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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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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克眼睛一亮,心神震荡,不再理会拖雷,笑语吟吟:“我欧阳公子是何等人,一言既出,又岂有反悔之理?只不过,他可以走,华筝姑娘你还是留下来……”

“好(章)。”

程灵素早料到他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不过这样也好,只她一人还能和欧阳克周旋一下,寻找脱身之机,多了个拖雷,难免心里还有顾忌,因此不等他再胡说出什么来,就直接截口答应下来。

欧阳克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哈哈一笑:“这样才对嘛,少了个碍事惹眼的,我们才能好好聊一聊。”

程灵素不理他,背过身去,从怀里取出包着蓝花的巾帕,稍稍在空中抖了抖,扎在拖雷迸裂的虎口处,又将那两朵蓝花放回怀中。然后简单将情况和拖雷一说,要他先行回去。

拖雷脸色铁青,退后了两步,霍地一下拔起插在脚边的单刀,双眼盯着欧阳克的方向手起刀落,在自己身前虚空狠狠一劈:“你武功高明,我不是你对手。但我今日以铁木真汗之子的名义向草原天神立誓,待我诛尽暗害我父之徒,定要与你一决胜负!为我妹子报仇,也叫你看看什么才是草原上的英雄儿女!”

同是蒙古部落首领的儿子,拖雷待人谦和,义气极重,不似都史那般一味的目中无人,然而他内心的骄傲却一点也不比都史少。他是铁木真最喜爱的儿子,深知铁木真的心胸的抱负,他要帮助父亲将青天所有覆盖的地方,都变作蒙古人的牧场!

为了这个目标,他自幼就在军中历练,从未耽搁一天,岂知多年的苦练,落入敌手不说,今日却无法将前来相救的妹子平安带回去!拖雷心知程灵素说得不错,自己此时应以铁木真的安危为重,应尽快回去调动兵马接应被暗算的父亲,可是一想到自家妹子被人要被人强行扣留在这里,心头的耻辱噎得他连呼吸都几乎要滞住。

蒙古人最讲信诺,更何况是对草原上人人信奉的天神所立下的誓言。拖雷明知自己武艺不敌还斩钉截铁地立下此誓,神色虔诚凛然,一番话说得豪情冲天,虽不是武道高手,久历兵营的一副肩骨上却自有一股和铁木真一模一样的王者之气,纵横睥睨,连没听懂具体内容的欧阳克也不禁暗暗心惊。

程灵素心头一暖,身体里那独属于铁木真女儿的热血仿佛也感受到了拖雷的不甘和决心,激流般的涌上来,激得她眼眶也跟着隐隐发热。不动声色的侧过身,拦在欧阳克可能出手的方向,轻声道:“快走罢,快回去,我自有办法脱身。”

拖雷点点头,又走上两步,展开双臂将她抱了一抱,再不看欧阳克一眼,转身往营门的方向跑去。

路上遇到几个留守的兵士见到他从营内跑了出来,想要上前阻拦,都被他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直到亲眼看到拖雷在营地边上夺了马匹,一路奔出远去,程灵素才放下心来,轻声叹了口气。

上一世,她师父毒手药王用毒做药,治病救人,可偏偏深信报应轮回之说,以至晚年皈依佛门,修性养心,终达无嗔无喜之境。程灵素是他晚年时收得的小弟子,深受熏陶,这一番世道轮回,明明已经身死,却还是将她送来此处,她不得不相信,或许冥冥之中,还有其他用意。

她原本不愈与这个世上的人和事过多牵扯,甚至一直想着寻个机缘远远地逃开,回到洞庭湖畔,去看看数百年后的白马寺,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再开个小小的医馆,治病救人,守着前一世对那个人的思念和深情以渡一生爱我无需承诺全文阅读。却没想到自己此生借了铁木真女儿的身份,又怎可能不卷入蒙古部落的斗争之中?铁木真现在就是她的父亲,无论这个父亲是否将她视作拉拢其他部落的手段,他都是她在草原上最大的屏障。

更何况,一旦铁木真有难,那她生活了十年的蒙古部落也会跟着蒙难,真心照顾她,抚养她长大的母亲和兄长,还有那些日日所见所处的族人都会跟着蒙难,十年相处,她又岂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程灵素又是幽幽一叹。

见程灵素一直望着拖雷离开的方向出神,还不断叹息,欧阳克下巴微抬,不禁冷笑:“怎么,就那么舍不得?”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程灵素皱了皱眉,拉回神思,冲口而出:“我担心我哥哥,难道不应该么?”

“哦?他是你哥哥?”欧阳克眉一抬,眼角的喜意一闪而逝,“那……再先前那个小子才是你的情郎?”

“你胡说什……”程灵素猛然一顿,反应过来,“你说郭靖?你之前就在……我们才来你就知道了?”

“不是你们,是你!你一来,我就知道了。”欧阳克颇为得意,显然很乐意见到她这个反应。

程灵素虽然远远地就下了马,但他内力精深,耳力又岂是那些寻常的蒙古兵士能比?几乎是在程灵素潜入大营的同时就发现了她,正要露面之时,却见到马钰出手将她和郭靖都带了出去。

当年他的叔父欧阳峰曾在全真教手中吃过个大亏,因此西毒一脉对于全真教的道士心里总存着几分愤恨和忌惮。欧阳克认出了马钰一身道袍,想到叔父往日的告诫,便打消了现身的注意。反而隐在暗处,看着他们一来一回地几番对答。

本以为程灵素会劝说马钰一起闯营救人,他不知马钰是全真教的掌教,只想着到时候营中除了千万兵马之外,还有完颜洪烈带着的数名武林好手,足以能将马钰缠住,没准还能趁机将他除去,让全真教少一个坐镇的高手。却没想到这道士非但没有闯营,居然还带着郭靖一同离开了,却将程灵素一人留在此处。

程灵素此时渐渐理出头绪来:“完颜洪烈秘密来到这里,应该就是想趁机挑拨桑昆和我爹爹为难,让蒙古部落互相争斗不休,他大金国才能没有北方的祸患。”

欧阳克对于这种争斗全无兴趣,只是见程灵素说得认真,便顺势点头,又赞了一句:“举一反三,当真是聪明得紧。”

伸手捋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发丝,程灵素目光犹如草原上清冽的斡难河水:“你是完颜洪烈的人,却放走郭靖回去向报讯示警,现在又放走拖雷回去调兵,就不怕坏了他的大计么?”

欧阳克哈哈一笑,手一探,轻轻点在她的下颚上:“怕?他的计谋与我何干?若能博得美人一笑,这又算得什么?”

程灵素非但没笑,反而眉头微蹙,脚下退了半步,避开那柄轻薄地勾向她下巴的折扇,伸手一探,“啪”的一下正好将那玄黑色的扇头握在手心里。只觉得一阵冰凉透过手心的肌肤直刺入骨,激得她几乎立刻就要放脱手,这才发觉他这把扇子的扇骨竟是玄铁所铸,寒冷似冰。

“怎么?喜欢这把扇子么?”欧阳克状似无意地手腕一抖,拨开程灵素的手,收回折扇。又刷的一下抖开,在身前轻摇,“你若看上了别的,送你也无妨,只这把扇子……”他略一沉吟,忽的又轻笑,“你要是喜欢,只要你从此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自然也就能时时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克克童鞋,人灵素妹子不就是看上你把扇子么,这都舍不得送人~好小气咩

欧阳克抱着扇子跳脚:那可是我爹……咳咳……叔父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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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点小意外

这是一场空前盛大的开机仪式,在横店这个小城镇显得特别地突兀。无数媒体记者粉丝把纸醉金迷酒店围得水泄不通。举着卫皓,李珉,牌子的粉丝占大多数。尽管天气已经慢慢转热,但是粉丝的热情依旧高涨。

“啊————”

“卫皓卫皓卫皓...”

“李珉李珉李珉...”

“...”

粉丝突然bao发出激动的呼声,闪光灯快门键也不停地交错响起。等了半天的主角终于来了

除却男一号是韩国当红明星李珉外,女一号是以为普普通通毫无名气之人。不过她也是今天最受羡慕嫉妒的人,或许她在前一刻还默默无闻,但是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必然光芒万丈。为什么?因为她成了著名剧作家在中国大陆首部戏的女一号。那个令无数国际女星抢破头也抢不到的角色。

“各位媒体记者朋友,欢迎大家来参加《很重要的人》首部以励志为主题剧作的开机仪式。现在我们欢迎这部剧的两位主演,以及赞助商郑氏企业少董郑英奇和我们的一起为新剧剪彩。”助理蓝若对于这种话早就驾轻就熟。

“啪啪啪啪——————”

掌声过后,四个人一同上前一步,举起剪刀,同时剪下红绳。

“,请问你对这部戏有什么期待。”

“请问您为何要想找一个韩国人来饰演剧中的男一号?”

“请问...”

&...就在这时,熟悉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记者的问话。

“哈喽!”在蓝若的帮助下,走出记者堆。

“哈你妈个头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虽然带有病态,但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古颜拿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喂!古人,你该不会兴奋地晕过去了吧。”电话那头再次传来调笑声,才让古颜回过神来。

“你丫的给我好好呆在那里等我!”古颜挂了电话,马上跑去酒店的底下车库,不理会面面相觑的记者。当然也有不少反应快的记者早就抓拍下了古颜接电话时的画面。如果不出意外,明天的娱乐头条将会是“神秘电话引得粗口,丢下演员赞助商匆匆离开”。

古颜把车速提到最快,快速往医院赶。来不及注意,后面有一辆车子紧紧地跟着她。

沈宏看见古颜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了。两人毕竟曾朝夕相处过两年,有些事他不说,但都看在眼里。

“死丫头,你还舍得醒来啊。”古颜一走进病房,就看见大仙、臭美、晓梦、10四人在调笑,感情她是最后一个赶来的。

“丫丫丫!你看看LV包包,香奈儿裙子,我们的古人大发了我当然要醒来敲上几笔啊。”

“呼——”古颜呼出一口气让自己淡定,“算了,你今天死而复生,我不计较。”

“哈哈,哈哈!!”看着一本正经的古颜,姐妹们地忍不住笑了起来。时隔三年,她们五姐妹也终于真正聚在了一起。

靠在病房门口的古颜听到房内的笑声后,轻轻离开了。和来的时候一样,没人知道。

因为今天有点事,所以更新移到明天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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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新剧选角的事,古颜总是杭州横店两地跑。作为编剧的她,首选赛和总决赛一首一尾必须在场。首选赛能办的这么成功,也是意料之中。

“!!”简约雅致的包厢内,坐着得却是一群不简单的人物。

“我得单独再敬一杯,为我们最出息的古人。喝!”蔡美拿着酒杯,豪放地说。

“为我们的重逢。”古颜拿着酒杯示意一下,随后一口喝下。

一旁的礼珉略有所思地打量着古颜,他想不到那个在小美口中的古人会是剧作家。眼前的女人虽然笑意盈盈,给人的感觉却是清冷孤傲。

“蔡美,我也敬你一杯。有情人终成眷属!”蔡美眼神在郑英奇和古颜二人身上油走一番,笑着喝完杯中的酒。这次的‘接风宴’很顺利,期间古颜只对李珉说了两个字,惜福。

第二日,古颜就带着蔡美返回横店了。走时,她承诺这次的男主角定是李珉。不怪古颜的偏帮,这就是现实。关系永远是实力最关键的一部分。

回到熟悉的故乡,蔡美先选择去了医院。

病房内很安静,只留心电图嘀嘀嘀的声响。数日不见,古颜觉得病床上的女孩更显消瘦。蔡美嘴唇抖动神情悲伤,眼泪一直往下掉。

“大仙...大仙...臭美来了...大仙...臭美不要李珉了,臭美回来了。古人也是,古人不要沈宏了。你醒醒啊,这么多年了,别再让蒋云开折磨你,别让我们看不起你。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你醒来啊,醒来啊...”

古颜不忍再看哭成泪人的蔡美,转过身去,一滴眼泪滑落。只是古颜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病床上的女孩眼角也留下了一滴清泪。

最后,蔡美决定留在医院。她说,小颜我和你一样有家回不了,就让我留着照顾大仙吧。回到酒店,古颜倒头就睡。这些日子,忙得每个消停,也难怪这么累。

“死女人,杭州回来不知道来看看大爷。知不知道老子想你了。”卫皓边说边进门,走到房间,看见熟睡的古颜,他说话明显已经底气不足了。“算了,原谅你这一次。”说着,手温柔地抚摸着古颜的脸。

“爸...妈...”女子眼角流下一滴泪。

坐在床边的卫皓心脏像是被敲中般,他见过野蛮无理的古颜,见过才情洋溢的古颜,见过清冷孤傲的古颜,见过放声大哭的古颜,就是没讲过脆弱无助的古颜。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三年的相处,自己从未了解她一点。他早该想到的,回到从小长大的故乡,她见过了朋友,却独独没有这最亲的家人。

卫皓突然心疼起这个年长自己几岁的女人,好奇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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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叽的情节将要结束,本文马上进入小高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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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带你开游艇

“那个……笑笑,下午下班我带你去坐游艇吧。”

齐思远戴着一副过时很久的大眼镜,束手束脚的站在公司最漂亮女孩的办公桌前,鼓起所有的勇气发出这个邀请。

“笑笑,游艇哎!人家请你坐游艇哎!”

“笑笑,你可不要拒绝人家哟。”

办公室里其他的女孩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可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羡慕,反而更的是嘲笑和揶揄。

而名叫笑笑的女人轻轻放下手里文件夹,仰起头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一点都不帅也不潮的大男生,微微皱起眉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在工作的时间上来找我。”

“我……我看见黄总走了。”齐思远略带腼腆的笑了笑:“去玩一下吧,我跟大壮准备了整整一个礼拜呢。”

而随着他近乎央求的邀请,周围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姑娘们纷纷起哄道:

“去吧,笑笑,游艇哎!”

“就是啊,人家这么诚心,都说要请你游船河了,你再不给面子可说不过去哟。”

被说得实在没有办法了,笑笑满脸无奈的扭头看着思远,考虑了几秒才慢慢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八点钟之前一定要到家。”

“好好!没问题!”齐思远连连点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那下班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你去吧。”笑笑一脸冷酷的瞟了他一眼,没有多余的话,继续默默的处理自己的工作。

而如蒙圣恩的齐思远则连蹦带跳的窜上了电梯,快速回到自己所属的那个网络管理部,并在进门的同时大声炫耀起来:“我终于约到笑笑了!”

“不是我打击你,你那宝贝女神每个礼拜五都会上不同的车,晚上会干点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肯定不会是去看星星。”齐思远唯一的同事连头都没抬,专心的看着黄网顺便就给他泼了一盆冰冷刺骨的水:“你这种就别指望了,保时捷有么?法拉利有么?宾利有么?”

“没有……”思远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端起破破的茶杯喝了一口隔夜的茶:“可是我有一颗真心!我相信一定能感动笑笑的。”

“滚吧,别打扰我看毛片。”

“哦,那你先忙,我去把那边的主板焊一下。”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让齐思远有些抓心挠肝,他的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设想着晚上与笑笑约会的场面,月明星稀、湖畔熏风、轻声细语、温香软玉,那种朦胧的带着酸涩气息的幻想让他羞涩难当,经常会在工作中因为面红耳赤而傻笑出声。

齐思远,电脑专修学校的学生,毕业之后他当工人的老爸费尽千辛万苦托战友把他搞进了这一家在他们家乡省城的一所大公司里当网管,虽然工资并不高,但放在他们那个小镇上还算是挺不错的一份工作。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格外珍惜这份工作,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别人不干的活儿他抢着干,别人不愿惹的事他一竿子全能揽下。

所以从进公司开始,月月的先进职工都是他,也颇得老板赏识。只不过同事们倒是没几个喜欢他的,不为其他的,就因为这家伙是个二愣子,说话直接干脆不说,而且还经常能在别人想隐藏的伤口上打出暴击。

比如公司报废了一台笔记本,这本来说是正常损耗就能过去的,那个同事都已经往上报了损耗,主管都已经批复下来了。可思远居然会给那台笔记本做全面的尸检,并把里头的硬盘数据全部给倒腾了出来,把里头的游戏、网页缓存、a片和所有关于那个同事在上班时不务正业的证据全部挖了出来,而且还上报给了综合管理部,弄得那个同事被总经理一顿狠批不说,全年绩效奖金也这样泡了汤。

从那以后,思远就成了全公司的瘟神,可他干的事确实又合情合理、无可挑剔。所以全公司从主管到科员看到他那是能躲就躲能藏就藏,别惹上他就代表一切安全。

当然,他同样也是同事们茶余饭后消遣的重要谈资,不少人都说他的脑袋有毛病,甚至会编造一些他的段子来取乐,包括他一直追求的笑笑在内。

“晚上你媳妇来不来啊?我还得出任务呢,没工夫陪你玩太晚。”

“什么媳妇不媳妇的,别乱说哎。”思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对于大壮说笑笑是他媳妇的事还是很受用的:“她说她会来。”

“那行,我在这给你们准备晚餐啊,给你在菜市场里买了只烧鸡,两个人吃应该够了吧?”

“够了够了,有她在我哪好意思吃啊,再准备两瓶可乐吧。”

这个给思远打电话的人,名叫大壮。虽然名字俗气,但他可一点都不俗,是特警队的特警。大高个儿,浓眉大眼,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穿件背心沿着湖边跑步,那一身肌肉配上那酷酷的大墨镜可是经常惹女孩搭讪的。

思远跟他认识也是挺离奇的,那是去年的冬天,思远加班回家时被人打劫,大壮刚好路过顺手英雄救美了一把,思远自然得请他吃了一顿宵夜,然后俩人越聊越投机,最后思远甚至邀请大壮去自己家过一夜。

就这样……大壮一住下来就再也没走,而思远也乐得自己身边有个人陪着,这一年多的时间,两个人也成了亲密无间的伙伴。

好不容易来到了下班的时刻,平时最晚离开公司的思远今天一反常态早早了下了楼,然后来到了车棚里把自己那辆电动车给擦得瓦光锃亮还在卫生间蘸着水把自己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下班的人潮浩浩荡荡的从公司大门口涌出,他们虽然行色匆匆,但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在经过思远身边时回头看上一眼,然后发出会心一笑。

左等右盼,等办公大楼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笑笑才小心翼翼的从大门里出来,她把自己一贯披散着的头发扎了起来,头上还戴着一顶压的很低的鸭舌帽,就像特务接头似的朝思远走来。

“嘿!笑笑!”思远兴奋的从电动车上站了起来,大老远就朝笑笑打着招呼:“这边!”

笑笑当场就是一愣,快速看了看左右,发现没人关注自己之后,一路小跑的来到思远的面前,急匆匆的上车:“走吧!”

“哎,好叻!”

载着不情不愿的笑笑,思远一路哼着小曲儿就朝郊区水库赶去。而他的开心并不能感染身后的女孩,整个过程笑笑都一言未发,只是滴滴答答的按着手机,而且生怕被路上的人看见自己的样子。

“笑笑,到了!”经过半小时的跋涉,电动车吱嘎一声停在了水库的堤坝上,思远摘下头盔,指着不远处水面上的一艘鸭子船:“就是那!”

鸭子船!没错!就是一艘鸭子船!全木质打造的船身,有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刷上嫩黄的油漆。修长鸭脖子是用pvc管和万能胶黏合出来的,而那个鸭子头则是用硬纸壳加上水彩笔一点一点画出来的。抛开整体效果而言……这艘鸭子船还真的挺可爱的。

“来了?”帅气的大壮这时也正好拎着炸鸡和啤酒从旁边的岔路口走了进来,叼着烟戴着墨镜身着迷彩服的他一出场就让满肚子不高兴的笑笑眼神一亮。不过大壮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笑笑一眼,只是把东西递给思远并回头指着鸭子游艇:“重心有点歪,我给下头加了两个轮胎,你上去的时候小心点,别踩翻了。”

“知道了。”思远朝大壮点点头:“你就买这么点东西?你不吃?”

大壮笑了笑,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兜子包子馒头:“你那个不抗饿,我就吃这个。行了,你们去玩吧。”

思远重重的点头,然后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身边的笑笑,殷勤的笑道:“笑笑……上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上去?笑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说实在的,她今天同意跟思远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来玩,除了再也不想被思远打扰之外,最主要的她只是想给正在追她的那个公子哥儿一点颜色瞧瞧。所以相对于这条丑丑的鸭子船,她更喜欢宝马车里带着空调的真皮坐垫。

“怎么了?”

看到笑笑久久不愿意上前,思远还以为是她害怕,于是他连忙走到笑笑身边,十分善意的伸出手,极尽温柔的说道:“是不是害怕?没关系,我牵你过去。”

笑笑轻咬嘴唇向后退了几步,抬起头看着思远,冷冷一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你知道我们真的不可能。在工作上你经常帮我,我很感谢你,可那也只是感谢而已,我今天答应跟你来,只是不想让你在其他同事面前太难堪,但是我也希望你别想太多,不然以后可能连朋友都没的当。”

“可……”思远拎着烧鸡的手轻轻垂下,脸上满是失落:“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机会?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着的,你准备好了吗?我喜欢罗多伦抹茶味的咖啡、我喜欢加冰的马爹利、我喜欢奶油味的香烟,这些都很便宜,但是很浪漫。你真的以为一艘破鸭子船就是浪漫吗?”笑笑叹了口气,走上前帮思远整理了一下领口:“以后你会找到合适的。”

她说完之后,拎着裙子就朝大道走去,在越过思远的破电动车之后,径直来到一辆宝马车的面前,一把拉开车门走了进去。

看着宝马车扬长而去,思远低下头显得有些丧气,而大壮则拍着他的后背:“我就跟你说了,别费事儿,现在的人都喜欢一刀切,谁有心情跟你玩慢热。”

说完,大壮往地下吐了口唾沫,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遥控器轻轻按下……

霎时间,围着水库,近百个烟花点在天色微黑的夜空中烧出了近乎完美的图案,与天边的火烧云混成了一片绚烂。而在水面上也亮起了一片用led灯布置起来的华丽画面,水天交织成了一副让人无法自拔绝代芳华。

“哇……好漂亮。”

烟火盛会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在接近尾声的时候,几乎已经痴呆的思远才闭上了嘴巴,揉了揉酸软的脖子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

“你策划了两个月,我花了一个半月缠我着我领导把赃物赏给我,这要是再不漂亮,咱们一块投河自尽去吧。”大壮叼上根烟:“五十五万的烟花,五万的灯光。那辆破宝马才多少钱,都不是我嘲笑她,还浪漫还情调,真有情调怎么不去挑战臭豆腐味的披萨呢,装得跟人一样。”

思远摊手,本来应该难过的他反而转过头去安慰起大壮来:“你消消气,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我都不好意思了。”

“拉倒吧你,反正都是赃物,放那都快过期了,我跟我头儿说了,这次不给我,下次别指望我主动出击帮他揽功。”大壮不屑的说道:“走,她不吃,咱们吃!去把我包给拿来,咱们当野餐了!”

就这么的,思远和大壮坐在薰风习习的湖边吃着包子炸鸡就着啤酒,美美的吃了一顿。

“等下半年,我妹大学毕业,我把我妹介绍给你。”酒过三巡,大壮拍着思远的肩膀在那豪情壮语:“我跟你说,我那妹,就是调皮点儿,其他绝对是没的说,长得好、脾气好、人品好,反正什么都好。”

思远也喝得不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可冷不丁一下,他突然坐直了身体:“你还有妹?”

“是啊,一个爹妈生的。亲妹。”

“你没跟我说啊。”

“有什么好说的,想着就头疼。”大壮捂着额头:“到时候她会来找我,等到时候介绍给你就行,看你的小样也没法欺负她。”

正说着话,大壮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脸色顿时变了,神态一瞬间就严肃了起来:“是!明白!好!九点之前赶到!”

简短的答复之后,大壮抹了一把嘴,从地上站起身:“走吧,咱们回去,我收拾一下就要去出任务了。老规矩,如果一个礼拜没回来,你就帮我整理遗物。如果能回来,你给我准备柚子叶去晦气,我请你吃烤肉!”

“这次不要烤肉了,吃烤鱼。”思远也不客气:“那我回去给你准备点饭菜带在路上吃。”

“行,少点肉,这几天我胀气。”

2、再见……警察……再见……

像往常一样,大壮每次出任务都需要大概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没有任何方式能够联系上他,而他也不会往回传回任何讯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一开始思远还是挺担心大壮的,但他每次都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手上拎着各地的特产和一捆外头挂着霜的啤酒。所以久而久之,思远也就习惯了这种生活,因为他知道大壮一定是能够回来的。

而这一个礼拜,思远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前面几天,办公室的那些人还会拿他和笑笑当谈资,再后来他也就和那条丑丑的鸭子船一起被所有人抛到了脑后,继续过起了没有存在感的生活。

终于又来到了礼拜六,幸福的周末是思远最爱的日子,他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给窗台上的花花草草浇上水并把屋子前前后后打扫了一遍接着又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大壮爱吃的东西,哼着小曲儿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今天应该能回来吧?”思远摘下围裙,看着满满一桌子菜,带着欣慰的笑着:“好久没买到这么新鲜的鱼头了。”

很多人都说思远不够男人、不够霸气,不过大壮却一直肯定思远,因为男人之所以是男人,就是能给人带来安心的感觉,而且这种心安的感觉还能够不分男女。

恰好,思远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话不多,但却会默默的把应该做的事全部做好,而且能够像超人一般的坚持下去,所以大壮说只要肯看着思远做一顿饭,那无论是男是女都会离不开他的。

看着窗明几净的出租屋,思远长出了一口气,来到阳台上伸展着胳膊,带着笑意逗弄着窗台上那只被人遗弃但是又被他捡回来的不能飞的鹦鹉:“八哥,你以后再骂人的话,我也扔你。”

“傻x,傻x。”鹦鹉十分不给面子的张嘴就来:“大傻x、臭傻x。”

“***……”思远胡乱给它添了一把米之后,就不再搭理这烦人的傻鸟,转身进屋去整理换季的衣物。

而就在他刚踏入客厅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思远转过头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皱,快步走到了门口,隔着门质问了一声:“谁!”

他能确定门外的人不是大壮,因为大壮回来从来不会按门铃,他从来都是踢门或者从窗口钻进来,而这样文质彬彬的按门铃,反而让思远心头一颤。

慢慢的打开门,他发现外面真的不是大壮,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这个女孩穿着白色的长袖t恤和浅色的牛仔裤,大概一米六多一点,身材好得不得了,特别是五官,单独拿出来都不算太突出,但组合在一起简直让思远惊为天人,而且红肿的双眼和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忧郁让她看上去娇弱得惹人心疼。

“你……找谁?”思远说话时已经不敢喘大气了,他隐约已经有了非常不好的感觉:“是不是……大壮出事了?”

这话一说出来,门外女孩的嘴就憋了下来,睫毛忽闪几下,眼泪就啪嗒啪嗒的顺着脸颊往下淌,虽然已经很努力的压抑哭声,可呜呜的哀鸣却怎么都没法抑制。

“真的出事了吗……”思远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把女孩让进房间,自己却愣愣的站在门口,半天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我哥……牺牲了。”女孩坐在沙发上,艰难的说出这五个字之后,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思远这才反应过来,而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连站立都不得不依靠着门把,否则都可能瘫软在地。

经过好一会他才稍稍恢复了一点,强打起精神扶着墙走到厨房,一言不发的给这个正在哭泣中的女孩盛了满满一大碗排骨莲藕汤。

当热腾腾的排骨汤放在她面前之后,思远顿时像晕倒似的坐在了位置上,他双手用力的揉着脸试图让自己振作一点,不过想说话却是万万办不到了。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那里整整一个小时,最终情绪稍有平复之后,思远站起身端起已经冰凉的汤,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给你热热。”

女孩点点头,带着哭腔“嗯”了一声,然后两个人又同时没了声息。

就像默剧电影那样,女孩坐在沙发上愣愣走神儿,思远在厨房里熟练的摆弄着锅碗瓢盆,除了时不时锅铲碰撞的声音之外,整个屋子里死般寂静。

“先吃饭吧。”思远低垂着眼睛把热好的饭菜端了出来:“别饿着,都是大壮爱吃的菜。”

他悲伤么?他当然悲伤,但是作为一个男性,在这种时候如果他跟着一块放声大哭的话,那场面必然时空,他老实不代表笨,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干点什么。

也许是因为思远的手艺很好也许是因为肚子真的饿了,那女孩一口气吃下了让人不可思议的份量,甚至连大胃王大壮都不能和他这个妹妹相比。

一顿饭吃完,那些给大壮准备饭菜被消灭了个干净,而思远也知道了大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他一直知道大壮是反恐特警,而且知道他一贯知道他工作的危险性,但大壮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虽然不说躲子弹那么夸张,但一般来说在全神贯注的情况下,等闲之人有钱都伤不到他。

更不用说大壮这次的任务只是支援而已,所以他牺牲的特别离奇,根据尸检报告,大壮居然是死于器官衰竭,而且是自然衰竭。

“自然衰竭?”思远眼睛里全是问号:“这是在骗人的吧?这连我这外行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也感觉不可思议,因为自然衰竭除了什么大病之外,就只剩下正常衰老了。”女孩皱着眉头,虽然表情已经舒展了不少,但那抹忧郁仍然没有散去:“但是我后来发现他的死因还真是器官衰竭,所以这里面一定要问题。”

“你怎么确定的呢?这需要很专业吧?”

“我就是学法医的,哥哥的尸体是我的导师亲自检查的。”

女孩刻意避开“解剖”这个血淋漓的词,只是用了检查这两个字,但是思远还是能感觉她当时看着大壮尸体被剖开时那种悲伤欲绝的心情。

“我能帮的上你什么吗?”思远声音小了下去:“其实我也知道我帮不上你什么……”

“能。”女孩半闭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会留在这里调查哥哥的死因。”

“你可以住我这。”

思远立刻接话,但是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这个要求并不靠谱,毕竟人家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让她住在这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但是让思远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丫头果然是大壮的亲妹妹,居然在思远说完之后,立刻斩钉截铁的说道:“可以,我先回去把哥哥的后事办完,接着我就搬过来,房租我会付给你的。”

“不用了,就当大壮还住在这吧。”思远低垂眼睑,表情有些凄怆:“他也没说付房租的事,这里租房子不贵。”

女孩带着抽泣的调调呼吸了几口,憔悴的站起身:“你能先带我去整理一下哥哥的遗物吗?”

“嗯……”思远刚答应,然后又果断摇头:“你再沙发上睡一会儿吧,我帮你整理,我怕你情绪不稳定。”

女孩没多说什么,微微点头就躺在了沙发上,没两秒钟就进入了梦境。而思远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深深叹息,虽然她看上去还算是坚强,但思远知道大壮和他这个妹妹从小相依为命。相依为命这个词……真的好残忍,因为一旦失去另外一方的话,除了要面对巨大的悲伤,更要面对的是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一个小姑娘在悲伤和恐惧中横跨两千多公里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没有崩溃就已经代表她不是一般人了,如果再让她去整理遗物……思远自认为自己都没有那么好的韧性。

拿出备用钥匙打开大壮的房门,坐在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装上,看着房间里贴着的枪械海报就觉得大壮似乎并没有离开。

“没想到,这一天还真的就这么来了。”思远伸手拿起自己送给大壮的一串佛珠:“开光有什么用,还是没能保住你的小命。”

自言自语一阵,思远蹲在地上开始整理大壮的东西,每整理一件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样,一直坐到天色完全黯淡时却只整理好了一个箱子。

屋子阴沉沉的,客厅虽然还有一个人在沉睡,但是思远都能感觉到屋子里那种阴郁的气氛。

大壮的东西不多,收拾好心情之后整理起来特别快,不过当在整理一个上了锁的箱子时,思远突然顿住了。

“这盒子的密码是咱们ifi的密码,qnmlgb,如果哪天我回不来的话,你就把它给打开。”

大壮的话音清晰的出现在思远的脑海里,他双手轻轻颤抖着顺着盒子的密码锁抠动了起来,当盒子开启时候的咔哒声响起,思远的心不由得跟着一颤,而打开之后,最上层放着好几个信封,最下层居然是一个红铜的八卦盘。

按信封上的编号,思远打开了第一封信,上面熟悉的字迹扑面而来:

“思远,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八成已经不在了。别难受,这没什么的,干我们这行吧,就是刀头舔血,从干上这行开始,我就做好准备了。

嗯……跟你一块住了这么长时间,老是被你照顾。说实在的,你的德行我太了解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看到这封信,但是哥在这还是得跟你说一声谢谢。

别的话不说了,下面几个信封呢,一个里头放着是我的工资卡和奖金卡,密码是我生日,你把这些给我妹,就当是我给她的嫁妆,再下头的那个信封里是给你的房租和伙食费,我知道直接给你的话,你肯定不能收,所以我把每个月该给的都打进去了,密码是你的生日,一共是三万三千五。不是我说你,以后别那么大方了,该省钱娶媳妇了。要是你觉得我妹合适的话,就去追,她虽然凶了点,可绝对是好姑娘。

好了,我是一粗人,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对了,最下头那个铜盘,你务必要帮我处理一下,除了你之外别人都不能知道,处理的方法很简单,你按照上头的方位逆时针绕三圈就行了,千万别绕错了。行了,哥虽然不在了,你小子可得好好活着啊,以后有人欺负你,你也得学着反抗,别老是硬吃哑巴亏。”

信到此,曳然而止,掩卷,泪水早已满面。

3、神仙?妖怪?神仙!妖怪!

等再一次从悲伤中跳出来,思远靠在床上从旁边抽出一根大壮没来得及带走的香烟,重重的吸了一口,看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平静。

手上拿着那个红铜的八卦罗盘无意识的扭动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壮为什么最后还给他布置了一个转动罗盘的任务,但这肯定有什么说道。

“叮”

一声清脆的爆鸣声打断了思远的胡思乱想,他连忙低头看着手上那个古怪的家伙,可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仔细检查一圈之后,他纳闷的琢磨:“刚才明明是响了啊,怎么这下一点动静都没有?”

摆弄半天无果之后,思远突然想起了大壮交代给他的任务,于是重新把那个罗盘托在手里开始试图顺着逆时针转动起来。

这说来也奇怪,刚开始还能自如转动的罗盘,现在无论思远怎么用力都没法子再转动分毫,甚至就像被焊死了一样,几乎是纹丝不动。

“奇怪……”思远愣了愣,松开已经发麻的手,倒吸一口凉气,心说:“大壮是特警,这玩意难道是个炸弹?可不能啊,谁没事会把炸弹放自己家里啊。”

这琢磨来琢磨去,思远也能琢磨出个所以然,可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窗突然诡异的动了起来,几乎是顷刻间思远就被隔离在了小卧室里。

他快速的窜到门口,用力转动门把手,可把手从头到尾纹丝不动,无奈之下他大声呼救:“有没有人听见!救命!”

屋子的隔音他是知道的,在房间里打个嗝,正在卫生间里关门拉屎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根本不存在什么不清晰一说。

可这一次无论他怎么踢腾怎么叫喊,声音都好像是被那道单薄的门给阻隔了一般。外头的声音进不来,里头的声音也出不去。

“你在那怕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思远浑身一颤,本能的转过身,后背死死的抵住门,眼神带着惊恐的看着正坐在床上翻看一本《轻武器》杂志的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下巴上有一撮山羊胡子,戴着一副茶色的眼镜,看上去很是型男。

“你……你是……你是谁?”

“我是谁?”男人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看思远:“你把我召唤出来,你问我是谁?”

“我……我?召唤你?”思远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直勾勾的看着男人:“我怎么召唤你?”

“喏。”男人用脚踢了踢被思远扔在地上的罗盘:“你刚才不是用这个召唤我了么?”

被他一说,思远才记起刚才这诡异的罗盘所发出的那声不同寻常的脆响。

“你……你是说你是住在这里头的?”

思远稳定住情绪,脑子里来回的过着以前看过的和动画片里的情节,什么戒指里住着老爷爷、什么书包里住着老神仙、葫芦里住着老妖怪、茶杯里住着老管家之类的桥段蹭蹭往外冒。

“住这里头?请不要开玩笑。”

那个男人站起身之后,思远才发现他身材魁梧,而且脖子后头有几道不太明显的虎纹,不过并不显得很诡异,反而一股子正气凛然。

“你是谁?从哪来?”

“哦,小朋友,你的问题好哲学啊。”男人摊开手:“我从天上来。”

“天上?”

“哦……看来碰到个菜鸟了。”男人靠在墙边,捡起了烟灰缸里剩下的大半截烟头,放到嘴边,忧伤了吸了一口,而那本已经熄灭的烟头呼啦一下居然自己燃烧了起来:“原来那个家伙呢?”

“原来?”

