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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祸水》


《爱神的恶作剧》试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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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流落人间的爱神

“亲爱的,你喜欢我什么?”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我喜欢与你在一起的感觉!”

“那么,你会爱我多久?”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我会永远为你守候,直到生命尽头的那一天,我依然会牵着你的手,许下来生的约定!”

屏幕上的俊男美女深情相拥,用动听的话语诉说着柔情蜜意,不知赚取了多少无知少女的眼泪,其中包括捧着爆米花痛哭流涕的洪晓星。

面临大学生就业困难的严峻形势,n次面试失败的惨痛经历也没让洪晓星留下一滴眼泪,可她就是见不得这种煽情的画面。明知“本剧纯属虚构”,她依然是哭得稀里哗啦,无可收拾。

洪晓星狠狠地拧了把鼻涕,顶着水蜜桃般的红肿双眼继续看人家山盟海誓,手里的面巾纸搓成了团,看也不看丢向身后的垃圾桶。

直到那袋巧克力芝麻的爆米花见了底,洪晓星渐渐回到现实,趁着广告空档,连滚带爬扑向甩在地上的包包,以专业的狗刨式翻出至关重要的记事簿。

手掌大小的记事簿,封面上hLLkITTy的笑容好甜,但洪晓星每次打开它,心里总是沉甸甸的。密密麻麻的数字让她如履薄冰,双手颤抖的翻到空白页,抽出圆珠笔咬掉笔帽,深吸口气,开始记账。

“…………爆米花六块,嗯,今天一共花了三十三块钱!”洪晓星对这个数字比较满意,正要松口气,忽然想起什么惊呼了声,“这好像只是伙食费,天哪,我究竟吃了什么?!”

洪晓星两眼直地望着窗外呆。她已经两个月又七天没有找到工作了。卡里那可怜地三位数还能支撑多久?!

洪晓星长吁短叹地挠了挠细软地齐耳短。要不是房租缴满一年。她恐怕早就露宿街头了!好不容易考到梦寐以求地学校。谁知毕业之后居然找不到工作。而她又不甘心一无所成地回到家乡。虽然家里有妈妈煮地红烧排骨。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洪晓星甩了甩头。抛却心头烦恼。不停激励自己。“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颓废。绝对不能自甘堕落。我可是未来地希望。国家地栋梁……”

自我催眠一番之后。洪晓星打定主意。从今以后每顿只吃方便面。勒紧裤腰带熬过难关。坚决不向家里要一分钱!

洪晓星瞥了眼洪水般泛滥地广告。捏着干瘪地钱包。以地度冲向楼下市。拎了一箱方便面及时赶了回来。俊男美女尚未登场。连忙掰开面饼。倒上热水。开始计时。

阳台上飘来阵阵诱人地香气。洪晓星忍不住循着香味走了过去:“这应该是干煸回锅肉。不对。好像是爆炒辣鸡……”

洪晓星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知不觉来到了阳台。

夜色降临,深秋的寒意让洪晓星不禁打了个寒战,缩着脑袋,伸手去关阳台上的窗户。这时,她现遮阳棚上有个毛茸茸的白色物体,凑近一看,它还在不时地挪动着身。

洪晓星整个人趴在阳台上,恨不能拿放大镜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乍看上去像只猫咪,仔细一看还有羽毛……

呃?!好肥的鹅啊!

洪晓星初步断定这是一只大肥鹅,转念一想,这里可是五楼哦,谁家的鹅能飞这么高?!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连忙伸长脖看向楼上的住户,那对婚夫妇早已门窗紧锁,积极热身去了,再怎么看这只鹅也不像是他们家的。

可怜的小东西兴许是怕冷,出阵阵虚弱的呻吟,洪晓星皱着眉毛,眼下她连自己都养不活了,哪有精力收养这只流浪鹅呢!

可是,与生俱来的同情心却不容许她视而不见。洪晓星撸起袖,抄起晾衣服的竹竿,试着触碰那只“肥鹅”,想要把它拽过来。

忽然,“肥鹅”张开雪白的翅膀,身形陡然胀大数倍,蜷缩在胸前的脑袋蓦地抬了起来。

“啊……”惨叫出自洪晓星之口,她瞠目结舌的指着东张西望的“肥鹅”,“这,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nttvuspp1-vus?”沦落为“肥鹅”的小家伙莫名其妙的望着洪晓星,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洪晓星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眼前这位金碧眼,皮肤雪白的光屁股小孩,正委屈的眨着眼睛,挥动着不太灵光的翅膀,俨然就是西洋画上的小天使。可是,刚他说了什么,谁能帮忙翻译一下?!

洪晓星心里咯噔一下,语言不通应该如何交流?!

小天使疑惑的歪着脑袋,海水般碧蓝澄清的双眸眨啊眨的,粉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试探着又问了句:“hryu?!”

洪晓星微微一愣,竭力忍住内心的狂喜,嘴角仍是止不住的抽*动:“h,ynshnxxn!”

“hn……洪,晓,星?!”小天使松了口气,还好能用英语交流,不然可就麻烦大了,听她那口标准的中式英语,毫不费力就猜到这里是美丽的东方国度。

想到这儿,小天使的翅膀挥舞的欢了,笑眯眯的望着洪晓星,字正腔圆的用中文打着招呼:“善良的姑娘,你好!”

这下轮到洪晓星傻眼了,她怔怔地望着小天使,好半晌反应过来:“原来你会说中文啊,嗨,早说嘛!”

小天使扑棱着翅膀,一蹦一跳的靠近洪晓星,仰起天真无暇的脸庞,可怜兮兮的说:“既然只有你能看见我,就收留我吧!”

“呃……”洪晓星柳眉倒立,上下打量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你是谁家的孩?!怎么会出现在遮阳棚上?!”

小天使吃力的挥动着翅膀,跃过洪晓星的肩膀,跳到屋里,感受着温暖的气息,兴高采烈的自报家门:“我是丘比特,以后你就叫我小丘好啦!”

“小丘?!丘比特?!”洪晓星不由自主的叫了声,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这个光屁股小孩,“你说你是爱神丘比特?!”

第二章天使?恶魔?

窗外呼啸的寒风唤醒了石化状态的洪晓星,她用力地甩了甩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蹦蹦跳跳的小丘,他正好奇的踮起脚尖,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努力戳向热腾腾的泡面,闭上眼睛贪婪的闻着葱花的香味。

洪晓星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关上窗户走向小丘,打开泡面的盖,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放在椅上:“你是不是饿了?!不过,爱神也吃方便面吗?!”

“方便面?!”小丘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指着那碗已经糊掉的面,略带不满的说,“月老真小气,还说要请我尝遍东方美食,为什么这个我连见也没见过?!”

“月老?!”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洪晓星忍住抓狂的冲动,勉强的笑了笑,“你,和月老碰过面?!”

“这个,我可以吃吗?!”得到洪晓星的同意之后,小丘握着叉,卷起早已不复爽滑劲道的面条,有滋有味的吸溜着,待他满足了口腹之欲,悠哉的晃了晃翅膀。说来奇怪,他的翅膀越变越小,后竟然消失不见。

洪晓星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小丘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巴,一脸无辜的望着她,与寻常人家的孩没有任何区别。

“你,你真的是丘比特?!”洪晓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亲眼目睹他的转变,怎能无动于衷,“你为什么会来我家?!”

小丘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响亮的打了个饱嗝,摇晃着两条莲藕般的小腿,不以为意的说:“缘分啊缘分,世间只有缘分这种东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要不是我千里迢迢找月老谈判,事成之后多喝了两杯,回去的途中,碰巧现有生意上门,得意忘形一时找不着北,怎会宿醉当场……”

洪晓星的两条柳叶眉几乎拧成一团,忍不住插句嘴:“丘比特找月老谈判?!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鲜事!”

听她这么一说,小丘再也高兴不起来了,低着头嘟起小嘴,似有满腹心事。洪晓星略带抱歉的看着他,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正寻思着如何转移话题,小丘忽然攥起拳头,雄赳赳气昂昂的说:“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形势之下,我和月老也要联起手来,捍卫人类的爱情!”

这番豪言壮语总算有点爱神的模样了,洪晓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自内心的赞叹着:“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和月老可是功不可没呢!”

原以为小丘会趾高气扬的显摆,不料他却神情凝重的说:“今时不同往日了,真爱越来越难求!想当初金箭一,起码能保证五十年不变,现在倒好,不出几年就失效了。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含金量下降了呢!”

“无独有偶,月老近的日也不好过!如今月老庙的香火大不如前,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喝西北风了。所以,我们决定齐心协力,共度难关,红线能牵的牵,金箭能射的射,总之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改造的机会!”

看起来像是三岁小孩的小丘,居然说出这种老成世故的话,洪晓星心里总觉得怪怪的,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眼前忽然一亮,既然她与爱神有缘,何不求他帮忙射个金龟婿!

俗话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眼下工作没有着落,能找个品行俱佳的长期饭票也行哪!何必再苦哈哈的算计一天吃了多少钱呢!

洪晓星越想越开心,乐得合不拢嘴,既然这是上天的安排,她就索性照单全收了吧!

“那个,小丘啊!”机会稍纵即逝,洪晓星不愿浪费一分一秒,迫不及待的表明心意,“我自愿接受改造,只要你帮我射中一个,我向你保证,一百年不变!”

小丘湛蓝的双眼迸射出希望的光芒,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颤抖的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再活一百年,但我被你这份坚定的信念打动了!好吧,有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等的就是这句话!

洪晓星忙不迭的说:“我的条件不高,长相不求英俊,对得起观众就行,腰包不求多鼓,养得起我就成,房不求很大,遮风挡雨即可,车不求豪华,是四轮的就好!”

“条件确实不高!”小丘动容的凝视着她,感慨万千的说,“干枯稀少的短,营养不良的脸色,育不完全的身体,丝毫遮掩不住你那质朴善良的心啊!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洪晓星尴尬的陪着笑,不知他这番话究竟是褒是贬,仍是刻意巴结讨好:“你要去哪儿啊?!我来带路!”

“也好!”小丘皱着眉头,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酒还没醒,法力无法完全施展,你就跟着来吧!”

洪晓星急忙穿上外套,背起包包,打开门就要走。瞥见小丘光溜溜的身体,面色微红的瞟向他的**部位,好心提醒了一句:“我找件衣服给你穿吧,外面挺冷的!”

洪晓星没好意思说他是暴露狂,不料小丘满脸不耐烦的说:“女人就是啰嗦,除了你谁能看见我啊!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根据小丘的形容,洪晓星毫不费力就找到了市中心的魔星大剧院,望着独特的日月型建筑,小丘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看向止步不前的洪晓星,嘟哝着:“还愣着做什么,带我进去!”

洪晓星仰望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剧院,心惊胆战地攥着手里的包:“这种地方不是我能随便进出的,我只能把你带到这儿了!”

小丘不以为然的指向售票处,撇了撇嘴:“买张票不就进去了嘛,我这份就免了,反正他们也看不见!”

洪晓星的手心不知不觉沁出了汗,爱神可不是好忽悠的,但手头紧也是个严重的问题,于是她硬着头皮解释着:“我目前没有工作,财政状况入不敷出,你还是自己进去吧!”

“没钱?!”小丘猛然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说,“你连买票的钱都没有吗?!想要回报总要有所付出,这点牺牲都不肯的话……”

“谁说我没有买票的钱?!”洪晓星挺直腰板,甩出背包,铿锵有力的说,“刷卡你知道不?!现代人谁还带钱哪,一卡在手,任我逍遥!”

小丘瞅着那张卡片,这玩意儿他确实不懂,只见洪晓星奔向路边的大箱,“啪啪”乱按一通,黑不隆冬的嘴里就吐出了几张钞票,倒很方便。

小丘兴高采烈的拍着翅膀进入剧院,洪晓星双手颤抖的攥着色彩缤纷的戏票,眼前这家伙简直就是恶魔,掏空了她的所有家当。如今真是悔不当初,要不是被他纯真无暇的外表所骗,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这时,剧院的工作人员催促她尽进场,洪晓星看了眼座位号,不由被上面的简介吸引。

“二十一世纪耀眼的幻象大师——沐逸,带来异彩纷呈的FuLL—VnIn—sh,与您共度神秘的魔幻之夜!”

第三章梦幻之夜

洪晓星随着拥挤的人潮步入剧场,好不容易找到座位,周围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尖叫,下意识地捂住耳朵,转身一看,布置成静谧星空的舞台,随着星光的闪烁,映出一幅幅美男图片。

无可挑剔的五官,完美标致的轮廓,动人心魄的微笑,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洪晓星不由自主的伸长了脖,这是哪位明星,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不知道主演过哪部电视剧,回去她要恶补一番。

此起彼伏的嘶喊不再觉得刺耳,要不是一时无法适应这种氛围,洪晓星只怕也要吹几声口哨了。

如此混乱的场面,让小丘浑身不自在,目瞪口呆的望着这群已经疯狂的人们,身形渐渐缩小,干脆躺在洪晓星外套里,眼不见心不烦。

不知过了多久,剧场里的灯光逐渐集中到舞台上,悠扬的古典音乐在上空盘旋,安抚着狂躁不安的观众。人们终于安静了下来,屏息凝神的注视着舞台一角。

灯光骤然熄灭,唯美的星空令人叹为观止,天边那颗异常闪亮的星渐渐下坠,在半空中幻化出不同的形态,观众还没来得及眨下眼睛,凭空出现的白鸽顿时让人惊呼出声,白鸽扑棱着翅膀绕场一周,展开双翅之时,忽然变成漫天飞舞的花瓣,飘扬在舞台上。清淡雅的香气令人陶醉不已,从花瓣中现身的幻象大师是惹人尖叫连连。

“沐逸,沐逸……”

“我爱你……”

“好帅啊……”

“…………”

洪晓星仍沉浸于刚那神奇的一幕,热情观众的尖叫如同平地惊雷,让她吓得浑身一哆嗦,眼前疯狂摆动的手臂挡住了她的视线。

沐逸站在舞台上,好像一个灿烂的光体,散出令人窒息的光芒。接下来,精彩的表演被潮水般的叫声淹没。

洪晓星愤愤不平地跳了起来,怒吼着:“前排的人坐下来,还让不让人看了,我也是花钱买票进来的……”

洪晓星的抱怨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小丘皱着眉头,不停叹息,再这样下去,他去哪儿找合适的下手目标呢!

沐逸娴熟灵巧的双手带领人们进入意想不到的魔幻世界,而他耀眼的外表本身就具有难以形容的魔力,以至于观众根本没留意他变出了什么,就兴奋的振臂欢呼。

沐逸在表演的时候很少说话,他喜欢看到观众惊讶的表情。虽然台下花痴般的叫声让他有点不耐烦,但他依然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

表演渐渐到达**,每逢这种全场晚秀,沐逸总会设计一些花样,譬如接下来的表演就会邀请现场观众参加。

疯狂的观众听到自己有可能上台成为女主角,纷纷停止了嘶喊,像个淑女似的安静的坐下,等待心目中的白马王牵她的手。每个人都在期盼这终生难忘的时刻,含情脉脉的凝望着沐逸。

沐逸薄唇轻扬,眼角荡漾着迷人的笑意,犹如一阵春风,撩拨着众人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前排的观众再也顾不得装淑女,扮斯文,饥渴难耐的撕扯着自己的衣领,恨不能冲上台摸一把,亲一口,以解相思之苦。

沐逸的眼神扫遍全场每一个角落,剧场里顿时鸦雀无声,静静聆听着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我的幸运女神会在哪里呢?!请一起来倒数,五,四,三,二,一!”

前排的人终于坐下来了,洪晓星还没刚松口气,突然,一道强烈的光束照在脸上,让她一时睁不开眼睛。直到有人温柔的执起她的手,皱着眉抬起了头。

这个人简直可以媲美偶像剧的男主角,不对,是比他们好看!他的眼睛漆黑如墨,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可以让人瞬间沉沦,直挺的鼻翼,尖俏的下巴,无不张扬着他颠倒众生的美。

洪晓星的双颊微微涨红,任由他牵着自己,走下阶梯,在众人饱含嫉恨的呼声中,捂着狂跳的心房,意乱情迷的低下了头。

“洪晓星,醒一醒!”小丘见她这副含羞带怯的样,气不打一处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洪晓星尴尬的笑了笑,不时瞟向那道高大的背影,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像他这种只会出现在屏幕上的人,居然拉着她的手,还有什么比这激动的事。此时此刻,洪晓星觉得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哪怕让她以后天天喝凉水也心甘情愿!

沐逸牵着她的手,缓缓走上舞台,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紫色丝绒帘帐,示意她进去。洪晓星站在舞台上脑袋一片空白,好奇的东张西望,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沐逸淡淡的笑着,耐心的又说了一遍,洪晓星匆忙点了点头,手忙脚乱的钻了进去。在掩上帘帐的那一霎那,仿佛看到他眼中一闪即逝的嘲讽。

“我的幸运女神即将插上翅膀,出现在你们意想不到的地方!”沐逸故作神秘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向剧场右侧的出口,“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洪晓星摇了摇头,那绝不是错觉,他的眼神仿佛嘲笑她是花痴。想到这儿,原先的兴奋顿时烟消云散,真没想到走出屏幕的男主角,会是这种德行。

帘帐微微颤动,小丘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气息,急忙拍了拍洪晓星气得铁青的脸:“别愣了,我终于找到那个人了,跟我走!”

“咦?!”洪晓星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两眼直冒金星,被恢复原形的小丘拖至后台,毫无目的的到处乱撞,不由好奇的问,“你要带我去哪儿?!会不会有人现我们?!”

“不会,我已施了法,让时间静止,你就别再啰嗦了!”小丘不停地挥舞着翅膀,歪着脑袋,纳闷的自言自语,“我明明感觉到他的存在,怎么现在又不见了呢!”

“你现什么了?!还没找到吗?!”洪晓星打开一道道房门,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由有些担心,“你是不是找错地方啦?!”

“闭嘴!”小丘恼羞成怒的吼了声,“没错,就是这里!你继续找!”

走廊尽头的房间上了锁,洪晓星根本就打不开,小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嗯哼,那个人一定是躲在这儿了!”

小丘拉着洪晓星的手,一字一句的叮嘱着:“闭上眼睛,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睁开!”

看着小丘这幅盛气凌人的样,纵使洪晓星心存不满,也只能乖乖的闭上双眼,谁叫日后还有求于他呢!忽然,洪晓星感觉小丘的手热得烫,畅通无阻的前行了几步。明明记得面前是堵墙,为何现在感觉不到丝毫阻碍!

事到如今,洪晓星只能选择相信小丘,静静地呆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第四章天与疯

剧场里的观众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的紫色丝绒帘帐,沐逸从容潇洒的长臂一挥,帘帐落地,洪晓星早已不知去向。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但这点程度还远远不够,沐逸俊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迈着优雅的步伐,踱步至剧场右侧,气定神闲的说:“让我们共同见证奇迹!”

聚光灯正对着出口,这里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沐逸胸有成竹的拉开门,看也没看此时应该出现的洪晓星,得意的展颜一笑。

“哇……”观众的尖叫声几乎要掀开房顶,她们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使出吃奶的劲儿拍手叫好,“太好啦,太好啦,沐逸,我爱你……”

沐逸微笑着点了点头,探出修长的手,示意那个花痴走出来露个面。不料,一分钟过去了,她竟然毫无反应。

沐逸忍住想要爆的冲动,暗自骂了声蠢货,转身望去,哪里还有洪晓星的影!地上那只可爱的小白兔正瞪着通红的双眼,警惕地打量着他,长长的耳朵微微颤动着,弓着身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陷入疯狂状态的观众压根没有留意沐逸愕然的神情,浑然忘我的雀跃欢呼,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凭什么独占沐逸的温柔,只不过是变成兔,如果可能的话,她们巴不得洪晓星再也变不回人。

女人的嫉妒心是世上可怕的东西,为了守护心爱的人,她们宁愿变得可怕!

整场演出“完美”的落幕了,起码在观众眼中如此,直到后一刻,沐逸始终保持笑容,结束了他的第n场表演。

观众的尖叫声言犹在耳,沐逸回到后台,恼怒的丢掉手中的道具,烦躁的踢开盘绕在地上的电线,现场的工作人员大气也不敢吭一声,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收拾残局。

“哎呀,我的沐大师呦,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惹你不高兴啦!”沐逸的经纪人高健见此情形,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白框眼镜,扭着红得耀眼的屁股,谄笑着挽着他的手臂,“这几场的上座率平均高达九成,公司今晚要为你开办庆功宴呢!”

呛人的香水味让沐逸不禁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推开了黏在身上的高健:“烦着哪,离我远点!”

高健尴尬地笑了笑,拢着油光锃亮的二八分短,捏着兰花指冲身旁的助理大呼小叫着:“看什么看,统统让路,沐大师要回休息室了!”

沐逸刚走出几步,好看的眉毛不由自主又拧成一团,他冷冽的眼神扫向众人:“方宇人呢,把他给我找来!”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平时与沐逸形影不离的方助理跑哪儿去了!正当大家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一抹矫健的身影疾步走上前来,阳光般的亲切笑容与满脸阴霾的沐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刚那是你的杰作?!”沐逸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让人只觉头皮麻,不禁替方助理捏了把冷汗。

方宇干笑了两声,自然知道沐逸指的是什么。他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凭空出现一只兔,总比演出失败的好。他也知道身为身为魔术师的骄傲,不允许出现类似的失误,即使有人帮他挽回,也于事无补。

方宇很明智的避免了与他的正面冲突,既不解释,也不掩饰,坦然的向他道歉:“对不起,这次是我擅作主张!请原谅我吧!”

这番饱含歉意的话犹如一场及时雨,渐渐熄灭了沐逸的满腔怒火,明知方宇的初衷是替他解围,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闷气,他宁愿独自承担失误,也不愿别人插手。

沐逸余怒未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的走向休息室。众人随即松了口气,好在方助理已经摸透了他的火爆脾气,总能化解不必要的纷争,这也是他们能够合作这么久的原因,其他人谁能忍受得了喜怒无常的沐大牌呢!

眼看沐逸不再脾气,高健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经过方宇身边时,忍不住扭头训斥了声:“下次再惹我们沐大师不高兴,你就不要来上班了!”

方宇微笑着点了点头,根本不和这娘娘腔一般见识。当初进入魔星经纪公司,完全出于对魔术的热爱,能做幻象大师沐逸的助手,他很知足。

“洪晓星,洪晓星……”

“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吗?!”洪晓星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听到小丘的闷哼之后,迫不及待地看向眼前的一切。

“啊……这是……”洪晓星瞠目结舌地指着乱七八糟的房间,“这里是什么地方?!”

“别管这么多了!”小丘愁眉不展的抚摸着怀里黯淡无光的金箭,忍不住连声叹气,“我的法力已经透支,现在必须要走,否则这把金箭就要报废了!”

“啥?!”洪晓星不敢相信爱神也有这么糗的时候,但是她也不想继续留在这儿,于是痛的说,“那好,我们走吧!”

小丘摇了摇头,取下中指的金色指环,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以我现在的法力,不能带你一起走,等我恢复之后,会回来找你的,等我哦!”

如今捅了漏,就要拍屁股走人,这烂摊谁来管哪!洪晓星一把抓住他的卷,嗓门不知不觉提高了八度:“你走了,那我怎么办?!”

小丘瞪着双眼,指着她手上金光闪闪的指环:“我把这个都押给你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放心吧,我很就回来!”

小丘头顶忽然出现一道刺眼的光芒,洪晓星下意识的捂住眼睛,也就是一秒钟的功夫,小丘居然凭空消失了,洪晓星懊恼的捶胸顿足,愤愤不平地叫着:“你这是畏罪潜逃,我要投诉你擅离职守……”

沐逸回想着演出的每一个细节,那个花痴为什么会消失不见,她现在究竟在哪里,她是如何拜托他的控制?!沐逸越想越气,停下脚步,一拳捶向走廊上的墙壁,低声咒骂着:“蠢女人,蠢女人!”

高健听不清楚他在嘀咕什么,只是看他的脸色不好,估计还在为刚那件事生气。再也不敢贸然出声,自讨没趣。一溜小跑打开沐逸的御用休息室,讨好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沐大师,你先休息……”

“天哪,这,这……”听到高健鬼哭狼嚎的叫声,沐逸心中的怒火腾然上升,一把推开杵在门口的木头人,满脸鄙夷的走进休息室。

只是……

谁能告诉他这里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第五章偶像的真面目

宽敞舒适的休息室如今一片狼藉,仿佛刚生过一场火灾,墙壁和房顶被熏得漆黑,衣架上一套套价值不菲的演出服残缺不全的耷拉在地上,豪华的设施全部付之一炬。

沐逸目瞪口呆的望着这幅惨况,废墟之中那个黑影不时地眨着眼睛,骇人的眼白看起来犹如鬼魅,整个人好像呆住了似的,愣愣的盯着他。

小丘走后,休息室里顿时浓烟滚滚,洪晓星匆忙捂住鼻,还没来得及撬开锁,听见门锁被人打开的声响,本想躲在门后趁势逃跑。不料却被突然出现的沐逸吓得跌倒在地,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巧合,好死不死居然又遇见他!

“你是谁?!”高健尖叫着冲进房间,抬脚踢向跪坐在地上的洪晓星,“是不是你放火烧了这……”

洪晓星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正想开口解释,高健的小短腿就横扫了过来。棒球社运动员的本能让洪晓星反射性的跳了起来,抡起肩上的背包甩了出去,成功的把他出界外。

“哎呦喂呀……”高健疼得呲牙咧嘴,狼狈的揉着要断掉的腰,“你这个纵火犯,还敢出手伤人?!来人哪,保安,保安……”

活动一番筋骨,洪晓星感觉头脑清醒多了,卷起袖用力蹭了把脸上的灰,勇敢的抬起头,正视着面部肌肉颤抖的沐逸:“这是个误会,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刚你们开的锁不是吗!所以……”

“是你!”沐逸长臂一挥,揪着洪晓星的衣领将她推至墙角,咬牙切齿的说,“又是你这蠢女人!”

“蠢,蠢女人?!”洪晓星的脑袋嗡嗡直响,眼前这头火冒三丈的猛兽与舞台上斯文有礼的幻象大师简直判若两人。洪晓星加确定那个嘲讽的眼神并非幻觉,怒不可遏的抓住他的手腕,声嘶力竭的冲他叫了声,“还不是你把我拉到舞台上的,凭什么把帐算到我头上!”

沐逸微微一愣,听她这么一说,自己也糊涂了,刚房门明明是上了锁的,况且,她怎能大摇大摆的从后台走到这儿?!除非,世间真有奇迹!

洪晓星看到沐逸迟疑的表情,心里渐渐有了眉目,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一切都是爱神所为!如果道出实情,他们恐怕会以为她是疯,直接绑走拉进精神病院吧!

眼下这种情形,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诬陷到底,把责任都推到自大狂身上去!洪晓星打定主意,继续控诉他的罪行:“我还没处申冤呢,花了钱没看成表演不说,无缘无故被你变到这个鬼地方,还被诬赖成纵火犯!要不是拜耀眼的幻象大师所赐,像我这种平凡人怎能享受到这种特殊的待遇呢!嗯?!”

沐逸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这种变故实在是他意想不到的,即使身为魔幻世界的领军人物,他也难以解释这种现象。类似的表演从未失手,为什么会出现闪失!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望着洪晓星,谜底一定就在这个女人身上!

洪晓星见他依然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丝毫没有认错的诚意,心里是气恼:“你还想怎样?!一个大男人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感觉很自豪吗?!我告诉你,再不放手我就去报社揭幻象大师不为人知的黑幕,让你再也别想坑蒙拐骗!”

“柔弱少女?!”高健不服气的叫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自己淤青的手背,“我看你是市场上卖菜的大妈吧,好野蛮哦!”

洪晓星瞪着眼前这个娘娘腔,柳眉倒立,反唇相讥:“卖菜的大妈哪里得罪你了,要不是你动手在先,我懒得碰你一下!把这位大师拉走,不然我要报警了!”

“切!碰上你这种没素质的粗鲁女人,算我们倒霉!”高健也不明白沐逸怎会把她变到这儿来,既然谁也弄不清楚,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趁早撵走这个麻烦,免得被其他人看见,万一这事传到记者耳朵里去,他们一定会刨根究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高健不屑一顾的哼了声,转身拍了拍沐逸的肩,柔声细语的安慰着:“我的沐大师,你就别再搭理她了,像这种为了接近偶像,无所不用其极的疯狂粉丝我见得多了,别看她现在凶巴巴的,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平时哪有机会与偶像近距离的相处呢!你可千万不能中了她的奸计,我们还是走吧!”

“屁哩!”有人这么诋毁自己,还能无动于衷的话,她就不是洪晓星了,“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少在这血口喷人,他不是我的偶像,严格的说,像他这种人有辱偶像的称号!”

“你,你……”高健惊慌失措的捂住嘴巴,忐忑不安的偷瞟向不动声色的沐逸,这个女人真是不要命了,居然这么恶毒的咒骂沐大牌,不由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看她怎么“死”!

不料,沐逸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主动放开洪晓星,淡淡的说:“这位小姐说的不错,生这种意外我也应该承担责任,高健,这场火灾的损失大概有多少,现在请你估算一下!”

洪晓星掸了掸被他弄皱的外套,不明白他唱的是哪一出!高健不明所以的眨着眼睛,清了清嗓察看休息室里烧毁的东西:“演出服五套,都是法国巴黎时装大师亲手设计制作,价值十万元。意大利特制水牛皮沙,全套八万元,西班牙双层镂空窗纱花费了一万两千元,型的音响设备六万元,红木雕制的镜台十三万元,笔记本电脑一万五千元……”

不断累积的天文数字让洪晓星心神不宁,不时看向一脸坏笑的沐逸,心中的不安渐渐扩散。正要上前阻止,高健已经抢先开口:“损失共计四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剩下那些小东西我实在是无法辨认了!”

沐逸满意的点了点头,“去掉零头,就算四十八万好了!”

洪晓星皱着眉头,眼见沐逸走向自己,下意识的后退数步,直到退无可退抵在墙上,双手抱胸叫了起来:“你别过来,不然,我可就喊人了……”

沐逸忍不住轻笑出声,指着她的小花脸,揶揄的说,“以你这副尊容,还不足以让我有犯罪的冲动。我只是想告诉你,事情到了这种局面,我们必须共同承担损失。当然,绝大部分的责任由我承担,你呢,就赔偿十分之一吧!”

“十分之一?!”听起来好像不多,可是对于她来说也是笔巨款,洪晓星指着他的鼻尖,据理力争,“你这分明就是敲诈,根本就是你的责任,凭什么要我赔偿,想陷害我,门都没有!”

“这位小姐!”沐逸望着她慌乱的神情,笑意逐渐加深,“你说由于我的缘故,会出现在这里,放火的人总不至于也是我吧!生火灾的时候,休息室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把责任撇的一干二净,又有谁会相信你呢?!还是,你想跟我一起去警局把事情交代清楚?!”

“你,我……”洪晓星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总之不是我放的火!”

“哦?!”沐逸敛去笑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如何从舞台上逃脱来到这里?!”

“这……”洪晓星苦着脸无言以对,即使实话实说又有谁会相信,说不定事情会变得糟,还不如否认到底,“我真的不知道生了什么,这不都是你的杰作吗?!”

“高健!”沐逸冷漠的背对着她,“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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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生无处不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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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人烟罕至处,正是耳鬓厮磨你侬我侬偷情进行时,是奋勇当先大义凛然打抱不平施展拳脚的好时机。

头顶哈雷帽腰配双截棍,脚踩高筒靴手提军用包,单枪匹马独闯火花小区三号楼的金宝看上去像是特种部队执行秘密任务的精英,其实她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地下工作者,美其名曰私家侦探。

金宝爱岗敬业,跟踪取证拍照捉奸样样拿手,效率高信誉好是她生意兴隆的秘诀,遵时守信口风严密那是基本的职业操守。手腕上的荧光针滴滴答答指向午夜十二点,金宝纵身跃过院墙,径直奔向目的地。

二楼楼梯口左转第二道门,金宝抬眼看向挂在墙上那根枯萎的柳枝,自信满满的取出偷窥必备的远红外线望远镜,察看周围地形确认无误之后,掏出雇主给她的钥匙畅通无阻破门而入。

波浪般起伏的呻吟撩拨得人心里痒痒的,对此金宝已是见惯不怪按下门猛拍一通,誓要这对野鸳鸯丑态毕露。

“搞定!”金宝迫不及待打开手机向雇主报告战绩,“你可以进来了!”

云里来雾里去的野鸳鸯好半天缓过劲,拧开床头灯一看,特种兵似的金宝正双手叉腰等着看好戏,络腮胡壮汉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拽着她手里的相机展开激烈的拉锯战。

“什么?我明明就在这儿啊,你男人正抢我的相机呢!”金宝满腹狐疑地扫向壮汉身后嘤嘤哭泣的小三,长掩面倒也婉约动人只是再看下去就总觉得不对劲儿,她可从没见过如此平坦的飞机场,不由心下一颤,“那个,你男人的相好是……”

电话那头传来哭天抢地的叫声,激烈的厮打声,金宝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难道她找错地方啦?可是那把钥匙没错啊!一脚踹开纠缠不休的络腮胡,撩起小三的长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满脸青春痘的“她”。

“靠,长成这样还好意思装女人!”金宝又急又气大吼一声甩手走人,心急火燎赶去救场。

受尽屈辱的络腮胡哪里肯依,挡在门口誓死力争:“留下相机,不然别想走人!”

金宝不以为然地冷哼了声:“就凭你也想抢我这台型地相机?不自量力!识相地点滚开!”

“你。你欺负人!”络腮胡噙着泪水忍住悲痛。抡起拖把作势砸她。“我。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不能受你侮辱!”

俗话说胆小地怕胆大地。胆大地怕不要命地!金宝权衡一番利弊懒得跟他啰嗦。推开窗户抛出逃跑辅助工具八爪钩。从容不迫跳向楼下草坪。不忘扭头安慰一句。

“放心。照片我会删掉……”也就这么一转身地功夫。金宝猛然现三号楼铭牌上那道模糊地印记竟是一只飞蛾。蛾飞走之后金宝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二啊……”

眼前地黑暗让人无所适从。金宝打开小巧轻便地太阳能手电筒。现脚下地草坪竟比足球场还要辽阔。寸土寸金地市中心住宅区还有这么奢侈地地方?金宝循着远处点点灯光踮起脚尖猫腰前行。望着眼前一人高地院墙纳闷不已。青砖绿瓦琉璃屋檐乍看上去像是历史文物。

金宝满脑想得都是诡异地三号楼。没有心思多想这座建筑地由来。飞身跃过院墙侧体七百二十度完美着6。还没来得及整理行装。忽闻训练有素地脚步声狂奔而至。

“嘚,哪儿来的蟊贼,看招!”锋利无比的长枪直刺胸膛,金宝反射性地后退,急忙拔出双截棍招架。

“居然还敢反抗,纳命来!”又一把长枪不长眼的刺向后脑勺,金宝匆忙跃至一旁,眼看十几把长枪对准她的胸口,不禁茫然,这里究竟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近也没听说有剧组来拍电影啊!

这时,有位手捧贺礼肚满肠肥的中年男厉喝一声吵什么呢,那帮虎视眈眈的土匪随即变成霜打的茄,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与之正视,领头的猪腰脸仗着胆双手抱拳字斟句酌向他禀报。

“二爷,有个蟊贼想趁老夫人过寿捞一票,被咱们逮个正着!”猪腰脸得意洋洋地瞥向不知所措的金宝,“这贼嚣张着哪,俺刚挫掉他的锐气,只等二爷您来处置!”

“哦?”被人唤作二爷的中年男冷眼昵向满头雾水的金宝,“今儿个老夫人过寿你竟敢来砸场,莫非吃了雄心豹胆么!混哪个堂地?报上贱名!”

金宝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反唇相讥:“虎落平阳被犬欺,一群大男人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有种单挑!”

“呦嗬!擅闯人家府邸你还有理了?”猪腰脸不待主话,随手甩出长枪挑掉金宝头上的贝雷帽,“再敢叽歪莫怪本大爷枪下无情!”

光滑如缎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朦胧的月光映照着金宝白皙的脸庞,弯弯柳眉盈盈美眸引得众土匪倒吸口气。满脸鄙夷的中年男身一顿,手中贺礼应声而落,难以置信地上前两步瞅着金宝直愣。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金宝手执双截棍杏眼圆睁怒视着他,“再看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大胆妖女,还不向二爷赔罪……”急欲表现的猪腰脸端起长枪大吼大叫,却见中年男中邪了似的紧盯着金宝不放。

金宝冷哼了声,趁那中年男呆的空档,左右开弓击退眼前的长枪,纵身一跃,接连后退数步,消失在夜色之中。为了躲避穷追不舍的土匪,金宝卯足了劲儿一路狂奔,无奈这座宅院像是迷宫似的,迂回曲折永远看不到出路,她心里的恐慌渐渐扩散,不就是捉奸不成从二楼跳下来么,怎会遇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事?

难道,她穿越了?

金宝郁闷地连连摇头,真没想到穿越看多了,她也会雀屏中选。只是其他女主要么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被人伺候,要么就是被级美男抱在怀里火热温存,她咋就这么倒霉被十几杆长枪指着呢!

自幼父母双亡孤苦无依,这么多年一个人跌爬滚打她容易么,眼下事业刚刚步入正轨,偏偏天意弄人,非把她整到这种鬼地方来,看不到美男也就算了,还要被人追杀,她出门准是撞到灾星了吧!

嘶吼声逐渐逼近,金宝甩了甩头,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还是先离开这地方再做打算!绕过奇形怪状的假山,黑布隆冬的花园看着也挺诡异,然而,让人胆颤心惊的是,面前有位清瘦的男正好奇地打量着她,煞有其事地问:“你是谁?”

金宝压根也没看清这人的长相,惟恐暴露行踪忙不迭地捂住他的嘴巴,不由分说拖到墙角威胁恐吓:“不许出声,不然我就把你的小细脖颈咔嚓咔嚓,明白?”

被挟持的男尚算镇定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做徒劳的挣扎。金宝相当满意他的表现,等到那群土匪分散跑开之后,松开他的脖,语气尽量保持轻柔地询问:“哪儿是出口,告诉我!”

男扬起修长白皙的手,颤巍巍地指向右侧院门,详细地为她解说:“出了后院往左拐,穿过长廊再往右拐,然后一直走,直到你看见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推开走出去就可以了。”

“左……右……一直走!”金宝努力消化他说的话,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讲的这么复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卖拐的呢!行了,没你的事了!”

男扭头看了眼抓耳挠腮的金宝,顾不得掸去身上的灰尘,逃也似的离开了凶恶的绑匪。金宝瞥了眼他的背影,没有心情怀念方柔滑的触感,沿着墙角继续向右前行。

好不容易看到了传说中的长廊,正准备一路走到底推开希望之门,忽闻一道疾风自耳畔划过,定睛一看,原来是把锋利的匕擦过她的肩膀径直刺入长廊的柱,刀柄还在微微颤。

金宝杵在原地动弹不得,如果她再敢逃的话,说不定会有多少把匕直接命中她的心脏。左肩的衣袖被划开了好长的口,露出粉嫩的手臂,金宝狼狈地转过身去,只见那讨人厌的猪腰脸张狂地朝她比了个王八的手势,抡起长枪瞄准了她的另一只手。

“住手!”紧随而至气喘吁吁的中年男靠近金宝,用力睁开三角眼,眨也不眨的望着她,当他留意到她左臂上那道蚯蚓似的伤疤,不由愣住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指着那处伤疤,香肠般的双唇微微颤抖,“这,这是怎么来的……”

金宝低头看了眼手臂上的伤疤,那是小时候在马路上玩耍,被摩托车撞伤留下的。她轻蔑地扫向中年男,毫不客气地训斥:“还不把你那脏手拿开,少跟老娘扯淡!”

“是不是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碰伤的?”中年男满眼期待地注视着金宝,只等着她点头称是,“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二哥抱着你去找娘,你哭的伤心极了,被自己的血吓得昏了过去,九妹,你再好好想想……”

“谁?你说什么呢?”金宝莫名其妙的皱眉反问,“谁是你九妹?”

中年男置若罔闻自顾自向老天爷作揖,激动地泣不成声:“菩萨显灵,老夫人六十大寿这天您总算把九妹送回来了啊……”

那帮土匪瞅瞅二爷瞟瞟金宝,相视一眼架起金宝的胳膊连拖带拽拉向前院,中年男抹了把泪拎起贺礼紧随而去,嘴里念叨着祖宗保佑之类的话。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金宝心乱如麻,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与中年男口中的九妹有何关系?

糊里糊涂的金宝穿过几道垂花门,眼前赫然出现一副轻歌曼舞的喜庆场面,眉梢含情眼含俏的婀娜女随着欢的鼓声摇曳生姿,博得满座宾客的喝彩。端坐在上位的六旬老太鹤童颜精神矍铄,频频点头叫好。

“娘,娘,九妹她回来了……”中年男凄厉的嚎叫震惊四座,肥嘟嘟的双手颤抖的指向披头散衣衫褴褛的金宝,“她,是九妹……”

“九妹?”老太太健朗的身像弹簧似的跳了起来,愕然的注视着不明所以的金宝,乐声戛然而止偌大的厅堂只听得见她沉重的脚步声。金宝下意识地后退数步,却被铜墙铁壁般的土匪们堵住去路,只能任那老太从头到脚打量个遍。急切的目光如同x光恨不能看透她的五脏六腑,金宝觉得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全无反抗之力。

“像,真是太像了!”老太太抑制不住满心激动,浑身颤目光迷离,“跟我想象中的模样一样啊!”

“娘,您看她左手臂上的伤疤……”中年男扯开金宝的衣袖,让老太太看的清楚些,“是不是这个位置?大小也相同吧!”

老太太怔怔地凝望着那处伤疤,情不自禁地抚上金宝的手臂:“正是这个位置,不差分毫,看这疤长得歪歪斜斜的,就是当年那名庸医缝的……”

满屋的人围着金宝表感慨,议论她的头脸型,眼睛鼻,像是研究她是真正的名犬还是冒充的土狗。金宝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这老太太对她应该没有恶意,与其被人追杀不如被人疼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能不能回去还是未知之数,她在这儿无依无靠,总不至于流落街头乞讨为生吧!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保养得宜的老太太一把搂住金宝,颤抖的手拂过她那清秀的脸庞,眼眶渐渐泛红言语哽咽:“孩,我的孩……”

金宝心里明白眼前这位老太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双亲在她五岁那年遭遇车祸双双登上极乐世界,要不是靠亲戚接济她连饭都吃不上,手臂上的疤之所以会长成这样,是因为舅妈怕去医院花钱,找住在隔壁的实习医生给她缝的。

金宝不敢相信她与老太太失散的女儿不仅长得很像,就连手臂上的疤也一模一样,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爷为了安抚思念爱女的老太太,特意把她送到这儿来?金宝头昏脑胀不知所措,点头承认有些心虚,摇头否认恐有后患,尽管如此,她不得不承认,久违的亲情还是让她倍感温暖,相比身后那群土匪这老太太明显友善的多。

“九妹,我是你娘啊,这儿就是你的家,你还记得吗?”老太太情深意切地握着她的手,眼泪汪汪的凝望着她,“你被拐走那年还不到五岁,整整十三年了,老天终于让我在有生之年见到你了……”

金宝见她哭得挺伤心,情不自禁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在她殷切的注视下,心虚气短地喊了声娘,前来祝寿的街坊乡邻深受感动交头接耳。

“果然是母女连心啊,不管多久没见面这份亲情仍是割舍不断……”

“秦老夫人善有善报,连老天爷都不忍心分开她们母女……”

喜气洋洋的祝寿大典转眼变成温馨感人的认亲仪式,金宝被秦老夫人抱在怀里动弹不得,洪水般的眼泪浸湿了她的颈窝,犹豫半天勇敢的抬头问了声:“这是哪朝哪代哪个地方啊?”

秦老夫人心疼地把她拥得紧:“可怜的孩,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彩玉国是咱们秦家的地盘,从今以后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闻言,金宝又惊又喜,虽说她的穿越很二很狗血,好歹也算成功穿到大户人家,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信用卡透支喝西北风啦!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二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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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夫人抽抽搭搭抹着眼泪,紧紧攥住金宝的手生怕她会消失似的,凤眼一挑席上十余位直系亲属随即一字排开听候差遣。

“九妹啊,他们都是你的哥哥嫂,这么多年没见,你一定记不得了吧!”秦老夫人慈爱的望着迷茫的金宝,轻轻地拍着她的手,“来,认识一下你的几位嫂!”

金宝迎上一双双审视的目光顿觉头皮麻,她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忽然融入大家庭难免会不自在,不过既然要装总得装到底是。厅堂里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息,侦探出身的金宝敏锐的察觉到丝丝敌意,包括那二爷在内,这帮大叔大婶们就像防贼似的戒备着她。

“这是你大哥秦流,大嫂如花……”秦老夫人指着就近那对皮笑肉不笑的夫妇逐一介绍,“叫大哥大嫂啊!”

“大哥,大嫂!”金宝硬着头皮唤了声,足以当她大伯的精瘦男捋着两撇山羊胡欠了欠身,脸如鱼盘的臃肿大婶勉强扯了下嘴角,那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秦老夫人望着失散多年的爱女笑得合不拢嘴,压根也没留意儿媳妇微妙的表情变化,拉着她走向挺着啤酒肚的二爷:“这是你二哥秦感,刚你们见过面的!”

“二哥……”金宝甜甜地叫了声,私下琢磨着这兄弟俩的名字不禁轻笑出声,秦老爷真逗居然给他们取了个禽流感的名字。

秦感身边那位面黄如土的瘦弱妇人不待秦老夫人介绍,主动握住金宝的手双肩微微颤抖:“小姑你可回来了,从我进门那天起,娘就总惦记着你呢!”

“二,二嫂……”金宝凭感觉判断她就是秦感的老婆,难以抗拒她的热情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秦老夫人满意地冲黄脸婆点了点头:“她就是你二嫂菜花,日后茶米油盐的琐事找她就行!”

金宝忍住爆笑的冲动跟其他几位兄长打招呼,从街坊邻居的议论中得知,秦老夫人一共生了八个儿,好不容易求得一女自然金贵得很,女儿走失之后终日以泪洗面伤心欲绝,直到秦老爷过世打起精神管理家业。

俗话说有妈地孩像块宝。没妈地孩像根草。金宝地亲妈给她取了个好名字。她却当了十几年无人问津地野草。金宝渐渐放不开秦老夫人温暖地手。有妈疼爱地感觉确实挺好。

秦老夫人喜笑颜开地拥着金宝。指着两位较年轻地男:“他们是你七哥秦寿。八哥秦布。小茹。你都记住了吧!”

金宝微微一愣指着自己反问:“那么。我地名字是秦茹?”

秦老夫人怔怔地望着她再也笑不出来。辛酸地泪水夺眶而出:“是地。孩。这是你地真名!”

金宝费解地眨了眨眼睛。这几个名字连起来不就是禽兽不如么!秦老爷地脑袋八成是进水了。不然怎会给自己地孩取出这种惊世骇俗地名字!穿越引地一连串奇异事件简直比捉奸还刺激。然而好戏还在后头!

秦老夫人搂着这个宝贝女儿满心欢喜。即使老天爷让她折寿十年也心甘情愿。金宝地出现弥补了她多年来地遗憾。恨不能捧在手心好生疼爱。哪怕把世上好地东西找来也不足以补偿女儿所受地苦。不过。配得上她女儿地好男人倒是有一个!

秦老夫人雷达般的双眼嗖地扫向人群,直把心虚气短的平民百姓吓得心尖儿颤,纷纷低下头,生怕她提起当年眼睁睁看着人贩抱走九小姐的事实。秦老夫人伸长脖来回张望好像急着找什么人,一向有眼力的菜花不顾妯娌们鄙夷的目光,殷勤的凑上前去询问婆婆想找谁。

“秋家的二公哪儿去了?贺礼明明是他送过来的啊!”秦老夫人一把抓住菜花枯柴似的手腕,不知不觉提高嗓门,“把他给我找来!”

菜花忙不迭地连声称是,颐指气使的号施令,紧张兮兮的众位家仆随即钻进人群寻找秋二公的身影。

金宝扭头看向心急如焚的秦老夫人,纳闷的问了声:“娘,秋二公是谁啊?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秦老夫人故作神秘的抿唇而笑,禁不住金宝好奇的追问,道出令人喷饭的真相:“他就是你指腹为婚的相公!”

指腹为婚?金宝顿觉头晕眼花恶心干呕,这么离谱的事居然让她给摊上了,试问还有没有狗血的剧情!她估计是跟二杠上了,就连八竿打不到一起的相公也跟二沾边!提起这位秋二公,金宝不知不觉瞟向大腹便便的秦二哥,他们的水平想必不相上下吧!

就在金宝苦思冥想逃婚大计的时候,菜花以百米冲刺的度飞奔而至,扯着秦老夫人的衣角狼狈的喘着粗气:“娘,秋二,二公,来,来了……”

秦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握住金宝冰凉的小手笑眯眯地迎了出去:“哎呀,这不是咱们彩玉国的第一么!刚还听人提起你来着,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金宝偷偷瞥了眼乐不可支的秦老夫人,明明是她满院找人家,现在反倒存得住气,真搞不懂她唱的是哪出!迎面而来的男身着月牙白长衫,清瘦的身形俊朗挺拔,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水灵样儿让他瞬间跻身美男之列,波光流转的翦翦水眸透着七分柔情三分蜜意,粉嫩的双唇一张一合说些什么金宝已经听不清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未来夫婿。

“呦,秋二公一到,我家小姑的眼珠都不会转啦!”原想趁机邀功的菜花此言一出,立即招来秦老夫人置之于死地的怒视,吓得连忙噤声躲在秦感身后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其他几位妯娌相视而笑好不开怀。

金宝不理会女儿家应有的矜持,理直气壮的打量着指腹为婚的相公。这可不是上街买菜哪儿有虫一丢了事,挑老公这种大事岂能马虎!秋二公被她瞅得浑身不自在,俊脸微红手足无措。

秦老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动声色的转身吩咐:“开戏的时辰到了,还请诸位移步后花园!”

稍有眼力的人都知道,秦老夫人是给九小姐和秋二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心领神会夺门而出。一眨眼的功夫诺大的厅堂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秦老夫人临走之前的那句话犹在耳畔:“九妹,还不请第一为你讲述彩玉国的历史……”

这么烂的理由亏她说得出口,金宝故作镇静冲秋二公甜美一笑:“你好,我是你的未婚妻秦茹,你叫什么名字啊?”

“呃……”秋二公显然未能适应未婚妻的说法,出于礼貌拱手道,“在下姓秋,单名瑜字!”

“秋瑜?”金宝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三国时期有位聪明的帅哥名叫周瑜,你听说过吗?”

秋瑜心有余悸地地望着这位大咧咧的女孩,实事求是的回答:“在下疏学浅,未曾听闻三国之说!”

“哦,原来这是个架空的朝代!”金宝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这样也好,免得我连皇帝的名号也叫不出来!”

秋瑜尴尬地杵在原地,原来那名女贼竟是秦九小姐,听说她被人贩拐走卖到异域为奴,看她这身装扮实属不假,难怪思维如此混乱,野性尚未收敛!

金宝见秋瑜默不作声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开口,于是挥时代女性的特色,积极主动与他攀谈,直到摸清秋家祖宗十八代的老底,心满意足的招呼他喝茶。

“多谢秦小姐!”秋瑜匆忙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口干舌燥的咳了几声,偷偷掸去粘在衣服上的干草碎屑,接过茶杯再也不肯抬起头来。

金宝仰头灌了几口茶水,心花怒放的欣赏着未来老公品茶的秀气相,真没想到穿越第一天就能跟帅哥相亲。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说不定正是为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他,她来到闻所未闻的彩玉国。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三章 倾国倾城色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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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懒洋洋的。金宝眯缝着眼挠了挠满头乱,镶嵌着翡翠玛瑙的床沿甚是好看。昨晚那场梦真够精彩的,久违的亲情浪漫的爱情一股脑儿的享受个遍,难怪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

“九小姐,您醒了吗?”怯怯的询问犹自梦中传来,金宝喜滋滋的闭上双眼,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九小姐,海鲜粥就凉了,秦老夫人还等着您烧香还愿呢!”

蚊般纠缠不休的嗡嗡声响扰人清梦,金宝不耐烦地小手一挥:“你丫的还不闭嘴?是不是没事找抽?”

秦老夫人?!金宝陡然睁开眼睛,随手扯下水绿色的缎被腾地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瞅着杵在床尾的小姑娘。这一切并非是梦境,她已经成功穿越到大户人家,只等享受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美妙生活。

“荷花,这么早来有啥事啊?”眼前这位战战兢兢的小姑娘正是她的贴身丫鬟,金宝瞧她那副见鬼了似的模样,心想这丫头的脑袋是不是被花瓶砸到了。

荷花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指着床头柜上五颜六色的纱裙:“奴婢前来伺候您衣,待会儿秦老夫人就来接您了!”

金宝恍然大悟猛拍额头,这么重要的事她咋就给忘了呢,拜过秦氏祠堂她可就是名正言顺的秦九小姐了!金宝手脚麻利的从床上跳下来,笑靥如花的揽着忐忑不安的荷花,拿起一件粉色长裙在身上来回比划着:“这样穿没错吧?”

受宠若惊的荷花忙不迭地为她系上衣带,努力挤出一抹笑容:“九小姐,您,您的肚兜好特别啊!”

金宝低头瞟了眼身上清凉的两块布,笑得异常暧昧:“你喜欢么?改天给你也做一件!”

荷花羞得面红耳赤,匆忙低下头去:“九小姐,奴婢给您梳头吧,耽误了吉时就不好啦!”

金宝欣然享受无微不至的服务,老实巴交的荷花生得一双巧手,三下五除二就把毫无女人味的假小打扮成娇美动人的千金小姐。金宝惊喜于天翻地覆的变化,趴在铜镜上瞅着自己直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尚有几分姿色的俏佳人。

秦老夫人见到文弱柔美地金宝。喜得合不拢嘴。彩玉国第一名媛地称号非她莫属。为了抹煞宝贝女儿曾被卖身为奴地事实。无论如何也要制造几条轰动彩玉国地闻。风光嫁给第一便是头等大事。

秦老夫人煞费苦心策划了隆重地祭拜仪式。空前绝后地大手笔令人叹为观止。路人争相一睹九小姐地沉鱼落雁之姿。吃遍百余桌流水席地街坊乡邻是把她捧为人间难得一见地绝色。金宝不管众人羡慕也好。嫉妒也罢。总之她就是备受宠爱地秦九小姐。再也不用依靠捉奸维持生计。

秦九小姐芳名远播身家丰厚。即将嫁给彩玉国第一地消息传开之后。便成了大家争先恐后巴结奉承地对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谁不想成为秦九小姐地挚交好友呢!有钱有闲地夫人小姐轮流坐庄。盛情邀请她到自家花园游玩。

午后微风徐徐。树影婆娑。精致地凉亭里坐着几位粉雕玉琢地佳人。手舞圆扇谈笑风生。千篇一律地八卦内容听起来索然无味。金宝拈起一块香甜可口地桂花糕细细品着。交代荷花回去做给她吃。

这时。有个敏感地字眼钻进了金宝地耳朵。顾不得擦去嘴角地碎屑。猛然扭头问道:“谁在淫荡?是谁?”

聊得兴高采烈地夫人小姐不约而同捂住嘴巴。不知所措地望着正气凛然地秦九小姐。后悔说出那番得意忘形地话。生怕留下轻浮地印象。

金宝自知严肃了些,连忙换上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安抚饱受惊吓的金枝玉叶:“你们刚聊什么哪,我挺感兴趣的,继续啊!”

佳人们面面相觑,做东的吴夫人沉吟片刻试探着问:“秦九小姐想从哪儿听起呢?”

金宝清了清嗓,故作从容的摇着扇:“就从淫荡那段开始吧!”

“呃……”吴夫人愕然的眨了眨眼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禁不住金宝再三催促,勉为其难地开了口,“传闻郊外庙里的和尚,经常哄骗无知妇女,或拐带银钱,或搜刮金饰,有甚者借消灾之名动手动脚生出奸情!”

金宝本着做一行爱一行的专业素养,锲而不舍地追问事情始末:“难道没人制止他们的恶行,任由妇女受辱?”

吴夫人心有迟疑左顾右盼,生怕说出难以挽回的话,紧挨着她的程夫人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无所顾忌的笑道:“九小姐是个姑娘家,自然不懂这些妇人的心事,与其闹到人尽皆知夫妻失和,倒不如忍气吞声隐瞒容忍,下半辈能活得安生。”

吴夫人微蹙柳眉轻叹了声:“良家妇女如若**,吃亏事小失节事大,名节尽丧丑声外扬,今后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金宝越听越来气,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女人凭什么要受这种窝囊气,岂不是便宜了那淫僧!这样下去不知还有多少无辜女深受其害!”

佳人们眼看秦九小姐对这件事如此上心,并非想象中的讳莫如深,不由对她产生了好感,话匣也渐渐打开了。其实金宝也明白,受辱的妇人之所以选择沉默无非是怕丈夫鄙视自己恩爱尽失。

“女人哪,为何总是为男人活着!”金宝总结多年捉奸经验得出结论,“付出所有真心蹉跎了青春,后只换来男人的移情别恋!”

程夫人楞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掩唇而笑:“哎呦,九小姐呀,听你这么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下堂妇呢!男人偷情就像猫儿偷腥天性使然,女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哪来这番大道理呢!”

金宝不相信她会坦然接受丈夫偷情,忍不住与之争辩:“蒙在鼓里未尝不是好事,只怕同床异梦折磨人!天底下哪个女人不想牢牢拴住男人的心,除非她没有这个本事!”

“有人是没有这个本事,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舍得出银没有办不成的事!”程夫人不甘人后,情急之下道出不为人知的秘密,“咱们彩玉国有个不得了的人物,不仅能让丈夫对你死心塌地,还能让那些野花杂草自动消失!”

“哦?这个人是谁?她是怎么做到的?“金宝嗅到了同行的气息,骨里的好胜心让她想要一决胜负,”她有哪些特殊手段?”

吴夫人惊慌失措的向程夫人丢个眼色,警告她别再继续这个话题。爱出风头的程夫人视而不见,等不及在秦九小姐面前显摆:“说不定以后你也会有求于他呢,他是颠倒众生的美男,天生就是魅惑世人的,男人见了他自惭形秽,女人见了他意乱情迷,他的一颦一笑撼天动地,他的一举一动勾魂摄魄……”

金宝猛然现包括吴夫人在内的佳人们无不双眼迷离沉醉不已,仿佛那位绝世美男近在眼前似的,不由纳闷的问了声:“你们见过他吗?该不会是听人杜撰的吧!”

“当然不是!”异口同声的否决让金宝不知所措,一双双春水泛滥的美眸含羞带怯难以自持,“他是世上美的人,见他一面今生无悔,**一度死也值得!”

能让这些遵规守矩的夫人小姐失去理智的男人着实令人好奇,金宝小心翼翼试探着问:“你们所说的他究竟是谁啊?”

佳人们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两眼放光胸膛起伏:“他,就是人间绝色颜倾城!”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四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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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习习,鸟儿欢唱,躺在竹椅上乘凉的金宝难以平息心中那团愈烧愈烈的妒火,欺骗无知妇女的浅薄行为竟被描述得如此缠绵悱恻,号称人间绝色的颜倾城明明就是个欺世盗名的放荡公。

金宝越想越来气,惩奸除恶的光荣事业被这家伙搅得乌烟瘴气不见天日,这样下去不知还会荼毒多少无知妇女。民风朴实的彩玉国既有无耻淫僧,又有采花浪,金宝无法坐视不管,决定重出江湖铲除罪恶的根源。

烈日炎炎,打扮成村姑的金宝混入淫僧横行的寺庙,像模像样地求了支签,跟在大姑娘小媳妇身后涌向隔壁的狭小房间。密不透风的小屋弥漫着**的气息,煽情的迷香撩拨得人心跳加,桌上的盆栽乍看上去只是普通的仙人掌,实则是某件器官的写照。对此金宝嗤之以鼻,看惯了各种真枪实弹的场面,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许久,一位身形猥琐的胖和尚意犹未尽的剔着满嘴黄牙,攥着袖蹭了把油光光的嘴,揉着浑圆的肚皮晃悠悠的走进小屋。见着白苍苍满脸褶的老太太头也不抬乱讲一通,碰到稍有姿色的妇人却又故弄玄虚夸大其词。眼看一位少*妇就要着了他的道,金宝急中生智**出声。

“哎呦,我的心窝好疼哦!”金宝微蹙秀眉,那模样看起来甚是动人,淫僧果然把持不住,推开愁容满面的少*妇探身前来问个究竟。

“姑娘的身可有不适?”淫僧瞅着金宝白皙如玉的脖颈,急不可耐地搓着双手,狡猾奸诈的绿豆眼迸射出淫邪之光,恨不能当即把她扑倒在地。

“是啊,胸口疼哪!”金宝那双纤纤玉手顺势攀上他的肩膀,花蜜般甜腻的娇喘一直酥到骨里去,“还请高僧施展法力,为小女解除病痛!”

“出家人慈悲为怀,怎能忍见姑娘这般痛苦!”淫僧眉开眼笑的扶住金宝,心里美得冒泡,迫不及待地赶走等着解签的妇女,附在佳人耳畔轻声细语,“后院有处清净的地方非常适合疗伤,老衲哪怕再也下不了床,也会好好为姑娘医治的。”

混合着劣质米酒和蒜臭的口气令人窒息,金宝咬紧牙关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柔若无骨的依偎着他步入罪恶的老巢。穿过一条野草丛生的幽深小径,斑驳陈旧的木门欲拒还迎的虚掩着,淫僧急切的拖着金宝进了房间,指着墙上一幅幅不堪入目的春宫图胡扯八道:“老衲这就传送功力给你,待会儿你的胸口就不疼啦!”

淫僧忙不迭地褪去衣衫,嘴角的痦淫荡的跳动着,金宝忍住呕吐的冲动,轻移莲步仔细研究那些高技术的分解图,故作天真的皱眉道:“他们是在玩杂耍吧,哪能治病呀!”

“姑娘呦,这是阴阳调和的高境界,你若尝过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就再也忘不了老衲喽!”淫僧反复舔舐着晦暗的唇,针芒般的眼神来回扫视着金宝丰盈曼妙的身段,饥渴地吞咽着口水,“好姑娘,别磨蹭了,看过百遍也比不上实干一场,来……”

“你。行吗?”金宝轻蔑地扫了他一眼。阴冷地笑让人不寒而栗。“老娘都到这儿了。当然要看清楚行。你那话儿只怕不够用啊。软得就像熟透了地柿。扫兴啊扫兴!”

淫僧怔怔地盯着原形毕露地金宝。脸色忽青忽白愤而跳脚:“谁。谁说老软了。你。你这臭娘们涮我玩哪!”

金宝双手叉腰斜睨向他:“膀粗腰圆不一定会舞。底盘不稳就一定会虚。耍不起来还充什么勇猛壮汉。不如阉了丢去喂狗。”

“啊呀呀……”淫僧恨得咬牙切齿。顾不得系好裤腰带。饿虎掏心似地扑向金宝。“老今儿个就让你这臭婆娘见识什么是男人。不整得你跪地求饶老以后管你叫娘!”

金宝并没把他放在眼里。这种好吃懒做地米虫怎么可能会是她地对手。然而。当那淫僧欺身而至一把抓住她地时候。金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手腕上地蛮力就像是老虎钳夹得她动弹不得。他想对付自己简直就是三根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

金宝额头上地冷汗刷刷直流。年份不详地彩玉国可不比二十一世纪地家乡到处都是缺乏运动普遍三高地老男人。搞不好就碰到个深藏不漏地高手。落在淫僧手里可不是闹着玩地。简直比死还郁闷哪!

淫僧色迷迷地舔着嘴巴,饿虎扑羊似的推倒金宝,不安分的双手直接进入主题撕开她的裙,金宝花容失色竭力反抗,心里打定主意,就算咬舌自尽也绝不能被这淫僧侮辱,只是白白浪费了穿越的大好机会,荣华富贵还没来得及享受……

忽然,野猪般哼哼唧唧的淫僧腾地飞了起来,好像被只无形的手揪住脑袋扔出去似的,在半空中翻滚了两圈半重重地摔落在地,鬼哭狼嚎的叫了几声渐渐没了气息。金宝瞠目结舌地看向微微颤动的那两扇窗,狭小的房间除了她和摔成肉饼的淫僧再无他人,大白天的难道真有鬼么?

“是谁?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好汉!”金宝不信邪,从小到大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遇到这种诡异的事,说不定是黑吃黑的勾当,与其提心吊胆心神不宁,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似是嘲笑她被淫僧吓破了胆,侥幸脱离魔爪还不逃,居然还有心情质问谁是她的救命恩人。金宝打开房门追了出去,杂草丛生的院落连个狗影都没有,哪儿来的什么人呢!隐隐作痛的手腕提醒她绝不能轻易放过那个无恶不作的淫僧,不把他打成残废也得让他变成太监,看他以后还敢凌辱良家妇女!

金宝掉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踹那淫僧一脚,却见房里平白无故多出个人,顿觉头皮麻寒毛直竖。背对着她的高挑男津津有味地研究画上高难度的动作,不时出一两声赞叹,金宝心下一惊,打倒了个淫僧,居然又来了个变态,趁对方转身之前,金宝拔出随身携带的匕只待与之搏命。

“姑娘去而复返,可是为了与在下研习这出神入化的十八般武艺?”高挑男指着墙上一幅幅夸张怪诞的图画,扭头看向作势砍人的金宝微微一笑,“原来姑娘喜欢刺激点的,在下明白了。”

金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觉口干舌燥心跳加,男人长成这样简直就是祸害,媚眼如丝剑眉似墨,鼻如悬胆口似樱桃,洁白无暇的粉嫩肌肤透着桃花般的红晕,修长健硕的完美身材散出无可抵挡的魅力,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似是在娇嗔:“来呀,占有我吧!还愣在那干嘛,**一刻值千金……”

金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难免有些恍惚,联想起他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身份,不由脱口而出:“你是神仙吗?”

美男楞了一下,缓缓走向木头人金宝,嘴角漾起醉人的笑意:“姑娘真会说笑,在下一介凡夫俗,岂敢高攀神明之位,姑娘莫非是被吓糊涂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兰花香气,绝美的容颜令人头晕目眩,温婉的男声如同月下缠绵的吟唱,撩拨着心弦久久难以平复。金宝用力拧了把自己的大腿,强烈的痛楚及时唤醒她的意识,狼狈地甩了甩头,接连后退数步,警惕地瞪着他:“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和淫僧一伙的?”

美男下意识地看向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淫僧,不屑一顾地皱了皱眉:“在下和他相比,可谓天壤之别。他的本事无非是诱哄无知妇人施以淫威,在下却有能耐让佳人主动投怀送抱,姑娘既已对在下动了心,何不宽衣解带尽享鱼水之欢!”

金宝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只见那双银蛇般灵巧的手正把玩着她内衣的松紧带,美男柔美的笑了笑:“这倒是奇得很,以前从没见过呢!”

“呸!你这淫贼离我远点!”金宝匆忙捂住胸前那片春光,恼羞成怒的冲他吼道,“我可不是任人轻薄的柔弱女,再敢往前一步,我就砍断你的狼爪!”

“可惜啊可惜,多少佳人争先恐后只为片刻温存,难得今日大慈悲姑娘却不领情!”美男故作讶异地眨了眨春水荡漾的双眸,施舍的口吻听起来很欠扁,金宝正要飙,美男话锋陡然一转,“惩奸除恶的行当并不适合姑娘,还是乖乖回家绣花品茶吧,下次就不一定这么幸运了!”

金宝怔怔地望着他翩然离去的背影,这位时而轻浮放荡时而义正言辞的绝世美男,究竟是为人不齿的采花贼还是正气凛然的独行侠?然而,让金宝纠结的是,她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日后若想再见到他,只能寄望于虚无缥缈的缘分了。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五章 寻欢作乐享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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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金宝天生就是个忙碌命,舒舒服服的过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生活,反而腰酸背痛腿抽筋,四肢无力胃泛酸,直把她折腾的面颊浮肿嘴歪眼斜,秦老夫人惟恐她是水土不服染了风寒,请了十余位名医为她诊治。

讽刺的是,就在金宝请求秦老夫人准许她去商铺帮忙的第二天,所有毛病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金宝不得不承认这个悲哀的事实,她过不惯锦衣玉食的好日,只能慢慢适应大户人家的生活。

秦家经营的“芙蓉坊”具有百年历史,融合各种花香的胭脂水粉畅销各地经久不衰,无论王妃娘娘还是千金小姐的梳妆台上,“芙蓉坊”的胭脂水粉是必不可少的。虽然一盒香粉的价钱足够普通农户一个月的开销,秦家商铺仍是车马盈门人声鼎沸。

金宝对“芙蓉坊”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不是在作坊里游荡就是在柜台前闲逛,久而久之和那些夫人小姐们打得火热,直接抄袭电视上狂轰滥炸的化妆品广告,卖弄基础的彩妆知识,哄得她们乐呵呵的往外掏银。

秦老夫人很是欣赏金宝的聪明伶俐,自从她在“芙蓉坊”帮忙,火箭般上升的销售业绩令人称奇。尤其是她推出“一生一次”美丽留念的活动之后,平民家的姑娘出嫁之前都会添置一盒“芙蓉坊”的胭脂水粉留作嫁妆。

不遭人妒是庸!金宝的杰出表现引起大哥大嫂的强烈不满,他们是“芙蓉坊”的管事,也是顺理成章的头号继承人。金宝的出现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生怕秦老夫人爱女心切将秦家基业拱手让人。

金宝倒没想这么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充实生活。玉树临风的未婚夫秋瑜进京当考官,这么有面的事做未婚妻的当然要举双手双脚赞同,思春期的女人往往都是恋爱至上,智商偏向于零,楞是没感觉到被人排挤,每天准时去店铺报道。

金宝品着清香的茉莉花茶,跟管账的忠叔天南海北的聊天,顺便打听彩玉国有哪些奇人异事劲爆八卦。姗姗来迟的大哥大嫂跨进厅堂,拉长的脸像是上了锈的铁板,阴沉的冷哼了声。忠叔忙向两位主请了早安,金宝对这两口向来无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阴阳怪气的秦流倒背着手上了二楼,敏感善妒的如花瞅着这个半路蹦出来的小姑恨得牙痒痒,巴不得她及早出嫁眼不见心不烦。

善于察言观色的忠叔正想说些什么化解尴尬,只见一顶崭的彩缎软轿停在门口,两个机灵的丫鬟撩起轿帘恭恭敬敬地唤了声程夫人。如花原本喜滋滋的等着招呼客人,乍见风韵犹存的程夫人,立刻摆出了招牌晚娘脸。金宝扭头看向悠然而至的程夫人,连忙起身热情的挽着她送到贵宾席就座。

“程夫人,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啊!”如花一把推开点头哈腰的忠叔,笑里藏刀的昵向满面春风的美艳娇娘,“咱这芙蓉坊可不是喝茶的地方,想和小姑攀交情套近乎请去别处吧!”

“大嫂!”金宝回头轻斥了声,“来者是客,你说什么风凉话呢!”

如花不屑地瞪着程夫人。冷嘲热讽地数落着:“小姑啊。不是谁都能当咱芙蓉坊地客。程老爷身虚弱下不了塌。他地夫人反倒花枝招展到处招摇。难道不怕别人嚼舌头么!你是千金待嫁之身。万万不可沾染水性杨花之名啊!”

程夫人手舞罗帕掩唇而笑。眉眼之间地神韵绝非恶俗地大嫂可比:“如花妹妹。多日不见口齿伶俐了许多呢。再也不是昔日流着口水到处讨糖吃地结巴孩了!”

闻言。金宝和忠叔不约而同地看向满脸呆滞地如花。竭力忍住笑意险些憋成内伤。面色忽红忽白地如花扫把眉倒立。绿豆眼圆睁。气得半天说不出话。这时。只听头顶传来蹬蹬蹬地脚步声。秦流目不转睛地盯着巧笑嫣然地程夫人。扭捏地唤了声:“晴儿。你来了……”

晴儿?金宝目瞪口呆地瞅着眉来眼去地秦流和程夫人。女人地第六感告诉她。这两个人地关系非比寻常!如花像被雷劈到似地跳了起来。指着娇柔地程夫人破口大骂:“不要脸地狐狸精。守了几年活寡。骚尾巴终于藏不住了!你要敢勾引我男人。我。我一定撕烂你这张脸!”

“嘚!没教养地老娘们放啥臭屁!”秦流火冒三丈地怒视着濒临崩溃地如花。指着愕然地金宝厉声喝斥。“当着九妹地面。你这做大嫂地就不觉得惭愧。还不滚!”

如花委屈地扁着嘴巴。幽怨地瞪着自己地老公。猛地跺了跺脚双手掩面夺门而出。秦流故作镇静地踱步到程夫人面前。自以为风流潇洒地甩了甩头。紧挨着她坐下温柔地笑道:“不知程夫人到访。所为何事?”

程夫人不着痕迹的抛了个媚眼,迷得秦流顿时找不着北,只见她从怀里取出一封红色的信笺递给秦流:“这是程家小妹的生辰八字,劳烦秦爷交给秦老夫人,奴家择日再去府上拜访!”

秦流接过信笺楞了一下,随即反问:“程夫人说的可是程家四小姐么?”

程夫人微微颔:“正是程四小姐心仪,秦八公秦布在庙会上对她一见倾心,特意托人说了媒,老爷他一口应允,叮嘱奴家送来生辰挑个好日定亲呢!”

秦流并不关心程四小姐嫁给他哪个弟弟,他关心的是即将与程家结亲,以后来往便利了。吝啬小气的秦流喜出望外,豪爽地送给程夫人一打脂粉,程夫人推辞几番欣然收下起身告辞,只留给他一个**的背影。

金宝回到秦府还没来得及歇歇脚,就被兴奋的菜花堵在门口问东问西,她很好奇泪流满面的如花究竟为了何事伤心。金宝声情并茂的讲述了如花妒忌程夫人被秦流训斥的经过,奇怪的是,菜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金宝按耐不住满腹疑惑,打听之后得知,闺名晴儿的程夫人曾是秦流的梦中情人,依照婚约嫁到程府,秦流为此伤心欲绝,万念俱灰之下迎娶了知府大人的小女儿如花,如花虽为庶出脾气却娇纵得很,千挑万选层层把关偏偏看上了忧郁男秦流,欢天喜地的嫁入秦府,谁知老公爱的另有其人,无奈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她也只能委曲求全忍气吞声。

受尽知府千金欺压的菜花绘声绘色的描述如花不堪回的过去,明显夹杂着讽刺挖苦的意味。姑嫂俩道尽了是非,意犹未尽的同去用餐,席间秦老夫人宣布秦八公和程四小姐的八字相合,挑好日马上定亲。八个哥哥之中,金宝喜欢的就是秦布,不仅长得帅气,人也正直善良,既不似秦流这般阴沉,也不像秦感那么市侩,金宝衷心祝福他娶得美人归永修秦晋之好。

明月当空,万籁俱寂,突如其来的梆梆声响如同千斤大锤敲打于心,频率均匀的声音迟缓得像是迟暮老人蹒跚的脚步,前脚迈出好一会儿,后脚跟上去。金宝烦躁地拉起被蒙住头,转了个身呼呼大睡,但那恼人的噪音阴魂不散,一声声震得心尖儿颤。金宝忍无可忍跳下了床,打开房门直奔那百花丛生处。

循着清晰的声响,金宝毫不费力现了始作俑者的踪迹,朦胧的月光下,一抹瘦如枯骨的凄凉身影举着粗壮的洗衣棒频频击向凉亭里的铜鼎。金宝蹑手蹑脚俯身上前,只觉那人看起来相当眼熟。

“是谁?”那人挥舞着洗衣棒横扫而至,乍见金宝不由愣住了,扔下凶器蹲在地上嘤嘤哭泣。

“二嫂?”金宝莫名其妙的轻唤了声,菜花抹了把泪,扯住她的裙摆苦苦哀求,“小姑,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声张,惊扰了娘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金宝纳闷的扶起她:“二嫂,有什么话起来再说,我不会告诉娘的。”

菜花感激地连连点头,哭得通红的菜汤脸皱得不成样,金宝寻思这位二嫂是不是有不为人知的怪癖,不然怎会大半夜的跑来敲鼎,装神弄鬼吓唬人呢!

菜花似是看出金宝的疑惑,噙着眼泪可怜兮兮的解释:“我睡不着所以出来逛逛,看到你二哥喜欢的铜鼎,忍不住想看看。”

晕,你睡不着也不能让别人都睡不着啊!

金宝长吁口气,打量着那根小腿粗的洗衣棒:“真的只是看看这么简单吗?我看你那架势是要砸烂它吧!”

菜花蓦地止住抽泣,惊恐的望着金宝:“我,我不是故意要破坏这铜鼎的,我只是想报复你二哥……”

菜花自知失言匆忙捂住嘴巴,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当着小姑的面扬言报复老公,她真是自寻死路。金宝好笑的摇了摇头,掰下她的手好言相劝:“是不是跟二哥吵架了呀,说出来听听我帮你报仇!”

“小,小姑……”菜花将信将疑地咽了口唾沫,瞥了眼不远处豪华气派的三层小楼,酸涩的泪水夺眶而出,悲痛的咬着下唇别过头去,“你二哥他,他在寻芳园风流活呢……”

“寻芳园?”金宝念叨着这个惹人遐想的名字,恍然大悟地叫道,“难道是妓院?我二哥在妓院?”

菜花沉痛地低下了头,金宝惋惜之余随口安慰几句:“男人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娶了这么好的老婆也不懂得珍惜。他有胆逛妓院,你就不能另觅高枝么!”

“使不得,使不得……”菜花接受不了金宝惊世骇俗的提议,黯然垂泪,“既已嫁作人妇,岂敢胡思乱想,尽管我夜夜孤枕难眠,芳心寂寞难耐,也不能做那出墙红杏任人耻笑!”

菜花哭哭啼啼十足怨妇样,任谁也想不到数个时辰之前她还幸灾乐祸的数落别人。金宝此时睡意全无,联想起无数独守空闺的痴情怨妇,顿觉热血沸腾豪气冲天的指向灯火通明的寻芳园,誓将那藏污纳垢之处搅得鸡犬不宁。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六章 醉生梦死忆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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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换了套便装,扎上马尾巴系上八爪钩,径直奔向男人的乐土寻芳园。午夜时正是抱着枕头做美梦的时候,也是花街柳巷开门迎客的好时辰,脸蛋抹得像猴屁股似的老鸨倚着门框挥着罗帕卖力地招呼客人,楼上香肩半露的妙龄女,或是搔弄姿卖弄风情,或是凭栏远眺孤芳自赏,总之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任君挑选。

金宝爬墙头攀屋檐,好不容易找到了“寻芳园”金光闪闪的招牌,这里的姑娘浓妆淡抹总相宜,明显上了一个档次,就连楼下拉客的半老徐娘也懂得犹抱琵琶半遮面迷人的道理,道貌岸然的男人们起初还能保持镇静,迈进寻芳园的门槛就变成了狼,左拥右抱尽享温柔。动听的小曲,催情的熏香,美丽的姑娘,娇嗲的呢喃,婀娜的身姿不负“寻芳园”人间仙境的称号,挥金如土的男人夜夜笙歌倦不知归,忘情的醉倒在一双双雪白如玉的大腿上。金宝叹了声世风日下,猫腰潜入暗香浮动的院落,寻找醉生梦死的秦感。

偌大的院难辨东南西北,蜿蜒的长廊,别致的小桥,嶙峋的假山纵横交错宛如迷宫。金宝以为认清秦府的路线已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没想到“寻芳园”的排场夸张到足以媲美王侯的别院。金宝甚至有点后悔,早知道应该带张地图,也好过毫无头绪的乱闯。绵软的歌声像是团团棉絮塞满她的脑袋,杵在池塘边望着随风飘舞的荷花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长廊上传来阵阵细碎的脚步声,金宝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几名身着薄纱的女指着她叫道:“宝儿?宝儿?是你么?”

“哦……”金宝反射性地应了声,从小被叔叔婶婶叫惯了,想也没想身在何处来者何人。

那几位女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疾步奔至池塘,其中一位红衫女拉起金宝便走:“月娘准许你晚些时候接客了,你跟我回去,千万不能想不开……”

“接,接客?”金宝心下一惊,连忙拍开她的手,“我不是你要找的宝儿,姑娘还是到别处看看吧!”

红衫女停下脚步,特意多看了她两眼,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虽然宝儿卖进来还不到两天,但我肯定就是你,好姑娘,别闹别扭了,乖乖跟我走吧,不然月娘找到你非得把你打个半死。”

“姐姐,你可看清楚了?这位姑娘真是宝儿?”身后黄衫女的话说到金宝心坎上了,感激地望着她正要开口,只听她纳闷地嘀咕了声,“白天见她的时候,分明俊俏得多,不会认错人了吧!”

“你见她的那会儿,王妈刚给她上了妆。”红衫女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看了眼金宝松散的马尾,“她准是想趁乱溜走,故意打扮的这么邋遢。”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不给金宝解释的机会,金宝气急之下抽出软鞭打算先撂倒两个再说,忽闻头顶传来恶鬼般的怒吼:“红花,你不老实看着宝儿那死丫头,出来晃悠啥呢,是不是想让我禀报月娘,打断你的两条狗腿!”

金宝扭头看了眼以母夜叉为地肌肉男保镖队。顿觉头皮麻。不由自主地依偎着红花悄声道:“千万别把我交给他们!”

红花拍了拍她地手背。柔声安抚:“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便不会把你交给他们。”

金宝乖巧地连连点头。只要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寻找机会再逃也不晚。红花敷衍过月娘地走狗王妈。领着金宝绕到僻静地小院。叮嘱她好好休息。仔细锁好房门放心离去。金宝等她走远之后。毫不费力地踹开窗户逃了出去。

院一角有间雅致地木屋。周围环绕鲜花朵朵。屋顶弥漫烟雾袅袅。令人称奇地是。木屋窗外蹲着几个壮汉。透过窗缝乐呵呵地偷看着什么。金宝本不想管这闲事。无奈被他们现。只得硬着头皮哑着嗓轻斥了声:“你们躲在这儿干啥啊……”

壮汉们纷纷做了个噤声地手势。主动让出一个位置。邀请她也加入。金宝冒着被识破地危险。故作从容地趴在窗上看了几眼。不料却被满室春光完全吸引住了。氤氲地雾气笼罩着花岗石砌成地圆形浴池。肤白如玉地玲珑佳人背对着他们。时而轻扬玉臂。时而缓摇臻。柔亮地青丝披散肩头。自有千般妩媚万种风情。

虽说金宝看得忘乎所以。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家。无法容忍佳人被色狼偷窥。正气凛然地推开身边地壮汉:“人家姑娘洗澡。居然还好意思偷看。都散了吧!”

壮汉不服气地推了她一把,借着灯光现金宝居然是个女人,不由咧嘴一笑:“原来你也是个娘们,是不是想找老替你解闷啊!”

金宝轻啐了声,扬起软鞭甩向那人丑陋的嘴脸,壮汉反手一挥扯住鞭拉过金宝,勒住她的脖举至半空。金宝狼狈地抓住他的手腕,双腿不停踢向他的下身,可那壮汉却总有本事挪开,得意洋洋地昵向徒劳挣扎的猎物:“臭娘们,坏了老的兴致,就拿你给咱们暖床吧!”

“猪猡,松开你的脏手……”金宝恼怒地嘶吼,一来气这帮无耻之徒色胆包天,二来气自己的好身手全无用武之地,“不想死的话都给我滚……”

“呦嗬,这小娘们够辣的啊,好,老就喜欢你这样的……”壮汉倚强凌弱,有恃无恐地捏着金宝粉嫩的脸颊,笑得好不淫荡。

金宝怒不可遏地瞪着他,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再也顾不得隐藏身份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官府相见,总好过被这几个人渣欺辱。忽然,阵阵香气扑鼻而来,金宝只觉眼前银光一闪,蛮横壮汉应声而落,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也没缓过劲来。金宝满腹狐疑地看向云烟缭绕的浴室,身后那几名张狂的壮汉霎时没了底气,你推我搡落荒而逃。

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仙般轻灵脱俗的佳人身披薄纱,踏着飘渺的云雾,翩然出现在金宝面前。金宝抬头看向这位美得令人窒息的绝色,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若说世上真有仙人,眼前这位便是当之无愧的仙女下凡。佳人乍见金宝微微一愣,眼中的愕然转瞬即逝,只是淡淡地笑着伸出玉手拉她起来。

金宝痴痴地望着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偏又想不起之前在哪儿见过。佳人见她这幅呆样不由莞尔,黄莺般的笑声温婉动听。金宝不由自主地陪着笑,讨好的说:“神仙姐姐,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美的人,而且心地又好替我解围,此等大恩大德小妹必当铭记于心来生相报。”

“来生?那你今生都干什么去了?”佳人娇滴滴的训斥听起来如同撒娇,金宝接收到她幽怨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抛妻弃的负心汉,随即满怀歉意的表示诚心,“神仙姐姐,您有什么用得到小妹的地方尽管开口,赴汤蹈火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指向趴在地上的壮汉:“待会儿王妈找来,你就说是你动的手。放心,我不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总比挂牌接客的好!”

“我?我……”金宝等不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料佳人却提出了这种要求,刚刚夸下海口如今却要反悔,岂不是自打耳光么!行走江湖看重的是个义字,她绝不能出尔反尔落人口实,但她也是有底线的,“想我服侍你也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佳人扭头看向双目灼灼的金宝,忍不住失笑出声,“难不成你想去接客么?”

“咳咳……当然不是!”金宝窘得面红耳赤,清了清嗓又道,“我只能晚上服侍你,白天请你放我离开这儿,权当我白天睡觉晚上干活了,行吗?”

佳人略作思量抿唇而笑:“寻芳园的姑娘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干活,这个条件倒也不成问题。只是,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赶明儿你要是撂挑走人,我可上哪儿找啊?”

金宝皱着眉头苦着脸:“姐姐哎,我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绝不反悔,至于我叫什么真的不能说,如果你不相信,我留下这个作抵押好了!”

金宝取下脖颈上秦老夫人送的玉佩塞给了她,佳人打量着这块质地丰盈色泽通透的宝贝,毫不客气据为己有系在腰间:“那我总不能叫你猫儿狗儿呀……”

“宝儿,叫我宝儿吧!”金宝有气无力地应付着这位难缠的佳人,随口问了声,“敢问姐姐怎么称呼?”

“寻芳园的人都叫我月娘!”佳人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金宝盯着她俏丽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她就是人人闻风丧胆的寻芳楼老鸨?未免太过美丽了吧!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七章 玉树流光照后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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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潜入寻芳园,惩戒秦感不成,反而欠了老鸨月娘的情,只能委身为婢贴身服侍。这种窝囊事看上去着实憋屈得很。转念一想,却不失为究其老底连根拔起的捷径,擅长侦查的金宝巴不得做卧底捣毁彩玉国大的淫窝。其实,有些事换个角度去想心里就舒坦多了。

华灯初上,又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夜。金宝早早吹熄了灯佯作休息,待荷花离开了以后,迫不及待地换上朴实的便裙,偷偷溜出秦府绕到寻芳园后门,直奔月娘居住的院落。冗长的走廊上,不时经过精心装扮千娇百媚的年轻姑娘,金宝不明白她们为何笑得如此开怀,难道当真享受这种颓靡的生活么!

“宝儿,宝儿……”红花大老远的看见金宝,扯着嗓向她挥了挥手,“等一等,帮我稍样东西给月娘。”

金宝木然地杵在原地,看着红花塞给她的香囊,不解地问:“这是啥东西呀?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宝儿啊,别怪姐姐没提醒你,在寻芳园里做事关键得眼明手脑灵活,不该问的事千万别好奇。”红花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对金宝耳提面命,“月娘收你做她的侍女,是你上辈修来的福气,可比夜夜接客轻松多了,看到那些光膀露大腿的姑娘了没,她们除了月事那几天能休息,每天都得做足通宵,还得听凭那些变态男人的摆布,你啊,真是太幸运了!”

金宝越听越迷糊,瞅着她那身饱含诱惑的透明薄纱,按耐不住满腹好奇虚心求问:“难道红花姐姐不接客的吗?”

“我,我……”红花瞪着双眼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像样的话,索性倚老卖老摆出不可侵犯的高姿态,颐指气使的教训金宝,“总之我是你的前辈,说什么都要听,惹恼了月娘我可保不住你,到时候可别哭着鼻来求我!”

红花这么说金宝不明白了,月娘再怎么看也不像是凶神恶煞的母夜叉,不禁反问:“我看月娘很温柔啊,根本不想你说的那样……”

“小声点,你这不怕死的丫头!”红花紧张兮兮地捂住她的嘴巴,惊恐的东张西望,“这里人多嘴杂,传到月娘耳朵里去,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金宝心想坏话明明是你说的,怎么又赖到我头上了呢!随即不耐烦地拍开她的手,心里憋火掉头就走,不料撞上了转角处一堵坚硬的“墙”,痛苦地揉着鼻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看清来人不由愣住了。

朦胧的月光映照着温柔多情的美丽容颜,只见她微蹙柳眉掩着胸口,粉白的颈项精致的锁骨趁着水蓝色的纱裙,愈显得白皙透明。如果非要找个对比的话,只有颠倒众生的月娘略胜于她。

“对不起。你没事吧?”金宝心里百般纠结。寻芳园这个烟花之地。哪来这么多绝世美女呢。真是可惜了上天精心描绘地美貌。不由自内心地感叹。“姑娘这等绝色。怎会流落至此?”

柔弱美女微眯凤眼。正琢磨着如何教训这个冒失地野丫头。听到这番恭维随即喜上眉梢。熟络地握住金宝地手腕。开心地追问:“你也认为我是绝色美女。是吗?”

不男不女地声音一时难辨雌雄。金宝尴尬地张着嘴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位“美女”。清秀地五官无可挑剔。动人地神韵无可非议。为何“她”会出堪比秦感地沙哑嗓音。那份刻意地矫揉造作是让人直冒鸡皮疙瘩。金宝禁不起“她”急切地再三询问。勉强点了点头。心里却像吞了条活泥鳅一样别扭。

“我是亭亭。很高兴认识你。卑贱地侍女!”“美女”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丝毫不把金宝惊讶恼怒地样放在眼里。“以后在寻芳园我允许你在各种场合服侍我!”

“她”地口气仿佛对金宝格外开恩似地。傲慢地神情让人不敢恭维。就连躲在一边偷笑地红花也看不过眼。冷嘲热讽地数落着:“人家可是月娘地侍女。哪有闲工夫服侍你。还是找小强或者阿贵伺候你吧!”

“丑八怪红花。你一定是妒忌我地美貌。总跟我过不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让你下跪求饶!”亭亭愤愤不平地怒视着她。纤长地指尖不停颤抖。雪白地俏脸涨得通红。“我会请朱老爷主持公道。让他那个侏儒叔叔开你地苞……”

“是,是,是……我妒忌你的美貌!”红花懒得跟“她”争辩,拉着金宝就走,悄声在她耳边叮嘱,“和这种人打交道会短命的,咱们还是走为上策。”

亭亭的“娇叱”在夜空中回旋,金宝再也存不住气,问向气鼓鼓的红花:“刚那人究竟是男是女?”

红花不屑一顾地冷哼了声:“他啊,八岁起就是彩玉国红的娈童,直到现在依然艳名远播,他始终深信自己是个女人,你说可不可笑!”

闻言,金宝不由自主回头看了眼娇柔的亭亭,狂跳的心脏为惊见小受雀跃不已。难怪古人素有断袖之癖,这么个娇滴滴水灵灵的少年,哪个男人见了不想据为己有!既然他是有名的小受,又没有月事的烦恼,岂不要夜夜缠绵难得休息!想到这儿,金宝不禁同情他的遭遇,好色男人垂涎他的美貌,硬把直的掰成弯的,时刻折磨他的后庭,摧残得他分辨不清自己的真实性别,还要遭人耻笑!

红花显然没有留意金宝的惋惜之情,自顾自地表感慨:“他是坊间公认的寻芳园美的人,可是,月娘的出现让他退居其后,这两个月像疯了似的,见人便问他与月娘谁美……”

金宝楞了一下,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说月娘来了不过两个月?”

“我这样说了?啊……”红花惊慌失措地张着嘴巴,放进一只鸭蛋也毫不费力,情急之下用力捂住金宝的脸,丢魂了似的反复念叨,“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是寻芳园的秘密……”

“秘密?整个寻芳园的姑娘不是都知道么?”金宝嗅到了寻芳园腐朽的气息,兴奋地探出脑袋努力呼吸鲜空气,“难道月娘杀了上任老鸨取而代之?”

红花懊悔万分,恨不能割掉自己的舌头,只差没给金宝下跪了:“祖宗呦,不是这回事,你就别再瞎寻思了,你答应我,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唔,那你得告诉我究竟是什么秘密!”金宝冒着被她捏断手臂的危险,不依不饶地逼她就范,“不然,我很可能一时嘴说了出去!”

红花绝望地望着她,咬着下唇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渐渐放开她失魂落魄的走向不远处的池塘。金宝心里好生纳闷,直到见她斜着身一头栽向池忙不迭地抱住她的腰:“你这是做什么,怎么突然想不开呢!”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秘密,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呢!”红花激动地浑身颤抖,“谁叫我不长心眼,口无遮拦,眼下只有死路一条了……”

金宝虽然很想知道其中缘由,但也不能因此害死一条人命,连忙向她保证绝不再提此事。红花大喜过望,逼她立誓:“你一定要把秘密烂在肚里,对谁也不能说,否则上天罚你夜夜接客,月事也不能免。”

靠,这也忒毒了吧!金宝只是捕捉到一点儿风声,还没揪到源头,却被逼得立下这种毒誓,只能叹声不知是谁不长心眼口无遮拦哪!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八章 千娇百媚竞争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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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在寻芳园混迹了数天,别说找出月娘的秘密,就连红花也能把她治得死死的,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月娘口头上命她贴身伺候着,其实并没有要金宝做什么,月娘每晚都要在浴室呆上一两个时辰,连个搓背的机会都不留给她。金宝乐得轻松自在,倚着门框歪着脑袋数星星看美女。

月娘身为寻芳园的老鸨,从没见她接过客,真不明白她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白嫩嫩要给谁看。每当金宝问起,红花总会高深莫测的告诉她,月娘是等着服侍一位贵客。至于那位贵客乃何方神圣,狡猾的红花就再也不肯透漏半点风声了。金宝相信即使拿把老虎钳撬开她的嘴巴,她也会视死如归不肯招认。金宝甚至怀疑红花也是隐姓埋名的卧底,而且是位训练有素具有牺牲精神的地下工作者。

昨晚被月娘早早打回来的金宝,一觉睡到天亮神清气爽精神抖擞,换上秦九小姐的华服直奔“芙蓉坊”找容叔聊八卦,指望从他嘴里能打听出什么。忙着摆放胭脂水粉的如花乍见金宝非但不欢喜,反而拉长了脸。这位小姑好不容易消失了几天,今儿个怎么又跑来了,难不成对“芙蓉坊”还未死心,非得分一杯羹能安生嫁人?

“大嫂,早啊!”金宝甜甜地跟如花打了声招呼,自从知道她也是个可怜人,忍不住想对她好一点,殷勤地帮忙摆放货物,无心地闲聊几句,“这几天生意挺好的吧,听说下个月的好日特别多,说好婆家的姑娘们都等着出嫁呢!”

这几句话在如花听来无异于觊觎“芙蓉坊”的产业,随即斜着那双三角眼扫向金宝:“你不也是说好婆家的姑娘么,不跟着菜花好好学三从四德,每天不安于室到处游荡,难道不怕传到秋老爷的耳朵里去,退了这门亲事?”

如花摆明了想跟金宝吵架,借机把她彻底赶出“芙蓉坊”,金宝气得在心里骂了她十八遍乌鸦嘴,若无其事的摊开双手:“缘是天定,份是人为,本小姐天性如此,这辈恐怕也改不了。与其秋家勉强迎我过门夫妻失和,倒不如趁早一拍两散各寻良偶,总好过在人前做戏假装恩爱,背地偷着抹泪冷暖自知。”

金宝指桑骂槐揭她的短,如花羞愤难当撂下脂粉怒视着她,陡然提高嗓门恨得咬牙切齿:“别以为娘宠着你,大家都得看你脸色,做了几年奴隶回来哪里还有千金小姐的涵养,秋二公当真能看上你?只怕是不好意思提出退亲罢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金宝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有些人是不能对她好的,白费力气自讨苦吃不说,还得憋得满肚气。金宝从不是个吃哑巴亏的人,吵嘴打架样样难不倒她,怎会怕了这个无理取闹的黄脸婆,不由反唇相讥:“我云英未嫁,还怕找不到好婆家吗?女人怕的就是老公心里根本没有她,即使如此还得为他生儿育女操劳一辈,这种女人活得真窝囊!”

“你说谁呢?秦流心里怎会没有我?”如花生怕别人不知道老公心有所属似的,无赖般地大吼大叫,“秦茹,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呦,我又没有指名道姓,大嫂你干嘛心惊哪!”金宝倒上杯茶喝了几口,悠哉地挥着扇,懒得看她一眼,“看来大嫂该好好学三从四德呢!”

“你……你……”如花气急败坏暴跳如雷,躲在一旁的容叔瞅瞅这对姑嫂,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正着急上火的时候,忽然瞧见风度翩翩的秦八公意气风的登上台阶,连忙恭敬地迎了出去。

“秦八公。到店里歇歇吧!”容叔故意扯着嗓唤着秦布。如花听到小叔来了。再也不敢跟金宝较劲儿。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转身面向秦布。“小叔。今儿个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啊?”

秦布彬彬有礼地向她拱了拱手:“大嫂。我来是想挑些胭脂水粉。不知现在店里方不方便。”

“哎呀小叔。自家人客气什么啊。需要些什么尽管开口。”如花别有深意地瞥了金宝一眼。“市井粗鄙之人怎能跟受过良好教育地公相比。”

“小哥!”金宝不喜欢称呼他八哥。听起来像是唤鸟儿似地。秦布微笑着拍了拍她地肩膀。“又来店里帮忙了啊?累吗?”

金宝开心地摇了摇头。热情地充当导购小姐。为他介绍畅销地胭脂。随口问了声:“小哥是想送给哪位小姐地啊?她喜欢哪种香型你知道吗?”

秦布俊脸微红。羞涩地低下头去。如花轻蔑地推开金宝冷哼了声:“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送给过门地小嫂程四小姐啦!程四小姐温柔贤惠。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晓。她是当之无愧地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岂非乡野村姑可比!”

金宝没有搭理她,埋在柜台里找了几盒百合香型的胭脂水粉递给秦布:“小哥,这些你闻闻看,我觉得挺适合小嫂的。”

秦布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你说适合就好,就要这些了,大嫂,记账可以吗?”

如花乐不可支的摆了摆手:“小叔这话说得,真是折煞了大嫂,别提什么记账了,稍等片刻,我去库房拿些漂亮的绒布包装一下。”

“多谢大嫂!”秦布喜不自胜地望着柜台上的胭脂水粉,想象程四小姐收到这些礼物时的表情,不由满心欢喜。这时,门外的书童提醒了声时辰到了,秦布慌忙回过神来,连声交代容叔:“我得赶去参加文人聚会,待会儿就劳烦容叔跑一趟程府了。”

“是,八公,您尽管放心。”容叔连忙点头应承,秦布探身打量库房的方向,迟迟不见如花现身,惟有跟金宝交代了声,“我有事先走一步,待我向大嫂道谢。”

“道不道谢无所谓啦,小哥你太客气了。”金宝不以为然地送他走出“芙蓉坊”,“你先忙你的吧,别顾及这么多了。”

秦布点了下头抬脚便走,忽然想起什么,若有所思的看向金宝:“秋二公回来的消息你知道吗?他有没有来见你?”

听到未婚夫回来了,金宝立马双眼放光,紧紧攥住秦布的手腕:“他回来了?他在那儿?带我去见他!”

秦布楞了一下,沉吟片刻,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兴许他有要事缠身,近比较忙吧!九妹,你再耐心地等几天,他一定会来看你的!”

“他没有空来见我,我去见他不就行了嘛!”金宝满脑想的都是粉雕玉琢的秋瑜,一秒钟也不愿耽误,扯着秦布的衣袖苦苦哀求,“小哥,你就带我去找他吧,好不好么!”

秦布好笑的望着娇蛮可爱的妹妹,无可奈何地叹了声:“稍安勿躁!女孩家矜持点总是好的,他既已是你的未来夫婿,何必急于一时呢!”

金宝闷闷不乐地嘟起小嘴:“不管不管,人家想他嘛,你不带我去见他,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这几天头晕脑胀,一定是得了相思病,你忍心看我茶不思饭不想辗转难眠日益消瘦吗?小哥,你不疼九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布为难地皱着眉头,惟恐围观百姓越来越多,只得答应了她的要求。

文人聚会设宴在秋府的别院,从京城远道而来的与五湖四海赶来的诗人尽可在此展露卓越的华。一年一度的文人聚会以往都在京城举办,自从秋瑜的名声越来越响,他的家乡梅秀县也成为了书香之地。

往来的文人争相一睹彩玉国第一秋瑜的风采,金宝穿梭其中心里好不得意,她的老公如此优秀,叫她怎能不欢喜呢!

“小哥,秋瑜他在哪儿?不会不来了吧!”金宝东张西望寻找心上人的身影,秦布对他这个宝贝妹妹束手无策,敷衍地应付了两句,“放心吧,他一定会来的。”

秦布忙着与相熟的朋友打招呼,金宝很有眼色没有紧黏着他,自个儿在花园里闲逛。春夏交替正是百花盛开的大好时光。精心栽培的花园里,瑞香花,山茶花,白玉兰,紫玉兰,水仙花,蝴蝶兰应有尽有;玫瑰,牡丹,芍药,丁香,杜鹃,鸢尾也是任君赏看。凡是亲眼目睹这幅美景的人,无不赞不绝口。

“海榴红似火,先解报春风。叶乱裁笺绿,花宜插鬓红。蜡珠攒作蒂,缃彩剪成丛。郑驿多归思,相期一笑同。”金宝循着朗朗的吟诗声,看向不远处那位陶醉不已的瘦小文人,只见他微眯双眼尽情呼吸满园芬芳,“只有这些名贵的花儿,能散出如此美妙的香气啊!”

金宝觉得他这番话毫无道理,花儿怎么还分高低贵贱?随处可见的桃花,杏花不也是娇艳动人,芬芳扑鼻么!

“非也,非也!”人群中走出一位潇洒公,头戴紫缎镶嵌珍珠顶冠,身着金丝锦底滚花长袍,腰系松石玉片带,莹润的光泽映衬着他秀美的脸庞,愈显得俊逸不凡,他宝石般的双眼波光流转漾着温柔的笑意,“桃花,枣花虽不似玫瑰娇艳,水仙典雅,茉莉芬芳,牡丹富贵,却成就了流传千古的‘牡丹花好空入目,枣花虽小结实成’的佳句呢!”

这位公贵气十足,却无半点傲气,金宝不由自主地拍手叫好,公轻扬红唇微微颔向她回礼。瘦小文人正要与之争辩,只见公身后那位高大威猛的英俊男阴沉着脸紧盯着他,不禁心下一惊溜之大吉。英俊男腰配长剑神情肃穆冷眼昵向众人,手无缚鸡之力的秀诗人纷纷退让,不敢阻挡他们的去路。

金宝伸长脖踮起脚尖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刚柔并济的组合格外养眼,看起来都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待会儿见到秋瑜一定要打听下他们的来历。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九章 多情总被无情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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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内外,鸟语花香,远道而来的读书人络绎不绝,以文会友吟诗作赋。金宝穿梭其中渐渐觉得乏味,随着拥挤的人潮返回前院寻找秦布。

人多的地方总有是非,有个獐头鼠目的猥琐男混迹于人群之中,不安分的贼爪频频解开别人的荷包占为己有。诗性正浓的文人压根没想到这种地方竟有梁上君,只顾着结交朋友卖弄文采。

世间之事仿佛早就安排好了的,那贼不偏不倚正好偷到了金宝身边的一位秀,而金宝恰恰不是胆小怕事忍气吞声之人,眼明手一把抓住那贼的手腕,柳眉倒立杏眼圆睁大喝一声:“小偷,放手!”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行走江湖的小偷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被失主抓到痛打一顿还是小事,有甚者被人扯着头游街示众。然而,能让小偷甘心受罚的前提条件是被失主亲手抓住,若是换了别人他们可会凶相毕露的。

趁着还没引起注意,贼爪识相的还回荷包,惊慌失措的秀捂着荷包匆忙逃离,看也不敢看凶神恶煞的小偷。贼爪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恐吓金宝:“狗拿耗多管闲事,臭娘们,想死了么!”

“呸,你这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居然偷到这儿来了,真是贼胆包天!”金宝以秋府准少夫人的气势指着他的鼻尖叫骂,“还不把偷来的荷包还给大家,敢漏一个我就抓你去见官。”

“啥?你说啥?”贼爪装疯卖傻混淆视听,一手括在耳边佯作听不清楚,一手把怀里的荷包转移到裤腿里,不时地向周围的兄弟打手势。不一会儿,躲在各个角落的小偷横眉竖眼目露凶光靠近金宝,形成包夹之势把她围困其中,贼爪得意洋洋地蹭着鼻,阴阳怪气地昵向金宝,“你他妈的给老乖乖闭嘴,我这帮兄弟好久没有碰过女人啦,今儿个正好开荤,啊哈哈……”

“靠,老娘不威,反倒被当成病猫了!”金宝撩起裙摆系在腰间,撸起袖攥紧双拳,出其不意弯腰踢出扫堂腿,把那得意忘形的贼爪咣当一声撂倒在地。刹那间,哀嚎震天尘土飞扬,贼爪四脚朝天哭爹喊娘,他手下的小偷气急败坏拔出白晃晃的匕,疯了似的刺向金宝。

围观的文人有的仓惶逃窜,有的呆楞当场,还有几个胆大点的也只是手持树枝乱舞一通,根本起不到任何震慑的作用。金宝纵身一跃,后退数丈开外,冷眼扫向这帮穷凶极恶的小偷,一场恶斗即将爆。

金宝正寻思着对敌良策,只见饿狼似的小偷攥着匕纷纷扑了上来,金宝抬脚踢中其中一人的手背,却见另一人已是近在咫尺,那把七寸长的匕眼看就要刺入她的小腹,忽闻阵阵疾风呼啸而过,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帮小偷已经横七竖八跌倒在地,盯着报废了的双手欲哭无泪。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金宝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正对上那双多情的眼睛,一时之间竟忘了作答。施以援手的英俊男退到柔美公身后,依然面无表情惜字如金。闻风而来的秦布乍见这幅场面,失魂落魄的奔向金宝连声追问她有没有受伤。

金宝朝思暮想地未婚夫秋瑜终于现身了。他气喘吁吁地赶到后院。面色苍白地望着柔美公。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向他致歉:“棠。棠公。您。您受惊了。秋瑜。罪该万死……”

棠公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示意英俊男扶住浑身颤抖地秋瑜。走到金宝面前关切地询问她地伤势。向众人赞扬她地杰出表现:“方多亏了这位姑娘。机智勇敢擒拿恶徒。维护了各位地利益。我们应该向她表达诚挚地谢意。”

惊魂未定地文人纷纷附和。溢美之词不绝于耳。金宝倚在秦布怀里。浑然不为所动。只是怔怔地注视着面无血色地秋瑜。多日未见久别重逢。她地未婚夫居然没有看她一眼。满心都是那位非富即贵地棠公。也许棠公地身份非常尊贵。但不至于毫不关心受了伤地未婚妻吧。金宝地恋爱经验并不丰富。却也明白秋瑜心里根本没有她。这是她无法接受地事实。身体地伤远远不及内心地痛。

秦布温柔地拍着金宝地背。附在她耳畔悄声安慰:“九妹。秋瑜这几天忙地焦头烂额。宾客聚集一堂偏又生意外。他实在没有精力顾及你地心情。你一定要体谅他啊!”

金宝幽怨地望着被众人围拥地棠公和秋瑜。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哥。你也有未婚妻。如果程四小姐像我一样躺在地上。你会不闻不问吗?”

秦布无奈地叹了口气。派书童送金宝回家:“九妹。你先回去休息。今天我一定为你讨个说法。”

事到如今,留在这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这个男人心里没有她,即使她伤得再重,他也不会心痛。金宝挽着书童离开了秋府,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她会窒息,她会看不起自己,她不需要虚伪的男人假装疼爱,不需要死乞白赖缠着对方。该走的留不住,该留的走不了,何必苦苦伤神钻牛角尖呢!

话虽如此,金宝还是挺伤心的,回到秦府躲在房里什么人也不见,郁闷的是胃口依然好得很,荷花送来的饭菜吃得一点儿都不剩。天还没黑,金宝迫不及待支走了荷花,直奔寻芳园那处清净雅致的池塘。

瑰丽的晚霞映红了天边,如同一幅泼墨画,置身其中有种人在画中的幻觉。金宝沿着池塘走到池中央的凉亭,听到阵阵娇媚而怪异的笑声,抬眼望去,只见亭里的软榻上,身形窈窕的纤丽佳人正吃吃的笑着,仪态虽是婀娜动人,但那略带沙哑的声音让人不敢恭维。金宝心下一惊转身就走,面对她的两名“丫鬟”好奇的指着她嘀咕:“她是谁啊?模样瞅着挺眼熟的。”

亭亭优雅的侧过身,丝绢般的长披散在肩头,别有一番妖娆的韵味。他随手拿了颗李丢了出去,正好砸到金宝的后脑勺。

“谁这么缺德……”金宝捂着脑袋回头怒斥了声,却见亭亭酥胸半敞神情妩媚的望着她,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卑贱的侍女,既然来了,干嘛又要走啊,难不成还怕了我嘛!”

“怕你?真是笑话!”正愁没处撒气的金宝一溜小跑进了亭,大咧咧地坐在石凳上,瞪着满桌红艳艳的李,揪下一颗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点了点头,“味道不错,不错……”

亭亭抿唇不语只是微笑,她身边的“丫鬟”却不乐意了,一左一右拍向桌厉声喝斥:“你这馋嘴的丫头,见了亭姐也不问安,太没规矩了!”

“亭姐?”金宝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又往嘴里塞了颗桃,指着他俩笑道,“那你们就是小强和阿贵喽!”

小强和阿贵面面相觑,嘴角剧烈抖动,脸上的香粉簌簌直掉,涂满胭脂的腮帮几乎要冒出火来:“我们不叫那种俗气的名字,你是听哪个八婆嚼舌根的?”

“哦?那你们叫什么?”金宝觉惹人生气挺好玩的,起码好过她一个人生闷气,“说来听听啊,下次我就记得啦!”

“我叫小青,青梅竹马的青!”左边那位“丫鬟”清了清嗓,随即指向右边那位,“他叫阿俊,俊朗不凡的俊,你这丫头记清楚了吗?”

“小青,阿俊!”金宝来回指着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两位“丫鬟”,笑得前仰后合,“你们是不是跟王妈学的描眉画眼啊?”

小强和阿贵没好气的昵向思维太过跳跃的金宝:“是又怎样!好吃懒做的蠢丫头!”

“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猜得到的。”金宝故作高深的跷起了二郎腿,“寻芳园里有本事的就属王妈了,不但能将黑姑娘变白,还能将麻姑娘脸上的洞填平,所以这里的姑娘都很漂亮,脸上那粉没有半斤也有二两,根本就看不出原来长得啥模样!”

“你,你……”小强和阿贵火冒三丈怒气冲天,扬起手中的扇拍苍蝇似的撵她,“走,走,我们不要看到你……”

“哎,我还没说完呢!”金宝很无赖地推开他们,轻浮地挑起亭亭的下巴,“真正的美人是不需要过多粉饰的,像这位亭亭小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绝色佳人哪!”

“去你的,死鬼!”亭亭忍不住轻笑出声,那眼神想是跟恩客**似的,金宝立马被他刺激的精神抖擞,咧开嘴巴傻笑个不停。

“小青,阿俊,你们去端两碗桂花羹来,我要赏赐这位能言善辩的侍女!”亭亭慵懒地挥了挥衣袖,不服气的两位“丫鬟”只得怏怏离去。

金宝不明白亭亭为什么要遣走他们,自顾自地啃着桃,懒得琢磨他的心思。半晌,亭亭出其不意地抛出一句话:“不就是失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失恋?你,你说谁失恋?”金宝心下一颤,手中的桃应声而落,骨碌碌滚到亭亭脚边,金宝扯着衣袖擦了下嘴巴,先制人,“喂,你不要胡说八道哦,我看你是闲着没事干到处道人是非……”

亭亭嫣然一笑,胸有成竹的望着她:“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当着大家的面狼吞虎咽自毁形象,当然也有特殊情况,譬如,被男人抛弃了!”

“谁被男人抛弃了?你,你神经病!”金宝忍无可忍跳了起来,难道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会读心术?不然他怎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金宝恼羞成怒的样验证了亭亭的推断,他不慌不忙地坐了起来,幽幽地笑道:“我是过来人,你的心情我懂!”

不知为何,金宝忽然不再讨厌这个人了,一句你的心情我懂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她颓丧的趴在桌上,再也无力掩饰满腹委屈:“虽然他很出色,但我的条件也不差啊,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亭亭微笑着摇了摇头,紧挨着她坐下:“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离开一个人没有什么理由,缘起缘灭相聚离散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又何必拘泥于此呢!”

金宝缓缓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他不一定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亭亭微微颔,久久地凝望着她的双眼:“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开心或是难过的时候,泪水会从心里涌出来。但你的眼睛除了红血丝和眼屎,什么也没有,可见你并没有爱上他。失去一个你不爱的人,有什么好痛苦的,除非,你心有不甘。”

金宝怔怔地望着男人身女人心的亭亭,不得不佩服他说的话很有道理。秋瑜那种内外兼备的美男,哪个女人嫁给他都会欣喜若狂,至于爱或不爱又有什么关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其实他们只不过见了两次面,怎么可能情比金坚爱似火烫呢!而她自问不是花痴,至于为了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伤心难过么!

亭亭的安慰使金宝重振作,她们相谈甚欢惺惺相惜,完全没有性别的代沟,俨然一对情投意合的姐妹花!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十章 一山更比一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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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千娇百媚的姑娘们抹上艳丽的胭脂,披上柔软的纱裙,喷上芬芳的香薰,轻移莲步缓摇罗扇有说有笑结伴来到前厅等候客人。张灯结彩的寻芳园,今晚又不知会有多少露水姻缘。

金宝望着亭亭水中的倒影,不禁有些惆怅,原来眼睁睁看着好姐妹抛却自尊卖身卖笑是件相当可悲的事。亭亭取出随身携带的铜镜,整理好自己的妆容,满意地笑了笑:“那些老爷一定都等急了,待会儿又得拉着我灌酒呢。”

“亭亭……”金宝心里有话不吐不,“你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你……”

亭亭楞了一下,释然的笑了:“我的出身太凄惨了,说出来你会对这个世道绝望的。寻芳园的老板是个好人,从来没有为难过我,走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寻芳园的老板不是月娘吗?”金宝不由自主握住亭亭略显粗大的双手,“你跟她说清楚,以后不再接客了,要多少银赔给她就是了。”

“她?”亭亭不屑一顾地冷哼了声,“她只是老板身边的一条狗,还不如我活得自在呢!起码我还能挑客人,她呀,根本就没得选!”

金宝心里咯噔一下,月娘难道也是有苦难言的悲惨女,这寻欢作乐的寻芳园原来竟是个伤心地。她没有放开亭亭的手,试图说服他:“赎身需要多少钱?这些年来你也存了不少银吧,如果不够我来替你想办法!”

亭亭身一顿,娇嫩的双唇微微颤抖,如烟似雾的美眸眨也不眨的望着她:“好妹妹,谢谢你把我当人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如果离开了这儿,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现在只想着趁年轻的时候多赚点钱,就算以后年老色衰无人问津,好歹也能养活自己。”

“为了钱也不能糟蹋自己啊!”金宝鼻头一酸,泛红的眼眶渐渐潮湿,“每天这样,多,多疼啊……”

亭亭愣了半晌,忍不住笑弯了腰:“好妹妹呦,你以为那种事会很疼吗?其实不然,我倒觉得是种享受呢!我的客人都是很温柔的,他们舍不得弄疼我……”

金宝目瞪口呆地盯着含羞带怯的亭亭,听他绘声绘色的描述房中之事,俏脸忽白忽红,心脏砰砰直跳,血压逐渐攀升,冷汗刷刷直冒,听到关键时刻,匆忙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已经习惯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以后还是加强锻炼好好照顾自己,钱赚得再多也比不过健康的身体。”

亭亭谢过她地好意。转身前往他地香闺。金宝目送着他享受那些恩客地糟蹋。心里百感交集迟迟难以平息。想到还要伺候月娘。惟有强打精神走出长廊。空气中飘荡着浓郁地玫瑰花香。有位妖艳地美女扭腰摆胯匆匆赶去前厅。嘴里念念有声直呼冤家。金宝好奇地跟了她一会儿。直到进了前厅惊觉不妥。正要抽身而退。却见那抹肚满肠肥地身影甚为眼熟。躲在屏风后多瞅了几眼。原来竟是苦苦找寻地秦感。

金宝心头喜忧参半。喜地是在寻芳园潜伏了几天终于找到了秦感地下落。忧地是看他色胆包天地攀上妖艳美女地香肩。引来众多男仇视地目光。

妖艳美女毕竟见惯了风浪。纤腰一扭泥鳅似地从秦感手中滑了出来。随即抛了个媚眼以示安慰。秦感被她迷得摸不着北。砸吧着嘴摩挲着肥硕地下巴淫笑个不停。妖艳美女波光流转地大眼睛扫向各位恩客。桃花般粉嫩地脸颊似能掐出水来。只听她娇嗲地轻笑了几声。纤秀地身形已在大厅转了半圈。香气扑鼻地罗帕一一拂过恩客地肩头。像小猫地爪挠得他们心里痒痒地。

“各位大爷。今儿个奴家身不舒服。改天再来服侍你们好吗?”温婉地娇笑声听得人连骨头都酥了。谁还好意思为难这位可人儿。纷纷点头称是。妖艳美女风情万种地向恩客们行了个礼。“奴家谢过各位大爷了!”

不料**熏心地秦感偏不领情。脸红脖粗地大呼小叫:“桂花。我已经等了你一个月了。怎么又不舒服啦?你把他们撵走也就得了。千万不能把我拒之门外啊!”

桂花尴尬地笑了笑。扬起罗帕甩向他:“秦爷。奴家要是单单把您留下了。岂不是得罪了这么多位大爷!寻芳园地姑娘们都在等您垂幸呢。**一度值千金。您可不能让姑娘们等太久啊!”

桂花这番话颇为得体,委婉的拒绝了他,又不损他面,稍有眼色的人找个台阶也就下了,可秦感的脾气犟得像头驴似的,你叫他往西他偏往东,一把抓住桂花纤细的手腕怒斥:“你这不识好歹的婊,本来就是千人骑万人压的**,在大爷面前摆什么谱,识相的话把大爷接进去,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桂花虽是风尘女却也受不了这股怨气,俏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竭力忍住满腔怒火,一字一句的说:“秦爷,请您放手!”

“我偏不放,咋地!”秦感平时也是蛮横不讲理的主,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就算硬撑也得撑下去。

金宝总算见识了秦感的真面目,气得直跺脚,却又不能公然露面,正犹豫着该不该使出暗器,忽闻桂花朗声道:“既然如此,秦爷就到奴家房里歇会儿吧!”

秦感得意洋洋地大笑两声,炫耀似的搂住桂花的纤腰,随手点向她的俏鼻:“小美人儿,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嘛!走,让爷好好疼你……”

秦感拥着桂花步入了后院,金宝暗骂了声不要脸紧随其后,她绝不能容忍娇弱无依的桂花任人欺凌,即使那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是她名义上的二哥。秦感前脚刚跨进长廊,桂花便推开了他,面无表情的警告他:“秦爷,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待会儿要是生了什么事,奴家可担待不起了!”

“你,你他妈的涮我玩哪!”秦感恼羞成怒地指着她叫骂,“贱人,看我一会儿不把你往死里整……”

话音未落,夜色中窜出条长鞭唰地一声抽在他的嘴上,秦感捂住火辣辣的嘴唇慌张地东张西望,气急败坏地叫嚣:“哪个兔崽……”

紧接着唰唰唰又是几声响,秦感成了名副其实的猪头,他惊恐地想要睁开红肿的绿豆眼,再也不敢口出狂言。桂花吓得花容失色,揪着衣领连声求情:“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那道长鞭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秦感仿佛只是卑贱的猪猡似的,打死也不要紧。秦感凄惨的叫声让人不忍听闻,匆忙赶来的金宝虽然怒其不争,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于鞭下,拔出腰间的双截棍冲上前去绞住了狂妄的长鞭,冷眼昵向夜色中的高大身影:“有话好说,何必置人于死地呢!”

那人懒得理她,稍一用力便将金宝甩出好远,金宝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可她不能见死不救,顾不得危险再次扑上去拦住那道长鞭:“住手,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夜色中传来两声冷笑,那人明显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金宝仗着胆据理力争:“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不管这个人有多可恶,也轮不到你擅用私刑吧!”

“公,您消消气吧,我扶您回房歇着……”桂花话音未落,那道长鞭径直飞向秦感头顶,桂花失声尖叫连连后退,也不知踩到了谁的脚,身后那人仰面倒了下去,碰巧替秦感挨了一鞭。

这鞭来得太,金宝还没来得及抵挡,却见红花奋不顾身扑向秦感,娇嫩的肩膀顿时被抽得皮开肉绽。红花瞠目结舌地盯着不停流血的伤口,白眼一翻昏了过去。桂花惊慌失措地奔向大开杀戒的恩客,使劲全身力气抱住他的手腕苦苦哀求:“公,求求您了,回房去吧,万一月娘怪罪下来,奴家真的承受不起……”

执鞭公冷哼了声,慵懒地开了口:“月娘又是何人,我倒是想见她一面。”

话音刚落,空气中传来阵阵异样的波动,执鞭公猛然抬头,只见一抹紫色身影乘着月光而来,轻盈的足尖立于数米开外的凉亭之上,飘渺的水袖随风摇曳,翩翩风采仿若仙下凡。执鞭公久经沙场,岂会看不出对方不俗的功力,只是他没想到卖笑的寻芳园竟是藏龙卧虎之地,不由有些愕然。

“华公大驾光临,怎么也不知会一声,月娘有失远迎还请见谅!”黄鹂般悦耳的声响绵软动听惹人生怜,但那华公却像被人点了死穴似的,杵在原地动弹不得,额头上的冷汗沿着他英俊的脸庞流淌下来浸入衣襟。

“你,究竟是谁?”华公握紧长鞭,目不转睛地盯着月娘,暗哑的声音难以掩饰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月娘微微一笑,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华公想必不愿引人注目,既然如此,何不回房歇着呢!月娘只当见了两位喝醉酒的客人闹事,以后绝不再提!”

华公深吸口气掉头就走,桂花向月娘行了个礼,匆忙追了上去。月娘飞身掠至金宝身边,察看了秦感的伤势,从怀里取出精致的白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他的嘴巴。这时,金宝感觉怀中的红花动了几下,低头一看,却见她紧闭双眼佯作昏睡,月娘扭头看了她一眼,随**代了句:“宝儿,脱下她的衣服,我来给她疗伤。”

金宝连忙应声,动手脱起红花的衣服,红花搭在胸前的那只手死死攥住衣领,偏与金宝较劲儿。金宝纳闷地掰开她的手指头,红花忍无可忍坐了起来冲她咆哮:“叫你脱你就脱,你有没有脑!”

“可是你受伤了啊,月娘要为你疗伤呢!”金宝无缘无故挨了顿骂,心里自然也不服气,瞥到躺在地上的秦感,顿时恍然大悟,“害什么骚嘛,那家伙已经昏过去了,看不到你的雪白香肩!”

“呸,跟你说不清楚!你真是个呆!”红花固执地拢着衣服,扶着栏杆顽强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月娘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从怀里又取出个小纸包交给金宝:“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去帮她敷上吧!”

金宝接过黑乎乎的小纸包,心神不宁地瞟向被打成猪头的秦感,犹豫片刻开口央求:“月娘,这个人能不能交给我来处置?”

“好啊!”月娘痛地点头应允,“等你给红花敷完药,到我院里领走他吧!”

金宝喜不自胜地奔向红花,却没现身后那道戏谑的眼神饱含着嘲讽与调笑。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十一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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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折腾了大半夜,总算把红花伺候得舒坦了,神经质的红花对之前失态的举动未作任何解释,金宝纳闷之余也不知从何说起,

心里只想着尽解救被扁成猪头的秦感。好在月娘并没有为难她,爽地把昏迷不醒的秦感送出寻芳园。

天已经蒙蒙亮了,伴随着清脆的打声响,金宝背着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的秦感,穿过秦府后门沿着墙角把他送回房间。独守空闺一夜无眠的菜花倚着门框,顶着浮肿的金鱼眼连打呵欠,看到窗外那抹熟悉的身影,诧异地下巴都掉下来了,匆忙冲了出去抱住烂泥似的秦感,难以置信地望着金宝:“好妹妹,你是在哪儿现你二哥的?”

金宝自然不能道出实情,眼珠提溜一转计上心来,故作神秘的向菜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二嫂,千万不要声张,先把我二哥扶进屋再说!”

菜花看她这般神秘,紧张的东张西望,确认没人现他们之后,连拖带拽将秦感抬上了床。金宝手里攥着月娘给她的那包金疮药,犹豫着该不该交给菜花,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引人质疑。菜花坐在床沿,心疼的望着脑袋肿成皮球的相公,忍不住长吁短叹:“真是个冤家呦,平日里恨不得找人打他几顿解气,没想到现在看他被打成这样,我这心里却像针扎一样的疼。”

“九妹,你还没告诉我在哪儿现他的?”菜花按耐不住满心疑惑,急于向金宝求证,“他这是得罪了谁?怎会伤得这么严重?”

“呃……”该来的躲不过,金宝尴尬地笑着指向后门,“刚我在花园里锻炼身体,听到门外有人说话,从门缝里一看,原来是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扛着二哥走了过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好像在说二哥昨晚在寻芳园里闹事,教训一顿都是便宜了他,下次若敢再犯,就直接丢到山上喂狼。所以我不敢在外面提起,要是被别人听见,传到娘的耳朵里去,一定不会饶了二哥的。”

“说的是啊,九妹,谢谢你救了他!”菜花咬着嘴唇,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秦感,惆怅的摇了摇头,“我这不争气的相公,秦家的祖业他也不放在心上,就知道流连那些烟花之地,我是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只希望他能接受这次的教训,从今以后好好做人。”

“会的,二哥这次吃了苦头,谅他以后也不敢了。”金宝无意听她絮絮叨叨,忙找了个借口脱身,“二嫂啊,你好好照看二哥吧,我先回去了,娘还等着我一起用早餐呢!“

“唔,好的!”菜花抹了把眼泪,起身送金宝出门,不放心地交代了几句,“九妹,你二哥虽说不务正业,眼高手低好吃懒做,但他毕竟也是秦家的人,待会儿娘要是问起,你可要留神别说漏了嘴,眼下大哥和大嫂巴不得我们夫妻俩被冷落,你一定要帮帮二嫂啊!”

“行了,我知道的,二嫂,你放心吧!”金宝努力挤出一抹安慰的笑容,怕了拍她的手背,“回屋吧,等会儿药铺开门,给我二哥抓点儿药,我就不过来看他了。”

菜花感激地连连点头道谢。握着金宝地手言语哽咽:“九妹。这个人情二嫂来日定当报还。你去忙吧!”

“嗨。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我走了啊!”金宝逃也似地离开了后院。回到自己房中藏起那包金疮药。换了套衣服到前厅用餐。下意识地搜寻小哥秦布地身影。指望他能打听出来秋瑜地真实心意。虽然金宝口口声声不再挂念秋瑜。但心里仍是期盼着秦布告诉自己秋瑜心里是有她地。

“小茹!”慈祥和蔼地秦老太太喜笑颜开地望着失而复得地宝贝女儿。高兴地合不拢嘴。“来娘身边坐!”

金宝敛去失意地神情。笑容满面地依偎在秦老夫人身边。撒娇地倚在她怀里:“娘。昨晚睡得好吗?”

“有我们小茹在。娘每天晚上都睡得可香了!“秦老夫人笑意吟吟地望着金宝。怜惜地抚摸着她明显地眼袋。转而露出忧愁地神色。“好孩。在这儿住得习惯吗?想要什么你只管说。娘都应你!”

“没有啦。娘。您这么宠我。我每天不知道多开心呢!”金宝并不是个贪心地人。别人对她地好始终铭记于心。这位亲切地老太太给了她温暖地母爱。这份情意让她心存感激。

秦老夫人开怀大笑,揽着金宝的肩膀,宠溺的说:“只要是小茹想要的东西,娘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秦老夫人这番自肺腑的话,有人听了很不高兴,如花夹起一块鸡肉冷嘲热讽:“这是叫花鸡还是凤凰肉啊?能端上桌的都得身价倍增吗?不过这也不打紧,只要好吃就行!”

金宝知道她是看不得秦老夫人对自己好,总是想方设法提醒众人提防金宝有可能是假冒的秦九小姐。秦老夫人冷冷地瞥了如花一眼:“以后你就在你房里吃吧,我这都是粗茶淡饭,不适合你这千金小姐的胃口。”

如花眼看秦老夫人当真动怒了,随即换上谄媚的笑脸:“怎么会呢,九妹这位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都能吃得,我这粗人吃得惯。对了,娘啊,今儿个您不是要去程家定亲么,我陪您去看看程四小姐吧!”

“不用了,小茹陪我过去就行了,你去铺里帮忙!”秦老夫人看也没看她一眼,拉着金宝的手柔声询问,“要不要再去睡会儿?娘看你挺累的呢!”

“没关系的,娘,我也想去看看未来的小嫂!”金宝早就听闻程四小姐美丽动人,温婉贤淑,如今即将成为她的嫂,就算再累也得先睹为,三下五除二扒光了早餐,乖巧的候着正喝粥的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拥着金宝坐上马车,随行的丫鬟和家丁带着丰厚的聘礼浩浩荡荡直奔程府。金宝挑开帘,看向满面春风的秦布,很想问他和秋瑜谈得怎么样了,碍于秦老夫人也在身边,迟迟未能开口。

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抚上金宝肩头,秦老夫人俯身在她耳边柔声道:“你从小就特别喜欢和布儿一起玩,可见这就是割舍不断的亲情哪!”

“娘,小哥像你一样善良可亲!小茹有你们疼爱,真的很幸福!”金宝心满意足的笑了笑,“以前我根本不敢奢望亲情,谢谢你们!

秦老夫人满眼辛酸的望着金宝:“傻丫头,娘疼你不求任何回报,只要你过的幸福,娘就知足了。等办完布儿的婚事,娘就找秋家订下日,送你过门。”

提起秋瑜,金宝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秦老夫人看在眼里,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不禁打趣道:“话说回来,娘还没问过你对秋家公满不满意呢,万一我们小茹没看上这位第一,娘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娘……”金宝羞赧地摇了摇头,“女儿,女儿只是舍不得离开娘……”

秦老夫人望着懂事的金宝,开心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紧紧地抱住她:“乖女儿,娘也舍不得你,不过,女孩家能找到个好归宿是重要的。就算娘再不舍得,也不能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金宝依偎在秦老夫人怀里有苦难言,秋瑜的确是个好老公的人选,但现在既不能确定他的心意,也无法明了他的想法。况且,还没搞清楚彩玉国的底细就把自己嫁出去,未免太过草率。金宝心里盘算着未来,毫未留意马车已经到了目的地,还没来得及跟秦布说句话,就被秦老夫人拉进了程府。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十二章 心如飞絮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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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曾是显赫一时的官宦之家,程老爷权倾朝野无人能及,传到程爷这儿声势大不如前,不仅没有捞到一官半职,万贯家财几尽坐吃山空。除了念旧的王公显贵还会给他几分薄面,如今的程府在彩玉国只是过气的名门。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程爷等不及将小的妹妹嫁给秦家,毕竟,以秦家的财势足以为他增光添彩。

古朴典雅的程家大宅略显陈旧,气势磅礴的校场,帝王钦赐的圣物,见证着程府曾经的辉煌。秦老夫人对这门亲事显然很满意,秦布对程四小姐情有独钟尚且不说,只论家世这位儿媳也是绝佳的人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不是程爷囊中羞涩,怎会看上靠卖胭脂迹的秦家呢!这桩婚事正可谓是各取所需,取长补短,秦老夫人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抬脚迈进堂屋。

等候多时的程爷在程夫人的搀扶下,笑容可掬的向秦老夫人拱了拱手:“秦老夫人大驾光临,寒舍顿时蓬荜生辉,晚生倍感荣幸!”

“程爷不必这般客气,再过几天,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秦老夫人应对自如温婉一笑,示意家丁们奉上丰厚的彩礼,牵着秦布的手走到程爷面前,“犬有幸与程四小姐结亲,是他这一生大的福气呢!”

“秦老夫人,您这么说晚生可就承受不起了。”程爷笑呵呵的捋着山羊胡,望着英俊的秦布赞不绝口,“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真乃不可多得的青年俊,四妹能嫁给你,真是为她高兴!”

秦老夫人和程爷互相吹捧一番,等于是给秦布与程四小姐的结婚证上签字盖章,程夫人给算命先生使了个眼色,先生随即拿出公小姐的生辰八字,讨巧的笑道:“秦八公和程四小姐的姻缘是月老亲自签的红线,他们的八字匹配的不得了,上上婚呢!下个月初八和十六都是好日,不知秦老夫人和程爷意下如何?”

“好,好啊……”秦老夫人听算命先生这么一说,不由心花怒放,随手赏给他个大红包,眉开眼笑的看向程爷,“那就下个月初八好了,程爷觉得怎样?”

程爷爽地应了声好:“一切全听秦老夫人定夺,程家上下定当全力配合!”

秦布与程四小姐的婚事一锤定音,程爷虽说身体不适,也硬撑着张罗摆酒设宴,秦老夫人别提有多高兴了,当即入座和程夫人把酒言欢。金宝和秦布陪着喝了几杯,眼看他们聊得不亦乐乎,短时间内根本不会离席,于是兄妹俩极有默契的相继来到花园透气。秦布沿着精致的走廊东张西望,想要见见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金宝不禁有些纳闷,送彩礼这么大件事,程四小姐难道没有收到风声,为何不见佳人露面?也许,大家闺秀向来都是这么矜持吧!

既然秦老夫人和秦布都没意见,程爷和程夫人也没特意解释,金宝便打消了心头疑虑,望着兴奋不已的秦布欲言又止,她好想问秋瑜对她的看法,又不忍打扰秦布搜寻佳人影踪,只得扯着腰间的流苏排解郁闷。兴许是人与人之间当真有看不见摸不着的磁场,秦布感应到金宝强烈的怨念,不由放缓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字斟句酌唯恐伤了她的自尊心:“小茹啊,其实秋瑜的心思不用多想,你失踪了这么久突然回来,是他始料未及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等成了亲他自然会好好疼爱你的。”

说了这么多等于白说。金宝知道秦布没能打听出来什么。但他一定也感觉到秋瑜对她地敷衍。所以用“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地”这种话安慰她。金宝无奈地苦笑了声:“无所谓了。见过几次面而已。能有什么感情啊!对了。那位棠公是谁?秋瑜对他好像挺紧张地!”

秦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地确如此。要是我没看错地话。他用地那把檀香扇价值不菲。可见这位棠公非富即贵。很有可能是王公贵族。所以秋瑜会这么紧张。他以后是要在王宫任职地。有贵人相助总能便利些。”

金宝闷闷地哦了声。即使棠公身份再尊贵。秋瑜也不至于对落难地未婚妻不理不睬吧!秦布看她依然心存芥蒂。连忙劝慰几句:“秋瑜努力博取功名。也是为了将来着想。你嫁过去就是官夫人了……”

金宝勉强地笑了笑。她可没指望做什么官夫人。以后地事情很难说。秋瑜有了权势还会在意区区秦九小姐?归根究底秋瑜根本就不喜欢她。秦布与程四小姐仅有一面之缘。终日为她神魂颠倒无法自拔。这不就是好地证明么!感情向来不能以时间地长短来衡量。喜不喜欢本就没有道理可言!

“心仪……”秦布不经意间现树荫下那抹娇俏地身影。激动地浑身颤抖。痴痴地凝望着心上人。轻唤着她地芳名。金宝对他这种反应再熟悉不过了。生理心理育正常地人见到爱慕地对象。通常都会心跳加口干舌燥。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严重者呼吸急促面色苍白。血液倒流全身痉挛。这便是肾上腺素上升荷尔蒙紊乱地明显特征。简而言之就是花痴。

金宝循着他地目光看向不远处那位可人儿。只见她一颦一笑皆妩媚动人。一举一动皆婀娜多姿。是那一低头地温柔引人遐想。难以抗拒她地美丽诱惑。这么惹人怜爱地女。莫说秦布。就连金宝也被迷得七荤八素。德兼备秀外慧中地一代名媛。真可谓是实至名归。

秦布的喉结微微颤动,紧紧攥起的掌心沁满了细密的汗珠,脑袋一片空白,编排了上千遍的话语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痴迷的望着心上人久久动弹不得。金宝猛地拍向他的背,忍不住取笑他:“小哥,像你这样可不行哦,女孩都喜欢勇敢的男人呢!还不去打声招呼!”

“我,我……”秦布局促不安地看向金宝,“我怕吓到她,她可能现在并不想见到我……”

“男汉大丈夫,干嘛这么婆妈!”金宝翻了个白眼,不停地推搡着他,“不就是打声招呼嘛,你是她未来的相公,怎么可能不想见你呢!去吧,去吧!”

秦布握紧双拳鼓足勇气,同手同脚向前迈进,程四小姐察觉到有人靠近,下意识地扭头看去,现来者竟是秦布不由怔住了。她幽幽地望着未来的夫婿抿唇不语,轻灵通透的双眼迅蒙上一层雾气,兴许是怕秦布看出她的失态,匆忙转身离去。

“程,小姐……”秦布愕然地注视着她的背影,扬起的手尴尬地定格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不明白知书达理的程四小姐为何装作视而不见,好半晌缓过劲来,求救似的询问金宝,“我是不是吓到她了?”

“当然不是,可能是不好意思吧!”金宝努力挤出一抹安慰的笑容,也许秦布说的没错,程四小姐并不是怕他,而是不想见他。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十三章 荷风送香知音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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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上下弥漫着喜庆的氛围,秦老夫人历来讲究排场,为了迎娶程家小姐可谓煞费苦心,穿的用的一律换。每当金宝回想起程心仪哀怨的眼神,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她之所以走得这么仓促,定是不想秦布看到她的泪水,而那泪水既不是欣喜的,也不是激动的,却是辛酸的。由此可见,程心仪对于这桩婚事并非心甘情愿,甚至有可能是被逼无奈答应的。秦布察觉到她的疏远,像是着了魔似的,整天缠着金宝问东问西,琢磨女孩的心事。

秦布和程心仪成亲之后能幸福吗?金宝对此相当怀疑!女人大的不幸便是嫁给不爱的男人,尤其是她心有所属另有所爱,这种痛苦是生不如死。痴情之人的不幸则是永远得不到对方的爱,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心爱的人有一天会离开他。金宝不忍看着秦布饱受折磨,但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她总不能劝说秦布放弃不爱他的程心仪。也许是她一时眼花,也许是她太过敏感,程心仪只是羞涩而已,事到如今,金宝只能这样催眠自己,心里能平静些。

潜伏数日,金宝对寻芳园已是熟门熟路,闭着眼睛也能摸到月娘独居的院落。自从月娘救了秦感,金宝总想找个机会报答她,只是月娘行踪诡秘难以捉摸,任谁也别想靠近半步!金宝不禁好奇,她要服侍的客人究竟是谁?红花为何不敢提她?寻芳园就像是迷雾重重的漩涡,刚捕捉到一丝端倪,却陷入了复杂的境地。金宝仅凭一己之力,根本不是寻芳园的对手,但她决不气馁,只待时机成熟,一举歼灭罪恶的老巢。

金宝前脚刚进院,就见倚着窗的红花朝她摆了摆手:“月娘今儿晚上不需要你服侍,回去吧!”

若是以前,金宝定会乐不可支的打道回府,不过现在她实在不想回去,大家都在为秦布的婚事开心不已,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她却不忍心看到秦布满怀期待的笑容,她好担心以后再也看不到了。红花专心致志地欣赏自己染的红通通的指甲,眼角余光瞥到杵在原地的金宝,不由数落几句:“怎么?一天不干活浑身不自在是吧!那好,晚上你来服侍我呀!”

“服侍你?”金宝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地扬起了头,“我还不如去伺候亭亭呢!”

“为什么?”红花捋顺裙摆,扭腰摆胯走向金宝,鲜红的指尖毫不客气地戳着她的肩膀,“你可别被他狐媚的长相迷惑了哦,他和女人没分别的,也绝不会喜欢你!”

金宝拍开她的纤纤玉手,轻哼了声:“我好佩服你丰富的想象力,亭亭是寻芳园辛苦的人,当然需要多多照顾。你这个闲人伤还没好就有工夫染指甲,跟着你岂不是浪费时间。”

红花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心有不甘却又无力反驳,只得怏怏地嘟哝几句:“卖笑这种事有什么好攀比的,我这是乐得逍遥自在,你懂什么啊,无知!”

“逍遥如你自然懒得搭理无知之人,就此别过吧!”进宝抛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虽然她无处可去,也不代表有自虐倾向,非得听红花的冷言冷语。

闲极无聊的红花瞅着她的背影,失落感油然而生,偌大的寻芳园平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出现个任她摆布的金宝,却也总是不欢而散。抬头仰望天边,皎洁的月光愈衬托出她的寂寥,红花不甘心地追出几步,故意放出诱饵:“原本打算带你出门长长见识的,不了你却对哪个亭亭情有独钟,那我只好另找别人啦!”

金宝斜着眼睛。支起耳朵。逐渐放缓脚步。很想立即掉转过头。又不愿在红花面前自损身价。直到听见红花甩袖而去。忙不迭地追上前去:“走这么干嘛。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红花得意一笑。头也不回地数落着她:“跟着我这闲人。岂不是浪费你地时间。”

金宝被她呛得哑口无言。女人是得罪不起地。尤其是像红花这种牙尖嘴利小肚鸡肠地女人。金宝嘿嘿傻笑了两声。俯身上前扯着她半透明地薄纱水袖:“玩笑话而已。红花姐姐不必当真。服侍你是我至高无上地荣耀。咱这小镇上除了寻芳园。难道还有热闹地地方?”

红花趾高气扬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卖关:“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梅秀县位于彩玉国地边境。相邻地就是浮云国。名副其实地鱼龙混杂之地。对了。你不就是从浮云国逃出来地奴隶么!”

金宝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不仅是正宗地秦九小姐。就连沦落青楼地宝儿也是奴隶出身。难道她来到了奴隶社会?金宝咳了几声。顾左右而言他:“原来我以前呆地地方是浮云国啊。我只记得彩玉国呢!”

金宝原以为这番话会露馅。没有想到红花却目露同情地望着她:“自从彩玉国沦为浮云国地附属。穷苦百姓地日就越来越难过了。每年被掳去浮云国为奴地乡野村姑不计其数。连那些娃娃们也难以幸免。不瞒你说。我家小弟便是被人贩掳了去。现在依然音讯全无。你啊。虽说命不好。但能活着回来就是不幸中地万幸了。”

“浮云国有那么厉害吗?”金宝并没有她这么深刻的感触,只是比较好奇,“彩玉国国富民强,怎会沦为附属?”

“唉,这些只是表面现象!”红花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拉着金宝的手回到自己房间,“我先换身衣裳再带你出门!”

金宝在她房里来回踱步,待红花换好了衣裳,随即道出满腹疑惑:“其中有何隐情,你告诉我啊!”

红花笑而不答,径直奔向后门,神秘兮兮地扭头交代了声:“再不走就要错过好戏了,路上我再告诉你!”

金宝无可奈何地紧随其后,彩玉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这又冒出来个彪悍的浮云国,她的穿越之行可真够曲折的!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十四章 东风夜放花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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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坊”临街有几家酒楼,金宝曾随秦老夫人去过两次,眼看红花拽着她经过“芙蓉坊”,金宝吓得心尖儿乱颤,还好大哥大嫂他们已经打烊,看不到她的窘状。不远处的酒楼灯火辉煌,气派毫不输于人声鼎沸的“寻芳园”。红花指着人头攒动的拥挤街道,开怀地笑了起来:“喏,那儿就是了!”

金宝放眼望去,只见街道两旁摆满了平板车搭建的摊位,一家挨着一家,尽是些奇有趣的小玩意儿。金宝喜出望外地看向红花:“集市怎么摆到这儿来了?之前从没见过呢!”

红花骄傲地哼了声:“菜鸟,跟我混没错吧,走点,前面还有精彩的呢!”

金宝尝到了甜头,不再怀疑她说的话,顺从的受她指使,心甘情愿做起跟班,左手拎着各种美味的小食,右手提着花样时兴的布料。红花徘徊在一家卖胭脂的摊位前,爱不释手的捧着五颜六色的小盒,看看质地,闻闻味道,挑花了眼,一时不知该买哪种。

“你刚看的那瓶胭脂不错,颜色好看又自然,粉质细腻又耐用!”金宝看她拿不定主意,忍不住提出建议。

“你说,这瓶?”红花随即拿起刚放下的蓝色瓷瓶在金宝眼前晃了晃,打开盒盖仔细琢磨,“不过我看颜色有点重啊!”

金宝胸有成竹的摇了摇头:“不会的,涂上脸的效果一定很不错!”

红花将信将疑地歪着脑袋,卖胭脂的大叔赞赏地向金宝竖起了大拇指:“这位姑娘的眼力真好,这可是整条街上好的胭脂,浮云国的公主王妃都用它,比那‘芙蓉坊’的胭脂还好用哩!”

“真的?”红花兴奋地睁大双眼,像捡到宝贝似的紧紧攥着那盒胭脂,“包起来,这个我要了。”

大叔喜滋滋地包好胭脂,不停吹嘘他的胭脂都是从浮云国捎来的,质量不比“芙蓉坊”差,价格却便宜很多。金宝懒得理会他总拿“芙蓉坊”作比较,关心的是为何集市的货物都是来自浮云国的。红花今晚不虚此行,添置了许多便宜的鲜货,开心之余拉着金宝坐在路旁的小吃摊休息,要了两碗赤豆粥,品尝还热乎的小食。

“吃啊,什么呆嘛!”红花心情大好,不时地翻看刚买来的小玩意儿,“吃完东西咱们该回去了,出来太久会被现的。”

金宝搅拌着热腾腾地赤豆粥。加了些砂糖。佯作不以为意地说:“集市是不是只有晚上有啊?”

红花啃了口馅饼。狡黠地笑道:“那是当然。不仅要在晚上。一个月可就一次呢。因为这些货物是不允许在彩玉国买卖地。”

“那你……”金宝不禁脱口而出。险些被赤豆粥烫到。“既然不许交易。街上还有这么多人?”

“是啊。便宜又好地东西谁不想要。你也看到了又不止我一个人买!”红花不以为然地扁了扁嘴。指着那些疯狂抢购地女人。“看。她们指不定把家里地银都带上了。只为享受王公贵族地待遇。相比之下我理智地多了。只买自己需要地东西。”

金宝并不认为她买地东西都是必需品。敷衍地应了声:“可是。他们公然在这里摆摊。难道不怕官府查封货物吗?”

闻言。红花像看妖怪一样地看着她。继而笑得前仰后合:“你可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啊。不妨告诉你好了。看见周围这些酒楼了么。浮云国地特使正在里面和知府大人喝酒呢。有他出面罩着这些商人。谁敢没收他们地货物?朝廷不许买卖是一回事。私下交易又另当别论。特使利用职权走私。商人赚取差价。我们占点便宜。大家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知府大人怎能拿着朝廷的俸禄,帮走私犯做事?”金宝得知其中缘由,愤愤不平握紧双拳,望着亮如白昼的酒楼,拍案而起,“到处都是贪官,国家怎能兴盛,人民谈何安居乐业!”

“哎呦,宝儿啊,你激动个啥?”红花连忙把她按回原位,心有余悸地看向四周,“幸亏没被官府的人听见,不然你可就麻烦大了,得罪了浮云国的人,就连月娘也没法救你,难不成你还想被抓回去做奴隶啊!”

金宝强压心头怒火,怏怏地咬着嘴唇,怒视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愚昧无知的民众,被小恩小惠蒙蔽了双眼,根本就不懂得何为国家尊严!”

红花心虚的眨了眨眼睛,抱着淘来的宝贝,轻叹出声:“不错,我是爱慕虚荣,禁不住诱惑。不过,谁叫我不是有钱人呢!”

“红花姐姐,不要忘记你的家人正在浮云国受苦,我们不能助长这种不良的风气。”金宝握住红花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一个人的力量的确有限,但只要我们团结起来抵御外敌,彩玉国一定会加强盛的。”

红花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馅饼,再也没有心情大朵颐:“我和弟弟无父无母,自小相依为命,如果我能在有生之年找到他就是老天爷大的恩赐了。哪怕以后再也不能穿漂亮衣裳,我也无怨无悔。只是,想要改变现状谈何容易,在寻芳园这么久了,也没等到那个人,我有时候甚至怀疑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的……”

红花猛然想起什么,惊慌失措的捂住嘴巴,盯着金宝好半晌挤出几个字:“你,你听见什么了?”

“我都听见了!”金宝诚恳作答,乘胜追击,“你果然不是卖笑的姑娘,你要等的人究竟是谁?月娘是不是也在等他?”

红花丢下一些碎银,慌不择路地撒腿就跑,金宝怎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卯足劲儿追了出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容拒绝的追问:“你们隐姓埋名混进寻芳园有何目的?说不定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同伴呢!”

“你,你是什么人?”红花顾不得肩头火辣辣的疼,警惕地反问,“你是化名混进来的?”

“不,当然不是!”金宝下意识地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就是宝儿啊,我的理想是让天底下的青楼关门大吉,孤苦无依的女人再也不会任人欺凌。”

红花满腹狐疑地瞅着她,似是掂量她这番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金宝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地与之对视。许久,红花收回视线,一屁股坐在青石台阶上:“松开你的手吧,都掐死我了!”

金宝满怀歉意地望着红花肩头渗出血迹的伤口,手忙脚乱翻找金疮药:“真对不起,我又弄伤你了,咦?药被我塞哪儿去了……”

“没有关系,这点小伤死不了人!”红花垂下眼帘,落寞的神情惹人怜惜,金宝紧挨着她坐下,屏息凝神听她道出下文,“虽然我不是卖笑的姑娘,但我并没有隐姓埋名,我还指望日后能与弟弟相认,怎会轻易改名呢!宝儿啊,你的理想这辈恐怕也无法实现,就算寻芳园关了门,还有数不胜数的青楼开门迎客,孤苦无依的姑娘起码吃的饱穿的暖,存些银还能留待日后养老,你怎么就一厢情愿地以为她们都是被逼的呢!况且,寻芳园不仅仅是青楼,支撑它的后台是你想也不敢想的,也许有一天它真的会消失,但绝不会是现在。至于我和月娘等的人是谁,那就不能告诉你了。相信我,这是为了你好,知道的越多往往越危险,你再熬个三五年大可赎身开始的生活。而我就不同了,未来何去何从心里也没着落,所以你也不必再问,我能说的只有这些。”

金宝茫然地看向天边,她好像卷进了不得了的纷争,骨里追根究底的倔脾气隐隐作祟,如果不搞清楚月娘和红花的底细,她会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这时,红花突然扑了上来,一手捂着她的嘴巴,一手抱住她的腰身,强行把她拖进身后的巷。金宝心下一惊,以为她想杀人灭口,竭尽全力挣脱她的束缚。不料,红花受了伤的手臂却像铁钳似的越勒越紧,金宝悲愤地又踢又踹,挣扎无果之余,意外现那抹眼熟的身影迎面而来。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十五章 绣幕芙蓉一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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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分加!现在七百二十分了,有粉红票的亲们继续投啊!

柔美的月光映照着对方颀长的身影,他的出现如同夜空璀璨的星,光芒四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金宝渐渐停止了挣扎,脑海中浮现出颠倒众生的笑容,夺魂摄魄的双眸,撩拨人心的长指……

金宝用力地甩了甩头,杏眼圆睁直盯着他,尽管还没看清他的容貌,但那风骚无比的举止,自信爆棚的步伐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望遍整个彩玉国,还有谁能媲美人间尤物颜倾城!老少通杀,男女通吃的妖孽现身于此,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不过由于他的到来,金宝心头的恐惧逐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兴奋与期待。

期待?金宝诧异自己有什么好期待的,被红花劫持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颜倾城从容潇洒的步入酒楼,留下阵阵惊艳的欢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颜倾城居然没有现她,金宝绝望地放弃反抗,倚在红花怀里随她处置。颜倾城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红花猛地松开金宝,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那家酒楼。

金宝跌落在墙角,狼狈地喘个不停,纳闷地看向阴晴不定的红花,一时不敢轻举妄动。红花微眯双眼,指着地上那堆东西命令她把东西送回寻芳园。话音未落,红花腾空而起攀至檐上,蹑手蹑脚直奔颜倾城去的那家酒楼。

金宝想也没想,抽出腰间的软鞭捆住东西背在身后追了出去。金碧辉煌的酒楼门外,围聚着兴高采烈的商贩,出手阔绰的妇人,嬉笑玩耍的孩童,乍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足以遮掩夜幕下的黑暗与丑陋。金宝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就像是嗅觉灵敏的豹,依照本能追寻猎物。看红花的反应,她应该是认得颜倾城的,所以会尾随他至酒楼,难道艳名远播的颜倾城与浮云国的特使有关?

所有的疑问涌上心头,金宝只觉脑袋要裂开了,眼下这家酒楼成了揭开谜底的关键,无论如何也得上去看个究竟。金宝混迹于人群之中,频频抬头张望,倚栏而坐的颜倾城悠哉地拈着酒杯,脸上始终挂着迷人的笑意,即使是豆蔻年华的绝美少女,也没有他这般娇媚动人。他不像是当真活在世上的人,仿佛随时就会从眼前消失乘风而去。坐在他身边的那些人表情怪异,或惊奇,或羡慕,或赞叹,或嫉妒。莫说含羞带怯的女,就连男人也为之目眩神迷。

妖孽啊妖孽!金宝再次认定这个事实,只因迟钝如她也接收到了自他身上散而出的强力电波,酥麻的感觉直接命中心脏,随着滚烫的热血迅流窜至四肢的每个角落,指尖随之失去知觉。颜倾城在酒楼现身的机会虽不多,但他显然很享受别人的注目礼,杯中酒并不可口,他却饶有兴致的凝视着白中泛青的瓷质酒杯,仿佛这是不可多见的珍贵藏品。其实,他根本不是对酒杯有兴趣,而是觉得自己的手很美,握杯的姿势很优雅。

颜倾城的自恋几尽变态的程度,金宝对此极为不齿,想到那双手曾抚过她的肩颈,心里就像活吞了几十只苍蝇那么恶心。她几乎可以肯定颜倾城的性向有问题,试问哪个大男人会当众炫耀并且沾沾自喜!待金宝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好多争相一睹美男风采的无知妇孺,金宝拒不承认她也曾有一丝恍惚,煞有其事地寻找红花的身影。

果不其然,红花正猫腰躲在对面的院墙上,全神贯注地盯着颜倾城的一举一动,压根也没留意在人群中游荡的金宝。金宝也想看看颜倾城身边都有些什么人,但她不愿被红花教训个没完,只得随着人潮进了酒楼。换上便裙的金宝再也不复秦九小姐的高贵华丽,至多只能称为青春可爱,以她这身庸俗的打扮,谁也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金宝一眼相中角落里的那个位置,既可以若无其事的观察颜倾城,又能够轻而易举的避开红花。她解下背上的包袱放在脚边,跟店小二要了壶龙井,慢悠悠地品茶听曲,有意无意地瞥向依然处于自我欣赏状态的颜倾城。他穿了件浅紫色的飘逸长袍,颈间雪白的荷叶边若隐若现,映衬得他唇红齿白肌肤莹润如玉,细腻的脖颈修长光洁,宛如高雅的白天鹅,愈显得他身边的人粗鄙不堪。腰间滚着金边的黑色缎带包裹着他结实紧致的腰身,与那令人眩晕的宽肩形成强烈的对比,一双长腿相互交叠,慵懒地搭在栏杆上,他舒服地靠着椅背拈着酒杯,就像是在家里似的,无拘无束不顾他人眼光。

放荡不羁已不足以形容目中无人的颜倾城,金宝从没见过像他这么爱现的人,不过与他之前的形象完全吻合,只是具体化而已。金宝拭去脸颊的冷汗,咕噜噜灌了几口茶水,不由自主被他吸引,险些忘了冒险到此的目的。金宝反复告诫自己不能被这妖孽迷惑,转而留意起与他同桌的几位中年老男人。

面对她的是位精神矍铄的瘦小男,他不时地捋着稀疏的山羊胡,微眯的双眼使他看上去总是面带微笑,以金宝多年侦探的经验判断,这人八成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嘴甜如蜜罐,心辣如蒜瓣,谁要以为他是好人,真是瞎了双眼。坐在颜倾城身边的那位肥胖壮汉,若是平时看来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但他偏偏挨着绝色美男,只觉奇丑无比。但他那张鱼盘大脸香肠阔唇却极为眼熟,金宝猛然想起如花的父亲便是梅秀县的知府,有其父必有其女,由此推断,他应该就是与浮云国特使勾结的黑心知府。

其余几位背对着她,金宝无法看清他们的长相,况且她也不敢太过张扬,总是担心颜倾城的狭长美眸会扫到她,只能捧着茶杯罩住大半张脸故作镇静的瞄上几眼。看这架势,这几个人应是有求于颜倾城,不然怎会看他脸色行事。不过,堂堂知府有什么事需要劳烦百花丛中过的骗呢!难道,他的真实身份是浮云国的特使?龌鹾的走私犯?

金宝被自己的推测吓到,正要仔细看看颜倾城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却见楼梯转角上来两位翩翩公。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十六章 花香迷醉意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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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客人今晚大饱眼福,各型美男轮番上阵,看罢妖娆美艳的尤物,又见温润如玉的公,即使那位面无表情的冰块猛男也极为养眼。金宝看清来者是谁,是不敢动弹,趴在桌上恨不能一头钻进缝里去。一票中年老男人看到他们,纷纷起身问候,而颜倾城只是微微颔,仿佛这已是天大的面。

“棠公,您从京城一路远道至此,辛苦了啊!”疑似如花老爹的知府爽朗的笑道,热情地招呼他入座,犹疑地看向冰山酷男,“敢问这位公是……”

棠公莞尔一笑,唰地一声合上檀木香扇,从容应道:“在下顺风海运棠涵之,这位便是在下的好友华天香华公,他对我们的生意很感兴趣。”

华公?金宝身一顿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原来就是这家伙滥用暴力痛殴秦感!他居然和棠公是朋友!

“哦……”知府将信将疑地瞟向阴沉着脸的华天香,扭头看向始终保持微笑的精瘦男,见他并无异议随即为两位公介绍,“这位是苏员外,代表豪大人跟各位见面的。”

闻言,惜字如金的华天香猛地挑起了眉,不悦地昵向对方冷笑了声:“既然豪大人瞧不起咱们,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这……”知府为难地苦着脸,连忙解释,“华公不要误会,豪大人公务繁忙一时无法抽身,苏员外是他的挚交,跟他谈也是一样的!”

棠涵之不动声色地向苏员外拱了拱手:“在下相当重视与豪大人的合作,今后还请苏员外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苏员外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亲自为棠涵之倒了杯酒,并不搭理脸色铁青的华天香,“做生意贵在以诚服人,豪大人的诚意棠公日后必能领会得到,不必急于一时!”

棠涵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又为苏员外等人斟酒,不一会儿便与众人熟络了起来。颜倾城抬脚蹭了下杵在原地怒火正旺的华天香,淡然一笑:“酒已上桌,还愣在那儿干嘛,我先陪你喝杯啊!”

华天香厌恶地瞪了眼颜倾城,垂下眼帘收敛满腔怒意,迅恢复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木然坐在棠涵之身边一言不。苏员外和知府天南海北的闲聊,偏偏不谈正事,直把金宝急得跳脚。反观棠涵之倒是沉得住气,悠闲地陪他们聊天,竟也不提生意的事。酒已半酣,颜倾城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你们慢慢谈吧,我也该回去了,一天不泡澡身就不舒坦,哎呀,待会儿得叫个丫鬟按摩捶背,今儿晚上可真够折腾的!”

苏员外和知府见到了真正地金主。自然不再稀罕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地颜倾城。随即摆了摆手:“辛苦你了。回去歇着吧!”

棠涵之心存感激地给颜倾城敬了杯酒:“多谢颜公为在下牵线搭桥。能与苏员外与知府大人把酒言欢。是在下地荣幸哪!”

颜倾城拢着衣领。不以为意地拍了拍棠涵之地肩膀:“不用这么客气。我可是收了你地银地。以后有什么好差事记得找我就行。告辞啦!”

华天香头也不抬闷闷不乐地喝酒。颜倾城也懒得理他。迈着优雅地步伐。款款离席而去。金宝眼看颜倾城逐渐靠近。紧张兮兮地握紧茶杯。整张脸贴在桌上。巴望着他点离开。

人算不如天算。金宝盘算着他应该走远了。仗着胆抬起了头。却见那张美轮美奂地脸近在咫尺。璀璨如星地双眸波光流转。玩味地注视着她。故作惊讶地大呼小叫:“小春香。真地是你?我都想死你了。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呢!我们真是有缘啊。在哪儿都能碰见……”

话音未落。颜倾城伸手勾住了金宝地脖。把她整个人纳入自己怀中。亲亲热热地走下了楼。知府等人嗟叹世风日下。指着他地脊梁骨频频摇头。他们不甘愿讨好这种小混混。若不是为了结识京城来地金主。这辈也没可能和他同桌饮酒。

金宝被颜倾城拖下楼,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正担心会被躲在院墙上的红花看见,颜倾城忽然掉转过头直奔酒楼的灶房。一路上竟然没人拦他,他们堂而皇之的从后门离开。

金宝的脑袋贴在颜倾城胸前,聆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感受着他健壮的胸肌,只觉头晕脑胀双脚软。不知过了多久,颜倾城终于放开了她,不耐烦地掸着弄出皱折的长袍:“你这女人,总缠着我干嘛,老实在家呆着不好么!”

“喂,明明是你强行把我掳来的,谁缠着你了!”金宝不服气地据理力争,“还小春香哩,你是酒喝多了吧,真不害臊!”

“哦……”颜倾城拖着长腔,低头看向被她紧紧攥住的荷叶边,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容,“这还不算缠人,难道非得等你把我推倒算?”

金宝一把推开颜倾城,语无伦次地解释:“你跑得这么,我,我又跟不上,被你拖着挺难受的……”

颜倾城微蹙着眉,好奇地打量着她,不时地摇叹息,金宝被他瞅得心虚气短,正要飙只听他幽幽道来:“拜托,好歹你也是个女孩哎,能不能给个娇羞的表情!上次和那淫僧打得不可开交衣衫半敞也不见你紧张慌乱,这次你又在夜空星光之下搂着并不熟悉的男人死不丢手,我好担心这样下去你会嫁不出去,梅秀县不需要怨妇,你还是尽找个男人嫁了吧,不要到处泄旺盛的精力!”

金宝的俏脸忽青忽红,她嫁不嫁人关他屁事,既没影响社会安定,也没干扰他人生活,这个妖孽凭什么数落她。

金宝竭力压抑爆的冲动,倒背双手冷哼了声:“听说只要付得起银,颜公什么事都愿意做,迷惑无知少女,勾引良家妇女,坑蒙拐骗无所不为!自以为风流潇洒,其实只是见钱眼开!有银就能买得到你,不是吗!”

“错!”颜倾城依然笑得灿烂,伸出食指在金宝眼前晃了晃,“备注,除了身体什么都可以卖!小姑娘,银再多也买不到我的身体哦,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虽然全天下的女人都渴望与我片刻温存,但我也是有品味的!”

颜倾城抛了个媚眼飘然而去,空气中弥漫着魅惑的香气,金宝暗自纳闷,这股味道为何如此熟悉!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十七章 桃花潭水深千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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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隐约意识到什么,飞也似的直奔“寻芳园”,这股味道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正是月娘常用的香型,混合了玫瑰,茉莉和伊兰的甜美香气使人陶醉不已。

初次邂逅颜倾城他的身上也是香喷喷的,至于哪种香气倒也想不起来,不过,在“寻芳园”呆了几天,她从没见过月娘穿纱裙,总是套件宽松的浴袍,掩饰了女性的体形特征。

细想起来,月娘足足高出她一个头,金宝虽不是高挑的衣裳架,但个也不矮,那么高的女平时真不多见。奇怪的是,月娘沐浴的时候从不让她服侍,见不到庐山真面目怎知是男是女。

况且,红花与颜倾城应是相识的,她之所以连东西也顾不得拿,定是想要探听他见的人是谁。金宝猛然想起红花说什么也不愿当着月娘的面褪去外衣,若都是女儿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所有的疑点都与颜倾城和月娘有关,非要理清个所以然,那就是月娘并非“寻芳园”老鸨,而是颜倾城假扮的。寻常男扮作女人,必定漏洞百出让人一眼识破,但颜倾城本身就是难辨雌雄的美人,稍加修饰定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

金宝懊悔地恨不能一头撞在豆腐上,亏她还是侦探出身,却被那无恶不作的小混混耍得团团转,这家伙乔装打扮混进“寻芳园”,定是策划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金宝越想越来气,三步并作两步脚下生风跃上院墙穿过长廊,径直奔向月娘沐浴的房间。屋里的灯光亮着,窗户的缝隙透出轻薄的雾气夹杂着诱人的香,金宝用力吸了几口,和颜倾城身上的味道极其相似,想起刚被他讽刺挖苦嬉笑嘲讽,金宝只觉气血上涌难以抑制满腔怒火,一脚踹开房门拨开烟雾冲了进去。待她找到云烟缭绕的浴池,却没现颜倾城的身影。

“呦,这丫头是得了失心疯么?”月娘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长及腰际的柔亮秀贴服在胸前,媚眼如丝地望着她笑,“还是有客人看上你了,来我这儿避难?”

金宝好不容易构筑的自信在她面前逐渐崩塌,月娘和颜倾城美的程度不相上下,这么一看又不觉得相似。既然已经闯进来了,无论如何也得验证自己的推断,金宝恶向胆边生,伸出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功袭胸,虽然隔着头与浴袍,仍是可以感受得到柔软的触感。金宝难以置信地揉了揉,捏了捏,除了丰满了些并无可疑之处。

月娘轻哼了声,似笑非笑道:“真没想到原来你有这种嗜好,不过,我的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对,对不起!”金宝匆忙垂下了手,面红耳赤地看向月娘,弯弯的柳月眉与颜倾城俊朗的剑眉对比明显,他们的声线是天壤之别。金宝再也没有颜面盯着她看,手足无措地低下头,“我还以为你是我认识的人,所以会出手冒犯,月,月娘,千万别生气啊!”

“认识地人?那你现在看清楚了。我跟那个人很像吗?”月娘反握住金宝地手。继而又道。“要不要再摸摸其他地方。免得日后失心疯再作!”

金宝忙抽回手。连连摇头:“不。不用了。我看清楚了你们并不像。月娘你是天上耀眼地明珠珍贵无价。他只是沙土里仿冒地珍珠一文不值。他和月娘根本没法比。是我一时眼花。眼花……”

月娘笑得花枝乱颤。随手点向金宝地额头:“你这丫头真会说话。好吧。今晚地事就这么算了。我也有话要对你说。以后你不用来了。回去找个婆家好好过日吧!”

“月娘……”眼下刚有一丝眉目。金宝舍不得离开。搜肠刮肚想出个继续留下来地理由。“我没有钱赎身啊!”

“这块玉佩就足够你赎身了!”月娘扯下腰间地玉佩。赞赏不已地叹道。“区区女奴也有这样值钱地东西。真是不能小看了你呀!”

金宝无言以对低头搜寻良策。如果她这么走了。那可就是功亏一篑。红花好不容易道出实情。让她怎能视若无睹!月娘看她死乞白赖不肯走。忍不住数落几句:“怎么?想留下来接客吗?从没见过老鸨撵不走地姑娘呢!”

“我,我……”金宝明白再争下去毫无意义,月娘和红花等候的神秘人物可能已经出现,她们不再需要碍事的人,月娘当初留她也许只是一时兴起,她和“寻芳园”本就没有什么关联!

金宝见月娘心意已决,向她行了个礼,感谢她这些日以来的关照。月娘摆了摆手,无意与她再续交情,金宝无可奈何地掩门离去。在长廊上徘徊,久久不愿离开,她好后悔自己的鲁莽举动,不然月娘也不会下决心撵她走。

金宝有气无力地倚着柱长吁短叹,蜜蜂和苍蝇长得很像,那也不是同类嘛,她凭什么怀疑月娘就是颜倾城假扮的!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懊悔已是于事无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即使不在“寻芳园”,她也能与恶势力抗争到底。

自我安慰一番,金宝心里舒坦多了,离开“寻芳园”之前,她想与亭亭当面告别,说不定以后还能打着亭亭的旗号混进“寻芳园”。还没刚走出几步,碰巧遇见背着包袱蹒跚前行的红花,金宝不待她开口,满怀歉意地连声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把你的东西落在酒楼了,有没有少了什么,我赔给你!”

出乎意料的是,红花并没有怪她,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没关系,都在呢!对了,你的鞭!”

红花解下软鞭还给金宝,沉吟片刻,问道:“你,见过月娘了?”

金宝伤感地叹了声:“月娘以后不用我服侍了,她让我回去找婆家,都怪我不好,在她沐浴的时候……”

“恭喜你了!”红花打断了她的话,自内心的感叹,“从此以后你就彻底脱离苦海了,成亲的时候记得托人稍块喜饼!后会有期!”

金宝望着红花的背影怅然若失,红花铁了心不让她掺和进来,但她不会轻易放弃,也许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再见面的。忙着应付客人的亭亭得知金宝要走,豪爽地送给她一支金钗留作纪念,盛情相约明天早上城隍庙见。金宝送别了忙碌的亭亭,怀揣那支金钗,稍感欣慰地离开了“寻芳园”。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十八章 妙语生花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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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脑里尽是颜倾城那张祸害的脸,或得意洋洋或贼笑兮兮,总之相当欠扁。刺眼的阳光透过窗照在金宝身上,白晃晃的光就在眼皮底下,想不醒来都不行。金宝揉着肿胀的熊猫眼,看了眼床头敞开的窗,郁闷地直挠头。

“九小姐,您醒啦!”荷花端着鸡汤和葱油饼笑意吟吟地望着金宝,“秦家的远房亲戚大清早的就来了,秦老夫人让我看看您起了没,洗漱妥当之后到前厅跟长辈们打声招呼!”

金宝原想数落荷花扰人清梦,一听秦老夫人话,忙将瞌睡虫赶走,打个呵欠伸个懒腰跳下了床。一手抓着葱油饼,一手捧着鸡汤,荷花也不闲着,一边为她梳理髻,一边交代礼仪用语,显然是秦老夫人放心不下,特意叮嘱荷花提醒金宝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金宝心里清楚得很,不管她是不是正宗的秦九小姐,自小被人掳走做了奴隶总是不光彩的。

大哥大嫂对她的排挤已经很明显了,一是瞧不起她没有受过正规教育,二是怕她恃宠而骄争权夺利。除了小哥秦布和二嫂菜花待她不错,其余几位兄嫂在秦家本就没有什么地位,自然不敢当面看轻她,但背地里闲言碎语应该也没少说。眼下她和秋瑜的婚事迟迟没有下文,甚至很有可能会被退婚,若不是仰仗秦老夫人的宠爱,她在秦家的日也不会好过。

精明如秦老夫人怎会看不出儿媳妇的心思,所以她对金宝愈的好,不仅是弥补女儿之前所受的苦,也是给心怀叵测的人警示,谁也不许欺负她的宝贝女儿。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自家人即使心理再不平衡也不敢在外说个不字。不过,那些沾亲带故的远房亲戚就没有这么好打了,他们早就眼红“芙蓉坊”源源不绝的财运,却又沾不上边,心里就像油煎火燎似的,嫉妒得要死难受得要命,巴不得揪出秦老夫人的弱点大肆渲染讽刺挖苦。

当年秦老夫人丢了女儿,他们便说这是上天的报应,惩罚她霸占秦家的财产。如今,做了十几年奴隶的秦九小姐回到秦家,他们等不及看她出尽洋相给秦老夫人丢脸。说是出席秦布的婚宴,其实是想趁此机会占点便宜吃在秦家用在秦家,顺便观察奴婢出身的秦九小姐的卑劣举止,也好留作日后茶余饭后的笑料。不然,怎会提前一个月就来了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家不请自来秦老夫人也撵不得,既是来看侄儿侄孙,关你外姓媳妇啥事。秦老爷已经归西了,这种场合不能少了他们。秦老夫人不好招惹,商场官场人脉众多,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与她较量,打着秦布婚事的旗号总可以吧。

金宝冷哼了声,她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想要利用她来对付秦老夫人门也没有。换上鲜艳的纱裙,勾柳眉点绛唇,戴上耀眼的饰,昂挺胸步向前厅,她虽不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大家闺秀,却也算是见过世面久经风浪,怎能沦为居心不良之辈的笑柄。

光彩照人的秦九小姐落落大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秦老夫人连忙起身迎向女儿,为她介绍素未蒙面的远房亲戚。坐在上位的应是这群人中说话有分量的,看他头花白满脸褶,那双眯缝的小眼睛倒是奸诈得很,相比那些身着布衣的亲戚,他的穿戴算是比较好的,只是褐色锦缎长袍上明显的三道折痕表明这是他出门穿的衣服。

秦老夫人恭敬有礼地向他微微一福:“二叔,这就是小茹,她来拜见您老人家了。”

亲老爷的二叔阴阳怪气地嗯了声,金宝甜甜一笑,奉上茶杯双膝着地,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小茹拜见二叔公,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金宝这番应对。那二叔公也不好吹毛求疵。随即点了点头:“好孩。起来吧!”

秦老夫人微笑着眨了眨眼睛。意即金宝过了他这关。接下来就没什么问题了。坐在二叔公身边地是位年约五十地妇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明显地痕迹。看起来甚是憔悴。秦老夫人为金宝介绍她是大伯地遗孀。与二叔公他们住在乡下。平时很少来梅秀县走动。两个儿如今都在京城做生意。金宝正要上前问安。只见她冷不丁地冒出了句:“弟妹。我这做大嫂地不是不想来。而是怕你讨厌。”

闻言。众人哗然。金宝留意到二叔公只是眯起眼笑。丝毫不觉诧异。看来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地。故意当着亲戚地面。让秦老夫人下不了台。秦老夫人没有料到她会在这种场合飙。不由愣了一下。转而笑道:“大嫂何出此言。只要你愿意来。弟妹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吗?”大婶娘冷眼昵向秦老夫人。“先夫当年生意周转不灵。向二弟借点银两你都不肯。现在反倒说地这么好听。是怕蒙在鼓里地人看透你地真面目吗!”

“大嫂。看来你是误会了!”秦老夫人神色黯淡。幽幽地叹了声。“当年‘芙蓉坊’地生意刚起步。我们实在拿不出多余地钱借给大哥。钱财乃身外之物。如若手头宽裕。怎会吝惜一些银两呢!”

大婶娘依然愤愤不平:“事情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说都可以了。先夫和二弟都已归天。这档事不谈也罢。先夫那两个儿目前有点麻烦。你要真是有心不妨表示表示。”

秦老夫人笑了笑,大婶娘绕了个圈终于回到正题,随即坦然以对:“不知大嫂需要弟妹做些什么?”

秦老夫人表了态,大婶娘的态度缓和了些:“也没什么,先夫那两个儿也在经营脂粉生意,不过他们经验尚浅撑不起台面,‘芙蓉坊’既是秦家的产业,不如就在京城设家分号,交给他们打理。”

“好,没问题。”秦老夫人爽地一口应允,大婶娘不由窃喜,不料秦老夫人话锋一转,“但我必须先弄清楚,两位侄儿挂上‘芙蓉坊’的招牌以后,卖的是谁家的胭脂?”

话音刚落,大婶娘那张脸一直红到脖根,结结巴巴地说:“当,当然是,是秦家的,胭脂……”

周围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兴许是不甘心输给秦老夫人,大婶娘猛地拍案而起,像是嗓门大有理似的嘶喊:“不愿意就算了,装什么好人,你就见不得其他姓秦的过得好。”

“大婶娘,好好说,别动怒嘛!”金宝笑颜如花,挽着大婶娘的胳膊将她送回原位,“我娘当然同意两位哥哥打着‘芙蓉坊’的名号卖胭脂,只不过此秦非彼秦就不好办了,那些夫人小姐的脸皮薄是真是假一试便知,万一砸了这块金字招牌姓秦的不都得喝西北风啊!大伯有两个儿,我爹有八个儿,您着急上火,我娘也担心着哪!只要两位哥哥按照我娘要求的做,吃好穿好肯定不成问题,都是自家人,这个忙我娘一定会帮的。”

大婶娘耐着性不跟小辈争辩,后来觉得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一时拉不下脸向秦老夫人示好。秦老夫人自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当即应允两位侄儿代理售卖“芙蓉坊”的胭脂,前提是他们必须清理以往积压的胭脂。大婶娘忙找了个台阶下,与秦老夫人尽释前嫌。

秦九小姐举止得体,言语到位,秦老夫人顿觉吐气扬眉,愚昧无知的远房亲戚见识了秦九小姐的能耐,纷纷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出言刁难,只是心里纳闷原来奴隶也可以这么美的。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十九章 只言片语问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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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亲戚看似和睦地嘘寒问暖,金宝光荣地完成使命,无意再陪他们演戏,找了个借口溜出秦府。临出门的时候拿了盒胭脂揣在怀里,当作回礼送给亭亭。

城隍庙过往的香客少了许多,大部分都回家做午饭了。亭亭口中的早上指的就是中午,果不其然,金宝百无聊赖地侯在庙外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见亭亭摇着圆扇翩然而至,看到金宝那身行头,诧异地笑道:“这么就找到婆家啦?该不会是做妾吧!谁家相公这么大方?”

金宝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朝庙里撇了撇嘴:“这会儿烧香还灵验么?”

“这话说的,我都是到这个时候过来烧香!”亭亭看了看两手空空的金宝,不禁得意地笑,向身后小强打了个手势,“我就知道你没准备贡品,所以带了两份过来,喏,拿着吧!”

金宝从小强手中接过篮,香烛贡品一应俱全,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

“细心的女人可爱嘛!“亭亭轻摆柳腰撩起长裙抬脚跨过门槛,回眸一笑,“喂,想什么呢,还不进来!”

金宝讪笑着紧随其后,偌大的城隍庙,香客们虔诚地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声,祈祷神灵保佑他们实现愿望。台阶下的槐树围了一些等着解签的人,手里紧紧攥着那根寄托所有希望的签,只盼能从道士口中听到喜讯。求姻缘的女孩们听过签语,喜笑颜开地相互议论,若是说中了自己的心事,是开怀不已。也有个别乌云罩顶的失意男女,得不到神灵的庇佑,茫然地望着远方不知何去何从。

金宝模仿着亭亭的样拜过神灵,却不知该许什么愿,只求以后别再遇见颜倾城那个妖孽,眼不见心不烦。亭亭诚心诚意地求了支签,强迫金宝也求了支。金宝不情不愿地拿着签走下台阶,瞥了眼正跟香客解签的老道,寻思这人并不像是骗财骗色的山寨仿品。

小强不顾他人怨愤的目光,大咧咧地躺在槐树下的长椅上,直待亭亭和金宝现身用袖仔细地擦净长椅,恭请她们入座。亭亭习以为常地跷起二郎腿,琢磨着签中含义,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金宝不好意思地看向身边等着解签的老太太,示意她坐下休息会儿,不料那老太太看见亭亭,就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厌恶地推开金宝,一溜烟地钻进人群。

“你来坐啊!”亭亭头也不抬地注视着竹签,轻叹出声,“平庸之辈在我这等绝色面前,无不自惭形秽备受煎熬,你就理解他们吧!”

金宝擦了把额头上地冷汗。认命地坐在他身边。取出怀里地胭脂递给亭亭:“这盒胭脂送你。希望你喜欢。”

“胭脂……”亭亭看了眼精美地白瓷粉盒。粉嫩地花朵描绘其上。抽象地组成“芙蓉坊”地字样。亭亭喜出望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这。这是‘芙蓉坊’地胭脂?”

金宝看他地反应就知道这盒胭脂是送对了。亭亭捧着粉盒翻来覆去地看。兴奋地打开盒盖用力呼吸独特地香味。陶醉不及地赞叹:“真不愧是‘芙蓉坊’地胭脂。只这香气就能把那些男人迷死。宝儿。你知道吗?以前我都是用‘芙蓉坊’地胭脂。那时候还是蓝色盒呢。没有这种好看。不过味道和质地是一样地。”

“哦?那你后来怎么不用了呢!”金宝没话找话。随口问了声。“客人送你好地胭脂啦?”

“他们都是不解风情地蠢货!”亭亭不屑一顾地轻斥了声。“我也不稀罕管他们要。只要给银就成!其实。我是讨厌那个卖胭脂地母夜叉。长得丑也就算了。偏偏喜欢跑出来吓人。尤其仇视像我这样貌美地女。只因她相公多看了我两眼。就满嘴地污言秽语。真是低级恶俗!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去光顾‘芙蓉坊’了。不过。你送给我地就不同啦!”

金宝忍住笑意。亭亭对如花地形容还是挺贴切地。看来“芙蓉坊”地生意要想红火。非得撤掉那个母夜叉行。

终于轮到她们解签,亭亭满怀期待地望着瘦巴巴的老道,希望这次许的愿望不会落空。老道对亭亭并不陌生,他每次来都是问姻缘,只是与他般配的人好像还没出生,不是未知就是随缘。老道接过竹签懒洋洋地扫了眼,眼神陡然一亮,激动地声音颤抖:“出现了,出现了……”

“谁,谁出现了?”亭亭美眸圆睁双肩抖个不停,比那老道激动百倍千倍,一把扯住他的袖连声追问,“是不是与我相伴终生的那个人?”

老道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直把亭亭急得上火。他仔细琢磨着签文,颇显困扰地挠着布满汗珠的脑袋:“这个人确实出现了,但你和他必须经历千辛万苦能修成正果,而且极有可能分道扬镳。”

“上面是这样说的?”亭亭喜忧参半地盯着签文,喃喃道,“王母娘娘赐蟠桃,花甲老翁无力尝,留待孙尽享用,又恐升天梦断肠。”

“可不是么,千呼万唤的人来到眼前,你也识不得留不住,就算和那人好了,关系也是岌岌可危。”老道摇了摇头,敷衍地安慰了几句,“一个人过其实挺好的,何必苦了自己强求姻缘呢!顺其自然吧!”

亭亭着了魔似的反复念着那段签文,老道不耐烦地扭头看向金宝:“姑娘,你的签呢,拿来给贫道看看!”

金宝原本不想给他看的,亭亭却不服气地等着听老道解签:“你给我们说的八成都是一样的吧,宝儿,拿给他,听他怎么说!”

老道不以为然地接过竹签,摇头晃脑念出签文:“清风玉露初相逢,龙凤呈祥终成双,乱花渐欲迷人眼,切莫总望那山高。姑娘,你这签求的是什么?”

“姻缘!”亭亭急切地应道,瞪着双眼威逼金宝承认,“是吧?你求的是姻缘!”

金宝木然地点了点头,老道开怀一笑:“恭喜这位姑娘,你的如意郎君不仅相貌英俊,而且身世显赫,只是你可不要游移不定错失良缘哪!”

金宝嘿嘿傻笑了两声,这老道说的人不正是秋瑜么,可是他对自己不理不睬,什么时候能成双啊!亭亭将信将疑地询问金宝老道说的对不对,金宝只是不好意思地应了声不知道。

人来人往的酒楼,金宝和亭亭各怀心事品着美酒小菜,亭亭心里郁闷,烦躁地丢下筷撅起红唇:“那老道还不如说我的意中人没出现呢,害我茶不思饭不想。”

金宝好笑地夹给他一块糖醋鱼:“他说的也不一定准啊,难道你不知道,郊外那群和尚成天胡言乱语,骗了不少人呢!”

“说的也是,要不是颜倾城捉了那些和尚游街示众,还不知有多少*妇女深受其害哩!”亭亭这么一想,心里顺畅多了,有滋有味地品尝美食。

金宝听到妖孽的名字,不禁脱口而出:“颜倾城?你认识他?”

“你认识他?”亭亭好奇地反问了声,看到金宝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由笑了笑,“那天晚上也只是在楼上远远地看到了他的背影,他把那群淫僧捆起来游街,威风着哪!”

“真的?”金宝懊悔没有看到这出好戏,只是好奇妖孽何时开始转性了呢,“不过,我听说颜倾城并非善类,生活很不检点。”

“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颜倾城是个很有义气的人!”亭亭骄傲的口气像是炫耀他的侠义好友,“你定是听说他总在女人堆里打转,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那些失宠的夫人,要让迷惑别人相公的狐狸精心甘情愿地退出,好的法就是勾走她们的心,女人哪,只要心里有了人,身就再也无法接受别的男人啦!”

金宝见亭亭如此崇拜他,不禁酸溜溜地嘀咕:“不错嘛,既有银又有女人,他可是稳赚不赔。”

“不是这样的!”亭亭含羞带怯地掩唇而笑,娇俏的小脸涨得通红,附在金宝耳畔独家爆料,“那些女人为了勾引颜倾城上她们的床,还到‘寻芳园’偷学技巧呢,一群笨蛋哪个都没能耐享用美男。”

“切!”金宝对此嗤之以鼻,“我看他是不行吧,你真当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亭亭笑得诡秘了:“我的情报网你可不要小觑哦,听说,颜倾城很有可能没碰过女人呢!好期待做他的第一个女人,啊,做梦都想……”

金宝满脸黑线望向窗外,鬼相信颜倾城像他说的这么纯洁无暇,起码他的心早已淫荡不堪,美男人人都爱,这话果然不假!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二十章 薄情寡幸秋风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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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晒得蔫的柳枝垂下了腰,撩拨着死寂的湖面沾点清水解渴。岸边的假山纷纷张开毛孔,贪婪地呼吸着温热的风,聊胜于无总比被烤成焦炭的好。成群结队的鸟儿不知躲到哪儿凉去了,它们不会笨到像草地上的那尊“石像”热得汗流浃背依然纹丝不动。

荷花躲在假山石后提着花篮,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在太阳底下暴晒的秦九小姐,她像入了魔似的一遍又一遍数着裙边五颜六色的花瓣,嘴里念念有声:“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金宝在花园里摘了好多月季,诚心祈祷上天给个明示,怀着神圣的心情扯下花瓣,无奈神的指示总是停留在“他不喜欢我”,金宝对此很不服气,解签的老道明明说她和秋瑜有缘,为何他又不喜欢了呢!

“荷花!”金宝郁闷地擦了把脸上的汗,伸手向她讨要花篮,“把那些花都给我拿来,今儿个我偏就不信邪了!”

荷花心疼地望着满篮娇艳的花朵,实在看不下去催花辣手的暴戾,忍不住开口劝慰;“九小姐,这种问法不灵验的,还是去庙里烧香求支签吧!”

金宝歪着脑袋瞥了她一眼:“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吗?这个法怎么就不灵验了?”

荷花小脸一红,清秀的双眼紧盯着自己的脚尖,声如蚊呐:“其实,这种方法早就过时了,如今的姑娘心里若有中意的人,送个自己绣的荷包试探下就知道了。对方要是也有意思,必会有所表示,你来我往三番五次自然就好上了呗……”

荷花没好意思道出秋瑜的名字,虽然她也知道秦九小姐满脑想的都是这位。只是打了个比方提醒满头雾水的痴情女,也给主留了面。

闻言,金宝腾地跳了起来,双眼放光紧盯着荷花,自内心地感叹:“高手啊高手,你这主意可比求签有用的多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猜不透秋瑜的想法,干嘛跟月季花过不去呢!想知道他的心思,直接去问不就得了!一念至此,金宝顿觉心情舒畅,吹在脸上热乎乎的风也清爽了许多,连忙捡起散落一地的花瓣塞进花篮,嘱咐荷花留给秦老夫人泡澡用,顾不得掸去裙上的灰尘,奔出秦府循着模糊的印象去往秋家别院。

文学交流盛会还未落幕,秋瑜一定还在别院陪伴远道而来的文人。想起秋瑜重视的那两位贵客,金宝就一个头两个大,风度翩翩的棠涵之怎会与那帮贪官勾结?愤世嫉俗的华天香眼高于顶,偏对温和斯文的棠涵之言听计从,就连颜倾城和月娘也能憋得他内伤,仔细想想真是太奇怪了。

眼下金宝藏身“寻芳园”做卧底地计划彻底泡汤。想要找出月娘和红花等地人是谁。只能从相关人物入手。颜倾城来无影去无踪。不知在哪个旮旯跟哪个小三厮混。这人显然很不靠谱。浮云国地特使豪大人未曾打过照面。那苏员外老奸巨猾不好对付。他们也不是金宝招惹得起地。至于见风使舵地贪官知府。他与秦家关系匪浅。打探起来应该便利地多。栖身在秋府地棠涵之和华天香与秋瑜相熟。再见一面并非难事。只是。那晚在“寻芳园”与华天香还曾打过一架。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认出她来。

金宝想着想着。人已来到秋家别院门口。恰好遇见抱着宣纸匆忙赶来地书童。这个瘦小地书童曾与金宝见过一面。上气不接下气地向她点了点头:“秦。秦九小姐。您是来找少爷地吗?”

这小家伙真是讨喜。金宝正寻思着如何开口。他就已经替她说了。正要追问只听那书童接着说道:“刚小地去七星斋买宣纸了。少爷他还没回来吗?要不您先回去。等小地见到少爷叫他去秦府找您!”

金宝愣了一下。这不明摆着赶她走么。随即耐着性温婉笑道:“你家少爷去哪儿了呀?我自己去找他。你还得给那些公送宣纸。就不劳烦了!”

“是啊……”书童只觉分身乏术。伸长脖心急火燎地向院里张望着。结结巴巴地说。“少。少爷出门去了哪儿。小。小地也不知道。应该得等好久能回来……”

“是吗?”金宝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盯着书童闪烁不定地双眼沉声道。“既然公们等着用宣纸。想必府上正热闹着呢。你家少爷一定走不远。我就进去等一会儿吧!”

金宝撩起裙摆,抬脚就要跨过门槛,面色苍白的书童连忙挡住她的去路,不知所措地咬着嘴唇:“不,不要……秦九小姐,公们不喜欢被人打扰,请您不要为难小的……”

金宝垂一笑,跟这书童纠缠下去毫无意义:“好吧,那我就回去了!见到你家少爷记得跟他说声我来过了!”

“是,是……”书童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松了口气,说话也不结巴了,“秦九小姐慢走,小的一定代为转告。”

金宝头也不回地悠然而去,惊魂未定的书童拍了拍胸脯,直到金宝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了,刺溜一声钻进院关上远门,仍觉不放心地上了木栓推了几下,生怕谁会突然闯进来似的。

金宝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她的未婚夫秋瑜准是金屋藏娇另有所爱。就连一个书童也想方设法地骗她,可见她的处境多么可悲。金宝头一回感受到怨妇心中的委屈与不甘,难怪她们不惜砸下重金逼退小三,就算男人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起码也要让那些狐媚知道原配正室绝不是个摆设。

虽然金宝还没嫁给秋瑜,但她此时的心情堪比弃妇,对秋瑜的好感也渐渐消散。她并不是非他不嫁,也不会死皮赖脸纠缠不放,不满意这门亲事大可解除婚约,至于这么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吗!她不会被人欺负到这步田地,依然可怜巴巴地等他回心转意,如果被她抓到证据,提出退婚的就是秦家,就让整个梅秀县的百姓等着见识彩玉国第一的真面目吧!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二十一章 相守无望空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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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府院墙外有棵茂密的大树,上回秦布送金宝从后门离开的时候,曾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粗壮的树枝浓密的树叶适宜侦查,躲在上面既不会被现又能看个一清二楚,实乃绝佳的窥探之所。

金宝绕过卖小吃的巷,再次绕回秋府,紧闭的正门妄图掩饰院内的丑闻,却激了某位弃妇的斗志。金宝冷笑了声,她推测的果然不错,漏洞百出的书童等不及向主通风报信了,而那狐媚也不敢久留,说不定正往后门赶呢!金宝越想越来气,顿觉马力全开浑身充满使不完的劲儿,之前为客人捉奸已是全力以赴,现在为自己出口恶气是豁出命去。

大树距离后门仅有数步之遥,低垂的枝叶拂过院墙探了进去,好奇地张望着院里的动静,毫未察觉有人在它身后摩拳擦掌蓄势待。金宝撩起裙摆掖在腰间,卷起飘逸的长袖露出莲藕似的双臂,左顾右盼确认没人经过之时,后退几步杏眼圆睁摆出标准的百米冲刺架势,咬紧牙关大喝一声脚下生风狂奔而去。金宝轻盈的身像是长出翅膀一样,本就娴熟的攀岩技巧在这一刻得到质的提升,满腔怒火熊熊燃烧,化身为热气球的金宝终于徒手攀上了树,顺利地跨上树枝在绿叶的掩护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院内的情形。

百花丛生的院落芬芳四溢,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勤劳的蜜蜂来回忙碌。从金宝这个角度看去,别说是人,连个狗影也没有,秋瑜和那狐媚竟然还在房里温存,毫不在乎被人拒之门外的未婚妻。金宝揉着要喘不过气的胸口,扯着头顶的枝叶恨得牙痒痒,人善被人欺马山被人骑,真以为她这么好欺负吗!

金宝正寻思着跃过院墙当众捉奸,立刻退了这门亲事,从此与那姓秋的再无瓜葛,却见花丛里凭空出现一抹娇柔的身影,紧随其后的玉面公看着极为眼熟,金宝探出脑袋仔细辨认,正是薄情寡义的秋瑜。他拉着女的衣袖不愿松手,饱含深情的双眼充满不舍与依恋,痴痴地凝望着女的容颜,急切地唤道:“心儿,心儿,你听我说……”

儿?还旧儿哩!金宝愤愤不平地呸了声,原来木头疙瘩秋瑜并非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淡,看他对那女的痴迷程度,可见两人早已相好多日。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不拒绝秦老夫人的安排,让她一厢情愿地以为他是同意这门婚事的。

“秋二公,男女授受不亲,请你放手……”背对着金宝的女挣扎着抽回衣袖,但那有气无力的样像欲拒还迎,金宝轻蔑地撇了撇嘴,心想这女分明想被秋瑜挽留,偏偏虚伪的要命,矫揉造作惹人干呕。

金宝绝不承认自己有些嫉妒,秋瑜对她向来相敬如冰,对这女却是一往情深。名义上她是他的未婚妻,看到这幅场景心里难免郁闷。而这女看起来也不咋地,除了擅长扮娇羞装柔弱,也不见得比她讨人喜欢。

秋瑜听到女的轻斥,非但没有放手,反而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肢,生怕她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金宝险些被口水呛到,连忙抱住树杆没跌下来。

女在秋瑜怀里频频摇头,另一只手气恼地捶打着他的肩膀,隐约可闻阵阵呜咽。秋瑜心疼地埋在她颈间,呼吸着清淡雅的香,怜惜地轻抚着她的背:“心儿,今生若不能与你相伴,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能成为秋二夫人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

秋瑜这番情深意切的话使他怀中女为之一震,渐渐放弃了挣扎,像只柔弱的小猫顺从地任他抚摸。金宝忍不住又是一番冷嘲热讽,装了半天还不是为了等这句话,气得咬牙切齿手背青筋直冒,抓住眼前的树枝泄愤。

金宝折断树枝地声音惊醒了被催眠地女。无情地现实不允许她做白日梦。残留地意识强迫她痛下决心。女猛地推开始料未及地秋瑜。哀怨地望着他摇了摇头:“你我皆已订下婚约。而我下个月即将嫁作他人妇。为了彼此地声誉。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金宝打量着女地身形。忽然觉得很眼熟。正要看个究竟。只听秋瑜沉痛地问了声:“你。爱他吗?”

女愕然地注视着他。酸涩地泪水犹如泉涌。润湿了吹弹可破地粉嫩脸庞。秀气地鼻尖微微颤动。雪白地贝齿在红唇上咬出道道青痕。固执地不予作答蹒跚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抵着飞鸟石雕悲恸垂泣。见状。秋瑜心碎欲裂。柔美地眸里依稀泛着泪花。棱角分明地双唇不停颤动:“心儿。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你……”

“瑜。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要说对不起。好吗?”女凄美一笑。泪眼模糊地望着伤感地秋瑜。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地胸口。无力叹道。“这儿。好痛……”

“心儿!我爱你!”秋瑜情不自禁地再度将她拥入怀中。依依不舍地吻着她地长。“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女再也无法掩饰自己地感情。伸手环抱住秋瑜地肩泣不成声:“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嫁给不爱地人。你为什么又来搅乱我地心。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不可能了啊……”

“不,不会的!”秋瑜温柔地拭去女眼角的泪水,忙不迭地向她保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消除我们之间的障碍,到时候谁也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女难以置信地摇头:“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秦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秦老夫人在朝廷里的亲信众多,她的妹妹是丞相大人的……”

“我知道,所以会等到现在!”秋瑜捧着她梨花带雨的娇美脸庞,疼惜地说,“放心,我不是个做事没有分寸的人,也不会对秦家不利,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付出一切在所不惜。”

金宝看着他们深情相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名女的身份呼之欲出,眼下不仅是她失婚,就连秦布也免不了做冤大头。秋瑜口口声声消除障碍,矛头直指秦家,她和秋瑜的个人矛盾已经展成为家族恩怨。秋瑜对秦老夫人心存忌惮,不敢贸然提出退婚,岂料他的爱人程心仪也与秦家扯上关系,他就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程心仪心情复杂地转过身,既担心秋瑜做出什么傻事,又不敢违背兄长的意愿,但她心里分明爱着秋瑜,答应嫁给秦布实属无奈。面对爱人的苦苦哀求,让她怎能狠下心肠恩断义绝。不过,摆脱秦家绝非易事,她总不能唆使秋瑜不仁不义,于是无奈地轻叹出声:“天意弄人,有些事情强求不来,你也不用太过勉强。纵使你我今后天各一方,在我心里,始终会为你保留一个位置。我只希望你能幸福,不管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是谁。今日一别,有缘再见!”

程心仪决然离去,不给秋瑜挽留的机会。秋瑜默默地凝望着她的背影握紧双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心爱的女人,历经艰险也要和她在一起永不分离。

金宝淡淡地瞥了眼杵在原地的秋瑜,扭头看向匆忙离去的程心仪,算她还有一点良心,不像秋瑜那般狼心狗肺。秦九小姐失踪了这么久,既然他和程心仪两情相悦,何不早早订下婚约以绝后患,如今演变成这种局面,归根究底都是他的错,居然还有颜面对付秦家,卑鄙,龌鹾!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二十二章 千回百转缘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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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弃妇并不可悲,旧的不去的不来,生理心理育正常的适龄男人毕竟不是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只要想找还是有的。亲眼目睹未婚夫和未来小嫂暗通款曲情意绵绵也不要紧,事先知晓真相总比蒙在鼓里的好,见招拆招尚有回旋的余地。

但,未婚夫不仅背信弃义横刀夺爱,还要赶尽杀绝未免太不通情理,简直就是道德败坏卑鄙无耻。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都看不惯,何况事关对金宝有养育之恩的秦老太太。

金宝在回去的路上想了好多,即使装作置身事外她也认为秋瑜是个冷血无情的混账。有道是买卖不成仁义在,做不了亲家也不至于做仇家。而这位彩玉国第一为了能与心上人长相厮守,不惜牺牲秦家老老少少几十口人的幸福,实在太过残忍。

秦府门外已经贴上了红双喜,预示着不久之后的隆重喜事。秦八公即将娶妻的消息不胫而走,秦老夫人出手一向阔绰,上次找回女儿摆了几条街的流水席,这回儿成亲也绝不会吝啬,十里八村的乡亲们眼巴巴盼着喝这杯喜酒,虽然没有奢华厚礼,一篮鸡蛋几块腊肉也算聊表心意。

金宝前脚刚踏进院,只见心急火燎的菜花捧着一堆五颜六色的衣服到处乱转,不由好奇地问了声:“二嫂,你是要出门找裁缝吗?刚我看街口那家店铺已经关门了,看来你要去别家了。”

“九妹,你回来了啊!”菜花愁眉苦脸地挤出一抹笑容,耷拉的眼眉衬着满脸菜色看着挺瘆人的,“街口那家裁缝店早上就没开门,估计这几天都不打算接生意了。”

“做生意的不开门怎么赚钱啊?”金宝看菜花抱着那堆衣服挺辛苦的,随即帮她分担了一些,“哪儿来这么多衣服,都是娘和几位嫂的吗?”

“当然不是,这些都是亲戚们的衣服,还有好多未完工的衣服在裁缝店呢!”菜花心烦意乱地嘟哝几句,“为了赶制他们要的衣服,裁缝店都不敢再接生意了。”

金宝诧异地吐了吐舌:“该不会是娘给他们每人都做了件衣服吧!”

菜花警惕地东张西望,朝金宝使了个眼色:“九妹啊,这会儿你要是有空的话,到二嫂房里帮忙整理东西好吗?”

“唔,好的!”金宝不再多言跟着菜花穿过走廊,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与路过的亲戚们热情地打着招呼,直到进了房间关上房门,菜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那天你也看见了。大婶娘仗势欺人。有二叔公给她撑腰。摆明了向娘来讨债地。一口一个先夫地儿。屁哩。难道就没她地份啦!娘答应了给两位堂兄生意做还不知足。她又挑三拣四抱怨个没完。不是嫌饭菜不合胃口。就是唠叨床铺不够软和。今儿早上还跟个丫鬟较真比谁刷地马桶干净。带头讨要衣服不说。偏不许裁缝量她地身。说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呸。就算裁缝地那双眼睛长了草也不会多看她一眼。这下可好。她报地尺寸只有我能穿上。装什么窈窕淑女嘛!”

闻言。金宝笑得前仰后合。她只知道大婶娘不好相处。没想到居然还是个极品寡妇。菜花越说越气。摊开桌上那几件衣服碎碎念:“这些小事总不能说出去惹娘烦心。我也只能跟你牢骚。刚我给二婶娘送衣服。她竟把责任全推给裁缝。非让人家再给她做一件。眼下裁缝店还有好多活要做。哪有工夫伺候她这么难缠地主。其他几位叔叔婶娘还等着试衣服。事到如今。只好把娘没穿过地衣服改了给她。她这件就留着我自个儿穿吧!”

金宝同情地望着忙得焦头烂额地菜花。打量着她手里地那件衣服安慰道:“好在颜色挺鲜艳地。你能凑合着穿。”

菜花无奈地叹了声:“大嫂她们成天眼红我当家。其实这串钥匙真不好拿。处处想着为秦家节省。时刻担心哪里没照顾到。管着那帮心眼活手脚懒地下人。提防妯娌背地说三道四。留意大伯小叔地生活起居。还有我那不长进地相公。唉。我地命咋就这么苦呢!”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菜花为了秦家着实受了不少委屈。话虽如此。菜花仍是乐此不疲做当家。只因她喜欢那种号施令地感觉。

金宝看她裁开衣服稍作修剪款式就时兴得多。不由感叹:“二嫂。你地手艺也不错嘛。可以媲美专业裁缝啦!”

菜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针线筐里取出一枚顶针套在食指上,又缠了些相似颜色的棉线打了个结开始缝制:“不瞒你说,我娘家就是做裁缝的,出嫁以前我都在家帮忙,嫁衣还是我自己做的呢!后来做了当家,就没有时间做衣服了,没想到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

金宝双手托着下巴,由衷赞赏菜花那双巧手:“好羡慕二嫂啊,想穿什么就做什么,我要是也有这本事就好啦!”

菜花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呦,别说你还没有嫁给秋二公做夫人,就算现在也能想穿什么就做什么呀,赶明儿二嫂给你多做几件漂亮的衣服,让那些小姐们眼红。”

“那就不必了,我只是随口说说!”提起秋瑜,金宝心里就憋闷得很,沉吟片刻试探着问,“秋二公真是秦九小姐指腹为婚的相公么?”

菜花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秦九小姐?可不就是你嘛!这话不假,秦老爷在世的时候就订下了这门亲事,街坊邻居都知道的。”

金宝尴尬地挠着后脑勺,继而又道:“可是,我从小就被人拐走了,能不能回来谁也说不准,这么多年秋家难道没有提过退婚?”

“应该没有吧!”菜花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有没有这码事,好半晌肯定地摇了摇头,“没有,绝对没有!秋家老爷心思缜密得很,当时你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怎么好意思提出退婚!况且,如果你当真回不来了,这门亲事自然也就不作数了,秋二公迎娶别家的小姐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菜花说的这番话很有道理,但金宝想了解的不止这些,故作从容地追问:“听说秋二公心中另有所爱,同意娶我只是碍于娘的面。”

“你都知道啦?”菜花双手一顿,针尖险些刺到自己,错愕地注视着金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金宝心下一沉,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总之,我已经知道了。”

菜花不禁摇叹息:“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娘还以为可以瞒过你的,冤孽啊冤孽,秦布偏偏喜欢那个程小姐,以后你们都成了亲,岂不是还得做亲戚。”

“秋二公既然喜欢程四小姐,他们为何不早些成亲?”金宝平静地道出心中疑问,仿佛在讨论别人的未婚夫,“这件事小哥也知道吗?”

菜花怜惜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长吁短叹:“秦布就是个死心眼,明明知道人家程小姐心有所属,还是一门心思喜欢着她。你回来了他比谁都高兴,秋二公和你尚有婚约,娘对这个女婿又满意的不得了,当然会不遗余力地撮合你们。这么一来,他不就有机会了嘛。再说程爷原本就没看上秋二公,秋家并不富裕那点彩礼程爷根本就不稀罕,秋二公曾求程爷等他担任官职之后再来提亲,不过,当官哪有这么容易的啊!他没弄清楚程爷想要的只是银而已,你看,娘带着十几箱的彩礼上门求亲,成亲的日当时就订下来了。”

金宝琢磨着她说的话沉思不语,菜花以为她心里不好受,连忙劝慰几句:“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人哪,早晚都会认清现实,秋二公和程小姐会认命的,谁跟谁能做夫妻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一切都是缘分!想当年我们村的虎哥高大英俊,全村的姑娘都喜欢他,可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曾以为这辈就跟他过了,谁知道后来爹把我许配给了秦感,日久了不也培养出感情啦,我告诉你啊,夫妻俩只要睡在一起……”

金宝无视菜花脸颊上的两抹红晕,暗自纳闷,原来秦布早就知道秋二公和程四小姐彼此相爱,为何依然执迷不悟,强求的爱不会幸福,难道他不明白这个道理么!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二十三章 南柯一梦终将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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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金宝在阵阵锣鼓声中醒来,看了眼床头的漏时辰尚早,不免纳闷今儿个既不是逢年过节也不是什么大日,大清早的怎会有人敲锣打鼓!

金宝穿上外衣梳拢头,打开房门循着鼓声走向前院。秦老夫人和几位兄嫂笑容满面地朝门外点了点头,金宝凑近一看,只见春风得意的秦布乘着一匹枣红大马,双手抱拳向乡亲们致意,身后的马车装满了药材,大米以及一些日常用品。

“秦老夫人积德行善体恤百姓疾苦,老天爷定会保佑您福泽绵长家族兴旺!”米铺老板大手一挥,示意伙计们将肩上的米袋置于车上,“这些是鄙人的一点心意,尽些绵薄之力也指望着沾点秦八公的喜气!”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纷纷表感慨,皆是赞扬秦老夫人的善举,赞美秦八公的义行。金宝望着意气风的秦布,心里感触良多,她不相信秦布对她的好只是因为能有机会娶到程心仪,他原本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秦老夫人被众人围拥一时无法脱身,金宝按耐不住满心好奇,扯住身边一名丫鬟询问:“小哥这是要去哪儿?”

丫鬟跟金宝打了个照面,随即毕恭毕敬地应道:“回九小姐,今年梅秀县旱情严重庄稼失收,偏又赶上热病肆虐,朝廷派兵封锁了周边的几个村,终于控制住了疫情蔓延。老夫人已经送过两次救济品,都是八少爷送去的,听说村正在重建,这又再送一次帮助村民渡过难关。”

“可是,小哥就成亲了啊,这次为何不让其他人去?”金宝希望能和秦布推心置腹地谈谈,他这一走又要耽搁不少时日。

丫鬟微笑着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晓,这都是老夫人的意思,不过八少爷也乐意去呢!”

金宝嗯了声,趁着秦布翻看货单的空档,钻进人群辗转来到他身边,拽了下他的裤脚。秦布低头一看,不由笑了笑:“怎么,九妹也想跟去见见世面吗?这可不行哦,娘一定舍不得你去!”

“小哥!”金宝眼看没人注意他们,急切地悄声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秦布略作思量,莞尔一笑:“来回也得半个月吧,九妹是不是担心没人陪你聊天?无聊的时候可以找二嫂她们学学女红,你也要嫁人了呢!”

“小哥!”金宝眼看家丁绑好马车即将动身。索性开门见山。“你不打算重考虑这门亲事吗?”

秦布逐渐敛去笑意。俯下身轻轻地拍了下金宝地脑袋:“小丫头说什么呢。放心吧。小哥回来就找秋二公商量你地婚事。你就等着做秋二夫人吧!”

“不要。我不要没有爱情地婚姻!”金宝抬眼注视着他。毫不犹豫地表明心意。“强求地幸福只是南柯一梦。再美地梦终有清醒地一天。”

秦布怔怔地望着金宝。好半晌开了口:“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儿女岂有不从之理!有多少夫妻是为了爱情成亲?爱情能够成就婚姻吗?九妹。你真是太单纯了!”

“小哥。我……”金宝瞅瞅渐渐靠拢地人群。欲言又止。只听身后有人唤她。回头一看正是秦老夫人。不由勉强地笑了笑。

秦老夫人朝金宝招了招手。示意她不要耽误车队起行。金宝向秦布道了声一路平安。秦布释然一笑。叮嘱她在家多陪陪娘。随后带领家丁们上了路。

众人挥别了秦布,祝福他早日归来,秦老夫人拥着金宝,冉冉升起的太阳映红了天边,漂浮的云彩披着霞光游荡四方,昭示一天的到来。秦老夫人仰望着天,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安慰某位早已逝去的人:“小布和小茹都成亲了,我这老太婆也能放下心了,只盼望着儿女们早日为秦家开枝散叶,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从此远离烦恼……”

八面威风叱咤商场的秦老夫人看似强悍,其实她与天底下的母亲一样,为了儿女操劳一生不辞辛苦,大的心愿就是儿女们幸福安康。金宝不由自主地握住她温暖厚实的手,初来这个陌生的国度,是她以无私的母爱守护了自己,现在该是回报的时候了。

金宝整个上午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她在设想秋瑜会用哪种手段对付秦家,这种事情无凭无据她又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通知秦老夫人提前防范,不能报官把那家伙抓走了事。正郁闷的想要撞墙,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争吵,匆忙打开房门却也不见有人,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原来是院墙外的声响。

金宝蹑手蹑脚地来到墙角附耳倾听,那道愤愤不平的女声甚是耳熟:“让开,这是九小姐的冰糖燕窝,洒了你能赔得起吗!”

荷花?金宝听到她的呵斥,不由愣了一下,一向温和的荷花跟谁脾气呢!只听有人叹了口气,拖着甜腻的长腔继续纠缠:“荷花姐姐,你就帮帮小玉儿吧,狗哥好不容易约我出去喝茶,大少奶奶交代的事又不能不办,人家为难着呢!”

荷花依然不为所动,语气仍是冷冰冰的:“你就不能先办大少奶奶的差事再去赴约?狗要想出来也得等到晚上吧!”

“可不是么!”小玉儿急得抓耳挠腮,苦苦哀求,“狗哥只能晚上出来见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县衙的后门只有晚上开,我总不能现在捧着胭脂水粉大摇大摆地走正门吧!”

“小点声儿!”荷花忍无可忍地训斥了声,东张西望确认没人听见,忙把她拉到墙角,这么一来金宝听得清楚了,“你以为这事很光彩吗,府里到处都是争先恐后当狗腿的嘴,万一传到二少奶奶耳朵里去,她一定会禀报老夫人的。到时候闹得不可开交,大少奶奶也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被她绑进县衙挨板吧!”

“荷,荷花姐姐……”小玉儿禁不住吓唬,浑身颤抖地倚着院墙,“挨板?那还不得把我打死啊!难不成我还没嫁人就要做冤魂吗!”

荷花恐吓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耐烦地催促道:“明白就好,狗难道比你的命还重要吗?老老实实等到天黑去县衙是正道!”

“可是,狗哥也很重要啊!”小玉儿的脑袋明显是直行道不懂拐弯,“黄花和小秀都紧巴着他呢,我要是不把握机会他可就是别人的了。爱情这种东西退一步可就消失无踪啦!好姐姐,咱村儿就属你俊,像我长得这么抱歉若不趁着年轻找个对象,以后就是无人问津的老姑娘了,为了我的终生幸福,你就帮我这一次吧,仅此一次,好不好?”

事关终生幸福,荷花自然不能一口回绝,婉转地劝她改变心意:“我现在是九小姐的人,怎么能帮大少奶奶做事!况且还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

“哎呀,你就当是帮我做事嘛!”小玉儿不以为然地游说,“大少奶奶扣下几盒胭脂有什么大不了的呀,就算她开口管老夫人要,也给她了啊!”

“自己扣下和老夫人赏的可是两码事!”荷花拉长了脸,神情严肃的教训她,“真的只有几盒胭脂吗?难道没有燕窝,人参之类的东西?”

闻言,小玉儿不禁摇叹息:“姐姐呦,干嘛这么较真呢!秦家货仓里的东西少个一件两件根本看不出来,人家二少奶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在这儿抱怨啥啊!”