“算了,我自己来吧。”男人闭上眼伸出左手食指在自己的右手手心画了一个圈,嘴里念念有词了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一脸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大劫没过去,妈b的组织上也太不给面子了,大爷的下线说死就死,连个招呼都不打。”

思远满脸的不明所以,不过从这个人的整体状况来看,这家伙必然不是什么小脚色,就算不是住在戒指里的老爷爷也肯定是通灵兽。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抬头打量着思远:“眉宇间有清气,不错啊,看来到现在没作过恶。”

“齐……齐……齐思远……”

虽然并不知道这个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男人为什么会一口一个小朋友的叫着,但思远还是下意识的把名字说了出去,就好像这个家伙身上有什么魔力一样。

“齐思远,名字不错。炉中火命,二十四岁。挺好的命格,不过今年本名有大劫啊。家中堂兄弟五人,定远、威远、恩远、济远、思远,你排行老三,脾气最好。”

听到这个男人的话,思远一脸不可思议,他根本不认识甚至也不认得这个家伙,可他张嘴就能把自己的事情如数家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而且思远还没有自恋到会有人跟踪调查他这种死在屋里不发臭都没人知道的社会底层小人渣。

“你到底是谁?”

“嗯……”男人沉默一阵:“你确定要知道?”

“嗯!”思远用力的点头:“我觉得你不像坏人。”

“嘿,这个世界不像坏人的坏人满地跑,不要因为看着不像坏人就以为他不是坏人了。至于我嘛,那还真不是坏人。”男人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我,英招。掌管槐江之山帝之平圃。”

“啊?”

思远顿时蒙了,整个人都萌萌哒……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家伙一脸天然呆的样子,英招用巴掌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英招!”

“啊……英招啊……”

“哎,就知道你不认识。”英招双手抱臂:“这么跟你说吧,我是神仙,没错,大神仙。”

“神仙不是只有什么赤脚大仙、南极仙翁、杨戬之类的么?”

“不是一个系统的,他们出名点。我们这系统不太出名,你认识黄帝不?”

“认识……”

“那就得了,我是那老头手下的,跟玉皇大帝不是一系统的。”

这绕来绕去,绕得思远一阵迷茫,因为从小到大,在他的认识里,玉皇大帝可不就是黄帝本人么……

“行,一时半会也给你没法解释。你刚才确定要问我名字的是吧,那就这么着了,你暂时接替叶壮壮的工作,在我没有找到新的调查员之前,把他的活儿给接一下,等会我会给你交接清单。”

“啊?”思远伸出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英招,显然是没有弄明白状况。

英招长长出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行,我还有点时间,老子好好给你上一课!”

话音刚落,思远就觉得自己眼前一晃,周围的景色瞬时迷离,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光怪陆离之后,眼前豁然开朗,而他也同时发现自己不再在大壮的房间里,而是来到了一片辽阔到没有边际的美丽花园中。

花园的最中心,有一颗不知道多少年树龄的大树,分不清是什么品种,大树下有一个棋盘,上面摆着黑白子,显然是一副残局。

而就在思远的脑袋还在嗡嗡响,神识还没拉扯回来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念叨:

“草木为精、**为怪、水火为灵、人为鬼,而精灵鬼怪皆为妖。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他们都当成神仙。”

突然之间,一个巨大的怪物出现在思远身边,马身人面、肋生双翼、翅下虎纹,身侧有祥云缭绕,看上去相当漂亮。

“妈呀……”

思远被冷不丁的吓了一惊,来不及反应就栽了个狗吃屎,连滚带爬好几米之后却被英招一爪子给抓回了身边。

“**,我长得这么祥瑞,**怕什么怕?”

这算是哪门子的祥瑞!思远的头发都快被吓得炸起来了,在他的认识中,祥瑞最起码也得是赵忠祥赵老师的模样,怎么会有如此丑陋的祥瑞!

大概等了有十分钟,思远的情绪彻底平复之后,英招才无可奈何的说道:“小盆友,虽然我可能有点颠覆你的审美观,但是……算了算了,我找个漂亮的过来!”

说着,他一声呼哨,接着就见远处一朵斑斓七彩的云霞慢慢飘来,离近之后,思远发现上头居然是站着一头白色的鹿,看上去真的是比英招漂亮许多。

“白爷,来来。”英招扭头朝那头大白鹿招呼道:“给小朋友上课了,你的最爱。”

白鹿不做声,默默的飘到思远面前,转瞬化为一个白衣少年。而这少年,面容清秀,眼神极为灵动,而且他身上那一袭长衫汉服更是让他感觉跟天上掉下来的仙人一般清新脱俗。

“你好。”少年带着温暖的笑容朝思远打招呼,声音温柔动听,哪怕思远不是个基佬都差点被他给掰弯了:“先起来吧,我是白泽。”

“白泽?”

“是的,白泽。”少年轻柔点头:“这里是你们传说中的西昆仑,你旁边的那棵树,是血玉蟠桃。”

思远顿时惊呆,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想证明自己是在做梦,不过他无论怎么揉怎么掐,那是一丁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玩够了?那就开始听我说。当然,选择权,永远在你身上,你不愿意,我们不会强迫你。”

4、兼职神仙

“你现在所看到世界和你所处的世界并不在一个时空之上,我们用科学的角度来分析,这两个世界是一个质量、引力都一致但时间和运行规则不相同的平行世界,它们之间相交但不相容,都按照自己的运行轨迹在运行,结合霍金和马克思铁马克的宇宙观来看,这两个世界是完全平等的,但因为规则不同所以导致这个世界所存在的生物相对于那个世界更加高级……”

思远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白泽,他现在完全处于大脑当机的状态,先不说这个多重宇宙理论的复杂程度,光是一个身穿古装的帅哥正摇着一折漂亮纸扇在大谈特谈霍金和马克思铁马克,这种精神上的冲击得有多可怕……

“你听不懂?”白泽尴尬的打量了思远两眼:“那我简单的说了,这里是仙界,你们那是人间。人间和仙界相交不相容,当人间的人类或者是其他什么物体所蕴含的能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超脱了那个世界的游戏规则,这时就应该把他们抓到更高级的空间来玩,用更严厉的规则来束缚他们,这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成仙’。”

“那……多大的程度的能量呢?”

“人类能不能让离开你三十厘米之外的普通勺子飞起来?”

“不通过工具的话……可能不行。”

“那么只要是违反你们世界规则的,就可以被归在其中,那个世界不允许存在任何所谓妖的存在。”

思远敲敲脑袋:“好复杂……”

“其实远没有那么复杂。”

“那这么说,原子弹也得搬进来啊?我弄不到那个。”

白泽的脾气已经很好了,但是面对着略带天然呆的思远时,他多少也有些烦躁了,不过好在数千年的修养让他能完美的压制自己的脾气,耐下性子说道:“我再简单说,我们需要人间的代理人来把那些该来这边但是又不肯来的小家伙们抓进来。”

思远想了半天,突然萌萌的抬起头看着白泽:“你们自己去抓不好吗?”

白泽轻咬嘴唇,表情神态妩媚至极,看得思远一阵鸡皮疙瘩。

“规则就是规则,规则让我们不能在那个世界施展能力,所以我们就不能施展,你想不想为你的兄弟报仇?”

“什么?大壮?什么意思?”

“他就是被那些魑魅魍魉害死的,你难道不想为他报仇?”

“那为什么你们不能施展能力而他们可以?我没法理解……”

当提到大壮的时候,思远显得有些激动,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好几档:“而且你们不是说他是你们的下线吗?下线你们就不用管的?”

“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们有一定的责任,但你要明白,我们并不能干涉那个世界的任何事物,这就是游戏规则。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代理人的原因,而成为代理人,也不是没有奖励的。”

“奖励?赐我一死啊?”

白泽被思远噎住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过他倒是修养到位,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长生不老是不行,但是成仙和幸运值满格你可以随便选一样。”

“能让大壮复活吗?”

“这个……恐怕……”白泽轻轻摇头:“规则不能改。”

而这时,那个长得很奇怪的祥瑞慢慢的伸过脑袋,幽幽的接了一句:“在你那复活可能不行,但是我能开个后门让他永驻平圃,算是变相复活。”

“成交。”

思远没有太多丝毫,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而见到开始那么犹豫现在又这么爽快的思远,白泽和英招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不过这两个家伙那是正儿八经成了精的老戏骨,根本没问理由,负责解说的白泽退下而负责带人的英招上前,重新变回了人类的形状:“你可同意了,不由得你反悔了。我马上给你开天眼。”

“开了天眼是不是就能找到他们了?”

“没错。”

“那也就是说,他们也能找到我了。”

英招一愣,诧异的打量着思远,突然发现自己还真看不懂这小年轻了,居然如此冰雪聪明。

思远似乎知道他在看什么,无奈的摊开手:“鬼片里都这么演的,你能看见他们了,他们也自然能看到你了。”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一直能看到你,只是很少有妖会主动关注某个普通人,除非你体质特殊或者身怀异宝。对了,来来……”

英招说着悄悄的把思远拽到了蟠桃树下,压低声音小声的告诉他:“作为你的直属上级,我不能亏待你,虽然不能给你太多帮助,不过么……我还是可以给你提供一点信息的。第一、你每完成一件任务,就能获得相应的奖励,按照任务难度的大小而定,这里头的名堂可多哦,如果你把那些个大家伙给逮进来了,说不定能给你一颗血玉蟠桃,别的不说,你舔一口都足够你三个月不用吃饭了,你想想你全吃了会怎么样。第二、一般来说么,我们是不能够把仙界的一些手艺传给凡人的,不过你看……现在用人荒而且刚出了你兄弟那档子事,所以我觉得给你开个后门的话,陆吾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等会出去我会给你留一份黄帝内经,这可是正宗的啊……不是电视广告里骗人的玩意,而且这一本还是老白亲笔注释过的,多了我不能说,但是你懂的,医术横着练,那可就是仙术。”

而接着,这家伙又像话唠一样的继续说道:“每个系统的代理人只有一个,如果你碰见的话……绕开走,不然你这菜鸟会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这里头最难打交代的就是剑仙,他们是唯一有多代理人的系统,这帮家伙杀孽太重,别跟他们混在一起,不然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

“为什么?”

“因为妖也有好的、可爱的、善良的、漂亮的、温柔的,你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发生感情,而什么时候送他们进来都是你说的算,留他们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剑仙是见一个杀一个,你觉得他们会给你留面子?别指望了,要不就干趴下他们,要不就被他们干趴下,所以别搭理他们最好,碰到找茬的就躲,但是最好的办法还是别被发现,就这样。”

“好了。”英招脸色一整:“我的话也说完了,现在到你挑选一样趁手的兵器了。”

话音刚落,陆吾身边陡然出现了几百上千样各种装备悬浮空中,从弹弓一直到磁暴步枪,一应俱全。

“这……是个什么。”思远拿起一把造型科幻的步枪:“这玩意也有?”

“这是高斯来福步枪,动势能结合武器,这玩意能一枪把夔牛打成牛肉干,别问我来由……这个世界是许多世界的集合体,里头各种奇形怪状的玩意都有。”

“那这个呢……”思远拿着一个掏耳勺似的东西:“这是啥?”

“这个?这个你肯定熟。”英招拿起那根掏耳勺,嘴里念念有词:“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随着它的话,一根顶天立地的长棍就出现在思远面前,两头金箍,中间乌铁;紧挨箍有镌成的一行字:“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

“妈呀……”

当然,如果让思远去选这些看上去都很威猛的大杀器必然是不现实的,想想都能明白,毕竟如果一个人提着青龙偃月刀或者高斯来福枪在大马路上走的话,恐怕妖怪还没见着……就先被警察叔叔用套狗的圈给按在地下了。

所以这一大堆武器里,最后能被思远看上眼的,只有两样。一双手套和一副扑克……

“少年好眼光,这两样应该是最低调最奢华了,可以称得上是马中赤兔、车中奔驰、婊中绿茶,这双手套是用女娲娘娘蜕的皮制成,可以直接攻击灵识,只要被它打中,几个月内都会陷入虚弱,任你宰割。而这套卡牌呢,则是麒麟大圣亲笔绘制,上面有灵虚幻境、玉虚幻境、不周山、岐山和昆仑山上共计八万一千三百三十九只各色灵妖,每一个都可以召唤出实体,甚是强大。不过它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以精血为媒,你本身越强就能召出越厉害的人物,如果你达到了麒麟大圣的水准,你可以召唤出上古大妖哦。不过……一般来说只能召唤同级的,不然身体吃不消,而且一天也只能召唤两三次,不然身体也吃不消。”

思远想了想,略带天真的问道:“能两个都选么?”

“这个真不行……”

“那好吧……我就选这幅扑克牌了。”

话音落下,英招身侧的武器顷刻消失,只留下那副镶金边的扑克牌漂浮在思远面前。当思远伸手触碰它时,它突然四散开来,密密麻麻的把思远围了好几圈,然后开始飞快的旋转,上头那水墨风格的各种怪兽就像是活起来了一样,在牌面上搔首弄姿等待宠幸,不多一会儿,怪兽卡牌展示完毕之后,它们呼呼啦啦变成了漫天飞舞的蝴蝶,一股脑的钻进了思远的衣服口袋里。

说来也奇怪,几万张牌,叠起来之后居然只有一副普通扑克那么大,而且重量非常轻,几乎感觉不到,而且思远只要心念一动就会自动出现在他手中。

“现在这里是你能调动的牌……”英招摸了摸脑袋:“请务必小心,那本黄帝内经你一定要认真仔细的学,至于保密不保密无所谓,反正除了你,其他人都看不见上头的东西。”

说完,英招咳嗽了两声,双手一挥:“好了!从今天开始,你!齐思远,正式成为兼职仙人!”

5、差点被活活抽干

回到了熟悉的房间,墙上的时钟刚走了一分钟,也就是说从英招出现到思远从平圃回来,整个过程只用了一分钟……

本来他以为这是一场梦或是幻觉,可手上那本看上去旧旧的书和口袋里若有如无的妖怪牌却是货真价实的戳在这里,让他不得不承认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

“大壮,这么多事你小子都不告诉我呢。”思远苦笑着摇头自言自语:“不管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这时,门吱嘎一声被轻轻推开,大壮的妹妹带着倦容从外头走了进来,上上下下看了思远一圈:“能借用你的卫生间吗?我想洗个澡,三天都没洗澡了,很难受。”

对于这个要求,思远还能有什么态度?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呗,只不过当她说自己三天没洗澡的时候,思远倒是冒出了个奇怪的问题:没洗澡都这么香,这太奇怪了……女人都是这样?

不过么这个问题在嘴边打了好几转终于还是没能问出去,只能默默的听着卫生间里渐渐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不知道该把手放在什么地方。

虽说那姑娘是大壮的妹子,可说到底还是个跟思远第一次见面的年轻女孩子,这间房子除了房东阿姨收房租之外,可就真没雌性动物走进来过。

所以这水声着实让思远有些心神不宁,不过要他这种人去干点什么下流的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有贼心没贼胆说的就是这种家伙,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有贼心也有贼胆,可这姑娘一看就不是吃素的,保不齐是什么柔道空手道的三段五段,到时真的是能把思远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呢。

“看书看书……”

思远收拾心情,端起那本从“仙界”拿下来的《黄帝内经》随手就翻了起来。

这一翻不要紧,里头那些东西瞬间就把他吸引住了,虽然上头那些拗口的古文他看不懂,但是下头那蝇头小楷的注解他可是能看的明白,厚厚的一本书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注解,而且字迹工整、干净,真的是比印刷出来的东西看得还舒服,别的不说,光是那文字上的精气神儿,就能给人带来莫名的欢欣。

“你在看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思远背后。思远被这么一招呼当时也吓了一惊,连忙把书合上,然后摸了摸头:“没什么,从地摊上买了书。”

“书?这明明是一本笔记本啊,上面什么都没有。”

女孩毫无预兆的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书,随手翻了两页,正好翻到了有插图了页面,而插图则正在演示怎么吸取天地灵气……

“你看,明明什么都没有。”

思远快速的眨着眼睛:“你看不到?”

女孩一听,脸色当时就变了,她放下书走到思远面前,用力的翻开他的眼皮并用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瞳孔没有光照反应,脉搏微弱!你中毒了!”

说完,她不由分说的把思远往床上一按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金属的棍棍插进思远的嘴里,抵住他的舌根用力的下压。

一阵强烈的恶心想呕吐的感觉翻涌而来,就在差点要喷出来的时候,思远用力的把她推开,然后惊悚的退到墙根,摸着自己的脖子:“你要干什么……”

“跟我哥的尸检结果很相似,在给他做死亡分析的时候,也分析出他出现和你一样的症状,出现幻觉、神经麻痹。”

思远刚从那本书上看到了这一段,这并不是什么中毒症状,而是凡人之躯接触到大量妖气之后的正常反应,如果那个人体质虚弱或者妖气是有针对性带着恶意,那就算什么都不干也会让人大病一场甚至因此丧命。

而破除妖气感染的办法其实异常简单,只要三个步骤就可以。第一步用针扎左手中指,一下就好。第二步把放出来的血用餐巾纸擦掉。第三步去上个厕所舒服的尿上一泡。这三步之后,一切都搞定。

“别动我……”思远握住正欲重新上前催吐的女孩:“我自己来。”

思远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抽屉旁拿出针线盒取出一根针,看着针尖狠了狠心,照着自己中指就戳了下去,一阵刺痛之后,指尖涌出一股黑血,带着浓浓的甜香。

“这是什么?”

思远把指尖鲜血擦净,抬起眼皮看了大壮妹妹一眼:“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不过我不太擅长骗人……这是妖气。”

“什么!?”

“妖气。”思远的表情重归凝重:“大壮是被妖害死的。”

其实思远也不确定自己的话会不会被人相信,毕竟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突然冲出来对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妖怪,那法律不管思远肯定打死他。

“我信……”女孩用手轻轻撩起头发:“我叫徐千若,是个法医,我见过太多不寻常的事情,没有任何一种科学能够解释,所以我信。”

“徐千若……好好听的名字……”思远顺势坐在床头柜上:“我有的能跟你说,有的不能说。”

“说吧。”千若抱起大壮的枕头把脸埋在里头:“我想听听。”

思远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略做修改的告诉给了千若,隐去了兼职神仙这回事,也隐去了莫名其妙的英招和白泽,只是说这件事是大壮刚才回魂告诉他的。虽然千若有些将信将疑,但思远到底是说的真话,而且像思远这种水准的反侦察水准根本瞒不过能让死人说话千若。

“你是说有妖怪杀了我哥?”

“嗯。”思远点点头:“我一定会把它给找出来。”

“找?”千若低头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怎么找?”

思远一愣:“怎么找?对啊……怎么找?”

“还有,你觉得连我哥都能轻易杀死的妖,你就算找到了你能做什么?”

说到这里,思远眼睛一亮,低沉着嗓子说:“我能!”

“证明给我看。”

也不多废话,思远从口袋里随手摸出一张牌,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放到嘴上吹了口气,轻喝一声:“出来!”

纸牌在他这一声之后,像有了生命似的,扭动着从思远的手中挣脱了出去,屋子里腾起一阵青烟,接着就见一直大大的狸花猫出现在屋子的中间。

这只猫看上去肥壮的很,除了有三对耳朵之外和普通的家猫没有任何区别,还朝思远喵喵叫,怎么看都是在笑。

“就这个?”千若苦笑指着地上的猫:“就它?”

疲惫到已经快要站不起来的思远也是满脸无奈,但无奈那只猫真的蛮可爱,他用手撑住地面缓缓坐了下去,看着这只蠢萌的大猫:“您……真是妖怪?”

大猫点点头,还轻蔑的看了千若一眼,接着就见它嗖的一声腾空而起,身体急速膨胀,额生角、背生翅、双足出火,双眼赤红,得意洋洋的朝阳台上一跃,如雷巨吼震亮了整个小区的感应灯。

“这是什么……”千若夸张的瞪着眼,身体向后退了几步:“好可怕……”

“风生兽……”思远感觉自己的体力飞速流逝,连忙收回了卡片,看着上头的名称:“好厉害的样子。”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千若连忙走过去搀扶起思远:“你虚脱了?”

“嗯……召唤他们是用我的体力支撑的,可能是因为它的等级太高了,我现在还吃不消。”

思远现在觉得自己真的是快要死掉了,只是召了不到三分钟,他就好像跑完了环城马拉松,全身上下的肌肉已经开始抽搐痉挛,连**都湿了个透彻,甚至想站起来都不得不依靠别人搀扶,如果刚才要是战斗时的话,但凡碰到什么厉害点的角色,自己恐怕是要变成豪华午餐了。

“看来是真的。”千若的眼睛里突然涌出了泪水,她转过头看着思远,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能帮我哥报仇,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不用,但是你也得帮我。”思远沉思片刻:“我一个人恐怕……”

“好!”

如此大的消耗,思远不得不用五六瓶红牛外带一整块卤牛肉来补充体力,可饶是如此,他仍然在艰难的洗完澡之后倒头便睡。

可睡到半夜时,他却突然惊醒,恍惚间看到一个人影在自己床头。他本能的一惊,接着一张卡牌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手中,看着手里有货,他稍稍安定了下来,低声问道:“谁!”

床头那人没有做声,只是转过身子看着思远,当看到思远要开灯的时候,他居然朝他摆摆手,示意不要开灯。

“大壮?”思远低声问道:“是不是大壮?”

黑影微微点点头,但仍然不能说话,只是用手在空气中写着什么。

“你一直在这里?”

大壮点点头。

“那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大壮继续写道:“我不知道。”

说完,思远突然想到自己已经被英招给开了天眼,能看到大壮的魂也并不稀奇。当然,这只是大壮的魂而不是鬼……

“还能看见你真好,说好以后给我当伴郎的,你倒是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大壮的肩膀微微颤动着,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而他的手却一直在空中比划着:“我今天就要走了,照顾好妹妹。”

“能不能不走……至少我还能看到你。”

大壮摇头,肩膀颤抖得更加厉害,甚至在空中比划的手指头都连带着颤抖了起来,不过他仍然坚持着比划完了最后两个字:“规矩。”

思远一愣,接着就见大壮的身形开始渐渐模糊,而他也开始挥手向思远告别。

“大壮……别走……别走……”思远想伸手去抓,但却越抓越远,最终眼睁睁的看着大壮消散在空气里。

“大壮!”

6、古怪千若……

大壮离开的第七天,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存在的痕迹也悄然逝去,从梦中惊醒的思远一夜没睡,脑袋里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事,有的想明白了有的始终不明白。

不过有一点很明确,他既然接下了大壮的摊子,那么就必须要坚定不移的去完成,至少也要把那个凶手给找出来,给大壮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但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的难度并不小。在茫茫人海中寻觅一个隐藏其中的妖,就算这个世界上有几十万只妖怪存在,但这个世界上可是有七八十亿人呢。

也许一座城市里只有一个或者两个,这可比抓犯罪分子的难度高太多了,几率比买双色球高不到哪里去。

天色渐明,思远从床上坐起来和往常一样洗漱,准备早点。可当他走进厨房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丫头却已经站在灶台前面直发愣了。

“出什么事了?”

思远凑了过去,这一看之下,差点没把他给恶心的吐出来,锅里就像炖着一锅屎一样,黄澄澄的还咕噜咕噜响,里头上下翻滚这白花花的东西,他可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你在干什么?”

“我……在煮早餐……”

没错,千若就是在煮早餐,但似乎她的食谱和正常人的食谱略微有些不一样,她很离奇的把一整块咖喱都放进了锅里,里头还装着昨天买来没有吃的馒头……

咖喱煮馒头……这幅画面美得让思远都不敢去想象,但思远是个天生不会责怪人的人,他只是自顾自的走上前把锅从炉灶上拿下,在水龙头上冲上凉水,然后默默的把这一锅诡异的早餐冲进了下水道。

“你以前不做饭的么?”

“我……我喜欢做饭,但是没人喜欢吃。”

“我能理解。”

“谢谢。”

“我是说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不喜欢吃。”

被思远一句话噎住的千若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默默的退到一边,注视着思远熟练的操作锅碗瓢盆,什么时候加水、什么时候加油,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大壮倒是跟我提过你,不过他没说你这么漂亮。”

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思远主动挑起话头来哄旁边这位撅着嘴不开心的姑奶奶,但是看上去效果并不太好,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位姑奶奶在他做疙瘩汤的时候用眼睛瞟着旁边桌子上放着的炼乳……

“别看它了,疙瘩汤放那个你一口都吃不下去。”思远为了避免自己被荼毒,果断出言提醒:“听说你还是个留学生?”

“嗯……我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在英国学的是临床,回来转修法医。”千若靠在厨房的墙上,盯着思远的双手直发愣:“昨天我好像看到哥哥了。”

“我也看到了,昨天是他的头七,他回来跟我们告别。他让我照顾好你。”

“他也让我照顾好你。”千若怅然若失,但转瞬又笑了起来:“我感觉他好像在拉皮条。”

思远倒吸一口凉气,大壮果然没骗人,这姑奶奶当真是什么都敢说,哪怕是在如此悲伤的时候,她压抑不住的跳跃性思维都能时不时的来上一段,就像大壮说的那样——是个奇女子。

“吃饭吧。”思远叹了口气,给千若盛了一碗汤:“趁热。”

“嗯……”

坐在饭桌上时,两个人的话反而少了,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聊各自的情况。思远知道了千若今年只有二十二岁,但在十六岁时就被保送到了伦敦大学学院就读临床医学,二十一岁回国之后转修法医,但是这一年里她发表了三十多篇比较有影响力的论文,而且还在年前被人挖掘而成为了兼职平面模特,被人称之为最美女学霸。

当然……千若也知道了思远的情况,高中复读两年,最后终于考上了电脑专修学校,大学唯一的贡献就是勇救一次落水儿童,大学毕业之后托关系在一家大型的公司里担任网管,月收入还算可以,但也只是还算可以。而且没有女朋友,在省城也没有房子,唯一的特长就是继承自己老爹的手艺,做得一手好菜。

“总之,就是那种平庸到不能再平庸的人了。”思远自嘲的笑着:“没办法跟你们这些高材生比啊。”

“可是你神仙。”千若把碗里最后一点汤汁都舔了个干净:“而且做饭太好吃了。”

“神仙?”

“你不是吗?”千若竖起两根手指摆出昨天思远召唤风生兽时的姿势:“风生兽,出击!很帅的嘛。”

思远垂下眼睛沉默了一阵,然后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吗?”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完成了一定的业绩,他们会让大壮在那个世界重生。也就是说,我们至少知道他能活过来。”

“真的?”

“你看我的眼神啊,多诚恳。所以我现在的任务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摆脱悲伤,然后进入新角色。”思远摸着下巴:“至少我知道大壮还能活过来,不管在哪,反正是能活过来。”

这一下千若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她像连珠炮一样噼啪的朝思远发射了一大堆问题,有的根本就是他无法回答的奇怪问题,比如——你们神仙是不是能够飞天遁地、长生不老?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神仙啦,我只是神仙的代理人。每一次我完成任务都是有报酬的。”

“会是什么?”

“不知道,奖品我说的不算。”

千若在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天花板,许久之后她慢慢开口道:“现在既然知道我哥能活过来,那你的事也就跟我扯上了关系。而且你既然说有奖励,神仙的奖励肯定不会查,那……与其我们到处去找,不如……”

“不如?不如什么?”

千若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从椅子上蹦起来,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屋子里,然后骑上了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自行车,风驰电掣的就出了小区。

思远端着碗看着这风风火火的姑娘的背影一阵茫然,难怪大壮说自己都没法吃透这个妹妹,现在看来……思远想吃透,下辈子都够呛。

不过不管怎么样,班还是要上,生活还是得继续,毕竟不能靠英招、白泽他们发工资,吃不上饭的话,就算是个兼职神仙照样会被饿出个好歹。

所以在略微清理了一下之后,思远骑着他的电驴就来到了公司。而当他一踏入公司,基本上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回事?”思远凑到一个跟他关系还不错的前台小妹身边:“他们怎么都那么看着我?”

“思远哥……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哎呀,老板找你都快找疯了。他今天早上来的特别早,一来公司就满世界找你,见人就问你在哪,还嘱咐所有人,一看到你就让你马上到他家去。”

“到他家?”

前台小妹眯着眼:“你说是不是他存了好多艳照在电脑里,现在电脑坏了?他可是人大代表呢,形象很重要。”

这个分析就思远来看,非常靠谱。在别人眼里,老总是个和蔼可亲的大企业家,但他可对这个家伙知根知底。这家伙不懂电脑,不知道公司所有电脑里都安装的主控程序,所以他只要在办公室没事干的时候都会去看黄色网站,草什么社区啊、花什么和尚啊、狠什么撸啊,那可是网页常备收藏。甚至没事的时候还去花钱看**,人家用录像骗他,他照样乐呵呵的给人打钱付费。

所以这个家伙能干出这样的事,思远一点都不意外,男人么……谁没点特别的兴趣爱好,只是不知道为啥他这么有钱不干脆出去大保健而非要看黄网……

当然,想归想,领导吩咐的事,自己还是要干的,所以他叹了口气,转身出门骑上了小电驴一路就朝老板家开去。

这老板家是在郊区,不过别以为在郊区就一定是穷酸人家住的,这一片的临湖观景别墅群那可是正儿八经有钱人才能住的地方,思远当时给他装ifi的时候来过一次,第一次进去感觉皇宫也就这样了,那个豪华程度,一块地砖可就是思远一个月的工资。

“小齐,你终于来了。”

老板显然得到了通知,在思远到达之前就站在门口等他了。可这个行为让思远是受宠若惊,他摘下头盔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老板,带着尴尬的笑容:“孙……孙总,您这是?”

“别孙总孙总的了,我跟你爸是老战友,叫孙叔叔!”

“孙叔叔……”

“进来进来,进来说!”

7、第一次狩猎

思远怀着诧异跟着孙总走进了别墅大门,这一走进去,保姆就给他递上了客用的拖鞋,还帮他拿下了头盔挂在一边,这可是思远从小到大都没体验过的奢华感觉。犹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自己果断是打赤脚进来的,当时可没人给他递鞋。

进入那个足足有六十平方大的书房,孙总亲自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递给思远,满脸堆笑、和颜善目的说:“小齐啊,最近老齐怎么样了?好久没见着他了。”

“好……好……挺好的。我爸刚升成车间主任。”

“哎,一晃三十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孙总仰起头感叹了一下时间的匆匆,然后又转过头笑着对思远说:“小齐啊,有女朋友了吗?”

思远呵呵了两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没有呢。”

“不急不急,男子汉晚点没事。”孙总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段时间工作还顺利吗?”

“孙总,有事您就说吧……是不是要开除我?”思远的心里在突突直跳,如果真要是被开除了,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交代:“我……我哪干的不好……我一定改……”

“瞎说!要是全公司都能跟你一样,老子早进世界五百强了。”孙总斩钉截铁的否定了思远的猜想,然后胖脑袋凑到思远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是这样……思远啊,你知道我有个不懂事的女儿,对吧?”

“你是说……林林?”

“是啊,我记得她跟你还是同学呢,对吧?”

“比我小两届,是同一所小学的……”

思远当时就傻了,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这怕不是……要把那个神经病许配给我吧,大爷……我吃不消她的呀,放过我吧……您还是把我开除算了,求您了。

其实这可不是思远对她有偏见,孙总这女儿绝对是个当世奇葩,虽然生得是如花似玉,但这性格绝非凡人。从小到大思远就没见过有谁敢沾着她,喜怒无常不说,还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而且听说上初中以后还变成了一个**少女,打架、抽烟、旷课、离家出走样样精通,如果不是家里有钱,估计现在八成都去东莞当技师了。甚至当时思远连她当技师的号码就想好了,就叫四百三十八号……

“你跟我来……”

说到自己女儿的时候,孙总的脸色顿时就灰暗了下去,颓然站起身,引着思远朝走廊角落的一个房间走去。

一推开房间,一股妩媚的甜香味就冲了出来,思远顿时捂住了鼻子,可孙总却好像没有任何反应。

“妖气!”

这股味道思远太熟悉了,在平圃的时候,那两个家伙还特意教思远怎么去识别妖气。越是甜美的香味则代表这个妖物越是强大,而那些散发着古怪恶臭的妖气,就都是些渣啊……

思远放开手,轻嗅了两口房间里的妖气,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对照表开始一点点的查了起来,并自言自语道:“这个味道应该是植物,也就是精。看看啊,甜香不带酸、浓烈不随和、不友善。啊,这应该是只花妖。”

听到这些话,孙总长出了一口气:“看来高人指点真的是管用。”

思远一怔:“您说什么?”

孙总也没急着解释,只是颓然的坐在床边,看着已经枯瘦如柴的女儿,眼神黯然:“林林这样已经三个多月了……我带她去了全国的医院都没有用,后来有高人说是有东西作祟,后来我也请人来驱鬼了,可一点效果都没有。可是昨天晚上我碰到了一个年轻人,他问我是不是家里有人长睡不起,然后跟我说解决这个问题的人远在天边近在咫尺,他的提示就两句话,生龙肖蛇,坐西朝东。”

“那怎么是我……”

“我把公司所有人属蛇的人都调出来了,然后看了办公室排列,唯一一个坐西朝东的办公室就是机房……而你是里头唯一一个属蛇的人。”

“那个人长什么样?”

孙总回忆了一下,站起身比划道:“一米八五左右,穿西装,戴墨镜。脖子后头好像有老虎纹身。”

“不用说了……我知道是谁了。”

思远挠挠头,虽然他不知道英招为什么要这么干,但他既然这么干了,思远还能说什么,反正自己是他的下线而且他还是正儿八经的神仙,他要是玩猫腻,思远其实也没多好的办法对付他。

“小齐……你能……”

“孙叔叔,我只能试试看。”思远抓耳挠腮的:“我不确定,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个菜鸟。”

“没事没事……你尽管试尽管试,有什么需要的么?我去准备,桃木剑什么的?”

思远摇摇头:“什么都不用……能给我准备几块士力架么?还有红牛……”

“啊?好好好,好说。”虽然孙总并不知道捉鬼为什么还要红牛士力架,但他早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就算是要尿盆他都一定照办。

不多一会儿,整整两箱的士力架和二十四瓶红酒就摆在了思远的面前,架势十足……

“吃不完能打包么……”思远吧唧了一下嘴:“那个……当我没说……”

“能能!以后每天给你送一箱到你办公室!”孙总满脸红光,差点都要跪着和思远说话了:“小齐,你有把握吗?”

“试试吧。”思远挠着头:“我尽力,孙叔……您先出去吧,把门带上。”

“好的好的。”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房门被关了起来。而思远拿出了白泽亲自撰写的操作手册来到了孙林林的旁边,掀开被子之后,里头只穿**裤的孙林林已经瘦得没有了人样,基本上就剩下了一副骨架子,再也不复当年那个娇艳如花的**班花形象。

“颧骨一二三寸,这里。”思远一边看着手册一边按照上头的方法检验:“双颊冰冷,耳根滚烫。符合。”

接着他又顺着下去:“**……对不起了,你现在也没胸了,别怪我啊,我不是**。**之间,这里。温热潮湿,内有凸起。符合。”

“双腿之间……”思远瞄了一眼孙林林被**兜住的鼓鼓的部位,哭笑不得的把被子给她盖了起来,思索道:“反正两项符合,第三项就不用查了……”

在确定之后,思远翻了几页手册:“这是寒毒如体,要除妖的话,得用火属妖怪对攻。”

“火属……火属……”思远从口袋里掏出那套扑克牌,在一百多张自己能使用的牌里翻找着:“火属……琉璃鬼,不是。电光兽,不是。皮卡丘……嗯?怎么会有皮卡丘?找到了!火光兽!”

本来如果记住名字的话,只要呼唤名字就能召出所需要的妖怪,但……要记得几万个妖怪的名字,谈何容易,而且乱用牌不但起不到效果,还容易让受害者伤上加伤,甚至直接死掉。

“希望能成功……第一次啊。”思远捏住了那张牌,深呼吸了一口:“火光兽!出来!”