荷花气得脸色铁青,跺了跺脚径自离去:“总之,我绝不会跟你同流合污!”

“荷花,等一等……”小玉儿绝望地大呼小叫,毫不顾忌有没有人注意到她,“为了我的终生幸福,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荷花头也不回地迈进院,下了狠心不再理她,推开房门看见金宝正在绣花,不禁松了口气,甜甜笑道:“九小姐,燕窝炖好了,您趁热……”

“荷花,把门关上!”金宝头也不抬地扎着没有穿线的绣花针,荷花放下燕窝,转身关上房门,纳闷地瞅着金宝,只见她乌溜溜的大眼睛狡黠地眨了眨,“你就答应人家小玉儿吧,晚上带我一起去县衙转转!”

“九,九小姐……”荷花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脑袋嗡嗡作响,一时竟无法言语。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二十四章 箭在弦上一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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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荷花捧着裹得密不透风的盒杵在县衙后门外,不时地看向兴奋不已的金宝。换上粗布衣裳的秦九小姐跟她同行令人深感不安,得知真相的九小姐居然没有揪着她的耳朵去见老夫人,反倒兴致勃勃地乔装打扮非要来逛县衙,真想不通她心里面打的什么算盘。

这里就是贪官所在的县衙,金宝望着眼前气派十足的石狮,不禁想起狡猾贪婪的知府,精明谨慎的苏员外,温润如玉的棠涵之以及暴躁易怒的华天香。他们该不会正在里面进行非法的走私交易吧,若真如此,那她可就赚到了,把情报交给朝廷,说不定她也能捞到一官半职,不过,她对做官并没有多大兴趣,只要圣上赐给秦家免死金牌或是尚方宝剑之类的平安符就好。这么一来,不管秋瑜想出什么馊主意,也拿秦家没辙。

“去叫门吧!”金宝气定神闲地指使荷花,“待会儿进了县衙,你只管给大嫂的亲戚们送东西,不用顾着我做什么!”

“九小姐……”荷花忐忑不安地问了声,“您究竟想干嘛?这儿可是县衙……”

金宝轻松地拍着她的肩膀,微微一笑:“反正我也不认识大嫂的亲戚,就到处转转喽!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荷花思量再三,不知如何是好,秦九小姐平日虽好说话,但她的倔脾气绝不是好惹的,秦家与县衙好歹还是亲家,即使她闯了什么祸,应该也不会有危险。想到这儿,荷花稍感心安,走上台阶扣响了门。

“来了来了,这么晚了是谁啊?”出来应门的是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他打开道门缝,探出脑袋打量着紧张兮兮的荷花和嬉皮笑脸的金宝,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两位面生的姑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告状明天请早,没事一边儿玩去!”

“周,周管家?”荷花硬着头皮轻唤了声,看那中年男表情有些变化,继而又道,“奴婢是秦府的丫鬟,奉大少奶奶之命,送点东西过来。”

周管家警惕地挑高眉毛,佯作不懂其中含义:“什么东西?你这贱婢不要胡说八道,走,不然我找差役赶你们走!”

荷花诧异地望着周管家,不知所措地扭头看向金宝,不敢贸然应答,正寻思着打道回府,只见金宝提起她手里的盒,不慌不忙地递给疑心病重的周管家:“小玉儿身不舒服来不了,她怕耽误夫人小姐们用胭脂,特意交代咱们送来。周管家若不信,不妨问问她们等不等用,咱们姐俩在这儿候着,等你回话。如果真不需要,咱们回去只好跟大少奶奶实话实说,周管家说夫人小姐们不用胭脂。”

“谁这么说了!”周管家气得吹胡瞪眼,根本不敢接那盒,指着金宝一顿臭骂,“好个挑拨是非的贱婢,我拦着你们给夫人送东西了吗?腿长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走进来,难道还要我请人把你们抬进来么!”

“那倒不用。奴婢身份卑贱。坐不来八人大轿!”金宝拉着陷入石化状态地荷花。大咧咧地跨过门槛。在她耳边悄声嘀咕。“点带路。别让那家伙看出破绽。”

“是。是……”荷花忙从怀里取出小玉儿画地路线图。绕过假山径直奔向池塘边地幽静小院。“这里应该就是知府夫人地住处了。她地丫鬟叫小青。东西给她就行。”

金宝把盒塞给荷花。随手递给她几件饰:“拿去跟小青套近乎。问她这几天县衙有没有陌生人出现。尤其是两位长相俊美地公。记住。务必拖延半个时辰。我们在这儿碰头一起回去。”

“九小姐?”荷花惴惴不安地握着饰。急切地追问。“您要去哪儿?打听两位公地下落又是为何?”

金宝对她做了个噤声地手势。诡秘一笑:“少说多做是正道。你也不想小玉儿日后惹出麻烦吧!”

荷花心下一慌。匆忙低下了头:“是。奴婢明白!”

金宝猫腰寻找书房之类的地方,通常这种时候反派角色都该上场了,县衙历来是庄严肃穆之地,却也为心怀叵测之辈提供了良好的掩护。任谁也想不到堂堂知府大人居然勾结外敌密谋走私,只当他在忧国忧民筹备物资接济难民呢!

翻遍几进院也没现鱼盘大脸的踪迹,金宝寻思着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再没有任何现的话,只能无功而返。心里正着急上火,忽见两名丫鬟手捧茶盘鲜果相继步入南院,金宝来不及多想紧随其后,躲在墙角等到她们从房里出来,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透过窗户缝隙隐约可见貌似知府和苏员外的两个人品着香茶阴险地笑。

“那位华公明显就是棠涵之的打手,头脑简单四肢达不足为惧!”苏员外放下茶杯,微眯双眼胸有成竹的说,“倒是棠涵之来历不简单,一时看不清楚他是敌是友!”

“苏员外慧眼识人,着实叫本官佩服啊!”知府很狗腿的猛拍马屁,“华天香那个混账眼高于顶,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改日定要让他尝点苦头,不过,我总觉得棠涵之这人捉摸不透,顺风海运是彩玉国屈一指的运输大户,日进斗金声名远播,怎会对咱们的生意感兴趣呢!”

苏员外满脸不屑地轻哼出声:“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恰好说明他有眼光,浮云国资源丰富手艺精湛,只因路途遥远运输不便不被彩玉国的百姓熟识,仅靠梅秀县这种小地方都能收益颇丰,何况京城以及周边地区。只要打通水路运输,彩玉国的那些卑劣玩意儿就再也没有市场了,百姓讲求的是物美价廉,至于产自何方谁会计较!”

“说的是啊,彩玉国怎能跟浮云国比呢!”知府谄媚地恭维,那副低三下四的样金宝看着都替他丢人。

苏员外骄傲地点了点头:“棠涵之是名商人,他比普通百姓的触觉为灵敏,既然是能赚钱的大买卖,他怎么会不感兴趣呢!”

知府连连称是,生怕一时怠慢得罪了贵人:“话虽如此,不过我总是担心,顺风海运与王公贵族交情匪浅,棠姓虽在京城随处可见,但当今圣上也是姓棠啊!”

“哈哈哈……”苏员外笑得好不开怀,眼泪都掉下来了,毫不客气地指着知府的榆木脑袋,“亏你想的出来,王宫里的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他们会来这种地方与你我较量?不要忘了当年浮云国的兵力只是逼近京城,他们就已经吓破了胆,乖乖奉上几座城池保住尊贵的性命,要不昔日的兴盛大国怎会沦为浮云国的附属呢!”

此时,知府只有拼命点头的份,连个屁也不敢放,彩玉国那段屈辱的历史不容改,日后极有可能被浮云国完全占领,眼下他还是巴着这棵大树为要紧。

金宝被那窝囊的知府气得头晕眼花,忍不住脱口而出:“混账王八蛋,卑鄙,龌鹾!”

“谁在外面?”苏员外腾地跳了起来,身手麻利地捅破窗,金宝趴在地上,暗呼好险,再晚一秒鼻就要被他的拳头砸扁。不待他们破门而出,金宝迅撤离案现场,无奈苏员外的轻功相当了得,耳边总是充斥着他的怒吼。眼看就要被他抓个正着,金宝只觉脚下一滑,猝不及防地跌入无底深渊。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二十五章 愁多夜长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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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不知踩到了什么机关,看似平整的石板忽地一沉,仿佛巨兽的血盆大口将她瞬间吞没。惊恐的叫声被翻转过来的石板遮掩,一丝缝隙也未曾留下,如同什么也没有生一样,她这个人就凭空消失了。

不甚平滑的倾斜坡面磨破了金宝的衣裙,她就像是坐旋转滑梯似的,一圈又一圈盘旋下坠,阴冷的风自她耳边呼啸而过,酸腐的湿气钻进鼻腔引人作呕。金宝不禁心慌意乱,这里该不会是废弃不用的古井吧,如果真是这样,她岂不是要被活活淹死。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让她无所适从,伸手一抓尽是滑腻的青苔,这也越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即将降落的地方极有可能是井底,有可能通往臭水沟下水道。

金宝虽不是颇有建树的巾帼英雄,但她也不想死的这么窝囊,不求流芳百年也不能遗臭万年吧!被污水冲向江海湖泊,沦为鱼饵尸骨无存,只是想想就已让人毛骨悚然,此时此刻,她只能求佛祖保佑,看在她做过不少好事的份上,留下一条性命。

面对不可知的恐惧,很少有人能够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置身于黑暗的深穴不停下坠,任谁也不会相信睁开双眼就能回到原地。不一会儿,金宝感觉到滑行的度明显减慢,应该要抵达洞底了,她抱着后一丝希望,挥舞双臂想要抓住什么,只听噗通一声,她的双脚探进满是泥巴的底部,终于停止了滑行。

金宝倒吸口气,还好不是臭水沟,要不她这个旱鸭不被淹死也得被呛死。她试探着拔出双脚又放进去,确认不是越陷越深的沼泽之后,仗着胆站了起来,不过,头顶的阻碍却提醒她,若是不想撞得头破血流,还是半蹲前行比较保险。腐臭的气味越来越强烈,金宝犹豫着不敢挪动脚步,想要爬上坡道原路返回,但她试了几次知此路不通,只能咬紧牙关握紧双拳,狠下心来蹲下身,她绝不能呆在这儿等死,有路可走毕竟还有生还的希望。

狭窄的甬道并不好走,金宝捂着鼻,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害怕勇敢前进,出口一定就在前方。人在极度恐慌的时候,总是觉得度日如年,每过一秒都能要了自己的命,恨不能立刻摆脱困境重见光明。几十米的路程,金宝感觉足足走了一个世纪,就在她几近绝望之时,右手忽然抓住了木制的栏杆,这个现使她雀跃不已,抚过一根根碗口粗的栏杆,仿佛重获得与外界的联系,明显的人为痕迹证明这里既不是废弃的古井也不是臭水沟,起码曾经有人来过。

金宝猛然想起农村常见的地窖,这里很有可能就是某位知府建造的地下货仓,只是现在不用了而已。既然如此,一定还有其他出路。想到这儿,金宝总算松了口气,双手交替扶着栏杆缓缓前行,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出口。然而,老天往往不会事事遂如人意,不知过了多久,除了布满灰尘的木栏杆就是潮湿坚硬的石壁,她依然一无所获。

金宝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沼中穿行,她的双眼逐渐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也摸清了栏杆排列的规律,每隔一段石壁就会出现十五根栏杆,如此反复了不下十次,金宝心里总算有点谱了。这鬼地方根本不是什么货仓,而是囚禁犯人的地牢。一念及此,涌动的微风霎时变得阴冷了许多,耳畔轻微的呼声犹似鬼魂的低吟,脚下的泥沼愈腥臭不堪像是混合了数不清的污血。

迈出的脚迟迟不敢再踏进去,金宝硬着头皮抓着栏杆,不知所措的咬着嘴唇,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儿没有慈祥和蔼的秦老夫人,也没有关心照顾她的秦布和二嫂,莫说贴心知己亭亭,就连跟她斗嘴的红花都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了。听说临死之前人会想起印象为深刻的事情,她这辈难以理解的就是穿越到了神秘的彩玉国。

这时,不远处传来阵阵利齿啃咬硬物的声音,“喀嚓,喀嚓”的声响听着让人浑身直冒鸡皮疙瘩,金宝惊恐地睁大双眼,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后背沁出的冷汗渐渐濡湿了衣衫。难道这是恶鬼索魂?它要来啃她的骨头?

金宝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攀在栏杆上,身止不住地颤抖,口中银牙频频撞击,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忽然,手背碰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粗硬的须刮着她的皮肤很疼,随着急促而好奇的吱吱声,金宝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甩开怪物拔腿就跑,生怕那群鬼魂不肯放过她,大吼大叫给自己壮胆。

“妖魔鬼怪统统滚开。我不怕你们。一点儿都不怕。谁敢过来我就把它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生……”

“懦弱无能地蠢货笨鬼。躲在这儿阴魂不散八辈也别想投胎转世。趁着还没铸下大错。找阎王老爷报名去吧……”

“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去对付害你们地人。干嘛跟本姑娘过不去……”

“别。别再跟来。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积点阴德放了我吧。我。还没有成亲。没有尝过和美男温存地滋味。我不甘心哪……”

金宝一口气跑出好远。不敢回头张望恶鬼有没有追来。语无伦次地道出心中遗憾。寻思着还有没有机会实现愿望。她地额头抵着锈迹斑斑地铁门。双手交替用力捶打纹丝不动地希望之门。已经无路可走了么?难道只能困在这里等死?她再也没有力气敲打铁门。绝望地闭上双眼。脑袋一片空白。

恰在此时。她依稀听到铁门后隐忍地笑声。夹杂着嘲弄与讽刺地笑又有几分得意。仿佛笑她不自量力又像是遇到什么好玩地事。金宝趴在门上。仔细倾听门后地声音。当她听到轻微地脚步声。惊喜地现对方不是鬼魂而是活生生地人。

“有人吗?”金宝激动的声音就像刚从冰窖里爬出来的一样空灵飘渺,“求你打开门好吗?救救我吧!”

笑声戛然而止,金宝急切地拍着铁门:“别走,千万别走,你是县衙的人吧,我,我是秦家的九小姐,失足跌进这儿的,知府大人的女儿是我大嫂,你告诉他我在这儿,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生死关头,金宝顾不得面,急忙搬出平时讨厌的人,指望对方看在她与知府有点关系的份上打开这道要命的门。不料,对方迟迟没有应答,金宝心急如焚继续游说:“我这里还有些银,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当小妹请您喝酒了。”

“秦九小姐?”近在咫尺的尖锐嗓音刺激的金宝头皮麻,勉强地嘿嘿笑了两声,只觉这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在下与秦九小姐素不相识,何必费尽周章施以援手?”隔着铁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男有恃无恐地嘲笑金宝,“既然你的大嫂是知府大人的女儿,就请他来救你出去吧!我这种人是见不得官的,你就自求多福喽!”

“等一等!”金宝愣了一下,怕他离开惶恐地连声哀求,“这位好汉,求求你救我出去吧,这里又黑又冷好可怕啊,我娘等不到我回家,一定很着急的,您想要多少银,我再想想办法还不行么!”

“不好意思,我这儿银多的是,呦呵,还有金条呢!县衙的金库果然不容小觑啊!”男走开几步,兴奋地数着满箱的金银财宝,“听见了吗?我有这么多好玩意儿,怎会稀罕你那点钱!况且,你和知府大人还是亲戚,救了你不等于自投罗网么!”

原来这家伙是汪洋大盗,胆大到敢偷县衙,一定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金宝的心渐渐下沉,像他这种在刀刃上行走的人,根本不会在乎几条人命,谁叫她没弄清楚对方的来历就自报家门呢!听那门后的动静,他正在挪动箱打算跑路,他这一走,估计谁也不知道县衙的地牢里有位等死的秦九小姐了。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二十六章 故弄玄虚惑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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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关头,紧张胆怯只会添乱,镇静从容是上策。金宝苦思冥想如何能够打动冷酷无情的盗匪。威逼利诱肯定没用,哀求讨饶也没把握,这些人大多是穷困潦倒受尽凌辱走投无路被逼为寇,他们通常都有一段凄惨无比不堪回的往事。既然豁出命偷县衙,想必也不是偷鸡摸狗的龌鹾小人,侠义心肠的大盗不会欺负平民百姓,专偷大户人家尤其是贪官奸商。

梅秀县的知府看样就不是个好人,略作打听能认清他的卑劣,敢偷县衙的金库说明这人还是有点正义感的。金宝隔着铁门听到他的脚步毫不凌乱,也没有着急装金走人,好像还在思量如何处理这笔财富。趁他还没有离开的打算,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金宝故作平静,幽幽地叹了声:“那些应该就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了,如今梅秀县受灾的村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幸存下来的人只盼着重建家园。县衙里有这么多金银,黑心知府偏偏坐视不管,任由百姓饱受疾苦,和那些主动捐献财物的商人根本没法比。这位英雄,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这些钱分给灾民,帮助他们重生活?”

男愣了一下,合上箱坐在上面看向铁门冷笑了声:“你不是那黑心知府的亲戚吗,怎么反倒帮我这等匪类说话?”

“呸,谁跟那种人是亲戚,只是迫于他的淫威不敢反抗罢了。”金宝心下一喜,连忙卖力地表现,“英雄有所不知,小女深夜来此正是为了揪出贪官的把柄,给彩玉国清理门户,为老百姓出口恶气。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被人现逃跑途中跌入陷阱,有家归不得有冤申不了。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能查清楚贪官暗地里的勾当,让他原形毕露。”

男沉吟片刻,淡淡笑道:“看你说了几句人话的份上,救你出来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

“多谢英雄出手相救,小女来生做牛做马定当回报!”金宝迫不及待连声道谢,“有幸遇见英雄,是小女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你这女人好假,不是来生就是前世,那么今生干嘛去啦!”男撇了撇嘴,不留情面的数落着她,“在下虽不是什么英雄,却讨厌那些媚俗之人!”

金宝听他这么一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正要解释只听男继而又道:“其实在下并不是铁石心肠,只不过救人这码事当然要论交情,若是相熟的人,即使折断双臂也要打开这道铁门,但在下既不知晓你是好是坏,也不了解你与狗官究竟有何关联,仅凭三言两语怎能轻信!方听你在地牢里大喊大叫,说什么没能和美男那啥心有不甘,在下还以为你是梅秀县屡遭人弃的怨妇,孰不知竟是鼎鼎大名的秦九小姐,哎呀,这可就难办了,出来混的总不能坏了规矩……”

男之前都是捏着嗓说话,这会儿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腔调,听到那句“梅秀县屡遭人弃的怨妇”,金宝恍然大悟,凌厉的目光紧盯铁门恨不能凿个洞,看清妖孽无耻的嘴脸。

“咦?怎么不说话了?”颜倾城纳闷地靠近铁门,扬起手来叩了几下,“九小姐啊,你已经归西了么,既然如此,在下先行一步,通知秦老夫人前来收尸,虽然救不了你,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地……”

“啊……”金宝忍无可忍怒吼了声。双眼喷火地瞪着铁门后地妖孽。气得一时说不出话。

“哦?诈尸?”颜倾城煞有其事地自言自语。“看来不用通知秦家了。免得害死无辜地人。地牢里阴魂无数。她也不会寂寞……”

金宝强压怒火。声嘶力竭地吼道:“我就是梅秀县地怨妇。这下你满意了吧!”

颜倾城忍住爆笑地冲动。不慌不忙地调侃:“嗨。早说嘛。念在咱俩地交情。怎能束手旁观呢!吼个不停难道不怕招来差役?不要忘了。这儿可是金库!”

“废话少说。救我出去。等着看你折断双臂是啥样地!”金宝咬牙切齿地冷哼了声。愤愤不平地捶打铁门。“是男人就动手砸开这门!”

颜倾城不禁摇叹息:“啧啧……毒妇人心。我好心救你。你却巴不得我变成残废。难怪古语有云唯女与小人难养也!”

“喂,这可是你自己夸下的海口,你要装狗熊我也没办法!”金宝越骂越气,心中的恐惧一扫而空,“你这家伙敢忽悠我,本姑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只听“吧嗒”一声响,沉重的铁门慢吞吞地敞开,金库里明亮的火把照得金宝睁不开眼,她犹疑着迈出脚步,难以置信地揪着一脸坏笑的颜倾城:“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门不用砸吗?”

“门上现成的闩,打开不就行了!”颜倾城得意地等她咆哮,忽然闻到金宝身上散出来的臭味,连忙捂着鼻,一把拍开她的手,“你这女人臭死了,离我远点!”

金宝朝他吐着舌头扮个鬼脸,挥舞着拳头作势恐吓,颜倾城皱着眉头斜眼瞥她,转身闩上铁门,沿着墙角走得远远地,翻看箱里的金锭。金宝重见光明,心情好了许多,懒得跟他计较双手抱拳道了声谢:“不打扰你偷窃了,告辞!”

“站住!”颜倾城头也不抬地喝了声,“刚救了你一条小命,这就翻脸不认人了,还指望你报答个屁!”

金宝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放心,我不会去举报你的,你把贪官的钱偷完也不关我的事,只要记得分给灾民一些就行。”

“你往哪儿走?”颜倾城好笑地摇了摇头,笃定她无路可走似的,“这是狗官私藏赃款的绝密场所,把县衙的地牢改成金库实在是妙,谁也不会想到泡死尸的牢房藏着金银财宝。惟一的入口也是仅有的出口,就在刑房的老虎凳下,试问谁敢擅闯刑房研究血迹斑斑的老虎凳呢!待会儿你要从那儿出去,我敢担保会有几十把刀架着你的脖。等那狗官看见了你,就算你是他女儿的小姑,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关进地牢,再跟秦老夫人编排你被绑架的谣言,顺便还能捞笔赎金,回头告诉秦家你被绑匪撕票,赎金就顺理成章地进了他的金库。”

金宝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抬头看了眼悬挂于头顶的大铁箱,只觉寒意甚。转念一想,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满腹疑问地打量着颜倾城:“那你又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颜倾城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问,趾高气扬地抬起了头:“有道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狗官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我非要他尝尝冤魂讨债的恐怖,让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些金锭是怎么消失的。”

金宝总算明白了,眼下她和颜倾城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若生意外,她也别想全身而退。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二十七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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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打探情报不成,反倒误打误撞进了地牢,万念俱灰之时惊喜地现铁门之后有人走动,说尽好话苦苦哀求对方救她一命。不料颜倾城得意忘形暴露了身份,惹得金宝怒气冲天。然而,离开地牢情况也不乐观,金宝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颜倾城是个爱现的人,乐于展现艳惊四座的美貌,喜欢卖弄不为人知的智慧。虽说金宝看不惯他耍帅,但此时此刻只能默默忍受他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昂挺胸尽显风骚。

金宝借着火把的亮光瞟向挪动箱的颜倾城,意外现他光洁的额头上蹭了不少泥土,黑色的夜行衣包裹着他精壮的身,领口处居然也打了两层荷叶边,见状,金宝不由轻笑出声。

“笑什么?还不过来帮忙!”颜倾城满眼不悦地扫向她,指着对面的箱,“把那里面的金锭都搬到我这儿来,手脚麻利点!”

金宝不服气地嘟起小嘴,打开箱兜起裙摆装了好多金锭,吃力地送到颜倾城身边。来回运了几次,箱终于见了底,她忍不住暗骂贪官实在黑心,居然搜刮了这么多百姓的血汗钱。等她把几只箱里的金锭悉数搬到对面,已经累的喘不过气了。

“你还有点用嘛,不枉费我救你出来!”颜倾城扭头看了眼身后的空箱,唇边漾起一抹笑意,“歇会儿吧,接下来的我来做!”

金宝倚着潮湿的墙壁,有气无力地望着把金锭塞进麻袋里的颜倾城,猛然想起什么连忙声明:“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就当还了你救过我的人情吧!我不喜欢欠人家的,尤其是你!”

颜倾城忙着装金锭,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淡淡地讽刺道:“那你的命也太不值钱了吧!做人要厚道,哪有像你这样讨价还价的!算了,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就当你还了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金宝杏眼圆睁怒视着他,“你可真够厚道的,只会欺负柔弱的女孩,趁我火之前,你就点头吧!”

颜倾城见鬼了似的盯着她:“我咋没看出来比牛还壮的怨妇哪里柔弱!”

“颜,倾,城!”金宝目露凶光,几尽抓狂,“你这心眼比芝麻还小的坏东西,活腻歪了是不!再不点头我就跟你耗在这儿谁也别想走!”

颜倾城痛苦地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声:“为什么每个女人都想方设法占有我呢!怨妇。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像我这样完美地人。注定不会属于某个女人!”

“哦。那就是属于全天下地男人喽!”金宝随口应道。故意气他。“改天我为你引荐一位朋友。他就有本事把男人哄得服服帖帖。你要想早日实现梦想。还得跟他多学着点儿!”

颜倾城抿着双唇一言不。后悔救了恩将仇报地冤家。正寻思着把她塞回地牢。极有眼色地金宝已经察觉到他冷冽地杀气。忙帮他把金锭塞进麻袋。笑意吟吟地眯起双眼:“好嘛。好嘛。就当还了一半总可以吧。以后有啥差事尽管拉我下水。随时听候差遣!”

金宝数了数装满金银财宝地麻袋。足足有十二只之多。不禁感叹:“这贪官地心也忒黑了吧!这些钱足够重建几个村了!”

颜倾城没有理她。径自蹲在墙角。小心翼翼地掀开覆在其上地干草。在墙壁上比划出五角星地形状。从袖口里取出几枚螺丝刀一样地利刃。分别插进相对应地点。紧接着把刀柄上地红丝线系在一起握在手心。金宝不明所以地打量着他地一举一动。直到他猛地一拉墙上凭空出现脸盆大地洞口。诧异地惊呼出声:“你竟把这道墙打通了?你是不是特工出身?”

“闭嘴!你先进去!”颜倾城懒得听她说些不着边际地话。指向黑漆漆地洞口。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点。难不成还要我抱你进去么!”

“这些麻袋怎么运出去?”金宝好心地提醒了声,不好意思自己跑路,“你要留下来收拾这个烂摊吗?”

“临走之前也得为我做些什么吧!”颜倾城诡秘一笑,提起一只麻袋递给金宝,“脚先进去,一直往后退,直到把这袋拖出去为止,运完这些,你就可以走了。”

“嗯?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帮凶?”金宝好半晌反应过来,“不过,从这儿就能安全撤离,你,你不怕我不再回来接应你啦?”

颜倾城轻蔑地扫向她,冷笑了声:“除非你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金宝怏怏地闭上嘴巴,顺从地趴在地上双脚探进洞中,身往后挪动,在颜倾城塞进麻袋之前,忍无可忍大叫了声:“洞里不会有什么怪物吧,你别想再捉弄我!”

“怪物?”颜倾城略作思量连连摇头,“总之我进来的时候没有现,不知道你的运气是不是比我好,少废话,干活!”

金宝拖着沉重的麻袋艰难后退,好在颜倾城挖的洞还算平整,双膝没有碰到碎石之类的东西。颜倾城居然有耐心挖出通往金库的地道,可见他还有点愚公移山的精神,出口应该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绕点弯路也是必然的,不然,他怎么会有把握转移这批金银财宝而不被现呢!

这笔财富对普通人来说足够衣食无忧生活几辈了,若是送给需要救助的灾民,可谓解了燃眉之急。颜倾城吊儿郎当不像好人,他会这么好心把辛苦偷来的钱财捐给灾民么!金宝打定主意,等他们成功撤退之后,务必说服他拿出一部分金锭重建村。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风吹的越来越猛,洞口应该就到了,金宝不由自主加度,正想着待会儿把麻袋藏在哪儿,忽觉她的屁股屡受骚扰,吓得浑身汗毛直竖,趴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料,那双魔爪反倒猖狂了,揪住她的衣裙连拖带拽,金宝惊恐地又踢又踹:“放手,放手,不想死的滚开……”

这时,不远处传来稚气的男童声响:“牛叔,你别拽了,洞里的人不是俊哥哥,好像,是个女的……”

“啥?”魔爪随即安分了许多,惴惴不安地喃喃自语,“难道俊兄弟出事了?这可如何是好,他都是为了咱们哪!”

俊哥哥?俊兄弟?他们说的人该不会是颜倾城吧!金宝纳闷地摇了摇头,没听妖孽提起另有帮凶啊,这些人说不定是听到风声来抢银的,弄清对方是敌是友之前,好静观其变。

“小石头,刚你看见俊兄弟带女人来了吗?”焦躁不安的牛叔急得抓耳挠腮,却又不敢揪出洞里的姑娘问个究竟,“这都已经一个时辰了,再不回来会被现的。”

“没有啊,俊哥哥不让我跟去,自个儿钻进去了!”小石头推开堵在洞口的牛叔,一溜烟地钻进了洞,戳了戳金宝的屁股,好奇的追问,“你是谁?俊哥哥被人现了吗?”

不待金宝作答,牛叔急得也钻了进来,捂住小石头的嘴巴:“别再说了,这个女的说不定是狗官的人……”

金宝几乎可以确定这两个人和颜倾城是一伙的,只是好奇他从哪儿找来这么不靠谱的帮凶,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踢了下叔牛的肩膀:“喂,别吵了,帮我把袋拖出去!”

“袋,袋?”牛叔和小石头面面相觑,这个女人身份不明,生怕中了她的奸计,谁也不敢多言。

“还愣着做什么,里面还有好几袋呢!”金宝不耐烦地催促了声,“点,那家伙一定等急了,待会儿又得数落我!”

“俊哥哥找到金了?”小石头掰开牛叔的手,喜出望外地叫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的村有救了!”

金宝微微一愣,随口问了声:“村?你们是附近的灾民?”

“这位姑娘!”牛叔示意小石头先出去,自己跟着退出地道,跪在洞口语重心长的说,“我们不是坏人,也没有传染病,你不要害怕!这几年庄稼收成不好,又赶上了旱灾热病,好几个村都被官府封锁了,病重的人只能困在里面等死。狗官不问我们死活,朝廷拨的救济金至今也没见着,要不是靠梅秀县的乡亲们接济,我们早就饿死了。俊兄弟把没有染病的村民救了出来,还给我们找了住处一日三餐细心照顾,这么做都是为了帮助村民重建家园,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去县衙告他,小石头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要抓就把我抓走吧!”

“牛叔,我不要你走,也不要俊哥哥走……”小石头抱着牛叔的脖痛哭流涕,“爹娘都走了,你不能再抛下我啊……”

“小石头,俊兄弟对咱们有再造之恩,说啥也不能连累了他,知恩图报是男汉大丈夫,牛叔就算上了绞刑架,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牛叔和小石头抱作一团,低声呜咽,“乖,等俊哥哥出来,回庙里躲着去,别再出来了……”

金宝平生见不得悲情场面,鼻头一酸眼眶渐渐泛红,使出全力拖出麻袋,打量四周竟是人烟罕至的垃圾场,不由佩服颜倾城的英明决断。他扶起饱经沧桑的牛叔,摸摸小石头的脑袋:“我不是县衙的人,你们不用担心,那家伙不会被现的。这袋金你们看好,我该回去帮忙了。”

“姑娘,原来你是俊兄弟的女人……”牛叔激动不已地握住她的手,“我代表村民们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不,不用了吧!”金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忙澄清,“我不是那家伙的女人,也没做过什么,不用留名了!”

“要的,要的!”牛叔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她的手,长满老茧的手心异常滚烫,“你和俊兄弟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无论以后还见不见得到,孙孙都将永远铭记在心。”

金宝被他的真诚打动,愈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唯恐耽误了撤退的时间,只得应了声:“我是宝儿,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这一切都是那家伙……”

“俊哥哥,宝姐姐,你们都是好人!”小石头破涕为笑,拥着牛叔向她摆了摆手,“你们可要早点生出小妹妹啊,等我长大了娶她当媳妇,报答你们的恩情。”

金宝尴尬地挤出一抹笑容,头也不回地钻进地道,也不觉得劳累只想尽搬出所有装满金银的麻袋,救助无家可归的灾民。原来颜倾城并不是虚有其表的皮条客,亭亭说的也都是真的,他私下里做过不少为民除害的好事,这次费尽力气也是为了帮助灾民。不过,他平时为什么总是装出那副欠扁的模样!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啊!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二十八章 晨曦初露破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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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在地道里绕过两个弯,再往前十几步便是金库了。但她却迟迟没有看到火把的亮光,心里不禁七上八下,难道颜倾城被贪官现了?如果真是这样,颜倾城可就惨了,贪官视财如命,心狠手辣,他要知道是谁偷了他的金,一定会把对方折磨致死!

金库上方就是刑房,审讯毒打为便利,说不定颜倾城正在老虎凳上备受摧残。这家伙虽是个男人,但那张脸却是颠倒众生,施刑的差役若是动了色心,再把他给那啥,岂不是惨!想到这儿,金宝的双臂止不住的颤抖,她是很讨厌颜倾城,巴不得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不过,他毕竟救过自己,抓了那群淫僧游街,帮助灾民重生活,这个人也许并不坏,不该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漆黑的地道让人不知所措,金宝惴惴不安地爬了几步。她不会记错,金库就在眼前,而她看不到一丝光亮,洞口好像已经被人重封上了。金宝停顿片刻,抱着后一线希望继续前行,哪怕只能听见一点儿风声也好,她也能有信心解救颜倾城。

金宝心乱如麻,盘算着该找谁帮忙闯刑房,红花有点功夫却也不甚精湛,月娘行踪不定神秘莫测不一定能找得到她,花钱雇请镖局的高手又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招惹县衙,看来只能自己想点办法混进刑房迷昏差役……

“哎呦……”金宝揉着吃痛的额头,呻吟出声,不可思议地摸着面前鼓鼓的麻袋,方正是碰到凸出的棱角会这么痛。奇怪,这些麻袋怎么会在地道里呢,莫非是颜倾城被抓前塞进来的?

“想什么呢,笨手笨脚像只要饿死的蜗牛,指望你能帮忙是我人生大的污点,随便在街上拉个叫花也比怨妇强!”隔着麻袋金宝清楚的听见饱含讽刺的揶揄,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为他的数落生气,心里反而舒坦了许多。

“是你把这些麻袋塞进来的?洞口也是你封上的?”金宝惊喜地连声追问,“你怎么还不走?万一被现了怎么办?”

“小点声儿,我能听见!”颜倾城郁闷地低吼,原想气得她说不出话,谁知她却连珠炮似的不停问,让他感觉自己很失败,“继续干活!别磨蹭了!”

“哦,好的!”金宝拖着麻袋,后退了数步,猛然想起什么随即问道,“黑心贪官会不会查出来我们是怎么离开的?墙上的洞口就算堵上他迟早也会现的!”

颜倾城冷哼了声,似是嘲笑她的无知,忍不住显摆一番:“我现在正用泥浆填满洞口的缝隙,金库紧挨着地牢常年潮湿,过不了几天表面的痕迹就会消失,接下来我再把地道堵上,就算他把整个金库都刨开,也想不到我是从垃圾场挖到这儿来的。况且,金银财宝已经全拿走了,找到垃圾场又有什么用。等那狗官现金库被我掏空的时候,他会不会被气死啊,哈哈……”

闻言,金宝不禁拍手叫好:“真不愧是义侠,头脑灵活身手敏捷,世上再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就好啦!”

得意地笑声戛然而止。颜倾城转过身看向黑暗中地那抹人影。淡然道:“你该不会臣服于我地美貌与智慧。深深地爱上我了吧!”

“屁哩!”金宝忘了自己身在地道。反射性地跳了起来。脑袋撞得生疼。呲牙咧嘴地双手抱头。“你这骄傲自大地孔雀。以为全天下地女人都围着你转。真是幼稚可笑!我会爱上你?下辈也不可能!”

“脑容量有限地人遇到刺激通常会变得傻。还好脑袋被撞了一下。看你地反应像是恢复正常了。保险起见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吧!”颜倾城继续往缝隙里灌泥浆。“不要愣在那儿。干活!”

金宝不服气地呸了声。拽着越来越沉地麻袋原路返回。现在不是吵架拌嘴争个胜负地时候。牛叔和小石头还眼巴巴地等着她呢!好不容易到了洞口。金宝整个人都虚脱了。拖着麻袋摇摇晃晃走向扒着垃圾地牛叔和小石头。气若游丝地询问:“放在这儿可以吗?”

“宝姐姐!”小石头连忙跑了过来。帮她扛起麻袋。“先藏在垃圾里面。等俊哥哥回来再运去郊区地寺庙!”

牛叔趁着月光现面色苍白地金宝额头直冒冷汗。随即接过麻袋嘱咐小石头照顾她。收拾好了现场掉转过头直奔地道:“宝姑娘。你在这儿歇会儿。我去帮忙!”

“牛叔!”金宝倚着树桩,深吸口气,挣扎着想要追出去,却被小石头按住双肩,“没关系的,宝姐姐,牛叔的力气大着哪,让他去吧!唉,我真没用,总是长不大,要不我也能帮上忙了!”

金宝拍了拍小石头的脑袋,柔声安慰道:“不用自责,现在牛叔为你做了这么多,等你长大了,好好孝敬他就够了。”

“嗯!”小石头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孝敬牛叔,王婶和郭奶奶,还有俊哥哥和宝姐姐,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小石头。爹娘和妹妹都走了,我也差点儿没命,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我要报答恩人……”

小石头想起病逝的爹娘和妹妹,伤心地低下了头,言语哽咽:“长大以后我要做个好官,为老百姓多做好事……”

金宝心疼地拥住小石头,不禁想起了儿时的自己,她像个皮球一样被亲戚们踢来踢去。依靠父母留下来的遗产顺利地念完大学,就业却处处碰壁,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找的工作勉强糊口,痛定思痛毅然做了私家侦探,收入还算过得去。谁知老天派她来到彩玉国,糊里糊涂地成为秦九小姐,受尽宠爱衣食无忧,终于感受到真正的幸福。以前,金宝是为自己而活,现在,她有想要守护的人,她想回报秦老夫人的疼爱,秦布和二嫂的关爱,亭亭和红花的友爱。原来心里有爱,人会活得充实。

颜倾城和牛叔功成身退,将装满金锭和饰的麻袋埋在垃圾场附近的山脚下,留待日后重建村所用。颜倾城把其余两只装有银元宝的麻袋交给了牛叔,叮嘱他把银元宝兑换成银票纷给村民,就说是好心人捐给他们的。

忙碌整晚收获颇丰,颜倾城示意大家分道而行,以免引人注意。牛叔和小石头兴高采烈地推着装满“垃圾”的平板车径直奔向灾民聚居的郊区寺庙,颜倾城看了眼灰头土脸的金宝,从衣袖中取出一块洁白的罗帕递给她:“喏,拿去!”

金宝爽地接过罗帕擦了把脸,随手扔给他:“喏,还你!”

“丢了吧,反正也不能用了!”颜倾城伸了个懒腰,“回去好好泡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金宝不以为然地收回罗帕,系在腰间,“洗洗还能用,干嘛这么浪费!”

颜倾城莞尔一笑,明媚的双眸仿若星般璀璨:“秦九小姐,如果还有机会再见的话,我……”

“宝儿,叫我宝儿就好!”金宝不计前嫌地望着他笑,大方的伸出手,“我曾对你有些误解,得罪之处还请颜公见谅,我们握手言和吧!”

天已破晓,美丽的朝霞穿过轻纱般的薄雾,透出朦胧而柔和的红晕,映照着颜倾城妩媚的笑靥,令人目眩的神采让金宝有丝恍惚,只见他轻启双唇温婉道来:“如果还有机会再见的话,我希望你自动消失,就当还我另一半人情了!”

金宝望着他飘然离去的背影,心里翻江倒海奔腾不息,扯出罗帕丢在地上,恨恨地跺了几脚方解气。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二十九章 针尖麦芒不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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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整夜没合眼的荷花搓着双手在门外来回踱步,犹豫着该不该唤醒熟睡的秦九小姐,回想起昨晚的经历,依然心有余悸。

荷花回到县衙后门的时候,根本就没见着秦九小姐的影,唯恐引人怀疑不敢久留,只得先行离开蹲在巷口苦苦守候,直到半夜也没听说有人擅闯县衙,于是猜测秦九小姐也许已经回去了,惶恐不安地奔回秦府,找遍各个角落却没现她的踪迹。

秦老夫人已经睡了,荷花不敢到处张扬秦九小姐在县衙失踪的消息,整晚围着秦府的院墙兜圈,盼望着她点回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荷花的心里渐渐没了着落,暗自打定主意,如果天亮之前秦九小姐还没现身,她就向秦老夫人禀明一切,即使会被打个半死也心甘情愿。正当荷花万念俱灰,准备负荆请罪的时候,初升的阳光带给了她无限希望,面目全非的秦九小姐拖着沉重的身,疲惫不堪地向她伸出双臂,有气无力地道了声抱歉。

荷花喜极而泣,抱住浑身散着臭气的秦九小姐连连摇头,来不及问她昨晚去了哪儿,趁着没人现她们,忙不迭地把她送回房间。秦九小姐显然是累极了,一头栽倒在床呼呼大睡,荷花褪去她又脏又破的衣服,偷偷扔进了垃圾桶,又到灶房烧了好多热水,只等秦九小姐睡醒服侍她沐浴。

秦九小姐一上午不露面原本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久未露面的秋二公居然上门求见。荷花顿时脑袋懵手足无措,硬着头皮奉上茶水招呼秋二公稍等片刻,心急火燎地冲进后院,挣扎片刻推门而入。虽说秦九小姐此时状态不佳,但总不能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秋二公好不容易主动上门,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见上一面。

“九小姐,九小姐……”荷花手忙脚乱地打开衣橱,找出几件漂亮衣服,顾不得往脸盆里兑热水,拧了把毛巾擦拭着她脸上的污渍,“您醒醒吧,醒醒……”

“唔,让我再睡会儿……”金宝转了个身,随手拍开脸上的毛巾,“好困哪……”

“九小姐!”荷花紧张兮兮地看了眼门外,俯身在她耳畔急道,“秋二公来了,他在前厅等着见您呢!”

“秋二……”金宝猛地睁开双眼,睡意全无掀开被,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秋瑜这个混蛋胆敢找上门来,真是活腻歪了……”

“您,您说什么?”荷花好奇地追问,想当然的劝慰,“既然他来找您,以往的事就别放在心上了,您收拾一下出去见他,聊着聊着就有感情啦。”

金宝挠了挠鸟窝似的乱,扯出几缕凑近一闻,酸臭的气味熏得她直想吐,随即坐起身解开辫:“荷花,有没有热水,我要洗澡!”

“有……可是……”荷花急忙帮她梳顺头。“秋二公还在外面等着哪!”

“别管他!”金宝懒洋洋地笑了笑。“他来了我就得着急上杆么。你去告诉他。一个时辰之后望春楼见!”

荷花眼珠提溜一转。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九小姐匆忙出去见他。不如打扮得光鲜亮丽让他过目不忘。没错。女孩家不能自贬身价。我这就去告诉秋二公。请他到望春楼等您!”

金宝耸了耸肩膀。谁稀罕见那人面兽心地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可见他是别有用心啊!不过。有些话不吐不。迟早是要见一面地。

忙了整晚体力透支。金宝端起桌上地蛋花粥。慰劳出强烈抗议地五脏庙。咬了几口椰蓉酥饼。不经意间瞥见椅上地罗帕。自嘲地笑了笑。捡起罗帕丢进脸盆洗了洗晾在盆架上。

望春楼清净雅致。包厢里虽然坐满了客人。依然井井有条丝毫不乱。秋瑜挑了处靠窗地位置。拎起水壶浇遍茶盘中几只精致地珐琅杯。再用镊钳着杯沿倒出头次浸泡地茶水。等待品尝芬芳醇正地铁观音。如果可能地话。他多希望即将赴约地女是程心仪而不是秦九小姐。想到举止粗鄙地秦九小姐将要喝到他泡地茶。满室地茶香再也不觉沁人心脾。

秦九小姐自幼被拐为奴着实可怜,她若不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秋瑜也不会刻意冷落。父母荒唐的行径无从追究,他与程心仪未能如愿的婚约始终是他痛的伤。失踪多年的秦九小姐意外现身,粉碎了他的梦想,秦布的横刀夺爱无疑雪上加霜。秋瑜也曾想过接受现实,但他现自己实在做不到,尤其是他现在有了翻身的机会,是无法容忍接纳不爱的人。秦布明知程心仪心有所属,依然不肯放弃,那么,就由他来斩断纠缠不清的孽缘吧!

姗姗来迟的秦九小姐巧笑嫣然,秋瑜起身将她迎进包厢,殷勤地倒上茶水微微一笑:“上好的铁观音,请九小姐品尝。”

“嗯,好香啊!”金宝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杯,谄媚地赞叹道,不待秋瑜端起茶杯,话锋陡然一转,“你肯泡茶给我喝,真是委屈了你啊!”

秋瑜身一顿,匆忙低下头去,唇边的笑容愈显得不自然:“九小姐何出此言?你肯赏光来此一叙,是在下的荣幸!”

“哦?是吗?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啊!”金宝扯着嗓唤了声店小二,好笑地望着隐忍着的秋瑜,“肚饿了,先叫点东西吃,秋二公喜欢吃什么?”

“在下随意就好,九小姐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吧!”秋瑜面对着她浑身不自在,只等着她吃饱喝足再说下文。

“那好吧!”金宝勾勾手指头示意店小二靠近点儿,“桂花鱼翅,香煎雪蛤,清烩海参,鱼胶水鸭,茄汁明虾,蜜*汁乳鸽,燕窝炖雪梨,凉瓜肉排汤各来一份,对了,栗糕核桃饼之类的糕点有吗?先来两盘给我垫垫肚!”

“秋二公,我点的菜合你胃口吗?”金宝啪地一声合上菜单,甜甜地笑道,“饭桌上不好意思,委屈的可是自己啊!”

秋瑜温和地笑了笑:“多谢九小姐提醒,在下等不及品尝这些美食了。”

店小二动作麻利地送上糕点,金宝摆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大咧咧地抓起栗糕塞进嘴里,满足地叫了声美味。秋瑜自顾自地饮着茶水,想着待会儿的说辞。

“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了,你也不用装了,有话说,有屁放!”金宝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地看向秋瑜,“别怪本小姐不给你机会!”

秋瑜愕然地注视着金宝,好半晌恢复平静:“秦九小姐,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儿女断无不从之理,然则夫妻相处仅靠律法约束未免太过勉强,惟有挚爱真情方能长久。秦九小姐名门闺秀高贵大方,倾慕之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官宦之后富贾之,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尚未谋得一官半职,面对姣美佳人自惭形秽,无意延误小姐青春……”

“你想分手是吧!”金宝不耐烦地皱着眉头,用力咽下栗糕双手拍向桌,“文绉绉酸溜溜的,都被你整糊涂了,分就分吧,男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真是要命。”

秋瑜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秦九小姐居然如此爽,试探着问了声:“你也同意解除婚约?”

“同意,百分之百同意!”金宝喝了几口茶水,怡然自得的晃着脚,“等你这句话等好久了呀,我虽不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却看不惯虚伪造作自以为是的男人,不喜欢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混账,搞得像是正人君,你咋不说早就跟我小嫂有一腿了呢!”

秋瑜怔怔地望着金宝,竭力保持镇静:“你,你胡说什么!我和心儿清清白白,绝不像你说的这般污秽!”

“呦,你想哪儿去了!”金宝掰了块核桃饼塞进嘴里咬得嘎嘣直响,“就算你想污秽也没机会啊,我小嫂可是正经人家的小姐,要不怎么就被我小哥看上了呢!姓秋的,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本小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从今以后咱俩再无瓜葛。但我警告你,千万别打秦家的主意,也别寻思对付我小哥,程心仪现在是秦家的媳妇,除非小哥不要她,谁也别想把她抢走!你要是敢动歪点,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金宝凶巴巴地瞪着秋瑜,把手中的核桃饼捏得粉碎,碎屑洒满了桌面,预示着他的凄惨下场。秋瑜面无表情地看向金宝,春日阳光般和煦的双眸隐隐透出几分寒意。

“上菜喽!”店小二的到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较量,金宝冷哼了声扬长而去,秋瑜紧紧攥着茶杯一言不,嘴角扬起耐人寻味的笑意。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三十章 风花雪月皆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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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山盟海誓分道扬镳的恋人世间不在少数,未曾品尝爱情滋味反目成仇的怨侣寻常并不多见,既然无情无爱何来怨恨憎恶,听者只觉匪夷所思不知所谓,却不知晓身陷其中之人是何滋味。

金宝当面教训了秋瑜,多日以来堵在胸口的千斤大石悄然落地,轻的脚步像是踏着云彩,自由自在随意遨游。正午的阳光不再刺眼,温热的风儿不再浮躁,穿梭于拥挤的街道就像漫步在天山绿水。吃一堑长一智,金宝再次认清自由恋爱的可贵,她一定要自己找个好男人。

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金宝凑近围满食客的路边摊,只见偌大的铁锅熬制着浓郁美味的牛肉汤,不停翻滚的油花层层绽放开来,引得金宝的五脏庙咕咕直叫。

“牛肉面,好吃的牛肉面哩……”膀大腰圆的壮汉卖力地揉搓劲道十足的面团,粗大的双手灵巧无比,一拉一扯之间龙须似的面条赫然呈现于眼前,抄起一把丢进锅里滚开之后捞入海碗兑上肉汤洒满葱花,色香味俱全的牛肉面就完成了。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令人目不暇接赞叹不已,壮汉对自己的手艺颇显自豪,面对排成长龙的食客依然不忘吆喝生意。金宝平生不喜欢排队,但她实在羡慕坐在小板凳上吃得无比满足的食客,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排队。

“宝儿?宝儿?”金宝下意识地抬眼看去,迎向那双略带童真的大眼睛,纳闷地嘀咕了声,“你怎么也在这儿?”

“你能来我也能来啊!”小强撅起小嘴故作娇嗔,眉眼之间的媚态大有成为亭亭接班人的趋势,“几天不见,你就懒得搭理我了呀,真是个没良心的。”

小强捏着嗓扭捏作态,只差没有朝金宝脸上甩出一条香帕了,金宝被他雷得精神抖擞,肚也不觉得饿了,讪笑着应了声:“好巧,你也来吃牛肉面,我请你吧!”

“不用了呢,这顿主请客,不如我帮你也买一份,省得跟那些臭男人一起排队!”小强毫不理会周围脸色铁青的食客,拉着金宝的手扭腰摆胯缓缓前行,“喏,很就轮到咱们了!”

金宝不敢回头,为了尽吃到牛肉面,铁了心做回无赖。小强提着精致的食盒,好心地建议:“再好吃的东西混合着汗臭也不美味,待会儿你跟我回去吃吧,园里的人都不在这儿吃的。”

“好,好的!”金宝唯恐他当众报出寻芳园和亭亭的名号,连忙应承了声,“你要不要辣?我去舀点儿!”

闻言。小强随即皱眉道:“你不知道吃辣对皮肤不好么。我这几天脸上长痘。郁闷着哪!昨晚主帮我清痘敷上药膜好了些。看来客人赏地劣质脂粉真是用不得。等我存够银也买‘芙蓉坊’地胭脂……”

金宝愣在一旁无语问苍天。眼下谁都知道了小强地来历。会不会把她也看成花街柳巷地姑娘?金宝忙低下头。只求不要碰到熟人。她可不想被困秦府老老实实做个小姐。幸运地是。直到她随小强回到“寻芳园”。一路上也没人认出她是秦九小姐。试问有谁会想到秦家小姐舍弃望春楼地山珍海味钟情于路边摊牛肉面。并与青楼“侍女”热情攀谈呢!

亭亭看到金宝欢喜得很。直抱怨她这几天也不见个人影。同是娇嗔亭亭地段数比小强不知高出多少倍。金宝非但不觉得瘆人。反而感觉很亲切。这对“姐妹”热得汗流浃背解决掉牛肉面之后。躺在凉榻上枕着寒玉品着玫瑰花茶。享受惬意地人生。

“其实活就是这么容易地事。相比那些在阳光下挨苦受累地人。这儿简直就是天堂!”亭亭斜倚在榻上。一手摇着圆扇。一手拖着粉腮。娇媚地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金宝。柔美地嗓音就像羽毛似地挠着心尖儿痒痒地却又很舒服。若不是早就知道他是男儿身。金宝真以为自己正与绝代佳人品茶聊天。

“这枕头凉丝丝地好舒服啊。当真是千年寒玉做地吗?一点儿都不硬呢!”金宝戳了戳脑袋下地玉枕。撩起眼前淡粉色地金丝薄纱。自内心地感叹。“你这儿尽是稀奇地宝贝。都是客人送地么?”

“算那些蠢货识相。知道怜惜我这个苦命人。那几块纱听说是浮云国地王室之物。其实也值不了几个钱。倒是这玉枕地确是用千年寒玉做地。唯恐寒气太重表面都是用藤条编起来地。所以不会太硬。”亭亭地口吻听不出丝毫炫耀之意。他地百宝箱里值钱地东西多着呢。岂会刻意卖弄。“你若喜欢尽管拿去!”

“给我?”金宝虽然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但也没想过占为己有,何况亭亭每日操劳也不容易,她怎么好意思拿他的东西,随即摆了摆手,“我只是说说而已,还是你留着用吧!”

“今儿个看你这么高兴,送你几样东西又算得了什么!”亭亭执起圆扇轻轻地拍了下金宝的脑袋,“不用跟我客气,就当是恭喜你甩了那个冤家!”

金宝后背一僵,目瞪口呆地盯着亭亭:“你都知道啦?我,我不是故意隐瞒……”

不待金宝坦白从宽,亭亭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早就告诉你我是过来人,求签那天你还为情所困一筹莫展,今天你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我一试探果真如此。”

“真有你的,这也能看得出来!”金宝心虚气短地傻笑了几声,原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的老底,好在只是试探,她就不必多做解释了。

“有家室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一时鲜逢场作戏甜言蜜语怎可当真!”亭亭垂下眼帘,幽幽地叹了声,“像你我这等痴情女,实在不该轻易付出真心,你啊,还是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嫁了吧!”

“有家室的男人?”金宝猛然想起亭亭曾取笑她刚获自由身就傍了个大款,不禁失笑,“难道你也曾为那种男人伤过心?”

亭亭深吸口气,勉强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总之以后再也不会傻傻地付出真情,徒留相思苦了自己!”

金宝回想亭亭为那支姻缘签执着的劲头,压根不像他说的这么洒脱。人有时候总爱跟自己过不去,明明知道往前一步就是悬崖,仍不死心非得试个深浅,直到摔得粉身碎骨方明白这是一条不归路。但,若有机会重来一次,想必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亭亭微闭双眸似是睡了,又像是怀念曾经的风花雪月,时隔已久,伤痕已经逐渐淡化,那个人的身影也愈模糊,惟有共同经历的美好回忆依然值得回味。刻骨铭心地爱过一个人,改变的却是自己,执着无悔地追寻真爱,寻找的只是迷失的自己。爱,也许正是自我完善的过程。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三十一章 白衣胜雪少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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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湖畔带来几许凉意,金宝睡眼惺忪看向窗外,日已西沉霞光映天,轻纱曼舞分外妖娆。午后依偎着亭亭入睡,醒来已是黄昏,不由自嘲虚度光阴无所事事。

金宝转了个身望着微蹙柳眉的亭亭,美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赏心悦目的,楚楚可怜的睡颜让人心动不已,难怪恩客争先恐后奉上厚礼只为博取红颜一笑。金宝与他同榻而眠并不觉得别扭,在她眼里,亭亭比她像女人。

走廊上传来阵阵纷乱的脚步声,普通青楼女打扮的花枝招展准备接客,只有亭亭这种大牌能睡到月上柳梢头,让他的恩客翘期待。金宝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处变不惊的秋瑜,分明是个书生居然不怕恐吓,看来这场较量应该绝不轻松。潜入县衙偷听了几句知府与苏员外的悄悄话,却也不知从何入手,眼下关键人物就是棠涵之与华天香。

华天香与“寻芳园”的姑娘桂花交情匪浅,他对月娘似有几分忌惮,可见这家伙的弱点就是好色,既然如此,亭亭应该听说过他,说不定华天香也曾是他的恩客。

呸呸!阴阳怪气的冰块脸怎能配得上温柔贤淑娇俏可人的亭亭!金宝不由鄙视自己刚的想法,华天香喜怒无常太过暴戾,把棠涵之和亭亭配在一起还差不多,或者,艳光四射的颜倾城也行啊!想到这儿,金宝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但她也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

“唔……你醒了?”亭亭微眯双眼打了个呵欠,纤纤玉手白皙修长,金宝在他面前只觉无地自容,匆忙跳下了床,倒了杯茶水递给他,“时候不早了,你也该梳妆打扮了!”

亭亭含糊地嗯了声,侯在水晶帘外的小强听到动静,连忙端来脸盆为他擦洗,不以为然地朝金宝笑道:“时候还早,不碍事的,桌上有盘桂花糕,你拿来和主一起吃吧!”

金宝看了眼桌上的桂花糕,心里顿时豁然开朗,喜滋滋地拖着瓷盘递给亭亭:“既然还有时间,就先吃点东西吧!”

小强娴熟地为亭亭梳理头,金宝谄媚地坐在一旁,拿起一块糕点煞有其事的说:“其实名字也挺有意思的,譬如我看到桂花糕,就想起了桂花,她也是‘寻芳园’当红的姑娘吧!”

不待亭亭应声,小强鄙夷地哼了声:“你好还是不要想起她,免得坏了主的胃口。”

“哦?她和你有过节?”金宝不明所以地看向不置可否的亭亭,“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提起她的。”

“不是我家主跟她有过节。是整个‘寻芳园’地姑娘都跟她有过节!”小强迫不及待地纠正她地错误。“桂花是个名副其实地骚狐狸。看谁地恩客大方。就去勾引人家。以前还想挖走主地客人。结果那位大爷根本不理睬。让她拿把镜照照再来争宠。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惹主了。你说她是不是很贱!”

小强深恶痛绝地咒骂不自量力地桂花。金宝频频点头跟着附和:“就是。她怎么能跟亭亭比呢。没有镜也能撒泡尿照照吧!”

金宝这番恶毒地话极讨小强欢心。两人地关系瞬间拉近了许多。话匣也随之打开了:“就凭她那长相给主提鞋都不够资格。还想天上掉馅饼地好事。真不要脸!”

“可不是么。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啊!”金宝看他越骂越气。试探着转移话题。“不过。听说她近挺走运地。每天只要伺候包下她地那位帅气金主就好。”

“包她?谁地银没处使啊!等一下。你说地是那位高大威猛年轻俊美腰佩长剑地公吗?”小强见金宝使劲点头。气得双眼喷火。手中地桃木梳被他攥地喀吧喀吧响。“贱人。谎话连篇成天吹牛。她说地那位爷根本没有包她。只是点过她一次。没有过夜就离开了。肯定受不了她那股骚味懒得碰她。”

闻言。金宝反倒糊涂了。原来华天香并不是嫖客。那么他到“寻芳园”究竟意欲何为?他地身手应该不输于月娘。被她点出身份怎会吓得落荒而逃?苏员外说华天香是棠涵之地打手。这样倒能解释他为何听命于棠涵之。但月娘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难道月娘等地贵客就是棠涵之?

金宝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白衣胜雪温润如玉的棠涵之怎会是一掷千金的豪客,千里迢迢来到梅秀县做生意还要找位绝色美人相伴,这也忒会享受了吧!难不成红花千方百计为月娘掩护,就是为了赚他的银?

“宝儿,客人就要到了,你还不走么?”亭亭勾勒着精致的眉眼,看她愁眉不展苦思冥想,不禁提醒了句,“现在走还来得及哦,若是碰到王妈她们,非得把你揪去见月娘不可。”

“哦,是啊!”金宝甩了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趁着没人现还是先走为妙,“亭亭,那我改天再来看你。”

亭亭点了点头,示意小强护送金宝离开。金宝满怀心事跟着小强绕到楼下,借着月光径直奔向后门。长廊已经近在咫尺,忽闻有人连声唤着小强的名字。

小强回头一看,竟是王妈身边的丫鬟,忙把金宝推进草丛,叮嘱她等他回来。金宝眼看小强拽着那个丫鬟走远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草丛里的野蚊对她虎视眈眈,恨不能扑上来饱餐一顿。

穿过长廊便是后门,现在正是“寻芳园“忙的时候,应该不会碰到什么人,金宝不愿再等下去,决定一口气冲出去。不料前脚刚迈出去就被石块绊住跌倒在地,金宝轻啐了声倒霉,双手撑地挣扎着爬了起来,刚要扒开草丛,却见月娘迎面而来,紧随其后的正是棠涵之与华天香!

天哪!这又是什么状况?金宝只觉脑袋一片空白,趴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他们相继步入湖边的“逍遥”。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三十二章 峰回路转又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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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在“寻芳园”混迹多日,早就听说能够出入“逍遥”的客人非富即贵,虽然楼上包厢每天有人清扫,但却不见开门迎客。久而久之,众人渐渐淡忘了它存在的意义。

“逍遥”幽静雅致美女如云,置身其中可以享受到帝王般的待遇,相对应的费用也是极高。纵使寻欢的恩客花钱如流水,也不是每个人都舍得这般破费。不过,身份不同要求自然也不相同,有人乐得一掷千金图个清静,“寻芳园”岂会有钱不赚呢!

盛装打扮的月娘偕同棠涵之与华天香进了“逍遥”,金宝怎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顾不得思前想后,猫腰跟了上去。门外配有凶神恶煞的壮汉护卫,以防喝醉了酒的客人擅闯进来。透过窗隐约可见轻歌曼舞的妙龄女媚态撩人娇笑可心,包厢里的神秘贵客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金宝记得湖心的凉亭与“逍遥”相连,随即绕道而行,气喘吁吁狂奔过去,隔着窗只能听见锅勺碰撞的声响。金宝蹲在窗下,不时看向身旁的包厢,窗上映出的人影模糊不清,悦耳的琴声似有似无,这样下去根本不会有任何现。

“喂喂……”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金宝缩着脑袋不敢应声,仔细一听原是窗内有人争吵,“再去叫几个姑娘过来,今晚来了不少客人,姑娘们唱曲的唱曲,跳舞的跳舞,剩下的都被他们搂在怀里,连上菜的都没有了……”

“不至于吧!开了几个包厢啊?”倚在窗边年纪略大的女满不在乎的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李大厨,你又不是不知道,每个包厢配备的姑娘有限,再说这会儿都在忙呢,哪有闲着的呀!”

“王妈,今晚已经开了三个包厢,那几个姑娘能够用么,客人们都吵翻天了!”李大厨心急如焚,扔下勺靠近王妈刻意压低了声音,“刚月娘带客人来了,就在楼上西头的那个房间……”

“啥?你这死鬼怎么不早说!”王妈腾地跳了起来,睁大双眼瞪着李大厨,“月娘来了我咋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比你早来了一步而已,别啰嗦了,去找人帮忙!”李大厨懒得跟她解释,交代助手注意火候,“菜都糊了,想什么呢!真没有一件事省心的……”

紧接着又是一阵锅勺的声响,王妈想必去忙活了,金宝扒着窗向里张望,李大厨正数落着几名助手,压根没有留意窗外有人。金宝小心翼翼地挪到另一扇窗,现里面摆满了各种食材与灶具,惊喜之余想也没想跳了进去,不慎踩碎了几只盘。

金宝听到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慌忙迎了出去,故作从容地向手拿勺的男微微一福,正要开口却见男抓住她的手腕冲上了楼,嘴里念念有声:“王妈那个臭娘们,还说没有闲着的姑娘,这不,刚出门就遇见了一个……”

金宝随李大厨上了楼。被他丢进一间昏暗地包厢:“你穿地什么呀。找件裙换上。不然客人一定会抱怨地。好歹也是‘寻芳园’地姑娘。怎能没有一点儿专业素质。像你这样地一辈也别想出名……”

“知道了。这就换……”金宝忍气吞声低下了头。躲在屏风后找了件半透明地纱裙换上。李大厨这停止了唠叨。急令她给第三间房地客人上菜。

“第三间房?”金宝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盯着西头地那间房久久无法移开视线。月娘正在里面陪棠涵之和华天香喝酒。他们究竟在密谋什么呢!

金宝端来托盘撩起光芒四射地水晶帘。不去看男女相拥地**场面。匆忙摆好酒菜。低着头轻声细语:“客官。您点地菜上齐了!奴家告退!”

“客官?”满嘴酒气地青年男满面潮红。双眼迷离。一把抓住金宝地手腕。色迷迷地打量着她。“应该叫相公哦。小娘。你是不是刚来地啊?”

金宝恨不能砍断这双狼爪。皮笑肉不笑地甩开他:“奴家还要为其他客人上菜。各位客官慢用!”

“急什么嘛!”青年男用力一扯,想把金宝抱在怀里,不料她早有防备反手一拉,倒把他从位上拽了起来。

青年男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走向金宝,嬉皮笑脸道:“这小娘真会装腔作势,非得等爷起来你肯乖乖听话。好,今晚就让你来伺候,把爷服侍的舒坦了,下次还来找你……”

金宝不耐烦地推开他,连连后退:“这位客官您喝多了,奴家只是个上菜的丫鬟,不配服侍您!”

“呦,难不成还没被开苞么!啊哈哈,我的运气真不错……”青年男纠缠不休偏不松手,得意洋洋地向同伴炫耀,“你看好了,待会儿这小娘非得求我抱她不可!”

躺在榻上的同伴随即跟着起哄,不安分的双手探入身边姑娘的衣襟,笑得异常猥琐。金宝见那色鬼饿虎扑羊似的冲了过来,反射性地抬脚踹向他的小腹,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抓住她,贱人……”青年男疼地呲牙咧嘴,恼羞成怒地冲同伴又吼又叫,“你给我抓住她,扒光她的衣服……”

同伴一愣,见那色鬼追了出去,连忙腾空而起,揪住逃到门外的金宝,拖到青年男面前,随手扯开她肩上的纱裙讨好道:“四爷,这小贱人给您抓来了!”

青年男一脸坏笑勾起金宝的下巴,言语轻佻:“贱人,老今天玩定你了,就算天皇老来了也救不了你!刚那一脚踢得可不轻啊,差点害老变成残废。不过,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还有我这个朋友,也不会放过你……”

金宝冷笑了声甩手给他一巴掌,清晰的指印似是嘲笑他的无知。青年男捂着红肿的脸颊,恨得牙痒痒:“贱,贱人,老非得搞死你不可!”

“现在老娘就打死你!”金宝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掀翻酒桌击退他的同伙拔腿就跑,水晶帘触手可及,忽闻背后阵阵劲风袭来,金宝躲闪不及跌倒在地,只见打中她的原来是把刀柄。

青年男手执匕步步逼近,扳过金宝的身,阴冷地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你自找的。老还没玩过毁容的女人哩,这可真够刺激的啊!”

“变态,离我远点儿!”金宝扯着头顶的水晶帘砸他,双肘撑着地面往后挪动,青年男示意同伴按住她的双脚,拈着匕在她脸上来回比划,“你的嘴巴太小了呢,划开一定好看吧!”

锋利的匕闪烁着幽幽寒光,金宝面色苍白惊叫出声:“救命,救命……”

青年男笑得诡秘,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叫吧,尽情的叫吧,看谁敢来救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老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你这贱人……”

话音未落,一记长鞭凌厉飞过,青年男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嘴巴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摸下巴上都是血,按住金宝双脚的同伴凶相毕露,怒视着执鞭的黑衣人,咬牙切齿的咆哮道:“混账,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找死……”

又是几鞭挥去,那帮猖狂的家伙被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吭声。金宝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去,帮她解围的竟是冰块脸华天香。不对,华天香的眼里只有杀气,他的目标是消灭这些纨绔弟。而他身后那位翩翩公眼神依然温柔多情,只是多了几分担忧,让人倍感温暖。棠涵之焦急地抱起陷入石化状态的金宝,细心察看她的伤势:“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金宝心里郁闷,为何每次与他相见场面都会如此不堪,不是被人围攻就是鼻青脸肿,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灵,助她摆脱困境惩罚不法之徒。

棠涵之抱起金宝转身走进包厢,他身上散而出的幽幽檀香令人陶醉不已,金宝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肩膀,凝望着他无可挑剔的俊朗面容,俨然忘了她敬畏的人也在其中。

月娘看到攀在棠涵之肩上满眼痴迷的金宝,不禁失笑:“真是个撵不走的丫头,你就这么舍不得离开‘寻芳园’么!该不会是为了见棠公一面故意使的苦肉计吧!”

棠涵之感受到金宝炙热的视线腼腆地笑了笑,轻轻地把她放在榻上,犹豫着该不该解开她肩上的纱裙:“姑娘,身上的伤要不要紧?能等到大夫来吗?”

“棠公对每个女人都这么温柔可不行哦!”月娘缓缓起身轻移莲步,执起棠涵之的手置于胸前,微蹙秀眉娇声嗔道,“这位姑娘只是身上受了伤,奴家的心却都要碎了,不信你摸摸嘛!”

棠涵之俊脸微红,任由月娘握着他的手不知如何是好,金宝一看月娘吃醋,急忙澄清:“我,我和棠公只是偶然遇见,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月娘你千万不要误会。”

月娘巧笑嫣然,把棠涵之送回原位,坐在榻上轻抚着金宝的肩膀:“有伤在身自然不能耽搁,棠公不方便为你诊治,不如就由奴家代劳吧!“

“月娘,你真没有生我的气?”金宝受宠若惊地望着她,“我没经过你的允许擅闯‘逍遥’得罪了客人,给棠公和华公添了麻烦,还连累你为我诊治,我,我……”

月娘解开金宝身上的纱裙,柔声笑道:“那帮家伙咎由自取活该被华公教训,棠公宅心仁厚怎会介意这点小事,而我那些金疮药正愁没处用呢!”

“月娘,你对我真好!”金宝自肺腑地感谢她的好意,却没留意月娘眼中玩味的笑意。

“月娘!”棠涵之尴尬地咳了几声,“这位姑娘的伤并不严重,让她休息会儿等大夫来吧!”

“呦,棠公不好意思了呢!”月娘掩上金宝的衣襟,忍不住取笑道,“我和宝儿倒是不避嫌,你转过身不就得了!”

金宝连忙系上衣带,满怀歉意地坐了起来:“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改天再向二位赔礼,告辞!”

“这么就好了啊!”月娘伏在棠涵之肩头,媚眼如丝娇美动人,“长夜漫漫,你就再坐一会儿嘛!”

“不了,不了,你们忙吧!”金宝岂敢不识相,连连摆手,“**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祝你们有个美妙的夜晚。”

月娘笑得花枝乱颤,棠涵之只能强颜欢笑:“既然姑娘坚持,就请华公送你回去吧!”

金宝婉言谢绝棠涵之的好意,不料华天香大手一挥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她拎下了楼,直到被他丢出“寻芳园”有机会喘了口气,正要道谢却见他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惟有叹声磁场不和难以沟通。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三十三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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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思意渐浓,清凉的夜风吹散了燥热的暑气,却吹不尽心中的愁绪。一盏明灯,几卷诗书,无论酷暑严寒每晚如是。秋瑜伏在案上翻阅友人的手札,只觉索然无味意兴阑珊。

“少爷,这几本游记都是本届盛会挑选出来的精品,就连棠公也赞不绝口呢!”书童递上一杯清茶,忍不住多了句嘴,“若是不合您意,我再去挑几本……”

秋瑜摇了摇头,淡道:“不用了,我只是有点头疼看不下去而已。”

“少爷!”书童拎着托盘杵在原地,思量再三不知如何开口,“这几天看您心事重重,做什么事也提不起精神,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

秋瑜没有应声,他知道书童想说什么,的确,为情所困的他灵气渐失,接连数天没有作出一完整的诗词。程心仪似是铁了心与他撇清关系,至今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扭转局势。虽然秦九小姐同意退婚,但要说服顽固的父亲跟秦老夫人讲明仍是相当困难的事。而他等待的机会迟迟未有进展,如果程心仪与秦布成了亲,他会不会思念成狂怨恨成痴。

“不如您去见见程小姐吧!”书童见他久不作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总比这样苦苦思念的好!”

“见她?”秋瑜自嘲的笑了笑,苦涩地叹了声,“我只是个徒有虚名的书生,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我又何必阻止她当秦家少奶奶呢!”

“您是彩玉国第一,程小姐正是欣赏您的气啊!”书童忙为他打抱不平,“爱慕虚荣的是程爷,又不是程小姐,过去的事不必记挂在心!”

“有分别吗?”秋瑜无力地倚着椅背,“普通百姓认为秋家文人辈出声名远扬,但在名门眼里,既没有威风显赫的功名也没有数之不尽的财富,有什么资格高攀名门之后!有幸能与秦家结亲,是我秋瑜上辈修来的福分,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少爷,您可不要妄自菲薄!”书童不忍看他自暴自弃,忙安慰道,“秦家只不过是梅秀县的富,您可是彩玉国第一啊!您现在年纪尚轻,终有一天会被朝廷重用!”

“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朝廷用人岂会如此简单!”秋瑜并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从来没有放弃出人头地的信念,但他无法忍受与程心仪分离的痛苦,只能自我安慰,“禁不起考验的爱情舍弃也罢,也许是我高估了自己。”

书童听他这么一说显焦急:“不是这样地。程小姐地为人您还不清楚吗?”

“难道你比我清楚吗?”秋瑜不耐烦地反唇相讥。“如果她真地爱我。怎会背弃当初地承诺!”

“少爷……”书童焦躁地来回踱步。挣扎片刻决定道出实情。“其实。程小姐她来找过您……”

秋瑜身一顿。哑声道:“什么时候地事?”

“上午。就是您去秦家那会儿。都怪小地不好一时嘴。说您去找秦九小姐。程小姐什么也没说。很伤心地走了。”书童懊悔不已双膝下跪。“小地一直不敢说。怕您怪罪。这。这可如何是好……”

秋瑜长吁了口气。扶他起来:“这也怪不得你。我去秦府确是事实。她已决意嫁入秦家。见面只会伤感罢了。”

“也许,也许程小姐改变心意了呢……”书童眼泪汪汪的不停抽泣,“都是小的不好……”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窗外那抹娇俏的身影自秋瑜眼前一闪而过,让他错愕不堪。刚那番话她全都听见了?这么晚了她怎会孤身前来?秋瑜来不及多想,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心儿,心儿……”秋瑜对程心仪虽然稍有埋怨,却也不忍让她伤心,无论如何也要当面澄清,“听我解释好吗?”

程心仪渐渐放缓了脚步,只是依然背对着他,秋瑜从背后拥住她柔声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见一面就走?”

“瑜,我……”程心仪虽有好多话要对他说,此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睡不着,所以来看看你……”

闻言,秋瑜不禁莞尔,扳过她的双肩满眼柔情地注视着她:“我又何尝不是呢,每晚想着你能入睡,闭上眼睛尽是你的一颦一笑,梦中有你作伴感觉好幸福!”

秋瑜的情话瞬间融化了程心仪的芳心,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似要把他烙印在心里:“瑜,你怨我吗?”

秋瑜微微一怔,继而苦涩的笑道:“怨过,但我依然忘不了你。尚未考取功名的穷酸书生爱上名门闺秀注定会是一场悲剧,我不愿看清现实不肯接受你我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我总认为终有一天功成名就风风光光娶你过门,但这一天遥遥无期。青春易逝,我没有资格改变你的决定,我心永恒,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与你同在。”

程心仪的美眸盈满了晶莹的泪水,动容的投入秋瑜的怀抱:“我的懦弱伤害了你,你非但不记恨我反而爱我至深,这份情意今生无以为报,心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甘愿化成蝶儿伴君终生……”

“心儿……”秋瑜紧紧抱住怀中瑟瑟抖的佳人,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颤声道,“千万不要,不要做傻事,我了解你的苦衷,我相信你从未背弃当初的诺言,不要鲁莽行事理应从长计议……”

“我熬不下去了……”程心仪无力地摇了摇头,汹涌的泪水浸湿了秋瑜的衣襟,“婚期在即,我的心也几尽枯萎,你与秦九小姐亦有婚约,想到日后你我时常相见,身边却有他人相伴,我就生不如死……”

秋瑜鼻头一酸,眼眶渐渐泛红,怜惜地摩挲着程心仪娇美的脸颊:“心儿,你若决意长眠,我也会随你而去,远离纷争的净土,定有我们栖身之处,从此再也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程心仪泪流满面浑身颤抖,难过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相爱的人无法相守,享尽荣华富贵又有什么意义。秋瑜情横溢备受赞誉,她不明白兄长为何偏偏计较那些礼金,她好后悔当初没有坚持己见,如今已是无路可走,都要怪她太过懦弱。

秋瑜轻抚着程心仪的长,待她不再激动柔声相劝:“难道我们只有殉情能成全这份爱么,心儿,你听我说,秦九小姐已经同意退婚,眼下只要在秦布回来之前想出对策就好。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怎能轻易放弃人生呢!”

“真的?”程心仪难以置信地抬眼看他,“秦九小姐当真同意了?”

秋瑜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虽然家父还未当面向秦老夫人提出此事,但我心意已决,无论如何也不会娶她的。”

“可是……”程心仪依然心有不安,“秦布再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在这期间能有什么转变?瑜,你答应我,不要为了我们的事伤害无辜的人,不然我一辈也不会原谅自己!”

“放心,我不会那样做的。”秋瑜爱怜地拥着她,“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么!”

程心仪欣慰的嗯了声,依偎在他胸前缓缓道来:“如果再无转机,你,愿不愿意与我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秋瑜幽幽地叹了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就离开这儿吧!”

“瑜,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程心仪终于松了口气,唇边漾起幸福的笑容,“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秋瑜微微一笑,心里喜忧参半,程心仪回心转意纵然是好,但,他们只能选择远走异乡么?命运之门何时肯为他敞开?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三十四章 柳绿莺啼信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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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睡个午觉是件相当惬意的事,尤其是身边有人伺候,水果糕点恭候,凉风前来问候,舒服地简直难以形容。金宝眯缝着眼赖床不起,“望春楼”的那场较量真是痛,秋瑜表面上看似与寻常无异,心里恐怕早就抓狂了,不过,就凭他那两下,舞文弄墨还差不多,逞凶斗狠远远不是对手。

“逍遥”那帮败类被华天香收拾得很惨,口口声声天不怕地不怕,遇见凶的人立马乖乖认输,活该落得这种下场。温文尔雅的棠涵之近看显俊秀,难得的是他居然还会脸红,不像某人成天自吹自擂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他,脸皮厚得媲美城墙。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原来月娘也会撒娇,完全不似之前的冷漠淡然,看来她对棠公是动了心的,俊男美男出双入对赏心悦目令人称羡。

话说回来,像棠涵之这么完美的翩翩公,怎会与那贪官同流合污密谋走私呢!一念及此,金宝翻来覆去睡意全无,既是顺风海运的少东,钱财数之不尽用之不完,至于跑到边境赚取黑心钱嘛!钱哪,的确是个好东西,却也让人善恶不分迷失方向,利欲熏心的人,终有一天自食恶果!不过,这么一来可就苦了月娘,从没见她对哪个男人动情,孰不知遇人不淑所托非人!

“荷花,你没去休息么!”金宝愁眉不展郁郁寡欢,她不希望今后会与棠涵之为敌,也不想让月娘伤心,可是维护正义是她与生俱来的天性,她总不能坐视不管听之任之。

“九小姐,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呀?”荷花看她脸色忽青忽白,不由自主追问了声,“昨晚您回来的时候,气色就不太好,您该不会又去县衙了吧!”

“没有,你别瞎猜!”金宝端起杯抿了口茶水,摘了几颗葡萄塞进嘴里,故作轻松地摇着扇,“对了,你在县衙打听到什么说来听听啊!”

荷花剥着葡萄皮,偷偷观察金宝的表情变化,若有所思地询问:“九小姐,您认识那两位公吗?为何非要打听他们的下落?”

“我看上他们了,不行吗!”金宝吐出葡萄籽,急切地问,“听到什么消息说啊!”

荷花扁了扁嘴,据实相告:“听说那两位公是从京城来的,与知府大人商议开设海运分号的事,以后梅秀县的官船和商船都由他们负责管理。他们在彩玉国人脉极广生意做得很大,知府大人非常重视这次合作,说是为了促进梅秀县与外界的交流,让老百姓生活的好。”

“屁哩!”金宝轻啐了声,分明就是中饱私囊偏要打着老百姓的旗号,贪官谎话连篇做尽坏事难道不怕天打雷劈么,即使不遭天谴也会有人揭穿他的真面目,被老百姓的唾沫星淹死。

“没啦?”金宝迟迟等不到下文,失望地眨了眨眼睛,“就这么点消息?”

“哦。还有……”荷花努力回忆有限地几句话。“两位公近日在梅秀县添置了宅院。好像在县衙附近。也就是分号地门面。”

金宝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门面在县衙附近。方便与贪官来往。出了什么乱也能及时照应。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赚黑钱哪!”

“九小姐。您说什么?”荷花好奇地竖起耳朵。“什么黑钱?”

“哪有。你听错了吧!”金宝伸了个懒腰。匆忙转移话题。“我是说这几天你都晒黑了。小姑娘家赚钱也不容易。回屋歇着吧!”

荷花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做丫鬟地就是跑跑颠颠地命。九小姐不嫌我脑笨手脚慢就好。荷花不敢偷懒。”

金宝搭着荷花地肩膀走了出去。无所顾忌地说:“私下里不用这么拘束。人与人是平等地。我从没把你当成下人看待。你也不必跟我生分。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我知道你对我好这就够了。”

“九,九小姐……”荷花从没见过这么好服侍的小姐,以往都是神龙见不见尾,如今在府里老实地呆了几天,也没对她呼来喝去刻意刁难,不仅送她衣服饰还给她好吃的,想到这儿荷花感动的泪光闪闪言语哽咽,“九小姐对我好……”

“好了,好了,你去歇会儿,我找二嫂聊天!”金宝送走了荷花,迫不及待直奔后门,她做不了足不出户的小姐,有事没事都要出去转转,何况顺风海运的分号即将开张岂能不去凑凑热闹。

棠涵之和华天香应该见过浮云国特使豪大人了,不然怎会着手成立分号的事呢!不过也不一定,苏员外老奸巨猾,看准棠涵之的商人本性依然有所防备,若是棠涵之不表现出诚意,这桩生意估计难有进展。贪官为了从中获利,必然极力撮合,接下来就要看棠涵之能不能通过苏员外的考验了。

金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苏员外下一步的动作,只能盯紧对方,现苗头不对及早防范。金宝想的太过出神,毫未察觉那道步履匆匆的身影迎面而来,猝不及防撞个满怀。

“哎呀,这是哪个……”菜花揉着吃痛的额头抬眼看向金宝,随即咽下后半句话转而笑道,“九妹,出来散步呢!”

“嗯,是啊!”金宝不好意思地傻笑着,“二嫂,是不是很疼啊,都怪我不好,只顾着想心事……”

“不要紧,我也匆匆忙忙的没看路,唉,忙了一上午,回来拿点东西还得出去!”菜花暗叹命苦不能怨政府,她可没有闲庭信步的闲情逸致,“九妹,不多说了,改天有空陪你!”

“好的,你去忙吧!”金宝无意中瞥见菜花手中攥着几把造型独特的钥匙,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嫂,这些钥匙是开什么锁的啊?”

“哦,这个呀!”菜花晃了晃那串钥匙,不以为意的说,“你可能还不知道,秦家在郊区有十几座仓库,租给县里那些商户用的,秦家经营‘芙蓉坊’之前就是靠租金生活,现在那点租金虽然不起眼,但也足够日常开销了。前几天有家商户退租,今儿个我过去一瞧,脏乱不堪霉气冲天,这正赶着收拾干净租给其他商户呢!这些人也真是的,不是自家地方不懂爱惜,弄得乱七八糟不成样……”

菜花身上散出的怨气越来越强烈,金宝招架不住忙应了声:“既然如此,那得尽清理,需不需要我去仓库帮忙打扫?”

“使不得,使不得,这种粗活你做不来的!”菜花好笑地摇了摇头,“九妹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找几个丫鬟帮忙就行,这么热的天,你就呆在房里好好休养等着嫁人吧!”

金宝尴尬地笑了笑,待菜花走远之后,忙不迭地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奔顺风海运的分号。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三十五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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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街上行人明显少了许多,街道两旁的商贩撑起油伞遮阳,有的枕着毛巾闭目养神,有的光着上身整理货物,有的无所事事聚在一起打牌(注释)。巷里的孩童玩兴正浓,趁着大人午睡的时候,无拘无束地撒欢,踢石打弹弓,跳山羊捉迷藏,汗水混合着泥污的天真小脸喜笑颜开好不活。

拖着尾巴伸着舌头的狗儿好奇地打量着沿着墙角龟前行的娇俏女,只见她神秘兮兮诡秘异常,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粉饰的豪宅大院,行迹相当可疑。狗儿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去,不停嗅着她的裙角察觉到陌生的气息,忍无可忍冲她狂吠。

金宝反射性地跳了起来,扭头看向卖力吼叫的狗儿,不由皱起眉头频频做着噤声的手势。正气凛然的狗儿怎会理她,弓起身吼得凶,随时都有将她扑倒的可能。路过的行人不禁驻足观望,寻思这一人一狗究竟有何恩怨。

惹不起躲得起,金宝无可奈何掉头就走,钻进小巷寻找时机再探顺风海运的分号。看这阵势不久之后就会开张,棠涵之与苏员外的第一笔交易应该正在积极洽谈中,金宝心里焦急万分,至今她还没有取到任何证据,拿什么来指控他们的走私罪行呢!苏员外黑白两道通吃,胡作非为无法无天,黑心贪官有权有势县衙的差役都是他的打手,像好人的棠涵之身边时刻跟着出手狠辣的华天香,这些家伙没有一个招惹得起啊!

此时此刻,金宝只恨自己没有一副刚筋铁骨,没能练就一身精湛武艺,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付普通人尚能凑合,涉身江湖知花拳绣腿根本派不上用场。眼下这种情形,她真应该找个帮手,不用精明能干,身手灵活耐打就行,关键时刻也能助她脱离困境。金宝盘算着穿越以来积攒的钱财,倒也足够雇个打手,只是未曾听说梅秀县有劳务市场之类的地方,去哪儿找打手还是个问题。

金宝认识的人不多,不过,武艺群又肯卖的家伙倒有一个,如果他愿意接这差事还真不赖,不仅耐打头脑还很精明,遇到麻烦也能及时想出对策。金宝越想越觉得他很合适,费用也许高了些,好在物有所值,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选。

“颜倾城,靠得住么?”金宝双手抱于胸前喃喃自语,努力回想与他相处的一点一滴,他有时候很混账,有时候又很仗义,喜好卖弄风骚擅长勾引**,但他也有一颗热忱的心,劫富济贫乐于助人。这人性格多变是好是坏难以判断,我行我素讨厌束缚却是毋庸置疑,何况他曾为棠涵之做过事,若论出手阔绰,她绝不是顺风海运少东的对手,说不定颜倾城会倒戈相向将她出卖。

金宝甩了甩头,随即否定了找颜倾城做打手的想法,打手只要听话老实,蠢一点笨一点都没有关系,免得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金宝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想着去哪家镖局雇人,忽觉一道劲风向她袭来,匆忙躲闪,擦肩而过的不明物体径直砸向躺在地上那人。

“大婶,叫你闪开也没反应,耳朵聋了吗?”紧随而至的小正太看上去多十一二岁,弯腰捡起脏兮兮的沙包,满眼不屑地昵向金宝,“该不会是被男人甩了吧,像个傻一样!”

“站住!”金宝一把揪住小正太的衣领,指着他的鼻尖训斥,“小小年纪不分长幼尊卑,口无遮拦恁般放肆,还不向姐姐道歉!”

“姐姐?”小正太冷哼了声,毫不在乎地别过头去,“哪有这么老的姐姐啊,分明就是大婶,偏要占我便宜,果然是被男人伤害的怨妇呀……”

“你说什么!”金宝听到怨妇两字就一肚火。这小正太眉清目秀乍看上去颇有点颜倾城地影。被那妖孽数落也就罢了。如今就连乳臭未干地小也瞧不起她。天底下哪有这么窝囊地事。

“大婶。你是不是想猥亵男童啊?”小正太斜眼看她。不耐烦地挑眉道。“虽然我地长相极易引人犯罪。但你也不能老牛吃嫩草呀!告诉你。我地兄弟都在院里等着哪。不想找麻烦地话就放手!”

“臭小。看你那副柴火棒地身材。还好意思勾引姐姐?”金宝捏着他粉嫩嫩地脸颊。柔滑地触感实在是种享受。“想让我放过你。就道歉!”

“你这大婶好缠人呦!”小正太气急败坏地掰开她地手。大吼大叫。“信不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地太阳!”

明天地太阳?这句话好熟悉!金宝稍作思量双手按住他地肩膀急切问道:“这句话你是跟谁学地。那家伙是不是叫颜倾城?你和他什么关系?”

小正太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哎呦。这位大婶病地真不轻呢!出来混地谁不会说句狠话。至于这么紧张嘛!哦。我明白了。你定是被那个颜什么城地男人甩了。会变成疯婆地。啊哈哈……”

“臭小!”金宝放开软硬不吃的小正太,无比惋惜地叹了声,“好的不学,学人家出来混,听姐姐的劝,做个乖孩长大以后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拉倒吧!”小正太掸着衣服上的皱褶,轻蔑地扫向金宝,“做混混也比做怨妇强,去找你男人吧,少出来吓人!”

金宝见那小正太一溜烟闪入对面的院,正要跟上去瞧瞧,陈旧斑驳的木门已经被他闩上,只碰了一鼻灰。金宝怏怏地转身离去,忽见躺在地上那人动弹了下,刚那只沙包明明打中了他,却不听他抱怨一句,忍不住走过去看看他的情形。

那人转了个身面向金宝,砸吧着嘴睡得正香,金宝凑近一看原是蓬头垢面的叫花,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整张脸黑乎乎的难辨五官,头顶有只瓷碗盛着满满的米饭,想必有人看他可怜好心施舍的。不过,他对这碗饭根本不感兴趣,任由苍蝇蚂蚁分食只顾着睡觉。

金宝摇了摇头,这叫花年纪应该也不大,有手有脚找份差事也能养活自己,何苦沿街乞讨风餐露宿,也许是有难以启齿的苦衷吧!金宝看了眼爬满苍蝇的米饭,恶心地直皱眉,随手取出一块碎银塞进他的手里,等他醒了也好买点吃的。

金宝正寻思着绕回分号,只见迎面走来两个满脸横肉的男,走到叫花身边皆是一愣,抬脚踢翻了瓷碗,厌恶地踹着酣睡的叫花:“该死的,滚一边儿睡去,别堵在老家门口……”

“两位大哥!”金宝于心不忍上前求情,“他也不是故意挡你们的道,流浪街头已经够可怜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拳脚相向谩骂侮辱呢!”

“看他可怜带回家养着啊,啰嗦个屁啊!”年纪稍长的男没好气地吼着金宝,“臭丫头,知道我们兄弟俩混哪个堂的吗?活得不耐烦了是不?这畜牲弄脏了我的地盘,打死他也活该,你管得着么!”

话音未落,另一名高个男又踹了几脚,见那叫花不吭声踹得凶:“他妈的,装死哪,叫爷爷……”

“喂,适可而止吧!”金宝看不下去,一把拉住高个男的胳膊,“再打下去他真会死的……”

“老就是要打死他,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高个男甩开金宝,凶神恶煞地瞪着她,“臭丫头,识相的点滚,不然老揍得你满地找牙!”

“满地找牙的是你们吧!”金宝愤愤不平地拔出双截棍,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气势却不能被比下去,“回家呆着去,不然要你们好看!”

两名男相视一眼,步步逼近金宝,笑得无比**:“这丫头可真够辣的呀,有趣,真是有趣……”

金宝咬紧牙关连声训斥:“走开,走开,不要过来……”

“吵什么呀,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叫花懒洋洋地爬了起来,撩开乱蓬蓬的头,挠了挠后脑勺,走到他们中间,把金宝挡在身后,朝那两名男笑了笑,“你们那两下就像青楼姑娘按摩似的舒服着呢,要不要继续啊!”

“你他妈的……”高个男骂骂咧咧上前就是一脚,金宝看那叫花动也没动,却见高个男惨叫一声仰面朝天浑身抽搐。年长男显然也楞住了,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叫花摩挲着长满胡茬的下巴,悠闲地来回踱步:“再没用的男人也不能对女人动手嘛,传出去不嫌丢人么!”

年长男目露凶光,趁叫花转身的空档,猛地拔出匕刺向他的后背,金宝惊呼了声小心,只听咣当一声响,年长男一头撞在墙上捂着不停流血的眼角哀嚎。

“姑娘,有没有伤到哪儿?”听到叫花关切的询问,金宝惊慌失措地抬眼看去,瘦削的脸庞污浊不堪,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饥肠辘辘的叫花不费吹灰之力就撂倒了两个混混,难道是个隐居高人?

叫花见她眼神呆滞四肢僵硬,只得拱了拱手:“看来姑娘并无大碍,在下告辞!”

金宝望着他的背影心急如焚,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似的不出一点儿声音,忙不迭地追了出去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叫花被她看的心里毛,硬着头皮问了声:“姑娘有何见教?”

“别,别走……”金宝用力捶着胸口,总算喘过气了,“我雇你做保镖,包吃包住,你要多少银?”

叫花愕然地望着她,半晌也没说出话来,金宝忙塞给他几块碎银,开怀地笑道:“这是定金,你先收下,我带你去客栈休息,吃饱喝足再议!”

注释:字牌、花牌、骨牌是中华民族古老的棋牌游戏,文中的打牌特指此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三十六章 孑然一身无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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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拽着叫花进了客栈,点了好多美食供他享用,叫花也不跟她客气,狼吞虎咽席卷一空。金宝满心欢喜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壮汉,衣衫褴褛却难遮掩猿臂蜂腰,蓬头垢面却不显得卑俗鄙陋,尤其是那双犀利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人心,矫健灵活的身手是无人能及,找他做打手真是太划算了。

叫花只顾着埋头猛吃也不看她,金宝得意之余不免担心,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唱独角戏,这人还没点头答应,万一吃饱肚收了银翻脸不认账咋办。不过,他虽是个流浪街头的叫花,言谈举止倒不像是市井小人,沦落到这种地步应该也是有苦难言。

“慢点吃……”金宝体贴地为他倒上一杯茶水,殷勤地往他碗里夹菜,“这一桌菜都是为你点的,不会有人跟你抢,嗯……你叫什么名字啊?家是哪儿的?”

叫花看也没看她一眼,专心致志地对付桌上的美食,金宝眼巴巴地瞅着他,确认他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之后,尴尬地笑了笑,频频举杯喝茶苦思对策。

“雇我是为了教训抛弃你的男人吗?”叫花低头喝汤,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来,“还是想要让他回心转意?”

金宝手腕一松,茶杯咣当掉在桌上,匆忙捂住嘴巴努力咽下茶水,杏眼圆睁直盯着他:“你,你胡扯什么呢!谁告诉你我被男人甩了!”

叫花愣了一下,沉吟片刻,莞尔笑道:“不好意思,也许是我听错了!”

“哦,你是听那小家伙嚷嚷的吧!没这回事,你别瞎猜!”金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看来你一直都是装睡的啊,你的身手不赖,为什么甘心被人呼来喝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何必为了粗鄙之人玷污自己呢!”叫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打架骂人是无知小人的举动,若是还手,我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分别!”

“那你后来不是把他们打得惨!”金宝并不认同他说的话,“那两兄弟踢了你几脚,你却把他们打得头破血流,这又作何解释?”

叫花放下碗筷,淡然一笑:“因为他们要对一个女人动手,路见不平怎能视而不见!”

金宝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可不是么。刚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呢!”

“纷争因我而起。救你理所当然!”叫花擦了擦手。洁白地毛巾立刻变得灰蒙蒙地。他毫不在意地靠在椅背上看向金宝。“好吧。你想让我做些什么?事先声明。打家劫舍恶意报复地勾当我是不会做地。”

闻言。金宝顿时笑开了花:“打家劫舍我不感兴趣。恶意报复我没那么无聊。我只不过是想维护正义。揪出不法之徒让他们受到应有地惩罚。当然。如果你怕得罪那些有钱有势地人。现在拒绝还来得及。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也不忍心有人因我而被牵连。这桩差事挺冒险地。办得好了可以造福百姓。若是砸了你我可能再无翻身之地。不知好汉可有家室。如若上有体弱多病地长辈。下有嗷嗷待哺地婴孩。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地好!”

“姑娘真会说笑!”叫花转动着手中地茶杯。莞尔笑道。“孑然一身地乞丐哪有家室。又怎会担心招惹麻烦。既然这是造福百姓地好事。拼上性命又如何!什么时候行动?”

“行动?”金宝不由暗叹他地专业精神。稍作思量刻意压低声音。“事不宜迟。今晚咱们就去探个究竟!”

“好!”叫花爽地应了声。起身拱了拱手。“我先上楼休息。只待姑娘号施令。”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金宝拍案而起,目送他上了楼梯,猛然想起什么急忙追了出去,“喂,你叫什么名字还没告诉我呢!”

“风影!”叫花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径自进了房间再也没有露面。

风影?我还火影哩!金宝不禁轻笑出声,这家伙神秘兮兮性情古怪,不过,看上去应该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有了帮手金宝信心倍增,倚着楼梯盘算潜入敌方老巢的宏伟计划。掌柜的向店小二使了个眼色,机灵的店小二随即点头哈腰奉上账单:“这位小姐,饭钱是由您付还是……”

“我来!”金宝心情愉悦小手一挥,“楼上那个叫……呃,那位仁兄的花销都由我来支付,明白了吗?”

“是,小的明白!”店小二懒得计较,只要有人付钱就行,“那么,请您先把饭钱付了吧,四菜一汤三碗米饭共是二两银。”

“二两银,好……”金宝随手打开荷包,翻了半天只翻出来二十文钱,之前几块碎银都塞给了风影,难不成要找他付账?不行,他的积极性刚刚被调动起来,再让他掏出来成何体统!

掌柜的和店小二相视一眼,鄙夷不屑地昵向金宝,看她穿的像个名门小姐似的,荷包里装这么点钱也敢夸下海口。掌柜的不耐烦地咳了几声,店小二心领神会俯身上前,仔细研究金宝头上的金钗:“小姐,您要是手头不方便,先押件饰也行哪!”

“饰?”金宝下意识地摘下亭亭送给她的金钗,浑身上下也就这件饰值钱了。眼下没有银付账,若是叫店小二跟她回家取钱又恐暴露身份引人注意,“芙蓉坊”就在隔壁街上,秦流和如花从早到晚在那守着也去不得,无奈之下只得将价值不菲的金钗交给掌柜的,不放心地交代几句,“待会儿我就拿银来赎,还请掌柜的小心保管。”

掌柜的从没见过如此精美的金钗,匆忙敛去眼中的贪婪,毕恭毕敬地笑道:“小姐您就放心吧,咱们这儿不是见利忘义的黑店,请您拿出饰抵押只是规矩而已,银交清立刻奉还!”

金宝见那掌柜的语气诚恳,倒也不像耍赖泼皮之人,稍感心安地点了点头,叮嘱他们好生照顾楼上那位仁兄,步履匆匆赶回秦府。不料她前脚刚走,风影就下了楼,担心金宝把银都给了他没钱付账特意出来瞧瞧,寻遍整座客栈也没现那抹俏丽的身影,随即抓来店小二询问:“那位小姐已经走了吗?”

“怎么,舍不得啊!”店小二讽刺着眼前这位好命的乞丐,“说来听听,那位小姐怎会看上你啊!”

风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沉声道:“送热水来,我要沐浴衣!”

“沐浴?衣?”店小二瞟向浑身脏兮兮的风影,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还不如直接扒一层皮省事呢……”

“拿去,给我买件干净衣裳,剩下的赏给你了。”风影丢给他几块碎银,转身走回房间,“手脚麻利点,晚上我还有事。”

“是,是,小的这就去提热水……”店小二目瞪口呆地盯着手中的银,塞进嘴里咬了咬,纳闷地连连摇头,“奇怪,叫花都比小姐有钱,这世道真是变了……”

金宝绕着小路回到秦府,恰逢秦老夫人带着丫鬟出行,菜花眼尖指着低头前行的金宝大呼小叫,秦老夫人见到宝贝女儿,自然眉开眼笑欢喜得很,连忙示意丫鬟将九小姐请到车上。金宝乍见菜花暗自叫苦,听丫鬟说秦老夫人请她过去,只得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小茹,娘这阵只忙着操办布儿的婚事,也没时间陪你到处走走,真是委屈你了。”秦老夫人揽着金宝,宠溺地笑道,“乖女儿,跟娘一起去程府看看你小嫂吧!”

闻言,金宝眼前尽是秋瑜和程心仪拉拉扯扯的场面,心里不免腻烦,迎上秦老夫人关切的视线,却又说不出个不字,只能讪笑着应了声好。

一路上,秦老夫人聊了许多秦布和秦茹儿时的趣事,金宝看得出来,八个哥哥当中秦老夫人偏爱的就是秦布,所以会想方设法实现他的愿望。不过,她对秋瑜和程心仪的情史也略有耳闻,所以三不五时地去程府串门,一来送些奇珍异宝收买程爷,二来盯紧程心仪给她施加压力。只待他们拜过堂,这门亲事就算万无一失了。

无论是秦老夫人还是菜花都认定女人一旦成了亲,就会忘却旧情,专心相夫教不敢再有二心。金宝实在不明白,强扭的瓜甜得了么?没有爱情的婚姻能幸福么?

程府厅堂,强颜欢笑的程心仪给秦老夫人请了安便回房了,秦老夫人与程爷谈笑风生,菜花和程夫人讨论办喜事的细节,金宝坐立不安借故方便追了出去。程心仪并没回去,而是望着摆在院里的箱呆,也没留意渐渐靠近的金宝。

“小嫂,大热的天不回房里歇着,怎有心情在院里闲逛?”金宝巧笑嫣然,毫不介意程心仪惊恐地像是见了鬼似的模样。

“九,九小姐……”面无血色的程心仪勉强地笑了笑,打了声招呼急欲离去,“心仪为老夫人炖了燕窝,待会儿你也尝尝吧!”

金宝见她转身要走,不慌不忙地从容道来:“我和秋瑜的婚事吹了,这事你听说了吧!”

程心仪身一顿,慌忙低下头去:“秋公终日繁忙,心仪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并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何误会。”

“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即使没有你,我和秋瑜也不会在一起。”金宝随手搭上程心仪的肩膀,笑吟吟地望着她,“我不会成为你和秋瑜长相厮守的障碍,但很可惜,你们仍是无法修成正果,因为我小哥爱上了你,我娘对这门亲事也很满意,你这辈恐怕也别想得偿所愿。”

“九小姐,你说的话心仪听不懂。”程心仪故作镇静地抬眼看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祝你和秋公早日化解矛盾,永结秦晋之好。”

“名门闺秀都像你这么虚伪吗?”金宝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叹道,“既然无法沟通,我就直说好了,如果你不肯认命,就说服我小哥解除婚约,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我不想看到小哥和你互相折磨痛苦一生,你去劝他应该有用。这种时候不要再顾及面,你早就应该劝小哥放弃,你不表态,他还以为你不反对,终有一天能和你培养出感情。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现在努力还来得及。”

程心仪不知所措心乱如麻,这会不会是秦老夫人指使她来试探自己的,秦九小姐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金宝看她抿唇不语,心想她是有所怀疑,随即笑道:“小哥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你说的话他会听的。该说的我都说了,如何取舍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我要提醒你和秋瑜,不要妄想对付秦家,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金宝懒得理她扬长而去,程心仪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犹豫不决,一时拿不定主意。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三十七章 言而有信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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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秦府已是傍晚,金宝顾不得休息怀揣银两正要闪人,却被笑容满面的菜花挡住去路,邀她共进晚餐。没来得及通风报信的荷花看到神色匆忙的金宝,心里的不安逐渐扩散,秦九小姐正在密谋与县衙有关的大事,与那两位京城来的公也有往来,这样下去定会闯出祸事。

“九妹,娘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京城的堂兄派人捎来了风鹅,咱们去尝尝!”菜花熟络地挽着金宝的胳膊,察觉到她焦躁不安的神情,不禁好奇地问了声,“怎么?哪儿不舒服吗?”

不待金宝应声,荷花抢先答道:“九小姐这两天受了点风寒,身虚弱食欲不振,奴婢正想做些清粥小菜送来,不知老夫人早有安排。还请二少奶奶叮嘱厨房备些清淡的饭菜。”

荷花满怀关切之情地望着金宝,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怜惜不已地皱眉道:“热伤风难受着哪,怪不得下午见你的时候气喘吁吁的,可能是烧了吧!哎呀,果然有点烫呢,九妹,看过大夫了吗?”

“呃?看过了,今天已经好多了……”金宝故作娇柔地倚在菜花身上,有气无力地说,“既然娘叫我去,那咱们就走吧!”

“你不舒服还是回房休息吧!”菜花招了招手,示意荷花帮忙扶着金宝,“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娘今儿个高兴,想征询你的意见,尽挑个日去秋府商议婚事。这样好了,待会儿我陪娘过来看你的时候再说吧!”

“不,不用了……”金宝连忙回绝,秦老夫人要是知道她和秋瑜闹翻一定会很生气,况且眼下还有要事在身,无论如何也得离开,于是佯作眩晕状,“二嫂,我现在只想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菜花见她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连连点头称是:“好的,我和娘今晚就不来找你了,等你好了再商量这件事。”

金宝朝荷花挤眉弄眼,整个人攀在她身上轻声呻吟着走回房间,直到荷花告诉她菜花已经走远了,忙不迭地直奔后门,一心只想着赎回金钗夜探顺风海运。

“九小姐……”荷花不放心地追了上来,扯着她的衣袖狼狈地喘着粗气,“您,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老夫人和二少奶奶说不定会来看您的……”

“不会的,万一她们来了你就说我已经睡着了。”金宝心急如焚推开她就要走,“要不你先在我房里躺着吧,这样比较保险。”

“您每天晚上往外跑。都是我做掩护。府里人多嘴杂。恐怕只能瞒过一时啊!”菜花地担心不无道理。堂堂秦家九小姐。哪有夜不归宿抛头露面地道理。“九小姐。有些事情您是管不了地。闹到不可收拾地地步。老夫人也帮不了您!”

金宝回头看向眼眶泛红地荷花。不由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放心。我既没有做伤天害理地事。也不会不知轻重肆意妄为。我不会给秦家添麻烦地。你就装作什么事都没生。千万别跟他们提起。”

“九小姐。荷花自会向着您地。可是……”荷花想起那天清晨金宝落魄地样。就忍不住心酸。“那些人您招惹不起。您一个女孩家……”

“好了。好了。我自有分寸。”夜色渐深。金宝没有时间跟她消磨。“回去吧。免得引人注意。我会事事小心地。”

荷花无可奈何地目送金宝消失在人群中。扯着衣袖拭去眼角地泪水。乖乖回到秦九小姐地闺房。躺在床上掩人耳目。

梅秀县临近边境。交通便利。过往商客不计其数。每逢夜幕降临。客栈便成了热闹地地方。金宝好不容易找到下午来过地客栈。只见门里门外挤满了人。系在栅栏上地四五匹马儿身上扛着货物。低头嚼着干草。不时地挪动脚步转移重力。伙计打扮地壮汉忙着搬卸车上地物品。运到客栈后院地临时货仓。屋里那些悠哉喝酒地人想必都是老板级别地。正讨论着吃饱喝足去哪儿寻欢作乐。

金宝踮起脚尖看了半天也没现掌柜的和店小二的身影,正要上楼去找风影,忽见蹑手蹑脚的店小二端着托盘歪着脑袋上菜,菜名也懒得报,生怕被人听见似的。金宝悄无声息地靠近他,猛地掀开盖在头上的毛巾,一字一句地质问:“掌柜的在哪儿?”

“啊……”店小二犹如惊弓之鸟惨叫了声,游移不定的眼神不敢正视金宝,结结巴巴地说,“小,小的不知道……这,这会儿客人太多……没有留意……”

“那我的金钗呢?”金宝意识到大事不妙,揪着店小二的衣领不松手,恨恨地逼问,“不要告诉我那支金钗也会不翼而飞!”

“这,这小的怎么知道!”店小二急欲脱身,苦着脸向金宝讨饶,“姐姐呦,你把金钗给了谁就找谁要去啊,跟小的我较劲有啥用哪……”

金宝冷哼了声,拽着店小二冲向后院:“带我去找他,不然有你好看!”

饭桌上的客人指着他们窃窃私语诡笑兮兮,心情不爽的金宝瞪着双眼怒吼了声看什么看,其中一位好事之人不服气地跳了起来,指着金宝的鼻叫嚣:“哪儿来的丫头片,敢跟你爷唧唧歪歪的,活腻歪了是不!”

金宝白了那络腮胡一眼,没有工夫跟他吵架,拧着店小二的胳膊穿过人群。忽觉左肩被人扣住,扭头一看,正是多管闲事的络腮胡。

“放手!”金宝不耐烦地斜眼昵他,沉声呵斥,“再敢动本姑娘一下,你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络腮胡愣了一下,继而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这小丫头胆敢威胁老,啊哈哈……”

金宝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那句威力十足的恐吓居然不起作用,简直太瞧不起人了。随手丢开店小二,猛地挥记手刀,络腮胡始料未及,只觉脖颈一阵酸麻,踉踉跄跄地后退数步,掀翻了身后的饭桌。顷刻间,碗碟摔碎的噪音,客人哄闹的吵声混作一团,店小二趁乱逃走,络腮胡恼羞成怒地甩了甩头,怒吼一声欺身而至,挥起拳头砸向金宝。

金宝猫腰一闪,躲过噼里啪啦雷点般的拳头,这络腮胡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卯足了劲捶打比他矮一个头的娇小女,也不怕被人耻笑。金宝抓起散落一地的竹筷,尽数抛了出去,络腮胡匆忙躲避,抡起盘就砸,他们两人毫无章法的打斗引来客人阵阵哄笑。眼看桌椅碗碟被砸个稀烂,躲在后院的掌柜忍无可忍终于现身。

“别打了,别打了……”掌柜的举起双手投降,心疼地望着满地碎片,嘶声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金宝甩开络腮胡,拨开人群走向掌柜的,丢给他故囊囊的荷包:“银给你,金钗还我!”

掌柜的接过荷包,指着一片狼藉的客栈,恨声道:“你砸了我的店,这样就算了?”

“喂,他也有份,干嘛只针对我!”金宝连忙撇清干系,“荷包里的银足够赔偿你的损失,金钗拿来!”

掌柜的打开荷包掂量了下,瞪着杵在原地的络腮胡,也不急着让他赔偿,而是背过身装疯卖傻:“金钗?什么金钗?你这丫头休要信口开河,再敢胡闹我就报官抓人!”

“报官?我也正有此意!”金宝向来吃软不吃硬,对付这种无量奸商是不能心慈手软,“霸占他人财产反而倒打一耙,本姑娘大不了赔上一根金钗,也不能让你这家黑店在梅秀县立足!”

“你,你胡说……”掌柜的脸色铁青暴跳如雷,“谁拿你的金钗了,你这丫头无凭无据恶意胡闹,我这客栈开了几十年了,谁敢说是黑店,你当这些客人都是傻么!”

金宝冷笑了声步步逼近:“如果他们听信于你,那是真正的傻。我警告你,再不把金钗交出来,咱们县衙相见!”

掌柜的攥紧荷包退至墙角,心虚气短地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朝络腮胡使了个眼色,转而笑道:“这位小姐,稍安勿躁,不过就是一支金钗,何必伤了和气,也许是在下忘记了,一时没想起来……”

金宝见他笑得诡异,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只见络腮胡挥舞着洗衣棒狂奔而至。好嘛,无计可施索性杀人灭口,这帮家伙未免太狠了吧!金宝仓促躲闪仍是免不了挨一棒,右臂麻木地失去了知觉,她也跌倒在地痛呼出声。络腮胡得意洋洋地举起洗衣棒,乘胜追击用力挥去,忽觉手腕一松,整条膀像是断了似的火辣辣地疼。

伴随着众人的惊呼,一位身姿挺拔玉树临风的英俊男从天而降,仅用两根手指就制伏了逞凶的络腮胡。美男扶起瞠目结舌的金宝,冷眼扫向浑身颤抖的掌柜,缓缓扬起手来。

见状,掌柜的忙不迭地交出金钗双手奉上:“好汉莫怪,在下刚想起来,确实收过这位小姐的饰,既然银已经还清,这支金钗物归原主。”

金宝木然地接过金钗,好奇地打量着身边这位出手不凡的美男,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和他有过什么交情。美男背起金宝,一脚踹飞掌柜的和络腮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栈。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皂角香味,金宝的下巴枕着美男的颈窝,心里渐渐乐开了花,真没想到她也能成为英雄救美的女主角。不过,现在还不是陶醉的时候,刚她把客栈闹翻了天,也没见风影露面,不知他是出了意外还是携款潜逃。金宝思量再三,觉得风影不像是出尔反尔的无信之人,决定去附近打探他的行踪。

“胳膊抬得起来么?”金宝正想说些道谢之类的话,听他这么一问,不由愣住了,还没刚嗯了声,只听美男继而又道,“不好意思,刚我在路口等你,没有留意客栈里的情形,我这保镖做的太不称职……”

“保镖?”金宝尖叫了声从他背上跳了下来,难以置信地捧着那张宛如雕塑的俊脸看了又看,艰难地咽着口水,“你,你是风影?”

风影展颜一笑,恭敬地拱了拱手:“小姐,现在我们要去哪儿?”

“嗯?哦!呃……”金宝接连出几个无意义的语气助词,脑袋空空如也,难辨东南西北。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三十八章 左右为难强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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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影背着金宝疾步如飞穿过小巷直奔顺风海运的分号,偌大的宅院明亮如昼,大老远的就能看见装修房屋的工人扛着木板拎着锤之类的东西进进出出,想必为了尽早完成任务连夜施工。

“小姐,就是这处院吗?”训练有素的风影躲在巷口,打量着院内的动静,不再贸然前行,“宅院的主人应该不在其中,或许另有栖息之所!”

金宝微眯着眼,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不过噪音这么大,棠涵之和华天香一定不会在这儿休息。既然来了,总不至于无功而返,好歹也要认个大致方位,便于日后行动。

“主人不在正好,咱们上去看看,记下后门朝哪儿以后也好跑路。”金宝拍了拍风影的肩膀,示意他放下自己,“我带了两副八爪钩,爬墙头上屋檐都不成问题……”

风影应了声好,不待金宝掏出辅助工具,双臂环紧她的腰身,双膝微屈,目光如炬地盯着墙角,如同猎豹一般飞地窜了出去,足尖交替点向院墙,轻飘飘地跃上房顶。

金宝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刚只觉耳畔疾风阵阵,眼前一片模糊,这会儿居然置身半空,稳稳地落在屋檐之上,风影的身手简直比鸟儿敏捷,不由感叹:“风影,风中的影,名副其实的高手啊!”

风影羞赧一笑,柔和的月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面,添几分神秘与俊朗,谁也无法把他和流落街头的叫花联想到一起。金宝心里美滋滋的,直呼赚到了赚到了,像他这种深藏不漏的高手,足以媲美“寻芳园”一票打手,而她比那王妈还要威风,再也不怕恶少欺负莽夫恐吓。

“小姐,你看!”风影并不像她思维跳跃热衷胡思乱想,凌厉的眸很现了破绽,“大户人家留有后门偏门都不为奇,但这处院却把厢房改成了偏门,这岂不是舍本逐末么!”

金宝循着他的视线看向对面刚修好的偏门,按照庭院的布置,那个位置的确应该有座厢房。棠涵之为何宁愿舍弃一座厢房,也要改成偏门呢!

“走,咱们过去看个清楚!”金宝话音未落,风影随即背起她纵身一跃,身如离弦之箭飞檐走壁轻松自如。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金宝也曾经历过,当初在颜倾城的怀里晕头转向,明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数丈开外。金宝极度震惊之余,回到闺房特意写了篇日记,名曰“我与飞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孰不知这正是博大精深的轻功绝学,即使是在功夫普及的架空朝代,精通这门绝学的人也是凤毛麟角。

风影小心翼翼地放下金宝,平静如初仔细观察偏门附近的情形。金宝再次在半空中飞行,已经不再恐慌,取而代之的是奇与刺激。她甩了甩头,定睛看向街道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却见两列巡逻的差役径直走向巷的尽头,而那两扇朱红大门正是县衙所在。

金宝恍然大悟地哦了声。原来这是棠涵之为了便于来往县衙特意改造地偏门。看来他们地交易势在必行。金宝正寻思着认清书房。厅堂等地地位置。忽闻风影纳闷地自言自语:“这么晚了。衙门里地宾客倒是不少……”

“宾客?”金宝回头望去。县衙门外除了差役别无他人。不禁好奇。“你在哪儿看到地。我怎么没见有人!”

风影做了个噤声地手势。侧耳倾听片刻。肯定地点了点头:“不错。约莫有**人正在饮酒。还挺喧闹。”

“你。你是说衙门府里有人喝酒?”金宝用力地挖着耳朵。也没听见半点儿声响。心想风影是不是有幻听症。却见他拦腰抱住自己。长臂一伸。一道银光自袖口射出。隐约听见细微地声响。

“抱紧我!”风影扯了扯那根银线。气运丹田凌空跃起。矫健地身形在半空中划出道完美地弧线。有惊无险地着6在县衙后院那棵梧桐树上。在金宝出惊叫声之前。宽大地手掌及时捂住了她地嘴巴。

“看。那些人就在凉亭里。有没有你认识地?”风影松开了手。拨开眼前地枝叶。借着月光看向谈笑风生地众人。金宝杏眼圆睁仔细张望。对面那个喝地醉醺醺地家伙正是黑心贪官。与他比肩而坐地是苏员外与棠涵之。背对着地那位黑衣壮男想必就是华天香了。还有几个没有见过地人。

果不其然,他们已经开始密谋走私细节,只待海运分号开张,就明目张胆的大批走货。这帮家伙非富即贵,手里根本不缺那几个钱,为何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偏要做起这种勾当。人心是永无边界的,只要起了贪念,就再也无法填满**的深渊。欺瞒愚昧无知的百姓,利用他们爱占小便宜的心理,恶意竞争扰乱市场秩序,长此以往彩玉国只会面临加难堪的处境。

然而,这些富商贪官压根也不理会国家兴亡,甚至还在巴结讨好浮云国的特使,这种卖国求荣的卑劣行径着实为人不齿。自古以来,权势与金钱就是分不开的,坐拥万贯家财自然不必担心外敌内患,生意照做高枕无忧,捐上几箱金银财宝还能捞个员外当当。他们从不会想百姓为此受尽颠沛流离之苦。

“小姐,冷静点!”风影眼看树枝被金宝折断,不由自主提醒了声,“万万不可打草惊蛇,衙门之地定有很多高手,若是暴露踪迹恐怕难以脱身。”

金宝抿唇不语,久久凝望着温润如玉的棠涵之,貌似温柔善良的翩翩公竟是无良奸商,实在出人意料。但他三番两次救过自己,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她看不懂这白衣胜雪的少年,心里究竟想些什么。

棠涵之悠然地摇着檀木香扇,聆听席间优美的诗词佳句,只是浅笑并不言语。贪官酒兴正浓,随口照搬了几段名句,不知羞耻地向棠涵之炫耀:“棠公,本官随性而,有感作诗,听起来也不赖吧!”

“词藻华丽,意境唯美,确属佳作!”棠涵之淡然笑道,“只是听着极为耳熟,莫非大人酒醉之后作的都是同一诗么!”

此言一出,众人窃笑不已,贪官的脸皮估计是铁打的,若无其事地自吹自擂,直到看见迎面走来的玉面公,自嘲地笑了笑:“哎呀,第一来了,本官不敢班门弄斧啦,秋公姗姗来迟,可是瞧不起咱们,来来来,罚酒三杯……”

秋瑜?金宝像是被高压电流击到似的,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难道,秋瑜想要借机大赚一笔勾结浮云国特使对付秦家?

“知府大人言重了,小生刚听书童提起棠公邀约一事,匆忙赶来还是太迟,还请大人见谅!”秋瑜诚心道歉,连饮三杯算是赔礼,“叨扰各位雅兴,小生难辞其咎!”

“玩笑而已,何必当真!”贪官嬉皮笑脸地拉过秋瑜坐在身边,“你是棠公请来的贵客,本官岂敢放肆,能与第一同桌饮酒,荣幸之至啊!”

“小生惶恐!”秋瑜并不习惯这种场合,勉强与贪官喝了几杯,再不言语只是微笑应和。

棠涵之为秋瑜倒了杯酒,莞尔笑道:“此次文人盛会佳作频传有口皆碑,秋公功不可没,吾等理应敬你一杯是!”

“岂敢,岂敢!”秋瑜慌忙举杯,“小生只是略尽地主之谊,全凭各方朋友赏光,怎能独揽奇功。棠公文采出众,没能留下诗作实在可惜啊!”

“拙言劣作怎好意思献丑!”棠涵之爽朗地笑道,转而向苏员外和贪官介绍,“秋公的文采令人惊艳,彩玉国第一都是屈就了,应该称他为世间第一奇!”

苏员外和贪官纷纷应和,秋瑜惴惴不安地看了眼苏员外,讪笑道:“浮云国能人辈出,棠公说笑了。”

“秋公不必过谦,老夫久仰公大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风流!”苏员外敛去平日的阴冷,尽显平易近人,“听说府上的文人来自五湖四海,皆是名门资助的门生,不知秋公由谁资助,或许老夫也认识呢……”

“苏员外此言差矣!”贪官一看秋瑜面露窘色,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秋公至今未受任何名门资助,秋家在梅秀县是书香世家,也能称为名门啦!”

“原来如此,老夫以为文人都靠资助维生,唐突之处还请秋公海涵!”苏员外不好意思地连声道歉,不忘恭维几句,“看来秋家是梅秀县的名门啊,程家和秦家不过如是。”

贪官和苏员外一唱一和,尽揭秋瑜的伤疤,棠涵之见他满脸愧色,不以为意地安慰道:“秋公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只怪世人大多肤浅,普遍认为书生只会吟诗作对,不懂致富之道。其实,以秋公的聪明智,良田万顷又有何难!”

秋瑜怔怔地望着棠涵之,难以消化他这番话的含义,棠涵之继而又道:“在下与知府大人,苏员外有桩生意稳赚不赔,不知秋公可有兴趣?”

“承蒙各位赏识,小生感激不尽!不过,一介书生岂懂经营之道,棠公还是另觅他人吧!”秋瑜尴尬地笑道,“如今衣食无忧尚有富足,小生已经很满足了,做生意恐怕难以胜任!”

“秋公又谦虚了!”贪官豪爽地拍着他的肩膀,放声大笑,“只凭你那遍布各地的人脉,这笔生意就能赚得满盆钵啦!本官就不信了,那些门生甘于受人接济终日不思进取,棠公挂念着你,你也要为朋友着想,有钱大家赚嘛!只要你和那些门生动动嘴巴,说服各地名门支持私货就有大把银进账,何乐而不为呢!”

秋瑜终于明白了棠涵之邀他赴宴的居心,早就听闻知府包庇浮云国特使走私,参与其中分取利润的罪行,没有想到顺风海运的少东也被他们拉拢。贪官见他沉默不语,不禁冷笑了声:“听说程家四小姐下个月就要嫁给秦家八公了,秋公居然沉得住气,本官实在佩服!当初秋公若能拿出程爷要求的礼金,早就抱得美人归了,如今便宜了秦家小,真是造化弄人啊!不过,天无绝人之路,秋公要是不服气,也不是没有办法,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秋瑜攥着酒杯无言以对,这场晚宴原来竟是他们算计自己的障眼法,针对他的痛处逼他就范。官府撑腰富商出资,这笔买卖确实划算得很,只是,这么一来岂不辜负了朝廷的信任!程心仪即将嫁给秦布,私奔也不是长久之计,官职遥遥无期,眼下只有钱财靠得住。但,秋家世代忠于朝廷,怎能见利忘义!

“这,这……”秋瑜犹豫不决,苦苦挣扎,“恐怕行不通吧……”

贪官和苏员外相视一眼,不耐烦地看向棠涵之,棠涵之正要开口,忽见华天香飞也似的奔向后院,连忙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待他探清有无闲杂人等再议。

金宝忍无可忍折断树枝,喀嚓一声脆响引来了华天香,风影当机立断抱起金宝疾驰而去,却被早已侯在门外的铜墙铁壁拦住去路。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三十九章 歪打正着幸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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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影听从金宝的指示,从县衙后门逃了出去,却见二女一男堵在门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眼,正好对上金宝恐慌的小脸。不料,那小丫头竟像被掐着喉咙似的,只能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九,九……”面无血色的小丫头指着金宝惊恐地瞪着双眼,身旁妇人回头看去,也是一愣,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刷刷直流,沿着肥硕的下巴滴落在丰满的前胸。

稍显镇静的男猛地跺脚,横眉竖眼厉斥了声:“泼妇蟊贼,胆敢擅闯县衙,来人哪,押他们进大牢!”

金宝看看六神无主的小玉儿,瞟瞟惊慌失措的如花,瞅瞅狐假虎威的周管家,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真没想到她的运气居然这么好,遇见这帮偷偷摸摸的鼠辈,总好过被差役们包围。

金宝从风影背上跳了下来,毫不畏惧周管家的恐吓,似笑非笑道:“好呀,看看是谁被关进大牢!”

“咦?你这丫头看着好眼熟啊!”周管家拉长了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金宝,皱眉道,“我一定在哪儿见过你,莫非你是惯犯?”

“惯犯?不错,这儿是有一个!”金宝倒背双手,饱含深意地看向如花,“有道是家贼难防,这话一点儿都不假,贼喊捉贼,颠倒是非,这档事屡见不鲜,今儿个碰巧让我遇见了!”

“喂,什么贼啊贼的,你就不能说句正经话!”如花扯着嗓大喊大叫,仿佛这样就能底气十足似的,她端出一副大嫂的模样,横在金宝与周管家之间,“九妹,大半夜的,你不在家呆着跑到县衙找什么麻烦,口口声声贼喊捉贼,我倒看见一个飞贼!”

说着,如花双手叉腰面向神色坦然的风影:“这家伙像个鬼魂似的,从院墙上跳下来,连脚步声都没有,要不是小玉儿眼尖看见你俩,说不定就跟没事人一样逃了。说,是不是进县衙偷东西来的?”

风影置若罔闻扭头看向金宝,深邃的眸闪烁着异样的神采,似是在说需不需要把这些人摆平。金宝轻轻摇头,眼下有如花护驾,哪个没长眼的差役敢来抓她,就算是华天香找来,也不会揪着她的衣领质问躲在树上的人是不是她。只是,刚明明看见华天香追了出来,而且已经逼近咫尺,却没跟着跳出院墙真是怪事,难道他正躲在里面偷听?看来秦九小姐的身份是再也瞒不住了,日后他们定会多做防范,既然暴露了行踪,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如花借着月光终于看清飞贼的模样,暗自赞叹之余不免气恼,怒视金宝口无遮拦地嚷嚷:“我明白了,这家伙是你养的小白脸!姓秦的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有妇之夫迷恋狐狸精也就算了,你这云英未嫁的姑娘也背地里偷汉,若是传到秋二公耳朵里去,非得上门退婚不可!好啊,看我不把今晚亲眼目睹的一切告诉娘去,你们兄妹都是好日过腻了,尽干这些丢人现眼的事!”

闻言。金宝并不慌乱。而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原本我还以为大嫂只是偶尔往娘家送点东西。没想到却是时常如此。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信手拈来又没人管谁会放着便宜不占?难怪我总是听二嫂提起。厨房地燕窝人参消耗太。正寻思着以后定期放呢!至于那些胭脂水粉本就没有具体数目。账本上动动手脚谁能看得出来!‘芙蓉坊’是秦家地产业。交给你和大哥打理并不代表全权由你们做主。大哥当着众人地面送出几盒胭脂被你骂得找不着北。你这暗地里地勾当若是传了出去。我那几位兄嫂又会作何感想!”

“胡说八道。你别仗着有娘疼爱就能为所欲为。好歹我也是你大嫂。说话注意点分寸!”如花那张鱼盘大脸气得憋成了酱紫色。很无赖地摊开双手。“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偷拿燕窝人参胭脂水粉?你和小白脸偷情却是我眼睁睁看见地。还有小玉儿周管家都能作证!”

金宝瞟了眼两手空空地小玉儿。如花笃定她没有证据会这般有恃无恐。妄图恶人先告状。金宝嘲讽地扯了下嘴角。慢悠悠地走向如花:“我之所以会在这儿出现。正是为了证实勤俭持家地大嫂有无旁人猜测地卑劣行为。只不过这次却被我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原想出言相劝。转念一想。小玉儿和周管家毕竟是外人。小哥地朋友也是镖局中人。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索性当作不认识你。改日找个机会再谈。谁知却被你现。非得逼我实话实说。我还是个没出嫁地姑娘家。背着偷汉地罪名可不好过。所以我也顾不得大嫂地面了。”

“什么?”如花愕然地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瞅着风影。“他。他是秦布地朋友?”

“可不是么。镖局里地高手呢!”金宝甜丝丝地笑道。“不相信地话。等小哥回来你当面问他有没有这个人。陪着我又都看见了什么!”

如花心烦意乱地瞥了眼金宝:“我没闲工夫问这种事!谁像你一样异想天开胡搅蛮缠。就算我给娘家送几盒胭脂又怎样。你凭什么说我时常如此!”

“哦?不经常么?”金宝走到周管家面前,摆出一副标准的谄媚相,“前几天我来送东西的时候,您身上穿的也是这件亚光缎长衫,咋不叫大嫂找件大哥不穿的衣服呢,闲置的衣服放着只会生蛀虫,还不如送给熟人哩!”

“你,你……”如花难以置信地望着金宝,心虚地看向周管家,指望听他一口否定见过她的事实。周管家总算认出了那晚与荷花同来的金宝,羞愧地低下了头。

蜷缩在墙角的小玉儿唯恐局面越来越僵,怯生生地扯着如花的衣袖:“大少奶奶,都怪奴婢不好,前几天请荷花帮忙送东西的时候,可能被九小姐现了……”

如花愤恨不已地咬着嘴唇,再没颜面跟金宝争执,转身扇了小玉儿两记耳光,揪着她的耳朵泄愤:“一次不跟着你,你就得惹出事来,废物,废物……”

“大少奶奶饶命,别打脸了,奴婢还没嫁人呢……”小玉儿抱头躲闪,痛哭求饶,“奴婢再也不敢了……”

“住手!她又不是你的出气筒,什么疯!”金宝一把抓住如花的手腕,声色俱厉地警告,“这件事情我暂时不会告诉娘,你要有心改过,这辈也不会有人提起。如果你仍一意孤行,就别怪我不顾姑嫂情分了!”

如花颓然无力地放开小玉儿,自认倒霉连声叹气,连声招呼也没打步履踉跄走回秦府。小玉儿朝金宝微微一福道了声谢,匆忙跟了上去扶着主缓缓前行,免不了又挨了几巴掌,只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周管家不待金宝出声,逃也似的窜进县衙闩上院门。

“小姐,接下来咱们要去哪儿?”风影眼中透出几分赞赏之色,虽然他并不认同金宝轻易放过如花的举动,但这毕竟是她的家事,外人实在不该多言。能与县衙结亲想必也是大户人家,她却没有千金小姐的娇蛮习气,事事亲力亲为体恤下人,可见她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嗨,你又不是府里的家丁,不要总是小姐小姐的,以后叫我宝儿就行!”金宝微蹙秀眉,思索一个现实而又严峻的问题,“既然你是小哥的朋友,以后就不能住客栈了,租间民房将就一阵再说,不过今晚住哪儿呢?”

“小姐,不必为这种小事烦神,天为被地为床,我在哪儿都能睡!”风影朗声笑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送你回去……”

“不行,不行……”金宝连连摇头,“你是我的保镖,再也不是没人问没人管的流浪汉,怎能让你露宿街头呢!跟我来吧,我想到了一个去处!”

听她这么一说,风影不由愣住了,渐渐地,心头涌起阵阵暖流,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出生之日起,他就注定是要被遗弃的,父母之爱兄弟之情对他来说只是虚无的幻梦,他就像是牢笼之中的困兽,没有自由没有希望,除却被利用的价值与行尸走肉无异。

金宝走出好远,回头一看,却见他依然呆在原地,随即停下脚步:“风影,想什么呢?走啊!”

“是,小姐!”风影甩了甩头,步跟了上来。

“汗,叫我宝儿,宝儿……”金宝连忙正,“我听不惯人家叫我小姐,你就把我当成朋友吧!”

“是,小……”风影尴尬地笑了笑,轻声道,“宝儿……”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四十章 飞来艳福难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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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燕燕环绕,香烟袅袅袭人,温柔多情的青楼女频抛媚眼,绵软的娇笑声足以融化人心。身为男人,自然知道这儿就是美女如云的人间仙境,初来乍到难免不好意思。但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一个姑娘出入青楼竟然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不要到处张望,跟紧点儿,不要被人瞧见!”金宝娴熟地穿梭于长廊之中,绕过迂回曲折的亭台楼榭,警惕性十足地打量周遭的情形,显然对这儿的环境相当熟悉。

“咳咳……”耳边萦绕着风骚入骨的**,风影面红耳赤地低着头,顺从地跟在金宝身后,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忽见不远处有道清丽的身影飘然而至,忙把金宝拽进草丛,叮嘱她不要出声。

金宝倚在风影胸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粉妆玉琢的佳人,惊喜之余暗自纳闷,棠涵之和华天香正在县衙鬼混,月娘为何匆匆前往“逍遥”,难道他们已经回来啦?月娘稍作停顿,似是想着什么心事,金宝大气也不敢出,待她步入“逍遥”长吁了口气。

“你认识她?”风影望着月娘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问了声,“这位姑娘看着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金宝掸去身上的干草碎屑,好笑地点向风影的额头:“怪异?我看你是被她迷住了吧!”

风影面色一红:“哪有,我只是觉得她不像寻常女……”

“月娘当然不是寻常女,她可是天仙绝色!”金宝见他脸红,笑得开心了,“男人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喜欢人家就直说呗,偏得找尽各种理由。我问你,她是不是长得很美?”

风影实事求是的点点头,眼前这位虽说也是漂亮姑娘,但跟那位绝色相比未免太过平凡。金宝不是善妒之人,她也认为月娘比她好看得多,并不介意风影同情的目光,落落大方地坦诚:“对嘛,她是真正的美人,这儿还有一位‘姑娘’也很美丽,待会儿你见了可不要流口水哦!不过,我要事先提醒你,千万不能对她们动心,不然你会很伤心的。”

风影淡笑不语,心里好奇她怎会对青楼的姑娘了若指掌,古灵精怪的她究竟还有多少秘密不得而知,但他知道这个女孩儿善良可爱热心助人,值得他去守护。

金宝蹑手蹑脚地潜入一处幽静的院,柔和的灯光映出窗前那抹姣美的身影,让人无法移开视线。金宝交代风影稍等片刻,正要上楼看看有无客人,忽然现端着托盘的小强走了进来,兴奋地跳到他面前扮了个鬼脸。

“哎呦妈呀。吓死我了……”金宝突袭成功。小强吓得心惊肉跳。看清来者何人不由嗔道。“臭宝儿。坏宝儿。人家为你担心死了。你却躲在这儿吓人!说。上次你是怎么逃出去地?”

小强对金宝来说并不陌生。但每次听到甜腻地长腔还是觉得瘆人。好在她已逐渐适应。不知院外那位仁兄能否禁受得住刺激。

“我就这么走出去地啊!”金宝无意跟他解释。指着楼上问道:“客人走了没?我想见亭亭!”

小强白了她一眼。撇了撇嘴:“算你有点狗屎运。客人临时有事先回去了。主正无聊着哪。你上去陪他喝几杯吧!”

“好。没问题!”金宝担心风影会被别人现。决定带他一起上楼。特意让小强先去知会一声。以免亭亭太过惊讶。小强满腹狐疑地看了眼高大威猛地风影。微微一愣。抑制不住自内心地笑。无比娇羞地冲上了楼。

“呃……”金宝察觉到风影僵硬地表情。难为情地垂下眼帘。“我地朋友之中。就属他有点怪。其他人都比较正常。嗯。正常……”

“这位……的确很怪!”风影犹豫半天也没说出姑娘两字,分明就是个男孩,但那神态举止却与姑娘无异,令人匪夷所思。

小强推开楼上的窗,向金宝和风影招了招手,声音柔媚:“宝儿,你带着这位相公上来吧!呵呵……”

金宝和风影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同手同脚走上楼梯,侯在水晶帘外的小强拈着兰花指掩在唇边,挡住使人恶寒的娇笑,那双春水满溢的双眸羞怯地望着风影,只觉心跳加血脉贲张。风影下意识地躲在金宝身后,始终不敢多看小强一眼,直到亭亭撩开水晶帘嫣然一笑,觉得人生仍是美好的。

小强倒上酒水,自以为温婉可人的坐在亭亭身后,风影目不斜视盯着对面的梳妆台一言不。亭亭打量着金宝和风影,猜测他们两人的关系,忍不住打趣道:“这位公为何如此拘束?莫非从没来过青楼?”

“在下,在下……”风影近看佳人显美艳,不禁有点紧张,结结巴巴地应道,“在下孤陋寡闻,还请姑娘见谅!”

“公仪表堂堂,若是去过青楼,姑娘们只怕都不会放过你的!”亭亭朝金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抓住机会不要错过好男人,“这年头纯情少年可不多呢!”

风影俊脸微红疲于应对,索性低头不语频频饮酒。金宝不知如何解释,与亭亭寒暄了几句,直接切入正题:“我这朋友今晚无处过夜,不知‘寻芳园’的客房可有空着的,借他暂住一宿,明天就走。”

“深夜造访原是为了他呀!我还以为你当真想见我呢!”亭亭不慌不忙抿了口酒,故意顿了顿,继而笑道,“放心,‘寻芳园’别的不多,就是姑娘多,随便找个姑娘陪公过一晚,保证他活似神仙!”

金宝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风影,你要不要找个姑娘?我只顾着吃住问题,没有考虑你的生理问题,还是亭亭想的周到!”

“宝儿……”风影面红耳赤地急唤了声,起身就要离开,“我,我还是随便找处地方……”

“别,你别走啊!”金宝忙拉住他,不敢再提姑娘,扭头向亭亭求助,“他只是想找个地方睡觉,暂时没有那种需求,你看……”

亭亭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好,好,我不说笑了。单身男住在客房不方便,姑娘们会主动送上门的。这样好了,就请公住在小强那儿吧,没人在意,想住多久都可以。”

风影回头看向双眼直冒桃花的小强,二话不说转身就走。金宝追下楼去,好言相劝:“小强人很好,他会照顾你的,亭亭说的在理,客房那边姑娘太多,不如丫鬟的住处清净。”

“可是,可是……”风影说不上来小强的恐怖之处,总之不愿与他同住,“宝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让我睡马路吧!”

“那怎么行!”金宝柳眉倒立坚持己见,“你要真不乐意留在这儿,咱们就去其他地方看看,今晚你要没地方去,我也不回家了。”

“宝儿……”风影无力地垂下头,原来有人关心竟是这么烦的,他倒宁愿流落街头逍遥自在。

楼下迟迟没有动静,小强坐立不安喃喃自语:“那位相公该不会是宝儿的男人吧,如果真是这样,我万不该夺人所爱……”

“怎么可能呢!”亭亭推开窗,望着楼下纠缠不清的两人,扬起圆扇拍了下小强的脑袋,“你这傻瓜,若是她的男人,也不会带到这儿来了,不会张罗着找姑娘。不过,你也别费心思了,这位公可不是普通人!”

“主,真是啥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啊!”小强沮丧地叹了声,好不容易遇见心动的人,却被亭亭当头浇熄爱情的小火苗,“人家对他可是一见钟情呢!”

金宝软硬兼施,风影终于点头答应暂住一宿,惴惴不安地跟着小强回去休息。金宝只觉松了口气,告别了亭亭,驾轻就熟地直奔后门而去。途经“逍遥”的时候,不由自主多看了两眼,忽闻背后有人轻笑了声。金宝回头望去,顿时目瞪口呆,哑然无声。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四十一章 月下佳人空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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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送来阵阵怡人的芳香,月下佳人,星般美眸璀璨耀眼,莫说婀娜多姿的身形引人遐想,只是温婉妩媚的笑容就已令人心驰神往。

“月,月娘……”金宝只觉脸颊烫如火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万分尴尬地朝月娘傻笑了两声,“我,我来乘凉……”

月娘红唇微扬,白皙通透的脸庞漾出可爱的梨涡,金宝不由看得痴了,以前咋没留意月娘笑起来竟是这般迷人。回想起来,以往她不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就是略带讽刺的嘲笑,从没对她这么毫无防备的微笑。这倒让她是忐忑不安,生怕招惹什么祸事。

“你究竟是谁?潜入‘寻芳园’的目的是什么?”月娘轻移莲步,飘逸的裙裾如同云彩般轻盈,她背对着金宝看向泛起层层涟漪的湖泊,“道出实情或许我会既往不咎!”

金宝思绪混乱,迟迟未能出声,月娘绝非等闲之辈,欺瞒哄骗徒劳无益。况且,棠涵之曾在秋家别院出手相助,之后又在“逍遥”再次搭救,虽说她这张脸并不会给人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但稍加联想不难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华天香听过那番对话应该知道躲在树上的人是她,方月娘神色匆匆赶往“逍遥”,说不定已经洞悉一切,只是故意试探她罢了。

“实不相瞒,我现在是秦家的小女儿秦茹,但我的所作所为并不代表秦家。”金宝只盼秦家不会因此受到牵连,宁愿独自承担后果,“阴差阳错成为你的侍女,我只是想帮助误入火坑的可怜姑娘重做人,劝服沉溺美色的有妇之夫迷途知返,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月娘缓缓转过身,直视着她的双眼,似要辨认她是虚情还是假意。金宝问心无愧地迎向她审视的目光,毫不退缩。许久,月娘嘲讽地笑道:“现在是?难道你并不是真正的秦九小姐?”

“哎?”金宝实话实说反倒引起月娘怀疑,不过穿越之说谁肯相信,再多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只得故作深沉,“过去的事不想再提,总之和你没有关系!”

月娘略作思量,恍然大悟道:“听说秦家九小姐自幼被拐到异地卖身为奴,前些时候偶然相遇认祖归宗,你不想提的可是那段不光彩的过去?”

金宝后知后觉地连连点头,懊悔这段极具说服力的说辞她咋没想起来,暗叹还是人家月娘脑袋灵光。

“原来你也是个苦命人!”月娘轻叹了声,眼神逐渐柔和了许多,“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身份,既然你痛痛地承认了,我也不妨有话直说。堂堂秦九小姐,放着清福不享,爱逛青楼自讨苦吃也就算了,明明已有佳婿,为何偏偏紧盯着棠公不放?”

金宝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你果然是误会了。我对棠公地确没有非分之想。总出现在他身边。是因为。因为……”

“怎么?想不出好地理由了?”月娘见她吞吞吐吐。犹豫半天也道不出个所以然。忍不住调侃道。“真看不出你倒是个水性杨花地女人。眼前瞧着未婚夫婿。心里想着俊美公。手上牵着翩翩少侠。难不成你也看上了女人心男儿身地当红台柱。所以三天两头总往这儿跑?”

“俊美公?翩翩少侠?当红台柱?”金宝平生无法容忍被人诬陷。急得口干舌燥心火上窜。“亭亭温柔大度性情随和。我跟他在一起就像姐妹似地无拘无束。身正不怕影斜。我不怕流言蜚语!风影淳朴善良无依无靠。我请他做保镖吃住全包另给银有何不妥。那条律法规定不能收留流浪汉。你凭什么胡乱猜测!至于。至于棠公究竟是个怎样地人。你比我清楚……”

“说了半天。就属你和棠公地关系暧昧呢!”月娘巧笑嫣然。挥了挥衣袖。“算了。你回去吧。棠公只不过是个恩客。谁能迷得住他各凭本事。我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金宝眼见月娘地误会越来越深。索性全盘托出:“你。你当真不知道棠公在梅秀县干地那些勾当?”

月娘渐渐敛去笑意。幽深地眸若有所思地盯着金宝。沉声道:“不要自作聪明。棠公是京城顺风海运地少东。看准了梅秀县交通便利特意开设分号。生意往来日渐繁多。大家伙地日会越过越好!”

“看来你一直被蒙在鼓里!”金宝又是一番长吁短叹,无所顾忌地拉着月娘的手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坐下,听我慢慢告诉你!”

月娘触电般地缩回了手,满眼惊讶地瞪着金宝:“都是女人,有什么好摸的!”

金宝莫名奇妙地抬眼看她,反唇相讥:“既然都是女人,碰你一下又能咋地!”

月娘无言以对,侧身坐在假山石上,不耐烦地挑起了眉:“有什么话说,我该回去泡澡了!”

金宝清了清嗓,从容道来:“梅秀县有个贩卖私货的夜市,好多夫人小姐都在那儿添置东西,这件事情你听说了吗?”

“这有什么稀奇,爱占便宜的女人热衷私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月娘不以为然地应了声,“这就是你诬赖棠公的证据?”

“你别急嘛!”金宝刻意压低声音,东张西望了半天,神情严肃的说,“那晚我无意中现走私大户浮云国苏员外和知府喝酒,席间还有些什么人,你一定猜不到!”

金宝神秘兮兮地打量周遭,唯恐走路没有声音的华天香突然出现,掐住她的脖押进地牢囚禁,月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跟说书先生学的本事也不赖嘛,处处吊人胃口!”

“呃……”金宝往前挪了几步,确定她说的话没有第三个人听见之后,稍稍松了口气,“席间还有棠公和华公,以及介绍他们跟知府和苏员外认识的中间人,那家伙爱慕虚荣自以为是,说出来你也不认识,不提也罢!那个场面真是惊险,勾心斗角含沙射影,苏员外和知府既想结识家财万贯的棠公,又怕他是朝廷派来的奸细,百般试探刻意刁难。不过,棠公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只是喝酒不谈生意,处之泰然毫无可疑。虽然苏员外和知府对棠公不太放心,但终还是答应与顺风海运联手做生意,可见棠公的交际手腕非同一般哪!只是,你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生意吗?走私啊走私!”

月娘沉吟片刻,谨慎地问道:“你说他们联手走私可有真凭实据?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小事,传出去可不得了!顺风海运财大气粗,怎会稀罕那点黑钱!总之我不相信!”

“这就是人性的贪婪哪!”金宝痛心疾扼腕叹息,“起初我也不相信棠公竟是无良奸商,但事实证明,他不仅乐于此道,还处心积虑拉人下水,今晚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敢如此肯定。他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不放过,伙同苏员外和知府威逼利诱,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月娘,我知道你对棠公一片痴情,但也不能是非不分执意袒护,我之所以对你说出实情,就是希望你能及早看清他的真实面目,免得错付真心,追悔莫及!”

月娘沉默半晌,淡然一笑:“我说过,棠公只不过是个恩客,即使他叫我去陪别人,我也不会说个不字。”

“不会吧,我看棠公对你很是迷恋,怎会亲手把你送给别人!”金宝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如你劝劝他,弃恶从善改过自,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我打个比方而已,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月娘起身捋顺裙摆,垂笑道,“只要恩客肯来光顾,谁会在意他们的银从哪儿来的呢!就像我们为了生存出卖身体赚来的银,不也照样买屋置地!宝儿啊,做人不必太过执着,以免苦了自己!”

金宝没有料到月娘竟会如此坦然,不服气地卖力游说:“那也不能为了自己,不顾乡亲们的处境吧!趁棠公还没犯下走私罪行,你还是劝劝他的好……”

“啊,我明白了……”月娘忽然打断她的话,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那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莫非就是秋二公?梅秀县能与棠公结识的书生除了第一还有何人?难怪你千方百计阻止走私行径,原来是担心未婚夫婿误入歧途……”

“呸,谁会为那种混账担心!”金宝愤愤不平地斥道,“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月娘你可不要瞎说,不然,不然我会生气的!”

月娘怔了一怔,随之捧腹大笑,似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又像是讥讽她的幼稚可笑。金宝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跺了跺脚径自离去,忍不住埋怨月娘越来越难相处。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四十二章 苦尽甘来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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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心情愉悦的秦老夫人让大家留下来说会儿话,菜花随即心领神会匆忙起身而去。如花心虚地直瞅着金宝,看也不敢看秦老夫人一眼,惴惴不安地绞着罗帕,趁人不备在桌底下踢了秦流一脚,示意他离开这儿、

“你有毛病啊,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乱踢人!”秦流用力放下茶杯,横眉竖眼地瞪着如花,“真该请个大夫看看,你肯定有神经病狂躁症!”

自从如花让秦流在程夫人面前下不了台,秦流始终怀恨在心,这个老婆对他来说本就可有可无,娶她过门无非是为了堵住多事之人的嘴巴,免得被人说成心里有阴影,生理有障碍。成亲这么多年,除了如花生女儿的时候有点紧张之外,秦流对她压根没有一点感觉,别提什么夫妻情分。

“如花,看你面色苍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秦老夫人对这个儿媳同样无感,好吃懒做斤斤计较,除却知府千金的身份一无是处。当初若不是急于给秦流找个媳妇,如花又三番四次示好,秦家未必肯给知府这个面。孰料秦流成了亲,非但没有忘记嫁作人妇的梦中情人,反而沉闷了,几番催促之下圆了房。如花的肚好不容易挺了起来,秦流有理由不去同房,如今孙女都已经十岁了,也没听说他们住在一起。

“没,没……”如花心下一惊,结结巴巴地应了声,“这几天休息不好,总是昏昏沉沉的,有些反胃……”

“嗜睡?反胃?”秦老夫人双眼放光跳了起来,盯着如花的肚连声追问,“多久了?请大夫看过了吗?”

秦老夫人显然是误会了,如花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娘,不是那回事啦,我的月事刚来!”

“切!”秦流满脸鄙夷地瞥了她一眼,毫不避嫌地说,“娘,她要真怀上了,也绝不会是我的种,您就别操这份心啦!”

话音未落,同桌的几位兄嫂窃笑不已,直把如花气得脸红脖粗,恨恨地瞪着秦流。秦老夫人失望地做回原位,拉着金宝的手安慰自己,老天既然送回了这个宝贝女儿,她也不能太过贪心,已经有了三个孙儿,五个孙女,也算门丁兴旺后继有人了。

秦老夫人拍了下金宝的手背,自嘲地笑道:“人老了就是这样,神经兮兮过于敏感,等你小哥成了亲,说不定我会每天跟着小儿媳妇,直到抱上乖孙算了却心事!”

“娘,您就放心好了,嫂嫂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金宝讨巧地安慰了声,“望遍整个梅秀县,谁不称赞秦老夫人乐善好施体恤民间疾苦,老天定会保佑秦家孙满堂福泽绵长!”

“嗯。嗯……”秦老夫人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宠爱地轻抚着金宝地长。“等你小哥回来。就把你和秋二公地婚期定下。不过。娘真舍不得你啊!”

“娘。感情地事水到渠成。不能急于一时。你别当成心事。女儿自有分寸!”金宝虚晃一招。连忙转移话题。“这会儿怎么不见二嫂?”

秦老夫人扫向众人。轻描淡写地说;“这几天有人总是唠叨货仓地事。平时问不想问。一见租金却总眼红。造谣生事道人是非。你二嫂勤恳持家这么多年。实在不忍心看她背上私吞秦家财产地罪名。我让她把账本拿给你们过目。看看租金都用在了哪些地方。省得有人睡不着觉。日夜惦记着分家产。”

“哦?还有这么一说?”金宝看了眼满面通红地秦流和如花。这两口虽然不合。却都是锱铢必较地财迷。难怪会成一家人呢。

“可不是么。所以我这老婆也想开了。等你小哥成了亲。就把家产分了。眼不见心不烦。”秦老夫人握住金宝地手。凄然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家庭和睦重要。我已是半截身埋入黄土地人。只盼望着一家人和和气气就好!”

金宝心下一酸。拥住秦老夫人连声劝慰:“家人相处总免不了磕磕碰碰。不过血浓于水。不会有那隔夜仇。也不会有解不开地结。您为秦家操劳了大半辈。我和兄嫂定会好好相处。侍奉您安享晚年!”

此言一出,兄嫂们再也坐不住了,纷纷与秦流夫妇划清界限:“娘,账本咱不看了,秦家每月支出这么多,二嫂从没动过‘芙蓉坊’的钱,租金用在哪儿了,想也能想出来啊!”

“是啊,那十几间货仓能赚多少租金大家心知肚明,咱们每个月的花销可是笔大数目,二嫂为此没少操心,怎能怀疑她呢!”

“二嫂忙里忙外,从没听她喊一声苦,谁要是吵着看账本,就枉称为秦家人!”

“…………”

始终沉默不语的秦感双目赤红,猛地拍案而起:“以后谁再说我媳妇吃里扒外,我就跟他没完,我媳妇当了这么多年的家,不是因为她生了秦家第一个孙,而是她忠厚老实恪守本分。以前我抱怨她忙得见不着人,尽干出力不讨好的事,总是跟她吵架,甚至……甚至上青楼找姑娘。如今我总算明白了,她这么做都是为了秦家,为了给娘分忧,为了省下每一文钱。”

男儿有泪不轻弹,秦感疯似的咆哮,眼眶渐渐盈满热泪:“想想我媳妇刚嫁进秦家的时候,那模样多水灵!这些年来,她为你们做牛做马,白里透红的鹅蛋脸都熬成了蔫黄干巴的苦瓜脸。生怕别人说三道四,从不敢动燕窝人参绫罗绸缎,除了每缝过年做件衣服,她可没有动过秦家一针一线一块布头。你们凭良心讲,这样的媳妇是不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你们实事求是,她有没有仗着生了儿瞧不起人!”

众人刚点过头又忙不迭地摇头,秦感心里总算舒坦多了,斜眼昵向耷拉着脑袋的如花,厉声道:“生不出儿的找她男人算账去,再敢胡说八道恶意诽谤,我绝不会饶了她!”

如花气得浑身颤抖,却又不敢吭声,干脆闭上眼睛装聋作哑。秦流再也坐不住了,踹开凳甩袖而去。秦老夫人和金宝仍处于震惊之中,久久无法言语。手捧账本杵在门外的菜花痴痴地望着秦感,那番慷慨激昂的话深深地烙印在她心上,起初酸涩难忍,之后却又有些甜蜜,只觉胸口暖暖的,原来她也是个被深爱的女人。

“菜花……”秦感看见那抹瘦小的身影,箭一般地冲了出去,紧紧将她拥在怀里,“这些日苦了你了,从今以后再也不必仰人鼻息,委曲求全,娘和弟弟妹妹都会支持你的,还有我,谁敢说你坏话我第一个上去撕她的嘴……”

菜花匆忙捂住秦感的嘴巴,激动地泪流满面,唇边漾起幸福的笑容,满腔话语尽在不言中。金宝望着深情相拥的他们,由衷感到高兴,不去深究秦感的转变是不是因为那次教训让他懂得珍惜身边人,如今他们夫妇能够确信彼此的爱,那些苦涩的回忆也随之幻化成过眼云烟,随风飘逝杳杳无踪。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四十三章 无事生非惹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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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金宝穿越以来,秦家从没像现在这样上下齐心,秦流倚仗长的身份,向来不把几个弟弟放在眼里,如花动辄以知府千金的名号,欺压刁难几位弟媳。秦老夫人唯恐家庭失和,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倒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菜花饱受谣言困扰,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不明真相的儿媳妇捕风捉影胡乱猜测,秦老夫人终于忍无可忍,再也无意偏袒秦流和如花。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就在菜花以为秦家人遗弃她的时候,秦老夫人出面为她澄清事实,秦感自内心的爱也像火山爆似的不可收拾,妯娌之间的关系融洽了许多,就连如花也不敢对她横眉竖眼恶语相向。其实,如花之所以忍气吞声,不仅是因为秦感的恐吓,她还担心那条不光彩的小辫随时会被金宝扯出来,从此以后在秦老夫人面前抬不起头,遭致秦流唾弃。

金宝依偎着秦老夫人聊会儿家常,忽见如花风一般地小跑过来,毕恭毕敬地向秦老夫人行了个礼,笑容异常谄媚:“娘,您猜我见着谁了?”

如花说话一向拐弯抹角,既像是表现她的高深莫测又像是炫耀她与秦老夫人非比寻常的密切关系,以往这招都挺管用,这回却没见着任何效果。秦老夫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冷道:“怎么还没去店铺吗,难不成又想道人是非!”

“娘……”如花咬着嘴唇,尴尬地瞟向掩唇偷笑的弟妹们,心里恨得痒痒的,却又不敢作,只得硬着头皮苦笑道,“娘,刚我和相公出门的时候,看见运送赈灾物品的米铺伙计了,打听之后得知,原来小叔他们已经回来了呢!”

“哦?布儿回来了?”秦老夫人果然精神一振,喜笑颜开地拍着金宝的手,伸长脖向外张望着,“,咱们出门迎你小哥去……”

“娘啊,小叔他……他去程府看望程四小姐了……”如花嘿嘿傻笑了两声,上前扶住不明所以的秦老夫人,屁股一扭顺势挤开金宝,“娘这几天一直挂念小叔,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望着他的位出神,媳妇知道您嘴上虽然不说,心里总担心着小叔路上吃苦受累,所以媳妇收到消息也顾不得去店铺帮忙,立刻赶来告诉您了。”

如花亲昵地挽着秦老夫人,讨巧地献媚也不觉得难为情。秦老夫人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语气依然冷淡:“知道了,你去忙吧!”

如花碰了软钉毫不气馁,笑意吟吟继而又道:“娘,小叔婚期已近,我爹特意请人从京城捎来了两盏七彩琉璃灯送给他做贺礼,留待大喜的日挂起来威风着哪,保管那些街坊邻居的眼睛都瞅直了。我爹还说秦家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桩婚事办得隆重至极空前绝后。”

“有劳亲家公费心了!”即使秦老夫人心里再讨厌如花,也要给知府几分面,转过身来勉强笑道,“布儿的婚事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无需兴师动众大费周章。”

“娘您有所不知,如今秦家八公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十里八村的乡亲们都等着喝这杯喜酒呢!真可谓轰动梅秀县的大事啊!”如花笑得很假,得意洋洋地瞥向身家背景明显比不过她的几位弟妹,“婚宴当天,我爹还要带几位贵客来呢,他们出手阔绰,不知又要送上多少贺礼,到时候让街坊邻居们都来瞧瞧秦家的声势……”

“人来就好。不必破费!”秦老夫人见她又开始显摆卖弄。当机立断出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你去店铺吧。通知秦流晚上早点回来为布儿接风。”

“是。娘!”如花讪讪地应了声。不忘为秦流说几句好话。“相公向来以您为天。时常告诫媳妇不可违背您地意愿。其实。不用他说。媳妇也是如此。绝不会像有地人满腹心思只想着讨好未过门地媳妇。几天没见而已。连家也顾不得回。先奔亲家府上去了……”

秦老夫人阴沉着脸。金宝和几位兄嫂正要为那口无遮拦地无知愚妇解围。只见不请自来地大婶娘极为高调地跨过门槛。迫不及待地扯开嗓门大呼小叫:“难怪家丁都回来了。还不见侄儿现身呢。原来是去看他媳妇了啊!”

“弟妹。这样下去可不行呀!”大婶娘阴阳怪气地笑了笑。斜眼昵向秦老夫人。昂挺胸傲视众人。“母为纲。夫为妻纲。怎有本末倒置之理。只不过是个未过门地媳妇。哪儿来地这么大地架。素闻侄儿饱读诗书。怎会不明事理糊涂至此呢!”

秦老夫人强忍怒气。大婶娘视而不见。悠哉地来回踱步:“为人妻者就要恪守本分。孝敬长辈伺候夫君。严遵三从四德之道。谨记长幼尊卑之礼。听说程家小姐乃是名门之后。如今看来只是虚有其表。居然胆敢摆布夫婿藐视婆婆。以后岂不是要恃宠而骄无法无天。弟妹三番四次好礼相送百般纵容实在难以服众。长此以往。只怕这些谨守妇道地媳妇们怨气难平哪!”

闻言。心虚气短地如花眨了眨眼睛不敢吭声。浑身泛着酸气地大婶娘显然和她是一伙地。看来她们两人背地里没少说秦老夫人地坏话。看不过眼程四小姐跟着秦布沾光。还没过门就受尽宠爱。

金宝冷笑了声,神色自若地向大婶娘微微一福:“大婶娘何以定论几位嫂嫂心有怨气呢?”

“这……这不明摆着么!”大婶娘偷偷瞟向早已低下头的如花,理直气壮地大讲歪理,“只是半个月内,弟妹就给程府送了三车彩礼,这是我眼睁睁看见的,至于送了多少贵重的东西那就不得而知了。同样都是媳妇,做婆婆的怎能厚此薄彼?”

“若是由于这个原因,大婶娘完全没有必要为此担心!”金宝走向几位嫂嫂,从容笑道,“娘对多年不相往来的亲戚都能慷慨资助,何况是明媒正娶的儿媳。在座的嫂嫂哪位没有收过秦家几马车的彩礼,不妨站出来诉诉委屈,免得不明真相的大婶娘有所误会!”

几位嫂嫂纷纷摇头,谁也不愿和没事找事的大婶娘扯上关系。见状,大婶娘顿时没了底气,难以置信地瞪着默不作声的如花,接连咳了几声:“谁说没有受过委屈的媳妇?只是碍于婆婆的面,不敢直说罢了!”

金宝故作不解,倒背着手面对如花:“那么,就从大嫂开始说吧,不算彩礼,自从你嫁进秦家,这么多年享受的荣华富贵岂止满满三马车贵重的礼品?”

如花理亏在先,哪敢说个不字,连连点头:“是啊,娘对我们好着哪,衣服饰每人一份不偏不袒,感激都来不及了,怎会觉得委屈呢!哎呀,‘芙蓉坊’账房的钥匙还在我这儿,各位失陪,我得先走一步……”

大婶娘柳眉倒立火冒三丈七窍生烟,指着如花的鼻浑身颤抖,如花连忙挽着她的手臂逃离现场,生怕秦老夫人追究下来吃不了兜着走。被人利用的大婶娘还没刚要逞威风,就被胸大无脑的如花气得说不出话,至于她们之间的矛盾如何化解,想必擅长利诱的如花自有办法。

无事生非的如花不仅恶意诽谤毁人清誉,还勾结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婶娘造谣生事,众人总算彻底看清了她的丑陋嘴脸。疲惫不堪的秦老夫人交代菜花准备为秦布接风,在金宝的搀扶下回房休息。

金宝陪在秦老夫人身边,待她睡了以后小心翼翼地关门离去。正寻思着去“寻芳园”接回风影,忽见一抹憔悴不堪的身影步履蹒跚地进了后院。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四十四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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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来的男脚步沉重,额前几缕碎垂在耳际,瘦削的脸庞满布风尘之色,下巴上冒出的青茬添几分落魄,忧郁的眼神饱含伤感,茫然不知所措看向远方。

金宝心下一颤,似是联想到了什么,满怀愧疚地轻唤了声:“小哥,你回来了!”

秦布身一顿,失去焦距的双眸若有所思地看向金宝,唇边漾起勉强而苦涩的笑意:“九妹,听说你陪娘回房休息了,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娘,已经睡了吗?”

金宝忙不迭地点头,上前扶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秦布:“是的,娘睡下了,小哥,这些日你受苦了,瘦了好多!”

秦布垂不语,双唇微微颤抖,似有满腔话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轻轻地叹了声,推开金宝的手,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金宝看他跌跌撞撞,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而他拒绝任何人的同情,不愿被人看见伤心欲绝的样。

之前如花说过,秦布回到梅秀县就去见了程心仪,见她的时候秦布定是兴奋不已,但他现在却是失魂落魄,其间生了什么,金宝不用问已经猜到了**分。

“小哥!”金宝放心不下,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跟在他的身后字斟句酌,“你一定很累了,我去找人服侍你沐浴衣,吃点东西睡一觉应该就能舒服些了……”

秦布放缓脚步,依然背对着她,竭力保持镇静,淡淡地应了声:“九妹,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金宝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与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分隔多日,只盼早日归来倾诉相思之情,憧憬他们美好的未来。然而,佳人芳心另有所属,极有可能当面回绝了他的痴缠爱意,让置身云端的秦布瞬间跌入无底深渊,编织的美妙幻梦随之化成无数碎片刺入满怀期待的心房,密密麻麻无处幸免,令人窒息的痛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金宝很想立刻离去,唯恐秦布怪她怨她,若不是她,他也不会如此伤心,依旧活在美梦之中。但她的身却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六神无主的秦布,搜肠刮肚想着安慰的话语。

秦布忧心忡忡踉跄前行,金宝亦步亦趋紧随其后,不一会儿,秦布猛地转过身来,布满血丝的双眼怒视着饱含歉意的金宝,用力咆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是不是非得逼我和心仪分开满意!你怕日后嫁给秋瑜夜长梦多是么?没错,程心仪心里念着的人是秋瑜,如果不是程爷竭力反对,他们早就结为夫妇了,但她现在是我的,是我的……”

“小哥……”金宝从没见过他这歇斯底里地模样。惊恐地后退数步。深吸口气轻声道。“我怎么会把自己地幸福建立在你地痛苦之上。我并不是非他不嫁。也没有强求过不属于自己地心。该清醒地时候何苦执着不休。人不应该总是活在梦里。”

秦布恼羞成怒地瞪着金宝。晦暗地面容显阴冷。他忽而仰天大笑。连连拍掌:“我地九妹果然不是寻常女。敢爱敢恨冷血无情。爱或不爱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呢?你想成全他们?拆散我和心仪?你向秋瑜提出解除婚约。我就必须放弃心仪吗?”

“不是这样地……”金宝不忍看他这么难过。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形。但亲眼目睹亲人伤心仍是备感自责。“秦家真心对我好地人只有娘。小哥和二嫂。我比谁都希望你们幸福。如今到了这种局面。我心里也很难受。”

“当初听娘提起秋瑜是我地未婚夫。对他确实有过好感。但绝不是小哥对程小姐那种自内心地爱。渐渐地。我现和他在一起并不合适。于是直截了当解除婚约关系。现程小姐和秋瑜余情未了只是意外。”

“我之所以劝你放弃她。只因程小姐对秋瑜地感情很深很深。已经到了无法割舍地地步。我曾设想她对小哥也是有点情意地。不然也不会答应程爷地安排。但事实并非如此。她为了能与秋瑜长相厮守。宁愿舍弃程家远走他乡。为了坚守她地爱情。恨不能以死表明忠贞。”

“小哥。无论如何你也得不到她。与其日后酿成悲剧。不如现在放手成全自己。你地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地女人赔上一生地幸福?她若当真死在你面前。你能问心无愧吗?”

“她,她真这么狠心?”秦布难以置信地瞪着双眼,颓然瘫坐在地,有气无力地叹道,“难怪她会如此决绝……”

金宝眼眶渐渐泛红,蹲在秦布身边,双唇嗫嚅:“小哥,长痛不如短痛,别再为她折磨自己了,好吗?”

秦布倚着树干,失神地望着天边漂浮不定的云彩,就像程心仪一样难以捉摸,不由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吗?她的丫鬟每天都在路口等我回来,说是心仪有约。心仪从未主动对我示好,当时我心潮澎湃难以自持,顾不得回来跟娘道声平安,连忙遣退随从赶去赴约。”

“当我风尘仆仆来到她面前的时候,激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仪的笑很柔很美,清丽脱俗宛如仙,她背后绚丽的朝霞顿时黯然无光。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温柔美丽的笑容背后却是冷酷至极的决然!”

“我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正要对她诉说相思之苦,孰料她却果断提出退婚,还说穷尽一生也会还清所有彩礼,只求我能还她自由。她的语气相当坚决,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当时我的思绪异常混乱,再也听不清楚她又说了些什么,只觉天旋地转心碎欲裂,浑身气力都被抽离一般。我不明白,我能给她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至死不渝的真情挚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些不是梦寐以求的么,为何偏偏她不愿意接受!于是,我问她心里是否念着别人,不料她竟爽承认,自始至终深爱的人只有秋瑜,同意秦家提亲只是被逼无奈。她告诉我,你和秋瑜已经解除婚约,劝我也能像你这般豁达!”

“枉我对她一片痴心,她却无情至此,让我情何以堪……”秦布紧闭双眼,掩住辛酸不已的晶莹泪珠,生怕他的尊严从此荡然无存,双手扶着树干勉强站了起来,背对金宝攥着衣袖迅拭去眼角的泪。

金宝鼻头一酸,言语哽咽:“小哥,她不爱你并不是你不够优秀,只是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再也看不到你的好。感情的事勉强不得,付出再多也未必会有回应,你能做的只有放弃重开始。”

“她不爱你,无论你爱得多么刻骨铭心,对她多么关怀备至,为她多么伤心难过,她也不会在乎。你对她的好只会成为沉重的负担,你的留恋与不舍只会让她厌恶与烦躁。即使身在咫尺,心却已在千里之外,这样的爱值得苦苦守候么!”

“也许你们并没有携手终生的缘分,你对她的爱只能到此为止,不要感到委屈,不用觉得遗憾,不是每一次爱恋都会有完美的结局。真正爱你的人终有一天会出现,回再看过去,一切都会释然。”

秦布仔细聆听金宝说的每一句话,愧疚之情油然而生,感情的挫折使他迷失自我,甚至不再顾及亲情。不知从何时起,他竟变成了自怨自艾的可怜虫,连累家人为他担心。秦布咬着嘴唇低下了头,歉然道:“九妹,对不起!”

秦布双肩颤抖,清瘦的背影愈显得落寞,金宝不禁默然,任由泪水浸湿脸庞。

“不可否认,当初我对你好确实出于私心,你的出现让我看到拥有心仪的希望。”秦布感触良多,向金宝坦诚了心里话,“得知你和秋瑜解除婚约,以为这是心仪弃我而去的真正缘由,一时情绪失控,冲你火太不应该,九妹,我不配做你的小哥,这世上哪有不信任亲妹妹的兄长……”

“怎么会呢,小哥你不怪我就好!”金宝扯着他的衣袖,柔声安抚道,“退一步海阔天空,你终归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嗯……”秦布仰起了头,拼命抑制不停流淌的泪水,“九妹,这件事暂时不要对娘提起,日后我会跟娘解释的。”

“我知道的,等你整理好心情再说!”金宝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小哥,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秦布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独处一会儿!”

金宝没有坚持,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见他进了房间,觉松了口气。秦布和金宝相继离开了后院,躲在假山石后偷听的那抹身影探出脑袋,诡异而神秘地笑了笑。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四十五章 虚无缥缈竟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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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赶到“寻芳园”的时候已近晌午,后门那棵茂密的槐树下,有位昏昏入睡的年轻男,只见他倚着树干微闭双眼,耷拉着脑袋出均匀的鼾声。

“风……”金宝疾步奔上前去,现风影睡得正香,连忙噤声守在一旁等他醒来。看这样,想必风影昨晚定是担惊受怕难以入眠,生怕满眼桃花的小强无法自持投怀送抱。

金宝仰头看向碧绿的枝叶,深深地呼吸着清的空气,灿烂的阳光透过缝隙洒了下来,映得眼前五光十色异常绚丽。金宝眯起弯月般的眼睛,欣然一笑,只要有阳光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希望。

接下来应该尽为风影找个住处,虽然小强并不会强人所难纠缠不休,但对正常人来说实在无法消受这等飞来艳福。顺风海运的分号即将开张,棠涵之与苏员外的走私生意已经开始筹划,他们积极拉拢彩玉国的各界人士,就连书生也不放过。秋瑜为了能与程心仪相依相守,处心积虑对付秦家,虽说他现在犹豫不决,但这大赚一笔的机会却是千载难逢,难保日后不会被拉下水。

眼下秦布终于认清现实,愿意接受程心仪的退婚要求,秋瑜得知此事或许不会再打秦家的主意。不过,官府包庇的走私罪行若是迟迟未被揭,不仅是梅秀县的商户利益受损,甚至整个彩玉国都会受到波及。顺风海运财大气粗,又仗着有官府撑腰,查出罪证实属不易。一个人的力量确实有限,但,愚公尚能移山,她又怎能视而不见消极应对!

风影揉着酸痛的脖颈,伸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抬眼望去却见金宝时而扼腕叹息,时而咬牙切齿,那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怖,不由试探着轻声道:“你来了多久?怎么不叫醒我?”

金宝攥着拳头怒视着县衙的方向,恨不能揪出贪官游街示众,听到风影胆怯的询问,匆忙扭头笑道:“刚到,你醒了啊?吃过饭没有?我带你去找住处吧!”

风影错愕地眨了眨眼睛,都说女人善变,只看这变脸的本事便不一般,要想洞悉女人的心事,非得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不可。风影尴尬地咳了两声,起身掸去衣服上的尘土,东张西望打量着街上的情形,故作从容地说:“不必这么麻烦,小青,呃……还是小强什么的,我在他那儿住得挺好,比一般客栈要隐蔽得多,我先将就几天再说,以免节外生枝!”

金宝难以置信地瞅着他那国宝般的黑眼圈,按耐不住满心好奇,委婉追问:“你,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风影愣了一下,随即应了声:“嗯,睡得很香,也没人来打扰。”

“哦,这就好!”金宝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随手指向街边的小吃摊,“那家的牛肉面可好吃了,你吃过没有?”

风影看了眼排满长龙地面摊。老老实实地摇头。金宝甜甜一笑。拉着他地手径直奔了过去:“走。我带你去尝尝。这家牛肉面可是梅秀县地招牌小吃。保管你吃过之后念念不忘。香浓地汤汁。劲道地面条。还有回味无穷地牛肉。掺满芝麻地辣。哎呀。我地口水都流下来了……”

风影低头看向被金宝握住地手。下意识地想要抽回。却被她猛地拉向烈日下多达十余人地队伍:“你先排着。我去买两碗绿豆汤。记住。不许让人插队哦!”

金宝蹦蹦跳跳地来到隔壁摊位。向卖绿豆汤地婆婆伸出两根手指头。眉开眼笑地嚷着多加勺砂糖。风影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不经意间瞥见街头威风凛凛地两队人马。马上腰佩长剑地骑士全是蓝白相间地长袍打扮。神情严肃令人望而生畏。队伍中央有顶八人大轿。同样是蓝白相间地轿帘。只是正中位置多了一轮弯月地标志。

风影神色一凛。慌忙蹲下身。装作捡地上地东西。直待那两队人马从他背后经过。也没抬起头来。金宝端着两碗绿豆汤回到面摊。伸长脖望着那顶夸张地轿。从没见过这么铺张地排场。心想是不是外地地名门望族途经此地。但让她震惊地是。排队地食客中竟不见风影。

眼看队伍越排越长。金宝连忙挤了进去。两手端着瓷碗。焦急地寻找风影地身影。不一会儿。凭空消失地风影仿佛从地缝里钻出来似地。若无其事地出现在金宝面前。道了声抱歉继续排队。

金宝莫名其妙地找了处空位坐下。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清凉地绿豆汤。不时看向风影俊朗地侧面。这人言谈大方举止得体身手不俗。怎会沦落成流浪汉。就算去个大户人家打杂。也不至于风餐露宿吧!若是自幼孤苦无依乞讨为生。哪有机会念书习武?难道是家道中落坐吃山空。无计可施远走他乡?抑或是惨遭奸人陷害满门抄斩。只有他侥幸逃脱?

金宝思前想后,渐渐理清眉目,越看风影越觉得他像苟且偷生只为日后沉冤得雪的忠良之后。没错,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像他这种深藏不漏刻意隐瞒身份的落魄男,通常都是大有来头的厉害人物。金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风影的一举一动,就像以往追踪客人们的出轨老公,浑然忘我苦思冥想,仔细搜索蛛丝马迹,压根没意识到她与这人目前是同伙的关系。

风影端着热腾腾的牛肉面走向金宝,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禁纳闷:“你,看什么呢?”

“啥?”金宝愣了一下,引人垂涎三尺的香气终于唤醒了她的意识,连忙起身接过面碗,顾左右而言他,“你长得挺好看呀,干嘛总把自己抹得脏兮兮的,多可惜啊!”

金宝大咧咧地舀了几勺辣埋头猛吃,风影望着她摇头晃脑的可爱样儿,不明所以地坐在对面,微微一笑,品尝起梅秀县大名鼎鼎的招牌小吃牛肉面。

金宝和风影填饱肚,抄小路绕到顺风海运的分号,院外依然是一片狼藉,到处摆放着砖头瓦块,根本见不着棠涵之与华天香的影。

“这里人多眼杂,应该不是他们聚集之地,还是晚上再来吧!”风影沉吟半晌,幽幽道来,“你的身份既已暴露,贸然现身只会打草惊蛇,必须处处小心谨慎,免得徒惹麻烦。”

“你也认为昨晚那人听到我和大嫂说话了,是吗?”风影这么一说,金宝加确信自己的推断,“他一直躲在院里偷听的吧!”

风影神情凝重地点点头:“他的轻功与我不相上下,我背着你跃出院墙之时,他与我们仅有数步之遥。至于为什么没有追出来,可能他是县衙的人,碍于你大嫂也在场的缘故,也有可能是他与你相识,没有必要看到你的真面目!”

金宝心下一惊,这位受尽迫害的忠良之后未免太过精明,甚至让她有点不安。既然是隐姓埋名的高手,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样下去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兴许是看出了金宝的担忧,兴许是为了与贪官奸商撇清干系,风影轻描淡写地继而又道:“总之,他和我们绝不会是一路人,只是这么一来,你的处境危险了。”

我们?金宝偷偷瞟了他一眼,心里稍感安慰,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我既没有作奸犯科,也没有得罪有权有势达官贵人,至于跟我这种不足为惧的小角色过不去么!”

风影没有做声,静静地凝视着那座人来人往的院,似是琢磨其中有何玄秘。金宝觉得自己的疑心病日益加重,居然怀疑到风影头上,想想都很可笑,守在这儿没有丝毫进展,不如打道回府养精蓄锐晚上再来打探。金宝正要跟风影道别,忽见一道瘦小的身影飞也似的冲了过来,与她撞个满怀。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四十六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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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躲闪不及跌倒在地,顿觉头晕脑涨眼冒金星,而那始作俑者也没好到哪去,双手抱头连声痛呼。风影手脚麻利地扶起金宝,询问她有没有伤到哪儿。

“好像闪到腰了,不过不要紧……”金宝疼得呲牙咧嘴,揉了揉眼睛,迫不及待想要看清那个走路不长眼的家伙,待她走近一看,不由倒吸口气,“怎么,是你?”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刚被风影拉起来的小正太,瞪着那双与颜倾城有几分相似的妖娆桃花眼,看看金宝,瞅瞅风影,煞有介事地感叹道:“好端端的潇洒公,咋被怨妇糟蹋了呢!”

“臭小,你,你再胡说……”金宝杏眼圆睁怒视着他,忍无可忍厉声呵斥,“再敢口出狂言,看我不揪着你的耳朵,找你爹娘告状去!”

“啧啧啧……这位大婶不仅是怨妇,还是悍妇哩!”小正太吐着舌头冲金宝扮了个鬼脸,转过身去纯真无暇地望着风影,“大叔,你不是她的男人吧?”

风影面色一窘,连连摇头:“当然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还好,还好!”小正太拍着自己的胸脯长吁口气,满眼不屑地昵向金宝,“我见不得鲜花配牛粪,实在太憋屈了,虽说好汉无好妻没什么稀奇,但也不能便宜了这种彪悍又霸道的怨妇……”

“小,小兄弟……别再说了……”金宝脸色忽红忽白,额头青筋直冒,风影拍了下小正太的肩膀,好心提醒了句,“回家去吧,别让爹娘担心!”

小正太躲在风影身后,有恃无恐地翻白眼掀鼻孔,十足无赖相。金宝双眼喷火,隐忍着握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臭小,道歉!”

“偏不!有本事你来抓我啊,哎哎……”小正太两手拇指抵着耳朵,张牙舞爪向金宝叫嚣,仗着有风影保护他,得意洋洋地跳来跳去,“爱生气的怨妇,包脸的悍妇,谁怕你呀……”

金宝从没见过嘴巴这么坏的小孩,秦家几个孩虽也调皮,但不像他这般顽劣,简直是个缺乏管教的问题儿童。金宝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撸起袖步步逼近:“今天我就替你爹娘好好管教一番……”

话音未落。小正太忽地停下动作。瞪着双眼用力咬着嘴唇。一头撞在金宝地小腹上。恨恨地捶打她地大腿:“不许提我爹娘。谁也不许……”

金宝呆楞当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只是想吓唬他而已。并不会当真动手。没想到他地反应居然如此强烈。这小正太年龄虽小。力气倒是挺大。金宝皱着眉头推搡着失去理智地“小蛮牛”。谁知他却越打越上瘾。仿佛料准了她不会还手似地。

风影杵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小正太紧紧抱住金宝。疯狂地挥舞着小拳头。眼里噙着泪水。口中喃喃有声。令人哭笑不得。

“好啊。老娘总算找到你这小兔崽了!”突如其来地尖锐女声制止了小正太地暴行。他后背一僵。不敢回头。惊恐地扯着金宝地裙。瘦小地双肩不停颤抖。金宝纳闷地看向咬牙切齿地妙龄女。看她容貌姣好身形纤丽。不似心狠手辣之人。为何小正太会怕成这样!

女骂骂咧咧地疾步上前。不耐烦地推开风影。揪着小正太地耳朵死命地拽:“小畜牲。你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么?枉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现在翅膀长硬了是不。胆敢恩将仇报坏我好事。打死你也不解气……”

小正太地耳朵被这女揪得通红。但他却很倔强。泪流满面硬是一声不吭。金宝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抓住女地手腕。好言相劝:“夫人。你这小孩地确有些顽皮。但也不能往死里打啊。教育孩应该跟他讲道理……”

“呸!”女毫不客气地甩开金宝,满脸鄙夷地啐了声,“叫谁夫人哪?看仔细了,我还没出嫁呢!”

“咦?”金宝打量着她的髻装束,的确不像已婚妇人,不解地看向小正太,“他不是你的儿么?”

女双手叉腰,瞪着小正太恨得牙痒痒:“谁要是有这种儿,早就被勀死了,这孽障毒着哪,他娘难产而死,没过一年爹也见了阎王。街坊邻居看他可怜,轮流养着,可他倒好,处处惹是生非,一点儿都不争气,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浪费粮食!”

女越说越气,扬手就打,金宝拍开她的手,将小正太推给风影由他保护。原来小正太也是父母双亡的可怜孩,难怪他听不得别人提起他的爹娘。被人当成皮球踢来踢去的滋味金宝深有体会,眼前这位女口口声声供养过他,出手却是这般狠毒,可见小正太平时过的都是什么日。

“这么小的孩失去双亲已经够可怜了,还说是被他勀死的,你这女人究竟有没有同情心!”金宝儿时被欺负的时候,渴望有人帮她说句公道话,如今看到瑟瑟抖的小正太,不知不觉联想起了自己,“如果街坊邻居将他视为己出,他又怎会如此叛逆!每个孩天性都是善良的,他不会挑剔住的地方简陋,也不会抱怨吃的食物粗劣,只求有人疼爱,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扪心自问,你有没有把他当成自家人耐心教导?像你这样动辄辱骂殴打,他又怎会服气?”

女不屑一顾地冷哼了声,双手抱于胸前,仰面朝天懒得理她。小正太从风影身后探出脑袋,泪眼模糊地望着金宝,秀气的小脸皱成一团。

“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再欺负他,不然,咱们衙门相见!”金宝不依不饶沉声呵斥,“不要以为你赏过他几口饭菜,就能随意凌辱!他是个人,不是路上捡来的小猫小狗……”

“你说够了没有!”女横眉竖眼地瞪着金宝,不怀好意地瞥了眼风影,“呦,原来你们躲在旮旯里偷情呢,被人撞见恼羞成怒了是吧!识相的话,把那个兔崽交给我,否则我就喊大伙儿看看你们这对野鸳鸯长啥样!”

“你是勾引人家老公的野女人!”小正太鼓起勇气站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尖叫道,“你一门心思想给贾老爷做妾,害得贾夫人终日以泪洗面。我看不惯你那股骚劲,故意告诉贾老爷说我是你的私生,结果人家不要你了,你一见我就打我都忍了。狐狸精,以后你要再敢打我,我就把你和贾老爷私通的丑事告诉梅秀县的所有乡亲!”

“孽障啊孽障……”女被小正太气得说不出话,金宝趁机搭腔,“贾老爷?莫非是街口开绸缎庄的贾老爷?他都六十岁了,你还和他私通?”

“你,你们……”女羞得面红耳赤,生怕被人瞧见,跺了跺脚双手掩面狼狈逃走。

小正太冲着她的背影大吼大叫,别提多神气了。金宝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跟我回家去吧,好不好?”

“切!”小正太歪着脑袋瞥了她一眼,很骄傲的说,“我早就有家了,跟你混能有啥出息!”

“呃……”金宝扯了扯嘴角,憋了半天无言以对。

小正太抹了把眼泪,趁金宝不注意,飞地亲了下她的手背,抛下一句话掉头就跑:“我牺牲点美色,权当答谢你替我解围,咱们互不相欠啦!”

金宝和风影相视而笑,望着那抹轻的身影,祝福他的人生从此一帆风顺。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四十七章 不速之客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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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秀县地处边界,过往商客络绎不绝,有不少做小买卖的在此地落户安家。所以想要尝遍彩玉国各地的风味小吃,不用舟车劳顿,在这儿就能大饱口福。

自从金宝尝过一致推崇的念念不忘牛肉面,就对各类小吃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酒楼里的珍馐佳肴固然美味,沿街的特色小吃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无所事事之时,不由自主想要犒劳五脏庙。风影跟在金宝身后,流连于香软甜糯的芝麻团与酥脆爽口的千层饼中。一家紧挨着一家的小吃摊,即使每样尝上一口,也要吃得肚满肠肥,熟料金宝的胃就像个无底洞,怎么填也填不满。看她一边啃着卤鸡翅,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不管是酸的辣的,还是咸的甜的,一股脑儿全往嘴里塞。

风影正纳闷她怎能吃下这么多东西,忽见她杏眼圆睁扬起冰糖葫芦,指向对面急切地叫道:“,翡翠小元宵那儿没人排队……”

风影满脸黑线,有气无力地垂下脑袋,不待金宝催促,自觉地跑到对面要了份小元宵。金宝则朝不远处围满孩童的摊位奔去,踮起脚尖一瞧,捏面人的老汉正全神贯注地搓*揉五颜六色的面块,行云流水般灵巧的双手一拉一扯之间,栩栩如生的游龙彩凤,威风凛凛的别急别急,每人都有份,插在木箱上的面人瑞兽还是被抢个精光。金宝看着孩们兴奋的神情,不禁想起秦家那些每天只会之乎者也的外甥和苦于研习音律的外甥女,童年应当是无忧无虑随心所欲的,他们小小年纪却受尽了约束,从来不被允许接触外界的一切,当真如同温室中的花朵,处处呵护时时监管。

金宝想也没想,当即买下几个面人,准备偷偷送给秦家与世隔绝的孩们。刚付完钱,就见风影端着小元宵走了过来,金宝抽不出手,示意风影喂她先吃几口。风影早已有了被人指指点点的觉悟,舀了勺元宵递至她唇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九妹?”极度震惊的女声直刺耳膜,金宝惊吓之余一口咽下元宵,好在个个小如樱桃,不至于被噎个半死。扭头看去,只见抱着几匹布料的菜花风风火火直奔风影,似要看清眼前这人与金宝是否有不寻常的关系。

“你,你走……”金宝心急如焚推着不明所以的风影,“不要回头,当作不认识我,有多远走多远,晚上老地方见!”

风影点了点头,端着瓷碗不慌不忙地挤进人群,恰好躲过了菜花炙热的视线。金宝迎向菜花,若无其事地连声问:“二嫂,你的丫鬟跑哪儿去了?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拿得了吗?”

“九,九妹?”菜花望着那人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急得大汗淋漓,“他是哪家的公?和你很熟吗?你们当街卿卿我我成何体统!越看越不像秋二公啊……”

“二嫂。哪儿来地什么公。你别胡思乱想!”金宝挽着她钻进小巷。避开众人地议论。“这条街上地乡亲没有几个认得我。你闹这么大地动静。人家还以为秦家九小姐做了什么不得了地事呢!”

“哦。哦……”菜花这冷静下来。拉着金宝迈着小碎步穿过巷。直到周围地行人少了。忍不住低声询问。“那人究竟是谁?怎么跟你这般亲热?九妹啊。你可是秋家未过门地媳妇。万不可在这节骨眼上惹出事端。遭来闲言碎语!”

“我不是说过了嘛。根本没有男人何提亲热。是你眼花。眼花……”与其解释半天纠缠不休。不如一口否定无从追究。只要没被捉奸在床。说什么也不能承认。这是红杏出墙地基本原则。况且金宝现在是自由身。和风影之间又是清清白白地。身正不怕影斜。没必要为了这种毫无根据地事争论。

菜花看她地态度如此坚决。渐渐没了底气:“你们真地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是野。野……”

“二嫂。别人还没造谣。你却已经质疑我地清白了么?”金宝义正言辞神色凛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积非成是。流言就是由一些不负责任地人传出去地。难道你想毁了我地清誉?”

“不。当然不是!”菜花连连摇头。满怀歉意地拥着金宝。“没有这档事二嫂求之不得。刚真是眼花了。误以为你们在亲热。担心别人胡言乱语。所以急躁了些。你是秦家地九小姐。凡事都要顾及身份。以后那种场合还是不要去了。想吃什么二嫂派人去买!”

“在家呆着好闷的,我也想到处走走嘛!”金宝轻叹了声,瞅着手中精美的面人,“外面有好多奇有趣的玩意儿,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自有分寸!”

菜花揽着金宝缓缓走向秦府,语重心长地说:“九妹,呆在家里是很乏味,但你总想着往外跑,娘会很担心的。你知道吗?当初你被拐走之后,娘不顾家人的劝阻,孤身一人找遍了彩玉国的各个乡镇,直到爹患了重病时日不多不得不放弃。”

“如今你安然回来,娘特意叮嘱我们谁也不许问你这些年来的遭遇,生怕提起伤心事你会想不开。好在你活泼开朗没被不堪回的往事牵绊,娘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只盼你早日觅得佳婿,幸福乐的生活下去,她实在禁不起任何打击了!”

金宝深有感触地点点头,秦老夫人在她面前说话处处小心,唯恐她会想起不愉的过去。想到这儿,金宝不由心下一酸:“所以,秦家的孩也被管得严,以防再有类似的事情生。”

“是啊!”菜花苦笑着应了声,“可怜天下父母心,等你日后有了孩,就能体会娘的心情了!”

金宝和菜花边走边聊,慢悠悠地来到秦府,早已侯在门外多时的荷花眼前一亮箭一般地冲了过来,接过菜花手中的布匹,神秘兮兮地朝金宝使了个眼色。

“二嫂,布料交给管家就行了吧?”金宝和荷花肩并肩走在前面,匆匆跨过门槛,直奔闺房而去。

“是的,那就有劳九妹了!”菜花看她们脚下生风已经走远了,纳闷地摇了摇头,走向厨房察看晚餐准备好了没有。

荷花心神不宁地一路小跑,直到进了后院松了口气。金宝好奇地打量着她,忍不住问道;“怎么?大嫂又偷拿库房的东西了?”

“不是……”荷花不停向后张望,确认没人跟来之后,一屁股坐在假山石上,抬眼看向金宝,“九小姐,上次你让我打听的那两位公,是不是一个姓棠,一个姓华?”

金宝怔了一怔,随即应道:“是啊,我就跟你说过一次,没想到你的记性倒是挺好,现在还记着哪!”

“不得了了,九小姐……”荷花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绞着双手语无伦次,“怎么办呢?奴婢闯了大祸,这可如何是好……”

金宝紧挨着她坐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究竟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荷花艰难地咽着口水,两道秀眉拧成一团:“奴婢愚钝,当初在县衙打听两位公下落的时候引人生疑,现在,现在他们找上门来了……”

“什么?你是说姓棠的和姓华的来过秦府?”闻言,金宝也是一愣,她没想到棠涵之这么就找来了,莫非是想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金宝深吸口气,故作镇静,“他们,走了吗?”

“还没!”荷花愁容满面,声如蚊呐,“听说老夫人留他们一起用晚餐呢!奴婢没用,奴婢该死,连累了九小姐……”

“这不怪你!”金宝不忍看她自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该来的躲不过,他们迟早都会找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秦家也不会有事!”

荷花满腹疑问地抬起了头,显然不相信金宝这套说辞。金宝起身张开双臂,做了个深呼吸,甜甜一笑:“走吧,回房换身衣服,你帮我好好梳理一番。”

“九小姐,您要去哪儿啊?”荷花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晚上又要出去么?”

金宝好笑地弹了下她的额头:“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吃晚餐了,我还能去哪儿!”

“呃?”荷花思量片刻,猛地反应过来,面色苍白地追了出去,“九小姐,等一等,您不是来真的吧……”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四十八章 虚情假意不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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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即将开始,鲜水果美味糕点源源不绝供应,满堂宾客喜笑颜开相互问候,秦家儿孙欢聚在秦老夫人身边其乐融融,喜庆热闹的场面堪比过年庆生。秦布稍事休息,恢复了以往的俊逸,只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让他看起来略显憔悴,好在大家以为他是日夜赶路操劳所致并未起疑,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在远道而来的两位贵客身上。

闻所未闻的奇珍异宝令人艳羡不已,宝光四溢的七彩琉璃灯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贵客出手阔绰,言谈举止彬彬有礼,甚得秦老夫人欢心,奉为座上宾介绍给大家认识。面如冠玉的秀美公笑容可掬,秋水般的双眸含情脉脉,似有似无地迸射出百万伏的高压电流,与他对视只觉心跳加血脉贲张,而那唇边温婉一笑,足以令人情为之顷神为之醉。

比肩而坐的英俊公身形挺拔,虽不苟言笑面色如冰,但那深邃锐利的眼神,棱角分明的轮廓,结实有力的双臂,仍是引得众女们芳心狂跳娇笑连连。已为人妇的秦家媳妇不敢明目张胆膜拜美男,只能趁人不备偷瞟几下以饱眼福。正处于思春期的妙龄丫鬟借故端茶送水,争相赶来一睹美男风采,无不面红心跳情难自控,直接导致肾上腺素上升四肢不听使唤,频频生落地开花的意外事故。

金宝和荷花步入饭厅的时候,几名丫鬟正手忙脚乱的收拾地上的碗碟残骸,菜花喋喋不休数落她们笨手笨脚,如花乐得看她出丑,嗑着瓜窃笑不已。平时训练有素的丫鬟接二连三出错,秦老夫人越来越不耐烦,看到宝贝女儿前来,稍稍平息了怒气。

“小茹,来见过两位公!”秦老夫人起身迎向金宝,将她领到棠涵之与华天香面前,“棠公和华公是知府大人的贵客,听闻你小哥即将成亲,特意送来贺礼!”

金宝讪笑着没有应声,棠涵之落落大方地向她拱了拱手,秦老夫人笑意吟吟地介绍:“这位就是顺风海运的少东棠公,梅秀县的海运分号就是他一手筹建的,年少有为前途不可估量哪!”

“棠公远道而来,招待不周敬请见谅!”金宝面带微笑向他微微一福,眸里饱含警告的意味,料定他不敢当面拆穿她的所作所为。

“素闻秦九小姐天姿国色蕙质兰心,今日得见知仙下凡确有其事,能与小姐相识,在下荣幸之至!”棠涵之极尽讨好谄媚之能事,口若蜜饯笑若春风。

虚伪啊虚伪!若论虚情假意逢场作戏的本事,金宝甘拜下风!虽然心里早有防备,听到这番不切实际的话,金宝仍是笑得勉强。

秦老夫人满心欢喜地望着棠涵之,正要为金宝介绍纹丝不动的冰块脸,只见华天香皮笑肉不笑地冲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这副阴阳怪气的德行,大家见惯不怪,秦老夫人也懒得计较,简单介绍了两句拉着金宝回到座位。

菜花忙里忙外,总算没有耽误开饭的时辰,秦老夫人示意大家无需多礼不用拘束。众人称颂过秦布远赴灾区慷慨救助的义举之后,纷纷预祝他和程小姐喜结连理早生贵。秦布尴尬地点了点头,不敢多言只是不停饮酒,似是要将自己灌醉。

金宝心虚气短地看向不明真相地秦老夫人。只盼有人尽转移话题化解这难堪地一幕。有道是。万事不能一概而论。长舌妇也有派上用场地时候。如花殷勤地为棠涵之和华天香斟酒。处处彰显她不容置疑地地位与不可忽视地重要性。

“棠公。您带来地两盏七彩琉璃灯真是稀罕物啊。小叔大婚地时候挂上。保管引得街坊邻居羡慕不已!”如花又为他们夹了几块鸡鸭鱼肉。不忘刻意显摆。“虽说这两件宝贝原是棠公送给家父地。但家父时时为秦家着想。毫不吝惜转送了过来。就为了给小叔增光呢!”

此言一出。无人应答。秦老夫人只顾着为孙儿挑出鱼刺。仿佛压根也没听到她说什么似地。金宝留意到棠涵之和华天香谁也没动她夹地饭菜。显然对她不屑一顾。偶有几位远房亲戚出声应和。倒也转移了大家地注意力。没人再提秦布地婚事。

其实。如花这人也是有优点地。她高兴地时候。不理会人家爱不爱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上到朝廷社稷。下到百姓家常。没有她不擅长地话题。且不管侃得着不着边。起码勇气可嘉不怕冷场。大家权当听个笑话。也不考量可信程度。

如花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地人。向来口无遮拦无所顾忌。听到有人应和是得意忘形。聊到“芙蓉坊”地时候。索性站了起来高谈阔论:“如今有些抠门地夫人小姐。为了省几个钱。只等着贩卖私货地夜市开张买浮云国地廉价胭脂。”

“俗话说一分价钱一分货。那种下三滥地玩意儿。怎么能跟咱们‘芙蓉坊’地比呢!口口声声打着王室地招牌。依我看只不过是坊间粗制滥造地劣质脂粉罢了。尽哄那些愚昧无知地妇人!待她们地脸抹花了。后悔都来不及啦!”

“可不是么,我也总听街上有人称赞私货物美价廉,这样下去肯定会使民心动摇!”菜花倒是罕见地迎合如花,想必她对私货横行的现象颇有感触,“不仅是‘芙蓉坊’遭人非议,各行各业都受到了影响。”

“今儿个下午我还听绸缎庄的贾老板提起,夜市里的布料花样跟他卖的如出一辙,价钱却便宜了许多,即使质地不同,普通百姓也不懂得辨识,只当私货实惠争相购买。店铺开支本就是笔大数目,若是降价拉拢客人,还有什么利润可言!”

“真金不怕火炼!”如花昂挺胸豪气万千,“‘芙蓉坊’的金字招牌怎会比不过那些仿冒品!实在不行,我请家父出面,抓那些贩卖胭脂的商贩坐牢,看他们以后还敢跟咱们作对!”

“这种做法只能暂时保住‘芙蓉坊’的生意,但却不是长久之计!”菜花放下碗筷,忍不住摇叹息,“眼下梅秀县已有商户入不敷出难以支撑,这样下去恐怕整个彩玉国的商户都会受到牵连!”

秦流猛地放下酒杯,不耐烦地皱眉道:“废话少说,明天就去县衙送礼,请岳父大人话,把那几个卖胭脂的混账抓起来,以绝后患!”

闻言,席间宾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金宝愤愤不平地瞪着面不改色的棠涵之,难为他这幕后黑手还能吃得下饭!如花天真地以为找她老爹就能遏制私货,孰料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住嘴!”秦老夫人冷眼昵向七嘴八舌的儿媳妇,“流言蜚语何足为惧!即若真有此事,也用不着杞人忧天,圣上英明自有对策,咱们只需用心打理店铺就好,何必助长他人威风!彩玉国再也不似从前,绝不会任人欺凌!”

“没错,只要咱们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不怕奸商有机可趁!”金宝义愤填膺慷慨陈词,“邪不胜正,心术不正之人必会自食恶果!奉劝不法之徒趁早悬崖勒马洗心革面,免得落到众叛亲离的下场!”

金宝终于勇敢道出了心里话,正气凛然地注视着神色自若的棠涵之,却见他依然笑得开怀,仿佛此事与他无关似的。

“哎呀!”如花忽然想起什么,一惊一乍地瞪大双眼,“棠公在京城人脉广路宽,应该及早报备朝廷有所防范是。如今既已在梅秀县开了分号,又租下了秦家这么多间仓库准备大干一场,可不能被私货挤得没生意做啊!”

“什么?秦家的仓库租给他了?”金宝心下一惊拍案而起,懊恼地指着若无其事的棠涵之,难以置信地看向秦老夫人,“娘,您可要三思啊,不能把仓库租给这种人……”

“小茹!”秦老夫人惟恐亲戚们看笑话,佯作生气拉长了脸,轻斥了声,“怎能对贵客出言不敬,向棠公道歉!”

“我,他……”金宝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只觉胸口憋得难受,险些窒息。

棠涵之微微一笑,温柔多情的美眸极其无辜地望着金宝:“在下若是不经意间得罪了秦九小姐,还请多多包涵!小姐千金之躯,道歉就免了吧,在下承受不起!”

“你,你……”金宝看了眼不停使眼色的菜花,气鼓鼓地坐了下来,恨恨地想,你少在这儿装腔作势,日后揪出把柄看你还能笑得出来。

如花生怕棠涵之不高兴,很狗腿地狂拍马屁,从头到脚吹得天花乱坠,只差没有把他奉为神明。金宝实在无法适应这种虚伪的场合,佯称身体不适,离席而去。

金宝闷闷不乐地走回闺房,途经长廊,忽见一道矫健的身影划过夜空,径直向她奔来。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四十九章 出其不意难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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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浑身寒毛直竖,灌了铅似的双腿动弹不得,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样,断断续续地呼救:“刺客,有刺客……”

眼前的黑影看起来并不陌生,金宝一把捂住了荷花的嘴巴,静待那人现身。不一会儿,走廊上的灯光映出来者英俊的面容,他谨慎地打量着周遭情形,警惕地扫向不停挣扎地荷花,冷道:“需不需要消除她的记忆?”

“呃?”金宝愕然,好半晌反应过来,连连摇头,“不用,她是我的人,不会胡言乱语的。只是,你当真有法消除记忆?”

金宝满腹狐疑地瞅着风影,难不成这家伙还会妖术?只见风影一本正经地握拳道:“只要她的脑袋再也不能思考,自然不会留有记忆!”

这,这也忒毒了吧!躲在金宝怀里瑟瑟抖的荷花艰难地眨了眨眼睛,紧紧攥住她的衣袖苦苦哀求:“九小姐,奴婢不想死,不想死啊……”

“放心,他只不过打个比方而已!”金宝拍着荷花的背,柔声安抚道,“他是我的帮手,不会伤害你的。”

风影望着反应过激的荷花,极负责任地纠正道:“消除记忆不意味着夺取性命,试问,你可会相信疯癫之人所说的话?”

荷花目瞪口呆地盯着风影,委屈地扁了扁嘴,埋在金宝胸前嚎啕大哭:“我不要变成疯,傻……我还没有嫁人……”

金宝忙于安慰荷花,示意风影边走边说:“你突然从半空飞下来,任谁都会被吓坏的,不是让你在老地方等着嘛!”

风影略带歉意地低下了头,并未作出任何解释。金宝轻叹了声,扶着荷花走回闺房:“你到池塘边等一会儿吧,我把她安顿好了就来!”

风影顺从地走向池塘,金宝送荷花进了房,简单地说明了她与风影的关系,嘱咐荷花不要声张,乖乖躺在床上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金宝来到池塘。忍不住数落默不作声地风影:“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还好她早就知道我地秘密行动。万一被别人撞见。我该如何解释?”

“对不起!我不能再帮你做事了!”风影注视着月光笼罩下地池塘。语气异常平静。“如有需要。我可以为你推荐几位身手不错地朋友。他们都是经验相当丰富地保镖……”

“为什么?”金宝情急之下。扳过他地肩膀直视着他。“我并不是有意埋怨你地。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大大咧咧。说话直来直去不懂顾虑他人感受。我向你道歉还不行么。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风影淡笑不语。直把金宝急得跳脚。拉住他地手好言劝慰:“我看重你是位守信地侠义之士。对你好生敬佩!不错。我地缺点很多。冲动行事。过于鲁莽。但我从来不做坏事啊。既然都到这一步了。你就留下来帮帮我吧!嗯?!”

“我不是在跟你赌气。也没有怪你地意思!”风影轻轻地抽回了手。面有难色地望着金宝。“完全是我个人地原因。中途退出我很抱歉。但我别无选择。希望你能谅解!”

“为什么?为什么呀?”金宝顽强地抓住他地手腕。不容拒绝地紧盯着他。“你有难处尽管说出来啊。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帮助你地!”

风影无可奈何地长吁了口气:“宝儿,我不想连累你,明白吗?”

听他这么一说,金宝是满头雾水:“明明是我一直在拖累你,你是不是实在无法容忍我的愚钝,所以坚决要走?”

“宝儿!”风影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原以为当面告别就能走得问心无愧,没想到金宝拖泥带水的本事倒是相当了得,而他偏偏不能吐露实情,只能连声道歉,“我现在必须离开,不然,你和你的家人都会有麻烦的。我一个人是生是死都无所谓,若是害你受苦,让我怎能安心!”

金宝只当这是推托之词,并未放在心上,眼看风影铁了心要走,联想起以往受人欺负的场面,不由鼻头一酸眼眶泛红,颓然瘫倒在地:“我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既没有武艺也没有权势,每天嚷着惩奸除恶维护正义,到头来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笨丫头。”

“如今姓棠的已经找上门来了,我刚刚还和他一起吃饭,明知他租下秦家的仓库存放私货,却又不敢当众揭穿他的真面目,无凭无据谁会相信我呢。而那黑心贪官又是秦家的亲家,娘无论如何也不会听信我的一面之词。浮云国的苏员外仗着有豪大人撑腰,在梅秀县作威作福,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靠近他,别提搜集走私罪证。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变成众人眼中的疯婆,没一个人愿意听我说话……”

“苏员外?”风影心下一惊,忙不迭地询问金宝,“你说,那晚在县衙饮酒的苏员外是浮云国特使豪大人的手下?”

“是啊!”金宝揉着酸涩的双眼,好奇地打量着神色慌乱的风影,纳闷地嘀咕着,“你咋知道豪大人是浮云国的特使呢?我好像没提过他是特使吧!”

“哦,以前我在街头露宿的时候听人提过,只是没想到你也认识他!”风影随口敷衍了声,愈幽深的双眸定定地望着远方,雕塑般的身影与静谧的夜融为一体,似是一抹乌云,随时都有可能飘散无踪。

“我,我不认识他啊!”金宝看着神秘莫测的风影,心里没来由地不安,“听说他是贩卖私货的主谋,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厉害!估计贪婪程度不在黑心贪官之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难道,你认识他?”

风影俨然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压根也没留意有人眼巴巴地等他应声。许久,金宝扭动了下僵硬的脖颈,暗自揣摩他的心思,是否依然决意要走。

“你和‘寻芳园’的亭亭姑娘交情匪浅,与那月娘也相熟吗?”风影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来,金宝愣了一下,想不明白月娘和亭亭与豪大人有何关联,暗叹风影的思维太过跳跃。

“嗯,也不算很熟啦,阴差阳错认识了她!”金宝实事求是地应道,“月娘是‘寻芳园’的老鸨,但她对姑娘们一点儿都不凶,都是那个王妈恶意造谣,把她说得像母夜叉似的。其实,月娘人很好的,虽说脾气有些古怪,但也算是个热心人,你不要听园里的人胡说哦!”

“她看起来并非寻常女,怎会甘心倚楼卖笑呢?”风影不解地皱眉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的身手应该不错,青楼女用得着学武艺么?”

“当然用得着啊!”金宝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你可别小瞧青楼女,她们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吟诗作对情横溢,学点武艺防身太正常了。做人眼光不能短浅,青春貌美自然不愁吃穿,待到人老珠黄就未必能左右逢源了,多做储备留待日后生活总是好的。月娘美若天仙,只需服侍那些一掷千金的贵客就好,根本没有必要理会那些庸俗之辈。”

“练就一身好武艺正是她的精明之处,有些**熏心的没品男人看见美女就走不动,无论如何都要占点便宜。若是毫无还击之力的柔弱女必定躲不过,只能忍气吞声暗自垂泪,那像月娘就不同了,毫不费力就能教训那些龌鹾的家伙。所以,越是美女越是应该学点武艺!”

“既然如此,为何你不学武防身?”风影听她讲了一堆歪理,忍不住叹道,“你那两招对付普通人勉强凑合,若是遇到强敌,恐怕难以脱身哪!”

“咦?”金宝两眼放光,喜笑颜开地望着风影,“你的意思是,我也是能引人犯罪的美女,对吧?”

“咳咳……”风影尴尬地扭过头去,“既然你总想着维护正义,势必会跟恶人交手,学会武艺之后,就算没人保护你,也能自保啊!”

金宝满面羞红地拍了下风影的肩膀,不好意思地笑道:“在梅秀县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真心赞美我的人呢,他们要么就是人云亦云,要么就是怨妇悍妇的,我都被打击的没自信了,果然还是你实在!”

风影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转移话题:“实不相瞒,月娘正在‘逍遥’陪客,而那位贵客极有可能就是浮云国特使豪大人。”

“什么?月娘在陪豪大人?”闻言,金宝震惊不已,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真有此事?可是棠涵之……难道他为了讨好豪大人……月娘一定很伤心吧……”

“现在赶去还来得及!”风影不由分说抱起金宝跃过院墙,“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前去看个究竟!”

金宝趴在风影背上,心里不由窃喜:“你不打算走了,是么?”

“不,只是我也想去看看!”风影毫不留情一口否决,目光如炬直视前方。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五十章 逢场作戏三昧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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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园”里轻歌曼舞乐声袅袅,醉人幽香迷人笑靥引人入胜,寻欢恩客沉溺其中乐不思蜀。虚情也好,假意也罢,今朝有酒今朝醉,莫问今夕是何年!

金宝和风影赶到“逍遥”的时候,席间宾客酒已半酣,温香软玉左拥右抱,嬉戏调笑春心荡漾。驾轻就熟的姑娘们早已擅长此道,绵绵情话哄得这些挥金如土的大爷乖乖往外掏银。与以往不同的是,楼下不仅有打手守卫,还有好多腰佩长剑的陌生面孔神情严肃地巡视园内动静。

“这些想必就是豪大人的侍卫吧?你看他们的一举一动很是相似,就连腰间的剑都差不多!”金宝扒开草丛,小心翼翼地确认对手的实力,“……十一,十二,好家伙,出来喝个花酒,侍卫就带了这么多,豪大人当真只是浮云国的特使而不是什么皇亲国戚?”

风影不置可否地眯起双眼,悄声道:“这儿还有没有其他入口?”

“有,当然有!咱们可以从湖心亭绕过去……”金宝心里正着急,月娘若是被那豪大人推倒,一切就都来不及了。她那么喜欢棠涵之,反被当成讨好利用的工具,即使是青楼女也不能任人欺辱。

风影以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打量着金宝,背起她避开来回巡视的侍卫,健步如飞穿过湖心亭,大致看了眼楼下厨房的情形,不待金宝提醒纵身跃过窗,落地没有出任何声响。

“你,你怎么没有踩到碗碟之类的东西?”金宝难以置信地盯着淡定从容的风影,“你就不怕一不小心引来厨房的人?”

“也许你会,但我不会!”风影的眼睛好像红外线扫描仪一样,游刃有余地穿梭于昏暗的杂物间,金宝好半晌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忙不迭地示意他从拐角处上楼。

出乎意料的是,走廊上竟有几位迎宾的姑娘,她们穿着相同款式的纱裙,就连表情都是统一的微笑,乍看上去像是人偶似的。与金宝对视的姑娘脸上笑容逐渐僵硬,在她出惊呼之前,金宝想也没想一记手刀砍向她的脖颈,当即白眼一翻昏睡过去。其余几位姑娘还没回过神来,只觉肩颈一酸,随即失去了知觉。

“这是……”金宝望着依然面带微笑的姑娘,诧异地说不出话来,上前戳了戳她们柔软的身体,呼吸脉搏正常,眼珠也能转动,只是无法出声音。于是指着西头的包厢询问月娘是不是在里面,姑娘们不约而同地眨了眨眼睛,生怕对方一不高兴将自己撂倒在地。

风影扛起被金宝打晕的可怜姑娘,淡道:“你把她们都收拾了,谁在这儿站着迎客?”

“这就是传说中地点穴**?”金宝瞠目结舌地望着与寻常无异地姑娘。对风影佩服地是五体投地。“教我几招好不好?我早就想学这门功夫了……”

风影懒得理会她。正欲返回楼下安置昏迷地姑娘。却被金宝一把拉住:“跟我来。楼上有个包厢专门留给姑娘换装用地!”

风影顾不得多问。连忙跟她上了楼。金宝熟门熟路进了包厢。翻出半透明地纱裙在身上来回比划着:“眼下少了一位姑娘。看来我又得牺牲一次了!”

风影谨慎地点了姑娘地穴道以防她醒过来大呼小叫。看向躲在屏风后换装地金宝。剑眉一挑:“你真打算就这样走出去?不要忘了自己地身份!”

金宝身一顿。探出脑袋苦着小脸:“那怎么办?现在月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只怕她还没死。你就小命难保了。说不定还要连累你地家人!”风影轻哼了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一只黑色瓷瓶。拧开瓶盖倒出一团透明地胶状物体。拉过金宝往她脸上涂了一通。

“你,你做什么?”金宝忽觉脸上紧巴巴的,焦急地抓住风影的手腕,“住手,你想给我毁容么?”

风影置若罔闻地捏着她的眼睛,扯着她的脸颊,折腾了半天满意地笑道:“这样就好多了,保证找遍整个梅秀县也没有相似的面孔。”

“什么呀!”金宝甩开他的手,迫不及待地跑到铜镜前,镜中女脸似鞋拔,唇厚如驴马,眼睛像是被人勉强扯出来的两道细缝,那模样别提多寒碜了。金宝毕竟是个女孩,看到自己变成这副鬼样,伤心地眼圈一红,险些流下泪来。

“千万不能哭啊,遇水就会变回原样的。”风影扯着衣袖,慌忙拭去在她眼眶里打转的泪珠,“这么一来,谁也认不出你了。不用担心,这是易容露,回去打盆水洗掉就没事了。”

“真的?”金宝忍住脸上的不适,将信将疑地追问,“以后若是变不回来了咋办?我虽不是天仙绝色,但也没有这么丑啊!你为什么不把我整得好看些,这样出去多伤自尊!”

风影无言以对,又倒出一些易容露抹在自己脸上,硬是把神采奕奕的双眼捏成绿豆状,金宝看了终于不再抱怨,转而捧腹大笑。风影收拾妥当,撩起水晶帘看了眼走廊上的情形,附在金宝耳畔轻声叮嘱:“事不宜迟,你若想搭救月娘就趁现在,豪大人武功高强,但他这人爱面,从来不对女人动手。你若坏了他的兴致,或许能替月娘解围。不要害怕,我会时刻守在你身边,不过你要切记,若是月娘心甘情愿服侍他,你就不必多此一举。宝儿,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金宝感激地握住他的双手,可怜兮兮地嘟起厚唇:“风影,你对我真好,特意带我来看豪大人长啥样,你还是不要走了,咱们一起对抗恶势力,好吗?”

“傻瓜,我只是顺便带你过来看看而已,其实我是别有居心!”风影无意隐瞒,对金宝表明心迹,“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的人,你也无需谢我。豪大人是你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的厉害角色,见过他自会知晓。”

“难道你是为了解救月娘?你不忍心看她难过?”金宝想当然的问道,“你不会是被她迷住了吧?”

风影轻叹了声:“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何谈迷恋?我是希望你能认识到自己能力有限,从此断绝惩奸除恶的念头,老老实实做个千金小姐。有些事情不是只凭想象就能行得通的。”

金宝似懂非懂地应了声,风影嘱咐了声事事小心,攀过窗跃至房顶,金宝心中挂念月娘义无反顾穿过走廊,端着酒水步向神秘包厢。水晶帘外的两位侍卫相视一眼,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寻芳园”居然也有这种极品。

金宝毫不理会他们同情的目光,昂阔步进了包厢。面向她的月娘正低头抚琴,娇柔的神态惹人生怜,垂在胸前的青丝映衬着她白皙无暇的脸庞,添几分妩媚。背对着她的伟岸男随着音律打着拍,陶醉其中微闭双眼。金宝蹑手蹑脚靠近桌边,奉上酒水偷偷瞟向众人畏惧的豪大人。

不料,她还没有看清楚眼前这人长脸方脸,忽见他虎目圆睁直视着她,黝黑的脸庞布满刀疤,浑身散出冷漠至极的肃杀之气。金宝顿觉心惊胆颤,匆忙低下头去,声音颤抖:“豪,豪大人,请用酒……”

话音未落,金宝的手腕就被铁钳似的手掌扣住,锥心的疼痛让她无可抑制的惊呼出声。面目阴冷的豪大人沉声道:“你怎知老夫是谁?”

金宝面色苍白不知如何作答,风影说过豪大人从来不对女人动手,他这劲道却要将她置于死地,明明见他对月娘柔情万千,难道丑女活该被掐死么!

“豪大人!”月娘嫣然一笑,缓缓起身走了过来,举起酒杯敬向飙的浮云国特使,轻描淡写地瞥了眼金宝,“这丫头是奴家的贴身丫鬟,得知骁勇善战的豪大人前来光顾,特意哀求奴家准许她侍奉左右,只为一睹您的风采!”

“哦?是么?”豪大人仍是满腹疑虑,渐渐松开了手,阴阳怪气地看向月娘,“刚那几位姑娘老夫依稀还有印象,唯独未曾见过她!”

月娘娇笑了声,神情柔媚至极:“豪大人,‘寻芳园’里的姑娘您要都看个遍,那可得耗上几日呢!奴家不妨据实相告,这个丫头容貌丑陋举止粗鄙,至今还没接过客人,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仍是完壁之身。终日侍奉奴家总也没有出头之日,她想趁此机会讨得您的欢心,从此也好扬眉吐气。为此奴家跟她打了个赌,如果您肯为她开苞,奴家就捧她做‘寻芳园’的头牌,相信仰仗您的威名,她也不愁没有客人,如若不然……”

豪大人斜眼昵向不知所措的金宝,满脸鄙夷地扭过头去:“不然怎样?”

月娘身一软,倚在豪大人肩头,眉梢含情眼含俏:“如若不然,奴家就罚她刷一辈马桶,让她以后再也不敢出来吓人!素闻豪大人怜香惜玉,不知您是否愿意屈就呢?”

豪大人紧锁双眉瞟向渴望献身的仰慕者,为了证明月娘所言非虚,金宝咧开厚唇嘿嘿傻笑,不忘抛几个恶心的媚眼。豪大人痛苦地垂下眼帘,强忍腹中阵阵干呕,轻抚月娘香肩寻求安慰:“还是让她刷一辈马桶的好,免得坏了‘寻芳园’的声誉。”

月娘掩唇而笑,得意洋洋地向金宝甩出香帕:“你这不自量力的丫头,早就告诉过你安心做个使唤丫鬟,你却妄想争宠,如今到了这种局面,莫要怪我不顾主仆情分!”

金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哀求:“月娘,求求你了,奴婢不要刷一辈马桶……”

月娘不耐烦地转过身去,频频为豪大人斟酒。金宝连忙爬了过去,扯着豪大人的衣袖,凄声哀嚎:“豪大人啊豪大人,吹熄了灯您就啥也看不见了,容貌丑陋又有何妨?您就委屈一下吧,好不好?”

豪大人再也没有兴致与美人**,挑起月娘的下巴,尴尬地笑道:“老夫忽然想起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改日再来看你!”

月娘备感惋惜地点了点头,豪大人一把甩开纠缠不休的金宝仓促离去。直到楼下那群侍卫纷纷撤退,金宝松了口气,回头朝月娘笑了笑,佯作没事人一般,匆忙爬出包厢。

“既然来了,何不留下来喝一杯,顺便说说谁教给你易容之术!”月娘自顾自地饮了杯酒,冷然一笑。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五十一章 水殿风来暗香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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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金宝不由打了个寒战,她都丑成这德行了,月娘还能认出来么?原以为那场戏是替没有眼色的冒失姑娘解围,孰料月娘早已看穿并不高明的招数!不过,也有可能是在试探自己,若是胜券在握怎不指名道姓?这奇女本就狡黠聪慧,万不可着了她的道啊!

“奴,奴婢不敢……”金宝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委屈地扁了扁嘴,缓缓低下了头,“奴婢一时好奇擅闯‘逍遥’,得罪了贵客还请月娘恕罪,求你不要告诉王妈,不然她会打死奴婢的……”

“原来你是王妈手下的人,难怪之前从没见过呢!”月娘风情万种的撩起颈边的长,星般美眸溢满盈盈笑意,莫说男会为她神魂颠倒,就连金宝也不知不觉被她吸引。

“是,是啊……”金宝心虚地应了声,扯开阔唇露出招牌催呕笑容,希望月娘心烦意乱撵她走人,“月娘救命之恩,奴婢没齿难忘,从今以后定当听从王妈差遣,死心塌地做个盥洗丫鬟!”

“你这丫头容貌虽丑,人却机灵得很,搭个台就能演戏,看来王妈平日教导有方呢!”月娘微微向前倾着身,半敞的衣襟遮掩不住纤长的粉颈,秀美的锁骨。金宝不敢窥探诱人春光,目不斜视迎向她温情脉脉的星眸,只见佳人轻启红唇,“戏已散场,要我继续陪你演下去么?”

“呃?”金宝心下一惊,慌忙扭过头去避开笑里藏刀的月娘,不停擦拭奇痒无比的额头,“奴婢愚钝,不懂月娘言下之意……”

月娘浅浅一笑,如同月光下的白玉兰悄然绽放,弥漫在空气中的怡人香气渐渐将金宝包围,抬眼望去却见佳人已经近在咫尺。金宝下意识地后退数步,月娘忽而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扯去与汗水黏成一团的易容露,轻声叹道:“若是豪大人晚走一步,我看你今晚如何脱身!”

月娘的肩膀似有似无地碰触着金宝的鼻尖,独特的体香刺激着她的嗅觉神经,只觉心跳加口干舌燥。如此怪异的反应让金宝深感不安,眼前这位可是艳压群芳的绝代佳人,怎会突然有种心动的感觉?她不认为自己具备做蕾丝的潜质,为何每当月娘靠近就会紧张兴奋?

既然再也无法隐瞒,金宝也懒得解释,猛地拍开月娘的手借机拉开安全距离,直待异常的心跳逐渐平息,长吁了口气:“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你认识的宝儿,混进‘逍遥’就是为了瞧瞧豪大人长啥模样,这下你满意了吧!”

月娘淡笑不语,起身端来一盆清水,温柔地拭去金宝脸上已经变形的易容露。清凉的液体渗进金宝干燥的皮肤,犹如甘甜的清泉沁人心脾,望着娇美的月娘,想起她曾三番四次为自己解围,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刚我差点连累你被豪大人怀疑,你是不是很生气啊?不过,你怎能一眼就认出是我?难道你识得‘寻芳园’所有的姑娘?”

“‘寻芳园’又不是收容所,歪瓜裂枣的货色还不够赔钱呢!望遍整个梅秀县,对青楼感兴趣的女除了秦九小姐还有何人?”月娘略带嘲讽地笑道,不待金宝抗议,话锋陡然一转,“你可知道浮云国特使是何等人物?竟敢贸然试探!若是一不小心露出马脚,只怕以秦家的财势也救不了你!”

金宝无话可说。豪大人不仅长相恐怖。骨里透出地阴冷是让人惧怕。被他扣住手腕地时候。险些以为自己会被杀掉。还好月娘及时伸出援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月娘扫了眼金宝脸上地惧意。不由自主放缓了语气:“浮云国如今一统天下。昔日强国彩玉国只能沦为附属。其中缘由你可知晓?”

金宝实事求是地摇了摇头。以前曾听红花提过。但她只是说个大概。按耐不住满心好奇地金宝也曾问过秦布和菜花。然而彩玉国地百姓仿佛都不愿意提起那段屈辱地往事。在他们心目中。彩玉国地沦陷是个禁忌地话题。

“二十年前。浮云国在一夜之间攻占了矿产资源丰富地琉璃国。杀害了数以万计地王公贵族。并把王与王后地级挂于城墙之上警示将士们缴械投降。”月娘淡淡地诉说着那段刻意隐瞒地历史。“那晚血流成河火光映天。尸横遍野硝烟滚滚。人地性命比草芥还不如。防守不及地琉璃国节节败退。毫无反击之力。”

“后来有传言说。浮云国之所以能大获全胜。只因收买了琉璃国地护国大将军。所以会轻而易举攻下京城。但那位将军从此以后音讯全无。是生是死不得而知。传闻是真是假无从考究。”

“也有人说浮云国与彩玉国联手。意图瓜分琉璃国地矿藏。不过。浮云国杀红了眼。竟又掉过头来攻打彩玉国。彩玉国地君主贪图安逸。不敢与之拼个鱼死网破。自愿立下不平等条约。沦为附属。”

金宝目瞪口呆地望着月娘,好半晌缓过神来:“原来除了彩玉国和浮云国,还曾有个琉璃国啊!难不成这也是个三国鼎立的时代!”

“三国鼎立?”月娘愣了一下,转而笑道,“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琉璃国已经不复存在,不知还有几人记得曾经的矿藏大国。倒是彩玉国的百姓学会了明哲保身,谁也不敢得罪浮云国的官吏,别提当年驰骋沙场的夜魔将军豪大人了!”

“将军?你是说豪大人也参与过那场战争?”金宝不禁有些后怕,她竟与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打过照面,居然求他宠爱自己,即使那是做戏也不由得懊悔。

“他可是踩着无数的尸骨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他会加小心谨慎,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人。”月娘打量着金宝苍白的小脸,忍不住点了下她的额头,“好在你只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若是被他察觉到你的功力,恐怕早就身异处了。”

金宝心有余悸地抚向自己的脖,艰难地咽着口水。月娘洗净她脸上的胶状物,啧啧皱眉道:“这玩意儿也太劣质了吧,不怕把姑娘家的皮肤烧坏么!”

月娘端起脸盆,若有所思地走向窗,凌厉的双眸扫向朦胧夜色。金宝惟恐她会现风影的踪迹,忙不迭地跳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窗边,撞翻了月娘手中的脸盆,与她双双跌倒在地。

“噗通,噗通……”金宝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狂乱的心跳清晰可闻,望着被她压在身下的月娘,青丝如云秀目如墨,肤如凝脂冰肌玉骨,香气袭人风姿妖娆,与那朝霞映照的容颜竟是出奇相似。

“好看么?”充满磁性的柔美嗓音悦耳动听,金宝微眯双眼陶醉不已地应了声,忽闻月娘继而又道,“你打算一直这样抱着我吗?”

“咦?”金宝甩了甩头,只见自己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趴在月娘身上,双手覆于丰满酥胸之上,右腿膝盖抵在她的腰间。月娘趁她呆之时,拨开那双狼爪背过身去拢了拢胸口的衣襟。金宝却像着了魔似的,扳过她的肩膀连声追问:“你的原名叫什么?有没有兄弟姐妹?知道有人与你长得很像吗?”

月娘整理妥当,莞尔笑道:“你又想说那个一文不值的便宜家伙?刚被你摸了个遍,难道还不满足?”

“不,不是的!”金宝面红耳赤地摇头,喃喃道,“他,和你一样都是我的朋友,其实你们不仅长得相像,性格也很相似,都是刀嘴豆腐心,侠义心肠乐于助人。日后若有机会的话,介绍他给你认识……”

“怎么?你喜欢他?”月娘媚眼如丝,娇笑连连,“所以刚把我错当成他纵情意淫?”

“没有,没有……”金宝顿觉双颊烫如火烧,匆忙摆手,“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我不可能喜欢他的,不可能……”

“依我看是人家不喜欢你吧!朋友?”月娘冷哼了声,不以为然地淡道,“所谓朋友,要么是被用来出卖,要么有着利益牵扯,要么是你暗恋人家不敢开口,打着朋友的幌与他亲近!”

金宝不服气地据理力争:“不是呢,真正的友谊是世间珍贵的无价之宝。朋友是春日温暖和煦的微风,夏日遮风挡雨的雨伞,秋季收获果实的粮仓,冬季抵御寒冷的棉衣。朋友之间应该真诚相对,困难之时施以援手,从不计较得失,怎会掺杂私心邪念?”

月娘无意与她争辩,倚着桌昵向窗外:“上面的朋友,夜深风寒,何不大方现身把酒言欢共叙友情!”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五十二章 缘聚缘散终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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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道矫健的身影利落地跃过窗,镇静自若地出现在月娘面前。金宝怔怔地望着他,心虚气短地看向月娘,生怕这两个人一言不和动起手来。

月娘微微垂,仅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倒了杯酒递至唇边。金宝正寻思着她要说些什么,忽觉冷冽的劲风划过耳畔,径直冲向束手而立的风影。

“小心……”金宝疾呼出声,饱受惊吓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还没刚站起来,只见风影从容不迫长臂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稳接住了精致的酒杯,而杯中酒未曾洒出半滴。

金宝微屈双膝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举杯一饮而尽的风影。月娘微眯双眼,轻轻地咬了下殷红的唇,不情不愿地拍了拍手,冷笑道:“果然好身手,不过,少侠为何也扮成这副丑样?是怕奴家仰慕你的风采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还是怕被某人识破庐山真面目?”

风影放下酒杯,毕恭毕敬地向月娘拱手道:“在下深夜来访,只是一时好奇,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月娘见谅!”

“少侠真会说笑!”月娘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犀利的眸直视着风影,似要刺穿那层毫无表情的假面具,“少侠何时冒犯过奴家呢,如若真有愧疚之意,还是向那傻丫头道歉吧!”

“哎?”金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还没看清楚眼前生的一切,高手之间的较量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不解地看向满眼嘲弄的月娘和略显窘迫的风影,僵在他们中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晓得月娘何以笃定风影要向自己道歉,夜闯“逍遥”明明是她自愿的啊!

“坐下说话,不用拘束,大家都是朋友嘛!”金宝甜甜一笑,拉着风影坐在桌边,殷勤地为他和月娘斟酒,决意缓和尴尬而凝重的氛围,“既然有缘相聚,何必非得比个高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英雄美人惺惺相惜,你们两位注定会成为挚交。”

金宝偷偷打量着月娘和风影的表情,确定两人没有再动手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抓起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来,握手言和,有话好好说……”

不料,月娘和风影不约而同地甩开了金宝的手,嗔怪的眼神仿佛嫌她多事。金宝嘿嘿傻笑了两声,自己给自己打圆场:“哎呀,我这个人一高兴就忘了规矩,月娘矜持淑女,风影正人君,初次见面总得顾及男女之别。我实在是太没眼色了,二位千万别介意啊,再喝杯酒吧!”

“什么都不懂的人真是幸福!”月娘白了金宝一眼,手肘撑在桌上托着香腮面向风影,宝光流转的美眸盈满笑意,“不知少侠此行可有收获?月娘的表现还算过得去么!”

何谓温柔一刀。看过月娘便知。风影自知瞒不过这位伶俐地女。索性大方承认:“在下确实好奇月娘地真实身份。于是趁此机会躲在窗外看个究竟。但。在下绝无伤害宝儿姑娘之意。方那种情形。月娘若是视而不见。在下即使豁出性命也会毅然相救。”

金宝瞅瞅风影。瞟瞟月娘。只觉莫名其妙难明其意:“你。你们说什么呢?月娘。我担心你被豪大人侮辱痛不欲生。所以请求风影带我来地。你对棠公地心意……”

月娘扬起水袖掩住金宝喋喋不休地嘴巴。望着风影妩媚笑道:“如此说来。少侠费尽心思伪装一番。是为了瞒过豪大人么?如若不然。怎会这般在意一个青楼女地身份?这傻丫头被你利用依然甘之如饴。但奴家却不高兴任人摆布!今晚少侠若是不能给出足以信服地理由。莫怪奴家不留情面!”

风影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月娘。箭在弦上一触即。金宝不由分寸大乱。伸出双臂挡住风影。苦着脸向月娘求情:“他并没有伤害你地意图。就算当真得罪了你。也是受我所累。月娘。你也知道我做梦都想查出豪大人和棠公地走私罪证。风影便是我从街头找来地帮手。他只是个无依无靠地流浪汉。却能处处为我着想。惟恐我会惹出麻烦。也许。也许他怀疑你和棠公、豪大人是一伙儿地。但事实证明。你是真正关心我地朋友。”

“宝儿……”风影双手搭在金宝肩头。示意她不用紧张。“正如月娘所说。我实在不该让你身处险境。方若不是她救了你。我们未必可以安然无事地坐在这儿。”

“风影。这事怪不得你。要不是我苦苦坚持。你也不会被牵扯进来。”金宝黯然垂。凄声道。“我真没用。除了会给朋友添麻烦。还能做些什么……”

风影默不作声低下了头,月娘目不转睛地盯着金宝,暗自琢磨她这番话的可信程度。这位秦九小姐虽说平时谎话连篇,骗人的本事不容小觑,但她只要认准谁是朋友,就绝不会欺瞒哄骗,甚至恨不能把心掏出来以示真诚。既然武功高强的风影是她在街头偶遇的流浪汉,那就不可能是对手安插的眼线。不过,就算他是擅于伪装的对手也不足为惧,这么容易心软的人绝不会是冷酷无情的刽手。

月娘沉吟片刻心生一计,纤长的玉手抚过柔亮如缎的长,温婉道来:“看你们情深意重相互怜惜甚是感人,怀疑也好,试探也罢,奴家统统不予追究。不过,宝儿你要答应奴家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金宝顾不得解释她与风影之间其实是很单纯的关系,双手拍案连忙应道,“无论月娘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答应,你尽管说吧!”

月娘莞尔一笑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地说:“从今以后不许出现在我面前,即使是碰巧遇见,也请你自动消失!”

金宝愣了一下,这句话听起来好生熟悉,之前一定在哪儿听过。只是,自己若是答应,岂不意味着今后再也不能见她了么。

“月娘!”金宝并不认为自己讨人厌烦,不相信她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急于求证,“我们是朋友啊,怎能不见面呢!你,你当真不想看见我了?”

月娘已经懒得应声,只是微笑着点头。金宝这下可真急了,俯身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近乎哀求道:“你总不会永远都不理我了吧!我答应你,一个月不来往,两个月,两个月还不行么……”

“这位少侠,你还愣在那儿作甚?”月娘不耐烦地轻蹙秀眉,“难不成是等奴家反悔吗?”

风影向她拱手一拜,扛起死乞白赖痴缠不休的金宝,纵身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夜空中回荡着金宝绝望的哀嚎,月娘起身缓缓走至窗边,循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淡然笑道:“真是个傻丫头!”

风影将垂头丧气的金宝送到秦府门外,转身要走却又觉得应该说些什么,踌躇半晌轻声道:“以后还是安生做你的九小姐吧,别管这些烦心事了。”

“你还是要走?”金宝抬起头来,委屈地扁了扁嘴,“我是不是很讨厌?所以你们都不愿意理我?”

“当然不是……”话一出口风影就后悔了,这样下去只会没完没了。果不其然,金宝扯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连声追问为什么要走。风影向来不擅与人纠缠,只得狠下心来甩开了她的手,“实在抱歉,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进去吧,免得家人担心,后会有期!”

金宝心知挽留无用,想起月娘的决然,自怜自艾地默然垂泣。风影迟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不免纳闷,扭头看去却见那张梨花带雨的俏颜分外惹人怜爱,不由心下一软:“若有什么急事,就在那棵树下留张便条,收到消息我会赶来助你一臂之力。”

风影无法容忍自己的拖泥带水,懊恼地捶了下额头,不待金宝应声风一般地飘然而去。金宝反复琢磨着他这句话,渐渐止住泪水,哭红了的小脸不由自主地笑开了花。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五十三章 于心有愧自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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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和风影相继跟金宝划清界限,以后不要再有往来。风影在金宝的泪眼攻势下,勉强表态日后若是情况紧急,愿意出手相助。

事已至此,检讨追悔为时已晚,况且金宝并不觉得自己的人品有问题,至多只是有些缠人罢了。反观他们举止神秘兮兮,说话像是打暗号似的,让人难辨其意。

该走的留不住,该留的赶不走,天底下哪有不散的筵席,指望别人始终不比依靠自己,惟有自力生是正道。金宝整晚不眠不休,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九小姐,奴婢做了您爱吃的栗蓉饼……哎呦妈呀……”荷花端着托盘推门而入,乍见趴在床上双眼无神面色蜡黄的金宝,心想她是不是染上了热病,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连连,“您,您昨儿个跑去难民区了么?这可如何是好?老夫人,老夫人……”

“鬼叫什么嘛!”金宝怏怏地挠着满头乱,扶着床沿坐了起来,有气无力地打着呵欠,扭头看向窗外,“这么天就亮了?我还没睡着呢!”

荷花放下托盘,心有余悸地推开了窗,灿烂的阳光倾洒进来,金宝不由自主眯起了眼,揉着酸胀的太阳穴释然笑道:“只要有阳光的地方就有希望,本姑娘单枪匹马照能对付那帮小人!”

“九小姐……”荷花见她神智清醒不像染病之人,不由松了口气,转身倒出参汤关切询问,“原来您昨晚失眠了呀,奴婢还以为……”

“以为我病入膏肓奄奄一息?”金宝穿上外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放心,我从小到大很少得病,几乎没有进过医院!”

“医院?”荷花微皱眉头,不解地看向金宝,“那是什么地方?”

“呃……”金宝愣了一下,慌忙改口,“就是‘惠安堂’之类的医所嘛,换种称呼你就听不懂啦!”

荷花尴尬地低头讪笑,搅着冒着热气的参汤自言自语道:“总听老夫人提起,九小姐年幼的时候身虚得很,请的大夫多了,头疼脑热的毛病她都能医治了。看来现在九小姐的身体好多了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金宝怔怔地望着水中倒影。原来谎言竟是这么容易拆穿。好在荷花心思单纯。如若换了精于算计之人。她那样说恐怕早就露馅了吧!与她长得很相似地秦九小姐不知身在何处。而她心安理得地享受本该属于那位小姐地一切。

秦老夫人这些年来一直托人打听爱女地下落。如今冒牌地女儿现身。自然不会再费周折寻找真正地女儿。金宝忽然有种做贼地感觉。是她偷走了在异乡为奴地可怜女地幸福。也欺骗了真心相对地秦老夫人。秦布和菜花。如果他们识破了她地真面目。会不会痛恨她地欺瞒?一定会地!

绵软地栗蓉饼不再可口。香醇地参汤也不再美味。金宝穿越以来第一次正视冒名顶替这个严重地问题。秦九小姐至今生死未卜。不知在哪户人家受苦受累备受欺凌。身在秦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意生活。金宝实难问心无愧。她比谁都清楚孤苦无依地痛苦。没人疼爱地凄凉。佯作失忆只能瞒过一时。若是秦九小姐日后有缘与亲人相认。她岂不成了遭人唾弃地无耻之徒!

说谎之人为了圆谎。必要事事留心处处提防。想到自己即将面临无数谎言。顿觉前途黯淡无光。随时都有被拆穿地可能。草草用完早膳。脑袋晕晕沉沉。金宝心事忡忡毫无睡意。遣走荷花穿过长廊。不知不觉来到了秦老夫人地住处。她久久地注视着那扇半敞地窗。和蔼可亲地老妇人以为找到了失散多年地宝贝女儿。只觉今生再无遗憾。孰料样貌相似手臂有疤并不意味着从天而降地女就是骨肉至亲。

金宝面色苍白。双手抱于胸前。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之中。紫红色地印痕似是嘲笑她地虚伪。既然贪图荣华富贵。何必在意别人死活!然而。她欺骗地不是别人。正是将她视为己出地秦老夫人!

“小茹!”秦老夫人打开窗。朝她招了招手。“站在外面想什么呢?进来啊!”

金宝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放下长袖掩住双手,故作轻松地进了房间。秦老夫人的丫鬟兰花连忙搬过一张藤椅,奉上香茶小心伺候着,秦老夫人撩起金宝额前的碎,端详片刻,心疼地皱眉道:“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身不舒服?”

秦老夫人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纳闷道:“没热呀,难道是吃坏了东西,兰花,请卢大夫过来……”

“娘,女儿没有生病,只是昨晚失眠没有睡好!”金宝起身拉住了一股脑儿往外冲的兰花,轻声道,“不用去请大夫,待会儿补个觉就没事了!”

“失眠?”秦老夫人若有所思地望着金宝,挥了挥手示意兰花退下,怜惜地抚摸着女儿瘦弱的肩膀,颤声道,“小茹啊,有些事情不用多想,娘自会有安排,你从小身就弱,这些年来又吃了不少苦,如今好不容易回到娘的身边,你就只管精心休养准备嫁人吧!”

“娘……”金宝双唇嗫嚅有苦难言,秦老夫人对她越好心里越是愧疚,很想坦白从宽却又鼓不起勇气,生怕被人撵出秦府流浪街头,但她也没颜面以秦九小姐自居,苦苦挣扎不知如何是好。

金宝面有难色,秦老夫人假装视而不见,只是不停劝说:“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做父母的哪有不为儿女出头的道理,你是秦家的九小姐,配得上彩玉国任何名门望族的公,第一能娶到你是他的福分。虽说你们目前缺乏感情基础,对彼此都不太了解,但只要成了亲感情就会越来越好,娘是过来人,交代你的准没错!”

金宝低头绞着腰间配饰的流苏,思前想后无言以对,她与秋瑜解除婚约倒不要紧,眼下就连秦布与程心仪的婚事也告吹了,秦老夫人若是得知真相,可能承受得住?

“小茹!”秦老夫人看向落英缤纷的庭院,握着金宝的手,心满意足地笑道,“人家都说有万事足,我却偏偏钟爱女儿,当初若不是一心求女,也不会生出八个儿了。”

秦老夫人羞赧一笑,眼角的皱纹看上去非但不觉苍老,反而有种与众不同的韵味,她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位秀外慧中的美丽姑娘,嫁为人妇勤俭持家,凭借过人的眼光与胆识,尽心尽力扶持夫君,使秦家称为梅秀县的富。

这么精明而又善良的老太太,只因思女心切便将条件大致相符的金宝认为女儿,惟恐她会想起伤心过去,勒令家人统统不许提起往事。如果有可能的话,金宝期望永远做她的女儿。

“娘好心痛,这些日你过得并不开心,兄长嫂嫂的排挤,街坊亲戚的质疑,秋二公的冷漠都瞒不过你那敏感的心思。不过,小茹你要记住,人生在世总免不了沟沟坎坎,时运也会有高有低。兄长嫂嫂是自家人,相处不来只是暂时的,日久了必然会接受你。街坊邻居平时就爱念叨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言碎语压根不必放在心上。至于秋二公,娘相信他懂得察言观色明白事理,绝对不敢怠慢你。待你和布儿成亲之后,娘就把家产分了,你的那份绝不会比兄长们少……”

秦老夫人这番感人肺腑的话深深地打动了金宝,她为女儿早已铺好所有后路,只期盼着女儿无忧无虑开心乐的生活。金宝心中有愧,她只是个谎话连篇的冒牌货,有什么资格霸占本该属于秦九小姐的幸福。

金宝深吸口气,抑制不住坦白的冲动,歉然道:“娘,对不起,女儿,女儿骗了您哪……其实……”

“小茹,娘都已经知道了。”秦老夫人温柔地拍了拍金宝的头,满眼慈爱,“你和布儿年纪还小,意气用事不知进退,既已知错以后就不要再犯类似的过错。你比布儿坦诚多了,他到现在还以为能瞒得住我这老婆呢。说起来这也怪娘没把后患处理干净,害得你们伤心难过。”

金宝怔了一怔,不明所以地反问:“娘,你都知道些什么?”

秦老夫人释然一笑:“放心,娘不会怪你们的,小孩的一时之气怎能作数?程家和秋家这两门婚事已成定局,岂有说退就退之理!”

“这,这……”金宝愕然不已,结结巴巴地说,“您,您是怎么知道的?小,小哥他……”

“此事不必再提!你也无需打破砂锅问到底!”秦老夫人渐渐收起笑容,正色道,“总之你们不许再自己拿主意,再过几日,布儿的婚事如期举行。娘和秋老爷已经商议好了你和秋二公成亲的日,就在下个月初十,菜花会为你打点好一切的。”

“可是,娘……”金宝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展到这种局面,不由慌了心神,“女儿恐难从命,秋二公心里明明……”

“好了!”秦老夫人微微皱眉,不容拒绝地表态,“不要再说那些毫无根据的话,近你还是不要出门了,以免节外生枝。娘会嘱咐菜花看着你的,回去吧!”

秦老夫人起身打开房门,步入幽静宜人的庭院,金宝愁眉苦脸地望着她的背影,胸口憋闷得喘不过气来。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五十四章 居心不良丑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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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夫人勒令金宝禁足,未经她的允许不许擅自离开秦府。原本这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却引来了平日连声招呼也懒得打的大婶娘。

阴阳怪气自以为是的大婶娘除了二叔公是谁也不理会的,其余那些未曾见过世面的远房亲戚毕竟只是拐弯抹角跟秦家有点关系,如今住在府上有吃有喝有衣穿,已是心满意足乐不思蜀,自然不会脑袋犯晕得罪秦老夫人以及少爷小姐,只待秦布举行完婚礼,捡些弃置不用的东西带回乡下,也不枉费大老远的出了趟门。

金宝起初对他们的确有所防备,经过观察方认清这些人只不过是二叔公和大婶娘拉来充场面的傀儡,一言一行都要看眼色行事,倒也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反观二叔公却是幕后操控指挥的主,大婶娘无非只是炮灰罢了。自从上次她与如花在秦老夫人面前演穿了帮,这几天着实消停了许多。

然而,她的不请自来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也为金宝解开了心头疑惑。既然大婶娘与如花是一伙儿的,与她相处可得多留个心眼儿是。

荷花背对着房门为金宝倒茶,夏日天气燥热,门窗本就是虚掩着的,很容易被风吹开。听到身后暗哑的“吱呀”声响也没往心里去,不料一声高过一声的咳嗽却如同被人扒光了脖颈绒毛的待宰老母鸡,刺耳而又聒噪的叫声让人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荷花拎着茶壶的手顿时僵在半空,愕然地看向坐在对面不动声色的金宝,确认那声要被掐死的尖叫来自门外之后,惊恐地掉转过身,只见不甘受人冷落的大婶娘扯开紧紧绑在身上的锦袍,迈着与她笨重的体态极不相符的小碎步,神情倨傲地跨过门槛,淡然扫向目瞪口呆的荷花。

“夫,夫人……”荷花实在没有想到常年患“红眼病”的大婶娘居然会到这儿来,莫非是想找秦九小姐的麻烦,以报当日顶撞之仇?荷花心里慌乱一时没了主意,只知道张开双臂护住主,唯恐金宝受她欺辱,“您,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大胆贱婢,难道本夫人到哪儿还得向你报备一声么?”大婶娘横眉竖眼瞪着不知所措的荷花,瞥了眼坐在原位不曾动弹的金宝,不屑一顾地冷哼道,“呦,不愧是秦家受宠的九小姐啊,见到长辈也不知道问安,屁股像是黏在凳上似的。”

“原来是大婶娘来了啊!”金宝起身拍了下荷花的肩膀,示意她暂且退下,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去向那恶妇行了个礼,亲自搬了张凳给她,又忙不迭地倒了杯茶双手奉上,笑靥如花地望着怒气渐消的大婶娘,“侄女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金宝点头哈腰甚是殷勤,大婶娘抛给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捧起茶杯递至唇边轻轻抿了口,故作深沉道:“九小姐既是待嫁之身,理应恪守妇德,谨记三从四德,免得日后被夫君嫌弃婆家耻笑。不明实情的街坊乡邻还以为秦家疏于管教,根基不牢沾染劣习并不要紧,惰性难改知错就范实属不该,好歹你也是秦家的后人,怎能为祖先脸上抹灰!”

这番毫无根据的话说得金宝直犯迷糊,想要辩驳恐怕无济于事,低头默认却又心有不甘。荷花眼看主受辱不免心疼,仗着胆据理力争:“夫人此言差矣,九小姐贤良淑德品行端正,亲家上下有目共睹,亲朋乡邻莫不赞其知书达理聪慧可人,为何到了夫人口中就成了缺乏管教呢!”

“贱婢!”大婶娘浓眉倒立。啪地一声拍案而起。不由分说揪住荷花地衣领。扬手就要扇她耳光。

见状。金宝想也没想一把扣住她地手腕。匆忙将荷花推向门外。毫不畏惧迎向那双要喷火地斗鸡眼。金宝并不计较受点窝囊气。这耳朵进那耳朵出也就算了。但她见不得蛮不讲理之人欺负弱小。以她地身手对付张牙舞爪地悍妇还是绰绰有余地。

荷花懊悔不已。只图一时痛口无遮拦却连累了主。正寻思着挨几巴掌平息这场风波。却见大婶娘额头冷汗刷刷直流。瞪着金宝浑身颤抖。

“九。九小姐……”荷花心下一惊。盯着大婶娘那只被金宝掐得通红地手腕。生怕这件事情闹大。连忙拉住金宝地衣袖。哽咽哀求。“您。您放手吧。不必为了奴婢……”

金宝猛地松手。反应不及地大婶娘踉踉跄跄跌坐在凳上。颤巍巍地指尖对准金宝。厉声叫骂:“你。你这水性杨花不安于室地小贱人。已有婚约还在外面勾三搭四不知检点。老身担心弟妹禁受不住打击。特来当面提醒你这不孝女。你却丧心病狂痛打老身。哎呀呀。大逆不道。家门不幸……”

荷花瞠目结舌地看向金宝。不敢相信感觉迟钝地主竟会如此出息。金宝愣了一下。大婶娘口口声声道她不知廉耻与野男人有染。至今为止。来往比较频繁地男当属风影。不过。见过她和风影在一起地人。秦家上下除了如花就是菜花。

菜花虽然热衷搜集小道消息讨论八卦,但她并不是自找麻烦的人,况且她与大婶娘平时也无任何交集。反而是如花早就跟大婶娘串通一气,暗地里败坏所有她看不惯的人,恐怕就连秦老夫人也难以幸免。

如此说来,向秦老夫人告密的人极有可能是大婶娘或者如花。金宝再次认清隔墙有耳这个教训,绝对不能轻视心怀叵测兴风作浪的卑鄙小人,她们闲来无事掏空耳朵听取他人私密,挖到内幕是迫不及待到处张扬大肆渲染。得罪她们的人只待身败名裂,被唾沫星淹死拉倒。

“大婶娘,有话直说不是很好,何必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呢!”金宝握住她不停颤抖的手,挨着她坐下,温柔地笑道,“侄女确实不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不懂虚虚实实之间还有这么大的学问。真心也好,虚情也罢,咱们都是自家人嘛,至于闹了笑话给旁人看么。”

大婶娘见识过金宝的彪悍,嚣张的气焰不由弱了许多,说话也没之前那么理直气壮,恼羞成怒地拍开她的手,侧过身怏怏地嗔道:“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明明清楚得很,非但不能虚心承认过失,反而强词夺理成何体统!”

“可不是么!”金宝笑得开怀,不慌不忙地朝荷花摆了摆手,荷花心领神会默默退出门外随手关上房门,踌躇片刻径直奔向某处院落。

“眼下没有外人,侄女不妨实话实说,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金宝清了清嗓,淡然道,“侄女虽不知晓大婶娘和大嫂怎会如此要好,也不清楚你们在娘面前都说了些什么,如若是事实倒也无碍,但若无中生有毁人清誉实不可取啊!”

金宝刻意顿了下,望着神色不自然的大婶娘,继而又道:“您是秦家的长辈,说话自然有分量,但这不意味着您有造谣生事的资格。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之前,还请思量再三谨慎为好,侄女的确有不少缺点,这也不怕承认,只是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罪名未免太过可笑。”

“侄女云英未嫁待字闺中,名声无缘无故遭人诋毁决计不会善罢甘休。大婶娘如有真凭实据尽管大大方方告知众人,无需顾及侄女今后有何颜面见人。如若不然,莫怪侄女追根究底讨个清白,也许您还不清楚,大嫂虽是知府大人的女儿,但她只是庶出撑不了什么场面的。”

“眼下侄女婚期已定,您趁这个节骨眼儿无事生非意欲何为?莫非看中了侄女那几箱嫁妆?”金宝莞尔一笑,起身打开房门,“我娘喜欢用银塞住人家的嘴巴但我不是,就算真有把柄落下,也别想勒索出一个儿,何况本就是无中生有的谬传。哎呀,这会儿外面倒是清净得很,应该没人瞧见大婶娘进来吧。不过,要真有人瞧见好奇问起,是该实话实说还是……”

话音未落,面红耳赤的大婶娘匆忙跳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金宝,扯着裙摆愤然离去。金宝倚着门框,好笑地摇了摇头,勾心斗角的豪门纷争真是太无聊了!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五十五章 假面英雄误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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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趴在窗台仰望万里无云的晴朗碧空,越觉得自己像是不思进取的井中之蛙,如今正是私货横行的危急关头,她却为了芝麻绿豆的事烦心,简直辱没维护正义的雄心壮志。

金宝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裙,决定突破重围再战江湖。秦老夫人派人看守前门后门不允许她随意进出,不过金宝对自己爬墙头的本事还是很有信心的,摘下身上所有配饰,挽了个简单的髻,望着铜镜里略显寒酸的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乔装打扮一番,意气风地冲出门外,却跟迎面而来的荷花撞个满怀。金宝揉着吃痛的额头,忍不住埋怨了声:“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吗?没想到你的力气还挺大呢!”

“九,九小姐?”荷花难以置信地望着改头换面的金宝,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您打扮成这个样想要干嘛?该不会是……”

金宝朝惊慌失措的荷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怕人家听不见啊!”

荷花不禁怀疑跟了这样的主究竟是福是祸,苦着小脸皱着眉头本能地拦住了她的去路:“九小姐,您不能出去,秦老夫人知道的话一定会很生气……”

“好荷花,我答应你,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嗯?”金宝满脑想的都是顺风海运的分号,哪能顾及荷花焦躁不安的心情,推开她的手执意要走,“你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去忙吧!”

“九小姐……”荷花情急之下想出万能良策,双肩颤抖可怜兮兮地嗫嚅道,“您不顾奴婢死活的话就走吧,不瞒您说,奴婢自从签了卖身契就没想过活着回到家乡。虽然尚有双亲还有青梅竹马的虎哥,但若惨死异乡也绝不会怪任何人……”

“别,你别哭啊……”金宝搜肠刮肚也想不出秦家有没有虐待丫鬟致死的暴行,真不明白荷花怎会怕成这样,随即柔声安抚,“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秦家除了大嫂喜欢扇人耳光,其他人并没有变态的恶行,至于拉去官府打板之类的话只是吓唬不守规矩的人,你既乖巧又伶俐,谁舍得打你呢!”

荷花生怕装可怜这招不管用,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力求效果加逼真:“您若是坚持要走,奴婢请您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回来的时候买张草席好不好?”

“草席?”金宝稍作思量,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想到了,是送葬用的吧……”

荷花绝望地低下了头。看来她在九小姐心里连个猫狗都不如啊。不然怎会应承地这么爽!金宝话一出口。懊悔地恨不能咬自己地舌头。望着那一人高地城墙。看了眼抽抽搭搭地荷花。杵在原地进退两难。

“荷花。你这丫头跑这么干嘛。等等我啊……”气喘吁吁地菜花扶着门框。眼前诡异地一幕虽然让她好生纳闷。但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东张西望打量着房里地情形。

“大婶娘已经走了!”金宝瞟向顿时止住抽泣地荷花。轻叹了声。“你们费尽心思把我留住。无非是怕我在外面惹麻烦。不过。家里也是是非不断。哪有真正清净地地方呢!”

菜花做了几年豪门贵妇。自然能够体会金宝地心情。不禁摇叹息:“九妹。秦家嗣众多。但娘疼爱地就是你。你和秋二公地事我也听说了。实不相瞒。正是大婶娘透地口风。娘担心她到处乱说。私下给了不少好处。当即前往秋府与秋老爷订下了你们成亲地日。估计明后天秋家地彩礼就能送到。娘不许你出门。无非是希望你顺顺当当地嫁过去啊!”

“二嫂!”秦老夫人地心意金宝也明白。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秋瑜。纠缠不清地孽缘让她身心俱疲。颓然叹道。“婚姻是我地终生大事。你们难道非得把我逼走不可么?”

“逼你?”菜花愣了一下。隐约捕捉到不详地预兆。心惊胆颤地连声追问。“你想做什么?千万不能走极端啊!你要出了任何闪失。娘可会吃不消地。”

金宝默不作声懒得搭理,菜花觉慌乱,抓着她的手臂死不松手:“九妹,九妹啊,今后的路还长着呢,你可不能想不开呀!说话,你倒是说句话……”

“我就是心里堵得慌,难受……”金宝紧蹙着眉,痛苦万分地喘息,“呆在这儿闷死了,好难过啊……”

“九妹,你别吓我……”菜花手足无措地抱着她,大呼小叫,“荷花,去请大夫……”

荷花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若论演技她绝不是秦九小姐的对手,无奈地长叹了声:“二少奶奶,您带九小姐出去透透气,她就能舒坦些了!”

“哦?原来是这样!”菜花将信将疑地望着金宝,见她朝荷花得意地扮了个鬼脸,不由轻笑出声,“好吧,反正我也得出趟门,顺便带你出去转转……”

金宝喜出望外一把拉住菜花的手,谄媚地笑道:“二嫂,还是你好,疼小茹……”

菜花见她这副无赖样哭笑不得,故意板起了脸正色道:“但你要答应我,不许到处乱跑,时刻跟在我的身边!”

金宝面有难色地挠着后脑勺,出门就是为了到处乱跑,束手束脚那多没劲,不过她又不想错失良机,惟恐菜花反悔惟有点头称是:“一切听从二嫂安排!”

门庭若市的“金福银楼”售卖的饰成色好分量足,款式颖手工精致,吸引无数爱美之人伫足观望。银楼分为上下两层,楼下通常接待普通百姓,饰的价格也比较平易近人。相比之下,楼上的饰明显珍贵得多,辅以宝石翡翠的金饰价值连城,平民只能望而兴叹。

银楼的伙计大老远地就看见了秦家二少奶奶,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殷勤地问东问西。平时毫不起眼的菜花在外人面前倒是很会端架,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流露着引人称羡的贵气。

菜花和金宝相继步入银楼,伙计扯着嗓喊了声楼上的老板,一眨眼的工夫,只见一位和颜悦色的中年男风也似的冲了下来,笑意吟吟地朝菜花点了点头:“二少奶奶,您订制的五套饰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移步金库验个仔细。”

“有劳了!”菜花微微颔浅浅一笑,拉过金宝介绍道,“这位是秦九小姐,烦请贺老板好生招待!”

“这位就是秦九小姐啊!”贺老板眼前一亮,俯身上前连声问候,“久仰久仰,秦九小姐沉鱼落雁之貌,红飞翠舞之姿,真不愧是梅秀县第一名媛啊!”

金宝讪讪地笑了笑,打扮成这副模样还能被称为“沉鱼落雁”,真是难为了这位贺老板。贺老板手拿金库钥匙正要递给伙计,忽又想起什么满怀歉意地看向菜花:“二少奶奶,伙计他不清楚您的饰放在哪儿,不如您和秦九小姐上楼稍坐片刻,在下去去就回!”

“不用这么麻烦!”金宝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二嫂,你跟贺老板去金库吧,我在这儿等一会没关系的。”

不待菜花应声,贺老板连忙示意伙计将金宝请上了楼:“秦九小姐,您千金之躯怎能屈就,楼上备有香茶糕点,敬请享用!”

“这样也好,楼上清净,应该不会有人打扰!”菜花目送金宝上楼,不忘交代伙计看紧这位与众不同的名媛。

“安啦,我会等到你回来的!”金宝认命地再三保证,免得贺老板和伙计好奇菜花为何防贼似的。

银楼伙计小心翼翼地服侍着金宝,生怕贺老板怪罪下来担待不起。楼下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伙计时不时地探出脑袋张望,既想顾着秦九小姐又想招揽生意。

“你去忙吧,我在这坐一会儿就是了!”金宝品着芬芳的香茶,不以为意地笑道,“去招呼客人吧!”

“这哪成呢!小的还得服侍您呀!”伙计憨厚地笑了笑,“老板时常教训小的,不管再忙也绝不能怠慢了贵客,大户人家来一趟抵得过银楼大半个月的生意呢!”

这真是个老实人哪!金宝忍住喷茶的冲动,强作镇静道:“不碍事的,待会儿我自会跟贺老板讲明,让客人等久了也不好吧!”

“那,小的先下去看看,没什么事立刻上来!”伙计恭敬地欠了欠身,不放心地向柜台后的姑娘知会了声,“好生伺候秦九小姐,别只顾着看饰,这位是贵客啊贵客……”

脸颊布满雀斑的小姑娘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地朝金宝点了点头:“秦九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奴婢!”

金宝尴尬地应了声,感觉自己好像在跟幽灵说话似的,小姑娘慢悠悠地坐回原位,消失在金碧辉煌的柜台后面。灵异的氛围笼罩着金宝,她忽然明白二楼如此冷清也许并不是因为高昂的价码。

金宝百无聊赖地晃着双脚,歪着脑袋看向窗外,寻思该不该趁机溜走。不过,既然答应了菜花等她回来,还是信守承诺的好,免得跟那成天喊狼来了的孩一样,以后再也没人相信她说的话。金宝眼巴巴地望着翠绿的柳枝,暗自盘算待会儿定要缠着菜花到处转转,围着顺风海运的分号绕几圈好呢!

“哎呦喂呀……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被金宝无意之中撂倒的妇人揉着疼痛的膝盖挣扎着爬了起来,呲牙咧嘴地怒视着她,肥硕的下巴颤巍巍的,脑袋就像黏在身上似的,看上去如同孩们堆的雪人。

金宝正要道歉,看她这副凶相心里不免气恼。转念一想,这位妇人的确是被她绊倒的,这么大火也是情理之中,于是耐着性搀扶起她歉然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没留意有人上来,抱歉!”

恶妇斜眼昵向衣着朴素的金宝,不屑一顾地推开她,掸着五颜六色的衣裙:“少用你那脏手碰本夫人,这身锦缎可是从京城……”

“我的娘啊……”恶妇弯腰扯着划破的裙摆,双手颤抖个不停,“这,这可是昨儿个刚做好的衣服啊……”

金宝虽不明白京城的锦缎能值几个钱,但这件衣服对恶妇来说倒是稀罕得很,本想出门向人炫耀,不料却被划开这么长的一道口。左思右想,金宝觉得自己脱不了干系,随即翻出腰间的荷包掏啊掏的:“我这里有些银,不嫌弃的话拿去找个裁缝补一下吧……”

“呸,瞧你那穷酸样!”恶妇扬手打掉了荷包,白花花的银骨碌碌滚了一地,金宝捂着火辣辣的手背,愤愤不平地厉斥她无理取闹。

“有理没理本夫人说的算!”恶妇双手叉腰昂挺胸傲视金宝,“你这丫头算哪根葱,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胆敢在这儿撒野!臭丫头,从现在开始,你哪都别想去,不找来一模一样的锦缎,本夫人就派人掀了你家房顶……”

金宝懒得跟她讲理,径直下了楼梯:“那些银足够你做身衣服的了,撒泼耍赖恕不奉陪!”

“想走?你知道我这衣服值多少钱吗……”恶妇紧随而至,双手扶着栏杆用力踹了金宝一脚,金宝匆忙侧身躲过背后偷袭,不料脚下一滑踩空了楼梯,眼看就要滚落下去,忽闻阵阵迷人的茉莉花香,随之跌入温暖宽阔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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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浓妆淡抹总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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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的感觉让金宝有丝恍惚,难以置信地睁开双眼,桃红色的长衫上牡丹花开得正艳,映衬着滚着金边的白色荷叶边分外耀眼。而那纤长的颈项,秀美的下颌,微微扬起的殷红唇角,雕塑般的鼻翼,波光粼粼的妖娆桃花眼,玩味的笑意夹杂着嘲讽与不屑,正是如假包换的颜氏风格。

“你,你放开我……”金宝被他抱在怀里,心烦意乱地扭动着身,“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放手啊你……”

颜倾城嫣然一笑,柔媚入骨引人遐想,猛地松开双手,只听咣当一声巨响,众人无不为那摔在地上痛到失声的姑娘叹惜。金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被摔断的腰,怒气难平地拽着颜倾城的衣领:“为什么偏偏跟我过不去?”

“你这女人真是好笑!”颜倾城长指轻轻一弹,像是掸去黏在衣领上的饭粒,不费吹灰之力就摆脱了金宝的纠缠,阴阳怪气地轻哼了声,“刚要不是我出手相救,你现在恐怕早就躺在地上翻白眼了。”

“谁稀罕你救我?”金宝满腔怨气无处泄,口是心非地数落着他,“被你碰一下我都恶心死了,穿红戴绿不男不女香喷喷的真是讨厌!”

“求之不得,被你喜欢真是恐怖!”颜倾城笑得妩媚,众人不由自主为他情迷,满眼皆是仰慕之情,金宝正要反唇相讥,只见他已俯身前来,“我是不是男人,你没试过怎能知晓!”

金宝的嘴角剧烈抽*动着,凶巴巴地瞪着得意忘形的妖孽,还没刚想出反驳的话,却见门外走来一位浓妆艳抹的狐媚女,含情脉脉地望着颜倾城,纤纤玉手迫不及待地攀上他的肩膀,韵律十足的扭着水蛇腰,丰满的胸部紧粘在他身上,甜腻地拖着长腔:“嗯~干嘛走这么~人家追得好辛苦哦~”

这阵**简直能酥到骨里去,金宝只觉浑身寒毛直竖,众人也被雷得精神抖擞,纷纷甩了甩头,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颜倾城无所顾忌地拥着美人的小蛮腰,堂而皇之地步上楼梯,深情款款地勾起她的下巴,柔声道:“心肝,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半步呢,还不是为了赶来看看你的金簪打好了没!”

“嗯~你好坏哦~人家以为你被别的女人迷住了呢~”美人别有深意地回头瞥了眼呆若木鸡的金宝,娇笑连连,“还以为是貌美惊人的绝色~原来竟是只灰扑扑的土鸡~”

颜倾城极力憋住笑意,掐了把美人的腰随声附和:“绝美如你,还是莫要沾上庸俗之气,上去吧!”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金宝见识过颜倾城的媚俗,总算可以底气十足地蔑视他了,救助弱小恐怕只是一时兴起,劫富济贫也不过是为了中饱私囊,没看他把那几袋金埋起来了么,定是留待日后没钱挥霍的时候偷偷挖出来用的。这么不上档次的妞也泡,还口口声声洁身自爱,他想忽悠谁呢!

“等一等。生什么事了?”风风火火从金库赶来地菜花看见众人包围着金宝。颜倾城和狐媚。以为伙计密报地母老虎就是恶心巴拉地狐媚。不顾贺老板阻拦横冲直撞挤了进去。一把揪住颜倾城地衣袖连声呵斥。“你还是不是男人。怎能不辨是非欺负一位柔弱地姑娘……”

颜倾城转过身来。面向菜花风流一笑:“夫人。在下非但没有欺负这位姑娘。反而出手搭救。乡亲们有目共睹。自然能还在下清白。况且。这位姑娘并不柔弱!”

“你。你……”菜花怔怔地望着倾国倾城地美男。只觉他那星般璀璨地双眸闪烁着极其耀眼地光芒。映得她难以睁开眼睛。金宝留意到菜花地失神。虽说她第一次见到颜倾城地时候。情形也没好到哪儿去。但也不能放任不管助长妖孽气焰。急忙扭了菜花几下。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叫道。“此。此言非虚?”

“当然!”颜倾城落落大方地向众人拱了拱手。“烦请各位为在下说句公道话!”

“是啊。我亲眼看见这位公箭一般地冲上楼去。紧紧抱住你家姑娘。还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呢!”富态地妇人眉开眼笑地瞅瞅颜倾城。满面羞红地眨了眨眼睛。随手拍向不明真相地菜花。“说起来。你还得谢谢他哩。若不是他。你家姑娘可就惨了!”

“哦?”菜花将信将疑地瞟向狐媚。“刚分明见她一脸贱相瞪着我家小姑。难道不是她先惹事地么?”

“你说谁一脸贱相!”狐媚听不得别人骂她贱,也顾不得在颜倾城面前扮淑女,柳眉倒立破口大骂,“黄脸婆,土鸡,你们两个贱人活腻歪了是不?知不知道我哥混哪个堂地?再敢口出狂言我让你们横着出去……”

众人倒吸口气嘘声不断,颜倾城忍俊不禁背过身去偷笑,狐媚余怒未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菜花冷笑了声一针见血刺她痛处:“反应这么激烈,是不是经常被人这样骂啊!啧啧,看你那恨不能翘上天的屁股,就知道你贱啦!”

“娘的……”狐媚咬牙切齿地卷起袖,决意与她当街互扯头,“黄脸婆,老娘今天不揍得你跪地求饶就不是人……”

金宝当机立断横在她们中间,扭头朝狐媚笑道:“看来你也不是只会嗯啊嗯啊的呀,不过转变未免太了吧,宝贝心肝一下就变成了耍赖泼妇,难道不怕吓坏你那情郎?”

“呃……”狐媚心虚地咽着口水,忐忑不安地看向神色自若的颜倾城,羞赧地笑着,“嗯~人家头好晕哦~刚忽然失去意识~莫非是被鬼魂附身?哎呀~人家好怕好怕~郎君抱抱~”

狐媚说着,一头栽向颜倾城的怀抱,不料却被他一根手指抵住额头无法靠近。狐媚心有不甘地嘟嘴撒娇:“嗯~怎么了嘛~郎君嫌弃人家沾染俗气了么~”

“俗气倒也无妨,我怕的却是鬼气,算命先生说我命格属阴忌鬼魂,如若碰上轻则伤身重则丧命哪!”颜倾城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头佯作沉痛状,捧起狐媚的脸凄然道,“心肝,看来你我注定无缘,为了保命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今生没有福分与你相守,来世再续前缘吧!”

话音未落,颜倾城已经伤心欲绝地飘然而去。狐媚呆楞片刻,眼眶通红地追了出去,哭声震天:“郎君,别走!咱俩今晚不是还要圆房的吗……”

包括金宝在内,大伙儿沉默了好久好久,还是贺老板先回过神来,蹬蹬蹬跑上了楼,揪着他媳妇肥大的耳朵奔向金宝,满怀歉意地低下了头:“九小姐,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患了失心疯的内人一般见识。方千叮万嘱让伙计看着,就是怕她丢人现眼啊!”

恶妇眼泪汪汪地望着金宝,心里好生纳闷,委屈地扁了扁嘴:“她,她就是秦家九小姐?不可能吧,还没我穿的好呢……”

“闭上你的臭嘴,回去非得把你关起来不可……”贺老板看了眼拉长了脸的菜花,恼羞成怒地训斥恶妇,“人家可是堂堂秦九小姐,不是任你打骂的丫鬟,你这妇人狂妄自大不知悔改,我,我要休了你……”

“老爷,求求你了,千万不能休了我呀……”恶妇顾不得好奇,死命拽着她的相公,“我都年纪一大把了,还能找谁去啊,好歹也为你生了三个儿,你不能这么绝情啊……”

店里的伙计见怪不怪,倒是给客人看了笑话。菜花虽然想为金宝出口恶气,但她也曾被相公无视,看到这种场面不免心生同情,反而说不出话了。金宝并不想闹得人家妻离散,连忙出声制止:“贺老板,既然你家内人有病,还是回去休养的好,再说夫人的衣服破了也是我的过失,这件事就别再追究了吧!”

贺老板本就是个爱面的人,金宝这番话明显给他搭了台阶,随即顺势而下:“九小姐宽宏大度,在下谨记于心,日后定当好好管教不知礼节的疯妇!”

“好了好了!”菜花上前扶起泪流满面的恶妇,生硬地表态,“你身上这件衣服值几个钱,我赔给你吧!”

恶妇凄凄惨惨戚戚地抹着眼泪,掰着手指头计算衣服的价钱,贺老板闷哼了声,扬手拍向她的脑袋:“还好意思要钱,给我滚回去!”

“是,老爷!”恶妇不敢多言,在伙计的搀扶下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银楼。

菜花象征性地给了贺老爷一些补偿,贺老爷无论如何也不肯收,终只得作罢,嘱咐他明天早上把饰送到秦家。

在金宝的央求下,菜花同意在街上逛一会儿再回去,她迷迷糊糊地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道:“咋从刚开始,脑袋就一直犯晕呢!”

金宝窃笑不语,不经意间瞥见巷内那抹桃红色的身影,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却见妖冶美男极其风骚地向她抛了个媚眼。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五十七章 柔弱霸王巧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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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城慵懒地背靠着墙,勾魂摄魄的美眸笑意吟吟地望着金宝,嘴角扬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双手抱于胸前,倨傲地朝她勾了勾手指头。

妖孽啊妖孽!金宝满脸鄙夷地轻啐了声,理直气壮地向他竖起中指,好个自以为是的花花公,当真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渴望得到他的垂青啊!想起刚他和狐媚在银楼里搂搂抱抱的样,金宝是气不打一处来,毅然掉转过头拉着菜花打道回府。

“咦?不是要去前面那家绸缎庄看看的么?”菜花不明所以地望着金宝,分明是她死乞白赖地不肯回家,这会儿又是中了什么邪呢!

“有啥好看的?大热的天还不如回家躺着哩!”金宝也不明白怎会突然失去打探顺风海运分号的兴趣,也许是她习惯了夜间行动吧!

“呃……”菜花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随你高兴吧,回去之后可别又闹着出门啊!”

“知道了,知道了……”金宝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去,心想颜倾城是不是故意躲在那儿等她的,之前口口声声让她离他远点儿,如今却又频频示好,勾勾手指头就想让她乖乖过去满心欢喜地仰望着他,简直就是做白日梦!她可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便宜女人,只会给他增添骄傲的筹码。

人来人往的街道哪里还能见到颜倾城的影,像他这么高傲的家伙眼看鱼儿没有上钩,肯定自我安慰河里的水太浑,愚笨的鱼儿只是没能看清肥美的诱饵罢了,不然早就拼了老命扑上来了。想到这儿,金宝不屑地撇了撇嘴,这家伙从来不愁没有女人喜欢,相反还要处心积虑摆脱甩不开的包袱,现在没准正在哪个崇拜者的温柔乡里享受活呢!

龌鹾的人生,空虚的幻梦!自恃脸蛋美身材正就想出来祸害世人,亏他还好意思打着维护正义的旗号,枉费不明事理的女性同胞将他奉若神明,统统被他伪善的外表彻底蒙骗。

“你,你……”菜花猛然停下脚步,喉间不停出颤抖的声响,金宝纳闷地转过头来,忽觉亮得刺眼热得灼烫,仿佛天上的太阳掉了下来似的,让人顿时屏住呼吸无法思考,心脏随之扑腾扑腾狂跳不已。桃红色的牡丹花开得为艳丽,滚着金丝的荷叶边随风轻颤,似是鼓励金宝勇敢地往里看,春光外露不多时,能看一看是一眼哪!

“走这么急要去哪儿啊?没看见我在召唤你么!”颜倾城居高临下地昵向金宝,他的格外开恩理应让她受宠若惊欣喜若狂是,怎能熟视无睹直接忽视呢!

“你,你们……”菜花强忍剧烈的眩晕,努力睁开双眼看看颜倾城,瞅瞅金宝,难以置信地追问,“你们早就相识?”

金宝甩了甩头。似要抛开所有乱七八糟地杂念。眼珠提溜乱转。好半天定格在颜倾城身上:“谁认识他?是谁?呦。这位玉面郎君。等着与你圆房地心肝宝贝好像往那儿走啦。你去追吧。兴许追得到……”

“跟我来!”趁着还没引起民众围观。颜倾城不由分说抓住金宝地手腕。连拖带拽进了狭窄地小巷。形同木偶地金宝任他挟持。竟无半点反抗之力。

如梦初醒地菜花惊呼出声拔腿就追。指着颜倾城桃红色地背影凄声叫道:“有人绑架黄花闺女。拦住他啊……”

颜倾城身一顿甩出长袖。只觉异香扑鼻。金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呼小叫地菜花已经瘫倒在地。颜倾城走过去扶起她靠在墙上。打量周遭并没有人经过。随手放开金宝冷哼了声:“绑架你?谁有这闲工夫!”

“二嫂!”金宝惊慌失措地揽着菜花地肩膀。用力掐她人中。“醒醒啊。你别吓我……”

“没用地!”颜倾城自信满满地炫耀道。“这是我独家秘制地迷香。无人能解。放心。我给她下地药量少得很。过一会儿就能醒了。”

“真没想到你这家伙如此阴险恶毒,她和你并无过节,你怎能下得了手?”金宝化悲愤为力量,扯着嗓门怒斥不以为然的颜倾城,“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何必欺负毫无瓜葛的无辜妇人。不错,我们是看不惯你那心肝,挠弄姿卖弄风骚恶心极了,可谁知道她像神经病似的歇斯底里又吼又骂。如果刚我们动起手来,你一定会想方设法向着她吧!哼哈,我明白了,你被心肝甩了,气急败坏无处泄,所以来找我们麻烦的呢!”

金宝双眼喷火张开十指,俏脸涨得通红,作势要扑上去:“你这没出息的家伙,不是自诩大众情人迷得女人们围着你转么!日后若是还想靠这张脸吃饭的话,救我二嫂,不然,我就让你没脸见人!”

颜倾城愣了一下,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得弯下了腰,笑得流下了泪,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金宝懊恼地挠着头,忍无可忍上前踹了他一脚:“笑什么笑?再笑我就把你……”

“你,是不是吃醋了?”颜倾城勉强止住笑意,拭去眼角晶莹的泪花,迅恢复玉树临风状,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面红耳赤的金宝,“早就告诉过你,喜欢我直说好了,不必遮遮掩掩苦苦相思,时间久了,怨气只会重啊!”

“胡说八道!”金宝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慌乱不堪地反驳,“谁喜欢你?我脑坏掉了吗?真是笑话,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稀罕你的,像你这种轻浮狂妄的浪荡小,和那胡言乱语不知好歹的疯妇正相配呢……”

“哦?是么?”颜倾城眼底蕴含着难得一见的怒气,虽是稍纵即逝,却也足以令人触目惊心,金宝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可谓天壤之别,若真惹毛了他,她也不会有好下场。

颜倾城步步逼近,金宝惴惴不安地连连后退,浓郁的香气使她觉恍惚,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着坚硬的墙壁,惶恐地抬眼看他:“你,你想做什么……”

颜倾城双手撑墙将金宝环绕起来,愈深邃的眸幽幽地凝望着她。颠倒众生的绝美容颜近在眼前,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金宝屏息凝神与他对视,波光潋滟的动人水眸灵动脱俗,如同碧空下一望无际地汪洋,任由自己徜徉其中随波逐流,即使永远靠不了岸也无所谓。似笑非笑的妖娆眼神妩媚娇柔,仿佛阳春三月盛开的桃花,宁愿自己流连花前树下随心而至,哪怕终生无法离开也不在乎。

“你流了好多汗哪!”颜倾城垂在她耳畔低语,略带沙哑的性感声音犹如魔咒,而那温热的鼻息拂过颈间好比羽毛挠着她的心房,只觉骚动不已浑身热。金宝全身僵硬不敢动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生怕他会做出惊人的举动。

颜倾城莞尔一笑,如同百花盛开让人心驰神往,他修长的手指划过金宝小巧的脸庞,有意无意地在她唇边逗留,勾勒着圆润的唇部线条,凡是他指尖划过的地方,金宝顿觉烫如火烧,只得竭力憋住气息,免得急促的频率被他现,渐渐地,腹腔的空气被消耗殆尽,眼看就要被活活憋死,金宝猛地推开了他,狼狈地大口喘着粗气。

颜倾城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笑,装腔作势的女人见得多了,从没见过哪个能抵挡住他的魅力!事实胜于雄辩,这番较量胜负已定,看她今后还敢逞强!

金宝痛恨自己的惨败,不过就是与美男面对面,她那德行真是丢脸,看到颜倾城得意忘形的样是怒火中烧。紧紧握着双拳,越想越是来气,若是输给了他,以后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反败为胜方为上策!

颜倾城平生喜欢征服的感,比在赌场赢了几锭金还要痛,尤其是收服了眼前这位充满野性的丫头,心里是美滋滋的难以形容。俗话说骄兵必败,他只顾着沉浸于胜利的喜悦中,却没留意有人摩拳擦掌蓄势待。金宝咬紧牙关趁他喜笑颜开之时,纵身一跃欺至面前,以猛虎下山之势将他扑倒在地横跨腰间,与他十指交缠,不容许有反抗之力。

“你做什么……”颜倾城万万没有料到她会绝地反攻,不由方寸大乱,连忙调整气息怒目相向,“怨妇,我警告你不要自找麻烦……唔……”

金宝微眯双眼邪魅一笑,飞地低下头去,用力咬破他那娇艳欲滴的性感唇瓣。颜倾城目瞪口呆地望着将他轻薄的女人,强吻居然也能这么有气势,毫无羞惭之意仿佛只是打了他几巴掌而已。唇边依稀留有柔软的触感甜美的香气,通红的双颊似能冒出火来,心脏没来由地狂跳,浑身血液仿佛倒流,脑袋一片空白。

“切!你也不怎么样嘛,花花公不过如此!”金宝瞅瞅他那傻样,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心满意足地蹭着下巴,像是刚刚饱餐一顿的母狮,回味猎物的美妙滋味。

金宝缓缓起身,不忘再踹两脚解气,走到墙角背起菜花,猛然想起什么扭头问道:“我也吸入了迷香,为什么没像她一样晕倒?”

此时,颜倾城只能听见血管爆裂的声音,就连要对某人说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别提如此深奥复杂的问题。

“真是个不堪一击虚有其表的家伙!“金宝连连摇叹息,背着昏迷不醒的菜花雄赳赳气昂昂地逃离肇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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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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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跟贪得无厌的大婶娘摊了牌,平日总在秦府道人是非的长舌妇终于不再聒噪,宁愿躲在房中独自用餐,也不肯遭人白眼。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捕风捉影夸大其词,不把人家搞得身败名裂誓不罢休。

秦家上下除了秦老夫人,菜花和金宝,根本没人知道还有这档事。如花虽与大婶娘同一阵线,但她好歹也是有点心计的人,不至于把自己也当成炮灰。用晚餐的时候,花言巧语想哄秦老夫人开心,众人早已领教她的把戏,权当笑话看了也没有人附和。

日益消瘦的秦布为情所困,反复告诫自己不要泥足深陷,但感情的事向来不由人意,难以控制付出的多少,难收回已经付出的爱。金宝心疼他所受的折磨,但也无能为力,为爱痛苦挣扎的人,除非他下定决心摆脱过去,别人再劝也是无济于事。

秦老夫人自然明白儿的心思,看他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心有不舍也得强撑下去,免得一时心软半途而废。秦布的婚期临近,席间,秦老夫人特意叮嘱家人检视有没有遗漏之处,绝不能在亲朋好友面前出了差错。秦布心事重重地低头不语,事到如今,他依然没有勇气向秦老夫人禀明一切。

虽说金宝很想说些什么安慰秦布,但秦老夫人的嘱托她却不敢违背,只能得过且过见机行事。面对丰盛的晚餐,金宝只觉索然无味,收拾过颜倾城的感也渐渐消散。原以为只有她和秦布食不下咽,没想到还有一人满怀心事无从倾吐。

用完晚餐,秦老夫人刚刚离席,菜花笑眯眯地挽着金宝。柔声道:“九妹,下午咱们去绸缎庄看地长衫款式你还记得吗?我还想给你二哥做一件呢。可惜现在偏偏想不起来,布料都买好了,这可从何入手!”

金宝满腹狐疑地看向菜花,下午明明没有去过绸缎庄。在哪儿看的长衫款式?忽见菜花朝她挤眉弄眼,只得勉强笑道:“是啊,款式的确不错,二哥穿起来正合适。二嫂,幸好我还记得,不然你还得再跑一趟呢!”

菜花开怀地笑了笑。这个九妹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果然招人疼爱,她有恃无恐地打着蒙在鼓里的相公:“我带九妹回房裁剪布料,你先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秦感情意绵绵地握住爱妻地手,连连点头:“花儿啊,别太操劳,我的衣服还多着呢!以后有事不用顾及我,我找三弟下棋四弟喝茶都能打时间!”

菜花找个借口支走相公一定有什么隐情。金宝也随之支开了荷花与她同回房间。菜花进屋准备了些果脯蜜饯招呼金宝。金宝落落大方地表态:“二嫂,现在就咱们两人。无需这般客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好吧。九妹是个一点就透地聪明人,我就不再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了!”菜花紧挨着她坐下,意味深长地叹了声,“银楼那位玉面郎君一看便知不是泛泛之辈,你是待嫁之人,万不可被他的外表吸引迷失了心智啊!”

金宝哭笑不得地望着神情严肃地菜花:“二嫂。我也不怕实话实说。我早就认识那个妖……呃。那家伙。我也承认他地长相是很出色。但也不代表我会迷恋他嘛!男人地魅力并非取决于外表。这个道理我还是晓得地。”

“哦。原来是这样啊!”菜花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担心什么。“可是。我看他对你挺上心地。遇见你了立马甩开那个狐媚。难道不是怕你误会么。之后还特意跑来跟你解释。依我看哪。他肯定对你有意思。你是秦家地九小姐。貌双全身家丰厚。容易招惹那些吃软饭地小白脸。我看那人没有秋二公实在。你还是少跟他来往地好。省得被人瞧见尽说闲话。”

吃软饭地小白脸?这个称呼倒是很有意思!金宝好笑地点了点头:“我明白地。二嫂。你尽管放心。我不可能迷上他。他也不可能喜欢我。总之我和他绝不会有任何交集。至于那个秋二公。也不是合适地人选。你要真为我好。还是在娘面前说说好话。放过我吧!”

“女孩家出嫁之前都是挑三拣四。这个不中意那个不喜欢地。其实成亲之后知道。无论嫁了哪个男人都会心有不甘。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世上哪有多么完美地人哪!况且。咱们自身也不是毫无缺点。何必要求这么多呢!女人哪。趁早出嫁准没错。挑来挑去挑花了眼。日后苦得可是自己!”

菜花以过来人地身份教导金宝不要心存幻想。认清现实找个不错地男人嫁了就好。“为人父母没有不为儿女考虑地。娘一心期盼你嫁入秋家。准是觉得这门亲事很合适。不然。怎么亲手把你推进火坑啊!”

金宝心知再说下去只是白费力气。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二嫂。没别地事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嗯,好!”菜花揉着酸痛的肩颈,满腹好奇地追问,“九妹啊,下午见了哪个玉面郎君,我咋就总犯晕哩!他追上来拉着你就走,我还跟去了呢,后来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家,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嗨,能有什么事啊,你中暑了而已,还是玉面郎君帮忙把你送到门口的呢!”既然菜花心有疑惑,金宝就给她一个解释,“他来找我只不过是有些误会,以为那狐媚早就跟我们认识,我已明白告诉他了,那种女人我们八辈也不会来往。”

“中暑?难怪现在头还晕呢,这几天实在太热了,还是少出门地好。”菜花煞有介事地连连点头。“那狐媚看上去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浑身骚劲儿没处使,到处勾搭男人,浪地本事自然了得。不知给他戴了多少顶绿帽,有什么舍不得的……哎呀。我怎么当你的面说出这种话,娘知道了一定会骂我的……”

“娘不会知道地!”金宝连忙向她保证,挥了挥手道声晚安,“歇着吧。我自己回去就成!”

菜花杵在门外目送着她,心情愉悦了许多,原来是中暑难怪会头晕,她还以为自己被那玉面郎君迷住了呢!还好,只是一场误会!

金宝很有远见地遣走了荷花,得以享受片刻安宁。倚窗而坐仰望夜空,点点繁星像是宝石点缀在黑丝绒上,交相辉映美不胜收。牛郎织女苦恋无果,只能化身星辰遥遥相望,这段凄美的爱情可歌可泣,闻者不免埋怨冷酷无情地王母娘娘,强行拆散相爱的有情人。如同勉强女成亲的父母一样,想当然地乱点鸳鸯谱。即使是自己生养的儿女。也要顾及一下他们地感受吧!

“九小姐……”荷花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奴,奴婢以为您还在二少奶奶那儿呢。守在院外迟迟也没见您现身,进去打听知您自个儿回来了……”

金宝正回想着古往今来的爱情悲剧,从梁山伯祝英台到朱丽叶罗密欧,无不觉得辛酸悲怆。荷花的出现好比拆散他们的恶势力,让人顿时没了赏月的兴致。

“晚上不用你来顶替,回去好好休息吧!”金宝决定今晚做个足不出户的乖乖女,棠涵之也好豪大人也好暂不理会,总之她要睡个安稳觉。

荷花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她,惟恐从天而降地黑蝙蝠突然出现,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眼。金宝见她一副不放心的样,没好气地嚷嚷:“我不会出尔反尔,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

“九小姐!”荷花耷拉着脑袋,委屈地扁了扁嘴,“奴婢不是不相信您,之前您总往外跑,奴婢提心吊胆也没出声阻拦。眼下您的大婶娘都找上门来了,估计大少奶奶知道您在外面的那些事,这样下去老夫人迟早也会知道。奴婢不怕挨板,只怕九小姐连求情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嫁到秋家。”

“荷花……”金宝满怀歉意地轻唤了声,起身走向门外拉着荷花坐到身边,“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脾气,只是心里挺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荷花微笑着摇了摇头:“九小姐,千万别这么说,您对奴婢真心实意,奴婢怎能不为您着想呢!秋二公的确是位品行端正的儒雅,但他对您不冷不热,而且心里一直,一直想着别人。您现在是秦家地小姐,有老夫人宠爱,兄嫂们疼爱,倒也不觉得什么,您若是真嫁给了他,那就是秋家地人了,他冷落您您也无处诉苦,不会跟外人提起。”

“奴婢知道,以九小姐的性,绝不会向亲人抱怨,虽说秋二公不会做出过分地举动,但他如果总是这般疏远,今后这几十年您可怎么过啊!奴婢身份卑贱,没法为您说句公道话,您若心里难受,不妨给老夫人说说,以免后悔!”

金宝动容的望着荷花,激动地声音颤抖:“还是你了解我啊,娘要是也这么想就好了。其实,以我地性格根本不会嫁给秋瑜,大不了连夜逃婚,天大地大我就不信没有容身之处。”

“九小姐,万万使不得,您要是走了,老夫人可承受不住啊!”荷花骇然地直视着她,“您千金之躯,哪能禁受得住风吹雨打,莫要再提这种念头,跟老夫人好好谈谈,您是她疼爱的女儿,不会逼您走上绝路的。”

金宝尴尬地笑了笑,轻轻拍着荷花的肩膀:“跟你说笑呢,你还当真了。夜深了,回去睡吧!”

“是,九小姐!”荷花轻叹了声,起身向金宝行了个礼,步履沉重地跨过门槛关上房门,在门外徘徊了好久方离去。

金宝洗了把脸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忽闻院外传来阵阵纷乱的脚步声,连忙探身望向窗外。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五十九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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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后院怎会有这么多人进进出出?金宝睡意全无,顾不得梳拢头披件外衣光着双脚夺门而出,正与匆忙赶来的荷花撞在一起。

“九小姐,您进屋……”荷花仿佛早就料到她会多管闲事,压根就没回去休息,而是守在长廊未曾合眼,“没您的事,家丁们闹着玩呢……”

“闹着玩?”这么烂的借口亏她想得出来,金宝可不是三岁小孩,轻易就能被打过去,“三半夜在后院里闹腾,谁有这么大的胆,不怕惊动了老夫人么?”

“这,这……”荷花愁眉苦脸地将她推进了屋,随手关上房门,“九小姐,总之今晚的事与您无关,您就权当没听见吧,奴婢,求您了!”

此事非同小可,不然荷花也不会为难成这副样!金宝看了眼窗外零星的火把,暂且按耐满心焦急,故作镇静地问:“究竟生了什么事?身为秦家的人我也有权知道吧!”

“没,没什么事……”荷花随即低下了头,不知所措地闪烁其词,不敢抬眼与她正视,“真的……没什么……”

金宝见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吐露实情,心急火燎地抓住她的手腕,厉声质问:“之前还说为我着想,现在却又处处隐瞒,你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奴婢不敢!”荷花战战兢兢地望着金宝,欲言又止,“奴婢只是怕老夫人怪罪下来担待不起啊!”

“是娘吩咐你来盯紧我的?”金宝将信将疑地皱着眉头。“看来今晚的事早有预谋,只是,跟谁有关系呢?为什么非得防备着我?难道是小哥……”

“不是预谋,只是意外……”荷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过了今晚就会真相大白,况且眼下秦府重视地就是八少爷的婚事。稍加联想也会知道事关秦布,不过九小姐若是事先知道的话,指不定会混乱的。

“意外?”金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让家丁们集中起来整装待。只是为了等一场意外?荷花,你撒谎地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荷花唉声叹气左右为难。思量再三决定道出实情;“九小姐。你能不能答应奴婢。只是听听就好。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嗯。我答应你!”金宝底气不足地应了声。就势坐了下来。挠着额头际放缓了口气。“听你说完我就不会这么好奇了。不然。今儿晚上也别想睡啦!”

后园里地脚步声渐行渐远。荷花轻叹了声不停摇头:“秦家近真是是非不断。少爷夫人们吵着分家。远房亲戚们无事生非。就连八少爷和您地婚事也是连生波折。”

“今天早上大厨在集市上买菜。碰巧遇见了程家小姐地贴身丫鬟。他们两人既是同乡又是同姓。平日总以表兄妹相称。大厨见那丫鬟本想打声招呼。不料她却装作没看见掉头就走。大厨心里纳闷紧追上去问她为何视而不见。丫鬟起初不肯理他后来被逼急了反而哭了起来。打听之后得知。她家小姐死也不肯嫁给八少爷。被程爷软禁多日也不肯就范。眼看婚期越来越近。打定主意离家出走。”

“那丫鬟就是奉她家小姐之命。到集市上买点干粮带上。以备路上不时之需。她临出门之前。程家小姐千叮万嘱不许她与熟人说话。不能透露了风声。丫鬟哀求大厨万万不可跟秦老夫人提起。否则她家小姐只有死路一条。大厨本就是个心软地人。当时也没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丫鬟这抹着眼泪回了程府。”

“大厨回到秦府心神不宁。不忍看着八少爷蒙在鼓里。又担心真会闹出人命。对谁也没说起这事。但他一上午不是切了手指就是摔碎了油瓶。与平时地样大不相同。其他人见了纷纷问他是不是有心事。大厨左思右想还是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想让他们帮忙拿个主意。既然都是秦家地下人。怎能不向着八少爷。当即劝他将此事原原本本禀报给秦老夫人。不枉秦家这么多年地栽培与信任。”

“秦老夫人听他禀明一切并未大雷霆,只是嘱咐下人们守口如瓶,不可再对别人提起,尤其是八少爷与九小姐。又派管家召集家丁晚上去程府守着,程家小姐若是当真逃婚还能及时请她回去,如若不然,就当什么也没生免得惊扰程家。秦老夫人设想周到,既能防患于未然又避免了亲家的尴尬。”

“所以,程家小姐有没有逃婚还是未知之数,秦老夫人叮嘱奴婢看着您,是怕您知道这件事转告给八少爷,你们若是一时冲动惊动了程爷,不仅程家小姐难堪秦家的面也过不去。九小姐,奴婢所言都是事实,您就别再追问了,睡下吧,真出什么事明天早上就能知道了。”

程家小姐竟要逃婚?对此金宝并不感到意外!秦老夫人这番应对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知秋瑜是否事先跟她联系上了,他们又会以何种方式逃走!不过,秋瑜雄心壮志尚未实现,他怎会答应远走异乡呢!棠涵之与黑心贪官拉他下水,也不知道他终答应了没有,如果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犯了糊涂同流合污,捞笔黑钱与心上人远走高飞倒也不无可能!

金宝并不在乎秋瑜和程心仪走不走的成,他们私奔也好成亲也罢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只是担心还没清醒的秦布牵连其中。

“荷花,你现在去小哥那儿看看,府里人多嘴杂,或许他也听到了什么风声!”金宝沉吟片刻,微蹙秀眉,“我在这儿等着。去回!”

“九小姐……是……”荷花为了让她安心,犹豫半天还是点头应允,趁着夜色沿着墙角猫腰前行。

看似柔弱地程家小姐竟也是个为爱执着的人,金宝渐渐地不那么讨厌她了。其实。程心仪又有什么错呢!从小接受大家闺秀地封闭式教育,一言一行都要顾及他人眼光。不敢忤逆兄长的意愿。

情窦初开之时,邂逅了风度翩翩的彩玉国第一,书信往来一段时日,为他的情倾倒实属人之常情。原以为能与情郎长相厮守比翼双飞。不料,贪财势力地兄长断然拒绝了第一的提亲,她也因此痛苦迷茫伤心欲绝。

当时地程心仪,只是毫无反抗之力地娇小姐,她只懂得墨守陈规逆来顺受。在她心目中,除了早逝的双亲。就属兄长是她地天,而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违背天意!然而,剪不断理还乱地情丝纠缠着她,依然放不下心上人,留有缺憾地爱情总是美,越是无法跟他相见,思念就会越浓。直到后来程爷逐渐放松警惕,不再约束她跟什么人见面。秋瑜一次又一次的盛情相约让她无法拒绝。彼此爱得为痴缠。

秋瑜始终没有放弃娶她为妻的信念,一门心思想要入京为官。只待功成名就衣锦还乡成就佳缘。程心仪自然也是抱着与他相守的决心,希望有朝一日他们的爱情能够开花结果。

世事难料。秋瑜实现抱负之前,又与指腹为婚地秦九小姐扯上关联,碍于秦家的声势一时不敢提出异议。孰料,早已仰慕程心仪的秦布偏要横刀夺爱,以秦家的财力赢得了程爷的青睐,订下梦寐以求的婚约。

今时不同往日,程心仪对秋瑜的爱已经深入骨髓,虽然也曾觉得身心俱疲,也曾想过放弃,但她终究还是无法忽视自己的心。反抗地念头越来越强烈,与爱人在一起地信念越来越坚决。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分开他们,不管是严厉的兄长还是痴情地秦布,抑或是精明的秦老夫人。她宁愿在爱地烈火中得到永生,也不愿在懊悔与痛苦中苟延残喘。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金宝不禁长吁口气,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也想拥有情深意重的爱人,相濡以沫的真情!

“九小姐,九小姐……”荷花惊慌失措地飞奔而至,扶着门槛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愕然地望着金宝。

金宝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连忙起身搀扶着她,柔声安抚道:“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荷花艰难地咽着口水,语无伦次地说:“不在,八,八少爷,不在房里……”

“你说什么……”金宝担心的事还是生了,如果秦布听到风声,怎能安然入睡,即使无法说服程心仪,也要当面教训已有婚约的未来妹夫吧!

金宝的脑袋嗡嗡作响,焦躁地在房里来回踱步,猛然想起什么,匆忙穿上鞋系好衣裙决意出门看个究竟。

“九小姐,您不是答应过奴婢,今晚哪儿也不去么!”荷花紧张兮兮地张开双臂堵着门口,誓要将她留住,“老夫人还没睡下,您要是走了,一定会被现的!”

金宝背上应战的家当,急切地拍着荷花的肩膀:“你让开,我找到小哥就把他带回来……”

“九小姐,程府门外都是秦家的人,八少爷不会有事的,您就放心吧!”荷花不敢轻易冒险,坚持不肯让步,“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绝无欺瞒啊!”

“你怎么知道小哥一定会去程府?”金宝竭力保持镇静,一字一句地说,“程家小姐又怎么可能独自逃婚?”

闻言,荷花不由楞住了:“您,您是说程家小姐和秋二公商量好了的?他,他们……”

金宝心急如焚,索性全盘托出:“秋瑜不仅勾结奸商贪官,还与浮云国的特使合伙做买卖,有这些人撑腰,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天哪!秋二公他居然……”荷花吓得六神无主,“那八少爷岂不是很危险……”

“我只是把小哥找回来,不会跟他们硬拼,看在娘的份上,那些人也不会对我们动手!”金宝推开放下双臂的荷花,耐着性安慰道,“这个秘密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明白了么?”

荷花僵硬地点了点头,不安地扯住金宝的衣袖,颤声道:“九小姐,您可要当心哪!”

金宝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蹑手蹑脚地靠近墙角,甩出八爪钩往回拉了下,稍一运气纵身跃过院墙,转瞬消失不见。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六十章 直教人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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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的街道空无一人,偶有野猫三两只窜上跃下竞相追逐,既然程府周围都是秦家的人,也没必要画蛇添足,不如先去秋瑜常住的秋家别院打探一下。

程心仪抛却名声走极端确是被逼无奈,如有退路她也不会做出这种牺牲。秦布用情至深难以抽身不忍苛责,换作是谁都不能若无其事。如今为关键的就是秋瑜的决定,这种紧要关头他会如何取舍让人无从推断。

金宝熟门熟路地摸到秋府门外的那棵大树,东张西望打量周遭并没现秦布的身影,干脆先爬上树看看院内的情形再做定夺。果不其然,假山石后的厢房灯还亮着,窗上映出的身影异常清瘦,一时之间分不清楚是秋瑜还是书童。这么晚了,他们还没入睡想必其中定有猫腻。

金宝蹲在树上,压根听不见屋里的人说了什么,正寻思着爬墙头上屋檐看个清楚,忽见一抹娇俏的身影从巷内跑了出来。她拎着飘逸的裙摆,肩上背着个小包袱,一步三回头生怕有人跟踪,尽管头上蒙着纱巾,金宝还是一眼认出来者正是程心仪。

程心仪确认没人现她的踪迹,迫不及待地奔至门外,气喘吁吁地抚着胸口弯下了腰。稍稍平静之后,摘下纱巾塞进包袱,拢了拢略显凌乱的头,拍了拍苍白的脸颊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方推门而

金宝望着脚下费尽心思的程心仪,好不容易逃过了秦府家丁的视线,提心吊胆地来见情郎,甚至丢了贴身丫鬟,但她的情郎却没出门迎接,虽有可能为了掩人耳目,但也太没男气概了吧!

程心仪穿过花园径直步入亮着灯的房间,窗上的身影随即转移到了门口。探着脑袋向外张望着。金宝认得他是书童,看来就是他事先为程心仪留好了门。金宝不再迟疑,连忙从树上跳了下来,从虚掩的门缝中挤了进去,循着不远处的灯光悄无声息地来到窗前,小心翼翼地俯身察看。

“程小姐,请用茶!”书童奉上早已备好地茶水,毕恭毕敬地立于一旁,待程心仪喝了几口。脸色稍微好些,书童忍不住好奇地追问,“怎么没见小芳?您不是要带她一起来的么?”

程心仪垂轻叹了声:“程府院外聚集了好多人,也不知是谁派来的。当时我也无暇顾及,义无反顾地冲了出来,小芳为了引开对方。不知去了哪儿,希望她平安无事!”

“原来是这样!”书童失望地低下了头,原本还想当着小芳的面好好表现。事已至此却也不敢埋怨思君心切的程心仪,怏怏地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她,“这是少爷让小的转交给您的。程心仪莫名其妙地接过书信。频频看向门外,不顾千金小姐的矜持,开口询问:“怎么不见你家少爷?他不在吗?”

书童支支吾吾地难以解释:“小的也不清楚,您还是先看信吧!”

程心仪满腹狐疑地展开信笺。看到熟悉地字迹仿佛心上人就在身旁陪伴着她。不由甜蜜而幸福地笑了笑。但当她看完寥寥几行字之后。脸上地笑容逐渐僵硬。美丽地水眸迅蒙上一层雾气。雪白地贝齿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信笺飘然落地。书童纳闷地望着悲痛欲绝地程心仪。弯腰捡起秋瑜写给她地信。大致看了一眼。诧异地张大了嘴巴:“这。这是……”

程心仪失去焦距地双眸怔怔地望着前方。酸涩地泪水夺眶而出。沿着她娇美地脸庞滴落入衣襟。美人无声垂泣凄美动人。金宝心里纳闷极了。难道秋瑜写地是绝情信?书童尴尬地收起信笺。不忍看她这般伤心。连声安慰:“程小姐。少爷请您回去也是为了您好啊!”

书童绞着双手。搜肠刮肚想着好听地话:“少爷说了再过几日事情就有转机。到时候他自然会去找您。少爷从来没骗过您。小地相信他有十足地把握会这样说。您就再等等吧!”

程心仪对此充耳不闻。只觉天塌下来一样。压得她无法喘息。仿佛走到了人生地尽头。她就要变成那扑火地飞蛾。在烈焰中焚烧殆尽。所有地委屈化为源源不绝地泪水。眼前地一切愈模糊。从云端跌入谷底地心裂开无数道伤口。锥心刺骨地痛苦使她麻木。凝滞地血液逐渐冰冷。如同坠入无底地冰窟。等待她地只有寒冷与黑暗。

“程小姐……”书童焦急地呼唤着她。惟恐她会想不开做出傻事。“您就相信少爷吧。他绝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地。他对您地情意难道您还不明白么……”

“他,在哪儿?”沉默许久的程心仪轻轻地道了声,不停流淌地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把他找来,我要见他……”

“程小姐,您……”书童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自己的主,只能不停叹息,“不如,小的先送您回去吧!”

“他在哪儿?”程心仪的双手紧紧攥着裙裾,泪水自她手背流过没入其中,她咬着渗出丝丝血迹的唇,面无血色的凄厉嘶喊,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书童顿时慌了心神,结结巴巴地说:“小的,小的不清楚,程小姐,您,您别这样……”

“瑜,我知道你在这儿,出来跟我说句话好不好?”程心仪猛然起身,不甘心地找遍了各个角落,疯了似的恸哭不止,“你是不是没有看到我写给你的信,不然怎会避而不见呢!离开这儿,就没人能阻止我们相爱,你不是说只要和我在一起,去哪儿都可以么!瑜,我们约好了的,今生今世永不分离,你为我吟诗作赋,我为你抚琴吟唱,还有,我要为你生一双儿女,男孩像我女孩像你,你要看着他们健康成长……”

“我什么都不管了,只想和你相依相守相伴终生,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如今幸福就在眼前,你怎么又退却了呢!”程心仪无力地趴在书桌上,轻抚着秋瑜用过的毛笔砚台,泪如决堤,“瑜,我曾以为我们的爱是与众不同的,禁得起任何考验,如今我不顾一切地来了,你又去哪儿了呢?瑜,我想见你,好想好想……”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六十一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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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童眼眶通红不停地抹着眼泪,躲在窗外的金宝只觉鼻头酸涩喉间哽咽,心里难过得很。憎恨冷酷无情的秋瑜,同情为爱痴狂的程心仪,这么好的女不该把自己的人生托付给懦弱无能的胆小鬼,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见,根本就不算个男人!

“程小姐……”书童眼泪汪汪地扶起程心仪,“少爷不是绝情之人,他这么做是有苦衷的,您别难过,再等几天好吗?”

程心仪绝望地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他有他的苦衷,我却已是无路可走,为了能到他身边来,我断绝了所有后路。现在,我能走的只有绝路……”

“谁说你只能走绝路!”金宝忍无可忍踹开房门,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屑一顾地推开书童,厉声训斥心灰意冷的程心仪,“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女人,至于为了那种冷血的负心汉伤心至此吗!他不要你了,你就非得去死?你娘怀胎十月生下了你,含辛茹苦抚养你长大,这就是你回报她的方式?”

“程心仪,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要死要活,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有何颜面见你早逝的父母?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忘不了的人,他不爱你是他有眼无珠,何必为了薄情寡性之人错失真正爱你的人!”

程心仪怔怔地望着金宝,羞愧地无地自容:“你不必同情我。是我执迷不悟咎由自取……”

书童顾不得计较金宝是怎么进来地,随声应和:“可不是么,程小姐,您可不能想不开啊,就算为了父母,也别想着走绝路……”

金宝不由分说拉着程心仪的手,转身就走:“这鬼地方多呆一秒都觉得恶心,跟我走!”

“我,我还能去哪儿?”程心仪被她拖了出去,茫然地摇了摇头。“兄长不会原谅我的。程家我是回不去了……”

“那就跟我去秦家!”金宝揽着她的肩膀,好生安抚,“放心,小哥不会逼你嫁给他的,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个多么好的人!”

程心仪默然垂泣无言以对,挣扎着甩开了金宝的手,她并不想如此狼狈地去见秦布,不愿意看到别人同情的眼神。

金宝楞了一下正要靠近。却见门外那抹高大地身影正情深意切地望着程心仪。

惨遭遗弃地程心仪此时不想见到地人赫然现身。而他竟在情敌府邸深情款款地凝望着背弃他地未婚妻!

秦布深吸口气。喘息未定地胸膛剧烈起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心上人地背影。听说她要趁夜逃婚。秦布心里百感交集。执意挽留恐被厌烦。大方放手又有不甘。程心仪早已对他表明此生除了秋瑜谁也不嫁。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来到了程府。只盼见她一面。

秦府地家丁埋伏在程府地正门、后门以及偏门处。将程心仪地出路统统封锁。秦布躲在一旁惴惴不安地打量着眼前地情形。抱着后一丝希望。祈祷程心仪不会出现。逃婚一说只是谣传。然而。上天再次让他认清事实。铁了心地程心仪背着包袱毫无留恋地离开了程家。即使被秦府地家丁挡住去路。依然未有一丝动摇。

程心仪贵为名门千金。家丁自然不敢出手阻拦。而是按照管家地吩咐好言相劝。希望她能回心转意。柔美地月光映照着程心仪精致地脸庞。她眼中地决然再次伤害了秦布。小芳护主心切故意制造事端。趁乱送走了她家小姐。秦府地家丁紧随其后。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秦布不敢贸然现身。惟恐秦老夫人知道他也在这儿。只得循着程心仪消失地方向。辗转穿梭于小巷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喧嚣地噪音再也听不见了。程心仪也不知所踪。仿佛凭空消失了似地。秦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清纷乱地思绪。既然她已决定逃婚。想必是与秋瑜约好了地。他们离开梅秀县便利地方式就是乘船。

一念至此,秦布忙不迭地奔向渡口,漆黑的海面泛着点点星光,空荡荡的渡口莫说有人乘船离开,就连闲置的船只也看不到。天色已晚,他们若是改走6路极不安全,边界之地总少不了山匪盗贼,秋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地书生,万一遇到危险,他可有能力保护程心仪?

渐渐地,秦布对程心仪地那点怨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与不安。虽然他地爱对于程心仪来说毫无意义,但他宁愿心爱的女人平安幸福地生活下去,也不愿她遭受不幸。寻遍了街上地客栈,并没有看到哪儿有灯光,秦布不由自嘲地苦笑了声,他们是梅秀县人尽皆知的人物,怎会投宿到这种地方!

秦布怔了一怔,秋家在郊区有处别院,不仅清净也不引人注意,说不定程心仪会去那儿与秋瑜会和再行商议。有道是危险的地方也是安全的地方,尽管程家和秦家都会怀疑秋瑜,但若无凭无据,谁也不能强行上门搜查。想到这儿,秦布匆忙掉转过头直奔秋家别院而去。

半敞的院门似是召唤他进去看个究竟,秦布踌躇半晌硬着头皮推门而入,却见九妹也在其中,令人讶异的是,背对着他的柔弱身影正是苦苦追寻的程心仪。

“小,小哥……”金宝瞠目结舌地看向秦布,不明白他怎会如此深情地望着抛弃他的女人,这等至高的境界是她这种俗人无论如何也领悟不到的,如果她爱的人弃她而去,她根本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程心仪身一顿。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去,秦布温柔多情地目光使她分外难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金宝尴尬地瞅瞅程心仪,瞟瞟秦布,朝他挤眉弄眼了一番,秦布终于鼓起勇气走向程心仪。

“心仪,你没事吧?”秦布借着月光现心上人的姣美脸庞布满泪痕,不由心下一软,连声追问,“你怎么了。是谁……”

“你别过来!”程心仪像是折断双翼的鸟儿。异常敏感地抗拒试图靠近的人,纵使她伤得很重很惨,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示好,她警惕性十足地昵向秦布,冷道,“不关你的事,走开!”

秦布眼中的期盼逐渐消散,他心中隐约联想到程心仪如此难过是为哪般,即便这是。她也不肯卸下心防,依然把他视作敌人,不容许他走进她的世界。失望么?悔恨么?秦布苦笑着摇了摇头,付出的爱已收不回,他能做的恐怕只有守护她地笑容吧!

秦布淡然一笑。走上前去,诚恳地望着程心仪:“夜已深了,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程心仪紧握粉拳,略显恼怒地别过头去,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你不用白费心机,就算我无处可去,也不会跟你走地!”

“你,你们有话好好说嘛!”金宝不忍秦布伤心,急忙拉过程心仪的手安抚道。“你别误会。小哥并没有勉强你的意思,他只是担心你一个女孩家在外面不安全。你要是想回程家,我们就去向程爷求情。说明今晚的事只是一场误会。你若有意去秦家暂住,我们定会把你奉为上宾好生照料,绝不违背你的意愿。”

“心仪啊,你是名门千金,在外总有许多不便之处,何必让自己受委屈呢?况且,程爷一向疼你宠你,怎会舍得看你受苦?我娘也是明白事理之人,既然你不同意嫁给小哥,她也不会强人所难!山不转水转,做不成亲戚咱们还能做朋友嘛!所以,你就别再提防他了,他只是把你当成妹妹看呢!是吧?小哥?”

金宝朝秦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顺着话说安抚美人不安的心。程心仪将信将疑地看着金宝,眼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拒绝这对兄妹的好意,未免太不通情理,僵持下去,只会显得自己傲慢无礼目中无人。

程心仪叹了口气,正要诚心道歉,忽闻秦布字正腔圆地应道:“直到现在,我心里依然爱着心仪,这份情意自始至终都没改变。”

“啥?”金宝满脸黑线地瞪着秦布,一把抓住程心仪想要抽回的纤纤玉手,心虚气短地解释,“小哥他这人就是实诚,但他只是说说而已,绝对不会付诸于行动……”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心期盼能与你共结连理,宠爱你一辈,不让你受一丝委屈!”秦布仿佛偏要跟金宝唱反调似地,动容地直视着程心仪,抚上自己的胸口,“自从爱上了你,我就为你的笑而乐,为你的苦而悲。此时此刻,不只是你一个人心碎欲裂,我也感同身受。”

“你不爱我勉强不得,不错,起初我是无法接受你的冷漠,为此伤心不已夜不能寐。渐渐地,我意识到强求无望,不愿成为你地负担,忍痛答应与你解除婚约。爱一个人不意味着占有,只要你能幸福,宁愿伤痛的人是我。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下对你的爱,但我的心却做不到。”

“得知今晚你要与他远走高飞,还是不受控制的出现在你家门口,望着你决然离去的背影,伤心欲绝已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感受。生怕夜路不好走,特意赶到渡口为你们送行,只要看到你和他安然无恙,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海面上没有船只的影,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你们趁夜走了山路,六神无主地找到这儿,总算见到你的身影,你知道我有多激动么?”

“心仪,我不求你忘了他,不奢望你回心转意嫁我为妻,只盼你能平安无事开心就好。从小到大,你何时受过这份苦,怎能流落街头任由夜风侵袭?你是我深爱地人,我又岂能忍心看你遭这份罪?不要为难自己,不要拒绝别人对你地好,敞开心扉将我们视作同甘共苦的朋友,好吗?”

“小哥……”金宝被秦布感动地稀里哗啦,紧紧握住程心仪地手言语哽咽,“现在,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程心仪低下了头,美睫轻颤不知如何言语,她欠秦布的太多太多,他非但不记恨,还处处为她着想,即使是铁石心肠,也该被融化了吧!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六十二章 月色撩人柔情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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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见程心仪不再坚持,随即拉着她走了出去:“你什么也不用想,今晚在我那儿先住下,有话明天再说!”

程心仪轻轻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兄长,还是过两天再向他请罪吧!秦布跟在她们身后稍感心安,他万万没有想到秋瑜会临阵退缩,他好心疼为爱所伤的程心仪,也许只有默默守候是好的安慰方式!

金宝拐过墙角,猛然想起什么,忙把程心仪交给秦布:“小哥,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交代那个书童!”

“九妹……”秦布不知所措地看向垂不语的程心仪,焦急地问金宝,“你要做什么?还不跟我回家!”

“放心,我不会找麻烦的,去去就回!”金宝飞也似的奔回秋家别院,誓要完成自以为很重要的事。

秦布难为情地放开程心仪的手,匆忙解释:“九妹做事向来鲁莽,这绝不是我们事先串通好的,你千万别见怪!”

程心仪摇了摇头,径自往前走,秦布微微一愣,随即追了上去,刻意掩饰满心雀跃与她并肩而行,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冷清的街道溢满了温情的气息,淡化了他们心中的寂寞与哀愁。

书童怅然若失地目送他们离去,扯着袖拭去眼角的泪水,程小姐伤心至此,他家少爷也不会好过,只是他不明白,少爷怎会如此狠心避而不见!

书童苦思无果长吁短叹,无精打采地关上院门,还没来得及闩上,忽觉一股蛮力袭向胸口。措手不及跌倒在地。他捂着胸口艰难地爬了起来。不明所以地看向门外那抹娇蛮的身影。

怒气冲天的金宝满脸鄙夷地指着书童的鼻尖厉斥:“告诉你那缩头乌龟少爷,明天一早立刻去秦家退了这门亲事,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他安生!”

“您,您……”书童支支吾吾了半天,总算弄明白了她的意思,难以置信地反问,“您是让少爷跟秦老夫人解除婚约?这未免太不合情理了吧,好端端的姑娘家。哪有自愿被人退婚的啊!九小姐,这事儿小地觉得不妥,既然秋老爷与秦老夫人已经商议好了婚期,您和少爷还是顺从长辈地意思为好……”

“呸。谁稀罕跟那种负心汉成亲!”金宝朝那间亮着灯地房间大呼小叫。生怕秋瑜听不见似地。“口口声声非卿不娶。如今遇到一点挫折。就背弃了曾经地山盟海誓。这就是第一所谓地爱情?说什么不敢违背父母之意。只不过是逃避地借

“虚伪地家伙。有种出来跟我理论哪。你不是能言善辩地第一么!真没想到你不仅阴险而且恶毒到这种地步。看着深爱地女人哭得肝肠寸断。竟连一句安慰地话也不肯说。任她苦苦哀求也不出来与她见面。她为了你付出多少代价。你怎能视而不见狠心至此?”

“你这不负责任地薄情郎。满口仁义道德。根本不懂何为真爱。不配拥有像她这么好地女人。你那虚浮地爱。远远不及名誉地位重要。你连为她吃苦地决心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爱她?识相地话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出现在她面前!记住。明天一早就去秦家退婚。别让我瞧不起你!”

金宝连珠炮似地骂了一通。院内依然毫无动静。东张西望地书童苦着脸向她拱手道:“九小姐。您请回吧。少爷不在这儿。您再大地脾气。他也不知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不在?”金宝径自步入院中。怒不可遏地叫喊。“别以为我像程心仪那么好打。你若不向秦家提出退婚。你就再也别想有好日过……”

“原来是秦家九小姐啊。在下睡意朦胧。还以为置身仙境与仙共舞呢!”

金宝愣了一下,循着声源看向翩然而至地棠涵之,他长披肩,长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尽管打扮不似平常那般完美,但那万年不变的多情眼神依然电力十足,别有一番妩媚妖娆的韵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美得惊人。只可惜这么美的人,偏偏不干正事,糟蹋了这身好皮囊。

“九小姐!”棠涵之趁她呆的空档,走上前来欠了欠身,“不知秦家千金深夜造访所为何事?擅闯单身男聚居之地,实在有损您地声誉,若有急事不妨道明,兴许在下能帮得上忙呢!”

金宝透过半敞的衣襟瞥见棠涵之壮硕的胸膛,面色不由一红,虽说她的举止过于莽撞,但也不能被奸商比下去,随即不以为然地昵向他,故作镇静据理力争:“扰人清梦实属不该,我事先并不知道你借住在此,特意道声抱歉。不过,宅院的主人都未现身抗议,暂居之客哪来这么多的抱怨!”

“九小姐……”书童疾呼出声,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挡在棠涵之面前,频频向金宝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啊,棠公是贵客啊贵客,您可不能……”

金宝小手一挥,啪地一声拍开碍眼的书童,趾高气昂地怒视着棠涵之:“他是你家贵客又有什么了不起,贿赂贪官走私盈利的奸商人人得而诛之!”

棠涵之莞尔一笑,笑得天边弯月羞红了脸,墙外枝条垂弯了腰,他朝书童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插话,施施然地走向金宝拱手道:“九小姐可否跟在下到房中一叙?夜深人静,还是莫要打扰别人休息吧!”

“去就去,谁怕你啊!”金宝满腔怒火无处泄,毫不迟疑跟他进了房间,坐在棠涵之对面,打量着他神秘莫测地神情,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华天香是他地无敌打手,她那两招只能给他挠痒罢了。真要动起手来她可讨不得半点便宜。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怎么就糊里糊涂跟他进来了呢!转念一想,纵使棠涵之生她的气,好歹也要顾及秦老夫人地面,不至于做出过分的举动。

金宝思量片刻稍感心安,清了清嗓,朗声道:“有话说,我没心情陪你坐在这儿呆!”

棠涵之不以为意地抿唇而笑,抬眼看向气鼓鼓地金宝:“在下心有疑惑,不知九小姐可愿解答?”

柔情似水的笑容让金宝顿觉烦躁。生硬地应了声:“你这人说话真是嗦,直截了当问出来不就得了,至于拐弯抹角迂回试探么!简单地事非要搞得这么复杂,浪费时间!”

“九小姐这般爽,在下也就直言不讳了!”棠涵之顿了一顿,继而又道,“九小姐与秋公地婚事人尽皆知,程小姐与秦公的好事日渐临近,门当户对的绝好佳缘令人称羡不已。在下来到梅秀县不久。无意中得知秋公与程小姐的渊源,本想一笑置之,不料今晚生的事却在眼前,让人无从怀疑。”“九小姐对秋公心存不满,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但在下不明白的是。九小姐至始至终并无怨恨之意,反而处处维护程小姐,实在难以理解啊!”

闻言,金宝不禁冷笑出声,转身直视着棠涵之从容道来:“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也能难为住你,枉我之前高估了你,以为你是多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不去理会棠涵之尴尬的样,金宝靠着椅背换了个舒服地坐姿,悠哉地摇头晃脑:“秋瑜。我打心底里鄙视他。是男人就不该让心爱的女人伤心流泪。明明是他死乞白赖缠着程心仪不放,现在程心仪死心塌地要跟着他。他反倒打起了退堂鼓,真是个毫无担当的窝囊废!”

“不错。我小哥对程心仪一片痴心,日思夜想与她长相厮守,但我明知程心仪与秋瑜两情相悦,即使她迫于压力嫁给小哥,他们也不会幸福。秋瑜这人是很讨厌,但我不会为了报复,赔上别人的幸福。人与人的品行是不一样地,我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钻牛角尖的的人,只要亲人朋友开心,怎会计较受点委屈呢!不过,你这奸商恐怕很难理解如此高尚的情操,所以会问出这种低智商的问题!”

“低智商?”棠涵之怔了一怔,对这鲜词汇不太了解,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不由失声笑道,“九小姐如此胸襟,在下着实佩服。只是,以在下对秋兄地了解,他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九小姐还是不要过早下定论的好!”

“隐情?”金宝不屑地哼了声,“我看他是舍不得第一的称号,不甘隐居乡野吧!”

棠涵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争辩下去毫无疑义,不如道明重点:“九小姐,秦老夫人一定不晓得你夜不归宿往返于县衙与寻芳园。她老人家若是知道,想必也得难过一番……”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金宝怒目相向,猛地拍案而起,颤抖的指尖直指着他,“居心不良的奸商,你除了会欺凌弱小,还有什么本事?”

棠涵之缓缓起身,笑意吟吟地望着她:“凭你一己之力,如同杯水车薪,根本不会有任何转变。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金宝咬紧牙关毫不妥协:“愚公移山,铁杵磨针,如果都像你这么想,国家有难谁来挺身而出,我虽是个没啥能耐地女,但也比那懦弱胆怯的男强!”

“即便如此,你也要为秦家设想,你若闯出祸事,还凭什么报答秦老夫人的养育之恩?”棠涵之渐渐敛去笑意,沉声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自量力一意孤行只会牵连无辜,莫怪在下没有事先提醒秦九小姐!棠涵之撂下狠话扬长而去,金宝怨愤难平杵在原地,久久动弹不得。披着羊皮的狼终于暴露出真面目了。既然已经摊牌,日后再也无需遮遮掩掩,尽管放马过来。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六十三章 思绪飘摇君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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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整晚,回到秦府天已蒙蒙亮了。守在门外的荷花乍见怒气冲天的金宝,不由慌了心神连声追问:“九小姐,您去找秋二公理论了?他跟您说了什么?你们不会吵起来了吧?”

金宝想起棠涵之那副拽上天的表情,就气得浑身抖:“无良奸商居然如此猖狂,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

荷花隐约联想到了什么,但她不敢多言,只得不停劝慰:“您别再生气了,平安回来就好。那些人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谁要是挡住了他们的财路,后果严重着哪!九小姐,八少爷带着程小姐回来了,昨晚正是奴婢给开的门,没让秦老夫人现,八少爷说今天早上他去禀明一切。”

“也好,我们少跟着掺和,娘要是知道我也去了,一定气!”金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竭力抛开不愉的经历,心有余悸地东张西望,“还好没让别人瞧见,不然,以后我哪儿也去不了了!”

荷花掩唇而笑,挽着金宝走回房间;“您啊,现在什么也不用想,好好睡一觉再说!管他秋二公还是程家小姐,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应对的法……”

“程小姐住在哪儿?我要去看看她!”金宝跨过门槛忽然转身,险些绊倒喋喋不休的荷花,“你先回去歇着吧,不用照顾我了!”

“九小姐……”荷花连忙拉住金宝,将她拽进房间解释道,“昨晚程小姐哭得晕过去了,还是八少爷背她回来的!八少爷嘱咐奴婢收拾客房服侍她睡下,这会儿估计正睡得沉呢,待您睡醒了再去看她吧!”

金宝无奈地点了点头,揉着酸痛的肩膀大咧咧地躺在床上,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累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荷花见她睡着,准备了茶水放在床头柜上,掖好被褥关上窗户,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晴朗碧空,微风拂面,飘渺的云彩变幻成不同形状,时而像是打着呵欠的狗儿。时而像是展翅高飞的雄鹰。漫步在一望无垠地草地上,满眼尽是幼嫩的翠绿,心情格外舒畅。点缀其中的小菊花频频抬头仰望和蔼可亲的太阳公公,兴奋地手舞足蹈随风吟唱。

金宝撩起身上粉红色的公主裙,低头看向脚上大红色的拉丁皮鞋,开心地跳了起来。每逢六一儿童节的时候,她都躲在角落看小朋友们穿上美的裙上台表演,只能穿着校服的丑小鸭不适合那炫丽地舞台,尽管每年都在幻想表演节目。但她没有鲜艳的衣服,没有嘹亮的嗓音,注定是要被遗忘的。

金宝不记得童年都有哪些美好的回忆,除了亲戚们的愁苦表情,就是小伙伴们的讥讽嘲笑。她梦想拥有一件如同公主般的纱裙,但没有人愿意为了实现她的梦想,额外支付生活费以外地钱。

金宝认定这件裙是父母悄悄送给她地礼物。兴高采烈地展开细小地双臂。尽情地呼吸着鲜地空气。只觉分外轻松。无比惬意地迈着轻地步伐。欢地唱啊跳啊地。从采蘑菇地小姑娘到春天在哪里。只要是她会唱地童谣。几乎唱了个遍。

不知不觉之间。金宝走出了好远。她丝毫不觉得疲惫。反而有种飘飘然地感。许久。迎面走来一位妇人。她身着夸张地长裙。头戴金光闪闪地饰物。就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地一样。她笑眯眯地来到金宝面前。温柔地轻拍着她地肩膀:“乖女儿。跟娘回家去吧!”

秦老夫人?金宝看清她地容貌。吓得连忙低下了头。双手捂住面颊。生怕被她瞧见自己不是她地女儿!时隔多年。秦老夫人只能凭借想象思念女儿。成年地金宝或许与幼年地秦九小姐有几分想象。但儿时地她却一定瞒不过秦老夫人地眼睛。

“乖女儿。你怎么了?身不舒服吗?”秦老夫人关切地蹲了下来。怜惜地拥着金宝。“小茹。你从小身就弱。不能总在外面玩耍。卢大夫配地药虽然苦了些。但对你地身体有好处。娘答应你。只要你喝完这几副药。就给你买漂亮地小木马……跟娘回去!”

金宝执拗地不肯松手。谎言即将揭穿。她却不肯面对现实。秦老夫人一声声唤着小茹地名字。那个可怜地女孩儿根本就听不见。而她这个自私自利地冒牌货堂而皇之地享受本不属于她地母爱。不能继续欺骗失去爱女地老太太。她不能这么狠心。阻止她们母女相认!

金宝挣脱出秦老夫人地怀抱。拼命地奔向草原地尽头。她要摆脱这种虚幻地生活。既然是梦终有醒来地一天。她又何必流连其中不愿清醒!渐渐地。秦老夫人地呼唤再也听不见了。天色越来越暗。直到没有一丝亮光。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将金宝包围,她惊慌失措地四处奔跑,完全迷失了方向。她不知道何去何从,甚至想要回到秦老夫人身边,即使是冒名顶替,也想再次感受久违的温暖。不知过了多久,公主裙被划破了,拉丁皮鞋也消失了,金宝光着脚在荆棘密布的黑夜中狂奔,寻不到光明的出路。

金宝再也跑不动了,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空洞的双眼来回张望,如同失明的人,眼前永远只有黑暗。懊悔酸涩的泪水不停流淌,她只是想得到关爱,不想忍受孤独寂寞,即使伤害了别人也是无心之过,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金宝嚎啕大哭似要诉尽满腹委屈,悲怆的哭声响彻云霄,如果上天有知,也难免会伤心垂泣吧!

“你这女人,又不是哭丧,至于这么卖力嘛!”揶揄的男声如同赶走黑暗的阳光,瞬间照亮了金宝的心,她睁大双眼努力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心脏不由漏跳了几拍,难以置信地向空气问,“你,你看得到我?”

“当然,我是你敬仰的神明,怎会看不到你呢!”对方理所当然地笑道,“你不是被吓傻了吧,起来,我带你回去!”

“回去?去哪儿?彩玉国还是现实中的那个世界?”金宝顾不得拭去泪水,忙不迭地追问,“可不可以回到意外穿越的那个夜晚?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秦九小姐,还不如回到现实……”

“你这女人疯言疯语,现实与梦境谁能分得清楚?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做秦家的九小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真是傻瓜啊傻瓜!”对方毫不客气地指责金宝,“逃避是没有用的,谁不在凡世中挣扎,谁没有刻骨铭心的伤痛?都像你这么没出息,还不如死了的好!”

“不,我不想死啊!”金宝生怕他会弃她而去,苦苦哀求,“神啊,去哪儿都好,求你千万不要把我留在这儿!”

对方懒懒地嗯了声,眼前忽然出现一道亮光,映得金宝睁不开眼,只觉对方拉住了她的手,脚下生风似的飞奔而去。待她逐渐适应了刺眼的光束,现自己置身于云端,不禁纳闷地开口问道:“这是哪儿?你不是要带我回去吗?”

“看看脚下,不就是你的家嘛!”对方不耐烦地甩开金宝的手,回头瞥了她一眼,“好心救你出来,唠唠叨叨个没完,自己下去吧!”

金宝瞠目结舌地盯着那双颠倒众生的桃花眼,好半晌反应过来:“颜,颜倾城,怎么是你?你来报复我的吗?”

“没错!”颜倾城狡黠一笑,冲她扮了个奇丑无比的鬼脸,一脚将她踹下去,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啊……”金宝被自己的尖叫声惊醒,触电似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气喘吁吁地打量着周遭的情形,熟悉的景象渐渐驱散了从高空坠落的恐慌。金宝有气无力地坐在床沿,倒杯茶水喝了几口,卷起衣袖擦去脸上的冷汗,回想起荒唐滑稽的梦境,好笑地摇了摇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惟恐被人识破冒牌货的身份,会怕见梦中的秦老夫人。侥幸推倒颜倾城,在他唇上留下印记,虽说得意一时,却也怕他报复。金宝深吸口气,起身推开窗户,日已西沉晚霞映天,她这一觉睡得真够久的。匆忙洗了洗脸,正要去看望程心仪,只见神色慌乱的荷花推门而入,不知所措地望着金宝:“程,程小姐,不,不见了……”

“什么?她不见了?”金宝愕然地张大了嘴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荷花焦急不安地搓着双手:“奴婢也不清楚,听说八少爷跟秦老夫人说明了昨晚的情况,秦老夫人嘱咐兰花请程小姐到饭厅用餐,谁知房里空无一人。府里的丫鬟家丁都说没有见过她,八少爷急得团团转,把秦府翻个底朝天啦!秦老夫人刚刚派人给程爷送去书信,告知程小姐的下落。这又偏偏生意外,哎呀,程小姐不会想不开投河自尽了吧……”

“不许胡说!”金宝紧蹙双眉,轻斥了声,“没找到人之前,怎能胡言乱语?说不定只是出门散步,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是,是……”荷花苦着脸唯唯诺诺,再也不敢妄加猜测,“九小姐,您想吃点什么,奴婢这就去准备……”

“这时候谁还能吃下东西?”金宝隐约听到院外有人呼唤程心仪,再也按耐不住满心焦灼,夺门而出,“我们也去找找看,总比坐在这儿干着急的好!”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六十四章 冰壶秋月映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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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宅院充满了急切的呼唤,丫鬟和家丁们拎着灯笼几乎找遍了秦府每一个角落,依然没有现程心仪的踪迹。荷花围绕着池塘,一遍又一遍唤着程小姐,可惜迟迟无人应答。

渐渐地,金宝心头的阴影逐渐扩散,情绪极不稳定的程心仪很有可能做出傻事。像她这种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从未受过什么委屈,死心塌地爱上薄情郎,为了他放弃亲情、名誉与地位,到头来却被无情抛弃,任谁也禁不住如此沉痛的打击吧!

眼下救人要紧,金宝顾不得诅咒始作俑者秋家二少,攥紧随身携带的手电筒,跟荷花打了声招呼,掉头奔向人烟罕至的库房禁地。趁着没人留意,金宝打开了手中的太阳能手电筒,穿越之后生怕没有电池换,又怕太阳能功能报废,始终不敢轻易用它,好在这会儿终于派上了用场。

程心仪万念俱灰之余,难免会有了解性命的悲观念头,但金宝相信昨晚教训她的那番话总会起点作用,她轻生之前,应该有些犹豫吧!金宝认为程心仪兴许只是躲起来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见秦老夫人与秦布,所以,醒了以后离开房间找个安静的地方理清思绪。

无处藏身的庭院亭台已被丫鬟们翻了个遍,程心仪既然不愿见人,定会找个没人现的地方。秦府库房禁地一向人烟稀少。未经秦老夫人允许,没人敢到这来闲逛。就连掌管库房钥匙地菜花也不常来,惟恐多事之人借机大做文章。库房里有些什么宝贝不得而知,金宝对此也不感兴趣。目前,她只想尽找到程心仪。

五间一模一样的库房静静地伫立于夜幕下,苦守着不足为外人道地秘密。默默地承受风吹雨打。金宝扬起手电筒照了照,紧锁的铁门相当陈旧。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值得注意的是,铁门正中都有个花卉图案,由于锈迹斑驳看不清楚是哪种花。金宝来不及深究,穿过库房地缝隙打量着角落里的情形。

这里平时应是有人打扫的,不然草地也不会这么平整,金宝走过一条条相似地小径,依然没有任何现。隔壁院落的灯光映着孤寂地库房,透出幽幽的清冷光芒。金宝回头看了几眼,无奈地关上手电筒,打算回去看看荷花她们有没有现。

“喵……”院墙上凌空飞过一只黑猫。擦过金宝的肩。径直奔向对面的草丛,转眼之间便不见了踪影。金宝虚惊一场。叹了口气转身走出院。

忽然,草丛里传来急促的叫声。金宝立刻停下脚步,循着声源走了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树枝拨开草丛,沉声道:“谁在里面?”

“九小姐?”随着这声胆怯的询问,一张惨白的小脸映入眼帘,饱含恐慌的美眸眨也不眨地望着金宝,逐渐流露出惊讶之色,“你怎知我在这儿?”

“心仪……”金宝难以置信地将她扶了起来,掸去她身上的干草碎屑,忍不住念叨几句,“你不在客房休息,怎会跑到这儿来?知不知道秦府上下都在找你,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抱歉。连累大家为我担心真过意不去!”程心仪满怀愧疚地低下了头。眼中愁云密布再度陷入沉思。“我只会给你们带来麻烦。还是不要管我地好!”

金宝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心下一软。随即放缓了语气:“我们只是担心你出来散步迷失了方向。有什么好麻烦地呢!幸亏那只猫找到了你。我还以为草丛里藏着鱼篓呢。不然。它怎就直奔过去了呢!”

程心仪楞了一下。忍俊不禁轻笑出声:“九小姐。你真会说笑!那只猫忽然出现。把我吓了一跳呢!”

金宝熟络地挽着她地手臂。笑意吟吟地说:“好了。不高兴地事就别提啦!昨晚是不是没睡着。所以躲在这儿补觉了啊?”

金宝随口开句玩笑。没想到程心仪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回来地时候晕过去了。醒来以后就再也睡不着。满脑想地都是如何向兄长解释!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自觉没有颜面去见秦老夫人。便找了处僻静地地方躲了起来。正寻思着找你商量。孰料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你还挺会挑地方地。这儿绝对安静也没人来打扰。能找到你实属侥幸啊!”金宝干笑了两声。轻轻地拍了下她地背。柔声道。“饿了吧?我带你去饭厅用餐。嗯。不好。娘和兄长嫂嫂都在。你一定会不自在地。也吃不下东西。还是去我那儿吧!”

程心仪动容地望着金宝,觉心有愧疚:“九小姐不计前嫌,真心相待,心仪实在惭愧!只是,身在秦府却不向秦老夫人问安,未免有失礼节不成体统。经过昨晚,秦老夫人想必都知道了心仪的事,躲闪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当面说个清楚。”

“说清楚什么啊!”金宝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放心,小哥自会为你开脱,他不会跟娘说得这么明白。你是我请来的客人,不必拘束,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去好好吃顿饭,然后咱们再去向娘请安,好不好?”

“心仪听从九小姐安排!”程心仪心存感激,向金宝微微一福,“今后再也不会任性行事,让大家担心了!”

“都跟你说别拘束了,还行什么礼嘛!”金宝开怀地拉着她的手,有说有笑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程心仪始终没有抬头,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听到金宝说的笑话,苦涩地笑了笑,眼中渐渐盈满晶莹的泪花,能与秦九小姐如此要好,是她从未想过的事。秋瑜、秦布与她们之间的纠结岂非爱恨二字能够形容,如今她落到这种下场,秦九小姐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伸出温暖的手将她从无底深渊解救出来,这份情意让她终生难忘。

荷花看见亲密相偎的金宝和程心仪,讶异地下巴都掉下来了:“九小姐,程,程小姐……”

金宝将程心仪送入里间坐在榻上,端来桌上的海棠糕招呼她先吃点,随后拽着呆若木鸡的荷花走了出去,在门外交代她去厨房做些好吃的送来,顺便告诉秦老夫人不用派人再找程心仪,她们用过晚餐就去向她问安。

荷花连忙应了声,不敢怠慢一溜烟地跑远了,金宝只觉松了口气,拢了拢额前的碎,转身正要回房却见院墙上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六十五章 飞来横祸无处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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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就势躲了起来,借着月光打量趴在墙头偷窥的可疑人士,拙劣的爬墙技巧难以掩饰他内心的焦灼不安,俊秀的脸庞大汗淋漓,饱含痛楚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半敞的窗。金宝心里咯噔一下,行迹诡秘偷看女闺房的变态原来竟是彩玉国第一秋瑜。

这是什么状况?金宝看看窗内手捧海棠糕难以下咽的程心仪,瞅瞅墙外勉强支撑依依不舍的秋瑜,无情无义的负心汉居然满眼痴情的凝望着被他抛弃的女人?昨晚身在咫尺避而不见,如今隔着一道院墙反而恋恋难舍!难道秋瑜始终躲在暗处观察程心仪的一举一动?不然,他怎会知道她在这儿!

金宝不解地皱着眉,他那伤心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程心仪依然是他爱的人。不过,那封绝情信又该作何解释?虽说书童口口声声他家少爷有苦衷,但也未免太过敷衍!

人家好端端的千金小姐抛却一切奔他而来,不但没有得到安慰,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只收到打她走的绝情信。不过,秋瑜竟又找上门来,莫非其中真有隐情?

“瑜?是你么?”据说相爱的人有心电感应,金宝并不晓得程心仪是听到了墙外的动静,还是真的感觉到秋瑜的存在,忙不迭地奔至窗前,泪眼朦胧地向外张望,“你是不是来看心儿了?你舍不得心儿是么?瑜,你在哪儿?我想见你……”

秋瑜伤感地望着梨花带雨的爱人,双手紧紧攥住砖瓦,似要翻墙而过与她相拥,然而,墙外好像还有一人不停拉扯着他,他不时地低头看一眼,又匆忙看向呼唤他的程心仪,苦苦挣扎不知如何是好!

程心仪哭得肝肠寸断,金宝不得不现身。隔着窗拉住她的手,勉强笑道:“是我啦,外面没有别人,你怎么又哭了呢!”

“九,九小姐……”程心仪尴尬地拭去泪水,背过身去。“没什么,想到伤心事了而已……”

金宝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顺其自然吧!”

程心仪含泪点了点头,默不作声转身坐到榻上,懊恼地闭上双眼,秋瑜已经不要她了,她为何还是放不开?背信弃义之人理应恩断义绝,但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金宝愤愤不平地扭头看向秋瑜。真想揪着他的耳朵拽到程心仪面前下跪认错,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正要与他理论。忽闻秋瑜真心实意地向她道了声谢谢。

“你。你说什么?”金宝本想与他对骂几句。却没想到秋瑜前所未有地对她表示感谢。出乎意料地转变让她难以适应。回过神来地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金宝想也没想踩着假山石跳了上去。趴在墙上循着他们逃跑地方向看去。另外一人看着好像是书童。看来。这个守口如瓶地书童一定知道内情。改天把他抓来严刑拷打一番。应该就能真相大白!

“九小姐?您要做什么?”碗碟落地开花地声响本就刺耳。荷花惊恐地叫声是让人头皮麻。金宝身一颤险些跌落下来。幸好踩到假山松了口气。忽觉一股蛮力紧紧扯住她地裙摆。重心失衡失足摔倒在地。

金宝揉着被摔断地后腰。疼得呲牙咧嘴。帮了倒忙地荷花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始作俑者。心急如焚地拖着金宝。使出全力想要将她送回房间:“九小姐。您千万要撑住。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闻风赶来地程心仪看到这幅场景。讶异地美眸圆睁。慌忙制止了荷花地暴行:“住手。你这样做只会让她伤得重。去请大夫。我看着她……”

程心仪将金宝抱在怀里。让她觉得舒服些。柔声安慰道:“九小姐。不要紧张。深呼吸。深呼吸……”

金宝努力让自己放松,疼痛仿佛也不那么剧烈,程心仪取出罗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水:“大夫很就会来的,再忍一忍……”

“我,我的腰会不会断?”金宝气若游丝地问了声,虽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但她伤得也太没水平了,万一以后成了残废,简直比窦娥还冤哪!

“怎么会呢!”程心仪摇轻笑,“若真这么严重,你连动也不能动了,刚还看你与荷花拉拉扯扯的,可见并无大碍!”

闻言,金宝稍感心安,好笑地自嘲道:“即使我躺在床上不能动,也不会安生的!”

程心仪陪她说了会儿话,秦老夫人和菜花气喘吁吁地奔进院,手忙脚乱地将金宝抬回房间,俯卧在床,一心期盼卢大夫尽赶来。

“秦老夫人……”程心仪帮忙安置好金宝,正要行礼却见秦老夫人挥了挥手,头也不抬地紧盯着她的宝贝女儿。

见状,菜花朝程心仪作了个手势,示意她到外面说话。程心仪惴惴不安地提着裙摆跨过门槛,跟在菜花身后步出院,做好准备等她数落自己。

“程小姐,还请多多包涵,小茹是老夫人疼爱的女儿,看她伤得这么重心都碎了,自然谁也不会理会!”菜花心有余悸地长吁了口气,“听说九妹摔伤,我地心到现在还扑腾扑腾地跳呢!”

程心仪愣了一下,原来菜花是为秦老夫人没搭理她的事解释,随即释然道:“秦二夫人,你太客气了,心仪贸然打扰已觉愧疚难安,怎会不理解秦老夫人的心情呢!”

菜花强作欢颜点了点头:“程小姐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实在难得!小叔已经跟娘讲明,昨晚是他约你出来地,只是没想到事先泄露了风声,引来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人。小叔惟恐程爷误会,索性带你回了秦家,今早特意向娘请罪,求娘跟程爷讲情,饶恕他的鲁莽。程小姐,你也别生他的气了,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去,好吗?”

秦布为了维护她的声誉,居然揽下所有过错,程心仪只觉亏欠他的多,压在心头的大石也越沉重。菜花看她没有应声,只当她还在埋怨秦布,心里挂念九妹的伤,也没心情哄她开心,继而又道:“天色已晚,要不你先住下,明天早上再送你回去吧!”

“好的,我也想留下来陪陪九小姐!“程心仪向菜花行了个礼,”秦二夫人去忙吧,心仪可以照顾自己!”

“那就委屈程小姐了!”菜花匆忙还礼,迫不及待地掉头冲了进去,房里传来阵阵痛苦地呻吟以及宠溺的安抚。程心仪淡淡一笑,不禁回想起记忆中母亲的笑容,还好没有轻易放弃生命,不然,真的无法面对深爱她的父母!

荷花和兰花拥着卢大夫狂奔而至,步履踉跄的花甲老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门槛,顾不得喘口气,急忙察看金宝的伤势。秦老夫人双手颤抖地解开金宝的衣服,紧张兮兮地望着卢大夫:“您给这孩看看,是不是伤到了筋骨?”

“老夫人,您别急,叫人端盆水来把门关上!”卢大夫苍老的双手抚上金宝地背,仔细地打量着每一处淤青。

“是,是……”秦老夫人连忙号施令,“兰花,荷花,还不去准备?菜花,过来把门关上,别让外人进来!”

三朵花各就各位,谁也不敢得罪几尽崩溃的秦老夫人,菜花尽忠职守地把守房门,连只苍蝇也不让它随意乱闯。卢大夫检查完金宝背后的伤,又为她把了把脉,随后取出银针在她身上刺了一通,紧接着翻出药箱里的陶瓷罐,从中抠出一团敷在伤处,又命菜花点燃一根蜡烛,撕了张黑糊糊的皮放在上面烧了片刻,猛地贴在那团草药上。

金宝忽觉腰间火辣辣的痛,张开嘴巴想要喝口透心凉的冰水,无奈话到嘴边统统化成空气。秦老夫人抓着卢大夫问东问西,菜花像个烛台似的,紧紧握着蜡烛,卢大夫不话根本不敢动弹,根本没人留意到病人的需求。

金宝又疼又急,胸口那团闷气久久挥之不去,脑袋晕晕沉沉,隐约听见卢大夫交代道:“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可服用凉水,不能吃油腻地食物,门窗关好不得受寒……”

金宝艰难地咽着口水,心中怨气难平,趴着不能动已经够难受地了,居然连口水也不让喝,还让不让人活了!滚滚怒气直冲太阳穴,金宝眼前一黑,终于昏了过去。

卢大夫撩起灰蒙蒙的长衫擦了擦手,若有所思地频频摇头。秦老夫人刚放下去地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眼,心惊胆颤地连声追问:“您,您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小茹的身不会落下病根吧?需要什么药您尽管开

“老夫人……”卢大夫勉为其难地开了口,瞅瞅菜花欲言又止,秦老夫人心领神会起身走了出去,卢大夫收拾好药箱紧随其后关上房门,相继离开房间。

菜花好奇地看向门外交头接耳的两人,一不小心被蜡烫到了手,忙将蜡烛放在桌上,犹豫片刻蹑手蹑脚地绕到门口附耳倾听。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六十六章 愁绪如丝情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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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您还记不记得九小姐腰间有块桃心胎记?”卢大夫字斟句酌缓慢地说,“当年,九小姐从树上摔了下来,在我赶来之前,您找了位江湖郎中帮她缝伤,她身上全是血吓得昏迷不醒,您不敢再让郎中碰她,坚持等我来了再行诊断。当时是我洗净了她身上的血迹,也现了那处胎记。”

秦老夫人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不解地问:“是啊,小茹的确是有桃心胎记,您究竟想说什么?”

卢大夫正要应声,却见荷花兰花两名丫鬟端着水盆跑了进来,连忙噤声。秦老夫人故作镇静地指挥着:“你们进去,好生服侍九小姐!”

“是,老夫人!”荷花和兰花异口同声地应道,争先恐后撞开房门,险些碰到躲在门后的菜花。菜花望着秦老夫人和卢大夫匆忙离去的背影,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

“二少奶奶!”丫鬟们端着水盆莫名其妙地望着昏睡中的金宝,“卢大夫让我们打水做什么用啊?”

“先放那儿吧!”菜花随手指向桌,看着紧闭双眼的金宝心乱如麻,“你们都下去吧,我来照顾九小姐!”

荷花和兰花相视一眼,放下水盆默默地退了出去。菜花坐立不安,反复检查门窗有没有关好,迟迟不敢揭开蒙住真相的薄被。荷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深吸口气掀开被,只见那张膏药贴在腰间,根本看不到什么桃心胎记,生怕九妹着凉,只得重盖好被。坐在一旁长吁短叹。

金宝醒来的时候,窗外艳阳高照,昨晚烫如火烧的腰部舒服了许多,反而觉又饿又渴。她挣扎着扭动身,喉咙像是刚被铁丝刮过似的,疼得不出声音。

“九小姐?你醒了?”温柔的呼唤犹如春风拂面。金宝激动地连连摆手,证明自己还没死地事实。

程心仪轻移莲步俯身上前,双手轻轻地扳过金宝僵硬的脖:“这样有没有舒服些?”

金宝感激地眨了眨眼睛,伸出舌头舔着干燥的唇,意即给点水喝就好了。聪慧的程心仪没有辜负她的期待。笑意吟吟地拎来茶壶往床头柜上的茶杯兑了些热水,用调羹搅匀之后,一勺一勺递到金宝唇边:“这是蜂蜜水,甜甜地很好喝吧!”

温甜可口地蜂蜜水滋润了金宝干涸地心田。接连喝了几口总算活过来了。清了清嗓。哑声道:“荷花去哪儿了呀?怎能让你……”

“没关系地。我们是朋友嘛!”程心仪笑得很甜。拿着罗帕擦了擦她地嘴角。“荷花给你煮了粥。这会儿正在厨房看着呢。你一定饿坏了吧!”

“有水喝我就很满足啦!”金宝试探着想转个身。背后肿胀地疼痛让她不由直冒冷汗。无奈地趴回原位。苦笑道。“真要一辈这样。还不如死了地好呢!”

“不会地。听说没有伤到筋骨。只是还没消肿罢了!”程心仪放下茶杯。走到盆架前淘洗毛巾。拧去多余地水回到金宝身边帮她擦脸。“你啊。不要胡思乱想。再过几天就能下床走路了。等你地伤好了。咱们一起去郊游好不好?”

“好啊!”金宝爽地一口应承。喜笑颜开地拉住她地手。“心仪。谢谢你把我当朋友!”

程心仪身一顿。怔怔地注视着她。眸里逐渐泛起雾气:“明明是你救了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你怎么反倒先谢起我来了!”

以金宝粗枝大叶的性格难以理解程心仪敏感细腻的心思,不以为然地笑道:“嗨,谢来谢去多麻烦啊,以后谁也不许再说这种客套话了,把你那珍珠收回去,我可承受不起!”

程心仪垂笑了笑,竭力平复自己地情绪,控制住即将决堤的泪水,一字一句地说:“嗯,从今以后再也不哭了!”

她这番话既像是对金宝保证,又像是给自己鼓劲,即使日后还会忍不住流泪,也绝不会当着亲人朋友的面,免得他们担心牵挂。金宝猛然想起秋瑜依恋不舍的眼神,正寻思着该不该告诉程心仪他来过地消息,忽闻她朗声道:“待会儿我就该回去了,九小姐,你能不能帮我转达对秦公的谢意?”

“谢意?哎呀,不用谢他,你又跟我们客气了!”金宝并不清楚秋瑜的真实心意,眼下程心仪好不容易决定重振作,何必再去搅乱她的心!

程心仪心事重重地背过身,颤声道:“秦公为我付出了太多,若不是他,我早已经身败名裂再也没有颜面见人。亏欠他的今生今世恐怕再也还不清了,怎能吝啬一声谢谢呢!”

“其实,你也不必觉得有所亏欠!”金宝感慨万千轻叹出声,“小哥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他对你的爱是毫无保留的,根本不求任何回报。只要你能幸福乐,他就心满意足了。”

程心仪紧咬着唇,汹涌的泪水溢出眼眶,握了握金宝的手,哽咽道:“我该走了,过几天我会来看你的!”

“好吧,回去好好休息!”金宝装作没有看见她在流泪,笑眯眯地拍着她地手,“一定要来看我哦,等你!”

程心仪点点头,慌不择路夺门而出,金宝望着她地背影,真心祝福她摆脱阴影,早日寻得幸福。

菜花将程心仪送回程家,忐忑不安地打量着程爷与程夫人的脸色,先行奉上秦老夫人送来地礼物,点头哈腰道:“这是老夫人送给程爷的一对白玉祥云杯,敬请笑纳!”

程爷看也没看那份厚礼,阴沉着脸并不领情:“没有想到秦八公竟会如此莽撞,一言不和就将舍妹强行带走,虽然他们已有婚约,但也不能如此失礼啊!”

“是啊,小叔地做法实在欠缺考量,还请程爷念他有心改过的份上,宽恕他吧!”菜花苦着脸连声哀求,“老夫人已经家法惩治过他,量他以后也不敢了!”

程夫人不忍看菜花难做,帮她说了几句好话:“老爷,秦八公年少冲动难免会犯过错,但他知错能改勇于道出实情,还了我家小姐清白,你就别跟他生气了!”

“程夫人说的对!”菜花感激地望着程夫人,低声下气地向程爷道歉,“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消消气吧!不如我给您倒杯茶赔罪,正好用这白玉祥云杯,看看是不是真像世人传言,杯壁上有祥云浮现……”

“堂堂秦家二少奶奶,怎能行此大礼!”程爷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程夫人眉开眼笑的上前拥住菜花:“都是自家人嘛,老爷不会当真生气的,多谢秦老夫人的礼物,改日定当上门道谢!”

蒙在鼓里的菜花并不清楚这对夫妻为了挽回程家的面唱双簧,只知道顺利完成任务,乐呵呵地回去复命。然而,留下来的程心仪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六十七章 用心良苦谁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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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厅堂一片死寂,静到只能听见不均匀的呼吸声,事已至此,程心仪无意为自己辩解。许久,她抬眼看向脸色铁青的兄长,心知多说无益,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你要去哪儿?”程爷大喝一声猛地拍向茶几,震得茶杯咣啷直响,程夫人身一颤,心惊胆颤地低下头去。

程心仪停下脚步,依然背对着他,淡道:“您的身体需要休养,心仪不打扰了!”

“程、心、仪!”程爷气得吹胡瞪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指着她咆哮道,“你知不知错?”

程心仪没有应声,却用沉默与他抗衡,如果当初兄长答应秋瑜的求亲,又怎会有意想不到的变故?即使没有秋瑜,她也看不惯用金钱衡量一切的做法!昔日逆来顺受的她从来不敢违背兄长的意愿,但她又得到了什么?心爱的人弃她而去,就连自己想要的生活都没办法选择!

“老爷,老爷,冷静点,别生气……”程夫人惟恐他的病再次作,吓得从椅上跳了起来,紧紧攥住他的手,“心仪回来就好,你又何必这么大的脾气呢!”

“有辱门风的不孝女,还好意思以程家人自居?”程爷怒不可遏地推开程夫人,面向程心仪指着她的鼻尖训斥,“程家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许下婚约的程四小姐夜会情人远走私奔,这桩丑事若是传了出去,程家百年的声誉都得被你玷污!”

“连句认错的话都不说就想走?你还真以为自己做了光彩的事么!人家秦老夫人又是送礼又是赔罪的,还不是为了给你留点颜面?她不知道你做的下流事?秦布不晓得你心里想的人是谁……”

“说够了没有!”程心仪美眸圆睁,忍无可忍厉声辩驳,“程家百年基业毁在谁的手上?若不是你不思进取挥金如土,怎用得着看别人地脸色?爹在世的时候尽忠职守两袖清风,没能为你留下丰厚的家财,你就得把亲妹妹卖了吗?”

“你。你……”程爷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温顺的妹妹竟敢出言冒犯,而且句句夹枪带棒揭他的短,恼羞成怒之余,只觉一口闷气没上来,拍着胸脯直翻白眼。

“老爷,别激动,喝口茶吧!”大惊失色的程夫人连忙搀扶着他坐下,双手颤抖地奉上茶杯。送他喝下几口,又不停地抚着他的背,“老爷,大夫叮嘱过你不能生气,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别跟自己过不去哪!”

程心仪看他气成这样。再也不敢顶撞。自责地垂不语。程夫人看着她连连摇头。拥着程爷好生安慰:“老爷。咱们回房休息吧。别想这些烦心事了……”

程爷深吸口气。推开紧张兮兮地程夫人。双手颤抖地指向程心仪:“不管你同不同意这门亲事。这辈你只能嫁给秦布。长兄为父我就不信你能反了天。没错。我是没那能耐建功立业。但我从来没有看错人。姓秋地要能靠得住。你也就不会回来了。今天咱们把话说明白了。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逃婚。”

“我不要……”程心仪委屈地红了眼眶。“难道我非得嫁人不可么?你逼着妹妹出嫁。娘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地所作所为……”

“心仪。求求你。别再说了!”程夫人苦着脸哀求道。“你哥身体不好。别再惹他生气了。行么?”

程心仪垂下眼帘。掩住辛酸地泪水。她再也不会当着他们地面哭。因为他们根本不懂得为她着想。

回到闺房地时候已近晌午。她也没有心情用餐。趴在窗台仰望天空呆。人生在世了无生趣。为什么还要留恋尘世?化为云烟到处漂游岂不好?

“小姐……”怯生生的呼唤如同梦呓,程心仪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门外的小芳端着托盘满怀愧疚地望着她,不停流淌的泪珠仿佛绵绵不绝地雨,看着让人心疼。

“小芳,进来!”程心仪后悔自己当初抛下了她,相处多年她们的感情堪比姐妹,她却为了情郎不顾她的安危。歉疚地走上前去,拥住小芳仔细打量,“那晚走散之后,有没有人难为你?”

小芳含着眼泪摇了摇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无比惭愧地望着她:“小姐,都怪小芳不好,将您逃婚的事告诉了秦家的厨,一定是他泄露了风声,秦家会有所防备……小芳对不起您啊……”

程心仪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连忙将她扶了起来,释然地笑了笑:“不关你的事,秋公,他,根本就没现身!”

“什么?您不是去别院找他了吗?”小芳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您不是被那些家丁抓回来地?秦公没有强迫您吗?”

程心仪将那晚生的事大致跟她讲了一遍,忽然想起什么,不解地追问:“你怎么知道我会遇见秦公?”

小芳感慨万千,抹了把伤心泪,娓娓道来:“与您走散之后,不久便被秦府的家丁抓住,他们看我是个丫鬟,气急之下要压着我找程爷告状。您也知道,以程爷的脾气,一定不会饶了我的。眼看就到程府了,无意中碰见了秦公,他不仅让家丁放了我,还嘱咐我回来之后什么也不要说,免得程爷着急。”

“秦公说他会把您找回来,我还以为是他强行拆散了您和秋公,当时也没向他道声谢谢。”小芳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呢?我还想着等您和秋公离开梅秀县之后,收拾包袱走人。唉,人算不如天算……”

程心仪怅然若失地喃喃道:“秦公?又是他?看来我欠他的真地还不清了……”

小姐,您这两天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别想这么多了,先吃点东西吧!”小芳奉上碗筷,强作欢颜,“人是铁,饭是钢。小姐您要多吃点有力气跟程爷对抗到底,放心,小芳永远支持您!”

程心仪望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根本没有胃口,眼下连小芳都在为她担心,她真的可以跟兄长对抗到底吗?秋瑜至今没有现身,即使真有什么苦衷,也没见他派人捎来只言片语!也许这段感情使他疲惫不堪。也许他已看透现实不愿低三下四看人脸色,也许他也没有信心与她同甘共苦到处流浪!

想象通常都是美好的,但无情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再绚丽的爱情也有褪色地一天,梦幻般的光晕消失之时,随之而来的是枯燥地生活,日复一日地乏味琐事终会让人看清现实。曾经的山盟海誓禁不起柴米油盐地考验,动人的情话也比不过几个铜板来得实在,生存都成问题地时候。谁还会在乎爱够不够浓,情够不够深!

也许,秋瑜比她早看透这一切吧!

“心仪,大嫂熬了参汤给你送一碗来!”程夫人笑意吟吟地不请自来,小芳慌忙让座,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引起怀疑。

“多谢大嫂一番好意。心仪受之有愧!”如果有可能的话,程心仪好想一个人静静而不是虚伪应付不想见的人。

程夫人亲自倒出参汤,递到她面前,温柔地笑道:“尝尝,好不好喝?”

程心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抿了口美味的参汤。应道:“嗯,大嫂煮的参汤确实很好!”

“心仪啊,大嫂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黏着我,总爱撒娇淘气。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再也不像从前那么亲密了呢!”不待程夫人打,小芳自觉地退了出去,留给她们独处的空间。

“人长大了,总该懂点事的,怎能总缠着大嫂!”程心仪放下汤勺,苦笑道。“况且。近几年大哥身体不好,你照顾他也很辛苦!”

程夫人无奈地叹了声。秀美的双眸满布愁思:“我来不是逼你同意这门亲事,只想跟你推心置腹地说说话。”

此言一出。处处防备地程心仪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俏脸微红,低头听她继续道来:“你大哥的做法的确是很偏激,他也不该对你这么苛刻。不可否认,他把你许配给秦布,的确是看中了秦家的财势。程家的声势大不如前,京城的宅院早已换了主人,往来地朋友也越来越少,望遍梅秀县就属秦家有势力,你若嫁了过去,只管享福就好。”

“其实,有些事情你并不清楚,程家没落之后,你大哥屡试不中自暴自弃,躲在祖宅依靠几顷田地过活,心里的委屈与不甘又有几人明了。他比你们年长许多,爹娘走得早,他义无反顾担负起照顾弟妹的重任。虽然他没能进京做官,但二弟三弟相继在京城谋得一官半职,实现了程家代代为官的抱负,总算遂了他的心愿。”

“从那以后,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娶我过门的时候也是再三声明要对你好,弥补你自幼失去双亲地遗憾。”程夫人说到这儿,眼圈通红言语哽咽,“我们不想让你受半点委屈,推迟数年要孩,所以,你对我们来说不仅是妹妹啊!”

“心仪,当初秋公上门求亲,并不是老爷执意阻拦,而是秋家老爷私下表示秋公与秦小姐早已订婚,再次定亲恐怕秦老夫人不高兴,只是秋公钟情于你,实在无计可施跟老爷提起此事。”

“你也知道,老爷这人爱面,他气不过自己的妹妹竟比不上失踪多年的秦九小姐。于是,毫不留情地将秋公赶了出去。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你和秋公的感情竟这么深,宁愿离家出走也要和他在一起。”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嫁给秦布,我会试着说服老爷退了这门亲事,虽然我们认为秦布真心爱你能带给你幸福,但你不喜欢他也不能强求,这毕竟是一辈的事勉强不得。不过,你也不要总挂念着秋公,女人要把自己交给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明白吗?”

程心仪泪流满面地望着程夫人,什么时候开始,竟淡忘了兄长无私的爱。她紧紧地拥住温柔善良的大嫂,内疚地泣不成声。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六十八章 似是而非疑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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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幸福并不遥远,只是当你失去的时候会现,原来幸福一直就在身边。趴在床上行动不便的金宝对此深有感触,活蹦乱跳的时候压根也不觉得健康的身体有多重要,出了意外开始懂得珍惜。

“九小姐,再吃一口吧……”荷花蹲在床头,舀了勺米粥夹了丝雪菜递到金宝唇边,像哄小孩似的拖着长腔,“好香的粥哦……”

“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金宝忍住腹中的干呕,拒绝看她欧巴桑的表情,痛苦地别过头去,“放在那儿,我自己吃,你去忙吧!”

荷花尴尬地笑了笑,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九小姐,您还是等老夫人来了再撒娇吧,卢大夫说今儿个换过药,明天你就不用趴在床上了,到时我扶着您到处转转……”

“真的?我的腰没事了?”金宝喜出望外地转了个身,不小心扯痛了伤处,疼得皱起了眉,“这都几天了,怎么还这么痛!哎呦……”

荷花一手端碗一手帮她换了个姿势:“您别急嘛,明天就等不了啦?待会儿卢大夫就来了,您要是闪到了腰,估计还得多趴几天呢!”

“呸呸呸……”金宝懊恼地嘟起小嘴,斜眼昵向荷花,“你个乌鸦嘴,真没有同情心,明天我要是起不来非得找你算账!”

“九小姐,奴婢跟您开玩笑呢……”荷花掩唇而笑,坐在床沿不依不饶地端起碗来,“把粥吃了吧,卢大夫应该就到了……”

金宝和荷花说说笑笑互相调侃,压根也没留意门外那张愁云密布的苦瓜脸。菜花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来帮卢大夫换药,昨天趁卢大夫洗净伤处的时候。偷偷地瞟了一眼,并没现他口中的桃心胎记。既然秦家九小姐腰部长着这么一块胎记,长大以后怎会无缘无故消失了呢?这种说法显然不靠谱!

但,这两天秦老夫人倒也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依如往常关心趴在床上的宝贝女儿。如果房里这位九妹是人冒名顶替地,生气的人应该就是思女心切的勤劳夫人吧!一念至此,菜花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也许九妹腰间的胎记淡化,看不清楚而已,她应该不是来历不明的冒牌货!

菜花杵在门外望着喜笑颜开的金宝,这女孩的性格大大咧咧,地确不像传闻中多愁善感的秦家九小姐。她是那种明明受了委屈也不表现出来的坚强女孩,谁也不知道她为此独自承受了多少痛苦,这么要强的女孩其实只是苦了自己。也许历经坎坷之后,昔日柔弱的九小姐变得独立了,不愿让人看见她软弱的一面。

“二少奶奶。你已经到了呀!”依旧一身灰蒙蒙地卢大夫笑呵呵地跟菜花打了声招呼。“这几天辛苦你了。明天应该就没事啦!”

“卢大夫。您来了!”陷入沉思地菜花愣了一下。匆忙行了个礼。卢大夫捋着灰白地胡须。笑容满面地跨过门槛。满眼慈爱地望着金宝。朗声道:“九小姐。感觉好些了吗?熬过今天就能下床走动了。再忍一忍。不能前功尽弃啊!”

“是。卢大夫!”金宝俏皮地吐着舌头。老老实实地趴回原位。再也不敢抱怨。荷花收拾好床铺。向卢大夫与菜花请过安。端着水盆退出房间。

秦老夫人交代过。卢大夫换药地时候。只许菜花留下帮忙。其他人一律不许靠近。菜花对此虽然心有疑虑。却也不敢多言。卢大夫查看过伤处。满意地点了点头:“恢复得差不多了。贴完这幅药就没问题了!”

“卢大夫妙手回春。枯木也能出芽啊!”金宝开心之余不忘拍马屁。哄得老人家笑个不停。“九小姐长大之后开朗多了。小时候只知道笑。见了外人羞得不好意思开口。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哪。哪有……”金宝心虚气短地应了声。下巴搭着枕头笑了笑。再也不说话了。卢大夫擦净双手收拾好药箱。取出一份药方交给菜花:“二少奶奶。按这个方抓五副药。明天开始给九小姐服用。”

菜花接过药方应了声是,忙将金宝身上地薄被盖好,有意无意地瞟向她的腰间。

“虽说女孩的身上留下印迹不好,但也不算显眼!”卢大夫有口无心地说了句,“成年人的皮肤修复能力一定比不过小孩,当初那么明显的疤痕长大以后也看不见了,这次估计得留点痕迹了……”

金宝和菜花不约而同地看向卢大夫,“当初那么明显的疤痕”指的是什么?菜花心想应是没听清楚的那句“桃心胎记”,而金宝心里却毫无着落,忐忑不安地猜想是不是秦九小姐身上还有其他印迹!

卢大夫东家长西家短地唠叨着,没有留意她们地表情变化,背起药箱拱手告辞,赶去医治下一位病人。菜花送走卢大夫,顿觉松了口气,原来是她听错了,房里这位的确是秦家九小姐,试问秦老夫人怎会认错自己的女儿呢!

金宝趴在床上思绪翻滚,俗话说纸包不住火,她对秦九小姐一无所知,早晚会被别人识破。看来,留在秦家也不是长久之计,但她又能去哪儿呢?哪里是她的容身之处?

“九妹,想什么呢?”菜花为之前的胡思乱想感到愧疚,想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儿极有可能是冒充的,她竟有一丝犹豫,犹豫该不该对她这么好,惟恐她欺骗了自己的感情。菜花略带歉意地坐在金宝身边,轻抚着她丝缎般的长,柔声道,“还在担心会留疤么?其实也没什么,反正别人也瞧不见,秋二公他也不会在意地……”

“二嫂!”听她提起秋瑜,金宝就心烦意乱,忍不住插话,“听荷花说,这两天家里挺忙的,你们都在忙什么啊?”

“老夫人没告诉你么?”话刚出口,菜花就恨不能咬自己的舌头,秦老夫人明明嘱咐过她不得在九妹面前多嘴,她却口无遮拦说出来了。

“告诉我什么?”金宝莫名其妙地问道,“二嫂,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没,没什么事……”菜花哪敢再说下去,忙不迭地找个借口仓促逃走,“九妹啊,我还有事得出趟门,晚上再来看你!”

金宝望着菜花心虚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秦家究竟有什么事要瞒着她呢?就连她的丫鬟也被处处提防!秦布答应程心仪今后只做朋友,并向秦老夫人表明心意,况且程爷以为这桩丑事是秦布惹出来的,只怕还在生他的气,秦家应该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忙着张罗婚事!

难道,秦老夫人是在准备她和秋瑜的婚事?卢大夫说明天就能下床,菜花又说秋瑜并不在意,莫非秦老夫人打算押她去拜堂?难怪还没听说秋家退婚的事!天哪,她只不过摔伤了腰,又不是行霉运,不会衰到被逼出嫁的地步吧!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六十九章 路见不平施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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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苦苦期盼,总算迎来了希望的明天,菜花娴熟地为她洗去药膏,打量着伤处的瘀痕,不忘交代几句:“卢大夫说伤势没有大碍,但依我看要想恢复如初,还得再过几天……”

“没事,已经好多了呢!”金宝再也不想趴在床上度日如年,连忙伸展双臂,夸张地扭动腰部,竭力忍住阵阵疼痛,努力挤出一抹笑容,“你看,我这身板比以前还灵活哩!”

菜花好笑地拭去她额头上的冷汗,接过荷花递上的衣裙为她换上:“放心,二嫂不会阻止你下床的,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金宝刻意忽视腰部时隐时现的痛楚,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三下五除二用完早餐,只盼出门呼吸鲜空气。菜花叮嘱荷花看着九小姐在院里逛逛,不要走得太远。荷花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的九小姐眼巴巴地想要上街,万一玩得忘乎所以加重伤情,她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小茹,小茹……”金宝正要出门,忽闻走廊上传来秦老夫人的呼唤,匆忙立于门口等着向她老人家问安。菜花和荷花位于两侧,笑意吟吟地向外张望。

兰花扶着秦老夫人跨过门槛,金宝上前挽着她,喜笑颜开地撒娇道:“娘,女儿正想去看您呢,这几天您天天往这儿跑,女儿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

秦老夫人握着金宝的手坐在榻上,怜惜地撩起她耳边地碎。宠溺的眼神饱含温情:“娘要是不来看你,你现在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秦老夫人一语道破她地心思。金宝难为情地羞红了脸颊,扯着她的衣袖晃了几下嗲声道:“娘给女儿留点面不行么,干嘛说的这么明白!”

“你这丫头,心里想些什么还能瞒得过娘吗?哈哈……”秦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满眼爱怜地望着宝贝女儿。伸手抚上她圆润的脸颊,“小茹啊,你真是个长不大的孩,都为人妻了,成天跟娘撒娇像什么样呀!”

“可不是么,九妹总黏着娘,出嫁以后肯定得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菜花擅长在恰当地时机插句恰当的话,看来秦老夫人喜欢她不仅仅是念她勤恳持家。

秦老夫人抚摸着金宝的长,依依不舍地叹道:“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不如早些找个好人家。也算了却娘的心事!”

“娘……”金宝顺势埋在她怀里。苦思冥想如何摆脱目前地困境。如果秦秋两家铁了心促成这桩婚事。她地抗议又能起到多大作用?懦弱怕事地秋瑜显然指望不上。他连自己地幸福都不敢争取。怎会顾及她地感受!

“小茹!”秦老夫人明白她有抵触情绪。意味深长地说。“不管以后生什么变化。你都是我地宝贝女儿。不要在乎别人地眼光。只要相信娘是爱你地就好!”

金宝懵懂地点了点头。秦老夫人一定担心她无法适应婚后地生活。但她心里清楚。即使采取非常手段。她也不会嫁给秋瑜!

秦老夫人跟她闲聊了几句。在菜花地陪同下到库房察看。荷花搀扶着金宝。漫步在芬芳四溢地花园。讲些没有营养地冷笑话哄她开心。

金宝懒洋洋地伸个懒腰。眯缝着眼看向荷花:“你能不能闭上嘴巴消停会儿。别影响了我地好心情。行吗?”

“行。当然行……”荷花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摇了摇头。滑稽地样着实有趣。金宝不由笑开了花。仰头看向碧空漂浮地朵朵白云。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荷花,你上次泡得花茶好好喝,现在刚好口渴,很想喝呢!”金宝倚着栏杆,陶醉不已地闭上眼睛,“晒着太阳品着香茶,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您说的是玫瑰花茶吧,这是奴婢跟望春楼的师傅学的,没想到您真的喜欢!”荷花不禁有些小得意,忍不住卖弄道,“里面不仅加了冰糖,还有覆盆汁呢……”

“嗯嗯,没错,就是那种酸酸甜甜的花茶!”金宝不由自主地舔着嘴唇,回味无穷地感叹,“再来两块芙蓉糕,生活就太美好啦!”

“九小姐,奴婢这就为您准备,不过……”荷花心有不安地瞟向后门的方向,“您的身还没康复,不如,我先送您回房歇着吧……”

“怎么?你怕我趁机溜走啊!”金宝委屈地瞥了她一眼,“太阳下山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困在房里被闷死了,我还想活得又细又长呢!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么?”

“这,这……”荷花能体会行动不便的痛苦,其实要不是她多事,九小姐未必能摔得这么重,说起来她是事故真凶,仔细想想不免有些内疚,“奴婢泡好花茶尽赶来,九小姐您稍等片刻,千万不要走开哦!”

金宝诚恳地点头,荷花欠了欠身飞地奔向厨房,争取在短的时间内赶回来。不一会儿,荷花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金宝狡黠一笑,捋顺裙摆径直走到后门,随便找个借口支开守门的家丁,大摇大摆地步入人群。

置身于热闹的集市,金宝有种再生为人的感觉,她本就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圈养的生活只会消磨她的生命,到处游荡呼朋唤友是享受人生的高境界。

街边的摊位依然那么引人入胜,金宝好奇地东瞅瞅西看看,能饱眼福已感满足。随着拥挤的人潮不知不觉绕过几条巷,金宝现身边经过的都是男人。原以为来到了花街柳巷。转念一想,这会儿光景青楼都没开门迎客。姑娘们也还没起床,怎会有这么多执着地嫖客流连门外呢!

金宝正要转身离去,忽见隔壁店铺的门帘上画着几只色,进进出出地男人们表情各异,或兴奋。或失望,或激动,或绝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赌坊?这种地方可是江湖豪杰地痞流氓的聚集地,既能看见身手不凡的侠士,也不缺少三教九流的混混,甚至还有豪放不羁地女中豪杰,有在刀尖上讨生活的老千。

这么热闹又有戏的地方怎能不去看个究竟?金宝不容许自己错过如此精彩的好戏,又怕贸然现身惹来麻烦。于是回到集市在地摊上买了件粗布衣裳换上。摘下头上的饰物塞进怀里。随手将满头长拧成鬏,改装成功之后昂挺胸地撩起门帘勇闯赌坊。

混合着烟味汗酸味的赌坊人头攒动。每张赌桌前都围满了两眼放光的赤膊赌徒,此起彼伏的叫声震耳欲聋。惟有晃动色的时候有片刻安宁。赌徒们屏息凝神地注视着飞旋转地色,在那三颗色停止之前。下了赌注地人们一声高过一声地呼喊,待到尘埃落定,有人狂喜地大叫,有人沮丧地挠头,有人翻遍口袋急于扳回一局。

金宝从不奢望一夜暴富,也不指望在赌桌上找活,她对赌博丝毫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厌恶。执迷不悟地赌徒妄想依靠赌博改变命运,实在是幼稚的可笑。有甚者输得倾家荡产仍然不知悔改,这等迂腐之徒即使流落街头也不值得同情。

令人失望地是,这里既没有豪气万千的大侠也没有帮派互殴地场面,只有贪婪的赌徒和不堪入耳地谩骂。金宝不禁皱了皱眉,婉拒赌坊伙计邀她玩一把的盛情,只想尽离开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金爷,金爷,求求您了,放过我孙女吧……”凄厉的哀求颤动人心,金宝停下脚步扭头看去,只见赌坊角落跪着一位白苍苍的老人,他不停地向面前那位矮胖的男人磕头作揖,“我给您做牛做马,求您放过我可怜的孙女,她不过十岁……”

“滚你妈的!”矮胖男人不耐烦地抬脚踢倒老人,骂骂咧咧地蹭着肥嘟嘟的下巴,淫光毕露的三角眼色眯眯地瞟向蜷缩在桌底下的瘦小女孩,“老花钱买下了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这老不死的管得着吗?啊哈哈……”

“求求……”老人哭着从地上爬起来,还没刚靠近恶心巴拉的三角眼,便被他的狗腿踹到一旁,“老不死的,滚远点儿,明明是你把孙女输给了咱们金爷,鬼叫个屁啊!”

“爷爷,爷爷……”赌桌下的女孩儿揉着哭肿的眼睛,伸出小手抓啊抓的,红通通的小脸看着惹人心疼。想到这么幼小的孩即将沦入魔爪,金宝顾不得埋怨嗜赌的老人,从人群中挤了过去,扶起鼻青脸肿的老人,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只是摇头,哭得说不出话,金宝气急之下厉声指责:“你把孙女输掉了,总得想出法救她吧,现在知道后悔了么?”

“没有,我没有……”老人扯着金宝的衣袖,老泪纵横地望着她,“我和孙女是从乡下逃命来的,一辈脸朝黄土背朝天,从没赌过钱哪!”

金宝不解地反问道:“他们为何说是你把孙女输给人家的?”

老人颤巍巍地抹了把眼泪,痛心疾道:“我和孙女在街上乞讨,遇到这群恶人,为的金爷对我说这里有吃的,我们就跟着他来了。他让我帮忙掷色,说是没摸过赌桌的人运气好。我看他们拿了馍馍给孙女吃,便也不再怀疑。谁知他竟说我把孙女输给了他,老天有眼,我根本就不知道是咋回事……”

“岂有此理!”金宝怒不可遏攥紧拳头,“我去找那恶人算账,倚强凌弱简直禽兽不如!”

“别,别去啊……”老人努力睁开青肿的双眼,抓住金宝的手腕,“小兄弟,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的,不能连累你呀!我去,我把命给他们,换回孙女……”

老人挣扎着又要爬起来,金宝心下一酸,摸着怀里值钱的饰,一时也想不出好的法,不由分说冲到三角眼面前,甩出金簪冷眼昵向他:“识相的放人,不然你就等着吃官司吧!”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七十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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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强抢民女的戏码向来雷死人不偿命,含苞待放的蓓蕾即将插在臭气熏天的牛粪上是让人难以接受。金宝虽不懂得道上混的都有哪些规矩,但她晓得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想对付三角眼这种地痞恶鬼,要么你的拳头比他硬,要么用钱塞住他的嘴。

金宝没有打赢他们的胜算,也不想在赌坊里闹事,既然能有钱来摆平的事,何必多此一举自找麻烦呢!成色好分量足的金簪甩在桌上,立刻引来一道道贪婪的眼神。

三角眼淡淡地瞥了眼金宝,碰也懒得碰那金簪一下,不屑地冷哼了声:“小,你当爷没见过好东西啊,这点料还不够爷塞牙缝哩!”

“再不滚开有你们好看!”三角眼的手下将金宝和老人围了起来,戳着他们嘻嘻哈哈地骂道,“不自量力的东西,胆敢在太岁爷上动土,活腻歪了吧!”

“拿开你的脏手!”金宝柳眉倒立,瞪着眼前手脚不安分的傻大个,拢紧衣领厉声喝道,“敢碰我一下你试试!”

“呦呵,小白脸怒了呢!”傻大个居高临下地昵向比他矮一个头的金宝,有恃无恐地拍向她的额头,“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东西,你那根簪是不是从谁家小妾手里骗出来的啊,不老实交代老可要脱你的裤啦……”

话音未落,忍无可忍地金宝一脚踹向他的老二。趁他弯腰哀嚎地时候,继而来了记手刀。砍得他晕头转向摸不着北,躺在地上唧唧歪歪。毫无防备的傻大个败给了貌不惊人的小白脸,其他几名手下不由愣住了。张牙舞爪作势恐吓,谁也不敢轻易上前挨揍。

“呸!”三角眼满脸鄙夷地吐口浓痰,抬脚狠狠地蹭着地面,扬起拳头猛地砸向赌桌,“他妈地,今儿个尽是些找死的短命鬼。以为自己多大能耐似的,不好好收拾这群杂碎。爷从今以后爬着走……”

“金爷。话可不要说的太满!”金宝战告捷,浑身充满了不可侵犯的正气。目光如炬地瞪着咬牙切齿的三角眼,“梅秀县地地盘还轮不着你说话。想要跟我斗个你死我活,先掂量下自己的分量!”

“嘶……”三角眼倒吸口气。身绷得紧紧地,这小白脸看起来不咋地,说话气势倒不像普通人,赌坊历来是个鱼龙混杂地地方,就算遇见深藏不漏地高人也不稀奇。为个小丫头闹得鸡飞狗跳也没这个必要,桌上那根金簪足够请兄弟们去“寻芳园”花天酒地了。但,他要是被小白脸比了下去,以后还怎么在这片儿混呢!

“嗯哼!”三角眼清了清嗓,打算先难为他再找个台阶下,揪出抱住桌脚的小姑娘冷道,“你小想为她出头是吧?好,别怪爷没给你机会!这丫头是赢回来地,若想讨个公道,就得按赌坊的规矩来办!”

金宝微眯双眼。扫向那张斑驳地赌桌:“你地意思是咱们赌一把?”

“没错!”三角眼得意地笑了笑。朝赌坊地伙计使了个眼色。“这根金簪就当是你地本钱。咱们玩掷色。三局定输赢。你要是赢了。本钱收回丫头归你。不过。你要是输了么……”

三角眼刻意顿了顿。打量着不动声色地金宝。诡笑道:“你要是输了。不仅本钱丫头拿来。你也得乖乖听爷使唤!”

金宝恨得咬紧牙关。老人连忙抱住她地脚。哀求道:“小兄弟。你走吧。别跟他们硬拼。老头我求求你了……”

“老人家。别担心。我自有分寸!”金宝弯腰松开他地手。微笑着安抚道。“我一定会把你地孙女救出来地!”

“小兄弟……”老人泪眼汪汪地唤了声。望着被三角眼揪住头地孙女。只觉心都要碎了。“英。我可怜地孩……”

“爷爷,爷爷……”小姑娘不停地哭,脏兮兮的小脸布满泪痕,“救我啊,爷爷……”

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慌了心神,金宝反复告诫自己沉着冷静,万不可中了对方的奸计。她冷眼昵向得意忘形的三角眼,嘲讽地笑道:“就凭你也敢跟我讲规矩?刚给你那根金簪是想给你留点面,不料有人偏偏给脸不要脸,这可就难办了哪!”

围观的赌徒哄堂大笑,三角眼的脸色忽青忽白,满腔怒火腾然爆,阴鸷地瞪着金宝:“不识相的东西,真当爷是摆设吗?”

金宝竭力保持镇静,硬拼她肯定不是对手,这些毫无品行而言的人渣不在乎以多欺少,惟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继续保持上风,压住对方的势头有机会取胜。地痞流氓虽说蛮横不讲理,但他们也怕见官坐牢,实在不行只能出此下策,无论如何也要把无辜的小姑娘救出来。

“金爷手下这么多小弟,动起手来我也占不得便宜!”此言一出,三角眼渐渐有些得意,然而,金宝话锋陡然一转,“想收拾我自然容易得很,但我也想奉劝一句,凡是混堂的朋友,找出来历并不困难。梅秀县这块巴掌大的地方,你想躲也躲不了,如果在县衙留过案底,查起来就方便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我偏就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今儿个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明日我就让你全家进大牢!”

“你忽悠谁啊,难不成你有县老爷撑腰吗?”金爷有个手下不服气地叫嚣,指着金宝的鼻尖嚷嚷,“爷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光着屁股到处跑呢,金爷,别听他吹牛!”

三角眼的确有些畏惧金宝地强势。但他毕竟年纪一大把了,向个不明底细的小示弱他也拉不下脸。手下不停地煽风点火,激起了他地嚣张气焰,怒目相向拍案而起:“你他妈的毛还没长全呢。吓唬谁啊?耍狠逞凶你差得远了,不管你有啥背景,爷把你拉到城外埋了,看谁敢放个屁!”

那帮头脑简单四肢达的手下禁不起挑唆,纷纷目露凶光摩拳擦掌,金宝心里渐渐没了底气。怕他们丧心病狂硬拼,没想到当真躲不过了。金宝攥紧拳头准备应战。虽说没有必胜地把握。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打死他,打死他……”很久没看过热闹的赌徒们兴奋极了。双眼赤红振臂高呼,看不到有人断气誓不罢休。

“吵什么啊。一群乡巴佬!”清亮的童声与赌徒的叫声格格不入,尤其是那轻蔑的口气。听着让人相当不爽,但他压根也没意识到已经激起众怒,依然不停地数落着,“啥年代了,还玩聚众斗殴,说你们是乡巴佬有谁不服!”

“又蹦出个短命鬼!”三角眼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十指张开扑向金宝身后的漂亮男孩,“小兔崽,找死……”

金宝反射性地避开袭击,下意识地看向那个大胆地孩,俊秀的脸庞一闪而过,只听咣啷一声巨响,尘土飞扬。赌徒们呆楞片刻,难以置信地盯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地三角眼,那群手下眨了眨眼睛,匆忙扶起自己地老大。金宝趁机救出小姑娘交给泪眼婆娑的老人。

“他奶奶地……”三角眼挪动着肥大地屁股,双手撑地爬了起来,擦了把沾满泥土的脸,愤怒地嘶吼道,“把那小兔崽抓起来,非活剥了他不可……”

三角眼地手下和赌徒们跟着叫嚣,找不到小家伙,遂将金宝他们团团围住,威胁她交出同伙。金宝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那个男孩看起来很眼熟,之前好像在哪儿见过!

“嗨,肥猪,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我可没有碰你一下哦!”蹲在二楼栏杆上地漂亮男孩笑眯眯地望着楼下混乱的场面,像个没事人似的,“这么凶干嘛,大不了就按赌坊的规矩办啊!”

小小颜?金宝看到这张与颜倾城相似的脸庞,不由愣住了,这小家伙怎会在赌坊游荡?莫非,他还在到处流浪?

“你,你……”三角眼愤恨不平地啐了声,满脸横肉剧烈地颤动,恨不能上去咬他几口解气。

“怎么?不敢跟我赌吗?”小小颜不怕死地继续挑衅,“要是你赢了,我就随你处置,剥皮抽筋随意!”

“好,一言为定!”三角眼忙不迭地应道,笃定自己必能胜他,“一局定输赢,不许抵赖!”

小小颜自信满满地笑了笑:“那么,你要是输了呢?”

“输?爷怎么可能会输给你?”三角眼双手叉腰,抓狂地叫道,“他妈的随你处置行了吧?兔崽滚下来!”

小小颜满意地应了声,翻个筋斗安然着6,直把赌徒们看得目瞪口呆。三角眼搓着双手,等不及拿他开刀,阴冷地笑道:“咱们既然要玩就玩够水平的,比大小根本就没意思!”

“同感!”小小颜倒背着手,老神在在地点点头,“想怎么玩你来定吧!”

“痛!”三角眼笑得得意了,“咱们比听力,谁听准了就算赢,怎样?”

小小颜失望地摊开双手:“看来你也只会这种不入流的玩法了,好吧,就比听力好了!”

三角眼向赌坊的伙计撇了撇嘴,抓了一把色放在碗里盖上碟:“小兔崽,听好喽!”

“这不公平!”金宝艰难地挤上前去,怒视满肚坏水的三角眼,“赌桌上都是三颗色,你抓这么一大把,让他怎能听得出来?这分明就是讹诈!”

三角眼不以为然地挑眉道:“老可没说过要用几颗色,再说,待会儿他也能多放几颗嘛!”

“耍赖!他要是输给了你,哪有机会再掷色?”金宝当面揭穿他的把戏,厉斥道,“除非你让他先掷,否则这盘赌局就不作数!”

不待三角眼飙,慵懒的童声听着令人心寒:“谁稀罕你多管闲事,哪儿凉哪儿呆着去!”

金宝被不耐烦的赌徒们轰走,趁人不备拉着小小颜的手,附在他耳畔悄声道:“你走,这儿由我来收场!”

小小颜摇头晃脑地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哼道:“怨妇啊怨妇,不想被人现就闭嘴!”

“开局!”三角眼大叫一声,开始晃动碗里的色,金宝绝望地闭上双眼,祈求佛祖保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七十一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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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飞旋转的声响如同铁轮划过金宝的心,既然小小颜执迷不悟,她也顾不得掩饰身份了,哪怕回去被秦老夫人终生禁足,也要救出他们。

三角眼的手法花哨多变,看得人目不暇接,他的赌技在赌坊里是屈指可数的,赌徒们不由为这不知死活的男孩暗地捏了把汗。小小颜嬉皮笑脸地眨着眼睛,毫不畏惧面前这位恨得牙痒痒的恶霸。

“哗啦啦”的声响渐渐放缓,金宝揪着一颗心,那几颗要命的色终于停了下来,三角眼按住碟,冷眼昵向吊儿郎当的小小颜:“小兔崽,还不向爷讨饶,待会儿给你留个全尸!”

“切!肥猪,你脑进水啦!”小小颜讥讽地耸了耸肩,“胜负未分,吹啥牛皮嘛!”

三角眼憋住满腹闷气,咬牙切齿道:“好啊,那你就来碰碰运气呀!”

赌徒和三角眼的手下全神贯注地盯着赌桌,金宝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祖孙二人转移到门口,悄声叮嘱他们等她和三角眼打起来的时候趁乱逃走。老人感激涕零地握住她的手,只差没有下跪磕头了。

金宝重又挤到小小颜身边,占据有利的位置保护他。小小颜冷笑着瞥了眼几尽癫狂的赌徒们,胸有成竹地朗声道:“两个三点,三个六点,还有一个五点!”

小小颜回答的如此爽,三角眼不由楞住了,在众人的哄闹声中缓缓掀开碟,只见碗里那几颗色与小小颜描述的分毫不差。

“这不可能!”三角眼恼羞成怒地咆哮道,蛮不讲理地掀翻色,双手颤巍巍地按在赌桌上,不敢相信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竟有这般能耐。

欣喜若狂的金宝拥着小小颜猛亲了几口,听到三角眼耍赖,猛地拍向赌桌喝道:“愿赌服输,明明是你输给了他。赌坊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哪!”

“不错,愿赌服输!”赌徒们平时没少受这恶霸欺负,看他狼狈落败,直呼痛群起围攻,“输了就得照赌坊的规矩办,不许狡辩!”

三角眼地手下纷纷护住主。却又畏惧盛怒地赌徒。双腿软地连连后退。寻思着该往哪儿跑。

“且慢!”三角眼不甘心地推开手下。阴冷地笑道。“你们这群杂碎想看爷地笑话。恐怕没这么容易!小兔崽。就算你有两把刷。好吧。轮到你掷色了!”

三角眼毕竟在赌坊混了这么多年。就算赢不了这小也未必会输。打成平局也能挽回几分面。他绝不相信自己地听力会比谁差。不相信这盘赌局他输定了。

“好啊。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小小颜抓起三颗色丢在碗里。利落地手法丝毫不比三角眼逊色。金宝本想多塞几颗色。却被他拒绝。“不用。虽说我地赌技不怎么样。但这三颗就足够对付他了!”

闻言。赌徒们倒吸口气。这小未免太猖狂了。三颗色中等地赌徒都能听得出来。何况算得上是老手地三角眼。

“开始吧。爷就看看你这兔崽手上功夫是不是比嘴上地好!”三角眼兴奋地都跳起来了。管他什么胜之不武。只要能赢就行。谁叫这小脑少根筋。以为三颗色就能摆平他呢!

小小颜懒得嗦,慢悠悠地摇起色,直把金宝看得心急。不一会儿,那双灵巧的小手越摇越,犹如蛟龙纵横,好比飞鹰翱翔,撼天动地翻江倒海,仿佛无形地狂风盘旋而至,又像凌厉的闪电划破夜空。色的声响时缓时急,时而像是小溪潺潺流动,时而像是瀑布倾泻直下,让人时而漫步云端,时而跌入悬崖,竟不知身在何处心飘何方。

不知过了多久,忽闻“啪”地一声,众人好不容易从神游中清醒了过来,甩了甩头,定睛看向赌桌上的白色瓷碗。小小颜跷起二郎腿坐在一旁,朝心神不宁的三角眼抬了抬下巴。

三角眼艰难地咽着口水,不知所措地擦了把脸上的冷汗,双唇嗫嚅一时不敢话。在场的赌徒面面相觑,都猜不出这小家伙摇了几点,性急的不耐烦地催促三角眼点报数。

“一个三点……”三角眼思前想后,挣扎着张开了嘴,颤声道,“一个二点,还有……还有一个四点……”

“三、二、四?”赌徒们重复着三角眼地答案,迫不及待地掀开碟,仔细一看,纷纷傻了眼。

金宝仗着胆向那碗里看去,不禁惊呼出声,三颗色纹丝不动地竖成一排,上面的那颗是红通通的一点,有好事者一一拿下色,其余两颗居然也是一点。三角眼彻底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赌徒们无比崇拜地仰望这小小颜,恨不能将他奉为赌神,争先恐后地围拥着他想要拜他为师,“少侠,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能不能再露两手?教咱们一招半式行不?”

小小颜很臭屁地摆了摆手,好笑地望着面红耳赤的三角眼:“怎么处置你好呢?剥皮还是抽筋……”

三角眼苦着脸大汗淋漓,愤恨地攥紧双拳当着众人的面不敢飙,只能任小家伙数落自己。小小颜挠着耳朵,微眯双眼打量着他,冷嘲热讽道:“呦,肥猪浑身都冒油哩!真是太恶心啦!得,碰你我还嫌脏,干脆就把那几个人放了拉倒!”

小小颜跳下椅,径自走向门外,扶起瘫倒在地地祖孙二人,扭头看向金宝,冷言冷语道:“还傻愣着干嘛,难不成想留下来当伙计啊!”

“哦,哦……”金宝拨开人群奔向小小颜,扶着老人撩起门帘匆忙离去。小小颜背起神志恍惚的小姑娘,疾步穿出巷,不时回头张望。

“刚多亏了你啊!”金宝犹豫再三,不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小小颜的确救了他们,但要道谢也不合适,这样岂不是鼓励他赌博么,“不过,这种地方你还是少来的好……”

“废话少说!”小小颜警惕地扫向周遭,冷道,“跟我走,那帮家伙不会善罢甘休的!”

“什么?”金宝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几眼,不远处那几抹鬼祟地身影,正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只是巷里人太多,没能追上来。

金宝再也不敢多言,挽着老人跟在小小颜身后,随他辗转于临街地店铺。眼看甩开了身后的打手,还没刚松口气,却见迎面走来几名膀大腰圆怒目相向地恶汉。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七十二章 世事无常多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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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见势不妙,拽着小小颜就往回跑,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小小颜被欺身而至的恶汉揪住衣领,强行带到得意洋洋的三角眼面前,金宝及时接住摔在地上的英,将她交给老人,掉转过头支援落入魔爪的同伴。

“你他妈的有种滚远点,别让爷瞧见!不然……”三角眼眉梢的痦抖啊抖的,不停上扬的嘴角挂着邪恶的笑,让人看着心尖儿颤,“就别怪爷没给你留活路了!”

“就凭你?”小小颜故作镇静的笑了笑,竭力掩饰内心的慌乱,水灵灵的大眼睛来回扫视,寻思如何从他手里逃出去。

三角眼看他这副傲慢的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扇得小小颜后脑勺嗡嗡作响。三角眼抓着他的头死不松手,愤恨不已地叫骂:“跑啊,你这兔崽咋不跑了,狗拿耗多管闲事,有本事你就管到底呀……”

“肥猪,别碰我的脸!”小小颜双手抱头,誓死捍卫那张比生命还重要的俊脸,双脚在半空中踢来踢去,泄心中的不满。

“该死的……”三角眼满嘴污言秽语,拔出腰间的匕在他脸上比划着,“爷先把你那双贼眼挖出来泡酒喝……”

见状,金宝只觉全身血管爆裂,无法抑制满腔怒火,扛起路边的长椅向三角眼的脑袋砸去。趁他捂头蹲下去的时候,一把拉过小小颜挡在身后。三角眼疼得呲牙咧嘴,额头上汩汩直冒的鲜血沾满了他地手。沿着指缝流淌地血滴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开成了朵朵梅花。

“你,你们死定了!”三角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左手一挥,示意手下将他们统统拉到城外埋了。金宝把心一横,索性跟他们拼了,抢过路边小吃摊的菜刀向三角眼挥舞。

“笨蛋!光天化日之下拿刀互砍亏你想得出来!”小小颜扯着她的衣角。匆忙寻找周围有无可以利用的武器,情急之下端起脚边那筐鸡蛋,劈头盖脸地丢了出去。

“怨妇,走!”小小颜抱起英,踹向手握菜刀的金宝,“把刀放下。走啊!”

金宝把刀还给摊主,又给卖鸡蛋的大婶扔了一块银,向他们道了声抱歉,背起老人撒腿就跑。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大婶握住那块银,兴奋地热血沸腾。干脆把剩下那筐鸡蛋也丢了出去。为金宝等人地逃亡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小小颜穿过几条巷。望着自家大门。犹豫该不该引“狼”入室。身边这位怨妇性格恶劣。而且相当好色。方被她当众非礼这笔帐还没算。又引来了那群恶霸。阵阵嘶吼由远及近传来。小小颜看在气喘吁吁地老人份上。咬了咬牙将他们带回了家。

金宝依稀记得这是当初与风影邂逅地地方。小小颜在院里玩耍掷出沙包丢在风影身上。为此她还与目中无人地小小颜结下了梁。真没想到如今他们竟是同一战线地伙伴。世事变化果然令人惊叹。

小小颜将老人和英送进屋。金宝闩上院门躲在门后。透过缝隙看见三角眼和他地手下亮出匕。凶神恶煞地到处搜寻他们地踪迹。看那架势非得把她和小小颜剁成肉末能解气。金宝捂住嘴巴不敢吭声。直到他们走远了松了口气。倚着院门滑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打量着宽敞整洁地院。

斑驳陈旧地院门。石灰剥落地院墙。乍看上去这座宅院毫不起眼。但没想到里面却大相径庭。鹅卵石铺就地小路延伸至后院。两旁地小花园虽说仅有几尺见方。其中地花草却是异常艳丽。一看就是花匠修葺过地。普通人家居然也请花匠照料花草?这本是件相当值得怀疑地事。但当金宝看到院中央那座汉白玉堆砌地水池。便不觉得奇怪了。

大户人家通常都有豪华气派地水池。养些色彩斑斓地金鱼观赏。映衬亭台楼榭尽显风情。但像这种袖珍版地水池金宝还是头一次见。通体是用汉白玉制成地为罕见。水池地构造极为巧妙。圆形地池壁上雕刻着各种花卉图案。清澈地池水中漂浮着朵朵睡莲。抽象化地青龙凌空跃起支撑着比水池略小一圈地玉盘。盘中间是凹进去地。边沿则是均匀地波浪形。

金宝思量半天想明白它地用途。玉盘应该是做储水用地。每当下雨地时候。盘中地水越积越多。直到顺着边沿淅淅沥沥地流至池中。形成道道水帘。雨中观景自然别有一番情趣。金宝不禁感叹。主人真会享受生活。即使院小成这样。他也要把花园和水池打造成浓缩版地。

院已是这般考究,看似灰蒙蒙的几间瓦房里面会是怎样的布置勾起了金宝的好奇心。推开吱呀直响的房门,清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整洁的墙壁并排倚着七张小床,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床单铺在上面鲜艳亮眼,柔软的棉布打着一层层的荷叶边,雷得金宝精神抖擞。

小小颜和小姑娘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金宝撩起八仙桌旁的淡粉色门帘,却见隔壁竟是灶房,奇怪的是这里没有米面酱菜,墙角却堆满了木桶,金宝仔细地数了数足有十余只之多。灶台紧挨着的那面墙上插着一根竹筒,金宝满腹狐疑地拿起灶台上的瓢,比划了半天,恰好可以把水倒进去。

这时,小小颜的声音听得清楚了,依稀还能听见老人不好意思的笑声。金宝来不及想出个所以然,绕过灶房眼前云烟缭绕芬芳扑鼻,隐约看见小小颜光着屁股站在浴池中卖力地为老人搓背,一老一少有说有笑,场面极为温馨。

“姐姐?”金宝忽觉有人拉着她的手晃了晃。低头一看正是清秀可人的英。只见她满脸通红地指向院,“咱们出去吧,看人家洗澡,羞!”

金宝顿觉面红耳赤,在英眼中,她仿佛是变态色*情狂似地。为了证明自己地清白。二话不说回到院中,与她大眼瞪小眼打时间。

许久,英怯生生地问道:“姐姐,你为什么要扮成男人啊?是为了接近男人偷看他们洗澡吗?”

“呃……”金宝满脸黑线,恶狠狠地瞪着浴池的方向,一字一句地说。“当然不是,我是好人,好人!”

小姑娘身一颤,低头绞着双手喃喃道:“小哥哥说好人坏人又没写在脸上,即使你这样说也不能相信!”

“你……”金宝痛苦地皱着眉头,好端端的小姑娘跟小小颜混了一会儿。就变得这么刁蛮。相处久了那还得了?受点委屈不算什么,挽救纯良少女为要紧。金宝耐着性笑眯眯地轻抚着英的肩膀,柔声道。“不要听他挑拨离间,刚我还救了你和爷爷呢!”

英抬眼看她。忙又低下头去:“小哥哥说笑面虎可怕……”

金宝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绝对不是小小颜的对手,要想博得英的信任,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比较明智。金宝挨着英坐下,温柔地抚摸着她干枯地长,怜惜地说:“待会儿我给你洗澡,好不好?英这么可爱,换上衣服一定漂亮!”

常年漂泊的孩渴望有人关爱,英眼巴巴地瞅着金宝,明亮的大眼睛中流露出激动与向往:“小哥哥说男女授受不亲,是真的吗?他不是讨厌我?或是嫌我长得丑?”

小小颜竟连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话都说得出口,金宝的挫败感加强烈,她勉强地点点头,笑道:“英这么漂亮,他怎会讨厌你呢,一定是不好意思啦!”

闻言,英羞涩地抿唇而笑:“以前都是爷爷给我洗澡,也不觉得什么,听小哥哥这么一说,我知道女孩家不能接近陌生男呢!”

“是,是啊!”金宝不知不觉开始抓狂,明明都是小孩怎会这么早熟,啥也不懂傻乎乎的不是可爱吗?起码她十几岁地时候还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本质差别在哪里!

“姐姐!”英和金宝找到共同话题,两个人的关系逐渐融洽了许多,但她骨里的自卑依然没有办法摆脱,生怕金宝嫌弃她脏,难为情地离她远一些,“我好久没洗过澡了,身上恐怕会有跳蚤,你,你还是别太靠近……”

金宝心下一酸,猛地拥她入怀:“你和爷爷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可怜的英!放心,以后姐姐会照顾你们的!”

“姐姐,你好香……”英依偎在她怀里,甜丝丝地笑道,“和大哥哥一样香,你们身上都抹着花蜜吧!”

“大哥哥?”金宝好奇地问了声,“哪儿又来个大哥哥?小哥哥正给爷爷洗澡呢!”

英认真地摇了摇头:“是大哥哥,小哥哥也叫他哥哥哩,还有几个小弟弟,小妹妹,刚他们都在屋里……”

“等一等,你慢点说,什么哥哥弟弟地?还有妹妹?”金宝莫名其妙地连声追问,“这儿究竟还有些什么人?”

“好多人啊!咦?这会儿怎么都不见了?”英纳闷地直挠头,自言自语道,“大哥哥交代小哥哥给爷爷洗澡,小哥哥交代我不要理你,好把你气走省事哩……”

精致地花园,奢侈的水池,荷叶边地花俏床单,整齐有序的木桶,满屋地香气,小小颜无所顾忌地洗澡嬉笑……

金宝恍然大悟,总算弄明白了谁是这座宅院的主人。爱慕虚荣浮华臭美身手不凡行踪诡秘地孔雀洁癖男,除了他还会有谁!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七十三章 孔雀开屏自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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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金宝心里还在纳闷,小小颜被恶霸追杀,怎么还有心情脱光光洗澡,难道不怕那帮家伙破门而入抓个正着?况且,屋里那七张小床明显是孩们用的,怎会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呢!

英口中的大哥哥浑身香喷喷的,望遍整个梅秀县有哪个男人这么变态?还有那夸张的荷叶边,简直跟他的风格如出一辙!金宝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但现在现也为时不晚!

“英,既然你们都没事了,我先去买点吃的再来!”金宝知道颜倾城定是躲起来了,如果她不离开,这家伙也不会露面。

“姐姐,我可不可以吃带芝麻的糯米团?”英眼巴巴地瞅着金宝,仿佛糯米团已是人间极致的美味,“只要一个就好……”

“当然可以!”金宝看她欣喜地舔着嘴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英还想吃什么?姐姐统统给你买来!”

“不用了,不用了……”英幸福地笑着,连连摆手,“能吃到糯米团,我就很满足了!”

金宝揉了揉她的脑袋,忍住满心酸涩,柔声道:“好,姐姐待会儿就回来!”

英目送金宝拉开院门走了出去,老老实实地守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条门缝,盼她尽回来。与此同时,院里还有个人注视着金宝的一举一动,见她总算舍得离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英掰着手指头算时间,忽闻阵阵“咯吱”的声响,扭头看去,只见种满鲜花的花园中央凭空敞开一道缝隙。英吓得跳了起来,捂住嘴巴连连后退,心想地下是不是有什么妖怪,正要开口呼救,却见那张倾国倾城笑意吟吟的脸庞赫然出现。

“大。大哥哥……”英目瞪口呆地喃喃道,无法想象他是如何钻进去的,难以置信地甩了甩头,“难道你,你是土拨鼠变的……”

土拨鼠?颜倾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直到孩们纷纷从地窖中爬出来,从鼠面人身的恐怖幻想中回过神来。英看到之前见过的弟弟妹妹,惊喜地叫道:“原来你们藏起来了啊?在玩游戏吗?能不能带我一起玩?”

“好啊。好啊……”孩们上前拉住她地手。带到花园旁边指着那道缝隙解说。“这是我们地秘密乐园。有好多吃地玩地。俊哥哥说不能告诉别人。不过。告诉你应该可以地吧?”

“俊哥哥?我们带小姐姐一起玩。好不好?”天真无暇地孩们仰望着表情生硬地颜倾城。询问他地意见。“小姐姐是小杰哥哥带来地。能跟她玩吗?”

“嗯……”颜倾城毕竟是久经风浪见惯世面地。虽说英将他和土拨鼠相提并论。伤害了他骄傲地自尊心。但他还是及时找回了自信。嘴角微扬美眸流转。微笑着望着英。“欢迎你成为秘密乐园地一员。尽情去玩吧!”

“是。是……”颜倾城地****所向无敌。即使他只是无意中使用了半成功力。仍把英迷得头晕眼花分辨不清东南西北。痴痴地凝望着那双春波荡漾地美丽双眸。傻傻地笑了笑。

孩们开心地踩着花园底下地石梯。重返乐园玩耍。英随着他们跳了下去。猛然想起什么。扒着花园地栏杆看向若有所思地颜倾城:“俊哥哥。刚那个姐姐去买糯米团了。等她回来叫我一声好吗?”

颜倾城俯身拍了拍英地肩膀。温柔地笑道:“待你吃过乐园里地美食。就不会惦念那些团了。至于那个姐姐。就把她从你地记忆中抹去吧!”

英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在颜倾城那双电眼的催眠下,乖乖地在乐园里与孩们玩耍。潜伏在门外的金宝看到这一幕,忍无可忍踹向院门,却被一股蛮力挡了回来,险些跌倒在地。金宝立刻意识到是谁捣的鬼,用力抵着门,咬牙喝道:“姓颜地,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耍地花招,让我进去!”

颜倾城随手闩上院门,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声:“大家闺秀擅闯私宅成何体统,难不成又想非礼良家男么?”

“我呸!”金宝透过门缝怒视着颜倾城颠倒众生的俊脸,竭力说服自己不要中了他地招,深吸口气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难怪那天会脸红哪,你有多么纯良,我倒很想见识见识,不要告诉我成天在女人堆里打转地花花公至今还是童**?”

“童鸡?”颜倾城诧异地瞪大双眼,盯着春风得意的金宝,面红耳赤地叫道,“你究竟是不是未出地姑娘?口无遮拦污言秽语堪比荡妇!”

“哦?那也比坑蒙拐骗打情骂俏的无耻淫贼好啊!”金宝双手抱于胸前,满意地打量着恼羞成怒的颜倾城,“谁能比得上你实战经验丰富?那些狐媚个个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想必你有不少绝招吧!让我猜猜,你是手上功夫好还是嘴上功夫好……”

“你这女人,不可理喻!”颜倾城从没在女人面前这样窘迫过,即使是青楼里的女也不可能像她这般色胆包天,强吻男人也就算了,竟连这种被窝里的话也说得出口,亏她还是秦家九小姐,梅秀县响当当的名媛。

此时此刻,颜倾城总算领会到了何为有口难言,他可没有心情陪她讨论房中之事,若是被邻居们瞧见,还以为他招惹了不得了的豪门荡妇呢!

颜倾城欲言又止甩袖而去,金宝趴在门上嬉皮笑脸地调侃道:“颜倾城,假风骚,真纯情,只敢纸上谈兵,不敢拔枪应战!哎呦,货真价实的童鸡哩……”

颜倾城身一顿,拳头握得咯咯直响,挣扎片刻撩起门帘,一头钻进屋去再也不肯露面。金宝把他气走,心里得意极了,但她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冤家。老人和英还在里面,包括小小颜在内的那群孩怎会跟颜倾城住在一起?莫非他是拐卖儿童的人贩?或是将孩们引入歧途的幕后黑手?

金宝不由联想起电视上报导过教唆儿童犯罪的人渣,他们威逼不懂事的孩偷窃讨钱满足私欲。小小颜那手高的赌技八成是跟颜倾城学的,想起那张纯真的小脸饱含世故,金宝就忍不住心痛,还有那些小的孩,他们也即将步上小小颜的后尘,男孩被调教成赌棍,女孩的下场岂不惨?

金宝不敢再想下去,幸亏及早现他的老巢,还有机会救出无辜的孩。金宝扫了眼一人高的院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无论如何她也要把尚未被同化的英救走,总之不能任他荼害青少年。

没有八爪钩,照样爬墙头,金宝运了运气,纵身跃上院墙,双手扒着参差不齐的青瓦,一脚踩着簌簌直掉石灰的墙壁,另一只脚悬在半空晃啊晃的。腰间传来阵阵痛楚,金宝咬紧牙关一鼓作气爬上院墙,坐在墙头上正寻思着从哪儿落脚,忽见门后那抹妖媚的身影透过门缝向外张望,不由心下一惊脚底一滑,整个人径直扑向精心培育的花园。

颜倾城听到金宝离开的脚步声,不由自主地想来看个究竟,门外空无一人怨妇早已无影无踪。恰在这时,忽闻右上方沙沙直响,眼角余光瞥见有人力图摧毁他的花园,弹簧似的双脚反射性地跳了起来,张开双臂抱住那个冒失的家伙。只是,当他看清眼前尖叫连连的娇蛮女,只觉手腕一松身体不听使唤,再次被她压在身下脑袋一阵眩晕。

“哎呀……我的腰……”金宝俯卧在花园里,来不及看一眼被花草掩住面容的颜倾城,在他身上来回扭动着,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却也不敢碰触腰间的伤处,只能趴在颜倾城温暖宽厚的胸口狼狈地喘着粗气。

颜倾城眼前一片混乱,五颜六色的花草映着灿烂的阳光分外耀眼,而这个不安分的女人不仅在他颈间呵着热气,还不停地骚扰他脆弱的下半身,搓*揉捏挤之间滚滚热浪向他袭来,男性的生理反应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虽说常被女人勾引练就一身冰山般的体魄,普通女人别想在他身上点起火来,但他毕竟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怎能禁得起如此直接的挑逗。金宝浑然不觉地蜷缩着双膝,想要缓解腰部的疼痛,却忽视了身下某处逐渐灼热的器官。

引以为傲的坚守正在土崩瓦解,颜倾城无法抑制地在他讨厌的女人身下表现出生理特征,原始的本能终于战胜了克制的理智。他只觉得自己不停膨胀燃烧,难受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而那似有似无的碰触是要命。颜倾城反复告诫自己,他只会对喜欢的女人有反应,不管这个女人使出什么致命的招数,他也不能缴械投降!

颜倾城双手抓着身边的花草,咬着下唇强迫自己不能出可耻的呻吟,努力调整气息找回迷失的意识。他的身体绝不能再有任何变化,他不要沦为荡妇的俘虏!

“咦?你们在做什么?”穿戴一的小小颜拉着老人的手到处寻找英,却见金宝压着颜倾城上下扭动,两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漂浮着暧昧而异样的气息。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七十四章 人间自是有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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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满面通红的别过头去,匆忙捂住小小颜的眼睛,将他拉进房间。小小颜越想越不对劲,挣脱开老人的束缚,奔向花园将气喘吁吁的金宝拽了起来,厉声呵斥:“你这不知悔改的淫女,竟敢当众强迫俊哥哥……”

小小颜噼里啪啦骂了一通,金宝被他推到地上扯到痛处,疼得她说不出话,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小小颜不屑一顾地斜眼看她,讽刺挖苦道:“难不成吃了**?看你这幅德行,想男人都想疯了……”

“胡,胡说……”金宝挣扎着抓住小小颜的衣袖,“我的腰,腰……”

“离我远点!”小小颜满脸鄙夷地大吼了声,猛地推开金宝,“本来还以为你品性善良,没想到看见美男就走不动,吃过我的豆腐又对俊哥哥下手,真是荡妇啊荡妇!”

小小颜懒得再看她,拉起身陷草丛脸颊潮红双眼迷离的颜倾城,心痛地叫道:“俊哥哥,你没被她怎样吧?是我不好引来这头色狼,我对不起你啊……”

颜倾城呼吸了几口鲜空气,身体的骚动渐渐平息了许多,他揉着剧烈跳动的太阳穴,不停告诉自己刚只是一时错觉,他绝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起反应,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错,一定是这样!

“俊哥哥,是我害你被淫女玷污……”小小颜愧疚地言语哽咽,伏在颜倾城肩头连声自责,“我不该轻易相信她……”

“咳咳……”颜倾城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整理好衣衫故作镇静地反问,“小杰,你这是做什么?我只不过被那怨妇撞到了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如此巧合的雷同让小杰不知所措,他指着趴在地上痛苦喘息的金宝追问:“俊哥哥,你不是说不认识她吗?怎么知道她叫怨妇?”

颜倾城愣了一下,潇洒的起身围绕金宝转了两圈。好笑地望着小杰:“我是听你这么叫她的啊!我怎么可能认识她呢!”

“有吗?我什么时候叫过她?”小杰纳闷地挠着后脑勺,郁闷地嘟起小嘴,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力衰退,“进屋以后就没跟她说过话啊,刚好像叫她淫女或荡妇吧!”

颜倾城置若罔闻地笑了笑。不明所以地打量着微闭双眼地金宝:“只是。她为什么这副模样?难道吃错药了?”

小杰拍了拍屁股。扯着颜倾城地衣角:“这女人恐怕吃了**。咱别理她。免得一不小心被她占了便宜!”

“不是吧!”颜倾城轻轻拍开小杰地手。俯身看向面色苍白地金宝。只见她弓起身疼得要昏了过去。剑眉一挑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送进房间。

“不要啊。俊哥哥……”小杰极力反对颜倾城对她这么好。“管她作甚?丢出去不就得了……”

颜倾城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小杰。淡道:“有人需要帮助。岂能弃之不顾。欺负弱小绝非男汉所为!”

小杰不敢反驳。低下头自言自语道:“她哪里弱小?分明就是情地母狼……”

颜倾城将金宝放在床上,正要为她把脉,却见她拼了老命转过身趴在枕头上。气若游丝地微闭双眼:“我的腰要断了。断了……卢大夫……”

“卢大夫?”颜倾城坐在床沿,莞尔一笑。“我不是什么卢大夫,但也足以为你诊断!”

“呃?”金宝从剧痛中清醒过来。横眉竖眼地扫向颜倾城,“你要是敢碰我就死定了。拿开你的臭手!”

颜倾城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那你就在这儿趴着好了,不过,你也别想我去请大夫,闯进你这个外人已经够烦的了!反正也死不了,听说野兽的恢复能力都是很惊人的!”

金宝怨愤地拽着床单上的荷叶边,眼看颜倾城伸个懒腰嚷嚷着要去泡澡,暗自咒骂了他十八遍方解气。趴在舒适的床上眼皮越来越沉,金宝听到淅淅沥沥地水声,犹如催眠的乐曲,伴她进入甜美地梦乡。

日已西沉,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金宝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频频咽着口水,饥肠辘辘的五脏庙出声声抗议。她转动着酸痛的脖颈,望着眼前地荷叶边床单,脑袋嗡嗡直响,她竟在妖孽的老巢中呼呼大睡,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小兄弟不仅相貌堂堂,心地也好得很哪!”隔壁传来老人的声音,金宝顿觉眼前一亮,起码还有人能帮她,请他捎个口信给荷花,她就不愁回不了家。

金宝正要开口,却听老人颤声道:“真没想到老家的乡亲们是被小兄弟救走的,小杰,你可认识小石头?”

“认识,昨天我还跟他一起玩呢!”小杰连忙应道,“他们目前都住在郊外的破庙里,那儿没人过问比较自由,吃住不成问题。疫情过后,再给乡亲们分安家费,回去盖屋置地。英爷爷,今晚先在这儿住下吧,明天早上我带你们去找小石头还有牛叔!”

“好,好……”老人激动地泣不成声,“待会儿等小兄弟回来,我和英要给他叩三个响头,大恩人哪……”

“英爷爷,你这么做可就见外了,俊哥哥不喜欢!”小杰一本正经地交代他们,“英也不要总叫恩公,多俗气啊,叫俊哥哥就成,你们夸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他就很开心了!”

英害羞地轻笑出声:“恩公,不,俊哥哥原本就很好看,还用得着夸吗?小杰哥哥真会说笑!”

小杰嘿嘿傻笑道:“你不知道,他就爱这个调调,我都跟了他五六年了,自然比你了解他!”

“咦?你不是俊哥哥的亲人?”英好奇地问道,“你们长得很像,我还以为你是他的亲弟弟哩!”

“大家都这么说呢!”小杰得意地炫耀,“我们几个兄弟之中,就属我和俊哥哥相像,看来我也能尽得他地真传,成为梅秀县有出息地混混!”

老人犹豫片刻,不解地问:“小兄弟是混混?这怎么可能呢?”

小杰并不觉得做混混不好,理直气壮地说:“俊哥哥是孤儿,他要不做混混怎能养活自己?况且,他是劫富济贫的义侠,黑白两道地朋友都买他的帐,混得可好了!你可知道那个金爷为啥不敢在咱家门口转悠,还不是怕得罪了俊哥哥!”

“原来是这样,小兄弟也是个可怜人啊!”老人伤感地点了点头,“小小年纪出来打拼,没有误入歧途反而成为义侠,值得敬佩啊!小杰,以后不要说他是混混,他是名副其实地大侠!”

“呵呵,他不介意的,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有贬低他地意思!”小杰古灵精怪地吐着舌头,“对了,英爷爷,你可不要说出我在赌坊赢了金爷的事啊,我骗俊哥哥是在酒楼遇见你和英的。他不许我去那种地方,万一被他知道的话,我可就惨了。别看他平时对我们很好,谁要是犯了错他可会严厉管教的,上次我偷拿了几根邻居的玉米,他就罚我一夜不许睡觉,心狠着呢!”

“小杰哥哥不听话,当然要受罚了!”始终插不上话的几个孩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小杰,“我们都是乖孩,听俊哥哥的话,从不打架骂人!”

“我们不学坏,不像小杰哥哥偷学俊哥哥玩色跑出去骗钱花!”

“谁,谁骂人了?那些钱是人家输给我的,怎能算骗?”小杰不服气地叫嚣,作势要教训弟弟妹妹,“小不点儿,你们要是敢在俊哥哥面前多嘴,我就吃光秘密乐园里的东西!”

“你骂那个姐姐的话可难听了,别以为我们没听见!”孩们扮着鬼脸,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俊哥哥去给姐姐买药,又不是出远门,别想吓唬我们!”

“小家伙们,翅膀长硬了是不?别忘了平时都是谁看着你们睡觉的,以后俊哥哥不在,我也跑出去玩!”小杰亮出底牌,孩们果然不敢再刁难他,嬉笑着跑到院里玩起丢石。

“俊哥哥都把他们宠上天了,有机会非得教训一顿不可!”小杰望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弟弟妹妹,嘴巴虽不饶人,眼里却满是宠溺,“现在都长大了,再也不是走路都会绊倒的小不点儿啦!”

老人恍然大悟地哦了声:“难道,你们也是孤儿?”

小杰苦笑着点头:“俊哥哥可怜我们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不知不觉收养了七个。虽然他平时很忙,仍是竭尽全力让我们过上好的生活。他的恩情我这辈无以为报,所以我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让他专心做事。”

老人忍不住轻叹出声:“好人有好报,老天爷会补偿小兄弟的。咱们不要气馁,以后一定会过上好日……”

老人拥着英揽着小杰互相安慰,眼眶盈满了沧桑的泪水。金宝趴在床上已是泪眼朦胧,世间辛酸之事数不胜数,妄想凭借一己之力改变现状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原以为愚不可及的只有她而已,没想到居然还有比她傻的人。

“俊哥哥回来了……”院里玩耍的孩们兴奋地叫了起来,“好多好吃的啊,冰糖葫芦,糯米团……”

金宝听到孩们的叫声,不晓得如何面对善恶难辨的颜倾城,只好趴在床上作熟睡状。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七十五章 春雨丝丝润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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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侧着身趴在床上,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在眼帘处晕出淡淡的阴影,秀气的俏鼻下樱红的双唇娇嫩欲滴,白皙小巧的下巴抵着松软的枕头,看起来睡得很香。

颜倾城坐在对面,静静地打量着金宝的睡相。其实,她这样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那双弯月般的眼睛笑起来很是甜美,可惜她总是对他凶巴巴的,好像上辈有仇似的。那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嘴不点而朱,丰润的唇瓣像是向人出邀请。仔细看看,这个女人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只是她的言行举止让人实在不敢恭维。

秦家称得上是梅秀县的名门,谁能想到秦九小姐竟是没事找事自找麻烦的主。好日不过闲着没事干指的就是她这种人,看不惯周遭不公平的事,却又没有多少能耐,惹出一堆烂摊还要别人收拾。不过,她的运气还算不赖,危急关头总能化险为夷,一个个冤大头为她遮风挡雨,她却不知好歹依然故我。

冤大头?颜倾城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棠涵之也好,风影也罢,冤的那个人却是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反被她视作无恶不作的淫贼,轻则侮辱谩骂,重则动手动脚。想起花园里的那一幕,颜倾城不知不觉抚向自己的唇,虽说那道伤口已经愈合,但他心里却总有阴影,毕竟,被女人强吻不是多么光彩的事!

金宝的脖酸地不得了,却又不敢动弹,颜倾城像化石似的坐在那儿纹丝不动,难道又在想什么招数对付她?这个妖孽平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欠扁样,任谁也不相信他是扶弱济贫的义侠,但他确实冒险盗过黑心贪官的金库,也救过无家可归的难民,还收养了流落街头的孤

颜倾城居然也是孤儿?金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以她自身经历来说,但凡孤儿总是极度自卑。为了表现自己。事事做到好,处处看人眼色,生怕被人当作一无是处的废物。即使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也只是默默地躲在角落,只当自己是透明地。当初之所以选择捉奸的行当,便是喜欢那种夜间行动无拘无束的感觉。

然而,颜倾城却是与众不同的,他压根就不懂得何为谦逊。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为他疯狂尖叫。上天赐予他无与伦比的美貌,却助长了他嚣张跋扈的气焰。迷惑世人不知收敛。自负即是自卑,有人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故意表现出不可一世地样。虽说也有这种可能,但金宝从未见他流露出一丝落寞与孤寂。

太过好强的人并不招人喜欢。表现地无懈可击就少了几分人味,不过,这倒是他们的共同点。

金宝没有心情与他耗下去,懒洋洋地张开双臂,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不以为然地扫向颜倾城:“你这家伙闲着没事干啊,本姑娘就这么好看吗?”

“腰还痛吗?”颜倾城好笑地摇了摇头,本就没有指望她醒过来能说什么好话。绝不能将她和普通女相提并论!

“呃?”金宝随手探进被摸向裸露的背。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指着颜倾城的鼻尖训斥。“谁许你脱我地衣服,别以为在你的地盘就能为所欲为。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变态。流氓……”

“大姐姐……”端着药碗地英刚走进来。却见金宝正在飙。吓得愣在原地结结巴巴。“是。是不是我。我笨手笨脚。惹。惹你生气……”

金宝瞪了眼不以为然地颜倾城。莫名其妙地看向不知所措地英。语气不由放缓了许多:“傻丫头。我怎么会生你地气呢。到姐姐身边说话!”

英看看颜倾城。瞅瞅金宝。惴惴不安地走了过去。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询问颜倾城:“俊哥哥。这些药还是照下午地法给大姐姐敷上么?”

“没错。直接敷上就成!”颜倾城微笑着抚摸着英地头。“不要紧张。就当她是无人问津地小猫小狗。放心大胆地去吧!”

英听他这么一说。忍俊不禁轻笑出声。留意到金宝那双要喷火地眼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匆忙摆弄起碗里地草药。颜倾城起身离去。在院里与孩们玩耍。

金宝望着碗里黏糊糊地药。摸着腰部缠绕地纱布。不解地问道:“英。我身上地药是你敷地?”

英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难为情地说:“俊哥哥叫我为你敷药,但我太笨了,缠了好久把药敷好,差点把你弄醒了呢!”