一阵青烟略过,一只通体火红的大耗子出现在思远的脚边,蹑手蹑脚的看上去很是可爱,而当它出现之后,思远顿时感觉自己的体能在飞速流逝,他连忙呼喊:“火光兽,帮帮忙……我扛不住多久啊。”

大耗子扭头看了思远一下,身上的红毛顿时炸了起来,虽然没有爆裂的响动,但那光火滔天的感觉却让思远一阵气闷,而正是这一炸,让这屋子里的阴郁一扫而空,浓烈的香气也被这相克的属性给燃烧殆尽。而且火光兽好似美餐一顿,贼兮兮的小眼顿时放光,似乎还吃得不过瘾,在屋子里上窜下跳追逐一圈妖气之后,跐溜就钻上了床,趴在孙林林的嘴边,咕嘟一下就钻进了她的嘴里。

这一下可把思远吓坏了,这耗子少说得有二十斤呢,都赶上一水獭大了,这钻进人嘴里……那人是断然没法活了。

就在火光兽从林林的嘴里钻进去之后,突然之间房间里的残存的妖气膨胀了起来,肆虐的气息像生锈的锯子似的在思远身上来回刮蹭着,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一头栽倒在地。而在闭上眼之后,他居然还能看到眼前有一团狰狞的影子正在向他扑来。正是妖气来了一招调虎离山。

妖气越逼越近,思远惊悚的缩成一团,眼见就是闭幕等死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团火光在他的面前炸开一片绚烂的星光,火光兽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一口咬住了那团狰狞黑影的尾巴,别看那团黑影长得狰狞可怖,但在看似憨厚的大耗子面前却是如同瑶姐接客接到**狂一样,只能嚎叫着被大耗子拖到了角落。

当火光兽开始啃咬那团已经快要具象化的妖气时,妖气所爆发出的惨叫声甚至连门外那群没有开天眼的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凄惨的哀鸣听上去让人从骨子里发寒。

火光兽啃咬的很斯文,一点一点的,却是速度极快。随着妖气的消失,火光兽的体态显然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只是一直着火的大耗子现在变成了一只着火但是镶金边的大耗子,而思远的体力在他进食中一定程度上也恢复了一些,支持者不会立刻晕倒。

等到妖气被吃了个干净,孙林林的脸色明显发生了变化,虽然脸色仍然灰败,可那份属于人的生气儿却是回来了,呼吸也均匀了许多,趋于平缓。

镶金边的大耗子吃了一顿饱饭,它扭动着胖乎乎的身子来到思远的脚边,温顺亲昵的在他的裤管上蹭着,发出轻微的呼噜声,看上去可爱极了。

“回来吧。”思远靠在墙角喘着粗气:“再不回来我要死了。”

火光兽显然是听得懂思远的话,它在地上就地一滚便化作一缕青烟,丝丝渺渺的回到了思远手中握着的牌面上,而且上面的图案也和之前有了变化,成为了一只镶金边的耗子……

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的思远摸着自己尚在疼痛的胸口,刚才那还只是一团妖气而已就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如果碰到真妖怪……思远甚至有些不敢想。

“别怕啦,要相信自己。”思远一边胡吃海塞一边安慰着自己:“白泽说过万兽牌威力无穷,不用怕……不用怕……”

当然,他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是有多么的弱鸡,得尽快想办法强化自己……千万不能等人找上门被人加入营养套餐,那得多面子啊。

“孙叔,好了。”等休息的差不多了,思远轻轻拉开门,朝正在外头焦急等待的孙总说道:“你去看看林林吧,我先回去了……我今天想请个假,有点累。”

看到思远的脸色并不好看,再加上刚才里头的厮打哀嚎声,孙总不敢多问,只是忙不迭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给自己的助手:“去,开车送小齐回去休息!”然后他快步的走进房间察看起孙林林来,发现女儿的气色神色都有了明显的变化,除了身体虚弱无法动弹之外,再也没用了之前那种行将就木的灰败感。

“太谢谢你了……小齐……”孙总回头一把握住思远的手,老泪纵横:“你说……你要什么!”

“孙总别这样。”思远很尴尬,不过看到孙总那把老鼻涕倒还真是感动,就这么个不懂事的女儿都照样是老爹的心头肉,堂堂老总居然哭得像个怂包:“林林还得要全面检查一下,等她好点,我要跟她聊聊……”

“好好……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能去公司吗?我们去办公室详谈吧。”

“好的孙总。”

“别叫孙总!叫孙叔!”

8、真情奉献、回馈社会。

不管是孙总还是孙叔,思远被送回家之后连澡都没洗一头栽倒在床上就睡得震天响,这种疲劳感比第一次风生兽要略好一些,大概是因为风生兽的级别要比火光兽略高一点。

当然了,再高也有限。毕竟这套卡牌上头可是有保护锁了,为了保护思远不会因为过度透支体力而直接挂掉,他口袋里出现的都是他能够召出来的,对他来说可能都是一些强大的妖怪,可实际上这些小家伙在白泽眼里,那充其量就是个宠物级别,在普通人那装装大高玩还行,碰到正儿八经的大家伙,这帮小菜鸟估计都不够给人家塞牙缝,连肯德基豪华午餐都算不上,撑死皮蛋瘦肉粥。

所以要能弄出真正有威慑力够资格当兼职神仙的妖怪,首先思远就要想尽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而这套万兽牌也是唯一需要使用者本身具备一定能力的武器,相对于虚灵手套和其他武器来说,它的使用难度真的是太大了,思远甚至已经有些后悔选择了这么一个累人的玩意,不过既然已经选了,那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就算只为那个胖乎乎的火光兽在他裤管子上蹭的那几下,他也不能轻易就这么放弃了。

当他这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居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摸着已经完全干瘪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吃点方便面吧。”

不过当他推开门之后,他却发现桌子上居然摆着一大碗凉面旁边还放着几根黄瓜和满满一碗红烧牛腩。而这些东西的旁边,千若正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睡相十分不雅。

思远看她睡得香甜,也没忍心打扰她,只是反身从屋子里拿出一床毯子盖在千若的身上,然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可也许是因为他吃面的声音太响亮,还没吃两口,千若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思远之后,她抽了抽已经堵了一边的鼻子:“不是我做的,是从外头买的。”

“知道。”思远也没想着哄哄人家姑娘:“你做不出这种味。”

千若皱了皱眉头,略带不悦:“你还真是不会说话。喂,你知道我今天一天干什么去了么?”

“你不说,我哪能知道啊。”

“嘿嘿。”千若神秘兮兮的拿过自己的背包,从里头掏出一沓纸放到思远面前:“你看看。”

叼着面条的思远接过哪些纸,这一看之下才发现这里居然全部都是开办一间诊所所需要的资质证明和批文。

“开诊所?”

“没错啦,不过你看清楚,主要是心理咨询诊所。我今天在等批文的时候去图书馆查了一些有关于妖魔鬼怪的书,虽然大部分都是和演艺,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所有被妖怪缠上的普通人都会伴随各种各样的不正常行为,这一点和心理不正常的人很相似,有人咨询我们就能顺藤摸瓜了不是吗,而且我住在这里,我也需要找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总不能吃你的用你的吧。”

“这些你能批下来?”思远抖着手上的批文:“你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这些看上去很复杂吧?”

“小意思,现在国家心理协会的会长是我在英国时的课题小组组长,让他给打个电话就解决了,开个诊所而已,没什么要紧的,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把招牌打出去,我看好了一个不错的写字楼,那里刚好有空位,而且特别便宜。”

“便宜没好货。”思远习惯性泼冷水技能发动:“而且我手里除了这个月的工资之外,就剩下大壮留给我的房租了。”

“对哦,我哥不是也留了一张卡给我么,我去查了查,上面居然有二十万。半年房租到手!”千若的飒爽甚至让思远有些应接不暇:“就这么决定了,我明天就去把地方盘下来,明天早上起来,我去租房子,你去印广告。然后你在里头给我当个兼职助手,我白天歇业晚上开业,碰到真正的心理问题我来解决,碰到妖魔鬼怪的事你来解决,对半分成。你看怎么样?”

“那你不是亏了?”思远盘算着一圈:“可能你一辈子都碰不到妖魔鬼怪。”

“那就算你赚了呗。”千若毫不介意的摊开手:“我还有课题奖金呢,而且我现在当实习法医也是有工资的。而且这事也是为了我哥,我没的选。”

她的直爽让思远有些找不着北,不过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她,只能默默的点头表示赞许。

“还有,我算是弄明白了,你现在之所以会这么狼狈,根本一点就是你自己的体质太差,从明天开始我会给你制定一个专业的健身计划,然后还有配合营养学给你搭配伙食,至于好吃不好吃嘛,你自己看着办。”千若很快就拿起纸和笔唰唰的写了起来:“我现在开始列计划,明天可能没空,从后天开始执行。”

看到她元气满满的样子,思远怎么都不相信她昨天还是那个哭到瘫软的软妹,不过想来也是,毕竟现在他们两个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思远身上可是背负着让大壮复活……或者说在另外一个世界复活的重任,这可是千若最最希望看到的事情,所以她只许思远成功不许他失败,更不可以中途放弃。

“那现在……”

“现在么,我给你一本书,你去看看,算是恶补一下心理学知识,毕竟蒙人也得有那个把式头才行。”

最后千若滚去洗澡,而思远则端着一本心理咨询入门级教材也滚回了房间,只不过翻看了两页就再也不想动弹了,反倒看到床头的那本黄帝内经时,他倒是来了兴趣。

别看这是本医书,但上头居然也有那些降妖伏魔的东西,不过最根本的还是强身健体的技术,各种通畅血脉、舒经活络等等的本事一应俱全,总而言之……如果硬说它是一本医书,倒不如说是一本内功来得实在。

当然,这大概也是思远最需要也最适合的东西了。只不过要完全消化这些高深的东西,可是还要一段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脸上还盖着书的思远就被千若连拉带拽的从床上拖了起来,接着命令他起床洗漱:“以后每天早上都得早起锻炼,除了下雨、下雪,一天都不能少。”

“没有周末?”

“没有周末。”

思远伸手按了按脑门子,暗自叹了口气,但也没法去反驳,只是洗脸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插话道:“哎,对啊,为什么大壮姓叶你姓徐?你不是他妹妹?”

“我要说我是我哥捡来的孩子你肯定不信。”

“哦……这样啊。”思远擦了两把脸才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老大:“什么!”

“他没告诉你吧?我们两个是孤儿,我们爸妈出车祸去世的,后来我被收养了,他在孤儿院长大。所以我姓徐。”千若在旁边抹着防晒霜,丝毫不顾及思远和她只认识了不到七十二小时:“还想知道什么?”

“你没男朋友?”

“想追我?没问题,你先让我哥活过来,谈恋爱这步都省了,我直接给你生孩子。”千若的飒爽和泼辣绝对超乎思远的想象,她在说完让他目瞪口呆的话之后还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以为像我这样的女博士,有几个敢追?要不当**要不当剩女,我没兴趣当**,剩就剩下了,而且我才几岁啊,急什么。”

“我要尿尿了……”思远顿了顿:“你先出去一下吧。”

“你的面部表情告诉我,你明显是因为跟我没有共同话题想避免尴尬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出去就是了。”

千若慢悠悠的从卫生间里走出去,关上门之后的思远长出了一口气,他现在是深切的感受到当时大壮对他说把妹妹介绍给他时那种眼神的意义了……当时思远还以为是“便宜你了”的意思,而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这分明就是特么的“算你倒霉”的意思!

这种神级的奇女子,不说脏话、品位奇高、学历吓人、智商拔群,但显然极难相处,一般人果断扛不住她的彪悍,而思远……却因为大壮,不得不跟这位奇女子捆在一根绳子上。

不多一会儿,思远走了出来,看到千若正在吃早饭,她边吃还不忘问道:“你看我是不是比昨天白了点?我用了最新的美白隔离霜。”

思远抬头看了看挂历又看了看千若,低着头幽幽的说道:“气球吹得越大,颜色越淡。”,说完就匆匆滚回自己房间不敢出来。

一开始千若还被他说得一愣,但是转瞬就反应了过来,十分不悦的朝屋内喊道:“你什么意思啊?懒得跟你说了,赶紧准备,马上出发!”

9、你不明白的事

定做个广告牌,那简直比放个屁还简单,思远出门左转步行不到一百米就完成了这个任务,但是剩余的时间就非常难熬了,虽然看着别人匆匆上班自己可以悠闲吃早点是件很爽的事,可这么耗时间也真的不是他的习惯。

开始他还打算打个电话给千若,问她那边需要什么帮助,但他掏出电话之后才幡然醒悟自己并没有那个怪女孩的电话。

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潮,思远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几口气,因为他现在看谁都像是妖怪……看谁脸上都带着妖气,他觉得千若的心理诊所开门之后,他肯定会是第一个顾客。

“小伙子啊,我们要收摊了。你都在这坐一上午了。”

卖早点的大爷在斟酌良久之后还是把思远从梦游状态扯了出来,并端了一碗卖剩下的豆浆放在他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伙子啊,看你的样子是失业了吧,也难怪,现在这年头啊,都是靠脸吃饭,你长得不帅,磕磕碰碰那肯定少不了,可这算什么啊,咱丑也要丑得精彩,别折腾自己了,好好去找份不看脸的工作吧,实在不行来跟大爷卖豆浆,我这祖传的豆浆手艺可不能失传了。”

思远被他给说得一愣,低头看着旁边垃圾桶里装着那些个速溶豆浆粉的空袋子,这豆浆粉还是思远那公司的子公司生产的低端系列……他这祖传老豆浆也真敢说的出口。

“我觉得我不算太丑……起码比马云好点。”思远干咳了两声,把钱早点钱放在桌子上,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琢磨马云是谁的老头,冲他笑了笑:“大爷……豆浆不能放糖精,苦。”

逃离了早点铺子,时间也到了十一点,思远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这个点自己恐怕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了,索性回公司食堂蹭顿饭再睡一觉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当他刚踏进公司的那一刻,他立刻感觉到了周围人对他强烈的敌意,这股敌意简直就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而且思远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个方面得罪了他们。

“他们怎么都这么看我?”

思远凑到跟他私交还算不错的前台小妹面前,小声的问道:“我就一天不在,发生了什么?”

前台小妹上下打量着思远,说话的语气带着一股不自然的酸溜溜:“齐经理,你不知道啊?”

“别闹好么,正经说话。”

“我怎么就没正经说话了,齐经理。”

思远被她的语气说得有些恼了,他轻皱起眉头:“你这么说话就没劲了,到底怎么了?”

看到他的表情,前台小妹也有些吃惊,她愣了片刻,压低声音说道:“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废话,我这刚准备来蹭饭,我哪知道什么事啊。”

见他真的这么无辜,前台小妹也觉得纳闷,她压低声音说道:“今天早上开全体大会,你被任命为公司副总经理,你不知道?”

“等等!”齐思远当时就愣了:“什么个意思?哪来的副总经理?”

“你啊,齐经理。他们说你爸当年救过孙总的命,你靠你爸被提拔上来的。再多我也不知道了,你自己上去吧,你现在办公室在十五楼,**办公室呢。”前台小妹语气里的羡慕嫉妒已经难以掩盖:“唉……”

思远没再说什么,他低着头走上电梯,径直来到了孙总的办公室门口,轻敲两下,直到里头传来一声轻快的“进来”。

“哟,小齐啊,你来了。快坐快坐。”孙总见到是思远,连忙站起来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塞进思远手中:“别客气,坐。”

“孙总,您怎么能让我当经理呢……我哪有这本事啊。”思远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难堪:“而且公司里的人……”

“管他们干什么。”孙总大手一挥:“公司是我的公司,我想让谁当经理就让谁当,谁说闲话我就让谁滚蛋。”

思远一看孙总的暴脾气马上要爆发了,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默默的看着孙总。

“小齐啊,别不好意思,我这人脾气直,说话没个分寸,不过这经理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你也就别推辞了,一年两年干不好没关系,给你五年行不行?”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思远再多坚持什么,那可就是矫情了,所以他识相的不再说话,只是略带拘束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对了,小齐。林林已经清醒过来了。”孙总在说这话的时候带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医生说只要再修养几个月就能完全康复,还说这是医疗史上的奇迹。”

“其实……她的情况不算严重……”

“那……”孙总眼珠子溜溜转了两圈:“你能跟孙叔说说吗?我认识个大师,他说林林是被别人给害的,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害林林,我皮给他剥下来!”

思远低头讪笑,等孙总这通火爆脾气发出来之后才继续说道:“害她的……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孙总左右看了看,站起身关上门然后走到思远旁边,低声问道:“你是说……林林是被……鬼?”

“我也不清楚,我得去问了林林才知道。”

“行行,咱们等会就去。”孙总忙不迭的点头:“顺便再去帮我看看她,我感觉他醒了之后……有点怪怪的……”

思远现在还是菜鸟,没办法说出个所以然,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而见他点头,孙总又朝思远靠了靠:“我说……小齐。我跟你爸从小光屁股长大,他可没说你们家有这门手艺啊。”

孙总这套话的已经套得非常明白了,思远也没打算瞒他,于是就把自己跟大壮的事情说给了他听,不过把英招和兼职仙人的事隐掉了一部分,只说大壮在这一年里教了他一点皮毛,而他牺牲之后,又把他家祖传的秘籍留给了自己。虽然很多地方经不起细敲,可到底还是把话给圆了过去。

“这样啊,难怪了。”孙总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会这个?”

“嗯,能不让人知道就不让人知道。”思远干巴巴的笑着:“我……”

“知道知道,孙叔拎得清。”孙总忙不迭的点头:“要不……咱们现在去看看林林?”

思远当然没意见,所以就跟着孙总坐着他的宾利一路来到了省城最好的私立医院,并在顶层的vip病房里见到了林林。

现在的林林虽然虚弱不堪,但眼睛已经恢复了神采,可就是眼神里的慌张怎么都甩不开,看谁都像是正在偷油的耗子似的战战兢兢。

跟着孙总走进去之后,思远深呼吸了一口,发现病房里并没有妖气,只有林林身上残余着淡淡的妖气,不过已经是气若游丝,也许再过几小时就能被生命的气息给冲散殆尽。

“林林,爸爸来了。”孙总满脸堆笑走到林林身边,轻声细语:“你想吃点什么?爸爸去给你买。”

“不要……不要过来……”林林嘴里发出微弱的呢喃,眼神里的恐惧放大到了极点,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不要过来……”

孙总无奈的站起身,远远的站到思远身边,可怜巴巴的看着思远:“她现在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思远点点头,走上前几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林林,发现她并没有被什么邪物附体,只是单纯的因为内心的恐惧而造成现在的情况。

“不要……过来……”

林林微弱的呼声还在继续,但是思远并不在乎,只是拿出放在口袋里的那本黄色小书翻找了起来。

“定魂……”思远从目录上找到这一栏之后,自言自语道:“用自身精血引导他人魂归正途……嗯……精血……”

书上记载,精血只有男性才有,女人的那叫心血。而男人的精血又分为两部分,一是精、一是血……

“卧槽……”思远心里那叫一个翻涌,他看着书上的说明,整个人简直就要崩掉了,要不就用刀子给自己一下,要不就撸林林一脸,这两个结果都特么不是思远想看到的……

“小齐怎么了?”

思远的脸色变了几变,摸着脑袋:“那个……孙总,您要不先……”

“好说好说。”孙总知道思远要作法了,他连忙退到窗户边,拉下百叶窗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留给思远充足的个人空间。

当房间里只剩下林林和思远之后,林林的抵触情绪更为亢进,她的身体不能移动,但颤抖却越来越强烈,骨瘦如柴的身体隔着被子都能清晰的看到她的颤动。

思远坐在椅子上看了她半天,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咬了咬牙,心说:“算了……一刀就一刀吧,总好过在姑娘面前掏弟弟。”

这精血里的血,其实也是有讲究的,它要顺着左手掌心中间那条生命线一路划到底,从这道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才能叫心脉血,也只有这让人蛋疼不已的心脉血才真正具有驱邪扶正、引魂归乡的能力。

拿过刀子,思远肉疼了好一阵才鼓起勇气割了下去……可剧痛之后,思远却发现自己割的不够深,血特么流不出来!

这一下,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他也是一点招都没有了,只能重新咬着衣角顺着已经出现的伤口重新划了一刀……

“妈呀……好疼啊……”

思远的眼泪都疼得在眼眶里打转,不过好在这次血是足够了,他捧着手心,哆哆嗦嗦的走到林林面前,在林林惊恐万分的念叨中,他把自己的手指放进了林林的嘴唇之间。

鲜血顺着食指慢慢的流向林林的嘴里,带着腥甜味的鲜血入口即化,而林林也没有力气往外吐,只能被动的把血吞下去。

而就在她完成第一次吞咽,喉头动了一下的时候,思远立刻抽出手指,并用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按在林林的下巴上,使那口血停在她的喉头不得入喉。

这一弄,鲜血入肺,林林顿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属于思远的鲜血从她的嘴里鼻孔里喷涌而出。不过渐渐的,鲜血尽去,她却始终在咳嗽,而再度咳出的却俨然变成了乌黑浓稠的淤血,这些淤血从她的七窍中慢慢涌出,渗透了枕头和被子,屋子里也充满了那种**的臭味。

不过当这些淤血流散之后,林林长出了一口气,眼神也变得安定了下来,再转过头时看着思远的表情也变得自然恬淡,没有了那种受惊的忐忑。

“谢……谢……谢谢……”林林微弱的道谢声从她嘴里传了出来,眼泪也慢慢渗出了眼眶。

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外头的护士和医生一股脑的冲了进来,孙总站在旁边满头大汗的朝思远解释:“我实在拦不住了……”

主治医师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他戴着口罩看了看思远又看了看那一床的污血,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胡闹!出去!”

10、懂的不解释,不懂的不解释。

思远被赶出了病房,手上的伤口倒是被仔细的包扎了一翻,也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倒是孙总客气得让思远有些不好意思。

“来来,小齐,我刚才去香格里拉点的鱼翅,赶紧补补,你脸色很差。”孙总端着各种奇怪的东西:“要不先吃这份野参炖鸡。”

思远摆摆手,专心的听着病房里头那些医生护士的惊叫声,从他们的惊呼声中,思远几乎可以判断出……自己的办法似乎是奏效了。

过了大概半小时,那个年轻的主治医师推门走了出来,他始终冷着脸,但孙总却笑嘻嘻的近乎谄媚的凑了上去:“王医师,我女儿怎么样了?”

“怎么样?”王医生冷冷的看了一眼思远:“你去问你请来的高人吧。”

说完,他没再多废话半句,气呼呼的拂袖而去。当然,他的态度在现在看来并不重要了,孙总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夺门而入,站到了病床旁边。

“爸……爸……”林林仰头看着孙总,虚弱的叫了两声,然后就转变成了嘤嘤的哭声。

“乖孩子……爸爸在,爸爸在。”孙总见女儿终于能认出自己,五十多岁当过兵打过仗在商场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的汉子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在眼眶中打了几个转就啪嗒啪嗒的滴了下来,他反复抚摸着林林的枯黄的头发:“爸爸在呢,爸爸哪也不去……爸爸就在这陪你……”

思远长出了一口气,站在门口说道:“孙总,那个我先走了,明天如果有空的话,我再来看看林林的情况。我还有东西想问她呢。”

“别别,小齐……不,思远。别急着走。”

孙总连忙转过身,热情的拽着思远的胳膊,把他硬生生的拉进了房间,然后关上门,趁着思远毫无防备的一瞬间,他噗通一下就给思远跪了下来。

“哎呀!”思远连忙连搀带扶的把孙总给弄了起来:“孙总……您可是跟我爸爸一辈的,这折寿啊……”

“我……我高兴……”孙总坐在看护椅上像个孩子一样泣不成声:“我高兴啊……”

其实思远能理解孙总的心情,他二十多年前出来做生意,穷过苦过,他家娘们因为嫌弃他当时穷,抛下他和只有两三岁的林林离家出走。而这么多年,他是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女儿养大,这老了老了,女儿差点没了,其实天下父母心都差不多,没几个人能扛得住这个打击。而现在思远重新让林林捡了条命,这也就相当于重新给了老孙一条命,给钱……这玩意可不是钱能衡量的,多少钱能买自己闺女的命?老孙可是心里门清,说句不好听的,这再造之恩,就算思远开口要他全部家当,他也就是那么一狠心一跺脚的事,可是思远不会这么干,他也不想用钱去脏了自己女儿的身价,所以这爷们的一跪,并不显得单薄。

“孙叔,你看……我啊……”思远也是属于那种不太善言辞的人:“我这人不太会说话,其实……这是我该干的。”

说着,思远从腰上解下了一块玉佩,原本纯白无暇的玉佩上居然多了一道血红的印子:“你看,我这也算是积功德。”

老孙对这些门门道道的东西多少也有些了解,可了解归了解,要是就这么的顺其自然了,那显得他老孙是他妈得多不会做人。

“两码事!思远,你说吧,想要什么,叔尽量满足你。”

思远苦笑,叹了口气:“我想当美国总统。”

“美……”

孙总当时就是一顿,被思远噎得半天说不出话,甚至连病床上的林林都弱弱的笑了半天。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思远讪讪的摸着脑袋:“其实孙叔,我就一个要求,您别让我当经理了,您这是把我往外赶啊,本来我的人缘就不好……您是知道的。”

“哎……随你吧,不过有事你就开口,以后你娶媳妇生孩子甚至孩子上大学找工作,全都包在叔的身上了。”老孙一拍胸脯:“要不!对了!就这么办,明天我把老齐接来,然后收你当干儿子,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这……”思远被这一套组合技打得头晕目眩。

“行了,就这么决定了。晚上孙叔好好请你吃一顿,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吧,我去公司一趟,马上回来。”

老孙心情大好,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他跟林林聊了几句便夹着包走了出去,只剩下残了一只手的思远和软趴趴的林林在病房里。

“你……怎么样?”林林抬起眼睛看着思远,小声的问道:“我看到你手上的伤口,很深。”

思远抬起手看了看,然后自嘲的一笑:“还好是左手,不然女朋友就受伤了。”

“女朋友?”林林一怔,片刻之后反应了过来,嗤嗤一笑,轻轻瞪了瞪思远:“原来你可没有这么黄。”

长辈走了,思远跟同龄人在一块时,性子瞬间就飞扬起来了,再加上跟林林从小也认识,所以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那是因为小时候你老收拾我,现在你这样也没法收拾我了。”思远得意洋洋的打量着林林:“不过你有力气说话了,应该很快能恢复。”

“那还不是因为你小时候太讨厌了。”林林靠在枕头上看着天花板:“不过……真没想到,最后救我一命的居然是你。”

思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笑着问道:“我问你几个问题啊,你尽量回答我,不然可能那东西还会反扑。”

被思远这么一说,林林浑身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眼神里的恐惧再一次蒸腾起来,嘴角颤抖着半晌说不出话。

看到她的样子,思远立刻知道她肯定是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然不可能这样稍微提一下就能把她给吓成这样。而思远虽然刚成为猎人,但在平圃的时候他可是接受了白泽的全套训练,所以再狰狞的妖怪他也都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当然……他第一次看到那些鬼妖的时候,确实被吓得不轻,至少不会比林林的表情更好看。

而天眼这玩意虽然到现在为止思远都不知道具体该怎么使用,但他能感觉到妖气是真真切切的,而且能看到那些肉眼无法看到的小家伙们,再加上那本诡异的怎么都翻不完的堪称百科全书的黄帝内经,思远多少是要有一点自信的。

“别怕……我会一点这方面的东西,你也看到了,我能保护你。”

说着,思远坐上前握住林林枯瘦的手,用力的握住:“冷静一点。”

也许是心脉血的作用,在被思远握住胳膊之后,林林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目赤红的看着思远却细声细气的说道:“那是四个月之前……”

原来,在四个月之前,也就是刚过完年的那段时间,生性叛逆的林林和她的一众猪朋狗友觉得生活没有激情,所以他们都觉得应该去个什么地方找找刺激,可这一众富二代该玩的不该玩的东西都已经玩了个遍,什么超跑俱乐部啊、什么徒步进藏啊那都是玩到没激情的事,如果不是老孙早就跟林林约法三章说如果她吸毒、乱搞男女关系就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估计她早就已经吸毒吸死了。

就是这么一群人,想找刺激,其实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所以最后不知道是谁提议,去省城旁边最有名的一座荒山上去过一晚上。而这座荒山在这座城市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像每个城市都有一处凶宅一样,这个荒山也是有各种版本的传说流传在世间,都不用细说,各种可怕各种恶鬼索命,而这群家伙要去的就是这个传说之地。

那座山,思远自然也是有所耳闻,当初他上大学的时候,他就读的学校离那座山也就两站地的事,那时候也有一撮染着黄毛的师兄说要去那地方试胆,不过这一去……思远就再也没见过那几个整天泡在网吧的凶悍师兄,而伴随他们的故事则成为校园凶猛传说一直流传到现在。

而其实,那座山也并没有太多的奇特之处,至少当初思远远远观察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除了半山腰上的那个山洞看上去有些诡异之外,其他也就那样了,而且白天那里还是个公园,清晨傍晚可都是有大妈在山脚下跳舞、小孩放风筝的。不知道的人怎么也不会把这座明媚的荒山和凶宅联系到一起。

不过随着林林的叙述,问题的根源还真就让思远猜着了,可不就是那个横竖看着都别扭的山洞么,长得跟鞋拔子一样不说,洞口还老有人拉屎,卫生纸混着屎的那种……

当然,当时那些富二代们并没在乎这些屎,他们淌过屎海,进入了洞中之后才发现这个洞超乎想象的大,大声呼喊的回声连绵好几十秒,感觉整座山都像被挖空了一样,而在离开洞口大概五十米的地方还有一道政府设立的大铁门,铁门上挂着一把永固大锁。

不过这锁再结实也防不住这帮全副武装的富二们,他们轻易的锯开大锁,推门而入之后,古怪的事也接踵而至,先是他们各自都听见了彼此的呼唤声,可细问起来却并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

随着渐渐深入,怪事越来越多,首先是他们的战术手电和狼眼手电都在同一时刻全部熄灭,接着他们身上的电子设备开始不受控制的暴走,手机响成一片,手表轮得像电风扇,瞬间就没有了一丁点光源,而在黑暗中他们突然发现自己一起进去的六个人突然变成了七个人。

这一下这些探险家可就变成了没头苍蝇,他们互相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可无论喊谁都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回应。在这时,其中有一个人受不了这种恐惧,第一个放弃转身嚎叫着逃跑,而他这一跑,其他人也都乱了章法,一窝蜂的朝洞口涌去。

偏偏林林是他们之中最弱的,而且在慌乱中又扭伤了脚,她没跑两步就栽倒在地,她当时绝望的哭喊着,但却没有任何人肯回头拉她一把,而在呼喊中,她渐渐感觉到有一个阴冷的东西凑到了她面前,带着泥土的味道,可是却摸不着。

而再之后,她就因为惊吓和疲劳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医院,全面检查之后没有任何问题。可从那天之后,她每晚都做古怪的梦,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差,打嗝的时候甚至都带着泥土的怪味,而在三个月前,她在出门和闺蜜看电影时,两眼一黑,再醒来已经是昨天。

“还好,不算太糟糕吧……”思远摸着下巴:“我觉得打嗝是土味还能接受,要打嗝是屎味的话,我觉得放谁身上都是一辈子的阴影。”

“你好恶心……”林林撇撇嘴:“我都要吐了。”

“你好好养病吧。”思远站起身:“别想太多了,没事了。”

看着他似乎要走,林林的语气陡然变化,变得焦急起来:“你要去哪?”

思远看了看手机,笑道:“我走你急什么啊,我也不走远。只是去给人家医生解释清楚,我可是抢了人家饭碗呢。”

11、什么事都有第一次

“你好,王医师吗?”

思远推开门,发现刚才冷眼看着自己的王医师正埋头书卷中,甚至没听见他的招呼声,所以他不得不重新叫了一嗓子。

“王医生?”

年轻的医生抬起头,看了思远一眼,眉头不由得一皱,冷声说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好吧。”

思远还没开口就碰了一鼻子灰,他耸耸肩,带着无奈转身欲离开,可刚要出门时,王医生却再次出声:“等一下。”

“对不起,我已经在服务区外了。”

虽然思远比较好说话,但是对于这种冷艳高贵的人,他也是不伺候的,毕竟自己可算是好心过来给他解释一下,他那态度算是哪个球。

离开办公室,思远回到病房一直等到孙总从公司回来,而在这个过程中林林早已经疲惫的睡去了。

“孙总,那我先走了。”

“别啊,晚上一起吃个饭,这事可是要好好谢谢你呢。”

“真不行,我家里那边还有点事,下次行么?”

看着思远的表情似乎还真是有事,孙总也就没有再多客气,只是跟思远打了个招呼,说明天让他不用去公司了,好好陪陪他爸。

“我爸要来?”

“是啊,我刚才给老齐打了个电话,这家伙倔的很,我说要是他再不来,我就让思远娶我家闺女。”

好嘛……林林的名声不好到连她亲爹都一清二楚,甚至能用这种事来威胁人。思远想到这,可算是满面愁容,眼神忧虑……

“哎……”思远叹了口气,并以最快速度与孙总告别,而之后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而到家之后,他发现千若已经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了。

不得不说,千若的行为模式真的是很古怪,也许是思远比较保守不能理解这帮海归的思维模式,可……这只穿一条**和小背心坐在地板上吃饼干是个什么情况!

“你也注意一点啊……”思远进门之后就开始唠叨:“明天我爸要来,让他看见你这样,我就有麻烦了。”

“怎么?”千若根本一点都不在乎,继续弯腰看着一本杂志吃着饼干,漫不经心的说:“你爸来干什么?”

“同学聚会吧,大概是。你能不能穿上衣服……起码也套上裤子啊。”

说实话,思远都快急哭了,千若虽然不算是倾国倾城的妹子,但多少也算是校花级美少女了,而且又是青春无敌加上身材婀娜,这姿态真的是很勾人犯罪了。

“穿不穿有区别?”千若始终没抬头:“天热,你这又没空调。”

“你要不穿……万一我犯罪了怎么办?”

思远撇撇嘴,扮着**的样子朝千若的肩膀伸出爪子,试图吓唬吓唬她,可说时迟那时快,坐在那的千若突然一个后仰接着就是鲤鱼打挺和鹞子翻身的连招,而且在半空中就抓住了思远的手腕,并在落地的一瞬间用力向下一扣,膝盖往上顶去,直直顶在思远的胸口,把他给顶了个人仰马翻。

“怎么样?”千若左膝顶在思远的胸口,右边脚支地并用大拇指蹭了蹭自己鼻子:“还有歪心思没?我可是国际cqb比赛女子大学生组第一名呢。”

思远被顶得生疼,躺在地上嘴里直吸冷气,但是眼睛却不老实的往下飘着,而他的眼神明显被千若捕捉到了,她也顺着思远的眼神看了下去,然后发现自己……

“呀!**啊你!“

千若一时情急,左掌成刀就朝思远脖子劈下,可让本来只是想让思远吃点苦头的千若没想到,自己这一刀在接近思远的时候,她的胳膊突然像是被什么拽住了一下,而且拽住她的东西还透着一股火辣的热度。

“有什么抓着我了!”千若的表情顿时扭曲了起来:“救命!好疼!”

思远瞬间回神儿,扭头看向千若的手腕,他发现她胳膊上缠着的居然是火光兽的尾巴!

“别动!”思远推开千若,咕噜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握住千若的手腕并同时大叫:“火光兽!”

果然,随着一声高喊,那只曾经见过一面的大耗子圆滚滚的从卡牌中冲了出来,而它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朝千若呲牙咧嘴,努力的摆出狰狞的表情,它的尾巴还死死的缠在千若的手腕上冒着熊熊火光。

“别动……”思远安抚着千若:“忍忍。”

说完之后,他蹲下身子强忍着体力流失带来的晕眩抱起火光兽,轻声说道:“听话……听话……它不是坏人,别激动别激动。”

火光兽扬起圆滚滚的脑袋看了思远一眼,表情迷茫,但仍然没有违抗思远的命令,慢慢的松开了尾巴,气冲冲的对千若吱吱叫了两声之后才摇摇摆摆笨笨的钻进卡牌之中。

而同时,被松开的千若也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思远赶紧冲了上去抱起千若,把她放到了床边,检查起她被火光兽弄出的伤痕。

她手腕上已经被烧出了一圈紫黑色的痕迹,都不用看其他的,光这一条就能够说明她是被妖火给弄伤的。可当思远试图用黄帝内经里的记载给他解毒时候却发现……上头居然有专门一栏有关于火光兽之毒的介绍。

而看完介绍之后,思远的心都凉了……因为连这本黄帝内经上都没有办法可以解火光兽的火毒,除非用寒性妖怪去对冲,否则二十四个时辰之内……死定了。

“怎么办怎么办……”思远急得团团转,脑子乱成一团:“谁来给我指条明路……”

可想来想去,他都没有一丁点办法,只能反反复复的看着那本看似万能但却没有实际解决方案的破医书。

突然,当他看到一段话时,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书上说火光兽是草木妖的天敌,但与此同时,哪怕是最低等的草木妖的妖丹对它来说也是可以致命的**。

看到这,思远重重的一锤大腿:“不管成功不成功,今天都要去试试了。”

就这样,本来还有些忐忑要不要去午夜探险的思远这下可算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看上一看了,反正白泽说过……凡间的等闲妖怪根本没办法伤害作为万妖牌主人的思远,所以……就当赌那么一搏吧。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思远连饭都顾不上吃,一边观察千若的变化一边准备晚上需要带的工具。手电筒、手机这些东西在那肯定是不实用的,而且手机突然响或者手电突然熄灭,那还会熄灭刚鼓起的勇气,所以思远就按照黄帝内经上的指示,先是到最近的屠宰场买了半斤新鲜老公牛的肥肉熬油,然后再往里头加了几根陈年的红蜡烛,最后用手搓成了一根又粗又黑又大的超级大蜡烛,这种蜡烛是妖风没有办法吹灭的且能有一定的辟邪作用。

在午夜快要来临的时候,思远检查完千若,发现她还算平稳之后,就着手出发了,而在出门前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思远,你行的!万事开头难,千万不要怕!为了大壮为了千若!”