金宝忽觉脸颊烫如火烧,声如蚊呐:“这药是他配的?”

“是啊!”英搅匀药膏,掀开金宝身上的被,解开腰间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俊哥哥还是位了不起的大夫呢,想不到吧!爷爷脚上的疮抹了他配的药已经不痛了,大姐姐你的伤也会很好起来的……”

“谢谢英!”金宝撑起身,配合英为她换药,将药膏裹在纱布里倒是个好办法,既不影响行动也不用贴那种热腾腾的皮,确实方便多了。

“不用,要不是大姐姐和小杰哥哥救了我和爷爷,我恐怕早就被打死了!”英羞涩的笑了笑,抿着嘴唇摇了摇头,“为大姐姐做点事,我心里能好受些。原想做使唤丫头一辈伺候你,但又舍不得爷爷,爷爷想去找牛叔他们一起生活。俊哥哥救了村民,乡亲们现在有吃有住还有银,日过得可好啦……”

“你和爷爷能有好日过,我也就心满意足了!”金宝自内心地笑道,“不要再说报答之类的话,英就把我当成亲姐姐吧!有空的时候就来找我,我就住在……”

英身一顿,眼圈渐渐泛红:“大姐姐,你和俊哥哥都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金宝只觉鼻头一酸,再也说不出话,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一个受尽磨难的可怜人来说,却是值得铭记于心的恩情。她的做法或许起不到多大作用,也不可能改变世间疾苦的现状,但起码挽救了英和爷爷的人生。

孩们用过晚餐,玩起丢沙包游戏。英不顾小杰阻拦,卖力地洗着衣服,小杰只得陪她一起洗。爷爷躺在床上休息,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与乡亲们团聚的场面。高兴地合不拢嘴。

颜倾城在金宝门外转了半天,深吸口气撩起门帘。丢给她一块芝麻饼,极不自然地哼了声:“吃吧,别说我虐待你!”

“哦,谢谢!”金宝抓起芝麻饼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颜倾城诧异地望着她,这个女人不是应该怒目相向大吼一声很有志气地把饼丢掉么,怎会吃得这么痛并且向他道谢?

颜倾城不禁怀疑她被什么东西附身,除此之外,真想不出她为何会突然转性!

金宝吃完香喷喷的芝麻饼,扭头看向颜倾城,不好意思地笑道:“有水喝吗?我有点口渴……”

“啊?嗯……”颜倾城怔了一怔,转身到灶房端了一碗水来递给金宝。尴尬地清了清嗓。“你能自己喝吗?”

“能,我只是腰不能动。手又没有受伤!”金宝笑眯眯地接过碗,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舒服地拍了拍胸口,重又趴在床上偷偷地瞟向背对着他的颜倾城。轻声道,“谢谢你为我配药,还有,给我饭吃……”

奇怪!太奇怪了!颜倾城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艰难地咽着口水,他开始怀疑自己吃错东西产生幻觉。这个女人不仅再次道谢,态度还挺诚恳,语气还挺温婉,与她之前的作风判若两人。此时,颜倾城宁愿她恶语相向,他并不是受虐狂,只是怕遇见人格分裂的疯婆。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颜倾城憋了半天,硬着头皮应了声,迫不及待想要出去透口气。

“帮人帮到底……”金宝见他要走,急忙爬了起来,探着身殷切地注视着他,“那个……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仰望秦府高大的院墙,怀抱行动不便的秦九小姐,颜倾城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金宝提出请求地时候,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云英未嫁的姑娘在别人家里过夜终究说不过去,送她回家是男人地基本义务。可是,到了秦家门口,他意识到如何向秦老夫人解释是个严肃的问题。

颜倾城向来不会自找麻烦,既然无法说明那就不必解释,他将金宝放在门外,问心无愧地说:“我等你家仆人来了再走,道谢之类的话就不必说了!”

“住手!”金宝看他扬手叩门,连忙扯着他的衣角急道,“有没有搞错,这会儿怎么讲起规矩来了?爬墙头这码事还用我教你么?”

“这可是你家啊!”颜倾城觉得金宝越来越难理解,“我没有笨到擅闯私宅,被人逮个正着……”

金宝讶异地望着他,忍不住掐了他一把:“喂,好歹我也与你一起偷过县衙,你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我看起来真有那么坏吗?”

“可是……”颜倾城挑了挑眉,不甘心被她教训,“有门不走,偏爬墙头,你这女人真是奇怪……”

“哎呀,你都把我送到这儿了,还差送我回房么!难道你忍心看我被娘骂呀!”金宝认准了颜倾城吃软不吃硬,扯着他地长衫晃了晃,娇声道,“颜大侠,好久没见识过你飞檐走壁的英姿,真是仙下凡艳压群芳……”

“闭嘴!”颜倾城怎听不出金宝在取笑他,俯身抱起这个包袱,抬眼扫向院墙,稍一运气纵身跃了过去。循着金宝示意的方向,不费吹灰之力绕到后院,忽见迎面走来几个眼熟的人,匆忙拥着金宝跳上了树。

金宝好奇地向下张望,谁知这么一看竟楞住了,他们怎会出现在秦府?难道又有什么阴谋?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七十六章 花前月下意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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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城送金宝回家,禁不住她的软缠硬磨飞身跃过秦府院墙,径直奔向她的闺房。不料,途中意外现了熟人的身影,不便贸然现身,仓促之下只得躲在树上。

金宝按耐不住满心好奇俯视园中动静,险些失声叫了出来,眼明手的颜倾城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屏息凝神注视着长廊里的情形。

笑容满面的棠涵之与冷若冰霜的华天香拥着秦老夫人走了过来,如花和秦流很狗腿地陪伴左右,不时地拍上几句马屁。谄媚的神情轻浮的笑声金宝看着都为他们丢人,但这夫妇俩丝毫不觉得难为情,依然卖力地讨好京城来的贵客。

“棠公,华公,顺风海运的分号再过两天就开张了,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京城的朋友来捧场吧!”秦流双手交握于胸前,毕恭毕敬地跟在棠涵之身后,语气软绵绵的堪比王宫里的太监,说话的时候甚至不敢抬眼看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傻笑,“顺风海运的少东出请柬,整个彩玉国的商户就算不做生意也得赶来道贺啊!哎呀,梅秀县这么小的地方,能接待这么多客人吗?我得事先跟各个酒楼的老板知会一声,分号开张那天留出所有位……”

棠涵之贵气十足地轻摇檀香扇,始终盈满笑意的美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相当客气地向他点了点头:“有知府大人和秦老夫人的鼎力支持,在下已感万分荣幸,虽说分号尚未开张,满载货物的船只即将抵达码头,琐事繁多,也不准备大费周章宴请远道而来的朋友,一切从简吧!”

闻言,金宝心下一慌,原来那批私货已经在海上了,奸商的动作还真是。私货运到码头恐怕会先在秦家货仓储藏几日。然后再分批运往彩玉国的各个乡镇乃至京城。蒙在鼓里的秦老夫人没意识到奸诈小人就在身边,极尽地主之谊,殷勤地邀请他们饮酒聚会,自命清高的秦流在有钱有势的棠少东面前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简直丢尽了秦家地脸。

“哎呦,那怎么行呢!”如花甩出罗帕扭着肥硕的屁股,迈着小碎步赶到棠涵之面前,大惊小怪地瞪着那双绿豆眼。“棠公啊,顺风海运在梅秀县开设分号,这是多么值得宣扬的好事呀!非但不能从简,还要隆重地铺开排场哩,这不仅是棠公您的喜事。是梅秀县成千上万乡亲们地喜讯,从今以后咱们的日越过越好了,这可都要感谢您呢!”

“我也正是这个意思!”秦流笑呵呵地紧接着说,如花浑身上下讨他喜欢的就是这张抹了蜜似的嘴巴。讨好贵客地时候她这本事是了得。

眼看棠涵之笑得合不拢嘴,秦流连忙献殷勤:“梅秀县虽不比京城繁华。但也是块人辈出的宝地,分号开张那天。我把舞狮唱大戏的都给请来为您助兴,保管街坊邻居们都来看热闹。沾惹一些喜气!”

秦老夫人淡笑不语,只是走得了。显然不愿与如花之流为伍,却也不好意思当着客人的面提出异议。棠涵之的温柔笑脸仿佛一张无懈可击地面具,无论何时都是那么温文尔雅,任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面对如此庸俗的两口,仍是笑容灿烂:“那就有劳二位费心了,如若不嫌麻烦的话,开张仪式就由秦大少爷主持吧!”

“不麻烦,不麻烦,荣幸之至啊……”秦流喜得屁颠屁颠地拍着胸脯保证,“交给我棠公尽管放心,梅秀县几百家商户谁不给芙蓉坊几分薄面,您就等着数订单数到手软吧……”

棠涵之微微欠了欠身表达谢意。再也没有心情与他继续这个话题。转而与秦老夫人谈论起京城各大名门。秦流与如花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晓得秦老夫人怎会对那些名门如数家珍。以前根本就没听她提过。

金宝望着他们渐渐远去地背影。心里又气又急。气地是秦流如花丢了秦家地脸。急地是棠涵之已经运来私货而她束手无策。颜倾城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没意识到自己依然紧紧拥着金宝。好半晌觉得全身燥热。耳畔地气息温热搔痒。撩拨着他地心乱糟糟地。

朦胧地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映着金宝娇小地脸庞。只见她轻蹙柳眉。美睫微颤。可爱地小虎牙郁闷地咬着丰盈地唇。玲珑地胸部剧烈起伏。似有百般心事无法消解。颜倾城与她相对而坐。身在咫尺明显感受得到彼此地体温。微凉地夜风拂面而来。吹不去一丁点儿地闷热。只觉身上每个毛孔都张开了。还是越来越热。

“噗通。噗通……”毫无规律地心跳声扰乱了寂静地夜。空气中夹杂着异样地波动。有种难以言喻地感觉。颜倾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无法从金宝脸上移开视线。晶莹剔透地粉嫩脸颊像是熟透了地水蜜桃。散出诱人地神采呼唤着他地碰触。微微开合地双唇吐气如兰让人有种一吻芳泽地冲动。

此时此刻。金宝满脑想地都是棠涵之。这个奸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和秦老夫人套近乎。之前月娘和风影警告过她不要多管闲事。浮云国特使豪大人牵扯其中定会招惹麻烦。

难道。他们想对秦家不利?想到这儿。金宝不由有些后怕。如今她可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拘无束地潇洒侦探。既然冒充了秦家地九小姐。就得背负起保护家人地责任。秦老夫人不指望她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但也不能招揽祸事引火上身啊!

柔美的光晕笼罩着金宝,愈显得娇弱惹人怜惜。渐渐地,颜倾城觉得眼前的一切生了变化,昔日的怨妇无迹可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动的美丽少女。

心动?颜倾城被这个脑海中冷不丁冒出来的词语吓了一跳,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他是不是患了失心疯?怎会觉得这个女人美丽可爱?一定是今晚的月色太过动人,他会有这种错觉!

颜倾城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却见眼前半敞的衣领处那片雪肤甚是引人入胜,东西两半球之间的沟壑若隐若现,颜倾城讶异地眨了眨眼睛,情不自禁地拥紧了金宝的腰……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七十七章 月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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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炙热的火焰在金宝身上游移,时而轻缓时而急躁,层层热气将她包围其中。金宝如梦初醒,瞠目结舌地瞪着被**牵制的颜倾城,他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她的胸部,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变态,流氓……”金宝怒不可遏扬手就是一拳,直接命中颜倾城雕刻般的高挺鼻梁,浓稠咸腥的液体缓缓流至唇边,毫不留情的拳头劈头盖脸地袭向他的脑袋,“不知检点的花花公,下半身思考的种马……”

“你,你……”颜倾城反射性地抓住金宝的手腕,顾不得擦去嘴角的鼻血,“你这女人不能温柔点吗?怎么这么野蛮?我可是好心送你回来的哎……”

“臭流氓,没见过女人吗?再看把你的眼珠挖出来!”金宝恼羞成怒地拢紧衣领,鄙夷地斜眼看他,“亏他们还说你是好人,屁哩,自以为是的采花贼。你听好了,我可不是只看男人脸蛋就浑身软的花痴,妄想让我为你意乱情迷,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以后你要再敢戏弄我,就不只是拳头伺候……”

颜倾城怔怔地望着她,难以解释自己失常的举动,不过,还是这种相处方式比较适合他们,于是尴尬地笑了笑:“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你不是要跟我做朋友的嘛,况且我还送你回家……”

金宝余怒未息在他眼前挥了挥拳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看你救过牛叔、小石头和英祖孙俩的份上,我就暂且把你当成朋友!但你要是再敢得寸进尺,别怪本姑娘翻脸不认人!”

“是,是……”颜倾城嬉笑着拍开她的手,抱她跳了下来,“你的房间在哪儿?是不是在池塘边……”

金宝扶着走廊的栏杆,冷眼看他:“行了。这几步路我还能走,你回去吧!”

“九小姐话,在下岂敢不从!”颜倾城爽地放下她,轻佻地笑道,“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好是再也不见……”金宝不客气地撂出这句话,不知为什么又有些舍不得,连忙咽下后半句无情的话。冷哼了声转身就走。

“再也不见?好啊,我也正有此意!”颜倾城无法忽视心头那团怒火。这个女人粗鲁蛮横不讲道理,谁要为她心动真是瞎了双眼,想起之前为她片刻迷离,颜倾城懊恼地悄声道。“再多看你一眼,我就是犯贱!”

金宝步履蹒跚地缓缓前行。颜倾城那张血迹斑斑地脸总是在她眼前晃啊晃地。尤其是他强作欢颜地样真是好笑。金宝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看去。茫茫夜色哪里还有他地影。金宝倚着栏杆仰望星空。她在期盼什么又在幻想什么。连自己也分不清楚。好歹她也有伤在身。就算坚持要走。颜倾城也该将她地话置若罔闻。直到送她回房为止。

不懂怜香惜玉地男人真是无趣。难道他听不出来那句再也不见是气话么?偏偏还要回句他也正有此意!金宝气恼地甩了甩头。她只是摔伤了腰。又不是脑中风。怎有心情猜测他地想法?

原本就是没有任何交集地两条平行线。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跟她没有一点儿关系!金宝长吁口气。趴在床上太久没有活动实在无聊透顶。所以会为这亦正亦邪地家伙烦神。待她身体康复之后。便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她果然是个闲不住地人哪!

金宝听到花园里似有似无地乐声。心想秦老夫人定是在这儿设宴款待棠涵之。连忙绕道而行免得暴露踪迹。走到转角处却与人撞个满怀。忽闻阵阵优雅地香气。惊喜地抬眼望去。脸上地笑容顿时僵硬。

金宝愕然地望着笑容可掬地贵公。微微扇动地檀香扇送来怡人地香气。原以为是颜倾城去而复返。没想到却遇见了这名利欲熏心地奸商。

“怎么。是你?”金宝失望地别过头去。暗叹自己时运不济。越是不想碰到地人。偏要撞个正着。真可谓是天意弄人。

棠涵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金宝,她那明显的失落神情让人心里觉得不舒服。棠涵之“啪”地一声合上扇,唇边依然荡漾着温和的笑意,向她拱了拱手:“听说九小姐身体不适卧床休养,怎么出来走动身边也没跟个丫鬟?”

金宝看见棠涵之就满肚火,碍于他是秦老夫人的贵客不敢作,语气自然也很生硬:“我不喜欢丫鬟陪着,你管得着么?喝你的酒去吧,权当谁也没看见谁!”

“这话从何说起呢?”棠涵之兴许是闲极无聊,竟忍不住与她较真,迈出长腿挡住她地去路,“几日不见,九小姐脾气见长啊,难道是在下善意的忠告让你心生误会么?”

“误会?”金宝柳眉倒立杏眼圆睁,再也掩饰不住心中不脱口而出,“你这贪婪自私地黑心奸商,还好意思为自己辩解?威胁恐吓何时变成了善意的忠告?京城来地大人物都喜欢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吗?出卖国家荼毒百姓只为满足一己私利,勾结贪官笼络外敌就是身为顺风海运少东的职责?”

金宝倚着栏杆,冷冷地扫向笑面虎棠涵之,东张西望了半天刻意压低声音:“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也不介意听我多唠叨几句吧!别以为在这儿我就非得看你脸色,虽然我不知道你地身份有多尊贵,娘和兄长都把你奉为座上宾,但在我眼里你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每天和良心被狗吃掉地贪官为伍,你这人的品德又能高尚到哪里去?即使坐拥金山银山,也改变不了你坏透了的事实!”

“原来九小姐对在下的成见如此之深,真是始料未及哪!”棠涵之复又打开扇,心不在焉地摇了几下,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变,只是显得不太自然,“也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是你不了解的,其实,你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

“虚伪,卑鄙!”金宝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棠涵之说的话,恶狠狠地瞪着他,“解释就是掩饰,如果你当真问心无愧,敢不敢跟我娘讲明你在跟什么人做生意?船上那批货是从什么地方运过来的?”

棠涵之渐渐敛去笑意,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淡道:“现在绝对不能泄露半点风声,时机到了在下自会跟老夫人讲明一切,九小姐还是静心养伤莫要插手此事!”

金宝冷哼了声,嘲讽地笑道:“你当然不能说了,如果我娘知道秦家的仓库装的都是见不得人的私货,她宁愿把仓库烧了也不会沦为你的帮凶。棠公啊棠公,我实在不明白,堂堂顺风海运少东,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在京城寻欢作乐挥霍人生不是很好么,干嘛非得跑到这儿来兴风作浪祸国殃民?”

闻言,棠涵之不怒反笑:“在下也不明白,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不爱红装偏爱武装,擅闯县衙夜探私宅,化身青楼女大打出手所为哪般?况且,九小姐尚有婚约在身,何不安心研习妇德,反倒管起这等闲事?难道不怕老夫人担心,秋公牵挂?”

“呸,少在我面前提姓秋的!”金宝很不文雅地啐了声,忍无可忍地捶了下棠涵之的胸口,“我跟那种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毫无瓜葛,我也不会跟他成亲,这门婚事根本无效。至于我娘,你也别想利用她,趁那批货还没到,我奉劝你尽另找地方,总之秦家的仓库绝不许你存放私货。你要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到时候我一定让你好看!”

“哦?看来九小姐还有绝招没有出手,在下拭目以待!”棠涵之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压根没把金宝的恐吓放在眼里,“在那之前,还是养好身体为重,免得雪上加霜落下病根,从此再难行侠仗义!”

“你……”金宝顿时气结,指着他绝美的面容叫道,“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终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就算没有报效国家的赤之心,总得为无辜的老百姓考虑一下吧,灾情严重的乡亲们生活贫苦,贪官只顾中饱私囊,根本不管百姓死活。他们只盼望着家人团聚有吃有住,守着几亩薄田过日。他们辛辛苦苦一年的收成也抵不过你在寻芳园一夜风流,难道你非得逼这些可怜人无家可归食不果腹罢休么?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好命的!”

棠涵之怔了一怔,金宝沉痛的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很诧异一个女也会忧国忧民。原以为这位千金小姐只是一时好奇或是太过骄纵,倚仗秦家的声势为所欲为,没想到她真是为了穷苦百姓着想。

在棠涵之的印象中,女人,尤其是稍有姿色身份的女人只会花尽心思打扮自己,处心积虑嫁到富贵人家,根本不会想到这么长远的事,不会以身涉险自找麻烦。但,眼前这位秦九小姐却与她们决然不同,孝敬长辈心细如尘,帮助朋友温柔似水,铲除对手坚决如铁……

截然不同的特质集中在她身上,看似冲突却又顺理成章,不管她以哪种面目示人仍然有她独特的个性。棠涵之困惑地摇了摇头,他看不出金宝究竟想要什么,他不明白金宝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七十八章 暗涌浮现尽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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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小姐,在下无意再作解释,总之请你好自为之!”棠涵之的人生只有是或者非,他不喜欢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为了完成使命他必须保持冷静与清醒,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能取得终的胜利。

棠涵之不知不觉之间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他对难以捉摸的事物向来有种抵触情绪。金宝的责难算不了什么,他的自信早已坚不可摧,任谁也无法动摇分毫。然而,此时他竟有些犹豫,原来他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金宝现棠涵之罕有的表现出焦虑的神情,那层神秘面具随之脱落,她好像揪到了他的小辫似的,惊喜地笑道:“哈哈,现出原行了吧!拆穿你的阴谋,在我面前再也演不下去了是么?所以嘛,你少在那自以为是,趁早打道回府做大少爷,别再到处害人……”

“住口!”棠涵之猛地抓住金宝的手腕,凌厉的凤眼暗涌浮现,夹杂着急躁、不安与愤怒,他将她逼至墙角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能听懂别人说话,以后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放,放手……”金宝只觉手腕被铁钳夹住似的动弹不得,挣扎之中腰部疼痛加剧,只能由着他的劲道靠在墙上,怒不可遏地抬起头来,瞪着脸色阴沉的棠涵之,“好一个温文尔雅的贵公,这是你的真面目么,嗬,难不成还想杀人灭口吗?就凭你也想对付本姑娘?”

棠涵之咬紧牙关额头直冒青筋。在这世上除了那个人谁也不敢质疑他的能力,这个女人不仅差点坏了他的好事,而且三番四次出言不敬。如果筹划多时地大事毁于一旦,她怎能承担得起责任,他又有何颜面回到京城!

“温柔顺从是女人的美德,九小姐这般刁蛮难道不怕有损秦家的声誉?”棠涵之深吸口气,竭力保持镇静,“女人向来都是男人的附属。讨好献媚都来不及了,怎能不分尊卑斗胆挑衅?”

金宝讶异地眨眨眼睛,不屑一顾地冷道:“别跟我说男人是天的歪理,女人活该仰人鼻息委曲求全?女人只能沦为男人的附属?你不就是长得好看又有钱嘛。不过,再好的皮囊百年之后也是一副枯骨,惟有高尚的品德能流芳百世!讨好献媚地女人只不过是爱慕虚华的外表,贪图安逸的享受,别拿我跟她们相提并论。你这无知小人!”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棠涵之微眯凤眼紧盯着她,“稍有不慎你就自身难保,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金宝正在气头上,不理会这番毫无头绪的话:“就算你是玉皇大帝又怎么样,王母娘娘也要为女人说几句话呢!何况,玉皇大帝也不会做坑害百姓地事啊!”

怎么连王母娘娘都扯出来了?棠涵之身一顿,他居然为了一个不知礼数的女人火?这实在是太可笑了!即使听不得别人训斥他自以为是。见不得女人太过张扬,也不至于如此失态!

棠涵之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幽幽地望着金宝。轻声道:“正如九小姐所说。今晚权当谁也没看见谁吧!我可以向你保证地是。秦家绝不会受到任何牵连。所以你也不必追究此事!”

“呃……”金宝见他转变得这么。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棠涵之保证不会连累秦家已是做出让步。他不打算跟她继续纠缠下去。她也没有必要咄咄逼人。眼下脱离魔爪是上策。至于晓以大义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你可要记住自己说过地话。千万不能害了秦家!”金宝试探着推开他地手。揉着酸痛地手腕。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亏你还是众人推崇地贵公。欺负柔弱女也不害臊!”

棠涵之点了点头算是道歉。金宝嘟起小嘴忍不住数落几句。忽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耳朵火辣辣地疼。

蛟龙般地长鞭划破夜空。如同一道闪电径直劈向金宝。见状。棠涵之大惊失色。情急之下拉过金宝。鞭稍地劲风蹭得耳朵生疼。很难想象如果被抽中地话会是什么情形。

金宝躲在棠涵之怀里。恐慌地注视着周遭地动静。究竟是谁这么狠心。想抽得她皮开肉绽?电光火石之间。那张冰块脸随即跃入脑海。“寻芳园”地那个晚上。华天香曾将秦感扁成猪头。或许他对讨厌地人都是这么心狠手辣吧!

“姓华的?是不是你……”起初地惊恐过后,金宝开始愤怒,好歹这也是秦家的地盘,那冰块脸未免太过张扬,即使恨她入骨也不能当着秦老夫人地面痛下黑手,“我哪儿得罪你了?男汉大丈夫出来当面说个清楚,背后偷袭乃是无耻小人的所作所为……”

棠涵之微愠地皱了皱眉,扯了下金宝地衣袖:“九小姐,我送你回去……”

金宝恼怒地推开棠涵之:“怎么?你暗算我不成,又把帮凶叫来了吗?我只知道你们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却没想到竟到这种令人指地地步。身为秦家的贵客,居然出尔反尔……”

“这只是个误会而已……”棠涵之心虚气短地解释道,揽着金宝的肩转身就走,“我送你到老夫人身边……”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金宝不依不饶地挣脱了他,指着茫茫夜色叫道,“我妨碍了你们的好事,现在是想杀人灭口吧,不要忘了,这儿可是……”

又一道劲风袭来,金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棠涵之面色一沉扬起手中的檀香扇绞住长鞭,冷眼昵向金宝:“走,这儿我来应付!”

“你,你们……”金宝已经确信凶手是华天香,但她不明白棠涵之怎会临阵倒戈,脑袋一团混乱,杵在原地呆。

棠涵之咬紧牙关与华天香较量,丝毫不敢懈怠,虽说金宝有几十个理由被杀,但他并不想伤害这个不讨喜的女人。可是,华天香也不打算放过这块绊脚石,竟跟棠涵之较上劲儿了,两人谁也不肯松手,气氛相当凝重。

“走啊!”棠涵之极其郁闷地向金宝吼了声,这女人不仅口无遮拦,还没有什么眼色,这种情形还不逃跑,非得挨上几鞭甘心么!

金宝的双脚像是钉在地上似的无法挪动分毫,直把她急得浑身直冒冷汗,眼看棠涵之要支撑不住,华天香抽回长鞭复又向她袭来。金宝忽闻阵阵香气窜入口鼻,火热的胸膛将她整个人纳入其中,顿觉眼前一黑,只能听见夜风划过耳畔的簌簌声响。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七十九章 心驰神往情窦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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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华天香瞪着那抹眼熟的身影,愤恨不已地握紧双拳,“吃里扒外的混账,真当自己了不起么,只是瞧得起他罢了……”

棠涵之望着颜倾城夜鹰般地背影,释然地松了口气,及时叫住想追出去的华天香,冷哼了声:“明天一早你就回京城去,这儿不再需要你了!”

华天香后背一僵,三步并作两步跃至棠涵之面前,单膝下跪恳求原谅:“世息怒,下官只是怕那女得寸进尺不知收敛惹起对方怀疑,绝无顶撞之意!”

“挥鞭而至还不算顶撞么?”棠涵之背对着他,似是下定决心撵他回去,“以下犯上是何罪名你很清楚,我也无须赘述。况且,谁准许你伤害秦家九小姐?为何你总是擅自行动?”

“世恕罪……”华天香双膝着地奉上长鞭,毕恭毕敬地低下头,“下官誓死效忠世,甘愿接受任何处罚,但请世收回成命!”

棠涵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声:“起来吧,你是我信任的人,即使你一时莽撞,我又怎能狠下心来!”

“下官绝不辜负世的信任!”华天香始终不敢抬头,“所以是无法容忍他人出言冒犯世,如今好不容易瞒过了豪大人,怎能另生枝节前功尽弃……”

“我的事不用你管!”棠涵之冷言打断他说的话,不耐烦地叱道,“是不是你也在质疑这趟边陲之行?我在你们眼中当真如此不济?”

“不敢!”华天香深深地低下头。颤声道,“下官从没怀疑过世的决策,甘为世舍弃性命!”

“今晚地事别再提了,不过,你若再敢动她一根汗毛,休怪我不顾昔日情分!”棠涵之微闭凤眼深吸口气,“唰”地一声打开折扇,翩翩走回园中。美眸渐渐盈满了温和的笑意。

池塘旁边的桂花树在夜风中散出沁人心脾的幽香,混合着身边淡淡的茉莉清香,金宝开始怀疑自己嗅觉紊乱,几乎要分辨不出闻到的是哪种香气。

“你。你……放开我!”金宝刻意无视纷乱地心跳。尽管她已猜到是谁拥抱着她。正因如此是不能贪恋这副怀抱。必须及早跟他划清界限。不然。她地脑袋只会加混乱难辨是非。

颜倾城心下一颤连忙松手。虽然柔软地触感使人爱不释手。但他不能流露出一丝留恋。去而复返已经够丢人地了。见她像个木偶似地呆在原地等着挨打。他地心竟然险些跳出来了。来不及思前想后甘愿暴露身份。义无反顾地将她救走。今晚生了许多离奇地事。也不差这一件了。

金宝与颜倾城相互对望。似是为这静谧地夜清幽地香陶醉。谁也不忍心打破沉默。金宝很想问他为何去而复返。但又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也许他根本就没走远。也许他被花园地乐声吸引。也许他是不放心她……

金宝地脸颊不知不觉透出红晕。想到他有可能为了自己回来。整个人就轻飘飘地随时都能飞上天去。与此同时。她又担心表错了情会错了意。颜倾城向来以大众情人自居。谁能保证他是不是想得到她地迷恋。只为增添骄傲地资本呢!

一念至此。金宝心中那簇不停跳跃地火苗逐渐黯淡。反复询问自己怎会没来由地对他动心。即使他是打着游戏人间地幌行侠仗义。也不能将他视作心目中地白马王啊!

对于颜倾城。之前明明是讨厌他地。花枝招展地风骚外表。轻佻随便地言行举止。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除了出卖身体。当然。这只是他地一面之词。亲眼见过他与别地女搂搂抱抱。这种说辞也就失去了说服力。逢场作戏也好。敷衍应付也罢。他仍是没有摆脱花花公地恶名。

接二连三的搭救之后,金宝对他地印象渐渐改观,但颜倾城阴晴不定的性格让人难以捉摸。他既可以为难民出生入死,也可以本起脸庞骂她怨妇,勒令她不许出现在他面前。而她却舍不得丢掉他那块脏兮兮地罗帕,见他在银楼里跟狐媚亲热,是气不打一处来。想到这儿,金宝自己也分不清楚当初咬破他的嘴唇是为了泄愤还是泄欲。

他和她不是一路人,他们之间怎能擦出火花?金宝不禁感到迷茫,短短半天的时间竟改变了她的看法,令人生厌的妖孽变得讨人喜欢,看不到他竟会有丝牵挂!

颜倾城望着她时而皱眉时而撅嘴的纠结表情,觉得可爱极了,忍俊不禁轻笑出声。金宝听到他的笑声,纳闷地抬眼看去,却见颜倾城尴尬地止住笑,撇了撇嘴嘲讽道:“你这女人是傻的吗?人家动手你也不知道逃?刚要不是我……”

“你傻呢!”金宝懊恼地甩了甩头,看他这副嘴脸多么讨厌,怎会误以为自己为他心动呢,“谁稀罕你多管闲事,你不是早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一直跟着我?”

“少,少臭美了,我跟着你干嘛?”颜倾城愣了一下,面红耳赤的叫嚣,“我看见棠公也在,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差事可做,谁知道你这不怕死的家伙偏跟人家找茬,好在他不计前嫌为你挡了一鞭,不然你非得趴在床上哀嚎几天不可。”

“原来你都看见了啊,这么巴望我被人打,何必装好人救我呢!”金宝双手叉腰,气鼓鼓地怒视着他,“现在反倒数落起我了,还不是你自己多事!人家棠公都能为我裆下一鞭,你在这儿诉什么委屈?我有求你帮忙吗?”

“你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活该被人教训!”颜倾城不服气地嚷嚷,见她气得抓狂心中不免胆怯,语气不由软了许多,“我只是想警告你,他们都是不得了的厉害人物,以后别再自找麻烦!”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被谁教训也不关你的事!”金宝誓要保持上风,不客气地戳了戳他的肩膀,“送我下去,我没心情听你唠叨!”

颜倾城咬了咬唇,一言不将她送回地面。金宝刚刚站稳就拍开了他的手,昂挺胸径自走向闺房。伴随着荷花的大呼小叫,颜倾城跃过院墙暗骂自己真是犯贱。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八十章 委曲求全以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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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至极的时候美美睡上一觉为舒服不过,舒服地全身每个毛孔都在打呵欠,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眼前红通通的像是徜徉在花海之中。

金宝挠了挠耳朵,转了个身继续呼哈大睡。昨晚半夜去休息的荷花端着托盘杵在床头,只能叹声命苦不能怨爹娘,谁叫她没有能耐投胎到富贵人家呢!好在九小姐除了胆大些尽干让人心惊肉跳的事,平时对下人们还是挺照顾的。荷花将托盘放在桌上,两手拖着下巴坐在一旁,打量着这位与众不同的千金小姐。

虽说荷花没有伺候过其他小姐,但也耳濡目染知道一些名媛的毛病。有的自恃青春貌美身份尊贵娇蛮任性,从来不把丫鬟们当人看,稍有不顺心动辄谩骂殴打毫不留情;有的姿色普通艺平庸,得不到公们的青睐便把火气撒在下人身上,如若碰到久未出的老姑娘就变态;至于相貌丑陋徒有背景的小姐们,身边的丫鬟要想过上太平日,好的办法就是整得比她还丑,不然每天都得提心吊胆如履薄冰。

这么说来,梅秀县里真正称得上是德兼备的名媛除了秦九小姐就是程小姐了,起码她们不会倚仗家世欺负弱小。尤其是她的九小姐,简直是热心过了头,看不得一丁半点不平之事,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多管闲事。不过,也亏了她这么鸡婆,关键时刻救了想要轻生的程小姐。

窗外传来下人们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荷花起身走到窗边,探着脑袋向外张望。后天就是秦布大喜的日。穿红戴绿的菜花喜笑颜开地指挥家丁将办喜事用地物什搬到马车上送往程府。

秦家几乎一手包办了这门亲事,程家只需看好娘上花轿就成。说来奇怪,之前要死要活的程小姐非但没有反抗。好像还默许了程爷的安排,看来秦布地一片痴情终于打动了她,这应该就是好人有好报吧!

菜花奉秦老夫人之命往程府走一趟,虽说她也隐隐觉得秦家之所以这么殷勤是怕程家反悔,但也不便问个清楚明白。反正婚期就在后天,只要程爷没有异议。就不怕程小姐再次逃婚。仔细想想,秋二公做事也太荒唐,明明已有婚约偏要与秦布的未婚妻纠缠不清闹出连夜私奔的丑事,所幸没有宣扬出去,不然秦程两家颜面尽失。程小姐经过这次教训。也该明白谁是真情谁是假意,总不至于再做傻事。

前两天意外听见秦布跟秦老夫人提起退婚一事,秦老夫人狠狠地骂了他一顿,照目前的情形看来,估计婚事还得如期举行。秦家向来爱面,既然程小姐没有铸成大错,秦布对她还未死心,这门亲事就没有理由解除。程家想必也丢不起这个人,即使为了断绝程小姐对秋二公的情意。也会尽将她嫁出去。

菜花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想好了待会儿见到程爷该怎么说。当然。程爷没有改变心意好,他若当真拗不过程小姐。她也有法应付。

宽敞明亮地厅堂装饰一,陈旧的门窗都漆上了亮眼的红色。看着倒有几分喜气。程爷托着茶杯抿了口,时而皱眉时而叹气。事已至此,就算是用绳捆着绑着,也得把程心仪押进花轿。

秦老夫人既往不咎已是仁至义尽,他还有什么好奢求的,毕竟程家理亏在先。程心仪投奔秋瑜不成,反被秦布救了回来,谁对她好显而易见,身为长兄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错过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程夫人在门外犹豫片刻。咬了咬牙跨过门槛。程心仪是她看着长大地。总不能为了程家地面断送她地幸福。秦布知道她与秋瑜地私情。心里必定会有疙瘩。男人通常都很在意这种事。就算现在依然爱她。日后也未必会待她好。

“老爷……”程夫人走到程爷面前欠了欠身。“心仪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地。你当真狠得下心不去看她?”

程爷“咣当”一声撂下茶杯。满眼不悦地昵向程夫人:“别再说了。你宠着她其实是害了她。怎样是对她好难道我不清楚么?”

“可是……”程夫人微蹙柳眉上前两步。为难地说。“老爷想些什么我也知道。心仪属意秋二公。但他这人显然指望不上。秦老夫人处处维护程家。秦八公又对心仪一往情深。秦程两家早有婚约。心仪嫁给他也是理所应当。”

“老爷固然可以做主将心仪许配给谁。不过你要设身处地想想她地处境。秦家这么做何尝不是为了自己地面。我好担心心仪嫁过去后受苦。毕竟生过地事实无法改。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这般大度。秦八公若是不能全心全意包容心仪。她以后地日可就难过了……”

“行了!”程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心仪要是放不下那个人。不管嫁给谁都不会幸福。你也无需为她辩解。秦老夫人如果在意这件事。自然不会同意他们成亲。秦八公地心意你不必怀疑。只要心仪从今往后诚心相待。就没什么问题。”

“老爷!”程夫人见他铁了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你怎么就不明事理呢,心仪根本就不喜欢秦八公,宁愿嫁给不认识的人也不想在他面前抬不起头。你就别再挂念秦老夫人送地那些礼物了,还是心仪的幸福重要啊!”

“岂有此理!”程爷恼怒地拍案而起,扬手扇了程夫人一巴掌,“你以为我是为了那几样东西逼着心仪嫁人么?没错,程家现在是没落了,但我也没到见钱眼开卖掉亲妹妹地地步……”

程爷气得脸红脖粗,瞪着双眼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程夫人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委屈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埋怨固执己见的程爷却又担心他地身体,抿着嘴唇上前扶住他,颤声道:“老爷,别生气,先喝口水……”

程爷挥袖掀翻茶杯,碎片溅了一地,程夫人怔怔地望着裙摆上的水渍,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程爷懒得看她一眼,叮嘱吓傻了的家丁将厅堂打扫干净,又命目瞪口呆的丫鬟送程夫人回房,坐在椅上微闭双眼稍事休息。

闻风赶来的程心仪看到这幅场面,愕然地眨着眼睛,慌忙扶住伤心垂泣的程夫人,盯着她脸上清晰的指印质问程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哥哥怎能动手打嫂嫂呢?”

程爷瞥了她一眼,别过头去也不答话。程夫人拥着程心仪难过地摇了摇头,不停流淌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襟:“心仪啊,嫂嫂已经尽力了,你大哥说什么也不肯改变心意,这可怎么办呢?我可怜的妹……”

程心仪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垂下眼帘一言不。程爷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冷道:“你也不是小孩了,该怎么做无需大哥交代。后天就是你和秦布成亲的日,不要妄想逃走或是拒婚。你怨大哥不近人情也好,趋炎附势也罢,总之日后你就会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心仪……”程夫人生怕她会想不开做傻事,紧紧地抱住她,“你别急,我再劝劝你大哥,千万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

程心仪苦涩地笑了笑,忧郁的美眸饱含挣扎与不舍。程夫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仗着胆跟程爷摊牌:“老爷,你若执迷不悟不顾亲情,我就,我就和四妹离开程家……”

“你敢!”程爷怒吼一声,扬手又要打她,“滚,现在就给我滚……”

“哥哥!”程心仪急忙推开程夫人,一把抓住程爷的手腕,愠恼地咬着嘴唇,“你不能这样对嫂嫂,这么多年她为程家付出了所有精力。你卧床不起的时候,是她辛辛苦苦支撑起这个家。”

程爷愤慨地抽回手,倚着椅背长吁短叹。程心仪心疼地望着程夫人,拢着她鬓角的碎,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嫂嫂,心仪出嫁之后,会时常来看望你们的。”

“心仪?”程夫人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她,语无伦次地问,“出嫁?你,你说什么?”

程心仪点了点头,浅笑道:“我已打定主意嫁给秦布,你们别再为我的事争执,把眼泪擦了去,待会儿秦家的人就该到了。”

“傻丫头,你不必委屈了自己,嫂嫂没关系的!”程夫人扯着她的衣袖,眼泪流得凶,“这可是一辈的事,不用顾及你哥,他只是一时糊涂……”

“大哥说的对!”程心仪淡然一笑,“这几天我考虑地很清楚,秦布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能嫁给他是我的福分!”

“心,心仪……”程夫人痛哭流涕抱住她,连声自责,“嫂嫂没用,苦了你啊……”

程心仪鼻头一酸,眼眶逐渐泛红,哽咽道:“我能嫁到好人家是件喜事,嫂嫂应该开心是,以后大哥就有劳你多照顾了。”

程夫人和程心仪相拥哭泣,程爷攥着衣袖趁人不备迅地拭去眼角的泪,清了清嗓勉强笑道:“好了,好了,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家要办丧事呢,都别哭了,秦家的人就到了……”

菜花的程府之行相当顺利,虽说程夫人脸上浓重的胭脂看着挺怪异的,但也无损程爷的好心情,积极地与她商讨秦布与程心仪成亲的事宜。压在菜花心头的大石悄然落地,秦程两家的婚事终于尘埃落定。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八十一章 秦晋之好喜相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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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迷迷糊糊地睡了两天,每当想起桂花树上颜倾城那张窘迫的脸,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酥酥的麻麻的,浑身上下像是通了电似的让她时刻处于昏睡状态。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金宝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双手撑床懒洋洋地爬了起来。饥肠辘辘的滋味真不好受,依稀记得上次用餐的时候也是这会儿光景,难道她不知不觉之间又睡了一天?

“荷花,荷花……”金宝扭动着几尽僵硬的腰肢,除了有些麻木倒也不再疼痛,随手拆下颜倾城明的药包丢在床头柜上,又怕荷花将这药包当作垃圾扔掉,连忙捡了起来塞在枕头底下。

“九小姐,您醒了?”捧着几件绸缎衣的荷花在门外听到了动静,走进一看,被睡神附身的金宝正坐在床沿打呵欠,不由笑道,“奴婢还以为您得睡到晚上呢,既然醒了,就试试您的裙合不合身……”

双眼浮肿的金宝纳闷地瞅着荷花手中色彩鲜艳的衣物,不解地嘀咕着:“娘又给我做衣服了吗?衣柜里还有没穿过的呢,不用这么浪费吧!”

荷花将衣裙堆在圆桌上,从中抽出一件橙红色的飘逸长裙在金宝身上来回比划着,眉开眼笑地说:“今儿个可是八少爷大喜的日,难不成您睡糊涂了?奴婢们跟着沾光,也有衣穿呢!九小姐,试试看,如果哪儿不合适。现在改还来得及……”

“等一下!”金宝扯过裙目不转睛地盯着荷花,“你说,今天是小哥成亲的日?他跟谁成亲?”

“哎呦,九小姐呀,您当真睡迷糊了?”荷花诧异地张大了嘴巴,“八少爷当然是跟程小姐成亲啊,这桩婚事不是早就定下来了么!”

“小哥和程心仪?”金宝顿觉心乱如麻,郁闷地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呢?难道小哥仍要执意妄为?还是心仪被逼无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荷花不明白金宝哪有这么多疑问,顺手替她换上衣。梳理着她的长:“九小姐。您就别再操心了,前天二少奶奶专门去了程府一趟,程小姐当着她地面点头了呢。这还会有假吗?再过两个时辰八少爷就该去程府迎亲了,您先吃点东西垫着,晚上的喜宴丰富着哩……”

“心仪她……”金宝思来想去欲言又止,程心仪若是回心转意固然再好不过,秦布相比秋瑜显然值得托付。这么一来倒是遂了秦程两家的心愿。只是,程心仪到底是被迫还是自愿嫁给秦布仍是个问题。

金宝收拾妥当之后。在荷花地陪同下匆匆赶往前厅。亲朋好友送地礼物已经堆成了山。偌大地院几乎没有落脚地空地。秦府门外两头五彩斑斓地“狮”舞得正欢。看热闹地街坊邻居探头探脑围得水泄不通。

金宝在厅堂找了处空位坐下。心神不宁地望着红艳艳地喜字。不知是喜是忧。也许是她想得太多。人心是会变地。尤其是经历过打击。总会认清现实转变心态。程心仪虽然痴情。但也不至于迂腐。怎会看不清谁对她好。也许她愿意接受秦布了吧!想到这儿。金宝稍感心安。她相信秦布是程心仪好地选择。用情至深地秦布值得好好珍惜。

前来道喜地宾客络绎不绝。菜花忙着招呼客人。也顾不得管玩疯了地孩们。秦家好多年没有办喜事了。平时受尽约束地小少爷小小姐与同龄地孩玩得不亦乐乎。看到如花和大婶娘相伴而来。金宝刻意侧过身。懒得搭理她们。

“呦。这不是秦家受宠地九妹么!”如花拖着欠扁地长腔。像蚊似地黏了过来。非得咬上一口不可。“小叔在娘房里说话呢。你咋不去凑个热闹。那种感人地场面哪能少了你啊!”

“可不是嘛。办完你小叔地婚事。又该轮到你小姑了。看来咱们这些亲戚也不用急着走啦!”大婶娘和如花一左一右将金宝包围。阴阳怪气地笑道。“说不定还有精彩地好戏看呢!”

“大嫂。二嫂忙着招呼客人。你就闲得磕牙吗?”金宝不屑一顾地扫向如花。“今天这么喜庆地日。你不抓住机会在亲朋好友面前表现表现。人家还以为秦家只有二嫂上得了台面呢!”

“你,你……”金宝地话正中如花的软肋,横眉竖眼地跳脚道,“你别得意,娘宠着你还不是以为你是小茹,其实……”

“侄儿媳妇!”大婶娘暗地掐了如花一把,向她使了个眼色,“二叔公叫咱们了,过去吧!”

如花愤恨不平地瞪着金宝,鄙夷地眼神像是瞧见了遭人唾弃的过街老鼠,被大婶娘拉到门外不服气地叫道:“那天卢大夫跟娘说地话我都听到了,真正的小茹腰间有处胎记,但她没有……”

“住口!”大婶娘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生怕别人听见刻意压低声音,“你娘不是也说了么,卢大夫记错了,其实是伺候小茹的丫鬟身上有胎记!你这样毫无根据大吵大闹,万一传到你娘耳朵里去,只能是自取其辱!”

如花据理力争:“大婶娘你没看见娘当时的表情,怎知我是毫无根据呢!卢大夫说那个冒牌货身上没有胎记的时候,娘那张脸煞白煞白的,好半晌想出这么蹩脚的解释。她是被鬼迷了心窍,一门心思以为小茹没死,其实谁不知道小茹十有**成了孤魂野鬼!”

“嘘!”大婶娘现有人靠近,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如花走开,“别声张了。等你找到证据再说吧!”

如花扭头瞪了金宝一眼,恨声道:“走着瞧,你这该死的冒牌货!”

荷花莫名其妙地望着如花地背影,拽了下金宝的衣袖:“九小姐,大少奶奶说什么呢?你不是秦茹还有谁是啊?”

面色苍白的金宝低头抿口茶水,故作镇静地说:“大嫂从来没把我当成秦家人看,不用理她!”

荷花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大少奶奶心眼儿坏,惟恐老夫人偏爱九小姐多分家产。不过,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有谁比老夫人清楚呢!”

这时。院外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身着红衣胸系红花的秦布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跨上枣红大马,带领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奔向程府。金宝倚着门框目送秦布离去。待他回来的时候即将展开崭地人生,他好不容易如愿以偿,程心仪也不必为薄情寡义之人牵肠挂肚。

金宝回到厅堂恰好碰见棠涵之与华天香,想起那晚华天香暗下黑手地龌鹾行径,不由怒目相向。棠涵之瞟瞟怒火中烧的金宝。瞥瞥若无其事的华天香,尴尬地拱手道:“九小姐,在下准备了几份贺礼。不知交给何人!”

“给我二嫂就成!”金宝随手指向院落一角,却没看见菜花地身影。供客人签名的喜簿也不见踪影。无奈之余只得暂且放下私人恩怨,心不甘情不愿地撇了撇嘴。“跟我来吧,二嫂应该走不远的……”

棠涵之示意华天香在原地等他。拎着礼物紧随金宝而去,找到了忙得焦头烂额的菜花,金宝遂将棠涵之交给她来接待。

菜花抬头看了眼金宝,忙将喜簿递给她:“九妹,帮我招呼一下客人,二嫂实在忙不过来了……”

“可是,我……”金宝接过沉甸甸的喜簿摊开来放在桌上,没好气地白了眼似笑非笑地棠涵之,拿起毛笔盯着菜花清秀的笔迹迟迟下不了手。她的毛笔字岂止一个臭字了得,她要是敢当众献丑非得落下终生污点不可。

“棠公,你叫什么来着?”金宝佯作记不得棠涵之地全名,不由分说将毛笔塞给他,迫不及待地接过礼物,“还不如你自己写呢,写错了贵客的名字我可担待不起啊!”

“无妨!”棠涵之并不明白金宝突然转变态度地缘由,欣然执笔写下他的名字,边写边自我介绍,“在下姓棠,名涵之,以往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九小姐包涵!”

金宝不以为然地嗯了声,心里不由赞叹,棠涵之不仅人长得好看,还写得一手好字,老天真是不公平,干嘛所有好事都给了他。金宝正抱怨着,6续送礼地宾客看到喜簿在她手上,纷纷围了上来自报家门。

“二,二嫂……”金宝紧张地大呼小叫,频频踮起脚尖张望,不停安抚急切的宾客,“稍等片刻,稍等……”

棠涵之望着心急火燎地金宝,好笑地摇了摇头,索性撩起长衫坐了下来,一一记下客人的姓名。忙得团团转的菜花不知身在何方,赶来签名的客人却越来越多。金宝来不及多想,忙不迭地接过贺礼,抽空为棠涵之研墨。

不知过了多久,棠涵之写了满满几页纸的名字,送过贺礼的客人分散开来,有的聚在厅堂聊天喝茶,有的杵在门外等待人到来,有的在园里赏花散步。金宝揉着酸痛的腰,一屁股坐在棠涵之身边,接连喝了几口茶水,扯着袖蹭了蹭下巴,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棠涵之歪着脑袋打量起这位名不符实的千金小姐,一时兴起从喜簿里抽出张纸,描绘起她嘟着小嘴的俏皮样。金宝不想和棠涵之说话,偏偏这儿只有一张长椅,惟有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渐渐地,耳边细微的沙沙声响引起了她的好奇心,睁一只眼偷看他在做什么。当她看到纸上惟妙惟肖的自己,先是惊喜随后又有些恼怒,扯过画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抱起喜簿拔腿就跑。

棠涵之怔怔地望着金宝仓促而去的身影,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起身步向厅堂,美丽的凤眸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团画纸。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八十二章 挥泪诀别斩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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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已到,金宝按耐不住满心激动搀扶着眉开眼笑的秦老夫人,神采飞扬的秦布情深意切地望着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只觉心潮澎湃难以自持。金宝留意到秦老夫人眼中噙着泪花,为了这个疼爱的儿,她着实花费了不少心思。如今秦布抱得美人归,也算了却她老人家的心事。

虽然隔着那层红盖头,金宝仍是感受到淡淡的忧伤。也许程心仪还没有完全忘记秋瑜,嫁给秦布无奈多于自愿,但他们在一起定是天作之合,这一点金宝深信不疑。在亲朋好友街坊邻居的注视下,秦布与程心仪立下了相守终生的盟誓,看着他们步入洞房,金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刚要松口气却见门外有道可疑的身影一闪而过。

喜宴开始了,喜娘送一对人进洞房喝过交杯酒,便催秦布出来敬酒。程心仪独自坐在婚床上,心头百感交集,抚弄着嫁衣上的配饰,为即将到来的婚之夜忐忑不安。既然已经跟秦布拜过了堂,她的身就是属于他的了,然而,心是残缺的,她的人算是完整的么!

秋瑜,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注定只能成为永久的回忆。程心仪轻叹了声,也许仅是回忆都不该有他的存在,她不能做对不起秦布的事,哪怕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会想起他。

程心仪静静地端坐着,往事一幕幕地浮现于眼前,欢喜也好悲伤也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物是人非。情意不在,虽说程心仪没有把握能否爱上秦布。但她会尽自己大的努力做他地好妻。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程心仪听到“吱呀”一声响,紧张地抬起头来,尽管她什么也看不见,仍是美眸圆睁直视前方。轻微的脚步声如同阵阵雷鸣撼动着她地心,她的身体不停颤抖。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嫂嫂交代过她只需配合夫君就好,可是她却惊恐地全身僵硬!

脚步声戛然而止,程心仪紧紧攥着嫁衣,一颗心险些跳了出来。该来地无可避免,倒不如及早生,总好过不知所措胡思乱想。程心仪屏住呼吸。迟迟等不到秦布揭开她的盖头,心里不安却又不敢出声,只能这样跟他耗着。

“心仪……”听到这声幽怨的呼唤。程心仪身一顿悲从心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他?一定是她出现了幻觉!

面容憔悴的秋瑜望着身穿嫁衣的程心仪,只觉心都要碎了。他幻想过无数次地场景终于成真,只是。有资格拥抱她的人却不是他!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牺牲了爱的女人究竟值不值得,他这几天反复问自己,可惜始终没有答案。直到听闻秦家迎亲队伍的锣鼓声响,隐约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心仪,对不起……”秋瑜伸出双手想要抚摸曾经属于她地女人,但他迟疑着不敢靠近,他已经不配再说爱她,又有什么资格乞求她的宽恕。秋瑜身一软倚在桌上,喉咙仿佛被蘸了苦水的棉花堵住,说不出话却尝尽了苦涩地滋味。布满血丝的双眼愈模糊,滚落地泪水滴在唇边竟是冷的。

“不要,你不要过来……”程心仪心里混乱不堪,当真是他来了么,不过,为何她会如此抗拒,之前为了他生不如死,如今他就在眼前,她却没有勇气看他一眼。

秋瑜难以掩饰内心地感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膝交替爬到程心仪身边。轻轻地抚上她地足尖。程心仪后背僵住。一动也不敢动。直到看见秋瑜那双苍白纤细地手。与他共度地美好画面随即涌上心来。对他地思念犹如熊熊燃烧地烈火。几乎将她焚烧殆尽。程心仪浑身颤抖不可抑制地流下泪来。

晶莹地泪珠打湿了秋瑜地手背。他狂喜地抱住程心仪地脚踝:“你还念着我地。是么?心仪。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只是我有不得已地苦衷。虽然现在这样说为时已晚。但我确实深爱着你啊!那晚你来找我哭得肝肠寸断。我却不能将你拥入怀中好生安慰。你知道我当时地感受吗?简直比死还要痛苦!”

程心仪被他紧紧抱着。那颗饱受创伤地心非但没有感到安慰。反而有种被撕裂地痛楚。她使出浑身力气想踢开他。不料反倒被他拥得紧。

“心仪。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地……”秋瑜察觉到她地排斥心碎欲裂。疯了似地紧拥着她。“你是我地。我地……原以为我能功成名就风风光光娶你过门。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上天偏要捉弄你我……心仪。我不能没有你。回到我身边好吗?”

程心仪紧抿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秋瑜枕着她地膝头痛哭流涕:“我错了。我错了……我犯了不可饶恕地错……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宁愿不要出人头地……我只要你。心仪……”

“太迟了。太迟了!”程心仪咽下泪水深吸口气。竭力保持镇静。“我现在是秦家地媳妇。秦布地妻。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不,不……”秋瑜泪眼朦胧地望着她,连连摇头,“即使你已嫁为人妇,我爱你的心依然不变。待我完成大业,就是你我相聚之时,心仪,等我!”

“别说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程心仪别过头去,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你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从今以后我的心里再也不会有你。趁秦家人还没现,你走柔美的下颌,他的爱人再也不会为他动心,这话听来未免太过残忍。秋瑜苦笑了声,颓然跌坐在地,喃喃道:“我曾说过今生非你不娶,如果错过了你,我将独孤终老。心仪,或许你不相信,但我会用一生证明给你看。”

程心仪不敢开口,她怕自己心软,动摇好不容易坚定的决心。秋瑜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艰难地爬了起来,步履踉跄地夺门而出,口中念念有声:“终有一天你会了解我的心意,我是爱你的人……”

金宝喝了几杯喜酒,眼前总是出现那抹鬼祟的身影,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人就是自私自利的秋瑜。他明明已经放弃了程心仪,怎会冒险闯入秦府与她私会?程心仪心有不舍嫁给了秦布,会不会再次被他迷惑?金宝望着喜不自胜的秦布,美食难以下咽,坐立只觉不安。

席间宾客把酒言欢无比开怀,就连秦老夫人也有些醉意,金宝趁人不备悄然离席,不许荷花跟来疾步奔向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大婶娘暗地戳了下如花的大腿,朝金宝离去的方向撇了撇嘴,两人阴冷地相视而笑。棠涵之若有所思地举杯一饮而尽,与秦流秦感谈笑风生。

金宝穿过长廊狂奔而至,与在门外来回踱步的书童撞个正着。顾不得质问目瞪口呆的书童,抬脚便要踹开房门,却见行尸走肉般地秋瑜眼神呆滞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金宝从没见过秋瑜如此落魄的样,而他显然也没现这儿还有别人,自顾自地步入园中。书童向金宝作揖求饶,求她千万不要声张,焦急地追了出去。

金宝没有心思计较秋瑜是怎么进来的,扭头看向坐在床上哭泣的程心仪,趁着没人现异常,连忙进屋掩上房门。程心仪听到又有人来,匆忙拭去泪水,再也不敢出声。

“心仪,是我!”金宝心酸地拥住她的肩膀,柔声劝慰道,“不要害怕,没人现,你还好吗?”

“九小姐?”程心仪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扑倒在她怀里恸哭,“我没有做过对不起秦布的事,你要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金宝轻拍着她的背,释然地吁了口气,“没事就好,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么荒唐的事,是我们疏忽了,没想到他会趁乱闯进来!”

程心仪攥住金宝的衣襟,满腹委屈无处倾泻,迫不及待向她哭诉:“九小姐,我该怎么办?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做秦家的好媳妇,相夫教忘记过去,但我只要听到他的声音,仍是会觉心痛。我耗尽了所有力气能忍住不去看他,我怕自己一看到他就会心软,义无反顾地跟他走。”

金宝紧锁双眉,轻叹了声:“你一定会忘了他的,不用强迫自己,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真的?”程心仪将信将疑地反问道,“万一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又该如何?即使我的身给了秦布,心却已经给了他,我的人不是完整的,秦布愿意接受吗?”

“怎么会呢?”金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能千篇一律地安慰,“小哥对你的情意天地可鉴,你没有必要多虑,日久了你也会真心爱上他的。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不然怎就结为夫妇了

程心仪木然地点了点头,也许正如九小姐所说,她和秦布是上天注定的姻缘,秋瑜只不过是令她徒增烦恼的孽缘。

金宝心事重重地走出房,关于未来仍有许多不确定性,她能做的只有安抚程心仪接受现状安心做秦布的妻。至于今后有何变故她不敢想,惟有祈求神明保佑他们携手相伴共度今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dn,章节多,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八十三章 好事总需多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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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人擅闯房足以令人乍舌,但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有人幸灾乐祸,俨然忘了自己也是秦家的一份。走廊转角,如花双手抱于胸前,瞅着忧心忡忡的金宝诡异地笑着,眼角眉梢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得意,仿佛从此以后金宝只能看着她的脸色过活。

金宝怔了一怔,这节骨眼上怎就偏偏撞见这座瘟神?看她颐指气使的样,莫非刚那番对话被她听见了?转念一想,如果当真被她听见,恐怕早就闹个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了吧!如花一向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巴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很不幸,这样不显得她可悲!

况且,程心仪的大嫂即是秦流难以忘怀的梦中情人,如花看她自然也不顺眼,平时无风都能掀起三尺浪,若是被她揪住小辫,岂能善罢甘休?由此可见,如花很有可能只是虚晃一招,试图从金宝口中套出内幕。

金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擦肩而过,跟这种人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倒不如躲得远远地,眼不见心不烦。如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双手叉腰转过身来,面向她的背影嘲讽道:“装得倒是挺像,你这冒牌货和那不要脸的小**合伙混进秦家骗取家产的美梦恐怕要破碎喽!”

“大嫂,积点口德对你没有坏处!”金宝咬紧牙关,尽量克制要爆的怒火,“今晚是小哥的婚之夜,懒得跟你计较!”

“谁是你大嫂?叫这么亲热跟真的一样!”如花不屑地啐了声。冷笑着晃到金宝面前,抬头审视起她地五官轮廓。“真的假不了假地真不了,说吧。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破烂货?披上绫罗绸缎就敢冒充千金小姐?”

“胡说八道!”金宝心下一慌,故作镇静厉声叱道,“你再胡言乱语无事生非,我就将你私盗秦家财产一事告诉娘去!”

如花愣了一下,满脸横肉狰狞地抖动着。喷火地绿豆眼紧盯着金宝,咬牙切齿道:“好啊,看谁怕谁呀!好歹我也是秦家的大儿媳妇,我爹又是梅秀县的知府,娘就算知道我拿了点东西多只是骂几句。但你就不同了,冒名顶替九小姐的罪名可不小哪!”

金宝攥紧双拳。冷眼昵向她:“你成天胡乱猜测,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如果真是这样,我还得劝大哥带你看看大夫呢!”

“呦呵呵……”如花夸张地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我若不是看过大夫。怎么知道原来你是冒充的哩!是不是胡乱猜测,过不了多久就会真相大白!识相地话连夜带着你的贵重饰点逃吧。免得被我打回原形丢人现眼!”

大夫?金宝不禁联想起为她看病的卢大夫,难道他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不过。即使卢大夫当真怀疑她的身份,也只会向老夫人求证吧!如花捕风捉影费尽心思,谁要是中了她的圈套真是蠢!

一念至此。金宝索性豁出去了。摊开双手无所顾忌地说:“那你去找证据吧。不过我建议你不必这么麻烦。直接去问娘不就得了。我是不是她地女儿。没人比她清楚。你大可以打着为秦家清理门户地旗号。光明正大地调查我地身份。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宽宏大度地人。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以后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也挺好地。”

如花看她无所畏惧。反倒有些迟疑。就算这丫头不是真正地秦茹。秦老夫人要是坚持将她认作女儿。其他人也说不出个不字。何况卢大夫年纪大了难免记性不好。他地怀疑称不上是证据。

如花思量片刻。不敢贸然与金宝撕破了脸。毕竟还没有十足地把握指正她是冒牌货。于是话锋一转攻击刚嫁进来地程心仪:“我是看不惯你处处偏袒那个胳膊肘往外拐地小**。与人私奔也就算了。婚之夜竟然勾引老相好私会。简直不把秦家放在眼里嘛!”

“小叔要是知道他地妻红杏出墙。该有多难过啊!咱们姑嫂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秋二公和他地书童鬼鬼祟祟从后门逃走。我可都看见了。要不是顾及你和小叔地面。早就派人将他们五花大绑押进大牢了!”

金宝心知再也瞒不过了。惟恐有人听见引起误会。连忙喝道:“心仪不是那种女人。你不要在小哥面前胡说!”

“纸是包不住火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花得意洋洋地冷哼了声。扭着屁股渐渐地走远了。

金宝回头看了眼烛光闪烁的房,不禁摇叹息,她只盼着过了今晚一切都能风平浪静,每个人顺利地回归到自己的位置。

金宝整夜辗转难眠,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天已破晓,金宝探身望向窗外,只要有阳光的地方就有希望,她没必要想得太多。

“九小姐,九小姐……”荷花来不及问她醒了没有,风风火火地破门而入,上气不接下气地奔到床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金宝心里咯噔一下,颤声问道:“生了什么事?你慢点说……”

满头大汗的荷花指着房的方向,语无伦次地说:“八少爷整晚没进洞房,谁也没见过他,管家通知老夫人了,少爷少奶奶们都赶过去了,还不知道是咋回事……”

话音未落,金宝披上外衣箭一般地奔向房,双手颤抖地推开房门,只见程心仪依然蒙着盖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荷花说的没错,秦布确实没有来过。

“心仪……”金宝的脑袋一片空白,步履蹒跚地走到程心仪面前,颤巍巍地掀开她的盖头。“你,你就这么坐了整晚……”

面无血色地程心仪茫然地望向窗外。失去焦距的双眼欲哭无泪,整个人就像木偶不笑不哭也不动。金宝怜惜地拥住她。依偎在她身边不停安慰:“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把小哥找回来……”

“该走地是我,不是他……”程心仪声音沙哑,虚弱地叹道,“我不能连累了他。我欠他的已经太多……”

程心仪挣扎着想站起来,无奈麻木地双脚已经不听使唤。金宝急忙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却见菜花愁容满面地冲了进来,望着她们急道:“娘在厅堂问话,九妹,你和弟妹也来听听吧!”

“找到小哥了吗?”金宝忙不迭地反问了声。“他是不是昨晚喝醉了啊?”

菜花看了眼程心仪,为难地摇了摇头:“是不见了,管家在书房找到了他留下的书信。娘正在看呢!”

金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搀扶着程心仪跟在菜花身后。心情沉重地走向厅堂。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仿佛足足走了几年之久。寂静的厅堂没人吭声。秦老夫人捧着那封简短地书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油煎火燎难以平静。

“娘。弟妹来了!”菜花硬着头皮唤了声,看见秦老夫人点了点头,逃也似的躲到角落再也没有出声。

兄长嫂嫂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憔悴的程心仪,只是叹气也不说话。金宝深吸口气揽着程心仪勇敢地面对秦老夫人,眼角余光瞥到忍不住偷笑的如花,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秦老夫人合上信笺放在桌上,面无表情地望着程心仪:“布儿说他出门几天,你可知道他会去哪儿?”

程心仪有气无力地摇头,咬着嘴唇不知如何开口。尴尬的沉默使人心慌,秦老夫人轻叹了声,继而又道:“昨天晚上你见过别人吗?”

秦老夫人语气平淡,像是闲话家常一般。金宝明白这句话的分量,程心仪若是实话实说,以后就再也别想在秦家立足了。

“娘,昨晚我去找过小嫂!”金宝毫不在意众人地眼光,朗声道,“女儿一时好奇,跑到房去看热闹,若是坏了规矩请娘原谅!”

“小茹,这儿没你的事,找个位坐下吧!”秦老夫人强压怒火,目不转睛地盯着程心仪,这个女人非但不懂感恩,还逼走了她的儿,这口怨气让她如何咽得下。

“对不起……”程心仪身一软跪在地上,汹涌地泪水夺眶而出,“是我的错,我……”

“娘!”金宝挡在程心仪面前,凌厉地眸扫向等着看好戏的如花,诚恳地向秦老夫人解释,“事情不像您想地那样,女儿这就为您讲明一切,千万不要受人挑拨冤枉无辜之人!”

“哦?”秦老夫人瞥了眼心虚气短的如花不由起疑,虽然仍在气头上,还是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布儿这孩真是淘气,都已经是成了家地人,还这么任性……”

程心仪体力不支,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眼明手的兰花忙扶起她掐着她的人中:“八少奶奶,醒一醒

“送她回房休息,好生伺候!”秦老夫人就势找个台阶下,吩咐丫鬟送走程心仪,向金宝招了招手,“小茹,跟娘一起散散步吧!”

金宝应了声好,扶着秦老夫人步入后院。如花惴惴不安地望着她们的背影,愤恨不已地拍向桌,恨声道:“该死的,差点儿就能让程家的小**永世不得翻身。这冒牌货八成跟我前世有仇!”

秦流掸了掸长衫甩袖而去,不忘讽刺几句:“自作孽不可活,报应啊报应!”

“你这没良心的!”如花瞪着她的相公,气得火冒三丈,“还不是惦念着那个老**,我跟了你十年,给你生了女儿还落不着一句好……”

秦家人惟恐避之不及,没人跟这泼妇搭腔。就连同一战线的大婶娘也搀扶着二叔公匆忙离去,这么大件事她可不想搀和进来,免得吃不到羊肉惹一身骚。如花一个人在厅堂鬼哭狼嚎,除了路过的鸟儿瞅她两眼,秦府上下都当她是透明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八十四章 雪中送炭情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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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将整件事情的始末如实告诉了秦老夫人,秦老夫人稍作思量,总算弄明白了原来竟是如花从中捣鬼。

“娘真是糊涂,听她煽风点火气昏了头,真以为是心仪勾搭秋瑜气走布儿!”秦老夫人悔恨不已,连声叹息,“幸亏没有铸成大错,不然,程家要是知道咱们冤枉心仪,一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女儿也觉得奇怪,大嫂明明说过小哥并不知道秋瑜来找过心仪,怎会无缘无故离家出走!”金宝心有余悸地吁了口气,“大嫂这人真是阴险,一定是她在小哥面前添油加醋,小哥无法面对心仪会选择逃避!”

秦老夫人垂下眼帘,心痛地叹道:“布儿这孩品性善良,对谁都是真心相待,但他太过感情用事,禁受不住什么打击。尤其是他那么在乎心仪,听不得一点儿风言风语。布儿,你在哪儿?回来吧,娘好想你!”

金宝拥住秦老夫人,信心满满地向她保证:“娘,您放心吧,我这就把小哥找回来!”

为了秦家的和睦,为了程心仪的幸福,金宝下定决心在短的时间内找到秦布。然而,说永远比做容易得多,她带着家丁搜遍了梅秀县的大街小巷酒楼客栈也没现秦布的影踪。

烈日炎炎,金宝揉着饿得咕咕叫的肚,请家丁们去吃牛肉面。趁着他们排队的空档,踱步至“寻芳园”后门处的那棵大树,不知不觉想起风影对她说过地话。以他的高武艺找起人来一定便利得多。话说回来,像他这么能干地人梅秀县里还有一位。如果借机找那只孔雀帮忙或许还能见上一面。不过,她为什么要见那么臭屁的家伙。要是欠他人情今后还不知道怎么摆布她呢!

相比之下,还是风影比较好说话,抱着试试看地心态,金宝写了张便条系在树枝上,大致讲明情况约他傍晚在此一叙。用完午餐。金宝示意大家分散开来,扩大搜索范围寻找秦布。而她就在“寻芳园”附近兜圈,希望尽见到风影。

绕了十八圈回到树下,风影倒是没见到,却意外现了那只孔雀的身影。颜倾城不知从哪儿搞来一把金光闪闪的扇,自以为很潇洒地扇啊扇的。不时地向花痴的大姑娘小媳妇抛几个媚眼。金宝清楚地听到心脏砰砰乱跳地声响,暗斥自己没出息,跺了跺脚正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却被颜倾城雷达般地双眼扫个正着。

颜倾城停下脚步,忽觉格外燥热。用力地挥了几下扇还是闷热不已。金宝像只野猫似的弓起身跷起脚尖径直奔向对面的小巷,看那做贼似的架势像是在躲什么人。颜倾城郁闷地东张西望。方圆百尺之内有幸认识秦九小姐的人就属他了。这个女人千方百计想躲的人竟然是他,颜倾城顿觉怒火中烧。

金宝钻进小巷不放心地向外张望。不想见到颜倾城,看不到他却又有些怅然若失。男人在“寻芳园”周围转悠通常没有什么好事,大白天地他就耐不住寂寞寻花问柳实在太过分了,简直就是毫无操守的败类人渣!不过,以她对他有限的了解,这家伙应该只会耍嘴皮,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那么,他在这儿出现或许只是巧合!但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或许他是故作纯情迷惑她呢,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哎呀。他逛不逛青楼关我什么事啊!”金宝甩了甩头。懊恼地捏了自己一把。眼下找到秦布是当务之急。哪有心思研究颜倾城究竟是不是童鸡。

金宝及时唤醒自己。挺胸抬头走出巷。迎面走来翩翩美男。眉眼如画笑若春风。宽肩细腰身形挺拔。手中金扇缓缓摇动送来阵阵香风。使人迷醉不已。她一定是热晕了吧。眼前怎么全是他地身影。只不过是一眨眼地工夫。难道他又从天而降。

“九小姐?当真是你?我还以为眼花了呢!这种地方都能偶遇。咱们俩真是有缘哪!”颜倾城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佯作惊喜地笑道。“有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缘分妙不可言呀!”

“什么心有灵犀?少臭美了你!”金宝面有窘色匆忙别过头去。看他那副轻佻地样就想火。“逛你地青楼去吧。懒得理你!”

“别急着走嘛!”颜倾城伸手拦住金宝地去路。笑吟吟地低头看她。“怎么?吃醋了?你这女人也不知道动动脑。谁这么没常识白天来逛青楼?况且。美女见得多了。我不稀罕去呢!”

闻言。金宝心里没来由地有丝欣喜。他这是在跟她解释没有逛青楼地恶习么?想到这儿。金宝地脸颊迅飞上两抹红晕。为了掩饰自己地喜悦。故作不屑地嚷嚷:“你去不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让开。我急着找人去!”

“找人?”颜倾城执起扇抵着下巴,扬起唇角邪魅地笑道,“九小姐急于找的人莫非是见不得光的情郎?难怪尽往巷里钻呢!”

“胡言乱语!”金宝羞得面红耳赤,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小哥离家出走,我正到处找他……”

话一出口,金宝顿觉失言,慌忙捂住嘴巴,紧张地瞪着颜倾城:“喂,你可别乱说啊,小哥他只是……”

颜倾城置若罔闻地抬眼望天,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我对别人的事没兴趣,不过,遇见我你可真是找对人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替你跑跑腿吧,只要你付得起银……”

“银?哦,没问题!”金宝大喜过望,梅秀县的百事通肯帮忙自然再好不过,随即一锤定音,“你要多少?我先给你一些定金行吗?”

“无所谓了!”颜倾城轻浮地撩起金宝颈间的长,俯身闻着她的香,意有所指地笑道,“以咱们俩的交情,用得着这么生分嘛,等我的消息

颜倾城迷人地微微一笑,转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金宝抚向自己滚烫的脸庞,尴尬地笑了笑,既然有他帮忙,她也就省心了。他做的事大多不入流,但他答应的事总能办到。

金宝想起留给风影的纸条,眼下应该用不着他帮忙,也就不必麻烦他了。金宝走到树下寻找那根系着纸条的树枝,纸条早已不知去向。难道,刚风影来过?金宝伸长脖东瞅瞅西瞧瞧,哪里还能看得到他的影,惟恐风影傍晚的时候再回来,她也不敢走远只在附近转悠。

“宝儿……”尖锐的叫声直刺耳膜,金宝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风姿绰约的亭亭正哀怨地盯着她,拈起兰花指甩出香帕,“死丫头,这么多天也不露面,上了岸就不屑搭理咱们啦?亏了人家把你当成姐妹,好没良心的!”

“亭亭!”金宝欢喜地飞奔过去拥住怨妇似的亭亭,颇感内疚地道歉,“近家里出了点事,我的腰又扭到了,总没机会看你。好亭亭,别生气了,嗯?”

“扭到腰了?”亭亭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着她,诡秘地窃笑道,“这种事也是需要技巧的,不然很容易伤到身

金宝怔怔地望着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脸红得像煮熟的虾,没好气地掐了他一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人成天没个正行……”

“不开玩笑了,咱姐妹俩好久没见面,进去喝杯茶再走!”亭亭熟络地挽住金宝的手臂,连拖带拽将她拉进“寻芳园”。金宝不便推辞,与他在凉亭里说说笑笑,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傍晚时分,彩霞映天。金宝挂念前来赴约的风影,又怕颜倾城找不到她,找了个借口向亭亭告辞。亭亭意犹未尽地握着她的手,叮嘱金宝有空就来看他。

金宝与亭亭挥手道别,走到池塘边意外撞见了红花,正要打声招呼,却见红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边走边说:“跟我来,月娘要见你!”

“月娘?”金宝回想起月娘那晚绝情的话,难以置信地追问,“她当真要见我?”

红花没有心情跟她嗦,急道:“废话少说,办完你的事抓紧走人!”

金宝满腹狐疑地跟着红花来到月娘的寝室,虚掩的房门透出缕缕怡人的香气,竟有几分怀念。红花顾不得通报,抬脚踹门而入,拎起金宝丢了过去:“喏,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儿,把他带走!”

听她这么一说,金宝直勾勾的眼神忙从月娘身上移开,现了窗前那抹憔悴的身影。秦布眼眶通红地望着她,双唇嗫嚅,愧疚地低下了头。

“小哥!”金宝心下一喜,连忙上前搀扶起他,“你去哪儿了?娘好担心呢,小嫂晕过去了,回去看看她头浑身颤抖,自责不已,“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守护她……”

金宝原想安慰几句,留意到红花极不耐烦的神色,只得咽下已到嘴边的话,拥着秦布走了出去。跨过门槛的那一瞬间,金宝按耐不住满心疑惑,回头看向背对着她的月娘,窈窕的身段、薄如蝉翼的纱裙、瀑布般顺滑的长依如往昔,但她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碍于几近抓狂的红花,只得道了声谢匆匆离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八十五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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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隔了几个时辰,秦布明显憔悴了许多,昨晚意气风的郎官摇身一变,成为有气无力的失意人。金宝心里纳闷极了,秦布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是颜倾城还是月娘找到了他?

“小哥,你躲到哪儿去了?”金宝生怕秦布不高兴,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你又怎会到这种地方?”

秦布微微皱眉,无可奈何地摇道:“我在双墩桥下坐了好久,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想什么也想不明白。不知是谁点中我的晕穴,醒来就在这儿了。小茹,你认识那位姑娘吗?她会武功?”

金宝随即点了点头,不管是月娘还是红花都有本事点晕秦布,她也不打算讲明如何认识“寻芳园”的姑娘,支支吾吾想要蒙混过关。不过,月娘怎么知道她在寻找失踪的秦布?难道她与颜倾城相熟受他所托帮忙找人?

秦布并未留意处处躲闪的金宝,自顾自地说:“那位姑娘说的没错,爱是理解与包容,既然决定爱了,就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爱她就要信任她,不管前路艰难险阻,也要为她遮风挡雨。能够成为夫妻是百年修来的缘分,而我只顾自己的感受,没有遵守誓言守护在她身边,我,我好愧疚……”

金宝望着悔恨不已的秦布,好言相劝:“现在明白也不算晚,从今以后好好对待心仪,别辜负了她地一片心意!”

秦布悔不当初连连点头。他再也不会留下程心仪一个人面对考验,即使所有人都在质疑他们的爱,他也不会犹豫退缩。

夜色渐浓,金宝离开“寻芳园”的时候看了眼门外的大树,并未现风影,只得拥着秦布赶回秦家。不知为何。金宝心中有些失落,那张纸条也许被风吹走,风影恐怕早就不在梅秀县了。

金宝和秦布乘着月光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地前去看望受尽委屈的程心仪。秦府院外那抹孤零零的身影徘徊许久方离去,如果金宝有心回头看看地话,定会现风影并没有将她遗忘。

风影想起金宝的一颦一笑,眸里流露出柔和的暖意,其实他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她的心愿就交由他来完成,毕竟这么危险的事他不忍心她也牵扯进来。出于私心也好。义气也罢,终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苦心。

秦布鼓起勇气步向房,跳跃的烛光映着门窗,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一般忐忑不安。微微颤抖的手扬起又放下,手心不知不觉沁出细密的汗珠。秦布紧抿双唇,攥着长衫迟疑片刻,深吸口气叩响房门。

守在床边地小芳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不时看向双眼无神地程心仪。得知她在厅堂昏了过去。真恨不能揪着秦布地耳朵好好教训这位表里不一地姑爷。昨晚惟恐打扰他们地婚之夜。很早就回去休息了。没想到竟生了这么大地事。成亲之前。秦布爱得死去活来。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他却这样对待妻。看他平时人挺好地。真是人不可貌相!

听到越来越急促地敲门声。小芳扯着衣袖拭去眼泪跑去应门。看到无比担忧地秦布不由愣住了。原先想好指责地话忘得一干二净。此时。秦布眼中只有他珍惜也觉内疚地爱人。看着她苍白地面容。只能听见心脏裂成碎片地声音。

秦布喉间一紧。急切地扑到床前。饱含深情地凝视微闭双眼地程心仪。心中那团灼热地火焰越烧越旺。几乎将他化成灰烬。程心仪姣好地面容愈模糊。秦布也顾不得擦去狂涌地泪水。即使身边还有目瞪口呆地小芳。

小芳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之前地怒气渐渐烟消云散。他地确是爱着小姐地。心痛地泪水骗不了人。把小姐交给他应该可以放心。虽然不知道昨晚究竟生了什么。但他既然来了。总该给他一个机会。

小芳默不作声悄然离去。如果他们可以解开心结自然再好不过。她也希望小姐能够找到真爱。掩上房门。她竟觉脸颊湿漉漉地。甚至渴望自己也能遇到真心相对地爱人。

秦布分不清楚苦涩地泪水出于爱怜还是愧疚。他只知道今生今世无法放开他爱地人。他跪在床前情不自禁地握住程心仪冰凉地小手。递到唇边怜惜地吻着。

手指传递而来的炙热直抵心房,程心仪缓缓睁开双眸,对上秦布关切地眼神不禁有些迷茫。

“心仪……”秦布沙哑地唤了声,温柔地抚上她小巧的脸庞,“对不起,我……”

程心仪纤细的手覆上他的双唇,吃力地摇了摇头,努力绽放出一抹微笑。她受不起他的道歉,向来都是她负他的,她没有资格埋怨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眼泪已经将她心中的伤痕冲洗干净。

秦布握住她的手腕,滚烫的泪水沿着她的指缝流进衣袖。昨晚的不告而别与其说是逃避,不如说是负气。越是爱她越无法容忍她的心里还有别人,原本以为这并不算什么,但他却高估了自己,他只不过是个庸俗的男人,没有那么高的境界,他的女人应该完全属于他。

然而,他根本没有必要气恼,在爱人的宽容面前尤为显得幼稚可笑。他们已经结为夫妇,是相伴终生的爱侣,没有谁能将他们分开,他这么做只会亲手将爱人推入别人的怀抱。有限的人生光阴似箭,爱她都来不及了,怎有时间跟她负气呢!

秦布与程心仪深情对望,多余的话亦不必说。秦布俯身将她拥入怀中,他错的离谱,错的难以补救。他将用一生来补偿她,使她成为世上幸福的女人。

金宝将秦布回来的好消息告诉了秦老夫人,秦老夫人总算松了口气,只盼秦家日后风平浪静。如花得知秦布与程心仪和好,再看她们母女亲昵的样,气得嘴歪眼斜内分泌失调。这样下去,她在秦家无立足之地,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过活简直生不如死。

如花攥着筷恨恨地戳着碗里的饭菜,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呢!生于官宦之家,偏偏是个庶出;嫁到富贵人家,相公却又那副死相;熬了十几个年头,连个当家也没混上还有把柄落在小姑手上;挑拨婆婆与弟媳的关系,非但没能得逞还冠上了恶妇的臭名。

席间妯娌们笑得开怀,如花是食难下咽,这群毫无主见只会巴结讨好的废物定是看她的笑话呢!如花郁闷地放下碗筷,称自己身不舒服想回房休息,秦老夫人头也没抬只当她是空气一般。

如花黯然离席,一路上骂骂咧咧地从上到下数落个遍,姓秦的除了她女儿没有一个好东西。如花唠唠叨叨个不停,忽觉有人从后推了她一下,横眉竖眼地转过身去正要开骂,却见大婶娘正捂着嘴偷笑。

“大婶娘是你呀,有什么好笑的……”如花看她喜滋滋的样,总觉得是在讽刺自己,没好气地哼了声,“年纪也不小了,吃过饭回屋躺着去吧,到处溜达啥啊!”

“有好事告诉你!”大婶娘不以为意地挽着她,笑呵呵地走向亲戚们寄居的西院,不时回头张望着。

如花莫名其妙地瞪着她的后脑勺,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巴:“什么事啊,在这儿说就

大婶娘神秘兮兮地摆摆手:“这回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终于让我找到证据了,以后你就扬眉吐气啦!”

“证据?什么证据?”如花看着满脸诡笑的大婶娘,难以置信地追问,“你是说那个死丫头……”

大婶娘拽了她一把,示意她先不要声张。如花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乖乖跟着她进到西院,见到大婶娘口中所谓的证人,忙不迭地问东问西。

这位证人是二叔公家的儿媳妇,她和大婶娘聊天的时候无意说起当年秦老夫人生小女儿的时候她也在场还帮孩洗过澡。

“这是你黄花婶,有疑问就尽管问吧!”爱卖关的大婶娘坐了下来,捶着自己的肩膀,皱眉道,“为这事我可没少费心,腰酸腿疼的……”

如花瞥了她一眼,腰酸腿疼干嘛捶肩膀,平时也没少拿好处,真是个装腔作势的老太婆。她懒得应声,挨着黄花身坐下,急道:“婶,你真给我家小姑洗过澡?”

黄花瞅瞅如花瞟瞟大婶娘,好奇地反问道:“你们咋对这种小事这么上心?那年路过梅秀县上门拜访,碰巧他家媳妇生孩,人手不够我就过去帮忙,有啥稀奇的啊!”

如花目光灼灼地盯着黄花:“婶,你还记不记得那孩身上有处胎记,就在后

话音未落,黄花便笑了起来:“记得,那处桃心胎记明显着呢,当时产婆还开玩笑说是王母娘娘赏给孩的。咋啦?问这个作甚?”

如花欣喜若狂地抓住黄花的手,一口一个婶叫得可亲热了,二话没说摘下金戒塞给了她,凑在她耳边如此这般说三道四。黄花讶异地张大了嘴,掂量着那枚金戒又惊又喜,稍作思量点了点头。

如花有了十足把握指证金宝,等不及看她被逐出秦家的窘状,连忙指导两位同伙如何演出精彩的好戏。她们聚精会神地对台词,誓要冒牌货永无翻身之地,竟未察觉窗外有人仓促而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八十六章 暗箭难防躲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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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花六神无主地奔出西院,生怕她们追上,顾不得喘口气飞也似的赶往前厅。曾经的怀疑得到证实竟是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活泼可爱的九妹居然是人冒名顶替的,她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好不容易见到端着果盘的荷花,菜花不顾一切地上前抓住她,连声追问:“九妹,她,她在哪儿?还在饭厅

荷花不明所以地摇头,舌头就像打了结一样,好半晌说出话来:“九小姐送老夫人回房……”

事态紧急,菜花没有时间听她把话说完,急忙掉转过头,朝后院狂奔而去。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如花指证冒名顶替的野丫头看似与她毫无关联,但她却无法容忍这桩丑闻生在眼前。

“兰花……”菜花在走廊上现了服侍老夫人的丫鬟,焦急地问道,“娘和九妹她们在哪儿?”

兰花满腹疑惑地向她行了个礼,一五一十地说:“老夫人已经睡下了,九小姐回去休息,现在应该……”

满头大汗的菜花跺了跺脚,转而奔向金宝的闺房,惴惴不安地撞开房门,总算见到了“秦九小姐”。正换衣服的金宝纳闷地看向气喘吁吁的菜花,刚要开口询问,却见菜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复杂的眼神饱含挣扎与不舍:“九妹,不,你,你究竟是谁家的姑娘?”

“二嫂……”金宝愕然地望着她后背寒意顿生,浑身的血液近乎凝滞,脑袋嗡嗡作响无法思考,“你说什么……”

菜花心乱如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想也没想撩起她的衣裳,专注地凝视着她雪白纤细的腰肢。别说什么桃心胎记,就连一颗痣也没有。菜花垂下眼帘,无力地收回手,时而摇时而喃喃自语,伤感地看向不知所措的金宝。

金宝手忙脚乱地系上衣裙,面色苍白地望着菜花,难道她知道了她的身份?还是秦家找到了真正的九小姐?如果真是这样。与其死皮赖脸地乞求宽恕。不如诚心道歉离开这里。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地,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

“二嫂!”金宝深吸口气,渐无血色的双唇颤抖个不停,“其实,我……”

菜花见她这幅模样。顿时了然于心。毫不迟疑地打断了她说地话。转身关上门窗。双手颤巍巍地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不管你是谁。永远都是我地九妹……”

金宝鼻头一酸。愧疚地泪水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喉咙像被棉花堵住难以言语。菜花将银票塞进她手里。不容拒绝地说:“如果你还愿意继续留在秦家。听二嫂地话。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我听你地话!”金宝自然不能收她地钱。勉强一笑婉言谢绝。“我这就离开。但这些钱我不能要。娘。二嫂和小哥地恩情此生难忘。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哎呀。你误会了我地意思!”菜花将银票塞进她地怀里。焦虑地来回张望。“大嫂和大婶娘找到了你不是秦茹地证据。正要联合二叔公向娘施压将你赶走。二嫂虽不晓得娘心里怎么想。但也不愿看到你和娘难做。”

“她们处心积虑找到对付你地法。不闹得人心惶惶怎会罢手。在娘想到应对地法之前。只能委屈你先躲躲。她们找不到人自然无法指证。待这场风波平息之后。二嫂再把你接回来。这也是权宜之计!”

“二嫂地好意我心领了……”金宝苦笑着低下了头。“即使你不怪我。娘和小哥也会怨我故意欺瞒。事已至此。我再也不能留在秦家。及早离开也好。免得大家都不愉。”

“傻丫头,这倒未必!”菜花想起秦老夫人否认卢大夫推断的那一幕,只觉这事尚有转机,不由安慰了金宝几句,“我也不知道将你送走地法是否可行,可是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九妹,你先去街口那家如意客栈暂住一宿,明天咱们再商量吧!总之,事情解决之前,绝不能让她们找到你!”

金宝拎起床头的背包,这也是她穿越而来地所有家当。由于菜花的坚持,金宝收下银票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秦家。菜花站在门口不停向她挥手,心里的难过之情丝毫不亚于她。唯恐自己会哭,金宝狠心不去看她,头也不回地走远

冷清的街道上偶有几个乘凉地人,他们挥着扇谈天说地,谁也没有留意垂头丧气的失意女。金宝踩着青石板之间地缝隙,默默数着脚步。当初也是孑然一身而来,为何心情却是大相径庭,注定失去不如未曾拥有,果然是这样么?

金宝自嘲地笑了笑,她真是个贪婪的人,什么都没有地时候反倒不曾这般失落,为何偏要贪恋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昏暗地街灯映照着如意客栈的招牌,金宝抬头看了一眼,拐进了身旁的小巷。她还有何颜面以秦九小姐自居,在秦家的这段日她很开心,只是太对不起秦老夫人。

望着渡口的方向,金宝不知不觉停下脚步,如今只有离开梅秀县是她好的选择。天大地大,总能有她容身之处,只是心却已经留在这儿。不能与秦老夫人、小哥以及程心仪道别注定是种遗憾,无法惩治奸商贪官心里也很憋屈,还有孩们天真无暇的笑脸、精致小巧的花园、自以为是的孔雀……

金宝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她与颜倾城也是注定无缘的吧。既然如此,还是不要为难自己,就让心中的牵挂止于今晚,谁也不必为谁留恋。

咸湿的海风拂过脸颊,夹杂着淡淡的鱼腥味,金宝抱着双膝坐在岸边,静静地望着泛着星光的海面。明天一早,她将四处漂泊到处流浪,也许再也不会回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宝的心愈地难以平静。也许,她还可以做些什么,起码她还能向夜夜笙歌的朋友们道别。

一念至此,金宝再也坐不住了,箭一般地奔往“寻芳园”。沿着熟悉地小路溜进去的时候,昔日的回忆统统涌上心来,不管是乐的、悲伤的。都是值得珍惜的。亭亭正在服侍客人。听说金宝来了,忙从窗户探出身跟她说了几句话,叮嘱她稍等片刻与他多喝几杯。

金宝讪笑着点头,心却早就飞出去了,不由自主地步入月娘栖身的院落,循着阵阵幽香,迟疑地推开浴室地门。烟雾缭绕之中,浴池里那抹动人地身影看着格外亲切。月娘的冷言冷语已起不到任何震慑作用,金宝无所顾忌地走到浴池旁边,欣喜地唤了声。

月娘身一顿。随手撩起池水泼向金宝,趁她揉眼睛的空档,迅穿上衣裙,扯过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待金宝看清佳人之时。月娘早已不慌不忙地倚在榻上,自顾自地品着香茶。

金宝心知月娘懒得理她。竭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道:“我来是想谢谢你救了小哥。月娘啊,你。是不是认识颜倾城呀?因为,我只拜托他帮忙找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哦,你是说那个不务正业的皮条客啊!”月娘不以为然地捋着长,淡淡地昵向她,“认识那种人有什么稀奇的吗?碰巧遇见了八公,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皮条客?”金宝讶异地望着满脸不屑的月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得硬着头皮应了声,“既然你认识他,就帮我把银票转交给他吧!”

金宝说着,从怀里取出张银票递给月娘:“答应过给他地,麻烦你了!”

海风将金宝的脸吹得通红,月娘打量着她肩上的背包,不动声色地别过头去:“你为什么不自己交给他,要不要我告诉你在哪儿能找到他?那家伙八成正在赌坊找乐,每天晚上非得输个精光肯走人,所以只有白天能见着他呢!”

金宝愣了一下,难怪小杰说他晚上总是不在家,原来是去赌坊了。话虽如此,她依然没有收回手地打算:“月娘,无论如何这是我欠他的,烦请代我转交给他……”

“喂,你该不会是被他迷住了吧!”月娘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醒醒吧你,那种不入流的家伙只会吃喝嫖赌勾三搭四,简直无可救药。哪天横尸街头也不会有人同情,像他这种人早死早安生……”

“不,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金宝不知哪儿来地勇气竟敢朝月娘火,怒不可遏地直视着她,“颜倾城不是皮条客也不是那家伙,不是该死之人。他只是个无依无靠渴望关怀的孤儿,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因为怕受到伤害。你所看到地都是假象,根本不是真正的颜倾城。”

“颜倾城只是看透了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是自私自利毫无同情心地,他们不会怜悯弱者,不会伸出援助之手。自幼父母双亡的他想要生存下去只能依靠自己,纵使他地心里伤痕累累,表面依然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如果你不了解他受过多少苦遭过多少罪,就没资格瞧不起他!不错,他在别人眼里是无耻的流氓,但在我眼里却是勇敢的义侠!”

“请你,不要再说他的坏话……”金宝无视极度震惊的月娘,趁着眼泪没留下来急忙转过身去,“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如有得罪请多见谅!”

金宝扛起背包夺门而出,红花拿着书信走了进来,不客气地掷向“她”的脸:“你要男扮女装到什么时候?捉弄这么一个傻丫头很好玩吗?”

颜倾城点向胸口的穴位,喉结随即突显出来,他清了清嗓幽幽地望着窗外的夜色,苦涩的笑容夹杂着激动与喜悦:“你在我眼里,是可爱的傻丫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八十七章 争风吃醋不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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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擦拭着哭红了的小脸,不争气的泪水仿佛总也流不尽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此失控不说还冲月娘脾气,就此一别日后恐怕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站在十字路口,金宝犹豫该不该亲手交给颜倾城银票,明明答应过的却不兑现总不太好,但她心里也明白,这只不过是个借口,冠冕堂皇地见颜倾城一面的借口。然而,即使见了面又有什么意义?她现在是不受欢迎的人,理应躲得远远地,免得被秦家的人现大做文章。况且,他也未必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

金宝思前想后,逐渐打消与他见面的念头,还是找人转交为好。街道两旁的商号铺门紧闭,不远处的客栈依稀还有灯光,金宝从背包里找出信封,将银票塞了进去,打算交由客栈送到颜家。路过那棵粗壮的大树,不禁停下脚步,回想往事黯然神伤。到处流浪的风影不知身在何方,过得好不好,而她也要踏上漂泊之路,若是有缘或许还能遇见。

金宝自嘲地笑了笑,好在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孤独,这点挫折算不了什么。如果换了别人,恐怕吃不得这份苦吧!清冷的夜风灌进脖颈,金宝下意识地缩着脑袋,拢紧衣襟昂阔步地走向客栈。

“宝儿?”讶异的呼唤在这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响亮,明显有些不确信,“真是你吗?”

金宝身一颤,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去,惊喜地瞪大双眼:“风影,怎么是你?”

风影喜忧参半地笑了笑,与她重逢固然遂了心愿,但看起来她的情形并不太好,惟恐伤害到她的自尊心,字斟句酌轻声道:“这么晚了。你是不是有急事找我?”

金宝怔了一怔,尴尬地笑道:“找你?嗯,啊,我想试试看的,没想到真能见到你!”

“我说过,只有你有麻烦,随时可以来的……”风影不自然地扭过头。琢磨怎样说合适。“其实,我也是碰巧过来。纸条我收到了,想问问你小哥找到没有……”

“嗯,找到了!”金宝连忙应了声,幸好没有因为她的过失铸成大错,不然她走也走不安心。“现在已经没事了,所以……”

金宝稍作停顿,她离开梅秀县与风影毫无关联,没有必要说得这么明白,于是故作轻松地说:“我的运气不错。随便走走都能遇见你。好啦,既然大家都没啥事,我也该回去休息了,有缘再见!”

风影打量着她凌乱地头。布满泪痕地脸庞以及身后那只臃肿地背包。心里没来由地慌乱。连忙问道:“你要去哪儿?深半夜你一个姑娘家怎能到处走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回家啊!”金宝努力挤出一抹微笑。不以为然地拍了下他地肩膀。“几日不见。你变婆妈了哦。呵呵。只是出来散步而已。熟门熟路就不用你送我回去了……”

风影见她要走。情不自禁地握住她地手腕。急道:“出来散步需要背个这么大地包袱吗?宝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包袱?”金宝借机跟他开个玩笑。“我这是身负重物锻炼身体呢。没现我近胖了吗。再不减肥都嫁不出去啦!”

“宝儿……”她这番话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风影自然不会轻易罢休。正要追问忽觉肩膀被股蛮力扣住。不由心下一惊。他竟没有察觉到对方地气息。可见这个人地功力相当了得。

“放开她!”对方冷冰冰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彻骨地寒意使人浑身颤栗。“还是你希望我废掉你这只手!”

金宝心惊胆颤地看向来意不善地黑衣人,瞠目结舌地喃喃道:“颜,颜倾城……”

风影放开金宝,猛地倒转过身袭向颜倾城地胸口,颜倾城冷哼了声纵身跃至他的身后,一掌击向颈间动脉。风影侧身躲过攻击,猫腰探向他的腰际,却见那道黑影转瞬消失不见,只觉阵阵劲风自耳畔划过,风影使出全力挡下那双铁臂,暗自惊呼好险。他们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打得难舍难分惊心动魄,谁也不肯服输誓将对方击败。

“别打了,别打了……”金宝心急如焚,却又制止不了这场激战,她不希望任何一方受伤,情急之下只得双手抱头冲上前去。

颜倾城和风影匆忙停手,愕然地望着不顾生死的金宝,金宝伸开双臂强行将他们分开,心有余悸地叹道:“大家都是朋友,何必打来打去,万一伤到哪儿,这可怎么得

风影淡淡地瞥向颜倾城,揽着金宝的肩急欲离去:“宝儿,以后不要和他来往,欺骗朋友地人不值得信任!”

“咦?你也知道他?”金宝并未理解风影的意思,难为情地涨红了脸,“他平时的确喜欢撒谎,但他这人并不坏……”

颜倾城微微眯起美眸,一把拽住金宝的手便往反方向走。金宝被他们一左一右地扯着像个不倒翁,又急又气想要挣脱,颜倾城和风影谁也不愿放手,怒视着对方暗自较劲。

“宝儿,别怕,有我保护你!”风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会将金宝交给这个雌雄难辨的家伙,“他隐瞒身份接近你,定是不怀好意,亏你还说他是你地好姐妹……”

“你这女人,还不过来!”颜倾城当即打断他说的话,横眉竖眼地瞪着金宝,“没见过男人吗?竟敢当着我的面拉他的手!”

金宝反射性地甩开风影地手,望着很受伤的风影,紧接着也甩开了颜倾城地手,扯着嗓冲他叫嚣:“拉手怎么了?你这人未免也太霸道了吧,你是我什么人哪,凭啥管我……”

话音未落,颜倾城不由分说拦腰抱起她就走,风影紧随而上拔出匕对准颜倾城的咽喉,喝道:“放开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颜倾城面不改色继续前行,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被勒断气地金宝挣扎着按住风影的手,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没关系地,你就让我跟他走吧,我和他还有事情没有了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宝儿……”风影心痛地唤了声,缓缓放下匕,目不转睛地盯着颜倾城,“你若敢伤害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颜倾城满脸不屑地哼了声,稍一运气,飞也似的消失在夜色之中。风影杵在原地想了许多,金宝和“月娘”在一起真的没有关系吗?他会不会后悔轻易放开了她?不过,这是金宝自己的选择,他并没有立场反对!想起他们之间的暧昧互动,风影顿觉胸口那团闷气越积越多。

金宝依偎在颜倾城怀里,感受着熟悉的体温,聆听着狂乱的心跳,竟有种特别安宁的感觉,仿佛从此远离世间纷争不再烦恼。纷飞的长拂过颜倾城的脸庞,撩拨着他悸动的心,这傻丫头难道看不出来风影眼中的情意么?他们何时变得这般要好,当众眉来眼去真是欺人太甚!果然不能放松警惕,必须时刻盯紧她行!

颜倾城始终扯着那根结实的包带,心中的不安逐渐扩散,无法抑制问个究竟的冲动,飞奔至山脚放下金宝,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她。

“干嘛?你这样好可怕啊!”金宝抱紧背包,看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又好奇又好笑,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抽出银票递给他,“喏,你的!”

颜倾城扫了眼银票,心中怒火盛:“你真以为我是见钱眼开的贪财鬼?只是想帮你难道不行吗?”

“呃……我没有……”金宝讪讪地收回银票,委屈地扁了扁嘴,她只是找个话题而已,又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至于这么生气嘛!

此时的金宝就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笨手笨脚不知所措却又相当可爱。颜倾城懊恼自己不该跟她火,一个姑娘三半夜离家出走想必也是委屈极了,怎能不辨是非妄加指责。

“你这是要去哪儿?”颜倾城放缓语气,尽量保持温柔地望着她,“跟我总该实话实说了吧!”

“我,我……”金宝满腹心事无处倾吐,但这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秦家她是再也回不去了,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颜倾城见她不肯敞开心扉,不由有些失望,原以为她对他的感情不同于别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他无奈地摇摇头:“活泼可爱的宝儿,高贵大方的九小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不过,你的小姐脾气也该改改了,动不动就离家出走难道不怕家人担心么!好了,趁天还没亮,我送你回去……”

金宝苦笑着低下了头,鼻头一酸凄然道:“不用了,我以后不能再回去了……”

“怎么?和家人闹矛盾了?”颜倾城于心不忍,连声劝慰,“人总是不懂得珍惜已经拥有的东西,只有当你失去的时候能意识到它的宝贵。从小娇生惯养的你,恐怕无法理解我的心情,我宁愿付出一切只求见父母一面,只是,上天连这个机会也不肯给……”

“我能理解……”金宝泪眼朦胧地抬眼看他,双肩微微颤抖哽咽道,“我也是个孤儿,我,我并不是秦家的九小姐……”

颜倾城怔怔地望着泪流满面的金宝,情不自禁地拥她入怀,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八十八章 夜凉如水相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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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有话直说的金宝总算体会到有苦难言的滋味了,当初一念之差假冒九小姐享受秦老夫人的关爱,如今东窗事她也怨不得别人。只是不知如何面对蒙在鼓里的朋友,她并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而是渴望亲人的温情。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是她亲手种下的因,也要有她承担这个结果。颜倾城的怀抱很温暖很舒适,但她不敢流连其中,生怕从此以后舍不得离开他。

金宝推开颜倾城,迟疑地看向他:“如果有人欺骗了你,你会怎样待她?绝交还

颜倾城望着她战战兢兢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在这世上能骗得过我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吧,当然,没人愿意被当成傻般愚弄,所以,凡是跟我打过交道的人都对我恨之入骨。难得的是,你还没有跟我翻脸!”

“我不是说你……”金宝心想颜倾城定是理会错了,难为情地红着脸说,“是,是我对你说了谎,我根本就不是秦家的九小姐……”

“那又怎样?”不待金宝说完,颜倾城不以为然地反问道,“秦家的九小姐也好,寻芳园的宝儿也罢,你就是你!喜欢抱打不平多管闲事的唠叨怨妇,不管冠上什么名号,还是难掩骨里的韧劲。你该不会想以这等程度的谎言跻身于骗的行列吧,喂,你还差着远哪!”

金宝艰难地咽着口水,愕然地瞅着颜倾城,是这世界变化太,还是她的脑袋太迂腐,冒名顶替称不上骗,还有什么能称得上。转念一想,其实他这么说何尝不是开解她的好方式。

“倾。倾城……”金宝心里顿感暖洋洋的,千句虚伪的恭维也抵不过一句真心的安慰,尤其是在这种无家可归的时候,他地笑容如同寒冬腊月的阳光,融化了堆积于心的冰

金宝情难自控地唤着他的名字,自己都觉得挺肉麻的,之前不是妖孽就是混账。换成比较亲密的称呼反而不适应了。话一出口她就开始后悔。她的表示未免太明显了,像颜倾城这么精明地人若是察觉到她地失常,又该笑她不自量力了吧!

颜倾城忽闻那声娇羞的低吟,窘得面红耳赤,从来没有女人这么叫他。行走江湖免不了用化名,除了他的特约客户以及道上的朋友,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实姓,别提那些被他收服的小三了。幸好月光照不到他的脸。若被金宝看见这幅样,迷倒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称号就要拱手让人了。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暧昧地氛围使人窒息,颜倾城故作从容地拉起金宝。拎着她的背包取笑道,“只有懦妇会做逃兵,你可是我心目中的悍妇啊!”

金宝甜蜜而羞涩地望着他地后脑勺。任他牵着自己在山林中飞驰。夜风拂过她地面颊不再冰凉刺骨。荆棘刮过她地双脚也不觉得疼痛。柔和地月光笼罩着漫山遍野地青草。添朦胧之美。金宝仿佛置身世外桃源。远离纠缠不清地纷纷扰扰。她地双眼只需看着这个男人就好。他地温柔足以安抚她地失意。他地体贴伴她度过难熬地夜晚。

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到达山顶。金宝诧异自己浑身轻松竟不觉得疲惫。即使她地身体比普通女孩强壮得多。一口气攀至山顶也会累得气喘吁吁。颜倾城兴奋地张开双臂呼吸鲜空气。指着不远处地茅草屋。笑意吟吟地看向金宝:“那儿就是我地修炼宝地。要不要去看看?”

金宝忙不迭地点头。被他欣喜地情绪感染。他们就像被困已久地孩。终于摆脱了所有束缚。尽情尽兴地嬉笑玩耍。

看似简陋地茅草屋其实别有洞天。起居用品一应俱全。打着荷叶边地床单垂至地面。随着风儿轻摆飘荡。颜倾城将背包放在桌上。点燃油灯。提起茶壶转身走了出去。不忘交代金宝:“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泡壶花茶!”

金宝目送颜倾城离去。整个人像散了架似地。大字型地躺在床上。扯起颜氏风格地床单把玩。望着精心描绘地屋梁。不由会心一笑。颜倾城确实是个极富情调地人。他总是想方设法变幻出鲜花样。为生活增添亮眼地色彩。金宝借着灯光研究起头顶地画面。乍看上去像是副山水画。但仔细看便会现这像是一幅地图。

地图?难道这座山上有先人留下地宝藏?难怪颜倾城会有兴致在这盖座茅屋!不过。也有可能是信手涂鸦。如果真有宝藏。他还用得着如此卖力地赚钱么!金宝好笑地摇了摇头。她一定是电影看得太多。遇到类似地情形就会联想到虚无缥缈地宝藏。试问哪有这么多宝藏留待后人掘呢!

“想什么呢?”颜倾城看着躺在床上傻笑的金宝,不禁揶揄道,“是不是找到了梦寐以求的爱人,没事偷着乐哪!”

“去你的!”金宝抛给他一个白眼,跳下床来抢过茶壶拿起茶杯自顾自地品着花茶,奔波了大半夜她倒真是渴了,咕噜噜灌进肚半壶茶水方觉得过瘾。

颜倾城瞠目结舌地望着她,想要阻拦已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喝完之后满意地蹭着嘴角,虚心请教道:“泉水当真比茶水好喝吗?”

“泉水?”金宝愣了一下,咂了咂嘴恍然大悟道,“我还寻思茶水怎会这么就冷凉了呢,原来你还没煮

颜倾城忍住笑,转身又舀了瓢水倒进壶中:“不碍事的,泉水甘甜解渴好不过,顺便还能消火气呢!”

金宝撇了撇嘴,一言不地望着他不停忙碌的身影。颜倾城生起炭火放上茶壶,拿起桌上精致的瓷瓶拧开盖递至金宝面前,清的香气扑鼻而来,她讶异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好香哦!”

“这是我明的琼芳玉露茶,是由十余种花与几味草药配成,辅以山间的泉水可谓人间一绝。不仅可以滋阴润肺,调理肠胃,有助睡眠,还能美容养颜呢!”颜倾城闻着醉人的清香,骄傲地向金宝炫耀,“调制各种花草可是我的专长,食疗进补助长功力,比那些山珍海味不知好多少倍!”

金宝对此颇为认同,随声附和道:“难怪我的腰好得这么,没想到你还是医神转世哩!对了,上次将我二嫂迷晕的药也是用花制成的吗?我也吸入不少,为什么没晕倒

金宝突然转换话题,颜倾城反而有些措手不及,也许是时候坦白相告,但他依然心有顾虑,只得婉转道来:“个人体质不尽相同,反应自然也不一样。有人经常接触某种东西,久而久之便有免疫能力,相反从未接触过的人很容易就会出现症状,这并没有什么稀奇。”

“哦?这样啊……”金宝似懂非懂地喃喃自语,“经常闻到花香也能抵抗迷药?从没听说过呢!”

“咳咳……”颜倾城尴尬地笑道,“其实那也不算真正的迷药,药力很微弱的,可能是你二嫂的抵抗力太差了

金宝煞有介事地点头;“不错,二嫂终日操劳很辛苦的,这样下去非得累垮不

颜倾城看了眼尚未煮沸的水,只觉分分妙妙都是煎熬,猛然想起什么顿时眼前一亮,神秘兮兮地望着金宝:“你猜猜看这儿有什么秘密?”

“秘密?”金宝莫名其妙地挠头,苦思冥想半天,不敢确信地反问,“是不是你囚禁了许多姑娘?譬如紧缠着你不放的狐媚?”

“什么?”颜倾城腾地跳了起来,语无伦次地叫道,“我、我是变态吗?囚禁姑娘干嘛?你这女人、脑袋里面装的都是糨糊吧……”

金宝见他那副抓狂的样,不禁笑了起来:“人家随便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呢,你这人真没有幽默感。”

颜倾城怏怏地收起瓷瓶,向金宝伸出手:“来吧,见识一下这儿的秘密乐园!”

“秘密乐园?”金宝不由想起花园地下的秘密基地,下意识地踩了踩地面,纳闷地嘀咕着,“机关在哪儿?不过,这可是山上啊……”

“握紧我的手!”颜倾城见她这幅傻得可爱的样,唇边漾起甜丝丝的笑意,“迷了路你就只能成为野兽的猎物啦!”

盘旋于山顶的夜风寒意渐浓,颜倾城口中的野兽仿佛随时都会现身,金宝不由自主地依偎在他身边,双双步向林中。

夜色如墨,金宝越往前走心里越害怕,抬眼看向轮廓模糊的颜倾城,颤声道:“不如,我们回去吧,天亮了再看也不迟啊……”

“我保护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颜倾城紧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天亮之后就不好看了,别怕!”

颜倾城忽然将她抱了起来,颤栗的身顿时温暖了许多。金宝埋在他胸前,双手迟疑地环住他的腰,越来越热的脸颊似能冒出火来,一直红到脖根。颜倾城平稳的心跳渐渐驱散了金宝的恐慌,羞赧一笑,其实被人保护的感觉挺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颜倾城停下脚步,低头看向怀里的金宝宠溺地笑道:“到了,就是这儿……”

金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夜幕下的山洞,秘密乐园究竟是什么样,着实令人期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八十九章 柔情万种尽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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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山洞寻不得一丝光亮,头顶的枝条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乍听起来挺人的。金宝不由自主地钻进颜倾城的怀里,双眼迷茫地望着前方,不敢贸然进洞。

“跟我来!”颜倾城揽着她的肩膀,从怀里取出火折,瞬间照亮了这座山洞,他引领着她步入洞中柔声安抚道,“这儿人烟罕至显得冷清了些,不过却是修炼内功的好地方,因为绝无旁人打扰。除了我,哦,现在又多了个你,应该没有别人能够找到这儿来……”

这是座天然形成的岩洞,兴许是洞内有水的原因,地面比较湿滑,有些地方甚至长出青苔。金宝依偎在颜倾城身边,小心翼翼地走着,诧异洞里的空气倒是很清的,不由开口问道:“出口是不是离这儿不远哪?”

“我们现在还没进到洞中呢,这儿有好多奇妙的景观,难道你不想去看么?还是你要直接去出口?”颜倾城故作神秘地卖关,笑意吟吟地望着眼睛逐渐放光的金宝,“你是第一个来到秘密乐园的女人,我不会随便带人来的……”

颜倾城说话的口吻颇为轻松,像是跟人开玩笑似的,但在金宝听来只觉面红心跳,代表着深一层的含义。不管是自作多情也好,一厢情愿也罢,她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声如蚊呐:“好,我要去看……”

颜倾城怔了一怔。忽然有种心跳加地感觉,但他并不擅于表露自己的感情。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反正也没有其他女人愿意来吧,这种好事就便宜你啦!”

金宝心里甜丝丝地,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抬头瞪他,正要飙却见眼前浮现出一片绿莹莹的光之海。宛如层层波浪极有韵律的起伏。眼看他们就要置身其中,那片光之海随即一分为二,自动让出一条路来。金宝惊奇地轻呼出声,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群挥舞着双翅的小精灵,不敢相信这儿竟是萤火虫的栖身之地。

“这些,都是你捉来地吗?”金宝仰头看向盘旋飞上洞顶的萤火虫。震惊无比地注视着它们的一举一动,“它们可以变幻出好多形状哦,真是太神奇了!”

颜倾城莞尔一笑:“我可没有这么浪漫,为了博取红颜一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它们原本就在这儿自由自在地生活,根本不怕人的,因为它们未曾见识过人的可怕。”

“那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它们好了。免得以后再也看不到如此壮观的景象。”金宝兴奋地望着萤火虫们欢地飞舞,不忍惊扰它们,扯了下颜倾城地衣角轻声道,“离它们远点儿应该比较好吧!”

颜倾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它们的表现欲很强的。怎能错过精彩的表演呢!”

话音未落。颜倾城拉着金宝坐在一旁。指着正在变化地萤火虫。笑道:“开始了。仔细看清楚啊!”

萤火虫飞地聚成一条长龙在洞中回转。渐渐地。尾相连形成一个圆形。不一会儿。又变成了象征爱情地心形。它们好像非常喜欢这种浪漫地情调。保持了好久方散开。

金宝对这景观叹为观止。猛然想起什么。忙不迭地从背包中取出数码相机。对准它们狂拍一通。许久。金宝终于留意到颜倾城讶异地神情。晃了晃手中地数码相机。尴尬地笑了笑:“如果我说我是来自不同时空。你会不会相信

颜倾城艰难地咽着口水。所幸他也见多识广。很就接受了金宝地说法:“难怪你说你地身世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不过。你手上这玩意儿当真不是什么妖法?”

“妖法?”金宝愣了一下。笑得前仰后合。“那我岂不成了妖女……”

颜倾城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连忙解释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实在是太稀奇了。一时难以理解!”

金宝渐渐止住笑意,打开数码相机翻找相片给他看:“这是相机,可以记录所有地真相,不管是美好的还是丑陋地。这些相片有的可以留作纪念,有地可以当作指证的证据。做了错事又不肯承认地人,在证据面前只能乖乖认错,而那些值得回忆的瞬间,也能永久地保存下来。”

颜倾城逐渐对数码相机产生了兴趣,像个孩把玩着奇的玩具爱不释手:“这可真是个宝贝啊,以后再也不用签字画押啦!那些夫人若是有了相公沾花惹草的相片,岂不是高枕无忧再也不必提心吊胆

不愧是同行,果然无师自通!金宝赞许地连连点头,看他欣喜若狂的样,不忍心泼他冷水:“不过,相机是需要充电的,耗尽了电源就无法使迷茫的美眸,“采集天地之灵气的意思吗?”

“聪明!”金宝拍了下他机灵的脑袋,好笑地说,“意思大致相同,但没那么深奥,电在那个世界是种极其普通的能源,如同这儿使用的火。”

“如果能有机会到你的世界去,应该挺有意思的!相机在这儿看来是用不了了!”颜倾城略显失望地看向金宝,心中另有担忧,“可是,你是如何过来的呢?难道你今晚是要回去的么?回去之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金宝望着顾虑良多的颜倾城,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能否回到二十一世纪她也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不想离开这儿。为了某些人,为了某些懵懂的情愫。

“也许我再也回不去了吧,也许这是天意的安排!”金宝幽幽地叹了声,迷惘地低下了头,“天大地大,哪里是我的容身之处?”

“傻丫头,跟着我就好了啊!”颜倾城微微一笑,忙应声道,“天大地大,总有我们一席之地!”

“我们?”金宝喃喃地低声道,动容地抬眼看他,这番言语算是他的表白么?如果不是,他又为何说出引人遐想的话?金宝相信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但她内心深处何尝不渴望着有人疼爱有人关心!

颜倾城懂得她的感受,茫茫人海之中找个可以相伴的人极其不易。金宝在这儿无依无靠,遇见一心将她认作女儿的秦老夫人自然舍不得放手,如今真相大白势必被人排挤,她只能仓促逃离避免受到大的伤害。想到这儿,颜倾城情不自禁地握住金宝冰凉的小手,温热的掌心轻轻摩挲着,饱含着体贴与柔情。

指尖传来的酥麻感觉沿着手臂传到心房,金宝不禁浑身颤栗,紧张兮兮地注视着颜倾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即将生什么,但她整个人像是被施了法似的动弹不得,无助的眼神闪烁不定,想要抗拒却又期望与他为接近。

金宝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神在颜倾城眼中甚是可爱,颤动的樱红双唇透出无法言语的诱惑。颜倾城感觉到体温逐渐攀升,狂乱的心跳已经出他的想象,双手不受控制地顺着金宝纤细的手臂移至瘦削的肩。她的肩膀相当单薄,好像稍一用力就会弄伤,颜倾城怜惜地抚摸着她光洁的肩,修长的手指探向细腻的粉颈,柔滑的触感使人留恋不已。

颜倾城的呼吸愈急促,金宝娇羞地嘤咛出声别过头去,桃花般粉嫩的双颊漾出耀眼的光芒。她的举动无疑激了颜倾城体内原始的冲动,一手扣住她那柔软的腰肢,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意乱情迷地俯身吻向她的面颊。颜倾城眼中尽是微微开合的红唇,虽然很想尽情品尝蜜*汁的滋味,但他在关键时刻还是没能鼓足勇气,只在金宝耳畔轻吻了下。

颜倾城将她圆润的耳垂含在嘴里试探性地浅啄,金宝禁不住他的撩拨,羞涩地呻吟了声。娇媚的喘息如同药力十足的媚药,颜倾城再难控制逐渐猛烈的**,深深地辗转吮吸。间的清香混合着少女芬芳的气息,犹如百年陈酿令人迷醉其中无法自拔,即使是从不贪杯的人,也难抵抗这般诱惑定要细细品尝。

金宝的双臂攀上他的颈项,随着他的动作无力地轻摆,如云的长倾泻于肩头,蒙住了他的眼,迷惑了他的心。颜倾城的长指探入间,贪婪地闻着她的香,誓将她的气息铭记于心。火热的唇遍布雪白的粉颈,绘出一朵朵形态各异的娇艳梅花,也在金宝心上烙下前所未有的印记。

颜倾城的指尖划过她光洁的额头,勾勒着眉眼之间的风情万种,抚过娇俏的鼻尖,寻找到梦寐以求的姣美花瓣。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采撷甜美的花蜜,趁她还没来得及娇呼出声,与那丁香小舌纠缠其中。起初的温柔过后,颜倾城现这处禁地竟是他的专属,她的生涩反应丝毫不亚于他。

虽说颜倾城并不在意她的过去,但这个现还是让他欣喜若狂,怜惜地紧拥住她,逐渐粗鲁的吻恨不能侵占每一处属于他的角落。一时间火花四溅激流涌起,谁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金宝在他怀里渐渐融化,如入仙境的美妙感觉使人上瘾,她以拙劣的技巧迎合着他,却点燃了加炙热的欲火。

颜倾城双眼迷离地望着她,完全受**操控的手难耐地探进她的衣襟,覆上白嫩而丰盈的柔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九十章 抽丝剥茧见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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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满面潮红地推拒着他,无奈身像是完全融化似的]T丝力气。颜倾城得知金宝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想要占有她的**越来越强烈。但,如果他无法追随她到任何地方,他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就在颜倾城犹豫的空档,不远处忽然传来“噗通”一声响,金宝和他面面相觑,借机系好自己的衣裙,面红耳赤地拢了拢额前的碎。颜倾城尴尬地清了清嗓,起身走向声音的来源,边走边解释道:“山洞里有处水潭,时常会有动物过来喝水,听刚的动静,可能是动物失足落水了……”

“哦?是么……”金宝不知所措地应了声,手忙脚乱地紧随其后,搜肠刮肚想着说些什么缓和气氛,“该不会是老虎豹之类的猛兽吧,或者是狼群的领,哎呀,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得罪了狼群可不是好玩的……”

闻言,颜倾城失声笑道:“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如果山上真有狼群,我倒要去见识见识!”

金宝见他笑了,不由自主也跟着笑了起来:“难不成你想当回狼群领,尝试三妻四妾陪侍左右的滋味,再生一群小狼崽……”

颜倾城一脸坏笑地回头看她,一字一句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有本事生出小狼崽啊,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哪!”

金宝愣了一下,猛地回味过来,又羞又气地捶向他:“你好坏哦,就会捉弄人家……”

颜倾城乐不可支地握住她不停挥舞的粉拳,两人打打闹闹地来到潭边,金宝忽而停下脚步,指着在水潭中挣扎的幼小身影叫道:“救救它,它不行了……”

颜倾城纵身一跃,跃至水潭中的岩石上,弯腰抱起那只可怜兮兮的小可爱,复又回到岸边将它交到金宝怀里。金宝定睛一看,原来这是一只幼年的梅花鹿,乌溜溜的黑眼珠胆怯地望着他们,湿漉漉的身瑟瑟抖,方受过惊吓依然惊魂未定,东张西望寻找母亲的身影。

金宝心里欢喜之余,恨不能将它带在身边,不过,这么小的梅花鹿还离不开母亲的照顾,看它这么一副惹人怜惜的样,兴许是跟母亲走散了吧!

“倾城,我们还是把它送到母亲身边去吧,它太小了,不能自己照顾自己!”金宝爱怜地抚摸着小梅花鹿的脑袋,柔声安抚道,“叫你梅梅好不好啊?梅梅,不要害怕,你一定会找到母亲的。”

小梅花鹿似懂非懂地朝她点了点头。金宝直呼太可爱了。紧紧抱着它不松手。颜倾城不知从哪儿抱来一堆干草。在水潭边支起火堆取暖。又给小鹿找了些鲜地食物为它补充能量。

金宝虽不舍得与小鹿分开。但她担心小鹿地母亲着急。不由催促起颜倾城:“我们尽送它回去。别在这儿坐着了。”

“不用!”颜倾城执起树枝拨了拨火堆。不以为意地说。“一般来说小鹿不会离开母亲太远。既然梅梅跑到这儿喝水。它地母亲应该就在附近。循着气味会找来地。”

“真地?”金宝将信将疑地反问了声。拥着不停抖地小梅花鹿来回摩挲。“梅梅别担心。很就能回家了呢!我们陪着你。直到你地母亲找来!”

金宝那句回家刺激到了颜倾城。俊脸愁云密布。忍不住长吁短叹:“身处陌生地环境。是怀念家地温暖。虽然我不知道你地世界是什么样。但与这儿一定大不相同。你能适应这里地生活实属不易。若有机会回去地话。应该求之不得吧!”

金宝留意到颜倾城落寞地神情。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若有机会回去她会毫不留恋地走吗?初来乍到确实有许多不便。直到今日她也未能完全适应。

不过,来到这儿之后她却现自己找到了感情的寄托,秦老夫人给了她珍贵的母爱、菜花和秦布给了她温暖的亲情、亭亭和程心仪给了她坦诚的友情,亦正亦邪的颜倾城则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感觉,酸中有涩、甜中有苦,她贪恋着这种感觉甚至渴望多。

“其实,回不回去对我来说已是无所谓了……”金宝字斟句酌缓缓说道,含羞带怯地望着颜倾城渐露希望的美眸,“只要开心幸福,留在哪儿都一样。

我、我好像喜欢上这儿了……”

“那就别回去了,永远都别回去……”颜倾城大喜过望,柔情万千地凝视着她,“留下来我会照顾你,让你开心给你幸福,好么?”

金宝羞赧地低下了头,轻抚着小梅花鹿毛茸茸的颈背,唇边扬起甜蜜的笑容。颜倾城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欢欣雀跃地取出背包里的数码相机,按下开关扳过金宝的肩膀与她紧紧相拥:“拍下证据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吧,不管过多少年,你我相隔多远,这一刻都会永存。”

“等一等!”金宝抱着小梅花鹿面对镜头,娇羞地看了眼颜倾城,“把它也拍下来,留下今晚所有美好的回忆。”

颜倾城俊脸微红摆好姿势按下门,兴致勃勃地研究起画面上的自己,自言自语着怎样

帅。金宝笑吟吟地望着他,轻拍着睡意渐浓的小梅)R万千。人生际遇变幻莫测,她万念俱灰地想要离开,却意外收获了深藏于心的爱情。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今生不离不弃的爱人,现在说来未免为时尚早。但,这一刻他们的确是爱着彼此,为了他那句给她幸福,她愿意倾尽一生延续这份爱,或许,初涉爱河的人都有一丝为爱执着的傻气吧!

小梅花鹿的母亲终于找到了它,目送它们母离去金宝心里深感欣慰,世间万物凡是有生命的,都无法割舍爱。

“对了,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就在前面,去看看吧!”颜倾城背起背包,牵着金宝的手穿过岩洞,没走多远凌晨的冷风扑面而来,这半露天的出口位于峭壁之上,往前已经无路可走。

金宝心惊胆颤地望着脚下灰蒙蒙的深渊,不明白这种地方除了惊险有什么好看的。颜倾城似是看出她心中的疑惑,神秘地笑了笑,指向山下灯火通明的一角:“你看,那是什么地方?”

凌晨时分,依然灯如白昼的地方望遍整个梅秀县就属“寻芳园”了吧,隔着飘渺的薄雾,金宝难以置信地杏眼圆睁脱口而出:“从这儿可以看到‘寻芳园”?”

颜倾城微笑着点头,示意她以“寻芳园”为中心看向四周,金宝循着秦府的方向看去,依稀可以看见门外微弱的两点灯光。此时,秦老夫人应该已经知道这出闹剧了,她老人家会不会原谅自己不得而知,但那灯光却有一种安宁祥和的特殊力量,她那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地平缓了许多。

“这是我无意中现的,以后你要是想家了,可以在这儿看看,也不必担心被人现。”颜倾城拥着她坐下,满怀希冀地望向天边,“天要亮了,山上看日出很美,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薄雾逐渐散去,金宝望着带给她无限欢乐的秦府,双眼不禁模糊。她不能走,逃避只是懦弱的表现,虽说她不是真正的秦九小姐,但她仍然可以暗中守护珍惜的人。还好,颜倾城的阻止挽回了一切,不然,她一定会抱憾终生。

金宝在颜倾城怀里沉沉地睡去了,仿佛找到安心停靠的港湾,再也不用担心风雨来袭。颜倾城注视着她的睡颜莞尔一笑,有她相伴美丽的日出是灿烂耀眼。

颜倾城抱着金宝下山的时候,恍惚之中金宝看到他腰间的玉佩,这块玉佩看着极为眼熟,好像之前在哪儿见过。迷迷糊糊想了半天,终于想起那是秦老夫人送给她的,但她之后转送给了月娘,怎又会在颜倾城身上呢!

金宝实在是困极了,沉重的眼皮再也睁不开,她仿佛又回到了与月娘初识的那个晚上。香气怡人的浴室、白皙胜雪的肌肤、飘逸绝尘的纱裙、与颜倾城十分相似的容貌,只是她的细长柳眉、柔美嗓音、傲人双峰表明她是如假包换的女人。颜倾城和月娘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怎会有她的玉佩?颜倾城如何知晓她要连夜离开这里?

想着想着,金宝只觉脑袋迷糊了,努力睁开双眼看向颜倾城,伸手摸了下他扁平的胸部,摇了摇头昏昏睡去。颜倾城好笑地抱紧了她,心想这件事情再也瞒不下去了,与其让她从别人口中得知,不如自己据实相告。棠涵之的大业即将成功,他的秘密也就不算秘密了吧!

寻芳园逍遥,棠涵之面向窗外一夜无眠,华天香杵在案前冷若冰霜,目光如炬紧盯房门,右手握着剑柄时刻准备劈向不知廉耻的叛徒,红花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地不停讨饶。

“世殿下,月娘,不,颜倾城绝不会背弃效忠您的誓言,请您再给他一次机会。”红花不敢挪动麻木的双腿,恳切地望着棠涵之的背影,“他为世立过不少功劳,瞒过了老奸巨猾的豪大人,眼看就要给那老贼致命一击,在这关键时刻世需要他啊!”

“住口!”华天香冷冷地昵向红花,不屑一顾地哼了声,“休得替他隐瞒,如若知道自己身负重任怎会擅自离开,分明没把世放在眼里,说不定已被那老贼收买。颜倾城这家伙,不是只要付得起银什么事都做得出么!”

“不是这样的!”红花心急如焚连连摆手,“他这人是有不少缺点,但他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昨晚离开是有原因的……”

话一出口,红花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慌忙捂住嘴巴,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连累无辜的人,若是引起世怀疑就麻烦了,说不定连宝儿也没有好日过。华天香剑眉一挑,猛地拔剑指向红花,咬牙道:“说,他与何人一起?去哪儿了?”

“不、不要……”红花慌忙摇头,被剑指着胸口仍是不肯吐露实情,“总之,和世的大业毫无关联……”

“找死!”华天香冷冽的眸顿生杀意,手腕轻转,挥剑刺向绝望的红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九十一章 险象环生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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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绝望地闭上双眼,即使她道出实情也终究免不了一)L是认定颜倾城是叛徒,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愿舍命力保,颜倾城能实现帮她找到弟弟的诺言。

棠涵之微微皱眉,刚要转身忽见一道黑影破门而入,赤手空拳迎向华天香,只听“咣当”一声响,华天香那柄称霸武林的宝剑竟被对方仅用两指钳住。华天香怒视着面不改色的颜倾城,咬紧牙关用力拔剑,不料颜倾城却跟他耗上了,宝剑在他手里纹丝不动,只差没被折成两段。

“你,你敢以下犯上?”华天香难以置信地倒吸口气,看似吊儿郎当的颜倾城竟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原以为他们的功力不相上下,如此看来他绝不是他的对手,只得厉声训斥,“彻夜不归所去何处?莫非起了异心不成?”

棠涵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之间的较量,红花颤巍巍地扯着颜倾城的衣角,近乎哀求道:“住手,不可以在世殿下面前无礼啊!”

颜倾城冷眼扫向棠涵之,淡道:“敢问世,倾城若不现身,红花是不是早就成了剑下亡魂?”

棠涵之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既然是你行踪不明,我为何要为难一名女?她处处为你隐瞒,牺牲性命在所不惜,血溅青楼徒然无益。你若有心背叛,现在我也不能这样跟你说话了。”

“不愧是世,确实聪明!”颜倾城嘲讽地瞥了眼华天香,甩出长剑将他顺带抛出好远,“不像那些有勇无谋之人,倚强凌弱仗势欺人猪狗不如。”

华天香狼狈地爬了起来,碍于棠涵之在场不敢作,憋着满腔怒气头也不抬立于一旁。棠涵之缓缓起身走向颜倾城,从头到脚打量着他,留意到他脚上的泥土,不由笑道:“深半夜上山修行了么?你可真够刻苦的啊!”

“世不必拐弯抹角,擅离职守本该受罚,倾城绝无怨言。”颜倾城毫不畏惧地应道,“没能遵守规矩有错在先,世无需手下留情。”

“我也不是不近人情,别再提什么规矩了。”棠涵之拍了拍颜倾城的肩膀,笑道,“我只问你一句,昨晚和谁一起?”

颜倾城怔怔地望着他,迟疑片刻从容答道:“一个女人,我爱的女人。”

棠涵之身一顿。继而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颜兄这等豪杰也免不了柔肠百转。好吧。昨晚地事既往不咎。只是近几天稍加克制。别再惹出任何纰漏。事成之后随你纵情逍遥。谁也不敢多言!”

“是。我明白!”颜倾城向棠涵之作揖道。“世放心。今后不会再有类似地事情生。”

棠涵之微微颔。若无其事地离开了“逍遥”。华天香愤恨不已地瞪着颜倾城。默不作声紧随而去。

侥幸逃过一劫地红花忍不住数落起颜倾城:“你疯了吗?不要命了?得罪世我们以后还要不要活?华天香输给你心里肯定不服气。你还敢与世较真……”

颜倾城置若罔闻地坐在榻上。自顾自地倒了杯酒。瞟了眼红花颤抖地双腿轻叹了声:“傻丫头。维护我有什么好处。实话实说免得受这份苦!”

“你说得倒轻松!”喋喋不休地红花眼眶一红。委屈地扁了扁嘴。“你要是死了。谁帮我找弟弟?只要能找到他。我死也甘心……”

颜倾城见不得女人哭,之前金宝哭得他肝肠寸断,眼下红花又哭得他甚是伤感,忙塞给她罗帕安慰道:“别总是死不死的,难道你不想活着见到弟弟么?咱们为世效命,又不是非得送死,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不要犹豫想方设法逃命要紧。”

红花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悲从心来:“世想要对付老贼岂是容易的事,唉,我也不想这么多了,万一我支撑不到后,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弟弟!”

颜倾城无语地点了点头,喝了几杯躺在榻上,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金宝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眼前尽是小杰意味深长的诡笑,继续装睡不理会他。机灵的小家伙早就察觉到她已经醒了,蹑手蹑脚地凑到床前,折起狗尾巴草极有技巧地挠着她的鼻孔,害得金宝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大喷嚏。

“干嘛呀……”金宝不满地嘟哝着,怏怏地揉着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人家睡得正香,你这小鬼真是顽皮!”

小杰不以为然地扮了个鬼脸,趴在床上神秘兮兮地望着她笑:“昨晚你和俊哥哥去哪儿了,说来听听哪!”

“小屁孩,越说越离谱了哦!”金宝佯作恼怒嗔怪了声,端起床头柜的瓷碗喝了口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出去玩吧,姐还没睡够呢!”

小杰摇头晃脑地打量着她,不怀好意地笑道:“看你这幅拙样,想必也是第一次吧!”

“噗嗤……”听他这么一说,金宝嘴里的水喷了小杰满脸,窘得面红耳赤失声咆哮,“胡说八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是怎样?”小杰攥着衣袖飞地蹭了把脸,紧盯着金宝生怕错过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我又没说什么,分明是你占了俊哥哥的便宜心虚呢!看,你的脸上清楚写着‘**’两字,早就垂涎俊哥哥的

吧,总算如愿以偿啦,啊哈哈……”

“去你的,不许胡扯!”金宝又羞又气,抓起枕头向小杰丢了出去,“再不闭嘴,当心我堵住你的嘴巴!”

“哎呦,**飙好可怕哦……”小杰匆忙躲闪,笑得是肆无忌惮,“我倒不怕你堵嘴巴,就怕你到了晚上找俊哥哥泄,可怜的俊哥哥呀……”

金宝气鼓鼓地下了床,简单地梳理头径直走了出去:“爱捉弄人的小屁孩,惹不起咱躲得起!”

“宝姐姐,你要去哪儿,吃点粥吧!”端着托盘的英瞅了瞅金宝和小杰,不用问也知道金宝定是被小杰欺负了,不禁笑道,“宝姐姐别理他,杰哥哥就这幅德行!”

“喂,小英,你怎么又来了呀,去找你爷爷吧!”小杰双手抱于胸前,不客气地冲她叫道,“这儿可不是你家,这丫头胆越来越大了啊!”

英看也不看他,只是忍不住地笑,拉着金宝的手坐了下来:“宝姐姐,尝尝我做的菜粥,还有芝麻饼呢,你睡到现在一定饿了吧!”

金宝的肚应景地叫了几声,只得尴尬地笑笑,埋头吃起热腾腾的饭菜。英和小杰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斗嘴斗得不亦乐乎。金宝隐约捕捉到不寻常的暧昧气息,他们吵架的样简直就是当初她与颜倾城的翻版。

金宝匆匆用完午饭,借口出门散步支开小杰,这里距离顺风海运分号很近,她想打听那批私货是否已经抵达梅秀县。门庭若市的顺风海运进出商户络绎不绝,装载货物的伙计们忙得不可开交,纷纷运货前往渡口。金宝躲在巷口看了半天,并无现任何异常,正要去秦家货仓看看情况,却见秦流如花夫妇俩喜笑颜开地被伙计迎进了府。

如花赶走了心腹大患自然心情倍爽,虽说没能当面拆穿冒牌货的身份有些可惜,但她畏罪潜逃便是好的证明。菜花为了掩人耳目告知众人九妹去京城探亲,避免这桩丑闻流传出去,但只要稍微有点脑的人,谁看不出这等拙劣的把戏,谁又不知九妹被人冒名顶替。

原想大闹秦府将那骗捉进地牢,但没想到她还有点狗屎运,提早嗅到风声躲了起来。这该死的骗好不要让她碰见,不然非得扯着她的头游街示众不可。还有那可恶的菜花,秦老夫人尚未表态,她却逞能帮忙狡辩,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金宝迟疑着不敢露面,她倒不是害怕如花那个泼妇,而是怕给秦老夫人添乱,只能忍气吞声暂做隐形人。眼看他们夫妇步入府中,心知棠涵之与华天香也在其中,恨不能追上去探个究竟,但光天化日之下她总不能公然爬墙头,惟有叹声时运不济。

“**,你又看上哪个男人啦?”小杰冷不丁地拍了下金宝的肩膀,金宝吓得险些跳了起来,看清是他郁闷地掉头就走也不搭话。

“怎么,你不想跟上去看看吗?我可以帮你哦!”小杰老神在在地斜眼看她,“只要你老实交代和俊哥哥展到什么程度,我就实现你的愿望!”

“胡说什么,我懒得看他们!”金宝不敢相信小杰居然有这能耐,惟恐连累了他矢口否认,“你就别乱猜了,回去吧!”

“是吗?我正准备大显身手呢,侦查情报我可是高手哦!”小杰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傲慢地自吹自擂,“一般人我不肯出手,毕竟让我看得起的人少之又少啊……”

金宝忽然想起小杰在赌坊的凡表现,他的轻功相当了得,混入府中应该不成问题。不过,棠涵之和华天香可不是好惹的,万一小杰暴露行踪,又该如何收场。

“大白天的若是被人现,你连藏身之处都没有,我这几招关键时刻也派不上用场,算了,我们还是走吧!”金宝心里也很矛盾,既想探听棠涵之的内幕,又怕小杰有危险,挣扎半天决定放弃这个机会,拉起小杰就走。

“前怕狼后怕虎的人没出息!”小杰反手甩开了她,自告奋勇冲了出去,“看我的吧,不要忘了咱们的交换条件,你可不许耍赖呦!”

“小杰!”金宝焦急地唤了声,牢牢地抱住他的腰,“那些人心狠手辣,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只是个孩怎是他们的对手?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

小杰小手一挥,果断地说:“行了,你这么说我要闯进去瞧瞧,看他们是不是三头六臂的怪物。安啦,就算被人现,我照样能脱身,试问谁会跟个小孩过不去呢!”

“那你认得那对夫妇么?宅院里的人这么多,你哪知道谁是谁啊?”金宝还是放心不下,试图说服小杰不要冒险,“万一迷了路,岂不麻烦?”

“**,你好啰唆!”小杰忍无可忍地掰开她的双手跳了出去,边往后退边笑道,“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哪,你就等着交代如何推倒俊哥哥的吧,走喽!”

金宝惴惴不安地看着他挤进人群绕到墙角,一阵风似的翻墙而过再也不见踪影,祈求上天保佑他平安无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九十二章 危急之处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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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再次现身的时候,金宝万分激动地将他拥入怀中,仿佛他们是骨肉至亲似的。无奈这番示好有人非但不领情,还很是排斥,逃也似的挣脱她的“熊抱”,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连呼好险。

“**,你什么神经!”小杰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连连后退,“扑倒俊哥哥还不罢休,连小孩也不放过吗?那双狼爪上下齐摸,都被你吓死了,我的清白差点被你毁了……”

闻言,金宝不怒反笑,小杰安然无恙,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回头看向人头攒动的集市,趁着没人现拉着小杰躲了起来,好笑地点了下他的鼻头:“放心吧,姐还没有饥渴到那种程度,你的清白留给意中人毁了吧!”

“瞎说!谁要那个傻帽英……”小杰反射性地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比傻帽还傻,小脸涨得通红恨不能咬掉舌尖,情急之下伸手捂住金宝的耳朵,念咒似的唠叨,“你什么也没听见,没听见……”

金宝见他这幅紧张的样,忍俊不禁轻笑出声,为了顾及他骄傲的面,只得佯作无知:“你说了什么呀?能不能再说一遍?我正想问你打听到消息没有……”

“消息?呃,当然有!”小杰不确信地松开手,将信将疑地打量着笑容甜美的金宝,“我刚说了什么,你当真没还有什么?”金宝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任谁看了也不忍心怀疑。

小杰清了清嗓,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自以为很潇洒地斜眼昵向她:“顺风海运有批货物正运往秦家货仓,具体位置是后排那五座仓库,周围还有差役埋伏,严防山野盗匪。喂,你是不是穷疯了。想借机捞一票啊!”

金宝沉吟半晌,反问道:“你就打听到这些?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小杰剑眉倒立,满眼嘲讽地哼了声:“获取有用的情报,乃是我的长项。长舌妇叽里呱啦半天,也比不过笑面公几句话来得实在。不过,也亏了那妇人多嘴,能意外得知居然还有差役埋伏。我想,顺风海运定是和县衙勾结,八成又在搜刮民脂民膏

“别说了!”金宝看到有人走来,拉着小杰匆匆离去。一想到私货储藏在秦家货仓里,就不禁心急如焚。棠涵之和贪官利用秦家的声势,将秦老夫人蒙在鼓里,暗地操控私货市场,从梅秀县开始一点一点蚕食整个彩玉国。他们恐怕早就打定主意,万一阴谋败露,就把罪名推给秦家。

狼狈为奸的贪官奸商,他们若有良心,岂能不顾国家利益百姓安危!由此可见。他越气,心情久久无法平复。这种龌鹾事以她的能力想管也管不了,但偏偏与秦家有关,让她怎能视而不见?即使不择手段也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

夜幕低垂。金宝坐立不安频频向外张望。颜倾城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如果她没看错地话。他腰间地玉佩确实是她送给月娘地。思来想去这不是一句实属巧合就能解释清楚地。“月娘”究竟是不是颜倾城假扮地?如若不是。世上怎有这么多巧合地事?“月娘”帮她找回秦布、刚与“月娘”道别颜倾城就追了出来……

如果。“月娘”就是颜倾城假扮地。之前生地种种无疑是她被捉弄了。一念至此。金宝气恼地咬着嘴唇紧锁双眉。枉她将“月娘”视作好友事无隐瞒。傻兮兮地被颜倾城耍得团团转。“月娘”以棠涵之情人地身份自居。如今看来只是障眼法而已。实则掩护颜倾城伪装成青楼老鸨接近豪大人地目地。

颜倾城和棠涵之早就串通一气。勾结浮云国特使贩卖私货。他这样做岂不是助纣为虐!然而。金宝不得不对此产生疑虑。按说棠涵之与黑心贪官是一伙儿地。颜倾城怎会甘愿沦为贪官地帮凶?他这个人虽说贪财。但也不会善恶不分。棠涵之与豪大人是一排颜倾城接近他呢?

金宝绞尽脑汁难辨真相。这一切非得找颜倾城问个明白不可。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解救秦家于水火之中。不管棠涵之黑吃黑也好。另有打算也罢。总之绝不能让秦家牵扯进来。

金宝等不及见颜倾城一面。拎起煤油灯冲了出去。正在清扫院地英好奇地问道:“宝姐姐。天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我、我到外面转转。一会儿就回来!”金宝讪笑着看向英。“这儿离郊外挺远地。晚上住下来吧。顺便多玩两天。”

英满面通红地点点头,本来她也没打算走,被金宝说中了心事,便也不再问她的行踪,想着小杰那张邪魅的笑脸,心里顿觉甜丝丝的。

金宝趁她春的空档,三步并作两步奔向院外,循着秦家货仓的方向飞奔而去。

柔和地月光笼罩着大地,依如既往地散出朦胧的光晕,映照着一排排屹然伫立的秦家货仓,顿生庄严肃穆之感。金宝猫腰潜到后排货仓,环视四周确认没被差役现,迅地窜至仓库之间的缝隙中。后排共有七座仓库,金宝一时找不出哪五座是存放私货的。但她找出来又能做些什么?以此为凭指证贪官和奸商?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金宝迟疑着点燃煤油灯,证他们,但若烧光这批私货也能暂解燃眉之急。她没有能力公然对抗恶势力,索性以牙还牙以暴制暴。然而,这么做对秦家又有什么好处?货仓可是秦家的重要资产!

陡然窜起的火花唤醒了金宝的意识,迅猛的火舌肆无忌惮地攀上易燃地木板。金宝惊慌失措地脱下外衣拼命扑火,事到如今,她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秦家货仓化为灰烬。

火光引来了埋伏四周的差役,他们赶来地时候,只见那抹娇小的身影不顾生死与火魔抗争。谁也不敢相信纵火地人会舍命救火,只当这是意外事件。纷纷打水救火甚至有人劝她尽逃离,免被烈火烧伤。

众人齐心协力,好不容易将火扑灭,金宝望着熏得漆黑的仓库,愧疚不安地瘫倒在地。好在没有铸成大错,不然她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她再次看清自己地渺小,与其当初逞能插手此事,不如事先通报朝廷调查,总好过她没头没脑惹出祸事。

惊魂未定的差役检查货仓并无大碍,货物也没有损失。正要上前慰问勇敢救火地女,却见她戒备十足地连连后退。这时,整理现场的差役现了面目全非地煤油灯,高高扬起证物叫道:“有人蓄意放火,抓住她……”

差役们面面相觑不敢懈将金宝包围,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她,似要看穿这个浑身灰蒙蒙的女意欲何为。金宝顾不得全身上下地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找到出路。她绝不能落在他们手上,不能轻易认输。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地焦味,升腾的黑烟盘旋在半空中,金宝瞪着酸胀的双眼,全神贯注地与差役们对峙。忽然,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的差役猛地动攻击,誓将纵火犯一举拿下。金宝感觉到那道劲风,身手麻利地避开刀锋,进而陷入混战。十余名差役将她包围其中,阴冷的寒光应接不暇。金宝凭着坚定的信念顽强支撑,使出全力应战。

这群差役虽算不得高手。对付普通蟊贼仍是不在话下,何况这么多人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也有十分胜算。金宝忙着躲闪尚且应顾不及,别提反击了,这样下去体力耗尽被擒只是迟早的事。

收到风声匆忙赶来的棠涵之见到这幅场面。不由心下一颤,苦苦应战地瘦弱女看着甚是眼熟。虽然这名女从头到脚都是黑漆漆的。但那倔强的眼神却像极了一个人,不。应该就是她!

紧随而至的华天香拔剑挥去,却被棠涵之厉声喝退:“不许对她出手。忘了我说过的话么!”纵火犯……”华天香愣了一下,愕然看向棠涵之,不由自主多看了金宝两眼,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她是秦九小姐?这怎么可能?”

“如果她当真是纵火犯,怎会舍命救火呢!”棠涵之看她被差役围攻,顿觉心乱如麻,想要出手相救却又觉得不妥,好在她还能勉强支撑,这倒给了他拖延的借口。

“不,她不是秦九小姐!”华天香猛然想起如花那番声情并茂的讲演,忍不住提醒道,“她分明是贪图秦家财产冒名顶替的女贼,和秦家没有任何关系!”

棠涵之微微皱眉,璀璨如星的凤眸暗涌浮现,轻声斥道:“愚妇疯言疯语,居然也能相信!”

华天香一言不低下了头,金宝的呼声越来越微弱,棠涵之握紧双拳渐渐沉不住气。忽见一道寒光劈向金宝头顶,棠涵之几乎同时跃向她,瞬间击退那名不明所以地差役。

担心金宝受伤,棠涵之将身边的差役纷纷击倒,急切地回头问了声:“你没事吧?”

棠涵之身一顿,怔怔地望着突然现身地颜倾城,看了眼他怀中疲惫不堪的金宝,好半晌竟说不出话。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差役双手抱头不敢起身,无不纳闷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颜倾城冷冷地昵向狂奔而至的华天香,瞥了棠涵之一离开。华天香看清对方的身影,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地追上前去。

“不要追了,由他们去吧!”棠涵之淡淡地叹了声,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离去地方向。原来,颜倾城爱的女人竟然是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九十三章 男人心如海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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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城凝望着金宝的睡颜,心疼地抚摸着她烧焦的梢,回想刚那副场景仍觉心惊胆颤。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金宝难免会受伤。虽然棠涵之为她挡下致命一击,但他还是无法释然。即便如此,他也得坚持完成任务。

接二连三擅离职守只为一个女人,颜倾城已经懒得跟棠涵之解释,他只知道如果金宝有个三长两短,他就什么事也做不了了。既然金宝有惊无险渡过一劫,他也能安心回到“寻芳园”。狡猾的豪大人至今只露过一次面,颜倾城已经等不及亲手将他了断,管他什么里应外合听从指示,只要解决掉他,一切都将平息。

颜倾城为金宝掖好被褥,怜惜地轻抚着她额头上的擦伤,他愿代她承受所有的苦,也不愿看她遭这份罪。他见不得身边的人受一点伤,尤其是她。

“俊哥哥……”端着药碗的英杵在门外,怯生生地唤了声,方面色阴沉的颜倾城抱着金宝回来的时候,她和小杰都吓坏了。从没见过他也会有那种表情,仿佛地狱使者一般,浑身散着彻骨的寒意。

颜倾城扭头看向双手颤抖的英,心下一软柔声笑道:“麻烦你把药膏敷上她的伤口,明天早上再叫醒她喝药,好吗?”

英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点跑到金宝床前,细心地为她上药。颜倾城微笑着摸了摸英的脑袋,看了眼双眸紧闭的金宝,缓缓地走了出去。他多想陪在身边等她醒来,但他不得不回到应该待的地方,人有时候确实无法随心所欲,这未尝不是一种悲哀。

小杰躲在角落注视着颜倾城的一举一动,看他郁郁寡欢地推门而出,勇敢地迎上前去内疚地低下头,眼眶通红言语哽咽:“俊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宝姐姐……”

“这不怪你!”颜倾城拍了下他的肩膀,释然道,“即使你不帮她打探消息,她也会找去的。她这人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好了,看好弟弟妹妹,我出去了!”

小杰用力地点头,望着颜倾城落寞的背影心中无限感伤。他在外面搏命,无非是为了他们能过上好的生活。如今有了宝姐姐,他是不在乎自己受多少伤吃多少苦。

窗外阳光明媚,清地花香萦绕着金宝使她备感愉悦。睁开双眼环顾四周,整洁的房间、娇美的鲜花、夸张的荷叶边床单。金宝会心地笑了笑,依稀记得棠涵之为她挡下一刀,紧接着就跌入了颜倾城的怀抱,在他怀里的感觉温暖而踏实,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都没能跟他说句话。

“宝姐姐。你醒啦?”意吟吟地扶起金宝,拿起枕头垫在她腰间,小心翼翼地摸着她额头上的药膏,“还疼吗?饿不饿?我喂你吃粥!”

“我不饿!”金宝摇了摇头。忽然闻到一股异味。连忙撩起腰际地长仔细查看。现梢烧焦了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声。“看来只能剪掉了要性。怕她触景伤情。匆忙岔开话题:“宝姐姐。昨晚我只是给你擦了下身。你若没什么不舒服地地方。起来洗一洗吧!”

金宝撸起衣袖。现自己就像是从煤窑里爬出来地一样。二话不说跟着英进了浴室。熟悉地花香扑鼻而来。金宝自嘲地笑了笑。其实颜倾城假扮月娘早就有迹可循。只是她太迟钝了而已。

英坐在浴池边上为她洗去身上地药膏。现破损地皮肤不仅完好如初。显光滑柔嫩。不禁赞叹:“俊哥哥真是神了。配地药膏效果好得出奇。昨晚你回来地时候。身上到处都是灼伤呢!”

金宝淡笑不语。在她心里颜倾城也是无所不能。但若开口说出来又怕别人道她刻意炫耀。英想起颜倾城阴冷地样。不知不觉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感慨道:“宝姐姐。俊哥哥真地很在乎你……”

闻言。金宝好笑地扭头看年纪不大。说话倒挺老成!”

英面色一窘。不好意思地抿唇而笑。想了半天认真地说:“虽然我不懂男女之间地感情。但我看得出来你对俊哥哥来说是很重要地人。别地不说。昨晚他抱你回来地时候。脸色阴沉地可怕。恨不能亲手杀了那些伤害你地人。之后。他就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你。那种眼神好温柔。又有几分怜惜与疼爱。仿佛世上只有你们两个人似地。”

“宝姐姐,你又不是他的亲人,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呢!”英歪着脑袋,苦思冥想,“爷爷也很喜欢英,但与俊哥哥对你的喜欢又不一样,所以我说,你是他的爱人……”

“好了,别说了!”金宝难为情地羞红了脸,慌忙转过身,拨弄着池中地花瓣,佯作不以为意地问,“他昨晚又出去了吗?一直没回来过?”

“唔,你睡下没多久,他就走了。”英实话实说,纳闷地自言自语,“俊哥哥成天忙什么呢?每天晚上都不在家的!”

金宝静静地望着水面,颜倾城心里地秘密何时能告诉她呢!也许不告诉她,正是担心生昨晚的事吧!

经过昨晚,小杰对金宝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以往不是“怨女”就是“**”,现在居然毕恭毕敬姐姐”。金宝起初以为他是看在颜倾城的份上勉为其难,但这孩地神情口吻没有半点作假,兴许是他承认了她与颜倾城的关系。

孩王是份苦中作乐地差事,孩们旺盛的精力令人叹为观止。金宝乐意与他们玩耍,但不过两个时辰她就现自己已经老了,老到没有体力陪着他们上天入地,不厌其烦地爬树摘果,钻进花园下地秘密基地寻找“宝物”。看着他们大汗淋漓不亦乐乎的高兴劲儿,倒也不忍搅了兴致,惟有瞅空躲懒。

突如其来地叩门声像是孙悟空的定力咒。孩们蓦地停下动作,不约而同看向院门。金宝以为是颜倾城回来了,兴高采烈地跑去应门,却被谨慎的小杰出手拦下:“俊哥哥从来不敲门地。”

金宝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小杰向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无声无息地上前察看,看了半天也没任何反应。金宝和英相视一眼,轻轻地走到小杰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

小杰诡秘地看了眼金宝,拉着英走到一旁。在她耳畔悄声道:“不得了啦,来了位大美人,一定是俊哥哥惹出来的风流债。你把宝姐姐领进屋,这儿有我守着,绝不能让那女人进门……”

“你光守着也不行哪!待怎么办?”英忧心忡忡地连声叹气,“俊哥哥也太不小心了,怎能让人家找上门

他们积极地讨论对策,金宝想装着没听见都不行,干脆趴在门上看个究竟。这一看她也愣了。呆了十几秒之后迫不及待打开门,将那美人拽了进来。

“心仪,怎么是你?”金宝望着清丽脱俗的程心仪,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你、你是来找我的吗?”

程心仪又惊又喜地握住金宝的手,从头到脚打量着她:“九小姐,真的是你?”

小杰和英瞠目结舌地望着她俩,心想这对情敌咋就握手言和了呢,宝姐姐也太好说话了吧!金宝按耐不住满心激动,闩上院门拉着她进了屋。刚坐下来就忍不住问东问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娘……秦老夫人她还好吗?小哥和二嫂知道你来找我吗?”

程心仪看到金宝也是激动地说不出话,听她连声问。不晓得从何说起,见她身体无恙不由笑了起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听说你受了伤我好担心哪!娘的身体还好就是时刻牵挂着你,二嫂和相公正在到处找你,我们都盼着你回家呢!”

“我、我……”金宝愧疚地难以言语。再也不忍欺骗程心仪,鼓起勇气道出实情。“我并不是秦家九小姐,我只浪者。贪恋别人关爱地自私鬼,你们。不必再找我了,我也不会再露面的……”

程心仪将她的手握得紧,情真意切地看着她:“你在我们心目中,永远都是秦家九小姐。其实娘早就知道了你不是小茹,但她并没有把你当成外人,惟恐有人借机生事没声张。”

“二嫂得知娘的真实心意很是后悔,早知如此她就会跟大嫂抗争到底。那晚她送你走只是权宜之计,没想到你根本没去如意客栈,生怕你误会了她的意思,没日没夜的奔走于各家客栈,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放心吧,就算日后真正的小茹回来了,你也是秦家的九小姐!”

“这使不得,使不得啊!”金宝怎敢霸占秦茹的位置,“心仪,请你转告秦老夫人,她地大恩大德宝儿没齿难忘,日后我若是能原谅自己,定当上门看望她老人家。还有,求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儿!”

“宝儿,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分明也想着娘啊!”程心仪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我可以不告诉他们你在这儿,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去别的地方,起码,想你的时候还能来看你。”

金宝喉间一紧点了点头,猛然想起什么忙追问道:“谁告诉你我在这儿?”

程心仪犹豫片刻缓缓道是他告诉我你在这儿的!奇怪的是他还知道你受了伤!真想不通他怎晓得这么多事,宝儿,你和他很熟吗?”

“怎么可能,我见过他几面呀!”金宝慌忙摇头,尴尬地笑道,“也许是我住在这儿,恰巧被他看见了吧,你别多想!”

程心仪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不解地说:“棠公也嘱咐我不可将你住在这儿的事告诉别人,我还以为你们事先说好的呢!”

“他还对你说了什么?”金宝不明白棠涵之怎会自找麻烦,难道他为她挡了一刀别有用意?陷害秦家不说还要扯上程家!

程心仪努力回想棠涵之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如实道来:“他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及时向他禀明情况,若有需要他会不遗余力帮忙。对了,他不许我告诉你的,这是他说出你在这儿地条件……”

金宝满腹疑惑地望着程心仪,这棠涵之真够莫名其妙的,处心积虑费尽心思目地何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九十四章 两心相许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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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渐落,炊烟袅袅,田里劳作的农夫、市集摆摊的小)箭,不管收成如何银两多少,只要想到妻做的饭菜和孩们的笑脸,便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吃苦受累都是值得的。

颜倾城回来的时候,特意从“寻芳园”带了些美食慰劳金宝,当然也忘不了小杰他们爱吃的甜食。远眺天边的红霞,心情格外舒畅,从未有过这种特殊的感觉,心里暖洋洋地,充斥着甜蜜与幸福。

回想当初也曾有过类似的景象,那天清晨的朝霞很美,望着金宝彻夜未眠柔弱疲惫的样,却没对她产生异样的感情,也没半点怜惜之意,甚至恨不能从此再不相见免得拖累他。

想到这儿,颜倾城不得不感叹缘分的奇妙,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对她动情。想必,她也会觉得不可思议吧!推开院门,一股饭香扑鼻而来,颜倾城顿时感受到家的温暖。

金宝正在灶房里忙碌,她从小寄居于亲戚家里,不想做个吃白食的窝囊废,洗衣做饭样样拿手。没想到来到这儿居然还有大显身手的时候,英回去看望爷爷,小杰拙劣的手艺根本上不了台面,金宝自告奋勇为孩们做顿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做好这道汤就能开饭喽!”金宝搅动着锅里的沸水,娴熟地放进青菜打散蛋花,喜滋滋地自言自语,“倾城应该回来了吧,我做的菜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口味!”

“好香!”颜倾城悄无声息地来到金宝身后,温柔地拥住她的腰肢,温热的气息呵着她的颈窝,充满磁性的嗓音听着心痒痒地,“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勺“咣当”一声掉在锅里,金宝顾不得理会火辣辣的脸颊,抓着筷将勺捞了出来,偏转过头娇羞地嗔道:“你就不能正正经经说话嘛,吓我一跳!”

颜倾城非但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拥得紧:“我好饿哦,见你正在准备晚餐,情不自禁哪!”

“油嘴滑舌!”话虽如此,金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往汤里撒了盐巴,自鸣得意地炫耀,“我做的菜很香吧,把你这馋鬼都引来了!”

“我现在是又馋又饿呢!”颜倾城一脸坏笑,在她耳畔轻声低语,“什么也吃不下,只想吃你……”

“啊……”金宝被他刺激地失声尖叫。为了掩饰自己脸红到脖根地窘相。匆忙唤道。“小杰。饭菜都好了。叫弟弟妹妹吃饭!”

“好嘞。宝姐姐好棒。你可以嫁人了……”小杰兴高采烈地领着弟弟妹妹进屋。趾高气扬地嘀咕着。“傻帽英拽什么拽。没她咱们照样有饭吃……”

颜倾城不得不放开金宝。挑起她地下巴蜻蜓点水般吻了下日思夜想地红唇。遂又装作没事人似地端着托盘走了出去。金宝捂着火烫地唇。双眼春波荡漾心脏狂跳不已。羞怯地望着他地背影。轻轻地念了声“冤家”。

“俊哥哥回来了……”小杰他们开心地拥住颜倾城。急不可待地追问。“有没有好吃地。好吃地……”

颜倾城不慌不忙地打开食盒。给他们看了眼复又盖上。一本正经地说:“用过晚餐能吃哦。不然以后谁也别想吃甜食!”

金宝端着汤走进了屋。看着孩们缠着他要吃甜食。忍不住念叨几句:“你啊。不能总顺着他们地意思。正值长身体地时候。吃这么多甜食怎么行呢……”

小杰瞅瞅颜倾城瞟瞟金宝,攀着弟妹的肩膀笑道:“你们看哪,俊哥哥和宝姐姐像不像咱们的爹娘,不如以后都改口吧……”

“小杰!”颜倾城和金宝异口同声点名批评,“食不言寝不语,点吃饭!”

“孩儿遵命!”小杰顽皮地吐舌,端着碗跑了出去,“爹娘慢点吃,不打扰你们互相调戏啦!”

话音未落,其他几个孩纷纷学着他的样,跑到院里去吃饭,时不时地回头看看他们,笑得异常诡异。

“你们……”金宝俏脸通红,几乎要燃起火来,卷起袖拍案而起,“小杰,把弟弟妹妹领进屋……”

“算了,别管他们了!”颜倾城握住她的手腕,展颜一笑,“这可是他们的一番苦心,你还是坐下来好好吃饭吧!”

“你,真是……”金宝气也气不起来,好笑地摇了摇头,坐回原位端起饭碗,“他们不好好吃饭你也不管,我命令你把桌上的菜统统吃光,不然,罚你洗一个月的碗筷。”

颜倾城连声应好,乖乖地听从上级的指示,金宝见他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心里得意之余又有些纳闷。像他这等让人过目不忘的美男,当初是如何男扮女装骗过她的眼睛,如若不问个明白真是寝食难安哪!

饭后,小杰自觉地收拾碗筷,推搡着在灶房里忙碌的金宝,说是颜倾城在院里等她。

金宝不好意思地

上蹭了蹭手,沾了点水拢着毛糙的长,望着昔日引T云秀变成现在这幅样,惋惜地连连叹气。

一轮弯月挂在天边宛如银钩,与闪烁的繁星交相呼应,将黑丝绒般的夜幕点缀地分外迷人。然而,树下那抹颀长的身影觉耀眼,让人根本无法移开视线。金宝望着这幅场景,不由想起与他初相识的震撼感觉,何谓“回头一笑百媚生”,她总算是彻底明白了。

颜倾城察觉到背后轻微的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温柔地望着金宝。金宝怔了一怔,难掩心头的喜悦,羞赧地低下了头。

“宝儿,来,坐这儿!”颜倾城坐在花园旁边的石阶上,示意金宝也坐过来。金宝顺从地依偎在他身边,仅是这样坐着也觉得很甜蜜。

颜倾城从怀里取出桃木梳,拢起金宝的长仔细地梳理着。金宝紧张兮兮地扭头看向他手中焦黄的梢,尴尬地说:“不用梳了,头都成这样了……”

“你的头很美!”颜倾城置若罔闻地赞道,陶醉不已地欣赏着她墨玉般的长,对那枯黄的梢视而不见,“稍加修剪会完美!”

颜倾城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把精致的小剪刀,轻轻剪去毛糙的分叉,如同情人轻柔的手,渐渐抚平创伤。当金宝留意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讶异地不敢动弹,惟恐一不小心剪个豁口,精心护理多年的长毁于一旦。

“倾、倾城……”金宝结结巴巴地试探着问,“你在做什么呢?该不会是剪短头吧!”

“怎么会呢,我舍不得!”颜倾城头也不抬地应了声,专心致志地研究起受损的头,想象金宝当时身处的险境,不由后怕,“宝儿,你答应我,今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冲动鲁莽伤了自己!流血流汗是男人的职责,如果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倾城,别这么说!”金宝心里顿时涌起阵阵暖流,颤声道,“是我不好,没有事先跟你商量擅自行动。我这人做事一向不顾后果,只想着解决那批私货,却又不忍心毁了秦家货仓,一不留神火就烧起来了。现在想想真的好后悔,那是秦家几代人的心血,怎能为了惩罚奸商和贪官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况且,我还没来得及与你好好相处,若是背上纵火犯的罪名,今后只会成为你的负累……”

“傻瓜,不管你做过什么,你永远是我的宝,被你拖累求之不得!”颜倾城放下剪刀,将她拥入怀中,仰头望着那轮弯月释然笑道,“遇见你之前,我觉得自己随时可以离去,去到那个世界寻找父母和叔父。其实,收养小杰他们也是出于私心,我不想冷冷清清地一个人。照顾他们让我有了努力生活的理由,虽然我做的事没有几件是光彩的。”

“我竭尽全力照顾身边所有的人,希望世上不会再有孤苦伶仃的流浪者。活着的时候善待自己不留遗憾,想做什么尽管去做,这样就不会惧怕死亡。”颜倾城顿了顿,灵动的双眸柔情似水地望着金宝,“曾以为没人理解我,没想到竟有人了解这份孤寂,并且体会比我深。”

金宝似懂非懂地眨着眼睛,他深情的注视让她顿觉心跳加,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聆听着他催眠般的声音。现实也好梦境也罢,她只想拥有这一刻。炙热的吻将她融化之前,金宝的手探向他的喉咙,紧接着游移到他胸前:“喉结是怎么缩进去的?还有这对丰胸怎又消失不见了呢?眉毛也不一样……”

颜倾城微微一愣,失声笑道:“知我者莫若你,不错,‘月娘’的确是我假扮的。眉毛可以画嘛,喉结运用气功就能收缩自如,至于这儿是容易……”

金宝屏息凝神听他揭秘,颜倾城却指着胸口故意卖关,直到被她掐了一把,憋着笑说:“两个馒头就行了呗,只有你这傻瓜看不出来……”

两个馒头引的冤案?金宝彻底无语,如此看来,她还真是名符其实的傻瓜!只是,被捉弄的滋味并不好受,现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生他的气好像也没必要!

“宝儿……”金宝被打击地默不作声,颜倾城良心现不再笑她,思量片刻决定道出几分实情赎罪,“你调查的那件事近几天就会水落石出,有时候,亲眼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相信我,秦家不会沦为牺牲品,梅秀县、彩玉国也不会有事。至于来龙去脉现在还不能说,我不想你做出无谓的牺牲,留在这儿等我的好消息,嗯?”

颜倾城的眼神如此真挚,金宝不得不点头,他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承诺过的事都会做到,她对此亦深信不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九十五章 天理不容泯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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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亲口承认假扮月娘的事实,困扰多时的谜底随之。然而,他为棠涵之所做的事仍是不可说的秘密。金宝答应过他不再追问此事,安心在家照顾小杰他们,虽然等待漫长而枯燥,但她甘之如饴。

这两天英不在,小杰起初是很开心的,嫌她唠唠叨叨不得安宁。不过,这会儿却又想起她来,怀念她被气得半死的模样,被他捉弄的糗样,想吃她做的玉米面馒头,等不及咬掉每个馒头上的红枣,听她直冲云霄的怒吼。

“小杰,想什么呢?”金宝观察了他半天,确认这小家伙正在为情所困,暗叹青少年早熟的可怕,同情他死鸭嘴硬饱受相思之苦的活该。

小杰撂下油兮兮的碗碟,烦躁地嘟哝着:“我不能再宠着弟妹了,他们年龄都不小了,想当初我这么大的时候,做饭洗衣服叠被全都会做。还有那个不知好歹的傻帽,给她点好脸色就不知道姓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下次她再跑来,谁也不许给她开门,没错,就得给她点颜色瞧瞧,治不了她以后我还混个屁呀……”

这番孩气的话听着倒有几分威力,玩得正欢的弟妹们纷纷作鸟兽散,摆明了让他做喋喋不休的老妈。金宝想笑又不敢笑,生怕他以后再也不肯开口说实话。

金宝继续清扫院,小杰仍旧不停唠叨。这时,年纪小的妹妹跑过来扯了扯小杰的衣角,满脸天真地拍手叫道:“英姐来了,英姐来了……”

小杰皱着眉头,极力掩饰眼中欢喜之色,佯作厌恶地训斥:“不用理她,不许开门,权当什么也没看见,一边儿玩去!”

“为什么呢?”小妹极度不解地瞅着面部痉挛的小杰,“英姐手里的包袱鼓囊囊的,肯定装了不少好吃的……”

“看她那副穷酸相,哪有好东西给你吃!”小杰态度坚决,丝毫未有动摇之意,“动动脑吧你,屋里还有俊哥哥带来的糕点,想吃的话进去拿好了!”

“唔……”小妹不甘心地漱着大拇指,不依不饶纠缠到底,“叫英姐一起吃不好吗?我想跟她玩丢沙包……”

“女孩就是讨厌,磨叽得烦人!”小杰觉得是时候找台阶下了,倨傲地甩了甩手,无可奈何地叹道,“你非要见她是吧,算了,懒得管你,想干嘛干嘛去!”

小妹兴高采烈地跑去应门。金宝等着看精彩地好戏。不着痕迹地扫到院门口。正准备着向英汇报情况。却见她哭哭啼啼地奔向小杰。拉着他地手浑身颤抖个不停。

“你这傻帽。有话好好说。哭啥啊!”小杰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心急火燎地抽出手。紧紧按住她地双肩。正色道。“你慢慢说。究竟生了什么事?”

“杰哥哥。杰……”英泪眼模糊地望着他。水蜜桃般地双眼红肿不堪。嗓都哭哑了。“不好了。爷、爷爷他们被抓起来了……”

金宝手中地笤帚应声而落。忙不迭地上前询问:“英。你别着急。我们会帮你地。爷爷被谁抓去了?这是什么时候地事?”

“是啊。你不说明白怎么帮哪。只知道哭!”小杰嘴巴不饶人。心里却是焦急万分。拉着英坐下。伸手擦了把她脸上地泪痕。“宝姐姐问你地话听清楚了吗?知道什么就点说!”

英噙着泪水点了点头。双手颤巍巍地解开她拎来地包袱。只见里面有几件锦缎衣裳和两只金戒。金宝微蹙秀眉。不解地问道:“这是谁地东西。看着像是大户人家地物品!”

“嗯……”英咬着嘴唇,泪眼婆娑地看向金宝,“爷爷和牛叔没有偷东西啊,宝姐姐,你和俊哥哥去县衙救他们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呀……”

金宝总算听出点眉目,指着那个包袱仔细追问:“你说这是别人栽赃的证物?县衙仅凭这些就要治他们的罪?爷爷和牛叔近得罪了什么人吗?”

英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昨天晚上爷爷忽然把我叫醒,说是县衙来抓人了,我看见陈婶在屋里翻来翻去,找出个包袱就丢了出去。爷爷叫我一起帮忙找,我刚找到这个包袱,那群差役就闯进来了,拎着陈婶丢出去的包袱揪住爷爷就走。陈婶抱着我躲在柴火堆里,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哭出声。”

“陈婶把我送了出来,叮嘱我来找俊哥哥,她说县衙要治乡亲们的罪,诬告咱们偷盗。

宝姐姐,那些包袱绝不是爷爷和乡亲们偷的,不是啊……”

金宝沉吟片刻,很明显这是县衙设计的圈套,目的就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抓捕他们。金宝不由联想起颜倾城

几袋金,如果贪官现金库被盗,这一切就说得通

贪官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偷了金库,于是恼羞成怒抓来所有可疑的人逼问。一念至此,金宝气得浑身血液倒流,无良贪官视人命如草芥,为了找回金不择手段,简直天理不容!

“岂有此理!王八蛋狗官!”小杰渐渐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联,愤恨不已地踢飞那个包袱,“这么卑鄙的阴招,亏他想得出来。英别怕,我这就把他们救出来。”

“小杰,不要冲动!”金宝慌忙拦住他,频频回头看向门外,“倾城就回来了,还是等他拿主意吧!”

“爷爷不行了,不能等了……”英扯着金宝和小杰的衣角,急得连连摇头,“我知道俊哥哥晚上不在家,所以在县衙外守了一夜,看见乡亲们被差役打了一顿吊在树上。爷爷年纪大了禁不住打,万一再给吊起来,他、他……”

“宝姐姐,再等下去会出人命的啊!”小杰忍无可忍叫了起来,头也不回冲向县衙,英抹了把泪紧随而去。

金宝心知事态紧急,嘱咐稍大的弟弟去“寻芳园”送个口信,其他弟妹看家,若是见到颜倾城叫他来县衙,安排妥当之后便追了上去。

县衙门外围满了喊冤的老幼妇孺,街上行人不由停下脚步,听他们诉说怨情,闻者无不怒斥知府草菅人命,纷纷嚷着冲进去救人。蛮横镇压的差役挥舞着长枪作势恐吓,有甚者对无辜的百姓动手,一时间哭声震天不可收拾。

金宝担心多的人受伤,怕英的爷爷承受不住酷刑,尾随小杰来到牢房附近。英指着院内那几棵树,声泪俱下:“就是那儿,看,牛叔也被吊起来了,爷爷,爷爷……”

小杰凌厉的眸寒意顿生,冷道:“宝姐姐,你留下来照顾英,我去救人!”

“小杰,我跟你一起去!”金宝不容拒绝地表态,“好歹我能对付几个差役,也能助你一臂之力!英,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英匆忙钻进路边的草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小杰看了眼心意已决的金宝,深吸口气,身手麻利地跃上院墙,探清周围的情形,伸手将她拉了上来,双双跃至院中。金宝来过县衙,对这儿的地形比较熟悉,两人稍作商议,决定先把吊在树上的村民放下来。

小杰负责望风,凡是路过的差役都被他百百中的飞镖撂倒。金宝迅地爬上树解开绳,小心翼翼地将受了伤的村民放回地面。疼痛难忍的村民相互搀扶站了起来,金宝扶起腿伤严重的牛叔,心痛地询问他的伤势。

“宝姑娘啊,我就知道你会来的……”牛叔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却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笑得极为勉强,“我们谁也没说金藏在哪儿,就算被打死也不说。对了,英的爷爷还在牢里,你去救他吧,不一会儿就得受刑了……”

金宝沉痛地点头,搀扶着他走向后门:“小杰去牢房救人,我先把你们送出去,回头再来帮他,跟我来!”

在小杰的掩护下,他们有惊无险地躲过追捕,安全进入女眷居住的后院。金宝示意小杰去牢房救人,她把村民安顿好就过去。眼看就要抵达后门,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几名差役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金宝毫不退缩上前迎敌,朝牛叔急道:“你们走,从那儿出去往左拐就是集市……”

“宝姑娘,你……”牛叔感激涕零地望着金宝,不忍心弃她于不顾,“要走咱们一起走……”

金宝怕他这么说,急得嘴角上火眼皮狂跳:“我没事的,你们走啊,走啊……”

差役们挥着长枪围攻金宝,出手狠毒压根没把她当成女,牛叔沙哑地唤了声宝姑娘,搬起地上的石块丢向差役,其他村民也愤怒地抛出石块,誓要救出陷入困境的金宝。

金宝经历过那晚十余人的混战,实战经验丰富了不少,何况她怒火正旺,恨不能扒了贪官的皮做灯笼,功力陡然暴增数倍。她绝不能被这几个狗腿拦住去路,无论如何也要救出无辜的村民。

金宝竭尽所能拼命抵抗,虽然难分高下差役们也讨不得半点便宜。村民们不知不觉松了口气,他们没有料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姑娘居然也是个练家,纷纷为她叫好鼓劲。

这时,振臂助威的牛叔忽然现两队差役狂奔而至,不由惊慌失措,连声叫道:“宝姑娘,小心,小心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九十六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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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风声赶来抓人的差役们手舞明晃晃的大刀,恶狠狠)]7强搏命的金宝,乡亲们见状,心急如焚却又有些害怕止步不前。牛叔咬了咬牙甩出手上的镣铐砸向为的那名差役,希望金宝顺利脱逃。

金宝眼角余光瞥到痛下狠手的差役,正寻思着如何应付,却见牛叔豁出性命似的迎上前去,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想这么多,身反射性地跳了起来,一脚踢开差役手中的大刀,匆忙扶起跌倒在地的牛叔。

“宝姑娘,别管我们了,你逃吧……”牛叔自肺腑地恳求金宝,“我们这些老家伙已是身入黄土半截的人了,不能连累了你啊,求求你了,别让牛叔上了黄泉路也不安心……”

“不会的,我绝不会放下你们不管!”金宝铁了心将他们救走,怎会惧怕这些善恶不分的狗腿,“我就不信世间当真没有公道,放心吧,咱们的救兵很就要到了。”

被十几把刀枪指着,金宝心里自然是害怕的,但她决不允许自己表现出来,坚持等到颜倾城赶来。不远处传来刀剑相撞的声响以及凄厉的惨叫,想必小杰已经被人现正在苦战。面临这种局面惟有尽脱身,否则,不仅乡亲们有难,她和小杰也别想全身而退。

“牛叔,你们退后!”金宝的右手探向腰间自制的“防狼喷雾”,这种便于携带的自卫武器曾经为她创收不少。由于这儿的条件有限只能改成简单易做的辣椒水,本想将这“技术”教给小杰他们,没想到这么就派上了用场。

张牙舞爪的差役们傲慢地拔刀指向金宝,意即识相的就束手就擒。金宝冷笑了声,满眼嘲讽地昵向他们,这一举动着实激怒了对方,厉吼着挥刀而至。金宝瞅准时机,拔出竹筒洒向那一双双狼眼,由于以往训练有素,这些秘密武器倒是没有浪费半滴,尽数挥作用,差役们狼狈地丢下刀枪,捂着双眼大呼小叫落荒而逃。

乡亲们目瞪口呆地望着满地的武器,牛叔难以置信地看向金宝:“宝姑娘啊,你使得是什么武器,那帮家伙完全不堪一击哪!”

闻言,金宝不禁有些小得意,轻描淡写地笑道:“也没什么,谁都会使的小玩意儿,回去我再告诉你们,别让这群狗腿听见。牛叔,咱们走吧,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哎,好!”牛叔对金宝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连忙组织乡亲们逃出县衙。

待他们6续离开后门,金宝总算松了口气,但她明白差役们迟早会追出来,担心小杰抵挡不住差役的围攻,匆忙掉转过头直奔牢房。

忽然。几把锋利地大刀齐刷刷地架在金宝地脖上。金宝倒吸口气。故作镇静地看向面无表情地官兵。他们地身手与之前那些差役相比明显高出几个档次。然而。让人为震惊地是。躲在他们身后地痴肥妇人竟是狡猾奸诈地如花。

真可谓冤家路窄。金宝心下一惊后背僵硬。怔怔地望着她不知如何言语。如花得意洋洋地笑了笑。拨开高大威猛地官兵。径直走到她面前。肥厚地手掌狠狠地扇了她两巴掌。看到金宝嘴角流出地血迹。喜笑颜开地扯着她地耳朵。

“该死地冒牌货!”如花皮笑肉不笑地瞅着金宝。咬牙切齿道。“你逃不出老娘地手掌心。不自量力地东西!”

“呸!”金宝朝她脸上吐了口咸腥地血水。不屑一顾地讥讽道。“什么时候轮到你逞能。不想死地很难看就放了我!”

“哎呦。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地骗!”如花用力扯着她地耳朵。恶心地做干呕状。“都到这时候了。还敢跟老娘耍狠。还当自己是秦家地九小姐啊!这可没人护着你。还是省点力气求饶吧。说不定老娘心情好饶你不死。至多只是刮花你这张脸。打断你这双腿。让你日后乞讨为生!”

“就凭你?”在这种人面前示弱不如死了痛。金宝仰天大笑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良心被狗吃了地贪官女儿。口气倒是不小!你除了会偷东西送回娘家。巴结讨好有权有势地贵客。看相公地脸色过活。还有什么本事?别以为县衙就是你家地地盘。欺压百姓中饱私囊地贪官其罪当诛。你地好日就到头了!”

如花恼羞成怒地瞪着金宝,揪她的耳朵也不解气,朝身边的官兵使了个眼色,一把扯开她的衣裙:“死丫头,今儿个你落在我手上怨不着谁,老娘早就对天誓,若是亲手逮到了你,定当扒光你的衣服游街示众。老天有眼哪,好死不死真就让我逮着了,要不是我暗中叫来几位高手帮忙,还不一定有这机会呢!押你坐牢那是便宜了你,我可没有这么笨的……”

如花邪笑着动手脱金宝的衣服,金宝猛地一脚踹开她,使出全力挣脱官兵的束缚。如花狼狈地捂着肚在地上打滚,怒不可遏地指着官兵叫嚣:“砍下她的脚,你们这帮蠢货动手啊……”

官兵们面面相觑,虽说眼前这疯妇是知府的千金,也没理由被踹一脚就要砍掉人家的脚。如花见他们迟疑着不忍下

扎着爬了起来夺过大刀砍向金宝。

金宝的双手被他们牢牢擒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如花双眼赤红地砍了过来,竟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说时迟那时,就在刀锋划破衣裙的瞬间,一道银光飞射向如花的手腕,众人还没来得及眨下眼睛,那只肥厚的手掌已被斩断,伤口干净地没有一丝赘物。

如花盯着自己的断臂,惊恐地瞪大双眼,踉跄地连连后退好半晌出凄惨的哀嚎。官兵们慌忙放开金宝胆颤心惊地东张西望,忽觉眼前一片血光什么也看不见了。金宝愕然地望着满身是血哭得死去活来的如花,吓得脑袋一片空白不停摇头,直到被那具温暖的胸膛拥在怀里,恢复了一些意识。

“倾、倾城……”金宝扭头看向浑身散肃杀之气的颜倾城,不敢相信平日嬉皮笑脸的他竟能狠绝至此,虽然她能感觉到他的关切,但他冷冽的眼神恨不能杀光这些欺负她的人。

颜倾城拥着金宝走向如花,微眯双眼抬手钳住她的脖颈,如花翻着白眼伸出舌头,含糊不清地喊着救命,双脚在半空中绝望地挣扎。颜倾城丝毫不为所动,誓要将她置于死地。

金宝从没见过这般凶残的颜倾城,心中没来由地慌张,忙不迭地握住他的手腕,颤声道:“倾城,住手吧,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妇人……”

“无法原谅!”颜倾城手背青筋直冒,恨声道,“我一想到她要伤害你,就恨不得杀了她!”

“我知道,我知道……”金宝用力拉扯着他,生怕他一时冲动闹出人命,“倾城,你看我现在好好的啊,冷静点!小杰还在牢房那边,我们去接应他吧!”

颜倾城咬紧牙关怒视着半死不活的如花,不甘心地放开她,牵着金宝的手奔向牢房。

躲在暗处的棠涵之不动声色地望着他们,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微微转过头去,淡道:“安置好了吗?”

“世放心,下官已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可是……”华天香不明所以地追问了声,“眼下正值关键时期,世何必插手这种小事?”

棠涵之凤眸一凛,冷道:“小事?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百姓受难坐视不管?彩玉国竟有这种泯灭良知的父母官,实在寒心哪!”

棠涵之愧疚地拱手道:“下官担心世因此暴露行踪,您将颜倾城也找了来,着实令人费解!剩下的事交由下官去做吧,请世尽回府!”

棠涵之轻轻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看来计划要提前实施了,你去帮颜倾城救出村民,知府那边我来摆平!切记,不可伤及无辜!”

“世,您……”华天香连忙制止,却见棠涵之挥了挥手去意已决,只得无奈地叹了声,转而奔向牢房。

小杰打伤了数名差役放出村民,无奈追兵不断,将他们堵在牢中进退不得。颜倾城和金宝与官兵打了起来,小杰一看他们来了,顿时信心倍增,示意乡亲们不用担心,很就能离开这儿。

颜倾城面色阴沉地打量着将牢房围得水泄不通的官兵,宽袖一甩射出无数银针,顷刻间过半官兵踉跄倒地,剩下的那些吓得双脚软,就连金宝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之击败。

颜倾城不费吹灰之力击退了官兵,与小杰里应外合救走伤痕累累的村民。

金宝找到英的爷爷,好在他还没有受刑,身体并无大碍。

“俊哥哥,宝姐姐,你们没事吧?”小杰冲出牢房,看见脸颊红肿的金宝,忍不住连声自责,“我不该带你来,是我害你受伤!”

金宝微笑着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很好呀,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呢,幸亏有小杰在,能救出乡亲们!”

小杰惭愧地低下了头:“要不是俊哥哥及时赶来,恐怕我也……”

“你做的很好!”颜倾城拱起食指弹向小杰的额头,“我为你骄傲!”

“俊哥哥……”小杰惊喜地抬眼看他,激动地眼圈泛红,“我、我没有保护好宝姐姐,差点害了乡亲们……”

颜倾城揽着他颤抖的肩膀,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好了,先把乡亲们送走,回去再说!”

“嗯!”小杰紧抿双唇拉着村民送向后门,金宝搀扶着英的爷爷,路过那片溅满鲜血的草地仍觉心有余悸。

断了手的如花早已不知去向,那些官兵也不见影踪,金宝不由担心,回头看向颜倾城:“贪官肯定都知道了,他会不会再派兵来?”

“不会!”颜倾城毫不犹豫从容应道,看到金宝充满疑虑的眼神,继而解释道,“放心,自会有人对付他,我们先回去吧!”

金宝将信将疑地点头,既然颜倾城这么说,一定有他的依据,她也不必追问到底。暗中保护他们的华天香看到颜倾城仅凭一己之力就击退了上百官兵,暗自感叹,幸好这么可怕的对手不是世的敌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九十七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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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内外乱作一团,蛮横镇压的官兵非但没能挥作用T|落花流水狼狈不堪。知府看到受了重伤的如花,气急败坏地将保护不利的官兵打了一顿,急命大夫为她诊治。

“大人……”看守牢房的差役连滚带爬面无血色地跪在地上,看也不敢看暴跳如雷的知府,“有人劫狱,犯人、犯人都逃走了……”

“什么!”知府瞪着那双三角眼,愤然将那差役踹翻了过去,声嘶力竭地咆哮道,“派出所有兵力给我追,把那些人统统就地正法……”

“大人这般动怒所为何事?”棠涵之不请自来,和煦的笑容仿佛道道利刃刺进知府心窝。

知府隐忍着满腔怒火,面目狰狞地背过身去,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佯作什么也没生似的,勉强地笑道:“哪阵风把棠公吹来了,本官还有公务在身,请公先回吧!”

“无妨,大人尽管忙吧,反正在下闲极无聊,想看看梅秀县的父母官如何惩治暴民!”棠涵之悠哉地坐了下来,毫不理会极不耐烦的知府,“大人应该知道那批货已经到了,只待苏员外出手,咱们就等着数银票了。听说豪大人也很重视这次交易,极有可能与咱们会面,在这节骨眼上,县衙这边闹得不可开交不太好吧。”

棠涵之刻意顿了顿,打量着知府急剧变化的表情,浅笑道:“在下倒很好奇,究竟是何等无法无天的暴民惹得大人大动干戈,甚至还要派出所有兵力!”

“这,这……”知府心知棠涵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节外生枝毁了顺风海运的生意,不仅他那一份化为泡影,棠涵之还要找他麻烦。况且,擅用职权关押百姓势必激起众怒,影响太过恶劣他也难脱干系。

“此乃朝廷机密,不便向棠公明说,还请见谅!”知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搪塞棠涵之,强压怒火故作镇静地坐到他身边,“本官这儿有上好的铁观音,棠公尝尝看哪!”

棠涵之目露讶异之色,连忙婉拒:“既然大人公务缠身,在下不敢打扰!”

知府怏怏地摆了摆手:“其实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打草惊蛇反而不好,不如掌握确切线索再行动吧!”

“大人深谙制敌之道。在下实在佩服啊!”棠涵之连声赞叹。任谁也看不出他心里早已对这贪官恨之入骨。若不是留着还有用处。真恨不得亲手处置了他。

华天香将受伤地百姓送至“寻芳园”。即使官兵追来也想不到他们竟会藏身烟花之地。这会儿光景。“寻芳园”地姑娘大多没有起身。就算看见红花忙着照顾这么多伤员。也绝不会多嘴。

颜倾城和金宝手忙脚乱地照料乡亲们。英守着爷爷入睡。无比担忧地察看小杰地伤势。心疼地帮他敷药。

渐渐地。受了惊吓地乡亲们心情平复了许多。在他们地悉心看护下相继睡去。红花拿着颜倾城开地药方忙去抓药。颜倾城略显疲惫地倚着窗棂。愁眉不展沉默不语。金宝缓缓走上前去。环抱住他地腰。

颜倾城轻抚着她地长。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扬起欣慰地笑意:“刚是不是吓坏你了?我这双手沾染了不少鲜血。和我在一起你怕不怕?”

金宝摇了摇头。伏在他胸前轻声道:“我知道你从来不杀好人!”

“这倒是真的!”颜倾城的下巴抵着金宝的额头,心里暖融融地,“你信任我,我很开心。等我赚够了钱,我们带着弟弟妹妹隐居,再不过问世间纷争。”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必有很多钱也会很开心的。”金宝不忍心他再做危险的事,“我可以编制小玩意儿去集市卖,你别小瞧我哦,我能做的东西多着呢!”

颜倾城宠溺地笑道:“养家的事交给我就好,我怎么舍得你挺着大肚辛苦做事呢!”

“呃?”金宝羞得面红耳赤,伸手拧了把他的腰,“又拿我开玩笑,你就不能正经点嘛!这儿还有好多人呢!”

颜倾城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放心,就算有人没睡着,也会自觉装睡的。”

小杰和英紧紧闭上双眼,支起耳朵偷听缠绵的情话。颜倾城的柔情驱散了金宝心中的恐慌。物极必反,经历过这么多磨难,以后就会一帆风顺了吧。

颜倾城与金宝相依相偎互相慰藉,不知过了多久,蓦地听见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宝推开窗户探身张望,躲闪不及的亭亭和小强尴尬地望着她笑。

“那个,我们是来帮忙的,绝对没有任何恶意!”亭亭心虚地瞟向颜倾城,面颊微红地解释着,“宝儿,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啊!”

“看你客套的,咱俩谁跟谁呀!”金宝熟络地拉

的手,“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就T晒晒吧!”

“好啊,好啊!”亭亭含羞带怯地偷偷瞟向颜倾城,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喜欢晒被了,那么,我去找几根竹竿过来……”

金宝应了声好,转身抱起被褥就要出去,随口说道:“倾城,帮我把被抱出来晒……”

“宝儿,你和亭亭何时这么要好?”颜倾城扛起被跟了出去,远远地望着满脸娇羞的亭亭,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怎么?亭亭人很好呀!”金宝不明所以地应道,“你可不要以貌取人啊!”

颜倾城憋了半天,不满地嘀咕着:“他、他可是个男人……”

闻言,金宝不禁失声笑道:“他是比我有女人味的男人,拜托你不要谁的醋都吃好不好!”

颜倾城看见亭亭走了过来,默不作声地将被晾在竹竿上,转身进屋再也不肯现身。金宝好笑地掸着被也不理他,亭亭望着他的背影,扯了扯金宝的衣角,悄声问道:“他、他就是颜倾城?”

“是啊……”话一出口,金宝猛然想起亭亭的理想是做颜倾城的第一个“女人”,不由有些后悔,讪笑着挠着后脑勺,“你以前不是见过他么!”

亭亭扳过金宝的肩膀,神情严肃地盯着她看:“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一夜情的玩伴还是确定关系的爱人?”

“啥?”金宝努力消化他说的话,意识到事态严重,惟有实话实说,“我、我们正准备确定关系,亭亭,我绝没有夺你所爱的意思,只是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

“说什么呢,你跟他好怎又扯上我了?”亭亭忍俊不禁吃吃笑道,“傻丫头,你是我的好姐妹,找到这么好的男人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哩!”

“真的?”金宝这么一问,反倒显得自己小家气了,随即转移话题,“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姑娘们没有起疑吧?”

“嗨,管好自己就行了,谁有心思过问其他事情!”亭亭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反正‘寻芳园’是月娘的,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轮不到咱们操心。我眼瞅着颜倾城和她挺相像的,哎,他们该不会是亲戚吧?”

“怎么可能,他们要是亲戚,我会不知道么!”金宝当初也有这种疑惑,自然能够理解亭亭的想法。不过,他若知道“月娘”就是颜倾城假扮的,又会作何感想呢!为免惹出麻烦,还是矢口否认的好!

亭亭困惑不已地向屋里看了几眼,纳闷地摇摇头:“但愿那个刁蛮的月娘和你们没有关系,有她这种亲戚以后够你受的。”

“嗯,嗯……不会的……”金宝憋住笑,自然而然地问道,“近过得好吗?又去庙里烧香了么?”

“哎呀,你别提那间破庙了!”亭亭气恼地嘟起红唇,“老道士总说我的有缘人已经出现,但我至今连个鬼影也没瞧见,明摆着是骗人的嘛!”

“这可不一定哦,或许缘分未到吧!”金宝歪着脑袋,回想当初道士对她说过的话,“他说我的有缘人身份尊贵,不过倾城只是普通人啊,看来的确不准!”

“是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去求签了,求了也没用!”亭亭郁闷地嘟哝着,用力掸着被,“也许我这辈注定孤独终老……”

亭亭瞥到院外匆忙赶来的高大身影,不由自主被他吸引,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俊朗的脸庞,浑然天成的冷漠愈显得他与众不同,犹如巨雷击中他的心房,浑身颤栗不已。

华天香淡淡地扫了金宝和亭亭一眼,径自进屋跟颜倾城说了些什么。他们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若不是奉命而来,谁也懒得搭理对方。颜倾城听完他捎来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当即表示遵从世的指示。

华天香简单地询问过村民们的伤势,道了声告辞转身离去。与金宝擦肩而过的时候,微微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金宝并不指望万年冰块脸有朝一日能融化,不以为意地继续忙着晒被。

亭亭那双美眸眨也不眨地目送他离开,抑制不住满心激动,扯着金宝的手臂晃了晃:“宝儿,你认识他?你可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

“他啊,除了自己估计谁也不喜欢吧!”金宝随口应道,莫名其妙地看向亭亭,“你问这个做什么?”

亭亭粉颊潮红,水眸波光粼粼,双手托腮陶醉不已地回味道:“从没见过这么迷人的男,怎么办呢,我好像爱上他了……”

金宝忙不迭地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认真诚恳地建议道:“亭亭,去看大夫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九十八章 落花有意随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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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园”成为村民休养的绝佳场所,不必担心官兵追TTT7得好的照顾。小杰和英将爷爷接了回去,和弟妹们一起生活。金宝与颜倾城留下,继续照看受伤的村民。亭亭成天缠着金宝为他介绍华天香,俨然一副非君不可的架势。

金宝不明白冷酷傲慢的华天香有何迷人之处,几番劝告无果只得含糊地答应了他。这几天与颜倾城朝夕相处感情愈亲密,只是每逢夜晚亲眼看他化身月娘周旋于客人之间有些心疼。

虽说那些客人早已垂涎“月娘”的美貌,但金宝并不担心谁有本事逼迫“月娘”就范,只不过痛惜颜倾城受了不少委屈。

芳香四溢的浴室,颜倾城披上薄纱对着铜镜拔去长出来的眉毛,金宝依偎在他怀里整理着他胸前的纱裙,抚摸着他纤细的脖颈有感而:“真没想到你用两个馒头就骗过了所有人,倾城啊,你为棠涵之花费这么多心思值得么?”

颜倾城一手描绘着柳月秀眉,一手轻抚着金宝的背,苦笑道:“值不值得很就有答案,希望一切顺利!”

“嗯,一定会的!”金宝隐隐察觉到棠涵之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坏,甚至极有可能是隐瞒身份的卧底,身边有华天香这种臭屁的保镖,想必也是非富即贵大有来头,“姓棠的是不是朝廷的大官?扮作阔少潜伏到各地贪官身边,搜集到有力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

颜倾城楞了一下,低头看向想得出神的金宝微微笑道:“不愧是我聪明的娘,这么有深度的问题都能被你看穿!”

“呃……你承认啦?”金宝俏脸微红,不敢相信颜倾城这么痛就坦诚了真相,反倒一时难以接受,“你说棠涵之不是奸商?华天香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狗腿?”

“狗腿?”颜倾城失声笑道,“这个形容倒不为过,但棠涵之绝不是你看到的那种人。好了,我能说的只有这些,别再胡思乱想了。今晚他们会来‘逍遥’一聚,你先睡吧,不必等我!”

金宝顺从地应了声,看这“绝色佳人”轻灵脱俗地飘然而去,不放心地随之来到“逍遥”目送着他上到二楼包厢怅然离开。明知颜倾城身处险境,她却束手无策,这种自我厌恶的感觉糟糕极了。稍加联想,棠涵之的密谋呼之欲出,令人忧心的是,颜倾城能否对付得了鬼魅般的豪大人。

风影!金宝想起了他顿觉眼前一亮,他的功力与颜倾城不相上下,若是他肯相助自然有胜算。想到这儿,金宝稍感心安,不过,风影答不答应帮忙还是未知之数,现在高兴未免为时尚早。

金宝打定主意说服风影。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也要努力尝试。哪怕只能多出一份胜算也是好地。

“宝儿!”有气无力地声音堪比饿死鬼。闻之使人心惊胆寒。金宝缩着脑袋回头看去。面色苍白地亭亭拖着沉重地脚步缓缓走近。憔悴地笑容透着几分心酸。“原来你在这儿啊!”

金宝原想躲得远远地。免得他纠缠不休。见他这幅样竟又于心不忍。柔声唤道:“亭亭。你怎么了?这两天没休息好吗?是不是客人太多……”

“不。这两天我没接客!”亭亭虚弱地摇头。无限神伤地望着泛着微波地湖面。“思念是世上折磨人地东西。求之不得是世间难耐地痛苦……”

金宝微蹙秀眉。走到亭亭身边挽着他地手臂安慰道:“你当真喜欢华天香?或许。他并不像你想得这么好。如同这水中地明月。远远地看着很美。当你想要捧在手上看个究竟地时候。却又现只是一片虚无。”

“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过相信感觉。两个人在一起合不合适。只有相处过知道。亭亭。从前地你自信满满对感情游刃有余。现在怎又任由自己深陷其中呢?”

亭亭眼眶泛红,苦笑道:“这是真正的我,为爱深陷不知悔改,明知会遍体鳞伤,仍是盼他多看我一眼。不伤不痛只是没有遇见值得你付出的人,当你付出真情,怎会不觉得痛呢?”

金宝无言以对,她不是他怎知他心中的痛苦,有人穷其一生只为寻找刻骨铭心的爱恋,有人戏遍百花也未尝过真爱的滋味。亭亭对华天香的迷恋,与其说是被他的冷漠吸引,不如说是为了成全自己,他将心中幻想的爱投射在他身上,只当他是命中注定的爱人。

“亭亭,即使你再爱他,也不能折磨自己啊!”金宝留意到他那双美眸愈接近国宝,怜惜地叹道,“你为他苦苦神伤,他根本就不晓得,何必呢!”

“宝儿……”亭亭猛地抓起她的手腕,眼中不易察觉的狡黠一闪而过,“哪怕只能见他一面也好,也好了却相思之苦。”

“这……”金宝咬着嘴唇,为难地看向笙歌阵阵的“逍遥”,“你见了他就能善待自己?今后不再盲目投入感情?”

“嗯,嗯……”亭亭忙不迭地表态,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宝儿,能救我的只有你了,让我见见他吧!”

金宝犹豫片刻,皱眉道:“好吧,我就帮你这一次,但你要答应我,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痴缠不休!”

“好,我听你的!”亭亭乖巧地点头,心里早就打定主意只要见到华天香,这辈便不会放开他。

“逍遥”的守卫见到金宝和亭亭,简单地问了几句便放通行。金宝忐忑不安地来到那间包厢,生怕给颜倾城添麻烦止步不前。亭亭兴奋地探着身,伸手就要拨开晶莹剔透的水晶帘,一道寒光蓦地袭向他的胸口。

亭亭盯着胸前锋利的剑尖,花容失色美眸圆睁,正欲尖叫却见持剑人竟是朝思暮想的华天香,之前的恐慌一扫而空,满面桃花地望着他笑。

华天香剑眉一挑,冷眼昵向金宝,挥剑指向亭亭的咽喉:“她是谁?‘寻芳园’的姑娘?”

金宝咽着口水不停点头:“不错,他是我的朋友,到这儿来只是一时好奇,你、你把剑放下!”

华天香厌恶地扫了眼花痴似的亭亭,利索地收回剑,大手一挥:“这儿不是你们闲逛的地方,回去吧!”

“是,我们这就走,华公别介意啊!”金宝硬着头皮谄媚笑道,暗地推了下陷入石化状态的亭亭,“不必惊动里面那两位,就当我们没来过吧!”

华天香已经懒得理她,目光如炬地看向窗外,金宝拽着亭亭就走,却被他不着痕迹地推开。亭亭一扫之前精神萎靡的样,风情万种地轻移莲步摆动腰肢靠近窗,不待金宝疾呼出声,纤细的手腕已被华天香牢牢钳住。

“华公……”金宝担心的就是不知好歹的亭亭被不解风情的华天香一脚踹飞,见他动起手来慌忙制止,“手下留情、留情,亭亭绝无恶意,别误会……”

华天香冷漠的双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冰窟,即使对手是名柔弱的“女”,他也未有半点松懈。

亭亭粉嫩的红唇微微开合,妖娆的眼神含羞带怯地望着他,空气中弥漫着诱惑的气息。

“美人计对我不起作用,姑娘还是省点力气吧!”华天香冷哼了声,猛地放开了他,“趁我没有动手之前,走开!”

亭亭身一软嘤咛出声,顺势跌入他的怀抱,双手环住他精壮的腰,神情妩媚地解开胸前丝带:“奴家若有本事让华公亲自动手,恐怕做梦都会笑醒呢!”

华天香不耐烦地推开他,面色一凛,沉声道:“姑娘自重,念在你是她的朋友,在下不予计较!”

“奴家惟恐公不肯计较呢!”亭亭媚眼如丝勾魂摄魄,华天香气得七窍生烟额头直冒青筋,恨不能一手掐断他的脖。

金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想去劝架却又不知从何入手,万万没有料到亭亭进了“逍遥”居然变了一个人,胆大的敢跟冰块脸**。不过,看着华天香憋得满面通红的样,倒是挺解气的。

亭亭不安分的双手上下齐摸,华天香忍无可忍也不跟他啰嗦,啪啪点了几处穴位,亭亭白眼一翻随即瘫倒在地。金宝讪笑着跟华天香点了点头,吃力地扶起亭亭匆忙逃走。

金宝将亭亭送回小楼,气他出尔反尔利用自己勾引华天香,差点连累颜倾城,把他交给小强照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颜倾城换回男装的时候已是清晨,昨晚棠涵之的那番安排起初难以接受,转念一想却是顾全大局的良策,毕竟,他不能只想着自己。

颜倾城的双眼布满血丝,但他全无倦意径直步入金宝的房间,看她趴在桌上睡得正香,俯身抱起她放在床上,深情地凝望着那张可爱的小脸,宠溺地捏了捏娇俏的鼻尖。也许明天,一切都将改变,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但只要是为了她好,他做什么都愿意。

“妖孽,往哪里逃,你逃不出本姑娘的手掌心,嘿嘿……”金宝在睡梦中出呓语,大叫一声继而迷糊睡去。

颜倾城笑了笑,为她盖好被,坐在床沿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眼,依依不舍地轻声道:“宝儿,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好吗?”

金宝转了个身,小脸枕着他宽大的手掌,无意识地挪动着身,甜丝丝地抱着他的手臂入梦。

“这么说,你是答应我喽!”颜倾城由她枕着自己的手,趴在床头望着她的睡颜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九十九章 此情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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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如初的村民们热情地教金宝学习编织竹器,纷纷使T3权当报答她的救命之恩。颜倾城看她学得起劲,不知从何处找来许多竹条,陪在她身边一起学。

金宝原本就心灵手巧,如今得到民间高人的指点是如鱼p.得水,半个时辰不到就编出了一只精致的小竹筐,村民们连连夸她聪明,直把她高兴地合不拢嘴。反观无所不能的颜倾城却被这几根竹条难为住了,修长的手指磨得通红,连个筐底都没编出来。

“哎,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趁着村民们议论哪种手法省事的时候,金宝挪动脚步,身挨着颜倾城,回想起他趴在床头的那一幕,甜丝丝地笑道,“你也真是的,怎么不回自己房间去睡,万一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颜倾城羞赧一笑,不好意思地抬眼看她:“这也算是与你同床共枕了啊!”

“呃……你这人真没半点正经……”金宝推了他一把,害臊地转过身去,生怕村民们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回去再睡会儿吧,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

“娘是在心疼相公么?”颜倾城好笑地踢了下她的脚踝,不怀好意地挠着她的腰肢,“不如咱们一起回去呀!”

“喂,你……”金宝扔下竹条捂着烫的耳朵,佯作生气回头瞪他,刻意压低声音,“这儿有好多人呢,你小声点!”

颜倾城不以为然地朝她背后抬了抬下巴:“放心,就算人家听见也会装聋作哑的,再说,咱俩的关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金宝回头看了眼,只见村民们早已背过身做忙碌状,其实都在躲起来偷笑。她难为情地攥起粉拳,轻轻地捶了颜倾城几下:“好啦,你去睡一会儿吧,黑眼圈都出来了……”

颜倾城握住她的小手来回摩挲,淡淡地笑道:“我不累,只想多陪你一会儿!”

金宝心里像是打翻了蜜罐,甜得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欢呼,她羞涩地抿唇而笑,娇嗔道:“看你说的,好像咱们就要分开了似的,以前咋没现你的嘴巴这么甜!”

颜倾城怔了一怔。勉强地笑了笑:“短暂地分别是为了永远地在一起。宝儿。你我注定会相守一生地!”

“咦?”金宝似懂非懂地望着他。并没有把“分别”地事放在心上。她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就没想过跟他分开。

午后。村民们用过午餐相继回屋休息。金宝和颜倾城收拾着餐具。讨论牛叔等人地去留问题。他们地身体已经复原。不想再添麻烦执意要回去。金宝担心贪官不肯轻易罢休。惟恐故技重施不得安宁。

“村民们不能回到原来地地方。但‘寻芳园’也不可能长久居住。怎么安置他们好呢?”金宝洗着碗碟。忧心忡忡地说。“村地疫情还没解除。他们也没办法回家!”

颜倾城收拾好筷。拿着抹布擦着饭桌:“不用担心。咱们不是还有‘金库’么。现在是用那笔钱地时候了!”

“哦?你是说……”金宝眼前一亮。无比崇拜地望着颜倾城。“还是你有办法。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颜倾城微微一笑,摇道:“也不尽然,乡亲们居无定所,多准备些银两总是好的。

原想留到重建村的时候再用,没想到要提前取出来一些,这就叫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是啊,那些原本就是属于他们的!”金宝终于松了口气,只要村民们的生活有了着落,她就不必成天提心吊胆了。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红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从水桶里舀了些凉水喝了几口,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向金宝。

“红花姐姐,锅里还有饭,你等一等我去盛来……”金宝在围裙上蹭了蹭手,刚要起身却被红花一把拉住。

“宝儿,你过来坐!”红花拉着金宝坐在身边,向颜倾城招了招手,“你也坐下吧!”

金宝莫名其妙地看看红花瞅瞅颜倾城,纳闷地问道:“生了什么事吗?”

红花稍作停顿,幽幽地望着金宝:“宝儿,你还是回秦家做九小姐吧!我会照顾乡亲们的!”

“红花……”金宝讶异地一时语塞,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事倾城应该告诉你了吧!”

“我不是要赶你走,而是现在你有这个机会!”红花略显抱歉地解释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好。”

“今天早上县衙贴出告示,彩玉国世选妃,梅秀县的名媛之中只有秦九小姐一人入选。”如花深吸口气,看着面无表情的颜倾城,无可奈何的叹道,“秦家二少奶奶已经表声明,九小姐下个月即。”

“什么?”金宝不可思议地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梅秀县这么多千金小姐,怎就偏偏选上秦九小姐,秦家和秋家早有婚约的呀!况且,我又不是秦茹!”

红花早就料到金宝会这么说,倒也不觉意外:“听说朝廷官员不仅挑中了秦九小姐,也看上了程家小姐。无奈程小姐已经嫁做他人妇,所以整个梅秀县只有你一人入选!秦家和秋家尚未正式结亲,相比第一,秦老夫人自然中意世殿下!”

金宝好笑地摇了摇头:“我是宝儿,不是秦家的九小姐!第一也好,世殿下也罢,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宝儿,即使你进宫,也不一定非做王妃不可。等你从京城回来,照样可以自由选择喜欢的人。”红花见她相当排斥选妃一事,直截了当说明其中关联,“这是上天给你重回秦家的机会,从今以后没人再敢将你赶走,你就是朝廷认定的秦九小姐,谁敢质疑你的身份就是无视王族尊严。”

金宝气鼓鼓地厉声道:“红花姐姐别再说了,总之我绝不会去选妃,今后倾城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谁也别想阻止我们在一起!”

“你们现在还不是长相厮守的时候,倾城他有重任在身,‘寻芳园’也不是清静之地,只有把你送回秦家是好的选择,你明白吗?”红花苦口婆心地劝慰,“难道你不想回到秦老夫人身边?你对秦家没有任何留恋?”

“不、不是的……”金宝迟疑地应了声,“不管秦老夫人恨不恨我,她永远是我的娘亲。只是,我不愿意进宫选妃,我只想和倾城在一起啊!”

红花拍着金宝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我明白,只要你们两情相悦,没人能将你们分开。不瞒你说,眼下正值紧要关头,颜倾城必须集中精力对付豪大人,你若是心疼他,就别让他分心。”

“可是,我……”金宝望着平静如水的颜倾城,渐渐想到了什么,“倾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永远地在一起’,原来别有深意?”

颜倾城不置可否地握住她的手,缓缓道来:“宝儿,你心里一直挂念着秦老夫人,是吗?”

金宝怔怔地望着他,他总是能看穿她的心事,让她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颜倾城温柔地看着她笑:“爱情固然可贵,亲情是无法割舍,虽然你不是真正的九小姐,但秦老夫人从没这么认为。即使为了她对你无私的关爱,你也应该回到秦家。既然迟早都要回去,何不趁此良机名正言顺地成为九小姐呢!”

“宝儿,不必担心,没有人能拆散我们。我之所以心甘情愿送你回去,既是为了弥补你的遗憾,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至于世选妃的事根本不用放在心上,我答应你,待这件事解决之后,我立刻去秦府求亲,哪怕所有人都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金宝的心情异常矛盾,名正言顺地回到秦家自然是她所盼望的,但她又怕世成为她与颜倾城厮守的阻碍。犹豫不决之时,听颜倾城这么一说稍感心安。

“哪怕所有人都反对,你也要来把我抢走?”金宝话一出口,晶莹的泪水随即夺眶而出,颜倾城处心积虑将她送往安全的地方,想必这次任务异常艰巨,她又怎么舍得看他冒险。

红花不忍打扰这对情深意重的恋人,不再言语悄然离开。颜倾城满眼柔情地凝望着金宝,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郑重地允诺:“即使搭上性命,我也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金宝泪眼模糊地摇了摇头,情难自控地投入他的怀抱,埋其中泪流满面。

颜倾城爱怜地轻抚着她的背,绝美的双眸柔情涌现,毫不犹豫地解下颈间的挂坠为她戴上。

“这是什么?”金宝看了眼胸前莹润通透的白玉扳指,不解地问道,“怎么把它给我了?”

颜倾城的掌心托着那枚扳指,柔声道:“这是父母留给我的礼物,惟一的一件,二十年来从未离开过我。宝儿,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它陪着你,好吗?”

金宝小心翼翼地摸着扳指,忽然觉得它好沉重:“倾城,这么珍贵的礼物我受不起,万一……”

“你受得起!”颜倾城紧拥住她,欣然笑道,“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收下了它你可不许反悔,这辈只能做我的女人!”

金宝不禁破涕为笑,与颜倾城十指相缠紧紧握住那枚扳指,愈炽热的扳指仿佛要将他们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依相守永不分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章 有心栽花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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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离开“寻芳园”的时候,特意在后门处的树枝上系T希望风影看到之后能来找她。虽然和颜倾城暂时分开心里很是不舍,但为了他能专心致志对付豪大人,金宝还是忍痛离开。

如意客栈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菜花望眼欲穿地伸长了脖,巴望着金宝尽现身。其实那晚将她送走之后,菜花就后悔了,就算金宝不是真正的九小姐,看在昔日情分也要尽力维护她是。

“二嫂!”金宝杵在她身后好一会儿了,在颜倾城的鼓励下,勇敢地跟她打声招呼。

菜花身一顿,触电似的跳了起来,转过身来怔怔地望着金宝和颜倾城,顾不得计较阳光般灿烂夺目的美男怎会在这儿,内疚地上前握住金宝的手,哽咽道:“九妹,都是二嫂不好,二嫂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啊!”

“二嫂!”金宝自内心地唤了声,难为情地羞红了脸,“这都是我的错,怎能责怪二嫂,别这么说了,宝儿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菜花眼眶通红频频摇头,匆忙拭去泪水拉着金宝上车:“九妹啊,娘在家里等着咱们哪,昨晚收到你要回家的消息,她老人家激动地整夜都没合眼……”

金宝想到秦老夫人,连忙跟她上了马车,忍不住从车窗探出身,拉着颜倾城的手始终不肯放开:“倾城,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颜倾城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微笑着点了点头。菜花看到他们如此亲密,忍不住拽了金宝一把,悄声提醒道:“男女授受不亲,怎能任他如此轻薄?”