说完之后,他鼓足勇气下了楼,在路口成功的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背着包的他走上去的第一句话就是:“师傅,去东郊广河公园。”

而一听到这个地名,司机师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翻着眼睛惊道:“你要去那?”

“嗯……”思远重重的点点头:“就是那,快点吧……赶着救人。”

司机师傅并不知道千若的事,所以他只是以为思远是要去那个鬼山救人,所以他叹了一口气发动了汽车:“小伙子啊,不是我说,如果是去救朋友,我劝你别去了。”

“怎么说?”

“那地方邪门的很,我开了七年出租,就没听那边消停过,而且都是你们这样的小年轻,一年保守估计要在那死两三个,你还是别去了,直接打电话让警察去收尸吧。”司机师傅的语气似乎不像骗人:“就上个月,我载一对小情侣过去,他们说要去试胆试狗屁的真爱,然后第二天就听说那俩家伙一死一植物人儿。我当时还嘲笑他俩呢,这下真爱是有了,可小命儿搭进去了,可惜不是俩都死了,不然黄泉路上多少也能有个真爱一起上路。”

思远对这个残忍的笑话没什么感觉,只是干巴巴的笑了笑:“您就把车停在公园门口就行,我自己过去。”

“行叻,对了,记得去之前跟你爸妈打个电话,说你爱他们。”

下车之后,思远接过司机师傅找来的钱,朝他笑了笑说:“师傅,您真逗。我明早就要去接我爸呢,不用现在打电话。”

司机师傅怪怪的看了思远一眼,哼了哼:“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挂上档,像开赛车似的,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而此刻,思远站在寂静无人的公园门口,看着黑洞洞的敞开的大门……

要说他心里不发毛,那绝对是骗人的,但毕竟千若还在那躺着,自己这一步那是怎么都得迈进去的,就算这破门再怎么像一张血盆大口……

慢慢走进公园,里头的诡异的虫鸣和猫头鹰凄厉的叫声在四处回荡,摇晃的树影就像是有无数多个人在思远身边来回穿梭游移,夏天夜晚带着潮湿的热风还夹带着呼呼的啸声和腥咸的泥土味,就像有一个人在对着他吹气一样。

来到半山腰,思远闻到了那股屎味,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

果然,再往前走几步,转过一个圈,那个鞋拔子一般的山洞就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而里头吹出来的带着冰冷气息的阴风也让他的汗毛尽数竖起。

“如果不是这股屎味,在这打地铺睡觉肯定舒服。”思远自嘲的笑了笑:“比我住的地方都凉快。”

12、鞭挞吧,少年!

点着蜡烛,浓烈刺鼻的蛋白质燃烧所产生的刺激性气体让思远连眼睛都睁不开,不过这根像火炬一样的蜡烛虽然浓烟滚滚,可光亮倒是一点都不比电筒来得差,而且明火所带来的热度也不是那些冷光源能够替代的,至少在黑暗中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第一次一个人面对近乎未知的事物,思远其实心里也有些发毛,但这不是没办法嘛,该干的事还是得干的,就算不为那些个奖励,就算是受人之托那也得忠人之事啊,更何况千若那边还等着去解毒呢……

“死就死吧,自己拉出来的屎,总得自己擦屁股。”

思远心中默默念叨着就来到了林林所说的大铁门处,上头果然重新挂上了一把笨重的钢锁,而且绝对不是永固的扣锁,反而像是那种锁汽车的打挂锁,靠普通工具应该是打不开。

不过这对思远来说其实也不是大事,毕竟自己身上可是带着妖怪卡呢,不做好完全的准备就跑来送死那可不是思远的风格。

“出来,绿胆!”

口袋里装着的卡牌应声而出,在空中翻滚两圈并回到了思远手中,而卡牌上一阵绿光闪过,一团绿绿的粘糊糊的怪物就匍匐在了思远面前,虽然不知道它的嘴在哪里,但仍然可以听见它呱唧呱唧的叫声。

“挺眼熟……”思远深呼吸了一口,掏出一根士力架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指着大铁门:“融了它!”

绿胆长得和游戏里经常出现的软泥怪很相似,都是那么的丑恶。但它的脾气倒是很温顺,随着思远的呼唤,不带迟疑的扑上了那个大铁门,随后就见一阵阵的青烟冒起,思远透过它半透明的身体可以清晰的看见被它沾着的铁门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融,二十多厘米厚的大纲板,不到十秒钟就完全被融成了铁渣,而绿胆则慢悠悠的滑了下来,绕着思远转了两圈之后悠然自得的回到了卡牌之上。

看着已经被完全腐蚀干净的铁门,思远真是一阵肉疼,想象着如果这玩意呼在别人脸上时候那种惨烈的感觉……想想就觉得菊花一紧,甚至连即将面对的恐惧都消失殆尽。

“再搓的小妖也比人厉害啊……”思远嘴里啧啧有声,跨过了已经消失的门框,举着火把似的蜡烛继续往里头前行。

果然,越过铁门没走多远,林林所说的那种情况真的出现了,思远明明是一个人来的,但他却能清晰的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那种森然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的感觉背脊发凉,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声音只是单纯的声音,因为自己并没有感觉实质性的妖气。

一直往深处走了大概十分钟,牛油蜡烛突然呼啦啦的扑腾了起来,就像在大风中将要熄灭似的,可无论火苗怎么摇摆,它就是不灭,而与此同时思远也已经感觉到了淡淡的妖气。

突然,思远猛然停住了脚步,因为它显然是感觉到了有东西出现在他的背后了,而这一瞬间的激灵让没有实际操作经验的他多少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好在蜡烛没有熄灭,多少能在士气上赚回一头。

“谁!”

思远站在原地低声叱问,这低沉的声音既是试图威慑又是给自己壮胆。不过他这声吼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泥牛入海无消息。

“我再问你一次,别逼我回头。”他声音提高几度,气势汹汹的质问着:“如果我回头,你没好结果。”

这一招是英招教的,别看那孙子是个神仙级妖怪,可坏招损招那是层出不穷,说那些低档的妖魔鬼怪其实都是鳖孙,看着软柿子就捏两把碰上硬茬子当场就能喊爸爸,而且大部分所谓的妖怪哪能算得上妖怪,顶多是精怪。能称得上妖怪的,那可都是有头有脸、有名有姓的,哪怕火光兽这种看上去蠢萌的小妖精都要比这些城乡结合部里长起来的土鳖妖要强悍许多,毕竟没到那个档次麒麟大圣也不可能把它给画上万妖牌。

果然,被思远这么一喝,后头那家伙的声势立刻弱了不少,不管是不是思远自我感觉良好,至少蜡烛的火苗不再动弹了。

“小小妖怪也敢盘踞在这地方害人,胆子不小啊。”思远仍然没回头,虽然他的手已经有些哆嗦了,可言语上的气势可不能弱:“我问你!你到底害过几个人!”

“问你话呢,回答我!你说话啊!说话啊!你有本事迷惑人,你有本事答我话,别躲在后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那!”

“我跟你说,现在不流行什么妖魔鬼怪了,你有种多折腾几次试试,别说惹上什么厉害点的高手了,就是政府派几个包工头就能把你这破山头给炸了,你要是懂事就老老实实跟我走一趟把该上交的东西交了,认真悔过还有一线生机。我郑重的警告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有自首情节我还能帮你求求情,你要是再抵抗,我跟你说,你没好果子吃!”

思远绝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用慷慨激昂的语气把这么一长串话一气说完,如果说没有黄健翔和华少在冥冥中指引着他,那绝对是办不到的!

可说了半天,后面不但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渐渐没了声息,思远停下了换气的功夫,他才反应过来后头已经没有东西了。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突然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他的背脊处传来,接着那股混合着土腥和霉菌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冷不丁的一激,思远手里的蜡烛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兀自冒了几缕青烟便悄然熄灭。周遭顿时化为一阵黑暗,而紧贴在思远背后的那个东西也在这时发出了几声狰狞恐怖的笑声。

“妈呀……”思远用力的甩了几下,情急之下大喊一声:“风生兽!”

一只肥猫瞬间从他的口袋里滚了出来,在地上翻了几圈,见风而长,不多一会儿已经是个豹子大小的猛兽了,而风生兽站定身子之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吸一口气,接着一阵磅礴的吼声从它嘴里发出,震天动地的响声让整个山洞都跟着隆隆作响,充盈正统的妖气瞬时充满整个空间。那粘着思远的乡下小妖当场就被震了个七荤八素,连站立的力气都再也提不起来。

思远感觉自己身后的寒意消退,不顾召唤风生兽而虚脱的身体,连混带爬的凭着记忆重新找到了蜡烛,然后摸索着点了起来。

有了光之后,他气喘吁吁的收回风生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慢腾腾的转过身看着躺在地上抽搐着的妖怪,而这一看之下,思远真觉得这玩意是难看,绿胆跟它比起来,简直就是美若天仙。

躯干部分完全是枯枝,硕大的脑袋上长着大大小小的木头疙瘩,就像是一个头上长满疖子的人似的,丑陋得很恶心,而胸口那一块裸露在外的被什么东西撕咬过的痕迹也让它显得格外破败,特别是那双死气沉沉灰蒙蒙的眼睛,盯得思远浑身不自在。

可以说……这家伙完全颠覆了花妖在思远心中美好的映像,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电视剧里也都是骗人的,花妖根本就他妈不漂亮!

不过好在思远在平圃做岗位培训的时候见过比这玩意更丑陋的家伙,所以除了一开始震惊片刻之外,后头倒也没什么了,反正它被风生兽这种现阶段思远能弄出来的最高等级妖怪吼了一下之后,眼看是不活了,思远可不至于去害怕一坨枯草。

“等会再收拾你。”思远从口袋里掏出已经半融化的巧克力和各种高热量奶糖,发疯一样揉进嘴里,就像几十年没吃饭似的大口吞咽。

当然,在吃东西的时候思远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因为可以看出来这个家伙显然是害怕他手中的牛油蜡烛,所以思远索性在地上刨个坑把蜡烛就插在了花妖的旁边,而插上蜡烛之后,这花妖连哆嗦都不敢哆嗦一下,活脱脱像是被下了定身咒。

好不容易思远的体力恢复了一点,他用袖子擦了擦嘴指着地上的花妖:“现在轮到你倒霉了。”

说着,他走上前,半蹲在花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黄帝内经来回翻阅:“找到了!”

书上说,饲养草木精怪要避火、避金,这些东西能够给草木精带来致命伤害。所以思远瞄了一眼蜡烛,贼兮兮的眯起眼睛看着地上的花妖并坏坏的说:“我只看过毛片里有人滴蜡,今天可算是有试验品了,你要撑住哦,我看好你。”

13、何方神圣!

每一滴**辣的红油都会在可怜的花妖身上的留下一块烧灼的痕迹,就像是把燃烧的沥青滴在一块塑料布上一样。

妖怪其实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强悍,虽然它们大多具有轻易弄死一个人的能力,但只要找到它们的弱点,那它们也许比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更不堪一击。

花妖在地上不断的扭动身体,可除了声声惨叫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对思远造成伤害,毕竟风生兽的吼叫并不是它能够抵御的,更不用说后头还有个用火力很旺的牛油蜡烛神补刀的思远。

“吐出来!给我吐出来!”思远不住摇晃花妖丑陋的身体:“快点把妖丹吐出来!”

为了救千若一命,思远算是豁出去当一回恶棍了,对于他来说,这种凶神恶煞的态度那可是第一次出现。

“让你装逼让你飞!让你往我身上趴!”思远嘴里嘟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把妖丹吐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其实借着刑讯逼供的空挡,思远倒是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他发现自己早已经不知道钻到了什么地方,他可是明明记得自己一直在一个开阔的空间里,可不知怎么的就被诱拐到了这个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位置的侧室中。这里大概有一百五十坪那么大,虽然并不算狭小但是和开始那个广袤的山洞比起来这里俨然已经就是个厕所的份儿了。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挺让人觉得奇怪,因为外头纯粹就是自然形成的溶洞,而唯独这个地方,一派人工开凿的派头,非常平整不说,四周还有石雕,中间还有一个正八边形的莲花石头台子,雕工尤为精细,看上去跟个艺术品似的。

可这些虽然让思远感觉有些奇怪,但总归千若那边的事更紧急一点,所以思远倒是也没多往细处想,一门心思的折腾那可怜的花妖,把它本来就丑陋的身体弄得跟筛子一样。

“你还不吐?不吐我自己取了。”

思远扬起手:“我数三二一。”

“妖丹,不是吐的。”

就在这时,一个悠然清冽的声音传到了思远耳边。思远愣了片刻之后,嗖得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戒备万分的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谁……谁在那?”

思远真的是蒙了,他看了看地上的花妖,心里情不自禁的打起了鼓点儿,暗暗说道:“死了死了死了,没想到这居然不止一个……而且还是个会说话的!”

妖怪其实跟人一样也是分等级的,能说话的一半比较吊,属于老板级,不能说话的全是矮穷挫,至于那些能发出简单音节诸如“吃吃吃吃吃”之类但是没有主体思维的妖怪基本比矮穷挫好一点但是很有限,按照人类标准,顶多是个处长。

而现在……思远感觉刚才说话的那个家伙不但字正腔圆而且中气十足,声音其实还蛮好听的呢。

当然,越是这样越代表这个家伙很牛逼,因为思远至少是见过两个大妖怪的,而这两个大妖里也只有白泽字正腔圆而英招说话其实是个大舌头……说起普通话来感觉像香港人。

“当然是我在这,你在怕什么?”

那个声音清清淡淡的,带着一丝不屑和一抹掩盖不掉的轻蔑。但是很奇怪,思远真的是觉得这个声音好听,反而不反感它语调里的轻蔑。

“我……我……”思远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帮你。”那个声音带着笑意:“你这样永远也拿不到妖丹,杀了它也拿不到。”

“什么!”思远一愣:“什么意思?”

如果拿不到妖丹,那千若肯定就完了,虽然跟她认识时间不长,但至少是条鲜活的人命,更何况她还是大壮的妹妹,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她才会变成这样,所以思远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给救回来。

“那……那要怎么才能拿到……”

“那物本就不是甚珍品,给你倒也无妨,不过妖丹对妖倒是个念想,你要杀它,它自是不会给你。”

“我该怎么办?”思远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几步:“你能帮我吗?”

“那是自然,多年未见生人,这乍一见倒是亲近,举手之劳罢了。”那个声音轻笑两声:“来,多说无用,我便教你取它的妖丹。”

思远一听,忙不迭的点头:“好!”

“照我所说,东南角上有尊麒麟雕,挪其头朝北。西北角上有尊嘲风雕,挪其尾朝东,东南西北皆有四圣,用布蒙其眼。之后将那小妖置于台上,到时就由不得它不给了。”

思远想也没想,忙不迭的点头之后屁颠屁颠的按照这个声音的指示开始挪动那些个雕像,虽然他并不知道嘲风是啥,但麒麟和四圣兽还是很好认的。而把这一切做完之后,他忍着恶心把那破破烂烂的花妖平放在了那张莲花台上。

“然后呢?”

“然后?”那个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喜悦:“对了,我问你,你知道妖和大妖有何区别否?”

“妖……慢慢修炼就会变成大妖吧?”

“哈哈哈哈哈哈,谬论。大妖乃是天生天养,万物之灵上灵,看在你如此帮我,我稍后便吃了你当报答吧!”

思远一愣,心里禁不住一哆嗦。而就在他哆嗦的眨眼功夫,这间屋子陡然亮了起来,四射的光芒完全掩盖掉了微弱的烛光,晃得思远连眼睛都睁不开并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眼睛。

与此同时,散发着屎味的山洞口同样是豪光万丈,凌晨原本漆黑的夜空居然被染得透亮,而乌云也以极快的速度朝这个方向聚拢,甚至整个省城都被浓厚的妖气笼罩其中,稍有灵性的动物皆匍匐不敢妄动,而那些略有能力的人也只敢看向夜空兀自惊呆。

当豪光散去,思远慢慢的放下手,接着他被自己面前的状况给吓得连呼吸都顿了几顿,然后玩命用手揉起了眼睛,然后……

一只巨型的狐狸端坐在莲花台上,轻轻梳理着自己的银白色的皮毛,额头有一只细长的眼睛正溜溜的盯着思远,脖子上膨起的绒毛看上去高端大气,而且还有一根一看就很高端的挂坠垂在胸口,可直接把思远震撼到死的却不是这样,而是它身后那散开飞舞的九根美丽尾巴。

“让你受惊了。”大狐狸梳理完毛发,微微垂下头看了脚底已经被吸干的花妖,冷笑一声之后一脚就把花妖踩了个稀碎并兀自嘟囔道:“小小桃花也敢在孤的头上作威作福,笑话。”

思远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哆哆嗦嗦的手上捏着几张卡牌但却不敢放出去,能做的只是仰着头看着这只坐在那高达三米的巨型狐狸。

而在收拾完花妖之后,狐狸慢慢低下头,三只眼睛同时看向了思远,而思远被它可怕的眼神给瞪了个屁滚尿流,就差没双脚瘫软了。

“留下遗言,当孤报答你放孤出来之恩。”大狐狸冷冷的看着思远:“现下是开元几年?”

思远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尽浑身力气大喊道:“风生兽!火光兽!出来!”

两张卡牌已经耗尽了思远所有的力气,在两个家伙出现的一瞬间,思远就不由得瘫软在了墙根,而那俩货刚出来时还神采飞扬,可当它们看到面前的庞然巨物之后,顿时撒丫子就往思远身后钻,甚至连头都不敢露,三钻两拱就跑回到了卡牌之上。

而大狐狸显然也看到了思远手里的牌,它慢慢低下头凑到思远面前,从容而优雅的在思远身上闻了闻,然后微微笑道:“万灵卡,麒麟倒也真是大方,居然把这种宝贝给下一个凡人。而且你身上居然还有小白鹿的味道呢,看在他们俩的份上,我就不吃你了,帮我带个好。”

大狐狸朝思远微微笑了笑,只不过这个笑容让他有些不寒而栗,那比他胳膊还长的尖牙,看上去甚是骇人。

“你便记住孤的不杀之恩罢。”大狐狸转身就往外走去,可走到一半,它突然折返了回来,在思远面前坐了下来:“孤问你,现今是何年?看你这奇装异服倒是不像中原之人。”

思远缩在墙角,紧紧闭着眼睛,当听到大狐狸的问题时,他才快速的回答道:“2001年……”

“二零零一年是何年?开元二零零一年或是其他?”

“就是二零零一年啊……”

“蛮夷果然是愚钝,那当今你们凡人的天子姓谁名何?”大狐狸看上去还是蛮有耐心的:“大唐是姓李的天下?李隆基?”

思远的脑子顿时没能反应过来:“大哥……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我我我……我没法跟你正常交流……”

大狐狸眼珠子一转,接着内室一阵青烟,接着从青烟中走出一个身材修长、五官绝美的少年,他身着一系纯白长衫,云鬓微垂,唇红齿白,星眉朗目。手上拿着一柄写意桃花扇,腰间玉佩轻摆,顾盼生姿如云烟,看得人却也真是醉了。

“**……”思远当时就是一愣:“母……母狐狸?”

“不识货,哼。”

少年眼睛向上翻了翻,倒也是一番轻嗔薄怒的风情,他站在思远面前,低头看着他:“说吧。”

“嘿嘿……好……”思远摸摸头:“这样我心里压力小多了。现在是二零零一年,天下么……不是姓李也不是姓武,是姓马……马克思。那个……你说的李隆基,都……都死了一千三四百年了。”

这番话听得狐狸是云山雾罩,他眉头一皱,厉声说道:“好大胆子,当孤是黄口小儿?”

“我发誓……真没骗你。”

狐狸沉默一阵,一根冰冷的手指点在思远的眉心,冷哼一声道:“孤自己看!”

14、新世界

“孤……孤……孤要杀了那个小娘皮!生饮其血!活剥其皮!”

在读取思远的记忆之后,大狐狸彻底的发疯了,他在密室中团团转,大声咆哮着,完全颠覆了他那飘逸的形象,反而像个精神失常的小傻x。

“狐狸……大人。”思远想了想,还是决定加个敬语:“你看……我……能走了么?”

“慢!”狐狸回身指着思远:“告诉我!那个娘皮在哪!”

思远都快被他折腾哭了,从头到尾他什么事都不知道,可现在这狐狸显然是丧失理智了,根本就不跟他讲理,张口就问“那娘皮在哪”,思远哪他妈知道那娘皮在哪啊……

“那个……哪个娘皮?您好歹也告诉我点线索。”

大狐狸喷了两口浑浊的气息,怒气滂沱的说:“蜀山那个娘皮,道号莫愁。”

“我……我到现在只认识一个叫莫愁的,叫李莫愁,还是里的人。”思远也是快崩溃了:“其他的我还真不知道,而且这一千多年了,她八成是死了吧。”

“不可能,旱魃之女怎么可能会死。孤倒是希望她死,不!孤要亲手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恨!”大狐狸的扇子被死死攥在手里,恶狠狠的对思远说:“带路!”

“去哪?”

“带孤出去!孤哪怕是搅得天翻地覆也要找她出来!”

人家都提出这个要求了,思远实在是没办法拒绝,毕竟这大狐狸真的是一巴掌就能扇死他,形势逼人啊,不软不行。不过好在这大狐狸倒也是能听进去话,而且看上去在人类社会也混了不少年头,不像电视里那帮诡异的妖怪,逮着谁都放锅里煮。

“好……不过狐狸大人,我觉得你不应该太急,现在跟一千多年前不同了,你怎么都要熟悉一下再开始找吧。”思远尽力的套关系:“不然也是大海捞针啊。”

“说得也是,那便如此,你的洞府便是孤的了,待孤熟稔之后便离开,便当是你报答孤的不杀之恩。”

思远一愣,心中大骂自己:“日你奶奶个腿……让**多嘴!让你多嘴!让这老王八住到家里,那他妈真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完蛋个球……”

“怎么?不愿意?”大狐狸眼睛一瞪,杀气纵横:“那孤便另找他人了。”

“不不不……当然愿意,求之不得!”

大狐狸满意的笑道:“算你识相。”

“这个这个这个,狐狸大人,我总不能老叫你狐狸吧……您叫啥?”

“孤?也罢,哎……”狐狸长叹了口气:“孤生于青丘,与孔丘为至交,那便叫孔青丘罢。”

“好叻,青丘,这边请……”

虽然知道狐狸给的明显是假名,可思远也没法去点破,将错就错呗,反正大狐狸只要不弄死自己,什么都好办。

走出山洞,天色已经微亮,闻着外头夹杂着屎味的空气,思远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一眼正掩鼻皱眉的狐狸,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自己这是作了什么孽,现好了……妖怪没抓着,妖丹没拿到,千若……生死未卜,还得在一只畜生面前装孙子,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白泽当初留给自己的那张锦囊上了,白泽说当碰到棘手的事时,就打开锦囊,自会有解决之道。至于能不能解决这个能把白泽叫成小白鹿的大狐狸,思远也不知道。

走在回去的路上,那些早起的大爷大妈们可都对青丘大狐狸侧目以示,不光是因为他漂亮,更是因为他身上可是仙气十足,说他是仙人下凡都没人会有半点怀疑,反正横竖一点妖气没有。

“孤问你,这铁盒为何物?孤甚不喜。”

大狐狸冷不丁的指着一辆公交车问思远:“臭烘烘的家伙也敢吃凡人。”

思远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咳嗽两声:“这是汽车……公共汽车,不是吃……是交通工具,类似马车。”

“哦?这等稀奇?”

甭管稀奇不稀奇了,思远三步两步就跨上了公车,投币两块,接着站在车门处朝大狐狸招手:“青丘,快上来!”

狐狸有些迟疑,他上下打量着公车,然后瞪着思远:“孤怎知道这不是陷阱?”

“大哥……是陷阱你就现场吃了我行么?”思远真是无奈了:“给爷跪了,上来吧。”

而公车司机显然是等的不耐烦了,他大声嚷嚷道:“下头那个神经病,**上不上,不上别耽误时间!”

青丘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扭头质问思远:“胆敢骂孤?”

“不是不是……他是夸你……说你神奇,神经病其实不是病,神经过你身边都会被你气病……是这个意思。”

这胡编乱造的东西,思远自己都不敢信,可大狐狸却转怒为喜,满脸笑容的朝司机点点头,小声道:“算你有见地。”

“妈的……碰到神经病了。”司机嘟囔着,然后扭头对思远说:“有病还让他乱跑,可惜这么漂亮的小伙了。”

“妈呀……别说了。”思远压低声音:“求您了。”

“行行,上车,别耽误我交班。”

坐上车,大狐狸对什么都好奇,他坐在位置上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两边的街景,而且还时不时的问上思远两句,而且那问题总是弄得思远真是没办法回答,只能胡扯。可更关键的……这大狐狸居然都信。

“这车叫什么?”

“汽车……公共汽车。”

“好!”大狐狸手中的扇子啪得合拢:“果然比马车好!明天去给孤买一驾,孤以后便使它当坐骑了。”

“大爷……你放了我吧……你杀了我也买不起啊。”

“哼。”大狐狸伸手入怀,摸索一会儿,从里头掏出一封元宝:“拿去。”

思远一愣:“这是要干啥?”

“买座驾!”青丘眯起眼睛:“孤不可施展法力,不然那小娘皮鬼的很,若是让她知晓,她势必远走高飞。”

思远接过元宝,表情纠结:“这……”

“不愿意?”大狐狸眼睛瞪了起来:“那孤便另找他人了。”

“别别……我买就是了。”思远叹了口气,他掂量着这封元宝,怎么都得有个五十两,虽然金价他不太清楚,但这玩意怎么着二三十万都是能值的……这么一大笔钱在手里,可思远仍然觉得自己好苦逼。

带着这么个祖宗回到自己所住的小区,思远立刻成为了大妈们关注的焦点,甚至不少人特意凑上前仔细观察思远身后跟着的大狐狸,弄得思远心中十分紧张。

不过幸好,大狐狸显然很享受这种惊艳的目光,他带着轻佻高傲的笑容,用扇子遮住下巴,得意洋洋。

“这些个屋子倒也别致,蛮夷也并非无可取啊。”

大狐狸纸扇轻摇,风度翩翩引得小区里的姑娘一阵惊呼,而这**居然恬不知耻的朝人家姑娘抛媚眼,一点都没有身为一个大妖怪的自觉。

费劲半天,思远才好不容易把大狐狸带到了房间之中,而且就算进入房屋之中,大狐狸仍然依依不舍的透过窗户看着外头的女孩子们,甚至还由衷的感叹道:“孤没想,这后世的女子倒也是娇俏可爱。”

思远叹了口气,将大狐狸引进客厅,好言让他坐在沙发上并给他沏了一杯茶,然后径直就钻进了房间查看千若的情况。

“来!这也是孤能喝的东西?”

还没仔细检查千若的情况,外头就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以及大狐狸的怒吼声,意思似乎是说思远给他喝的茶太烂,简直是喂猪的……

“青丘大人……我真的没办法,我朋友这里中毒,本来要取那花妖的妖丹才能救她,可它被你踩爆了……我现在心急如焚。”

“一介凡人,死了便死了。”

“是啊,对你来说是死了便死了,对我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

思远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硬顶了大狐狸一句,而这句话之后,大狐狸的表情陡然变冷,阴狠的看着思远:“你想死?”

“谁能想死呢。”思远反倒是笑了,摊开手转身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雪碧走出来,打开拉坏之后放在桌上:“反正我的死活都在你手上,你开心可以杀我,不开心也可以杀我,我需要干点什么才让你不杀我?我不知道,所以你自便吧。”

狐狸冷冷的看着思远,嘴里发出滋啦啦的呼声,目露凶光,但是手却径直伸向了桌上的那瓶散发着香味的雪碧,然后一边瞪着思远一边仰头把雪碧倒进嘴里。

“嘁,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老实的很。”

思远转过头进入房间,其实这一路上,思远仔细观察了这个家伙,发现***就是个贱人,对什么都新鲜但是又不好意思直说,而且看他个**样子就不像杀人狂魔,不过他真的是烦,至少让思远失去了耐心,爱怎么就怎么,弄死就弄死了,反正他要弄死思远,迟早得弄死,不弄死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弄死他。

大狐狸是真生气,但酷爱甜食的他,在喝完那一灌辛辣刺激但是甜味浓厚的雪碧之后,幸福得就快飞了起来,火气也一瞬间随着冰镇的冷饮降了下去。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把思远抛到了脑后,端着雪碧在屋子里转悠着,看着什么都要用手指戳一下,然后等观察一圈之后,姿态极高的背着手慢悠悠的走进房间。

“孤不与你这凡人计较,掉孤的身份。只要你肯告诉孤,那冰凉清爽之物是从那座山上取来的,孤就放过你。”

思远又好气又好笑,他哭笑不得的抬起头看着大狐狸,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十块钱五罐,随便哪个杂货铺都有买。”

“啧啧啧,这人间变化太快,斗转星移千百年啊。”大狐狸站在窗口,一脸风花雪月、感春怀秋的表情,没多一会儿居然唱了起来:“一世缘清前尘尽,叹菊落,空空空。”

思远翻起眼睛看了一眼狐狸装逼的背影,叹了口气之后把千若抱了起来,转身就欲离开。而刚走没两步,大狐狸的声音便从后头传来。

“随从,没孤吩咐,你胆敢走出房门一步!”

思远摇摇头,连身子也没转:“我要去找人救我朋友。”

“凡人就是羸弱。”大狐狸口气中那无与伦比的轻蔑和优越显露无疑:“便是一无名妖毒,也能垂垂欲死。”

不过他说完之后,倒是往前走了一步,手指在千若的后背这么一点,接着就见千若身子一颤,眼睛未睁却哇得一声吐出一大口红彤彤的血块。

“千若!你怎么了?”思远连忙把她放回床上,不顾身上的血污检查起她的情况:“千若!”

这一检查之下,思远发现千若身上的潮热居然全部消失,脸色也渐渐如常,呼吸也不再杂乱,几个呼吸之间,汗水就已经湿透的全身。

“狐狸……你……”思远抬头:“你救了她?”

“孤不过是怜惜娇花罢了。”

大狐狸表情始终冷傲,垂下眼皮看着思远:“随从,为孤准备沐浴更衣,孤要休息。”

话不多说,思远连忙把大狐狸带到卫生间,几乎是手把手的教他怎么使用淋浴,而大狐狸则对这瞬间出热水的喷头赞不绝口,十分爱干净的他显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试上这么一试了。

在大狐狸洗澡的时候,思远则悄悄的回到自己房间打开了白泽留给他的锦囊,想要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烦人的大狐狸,而打开之后……里头居然只有一张纸条,纸条上除了一个电话号码之外,别无其他。

15、好生伺候着

“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昨天晚上我夜班!”

电话里传来了不满的呼喊声,而这个声音让思远感觉有那么点熟悉,可带着慵懒的调调着实让思远弄不清楚电话那头到底是谁。

“喂……请问你是谁。”

“我是谁?**的有毛病啊,打我电话你问我是谁?”电话那头一阵暴怒:“给老子滚!老子要睡觉!”

思远一听这声怒吼,脑子顿时清晰了,这个调调加上这个口气,分明就是大妖怪——英招!

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会以这个状态存活于世,但有一点思远是可以肯定,自己总算是找到一个靠谱的靠山了。

“英招?”

思远小声试探了一句,而对面那个骂骂咧咧的大汉当场就停止了骂声,话筒里一片寂静,许久之后他才小声而警惕的问道:“谁?”

“齐思远。”

“哦……你啊。”英招的声音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然后调侃似的说道:“肯定是白泽把我给卖了,对了,昨天晚上你那个方向有冲天妖气爆发哈,你肯定感觉到了,千万别去送死,那是个大家伙,让它自己折腾。”

思远一听,立刻垂头丧气的说道:“我知道……对了,你怎么会有电话?而且你说你上班是什么意思?”

“嗯,其实我也是被我爸妈生下来的,大部分妖怪都经历了转世,至于为什么嘛……具体的我就不能多说了,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才能恢复记忆和能力,所以我在凡间也是有身份的好吗,我家在……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知道,昨天晚上那个跑出来的家伙是什么水准。”

“那得看了,那妖气里没太多的戾气,说明这妖怪杀伐心不重,不过也说不好,你也知道嘛,妖怪大部分都喜怒无常的,不过到了昨天那个等级,我想也不会去乱惹事。当然,要是狐妖就麻烦了,狐妖是最烦人的。”

“那……如果就是狐狸呢。”思远情不自禁的心头一缩:“会怎么样?”

“狐狸啊……我想想啊。按照常理来说呢,昨天那团妖气的等级差不多已经达到了仙狐的等级,如果是只仙狐的话,那可是要出大事的,苏妲己、埃及艳后等等都是仙狐级的,一般出来就是祸国殃民了。”

“仙狐?”

“狐狸精分四等嘛,灵、妖、仙、天,仙狐么其实没几只,天狐更是少,那可是最高级的存在,虽然大部分人都把九尾狐狸称之为天狐,其实天狐只有一只,一只死了另外一只才能出世,上一只天狐根据记载在一千三百年前左右突然消失,而且又没听说哪里有新的天狐出世,所以你基本上见不到天狐。”

听完他的描述,思远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吸了两下鼻子,回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接着一只手捂着话筒低声问道:“天狐和仙狐的区别在哪?”

“你那么小声干什么?他们之间的区别在于天狐的额头有第三只眼睛,这只眼睛代表它已经成为了图腾,也代表它具有无上神通。”

“好吧……”思远蔫耷耷的坐到了沙发上:“招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昨天晚上,我可能……也许……大概是把一只天狐给放出来了,现在那家伙正在我家卫生间里洗澡……”

“什么!!!”

炸耳的惊呼让思远不得不把听筒拿开耳边,在英招颤抖的撕裂音结束之后,他才继续说道:“你能想点办法么……”

不过他的问题对应的只有一阵长长的沉默,直到思远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之后,英招才开腔:“你昨天干了什么?”

思远叹了口气,把昨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从给林林疗伤到千若中毒再到怎么解放这只**大狐狸都没有保留的告诉了英招:“好像是四圣兽加上麒麟还有一个什么风的雕像……”

“两仪四灵阵,大手笔啊。”英招由衷的感叹了一句:“能干出这种事的,肯定也不是普通人。这样……你就好好伺候这祖宗,千万别惹他,千万千万!一定要记住!”

“你……你不打算管了?”

“大哥,我叫你大哥了行么,你是我亲哥哥,我只是个管理员,人家那等级跟我老板是平级甚至更高一点,你让我管什么?在他面前我就是个没长毛的小妖怪,我过去送上门给他吃么?”

“他……”

“你放心,只要你伺候好他,他肯定不会伤害你,越是高等级的妖怪心思越单纯,不然你以为就算两仪四象能镇住他,可是谁能把他装进去?肯定是这家伙跟人打赌输里,心甘情愿走进去的。这种蠢萌的大妖怪,以人类的手段,很容易就能忽悠住的,我看好你哦。”

说完,留给思远的就是一阵嘟嘟的忙音以及卫生间里哗哗的流水声。而挂上电话的思远默默的坐回沙发上,双手撑着头,浑身泛起了磅礴的无力感,他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一个祖宗级的定时炸弹就这么出现在他的身边,果真是叫措手不及。

还没等他悲伤完,大狐狸披头散发的走了出来,洗过澡之后的他显得神采飞扬,白净的脸蛋上浮现淡淡的笑意。

“这泉水倒是神奇,想热一些便热一些,想凉一些便凉一些,洗过之后周身舒泰,真是极好的。”

“唉……”思远低着头,一声叹息。

“随从,来。帮孤备些吃食。”

思远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站起身先是打开电视,然后走进厨房开始着手准备午餐。可没想,当电视里传来人声和人影之后,大狐狸居然发出一声惊叫:“说!孤的昆仑镜为何会在你手中!”

还没等思远反应过来,大狐狸已经瞬移到了思远的面前,扇子头顶在思远的脑门上,表情凶神恶煞:“如若有半句假话,孤让你受万劫不复之苦!”

思远用手挥开扇子,转身继续切菜:“我不懂你说什么。”

“厅堂内的昆仑镜你从何处取得!”

“昆仑镜?帮帮忙,那叫电视机好么,你好歹也是个大妖怪,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啊。你也不想想,我这种人……连部车都买不起,我到哪弄这些宝贝。”

大狐狸快速的眨巴着眼睛,疑惑的看着思远:“那为何那里头能自成乾坤!这分明便是昆仑镜!”

“大仙,求您了……这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了,有些事早就跟当年不一样了,您要是愿意,我慢慢教您行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你要报仇也不急这么一天两天,我给你补课,您别吃我,行不行!不行我就报官了。”

思远的话并没让大狐狸生气,反而让他噗嗤一乐,站在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思远,轻轻点头:“你所言倒也在理,现下也只能这般了。”

他说完,就没在动弹,站在旁边双手抱臂看着思远在厨房里忙来忙去,面若凝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何要男子下厨,君子远庖厨,在这烟火之地踌躇,岂能成大事。”

“不会做饭找不着媳妇。”

大狐狸被思远噎得一愣,长吸一口气,用扇子不住敲打思远的头:“不可教不可教!为何不买一个!”

“买什么?”思远把鸡蛋窜进锅里之后,一边切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大狐狸聊天:“买媳妇?买媳妇会枪毙。”

“枪毙?”

“就是处斩。”

“真是荒唐。”大狐狸冷哼一声,似是对这个买媳妇枪毙的发令很不满,于是他一边盯着香喷喷的煎鸡蛋一边跟思远辩论买媳妇该不该枪毙的话题。

不过这种讨论一点意义都没有,虽然他口才知识都很了得,但无论如何都落伍了一千多年,怎么可能跟思远有一战之力。不过这家伙每次说不赢的时候,都会凶神恶煞的威胁说“信不信孤吃了你”,而一说这话,思远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整个过程中,虽然狐狸一直在和思远争论,可他的眼睛却始终停留在那一盘盘看上去就很美味的菜上。而思远也没有留手,基本上把家里能吃的好吃的都变成了菜,什么可乐鸡翅、啤酒鸭、糖醋带鱼、红烧里脊、樱桃肉等等等等都上了一个遍,满屋子的菜香让一千多年没吃过东西的大狐狸喉头不停的哆嗦,可偏偏碍于面子不好下手捞吃的,当真是急死了个人。

好不容易等菜上齐,思远把大狐狸迎到上座之后,大狐狸仍然端着架子,吃起饭来那叫一个文质彬彬,以扇遮唇、细嚼慢咽,吃菜几乎就是用筷子沾沾菜汤子,看得思远都急。

“我吃饱了。”思远把饭放下:“您慢慢吃。”

大狐狸秉承食不言的规矩,只是轻轻点点头,然后目送思远离开,而当思远走进房间之后,这好家伙……大狐狸瞬间就跟开了挂一样,就差没显出原形疯狂抢食了,可乐鸡翅整盘往嘴里倒,根本不吐骨头,樱桃肉直接倒在电饭锅里搅拌均匀抱着锅吃,除了素菜一点不动之外,那些个荤菜简直是经历了一场世界末日。、

而当思远五分钟出来之后,大狐狸突然之间又变成了刚才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可桌上的菜却已经被一扫而空,当然……不止桌上的菜,甚至包括那满满一电饭煲的饭都瞬间消失不见,盘子碗比特么狗舔过的还干净,桌上没有一点儿残渣,连那五斤重的大草鱼都没见落下点渣。

“您吃好了吗?”

一本正经的青丘闻言放下碗筷道:“饭菜一般,不过看在你一介草莽,孤姑且原谅你,下不为例。”

思远看了看桌上锃亮的盘子碗,心道:“娘希匹,就这还嫌弃老子做的不好吃!要是好吃,你特么的不是连盘子都给吞下去了!一个人吃老子五个人的量,你还有脸在这装文艺!”

“孤有言在先,孤虽不读心。然,若是有人把鄙夷之色放在脸上,孤倒也是能看得出来。”

大狐狸莫名的脸色一整,扭头看向思远,从鼻腔里发出一阵诡异的声音:“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您说的对。”思远额头上瞬间腾起一阵细密汗珠:“我知错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16、原来是姹紫嫣红,烟雨朦胧,如沐春风

思远万万没想到,如此难讲话的大狐狸,居然和千若一见如故,而千若在短暂的惊讶于他的美貌之后居然也毫不认生的开始跟他攀谈起来。

于是乎,就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思远拿着拖把在勤劳的打扫卫生,千若则和大狐狸坐在地板上吃这思远辛苦搬上楼的西瓜,看着电视、聊着天,笑声不绝于耳。

“青丘青丘,你说你活了多少岁?我刚才没听清楚呢。”

“孤倒也不大,盘古开天之后一万三千三百年孤才破劫而生,至于几岁,孤倒是没细算。”大狐狸扇着扇子,洋洋自得的吹着牛逼:“比上那几个与天地同寿的老怪物,孤很是青葱。”

“哈哈哈哈,你说话真逗。你是思远的朋友啊?”千若笑得直用手拍大狐狸的肩膀:“他又土又无趣,怎么会有你这么逗的朋友。”

“朋友?”大狐狸冷冷一笑:“朋友一词,离孤已多年。外头那头笨驴,孤姑且当他是个随从。”

千若可算是被大狐狸逗得不行,捂着肚子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了,你说话的调调太逗了,表情还这么真挚,连我都看不出来你在说笑话呢,真厉害。”

大狐狸倒也不生气,满脸堆笑的对千若说:“你倒是个玲珑女子,孤很赏识你。来来,孤送你见面礼。”

“哦?你还要送我见面礼啊?”千若眯起眼睛看着狐狸:“不是想追我吧?”

“追?”狐狸眨了几下眼睛,然后了然似的一笑:“孤须弥间十万八千里,倒是没见有哪个凡人能超过孤,倒是那一对金翅大鹏能轻松赢孤。”

“好了好了,不跟你逗了,快给我。”千若调皮的把手伸到大狐狸面前:“我倒要看看你给我什么。”

大狐狸哈哈一笑,手伸进衣裳的内摆中摸索一阵,不多一会儿就拿出了一个粉红色的香囊,这香囊一出,满室皆香,沁人心脾,弄得千若都不自觉的深呼吸了两口,由衷的称赞道:“好香啊……”

“那是自然,这是孤用忘川之水种出的五色金兰,风干之后制成香囊可保香气千年不散,只要带上它,别说那区区火光之毒就怕是断肠忧之毒也难以伤到你分毫。”大狐狸非常享受漂亮姑娘的惊艳眼神,他那骚包的表情简直没的形容,如果他不是大狐狸,思远一准揍他丫的。

“是不是真的啊,弄得你好像是大妖怪一样。”千若把香囊放在手上细细的闻着:“真香。”

这时,幽灵一般的苦逼思远拎着拖把慢悠悠的转到了门口,看着千若叹了口气:“他还真是大妖怪……九尾狐,九尾天狐。是吧?天狐大人。”

“孤有召唤你吗?”大狐狸冷艳高贵的瞟了思远一眼:“不懂礼数。”

“就是就是。”千若看着思远的脸都笑开了花:“出去出去,青丘没让你进来别进来。”

大狐狸连连点头称赞道:“还是小女娃机敏。”

思远幽幽叹了口气,顿时无话可说,拽着拖把垂头丧气的去打扫卫生间了,不过没多一会儿,千若神秘兮兮的钻了进来,并顺势把门给关了起来。

“你来这干什么呢,去陪你的青丘哥哥嘛。”思远正蹲在角落用力的擦洗地面:“我只是个随从。”

“哎哟,吃醋了啊?”千若把坐便器的盖子打下来,一屁股坐在思远面前:“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谁吃你的醋啊,跟你又不熟。”思远心里那是相当不爽,但又无计可施:“人家是高大上的九尾狐,我是矮穷挫的小网管。”

“喂喂,你还真吃醋啊?至于不至于啊。”千若撇撇嘴:“男人真奇怪,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啊,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恢复意识了,都听见了。不过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样?”

“你……”思远愣了愣:“你有打算?”

“当然,这家伙蠢萌蠢萌的,自持清高而且死要面子,再加上他那么厉害。要是不忽悠瘸他,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啊?我没太明白……”思远的脑子有些糊涂:“什么跟什么?”

千若撅着嘴,眼睛看向天花板:“你知道吧,小时候我和我哥有一个共同的梦想,就是当降妖伏魔的游侠,白天路见不平、晚上捉鬼降妖,不过你知道,我们哪能碰到什么妖魔鬼怪啊,所以最后我哥当了警察,我去当了法医。只能变相的完成小时候的梦想其实是很悲哀的好吗,现在一个大好的机会放在这,为什么不争取一下?”

思远沉默了片刻,面色凝重的对千若说:“英招说,只要是成了精的狐狸都是七巧玲珑心,你以为我们这水平能骗的了他?不要玩火,会死的很惨。”

“谁说咱们要骗他了?你真是太极端了。”千若站起身,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思远的肩膀:“这事交给我了,等会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是说要去接你爸么,快去吧。”

论智商,十个思远捆一块也抵不住一个千若,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思远也没什么好说的,默默的收拾完之后,跟大狐狸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出门。

“慢,孤没许你走,你怎就自作主张。”

“今天要是我不走,你也甭吃我了,我爸肯定当场打死我。”

“怎可能,自古虎毒不食子,你家父亲难道比虎更毒?”

“如果让他误会我跟孙老板家的规矩谈恋爱的话,我觉得他肯定比虎毒。”

“凡人就是麻烦。”大狐狸扭头看着千若:“女娃娃,你方才说什么?”

千若这时已经换好了漂亮衣服,来到了门口:“我带你去买漂亮衣服,狐狸大人。你老穿这么一身可不行。”

“孤觉得这样甚好。”

“别闹。”千若二话不说拽起大狐狸就往外走,而经过思远身边时,她俏皮的朝思远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看着千若带着大狐狸离开,思远这才长出一口气,抬眼看了看表,发现离约好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不到半个钟头了,这要是迟到的话,那自己那个时间看得比命重的老爹说不定得当着孙总的面给自己两巴掌。

穿上略微正常的衣服并洗了把脸来掩盖满脸的倦容之后,思远戴上头盔就骑着他那小电驴一路奔向了和孙总约定的地点,而在经过三十分钟的长途跋涉并四次差点被大货车碾压以及差点撞倒一老头还顺便碾死一条四脚蛇之后,思远才风尘仆仆的来到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饭馆。

其实思远很诧异的,按照常理来说,孙总这种土豪级人物,怎么都不可能请人在这种地方吃饭,要知道丢人可是丢他孙大炮的脸。像他这种平时恨不得把奔驰车标当出租车标灯挂车顶上的人,在这么低调的地方吃饭,显然是有诡异。

走进约好的包厢,思远当时就愣了,因为包厢里除了自己老爹和孙总之外,还有一个昨天明明还干巴巴的女孩——林林。

这个家伙真的很神奇,昨天思远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这家伙还像个干瘪的热水袋一样软趴趴的贴在床上,可今天再见,只是相隔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她居然丰腴饱满的坐在那里温婉如花的给两位长辈倒酒。

“哟!来了啊。坐下坐下,别那么拘束,都是自己人。”

孙总见思远到场,连忙拉开自己身边的凳子让他坐下,然后笑眯眯的对思远的老爹说:“老齐啊,你就是想不开,那个国营破机械厂眼看就倒闭了,你这车间主任有什么意思?你那钳工技术可是远近闻名的,都说多少次了,到我这来干,你怎么就不同意呢,我马上要开一个机械加工厂,直接让你当厂长。”

思远转头看着自己老爹,低声喊道:“爸……”

“我问你,你是不是仗着我跟老孙的关系套近乎了?”

“没有啊……”

“那他为什么平白无故让你当经理?你那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我怎么教你的?”

眼看自己老爹脑门子上的青筋,思远的心当时就跳到了嗓子眼。自己老爹什么脾气,他那可是一清二楚,这从小就是在法西斯式暴政长大的思远,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干了什么不被允许的事自己老爹会当着外人的面暴打自己一顿。

“老齐,你再这样,我可就跟你翻脸了!”孙总倒也是了解这倔老头的脾气:“思远多好的一孩子,我让他当经理,不就是想磨练他一下么,你不想成气候,你还不让儿子成气候了?有你这么当爹的?”

被这么一说,老齐才算是熄了怒,但仍然用筷子头指了指思远的脑袋:“你给我小心一点。”

看到在降妖伏魔时威风凛凛的思远在自己老爹面前被欺凌得跟条小奶狗一样,原本在一旁的林林实在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圆圆的脸蛋上顿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霞,看上去就像小苹果。

而思远被这笑声把目光吸引过去之后才发现,当初那个恶霸级的祖宗现在居然出落的如此可爱,鹅蛋脸、细眉毛,加上典型南方小镇姑娘的长相,思远差点就没能把这个从小和自己“青梅竹马”的丫头认出来。

林林自然也发觉了思远的目光,但她性格还算是开朗,而且大病初愈之后的心情也非常好,所以她居然一反常态的朝思远吐了吐舌头,一脸娇俏。

当然,他们俩私下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场上两位大佬的眼光,孙总就势眉毛一挑,拍着桌子对老齐说:“反正我就是喜欢思远这小子,当女婿当干儿子你挑一个,你那牛脾气在我这不好使,老子认识你的时候,**还穿开裆裤呢。”

“这是我儿子,你多那事干什么?”

“嘿,这你管不着,反正你选吧,不然等过年我指不定让你家儿子给你抱个孙子回去。”

这话说得,连大大咧咧的林林都觉得有些怪,她翻起眼睛瞪了自己老爹一眼:“爸,你正经点……我还在呢,说话注意点。”

思远也在旁边附和道:“是啊是啊……孙总这……这……”

“行行。”孙总大手一挥,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红票子往林林手里一塞:“我知道你们俩有话要说,自己出去玩去,滚吧。”

这一语双关的本事真是绝妙的,在思远听来,孙总知道自己对林林突然恢复正常的事很诧异,肯定有问题要问。而在思远老爹听来,这里头的东西可就多了去了,比如……小年轻自己出去玩玩么,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再平常不过了。

“思远!哪都不许去!”

“我说去就去!”

眼看两个老头就要杠上了,林林眼珠子一转,二话不说拽着思远就跑,而思远……自幼儿园之后第一次牵姑娘的手,顿时一种软绵绵的感觉就涌了上来,脑子根本不听使唤,任由林林把他拽出了门外。

“你知道有多神气吗!”林林一出门,就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一夜之间,我全都恢复了!你太了不起了!”

“啊……发生什么了?”

17、我么,还是那个我。

关于林林突然复原,她自己也并不清楚,只是一夜之间自己的身体指数都恢复了正常,而这件事也成为了医院里的奇谈,甚至如果不是老孙的影响力还挺大,恐怕林林会被上报到上级医疗机构以用来研究。

而作为她的主治医师——王医师,更是对她的事情充满了好奇,甚至私下和林林说如果机会希望能和思远进行一次面谈。

“面谈就免了。”思远撇撇嘴:“我这种又土又无趣的人跟那种年轻有为的大医生没什么共同语言。”

“真的又土又无趣?”林林嬉笑着背过手看着思远:“可是某个又土又无趣的人让我一夜之间就恢复健康了呢。”

对于林林近乎崇拜的眼光,思远其实也挺亏心,其实从她的叙述和时间点来看,她恢复健康的时间大概就是那祖宗狐狸把花妖踩爆的时间,也就是说,自己和这件事最多只有个间接关系,主要让她复原的还是大狐狸……

当然,大狐狸的存在并不能乱说,不然一旦传出去,那可是会惊天动地的,而且玩意惹了狐狸的脾气,那事情可就大条了。所以这个功劳,思远也只能默默的吞下去了。

“走吧,让他们两个老头子叙旧,你想吃什么,我请你。”林林朝着阳光伸展了一下四肢,年轻的身体被西沉的阳光勾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别客气了,又土又无趣的思远哥哥。”

思远被这一声“思远哥哥”叫得连骨头都酥麻掉了,从小到大这个女霸王可都是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现在有这种转变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思远治好了她的毛病,但至少一个娇艳如花的姑娘娇滴滴的叫哥哥,那感觉真的是……好极了。

身为富家女的林林自然是和思远这种土而无趣的人不同,她对省城里所有的高档消费场所那叫一个门清,今天她虽然是没开车,但即便是坐在出租车上,她日积月累形成的那种富贵气多少还是让思远有些相形见拙。

“思远哥哥,我跟你说,这家的牛排是我们这最好的,就算是全熟的都不会太老。”林林一路都是微笑着:“我跟那的老板很熟,我让他亲自下厨给咱们做牛排。”

思远摸着头,尴尬的笑着:“我穿成这样……”

确实,思远的穿着很普通,普通到有点太过分了,身上套着一件卖一箱雪碧就送的广告t恤,下身一条旧牛仔裤,鞋子也是洗的发白的旅游鞋。毫不夸张的说,这家伙哪怕是放在普通人里也照样透着一股子穷酸气,更别提去什么省城最高档的宾馆了。

“没事,你比那些草包强多了。”林林似乎是想到了当时把她一个人抛弃在山洞中的所谓的“朋友”,牙齿咬得吱嘎吱嘎响:“不过我倒也得谢谢他们给我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思远听到这才展颜一笑:“这不是挺好的么?”

“哎哎哎!你笑了哎!”林林立刻高兴得手舞足蹈:“我还以为你只会装酷呢,没想到你会笑哎!你笑起来好温暖哦。”

“装酷……”思远摸着自己的脸:“这个词跟我有关系吗?”

其实思远一早就发现林林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那种像大烟鬼看见**时的眼光,绝对不正常,再加上她刚才毫无保留的夸奖自己并不具备的东西,思远立刻就意识到这里头有些不对劲,而且八成跟自己的心脉血有关系。

所以他趁着林林给朋友打电话的空挡,连忙翻开了口袋里的黄帝内经小册子。不得不说,白泽这家伙果然是仙界第一数据库,关于这条信息的备注足足有上百字。上头说如果以心脉血救人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救的人都会对施术者有一种天生的亲近,除了时间之外,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改变,因为这是出于血脉的亲近,不以外物改变而改变。

“麻烦了……”

思远合上书,自言自语,而这句话却被刚好被挂了电话的林林听见了,她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怎么麻烦了?”

“没事。”思远干巴巴的一笑,心一横:“因为我给你治病时药引的副作用……你这段时间都会很……很粘我。”

林林倒是不以为意,反而眉眼含笑的反问思远:“不愿意被我粘着么?”

“这……”思远愣了片刻,半天没有个确切答案:“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真是又土又无趣。”林林摆摆手:“连哄人都不会。”

“我……我……”思远咳嗽两声:“我……”

“别我了。”林林叹了口气:“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性格啊?走吧,到了。”

思远灰溜溜的交了车费,跟着林林在路边下车,而下车之后,他倒是惊呆了。因为林林把他给带到了号称十年内整个省城无人超越的超级大饭店——无论是味道还是价格。

这里思远倒是路过过几次,不过每次都只是从门口感叹一下豪华,里头是真没见识过,不过从门柱子旁边立着的两头一比一大小的水晶大象来看,这地方绝对不是思远该来的地方。

“进去吧……”

“吃拉面行么?”思远指着饭店的牌子:“我肝颤……”

“喂喂!思远哥哥,你怕什么呢!吃个便饭有什么好怕的?”

思远倒也不装,实诚的很,他眨巴几下眼睛:“怕出洋相。”

“放心啦。”林林耸耸肩,朝思远甜甜的一笑,小声道:“我定的是包厢,就我们两个,我就是要看你出洋相!谁让你看我那么多洋相!我最丑的时候都被你看过了,我要扳回一局!哼哼!”

看到她调皮可爱的样子,思远的心倒是软了,也不好拒绝,就这么跟着她往里走。而走到门口时还有一段小插曲。门口的保安说破大天也不让思远进门,说什么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衣冠不整着就是不能进,为这事林林可算是大发雷霆,思远也算见识了这位传说中的姑奶奶是有多么可怕。

最后饭店的大堂经理、常务经理都下来了,林林还是不肯松口,一直把老板给从二十公里外给揪过来,她才算偃旗息鼓。

“大小姐,这么点小事你也至于发这么大脾气?”

其实老板的出现让思远有些吃惊,因为最开始他认为这的老板是个跟孙总年纪差不多的秃顶胖子,可当老板开着法拉利过来之后,他才发现这么大个产业的掌门人只是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看看人家的穿着打扮,随意但不邋遢,整个人显得高档但一点都不奢华,低调有内涵。而自己怎么看都只是个超市送水的小工嘛……

“这么点小事?”林林狠狠瞪了他一眼:“吴少啊。这对别人就是小事,可看不起我思远哥哥,那就是大事,你说怎么办吧。”

“这顿我请呗。”林少听到林林对思远的称呼之后,才算是用正眼看了思远几眼:“你远房亲戚啊?”

“什么远房亲戚,我准男朋友。”林林毫不在意:“怎么样?不错吧?”

“你这几个月在国外玩回来之后,变得爱开玩笑了。”吴少笑得很开心:“好吧,进去吧,我给你们安排一下。”

这么一说,林林倒不愿意了:“什么叫开玩笑,我可不开玩笑,我现在在追他,要是因为你的人让我失败了,你后果自负。”

被她如此严肃的纠正,吴少也颇为吃惊,他这次可是认真的打量了思远几眼。他自认为自己看人的眼光可以称得上是慧眼,但他怎么都不觉得思远有什么特长,土兮兮的不说,而且从那双adidosi的鞋就能看出,这家伙既穷又没品位。

而思远自然也是能感觉出吴少眼中的轻蔑的,而且这种轻蔑和大狐狸眼里那种轻蔑不一样,大狐狸的轻蔑……估计是天生的,因为他看谁都那德行,可狐狸轻蔑归轻蔑,但他不嫌弃,属于嘴上说饭菜不好吃但仍然能吃下五人份的贱人。而吴少的轻蔑则真的就是针对思远的轻蔑,当然这也无可厚非,思远倒也挺坦然,毕竟自己几斤几两他知道,如果身边不是站着林林,人吴少就是开车把他撞死,充其量也就是甩个百来万的事。

“你好。”思远笑着朝吴少点点头:“很高兴认识你。”

吴少淡淡的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转身之前对林林说道:“跟我来吧,今天我负责给你们点菜。”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水准够不够了。”林林嗤之以鼻。

吴少笑着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思远,耸肩怪笑一声:“您瞧好吧。”

而跟吴少分开之后,林林的表情立刻就冷下来了,她不由自主的挽上思远的胳膊,面色沉重的往前走着。

“怎么了?”思远没别的优点,就是脾气极好、心态极好,对于吴少那种富贵公子,他倒是羡慕,不过不嫉妒,而不嫉妒,也就谈不上愤怒了:“心情突然不好了?”

“嗯……”林林的嘴瘪了起来,说话都带上哭腔了:“不如我们去吃拉面吧……你请我吃!”

思远笑着拍拍她的头:“你是觉得我受委屈了是吧?”

“嗯……”

“没事。”思远呵呵一笑,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凄惨的往事:“你是不知道我爸原来是怎么糟践我的,习惯了,别难受。我么,没什么本事也就没什么脾气。”

“不!你有本事!只是没脾气!”林林紧紧抱着思远的胳膊:“是我让你难堪了。”

“我其实也真想看看他想怎么让我出丑呢。”思远摊开手:“事先说好啊,那些高档菜我可都是不会吃的,坐等别人笑话。”

“我看谁敢!”

18、谁敢在狐狸面前装个逼?

“这的装修还真是高档啊……”

思远坐在位置上看着纯银的餐具和整套红木桌椅,不无感慨的赞叹着,毕竟这一套桌子恐怕就比他老家的房子还值钱,果然是贵宾级vip包厢的待遇。

“这里吃一顿要多少钱啊,看上去好高端。”

“还好吧。”林林把脑袋搁在桌子上,看着思远正把一截花花绿绿带着果味的东西往嘴里塞,吃得津津有味:“思远哥哥,你吃蜡烛的样子好可爱……”

“蜡烛?啊呸呸呸……呸……”思远连忙把嘴里还在嚼着的蜡烛吐了出来,愁眉苦脸的问:“你怎么提前告诉我呢,我还以为是冷盘。”

“天然蜂蜡做成的蜡烛,吃吃也没关系啦。”林林笑得花枝招展,然后从盘子里拿起一根蜡烛径直塞进嘴里:“我也吃。”

“别闹!”思远连忙夺下林林手中的蜡烛放到一边:“都说是蜡烛嘛。”

而这时,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接着就是服务员询问是不是应该上菜了,林林应了一声,接着就见一盘盘用土豪金罩子罩着的盘子被人托着走进包厢,并在极短的时间内铺满了一桌。

虽然每道菜在揭开盖的时候都有人报菜名,可实际上思远一个也没听说过,加上这些东西看上去就很难吃,思远的胃口顿时就没了。

“我觉得……”

思远用勺子拨弄了两下面前的一盘菜,苦逼兮兮的撑着脑袋:“这些玩意还不如蜡烛呢。”

而就在他抱怨的时候,大门再一次的被打开,吴少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热情的问道:“怎么样两位,这可是我按孙大小姐的吩咐亲自下厨做出来的呢。希望你们能喜欢,可都是珍馐美味,保证这位……这位……哦,对不起,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思远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慢垂下眼皮:“齐思远。”

“哦哦哦,思远老弟。”吴少朝他点点头,然后非常自来熟的坐到了林林的旁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间小饭馆的老板,也是正兴实业的执行董事,我叫吴绍。朋友们都喜欢开我玩笑叫我吴少。”

“有区别么?”思远淡淡一笑:“反正都一个音。”

“对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吴少显然被思远塞了音,他显然没想到这个土鳖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听过,虽然放到全国来说吴少不算根毛,但单单放到省城来说,他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从小学就是五好学生,从美国留学回来之后,更是蝉联省十大杰出青年之首,而且还投资拍摄了几部红遍全国的电视剧,并且在里头担当主演,可以说算是个人物了,可他面前这个小子居然根本不认识他……

“思远哥,你肯定看过那部毁容片,给女主角承包鱼塘还要全世界都知道的人才就是他演的。”

听林林这么一说,思远还真是想起来了,这仔细一看,哎哟还真是!这一下,他可算是来了话头,笑着说:“那片我看过我看过,蛮搞笑的,承包鱼塘之后是不是还把整个凉粉摊买给女主角了?”

“没错没错,我记得有句台词是‘这种牌子怎么能配上你高贵的气质,来,这双耐克算我送你的’。”林林绘声绘色的模仿着电视剧男主角那孤高的口气,还添油加醋的说道:“你要睁大眼睛看清楚!耐克!看到那对勾儿,你就要想到光芒四射的我!”

看到林林和思远一唱一和调侃自己,吴少的脸都绿了,但转瞬即逝重新恢复如常,指着林林干巴巴的笑着:“你啊你啊,还是这么调皮。”

而思远仰起头,很善意的说道:“只是开个玩笑,虽然演技一般了点,可怎么都比我有本事。”

“思远老弟,你现在在哪工作呢?”吴绍摸着下巴,戏谑的看着思远:“跟林林认识没多久吧?”

思远刚要说话,他的电话突然之间响彻天际,那刺耳的单和弦让吴少眉头皱得死死,而思远则满脸无奈的朝林林和吴少抱歉一笑:“我接个电话。”

他躲到一边接起电话,然后里头传来一阵孤高冷艳的:“喂?”

“喂?狐狸大人?”

“哈哈哈哈,孤闻得闻得!这倒是神奇的紧,随从你在哪里,速来!”

“啊……现在啊?”

而大狐狸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千若夺下了手中的手机:“喂,思远啊。我给狐狸配了个手机,他没打算让你回来,就是打电话玩呢。你在哪呢?”

“吃饭呢。”

“在哪吃饭?我俩还没吃呢,我给他买了手机,身上没钱了。许蹭饭不?狐狸可饿着呢,不然他发脾气,你懂的。”

“这……”思远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林林,捂着听筒走到她身边:“我有两个朋友没饭吃……你看。”

“没饭吃?”林林也愣了,不过看在思远那为难的样子,她倒也没多说什么,嘻嘻一笑,快速点头:“好啊好啊,我要多认识认识你的朋友了。”

而吴少则在旁边冷笑道:“林林,这次要是再被拦在门外可不能怪我哦。”

思远则连连摆手,尴尬的笑着:“我会,他俩不会……”

说完,他接回电话,可还没出声,就听见千若说:“刚才那男的谁啊?摆谱摆得没边儿了,等我!我还治不了他。”

千若不由分说的挂上电话,而思远脑子里的弦咯噔一响,接着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举起手指着门外:“吴少,希望您能暂时离开一会。”

“哎呦?什么意思?”吴少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哎,老弟。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实在对不起……我说了怕你也不信,不过你要不走……”

思远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了,毕竟马上要来的人可是大狐狸和千若,这两个家伙绝对是噩梦双人组,而且千若已经点名要修理吴少了,再加上大狐狸在旁边,估计吴少下半辈子肯定是得要活在阴影里了,虽然这家伙并不讨人喜欢,可到底也算是无冤无仇的。

“我不走的话,谁还能赶我……”

他话音未落,思远从口袋里摸出卡片:“含砂!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阴影在吴少身后一晃而过,接着一道细细的银线直直钉在了吴少的影子上,接着他整个人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似的呆立当场,没有任何动作和反应。

“出去!”思远厉声喝倒:“不许回来!”

吴少迟疑了一秒,然后慢慢站起转身推门而出,接着像着魔似的走上了电梯,直奔地下十二层。

看到他彻底离开,思远才满头大汗的呼了口气:“回来吧,含砂。”

而当他收回含砂之后,转身才发现林林正瞪着溜溜圆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满眼惊奇。

“思远哥……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思远扮了个怪相,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含砂,利用妖气控制对方影子来控制他本人的行动。含沙射影这个成语就是来源于它……”

“不……我不是想知道这个,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能一直像刚才那么威风,为什么老是让人感觉唯唯诺诺呢。”

思远微笑着坐了回来:“大概是我不够自信吧,而且我戾气也不重,很少发脾气。”

“真好……我原来觉得那些动不动就闹个天翻地覆的人特别帅,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我才知道,像你这样默默无闻却有大本事的人才最可靠了。”林林抿着嘴,自己差点把自己给感动哭:“好希望你能一直保护我。”

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思远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可以吧……林林说这话可不是发自本心,只是后遗症。说不可以吧……那现在就没法跟林林交代了。

幸好,思远的运气还不算差,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大门又被推开了,接着就是千若的脑袋探了进来,鬼鬼祟祟的看了两眼确认是思远之后,她哈哈一笑推开门并朝身后招手:“这里这里。”

果然……跟在她身后则是大狐狸本人,不过现在的大狐狸让思远有些难以接受,原来那个仙气十足的大狐狸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俊朗飘逸阳光帅气的大男生,紧身的白色体恤和很修身的牛仔裤外带一双纯白色的运动鞋以及头上那只有不到一厘米的短发,着实让人难以相认。

“狐……狐……青丘?”

“休得盯着孤!”大狐狸居然显得十分腼腆,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脸:“若是再看,孤便……便……”

便了半天,大狐狸才探过头凑到思远耳边恶狠狠的小声说道:“吃了你。”

“好好好……吃了我吃了我。”思远也无奈了:“吃我还是吃饭?”

“喂……你妹的,你们两个不要那么**好么?”千若坐在桌子前:“哇!雪蛤!雪蛤哎,大补!狐狸,来吃来吃,好东西嘛。”

而此刻,林林却早已被狐狸的样子给震撼的说不出一句话,以及千若那张娇俏的脸,甚至已经把心中的疑问抛到了脑后。

“含砂不是这般用的。”狐狸瞪了一眼思远:“那人怕是又上来了。”

“谁?”思远一愣:“吴少?”

“愚钝!”大狐狸鄙夷的看了思远一眼:“这等上好的神器,被你使唤得就如同把戏,真是暴殄天物。”

19、吃了你

脚步声越来越近,但这脚步声根本无法阻止狐狸吃饭的脚步。这种老家伙自然不会跟思远一样没有见识,虽然这些东西看上去都很恶心,但实际上可都是一些在任何时候都很难得的珍馐美味,所以狐狸虽然吃相文雅,可速度那也着实是不慢的。

倒是思远本人,那着实是一丁点胃口都没有,看着这一桌不是动物精囊就是植物卵巢的山珍海味,没吐出来就已经算镇定自若了。

不多一会儿,大门“砰”得一声被踢了开来,接着就见怒气冲冲的吴绍出现在门口,而他似乎好像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两个人,径直奔着思远就冲了过来,到他面前之后,二话不说一把拽起思远的领子,恶狠狠的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给我下迷药!你是嫌命长是吧?”

“吴绍!你干什么!快放开!”林林连忙站起来上前阻止:“快点放开!”

“这没你事!”吴绍怒气蓬勃的甩开林林的手,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思远:“今天你要么给我个说法,要么就给我爬着出去。谁说情都没用。”

思远干什么都不紧不慢,特别是现在自己根本就属于有恃无恐的状态,更是急不起来,他慢慢的摆开吴绍的手,然后自顾自的整理着领口,不无感慨的看了一眼埋头吃东西的大狐狸,幽然叹了口气对吴绍说:“我说过让你别上来的……”

这叫什么事!一个瘪三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吴绍一听思远这个穷瘪三居然用这种语气跟自己挑衅,那火气蹭蹭就是往外冒,他铁青着脸冷笑道:“行行,你行。”

说完,他二话不说的就朝外头走去,而林林见势不好,连忙想去阻拦他,但刚走没两步就被自来熟的千若给拽住了胳膊:“随他去呗,有些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对吧?思远。”

思远耸耸肩,低声对千若说:“等会千万别让狐狸出手……会出事的。”

“孤没空。”大狐狸抢白道,但是接着马上解释:“孤并非偷听你二人说话,只是无奈你二人音太重。”

思远真是好气又好笑,心说:“这家伙的关注点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都这种时候了谁会去管你偷听不偷听别人讲话。”

不过说到底,大狐狸其实没把这事当回事,毕竟层次就不同,而且按照他的秉性,想让他出手也是不太可能,也许思远被人打成植物人之后他或者会出手阻拦一阵。

当然,思远也并不担心,自己的万妖卡在手,对付狐狸这种水准的也许不行,但是对付普通人……这一栋楼里的人一起上估计都够呛。

而所有人里最担心的大概就是林林了,虽然思远能治病,但不见得他就能打啊,所以林林在被千若制止之后,连忙拿起电话准备打给自己老爹搬救兵,不过电话还没接通就被思远给拽住了:

“你可千万别打电话给你爸,会害死我的。”思远面露苦涩:“这种事要是让我爸知道了,他非把我从上到下问个明白,然后亲手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对于自己老爹的古板,思远那可是深恶痛绝,可没招啊,那毕竟是自己老爹,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以他那老党员的韧性,非把自己给洗成无产阶级工农兵不可。

“可吴绍他们家本身就沾着黑的,我爸不出面……事情很难摆平啊。”林林急得直蹦:“你又不让我打电话。”

不但思远听出里林林语气中的埋怨和焦急,就连千若也听出了里头的味儿,坐在沙发上边喝果汁边语气怪怪的说道:“不是我说,思远。你行啊,从哪骗来的漂亮妹妹啊,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消费,原来是有目的的啊。”

“姐姐,您就别添乱了。”思远的脑袋仁都快炸了:“等会想办法带狐狸先走。”

“孤不走,孤平生最大的乐子便是看个热闹,你若不让孤看这热闹,孤便与你没完。”大狐狸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但任凭谁都能听出他这清冷语气下藏着的那颗八卦之心:“时代在变,可这戏码倒是如出一辙啊。”

正说话间,外头纷乱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就见吴绍领着一票人走了进来,然后他自顾自的往沙发上一坐:“林林,我跟你关系挺好,不过刚才你也看见了,你这朋友居然冲我下迷药,这场子我总是要找回来的,不然传出去我也就没法在这省城里混下去了,你说对吧?我给你面子,只要你朋友给我个解释,大家找个台阶那也就算了,不然别管我不客气啊。”

“啊,台阶啊,好办好办。”思远长出一口气,心里陡然绽放出了笑容,然后信心满满的走上前,准备随便给吴绍一个台阶,比如装神弄鬼的问问他信不信这世界有鬼什么的……

可偏偏这个时候,大狐狸突然抬起头,冷笑着朗声说道:“你这种纨绔子弟,倒是做派十足,不看看自己是个怎样的绣花枕头,仗着家势为所欲为,自己却是那一事无成。哼,孤见过的王孙子弟何止千百,但凡如你般,大多是落不得个好下场。”

这话一出,原本已经缓和不少的气氛顿时再次升温,虽然吴绍自己真的是个草包,什么本事没有全靠家里扶持才有今天的成就,可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是个草包,这感觉就和一个瘸子最忌讳别人在他面前说“瘸”字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所以吴绍当时就感觉自己被羞辱了,而这被羞辱的愤怒则在一瞬间就转嫁到和大狐狸作为一个整体的思远身上,他冷笑着鼓掌:“说的好,说的真是好啊。没想到我今天倒被一群靠女人吃饭的家伙给嘲笑了。”

思远心里陡然一激灵,马上回头看向大狐狸,而大狐狸果然和思远所想的那样,虽然仍在吃喝,可身后的妖气却像是太阳黑子爆发似的,一浪高过一浪,哪怕屋子里的人没有开天眼,但仍然能够清晰的感到屋里的温度陡然下降了三四度。

“其实今天的事,真的是个误会。”思远连忙上去打圆场:“其实是有原因的,今天不太方便给你解释,下次我一定登门道歉,行么?”