金宝置若罔闻地朝颜倾城挥了挥手,马车驶出好远不情愿地放下车帘,一字一句地说:“他是与我即将共度一生的人!”

菜花瞠目结舌地盯着金宝,讶异地久久无法言语,世选妃的事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生怕她会改变主意跳下马车扬长而去。

回到秦府,秦老夫人、秦布、程心仪以及其他几位兄嫂纷纷起身迎接重返家门的金宝。谁也不提她离家出走的事,关怀备至嘘寒问暖,仿佛她只是出了一趟远门。金宝起初担心如何面对如花,但厅堂里压根没有她的身影,想必还在卧床养伤。

事已至此。秦老夫人再也不便隐瞒。索性实话实说免得金宝心有疑惑。

兄嫂们很有眼色地退出厅堂。留给她们母女独处地空间。

“宝儿……”秦老夫人满眼慈爱地望着愧疚不已地金宝。柔声道。“今后没有旁人在地时候。娘就这样叫你。好吗?”

“我、我对不起您……”此时。金宝想说地就是这句话。尽管秦老夫人不予计较。但她仍是无法原谅自己。“我欺骗了您。妄想得到您地宠爱与关怀。想要弥补自己缺乏母爱地遗憾。是我地自私导致了无可挽回地后果。请您重重地责罚我吧!”

秦老夫人端详了她好半晌方笑道:“像。真是像极了。如果小茹还活着。应该也是这副模样!”

金宝心下一颤。极度震惊地看着秦老夫人。双唇微微颤抖:“小茹她……”

秦老夫人揽着金宝的肩膀,释然地叹道:“做娘亲的怎会认不出自己的亲生骨肉呢,哪怕多少年没见,哪怕她已面目全非,还是可以一眼认出来的。何况小茹离开我的时候,已经是个小姑娘了。”

“你应该也听说了,我曾倾家荡产到处找寻小茹,虽说没能带她回家,却在浮云国边境找到了她。果不其然,她被卖到浮云国的王宫当宫女,可怜路途遥远,被拐的孩们大多染上风寒,又没得到及时的救治相继夭折。”

秦老夫人稍作停顿,辛酸的泪水盈满眼眶,黯然道:“当我收到风声赶去的时候,只看见山坡上那一座座坟,看到那副场景当时我就晕过去了。附近的村民将我救醒,是他们亲手埋葬了这些命苦的孩,我的小茹也在其中……”

闻言,金宝的眼泪流淌个不停,对于秦老夫人的说法仍有疑问:“可是,村民们怎么知道谁是小茹呢?”

秦老夫人拭去泪水,勉强地点了点头:“是啊,我也不信小茹就这么走了,恨不能扒开每一座坟看个究竟。但村民们告诉我,每个孩身上的信物都挂在墓碑上,正是为了失去孩的父母能找到他们。”

“后来,我在山坡上的那处坟找到了小茹,墓碑上那串贝壳项链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还有那五颜六色的线绳圈是她喜欢的,也是我亲手编制而成。至于她身上的金锁,想必早被那帮丧尽天良的禽兽抢了去,找不到也在意料之中。”

“原来是这样!”金宝不禁怅然,小茹定是被风寒夺去了幼小的生命,除了安慰的话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茹知道您去看她,一定不会再害怕了,她只希望您不要太难过!”

秦老夫人渐渐敛去悲伤,痛惜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

每次提起心里还是难受,小茹看到我这样,也会不!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人小茹走了的事实,正是心有不甘,我总盼着有一天她能回来,也许,那个夭折的孩并不是她!”

“这种想法无疑痴人说梦,但我固执的想,只有活着有希望,只能麻痹自己有活下来的勇气。老爷体弱多病,秦家的孙孙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为了等小茹回来,我坚持了这么多年,总算看到了你,宝儿!”

秦老夫人动容地抚摸着金宝的脸颊,欣慰地笑道:“谁能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人,不仅是容貌,就连手臂上的伤痕也是如出一辙。那一刻我当真以为是小茹回来了,不顾一切地想要把你留住,即使你不是真正的小茹,也当做是上天对我的补偿!宝儿,现在你都明白了吧,娘何尝不是自私的呢!”

“娘……”金宝情不自禁地依偎在她胸前,感受着母亲的温暖泣不成声,“我会好好孝敬您的,报答您的再造之恩……”

金宝陪在秦老夫人身边,直到用过午餐回房休息。见着荷花又没少留眼泪,她离开的这些日,荷花着实受了不少委屈,不过为了她的清誉硬是没向任何人示弱,一再坚持金宝就是秦家九小姐。如今金宝风风光光地回来了,她也算是熬出头了。

“九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奴婢好想您哪!”荷花哽咽地抹着眼泪,又哭又笑喜不自胜,“这些天您晒黑了呢,奴婢摘些鲜花给您泡澡……”

“我们姐妹俩说说话就好,别忙活了!”金宝仔细地打量着面色萎黄的荷花,心疼地叹道,“你是不是又在熬夜等我?累坏了身我怎么对得起你的虎哥?”

“九小姐,您净会拿奴婢开玩笑!”荷花哭笑不得地跺了跺脚,转身拎起茶壶,“我去泡您喜欢喝的花茶!”

荷花不顾金宝念叨,喜笑颜开地跨过门槛,正巧迎见了程心仪,慌忙向她行礼问安。

程心仪透过窗户看见金宝,示意她先去忙,兴冲冲地推门而入。

“心仪?”金宝只当是荷花忘拿什么又回来了,看到程心仪倒有几分惊喜,连忙起身迎她进屋,“我正想着待会儿去看你和小哥呢,没想到你先过来了。”

程心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我之间至于这么生分嘛,谁先看谁都一样的。你小哥本想一起来的,怕你正在休息不方便,便嘱咐我过来看看。”

“宝儿啊,既然已经回来了,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不管别人说些什么都不要往心里去!”程心仪意有所指地说,“错不在你,是她们咎由自取!”

“她们?”金宝沉吟片刻,淡淡地笑道,“你是指大嫂和大婶娘吗?大嫂的手……”

程心仪皱了皱眉,略显厌恶地说:“虽说是非无处不在,却没见过自家人相互诋毁的。二嫂说你去京城探亲,她们就像疯了似的揪人质问,为此荷花没少挨打挨骂。我和相公若是瞧见,自然不许她们这么做的,但若换了别人,通常只是规劝几句怕惹麻烦就走开了。”

“所幸娘和二嫂站在我们这边,秦家没被她们搅得暗无天日。大嫂至今还在县衙养伤没有回来,知府大人说是你把她的手斩断的,非要向秦家讨个说法,好在大哥听娘的话,没有理会他们。不过,若不是朝廷宣告你是世选中的王妃人选,这件事恐怕无法平息呢!”

“是我连累了秦家!”金宝愧疚不已连声自责,“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却让你们跟着担惊受怕……”

“宝儿,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啊!”程心仪温柔地望着她笑,轻轻地摇道,“放心,秦家不怕县衙的,即使没有这纸公文,娘也会想方设法保住你的。”

金宝神情凝重地看向程心仪:“如果我不肯进宫选妃,秦家会不会因此受难?”

程心仪楞了一下,不解地反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嫁给世?听说世儒雅英俊,文韬武略无不精通,京城里的名门闺秀费尽心思只为博取他的青睐。整个梅秀县只选中了你一人,这是千载难逢的良缘哪!”

金宝踌躇片刻,不死心地追问道:“我只想知道朝廷会不会为难秦家?”

“这倒不会!”程心仪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彩玉国优秀的未婚女都会去选妃,你若实在不肯去,到时只好找人通融,佯称抱病在身,或许可以躲得过。”

听她这么一说,金宝顿时两眼放光:“心仪,还是你有办法,那就这么定了,身染重病卧床不起,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程心仪纳闷地瞅着欣喜若狂的金宝,彩玉国所有未出的女都盼望着得到世垂青,为何她惟恐避之不及,想方设法不肯进宫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零一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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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送夕阳,月上柳梢头,难耐相思之苦的有情人偷偷+与心上人相聚缠绵。江堤湖畔,花前树下成为他们幽会的好去处,良辰美景向来都是属于深陷爱河的情侣恋人。

金宝好不容易说服荷花回房休息,换上做工精美的衣裙,对着铜镜梳理云鬓装扮自己。“女为悦己者容”是女人千古不变的坚持,初涉爱河的金宝自然也不例外。

池塘边的桂花树依然芳香四溢,金宝仰头望向天边,依偎在月中桂花树下的仙可曾等到了她的爱人。原来,等待也可以是甜蜜而幸福的。

空气中异样的波动未能引起为爱沉迷之人的注意,树上黑影无可奈何地摇叹息,看她满脸陶醉的神情,定是在等颜倾城吧!难道他非得等到他们缠绵过后能现身?只怕不待现身就被当成偷窥狂郁闷而死了!

风影深吸口气,悄然跃至地面,轻声唤道:“宝儿,你找我吗?”

金宝愕然地望着从半空中飘然而下的风影,目瞪口呆地指了指桂花树,结结巴巴地反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直躲在树上么?”

果不其然!风影暗呼好险,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毅然现身,不然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是你给我的纸条!”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风影忙不迭地取出证据在金宝眼前晃了晃,“原以为你找我有什么急事,现在看来是我太多虑了,如果打扰还请见谅!”

金宝接过纸条,嘿嘿傻笑了两声:“看你说的,找你自然是有急事,你若愿意帮忙,自当感激不尽!”

“哦?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金宝有事不找颜倾城帮忙反而找他,着实令人费解,风影莫名其妙地皱眉道,“难道还有他解决不了的事?”

金宝神采奕奕的小脸渐渐变得黯淡无光,忧心忡忡地叹道:“此事关乎倾城的性命,叫我怎能不担忧呢!”

不待风影追问。金宝殷切地注视着他:“既然你愿意保护我。可不可以请你代我保护倾城?我知道我地要求很自私。甚至会连累你以身涉险。但我实在没有其他地办法。倾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生不如死!”

风影幽幽地打量着她。从何时起她对颜倾城地感情已经这般深厚?想到这儿。心里忽然泛起阵阵酸涩。那晚放手之后。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现在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地!

“他遇到了什么麻烦?”风影故作从容地甩了甩头。他和金宝相处地时间不长。即使对她产生感情。也不至于刻骨铭心无法割舍。如今她已找到心中所爱。何必让自己难堪。话虽如此。但他就是念不出颜倾城地名字。也许仍是有些无法释怀吧!

“我也不知道!”金宝缓缓垂。喃喃道。“他不肯说也不许我问。我只知道他执行地任务很危险。危险到会要了他地命!我想帮他却又不知从何入手。我既没有至高无上地权力。也没有以一敌百地功力。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冒险。很自私地把你找来。我。是不是很差劲?”

“是很差劲!”风影瞥了她一眼。不知为何有些气恼。“我是说他。不是说你!两情相悦地爱人有什么秘密不能说?与其让你胡思乱想折磨自己。不如坦诚相对或是退出什么狗屁任务!”

金宝看他这么生气。不由自主想为颜倾城辩护:“如果你有非做不可地事。譬如保家卫国。你会不会为了心爱地女人放弃冒险?”

“我……”风影怔怔地望着金宝,如果是这样他未必能够放弃,既然如此他有什么资格指责颜倾城。

风影挣扎片刻,淡道:“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他的,但若遇到意想不到的局面,我就不敢保证了。”

“谢谢你,风影!”金宝想不出用什么词汇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连忙摘下髻上的金簪递给他,“这是定金请你收下,我会尽量多筹些银两……”

风影看着手上金光闪闪的簪,苦笑道:“在你心里,我永远是你从路边捡来的乞丐吧!”

“不,不是这样的!”金宝以为自己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满怀愧疚地道歉,“风影,我当你是我好的朋友,从来没用金钱衡量过我们的友情。”

风影淡然一笑,将那金簪塞进她手里:“既然如此,你就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朋友之间无需计较这么多。”

金宝见他坚持只得让步,对于男人来说尊严为重要,即使食不果腹夜宿街头也绝不能丢了面。

“好了,我该走了!”风影不想见到颜倾城,惟有先行一步,“这几天我会暗地跟着他的,只怕瞒不过他,要知道那家伙的功力不比我弱!”

“劳你费心了!”金宝心里暖融融的,真没想到自己既有知心爱人又有蓝颜知己,感动地一塌

“谢谢,谢谢……”

风影微微颔,箭一般地跃出院墙,转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金宝目送着他离去,心中满是感激。

夜已深,寒意渐浓,金宝眼巴巴地望着各处院墙,迟迟不见颜倾城现身。正在胡乱猜想的时候,忽闻身后有脚步声,笑意吟吟地回头望去,却见神色匆匆的红花飞奔而至。

“你当真还在等哪!”红花看见任由夜风侵袭的金宝坚定不移地杵在树下,顿觉一个头两个大,“真被他给说中了,这丫头咋就这么不长心眼呢,唉……”

“红花姐姐!”金宝颇感意外地唤了声,向她身后不停张望,“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这么晚了,你就不知道回去睡觉吗?”红花郁闷地连连挠头,“别看了,颜倾城来不了了,他怕你在这儿等到天亮,特意让我来告诉你一声。我还以为这是多此一举,没想到真有像你这么蠢……呃、纯朴的人……”

金宝心下一颤,忙追问道:“是不是豪大人去‘寻芳园’了?倾城正在陪他是吗?”

红花心知瞒不过去,干脆坦然承认:“不错,正是因为豪大人来了,他无法脱身……”

“你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儿?”金宝只觉得心脏砰砰狂跳,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红花姐姐,你带我去看看他,豪大人不是好对付的,我们得去帮他!”

“宝儿,你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红花无奈地摇了摇头,“‘寻芳园’那边有人照应,你就别操心了,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再说,以咱俩的水平去了只会添乱,静观其变吧!”

金宝怎能听得进去,急得来回踱步:“华天香骄傲自大,他会帮倾城吗?棠涵之狡猾奸诈,若是动起手来,逃跑都来不及了,还能理会他人死活?幸亏找了风影帮忙,不然……”

红花柳眉一挑,当即质问:“谁是风影?你跟他说了什么?”

“啥?”金宝眼珠提溜一转,慌忙改口,“哎呀,我的意思是要能找到封印豪大人的办法该有多好,为了成就棠涵之的大业,我恨不能找遍所有得道高人!”

红花微微抿唇窃笑不已:“豪大人又不是妖魔鬼怪,谁能封得住他?我看你是听书听多了吧,现实中哪有这档事啊!”

“说的也是……”金宝心虚地应了声,“但愿棠涵之良心现,别让倾城继续执行任务……”

红花思量片刻,正色道:“宝儿,虽然华天香很讨厌,但你大可不必处处提防棠公,他对你还是很好的,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他对我好?”金宝百思不得其解,棠涵之何时变成红花口中的好人,“就算他不是无良奸商,也不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你……”红花蓦地记起棠涵之的叮嘱,怏怏地转移话题,“他准许村民们在‘寻芳园’养伤,也算功劳一件吧!”

“就算是吧!”金宝想起棠涵之找程心仪看望自己的事,不解地嘀咕道,“真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人要是去当演员,准能拿个佳演技奖呢!”

“宝儿姑娘,别想这么多了,回房休息去!”红花不由分说推着金宝走回寝室,“颜倾城千叮万嘱,要我亲眼看你入睡!”

“可是……他有危险……”

“别可是了,走……”

顺风海运生意兴隆人流不息,直至入夜依然有货船抵达渡口,为了掩饰数以万计的私货,总是要多做些正经生意是。以顺风海运在彩玉国的名气,加上棠涵之老练圆滑的为人处事,梅秀县往来商户的运输生意几乎尽数纳入囊中。

今晚,棠涵之注定是要彻夜难眠了,等待已久的时刻即将到来,让他怎能不激动。随着私货66续续进了货仓,豪大人也越来越相信他的诚意,不仅答应与他见面,允诺召集彩云国各地贩卖私货的商家来梅秀县一叙。虽然豪大人尚未现身,但从他三番四次流连于“寻芳园”的事实来看,已经渐渐放松了戒备。

“月娘”是棠涵之介绍给豪大人的青楼“名妓”,素闻这位久经沙场的魔将凶狠残暴,练就一副火眼金睛轻而易举就能识破敌人的诡计。

但他惟一的缺点就是难以抗拒美色的诱惑,怜香惜玉之心犹胜常人,只可惜与他交战的将领不擅使用美人计,也有人说是他要求甚高,姿色平庸的女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外形美若天仙,功力群不凡的佳人选只有“月娘”,即使“她”是颜倾城假扮的,照样迷得豪大人神魂颠倒。棠涵之自然晓得此事拖延越久,颜倾城暴露的机会就越大,好不容易引得豪大人上钩,必须果断行事不得拖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零二章 风雨不动安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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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各怀心事的苏员外和知府各执酒杯相互敷衍,他TT7|人身后巴结讨好无非是想分一杯羹。通过漫长的考验,对棠涵之的奸商本性深信不疑,顺理成章地将他推至豪大人面前。

一个是有权有势的铁血将军,一个是富可敌国的豪门阔少,这种组合在商场上历来所向披靡。

而棠涵之不知用了什么妙招,哄得豪大人很是开心,连连赞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日后若是降伏了彩玉国,恐怕还会重用他呢!

佳人环绕,美酒留香,酒已半酣的苏员外与知府想着灿灿光的金,顿觉人生无限美好。棠涵之向姑娘们使了个眼色,她们心领神会地频频劝酒。

“苏员外,彩玉国贩卖私货的商户共有多少?在下也好提前准备,免得到时失礼!”棠涵之淡然笑道,轻松自如地拈起酒杯,“总不能让豪大人面上无光哪!”

苏员外摇头晃脑地打了个酒嗝,搂着温柔妩媚的姑娘,笑眯眯地说:“棠公想的果然周到,老夫怎就没想起来呢!难怪豪大人这么欣赏你,咯……其实啊,靠贩卖私货维生的商户暗地里做了十几年了,至于究竟有多少真没人能说得清楚。不过,起码也得有好几百人吧!”

“别看这些人只能晚上出来卖点东西,像是见不得光似的,他们赚得银不比临街店铺的老板少。呵呵,等咱们这笔买卖成了,店铺老板就等着关门吧!老百姓都不去买东西,喝西北风也支撑不起啊!到时候,看还有哪个冤大头缴税供养朝廷那帮米虫,彩玉国成为浮云国的附属指日可待呀!豪大人英明,不用一兵一卒,就让彩玉国俯称臣,佩服啊佩服!”

“苏员外所言有理!”喝得醉醺醺的知府不甘示弱,随之打开话匣,“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几百名商户遍布彩玉国的各个角落,再有本事的密探也查不出来嘛。他们就像蝼蚁一点一点蛀蚀根基,迟早会把彩玉国啃光的。可惜,初只有十几个胆大的人敢做这种买卖,不然,早就实现豪大人的大业啦!”

苏员外喜不自胜地摆了摆手:“这也不算晚哪,有几百家商户联手,足以搞垮彩玉国了。那帮米虫贪图安逸坐吃等死,咱们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如今就连棠公也加入了,成就大业已是定局,啊哈哈……”

棠涵之笑容灿烂不置可否,如果眼前这两个得意忘形的蛀虫没喝醉的话,或许可以现异常,试问有谁在开心雀跃的时候,恨不能将酒杯捏碎呢!

苏员外和知府迫不及待地搂着姑娘们共赴温柔乡,棠涵之望着满桌狼藉,怒不可遏地咬紧牙关,只听“啪嚓”一声响,酒杯终于被他捏得粉碎。锋利的豁口划破了棠涵之修长白皙的手指,鲜红色的血液滴滴答答溅在长衫下摆处,漾起朵朵含苞欲放的梅花。

棠涵之就这样静坐着。没人敢来打扰他。不知过了多久。槐树下地那抹身影再也看不下去。找来纱布疾步奔上前来。跪在他脚边。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伤口。

“不用!”棠涵之没好气地解开纱布。阴冷地怒视着他。“谢大人。你怎么还没回去?刚那番话你都听见了?”

略显老态地礼部尚书谢大人痛惜地望着他。叹道:“世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皇上当年地选择也是情非得已。难道您至今依然无法释怀么?”

棠涵之苦笑了声:“情非得已?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躲得过一时。能躲过一世吗?与其芶延残喘毫无尊严地活着。倒不如血洒沙场英勇就义!”

“殿下……”谢大人惶恐地垂下了头。颤声道。“万万不可出言不敬。皇上不仅仅是天之龙。还是您地父亲啊!为人者岂能心存逆反颠倒尊卑……”

“谢大人。我再也不是你听话地学生了!”棠涵之双眼赤红地望着远方。紧握双拳。“为了彩玉国地百姓。无论如何也得杀出一条活路。即使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殿下啊!”谢大人浑身颤抖,哽咽道,“请您三思而后行,绝不能逞一时之勇,您是尊贵的天,双手怎能沾染卑污的血迹?选妃大典即将举行,您跟老臣回宫去吧!”

棠涵之冷笑了声,摇道:“如若不能铲除魔将,我哪儿都不会去的!”

“什么?”谢大人纳闷不已地抬眼看他,“您召唤老臣前来,颁布秦家九小姐入选的公文,不是为了选妃大典?老臣还以为您倾心于她……”

谢大人满腹疑惑,他一直以为棠涵之爱慕秦九小姐,不然怎会特意命他颁布公文。但以目前情况来看,选妃一事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棠涵之怔了一怔,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你退下吧,回去之后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此事,否则,杀无赦!”

“殿、殿下……”谢大人无比担忧地目送着他回房休息,杵在原地许久没有挪动脚步,心中感触良多,分外怀念昔日温和乖巧无忧无虑的少年。

,金宝从对颜倾城的思念中醒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T3飘到“寻芳园”了。昨晚如果不是红花软硬兼施将她送回房间,随后阴险地点了她的昏穴,金宝无论如何也要跟去看个究竟能罢休。

一想到**熏心的豪大人对颜倾城毛手毛脚,金宝就像活吞了几十只苍蝇似的那么恶心。以往也曾过他跟棠涵之眉来眼去相互依偎,却也不觉得难以接受,两位绝美的少年貌似暧昧反而能激旁观者的冲动。纤细柔美的少男酥胸半敝媚语**,英俊冷漠的型男粗暴霸道虐心虐身,他们之间的禁忌之爱多么引人入胜……

金宝被自己的幻想吓了一跳,那位纤细柔美的少男可是她的爱人,怎能随便拿来意淫!正可谓士可杀不可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输给小三并不可怕,输给男人可耻,即使是像棠涵之那么完美的男人也不可以!

嗜血成性的豪大人觊觎“月娘”的美貌,如果被他识破绝色佳人竟是男假扮,会不会恼羞成怒将错就错以示惩戒?颜倾城功力虽强,能否敌过杀人无数的魔将不得而知!金宝越想越急,等不及向秦老夫人问安,套上外衣夺门而出。

棠涵之和衣躺下全无睡意,眼前净是魔将残暴嗜血的画面,老奸巨猾的苏员外,罪该万死的知府,受尽磨难的穷苦百姓……终日讨好这些无耻之徒,已是他忍耐的极限,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他绝不会就此放弃。

棠涵之推门而出,天边已经泛起黎明的曙光,华天香整晚潜伏在“寻芳园”至今未归,难不成生了什么意外?铁血将军杀人无数心狠手辣,但颜倾城与华天香也不是泛泛之辈,倘若交起手来,未必会输给他!

这场较量关乎彩玉国的生死存亡,无论如何不能落败!棠涵之凤眸一凛,毫不迟疑地奔往“寻芳园”。

金宝瞪着“寻芳园”紧闭的后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颜倾城定是料到她会按耐不住跑来找他,索性断绝她的后路。金宝推了推纹丝不动的那两扇门,恨得牙痒痒地,巴不得利斧从天而降,将之劈个稀烂。

“没心没肺的颜倾城,不知道人家正担心吗?”金宝双手叉腰,踹了几脚坚固的门,东张西望寻找其他入口。条条大路通罗马,门不能走,还能爬墙头吧。金宝狡黠一笑,身手麻利地爬上枝繁叶茂的大树,刺溜刺溜跃上枝头,看向灯光闪闪的“逍遥”。

不好,难道姓豪的色老头彻夜未归?天哪,他该不会把颜倾城怎样了吧!金宝心急如焚想要攀过院墙,无奈树枝距离稍远,伸长的手拼命努力,始终就差那么一点。想到颜倾城童贞不保,她不顾一切地探出身,脚尖用力蹬向树干,哪怕一头栽倒在地,也要栽进院里去。

孱弱的枝条禁不起金宝这番折腾,在她的手即将碰到院墙的那一刻,脆生生地折成两段连缓冲的余地都没有。眼看就要结结实实地亲吻大地,忽觉有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拖住,有惊无险地平安着6。

“是,是你?”金宝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讪笑两声解释道,“这么巧啊,我正在晨练呢,你也来这儿锻炼身体吗?”

金宝有模有样地伸胳膊伸腿,搞得像真的一样。棠涵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指向高高的院墙:“只能从这儿进去了吗?”

“是啊,他们把后门锁得死死的,连大老板来了都不知道,进去之后你要狠狠地教训……”金宝看见棠涵之撩起衣摆,作势越墙而过不禁惊呼,“等一等,带我一起进去……”

棠涵之扭头看向满脸期待的金宝,不耐烦地轻斥道:“愣在那儿做什么,过来啊!”

“哦,好……”金宝喜滋滋地跳到他背上,忽然现衣摆处有点点血迹,再看他的袖也被血染红了,一把拉起他的手仔细察看,“哎呀,你受伤了,怎么也不包扎呢!”

“不碍事的……”棠涵之话音未落,金宝猛地扯过他的手,放在嘴里轻轻地吮吸着,紧接着撕下衬裙纱布,缠绕在他手上认真地打了个结方松了口气。

清晨的雾气遮掩了棠涵之微微泛红的俊脸,心中的不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难以形容的莫名情愫。他窘迫地望着金宝,缓缓地抽回了手。

“我可不是不讲卫生哦,这是消毒的应急措施,伤口若是感染就不得了啦!”金宝卖力地为自己辩解,“你怎么也不懂得照顾自己?嫌血多没处使是吧……”

“抱紧我!”棠涵之将她拦腰抱起,纵身跃过院墙平稳着地,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不远处的“逍遥”。

金宝不得不佩服棠涵之的绝妙轻功,想起他那不耐烦的神色,好笑地望着他:“哎,你现在越来越像人了呢!”

闻言,棠涵之不由失声轻笑,头也不回地径直奔向“逍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零三章 眉目传情绕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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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之一阵风似的闪身而入,金宝卯足了劲儿跟了上去)T进二楼包厢,与华天香撞个正着。她揉了揉吃痛的鼻尖,踮着脚向里面看去,颜倾城背对着她不知在与棠涵之说些什么。

“借让!”金宝讪笑着推开高大的华天香,想要从他身边挤进去,不料却被他拎着衣领提到走廊上,面若冰霜地冷冷看她,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金宝苦着脸偷偷瞟向他,情急之下灵光一现计上心来,猛地指向楼梯转角处叫道:“亭亭,来呀,他在这儿呢……”

华天香手腕一松,戒备十足地盯着亭亭即将现身的地方,厌恶地皱起了眉。金宝趁此机会稍一用力脱离了魔爪,忙不迭地冲进包厢,正好听见一句“后天晚上顺风海运百人聚会”。显而易见,这是一场相当重要的聚会,极有可能与豪大人有关。

兴许是察觉到有人闯入,棠涵之刻意压低了声音,匆匆交代了几句,若无其事地转身看向金宝,向她身后几尽抓狂的华天香打了个手势,双双离开了“逍遥”。

金宝愣了一下,棠涵之大清早的翻墙而过只为跟颜倾城说几句话?难不成情况紧急他实在是等不下去?然而,比起这些还有重要的事!金宝目不转睛地盯着略显疲态的颜倾城,除了有些疲倦之外,没有半点被人强行推倒的悔恨痛苦之意。还好,他的童贞尚未被人夺去!

金宝稍稍松了口气,颜倾城看她这般模样,若有所思地笑道:“怎么?你担心我被那老贼侮辱?所以特意赶来看个究竟!”

“呃?干嘛说得这么明白……”金宝这么说等于不打自招,惟恐颜倾城生气,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老贼心狠手辣,和他在一起恐怕有危险,并不是你被他强行那啥,嗯……那啥……”

话音未落,颜倾城笑得前仰后合,将金宝揽入怀中,悄声道:“与其娘日夜担心,不如你先把我那啥,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什么?”金宝面红耳赤地咽着口水,芳心被他撩拨得狂跳不已,“你、你别胡说,我不想把你怎样……”

“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为免夜长梦多,还是……”颜倾城勾起金宝的下巴,俯身吻向娇嫩的双唇,淡淡的酒香混合着桂花的甜使得金宝在他怀里渐渐融化。

颜倾城温柔地吮遍金宝唇齿之间地每一处角落。看她陶醉地闭上了双眼。自小腹处窜起地**在他体内猛烈地冲撞。

颜倾城情不自禁地将她置于榻上。整个人将她纳入身下。长指轻抚着她修长地粉颈、雪白地锁骨、胸前娇柔地丰满……

“不、不要……”金宝留意到那双赋有魔力地手正在她身上点燃欲火。紧张地拱起身用力攀住他地脖。话到嘴边统统化成了空气。

“不要停。是么?”颜倾城邪魅地笑了笑。压根没有停手地意思。看着金宝涨得通红地脸颊。忍不住取笑道。“你这敏感地小东西。这么用力地抱着我。我想停也停不下来呀!”

颜倾城隐忍地闷哼了声。努力克制自己原始地冲动。渐渐放开了金宝。自嘲地笑道:“我一定会后悔没有把握机会。该死地老贼还不回去。不能前功尽弃啊!”

“他、他还没走?”金宝手忙脚乱地系好衣带。羞得不敢抬头看他。低声问道。“你昨晚一直跟他在一起?”

颜倾城微笑着应了声,帮她整理好衣裙,惋惜地叹道:“怎么办呢?我现在就开始后悔了,老贼真是可恶,害得我白白浪费良机……”

“去你的!”金宝拍开他的手,嘟起红唇娇嗔道,“你这没正经的,人家还没、还没准备好呢!以后未经我的允许,不许动口动手,不然,我不会饶了你的!”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么!”颜倾城单手支头,长指划过她的衣襟,似有似无地碰触着粉嫩的肌肤,“当真不喜欢吗?明明看你很享受的……”

“哪有!”金宝慌忙推开了他,顿觉口干舌燥,暗自纳闷自己怎会如此饥渴,一见到他身就像不听使唤似的,“好了,别闹了,我和棠涵之忽然出现,不会惊动老贼的手下吧?”

颜倾城起身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看向窗外嘲讽道:“真没想到杀人无数的魔头也有动情的时候,可笑啊可笑,喜好美色是铁血将军惟一的缺点也是致命的要害!”

“他当真不再提防你?”金宝有些后怕,豪大人居然在“寻芳园”留宿,万一被他的手下撞见,他一定会恼羞成怒惩治颜倾城的。

“征服女人的高境界是占有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交出自己的身体。”颜倾城轻抚着金宝柔滑的手臂,“男人若是只想得到女人身体,意即他对她根本就没有情。反之亦然,越是珍惜女人的男人,越不容许一丝勉强,不会在没有能力承担一切的时候要了她。”

金宝羞赧地望着他笑,颜倾城一向以捉弄她为乐,但他懂得珍惜她的感情。也许,传说中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真爱,她幸运地得到了。

棠涵之离去之时,特意将华天香留下来照应颜倾城。狡

的老狐狸豪大人竟与“月娘”彻夜畅谈,索性留宿“T|这种转变着实令人惊喜。纵横沙场的常胜将军不畏生死,却抵挡不住”绝色佳人”的诱惑,正可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棠涵之凤眸微凛,只要除掉鬼魅般的魔将,浮云国必定元气大伤,再也别想对彩玉国虎视眈眈!

华天香将金宝送出“寻芳园”,不耐烦地蹙眉道:“你若不想他有任何闪失,好学聪明点,拖累自己的男人是蠢女人的专长!”

金宝怏怏地点了点头,看在他不分昼夜保护颜倾城的份上,言不由衷地表示谢意:“放心啦,以后我不会这么鲁莽,回去吧,老贼估计也醒了!”

华天香冷冰冰地嗯了声,转身折回院中,不忘锁上后门。金宝杵在门口透过门缝看了半天,直到华天香进了“逍遥”觉心安。金宝虽不知道棠涵之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但他处心积虑想要铲除豪大人,想必也是为了彩玉国的安危着想。

浮云国仗势欺人,侵略毫无防备的琉璃国,杀害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只为满足贪婪的**。不仅如此,就连盟国也不放过,收了彩玉国的供奉,暗地里贩卖私货,一点一点瓦解彩玉国的经济支柱,卑鄙的手段为人不齿。

出于私心,金宝并不想颜倾城以身涉险,与那杀人魔王较量。但她没有阻止的理由,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无可避免的,惟有寄望他顺利完成任务。

初升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地,村民们担着蔬菜水果走上集市,满心期盼能卖个好价钱。金宝伸了个懒腰,这会儿光景秦老夫人也该起身了,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问安。

“宝儿,跟我来!”风影抓住金宝的手腕,疾步穿过人群钻进小巷,始终紧锁双眉未曾舒展开来。

“风影?”金宝怔怔地望着他的后脑勺,不明白他怎会知道自己在这儿,转念一想,他受她的委托保护颜倾城,守在“寻芳园”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刚她与颜倾城缠绵亲热的场景,他会不会也看到了?

金宝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任他拖着自己钻进小巷,迫不及待地开口解释:“我和颜倾城什么也没做,只是说会儿悄悄话……”

风影没有心思管她和颜倾城有没有生米煮成熟饭,确认周围没有可疑人等,肃然道:“他要对付的是浮云国特使豪大人?”

“呃?嗯!”金宝犹豫片刻只得承认,忽而想到什么,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浮云国特使?难道你认识他?”

风影避而不答,沉声道:“宝儿,对不起!我不能再保护他了!”

金宝讶异地注视着他,许久,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必感到抱歉,是我不好连累你冒险。不错,铁血将军绝不是好招惹的人,谁要得罪了他恐怕这辈都没有好日过。风影,我不怨你,真的。”

风影看她挺失落的,不由心下一软:“我并不是怕死也不是担心与他为敌,只是……”

金宝好奇地抬眼看他,风影心乱如麻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匆忙别过头去:“只是,我不能在他面前动手,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明白!”其实金宝什么也不明白,但她只能表示理解他的心情,“风影,不用勉强自己,除掉豪大人的重任倾城一定能做得到,我相信他!”

“除掉……豪大人……”风影喃喃地重复着,难以置信地看着金宝,“你说他的目的是……”

金宝黯然垂,忧心忡忡地叹道:“我并不知道倾城究竟要做什么,我想,对付豪大人好的办法就是除掉他,否则只会徒留后患,甚至是可怕的报复。除掉了他,对野心勃勃的浮云国也是致命的打击,近几年不会动侵略彩玉国的战争。这其中的关联我都想得到,何况是他们呢!”

“他们是谁?为何非要除掉豪大人?”风影心中困惑深,“二十年来,浮云国与彩玉国相安无事,何以定论即将生战争?”

金宝警惕地看向风影,没来由地怀疑起他的身份:“你又是谁?为何如此关注这件事?”

风影怔了一怔,淡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因为我们永远不会成为敌人!”

风影的保证让金宝稍感心安,她真诚地笑道:“我相信你不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至于他们是谁我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浮云国从未放弃过侵略彩玉国,就像当年占领琉璃国一样。豪大人指使苏员外勾结梅秀县知府往彩玉国各地贩运私货,他们的目的何在,我就不用明说了吧。”

“风影!”金宝恳切地望着他,“身为彩玉国的一份,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国家灭亡,百姓受苦,应当尽自己所能阻止一切暴行。即使我们无法亲手除掉敌人,也要为不顾生死的勇士呐喊助威,邪不胜正,他们一定能够取得终的胜利!”

风影凝视了她好久,勉强地笑道:“当然,邪不胜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零四章 情到深处无怨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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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清晨醒来等不及见宝贝女儿,梳洗妥当之后,T金宝找来。荷花一早就来到了金宝房里,见她再次消失,惊吓之余试探着摸了下尚留余温的被窝,心想九小姐只是到园里散步而已。过了半个时辰,她左等右等都不见人,不免有些着急,正要出去找她,却见兰花匆匆忙忙赶来。

荷花急忙放下床帐,硬着头皮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笑意吟吟地说:“兰花,这么早有啥事啊?九小姐正睡得香呢,别惊扰了她!”

兰花为难地眨着眼睛:“老夫人以为九小姐起了,想叫她去说说话!”

“这样啊!”荷花也跟着为难,故意拖着长腔,“九小姐这几天总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再给叫醒不大好吧!你能不能问问老夫人,九小姐待会儿过去行不行?”

“应该可以吧!”兰花微蹙秀眉,自言自语道,“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况且九小姐身不适,晚些起来老夫人也不会责怪的!”

“没啥要紧事就好!”荷花忙应声道,不着痕迹地挽起兰花的手臂步向院外,“那就麻烦你跟老夫人讲一声啦,等九小姐醒了,我就叫她过去……”

“兰花,你这丫头大清早的到处跑啥,给我过来!”浑厚嘹亮的男中音引得两朵花不约而同扭头看去,心急火燎的秦流用力挥了挥手,咬牙道,“还愣在那儿作甚,秦府来贵客了,去告诉老夫人亲家程夫人来访!”

“程夫人?”兰花看秦流的样,还以为知府大人或是棠公来了,没想到竟是亲家,向来心高气傲的大少爷怎会对没落的名门另眼相看呢?心里虽这么想,仍是毕恭毕敬地应了声是,连忙奔回后院。

荷花向秦流行了个礼,纳闷那张铁板脸为何红通通光灿灿,像是郎官似的。她不知道其中渊源,只是,如果如花在家的话,秦流决计不敢如此张狂,肆无忌惮地盯着保养得宜的程夫人。

程夫人的到来缓解了金宝失踪的危机,秦老夫人热情地跟她谈天说地,对程心仪赞不绝口:“布儿娶到这么好的媳妇,真是秦家的福气!”

“老夫人过奖了!”程夫人微微欠身,送上几件厚礼,情真意切地说,“舍妹年纪尚轻,不懂人情世故,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老夫人多多见谅!”

“程夫人过谦了!”秦老夫人示意兰花收下礼物。真心赞叹。“心仪贤良淑德谨守妇德。孝敬长辈体贴相公。他们小两口甜蜜着呢!到哪儿都是寸步不离。你就放心好了!”

“这样就好!”程夫人之所以突然到访。正是为了探个虚实。程心仪出嫁之后未曾诉苦。但她仍是放心不下。

秦流捧着三尺高地礼盒跌跌撞撞地跨过门槛。家丁纷纷出手相助。被他一一回绝。执意亲自将礼物交到程夫人手上。程夫人不好意思地慌忙起身。尴尬地笑道:“秦爷太客气了。您坐下来歇歇!”

“不碍事。不碍事……”眼下正是秦流逞威风地时候。程夫人越是这么说。他越是要表现出卖力地样。平时运动不足多走几步路就免不了气喘吁吁。为了维护自己地形象。硬着憋着气故作硬朗。

“程夫人。你坐吧。别理他了!”秦老夫人自然晓得秦流地心思。轻描淡写一笑而过。“兰花去叫布儿和心仪了。应该就到了……”

“程夫人。大嫂……”秦布拥着程心仪来到前厅。忙向程夫人问安。“让您久等了……”

“不会!”程夫人望着面色红润的程心仪,欣慰地笑道,“大嫂想你们了,也没来得及事先知会一声,给老夫人和秦爷添麻烦了!”

“哪里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憋成酱猪头的秦流应景地叫了起来,“程夫人有空就来坐坐,娘和弟妹欢喜着哪!”

众人无视急于表现的秦流,任他激动地大呼小叫。秦布扶着程心仪挨着程夫人坐下,深情地望着她,柔声道:“心仪,陪大嫂说会儿话,我让厨房做几道大嫂爱吃的菜,中午一起吃饭!”

“好!”程心仪微微一笑,叮嘱了句,“昨晚给你熬的参汤,热一热吃了吧,味道淡了些,别忘加点佐料!”

“我知道了!”秦布温柔地笑了笑,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羡煞周围一群老夫老妻,望着他们连呼年轻无限好。

程夫人看见他们夫妻相敬相爱,满腹心事悄然消散,满意地点了点头。时至今日,秦老夫人也放下了心头顾虑,只盼望着他们珍惜得之不易的缘分,早日为秦家开枝散叶。

临近晌午,金宝总算回来了,心惊胆颤的荷花将她拉进房中梳妆打扮一番,急道:“九小姐您去哪儿了呀?老夫人一早就派人来找您了,幸亏亲家程夫人来访,不然这次就露馅啦!”

“程夫人来了?看望小嫂的?”金宝换了身衣服,随口说道,“她准是不放心过来看看,不过,小哥对心仪很好,心仪不会胡思乱想的。”

荷花笑呵呵地给她梳着头:“可不是么,其实八少爷和八少奶奶恩爱着哪,明年一定能给秦家添丁……”

金宝望着镜中的自己,回想起与颜倾城亲热的一幕,不由羞红了脸,佯作整理衣衫掩饰满心雀跃。荷花打量着她桃花般粉艳艳的脸颊,不解地嘀咕道:“抹过胭脂了么?哎,我怎么不记得了……”

躲过了早膳,用午膳的时候不能不现身,金宝和荷花抄近路直奔饭

过厨房意外现了秦布的身影。

“小……”金宝正要唤他,忽见程心仪匆忙赶来,示意秦布跟她到一旁说话。金宝和荷花面面相觑,隐隐意识到接下来会有惊人内幕。

秦布略显焦虑地来到假山石后,不解地问道:“心仪,程夫人察觉到什么了吗?”

程心仪咬着嘴唇,轻叹出声:“大嫂现了我手臂上的守宫砂,她怀疑我们表面恩爱实则不和,我怕她跟娘提起这事。若真如此,我们该怎么办呢?”

“原来是这样!”秦布微微皱眉,柔声劝慰道,“不用担心,程夫人未必会跟娘提起,若是日后娘问起来由我解释。”

“相公!”程心仪满怀歉意地望着他,缓缓垂下头,“其实,你大可不必为难自己,我既已是你的妻,你自然可以行使你的权力……”

秦布将她拥入怀中,释然地笑道:“心仪,此生与你相伴已无任何遗憾,我会用一生来好好爱你,怎会在意多等片刻时日?待你准备好了也不迟啊!”

程心仪依偎在他胸前,淡淡的惆怅自美眸中时隐时现,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为了那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流逝的岁月已不可追,他和她注定错过一生!

金宝拉了荷花一把,蹑手蹑脚地走远了,荷花歪着脑袋,极度困惑地喃喃道:“八少爷和八少奶奶都拜过堂了,还有什么好等的啊?”

“这你就不懂了!”金宝倒背双手,照搬颜倾城的名言,“征服女人的高境界是占有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交出自己的身体。男人若是只想得到女人身体,意即他对她根本就没有情。反之亦然,越是珍惜女人的男人,越不容许一丝勉强,不会在没有能力承担一切的时候要了她。”

荷花目瞪口呆地盯着金宝,好半晌出声音:“九小姐说的话好深奥啊!”

金宝得意洋洋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叮嘱道:“此事万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切记切记!”

荷花用力地点头:“九小姐放心吧,奴婢什么都没听见!”

“走,吃饭去!”金宝唇边漾起心满意足的微笑,程心仪迟早会爱上秦布,一定会的。

程心仪按照秦布的说法敷衍过程夫人,她也暗自下定决心尽摆脱心魔,与秦布成为真正的夫妻。程夫人将信将疑地回去了,等她下次再来的时候,想必就能称心如意了。

金宝与秦老夫人、几位兄嫂陪着孩们玩得不亦乐乎,秦流见过依然美丽的程夫人心情大好,不记得在县衙养伤的如花,罕见地流露出长兄的仁爱之情。

“大少爷!”管家小心翼翼地唤了声,缩着脑袋做好挨训的准备,“棠公回信了……”

“哦?日定在哪天?”秦流手里掂着沙包,在孩们面前来回比划着,“棠公邀请了不少京城贵客吧!”

“邀请多少贵客尚不知晓,不过……”管家怯生生地说,“棠公没有邀请您……”

“什么?”秦流猛地扔出沙包,吓得孩们哇哇大叫,他气得吹胡瞪眼,“棠、棠公不许我去赴宴?他不是想把我甩开吧!怎么可以这样?我为了他到处奔波……”

“秦流!”秦老夫人忍无可忍地轻斥了声,“孩们都被你吓到了!”

“娘,你也听见了,这么重要的聚会怎能不邀请我呢?”秦流委屈地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只差没有抹眼泪了,“秦家好歹也是梅秀县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我总得去露个脸吧!啊,我明白了,一定是如花那个婆娘使坏,调唆老丈人给棠公施压不许我去……”

“住口!”秦老夫人不耐烦地昵向他,冷道,“成大事者必能存得住气,像你这么小肚鸡肠怎能出人头地?棠公没有请你赴宴自有他的道理,如果处处看人眼色行事,顺风海运也不会成为彩玉国运输业的龙头。‘芙蓉坊’的名声绝不是建立于酒桌之上,你若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实在不配做秦家的继承人。”

“娘,您别生气啊!”秦流再也不敢抱怨,忍气吞声低下了头,“不去就不去吧,谁稀罕呀!”

秦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在兰花的搀扶下回房休息。

几位兄嫂见状,抱起孩纷纷走开,免得惹起不必要的争端。金宝联想到了什么,佯作帮他说话借机套出口风:“棠公也真是的,大哥鞍前马后为他奔波,多么了不起的聚会,连张请帖都不给。”

“可不是么!”秦流愤愤不平地唠叨着,“不就是浮云国特使和苏员外都要出席吗,他就瞧不起人了,怕我抢了他的风头不成!不要忘了是谁把仓库租给他的,是谁磨破嘴皮帮他买下宅院,是谁大义灭亲连老婆也不认……”

闻言,金宝心下一惊,脱口而出:“大哥不接回大嫂,是因为棠公?”

“要不是你,如花不会遭这份罪,老丈人也不会这么生气!”秦流没处撒气,索性念叨起金宝,“我不管你是不是小茹,总之在这个家就要守规矩,要不是世哪根筋烧坏了瞅上你,我不怕如花回来搅得天翻地覆。棠公劝我忍一时之气,别得罪了世,你要是识相的话,做不了王妃就别回来!”

秦流完飙扬长而去,金宝百思不得其解,棠涵之为何处处维护着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零五章 手足无措乱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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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中的情侣无法忍受不能见面的痛苦,金宝趴在窗T巴地望着天边的落日,几近枯萎地迎来了又一个黄昏。心里明明想着颜倾城,却又不敢扰乱他的计划,只能饱受相思之苦。

“真是个没良心的!”金宝哀怨地嗔道,“也不知道来看看人家,在哪儿逍遥活呢!”

转念一想,颜倾城在“寻芳园”并不轻松,不仅冒着被人识破身份的危险,还要应付色迷迷的魔将。他的处境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拖累自己的男人是蠢女人的专长!”金宝重复着华天香的话,郁闷地叹了声,“没想到冰块脸也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不过,我的确很差劲,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要扯他后腿,明天晚上就要进行终对决,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棠涵之没有邀请秦流赴宴,并不是想甩开他,而是怕连累他。愚蠢透顶的秦流自然体会不到他的苦心,成天埋怨他不讲义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豪大人、苏员外和贪官都会出席,这几个家伙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不过,听说还有来自彩玉国各地的商人,棠涵之若是利用这场聚会对付豪大人,怎会牵连有生意往来的商户呢?

秦流这种不求上进得过且过的货色都不在邀请之列,那些人难道还比不上他么?试问能与苏员外、黑心贪官相提并论的人究竟有多狡猾呢?望遍整个彩玉国,当属贩卖私货的无良商人!

金宝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她真是有够笨的,这么多有用的线索也不足以让她早点现真相!棠涵之根本不是利欲熏心的奸商,甚至连顺风海运少东的身份都是假的!难道他是铲除私货根源的幕后英雄?

金宝对这个现诧异不已,从卑鄙小人到阴险奸商,专业卧底到幕后英雄,棠涵之形象转变之,着实令人咋舌。这么机密的任务,不可能让太多人知道,颜倾城是主攻,华天香是辅攻,与其找个副将,不如自己做主将。

“九小姐,您又在想什么?”荷花捧着几件衣服放在桌上,翻看着精致的绣工连声赞道,“真不愧是从京城请来的绣娘,手艺出神入化妙不可言,穿上这样的裙进宫,世一定会被您迷住的……”

“胡说些什么呢?”金宝闷闷不乐地转过身,她正懊恼之前没有看出棠涵之的来历,荷花偏又喋喋不休,“你从哪儿找来这些衣服?给谁穿的?”

“九小姐,您不记得了吗?”荷花愕然地望着金宝,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您进宫穿的衣裳,老夫人花费重金请人做的。”

“进宫?”金宝迷迷糊糊地想起来了。“娘昨天说给我做了几件衣裳。就是这些?”

“是啊。您终于想起来了!”荷花喜笑颜开地将衣裙套在她身上。“您还没回来地时候。老夫人就请人做了呢!您试试吧。看合不合身……”

“等一等!”金宝紧皱着眉。自言自语道。“娘是昨天来找我地?那么。程夫人是前天来地吗?”

荷花不知不觉张大了嘴巴。伸手探向她地额头:“九小姐。您睡糊涂了吗?程夫人当然是前天来地……”

金宝惊呼出声。蓦地跳了起来。翻箱倒柜找出所有“武器”。换了身轻便地衣服。拎起背包夺门而出。

荷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居然引来如此巨大地反应。盯着金宝地背影久久无法言语。

顺风海运依如往常那般繁忙,根本没有举办盛宴的迹象,平时来回巡逻的打手也不见了踪影。金宝纳闷不已,趁着暮色混进府中,除了搬运货物的伙计以及出入的家丁,哪有“贵客”的影踪。

即使宴会尚未开始,宾客也该6续到来。

金宝隐约意识到自己来错了地方,也许,举办盛宴的场所并不在这儿。那天棠涵之只是说了时间并未提起地点,秦流连请帖都没收到,不可能知道客人聚集在哪儿。颜倾城恐怕已经动身,现在就算闯进“寻芳园”也找不到人。

金宝心急如焚,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拉住身边的伙计追问:“请问棠公去哪儿了?我定的货早该到了啊!”

伙计被她勒得险些喘不过气,紧张兮兮地打量着她,支支吾吾地说:“查、查货就去找掌柜呗,棠、棠公去哪儿谁知道啊,你是哪家商号的?”

金宝猛地放开他,生怕引来其他伙计,径直冲了出去。棠涵之与颜倾城密谋除掉豪大人,定会大费周章,怎能随便找个地方举办宴会?她的想法太简单了,这可不是招待朋友寻欢作乐,而是铲除魔将事关生死!

金宝倚着院墙,抬眼看向天边皎洁的明月,强烈的无助感几乎将她吞没,谁能告诉她颜倾城究竟在哪儿。万念俱灰之际,一道清亮的童声带给了她无限希望。

“宝姐姐,我知道俊哥哥在哪儿,跟我来!”

了下她的肩膀,急道,“你是不是没跟上他?我也被T3了……”

“小杰!”金宝见到救星惊喜万分,“你怎么在这儿?你知道他的下落?”

“闲话少叙,走!”小杰神情严肃地拉着金宝飞奔而去,不出一盏茶的工夫就来到了郊外渡口,标有“顺风海运”印记的货箱堆在岸上,几个膀大腰圆的伙计拿着货单比对,念叨着哪些运往京城,哪些运往周边乡镇。

小杰躲在树丛里观望,数里之遥的观景台火光时隐时现,他攥紧金宝的手在林中穿梭,目标明确地直奔观景台。

“倾城在那儿?”金宝看见了连成一线的火光,又惊又喜百感交集,“怎会选上这种地方举办宴会?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这就叫做‘背水一战’!”小杰抿了抿唇,漂亮的大眼睛蒙上一层雾气,“俊哥哥这傻帽,为了赚钱什么都做,真当自己有九条命吗!”

小杰迅地抹去酸涩的泪水继续狂奔,金宝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如果我早知道,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接下这档差事!”小杰自责地哽咽道,“近他连家也不回,我无意中现他与姓棠的之间有交易,知道他们今晚要去刺杀某位将军。俊哥哥现我跟踪他,点了我的晕穴将我送回家,好在我听姓棠的说过什么海边能找过来,没想到又遇见了你。宝姐姐,咱们能救得了他么?”

“能,一定可以的。”虽说金宝心里没谱,但她相信颜倾城定能对付得了豪大人,只是她无法呆在家里等待消息,亲眼目睹能稍感心安。

小杰和金宝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奔,感觉不到丝毫阻力,只想着尽见到颜倾城。高达几十米的观景台上火光照亮夜空,数百名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迎着海风共叙美好未来。临近观景台,小杰恨不能插上翅膀飞上去,金宝却现林中有埋伏,急忙拽着他藏了起来。

“宝姐姐,你……”小杰诧异地扭头看她,挣扎着要出去,金宝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着不远处黑压压的头盔。

“这是……”小杰震惊地注视着身着盔甲的战士们,他们潜伏林中纹丝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观景台。金宝扶着树干缓缓起身,看到数以千计的士兵暗自惊呼。

金宝复又蹲下,心神不宁地推了下小杰,悄声道:“那些,是彩玉国的士兵还是……”

“他们是彩玉国的兵,应该是姓棠的安排的!”小杰拉了把金宝,“咱们走吧,先去看看俊哥哥!”

金宝小心翼翼地猫腰前行,直到观景台下依然可见埋伏其中的士兵。棠涵之之所以选在这儿举办宴会,想必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如此一来,颜倾城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观景台下戒备森严,几十名县衙官兵手执长枪分立拱门两侧,赴宴的宾客必须出示请帖能入内,金宝和小杰相视无语,只能暂且躲起来静观其变。不一会儿,华天香走了下来迎接即将现身的“贵客”。

先行而至的是两顶赭石色的缎面软轿,晃晃悠悠地停在拱门外,从前面那顶轿走出来的正是贪官知府,他换上便装春风满面地抚着山羊胡,笑眯眯地向华天香点了点头。这种卖国求荣的场合自然不能穿官服,但他仍是摆出一副耀武扬威的官架,踱步到官兵面前,耳提面命号施令。

知府接连交代了几名官兵,忽然现有点不对劲儿,忍不住嘟哝道:“怎么都是些生面孔,本官一个也不认得,奇怪,这不可能啊……”

“知府大人,请您和苏员外移步观景台,豪大人就到了!”华天香微微欠身,拱手道,“若阻碍了豪大人的铁骑军,恐怕谁也担待不起啊!”

知府怏怏地咳了几声,转身向苏员外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到台上等候豪大人吧!”

“是啊,让轿夫抬走轿,别挡了道!”苏员外遣退了随行的轿夫,与知府昂阔步地上了观景台。

“呸,该死的狗奴!”小杰怒视着黑心贪官,怒不可遏地轻声斥道,“待会儿我要亲手杀了他!”

金宝心下一惊,忙劝慰道:“何必为了那种人弄脏自己的手,他既已来了,就别想活命,定会有人收拾他的。”

小杰愤愤不平地咬牙道:“一想到乡亲们受的苦,我就恨不能立刻除掉他!”

金宝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柔声道:“你就把这机会让给那个冰块脸吧,他有事没事就爱拔剑,早就等不及斩杀这群败类了。手起刀落,保证万无一失,你就放心好了……”

“宝姐姐,你看!”小杰瞠目结舌地望着夜幕下的铁骑军,惊道,“铁血将军来了,他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零六章 岌岌可危身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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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月光映照着令人闻风丧胆的铁骑军,面目威严的)]色战袍黑色头盔铁甲,腰佩三尺长剑背部清晰可见白色月牙标志。紧随其后的十余名步兵仅着战袍,充当轿夫卖力地扛着可容两人乘坐的巨型轿。

亮的马蹄声在山林中回旋,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们心上,随时都有震断筋脉的危险。将士们手握剑柄不怒而威,冷冽的眸透出不寒而栗的杀气,他们都是跟魔鬼打交道的冷血刽手,死于剑下的亡魂不计其数。对于铁骑军来说,仁慈与希望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摧毁与灭亡是铁一般的生存法则。

铁骑军的领导者豪大人在将士们心目中已不仅是战无不胜的护国大将军,而是掌控生死的神,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手心。流淌成河的鲜血与堆积成山的白骨成就了他魔将的威名,闻其名者无不俯称臣。区区梅秀县的知府和不值一提的小商小贩有幸见到他的真面目,简直是莫大的荣耀。

即便如此,铁骑军依然保持战斗警戒状态,无时无刻不在守护他们的神。见到这幅阵势,不仅是把守观景台的官兵,就连躲在暗处的金宝和小杰也没来由地紧张,屏息凝神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华天香完全不受铁骑军影响,不卑不亢地欠身道:“恭迎豪大人莅临顺风海运商会盛典!”

“停轿!”浑厚低沉的声音透过轿刺穿在场每个人的耳膜,一切按照命令行事的步兵若是没有收到指示,就算前路是万丈深渊也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金宝记得这是豪大人的声音,她的手抚着狂跳的心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紧轿帘。步兵毕恭毕敬地撩起轿帘,始终保持九十度的鞠躬姿势,不敢抬眼正视铁血将军。便装打扮的豪大人面无表情地走出轿,看也没看华天香一眼,伸出手臂探向轿中,露出罕见的“温柔笑容”。

豪大人皮糙肉厚,尤其是脸上那道疤痕看着使人心惊,即使他努力表现出和蔼的一面,依然是凶神恶煞的样。不过,能让这位铁血将军刻意讨好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在这世上恐怕只有浮云国的皇上能有此机会。

出乎意料的是,得此殊荣的人并非尊贵的天,而是艳压群芳的“月娘”。金宝看到颜倾城巧笑嫣然地走向豪大人,无比娇羞地掩唇而笑,只觉浑身血管爆裂几近昏厥。小杰冲动地跳了起来,被她死死拖住,语无伦次地劝他冷静。

其实,但凡知道真相的人,绝做不到稳如泰山冷静行事。颜倾城的女装扮相倒是无可挑剔,但他故作娇柔地依偎在豪大人胸前,实在让人吐血。华天香担心他得意忘形暴露身份,小杰惟恐他存不住气动手被捉,金宝害怕豪大人男女通吃百无禁忌。

颜倾城俨然将这儿变成他与豪大人**的地方,赏月吟诗好不活,豪大人好像就喜欢他这样,当着铁骑军将士们的面眉开眼笑喜不自胜。托颜倾城的福,在场众人总算有机会见识到铁血将军比哭还难看的笑。

华天香好不容易请他们上去。尽职尽责地将士们留下来把守。县衙官兵与之相比显得不堪一击纯属摆设。金宝和小杰眼睁睁看着豪大人拥着颜倾城登上观景台。急得百爪挠心口干舌燥。金宝甚至掏出背包里地八爪钩比划着想扔上去。

“住手!”经验老道地小杰尚能保持清醒。当即阻止了金宝莽撞地行为。“你这样做无疑是以卵击石。还没爬上去就被铁骑军用乱箭射死!”

金宝沮丧地绕着绳:“总不能就这样看着啊。倾城志在必得。豪大人也不是普通人哪……”

“宝姐姐。越是到了危急关头。越要相信俊哥哥!”小杰深吸口气。正色道。“铁骑军是很可怕。但姓棠地手下也不是酒囊饭袋。上千名官兵难道敌不过这几十人吗?”

金宝怔怔地望着小杰与颜倾城酷似地俊脸。心里渐渐踏实了许多。人有时候太过在意反而失去了正常地判断力。棠涵之有备而来。不惜动用上千名官兵围剿铁骑军。至于观景台上地豪大人。由他和颜倾城、华天香对付。这种安排足够稳妥。小杰说地没错。颜倾城全力以赴对付敌人。她不能冲动鲁莽拖他后腿。

小杰苦思冥想如何能混进去。忽见不远处走来一群盛装打扮地戏。高矮胖瘦男女老少说说笑笑。压根没有留意到阴沉着脸地铁骑军。守在拱门外地几名将士拦住戏们地去路。肃然道:“闲杂人等。离去!”

无所防备的戏皆是一惊,瞅着面目阴森的将士目瞪口呆,谁也不敢吭声。这时,有名县衙官兵上前解释道:“他们是棠公请来表演助兴的戏,知府大人和苏员外都见过的。”

铁骑军的将士根本不理会他,不依不饶地勒令戏们放下道具箱检查。县衙官兵争辩无果,只得搬来救兵理论。华天香

色地打量着不予通融的将士们,淡然一笑:“既然你TT7就彻底检查一遍吧!”

“华公……”官兵不明所以地看向华天香,讶异道,“耽误了表演,知府大人会怪我们的。”

“那又如何?豪大人的铁骑军历来谨慎小心,检查不明物品无可厚非!”华天香并不避讳将士们,朗声道,“只不过是那女人喜欢看罢了,豪大人为博红颜一笑,授意棠公找来这些戏表演。如若耽误了时辰,知府大人怪罪下来,照实说就好了嘛!”

官兵无可奈何地应了声是,顺从地配合将士们检查道具箱。豪大人宠爱“青楼名妓”是不争的事实,将士们听华天香这么一说,倒有几分信服,逐一打开箱大致翻看了遍准予放行。

金宝和小杰躲在一旁看热闹,猜想箱里有些什么暗器。不过,铁骑军都没现异常,应该只是表演的道具而已。小杰双手托腮,自顾自地叹道:“我要是会唱戏多好,说不定能混进去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金宝顿觉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唱戏谁不会呀,套上戏服吼两声不就得了。走,咱们过去!”

“说得容易,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你这样上去也是白搭。”小杰实事求是地说,“万一引起老贼怀疑,俊哥哥为了救你非得暴露身份不可!”

“话虽如此,难道你不想上去吗?”金宝热血沸腾跃跃欲试,“我们只是看看不说话,不会招惹麻烦的。听说有百余名客人呢,谁能注意到咱两闲人?”

“这……”小杰自然想上去瞧瞧,禁不起金宝的诱哄,犹豫不决地说,“这能行吗?就算躲得过铁骑军,也会被冰块脸识破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不去我去!”金宝下定决心匍匐前行,试图绕到戏身后混入其中,小杰看她成功接近目标,按耐不住内心冲动,随之跟了上去。

铁骑军的将士们检查完道具箱随后清点人数,好在金宝和小杰已经混了进去,趁乱捞起箱里的戏服穿上,小杰不知从哪儿找来两盒油彩,分别涂在他和金宝脸上,抹得像钟馗似的。戏们整理好道具箱6续进入拱门,其中有人现刚混进来的外来人士,当着将士们的面不便声张,佯作视而不见疾步登上观景台,与华天香擦肩而过的时候,悄声叮嘱了句。

金宝和小杰以为没人现他们,暗自窃喜,故作镇静地从将士们眼皮底下经过。有惊无险地进入拱门,还没刚松口气,却见华天香面无表情地走向他们。

“糟糕,冰块脸不会现了我们了吧!”金宝下意识地别过头,手心里不知不觉沁出冷汗。往人群里钻去,戏们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不露声色地将她和小杰孤立,好让华天香一眼就能认出他们。

“别慌,抹成这样他认不出的!”小杰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扁着嘴巴悄声道,“幸亏冰块脸没见过我,待会儿你若被现了,就痛地投降吧,别拖累了我!”

“哎,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你想想办法!”金宝眼角余光瞥到华天香正在靠近,兴许是怕惊动门外的将士们,刻意侯在石梯转角处,想必要在那儿将他们擒获。

小杰和金宝硬着头皮登上石梯,慢悠悠地落在后面苦思对策,眼看华天香就要伸出魔爪,小杰推了把金宝,急道:“你英勇就义吧,再怎么说,我也比你有用!”

“你这小……”金宝的手臂被华天香扣住动弹不得,她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钳得紧,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我警告过你,不许接近他!”华天香若不是看在棠涵之和颜倾城的份上,真恨不能折断她的手臂以示教训,“你这女人,不识好歹……”

“前面那个戏,站住!”铁骑军的一名将领沉声喝道,金宝吓得浑身僵硬,迟迟不敢回头看去。

华天香也是一愣,无奈抓住金宝的手已逃不过将领的眼睛,匆忙改口道:“叫你呢,没听见么!”

“是,是……”金宝只得转过身面向那名将领,看到那张黝黑的脸庞,冰冷的眼珠像是嵌上去似的,心脏险些漏跳几拍,结结巴巴地应道,“有、有什么事……”

将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扬起手中的假胡:“这是你们的东西吧,不知是谁落在地上了!”

“是啊,谁这么不小心!”金宝咽着口水,一把夺过假胡调头就跑,“表演就开始了,真是大意……”

华天香亲眼看她登上观景台,纵使心有不甘当着将领的面也不便作,惟有指着她的背影讪笑道:“这戏真没教养,也不懂得道声谢,看来得让班主好好教训是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零七章 步步惊心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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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军将领所赐,金宝躲过华天香的追捕,顺利地登台。

百余名商人以及刚到场的戏们聚集在观景台正中,县衙官兵围绕四周警惕地打量着每位客人的举动。

金宝抱着假胡跟在几名戏身后,远远地望着倚在豪大人怀里的颜倾城,心里又急又气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颜倾城看准了豪大人不敢当众毛手毛脚,有恃无恐有意无意碰触着他,借以掩饰接下来的偷袭行动。

话虽如此,但豪大人色迷迷的眼神实在让人难以恭维,即使明知是做戏,金宝仍忍不住抱怨几声。

“宝姐姐,你看啥呢?”小杰从人群中溜过来,拉着暗自较劲的金宝离开那群戏,随手扯掉她手里的假胡,悄声道,“好不容易从冰块脸手中逃出来了,万一再被戏捅破身份,你就等着被官兵扔下去吧!”

金宝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去看颜倾城色诱豪大人的场景,老老实实地跟着小杰蹲在角落,学着厨娘的样,故作忙碌地整理果盘,时不时地抬头看几眼。

豪大人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无敌魔将,哪怕只是穿件便服看起来也是无比威严。颜倾城人比花娇笑若春风,貌似柔弱地紧挨着他,俨然是美女与野兽的经典画面。棠涵之与知府、苏员外分别坐在两侧,殷勤地向他们敬酒,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受邀前来的商人鹦鹉学舌似的人云亦云,只当颜倾城是豪大人宠爱的女人,搜肠刮肚竭尽所能夸赞他无与伦比的美貌,然脱俗的气质。商会盛典竟变成了“青楼名妓”的炫耀之地,可见,这些人为了巴结权倾朝野的豪大人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这时,华天香走到棠涵之身后,俯身在他耳畔悄悄说了什么,棠涵之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观景台上的情形。金宝和小杰心虚地低下头,几乎要趴在地上,恨不能化身为蜜蜂蚂蚁之类的,好没人看见他们。

棠涵之不知如何交代华天香的,华天香并不着急对付这两条漏网之鱼,而是退回原位把守关口。

“冰块脸一定向姓棠的告密了,他准知道我们在这儿呢!”小杰纳闷地瞅着棠涵之,不解地嘀咕道,“不过,他为什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难道不怕我们坏了他的事?”

“不会地。我们现在和他是一条船上地人。惹出麻烦谁也别想脱身。不如装作什么事也没生。免得引人怀疑!”金宝反复地擦拭着果盘。小心地留意着官兵地一举一动。“只要我们老实待着。他不至于揪我们下去。明白了么!”

小杰拈着酒杯左瞧右看。后退至厨娘们身边。偷偷摸了块抹布擦去脸上地油彩。自言自语道:“这形象太不适合我了。待会儿要是被逮上去唱戏。那可就露馅啦!”

“什么时候了还讲究形象?”金宝拍了下他地手背。阻止他露出真面目。“刚要不是我满脸涂着油彩。早被魔将手下丢到海里喂鱼了……”

“他是看你毫无攻击性。只有能耐当个戏。绝无可能刺杀魔将!”小杰一针见血指出她侥幸逃脱地原因。用力地擦脸。“眼下我们在这端盘。脸上抹着油彩太奇怪了!”

“哎?说地也是啊!”金宝扭头看向面目白净地厨娘。反观自己地大花脸显突兀。转而催促小杰。“你擦干净了抹布借我……”

小杰正要取笑她。忽见有个花旦打扮地戏走了过来。佯作向厨娘要水喝。故意踢了下他和金宝。迅地说了句:“跟我来!”

金宝和小杰相视一眼,虽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戏,但以他们的处境也没有好的选择。厨娘也好,戏也罢,有人照应就好。于是,他们再次藏身于道具箱之间,看着一张张五颜六色的大花脸,很想找人问个明白,却又没人搭理。

宴会尚未开始,观景台上到处都是“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绝色佳人”,“仙下凡”之类的话。金宝无奈地摇叹息,这些词汇并不足以形容颜倾城的美,出性别范畴的美丽只能用独一无二的日月来比喻,她和菜花初见他的时候,哪个不是目眩神迷头重脚轻。难怪眼光挑剔的豪大人会被“月娘”深深吸引,当今世上的确没有几位佳人能够与“她”相比。

金宝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的脸,强烈的自卑感油然而生,身为女人她与“月娘”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而“她”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这种事实让她情何以堪!今后他们朝夕相处出双入对,定会成为他人口中的话柄,不知会有多少女人扼腕叹息,嫉妒她有如此绝美的相公!

“宝姐姐,你看……”小杰暗地踩了下金宝的脚,

箱撇了撇嘴,“你看戏服下面那一团团故囊囊的东西

金宝莫名其妙地看向道具箱,趁人不备掀起戏服摸了进去,冰冷粗糙的手感像是什么兵器,不过形状却很怪异,像是孩们玩耍的手球,只是表面凹凸不平坑坑洼洼。

“这是什么啊?”金宝纳闷地伸出手,摩挲着手心的粉末,低头闻了闻,讶异道,“怎么有股硫黄的味道?”

小杰忙凑过来闻了下,愕然地望着金宝:“难道,道具箱里都是火药?”

金宝不敢声张,忐忑不安地注视着等待上台的戏们,匆忙将道具箱关上,怕被官兵瞧见。

“姓棠的究竟是什么人哪?”小杰心里七上八下,动刀动剑也就罢了,竟连火药都使上了,难不成想在观景台上打仗么!

“总之,不是你我能猜得出的人!”金宝煞有介事地打量起满面得意的知府与苏员外,“这两只老狐狸气数已尽,如果他们知道棠公并不是顺风海运的少东,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吗!”

“别碰箱里的东西!”花旦打扮的戏挨着金宝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豪大人面前的戏台,“待会儿若是动起手来,你们千万不要乱动,颜倾城和华天香足以抵挡一面!”

“你,你是……”金宝盯着她看了半天,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红花姐姐?”

红花点了点头,轻道:“你们真是胆大,这种地方也敢跟来。若是不想给颜倾城添乱,你们就别插手,能答应我吗?”

金宝和小杰忙不迭地点头:“当然,我们只是看看不说话!”

红花满意地轻笑道:“刚你碰到的是铁莲花,遇到重力就会爆炸,成千上万的碎片刺进身体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离远点儿,这些是留给他们用的!”

“铁、铁莲花……”金宝心有余悸地后退数步,后背靠墙不敢吭气,她可不想变成血肉模糊的刺猬。

“姐姐呀,你咋不早说呢,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能随便放的!”小杰缩着脑袋避开道具箱,“你把我们找来,就是保护炸药的吗?”

红花好笑地抚摸着小杰的头,柔声道:“你就是颜倾城的弟弟小杰吧!”

“呃?你怎么知道?”小杰防备地看着她,“我从没见过你啊!”

“总是听他提起你,听得耳朵都长茧了!”红花爱怜地望着小杰,哀伤地叹了口气,“如果我的弟弟尚在人世的话,应该也像你这么高了吧!”

“红花姐姐!”金宝知道她心里的痛苦,随即安慰道,“你一定会见到弟弟的,等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就去找他!”

“是啊,我终于熬到头了!”红花伤感地望着金宝,从怀里取出一小块陈旧的绒布递给了她,“这是弟弟刚出生时娘给他做的衣裳,上面竹着他的名字小康,我把这块布剪下来了,如果他见到了定能认出我是他的姐姐。宝儿,你答应我,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请你务必帮我找到弟弟,哪怕他已经离开人世,也要把我和他葬在一起!”

金宝听她这么说,心情异常沉重:“你亲手交给他吧,小康一定很想见你!”

“我也想啊!不过,这几天心里总是不踏实,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事!”红花坚持将绒布塞给金宝,“颜倾城答应过我,此事了结之后,无论如何也会帮我找到弟弟。我相信他不会食言,这是我和弟弟相认的信物,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红花姐姐,这么重要的信物怎能给我呢?”金宝惟恐她抱着必死的决心与豪大人较量,苦苦相劝,“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就由他们去做吧!”

红花轻轻地摇了摇头:“你真当我去送死么?我只是怕弟弟的衣裳被污血弄脏,让你暂时保管而已!今晚必须做个了结,我决不会退缩!”

红花的双眼笼罩着一层雾气,她深吸口气勉强笑道:“待会儿我上台唱戏的时候,不管生了什么,你们也别现身,躲在官兵身后就好!”

小杰不解地追问道:“官兵是那狗官派来的啊,不稀罕他们保护!”

“不是的!”红花指着四周的官兵解释道,“不仅是观景台上的,就连楼下的官兵都是棠公派来的,倘若双方交战,自会有人保护你们。”

“又是那姓棠的?”小杰怏怏地皱眉道,“那谁去保护你呢?我们岂不成了拖累?”

红花看向准备上台的戏,淡然笑道:“他们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连铁骑军都瞒得过的奇人异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零八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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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无能为力地看着红花登上戏台,面向豪大人镇静自)唱,红花幼年学过戏曲,充当旦角倒也不会引人怀疑。

黄莺出谷般地嘹亮嗓音引得众位宾客连声叫好,金宝和小杰总算松了口气暗地为她加油鼓劲。颜倾城从果盘里拿了颗葡萄递给豪大人,殷红的双唇一张一合,好像在问他喜不喜欢看戏。

这场演出豪大人事先并不知情,来到观景台听知府与苏员外提起。

不过,既然铁骑军准予通行,怀中美人又欢喜得很,便也不再计较,笑意吟吟地赞不绝口。颜倾城嫣然一笑,望着台上卖力表演的红花,灵动的美眸闪烁出异样的神采。

死到临头浑然不知的知府与苏员外品着美酒交头接耳,对戏们品头论足,满脸淫笑相貌可憎。棠涵之悠然地摇着檀香扇,唇边依然挂着和煦的微笑。华天香守在关口,右手搭在剑柄上,双目灼灼地注视着观景台上的动静。

红花唱完一段缓缓退至武生身后,四名高大精壮的武生大喝一声,身手矫健地翻了几个筋斗,华丽地跃至戏台中央,虎目圆睁双臂高扬,随即博得满堂彩。紧随其后的是两名矮小单薄的武生,足尖轻点跃上四名壮汉的肩头,手舞花枪绕得众人眼花缭乱兴奋不已。

金宝隐约意识到即将生什么,周围的士兵皆是略显紧张地握紧长枪,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忘乎所以的宾客。台上武生的表演异彩纷呈精彩绝伦,一招一式应接不暇引人入胜。

知府与苏员外不知不觉之间已有七分醉,举着酒壶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豪大人与颜倾城,知府亲自为他们斟酒,谄媚地笑道:“如此良辰美景,怎能少了美酒助兴,自古英雄配美人,绝妙啊绝妙!”

苏员外得意忘形地打了个酒嗝,色迷迷地看向“月娘”:“何谓只羡鸳鸯不羡仙,今日终于见识到了,能配得上盖世无双铁血将军的女,天底下只有‘寻芳园’的头牌啊,哈哈……”

豪大人冷笑了声,微愠地打量着他们:“两位喝多了吧,表演刚开始,回去看好戏吧!”

酒壮“英雄”胆,钱多能撑腰。若是以往,知府与苏员外绝不敢在豪大人面前这般放肆,只是今晚,光灿灿的金山近在眼前,就连豪大人也拥着美人乐不思蜀,他们毫无顾忌地表达内心的喜悦之情。

颜倾城朝棠涵之使了个眼色。棠涵之不着痕迹地向台上地戏们出暗号。耍花枪地两名武生相视一眼点了点头。纵身一跃。同时袭向毫无防备地豪大人。为求万无一失。颜倾城悄悄取出藏于袖中地纤小匕。仅有两寸长地利刃涂有巨毒鹤顶红。见血封喉一刀毙命。适宜近距离刺杀。

知府与苏员外一左一右围在豪大人身边。笑得前仰后合。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豪大人毕竟是杀敌无数地战场魔将。怎能察觉不出周围地异样。两名武生身形轻盈如燕动作迅猛如电。手中长枪箭一般地刺向他地胸膛。

豪大人面不改色地伸出双臂。揪住知府与苏员外地衣领。为他挡下这两支枪。无视他们痛苦至极地狰狞表情。不屑一顾地丢了出去。当做人肉盾牌地知府与苏员外自食恶果。胸膛碗口大地伤处血流不止。他们难以置信地望着豪大人。想要张嘴喊冤却被不断上涌地鲜血堵住了喉咙。趴在地上张牙舞爪死不瞑目。

眼看偷袭失败。两名武生匆忙掷出暗器。豪大人微眯双眸。宽袖一挥。将暗器尽数打落在地。台上四名武生见状。甩出腰间长鞭缠住他地手脚。颜倾城瞅准时机。拔出匕径直刺向他地后背。

豪大人眼角余光瞥到欺身而至地“月娘”。身一顿立刻明白过来。双目赤红怒冲冠咆哮道:“贱人。居然是你……”

颜倾城手中地匕刺入他地身体。豪大人咬紧牙关痛呼出声。忽闻几声闷响。捆绑住他手脚地长鞭断成数截。六名武生面面相觑奋力相拼。抱着同归于尽地决心扑向鬼魅般地豪大人。

豪大人厉喝一声,后背的匕顿时弹了出来,“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伤处流出许多粘稠的紫黑色污血,溅湿了大片衣摆,而他依然屹立不倒,像座石雕冰冷地昵向颜倾城:“你可知道背叛我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颜倾城看了眼被他弹出的匕,讶异地无法言语,能够躲过如此近距离的袭击,并且丝毫未受巨毒影响的人,莫非真是不死之身的魔将?

豪大人被六名武生紧紧围住,他漠然地望着颜倾城,一字一句地说:“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金宝和小杰呆愣当场,被这骇人的一幕吓得浑身颤抖,全身上下血淋淋的豪大人像是死不了的妖魔,颜倾城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若不是负责保护他们的武生拼死阻拦

已是天人相隔。

棠涵之指挥观景台上的士兵将四处逃窜的商人控制住,奔至颜倾城身边,与他一起对付阴森可怖的豪大人。

武生们扣住他的手脚,用断鞭勒住他的脖,豪大人紧抿着唇,凸出的双眼直视前方,脖像是充气似的迅胀大数倍。不仅如此,他的身体也变得异常坚硬,如同盔甲保护他的筋脉。

豪大人与六名武生对峙,棠涵之与颜倾城根本无法插手,惊慌失措的商人纷纷跪在地上,敢与官兵厮打的狂妄之徒被当场击毙。拱门外的铁骑军将士听到动静,不顾一切地欲冲上来,与把守的官兵陷入激战。华天香虽然担心观景台上的战况,但他必须保证在拱门外消灭铁骑军。

实力偏弱的官兵明显不是铁骑军将士的对手,不消几个回合节节败退。华天香手挥长剑斩向为将领身下的骏马,逼迫他与自己对战。骏马嘶叫着跳了起来,双眸如冰的将领从容不迫地安然着地,镇静自若地看向华天香:“阻挡铁骑军前进者,杀无赦!”

华天香淡然一笑,无所畏惧地冷哼了声:“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由我亲自将你送上黄泉路,是你莫大的荣幸。”

将领薄唇微扬,举起背后的月牙刀,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透出寒光,依稀可以听见死于刀下亡魂的阵阵悲鸣。华天香手握久无用武之地的利剑,体内涌起莫名的兴奋,每个毛孔都在呼喊打败他。高手过招痛苦的不是落败,而是对手不够强大,打得不够尽兴,面对这种强敌,华天香终于可以全力以赴毫无遗憾了。

埋伏在观景台周围的士兵看到华天香现身,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将铁骑军的将士们统统逼下马逐一厮杀。潜伏较远的士兵看到这一场景,无不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尽忠职守地注视每处角落,绝不允许任何人逃脱。

“以十敌一也太低估铁骑军的实力了!”将领扬起月牙刀猛地劈向华天香,咬牙道,“如果不想这些官兵死得太,以百敌一或许还能支撑一会儿!”

“呸,死到临头还是这么骄傲自大!”华天香竭力挡住他那一击,长剑微微轻颤,响亮的金属碰撞声直刺耳膜,“你若能从我手下活命再吹嘘也不晚!”

将领冰眸寒意顿生,加重力道迫他无力还击:“将死之人没有资格冲我叫嚣,若想留条全尸,就放弃抵抗!”

“痴人说梦!”华天香振臂一挥,拨回宽大的月牙刀,冷笑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明明不是对手,何必抵死硬拼!”

“废话少说,看招!”将领陡然转身跃向半空,月牙刀的刀刃贴着华天香的剑尖激**点火花,险些逼近他的胸口。华天香猫腰躲过偷袭,却觉头顶袭来一阵劲风,匆忙闪过身,月牙刀径直刺了下来,地面随之四分五裂。

华天香心下一惊,血肉之躯怎能禁受得住这柄月牙刀的袭击,铁骑军的威名并非虚传。见识过将领的真功夫,华天香非但不害怕,反而斗志高涨,竭尽全力迎战,一时难分高下,打得酣畅淋漓热血沸腾。

铁骑军的将士皆是勇猛善战,对方人数多出数倍依然沉着应对。起初,埋伏的士兵并没占得优势,死伤不在少数。好在他们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哪怕只剩一兵一卒也要奋战到底。

渐渐地,铁骑军的伤亡人数越来越多,士兵们趁胜追击,绝不留给对方反击的余地。双方斗志昂扬,谁也不肯认输,誓死保卫心中的正义。由于实力悬殊,彩玉国的士兵牺牲众多控制了局面,剩余的十几名铁骑军将士已经无力再挽狂澜。

华天香和将领使出浑身解数,打了几十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华天香心系棠涵之的安危,恨不能立刻解决掉他。将领心知豪大人不会轻易被擒,力图拖延时间阻止他们上去接应。

不过,看着铁骑军的将士们相继牺牲,将领难忍心中悲痛,报复心切,刀法愈凌乱了起来。眼看胜局已定,华天香反倒沉着了许多,看准漏洞当机立断,刺中将领要害,让他再无反击之力。

将领捂着胸口瘫倒在地,奔涌的鲜血洒在月牙刀上,染红了蓝色战袍。他望着兄弟们的尸体,悲怮地流下热泪,抬眼看向观景台,竭力叫道:“铁血将军战无不胜,天神庇佑不死之身……”

将领忽然口吐鲜血,没来得及为魔将助威,不甘心地停止了呼吸。他右手持刀跪坐在地上,仰头看向观景台上那抹岩石般的身影,深信魔将能够取得终的胜利。

华天香淡淡地扫了眼他的尸体,抹去脸上的血迹,命令士兵提高警惕不得松懈,心急如焚地登上观景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捷键:←)(捷键:回车)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零九章 生死相随情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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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看到豪大人与六名武生对峙的情形,愕然地难以T那柄涂有巨毒的匕满是污血,可见颜倾城已将匕成功刺入他的身体,但豪大人仍能反击,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铁血将军究竟是人是魔?为何中了巨毒没有半点异样?不仅将匕弹了出去还有力气与六名高手过招!九股长鞭勒着他的脖仿佛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豪大人的身体急剧膨胀,体型陡然胀大数倍!

棠涵之安排了人海战术,力求将豪大人与铁骑军制伏。起初,华天香以为他太过高估对方的实力,如今看来,若不是有重重防范,刺杀行动恐怕早就失败了。

然而,豪大人的变身仍是令人震惊不已,在场的每个人都没见过这种武功。趴在地上的商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不管哪方获胜只求保住性命。棠涵之与颜倾城难以置信地看着豪大人转变的过程,诧异地说不出话。

金宝和小杰攥紧对方的手,紧咬着唇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错过豪大人的每一个动作,揪着的一颗心始终吊在半空,惟恐形势逆转颜倾城有危险。

六名武生攀在豪大人身上,扣住他的各大脉门让他动弹不得,强烈的杀伤力让其他人无法靠近。颜倾城试探着想冲上去给豪大人致命一击,却被棠涵之拉了回来:“他们使出全力与魔将较量,你若强行冲进去,不仅自己会受伤,还会伤到他们。稍等片刻,很就能分个高下。”

颜倾城急切地注视着武生与豪大人的神情,六名高手都是彩玉国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棠涵之动用大量人力物力找到他们助阵。

若论单打独斗,每个人的功力都不比他逊色,但这六人之力仍不足以对抗魔将,不出半个时辰,他们的气色已经大不如前。

反观身受重伤的豪大人,渐渐敛去怒气微微闭上双眼,全神贯注调整气息,丝毫未受巨毒影响。不仅如此,膨胀起来的皮肉坚如玄铁,已至刀枪不入的程度。脖上的长鞭几欲挣断,面上青筋密布乱如同倒刺。

六名武生的气势逐渐减弱,但他们已无法收功,若是现在放开豪大人,无疑前功尽弃。豪大人的功力有多深厚不得而知,但只要还有一口力气就不能任他爆,他们虽不知道膨胀身体是何等奇功,却能料想得到一旦等他功成,谁也别想脱身。

这时,豪大人缓缓睁开通红的双眼,身上泛出一层层雾气,将六名武生包围其中。华天香紧张地提剑而至,不顾棠涵之的阻拦斩向豪大人头顶,忽觉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将他的剑弹开,身体像是触电一般不听使唤地瘫倒在地。棠涵之扶起猛吐鲜血的华天香,连点几处止血的穴道,焦急地看向渐渐失去控制的豪大人。

“这是。这是……”颜倾城瞠目结舌地望着豪大人。喃喃道。“难道金刚不死神功重现江湖?”

“你说什么?”棠涵之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泼了盆凉水。讶异地追问道。“何为金刚不死神功?魔将在用神功护体?”

颜倾城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皱眉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失传了几百年地神功居然被他练成了?”

棠涵之不敢相信地质疑道:“何以辨别这就是失传地神功?你冷静点。或许他只是回光返照!”

“中了巨毒强行运功只会一命呜呼。他能站在这儿就证明了确有神功护体!”颜倾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魔将何时修得这门神功。江湖上竟然没有半点传言!”

棠涵之故作镇静地问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对付他?”

“对付他的办法?我也不知道……”颜倾城面无血色地叹道,“我听叔父提过这门神功,只当是江湖传说,没想到真有此事。金刚不死神功乃是武林绝学,对修炼者的体质要求极高,只有至阴至阳之人能运用第一层心法,继而修行到高层次的神功。”

“练成神功之后,肌肉坚硬如铁不可摧毁,能抵挡住世间锋利的刀剑。如若能将体内真气运用自如,可凝聚出雷电般的威力瞬间爆。不过,此功虽然神乎其神,但每运一次功便会耗去过半精血,体力稍弱的人当场毙命,即使幸免于难也要耗上三年时间休养。”

“练成此功之人万中有一,但若稍有不慎仍会丧命。长此以往,这门神功被世人视为邪功禁止修炼。不料,竟然流传至今,如若不是到了生死关头,魔将恐怕这辈都不会使出自损元气的金刚不死神功。”

闻言,棠涵之不禁怅然:“这也是他活命的惟一机会,哪怕不能成功也要

同归于尽。”

豪大人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颜倾城愁眉不展,急道:“他能不能成功无人知晓,但这情形着实不妙,万一他摆脱了这些高手,我们就别想对付他了。”

“我明白了,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他施展神功!”棠涵之决意与豪大人拼个你死我活,与颜倾城疾步上前,趁六大高手苦苦挣扎之际,输入功力携手作战。

“不,不要……”小杰甩开金宝的手,眼中盈满泪水,嚎啕大哭,“俊哥哥,不要啊……”

“小杰,他们这是要做什么?”金宝心下一慌,抱住小杰的双腿,哽咽道,“你冷静些,硬闯过去只会伤了自己,说不定还会影响他……”

“你让我怎么冷静?放手……”小杰清秀的脸庞满布泪痕,“难道你看不出来,俊哥哥是在寻死,他要跟魔将一起去死……”

“倾城,不能啊……”金宝失声叫了起来,连忙放开小杰,自己也跟着冲了上去,泪眼模糊地望着颜倾城,心脏险些停止了跳动。

华天香挣扎着站了起来,伸出双臂将他们拦下,正色道:“见到你们只会使他分心,回去!”

金宝抿着唇连连摇头,伤感地难以言语,小杰用力推着华天香,无论如何也要到颜倾城身边。

“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们!”华天香扭头看向面无血色的棠涵之与颜倾城,痛惜道,“世则是为了保护天下苍生,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棠涵之竟是世?难怪他有能力动用上千名官兵围剿铁血将军!如此说来,选妃的那名世就是他么?金宝顾不得想这么多,竭力挣脱官兵的束缚,一遍又一遍唤着颜倾城。

华天香示意官兵将他们带走,义无反顾地冲进浓雾之中,与棠涵之面对面,将他强行推了出来。豪大人熔岩般的身体像座火山,华天香抵挡不住灼热的侵袭,眼冒金星几近昏厥,忽觉背后有道贯穿身体的劲风袭来,整个人毫无反抗之力随即扑倒在地。

棠涵之被官兵们抬下观景台,金宝和小杰跟了过去,推搡着他:“世,请你救救倾城吧,一定要救他啊……”

“放我下来……”棠涵之虚弱地挥了挥手,“我不能走,不能留下他们……”

“世,请您以国家社稷为重!”围拥过来的官兵七手八脚奔下石阶,不停劝说,“您是天,您绝不能留在这儿……”

“住口!”棠涵之勉强起身,拭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坚定地看向观景台,“谁敢阻拦,就地正法!”

官兵们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他扶着石壁步履艰难地登上观景台。金宝和小杰忙不迭地追了上去,挽起摇摇欲坠的棠涵之,激动地泣不成声。华天香倒地不起,不知是死是活,棠涵之虽然坚持留下来了,但以他的功力硬拼,只是贸然送死。

金宝和小杰不能亲手将棠涵之送入魔掌,只希望他的世身份能在危急关头解救颜倾城。六名高手渐渐抵挡不住豪大人的反攻,浑身的筋脉几乎被震断,颜倾城咬牙苦苦支撑,忽见豪大人猛地转过身来,血红的眼睛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你可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沙哑低沉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豪大人冷酷地宣判了颜倾城的死刑,“我要撕裂你的喉咙,割断你的手筋脚筋,一点一点削下你的皮肉,让你饱尝痛苦血液流尽而死!”

金宝惊恐地看着豪大人步步逼近动弹不得的颜倾城,只觉心在滴血呼吸停止,不顾一切地推开浑身僵硬的棠涵之和小杰,疯了似的奔向颜倾城。金宝眼中噙着晶莹的泪水,眼前尽是颜倾城孤独落寞的背影。

倾城,如果今晚注定逃不过这一劫,我不会让你孤单地离去。你曾说过,今生今世只有我能做你的女人,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我孤独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你,怎能轻易放开你的手?我们一起去见你的父母,从此家人团圆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倾城,牵着我的手,不管你到哪儿我都跟着去。不要忘了你对我的承诺,永远爱我疼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带着我走,去到只属于我们的幸福乐园。

金宝拥住颜倾城的背,脸颊紧紧地贴着他,闭上眼睛静静聆听他的心跳,无怨无悔地说了声:“倾城,我爱你!”

豪大人的手掌近在咫尺,颜倾城想要收回双手拥紧金宝却做不到,绝望的泪水涌出眼眶,沿着柔美的脸庞滑落在她手背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一十章 成仁取义感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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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命悬一线,金宝倾情追随。豪大人渐渐摆脱了T+缚,誓将陷害他的人置于死地。千钧一之际,红花推开颜倾城和金宝,用自己的身体挡下豪大人的致命攻击。

凝聚在掌心的神功威力惊天动地,整座观景台随之摇晃,不明所以的官兵无不胆颤心惊,东张西望陷入恐慌。豪大人的掌风如同锋利的刀刃,将周遭的一切彻底摧毁,六大高手终于抵挡不住,筋脉尽断而亡。挡在颜倾城和金宝面前的红花踉跄地后退数步,双眼满是粘稠的血液,无力地仰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红花……”

“红花姐姐……”

颜倾城和金宝望着眼前血肉模糊的红花,不顾一切地奔上前去紧紧拥住她。金宝双手颤抖地拖住红花被血浸湿的身,心碎欲裂地摇道:“红花姐姐,你醒醒啊,不要离开我们……”

红花的身体猛烈地抽搐,她一定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金宝抬眼看向颜倾城,痛哭失声:“倾城,你救救她,啊……”

颜倾城轻抚着红花难辨轮廓的脸庞,疼惜悔恨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凄然道:“她的筋脉已断,再无回天之力……”

颜倾城心知神功的威力,若不是红花挺身而出,他和金宝早就双双离去。但他宁愿自己牺牲,也不忍心连累任何人。面对深不可测的金刚不死神功,他完全束手无策,眼下红花气若游丝,他引以为傲的医术也派不上一点用场。

豪大人并没打算就此放过颜倾城,无奈方一击已耗去他过半功力,无法立即出招攻击。棠涵之看准时机,连忙命令官兵施行保全措施,撒出事先准备好的巨网将他困住。几十名官兵手忙脚乱地抛出韧劲十足的网,牢牢套住试图挣脱的豪大人,围绕着他来回捆绑数圈敢靠近。

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要除掉鬼魅般的魔将,如若不然,在场所有人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六大高手联合颜倾城之力仍是被他击败,豪大人在众人眼中已不是残暴嗜血的魔将,而是不死之身的厉鬼,心里骇然之余,恨不能趁他恢复功力之前除之后。

不过,豪大人虽说功力减弱,但他的身体仍在膨胀,官兵们战战兢兢地拉起弓箭射向他,总是无法突破铜墙铁壁般的防护。棠涵之见此情景暗自着急,这样耗下去只能留给他恢复功力的时间,如今伤亡惨重,若是不能战决,这场较量必败无疑。

金宝握住红花地手。泪眼婆娑地望着她。喃喃道:“红花姐姐。千万不要放弃。小康等着与你团聚呢……”

听到弟弟地名字。红花用尽后一丝力气睁开双眼。断断续续地说:“答、答应我。你、你们一定要找到小、小康……”

金宝用力地点头。泪如雨下。哽咽地说不出话。颜倾城悲痛地拥着红花。一字一句地说:“我一定会带小康来看你地。放心吧!”

“好。好……”红花努力地笑了笑。声音越来越微弱。倚在颜倾城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了无遗憾地离开了人世。

“红花姐姐……”金宝撕心裂肺地唤了声。哭得险些晕了过去。颜倾城强忍心痛。抱着红花走到角落。叮嘱小杰好生照料金宝。复又回到观景台与棠涵之商议对策。

棠涵之召集官兵取来火把。准备火烧魔将。既然他是金刚不死之身。与其让多人无辜丧命。不如采取极端手段将他毁灭。纵使是筋钢铁骨也禁不住烈火灼烧。

“火光映天势必引人注意,但我们已别无他法!”棠涵之望着颜倾城不知如何安慰,遂将满腔恨意转移到魔将身上,“魔将杀孽太重,不计其数的亡魂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颜倾城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已没有力气去恨,正义与否是非对错谁能看清。铁血将军是浮云国的传奇人物,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王室封他为护国大将军,百姓称他为神将转世。但对彩玉国来说,他是足以毁灭一切的魔将,为免国破家亡只有将他除掉以绝后患。不必说已经灭亡的琉璃国,当年血流成河的惨况给幸存者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每晚噩梦连连难以入睡。

颜倾城忘不了叔父从恶梦中醒来的样,像是从炼狱中侥幸逃生似的,他们相依为命的十余年中,几乎每晚都会历经这场磨难。有时候,颜倾城甚至会想,叔父离开人世其实是种解脱。

叔父临终时的那句话至今困扰着颜倾城,浮云国摧毁了他们的国家,豪大人杀害了未曾谋面的父母。但叔父只是让他牢记这段过去,却不许他报仇雪恨

遇见认得那枚玉扳指的人。

颜倾城对豪大人的恨比任何人都要强烈,这也是他义无反顾接下任务的主要原因。他并不像金宝想得那么伟大,腐朽的彩玉国王室早该灭亡,即使棠涵之曾令他刮目相看。但他不忍心看着生活在这片国土上的人们饱受颠沛流离之苦,无辜的孩们像他一样失去父母异乡漂泊。

能否遇见改变他命运的人不得而知,兴许,这只不过是叔父阻止他报仇的说法。叔父明白颜倾城绝不是豪大人的对手,传授武功只是为了他能保护自己。叔父守着颜倾城的身世之谜直到临终,怨叹不能亲眼看他长大成*人,却又不忍瞒他一生,要他知道自己的根在琉璃国。

父母与叔父留给颜倾城的只有玉扳指和那张模糊不清的地图,他不清楚其中的含义,只能静待机缘。年复一年,认得玉扳指的人迟迟没有出现,为了辨认地图所指的位置,他甚至走遍了彩玉国的各个角落。

颜倾城一无所获,愈认定想要解开地图之谜只能远赴琉璃国。但琉璃国已被浮云国占领,大面积的开挖掘使昔日的琉璃国面目全非。况且,浮云国一直对彩玉国虎视眈眈,两国关系相当紧张,根本没有去到浮云国的船只。身单力薄的他实在没有信心徒步走到琉璃国,黑白的青春在等待中消耗殆尽。

自从收养了几名身世凄惨的孤儿,颜倾城觉得人生有了奋斗的目标,多少年的跌爬滚打消磨了他报仇的信念。然而,棠涵之的出现重唤起他的斗志,将叔父的嘱托抛于脑后,毫不迟疑地接受了这项艰难的任务。

历经艰难险阻他都未曾退缩,只有亲手杀了豪大人他能摆脱那段屈辱的过去,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当颜倾城的心被金宝占据的时候,他的人生充满了鲜艳的色彩,然而,死亡的冲击使他开始怀疑多年的坚持值不值得,难道,非得让心爱的女人陪他去死甘心么!

火把的光亮刺痛了颜倾城的双眼,他的坚持不仅伤害了金宝,将红花推上黄泉之路。也许,他们都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即使除掉豪大人,接踵而来的挑战他有能力应对么!

棠涵之贵为彩玉国的世,即使浮云国动战争,也有王室保护。而他只是无名小卒,只能依靠自己,他要保护金宝、弟妹以及居无定所的村民,如果彩玉国的百姓因为他的莽撞家破人亡,他又怎能原谅自己!

颜倾城茫然地望着被火把包围的魔将,豪大人的生死无关紧要,接下来的变故已能预料得到。豪大人若不死,残忍无情的追杀只会使他身心俱疲难以招架。

这时,观景台下生阵阵骚动,官兵们纷纷涌了上来,围在棠涵之与华天香身边,大呼小叫道:“不好了,李将军率兵冲过来了……”

“李将军?”棠涵之剑眉一挑看向台下,彩玉国的大队人马果然已经逼近,不用多想,礼部尚书谢大人已将刺杀浮云国特使的密谋禀告皇上。

华天香刚醒过来听到这个消息,连忙号施令:“护送世回去,这儿由我把守,点火焚烧魔将!”

颜倾城冷冷地昵向棠涵之,危急关头世将会如何取舍?保全自己牺牲手下?违抗圣旨一意孤行?颜倾城没有心思再等下去,迅奔至金宝和小杰身边,背起红花准备逃离此地。

棠涵之凤眸一凛,注视着不停挣扎的豪大人,从容地开了口:“放火!”

手拿火把的官兵浑身一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棠涵之执意为之,迟疑地点燃了绑住豪大人的网。华天香怔怔地望着在火光中怒吼的魔将,心中百感交集难以形容。颜倾城幽幽地叹了口气,看了眼目光坚定的棠涵之淡然一笑,拍了下金宝和小杰的肩,轻道:“走吧,我们回家!”

金宝点了点头,扶着颜倾城背上的红花,步履沉重地经过棠涵之身边,心情复杂地看着他,自内心地道了声谢,感谢他没有在生死关头丢下颜倾城。

棠涵之看着颜倾城和金宝,心头突然涌起异样的感觉,但他说不出是为了什么,只得勉强笑道:“有缘再见,保重!”

颜倾城拥着金宝头也不回地奔下观景台,豪大人愤怒而凄惨的吼声像是恶毒的诅咒,诉说着他的不甘与仇恨,痛斥背叛者的无情无义。他们躲过李将军的兵马,找了处清幽雅静的地方埋葬了红花,芬芳的花香陪她安息,海风的旋律伴她长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前路漫漫尽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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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台一战引起轩然大波,浮云国痛失护国大将军,恼\7二连三向彩玉国难。由于豪大人与随行的铁骑军全军覆没死无对证,彩玉国借机大做文章,矢口否认官兵偷袭,一口咬定是民间不明组织所为。

豪大人的骨灰已随海风飘散的无影无踪,铁骑军的尸体也从世上彻底消失,那晚火光映天吼声动地的真相如同烟雾渐渐消逝,直到完全不见,再也没人提起。浮云国苦无对证,彩玉国罕有地态度强硬,无论如何不肯承认王室与豪大人之死有关联,两国民众各执己见闹得沸沸扬扬,至今已经传出上百种传闻,豪大人的死因愈显得扑朔迷离。

前所未有的巨大动荡持续许久仍未停息,事地点梅秀县是一日难得安宁。

然而,在这混乱的情形下,颜倾城等人的安全却得到了保障,没有人会想到市井混混竟与这等大事件有关。知府惨死之后,朝廷迅派来了继任者,出乎意料的是,任知府竟是第一秋瑜。

秋瑜上任之后,立刻着手治理疫情泛滥的隔离村庄,派出所有人力物力清除传染病源,征集大量药品物资援助居无定所的流浪村民。在短的时间内,帮助他们重返家园恢复正常生活。秋瑜清正廉明,先从自身做起带头捐献俸禄,梅秀县的商户看他整治有方,渐渐恢复信心,纷纷解囊相助。不仅如此,就连稍有富余的普通百姓也慷慨救助。

颜倾城暂未离开梅秀县,而是积极参与安置村民们的行动,金宝担心彩玉国禁不住浮云国的恐吓,迟早会把他供出来,却又无法阻止他的举动。毕竟,帮助难民重返家园也是她的心愿。

“俊哥哥,又处理掉两袋金,买了好多木材砖瓦捐给县衙,足够重建几座村了呢!”小杰风风火火地奔进院,接过英递给他的海碗,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白开水,扯着袖擦了擦嘴,喜不自胜地向颜倾城汇报情况,“剩下几袋再买些什么好呢?粮食?衣服?”

“辛苦了,休息会儿!”颜倾城拍了下小杰的脑袋,满意地笑道,“有你照顾弟妹,我也就放心了!”

小杰推开拿着毛巾给他擦汗的英,莫名其妙地追问道:“俊哥哥,你不是要自己跑路吧?不管你到哪儿,我可是跟定了的!”

金宝勉强地笑了笑,揽着小杰的肩膀,劝慰道:“村建好之后,你和弟妹总算可以安家了,英爷爷和牛叔会好好照顾你们的,还有英也能……”

“不要……”小杰甩开金宝的手,神情激动地看向颜倾城,忙不迭地表明态度,“俊哥哥,你有了宝姐姐就不要我们啦?

颜倾城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说:“当然不是。只不过弟妹还小。不方便跟着我们走南闯北。小杰。你们需要稳定地生活。照顾弟妹地重任暂时由你承担。现在我能托付地人只有你了!”

“俊哥哥……”小杰双唇嗫嚅。不甘心地摇了摇头。“弟妹有英爷爷照顾。我跟你们走好不好?我会洗衣做饭缝衣服叠被。你们以后有了宝宝。我也能照看地……”

“傻孩!”颜倾城动容地望着他。竭力克制自己地情绪。怕一时心软答应了他。“我们只是暂时避开。风声过后还会回来地。就此一别又不是永不再见。你别这么婆婆妈妈地。再过几天。和英一起回去吧!”

颜倾城心意已决。小杰虽不知道他这番话是真是假。仍忍不住泪流满面。颜倾城起身进屋。无法面对即将到来地分离。金宝心中抽痛不已。其实。他是难过地那个人。离开弟妹远走他乡实属无奈之举。

“你真相信上任地知府能保百姓安宁?”自从秋瑜成为知府。金宝心里就没踏实过。虽说他效忠于世假意拉拢各地门生瞒过苏员外与贪官。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功劳一件。但他毕竟是个心机很重地人。

“他地政绩有目共睹。还有什么不放心地。”颜倾城擦拭着房间里地东西。每一件都舍不得丢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会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该走地时候竟有些伤感。”

“日久生情是难免的,何况这儿还有你的弟妹们。”金宝犹豫片刻,再次绕回原先那个话题,“秋瑜城府很深,他这么做只是给朝廷看的,归根究底是为了自己。”

颜倾城转过身来,将金宝拥在怀中,淡道:“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总之为老百姓做了好事。他这个人有野心,无非是想得到朝廷重用。既然如此,他必须处心积虑立下政绩,获得一致推崇有机会进宫做官。但你不要忘了,得益的却是乡亲们啊!”

金宝略作思量,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不由松了口气:“是啊,好人坏人不能一概而论,他把满腹心思用在老百姓身上,也算为彩玉国立功了!”

“宝儿!”颜倾城秋水般的美眸熠熠生辉,温柔地注视着她,“现在该说说我们的事了,你当真下定决心跟我走么?”

金宝在他的注视下,顿觉心跳加,两朵红晕飞上脸颊,娇美动人惹人怜爱。她羞赧地点了点头,猛然想起什么,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不能把我也打走,我没有小杰那么好说话……”

颜倾城愣了一下,忍俊不禁地笑道:“你是我的女人,不跟着我还想去哪儿?我是在说上门求亲的事,好歹你也是秦家的九小姐,总不能连声招呼也不打就私奔了吧!”

“呃……你要去求亲啊……”金宝难为情地低下头,刚那番举动未免太猴急了。不过,现在并不是讲面的时候,颜倾城上门求亲,秦老夫人是否答应她也没有底气,“倾城啊,还是我先跟娘说一声吧,免得事突然她老人家难以接受。”

“嗯,这样也好!”颜倾城爽地应了声,“毕竟你是未来的王妃人选,秦老夫人一定不乐意你跟个穷小的。”

金宝惟恐颜倾城多想,忙解释道:“不管我娘同不同意,我都会跟你走的,

是真心为我好的。”

“我明白!”颜倾城拥着金宝纤细的腰肢,内心深处涌起的甜蜜渐渐驱散了伤感与惋惜。红花用生命换回了他们的幸福,无论如何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意。

自从贪官死后,秦家被如花闹得鸡犬安宁,生怕失去靠山,秦流弃她不顾,自己搬了回来成天黏着相公不放到处惹事生非。秦老夫人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亲家公刚过世不能亏待他的女儿,不能纵容儿抛弃糟糠之妻。但没想到如花变本加厉,口口声声金宝害死她爹,不仅街坊邻居传了个遍,甚至要去告到县衙。

几位>(乡下,纷纷表示同情过去的事既往不咎。如花却见不得人家同情她,调唆大婶娘将金宝是冒牌货的事捅出去。

今时不同往日,大婶娘怎会不识好歹,金宝是秦老夫人认定的女儿,如今又要进宫选妃。反观如花什么也不是,只靠秦家的施舍过活,若是继续站在她那一边,除非是脑烧坏掉了。

“大婶娘,别忘了你以前收了我多少好处!”如花甩着空空的袖,怒视着面无表情的大婶娘,恼羞成怒地咆哮道,“做人怎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明明是你找出证据揭那丫头的,现在怎又不敢承认啦!你当着大家伙的面说,那丫头是不知廉耻的匪类,妄图霸占秦家财产,想要杀我灭口不成,残杀我爹报复……”

“如花!”大婶娘忍无可忍,“好言”相劝,“你嫉恨九小姐,干嘛扯上我呀!好歹我也是个长辈,怎么可能无中生有造谣诋毁晚辈?是不是她杀了知府大人有谁知道?那天晚上你亲眼看见了吗?别再没事找事了,过几天安生日不好么,趁你婆婆和相公念在旧情的份上,好好做你的大少奶奶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是斗不过九小姐的,何必自找麻烦?断了只手还不够吗?”

如花气得浑身颤抖,一手抓住她的头来回摇晃:“你这该死的老太婆,落井下石卑鄙透顶,要不是你调唆指使,我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哎呦妈呀,杀人啦杀人啦……”大婶娘狼狈地抱住如花的手腕,鬼哭狼嚎,“疯婆娘放手啊,天哪,来人……”

如花虽少了只手,斗志却很高昂,与大婶娘扭打成一团,将她的脸抓得稀烂,时不时地踹上几脚泄愤,恨不能直接踹进阎王殿。大婶娘顽强抵抗,野蛮程度并不亚于疯的泼妇,但她毕竟年纪大了,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

这时,看到这幅场景的仆人们忙不迭地跑来拉架,无奈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杀红了眼,谁敢阻拦皆不放过。渐渐地,秦老夫人、菜花与秦流都赶了来,颤颤巍巍晃来的二叔公看到大婶娘被打,气得吹胡瞪眼:“反了反了,晚辈都敢打长辈啦,天理难容、难容,咳咳……”

二叔公咳个不停,指着手忙脚乱的家丁丫鬟气得跳脚:“还愣在那儿做什么,、把他们分开……”

几名身强体壮的家丁拖住如花和大婶娘,好不容易制止了这场恶斗,她们的脸满是血痕惨不忍睹,身上的衣裙破破烂烂狼狈不堪。见状,秦老夫人摇了摇头,皱眉道:“成何体统,秦家大少奶奶居然蛮横至此,与市井泼妇有何差别!”

秦流咬紧牙关攥紧拳头,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揪起如花的衣领用力地甩了几记耳光,直把她打得眼冒金星头晕脑胀。秦流早想这样教训她了,碍于老丈人的面,又怕秦老夫人训斥,迟迟不敢下此重手。如花挨了几巴掌忽然老实了,傻兮兮地望着众人,蹲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娘,这等泼妇不配做秦家的媳妇,我这就休了她,撵回乡下去!”秦流卷起衣袖,仍不觉得过瘾,冲丫鬟叫道,“拿纸笔来,我要写休书,这辈一个人过也不能再受这种窝囊气!”

如花整天装糊涂,该清醒的时候却比谁都清醒,可怜巴巴地扯住秦流的衣摆,哀求道:“相公,消消气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切都照你说的做。求求你了,千万别写休书……”

“滚!”秦流一脚踹开她,心里舒坦地难以形容,迫不及待地甩开这个疯婆娘,指着家丁叫嚣,“那笨丫头跑哪儿去了,去催她……”

“不要,不要啊!”如花看他铁了心,当真害怕了,急忙爬到秦老夫人面前,乞求她的原谅,“娘,您劝劝他吧!媳妇只是一时糊涂,禁不起大婶娘的调唆,处处为难九妹。媳妇知错了,知错了……娘,别赶我走……”

秦老夫人深吸口气,如花确实可恶,不过她在秦家十年,朝夕相处总是有感情的。正要开口劝阻秦流,忽见二叔公跺了跺脚,指着如花的鼻尖骂道:“大逆不道的东西,自己做了错事,竟敢诬赖别人,秦家若是留你,我第一个不依!”

“二叔公……”如花又急又气,却又不得不示弱,痛哭流涕道,“请您明察是非,分明就是大婶娘见不得娘过得比她好,唆使媳妇挑起事端。媳妇愚笨误信谗言,冤枉了九妹,都是无心之过啊!”

二叔公恼羞成怒,破口大骂:“恶毒泼妇,明明是你仗势欺人,居然还敢狡辩!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哪,休想诋毁你大婶娘!”

如花怨愤地怒视着躺在地上装死的大婶娘,不甘心地又哭又叫:“人心不古,善恶不分,谁来帮我说句公道话啊……”

二叔公倒背着手懒得理她,不停催促秦流写休书。如花绝望地抹了把泪,眼巴巴地瞅着相公,希望他能念及十年夫妻之情不予追究。

如花若能看透秦流的心,便不会天真地以为他能回心转意。秦流巴不得和她撇清关系,娶个温柔贤惠的妻,纳个美艳动人的妾,弥补这十年来的损失。其实,不用二叔公施压,他也会相当乐意地写休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以德报怨皆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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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气喘吁吁地拿来纸笔,看了眼双眼红肿的如花,怯)T秦流。秦流兴奋地抢过毛笔铺开宣纸,强劲有力地写下“休书“二字。如花扯着头疯了似的大吼大叫,跑到池塘旁边声嘶力竭道:“我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谁也别想把我赶走。秦流,我服侍了你十年得不到半点夫妻情分。好,你巴不得我走,我就死给你看,死后化为厉鬼让你终日不得安宁……”

如花怒斥一通,不顾众人阻拦,一头栽进池塘。秦流吓得双腿软,他对如花的厉鬼说深信不疑,手里攥着毛笔紧盯水面,生怕暴戾水鬼横空出世。秦老夫人连忙命人下水救她,紧张地直冒冷汗。大婶娘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扶着不知所措的二叔公逃之夭夭。

十几名水性好的家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如花捞上岸来,对准胸口又捶又打,迫她吐出污水。面无血色的如花久久没有反应,秦流的心都提到嗓眼了,丢掉纸笔掉头就跑。

“咳咳……”如花腾地坐了起来,痛苦地吐出几口水,面向秦流伸出手臂,“相、相公,别、别走啊……”

“妈啊,有鬼呀……”秦流吓得双手抱头,白眼一翻仰躺在地,浑身抽搐手脚抖,“不要过来,滚开……”

秦老夫人走到秦流面前,“啪啪”扇了两记耳光,正色道:“睁开眼睛看仔细了,如花她没有死。”

秦流将信将疑地透过指缝看向如花,见她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吐水,并未化身为水鬼,渐渐放开了手,恼怒地别过头去。

秦老夫人长吁短叹了一番,转身走向如花,将她扶了起来:“你这又是何苦,怎么不为婉儿想想呢?难道你忍心弃她而去,让她做个没娘的孩?”

“婉儿……”如花看到躲在一旁吓傻了的女儿,愧疚地流下了泪,“娘对不起你啊,可是,娘除了死别无他法,你爹不要娘了,断臂之仇也报不了了,还连累你姥爷无辜丧命。苍天有眼哪,惩治这些恶人吧……”

闻言,秦老夫人微微皱眉,命人带走婉儿,免得在她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如花望着女儿的背影,哭得昏天暗地:“还不如让我死了哪,我在世上没有一个亲人了,苦命的人啊……”

“如花!”秦老夫人忍无可忍厉声斥道,“你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错在哪儿?诬赖小茹害死亲家公有何依据?你非要把秦家搅得暗无天日甘心么?”

如花抿唇不语。愤恨不平地瞪着金宝居住地院落。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受了极大地委屈。她无声地抗议激怒了秦老夫人。再也不愿过问此事。

“娘。这种女人真是让人无法忍受。随她化为水鬼还是水草。先撇清关系再说。”秦流本就窝着一肚火。看她无视秦老夫人地倔样。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豁出去继续写休书。“爱死不死与我无关。从今以后如花再也不是秦家地媳妇……”

如花心下一颤。硬着头皮向秦老夫人求饶:“娘。媳妇真地不敢了。求您看在婉儿地份上。不要赶走媳妇!”

秦流毫不客气地啐了声:“有你这样地娘亲是婉儿地悲哀。我们父女再也不需要你。带上你地东西有多远滚多远……”

秦老夫人余怒未息。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搭着兰花地手。淡道:“走吧。回房休息!”

“娘。娘……”如花见秦老夫人要走。匆忙抱住她地双腿。“您别走啊。您真忍心看着婉儿失去娘亲吗?”

兰花左右为难地杵在一旁,瞅瞅秦老夫人,瞟瞟如花,不知如何是好。如花涕泪纵横伤心欲绝,回头看向默不做声的菜花,连声哀求:“弟妹,只有你能帮我了啊,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大嫂!”菜花硬着头皮应了声,“你跟娘和大哥认个错就好了啊,总是固执己见别人怎么帮你呀!”

“我,我……”如花不愿承认自己有错,僵持着迟迟不肯开口。秦流写好休书丢到她脸上,用力掰开她的手,搀扶着秦老夫人走回后院。

菜花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仆人们散去,如花犯下这么多错,仍然不知悔改,谁还有心将她视作家人。如花万念俱灰地嚎啕大哭:“你们都走吧,我是生是死都与你们无关……秦流,你好狠的心哪……婉儿,我可怜的孩……”

刚刚回到秦府的金宝看到这种情形心下一颤,疾步上前扶着如花,关切地询问道:“大嫂,你这是怎么了,起来,我送你回屋!”

如花止住哭声,猛地推开了她,心有余悸地摸着斩断的手,故作勇敢地叫道:“不用你假好心,你早就巴望我被休了吧,这下你可得偿所愿了。死丫头是你砍了我的手,残忍地杀害了我爹,他做了

官,两袖清风受人爱戴,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死了……

“小茹……”秦老夫人听到金宝的声音去而复返,“什么时候回来的,跟娘进屋说话!”

“娘……”金宝并不喜欢如花,但不忍心看她被休,连个去处都没有,“我劝劝大嫂,咱们一起回去……”

秦流嘲讽地撇了撇嘴:“省点力气吧,她已经不是你大嫂了,你再也不必看她脸色,不是应该庆幸么!”

金宝没搭理他,望着几尽癫狂的如花,由衷地感叹道:“大嫂,我从来没有霸占家产的野心,也不会抢属于兄嫂们的东西。不管我有没有出现,你们的生活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我只要娘的关爱就够了。至于你的手我很抱歉,但我并不想失去双脚,我不明白你的恨意为何如此强烈,如果当时真的砍下我的脚,你现在就能开心了吗?”

“他为了保护我,伤害你在所难免,希望你能明白。将心比心,遇到这种情况,你能不自救么?还有,前任知府并不像你说的那么两袖清风,朝廷之所以没有给他功名,只因他们掌握了知府贪污公款的证据,不仅如此,他将朝廷用于救济灾民的物资统统据为己有,与贩卖私货的商人勾结,赚得昧心钱数不胜数。”

“胡说八道!”如花激动地跳了起来,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爹是个体恤百姓的好官,从不收受贿赂,库房里的礼物都是商人硬塞给他的。他舍不得卖,留待日后进贡朝廷,何来贪污公款之说?居然还有份参与贩卖私货?简直就是笑话!这么多年他帮‘芙蓉坊’打通多少关系,要过一文钱的好处吗?秦流,你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秦流不耐烦地冷哼了声:“你爹已经归西,有些话我本不想说,但你咄咄逼人就怨不得我了。

不错,你爹是派过人帮‘芙蓉坊’赶走地痞无赖,装修店铺搬运货物,但他也收了秦家不少好处……”

“住口,不要说了!”秦老夫人瞪了眼秦流,轻叱道,“逝者已矣,过去的事别再提了。”

如花难以置信地扑了过来,抓住秦流的衣襟怒吼道:“你这没良心的,竟敢说我爹的坏话,不要忘了是他从绑匪手中把你救出来的,要不是他你早就一命呜呼了……”

“呸,要不是你那无良老爹,我也不会遭这份罪!”秦流不顾秦老夫人阻止,甩开红花一吐为,“你还记不记得我获救之后,你爹送给大娘和大姐的五百两黄金?”

红花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那年我爹庆贺生辰,府上每个人都收到红包了啊,就连我娘都得到了五十两黄金,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秦流怒不可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些都是我娘做过标记的金锭,你爹也敢拿出来炫耀。”

“什么?”如花瞠目结舌地后退数步,怔怔地望着秦老夫人,喃喃道,“娘,这是真的吗?是我爹绑架了相公?”

秦老夫人垂下眼帘,无奈地叹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重提?只要秦流平安回来就好,至于是谁绑架了他又有什么关系!”

秦流怨气难平,冲如花吼道:“你爹庆过生辰,你大姐到‘芙蓉坊’买了好多胭脂送给婆家,她财大气粗地丢给我一块金锭,说连以前的账一起付了。好在那天她等不及逞威风,我有机会现这个秘密。原来,派人抓我勒索秦家交出五千两黄金的绑匪就是你爹。”

“不、不可能……”如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可思议道,“我爹没有这么多钱啊,我娘身患重病卧床不起,他都没钱帮她请名医……”

“你爹有钱赏给青楼的妓女,也不甘愿拿出来救你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秦流越说越气,戳着如花的胸口叫了起来,“不要忘了,是我娘出钱请的名医,你娘能多活几年,她不许我揭你爹,她一次又一次纵容你欺负秦家的人……”

“这、这怎么可能?”如花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往事历历在目容不得她否认,这么多年她只顾着埋怨秦老夫人不肯将“芙蓉坊”交给他们,却淡忘了她的似海恩情。如花一直以为秦家畏惧爹的权势,只需讨好爹和大娘就有好日过,却没想到那个无情无义的人居然是她!

‘大嫂……”金宝忽然觉如花挺可悲的,自以为是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

如花看了眼金宝,想恨也恨不起来,荣华富贵原是一场空,恩怨是非也难辨对错。眼下她只想求得秦老夫人的原谅,即使她不再是秦家的媳妇,也希望能尽自己所能报答秦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情孝义难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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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秦老夫人笑意吟吟地打开床头柜,从中取出一只精致的檀木盒。巴图案,盒盖处的“|色。

秦老夫人坐回榻上“宝儿,打开看看!”

“这面上|其中,一看便知是稀世珍品。

“喜欢吗?”秦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即将进宫选妃,娘想来想去实在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只有这对玉镯勉强够分量啊!”

“>送给上木盒塞给|吧!”

“怎么?你不喜欢?”秦老夫人失望地接过木盒,心里隐约意识到什么,故意试探道,“你嫌这对镯不

“当然不是!”金宝忙不迭地解释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戴过如此贵重的饰。这是娘珍藏的宝贝,理应留给真正的秦家人。计较我冒充九小姐|西。”

“傻丫头!”秦小茹,也不是别有用心的坏孩,:|妆,嫁到了,总不能)们母女的感=|

“娘接也

“娘,女儿对不起您!”秦心再瞒下去,况且颜倾城在梅秀县多待一天秦老夫人面前,深深地低下了头,双眼酸胀喉间哽咽,“女儿不能听您地话进宫……”

秦老夫人倒吸口气,连忙将她扶+说!”

“不。娘若是无法原谅女儿。女儿将长跪不起!”金宝双肩微微颤抖轻轻地推开秦老夫人。满怀愧疚地抬起头来。“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今生今世只愿与他候回来尚

秦老夫人怔怔地望着金宝“他是个怎样地人?值得你托付一生吗?”

金宝眼角含泪点了点头。唇边漾起难以掩饰地甜蜜:“他和女儿一样自幼失去双亲。渴望有人关爱。他总是装出坚强在外人面前示弱。即使夜深人静地时候类拔萃。本可以过上好地生活。但为了给无依无靠地可怜孩家地温暖。不辞劳苦地将他们抚养长大。”

“疫情泛滥地时候。县衙封锁消息。不许村民们逃难。用这种令人指地手::让这些健=|中苦|+地人。给他们平静安稳地

“娘。您知道吗?浮云国特使豪大:齐心协力付出生命代价地必然结果。贪官勾结不大人就是幕:=实现浮:=地。他虽不是百姓敬仰地大英雄。

“他曾多次救过女儿。小助难民。他把所有积蓄捐了出来。足够重建村庄帮活。眼下。他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归隐山林躲避浮云国地追杀。女儿已经下定决心。不管到天涯海角都跟着

秦老夫人神情复杂地望着金宝,起初不敢相信,之后震惊骇然,无法想象世上竟有这等传奇人物,金宝无可自拔地

秦老夫人沉出走,是他将你送回来地吧!”

金宝忙不迭地点头,每当想起颜倾城,心里便会涌起无限爱意:“他为女儿做的事太多太多了,他从不会只考虑到自己,独地面对一切不被世人理解,我要陪伴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秦老可求,难得你们都是懂得爱的人,娘祝福你们永远幸福。只

舍不得你啊,宝儿……”

“女儿也舍不得离开娘!“金宝抚上秦老夫人的手,脸颊在她手心轻轻摩挲,“待我们安定下来,会时

秦老夫人拥着金宝,无可奈何地叹了不能阻挠你地幸福,他走之前,请他过来一趟,好吗?”

“当然,他早松了口气,想起您

秦老地夫人,世就算看在莫丞相的面上家能够富甲一方,多多少少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娘之所以没有提起此事,是怕你大哥他们有恃无恐行为放肆。|你一

金份?”

秦老夫人微笑着点头:“世微服私访刻意隐瞒身份,起初娘也不知道顺风海运地少东是|贵族,他无意|室::他刻意召来礼部尚书颁公文。”

“娘一直以为你不喜欢秋瑜,若有机缘于是趁机退掉了喜地,不:

棠涵之在危难之时多次相助,金自己有不一般的感情,至多只是出于同伴之间地扶持。

“既然如此,“娘,世召知道女

“原来是这样!”秦老夫人不明所以地纳闷道,“棠公为何要在梅秀县开|里接近|识,彩玉国的兴盛指日可待啊!宝儿

“呃|>知道啊,自从小+过他了

秦老夫人当着金宝的面说话无所顾忌要的麻烦,刻意压低声音神情严肃地交代金宝:“这事也就咱们娘俩说说,到了外面千万不要提啊,别连累;

“娘……”金宝看她认真地模样,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女儿谨记娘的教诲!”

如花上演一出自杀闹剧虽免不了被休的命运,但也算为秦家做出贡献。逃离。秦家上下巴不得这些赖着不走的亲戚趁早说,还要挑三拣四无事生非。

秦流恢复自由身,心情愉悦地像是重回少媳妇。如花已是无家可归,借着照顾出大少奶奶菜刷碗。菜花虽说对她颇有微词,但看她现在的处境也很可怜,狠不下心将她撵走,只得装作视而不见。

秦布和程心仪的感情日益加深,秦布地温柔善良体贴细致逐渐打动了程心仪,她对这段感情越来越有信心。程夫人起初担心秋瑜继任知府会找程秦两家的麻烦,但他x情,看来已经放

金宝得到秦老夫人肯,迫不及待地将这好消息告诉颜倾城。颜倾城自然不敢耽搁,备上几份厚礼赶至秦府拜见岳母大人。秦家九小姐即将进宫选妃接见女婿也不敢张扬此事。

翌日,颜倾城和来到后院。墙城,娇嗔道:“待会儿见了娘,可不能这么随便啊,枉我在娘面前说你是行

“英雄就免了吧,玉树临风地翩翩美少年倒是当仁不让自我感叫惹来一顿“暴打”

颜倾城他,雨点般地粉拳结实地砸在他身上。,放过我吧,是我不好总骚扰你,为了赎罪,晚上任你尽情蹂躏还不行么!”

“呸道,“你这没正经地,成天捉弄我寻开心

,让她教训你……”

此言一出,颜倾装,毫昨晚翻遍了所有衣服,只有这件还算说得过去。”

金宝双手抱于胸前,嘲讽地揶揄道:“怎么?现在意识到以前地你多么荒诞可笑?一个大男人不是粉红就是桃红,还穿着无比夸张的荷叶~都穿不

颜倾城郁闷地嘟哝了句:“这还

“大言不惭!”金宝不留情面地数落恋

“孔雀?这个形容倒挺贴切!”颜倾城沾沾自喜地炫耀道,“孔雀翎多么美丽,你恐怕没有见过吧!”

金宝正要还口,忽见菜花心急火燎地口气:“原来你们在这儿啊,我在正门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娘从早上就不停地嘱咐

菜花说话向来讨喜,不仅:人的好。颜倾城俊脸微红,不好意思地向菜花作揖道:“二少奶奶贤良淑德名声远扬

“姑爷不仅人长得俊拢嘴,只觉眼前绚烂无比哪,不用这么生分,

颜倾城和金宝相视一笑,跟在菜花身后步入落。踩着飘落地花瓣,呼吸淡雅的清香|希望地笑脸,和煦的微风送上甜蜜的祝福。

秦老夫人乍见儿真是好眼光啊,这么俊朗的少年,哪个姑娘见了不动心呀!”

“城。

颜倾城艰难地咽着口水,在岳母大人面前,与生俱来的骄傲荡然存,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结结巴巴地的窘状,接过沉甸甸的礼物,将他拉到一旁坐下,赞不绝口夸个不停金宝多,备受瞩目地

秦老夫人区重建的细节,又谈了下开设私塾的计划:“村里的孩大多没有机会读书,其实有商道,三百六十行庄稼人只能种粮食呢!”

“秦+官员都能有此觉悟,老百姓们的生活定

“会的,|,百姓日益团结,上任地官员尽忠职守|的好日就到了!”秦老夫人对彩玉国的未来信心满满,心愿就是儿女找到依靠,共享天伦之乐。如今秦家九个女都找到了终生伴侣

“娘,您又这么施的大善人,福寿绵长,美意延年。”

颜倾城隐隐察觉秦老夫人要说什人别有地世界再精名义购置地,宝儿的几位兄长并不知情吧!如此一来,娘还可以经常探望你们!”

闻言,金宝心神意:;主意。

颜倾受苦。

只是……”

“倾城,不管|底。”金宝惟恐他打退堂鼓,近乎哀求地望着秦老夫人,“娘,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的处境并不乐观,

秦老夫,么?自己的孩遇到危险时,只有家是安全的地方。”

金宝没有料到秦老夫人同:|城沉默不语,显然不愿接受这番好意。金宝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取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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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执意与颜倾城长相厮守,秦老夫人为了她的幸福甘])7却不忍心看着他们到处漂泊居无定所,欲将京城别院留给金宝颜倾城早已打定主意离开彩玉国,不愿再受束缚却又不便当面拒绝秦老夫人

金宝生怕秦老夫人与颜倾城一言不合婚事告吹,费尽唇舌说了不少好话,希望他们各退一步成全彼此

“宝儿,娘是为了你好,与其到处躲避,不如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隐居”秦老夫人看颜倾城久久不语,趁势好言相劝,“成亲之后,若是有了孩,总不能四海为家呀!”

“娘,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我和倾城安定下来会考虑孩”金宝羞涩地看了眼尚未表态的颜倾城,“是去是留就由倾城来决定吧!”

秦老夫人忍不住又是一番长吁短叹,有道是女大不中留,金宝的整颗心都在颜倾城身上,根本无法体会她的苦心

“秦老夫人……”颜倾城思量片刻,决意从实道来,“您的一片心意倾城明白,如有可能,自然想给宝儿安稳的家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豪大人之死在彩玉国与浮云国引起轩然大波,此事若是无法得到妥善的解决,两国之间的战争一触即”

“实不相瞒,倾城有份参与此事,为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只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如今局势动荡不安,稍有不慎就会燃起战火,彩玉国经过二十年的休养生息,老百姓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绝不能再次陷入水火之中浮云国失去了护国大将军,近几年内不敢贸然兵,况且私货的根源已被彻底斩断,彩玉国的兴盛指日可待”

“籍籍无名市井小民,本不至于引人注意,无奈世事难料,不得不处处谨慎而且,倾城尚有未完成的心愿,必须去往各地探个究竟秦老夫人请放心,倾城即使豁出性命,也会保证宝儿安全”

秦老夫人看他心意已决,多说无益,无可奈何地叹了声:“不知道你有什么心愿?娘若是能帮上忙,定当全力相助!”

“多谢老夫人成全!”颜倾城自内心地道了声谢,稍稍松了口气,“倾城要去寻找朋友失散多年的弟弟,只知他有可能被贩卖到浮云国为奴,是生是死尚不得知”

秦老夫人随即联想到自己地女儿不禁热泪盈眶喃喃道:“又是个可怜地孩失踪多少年了?”

颜倾城沉痛地垂下了头:“约莫十年了吧!”

“十年?”秦老夫人伤感地摇了摇头“恐怕凶多吉少啊不过老天有眼不会夺去所有孩地性命幸运地话或许还能找到……”

金宝心知秦老夫人想起了伤心事忙安慰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能看见奇迹娘看开点吧!”

秦老夫人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怕破坏了喜庆地气氛匆忙拭去泪水示意兰花将檀木盒拿来

“宝儿娘已经收了彩礼这幅玉镯你也该收下啦!”秦老夫人重展笑颜朝金宝挥了挥手“来娘给你戴上!”

金宝忙不迭地跑到秦老夫人身边,乖乖地伸出手,看着缓缓打开的木盒,仍是不由自主被玉镯的光芒吸引

颜倾城不愿接受秦老夫人的好意,虽说心有遗憾,但也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秦老夫人惋惜地望着金宝,为她戴上玉镯,爱怜地笑道:“乖女儿,日后娘一定要为你办个隆重的婚礼眼下只能委屈你们将就一下,拜过秦家的列祖列宗就算定亲!”

“娘,女儿拥有您的祝福,已经心满意足了!”金宝动容地望着秦老夫人,感激涕零,“女儿不孝,不能侍奉左右,娘别怪罪就好……”

“傻丫头,你早晚是要嫁人的,如今找到好归宿,娘高兴还来不及呢!”秦老夫人微笑着拍了拍金宝的手,又向颜倾城伸出手,“好姑爷,我这宝贝女儿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生待她啊!”

颜倾城心里百味杂陈,与心爱的女人结为夫妻本是喜事,他却选在即将流亡的时刻草草行礼,面对秦老夫人只觉于心难安

“倾城实在愧对老夫人,暂不能给宝儿舒适安稳的生活,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颜倾城满怀愧疚地向秦老夫人下跪,“老夫人的大恩大德,倾城没齿难忘……”

秦老夫人与金宝相视一眼,俯身扶起颜倾城,和蔼地笑道:“你的诚意老身都看到了,起身与宝儿拜祭祖先,就当是订婚仪式了!”

颜倾城看着被秦老夫人称为“彩礼”的几件礼物,羞愧道:“只不过是初次探望的礼物,怎能当成迎娶宝儿的‘彩礼’?倾城……”

“好

后还得补办,何必急于一时”秦老夫人不以为意:F“其实,娘也是有私心的,你和宝儿若有没有正式拜堂,肯定还会回到梅秀县,风风光光娶她过门,绝对不会委屈了她这么一来,过不了多久我就能见到你们了”

“这是当然!”颜倾城感激不尽,忙应声道,“倾城找到朋友的弟弟,待风声过后定会光明正大地上门求亲,让宝儿成为世上幸福的女人”

秦老夫人纵横商场多年阅人无数,初见颜倾城,对他的印象非常好,确信他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订婚仪式虽说简单了些,对于有责任心的男人来说,已是相伴终生的郑重承诺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举行订婚仪式”秦老夫人宠爱地望着金宝,“娘给你梳妆打扮,好吗?”

金宝连忙点头称是,随秦老夫人步入寝室兰花奉上茶水糕点陪在颜倾城身边,时不时地偷瞟几眼,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去

秦老夫人为金宝换上鲜艳夺目的七彩锦衣,挽起她瀑布般的青丝,仔细地梳理着,忽然现她脖上挂着的玉扳指上好白玉雕制而成的扳指精巧不失大气,奢华不失雅致,浑然天成的工艺,莹白润泽的质感,这种价值连城的宝贝并不多见

秦老夫人对玉器颇有研究,她几乎可以断定这枚玉扳指属于王室贵族所有,金宝现秦老夫人盯着胸前的玉扳指愣,好奇地问道:“娘,您怎么了?您是在看这枚扳指吗?”

“你一直戴着它吗?娘之前都没留意呢!”秦老夫人执起玉扳指放在手上仔细辨认,现扳指内壁隐约刻着某种字体

“这枚扳指是倾城送给我的!”金宝解开挂绳,将玉扳指递给秦老夫人,“他说这是父母留给他的礼物,倾城很可怜的,刚出生就失去了双亲……”

秦老夫人专注地研究起玉扳指,飘渺的字体似有似无,若不仔细辨识,只当是玉石天然形成的纹路不过,对古文很感兴趣的秦老夫人很就认出了这个字

“你说,这是颜倾城的东西?”秦老夫人倒吸口气,将玉扳指系在挂绳上交给金宝,心神不宁地翻开书架上的古书暗黄的纸卷记载着鲜为人知的历史,包括从地图上消失的国度

金宝莫名其妙地望着秦老夫人,不解地问道:“这枚扳指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与倾城的父母有关联么?”

秦老夫人接连翻开几卷古书,对照着方的字体,逐渐理出头绪她无力地坐在藤椅上,瞠目结舌地看向金宝:“宝儿啊,有关他的身世你还知道些什么?”

“倾城的身世?”金宝困惑不已地反问道,“您现了什么?他只是个没有见过亲生父母的孤儿!”

秦老夫人沉吟片刻,叹道:“他该不会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吧!”

秦老夫人和金宝回到厅堂,问起颜倾城的身世颜倾城诧异地望着秦老夫人,扭头看了金宝一眼,不安地说:“叔父抚养倾城长大传授武功,我们只是与世无争的普通人”

秦老夫人缓缓走到颜倾城面前,注视着他的双眼柔声道:“孩,别怕!你若不肯说,娘不会勉强的”

颜倾城紧抿双唇,闪烁的美眸饱含挣扎,他怕自己道出实情暴露私心,金宝会埋怨他害死红花

金宝打量着似有难言之隐的颜倾城,轻声劝慰道:“倾城,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么?娘从这枚玉扳指看出不寻常的地方,也许跟你的身世有关”

“真的?”颜倾城难以置信地看向秦老夫人,“您知道这枚扳指的来历?”

秦老夫人点了点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宝儿,你先出去,我和倾城单独谈谈”

秦老夫人看出颜倾城在金宝面前有所顾忌,好心遣退金宝,颜倾城不想继续隐瞒,自责地道出实情:“我出生于琉璃国,父母是被豪大人害死的,当初接下这个任务只是为了给父母报仇没想到,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金宝愕然地久久无法言语,秦老夫人同情地叹了声,安抚道:“不要自责,对付豪大人,牺牲在所难免,你这么想只会徒增烦恼”

秦老夫人取出金宝怀里的玉扳指,指着上面的字问道:“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含义?”

这么多年,颜倾城始终认为那是玉石的纹路,压根也没想到竟有特殊的含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抽象的字,渐渐地,心里涌起莫名的悸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在天愿作比翼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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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无意中现价值连城的玉扳指,对颜倾城的身T7她不敢妄下定论,当面问起他的身世困扰多年的身世之谜即将揭开,颜倾城兴奋激动之余竟有一丝恐惧,他怕自己难以承受事实真相

叔父临终之时千叮万嘱,遇见认得玉扳指的人之前,不可深究此事不能寻仇眼下,豪大人已经死了,他有必要非得知道姓甚名谁么?颜倾城有一百二十个理由得知一切,起码他要知道双亲是怎样的人,总得在他们坟前上一炷香不枉为人!颜倾城幽幽地长吁口气,多少年了,他总算能得偿所愿知道自己根在何处

“秦老夫人……”颜倾城稍作停顿,委婉道来,“您可认得这枚扳指?您知道我的父母是何许人也?”

秦老夫人拄着拐杖坐回原位,歉然道:“其实,老身并不知道玉扳指的来历,只是看到上面的字心有疑虑,擅自推断而已,至于属不属实有待斟酌”

“是这样啊……”金宝失望地叹了声,忍不住为颜倾城着急,“只凭这点线索能确定谁是他的父母吗?”

秦老夫人微微皱眉:“线索虽说微乎其微,却也总比毫无头绪的好你们即将启程走遍四方,趁此机会说不定能打听出二十年前的事”

“秦老夫人所言极是!”颜倾城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倾城守着这个秘密毫无头绪,既然有幸得知一二,还请老夫人明示!”

秦老夫人看他卸下心防,随即无所顾忌地问道:“老身对古文素有研究,现玉扳指上刻着的是个‘甄’字,而这个字多用于姓氏习惯于在私人物品刻上姓氏的多为王室贵族,琉璃国的王室尤为偏好古文……”

闻言,颜倾城身一颤,手中茶杯应声而落,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的衣摆鞋,但他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怔怔地望着秦老夫人,难以置信地重复着“琉璃国王室”这句话

“倾城,你没事吧?”金宝和兰花手忙脚乱地扫走茶杯碎片,查看他的脚有没有烫伤颜倾城扶起她们,急于向秦老夫人问个究竟

秦老夫人看他这般失态,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她清了清嗓从容道来:“老身翻阅了有关琉璃国的历史记载,‘甄’姓可谓国姓,不仅是王室贵族,平民百姓之中也不乏此姓氏不过,单从这枚玉扳指来看,拥有此物者绝非普通百姓啊!倾城,你虽不知自己的真名实姓,但总该知晓是哪国人吧!”

颜倾城点了点头:“我出生那年正值浮云国大肆侵略琉璃国十几万将士浴血奋战仍没保住边境终节节败退无力抵挡京都失守死伤无数父母便是在战乱中丢了性命叔父带着我死里逃生辗转来到彩玉国这么多年我只知道琉璃国是我地故乡是豪大人杀害了我地父母”

“如此说来老身地推断并没有错”秦老夫人同情颜倾城地遭遇继而又道“线索已经很明显了你若是想找出谁是你地父母只需找到琉璃国地贵族后裔就能真相大白只是琉璃国已经面目全非昔日贵族不知所踪找到他们恐怕也不容易啊!”

颜倾城重燃希望地心久久无法平静得知自己地姓氏之后他与父母地距离立刻拉近了许多但他想不明白地是既然琉璃国姓甄地人多不胜数叔父为何苦苦隐瞒倘若不是秦老夫人认得古文他恐怕还要被蒙在鼓里

秦老夫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个疑点苦思冥想未果只得叹道:“兴许你地叔父太过小心怕你年轻气盛报仇心切当年铁血将军率领铁骑军血洗京都王室贵族大多遇难能逃出来地贵族后裔无不恨之入骨听说京都遗址尚存几十座百人冢便是他们所建所以你若是能找到他们身世之谜便能迎刃而解”

京都遗址?百人冢?不同以往地认知使颜倾城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刻奔赴琉璃国查个水落石出亲手为父母修葺陵墓焚香拜祭!

得知颜倾城父母地下落金宝从心底里为他高兴纵使天人相隔二十余年血浓于水地亲情仍是紧紧相连

“娘,多亏了你,倾城总算了却一桩心愿!”金宝确定了目的地,迫不及待地想要上路,“事不宜迟,我和倾城即刻动身去琉璃国!”

“你、你们过了今晚再走吧,咱们一起吃顿饭……”秦老夫人依依不舍地望着金宝,布满皱纹的双眼饱含恳求与希望,“多留一晚陪陪娘,好么?”

“这……”金宝迟疑地看向颜倾城,早走一天他的危险就少一分但她也不忍心拒绝秦老夫人的要求,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闻颜倾城爽地应了声好

“倾城,你……”金宝知道他是为了让秦老夫人开心,会担此风险颜倾城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笑道:“无妨,我们就再多留一晚,陪娘一起吃饭”

金宝动容地笑了笑,一手挽着颜倾城,一手搀扶着秦老夫人,步向风景宜人的花园,共叙日后一起生活的美景

乐的时光飞逝如箭,转眼之间便已到了傍晚秦老夫人、菜花、秦布与程心仪共同见证了颜倾城与金宝的订婚仪式,他们虔诚地拜祭秦家先人,许下相守一生的承诺纵使前路坎坷风雨险阻,都会牵着彼此的手共同进退永不言弃纵使生活艰辛疾病痛苦,必将相互扶持共同度过厮守到老

简单的订婚仪式,丰盛的订婚晚宴宣示着金宝和颜倾城的人生迈入崭的阶段,虽然没有不绝于耳的祝福,数不胜数的贺礼,金宝仍觉得自己是世上幸福的女人红烛高照,荷风送香,她与颜倾城深情对视十指相缠此景此景,已不需要太多言语,心灵相通的眼神便能代表一切世间千万人之中,偶遇相识,了解相知,患难相爱,不可不谓缘分的奇妙其中滋味,只有身陷其中之人能有所感悟

颜倾城谨守誓言,不到正式拜堂不与金宝同房,秦老夫人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很是欣赏惟恐耽误明早起程,用过晚宴,菜花送颜倾城到

息,秦老夫人拥着金宝回房依依惜别

眼看金宝找到归宿,秦布和程心仪由衷为她开心千金易得真爱难寻,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人间美事月上柳梢头,暗香悄涌动,秦布握着程心仪纤巧的玉手有感而:“人生得一知心爱侣何其幸运,我虽不是完美的人,却有幸觅得佳人相伴,实乃前世修来的福分”

“相公!”程心仪顺从地依偎在他胸前,仰头望着明月,甜蜜地笑道,“不平凡的人生必是轰轰烈烈引人瞩目的,幸不幸福冷暖自知女人的幸福却很简单,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过着平凡的生活就好”

秦布心中顿时漾起阵阵暖流,柔声道:“那么,娘现在觉得幸福吗?”

程心仪聆听着他紧张慌乱的心跳声,嫣然一笑:“当然,心仪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每天能与相公相守别无他求”

“心仪……”秦布心下一颤,激动地扳过她的肩膀,她自内心的微笑使他充满自信秦布情难自控,俯身探向日思夜想的娇唇,程心仪含羞带怯地微微闭上双眼,等待幸福时刻的降临

忽然,一道矫健的身影凌空跃起,欺至秦布身后猛地挥出一掌,硬生生地将他们强行分开程心仪还没明白生了什么,只见秦布仰躺在地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相公,相公……”程心仪花容失色,惊恐的美眸饱含担忧,微蹙秀眉忙不迭地提起裙摆飞奔而去,却见眼前赫然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

偷袭者毕恭毕敬地向他抱拳行礼,自动退至一旁束手而立听候落身着蓝色长衫的秋瑜缓缓踱步至秦布面前,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抬眼看向程心仪

“是你?”程心仪惊呼出声后退数步,蓦地意识到什么,不顾一切地奔向秦布,“不,不要伤害他……”

秋瑜抿了抿唇,一把拉住惊慌失措的程心仪,炙热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秦布剧烈地咳了几声,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颤抖地扯着他的衣摆厉声斥道:“放开她,……”

秋瑜不屑一顾地昵向他,随行打手长臂一挥再次将他击倒程心仪美眸含泪连连摇头,秋瑜轻轻地吐出几个字:“不值一提的废物!”

程心仪咬着唇,怒不可遏地瞪着他,喝道:“放手,我叫你放手……”

“心仪……”秋瑜手腕一松,哀怨地望着她,“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还记得我曾向你许下的誓言么?秋瑜今生今世非程心仪不娶!如今,我终于可以实现诺言,我们很就能在一起了……”

“痴人说梦!如若不想落得擅闯私宅的罪名,请你好自为之!”程心仪冷斥了声,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直奔秦布,焦急地问道,“相公,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你等一等,我这就去请大夫……”

秋瑜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指着不停喘息的秦布质问程心仪:“难道你不记得是他使用卑鄙的手段拆散了我们?这种龌=>值得你对他这么好……”

程心仪忍住满腔怒火,吃力地搀扶起秦布,缓缓走回后院,柔声安抚道:“相公,你先别动气,我送你回房休息!”

秦布自然不愿留下与秋瑜纠缠,他仗着有打手逞凶,自己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绝不能连累程心仪受辱他咬紧牙关,竭力咽下胸口那团闷气,拥着爱妻勉强前行

秋瑜望着他们亲密相拥的背影,难以按耐心中怒火,抛开素以为傲的冷静沉着,冲上前去拉住程心仪:“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知道自己错的很离谱,但我会用一生来弥补的心仪,今时不同往日,程家也好秦家也罢,都不会阻止我们在一起,我现在是梅秀县的知府,假以时日,还会进京做官……”

“那又怎样?”程心仪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我是秦布的妻,秦家的媳妇,就算你是当朝天,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知府大人擅闯私宅恶意扰民,这桩丑闻若传出去,不怕自毁前程么!”

秋瑜怔怔地望着程心仪,眼前这名冷酷无情的女再也不是他的爱人,在她眼中只有那个落荒而逃的废物秋瑜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颤声道:“你该不会爱上他了吧?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爱的人是我啊!心仪,即使你已嫁为人妇,我也毫不在乎,我对你的心意始终未曾改变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程心仪讶异地看着几近疯狂的他,秋瑜的坚持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但她并没有感动反而有些厌烦,尤其是他接二连三伤害了秦布

程心仪深吸口气,斩钉截铁地断绝他的贪念:“你我早已形同陌路,以往的回忆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覆水难收破镜难圆,知府大人,请你自重!”

“心仪……”秋瑜无论如何不肯相信她会这般绝情,攥着她的手腕纠缠不休,“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国家社稷,为了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你相信我好吗?别说负气的话!”

秦布轻啐了声,抹去嘴角的血迹,冷道:“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这自私自利的家伙,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废物,要不是你我又何需出此下策!”秋瑜愤恨不已地怒视着他,双眼似能喷出火来,“秦家仗着有钱有势作威作福,即使你得到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秦布,你不要太得意,我迟早会把心仪抢回来的!”

“休得放肆!”程心仪伸出双臂保护秦布,无所畏惧地看向秋瑜,“你的出现让我加认清,只有秦布是与我相伴的人你若不想逼我与你为敌,趁早断了这种念头,回去做你的官吧!”

秋瑜伤心欲绝悲痛不已,程心仪视而不见扶着秦布转身就走,高大威猛的打手正要上前阻止,却见秋瑜摆了摆手,他绝望地望着心上人的背影,忍痛道:“走吧,不能耽误世交代的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为何相思情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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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回想着秦老夫人的每一句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都失陷之后,许多贵族死于非命浮云国生怕王室势力东山再起,命令铁血将军斩尽杀绝,王宫内外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叔父嘱咐他不要忘记自己根在何方,却不愿意透露他的真实身份其实,即使知道身为贵族后裔又有什么关系,他断不会不识好歹以个人之力与浮云国为敌既然玉扳指解开了身世之谜,那张颇有深意的地图能不能给他指条明路?

那张羊皮卷早已泛黄霉,被颜倾城收藏了起来但地图上的每个方位都已烙印在他心中,随手勾勒几笔就能现出原貌,山顶茅屋的横梁上便有他休息时画下的草图

虽然已经看过无数遍,但他还是领悟不到其中含义

明晨即将离开梅秀县,踏上回归故里之路,此行一别,不知多久能回来颜倾城左思右想,决定上山取回羊皮卷,或许,其中有他尚未参透的玄机

颜倾城穿上外衣走到窗前探出身看向金宝的闺房,夜色已深再无半点灯光,金宝想必正在熟睡,只消一个时辰他就能回来,无需再去打招呼了他打开房门轻轻地走上长廊,不时地打量着周遭的情形

这时,两抹神色匆匆的身影疾奔而至,左顾右盼似是寻找什么颜倾城蓦地停下脚步,躲在一旁静观其变忽然现眼前这人竟有几分面熟,皎洁的月光下,秋瑜焦急地东张西望,恨不能将每个房间都翻个遍

颜倾城对秋瑜和程心仪,金宝之间的纠葛略有耳闻,彩玉国的第一,梅秀县上任的知府,如若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怎会深半夜擅闯私宅?不过,颜倾城并不认为他是为了儿女私情而来,毕竟,对于野心勃勃的秋瑜来说,还不至于为此搭上前途!

“你派去的人当真打探清楚他的下落了?”秋瑜微微皱眉,忍不住训斥身旁的打手,“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若肯定他就在秦府,本官不惜惊扰秦老夫人也要把他找出来!”

打手惶恐地连连点头:“大人哪,小的绝对不敢跟您撒谎,那姓颜的的小大清早的就出门了,跟个丫头一起进了秦府就没再出来”

“秦老夫人竟会让他留宿?”秋瑜纳闷地自言自语,“难道,他和九小姐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秦九小姐不是大人您地未婚妻么?”打手心里好奇欲言又止既然秋瑜都能跟有夫之妇拉拉扯扯秦九小姐为何不能另觅欢

“多事!”秋瑜不耐烦地冷斥了声打手立刻闭上嘴巴不敢言语

颜倾城不明白秋瑜找他有何要事浮云国多方打探誓要揪出刺杀豪大人地凶手在这紧要关头颜倾城自然不便现身但秋瑜也曾参与其中他能继任知府就是世一手安排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应属一条船上地人

如此说来秋瑜并没有背叛世地理由他还指望着这层关系高升怎会搬起石头砸自己地脚?除非世无意再保护所谓地“民间组织”!

秋瑜志在必得不找到他誓不罢休颜倾城若不现身只怕会惊扰到秦家不管此事是福是祸躲避并不可取颜倾城略作思量从容地走到秋瑜面前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地一举一动

“来者何人?”打手察觉到有人靠近伸出双臂挡住秋瑜凶神恶煞地瞪着面无表情地颜倾城紧张地缩着脑袋“你你是姓颜地那小……”

秋瑜忙不迭地推开打手,向颜倾城欠了欠身,急道:“颜兄,事突然长话短说,浮云国的探已经来到梅秀县,世明日动身赴京,特命下官接你同行”

颜倾城剑眉一挑,未经考虑脱口而出:“世一番好意在下心领了,劳烦知府知会一声,在下已有去处世无需担心”

“这……”秋瑜看他尚未意识到事态严重,焦急地游说道,“浮云国的探不像颜兄想得那么好打,况且,世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管的为今之计,你应当与世同赴京城暂避灾祸,风声过后再从长计议!”

颜倾城摇了摇头,淡道:“既然如此,我不可以走!”

秋瑜楞了一下,不解地问道:“可是为了秦九小姐?”

颜倾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若是要离开,必会与她一起走但我的家人尚有危险,浮云国的探既已找到这儿来,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仅靠村民照顾他们,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原来如此……”秋瑜若有所思地叹了声,“颜兄若

,就由秋某代为照顾你的家人吧!虽说村民6续返回T|无法防范奸诈狡猾的探,稍有不慎极有可能暴露!”

颜倾城迟疑片刻,婉拒道:“知府大人日理万机,怎能顾及这等小事,在下自会妥善安置家人,不劳大人费心了!”

“颜兄!”秋瑜看了眼对他心有顾虑的颜倾城,释然道,“莫非你对秋某心存芥蒂?此一时彼一时,你我同为世效力,秋某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绝无它意事不宜迟,恳请颜兄敞开心扉接受这份心意!”

颜倾城正犹豫不决,忽见金宝扶着秦老夫人走了过来秋瑜看到她们,随即反应过来定是秦布受伤的事惊扰了秦家

金宝凶巴巴地瞪着秋瑜,毫不留情地训斥道:“大半夜的,你失心疯作啊,打了我的小哥不够,还要来找倾城麻烦!”

秋瑜对金宝的印象始终停留在野蛮粗鲁,无意向她澄清事实经过,转而向秦老夫人拱手道:“晚生无意惊动老夫人,只是情况紧急不得已为之,请多见谅!”

金宝看不惯他的虚情假意,指着他的鼻尖叫道:“殴打无辜百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亏你还是第一,堂堂梅秀县知府,仗势欺人无法无天,满口礼仪道德都是糊弄鬼的吧!”

“秦、九小姐……”秋瑜生硬地唤了声,与她打交道只觉分外吃力,“误伤秦八公一事,改日定当上门赔罪眼下颜兄的安危为要紧,还请高抬贵手就事论事!”

“休想推卸责任,小哥都被打得内出血了,你竟没有丝毫愧疚之情,真是人面兽心的败类、混账!”金宝越说越气,口不择言厉叱道,“我这就为小哥报仇,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小茹……”秦老夫人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看向愁眉苦脸的秋瑜,“方你说倾城和他的家人有危险?”

秋瑜总算找到能说得上话的人,顿觉松了口气:“实不相瞒,浮云国的探已经潜入梅秀县,晚生考虑到颜兄的安危,想趁世回京之际,请他同行躲避追捕至于颜兄的家人由晚生照料,暂居县衙免却颜兄后顾之忧”

秦老夫人点了点头:“知府所言极是,小茹和倾城莫要耽搁,赶收拾行李随世进京倾城的家人就是秦家的人,不必暂居县衙,直接搬过来就好”

不待颜倾城和金宝提出异议,秦老夫人继而又道:“娘知道你们想去哪里,不过,如今形势动荡不安,先随世回京再议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还差这一时么?”

秦老夫人这番话主要是对颜倾城说的,秋瑜自然不懂其中含义,只当她是劝说之词并未放在心上金宝沉吟片刻,渐渐冷静下来,抬眼看向颜倾城,征求他的意见

颜倾城愁眉不展,金宝与他一同上路,怎能让她身处险境世信守承诺绝非寡情善变之人,同赴京城也未尝不可时间紧迫,先将弟妹安置妥当再说

“好吧,倾城愿随世进京,在此之前,先把家人接到秦府,烦请老夫人费心照顾!”颜倾城向秦老夫人拱手一拜,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金宝紧随其后,转眼之间不见了踪影

秦老夫人目送颜倾城和金宝离去,心里忐忑不安,祈祷上天保佑他们平安无事见状,秋瑜连忙示意打手跟去保护,颇有自知之明的打手连连摇头:“小的还是留下来保护您吧,姓颜的小身手好着哪,若论单打独斗,十个八个探也不是他的对手……”

“跟去帮忙吧!”秋瑜打走了没有眼色的打手,尴尬地向秦老夫人告辞,“老夫人不必担心,世定会保护他们,晚生先行告退!”

“秋二公……”秦老夫人拄着拐杖走向秋瑜,意味深长地说,“时至今日,依然无法释怀么?老身为了儿女伤害了你,未曾感到愧疚,你若怨气难平就冲老身来吧,莫要迁怒无辜的人!”

秋瑜身一顿,凄然笑道:“老夫人言重了,事过境迁今非昔比,晚生何苦执迷过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强求不得埋怨不得,这个道理晚生还是晓得的”

秦老夫人百感交集地注视着他,轻叹了声:“花开花落终有时,缘起缘灭无穷尽,一切随缘吧!”

秋瑜苦涩地笑了笑,过眼云烟浮华于世,梦罢无言情意久远,缘已灭爱已逝,惟有思念永留心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多事之秋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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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将弟妹送至秦府,转而上山去取羊皮卷,金宝交T[照料小杰他们,匆忙追了出去夜幕下的群山影影绰绰分外神秘,越是接近山顶寒意越浓,耳畔呼啸而过的夜风诉说着多年来的孤寂,不远处传来的野兽嘶吼让人不寒而栗

金宝不懂颜倾城为何选在这种地方修炼,梅秀县山清水秀风光绮丽的地方很多,他却偏爱这么阴森诡秘的山顶,果然是与众不同此时,颜倾城满脑想的都是与叔父相处的画面,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羊皮卷上的地图一定藏有深意,若想解开其中奥秘,必须亲自去琉璃国探个究竟

颜倾城始终紧握着金宝的手,他明知道无论说些什么,金宝都会义无反顾地跟来,与其苦苦相劝前路危险,不如好好守护她的安全金宝不时地瞟向一言不的颜倾城,经过了那间茅草屋,他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呃,我们不去茅屋么?这是要去哪儿?”如此压抑的氛围中,只有不停说话能缓和心情,金宝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你上山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颜倾城点了点头实话实说:“叔父留给我的东西埋在山上,我要将它取出来,进京之后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就去琉璃国,说不定能现什么!”

“原来是这样!”金宝赞同地应了声,“京城不是我们长居之地,世虽然可以保护我们,却也不可能知晓二十年前生的事,不会为了我们与浮云国为敌

可是倾城,既然是叔父留给你的东西,想必很珍贵吧,为什么要埋在山上?”

颜倾城加脚步,绕过一座土丘,总算找到了当年亲手种下的树顾不得回答金宝,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树下,拔出匕扒开略显凸起的土地金宝看他这么紧张,随即帮忙挖开紧实的地面,直到地下约莫两尺现了锈迹斑斑的铁盒颜倾城双手颤抖的拨去泥土,打开陈旧的铁盒,取出里面油纸包裹的布袋,解开袋上的细绳,抽出那张泛黄的羊皮卷,缓缓地展开来

“这是……”金宝诧异地盯着这块一尺见方的羊皮卷,虽说年月久远皮质黄干硬,仍能清晰地辨认出上面勾画的线条,“这是地图吗?”

“是的,这就是叔父留给我的宝贵回忆,并不亚于那枚扳指”颜倾城再次展开羊皮卷,心情异常激动,“曾经以为再也不会看到它了,想把这段回忆埋葬起来,断绝自己复仇的欲念”

金宝指着地图字斟句酌地问道:“这儿,就是你的家乡?”

颜倾城轻轻地点头沿着原先地折痕将羊皮卷收起放进布袋揣入怀中将空无一物地铁盒置于原处掩上泥土直到今日他复仇地愿望依然强烈刽手豪大人已经得到了应有地惩罚但他认为幕后指使者为残忍暴虐

然而物是人非琉璃国早已随着时间地流逝化为历史地尘埃他地满腔恨意无法挽回失去地一切他已不是无所牵挂孑然一身地孤儿他有纯真可爱地弟妹善解人意地未婚妻向往已久地美好生活就在眼前何必执迷不悟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也许这就是叔父阻止他复仇地初衷吧!

“宝儿如果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打我骂我也一定要让我清醒过来”颜倾城深情凝望着金宝地双眸爱怜地撩起她耳边地碎温柔地说“今生与你相伴我已别无他求老天已经补偿了我我不可以自怨自艾沉迷过去我去琉璃国找回自己就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从今以后陪伴在你身边看日出送日落平平淡淡乐乐地生活下去好吗?”

金宝满怀希冀地眨着眼睛兴奋地覆住他地手开怀地笑道:“好啊平淡地生活是真正地幸福我们相依相偎永不分开直到我头花白牙齿掉光你地眼中只能有我”

颜倾城动容地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摩挲着她光洁地额头宠溺地笑了笑:“你是我地宝永远都是美丽可爱地宝贝”

甜言蜜语历来都是女人地爱即使这有可能是痛苦地根源依然乐此不疲迷恋不已爱情来了地时候谁也无法抗拒她地诱惑心甘情愿为之沉沦飞蛾扑火无怨无悔

颜倾城和金宝回到秦府已是清晨,秋瑜早已派人来接他们,秦老夫人,菜花和小杰不舍地望着亲人,不停地重复一路平安之类的话

“俊哥哥,你要点回来啊,我们会想你的”小杰漂亮的大眼睛噙满泪水,紧紧攥着颜倾城的手,“你别再去自讨苦吃,为了宝姐姐,为了小杰,多多保重啊!”



抚着小杰的头,柔声劝慰道:“放心吧,我很就回照顾弟妹,乖乖听话”

小杰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哽咽道:“小杰很乖,俊哥哥回来之前,哪儿都不会去的……”

“好孩!”秦老夫人拥着小杰,怜惜道,“别难过,等他们回到梅秀县,咱们一家人就能团圆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放手吧!”

小杰依依不舍地放开了颜倾城,菜花嘱咐金宝路上小心,辛酸地将她交给颜倾城:“姑爷,我们家九妹劳烦你多照顾了!”

“老夫人,二少奶奶,你们放心好了,回去吧!”颜倾城背上行囊,揽着金宝走向秋瑜派来的马车

秦老夫人和菜花频频挥手,心里百味杂陈喉间哽咽这时,程心仪搀扶着面色苍白的秦布赶到门外,匆匆地唤了声金宝金宝回头看去,只见秦布满眼不舍留恋不已,程心仪迈着小碎步奔上前来,从怀中取出书信交给她:“宝儿,我的两位兄长皆在礼部就职,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找他们帮忙,出门在外多个照应总是好的”

“谢谢你,心仪,小嫂!”金宝满怀感激地收下书信,饱含深意地看向秦布,“你和小哥一定会幸福的,他能给你世上真挚的爱”

程心仪腼腆地垂一笑,轻声道:“我明白的,心仪的心只属于相公别无他想”

闻言,金宝终于松了口气,原以为秋瑜的软磨硬缠会使程心仪动摇,这下她总算可以了却一桩心事

县衙门外,世棠涵之的车队浩浩荡荡地一字排开,几百名官兵与两队骑兵分立四周保护世,中间两驾马车布置得富丽堂皇极其威严,引来路人重重围观

颜倾城和金宝还没来得及跟棠涵之打声招呼,便被秋瑜送至队伍后方的简陋马车上,生怕引起别人注意打了个手势匆忙离去金宝看着四面密封的马车,心里陡然一惊暗叹不好,推了推车门现秋瑜已在门外上了锁,惊得浑身直冒冷汗,抬脚用力踹了出去

“宝儿,冷静点!”昏暗之中,颜倾城抱住金宝的脚,制止了她的“暴行”,“既然已经上了锁,你这样做也是无济于事!”

金宝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推搡着颜倾城:“那么你来,趁车队还没离开,我们点逃吧!”

颜倾城纳闷地反问道:“为什么要逃,你不是也同意与世同行吗?”

“可是,我们被骗了啊!”金宝想不明白精明的颜倾城怎会看不出秋瑜的把戏,“如果真是世的安排,怎会这样对待我们?这分明是秋瑜使诈陷害,说什么与世进京,其实是将我们送给浮云国的探!”

颜倾城放开她的脚,倚着被木板封住的车窗,不以为意地说:“秋瑜就算有本事勾结到浮云国的探,也没能耐动用真正的王室车队我想,世定是另有安排!”

“真的?”金宝将信将疑地反问道,“棠涵之若是另有安排,也该跟我们打个照面吧!就算他难以脱身,华天香总能传个话啊!”

“华天香身受重伤,恐怕尚未恢复功力,自然不便到处走动!”颜倾城渐渐靠近金宝,不着痕迹地将她拥入怀中,“车队前行之时,就会有答案了”

金宝在他的安抚下逐渐冷静下来,随口嘟哝几句泄对华天香的不满:“看不出来那冰块脸倒挺忠心,我还以为他只在乎自己的性命呢,没想到会在危急关头救出棠涵之”

“依我看哪,他并不是在意世的安危,而是个人英雄主义,或许,他对世有非分之想哎呀,我怎么早没想到,一定是这样啊,他从小伴在世身边,日久生情心生爱慕,所以会导致对女孩目不斜视冷酷无情”

颜倾城无语地摇了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金宝一门心思捏造事实,誓将华天香打造成痴心不悔的万年小受

“所以说啊,男人对女人冷言冷语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未必是他性格使然,也绝不是耍酷而是另有隐情……”金宝越说越上瘾,像是陈述事实一般,“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怎会不喜欢女人?除非他爱的是男人!待世登基之后,他指望着成为王的男人呢……”

“胡说八道,华公不像你说的这般龌=>之腹!”

车厢里冷不丁地冒出愤怒的尖叫,刺耳怪异的声线闻之使人骇然,金宝后背一僵,战战兢兢地咽着口水,循着声源努力望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风雨同行真情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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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微弱的车厢陡然冒出锐利刺耳的叫声,若是深半死人不可,金宝仗着胆扭头看去,却见颜倾城早已拎着那人的衣领扳起对方的脸庞看个究竟

“是你?”颜倾城郁闷地难以形容,猛地松手将他丢至一旁懒得搭理

金宝渐渐适应了车厢的昏暗,借着门缝透进的光趴在那人脸上仔细端详,难以置信地惊呼:“亭亭,你怎么在这儿?”

憋了好久四肢麻木的亭亭揉着吃痛的脖颈,哀怨地瞥了眼冷冰冰的颜倾城,向金宝撇了撇嘴,嗔道:“这个男人不懂得怜香惜玉,他是你说的那种人呢!”

金宝楞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帮他揉着肩颈,心里好奇不已:“你还没回答我哩,没事钻进王室车队干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趁着没人现你走吧!”

亭亭不以为意地拍开金宝的手,一幅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模样:“我也要跟着世进京,为了心中所爱,受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啥?你是为了那冰块脸?”金宝无语地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劝道,“亭亭,爱情美的地方在于两情相悦,为了对方甘愿付出一切你对他满腔情意,那么他对你呢?单方面的付出成就不了爱情,只会徒留遗憾罢了!”

“单相思就不是爱了么?”亭亭挪动着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并不在意她的打击,自信满满地搔弄姿,“等着瞧吧,华公迟早会成为我的人,我就不信他能抵挡得住我的魅力!”

金宝讶异于他的自信与笃定,生怕纠缠下去难以脱身,卖力地解释道:“好吧,你喜欢他是你的自由,没人干涉得了不过,我和倾城不是去京城游玩的,冰块脸也没有闲工夫陪你,也不一定感受得到你非凡的魅力身为‘寻芳园’的头牌,我劝你还是先回去吧,免得王妈找不到你翻遍整个梅秀县”

亭亭把玩着腰间的流苏,别有深意地望着颜倾城:“‘寻芳园’的老鸨都跑路了,我这种小角色又有什么稀罕……”

“你,你……”金宝瞠目结舌地盯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亭亭了然于心地笑了笑:“该知道地都知道了若不是你三天两头往‘寻芳园’跑恐怕我还被蒙在鼓里呢!真没想到‘寻芳园’竟隐藏了这么大地秘密‘月娘’是个男人假扮迷得浮云国特使意乱情迷这还不算什么市井小民居然是朝廷重用地刺客贪官污吏纵是该死却也死地不明不白令人闻风丧胆地铁血将军惨遭暗算恐怕死不瞑目……”

金宝心惊肉跳地捂住亭亭喋喋不休地樱桃小口连声道:“别说了别说了再说下去你会没命地……”

亭亭用力掰开金宝地手指含糊不清地叫嚷着:“区区贱命死不足惜在颜少侠心目中毫无身世背景地青楼女统统该死吧!红花为何死不见尸你们把她丢到哪儿去了?”

颜倾城身形一顿双肩止不住地颤抖听到红花地名字双眸立即蒙上一层阴影默默地垂不语

见状亭亭以为自己都说中了心中怒意甚指着颜倾城地鼻尖叫道:“枉我之前尊称你为惩奸除恶地义侠别人指责你地时候处处维护你地名誉

正所谓日久见人心现在总算暴露真面目了吧!”

“依仗朝廷撑腰无法无天为所欲为视人命为草芥,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居然拉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姑娘做你的替死鬼如今功成名就飞黄腾达,迫不及待进京领赏去了,难道不怕惨死冤魂难以安息么!”

“亭亭,事实不是这样的……”金宝看了眼伤心欲绝的颜倾城,疼惜地颤声道,“我和倾城差点儿送了命,若不是红花姐姐挺身而出毅然相救,我们早就踏上黄泉路了倾城为此自责不已,为了早日实现帮红花姐姐找到弟弟的承诺,只得收起悲伤竭尽全力实现她的遗愿”

金宝诚恳地望着余怒未消的亭亭,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没有将红花姐姐弃之不顾,她长眠于面向大海的山坡上,每天都能看到海上日出,海浪拍打沙滩的美景,再也不被世间琐事烦扰她只等着见到她的弟弟——小康,倾城草草安置好自己的弟妹,义无反顾地离开梅秀县,正是为了找到小康啊!”

金宝水汪汪的大眼睛伤感地看着他,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亭亭将信将疑地看了眼紧锁双眉的颜倾城,不解地问道:“如果真是这样,你

要与世进京?莫非红花的弟弟在京城?”

“小康下落不明,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金宝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哽咽道,“其实,倾城正在被人追杀,浮云国派来好多武艺高强的探,就为彻查豪大人被杀一事我们原本无意与世进京,只怕躲避不过无所不在的探,惟有在世的保护下先离开这儿再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小康,将他带到红花姐姐面前……”

亭亭实在没有料到真相竟与他听说的有所出入,不过,金宝并非黑白不分的奸诈小人起初他也怀疑颜倾城若是这么卑鄙,她又怎会甘心与他在一起,这么看来倒有几分可信

亭亭略带抱歉地叹了声:“我偷听到你与颜少侠的私房话,观景台一战之后,又从县衙官兵口中听到只言片语,稍加联想就有了刚那番推断想到红花惨死,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宝儿,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金宝连忙摇头,释然道,“红花姐姐为了保护我们而死,她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要是找不到小康这辈都不能心安的可是亭亭,你为了华天香跟来实不可取,现在车队还没前行你要走还来得及,莫要意气用事伤了自己!”

亭亭慵懒地倚在金宝身上,不以为然地说:“放心,我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先别管什么华公了,我呀,实在不想留在‘寻芳园’伺候那些臭男人,权当进京开开眼界吧!”

颜倾城听到前面马车的车轮声,焦急地劝说道:“别再耍脾气了,京城不比梅秀县,也没有任你差遣的下人,点回去!”

“不要,我偏不走……”亭亭紧紧抱住金宝,撒娇般地拖着长腔,“宝儿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要和她分开,况且,我也不需要别人服侍……”

金宝正要开口劝阻,却见亭亭神秘兮兮地拎起一个故囊囊的包裹,悄声道:“我这些年赚的钱足够在京城买座宅院养老了,你们要是跑腻了江湖,就来我家住吧!”

颜倾城和金宝相视一眼,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马车缓缓前行,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车轮滚滚尘烟飞扬,秋瑜毕恭毕敬地目送着王室车队驶向回京之路,与百姓们共同祝愿世一路平安他伫足观望了好久方回到县衙,打走了下人,悄悄潜入书房向等候多时的便衣武官及时汇报了情况

几名身手矫健的武官皆是彩玉国数一数二的高手,奉皇上之命特意从京城赶来护送世,为免世不悦,只能出此下策暗地护送听说车队已经驶向郊外,为那名四方脸武官不放心地问了声:“世有没有接受你的建议?”

秋瑜遗憾地摇道:“下官无能,未能劝服世改变心意!”

“既然如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四方脸匆匆地向秋瑜拱了拱手,带领手下头也不回地追了出去

秋瑜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纳闷世为何如此在意颜倾城与金宝,为了他们的安危不惜以身涉险事已至此,只能期盼他们平安地抵达京城,路上莫要再生风波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了半个时辰,亭亭估算着路程,自言自语道:“现在应该到郊外了吧,这附近好像有家名气很响的祖传秘制小汤包,好怀念油滋滋鲜美无比的肉汤啊……”

金宝仿佛闻到了小汤包的香味,下意识地咽着口水,被关在黑布隆冬的马车上已经够凄惨了去往京城还需几天的路程,她可不想饱受饥饿之苦颠簸度日

金宝趴在车门上,透过缝隙向外张望,围观的行人惊讶地打量着豪华的车队,不时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靠近马车的几名农夫挑着装满米田共的担,阵阵臭气扑鼻而来,瞬间破灭了金宝的幻想

亭亭还在念叨着肥得流油的小汤包,金宝被臭气熏得一阵干呕,额头抵着门框痛苦地张着嘴巴亭亭以为金宝故意糗他,俯身上前正要教训几句,几缕米田共的特殊气味钻进了他的鼻,柳眉一挑俏脸一皱险些将隔夜饭吐出来

颜倾城听到怪异的声响,抬眼看了看他们夸张的表情,只当是这对好姐妹的小花招并未放在心上,倚着车窗继续闭目养神

金宝和亭亭苦不堪言无处抱怨,捂着鼻闭上眼睛相互依偎,幻想着各类美食催眠自己不知过了多久,越来越颠簸的小路让人昏昏沉沉,他们已经不知饥饿是何滋味,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没留意到马车蓦地停了下来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莫愁前路无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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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其来的刺眼光线让金宝很不舒服,揉了揉惺忪的睡)7容可掬的棠涵之正温柔地望着她紧随其后的是万年不变冰块脸华天香,他淡淡地往这边看了看,朝身旁的官兵抬了抬下巴

老实巴交的官兵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忙不迭地一路小跑,驼背弓腰地捧着油纸包裹的热腾腾的美食,毕恭毕敬地递给颜倾城金宝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惟命是从的官兵眼里只有车厢里的重要人物,压根也没留意苦守车门垂涎欲滴的她,绕过急切的小手迅地塞到颜倾城怀里,生怕被人抢了去

金宝幽怨地昵向毫无眼色的官兵,颜倾城忙将手里的美食递给她,安抚她的失落之情闻到诱人香气恢复意识的亭亭瞅着金宝手中的油纸包,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惊呼出声:“祖传秘制小汤包?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华天香听到车厢里竟有别人的声音,弹簧似的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亭亭的手腕,横眉竖眼道:“哪儿来的蟊贼……”

亭亭起初一惊,看清来者居然是他朝思暮想的人,随即眉开眼笑**连连:“华公,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哪,别着急嘛……”

华天香那张冰块脸忽青忽白忽红忽紫,舌头像是打了结一样再也说不出话,冷峻的双眼满是惊讶与不解亭亭不愧为“寻芳园”的头牌,纵横情场的高手,攥着他的手硬是不松开,妩媚的娇笑勾魂摄魄,随时随地都能挥无与伦比的强魅力

棠涵之尴尬地咳了两声,向颜倾城招了招手,示意他到一旁说话金宝想跟上去却又觉得不妥,这一路上危机重重,她绝不能成为颜倾城的累赘,既然他们商量的事不想让她知道,也不必非要弄个清楚明白,只需完全信任就好

金宝捧着油纸袋,拿起冒着热气的包就往嘴里送,一不留神被汤汁烫到,狼狈地痛呼出声华天香的身体尚未复原,被八爪鱼似的亭亭紧紧纠缠郁闷不已,却又不便暴走作,气得额头直冒青筋,急令官兵将这不知羞耻的“女人”拉开无奈这些官兵对付山贼尚能游刃有余,对如此娇艳的美人动粗倒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面面相觑手足无措谁也不知从何入手

“你这女人,想找死么,还不放手!”光天化日之下,堂堂武官竟被青楼“女”调戏逗弄,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今后他还有何颜面管教下属华天香恼怒的双眼似能喷火,咬牙道,“擅闯王室车队可是死罪,世看在颜兄弟的份上不予追究,若是不想丢掉颈上人头,立刻下车回去!”

“亭亭啊,你、你真要去京城吗?不如换乘驿站的马车吧!”金宝硬着头皮向华天香求情,“华大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绝没有恶意,只是,只是仰慕你的风采,会丧失理智任性妄为……”

亭亭不理会怒不可遏七窍生烟的华天香,也不搭理烫到舌头口齿不清的金宝,粉颊磨蹭着他的手背,陶醉不已地呢喃:“人生在世总免不了一死,奴家若能有幸成为公剑下的魂,此生也就再无遗憾了从今以后,奴家便能追随公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华天香满脸黑线冒着经脉逆转地危险忍无可忍地扬手击向他地颈间昏穴扬长而去亭亭还没来得及吭声身一软摇摇欲坠金宝急忙将他揽入怀中目瞪口呆地看着华天香僵硬地背影

颜倾城随棠涵之步入林中面向车队望着熟悉地一草一木有感而轻声叹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能回来啊!”

“颜兄!”棠涵之微微一笑安慰道“京城之路虽说坎坷不平但只要有我在必能保证你们地安全放心彩玉国总会有你容身之处”

颜倾城满腹心事地点了点头:“世地好意倾城心领了只是倾城另有去处进京之后将与世分道而行请多见谅!”

棠涵之好奇地反问道:“如今形势动荡不安颜兄纵是武功高强也没必要处处涉险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九小姐考虑啊!相比之下京城是安全地地方你们暂且听从我地安排吧!”

颜倾城幽幽地看向观景台:“红花香消玉殒舍生取义不管前路刀山火海倾城也要实现对她地承诺怎能贪图安逸背信弃义!”

“原来如此,颜兄侠义心肠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棠涵之对他的心情表示理解,甚至想为红花出一份力,“不知红花姑娘委托颜兄所为何事,我若是

上忙,定当全力相助!”

颜倾城深知找到小康免不了去浮云国,棠涵之若参与其中,只会使局面紧张,于是婉拒了他的好意:“世回京之后日理万机,这等小事还是交由倾城去做吧!”

棠涵之虽与颜倾城相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他的性格,已经决定的事再难改,也不乐意欠下人情棠涵之无意勉强,从腰间取下一枚椭圆形的玉佩交给他:“这是彩玉国王室的信物,你留在身边也算多条出路,如遇危急出示此物或许可以解难”

颜倾城犹豫片刻收下这枚玉佩,感激之余不免有所疑问:“其实世大可不必带上倾城同行,这样很容易引火上身……”

棠涵之早就料到他会有此疑问,不慌不忙从容道来:“我这么做也是出于私心,浮云国的探已经盯紧你我,即使我们分道而行也免不了一场恶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时刻担心被人暗算,不如证实他们的推断,引之上路一网打尽”

“如果我没估算错误的话,今晚就会有场较量华天香经过观景台一战,全身经脉遭受重创,好不容易用内功心法保住性命,我又怎么忍心亲手将他送入地府如有颜兄相助,我便可以放下心来”

话虽如此,颜倾城却明白棠涵之的用心良苦,浮云国的探来势汹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万一落到他们手上只会生不如死如今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绝不是明智之举,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有胜算

“世无需这般客气,铲除祸害责无旁贷!”颜倾城自内心地表明立场,“倾城将会竭尽全力与敌作战!”

棠涵之动容地颤声道:“你若能为彩玉国效力,定是老百姓的福气但我却有不得已的苦衷,无法将你引荐给父皇,希望你能体谅我的难处”

颜倾城坦然地笑道:“世又客气了,你这是将烂摊揽在身上,独自承担一切后果而我乐得轻松随心而欲,天底下竟有这等好事,偷笑还来不及呢!”

棠涵之的心事都瞒不过颜倾城的眼睛,只得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好吧,你我莫要再分彼此,齐心协力抵御外敌!”

“一言为定!”颜倾城与棠涵之击掌为盟,他们相视一眼放声大笑,冲天豪气在山谷中回荡,久久未曾消散

傍晚,王室车队来到与梅秀县相邻的义县,早已恭候多时的县衙知府率领一干人等望眼欲穿总算盼来了尊贵的天,激动地浑身颤抖,迫不及待等着世现身趴在地上高呼千岁

眼看车队进了集镇,颜倾城复又封住车窗,亭亭再次被黑暗笼罩,不解地问道:“世要把我们关一夜吗?我不要啊,我有银,我要下馆住上房……”

金宝扯着亭亭的衣袖,急道:“小点声儿,没看见周围都是人么,咱们不是光明正大巡游四方,而是在逃命逃命你懂不懂,见不得光的”

亭亭不情不愿地放低声音:“我可不要呆在车上整晚,哎呦,腰好酸啊……”

金宝虽不明白其中缘由,但她相信棠涵之不会亏待他们,这种安排无非是为了隐藏踪迹,为了证实心中所想,轻声问向颜倾城:“咱们这样躲得过那帮探吗?”

“躲不过的,探知道我们在这儿”颜倾城实事求是地应了声,随即解释道,“世是怕朝廷派人跟踪,所以会处处谨慎小心,他在尽大努力保护我们”

金宝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世不会出卖我们,朝廷那群贪生怕死的老家伙根本不懂何为义气,保住性命要紧”

颜倾城不置可否地淡然一笑,爱怜地拥住金宝:“不一会儿我们就能下车休息了,累了吧?”

金宝依偎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和你在一起怎么会累呢,不用担心,我很强壮的”

颜倾城忍俊不禁轻笑出声,金宝俏皮地刮了下他挺直的鼻梁,吃吃地笑了起来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引得亭亭心理不平衡,努力回想着华天香的一举一动,甜蜜而幸福地展开笑颜

经华天香授意,官兵们将颜倾城等人乘坐的马车从侧门驶入,声称车上都是世的物品自然没人敢查华天香趁人不备,带着换上官兵服装的颜倾城、金宝和亭亭畅通无阻地来到后院休息

亭亭扭着水蛇腰,郁闷地扯着肥大的粗布衣裳,委屈地嘟起小嘴正要开口抱怨几句,忽见迎面而来的中年男极为眼熟,心里咯噔一下,匆忙低下头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二十章 危机重重无处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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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安置好颜倾城、金宝和亭亭,叮嘱他们不得擅自返回到棠涵之身边不一会儿,奉命照看他们的兵哥哥送上茶水糕点好生服侍,紧张兮兮地询问每个人的饮食习惯

“非常时期一切从简,不必劳心劳神随意就好!”颜倾城脱下厚重的外衣,接过官兵递上的湿毛巾擦了擦脸,看向捧着海碗猛灌凉水的金宝和亭亭,笑道,“这两天将就一下,吃点东西回房休息吧,明天一早咱们就要动身了”

“唔,时候还早哪,我和亭亭玩会儿掷色再睡……”金宝兴致勃勃地扯着亭亭的衣袖,双眼放光地说,“你刚说要把我培养成彩玉国数一数二的掷色高手,现在就传授我两招吧!”

亭亭放下海碗抽出怀里的丝帕擦拭着嘴角,美睫轻颤遮掩住饱含忧虑的双眸,禁不住金宝的拉扯,勉强地笑道:“你身边那位就是绝顶高手,难不成还想越他么,我那点伎俩相形见拙,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吧!”

金宝扭头看了眼略显疲惫的颜倾城,不由莞尔:“好吧,既然你们都累了,我也回去休息好了我对掷色只是有点兴趣而已,还没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也不指望成为称霸赌坊的高手”

闻言,颜倾城随即拥着她走向门外:“我送你过去,晚上好好休息,什么也别理会,不管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离开房间半步”

“倾城……”金宝隐约察觉到了不安的气息,她微蹙秀眉沉吟片刻,渐渐展开笑颜故作从容道,“好啦,我自己回去就成,不然,送来送去多麻烦啊放心吧,我就在房里,哪儿都不去,一觉睡到天亮继续赶路”

颜倾城坚持送她回房,金宝拒绝不了只能接受他的心意望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殷勤的兵哥哥不时地瞟向娇美动人的亭亭,只觉心跳加双颊烫,结结巴巴地说:“亭亭小,小姐,要,要不要回去,我,我送你……”

亭亭满怀心事地摇了摇头,缓缓抬起头恳切地望着他,试探着轻声问道:“方与咱们擦肩而过的那名男你可有印象?”

兵哥哥被他看的口干舌燥头脑混乱,好不容易压制住狂乱的心跳,煞有介事地皱眉道:“亭亭小姐说的是那名满脸横肉的壮硕男么?”

“嗯就是他!”亭亭紧张地看向门外生怕那人再度出现刻意压低声音“这里可是义县县衙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走动地难道他也是位差爷?”

“不是吧……”兵哥哥双手抱于胸前右手不停地摩挲下巴“你看他那膀大腰圆地粗样是个屠夫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是在县衙当差!亭亭小姐别想太多他也许是来送猪肉地厨房紧挨着后院就在隔壁县衙虽说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像这些经常出入地小贩根本没人防范地打声招呼就从偏门进来了……”

兵哥哥分析地井井有条听起来也有些道理但亭亭始终心神不宁像是预感到会生什么大事似地双手绞着衣裙反复咬着嘴唇见状兵哥哥察觉到不妙转而问道:“你该不会认识那个屠夫吧?或者他是你家远房亲戚?”

亭亭微微一愣惊异于兵哥哥丰富地想象力倒也不觉得慌乱了忍不住轻笑道:“我若是认识他还有必要问你吗?罢了这事咱们谁也别再提了权当是我多心吧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哥啊你就当作没听说过送我回房休息好么?”

“好好啊……”兵哥哥听他娇媚地喊了声哥顿觉骨头都酥了心花怒放地拎着沉甸甸地行礼屁颠屁颠地跑在亭亭前面“哥这就送你回去晚上想吃什么哥叫厨房准备……”

亭亭淡笑不语含羞带怯地妖娆眼神对质朴地兵哥哥来说简直就是勾引其实这不怪他故意挑逗而是自然而然形成地即使离开了“寻芳园”身为头牌地习性暂时还没改过来

颜倾城送金宝回房,语气轻松地聊了几句,表面看起来虽与平常无异,但金宝总感觉怪怪的,心里总是想着那句“不管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离开房间半步”

“倾城,那帮探是不是跟来了?”颜倾城不肯道出实情,金宝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他们晚上会来偷袭,是么?”

颜倾城愣了愣神,执起她的手在掌心揉搓,不以为意地笑道:“你呀,想得太多了,那些探要是如此了得,我们还能平安无事地坐在这儿闲聊吗?在梅秀县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何况如今有世保护,若想

先掂量自己的分量,想送死自然有人成全”

“宝儿,我们并不是到处逃亡,而是为了尽早实现与家人团聚的愿望在努力相信我,这一路上谁也不会有危险,我们不仅能找到小康,还能在父母坟前上一炷香待完成了心愿,我们再也不必理会任何人,永远相守不问世事”

颜倾城握着金宝的手,温柔地吻了下她的手背,情深意重地抬眼看她:“你我已经许下婚约相守一生,我们之间除了爱,理解与信任也是必不可少的既是你的夫君,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守护你,吃苦受累都是理所应当你是我的妻,对此不用感到丝毫抱歉,支持我相信我就好”

金宝心里涌起阵阵暖意,动容地望着他:“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我既不漂亮也不聪明,做事冲动鲁莽不计后果,你怎么会喜欢我呢?尤其是我现了你的好,越来越觉得你是个很好的男人……”

“傻瓜!”颜倾城宠溺地抚摸着她的长,欣然道,“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至于为什么喜欢你我也说不上来,兴许这就是缘分的牵引吧!宝儿,你完全没有必要自惭形愧,这世上长得比我好看的人还没出生哪……”

“你这自恋的孔雀……”金宝哭笑不得的指着他的鼻尖,娇嗔道,“人家在说正经事呢,你又在自吹自擂……”

颜倾城攥住她的手,柔情蜜意地笑了笑:“我想我们的孩是世上美丽可爱的,娘,你对我的爱有多深口说无凭必须要有实际行动”

“实际……行动?”金宝羞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看他,“你在想什么呢,这里可是县衙……”

颜倾城不容拒绝地吻上她的额头,搂住不盈一握的纤腰,在她耳畔轻轻地呵着气金宝不自在地推拒着他,频频看向窗外:“等一等,还没关窗呢,别被人瞧见了……”

“哈哈……”颜倾城笑得前仰后合,看着满面通红的金宝合不拢嘴,“你在想什么呢,我要说的是晚上关好门窗,哪儿都不要去!”

又被捉弄的金宝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忙不迭地撩起耳边的碎,没好气地哼了声:“知道啦,知道啦,地动山摇也不出门总行了吧!”

颜倾城捏了捏金宝的俏鼻,笑得无比开怀,仿佛根本没有任何危险似的金宝的担忧与不安随之消散,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夜幕低垂,义县知府得知世无心赏月饮酒,无可奈何地遣散了恭候多时的舞者戏原想趁此机会讨好巴结一番,说不定能加官进爵风光一把,没想到被那冰块脸三言两语就打了,也没跟世说上几句话年纪已愈五十的知府任职十五年间,从未立过半点政绩,中规中矩平庸无为,老百姓的生活既没有改善也没有退步,处于比较尴尬的境地

想到这儿,知府已无颜面向世讨功,垂头丧气地遣走家眷,郁郁寡欢地走回书房忽然,一道矫捷的身影划破夜空,挟持着他闯了进去知府挣扎未果之余,心惊胆颤地盯着面前这位黑衣人,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猛然想起什么连连摆手,含糊不清地惊呼:“世不在这儿,他已经走了……”

黑衣人蓦地放开了他,趁着夜色打量着惶恐不安的知府,轻声笑道:“知府大人颇有胆识啊,危急时刻先想到的竟是世的安危,着实令人钦佩!”

“你,你是……”知府满腹狐疑地挣脱了他的钳制,慌乱地后退数步,倚在窗前仔细看他,“你是世身边的人?华、华侍卫,天哪,怎么会是你,你想做什么……”

知府想要点燃油灯,手忙脚乱地寻找火石,华天香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沉声道:“世有难,你可愿意鼎力相助?”

“当然,这是当然!”知府看似平庸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热血沸腾的心,他毅然决然地保证道,“世有难,本官定当全命以赴死而后已!华侍卫,你说这话是啥意思,莫非世当真有难?”

华天香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确认知府是否如他所想值得信任,不久,他微微一笑,淡道:“知府大人请坐,实情是这样的……”

求表现立功绩的知府惶惶然地坐在一旁,听华天香娓娓道来,两道花白的眉毛不知不觉拧成一团,颤巍巍的下巴抖了又抖,双唇一张一合欲言又止,心里苦思冥想暗寻对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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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心神不宁辗转难眠,眼前尽是那名满脸横肉的高大他没记错的话,那人很有可能是浮云国小王爷的打手纵使时光荏消逝似箭,他也忘不了多情多金的初恋情人风景文

风景文贵为浮云国小王爷,与野心勃勃的王兄风景睿截然不同,他厌恶战争难以理解父皇称霸天下的狂妄之心琉璃国的沦陷酿成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人间惨剧,这一切虽不是他亲眼目睹,但多年来饱受传闻的困扰,对父皇的暴行深恶痛绝

他尊敬的先生刺杀皇帝不成被凌迟处死之后,知道这位博学多乃是琉璃国的贵族后裔,为了报仇隐姓埋名潜入王宫先生的惨死使风景文一蹶不振,处心积虑想要逃离冤魂丛生的王宫,他没有能力为尊敬的先生讨个公道,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提出抗议

父皇年老体衰难以执掌大权,王兄风景睿登基之后,虽不似他一心只想侵略邻国,但满腹野心也是路人皆知琉璃国被摧毁的面目全非,昔日王族之后都已化为尘土,侥幸存活的百姓沦为行尸走肉般的奴隶

浮云国的王宫以及达官贵人府中,随处可见瘦骨嶙峋的孩,这些孩普遍只有十岁左右,皆是被人贩拐卖而来除了琉璃国流落街头乞讨的孤儿,还有很多是彩玉国有家有户的孩

几番转手卖给有钱有势的人家做奴隶,孩们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见到生人只会瑟瑟抖,连句求救的话都不敢说

每当风景文看到他们空洞的眼神瘦弱的身躯,心里就像针扎一样难受他原以为别人也能像他一样,能够同情这些被迫与亲人分离的孩还他们自由,但他悲哀的现,小王爷的身份根本无法改变现状终,风景文以撰写游记之名,绝望地离开了王宫

亲眼看到先生的故乡,已是千疮百孔的琉璃国,风景文难以压抑苦闷的心情嚎啕恸哭然而,他即使流尽了泪水,也无法改那段悲惨的过去他走遍了琉璃国的每一处角落,用自己微薄的力量解除众人的痛苦,用自己的双手弥补浮云国犯下的罪,竭尽全力让他们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不料,随行的侍者并非只是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还暗地里向风景睿禀告他的一言一行

风景文为奴隶们看病教孩们学知识,痛斥矿场的监工制止他们虐待奴隶的暴行,这种种的一切使得风景文在风景睿眼里成为又臭又硬的绊脚石,想尽办法恐吓威胁逼迫他离开琉璃国风景文在琉璃国解救奴隶的两年时间里,认识到了许多深刻的问题,越来越有主见,不再是从前那个养尊处优的小王爷他想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但他仍是没有能力对抗王兄,一次又一次地受挫,尝尽失败的痛苦

为了保护奴隶免受多磨难,风景文选择了让步,但他也不愿意回到罪孽深重的浮云国万念俱灰之时,风景文来到了人文气息浓郁的彩玉国,他现这里并不是父皇和王兄口中的蛮夷之国渐渐地,他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也喜欢上了这儿的人

风景文在地处边境的梅秀县落下了脚,时常出入私塾与先生们研究诗词歌赋,颇为欣赏第一秋瑜的文采,多次找他切磋皆被拒绝市井传言秋瑜求亲不成气尽失,再也不复往昔灵性,闭门不出终日酗酒神志恍惚风景文不知道传言有几分可信,但他仍为这位情横溢的第一惋惜不已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世人称羡地居然情伤至此不得不让人扼腕叹息风景文离开王宫之前王兄原本想要撮合他与铁血将军地女儿成亲豪大人官拜护国大将军备受敬仰浮云国只要有他便不惧怕任何威胁称霸天下地宏伟大业指日可待王室与将军府联姻不仅表示了王室对铁血将军地重视能让他誓死效忠

在风景睿地刻意安排下风景文曾与铁血将军地大女儿“偶遇”数次相貌丑陋娇纵蛮橫地豪大小姐让人实难恭维谁要娶到这种女定是前世造孽地报应风景睿多次威逼不成反被风景文一句“要娶你娶”憋得脸红脖粗以后再也没有提及此事

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情感经历少得可怜地风景文在一篇篇缠绵隽永地诗词中寻求世人歌颂地爱情感受爱一个人地酸甜苦辣满腔抱负无处施展遂将这股热情转向男女之爱风景文在侍者不分昼夜地监视下早就心烦意乱苦不堪言禁受不住往来文人地盛情相

连于烟花之地饮酒作对消磨人生

名声远扬地“寻芳园”环境幽雅美女如云为难得地是这里地姑娘不仅伺候男人地功夫了得情也不输于念过数年私塾地书生这种出乎意料地现让风景文等人惊喜不已从此以后每晚必来“寻芳园”消遣

风景文身边地人6续成为姑娘们地幕中之宾品尝到了难以形容地鱼水之欢他们再也不会贪恋杯中酒朝思暮想与心上人颠鸾倒凤翻云覆雨于是风景文再次陷入无人相伴地寂寞之中即便如此他也不愿随便找个姑娘寻求慰籍他在等待一生一次地真爱

夜深了,亭亭转了个身长吁口气,闪烁的美眸渐渐蒙上一层雾气,如果那天他们没有相遇,他也不会为爱深陷难以自拔不过,即使时光可以倒流,他能戒得掉令人目眩神迷的情毒么!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该走的人留不住,逝去的爱无法挽回他只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难以忘怀与他初识的日,那年,梅秀县迟迟没有迎来初雪人们诚心期盼,终于在临近年关的时候得偿所愿瑞雪兆丰年,亭亭和姑娘们在园里堆雪人掷雪球玩得不亦乐乎,天地之间白雪皑皑一尘不染,厚厚的积雪覆盖大地如同上等的波斯地毯纯白无暇冰雪包裹着枝头在阳光下映出七彩光芒美不胜收,鸟儿被她们的欢喜之情感染,纷纷探出小脑袋,或是展开双翅在空中回旋,或是在结了冰的池塘里踱步,远远地打量着美若仙的姑娘

置身于天地浑然一色的美景,亭亭不禁有些恍惚,仿佛看到天边走来一位儒雅英俊的翩翩公,牵着他的手共赴幸福的国度不知不觉日已西沉,莹白的雪映亮了天,延续着姑娘们的梦想

风景文迎着漫天飘舞的雪花,不由自主走到“寻芳园”守门的是两位上了年纪的女,早已不再接客没必要讨好路过的男人,看到这位熟客却让她们眼前一亮,随即招呼他进屋坐坐暖和身

“寻芳园”尚未开门迎客,风景文不好意思打扰她们,客气地寒暄了几句便要打道回府这两位女见识过各种男人,却没见过谁能坚守真爱风景文除了饮酒从不接近女色,这让她们感到相当好奇,甚至暗地里打赌他会看上哪位姑娘风景文禁不住她们的软磨硬泡,随着她们步入园中,看到那些玩兴正浓的姑娘

风景文本来打算看看就走,但他却在无意中现了那抹柔美动人的身影,于是再也挪不动脚步紧紧注视着他亭亭身着一袭粉色长裙,纯白色的披肩与他身后的白雪交相呼应,映衬着他白皙光洁的娇俏脸庞,愈显得娇媚惹人怜惜,如水的美眸轻灵脱俗,殷红的唇瓣娇艳欲滴,唇边的微笑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修长的粉颈若隐若现纤丽动人……

仙般的亭亭在风景文眼中简直就是美的化身,他清楚的听到心脏狂跳的声响,眼睛眨也不眨地追随着亭亭,似要将他的美丽烙印于心亭亭仰望着树梢的冰凌,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异常开心,没留意到袭向他后脑勺的硕大雪球那位失手的姑娘不知所措,连声唤着他的名字

见状,风景文想也没想,反射性地冲上前去,拦腰抱起亭亭双双跌倒在雪地上怀中佳人娇喘连连惊魂未定,梦幻般的美眸迷茫的望着他,诱人的粉唇轻轻开合风景文心下一颤,顿觉意乱情迷,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跳的滋味他怜惜地拥着佳人,柔声询问有没有伤到哪儿,亭亭羞赧地摇头,丝缎般的柔滑长拂过他的手,撩动着他的心

亭亭如愿以偿地邀请到他共进晚餐,四目相对火花飞溅,两人之间言语生分不敢靠近,但彼此都心照不宣两壶桂花酿温暖了他们的身,也灼烫了他们的心

风景文认定他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真爱,兴奋地谈天说地一夜未眠亭亭知古今晓地理精通各种乐器,甚得他的欢心,相约每晚相聚,依依不舍地与他告别

亭亭坚信风景文是他命中注定的爱人,狂喜之余不免想到他们之间的阻碍不过,这种顾虑只是一时的,陷入爱河的人通常看不清楚自己日复一日他与情郎情比金坚爱似火热,任谁也无法阻止他们相恋直到数月之后的那场考验,亭亭意识到他们未必会有结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除却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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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文眼中,亭亭虽是“烟花女”却也是他深爱的轻易得到“她”的身,始终认为精神上的爱恋为重要

亭亭从未感觉他与其他女有何不同,起初被风景文优雅的气质吸引,之后为他博学的文采、高洁的人品倾倒,尤其是他不像寻常男那般,只想得到他的人而不是他的心

风景文与亭亭在互相试探的过程中逐渐认定了彼此,他们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羡煞旁人,引得“寻芳园”的姑娘嫉妒不已风景文打赏给老鸨大把银包下亭亭,根本没人打扰他们谈情说爱

情到浓时自然难以把持,风景文对亭亭的向往越来越强烈,几乎到了无可抑制的地步亭亭数月以来只陪着他一个人,早已做好准备,与他身心合一

月光如水,华彩四溢,风景文拥着亭亭你侬我侬凭栏远眺“寻芳园”里莺歌燕舞春意绵绵,使人柔肠百转乐不思蜀不远处传来的女**声如同好的催情剂,令风景文情难自控,他毕竟是个正常的男,拥着心爱的“女人”,禁受不住体内原始**的召唤,终于吻上朝思暮想的粉唇

亭亭向来擅长此道,倚在爱人怀里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让他从今以后再也离不开他温柔缠绵漏*点洋溢的吻带给风景文前所未有的感觉,不知不觉想要多在亭亭的引领下,他像驰骋在草原上的骏马,无拘无束忘我狂奔,不到天涯海角回不了头

芙蓉帐内暗香浮动,双目迷离心神荡漾的风景文望着身下娇柔美丽的亭亭,爱怜地抚摸着他光滑柔嫩的粉颊,修长的手指沿着白皙的颈项延伸至诱人的锁骨……

亭亭卖力地讨好风景文,紧紧地搂住他宽厚的背,毫未察觉他眸里的异样风景文撩开他胸前的衣襟,探入神秘的所在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怀里这位柔若无骨风情万种的佳人竟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风景文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了盆凉水,极度震惊地望着双颊潮红的亭亭,僵硬的双手蓦地放开他,惊慌失措地扯开帐幔,逃也似的狂奔而去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清冷的夜风吹散了帐幔,突如其来的凉意使得亭亭猛然清醒,他失魂落魄地倚在床头,难以置信的美眸怔怔地望向窗外胸前衣襟半敝,娇唇晶莹欲滴,风景文留下的痕迹依然清晰,但他已经弃他而去

亭亭满脑想的都是风景文,怜惜地轻抚着自己的身只觉心碎欲裂,酸涩的泪水夺眶而出这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多少男倾尽千金只求一夜温存,如今,竟连有生以来第一次爱上的人都留不住

沦落青楼是他地错吗?成为别人追捧地玩物注定是种悲哀?不奢望有朝一日过上正常人地生活只期盼一段值得回忆刻骨铭心地爱受尽折磨苦苦求生地他就连这个心愿都不能实现么!

不知过了多久亭亭就像是风化了地石雕没有任何知觉任由泪水将他淹没也许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地好……

如果不是刚被卖到“寻芳园”地小强一时顽皮闯进他地小楼将冻得浑身青紫地亭亭唤醒也许他当真可以实现“香消玉殒”地愿望

情感受到重创地亭亭卧床不起休养了将近一个月从失恋地痛苦中解脱出来前来看望他地姐妹与其说是出于关心不如说是来看笑话她们暗地里嘲笑他仅仅有女人心也不可能成为真正地女人那些一掷千金地花花公只是在他身上寻求刺激卑贱肮脏地玩物罢了谁会将他当个人看

被嫉妒心蒙蔽双眼地人喜欢在别人失意地时候落井下石讽刺挖苦无所不用其极非得损得对方连死了地心都有她们自命不凡通常掂不清楚自己地分量总以为高人一等只有她们配拥有数不尽地财富和所有男人地爱慕

相比之下从亭亭身上赚了不少钱地老鸨还算有点良心安慰他青楼女想要得到男人地真心简直就是笑话比母猪妄想变成西施还要可笑世间男皆薄情多情总被无情扰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兴许是亭亭听进去了老鸨的话,兴许是他恢复清醒不再为爱执迷,身康复之后,便点头答应接客

一切回归从前,美梦总会醒来,亭亭嗤笑自己的无知,决意忘掉那个伤他至深的人只不过,事事难以预料,亭亭痛定思痛忘情弃爱,却没想到

客人竟是让他又爱又恨的风景文

时隔多日,儒雅风趣的翩翩公明显憔悴了许多,布满血丝的双眼,故作从容的微笑,无不表明这些日他也饱受情感之苦风景文步履沉重地走到亭亭面前,深邃的眸满是自责、悔恨、懊恼与愧疚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一言不的亭亭,逐渐火热的眼神似要将他融化

亭亭心乱如麻不知所措,恨也好怨也罢都是出于爱,曾经再也不愿看他一眼,却没想到当他出现的时候,支离破碎的心仍会为他跳跃自从风景文现身,亭亭就装作视而不见,虽然很想问他离开的理由,但迟迟开不了口

风景文看到无法释怀的亭亭觉有愧,缓缓地跪坐在他脚边,温柔地执起他的双手,仰头望着他刻意闪躲的双眸,深情地道了声:“对不起,亭亭,原谅我好吗?”

亭亭身一颤,心情复杂地甩开了他的手,想起尚未愈合的伤,狠了狠心,淡道:“你我缘分已尽,何必纠缠不休,风公,请回吧!”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事到如今,风景文只有不停道歉能稍觉心安,“我、我一时无法接受……一直以为你是……”

风景文字斟句酌,惟恐再次伤害亭亭敏感脆弱的心亭亭佯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只是男人们的玩物,只要付得起银谁都能拥有我情爱本就是虚无缥缈的幻梦不值得当真,回去吧,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

“你说谎!”风景文心如刀绞,不顾一切地握住他的手,“亭亭,我是真的爱你,我相信你也是爱我的!”

风景文顿了顿,凝望着他柔美的下颌,颤声道:“与你分开的这段日,我终于想明白了,我爱你,没有缘由,没有对错,只有你能让我感受到爱,谁也别想动摇我和你在一起的决心亭亭,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亭亭转过身,哀怨地望着他,轻声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就当一切没有生过岂不是好?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你过得了自己那关吗……”

风景文不待亭亭拒绝,忘情地吻上他娇美的唇,辗转其中难舍难分亭亭在他怀里挣扎无果,紧绷的心弦再次被拨动

亭亭娇喘不止几乎要窒息,风景文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抵着他的额头,指腹摩挲着他的唇瓣,柔声道:“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想让我离开你,除非是我死了!”

亭亭双唇颤抖,朦胧的美眸噙满委屈的泪水,激动地望着他亭亭这辈也忘不了听到这番表白时的震撼,好不容易构筑的心防瞬间坍塌,深藏于心的爱意如潮水般狂涌,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再也不能舍弃这份爱

风景文与亭亭的爱历经考验,宛如雨后彩虹绽放出炫丽光芒,他们在“寻芳园”幸福地生活了一段时间风景文对他事无隐瞒,得知爱人竟是浮云国的小王爷,亭亭一度惶惶不安,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幸福化成泡影

风景文沉迷于亭亭的温柔乡,索性住在“寻芳园”,日日夜夜与他厮守期间,监管他的侍者曾多次造访,对狐媚一般的“青楼女”极为不屑亭亭对他们的印象颇为深刻,所以一眼就能认出义县县衙里的粗鲁男便是风景文身边的人

世事变迁难以预料,风景文终还是背弃了誓言第二年的初雪飘起之时,他留下了长达万字的离别书与一沓银票,从亭亭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亭亭多方打听,无人知晓他的去向,情急之下,亭亭甚至想去浮云国找寻爱人,但理智告诉他,他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这是无论如何无法改的事实此生拥有一段值得回忆刻骨铭心的爱已足矣,他不可以太过贪心!

亭亭借由醉生梦死的生活忘记过去,直到金宝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人生朝气蓬勃越挫越勇的金宝让他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他厌倦了麻木的生活,其实,他从未忘记过第一次爱的人——风景文

依稀记得,那名壮汉叫做孔武,看样像是个打手风景文是浮云国的小王爷,保护他的打手武艺自然不容小觑不过,眼下正是颜倾城躲避探的非常时期,他怎么会出现在县衙禁地?难道,追捕颜倾城的行动是受风景文指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辣手摧花险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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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睡意全无披上外衣踱步至窗前,踌躇片刻,小心翼)T向外张望,被乌云笼罩的夜空寻不得一丝月光,阴沉得令人感到压抑忽然,一抹高大的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撑着窗台跃进房中

那道黑影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粗糙的手指用力揉搓着亭亭滑嫩的脸颊,冷冷地笑了声:“小贱货,果然是你!”

“孔、孔武……”亭亭被他钳住下巴难受极了,双手使劲掰着他的手腕,惊恐地瞪大双眼,含糊不清地叫道,“放、放开我……”

孔武不屑一顾地哼了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微微眯起浑浊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竭力挣扎的亭亭他狰狞地笑着,肆无忌惮地双手在亭亭身上来回游移,不时地拧一把他的纤腰

“无耻,下流……”亭亭悲愤地痛斥道,孔武的举动分明是在轻薄他,使出全力扭动腰肢,抬脚踹他,“你竟敢这样待我?滚开,滚……”

孔武一把攥住他的双手,笑得是猥亵,拦腰抱起他丢在床上,高大的身体重重地压着他,望着亭亭厌恶的表情,揶揄道:“你不是有钱就能上的婊么,装啥高贵贞洁?以前被我主玩得高兴得很,现在不能跟我也玩玩吗?哎呦,你那小骚样我可是久久无法忘怀,可惜那时你还是主的人,急得我心里真他妈的难受……”

亭亭毫无反抗之力,心里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俏脸涨得通红如同盛开的桃花,水汪汪的美眸透着柔弱的无助

见状,孔武是色心大动,宽大的手掌粗暴地揉捏他的身体,恨不能立刻将他占有,臭气熏天的嘴巴迫切地覆上他的娇唇亭亭恼羞成怒,扬手挥了一巴掌,孔武反手将他的手按在头顶,强迫性地撬开他的贝齿长驱直入

亭亭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痛得孔武哀嚎连连,疯似的扇着他的脸颊亭亭死不松口,嘴角流出的鲜血已分不出是谁的,孔武恼羞成怒地捶打他的小腹,趁他张嘴的空档,好不容易得以脱身

“贱货,真当自己是块宝么!”孔武狼狈地擦拭着下巴上的血迹,双眼喷火地瞪着亭亭,“呸,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还以为有我家主罩着你吗?他玩腻了你回国娶了王妃,早就将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烂货,拽个屁啊!本大爷心情好饶你不死留着暖穿,你还偏不识相!妈的,今儿晚上无论如何也得上了你,干不死你直接丢到窑里去……”

亭亭怔怔地望着满嘴污言秽语的孔武,脑袋一片空白,风景文回国娶了王妃?这就是他离开的理由么!除此之外,孔武口口声声饶他不死,想必今晚定是为了世和颜倾城而来!亭亭思绪混乱不知如何是好,孔武只当他是被吓傻了,终于认清自己的卑贱,余怒未息地解开裤腰带,猛虎下山似的扑向他,咬牙切齿道:“老非得上了你不可……”

此时亭亭考虑地不是自己地处境也不是风景文为何背信弃义而是世等人地安危浮云国地探不仅跟踪至此还有本事混进县衙可见已经认定世和颜倾城是杀害豪大人地凶手誓将他们先除之而后看来浮云国是铁了心要侵略彩玉国万一世遇难这场战争必不可免

孔武心急火燎地解开亭亭地衣襟迫不及待地抚向他光滑白皙地腰腹这时窗外有道瘦小地身影一闪而过向孔武地后脑勺掷出暗器孔武身一顿猛地接住那枚飞镖扭头昵向行凶之人恨声道:“你他妈地想害死我啊眼睛瞎了不成我是你二哥二哥……”

瘦小男扫了眼床上地亭亭紧蹙双眉焦急地打了个手势孔武心下一颤也顾不得身下地亭亭穿上衣服系好裤腰带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说大哥亲自带人来了?哎呀这帮兔崽有啥了不起地不就是昏君地儿和小混混吗?那些无能官兵直接炸飞就行咱们哥几个就能把他们打得稀里哗啦……”

瘦小男连连摆手频频指向县衙东南角看那架势恨不得揪着孔武地耳朵赶紧跑路孔武怏怏地叹了声整理了下自己地衣衫扯碎床上地锦被分别系住亭亭地手脚恶狠狠地恐吓道:“贱货乖乖地等老回来不然我把你丢到军营当军妓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亭亭默不作声地任他捆住自己看着孔武与那男匆匆奔往东南方向心急如焚地撕扯着布条亭亭心知事态紧急无法解开手脚索性整个

上滚下来趴在地上匍匐前行用头撞开房门艰难)F7壁院落

金宝看到衣不蔽体手脚被绑满脸是血的亭亭,心下一颤,慌忙扶起他语无伦次地问:“你、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的?好多血啊,哪儿受伤了……”

“宝儿……”亭亭虚弱地摇了摇头,急道,“先别管我,世他们有危险,你去通知颜倾城,浮云国的探们聚集在东南角准备偷袭……”

“什么?”金宝无比震惊地看向县衙东南角,漆黑如墨的夜空隐约映出闪烁的火光,她将亭亭拖进了屋,心疼地解开他手脚上的布条,“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他们提前防范,亭亭,你休息会儿别乱动,等我找来大夫……”

“宝儿,事不宜迟你去吧!”亭亭躺在地上拒绝金宝为他解开布条,担心不已地催促着她,“我没事的,对付外敌要紧,你走,走啊……”

金宝抿了抿唇,拭去眼角酸涩的泪水,用力地点头:“亭亭,等我回来!”

金宝忍住悲伤夺门而出,飞也似的奔向颜倾城的房间,亭亭目送着她离开,总算松了口气,蜷缩着倚着房门,粘稠的血液浸湿了他的双眼,眼前渐渐模糊,毫无知觉地昏了过去

颜倾城收到消息,立刻赶赴东南角看个究竟金宝担心他以一人之力难敌众多高手,忙不迭地找到世禀明一切彻夜未眠的棠涵之已经料到浮云国的探存不住气,与其等到进京再下手,不如在此拼个你死我活

“九小姐,我已派人保护颜兄,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棠涵之向屏风后看了眼,淡道,“天香,你送秦九小姐回去,这儿的事交给我和颜兄吧!”

华天香不情不愿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不耐烦地瞥了眼金宝,试图说服棠涵之改变心意:“世,下官已经部署妥当,您不必与那帮匪类当面较量,还是……”

棠涵之宽袖一挥,制止华天香继续说下去,平静地重复道:“护送秦九小姐回房休息,此事了结之前不许离开半步!”

“是……”华天香幽怨地瞪着金宝,猛地拽起她的手臂,冷冰冰地说,“秦九小姐,请回房!”

金宝忧心忡忡地看向棠涵之,棠涵之随即报以温和的笑容,示意她无需惊慌金宝想起颜倾城的叮嘱,无论何时都要相信他,于是,顺从地接受了安排

华天香护送金宝回房,一路上心神不宁,始终念着世的安危,眼看金宝跨过门槛,再难压抑满心冲动,没好气地哼了声:“听着,你在房里老实呆着,不要到处走动让人操心,明白了吗?”

金宝并不在意华天香恶劣的态度,反而可以理解他的心情,随口说道:“世体谅你伤势未愈,你若以死相拼对谁都没有好处,希望你能体会世的良苦用心

如果你坚持要走,我也不会拦住你的去路,请便吧!”

华天香碰了个软钉,却又无从反驳,正要离开却见金宝扶起衣衫凌乱的亭亭踉跄地走向里间卧房华天香摇了摇头,疾步上前拦腰抱起亭亭,打量着他的伤势,不禁皱起了眉:“怎会伤得如此严重,这里可是县衙禁地,谁敢在此放肆伤人!”

金宝怜惜地扶着亭亭的头,忍无可忍地白了眼正气凛然的华天香:“你把他放在床上,看看伤到了哪儿,待会儿再表感慨吧!”

华天香撇了撇嘴将亭亭放下,正直的目光刻意避开半敞的衣襟,向金宝号施令:“过来整理好她的衣裳,我再察看伤势……”

“没关系的,你就直接看吧!”金宝端着脸盆出门打水,不以为意地说,“你不必有什么顾虑,他也是个男人……”

华天香目瞪口呆地盯着金宝的背影,不敢相信她说的是事实,将信将疑地低头看向陷入昏迷的亭亭,犹豫片刻撩开衣襟顿时了然

“她、她居然是个男人……”华天香指着柔若无骨艳冠群芳的亭亭,结结巴巴地问向回到房间的金宝,“这、这怎么可能?那他还对我……”

“他也没说过自己是女人啊,分明是你多心!”金宝擦拭着亭亭脸上的血污,俏丽的脸颊肿胀不堪,紫红的指印清晰可见,金宝咬紧银牙,怒道,“挨千刀的畜牲,倚强凌弱不得好死……”

华天香难以置信地望着紧闭双眸的亭亭,惊恐程度丝毫不亚于大白天见到鬼,晚上做梦下地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势均力敌陷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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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县衙东南角临近山林,进可攻退可守,着实是偷袭T孔武跟着哑巴弟弟骂骂咧咧满心不服,嗔怪大哥不信任他,其实他是懊恼没有吃着已到嘴边的鸭自从傍晚偶然瞧见官兵打扮的亭亭,他就蠢蠢欲动难以自持,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档事,以偿多年夙愿

今时不同往日,没有浮云国小王爷风景文撑腰,孔武巴不得立刻将那狐媚尽情蹂躏一番惟恐打草惊蛇坏了大事,苦苦熬到夜时分敢行动孰料刚沾了点腥还没来及大朵颐,便被来无影去无踪的哑巴弟弟现,非得拉他去见神秘兮兮的大哥,真是让他悔青了肠

“他奶奶的,早不来晚不来,老正爽的时候偏来搅局,差点没被憋死……”孔武想到这儿就满肚气,压根没把暗杀世一事放在眼里,“有啥要紧事嘛,各自行动不就好啦,只要把那两个家伙的脑袋砍下来,管老怎么整,没事找事……”

哑巴弟弟面露难色回头看他,指向院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孔武看他这幅畏畏缩缩的样是来气,“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狠狠地戳向他的额头:“你小别忘了谁是真正的大哥,那家伙只是仗着有他爹做靠山这他妈的什么世道,有本事的不如有家世的,好歹我也曾是豪大人手下的得力猛将……”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贴着他的脑袋划过,径直扎入身后的树干孔武愣了一下,双手颤巍巍地接住被削落的头,很想问候对方十八代祖宗,却只能张大了嘴巴不敢出声哑巴弟弟迅地奔至树前,费了好大力气拔出没入树干两寸的银色暗器,面无血色地在孔武眼前晃了晃

这种外形酷似柳叶的暗器名曰“鬼门”,意即凡是被攻击的人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暗器边沿的锯齿状利刃看似不起眼,却是锋利无比,刺进身体根本没法拔得出来,除非舍弃那块皮肉,能阻止涂抹于上的毒素蔓延对方居然能将暗器刺入树干两寸,可见功力相当了得

孔武与哑巴弟弟相视一眼,谁也不敢吭声,他们明白这是严厉的警告,若是再敢出言不逊恐怕下次就要一命呜呼了虽然在哑巴弟弟面前逞威风很过瘾,但孔武毕竟是贪生怕死之人,如今再也顾不得颜面,老老实实地跃过院墙飞身而下,面向那位不动声色的青年男,毕恭毕敬地握拳道:“恭迎司马将军!”

见到这幅场景,跟踪而至的颜倾城不禁倒吸口气,他原以为功力如此深厚的劲敌必是经验老道年纪略长,却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位年约二十的青年男,浮云国年轻的将军司马宇成这个人的功力恐怕在他之上,若想铲除这群探,只有先除掉他有胜算

司马宇成挑了挑眉抿唇而笑,蓦地抬眼看向院墙上的颜倾城,嘲讽道:“既然都跟来了,何不现身跟咱们打声招呼!”

孔武连忙转身看去,只见面无表情的颜倾城身轻如燕飘然而至,愕然地下巴都掉下来了,心惊胆颤地向司马宇成解释道:“司马将军,他、他,我不认识啊,绝对没有跟他勾结,也不是我带过来的,这一路上我们哥俩小心得很,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巧合而已……”

司马宇成挥了挥衣袖,众人还没看清楚生了什么,却见孔武捂着红肿的面颊鬼哭狼嚎,狼狈地吐出几颗碎牙慌不择路地躲在同伴身后,蹲在地上再也不敢露面

颜倾城心下一惊对手地动作如闪电若是动起手来他占不得半点上风这注定是一场苦战

司马宇成微微一笑向颜倾城拱了拱手客气地寒暄道:“这位便是颜少侠么?失敬失敬!”

颜倾城冷冷地打量着他淡道:“司马将军何必拐弯抹角你是为了豪大人而来吧!”

司马宇成笑得灿烂了明亮地眸里透出几分欣赏:“颜少侠既是豪爽之人在下不妨有话直说你是否参与了谋害豪大人地行动?背后主使者又是谁?”

“不错是我杀了豪大人!”颜倾城痛地承认事实毫不畏惧那帮咬牙切齿地探正视着司马宇成“而我就是主谋!”

闻言铁骑军将士伪装地探再也存不住气挥起武器对准颜倾城纷纷痛斥他地罪行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为护国大将军报仇,将他剁成肉酱……”

“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让他生不如死……”

“拖回浮云国吊在城门外,给每人一把匕,一片一片割下他的皮肉……”

暴怒的将士们双

,步步逼近颜倾城,誓要将他折磨致死颜倾城沉)F地,这些人还不是他的对手,他要集中精力对付的人是笑面虎司马宇成擒贼先擒王,不入流的家伙留给埋伏已久的官兵就好,想要全身而退,必须使出全力打败真正可怕的对手

司马宇成显然不信他的说法,面带微笑地拨开丧失理智的将士们,幽幽地注视着颜倾城:“就凭你,还不是豪大人的对手说吧,指使你的人是不是彩玉国的世,不然,他怎么会甘冒生命危险包庇你呢!”

“非也,我只是借世回京之便,搭趟顺风车罢了”颜倾城根本不理会他的威胁,好笑地望着他,“堂堂司马将军,没有掌握真凭实据,居然敢来彩玉国的地盘撒野,难道不怕赴上豪大人的后尘!”

司马宇成怔了一怔不怒反笑,阴森的双眸渐渐蒙上杀气,腰间那柄长剑上的红色流苏随风飘动,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铁骑军的将士们感受到自他身上散而出的肃杀之气,随即安静下来扬起武器,一致挥向镇静自若的颜倾城

司马宇成与颜倾城的距离越来越近,浓重的杀气为这萧瑟的夜添几分寒意,紧随其后的将士们等不及用颜倾城的鲜血祭拜铁血将军这时,潜伏四周的官兵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将他们包围其中,骑在马上的义县知府浑身僵硬的摆了摆手,故作冷静地颤声道:“何方山贼,胆敢惊扰世殿下,来人哪,统统拿下!”

义县知府对浮云国的司马将军视而不见,非把他们说成为财而死的匪类,倚仗人多势众誓将对方污蔑致死铁骑军的将士们恼羞成怒拔刀相向,面无血色的知府逞过威风,匆忙掉转过头飞奔而去官兵采用成功率高的人海战术,打得将士们暗自叫苦,县衙里除了养些毫无用处的差役,哪儿来的这么多官兵,难不成暗杀王室车队官兵的刺客都已被擒?

此次潜入浮云国调查豪大人遇害一事,浮云国不仅派来了司马将军与几十名高手,还有几百名平民打扮的士兵经过多番查证终锁定目标棠涵之与颜倾城,原本没有打算对付世,只想提着颜倾城的人头回去复命,没想到世竟然公然挑衅,压根没把浮云国的恐吓放在眼里

司马宇成请示过风景睿,接到命令连同世一起斩杀,彩玉国若敢采取任何行动,浮云国立即派兵攻打司马宇成暗中跟到义县,秘密安排士兵盯紧保护世的官兵,亲自率领几十名高手夜袭县衙,却没料到关键时刻孔武露出马脚,引得颜倾城找来,迫使他仓促应战而今陷入被动的局面,司马宇成恨不能一掌击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孔武,但他对自己的实力深信不疑,并没有将暂时的失利放在心上

司马宇成飞拔剑,清冷的寒光划破夜空,如闪电般劈向颜倾城颜倾城身形一闪,迅避过致命的袭击,缠绕在他腰间的软剑飞射而出,“咣当”一声弹开那柄长剑司马宇成讶异于颜倾城的不俗功力,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对战

忽实忽虚的剑影令人眼花缭乱难以招架,兵刃交接迸射出的刺眼光芒时而冲向高空,时而飞流直下光芒闪动之间,两人的身影逐渐交叠,形如蛟龙,迅如闪电,难以抵挡的力量波及周遭,数名官兵踉跄倒地惊恐万分

几十招过后依然难分胜负,不过,颜倾城已经开始体力不支,每次接下司马宇成强而有力的进攻都要耗费不少功力然而,司马宇成却未露出疲态,招式愈凌厉,渐渐占得上风颜倾城心里焦急不已,他若不能在此拦下强敌,世等人皆会有难司马宇成看出颜倾城心有余而力不足,稳扎稳打趁胜追击,未有半点松懈

司马宇成瞅准空档,锋利的剑尖挑破了颜倾城的衣袖,划伤他的左臂颜倾城忍着痛楚凌空跃起,足尖陡然一转攻其不备,击中他的右肩胛司马宇成痛呼出声,手中长剑应声而落颜倾城不敢放松警惕,接连挥出数拳捶向他的胸口这场对弈必须战决,再拖下去必败无疑

司马宇成口吐鲜血连连后退,猛地掷出几枚“鬼门”暗器,颜倾城深知暗器的厉害匆忙躲避,却见司马宇成逃出数丈开外,迅地调整气息颜倾城躲过暗器挥剑而至,仍是晚了一步,司马宇成忍住剧痛接上脱臼的右臂,愤怒的双眼饱含杀气,冷道:“受死吧,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惊心动魄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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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宇成顺利摆脱劣势,相比耗尽过半体力的颜倾城明T风彩玉国官兵与铁骑军将士的较量难分高下,誓要为铁血将军报仇的将士们压抑着满腔怒火,有横扫千军的司马将军在,他们便有胜利的希望

颜倾城在第一时间点住了止血的穴位,但这么一来他攻击的度势必减弱司马宇成心高气傲,从未尝过失败的滋味,方被他伤了右臂险些落败,心怀怨恨杀意甚颜倾城握紧了手中的软剑,如冰似霜的冷眸紧盯着双目赤红的司马宇成,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即使与他同归于尽,也万不能留下这个祸害

司马宇成年轻气盛自命不凡,其父官拜浮云国丞相,位高权重备受敬仰司马家族历代为官,在浮云国享有极其尊贵的地位,仅次于世代传承的王室司马宇成年仅六岁就表现出了极高的习武天赋,天资聪颖无师自通,刻苦钻研勤习不休,十五岁时练就了一身高强的武艺,在武官晋级赛场大显威风,挫败无数英雄豪杰

浮云国常年征战,向来不乏骁勇善战的猛士,有名望的当属护国大将军然而,司马宇成并不把他放在眼里,铁血将军出身卑微,在求生的磨练中成长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将军,为了取得辉煌的成就,不惜修炼邪功

铁血将军久经沙场残暴无情,为浮云国立下赫赫战功,如愿以偿获得护国大将军的封号王室对他偏爱有加,但他的过去却遭贵族歧视,畏惧他的同时也提防他有朝一日野心勃司马宇成身为青年一代的无敌高手,同时又是贵族之后,一度被视为护国大将军有力的竞争对手

司马宇成被嫉恨铁血将军的人捧到相当高的位置,获得武官官衔之后是势不可挡其实,他完全有继任护国大将军的资格,他的功力毫不亚于十年前的铁血将军,铁血将军已过知非之年,司马宇成却是风头正盛,假以时日必能取而代之

铁血将军此次预谋暗袭彩玉国,也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暗地里得到了王室的支持,原本以为收服彩玉国手到擒来,不料却落得个惨死异乡的下场王室盛怒之下,召集以司马宇成为的高手潜入彩玉国,一来查出真凶告慰铁血将军的亡魂,二来给彩玉国来个下马威扳回面,哪怕兵征战也要保住霸主的声势

司马宇成并不在乎铁血将军是死是活,好奇的是谁有本事杀死战无不胜的魔将他绝不相信眼前这位相貌妖异的男有此能耐,背后定有王室的力量支撑不过,他不得不承认,颜倾城值得他全力以赴

“有幸死于我的剑下,你也能够含笑九泉了”司马宇成阴冷地笑了笑,毫不遮掩除掉他的决心,“我不急于追究你是受谁指使,现在,只有先杀掉你不枉我走这一遭”

颜倾城唇角微扬,不以为然地冷笑了声:“如果我们之间非得有人死去能罢手,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

司马宇成好笑地走向他,每一步都透露出杀机:“我很好奇你怎会这么自信,不要再说是你杀了铁血将军之类的话那老家伙的实力我还是晓得的,你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原本想留你个活口,不过,我改变主意了,若不趁此机会除掉像你这么有实力的对手,日后我一定会后悔的”

“我能否将这番话当做奉承?”颜倾城讥讽地昵向他“你该不会想我领情吧只怕要让你失望了啊!”

“无妨你就当做奉承好了让我如此重视地对手你还是第一个!”司马宇成倒也坦承爽地仰头大笑“以后再也看不到你这狂妄地样说不定我会怀念呢你若不是对手我会将你视作同伴有资格与我一较高下地朋友”

司马宇成渐渐逼近颜倾城轻松自如地挥起银蛇般地软剑微笑道:“来吧我们现在就比个高下!”

“好!”司马宇成凌厉地眸顿生寒意灵活地身体飞地旋转起来将颜倾城包围其中飞沙走石围绕在他身边变幻出地道道幻影让人眼花缭乱

颜倾城屏息凝神注视着他地步法变化心里暗自惊呼浮云国不愧是奇功异术地源地他这身变化莫测地功夫想必就是失传多年地“推云拥雾”依仗光电般地极限度混淆对方视线趁其不备动致命袭击

“推云拥雾”地威力颜倾城只是听说亲眼目睹却有种难以言喻地震撼司马宇成地

地模糊,几乎难以辨清具体方位这样下去,定T:绽,莫说将他击杀,恐怕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颜倾城反复告诫自己冷静,越是生死存亡的关头,越不能自乱阵脚虽然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但他若是就此放弃,就等于是踏上了黄泉路司马宇成不由惊叹颜倾城的沉着,在他天罗地网的围攻下,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当真是青年一代不可多得的高手

司马宇成与颜倾城的对峙持续了一刻钟,颜倾城功力有限不敢贸然进攻,只能以不变应万变防御为主,若是能够耗到对方也消磨了过半功力,或许还能反败为胜颜倾城心如止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露出丝毫破绽与此同时,他在修炼叔父传授的内功心法护住心脉,力求尽恢复功力再搏一回

这场对弈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司马宇成与颜倾城都是全力以赴,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忽然,一道银光划过颜倾城的手腕,鲜血四溢飞溅空中颜倾城闷哼了声咬紧牙关紧盯对方,司马宇成心知拉锯战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故意露出破绽让他袭击颜倾城怎会不知这是他战决的计谋,甘愿忍痛也不上钩渐渐地,司马宇成开始有些不耐烦了,频频挥剑袭向颜倾城颜倾城防范得当,虽被伤了几处,却也不足以致命

打得难舍难分的官兵与将士不知不觉被这玄妙的景象吸引,这种奇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仅是散而出的攻击力便已让人难以招架,何况是身临其中司马宇成功力群名声远播,极少见他使出绝招,而颜倾城之前受了伤,能禁得住这么久的抗衡,可谓是真正的高手

这时,几枚无花果般大小的铁莲花猛地掷向司马宇成,惊人的爆炸威力使得成千上万锋利的铁片到处飞射官兵和将士纷纷退后,生怕被炸个血肉模糊硝烟弥漫,颜倾城只觉眼前一黑,头上不知蒙了什么东西,有人在混乱中背起他,飞也似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颜倾城再次呼吸到鲜的空气,顿觉重活了过来,诧异地看向身边的棠涵之,惊道:“世,是你救了我?”

棠涵之解开颜倾城身上沉重的护甲,急切地问道:“颜兄,没有伤到你吧?我看事态紧急,一时也想不出好的法,只能冒险相救……”

颜倾城低头看了眼手臂上的剑伤,随即安抚道:“不用担心,有你的护甲在,那几枚铁莲花根本伤不到我”

棠涵之仔细查看着他的伤势,皱眉道:“对不起,我来晚了,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颜倾城回想起司马宇成笃定的神色,匆忙问道:“是不是另有人偷袭你?”

棠涵之沉重地点了点头:“九小姐通知我到这儿找你,却又收到守护王室车队的士兵被几百名蒙面人围剿的消息,无奈之余只好先去解决那边的事没想到浮云国竟派来了司马宇成那种高手,现在想想实在后怕!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何颜面见九小姐……”

颜倾城双手撑地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以为意地笑道:“不就是个司马宇成么,你看我现在好好的啊,再来几个司马宇成也不在话下……”

说着,颜倾城剧烈地咳了几声,被血浸湿的衣袖紧紧地黏着皮肉,苍白的面容掩饰不住遭受重创的虚弱,泛着血丝的双唇看着使人心惊

“别说了,我这就送你回去……”棠涵之自责不已,连忙背起死里逃生的颜倾城,“好好休养身,别想这么多了,由我来收拾残局吧!”

颜倾城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向硝烟弥漫的山林,拍了下棠涵之的肩,正色道:“司马宇成逃到哪儿去了?你亲眼看到他被炸伤了吗?”

“我没有留意他,刚只顾着把你救出来……”棠涵之转身看了眼,淡道,“司马宇成即使不死,也得落个重伤,先别管他了,医治你的伤要紧……”

颜倾城并不认为司马宇成会死,那么骇人的极限度定能助他逃过一劫,如此可怕的对手尚留人间,必是他日后时刻提防的威胁

“二位请留步!”棠涵之和颜倾城心下一凛,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去,毫无伤的司马宇成满面春风地笑道,“好不容易等到世现身,怎能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手足相残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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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宇成浑身溅满受伤将士们的鲜血,从如墨的夜幕中,乍看上去像是嗜血的魔君他脸上的笑容依如春风般和煦,只是眸里的冰冷却能寒至骨髓

棠涵之顿时怔住了,没有护甲在身,居然有人能躲得过铁莲花的袭击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司马宇成如果不是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就是掌握瞬间转移的诀窍,除此之外,棠涵之想不出他是如何逃脱的练成金刚不坏之身的豪大人已经命丧黄泉,现在不会又来了个难缠的狠角色吧!

颜倾城不似棠涵之那般震惊,他对司马宇成的实力为了解,凭借无人能敌的极飞旋,他完全有可能避开轰炸但,瞬间提升度势必耗费他过多的功力,眼前的司马宇成与之前相比,气势虽然未减分毫,甚至有些劫后余生的不可一世,但他的气色却明显的苍白了许多

司马宇成阴冷地笑着,步步逼近杀死豪大人的两名“要犯”,不慌不忙地说:“堂堂世殿下,竟然以身涉嫌救出一个喽啰,此等自我牺牲的精神着实令人钦佩啊!”

“闲话少叙!”棠涵之很恢复了镇静,小心翼翼地放下受了重伤的颜倾城,面不改色地望着杀气腾腾的司马宇成,“浮云国的野心路人皆知,即使没有铁血将军遇刺一事,也会想方设法动战争况且,铁血将军惨死异乡实乃咎由自取,他若不是暗中使诈,妄想不费一兵一卒取下我国,怎会殒命于此?”

司马宇成愣了一下,这番说辞与风景睿的解释完全不同,风景睿口中的铁血将军是在途经彩玉国的时候中了埋伏,落到别有用心之人手里,惨遭折磨而死起初,他也不信老奸巨猾的铁血将军竟会轻易送死,不过,关于魔将惨死的传闻层出不穷,至今已有上百种说法,至于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当真没有几个人清楚

棠涵之的字里行间显然是指铁血将于与王室密谋,不择手段侵占彩玉国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可见事实相差不远事已至此,铁血将军密谋失败也好,浮云国王室刻意隐瞒真相也罢,都已无法改变司马宇成杀了他们的决心

“那老家伙怎么死的与我无关,我来只是奉命行事!”司马宇成残忍地笑了笑,轮廓分明的脸庞透着一股邪气,“浮云国与彩玉国之间谁是谁非,怎能说得清楚,身为保家卫国的将领,只需执行命令就好!”

棠涵之伸开双臂护住身后的颜倾城,虽不确信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但也只能豁出去了颜倾城按住棠涵之的手腕,无意躲在他的身后接受保护,为今之计,只有除掉有威胁的司马宇成,能了却一桩心事

“好,很好……”司马宇成轻蔑地扫向做好应战准备的两人,讥讽地扬了扬嘴角,“你们一起来吧,免得浪费时间!”

颜倾城与棠涵之相视一眼,正欲上前拼个你死我活,忽见司马宇成身后的官兵疯了似的挥刀狂砍,高叫“保护世”,“彩玉国万岁”之类的口号司马宇成根本没有提防这些不起眼的小角色,只得临时改变攻击方向,以单枪匹马之势横扫身后那群狂热份,残存的铁骑军将士勉强支撑着受了伤的虚弱身躯,击杀官兵保护司马宇成

眼看即将陷入混战徒增上百条人命棠涵之朝山顶丢出一枚血莲花震耳欲聋地声响引得众人纷纷抬头看去

“司马将军这是我们之间地较量何必牵连无辜”棠涵之趁着一片寂静朗声道“你我各自遣去手下来场真正地对决怎样?”

“求之不得!”司马宇成此次前来只是捉拿凶手并不是血洗彩玉国他正盼着与棠涵之和颜倾城比个高下相当乐意地接受他地建议随即命令铁骑军地将士退下

棠涵之示意官兵们不得参与其中双方好不容易安抚过热血沸腾地手下再次拉开进攻地架势司马宇成扬起长剑气沉丹田稍一运功变幻出迅猛如电地身形气势强悍地劈向对方

颜倾城和棠涵之沉着地接招双双举剑攻向相对薄弱地方位渐渐扭转了劣势他们地身影迅地移动如同三道光影纠缠不休围观地人只能听见铿锵地金属碰撞声响压根看不清楚他们地招式

这两个人并没有预想中地好对付司马宇成不得不对他们另眼相看彩玉国地王室历来胆小怕事懦弱无能看似寻常地世居然功力不凡先是破了他地围攻救出颜倾城现在又用如此凌厉地剑法化解他地招数这个现地确出乎意料而颜倾城明明受了重伤方连站都站不稳这

又勇猛异常,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功力怎能恢复得T7

司马宇成咬了咬牙,看来,该是使出绝招的时候了

颜倾城和棠涵之联手出击,司马宇成未能占得先机,打得并不轻松眼看两人之力大有后来居上的势头,忽见司马宇成后退数步扔下长剑,双手飞地在胸前比划,口中念念有声,双脚竟然离地半尺,飘飘忽忽悬空而立

这种怪异的武功令人瞠目结舌,颜倾城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司马宇成使得是哪种招数,刚那招“推云涌雾”已是世间罕见,没想到他还有厉害的一招

狂风四起乌云笼罩,山林间的树木簌簌作响,呼啸而过的夜风仿佛鬼魅的哀嚎

功力稍弱的官兵与将士抵抗不住强大的威力,痛苦地双手抱头瘫倒在地,颜倾城觉得伤处的血流得,心脏毫无规律的狂跳,险些喘不过气来,棠涵之手中的剑不停颤动,震得手腕隐隐作痛

未知的恐惧让每个人意识到死亡的脚步越来越近,司马宇成缓缓睁开双眼,迸射出紫色的锐利锋芒,他的身体渐渐升至半空中,舞动着灵蛇般的双臂,猛地逼近他们出致命一击紫色的光圈将他们包围其中,颜倾城和棠涵之眼前尽是炽烈的白光,难辨对方身在何处,只能颓然无力地抵抗

司马宇成只想一掌贯穿他们的身体,尽完成使命没有留意那道不易察觉的银线,径直冲破他的包围圈,紧紧勒住他的手腕银光一闪,司马宇成愕然现手臂不知何时被人缚住,挣脱不得踉跄倒地,耀眼的紫色光芒随即消散

颜倾城和棠涵之从鬼门关走一遭,身上已是冷汗淋漓,他们不解地看向不知所措的司马宇成,实难料想是谁出手相救司马宇成盯着手腕上的银线,惊恐地东张西望,兴奋地大呼小叫,时哭时笑像是走火入魔

“景川,是你吗?你出来啊……”司马宇成俨然忘了自己正在作战,毫不理会动手还击的颜倾城和棠涵之,激动地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答应过陪我一起学尽天下间厉害的武功……”

颜倾城和棠涵之面面相觑,不懂司马宇成怎会如此反常这时,铁骑军的将士们惊慌失措地抬眼望天,浑身瑟瑟抖连连后退,好像见了鬼一样

“景川,景川,你给我回来,休想装死瞒过所有人……”司马宇成几乎癫狂地咆哮道,“你告诉我,是谁陷害了你,就算他是风景睿,我也要杀了他为你报仇……”

闻言,铁骑军的将士们是胆颤心惊,顾不得身负使命而来,恨不能立刻逃离此地这时,一道虚无缥缈的身影凌空跃过,足尖逐一点向将士们的肩颈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将士们来不及吭声瘫软倒地

司马宇成虎目圆睁隐约含泪,不顾一切地飞奔而至,拉住那道急欲离去的身影,颤声道:“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就不要走……”

颜倾城望着似曾相识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脑袋嗡嗡作响,心下一惊脱口而出:“风影,风景川……”

风影无可奈何地转过身来,看了眼面色苍白的颜倾城,拍了下司马宇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宇成,你即将继任护国大将军,怎敢口出狂言对皇上不敬!”

司马宇成惊喜地双眼放光,紧紧攥住风影的手:“真的是你?不错,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好兄弟……”

风影指向倒在地上的将士们,淡道:“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绝不能传到铁骑军那儿,铁血将军虽然死了,但他们和你不是一条心的来,帮我一起消除他们的记忆”

司马宇成不以为然地拉住风影:“你若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恐怕仍是不肯出来见我吧!景川,你告诉我,是谁陷害了你,当年风北坡上生了什么?是不是铁血将军……”

“住口,别再说了!”风影戒备十足地看向颜倾城和棠涵之,推开司马宇成,不容拒绝地说,“你去消除他们的记忆,跟我离开这儿”

司马宇成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瞪着颜倾城恨得牙痒痒:“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走,待我除掉这个祸害……”

“宇成,你跟我走,我就告诉你一切!”风影看他杀气正盛,急忙劝阻道,“放过他们,好吗?”

司马宇成难以置信地打量着风影,喃喃道:“景川,你变了,你何时起也会心慈手软?”

风影苦涩地笑了笑:“死过一次之后,你就会明白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堪回首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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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力保颜倾城和棠涵之,司马宇成无奈之余只得应允|有王室成员有资格冠以“风”姓,当朝皇帝名为风景睿,如此推断风景川必是王室中人,且与风景睿的关系相当密切

颜倾城回想从前百感交集,大难不死流落街头的风景川化名风影,宁愿做个普通人,也不愿回到浮云国可见,陷害他的人绝非心狠手辣的铁血将军,铁血将军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不然,他怎么敢对王室成员动手那么,指使他的人是风景睿吗?司马宇成连声大叫要杀了风景睿为好兄弟报仇,看来,浮云国境内已经有此传言

风影向颜倾城与棠涵之拱了拱手,拉着不情不愿的司马宇成匆匆离去棠涵之感觉到风影并无敌意,落落大方地放他们走颜倾城得知风影的真实身份,苦思冥想浮云国王室贵族之间的纠葛,一时难以理出头绪

察觉到巨大波动的华天香赶到山林,眼前的一切足以令他目瞪口呆,急切地询问棠涵之有无受伤,愧疚不已地单膝下跪:“下官该死,救驾来迟,世殿下请赐下官死罪……”

“好了,起来吧!”棠涵之俯身扶起自责不已的华天香,微笑道,“你为了我险些豁出命去,难道非得让我看你送命甘心么!九小姐她怎么样了,还有那位亭亭小姐……”

提起亭亭华天香就嘴歪眼斜,甩了甩头从实道来,将亭亭冒死通知金宝的英勇事迹复述了遍,愤愤不平地看向倒地不起的那帮探,恨声道:“谁是孔武?卑鄙小人,看我不亲手杀了他……”

华天香虽然无法接受性别混淆的亭亭,但他倒也没有把他当成外人,起码是同行的伙伴尤其是亭亭这次救了大家,要帮他出口恶气官兵们翻弄着将士们的身体,指着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叫道:“就是他,孔武在这儿……”

满脸是血神志恍惚的孔武摇头晃脑地看了眼华天香,痛苦地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含糊不清地嘀咕着:“老要吃肉,老要喝酒,小妞呢,点过来……”

风影和司马宇成打伤了他们的脑袋,这些人已经跟白痴差不多了,别说想起刚生了什么事,就连自己是谁也不晓得,只能无意识地叫嚷几句孔武喊得都是他平时挂在嘴边的话,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

华天香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干净利索地拔剑刺向他满是油水的腹部,头也不回地拥着颜倾城走远了

颜倾城留在县衙养了两天伤,身体恢复良好,坚持要求世继续赶路苦熬十五年没有立过半点功绩的知府护驾有功,顺利获得世嘉奖,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当然,他务必要遵守与华天香的约定,对那晚生的一切缄口不言

金宝忙着照顾颜倾城和亭亭没有深究那晚地经过她不去问知情人自然也不会说棠涵之为他们重准备了两辆舒适地马车成功击退浮云国地探使他信心倍增经过那晚他也确信王宫并未派人跟踪不然怎会没人现身相救

王室车队在幽静地林荫道上缓缓前行距离京城还有两天地路程除却那场义县血战一路走来也算顺畅车队日间行驶到了晚上便在各个官方驿站休息别说有人打扰就连鸟儿也不敢靠近生怕得罪了手握剑柄面色阴沉地万年冰块脸

华天香从官兵口中6续得知那晚惊心动魄地场面世冒险救出颜倾城还曾与那司马宇成激战几十个回合后关头要不是神秘人物现身世能否安然回京不得而知华天香越想越觉得窝囊魔将伤了他地筋脉现在形同废人不仅无法击退强敌反而依靠世保护亏他还是彩玉国有前途地青年高手

华天香心情不好脸色随之愈阴沉金宝和颜倾城已经习惯他这模样见怪不怪丝毫未受影响反观随行地官兵却是如履薄冰小心谨慎察言观色惟恐冰山迸头破血流

午休时分棠涵之与颜倾城席地而坐有说有笑华天香双手抱于胸前冷峻地双眸紧密地盯着周围地动静仍是一副戒备状态官兵们谁也不敢放松警惕手握长枪来回张望整个车队阴气沉沉只有金宝现身地时候能看见一缕阳光

“亭亭……”金宝拎来茶水看望躺在被褥上地亭亭“午饭是不是有些油腻?来喝点茶吧!”

“宝儿,你歇歇吧,这几天辛苦你了!”亭亭勉强地笑了笑,有气无力

车窗坐了起来,“我果然是个累赘,只会拖累别人,)F们就分开吧,你和颜少侠不要再管我了!”

金宝倒了杯茶递给他,从腰间取出精致的牛角梳,梳理着他如云般的及腰长,好笑地调侃道:“怎么?进京买了宅院就想撇开我们啦?我还记得你说随时欢迎我们骚扰呢!”

亭亭抿了口茶水,苍白的双唇略显湿润,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偏偏要这么说,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任我差遣了其实,我并不需要同情,我知道自己命贱,注定没有好日过”

“呸,胡说八道!”金宝扯了扯他的头,佯作嗔怒:“你再这么作践自己,我可就不理你了!”

亭亭扭头看向金宝,凄然笑道:“谢谢你,我的好姐妹,我这辈也忘不了有人真心对我好过宝儿,祝福你和颜少侠永远幸福”

金宝放下梳坐在对面打量着他,一本正经地说:“亭亭,你这几天不对劲哦,一点儿都不像你了

每次说话都是这种腔调,像是生离死别似的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亭亭垂下眼帘一言不,姣美的面容毫无生气,就像将要凋零的花朵,对这尘世没有任何留恋金宝不晓得他为何这般难过,身体上的创伤已经痊愈,他纠结的心绪仍然没有解开

“你看,冰块脸像个石雕一样杵在那边,那样好笑极了……”金宝左思右想,利用亭亭的心上人刺激他,暧昧地笑道,“你知道吗?冰块脸看你受了伤,紧张地不得了,为你擦身敷药,还亲手杀了那个畜牲……”

金宝注视着亭亭不为所动的脸庞,急道:“亭亭,我帮你去搞定冰块脸还不成么,进京之后,哪怕把他打晕绑来,也要让你们在一起……”

亭亭长吁口气,抬眼看向金宝,淡道:“爱,是勉强不来的况且,我爱的人并不是他”

“啥?”金宝苦着小脸,开始怀念以往那个装疯卖傻的亭亭,突然想起亭亭曾经说过有段刻骨铭心的真爱,不由试探地问道,“你想起从前的那个他了?”

“他……”亭亭身一顿喉间酸涩,秀眉微蹙泫然欲泣,不停地摇头,“不,我没有想他,我早就已经忘了他……”

亭亭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蜷缩起双腿,双手抱头泪如雨下:“我没有爱过任何人,从来没有,没有……”

“好了,好了……”金宝手忙脚乱地抱住亭亭,连声安抚道,“忘记他吧,永远地忘了他……”

亭亭依偎在金宝怀里,双肩微微颤抖,像个受了委屈的孩许久,他哭得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金宝为他掖好被,怜惜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景文……”亭亭蓦地抓住金宝的手,含糊不清地出梦呓,“不要离开我,你说过要与我长相厮守永不分离,你说过的……”

亭亭一遍又一遍念着昔日爱人的名字,渐渐地陷入沉睡金宝轻轻地掰开他的手,拉上窗帘,悄无声息地下了马车

景文?这个人就是亭亭朝思暮想的爱侣?为了忘记他沉沦于纸醉金迷的世界,将华天香当成他的影?金宝心知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深深地伤害了亭亭,但她并不知道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果不是真心以对,亭亭怎会情伤至此!人世间总有太多无奈,真心相爱未必能够长相厮守,惟有珍惜眼前人能不留遗憾!

王室车队平安抵达京城,棠涵之进宫之前将颜倾城等人安排在城郊一处隐蔽的宅院,由华天香派兵日夜看守棠涵之有意瞒过王室的眼线,正是为了颜倾城的自由考虑王室面对浮云国的挑衅,一向采取消极的态度,甘愿俯称臣任人欺凌,如今铁血将军死因未名,巴不得找个替死鬼搪塞过去,又怎会保护毫无背景的市井小民

幽静偏僻的宅院确实适合休养,颜倾城这几日勤习内功心法,皮外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开始着手计划琉璃国之行金宝身处京城,总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寻思着见到棠涵之就向他告辞亭亭浑浑噩噩睡了几天,在金宝的劝慰下,终于想明白了,往事已矣,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寻死觅活,他这些年已经够苦的了,好不容易积攒些金银财宝,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不枉生为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节外生枝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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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颜倾城和金宝即将离开京城,亭亭在短的时间内宅院古往今来都是有钱好办事,金宝看到设施齐全环境优美的典雅院落,讶异地根本说不出话

“怎样?还不错吧!”亭亭轻移莲步穿过走廊,登上凉亭心满意足地抚摸着做工精美的古琴,笑道,“地方虽说小了点,但也足够我一个人生活了”

金宝好奇地打量着院里色彩缤纷的花园、鲜花绕成的秋千、潺潺的流水自雕工精湛的小桥下流过,茂盛的树木影影绰绰将凉亭环抱其中,使人备感舒适

“这么大的宅院你一个人住未免太冷清了,总得有人陪你说说话吧!”金宝打量了半天有感而,“日后我与倾城要能有座这样的院就好了,有了宝宝也不成问题”

亭亭纤细的玉指抚着琴弦,微笑着看向金宝:“以后你们就来陪我好了,我不会照顾小孩,但我能教他们艺好吧,就这么说定了,我在这儿等你们回来!”

“这……”金宝尴尬地笑了笑,“我和倾城办完所有的事以后,得先回梅秀县补办婚礼,之后还不知道娘怎么安排呢!”

亭亭美睫轻颤垂不语,拨弄着琴弦出阵阵清亮的乐声,金宝正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却见他抬起头来淡然一笑:“看你,我说笑呢,你倒是当真了!”

“呃?嗯……”金宝不好意思地挠着下巴,好心地建议道,“既然你在京城定居,何不把小强他们找来服侍你?”

“他们都有各自的人生,何必一辈都耗费在我身上!”亭亭摇了摇头,幽幽地叹道,“我只想找处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开始生活!”

金宝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亭亭这么做无非是想摆脱过去的一切,不管是人事物都要崭的,忘却所有不堪回的往事金宝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握住他的手鼓励道:“亭亭,祝你重获生,从现在开始你只为自己而活!”

“谢谢你,宝儿!”亭亭欣慰地笑道,“你和倾城也会苦尽甘来平静生活的,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你们一起走了不过,你们要记得时常来看我哦!”

“当然我们一定会来看望你地!”想到即将与好友分离金宝心里又酸又涩很不是滋味匆忙转移话题“对了你在京城安家我好歹也得表示表示这样好了咱们去街上转转看有什么需要地东西我送给你!”

“客气什么你不用跟我见外以后常来就好!”亭亭不以为意地笑道“我呀什么都不缺只要你们心里想着我把我当成朋友我就很开心了”

“早就把你当成朋友了你说这话见外呢!”金宝拉起亭亭地手不由分说地步向院外“走吧我也想尽一点心意没听说过睹物思人么看到我送你地东西便能时时刻刻想起我地好……”

亭亭拗不过她无可奈何地走上街道熙熙攘攘地行人川流不息豪华气派地商铺林立于街道两旁琳琅满目地奇玩意儿让人目不暇接金碧辉煌地酒楼人头攒动地茶馆颖别致地绸庄香气诱人地特色小吃……

“京城果然是个玩乐地好地方只有你想不到地没有你买不到地……”金宝对彩玉国地了解仅止于梅秀县进京地路上重重防范压根没有机会见识到京城地繁华

“是啊,耳闻不如目睹,都说京城聚集了彩玉国好的东西,比梅秀县好得多,如今亲眼所见知此言非虚”亭亭决意忘情弃爱摆脱过去,爱美的天性却没改变,拽着金宝直奔对面的绸庄,“宝儿看,里面的衣裙好漂亮啊……”

金宝和亭亭迫不及待地冲进绸庄,流连于各式各样的锦衣美服之中,翻看着从没见过的精美丝绸,时不时地相视而笑女人的衣橱永远少一件衣服,不管是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还是韵味十足的美丽少女,即便是步入老年的花甲老太,也无法抗拒美丽的诱惑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三分长相七分打扮都能跻身美女的行列,何况本就艳压群芳的绝色佳人呢!

亭亭爱不释手地轻抚着如梦似幻的七彩锦衣,端详着点缀其上的晶莹宝石金丝滚边,顿觉心潮澎湃不能自已金宝留意到他美眸中流露出的痴迷,向掌柜的招了招手,莞尔笑道:“帮我把这件衣服包起来!”

“这……”掌柜的打量着眼前两位“姑娘”,面露难色地解释道,“真不好意思,这件衣服刚被别人订下了,你们看看其他衣服好吗?这些都是的款式,随便哪件穿在身上都是美不胜收……”

亭亭依依不舍地放下流光溢彩的裙摆,眉眼之间难掩失望之色

金宝看在眼里,不由急道:“如果当真被人订下了,怎么还会挂在这儿?凡是收过订金的商品一律不许再次售卖,这是彩玉国商户必须遵守的规则,掌柜的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晓得吧!”

掌柜的心虚地倒吸口气,这位姑娘看来也是个做生意的行家,一般买东西的客人谁会知道这些规矩看她们的装扮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口音听起来应该是外地来的其实,他倒不是欺生故意为之,做生意的哪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只不过,刚宋御史小儿的相好看上了这件衣服,虽说没有付过订金,但她特意叮嘱过他留着衣服,待她找来宋公再说

“买东西也看先来后到,谁先付钱东西就是谁的”金宝毫不客气地扯下衣服塞给亭亭,取出腰间的荷包不容拒绝地说,“多少银,付账!”

掌柜的瞟见荷包里白花花的银很是心动,但他却又游移不定,按理说只要能赚钱卖给谁都一样,但他惟恐因此得罪了宋御史的小儿,为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外地姑娘得罪名门之后恐怕得不偿失啊!

掌柜的左思右想,终决定不做她们的生意,难为情地道歉:“姑娘啊,这件衣服确实被人订下了,在下答应别人在先,总不能失信于人吧!做生意要紧的就是商誉,怎能出尔反尔呢!还请两位姑娘见谅,实在抱歉!”

“什么?”金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做生意的怎能挑剔客人……”

“宝儿,算了……”亭亭抚摸着丝般柔顺的衣裙,勉强地笑道,“我也不是很喜欢这件,我们再去别家看看好了!”

“真的?”金宝将信将疑地看了眼亭亭,“我看你明明喜欢得很,现在怎又……”

亭亭挽住金宝的手臂微微一笑,不舍地将衣服交还给掌柜的,直把他看得脸红心跳,暗自懊悔可惜了这件美丽的衣裙,只能沦落到庸脂俗粉手里

“宝儿,逛了这么久我也渴了,找间茶馆喝点茶吧!”亭亭佯作毫不在意,“待会儿陪我看看字画,我想添置几幅挂在书房”

“唔,好吧,咱们走!”金宝怏怏地昵向掌柜的,好不容易有件亭亭喜欢的东西,偏偏遇见这种奸商真是晦气

“掌柜的!你可真是吃了雄心豹胆,被那两只骚狐狸迷住了么!”刺耳的尖叫直刺耳膜,让人不想听见都不行,亭亭和金宝不由自主地看向那道火红色的身影,风一般地奔向呆楞当场的掌柜的,一把扯过那件衣裙,恶狠狠地瞪着他,“居然敢拿我的衣服讨好那两个**,我看你这间绸庄是想关门了吧!”

“没,没有啊!”掌柜的惊慌失措地解释道,“她们只是看看而已,我也没把你的衣服卖给别人……”

“啊呸!”浑身红艳艳的火鸡双手叉腰大吼大叫,“我要晚来一步,你肯定就卖给那两**了吧土不拉叽的乡巴佬,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有什么资格跟我抢……”

亭亭皱了皱眉,厌恶地瞥了她一眼,扯了下金宝的衣袖,轻声道:“走吧,喝茶去!”

“好……”金宝鄙夷不屑地哼了声,“大白天哪儿来的鸡叫?谁家的鸡圈没关好啊!”

尖嘴猴腮的火鸡猛地踹开身旁的柜台,指着金宝和亭亭的背影怒道:“**别走,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地盘……”

金宝和亭亭置若罔闻地跨过门槛,懒得理那疯妇撒泼被人无视的火鸡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疯了似的追了出去,张牙舞爪地扑向金宝

金宝身形一闪,轻而易举避过火鸡的攻击,将亭亭护在身后,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火鸡出师不利,险些跌倒在地当众出丑,恼羞成怒地调转过头,张开十指誓将金宝的脸抓个稀烂金宝冷笑了声,不费吹灰之力攥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疼得她呲牙咧嘴哭爹喊娘

“大白天的野鸡乱叫也就罢了,还有恶鬼行凶,偌大的京城真是无奇不有啊!”金宝钳住不停挣扎的火鸡,嘲讽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嘴巴怎么这么臭呢,回家灌桶肥皂水清理下吧!”

围观的民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人甚至认出撒泼的悍妇便是宋公的相好,都巴不得看她笑话这时,忽然有人惊呼了声“宋公来了”,众人随即让出一条道,等着看精彩的好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逢凶化吉转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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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是何来历金宝并不知晓,只见来者相貌平平身材)|[民众见到他却都变了脸色,火鸡一扫泼妇的疯癫,微微皱眉扮柔弱状,扁了扁嘴委屈地望着她的救星,捏着嗓嗲声道:“嗯啊,郎君,你总算来了呢,人家被这小恶妇打死了,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金宝猛地放开了她干呕个不停,引得众人放声大笑火鸡愤愤不平地瞪着金宝,扭腰摆胯晃到情郎身边,夸张地捂着小腹,哽咽道:“哎呀,好痛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逞凶,天理何在哪!”

宋公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金宝和亭亭,并未搭理哀嚎连连的火鸡,淡淡地说了声:“那位小姐只是拉住了你的手,你倒是伤得不轻啊!”

闻言,火鸡那张猴脸忽青忽红,众人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金宝对这位宋公没有什么好感,看他并未偏袒火鸡,便也无意纠缠,拉着亭亭转身就走

“二位小姐请留步!”宋公显然不打算放她们走,火鸡得意洋洋地笑着,风骚无比地摆了个姿势,单手搭在情郎肩头,正要撒娇告状,却被突然走开的宋公闪到了腰差点儿趴在地上

火鸡尴尬地站稳脚跟,眼睁睁地看着宋公走向亭亭,心里急得恨不能立刻撕烂那张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提起裙摆不顾一切地追上前去,死命拽着宋公的手臂,生怕他被狐媚迷住心窍

宋公冷冷地瞥向她,火鸡意识到大事不妙,紧紧地拥着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宋公朝捧着衣裙杵在门外的掌柜抬了抬下巴,掌柜的立刻点头哈腰跑了过来,毕恭毕敬地问候道:“宋公,有何吩咐?”

“这就是她要的衣服?”宋公看了眼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八爪鱼,不耐烦地皱眉道,“记在我的账上,让她拿走!”

“是,是,是……”掌柜的忙不迭地点头,“小的这就給包起来,送到夫人府上……”

“去,什么夫人?胡说八道!”宋公脸色一沉,忍不住轻叱道,“说话用点脑,她只不过是我的朋友,你何时见我娶了妾室?简直是开玩笑!”

掌柜地自知失言吓得浑身颤抖连忙扇了自己两记耳光:“小地胡说八道小地嘴贱嘴贱……”

金宝不屑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里恶心极了亭亭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悄声道:“宝儿我们走……”

“好地!”金宝看不惯虚伪地宋公没心情应付这种人拨开看热闹地人群急欲离去

宋公眼看她们要走厌恶地推开火鸡义正言辞道:“姑娘一片痴情宋某承受不起收下这份礼物以后莫要来往!”

火鸡目瞪口呆地望着宋公严肃认真地脸庞只当他在开玩笑:“你是不是中了邪啦?我可是跟你好了几年地小娇娇你每天晚上不搂着我都睡不着……”

“这位姑娘请你自重!”宋公阴冷地昵向她沉声道“你若不想自找麻烦就给我闭嘴!”

众人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但火鸡的脸色却很不好看,当街被人抛弃对哪个女人来说都不是件光彩的事,尤其是情郎为了讨好别的女人刻意为之,是让人无法忍受掌柜的战战兢兢地将衣裙递给怒火正旺的火鸡,恨不得立刻丢掉这块烫手山芋火鸡接过衣裙刷刷几下撕成碎片,咬牙切齿地咆哮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火鸡借衣服撒火,意有所指地大呼小叫,众人除了想笑还是想笑达官贵人的相好历来都是这种下场无一例外,她的精彩表现只不过给众人提供了茶余饭后的笑料,谁也不会报以同情

掌柜地不由傻了眼,这可是价值几十两银的衣裙,现在竟变成了一块块抹布,心惊肉跳地向宋公解释道:“小的已经听从公吩咐,是她……”

掌柜的竭力与火鸡撇清干系,宋公目光炯炯地盯着亭亭,头也不回地交代道:“无妨,穿在她身上只是糟蹋了,帐你照记另外,给这位美丽的仙做件漂亮的衣裳!”

掌柜的满腹狐疑地看向亭亭,不敢多问点头称是金宝和亭亭被人堵住去路,无奈之余,亭亭只得当即婉拒他的好意,欠了欠身说道:“奴家与公素未蒙面,不能接受这份厚礼,请公见谅!”

亭亭自始至终没有抬眼看他,只想着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恰是这一低头的温柔引得宋公情难自控,伸手想要握住白皙细嫩的柔荑,不料却被金宝一掌拍下,毫不留情地叱道:“拿开你的脏手,滚开!”

宋公微愠地抿了抿唇,看在亭亭的份上没有作,仍是和颜悦色道:“宋某只是想与小姐结识做个朋友,别!”

“去你的朋友,不要妄想打着朋友的幌做相好的勾当”金宝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众人哄堂大笑,宋公忍了又忍,柔声问向亭亭,“这位小姐,宋某请你喝杯茶,能否赏光一叙?”

“少来,请你的小娇娇去喝茶吧,她一定乐意得很!”金宝没好气地数落着他,用力推开围拥的民众,保护亭亭安然而退

宋公匆忙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几名打手随即上前拦住金宝和亭亭的去路,凶神恶煞地瞪着她们,硕大的胸肌颤巍巍地跳动,看着甚是骇人围观的民众不禁为这两位势单力薄的姑娘捏了把汗

“这可不得了,宋公一向好色,他看上的女人没有逃得掉的……”

“可不是么,他仗着自己是名门之后为所欲为,沾染过的女数不胜数,其中有好多未出嫁的黄花闺女呢……”

“宋御史宠爱这个小儿,对这些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被侮辱的女敢怒不敢言,平民百姓迫于他的淫威,收了银忍一忍也就算了,谁能当真去告他啊……”

“这儿可是京城,天眼皮底下你还想强抢民女不成?”金宝气恼地怒视着有恃无恐的宋公,她可不是胆小怕事的市井小民,不管他是名门之后,还是王公贵族,只要有她在,淫贼休想碰亭亭一根汗毛

宋公渐渐撕去了虚伪的假面,笑得甚是可憎,步步逼近亭亭,毫不掩饰对他的渴望,轻浮地揶揄着金宝:“宋某征求这位小姐的意愿,关你这等丑女何事?你见不得绝色佳人有人喜爱,真是小肚鸡肠的善妒妇人,这样好了,宋某不妨将就一下,顺便安抚你的寂寞芳心,这就没有意见了吧!”

金宝紧咬银牙,怒不可遏地甩了他一巴掌,恨声道:“卑鄙无耻的人见得多了,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倒是没有几个,你真当自己是天皇老啊,没有镜自己也能撒泡尿照照吧!”

宋公捂着吃痛的面颊,愤怒地挥了挥手,彪悍的打手随即拧住金宝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金宝气得又咬又踹,孰料这几个大山似的壮汉就像铁打的一样,吭也没吭一声,只待主号施令见状,亭亭花容失色,用力拉扯着壮汉,连声叫道:“放开她,你们放手……”

“小娘……”在宋公眼中,娇美如花的亭亭已是囊中之物,不安分的双手一把搂住他的纤腰,邪气地笑道,“想救你的姐妹,怎么不来找我?来嘛,我会好好疼你的……”

亭亭鄙夷地啐了声,重重地赏了他两巴掌,冷道:“再不拿开你的脏手,我就断了你的命根!”

宋公下意识地放开了他,揉着红肿的双颊,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两声:“好,真够辣的,不过,我喜欢……”

“来人哪,把这两个妞统统绑进别院,脱光她们的衣服!”宋公得意忘形地仰天大笑,“还有,不要忘了准备让人欲仙欲死的灵丹,给她们每人服下十颗”

打手们面面相觑,心想他也忒毒了,药效极强的**壮年男也只能吃一颗而已,这两位柔弱的姑娘吃下十颗岂不是得丧命!在主的百般催促下,打手们颇感同情地绑住拼命挣扎的金宝和亭亭,寻思着晚上又要到郊外挖土坑了

忽然,不远处传来阵阵疾驰的马蹄声,众人大惊失色纷纷退去宋公不以为然地回头看了眼,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来找死啊,这儿可是咱的地盘……”

马车越来越近,嚣张的宋公反而说不出话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可是王室专用的马车打手们也不知不觉放开了金宝和亭亭,心里纳闷这条道上怎会有辆马车横冲直撞,难道还有比宋家公猖狂的家伙

金宝扶住亭亭,慌乱地躲在人群之中,马车迎着僵在街道中央的宋公狂奔,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之前不可一世的宋公见这阵势都吓傻了,双腿软得如同烂泥,想躲也躲不开,平时受尽窝囊气的打手自己逃命都来不及了,谁也不会冒险救他

两匹浑身油亮的赤红色骏马不负众望地扬起前蹄,将作恶多端的宋公踢飞出去,他在半空中旋转了七百二十度之后,像片枯叶飘飘荡荡坠落在地,张开嘴巴想要怒骂却被堵在喉间的鲜血呛个半死,又惊又吓昏死过去

马车蓦地停了下来,两匹骏马趾高气扬地高声嘶叫,谁也不敢靠近,静静等待倒地不起的宋公血流干而死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那辆马车,暗自猜测谁有那么大的胆量当街惩治宋御史的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三十章 往事重现欲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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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骏马伤人的车夫面无表情,仿佛被撞飞的只是不值[+人,根本不把众人的大呼小叫放在眼里,转身看向车里的主,微微欠身听候指示

透过半透明的窗帘,端坐其中的人隐约可见,金宝看出那是男的轮廓,至于具体相貌就难以辨认了死寂的沉默过后,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呆若木鸡的打手们终于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抱起趴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宋公,时不时地扭头看向肇事马车,逞能地啐了声,慌忙逃回了府

哄闹的街道一片狼藉,收到风声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微风拂过窗帘,不着痕迹地掀开一角,隐隐露出男棱角分明的下巴

金宝握着亭亭的手已经渗出了汗,原想在走之前陪伴好友散心,却没想到惹祸上身不管是宋公还是这位神秘的男,他们的来头都不小,惹不起躲得起,她绝不能再给颜倾城添麻烦,

“走吧,趁现在没人注意我们……”金宝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民众,确认没有引起注意之后,拽了下亭亭的手,“不能待在这儿了,走……”

亭亭像座石雕一样纹丝不动,金宝纳闷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辆马车,俏丽的脸庞血色渐失,秀美的双唇微微颤抖,手指愈冰凉,仿佛跌入了冰窖似的

“亭亭,喂……”金宝循着他的视线看向马车,车里那个男人居然正与亭亭对视,尽管隔着窗帘,仍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涌动着莫名的情愫

这时,车夫悄声说了什么,那个男人点了点头,平静地移开目光看向前方车夫甩了两记马鞭,骏马嘶叫了声绝尘而去漫天飞舞的尘土扑面而来,金宝匆忙掩住口鼻,寻思着借机逃走忽然,亭亭用力推开金宝,了疯似的追了出去

金宝愣了一下,顾不得思前想后紧随而去,在他身后连声唤道:“亭亭,你怎么了,别追了,停下来啊……”

亭亭置若罔闻地飞奔,将金宝远远地甩在身后,那辆马车在京城里未能全疾驰,尽管如此,要追上它仍是相当困难马车左拐右绕,游刃有余地穿梭于街头巷尾,亭亭那双美眸噙满了泪,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它,即使摔倒在地仍然不顾一切地爬起来继续追

金宝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却也不能视而不见不闻不问,只得咬紧牙关一路跟着不知跑了多久,金宝总算看见瘫坐在地两眼无神的亭亭,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弯下了腰,稳住气息忙不迭地奔上前去

“亭、亭亭……”金宝一手叉腰一手搭在亭亭肩头气喘吁吁地说“你刚是怎么了算、算了我们回去吧……”

亭亭摇了摇头泪如雨下语无伦次地颤声道:“他在里面我看到了是他就是他……”

“谁啊?你看到什么了?”金宝心急如焚地蹲了下来扳过亭亭地肩膀却见他地脸上已经布满泪痕不由心下一惊“你说你看见他了?马车里地那个男人就是他?”

亭亭哽咽得无法言语频频点头金宝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看着眼前高大肃穆地赭石色宫墙艰难地咽着口水:“这里好像是王宫啊难道他是彩玉国地王室成员?棠、棠涵之应该认得他吧?”

亭亭抹了把泪轻声道:“不他是浮云国地小王爷……”

“什么?”金宝杏眼圆睁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他是浮云国地……小王爷?那么他来这儿是和彩玉国谈判地吗?倾城倾城……不行我得回去……”

“宝儿,你冷静点,我们进京的事没有别人知道”亭亭抽抽搭搭地扶着金宝站了起来,“世一路上保护我们,他是信得过的”

金宝心事重重地嗯了声,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无论如何,京城是没法待下去了,我和倾城必须得走”

“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总是好的”亭亭吸了口气,抬眼望着王宫,不甘心地咬着嘴唇,眸里饱含哀怨、悲痛与不舍

“亭亭,你也回去吧,这种地方离得越远越好”金宝拉着他往回走,心里时刻惦念着颜倾城,看来等不及跟棠涵之告别他们就得走了

亭亭跟她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金宝不解地回头看他,亭亭淡淡地笑道:“宝儿,你先走吧,我得去见房东付清余款,不能亲自送你们走,实在抱歉”

“看你说的,你要有事就先忙吧!”金宝没有多想,依依不舍地抱住亭亭,“就此一别,不知何日能再见,你要多多保重,我们一定会常来看你的”

亭拍了拍金宝的背,酸涩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他深)7里取出房契塞到她手里:“契约共有两份,你我各留一份,日后你也方便找到地方回来看我”

“不用了吧,我不会忘记你住哪儿的……”金宝手里攥着房契,感觉怪怪的,“这么贵重的契约还是放你那儿好了,万一我给弄丢了,岂不麻烦?”

“这样你不会忘了我啊!”亭亭勉强地笑了笑,“好了,你走吧,路上小心”

金宝收起房契,心酸地点头:“亭亭,保重啊,对自己好一点,等我们回来再聚!”

亭亭目送金宝远去,顿觉松了口气,幽幽地望着身后的王宫,凄然道:“景文,你终于回来了!”

金宝怀揣亭亭的房契直奔郊外宅院,心里越想越不对劲,亭亭一会儿说他尚未付清余款,一会儿又说房契有两份房东没有收齐银两之前,怎会把房契交给他呢?金宝不由自主停下脚步,亭亭显然对她有所隐瞒,他既住在这儿,还怕别人占了他的房产不成?

“不好……”金宝猛然想起什么,脑袋嗡嗡作响,她真是个笨蛋,亭亭见了日思夜想的爱人,怎能如此冷静他将耗尽过半积蓄添置的宅院交给她保管,这与交代后事有何分别?

亭亭啊亭亭,你真是太糊涂了,他已经不再爱你,就算你贸然进宫与他见面,又能改变什么?金宝捂住狂跳的心房,头也不回地奔向王宫

几十丈的城墙延伸至山林,金宝东奔西跑围着宫墙绕了半圈也没现亭亭的影踪王宫远临人来人往的街道,稍有动静就能被巡逻的官兵现,况且这也不似寻常百姓的府邸,各个偏门都有官兵把守金宝暗自懊恼她满脑只想着和颜倾城离开此地,却没留意亭亭铁了心要见他一面

擅闯王宫的罪名非同小可,如果他能遇见那个男人还好,万一被官兵捉去,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金宝藏身在树丛里,打量着偏门外的官兵,远远地望着模糊不清的宫殿这么大的王宫,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只有被爱冲昏了头脑的人能做出这种傻事

金宝急得长吁短叹,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进去,亭亭口口声声忘情弃爱,如今见到那个男人却像疯了一样毫无理智无论是多么精明的人,陷入爱的沼泽之后,只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有道是心诚则灵,金宝求遍各路菩萨,终于见到了救星神情威严的华天香率领两列纵队经过偏门,例行公事询问了几句,正准备去看望颜倾城,忽见金宝像缕游魂似的冒了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切地盯着他:“华侍卫,咱们一边儿说话!”

华天香的冰块脸顿时僵住,看了眼莫名其妙的官兵,郁闷地跟金宝绕到墙角,还没来得及开口训斥,却听到了一则惊天动地的内幕

“你、你说亭亭他……溜进了王宫?”华天香不敢相信她说的话,忍不住重复道,“这、这怎么可能?”

“长话短说,为今之计,我们必须尽找到他!”金宝言简意赅地道明来意,“,带我进宫!”

金宝拖着华天香直奔偏门,华天香紧蹙双眉,讶异地连连摇头:“疯,都是疯,王宫是你们随便进出的地方吗……”

金宝不理会他在念叨什么,顺利进入王宫之后,无暇顾及金碧辉煌的威严建筑,腰佩长剑的巡逻侍卫,焦急地寻找亭亭的身影华天香无可奈何被逼就范,现在他也只能找到亭亭能交差

“分头行事,你走这边,我走那边……”金宝沉着冷静地号施令,俨然是个游走江湖多年的老油条,“半个时辰之后回到原地碰头,明白了么?行动!”

华天香有气无力地甩了甩头,事已至此他已没有其他选择,不过,被人牵着鼻走的滋味真不好受他痛定思痛,颓然道:“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呢?否极泰来,否极泰来……”

金宝猫腰穿过龙飞凤舞的长廊,小心翼翼地躲避官兵,不知不觉乱了方向找不着北,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感觉走

华天香说招待浮云国使节的宫殿在西南角,虽然不知此刻身处何方,但也只能碰运气了

金宝情急之下抓了几名宫女问路,渐渐摸清了方向,好不容易找到了宫女口中的龙形假山,却被眼前几道拱门弄糊涂了,咬了咬牙钻进其中一座院落,阴森的氛围如同夜间的陵墓,让人不禁头皮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晴天霹雳骇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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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意识到这不是她要找的地方,正欲转身离去,忽见7]名头系方巾的“女”,宽大的厨娘长袍遮掩不住“她”的纤细腰身,一看便是混进宫的金宝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极度怀疑这名“女”就是亭亭,待她看清此人的娇俏面容,兴奋地险些跳了起来,正要出声却被那双柔软的手紧紧捂住嘴巴

亭亭现来者竟是金宝,惊喜之余仍是没有松手,复杂的眼神瞟向窗,示意她房中有人不能吭声金宝心领神会,连忙点了点头,亭亭这放手,拉着她一起偷窥

金宝原以为他找到了那个男人,伸长脖探着脑袋张望,却见背对着她的男人竟是棠涵之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仅是看个背影,金宝也能一眼认出他来然而,面向她的白苍苍的老者也能让人一眼认出他的身份,只凭那顶金光闪闪的皇冠就能说明一切出乎意料的是,这名身材矮小面容苍老的老者竟是皇帝,这与金宝的认知相差甚远,尤其是他还是美男棠涵之的父亲,就觉得匪夷所思,只得找个理由说服自己,也许,人老了之后都是这样

这对父好像在谈机密要事,遣退了所有宫女,偌大的殿堂空荡荡的,隐约还能听到回声老皇帝神情严肃,不动声色地望着同样深不可测的棠涵之,冷道:“你可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居然振振有辞不知悔改!你杀了一个魔将,就能阻止浮云国侵略的野心吗?幼稚、无知!”

棠涵之垂不语,他早知道免不了被训斥,倒也不觉意外,索性闷不吭声待他完脾气再说金宝对老教训儿的戏码不感兴趣,只是有些同情棠涵之,他为彩玉国做的一切非但不被理解,反被当成罪人,这老皇帝真是够糊涂的

老皇帝愤愤不平地拍案而起,颤巍巍地走向棠涵之,想再训斥几句却意识到只是白费唇舌罢了,气得倒背双手转过身去,叹道:“罢了,好在你没留下活口,不然,风景睿那小早就打过来了涵儿啊,你知道这么多皇之中,父皇器重的就是你,以后万不可鲁莽行事,只有国力强大之后能与之对抗战争会摧毁一切,实在太可怕了”

金宝鄙夷不屑地暗斥了声,这老皇帝分明是胆小怕事,如果铁血将军不死,彩玉国早就乱成一盘散沙了棠涵之无意与他争辩,老皇帝年事已高,只盼望着安享天年,从某种立场看来,是可以理解的

棠涵之一如既往地沉默,他知道反驳只会换来无休无止的抱怨老皇帝唠叨了半天,心头怒火渐渐消散,口气也缓和了许多:“此事父皇不予追究,你要引以为戒不得再犯”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棠涵之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巴不得老皇帝尽回去不料,老皇帝话锋陡然一转,正色道:“既然‘民间组织’已经进京,你就把他们送进宫吧风景睿不会善罢甘休,将‘罪魁祸’丢给他,此事算真正了结……”

金宝和亭亭相视一眼,险些惊呼出声,这老皇帝未免太恶毒了,竟想拿颜倾城交差棠涵之怔了一怔,随即矢口否认:“父皇休要误信传言,根本没有什么‘民间组织’,儿臣进京没有外人同行,您若有所怀疑,不妨将华侍卫传来,当面问个清楚”

老皇帝冷笑了声胸有成竹地看向面无表情地棠涵之:“涵儿即使你瞒得过所有人也瞒不过父皇那两女一男如今身在何处就不必直说了吧!父皇可以原谅你地一时之失但这些人不能留啊!”

“父皇儿臣再说一遍这是虚乌有地谣传!”棠涵之抵死不从不肯让步“儿臣所言绝无虚假还请父皇明鉴!”

“涵儿!”老皇帝恼怒地重斥了声“你再执迷不悔日后休想继承大业!”

棠涵之略显焦急地摇道:“父皇您宁愿相信谣传也不肯听儿臣地肺腑之言?风景睿不会轻易兵彩玉国也不会沦为浮云国地附属……”

“够了!”老皇帝恨铁不成钢地怒视着他“你若坚持不从父皇另找他人捉拿那帮贱民!”

“不要!”棠涵之惊慌失措失声叫道额头冷汗直冒再也不复镇静从容近乎哀求道“父皇儿臣求您放过他们!”

老皇帝不依不饶地厉声道:“父皇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拿下‘民间组织’交给风景睿,你若执意妄为,从今以后你就再也不是彩玉国的世!”

棠涵之紧握双拳,凤眸饱含矛盾与挣扎,在老皇帝阴冷地注视下,颓然低下了头:“儿臣领命!”

金宝脚下一软坐在地上,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忧心忡忡念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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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眼前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水不受控制的潸然而下。如今,不管她看到什么,都会联想起令她肝肠寸断的场景。

金宝揉着酸痛的颈项,挣扎着坐了起来,她不能这么安稳的躺着,必须竭尽全力搭救颜倾城是。亭亭端着托盘刚走进屋,看见金宝面色蜡黄地穿上外衣,蹲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提着鞋。

“宝儿……”亭亭慌忙放下托盘,疾步走到床前拉住金宝的手,“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现在身很虚,要多休息能养好精神。”

“我不要休息……”金宝吃力地整理好衣装,随手抓了几下头,只想尽进宫找回颜倾城。不料,扭伤的脚肿胀不堪,身一歪倒在了亭亭身上。

亭亭扶住金宝坐在床上,疼惜地撩着她额头上被汗浸湿的头,柔声道:“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这么着急要去哪儿呢?”

金宝摇了摇头,反复咬着干燥的下唇,急切地望着亭亭:“我留在这儿会喘不过气的,倾城正在受苦受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任他惨遭折磨?我们虽然没有正式拜堂成亲,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相公,这一辈我就跟着他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简直是生不如此,亭亭,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当然,我明白的。”亭亭尽量保持镇静,现在没有什么比颜倾城失踪一事重要,他轻轻地拍着金宝的肩,“换作我是你,也会不顾性命解救爱人,刀山火海也好,悬崖峭壁也好,都不能拦住我的去路。只是,我并没有为爱牺牲的机会……”

亭亭稍作停顿,继而又道:“宝儿,其实我很羡慕你,找到自己深爱的人是件何其不易地事,何况他也深爱着你。不过,越是这种紧要关头,越是不能方寸大乱,你有为爱牺牲地决心,就一定能救出他吗?”

金宝醒来之后情绪一直很激动,她急躁地绞着双手,喃喃道:“那我该怎么办呢?我能为倾城做些什么?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倾城被人利用之后当成邀功的牺牲品,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

金宝心痛地再也说不出话,亭亭哀叹了声:“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也不能过早认定谁是凶手,你当真以为是棠涵之捉走了颜倾城么?”

“不是他还会是谁?”金宝悲愤地握紧拳头。恨恨地砸着自己地腿。“棠涵之为了保住王位出卖倾城。历来帝王不都是这么无情吗!谁愿放弃唾手可得地江山。别说出卖朋友。就连弑父杀兄都不在话下!”

亭亭微蹙秀眉。缓缓地说:“话虽如此。却不能因此认定棠涵之也是这般冷酷无情地人。宝儿啊。你先不要激动。冷静点听我说。昨天我们一起赶到那儿。起初我也以为是棠涵之所为。但回来之后我仔细地想了想。我们听到风声立刻离开王宫。马加鞭赶去通知颜倾城。为何还是晚了一步?”

“棠涵之答应皇帝抓捕‘民间组织’。即使他在短地时间内召集人马。也未必能赶得上我们。况且。还要在不惊动门外官兵地情况下。打败颜倾城将他掳走。你觉得这有可能吗?好吧。就算官兵听从棠涵之地安排。故意视而不见做出假象蒙骗我们。华天香总不会也是演戏地啊!”

渐渐地。金宝终于冷静了下来。循着亭亭地思路说道:“棠涵之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对付倾城。华天香也没听到他答应了老皇帝什么。不仅将我们带出王宫。还与我们一起回去。华天香是棠涵之地贴身侍卫。他绝不会违背世地意愿。不可能为了颜倾城背叛他。惟一地解释就是他也不知情。以为世还是护着我们地。”

亭亭宽慰地笑了笑:“是啊。这下你就能想清楚了。棠涵之压根没有捉拿颜倾城地意思。他之所以向皇帝示弱。很可能是拖延时间救你们走。而那胆小怕事地皇帝在见到‘民间组织’之前。也不敢在浮云国地使节面前夸下海口。万一棠涵之失手或是临时变卦。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地脚!”

“棠涵之应承皇帝或许只是权宜之计,他只要能救出你们,怎会在乎别人的看法。血浓于水,他毕竟是得宠的世,哪怕他终没能完成任务,皇帝也不舍得责怪他的。所以,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勉为其难的敷衍未必就是真实的心意。”

“嗯,希望如此!”金宝思绪混乱地叹道,“棠涵之应该不会这么做,我也只是急昏了头,看谁都有可疑。算了,不想这么多了,眼下我只想知道怎样能救倾城。”

亭亭看她的情

了些,遂又安慰道:“放心,华天香正在调查此事,了人盯着那座宅院以及王宫,他们一有消息就会赶来通知我的。吉人自有天相,颜倾城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地,说不定是他打败了对手,暂时躲起来了。也许,不一会儿他就能找来呢!”

金宝勉强地微微一笑,她知道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她相信颜倾城不会轻易被人击败。亭亭转身走向圆桌端来托盘放到床头柜上,搅了搅热腾腾的粥,笑道:“我做的东西只有粥能吃,但也不是谁都有机会吃到的,来,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亭亭舀了勺粥递到金宝唇边,满眼期盼地望着她。金宝连忙吃个精光,连声夸赞:“好吃,真是太好吃了,从没吃过这么香浓地粥,简直是人间罕见的美味……”

“呵呵,你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亭亭好笑地取出丝帕擦拭着她地嘴角,眼角余光瞥到床头柜上的漏,忙将瓷碗递给了她,“宝儿,好好休息,不能胡思乱想,我先出去打听情况,乖乖等我回来。”

金宝接过瓷碗点头称是,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几封书信交到亭亭手上:“我地脚受了伤,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儿有几封书信,是我和倾城离开梅秀县之前,娘和小嫂给我的。莫丞相位高权重,他地夫人便是我的姨娘,看到我娘的亲笔信一定会见你的。你若是经过丞相府,务必去拜访她,请她帮忙打听倾城的事,我们也不至于毫无头绪。”

“好的,我一定会去拜访丞相夫人。”亭亭小心翼翼地收好秦老夫人的亲笔信,好奇地看着其他两封书信,“这是……程尚书……”

金宝不好意思地皱眉道:“小嫂的两位兄长在京城就职,我也不认识他们,不过留着总该有用处的吧!”

“不错,多条后路总是好的。”亭亭收起书信,打开床头柜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塞到她手里,“这是华天香给的药酒,对你的脚伤很有好处,昨晚我已经给你揉了几遍,你若感觉好一些就再用几次,应该很就能好了。我先去找丞相夫人,探探她的口风再说。”

金宝手里攥着瓶,纳闷地追问道:“昨晚是华天香送我回来的?我怎么就忽然失去意识了呢?”

亭亭淡然一笑,选择性地答道:“放心,他不知道我们住在哪儿,真相大白之前,他也是重点怀疑对象,我怎么可能对他毫无保留。宝儿,我大概晌午回来,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到处走动……”

“我知道的,辛苦你了,亭亭!”金宝心有余而力不足,略显抱歉地歉然道,“原本你能过上清净的生活,要不是我……”

“傻丫头……”亭亭轻抚着金宝的头,苦笑道,“要不是你,我早已踏上了不归路,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认清自己的感情如此廉价!”

金宝怔怔地望着亭亭渐行渐远的背影,如果当时没有进宫找他,他也没有听到颜倾城有难的消息。也许,他当真会为了昔日爱人不顾一切回不了头。

亭亭如约来到街尾那间茶楼,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上看到了华天香,匆忙走上前去坐了下来,急道:“华公,你有什么现?”

“九小姐昨晚睡得好吗?”华天香抿了口茶水,自顾自地问道,“她的脚还痛吗?有没有不自量力地到处寻找颜倾城的下落?”

亭亭愣了一下,转而笑道:“华公不关心颜倾城被谁掳走,反倒相当在意九小姐啊!”

“咳咳……”华天香差点儿被茶水呛到,狼狈地摆了摆手,“你别误会,这是世交代我的,只有后面那句是我自己加上去的。”

“世?”亭亭沉吟半晌,继续追问,“颜倾城究竟在不在王宫?请你实话实说!”

“没有,我敢用人头作保,这件事情与世无关!”华天香言之凿凿,十分笃定棠涵之的为人,“昨晚世派人找遍王宫内外,根本没有颜倾城的影。依我看定是与他有仇的江湖人士所为,毕竟我们对他的过去并不了解。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如果对方有意痛下狠手,我们看到的就不仅是几滴血了。

对方将他掳走,一定另有原因,颜倾城的安全暂时不成问题。世已经下令封锁京城,不出几日,就能找到他了。”

亭亭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华天香,他这么说无非是为世开脱,只有掌握确实证据能相信颜倾城平安无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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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得知皇帝下令抓捕“民间组织”,向棠涵之求此言非虚。浮云国只不过来了位王爷,就把皇帝吓成这幅德行,若是风景睿直接派兵杀过来了,他岂不是得双手奉上几座城池乖乖投降。

身为满怀抱负的热血男儿,华天香打心底里瞧不起只求自保的王室,以往愤世嫉俗不芶言笑的他,出身于武官世家,祖祖辈辈皆为王室效命。

看不惯王宫里趋炎附势的丑恶嘴脸,华天香练就了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样,直到遇见了胸怀大志的棠涵之。

这位备受宠爱的世与其他王室成员截然不同,他不求安逸舒适,一心想要改变现状,使彩玉国成为真正的强国,再也不必仰人鼻息。渐渐地,棠涵之与王室成员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明显,几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时常有些别有用心之人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意图将他逐出王宫,随便封个郡王配边疆。

然而,棠涵之的生母是皇后,也是皇帝爱的女人,这份深厚的感情是谁也不能动摇的。何况,棠涵之自幼聪明伶俐,文韬武略无不精通,早就被认定是王位继承人。皇帝一方面安抚对他不满的人,一方面告诫他不得展露锋芒,免得成为众矢之的。

棠涵之若是懦弱之人,便也不会远赴梅秀县密谋刺杀令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将军。他对皇帝言听计从,并不代表凡事都会照他说的做。接连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引起王室成员极度不满。而今,浮云国借铁血将军之死向彩玉国难,众人是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揪出他的把柄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此次,颜倾城被人捉拿,与其说是不知名地江湖仇家所为,不如说是给棠涵之的警告。华天香不敢对亭亭道出实情,正是担心棠涵之也束手无措。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华天香倒了杯茶,幽幽地望向窗外,“这个世上没有一片净土,深宫也好丛林也罢,处处隐藏危机,稍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亭亭打听不出有利消息,原本已经打算走了,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揶揄道:“华公何时起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一点都不像你啊!”

华天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反唇相讥:“亭亭‘姑娘’进京之后,何尝不是判若两人!”

“你……”亭亭怔了一怔。不由莞尔。“看来。华公早就留意奴家了呢。为什么不早说。憋在心里迟早会出毛病!”

华天香讥笑地打量着他:“你若当真对我有心。我也许会考虑考虑。因为我很欣赏你地坦承。亭亭。你喜欢我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亭亭但笑不语。只是凝望着他地双眼。不知不觉有些恍惚。许久。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有一双像他那般深邃地眼睛!”

莫丞相府

亭亭在厅堂里静静等候丞相夫人。接待她地丫鬟拿着秦老夫人地亲笔书信已经进去了半个时辰。迟迟不见丞相夫人露面。亭亭无法完全相信华天香说地话。也不认为这件事情跟棠涵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如今只能指望这位贵人。希望她能看在秦老夫人地面上施以援手。

“亭亭小姐……”身材瘦小地丫鬟面带微笑地回到厅堂。向亭亭恭敬地行了个礼。“夫人请您到花厅一叙!”

亭亭故作从容地跟随丫鬟来到后院的花厅,丞相府里一草一木都是精心培育,不用说巧夺天工的亭台楼榭。相比王宫的豪华气派,亭亭喜欢幽雅别致地丞相府邸。

“亭亭小姐,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小丫鬟时不时地偷瞟亭亭,为他的美丽惊艳不已,话也就多了起来,“其实夫人平时很少见客,尤其是待会儿还有贵客到访,姐姐们只顾着整理花厅,差点儿忘了将信传给夫人。要不是我存不住气催了几遍,恐怕您还得等一会儿呢!”

“劳你费心了!”亭亭没有心思跟小丫鬟聊天,左顾右盼急切地问道,“花厅还有多远?丞相夫人就在那儿等着我吗?”

“是啊,夫人邀请贵客到花厅品茶,您若不是拿着秦老夫人地亲笔信,非得等到贵客离开能见您呢!”小丫鬟跷起脚尖指着花园里的建筑,“喏,就到了,咱们走点儿,您和夫人还能多说会儿话!”

亭亭点了点头,不由加了脚步,远远地看见了侯在花厅门外的妇人,从她雍容华贵的装扮来看,这人想必就是丞相夫人了。莫夫人看到小丫鬟身后的绝色佳人,喜笑颜开地招了招手:“小茹,小

娘在这儿……”

亭亭讪笑着走上前去,欠了欠身正要开口解释,却见莫夫人一把握住她的手步入花厅,怜爱地望着她笑:“小茹,你总算回来了,姨娘好想你啊!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娘,她无时无刻不在盼你回来。说起来姨娘早该去看你地,你姨丈前些日身体不好,我这心里七上八下,哪儿也不敢去,没想到你先来看我了。哎呀,我这做姨娘的真是不称职啊!”

“莫夫人……”亭亭觉得再不解释清楚,只怕误会深,连忙表明身份,“我是九小姐地朋友,受她委托前来拜访您,事先没有讲明,请您见谅!”

莫夫人讶异地眨了眨眼睛,随后自嘲地笑道:“我也太心急了,没有看清楚就乱认外甥女,老眼昏花啦!仔细瞧瞧真是不像,你这眉眼生得是风情万种,看你这般俊俏,还以为是小茹女大十八变呢!”

闻言,身后几名丫鬟窃笑不已,亭亭满怀心事也顾不得刻意讨好莫夫人,直截了当提出请求:“莫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莫夫人微微一愣,意识到事态不妙,随即遣退了丫鬟,拉着亭亭的手走到角落,悄声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我家小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亭亭不得不感叹丞相夫人心思如尘,什么都瞒不过她地眼睛,于是从实道来:“莫夫人叫我亭亭就好,九小姐在梅秀县已经订了亲,她的未婚夫婿颜少侠曾为世效力,此次进京正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料,昨晚颜少侠竟莫名失踪,九小姐悲痛欲绝摔伤了脚,特意委托我来见莫夫人一面,恳请您打听颜少侠地下落。”

“原来是这样……”莫夫人倒吸口气,神情凝重地皱眉道,“定是为了魔将被杀一事,难道朝廷为了交差,将颜姑爷抓去顶罪?”

“极有可能!”亭亭仿佛看到了希望,说得加详细,“皇帝逼迫世交出颜少侠将功补过,世勉强答应,我们离开王宫赶了回去,颜少侠已经被人掳走,可见并不是世所为!”

莫夫人摇了摇头,轻声道:“亭亭,亲眼所见未必属实,道听途说也不一定都是谣传。无论是不是世抓走颜姑爷,此事都非同小可。你有所不知,世在王室的地位岌岌可危,多少人巴不得他身败名裂。试问,天下间有多少人禁受得住名利的诱惑,谁不觊觎一国之君的宝座。即使世不在乎名利,但他想要整治国家必须保住王位。”

“如果颜姑爷被世掳走,倒也不算什么,老爷在皇帝面前还能说上几句话,大不了另找替死鬼救出颜姑爷。只怕落入奸人手中难辨其踪,这可就难办了。亭亭啊,你回去告诉小茹先不要着急,我这就去找人打听,颜姑爷福大命大,定能逢凶化吉。”

“莫夫人的大恩大德吾等终生难忘!”亭亭总算松了口气,自肺腑地连声道谢。

“不用这么见外,自己家人出了事,怎能视而不见!”莫夫人正要交代几句,忽闻丫鬟匆忙唤了声,不禁神色一凛,将亭亭送进不起眼的小房间,“浮云国的小王爷来了,他身边肯定有很多侍卫,免得麻烦只好委屈你先躲一躲……”

莫夫人还在说着什么亭亭已经听不清楚,只有那句“浮云国的小王爷”在他脑海来回盘旋,任由丫鬟将他送进房间,木然地坐了下来,双眼茫然地望着前方,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莫夫人赶去迎接贵客,留下来的小丫鬟殷勤地为她倒水送茶,轻声细语道:“您别看这房间小,平日夫人都喜欢躲在这儿看书呢!茶水糕点统统不缺,我要是能在这儿待上一天啥也不做,可就活似神仙啦……”

“亭亭小姐,您怎么了?”小丫鬟现亭亭有些不对劲儿,试探着问道,“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把窗户打开好吗?还是扶您出去转转?”

小丫鬟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亭亭如梦初醒,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一言不。小丫鬟莫名其妙地与他对视,刚要询问却见莫夫人与随从们进入花厅,连忙蹲在亭亭脚边,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浮云国的小王爷原来这么年轻啊,长得也不错哦,我还以为他只是养尊处优的‘贵猪’呢!”小丫鬟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道,“唔,他朝这儿走过来了,近看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哪……”

亭亭心下一颤,犹豫着抬起头来,看向那位让他又爱又恨的浮云国小王爷——风景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泪眼相望重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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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指点着丫鬟们小心服侍贵客,两列侍卫分立门外侍卫紧随风景文左右,缓缓走进花厅。与风景文相谈甚欢的儒雅老者想必就是莫丞相了,他不卑不亢地向这位远道而来的小王爷表达问候之情。

“这是彩玉国优质的蒲红茶,配以十里山的清澈泉水冲泡而成,小王爷不妨尝尝!”莫夫人殷勤地介绍着丫鬟奉上的茶水,风景文薄唇微扬,温和地笑道:“既是鼎鼎大名的蒲红茶,本王定要多饮几杯!”

风景文端起茶杯抿了口,醇厚的香气使人顿觉身心舒畅,忙不迭地一饮而尽,连声赞叹:“入口香醇,回味无穷,果然是声名远扬的铺砌红茶啊!”

风景文的随性让莫丞相和莫夫人松了口气,眼前这位小王爷并不像他的兄长风景睿那般可怕,看起来还是挺好相处的。莫丞相扶着花白的胡须,瘦削的面容盈满笑意:“老夫得知小王爷大驾光临,受宠若惊之余,一时也想不出准备什么好礼。听闻小王爷文采出众品味高雅,想必也喜欢茶道,今日以茶相待,还请多多包涵!”

“莫丞相太客气了!”风景文连忙摇道,“本王素闻丞相博学多天文地理无所不晓,此次奉命出使贵国,总算得偿所愿。能与莫丞相促膝而坐探讨人生哲理,备感荣幸之至!”

“岂敢岂敢……”莫丞相摆了摆手,笑道,“老夫愧不敢当啊,若论文采当属礼部谢尚书和第一秋瑜,这两位是彩玉国文坛的代表人物。”

莫夫人示意丫鬟继续给风景文斟茶,风景文听莫丞相这么一说,不由苦笑道:“本王已经见过礼部谢尚书,他也像莫丞相一样,推崇其他文人。本王只是想借此机会学习,不料却处处碰壁,难道身份差别的影响真是不容小觑?”

莫丞相心下一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小王爷您多心了,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与谢尚书都已经老了,怎敢与您相提并论。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妄称自己学识非凡,岂不枉读圣贤书?”

闻言,风景文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莫丞相继而又道:“小王爷若当真有意找人切磋,合适的人选必属第一秋瑜,你们年纪相当,想法自然为接近,也不计较谁输输赢,总比我们这些迂腐的老顽固好得多。”

“小王爷是彩玉国的贵客,如需老夫一起探讨学识,自然深感荣幸,只不过学识观点乃是出于个人主见,免不了会有分歧。老夫碍于您的身份,定是无法畅所欲言,也绝不敢与您争辩,既然无法尽兴,何不另覓他人?”

风景文沉吟片刻。释然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再勉强了。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拜访第一。”

莫丞相地手心不知不觉渗出了汗。皇帝千叮万嘱命他好生招待浮云国地小王爷。

谢尚书将这块烫手山芋丢给了他。他又怎会照单全收揽下麻烦。好不容易战胜病魔多活几年。他可不想惹祸上身。

亭亭望着略显失意地风景文。心里百感交集。数年未见。他依然没有改变。仍是那个孜孜不倦地求知者。一有机会便会访遍各地知名文人虚心讨教。但他已不再是昔日隐姓埋名地青涩少年。谁会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呢!亭亭很是困惑他怎会甘愿回到浮云国。与他深恶痛绝地兄长相伴。并以小王爷地身份耀武扬威。

风景文已经变了。却好像又没有变。其实。不管他还是不是为爱痴狂地风景文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地爱已是过眼云烟。至于当初他为何不告而别。想必是永远也解不开地谜。他究竟有没有真心爱过。亭亭纠结于此久久回不过神。

这时。趴在门框偷看地小丫鬟脚下一滑。整个人蓦地跌了出去。一头撞开了门。狼狈地摔倒在地。突如其来地状况让亭亭不知所措。愕然地望着对面地风景文。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风景文怔怔地注视着亭亭。眸里闪烁出异样地神色。手腕一松茶杯应声而落。

众人的注意力皆被这个冒失的小丫鬟吸引,没人留意到风景文地失态。莫夫人脸色煞白地看着亭亭,正寻思着如何解围,却见莫丞相拍案而起,指着小丫鬟和亭亭厉声斥道:“放肆,丞相府邸岂容你们胡作非为!来人哪,拿下她们!”

风景文身后的几名侍卫早已拔出长剑,莫丞相一下令,是有恃无恐地冲上前去,钳住毫无反抗之力地小丫鬟和亭亭,强硬地拽到小王爷面前,挥剑架在她们的脖上。

“饶、饶命……”小丫鬟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夫人饶命,老爷饶命,小王爷饶命,小丫绝无冒犯之意,请、请小王爷明察……”

文目不转睛地望着神色茫然的亭亭,当年的恩爱恍然是这么美丽动人,仿佛他的负心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不知为何,风景文想到这儿竟会心痛,他不相信曾经的深情没有让他感动过。

莫夫人眼看形势逆转,匆忙解释道:“小王爷,您千万别误会,事情是这样地……”

“事情是这样的!”貌似化身石雕地亭亭忽然开口,打断了莫夫人的话,他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也不想节外生枝徒增是非,眼前这个男人已不再是他地爱人,他是浮云国的小王爷,也是彩玉国地敌人。

亭亭看了眼故作镇静的莫夫人,平静地望着心绪纷乱的风景文,从容道来:“奴婢想在丞相府寻个差事,小丫妹妹领着奴婢来见莫夫人,不知小王爷到访,生怕惊扰尊驾,只得匆忙躲了起来。以上所言句句属实,请小王爷开恩放过我们。”

莫丞相满腹狐疑地打量着镇静自若的亭亭,看了眼慌乱不堪的莫夫人,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他朝风景文行了个礼,歉然道:“内人管教无方,这些没有眼色的下人惊扰了小王爷,老夫定会严惩她们,请小王爷莫怪!”

风景文置若罔闻地凝视着亭亭平静无波的美丽双眸,心里翻江倒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怪自己背信弃义不该而别?他已经他完全遗忘?不然怎会如此冷静,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

“小王爷……”莫丞相迟迟等不到他应声,试探着唤道,“小王爷,您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哦……”风景文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压抑不住满心激动,颤声道,“既是无心之过,就不必再追究,放她们走吧!”

莫丞相总算等到这句话,急令莫夫人将小丫鬟和亭亭带走。亭亭与风景文擦肩而过,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莫夫人送亭亭离开了丞相府,匆匆塞给他一件信物,交代他明日到“迎客来”客栈见面。

亭亭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似的,眼前尽是风景文的一举一动。他怅然若失地倚在墙上,苦涩的泪水难以抑制的流淌,毫不在乎路人的眼光,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尽情倾泻数年来的委屈。他设想过有朝一日与风景文重遇的场面,但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他曾誓见到他的时候当面问个清楚,但他却只能仓促逃离甚至不敢看他。

即便如此,亭亭没有后悔自己放弃问清事实的机会,他隐约明白了刻骨铭心的爱情只不过是海市蜃楼昙花一现。

在风景文心里,他只是有钱人的玩物,露水相逢无法长相厮守,漏*点放纵转瞬即逝。梦醒之时,他不再是他的宝贝,也不再是情系一生的爱人。

亭亭庆幸自己没有在风景文面前流泪,虽然他曾说过为了不让亭亭哭泣,甘愿付出任何代价。微风拂面,亭亭仰头望天,那时的天空也是这般湛蓝,风景文宠溺地拥着他,眼里柔情蜜意羡煞旁人,他们深情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双手紧握恨不能融入彼此体内。昔日的美好如今看来虚幻地犹如天边的云,风儿吹过顿时无影无踪。

如果爱情只不过是寻欢作乐的美丽假象,他又何必非要问个清楚明白。与其让人心生鄙夷嘲笑他的无知,不如掩饰伤痛故作坚强。当爱逝去的时候,他能做的仅有华丽的转身,不留一丝牵挂潇洒地离去。亭亭望着漂浮的云彩,物是人非情意不在,他的执着换不回真挚的爱恋,就让一切随风消逝,他和他各自回归原点。

莫丞相设宴款待,多多艺的窈窕佳人唱着小曲,舞着水袖,曼妙的体态,撩人的风姿引得席间宾客赞不绝口。风景文索然无味地品尝美食,视若无睹地看着众人,心里挂念着漠然离开的亭亭。为何会在此地见到他风景文不想深究,但他深信这是命运的牵引,自从他们结缘之日起,他就注定无法忘记亭亭。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佳人温婉的歌声唤回风景文的意识,曾几何时,亭亭也曾唱过这曲。

“景文,若有一天我们分离,你会不会来找我?”亭亭枕着风景文的手臂,深情地望着他。

“傻瓜,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风景文刮了下亭亭的俏鼻,将他拥得紧。

“不嘛,你还没有回答人家呢……”

“当然,即使是阴曹地府,我也要与你在一起……”

往事历历在目,甜蜜的笑颜清晰可见,动听的娇嗔言犹在耳,风景文喉间哽咽,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d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深宫恩怨生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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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如愿盼来了面容憔悴的亭亭,迫不及待向她展示已脚踝,随口夸了华天香几句,看不出来冰块脸在关键时刻还能派上用场。

“亭亭……你怎么了……”金宝留意到亭亭红通通的眼眶,很明显他刚痛哭了一场,不祥的预兆笼罩在心头,她顾不得讨论搭救颜倾城的计划,连声追问道,“你从姨娘那打听出什么了?难道是倾城他……”

“不,不是的……”亭亭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扶着金宝坐到床上,“我顺利地见到了莫夫人,她已答应派人进宫打听颜倾城的下落。你的脚好些了吗?让我看看!”

亭亭察看金宝的伤势,不由放宽了心:“估计再过一晚就能行动自如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不然还得休息一段时间。宝儿,明天我们一起去见莫夫人吧,她很挂念你的,听说你的夫婿出了事很着急呢……”

“亭亭……”金宝纳闷不已地望着他,总感觉他在刻意躲避什么,“你是不是又在街上见到他了?那天你进宫本想问个清楚,结果为了我也没去见他,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毕竟他对你来说是……”

亭亭陡然站了起来,深吸口气,淡道:“宝儿,从今以后不要再提他了,我想重开始生活,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他的存在。不要再拿过去折磨我,好吗?”

金宝怔了一怔,忙点头道:“好,好,你别生气,以后我再也不提了……”

亭亭咬了咬唇,轻轻地道了声“对不起”,逃也似的离开了金宝地房间。金宝倚着床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声,轻抚着胸前的玉扳指,喃喃道:“倾城,你在哪儿,回来吧,我好想你……”

翌日清晨,金宝和亭亭如约来到“迎客来”客栈,年轻的掌柜热情地招呼他们入住。亭亭取出莫夫人给他的信物,掌柜的随即不再吭声,交代店小二看着柜台,亲自带他们上楼。走到二楼转角地房间,掌柜的东张西望,趁着没人现迅打开房门,示意他们进屋说话。

整洁的房间里,所有用具都是崭的,金宝和亭亭相视一眼,打量着神秘兮兮的掌柜,忍不住问道:“你把我们带到这儿来做什么?我们约了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二位小姐请坐。听我慢慢道来。”掌柜地跑到窗前关上窗。谨慎地检查房间各个角落。然后回到他们身边。恭敬地倒上茶水。“放心。我是丞相府地人。当年要不是莫夫人把我从恶霸手里救走。并且给我一笔银开了这家客栈。我早就横尸街头变成孤魂野鬼了……”

金宝没有心情听他回顾往事。却又不好意思打断他声情并茂地讲演。只得耐着性听他表达对莫夫人地崇敬。不一会儿。掌柜地意识到自己地废话太多了些。匆忙转向正题。一本正经地看着金宝:“秦九小姐。莫夫人今天来不了。因为昨天生地意外。她与莫丞相生了争执。为免不必要地麻烦。她委托我为您转述有关夜探王宫地消息。”

“哦?这样啊……”金宝不太相信眼前这位古怪地掌柜。“既然莫夫人来不了。我们就先回去好了……”

“秦九小姐。您不相信我?”掌柜地很受伤地望着她。拍着自己地胸脯保证道。“我对莫夫人赤胆忠心天地可鉴。她地大恩大德此生无以为报。甘愿做牛做马。在我心目中。她不仅是我地救命恩人。是伟大地圣母。您是她地外甥女。也就是我地亲妹妹。试问。我怎么可能背叛母亲。欺骗妹妹呢?”

金宝紧蹙秀眉。越来越排斥这个疑似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地掌柜。朝亭亭使了个眼色准备撤退。掌柜地看她仍不相信自己。不由急道:“秦九小姐。您地朋友昨日拜访过莫夫人。这位应该就是亭亭小姐吧!”

掌柜地指着频频点头地亭亭。紧接着说:“莫夫人亲口所说。今天来地两位小姐。必有一位天资国色。至于那位相貌平平地就是她地外甥女秦九小姐。莫夫人说地果然不错。自打你们一进门。我就知道你们是谁了。”

“咳咳……”金宝挠了挠耳朵,排除了他的可疑,怏怏地问道,“昨晚姨娘派人打听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哎,是这样地……”掌柜的喜出望外地凑上前去,刻意压低声音,“昨晚年逾七十地皇帝临幸了两位二八妙龄的妃,真可谓是天龙体金枪不倒啊!”

金宝皱了皱眉,心想这家伙怎么总爱跑题,谁有兴趣打听老皇帝地那档事。亭亭忍无可忍反问道:“这与颜少侠失踪有何关联?”

,你们听我继续说嘛!”掌柜的眼珠提溜一转,继“彩玉国无人不知皇帝爱的女人是皇后,也是世棠涵之的生母。王室排挤他们母不成,便把主意打到了皇帝身上。男人啊,没有不花心的,不是不想只是没有条件,皇帝乃是一国之君,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心里爱皇后并不代表不想其他女人,那两位刚入宫的妃就是梅贵妃的亲侄女,而这梅贵妃也有一位皇,年纪与棠涵之相近,不过就是有点傻,连三字经都背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梅贵妃想拉拢皇帝改立王位继承人?”金宝总算听出一点头绪,忙追问道,“皇帝不满棠涵之保护‘民间组织’,于是梅贵妃趁机下手,让她儿揽下功绩?”

“嘶……”掌柜的倒吸口气,无比佩服地伸出大拇指,“九小姐真聪明,我也觉得有此可能,只是还没找到证据。按说梅贵妃若是抓了颜少侠,怎不去向皇帝邀功?藏着掖着难道不怕夜长梦多?”

“也许,她的目的只是威胁棠涵之,掳走颜倾城别有用意。”亭亭苦思冥想,自言自语道,“即使讨好老皇帝也没什么用处,只要皇后还在,谁也别想动摇棠涵之的地位。但她知道棠涵之不会坐视不管,所以设下圈套引他上钩。”

“梅贵妃真正想对付的人是棠涵之?倾城只不过是诱饵?”金宝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世上怎有如此恶毒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卑鄙,无耻!”

掌柜的砸吧着嘴,忙不迭地插话道:“二位小姐先别激动,究竟是不是梅贵妃所为尚不知晓,目前只是找到一点儿线索而已。今天晚上我和手下还要再探王宫,看看能否现颜少侠的踪迹……”

“今晚我和你们一起去!”金宝双眼放光地盯着掌柜的,不容拒绝地拉住他的手,“我会轻功的,绝对不会拖后腿,带我一起去!”

“宝儿,这太危险了,莫夫人一定不许你去的。”亭亭担心金宝太过冲动,没有救出颜倾城反被擒,“等到事情有了眉目在行动吧!”

“是啊,莫夫人知道了可不得了,你可是千金小姐,不像我们这种粗人……”掌柜的左右为难地低下头,想要挣脱金宝的手却又觉得不好意思,“九小姐,冷静点啊,冲动是魔鬼……”

金宝将掌柜的手攥得越来越紧,不容许他不答应:“我管不了这么多,让我苦等消息简直生不如死,我会保护自己的,拜托你了掌柜的!”

“九、九小姐,能不能先把手放开……”掌柜的面红耳赤声如蚊呐,盯着金宝白嫩的小手结结巴巴地说,“叫我阿荣就好,男女授受不亲,我、我还没有成家……”

“呃……”金宝飞地甩开他的手,再次确认这人脑袋有问题,不甘心地要求道,“阿荣哥,你就带我进宫吧,不要告诉姨娘好不好……”

“哎呀,这可真是难为我了……”金宝喊了声哥,阿荣不禁心花怒放,推辞几句仗着胆叫道,“好,咱们兄妹就去夜探王宫,管他什么梅贵妃,有贵妃的,谁敢对我妹夫不利,统统去死!”

亭亭望着这对热血沸腾的“兄妹”,暗自懊悔不该带金宝来,如果莫夫人知道阿荣将金宝带进宫,也会自责所托非人吧!

夜幕笼罩下的王宫添几分神秘肃穆,亭亭拗不过金宝不得已只能跟来,阿荣换上黑色紧身衣,带领几名手下赶来与她们会合。尽管阿荣已经见过亭亭,但他再见仍是有些头晕目眩,尤其是那几名手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亭亭。

“亭亭小姐,你既不会轻功,也不会打架,还是留下来等消息吧!”阿荣将麻绳递给金宝和手下,“我们多一个时辰就能回来,不如你去客栈休息一会儿……”

“我也能保护自己!”亭亭抢了一根麻绳抗在肩上,语气异常坚决,“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你、你怎么保护自己?”阿荣打量着娇滴滴的亭亭,将信将疑地说,“这可不是小孩过家家,被人现可不得了,我们都是行走江湖的老手,照顾一位小姐尚能游刃有余,你也要去恐怕不妥吧!”

亭亭俏脸涨得通红,悄声道:“我跑得,被人现能逃得掉……”

阿荣等人面面相觑相当无语,忽闻金宝说了声“亭亭,我保护你”,便见她拦腰抱起亭亭腾空跃起翻过宫墙,转眼之间不见了踪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毛骨悚然惊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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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不费吹灰之力带着亭亭跃过宫墙,阿荣盯着被她丢麻绳讶异地说不出话,匆忙摆了摆手示意兄弟们跟上。

亭亭不敢相信地搂着比他矮半个头的金宝,还没着地就跳了下来,惊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好好照顾自己,我不需要你保护的……”

金宝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正视前方沉声道:“走吧,倾城教我的功夫也该派上用场了。”

阿荣等人矫健地翻过宫墙追上她们,指着后宫的方向悄声道:“咱们先去梅贵妃那看看,你们不要擅自行动啊,九小姐尤其是你,没想到你还有点真功夫呢!切记,咱们的活动范围只能止于后宫,跑到其他地方哥可就保不住你啦!”

金宝迅地点了下头,拉起亭亭的手径直飞奔而去,阿荣跟在后面不停叮嘱他们注意方向,开始后悔被金宝弱小的外表蒙蔽了双眼,这位千金小姐进宫之后简直就是脱了缰绳的野马,把深宫禁地当成广阔的大草原了。

梅贵妃的住处有许多巡逻的官兵,亭亭拽着金宝躲在一旁打量动静,阿荣盯着灯光闪烁的寝宫,纳闷地嘀咕着:“奇怪,今儿晚上哪来这么多官兵?难道梅贵妃知道咱们会来?”

金宝冷哼了声,轻道:“她这是做贼心虚,自以为天衣无缝,还不是露出了马脚!”

亭亭微蹙柳眉,沉吟道:“即使是她所为,颜少侠也不可能关在这儿的。”

“容哥,王宫囚禁犯人的地方在哪儿?”亭亭煞有介事地问向阿荣,“抑或是惩治宫女侍卫的密室?总该有这种秘密的场所吧?”

阿荣为难地咬着唇:“这难度可就大了,谁知道心狠手辣的梅贵妃会把抓来地人藏在哪儿?也许,根本就不在王宫……”

“嘘。你们看哪……”金宝现一位盛装打扮地中年女在宫女地围拥下走了出来。风韵犹存地娇颜艳丽妩媚。风情万种地杏眼戒备十足地扫视周遭。如若不是寒意太甚。定会显迷人。

“梅、梅贵妃……”阿荣手指颤抖地指着她。暗叹自己与这恶妇真是有缘。“昨儿晚上刚见过她。她又要去哪儿?难道还要送给皇帝几个幼女……”

金宝做了个噤声地手势:“先跟上再说。!”

梅贵妃披上斗篷。遮住半边脸庞。步履匆匆地走向后宫禁地——尘封已久地御花园。传说那里闹鬼。经常有人半夜三看到鬼魂出入。甚至还有被鬼附身地宫女癫狂而死。久而久之。昔日太皇太后地寝宫变成了荒置地废墟。谁也不敢靠近不敢进去看个究竟。

阿荣留意到梅贵妃地目地地正是鬼魂横行地爱御花园。不由胆颤心惊直冒冷汗。扯了下金宝地衣袖。颤声道:“九小姐啊。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她这是要去见鬼啊……”

金宝和亭亭不约而同停下脚步。莫名巧妙地盯着他看。心想这家伙又在什么神经。阿荣身后地手下止步不前脸色青。阿荣无可奈何地解释道:“久居京城地人都知道。后宫禁地御花园里到处都是鬼。见了活人是要生吞活剥地。”

阿荣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不敢继续追踪梅贵妃:“实不相瞒,我们曾是王宫地侍卫,一次押解贡品的途中,被山贼抢劫一空。丢了贡品回京也是死路一条,我们只能躲在附近山林不敢现身,后来,要不是莫夫人出手相救,伪造我们被山贼杀害的证据,哥早就见阎王去啦……”

金宝眼看要追不上梅贵妃了,不禁急道:“这与寻找倾城的下落有何关系?管他恶鬼还是怪物,那梅贵妃都敢进去,我们为何畏畏脚?”

“哎呀,你是有所不知啊,御花园曾是太皇太后地寝宫,自从她死后就再也没人居住。数年之后有名妃被人残杀抛尸丢在这儿,她的冤魂久久不散,凡是不小心撞见她地人,只有死路一条!”

阿荣缩着脑袋浑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说什么也不肯前去送死。金宝冷笑了声,不以为然道:“这种戏码我见得多了,真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

梅贵妃正是利用你们惧怕鬼魂的心理,把这儿当成她的秘密基地,反正没人敢进御花园,整座王宫还有比这儿隐秘的地方吗!”

“亭亭,你要是害怕,就留下来吧!”金宝不想勉强别人,取出穿越之后一直没舍得用的太阳能手电筒和强力电棒,无所畏惧地勇往直前。

“宝儿,我陪你一起去!”亭亭从容一笑,淡定地走向御花园,“我倒要去看看那个女人耍得什么花招!”

、你们……”阿荣瞪着他们地背影,急得直跳脚,啦,要了命啦,哥这下半辈就毁在你们手上了……”

梅贵妃遣退了随行的宫女,只身步入园中。金宝身手麻利地点了几名宫女地昏穴,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御花园阴风阵阵,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人浑身直冒鸡皮疙瘩。踩着干硬地枯草,金宝和亭亭手拉着手,循着微弱的灯光走向园中一角。

荒废地御花园仿佛与世隔绝,漆黑的夜幕沉闷压抑,枯萎的树木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恐吓着贸然闯入的外来者。干草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像有人被勒住脖要断气的哀嚎、空气中隐约夹杂着血腥的气息,添几分恐怖阴森。

忽然,清冷的夜风送来“呜呜……”的悲鸣,听得人头皮麻手脚冰冷。凄惨的鸣叫盘绕头顶,诉不尽的冤屈与悲伤让人感同身受。金宝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这儿真有鬼魂?

“九、九小姐……”阿荣近乎哀求地轻唤了声,希望她能回心转意放弃跟踪。金宝压根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地追随梅贵妃的脚印,踏上野草丛生的石阶,沿着长廊左拐右绕,直到完全看不到灯光。

梅贵妃有没有现被人跟踪不得而知,事已至此,金宝咬了咬牙紧随不舍。如果她当真把颜倾城囚禁于此,就算与她当面较量又有什么关系。既然没人敢到这儿来,金宝不信自己对付不了这个阴险的女人。

“宝儿,这座园定有其它通道,说不定梅贵妃正躲在哪儿。”亭亭双手摩挲着冰凉的手臂,担心地提醒道,“她对这儿的环境比我们熟悉得多,千万小心呢!”

金宝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打开手电筒,突如其来的光亮驱散了心头的恐慌,也坚定了她找到颜倾城的决心。亭亭和阿荣目瞪口呆地盯着小巧精致的手电筒,好奇地问道:“这根什么棒槌?居然还能光?”

“日后再跟你们详细解说!”金宝左手握着手电筒,右手紧攥强力电棒,拇指对着开关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金宝轻轻地推开眼前两扇宫门,随着沉闷地“咯吱”声响,漫天灰尘扑面而来。金宝慌忙掩住口鼻,从门缝中闪身而入,亭亭紧跟着进到宫殿,阿荣皱着眉头犹豫片刻狠了狠心跨过门槛。

宫殿里弥漫着陈腐的气息,刚那股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金宝不由心下一颤,原先的恐惧一扫而空,扬起手电筒大踏步地走遍各个角落。宫殿里回荡着她的脚步声,昔日奢华的寝宫变成蛛网密布的废宫,显得格外苍凉,难辨曾经的金碧辉煌。

渐渐地,他们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就连阿荣都平静了许多。金宝在门外闻到了明显的血腥味,走进来后却又不知究竟是从何处飘散而出,各个角落都有那股气息,反而分不清楚具体的方位。

“宝儿,你看……”亭亭现西边墙上有两扇不显眼的雕花木门,上面蒙着支离破碎的帐幔,与那层层蛛网连成一片,乍看上去不易察觉竟能通往隔壁房间。扭头看看这边的摆设,不由恍然大悟,“这儿并不是真正的寝宫,隔壁是!”

“不错,这儿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太皇太后总不可能睡在榻上吧!”金宝将手电筒别在腰间,上前扯下厚重的帐幔,亭亭帮忙扯着一角,阿荣愁眉苦脸地撑起竹竿挑开木门。只听“轰隆”一声响,七八米长的帐幔应声而落,掀起阵阵灰尘几乎要将他们淹没。

金宝和亭亭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可见他们终于找对了地方。金宝心里又惊又怕,她好担心颜倾城出了什么意外。这时,阿荣突然绊倒在地,吓得大喊大叫,亭亭走过去一看,原来他是踩到了瓷盘上。

亭亭纳闷地拿起瓷盘,凑到金宝的手电筒前,看清上面还有不鲜的食物残留。糊状的食物看着让人恶心,不过,从风干的程度来看,应该不会过两天。人烟罕至的废墟居然有人用餐,这个现着实震惊。

金宝心里咯噔一下,用手电筒照遍各个角落,连声唤道:“倾城,倾城,你在哪儿……”

“啊,啊……”阿荣的鬼哭狼嚎震得屋顶都在抖,就像是被厉鬼挖出心脏,几乎把喉咙都叫破了。

金宝和亭亭不约而同地看向阿荣,只见他瘫倒在地面无血色双眼暴突,指着那张红木凤床浑身颤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d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心如蛇蝎美人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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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满是灰尘的红木凤床,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吓散,只是不停地尖叫,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金宝紧握电棍硬着头皮靠近凤床,亭亭捡起阿荣丢在地上的竹竿撩开半敝的床帐,身一颤花容失色地叫了起来。金宝还没看清床上的情形,却见亭亭战战兢兢地不停后退,骇然地睁大双眼,惊恐地张着嘴巴。

金宝下意识地扬起手电筒照向那张床,映入眼帘的景象使她愕然,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摇摇欲坠,腹中剧烈的翻滚让她一阵眩晕,已到嘴边的叫声居然化成了空气。她艰难地眨了眨眼睛,飞地退后几步,跌坐在凳上狼狈地喘着粗气。

金宝渐渐看清楚了,床上躺着的人绝不是颜倾城,甚至不能称之为人,如果非要找个比较贴切的形容,只能勉强称为一块肉团。被褥不知被血浸湿了多少年,只看得到一片乌黑。干瘪的躯干连着光秃秃的脑袋,砍得只剩寸把长的四肢隐隐透着黄的骨节。

“这是……”亭亭有气无力地开了口,猛然想起什么,匆忙提醒大家,“这是不是那名被人残杀的妃?刚容哥不是说过的么?”

“嗯,嗯……”金宝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是啊,这只是一具尸体罢了,没想到下手的人居然如此狠毒,简直惨无人道!”

“不,不对……”阿荣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摇个不停,“那名妃死了上百年了,早就变成一副枯骨,你们看她的手脚,还在流血……”

“什么?”金宝这下是真的怕了,奇闻异事听过不少,却没见过会流血的尸体。她和亭亭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看向躯干的四肢。果不其然,正如阿荣所说,骨节处有乌紫色的血丝缓缓渗出,融入酱黑色地被褥随即不见了踪影。

亭亭难以置信地摇道:“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具尸体,为何还会流血?盘里的食物又该作何解释?”

御花园到底有没有鬼?谜底应该就在这具躯干身上,既然已经来到这儿,他们没有任何逃避的理由,必须查出真相弄个水落石出。金宝仗着胆复又回到床前,刻意忽视仍在流淌的污血,察看躯干周围有没有密室机关之类的东西。

当她地视线转移到躯干头部地时候。忽见深陷地眼窝里有道白光闪过。仔细打量竟然现是她地眼珠在动。亭亭和阿荣也现了这毛骨悚然地一幕。他们三人像触电似地倒在地上。震惊地不出任何声音。

“呜……呜……”悲鸣再次响起。与他们在花园里听到地声音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他们亲眼看见。悲鸣是从“尸体”口中出来地。

凄厉地叫声断断续续时强时弱。起初地恐慌过后。竟能听出她地哀怨与痛苦。许久。金宝地身再度有了知觉。她怔怔地注视着这幅躯干。喃喃道:“她。还活着……”

“是地。她还活着……”亭亭甩了甩头。眼中逐渐蒙上一层雾气。“天知道她在这儿忍受了多少年地折磨。是谁这么狠心。让她连死地权力都没有……”

阿荣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嘴里不停嚷着“各路神仙大显神通。除妖降魔驱散恶鬼”之类地话。

“呵呵……”死寂地黑暗中。娇媚地笑声比这躯干为可怕。金宝和亭亭回头看向那张浓妆艳抹地脸。顿觉不寒而栗。“这东西居然没把你们吓死。看来对她还是太过手软……”

梅贵妃轻移莲步飘然而至,好像在花园里散心似地,轻松自在地走到床边,冷笑着打量着叫得响的躯干,嘲讽道:“少在这儿装鬼吓人了,连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家伙都不怕你,枉你在这种地方叫了二十多年……”

金宝瞠目结舌地盯着梅贵妃美艳的侧脸,她的笑容渐渐冰冷,春波荡漾的水眸透着令人指的寒意。

她满怀恨意地瞪着不停大叫的躯干,咒骂道:“该死的丑八怪,就凭你那德行也敢欺负到我头上?不要以为做了皇后就能无法无天任意妄为,皇帝那老不死的只是迫于压力会立你为后。”

“真该让你亲眼看看,那老不死地听说你坠崖而死,高兴得合不拢嘴,只差没有举国欢庆了。刚过头七他就把俪妃那个小贱货立为皇后,简直是迫不及待啊。真没想到你我斗了这么多年,后反倒便宜了她。不过,你也不用开心的太早,那小贱货很就会来陪你的,到时候你们相依相伴,叫到老死吧!”

叫声越来越弱,直到出刺耳干涩的“嘎嘎”声响,是嘲笑却又饱含苦涩。梅贵妃从身后地食盒里拿出一盘糊状的食物,用尖锥形地勺舀起一团强行塞进她的嘴巴,咬牙切齿道:“吃啊,你给我吃,吃完继续鬼叫,看谁敢来救你!哼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老不死地要是知道你还活着,定会亲手杀了你的,他可得罪不起当朝丞相。”

“你们莫家是第一名门,哥哥当了丞相,妹妹做了皇后,什么好事都是你们地。名门之后又怎么样,若论相貌情,你哪一点比得上我?偏偏你还不自量力,想方设法整我。好啊,看谁笑到后,哈哈……”

金宝震惊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躯干,原来她是莫丞相的亲妹妹,是个“死”了二十多年的皇后。失去至亲的莫丞相若是知道她还活着,一定会把王宫翻个底朝天吧!可是,谁会想到风光无比的皇后竟会落到这般田地,不仅被人斩去手脚挖掉舌头,还被囚禁在这座荒废的园里,被人当成恶鬼避而远之。

“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的双眼吗?”梅贵妃残忍地戳着莫皇后的喉咙,“我就是要让你看着自己慢慢死去,而我依然是比你美上千倍万倍的绝色佳人!”

“住手!”金宝无法容忍梅贵妃如此恶毒地对待毫无反抗之力的莫皇后,怒不可遏地冲上前去夺下盘摔个粉碎,“你这心如蛇蝎的歹妇,嫉恨她的荣耀地位,为何不去公平竞争?你不自诩是艳冠群芳的美人吗?得不到皇帝的宠爱,就把怒火撒到别人身上,你简直是猪狗不如的畜牲!”

梅贵妃阴冷地看着金宝,微微眯上美眸轻启红唇:“好久没有听到别人骂我了呢,呵呵……”

“神经病!”金宝看她不怒反笑,忍无可忍痛斥道,“变态的恶魔,你这种人该去死!”

梅贵妃置若罔闻地扭头看向莫皇后,吃吃地笑了起来:“听见没有,这小丫头跟你还挺像呢,不会是你偷偷在外面生的野种吧!你要是喜欢她,我让她留下来陪你怎样?”

“宝儿……”意识到危险的亭亭一把拉过金宝拽起阿荣,离那歹妇远远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走?往哪儿走啊?”梅贵妃扔下勺,悠然地笑道,“难道你们没听说过,进得了御花园的活人只有死路一条吗?我告诉你们,这不是传闻而是事实!即使那些活人没遇到鬼,也会被我亲手杀掉。能有机会见到莫皇后,你们死了也甘心啦!”

“不要,我不想死……”阿荣抱着亭亭的腿,看也不敢看鬼魅般的梅贵妃,“饶命啊,娘娘饶命……”

梅贵妃得意洋洋地掩唇而笑:“哎呦,这可由不得我做主呢,谁让你们看到莫皇后这幅鬼德行啊!好歹我也曾经唤她一声姐姐,怎能让你们这帮贱民折煞了她?”

莫皇后慌乱地看向金宝,嘴里咿咿呀呀叫个不停,意即让她赶逃命。金宝并不惧怕梅贵妃的恐吓,她可不是软弱的待宰羔羊,正想趁此机会为莫皇后报仇呢!

梅贵妃妩媚地笑了笑,向亭亭挥了挥手,亭亭忽觉头晕目眩,身软绵绵地瘫倒在地。阿荣还没来得及吭声,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金宝没有料到梅贵妃轻而易举地迷晕了他们,而她压根没有看出她使得是什么招数。

梅贵妃缓缓走向金宝,笑得为开怀:“难道你没觉这儿的血腥味已经消失了吗?”

金宝怔了一怔,从梅贵妃现身之后,好像就闻不到血腥味了。只是刚她并没有留意这些,却在不知不觉之间中了她的圈套。

梅贵妃嫣然一笑,从衣袖里取出一只桃红色的锦囊在金宝面前晃了晃:“这就是我的法宝——香魂散,清淡雅的香气使人瞬间迷醉,只是这儿的血腥味太重,你们现在晕过去。虽然你已知道我的秘密,不过不要紧,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哦……”梅贵妃笑意吟吟地拍了下太阳穴,“看我这记性,刚答应过姐姐让你与她作伴,怎能不守承诺。好吧,为了成全姐姐,我又得请高人下蛊以血祭奉,把你也变成她那样……”

金宝心里一阵恶寒,梅贵妃面目狰狞地步步逼近,血般鲜红的指尖在她眼前来回晃动,如同一条条毒蛇钻进了她的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命若悬丝一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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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血红的指尖犹如毒蛇的信妄图攫取金宝的魂料的是,金宝像个没事人似的丝毫未受影响。梅贵妃愣了一下,不甘心地挥舞着双手,焦躁地盯着迟迟没有晕过去的金宝,不敢相信她的法宝居然也有失效的时候。

金宝像看杂耍的戏一样注视着束手无策的梅贵妃,暗自庆幸没有着了她的道。顾不得思前想后,按下电棍开关戳向她的腰肢。梅贵妃哀嚎了声,顿觉浑身酥麻眼前直冒金星,随即瘫软在地上,恐惧地盯着金宝手中的“秘密武器”。

“吱吱”直响的电棍在梅贵妃眼中简直比刀剑还可怕,如同妖怪施的魔法怪异无比,金宝愤愤不平地高举着电棍,作势砸向她的脑袋,冷道:“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欺负一个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人可是你的长项,如今轮到自己,反倒吓成这幅样,枉费你装神弄鬼这么多年!”

“不、不可能……”梅贵妃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嘴巴就像不听使唤了似的,根本不受控制。

“自作孽不可活,你该尝尝自己种的恶果了!”金宝对准她的太阳穴,准备给予痛击,梅贵妃想躲也躲不开,骇然地摇了摇头。

这时,金宝手中的电棍蓦地停止了颤动,令人胆颤心惊的声响戛然而止。梅贵妃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艰难地咽着口水,金宝甩了甩电棍,郁闷地皱眉道:“靠,没电了……”

梅贵妃自然不懂电棍有没有电又有什么不同,只是看那金宝极度不爽的神色,隐约猜想这件“秘密武器”失去了法力。渐渐地,她地手脚恢复了知觉,忙不迭连连后退。金宝懊恼地低咒了声,眼看歹妇想要逃离,随即追上前去,嘴里念念有声:“电棍没电总也是根棍,照样可以打人!”

“血神尊者,血神尊者……”梅贵妃终于能使出力气,立刻高声呼救,尖锐地叫声直冲云霄,“来救我,我有鲜的血祭奉,你出来啊……”

金宝下意识地东张西望,没好气地抡起棍砸向她的肩膀:“你这坏心肠的歹妇,鬼也不会救你……”

金宝一下下痛殴着惊慌失措的梅贵妃,打得她面容淤青嚎哭连连。惨遭折磨的莫皇后看到有人帮她出了口恶气,开怀地笑了起来,嘶哑的笑声听似鬼哭,却又难掩兴奋之情。

“滚开……贱民住手……”梅贵妃双手抱头保住赖以生存地本钱。语无伦次道。“我一定要杀了你这臭丫头……住手。别打了。我不杀你。不杀你……”

金宝狠下心痛扁她一顿。怎会轻易罢手。电棍结实地打在她地脸上。身上。猖狂地梅贵妃再也不复张牙舞爪地嚣张样。可怜兮兮地抱头痛哭。时而恼羞成怒威胁恐吓。时而低三下四苦苦哀求。

“小丫头休得放肆。老夫定要看看是谁敢在这儿撒野!”由远及近地苍老低吼瞬间而至。一眨眼地功夫就已欺身而至。铁钳般地两根手指捏住金宝地手腕。稍一用力电棍应声而落。

“谁……”金宝痛得冷汗密布。只觉手腕要被他折断了。眼前这位白苍苍地老者何时现身她竟毫无察觉。难道真有鬼魂不成。“你。你是鬼……”

老者冷哼了声。阵阵阴气笼罩着金宝。让她很不舒服。借着桌上那盏油灯忽然现老者脸上骇人地伤疤。黑布隆冬地眼窝竟然空无一物。金宝难以抑制内心地恐慌。没腔没调地叫了起来。

“血神魔尊。您。您终于来了……”梅贵妃狼狈地撩开脸上地乱。扶着床框爬了起来。心里又气又喜。这老家伙虽然故意害她出糗。但也只能指望他了。

老者置若罔闻地打量着昏睡在地上的阿荣和亭亭,蛮横地拉扯着金宝,怒道:“这丫头明明吸入了香魂散,她怎么还有力气还击?”

“是啊,真是太奇怪了!”梅贵妃整理好衣衫,迅溜到老者身后,怨愤地瞪着金宝,“血神魔尊,您还在等什么呢?点杀了这臭丫头,您的香魂散对她无效,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老者冷冷地瞥了眼梅贵妃,金宝这现他另一只眼睛完好无缺,而他地手虽像枯枝,却也有些温度,于是不再惧怕鬼魂之说,竭力挣扎大吼大叫:“老毒怪,你放开我,不然我戳瞎你另一只眼……”

“找死……”老者一把将她拉到面前,掐住她的脖举至半空,恶狠狠地斥道,“小丫头,想死就成全你,老夫正在炼制丹药,正需要年轻女地血。”

“你敢,咳咳……”金宝被他掐得直翻白眼,双脚乱踢乱踹,死命地掰着他的手,“老、老毒……”

金宝地声音越

,梅贵妃乐不可支地咬牙道:“好,很好,掐死她,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忽然,老者看到金宝颈间的玉扳指,整个人如同触电般怔住了,疯了似地将金宝丢在床上,扯下那枚玉扳指摊在掌心仔细查看。金宝匆忙掩住半敞的衣襟,看了眼无比担心的莫皇后,愤怒地冲向老者,抱住他的手臂叫道:“还给我,不许用你的脏手碰它……”

“你说,这是从哪儿偷来的?”老者冷若冰霜地钳住金宝的脖,恨声道,“你好给我说实话,不然,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这,这是……”金宝感觉到彻骨的寒意,老者绝非恐吓而已,如果她不实话实说,定会毫不迟疑地捏碎她的脖。

金宝目不转睛地盯着散着柔和光芒的玉扳指,情不自禁地想起生死未卜的颜倾城,思念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老者的手背上:“这是相公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你不能毁了它,求你,还给我……”

“你相公?”老者身一颤,不知不觉松开了手,忽又想起什么,猛地掐住了她,“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你这丫头再敢欺骗老夫,别想留下全尸!”

金宝被他掐得几近昏迷,拼尽后一丝力气竭力澄清:“我相公颜倾城,出生于琉璃国,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叔父逃亡至彩玉国,叔父在他十四岁那年过世,只留下这枚玉扳指……”

“什么?”老者心下一慌,急忙放开气若游丝的金宝,看她面色灰白双眼无神,接连点了几处穴道,“小丫头,醒醒,你不能死,你相公现在在哪儿,说……”

“血神魔尊,你这是做什么?”梅贵妃生怕金宝还没有死,迫不及待地抬脚踹向她的脑袋,“这该死的臭丫头,死一百遍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啊……”

老者宽袖一挥,梅贵妃踉跄倒地吐了几口鲜血,恼怒地指着老者叫道:“这么多年是谁把你当成神明供着,你竟然为了个臭丫头打我,你这忘恩负义的老东西……”

老者头也不回地向梅贵妃胸口掷出数十根银针,淡道:“彩玉国的懦夫早就该死,原想留着你对付他身边所有的人,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你、你说什么……”梅贵妃忽觉胸口一阵剧痛,浑身的血液顿如泉涌,沿着她的嘴角流至衣襟,濡湿了金丝缝制的锦衣。她惊恐地捂住嘴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死去。

“小丫头,喂……”老者焦急地拍着金宝的脸颊,取出腰间的瓷瓶打开瓶盖便往她嘴里灌去,“醒醒,这可是我炼制多年的仙药,你可别浪费了……”

原本打算装死静观其变的金宝闻到咸的臭味再也装不下去,连忙推开老者的手,伸着舌头苦着小脸狂吐。

“别吐,这是仙药……”老者大惊失色地拉住金宝,点了她的穴道强迫她咽下这些腥臭的液体,还忍不住埋怨道,“看在你是自己人的份上,便宜你了哪……”

“咳咳……”金宝只觉五脏六腑火辣辣地疼,抓着老者的衣角质问道,“你该不会要毒死我吧,老毒物,把扳指还给我,不然,我死了以后化为厉鬼也会来找你的……”

老者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跟她一般见识:“那是你体内寒气太重,仙药正在调理,不出数日,你的功力便能增加十倍。唉,他怎么就看上你了?要不是服下老夫的仙药,就凭你那身骨能生养嗣么?”

金宝恶心地头晕眼花,好半晌喘过气来,爬到亭亭和阿荣身边,拖着他们来到床边,心痛地注视着泪眼朦胧的莫皇后:“我这就送您回家,好吗?”

“离她远点儿!”老者提着金宝的衣领将她扔了出去,正色道,“你不能碰到她,若是沾到毒血,老夫也救不了你!”

金宝愤慨地瞪大双眼:“她跟你有何仇怨,你竟对一个弱女下此毒手?”

“懦夫身边的人都该死!”老者冷酷地昵向莫皇后和梅贵妃,紧握着手中的玉扳指,沉声道,“罢了,眼下找到少主要紧,这么多年的恩怨总该有个了结。”

老者踱步至莫皇后面前,冷冰冰地说:“老夫这就送你上路,就让那个恶妇给你陪葬吧!”

“不要,求你放过她!”金宝抱住老者的腿,于心不忍地看向莫皇后。然而,莫皇后的眼中却流露出祥和的神色,仿佛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她艰难地扭头看着金宝,脸上居然带有笑意,随后,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势不两立结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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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所受的折磨终于到了尽头,死亡对她来说是脱。金宝意识到这一点,渐渐放开了手,泪眼模糊地跪在床前送她后一程。梅贵妃虚弱地趴在地上,浑身的血液几乎全吐了出来,她面无人色精神恍惚,看着今生的死对头安详地离去,又哭又笑大喊大叫。

老者送走了莫皇后,背起伤感的金宝打翻桌上的油灯,冷眼看着这座宫殿被火焚烧。还没咽下后一口气的梅贵妃不甘心地扯着老者的脚,连连摇头:“不,我不想死,我把所有的金银财宝都给你,救救我吧……”

老者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无情地离她远去。火势蔓延至床边,梅贵妃惊恐地望着先她一步离去的莫皇后,尖叫着:“不要啊,我不要跟她一起死,我不要给她陪葬……”

金宝丝毫不同情她,这种心如蛇蝎的歹妇死不足惜。然而,她的同伴仍在昏睡,压根也没觉死神正在靠近。金宝挣扎着从老者背上跳了下来,使出全力拽着他们往外拖去。肆虐的火舌吞噬了一切,不费吹灰之力追上想要逃离的梅贵妃,将她身上的锦衣焚烧殆尽,继而烧灼着她的身体。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滚滚浓烟直窜口鼻,金宝被呛得面如土色,依然不肯放弃同伴。

老者无奈地摇了摇头,拗不过倔强的金宝只得拎起亭亭和阿荣,不耐烦地向金宝吼道:“爬到我背上来,真是个不要命的丫头……”

金宝颤巍巍地爬上老者肩头,房梁已被烈火焚毁坍塌,再晚一步便有葬身火海的危险。老者身形如电飞地跃过野草丛生的荒园,梅贵妃地叫声越来越弱,渐渐地再也听不见了。金宝忍不住回头看去,御花园火光映天,照亮了整座王宫。滚滚浓烟呼啸着直冲上天,隐约之间依稀看到莫皇后风华绝代的笑颜。

闻讯赶来的官兵侍卫愕然地望着被大火焚烧的御花园,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竟没有人想要救火。也许,他们也期望着这座鬼园付之一炬亡魂得以安息吧!

阿荣的手下躲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观望火势,心想他们老大这次难逃一死,却见一名白苍苍的老者游刃有余地避过官兵,在夜色中飞奔前行,手里拎着那人竟是大难不死的阿荣。

“老、老大……”阿荣地手下手忙脚乱地凑上前去,眼巴巴地瞅着从烈火中逃生的独眼龙,颤声道,“请、请把老大还给我们……”

老者没好气地哼了声,随手将阿荣丢了出去,收到惊吓的手下慌忙接住昏迷不醒地阿荣,惟恐被官兵现连忙逃出了宫。围拥而至的官兵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武艺高强的武官侍卫,老者反手抓住金宝钳住她的纤腰迅地奔向王宫一角,厌恶地扔下亭亭,头也不回地跃出宫墙。

“不能丢下他。你这老毒物。放我下来……”金宝惊见亭亭被老者留在宫中。不顾一切地又踢又咬。“他是我地朋友。我要回去救他……”

老者置若罔闻地点了她地穴道。不以为然地冷道:“那些窝囊废只会拖你地后腿。这样地朋友不要也罢!”

金宝地身动弹不得。就连嘴巴也麻得说不出话。她悲痛地望着高大地宫墙。心里焦急地呼唤着亭亭。老者只想尽离开王宫。不理会金宝地心情。眼看就要逃出王宫地势力范围。忽见有道黑影拦住了他地去路。

老者神色一凛。“嗖”地甩出几十枚银针。纵身一跃跳至树上。转而向山上奔去。不料那道黑影轻而易举地躲过暗器。飞也似地紧追而去。金宝只觉脸颊被枝叶蹭得生疼。像个没有生命地稻草人随老者在空中飞行。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王宫已被老者远远地甩在身后。再也不必担心会有数清地官兵围攻。但。身后这名黑衣人显然也不是泛泛之辈。能从王宫跟到这儿。而见对方地实力也是相当高强。

老者蓦地停下脚步。伫足在树梢上冷冷地打量着紧追不舍地黑衣人:“什么人?报上名来!”

“前辈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也没有与你为敌的打算,只要你放下这位姑娘,在下定然不敢阻拦前辈的去路。”黑衣人拱了拱手,尚算懂得敬重前辈。

“就凭你也敢抢老夫地人?”老者小心翼翼地放下金宝,解开她的穴道,悄声叮嘱道,“丫头,好好照顾自己,老夫打败那个不识相地小,就带你去找相公!”

此言一出,金宝果然不再挣扎,揉着酸痛的肩膀,质疑道:“老毒物,谁知道你说地话是真是假,倾城难道被你抓去的吗?你和那歹妇明明

地,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丫头,仙药都给你吃了,还不肯相信老夫?”老者气得吹胡瞪眼,却又不敢对她怎样,急道,“歹妇若是让我去抓少主,我先扒了她的皮!罢了罢了,这些事情回头再说,老夫先去对付那个小……”

“少来,好不容易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不会信你满嘴鬼话!”金宝伸长脖,焦急地看向黑衣人,“这位大哥,救命啊救命……”

老者恨得牙痒痒地,偏又不能跟她计较,只能将满腹怒火泄到黑衣人身上,连声招呼也没打,“轰隆……轰隆……”劈出几道手刀,震得地动山摇天地失色。金宝骇然地抱着树干,没有想到这老毒物的功力居然如此恐怖,如果他真有心害她的话,她早就变成孤魂野鬼了。

对方也没料到老者刚开始就使出绝招,略显慌乱地躲避攻击,身形矫捷窜上窜下,竟跃到了金宝面前。金宝盯着欺身而至的黑衣人,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惊呼道:“风影,怎么是你?”

风影匆忙示意她不要出声,警惕地抬头看向到处寻找他的老者,悄声道:“宝儿,我是来救你的,那老前辈的功夫邪得很,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金宝幽幽地望着风影,满腹疑虑地反问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难道你一直在王宫?”

“不是,我只是不放心……”风影皱了皱眉,不知如何解释,“颜倾城根本就不在王宫,你们要去哪儿找呢?宝儿,跟我走……”

老者在半空中点着树梢狂怒大骂,誓要揪出不战而逃的黑衣人。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风影竟跟金宝窃窃私语,只当那小是怕了他躲起来了。

金宝猛地推开将她纳入怀中的风影,杏眼圆睁怒视着他:“你为什么如此笃定倾城不在王宫?难道是你掳走了他?”

“宝儿,你听我解释……”风影正要开口,忽见头顶有道致命的压力袭来,匆忙抛出三道银线反击,跃出数丈躲过一掌,心有余悸地看向面色阴沉的老者,“一掌毙命肝胆裂?你是琉璃国一品将领云中鹤?”

“云中……鹤?”金宝讶异地望着身边的独眼龙老毒物,这么有品位的称号居然是形容他的?他不是梅贵妃口中的血神魔尊吗?

云中鹤神情倨傲地斜眼昵向风影,扬起手腕上闪亮的银线,冷道:“你就是夺魂索的传人?天魅老魔头的关门弟?”

风影不置可否地咬着嘴唇,努力调整气息,做好应战的准备。金宝莫名其妙地唤了声:“风影,你认识这老毒物?”

“风影?”云中鹤阴的眸怒视着他,咬牙切齿道,“不错,正如传闻所说,天魅老魔头的关门弟即是浮云国的二皇——风景川!”

“浮云国……二皇……”金宝无比震惊地瞅瞅云中鹤,瞟瞟风影,哑声道,“风景川……风影……风景川……原来,这是你……”

“姓风的都该死!”云中鹤暴怒地吼了声,挥手劈断一根小腿粗的树枝,凌乱的白随风飘舞,脸上那道骇人的伤疤令人触目惊心,“老天有眼,老夫刚刚得知少主的下落,你就送上门来了。好,老夫今晚大开杀戒,提着你的人头告慰主公的亡灵。”

风景川紧握双拳,若论实力他绝不是云中鹤的对手,但他不能束手待毙,只能以死硬拼。金宝脑袋一片空白,怔怔地望着风影,猛然想起什么,连忙拦住正欲动手的云中鹤:“等一等,他知道倾城的下落,我问清楚再说……”

“什么,你知道少主的下落?”云中鹤指着风影的鼻尖,恨声道,“说,不然老夫让你尝遍世间痛苦的死法……”

风景川咬了咬牙,沉声道:“放心,颜倾城现在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他!”

“放你的狗屁!”云中鹤单眼赤红,厉声斥道,“少主落到你们手中,不死也会被折磨得成*人行,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你想骗过老夫,只怕还没练到火候!”

“你说,颜倾城是琉璃国的少主?”风景川心里一阵混乱,司马宇成劫走颜倾城只为逼他回到浮云国,万一颜倾城的身份暴露,必是凶多吉少。

“少在这儿装糊涂,你若不知他是少主,怎会费尽周折将他掳走?”云中鹤暴跳如雷,恨不能活剥了他,“赶尽杀绝正是你们风氏一族的专长,无耻小人,纳命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d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四十章 独行其是执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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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川意外得知真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司马宇成救颜倾城和棠涵之肯现身,之后又不愿跟他回去,气急之下掳走颜倾城逼他就范。

司马宇成并不知晓颜倾城是琉璃国的少主,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回到浮云国。如果有人现了颜倾城的真实身份,定然不会留他性命。不过,若是将事实经过告诉云中鹤,他又会对司马宇成不利。风景川思前想后,竟不知该如何抉择。

云中鹤的耐心已到极限,飞身跃起一掌劈向他的脑袋。风景川左避右闪,勉强躲过他的攻击,云中鹤的掌风修炼到实质化的境地,锋利程度堪比刀剑,所及之处无不被他摧毁。几招下来,风景川已是气喘吁吁力不从心,他与云中鹤实力相差甚远,原以为跟得上他的脚步便能与他抗衡,现在看来,未免太草率了。

“风影,不,风景川……”金宝想起下落不明的颜倾城心急如焚,眼看风景川就要败给云中鹤,不禁急道,“求求你了,告诉我倾城在哪儿,他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风景川狼狈地拭去嘴角的血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宝、宝儿,你、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将颜倾城毫无损地送回来的……”

“他在哪儿?你就告诉我吧……”金宝留意到风景川渐无招架之力,忙不迭地冲云中鹤叫道,“住手,你会杀了他的,只有他知道倾城的下落!”

云中鹤怒火正旺,哪里肯听金宝的劝阻:“没有他,老夫也能找到少主,大不了将浮云国翻个底朝天,与那风氏一族同归于尽!”

“难道你忘了自己的使命?你还要辅佐少主实现复国大业,倾城的叔父已经不在人世,他除了你还能靠谁?”金宝情急之下胡扯一通,想当然地自说自话,“成就大业之前,你不可以轻易牺牲,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眼下即将回到少主身边,你怎么忍心让他孤零零地面对这一切?”

云中鹤身一顿,枯骨般的十指定格在风景川头顶,眸里地杀气渐渐散去,沉痛道:“是啊,老夫要亲眼看着少主灭掉浮云国,要看着他繁衍后代,琉璃国的兴盛就指望他了……”

金宝那番慷慨激昂的话撼动了云中鹤的心,他改变了主意,没有当场杀掉风景川,而是封住他的功力,同往浮云国寻找颜倾城。

云中鹤地形象惊世骇俗。他们只能选择走山路抵达浮云国。金宝虽然比较强壮。但也不能跟拥有深厚功力地两个男人相比。凭借尽找到颜倾城地坚强信念支撑了一天一夜。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金宝醒来地时候已是深夜。揉着饿得咕咕叫地肚。难耐地爬了起来。云中鹤正在闭目打坐。风景川围着火堆全神贯注地烤鱼。鲜美地香味随着空气飘荡。引得金宝口水泛滥。她又饿又渴。喉咙像是着火似地。舔了舔干裂地唇。有气无力地爬到岸边喝了口水洗了把脸。

“宝儿。你醒了……”风景川将烤好地鱼放在洗干净地树叶上。跑到岸边扶起金宝。怜惜地询问道。“感觉好些了吗?中午你晕过去了。怎么叫你都不醒。我好担心哪!来。吃点东西吧!”

金宝虚弱地点了点头。回到火堆前捧着烤鱼吃了起来。风景川温柔地望着她笑。随即又烤上一条鱼。轻声道:“慢点吃。当心有刺。鱼多着呢。不够吃我再去抓。”

“嗯。嗯……”金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蹭了下油光光地嘴角。“真好吃。你也吃啊……”

风景川摇了摇头。笑道:“我吃过了。你多吃点!”

安抚过五脏庙之后,金宝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颜倾城,望着手里酥黄的烤鱼,哀叹道:“不知道倾城有没有东西吃?他地嘴巴很刁,吃糠咽菜怎能下肚?也不知道他睡在哪儿,有没有被盖?他有洁癣,不干净的床从来不睡的,他该不会坐到天亮吧……”

“宝儿……”风影轻叹了声,转身面向她,柔声劝慰道,“放心,颜倾城不会有危险的。其实,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的朋友为了逼我回去会出此下策,他根本就不知道劫持的人居然是琉璃国少主。”

“原来是这样……”金宝苦笑道,“倾城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少主,这么多年地身世之谜终于解开了。我不知道该为他高兴还是伤心。”

“既来之,则安之,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预料得到的,也许,这就是天意吧!”风景川往火堆里里丢了几根干柴,噼里啪

星跳至半空转眼消失不见,他的眼神透出不可动摇:儿,我会救出颜倾城的,即使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相信你不是倾城地敌人!”金宝心里暖融融的,释然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朋友怎会找上倾城,但我明白你并不想伤害他。”

风景川动容地望着金宝:“谢谢你相信我,我会用行动证明的。”

金宝垂而笑,下巴倚着膝头:“你明知道打不过老毒怪还跟了来,不就为了想保护我么!不管你是浮云国的二皇也好,来历不明的流浪汉也罢,在我心里,你始终是胸怀正义的风影,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无私相助的侠士!所以我很清楚,即使倾城有难,你也会出手相救,因为你是我们好的朋友!”

风景川凝望着金宝柔和的侧面,欣慰地低下了头。不管他舍不舍得,只要她开心就好,为了她的笑脸他愿付出一切,即使守护在她身边的人永远不会是他。

翌日清晨,云中鹤精力充沛地在林中飞奔,风景川背着金宝勉强跟得上他。金宝不忍心风景川被当成奴隶使唤,坚持要自己走。

“放我下来,你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金宝挣扎着想从风景川身上跳下来,却被云中鹤一把钳住,“小丫头,老夫早就说过你这身板太弱,没想到竟连几步路都走不动。好在你有先见之明,留下无耻小人一条贱命服侍咱们,不然,三天之内到达浮云国,必会要了你的小命!”

“老毒怪,你别总是无耻小人的好不好,风氏一族是很可恨,也不代表姓风的都是泯灭良知的坏人。”金宝不跟他计较几步路的概念是什么,不服气地为风景川鸣不平,“待你见到倾城,就会知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指使他干活也就算了,偏又封住他的功力,这不是故意折磨他吗!”

云中鹤不屑一顾地哼了声:“老夫饶他不死已是格外开恩,这种无耻小人一有机会逃跑,还会反咬咱们一口。”

“你少自以为是,昨天晚上你睡得像死猪一样,他要是想逃早就逃了,你凭什么这样诋毁他!”金宝看不惯云中鹤的霸道,越说越来气,“你见了谁都是不问清楚要杀就杀,若不是倾城的扳指救了我的命,早就变成断脖鬼了……”

“妇人之仁……”云中鹤自知理亏不欲与她争辩,听她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终于存不住气反唇相讥,“只不过不屑搭理你们,别以为老夫什么都没听见。谨守妇道是女人的天职,半夜三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成何体统。还有无耻小人,不要妄想趁着少主不在甜言蜜语迷惑已婚妇人。哼哼,要不是看在你这丫头还知道惦念少主的份上,昨天晚上早就扇你们几巴掌了……”

云中鹤向来说话不饶人,要他臣服于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还不如死了痛。

虽然他很怀疑少主怎会娶她为妻,但也不敢干涉他的私事。平时对金宝忍让三分,关乎面问题却不愿意妥协,无论如何都要争个高下。

风景川感觉到金宝气得浑身抖,随即安慰道:“宝儿,云前辈只是一时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云中鹤故意无视金宝铁青的脸,趾高气昂地倒背双手,拍了下风景川的肩膀:“无耻小人,你这条命是老夫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真不明白这丫头有什么好,一个两个都喜欢她。老夫要是伴在少主身边,必会劝他将这丫头让给你的。无礼泼妇配无耻小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尊贵的少主,您是不是一时眼花被这丫头蒙蔽,老夫找到您之后,得先擦亮您的双眼……”云中鹤讥笑着渐渐远去,将金宝和风景川甩在身后,为少主的一世英名惋惜不已。

云中鹤的嘲讽在金宝耳边不停盘旋,“一个两个都喜欢她”,“无礼泼妇配无耻小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显而易见,他的意思是风景川喜欢她。金宝窘迫地趴在风景川肩头,居然现他早已经面红耳赤,觉心烦意乱。

“嗯,啊……老毒怪成天胡说八道,你千万别生气!”金宝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得随便安抚几句,“待我见到倾城,定要告他一状还你清白……”

风景川无言以对,难道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甩了甩头,抱紧金宝使出全力追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触景生情泪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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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国与琉璃国相邻同属一片大6,与彩玉国之间隔海。正是由于如此特殊的地理位置,风氏一族没有轻易动战争。一来侵占琉璃国的损失不少,疯狂地挖掘矿藏已令他们感到力不从心,三成军力被调去支援,没有充足的精力对付彩玉国。

二来琉璃国残存的王室势力时常偷袭看守矿藏的将领,带兵镇压勉强维持现状,这些热血分层出不穷,过不了几年就会卷土重来,让风景睿相当头疼。彩玉国日益强盛,打水战也不是浮云国战士的强项,虽说贪生怕死的老皇帝未必敢跟他较量,但风景睿并不愿意鲁莽行事。

铁血将军的阴谋败露惨死异乡,这无疑是当着世人的面,狠狠地扇了他几巴掌,风景睿岂能咽下这口恶气,处心积虑想要扳回一局。

云中鹤和风景川背着金宝在林间穿行两日,终于到达了必经的渡口。遥望魂牵梦萦的故乡,感受来自家乡的气息,酸涩的泪水渐渐盈满眼眶。金宝望着眼前海天浑然一色的美景,顿觉心潮澎湃难以自已,颜倾城日思夜想期盼回到故土,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回去。

颜倾城已经失踪五天了,这几天他是如何熬过来的,金宝不敢想象。风景川的朋友若是现他的身份,定会把他交由风氏一族处置。一念及此,金宝再也按耐不住,甩开扶着她的风景川,箭一般地冲向靠近渡口的那艘船,朝坐在船头的壮汉叫道:“我要去浮云国,现在就开船吧!”

“哪儿来的小丫头,口气倒不小啊!”壮汉吧唧吧唧嚼了几口花生米,黝黑的脸庞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眯成缝地细眼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金宝,揶揄道,“我陈老三的船只给你一个人开?没瞧见正在等客人么,先上来吧,等上齐了二十个人再开船!”

“二十个人?”金宝迫不及待地跳上了船,甲板上空无一人,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愣住了,指着自己问道,“我是第一个上船的?那还要等多久?”

陈老三散漫地丢下花生壳,不以为意地说:“谁知道呢?也许得等到明天吧!不过,坐不满二十个人我是不会开船的,不够本的买卖谁会干哪……”

金宝心急如焚,望遍渡口只有这一艘船,算上她和风景川、云中鹤,还得等到十七个人上船。荒凉的沙滩上只有螃蟹两三只,哪有半个人影!

“船家,现在可以开船了吧!”风景川面无表情地丢给陈老三一张银票,待陈老三看清具体数字之后,精明的小眼睛陡然光芒四射,迅地跳到甲板上,点头哈腰道:“这位大爷,请上船!”

披上斗篷地云中鹤飞身跃上船去。径直奔向金宝。拎着她地衣领步入船舱。老江湖陈老三见他这幅身手不由目瞪口呆。喃喃道:“原来这丫头是个奴隶啊。卖给老头暖床地吗?”

“休得胡言乱语。开船吧!”风景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道。“明天一早就要赶到地方。让你地弟兄加把劲!”

陈老三抬眼望天估算着时辰。笑呵呵地连连应声:“好嘞。没问题。大爷您就放心吧!”

风景川随之进了船舱。陈老三麻利地解开绑在渡口地绳索。在甲板上跺了几脚:“别睡了。都他妈地给我起来。开船!”

云中鹤将不停挣扎地金宝扔在榻上。冷冰冰地怒视着她:“你这丫头没有什么能耐。好歹也该学学夹着尾巴做人。夜闯王宫。见船就上。难道不怕被人卖了!”

金宝不服气地扁了扁嘴。眼前尽是颜倾城温柔地笑脸。委屈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儿根本就没有第二艘船。难不成还要继续等下去……”

刚走进来的风景川看到这一幕,忙为金宝解围:“云前辈,宝儿她只是想尽见到颜倾城,您就不要责备她了。”

“住口!少主地名讳是你这种无耻小人叫的吗?”云中鹤凶巴巴地瞪着风景川,指着金宝厉声斥道,“她是有夫之妇,你再敢唤她的名字,老夫这就把你扔下海喂鱼!”

风景川连忙点头称是,金宝见云中鹤如此霸道,不由火冒三丈:“老毒怪你又在胡说八道,之前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现在又旧事重提。侮辱我也就算了,竟连我的朋友也不放过,你究竟懂不懂怎么做人……”

“朋友?”云中鹤蓦地钳住金宝地手腕,咬牙道,“无论什么人都能做你的朋友?不要忘了你是少主地人,你要永远记住风氏一族是我们的敌人!不要忘了身异处的甄氏先辈,他们兢兢业业治理国家善待民,不该落得如此下场!不

家破人亡的无辜百姓,善良的乡亲们死无葬身之地,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

云中鹤地眼中饱含热泪,泣血的控诉让人不忍听闻,金宝缓缓地低下了头,难过地无法言语。云中鹤重归故里情绪无比激动,积攒了二十多年地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甩开金宝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面向大海尽情宣泄心中的痛苦。

金宝颓然无力地跌坐在榻上,双眼无神地耷拉着脑袋,若有所思地问了声:“风景川,你能理解风氏一族地所作所为吗?”

风景川摇了摇头:“野心**是这世上可怕的东西,我想他们已经成为恶魔地奴隶,只有掠夺与占有能得到满足。”

金宝攥着脚边陈旧的毛毯,凄然道:“是啊,不然怎会这么残忍,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虽然你也是姓风的,但我不相信你和他们一样嗜血残暴!”

风景川沉吟片刻,苦笑道:“也许,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若知道我的过去,再也不会把我当成朋友!”

“不会的,你又没有参与那场战乱,风氏一族的罪过不能怪你啊!”金宝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当是云中鹤的话刺痛了他,忙安慰道,“我和倾城不会善恶不分的,你永远是我们的好朋友!”

“云前辈说的对!”风景川苦笑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朋友,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对你隐瞒身份的人!”

金宝怔了一怔,轻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信得过我的话,不妨说出来听听!”

风景川静静地望着金宝,好半晌轻笑出声:“罢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其实我没想到有朝一日重回故土,我过不惯一成不变的生活,到处漂泊反而适合我。救出颜倾城之后,你们好不要去琉璃国,虽然云前辈满心期望复国。”

“那么,你呢?”金宝设想不出以后的事,她只关心身边朋友的安危,“你不情愿回浮云国,刻意隐瞒身份,是不想承认自己是风氏的一份吧!如果不是倾城有难,你也不会跟我坐在一条船上,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你别担心,我和倾城会说服老毒怪的!”

风景川迷茫地摇道:“我不知道自己会在哪儿,我现在只想着救出颜倾城,以后的事情难以预料!”

金宝隐隐察觉他的心里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却又不知从何问起,风景川并不打算告诉她,她不知道怎样能帮他。

“客人,开饭啦,咱们这有水煮鱼,红烧鱼头,麻辣鱼块,油炸小黄鱼……”

金宝正要说些什么,忽闻舱外传来陈老三的声音,听到如出一辙的菜名,不禁皱起了眉。风景川淡然一笑,推开舱门婉转地说:“我们吃点清粥小菜就好,劳烦你了!”

陈老三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追问道:“不吃鱼吗?这可都是鲜的海鱼啊……”

风景川毫不动摇地摆了摆手,陈老三无奈地应了声:“好吧,待会儿就给您送来,在船舱里吃?不出来欣赏海景?”

风景川已经懒得吭声,陈老三自讨没趣地蹭了满鼻灰,尴尬地傻笑着走远了。金宝借口到甲板上吹风,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远远地望着云中鹤落寞的背影,之前的怒气不知不觉烟消云散。这位身遭重创死里逃生的老者,这么多年饱受痛苦的煎熬,无时无刻不想着为逝去的亲人报仇。若不是复国的坚定信念支撑着他,怎能熬过忍辱负重的艰苦岁月!

颜倾城的叔父每晚夜不能寐,被当年的惨况折磨得精神崩溃,惟恐颜倾城为了复仇白白送命,非要让他等到认得玉扳指的人。如今,那个人终于出现了,他所受的痛苦并不比叔父少,他为了找到少主芶且偷生,虽说脾气暴躁独断专行,谁又忍心责怪像他这么忠心的人呢!

金宝在甲板上转了几圈也没现供人方便的地方,陈老三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金宝急得抓耳挠腮,尽管是在海上,也至于原地解决问题吧!

这时,金宝现船头有块甲板是松动的,露出数寸宽的缝隙。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一推,甲板竟然完全敞开,延伸至船底的木梯赫然呈现眼前。金宝依稀看到下面横七竖八摆满了杂物,心想这里就是船夫休息做饭的地方,问了几遍“有没有人”迟迟没有应答,于是顺着梯爬了下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d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自作孽终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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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舱底被木板隔成大小不一的舱房,狭窄的走廊上的衣服,霉变的菜叶还有几双硬邦邦的臭鞋。金宝暗自庆幸只需在这船上过一晚,意识到陈老三极力推荐的“美食”是绝对不能吃的。

金宝撩开头顶挂着的衣服毛巾,循着开水翻滚的声响走向前去,试探着问了声:“有人在吗?有没有人……”

忽然,一道有力的臂膀紧紧勒住金宝的脖,酸臭的汗味夹杂着腋下的狐臭熏得她几近窒息,挣扎着叫道:“放、放手……我是船上的客人……”

不料对方压根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将她拖进灶房,直奔灶上煮沸的开水而去。金宝花容失色地大喊大叫,指尖掐进对方的皮肉拼命反抗。滚滚热气扑面而来,眼前渐渐模糊,金宝吓得心脏险些停止了跳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得罪谁了。

眼看就要跌进锅里煮成*人肉羹,金宝死死地咬住对方的手臂,恨不能硬生生咬下一块肉解恨。那人疼得难以忍受,用力推着金宝的脑袋往锅里送,却又怕她咬掉自己的肉,僵持不下难分伯仲。金宝借着走廊上的微弱灯光看到那个将她置于死地的家伙,整整比她高出两个头,身圆滚滚的就像会走路的气球。

金宝狠狠地咬着他的手臂,嘴里泛着阵阵腥气,“气球”呲牙咧嘴地瞪着她,扯着她的头死不松手,他不耐烦地抬脚踹向金宝,眼看就能将她踢进锅里,忽见有位身披斗篷的老者欺身而至,扬手劈向他的脑袋,只听一声凄厉的哀嚎,白眼一翻瘫倒在地。

云中鹤将金宝揽在怀中,紧张地问道:“丫头,你没事吧?”

“没、没……”金宝从没现云中鹤这么善良可亲,激动地“泣不成声”,狼狈地咳嗽个不停,两眼泪汪汪的。

“哎呦,我的儿啊……”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个灰头土脸的老妇,不顾一切地奔向“气球”,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痛哭,“谁这么狠心杀了你啊,我的儿啊……”

云中鹤冷眼扫向那名老妇,从“气球”的尸体上跨过,老妇疯了似得扯住他的衣角,嚎啕大哭:“还我儿地命来,你别想走……”

云中鹤正要挥掌拍向她地脑袋。陈老三大呼小叫地冲了过来:“爷爷饶命。手下留情……”

陈老三气喘吁吁地赶到事现场。“扑通”一声跪倒在云中鹤面前。面色苍白地连声赔罪:“爷爷。爷爷。您听我解释。千万别动手啊……”

紧随其后地是**名船夫。看到这幅场景都愣住了。瞠目结舌地望着云中鹤不敢吭声。陈老三不停作揖求饶。浑身颤抖地解释道:“您打死地是我这厨娘地儿。他有失心疯见到外人就会作。所以我们从来不敢放他出去。也不敢让客人下来。他娘正给你们煮粥没看着他。船夫只顾着划船。谁也没留意这位小姐下来了……”

“爷爷啊。您别动怒。这只是个意外。谁都想不到地。冒犯小姐地混小死了也算罪有应得。但其他人是无辜地啊。求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陈老三拉了把伤心欲绝地老妇。斥道。“还不给爷爷赔罪。你那儿早死早托生。别难过了……”

老妇执拗地不理会他。伤心欲绝地抱着尚有体温地儿。老泪纵横哀叹不已。云中鹤长吁了口气。不由想起妻痛失爱地那一幕。伤感地摇了摇头。抱着金宝走了出去。

陈老三胆颤心惊地目送着他离去。身一软倒在地上。向身后地船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盯紧云中鹤地一举一动。

陈老三颤巍巍地抚摸着“气球”逐渐冰冷的身体,伤心地哽咽道:“你真是个蠢货,早告诉你这笔买卖做不得,你非要下手……”

“闭嘴,不许骂你弟弟,他死的还不够惨吗!”老妇悲愤地咬着唇,恶狠狠地瞪着陈老三,从牙缝里吐出句话,“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去报仇啊,提着他们的人头来见我!”

“娘……”陈老三为难地哀求道,“我早说过这老家伙不好对付,弟弟偏偏不听,难不成咱们非得被那老家伙杀了甘心……”

“废物!”老妇恨铁不成钢地甩出两记耳光,低吼道,“你弟弟他死了,他死了,就算拼上性命也得报仇!”

“是,我知道了!”陈老三卷起衣袖蹭去嘴角的血迹,咬了咬牙目露凶光,“该死地,等着为我弟弟陪葬吧!”

风景川看到面容憔悴的金宝,心慌意乱地从云中鹤手中将她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正要开口询问,却见云中鹤在他身上狂点一通,顿觉

热不已血液狂涌。

“云、云前辈……”金宝已然将他视作救命恩人,再也不敢出言不敬,但看他对风景川下重手,仍是无法坐视不管,“别伤害他,住手啊……”

云中鹤置若罔闻地敲打着风景川的身体,猛地反手一推,风景川连连后退数步,吐出几口鲜血觉体内的骚动渐渐平息。

“你的功力已经完全恢复,虽说手法强硬了点,但你撑得住的。”云中鹤略显疲惫地坐了下来,金宝将信将疑地为他倒了杯水,云中鹤摇了摇头,“船上的东西不能食用,忍着点吧,明天一早就能到了。”

风景川调整好气息,觉功力已经运行自如,是畏惧云中鹤深不可测的实力。当今武林,除了已经逝世的天魅尊者,无人再能与他抗衡。

“云前辈既往不咎,晚辈感激不尽!”风景川硬着头皮道了声谢,不管他的目地何在,该有的礼数是不能少的。

“不必讨好老夫,今晚你好生照看丫头,不允许有任何闪失!”云中鹤闭上双眼稍事休息,金宝不解地问道,“云前辈,你怀疑他们是有意的?”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那陈老三不早不晚,偏在老夫现身之后出现,你没感觉其中有诈?况且,那名妇人也绝不是他所说的厨娘!”云中鹤无可奈何地叹了声,“原本不想招惹麻烦,不料麻烦却找上门来了,看来老夫今晚又得大开杀戒!”

金宝懊恼地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闯进那鬼地方,也许他们不会下手地。”

云中鹤淡然一笑,意有所指地说:“即使你没找去,他们也会找来,恶人无论何时也不会从善,永远不会改变本质,除非是他死了再也无法造孽!”

风景川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周遭,云中鹤的冷嘲热讽对他来说已是习以为常,他也不想再做徒劳地争辩。过了今晚,救出颜倾城之后,真正的较量算开始。

“丫头,把我斗篷里地黑色瓷瓶拿来,你和无耻小人先把丹药服下,免得待会儿中了迷香。”金宝应了声好连忙拿过斗篷,云中鹤不甘心地嘟哝了句,“浪费啊浪费,老夫辛苦熬制的丹药居然被无耻小人糟蹋了!”

金宝朝风景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示意他别放在心上,打开瓷瓶不由一怔,随口问道:“云前辈,你是不是不需要啊?”

“嗯,老夫对各种迷药了若指掌,早就适应了。”云中鹤仍是不忘讥讽风景川,“想当年天魅老魔头就是败在老夫地迷药之下,那老家伙只能自认倒霉啊!”

金宝松了口气,倒出一颗丹药递给风景川,看他吃下去之后便将瓶塞回斗篷。风景川讶异地反问道:“没有丹药了吗?你怎么不吃?”

“什么?无耻小人把老夫的丹药都吃光了?”云中鹤恼怒地睁开眼睛瞪着风景川,“不要以为恢复功力就能为所欲为,老夫这就把你丢下海去!”

“云前辈,瓶里只有一颗丹药,所以我就给他吃了!”金宝笑意吟吟地抚道,“其实我也能抵抗迷药呢,不用为我担心,没关系的!”

“可是……”风景川吃下惟一的丹药,心里愧疚不安自责不已,“宝儿,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你放心吧!”

金宝不以为意地笑道:“我说的是真话,不是故意安慰你的。倾城下的迷香我就完全免疫,还有梅贵妃的香魂散对我也无效,就连云前辈都很震惊呢!”

闻言,云中鹤仰天大笑:“老夫总算明白了,原来少主也是擅用迷香之人,难怪香魂散对你无效。抚养少主的人便是琉璃国的御医,他不仅精通各种药物的搭配之法,能医治世间所有疑难杂症。当年我们互相学习彼此的专长,只可惜如今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云中鹤稍作停顿,心里百感交集:“如果他尚在人世,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共同探讨医学武学,将少主培养成出色的君主。”

“云前辈,倾城他不会辜负你的期望!”金宝于心不忍地安慰道,挂念着下落不明的颜倾城,伤感地垂下了头。

“他们来了!”风景川吹熄桌上的油灯,警惕地望向窗外,尽心尽力地守护着金宝。云中鹤满意地点了点头,淡定从容地交代了声:“好好照顾她,那帮不识好歹的家伙交给老夫处置!”

云中鹤气定神闲地倒背双手,踱步至甲板上,冷眼昵向凶相毕露的陈老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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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那死于云中鹤掌下的弟弟眼红财大气粗的风景川们三人上船便打起了谋财害命的主意。这艘船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异常,却是名副其实的“贼船”,但凡做生意的过往商人都着了他们的道。陈老三的娘早就在茶水里下了毒,只待夜幕降临让他们兄弟直取对方性命。

陈老三见识过云中鹤的不凡轻功,深知不是他的对手,生怕弟弟见钱眼开得罪了惹不起的高手,开船之时再三交代老老实实跑完这趟船,别打什么歪主意。不料,大半个月没有宰过“肥羊”的弟弟按耐不住,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唆使他娘下毒不说,惟恐药效不够强,还在熬制的粥里掺了剧毒。

金宝误打误撞下到舱底,陈老三的弟弟见是个不起眼的姑娘遂起了杀意。催促他娘将熬好的粥送给风景川和云中鹤,他先解决这个找上门来送死的。

云中鹤遥望故乡怅然若失,沉浸于以往的回忆久久无法自拔,但他对船上的动静却了若指掌。

金宝来回兜着圈不停嚷嚷,甚至打开甲板爬了下去。习武之人的五感六觉向来灵敏,她在舱底的叫声听得一清二楚,当即冲了下去一掌击毙心狠手辣的恶毒家伙。

陈老三和他娘联手演了一出好戏,妄图骗过功力深厚的云中鹤。行走江湖多年的云中鹤怎会识不破这种下三滥的伎俩,只是不想在回乡途中大开杀戒,陈老三若是肯将他们平安送到浮云国,他也不愿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惹是非。

如今,云中鹤明白这场较量在所难免,陈老三为了给弟弟报仇,狠下心来豁出去了。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他们如愿。

“嘿嘿,老家伙,你倒真是不简单啊!”陈老三看到胸有成竹的云中鹤,起初有些胆怯,想起弟弟的惨死,不由怒从心中起,“可惜啊可惜,不管你是多了不得的高手,今晚也别想从我的船上全身而退。”

云中鹤淡淡地扫向陈老三身后凶神恶煞的船夫,冷笑了声:“一起上吧!”

那些船夫平时也没做过好事,但也总有自知之明,心知他们无论如何也是云中鹤的对手。无奈陈老三和他娘撂下狠话,谁要是敢退后一步,立刻丢进海里喂鱼。既然终究逃不过一死,不如硬拼或许还有活命机会。

陈老三手握斧头。咬牙切齿地挥向云中鹤:“老家伙。我要把你剁成肉酱……”

云中鹤迅地移动脚步。飘渺地身形像是仙人降临凡间。直把那些船夫看得张口结舌。陈老三被他绕头晕眼花。用力地甩了甩头。怒吼道:“少在那儿装神弄鬼。兄弟们。给我上啊!”

云中鹤无奈地叹了声。实力差距如此之大地较量简直丢光了他地脸。真没想到一把年纪还要亲自与上不了台面地小喽过招。陈老三等人大吼大叫蜂拥而至。云中鹤现在只想战决。免得浪费时间。

陈老三忽觉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云中鹤踢中了胸口。腹部地绞痛一波比一波强烈。好像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一样。陈老三手里地斧头应声而落。面部狰狞地瞪着云中鹤。痛苦地捧腹哀嚎。在甲板上来回打滚。那些船夫目瞪口呆地盯着下场凄惨地陈老三。艰难地吞咽着口水。谁也不敢跟云中鹤拼命。

“废物。一群废物……”躲在暗处地老妇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震惊于云中鹤地绝世修为。哀痛两个儿地相继惨死。撕心裂肺地叫道。“儿啊。我地儿啊……”

陈老三眼前一片模糊。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汗水。憋着后一丝力气伸出双臂:“娘。我不想死……”

“儿啊……”老妇忙不迭地扑向浑身是血的陈老三,痛哭流涕,“是娘害了你啊,是娘害了你啊……”

船夫们纷纷放下手里的菜刀、长棍,自动自地退至云中鹤身后,不敢去看几近癫狂地老妇,愧疚地低下了头。云中鹤于心不忍地看着老妇,如无必要他也不想夺去她儿的性命,于是歉然地走上前去,安抚她的伤痛:“这样吧,我保住你儿的性命,从今以后你们母不许再干这种谋财害命的勾当!”

闻言,老妇非但不感激,反而恶狠狠地怒视云中鹤:“谁稀罕你同情,就算你能保住他的性命,他也只不过是个废人。我们母三人在海上漂泊了二十多年,谁在乎过我们的生死……”

“娘……”陈老三接连吐了几口鲜血,扯着老妇的衣袖,哀求道,“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老妇悲痛地看向苦苦挣扎的陈老三,泣不成声:“孩,别怕,娘陪着你和弟弟,一起。这一天总算来了,终于能见你爹了啊……”

陈老三浑身抽搐,声音越来越微弱:“不要,不要……”

“你这又是何苦呢?老夫无意取你全家性命,蝼蚁尚且偷生,你为什么一心求死?”云中鹤真不明白老妇为何如此执着,甚至狠心眼睁睁看着儿死去。

老妇悲愤地摇了摇头,使出全力叫道:“早就受够了,二十年前就不想活了,都是你们这些畜牲害的。我们母就是要杀光浮云国地蠢货,为我相公报仇,为乡亲们出气……”

云中鹤心下一惊,慌忙上前点了陈老三的穴道止住他的血。老妇疯狂地捶打着他,大哭大叫:“动手吧,杀了我这老婆,我要和我的儿一起上路……”

云中鹤反手挥向老妇的颈项,老妇闷哼一声栽倒在地,渐渐地,陈老三也平静了许多,躺在地上微微抽搐,嘴角的血也不再流淌。

“这娘俩是不是死了?”船夫们交头接耳悄声议论,胆颤心惊地盯着云中鹤的一举一动,担心他杀红了眼,不肯放过他们。

云中鹤缓缓转过身,船夫们吓得缩成一团,作揖求饶道:“大侠饶命,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被陈婆收留做苦工的,我们没杀过人,没杀过……”

“你们,都是琉璃国的遗孤?”云中鹤伤感地问道,“这么多年从没离开过大海?”

船夫们匆忙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大侠饶命,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吃口饭罢了……”

云中鹤走向浑身颤抖地船夫们,逐一轻抚着他们的肩膀,心里百感交集,颤声道:“起来吧,都起来吧!”

船夫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眼看云中鹤没有动手,将信将疑地站了起来,暗自猜测他在打什么主意。

“你们几个将他们母抬回去养伤!”云中鹤随手指向几名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船夫,疲惫不堪地说,“其余几人去开船吧,不要耽误了时辰!”

云中鹤长吁短叹地步向船舱,船夫们注视着他的背影,好半晌回过神来,跑到陈婆母面前,伸手探向他们的鼻息,诧异地悄声道:“没死,还有气呢……”

“别愣在这儿了,照这老头吩咐地做,或许能饶我们不死……”

“是啊,看那老头不是这么狠毒的人,刚要不是陈婆阻拦,他还想救陈老三来着……”

船夫们七手八脚地抬着陈婆母回到舱底,继续卖力地划船,指望着还能看到明天地太阳。

金宝和风景川躲在舱里,甲板上生的事使他们地心情异常沉重。云中鹤坐在榻上,沧桑的面容顿感衰老了许多,他无力地闭上眼睛,再也无心过问什么。金宝和风景川相视一眼,为他披上毛毯,相继走出船舱,坐在甲板上仰头看向天边地明月。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金宝望着海面莫名伤感,“相比无家可归,有家归不得是一种折磨!每天在大海上漂泊,望着面目全非的家乡,难怪他们心里满是怨恨!”

风景川垂下眼帘,叹道:“你也恨浮云国了吧,尤其是风氏一族!”

金宝愣了一下,忙解释道:“你知道我不是在说你,风氏一族也分好人坏人啊,何况你又没有参与其中!”

风景川苦涩地笑了笑:“如果我早出生二十年,一定躲不过的。有时候,人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有好多事身不由己……”

“所谓身不由己都是借口!”金宝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风景川,我知道你的身份特殊,王室的所作所为不能以普通人的眼光看待。但你有没有想过无辜的百姓,将心比心,你也有想守护的亲人吧!”

风景川身一颤,匆忙闭上双眼,掩饰住内心的脆弱与无助。金宝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在默默抗议,不由有些气恼:“是,浮云国的铁骑军勇猛无敌,弱肉强食历来都是自然法则,琉璃国亡国怨不得别人,只能说是被淘汰的弱者。这些就是风氏一族自以为是的理由吧!”

金宝滔滔不绝念叨一通,风景川始终一言不。金宝长吁了口气,她凭什么教训他呢,他只不过有感而,又不是当真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抱歉,我不该埋怨你的……”金宝自责地咬着嘴唇,瞅瞅默不作声的风景川轻叹了声,倚着船杆渐渐睡去。

风景川缓缓睁开眼睛,脱下外衣为熟睡的金宝披上,遥望着那片故土,眼底浮现出淡淡的忧伤。(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d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反戈一击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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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海面笼罩着层层浓雾,遮住了温暖的阳光,仿佛并不明朗。船夫们小心翼翼地将船靠岸,惴惴不安地等待命运的宣判。

云中鹤率先下船,神情肃穆地注视着通往浮云国的必经之路。金宝和风景川紧随其后,频频张望着那条不甚平坦的山路。

“云前辈,请给晚辈两个时辰!”风景川向云中鹤拱了拱手,毕恭毕敬地说,“晚辈定当救回颜倾城,敬请安心等待!”

金宝踏着浮云国的国土,一颗心早就飞出去了,急道:“风景川,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风景川淡淡地笑着,“宝儿,你相信我,对吗?”

金宝怔怔地望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坚持。见状,云中鹤冷哼了声:“老夫如何信得过你,如今你已经恢复了功力,你这一去岂不等于放虎归山。

只怕还没有见到少主,老夫便丧命于铁骑军的刀剑之下。”

风景川早就料到云中鹤不会轻易相信他,解开手腕上的夺魂索交给了他:“这是先师传给晚辈的独门秘器,现在交由云前辈保管,晚辈若是不能及时返回,这件秘器往后就是您的了。”

云中鹤仔细打量着银丝缠绕的夺魂索,惊叹道:“果然是天魅老魔头的看家宝贝,无耻小人,你当真放心交给老夫保管?”

“无妨,云前辈总不至于将晚辈的东西占为己有吧!”风景川不以为意地笑道,“两个时辰而已,先师不会怪罪我的!”

“云前辈……”金宝不愿看到风景川孤身前行。未知地敌人有多强大她不敢想。暗地扯了下云中鹤地衣角。“这可是他对敌地武器。还得留着对付挟持倾城地人。你还给他吧!”

云中鹤不动声色地看着风景川从容离去。蓦地跃起数丈高径直追了出去:“想用一件武器换回性命。不愧是风氏一族地作风啊!不过。这种招数休想骗过老夫!”

不待风景川应声。云中鹤铁钳般地五指已经扣住他地咽喉。稍一用力就会让他殒命。风景川迅恢复镇静。一字一句地问:“云前辈何出此言?”

“不错。夺魂索确实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地武器。但老夫却不把它放在眼里!”云中鹤冷冷地注视着风景川。不屑一顾地啐了声。“别以为你那点小花招能瞒得过老夫。坐拥千军万马地风氏一族岂会在乎什么武器。一声令下自会有人为你卖命!”

“云前辈。风景川不是那种人……”金宝急得上火。想要帮忙解围却插不上手。“你就暂且放下仇怨。让他先把倾城救出来再说!”

“愚不可及。妇人之见!”云中鹤纹丝不动地钳住风景川。冷斥道。“你若想留条小命见到相公。就绝不能相信这个无耻小人。姓风地没有一个好东西。为了保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云中鹤加重了力道,阴冷的眸瞪着面不改色地风景川:“说,少主在哪儿?你带老夫一起去救他!”

“为了我的朋友,我不能这么做!”风景川果断地拒绝了他,“我能向您保证颜倾城毫无伤地回来,您却做不到放过我的朋友。如果您认定我是故意欺瞒,多说无益,现在就动手吧!”

风景川缄口不言无所畏惧,索性闭上双眼不理会他。云中鹤沉默片刻放开了手,将夺魂索还给了他:“两个时辰之内,你若没把少主救回,老夫就去取风景睿的人头,一把火烧了王宫!”

风景川虚惊一场,重又戴上夺魂索,渐渐松了口气:“我不会让云前辈有机会大闹王宫,就此拜别!”

风景川通过了云中鹤的试探,不敢耽搁时间,全前行直奔司马宇成的将军府。金宝搀扶着云中鹤回到船上,连声安抚道:“云前辈,放心吧,我相信他会救出倾城地。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等消息!”

“不用,老夫还没有老到不中用的程度!”想到即将与少主重聚,云中鹤激动不已,“一晃就是二十年了,想当初少主只是襁褓中的婴儿,如今已是堂堂七尺男儿,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少主……”

云中鹤比划着婴儿的身形大小,回想这么多年的苦苦等待,不由感慨万分:“少主啊,微臣无能,这些年来害您受苦了!”

“云前辈别这么说……”金宝鼻头一酸,思念地泪水不禁濡湿了眼眶,“当年多亏了你和御医救走倾城,你们都是他的叔父,我和倾城定会好好服侍你的!”

“惭愧啊惭愧……”云中鹤摇了

凄然道,“颜御医已经不在人世多年,少主孤苦无,受了多少委屈谁人知晓?老夫真是没有颜面去见吾王……”

云中鹤越想越伤感,金宝只得转移话题:“云前辈,你还记不记得倾城身上除了那枚玉扳指还有一张地图?”

“记得,记得……”云中鹤连连点头,“当年京城失守败局已定,老夫和颜御医为了保住甄氏的血脉,不得已放弃了与敌军的较量。起初躲在郊外的深山里,不忍心离吾王太远,无奈铁血将军紧追不舍,见人就杀不留活口。我们只得远走异乡能摆脱无止尽的追杀,那张地图就是我们在逃亡途中描绘地。”

“少主当时太小,老夫是个粗人生怕伤到了他,照顾少主的重任只能交给颜御医。我们商量好逃往彩玉国,将少主抚养成*人再计划复国大业。不料,就在我们刚刚上船的时候,铁血将军突然现身,老夫豁出性命迎战,仅能勉强支撑。颜御医击退几名铁骑军的将领,匆匆上船划出渡口,徘徊在岸边久久不肯离去。”

云中鹤轻抚着脸上那道骇人的伤疤:“老夫明白如果不把铁血将军引开,少主势必会有危险,于是将他引到山上恶战几十个回合。这就是他留给老夫地耻辱,可恨的是,老夫还没找到他地下落亲手报仇,他就被彩玉国的世杀了……”

“是被倾城和世联手杀死地!”金宝忍不住插话道,“云前辈,倾城为你报了仇,你不必感到遗憾!”

“是么?”云中鹤动容地感叹道,“好啊,好啊,老夫早就知道少主定会出人头地重建琉璃国,颜御医功不可没!当时老夫不敢恋战,死里逃生赶往彩玉国与颜御医会合,听闻浮云国的高手一路追了过来,心里焦急不安,到处寻找他们地踪迹。未曾料想,这一找就是二十年哪!”

金宝不时地向舱外张望,只盼颜倾城尽归来,云中鹤也没有心思缅怀过去,索性再次下船等候少主。他们在岸边来回踱步,激动地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忽然,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金宝喜出望外奔了出去,却被云中鹤一把抓了过来。云中鹤捂住金宝的嘴巴,飞地跃回船上。

“唔,唔……倾城回来了……”金宝不满地推搡着云中鹤,暗自抱怨他太过小心谨慎。

然而,当金宝看到满身盔甲的骑兵,顿时哑口无声,心如乱麻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相信风景川背叛了他们,却又无法无视现实。

几十名身手矫捷的骑兵马加鞭赶到岸边,看到停泊的客船忙不迭地跳下马来,纷纷冲上了船。骑兵们目光如炬,紧握长剑戒备十足地搜遍船上每一处角落。

“确定是这艘船吗?”一无所获的骑兵纳闷地嘀咕着,“会不会是情报有误?”

另一名骑兵不甘心地继续寻找:“不可能的,船上怎会一个人都没有,这么大的一艘船,总该有几名船夫吧!”

“他们在这儿……”有名骑兵现了通往舱底的甲板,迫不及待地一脚踹开,正要下去看个究竟,却被一掌震碎心脉,没来得及吭声就丢了性命。

云中鹤回头看向瑟瑟抖的船夫们,塞给金宝一只葫芦形状的瓷瓶,淡道:“这里面是剧毒气体,谁敢冒犯你,你就打开瓶毒死他们!”

“呃?嗯……”金宝紧紧握住保命符,连连点头,“云前辈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你也要小心啊!”

云中鹤不放心将金宝留在舱底,他怕船夫们趁乱对她不利。不过,相比冷酷无情的铁骑军,这些四肢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还不足以构成威胁。金宝满腹狐疑地盯着这只宝葫芦,仅用气体就能杀人,未免太过玄虚。如果当真有效,云中鹤为何不打开瓶直接毒死铁骑军呢!

不过,这宝葫芦对付船夫们倒是很有效,他们面无人色地连连后退,生怕金宝手一滑不慎放出毒气。金宝总算明白了云中鹤的良苦用心,感动之余不免有些愧疚,期盼他平安无事躲过一劫。

风景川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没有见到颜倾城,反而被铁骑军围攻,云中鹤以一己之力对抗几十名训练有素的铁骑军将士,金宝为他担心不已。

金宝透过甲板缝隙,心急如焚地观望云中鹤与敌对战,始终不敢相信是风景川出卖了他们。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又该作何解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再度重逢诉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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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鹤只身与铁骑军几十名将士对抗,凌厉的掌风撼动起层层巨浪震得客船摇摆不停。云中鹤饱含愤怒的攻击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打得对方毫无招架之力。转眼之间二十年已逝,重返之时仍免不了一场恶战。

铁军万万没有想到舱底竟藏着这么一位狠角色,但也没人识得他的真面目。如果他们知晓眼前这位老者曾与铁血将军激战几十个回合不分高下的事实,恐怕没人再敢跟他硬拼。

渐渐地,云中鹤回想起当年与铁骑军厮杀的场景,琉璃国的王宫内外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熊熊烈火无情地灼烧着故土,吞噬了老百姓求生的希望。而那冷酷的铁血将军丝毫不为所动,挥舞着长剑斩向君王……

如今,铁血将军命丧于颜倾城之手,多年冤仇总算得以偿还。云中鹤瞪着赤红的眼睛,根根白随风飘扬,鲜红的血迹遍布全身,如同嗜血的狂魔。他的理智完全被仇恨取代,实质化的掌风毫不亚于刀剑的威力,准确无误地向对方的头颅斩去。

铁军伤亡惨重,征战沙场无敌的魔兵在云中鹤面前就像是不堪一击的泥人,掌风所到之处,凄厉的哀嚎响彻云霄,滚烫的鲜血遍洒大海。

不知过了多久,躲在舱底的金宝再也听不到拼杀的嘶吼,船夫们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蜷缩在角落双手抱头浑身颤抖。金宝深吸口气,险些被浓烈地血腥味呛到,心里挂念云中鹤有无受伤,仗着胆爬了上去。

眼前的一幕令人心惊胆寒,甲板上遍布着残肢断骸,砍去半边的头颅与流淌的脏腑摊成一团,刺眼的血红与惨白的脑浆沿着甲板缝隙向下渗去。金宝匆忙停下脚步,用力捂住嘴巴,忍住腹中的翻滚,无比震惊地望着云中鹤地背影。

云中鹤的白被血染红,他静静地杵在那儿,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金宝的视线根本不敢看向甲板,想唤一声云前辈,喉咙却像不听使唤似的。静默片刻,云中鹤蓦地冲下船去,径直奔向岸边。金宝不知道他现了什么,只觉必须跟去看个究竟,顾不得脚下的血液脑浆,忙不迭追了出去。

金宝看到走下山来地两抹身影,顿时热泪盈眶激动不已,眼看化身血魔的云中鹤扬手挥向他们,使出全力嘶喊道:“少主,他是少主……”

云中鹤身一颤,金宝的叫声渐渐拉回了他的理智,瞠目结舌地注视着不明所以的风景川和颜倾城。金宝生怕云中鹤疯,以百米冲刺的度狂奔而至,泪眼模糊地望着日思夜想的颜倾城,不顾一切地投入他的怀抱,紧紧地拥着他,喃喃道:“倾城,倾城,你终于回来了……”

“宝儿。我回来了……”颜倾城动容地拥着她。柔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你没事就好……”金宝地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地。又哭又笑兴奋地难以自持。时而捧着颜倾城地脸庞仔细端详。时而埋在他怀里呼吸着他地气息。

颜倾城温柔地轻抚着金宝地长。难为情地笑道:“我好几天没泡澡了。你还是不要闻了……”

金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手紧紧抓牢颜倾城地腰。一手不停地抹泪。望着颜倾城止不住笑。风景川若有所思地看着金宝。打量着岸上几十匹骏马和陷入疯狂地云中鹤。犹豫片刻开口问道:“云前辈。您这是怎么了?这儿生了什么事?”

云中鹤怔怔地望着颜倾城。颤动地双唇一开一合。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探向他。哑声道:“少、少主……”

颜倾城微微一笑。放开金宝。毕恭毕敬地向云中鹤行了个礼:“云前辈。倾城曾听叔父提起过你。这么多年你可安好?”

“少主啊,微臣终于找到你了……”云中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似要释放出积攒了二十年的委屈与不甘,“苍天有眼,有生之年总算能见你一面哪……”

颜倾城悲从心来,不禁想起素未谋面的父母与早逝的叔父,慌忙俯身扶起云中鹤。

云中鹤紧紧抓住他的双臂,老泪纵横频频摇:“微臣再也不会离开少主,赴汤蹈火誓死追随……”

“云前辈,起来说话!”颜倾城搀扶起哭得昏天暗地地云中鹤,金宝受他感染哭得稀里哗啦,上前扶住他,怜惜地逝去他脸上的泪痕。

风景川认得这些骏马是铁骑军的,不忍打扰他们互诉衷肠,决意上船看个究竟。不料,残肢遍地的惨况令他骇然不已,不敢相信竟是云中鹤一人所为。但整艘船上有能力杀死几十名铁骑军将士的人,除了他别无人选。

回头看了眼痛哭流涕地云中鹤,心绪纷乱地摇了摇头之后,这里怎会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铁骑军为什么上船围攻?他们从何处收到地消息?

舱底的船夫颤巍巍地伸手推开甲板,想看一看外面地情形。风景川一把将他拉了上来,皱眉道:“你们尽处置这些尸体,准备开船!”

6续登上甲板的船夫看到这一具具被撕碎地尸体,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僵硬,舌头打结连句话都说不出。风景川照着他们的脑袋猛抽一记,喝道:“去处置尸体,不然,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船夫们轻声啜泣艰难地靠近尸体,闭着眼睛捡起碎块丢进海里,卖力地冲刷着被血浸湿的甲板,不消半个时辰,便做好了随时开船的准备。

云中鹤与颜倾城共叙旧情,不知不觉已近晌午,风景川回到岸边,向比较清醒的金宝交代道:“你们上船吧,铁骑军已经找到这儿,此地不宜久留!”

金宝神情复杂地看着风景川,想要质问却又不忍开口。这时,云中鹤冷防地推开金宝,钳住风景川的颈项,恨声道:“无耻小人,你去死吧!”

“云前辈!”金宝和颜倾城异口同声地惊呼道,“住手啊,不要……”

风景川被他掐得面色青紫双眼凸出,摆了摆手想要解释,却又使不出力开不了口。

“少主,就是他出卖了我们,铁骑军能找到这儿来……”云中鹤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怒火冲天地咆哮道,“姓风的都是卑鄙之流,没有一个好东西,无耻小人背信弃义,老夫这就把他撕成碎片……”

“云前辈……”颜倾城急忙按住云中鹤的手臂,正色道,“请你放手,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少主?”云中鹤难以置信地盯着颜倾城,痛声道,“你看清楚,他是作恶多端的风氏一族,绝不可能弃恶从善,万万不可轻信于他……”

颜倾城点了点头:“我明白,浮云国强横侵占了琉璃国,害得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但这并不代表风氏一族每个人都是如此残暴,风景川就是例外。逝者已矣,我们若是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与那魔将又有什么分别?”

云中鹤痛心疾地叫道:“少主,成大事者绝不能有妇人之仁,此人留不得啊!铁骑军已经收到消息6续赶来,一定都是受他指使!”

“你都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怎能妄下定论?”颜倾城表明制止他的决心,坚持不肯让步,“风景川若想要我的命早就动手了,何必费尽周折做戏?况且,早在义县一战,他已救过我一次,我了解他的为人,铁军绝不是他带来的。”

“真有此事?”云中鹤将信将疑地打量着颜倾城,不肯相信自己判断有误,“那么,是谁告的密?老夫和丫头未曾离开船一步,船夫们都被困在舱底,清楚我们行程的人只有他。少主啊,你毕竟太年轻,不懂江湖险恶啊!这个无耻小人惟恐老夫要了他的性命,故意使诈拉拢你,反戈一击防不胜防哪!”

“云前辈……”金宝忽然想起什么,忙插话道,“你可问过那些将士受谁指使?说不定是林里的人看到有船靠岸,通报当地官府派兵前来捉拿船上贼人的。不要忘了,咱们也差点着了他们的道,这艘船在海上横行了二十多年,抢劫杀害的过往商客不计其数,而且都是针对浮云国。如今他们再次现身,怎就不能引起官府主意呢?”

“是啊,宝儿所言极有道理!”颜倾城不容拒绝地表态,“云前辈,请你放手!”

云中鹤迟疑地松开了手,满眼怨愤地怒视着狼狈喘息的风景川。金宝上前拍了拍他的背,询问他哪儿感觉不舒服。

风景川咳了几声,急道:“你们走,铁骑军若是察觉到不对劲就麻烦了。”

“那你呢?”金宝看了眼颜倾城,征询他的意见,“风景川并不想回来,他是为了救你勉为其难!我们不能丢下他啊!”

颜倾城毫不犹豫地背起风景川:“要走我们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的!”

“不,不用……”风景川心有余悸地扭头看向茂密的山林,拒绝了颜倾城的好意,“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把你当成朋友,之所以出手相救,只是不忍宝儿伤心。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出卖你们,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走吧!”

风景川勉强地笑了笑,向金宝点了下头,步履踉跄地匆忙离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故乡明月照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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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目送风景川步入林间,心里百感交集难以形容生的一切令人难以想象,狠辣程度不亚于铁血将军的司马宇成居然为了引出风景川,单枪匹马闯入守卫森严的宅院,强迫性地“请”他同往浮云国。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路上司马宇成并没有为难他,反而以礼相待,甚至坦言不会伤害风景川的朋友,不管他是不是杀害铁血将军的凶手。司马宇成和风景川的友情似乎相当深厚,这两个人都是不按排理出牌的神秘人物,拥有不凡的背景却不甘被世俗捆绑,名利地位对于他们来说如同尘土。

风景川在浮云国的际遇并不理想,司马宇成怀疑设计陷害他的人是风景睿。王室之间兄弟残杀并不罕见,如此说来,可不可以理解为风景川并不认同风景睿的侵略野心,所以屡受排挤惨遭暗算?

司马宇成没有安排侍卫看守,风景川顺利地潜入将军府,将他救了出来。而风景川没有辜负朋友的信任,遵守承诺留在浮云国。他们之间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只要他回来,彼此的朋友互不伤害。

颜倾城不认为铁骑军是司马宇成派来的,不相信风景川指使他们围攻。难道,真如金宝所说,这艘贼船声名狼藉早已被官府通缉?如若不然,风景川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颜倾城没有把自己的推断告诉别人,云中鹤情绪不稳定,提起风氏一族便是怒不可遏。金宝心思单纯,对待朋友真心以付,她若知道风景川有危险,无论如何也不肯上船。至于去意已决的风景川,想必他也不想有后顾之忧,会等不及劝他们走。

颜倾城轻叹了声,每个人各有不同的宿命,他能做的就是照顾金宝,认清自己的身世回到故乡。当风景川告诉他是琉璃国流亡的少主之时,颜倾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秦老夫人认出玉扳指是王室之物,但他没有想到亲生父母竟是王室高统治者。尤其是见到云中鹤之后,云中鹤每一句话都离不开复国大业,这无形中给他增加了沉重地压力。

“少主,我们上船吧!”云中鹤不再理会风景川究竟是敌是友,眼下他在意的只有复国的希望颜倾城。

“云前辈,请!”颜倾城谨守礼数,俨然将他视作长辈,坚持请他先行上船。

金宝紧紧握住颜倾城的手,感受着他的体温,欣喜地眉开眼笑。她只想着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未察觉远去的风景川有何隐情。

船夫们看到浑身是血地云中鹤笑得格外开怀。觉诡异恐怖。哆哆嗦嗦地并成一排听候落。

云中鹤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有何不妥。也不在意甲板上尚未清洗干净地血迹。仿佛几十名将士地生死与他无关似地。他满眼欢喜地望着颜倾城。恨不能立刻回到琉璃国。召集残留地王室势力大干一场。

“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开船啊!”云中鹤笑眯眯地看向面无血色地船夫们。“走。咱们回家。你们这群小若是连回家地路都忘了。老夫可要好好教训你们啦!少主。请!”

云中鹤拥着颜倾城进了船舱。面面相觑地船夫们连忙上前询问金宝:“小姐。你知不知道他要去哪儿?谁晓得他是哪地方人?”

“难道你们都不记得自己地故乡了么?”金宝望着远方连绵地群山。不由感慨道。“二十年了。倾城终于能回家了。琉璃国现在不知变成什么样。但愿我们能顺利找到他父母地安息之地。”

金宝感触良多。一眼看不到颜倾城就觉得心里不自在。连忙钻进船舱依偎在他身边。船夫们大眼瞪小眼。好半晌惊呼出声:“原来他们也是琉璃国地人!”

云中鹤换身干净衣服,简单地梳理了下,总算勉强看得过去。他把金宝当成使唤丫头,一会儿让她煮茶,一会儿让她做饭,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颜倾城身边。每当他们聊起颜御医的时候,云中鹤就忍不住眼眶潮湿,金宝看他也是性情中人,便不跟他计较,往来于船舱与舱底,殷勤地送茶送饭。

船已驶出海岸,全向琉璃国前行。金宝端着脸盆n次进入船舱,颜倾城看她忙个不停不由心疼,趁着云中鹤哽咽的空档,拉着金宝坐到身边。

“少主,那张地图还在你身上吗?”云中鹤将金宝视作透明,仍是缠着颜倾城不放,根本没意识到应该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颜倾城不好意思拒绝云中鹤,忙点头道:“叔父交代过这张地图非常重要,之前我怕磨损,曾把它收藏起来,近带在身

颜倾城抽出怀里的油布袋,解开绳索小心翼翼地取出泛黄的地图。云中鹤双手颤抖地接过地图,喉间一紧泪眼模糊:“不错,就是这张地图,每一笔都是微臣和颜御医亲手画上去地……”

金宝和颜倾城都不明白这张地图有何意义,屏息凝神静待下文。云中鹤颤巍巍地轻抚着地图,连连点头:“少主,你保存的很好啊!尽管浮云国地那帮畜牲几乎将咱们的国土翻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甄氏地祖业,这些宝藏老祖宗们可都给你留着哪!有了这张地图,咱们定能在短的时间内找到那笔财富重建琉璃国!”

“宝藏?”金宝讶异地反问道,“你说地图里有个国家宝藏?”

云中鹤戒备十足地昵向金宝,严肃地叮嘱颜倾城:“少主,一定要好好保管这张地图,其中玄机微臣日后再告诉你!你只需要做好统领群雄地准备,其他的事交由微臣去做!”

“无妨!”颜倾城好笑地看向失望的金宝,“这里没有外人,云前辈有话直说好了!”

“咳咳……”云中鹤清了清嗓,看在颜倾城的面上,点了下地图的某处方位,沉声道,“具体位置咱们回国再说吧,小心隔墙有耳!”

金宝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虽然云中鹤飞地收回了手,但她还是清楚地看到那处莲花标记。

颜倾城看他无意详谈,遂将地图收好转移话题。

“云前辈可知倾城父母葬身何处?”颜倾城对于复国不感兴趣,相比之下,他在意能否到父母坟前上一炷香。

闻言,云中鹤忍不住又是一番长吁短叹:“当然,微臣和颜御医为君王和王妃立了座简陋的墓碑,每每回想都觉愧疚不已!”

颜倾城松了口气,安慰道:“当时战况危急,一切从简也是情非得已,云前辈不必自责。”

云中鹤沉痛地摇了摇头,难过地走出船舱,凭栏远眺回顾往昔。金宝得以与颜倾城独处,开心地笑容满面,他们相拥着互诉相思之情,以及这几天经历过的事,期盼早日抵达琉璃国完成夙愿。

“依你所说,风景川的朋友司马宇成也不是坏人哦……”金宝倚在颜倾城胸前,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抬眼看去颜倾城已经睡着了,于是莞尔一笑为他盖上毛毯,轻轻地吻了下他的额头,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翌日傍晚,船在荒凉的山脚处靠了岸,云中鹤呼吸着久违的故乡气息,欣喜地流下了热泪。自从见到少主,他这两天流的眼泪比过去二十年还多。颜倾城和金宝相拥着走出船舱,寸草不生的景象让人顿感凄凉。

船夫们搀扶着面容憔悴的陈婆和行动不便的陈老三,面向琉璃国都忍不住泪流满面。云中鹤看在他们都是同乡的份上,没有痛下狠手,却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他无法容忍尊贵的少主与这帮贼人为伍,示意颜倾城和金宝尽下船。

陈婆疾步奔向颜倾城,云中鹤转过身来正要将她击退,却见这位老妇泣不成声地跪在少主面前,虔诚地磕头作揖。

“您、您就是少主?”陈婆眼巴巴地望着颜倾城,见他无奈点头,懊悔地连连捶打自己,“贱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的家眷,当真该死……”

“老人家,请起吧!”颜倾城俯身想要扶起她,却被云中鹤拦下。他一把拎起陈婆的衣领,冷道:“好了,少主已经饶恕你的罪过,从今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吧!”

“是,是……”陈婆感激涕零,眼看他们要走,急道,“少主若不嫌弃,贱民为您带路好么?琉璃国已是今非昔比,恐怕你们难以找到回去的路啊!”

“不需要!”云中鹤不待颜倾城出声,一口回绝,“回去开你的船吧,别再为非作歹!”

陈婆慌忙摆手:“如今少主回国复国有望,贱民再也不做那些事了,这艘船以后只听少主差遣……”

“说过不用就是不用,唆什么!”云中鹤没好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揽着颜倾城和金宝飞身跃下船去,头也不回地爬向山坡。

云中鹤登上山顶,放眼望去百里之内杳无人烟,愕然地不知所措。阔别二十多年,竟认不得通往京城的路,这对他来说是种莫大的打击。颜倾城和金宝是一无所知,他们杵在山顶许久,不知该从何处落脚。云中鹤哀叹了声,只得原路返回,硬着头皮走向激动不已的陈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事与愿违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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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笼罩着千疮百孔的大地,颜倾城等人的心情格外沉婆的引领下,他们顺利地找到了一座村庄,晚上总算有个容身之处。

村紧挨着矿场,原先是采矿劳工的家眷居住之地。后来琉璃国被侵占,过半男丁被抓去做苦工,日以继夜地辛苦劳作,有的禁受不住折磨逃跑,有的神经麻木沦为工具,有的身虚弱得不到救治黯然逝去。久而久之,这座村已经见不到什么青壮年男,几乎都是老幼妇孺。

陈婆对这里显然很熟悉,经过的妇人不少都认识她,若不是畏惧于不怒而威的云中鹤,早就上前跟她攀谈了。陈婆将颜倾城等人领到村拐角处的一座简陋宅院,推开要散架的栅栏,满心激动地奔向布满灰尘的陈旧木门。

随着“咯吱”一声闷响,堆积在门上的尘土飘散开来,陈婆头上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埃,但她丝毫也不在意,迫不及待地跨过门槛,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屋里的每件器具,眼角隐约泛着泪花。

云中鹤皱着眉头,挥了挥衣袖挡住灰尘侵袭颜倾城。不一会儿,眼前终于明朗了许多,金宝忙不迭地钻进屋,只见陈婆坐在床上捧着一只茶色瓦罐暗自饮泣。

虽说这间屋多年没人居住,倒也没有陈腐的气息,除了有些脏乱,总体来说还算过得去。云中鹤打量着年久失修的村屋,郁闷地连连摇头:“喂,你该不会让少主住这种地方吧!”

陈婆抹了把泪小心翼翼地放下瓦罐,略带抱歉地望着颜倾城,嗫嚅道:“贱民绝对没有亵渎少主的意思,只是,矿场那边都是一群畜牲日夜监工,咱们不能再往前走了,暂住一晚明天走山路比较妥当。少主,贱民如有得罪之处,绝非有意为之,请您多多包涵!”

颜倾城温和地笑了笑:“老人家,你设想的很周到,这里挺好的,劳你费心了。还有,以后别再以贱民自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称呼你陈婆可以吗?”

“哎呀,这可受不起啊……”陈婆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少、少主,贱民能有机会为您效劳,是、是八辈修来的福气啊……”

“陈婆,起来说话!”金宝笑呵呵地搀扶起她,拭去她头顶的蛛网,“既然咱们都是自己人,你就别再生分了,日后麻烦你的地方还有很多,你这样拘束我们都不好意思劳烦你了!”

“不……怎么会呢……”陈婆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不安地摇了摇头。“老婆我这辈敬重地就是已逝地君王。还有容珞王妃。他们体恤百姓疾苦平易近人。如今有幸见到少主。我恨不能把心掏出来以示忠诚……”

陈婆心有顾忌地看了眼云中鹤。垂叹道:“可是。这些年来我也做了很多坏事。起初是想多杀几个畜牲解气。后来却善恶不分心里只有贪念……”

云中鹤冷哼了声。随手捞起一块抹布走了出去。颜倾城听到母亲地名字。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异样地感觉。温馨舒适暖洋洋地夹杂着一丝酸涩。金宝听到云中鹤在院里粗暴地砸着水桶。连忙拉着陈婆出去看看。借机缓和压抑地氛围。

云中鹤功力群傲视群雄。却为了一口井挫败不已。木桶飘在水面上愣是打不出水。直把他急得想把桶给砸了。陈婆看他这幅窘样。想笑又不敢笑。故作镇静地接过他手里地长绳:“云大侠进屋休息吧。这种粗活我来做就好!”

陈婆娴熟地丢下木桶。扯着绳一撇一拽。大半桶水便提了上来。云中鹤悄声嘟哝了句。不以为然地拂袖而去。金宝好笑地端来水盆淘洗抹布。向陈婆讨教打水地技巧。

颜倾城踱步至窗前。望着不远处矿场。隐约可闻矿工们吆喝地声响。自从琉璃国战败。成千上万地民就被迫做苦工。浮云国地统治者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日夜奴役年复一年。颜倾城抿了抿唇。不知不觉握紧了双拳。体内蛰伏已久地复仇欲念骚动着他。

然而,现在的他能为民做什么呢?即使找到传说中的宝藏,势必也得经过一番苦战!颜御医临终前的遗言在颜倾城脑海中回旋。

“倾城啊,忘记过去放眼未来,权利与财富并不能给你带来幸福。你的父母希望你能过着平静的生活,这样他们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记住叔父地话,执迷过去的失意,你将永远看不到未来的美好,珍惜目前拥有能活出精彩!”

颜倾城渐渐放开了手,他能把握的只有金宝和弟弟妹妹的幸福,无休无止的战争只

变成嗜血狂魔。他并不想成为冷酷无情的魔将,也氏一族成为野心与**的奴隶。

“少主,待会儿收拾干净就能休息了……”云中鹤警惕地打量周遭,冷道,“这老婆再敢耍花招,老夫定不饶她。偏偏找了处与矿场这么近的村,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云前辈……”颜倾城转过身来面向他,轻声安抚道,“不必这么紧张,该让自己放松下来了。”

云中鹤摇了摇头,固执地坚持己见:“没有见到甄氏宗亲之前,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少主,甄氏宗亲如果知道微臣找到了你,必会欣喜若狂,到时候咱们联手找出宝藏招兵买马,一举歼灭风景睿地老巢。莫说重建琉璃国,重创浮云国也不无可能。铁血将军一死,浮云国还有谁能上得了台面,区区铁骑军根本不在话下……”

云中鹤兴奋地描绘着构想中的美好蓝图,慷慨激昂地滔滔不绝:“夺下他们几座城池,权当是补偿咱们的损失。浮云国一败,彩玉国那个老懦夫就该存不住气了,摇尾乞怜巴结讨好是他的看家本领。不过,谁稀罕他献殷勤,想当初我国有难那老家伙装聋作哑,枉费君王对他诚心相待。顺利的话,微臣索性带兵一路南下,打得这群窝囊废再也抬不起头。从今以后,就是咱们琉璃国地天下了……”

颜倾城心烦意乱,不得不打断了他的话:“云前辈,其实,我并没有统群雄地打算,也不想做什么少主。这么多年,叔父一直劝我不要沉迷过去,平平淡淡是幸福的真谛。现在,我也要劝你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有能力就去解救受苦受难地民众,不要再想打打杀杀血债血还。”

云中鹤怔怔地注视着颜倾城,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幸存的那只眼睛,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许久,他痛心疾地捶打着胸膛,喃喃道:“二十年了,微臣苦苦等待二十年为了什么,少主你一句话就粉碎了微臣终生不变地信仰,你不觉得太残忍了么……”

云中鹤拼命摇头,连连后退:“不,这不是真的,少主你一定是太累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微臣告退,少主好好休息,明日再叙……”

接受不了现实的云中鹤跌跌撞撞夺门而出,拎着茶壶进屋的金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讶异地望着颜倾城:“他这是怎么了?”

颜倾城接过金宝手中的茶壶放在桌上,顾左右而言他:“歇着吧,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看你忙里忙外我好心疼。”

金宝甜蜜地笑了笑:“看你说的,我们之间还分彼此嘛!”

“嗯……”颜倾城爱怜地摸索着她的手,柔声道,“这一切很就会平息,待拜祭过父母,我们就回到梅秀县,与弟妹们一起生活。”

“好……”金宝埋在他怀里,忽然想起什么,不安地追问道,“你要怎么跟云前辈解释?他盼着你找出宝藏早日复国呢!”

颜倾城揽着金宝的肩膀,淡道:“我会协助他找到宝藏救济难民,但也仅限于此。天地之大,总能容得下他们,只要不在矿场受苦,去哪儿生活都一样的。至于风氏一族,就让他们守着这片荒地绝望至死吧!”

金宝思量片刻,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与其招兵买马大动干戈,不如造福百姓,让他们衣食无忧。到时候咱们多造几艘船,送他们离开这里。”

颜倾城深吸口气,温柔地轻抚着金宝的长:“宝儿,有没有后悔跟我浪迹天涯?你可是秦家备受宠爱的九小姐,秦老夫人若是知道她的宝贝女儿跟我受苦,当初一定舍不得放你走的!”

金宝伸开双臂环住颜倾城的腰,娇嗲地撒着娇:“人家这辈跟定你了呢,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除非你变了心后悔娶我!”

“傻瓜,我这辈庆幸的就是娶你为妻,你就算想反悔也没有机会了!”颜倾城捧着金宝的小脸,情意绵绵地望着她,“我在你心上的印记还在么?”

“呃?”金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明所以地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颜倾城轻笑出声,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粉嫩的娇唇,饱含浓情蜜意的双眼愈深邃,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上她的唇瓣。

陈婆端着水盆刚要进屋,看到这一幕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害羞地捂着嘴笑,生怕出声响,悄悄掩上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远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悲天悯人世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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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鹤恐慌之余并为丧失理智,深知自己必须保护少主院外坐了一夜,天刚破晓就等不及叫少主赶路。

云中鹤大咧咧地推门而入,正在准备早饭的陈婆匆忙阻止仍是晚了一步。颜倾城与金宝相拥而眠,沉浸于甜美的梦中,谁也没有醒来。

见状,云中鹤随即涨红了脸背过身去,陈婆攥着饭勺杵在门外尴尬不已。

“咳咳……”云中鹤佯作刚走进屋,什么也没现,高声叫道,“少主,天亮了,咱们该动身啦……”

金宝揉着眼睛,依稀看到云中鹤朝他们走了过来,急忙推了推颜倾城,低头审视自己有没有走*光。颜倾城毕竟是个习武之人,反应比普通人敏捷得多,察觉到屋里的情形猛地跳下床来,将金宝挡在身后,拉着云中鹤走了出去。

陈婆顾不得放下饭勺,忙不迭地奔向床边,嘘寒问暖道:“夫人,昨晚睡得好吗?实在抱歉,床褥很不舒服,我也没想起来找邻居要床松软的被……”

陈婆念念叨叨自责不已,金宝渐渐领悟到她话中含义,不由羞红了脸:“陈婆你多心了,我和倾城都是和衣而睡,根本没有……呃……那啥……”

“哦,嗯,呵呵……”陈婆难为情地傻笑了两声,自嘲道,“人老了就是神经兮兮的,我还以为你们夫妻按耐不住相思之苦,在这儿亲热呢!咳,这么破烂的地方亏我想得出来……”

金宝拢了拢衣领,穿上鞋扶着陈婆走到门外,羞赧地说:“其实我们还没正式拜堂,哪能随意妄为。咦,你是不是熬了粥啊?好像有股糊味……”

“是啊,看我这记性,灶台上还煮着粥我就到处乱跑……”陈婆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灶房,惟恐一早上的心血白费。

金宝掏出手帕转身走向井边。却撞到了身后地那堵“墙”。她诧异地抬眼看向面无表情地云中鹤。不解道:“云前辈。你有什么事吗?”

云中鹤表情僵硬地移开视线。不耐烦地催促道:“去洗脸。别耽误老夫地时间!”

金宝郁闷地“哦”了声。猜不透喜怒无常地云中鹤心里究竟想些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

陈婆离开村地时候。怀里始终抱着那个瓦罐。云中鹤按照她地示意率先上山查看地势。不时地叫上颜倾城窃窃私语。金宝料想他们可能现了与宝藏有关地信息。刻意保持一段距离。与陈婆闲话家常。

金宝留意到陈婆相当紧张瓦罐。好像里面装地是无价之宝。云中鹤与颜倾城停下脚步。在山坡上东张西望。金宝随之拉着陈婆坐在原地休息。

“歇一会儿再走吧。他们也累了呢!“金宝貌似无心地指了指陈婆怀里地瓦罐。“这罐重不重?放下来休息吧……”

陈婆轻轻地摇了摇头,疼惜地望着瓦罐:“再重我也不会放下他的,当年我带着儿们出海逃命,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等了二十多年。老头,我对不起你,我会为你找个好去处的……”

陈婆对着瓦罐连呼相公,金宝顿觉浑身直冒鸡皮疙瘩。不过,听着听着她就明白了,原来这是陈婆相公地骨灰,战火烧到他们村的时候,陈婆的相公不幸遇难,她刚收好他的骨灰,就听说了儿受伤的消息。没来得及亲手安葬相公,便与两个儿跳上出海的船,几经辗转迟迟未能返乡了却心事。

“为了孩们,我在海上漂泊多年,狠心将你留在这儿。原盼着等我死了之后与你合葬,没想到小五先去陪你了。”陈婆想起伤心事泪流满面,“你们父总算有个照应,我也就放心了,老头,你要好好教导小五,这孩脾气倔强暴躁易怒,双手沾满血腥不知悔改,说起来这都怪我管教无方啊!”

金宝后背寒意顿生,陈婆的小儿因她而死,亲手杀了他的云中鹤就在眼前。虽说他是死有应得,好歹也是她的至亲骨肉,陈婆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恨透了他们吧!

“陈婆,对不起,是我们害死了你的儿!”与其憋在心里胡思乱想,不如有话直说道明是非,金宝不想像云中鹤一样,处处防备陈婆,直截了当地打开天窗说亮话,“每天和杀死你儿地凶手在一起,你也很痛苦吧!”

陈婆抚摸着瓦罐,苦笑了声:“这又怨得了谁呢,我们母三人作恶多端,终究难逃一死!小五死在云大侠手上,说心痛肯定是骗人的,但我也信报应之说。他不像他哥哥识大体知进退,我和他哥总是帮他收拾残局。无论我说什么,他从来都不听,杀

这是他的报应,白人送黑人是我纵容他屡造杀应。”

“事到如今,我没有颜面怨任何人,云大侠饶老三不死,我这辈也还不清他地恩情。况且,少主重返故土为乡亲们造福,老婆我哪怕立刻死去也心甘情愿!”陈婆泪眼婆娑地望着金宝,“夫人,你要是不相信我,我这就去陪老头!走到这儿,云大侠应该认识路了,这么多年,我早就累了啊!”

“陈婆,我只是心有顾虑,怎会逼你走上绝路!”金宝连忙解释道,“即使小五犯过错,也是你的亲生骨肉,看你这么伤心,我很抱歉!”

陈婆止住抽泣,释然道:“夫人,不用感到抱歉,生死轮回上天自有安排。以后我们谁也别再提起此事,好吗?”

“好……”金宝爽地应了声,“陈婆,你还是叫我宝儿吧,夫人这个称呼听着太别扭了!”

陈婆将她相公地骨灰埋在了山上,悼念一番依依惜别。颜倾城和云中鹤依照地图,确认这里与京城还有百里之遥,想要尽赶去却找不到近路。云中鹤只好询问陈婆是否知晓如何直达京城。

陈婆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感叹道:“只怕越往前走越认不得路,好在这儿距离京城甚远变化不大,我还能认得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翻过这座山又是个矿场,附近应该会有村民居住,咱们先下去再说吧!不过要很小心,那些畜牲心狠手辣,万一被现的话可就遭了!”