“道歉?哼,笑话!我需要你的道歉?”吴绍悠然的点上一根烟,一脸酷炫的做派:“我今天就是想让林林见见你的真面目。”

“这说的跟电影台词一样,什么叫真面目。”这下不光是狐狸了,就连千若也插了一句:“弄得跟真事儿一样。”

而思远叹了口气,慢慢走上前俯下身子,以一种极严肃的语气说道:“你信不信有鬼?”

“鬼?”吴绍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也就是下迷药的本事了,这光天化日的,你跟我说有鬼?林林估计就是这么让你骗的吧?”

思远没再说话,只是回头朝林林和千若说道:“把眼睛闭起来。”

林林虽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但却乖乖的闭上的眼睛,但是千若显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思远越是这么说,她的眼睛瞪得越大,弄得思远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无奈之下思远也就懒得管她了,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他认为丑恶到极点的卡牌,故弄玄虚的往上吹了口气,神秘兮兮的对吴绍说:“看好哦。”

说完,他低头呓语似的轻声喊道:“来吧,飞头蛮。”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灯光陡然暗淡,原本金碧辉煌的房间在一瞬间就变得像一座幽深的古墓,影影绰绰的灯光闪烁不定,气氛营造得简直一级棒,而就在吴绍和他的打手们把注意力转移到灯光上时,屋里的人只有千若注意到了思远身后多出来了一个……或者叫人的东西。

这个家伙看上去是有人的外形,但五官混沌不清,就像被硫酸烧灼过一样,身上更是破败不堪,嘴里的獠牙和肮脏的血浆交织成一片**的黑色,而它身上还散发着异样的死亡气息,哪怕没有开天眼的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出来。

“飞头蛮,倒是蛮有意思的,这小妖怪虽丑恶,但没什么能耐,吓唬吓唬凡人倒也不错,且能与其主共通视野。”狐狸难得露出赞赏的神色:“用在这里,倒是极好的。”

狐狸说的没错,思远如果一开始就一味追求那些强悍的妖怪,那总有一天他会被神器反弑,这万妖卡别说是思远了,恐怕就是大狐狸自己上阵如果想要把上头的家伙尽数召齐恐怕都得被吸个干净,所以这套神器的使用规则就是只用对的,不用贵的。口诀只有一句——三思而后行。

很快,吴绍便发现的飞头蛮的存在,他和他的人在看到这个丑陋的家伙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迅速逃跑,可他们刚刚跑出去,人还没到电梯口,就见飞头蛮那颗丑恶的死人头连着脖子从后头追了上来,那可怕的血盆大口让这些二十郎当场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个个都hold不住了,连滚带爬的放弃了电梯,顺着楼梯往下跑。

可无论他们怎么跑,都甩不掉飞头蛮的那颗脑袋,而就在那脑袋眼看要追上体力最差的吴绍时,他居然大叫一声,接着直直晕倒在了地上,双眼泛白,口吐白沫。

“哎呀……玩大了。”思远摸着头,擦了一把汗:“飞头蛮,回来。”

收了飞头蛮之后,思远端起饮料喝了一大口,然后急匆匆的说道:“我去把那家伙弄回来,这给吓出癫痫了……等会再给咬着舌头。”

20、大师,饶命。

连拉带拖的把晕倒在楼梯间里的吴绍拖回到了包厢,好在这里现在除了思远他们一拨人之外没有别的人在场,不然肯定会把人吓得后半生都留下阴影。

而吴绍被拖进屋子之后,千若第一个站了起来:“快拿个勺子压着他的舌头!不然舌头会被咬断的!”

思远摇摇头:“这不是癫痫,他刚才逃跑的时候吸了一大口妖气给冲的。”

普通人,特别是身体不好的普通人骤然之间吸入大量妖气,很可能会因为阴阳失调而导致昏厥,严重的甚至可能就此烧坏脑子成为植物人,甚至直接死掉都有可能。而吴绍刚才差点就和飞头蛮亲了个嘴儿,这一大口妖气下去,可比吞一大口煤气来得爽快,所以不及时救治的话,他不死也废了。

而吸入的妖气要排出来,流程和那种被附着在体内的妖气并不一样,思远特别抽空看了书上几种不同妖气的排除方法,而这一种大概是最简单也最粗暴的。

他先是把吴绍放在地板上,接着左膝顶在吴绍的胃部,双手按在他双肩的那两条大筋之上,接着三个点同时猛地用力之后,就见吴绍浑身一颤,胃里冲出一股浊气,顺着鼻孔就往外喷薄,而这浊气也好像是活物似的有意识,在出来之后仍然想钻回吴绍的体内,但无奈思远已经用手蒙住了吴绍的口鼻而使妖气无处可去,在空气中飘荡一阵便消散无形。

“哇,你还会中医啊?看来我们是同行。”眼看着吴绍不再口吐白沫、身体颤抖,千若拍着手笑道:“很有前途嘛,不如你跟我学法医吧。”

而此刻已经吃得饱饱的狐狸慢悠悠的走过来,看了地上的吴绍一眼,表情中对思远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

“这只是巫术罢了,算不得什么大本事,活死人肉白骨才算是厉害。”

“谁能做到?”千若仰起头追问道:“让死人复活,你能?还是谁能?”

“孤……”狐狸沉默一阵,酷爱装逼装能耐的他此刻却没有了平时的神采飞扬,低下头颇不好意思的说道:“孤虽不能,但……若是有一息尚存,孤倒是可以一试。”

“说到底你就是不行呗。”千若亮晶晶的眸子瞬间灰暗了下去:“我还以为你行呢。”

被千若这么一挤兑,大狐狸顿时觉得有些不开心,清清淡淡的背着手站到了落地窗户面前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城市的夜景。

而一旁全程围观的林林则一直处于大脑当机的状态,无论是刚才她偷摸着看到的飞头蛮还是思远瞬间治好吴绍的癫痫,都已经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世界观,所以她现在已经惊讶的无以复加。

“怎么样?妹子。”千若嘿嘿一笑,蹲到了林林身边:“你家挺有钱吧?想不想投资我们的事业?”

“什……什么?”林林有些分不清状况:“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是你思远哥哥吧?”千若指着正七手八脚帮吴绍清理已经渗入肌肤之中妖气的思远:“他厉不厉害?”

“嗯……厉害……”林林自然是用力的点头:“我认识他这么久,都不知道他原来这么厉害……”

“没见过就对了,那你肯定想让你家思远哥哥有自己的事业,对吧?”

“嗯……”

“那你就听我的,这样……”

就在千若给林林洗脑的时候,刚才下去的那些打手们已经带了一大堆人窜了上来,呼呼啦啦的三四十个,不过好在这时吴绍也幽幽转醒。

而当他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像个娘们一样跪在思远面前哭喊了起来,黄色的液体顺着裤管流了一地,腥臊不堪。

“大师饶命……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妈妈……救我……”

看到他的样子,他的那些小弟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一步,只能任由吴绍像犯病了似的在那哭喊求饶,连劝都劝不住。

“起来吧……”思远根本拉不住一门心思要下跪的吴绍:“我不会伤害你的。”

“大师饶命……饶了我的狗命……”

可很显然,这家伙根本听不见思远的温声细语,仍然在那泪涕交加、屁滚尿流。弄得思远最后没办法了,扯起嗓子大喊一声:“给我起来!!!”

有些人就是犯贱,吃软不吃硬,在这一声嚎之后,吴绍居然止住了哭声,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的站了起来,站在思远的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了么?”

思远凑到他耳边,重新问了一遍。这一次,吴绍哪里还敢嘲笑哪里还敢不屑,点头的速度直逼欧美动作片里吹喇叭的频率。

“我刚才让你出去,就是因为我看到有脏东西跟进来了。我要收了它。”

“懂……懂了……谢大师谢谢大师……”

说真的,思远可算是受够了吴绍的衰相了,慢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过头:“我们走吧。”

第一个响应的是千若,她毫无顾忌的揪着狐狸的裤腰带:“走了走了,晚上去给你买几双鞋。还有,我觉得你男装没有女装好看,要不要给你买套裙子?”

“胡闹!孤本就是男身,穿裙子成何体统!休得再提。”大狐狸似乎对这个很是忌讳:“孤念你无知,饶你一回。”

“好了好了,谢主隆恩行了么?走吧。别打扰他们小两口了。”千若说着,还故意恶狠狠的看了思远一眼,语气略带阴沉的说道:“你慢慢玩,玩得开心一点。”

门口那三四十人根本不敢阻拦千若和大狐狸,而大狐狸更是昂首挺胸、气质高雅的走了出去,满脸的孤高让所以人都很不爽。

至于留在这里的思远,则在稍微整理一下衣服之后走到林林的身边又看了看桌上空荡荡的餐盘,笑笑摇头:“你估计也没胃口了吧?”

林林现在对思远本身对思远就有好感加成,再加上刚才思远施展了一下本领,她现在对思远的崇拜已经满格,所以思远说什么她就是什么。

跟着思远走过吴绍身边的时候,林林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呆若木鸡的吴绍,眼神里的轻蔑和嘲讽彰显无遗,而这个眼神瞬间就把吴绍脆弱的心给灼烧出了一个窟窿,他就好像被人强暴凌辱似的眼神发直,久久没有动弹。

“思远哥哥,你好厉害。”

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林林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的,不停的试图找各种话题来和思远聊天。

而思远倒也不烦躁,毕竟林林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这样的姑娘怎么都不会招人烦的。当然,只是有些时候思远根本没法接上话,只能嗯嗯啊啊的点头,眼睛却一直在搜索千若的位置。

“思远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原来变成小太妹,只是想让我爸多管管我,可是他总是给我钱给我钱,还请保镖看着我,我真的……”

“你饿了么?”思远终于还是打断了林林的絮絮叨叨:“刚才什么也没吃呢。”

林林撅着嘴摸了摸肚子:“嗯……有一点。”

这下思远总算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拍档,请你。”

“好啊好啊。”林林连忙点头:“对了,那个漂亮的姐姐还有那个帅哥是谁啊?”

来了!思远就知道她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琢磨着怎么编瞎话:“那个不是姐姐,是妹妹……她比你小很多。不过她很厉害呢,是个天才,最近准备开一间心理诊所。那个帅哥是她第一个病人。”

“病人?啊……好可惜。”林林的脸上露出惋惜之色:“他真的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了,可惜是个病人。”

思远干巴巴的笑道:“是啊,上帝不可能给一个人他想要的全部,他帅所以他有病。”

“而且他说话的调调好怪啊。”

“所以你千万不要相信他说的东西。他老是说自己是狐狸精。”

“哈哈,真好玩,还有说自己是狐狸精的呢,真是没想到啊。”

而就在他们边走边聊来到一个步行街口的时候,思远老远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而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前几天表白失败的笑笑,旁边则是当时煽动思远去向笑笑表白的女孩,都是公司里同事。

她们在思远看到她们的同时也看到了思远和林林,而看到林林的时候,她们显然愣了片刻,接着仔细辨认了一翻看看思远到底是不是思远,而在确定是思远之后,她俩顿时惊呆了。

至于思远,看着她们越走越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着,特别是看到笑笑时,那个尴尬劲儿别提多足了。

“哎,这不是我们的游艇王子么?”笑笑旁边的女孩张嘴就调侃起来了:“怎么?今天又约了别的姑娘去坐游艇啊?”

笑笑侧着头装成陌生人,但嘴角浅浅的笑意却是那么的扎眼,而思远只能干咳两声笑道:“其实我那游艇还挺好的,就是小了点。”

“不过我倒是小看你了嘛,这没几天呢就找了个新目标啊?前两天不是还给笑笑送花么?”

思远摸着头:“没有……你们误会了。”

“误会喔?你是不是又是告诉别人你有游艇了?还是说你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啊?”

“他本来就是副总啊。”林林在旁边认真的点头:“这是真的。”

21、情蛊

“哈哈哈,笑死了。”

女孩夸张的笑声格外刺耳,林林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但因为这时思远轻轻捏了捏她的胳膊示意她算了,所以她的脾气没能爆出来。

“你被他骗了,他只是因为和华东区销售总监同名才被写错了,今天老总已经通报了,误会而已。这家伙在我们那是出名的窝囊,又没朝气又没脾气,一点都不像个男人。你千万可别上当啊。”

“苗苗……行了,差不多了。”

就连一边的笑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拽了拽一直在数落思远的女孩的衣角。但她却仍然神气活现的在那喋喋不休的说着,虽然看上去像开玩笑,但一点都不好笑。

“而且这家伙还花心的很,前两天才刚跟我们家笑笑表白,今天就带着姑娘到处跑。虽然笑笑拒绝了,可好歹长性一点啊。虽然没有机会,至少得让人看见诚意嘛。”

“等等。”思远倒是一点都不恼:“我没有骗姑娘啊。”

“那怎么可能有这么可爱的姑娘跟在你身边?你告诉我是妹妹么?”

思远摇头:“不是妹妹。”

“你看,那总不能是姐姐吧。”苗苗低头看了看表,可能是感觉时间尚早,于是她索性站定的脚步,准备不把思远弄得挨巴掌誓不罢休。

虽然思远一点都不在意,可林林那边就受不了了,虽然在思远面前小鸟依人,可到底是个**少女出身,哪怕再洗心革面,没生孩子之前都不可能革得有多彻底。

于是,她二话不说,默默的弯下腰从脚下径直把鞋给拖了下来,接着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照着苗苗的嘴就是一鞋底子。

虽然不是高跟鞋,但这啪得一声脆响,任谁都能听出力度不小,而且姑娘的皮薄,疼的厉害,再加上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用鞋底板抽了嘴,情感上接受不了。可以说,这一鞋底,抽得不只是**,更是在她灵魂深处来了次会心一击。

“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林林作势还要上去补刀,但是被思远用力一拉给拽了回来,接着那个苗苗的手提包重重的甩在了思远的背后,发出沉闷的响声。

当时思远就感觉自己被铁锤子给顶了一下,顿时头晕目眩了起来,也不知道她包里装着什么,反正质感好的嗷嗷叫,打击感也相当强,这一下如果打在林林身上,她断然是接受不了的。

而当完这一下之后,两边的怒火持续发酵,林林和那个苗苗分别被思远和笑笑拉住,但手机鞋子和包却在两个人之间飞来过去,惹得一大堆人簇拥围观。

没过多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站到笑笑身边小声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笑笑看了看思远,跺脚道:“他们打了苗苗。”

“嘿嘿,好大的胆子啊。”那男人仗着自己高大的身材往中间一站,叉着腰并刻意把自己的金表露了出来:“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思远一直在安抚林林,两个人谁都没有空去搭理这个男人。而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忽略让这个男人有些恼怒,并为了在两个妹子面前逞逞能,他袖子一撩就准备上去揍思远。

思远回头看了他一眼,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袋子,并从里头掏出一把墨绿色的粉末往地上一洒……

当这个男人踩在地上的墨粉时,他就好像被人按了定格似的保持那个进攻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思远哥哥……这……”

“蜮之沙。”思远来不及细解释:“我们赶紧跑!”

“嗯!”

就这样,思远带着林林劈开人群一溜烟的消失不见,而大概在两分钟之后,那个男人重新恢复行动能力之后,他们两个早已经跑过了街道的拐角顺着小路一路朝思远经常去的一家拉面店进发。

“思远哥哥,什么叫蜮之沙?”在跑了一大段路之后,林林才把鞋子穿上:“我感觉你真的好神奇,什么都可以做到。”

“没那么夸张啦,其实也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小把戏嘛。”思远有些不适应,摸着头傻呵呵的笑着:“都让我不好意思了。”

其实思远不好明说什么是蜮之沙,因为这玩意就是含砂嘴里吐出来的那些东西,而思远之所以会想到这样的用法,其实就是狐狸那一句提示,虽然只是一句话,但对于思远来说那就是醍醐灌顶。所以他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就试着召唤了一下一些妖怪的附属物,比如含砂的沙、火光兽的火、鬼蟹的壳等等,然后这些东西居然能够使用,而且不消耗体力。

也就是说……哪怕是不召唤这些妖怪出来,思远也能使用一部分这些妖怪的能力,虽然远远不及原版,但如果用的好,简直是如有神助。

不过这些东西可不能细说,特别是大狐狸的身份,那可是怎么都不能让人知道的,所以思远宁可跑路也绝对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人发生激烈的冲突。

好不容易吃了面,然后千辛万苦的把林林连哄带骗送到家门口,而就在思远刚准备回家的时候,他老爹正好慢悠悠的从屋子里开门出来,身后跟着孙总,两个人都醉醺醺的,嘴里还不断骂骂咧咧。

当老齐看到思远之后,先是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再看着旁边林林,一言未发只是叹了口气,默默的往前走着。而跟在他身后时候孙总倒是笑眯眯的看了看两个年轻人,十分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也是没说话,跟在老齐的身后和他一起消失在漫漫的黑夜中。

“他们干什么去啊?”林林回头诧异的问思远:“这么晚了。”

思远摇头摊手:“我哪能知道……”

而看到俩老头这么结伴离开之后,林林突然眉毛一挑,轻轻对思远说道:“思远哥哥,不如……今天你住这吧?”

“我爸非打断我腿,你没见刚才他看我那表情么?”思远苦笑道:“我回去了啊。”

“思远哥哥~~~”林林一把拉住思远的手开始撒娇:“不……”

而就在这时,林林身后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接着大狐狸突然出现在了林林的身后,手一挥。

紧接着,就见林林顿在当场,面无表情,就像一尊蜡像似的。

“你对她干了什么!”

思远当时就有些恼了,甚至忘记了面前的人并不是人,而是那只可怕的大狐狸,语气中的不忿和愤怒呼之欲出。

大狐狸眼角寒光一闪,只是朝思远曲手一弹,思远就像被一柄巨锤击中胸口似的倒飞出去,在门前草地上连翻了好几个滚才堪堪停住。

思远也不多话,起来之后甩手就扔出了一把细如毛发的刺,这些刺直奔向大狐狸,而大狐狸一见,微微一笑:“倒是孺子可教。”

不过他虽是这么说,但却巍然不动,周身淡淡光晕就径直把那些毛刺弹飞了出去,可他却没想这些刺在飞出去之后居然再次飞了回来,密密麻麻的附着在那层光晕之外,而此刻思远则召出了火光兽,顿时妖火通天,他接着命令火光兽引这妖火烧上了狐狸的身,虽然近不得身,但这没有温度的妖火却引燃了附着在狐狸周身的细毛。

这些细毛见火则燃,见风则涨,不多一会儿就把大狐狸完全吞没掉了。可很快,火焰熄灭,大狐狸同时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青烟。

“聪明聪明,实在是聪明,孤倒是小看了你。”大狐狸的声音出现在思远背后:“这木精的毒刺碰上火鼠的妖火,倒是能出其不意,若是孤稍弱一些怕也是着了你的道了,不过嘛。”

突然之间,大狐狸就出现在思远的面前,跟他脸贴着脸,然后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硬生生的把他给举了起来:“你还是嫩生的很,孤成名之时,便是你家祖宗也还未出生。”

思远被卡着脖子已经无法说话了,但是他仍然死死咬着牙关,死死盯着大狐狸,手中哆哆嗦嗦的抽出一把牌。

不过就在思远准备孤注一掷时,大狐狸却把他扔到了地上并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孤念你初犯,这次便不予你计较。若有下次,孤会教你如果做人。”

思远忍者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抹干净嘴角渗出的鲜血,沙哑着声音说:“你对林林干了什么!”

“孤本是好心,你只知心脉血能使人神智清明,但这心脉血本身便是情蛊。那本书虽是好书,然则这便是一本妖蛊之术,多用无益。这便是你为何毫无基础便能施展术法,蛊术巫术本就需要代价,若是让这女娃再多三天,怕是寿命受损,能活过本年冬月便是她的造化。”

大狐狸走到林林身边,指向她的眉间,然后就见一团殷红血浆凝聚在思远指上,大狐狸看析出的差不多了,屈指一弹打散了那团血浆,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和千若一样的香囊挂在林林的脖子上,转身对思远说:“你欠孤一个人情。”

说完,大狐狸慢慢消散在空中,就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而这时思远才发现……自己怎么打都打不过的家伙,居然只是一具分身……

22、再见,陌生人

“你是?齐思远?你怎么在我家门口?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

林林很快清醒了过来,但醒来之后的她,似乎完全不记得这几天发生的事,皱着眉头看着思远一片迷茫。

“嘿!我问你呢!”林林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和刚才乖巧懂事的她似乎就不是一个人:“我刚才不是准备和刘金辉他们去探险吗?”

思远一听,立刻明白了,原来她已经把这几个月生病卧床的经历完全忘了个干净,现在自己对于她来说,不再是那个具有超能力、青梅竹马的思远哥哥,而是一个从小时候就很窝囊的小**丝,她的眼神已经说得很明确了,她看不起自己。

思远的心情很复杂,因为一直没有女孩像林林今天这样依赖过他,虽然嘴上不说,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可这种美好转眼间就烟消云散,自己变成了一个只能叫上名字的陌生人。

说难受吧,还算不上。但要说心情能有多愉快,那断然也是愉快不到什么地步的,而解释恐怕也没多大作用。

“也好,忘了就忘了。”想通之后的思远只是叹了口气,上下打量了一圈林林:“今天是八月十七号了,我回去了。”

“八月十七号……”林林愣了片刻,记忆的空白造成了她大脑的混乱,除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而思远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转身,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慢悠悠的融化在黑漆漆的夜色之中。

路上的风很舒服,虽然多少有些失落,但思远觉得这并不算什么,最多只是回到了之前的状态罢了,而……今天和漂亮姑娘的约会,或者就是英招所说的奖励?

“大概是吧。”思远用力伸展了一下胳膊,自嘲般的笑道:“也挺好。”

而这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阵喧闹,思远停住脚步回头看去,赫然发现他身后有四五个提着木棍的年轻人。

“就是他!”

为首的那个人,赫然就是笑笑的男朋友,他一眼就认出了思远的样子,然后拎着半截水管就冲了上来,嘴上还不断招呼着:“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死了我负责!”

思远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轻叹摇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的!”

那男人和思远没有任何对话,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棍,但这狠狠的一下子并没有挥舞下去,在思远面前五十公分的地方就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而映在思远眼里的却是能看见一簇藤蔓死死的缠在了钢管上。

可是那些没有开天眼的人却是一无所知,特别是笑笑的男朋友,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钢管并不是被挡住了而是被抓住了,无论怎么用力,那根钢管都纹丝不动。

“兄弟们,一起上!”他大声呼喊着:“打死他!”

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人一窝蜂的窜了上来,可还没等他们动手,他们就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寸步难行不说,整个人还渐渐的悬浮了起来。

就这样,在半夜郊区的小路上,出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站在那里,而他的身边则漂着四五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而且这些大汉还鬼哭狼嚎的叫着。

“其实我真的不想说什么。”

思远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往前走着,而随着他的脚步,这几个大汉也在天上被卷着一块往前走,就跟一朵花儿似的。

“我只想说,你们最好都能冷静冷静,我打不过狐狸,可不代表谁都能随便打我啊。”思远摸着头,语气平和:“不然我这工作还怎么往下做,你们说对吧?”

就像思远所说的,他再怎么不济,那也是个兼职神仙,虽然大狐狸轻松吊打他,但显然这些普通人在他面前可是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的,他没什么脾气不代表他就是懦弱,他老爹从小给的教育就说的很清楚了,不惹事也绝对不怕事,男子汉又不求什么无所不能,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

“别叫唤了,我只是跟你们说一下,打打杀杀的解决不了问题。”思远说着说着反倒笑出来了:“如果今天你们碰到的是狐狸,估计就真被他打牙祭了。”

说完之后,正好旁边有一条大概十来米宽,一米多深的小河,思远看了一眼小河,然后毫不犹豫的控制那些藤蔓把被他吊起来的人统统给扔了下去。

“噗通……噗通……噗通……”

落水声不绝于耳,而思远趴在桥上的栏杆往下望着,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有几个狼狈的身影在来回扑腾之后,他反而朝他们挥挥手:“下次别那么大火气了。”

其实思远真的不在乎说这些人揭穿他怎么样,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让他们去报警,那警察叔叔也得信他们呐,这种事让他们怎么说?跟警察叔叔说他们被人隔空吊在半空扔下水?这种话估计除了看多了的宅男和不懂事的初中生之外,正常人谁相信?那就算退一万步说警察叔叔真相信了,他们该如何去查叻?

所以思远一点都不担心,而且他也不太怕事,反正都这样了,把他们扔下河总比自己被揍一顿然后被人家扔到水里要好。

在发泄一通之后,思远的心情确实好多了,他像散步一样慢慢穿越了十多公里,花了整整三个钟头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而走进屋子的第一眼,他就看到大狐狸正聚精会神的坐在电视前面目不转睛的盯着上头正在放映着的电影,演的是《蜀山传》,里头飞来飞去的倒是挺提神。

“这血魔,孤两千年前便认得,不是孤自大,单手可胜之,况且就凭他,哪用得着蜀山、昆仑联手对付,怕是蜀山派下几个老胡子就能轻松斩杀。”

大狐狸的语气如常,似乎就跟没发生刚才的事一样,而且他那较真儿的样子多少还有些好笑。

不过思远倒是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只是低着头钻进卫生间,而钻进去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洗了一个爽快的热水澡,思远的疲惫感瞬间袭来,而走出去之后他发现大狐狸居然还在看电视,然后……连广告他都看得很入迷,电视上那**少女喝牛奶的广告,怎么看都觉得很色情,但是他仍然很入迷……

思远没有打算打扰他,蹑手蹑脚的朝房间走去,可走到一半时,狐狸却突然说话了:“人性便是如此,人间最痛莫过于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强求不得也强求不来,若是一意孤行怕是伤了天和,原本是善终的也终不得善终。孤送你四个字——顺其自然。来或不来,去或不去,终不是你能掌握的。”

思远顿了顿,转过身:“你呢?你能吗?”

“孤?”

沉默很久之后,狐狸轻轻摇头:“若是可以,孤便也不会身在此处了,千年的长度你不懂,凡人短暂,生死不过一瞬,你怕是不知道永恒有多苦。”

“你们……不是那种一闭关就闭几千年的么?怎么会……”

“你所见之三寸与孤所见之三寸有何区别?凉透一盏茶、酿出一壶酒又有何区别?”狐狸席地而坐,靠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凡人总以为神仙妖怪通天彻地,其实无非也是一副皮囊包着一颗心,有何差别?”

思远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递给狐狸:“喝过么?”

“何物?”

“酒。”

狐狸也不客气,拿起就喝,一口气喝完之后,连连点头:“此物倒是不错,就是太过清淡。”

“你原来有过女朋友么?或者……母狐狸?”

“文成公主。”狐狸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孤负了她。”

思远浑身就像过电似的:“等等……你说……文成公主?”

“有何不妥?”

思远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能给我讲讲么?”思远抱着膝盖坐在大狐狸身边:“我倒是没想到,你这种大妖怪也……”

“妖许是比人更像人,这天下最脏是人心。”大狐狸叹了口气,面容哀愁:“是人心啊。”

23、也许吧

狐狸和文成公主的故事,其实无外乎那么一个模板。

郎才女貌、灯市相遇、一见倾心、甜蜜热恋、天不随人、事与愿违、无奈别离、两两相望。只不过狐狸跟普通人的差别更加上了一梦千年和恍如隔世。

随着故事的展开,思远眼前似乎就像展开了一副盛唐时的浩瀚画卷,绢布上的故事娓娓道来,耳畔似是响起了盛唐编钟的优美旋律,眼前也被清澈小河上飘荡着的荷花灯熏得有些痴迷。

狐狸在述说的过程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好像同样沉浸在那对过往的回忆之中,脸上时而绽放出明朗的笑容,时而眼神浸满忧郁,盛唐的夜唱和无奈的分离交织在一起,连思远都在不知觉中被他的情绪所牵引。

“千若给我看了她的故事,看来她的结局倒是不错。”大狐狸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不过世人只知她叫文成,不知她小名莹莹,更不知道她走入雪山时的那一抹苦笑。”

恍惚间,思远好像看到大狐狸眼角有泪光闪过,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也挂着满满的忧伤,就好像一个疲惫的旅人在叙述旅途上的心酸与快乐。

“你……还在想她?”

“若不是蜀山,若不是那个妖女,孤许是能带着莹莹远走高飞。若不是她,孤也不至使莹莹远走他乡,嫁与他人。”

“那个妖女很厉害?”

“长生不死,执掌忘川,应龙之女,你说厉害不厉害。不过她与孤一战也是力竭而死,不过临死之时将孤封如瓮中,使我暗无天日千年之余。”

“她都死了……你怎么找她报仇?”

“无知。如她一般,身死魂不灭,今日死明日生,早已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了。”大狐狸指着冰箱命令道:“再给孤上酒。”

“好叻。”思远索性把冰箱里所有的啤酒饮料和剩下的一点卤菜全都拿了出来,大有跟狐狸促膝长谈的架势:“不够我出去卖。”

“嗯,倒是乖巧。”大狐狸满意的点点头,用力拉开拉环,一口闷了一瓶:“孤当时若不是心中有牵挂,也倒不至于着了道,若是正面为敌,那小娘皮哪里是孤的对手。”

“对了。”思远脑中突然有个想法:“你说文……莹莹会不会也转世了?”

听到思远的话,大狐狸愣了好久,然后低下头:“大海捞针,呵呵……呵呵……”

虽然这个大狐狸并不讨喜,但思远已经看出这家伙其实并不坏,除了好装逼好吹牛逼之外倒是还算个好人……好狐狸,所以思远并没有从心眼里讨厌他:“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就算是大海捞针,说不定也是能捞到的,你自己不争取一下,到头来肯定就是后会无期了。”

“你个小娃娃,倒是敢对孤说教了,谁给你的胆子?”

大狐狸提高了调门,但是瞄了一眼正在睡觉的千若,又把嗓门给降低了下来:“没大没小。”

“不是我说,狐狸。”思远抱着胳膊:“别管你多厉害,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个你总是能明白吧?”

“这也倒是,孤不敢妄认这天下第一。”不过刚谦虚完,他立刻又说道:“不过这天下能胜孤者,屈指可数。”

“那那个蜀山的妖女肯定不算在内。”

看着思远的奸佞笑容,大狐狸头一偏:“哼,那是孤一时大意,大意。”

“一时大意,千古恨哟。”思远摊开手:“谁没个大意的时候,能大意一次,保不齐就能大意第二次。所以你得学着入乡随俗。”

“入乡随俗?”

“是啊,你想报仇你想找你女朋友的转世,要是你还这么高调,肯定会被捉去搞研究,解剖啊剥皮啊什么的。”

“谁敢!”

“总是有人敢的。”思远摆摆手:“你没看电影里么,超人都能被抓起来,别太小看人类好哎。所以首先你得把自己隐藏起来,不是说小隐于野、大隐于市么,你就把自己先变成现代人。”

“现代人?如何变。”狐狸似乎也觉得思远说的有道理,毕竟自己可是被人类收拾过的:“孤倒是想听听你这黄毛稚子之言。”

对大狐狸的称呼,思远一点都不在意,反正他就这德行,什么猴崽子、无毛猴、无尾猴都骂过了,今天说思远是黄毛小屁孩已经是很客气了,毕竟对于这种老怪物来说,说思远是小孩那都是挺抬举他了。

“首先你得把你口头禅给改了。别的没什么,就是一个孤、一个凡人,这两个你一定得改掉。”思远摸着下巴:“不然你不觉得别扭,别人听着别扭,现在的人啊闲的很,你让别人别扭,他就找你茬,找的多了,你就得暴露,一暴露……以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跑到哪都有人逮你。”

“凡人无知啊,孤若想走,这普天之下谁人能留?”狐狸猖狂的笑着:“大不了就是个天翻地覆,谁奈何孤?”

“是啊,你是想走就走,可你万一要是能找到女朋友,你女朋友怎么办?跟你一起浪迹天涯?你觉得这很浪漫是么?”思远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大狐狸的狂妄:“你有没有替她想过?”

被思远这么一说,大狐狸立刻沉浸在自己和莹莹重逢的时刻,然后认真的点头:“倒是……好吧,孤……我照做便是。”

“嗯,干的漂亮。”思远朝狐狸竖起拇指:“继续保持。然后呢,至于你的报仇计划,我觉得也别急,我不是有降妖伏魔的任务么,照你说的,那个妖女既然无限轮回,那她肯定不可能是普通人,说不定以后就能有线索。还有……至于你女朋友,你能说说转世轮回之后会留下什么特征吗?”

“耳后有印,一朵莲花印。此乃孤给她百毒不侵咒,哪怕几千几万世轮回,都能存于身上。”

“别的呢?”

“至于别的……恐都将随着轮回烟消云散。”大狐狸有些黯然:“轮回可怕可叹,哎……”

“别忙着失落,咱慢慢找。还有什么线索么?比如投胎地点什么的。”

“许是神州许是海外……”

思远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这不是废话么……这不就是全世界范围啊。”

“大概是。”狐狸很诚恳的点点头:“麻烦?”

“不是麻烦,是很麻烦,三十五亿分之一的概率。转世会不会变成男人?”

“会。”

“七十亿分之一,还有……如果她要是变成男的,你怎么办?”

大狐狸一愣,摸着下巴,接着屋里白光一闪,一位倾城佳人便出现在了思远面前,腰肢盈盈一握,体态妖娆,面容虽然还是狐狸的面容,但气质完全不同,只不过……声音仍然还是狐狸那阳光俊朗的男声:“孤便做女人就是了。”

“妈呀……您算是吓死我了。别闹好么……你这分明就是人妖。”

“狐妖狐妖。”大狐狸晃着手指并在思远面前转了个圈,那细嫩白润的脚踝把思远的狗眼都快晃瞎了:“孤第一次化作女子,可否?”

“太可了……相当可……求把衣服穿上。”思远的眼睛真不知道该放哪了:“你也帮帮忙,别没事就变成裸女到处跑会出事的。”

大狐狸双拳一握,又变回了男儿样子,看着思远那副尴尬害羞的样子哈哈大笑:“连一个幻像都让你惊慌失措,凡人真是无知。孤逗逗你罢了,别人转世许是会,但是莹莹是昆仑山上的桃花,怎样转世都是女儿身。”

虽然看到大狐狸在那嘲笑自己很不爽,但思远却又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看到这个不知几千岁的老怪物居然还像个孩子似的贪玩,真是让人无端感叹妖怪似乎并没有书里写的那么可怕和邪恶。

“好了,孤乏了,你跪安吧。”

说着,大狐狸也不管思远跪没跪,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而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回头:“不要指望孤帮你,孤不能随便出手,降妖伏魔也要量力而行。”

“嗯,我知道了。”

房间在狐狸走后渐渐安静了下来,思远打开一罐啤酒来到阳台,看着外头灿烂的夜空,微笑着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明天是个好天气呢。”

“思远哥哥。”

微醺的思远耳畔再一次响起了林林软软甜甜的叫声,叫得他心头一酸,但他只是笑着摇摇头,径直上了阳台,靠在墙上并从旁边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包没抽过的烟,抽出一根轻轻点上,也不抽,只是看着它的烟火飘散空中并轻轻说道:“大壮,抽完这根,就去休息吧。”

看着烟烧到了尽头,思远用力的把它从阳台上甩了出去,光亮的烟头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痕迹,就像流星。

而这一幕,都被站在窗口同样看着夜色的千若看在眼底,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露出从没有过的温婉笑容,眼睛反射着星空的光,璀璨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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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上推荐之后,一天就会两章……这是编辑的指导思想。

24、狐狸是个好老师

不知道狐狸是不是不用睡觉,昨天晚上他躲在房间里看武侠看到思远起床尿尿,才掩卷小憩。而当清晨来临思远准备起床上班时,狐狸居然精神抖擞的坐在阳台上看书逗鹦鹉。

那只看谁都敢骂的鹦鹉在狐狸面前老实的很,脑袋缩在翅膀下头浑身瑟瑟发抖,连看狐狸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直到思远来到阳台时它才稍稍好点。

“傻……傻x。”

思远白了它一眼,然后对狐狸说:“我上班来不及了,冰箱有面包,你对付一点行么?等晚上我买菜回来做饭。”

狐狸头也没抬,只是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你现在倒是愈发的敷衍了。”

“我真来不及了,不如这样……我给你钱,你去外头铺子上吃点?要不让千若带你去。”

狐狸摆摆手:“罢了,孤……我还不至于饿死,你去便是。”

“那我谢主隆恩了。”

“哎?小子嘴倒是甜。”狐狸对这句话似乎特别上心,嘴角都露出了笑容:“对了,坐骑呢,我的坐骑呢?”