云中鹤睥睨群山,傲然道:“谁敢在咱们的地盘上逞凶,老夫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处!”

金宝扶着陈婆走下山,即使被人现,也有云中鹤暗中保护。山脚下到处都是碎石块,压根没有看到有人走动。

刺眼的阳光映得这些石块白晃晃地,泛出腾腾热气让人很不舒服。颜倾城等人循着模糊地印记迅前行寻找水源,走出一里开外,却听见了声声厉斥,随即躲在岩石后面张望。

“他妈地,走点,再磨蹭这两天都别想吃饭!”身着黑色长衫的十几名恶汉挥舞着长鞭,狠狠地抽打卖力拉车地劳工,赤脚的劳工仅着长裤,磨出硬茧地脚板干裂变形,黝黑的身瘦骨嶙峋大汗淋漓,表情呆滞地拖着冗长地肩带,缓慢地挪动脚步。

“刷……刷……”又是几记长鞭挥下,走在后面的几名劳工踉跄倒地,背上渗出道道血迹。为了不再挨打,他们相互搀扶着爬了起来,捡起乌黑的肩带埋头继续前行。

“一群废物,只知道吃喝拉撒,就不会干活!”其中一名恶汉不耐烦地叫骂道,“要死也得等到采完这座山!短命鬼!”

另一名恶汉甩着鞭懒洋洋地说:“反正咱们这儿也没什么油水可捞,早一天晚一天无所谓的,上头都不重视,你这么大火干嘛!”

“呸,我是看这群蠢货来气,成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干活慢吞吞的,猪狗不如!”恶汉说着又是几鞭下去,打得劳工皮开肉绽他消了点气,“妈的,不打他们就不知道爷的厉害,挖不出宝藏都去死吧!”

“哈哈……我看你是抽人抽上瘾了,不打死几个手痒痒啊……”

“滚你妈的,你就知道搞女人,抽人的时候使点力气,往死里打……”

两名恶汉勾肩搭背渐行渐远,陈婆和金宝恨得咬牙切齿,云中鹤和颜倾城相视一眼,径直追了出去,一人对付一个,直接掰断他们的脖。前面几个散漫的恶汉打着呵欠揉着肚皮,时不时地大骂几声甩几鞭,没意识到死神的脚步正在靠近。

不一会儿,十几名恶汉皆被拧掉脑袋,没来得及吭声就去见阎王了。不知所措的劳工惊恐地停下脚步,缩成一团看着颜倾城他们,谁也不肯吭声。

“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陈婆心痛地走上前去,耐心地安抚受惊的劳工,“可怜的孩们,咱们都是自己人,那帮畜牲该死。过来啊,告诉阿婆畜牲的老巢在哪儿,咱们一不做二不休……”

劳工们看看陈婆和金宝,瞅瞅颜倾城和云中鹤,渐渐地不再害怕,只是他们被人奴役多年,已不懂得如何与人沟通。

这时,山坡上的石块轰隆隆地滚了下来,劳工们吓得哇哇大叫抱头乱窜。颜倾城和云中鹤冷眼看向山上黑压压的人群,暗自纳闷这种偏僻的小矿场怎会有这么多监工。既然躲不过,也只好放手一搏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临危受命难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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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飞奔而下几十人皆是统一着装,头绑红色飘刀,动作整齐划一,明显是有组织的行动。颜倾城微微眯起冷眸,伸手探向腰间的软剑。

“且慢!”云中鹤蓦地按住颜倾城的手腕,惊道,“少主,先别动手,微臣前去问个究竟……”

颜倾城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云中鹤双手抱拳朝领头的那位中年壮汉打了个招呼,颤声道:“好汉可是梅花庄的人?”

为那名壮汉楞了一下,随即扬起手来,身后的弟兄们匆忙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云中鹤和颜倾城。中年壮汉从头到脚打量着云中鹤,仿佛想起什么却又不敢确认,惟恐中计冷哼了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云中鹤见对方默认了身份,是难掩激动之情,飞直奔上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中年壮汉心下一惊,不敢相信地望着这位功力非凡的“独眼龙”,如果这老家伙有意杀他,早已死上一百遍了。云中鹤动容地询问道:“霍老庄主他还好吗?现在梅花庄由谁执掌?”

中年壮汉讶异地几乎说不出话,霍老庄主久居山林多年未曾露面,除了几位当家知道他的下落,根本没人知晓他的踪迹。眼前这位来历不明的“独眼龙”不仅一眼认出他师从何派,还与霍老庄主是旧识,可见他也曾是叱咤风云的厉害人物。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中年壮汉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拱手道,“在下李四,是梅花庄秋刃山堂主,如今梅花庄已由霍老庄主的长接管,他老人家闭关修行不再过问世事!”

云中鹤点了点头,拍了下李四的肩膀,将他带到颜倾城面前:“老夫乃霍老庄主的好友云中鹤,名号不值一提,来见过少主,这位就是甄氏王族惟一的血脉!”

“云中鹤……”李四愕然地张着嘴巴,这位传奇人物的大名如雷贯耳,他与铁血将军对抗的英勇事迹广为流传,简直就是琉璃国的民族英雄。霍老庄主多年以来一直派人打听他的消息,坚信他不会丧命于铁血将军之手。

李四脑袋嗡嗡作响,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仰望天人般俊美地翩翩少年,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您、您是少主……”

“这小真不懂规矩。竟敢当面质疑少主!”云中鹤佯作恼怒地训斥了声。忙向颜倾城解释道。“乡野村夫。没有见过世面。少主莫要跟他一般见识!”

颜倾城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俯身想要扶起浑身僵硬地李四。李四惹得云中鹤火。岂敢对颜倾城不敬。连连磕头作揖:“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少主。还请少主恕罪!”

见状。李四地手下纷纷下跪。虽然不懂少主对于琉璃国来说有多重要。但堂主都对他俯称臣。况且还有一位如此恐怖地“独眼龙”护驾。谁敢流露出一丝不敬。

颜倾城看了眼神情严肃地云中鹤。悄声道:“云前辈。你让他们起来吧!”

“您地民畏惧于您天生地威严。并不是受微臣影响!”云中鹤从李四等人地膜拜中渐渐找回了当年地感觉。他撩起衣摆单膝下跪。郑重其事地宣誓。“吾等誓死追随少主。愿为少主赴汤蹈火。早日实现复国大业!”

在云中鹤地煽动下。李四等人是热血沸腾齐呼口号。颜倾城没有料到云中鹤会迫他受命。尴尬不已进退两难。陈婆拉着刚刚获救地劳工。迫不及待地向颜倾城下跪。庄严地誓效忠。

金宝杵在原地望着不知所措的颜倾城,忽觉两人的距离被这些狂热的民众拉开好远,远到再也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云中鹤和李四簇拥着颜倾城上山,陈婆留意到金宝神情恍惚,不由分说拽着她跟了上去。颜倾城被云中鹤禁锢地失去了自由,混乱之中四处寻找金宝地身影,直到看见她在身后松了口气。

颜倾城和金宝不情不愿地来到梅花庄秋刃山分堂,迷茫地等待不可预知的命运安排。李四飞鸽传书通知梅花庄迅召集甄氏宗亲前来,云中鹤则不停地对颜倾城洗脑,交代他见到甄氏宗亲地礼节。金宝远远注视着分身乏术的颜倾城,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自从回到琉璃国,云中鹤对金宝的态度明显疏远了许多,仿佛她是争夺少主的敌人。金宝意识到自己被孤立,心里越来越慌,但她深信颜倾城不会始终受人摆布,惟有静待时机摆脱现状。

陈婆安置好那些劳工,回到忧心忡忡的金宝身边,看到云中鹤和李四将颜倾城围得密不透风,随即安慰道:“宝儿,你是不是感觉受到了”

金宝不置可否地苦笑了声:“倾城是甄氏王族的血脉,也是他们复国地希望!”

“这是少主的使命啊!”陈婆理解金宝地失落,遂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抚她,“没有抱负地男人不算真正的男人,身为女人无私地爱就是默默支持他。你的相公是一国之君,你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妃了么。

宝儿,复国大业虽说困难重重,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会成功的。”

金宝笑而不答,这些人早已被复仇冲昏了头脑,怎会顾及她的感想。不过,陈婆有句话说的是对的,她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支持颜倾城,不管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霍老庄主收到云中鹤与少主现身的消息,连夜赶到了秋刃山。白苍苍精神矍铄的霍老庄主,声威不减当年,他苦等了二十多年,终于见到了相交多年的挚友与先王的遗孤。

“少主……”霍老庄主激动地难以自已,顾不得休息直奔厅堂向颜倾城单膝下跪喜极而泣,“少主回来真是太好了,琉璃国终于有救了……”

颜倾城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如果他将对云中鹤说过的话复述一遍,霍老庄主以及梅花庄的弟都会彻底崩溃。云中鹤双手颤巍巍地扶起昔日好友,泪眼汪汪地哽咽道:“霍老大,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啊,算你识相,没让我失望……”

“你小这么多年连封书信都没写给我,我还以为野鹤早已变成游魂,认不得回家的路了!”霍老庄主啼笑皆非地跟他打趣,俨然一对老顽童,无所顾忌地互相调侃。

“你都老成这样了,还是嘴巴不饶人,枉我心里一直牵挂着你,只盼回来与你切磋武艺……”

“得了吧你,瞎了一只眼睛还不懂得收敛,看来我得教你一番做人的道理啊……”

云中鹤与霍老庄主向来以取笑对方为乐,阔别多年重逢,这份情谊愈深厚。颜倾城趁机得以片刻喘息,拉着金宝的手,悄无声息地退出厅堂。

颜倾城和金宝像是离家私奔似的,不时回头观望生怕有人现他们,直到走出好远觉安全了些。颜倾城紧紧拥着金宝,满怀歉意地吻着她的额头:“宝儿,昨晚云前辈和李四跟我讲述琉璃国的历史,没能过去陪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怎么会呢!”温柔的吻瞬间拭去金宝的落寞,甜丝丝地抬眼看他,“倾城,不要自责,我能理解你的处境。即使你改变心意,暂时不准备回去,我也会支持你的。”

颜倾城拥着金宝坐在草地上,搂着她的纤腰柔声道:“好宝儿,无论何时我都不会辜负你的。放心,再过两天我们就能到京城了,拜祭过父母我就跟他们讲明。”

金宝依偎在颜倾城怀里,小手搭在他的肩上绞玩着浓密的如墨青丝,感叹道:“人生际遇真是奇妙,谁能想到山上竟有梅花庄的人,偏巧云前辈与霍老庄主还是故知。”

“是啊,听闻霍老庄主也是一代豪杰,曾是琉璃国的风云人物。”颜倾城淡然一笑,娓娓道来,“琉璃国失守之后,梅花庄始终没有解散,霍老庄主时刻牢记他与云前辈的约定,联手除掉铁血将军。然而事与愿违,叔父与云前辈带着我前去与他会合,途中却被铁骑军拦截一路逼至海边。叔父和云前辈为了保护我,只得放弃除掉铁血将军的念头,不料,他已在海边守候多时,意图将我们斩尽杀绝。”

“霍老庄主迟迟没有见到叔父和云前辈,心知凶多吉少,冒险潜入京城打听我们的下落。他听说云前辈与铁血将军在海边激战,赶去的时候已经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他不相信云前辈会死,因为若是铁血将军战胜,城墙早已挂上云前辈的尸身。”

“霍老庄主重返梅花庄,召集各个堂口的弟兄救助幸存者,无奈铁骑军早已将壮年男丁抓去矿场做苦工,他们突破不了铁骑军的防线伤亡惨重。铁血将军在琉璃国驻守了十年,梅花庄多次偷袭不成元气大伤。霍老庄主为了守护甄氏宗亲,只得放弃反攻养精蓄锐留待日后再战。”

“梅花庄得知铁血将军的死讯之后,再度兴起复国的念头,各处堂口纷纷出击,逐一击破场监工的老巢,救出受苦的劳工。那日遇见他们,既是巧合也是必然。”

“原来是这样……”金宝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正要开口忽见颜倾城紧蹙着眉,戒备十足地盯着林中某处角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五十章 夺爱不成心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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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循着颜倾城的视线望去,林中空无一人,隐约听见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神秘人物不知是敌是友,空气中弥漫着清淡雅的花香,与颜倾城身上的味道竟有几分相似。

颜倾城显然也留意到这一点,心里困惑深,这种香气与其说是美化自身的点缀,不如说是使人渐渐中毒的迷香。研制出这种特殊迷香的人正是他的叔父颜御医,当初金宝在“寻芳园”做侍女的时候,颜倾城假扮的“月娘”便是用这些奇异的花草泡澡。金宝之所以对此产生抵抗力,正是因为颜倾城不忍心伤害她,早已在她饮用的茶水中加入解药。

颜御医研制的迷药配方知者甚少,除了云前辈、霍老庄主和颜倾城,恐怕没有几人知晓。颜倾城陡然想起什么,若有所思地看向那抹模糊的身影。

“是名女……”金宝讶异地轻呼出声,牵着枣红骏马的窈窕身影看着像个女人,待她渐渐走近金宝不禁扭头看向颜倾城,惊异于他们相似的外貌,忍不住脱口而出,“她该不会是你的……”

迎面而来的女轻灵脱俗,如同九天玄女未曾沾染一丝尘世气息,白晢莹润的肌肤透着宝石般的光泽,柔亮的长映衬着绝美的容颜,愈显得清丽迷人。她的眉目之间似有柔情万种,波光流转的美眸含着笑意,遂使天地失色万物皆惊。

金宝好像回到了初见颜倾城的那一刻,难以言喻的震撼让她久久回不过神。美到极致的女嫣然一笑,径直走向颜倾城轻启朱唇,毫不迟疑唤道:“王兄,琪儿等你好久了!”

王兄?金宝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位美女,难怪她与颜倾城如此相像,原来是有血缘关系!不过,听她唤声王兄,金宝倒觉得松了口气。颜倾城欠了欠身算是回礼,他不晓得这名女的身份,索性沉默是金。

这时,四处寻找颜倾城的云中鹤和霍老庄主现了他们的踪迹,连忙飞奔而至,云中鹤惶恐地向颜倾城赔罪:“微臣与好友叙旧,怠慢了少主,请少主治罪……”

“少主,郡主,既然你们已经见过面了,霍某就再介绍了!”霍老庄主向颜倾城和美女行了个礼,笑意吟吟地说,“你们是表兄妹,血脉相连自然能够认出彼此。”()

“郡主?你说她是容珞王妃的侄女?”云中鹤是个存不住话的人,心有疑惑就要问个清楚明白,“难道除了甄氏宗亲,容氏一族也幸免于难?”

“你这闲云野鹤。说话还是这么没有规矩。”霍老庄主难为情地向美女解释道。“郡主莫怪。这老家伙曾经被人打个半死。脑袋里面都是糨糊。”

美女莞尔一笑。明媚地双眸灿若星辰。毫不介意地向云中鹤问候道:“容琪见到王兄激动不已。未来得及拜见云前辈。还请前辈见谅!”

“岂敢。岂敢……”云中鹤随即羞红了脸。连忙回礼。“微臣惭愧啊……”

霍老庄主爽朗地开怀大笑:“郡主莅临鄙庄。想必咱们也该下山恭迎甄氏宗亲了。野鹤啊。你送郡主和少主回去休息。再到山下与我会合!”

云中鹤揽住颜倾城。无论如何也松手:“少主。微臣建议你也留下来等候宗亲吧。毕竟多年未见。他们也是你地长辈……”

颜倾城回头看向金宝。心有不舍地说:“宝儿。你跟我一起去吧!”

云中鹤瞥了眼金宝,不悦地嘟哝着:“少主,甄氏宗亲风尘仆仆舟车劳顿,出于礼节,还是等到日后再为长辈引荐宝儿姑娘吧!”

“这有什么关系,宝儿是我的妻,怎就不能与我一同去见长辈!”颜倾城毫不理会闹别扭的云中鹤,牵着金宝的手径直走下山去。

霍老庄主及时拉住云中鹤,示意他不要跟少主争执:“野鹤,我陪少主去见宗亲,你送郡主回去休息!”

“不用劳烦云前辈了!”容琪幽幽地望着颜倾城和金宝的背影,笑道,“我总不能撇下宗亲先行上山,方只是上来探路罢了,两位前辈,我们同去恭迎吧!”

“既然郡主坚持,那就一起去吧!”霍老庄主转身追向颜倾城,在前方为他领路。云中鹤郁郁寡欢地牵着容琪的马,悄声抱怨道:“少主被这女蛊惑,只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竟忘记了自己的使命!若是甄氏宗亲看到他这样,定会失望透顶!”

“云前辈……”容琪美眸流转,笑吟吟地看向云中鹤,“王兄在外漂泊多年,一时无法适应也是情理之中,他一定会成为琉璃国的明君,你就拭目以待吧!”

是,”云中鹤被容琪的自信折服,对这位素未谋面地郡增,不由惋惜道,“少主如果早些时候遇见你,也不至于甘于平庸,不会忘却复国大业!”

容琪微微一笑,打量着娇小的金宝,不以为然道:“现在也不晚啊!”

甄氏宗亲依然保持二十年前的原貌,无论是从穿着、语言、动作都沿袭了王室的传统。这些年近花甲的老者看到颜倾城,皆是痛哭流涕,痛斥风氏一族的暴行,哀悼君王与王妃的早逝。其中不少人都认得战绩赫赫地云中鹤,争先恐吓赞扬他的杰出表现。

云中鹤深感欣慰,得到甄氏宗亲的肯定,即使再受二十年的苦也值得。霍老庄主声情并茂地叙说着云中鹤与铁血将军较量的情形,以及他与少主在彩玉国不堪回的经历。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容琪温和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金宝没留意到她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身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郡主叫我宝儿就好!”

容琪点了点头,笑道:“宝儿,好可爱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哪!”

金宝再见容琪,仍不禁为她的美貌惊艳:“郡主是倾城地表妹,容珞王妃的侄女,一定知道许多关于王妃的事吧!倾城非常想念他的父母,未能与他们朝夕相处,是他今生大的遗憾!”

容琪伤感地垂下眼帘,叹道:“二十年前那场战乱,毁了无数人的幸福,他们原本拥有富足的生活,敬爱地亲人,却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王兄贵为天,却要忍受痛失双亲流浪异乡的苦难,云前辈绝世修为忍辱负重艰难求生,琉璃国的王室贵族平民百姓,诸如此类的凄惨遭遇不胜枚举。”

“姑母逝去的时候,容琪尚未出生,仅从父母长辈那里听说她地事迹。众所周知,琉璃国是矿藏大国,并不适宜种植粮食,只能以物易物跟彩玉国和浮云国换取。在历代君王的治理下,百姓衣食无忧小有富余,容氏一族是仅次于王室地贵族,也是历代王妃的选。姑母天资聪颖心灵手巧,绘画刺绣编织地手艺是无人能及。”

“为了改变现状,让百姓过上好的生活,姑母经常走访民间,传授他们各种手工技巧。时至今日,幸存地百姓依然怀念姑母,供奉她的牌位上香祭拜。

她的贤良淑德为世人称颂,也使王室的地位加牢固。君王感激姑母对琉璃国所做的贡献,对她宠爱有加从未再立妃,王兄是他们惟一的骨肉,也是王室惟一继承人。”

“容珞王妃真了不起!”金宝自肺腑地赞叹道,“君王用情专一实属难得,恐怕只有容珞王妃做得到!”

“其实,容氏的女都有能耐让她的爱人忠贞不渝!”容琪微扬红唇,自信满满地笑道,“因为我们值得每个男人用生命去爱!”

容琪的自信使她充满魅力,金宝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当然,有幸娶到你们的男人怎会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世上完美的女人当属容氏女,不知宝儿姑娘有没有听说过?”容琪温和地笑容让人无法抗拒,“我这么说虽有自大之嫌,但却是事实呢!”

金宝实事求是地摇道:“抱歉,我没有听说过,但从你和容珞王妃来看,便知此言非虚!”

“的确如此,可见你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容琪不着痕迹地讽刺道,“凡事都讲求匹配,好马配好鞍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卑贱的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只会让人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你说是么?”

容琪的笑容依然灿烂,只是她的言语另有含义。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金宝,这位貌若天仙的郡主来意不善。初次见面的两个女人互相敌视,原因无他,只因她们是情敌。

容琪将金宝的沉默作妥协,继而又道:“刚我已说过,历代君王的王妃人选都是容氏女,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王兄是琉璃国的君王,而我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王妃,我一眼就能认出他来,这是不容改的事实!你若不想自取其辱,在甄氏宗亲宣布我成为王妃之前,还是趁早消失为好!”

金宝静默片刻,冷笑了声:“表妹,你想嫁人想疯了吧,居然打起表兄的主意!即使我和倾城尚未订婚,我也不会听你从中挑拨!”

金宝无视容琪难以置信地表情,从容地转身离去,不忘善意地提醒一句:“我奉劝你别总想些不靠谱的事,近亲联姻会导致下一代畸形呢!”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棒打鸳鸯情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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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宗亲围在颜倾城身边滔滔不绝地讲述琉璃国王室的金宝默不作声地坐在角落,平静地打量着风华绝代的容琪。若论相貌,她绝不能与这位天仙绝色相比,论身份背景她也不占丝毫优势。

不管是甄氏宗亲还是琉璃国残留的贵族后裔,都盼望着他们的少主与容氏女结合。不必说向来对她看不顺眼的云中鹤,即使是不甚熟悉的霍老庄主也不希望颜倾城跟她一起回到彩玉国。

自从容琪出现之后,金宝便成为了不受欢迎的人,她是蛊惑少主放弃复国的“罪魁祸”,唆使少主远离至亲的“阴险女人”。甄氏宗亲自不必说,就连平日颇为亲近的陈婆也渐渐地疏远她,惟恐落得“叛国”的罪名。

形势虽不乐观,但金宝未曾想过放弃,她与颜倾城真心相爱订过婚约,不管谁来阻止他们在一起,都别想称心如意。颜倾城被他们不分昼夜地悉心“照料”,没有半点人身自由。尽管如此,金宝深信颜倾城的真心与她同在。

用过晚膳,众人聚集到厅堂继续商讨复国大业,金宝不依不饶地跟在颜倾城身后,毫不在意他人怨愤的眼光。在众人眼中,兴许是金宝与容琪之间的差距太大,根本不具备可比性,压根也不担心说服不了颜倾城,顾不得先行试探颜倾城的心意,索性当众向金宝难,让她知难而退。

一位被颜倾城称为伯父的老者在众人中地位高,虽然他千方百计给颜倾城洗脑,颜倾城依然不以少主自居,也不将甄氏宗亲视为王室,只当那段过去已经随风飘逝。甄伯父自然明白,若想拢住颜倾城地心,必须有个合适地人日夜陪伴在他身边,而这个人除了容琪别无人选。

“少主,时间不饶人哪,想当年吾等还是风华正茂,如今却已都是风烛残年。”甄伯父抚着下巴上的胡,别有深意地说,“本王至今依然记得,先王和容珞王妃对少主的期许,少主是琉璃国独一无二的君王,总得有位德兼备的王妃辅佐。于是,他们在你出生之前便选好了与你相伴终生的伴侣。”

金宝心下一惊,这群老狐狸唠叨了一整天,现在终于露出尾巴了。她紧张兮兮地看向颜倾城,但见他一言不,似在等候下文。

甄伯父看颜倾城没有应声,胸有成竹地朝右手边的容琪使了个眼色,继而又道:“在座地各位一定都还记得,容珞王妃的侄女容琪郡主是少主指腹为婚的妻,也是琉璃国的下代王妃。既然少主已经回国,何不为他们主持婚事,少主登基为王成家立室双喜临门岂不美哉!”

话音未落。心领神会地众人纷纷拍手叫好。云中鹤兴奋地恨不能喊破喉咙。陈婆左右为难地瞟向金宝没有表态。容琪得意洋洋地瞥了眼金宝。含羞带怯地望着面无表情地颜倾城。

眼前地形势向容琪一边倒。根本没有金宝反抗地余地。甄伯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看也没有看她一眼。随**代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晚上本王就为少主和郡主主持成亲仪式。希望他们尽为甄氏开枝散叶。日后复国之时再行大礼。各位对本王地提议可有异议?”

“好。好啊……”叫好之声不绝于耳。有人故意挡住金宝将她孤立。摆明了不承认她与颜倾城地关系。容琪娇羞地面若桃花。只待颜倾城点头。与他正式结为夫妇。

“我反对!”金宝冷笑了声腾然跃起。足尖点向茶几翻过众人头顶。径直奔向颜倾城。紧紧握住他地手。目光坚定地昵向甄伯父。“他是我地相公。谁也别想将我们分开!”

颜倾城会心地笑了。连忙起身拥住金宝。当着众人地面朗声道:“正如各位所见。倾城已有妻室。伯父地安排恕难从命。”

甄伯父没有料到看似不起眼地瘦小女居然还有这种能耐。恼羞成怒拍案而起。指着金宝咆哮道:“妖女。不要妄想迷惑少主。本王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但从现在起。只有容琪郡主是甄氏宗亲承认地王妃!”

颜倾城正要开口,金宝抢先一步质问道:“你口口声声容琪是倾城指腹为婚的妻,可有什么证据,不要告诉我是你亲耳听见。口说无凭,你可有君王和容珞王妃为倾城选妻地事实依据?我不要听所谓的人证胡言乱语,也别想用宗亲地身份独断专行!”

“你,你……”甄伯父气得吹胡瞪眼,暴跳如雷,“来人哪,把这疯妇给本王拖出去……”

“住手!”颜倾城面色一沉,冷眼扫向急欲动手的云中鹤等人,控制住局面之后,向

手道,“倾城尊敬伯父,并不意味您能决定我的)宝儿永远都是我的妻,如果伯父无法认同这个事实,倾城只好向您告辞离开此地。”

“少主,休得任性!”甄伯父凶巴巴地瞪着金宝,只差没有亲自动手了,“你是王室惟一的血脉,只有容琪郡主配得上你,怎能被个乡野村姑迷乱心神。为了琉璃国的未来,本王绝不容许你与无礼疯妇结亲,少主啊,迷途知返为时未晚,你不能做目光短浅毫无抱负的平庸之人……”

“不要说了,倾城心意已决,伯父何必苦苦相逼!”颜倾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沉声道,“倾城愿意协助你们找到宝藏救助难民,根本没有成为君王之意!伯父若是坚持,从今以后不必再有往来!”

“这,你……”甄伯父支支吾吾半天,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直把自己气得吐血。众人议论纷纷频频摇,容琪坐在原位咬着嘴唇,透过人群恨恨地怒视着金宝。

这时,再也存不住气的云中鹤拨开人群走向金宝,懊恼地哼了声,心如火焚地规劝颜倾城:“少主,你与郡主的婚事确实是君王与容珞王妃认同的,微臣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金宝早已憋得一肚火,云中鹤试图拆散他们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虽然他对自己曾有救命之恩,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云前辈,你早就知道我与倾城是夫妻,为何之前没听你提过此事?”金宝怒不可遏地当面痛斥,毫不惧怕他眼中散而出的威胁,“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为了逼迫倾城就范,不择手段誓不罢休,这就是你为他好的方式?”

“放肆,老夫饶你不死,你反倒恩将仇报迷惑少主!”云中鹤彻底翻脸厉声训斥道,“你有什么资格与容琪郡主相比,你有什么能耐成为王妃!”

“你们无法证明倾城与容琪有无婚约,但我有……”金宝从衣襟中取出玉扳指,一字一句地说,“你们看清楚了,这是君王与容珞王妃留给倾城惟一的信物,我是他们认同的人。”

玉扳指一出众人哗然,就连甄伯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他们明白这枚扳指对于王室有何含义,颜倾城将珍贵的至宝交给这个女人,她的身份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大家冷静下来,请听容琪一言!”久未出声的容琪笑靥如花,轻移莲步翩然来到颜倾城面前,欠身道,“王兄,琪儿支持你的决定,千金易得真爱难寻,茫茫人海之中找到相伴终生的爱侣实属不易。长辈们之所以旧事重提,无非是为了你能心无旁)地担起重任,实现琉璃国民二十年来的愿望。不管是甄氏宗亲还是容氏一族,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我们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今晚的事还请王兄千万不要记在心上。”

容琪这番话大方得体,为彼此找了个台阶下,颜倾城自然不会得理不饶人,与甄伯父说了几句客气话,这场风波暂时告一段落。然而,金宝深知容琪不会善罢甘休,她这么做是退而求其次,彰显她的机智伶俐,在众人心目中留下好印象。

颜倾城带着金宝离开厅堂回房休息无人再敢阻拦,颜倾城的坚决与金宝的强悍实在出乎意料,他们只能再觅良机,免得逼得太紧后悔不已。

上山之后,金宝与颜倾城独处的机会并不多,公然同房是之前不敢想的。颜倾城进屋之后,迅熄灭了桌上的油灯,透过窗打量院里的情形。甄伯父与云中鹤窃窃私语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其他人怏怏散去连声叹息。

“宝儿,我们只能自己去找父母的葬身之地了……”颜倾城拥着金宝,在她耳边低语道,“再不走的话,恐怕难有脱身的机会了!”

“嗯……”金宝点了点头,略带抱歉地说,“你为了我和亲人们闹翻了,是我太冲动……”

“傻瓜,你是我心里重要的人!”颜倾城抚摸着她的粉颊,轻笑出声,“今晚你真是美极了,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你的爱。如果方你不阻止他们的话,我也会忍不住动手的,我不容许任何人辱蔑你,质疑我们的爱。宝儿,我爱你!”

金宝俏脸微红,抬眼望着深情款款的颜倾城,心里的委屈顿时一扫而空。她踮起脚尖双手攀住颜倾城的颈项,主动吻上他的双唇。炙热的呼吸、漏*点的交织诉不尽绵绵的情愫,甜美的气息、温柔的缠绵道不完永的爱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比翼双飞并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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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趁人不备,带着金宝悄然离开。如今的形势已掌控之中,甄氏宗亲与贵族后裔一心想要立他为王,甚至还要拆散他和金宝,这让他实在难以忍受。

梅花庄的分堂毕竟不比守卫森严的王宫,以颜倾城的轻功躲过来回巡逻的弟并不困难,甄伯父与云中鹤居住的院落依然灯火通明,想必他们正在苦思对策。见状,金宝不由自主拥紧了颜倾城,她只是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备受冷落也不曾抱怨过,但她绝不容许别的女人横刀夺爱。

颜倾城毫无留恋地下了山,虽然前路渺茫但他坚信凭借自己的力量能找到父母的安息之地。他们来到之前的矿场,金宝意外现监工们居住的瓦房,随即示意颜倾城前去探个究竟,看有什么用得着的东西。

杂乱不堪的瓦房里横七竖八堆着空酒瓶,剩饭的馊味充斥其中令人作呕,颜倾城皱了皱眉正要离去,却见金宝蓦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太阳能手电筒。

“这又是什么?”颜倾城见识过数码相机的神奇,对这支精致的手电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了它就不用火折了,宝儿,你的世界真是无所不有啊!”

金宝呵呵傻笑了两声,她不好意思说手电筒只不过是普通的生活用品,如果她把所见所闻统统告诉颜倾城,只怕他的好奇心重,非缠着她问个清楚明白。

“这些监工是浮云国人,对琉璃国的地形一定也熟悉,找找看说不定有什么现!”金宝将老本行的精髓挥的淋漓尽致,嘴巴咬着手电筒,手脚麻利地翻开包袱寻找线索。

颜倾城好笑地摇了摇头,他的宝儿果然不是寻常女,她就像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令他情不自禁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手电筒的光亮照亮了整间瓦房,颜倾城现角落里地那张桌颇为整洁,上面摆放着书本信件之类的东西,遂上前翻找了一遍,当真现了相当有用的琉璃国地图。

“宝儿,这有一张地图,我们不必担心找不到京城在哪儿了!”颜倾城开怀地抱起金宝,将地图塞入怀里,“走吧,我们连夜赶路争取早日抵达京城!”

“好……”金宝关上手电筒,随颜倾城奔了出去,秋刃山上的点点灯光渐渐远离,京城距离他们还有好远。金宝东张西望打量周遭的情形,忽然现木板车后拴着几匹马,惊喜地叫道,“倾城,你看,那儿有马……”

颜倾城喜出望外地应了声。解开两匹马地缰绳牵到金宝面前。不放心地问道:“宝儿。你会骑马吗?不如我们同乘一匹?”

“呃……”金宝穿越之前地确没骑过马。但秦布曾教过她几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金宝信心满满地接过缰绳。翻身跃上马背。朝颜倾城做了个没问题地手势。勒紧缰绳夹紧马背大喝一声。马儿如同离弦之箭转眼之间消失在夜色中。

颜倾城策马狂奔紧随而至。两人欢笑对望。共同奔往目地地。拜祭过父母他们便能回到彩玉国开始生活。金宝只盼马儿跑得再一些。距离她地梦想近一些。柔美地月光笼罩着他们。荒原上疾驰地两匹骏马仿佛也感应到金宝地心声。载着他们飞前行。

不休不眠狂奔一夜。天蒙蒙亮地时候。颜倾城隐约看见了京城地残。与云中鹤所述地极为相似。金宝曾听陈婆描述过京城地壮观。如今虽已成为废墟。仍能寻到一丝昔日地辉煌。金宝与颜倾城相视一眼。马加鞭赶至京城。却见满眼荒凉。到处都是骨瘦如柴艰难求生地琉璃国难民。

颜倾城和金宝将马儿放归山林。京城里有许多铁骑军地将士们。他们大张旗鼓骑马进京显然行不通。偌大地京城黄沙肆虐。曾经金碧辉煌地楼宇皆已化为尘埃。偶有几处保存完好地建筑都成为了铁骑军驻兵地营地。普通百姓休想靠近。

既是荒城守卫并不严密。颜倾城和金宝跟在劳工身后混进了城。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往来地路人渐渐多了起来。街道两旁还有售卖杂货地摊贩。损坏不太严重地楼稍作修葺重应用。多为衣食住行必需品地商铺。

置身于人来人往的市集,金宝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地琉璃国,百姓安居乐业与世无争。孰不知京城恢复至今已耗费了二十年,生活富足的商户过半都是浮云国人,而幸存的琉璃国百姓多为他们的奴仆。

颜倾城意识到这一点,未敢到处询问王宫遗址所在,为了掩人耳目绕过条小巷,远离了一间间热闹的商铺,眼前尽是简陋脏乱的贫民窟。不谙世事

们天真无邪地在弄堂口玩耍,共享他们的欢乐时光,褴褛的孩们,金宝顿觉心酸,然而他们的笑容却是无比灿烂,如同耀眼的阳光温暖了人们。

颜倾城牵着金宝的手穿过弄堂,孩们嬉笑着让出一条道来,待他们走过继续踢石丢沙包。泥泞的小路、陈旧的瓦屋、斑驳的木门、晾晒在门口的破衣裳、夹着尾巴到处觅食的流浪狗,是贫民窟真实的写照。金宝在狭窄的巷内小心翼翼地缓缓前行,生怕碰坏了半敞的门窗,撞翻了晾晒粮食的绣筐。

不知走了多远,前方十字路口围满了妇人,她们拎着水桶扛着木盆静静等候,那口几近干涸的水井养活了数不清的人,居住在此的百姓谁也不敢浪费一滴水。如果失去了水源,他们没有能力再去开一口井,只能跑到郊外担水,来回都要耗上一两个时辰。

几名行动不便的老妇等候多时,已经撑不住了,虚弱地靠在墙上眼巴巴地望着那口水井,不时地往前挪动脚步。此情此景深深地触动了颜倾城的心,他三步并作两步奔向水井,充当劳力为妇人们打水。金宝跟陈婆学的打水技巧也派上了用场,他们不停地打水交到妇人们手里。虽然奔波整晚,浑身却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丝毫不觉疲惫。

操持家务的妇人们连声道谢,在这里,人与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利益纷争,有的只是一颗善良的心。渐渐地,等候打水的队伍仅剩几人,她们都是年老体衰的独居老人,坚持把便利让给别人,从来不肯先行打水。

“婆婆,都怪我们动作太慢,连累你等这么久,实在抱歉啊!”金宝一边打水,一边向老妇人道歉,“待会儿我们送你回去,好吗?”

闻言,苍老的妇人笑眯眯地望着金宝,掉光了牙齿满是皱褶的双唇一开一合,颤声道:“小夫妻俩真是好心,你们会有好报的……”

金宝羞赧地笑了笑,将水桶从井里提了出来,望着满头是汗的颜倾城,心疼地卷着袖拭去他的汗水。

“不碍事的,我们先送婆婆回去吧!”颜倾城卖力地拎着水桶,金宝搀扶住走路晃悠悠的老妇,其余几名尚能拎得动水的妇人不好意思再给他们添麻烦纷纷散去。

老妇颤巍巍地指着不远处的一间瓦房,笑道:“喏,哪儿就是我家了,其实并不远的。你们若是不嫌弃的话,晌午就在我那吃顿饭吧!”

“谢谢婆婆的好意,我们还得赶路,就不打扰您了!”金宝哪好意思麻烦老妇,当即婉转的回绝,“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千万不要客气!”

“呵呵……”老妇开怀地笑着,拍了下金宝的手背,“都是自家人,你们是客气,好不容易回来看看,咱们可得好好叙旧呢!”

老妇停下脚步,推开那扇破烂的门,向他们招了招手:“进来坐坐,别急着走!”

金宝和颜倾城面面相觑,这位老妇怎会知道他们的身份,难道事有蹊跷?转念一想,老妇也有可能根据他们的穿着随口说说,并没有其他含义。进屋之后,金宝觉自己太过多虑,老妇与成千上万的难民毫无区别,守着自己的几尺之地艰难度日。

老妇提起水桶倒进水缸,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两张布满灰尘的小板凳。金宝不忍见她忙碌,连忙搬过板凳扶着老妇坐在床上:“婆婆,您歇会儿吧!”

“稍等片刻,我再去提几桶水来!”颜倾城看了眼依然空荡荡的水缸,拎起水桶就要出去。

“小伙,回来!”老妇探着身用力唤道,“外面不安全,别出去了!”

颜倾城身一顿,满腹狐疑地转过身来:“婆婆,此话怎讲?”

老妇示意他到身边说话,颜倾城和金宝乖乖地坐了下来静待下文。老妇和蔼的笑容打消了他们的疑虑,虚弱地颤音直抵心房:“你们是流落在外的贵族后裔吧,这次回来祭拜祖先?”

颜倾城和金宝点了点头,暗叹老妇料事如神,老妇似是看出他们心中所想,紧接着说:“铁血将军死后,特骑军军心大乱,咱们总算喘了口气。

这数月来,6续有人前来祭祖,不过都找不到当年的墓穴,只得抱憾而归……”

“这是为何?”颜倾城心下一惊,匆忙追问,“婆婆,请您明示!”

老妇沉吟片刻,垂叹道:“二十年前的墓穴已被铁骑军夷为平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鸳鸯戏水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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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怔怔地注视着老妇,双唇微微颤抖无法言语。前的墓穴都被夷为平地,他还有希望找到父母的安息之地么!金宝震惊地不知如何是好,痛惜地拍了拍颜倾城的背以示安抚。

老妇长吁短叹一番,痛声道:“铁血将军率领铁骑军攻进京城之时,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连夜逃到山上,名门贵族的嗣事先听到风声,早已逃到郊外出海而去。年事已高不肯离乡背井的长辈不肯离开府邸半步,皆被铁骑军杀害。”

“然而,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尊贵的君王与王妃并没有离开王宫,而是选择与琉璃国共存亡。甄氏宗亲得知他们尚在王宫,赶去之时为时已晚,铁血将军痛下狠手酿成惨祸,出生不久的少主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说到这儿,颜倾城已是泪眼朦胧,金宝噙着热泪,不忍打断老妇的话。老妇深吸口气,缓缓道来:“你们既是贵族后裔,想必多年未曾踏足这片土地。浮云国侵占琉璃国之后,大规模的采伐矿藏,你们应该已经看到,京城以外的地方都变成了寸草不生的荒原。”

“即便如此,浮云国仍不甘心,就连京城也不放过,将贵族的宅院掘地三尺,说是要找什么宝藏。天哪,琉璃国被毁成这样,他们居然还惦记着传说中的宝藏。要不是铁血将军怀疑王宫里有宝藏的地图,恐怕王宫也被铲平了……”

金宝楞了一下,忙问了声:“婆婆,您说王宫还在,是吗?”

颜倾城拭去泪水,目不转睛地看向老妇,满怀期望地想要听到明确的回答。老妇愕然地应了声:“是的,王宫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难道,你们是……”

“我们想到王宫附近看看,如果王宫尚未毁坏,或许还能找到从前的遗迹!”金宝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婆婆,您能告诉我们王宫的具体方位吗?”

老妇心有疑惑却又认为不可能见到失散多年的少主,轻叹了声:“好吧,你们不妨去找找看,但要当心别被铁骑军现,他们不会放过王室贵族的后裔!”

老妇指明王宫的方位,金宝留给她一些银两,陪同颜倾城匆匆前往。不到一炷香地时间,果然看到毁去大半的王宫遗址。尽管饱受二十年的风雨侵袭,仍然留有世人膜拜的庄严气息。

颜倾城和金宝查看一番。确认没有铁骑军出现之后。沿着斑驳地宫墙猫腰潜入侧门。从假山石地规模来看。这里应该就是曾经地后宫。保存比较完好地宫殿为他们提供了有利地保护。即使铁骑军巡逻地将士们经过。也未必能现他们。

不同于彩玉国地宫殿那般奢华。这里洋溢着浓厚地文化氛围。古朴地石雕没有过多修饰。却显得神圣肃穆。偌大地宫殿墙壁上刻画着历代君王日理万机地身影。他们谨慎地研究地理条件。整齐有序地开采矿藏。善待自愿付出劳力地矿工。

金宝看到墙壁尽头地那幅画面。难以按耐内心激动之情。脱口而出:“倾城。你来看……”

颜倾城专注于祖先勤恳治国地每一幅场景。听到金宝唤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向令他无法移开视线地画面。一位美若仙地佳人笑若春风。左手捧着描绘着花卉地布样。右手拈着绣花针。微微垂轻抿红唇。眉眼之间地柔情温婉可人。举手投足地风韵惊为天人。

“她是……”金宝不由自主地看向右下角地落款。喃喃道。“容珞王妃……”

颜倾城喉间哽咽难以言语。颤动地双肩遮掩不住他内心地震撼。每每在他梦中出现地女正是他地母亲容珞王妃。忘不了她温柔地笑容。慈爱地轻抚。绵软地细语。动人地吟唱……

原来,母亲从未离开过他,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他坚强的信念,在他孤单无助的时候给他无私的关爱。即使是在梦中,感觉依然如此清晰。画中佳人仿佛有所感应,容珞王妃的绝美容颜散出淡淡的柔和光晕,将颜倾城笼罩其中,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连声唤着他的名字。

金宝回过神来的时候,颜倾城已经昏过去了,她无法体会此时的颜倾城是乐的,他终于见到了母亲并且在她怀里心满意足地睡去。

日已西沉,瑰丽的晚霞映照着沉寂的王宫,平添了几分神秘与肃穆。金宝坐在窗台,出神地望着王宫里的景象,这里就是颜倾城出生的地方,也是他日夜牵挂的故乡。

“宝儿……”刚刚清醒的颜倾城双肘撑床坐了起来,看向金宝的背影甩

,“我怎么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你醒了啊!”金宝从窗台上跳了下来,飞地奔向颜倾城,扑倒在他怀里,担心不已地望着他,“刚你晕过去了,一定是这几天太过劳累。我看附近有座寝宫,就背着你到这儿休息了。倾城,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颜倾城揉着酸胀的太阳穴,不好意思地笑道:“原来我晕过去了,宝儿,又劳烦你照顾我了……”

金宝摇了摇头,娇嗔道:“不许你这样说,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见外!”

“我只是心疼娘……”颜倾城撒娇似的拥着金宝,俯在她颈间呼吸着淡淡的清香,“宝儿,我们终于实现愿望了,如果实在找不到父母的安息之地,就在这儿为他们上柱香吧!”

“嗯,天色已晚,明天我们再去找找!”金宝轻抚着颜倾城的长,宠溺地笑道,“猜猜看我找到什么好地方了,是你现在需要的,却又是你想不到的!”

颜倾城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毫无自信地应道:“这儿有什么好地方?有好吃的还有可能!”

“馋猫,你是不是饿了?”金宝打开床头柜上的包袱,取出老妇送给他们的饭团递到颜倾城嘴边,“好吃的我没有找到,你先将就一下,吃过东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真有好地方吗?”颜倾城将信将疑地接过饭团吃了几口,反复猜道,“是不是可以看到星星的天台?或是开满鲜花的园?”

“唔……这些地方听起来都不错哦……”金宝故意卖着关,不肯揭开谜底,“却不是你需要的啊,好啦,吃过东西我带你去吧!”

颜倾城三下五除二解决掉饭团,催促金宝带他见识想不到的好地方。金宝神秘兮兮地将他带到寝宫的后花园,穿过形态各异的假山,绕过遍地的野花,拨开缭绕的树枝,氤氲的雾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阵阵清的气息。

“这里是……”颜倾城难以置信地美眸圆睁,赞叹道,“好美的温泉,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很美吧!”金宝得意地在前面领路,“我背着你从假山群经过,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意外现了这座温泉。

怎样,是不是你需要却想不到的好地方?”

颜倾城狡黠一笑,出其不意地从背后拥住金宝:“如此美景怎能少了佳人相伴,我们一起享受大自然的恩赐吧!”

“什么嘛,你又开我玩笑……”金宝面红耳赤地嘟哝了声,用力地推开他,“你去泡澡,我在这儿望风。”

颜倾城见金宝羞涩难当,便也不再坚持,大咧咧地宽衣解带展露强健的体魄:“不就是泡个燥么,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你考虑好了下来找我!”

金宝匆忙捂上眼睛,从指缝中偷看不着寸缕的颜倾城,不由面红心跳血脉贲张。完美的身材比例没有一丝赘肉,健康的肤色映衬着他结实的肌肉添男性魅力,如墨的长披散肩头,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妖冶容颜夺魂摄魄美到极致。

哗啦啦的水声撩拨着金宝狂跳的心房,颜倾城舒服的呻吟俨然是致命的诱惑。蒸腾的雾气越来越浓,再也看不到颜倾城的身影,金宝的双脚不受控制地走上前去,故作镇静地问道:“倾城,你还好吗?水温适中吗?”

许久听不到颜倾城的回答,金宝不由开始心慌,蹲在池塘旁边,连声唤道:“倾城,听到我的声音了么?不要吓我,你该不会又晕了吧……”

金宝忽觉脚下一滑,整个人随之跌入温泉,慌乱地挣扎片刻,却见自己正在颜倾城怀里。金宝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佯作羞恼地捶打着他:“你好坏啊,又在作弄人家……”

颜倾城猛地握住金宝的手,璀璨的双眸愈深邃,体内原始的**几乎将他淹没,碍于尚未正式成亲,只得苦苦压抑自己。

“宝儿,回到梅秀县后我们立刻成亲,好吗?”颜倾城炙热的双唇在她耳边游移,隔着湿透的衣衫摩挲着她的颈背,“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幸福的女人!”

颜倾城滚烫的体温将金宝彻底融化,她难耐地嘤咛出声,双臂不由自主地拥紧了他,两个人紧密交缠毫无缝隙,颜倾城的意识也渐渐模糊。金宝的小手怯生生地抚摸着他的胸膛,柔嫩的娇唇吻上他醉人的双眸、性感的薄唇、修长的颈项、健实的胸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水乳交融共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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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稚嫩的挑逗勾动颜倾城刻意隐藏的欲火,他忍不颤,竭力与她保持距离。残存的理智与能的反应激烈交战,令人饱受折磨痛苦~

颜倾城闷哼了声,俯身吻向点燃他欲火的娇美红唇,忘情地辗转吮吸纠缠其中。金宝反射性地扭动着身,激起了他强烈的欲念。湿透了的衣衫紧紧包裹着金宝曼妙的身姿,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充满着女性的诱惑。

随着两人难耐的拥抱~,金宝的衣襟渐渐敞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光滑柔嫩的雪肤在温泉的浸泡下散出淡粉色的诱人光泽。颜倾城在她后背来回游移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探入衣襟,轻抚着金宝柔软的浑圆。

金宝如同触电似的绷紧身,双眼迷离地望着俊脸涨得通红的颜倾城,胸前的敏感在他掌心逐渐燃烧,击溃了她的理智。金宝深爱着颜倾城,尤其是险被拆散之后,是爱他爱得无法自拔,他们的心紧紧相系,渴望融为一体。

金宝早已认定;倾城是她这一生的依靠,他们历经艰难坎坷,如今终于可以在一起。颜倾城越来越灼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颈项,滚烫的唇沿着她的粉颈下滑至纤细的锁骨。金宝浑身酥麻地弓起身,颜倾城埋在她胸前,双唇颤抖地含住粉嫩的蓓蕾。金宝咬着嘴唇摇了摇手,双手穿过颜倾城浓密的长,不由自主地出声声**。

颜倾城情难自控地褪去宝的衣衫,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聆听着彼此的心跳,美妙地感觉尽在不言中。颜倾城觉得自己要被源源不断的**淹没,激流的热血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撑爆,他的双手揉捏着金宝的柔软,极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哑声道:“宝儿,我可以吗?你怕不怕?”

金宝羞赧地,她已不想再等下去,她盼望着与颜倾城合二为一的时刻。金宝鼓励性地吻着颜倾城胸前的殷红,抚摸着他平坦地小腹,用行动代替了回答。颜倾城浑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敏感的分身,再难抑制拥有金宝的冲动,将她抱了起来,温柔地分开她的双腿横在腰间,急欲释放的**在她神秘地禁地轻轻地试探,生怕太过心急伤到了她。

陌生而又渴望的感觉充斥着金的身心,她既有些害怕又有一些欣喜,双手攀住颜倾城地颈项,光滑柔嫩的身紧贴在他胸前,微微闭上双眼做好与他交合的准备。颜倾城爱怜地抚摸着金宝的背,让她渐渐放松下来,徘徊在禁地周围地**浅浅进入她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充盈感觉让宝浑身颤栗,随着颜倾城的动作不安地摆动着,颜倾城始终克制着自己,惟恐伤害到初经人事的金宝,但他毕竟也没有经验,缓缓释放的**仍是刺痛了她。碰触到那层薄薄地阻碍,颜倾城再也无法自控,一举突破直达深处。

“啊……”金忍不住痛呼出声。十指深深嵌入颜倾城地肩头。颜倾城随即停下动作。耐心等待金宝适应他地侵入。渐渐地。酥麻地感取代了撕扯地痛楚。金宝随之放松了许多。颜倾城感觉到金宝已经适应。双手揽住她地腰肢。缓缓进出她地身体。

时而轻柔时而剧烈地作引得金宝娇喘连连。温热地泉水溅起层层水花。来回起伏荡漾开来。颜倾城与心爱地女人融为一体。难以形容自己内心地激动。一次次地表达深爱她地情意。

金宝在他怀里沉沦。漏*点燃烧地身体随着水波微微颤动。忘了呼吸忘了心跳。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觉自己飞升而上临近云端。不知过了多久。颜倾城地身猛地一挺。在她体内洒下炙热地种。他们共同奔赴极乐之地。激动地拥~着彼此。

金宝醒来地时候已是清晨。睁开双眼望着颜倾城甜蜜地睡颜。不由会心而笑。回想昨晚温泉里地缠绵。金宝顿觉面红心跳迷茫不已。有些片段甚至已经模糊。譬如他们如何回到寝宫相拥而眠。但酸痛地身体提醒她曾是多么热情。颜倾城地爱抚感受依然清晰。

“想要我么?”颜倾城冷不丁地吐出一句话。金宝下意识地抬眼看他。窘得面红耳赤。连忙低下头去。颜倾城爽朗地笑了声。修长地手指抚弄着她耳边地碎。肌肤相亲爱意浓。他再也离不开她。只有夜夜相拥也能心满意足。

“宝儿。你真地好美。美得令人目眩神迷!”颜倾城自肺腑地赞叹道。指尖划过她白嫩地锁骨。清晰可见地吻痕如同朵朵梅花盛开。让他无开

“可是,我都记不起来了呢!”金宝埋在他颈间,实事求是地说,“我可能也晕过去了吧,你是怎么抱我回来完全没有印象……”

话音未落,颜倾城转了个身将她压u身下,玩味地摩挲着她的唇,桃花般的美眸波光粼粼:“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唔……”金宝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狂热的吻堵住双唇,颜倾城火热的双手在她身上来回抚摸,点燃了每一~感地带。

金宝按耐不住喉间的**,妩媚性感的声响极大程度地刺激着蓄势待的颜倾城。经历过几番**,颜倾城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他知道如何取悦心爱的女人,让她也离不开他。金宝被他撩拨得不能自已,主动攀上他的肩膀渴求多。

颜倾城挑逗一引得她情难自控,对自己的表现相当满意,欣然满足了她。他毫不迟疑地贯穿金宝的身体,越来越猛烈地冲击给予彼此难以形容的感。金宝承受着他全身心的爱,在他共赴云端之时,不知不觉留下了幸福的泪水。

颜倾城与金宝几番欢爱,事休息已是午后。他们在王宫留下初夜,自然具纪念意义。然而,现在还不是真正放松的时候,甄氏宗亲和云中鹤想必正在奔往京城的路上,他们必须在被现之前找到父母的安息之地。

偌大的王宫地荒凉,想在其中找到一块墓碑谈何容易。依据云中鹤所言,他和颜御医逃亡之前,为先王和容珞王妃立了处简陋的墓碑,而且就在王宫附近。颜倾城和金宝四处找寻,希望能在父母墓前上柱香。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王宫内外已他们找了个遍,迟迟没有现云中鹤描述的那块墓碑。颜倾城惟恐耽搁太久遇到甄氏宗亲,不得已放弃了搜寻宫外山林的计划。

他与金宝在容珞王妃的:像前摆了祭品点燃香烛,祈求她保佑他们永远幸福。

“母亲,儿无法长伴身边,请您原谅!”颜倾城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请求宽恕,“母亲在天有灵,一定会为孩儿感到高兴,因为孩儿找到了今生真爱。从今以后,我们会遵循父母的愿望,过着平静的生活。”

“容珞王妃,我是宝儿……”金虔诚地仰望着栩栩如生的画像,诚恳地说,“我与倾城已经结为夫妇,我们一定会相亲相爱白头到老。请您放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坚守我们的爱,好好照顾倾城。虽然我既不聪明也不美丽,但我对倾城的爱是真心的。容珞王妃,我能叫您一声母亲么?”

飘渺的青烟在半空中回旋,隐约画了个圆。颜倾城与金宝相视而笑,忙不迭地磕了三个响头,感谢容珞王妃的成全。尽管没有见到父亲有些遗憾,但得到了母亲的认同,他们总算了却一桩心事,可以开始的生活。

进城的时候,颜倾城现郊外有个渡口,为京城的商户提供便利。拜祭过母亲,他们不敢停留,直奔渡口而去,希望早日抵达梅秀县。人来人往的渡口,岸边停靠着几艘货船,商号的伙计们一刻不停地搬运货物,谁也没有留意悄悄混上船的一男一女。

颜倾城拥着金宝躲在拥挤的货舱中,晚霞透过窗倾洒进来,映照着金宝红润的小脸,愈显得惹人怜爱。颜倾城紧紧握着金宝的手,恋恋深情不言而喻。不管这艘船驶向何方,只要能够离开这儿,他们就不会有半疑。

许久,船仍没有开动的迹象,~宝不免心急,探着身看向窗外。灰蒙蒙的暮色笼罩着平静的海面,船上的情形看得并不清楚,奇怪的是,岸上那些货物依然堆在原地,而负责搬运的船夫不知身在何处。颜倾城看金宝半晌没有吭声,也跟着向外看去,不寻常的气息弥漫周遭,直觉告诉他们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纷乱的脚步声冲向货舱,有人挥刀砍断门锁破门而入。来者不善,若不是铁骑军就是追踪而至的甄氏宗亲,颜倾城想也没想打碎窗,抱起金宝将她送了出去,悄声叮嘱道:“宝儿,留意脚下,跳到甲板上去……”

金宝手脚麻利地钻出窗,好在甲板上空无一人总算松了口气。颜倾城双手撑着窗台,轻松地一跃而过。他们顾不得看清来者何人,匆忙奔向岸边。不过,当他们看到岸上的情形不由怔住了,那些商号的伙计们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地,是死是活不得而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真心相待不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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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怔怔地注视着昏迷不醒的船夫,心下一惊,拉住匆忙跃下船去,飞奔回城区。然而,早已拦住他们去路的梅花庄弟兄们怎敢不听从命令,纷纷上前围个水泄不通。

“少主!”李四拨开人群,毕恭毕敬地向他行了个礼,“甄亲王与云前辈正到处找您,请您跟在下一同回去吧!”

“你们……”颜倾城的脑袋嗡嗡作响,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会找到这儿来,指着身后的船夫叹道,“这些都是琉璃的无辜民众,怎能出此重手!”

李四双手抱拳,无可奈何地解释道:“少主离开之后,霍老庄主与云前辈、甄亲王兵分三路进京。在下与弟兄们守着渡口,甄亲王直奔王宫,凡是过往船只霍老庄主每艘都不放过,那些人只是被打晕了而已,并无生命危险。少主,请您离去,接连耽误了几艘行船,恐怕会引来铁骑军的怀疑。”

金宝忐忑不安地握紧了颜倾城的手,甄氏宗亲对颜倾城势在必得,不管他藏身何处都找得到。颜倾城揽着金宝肩膀,柔声安抚道:“宝儿,不用担心,我会有办法的。”

金宝点了点头,作声地跟在他身后。李四牵来一匹骏马交给颜倾城:“云前辈嘱咐在下,见到少主的时候务必转告,他在城南的白桦林恭候大驾!”

“白桦林……”颜倾城凄然一笑,喃道,“原来父母的安息之地在那儿,云前辈的大约真是相差甚

“倾城,我们走,正式地向父母上柱香!”金宝扯了下黯然神伤的颜倾城,双双跃上了马,直奔白桦林而去。李四等人不紧不慢地跟着,有先王与容珞王妃的召唤,再也不必担心颜倾城会凭空消失。

夕阳余晖笼罩着枝繁叶茂的白林,郊外清冷的风呼啸而过,卷起层层落叶飘洒而下,颜倾城拥着金宝同骑一匹马。“嗒嗒”的马蹄声在林中回旋,受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上天空,打量着远道而来地人们。李四将马拴在一旁,走在颜倾城前面领路,金宝东张西望寻找云中鹤的身影,却见林中每隔几步就挂着颜倾城父母的画像。

颜倾城望着素未谋面父亲,心里百感交集羞愧难当,方他已决意离去,压根也没打算日后回来祭拜他,父亲一定会怪他吧!一幅幅画面轮番上映,记载了父母在世时的点点滴滴,他们同读诗书共绘丹青,母亲有孕在身父亲关怀备至,他们满怀希望地等待小生命降临人间。

看着看着。颜倾城愧疚地水夺眶而出。这时。林中响起阵阵苍老深沉地哀叹。

“主。你曾说过今生大地愿望是到父母坟前上柱香。实现愿望之前。你要去哪儿呢?”云中鹤倒背双手走到颜倾城面前。情真意切地望着他。“少主。微臣已经备好香烛。请随我来!”

颜倾城哽咽地点下头。攥紧金宝冰凉地小手跟着云中鹤步入林中。青烟缭绕地墓穴掩藏在草丛中。乍看上去很难现。云中鹤双膝着地拨开草丛。老泪纵横呜咽不止:“吾王、王妃。微臣实在没有颜面来看你们。这些年来你们受委屈了……”

颜倾城和金宝泪眼模糊地下跪。颤声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

他们三人泪如泉涌。哀悼着逝去地先王与王妃。颜倾城和金宝终于得偿所愿。在父母坟前上了柱香。夜色渐浓寒意甚。云中鹤渐渐止住抽泣扶起颜倾城。安慰道:“少主。任重而道远。怎能轻言放弃!琉璃国耗尽了先王与王妃毕生心血。你就忍心拂袖而去不问?”

“可是……”颜倾城哀伤地双眸噙满泪花。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云前辈。倾城时刻心系父母。但也不能舍弃今生至爱。难道你就不能成全我么!”

云中鹤自始至终不肯正眼看金宝,心里堵着那口闷气无法释怀,听颜倾城这么一说,不由有些心软。他对金宝倒也不是厌恶透顶,只是不希望颜倾城为了她放弃复国大业。不过,成就大业牺牲在所难免,他无论如何也要说服颜倾城回到甄氏宗亲身边成为君王。

“少主,如果微臣不再刁难宝儿姑娘,你可愿意跟我回去?”云中鹤抱着后一丝希望问道。

颜倾城迟疑片刻,轻轻摇:“云前辈,我并不想成为君王,我只想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少主……”云中鹤急得吐血,咬了咬牙静默片刻,沉声道,“好吧,既然少主心意已决,微臣也不再勉强。只是有关宝藏一事,还请少主给予帮助!”

“没问题!”颜倾城拭去泪水,取出宝藏地图递给云中鹤,“云前辈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倾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中鹤颤巍巍地接过地图,无奈地叹了声:“天色已晚,少主先随微臣离儿再详谈

颜倾城自觉心中有愧,力所能及地事自然不会让云中鹤失望,找到宝藏起码能改善难民的生活,也算他为琉璃国的民众做了件好事。

走出白桦林,李四等人已经支好了帐篷,弟兄们围聚在火堆旁吃着干粮低声交谈,看到颜倾城与云中鹤现身,立刻噤声一动不动听候落。云中鹤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太过紧张,向~城做了个请的手势:“少主,请与微臣到帐内一叙!”

“宝儿姑娘……”云中鹤淡淡地看向金宝,轻声道,“能否请你先行回避……”

颜倾城当即打断了他:“宝儿跟着我就,无需刻意回避!”

金宝看了眼失云中鹤,随即表态:“倾城,你们好好谈吧,我在外面等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颜倾城依依不舍地放开的手,柔声道:“等我回来,小心点!”

金宝笑意盈地目送他进了帐篷,坐在火堆旁边单手托腮,望着跳跃的火花,渐渐陷入沉思。空气中漂浮着媚人的香气,金宝以为是颜倾城去而复返,回头望去,明亮的火光映出容琪美丽绝伦地容颜。

云中鹤摊开地图指着那处莲花志,若有所思地问:“少主,你还记不记得颜御医对于地图有何交代?这莲花好像是后来加上去的,微臣想不明白颜御医添上几笔有何特殊含义?”

颜倾城沉吟片刻,正色:“叔父确实提过这朵莲花地用意,应该是与某种绝学有关。当时倾城并不知道这儿有宝藏,只听叔父提起有位绝世修为的先人曾在此地修炼。”

“绝学?”云中鹤不明所以地了摇头,收起地图叹道,“还是先找到宝藏再说吧,至于那位先人是谁,找到地方自然能够知晓!”

“前辈……”颜倾城看他收起地图,诧异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宝藏地具体方位?如果没有其他疑问,倾城也该告辞了!”

云中鹤勉强地笑了笑:“少主,这儿可是你的家,为何总是迫不及待地要走呢!”

颜倾城戒备十足地左右张望,心知形势有变,警惕地打量着云中鹤:“倾城将你视作前辈,怎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云中鹤摇了摇头,步步逼近颜倾城,痛声道:“少主不要怨微臣,微臣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日后你定能体会吾等用心良苦!”

话音刚落,颜倾城顿觉背后袭来阵阵寒意,匆忙转过身去,只见甄伯父阴沉着脸向霍老庄主点了点头。霍老庄主狠了狠心,歉然道:“少主,得罪了!”

颜倾城躲闪不及,霍老庄主欺身而至接连点了他身上地几处穴位,强行掰开他地嘴巴,迫他咽下奇苦无比的褐色药丸。颜倾城忽觉腹中犹如火烧,踉跄后退跌至云中鹤怀里,云中鹤心疼不已地拍着他的背,惶恐地问向霍老庄主:“你们给他吃了什么?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甄亲王你明明说过不会伤少主……”

“云前辈……”颜倾城气血上涌四肢无力,眼前一片模糊头痛难忍,他使出全力抓住云中鹤的衣袖,在他耳边反复念道,“救救宝儿,求你,求你……”

金宝跟着容琪再次步入林中,见她不一言越走越,随即止步不前。容琪转过身来,冷嘲热讽道:“怎么?怕我对你不利?你不是很有胆量么,根本不把甄氏宗亲放在眼里,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金宝无意跟她争辩,调转过头匆忙离去。容琪气恼地追了上来,钳住她地肩膀稍一用力,便将她的手臂折断,无视金宝凄厉的惨叫,得意洋洋地笑道:“早就告诉过你,谁也别想抢走我地男人。想做王妃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住、住手……”金宝痛得无法呼吸,她意识到颜倾城身处险境,不顾一切地反攻容琪。她的攻击在容琪眼里只是垂死挣扎,懒得跟她纠缠,美眸一凛反手袭向她的胸口。

“郡主!”闻风赶来地云中鹤一把抓住容琪的手腕,淡道,“这种小事交由微臣解决,郡主千金之躯,不必为了这种贱民污了双手!”

容琪恨不能亲手解决掉情敌,但见云中鹤坚持,不得不打消了念头。她是母仪天下的王妃,岂能因此落下嗜血的印象,她竭力保持镇静冷然一笑:“云前辈不会心慈手软吧,此事相当机密不得传出半点风声,若是留下后患,甄亲王绝不姑息!”

“郡主放心,微臣做事向来干净利落,这等贱民直接丢下悬崖了事,微臣不愿看她血溅四处,玷污了先王与王妃的墓穴!”

云中鹤从容应声,拎起金宝疾驰而去,容琪阴冷地笑了笑,步履轻松地离开了白桦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dn,章节,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长地久有时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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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瑟的万丈深崖,隐约可闻鬼魅般的嚎叫,金宝面片的谷底,阵阵阴风狂卷而来令人窒息。

“咳咳……”金宝眼角含泪,难过地睁不开眼睛,她就像是待宰羔羊毫无反抗之力。此时此刻她心里挂念的是颜倾城而不是自己的安危。

金宝挣扎着想要掰开云中鹤铁钳似的双手,不甘心地连连摇头,哽咽道:“云前辈,好好照顾,倾城……不要、不要伤害他……”

云中鹤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冷道:“死到临头,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少主?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和少主根本不会有结果的,为什么要苦苦执着?”

“我爱他,即使变成鬼魂还是爱他……”金宝眼前尽是颜倾城温柔的笑脸,辛酸的泪水夺眶而出,想到即将与他天人相隔顿觉心如刀绞,痛心疾道,“请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他……”

云中鹤闷哼了,颜倾城与金宝在生死一线想的都是对方而不是自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往事历历在目,回忆黯然神伤!多年前的那段感情早已随风逝去,伤心欲绝地凄美容颜在他心里渐渐模糊,谁不曾有为爱痴狂的青春岁月,谁能忘却刻骨铭心的真情爱恋!

金宝绝望地哭声触动了中鹤心底柔软的角落,不知是为了缅怀自己的过去,还是怜惜情深似海的颜倾城,云中鹤迟疑片刻,渐渐地放开了手。如果甄亲王知道他没有铲除后患势必会招来杀身之祸,但冷酷的血魔却无法对眼前这个为爱神伤的柔弱女痛下狠手。

云中鹤飞:点了金宝的昏穴,扯下她颈间的玉扳指,在她瘫倒在地之前,无情地警告她:“不要再找少主,不然,老夫一定亲手除掉你!”

金宝浑身地力气仿佛被离,虚:地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云中鹤消失在夜色之中。她想去找颜倾城,无奈手脚已经不听使唤,耳边呼啸的寒风冻结了她地泪水,眼睛再也睁了。金宝不甘不愿地昏迷过去,嘴里念念有声:“倾城,倾城……”

天边泛起黎明的曙光,免一死的金宝终于恢复了意识,她艰难地伸开双手,酸麻的痛楚随即传遍四肢,让她不禁浑身颤抖。换了个姿势缓和片刻,金宝双膝撑地爬了起来,喉间火辣辣地疼,脑袋昏昏沉沉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渐渐地。金宝想起=晚生地。抚摸着空荡荡地脖颈。泪水如同断了线地珍珠扑而下。不由自主迈开双脚。循着依稀地印象穿过白桦林。她顾不得理会云中鹤地警告。虽然她绝不是他地对手。但也不能就此放弃。甄氏宗亲想除掉她易如反掌。目地就是斩断她与颜倾城地关联。

颜倾城身为王室惟一地血脉。应该会有生命危险。一念至此。金宝稍感心安。不过。甄氏宗亲胁迫他做不想做地事。无异于巨大地折磨。

金宝跌跌撞撞地在林中穿梭。茂密地白桦林仿佛没有尽头。不知过了多久。金宝渐渐迷失了方向。她心急如焚地来回张望。拖延一刻意味着她能见到颜倾城地希望减少一分。金宝不敢想象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他。竭尽全力在林中奔跑。

忽然。一块石碑绊住了她。金宝揉着蹭破流血地膝盖。意外现这里竟是颜倾城父母地安息之地。昨天他们还曾手牵着手诚心祭拜。此时却已天各一方无法相见。金宝拨开草丛。向先王与容珞王妃叩道别。请求他们保佑她与颜倾城早日重聚。

金宝走出白桦林地时候。空旷地荒原仅仅留下火堆燃烧过地痕迹。就连炭灰也寻不到了。金宝悲从心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天大地大。颜倾城恐怕早已走远了。

然而。眼泪并不是解决问题地办法。金宝抽抽搭搭地拭去泪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甄氏宗亲找到宝藏之前不会轻举妄动。他们带走了颜倾城。自然不会留在京城与铁骑军交战。霍老庄主与云中鹤是多年好友。他们二人应该是当今世上强地高手。甄亲王想要复国。必定离不开他们地帮助。

金宝渐渐理清头绪,颜倾城去的地方不是甄氏宗亲与容氏一族的藏身之地,就是梅花庄的某处分堂,甚至还有可能原路返回秋刃山。云中鹤的种种迹象表明,秋刃山附近有宝藏的线索,他们不会舍近求远迂回试探。况且,甄王与容琪认为云中鹤已经除掉了她,根本不担心她会找上门来。

金宝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正确的,随即动身赶往秋刃山。好不容易找到那处城门,金宝现

之前严密了许多,也许是霍老庄主制止货船出海的事骑军,铁骑军惟恐有人偷袭严守城门,不放过任何可疑人等。

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显然不是明智之举。金宝不想引起铁骑军的怀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却又编排不出合适的身份蒙混过关。眼看要到达出城的关卡,金宝焦虑不安地东张西望,直到现不远处走来一支商队想到了办法。

金宝趁人不备,悄悄混入商队后面的仆人之中,看到一名中年妇人吃力地扛着木箱,连忙上前当个帮手。

“谢谢……姑娘,你是谁啊?”中年妇人没有见过金宝,诧异地问道,“你也是要出城的吗?”

“嗯,啊,是呀……”金宝笑眯眯地讨好着妇人,勤地拖着箱,“大婶,这么重的箱你一个人扛得动么,我帮你吧!”

“姑娘的好意心了,看你这双手细皮嫩肉的,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岂敢劳烦你呢!”妇人敦厚地笑了笑,磨出茧的双手被麻绳勒得红到紫,“这可不能让主人瞧见,不然会被撵回乡下的……”

金宝见她坚持,担心引来人注意,索性开门见山请她帮助:“大婶,实不相瞒,我并不是什么小姐,只是四处寻夫的无助女。我的相公下落不明,城门又有官兵把守,我没有证明身份的物件,但又必须离开这儿……”

“姑娘,别说了……”人一把按住金宝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将手中的绳递给了她,“到关卡了,你拖着箱我在后面跟着,或许能躲过盘问!”

金宝激动地说不出话,卖力地拖箱垂下了头,一鼓作气通过关卡,走出好远方觉松了口气。抬眼望去,周围竟然都是衣衫简陋的仆人,他们掩护着她离开了京城。

金宝难以置信地回头向妇人,她和蔼地笑道:“刚你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咱们都是失去亲人的可怜人,能帮一把绝不推辞。姑娘啊,你知道去哪儿找吗?有没有人见过你的相公?”

“呃……”金宝了一下,忙答道,“有个熟人在秋刃山附近见过他,想去那儿找找看!”

“秋刃山?”妇人纳闷地看向热心相助同伴,“你们知道她说的地方在哪儿吗?”

拎着大袱的老年妇人思片刻,低声问道:“姑娘,你说的地方是不是有处矿场?”

“是啊,就是那儿!”金宝喜出望外地连连点头,忙追问道,“婆婆,请给我指个方向吧,我有些记不清了!”

老妇应了声好,示意她不要声张:“你跟我们继续走吧,到地方的时候我通知你,大概还得走上一天一夜!”

颜倾城与金宝策马狂奔一夜赶到京城,如果步行的话,确实要走上一天一夜。金宝毫不迟疑地拖着箱艰难前行,只要能有机会见到颜倾城,不管是到天涯海角,她也不会犹豫。

一路上,金宝总算见识到身为奴仆的辛苦。主人乘坐的马车日夜兼程,仆人们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就连这些年迈的妇人也别想歇一会儿。起初,她们还在担心皮娇柔嫩的金宝吃不了这份苦,不料,金宝自始至终没有抱怨一句。

翌日,金宝心怀感激地与好心人告别,按照老妇指引的方向,走出数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那座矿场。她在瓦房里找了些水清洗脸上的污垢,湿润干裂的双唇,她不想让颜倾城看到她这幅狼狈落魄的样。

矿场里空无一人,偶有几只小动物从她身边经过。仰望绿荫连绵的秋刃山,金宝并不急着上去看个究竟,而是躲在岩石后面静静地打量周遭的情形。颜倾城不止一次说过,不要被眼前的景象蒙蔽,有时候,事实恰反。暴风雨来临之前,反而异常平静,让人寻不得蛛丝马迹。

金宝忍住阵阵眩晕,头顶烈日目不转睛地盯着山上的动静。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秋刃山寂静如初,就在她以为可以放心上山的时候,忽见几十名梅花庄弟手提大刀走下山来。他们神情肃然戒备十足,警惕地注视着每个角落。山脚下每隔几米安置一名弟,分别守在各个路口,看那架势似要盘查每一个上山的人。

见状,金宝心里紧张之余不免有些欣喜,果不其然,甄亲王带着颜倾城回到刃山。不过,她现在是黑名单上的人,怎样能躲开这些凶神恶煞的打手见到颜倾城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d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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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躲在一旁不敢现身,梅花庄的弟严守路口,连只想上山。金宝搜肠刮肚苦寻对策,硬拼的话她肯定不是对手,不仅见不到颜倾城,还会被对方当即除掉。但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已经没有体力继续支撑。

此时,金宝终于体会到度秒如年的滋味,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疲惫至极的身还能坚持多久不得而知,但她想见颜倾城的心情越迫切。兴许是上天怜悯她的痴情,绝望之前总算迎来了救星。当金宝看到向她走来的陈婆,兴奋地险些叫出声来。

金宝相信陈婆不会将她置于死地,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好的主意,只能冒险赌一回了。陈婆带着几名小姑娘下山,向梅花庄弟出示过信物,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金宝抚着狂跳的心房,待她渐渐靠近,冷防地从岩石后伸出手,一把将她拽到身边。

陈婆刚要开口呼救,见到面容憔悴的金宝,不由愕然地瞪着双眼,结结巴巴地颤声道:“宝、宝儿,真、真的是你……”

金宝握住陈婆~手,动容道:“是我,我回来了,倾城在山上么?”

陈婆双肩微微抖,胸膛剧烈起伏,好不容易能平静下来,向那几名目瞪口呆的娘沉声喝道:“继续往前走,不许回头!”

小姑娘们顺从地走远了,;婆心惊胆颤地探出脑袋张望,打量着尚未察觉异样的梅花庄弟,疼惜地望着金宝:“我听说你失足坠崖,难过了好一阵。宝儿,是不是他们下的毒手?”

“不说这些我是来见倾城的。”金宝来不及跟她详谈,直截了当表明来意,“陈婆,我不想连累你,但我不能和倾城分开啊!你能不能帮帮我?”

陈婆为难地垂下眼帘,忧心忡忡:叹道:“宝儿,听陈婆一句劝,回去吧!你和少主,已经不可能了……”

宝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急切~问道:“倾怎么了?陈婆,求求你告诉我,他还好吗?”

“宝儿!”陈婆哀痛:唤了声。难以启齿地说。“少主已与郡主拜堂成亲。他不再是你地相公……”

“什么……”陈地话犹如晴天霹雳。金宝猝不及防瘫软倒地。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我不相信。倾城不会抛下我地。他不会与郡主成亲……”

陈婆理解她地心情。轻拍着她地背安抚道:“有些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少主也许是被逼无奈吧!”

“不会地。不会地……”金宝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陈婆地话。泪眼朦胧连声哀求。“陈婆。求求你了。带我去见倾城。好吗?我绝不会连累你地。就算是死也不会连累你……”

陈婆心下一酸。咬着嘴唇迟迟无法下定决心。身为女人。她同情失去所爱地金宝。身为琉璃国地民。她又不该与甄王作对。

面色苍白地金宝泪如雨下。虚弱地身止不住地颤抖。不停地念道:“求求你。陈婆。我要见他……”

“宝儿,你的手怎么了?”陈婆留意到金宝的双手满是血痕,仔细一看掌心居然磨破了皮,再看她地鞋已是破烂不堪,不由皱了皱眉,“怎会伤得这么重?你是徒步走回来的吗?”

金宝依然重复着那句话,布满血丝的双眼饱含哀求。陈婆于心不忍挣扎片刻咬紧牙关点了点头:“好吧,我带你去见他,但你要答应我,凡事不能强求!”

陈婆将金宝打扮成操持婚宴的下人,顺利地瞒过看守的弟,步步惊心直奔上山。陈婆喋喋不休地交代她哪些地方去不得,嘱咐她万万不可心急,一切听从她地安排。从陈婆口中得知,颜倾城与容琪刚刚完婚,正在应酬婚宴。金宝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奔到颜倾城身边。

不一会儿,金宝远远地看见门外高悬挂的两盏大红色的双喜灯笼,心里百感交集难以言喻。陈婆怕她触景生情控制不住情绪,匆忙带她拐到后门。

“宝儿,你在这儿稍等片刻!”陈婆四处打量不敢掉以轻心,“先躲在草丛里吧,见不到我千万不要出来,明白了吗?”

金宝木然地点头,陈婆将她领进草丛,确认没人现她们之后,忙不迭地进了院。喜庆的锣鼓震耳欲聋,宾客的贺词此起彼伏,金宝设想过她与颜倾城的婚礼会是什么情形,却没想到娘另有其人。陈婆迟迟未归,金宝心如火烧痛苦难耐。

暮色降临,金宝禁受不住那扇院门的召唤,蹑手蹑脚地拨开草丛,从门缝里闪身而入。院里到处都是刺眼地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循着人声鼎沸的前厅,金宝摸索前行辗转来到颜倾城曾经住过的院落。

院墙上红艳艳的双喜刺痛了金宝地心,遥望着闪烁着灯光的房,悲愤地咬着唇。端坐在婚床上地容琪正在等待颜倾城的到来,二十年地等候终于如愿以偿。如果爱情也分先来后到,那也是她先与颜倾城相爱。金宝甩了甩头,现在不是嫉恨的时候,她必须尽找到颜倾城能改变现状。

金宝侯在颜倾城地必经之路,人来人往的前厅她去不得,想要坚守爱情先要保住性命。山顶的风寒意渐浓,拂过金宝布满泪痕的面容,驱不散她心里的忧伤。与颜倾城相识相

的画面在她眼前一一浮现,爱情让人体会到幸福的甜受到噬骨的疼痛。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响,金宝下意识地回头望去,赫然是她无法割舍的爱人。颜倾城身着艳丽的喜服,衬托着他无可挑剔的绝美容颜,愈显得出类拔萃。出乎意料的是,金宝在他身上寻不到一丝伤感的神色,充满自信的笑容彰显他与众不同的气质,优雅得体的举止烘托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虽然仅是匆匆一瞥,金宝却有不同以往地感觉,颜倾城,他变了。

陈婆一路小跑跟在颜倾城身后,找了个借口支开随行的下人,趁着没人留意匆忙跑上前来,向颜倾城行了个礼:“少主,您的朋友已经等候多时,能否移步前去一叙?”

“朋友?”颜倾城挑了挑眉,莫名其妙地反问道,“方不都见过了么?难道有人没出席婚宴?”

“少主……”陈婆扑通一声跪在~上,“请随贱民前去见她一面,至于是何原因您见过她就明白了!”

颜倾城轻叹了声,淡道:“虽知是多么重要的人,但我会见他的。明日一早带他来吧。郡主久候多时,我不能……”

“倾城……”金宝着热泪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来,紧紧拥住颜倾城,“我终于见到你了……”

陈婆瞠目结舌地望着金宝,颜倾不明所以地推开金宝,皱眉道:“这位姑娘,我们认识吗?”

宝怔怔地看着满眼困惑地颜倾城,心乱如麻不知所措。陈婆太过讶异以至于忘了遵守礼节,面向颜倾城脱口而出:“少主,你不认得她了?”

颜倾城沉吟片,轻笑出声:“我应该认识她吗?”

陈婆哑言不知如何应对,颜倾城莞尔一笑,不以意地步向房。金蓦地抓住他的衣袖,泪水决堤心如刀绞:“少主,能否请你移步别处一叙?”

金宝哀伤的眼神触动了颜倾城,心里竟会隐隐作痛,零星破碎的画面猛然跃入脑海,她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偏又想不起来她是谁。颜倾城不由自主地跟她走出院,注视着她纤丽的背影,努力拼凑一闪即逝地片段。

金宝带他来到山坡上的那片草地,颜倾城渐渐觉得头痛难忍,只得停下脚步。金宝转过身来痴痴地凝望着她:“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颜倾城无法忽视内心的悸动,但他抵抗不过某种奇异的力量,阻止他回想过去的力量。颜倾城双手抱头,浑身直冒冷汗,俊脸涨得通红,脑袋嗡嗡作响。金宝不忍看他饱受折磨,埋在他怀里轻声啜泣:“你一定很痛苦吧,不要勉强自己,我相信你不会忘了我地……”

在金宝的安抚下,颜倾城渐渐冷静了下来,温柔的拥抱使他明白,怀里这名女并不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金宝拥着颜倾城坐在地上,轻柔地抚过他的脸颊,喃喃道:“我是宝儿,你的妻,我们在梅秀县订过亲,在父母坟前上过香。还记得王宫的温泉么?”

颜倾城自然而然地环住金宝地腰,震惊于自己的反应,慌乱地松开了手。金宝的绵绵细语像是催眠的符咒,让他头痛欲裂。

“宝儿?妻?温泉?”颜倾城重复着金宝的话,心里乱糟糟地,“可是我有妻,她是容琪郡主,父王与母后亲自为我的王妃……”

金宝忽然伸出双臂环住颜倾城地颈项,狠狠地吻住他的唇,尽情倾诉着她地思念与爱恋。身体的本能呼唤着迷茫地颜倾城,他无法抗拒金宝的吻,情不自禁地拥住她的腰肢,双手在她背部游移,呼吸愈急促。

“宝儿,宝儿……”匆忙赶来的陈婆见此情景顾不得回避,硬生生地将他们分开,“走,甄亲王派人来找少主了……”

金宝依依不舍地望着颜倾城,挥泪如雨哽咽不止,颜倾城轻抚着滚烫的唇,心情复杂地注视着她。

“少主,求求您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宝儿她还活着……”陈婆慌忙之中向颜倾城下跪,连连磕头作揖,“也别提起贱民曾找过您……”

颜倾城深吸口气,轻声道:“你们要去哪儿?”

陈婆磕头如捣蒜,恐地应道:“贱民送她离开琉璃国,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打扰少主……”

“不,我不要走……”金宝拼命挣扎,想要拉住颜倾城的手,“倾城,你要跟我回梅秀县,娘和小杰在等着我们……”

颜倾城心绪不宁地摇了摇头:“我不能离开这儿,我是琉璃国的君王,千千万万的民等我解救……”

火把的亮光越来越近,陈婆竭力拖走金宝,急道:“你若不想让我陪你一起死,就走啊!”

颜倾城痛苦挣扎连连后退,金宝心碎欲裂忍痛远离,眼睁睁看着他重回禁锢的牢笼。

容琪好不容易等到颜倾城挑起她的盖头,却见他心事重重的样,惟恐他会想起往事,迫不及待地抱住了他,娇羞地呢喃道:“吾王,臣妾盼这一天好久了……”

颜倾城的身体本能地排斥陌生的拥抱,他轻轻地推开容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d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温润如玉似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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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于无边无际的大海,随着海浪漫无目的地漂浮着,体完全不听使唤,只是那一幅幅美好的画面依然清晰。颜倾城的一一笑尽在眼前,一言一语犹在耳边,不管是初相见时嘲讽的“怨妇”还是情至深处宠溺的“傻瓜”,都成为了珍贵的回忆。

然而,笑若春风的颜倾城渐渐地远离,在海的那一边伫足凝望,明明感觉到他的不舍,他却不肯向前迈进一步。终于,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曾经拥有的甜蜜与乐被凌厉的海风吹散,难以寻半点踪迹。而被遗弃的人只能在苦海中沉浮,永远靠不了岸。

金宝缓缓睁开几近干涸的双眼,她已经流不出眼泪,自从那晚与颜倾城分离,她的身体就不再属于自己。行尸走肉般地跟在陈婆身后,满脑想的都是心中所爱。虽然他已将过去遗忘,但她深信他的心依然为她跳跃。

金宝抚着裂成碎片的心房,唇边漾起苦涩而甜蜜的笑意,她能感受到颜倾城自内心的爱,他亦为此感到迷惑。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想起,跋山涉水赶来找她。不过,身为琉璃国少主的颜倾城已经成亲,他的妻是贵族后裔,甄氏宗亲一致认可的王妃。想起那个美若天仙心如蛇蝎的女人,日夜陪伴在颜倾城身边,金宝顿觉不寒而栗,悲从心来泪眼朦胧。

陈婆端着托盘进入船舱,看到又哭又笑的金宝,无奈地摇叹息。她将刚煮好的粥放在桌上,踌躇片刻走向金宝,艰难地开了口:“宝儿,过去的事由他去吧,回去之后重开始,别再留恋不属于你的人!”

金宝默默垂泣,浸于自己的世界里。陈婆于心不忍地绞弄着双手,坐在她身边轻抚着她不停颤抖的肩:“傻孩,别跟自己过不去啊,我说的话是重了点,但也都是为了你好。那天晚上你一头栽进海里可把我给吓坏了,以为你想不开寻短见。”

“唉,幸亏只是晕过去了,我能救你上来。如果你只念着过去不肯面对现实,就算把你送回了家,我心里也不安宁啊!宝儿,别怪陈婆坚持送你走,你与少主有缘无分哪!”

陈婆哀叹声,将心比心不难体会金宝的心情,但她确实无能为力,只能安慰几句希望她心里好受些。陈婆见她久不应声,继而又道:“你昏迷了两天,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到彩玉国,我尽量把船停靠在京城的渡口,那儿过往船只很多,你回家也方便。宝儿,我必须在甄亲王现之前赶回去,不能再送你了,你要多多保重……”

金宝挪动了下身,伤感地望着陈,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谢谢你,陈婆,我会活下去地,你放心吧!”

“,这就好……”陈婆总算松了口气,欣慰地笑了笑,“我去准备点吃的,你下船的时候带上……”

金宝默然望着陈婆地影。她为自己做地已经够多了。岂能再给她添麻烦。其实。金宝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她愿意去任何地方。惟独不愿回家。她不知如何面对家人。不知怎样安慰小杰他们。

陈婆自觉对不起金宝。靠岸前没再现身。她没想到甄亲王竟然狠绝至此。暗下毒手不说。甚至消除了颜倾城地记忆。强行拆散这对夫妻。而她非但不能帮助金宝找回爱人。还要狠心将她送走劝她死心。他们地所作所为对于一个无辜地女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金宝形单影只走下了船。手里拿着陈婆做地烙饼。有气无力地来到岸边。转身向他们挥了挥手。道了声一路顺风。陈婆立于船头久久不曾离去。连声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日后有缘再见。金宝心知就此一别即是永别。她不想让陈心。故作轻松地笑着。当做报答她地恩情。

晌午地阳光格外刺眼。金宝茫然地望着杵头张罗生意地船夫。其中不乏去往梅秀县地客船。她紧紧攥着温热地烙饼。狠了狠心头也不回地奔向京城。

拥挤地街道人声鼎沸。路边商贩地叫卖声响不绝于耳。诱人地饭香引得金宝地肚咕咕直叫。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她总想点东西。尤其是令人回味无穷地牛肉面。没有想到京城也有如此正宗地小。金宝抱着烙饼坐在一旁等着热腾腾地牛肉面桌。

不一会儿。腰系围裙地大婶端着海碗走了过来。笑眯眯地招呼她:“姑娘啊。你地面好了。趁热吃吧!”

“哎……”金宝扯动着干裂的唇,没精打采地应了声,接过

韧劲十足的面条,浓厚的肉汤依然鲜美,仿佛回+地那条巷,隔两条街就是她的家。

金宝勉强吃了几口,醇香的牛肉面味如嚼蜡,干瘪的胃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刺激,剧烈地痉挛着。金宝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得不放下碗筷趴在桌上休息。大婶留意有些不对劲,连忙询问她哪儿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胃不舒服而已,过会儿就没事了……”金宝的脑袋昏昏沉沉,眼前地景象开始模糊,她取出怀里的荷包,双手颤抖地打开系绳,一不小心满袋的碎银撒了一地,她只得摇摇晃晃地弯腰去捡。

“哎呀,姑娘,你歇着,我来捡吧!”大婶忙不迭地拾起地上的银,塞回金宝手中的荷包,严实地重系好,“你家住哪儿啊,我先送你回去……”

金宝吃力地摇了摇头,双唇微微颤动却不出声音,大婶心急如焚连声追问:“你不是本地人?你一个人进京地吗?我送你去客栈好么?”

见状,卖牛肉面大叔端来一碗掺了糖地白开水,递至金宝唇边:“姑娘,来,喝口热糖水!”

金宝迷迷糊糊地喝了几糖水,坐了一会儿觉得胃部舒坦多了。大叔看到有客人来,匆忙将瓷碗交给大婶,交代道:“这位姑娘可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先给她喝点水,待会儿再吃面!”

大婶连连头,从头到脚打量着金宝,暗自纳闷这位姑娘既不缺钱怎会落得如此狼狈。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金宝不想引人注意,付过面钱踉跄离去。

“姑娘,别急着走,我送你去客栈休息……”婶正在招呼客人,见她要走急忙追了出来。无奈金宝已经挤入人群,再也难寻她地踪影。

宝左拐右绕穿过几条小巷,后背倚墙喘着粗气,她担心会撞见熟人,她只想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躲起来。忽然,两名年纪不大地男孩一左一右将她包围其中,趁着没人在意,抢过她的荷包拔腿就跑。

“你们……”金宝下意识地抓其中一名男孩,厉声斥道,“岂有此理,敢抢我的荷包,还给我……”

“去你的,在谁手里是谁的!”男用力推了她一把,不料看似有气无力地金宝仍是紧拽着他不放,不由恼羞成怒招来同伴掰开她的双手。

金宝的手被掐出了血,但她毫无痛觉执着地盯着自己的荷包。两名男孩连拖带拽将她拉到路中央,又踢又踹迫她放手,金宝无所畏惧地仰天大笑,扯着男孩手中的荷包毫不退缩。

“真他妈的倒霉,居然碰见个疯,算了,荷包还给你……”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两名男孩惟恐惹出祸事,甩开金宝撒腿就逃。金宝瘫坐在地上,捡起装满烙饼的小包袱,手着荷包艰难地想爬起来。

这时,一双温暖的手将金宝扶了起来,柔美多情的眸里饱含担忧与怜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金宝眨了眨眼睛,温润如玉的白衣男眉宇之间难掩高贵气质,殷红的唇一开一合,仿佛在唤着她的名字。金宝突然眼前一黑,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样,身一软跌入他的怀里。

棠涵之深邃的双眸蒙上一层薄冰,拥着虚弱无比的金宝,凝望苍白的小脸,微微颤动的美睫似在诉说她的委屈,血色全无的娇唇布满伤痕,血迹斑斑的双手愈冰凉,脏污的裙摆破烂不堪,磨破的鞋隐隐露出雪白的脚踝。

金宝平安归来,棠涵之牵挂多时的心虽然稍感安慰,此刻却又难耐满腔怒火。金怎会伤成这样?这些日究竟生了什么事?如果找出来是谁伤害了她决不轻!

“世,请上车吧!”紧随而至的华天香看到棠涵之怀里紧闭双眼的金宝,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飞身跃出马车,不顾一切地冲入人群,急令侍卫抓捕两名不起眼的混混。

华天香对于金宝的出现百般好奇,颜倾城下落不明,她失踪了这么久难道不是去找他么?但以目前情形来看,金宝恐怕是一无所获,伤心失望之余会如此落魄!华天香怔怔地看向一言不的棠涵之,百花丛中过的世从没对哪个女这般用心,他不敢相信棠涵之怎会在茫茫人海之中现她的存在,但这千真万确的事实使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金宝对棠涵之来说是很特别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d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香艳诱惑现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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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神怡的淡雅清香,温暖舒适的感觉渗入每一寸肌的放松让人足以忘却一切烦恼。金宝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躺在偌大的浴池中,几名相貌清秀的女孩围绕在她身边,轻柔地清洗着她的身,五颜六色的花瓣随着池水缓缓漂,氤氲的雾气缭绕其上如同梦境。

金宝不由自主地捂住前胸蜷起双腿,女孩们见她这么紧张,纷纷轻笑出声:“秦九小姐,不用担心,是奴婢褪去您的衣裳为您净身的,这儿没有其他人呢!”

“嗯……”金宝渐渐放松下来,虽然同为女,但被她们看光光也觉得不好意思。想起昏迷前的一幕,打量着她们如出一辙的髻,心下一惊坐了起来,“你们是谁?我在哪儿?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几名女孩面面相觑,吃吃地笑道:“秦九小姐,奴婢是服侍您的宫女,世亲自将您送到寝宫,难道您都不记得了吗?”

“世?棠涵之……”金宝直呼他的名讳,几名宫女匆忙垂下了头敢吭声。金宝心绪纷乱,微蹙秀眉,“你们先去吧,我自己来……”

“是……”宫女们不敢背她的意愿,6续走出浴室,侯在门外听候她的差遣。

金宝抿了抿唇,原来是棠带她回来的。京城之内遇见他并不稀奇,但也未免太巧了吧!金宝不想遇见熟人偏又见到了他,万一姨娘得知她的下可就麻烦了,她一定会通知秦老夫人赶来京城。

转念一想,当亭被困王宫未能脱身,既然她也进了宫,总得先解救他再说。

金宝洗净身换上整洁的衣物,下宫女为她准备的羹汤,顿觉精神好了许多,迫不及待地要求见棠涵之一面。

“秦九小姐,世交代:婢服侍您好好休息,您刚服下御医调配的参汤,休息一晚再下床吧!”宫女们柔声劝慰道,“况且天色已晚,世恐怕已经睡下了!”

金宝怏怏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入眠。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脑海里尽是颜倾城与亭亭地笑脸。守夜地宫女倚着屏风睡得正香。金宝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披上外衣踱步至窗前。仰望皎洁地明月备感凄凉。秋刃上地月亮是否也是这么柔美。颜倾城他看得到么?

耀眼地红烛映照着端坐婚床上冷若冰霜地美丽容颜。容琪幽怨地注视着紧闭地房门。不知不觉握紧粉拳。自成亲之日起。颜倾城就没正眼看过她。不必说与她圆房。容琪起初以为他是出于羞涩一时无法适应。谁知他竟夜夜让她独守空房。婚娇妻被相公冷落。这种打击对于心高气傲地容琪来说。足以让她颜面尽失。

甄亲王得知他们尚未同房。三番四次暗示容氏一族。请位女性长辈传授容琪如何讨好颜倾城。霍老庄主与云中鹤对此一筹莫展。他们可以强行抹掉颜倾城地记忆。却无法控制他地身体。甄亲王甚至想过用**迫使颜倾城就范。但为了保证王室血脉不受毒害。他又不敢轻易尝试惟恐得偿失。

容氏一族饱受甄亲王地冷眼。难免向容琪牢骚。他们认为颜倾城之所以不肯同房。是容琪没有做好妻地本分。无法赢得他地青睐。心急如焚地女性长辈亲传经验几番催促。惹得容琪厌恶透顶。从小到大被人视为独一无二地王妃人选。如今。甄氏宗亲为她铲除所有障碍。她却连颜倾城地身体都留不住。这样下去。她到何时能为王室开枝散叶。

容琪深吸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地情绪。她绝不能被人瞧不起。落得婚弃妇地名号。她换了身艳丽地衣。用心打扮一番。向镜中娇美地自己嫣然一笑。信心满满地推门而出。她不甘愿做个苦等相公回心转意地可怜女人。她要凭借自身能力挽回劣势。证明容氏女不容小觑地魅力。

颜倾城终日躲在书房闭门不出。甄亲王和云中鹤无可奈何。见他并无二心只得由着他地性。先去寻找宝藏地下落。只待早日复国将他拥上王位。便不会这么意志消沉无所事事。颜倾城翻遍了琉璃国地历史书籍。为了成为一代明君做好准备。空闲之时。他描绘了一幅幅栩栩如画像。虽然对她地印象仅止于那晚。但他却能勾勒出惟妙惟肖地神韵。

每当望着画中女,颜倾城便觉得心安,他告诉自己无论何时都要念着她,日后若有机会希望能再一面。夜色已深,颜倾城遥望天边那轮弯月,眼前竟是金宝可爱的笑颜,他莞尔一笑摊开画纸,执笔绘出她地廓。

“吱”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夜地沉寂,颜倾城匆忙收起画纸回头望去,只见仙般清丽脱俗的佳人乘着色飘然而来。

容琪温婉的笑容妩媚迷人,婀娜的身姿散出勾魂摄魄的诱惑,举手投足之间的柔情令人顿生怜惜,合体的衣衫包裹着她动人的曼妙曲线。

这等颠倒众生的尤物世间并不多见,只要是个身心正常的男人,任谁见了都恨不能将她融入体内好生疼惜。

颜倾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翻开桌上泛黄的书卷,心无旁)地研究起来。容琪身一顿,竭力压制不断升腾的怒火,颜倾城与她成亲之前尚能有说有笑,为何现在却像毫无交集的陌路?她不相信颜倾城心里没有一丝波动,故作不以为意地掩上房门,轻移莲步靠近不为所动的颜倾城。

容琪停下脚步,从背后拥住了他,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似有似无地抚着他的胸膛,滑腻如水的粉颊在他颈间来回摩挲,媚可入骨地娇嗲道:“吾王,长漫漫,臣妾孤枕难眠……”

容琪口中呵出兰花香气拂过颜倾城的耳畔,充满挑逗的话语撩拨的心,娇柔的小手游移至胸前的衣襟,缓缓探入其中抚向健硕的胸肌……

颜倾城蓦地起身,容琪猝及防险些倒地,她狼狈地扶住椅,尴尬不已地望着他,勉强笑道:“吾王,你我已是夫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颜倾城不耐昵向她,冷道:“我要休息了,郡主请回吧!”

容琪莞尔一笑,不依不饶地走向,娇嗔道:“臣妾从出生之日起,便注定了终生服侍吾王,为了养育王室的嗣,无时无刻不在调养身。而今,臣妾终于如愿成为吾王的女,自会尽心做好王妃的本分!难道,吾王对臣妾有何不满?”

颜倾城无奈地叹了,背对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郡主,你是个好女人,但我却感觉我们不是夫妻,岂敢对你不敬!”

颜倾城的婉拒在容琪听来却有无:希望,她悄悄地解开衣带,步步走向他柔声哀求道:“吾王能不能看着臣妾说话!”

颜倾城不愿与她成为夫,也不至于拒她于千里之外,转过身来却见容琪羞赧地褪去衣衫,莹白如雪的娇躯毫无瑕疵,柔美白嫩的光滑粉颈,柔软的傲人双峰,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饱满的挺翘浑圆美得令人窒息。容琪迈开修长匀称的美腿,雪白的足尖踩着散落一地的衣物,巧笑嫣然地步向略显慌乱的颜倾城。

容琪相信没有男人抵抗得了她的诱惑,虽说费尽心思讨好男人并不是件光彩的事,但只要能达成所愿她会不遗余力。颜倾城没有想到容琪有此一举,不过很恢复了镇静,连忙与她拉开距离,淡道:“郡主,你若坚持如此,倾城只好先行回避!”

颜倾城毫不迟疑地离她而去,容琪微微一愣,难以接受被他无视的现实,匆忙扑倒在他怀里,紧紧拥住他宽厚的背,颤声道:“不要离开我,不要……”

容琪抛却尊严乞求颜倾城的爱怜,她的身体在他怀里微微颤抖,泫然欲泣的娇颜无助地望着他:“吾王,求你抱我,好么?”

颜倾城歉然地摇道:“对不起,我做不到!”

“不,这不可能……”颜倾城无情的话语击溃了容琪的骄傲与自信,她执拗地拉着他的手覆上自己的双峰,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吾王,臣妾早已做好为你养育嗣的准备,只待与你结合的这一刻……”

颜倾城情急之下将她推开,容琪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脑勺撞得书架摇摇欲坠。颜倾城匆忙上前扶住书架,容琪头晕目眩双手撑地,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那一幅幅画卷,她难以置信地摊开画卷,目瞪口呆地盯着笑容灿烂的金宝,久久无法言语。

颜倾城迅地收起画卷,容琪望着他坚毅的脸庞,怒不可遏地叫道:“那个女人来找你了?她还没死?”

“那个女人是谁?她和我有什么关系?”颜倾城顺势提出困扰久的疑问,容琪的反应已经接近他~断,这让他心情加沉重。

容琪竭力抑制脱口而出的冲动,冷笑了声:“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只不过是个孤魂野鬼,而你却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楚,我是你的妻,我是……”

颜倾城静默半晌黯然垂,喃喃道:“原来她真的是我的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六十章 相拥入眠暂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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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夜风低吟,~宝徘徊窗前忆起往昔悲从心地打开房门步出寝宫。迎面而来的寒意让她暂时忘记,稍作打量现这儿是处相当偏僻的院落,既没有侍卫来回走动,也没有不相干的人来打扰。

金宝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塔楼,那是整座王宫接近月亮的地方。金宝忽然有种冲动,如果站在塔顶,是不是距离颜倾城近些呢!趁着没人留意到她,金宝毫不犹豫地推开那两扇沉重的铁门,沿着黑暗狭长的阶梯盘旋而上。

出乎意料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并没使她感到恐慌,却有一种格外宁静的安然,这儿只有她一个人,完全与世隔绝。金宝现在需要的正是这种地方,没有人能现她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应该要登到天上,金宝的双脚机械式地动作,她的身体仿佛是悬在空中,感受不到任何感觉。终于,一缕月光映照的足尖,随之跃入眼帘的是异常璀璨的繁星与皎洁明亮的弯月。金宝折服于大自然的美丽,杵在拱形门下迟迟没有挪动脚步,愈寒冷的夜风无法磨灭难以形容的震撼之情,她虔诚地膜拜着神圣的夜空,什么也不愿去想。

这时,颜倾城的笑靥赫然呈现于夜空,闪烁的双眸熠熠生辉,金宝仿佛听到他在唤她“傻瓜”。苦苦构筑的伪装瞬间坍塌,深藏心底的思念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金宝瘫软的身倚着坚硬冰冷的石柱缓缓下滑,决堤地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襟。

金宝颤抖的双捂住脸颊,泪眼婆娑地望着柔美的弯月,锥心蚀骨地痛楚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再难压抑自己地情绪,使出全身力气放声大哭。颜倾城的影像越来越模糊,他再也笑不出来,而是迷茫地望着金宝,根本就不认得她。

即便如此,金宝也舍不得他分开,执着地守着已经将她忘却的爱人,哪怕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他也心满意足。然而,上天连她这点小小的希望都要剥夺,颜倾城愁云满面地摇了摇头,渐渐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不要走啊,倾,你别走……”金宝不由自主迈开脚步追了出去,“不要抛下我,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地……”

忽然,一双温暖有力的膀抱住了她,不由分说将她拉了回来,棠涵之心有余悸地喃喃道:“清醒一点,难道你不知道往前一步自己会粉身碎骨么?”

金无力地微闭双眼,倚着宽厚地胸膛,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了许多。棠涵之心疼地拥紧了她,将那双冰冷的小手握在手中来回摩挲。金宝间的清香笼罩着他,但她的身体却冷得可怕,棠涵之不敢设想如果没有看见她离开寝宫或是晚来一步她会不会从塔楼上跳下去,他只知道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棠涵之将金宝纳入怀中。用:己地身体温暖着她。望着她惨白地小脸。心里地某处角落彻底融化。他不明白世上怎会有这种女。敢爱敢恨热力四射。无论她做什么都恨不能耗尽生命。每当看到金宝情意绵绵地望着颜倾城。他地心里就会有种说不出地滋味。酸中带甜苦中带涩。他喜欢看她自内心地微笑。即使是那没心没肺地狂笑也有她地专属风格。但她眼里始终只有颜倾城地身影。压根看不到别人。

女都是温柔婉约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地。但她却像难以驯服地野马。勒得越紧反抗越激烈。除非她自愿被降服。棠涵之猜不透这个神秘莫测地女。即使她在他地怀里。他们之间地距离依然好远好远。金宝地意识平静了下来。她地身体却止不住地抖。不知不觉拥住温暖地源泉。借由他地体温温暖自己。

棠涵之莞尔一笑。金宝地反应让他总算松了口气。任她把他当成被褥也好棉衣也罢。只要她需要。他就不会拒绝。不过。她也有可能把他当成了某人地替身。一念及此。棠涵之心里翻江倒海难以平息。金宝有没有见到颜倾城?这么多天她都去过哪儿?如果他们重逢她又怎会孤身而返?难道颜倾城抛弃了她?不然金宝为何伤心至此?

一连串地疑问几乎将棠涵之淹没。他不相信伤害金宝地人竟是颜倾城。

棠涵之摇了摇头。他不可以胡思乱想断章取义。一切还是等金宝醒来再说吧!金宝地身体逐渐温热。棠涵之温柔地望着怀里睡得像个孩似地她。怜惜地拭去她粉颊上地泪水。情不自禁地俯身吻向她地额头。

“睡吧。不要再让痛苦折磨自己……”棠涵之撩起她耳边地碎。柔声道。“宝儿。我会守护你地!”

如果金宝知道她并不是在梦,定会搜肠刮

清醒之后怎~棠涵之寒暄,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瞠目片空白。连日来的奔波让她产生幻觉,昏昏沉沉随会晕倒。稍感欣慰的是,昏睡之前她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赖在颜倾城怀里听他宠溺地唤着“宝儿”。

备受打击的是,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真正将她拥入怀中静坐一夜的人是棠涵之。金宝怔怔地注视着满眼柔情的棠涵之,僵持许久之后,艰难地颤动着双唇,哑声道:“我,我昨晚有没有侵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棠涵之回味过她话中含义,俊脸一红低下头去。待他抬眼看向她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镇静,顾左右而言他:“你不觉得朝霞很美么?”

金宝楞了一下,识地扭头看向泛着霞光的彩云,初升的阳光瑰丽夺目,缓缓跃上天空染红了朵朵白云,折射出无与伦比的艳丽光芒。金宝深吸口气,陶醉不已地感叹道:“日出真的好美,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好好看过!”

“世间的美好等待你去一一现,所以,要珍惜自己!”棠涵之有感而,不忍触及她的伤痛,婉转地劝慰道。

金宝尴尬地笑,忽然现自己居然坐在棠之的大腿上,心下一惊匆忙跳了起来,不好意思地道了声抱歉,转身奔下石梯。

“九小姐,我这么做只是出朋友的关心,在你心里,难道我连朋友都称不上么?”棠涵之不愿就此放离去,一想到她躲在某个角落怮哭,他心里就像针扎一样难受。

金宝身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棠涵之决意打开她的心房,语气轻缓地追问道:“这些天你去了哪儿?找到颜兄的下落了么?”

金宝蓦地闭上双眼,止夺眶而出的泪水,颜倾城已经离她而去,无论如何她也要留住与他相恋的过去,即使只是自欺欺人。金宝深吸口气,缓缓转过身来,淡道:“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世可有什么线索?”

“原此……”棠涵之长吁口气,好在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复杂,金宝也不至于想不开。棠涵之稍作思量,安抚道:“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我相信颜兄定会逢凶化吉躲过一劫。”

金宝木然地点头,苦笑道:“但此!”

棠没察觉到金宝的苦笑别有深意,只当她是担心颜倾城的安危,遂应了声;“九小姐,我们都要相信颜兄,他有机会脱身的话,怎么可能不来找你,你安心等待几日,我继续派人打探!”

“也许,他认不得回来的路了……”金宝幽幽地望着天边,轻叹了声,“我想我们再也不会见面……”

棠涵之以为她万念俱灰会说出这样的话,伤感之余不免心生怜惜,随即转移话题:“九小姐回京,是为了你的朋友亭亭吧!”

“亭亭……”金宝懊恼自己只顾伤心,又将好友抛于脑后,急切地问道,“世知道他的下落?那晚的事情与他无关,要抓就抓我吧!”

棠涵之不以为意地笑道:“那晚的事迟早都要生,你若知道其中的关联,便会晓得没有人会被治罪!”

金宝抿了抿唇难以开口,说得越多漏洞越多,棠涵之好像知道些什么,她总不能不打自招全盘托出。棠涵之走上前来,释然地叹了声:“这一切早该有个了结,付之一炬何尝不是好的方式!”

“九小姐请放心,那晚华侍卫救了亭亭,仅仅有些擦伤,现在他在家里休养,你若想去见他,我叫华侍卫陪你去吧!”棠涵之牵起金宝的手走下石阶,不时地回头看她,“这里平时没人把守,塔楼年久失修并不安全,你想上去散心的话就来找我,我是相当称职的侍卫!”

闻言,金宝不禁轻笑出声:“堂堂世做我的侍卫,我可承受不起……”

“你受得起!”棠涵之脱口而出,惟恐金宝尴尬,紧接着说,“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不论身份!”

金宝怔了一怔,欣然笑道;“是啊,朋友相处讲求坦荡,既然你都不避嫌,我有什么好推却的。棠涵之,昨天晚上你跟我说话了吗?”

棠涵之淡然一笑,反问道:“你听到什么了吗?”

“唔……”金宝撇了撇嘴,实事求是地说,“我连你是谁都没看清楚,哪还记得你说过什么!”

棠涵之垂下眼帘,轻道:“也许你是在做梦吧!”

金宝煞有介事地点头,她一定是在做梦,梦到颜倾城对她说“宝儿,我会守护你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何,请登6d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只愿卿心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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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不受美色诱惑,捧着金宝的画像枯坐到清晨。那番话尚有可疑,但容琪会无中生有编排出别的女人。颜倾城不相信他会忘记自己的妻,但身体相触的感觉如此熟悉,让他不得不重审视他们的关系。

他记得生过的所有事,不管是与颜御医相依为命的艰苦岁月,还是混迹于梅秀县的点点滴滴,甚至连他与棠涵之联手击杀铁血将军的事都记得一清二楚。云中鹤自司马宇成手中救走他,一路奔至琉璃国秋刃山,这些经过他都记得,惟独想不起金宝是谁。

颜倾城急躁地翻阅一张张画像,他只见过她一面而已,却能描绘出各种表情。这个女人仿佛在他心里扎了根,提笔就能画出她的样。颜倾城想起金宝临走之前伤心欲绝的神情,顿觉心碎欲裂,他们若是没有爱过,他的心又怎会这么痛。

颜倾城轻抚着画中女的可爱娇颜,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呼唤,一定要找到她守护她。颜倾城恼恨地握紧双拳,在他身上究竟生了什么,为何失去了与她相爱过的记忆。事已至此追悔无用,颜倾城小心翼翼地收好一幅幅画像,暗下决心定要弄清其中缘由。

为今之计,他不能露出丝毫破绽,也不能让容琪等人知道金宝还活着的事实,整件事情似乎非常可怕,他卷入了黑暗的深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是不能及早查出真相,他一定会下大错,再也回不了头。

容琪回到房夜未眠,耻辱的泪水冲刷不尽她心里的伤痛,从没感觉自己这么没用,连男人的身体都留不住,不必说得到他的真心。容琪疯狂地撕扯红艳艳地锦被,借以泄心中的怒火,雪白的棉絮散落一:,她狠狠地跺了几脚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心里好恨,恨颜倾城的情,恨命运的捉弄,恨金宝阴魂不散纠缠她的男人。容琪用力地咬着唇,直到渗出血迹也浑然不觉,一个荒唐地念头猛然跃入她的脑海,难道金宝没死?她来找过颜倾城?容琪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云中鹤早已恨那无知女人入骨,怎会甘冒背叛王室地罪名手下留情,况且秋刃山守卫森严,她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飞不进来,别提活着见到颜倾城。

除非,世上真鬼魂存在!

容琪冷笑着微眯美眸,不会甘心输给那种女人,就算金宝的阴魂时刻缠着颜倾城,她也有办法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生。

云中找到了有关宝藏的线索,回到秋刃山与甄亲王商议何时行动。甄亲王将颜倾城找来共同研究,想培养他早日成为统领群雄的君王。依照地图所示,从秋刃山一路北上,便能找到宝藏原先的位置,但云中鹤现,那儿已经成为铁骑军地校场。风景睿将琉璃国翻了个遍,甚至在宝藏周围掘地三尺,都没现任何线索,可见他命中注定得不到宝藏。

铁常年驻扎在校场。一便于往返浮云国与琉璃国。二来为了占据进可攻退可守地有利地势。甄亲王一心期盼找到宝藏充实国力。不理会铁骑军地威胁。倒是云中鹤有些担心。频频征询颜倾城地意见。

颜倾城仔细研究着地图。声道:“只有这一条路能找到宝藏吗?”

云中鹤轻叹了声:“是啊。微臣好不容易找到宝藏地下落。没想到被姓风地那小占为校场。如果舍弃这条捷径。恐怕还耗上三年五载通另一条路。”

颜倾城冷眸一凛。果断地下决定:“事不宜迟。如果我们犹豫不定。无疑是给风景睿机会找到宝藏。云前辈。你尽联络手下部署攻打铁骑军地事宜。我和甄亲王召集宗亲商讨举兵南下讨伐风氏一族地计划。我们分头行动放手一搏!”

“微臣领命!”云中鹤双手抱拳。眸里流露出几份赞赏之色。颜倾城越来越有当年君王地样。琉璃国地复兴指日可待。

甄亲王笑意吟吟地打量着他地侄,服下忘情丹的颜倾城不负众望,俨然已将自己视为琉璃国地君王。看来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只要能够成就大业,牺牲总是在所难免地。

“少主啊,召集宗亲这等小事交给本王就好,你与郡主婚燕尔,岂能四处奔波!”甄亲王满意地抚着胡须,试探性地说,“这几天给你熬制的补品都吃了吗?年轻人精力旺盛是件好事,但也不能疏忽调养,你肩负着传承王室血脉的重任,千万不能辜负吾等的期望啊!”

颜倾城料想容琪不会向长辈们

晚的事,也不想跟甄亲王继续这个话:&1t;&1t;,轻描淡写一“多谢王叔关心,没什么事的话,倾城先行告辞!”

甄亲王喜笑颜开地点了点头:“好,你先回去吧,记得要多吃补品啊!”

颜倾城皱了皱眉径直走回书房,甄亲王盼着他与容琪生儿育女延续血脉,说不定在补品里掺了催情**之类的东西,好在他早有提防统统倒进花园,从他反复念叨的频率来看,或许真有这种可能。颜倾城心烦意乱地甩了甩头,他一定是忘记了相当重要的事,他恨不能立刻想起来。

走廊转角,颜倾城遇见了给他端茶送水的丫鬟,若有所思地放缓脚步,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两天怎么没见陈婆,她去哪儿了?”

小丫鬟匆忙低下头,不敢与他正视:“回禀少主,陈婆的儿旧疾复,所以她要回去几天。”

颜倾城心知陈送走金宝未被现,不由松了口气。小丫鬟紧张兮兮地瞟了他一眼,以为他不满意她的回答,怯生生地问道:“少主,奴婢可以退下了吗?”

“哦,你退下吧!”颜倾城回想金宝,不禁有些失神,连忙摆了摆手,“陈婆回来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

“是,少主!”小丫也似的跑远了,生怕多跟他说几句话引起容琪不悦。众所周知,颜倾城至今未与容琪同,她可不想招来杀身之祸。

颜倾城怅然若失地步书房,藏身于假山后的窈窕身影一闪即逝,紧随惊慌失措的小丫鬟而去,阴冷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不知措的小丫鬟被容琪逼至墙角,双腿颤抖浑身颤栗,骇然地望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郡、郡主,奴婢,只是给少主送了杯茶……”

容琪哼了声,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刚少主跟你说什么了?《pbsp;小丫鬟欲哭无泪暗自喊,硬着头皮应道:“回禀郡主,少主向奴婢打听陈婆这几天去了哪儿,奴婢回说陈婆下山看望旧疾复的儿,少主命奴婢待陈婆回来告诉他,就是这样……”

“真的?”容琪手腕稍一用力,小丫鬟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若是敢,就等着去喂狼吧!”

“千真万确……”小鬟泪眼汪汪地向容琪连声哀求,“郡主,奴婢所言千真万确,若有一句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容琪打量着面无血色的小丫鬟,量她也不敢跟自己作对,猛地松开了手,冷道:“陈婆回来的时候记得先告诉我,明白了吗?”

“是,是,奴婢听命……”小丫鬟捂着下巴缩着脑袋声如蚊呐,大气也敢吭一声,蹲在地上浑身打着哆嗦不敢动弹。

容琪满腹疑惑地回到房,颜倾城为何无缘无故打听一个婆婆的下落?莫非与金宝有关!容琪现在满脑想的都是金宝,对她的死渐渐产生怀疑。颜倾城婚之夜冷落她不会没有原因,他一定是听说了宝有关的消息。容琪越想越气,能把她揪出来撕得粉碎。

远在彩玉国京城的金宝做梦也想不到在她“死”后,依然能将骄傲的郡主折磨得几近成狂。用过午膳,华天香奉命接她去见亭亭,金宝提出骑马前去,华天香对此讶异不已。

“九小姐,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可不可以别拿性命开玩笑。”华天香牵着骏马,没好气地闷哼了声,“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坐马车吧,世居然派我全天候保护你,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话说回来,你又不会骑马偏提这种要求,你从马上摔下来的那一次可不算是骑马,整个人都趴在马背上,扯下一把把的鬃毛,简直就是虐待动物……”

话音未落,金宝翻身跃上华天香的马,拍了拍它的脑袋,马儿顺从地接受了她。华天香目瞪口呆地看着金宝乘马而去,忙不迭地解开马车,骑上其中一匹马追了出去。

“九小姐,王宫一别你变了好多啊!”华天香追上她忍不住数落道,“不仅会骑马还骑这么好,为了荷包与匪徒生死搏斗,以前怎就没看出来你是个爱财如命的主!”

金宝白了他一眼,冷嘲热讽道:“华侍卫,以前你是惜字如金冰山冷男,现在却是喋喋不休的唠叨大叔,是不是有人改变了你呢!”

华天香的脸色忽红忽紫,还没想到如何辩驳,金宝已然扬长而去,滚滚黄沙呛得他喘不过气来。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相见不如永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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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宝被云中鹤挟持被迫丢下亭亭之后,她就总觉心从棠涵之口中听说,亭亭被华天香救走并且身体无碍,金宝稍感心安,但她仍想当面向他道歉。

“亭亭……”金宝望着满眼熟悉的景象,焦急地唤道,“你在哪儿啊?我是宝儿……”

凉亭处传来阵阵温婉动听的琴声,金宝心下一喜迫不及待地狂奔而去,亭里那抹纤丽的身影一如往常那般娇柔,听到有人唤他,亭亭迅转过身来。

“宝儿,你回来了!”亭亭秋水似的美眸饱含惊喜,他忙不迭地跳下石梯,迎向风尘仆仆的金宝,紧握她的双手,欣喜地从头到脚打量着她,“太好了,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金宝喜笑颜开地拥着亭亭,开怀地跳了起来。

想起火光映天的那晚,愧疚的泪水随即夺眶而出,“对不起,我丢下了你,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

亭亭看着又哭又笑的金宝微微一笑,柔声安抚道:“宝儿,朋友之间是不说这些的,当时情况紧急,你自顾不暇顾不得我也是情理之中,况且相比我的处境你危险哪!你失踪的这些天,我始终心神不宁,若不是昨天华侍卫告诉我世找到你了,我还无法安然入睡呢!”

“宝儿,这些天你去哪儿了?见到颜倾城了么?”亭亭揽着金宝,缓缓步入厅堂,“我也真是没用,只会拖你后腿,那晚居然昏昏沉沉晕过去了,之后生了什么事完全都不晓得……”

金宝拭去泪水摇了摇头:“当时的情形确实很危险,一连串的变故简直令人无法理解。日后我再告诉你详情吧!”

金宝碍于华天香在场,不愿透露多细节,警惕地防备着他。亭亭心知她的用意,便也再勉强,拉着她坐到桌前,掀开刚准备好的美食,笑道:“这些都是梅秀县的家常菜,你一定很怀念吧!”

“亭亭。你真好!”金宝由衷地感激道。扭头看向华天香。“华侍卫。今天我在这儿住下了。麻烦你转告世一声!”

“不用多此一举。世早就料到你会留在这儿地!”华天香熟络地坐了下来。拿起筷夹了块排骨。好笑地看了眼金宝。“怎么?现在就想把我支开?我跟在你身后吃了多少黄土。吃顿饭也不行吗?”

说着。华天香麻利地啃起排骨。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金宝莫名其妙地看向习以为常地亭亭。纳闷他们之间究竟生了什么。

亭亭似是看出金宝心中惑。莞尔笑道:“华侍卫救了我之后。一直在这儿照顾我。作为答谢我便时常请他到家中做客!”

“仅此而已?”金宝满腹狐地打量着形迹可地华天香与笑容可掬地亭亭。认定他们已有不寻常地关系。

“仅此而已!”华天香和亭亭异口同声道。良好地默契让金宝为之汗颜。

用过午膳,华天香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金宝和亭亭在院里散步,聊些无关痛痒地话题。直到临近黄昏,金宝终于忍无可忍,开门见山撵他走人。

“华侍卫,王宫真有这么清闲?你在这儿呆了一整天啦!”金宝满脸不悦地瞅他,“我们姐妹说点悄悄话,又不会破坏京城的安宁,至于这样步步盯人么!”

华天香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九小姐,难道你不记得我上午说过的话啦?世命我全天候保护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是我地职责所在啊!”

“呃……”金宝可不愿意与他朝夕共处,愁眉苦脸道,“区区平民也值得华侍卫保护?难道你不觉得委屈?拜托,回去吧,我没求着你保护!”

“听从世的命令是我的本分,怎会觉得委屈?”华天香根本不理会她,转而看向亭亭,“我们晚上吃什么?有没有芙蓉虾球?”

亭亭抿唇而笑,应道:“你想吃的话就去告诉李婶,她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华天香!”金宝嗅到一丝暧昧地气息,横眉竖眼地瞪着他,“我警告你,别想打亭亭的主意,我不容许你这不解风情的冰块脸觊觎我的好姐妹!”

华天香楞了一下,没有料到金宝说话如此直接,轮廓分明的脸庞红了又红,匆忙转身道:“我去厨房帮忙!”

金宝目瞪口呆地盯着华天香的背影,难以置信地看向亭亭:“你和他真地,真的在一起了?”

“没有!”亭亭微笑着摇道,“华侍卫怎么可能倾心与我?他只不过是同情我罢了!”

“同情?”金宝意识到事情并不像亭亭说地这么简单,遂追问道,“你们之间生了什么?华天香整个人都变了,难道你没觉?”

置可否地坐在榻上,单手托腮望向院外:“其实那=是华天香,而是风景文!”

“什么?风景文救了你?”金宝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挨着亭亭坐下,“然后呢?你们见面了吧!”

亭亭渐渐敛去笑容,怅然地垂下眼帘:“相见不如怀念,风景文深谙这个道理,他怎会等我醒来叙旧!他将我交给棠涵之,一句话都没有说,事后华天香无意提起,我知道此事!”

金宝困惑地皱眉道:“他若无情无心,怎会出手相救?既然与你重逢,为何只字不提?”

“也许,他不晓得如何面对我吧!”亭亭凄美一笑,难以遮掩心中苦楚,“为了得知实情,我将那段过去告诉了华天香,现在想想实在可笑。我怎么还是这样傻,仅仅听到他地名字就激动不已,无论如何都要问得清清楚楚。”

“华天香兴许是怜悯我的痴情,不顾棠涵之曾经答应过他什么,一五一十地讲述了那晚生地事。

当我得知是风景文救了我,他又执意隐瞒真相,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华天香出于同情,不得不道出另一个事实,风景文,已经娶了王妃!”

金宝万万没有想到其中竟有这等缘由,一时不知如何安慰伤心欲绝的亭亭。亭亭轻轻地摇头,释然地笑道:“情已灭,爱已逝,我又何必苦苦执着……”

“但你并不甘心不是么!”金宝不忍看他这么痛苦,索性劝他勇于面对,“你口口声声忘情弃爱,时至今日依然没有忘了他,每逢听到他的消息,你就如坐针毡痛苦不已。这样反反复复只会让你伤得重,亭亭,你与其跟自己过不去,不如找他问个明白彻底死心!”

亭亭怔怔地望着金宝,喃喃道:“我、我去找他?可以吗?但我不知如何面对他……”

金宝看着神情复杂的亭亭,心里百感交集:“既然想去见他,又何必处处设限,你无非是想问他有没有爱过你,慰藉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我希望你能真正地从心底放下他,而不是在懊悔与痛苦中度过一生。”

闻言,亭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如雨下,断断续续地哽咽道:“不错,我,忘不了他,我想知道,他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他只说一个字,我也就死心了……”

金宝怜惜地拥住亭亭,以前的她体会不到他的心情,直到亲身经历过知道他伤得多痛。为爱深陷的人总是跟自己过不去,即使明知是错也要坚持到底,一味的付出使得自己伤痕累累。即便如此,仍是不知悔改含笑饮下爱人赐予的毒酒。

繁星闪烁的夜晚如约而至,空中漂浮着植物的芳香,安抚着夜不能寐的人,抚慰着骚动不安的心。日夜奔波赶回秋刃山的陈婆惟恐救走金宝的行迹被人现,连夜上山潜入分堂,趁着四下无人蹑手蹑脚地推开简陋的房门,摸到小丫鬟的床边,焦急地晃动着她的肩膀:“小花,小花,醒醒啊……”

小丫鬟察觉有人来到身边,睁开双眼却见一片漆黑,吓得浑身颤抖哀嚎连连。陈婆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怕,我是陈婆!”

小丫鬟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渐渐平静下来点了点头。陈婆将她放开,转身掩上房门仔细地检查有没有闩上,接着摸到自己的小床,疲惫不已地放下包袱,伤感地轻叹了声:“老婆我活到这岁数也值了,就怕瘫痪在床的老三没人照顾。罢了,人各有命,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小花啊,我这里有些银两你收着吧,有机会你就下山去,找户人家嫁了安生过日!”

“陈、陈婆……”小花怯生生地扁了扁嘴,恐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咋说这话?这几天你去哪儿了啊?”

陈婆摇了摇头,握住小花的手,轻声道:“孩啊,乱世之中保住性命为要紧,你年纪还小,千万不能卷进这场风波。听陈婆的话,只要找着机会就别回来。”

小花之前还在犹豫要把陈婆回来的消息先告诉谁,听她这么一说,不由愧疚万分,嘤嘤地哭了起来:“陈婆,小花对不住你啊,你待我像亲生女儿,我刚还想着去告密换一条命。呜呜,你走吧,别让人家瞧见,不然咱们娘俩都没命了……”

陈婆意识到形势不妙,忧心忡忡地追问道:“小花,生什么事了?你告诉陈婆……”

小花抽抽搭搭地抹着泪,将颜倾城和容琪找过她的事告诉了陈婆,顺便渲染了容琪的阴险狠毒。陈婆倒吸口气,暗呼命久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含笑九泉无所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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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得知容琪怀到她头上,心知凶多吉少难逃劫数,心眼睁睁看着颜倾城被蒙在鼓里,一时难以做出决定。

“陈婆,现在天还没亮,你走啊……”小花心急如焚地推着她,“我不能昧着良心出卖你,只要少主和郡主找不到你,或许咱们还能活命!”

“傻孩,我能逃到哪儿呢?”陈婆拍了拍小花瘦骨伶仃的肩膀,哀叹道,“小花,少主是个好人,他绝不会滥杀无辜。郡主虽是个女人,却心狠手辣,被她盯上的人难能脱身啊!”

小花在她怀里瑟瑟抖,仰起小脸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呢?”

陈婆思量片刻,沉声道:“老婆我好人做到底,无论如何也要帮这对苦命鸳鸯,少主认不得深爱的妻,要是被那恶毒的女人哄骗,他这辈就完了。小花,收拾东西下山去,村口有艘客船,你只要报我的名字自会有人帮你。”

小花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担心不已地看向陈婆:“咱们一起走吧,你不能留在这儿啊,郡主到处找你哪!”

陈婆坦然笑道:“这次上山就没想过活着回去,你告诉我这些事,坚定了我的决心。小花,见到老三的时候转告他,他的爹娘总算团聚了,让他好好活着别难过。好了,你走吧,一刻也不能耽搁,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陈婆将哭哭啼啼的小花送至山坡,叮嘱她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跑。小花依依不舍地应了声,陈婆正要转身,却见几名鬼鬼樂樂的身影围了上来,骇然之余连忙拽着小花奔回院。

小花不明所以地一路狂奔,陈婆心知在劫难逃,悄声交代了几句:“待会儿我把他们引开,你就去找少主,告诉他郡主不是他的妻,他真正的妻叫宝儿,郡主曾想杀她灭口未能得逞,如今已经安全抵达彩玉国京城。”

小花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见陈婆一脸决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追杀她们的打手渐渐逼近,陈婆用力握住小花的手,将她送进院:“记住我说的话,现在能救你的只有少主!”

陈婆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待打手们靠近。转而奔往反方向。躲在门后地小花噙着热泪。不敢迟。直奔颜倾城地书房而去。

陈婆年事已高体力不支。终被打手们追上。蛮横地将她绑了起来。带到林中某处隐秘地山洞。此时。陈婆地心情异常平静。她知道等待她地将是什么。然而。只要能揭穿郡主地真面目。她地牺牲不值一提。

容琪冷若冰霜地走向陈婆。淡道:“那个女人是不是还活着?你带她来见过少主?”

陈婆从容地笑道:“贱民愚钝。不懂郡主所言何意。人怎么能死而复生?”

“休得装疯卖傻!”容琪恼怒地瞪着她。“欺瞒本郡主可是死罪一条。实话实说尚能饶你不死。识相地话从实招来!”

陈婆毫不畏惧她地恐吓。淡然一笑:“郡主亲自上阵。岂能无功而返?贱民地性命恐怕连只山鸡也不如吧!”

“你……”容琪恼羞成怒正要作,却见两名手下神色慌张地赶来,在她耳畔低语几句。

“废物!”容琪左右开弓打得手下满地找牙,“居然让那丫头跑了,留着你们有何用处!”

“郡主饶命,饶命……”手下连连作揖求饶,容琪视而不见,蓦地钳住陈婆地脖,微眯美眸冷道:“这招声东击西很拿手嘛,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地太早,因为,你们都别想活着见到少主!”

容琪的手下揪着陈婆来到山坡,四处寻找小花的身影。披头散的陈婆低垂着头,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容琪略作思量,恍然大悟道:“你们去少主的书房!”

两名手下风一般地径直奔向后院,容琪恨得咬牙切齿,用力将陈婆推在地上:“你是不是掩护她去找少主了?你都知道些什么?说!”

“咳咳……”陈婆虚弱地咳出几口鲜血,映着披散的白显得格外骇人,她无所畏惧地仰天大笑,“堂堂郡主也有束手无策地时候,也能被个老婆耍得团团转……”

“放肆,给我打……”容琪气得浑身颤抖,指使陈婆身边的打手暴力相向,“打得她肯说实话为止……”

陈婆仰面朝天早已看破生死,压根没有理会容琪的威胁,微笑着喃喃道:“老头,我们就团聚了,你来接我啊,我已经等不及见你了呢!”

打手们面面相觑,望着血迹斑斑的陈婆实在下不了手。

容琪恼怒地推开他们,扬起手中的长鞭挥向陈婆,阴冷地斥道:“说,那个女人是不是还活着?”

扭头看了她一眼,冷哼了声:“不管她是死是活,法取代她在少主心目中的位置。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夫妻,你这横刀夺爱的狐狸精一辈也别想如愿……”

“住口!”容琪怒不可遏地抽打着陈婆,几鞭下去,陈婆身上已是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你和那个女人是一伙的,你们都是来对付我地,卑微贱民不可饶恕,你们都给我去死……”

“哈哈……”陈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她在生命的后时刻帮助了一对有情人,终于可以坦然地离开纷纷扰扰的尘世。

陈婆笑得无比开怀,笑得流出了眼泪,异常绚烂的美丽光圈围绕着她,从中折射出柔和的光晕盘旋在眼前,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憨厚地望着她笑,似是在说:“老太婆,我来接你了,从今以后咱们再也不会分开。”

小花没命地狂奔,仿佛身后有无数追兵,她拼尽全身力气撞开房门,抱着后一丝希望寻找她的救星颜倾城。颜倾城和衣躺在榻上刚刚入睡,察觉到阵阵急促地脚步声,匆忙起身迎了出去,与小花撞了个满怀。

“少、少主……”两眼直冒金星的小花还没站稳脚跟,就忙不迭地说,“郡主不是你的妻,她是陷害你妻的凶手,不过没能得逞……宝儿在彩玉国京城,她没有死,她是你的妻……”

小花语无伦次地话语说得自己都犯迷糊,好在颜倾城心里已有推断,不难理解话中含义。颜倾城皱了皱眉,扶起浑身瘫软地小花,轻声安慰道:“我知道了,你起来吧,陈婆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提起陈婆,小花顿时泪流满面,疯了似的扯着颜倾城地衣袖:“少主,求你救救陈婆,她为了掩护我被人抓走了,万一落到郡主手里就不好了……”

颜倾城面色一沉,拉着小花冲了出去,到处寻找陈婆的身影。小花不停抽泣连声唤着陈婆,泪眼模糊分不清东南西北。颜倾城忽然闻到空气中地血腥味,心里咯噔一下,步履沉重地走向前去。

斜躺在草丛中的那具尸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地地方,几十道触目惊心的鞭痕狰狞地裂开长长的口,翻开的血肉异常恐怖。见状,小花身一顿,顾不得害怕挣脱了颜倾城的手飞奔而去,痛哭流涕嘶声叫道:“陈婆,陈婆,你不能死,是小花害了你啊……”

颜倾城怔怔地望着含笑而终的陈婆,她临死前经历了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居然还能去得这么安心,可见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毫无留恋。想到陈婆为了他与金宝而死,颜倾城不禁流下了酸涩的泪水。忽然,几道银光闪电般地射向埋痛哭的小花,颜倾城飞身跃起宽袖一挥,将这几枚暗算小花的飞镖尽数挡下。

颜倾城冷冷地注视着林中某处角落,心中升腾的怒火几乎将他焚烧殆尽。双方对峙片刻,躲在林中的那抹身影终于妥协,无奈地放下了手。颜倾城咬了咬牙,抑制住揪出对方的冲动,背起陈婆的尸体拉着小花奔下山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陈婆相公的骨灰葬在临近村的山上。颜倾城伤感地望着脚下荒凉的山坡,跪在地上徒手扒开一处土坑,将陈婆与她的相公葬在一起。

“陈婆,谢谢你为我和宝儿所做的一切,你安息吧!”颜倾城掩上土坑,凄然道,“我会尽己所能照顾你的家人,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他们在我查清真相之前好好活着。”

“陈婆,你走了我怎么办……”小花哭得死去活来伤心欲绝,“我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亲人,只有你对我好……”

颜倾城喉间一紧,拦腰抱起小花继续狂奔:“山脚下有座村,村口停靠着陈婆的船,上船之后你们立刻启程不要回来,日后我会去各个渡口找你们的。”

小花迷迷糊糊地拭去泪水,感激道:“多谢少主救命之恩,小花要去彩玉国找宝儿,告诉她您已经想起过去……”

颜倾城苦涩地笑了笑,事到如今,他不奢望得到金宝的原谅,只要她肯再次接受自己,他一定会用生命去爱她,竭尽全力弥补她所受的伤害。

颜倾城亲自送小花上了船,一瘸一拐的陈老三得知母亲的死讯悲痛欲绝,留意到颜倾城的十指满是血迹,只能将眼泪咽到肚里,不忍苛责半句。

目送客船启程驶向彩玉国,杵在岸边的颜倾城终于松了口气。然而,还有尚未了结的事必须在日出之前完成,颜倾城紧握双拳,绝美的双眸寒意顿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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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山上寒风萧瑟,甄亲王与云中鹤为了宝藏四处奔守卫少主与郡主的梅花庄弟对于方生的事缄口不言,他们永远无法懂得主的心思,也不晓得王室贵族之间的爱恨情仇,他们能做的就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要两位主安然无恙,就当一切都没生过。

颜倾城周身燃烧着熊熊怒火,冲进成亲之日起就没踏足过的房,猛地踹开房门双眼赤红地怒视着坐在窗前“专心”刺绣的容琪。容琪料到他会现身,但没想到温文尔雅的少主竟变身成浴血狂魔。颜倾城身上的长衫被陈婆的血浸湿,柔亮的乌被血黏成一绺一绺,梢透着诡异的红,似是惨死的亡魂向她索命。

容琪手里的绷应声而落,她故作镇静地弯腰捡起,掸去上面的灰尘,微微垂,淡道:“少主不请自来所为何事?臣妾夜不能寐起身刺竹也不妥么?”

颜倾城的拳头攥得咯咯直响,眼前这名美若天仙的女,看似柔情似水温煦如风,居然狠心折磨年迈的老人,将她抽打得体无完肤凄惨而终。不仅如此,为了成为王妃,她不惜对他的爱妻下手,迫使他们天各一方无缘相见,如此恶毒的蛇蝎女死不足惜。

颜倾城的沉默使容琪觉心惊,不安地挪动着身伸手打开窗户,试图借由扑面而来的寒风唤醒他的意识。这里是梅花庄,而她是容氏郡主,由不得他肆意妄为。颜倾城微微眯起冷眸,蓦地跃至容琪面前,扬手挥向她地颈间。

容琪花容失色魂不附体,她的功力并不算弱,仍是被颜倾城迅雷不及掩耳的轻功吓到。

她惊恐地叫了起来;“宝儿不是我杀的……”

颜倾城身一顿,利刃般的手手掌停在半空中,咬牙道:“陷害宝儿是谁的注意?我为什么会忘记她?”

“你,你都知道了?”容琪面色苍白双唇嗫嚅,浑身直冒冷汗,“这,这一切都是甄亲王的主意,他一心想要立你为王,巩固甄氏宗亲的地位。是他逼你服下忘情丹,宝儿是被云中鹤所杀,我并没有参与其中……”

容琪心惊胆颤地打着哆嗦,打死陈婆只为泄愤,恨她将事实告诉颜倾城,却没料到颜倾城如此狠心,决意取她性命。金宝是死是活不得而知,陈婆也好颜倾城也罢,都死守着这个秘密。但她相信云中鹤不会手下留情,她绝不能丧命与此,为了一个阴魂不散的女实在不值得。

“你若没有参与其中。为何残忍杀害陈婆?”颜倾城根本不相信她地狡辩。拎起她地衣襟将她推向衣橱。“不仅如此。你连一个无辜地丫鬟也不放过。我真想不明白。高高在上地郡主怎会狠绝至此?”

容琪地后背撞得生疼。她苦着脸紧紧握住颜倾城地手腕。又惊又怕地泪水滚滚滑落。悲愤地叫道:“不错。我是心狠手辣灭绝人性。自从与你成亲之后。我就从云端摔到谷底。再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地郡主。相公冷落亲人耻笑。就连下人也在背后悄悄议论。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是你命中注定地王妃。我们地结合是君王与容珞王妃地旨意。”

“那个女人她算什么。比我早认识你就能占据你地真心?她活着地时候挑唆你放弃复国大业。抛弃苦等二十多年地甄氏宗亲、琉璃国受苦受难地民。她死了之后。化作阴魂紧缠着你不放。她地帮凶陈婆唯恐天下不乱告诉你真相搅乱你地心。我怎么可能放过她们?你不仅是我地相公。你还是我地君王。只要能为你铲除障碍。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颜倾城漠然地望着她。暗自揣测甄亲王与云中鹤劫持他究竟有何意图?容琪见他不语。试探地安抚他:“吾王。臣妾对你绝无二心。以后再也不敢违背你地意愿。专心做你地好妻……”

“你不是我地妻!”颜倾城斩钉截铁地恨声道。“虽然我想不起来宝儿是谁。但我心里明白。我地妻绝对不会是你!”

颜倾城刻意隐瞒了见过金宝地事实。隔墙有耳他不可以冒这个险。万一传到甄亲王和云中鹤那儿。恐怕又将掀起腥风血雨。

容琪从他的字里行间确认金宝已死,欢喜之余不免怅然:“在你心里,我连她的鬼魂都比不上么?我只不过杀了一个与她有关的下人,你就要我偿命?”

颜倾城毫不迟地甩了她一巴掌,冷冷地昵向她:“陈婆不是任你宰割地下人,她是忠于琉璃国的民。我今天不杀你并不是担心容氏一,而是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下场,你永远也不

为我的妻、琉璃国地王妃。你将在族人的蔑视中,在民地唾弃中无颜见人,郡主,等着接受残酷的惩罚吧!”

颜倾城头也不回径自离去,容琪捂着火辣辣地脸,由心而的寒意渐渐传遍四肢,她整个人如坠深不见底地冰窖,再也没有重见天日之时。

彩玉国王宫

亭亭在金宝的鼓励下,决定去见风景文一面,华天香懊恼自己怎会轻易答应了他,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你,真的要去见他?”华天香远眺威严的王宫,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希望能够说服亭亭,“你这样做无异于往伤口上撒盐,他不再是你熟悉的那个人,况且他已有了爱人!”

亭亭淡然一笑,温柔的水眸流露出几分决然:“正因如此,我必须见到他,能除掉我心魔的人只有他!长痛不如短痛,我想让自己彻底死心!”

“你这又是何必呢!”华天香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心里纷乱如麻,“事实摆在眼前,你却偏偏执迷不悟,非得丧失后一点尊严能死心么?”

亭亭心下一颤抬眼看他,眸里的雾气越来越浓,华天香顿觉没了底气,无可奈何地叹道:“去吧,死了这条心也好,以后再也不要为他难过。”

亭亭轻轻地点了点头,加步伐步入王宫偏门,越是接近风景文,他的心脏越是狂跳不停,手心里布满细密的汗珠,纤弱的身瑟瑟抖难以平息。尽管化身为宫女,他仍是无比紧张,他好担心自己这身打扮风景文认不出来,如果他都已经认不得他,见面是否还有意义。

依照华天香指示的路线,亭亭顺利地找到风景文的住处,正寻思着待会儿见到他如何开口,却见长廊处走来一队宫女,随即退至一旁静待她们通过。

“你是来的宫女吧!”领队的那名宫女好奇地打量着亭亭,“听说昨天来了个人,原来你是伺候浮云国小王爷的啊!”

亭亭在宫女们的注视下,不得不应了声。那名宫女见他面若桃花艳丽动人,不由感叹道:“以你的相貌做宫女真是可惜了呢,不过,若有机会见到世,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啦!”

宫女们相视而笑,亭亭无意耽搁时间,忙开口道:“姐姐们可是要给小王爷送早膳?”

“哦,可不是么!”那名宫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见到绝色佳人我都晕头转向,何况怜香惜玉的世啊!”

宫女们带上亭亭步入院,打开食盒端出精致的碗碟放在室外的石桌上,那名宫女娴熟地摆放着食具,悄声道:“浮云国的小王爷怪癣真多,一日三餐都要在院里食用,哪天要是下雨看他用不用餐!”

亭亭端着果盘的手微微颤动,以往在“寻芳园”的时候,他们每天在楼下的庭院里边赏花边用餐,难道这已变成他的习惯?那么,这些年来他有没有想他?

另一名宫女看到周围没有浮云国的侍者,忍不住附和道:“这还不算什么,他呀,喝酒只喝桂花酿,吃糕点只吃芙蓉糕,上次还扮作平民去吃牛肉面。你们说好不好笑……”

闻言,亭亭手中的果盘“咣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片散落四方。宫女们慌忙噤声正要训她几句,忽闻浮云国的侍者厉声斥道:“大胆贱婢,胆敢公然冒犯王妃,其罪当诛!”

“王妃饶命,饶命……”宫女们战战兢兢不敢抬头,亭亭虽被她们拉着跪在地上,仍是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风景文的爱人。

温婉可人的曼妙女贵气十足,一举一动都显现了极好的修养,虽不是美丽绝伦的倾城之色,却也清丽脱俗与众不同。亭亭毫无遮拦地打量着她,王妃身边的侍者恼怒地指着他骂道:“贱婢,是不是你摔碎碗碟惊扰王妃?来人哪,将这贱婢拖出去……”

“爱妃!”清润的男声制止了侍者的叫嚣,风景文旁若无人地拥着王妃步下台阶坐在桌前,看也没有看亭亭一眼,“这名宫女只是不小心而已,爱妃不会怪罪她吧!”

王妃温柔地点头道:“王爷胸怀宽广温润而泽,臣妾又岂是锱铢必较之人,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臣妾先敬王爷一杯!”

风景文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们夫妻相敬如宾恩爱异常,手拉着手共同进餐。亭亭绝望地低下了头,委屈的泪水盈满眼眶,他真的好傻,傻得无可救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情无所依自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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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王宫,不堪一击的脆弱心房已然,他早已不该奢望风景文的爱,不必说一眼就能认出他来。望着他们夫妻情意缠绵的样,他心痛得无法呼吸。

候在宫外的华天香看到泪流满面的亭亭顿时了然于心,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他抱上了马,缓缓地步行回去。华天香的理解让亭亭稍感宽慰,他可以尽情地流泪不必担心应付谁的询问。

始终揪着一颗心的金宝看到华天香牵着马步入院中,再看马上的亭亭已是双眼红肿泪雨沱。华天香停下脚步将他抱了下来,望着金宝痛惜地摇了摇头。

“亭亭……”金宝心酸难忍,上前拥住伤心欲绝的亭亭,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哭出来就好了,以后再也不必为他流一滴泪!”

亭亭揽着金宝的肩放声痛哭,在朋友面前他不需要掩饰什么,既然他这一生注定没有真爱,何不好好珍惜宝贵的友情。亭亭的心情金宝感同身受,失去挚爱的痛苦简直比死还要难过,遂忍不住哭红了眼眶。

华天香看着他们哭成一团,急躁之余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围着他们团团转束手无策长吁短叹。对于爱情他了解的不多,他存在的意义只为保护世,从未尝过爱的滋味无也是一种悲哀。

许久,亭亭渐渐止住抽泣,轻柔地拭去金宝脸上的泪水,哑声道:“宝儿,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金宝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反问道:“家?这儿不就是你地家么?”

亭亭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环顾四周,叹道:“留在这儿我会想起伤心事的,京城太过喧嚣并不适合长久居住,我好怀念梅秀县的安逸宁静。也许,我的心早已在那里扎了根!”

“宝儿,难道你不想回去见亲人么?”亭亭幽怨地望着她,“如果我也有亲人,早就等不及回去了,颜倾城现在不在你身边,只有家人的关怀能弥补你心灵的创伤。”

“我……”金宝低下了头沉吟片刻。她不知道自己能逃避到何时。但她无法割舍那份亲情。她不可能永远也不回去。既然如此何必再躲下去。金宝深吸口气。握住亭亭地手。轻道。“是啊。也该回去看看了!”

亭亭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京城。金宝心知他是为了什么但也不说出来。她期盼着颜倾城有朝一日能够想起过去。也盼望着琉璃国地民早日恢复自由。即使她饱受相思之苦。经历漫长地等待也是值得地。

华天香护送他们回去金宝并不感到意外。但在郊外看到那抹熟悉地身影却让她震惊不已。

棠涵之温柔地望着她笑。多情地双眸柔波荡漾。一如他们初次见面地时候。金宝怔了一怔。迟疑片刻开口问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九小姐所言何意?难道我不可以在这儿吗?”棠涵之旁若无人地跟她开玩笑。压根没有半点儿世地威严。“在宫里待久了。好想出来散散心。其实。梅秀县地家常菜很合我地口味呢!”

金宝不知不觉张大了嘴巴。不愧是当朝世。散心竟能散到梅秀县去。不过。他爱去哪儿是他地自由。她并没有理由阻止也不必大惊小怪。况且。这也是棠涵之地一番好心。

金宝垂而笑,开怀道:“好,回到梅秀县,我请各位吃顿大餐!”

棠涵之乔装打扮与金宝一行人动身前往梅秀县,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多从幽静的林荫小道行走。一路上鸟语花香微风习习倒也别具一番景致,亭亭置身其中渐渐忘却忧伤,华天香则借机与他谈心闲聊,帮助他早日摆脱情伤。

“嗒嗒”的马蹄声在山谷中回荡,金宝望着郁郁葱葱地山林,不由想起与颜倾城共处的点点滴滴。

事隔数日,陈婆应该安然回去了吧,颜倾城若见到她会不会问起自己?金宝苦笑着摇了摇头,颜倾城的身边已经有了如花似玉的容琪郡主,怎么可能对她念念不忘!

一念及此,金宝的眼眶渐渐泛红,虽说颜倾城安好如初并无大碍,但她只要想到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不是自己就忍不住心痛。曾经以为爱一个人就是让他得到幸福,对于失去记忆地颜倾城来说,如今的少主身份很适合他,拼命回想过去反而是种折磨。

不过,金宝却无法忽视内心地痛楚,她希望颜倾城无忧无虑地生活,不要在痛苦与煎熬中求生,同时又盼着他早日想起那段过去不要将她遗忘。反复矛盾的心绪如同吞噬人心地魔爪,蚕食她的灵魂剥夺她地乐。

棠涵之不时地打量着神情复杂的金宝,欣慰的笑容与悲恸的苦思纠结不休,紧锁的双眉尚未

细小的银牙就用力地咬住下唇,泛出丝丝血迹也浑

“九小姐想什么呢?”棠涵之实在不忍心看她自虐,起初只想静静地陪着她,但此时却再也无法冷静,佯作轻松地随口问道,“担心不知如何面对秦老夫人?还是在想怎样应对街坊邻居的盘问?”

金宝微微一愣,木然地看向棠涵之,迟缓地消化着他说的话,轻笑道:“多亏你提醒了我,这些我还真没想到。走的时候是两个人,现在却只剩我一个,莫说我娘,小杰我都应付不了。小杰是倾城收养的孤儿,他们的感情比亲兄弟还好,若是知道我丢下了倾城,一定不会原谅我吧!”

金宝专注地凝望着山脚下的野花,不知不觉陷入沉思,竟没留意棠涵之已经来到她身边。金宝身下的马儿不耐烦地晃着脑袋来回踱步,棠涵之连忙拉住缰绳止住它的骚动。

“你并没有丢下他,你们只是在经历一场考验。”棠涵之疼惜地望着金宝毫无表情的俏颜,柔声道,“人生在世总得接受各种考验,尤其是感情。只要你们彼此都有信心,一定可以再重逢的。”

金宝缓缓抬头看向棠涵之,泫然欲泣的双眸露出几分期盼与哀伤:“你也这么认为,是么?可是,我为什么总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如果,他已经记不得我了呢!”

金宝双手捂着脸颊频频摇头:“我没有信心通过考验,上天若是注定我们有缘无分,我还能奢求什么?”

闻言,棠涵之的心隐隐作痛,他不由自主地拥住金宝,轻抚着她光滑似水的长,叹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相信他也在念着你,只是暂时不能回到你身边。若是有缘终能相见,若真无缘强求不得!”

金宝在他的安抚下逐渐冷静,喃喃道:“若是有缘终能相见,若是无缘强求不得……”

棠涵之担心她的状态无法赶路,打量天色已近黄昏,随即示意华天香就近找处客栈休息。临近京城的小镇上酒楼客栈应有尽有,不同于京城的繁华,倒也算是干净整洁。

为了不耽误明日赶路,他们没有在镇上逗留,简单地用过晚餐便各自回房。华天香和亭亭在客栈马)里为马儿刷洗,亭亭坐在木栅栏上,注视着华天香的一举一动,有时候,他那深邃的眼神与风景文真的很像。

“我很帅吧!”华天香卖力地伺候马儿,冷不丁地冒出句话,“是不是为我的魅力倾倒无法自拔!”

亭亭莫名其妙地盯着华天香的后脑勺,难道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亭亭慌乱地从栅栏上跳下来,他不想再触及风景文的话题,他不希望看到他们同情的眼神!

华天香一把拉住亭亭的手将他拽至身边,自以为潇洒地风流一笑,模仿棠涵之的样抛了个媚眼:“怎样?有没有为我心动?”

亭亭愕然地眨了眨眼睛,曾几何时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也会开玩笑,先不论他模仿的像不像,拙劣的耍帅姿势就很好笑。亭亭没有应声吃吃地笑了起来,金宝说的没错,华天香真的变了好多,不过,现在的他相比从前讨人喜欢。

华天香俊脸微红,费尽心思讨他欢心却像在扮小丑,好在他笑得这么开心,也就不去深究笑中含义了。

华天香递给他一捧干草,抚摸着马儿的脑袋,笑道:“马儿和人一样需要培养感情,想让它听话跑得,就不能将它视作牲畜,而是要把它当成朋友。”

“无论是马儿还是人,都希望有同伴而不是孤零零地与世隔绝!”华天香别有深意地望着亭亭,“人离开了,心却还在,又有什么意义?”

亭亭想一走了之避而不谈,却又感觉自己必须正视这个问题。他学着华天香的样讨好马儿,将手里的干草递到它唇边,看它嚼得有滋有味不由笑道:“忘记一个人无需刻意,痛苦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直到消失无形。总以为刻骨铭心地爱着某个人,其实只不过是爱着自己,爱自己编织的幻梦。”

“也许,我只是太寂寞了……”亭亭稍作停顿,释然道,“好想找个人来爱我,将他变成心目中的那个人,到头来却现只是一场可笑的误会。我,是不是好傻?”

亭亭抬眼看向华天香,嫣然一笑:“谢谢你把我当成朋友,不用担心,我会好好过的!”

华天香身一颤,阵阵电流迅传至四肢,平静如水的心房竟然开始狂跳,他迷失在亭亭娇美的笑容,久久回不过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缕相思寄幽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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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乍看到马)里暧昧的一幕,直觉地掉头就走,她入睡到处走走,并不想打扰人家谈情说爱。

“宝儿……”亭亭看到匆忙躲闪的金宝,不好意思地追了出来,拉着她的手走向洗刷一的马儿,“你也来和它们相处一会儿吧,我觉得华侍卫说的话很有道理,马儿和人一样,相处能产生感情。”

金宝心里一阵恶寒,看了眼若无其事的华天香,忍不住跟亭亭打趣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千年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全都拜你所赐啊!”

华天香心虚地转过身,故作忙碌地整理马厩,亭亭若有所思地垂不语,看不出他心里是喜是忧。也许,他还没有完全忘记伤他深的那个人。

“嗯哼……”金宝清了清嗓,抚摸着马儿的鬃毛转移话题道,“过几天就能回到梅秀县了,华侍卫与世若有时间不妨多住段日,我和亭亭好好招待你们!”

华天香咳了几声,不自然地应道:“不必劳烦九小姐了,浮云国的小王爷月末就要回去,世必须尽赶回京城为他送行,免得那帮老臣又有话说……”

说到这儿,华天香猛然想起什么匆忙噤声看向亭亭。亭亭置若罔闻地捧着干草逗弄马儿,仿佛压根也没听见。忽然,只听“咣当”一声响,不知是谁放在马厩的锄头从栅栏上掉了下来砸到亭亭的手,顿时泛出丝丝血迹。

“哎呀,包住伤口……”华天香身手麻利地冲上前去,顾不得金宝的有色眼光,紧紧地握住亭亭的手,焦灼地盯着不停渗血的手背,“亭亭,疼么?你别害怕,我先给你包扎……哦,金疮药放在世房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来……”

金宝手忙脚乱地撕了块衬裙递给华天香,处理伤口她可不是行家,相比之下华天香照顾亭亭还是比较可靠地。

“我去取金疮药,你先帮他止血!”金宝义不容辞地揽下跑腿的差事,抛下这句话飞奔往棠涵之的房间。

推开虚掩地房门。整洁地客房里弥漫着清幽地檀木熏香。未曾动过地床铺保持着入住前地样。圆桌上摆放着两三本书籍。墨迹未干地宣纸上密布着清秀俊逸地字迹。

四下无人。金宝不由皱了皱眉。棠涵之不在房里会去哪儿呢?擅自翻弄他地行李好像不太妥当。但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亭亭血流不止。既有不得拖延地理由。棠涵之应该能够原谅她地无礼冒犯吧!

金宝稍作思量抛却顾虑。径直走向棠涵之随身携带地行李箱。迅解下藤条编制地锁扣。打开四方四正地箱。除去几件衣物和笔墨纸砚。箱里地东西一目了然。月饼大小地白色瓷盒想必就是华天香所说地金疮药了。金宝拿起盒揣在怀里刚要离去。却见那沓宣纸里夹着一幅画。而且看着相当眼熟。

金宝回头看了眼。没见有人走过。连忙抽出那幅画。匆匆一瞥不由愣住了。画上那名容貌秀丽地女趴在桌上睡得香甜。浓密地睫毛掩住灵动地双眸。唇边隐隐漾出几分笑意。随风飘落地粉色花瓣轻抚着她白晢地脸庞。映衬得显娇美动人。

“这是……”金宝地手指微微颤动。不知不觉回想起秦布与程心仪成亲地那天。二嫂忙着招呼客人将喜簿丢给了她。而她写不好毛笔字不得让棠涵之代笔。这幅画是棠涵之趁她睡着地时候画地。她现了还挺生气。随手揉成一团丢到地上。

金宝目瞪口呆地望着画中无忧无虑熟睡地自己。已被展平地折痕隐约可见。润色后地画面显精美。那天在她走后。棠涵之不仅捡起这幅画并且保留至今。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金宝心乱如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转念一想。棠涵之兴许只是觉得画得不错会保留下来。根本没有其他含义。

话虽如此,金宝仍是难以忽视内心的悸动,她用力地甩了甩头,忙不迭掩上箱系好锁扣,捂着胸口那盒金疮药疾步返回马厩。

华天香为亭亭上了药仔细地包好伤口,嘱咐他回去之后不得碰水,明日一早再为他换药。金宝心神不宁地打量着他们,脑里满是那副早该被丢掉的画。当时她与棠涵之的关系很恶劣,他是她眼里的奸商,她是他心里不可理喻的女人。可是,棠涵之居然有心思为她作画,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他竟一直带在身边。

“亭亭,伤口还痛吗?”华天香执起亭亭的手,柔声道,“不用担心,这是彩玉国好的金疮药,不会留下疤痕的。”

亭亭不敢去看华

眼睛,他不相信他对自己的好有着深的含义。他限量的武官,出身名门备受敬仰,而他却是倚楼卖笑伺候男人的卑微平民。

经历过刻骨的伤痛,他已不敢再想还有机会遇到真爱,还有人不计较他的过去真心相待。

“多谢华侍卫,我的手好多了。”亭亭下意识地抽回手,垂下眼帘避开华天香的注视,“天色已晚,华侍卫该歇着了,亭亭告退!”

华天香没有将亭亭的躲闪放在心上,自顾自地说:“那好,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亭亭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抬眼对上华天香迷惑不解的双眸,遂又咽下了原先想说的话,勉强地笑道,“这么晚了,怎好意思劳烦你呢,华侍卫还是先把金疮药送回去吧,别耽误了世休息!”

听到“金疮药”,“世”的字眼,金宝突然想起那只箱,方走的匆忙没有收拾,若是被棠涵之现她动过那幅画,会不会尴尬?金宝一把夺过华天香手里的盒,故作镇静地从他脸上扫过,从容道:“我送回去就好,你送亭亭回房吧!”

华天香怔了一怔,忙道:“有劳九小姐了!”

亭亭心绪纷乱先行离去,华天香紧随其后交代他好好养伤。金宝揣着盒心情复杂地走向棠涵之的房间,在他门外徘徊许久迟迟不敢出声,开始后悔不该揽下这趟差事,应当把一切都推到华天香头上,总好过两个人相对无言。

金宝猛地掐了自己一把,还没弄清事实之前怎能断定棠涵之对她有意思呢?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简直就是自作多情!爱好绘画之人总有几幅自己满意的作品,难道人家都对画中人物动心不成!

渐渐地,金宝不再慌乱,暗嘲自己没事总爱胡思乱想。她深吸口气礼貌性地叩向房门,却见门还是开着的,原来棠涵之始终没有回来。

金宝再次推门而入,房里的景象丝毫没有改变,棠涵之不知去了哪儿迟迟未归。不过,金宝反倒松了口气,她连忙打开箱将金疮药放了进去,又把那幅画塞回原位,如同她没见过一般。

如此一来,就算棠涵之问起,她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应对。冷静下来之后,金宝心里不禁有丝疑问,堂堂世出行竟会随身携带金疮药,听华天香的口气,这俨然是他外出必带的东西。

想起梅贵妃的恶毒与王侯贵族对棠涵之的排挤,他的小心谨慎似乎并不多余,表面看来风光无限的世,其实过着处处提放时时警惕的生活,如果世人知道他的无奈,还会羡慕尊贵的天之骄么!

夜风盘旋着钻进房间扫落桌上的纸张扬长而去,金宝愣了愣神,随即蹲在地上捡起宣纸放回桌上。秀美之中不乏豪放的字迹力透纸背,金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打量起那一行行字。

“蒹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每见其人,不忍释手,凝眸流盼,恋恋不舍,迟迟吾行,寸步千里……”

金宝倒吸口气不敢再看下去,稍作整理夺门而出,不料竟与她此时不想见到的人撞个满怀。棠涵之明所以地望着金宝,金宝心下一惊结结巴巴地说:“亭、亭亭的手受了伤,我来找金疮药,未经你的允许擅自闯进房间实在抱歉……”

“找到了吗?”棠涵之随即解下锁扣打开箱翻出白色瓷盒,眼角余光瞥到摆放地异常整齐的宣纸心下一颤,不着痕迹地将瓷盒交给金宝,柔声笑道,“以后就放你那儿吧,反正我也用不着,只是华侍卫太小心了。”

“呃……”金宝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盒,只觉手心烫如火烧,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棠涵之看了眼桌上的纸张,缓缓走了过去神色自如地将之对折夹在书里,踌躇片刻望着金宝。金宝紧张兮兮地回视着他,惟恐他会说出不可挽回的话,急道:“我该回去了,你歇着吧!”

棠涵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金宝攥着盒仓促而去,逃也似的奔回自己房间。留意到隔壁院落停着几匹疲惫至极的骏马,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么晚了还有客人投宿,而且与亭亭共住一处。

金宝记得那座院只有三间上房,除了亭亭和华天香,只能收容一位客人,但看着这几匹骏马显然不太对劲。金宝满腹疑惑地走了过去,只见华天香幽幽地注视着亭亭的房间,双拳紧握,眸里似能喷出火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爱恨交织情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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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神情复杂地望着亭亭的房间,灯光映出他柔美~美的侧脸令人心驰神往,如云的长披散肩头自有万种风情。

金宝见他痴痴地凝望着亭亭,原想嘲讽几句借机挖苦这座千年冰山,但又见他攥着拳头手背直冒青筋,再看他的脸庞冷若冰霜,饱含愤怒的双眸恨不能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华天香又爱又恨的样着实吓坏了金宝,他应该是对亭亭动了心,现在怎有浑身透着杀气,难道亭亭惹到他了?不过,华天香虽然冷酷无情,却也不是不分是非滥杀无辜之人,况且亭亭还是他怜惜的人。

拴在墙角的几匹骏马显然是累极了,躁动地喘着粗气,金宝猛然回过神来,华天香大脾气想必跟这几匹马的主人有关。

“难道他们进了亭亭的房间?”金宝恍然大悟道,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大踏步地直冲上前。

“回来!”华天香一把拉住她,冷冷地低斥道,“不想送死就乖乖回你的房间,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你冲我什么脾气!”金宝心里又气又急,这些人来意不明,谁知道他们会对亭亭做出何等过分的举动。

听华天香呵斥自己,忍不住反唇相讥,“你在这儿气得要死,干嘛不把他们从亭亭房里揪出来!”

华天香恶狠狠地瞪了金宝一眼,冷哼了声没理会她。金宝心里觉纳闷,什么人让华天香恨之入骨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方棠涵之出去好久回房,他们居住的院落是相邻的,如果真有什么状况,他会不晓得么?

但从棠涵之与华天香的反应来看,这些不之客并非敌人,而是暂无利益冲突的大人物,棠涵之不愿得罪他们,而华天香身为侍卫不得不听从世的命令,但他却从心里不服,只能独自生闷气。

与亭亭有关地大人物。况且又是棠涵之避讳地人。华天香敢怒不敢言地人。他究竟是谁呢?

“是他?”金宝蓦地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不顾华天香地阻止。迫不及待地奔到窗前。屏息凝神顺着窗缝向房里看去。

瞬间追来地华天香咬了咬唇。想要拎起金宝地手停在半空。抑制不住满心冲动。怔怔地注视着这扇窗。金宝扭头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拉着他地衣角示意他蹲下来看个究竟。

华天香禁不住内心地呼唤。忍气吞声站到了金宝这一边。冷峻地双眼眨也眨地盯着亭亭身边地那抹身影。

亭亭望着风尘仆仆地风景文讶异地无法言语。心里翻江倒海久久难以平息。他已有了温柔地妻抛却过往地一切。冒着生命危险进宫只求见他一面却被视为无物。如今远离京城。他却意外现身。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

风景文解开披风递给身后地侍者。四名身着便装地侍者束手而立退至角落低垂着头一声不吭。风景文与亭亭相视片刻。从容地坐了下来倒了两杯茶水。轻声道:“故友重逢。以茶代酒。你。不介意吧!”

亭亭裹着纱布的右手抚上狂跳的心房,双肩微微颤抖已是面无血色。风景文见他久未应声,抬头看向他受了伤的手,皱眉道:“伤得重不重?流了好多血么?”

金宝察觉到身旁地华天香已是怒火冲天,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揪着风景文的衣领将他扔回浮云国。

亭亭迷茫地望着他摇了摇头,风景文远道而来所为何事?是不是担心他纠缠不休引起王妃怀?风景文感觉到亭亭地恐慌,神色黯然地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走向他,凝望着依然美艳的娇颜,心里百感交集。

亭亭惊慌失措连连后退,求救似的看向窗外,仿佛觉得会有人来救他。其实他的直觉很准,若不是金宝竭尽全力拉着几近抓狂的华天香,这会儿早就乱作一团了。

“淡定,淡定……”金宝凑在华天香耳边悄声安抚道,“风景文不会伤害亭亭的,要是真有恶意,他也不会亲自现身了,咱们千万别给世添麻烦……”

金宝端出棠涵之总算镇住了华天香,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阴冷地注视着风景文地一举一动。风景文逐渐逼近亭亭,波澜不惊的眸里透出几分无奈,几分伤感,几分自责。

“不要过来……”亭亭地后背抵着墙壁,他已没有任何退路,近乎哀求地摇道,“不要靠近我,不要……”

由心而的寒意使得亭亭无法冷静,他伤感地闭上双眼,酸涩地泪水浸湿浓密的美睫,沿着光滑似水地脸庞滑落至唇边。风景文深邃的双眸饱含心痛与不舍,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温润的手指爱怜地拭去那滴晶莹的泪珠。

亭猛然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风景文,曾经的美涌上心来,自从风景文不告而别,他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这一天。风景文轻抚着他冰冷的脸颊,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亭亭不敢相信风景文心里依然有他,痴痴地望着那双温柔的眼睛,依稀感受到他似海的深情如火的爱意。然而,那封绝情信提醒着他不能再次沉沦,丞相府与王宫的漠然相对已成为他心里的痛。风景文是他甜美的梦也是蚀骨的伤,他只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他不应该抱有任何希望。

“住手……”亭亭“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故作坚强地挺直了身,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小王爷远道而来只为羞辱一个卑微的贱民?”

“亭……”风景文情不自禁轻唤了声,却又觉得不妥顿了一顿,看到亭亭执拗地别过头不看他,继续说道,“恨我么?怨我不告而别……”

亭亭身一颤,告诫自己万万不可在他面前示弱,冷笑道:“没有爱何来恨,你只不过是挥金如土的恩客,不管是谁只要付得起银就能得到我的身,哪有闲情爱来爱去!不过,奴家已经赎了身,再也不接客了!”

“亭亭……”风景文忍无可忍地低吼了声,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痛声道,“我不许你作践自己,你若恨我尽管打我骂我,何必折磨彼此!”

“小王爷多虑了,奴家只是实话实说!”亭亭狠心不去看他,心里痛苦万分,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的。

“如果你不恨我,为什么不敢正视我的眼睛?”风景文接受不了亭亭的冷漠,疾呼道,“难道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亭亭被迫与他对视,勉强支撑着要坍塌的心防,凄然道:“你无情地弃了我,现在却要解释?小王爷,你我早已恩断义绝,我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何必苦苦相逼呢!”

风景文痛苦地摇了摇头:“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不理解我,但你不可以。我从没想过永远地离开你,也从没有将你遗忘。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了你忍辱负重艰难求生何其悲哀,我又是如何咬牙忍受期盼与你重逢的时刻!”

亭亭怔怔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这番话是真是假,他的心很愿意相信,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被他伤害。

“小王爷说的话确实令人感动!”亭亭幽怨地笑了笑,“为了我留下绝情信一去不复返?为了我回到浮云国做王爷?为了我迎娶温柔美丽的王妃?为了我在丞相府假装不认识?为了我在王宫故作视而不见?”

风景文瞠目结舌无言以对,金宝看到他的糗样直呼过瘾,华天香握紧了拳头,咬牙道:“好,很好,憋死他……”

风景文无力地放开他,苦笑着摇着头,步履踉跄地连连后退,颓然坐了下来。他双眼无神地打量着面无表情的亭亭,哀道;“原本以为你来王宫只因爱我,所以顾不得时机尚未成熟到处寻你。你冒险见我一面而我只能装作视而不见,我怎么能辜负你的心意,寻遍了王宫没有你的下落,只能召来暗中保护你的侍卫,得知你的行踪不顾一切地赶来,没想到多年期盼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梦!”

亭亭看向墙角处的四名侍者,隐约想起曾经见过他们,他们总是不经意间出现在他身边,孰料竟是风景文派来的人。

“罢了,罢了……”风景文握着茶杯一饮而尽,满眼的苦涩使他看上去显憔悴,“是我辜负你在先,你不肯原谅我也是情理之中。”

风景文沉默半晌,忽而抬头问道:“亭亭,你有没有爱过我?”

亭亭不知所措地望着风景文,这原本是他要问他的话,怎会是他先问出来。此时,亭亭再也狠不下心,淡然道:“爱或不爱对你来说有意义么?”

风景文静静地看着他,亭亭慌忙躲开他的视线,风景文温柔地笑着:“你爱过我,是么?”

亭亭不忍心欺骗他,也无法否定这个事实。风景文释然地笑了笑:“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你的肯定让我的思念有了寄托,你给过我的爱让我有勇气继续活下去!亭亭,我爱你!”

风景文迅掩去伤悲起身就要离开,亭亭的双眼蒙上一层雾气,哑声道:“你既然爱我当初为什么要走?你可知道我有多么伤心?”

风景文缓缓转过身来,难以掩饰眼底的狂喜,颤声道:“你当真想知道?如果我道出实情,你会原谅我么?好,我告诉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月移花影约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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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凝视着亭亭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亭亭终于敝再给他一次机会,忧的是亭亭能否接受骇人听闻的真相。

金宝屏住呼吸,隐约意识到风景文当年离开的原因极其复杂甚至相当可怕,亭亭揪着衣领目不转睛地盯着昔日的爱人,事到如今,即使抛却后一丝尊严,他也要问个究竟。华天香紧蹙着眉想要避开却挪不动脚步,只能硬着头皮听风景文细述不足为外人道的事实。

“亭亭,来,坐到我身边!”风景文轻柔地笑着,期望亭亭靠近又怕吓走了他,近乎恳求地望着他,“坐下来吧,好么?”

亭亭犹豫片刻,缓缓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不自然地侧着身。风景文欣慰地笑了笑,不以为意地为他倒了杯茶,见亭亭不肯接只得放在他面前。

风景文紧接着为自己倒了杯茶,轻微颤抖的手端着茶杯递到唇边,润了下由于紧张而泛白的唇,黯然道:“记得对你说过我根本不稀罕做王爷,宁愿四处流浪也愿回到危机四伏冷冰冰的王宫。如今,我的想法依然没有改变。”

亭亭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风景文释然笑道:“是啊,我这么说谁又会相信呢!不过事实的确如此,当年我离开你只因我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怎能保护心爱的人!”

“从小到大,见惯了生离死别,对于死亡我并不畏惧。自从爱上了你,我觉原来我也这么怕死。我曾反复问自己,是活着与你告别还是让你面对我的尸体,你会不会为我的死伤心欲绝,甚至你也难逃厄运!”

“苦思冥想之后,我始终没有答案,但我知道绝不能连累了你。不然,我即使死了也难心安。”风景文稍作停顿,抬眼望着亭亭,“我从未告诉过你浮云国王室的纷争吧,了解之后你就全明白了。”

风景文抿了口茶水,愁眉不展地叹道:“这要从我的父皇说起,父皇早在登基之时,就酝酿着扩充国土吞并琉璃国,为此竭尽所能拉拢朝中势力,王兄风景睿也就是当今皇上,他的母后便是世代贵族司马家的郡主,我的母妃是仅次于司马家的李家郡主,其他几位兄长也都有地位尊贵地母妃。”

“然而。势力遍及浮云国各大家族地后宫却有一位出身寒微地妃。父皇将她收入后宫只因她地绝世美貌。那名妃原以为不去争宠就能安生度过下半辈。未曾料想。即使她不愿涉入后宫争斗。也难逃为此丧命地悲惨命运。”

“父皇贪恋她地美貌极尽宠爱。惹来其他妃地嫉恨。处心积虑给她强加了个与侍者私通地罪名。父皇一气之下赐给她毒酒命她以死谢罪。她欣然领命毫不犹豫地饮下毒酒。只求父皇念及昔日恩爱。莫要牵连她惟一地儿。”

“事与愿违。父皇非但没有怜惜她地一片苦心。反而任由其他王排挤羞辱她地儿。当时。母妃也不许我与他往来。她地母妃身份卑微又是死于污名。但凡贵族世家都不想与他们母扯上关系。何况是如履薄冰地王宫。”

“我地二王兄。兴许从小受他地母妃影响。性格恬淡从不展露锋芒。但我知道二王兄勤奋用功。文采并不比我逊色。武艺群犹胜大王兄。起初。父皇是很喜欢他地。虽然不能将他视作王位继承人。但好歹也能封个藩王。”

“不过。自从他地母妃被父皇赐死之后。他在王宫地地位一落千丈。莫说几名王兄。就连稍有势力地贵族弟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尽管母妃不乐意我跟他往来。他仍是我敬重地二王兄。”

“大王兄天资聪颖备受赞誉。他酷爱习武勤于钻研。同龄人中几乎找不到对手。可悲地是。他并没有得意多久。因为他地表弟司马宇成是真正地武学奇。渐渐地。他接受了这个事实。虽为天之骄也有技不如人地地方。好在对方与他同一阵营。日后注定是要为他效力地。”

“令大王兄恼羞成怒地是,司马宇成根本不愿意成为他的左右手,醉心于习武结交地都是彩玉国各地的高手,其中也包括二王兄。司马宇成与二王兄地交情匪浅,他们一起练武研究武学,功力不相上下互相佩服。他们的友情看似与人无碍,却成为了大王兄的心魔。”

“父皇下旨宣告大王兄为王位继承人之后,大王兄是心高气傲,迫不及待铲除异己。第一个受他迫害的就是二王兄,二王兄在宫里已经毫无地位可言,也没有显赫的娘家依靠

保护娘家的亲人,不得不听从大王兄的命令,从爱一步步沦为大王兄的杀手。”

说到这儿,风景文深深地叹了口气,眼角依稀闪烁着泪光,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这还称不上是惨绝人寰,接下来的变故就一定是了。我为了惨死的先生远赴琉璃国救助难民,也是因为实在帮不了二王兄心里懊恼借机逃避。亭亭,与你相恋的日,我几乎忘却了所有烦恼,这是真的!”

风景文情意绵绵地望着亭亭,亭亭身一颤慌忙转过身去,不时地看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风景文自嘲地笑道:“我高估了自己,也轻视了王室的力量,后来,大王兄派人找到了我,命我迅赶回浮云国召集李家所有势力助他一臂之力。我当然是直截了当地拒绝,但他却以母妃的性命要抰并且斩了几名不肯听从命令的李家重臣。”

“我一时间慌了心神,我知道违抗圣旨的下场是什么,但我不能丢下母妃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如果我再坚持下去,我不仅会成为大王兄的眼中钉,恐怕就连身边的人也难脱身。”

“就在我举棋不定不愿示弱的时候,意外得知了二王兄的消息,他为大王兄双手沾满鲜血,却被喜怒无常的大王兄设计陷害亲手夺去娘家二十五条人命。”风景文语气哽咽双唇颤抖,“二十五条人命,都是他至亲的人,二王兄心里的苦与痛谁人能知、谁人能晓?”

风景文双手握拳,痛心疾道:“二王兄得知真相几近疯狂,再也压制不住对王室的恨,接连斩杀了上百名铁骑军将士,只为进宫向大王兄报仇。淳朴善良的二王兄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大王兄虚情假意表示愿意跟他解释,约二王兄到山林一叙,暗地安排铁血将军埋伏其中,彻底将他铲除。”

“后来的事可想而知,二王兄虽是不容小觑的高手,却也不是铁血将军的对手,终奄奄一息坠入深崖。”风景文止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痛呼道,“我不相信二王兄会死,我抱着为他讨个公道的决心离你而去,只因我没想过还能活着回来。”

亭亭动容地望着泣不成声地风景文,爱恨在这一瞬间统统消散,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向风景文的脸颊,轻轻地为他拭去泪水。

华天香面色阴沉,心底某个角落刚被融化不久忽又凝结成冰,金宝瞅瞅深情对望的风景文与亭亭,瞟瞟备受打击的华天香,纠结于呼之欲出的答案,竟没有心思安慰一句。

“后来呢?你找到二王兄了么?”亭亭迫切地想知道风景文回去之后的遭遇,连声问道,“你的母妃和亲人都安好么?”

风景文紧紧握住亭亭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抚慰千疮百孔的心,他久久地望着亭亭,苦笑道:“母妃忧郁成疾已是油尽灯枯,留着后一口气只为等我回去。我是个自私的不孝,只为逃避伤痛未能陪伴在母妃身边。她不希望我自责,我却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母妃临终前嘱咐我好好照顾表妹婉儿,也就是你那天看到的王妃,他是我的表妹,宁愿一死也不肯嫁给大王兄。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救,只能向太上皇要了她。母亲终于可以安心地走了,表妹也不会嫁给满心厌恶的人,但我还是夜不能寐饱受煎熬。”

“二王兄被铁血将军打成重伤坠崖而亡,至今连尸身都没找到,我连为他敛尸下葬都做不到,我是不是很没用?”风景文哀伤地望着亭亭,凄然道,“如果你也弃我而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亭亭泪眼朦胧频频摇头,与风景文十指交握深情相望,沉浸于他们的二人世界。风景文的真情流露再次打动了亭亭的心,他再也记不起曾经的伤痛,只想用自己的生命守护表面风光内心凄苦的爱人。

风景文激动地热泪盈眶,苦苦忍耐了这么久,上天待他终是不薄,没有夺去所有他珍爱的人。相见不能见的痛苦渐渐远离,他好像重又看到了幸福的希望。

金宝眼眶潮湿,悲愤地咬着唇,浑身无法抑制地颤抖。她错怪了他,他冒着生命危险救出她的爱人,她却怀疑他的真诚,伤害了他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金宝用力拭去泪水,猛地砸开窗叫道:“他没有死,你二王兄还活着,但他现在有危险,我们必须去救他,一定要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寸阴若岁情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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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情急之下破窗而入,风景文的侍卫飞拔剑对准香一手抱起金宝一手持剑相向,紧张的气氛一触即。

见状,亭亭猛然起身花容失色地尖叫道:“住手,你们不能伤害她……”

风景文深邃的双眸幽幽地打量着激动的金宝与肃然的华天香,缓缓挥了挥手。四名侍卫随即收起长剑默作声地退回原位,低垂着头静候指示。

亭亭焦急地奔至金宝面前,捧着她满是泪痕的俏颜痛声道:“宝儿,是不是吓到你了?”

金宝心酸地摇了摇头,自责地咬着唇:“是我的错,风景川若不是为了我,不会重返虎穴……”

风景文心下一颤,目瞪口呆地盯着金宝,喃喃道:“你、你说什么?”

金宝推开华天香,双手扶着窗棂跳了进来,懊悔地望着风景文:“你的二王兄就是风景川吧,他没有死,我在梅秀县的街头遇见了他并且成为朋友。他为我做过好多事,也救了我好几次,但我、我为了自己,让他去浮云国救人……”

金宝的眼泪无法抑制地狂涌,她伤感地哽咽道:“是我害了他啊,我是将他置于死地的罪魁祸……”

风景文怔怔地望着她,苍白的面容浮现出震惊、错愕、悲愤、不解的神情。亭亭看了眼哭得昏天暗地的金宝,觉风景文的脸色很不对劲,慌忙拉着金宝离他远些。

“景文,宝儿绝不是自私自利之人,她对朋友向来很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明所以的亭亭伸开双臂保护金宝,目光坚决地看向风景文,“我不许你伤害她!”

风景文苦笑了声重又坐下。手里紧紧攥着茶杯恨不能捏得粉碎。

亭亭长吁口气。隐约想起什么。转身问向金宝:“曾在‘寻芳园’借宿地风影难道就是风景川?”

金宝无力地点了点头。不停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得知他地真实身份之后。甚至怀倾城是他掳走地。我、我怎能这么伤他?他现在跟司马宇成在一起是不是很危险?司马宇成不是浮云国地将军么?万一风景睿知道他还活着……”

“司马宇成?”风景文猛地拍案而起。周身散出骇人地气势。步步逼近金宝。“你刚说二王兄和司马宇成在一起?”

亭亭恐慌地抱住金宝。从没见过风景文这幅凌厉地样。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金宝双眼无神地点头。事到如今已无力辩解。

这时。华天香踹开房门逼向几名侍卫。柔美地月光映照着面若冠玉地棠涵之。翩然步入中。

棠涵之处变不惊,淡淡地瞥了眼金宝,向风景文拱手道:“小王爷无需动怒,司马将军自会保全你二王兄,不必担心!”

风景文神情复杂地望着棠涵之,冷笑道:“世所言差矣,司马将军忠于吾皇,岂会放过立功的机会?”

棠涵之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悠然地坐了下来但笑不语。风景文意识到几分诡异,却又不肯暴露内心的真实想法。毕竟,这位世是他潜在的敌人。

“小王爷请坐!”棠涵之客气地为他倒了杯茶,也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自顾自地说,“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浮云国的小王爷,我也不是彩玉国的世。”

风景文微眯着眼满腹惑地打量着他,棠涵之微微一笑,坦然地迎向她的目光:“你想找到失散多年的兄长,我想解救出生入死的挚友,为了共同的愿望,你可愿意与我合作?”

风景文沉吟片刻,渐渐恢复了冷静,坐在棠涵之对面不动声色地说:“本王不知二王兄与世地挚友有何关联?世如何笃定能够救出他们?”

棠涵之淡淡地笑着,仿佛他们只是在聊家常:“实不相瞒,即使付出一切我也会搭救挚友,只是不知小王爷与二王兄的情分能否禁得住考验!”

风景文冷哼了声:“世未免太过精于算计,挑拨本王与吾皇的关系可谓处心积虑。二王兄早已离开人世,仅凭一名女的疯言疯语休想骗过本王。世出现的时候真是应景,一唱一和倒也精彩得很!”

棠涵之只是笑并不恼怒:“看来,小王爷与皇兄的感情好一些,既然如此,二王兄是死是活与你还有什么关系!吾等先行告退,不打扰小王爷休息了!”

棠涵之渐渐敛去笑容起身便走,风景文内心矛盾分辨不出对方真实用意,金宝明白若想搭救风景川,没有比风景文好的帮手。

“风景川师从天魅老魔头,他的独门秘器是夺魂索,轻功是了得,青年高手无人能出其右!”金宝眼看棠涵之与风景文无法达成一致,连忙上前劝说,“他与司马

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们彼此承诺要做一辈地司马宇成的安全,他宁愿一死也不肯妥协。”

金宝满眼期盼地望着风景文,希望他能回心转意相信棠涵之。风景文漠然地转过身去,冷道:“二王兄的师傅与秘器世人皆知,他与司马宇成的交情本王早已说过,你听了去也不足为奇!”

棠涵之拉着金宝的手示意她尽离开这儿,华天香已经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风景文心思缜密不肯轻易相信他们,亭亭左思右想连忙解开床上的包袱,翻出一件精致的木雕,忙不迭地递给风景文。

“这是……”风景文倒吸口气,深邃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栩栩如生的轻盈飞燕仿佛随时都能展翅高飞。

他难以置信地拿起木雕翻转过来,翅膀下方赫然刻着一个“川”字。

风景文喉间一紧眼眶逐渐潮湿,二王兄地母妃身轻如燕能歌善舞,曾被太上皇赞为“云燕”。失去母妃的二王兄将思念之情寄于木雕,久而久之,雕刻地手艺堪比第一流的工匠。

金宝讶异地望着木雕,完全没有印象,亭亭缓步上前,柔声道:“风景川曾在‘寻芳园’借宿,临走的时候执意以此作为答谢,我看这木雕极为精巧,便一直留在身边。景文,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不是出自你二王兄之手?”

“是,是他……”风景文连连点头泪如雨下,“二王兄也曾送过我,后来却不知遗失何处……”

亭亭松了口气,暗地捏了下金宝的手。金宝心领神会不再看他,免得露出马脚引起怀。

风景文好半晌掩去伤悲,满怀愧疚地向棠涵之道歉:“世一片好意,本王非但不领情反而诸多怀,还请世多多包涵!”

棠涵之随即表示谅解,不计前嫌地安慰道:“小王爷的处境我也明白,处处提放也是应该地。从现在起,我们莫要顾及彼此身份,只为共同的愿望努力!”

风景文重重地点头:“在力所能及地范围内,我定要为二王兄做些事情!”

棠涵之与风景文详谈解救风景川与颜倾城的计划,华天香和四名侍卫守在门外,亭亭挽着伤心不已地金宝在院里散步,不时地看向她沉默不语。

“不错,我见过倾城!”金宝坦诚了与颜倾城见面的经过,歉然道,“我欺骗了你,对不起!”

“宝儿,别这么说!”亭亭轻轻摇头,怜惜道,“你一定伤得很痛!”

金宝抬眼看向亭亭泪如绝提,亭亭揽着她地肩膀,柔声安抚道:“我明白的,若不是痛彻心扉,你也不会如此!颜倾城、他还好吗?”

“他,他不认得我了……”金宝下了好大决心,终于道出实情,“倾城竟是琉璃国的少主,甄氏宗亲为了让他迎娶容氏郡主,强行消除了他的记忆,还要杀我灭口……”

亭亭浑身颤栗,极度震惊地望着金宝哑然无声。金宝悲痛地垂下了头:“我还能再见到他么?我们的缘分是不是已经尽了?”

“不,不会的……”亭亭没有料到真相如此残酷,只能不停地安慰她,“放心,世和小王爷会救出颜倾城和风景川的,明日一早你先回去,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金宝蓦地抹去泪水,直视着亭亭:“我不会再逃避了,我不愿意放弃倾城,不能忍受别的女人抢走他。风景川是我的朋友,我亲手将他送入魔窟,也得由我救他出来。爱人也好,朋友也好,我都不能坐视不管。”

亭亭静默半晌,叹道:“正如之前你劝我的,既然无论如何无法死心,不如正视自己的感情。宝儿,我不会拦着你了,去吧,去把自己的心找回来!”

“找回自己的心……”金宝重复着这句话,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棠涵之与风景文的商议很有了结果,棠涵之原本不希望金宝同赴浮云国,但也怜惜她的痴情,无奈之下只得应允。华天香与亭亭之间仿佛有种默契,刻意保持距离,那丝暧昧的气息随着风景文的到来消逝得无影无踪。

风景文提前回国,老皇帝与提心吊胆的群臣终于松了口气。棠涵之早在数天前就留下书信巡游四方,老皇帝对他说走就走的任性已是见惯不怪,暗下决心待他回来的时候,定要给他找个妃束缚住他。

乔装打扮的棠涵之与华天香并肩而立,看到由远及近的浮云国王室车队,叩向身旁的马车:“我们该上路了!”

金宝和亭亭相视一眼,握着彼此的手,坚定而自信地笑了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七十章 咫尺天涯心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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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之装扮成学识渊博的先生,风景文特意邀请他同>究学术。风景文身边的人对彩玉国的世并不熟悉,只是觉得面色如冰的冷男看着眼熟。

为免不必要的麻烦,金宝和亭亭换上男装,扮作棠涵之的书童。女扮男装的金宝多了几分清秀少了几分阳刚,却像是未成年的少年,倒也不引人怀疑。起初金宝担心亭亭换装之后也会太过妩媚,但她现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望着秀美俊俏清丽脱俗的青衣美男,金宝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她想在他身上寻找亭亭的影,除了那双宝石般的美眸偶尔流露出一丝风情,几近透明的白皙脸庞如同精心雕琢的塑像。

“宝儿……”亭亭满眼惑地望着金宝,悄声道,“怎么?担心会被现?”

“呃……”金宝愣了一下,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她模糊的意识,匆忙笑道,“我不怕呢,只是看你看入迷了!”

亭亭听到金宝的直白,不由面色一红,难堪地低下头去:“我扮成这样很奇怪吧!”

“不会啊!”金宝唯恐表错意,紧接着说,“无论是女装男装,你都很美!”

亭亭撩起颈间的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现在还谈什么美不美的,只要能够掩人耳目就好,我不想节外生枝给世添乱!”

金宝赞同地点头,透过窗帘看向马车前方的华天香,他紧抿着唇一言不,淡淡地观望着周遭的一切。棠涵之与风景文共乘一辆马车,温婉可人的王妃时不时地派人送去茶点慰问。金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风景文口口声声请求亭亭原谅,这几天来却不见他有何表现。王妃虽是他的表妹,但毕竟也是夫妻,他们之间的感情想必很深厚吧!

金宝不由自主地扭头看着亭亭,他本不必跟来亲眼目睹这一切,风景文原本嘱咐他先回梅秀县等待数月,但为了实现她的心愿,生怕风景文迫于风景睿的压力临时变卦,一再坚持跟随上路。

马车骤然停止。华天香掀开车帘。面无表情地瞟了眼亭亭。迅移开目光。淡道:“下车。上船!”

华天香抛下这简洁地几个字。头也不回地奔向棠涵之。金宝留意到神情黯淡地亭亭。揽着他地腰跳下马车。无所顾忌地与他手拉着手。

金宝扶着亭亭步向渡口。棠涵之与风景文已经先行上船。紧随其后地是王妃与侍者。金宝不知是她过于敏感还是一时眼花。总觉得王妃频频看向他们。风景文刻意疏远亭亭。一路上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即使这样也被王妃察觉到了么?

“宝儿。宝儿……”亭亭附身在金宝耳边连声唤道。“放开我地手!”

金宝恍然大悟。两个“男人”手拉着手确实很有看头。难怪引起王妃地注意。不过。王妃身后地几名侍者却盯着他们不放。以金宝地判断。对方注意地人是亭亭而不是她。王妃仅是淡淡一瞥。并未让人留意到她关注地是谁。

怪异地感觉油然而生。金宝不知不觉重又握住亭亭地手。双腿颤抖地踏上甲板。她不知道此行是福是祸谁会受到牵连。似是察觉到金宝心中地不安。坦然地反握住她地手。温柔地笑道:“上船吧。过不了几日我们就回来了!”

金宝用力地点头,有棠涵之与华天香在,他们一定可以安然返回。

宽敝气派的王室行船分为上下两层,风景文与王妃在上层船舱休息,避免了与金宝他们接触的机会。晕船的亭亭面色蜡黄神情憔悴,倚着窗艰难喘息。金宝正寻思着上去找棠涵之,却见王妃身边的侍者找上门来。

“王妃请两位共进晚宴,请随奴婢前来!”

这位侍者压根没问他们同不同意,神情倨傲地转身离去。金宝与亭亭面面相觑,想不明白王妃葫芦里卖地什么药。

亭亭略作思量,勉强笑道:“走吧,终归是要碰面的,何必让王妃丢了面!”

金宝一时想不出对策,扶着亭亭跟随侍者来到上层船舱。偌大的船舱堪比大户人家的厅堂,风景文坐在上位,笑意吟吟地向大家敬酒,看到他们前来不由怔住了。王妃不着痕迹地瞟向身旁略显慌乱的风景文,温和地笑道:“王爷,您只顾着与棠公吟诗作对,怎就疏忽了两名书童呢!臣妾请他们一起用餐,免得在海上颠簸怠慢了客人!”

风景文抬眼看向亭亭,觉他的面色不佳,遂忍不住问道:“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晕船?”

亭亭虚弱地应了声,向风景文与王妃行了个礼,拉着金宝到角落里坐下。风景文面带忧色却又不能表现出来,示意侍

治疗晕船的药物也就止住了话题,继续与棠涵之兴~论起诗词歌赋。

王妃咬了咬牙暗地里攥紧粉拳,沉默片刻忽又面带微笑,举杯敬向金宝和亭亭:“招呼不周,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王妃太客气了!”金宝从心底里对她没有好感,端起酒杯故作开怀,“理应小人先敬王妃是,小人的兄长晕船不适,代他连敬王妃三杯!”

金宝仰头一饮而尽,接连灌下三杯,王妃看她这般豪爽的样,吃吃地笑道:“这小书童看着清秀俊美甚是柔弱,没想到喝起酒来却有几分阳刚之气,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王妃随之饮下一杯酒,心情显得格外舒畅,继而举杯看向捂着胸口地亭亭:“初次见面无法畅饮总是遗憾,不如以茶代酒聊表心意,只是不知这位小姐肯否赏光?”

此言一出,全场哑然无声,纷纷看向貌美惊人的青衣书童,亭亭低垂着头默不作声,风景文蓦地转身昵向笑容满面的王妃。王妃假装视而不见,自嘲道:“哎呀,乍看上去像是个姑娘,现在怎又不像了呢?莫非臣妾说错话了?王爷,依您看呢?”

王妃极其无辜地看着风景文,咬着下唇自责道:“臣妾眼看王爷今儿个高兴多喝了几杯,不料得罪了您的客人,还请王爷责罚!”

风景文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不便多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既然大家高兴,就别在意那些繁文缛节,本王代你自罚三杯,两位小兄弟不会放在心上的。”

话音未落,风景文当真连饮三杯,亭亭幽幽地注视着他,王妃唇边笑意深,殷勤地为他夹菜倒酒,撒娇似地柔声细语。金宝敏感地察觉到略带嘲讽的视线,猛一回头正对上了几名侍者尖酸刻薄地眼神,使者们看到金宝慌忙垂下眼帘,佯作什么也没生过。

金宝心下一颤,这些人知道亭亭与风景文的关系,如此说来,她并不是神经敏感也不是胡乱猜测。依照王妃的反应来看,她也是晓得的。

各怀心事的晚宴终于告一段落,金宝陪同滴水未进地亭亭回到船舱,觉心情郁闷,担心暴露行踪打草惊蛇。王妃趁此机会出口闷气,事后又懊恼不该听信侍者的闲言碎语做出如此幼稚地举动,惟恐自己在风景文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以身体不适为由仓促离席。

棠涵之望着王妃地背影沉吟片刻,抬眼看向风景文轻声道:“能否请小王爷单独一叙?”

风景文忙不迭地点头,随棠涵之步出舱房迎着海风来到甲板上,不待他开口便道:“本王知道世为何担心,在此重申一遍,凡能跟随本王的侍者皆忠诚可靠,绝不会向外人泄露分毫!”

棠涵之璀璨地星眸如雾似冰,将信将地反问道:“难道小王爷没看出来王妃已经知道了你与亭亭的关系?”

“这……”风景文皱了皱眉,叹道,“此事本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世放心,与你同行皇上并不知情,上岸之后本王立刻去找司马宇成,安全起见你们不要进京,自会有人前来接应暂避风头!”

棠涵之渐渐掩去眼中的锋芒,淡然一笑:“吾等静候佳音,小王爷无需挂念!”

亭亭为金宝掖好被褥,轻抚着她红扑扑的睡颜欣然一笑,披上长衫推门而出在甲板上来回踱步。此时,他已不愿去想风景文的心思,也不敢想与他会有结果。得知风景文不告而别的真相之后,心里的爱与恨、愁与怨已然随风飘逝,淡的再也寻不得踪迹。

如今,风景文已有深爱他的妻,也接受了王族的身份,即使心有牵挂也断不会冲动行事。逝去的爱情纵然是美,但想重温只怕已是索然无味。回忆之所以令人留恋,只因时光无法倒流。

“身体不适的人应该好好休息,夜风太寒难免伤了身!”躲在暗处的华天香实在看不下去,亭亭已在这儿转了半个时辰,真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亭亭身形一顿,缓缓转身望着华天香,心里有好多话偏偏说不出口,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化天香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随手解开披风动作生硬地围住亭亭瘦削的肩。突如其来的温暖驱散了亭亭心中的恐慌,他微笑着抬起头轻启双唇道了声谢谢。

温柔似水的美眸撩拨着华天香紧绷的心弦,他怔怔地注视着恬静的亭亭,竟忘了收回覆在他肩头的双手。两人相互对望,千言万语犹在心间,却又只能默默无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潜移默化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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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行船抵达浮云国之前,风景文派人放下一艘小船,之等人去往隐蔽之处避过王室眼线等待他的消息。

金宝搀扶着虚弱的亭亭,惴惴不安地看向面色如常的棠涵之与满怀心事的华天香。撑船的两名船夫是由侍者所扮,他们并不清楚棠涵之要去的地方是哪儿,只能按照小王爷的嘱托划至距离京城二十里外的日月山下。

“好了,就停在这儿吧!”棠涵之挥了挥手,示意侍者靠岸,“回去禀告小王爷吾等一切安好,勿念!”

两名侍者连忙点头称是,谁也没敢多言一句,常年在王宫中当差,他们懂得保护自己。缓缓将船行至山脚,毕恭毕敬地扶着棠涵之下了船,棠涵之刚刚站稳,便转过身来抱起金宝,显然不愿侍者碰触到她。

金宝俏脸微红想要拒绝却又觉得太过小气,眼看华天香不由分说背起亭亭跳下了船,金宝不由自主地伸手揽住棠涵之的肩膀。

棠涵之与华天香绕过山脚,再也看不到那艘小船,金宝犹豫片刻,悄声道:“嗯……那个……我自己走吧……”

棠涵之置若罔闻地走出几步,察觉到金宝难为情的样,淡然笑道:“你轻得像羽毛,感觉不到累呢!”

闻言,金宝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心虚地看向华天香和亭亭,好在他们压根也没留意到她的窘状。忽然,华天香身一闪没入草丛,棠涵之星眸微凛紧随其后,隐藏好自己的行踪,透过半人高地草丛目不转睛地盯着山路上地动静。

金宝意识到有危险,屏住呼吸仔细查看,只见两名侍者竟循着他们的足迹上了山。华天香咬牙切齿怒火冲天,握住剑柄急欲起身却被棠涵之制止,怏怏地瞪着侍者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喂,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啊?这附近有小王爷名下的产业吗?”

“嘘。小点声。就是不知道派我们跟来啊!”

“唉。小王爷回宫之后若是现船夫被咱们打晕了。可是死罪一条呀!”

“切。放心吧。在那之前自有人替咱们摆平一切!”

“…………”

两名侍者低声议论渐行渐远。棠涵之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华天香待他们走远。气恼地咬牙道:“我就知道姓风地那家伙不是好东西。想活捉我们邀功……”

金宝看了眼低垂着头地亭亭。忙道:“不是这样地。难道你没听出来指使他们地另有其人?”

“哦?你该不会想说那个善妒的王妃吧!”华天香嘲讽地挑了挑眉,“你也太高估她了,小王爷在王宫里的地位都不稳当,就凭她?哼!”

“如果,如果小王爷身边还有风景睿地人呢?”金宝不服气地据理力争,“就算只为了亭亭,小王爷也会这么做!”

“你凭什么认定他是好人……”华天香凶巴巴地回了句嘴,眼角余光留意到棠涵之不悦的神情,连忙噤声背过身去。

棠涵之沉默半晌,一字一句地说:“看来小王爷是信得过的,不然,风景睿也不会处处提防他!”

金宝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脱口而出的话居然得到棠涵之地认同。华天香虽然不信金宝,但对棠涵之的推论深信不疑,不自然地转过身问道:“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小王爷安排地地方去不成了啊!”

棠涵之点了点头,叹道:“如今不得不走那步棋了!”

棠涵之并不惧怕风景睿的势力,反而调头直奔京城。华天香心有疑问却不敢多言,只能小心翼翼打量身边有无可人等。

城门外有处驿站,提供就餐住宿包车等等服务,这种驿站遍布浮云国与彩玉国,乍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来去匆匆的商旅穿梭其间不停忙碌,谁也没有心思多看几眼陌生的行人。

棠涵之稍作伪装进入驿站,他们四人坐在偏僻的角落等了好久被店小二留意到,忙得不可开交的店小二草草擦过桌,连珠炮似地问:“几位客官吃点什么?需不需要住宿?买马还是包车?需要通行证进城吗?”

棠涵之微微一笑,取出怀里地半旧信笺递给店小二:“劳烦转交给你们掌柜的!”

店小二接过泛黄地信笺,满腹狐地瞅瞅棠涵之,倒也没有多问倒上茶水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一位年近不惑高大健硕的男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客套地招呼着他们:“楼上有备好地上房,请客官随我来!”

棠涵之毫不迟疑地起身而去,金宝和华天香相视一眼,扶着亭亭追上二楼。宽敝整洁的房间燃着熏香,看似从未有人住过。掌柜地掩上房门,棠涵

示意他们落座,金宝还没刚坐下来,便见掌柜的“跪倒在地。

“末将惶恐,不知世驾到有失远迎,还请世重罚!”掌柜的频频叩连声自责,紧张地额头直冒冷汗。

棠涵之无视金宝瞠目结舌的表情,俯身扶起掌柜的,笑道:“未能事先通知只因情况紧急,郭将军,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末将能为世效,死而无憾!”郭将军目光坚定地看向棠涵之,“吾等筹备多年,只待世一声令下!”

华天香紧锁双眉,隐约意识到什么,慌乱地望着棠涵之:“世?郭将军七年前不是请辞回乡了么?难道,您早已打定主意……”

棠涵之看了他一眼,华天香随即低下头去,历来不含温度的双眸透出焦虑与不安。棠涵之沉吟片刻,淡道:“不错,郭将军隐姓埋名开设驿站,正是为了与我接应,以备不时之需。”

金宝心下一颤,难以置信地注视着棠涵之,扼住敌人的每个要害潜移默化静待时机,这么庞大的计划当真是他想出来的?七年前他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啊!

郭将军早已认定棠涵之是改变彩玉国命运的明君,忍耐这么多年终于重见天日,让他怎能不激动呢!郭将军上前一步热血沸腾地表明衷心:“世,请下令吧!吾等必将铲除风氏一族的老巢,收复拱手让人的城池!”

棠涵之深吸口气,沉声道:“其实,我没有料到这么早就要郭将军上阵。然而,眼下情况有变,司马宇成的所作所为势将引起浮云国内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不过,此次变故究竟是福是祸,现在定论为时尚早。郭将军,派人监视司马宇成不许疏漏一丝细节,传令下去进入备战阶段,以静制动时刻紧盯敌方动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出兵,违令者斩!”

郭将军仔细聆听棠涵之的每一句话,望着越来越具天威严的世,再难抑制满心激动,慷慨激昂道:“末将领命!”

棠涵之的心情渐渐平复,一天之内作出这种决定他也始料未及,但以目前情形来看,他已别无选择。

华天香目送郭将军离去,心有担忧地提议道:“世,微臣回去调兵助阵可否?”

“不用,惹人起疑反而误了大事,我相信郭将军自有安排!”棠涵之随即否决了华天香的意见,略显疲惫地说,“我想休息一会儿,你照顾九小姐和亭亭,不要离开驿站!”

“是!”华天香忧心忡忡地应了声,扶着亭亭向金宝做了个走人的手势。

金宝咬了咬唇,不时地回头看向垂沉思的棠涵之,心乱如麻毫无头绪,步履沉重地推门而出。狭长的走廊一片死寂,楼下的喧嚣仿佛只是幻觉,整个驿站变得空荡荡的,除了沉闷的脚步声与叹气声,察觉不到任何动静。

棠涵之密谋攻打浮云国既非偶然也非必然,虽说他日思夜想摆脱风景睿的束缚,恨不能以牙还牙还予重击,但他绝不是鲁莽冲动草率行事之人。铁血将军已亡,正是风景睿元气大伤之时,司马宇成为了风景川甘愿与王室对抗,风景文一向看不惯风景睿的独断专行,得知风景川尚在人间,再也无法容忍下去。

这一切看起来对棠涵之是有利的,但也存在诸多不稳定性。司马宇成身为保家卫国的将军,他对风景睿惟一的不满是手足相残,为了保护风景川必然不会暴露他的行踪。如若风景川没有报仇的决心或颠覆王室的狠心,司马宇成至于跟风景睿彻底翻脸么?

风景文心有不甘意欲还风景川公平,但他既无兵权也无取而代之的野心,不仅要保护王妃还要顾及李氏一族的生死存亡,他会为了兄弟情分放手一搏吗?

金宝摇了摇头,她能想到的问题难道棠涵之就想不到么?以静制动虽属缓兵之策,并不至于由于他的判断失误酿成大祸,但也会使军心动摇对他产生质,甚至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棠涵之分明是在赌!他用自己的将来作为赌注!

金宝清楚地记得,棠涵之答应过她无论如何都要救出颜倾城,不惜一切代价!难道,其中包括他的将来?成千上万将士的性命?浮云国与彩玉国的战争?

金宝握住逐渐冰冷的双手,由心而的寒意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不是她的初衷,也不是颜倾城的意愿,他们都不希望棠涵之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她不能亲眼目睹惨祸生,在此之前必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彻夜缠绵慰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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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下的驿站依然是数年不变的景象,堆积如山的货序,手脚麻利的伙计机灵勤,膘肥体壮的马儿蓄势待,来去匆匆的商旅满载而归,带着收获的喜悦期盼早日回到家乡。

华天香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身体不适的亭亭,金宝趁机溜了出来,她看上去与普通客人无异,好不容易来到浮云国的京城,自然要四处转转遍览风光。

金宝花费了几个铜板,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进城的通行证。随着拥挤的人潮,神色坦然地通过盘查。威严的王宫只可远观不得靠近,金宝自然不会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离开驿站之前,她早已确定好了目的地。

王室钦赐的金字牌匾“神翼将军府”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冷若冰霜的士兵守在门外,任谁也别想贸然闯入。金宝倚着巷口的歪脖树,又开始盘算起来,方在街上转了半个时辰,老百姓们热衷的话题无非是风景睿的艳情史。

这位冷酷无情的君王,为了巩固自己的王位不惜杀害所有与之为敌的对手,不管是朝廷重臣还是血亲手足。尽管如此,浮云国在他的治理下国力日益强盛,风景睿的铁血政策符合风氏一族的作风,他的精明果断稳固了自己的地位。总之,他是一位世人颇有争议却又不得不服的君王。

看似坚不可摧的风景睿也有致命的弱点。他继承了太上皇的好色,虽说能入得了他的眼的绝色并不多见,但只要是他看上的,无论如何也要占为己有。听说风景睿刚抢了李学士小儿的婚妻,夜夜将她囚禁于王宫凌辱亵玩,置李学士的抗议于不顾,根本不把多为文职的李氏家族放在眼里。

金宝一脚踢开脚边小石,扭头看向肃穆的王宫,风景文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九五之尊宠幸美人似乎无伤大雅,但抢他表弟的老婆又另当别论了。李氏家族至今未能如愿,也没能耐救出饱受凌辱的媳妇,只能忍气吞声任人欺负。

街头巷尾的老百姓们对此津津乐道,只当是个笑话并没有对风景睿产生抵触情绪,兴许人们普遍认为天下间地美人理所应当属于强者。

金宝渐渐放下心来,如果风景川被现,京城里绝不会这样风平浪静。颜倾城说过司马宇成是个性情中人,容易感情用事,但他也是司马家族的骄傲,实力直逼铁血将军的后起之秀。司马宇成设计逼迫风景川回来,必有保全他的把握,相比世代效忠的王室,他重视情同手足的好兄弟。

金宝几乎可以认定,风景川目前是安全地。但她不敢掉以轻心,非得眼见为实能安心。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遇见他征询他的意见。

不知不觉之间。金宝在这儿守了两个时辰。依然没有现司马宇成地踪迹。不必说化身为“隐形人”地风景川。反而有几个卖水果地小贩看着眼熟。他们留意到她。故作视而不见。金宝想到棠涵之下地命令。猜想他们极有可能是郭将军地人。

金宝看了眼守卫森严地将军府。抱着碰运气地心态绕到将军府后门。不管有没有现。只要风景川安然无事就好。一如往常地静寂并不出人意料。金宝自嘲地笑了笑。无可奈何地打消了探个究竟地念头。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正是商贩打烊返家之时。

熙熙攘攘地街道显拥挤。金宝远远地看着城门。不由加了脚步。棠涵之若现她不见了。定会派人四处寻找。她可不想成为大家心目中地麻烦精。

等待出城地多为商队。他们偏好连夜赶路节省时间。排在冗长地队伍后面。金宝急躁地频频张望。守城地官兵慢条斯理地检查一箱箱货物。压根也不在意早已有人等得不耐烦了。

清风拂过纱般轻盈地车帘。隐约透出几分春色。仅是一瞥。金宝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倚窗而坐地绝美女笑意吟吟。不时向盘查地官兵妩媚一笑。迷得他们顿时找不着北。傻呵呵地笑着。然而。她身旁同样美得惊人地男却是神情肃然。微微皱起地眉掩住那双波光粼粼地桃花眼。

“倾、倾城……”金宝情不自禁地轻唤了声,待她反应过来,那支商队已经通过审查缓缓离去。

金宝揪着地一颗心始终悬在半空,颜倾城和容琪怎会出现在此?以他们的身份至于冒险么?难道琉璃国的复国大业遭遇变故?为何没见云中鹤保护他?

一连串的问几乎将金宝逼疯,她心如火焚地通过盘查,不由自主地追了出去。商队距离京城越来越远,马车的度也越来越,恨不能立刻赶回琉璃国似的。金宝心知尾随而去实属不智,但她

今以后再也见不到颜倾城,不甘心容琪夺走她的爱牙跟在后面,不近不远地保持一段距离。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夜色笼罩着葱葱郁郁的山林,为穿梭其间的商队提供了良好的掩护。

金宝望着不曾休息过的商队,心里愈着急,莫非她要追到琉璃国么?如果颜倾城依然认不得她,落在容琪手里岂不是死路一条!

金宝迟着放缓脚步,与颜倾城相认之前她不能死,平白无故地死去毫无意义,只能遂了奸诈小人的心。目送商队渐行渐远,金宝已是泪眼模糊,她与颜倾城擦肩而过,终却是眼睁睁看着他远去。

迅疾如鼓的马蹄声响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凉与落寞。金宝孤零零地置身于山林中,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身体已经麻木。金宝艰难地挪动着身,周遭的空气漂浮着令人不安的血腥味,耳边环绕着野兽的吼声,由远及近的嘶嘶声响啃噬着她的心。金宝的失意被恐惧代替,她惊恐地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猛然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扬起已经没电的电棒挥向那条来意不善的蟒蛇。

绿幽幽的眸正对着金宝,金宝匆忙屏住呼吸再也不敢动弹,刚的动作使得蟒蛇确定了她的方位。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原地为好。然而,蟒蛇的耐性出奇的好,杵在原地紧盯着她,昂起的脑袋饱含蔑视。蟒蛇悠闲地吐着信,以静制动对付猎物,金宝明白这是一场生死较量,谁存不住气便注定了失败的下场。

金宝不禁有些懊恼,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暂时放弃等待时机,不料却又再陷险境。这条蟒蛇若是不准备放过她,她能否全身而退?一念至此,金宝的手开始轻颤,狰狞可怖的对手无时无刻不在考验她的意志。蟒蛇似乎料定了她比不过自己的耐性,气定神闲地等她丧失斗志束手就擒。

金宝咬紧牙关狠下心来,她决不能在此送命,颜倾城在等着她,他定不会将她遗忘。金宝悄悄地捡起地上的树枝,深深地吸了口气,对峙下去对她毫无益处,既然躲不过只有先下手为强。

蟒蛇好像察觉到她的杀气,频繁地吐着信缓缓向她靠近。金宝知道它看不到她,蛇类只是凭着对方的动作瞄准目标。金宝猛地丢出树枝,蟒蛇果然转动了身,趁它扭头的空挡,金宝大喝一声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手臂,紧握电棒狠命劈向它的脑袋。

沉闷的响声使金宝的心为之震颤,手电筒的光亮越来越微弱,她不敢看那条蟒蛇有没有死,只是听到蛇身划过草地的声响。金宝咬着嘴唇丢下了电棒,迅拔出怀里的匕准备近身搏击,她不能死也不想死,她要活着见到颜倾城。

草地被压倒的声音戛然而止,金宝竭尽全力刺了出去,意料之中的纠缠并没生,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拥住了她。

“倾城……”金宝聆听着狂乱的心跳,匕应声而落,她脱口而出喜极而泣,紧紧拥住他的腰,埋在他怀里嘤嘤哭诉,“我还以为你再也认不得我了呢,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温暖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心有余悸生怕自己晚来一步,听到金宝委屈的哭声,不由轻柔地笑了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熟悉的动作让金宝加确信,她搂着他修长的脖颈,主动印上滚烫的唇,渴求多他的气息。

他的心跳显狂乱,迟片刻,用力按住金宝的后脑勺,紧密贴合的唇不留一丝缝隙。爱怜地吻去她唇边的泪疼惜她所受的委屈,金宝笨拙而热情的回应激起了他深藏已久的爱意,拥住她纤细的腰肢,狠狠地吮吸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辗转其中肆意侵占。

他的吻逐渐深入,他的手拥得紧,金宝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了,想推开他却无能为力,只有任他一点一滴抽走她所有的力气。渐渐地,他终于放开了几近昏厥的金宝,炙热的双唇依依不舍地抚弄着她红肿的娇唇,安抚着她的孤寂与不安,慰藉自己无从倾诉的相思之情。

金宝贪恋他温柔的抚慰,似有似无地回应着他,喉间出难以抑制的**。他们有好多话要说,但谁也不愿放开彼此的唇,柔情似水漏*点如火的吻胜过所有言语。

无休无止的缠绵拥吻持续到天明,金宝在他怀里逐渐融化,尽情释放满腔爱意。有那么一瞬间,他好想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如梦初醒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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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身在驿站,回想起昨夜的缠绵感依然清晰,但她记不起何昏睡过去,又是怎样回到驿站的。

难道,使她融化的那个人并不是颜倾城?

一念及此,金宝睡意全无,浑身紧绷地注视着隔壁的房间,脑袋一片空白,全身血液都在倒流。激动之余她根本就没留意对方身上的气息,只顾着感受由心而的温柔与怜惜。

难道,昨晚与她拥吻的人是他?

金宝忙不迭地跳下了床,执起桌上的铜镜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面若桃花双唇娇艳欲滴的自己,心下一颤跪坐在地上。如果她依然躺在危机四伏的山林,如果她当真只是做了场梦,该有多好!

不过,颜倾城若是恢复了记忆,怎就不能将她送回驿站?金宝试图说服自己相信这个事实,但她心里仍是难以平静。而今,惟一可以求证的人就在隔壁。

金宝强迫自己恢复镇静,掩饰时刻为缠绵的吻而纠结的心,梳理妥当之后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幽幽地注视着隔壁紧闭的房门。停留在半空的手扬起又放下,事以至此,她去求证还有意义么?万一真如她所想,以后她还能坦然面对他么?她感受到他的深情,惟恐失去她的爱怜之情如此明显,以至于她毫不迟地认定他就是颜倾城!

“宝儿,昨晚睡得吗?”正在金宝踌躇之际,华天香拥着亭亭走了过来,华天香别有深意地打量着她,遂又别过头去。

金宝望着略显苍白的亭亭,勉强地笑道:“嗯,挺好的!”

“你找世有事?”亭亭看了眼金宝作势叩向棠涵之房门的手,不明所以地问道。

“不。没有啊……”金宝匆忙收回手。尴尬地避开他问询地目光。“只是刚好经过这儿……”

话音未落。棠涵之推门而出。正与金宝撞个满怀。布满血丝地星眸蓦地透出一丝慌乱。随即恢复如常。金宝只觉脆弱地心脏狂跳不止。错愕地低下头去。生怕他会说些什么。

“华侍卫……”棠涵之淡淡地唤了声。平静如水地眼神从金宝头顶扫过。转身进了房间。

华天香叮嘱亭亭不要到处乱走。紧随而入随手关上房门。

亭亭若有所思地看向金宝。握住她微微颤抖地小手。轻柔地笑了笑。金宝神情复杂地挤出一抹笑容。灿烂地阳光照在身上格外地冷。

华天香收到指示沉默片刻。挣扎了半天。仗着胆问道:“世。您这样做是为了她么?”

棠涵之身形一顿没有应声,好半晌展颜一笑:“放心,我还没有为她付出一切地资格!”

华天香伤感地垂下眼帘行了个礼,此时,他好像明白了世的心情,因为,他也感同身受。

得知棠涵之先要对付的是司马宇成,金宝并不感到意外,颜倾城和风景川来到浮云国都与他有关。况且,他是风景睿的左右手也是威胁到彩玉国的敌人。棠涵之若能解决掉他,风景睿恐怕连砍人的心都有了。

趁着华天香联系京城眼线的空档,金宝收拾好了行李倚在棠涵之门外,她做不到守在这儿等消息。颜倾城的身份特殊,关键时刻或许她能为他解围。甄氏宗亲预谋复国的计划不知进行到何种地步,但从他与容琪冒险进京的情形来看,攻打浮云国已是准备就绪。

如果真是这样,棠涵之也不必背水一战以身涉险,甄氏宗亲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风氏一族。既然如此,只要能救出颜倾城和风景川,何必徒增伤亡!金宝实在不想亏欠棠涵之太多,他地付出已经出她能负担的程度,只有助他实现彩玉国独立强盛的愿望,能稍感心安。

金宝苦思冥想搜寻良策,赶回驿站复命的华天香看到她,不禁皱眉道:“这儿没你的事,回你的房间去!”

金宝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不回去,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华天香气急攻心,刻意压低声音冷斥道,“此事攸关性命,岂能容你玩笑!”

“我知道!”金宝不依不饶地直视着他,丝毫不予退让,“我没有开玩笑!”

华天香懒得跟她嗦,揪起她的衣领丢了出去,却被迎面而来地亭亭当场接住。亭亭拍了下金宝的肩膀以示安慰,从容地走向华天香,一字一句地说:“我们誓与世共进退!”

华天香脸色一沉:“亭亭,休要与她一起胡闹!”

亭亭置若罔闻地径直走向棠涵之的房间,华天香又气又急,却又不忍粗暴对待亭亭,只能好言相劝:“回去吧,你们在这儿很安全

真正关心你们的人担心,好吗?”

亭亭脚步一缓,抬眼看向满怀忧色的华天香:“此行若真没有风险,我们自然不会担心。如若不然,难道你要我们生不如死抱憾终生么?”

华天香哑口无声,怔怔地看着决心已定的亭亭,胸口涌起阵阵暖意。虽然他打心底里不愿他去冒险,但明了他的心意却又感到欣喜。即使,他不是他的爱也心满意足了。

棠涵之听到门外的动静,打开房门看到他们谁也不肯妥协地样正要开口,金宝故作镇静地看着他:“亭亭所言就是我要说的话,如果你懂就别阻拦!”

棠涵之匆忙避开她的注视,静默片刻微微一笑:“好,一起走吧!”

原来,司马宇成奉命前往琉璃国境内的校场执行秘密任务,随行的铁骑军将士皆是一等一的高手。棠涵之为此困惑不已,风氏一族早已将琉璃国翻了个底朝天,究竟还有什么未知的秘密,急需司马宇成前去查探?棠涵之虽不知其中有何隐情,但也察觉到一丝不寻常地气息,当机立断奔赴琉璃国!

从棠涵之与华天香的对话中,金宝理清了来龙去脉,心里隐隐觉得这一切与宝藏有关。甄氏宗亲需要宝藏招兵买马实现复国大业,风氏一族四处采矿无非也是为了传说中的宝藏,如今司马宇成率兵北上琉璃国,颜倾城冒险南下浮云国,看来他们已经掌握了宝藏的确切信息。

金宝打量着紧蹙着眉的棠涵之,心里犹豫该不该告诉他宝藏地事,风景睿与颜倾城争得不可开交,如果棠涵之也动了贪念,这场纷争岂不永无休止?然而,刚冒出来的这个念头让金宝不由鄙视自己,不管是颜倾城还是棠涵之,都不是野心膨胀肆意掠夺地人,对于他们的品质她应该确信而不是怀!

夜幕低垂,马不停蹄地赶路使人疲惫不已,棠涵之下令车队休息一晚明晨上路,免得过早暴露行踪,碰上司马宇成地铁骑军。棠涵之与郭将军等人围坐在篝火旁议事,金宝躺在马车里辗转难眠,有关宝藏的事不能拖下去了,一定要跟他讲明其中地缘由,能事半功倍。

亭亭披着长衫在山林里散步,仰望天边皎洁的明月,点点繁星勾勒出风景文的轮廓,饱含深情地望着他笑,一如初次邂逅的那天。漫天的雪花带来了年的气息,也迎来了寻找真爱的希望。他的爱很美很绚丽,就像是璀璨的烟花,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只是,烟花的美转瞬即逝,惟有回忆是美好的。

没有结果的爱不必执着,与风景文重聚之后,亭亭愈深信不。他无法背弃承诺做他的爱人,也不能抛下一切与他浪迹天涯。亭亭摇轻笑,他已不再是看不清现实的小孩,不该再做不切实际的梦。

那么,华天香呢?亭亭不禁茫然,他总以为自己在他身上寻到昔日爱人的影,他们如出一辙的深邃眼眸都有种令人窒息的魔力,尤其是眸里漾起柔情的时候,他的心会止不住地狂跳。

亭亭静静地杵在树下,时而微笑时而叹息,他不敢奢望真爱,不敢再爱上一个人,他千疮百孔的心已禁不起任何伤害。

这时,一双健硕的臂膀生硬地拥住了他,亭亭反射性地想要挣脱,惊呼道:“放手,放手……”

“一刻钟,让我抱你一刻钟可以吗?”华天香自他身后近乎哀求地颤声道,“亭亭,不要拒绝我……”

亭亭美眸圆睁,愕然地盯着前方,心里百感交集眼眶顿觉泛酸。在华天香温暖的怀抱中,他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天地间一片宁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华天香埋在他颈间,呼吸着他的清香,感受着他的脉动,苦苦挣扎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许久,华天香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长,歉然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我、我只是……”

亭亭转过身来握住他的手,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轻叹道:“不要说对不起,其实,我并不值得你挂念。你是这么好的人,我配不上你……”

华天香抿了抿唇,满心痛楚地凝望着亭亭:“你当真忘不了他?”

亭亭苦涩地笑了笑不知如何开口,他与风景文没有结果,与华天香就有可能么?华天香将他的笑视作默认,缓缓抽出了手,勉强地笑道:“祝你们幸福!”

亭亭目送华天香离去,原以为已是心如止水,没想到却是泪湿衣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生死存亡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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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之与郭将军议完事后,独自坐在火堆旁沉思。金晌悄悄地走向他,脑海中不时地浮现出那晚的画面。

“睡不着么?”棠涵之扭头看向神情不自然的金宝,温和地笑道,“明天就到琉璃国的境内了,在此之前你需要好好休息!”

棠涵之的语气轻柔自如,听不出一丝异常,金宝随之平静了下来,挨着他坐下,注视着不停跳跃的火光,诚恳地说:“我有话对你说,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棠涵之挑了挑眉,笑道:“愿闻其详!”

金宝深吸口气,将之前刻意隐瞒的事实经过叙述了遍。其中包括云中鹤从梅妃手中救出了她,风景川回到浮云国的原因,颜倾城少主的身份曝光以及甄氏宗亲的复国大业,当然还有风景睿觊觎已久的宝藏。

棠涵之的表情时而震惊时而骇然,金宝隐去了她与颜倾城比翼双飞的细节,大致交代了他忘情弃爱迎娶容琪郡主的经过。回忆至此,思念的泪水盈满了金宝的眼眶,她本不想在棠涵之面前哭泣,但眼泪就像不听使唤似的狂涌而出。

棠涵之长吁口气,满眼疼惜地望着黯然神伤的金宝,火光映照下的心上人孤苦无助,她灵动的双眼已是一片模糊,娇美的双唇微微颤动,晶莹的泪珠沿着瘦削的脸颊滑落至唇边,一滴一滴凝结成霜,冰封住内心地伤痛。

金宝的身轻微地抽搐着,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即使当着棠涵之的面,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棠涵之握起的拳渐渐松开,白皙的食指划过金宝的唇,轻轻地拭去凝结在她心上的冰霜。电流般的触感使金宝浑身一颤,迷茫地看向棠涵之。

泪眼盈盈的金宝看起来格外凄美,清丽娇俏地面容让人心生爱怜,棠涵之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勾勒着她的下巴线条,终停留在嫣红的唇瓣,痴痴地凝望着那双令他心动不已的美眸。

清冷的夜风拂过,金宝身形一顿猛地回过神来,现他们地姿势极其暧昧,棠涵之柔情似水的星眸几乎要溢出水来。金宝慌忙扬手按住他的手腕,惊恐地摇了摇头。棠涵之心下一酸,反手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畔轻声低语。

“宝儿。我不会伤害你……”棠涵之拥着清醒地金宝不得不正视现实。璀璨地星眸逐渐蒙上一层雾气。忍住心碎地痛楚。颤声道。“我会……找到颜倾城。将他送回你地身边……”

金宝感受着他温暖地怀抱。辨不清是何滋味地泪水顿时涌出她地眼眶。此时。她已不用怀疑与她彻夜拥吻地人是谁。然而。她却没有力气将他推开。棠涵之滚烫地泪水透过她地衣襟。灼痛了她地身。触动了她地心。

喜怒不形于色地棠涵之。笑若春风地俊美容颜恒久不变。令人无法捉摸他地真实情感。他笑地越温和往往越冷漠。他地语气越轻柔往往越无情。那么。他地泪水又代表了什么含义?他地呜咽又象征着哪种感情?

棠涵之从未在谁面前流泪。即使是宠爱他地父皇母后也没见过他伤心地样。在所有人心目中。他是无所不能地天之骄。波澜不惊地王位继承人。彩玉国强大地君王。一次又一次出乎意料地成功为他构筑了坚不可摧地盔甲。他是彩玉国兴盛地希望。王室稳定地支柱。老百姓心中地英雄。

谁说英雄不能流泪?谁说天之骄不能疯狂地爱上一个女人?

棠涵之紧紧地拥着金宝。任由自己地心支离破碎。不停地重复着:“我会将颜倾城送回到你身边……”

棠涵之心知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将心上人拥入怀中,他掩饰地再好也瞒不过她的眼睛。值得他回味终生的缠绵注定只能存在于梦境,心有所属的她不会允许这一切成为现实。

好吧,就当是一场梦!他只希望她永不忘!永远记得他爱着她,心甘情愿成为替代抚慰她的孤寂与不安!

棠涵之的呢喃既像是安慰左右为难的金宝,又像是说服自己放手,但她温热的身体,纷乱的心跳却让他难以自持,仿佛只有紧拥着她能止住心碎的痛楚。

金宝在夜空中寻找颜倾城的笑脸,但他始终没有出现。金宝苦笑了声,难道要颜倾城亲眼目睹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么!她艰难地伸出手轻抚着棠涵之的后背,柔声道:“涵之,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好,我会将你视作今生的知己,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棠涵之微微一怔,生生咽下唇边的泪,释然地应了声:“能成为你的知己我已知足!”

浮云国进驻于琉璃国的各个校

庞大,俨然是戒备森严的军事重地。郭将军打探出]领几十名铁骑军前往深山四处搜寻,向棠涵之汇报的时候虽有难言之隐,终仍是据实相告。

金宝与棠涵之相视一眼,心里陡然一惊,宝藏若是落到风景睿手里只会助纣为虐,不仅甄氏宗亲再也无法与之抗衡,就连彩玉国以后也要处处仰人鼻息。

棠涵之稍作思量,星眸微凛当即下令:“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司马宇成找到宝藏!”

郭将军组织了一队精壮将士跟随棠涵之上山,金宝对藏宝图仍有印象,下定决心要在司马宇成现宝藏之前找到那处莲花所在。除此之外,她也期盼尽见到颜倾城,既然风景睿派出大队人马寻宝,甄氏宗亲自然不会甘于人后。

金宝打量着眼前这座高山,也许,她想见的人就在林中某处。循着郭将军打探出的路线,他们毫不犹豫地步入潮湿的沼泽地,整齐有序的脚印清晰可见,众人小心翼翼地走出几步,之前那些脚印逐渐被半人高的草丛掩盖。

置身于沼泽地之中,他们已经没有退路,由于司马宇成留下的痕迹几不可寻,棠涵之及其部下只能凭着经验找出一条路来。金宝暗自懊悔没能记清藏宝图上的具体线路,既是甄氏王室留给后人的宝藏,一定还有其他比较安全的路。

不过,司马宇成有本事穿过遍地陷阱的沼泽,棠涵之也有能耐保证部下毫无伤。郭将军与两名野外作战经验丰富的部下谨慎地在前面探路,不出半个时辰,棠涵之等人终于有惊无险的离开了这片沼泽。

然而,危险的考验却在眼前。相比泥泞的沼泽,山脚下弥漫着雾气的灌木丛显阴森,空气中漂浮着浓烈的腐臭气息,越是接近越是令人作呕。

棠涵之皱了皱眉,挥手示意大家稍事休息。郭将军看向神秘恐怖的灌木丛,忧心忡忡地与棠涵之商议:“世,依末将所见,前方恐怕就是传闻中的死亡之地!”

死忙之地?多么言简意赅的称号!金宝不禁有些慌乱,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亭亭的手。华天香脸色一沉,俯身上前问道:“死亡之地当真有去无回?”

郭将军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棠涵之,叹道:“原本以为琉璃国的宝藏之说只是世人编造出来的,没想到确有其事啊!”

“据说甄氏先祖将一批价值不菲的财宝藏于山间,以备后代不时之需。数百年来琉璃国多为明君,谁也没有想过动用那笔财富,而是恪守祖先教诲勤恳治国爱护民。浮云国攻占琉璃国一是眼红丰富的矿藏,而是为了传说中的宝藏。”

“琉璃国一夜亡国死伤无数,尤其是王室贵族几乎被斩尽杀绝,侥幸存活的后人畏惧铁血将军,纷纷逃散再也不敢回来。风氏一族肆意践踏琉璃国的国土,有关宝藏的传闻再次传得沸沸扬扬,二十年来铁骑军始终没有现宝藏的踪迹。有人说藏宝图已随焚毁的王宫付之一炬,残暴的风氏一族受到甄氏祖先的诅咒,永远找不到那笔财富。不仅如此,凡是意图夺取宝藏的人,都会惨死于死亡之地。”

闻言,金宝瞠目结舌地望着雾气弥漫的死亡之地,记忆中的宝藏与莲花有关,绝非阴森可怖的灌木丛。风景睿始终没有得到藏宝图,他是如何肯定通过死亡之地便能找到宝藏?

郭将军为难地看向棠涵之,心情沉重地建议道:“世,司马宇成未必能够找到宝藏,也许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世不妨回去静待消息,末将前去探个究竟!”

棠涵之沉吟片刻,从容道:“风景睿向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他并不是鲁莽之人。他能派出左右手司马宇成,可见他对宝藏所在已有九分把握。至于令人闻风丧胆的死亡之地,想必只是个障眼法。”

棠涵之稍作停顿,转身面向金宝:“你怕不怕?”

金宝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忙道:“我不怕!”

棠涵之微笑着点头:“能与知己出生入死,死亡之地又有什么可怕!”

“世!”郭将军与华天香异口同声地唤道,恨不能将棠涵之拖到安全的地方去。

棠涵之置若罔闻地望着金宝,握着她的手走向散着死亡气息的禁地。

“颜倾城回来之前,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宝儿,答应我,待会儿不管生了什么,都不要放开我的手!”

“我不放手,我要和你一起离开死亡之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奋不顾身勇捐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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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之与金宝头也回地迈进死亡之地,郭将军与华随其后,亭亭被迫留在原地由将士们保护,焦急之余惟有祈祷上天保佑他们平安归来。

出乎意料的是,死亡之地虽是荆棘密布,却也不乏生机勃勃的植被,飘渺的白雾笼罩着绿油油的树木、五颜六色的花朵,竟有一种朦胧之美。

然而,但凡步入此地之人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也不会被表象迷惑。腐臭的气息时淡时浓,感觉已是飘散无踪,下一秒却又恶臭扑鼻令人作呕。金宝惴惴不安地扫向四周,这里太过怪异,随时都有陷阱等着他们。

棠涵之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相比传闻中的死亡之地,他好奇司马宇成身在何处。几十名铁骑军将士组成的探险队怎会没有一点动静,莫非,他们皆被诅咒所伤?

湿寒的风夹杂着的声响划过耳畔,像是有人窃窃私语又像是某种动物垂死前的呻吟,总之有种难以形容的诡异。棠涵之微微皱眉,不知不觉握紧了金宝的手,他们已经不能回头,惟有勇往直前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拨开茂密的枝叶,随之映入眼帘的景象足以让金宝吐出隔夜饭。一人高的褐色“花骨朵”微微开合,吞噬着一具干尸,上半身血肉模糊已不可见,垂在外面的双腿无力地耷拉着,几乎被风干。

“花骨朵”时不时地出沙哑的“嘎嘎”声,似是抱怨食物已不鲜,褐色的“花瓣”隐隐透出血色,穿透干尸上半身的“花蕊”在风中微微颤动,顶端如血鲜红似火耀眼。

棠涵之诧异地盯着“花骨朵”,尽管他饱读诗书也不晓得世上竟有这种怪异地东西,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食人花……这是食人花……”金宝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结结巴巴地说,“它、它以吸取人类以及动物的鲜血为生,每逢开花就会攻击周遭的生物,我记得的只有这么多了……”

金宝曾在某本研究大自然地周刊上看过食人花地相关报道,没想到居然在这儿派上了用场。如果当时她能预见自己有朝一日很有可能成为食人花的食物,无论如何也要将它研究彻底。

棠涵之点了点头。轻声道:“别怕。只要不接近它。应该不会有危险地。”

闻言。金宝渐渐冷静了下来。食人花虽然可怕。毕竟不是无所不能地妖怪。那篇报道也曾说过。食人花只是捕捉一些反应不甚灵敏地小动物。它地魔力只是被世人夸大了而已。

话虽如此。看到那具干尸仍觉心慌。金宝只得找个理由说服自己。那不过是偶然罢了。食人花撑得难以下咽不停打嗝。恐怕要消化不良腹胀而亡了!

郭将军和华天香一左一右拔出长剑。不管那是食人花还是食人妖。只要敢来侵犯世一律杀无赦。

金宝甩了甩了头。正要溜之大吉却听棠涵之冷笑了声:“堂堂司马将军也沦落为偷袭地小人么?”

司马宇成也在这儿?金宝顿觉头皮麻。那个修为恐怖地家伙若跟他们动起手来恐怕难以脱身。难不成司马宇成故意侯在这儿。等他们被食人花吓个半死再来偷袭吗?

“世何出此言,本将军若想取你性命还用得着偷袭吗?”司马宇成笑容可掬地从树丛里走了出来,一把扯下搭在食人花上的干尸,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血色渐浓的“花骨朵”,煞有介事地说,“如果用天之骄的血喂食,它会不会开花?”

“放肆!”郭将军挥舞着手中长剑,恼怒地喝斥道,“司马小儿,休得张狂,以死谢罪尚能留你一条全尸!”

司马宇成轻蔑地瞥了眼郭将军:“本将军向来不与将死之人废话!”

“受死吧……”郭将军恼羞成怒急欲上前与他拼杀,却被棠涵之出手拦下。郭将军怔了一怔,随即退至身后,怒火难平地瞪着司马宇成。

棠涵之不气不恼地淡道:“司马将军,二殿下现在还好吗?”

司马宇成楞了一下,饱含敌意地冷道:“他好得很,不劳世关心!”

棠涵之从容笑道:“这就好,小王爷还有机会解救他的二王兄!”

司马宇成敛去笑意,肃然道:“闯入此地之人只有死路一条,事到如今,小王爷与你熟识也好,二殿下是你故友也罢,世别再妄想本将军能饶你不死!”

棠涵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根本没把他的恐吓放在眼里:“风景睿若是知道你一心偏袒他地心腹大患会做何感想呢?小王爷已经知道了真相,他对二殿下的感情明显出风景睿许多,如果他们兄弟联手,又会是何种局面?”

“休要自作聪明!”司马宇成稍作停顿,掩住心中几分慌乱,“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都给我去死吧!”

话音未落,凌厉地剑光蓦地劈向棠涵之,华天香与郭将军及时接住致命的一击,双双挥剑指向司马宇成。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埋伏在四周地铁军将士眼看双方交手,纷纷现身围住棠涵之与金宝,坚决不留一个活口。

金宝咬紧牙关,拔出别在腰间的双截棍,杏眼圆睁毫不畏惧地迎向凶神恶煞地铁骑军。棠涵之从容不迫地周旋其中,时刻不忘保护金宝。刀光剑影火花四溅,激烈的打斗声在死亡之地回旋,溅满鲜血的食人花愈显得妖异。

司马宇成深厚的功力乎想象,几十个回合下来,郭将军已经感到力不从心。华天香拼尽全力毫不退缩,虽说他在奔赴琉璃国的途中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也向亭亭如愿“告别”,但他现在还不能死,无论如何也要支撑到棠涵之找到宝藏。

郭将军躲闪不及连遭重创,他踉跄地后退数步手持剑柄刺入地面,单膝跪下连吐几口鲜血,只觉眼前一片血蒙蒙的。

棠涵之留意到郭将军伤势甚重,连忙赶至他身边击退数名虎视眈眈的将士,急道:“郭将军,找个地方躲起来……”

郭将军抹去眼角的血迹,双手紧握长剑怒吼着冲向棠涵之身后的铁骑军,浑身被血浸湿的他如同魔煞,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不顾一切地保护他心目中的天。

棠涵之竭力抵抗,震耳欲聋的嘶喊穿透耳膜直刺心间,金宝不顾自身安危誓死拼杀。如果,她当真不能活着见到颜倾城,起码不能连累了棠涵之。他不仅是她的知己,也是彩玉国的未来。他为了她付出太多,她这一生无以为报只能以一命换一命了。

郭将军早已失去痛觉,像个杀戮机器疯狂地斩杀凶狠的铁骑军。他要在生命之火熄灭之前,竭尽所能地铲除敌人。当他踏上第十一具尸体的时候,后一丝力气彻底抽离,郭将军心有不甘地看了眼浴血奋战的棠涵之,重重地跌倒在地。

“郭将军……”伤痕累累的华天香双目赤红,悲愤地连声嘶喊。

司马宇成冷然笑道:“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你若自行了断,或许还能留条全尸!”

华天香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司马宇成,猛地劈下一剑,强而有力的攻击令他诧异不已。分明只剩三成力气,居然还有这么强的斗志。司马宇成略带嘲讽地笑了笑:“好,看在你算是条汉的份上,我就亲手送你一程吧!”

铁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金宝和棠涵之背贴着背,谁也不肯就此认输。金宝瞟向不动声色的棠涵之,远远地望着死不瞑目的郭将军,心里渐渐打定了主意。棠涵之临危不惧,语气平缓地安抚着金宝:“放心,我们不会有事!”

“嗯……”金宝哽咽地应了声,她不后悔今日的选择,只怕牵连多无辜的人。

尚未受伤的铁骑军将士们抱着为死去同伴报仇的决心,誓将棠涵之碎尸万段。金宝悄悄挪动着脚步,只待一轮进攻起之时,为棠涵之挡下几剑。

这时,棠涵之蓦地抛出几枚铁莲花,抱着金宝趴在地上。“轰隆隆”的巨响震得地动山摇天地变色,措手不及的铁骑军被炸得血肉横飞,铺天盖地的血雨倾洒在司马宇成身上。

硝烟散去,棠涵之拥着骇然的金宝坐了起来,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血迹,柔声问道:“宝儿,你没事吧?”

金宝摇了摇头,她竟然忘记了棠涵之的秘密武器“铁莲花”。司马宇成猛地挥剑甩开纠缠不休的华天香,恨恨地走向棠涵之:“风流的世,别只顾着怜香惜玉,接下来是你我之间的较量!”

金宝心下一颤,挺身而出面向几近抓狂的司马宇成:“你不是他的对手,识相的话滚!”

司马宇成阴阳怪气地笑道:“他大的能耐就是瞅准时机丢枚暗器而已,若有必胜本将军的把握,何不一开始就把我们炸飞!姓棠的,今天你死定了!”

华天香刚追上来,却见司马宇成纵身跃至半空施展绝学飞旋转。棠涵之心呼不妙,面对如此强敌毫无胜算,若是与之同归于尽,或许还能保全金宝。

棠涵之微闭双眸握紧剑柄静辨其踪,司马宇成犹如阵阵疾风欺身而至,渐渐逼向棠涵之头顶。华天香束手无策心急如焚,金宝毫不迟疑地抛出八爪钩,无所畏惧地淡然一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绝处逢生如天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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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宇成集中全力的一拳逼向棠涵之,忽觉有道绳索勒反手一拽竟被锋利的八爪钩穿透手掌。气急之余手腕缠住绳,将那端的金宝生生地提了起来。

金宝只觉绳一紧,还没反应过来便落入了司马宇成之手。她什么都来不及想,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

“我不许你伤害他……”金宝自知不是司马宇成的对手,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滚滚浓稠的鲜血堵住了她的喉咙依然紧咬不放。

司马宇成疼痛难忍,右手揪住她的头狠命地拽,他实在不甘心死于一个女人之口。无奈对方连死都不怕了,怎会吝惜一把头,任他扯下不计其数的青丝,专心致力于咬断他的脖。

司马宇成总算认识到了轻敌的可怕,但他现在已经难有反击之力,仅是这窝囊气就能将他憋死,以后还有何颜面自称天下无敌。金宝就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索命鬼,不容许他有任何活路,他们紧紧交缠谁也离不开谁,双双坠入食人花微微开合的口中。

棠涵之与华天香瞠目结舌地紧盯着他们,司马宇成的不甘不愿终化为挣扎无奈,被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女人拖入死亡之地。

“宝儿……”金宝的裙裾完全没入食人花的瞬间,棠涵之如遭雷击腾然跃起,径自跃入食人花。

刚刚反应过来的华天香听到棠涵之凄厉的叫喊消失于食人花,执着无悔地紧随其后,吞噬血肉的食人花俨然成了众人前赴后继的圣地。

许久之后……

“沃(喂),夯孩额个忒哈(放开我地头)……”

“死女人。松开我地脖……”

“里夯波夯吼(你放不放手)?”

“你松不松口?”

“呸。呸……”金宝狼狈地吐出满口鲜血。皱眉道。“好咸哦。比猪血还腥。你平时都吃地什么……”

气若游丝地司马宇成捂着汨汨冒血地脖。想要开口却使不出力气。只能倚着潮湿地岩壁芶延残喘。

金宝趴在地上不停呕吐。直到吐出胆汁觉舒服了些。揉了揉被血蒙住地双眼。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喂……”金宝不客气地踹了司马宇成一脚,“你看得见吗?咱们这是在哪儿?”

司马宇成懒的理她,喉间剧痛让他生不如死。金宝挠了挠后脑勺,一把把头随之脱落,她恼怒地又踹了他几脚。

“该死的臭男人,没品地败类,龌龊的混账,居然敢扯我的头,不要命了你……”金宝又踢又踹恍然大悟,“难道,这里就是阴曹地府?没理由啊,你这家伙怎么还跟着我?阴魂不散!”

司马宇成挣扎着坐起来,他的血明明是热地,怎会无缘无故死了呢!不过,这地方他完全没有印象!

金宝静默片刻,感觉到司马宇成的呼吸,连忙拉过他的手腕,温热的肌肤纷乱的脉搏跳动无一不表明他是活生生的人。金宝惊喜之余,探向自己地心房,强劲有力的心跳证明了她尚在人间地事实。

“我没死,我真的没死……”金宝激动地跳了起来,脑袋被坚硬地岩壁撞得生疼,她呲牙咧嘴地哀嚎连连,“哎妈呀,好痛啊……”

金宝意识到他们都没死,随即止住叫声,戒备十足地盯着黑暗中的司马宇成,摸索着取出怀里地匕。

“杀了我,对你也没好处……”司马宇成察觉到明显的杀意,幽幽地开了口,“没有我,你休想活着离开这儿……”

金宝迟地收回了手,司马宇成虽然是个极度危险分,但他现在半死不活根本伤不到她。这鬼地方乌漆抹黑阴森异常,多个人出主意离开的可能性便多一分。司马宇成好歹也是脑袋灵光的聪明人,现在杀了未免可惜。

“好吧,既然你不想死我就给你个机会。”金宝爽地解开了司马宇成身上的绳,“趁你的血流干之前,尽找到出口,不然,我可是会见死不救的哦。”

缠绕着司马宇成腰腹的绳松开之后,胸口顿时舒畅了许多,他不屑地冷哼了声:“过河拆桥的人历来没有好下场,你想我死,我也不会让你独活!”

“啊?这都被你看出来啦?”金宝狡黠一笑,不慌不忙地收起武器,捏了把司马宇成血迹斑斑的脸颊,“看你说的这么煽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来殉情的呢!”

司马宇成气恼地拍开她的手:“有心情耍嘴皮,不如给我包扎伤口,能不能活下来你还得指望我!”

“是,是……”金宝再也不怕这个死鸭嘴硬的手下败将,撕下一块衬裙缠住他的脖,佯作一不留神用力一勒,疼得司马宇成眼冒

司马宇成原地打坐稍事休息,金宝趁机啃了几口干粮补充体力,她不准备分给他食物,她要成为绝对的“强者”。

不知过了多久,金宝等得不耐烦了,嚷嚷着:“你要在这儿坐一辈啊,你还走不走了!”

忽然,司马宇成扬手捂住她的嘴巴,俯身在她耳畔轻声斥道:“闭嘴,唆的女人!”

金宝心惊胆颤地眨了眨眼睛,这家伙是铁打的么?身受重伤休息片刻就能恢复功力?

“如果我恢复了功力,你早就死无全尸了!”司马宇成冷哼了声,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女人还是老实点好,男人的脸是碰不得的,花痴!”

金宝疼得眼泪直打转,使出全力也掰不开铁钳似的手,无可奈何地求饶:“放手啊,你,你掐死我了……”

“给我干粮!”趁金宝呆的空档,司马宇成抢下她胸前的干粮袋,很没风度地埋头猛吃。

金宝无语地保持沉默,看来,她高估了这位自命不凡的大将军。

司马宇成吃饱喝足,状态明显好多了。他将所剩无几的干粮袋扔给金宝,懒洋洋地说:“右转往前二十步……”

“呃?”金宝莫名其妙地应了声,“什么右转往前二十步?”

司马宇成剑眉一挑:“你还想不想出去?”

“嗯……哦……”金宝迫不及待地转身往前爬了二十步,并没有现出口所在,急忙问道,“接下来呢?再往哪儿走?”

司马宇成没好气地咬牙道:“难道你没听见水声吗?”

水声?金宝静静地聆听,不远处果然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大喜过望循着声源迅前去。忽觉脚下一滑踩到什么东西,好奇地随手一抓,抓了满手黏液。

金宝恶心地想吐,急忙在地上蹭了蹭手,悠哉跟来的司马宇成不解地问:“你干什么?哪儿有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是什么……”金宝觉得手心火辣辣地疼,急道,“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司马宇成沉吟半晌,追问道:“有没有一股腥辣的味道?”

“嗯?”金宝低头闻了下,果然有种腥辣的味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司马宇成避而不答,刻意躲着金宝爬了过去,待他呼吸到了泉水的气息,方开口,“你过来吧!”

“神经病!”金宝悄声骂了句,不敢迟匆忙爬向司马宇成,察觉到双手烫如火烧,难耐地问道,“哪儿有水?我要洗手!”

司马宇成淡淡地呃了声,道:“不用洗了,中毒已深遇水只会肿得厉害!”

“中毒?”金宝失声叫道,“我中了什么毒?会不会死?”

司马宇成继续往前爬了几步,趴在水池边撩起清洌的泉水,不以为然地说:“放心,死不了人,只不过是腐死植物的毒气,忍耐几个时辰就没事了!”

“司马宇成,你这个奸诈小人!”金宝恨不能一脚将他踢进水池,“我好心救你,你却陷害我中毒!”

司马宇成阴冷地笑着:“是你自己等不及出去,我可没逼着你去探路!”

金宝恨得牙痒痒,这家伙真够阴险的,报复的手段无人能及。

“好啦,继续走吧!”司马宇成心里总算舒坦点了,慢悠悠地说,“你高兴留下来我也管不着!”

金宝忍辱负重地咬着唇,紧跟在他身后一步不敢偏离。无边无际的水池终环绕着他们,司马宇成不由自主停了下来,捡起脚边的石频频丢了过去,依据不同的声响验证心中的猜测。

“喂,你不想走也不用丢石消遣吧!”金宝疼惜地抚摸着自己那双涨了气的“熊掌”,没心思揣摩他的想法。

司马宇成没有应声,不一会儿,他丢开石淡道:“爬到我背上来!”

“啥?你别想算计我……”金宝留意到司马宇成渐渐走远,顾不得思前想后追了上去,待他放缓手脚攥着长衫爬到他的背上,紧紧勒住他的脖。

司马宇成闷哼了声,双手扶住水池中央惟一的半尺宽通道,双膝交替前行,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水中。金宝听到衣衫撩过池水的声响,终于明白了他的做法,漆黑的岩洞不容许他们有任何闪失,若是落入水池后果难以想象。

金宝趴在司马宇成背上,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司马宇成屏息凝神不敢松懈,被八爪钩穿透的左手泡在水里,锥心的痛楚麻木了他的神经。这条通道并不长,却足以让人丢掉性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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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宇成背着金宝爬出水池的时候已是汗流浃背,左炎溃烂疼得他整条手臂都不听使唤了。

金宝察觉到他的痛楚,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她是伤害他的元凶,他的伤势恶化也是因她而起。金宝犹豫片刻,终决定翻出那盒金疮药。本想留给自己或是棠涵之用,眼前这个男人是死是活无关紧要。不过,现在她又狠不下心,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死。

金宝握着他的手腕,轻柔地擦干伤处的水迹,紧接着覆上金疮药。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司马宇成浑身震颤不已,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又动弹不得。

“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金宝小心翼翼地包扎着他的手,轻道,“伤口炎若是得到及时的救治这只手就要废了,放心吧,这种金疮药效果很好的……”

初的灼痛过后,失去知觉的左手逐渐能伸展开。司马宇成打量着面前黑糊糊的身影,嘲讽道:“你巴不得我死,何必浪费你那宝贵的金疮药。嗯,我明白了,你是怕我死了,再也离不开这鬼地方,所以勉为其难回善心……”

“是,我恨不能一脚把你踹进水池,让你永世不得生!”金宝粗暴地在他手上打了个结,不理会他隐忍的呻吟,解开他脖上已被鲜血浸湿的布条,仔细覆上金疮药,继而重包扎了遍。

金宝一边收拾包袱一边唠叨着:“小成,做人不要太偏激,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你我好歹也算出生入死,我还没冷酷到见死不救的程度。不错,是我把你害成这样,不过这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一门心思想杀了我们,牺牲我一个保全大家怎么看怎么划算,所以,你落到这步田地怨不得别人。”

司马宇成听到天雷般地称呼,满脸黑线似笑非笑道:“如此说来,反倒是我害你落难,我本就是个该死之人!”

金宝系好包袱,自肺腑地赞赏道:“正解,孺可教也!”

司马宇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索性不再言语,闭目养神调整气息。金宝倚着潮湿的岩壁,怜惜地摩挲着红肿的双手,叹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何时能离开这里,棠涵之一定很担心吧!”

“现在应该已经入夜了。明晨太阳升起地时候。或许能看清楚这里地情形!”司马宇成幽幽地开了口。“如果我们能活着离开。我就放过你地心上人。你们有多远逃多远。我就当做没见过彩玉国地世!”

金宝楞了一下。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棠涵之是我地知己好友。他不是我地。心上人!”

不待司马宇成应声。金宝怅然道:“我爱地人是颜倾城。他曾被你强行掳走。作为逼迫风景川回浮云国地人质。”

“原来是他……”司马宇成点了点头。长吁短叹一番。“真没想到世上竟有比姓棠地还值得同情地人!”

金宝怔了一怔。怒道:“你什么意思啊?”

“字面上地意思!”

金宝气鼓鼓地双手抱于胸前,自顾自地说:“倾城赞你是个性情中人,日后若有机会还要与你结交。

其实,你只不过是个善恶不分愚忠的笨蛋,充当风景睿的鹰爪杀害无辜,就连重视的朋友也保护不了。你根本就不了解风景川……”

“闭嘴!”司马宇成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我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二殿下地名讳不是你这种人随便叫的!”

“呸,他本人都不反对,谁稀罕你多管闲事!”金宝不服气地反唇相讥,“风景川向往自由,他并不想回到没有一点人情味地故乡,也不想做什么二殿下。他大的心愿就是去个没人认识他地地方,哪怕做个风餐露宿的流浪汉他也乐在其中。他对血债累累地王室毫无留恋,惟一的牵挂就是含冤而终的母妃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你逼迫风景川回去,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但为了救出倾城不得不遵守承诺。他不忍心让我失望也做不到背信于你,惟有牺牲自己回到炼狱。如果我早知道他的身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走。”金宝顿了顿,哽咽道,“我好后悔,是我亲手将他送走的……”

司马宇成咬着下唇,哑声道:“我会保护他的,即使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时,金宝听到刨土的声响由远及近传来,匆忙捂住司马宇成的嘴巴,紧挨着他聚精会神地辨认声源。

司马宇成紧蹙着眉,任由金宝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手肘时不时地欺负他可怜的额头、鼻。司马宇成隐约想起曾经有个得道高僧说他命有克星,万万不可轻敌,稍有不慎

重则送命,看来预言实属不假。

金宝抽出匕瞄准即将破土的方位,忽觉疾风扑面猛地扬起匕,当即便被沉重的剑鞘打落在地。

“小成,小成……”金宝骇然地叫了起来,“妖怪成精了,会打人了……”

司马宇成长眸一凛,翻身拔出长剑正欲劈下,却听有人连声唤着金宝。

“宝儿,是你么?”华天香身后的棠涵之听到金宝嚷嚷着妖怪,惊喜之余高声唤道,“宝儿,是我啊……”

“涵之……”金宝大喜过望,一掌拍开司马宇成的脸,激动地爬上前去,拉着华天香和棠涵之的手,“太好了,你们都没事……”

伤痕累累的司马宇成无语地坐回原位,棠涵之拥住金宝欣喜若狂,星眸里泪光闪烁:“宝儿,以后不许你再吓我,看着你被食人花吞噬,我也活不成了……”

“于是,你也跳下来了……”金宝心里百感交集,喃喃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如果我们都丢了性命,我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华天香满怀恨意地怒视着司马宇成的方向,冷道:“魔障,上天留着你的性命为了让我亲手报仇,纳命来吧!”

司马宇成警惕地挥起长剑,在黑暗中等待生死搏杀的一刻。金宝匆忙按住华天香的手腕,劝慰道:“眼下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暂且放下仇怨离开此地再说!”

“谁愿跟这魔障同行,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华天香一想起郭将军惨死的样,就压抑不住满腔怒火。

“华侍卫!”棠涵之略作思量,淡道,“能否离开死亡之地还是未知之数,当务之急先找出路吧!”

棠涵之咬紧牙关,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是,愤愤不平地收回利刃。

棠涵之听金宝讲述她与司马宇成的遭遇,不由叹道:“原来食人花只是个幌,地下居然别有洞天,方我们也是好不容易从泥沼中过来的。若不是华侍卫留意到头顶的泥土有些松动,我们只怕永远走不出去了。这里究竟是什么神秘的所在呢?”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陷入沉思。金宝不知不觉联想起藏宝图上的莲花,难道代表的是食人花?她隐隐想到这里应该就是宝藏的所在,但又不敢确认,惟恐司马宇成和棠涵之再起争执,随即转移话题道:“别想这么多了,待到天亮之后尽离开为要紧!”

生死攸关之际,价值连城的宝藏不值一提。此时,他们心里都盼望着及早找到出路。

众人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岩洞依然一片漆黑,永无止境的黑暗能将人活活逼疯。华天香狂躁不安地连连挠头,眼前尽是亭亭温婉动人的笑容。

“世,我去探路,如果我死了,代我好好照顾亭亭!”华天香丢下这句话,风也似的向前爬去。

金宝揉着酸痛的腰,皱眉道:“我也去,再耗下去非得闷死不可!”

棠涵之与司马宇成也有同感,这里是连阳光都照不到的地方,如果他们被困几日必死无。

金宝又遭腐气之毒,相比已无感觉的双手,脸颊烫如火烧。其余三位美男无一幸免,不过他们已顾不得这么多了,毁容事小丧命事大,一刻不停地艰难前行。

渐渐地,他们的双膝都已磨破,金宝频频眨着肿成一道缝隙的眼睛,制止火辣辣的眼泪侵袭她面馒头似的脸颊。忽然,身前的华天香停了下来,趴在岩壁上仔细聆听,疯了似的扬起剑鞘猛砸起来。

“哎,你又感觉到什么了吗?”金宝扯着他的衣角好奇地问道,“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华天香用力地砸开岩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啥?有人说话?”金宝激动地踹了下身后的棠涵之,“我们有救了,外面有人……”

话音未落,华天香随着坍塌的泥土一头栽了下去,攥住他衣角的金宝紧随其后。又是一串连锁反应,棠涵之与司马宇成随之滚落而下,潮湿的泥土保护他们安然着地。

金宝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同伴,明亮的光线分外刺眼,一时无法适应只得闭上眼睛。然而,当她眨动双眼的时候,却见周遭围满了人,其中有道熟悉的身影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

颜倾城,他是颜倾城!

金宝顿觉头昏脑胀,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挽着颜倾城的那个女人赫然正是蛇蝎心肠的容琪。

苍天在上,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什么状况!(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往日重现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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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和棠涵之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被眼前的情形懵住们很反应过来,甄氏宗亲已经找到了宝藏。司马宇成和华天香下意识地靠近他们,暗自运气只待双方交起手来尽逃离。

沉浸于喜悦之中的甄亲王喋喋不休地叮嘱下属小心搬运盛满金银财宝的铁箱,根本没有留意从土坡上滚下来的泥人。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骚动,不耐烦地示意云中鹤去解决。

颜倾城微蹙着眉,无比担忧地打量着面目全非的金宝和满身泥泞的三名男,很想飞奔上前将她拥入怀里好生疼惜问个清楚,碍着甄亲王与云中鹤也在场,不得抑制住内心强烈的冲动。她怎会伤得这么重?与她同行的人莫非是棠涵之、司马宇成和华天香?回忆洪水般地涌向颜倾城,他仓促地别过头去,掩饰住美眸中的慌乱。

容琪警惕地盯着衣衫褴褛脏污不堪的不之客,虽说其中有名女,但无论从相貌还是举止都不可能是她的情敌。从颜倾城的反应来看,他好像并不认得这几个人。而对方若当真是生死不明的金宝,她怎么会如此镇静?历尽千辛万苦见到情郎,恐怕早就扑上来了吧!

容琪低估了几番逃生的金宝,如今的她再也不是为了爱情丧失理智的笨蛋,强敌当前贸然现身只有死路一条。此时此刻,她恨不能全身沾满腐气之毒,好连颜倾城都认不出来。面对容琪无情的扫视与云中鹤疑惑地注视,金宝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金宝地面容红肿不堪,那双机灵的大眼睛只剩下一条缝,浑身上下满是黑漆漆的污泥,她看上去就像是个行动迟缓的蠢笨村妇。其余三位美男的情况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蓬头垢面衣衫破烂,与那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没有任何差别。

眼前这几位邋遢汉堪称极品,纵使是老江湖云中鹤也看不出他们之中竟有彩玉国的世以及浮云国地司马将军。令人作呕的臭味在空气中飘荡开来,云中鹤越是靠近腹中翻滚越是剧烈,那张饱经沧桑的老脸几乎挤成了核桃,他憋住气匆忙回到甄亲王面前复命。

“回禀甄亲王,只不过是几个失足跌落下山的野人,没有什么底细值得追查!”

“哦?”甄亲王眼里只有金灿灿地珠宝,懒得看他们一眼,“直接处死就好,谁叫他们误闯禁地!”

云中鹤应了声是,挥了挥手示意手下解决掉那几个短命鬼。司马宇成和华天香伸手探向身后的长剑,迅地打量周遭寻找出路。

“且慢!”颜倾城挑了挑眉。制止了云中鹤地手下。“没看到他们有佩剑么。想必是浮云国地探!”

云中鹤身形一顿。不由多看了泥人们几眼。痛斥道:“果不其然。这几个家伙真狡猾。竟把佩剑藏起来了。欺负老夫眼神不好。实在可恶!”

颜倾城淡然笑道:“云前辈莫要气恼。将这几个不知好歹地探交给我来处置吧!”

云中鹤恼怒地走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兔崽们不想活了。胆敢觊~我国地宝藏。老夫这就送你们去投胎……”

金宝满怀希望地落入颜倾城手中。司马宇成和棠涵之还没刚松口气。却见云中鹤起了杀心。索性省去严刑拷打直接处死他们。

颜倾城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面向云中鹤。不慌不忙地说:“云前辈何时这么冲动。安全转移宝藏固然重要。但也不能轻视敌方地一举一动。风景睿怎会知晓宝藏所在难道不该盘问清楚么?”

“这……”云中鹤迟了下,继而抱拳道,“微臣莽撞,还请少主责罚!”

颜倾城冷漠地望着金宝等人,淡道:“云前辈,你去协助王叔搬运宝藏,这种小事我来解决!”

云中鹤再也不敢辩驳,带领手下回去帮忙。容琪锐利的眼神始终不曾移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颜倾城,生怕错过一丝可地神情。

金宝暗骂容琪卑鄙阴险,表面上却要做出白痴似的无知状。看到云中鹤走远了,三位美男再次松了口气。

然而,颜倾城并不像想象中地那样和善,他吩咐手下将他们捆成麻花押回营帐便再也没有多言。容琪得意洋洋地瞥了眼金宝,似是嗤笑她的丑陋,又像是讽刺与她夺爱地“死人”。她的情敌已在黄泉路上,即使想变成丑八怪博取同情都没机会。

容琪屁颠屁颠地跟着颜倾城去看宝藏,金宝悲愤地咬着唇,任由那群士兵又拖又拽,毫无知觉地顶着烈日蹒跚下山,被关入了守卫森严地营帐。

纠结成缕的头散着恶臭,引得苍蝇围着他们的头顶团团转,华天香挣扎着在木桩上扭动身,努力睁开双眼,看向对面的泥巴人。

……”华天香根据身形辨认出对面三个泥巴人谁是,悄声问道,“刚那人是颜倾城吗?”

棠涵之与司马宇成不约而同扭头看向眯缝着眼的金宝,金宝尴尬地笑了笑:“不是他还会是谁啊!”

“什么?他是琉璃国的少主?”华天香不敢相信地惊呼出声,气恼地瞪着帐外来回巡逻的士兵,“难道他当真认不出我们了?怎能将我们视作俘虏绑在这儿呢?”

棠涵之不自然地动了下,身上的泥浆几近干涸,皮肤绷得这么紧让人难以忍受。

“幸亏遇见了他,不然我们早没命了。”棠涵之扯动着干裂的唇,艰难地说,“他这么做只是权宜之计,即使认不出我们,也一定认得宝儿的。”

“那可不一定!”司马宇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清丽佳人变成丑陋莽妇,就算曾经爱得多么痴缠,也难认得出啊!”

金宝之前恨不能全身都肿起来,现在又巴望着立刻恢复原貌,她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也许,颜倾城真以为她是浮云国的探。

华天香察觉到金宝的失落,凶巴巴地怒视着司马宇成:“你少在那儿幸灾乐祸,我们难逃一死你也别想活着。我相信颜倾城无论何时都不会忘了他的爱人。”

金宝抿唇而笑,方与颜倾城眼神交会的一瞬间,她仿佛感受到了他浓浓的爱意。棠涵之微笑着看向她,安抚道:“相信他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金宝展颜一笑,柔声道:“嗯,我相信!”

夜色已深,帐外除了士兵来回走动的声响,没有任何有利的讯号。漆黑的营帐满是叹息,颜倾城迟迟不来,金宝的心逐渐下沉,双手以及脸颊的灼热缓和了许多,她却愈心事重重。万一来的那个人不是颜倾城,而是云中鹤或是容琪,她就再也见不到日夜牵挂的爱人了。

忽然,几名士兵冲进营帐解开绳索,揪着他们的衣领拖出帐外。手脚麻木的三位美男动弹不得,认命似的保持沉默。金宝望着月光下潺潺流淌的小溪,告诉自己即使是死也要死得从容。

士兵拖着俘虏来到溪边,冷酷地将他们丢进去,头也不回地走开了。金宝喝了几口清凉的溪水,动了动手现绳竟是松松地打了个结。令人无语的是,这条小溪的深度还不及她的腰,若是有人溺死真是笑话,倒是身上的泥浆都被冲洗干净了。

金宝洗了把脸,莫名其妙地看向同样迷糊的棠涵之、华天香与司马宇成。他们面面相觑,顾不得深究其中关联,迫不及待地清洗着身。不一会儿,林中走出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她捧着几件衣服笑意吟吟地蹲在溪边。

“三位公,这是少主命令奴婢送来的。”小姑娘一脸纯真地望着衣襟半敞的三位美男,诚心诚意地建议道,“奴婢服侍你们穿衣,好么?”

“不用了,不用了……”

三位美男的俊脸绿了又绿,匆忙摆手背过身去。

小姑娘笑容满面地看向金宝,又道:“这位小姐,我带你去林中的温泉沐浴吧!”

“温泉……”金宝心下一颤,直直地站了起来,“这也是少主的吩咐?”

小姑娘摊开毛毯,不着痕迹地遮掩住金宝曲线毕露的湿身画面,甜笑道:“少主等着您呢,呵呵……”

金宝想也没想跳上了岸,心有疑虑的棠涵之不放心地追问道:“少主为何还不现身?你是听从谁的命令?”

小姑娘刚要开口,金宝朝棠涵之笑道:“放心,是他!”

棠涵之凝望着金宝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欣慰地点了点头。金宝披上毛毯,径直步入林中,唇边漾起甜蜜的笑意。

温泉!他终于想起来了!

缭绕的雾气在林间漂浮,柔美的月光透过薄雾,泛**点晶莹的银光。熟悉的花香围绕在金宝身边,久违的幸福感使得金宝不禁红了眼眶。

小姑娘不见了,眼前的一切仿佛只是梦境。金宝置身其中不愿醒来,执着地迈入温泉,撩起清澈的泉水感受曾经拥有过的温馨。

“宝,儿……”

金宝抬眼望去,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水眸依然美得惊人,深情之中流露出几分哀伤,迷茫之中显现出几分坚定。坐在岸边的颜倾城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她,扬手想要触碰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却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颜倾城凄美的双眸令人心碎,他被懊悔与自责折磨得心力交瘁,金宝舍不得看他这样,情不自禁地拥住爱人,覆上颤抖的唇慰藉彼此的相思之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东窗事发现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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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湿漉漉的身紧贴着颜倾城,胸口那团越烧越旺的她,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与甜蜜。

颜倾城紧拥着金宝,熟悉的感觉再次将他包围,他们亲密的举止如此和谐自然,由不得他有所怀。

“宝儿……”颜倾城怜惜地轻颤了声,修长的手指拂过她恢复如初的娇俏脸庞,“你受苦了……”

“不,不会……”金宝的双眼渐渐模糊,捧着颜倾城的脸欣喜地叫道,“你想起来我是谁了?”

颜倾城美到极致的桃花眼显然不会说谎,黯然地蒙上一层阴影,歉然道:“对不起,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但我们相恋的过程暂时还没想起来……”

闻言,金宝的心骤然一紧,温柔地望着心爱的人,释然道:“没关系的,倾城,你知道我是谁就好,只要我们在一起,未来一定会美好。”

“嗯……”颜倾城动容地望着她,虽说金宝给他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但和她在一起,心里却是无比祥和,仿佛世间所有烦恼都已离他而去。

金宝依偎在他怀里,用轻的话语回忆他们相识相知的每一幕场景,从相互排斥到难舍难分,或欢欣或沮丧,或迷茫或无助。他们相爱的过程可谓异彩纷呈,他们走到一起历经跌宕起伏。

颜倾城静静地聆听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时而微微蹙眉,时而忍俊不禁,时而开怀大笑,时而陷入沉思。原来他们的结合并不平坦也不容易,金宝对他地爱恋从未改变,他却无情地伤害了她。

一念及此,颜倾城不禁将她拥得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不见。金宝感受到他深深地愧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倾城,梅秀县也是你的故乡,那儿有你的亲人,娘和小杰日夜期盼我们回去。

你和我一起走。好么?”

“好!”颜倾城毫不迟地应了声。双手环住金宝地腰。轻轻地吻着她洁白地颈项。“待甄氏宗亲如愿复国。我就将这里地一切托付给他们!”

金宝静默片刻。为了不让颜倾城难过。刻意隐瞒了云中鹤与容琪陷害她地事实。虽然颜倾城不再排斥少主地身份。但他对金宝地真心始终不曾动摇。他依然愿意为她放弃王位。金宝还有什么不满足地呢!

“我等你。倾城!”金宝地额头摩挲着他地下巴。幸福地仰望繁星闪烁地夜空。

同样地夜空下。穿戴整齐地棠涵之坐立不安来回踱步。金宝与颜倾城重逢是他所希望地。但为什么他地心久久无法平静。总忍不住设想他们见面地情景。

“处处留情地世大人。你再转下去。我地眼睛都要花了!”司马宇成躺在柔软地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闲地数星星。“拜托。睡一会儿吧。人家小两口好不容易见面。今儿晚上不会分开地。”

棠涵之停下脚步没有应声,背对着他坐了下来自顾自地想着心事。华天香眼看主受了委屈,不服气地指着司马宇成地鼻尖叫嚷:“野蛮人,世不计前嫌为你换药,难道还不足以让你良心现?”

“我说的是事实嘛!”司马宇成一脸无辜地澄清道,“谁看不出世大人对那疯婆情有独钟?不过,她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还是你家主地挚交好友!朋友妻不可欺,死爱面的人做不出趁火打劫地勾当,只能暗自神伤啦!”

“你这家伙,还不给我闭嘴!”华天香抡起长剑挥了过去,不客气地威胁道,“再敢胡言乱语,这就砍下你的脑袋送给风景睿!”

司马宇成不慌不忙地捡根树枝挡下一剑,满眼鄙夷地吐出狗尾巴草,冷道:“就凭你,恐怕没这本事!”

华天香与司马宇成谁也不肯示弱,战火一触即,势将周遭夷为平地。

“稍安勿躁!”棠涵之轻叹了声,转过身来已看不出失意落寞地神情,他平静地注视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轻道,“这是甄氏宗亲的地盘,颜倾城冒险救出我们,难道非得制造轰动惹来杀身之祸?!”

司马宇成淡淡地瞥了棠涵之一眼,放下武器躺回原位,跷起二郎腿继续数星星。华天香怏怏地垂下了头佯作精心打坐,眼不见心不烦。

棠涵之幽幽地望着静谧的山林,回头看向山脚下的营帐,点点灯光彻夜未曾熄灭。甄氏宗亲得到先祖的宝藏,应该不会在此久留,他们的目标是打败风氏一族夺回国土,必将招兵买马大干一场。

风景睿,休想再打彩玉国的主意!

“涵之……”听到欢的呼唤,棠涵之立刻打起了精神,兴奋地迎向满面红光的金宝。

金宝小鹿般的大眼睛光芒四射分外耀眼,红扑扑

比甜美多汁的水蜜桃还要诱人,嫣红的唇娇嫩欲滴,的长如同光可鉴人的缎带,映衬着她春风雨露般的清丽容颜,美得令人心动不已。

司马宇成乍见脱胎换骨的金宝,不由怔了一怔,眼看棠涵之喜不自胜地飞奔上前,嘲讽地哼了声,遂又躺了下来。华天香不由自主想起为他祈祷的亭亭,这两天毫无音讯他一定很着急吧。

“涵之,华侍卫,司马将军……”金宝朝棠涵之嫣然一笑,忙不迭地说,“你们随我来,倾城已经安排好了住处,明日一早他会派人送我们离开!”

棠涵之眨也不眨地望着如沐春风的金宝,柔声道:“他认得你,是么?”

金宝甜蜜地点了点头,亮晶晶的双眸自然而然流露出幸福的神色。棠涵之感受到她的欢喜,微笑道:“只要你幸福,我就很乐!”

华天香与司马宇成跟着金宝来到那处隐秘的营帐,棠涵之打量着不远处甄亲王的栖身之处,不由有些担心:“宝儿,不如就在林中将就一晚吧,免得给颜倾城添麻烦!”

金宝心知他的顾虑,不以为意地笑道:“放心好了,他们找到宝藏高兴都来不及了,哪有心思理会几名已被‘处决’的俘虏!正因为我们不便抛头露面,倾城会有此安排!”

“想这么多干嘛,先睡一觉吃点东西再说!”司马宇成大咧咧地步入营帐,拿起桌上的糕点品尝起来,“我有能耐让他从皇上眼皮底下溜走,他就没有本事瞒过那群老头么!世大人,别小看了琉璃国的少主!”

棠涵之看着帐外两名毕恭毕敬的士兵,好笑地摇了摇头,也许他真的是太多虑了。

金宝等人吃饱喝足6续进入梦乡,听命于颜倾城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守卫他们的安全,只待明晨甄氏宗亲启程之时,偷偷地送走少主的朋友们。

棠涵之一向浅眠,尤其是身处险境吉凶难测的紧要关头,他绝不会放松警惕。方听金宝随口提了下,这儿距离颜倾城的营帐仅有几十米远。棠涵之小睡了数个时辰,睁开眼睛却见那座营帐仍亮着灯。他好奇地撩起帐篷一角放眼望去,从灯光映出的身影来看,那里除了颜倾城还有一位女。

颜倾城与容琪相对而坐,他不动声色地描绘着夜幕下的山林,根本不在意她惑的神情。

容琪捧着书卷,静坐了几个时辰一个字也没看进去,颜倾城从云中鹤那儿回来一直很开心,尽管他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但他眼里难以遮掩的喜悦却让她万分纠结。

此次出行颜倾城允许容琪同住一处,她还以为自己即将成为真正的王妃。但,如今宝藏都找到了,他也没碰她一根手指头。这几日甄亲王已经懒得催促她早日为王室传宗接代,只是照常询问她颜倾城有没有服用补品。

容琪心里纳闷,甄亲王派人送来的补品按理说是催情之类的药物,为何颜倾城接连服用数月没有一点儿反应。她忍不住瞟向埋作画的颜倾城,质自己引以为傲的女性魅力。

忽然,颜倾城闷哼一声丢下画笔,双手抱头神情相当痛苦。容琪心下一颤慌忙上前问道:“吾王,身可有不适?要不要传御医?”

“不用,没……”颜倾城蓦地吐出几口鲜血,容琪花容失色地尖叫道,“来人哪,传御医……”

帐外的脚步声纷乱嘈杂,容琪心急如焚地连叫几声,却不见有人来。眼看颜倾城胸前的衣襟被血浸透,她的身体剧烈地颤动着,站也站不起来,豆大的泪珠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急流淌,滴落在冰凉的手背上没有任何知觉。

“吾王,吾王……”容琪凄厉地叫着,难以置信地盯着神志模糊的颜倾城,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营帐被人掀开,容琪焦急地唤了声御医,却见走进来的是冷若冰霜的甄亲王。甄亲王微眯着眼,仔细打量容琪怀里奄奄一息的颜倾城,慢悠悠地开了口:“深半夜,王妃大呼小叫未免有失体统!”

容琪美眸圆睁,诧异地瞪着他:“王叔何出此言,你没看到少主生病了么?为何不带御医前来?”

甄亲王神情自若地坐了下来,无视颜倾城的痛苦冷然一笑:“王室没有吃里扒外的继承人,也没有背叛宗亲的少主,区区一个女人就能左右他的意志,这样的少主不要也罢!”

容琪顿觉一股寒意袭来,下意识地拥紧颜倾城,抿了抿唇凛然道:“原来是你下的毒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八十章 香消玉殒谁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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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意识到甄亲王欲对颜倾城不利,骇然之余下定决何都要保护她的爱人。她勇敢地面向老奸巨猾的甄亲王,临危不惧沉声斥道:“你是背叛宗亲的罪人,甄氏祖先在上,休要妄想独吞宝藏自立为王!”

“哈哈……”甄亲王仰天大笑,笑得容琪浑身直冒鸡皮疙瘩,他赞许地点点头,“容氏郡主果然是个聪明伶俐的女,若是让你去陪葬,本王倒还有些舍不得呢!你这个名不副实的王妃空有美貌智慧,不受宠爱也就罢了,还得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送死,这值得吗?”

容琪美眸一凛,整个人挡住了气息渐弱的颜倾城,急道:“休得胡言乱语,传御医!”

甄亲王抚着花白的胡须,饶有兴致地望着年轻貌美的容琪,煞有介事地说:“本王虽有九名女,但他们的娘亲却都是些不入流的愚妇,日后能不能继承王位着实叫人担心。世间传言只有尊贵的容氏女能孕育天之骄,既然如此,本王就遂了你的心愿吧!”

容琪恼羞成怒地咬着唇,双肩不停颤抖,赤红的双眸似能喷出火来:“老匹夫,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吾王康复之后,定会将你满门抄斩除去王籍!”

“做梦?哈哈……”甄亲王得意地放声大笑,指着容琪背后的颜倾城扯着嗓尖叫,“你还指望他能为你出气?活着的时候都不把你放在眼里,死了之后只顾着与那丫头团圆,他还记得你是谁啊!”

容琪噙着热泪,紧紧握住颜倾城温热的双手,哽咽道:“吾王,坚持住,你是琉璃国的天,你受神明庇佑,不会有事的,不会……”

甄亲王步步逼近容琪,执起剑鞘挑起她地下巴,漠然道:“没用的,谁也救不了他,这小吐血不止,离死不远了。话说回来,本王的补品怎么可能一点用处都没有呢!”

容琪身形一顿,悲愤地怒视着他:“你早有预谋谋权篡位,你只是利用少主找到宝藏!”

“聪明!”甄亲王忍不住想拍手叫好,不时地用剑鞘摩挲着容琪俏丽的下巴,“本王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可怜的郡主,成婚一个多月还没尝过鱼水之欢的滋味。本王雄风不减当年,定能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听话,闪一边儿去,待此事了结,琉璃国今后就是你我的天下。”

容琪瞪着得意忘形地甄亲王。一字一句地恨声道:“即使是死。我也不会沦为你地帮凶!”

甄亲王顿了下。恼怒地斥道:“刀剑无眼。你若执意维护他。本王这就送你去陪葬!”

容琪凄美一笑。顿令百花失色天地动容。她转过身拥住颜倾城。默默地闭上了双眼:“吾王。臣妾誓死相随。但求你能领下这份心意!”

见状。甄亲王咬牙切齿道:“不识抬举地东西。你们都去死吧!”

话音未落。凌厉地剑光陡然照亮了颜倾城熠熠生辉地桃花眼。甄亲王暗呼不妙抽身而退已来不及。亲眼目睹颜倾城地匕齐刷刷地斩断自己地右手臂。与此同时。冰凉地长剑刺穿了他地胸膛。他怔怔地回头望去。只见形如鬼魅地云中鹤冷若寒冰地怒视着他。

云中鹤身手利落地拔出长剑。甄亲王捂着血流不止地胸口踉跄倒地。不甘心地浑身抽搐苦苦挣扎。云中鹤迫不及待地奔向颜倾城察看他地伤势。痛心疾道:“少主。微臣来迟一步。自当以死谢罪!”

云中鹤老泪纵横地望着浑身是血地颜倾城,执起长剑架在脖上:“吾王,微臣无颜去见您啊……”

“云前辈,少主他没事!”容琪猛地拍开云中鹤的手,高声叫道,“千万别做傻事,少主还得靠你收复琉璃国呢!”

“少主……”云中鹤匆忙丢下剑,揉了揉眼睛打量起微笑着的颜倾城,难以置信地将他抱了起来,“您真地没受伤吗?身上怎会有这么多血?”

颜倾城尴尬地咳了几声:“云前辈,你先把我放下来吧!”

“哦,哦……”云中鹤兴高采烈地手舞足蹈,再也不顾什么君臣之礼,揽着他的肩膀不停追问,“您是如何识破甄亲王地诡计?这出苦肉计是您想出来的吗?”

容琪激动地抹着流不尽地泪水,静静地看着心爱的男人,她为了他愿意牺牲一切,他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颜倾城被云中鹤搂在怀中,只得匆匆道来:“当初王叔每日念叨补品,一时好奇研究起它的成分,现其中竟有慢性毒药,为了查出真凶没有刻意声张。

这几日我现毒药的份量加重,想必是凶手再也存不住气,欲置我于死地。

有知会云前辈,害你为我担心了。”

云中鹤听得张口结舌震惊不已,连忙摆手道:“少主英明,您若提早知会,存不住气的就是我了。微臣惭愧,要不是练功之时现帐外有人偷窥,也不会前来看个究竟。万一少主有个三长两短……”

“谁在帐外?”颜倾城不得已打断了他的话,“你将他们怎么样了?”

云中鹤楞了一下,忙道:“微臣还没来得及惩治那些小贼,这就去把他们全杀了……”

颜倾城不禁松了口气:“都是我的朋友,云前辈万万不可伤害他们!云前辈,让他们进来!”

云中鹤莫名其妙地应了声,碍于少主的命令不得不服从,想起他们正被手下严刑逼供,忙不迭地飞奔而出赶去救人。

颜倾城颓然坐了下来,甄亲王处心积虑想杀了他,心里难免不是滋味。容琪理解他的心情,柔声劝慰道:“吾王,过去的事就算了吧,莫要记挂在心伤了身!”

颜倾城轻轻点头,回想起容琪奋不顾身保护他的情景,不由歉然:“郡主的厚爱,倾城无以为报。你与宝儿的仇怨从此一笔勾销,我也不再追究,我相信她愿意与你化解,至于陈婆……”

“吾王,您要将臣妾赶走?”容琪只觉心痛难忍,她有气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扯着颜倾城的衣角哀求道,“容琪知错了,千不该万不该打死无辜的老妇,宝儿是云前辈所杀,与我无关哪!吾王,容琪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不要,不要赶我走……”

容琪泪眼婆娑地望着颜倾城,乞求他的原谅。颜倾城轻轻地摇道:“宝儿她没有死,我也想起了许多事情,她是我深爱的妻。容琪,你我没有夫妻的缘分,我会安排好你今后的去处……”

“她还活着……不,不要……”容琪哑然失声,梨花带雨地娇颜惹人生怜,颜倾城丝毫不为所动已是铁了心肠。

“吾王,容琪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望王妃之位,只想留在您身边服侍,这样也不行么?”容琪抱着后一丝希望苦苦相求,“我再也不会嫉恨宝儿,再也不敢破坏你们夫妻的感情,给我个机会赎罪好不好?”

颜倾城无意与她纠缠,自然不会留给她任何念想:“我对王位根本不敢兴趣,我的宝儿也不想做什么王妃。我只想和她找个安静的地方,平平淡淡相守终生别无他求!”

容琪错愕地眨了眨眼睛:“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是万众瞩目的君王,神明庇佑的天,你怎么可以甘于平庸,守着一个女人度过余生……”

颜倾城淡然笑道:“所以,我并不是你心目中的‘吾王’。”

容琪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喃喃道:“你不愿意成为君王,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我是辅佐君王的容氏郡主,我担负着养育王室继承人的重任,你走了,我怎么办……”

恍恍惚惚之间,看到一抹模糊的身影艰难地爬了起来,完好的左手捡起地上的那柄长剑,狠狠地刺向颜倾城的后背。容琪惊呼出声,不顾一切地迎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满怀恨意的致命袭击。

甄亲王拼尽后一丝力气依然未能如愿,他恨恨地咒骂了声,竭力睁开双眼瞪着颜倾城,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颜倾城抱住摇摇欲坠的容琪,痛惜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容琪吃力地伸手探向颜倾城俊美的脸庞,心满意足地笑道:“你、你是我的君王,为你,牺牲是我的荣幸……吾王……臣妾临终有个愿望……”

颜倾城点了点头:“有什么心愿,尽管说吧!”

容琪吸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臣,臣妾,希,希望保留,墓碑上的王妃之名,吾、吾王,可以么?”

颜倾城心下一酸,柔声道:“好,我答应你!”

容琪开心地笑了,像个孩那般纯真,她依偎在颜倾城怀里渐渐睡去,了无牵挂地闭上双眼,唇边漾起甜蜜的笑容。

“她走了……”颜倾城扭头看向焦急赶来的金宝,“我答应她在墓碑上保留王妃之名,宝儿,你不会怪我吧!”

金宝放缓脚步跪坐在颜倾城身边,取出罗帕拭去容琪脸上的血污:“她走得很安详,她为你生为你死,怎能连个名分也不给她!倾城,以君王的身份送她后一程吧!”

颜倾城抱着容琪走出营帐,金宝陪伴在他身边,迎着初升的阳光走向朝霞映照的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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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盘根错节心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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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的阴谋诡计被颜倾城识破,佯作中毒已深引蛇:一兵一族铲除了王室的叛徒。证据确凿无所质,甄氏宗亲叹息之余,惟有将兴复琉璃国的重任交给颜倾城,完全听从他的命令。

云中鹤为颜倾城深得甄氏宗亲信赖感到高兴,全力以赴协助他及早登上王位。王室先祖留下的宝藏为他们攻打浮云国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时刻盼望复国的琉璃国将士热血沸腾,恨不能在一夜之间铲平浮云国。

颜倾城尚未下令,只命云中鹤做好准备。云中鹤虽说急得上火睡不着觉,但也不敢说个不字。有备而来的颜倾城占领了浮云国设置的校场,司马宇成顺水推舟送个人情,反正他的任务彻底失败,硬拼也不是云中鹤的对手,搭上一座校场无非再多几条罪名。

颜倾城以此为据点,降伏了上万名铁骑军士兵,以软禁之名安置司马宇成。棠涵之与华天香沾他的光,暂且过上几天安稳日。为免甄氏宗亲对颜倾城有怨言,金宝只是在他空闲之时前去探望。

虽然云中鹤看在颜倾城的份上放过金宝一条生路,但他仍是无法面对她。即使颜倾城和金宝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留在军营仍是感觉度日如年。在云中鹤的多番催促下,攻打浮云国的作战计划已经排上日程。

金宝忧心风景文与风景川的立场,战火烧至浮云国之时,万一他们与颜倾城对抗,这将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情景。身为浮云国大将军的司马宇成至今没有表态,他既不愿为了风景睿白白牺牲,也不想向颜倾城投降。金宝猜测他是在等风景川做决定。

与此同时,棠涵之与华天香也没有闲着,不管风景文与司马宇成愿不愿意舍弃风景睿,在浮云国各地待命的彩玉国将士也会毫不留情地斩断风氏一族的所有退路。

金宝倚在颜倾城怀里,看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浮云国的地图,不时地勾勾画画,暗叹自己不是高八斗的军师。她一直很好奇颜倾城对风景文和风景川的态度,如果他们不肯归降,难道非得赶尽杀绝。

“甄氏宗亲派给你地任务不仅仅是复国这么简单吧?”金宝转了个身,手肘撑着案台,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颜倾城。

“你认为呢?”颜倾城避而不答,微微一笑反问道,“不知娘有何见解?”

金宝俏脸微红。每当颜倾城露出这种邪魅地笑容。他地手就会开始不老实。趁他双眼放电迷晕她之前。金宝及时阻断了魔爪地进攻。故作镇静地说:“卧薪尝胆二十多年。总得收回点利息吧!”

颜倾城不怀好意地手被金宝握住。他好笑地抽回手刮了下她地琼鼻:“不愧是秦老夫人教导出地宝贝女儿。这都被你想到了。”

“你们真要占领浮云国?”金宝情急之下跳了起来。“难道要让二十年前地人间惨剧重上演么?浮云国地百姓是无辜地啊!”

颜倾城但笑不语。扯了下金宝地衣裙示意她别激动。他缓缓地收起地图。神情逐渐严肃了许多:“如果一切顺利地话。自然不会连累平民百姓。毕竟。以我们目前地情况占领浮云国只怕会两败俱伤。甄氏宗亲地要目标是复国。至于能不能彻底铲除风氏一族就是后话了。”

“先祖地宝藏重建琉璃国不成问题。倘若尽数充作军饷以报亡国之仇。不仅是浮云国地民受难。琉璃国也别想摆脱穷困。+蚌相争渔翁得利。若有心怀叵测之人趁机下手。状况只会加艰难。当务之急。收回国土为重要。如果风氏一族执意不肯归还。我们只能破釜沉舟讨回公道。”

金宝怔怔地望着目光坚定地颜倾城。此时地他不再是吊儿郎当地市井混混。也不是一往情深地温柔爱人。而是志在必得地威武君王。金宝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她不希望惨剧再次生。也阻止不了他复国地决心。他已经许她一生相伴。她怎能让他徒留遗憾。

“少主,云主将求见!”帐外的士兵忙不迭地前来通报,想必云中鹤有要事相告。

“请他进来!”颜倾城随即应了声,金宝生怕打扰他们商议军事,连忙退出营帐。

金宝漫无目的地在校场上散步,颜倾城还没找到忘情丹的解药,但已认定她是他的妻。如今也没有人阻挠他们在一起,时刻盼望的梦想终于成真。但金宝仍是心事重重,她好怕战争毁了一切,毁了所有人的幸福。

风景文与风景川迟迟没有表态,按理说司马宇成的情况他们也是知道地。看来,风景睿已经采取了强硬的措施,风景文为求自保不敢冒犯,

川只能做回隐形人。

这样活着,也许比死了痛苦吧!

金宝地心阵阵抽痛,风景川落到这步田地只因为她!事已至此,她能为他做什么呢!

金宝怅然若失地步入棠涵之的营帐,在她彷徨无助的时候,只有他能给自己指出一条明路。有些话对颜倾城说不出口,对他却能畅所欲言。也许,这就是情人与知己的差别!

“宝儿,你来了!”

棠涵之看到金宝不由一喜,随后又有些担忧,东张西望确认没人留意他们之后,俯身在她耳畔轻声道:“风景川在里面!”

金宝愕然地望着棠涵之,心里又惊又喜,忙不迭地冲了进去,绕过屏风一看,司马宇成和华天香正围着风景川问东问西。

风景川察觉到有人来,抬眼看向激动不已的金宝,微笑道:“宝儿,又见面了!”

金宝望着略显消瘦地风景川,眼中迅蒙上一层雾气,微微扬起颤抖的唇,竭力笑道:“终于见到你了!”

司马宇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拍了下华天香地肩膀,双双走了出去,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棠涵之在帐外倒背着手仰望晴空,华天香不解地嘀咕着:“我们为何都要出来,还有话没问呢!”

“华侍卫,男人可以没钱,但却不能没品!”不待华天香抗议,司马宇成继而解释道,“不解风情地男人就是没品,没有爱过的男人是没品之极!”

华天香俊脸憋得通红,不服气地叫道:“你好朋友喜欢我好朋友地女人,你让他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可真够朋友啊!”

司马宇成哭笑不得地搭着他的肩膀,不以为意道:“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对你的朋友这么没信心哪!”

华天香怔了一怔,尴尬地笑了笑:“看不出来你是名副其实的风流浪,你若是把练武的精力都用在感情上,为你伤心的女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吧!”

“是啊,我可真是浪费了大好青春!”司马宇成稍作停顿,幽幽地望着华天香,“也许成为战场上的猛将是我的宿命!”

华天香敛去笑意,从容道:“如果他日你我同赴战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司马宇成仰天大笑道:“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对,不自量力的手下败将!”

“哼,下次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切,你吹牛的本事比耍剑强多了!”

金宝与风景川对视良久,满怀歉意地垂下眼帘:“对不起,你为了我受尽委屈,要不是我逼你去,你也会失去自由!”

风景川随即摇道:“我是自愿搭救颜倾城的,怎能怪到你头上呢!其实,甘愿失去自由只是不忍辜负司马宇成的一片苦心,在他看来,与其在异乡流浪,不如在他的保护下平静生活!”

金宝思量片刻,问道:“那你呢?你也这么认为吗?”

风景川沉默半晌,无奈地苦笑道:“我是已‘死’之人,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祸。况且,我在有生之年交到几位出生入死的好友,也算上天待我不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此言一出,金宝顿觉酸涩难忍,初见风景川,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却是无比悠闲乐。眼前的他,虽说衣着得体面容光鲜,却以不复昔日的神采。

金宝咬着唇,不知不觉握紧双拳:“风景川,加入我们这边吧,打败风景睿你便可以无所顾忌地在阳光下生活!”

风景川动容地望着她,黯然道:“宝儿,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这么做!”

“你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啊!”金宝不依不饶地游说,“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当然信你!”风景川勉强一笑,“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找司马宇成商议如何救出景文!”

金宝心下一惊,脱口而出:“风景文怎么了?难道风景睿决心对付李氏家族?”

“你也听说了啊!”风景川愁眉不展地叹道,“景文生性优柔寡断,遇到难以解决的事通常只会逃避。他这次回京来找过我,决意脱离王室同往别处隐居,不料李氏家族生变故触怒了皇上。为了救出押入天牢的李氏长辈,他不得不听从皇上的命令甘愿被软禁。”

“难怪进京之后久无音讯,原来是这样!”金宝实在没想到李氏家族与风景睿的矛盾竟会演变到这种程度,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朝不保夕实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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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川的到来并没有改变现状,反而为本就危险重重的国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风景文受制于风景睿,莫说公然对抗就连暗中帮忙也使不上力。也许,他确实想过与风景睿较量,但他实在放不下肩头的重担。

司马宇成的态度不明朗,随时都有可能回到风景睿身边为他效命。云中鹤意识到他是棘手的敌人,恨不能立刻除掉这个障碍。然而,颜倾城却不同意他这么做,风氏一族即使没有司马宇成,也不乏善战猛将。

得知风景文被困,棠涵之做好了坏的打算,他与颜倾城达成协议,共同攻占浮云国京城降伏风氏一族。至于善后的事宜则由琉璃国处理,他想要的是被老皇帝拱手让人的几座城池以及失去二十多年的主控权。颜倾城欣然应允,有棠涵之鼎力相助,他手里的筹码又多了几分。浮云国一战势不可免,他已经无路可退。

云中鹤挥军北上直逼浮云国,颜倾城与棠涵之先行潜入京城驿站观察风氏一族的动静。金宝忧心他们的安危,也挂念着风景川的抉择,他是否动摇关乎司马宇成是敌是友。

同处驿站,每个人的心境却大不相同,颜倾城与棠涵之终日商议军事,劫后余生的华天香为珍惜与亭亭相处的时光,风景川与司马宇成闭门不出不知在想什么。

金宝端着托盘叩响风景川的房门,开战在即,颜倾城看似不在乎风景川的决定,但他心里想必并不平静。在这紧要关头,金宝无论如何也要探出他的真实想法。

司马宇成打开房门看到面色如常的金宝,略带讽刺地笑道:“少主和世派你来当说客?”

司马宇成丢下这句话,自顾自地转身回到原位,跷起二郎腿好笑地打量着风景川。风景川微笑起身迎向金宝,接过她手里地托盘,柔声道:“这些日劳烦你照顾,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你们多多保重!”

金宝攥着托盘直视着他,平静地问道:“你要回到风景睿身边?”

风景川面有惭色低下了头,苦笑道:“我是已‘死’之人,还能回到谁身边去?景文虽有李氏家族相助,但他身上的束缚太多,只怕难以对抗王室。司马宇成毕竟是一国之将,他的宿命只能由战场来决定,我又有何资格连累整个司马家族?”

金宝垂下眼帘美睫轻颤。她深吸了口气。叹道:“我明白了。也许。这就是我们地宿命!”

风景川凝视着她微微咬住地粉唇。轻声道:“我说服不了景文对抗王室。但不代表我们不是朋友……”

“二殿下……”司马宇成蓦地跳了起来。虎目圆睁盯着风景川。“难道你要与我为敌?为了一个心里根本没有你地丫头?”

金宝身形一顿。看看怒冲冠地司马宇成。瞅瞅面不改色地风景川。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

风景川背对着司马宇成。歉然道:“既然你已看穿我地心意。我也不再隐瞒。宇成。我们永远不会成为敌人。你有不得不去遵守地信念。我也必须做出选择。

虽然以我一己之力对抗王室如同蝼蚁撼树。但也只能这么做。”

司马宇成额头直冒青筋,双拳握得咯咯直响,深邃地眸里寒光顿现,一字一句地问:“这就是你终的决定?”

风景川点了点头,轻缓之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司马宇成恍然大悟地叫道:“原来你早就打定了主意,之所以犹豫不决无非只是缓兵之计,想方设法拖住我让颜倾城有所准备。二殿下啊,不要忘了你也是风氏一员,怎能眼睁睁看着王室土崩瓦解?难道你说拥立小王爷为王都是谎话?你要将浮云国白白送给别人?置千千万万老百姓的安危于不顾?”

“我从没对你说过谎话,拥立景文是我多年来的心愿!”风景川回头看向司马宇成,语重心长地说,“如今景文心甘情愿被软禁,还有谁能取代皇上?颜倾城与棠涵之联手攻打浮云国,是想取回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绝不会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百姓也不会因此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我相信他们,所以愿助一臂之力!”

司马宇成沉吟片刻,抬眼紧盯着他:“谁说没人可以取代皇上?你是王室第二继承人,比小王爷有资格!”

风景川怔了一怔,凄然道:“自从我被王兄设计陷害,便不再是风氏一员。母妃被父皇赐死,父皇对我不闻不问,从那一刻起,我就当作王室从来没有二殿下这个人!”

司马宇成和金宝同情地望着他,这段辛酸地过去已经成

里难以愈合的伤,无论何时他也无法释怀。

“这可不是我熟识的二殿下!”司马宇成敛去伤悲,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与二殿下从小一起长大,他百折不挠坚韧不屈,即使乌云密布雷声轰鸣,仍能看到他阳光般灿烂的笑脸。为了不让母妃担心,受尽王兄欺凌也不曾诉一声苦,为了得到父皇地称赞,冰天雪地也能看到他刻苦练功的身影,为了不负母妃临终前的嘱托,哪怕伤痕累累心力交瘁也要保护亲人,为了阻止好友为他报仇,宁愿流落异乡背负叛徒之名。”

司马宇成顿了顿,越模糊地双眸定定地注视着风景川,颤声道:“而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终于来了,足以为你洗刷屈辱还你清白。既然颜倾城与棠涵之是你深信不地生死之交,何不借助他们的力量坐上王位将凌辱你地人踩在脚下?二殿下,难道你是不相信我?不信我会抛弃所有拥你为王?”

风景川动容地望着司马宇成,连连摇头:“我在王室毫无地位,想要称王哪有这么容易?你是前途无量的一国之将,不管这场战争谁胜谁负,也会折损你的威名。你是司马家族的希望,岂能为了我搭上大好前程!”、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司马宇成无所畏惧地昂起头,“一国之将若是不能坚守心中正义,与那趋炎附势卑微小人有何分别!此战既是无可避免,我只愿为真正的王而战!二殿下,你跟我回去也好,留在这儿也罢,只需做好登基为王的准备!”

司马宇成不顾风景川的阻拦,一阵风似地推门而出,经过金宝身边语带双关地暗示道:“我已下定决心拥立二殿下为王,不管是风氏一族还是野心勃勃的侵略者,谁若是敢从中作梗必会以死相拼!”

司马宇成撂下狠话扬长而去,没有小王爷的支援也好,没有盟军的誓约也,他已做出自己的决定。颜倾城与棠涵之若是得寸进尺,他决不会听之任之,有资格统治浮云国的君王只有风景川,为了拥护心中的正义,不惜一切代价。

风景川原本只想默默为颜倾城出一份力,不料司马宇成自有打算再也不肯听他劝说。严峻的形势令风景川忧心忡忡,死对于他来说已不足为惧,连累朋友牺牲他却无法忍受。

金宝目送司马宇成头也不回地离开,掩上房门拉着风景川坐下,劝慰道:“司马将军所言也有道理,他只是不确定倾城能否见好就收。其实,我可以向你保证,倾城和棠涵之都不是野心勃勃之人,他们不会肆意侵占浮云国。你若称王,我想天底下的百姓都会服气!”

闻言,风景川依然愁眉不展,他摇了摇头,哀叹道:“你有所不知,即使风景睿被拉下马,这场战争也不会平息。风氏一族的力量遍布各地,如果不能拥立他们臣服的王,只怕战火越烧越旺伤及无辜,颜倾城与棠涵之也休想全身而退。”

“我早已被王室视为无物,之前是沦为皇上的杀手树敌无数,我若为王天下永无太平之日。司马宇成的做法太过草率,只会陷入无休无止的争斗。景文虽说性格软弱,但他有李氏家族撑腰,若再得到司马家族的支持,风氏一族即使心有不甘,也不会生正面冲突。”

“所以,能对皇上造成威胁的只有风景文。当初,他费尽周折找回景文,正是为了巩固他的地位。孰料皇上为了一个女人激怒李氏家族,琉璃国的王室遗孤讨伐风氏一族,本是景文取代他的好机会,却被皇上阻断先机,迫使李氏家族不敢轻举妄动。”

金宝静静聆听他说的每一句话,煞有介事地点头:“为了避免多人流血牺牲,你宁愿做一辈隐形人毫不在意名利地位?”

风景川但笑不语,金宝理解他的一片苦心,不由惋惜道:“可惜事与愿违,小王爷身不由己,恐怕体会不到你的良苦用心!司马将军早就厌恶风氏一族的强权政策,现在为了你是无所顾忌!”

风景川猛地拍案而起冲了出去,急道:“必须阻止司马宇成,绝不能让他酿成大错!”

金宝紧随而至,扯着他的胳膊劝道:“你一个人能去哪儿呢,我们先找倾城和棠涵之商量一下吧!”

“来不及了,司马宇成做事向来不留余地,若是他……”风景川抬脚踹开房门,却见外面立着一位柔情似水的俏丽佳人,不由怔住了,“你是,亭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破釜沉舟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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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地望着风景川,神色如常看不出他心里想些即上前唤了声。

亭亭略显忧伤地看向金宝,幽幽地叹道:“原来其中竟有这种缘由,你为何不告诉我呢?”

金宝怔了一怔,尴尬地笑道:“风景文被软禁的事我也是刚刚听说,不过你也不用着急,风景睿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宝儿,你知道我并不是担心他!”亭亭摇了摇头,焦躁地咬着唇,“眼下战况紧急,你却总是报喜不报忧。不仅是你,就连华侍卫也是,难道我在你们心目中当真只是毫无用处的废人么?”

金宝心知他有所误会,忙安慰道:“亭亭,我们只是不想你担心,况且,这种情形就算着急也没用的。倾城和涵之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无论如何也不会无功而返。”

亭亭不时地打量着愁容满面的风景川,勉强地笑了笑:“如果真是这样,恐怕也会两败俱伤吧!开战在即,既然已有对策,何需如此被动!”

金宝眼看再也瞒不过去,颓然坐了下来:“其实,这场战争关键在于风景文,但他没有与风景睿对立的决心,甘愿任其软禁。

司马将军一心要为风景川讨个说法,誓将他推上王位,可是这么一来情况只会糟……”

亭亭心下一颤,忙不迭地打断了她的话:“如果风景文愿意挺身而出,由他把风景睿拉下马,是否可以避免无谓的牺牲?”

金宝抬头看了他一眼,沉重地点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亭亭抢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劝服风景文,他口口声声救二王兄于水火,保护李氏家族的安危,此时不动待何时!”

亭亭抛下这句话调头就走。金宝回味过他话中含义。匆忙拦住他地去路。杏眼圆睁劝阻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王宫那种地方不是我们能随便进出地。看守风景文地侍卫都是风景睿地眼线。若是暴露了踪迹后果不堪设想!”

“宝儿。我自有分寸!”亭亭微笑着按住金宝地手。不以为意道。“生死存亡之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要他能鼓起勇气对抗邪恶。就算是遍地陷阱我也要闯一闯。”

“可是……”金宝一时词穷。手心里渐渐渗出细密地汗珠。“他。他若听不进去呢?”

亭亭微微眯起醉人地美眸。从容道:“至少。我已经尽力了!”

金宝怔怔地望着他坚定地眸。竟说不出阻止地话。不由握紧了他地手。不容拒绝地表态:“好。我陪你一起去!”

亭亭和金宝心意已决。风景川沉吟片刻。正色道:“此事必须知会颜倾城与棠涵之。你们不可擅自行动。”

闻言,金宝不禁微蹙起眉,风景川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道:“放心,我会说服他们的。”

金宝起初并不愿风景川同行,惟恐回到故地勾起他的伤心事,但被他一句“无论你去哪儿都会誓死追随”感动地一塌糊涂,也坚定了她推翻风景睿的强权还风景川清白的决心。

精心挑选的十余名高手围在王宫侧门,只待风景川一声令下直奔风景文的寝宫。来回巡逻地官兵不时地往来各条路口,显然是风景睿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加强防卫。

夜凉如水,月色朦胧,男打扮的亭亭阳刚不足阴柔有余,骨里散而出地柔媚美得惊人。他专注地望着王宫一角,神情肃然不曾流露出一丝胆怯,仿佛他这一行必定能够成功。

然而,金宝心里隐隐泛起不安,不知是夜晚寒意渐浓还是王宫内外遍布守卫的原因。她甚至想劝说亭亭放弃今晚的行动,但除了风景文,却又想不出还有什么好的继任人选。

亭亭大可不必如此冒险,只是看似柔弱地他已经打定主意,任谁也无法动摇。夜探浮云国王宫的众人屏息凝神静待时机。熟悉地形的风景川好不容易找出对方的漏洞,趁机跃入王宫。金宝和亭亭在众人的掩护下,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了风景文的寝宫。

正如之前所预料地,这座寝宫已被包围得水泄不通,恐怕连只飞蛾也难瞒过官兵的眼睛。在这种情形下,风景川自然不敢耽搁,接连撂倒数名官兵,趁人不备强行突破,为金宝和亭亭争取到进宫的机会。乔装成官兵的随行侍卫将她们送进寝宫,风景川则驻守各个路口,保证她们不被现。

金宝和亭亭蹑手蹑脚地步入昏暗的寝宫,久未打开门窗地宫殿越显得沉闷,散落一地的衣物延伸至屏风后,书桌上凌乱堆放着书卷,墨迹早已干涸的画卷七零八落地丢于地上。

金宝踩着一张张画卷,莫名其妙地低头看着上面画些什么,亭亭若有所思地东张西望,目光触及到桌上皱得不成样地书卷

一软神色有变。

“宝、宝儿……”亭亭心急如焚地唤着走向书桌的金宝,悄声道,“回来啊……”

“怎么?”金宝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指向透着灯光地屏风,“他肯定在里面呢……”

亭亭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上来,拉着金宝的手慌乱地说:“这儿不是景文地寝宫,不是……”

金宝楞了一下,忙道:“那么,他会在那儿呢?”

亭亭慌乱地东张西望,紧盯着桌上撕毁的书卷,摇道:“景文向来珍爱他的书,即使心情再不好,也不会毁坏它们……”

话音未落,屏风后传来阵阵响亮的拍掌声。金宝与亭亭相视一眼,不顾一切地转身逃离,不料却被手持利刃的官兵团团包围。风景川与侍卫们疲于应付潮水般涌来的官兵,意识到方的假象只是风景睿的诱敌之术。

金宝惊恐地盯着那扇屏风,高大的身影逐渐接近呼之欲出,虽说迟早都会见到不可一世的暴君风景睿,但没想到竟这么。亭亭紧紧握住她的手,孱弱的身瑟瑟抖,风景睿早有预谋利用软禁风景文的消息引敌上钩,天知道风景文如今身在何处。

出乎意料的是,妖魔化身的风景睿与风景文竟有几p分相似,除却眸里彻骨的寒意,以及若冰霜的瘦削脸庞,乍看上去真以为是见到了风景文本人。

金宝不禁有些恍惚,也许,眼前这人并不是风景睿!

官兵们毕恭毕敬地纷纷下跪高呼皇上,金宝心里后一丝期盼化为泡影。风景睿气定神闲地倒背着手,如同在御花园散步,步履轻松地走向他们。

金宝故作镇静地迎向他的注视,搜肠刮肚想着如何蒙混过关,事已至此,不求全身而退但求保全颜倾城等人的下落。不过,若是风景川被擒,她便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了。

风景睿冰冷的薄唇微微上扬,残忍而无情的笑看着令人心悸,他轻佻的眼神似是嘲笑他们不自量力。他悠闲地打量着送上门的猎物,不时地勾动着嘴角,像是在心里盘算如何处置他们。

亭亭察觉到风景睿饶有兴致的目光,随即低垂着头看向地面。夜探王宫的行动失败,他已不想还能活着见到风景文,只盼金宝免受牵连。

“抬起头来!”风景文在亭亭面前站定,玩味地注视着他垂的媚态,心惊于天底下竟有这般柔美的男。

亭亭身形一顿,犹豫着如何应对,金宝猛地将他拽至身后,恼怒地瞪着笑意吟吟的风景睿,斥道:“淫贼,你那样恶心死了,亏你还是一国之君,真是没品!”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风景睿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难以置信地盯着不怕死的金宝,眉头微微颤动。

“大胆刁妇!”极度震惊的贴身侍卫愕然片刻,执起利刃架在金宝的脖上,凶神恶煞地恐吓道,“竟敢冒犯圣上,真是找死!”

金宝横眉竖眼地扫向吓破了胆的官兵,不屑一顾地嘲讽道:“你们这群愚忠的蠢货,这等欺男霸女的昏君根本不配称帝。”

“住口!”面无血色的侍卫瞟了眼兴致勃勃的皇上,若不是风景睿口味独特生怕误测圣意,恨不能揪着金宝的头当场抹她脖,“你这来历不明的泼妇,知不知道擅闯浮云国王宫其罪当诛!”

“呸,什么浮云国,还有比这可笑的名字吗?”金宝蹩脚地操着当地口音,试图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早晚都得浮云,这就是上天的预言啊!”

“你,你……”侍卫气得吹胡瞪眼,揪着金宝的衣领恼羞成怒地叫道,“这就押你进天牢!”

金宝又踢又踹胡搅蛮缠:“忠言逆耳,我说的话都是为了国家社稷……”

风景睿好笑地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她放下,金宝揉着酸痛的手臂,没好气地怒视着七窍生烟的侍卫:“肤浅小人,以你这种境界生生世世只能为奴!”

金宝笑眯眯地望着毫不动怒的风景睿,谄媚地说:“皇上,小女夜闯王宫冒死进言,可是为了您在百姓心目中的伟岸形象哪!”

风景睿含笑点头,示意她说下去。金宝深吸口气,为了拖延时间天南海北地扯话题:“皇上难道没听说过‘富贵如浮云’么,浮云国这名字实在不讨喜啊,风氏江山千秋万岁,一定要取个气派的国名行……”

金宝口沫横飞胡侃一通,不时地看向窗外,想要确认风景川是否安全撤离。风景睿将她挤眉弄眼的样尽收眼底,微微眯起的冷眸寒意顿生,蓦地开口道:“闹剧该收场了,谁指使你来的,说!”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自古红颜多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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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装疯卖傻企图蒙混过关,但风景睿显然不是好打看赶来救驾的司马宇成已将对方擒拿,他也懒得继续迂回试探。

留意到风景睿对胡言乱语的女无感,侍卫的担也越来越大,猛地钳住金宝的手腕,声色俱厉严刑逼供:“老实交代,皇上会留你条全尸!”

“有,有什么好交代的……”金宝听不到宫外的打斗声响本就心慌,如今风景睿凶相毕露,她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我冒死进言皇上非但不领情还要倒打一,我只能自认倒霉啦!”

“算你嘴硬,好,你就把话都烂在肚里吧!”侍卫麻利地将金宝五花大绑,嘴里念念有声,“待会儿把你剁了喂狗,看你还耍无赖……”

“不要,住手啊!”亭亭神色慌乱地看向风景睿,美眸噙满泪花,甚是楚楚可怜,“皇上,夜探王宫是我的主意,她只不过是个帮手,您要治罪就将我押走吧!”

风景睿冷笑了声,饶有兴致地从头到脚打量着亭亭,轻启薄唇:“朕自然不会放过你,但她,只有给牲畜充饥能派上点用场!”

“你,你个狗皇帝,不得好死……”金宝顿觉头皮麻双脚软,虎视眈眈的侍卫恨得紧咬牙关,连拖带拽将她拉了出去。

金宝不甘心地大喊大叫:“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陪葬吧……”

“宝儿……”亭亭面色惨白又惊又急,扑通一声面向风景睿下跪苦苦哀求,“皇上,求您放她一条生路,此事全因我而起,与她无关啊……”

风景睿玩味地打量着亭亭梨花带雨的娇颜,怜惜之情油然而生,这位风流天即便采遍百花尽享雨露,也不曾有这般柔情。他略作思量,俯身扶起瑟瑟抖的亭亭,淡道:“那么,你告诉朕谁指使你们来的!”

“亭亭。不要求这个狗皇帝。人生在世终有一死。就算是死也不能受他侮辱!”金宝惟恐亭亭全盘托出。竭力叫了起来。“我不后悔有你这个好姐妹。来生再见吧!”

亭亭泪流满面频频摇头:“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宝儿。你不值得为我牺牲!”

“皇上!”亭亭仰望着不可一世地风景睿。一字一句地说。“贱民仰慕小王爷地文采。听闻他被禁于宫中。不自量力前来求见。还请皇上明鉴。饶恕吾等无知!”

“哦?你仰慕地人是小王爷?”风景睿讶异地注视着亭亭。这种说法是他始料未及地。只是不知可信度有多少。好笑地随口问道。“司马将军。问清楚对方地来历了吗?”

金宝正为亭亭地解释纠结不已。忽然听到司马宇成地名字。扭头看向那道风姿飒爽地身影。顿时呆愣当场难以言语。

司马宇成不动声色地与金宝擦肩而过。俨然将她视作空气。恭敬地向风景睿单膝下跪:“回禀皇上。惊扰圣驾之人皆是草莽佣兵。收取他人钱财贸然潜入宫中。末将已将那些卑贱之徒押进天牢。听候皇上处置!”

风景睿幽幽地望着司马宇成,这名爱将虽说没能找到宝藏无功而返,甚至折损了一支精良的铁骑军,但这么多年,他地忠诚却是有目共睹。而今琉璃国甄氏宗亲拥立失散多年的少主为王,先于司马宇成找到宝藏,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浮云国与琉璃国的恶战在所难免,风氏一族已在短的时间内做好了应战准备。眼下铁血将军身亡异乡,足以震慑敌军的强将只有司马宇成。

风景睿点了点头,指着金宝和亭亭,阴冷地笑道:“既是如此,一切交由司马将军代朕处置吧!不过,小王爷竟有这般疯狂的拥簇者,着实令朕惊讶!依司马将军所见,他们所言是真是假?”

司马宇成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厉声道:“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惊扰圣驾其罪当诛!皇上不必为了这种小事烦神,统统收监择日处斩!”

该死的白眼狼!金宝恼怒地瞪着司马宇成,心里恨恨地暗骂。

转念一想,他是无论如何不会伤害风景川的,由此可见,或许他的无情正是为了解救他们!

渐渐地,风景睿地神色缓和了许多,虚伪地笑了笑:“司马将军军纪严明从不拖泥带水,由你负责守卫王宫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风景睿绕着亭亭转了一圈,如此罕见的佳人的确令人心动,但他还没到被美色蒙蔽双眼的地步。既然无法得知对方地真实来历,为免浪费时间,好的法就是连根铲除以绝后患。

风景睿正要开口,忽见随行地侍者总管目不转睛地盯着亭亭,眼神游移神

,似是与他早就相识。察觉到风景睿凌厉的目光,下跪,双肩抖个不停。

“回、回禀皇上,奴婢认得他……”总管磕头如捣算,只觉命不久矣,“奴婢绝无欺瞒圣上之意,只是方没认出来,他以前都是女装打扮……”

语无伦次的总管不敢抬头看风景睿,亭亭面色煞白不知所措,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么一看是骇然,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人正是当年服侍风景文的侍者。

风景睿看看亭亭,瞅瞅总管,隐约想起多年前风景文在彩玉国青楼的荒唐事。早就听闻那名青楼头牌美艳动人,比真正地女显妩媚。风景文一见倾心再见倾情,日日流连温柔乡乐不思蜀,时至今日依然未能忘情。

前些日还听王妃身边的探提起,小王爷出使彩玉国期间,千方百计费尽周折找到旧爱,甚至将他带回浮云国,为此王妃寝食难安。

一念至此,风景睿看亭亭地眼神有了变化,既然是风景文的挚爱,惟有占为己有尽情蹂躏是。风景文历来懦弱,从来不敢与他抗争,这次为了李氏家族竟敢当面质问,结果还不是被他软禁。

风景文是王室第二继承人,风氏一族对他青睐有加,称其乐善好施乃是贤君之相。风景睿对此一笑置之,他比谁都了解胆小怕事地风景文,即使霸占了他心爱的人,也只不过暗自垂泣独自伤心。

然而,风景睿就是要让他受挫,让他明白自己永远不是对手,永远别想觊觎王位。

风景睿开怀一笑,极尽温柔地扶起亭亭,拂去他额前地碎,柔声道:“原来你是景文的旧识,仅是自称仰慕谁能知晓你们的关系,方多有怠慢让你受惊了!”

亭亭身一顿,心里隐隐泛起不安,风景睿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地任他看遍自己。

金宝仔细观察邪笑的风景睿,不由心呼不妙,挣扎着叫道:“狗皇帝,你别想欺负亭亭,风景文不会放过你的……”

亭亭惶恐地看向金宝,难道风景睿当真意图不轨?他们的生死在于风景睿一念之间,如果他能保住金宝的性命,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风景睿不悦地扫向金宝,绑着她的侍卫随即心领神会,蛮横地将她拖了出去,偌大的宫殿只留下一声声不甘心的叫骂。司马宇成立于原地,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仿佛从未认识过她。

“皇上饶命……”亭亭颤巍巍地扯住风景睿的衣角,哀求道,“皇上英明,何必跟个口无遮拦的莽妇一般见识,此事因我而起,由我代她赎罪!”

“为了她,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风景睿轻浮地挑起他的下巴,笑意盈盈地问道,“美人,不许反悔啊!”

亭亭怔了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话中含义,艰难地咬着唇,哽咽道:“奴婢绝不反悔!情愿以死谢罪!”

风景睿宽袖一挥,制止了侍卫的暴行,他摩挲着亭亭光滑的肌肤,笑道:“朕看在你求情的份上饶她不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风景睿揽着亭亭,怜惜地拭去他眼角的泪水,头也不回地下令道:“将那泼妇的舌头拔掉,从今以后若是再敢擅闯王宫,当即处死!”

拔舌头?金宝努力思索如何化解难关,一时想不出谩骂的话,痛惜地望着被风景睿纳入怀中的亭亭,心里又气又急,恨不能斩断那双不安分的狼爪。

亭亭凄然地望着金宝,无能为力地垂下了头,风景睿的禁锢如同无法摆脱的魔咒,他只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风景睿心满意足地得美人归,司马宇成恭送皇上始终不曾抬头,绑着金宝的侍卫毫不迟地将她拖了出去。

“你这泼妇祖坟冒青烟了吧,皇上居然饶你不死!”侍卫怏怏地嘟哝几句,不敢抱怨皇上处事不公。

金宝满脑想的都是落入风景睿之手惨遭蹂躏的亭亭,哪里还会在意侍卫的冷言冷语。不过,她若有命离开王宫,应该还有机会救出亭亭。

侍卫揪着她的头直奔刑房,等不及亲手拔下她的舌头泄愤。金宝在黑暗中寻找着亭亭的身影,不知不觉已是泪湿衣襟。

昏暗的刑房弥漫着血腥的气息,熊熊燃烧的火盆映照着身形单薄的金宝,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得意洋洋的侍卫将她牢牢地绑在木桩上,打量着挂满墙壁的刑具,慢悠悠地挑选着哪件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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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委曲求全甘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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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寒风呼啸而过,穿透金宝单薄的脊梁,她木然地望锋利的刑具,事已至此,恐惧已然没有半点意义。若是向这种小人哀求,倒还不如死了痛。

侍卫扫到墙壁上那柄并不常用的柳叶形利刃,眉开眼笑地不住点头,微微扬起下巴示意官兵取来。他抚弄着狭长的刀刃,仿佛嫌它不够锋利,凑到磨刀石边卖力地磨了几下,待到雪亮的刀锋光芒毕现,满意地笑了笑。

金宝打量着那把造型独特的匕,心里百感交集,早就听说古代的酷刑千奇百怪残忍至极,仅是一幅幅血腥的画面就令人作呕。可笑的是,她倒有机会亲自体验一番,如果以后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也只能用笔墨记录了吧!说不定流传下来的酷刑画面就是她的“杰作”!

金宝苦笑了声,下意识地别过头去,她不愿意分分秒秒受他折磨,精神上的摧残远比痛一刀来的致命。

“怎么,现在知道怕啦?”侍卫摆弄着那柄利刃,缓缓走向金宝,执起刀尖挑起她耳边的乱,“你若老实交代,或许我会向皇上求情免除刑罚,这么个水灵的姑娘,面上开个骇人的口,以后谁还敢要你啊!”

金宝不屑地昵向他,讥讽道:“废话少说,我没什么好交代的,办完你家主交代的事趁早走人!”

侍卫眼神一凛,脸颊上的肌肉突突跳动着,阴鸷地瞪着故作镇静的金宝:“你真以为拔掉舌头就能了事?皇上这么吩咐只是抚慰佳人芳心,你出言不逊辱骂圣上,死一百回也不嫌多,还妄想活着从王宫走出去?”

金宝心下一颤,愕然看向冷漠的侍卫,惊恐地双眼再难掩饰满心慌乱。见状,侍卫咧开厚唇得意地笑了起来,猛然送出的匕轻松地斩断金宝颈间披散的长。

“唔,果然很锋利啊!”侍卫惊讶地吹了声口哨,在金宝眼前来回比划着,“用这把刀将你凌迟的感觉一定很不错,从哪儿开始好呢?看你这手臂瘦的没有多少肉,还是先在你脸上剜个洞吧……”

“住手!”金宝再也存不住气,声嘶力竭道,“风景睿乃一国之尊,你竟敢违抗圣旨动用私刑?你这是犯了欺君死罪!”

侍卫楞了一下。随即仰天大笑:“皇上怎有心思理会你这泼妇是死是活。我只需用你地舌头复命。至于我乐不乐意放你出宫。谁能管得着哪!”

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声响彻整座刑房。金宝只觉阵阵寒意从胸口涌向四周。每个毛孔像是结了层冰。稍一触碰便会四分五裂。侍卫身后地两名官兵对此已是见怪不怪。风景睿地行事作风向来狠绝毒辣。他地贴身侍卫要是心慈手软反倒不正常了。

侍卫察觉到金宝地恐惧。笑得是开怀。他用刀背拍了拍她地脸颊。忽而敛起笑意咬牙道:“说。你是不是琉璃国地探?是否意图刺杀皇上?”

金宝怔了一怔。原来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她地说辞。即使那名总管认出亭亭是风景文地旧爱。风景睿仍认定她是琉璃国地探。然而。风景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处处提放琉璃国地报复。却不曾想颜倾城已与棠涵之联手。不知晓司马宇成一心推崇风景川。

面对狡猾地敌人。说得越多漏洞越多。金宝莫名其妙地反问道:“谁不知道琉璃国二十年前就灭亡了。你地脑袋里装地都是糨糊吗?”

金宝守口如瓶。侍卫什么线索也问不出来。气急败坏地扯着她地头。迫使她抬起头来。抡起匕对准她地咽喉砍去。

金宝望着漆黑的房顶,眼前尽是颜倾城各种各样的表情,无论是灿烂的笑容还是深情地注视都令人难以忘怀。忽然,金宝只觉眼前一黑,浓稠滚烫的血液喷洒在她脸上。一切来得如此突然,没有任何知觉,甚至没感觉到一丝痛楚。

原来,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离死别天人相隔!

不知过了多久,将金宝送入地府的“牛头马面”总算停了下来,粗鲁地一把抹去她脸上的血迹,不耐烦地嗔道:“起来,别装死了!”

金宝唇边地血还是温的,方“牛头马面”背地她很舒服,突然被丢在地上一时还不适应,努力睁开双眼盯着那道黑影,皱眉道:“没钱打点就要被歧视么?拜托你拿点专业精神出来好吗?黑灯瞎火阴风阵阵,好歹也要把我送到阎王殿吧!我要是迷了路耽误阎王大人收工,追究起来我可是会实话实说的哦!”

对方很无语地摇了摇头,抬脚踢了她一下,痛得金宝呲牙咧嘴跳了起来:“喂,你这贪官欺负鬼,我一定要告到阎王那

…”

“鬼也会痛吗?白痴!”对方拽拽地戳了下她地额头,毫不客气地号施令,“走,先去冷宫躲一躲!”

金宝忙着擦去脸上的血,越觉得对方地声音甚是耳熟,摸到自己完好的颈项不由打了个寒战,难以置信地叹道:“我究竟有没有死?明明流了这么多血,怎会没有伤口?”

“你是真蠢还是纯真?”司马宇成忍无可忍自爆身份,恼怒地扯下黑色面巾,“我把你从老手里救出来,早晚会被皇上觉,你若没有本事藏身,现在就以死明志吧!”

“呃……是你……”金宝揉了揉模糊不清的双眼,没好气地嘟哝道,“看我被人欺负你很开心是么,我可是从鬼门关走一遭的,怎会怕那个狗皇帝!”

司马宇成东张西望不敢久留,拉着金宝步入无人看守的冷宫,边走边交代着:“王宫内外都是铁骑军,即使是我也不可能将你送出去,你先在这儿躲几天,皇上就算怀也想不到你就藏在他眼皮底下……”

金宝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后脑勺,追问道:“你该不会把那家伙杀了吧?还有,你怎么向皇上交差?”

“那种喽死不足惜,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司马宇成不以为然地应了声,“至于你嘛,找块猪舌头交差便是!”

金宝倒吸口气,歪着脑袋苦思冥想:“这样行得通吗?会不会太大了点?风景睿不是这么好骗的吧!牛舌头呢?汗,应该也不行的……”

司马宇成猫腰潜入一座宫殿,硬将金宝塞了进去:“现在不是讨论猪舌头还是牛舌头的时候,皇上找不到老必定起疑,我多只能拖延两天。风景川已去通知颜倾城及早攻城,这两天我会见机行事送你出去,实在不行就等他们攻进来趁乱逃走。”

眼看司马宇成转身就走,金宝忙不迭地拉住他:“亭亭,你想办法救救他吧,风景睿一定不会善待他的……”

司马宇成稍作停顿,头也不回地说:“希望你能体谅他的苦心,别这么容易死!”

“亭亭……”金宝喃喃地唤着,目送司马宇成离开,掩上沉重的宫门,将仅有的一偻月光彻底隔绝。

夜风拂起轻盈飘逸的床帏,金碧辉煌的龙床之上,两具纠缠不休的身体如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沉浮,似是紧密交织却又相隔万里。夜色已深,风景睿明亮的双眸越显得迷乱,逐渐粗浊的气息为清冷的寝宫平添几分暧昧。

亭亭被他困于怀中,面无表情地望着床头精致的雕刻,无论他是温柔或是狂暴统统不放在心上,如同行尸走肉不含半点感情。

风景睿铁钳般的双手肆意凌虐着亭亭雪白的身,感觉到他不由自主的抽搐是加重了力道。他凝望着那双诱人的粉唇,情不自禁地用力吻下去,时而浅啄时而深吮,使劲浑身解数依然唤不起身下人儿的热情。

渐渐地,风景睿开始不耐烦了,他粗鲁地扣住亭亭的下巴,让自己深地吮吸他的甜美。亭亭被动地接受,只是毫无回应,俨然无意讨好这位高高在上的君王。

风景睿一手禁锢在他胸膛,一手探向他的分身,唇舌之间的激战愈演愈烈,誓要他呻吟出声开口求欢。亭亭平静地闭上双眼,只当自己是具尸体已无任何知觉。

亭亭的淡漠极大程度地打击了风景睿的自尊,他猛地推开亭亭,阴冷地注视着他。亭亭别过头不看他,细嫩的胸膛布满汗珠微微起伏,难以言喻的诱惑令风景睿难以自持。即使深知他心里想的是谁,也不甘愿就此认输。

风景睿强行扳过他的头,居高临下地蔑视他,冷道:“这就是你报答朕的方式?你是不是想让那个丫头死无葬身之地?”

亭亭身一颤,朦胧的美眸终于有了反应,他卑微地开了口:“求皇上放过她!”

风景睿冷哼了声,挑起他的下巴,怒道:“你分明是一副求死的样,反倒求朕放过她?”

亭亭颤抖的唇微微开合,浓密的长睫在他脸上映出扇形的阴影,落到这步田地都是他的错。无法忘怀懦弱的情人,连累真心相待的好姐妹,他本不该与风景文再有任何交集,偏偏一错再错直至被逼绝境。

亭亭咬住唇,生生咽下喉间酸涩的泪水,半跪在风景睿面前,竭力展出笑颜,极尽所能地取悦他。

风景睿被他撩拨得热血沸腾不能自已,整个人像是燃起火来,兴奋得浑身颤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阴差阳错有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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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灵巧的双手抚弄着风景睿每一寸的敏感神经,极是他从未体会过的。风景睿享受这种浑身膨胀几欲爆裂的感,任由自己在他手中急剧变化。

终于,风景睿再也控制不住熊熊燃烧的**之火,反身将亭亭压在身下,将他完全占有。亭亭随着他的动作无力地摆动,分不清是何滋味的泪水滚滚而落,炙热的身躯几乎要将他融化,他非但感觉不到乐,反而前所未有地厌恶自己。

也许,只有死亡能净化他的灵魂。

一夜无眠,风景睿像是需索无度的野兽在他身上泄无穷无尽的**,直到天将破晓,依依不舍地放开虚弱的亭亭。

风景睿爱怜地拭去亭亭脸上的汗水,轻柔地抚遍带给他极致感的柔美身躯,自言自语道:“真乃人间尤物,实在让人难以忘怀!”

亭亭紧闭双眸佯作昏睡过去,风景睿打量着他颤动的美睫,恶作剧般地揉搓着他胸前的突起,满意地看他隐忍着抿唇。

“从今以后你就留下来服侍朕吧!”风景睿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其中又有几分真心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原本只是为了惩戒风景文而占有他,经过昨夜缠绵却舍不得任其凋落自生自灭。

风景睿不知出于何种心情,俯身在亭亭耳畔叹道:“我是疼惜你的人,忘记不值得你爱的蠢货吧!”

亭亭顺势转过身,背对着他默默无语。风景睿也不勉强,为他盖上被,备感愉悦地步出寝宫。

冷宫一角

金宝双手环膝蹲在地上过了一夜。迷糊之中仿佛听到女哀怨地哭声。起初以为是在做梦。忽然想起这是无数妃嫔郁郁而终地冷宫。于是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鲜少见到阳光地冷宫分外凄凉。约莫到了午时。金宝仗着胆环顾四周。除却身后那张布满蛛网灰尘地床榻。就数雕花圆桌为显眼。桌上摆放着鼓囊囊地干粮袋。

金宝确认冷宫之中没有鬼魂出没。起身伸了个懒腰走了过去。这些东西想必都是司马宇成事先准备好地。像他这种头脑简单四肢达地家伙。想到将她藏身于此定是绞尽脑汁。所以会害她险些命丧刑房。

金宝吃了几口干粮。满头满脸地血粘着衣裙让人很不舒服。她围绕着床榻转了一圈。现南面墙上有道不起眼地小门。试着推了下。门后居然别有洞天。

这是一座阳光充足地院落。虽是野草丛生杂乱不堪。却也令人为之一振。拨开半人高地草丛。金宝看见角落有口水井。堪比哥伦布现大6地意外使她狂喜。迫不及待地打水洗净身。顿觉舒畅无比。

金宝回到冷宫翻箱倒柜找了身衣服换上。也不顾及此举有没有得罪先人。只是不停地念经驱邪。她吃着干粮在院里晒太阳。百无聊赖地在草丛中游荡。不知是冤魂们看不惯她地自在。还是那件衣服地主人尚能通灵。走得四平八稳地金宝竟被冗长地裙裾绊倒。重重地摔倒在地。

“哎呦……好疼啊……”金宝眼冒金星头晕脑胀,看了眼渗出血丝的手掌,痛得直皱眉头,懊恼地撕下过长的裙摆,长吁短叹道,“各位大姐,大婶,谁没有个倒霉地时候,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惊扰你们哪!有啥对不住的地方,宝儿道声抱歉了,咱们暂且和平共处两天,回头多给你们烧点纸钱……”

金宝疑神疑鬼念叨半天,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到草丛里露出半只铁盒,她好奇地扒开松动的泥土,翻出圆盘大小的盒。

从盒的做工来看应属王室之物,尚未完全腐蚀的铁盒想必埋于地下时日不多。金宝晃了晃沉重的盒,里面好像有不少东西。

“谁会无缘无故埋下这种东西?”金宝越看越觉得其中有猫腻,按理说被贬冷宫地妃嫔没有心思梳妆打扮。

“难道是贵重饰?”金宝眼前一亮,连忙撬开生了锈的铁锁,现层层包裹的绸缎之中有对成色上好的翠镯。

金宝对翠玉没有多少研究,但也知道这对翠镯价值不菲。也许,镯的主人生前格外珍惜它们,会埋下铁盒陪葬。

人生际遇无常,后宫妃嫔受宠之时自然风光无限,但帝王之爱历来不可信,稍有不慎就会被贬冷宫孤独终老。

金宝哀叹了声,也许翠镯是皇上钦赐之物,见证了这位妃美好的时光。既是先人珍爱的宝贝,擅自把玩未免有失尊重。金宝放回翠镯正寻思着重埋于地下,忽见缎布上有几行清秀的字迹,于是展开看个仔细。

寥寥数句言简意赅,却让金宝看得瞠目结舌天旋地转。

郊外驿站

金宝彻夜未归,颜倾城意识到事态不妙,加派人手赶去王宫打探消息。好不容易脱身的风景川不顾司马宇成地警告,冒着生命危险前来驿站会合。

得知他们昨夜的

颜倾城与棠涵之不由紧锁双眉满怀忧虑。风景睿喜性多疑,即使亭亭与风景文的情事属实,他也不会网开一面。好在金宝有司马宇成保护尚无性命之忧,但攻城事宜不得拖延。

颜倾城与棠涵之相视一眼,当即下令调兵遣将傍晚攻城。据云中鹤来报,集聚于京城周遭的铁骑军不下十万,浮云国各地的风氏一族长老收到风景睿的密报,从四面八方涌向京城,如果两日之内攻不下的话,这将注定是一场苦战。

尽管如此,对于势在必得地颜倾城与棠涵之来说,两天时间已经足够。风景睿机关算尽也想不到,甄氏宗亲既有彩玉国世相助又有司马宇成做内应,这场较量他们还是很有把握的。

夕阳渐落,嘹亮的号角拉开了复仇之战的序幕。主将云中鹤身披玄色盔甲跃然上马,雪白长随风飘扬,赤红的单眸犹如火烧,饱经沧桑地脸庞散出难以形容的耀眼光芒。

为了这一刻,他耗尽了二十年地心血!

云中鹤蓦地挥手,强忍胸口那团越烧越烈的复仇之火,咬牙道:“攻!”

听闻主将一声令下,蓄势待地将士们齐声高呼“还我河山,血债血偿”,威猛无比地冲向前线。

云中鹤地副将带领装备精良地骑军当其冲,光可鉴人的盾牌以及锋利的长枪构成坚不可摧的防线。三角形排列的后续军队紧随其后,整齐划一地挥舞着利刃,谁敢阻挡必将铲除。

营帐之中的颜倾城稳如泰山,不时地在地图上勾画。由于棠涵之是暗中相助,并未取得彩玉国老皇帝的认可,惟有将手下将领伪装成琉璃国士兵的样。

“此役必胜,胜利永远属于正义的一方!”颜倾城抬眼看向心神不宁地棠涵之,意有所指地安慰道,“世鼎力相助,如此情义倾城没齿难忘!”

棠涵之望着这位运筹帷幄的年轻君王,欣然道:“能与明君共载史册,涵之三生有幸!”

颜倾城放下毛笔,摇笑道:“若是没有世多年筹谋,攻城之战怎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况且,称倾城为明君,实在有负先祖期望!”

“此言何解?难道……”棠涵之稍作停顿,不知该不该道出心中所想。

“世尽可畅所欲言!”颜倾城抚弄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借由其中温润感受金宝的气息,不待棠涵之追问,爽地承认道,“不错,我并没有称王的打算,复国之后便会抽身而退,与宝儿回到梅秀县共度余生是我心中所愿!”

闻言,棠涵之不禁默然,颜倾城为了心爱的女人甘愿放弃王位,如果是他,能否像他这么洒脱?

“可是,你与宝儿终生相守与称王并无冲突,如今甄氏宗亲凡事以你为,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当真能舍弃先祖基业甘做普通百姓?”

棠涵之地问实属人之常情,颜倾城本就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此战胜利之后,没有人质他的能力。

颜倾城看向帐外,一想起不知在何处受苦的金宝,心里就像针扎般痛不可言。

“我答应过宝儿,用生命去爱她,让她成为世上幸福的女人。”颜倾城缓缓走向棠涵之,盘膝坐在对面,为他倒上一杯茶水,娓娓道来,“我与宝儿相识之时,只是默默无闻的市井小民,平日里做的事也见得光鲜。我用自己的方式维护正义惩奸除恶,这一点与宝儿不谋而合。”

“我与宝儿从相互厌恶到彼此吸引,其中过程真可谓是不可思议,现在想来,兴许就是天意。宝儿不计较外界的流言蜚语,毫无保留地支持我。她根本就不在乎名利地位,不管我是四处流浪地孤儿还是王室后裔,她的爱始终不变。”

“然而,当我的真实身份浮出水面之后,我们之间的阻碍层出不穷。王室的规矩数不胜数,血统的要求近乎苛刻,甄氏宗亲无法接受得不到认同的王妃,为了延续王室血脉,我只不过是个传宗接代地工具,连选择孩母亲的自由都没有。”

“世,其中无奈想必你比我清楚。这种情境之下,宝儿为我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偿还的。如今复国在即,甄试宗亲自然不会勉强我,也不会为了选妃等等琐事争执不休。但若大局已定,恐怕又要面临艰难的抉择。”

“既为君王,我便不属于自己,试问处处受限的人如何守护爱情。不仅如此,宝儿也会受尽排挤委曲求全,甚至遭遇不可预料地可怕之事。我不能伤了宝儿的心,也不能让自己后悔。相比挚爱,坐拥江山又有何欢?”

颜倾城举杯一饮而尽,眸里地异样神采令人心生羡慕。如果棠涵之之前还有几分不甘,此时也已释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 唇枪舌剑暗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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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鹤率兵浴血奋战,司马宇成指挥铁骑军敷衍应战以败退,眼看战火即将烧到京城,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携带家眷准备逃亡。

灯火辉煌的寝宫,风景睿拥着亭亭斜躺于榻上,美酒佳肴应接不暇,宫娥舞者婀娜多姿巧笑嫣然,各司其职好不热闹。

心急如焚的军机处要员在殿外来回踱步等候通传,若有若无的乐声,若隐若现的酒香无不令他烦忧。军情严峻,皇上居然还有心思饮酒作乐,司马宇成出兵不利,战无不胜的铁骑军就像是不堪一击的稻草兵,这样下去,京城沦陷只是早晚的事。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军机处要员总算得以见到龙颜,不待宫娥舞者退至一旁,迫不及待地上前禀报战况。

“皇上,敌军已临城下,东南城门死伤惨重,再不采取反攻的话,不出两日京城恐怕就要失守!”军机处要员痛心疾如实禀告,望着置若罔闻的风景睿顿感心寒,“请皇上尽有所行动!”

风景睿拈着酒杯眼皮也没抬一下,宠溺地摩挲着怀中佳人的粉唇,不以为然道:“你这么说,岂不是抱怨司马将军未能尽职!不要忘了,他可是朕钦赐的主帅,铁骑军皆由他来统领。天赐神将倘若连区区老弱病残都抵挡不了,沦陷也是意料之中!”

要员压根也没想到风景睿竟然这么存得住气,顾不得是否冒犯圣上,直言进谏:“司马将军玩忽职守,根本没有全力以赴,任由敌军逼至城下,敷衍行事至今未有对策!”

风景睿不着痕迹地挑眉道:“想必司马将军已有胜算,朕相信他定能反败为胜击退敌军,爱卿不必多虑,退下吧!”

“可是……”要员眼看风景睿只顾着宠爱佳人,公然将那不男不女的妖孽拥入怀中,对司马宇成又是深信不,无可奈何地连声叹气颓然离开。

“美人,来,为朕斟酒!”风景睿绕玩着亭亭柔滑的长,笑意吟吟地凝望着他,大手一挥示意舞者继续表演。

亭亭默不作声地为他倒酒。琢磨着方那番对话。暗喜颜倾城胜券在握。

军机处要员碰壁之后。王宫内外关于风景睿纵情声色地传言比比皆是。司马宇成备受重视地事实不容怀。人们不知不觉将他视作这场战争成败与否地关键。

云中鹤率兵直逼城下。挫伤铁骑军无数。京城百姓以及官兵无不忧心忡忡深感沮丧。捷报频传。甄氏宗亲闻之欢欣雀跃喜不自胜。开始商议攻下京城如何处置风氏一族。

“少主。以云将军地勇猛。明日即可攻陷京城。正所谓一鼓作气乘胜追击。而今我方兵力强盛。万不可错失良机。彻底摧毁风氏一族是正途!”年过六旬地甄氏王叔抚着灰白地胡须。眉开眼笑地建议道。

颜倾城静默不语。目不转睛地研究着京城附近各条水路与6路。见状。另一名保养得宜地宗亲长辈点头笑道:“少主小心谨慎固然是好。关键时刻踌躇不决便是优柔寡断啦!卧薪尝胆二十多年天可怜见。此次攻打浮云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百万雄师锐不可当士气如虹。何惧气数已尽地风氏一族!”

甄氏王叔与宗亲长辈相视一眼。继而又道:“少主英明。自古成大事者皆具备高瞻远瞩无所畏惧地胆识。保守战法在这关口已不适用。我军必须长驱直入。以京城为中心占据浮云国各个要点。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收复失地一雪前耻。可趁势消灭风氏一族!”

“不错,甄肃王所言极是!”宗亲长辈忙不迭地点头应和,“自从浮云国先皇驾崩,风景睿蛮横镇压不服他继位的民众,强权暴政引得风氏一族四分五裂,其中不乏暗中作对之人。我军兵临城下,风景睿仍有心思吃喝玩乐,将国家存亡地重任完全托付给司马宇成。虽然司马家族乃是第一贵族,但也不能因此掉以轻心,仅凭这点风景睿就不配称帝。”

甄肃王打量着面无表情的颜倾城,喋喋不休地说:“风景睿昏庸无度,风氏一族颇有怨言,何不趁此良机逐一击破?将浮云国各地赶来支援的敌军就地斩杀岂不哉?风景睿等不到援军只有死路一条,各地郡王损失惨重难成气候,届时浮云国就成了一盘散沙,贪生怕死之辈乖乖投降少主麾下任由差遣!”

宗亲长辈不停点头,想到浮云国即将成为琉璃国的领土,喜笑颜开道:“如此甚好,忍辱负重芶且偷生,总算不负先祖所托!”

“少主,吾等皆是肺腑之言,为了琉璃国的千秋大业着想哪!”甄肃王留意到颜倾城微微皱眉,随即趁热打铁,“事不宜迟,请下令吧!”

颜倾城缓缓抬头,正色道:“我不同意分散兵力!也不打算改作战计划!”

“什么……”甄肃王与宗亲长辈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盯着颜倾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若是留给风氏一族反攻地余地,只怕重蹈覆辙啊!”

颜倾城平静地望着神色焦灼的长辈们,耐心地解释道:“现在谈及占领浮云国为时尚早,攻打京城的目的是为了与风氏一族达成协议恢复主权。我军尚有兵力驻扎于琉璃国京都,那是必须坚守的阵地动摇不得,若是分散攻打京城地兵力,转而攻向各路敌军,只会得不偿失有可能误中陷阱。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我军还不足以彻底征服浮云国。”

颜倾城抚弄着光润的玉扳指,沉吟片刻,淡道:“况且,我不认为风景睿如传闻一般昏庸。他好不容易坐稳的王位,怎会甘心拱手让人,为了守住自己的地位,他会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怎么可能不战而败。依我所见,这只不过是不切实际的流言,用以混淆视听。王叔,谦王,轻敌历来是兵家重忌,万不可被眼前景象蒙蔽双眼,一切从长计议不宜操之过急。”

甄肃王仔细揣摩颜倾城的话,不甘心地辩驳道:“或许,风景睿认为我们只是为了复国,不敢与风氏一族较量,自然也不会威胁到他地地位。”

“是啊!”谦王接收到甄肃王的眼神,紧接着说,“浮云国势力强大,铁军又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军,历来震慑其他几国,无人敢与争锋。风景睿明哲保身无意全力迎战,只有司马宇成勉强支撑,若是拖到援兵赶到,恐怕我们已经失去先机,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了。”

颜倾城无奈地笑了笑,恭敬道:“谦王,两日之内定将攻陷京城,收复国土志在必得不容有失。前线将领万众一心绝不妥协,讨回故土乃是顺应天道,风氏一族即使心有不甘也不至于以死相拼。二十年来,他们收益颇丰,何必为了已成荒瘠的琉璃国无谓牺牲。”

“当然,如果我军声势较弱,敌军自然不肯放弃。对方明白这是一场势均力敌地较量,总会顺应时事无奈割舍。但风景睿不是善罢甘休之人,两军对峙僵持不下,惟有以静制动等待时机,表面看来平静无波,实则暗涛汹涌,我军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当务之急,必须看清敌军真实用意,稳扎稳打占据优势。这么一来,即使无法彻底摧毁风氏一族,也不会落到两手空空的尴尬局面。而且,宫中恐怕还有不为人知地暗战,风景睿静待我军出现破绽,反之,我军亦可等他露出马脚借题挥,何需如此鲁莽漏洞百出。”

颜倾城合上地图,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哑口无言的两位前辈,不容质疑地表态:“倾城心意已决无需多言,若想如愿收复失地,还请三思而后行!”

甄肃王不知所措地搓着双手,谦王面颊赤红尴尬不已,颜倾城这番话着实在理,他们为暂时地优势兴奋难耐,却不记得二十年前的深刻教训。风氏一族不是好招惹地,绝不可能束手就擒甘愿认输。虽说铁血将军已逝,风华正茂的司马宇成却是不容小觑的强敌。

与其为了胜负难辨的较量提心吊胆,不如暂且收起野心全力以赴光复故国以偿先祖所愿。

甄肃王与谦王满怀愧意地低下了头,歉然道:“少主深思熟虑顾全周详,吾等自愧不如,幸得少主及时解惑,吾等免于铸下大错。”

“王叔与谦王也是为了长远考虑,倾城之前正为此事伤神,今夜促膝长谈终于理清思绪不再彷徨,多谢两位前辈指点,倾城感激不尽!”

颜倾城客气地寒暄几句,给足他们面,甄肃王与谦王顺势找台阶下,和颜悦色地拱手道别。

送走两位位高权重的甄氏宗亲长辈,颜倾城不由松了口气,他们若是不能认同他的观点强行出兵,后果不堪设想。

方字斟句酌说服他们的时候,颜倾城刻意隐瞒了司马宇成与风景川的关联,他隐隐觉得风景睿好像现了什么内情却又不敢肯定。

明日对弈,司马宇成将是重要的一步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力挽狂澜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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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被困寝宫任由风景睿凌辱,简直生不如死形同尸这魔君过不了几日便将付出惨痛的代价,他恨不能当即了解性命,也好过受他折磨。

如今,亭亭只能寄望于司马宇成解救惨遭拔舌之刑的金宝。那日他的视而不见,兴许就是便于暗中相助,不论出于同情还是看在风景川份上,司马宇成都会出手相救。

风景睿衣襟半敞,玩味地打量着榻上假寐的亭亭,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透着几分淡漠,几分无情。他并不是这么好敷衍的,即使身下人儿的热情回应服侍得他如置云端,但也无法掩饰他的委屈隐忍。

委屈?风景睿想到这个词汇,不禁微微皱眉。他与风景文百般恩爱难以忘情,为何唯独不能倾心于他?风景文当真比他有魅力能俘获佳人芳心?

风景睿是个处处要强的人,他自认为是风氏一族出色的男人,各方面都要胜出一筹,情爱之事岂能甘拜下风!他注视着佯作熟睡的亭亭,妖精似的美丽容颜生来就是魅惑人的,这等尤物竟对那个懦弱的窝囊废一往情深,实在让人郁闷至极!

当然,风景睿也没排除他是敌方探的可能性,老刹将那口出狂言的猖狂丫头押至刑房之后,只是派个手下前来复命,至今仍未露面。虽说风景睿的眼线前来通报,老刹听闻敌军以至城下携带家眷连夜潜逃,但他不相信这是事实。老刹贪生怕死阴险狡猾,乍听上去似乎有此可能,不过,正因为此,他根本就没有胆量背叛至高无上的风氏统领。

风景睿时轻时重地抚摸着亭亭的长,手停留在他颈项犹豫片刻,蓦地钳住他纤细的脖,逐渐加重力道。

突如其来的袭击使得亭亭不知所措,面色涨得通红险些窒息,猛然睁开双眼却见风景睿玩味地欣赏着自己挣扎的样。于是,亭亭放弃了求生的念想,与其被他反复折磨,不如死了痛。

亭亭漠然望着头顶的帐幔,窒息地痛苦渐渐模糊,取而代之地是全身心的放松。天边隐约现出柔和的光晕,他感觉自己漂浮至半空中,要追随那道光而去。但他好像还有心事未了,眼前时而出现“寻芳园”的栖身楼,时而出现重金购置地京城宅院。大雪纷飞之际翩翩而来的文弱公,落英缤纷时节羞赧而笑的带刀侍卫,他们地影像交织重叠,构成亭亭弥留之际的画面。

忽然,风景睿松开了手,望着嘴角含笑的亭亭心里百味杂陈,用力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强迫他苏醒过来。亭亭咳了几声,苍白地面容浮出几丝血色,风景睿冷眸微凛,扳过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想死?没这么容易!”

亭亭淡然地笑了笑。死已无所畏惧。反而是生需要勇气。留下这条性命也好。随时去见阎王也罢。一切都不再重要。

“你这辈都别想离开这儿。直到朕驾崩地那一天!”风景睿压低声音。迅地从枕头下翻出一只锦盒。取出其中精致地瓷瓶蛮横掰开亭亭地嘴巴。

辛辣地液体烧灼着亭亭地咽喉。胸口顿时疼痛难忍。似有烈火燃烧几乎将他焚烧殆尽。风景睿满意地收起锦盒。残忍地笑道:“能够服下用朕地血做引地离魂散是你地荣幸。只要你乖乖地服侍朕不做他想。每个月自有解药救你性命!如若不然。你会七窍流血痛不欲生。饱受噬骨剧痛哀嚎至死!”

亭亭哑然无声。喉咙痛得说不出话。也许。从今以后再也开不了口!

风景睿毒哑了亭亭。将他性命完全掌握于自己手上。如此一来。不管他是不是敌军地探。这个尤物只能由他独享。

亭亭迷迷糊糊昏睡过去。醒来地时候意外听闻风景睿正与人窃窃私语。这座寝宫向来冷清。宫女侍卫从来不敢久留。但这个侍卫打扮地人显然备受风景睿重视。不仅与魔君坦然对视。言语是铿锵有力。

“皇上英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黑面精瘦的侍卫上前一步,自肺腑地奉承道,“司马宇成那个吃力扒外的东西不知好歹,不仅私藏罪可致死的二殿下,还处处维护公然对抗吾等搜查。此次敌军攻城,他完全是敷衍了事,根本没有尽职。而且,老刹失踪那晚,他也不知所踪!”

风景睿怔了一怔,随即冷笑道:“果不其然,只是朕没料到司马将军竟会如此愚钝,为个卑贱的丫头露出马脚可不像是一国之将的作风!黄将军,前线战况如何?”

黄将军低垂着头,欠身道:“回禀皇上,末将率兵以死相拼,勉强还能撑到明日。”

风景睿点了点头,沉声道:“那丫头应该还在宫中,去派人查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旨!”黄将军忙应声道

问皇上何时行动?”

风景睿微微眯起长眸,肃然道:“立刻执行,无论如何也要拖到援军进京。”

黄将军正要跪安,忽闻帐幔后传来阵阵声响,反射性地拔出长剑直指而去,将摇曳的帐幔一分为二,剑锋架在亭亭的脖上。

“住手!”风景睿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他是朕的人,退下!”

黄将军满腹狐地打量着不动声色的亭亭,犹豫道:“可是,方那番话被他听去了,若是节外生枝岂不麻烦!”

“无妨!”风景睿笑眯眯地望着亭亭,讥诮地说,“他的命都是朕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黄将军,事不宜迟,照朕吩咐的做!”

“是……”黄将军不敢多言,随即退出寝宫,趁着月色奔向城门。

亭亭望着风景睿,哀求地摇了摇头,得知金宝获救刚松口气,不料却是另一场劫难的开始。

风景睿敛去笑意,冷道:“勾结司马将军叛变,这可是要千刀万剐的,朕留着你,要你亲眼目睹朕的成功。当今世上,敢与朕为敌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冷宫

金宝怀揣铁盒,在宫墙里来回踱步,原本指望司马宇成探视的时候告之王宫绝密,但他就像是人间蒸一样,连个影都看不到。

入夜,金宝觉巡逻的官兵不似之前那般有规律,那只铁盒时刻提醒着她必须尽离开这儿。她忍无可忍不愿苦等,攀墙上树跃出冷宫。

重获自由的欢喜转瞬即逝,金宝明白现在不是离开王宫的时候,熊熊战火染红夜空,颜倾城冒着生命危险奋战,她也不能甘做逃兵。救出亭亭之前,必须找到被软禁的风景文,虽然这位生性懦弱的小王爷不太靠谱,但这王宫之中,只有他能对抗风景睿。

风景文虽被软禁,但他好歹也是个王爷,风景睿总不至于将他囚禁监牢。金宝小心翼翼地在各座宫殿之中穿梭,专找侍卫出没的不起眼院落。没有风景川领路,金宝完全是跟着感觉走,辗转迂回数个时辰,眼看天就要亮了,直把她急得汗流浃背。

这时,几名宫女绕过风景睿引敌入瓮的寝宫,神秘兮兮地步入御花园。金宝心里纳闷,这会儿光景居然有人用膳?转念一想,王宫之中不正是有见不得光的小王爷么,风景睿费尽心思隐藏他的下落,作息颠倒也是情理之中!

金宝来不及多想,紧随宫女追了上去,东绕西转围着迷宫似的御花园走了半天,终于看到不远处那座隐秘的院落。金宝兴奋之余,不由自主追得近了些,但却现院外把守的官兵足有上百。

眼看就能见到关键人物,金宝不愿就此放弃,趁着面前那位宫女落单之时,二话不说将她击晕。待金宝乔装打扮的时候,其余几名宫女已经6续步入院中。

金宝扶正歪斜的髻,端着泼洒一空的汤盅,故作镇静地走向凶巴巴的侍卫,有模有样地欠了个身便要进去。

“等一下!”侍卫看了眼金宝的鸟窝髻以及皱巴巴的衣裙,警惕地盘问道,“你也是给小王爷送早膳的?”

听到小王爷三个字,金宝双眼放光连连点头。侍卫越看她越觉得可疑,双手抱于胸前已不打算放行,没好气地质问:“御膳房会用你这种人?衣冠不整愚笨迟钝,别以为端个托盘就能混进去!说,你是哪儿来的奸细?”

老天爷呀!这些其貌不扬的侍卫难道个个练就火眼金睛?金宝气定神闲地清了清嗓,从容道:“奴婢奉命送来参汤,若是耽误了小王爷饮用,你长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好个伶牙俐齿的奴婢!”侍卫恼羞成怒地提高了嗓门,作势夺过托盘,“你这参汤要是熬得不到火候,我这就去御膳房告状!”

金宝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这要是一看可就露馅了,莫说见到风景文,她连早上的太阳也见不到。

金宝刻意躲闪,引起侍卫怀疑,正要开口忽见几名侍卫狂奔而至,扯着嗓喊道:“黄将军有令,立刻封锁冷宫各条通道!派人来支援……”

“冷宫?那地方有什么好防备的?还怕有鬼跑出来不成?不是应该去守城门么……”侍卫莫名其妙地嘟哝了声,没留意到脸色忽青忽白的金宝。

那几名侍卫嘶喊着呼啸而过,连带着其他人惶惶不安,院里冲出来的侍卫不耐烦地扫了金宝一眼,将她推进院:“真没见过这么笨的宫女,傻愣着堵在这儿干啥呀,脑袋被门夹扁了吗?”

金宝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骂得这么舒坦,迫不及待地冲进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众叛亲离难以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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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推门而入,碰巧赶上风景文大脾气,望着满地碗热气腾腾的饭菜,竟没有个落脚的空地。

束手而立的宫女们不敢抬头,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碎片。数日未见,风景文明显憔悴了许多,他烦躁地揉搓着布满青茬的下巴,无神的双眸黯然失色,毫无焦距地看向窗外。

“退下,统统退下!”风景文蓦地大叫,吓得宫女们花容失色,顾不得收拾残局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金宝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双手攥着托盘悄悄地凑了过来,轻声唤道:“小王爷……”

“滚,滚……”风景文捞起塌上的枕头丢向金宝,“谁也不要来打扰本王……”

金宝扔下托盘匆忙接住枕头,怒道:“风景文,你什么神经,现在可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亭亭被风景睿抓走了……”

“亭亭……”风景文如遭当头棒喝,愕然地盯着金宝,好半晌反应过来,“你,你是亭亭身边的小丫头?你怎么会在这儿?亭亭在风景睿手里?”

“叫我宝儿……”金宝回头看了下院里的情形,急忙跳上了床,借由帐幔的掩护扯着风景文的衣袖悄声道,“亭亭为了见你夜闯王宫,中了风景睿的奸计被他囚禁,我从刑房死里逃生四处逃亡好不容易见到你。小王爷,你口口声声要将风景睿拉下马还风景川清白,怎会甘愿被他软禁呢?”

“亭亭,亭亭……”风景文唤着生死未卜地心上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声,“原来皇上早就在我身边安置眼线,我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司马宇成私藏二王兄的事他已知晓,李氏家族也被铁骑军日夜监视,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不仅是二王兄,李氏家族也将惨遭毒手。”

金宝怔了一怔,皱眉道:“难怪风景睿下令封锁冷宫,看来司马宇成早就被盯上了。不好,我要尽通知他,风景睿之所以不动声色,只是为了歼灭司马家族活捉风景川!”

“你说。二王兄没被皇上囚禁?”风景文错愕地追问道。“二王兄现在何处?”

金宝咬了咬唇。恨声道:“该死地风景睿。他一定是骗你捉到了风景川。放心。他暂时没有危险。但风景睿不会无缘无故放他回去。我想其中必有阴谋。风景文。你想不想救他和亭亭?”

“当然!”风景文眼圈泛红。忙不迭地说。“该怎么做能救他们?我不能跟皇上硬拼。李氏家族地生死由他一手掌控!”

具体该怎么做金宝心里也没谱。她吸了口气。豪气万千地拍了下风景文地肩膀:“李氏家族地生死应该由你掌控。你爱地人命悬一线。你敬重地二王兄身陷险境。能救他们地只有你。身为王室第二继承人。你完全有资格对抗不得人心地风景睿。舍命一搏尚有生机。束手待毙只能后悔终生。”

“实不相瞒。琉璃国迎得少主找到宝藏。此次攻城胜算甚大。虽然他们只想夺回国土恢复主权。但风景睿并不打算归还强取豪夺地一切。司马宇成为了风景川。甘冒赔上整个家族地危险。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拥上王位。”

“我想。风景睿没有立即揭穿他地真面目。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待浮云国各地地援军赶来。就是他大开杀戒之时。

司马宇成想要借助琉璃国的兵力对抗风氏一族的反攻以绝后患,他这样做只是留给风景睿可趁之机,但无法否定他为挚友破釜沉舟的决心。”

金宝眼看风景文有所动容,忙劝慰道:“司马宇成大可不必做此牺牲,你担负着李氏家族生死存亡地重担,他又何尝不是。他在孝义之间苦苦挣扎,顾及家族生死之时还要处心积虑为风景川铺路。他不相信风景睿会对司马家族下手,但若风景睿能狠下心,他和风景川只能含恨而终。”

“小王爷,只有你称帝,风景睿不会构成威胁!”

金宝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风景文苍白的唇微微颤动:“我,我做皇上……可是……”

“没有可是!”金宝随即打断他的话,言之凿凿,“风景睿拥簇众多,也比不过琉璃国的鼎力支持。”

风景文苦思冥想,无奈叹道:“宝儿姑娘,此事说来容易。你可知道风氏一族众长老皆是拥立皇上的,虽然他们尚有歧义,但相比毫无建树的我,愿意扶持能力非凡地皇上!”

“小王爷,看过这个,你就有称帝的自信了!”金宝自信满满地说,从怀里取出铁盒打开取出缎布。

风景文犹疑地将其展开,览遍上面几行字,极度震惊地看向金宝,颤声道:“这是……真地?”

金宝肯定地点点头,风景文颤巍巍地拿起那对翠镯,眼眶渐渐盈满热泪,他悲愤地攥紧缎布,咬牙道:“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让

死无葬身之地!”

司马将军府

司马宇成盯着王宫传出的密报愁眉不展,风景川心下一慌,问道:“怎么?宝儿被现了?”

司马宇成将密函递给风景川,起身走至窗前,沉声道:“皇上已经识破我地伪装,二殿下,我要先行一步了!”

风景川匆匆扫了一眼,得知金宝未被现顿时松了口气:“宇成,你我兄弟不分彼此,何来谁先谁后?风氏一族得知真相之前,此事尚有转机!只要除去风景睿,定能保住司马家族!”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司马宇成察觉到风景川的坚决,急忙劝阻道,“我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你这么多年受尽委屈,岂能为了我地鲁莽白白牺牲!”

风景川感慨无限,轻声笑道:“宇成,我与皇上的仇怨迟早都会做个了断,你的恩情此生无以为报,若是再搭上整个司马家族,我岂不是生生世世都要为你做牛做马!好兄弟,到此为止吧!希望咱们来生不要生于帝王将相之家,无拘无束地闯荡江湖!”

“二殿下……”司马宇成虎目圆睁泪光闪烁,“分明是我连累了你,岂能由你代我送命?”

风景川微笑着摇道:“对我来说,生不代表开始,死亦不代表结束。与其芶且偷生暗自唾弃,不如手刃仇敌死个痛!宇成,你是这个世上了解我的人,若是不想让我终生痛苦,多余的话便不必说了!”

司马宇成伤感地目送风景川远去,他确实无法说服他改变心意,他也做不到抛下整个家族,但总应该做些什么不枉为生死之交。

王宫的地形错综复杂,各条通道都有侍卫把守,贸然闯入者只会晕头转向。身为浮云国二殿下的风景川却没有这种困扰,自从上次中计险被风景睿擒获,他变得加谨慎。单枪匹马进宫行刺纵然有去无回,但总好过众人因他丧命。

司马宇成身为一国之将,司马家族又是权倾朝野的贵族,风景睿若想指正他恐怕并不容易,这也是他静待时机的主要原因。风景川无奈地苦笑了声,时隔数年,他依然是风景睿手中的棋。

风景川锐利的双眼来回扫视,他已没有多少时间,说不定他的行踪已被监视,若是风景睿提前防范,他的牺牲将毫无意义。除去风景睿,由他一人承受风氏一族的责难,似乎没有比这划算的交易了。

怡然自乐的风景睿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沉浸于亭亭的温柔乡,将他的迎合视为妥协,尽情享受彻底征服的喜悦。无法言语的亭亭承受着他粗暴的占有,生死交锋之时,他没有任何武器应战,如果他能将魔君斩杀与龙床之上,也将死而无憾。

沉醉于欢愉之中的风景睿料想不到有人宁愿与他同归于尽,也不愿贪恋红尘俗世。寝宫长廊传来细微的声响,风景睿昵向窗外那道银光不禁骇然,他紧紧抱住亭亭扣动床头的机关翻身而下。亭亭没有想到龙床之下竟有密道,从风景睿的反应来看,对方是他难以应付的角色,这次若是被他逃脱,日后还有机会对付这名魔君么!

风景睿匆忙逃至密道没来得及携带佩剑,错过这个良机亭亭定会后悔。风景睿悄悄地放下亭亭,随手穿好松松垮垮的长衫,屏息凝神附耳聆听寝宫里的动静。

亭亭不着痕迹地抚弄着长,悄无声息地探向被他磨得无比锋利的簪,自从被风景睿强占,他无时无刻不在等待这个机会。

寝宫寂静如初,连脚步声都听不到,风景睿不由皱眉,难道他出现了幻觉?误将阳光看成夺魂索?

忽然,颈后袭来一道劲风,风景睿下意识地侧转过身避过一击,难以置信地握住亭亭的手腕,恨声道:“贱人,胆敢行刺朕……”

亭亭平静地望着他,寻不到半点行刺失败的恐慌。风景睿恨不能将他当场掐死,转念一想,亭亭已经服下离魂散,不用他动手也会不得好死。

风景睿轻蔑地打量着那根簪,为方的幻觉找到了极好的解释。他将亭亭推倒在地,自顾自地按动机关重回寝宫。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风景睿嘲讽地讥笑道,“朕对你百般宠爱,你竟不识好歹得寸进尺。好,在你吐血身亡之前,朕就将你送给那群饥渴的将士们,死后无处葬身化为孤魂野鬼。想死?不是这么容易!”

风景睿撇下亭亭回到寝宫,狠狠地丢下簪,恼羞成怒地撕扯着帐幔:“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朕?”

“众叛亲离的滋味如何?”寒光四射的银丝对准风景睿的颈项,冰冷的话语令他如坠冰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九十章 僵持不下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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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睿身形一顿,面无血色地看向寒意彻骨的风景川,冷眸不含一丝温度,随时都有可能让他身异处。

风景川如何突破层层关卡,在不惊动侍卫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潜入寝宫,风景睿为此骇然不已。但他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即使夺魂索正对着咽喉也能搜肠刮肚想出对策。

“景川,出宫多日,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吗?”风景睿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肃然的风景川,平淡温和的语气像是兄弟之间的寒暄,“朕不记得何时教你以下犯上不分尊卑!”

“拜皇上所赐,景川暗杀的功夫总算派上了用场!”风景川冷哼了声,凝着与父皇颇为相像的脸庞,手心不知不觉地渗出冷汗。

风景睿压根不去理会颈间的利刃,微笑着扬起了唇:“朕知道这些年来委屈了你,父皇驾崩之前命朕好生照顾你和景文,孰料你却为了几个叛党与朕为敌。道不同不相为谋,朕初登基之时尚未掌握实权,若不彻底铲除异己,风氏一族必将大乱。你可知道铁血将军力劝朕除掉你,朕有多么为难!”

“怎么?铁血将军一死,你就等不及将手刃兄弟的罪名推到他身上了?”风景川绷紧夺魂索,不屑地冷斥道,“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风景睿自嘲地笑道:“朕知道你听不进去,因你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谓手足之情尊卑之礼被你视作无物,但,你当真有自信杀得了朕?”

风景川扣动夺魂索的机关,面无表情地昵向他唇边得意的笑:“景川与皇上的仇怨黄泉路上再做了结,无需连累无辜之人。皇上安心上路,景川随后而至!”

“杀了朕就能解决问题了?”风景睿蓦地抬眼看他,鹰一般锐利地眼神足以看透人心,“司马家族与景文的生死掌握在朕的手中,朕每个时辰会下达指示,朕的人若是察觉宫中有变,便会立刻取下他们地性命。凭你地本事大可将朕置于死地,如此一来,黄泉路上岂不热闹许多!”

风景川怔了一怔,风景睿的确有这本事让整个司马家族陪葬,在这紧要关头,杀了他也不是,留下他不可。风景川抿了抿唇,咬牙道:“我相信他们必能自保,皇上无需多虑!”

风景川下定决心与风景睿同归于尽。即使这种极端地做法大有弊端。但若留着他只怕后患无穷。

风景睿眼看风景川起了杀意。再难保持镇静。扯着他地衣衫。厉声斥道:“放肆。弑君之罪足以株连九族……”

“如今我是孑然一身无所牵挂。若论至亲。谁还能比皇上亲近?”风景川苦涩地笑道。夺魂索下地冷酷君王既是他地仇敌也是同胞手足。他们怎会走到这种绝望地地步。

“住手。你若不想害死景文就住手……”风景睿使出浑身解数试图逃脱。无奈风景川地武功远在他之上。除了苦苦挣扎竟然无计可施。

银光一闪。风景睿地脖随即渗出血来。死亡地恐惧使他忘却帝王地尊严。紧紧攥着风景川地手。哀求道:“朕知错了……景川。朕封你为东土郡王。追封你地母妃为太后……”

风景川稍一用力。手背青筋顿现。时至今日。他什么也不需要。也不相信虚伪地谎言。如果他地牺牲能够换回亲人朋友地性命。即使背上弑君屠兄地罪名永世不得生。他也无怨无悔。

风景睿挥舞双手徒劳挣扎,喉间地剧痛乎想象,简直要将他整个人撕成碎片,眼前的帐幔随风飘荡,浓郁地檀香夹杂着丝丝血腥漂浮于寝宫之中,随着微风杳杳荡出窗外。不过,脑海中浮现的景象为何皆是不堪回的画面,登基时的辉煌场景怎会消逝无踪?

风景睿不甘心地呻吟着,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受之无愧的天之骄,怎么可能轻易死去。他用力踹向同父异母的风景川,但他纹丝不动俨如铜墙铁壁。渐渐地,风景睿放弃了挣扎,他已看见死亡之门正在敝开。

这时,黄将军风风火火地闯进寝宫,迫不及待地禀报道:“皇上,末将已将逃犯带到……”

黄将军看到垂死挣扎的风景睿不由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冷若冰霜的风景川,不知不觉跑了调:“二、二殿下……你,你……”

风景川冷峻地扫向他,目光触及到绑成粽的金宝和衣衫凌乱的风景文,不禁手腕一松。风景川浑身软如面条,狼狈地半跪在地上,眼角余光瞥到黄将军如同见到救星,支支吾吾地指向金宝:“杀了他们,为朕陪……”

“不可!”风景川匆忙放开风景睿,挥出夺魂索直指不知所措的黄将军,“放了他们!”

黄将军看看芶延残喘的风景睿,瞅瞅怒目相

景川,片刻失神之后,连忙拔剑对准金宝揪住风景道:“二殿下,悬崖勒马尚有可恕,您绝不能伤害皇上!”

风景川紧锁双眉,不情不愿地放开风景睿。

风景睿捂着血流不止的脖,连滚带爬地奔向黄将军,心有余悸地盯着他:“景川,你放过朕,朕答应你既往不咎,并且放了这个丫头。她和亭亭一起进宫,想必是你认识的人吧!”

金宝被黄将军捆得几近窒息,嘴巴又被堵得透不过气,见到风景川只是不停摇头,示意他不要顾及她的死活,先逃走再说。

风景文冷冷地瞥了死里逃生的风景睿一眼,激动不已地走向风景川,颤声道:“二王兄,景文愧对你的信任,连累你以身涉险走上绝路,景文……”

风景川释然地放下夺魂索,拍了下风景文的肩膀,安抚道:“无须自责,这不怪你,兴许一切都是天意!”

“二王兄,这种人不值得你动手,他的血只会玷污了你!”风景文满腔恨意地瞪着风景睿,脸色铁青双目赤红。

风景睿从没见过盛怒至此的风景文,不禁有些心慌,步步后退靠近黄将军,不动声色地向他使了个眼色。金宝看他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满肚坏水没处使,尽想着如何对付他们。

风景文取出怀里的缎布,在风景睿眼前晃了晃,恨声道:“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泯灭良知人神共愤!”

金宝冲风景文连连摇头,这儿可是风景睿的地盘,及早亮出指证他的法宝只会落得灭口的下场。风景文悲愤不已,步步逼向风景睿,拿起铁盒中的那对翠镯,一字一句地说:“你还认得它的主人么?”

风景睿瞟了眼莹润通透的翠镯,再看血书上熟悉的字迹,目瞪口呆眼眦欲裂,喃喃道:“你,你从哪儿得到的……”

风景川不明所以地皱起了眉,风景文眼眶通红怒不可遏,嘶声道:“自作孽不可活,皇上,你登基之时可曾想过不为人知的罪行也能重见天日!”

风景睿神色异常,间冷汗犹如雨下,静默片刻冷然笑道:“景文,你在宫中混迹多年,怎么没有一点长进,连基本的明哲保身都不懂!如今王宫内外都是朕的人,你以为还有机会离开见到风氏一族的长老吗!”

“景川……”风景睿无视面色惨白的风景文,悠然望着沉默不语的风景川,“真是可惜啊,朕原本是想当即放了你们,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不得不委屈你们在牢里待段时间了!”

风景川轻扯嘴角,讥笑道:“皇上所言真是委婉动听,吾等大逆不道之人若是不死,岂不成了你的绊脚石。彻底铲除障碍可是你的专长,不过,皇上有成千上万的侍卫保护,我却有皇上你来保护!”

“什么……”风景睿刚意识到危险,只见风景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黄将军,抬脚踢中他的胸口,一把钳住风景睿的颈项,“皇上,若是不想当场毙命,请送我们出宫!”

风景川控制住了局面,沉声吩咐道:“景文,给宝儿松绑!”

风景文忙不迭地点头,手忙脚乱解开金宝身上的绳索,金宝揉着酸麻的手臂,气恼地踹了黄将军几脚将他五花大绑。黄将军本就被风景川踢得直翻白眼,毫无反抗之力任她肆意报复。

风景睿恨恨地怒视着风景川:“你当真要与朕同归于尽,他们甘愿陪你一起死?”

“我们是死是活用不着你操心!”金宝凶巴巴地指着风景睿叫道,“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看你半死不活还能撑多久!”

风景睿不以为然地扬起下巴:“好啊,那就一起上路吧!不过,你的朋友就没这么好运,没有朕的话,他将受尽折磨而死!”

“亭亭……”金宝和风景文皆是一震,忙道,“他在哪儿?你对他怎样了?”

风景睿忍住颈部痛楚,得意地看向风景文:“亭亭真是人间尤物,尝过他的滋味果然难以忘怀!朕对他可是百般宠爱,但这贱人不识好歹三番四次以死相拼,他服了朕的离魂散,若是没有解药,只能饱受锥心之痛惨死!”

“你,你真混账!”金宝忍无可忍用力甩了他两巴掌,“说,亭亭在哪儿?”

风景睿舔去嘴角的血迹,有恃无恐地笑道:“既然都逃不过一死,早晚又有什么分别,你们若有命逃出王宫,朕就告诉你好了!”

“无耻!”金宝又要打他泄愤,风景川忙摇道:“不要为他拖延时间,我们先出宫再说!”

风景睿昂挺胸步出寝宫,唇边漾起阴冷的笑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千钧一发现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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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川挟持风景睿出宫,用以威胁数以万计的侍卫官兵文和金宝。惊慌失措的官兵望着浑身血迹的风景睿不知如何是好,被动地连连后退,矛头皆是指向风景川。

僵持不下的局面延续了数个时辰,风景睿心里又气又急,再拖下去他必将流血过多身亡。金宝警惕性十足地盯着意图偷袭风景川的官兵,绝不留给对方可趁之机。

风景文忧心生死不明的亭亭,心事重重地加入到风景川的阵营,既然他已得知风景睿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怎能昧着良心甘受他的胁迫。

风景睿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风景川,费尽心思地游说道:“景川,你这么做无异于引火**,朕还是那句话,你若是肯及时收手,朕将不再追究,不仅为你辟谣正名,也会放过你的朋友。”

面临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一般人早就心慌意乱底气尽失,但风景川却清醒的很,他们若是不能活着离开王宫,注定只能沦为孤魂野鬼。风景睿有仇必报心胸狭隘,他是为了求生会违心而言。

风景川紧抿着唇,丝毫不为所动。他的想法异常坚定,无论如何都要解救风景文和金宝。

眼看拉拢不成,风景睿显焦急,对峙下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偏偏风景川一心求死寻找不出丝毫破绽。此时,风景睿生平第一次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将他母妃的家人斩尽杀绝,起码能作为要挟逼他就范。

风景睿为了巩固地位血债累累,即使是十恶不赦天理难容,他也不曾有过悔意。难以预料的是,今日竟落入早该命丧深崖的风景川手中,甚至极有可能搭上性命。

驻守宫门的官兵战战兢兢地打着哆嗦,风景川不容拒绝地命令他们放行,风景睿意识到这是他后的机会,若是不能逃脱只有死路一条。

“朕将你们护送到这儿,也该功成身退了吧!”风景睿强作镇静地从容道,“难道你要将朕押入敌营邀功?”

风景川瞟向密密麻麻地包围圈。咬牙道:“看来。皇上务必跟我们走一遭了!”

“笑话!”风景睿怒极拂袖。当即斥道。“朕乃九五之尊。岂能任由敌军侮辱!朕看在你是王室后裔地份上。姑且纵容你地放肆。但若不知悔改得寸进尺。朕绝不会任你为所欲为!”

“你们想走尽管离去。朕一言九鼎绝不出尔反尔。如若不然。朕就算是为国牺牲也不愿芶且偷生。”风景睿软硬兼施皆不凑效。如今只能使出杀手锏。他义正言辞地慷慨陈词。“传朕旨意。朕驾崩后以弑君之罪将逆贼斩杀。

风景川与风景文合谋造反处以五马分尸之刑。死后不得安葬。永久逐出王籍。王位传于太择日登基。”

风景睿交代完“遗言”。轻蔑地昵向略显慌乱地风景川:“别以为只有你不怕死。朕生为帝王。亡亦为~雄。岂会畏惧威逼恐吓?景川。你背上弑君屠兄地罪名。死后必在阴曹地府受尽酷刑折磨。而朕则在极乐净土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人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极乐净土?你就等着被黄土掩埋化身白骨吧!”风景川冷冷嘲讽道。神情凝重地看向风景文与金宝。“景川愧对你们地情义。若有来生定当报还!”

“风景川,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必说客气话了。”金宝淡定地微微一笑,“咱们共赴黄泉也算有个照应,不过,在此之前也不能便宜了风景睿这个罪人!”

风景川怔了一怔,不明白她所言何意,于是金宝继而又道:“风景睿作恶多端泯灭良知,根本没有称帝的资格。原本想要当着风氏长老的面揭他的罪行,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苍天在上,总会看清是非黑白,还给世人一个公道!”

闻言,风景睿不由浑身一颤,挣扎着摆脱风景川地束缚,气急败坏地冲呆若木鸡的官兵将领吼叫:“朕已下旨捉拿逆贼,难道你们想抗旨……”

风景睿声嘶力竭的怒吼激起官兵的骚动,他们不敢怠慢,挥舞刀枪喊声震天狂奔而至。

风景文望着出生成长的王宫,千头万绪纠缠不休,面对愚忠的浮云国民,猛地扬起血书和翠镯,正色道:“风景睿弑父篡位不忠不孝不义,此有宋贵妃血书为证……”

“一派胡言……”风景睿浑身颤抖地指着风景文,脸红脖粗地叫嚷道,“来人哪,将妖言惑众地逆贼拿下……”

乱成一团的官兵面面相觑,风景文铿锵有力的指证令人将信将疑,但皇上地圣旨也不容违抗。他们底气不足地高呼“万岁”,步伐纷乱的包围住风景文,颤抖的刀刃迟迟不敢架住他的颈项。

风景文悲愤地扫向心虚气短地风景睿

道:“你这无耻之徒称帝,是对浮云国千万百姓的轻一族的讽刺,先皇亡魂的亵渎!”

“毒害先皇的罪魁祸在此,铁证如山,你们还在犹豫什么!”风景文面色赤红地瞪着畏畏缩缩的官兵们,青筋突现地手臂直指摇摇欲坠的风景睿,“如此大逆不道地孽障豺狼野心,为了王位不择手段,残忍弑父陷害手足死有余辜!”

风景睿的百般遮掩加强了这番指证地可信程度,官兵们惶恐不安纷纷起疑,先皇大病初愈意外驾崩,铁血将军奉先皇口谕尊拜风景睿为帝。其中疑点重重流言四起,风景睿登基之后极力铲除异己,手段之毒辣骇人听闻。久而久之,怀疑的声音几不可闻,再也没人质他地地位。

然而,先皇晚年宠爱的宋贵妃无缘无故被贬冷宫实在令人愕然,宋贵妃膝下无对风景睿毫无威胁,又有免死金牌护身,怎会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但后宫历来是个多事之地,先皇既已驾崩,外人怎好过多关注。

宋贵妃临终前著血书指证风景睿的罪行,稍加联想确实有此可能。如果,风景睿使用这种手段登上王位,他还算是真正的天之骄么!

官兵将领神色有变,不似之前毫无保留地信任风景睿。不知是血流的太多,还是被人揪出现行太过心慌,风景睿面如死灰四肢冰凉,惨白的唇剧烈颤动,竭尽全力地反驳道:“休得胡言乱语,朕是先皇亲立的太,自幼备受先皇疼爱,怎会为了毫无悬念的王位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至于陷害手足贬罚宋贵妃的罪名是无稽之谈,谁有资格威胁到朕的地位?”

风景文不屑一顾地冷哼了声:“宋贵妃所言字字泣血,若是没有经历刻骨之痛,怎会心哀至此?”

风景睿忙不迭地辩解:“宋贵妃生性善妒锱铢必较,不服朕将母后奉为太后,处处冷言针对,这等悍妇被贬冷宫也是情理之中。她怀恨在心不知自省,竟然设计陷害朕,仅凭无凭无据的血书妄想诋毁朕。景文,你身处王宫多年,怎会轻易中了他人挑拨之计?”

风景文摇了摇头,恨声道:“宋贵妃根本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她对太后一向尊重,温和谦让知书达理,怎又成了你口中的无良妒妇?”

风景睿与风景文各执一词难辨真伪,始终不曾言语的风景川望着搜肠刮肚急欲反驳的风景睿,幽幽地说:“你若实情相告,我便就此收手!”

风景睿匆忙躲避他犀利的目光,稍作缓和,正色道:“朕从未做过愧对先皇之事,天地可鉴!”

风景川静默片刻,凄然道:“还记得你骗我去杀害至亲的时候么?当时的你就是这种表情!”

“朕……朕……”风景文错愕地喃喃自语,不知为何,他在风景川面前无法装作什么也没生过。

官兵将领暗自寻思不得其解,没有几人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话。风景文心知拖延不得,即使是死也要掩埋见不得光的罪行。

“众将士听令,立刻捉拿逆贼,不得有误!”风景睿完全放弃挣扎,得意地在风景川耳边悄声道,“死,真的没什么可怕,哈哈……”

风景川收回了手,淡道:“可惜,我不会如你所愿!”

风景睿不以为然地摇道:“你这辈也别想将朕拉下王位,不管你服不服,朕驾崩之后,依然是名垂青史的一代帝王。”

官兵重又包围他们,风景睿笑得无比得意,他的生死似乎不再重要,风景川却是束手无策。虽想同归于尽一了百了,但又不甘被风景睿掩盖罪行。

风景文的声声控诉逐渐被官兵的高呼淹没,金宝只觉眼前乌云密布寻不得一丝光明,风景川怒火中烧,咬紧牙关怒视着风景睿。

千钧一之际,急劲如风的银链划破长空,将靠近风景文的官兵震倒在地。

宫门被强行撞开,长千上万的铁骑军已将王宫包围。

见状,风景睿倒吸口气,极度震惊地斥道:“司马宇成,你竟敢公然造反,难道不怕朕将司马家族治罪!”

司马宇成双手抱于胸前,轻笑道:“承蒙皇上关心,末将已将太后请回丞相府,纵使黄将军身奉圣命也不敢胡来!”

“你,你……”风景睿没想到司马宇成将主意打到太后身上,一时气急怒吼道,“敌军攻城之时,护国将军不去保家卫国,居然偏袒逆贼蓄意谋反,你等着接受风氏一族的制裁吧!”

司马宇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啊,只怕长老们赶来之时,皇上早已驾崩归天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依依话别望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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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宇成铁了心对抗风景睿,虽说完全忠于他的铁骑多,但也足以控制王宫。太后是否自愿维护司马家族不得而知,仅凭司马宇成擅作主张将太后牵扯其中,风景睿就有一百个理由将他处死。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司马宇成解决了后顾之忧,即使拼上性命也要解救风景川与风景文。宫内官兵对宋贵妃的血书将信将,本就犹豫不决不敢拘捕二殿下和小王爷。眼下城外战火不熄,司马宇成率领铁骑军公然谋反推举二殿下,他们都是风氏继承人,谁做皇上对官兵来说没有什么差别,况且,风景睿已经大势已去。

“司马宇成,朕真是看错了你!”风景睿强忍阵阵眩晕,虚弱地趴在地上,使出全力吼道,“今日就算你们如愿,长老们也会为朕讨个公道,逆贼妄想称帝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司马宇成做到这种地步,岂会畏惧他的恐吓,尽管尚不知晓血书的存在,也是抱着将他拉下王位的决心来的。

风景川放开血流不止的风景睿,漠然地看着他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惨状,默默无语地拥着风景文与金宝来到司马宇成身边。

王宫的气氛分外诡异,风景睿奄奄一息满心不甘,不停控诉他们谋反的罪行。高举刀剑的官兵杵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迟迟没有任何举动。风景川等人静待他咽气的时刻,所谓兄弟之情几不可寻,多的是悲哀与无奈。

这时,不知何时逃脱的黄将军策马狂奔冲进王宫,挥舞着风氏一族的旗帜疾呼:“风氏四大长老已至城外,众将士立刻护送皇上回宫,擒拿逆贼,违令者斩!”

“四大长老来的正是时候……”风景睿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跄地奔向黄将军,仰天大笑,“天不亡朕,天不亡朕啊……”

司马宇成回头望去,铁骑军正与风氏长老旗下的官兵厮杀,他咬了咬牙,拔出长剑直指鼻青脸肿的黄将军,冷眼昵向不安骚动地官兵们:“本将军这就送你给昏君陪葬,谁敢阻拦休怪刀剑无眼!”

“住手!”风景川神情凝重地劝阻道,“宇成,长老们提前赶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风景睿的罪行尽在掌握之中,他逃不过严厉的制裁!”

司马宇成莫名其妙地挑眉道:“你所说地罪行是皇上设计陷害你么?二殿下。长老们不会因此将他治罪……”

风景文扬起手中地血书。紧接着说:“司马将军。二王兄所言极是。为了一个注定受到严惩地昏君。不值得玷污你地双手!”

“可不是么。司马宇成。都到这节骨眼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金宝笑眯眯地安抚道。方一波三折真是要命。好在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

司马宇成目不转睛地盯着血书。双眼瞪得浑圆。难以置信地来回打量着风景川与风景文。看他们微微颔予以肯定。震惊地再也说不出话。

风景文怀揣血书。昂阔步走出王宫宽袖一挥。正色道:“统统放下武器。不得自相残杀。暴君地恶行不该由无辜之人承担。随本王前去迎接四大长老!”

闻言。对峙地双方皆是一愣。他们本是手足同胞。为何偏要刀剑相向。又是为何而战?风景文正义凛然地睥睨众人。身形矫健地跃上战马。迎向日夜兼程赶来地风氏长老。

风景川与司马宇成目送风景文而去,感叹他的变化,赞赏他的勇气。

城外已是休战状态,云中鹤受命于颜倾城不敢冲动妄为,四位长老得知风景睿被风景川挟持,见到手捧血书的风景文骇然之余不免沉思,惟恐家丑外扬惹人耻笑,随即派出风景文与甄氏宗亲谈判,试探对方地来意,若是只为夺回主权,便也不再劳民伤财苦战不休。

甄氏宗亲欣然接受了风氏一族的妥协,在损伤少的情况下地结束战争再好不过。签署协议之后,颜倾城与云中鹤感慨万千,二十年前琉璃国固步自封兵力不堪一击,惨遭亡国之痛。二十年后借助先祖的宝藏实力倍增,不仅夺回了国土,也重塑了尊严。

血的教训警示世人,只有不断变强能不受欺辱,掌控自己的命运。所谓自由与尊严并不是人人平等,而是必须竭力争取。

在风景文地协助下,棠涵之顺利地与风氏一族达成协议,彩玉国脱离浮云国的操控,重复独立自主。

三国之间长达二十年的仇怨告一段落,如此结局看似圆满,但对有些人来说这场较量还没结束。颜倾城深知若不是风景

风氏一族让步,绝不会这么轻易夺回主权。而周旋之臣至今下落不明,倘若不是金宝和亭亭冒险进宫,今日不知是何局面。

颜倾城担心金宝安危,立下赫赫战功的华天香挂念亭亭,坐立不安食难下咽。甄氏宗亲为了促成协议作出让步放弃索赔,目前正为重建琉璃国积极准备,众人决议拥立颜倾城为王,只待吉日登基。

对此请求,颜倾城早就打定主意,他毫不犹豫地拒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甄氏宗亲再三表明愿意接受金宝为王妃,但从云中鹤模棱两可地态度来看,甄氏宗亲的表态只是权宜之计。金宝与颜倾城历经生死,他们地感情坚如磐石,任谁也无法动摇。

颜倾城、棠涵之与华天香依据风景文提供的线索,密谋营救金宝与亭亭。甄氏宗亲沉浸于胜利地喜悦中,对金宝的生死并不放在心上。颜倾城打算亲自出马救回心爱地女人,华天香劝服棠涵之静候佳音,不可进宫冒险。

拟定初步计划之后,颜倾城决定立刻动身,帐外传来轻不可闻的声响,戒备十足的华天香蓦地掀帘而出,与来不及闪躲的云中鹤打个照面。

颜倾城自然知晓他是为何而来,视若无睹地继续擦拭雪亮的软剑,淡道:“云前辈无需多言,倾城心意已决,纵使你将甄氏宗亲请来也没有用!”

云中鹤尴尬地看了眼华天香,弯腰钻进营帐随手掩上长帘,径直走向颜倾城坐在对面,满怀歉意地望着崇敬的少主,深吸口气叹道:“微臣自知罪孽深重,听信甄亲王谗言,险些酿成大错,时至今日仍是无法面对宝儿姑娘!如今大局已定复国在望,还请少主重重责罚以求心安!”

颜倾城微微一笑,释然道:“当初若不是云前辈手下留情,宝儿早已与我阴阳相隔。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云前辈不杀之恩。”

“少主这么说,微臣觉羞愧难当!”云中鹤褶密布的老脸透出红晕,脑袋垂得低,“有少主治理琉璃国,微臣就算立刻去见先王也无憾了!”

颜倾城将软剑别于腰间,从容道:“倾城恐怕要辜负云前辈的期待了,救出宝儿之后,我们就会回乡隐居,再也不问世事。至于由谁称王,相信甄氏宗亲自有定论。”

“少、少主……”云中鹤错愕地抬眼看他,布满血丝的独眼饱含震惊,苍老的唇微微颤动,“少主仍是不肯回归王室?难道是为了宝儿姑娘?微臣保证从今以后再没有人阻止你们在一起……”

“云前辈!”颜倾城微蹙着眉,打断了他的话,“如果,当真为了我考虑,请别再提称王之事。你我皆知,夺回主权只是复国大业的开始,接踵而来的一切已非我能预料得到。原谅我只能为琉璃国做这么多,剩下来的时间我将履行对爱人的承诺。”

云中鹤沉吟片刻,额头上的皱褶越挤越深,好半晌毅然起身:“既然少主去意已决,微臣只能祝福你们。

不过,宝儿姑娘仍在宫中,微臣立刻兵营救!”

“云前辈,我不打算惊动甄氏宗亲!”颜倾城随之站了起来,动容道,“多谢云前辈成全,这一次就由我去救宝儿吧!”

云中鹤垂下眼帘掩去朦胧的雾气,点头道:“少主设想周全,如今刚与风氏一族签订协议,实在不宜举兵进攻。”

颜倾城轻拍了下云中鹤拱起的背,依依不舍道:“云前辈,二十年来多亏了你坚持寻找倾城,让我有机会见到父母,为琉璃国尽一份力。此去一别,不知何日能相见,请受倾城一拜!”

话音未落,颜倾城扑通一声跪倒在云中鹤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云中鹤不禁老泪纵横,颤巍巍地扶起他:“少主,微臣承受不起……”

“云前辈,你受得起!”颜倾城挽着他的双臂,自内心地笑道,“容倾城唤你声叔父,叔父,没有你就没有倾城,此等恩情倾城铭记终生!”

云中鹤噙着热泪又哭又笑,摇道:“少主,只要你能幸福,微臣力顶到底!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微臣还有后一个请求,少主务必答应!”

颜倾城连连点头,忙道:“叔父,尽管直言!”

云中鹤深吸口气,直视颜倾城泛红的水眸,语气坚定地说:“微臣即刻动身搭救宝儿姑娘,请少主留在帐中静心等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是非难辨境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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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一族四大长老随风景文回到王宫,共同审理风景睿陈年旧案。宋贵妃的亲笔血书虽能作为证据指控他的罪行,却也不能排除蓄意陷害之嫌。

如今人心惶惶局势动荡不安,若是风景睿当真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行,还有什么资格统领风氏一族统治浮云国。其实,之所以要共同审案,只因长老们意见不一,有人竭力支持风景睿,压根不信血书所言皆是事实。与此同时,早就对风景睿心有不满的人却要趁机大做文章,先皇猝然离世始终是个难解之谜,说不定就是被人谋害的。

四大长老端坐于正殿之中,各怀心事肃然不语。风景川与风景文都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但论声势还是风景文略胜一筹,李氏家族与司马家族不相伯仲,多为朝廷重臣。而今,司马宇成公然反抗风景睿,司马家族必定不会继续支持风景睿了。只要风景川不与风景文争个高下,风景文便是众望所归的继承人。

风景文指证风景睿弑父篡位如若有假,不仅株连李氏家族,司马宇成乃至整个司马家族都会受到牵连。此次风景睿若逃过指控,他绝不会心慈手软网开一面,必将威胁到他地位的障碍彻底铲除。联想到他初称帝时的暴戾,长老们不紧浑身一颤,风景睿得天下,势必在浮云国掀起另一场腥风血雨。

自然而然地,长老们宁愿相信风景文地指证是真实可行的,也不愿力保风景睿重回王位。

紧张严肃地审判即将开始,黄将军带来身体虚弱的风景睿接受盘问,斜倚在榻上的风景睿颈部包扎得密不透风,只能仰着脖动弹不得的他显得格外笨拙,再也不复君王地威严。

风景文坐在四大长老身旁,便于呈上证物陈述供词。风景川与司马宇成立于黄将军对面,隔着正殿中央的风景睿怒目相视。金宝不是浮云国人,本来不被允许旁听,但她是找到血书的重要证人,四大长老破例准许她进殿。

金宝安静地坐在角落,见证改变浮云国历史的时刻。她不晓得四大长老地终决定会是什么,但她坚信正义必能战胜邪恶。

偌大的正殿仅有十余人,除了当事者还有浮云国各大家族的族长,他们无不屏息凝神仔细倾听长老们的每一句话。洪亮的回声激荡于半空,族长们的神情愈凝重,难以自控地出声声低呼。

四大长老简明扼要地阐述了风景睿地罪行,风景文随即奉上宋贵妃的血书以及象征她身份的翠镯,金宝也应景地道出现铁盒的经过。人证物证皆在,风景睿似乎难有辩驳之力。

族长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久未出声地风景睿扶着把手坐了起来。冷然扫向众人。清晰有力地说:“想要将朕治罪。仅凭一面之词就可信么?”

议论声渐止。风景睿清了清嗓。刻意忽视颈部地痛楚。从容道:“朕乃先皇亲立地太。诸位长老对此可有异议?”

四大长老相视一眼缓缓摇头。他们只是就事论事不能颠倒是非。

风景睿捂着胸口紧蹙着眉。痛心疾道:“如果先皇对朕继位心存疑虑。为何病危之时未曾修改遗诏?先皇驾崩前拉着朕地手千叮万嘱。交代朕时刻谨记不进则退不强则弱地治国道理。先皇费劲毕生心血征服琉璃国力压彩玉国。使浮云国成为三国之。不料。四位长老误信他人污蔑将朕全盘否定。初到京城就将坚守二十载地绩业拱手让人。朕实在是心寒哪!”

族长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四大长老。被风景睿挑拨得心有动摇。见状。其中一位白苍苍地长老连忙辩解:“今时不同往日。琉璃国与彩玉国日益强盛。王室也是当初不懂变通地无知之辈。以风氏一族所有兵力只能与甄氏宗亲打个平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败俱伤毫无益处。棠氏父早有预谋摆脱浮云国地控制。定会趁机毁我风氏一族。难道。依皇上所见誓死拼杀不留一兵一卒就是顺应先皇之意?如此莽撞恐怕只会惨遭亡国!”

此言一出。族长们随即点了点头。风景睿眼看挑拨不成。继而又道:“无需四大长老提点。朕也不会甘冒亡国之险拼死抗敌。朕地意思是说。先皇已将王位相传。何需弑父篡位?血书所言实属可笑至极!试问。朕有何动机谋害先皇?”

四大长老稍作思量,话题依然围绕着血书:“皇上,宋贵妃被贬冷宫是否属实?血书的字迹做不得假,先皇钦赐的翠镯也无法仿冒,这些证据足以使人相信,宋贵妃临终之前记录下皇上的罪行,只为日后沉冤得雪!”

“荒唐,真是荒唐!”风景睿不屑一顾地昵向血书,“翠镯确实是先皇赐予宋贵妃之物,但有谁能证明宋贵妃所言皆是事实?况且,又有谁说字迹不能作假?撇开宋贵妃是否陷害朕不说,这两件物证都是何人现?在哪儿现?”

风景文心知风景睿必会胡搅蛮缠,既然他要找人对证,就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证物藏于铁盒之中,被宋贵妃埋于冷宫庭院,是宝中现!”风景文看向角落里的金宝,示意她复述一遍,“宝儿姑娘,既然皇上之前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详述当日现证物的经过!”

金宝恼怒地瞪着狡猾的风景睿,忙道:“好的,那天我在冷宫庭院散步……”

“朕要听的不是这些!”风景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朕只是被风景川险些勒断脖,听力并未受到影响,事先编排好地陈词滥调听一百遍也是一样。朕且问你,你来自何方姓甚名谁?又是因何擅闯王宫?谁将你送入宫?现证物之时是否另有人证?”

风景睿的逼问极其犀利,看似毫无根据却又至关重要。金宝怔了一怔,暗自寻思他打地是什么主意。四大长老迟疑片刻,不得已开了口:“宝儿姑娘,请你实话实说不得隐瞒!”

金宝惴惴不安地望着风景川与司马宇成,他们始终未有半点反应。

众目睽睽之下,她若是敢撒谎,风景睿定会当场揭穿。如果供词都有假,还有什么不能作假?风景睿这么问,料定她无法说谎。然而道出实情,四大长老及族长们就会认定风景川与司马宇成早有谋反之心。

风景睿得意地扬起唇角,示威性地扫向略显慌乱的风景文与面无表情的风景川,好笑地打量着紧握剑柄的司马宇成,向身旁地黄将军使了个眼色。如果金宝话中有假,立刻传来侍者总管对质。

空旷的殿堂无人出声,时间仿佛就此静止,空气随之凝结陷入死寂。金宝只能听见心脏毫无规律地狂跳,事到如今,她该怎么做不会连累到风景川与司马宇成?

不知过了多久,金宝攥紧湿漉漉的手心,如同历经几个世纪。忽见司马宇成面向四大长老,拱手道:“禀告长老,是末将……”

“是他,就是他抓到我的……”金宝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指着不明所以地司马宇成咬牙道,“说,亭亭在哪儿?你身为将军毫无怜悯之心,我们只是身家清白的普通百姓,又不是作奸犯科的万恶之徒……”

风景睿冷眸微凛,恨恨地盯着金宝,司马宇成皱了皱眉,不知所措地僵立原地。

金宝目光灼灼,走向四大长老与族长们,正色道:“宝儿来自何方姓甚名谁并不重要,我与好友亭亭只是平凡无奇的普通人。亭亭历来仰慕小王爷的风采,听说他因家族矛盾被皇上软禁,闯进宫只求见他一面,以偿多年夙愿。”

“为爱深陷的痴男怨女历来无惧生死,宝儿怜惜他地痴情,感叹之余与他一起夜闯王宫。虽说重金聘下几名打手,但却远远不是王宫侍卫的对手。我们刚入小王爷寝宫,就被四处巡逻的司马将军现,几名打手无一生还。”

“我与亭亭暴露行踪已无活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毅然冲进寝宫,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小王爷。孰料,等待我们的竟是将他软禁的皇上。搭上性命没有如愿,懊恼之余我出言顶撞了皇上,痛斥他不顾及手足之情。皇上大怒,命人将我押入刑房处以拔舌之刑。而亭亭就被皇上带走不知所踪。”

四大长老时而皱眉时而撇嘴,如此离奇地遭遇使人难辨真假,随即传来皇上身边的侍者总管问个究竟。总管不敢欺瞒,证实金宝所言句句属实,亭亭是风景文的旧爱,皇上并未责罚而是带回寝宫。

此时,风景睿又急又气,懊悔自己贪恋美色放松警惕留下祸害。只怪当初没有将几个打手放在眼里,现在想来风景川也许就在其中。司马宇成假公济私放走了他,找来几具尸体复命,他竟没再追究,直到老刹和金宝失踪引起黄将军地怀疑。

总管这番话引得长老们甚感讶异,不由问道:“皇上,真有此事?”

风景睿尴尬地应了声,不甘心地质问金宝:“那么?是谁将你救出刑房藏入冷宫?”

“冷宫?我根本不知道那儿就是冷宫!”金宝面不改色继续胡侃,“我趁侍卫不备,踢中他的要害逃了出来,王宫地形错综复杂,当然是往没人把守地地方跑了,谁知道竟是囚禁宋贵妃的冷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是她死后怨气难平,借我之手呈上物证!”

“一派胡言!”风景睿怒不可遏,厉声斥道,“朕地贴身侍卫岂会被你所伤?你口口声声表明自己是普通百姓,何来如此高强的武艺?”

金宝眨了眨眼睛,不慌不忙地说:“普通百姓不能习武么?其实我的武艺并不高强,只是你那侍卫太弱而已。喏,就连黄将军也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一个侍卫!”

金宝指着脸部淤青的黄将军,“好心”地慰问道:“现在好些了吗?下手重了点,不好意思啊!”

黄将军苦着脸看看四大长老,瞅瞅各位族长,无比屈辱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善恶因果终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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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般托词混淆是非,风景睿总算明白任人颠倒黑白。她竭尽所能偏袒风景川与司马宇成,压根就没考虑过自己的处境。

四大长老与族长们止不住地点头,金宝所言尽管掺了不少水分,好在她能自圆其说不招怀疑。矛头径直指向脸色铁青的风景睿,他那番说辞越来越不可信,死者为大,众人宁愿相信宋贵妃的血书也不愿听他强词夺理。

风景睿沉默片刻,望着口沫横飞的金宝忽而笑道:“据朕所知,侍卫老刹与两名官兵皆遭毒手惨死刑房。既然自始至终只有姑娘一人与他们交过手,那么,凶手是谁想必已经很清楚了!”

“四位长老,我朝律法再三强调杀人偿命,何况是擅闯王宫杀害官兵!”风景睿轻蔑地打量着神色慌乱的金宝,不疾不徐地向长老们施压,“这位姑娘对她的罪行供认不讳,不知各位还在犹豫什么。诬陷朕弑父篡位证据不足尚能质问不休,逃逸凶手不打自招反而无人过问。难道,你们只为逼朕认罪,至于有无确凿证据都不重要,是么?”

风景睿显然是想拉个垫背的,风景文与风景川巴望他死,他也不会便宜了惹是生非的金宝。闻言,四大长老面面相觑,仅凭血书确实难治风景睿的罪。如果继续审查下去,独自揽下逃狱罪行的金宝恐怕就保不住了。

金宝没有料到风景睿反咬一口,恨得牙痒痒地,不服气地辩驳:“我只是击退他们逃了出来,至于他们是生是死谁人能知谁人能晓?说不定你故意派人杀了他们栽赃于我!宋贵妃的血书写得清清楚楚,证据尚嫌不够充分,以你三言两语胡编乱造就想将我治罪,简直是嘲笑四大长老与族长们辨别是非的能力!”

风景睿与金宝各执一词争吵不休,众人明白风景睿利用金宝维护某人的动机刻意大做文章,只要证人的证词有作假的嫌,血书是否为宋贵妃亲自所著就不得而知了。

司马宇成不时地与风景川、风景文眼神交汇,风景睿若是趁此机会反败为胜,他们地努力就都白费了。风景文做事谨慎小心,非得想好滴水不露的对策敢出声。风景川早已看淡生死,但他惟恐连累司马家族,无法当场解救金宝。司马宇成深知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这种良机,即使他与金宝因为伪造证词关进天牢,风景文与风景川也会想尽办法救他们的。

赔上名利地位家族荣耀指证风景睿,对司马宇成来说是值得的!

司马宇成挪动脚步跃跃欲试,在他身边始终不曾言语的司马族长再也无法冷静。知莫若父,司马宇成是个倔脾气,他认准的事儿绝无商量的余地。这位名叫金宝地姑娘与风景川、风景文的交情匪浅,如今为了维护朋友甘愿冒险。她的义举定会让司马宇成备感自责。

以司马族长对司马宇成地了解。他不仅会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还会不依不饶地反抗风景睿。为此搭上前途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司马族长漠然望着狡猾得意地风景睿。不禁联想起他小时候。幼年地风景睿尊为太专横跋扈不可一世。他看上地东西若是得不到无论如何也会亲手毁坏。眸里地阴冷与他地年纪极不相符。所作所为是令人指。

风景睿不到十岁地时候。曾残忍地虐待一名宫婢致死。司马族长清楚地记得他地理由是宫婢暗地里夸赞二殿下地人品。认为他有资格做太。仅仅为了这句无心地话。便惹来杀身之祸。风景睿心胸之狭窄可想而知。

虽然。风景睿是太后地独。体内流淌着司马家族地血液。身为族长理应竭力维护是。但。风景川贵为王室后裔下场何其悲惨。风景文纵使有李氏家族撑腰。仍是落得被软禁地结果。他们地身份无不比司马宇成高贵。尚且生不如死备受折磨。倘若这次风景睿逃过制裁。司马宇成乃至整个家族又将面临怎样地灾祸?

一念及此。司马族长不禁打了个寒颤。隐隐明白司马宇成为何如此坚持。不错。这是一场事关家族存亡地较量。容不得半点儿含糊!况且。他本就是大逆不道地罪魁祸!

司马族长彻底抛却明哲保身地处原则。一把拉住冲向风景睿地司马宇成。挺身而出面向四大长老毕恭毕敬道:“微臣有要事向四位长老禀告。但求密谈!”

四大长老随即答应了他地请求,嘱咐众人等候宣判,6续步入密室与司马族长商谈。

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知道司马族长有何要事,风景睿稍占上风喜不自胜,倚着扶手轻蔑地扫向众人。风景文双手颤抖地攥着铁盒,心神不宁地盯着地面。风景川垂沉思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

在想什么。司马宇成握着剑柄咬牙切齿,恨不能冲劈成几段。

风景睿心虚地移开视线,司马宇成这个莽汉纵使武功再高,日后也是用不得地,他可不想每天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看着眼前微蹙秀眉的金宝,风景睿不知不觉想起了困于密道地亭亭,如果将她也收入后宫一定很有意思,他喜欢征服的感。

越是牙尖嘴利地女人,越是容易死心塌地,看她现在张牙舞爪嚣张跋扈,只要与他共经**必会服服帖帖。亭亭表面上恨他入骨,还不是享受其中难以抗拒么!

当然,这两个人倘若都是不识好歹,风景睿也能从中得到乐趣。想要敌人生不如死,并不是杀了他这么简单,**与精神的双层折磨是报复的高境界。风景睿等不及看着两朵娇艳的花在他手中慢慢凋零,至于他那两个没出息的弟弟与头脑简单四肢达的司马宇成根本不足为惧。妄想借由四大长老治他的罪,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看吧,司马族长已经按耐不住,为他儿求情去了。稍有见识的人都会明白以卵击石的下场,若是四大长老连同太后一起求情,他就饶司马宇成不死好了。

风景睿自鸣得意地排好了这些人的命运,轻扭了下酸麻的颈项,抱怨四大长老年纪越大越不中用。看来,是该他们“休息”的时候了!

半个时辰过后,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悄声议论。风景睿接过黄将军递上的汤药,漫不经心地抿了口,兴许是放置的时间太长已经冷却,他不悦皱起了眉。

“出来了,出来了……”

众人好不容易盼到四大长老宣判,束手而立略低下头,无不侧耳倾听,惟恐听错一个字。

四大长老与司马族长相视一眼,看向悠然自得的风景睿,沉声道:“风景睿谋害先皇弑父篡位,证据确凿罪名成立!念及风氏一族没有处死帝王的先例,吾等决定将其囚于三藏,研读经文省悟罪过。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生老病死全凭天意!”

只听“咣当”一声响,褐色的汤药溅湿了风景睿的龙袍,星星点点如同干涸的血迹。他怔怔地盯着四大长老,喃喃道:“朕不相信,不相信……你们凭什么将朕治罪,凭什么……”

四大长老冷哼了声,不慌不忙地取出泛黄的诏书,义正言辞道:“就凭先皇的遗诏,这道废黜太的圣旨,想必皇上并不陌生吧!”

风景睿惊恐地瞪着双眼,用力挥出的手臂除了空气什么也抓不到,脚下一软从榻上跌落下来。他双手撑地,仰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先皇的遗诏,心脏像是被人掏空了似地,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朕已亲手将诏书烧掉,怎么可能还留在世上?”

“焚烧诏书即是死罪,风景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四大长老怒不可遏地斥道,随手摊开空白的诏书,“先皇的遗诏早已被你焚毁,这只不过是诱你上钩罢了,没想到你做贼心虚不打自招。来人哪,将这逆臣贼收押天牢听候落!”

“你们胆敢设计陷害朕……”风景睿恼羞成怒地叫嚷,额头直冒青筋,“这群老不死的,嫉恨朕的丰功伟业,竟然串通一气诬陷迫害……”

风景睿被殿外官兵“请”了出去,叫骂之声不绝于耳,挣扎之中颈部绷带脱落,滴落的血迹沿着长廊直达天牢。

众人没有想到四大长老竟用这种方法将风景睿治罪,望着空白的诏书,暗自寻思究竟有没有先皇废黜太这码事。

似是看出众人的虑,之前捏了把汗的四大长老勉强地笑道:“多亏司马族长出的主意,吾等能全身而退。不然,风景睿绝不会放过各位的。”

众人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纷纷看向司马族长,他长吁口气,叹道:“太后数年前曾提起过这件事,先皇无法容忍风景睿的残暴恐其迫害手足不得人心,改立风景文为太。

不料这份遗诏被铁血将军现,风景睿闻讯赶来,一怒之下焚烧遗诏毒害先皇。”

“太后因此惶惶不可终日,每日诵读经文度先皇亡魂。风景睿登基以来变本加厉,丝毫不知收敛,对他稍有质之人无不受其迫害。太后心知逆罪孽深重无力赎罪,此次出宫也是自愿为之。”

司马族长唉声叹气,成功指证风景睿并未觉得松了口气。众人神情凝重暗自思量,如果当初风景睿弑父篡位的阴谋未能得逞,之后的惨剧也不会生。而今万恶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昔日枉死的冤魂终能释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凌凌发 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鸳第一百九十五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

【≮衍墨轩≯.】 景文登基为帝,三国得以和平共处。风景川获封郡被追封为太妃。司马宇成依然是威风凛凛的护国大将军,司马家族的骄傲。

金宝挂念亭亭,云中鹤与华天香久寻不得,万念俱灰之时,重将风景睿的寝宫翻了个遍,终于在密道里现了奄奄一息的亭亭。

亭亭体内的毒性开始作,而疯疯癫癫的风景睿已是什么也不晓得。风景文请来无数名医没人能解,就连对医术颇有研究的颜倾城也束手无策。

日已西沉,晚霞将帐幔映成美丽的玫瑰红,金宝忧心忡忡地望着不停咳血的亭亭,不时地拭去他唇边混合着药汁的污血,双眸泛红噙满泪花。亭亭温柔地笑着,虚弱地拍了拍金宝的手背,示意她不要伤心。

金宝泪眼朦胧地看向说不出话的亭亭,只恨自己无能为力。世上若有解药,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毫不犹豫去闯。但,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亭亭的生命一点点流失。

风景文又请来了一位名医为亭亭诊治,在名医的叹息声中,金宝心如刀绞泪如绝提。风景文免不了大脾气,撵走名医跪在亭亭床前,爱怜地轻抚着他苍白瘦削的脸庞。

“亭亭,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的……”风景文握着他的手轻轻吻着,滚烫的泪水浸湿衣袖,“各地的珍稀药材已经运往京城,太医正在研究新药方,这一次肯定有效……”

亭亭艰难地摇了摇头,抬眼看向金宝,不停开合的双唇重复着“笔”的口型。金宝抹了把泪,拿起垫着书本的纸,将蘸了墨的笔塞到他手里,握着他的手缓缓写下“子嗣,报国,道别,回乡”。

风景文哽咽地凝望着亭亭,哀道:“你要我尽心报国养育子嗣延续血脉?而你却要离开我?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太残忍了……”

“皇上!”金宝匆匆打断了他地话,“这是亭亭的心愿,你就答应了吧!”

风景文不舍地摩挲着亭亭地手。泣不成声地点了点头。亭亭欣慰地眨了眨眼睛。又在纸上写下“明日。走”。

风景文哭红了双眼。拉着他地手不放开。金宝收起纸笔黯然离开。留给他们独处地空间。打开房门。只见长廊尽头那抹高大地身影分外憔悴。这几天来。华天香躲在窗外默不作声。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陪伴着亭亭。独自承受伤悲。

亭亭体力不支昏昏欲睡。风景文俯身抱着他。在他耳畔低语:“亭亭。你爱过我吗?”

亭亭尽力睁开双眼。含笑点了下头。风景文顿时喜极而泣。随即问道:“现在还爱吗?”

闻言。亭亭怔了一怔。眼前交替出现地身影让他不知如何作答。风景文看他眼神迷离呼吸微弱。心疼地吻着他地耳垂:“睡吧。好好休息。明晨我来送你!”

层层薄雾笼罩着海面。为离别地清晨平添几分伤感。风景文依依不舍地揽着亭亭。诉说他们相识相爱地点点滴滴。云中鹤握着颜倾城地手久久不愿放开。若不是为了隐瞒他地行踪。真恨不能追随而去。风景川与司马宇成提前送给金宝贺礼。相约日后参加她与颜倾城地婚礼。金宝忧心亭亭地身体。只是不住地点头。允诺今后保持联系。

若不是棠涵之唤他们上船,送行之人仍是觉得时候尚早。风景文小心翼翼地抱着亭亭,亲手将他交给华天香,自肺腑地说:“有你照顾他,我也就放心了!”

华天香愣了一下,从他怀里接过亭亭,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步入船舱。

云中鹤用力挥手泪湿衣襟,期盼早日能够回到少主身边。

司马宇成攀着风景川的肩膀,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二殿下不愧是个真男人”,风景川苦笑了声并未言语。

回到阔别多日的梅秀县,金宝感觉分外亲切,不知从何时起,她已将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华天香抱着亭亭下了船,兴许是感受到家乡的气息,昏迷多时的亭亭精神好了许多。

金宝高兴地手舞足蹈,力邀亭亭跟她一起回秦府。华天香一心想找个休养地好去处,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两人争执不休各不相让,看着他们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亭亭不禁展开笑颜。

“颜兄,择定大喜之日务必知会一声!”棠涵之杵在船头望着眉开眼笑的金宝,欣然笑道,“知不知道我很羡慕你,今后你若不好好待她,说不定我会趁虚而入!”

“放心吧,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颜倾城拍了下他的肩,爽朗地大笑道,“世子回京之后准备好厚礼,我第一个就通知你!”

棠涵之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目送颜倾城奔至金宝身边,深情对望爱意缠绵,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送上祝福。

棠涵之回京处理国事,华天香与亭亭回到“寻芳园”的阁楼静心休养。亭亭望着金宝和颜倾城手牵着手一起回家,不知不觉有所触动,目不转睛地看着来回忙碌地华天香,眼眶渐渐

华天香察觉到亭亭的注视,随即坐在他身边,柔声笑道:“宝儿刚走,你就想她了?你们的感情真好……”

亭亭仍是泪眼婆娑地望着华天香,有些话本想离开之后再告诉他,却又担心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亭亭拉着他的手靠近自己,双唇不停颤动轻微出沙哑的声响。

华天香俯身凑向亭亭地唇,听了几遍才听清楚他说的话:“若有来生,我想成为你地妻!”

“亭亭……”华天香身形一颤,动容地望着他,双手捧着苍白的俏颜,颤声道,“天香不求来生,今生与你相守已是上天垂爱!”

喜悦酸涩地泪水狂涌,亭亭伤感地轻轻摇头:“可是,我就快要离开你了……”

“不会的,你不会离开我……”华天香拥着日益消瘦地亭亭,情深意切地吻着他的唇,“我们地爱是永恒的,你在我的心里,永远不会离开!”

爱是永恒!亭亭默念着这句话,开心地笑了。他不该哀叹不久后的分离,而是应该珍惜与爱人相处地每一分每一秒!

温暖的阳光洒向百花盛开的秦府,秦家子孙围拥着慈眉善目的秦老夫人,眉开眼笑地聊着家常。

小杰蹲在秦老夫人脚边,殷勤地为她捏腿捶腰,嘴巴像是抹了蜜一般甜:“昨儿个还是阴云密布,今早老妇人随口说了句想赏花,老天爷立马不敢阴沉着脸,笑得可带劲儿了,尽哄老夫人开心。



话音未落,满院子的人笑得前仰后合。自从小杰住到秦府,每天变着花样地逗老夫人开心,多多少少弥补了她不能与爱女相守的遗憾。

“你这鬼灵精就靠一张嘴了……”如花瞥了他一眼,好笑地摇了摇头,细心地吹着勺子里的甜羹递到秦老夫人唇边,“娘,您尝尝看媳妇做的花蕊香蜜羹味道如何……”

秦老夫人抿了口,满意地点头笑道:“如花的手艺越来越精进,往后大厨都要退位让贤了。”

“哎呦,媳妇可没那本事呢!”如花捏着丝帕为秦老夫人擦了擦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只要娘喜欢就好……”

小杰不由自主凑了上来,扑鼻地甜香引得他垂涎三尺,舔着舌头撒娇道:“啥好吃的,怎么事先没给我尝过?”

如花没好气地点了下他的脑袋,佯嗔道:“这小家伙越吃越馋,成天哄得我团团转,有好吃的还能忘了你?哎,什么时候认我做干娘啊?”

“干娘……”小杰缩回脑袋,吐舌道,“我可没说过这话,都是你念叨的。这事行不通的啊,你想想看,这么一来可就乱了辈分啦。我是俊哥哥地弟弟,宝儿姐姐跟他成了亲就是我的嫂子。我若任你做干娘,日后他们生了宝宝该叫老夫人什么好呢?”

“呃……”如花眨了眨眼睛,难堪地看向秦老夫人,尴尬地笑道,“这我还真没想到,只是看这小家伙欢喜,平日里说顺了嘴!”

“小杰,你根本就不用搭理这个女人!”坐在一旁修理指甲的秦流不以为然地接话道,“她早就被我休了,怎能算是秦家的媳妇?咱们与她无关,无关……”

“秦流,你昨晚跟我说了什么,出了被窝就不记得啦!”如花横眉竖眼双手叉腰怒视着他,“你明明答应过我收回休书,当着全家人的面向我道歉……”

秦流瞅瞅她,撇嘴道:“那时候的你多么善解人意柔情似水,我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地错。看你现在这副母夜叉样,哪个男人敢要你!”

如花跺了跺脚,委屈地向秦老夫人诉苦:“娘,你看他嘛!”

秦老夫人瞟向窃笑不已的秦流,拍着她的手以示安慰:“你相公定是嘴馋了,快拿甜羹去哄哄,他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如花羞得面红耳赤,杵在原地闹着别扭。

菜花打量着他们,拉着她的手交给秦流,笑道:“大哥大嫂如胶似漆情意绵绵,真是让人羡慕啊!”

秦流和如花相视一眼,浓情蜜意不言而喻,虽然这种感觉来得迟了些,好在并不算晚。

秦感揽着日益丰腴的菜花,不服气地抗议道:“娘子,咱们相亲相爱,感情犹胜新婚,干嘛羡慕他们啊!”

菜花暗地掐了他一把,娇嗔道:“老夫老妻了,当着弟妹地面,你好意思呀!”

秦流趁势握住她的手放在怀里,模仿小杰地样子撒娇:“我疼爱娘子天经地义,为弟弟们树立榜样!”

“你啊,真没正形……”菜花嘴上这么说,眸子里的甜蜜却骗不了人。

菜花与秦感当众亲热深感难为情,匆忙甩开他地手,转移话题道:“八弟和八弟妹才真是恩爱,用得着你树立榜样?八弟妹如今有孕在身,明年就能为秦家添丁啦!”

于是,话题重又回到秦家重点保护对象程心仪,自从她有喜以来,秦老夫人对她更是宠爱,秦家上上下下无不是嘘寒问暖悉心照料。

秦老夫人慈爱地望着程心

眯眯地问道:“早膳合胃口吗?若有反胃不适的情诉你二嫂!补品吃得下吗?有什么想吃地尽管让厨房准备!”

虽然这是秦老夫人每天必问几回的话,程心仪仍是笑意吟吟地反复答道:“娘,心仪有孕不足两月,尚未感觉不适,相公时刻陪伴身边,您放心吧!”

“前三个月至关重要,一定要处处留心!”秦老夫人满意地笑了笑,不忘叮嘱秦布,“布儿,好好照顾心仪,不得疏忽!”

“是,寸步不离娘子,直到孩儿出生!”秦布深情地望着程心仪,上天赐予的宝贝承载了他们的爱,他只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程心仪情不自禁地轻抚小腹,能为心爱地男人养育子女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而今,终于实现。

秦老夫人尽享天伦之乐,心里难免有些遗憾,如果,她的女儿女婿也在,她就别无所求了。

“俊哥哥……”小杰不经意间瞥到花丛中那两抹美丽的身影,惊喜地跳了起来奔向他们,“还有宝儿姐姐,他们回来了,回来了……”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地转身望去,看到朝思暮想地亲人,纷纷喜笑颜开。

秦老夫人迫不及待地随小杰而去,如花与菜花连忙搀扶着她,疾步迎向金宝和颜倾城,激动地颤声道:“九妹,姑爷,你们总算回来了……”

金宝拥着秦老夫人与两位嫂嫂,喜极而泣:“娘,大嫂,二嫂,宝儿回来了……”

“乖孩子,回来就好……”秦老夫人抚着金宝的肩,一手拉住颜倾城,眼巴巴地望着他,紧张地追问道,“事情都办妥了?你们不走了吧?”

颜倾城拭去小杰脸上的泪水,郑重其事地向秦老夫人保证道:“倾城已经达成所愿,从今以后我们哪儿也不去了,尽心侍奉老夫人左右!”

“好,太好了……”秦老夫人连连点头,眼里闪烁着欢喜的泪花,她将金宝的手交给颜倾城,“娘祝你们白偕老永结同心!”

金宝与颜倾城相视而笑,十指交织紧握双手,他们早已认定彼此,今生今相依相伴永不分离。

几个月后

金宝与程心仪同时临盆,初为人父的颜倾城与秦布心急如焚不知所措。揪心的哭喊不忍听闻,时间的推移能要人命。

颜倾城与秦布步步靠近产房,时而探着脑袋,时而长吁短叹,时而捶胸顿足,时而愁眉苦脸。

痛苦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颜倾城咬了咬牙冲上台阶,犹豫着该不该破门而入。

“怎么没人出来知会一声,我可是梅秀县数一数二地名医啊!”颜倾城搓着双手来回踱步,忍不住抱怨道,“那两个产婆进去了这么久,没理由啊!”

“妹夫,你也觉得不对劲,是么?”秦布蹑手蹑脚地靠近颜倾城,瞪得浑圆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咱们应该找个人问问情况,心仪向来娇弱,她禁不起这番折腾……”

颜倾城身形一颤,心惊肉跳地避开他的视线:“可不是么,宝儿虽然会点功夫,但也没遭过这份罪!”

秦布咬着唇,眼角依稀噙着泪光:“我恨不能代心仪承受这份痛苦,此事因我而起,理应由我承担!”

颜倾城感同身受地点点头,叹道:“只怕有心无力哪!”

菜花推门而出,乍见堵在门外的颜倾城和秦布吓了一跳,随即叫道:“你们不能进去,快回去!”

“二嫂,求求你让我见心仪一面吧!”秦布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她们怎么样了?为何这么久还不见孩子?”

菜花看他大难临头的样子,忍俊不禁轻笑出声:“放心,心仪和宝儿都没事,生孩子可不比吃饭喝茶这么容易,哪能这么快就生出来啊!”

听她这么一说,颜倾城顿觉松了口气,秦布还想问些什么,忽见如花端着水盆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宝儿和心仪怎么可能同时临盆呢?事先没有预兆啊……”

如花与秦布撞了个满怀,抬眼看到颜倾城,满腹狐地打量着他。颜倾城心虚地咳了几声,先行问:“大嫂,产婆怎么说?”

“哦,快了快了,你们等着当爹吧!”如花这才想起自己该干什么,“我得去打盆热水,两个孩子就快出生,人手不够用啦……”

忽闻两声婴儿响亮的啼哭,颜倾城与秦布面面相觑,争先恐后地冲了进去。产婆抱着刚出生地孩子,喜滋滋地迎向两位父亲。然而,他们对亲生骨肉视而不见,径自扑向心爱的妻,俨如历经劫难重获团聚。

金宝依偎在颜倾城怀里,幸福地望着他们爱的结晶。穿越时空寻覓多年只为生命中的另一半,如今他们共同孕育的新生命会将这份爱永远延续下去。

愿得一心人,白不相离!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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