“你说车啊?别急行么,今天我抽空去把元宝卖了,然后明天我请个假,咱一块去看车。”

“嗯,倒是极好的。”

虽然狐狸神烦,不过他大部分时候还是挺通人性的,如果不是他那操蛋的性格,其实还算是很好相处的,

而这时的千若还在床上打滚,思远也没招呼她,反正这家伙基本上不到十点十一点肯定是不会起床的,而且就她那飘忽的性子,叫她说不定还得惹得一身屎。

“那我就走了啊。”

“这个你拿去。”狐狸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昨夜我为你量身定做了一套强身健体的功法,你虽是无大用,但倒是还能帮我跑跑腿。”

思远愣了愣,低头看着手抄本,心说:卧槽,居然能自创功法,这是何等的牛逼……不过这玩意不会是邪教典籍吧?

“怎么?看不上我的功法?哼,不知好歹,我告诉你,你那本巫术虽说是威力强劲,但最终定会害人害己,这万妖卡若是运用得当,哪怕是蜀山昆仑倾巢而出也动不得你分毫,若是使得不当,那你便会被吸干精元,枯萎而死。我给你的,便是配合万妖卡的功法,或是心法。切记,不可修炼那本巫术,切记切记。若是治病救人倒也罢了,若是你真是修炼,哼哼,你可知道那姬某人是如何得道的?”

“啊……怎么?”

“日御三千少女。”狐狸的嘴角露出一抹轻蔑:“旁门左道。”

思远没听到那旁门左道四个字,就听见“三千少女”了,他计算了一下,三十秒不到就是一个……嗯,其实思远不认为这算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就是这样。

“行了,我上班去了。”

狐狸点点头,但是并没有做太多的表示,只是手上拿起了手机开始琢磨起这个神奇物件的用法。

看到他专心致志,思远也没有打扰他,背上包带上头盔,随手喝了一口水就走了出去,然后骑着他的小电驴一路就来到了公司。

今天公司里的气氛倒是正常了起来,询问前台小妹之后才知道,孙总出差去乡下考察开新工厂了,得一个礼拜才能回来,所以办公楼里就更过年似的,一派轻松祥和。

思远知道孙总八成跟着自己老爹回老家去考察投资了,不过这跟思远关系不大,反正自己在家也是被老爹收拾的主,而且孙总走了他就可以不用修电脑了么……

不过好在孙总倒是在走前把自己的副总经理给解释清楚了,思远也不至于度日如年、忐忑不安了。

在来到自己办公室之后,另外一个网管早已经在那里看电影了,他见思远来了,吹了声口哨:“齐总,亲自来视察啊?”

“别闹。”思远乐呵呵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一天的工作,而看到那厚厚一叠报修单之后,他诧异的问道:“这怎么这么多报修单?你昨天没上班?”

“上了。不过老搭档不在,心情不好啊。”

思远叹了口气,这里真正干活的其实就是他一个人,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拿着工具包和报修单就离开了位置,而在离开前他扭头问道:“这里头谁比较紧急?”

“九楼行政组和会计组上不了网了,我估计不是分流器坏了就是网线断了,你去看看呗。”

“好吧。”

思远一听到九楼脑袋就大,要知道笑笑和苗苗可都是在九楼办公的,昨天晚上才把笑笑的男朋友给扔水里,今天再见面……恐怕是会挺尴尬。

不过尴尬归尴尬,但是工作还是得干的,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就上去了,而上去之后,他果然感觉气氛诡异,原来最喜欢调笑他的苗苗没来上班,而笑笑看到他时则深深的把头埋进了桌子底下。

可人生就是这么操蛋,越是不想打交代就非要打交道不可,因为无论是网线或者是路由器任何一方有问题,都得从笑笑身边那台接入机开始查,所以他也只能装成什么都没发生,默默的走上前,蹲在了笑笑旁边掀开地板开始排查起来。

而这一下,笑笑可就像受了惊的耗子一样,蹭得一声就站了起来,嘴里还轻轻呢喃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思远一愣,抬起头:“什么?”

本来只是一句轻声询问,但是笑笑却好像炸锅了一样,尖叫着跳了起来:“走开!走开!快走开!”

周围所有的同事的目光顿时全部集中在了他们两个身上,而思远则一头雾水的站在那,手足无措。倒是笑笑则一脸被侵犯的样子,窜到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女孩的身后,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了?”

不多一会儿,笑笑的主管分开人群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看了看思远和笑笑:“怎么回事?”

笑笑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思远:“他……他是妖怪……”

思远一愣:“我?我是妖怪?”

可他的话似乎对笑笑并不起作用,她苍白的脸色已经说明她现在到底有多么的恐惧,她躲在别人身后,只露出半只眼睛看着思远,颤颤巍巍的说:“昨天他把我吃掉了……”

“好了好了……只是一个梦。”笑笑的主管回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害怕。”

因为笑笑把梦境和现实混为一谈,所以即使有人同情,但不少人都暗暗的捂嘴发笑,不过思远倒是没有笑,因为他从笑笑的眼神里可以读出她的恐惧,而这种恐惧绝对是真实存在的,再加上她额头上有一抹淡淡的妖气,思远老早就感觉到了,只不过他以为是昨天晚上的后遗症所以并没有在意罢了。

“都散了都散了,上班时间看什么热闹!”主管挥手屏退周围看热闹的人,然后拍了拍笑笑:“好了好了,没事了,思远多老实的一个小伙儿,怎么会是妖怪呢。”

“不不不……他真的是……他……好可怕……”笑笑死死拽着主管的手不肯松开:“让他走……让他走……”

主管看着笑笑,然后无奈的对思远说:“小齐啊,没吓着你吧,最近笑笑她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哎……没办法,孙总逼的紧啊。”

思远摇摇头,凑到主管面前小声说道:“她中邪了。”

其实思远对别人也许还很陌生,但是对这个主管他可是很了解的,这家伙是出名的迷信,原来公司组织旅游,这家伙可以说是见庙就拜拜,也不管是和尚道士耶稣基督,而一路上都在给思远科普怪力乱神的东西,所以思远跟他说的话,他一准能信。

果然,思远说完,主管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仔细打量着笑笑,然后附和着点头:“照你这么说……还真是挺像,你怎么看出来的?”

思远也不能说自己开了天眼,不过信口胡诌的本事思远倒也不差,他基本上张嘴就来:“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半夜老是梦游怎么治都好不了,我姥姥就给我到当地很灵的一个庙里求了一颗石子儿,这颗石子很灵气的,每次碰到脏东西都会发热,不信你摸。”

思远说着从口袋里就摸出一瓶已经被他捂热的风油精,倒扣着手背在主管的手中划了一下,并神秘兮兮的说道:“不能见光,不然就破了法。”

主管一抹,哎哟真是热的,他顿时忙不迭的点头:“懂,懂,然后呢?”

“你先把周围人叫开,我试着问问她。”

被思远这么一忽悠,主管老老实实的把周围几个人都叫走了,只剩下笑笑一个人坐在那里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思远。

而思远也没急着惊动她,慢慢的拿出白泽那本小册子翻阅了起来,当找到和笑笑癔症很相似的状况时,他停了下来仔细阅读起来。

看完之后,他倒吸一口凉气,书上说笑笑这种病状其实并不是病,而是因为有未成形的小妖在作祟,而这种小妖只存在于梦中,如果一旦长成便会是传说中的梦魇,到那时可就算是神仙都没法救了,笑笑现在正是用自己的精气在喂养小妖,而这妖之所以是会化作思远的样子,是因为这玩意是思远天眼的副作用……

当然,本来这妖怪是要找思远的,但无奈……思远本身就是有天眼的兼职神仙以及有万妖卡护体,再加上他家有一个那么可怕的神级大妖,所以这怪物无从下手。所以只能在他周围游荡,而当遇见合适的时机就会附着上去。

昨天晚上大狐狸之所以会给林林挂上香囊,恐怕也是发现了这一点,而这妖怪现在力量薄弱也没办法去入侵血气方刚的男性,所以像笑笑这样的弱女子自然成了她的首选,再加上昨天笑笑和思远有肢体冲突,所以那妖怪选上她是太正常不过了。

顺着这个推理,那苗苗的情况应该比笑笑更严重,因为昨天她动了肝火,伤了元气,自然更容易招惹古怪的东西,所以她今天连班都没法上了。

“笑笑?”思远往后退一步:“我不是妖怪。”

“你是……呜呜呜……”笑笑弱弱的说了一句,然后居然哭了起来:“你要吃我……”

“这样,笑笑你现在走到阳台上去,哪里阳光足你去哪里,好不好?”

“不要……你会骗我……”

“你不信我,总该信你主管吧?”

思远说完,连忙把主管拽过来对他说:“你带笑笑去晒太阳,晒足半小时。”

主管一愣,看着外头火辣辣的太阳:“这……好吗?”

“嘿嘿。”思远脸色慢慢沉下来:“她会把邪气带到这来的,到时候你烧多少香都不管用了。”

被这么一说,主管浑身哆嗦了一下,连拉带拽的把笑笑拖到了阳台上,任由炙热的阳光挥洒在他们身上。虽然衣衫已经湿透,但主管却仍然摆出一副骚气的样子享受着日光的抚弄,生怕沾染一丝半点的邪气。

而思远则在屋里临阵磨枪……抓紧一切时间看书来寻求解决方法。

“找到了!”

25、噩梦之茧

半小时后,满头大汗的主管把笑笑从外面带了回来,此刻的笑笑被太阳已经晒得有些迷糊了,不过眼睛里的血丝倒是消退了不少,眼神也清明了许多,看到思远也不在歇斯底里。

“现在能聊聊了么?”

笑笑微微点头,死死抱着怀里的抱枕,表情忧虑。而思远也不着急,只是坐在椅子上点开电脑搜索了起来。

刚才看书虽然是找到了解决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并不是那么简单,因为这种妖怪看似孱弱,但就像寄生虫一样,一旦沾染想要根除非常艰难,甚至还具有传染性。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苗苗一起睡的?”

笑笑瞪着惊奇的眼睛看着思远,气若游丝的说:“你怎么知道?”

这一下思远可就头疼了,因为这种小妖的名字叫魂梦蚕,非常胆小,很容易聚集在强大妖怪的身边寻求保护,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开了天眼的思远就已经算是强大了,所以它们在被大狐狸吸引过来之后,有一部分就附着在了思远的身边。

而这种附着并不会带来什么不良反应,因为这些玩意弱小到最多让没满六岁的小孩做作恶梦,不过却也有接引它们过度到普通人身上的方法。那就是当有一个身体虚弱的人对它们的原宿主进行攻击。

因为精魄魂是人的组成成分,身体不好的人就代表精弱,而当一个人在暴怒时,魄和魂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而通常这种时候是最容易引邪祟上身的时候,民间一般说鬼上身都是在极度的恐惧、愤怒、劳累等等极端情况下产生,就是这个原因。

而昨天苗苗在打思远的时候惊醒了在思远身上休息的魂梦蚕,而这些一直流亡的寄生虫就像飞蛾看到火苗似的亢奋着就扑向了苗苗。整个过程的妖气散发程度甚至不如思远撒出来的那丛妖粉,所以并没有人注意。

不过当这些孱弱的小妖怪寄生于人体之后,它们便会以极快的速度蚕食一个人的魂魄,初期症状就是噩梦连连,整个人昏昏欲睡,而到中期时,这个人精魄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之后,这些妖怪就会聚拢并以人为茧,开始孵化。

最后,在这个人完全失去意识,也就是植物人状态之后的四十九天,一只梦魇便会诞生,而从古到今,没有任何一个人抓到过梦魇,如果试图去驱赶的话,它们会从一个人的梦境窜到另外一个人的梦境,而它所经过之处,绝对不留活人,这是非常非常麻烦的一种妖怪。

而笑笑的症状并不严重,可苗苗就不一样了,如果再不快点的话,苗苗可能就会这样挂掉,然后由她诞生出的梦魇会根据她被附体之前最后一刻的执念去报复社会,也就是说……如果放任不管,梦魇最后会来找思远报仇,这是一种没有实体的妖怪,也许……连大狐狸都不管用。

“你能带我去苗苗那么?”

思远面色郑重的对笑笑说道:“虽然……虽然我挺招你嫌弃,不过如果你不去的话,你和苗苗都会死。我不是吓唬你。”

看着思远凝重的表情再联系昨天晚上那一连串让人无法醒来的噩梦,笑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然后咬着嘴唇:“真……真的可以吗?”

“试试吧。”思远叹了口气:“你知道哪有卖活蜈蚣的地方吗?”

笑笑摇摇头:“不知道……”

“那就先带我去苗苗那。”

在思远近乎强硬的语气下,一直对他很不齿的笑笑居然顺从的点点头,同意带他去苗苗那。而旁边的主管见思远说的头头是道,忙不迭的就允了笑笑的假,并答应帮思远给后勤主管请假,让他带着笑笑去除魔,还满心期待想跟着去看看。

“你想被传染?”思远瞪大眼睛:“这就像传染病一样。”

被他这么一吓唬,主管当时就愣了,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还是不去了,你一定要小心。”

“帮我保密哦。”

“一定一定。”

而后来,主管甚至亲自开车送思远和笑笑来到了笑笑的住处,然后在小区门口时他就匆匆的把思远赶下了车,屁颠屁颠的开车跑掉了。

搀扶着笑笑的思远来到这个号称全城最好的小区里时,他看了看四周:“你住这?”

“啊……嗯……”笑笑低着头,头发乱糟糟的,脸色很糟糕,完全没有一直以来那种光鲜明媚的样子:“我……我跟我男朋友住……”

思远闻言无奈叹息:“好吧,他不会揍我吧?”

“他……他昨天被吓坏了,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今天到现在都不敢出门。”

听了她的话,思远不由得咋舌,估计她男朋友就是被自己给吓的不敢出门了……真是作孽。不过笑笑也真是不得了,平时谁问她,她都说自己没男朋友,其实居然已经跟人**了,女人哟……太可怕。

“思远……其实……其实我没有很嫌弃你,只是跟你走的太近,我男朋友会……”

“知道了。”思远没心思多听她的解释,所以直接打断道:“带我上去吧,别拖到天黑。”

一提到天黑,笑笑浑身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咬着嘴唇重重点头,然后带着思远坐上了电梯直达顶层的景观复式楼。

“挺有钱的。”思远站在门口看着外头一览无余的风景:“这里不便宜呢。”

“我……我……”笑笑很尴尬也很惊慌:“不是我的房子……”

“了解了解。开门吧。”

掏出钥匙打开门之后,思远立刻就感觉自己的眉心隐约发烫,两只眼睛莫名的流出了眼泪,他一只脚还没抬进去就立刻退了出来,深呼吸了一口:“这么脏的妖气……”

“啊?什么?”笑笑一愣:“什……什么妖?”

“没事。”思远朝笑笑摇摇头,并把手伸进口袋捞出了一颗灰黑色的石头子儿:“进去吧。”

笑笑没敢多问,只是帮思远拿好拖鞋之后就走进了房间。而思远进去之后发现这里空间很大,装修得也很精致,处处透着城市丽人所钟爱的小清新风格。只不过整间屋子却显得阴沉沉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而思远上下左右的看了一圈之后,摇摇头:“不应该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妖气。”

这里的妖气绝对超乎寻常的浓烈,这根本是不应该发生了,因为魂梦蚕这玩意胆小的很,除非在变成梦魇之后,否则不可能散发如此浓烈的妖气,而且即使是梦魇也不会有这么肮脏的妖气。

“苗苗在哪?”

笑笑指着楼上:“在上面呢,我男朋友在照顾她。”

思远点点头,顺着扶梯就来到了复式楼的二楼,也不用问,因为哪间房间里的妖气最浓,苗苗就一定在哪间房里。

可当推门而出的那一刻,思远当时就惊呆了,连带着笑笑都惊呆了……苗苗的确在屋里,也正儿八经的躺在床上,可……这她却没有穿衣服,身上还挂着一个男人正在老汉推车,而她本人却一直昏睡不醒。

“李大力!你在干什么!”笑笑近乎尖叫的冲了进去,抄起一个沙发垫就砸了上去:“畜生!你这个畜生!”

而思远则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道:“这家伙死定了。”

不为其他,思远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浓且脏的妖气了,本来如果只是魂梦蚕附身,除了麻烦点倒也没什么,可这家伙倒好……来了个阴阳交合,淫邪阴邪碰到这**可不是相互抵消那么简单,如果在合适的时机那可是会发生化学反应的。

当然……这个化学反应之后,魂梦蚕也就不再是魂梦蚕了,寄生虫的变异是未知的,可能变成渣也可能很牛逼,但有一点……这个男人算是完蛋了,成药渣了,除了大狐狸来,恐怕没人能救他了。

在屋里,笑笑在哭、她男朋友在抽烟、苗苗始终昏睡,可以说是乱作一团,而思远在沉默一阵之后慢慢走进去:“你们闹完了?”

而李大力看到思远之后第一眼就是愣了,第二眼他的脸刷得就白了,差点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别行大礼了,你准备准备吧。”思远冷冷的笑了笑:“去给爸妈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你爱他们。然后去好好吃一顿,洗个痛快澡,安稳睡一觉。接着给110打个电话,说你快不行了,要他们过来帮你收拾一下,火葬费放在枕头底下就好,还有银行卡什么的,能转的话就转,不能转的也交给谁帮你整理一下吧,时间不多了。”

李大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盯着思远喃喃道:“什……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时间不多了呗。”思远其实也是很嫌弃他,毕竟笑笑好歹也是他曾经有意思的对象:“你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吧?”

思远说完,深呼吸一口气,接着把手中捂着的石头塞进了大力的手中,然后朝他点了点头。

大力握上石头之后,脸色顿时巨变,接着双眼一翻,昏了过去。而思远也没说什么,重新握住了石头,呼出浊气:“我真帮不了你。”

26、蝴蝶梦

在思远的眼睛里,屋子里的景色其实并不那么美妙,哪怕苗苗的身材确实不错,但架不住满屋子都爬满了血红色的丝网对人的视觉冲击,那些黑红色的茧堆叠在屋子的角落里,密密麻麻的蠕动着,散发着恶劣的腥臭妖气。

白泽说过,纯正的妖气都是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香气,就好像那个桃花妖一样,虽然长得丑点但好在味道并不难闻。

而这种散发恶臭的玩意,跟妖扯不上一丁点的关系,可以说这些东西只是妖怪的胚胎和世间的污秽杂交出来的脏东西,可以称之为障也可以叫它们为祟。而无论叫什么,这些东西都并不是善类。

原本的魂梦蚕在被李大力的阳气污染之后成为了这样一种不伦不类的妖邪,在书上统一称呼这些玩意为噩梦茧,它孵化的速度很快,当日落之后它们就会开始迅速繁殖,而当午夜时分就会变成成熟体。

至于变成什么……谁也不知道,除了它的原宿主,因为它们所幻化出来的都是宿主所做噩梦中的那些狰狞怪兽。

在梦中,那些怪兽会干什么,这些怪物就会干什么。初生的时候它们还是相对脆弱的,可为了成为噩梦中的妖物,它们会不断寻找合适的宿主进行寄生,而当它们完全长成之后,也许真的是需要大妖出马才能清理掉他们,因为……噩梦中的那些家伙,总是无所不能,人想象出来的东西,永远比现实存在的东西更强大。

当然,这些东西真的是极少极少出现,本身魂梦蚕形成梦魇就已经是千万分之一的几率了,而除了李大力这种色中饿鬼之外,谁还会去玩弄一个中邪昏迷的人呢,用屁股想都能想到。

所以,自有史以来,噩梦茧孵化成功的案例特别少,不过在日本倒是有一次……而那一次成为了平安时代奈良地区最大的邪祟游行,最后还是由当时日本最强的法师安倍晴明亲自出马以九十九个童男童女的生命作为代价才勉强平息。

“不能让它孵化……”

思远端着书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而笑笑红肿着眼睛靠在旁边,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笑笑,你现在必须走。”思远指着的床上的苗苗:“把她带走,然后报警。”

“报警?”笑笑沙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

“因为……哎呀,别问了,你先报警!别看了,你男朋友已经不行了。”思远摆摆手,没有丝毫恐惧:“估计已经死了。”

笑笑有些难以置信,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把倒在床上的孙大力翻了过来,接着她捂着脸尖叫了起来,思远撑起脑袋看了一眼,也是不由得一阵哆嗦。

刚刚还鲜活的孙大力,就在倒在床上的几分钟时间里,整个脸和前胸居然都已经开始腐烂了,绿色的尸油顺着下巴往下流淌着,看上去格外狰狞,而那一瞬间的味道熏得笑笑还没来得及收声就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思远叹了口气,强忍住恶心跳到床上,把光溜溜的苗苗抗在背上,扭头对笑笑说:“拿上她的衣服,然后跟我走。”

如果要问背着一个**的姑娘是什么感觉,思远肯定会竖起大拇指说滑溜溜,但要问现在思远是什么感觉,他肯定会说是恶心、发冷、头晕目眩,什么**不**的,根本就已经不再重要。

尸臭混杂着妖气的腥臭,屋子里的味道已经让思远不能忍受了,他不得已的逃开这里,而报警则是为了让屋子里的生气足一些,稍微来抵消一下这里的死亡和**气息,至少能拖延那些脏东西的孵化。

至于对死人的淡定,也许是因为他小时候经常偷摸着跑去火葬场玩的原因亦或者……是大狐狸在临走时给他的那颗黑漆漆不起眼的珠子,反正思远只要握着那颗珠子,一切的胆怯、恐惧、愤怒似乎都被平息了,而且也是依靠这颗珠子他才能看到那些连天眼都看不见的恐怖血茧。

把昏迷着的苗苗带到楼下之后,笑笑立刻打电话报了警,而警察也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赶到了现场。

当他们破门而入之后,孙大力的尸体已经呈现高度腐烂的状态了,屋子里已经飘满了恶劣的腐臭味,甚至连那些经验丰富的老警察都吐得瘫软在地。

而站在旁边的思远倒是知道,这并不是单纯尸臭引起的反应,而是屋子里那浓郁的妖气在作祟,不过当这么多人窜来窜去之后,秽气到底还是弱了不少,总算是给思远争取了一点时间。

不过就在思远准备偷摸着离开的时候,转身就碰到了几个穿着防化服的人,而其中一个人的眼睛则一直死死盯在思远身上,眼神犀利无比,似乎要看穿他的灵魂。

当那个人和思远擦身而过的时候,思远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种感觉很奇怪,思远从来没有经历过,就好像强烈的静电通过他的身体似的,感觉很神奇。

“你。”那个人稍微停顿了一下:“跟我来。”

思远刚张嘴准备拒绝,但不知怎么的却默默的点了点头,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又回到了已经拉起警戒线的房门外。

“都让让,法医组来了。”

为首的警察如蒙大赦,连忙让开了一条路给法医组,不过倒是把想跟着一起进去的思远给拦在了外头,而刚才盯着思远的那个法医却折返了回来,拉下防化口罩:“让他跟着进来吧。”

当她拉下口罩的那一刻,思远顿时就愣了……这家伙居然是个女孩,虽然并不算漂亮,可是她那双眼睛真的是太有神儿了,还有身上那气质,绝对称得上让人眼前一亮的类型。

“这不太好吧。”门口把守着的警察有些忐忑的看着思远:“他……安全防护都没有。”

女孩朝思远笑了笑:“他?不用。”

“不用?确定?”

女孩点点头:“是的。”

思远虽然有些诧异,但在女孩那会说话的眼神示意下,他居然就这么跟着她走了进去,毫无反抗能力……

“宁清远。”女孩低声对思远说道:“监理玉虚幻境。”

“我……我是……我是跟英招混的。”思远呵呵一笑,小声嘟囔道:“他是这么说的……”

“混?”宁清远愣了片刻:“妖?你是妖?”

“不是啊,我不是,我是人来着。”思远连连摆手:“我被他们拉入伙了而已。”

宁清远轻轻一笑:“倒是没想到啊,巫妖门的居然也会找凡人当监理,真是奇怪。好了,不说了,今天这个看来很棘手。”

思远嗯了一声,跟着宁清远走进了楼上的屋子,她递给思远一个口罩,示意他带上,而思远看到这口罩的夹层里居然有一张黄表纸,而且带上之后鼻子立刻充斥了一股硫磺味。

“三清符咒。”宁清远一边带上皮手套一边对思远说:“我是菜鸟,一个人可能摆不平这么麻烦的事呢。”

“我也是菜鸟。”思远有些不好意思:“都是现学现卖。”

“我先干活,你在旁边等我一下。”宁清远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你怎么还不到?你现在越来越懒散了,下次再这样我就打报告把你调走。”

她的语气很是严厉,从上到下透着一股子大姐大的风范,不过挂了电话之后倒是对思远和颜悦色:“新来的,有点散漫。你别见怪。”

思远耸耸肩,笑了笑,跟着她走到了已经开始噗噗冒尸水的尸体前面,然后看着她毫不介意的用手从孙大力的肚子里钻进去把里头的肌肉组织扯出来仔细检查。

“死亡时间大概在两个月,在这种天气下已经呈现出高度**……”

还没等他说完,旁边的助理就小声说道:“宁姐,他们说这个人死了才不到两个钟头。”

宁清远愣了片刻,回头看向思远,以肯定的语气说道:“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对么?”

思远看了看四周正在脉动的红茧,凑到宁清远耳边问道:“你看不到周围的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

思远也不多说,伸手把石头放在了宁清远的手心,而当她握住石头的时候,思远明显感觉她身体一震,透过面罩都能看到她惊诧的表情。

“这……这是什么?”

“噩梦茧,可能你没听说过。应该属于巫蛊的范围,我刚才就是去准备想办法,报警也是我报的,如果不拖延一会,入夜它就开始孵化,天亮之前这个小区……”思远顿了顿,用低沉的语气说道:“百鬼夜行。”

宁清远虽然不知道噩梦茧,但是她知道什么是百鬼夜行,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可就是真的大事件了,所以她连忙问道:“怎么办?”

“这里人多,不方便。”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一阵风吹过,接着一个全副武装的人轻快的蹦了进来,浑然没把床上狰狞的尸体当回事,而这个人一进来就直奔宁清远,然后不由分说的抓着宁清远的手撒娇道:“宁姐……你怎么老是那么凶啊,会嫁不出去的!”

而在她身后的思远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当时就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分明不就是千若的声音么!

“你去哪了?老是出任务的时候找不到人。”

“你是不知道啊,我现在在跟一个家伙合租,他又懒又笨又坏,每天把房子弄得乱糟糟的,还老是让我打扫,我今天这不是刚刚打扫完房子么,你就别怪我了。”

说真的,对于千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思远着实佩服得紧,她什么时候打扫过卫生!家里的卫生分明就是思远打扫的!千若每天的任务就是吃饭洗澡睡觉吃西瓜看电视,什么时候打扫过!

为了洗刷自己的不白之冤,思远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走上前:“那个……”

听到这声招呼,千若突然僵直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转过头透过面罩看着思远:“啊……”

而宁清远这时却突然打岔着介绍道:“这位是省里来的专家,过来帮忙鉴定的。”

“哦……专家啊。”千若上下打量着思远:“真是好棒的专家。”

思远的脸当时就红了,尴尬的说道:“那个什么……咱们说尸体的事吧。”

宁清远还以为自己掩盖过去了,一脸正气的说道:“千若,你先检查一下尸体,我要跟这位……这位……”

“齐思远……”思远挠头道。

“对,齐先生聊一下。”

在千若古怪的眼神下,宁清远招呼着思远走到了外头,皱着眉头说道:“你发现妖气都绕开了刚才那个女孩么?”

思远叹了口气,心道:“你是不知道她跟一只几千年的大狐狸的关系有多好……也不知道狐狸送了她多少东西,香囊、挂坠、镇邪玉佩、火眼戒指,每一样拿出来都是我等**丝闻所未闻的东西。”

不过他想归想,嘴上却说:“看出来了,不过可能是她天生体质的问题。”

“看来,我们今天要靠她帮忙了。”

思远脸色一变,严肃的说道:“不行!”

27、食灵

“为什么不行?又不会伤害到她,只是让她帮忙做阵眼。我要净化这里。”宁清远皱着眉头:“你也看到了,这里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思远固执的摇头:“不行就是不行,她……我们不能把普通人拖下水。”

“可这是万无一失的啊,如果不趁现在清理掉,等天黑了就没办法了。”

就这样,宁清远和思远各执一词,谁也没有办法说服了谁,最后宁清远一甩手,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如果别的事你这么说,我肯定谢谢你了。可今天这件事,我不管不行。”思远回头看了一眼屋里正在认真工作的千若,笑了笑:“走吧,先进去。”

说完,他率先走进屋里,千若只是斜眼看了他一下并没有跟他说话,反而首先站起来走到宁清远身边:“宁姐,不如我们让省里的专家在这处理吧,这事……好像有点邪门。”

宁清远自然知道,而且何止是一点邪门,这已经是很邪门了,只不过她倒是对千若能说出邪门这两个字有些意外,所以她笑着反问道:“哪里邪门了?”

千若看了一眼思远,然后胸有成竹的说道:“刚才我检查时发现,这个人的身体高度腐烂,但是他的脑组织还没完全死亡,也就是说,他还是活的,感知神经还没有完全被切断。似乎有什么在强行维持着他的生命。”

这话说出来,思远忍不住看了一眼床上已经烂成一团浆糊的大力哥,菊花顿时一紧……可以想象,在清醒的状态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慢慢腐烂,然后化成一滩脓水,这其中的痛苦绝对是难以想象的,而且想叫也叫不出来,听得见、看得见但是喊不出来的感觉,思远光凭想象就知道有多煎熬。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要不是死了两个月但是一直活着要不就是刚死没多久,但是身体却已经腐烂成这样。宁姐,我觉得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很邪门。”千若撇撇嘴:“不是吗?”

听完千若的表述,宁清远和思远对视了一眼,然后她摘下手套,从口袋里摸出一面铜镜,借助铜镜观察了一圈周围的血茧,然后看了看思远,自言自语道:“巨大的痛楚和执念,饱受折磨的躯体和灵魂……会孕育出什么样的噩梦?”

而此刻,千若给思远使了个眼神,然后两个人趁着宁清远在思考的时候偷摸着跑出了门外,然后千若凑到思远面前,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跟宁姐有一腿!”

思远一愣:“你就问这个?”

“嗯哼,不问这个问什么?”

“嗨……我还以为你要问里头的情况呢。”思远摆摆手:“我跟她在十分钟前认识的,她跟我同类人。”

“哦?兼职神仙?”

“不是一个系统的,她好像是画符布阵的。”思远点点头:“狐狸给你的东西你藏好点,别被看出来了。”

“看出来就看出来呗,谁还能吃了我啊?”千若指着屋子里:“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思远没说话,只是把手中的石头转手放在了千若手中让她自己去看看里头的情况。而现在那些噩梦茧虽然被生气略微压制了生长速度,但仍然还是在快速的成长着,刚才只有石榴大小的茧,现在居然已经变成了哈密瓜大笑,脉动的频率也愈发的频繁,就好像许许多多狰狞的心脏在默默跳动一样。

“啊……”

千若惊叫一声,手中的石头应声落地。思远看了她一眼,弯腰捡起了石子儿:“现在几点了?”

“三点五十,怎么了?”千若有些惊魂未定,靠在外头的栏杆上喘粗气:“那些是什么?”

“七八点的时候它们就要开始孵化了。”思远双手撑在楼梯围栏上:“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没有大高玩出手的话,这里要出大事了。”

“我去叫狐狸!”

千若连忙拿出电话拨给了狐狸,而狐狸接到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回来,这已不是他所能及之事了。”

“啊?你知道了?”千若眨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思远:“那你有办法。”

大狐狸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就听电话里嘟嘟响了一阵,千若还以为他是在卖关子打什么暗码,刚想记录时却听见大狐狸在电话里问道:“这物件如何关掉?”

“你要挂我电话啊……”千若非常吃惊:“你别这样啊……狐狸爷。”

“孤没空,再过些时候新一集封神榜怕是要开始了。”大狐狸显然没心思管这种事:“不过你告诉孤,那丑妲己是何种情况?我族女子何时如此丑陋过?”

“狐狸!”千若正色道:“不许……”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一阵忙音,估计是大狐狸找到了挂电话的按键,然后想也没想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怎么办?他不肯帮忙……”千若茫然的看着思远:“他说你搞不定。”

“搞不定我也得搞。”思远叹了口气,转身往屋里走去:“我爸从小就告诉我,自己拉的屎,自己要给收拾掉。”

再次回到屋子里,宁清远转过头吃了一惊:“你不是走了么?”

“出去打了个电话。”思远看了看周围的人:“你能让外头的警察先走么?”

“他们一走,你觉得我们还能有办法压制住这里的邪气么?”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他们孵化,然后一次性灭个干净。”宁清远沉着冷静的说道:“先把尸体抬走,然后我来处理。”

思远点点头:“我帮你。”

“你不许插手。”宁清远回头看了思远一点:“你们没有规矩的吗?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可……”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宁清远的态度很明确:“你在旁边看着,帮我把风。”

说完,她转过头对门外的千若喊道:“千若,找人把尸体带走,然后封锁现场。”

千若顿了顿,看了一眼思远,然后无奈的找了两个实习生用尸袋把大力的尸体装了起来抬上了担架。

“我们先走。”

宁清远带队离开,而思远注意到她一边走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鹤往后抛洒,而这些纸鹤还没落地就飞了起来,并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屋子的各个角落中,并同时弥漫起了一股硫磺的味道。

“封锁现场吧。”

在法医组撤出之后,警察叔叔也开始在门上贴起了封条,而那些围观住户们则一个个的掩鼻而逃,裹尸袋根本无法掩盖住腐尸身上那股恶劣的气味,整个楼道自上而下都弥漫着这股让人作呕的气味。

“等人散尽,我再回来。”宁清远脱掉外头的防化服放进箱子里,并对思远说道:“如果你愿意来就跟着一起来,如果不愿意,就回家睡觉吧。”

“时间来得及么?”

“来不及也没办法,现在这些东西还没有实体,要等它们孵化的第一时间我才能彻底消灭他们。”宁清远从手里拿出一面铜镜:“我的纸鹤可以全程监视那些卵的动向。”

其实思远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如果是一个两个,思远还能召出妖怪吃个干净,可那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思远不确定自己的体力能不能够支持到把它们全部消灭,所以他还是决定等会跟宁清远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到了外头之后,宁清远上了车,并在车窗对思远说:“我回去沐浴更衣,如果你愿意等你就等一下,如果不愿意的话,就请自便。”

思远嗯了一声:“我知道的。”

而坐在她旁边的千若则不停的朝思远使眼色,并用嘴型一而再的告诉让他赶紧回去,千万不要再回来。

不过思远摇摇头,笑着朝她挥手告别,而车队走后,思远坐在花坛中给笑笑打了个电话,现在的笑笑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她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情绪显得有点混乱。

“思……思远……你在哪里……”

“嗯,不用怕。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睡觉,无论多累都不能睡。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你和苗苗就能恢复正常,但是你千万不能睡觉!”

“我知道……可……可……那边……我家……”

“别担心了,会没事的。”

虽然他这么安慰着笑笑,可对于到底会不会没事,他心里根本没有底,因为无论是宁清远还是思远,都并不知道那些茧里究竟会孵化出什么样的东西。

要知道这本来就是因噩梦而生的妖邪,它们在经过大力所受苦痛的滋养之后,这力量究竟会有多强,思远并没有概念,只是知道它会是自己人生到现在为止最大也是最危险的挑战,甚至比大狐狸那次还危险,毕竟……当时无知,而且大狐狸也不是邪妖。

挂上电话,思远买了一大堆的食物,坐在花坛上听着老头老太太在讨论今天那场离奇的凶杀案,而脸上始终不得轻松。

“思远!狐狸告诉我了,那个孵化出来的东西叫食灵!快去查书!”

千若的短信打断了思远的沉思,而大狐狸告诉她其实也就是变相告诉了思远,现在有了名字,思远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因为……他脑海中有食灵的概念,这是噩梦茧的转化形态之一!而有了对象,他自然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27、食灵

“为什么不行?又不会伤害到她,只是让她帮忙做阵眼。我要净化这里。”宁清远皱着眉头:“你也看到了,这里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思远固执的摇头:“不行就是不行,她……我们不能把普通人拖下水。”

“可这是万无一失的啊,如果不趁现在清理掉,等天黑了就没办法了。”

就这样,宁清远和思远各执一词,谁也没有办法说服了谁,最后宁清远一甩手,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如果别的事你这么说,我肯定谢谢你了。可今天这件事,我不管不行。”思远回头看了一眼屋里正在认真工作的千若,笑了笑:“走吧,先进去。”

说完,他率先走进屋里,千若只是斜眼看了他一下并没有跟他说话,反而首先站起来走到宁清远身边:“宁姐,不如我们让省里的专家在这处理吧,这事……好像有点邪门。”

宁清远自然知道,而且何止是一点邪门,这已经是很邪门了,只不过她倒是对千若能说出邪门这两个字有些意外,所以她笑着反问道:“哪里邪门了?”

千若看了一眼思远,然后胸有成竹的说道:“刚才我检查时发现,这个人的身体高度腐烂,但是他的脑组织还没完全死亡,也就是说,他还是活的,感知神经还没有完全被切断。似乎有什么在强行维持着他的生命。”

这话说出来,思远忍不住看了一眼床上已经烂成一团浆糊的大力哥,菊花顿时一紧……可以想象,在清醒的状态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慢慢腐烂,然后化成一滩脓水,这其中的痛苦绝对是难以想象的,而且想叫也叫不出来,听得见、看得见但是喊不出来的感觉,思远光凭想象就知道有多煎熬。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要不是死了两个月但是一直活着要不就是刚死没多久,但是身体却已经腐烂成这样。宁姐,我觉得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很邪门。”千若撇撇嘴:“不是吗?”

听完千若的表述,宁清远和思远对视了一眼,然后她摘下手套,从口袋里摸出一面铜镜,借助铜镜观察了一圈周围的血茧,然后看了看思远,自言自语道:“巨大的痛楚和执念,饱受折磨的躯体和灵魂……会孕育出什么样的噩梦?”

而此刻,千若给思远使了个眼神,然后两个人趁着宁清远在思考的时候偷摸着跑出了门外,然后千若凑到思远面前,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跟宁姐有一腿!”

思远一愣:“你就问这个?”

“嗯哼,不问这个问什么?”

“嗨……我还以为你要问里头的情况呢。”思远摆摆手:“我跟她在十分钟前认识的,她跟我同类人。”

“哦?兼职神仙?”

“不是一个系统的,她好像是画符布阵的。”思远点点头:“狐狸给你的东西你藏好点,别被看出来了。”

“看出来就看出来呗,谁还能吃了我啊?”千若指着屋子里:“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思远没说话,只是把手中的石头转手放在了千若手中让她自己去看看里头的情况。而现在那些噩梦茧虽然被生气略微压制了生长速度,但仍然还是在快速的成长着,刚才只有石榴大小的茧,现在居然已经变成了哈密瓜大笑,脉动的频率也愈发的频繁,就好像许许多多狰狞的心脏在默默跳动一样。

“啊……”

千若惊叫一声,手中的石头应声落地。思远看了她一眼,弯腰捡起了石子儿:“现在几点了?”

“三点五十,怎么了?”千若有些惊魂未定,靠在外头的栏杆上喘粗气:“那些是什么?”

“七八点的时候它们就要开始孵化了。”思远双手撑在楼梯围栏上:“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没有大高玩出手的话,这里要出大事了。”

“我去叫狐狸!”

千若连忙拿出电话拨给了狐狸,而狐狸接到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回来,这已不是他所能及之事了。”

“啊?你知道了?”千若眨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思远:“那你有办法。”

大狐狸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就听电话里嘟嘟响了一阵,千若还以为他是在卖关子打什么暗码,刚想记录时却听见大狐狸在电话里问道:“这物件如何关掉?”

“你要挂我电话啊……”千若非常吃惊:“你别这样啊……狐狸爷。”

“孤没空,再过些时候新一集封神榜怕是要开始了。”大狐狸显然没心思管这种事:“不过你告诉孤,那丑妲己是何种情况?我族女子何时如此丑陋过?”

“狐狸!”千若正色道:“不许……”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一阵忙音,估计是大狐狸找到了挂电话的按键,然后想也没想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怎么办?他不肯帮忙……”千若茫然的看着思远:“他说你搞不定。”

“搞不定我也得搞。”思远叹了口气,转身往屋里走去:“我爸从小就告诉我,自己拉的屎,自己要给收拾掉。”

再次回到屋子里,宁清远转过头吃了一惊:“你不是走了么?”

“出去打了个电话。”思远看了看周围的人:“你能让外头的警察先走么?”

“他们一走,你觉得我们还能有办法压制住这里的邪气么?”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他们孵化,然后一次性灭个干净。”宁清远沉着冷静的说道:“先把尸体抬走,然后我来处理。”

思远点点头:“我帮你。”

“你不许插手。”宁清远回头看了思远一点:“你们没有规矩的吗?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可……”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宁清远的态度很明确:“你在旁边看着,帮我把风。”

说完,她转过头对门外的千若喊道:“千若,找人把尸体带走,然后封锁现场。”

千若顿了顿,看了一眼思远,然后无奈的找了两个实习生用尸袋把大力的尸体装了起来抬上了担架。

“我们先走。”

宁清远带队离开,而思远注意到她一边走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鹤往后抛洒,而这些纸鹤还没落地就飞了起来,并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屋子的各个角落中,并同时弥漫起了一股硫磺的味道。

“封锁现场吧。”

在法医组撤出之后,警察叔叔也开始在门上贴起了封条,而那些围观住户们则一个个的掩鼻而逃,裹尸袋根本无法掩盖住腐尸身上那股恶劣的气味,整个楼道自上而下都弥漫着这股让人作呕的气味。

“等人散尽,我再回来。”宁清远脱掉外头的防化服放进箱子里,并对思远说道:“如果你愿意来就跟着一起来,如果不愿意,就回家睡觉吧。”

“时间来得及么?”

“来不及也没办法,现在这些东西还没有实体,要等它们孵化的第一时间我才能彻底消灭他们。”宁清远从手里拿出一面铜镜:“我的纸鹤可以全程监视那些卵的动向。”

其实思远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如果是一个两个,思远还能召出妖怪吃个干净,可那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思远不确定自己的体力能不能够支持到把它们全部消灭,所以他还是决定等会跟宁清远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到了外头之后,宁清远上了车,并在车窗对思远说:“我回去沐浴更衣,如果你愿意等你就等一下,如果不愿意的话,就请自便。”

思远嗯了一声:“我知道的。”

而坐在她旁边的千若则不停的朝思远使眼色,并用嘴型一而再的告诉让他赶紧回去,千万不要再回来。

不过思远摇摇头,笑着朝她挥手告别,而车队走后,思远坐在花坛中给笑笑打了个电话,现在的笑笑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她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情绪显得有点混乱。

“思……思远……你在哪里……”

“嗯,不用怕。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睡觉,无论多累都不能睡。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你和苗苗就能恢复正常,但是你千万不能睡觉!”

“我知道……可……可……那边……我家……”

“别担心了,会没事的。”

虽然他这么安慰着笑笑,可对于到底会不会没事,他心里根本没有底,因为无论是宁清远还是思远,都并不知道那些茧里究竟会孵化出什么样的东西。

要知道这本来就是因噩梦而生的妖邪,它们在经过大力所受苦痛的滋养之后,这力量究竟会有多强,思远并没有概念,只是知道它会是自己人生到现在为止最大也是最危险的挑战,甚至比大狐狸那次还危险,毕竟……当时无知,而且大狐狸也不是邪妖。

挂上电话,思远买了一大堆的食物,坐在花坛上听着老头老太太在讨论今天那场离奇的凶杀案,而脸上始终不得轻松。

“思远!狐狸告诉我了,那个孵化出来的东西叫食灵!快去查书!”

千若的短信打断了思远的沉思,而大狐狸告诉她其实也就是变相告诉了思远,现在有了名字,思远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因为……他脑海中有食灵的概念,这是噩梦茧的转化形态之一!而有了对象,他自然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28、妖齿

大概半小时后,一辆粉红色的小车缓缓停在了思远的面前,然后从上头走下了一个身材火辣、气质独特的女子,她盘着发髻戴着墨镜,红唇似血,脖子上带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红宝石。

“你还在这等呢?”

她转头对思远笑了笑:“挺够意思嘛,帮我提东西上去吧,我提不动。”

思远根本没想到这个时髦的辣妹居然是刚才那个包得跟粽子似的宁清远,这哪里是个道姑的打扮嘛……比李莫愁更让人眼前一亮。

“你在看什么呢?”宁清远摘下墨镜:“走啦,没时间了。等搞定之后我请你吃大餐。”

思远笑着耸耸肩,然后弯腰钻进车里,按照宁清远的吩咐把后座上那个用布包着的东西给抱了起来,而他第一次甚至没能抱动这个家伙,虽然看着只有脸盆大小,可这分量着实不得了,少说得有**十斤,而且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就特沉的盒子,思远是断然抱不动了。

“这都是什么啊……这么重。”

“法器。”宁清远看着思远脸上冒汗的样子,颇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一般情况都不会用的,因为太重了搬不动,今天你不是在嘛,就搬来了。”

“你当时怎么就挑了这么个大家伙……”

“是啊,没办法。我不是挑的,我是师父传下来的……这叫七星墨斗,传说好像是鲁班制作的天象观察器,不过它夜观天象不怎么灵光,但是降妖伏魔倒是挺有一手的。”宁清远揉了揉鼻子,伸手拿起了那个看上去很重的盒子,而思远才发现……那个盒子最多三四斤重。

不过也没办法了,毕竟总不能让个漂亮妹子像头牛一样扛着七八十斤的东西爬楼梯嘛,这种事思远可做不出来。

好不容易把东西扛到电梯里,思远的衣裳已经从上湿到了下,连裤衩子都不能幸免。而按下楼层数之后,电梯里的其他人都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思远和宁清远。

“小伙子,那里去不得啊。那地方好邪门,早上还是活人,下午都烂成了粑粑,你可莫得去了。”

一位好心的大爷拍了拍思远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回去吧,这里不干净,我们是老了,也不怕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这栋楼里的年轻人都走了。”

思远对着宁清远笑了一下,宁清远则是一愣:“你冲着我笑什么?”

“这里有邪门的东西,你怎么还上去啊?”

“啊?哦。”宁清远这才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摸出证件:“这是我的证件,我是法医,过来把刚才忘在这的东西拿回去的,你们不用担心。”

而思远则满脸无所谓的指着宁清远:“我是她雇来的搬运工。”

“拿完东西快点走啊。”

思远嗯了一声,然后靠在电梯上把玩着手中的石子儿,而随着电梯越往上走,妖气也变得愈发浓郁,而这浓郁的妖气甚至开始影响光线了发散了,哪怕还有好几层楼的距离,电梯里的灯光都比之刚才暗淡了许多。

渐渐的,电梯里只剩下了宁清远和思远。在最后一层临出口时,宁清远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口罩,而思远则同时递上了一颗洁白的犬齿。

“这是什么?”宁清远饶有兴致的拿起那颗大概十厘米长的牙:“哎呀!是妖齿!你从哪弄来的?”

“借的……”思远摸着后脑勺:“要还的。”

“哦?谁会把妖齿给你?这可比它们的小命还宝贝呢。丢了这个可是会被别的妖怪嫌弃的吧。”宁清远看了看自己和思远手里的牙,故作轻松的说道:“你打算告诉我是什么怪的牙么?”

“鬼母。”

话音刚落,宁清远手里的妖齿叮当一声落在电梯的地板上,满脸惊悚的看着思远:“你疯了!”

“我知道它是穷凶极恶的邪灵,我召不出来他,是抵押贷款换来的。”思远摸着头:“你就别管了,能借到就行,对付屋里的东西,鬼母的牙比什么都好用。”

鬼母其实并不严格意义上的鬼,按照正儿八经的分类,它都够上地仙儿的级别了,只不因为它实在是穷凶极恶到在历史上都赫赫有名,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肯承认它的地位。

当然,思远也知道这家伙的劣迹,在没成为地仙之前它可是每年固定吃一百个婴儿然后不定期的出去抓人吃,而且它不挑食,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的它都吃,不过最后阴差阳错在狐狸变为人形的时候试图袭击狐狸……然后不但被打回了原形还被狐狸扔回了不周幻境,从此再想要到人间吃好吃的,只能靠思远用万妖卡召唤它出来。

不过以现在思远的能耐,还是没法召唤它只能和它的神识沟通,这沟通来沟通去,其实无外乎就是两边谈判,最后思远用自己的电动车钥匙做抵押和答应只要能召唤它的时候第一时间召唤它的代价换得了两颗妖齿。

别小看这玩意,鬼母虽然是正儿八经的邪灵,但就是邪灵对付邪灵才好使,妖齿上附着着那些曾经被它吃掉的人的怨念和鬼母自身千年的邪气,破邪的本事比达摩的金刚杵更好,所以思远才会给宁清远一根防身。

而宁清远似乎并不领情,鬼母的威名实在太猛了,早就被圈内人士定性为十恶不赦的坏人,所以这冷不丁一下,宁清远差点认为思远是跟这些怪物一伙儿的,专门骗人上去给怪物当营养套餐。

不过等稍微冷静一些之后,宁清远倒是想起了师父所说的话,这时间至邪的物件反倒是破邪的利器,就像中药的以毒攻毒一样,如果运用得当,不亚于那些传说中的宝贝。

她重新捡起地上的妖齿,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不过这真的是鬼母的牙?可是……我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气息啊。”

思远瞄了宁清远一眼:“你确定要用么?”

她堵在电梯门口,死死盯着黑漆漆的走廊陷入了挣扎之中,而想了半天之后,她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关键,轻轻点头道:“有工具倒是可以用用,不过你别插手好不好……让我一个人来。”

思远可以明显感觉到宁清远的语气变化,开始态度坚决的要求一个人来完成,现在却用的是商量的口气,也许是因为她觉得思远已经有资格问鬼母那个等级的妖怪借东西,应该是个高手的缘故,反正语气已经不再那么强硬了。

“你确定一个人能搞定?”思远也有些犹豫:“里头的东西不那么简单。”

“有了妖齿,应该没什么问题。”宁清远掂量着手中的家伙:“你可以协助我。”

“好吧,如果不行的话……就招呼一声。”

思远说着,从她手中接过妖齿,接着用齿尖对着自己的手指头戳了一下,一阵刺痛之后鲜血就涌了出来,而思远接着把血珠滴在一对妖齿上,这一对家伙在接触鲜血的瞬间就起了明显的变化,原本洁白无瑕的牙齿表面开始出现了斑驳的暗红色斑点,齿尖也开始冒出了紫色的邪佞妖气,而随着妖气的渗出,空荡荡的楼道间突然之间传来了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哭喊声、求饶声,听得人牙齿发酸。

而此刻的妖齿再握入手中时,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圆润光滑,反倒充满了一种刺骨的冰冷,仿佛握着一块冻得坚硬的寒冰,而握住它的同时,两人的鼻子里顿时就充满了鲜血的甜腥味道,加上耳畔的呼喊,彷如身在炼狱。

“好可怕……”宁清远盯着手中的妖齿喃喃说道:“这真的没问题吗?”

“那得看你用它干什么了。”思远想起鬼母的告诫,说如果用这对牙齿杀了人,那么妖齿中的怨气会反噬其主,这是看守者对鬼母吃人的惩罚,哪怕是鬼母本人都会因为妖齿反噬而烟消云散,更不用说是像思远这样借来办事的普通人了。

“好了,帮我把东西搬进去吧。”宁清远戴上口罩,径直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趁现在天还没黑,我们快点处理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有阳关就没问题,思远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连忙把重重的墨斗拖进了屋子,并在宁清远拉开窗帘的时候帮墨斗脱了衣裳。

“真漂亮。”

莲花形状的底,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看不懂的文字和星空图案,它的表面有一层暗绿色的锈迹,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它的美观,反而看上去更古朴稳重。

“我和你一样,没能耐全部启动,只能让它保护我的本名。所以……你千万要帮我守住这里,我会进去把那些东西全部毁掉。”

思远重重的点头:“就守住它是么?”

“是的,在它的花瓣全部闭合之前,无论成功不成功,我们必须走。大概有十分钟时间。”宁清远面色变得凝重,然后从包裹里拿出一块写满符文的红布条绑在眼睛上:“我不像你,我的肉眼看不见,所以要用这个灵视来看。等会可能会有妖物来袭击我的本命,你一定要守好!一定一定!”

29、啊……

宁清远蒙住眼睛走入房间之后,手握住妖齿的她就像跳起了一段诡异的舞蹈,动作轻柔优美,但手上却有是那么用力。

在思远的眼里,她每一次的挥舞都会刺破一个噩梦茧,而那些茧在爆开之后都会流出一滩脓液似的昏睡,而每个茧里的妖气都会被妖齿吸收干净,更甚者在每吸收一个噩梦茧之后,妖齿都会发出一阵满足的叹息,充斥在耳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看来很顺利嘛。”思远靠在外头的椅子上:“估计不用十分钟就差不多了。”

“嗯。”宁清远顾不得说话,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幸好发现的早。”

思远笑着,心中感叹这任务实在是难度不高,就这么简单的事,大狐狸居然还说不是自己能对付的,看来这狐狸果然是太小看人了。

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放松的空挡,外头的阳光陡然变暗,接着就见天空飘来一大团乌黑如墨的云,转瞬阳光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股阴冷从四面八方骤然袭来。

“快!”思远猛然站起身:“感觉不对劲!”

宁清远自然是感觉到了,手上的速度不住加快,早已湿透的衣裳隐约透出里头大红色的**,看上去很是狼狈。

可无奈,这屋里的噩梦茧实在太多了,在宁清远全部清理之前,屋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雷声滚滚而来,本该是阳光明媚的天气在几个呼吸间就变得如晚上八点,空气中压抑着的不安气味也跟着飘荡了起来。

随着阳光消散,屋里的妖气厚重的滚动了起来,本来隐约的寒意也变得刺骨起来,在这三伏的天气里,在屋子里的思远甚至能看见自己呼出白色的哈气。

“不好!”

思远顾不得这寒冷,全神贯注的戒备了起来,而他戒备的重点都在宁清远托付给他的莲花墨斗之上。

不多一会儿,屋子里开始出现了不安的嘶吼,这正是噩梦茧将要孵化的前兆。果然没多久之后,屋子里此起彼伏的吼叫声就像潮水一般涌了出来。而宁清远不得不从里头跳到外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边喘气边说道:“不行了!这场雨来的太是时候了,它们要破茧了。”

思远转过身和宁清远背靠着背:“你说咱们会不会死在这。”

“我当然不希望死在这地方,而且更不希望跟一个刚认识的人死在一块,我还没玩够呢。”

对她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打趣儿自己,思远真的是哑口无言,只能尴尬一笑:“那就想点办法。”

宁清远不再回答,只是打开随身的腰包,从里头抽出一叠黄表纸,深呼吸一口,单手成剑指向眉心,正色喊道:“撒豆成兵、点石成金!万术,开!”

随着她的口诀,黄表纸上出现了不规则的图案,接着这一堆堆的纸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凌空而起,并开始自行组合,最后一只白额吊睛大虫跃然眼前,身上的毛发隐约发亮,像是鎏金雕像似的光彩熠熠,而它的身体健硕、四肢极为有力,看上去就很有战斗力的样子。

“去!”

宁清远一声轻叱,猛虎便怒吼着冲进屋里,而她本人也没闲着,跟着一并跳了进去。接着就听虎啸三声,空气中的妖气都为之一颤。不过相对应的却是噩梦茧更剧烈的颤动和愈发密集的嘶吼声。

“思远,守好!”

随着宁清远的招呼声,接着就见屋里那些剩下的噩梦茧一枚接着一枚爆裂开来,并从里头涌出大量古怪的生物,它们就像是生化危机里那些受过感染的怪物一样,没有皮肤,血红的肌肉组织裸露在外头,肌腱和血管清晰可见,而他们的身上也散发着恶劣的臭味。

因为没有皮肤,所以这些玩意的嘴的张开程度超过了人类的想象,那昏黄发暗的眼珠向两边垮塌着,但却明显是在看着思远和宁清远。

看到这些丑陋的怪物,哪怕是思远已经受过训练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然被它们给震撼了一把,而且随着它们从茧里出来,这些本来长得一样的东西居然还随着时间发生着改变,原本只是恶心,在他们各自改变外观之后,变得愈发狰狞可怕。就像是那些书里对十八层地狱的记载一样,这些秽物所幻化出来的样子,活脱脱就是遭受过酷刑的人的样子。

半截身子、割掉整张脸、拖着肠子、被从双腿之间撕裂等等,哪怕单独看见一个,都会由衷感觉恐惧,而现在这最少蹦出来了五六十个惨状不一的秽物,可想而知思远所经历的震撼。

这些秽物飘忽不定,它们杂乱无章的慢悠悠的往前走着,一部分朝思远走去一部分直奔宁清远而去。

宁清远的老虎就像发狂了一样冲进这些怪物之中,但很遗憾,这些秽物并不害怕这种程度的攻击,毕竟老虎的撕咬对它们所造成了伤害,远远不及它们本身受过的酷刑,所以无论怎么扑倒、撕咬,它们都会再次站起来,慢慢往前走着。

而思远那边也并不好受,虽然妖齿能对这些家伙造成一定的伤害,但总归并不能彻底杀死它们,只能看着它们被打倒再复活,无穷无尽。

慢慢的,思远已经退无可退了,再往后一步就会是宁清远的本命磨盘,也就是说思远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走了。

“食灵,对让你感受它们所受过的痛苦。而且要打倒他们必须要给他们造成比它们所遭受过的痛苦更强烈的伤害。”思远抽空对宁清远喊着:“你有办法没有。”

宁清远也被逼得没有了退路,快速挪到了思远的身边和他一起组成了一个防御圈,她一边用妖齿击退进犯的食灵一边嘴里喘着粗气:“还没有,我最强的就是符虎了,可是它的作用不大……”

思远抬起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尸海,咬了咬牙,连抽出三张卡牌:“如果能把这三个同时叫出来,我们应该就能赢……可惜我们现在……哎……山魈!出来!”

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黑红毛发的,长臂过膝的大狒狒出现在思远身前,它坐在那里高达三米,背宽最少达到了两米,巨大的体积就像一堵墙似的坐在了那里,看着就非常有安全感,而且它两只闪着火光的眼睛更是给思远一种莫名的信息。

“山魈……”宁清远震惊的看了思远一眼,然后也来不及感叹:“符虎!上!”

虽然符虎看上去比山魈弱小不少,但战斗力倒也是不弱,这一魈一虎,倒是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有效的遏制住了那些秽物的脚步,可这终究不是办法,没有办法杀伤这些家伙真的是一件头疼的事,而且以现在的体力消耗速度,过不了五分钟,山魈就会因为思远体力耗尽而回到卡牌之中,到那时候……思远可就是任人宰割的大肥羊了。

当然,宁清远也是很着急的,她一边指挥者符虎,然后抽空问道:“如果要同时召唤三个,需要什么条件?”

“我的体力……”思远在地上盘膝而坐:“你想办法把你的本命取走,然后赶紧逃。时间不多了。”

宁清远深呼吸一口:“对不起了!只能让你受点苦了。”

话音刚落,思远还没反应过来,宁清远突然跳了起来,本来放在背后的手突然抽了出来,上头还有一张乌黑的符纸,而当这符纸直直贴在思远后心处时,他顿时像过电一样抽搐了起来。

“你……”

剧烈的酥麻感让思远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诧异的看着宁清远,不过还能等他解开疑问,他突然感觉到一股雄浑的力量从外头涌入自己的身体,血脉经络几乎在一个呼吸之间就被充盈的力量撑得巨疼,而这种巨疼的感觉让思远有些欲仙欲死。

“好疼……”思远双手撑在地上,嘴里吸着凉气:“你干什么!”

“快点,不然你会被撑爆的!”宁清远指着思远手中的卡牌:“快!”

思远愣了不到一秒,然后下意识的把所能想起来而且能用的卡牌全部抽了出来,但是他并没有胡乱扔牌,反而在这种时候仍然能仔细的挑选,最后它找出了两张新蹦出来的卡牌,往外一甩:“黑白无常!”

这两个对现阶段的思远来说那可算是大怪了,如果不是宁清远给他贴了奇怪的符纸,思远根本连看都看不到这两张卡,而当他把这两张卡甩出去之后,整个人顿时感觉一阵轻松,就好像有憋了一晚上的屎找到了宣泄口又像干涸了几个月突然一场豪雨之后的尼加拉瓜大瀑布,反正就是一阵爽快。

而黑白无常一出,整个场面顿时平静……那些秽物不再进攻,转而四散逃跑,可黑爷白爷是干啥的?那可是出了名的捕快,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镜率之高,哪怕烂片之王尼古拉斯凯奇都得望而却步。

他两人毫不犹豫的分头追去,赶上一个秽物就用手中的家伙爆头爆菊花,哪怕是巨力山魈都伤害不到的秽物,在黑爷白爷面前那就跟纸糊的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我的天……”宁清远瞪大着眼睛:“真的是黑白无常……”

而思远现在已经不可以说话了,因为黑白二爷同时召的消耗实在太可怕了,哪怕那张黑符具有强大的力量也照样受不住这么折腾,所以思远一定要在这股力量消失之前,一直维持两位爷在线,不然打怪打到一半突然掉线了,那才叫真·坑爹。

当然,黑白二爷的速度也并没有让思远失望,对付秽物本身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这些初生的没见过月亮的瘪三对于他们俩来说,那根本就是让博士生写小学语文题,分分钟就搞了个定的。

所以当屋子里的妖气被一扫而空,那些食灵也被弄了个干净之后,原本刚刚收拢到一半的莲花墨斗才堪堪绽放。

当一场过**散去,太阳重新绽放的时候,思远强撑着用最后一点力气向黑白二位爷敬了个礼,而那两位老人家也很自然的朝思远点了点头便回到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而此时,思远背后的符纸已经从乌黑变得苍白,就像一张没用过的卫生巾似的,松垮垮的落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宁清远二话不说窜到思远面前,双手托着他的脑袋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别急!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思远的七窍已经开始喷血出来了,这在一般情况下都是不用送医院的,因为只要联系火葬场就足够了,还省掉了一大笔抢救费。不过么,思远现在虽然瘫软的跟一坨烂泥一样,可神智倒是清醒,他躺在宁清远的腿上,看着她,嘴巴动了动,但是没有生意发出来。

“你要说什么?”宁清远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我听着呢。”

“你……你"xiongzao"带子开了……”

30、是谁,在敲打我窗……

“早。”

思远靠在床头冲睡在旁边的笑笑打招呼,这个场面大概是一个**丝的终极梦想了,清晨起床就能看到一个蛮让自己喜欢的漂亮女孩躺在身边瞪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甚至当她看到自己起床之后,还会送上一个甜美的微笑。这简直就是在天堂……不,天堂都没这么美丽,这绝对是在梦里。

“早呢。”笑笑用手挽起额角的长发:“谢谢你。”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思远这话说的实在是没水平,他说是他应该做的,这的确是他应该做的,可在笑笑耳朵里那可就不是一个意思了。要知道……几天之前思远还诚挚的邀请笑笑去坐“游艇”,所以这话放笑笑那里可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我……”笑笑低头莞尔:“我们都这样了,现在就别提这些事了。”

思远叹了口气,无奈的低下头:“我去吃早点,给你带一份吧。”

“嗯……”

“你干什么呢!老实点躺回去。”旁边的护士指着思远:“你要作死也别把我拖下水啊。”

思远眨巴着眼睛看着护士:“啊?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你自己什么情况啊?还吃早餐,你差点肾衰竭,过来的时候跟死人没两样了,你还吃早餐?老老实实去吃营养餐。”

听到这里,思远整个脑子都是蒙的,什么肾衰竭、什么跟死人没两样,他居然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只是依稀记得自己昨天被宁清远送进医院的时候检查完之后好像被人用床单盖了脸,不过这不是没事儿了嘛,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思远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萌萌哒。

“我身体没问题了。”思远摆摆手:“真的没问题了吧。”

“说不定是回光返照。”

这一句话就把思远给噎到吐血,他又无力反驳,不过他现在真的是迫切的离开医院,因为如果让老爹知道自己因为肾衰竭进医院……那他肯定会以为思远为了电脑卖了一颗肾……

“我真的没事了。”

“没事也给我躺在那。”护士手里拿着吊瓶和针头朝思远走来:“打针了。”

“喂……我不要打针啊,别给我打针啊!我警告你……”思远不停的往后缩缩,极力避免被护士抓起来打针:“喂!大姐!你帮帮忙,我真没事,我不要打针!”

正在思远和护士抢夺针头的时候,外头慢悠悠的走进来一个人,穿着时尚,戴着墨镜,一派小资情调。

“你醒了啊?”

思远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昨天送他来这的宁清远,这下他可就跟看见救星一样,连忙朝她招手:“赶紧来帮我解释解释……我没事了,不要打针!”

宁清远吐了吐舌头:“这我可帮不了你,不过我觉得打针还是要的。要不这样,我来给你打吧,相信我哦。专业的。”

不光她,就连旁边的笑笑都跟着在一块劝孩子一般的思远,最后极害怕针头的思远在宁清远的温柔动作下,乖乖的被一根金属管子插进了体内。

“你看,不疼吧?”宁清远笑着帮思远把针头固定好:“好了,我给你带吃的了。我喂你。”

她说着,从随身携带的保温筒里拿出牛肉粥和鲜奶:“我早上亲手帮你做的。”

思远无奈,只能默默的任由她摆弄,心中满是悲情。而旁边的笑笑倒是瞪着眼睛看着宁清远和思远两个人的互动。

要知道身为女人,她对名牌的敏锐程度不亚于缉毒犬对**的敏感,从宁清远走进来时,她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女人身上的衣服鞋帽了,她的衣服是今年夏季巴黎时装周上的最新款,价格不菲不说,一般人有钱都买不着。而裤子上的铭牌则显示这条看上去朴素的裤子可是国际一线设计师亲手制作的,至于鞋子那更是好莱坞影后同款,而且绝对不是高仿,原原本本的正牌货。就连给思远喂饭的那个保温桶市场价都高达三千二……

如果光是一身名牌也没什么了不起,关键是宁清远的气质长相本来就好,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一股子贵气。这可就让笑笑有些纳闷了,思远是什么人,她太了解了,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跟宁清远这样的女孩有什么交集,可现在事实上……这样的高级姑娘居然在给他喂饭。

“吃饱了没?够不够?”宁清远笑眯眯的看着思远:“还要点么?”

思远抹了一把嘴,连连摆手:“够了够了……吃不下了。”

“嗯,够了就行。我先去单位报到,晚点再来,你要老实点哦,不要乱跑。”宁清远站起身,很温柔的把思远嘴角的纸屑撕了下来:“回见。”

被她突然的温柔弄得有些无所适从的思远连忙向她告别,直到看她出了门之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笑笑:“不知道她哪里出问题了。”

笑笑没说话,但是心里那叫一个震撼,也就是两天之前,思远身边跟着的是一个娃娃脸的可爱小美女,现在小美女不在了,然后现在莫名蹦出来一个冷艳高贵但温柔似水的大美女,放那些个富二代身上不奇怪,可思远……这是思远?

“我脸花了么?”思远用手抹了抹嘴:“你看我干什么?”

“没……没什么。”笑笑连连摇头:“真没什么。”

“对了,昨天晚上有什么异常没有?”

“我……”

笑笑刚蹦出来一个字,就听大门砰得一声响,接着完全没个正行的千若同手同脚的从外头甩了进来,看到思远之后她大大咧咧的招手道:“哎哟,活着呢啊?”

而她身后则跟着一个身材修长的超级帅哥——孔青丘。

“活着活着,你们怎么来了?”思远连忙让出位置给大狐狸和千若坐:“大清早的,不符合你的习惯嘛。”

“哎哟,还不是狐狸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大清早把我踹起来说要我带他出来走走,说要买什么?狐狸,你要买什么来着?”

大狐狸摇着纸扇在病房里来回看着,听到千若的呼喊之后轻轻点头:“孤……我在电视上看到一种洁白如雪之物,说是洗涤万物,我就是出来看看到底何物如此神奇。”

“你说的不就是洗衣服么……家里有!”

大狐狸连连摆手:“非也非也,牌子不同。”

说到这,千若抢过话头,连珠炮一样的说道:“啊对,就是洗衣服。我买了洗衣粉吧,这家伙居然说要吃早点,早点居然要吃鸡,我就带他去吃鸡呗,吃了又说吃不完,我就给打包了,打完包吧还不让我去上班,非说要我带他散步,你也看见我那个顶头上司了,那骚蹄子没事就找我的事,如果不是她今天一早就打扮成骚包出门了,我要这么翘班,估计能被她给活吞了。然后散步么,散着散着就到这里,我说思远就在这里装死,狐狸就说倒不如我们上去嘲讽他一番,于是我们就上来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思远听完……其实就已经知道情况了,心里其实蛮感动的,因为大狐狸出来还真是为了买洗衣粉么?根本不是,他就是为了过来看看思远的状况,可以他的性格又不好直说,所以只能拐弯抹角拐成这样,而且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说给自己带吃的,所以又是拐了一大圈……

虽然性格确实古怪,不过这心意倒是让思远很是受用。

“坐吧。”

思远也不点破,毕竟大狐狸好面子脸皮薄,直接说出来的话,他百分百撂下狠话拂袖而去,所以……思远也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狐狸,你能自己回家不?如果能的话,我就先去上班了。”千若走到思远面前,自然而然的帮他把已经打完的吊瓶拆了下来:“等我那骚包的领导不在的时候我再过来。”

说完,千若上下打量着思远:“不对啊,我怎么感觉你的表情不对劲?”

“完全没有。”思远矢口否认:“你想太多了。”

“你怕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吧?”千若一把揪住思远的鼻子:“我告诉你,我跟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敢跟我玩心眼,后果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思远瞟了一眼已经呆若木鸡的笑笑,然后说道:“还有外人呢,注意点。”

“回家收拾你。”千若站起身,撇撇嘴:“走了。狐狸你自己玩哈。”

大狐狸点点头,指着电视机:“孤要看电视。”

“看看看,让你看。”千若叹了口气,打开病房里的电视机,把遥控塞进狐狸的手中:“满意了吧?我走了啊。”

当千若走出去之后,大狐狸坐在椅子上看起了电视,然后用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不吃吗?”

“吃……吃……”思远心中苦笑,但忤逆狐狸是不可取的,所以他哪怕已经快撑死了却还是拿出了一大包炸鸡块:“我吃……”

“嗯。”狐狸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倒是胆子不小,不过说到底也是胡来乱来,浑然不如那日晚上。”

那日晚上……思远立刻反应过来大狐狸说的是那天为了林林和他分身单挑的事,虽然输了,不过大狐狸倒是第一次夸奖了自己。

“怎么说?”思远连忙追问:“我哪里出错了?”

大狐狸看了看旁边同样聚精会神的笑笑,面露冷笑,伸手一弹,笑笑转瞬就进入了睡眠,然后狐狸才慢慢说道:“若是那种小祟也要使出黑白无常,这万妖牌倒是被你用废了。”

思远一愣,正色从床上坐起来:“什么意思?”

“万妖牌又叫万灵卡,何为万灵?那便是万用万灵、万试万灵之意,麒麟之所以是麒麟,并不是他法力高强,他甚至毫无法力,但他是万物之灵,万灵之灵。你可知是为何?”

“我哪知道啊……”思远摸摸头:“我这不是还在摸索阶段呢。”

“那便是规矩之力,何为规矩?这世上的万事万物都务必按这规矩行事,可懂?”

“那……这跟万妖卡有什么关系?”

大狐狸不愿意多说,只是从思远的口袋里拿出那副卡牌,而这个除了思远别人都无法触摸卡牌在狐狸手上居然一点都没有排异反应。

而后,大狐狸屈指弹出三张,接着把剩余的卡都扔回给思远,他手中拿着那三张卡给思远看了看。

“火光兽、含沙、绿胆。都是我用过的……怎么了?”

大狐狸点点头,然后伸手从虚空中直接拉出来一具昨天的那种恶心怪物,而它被大狐狸抓在手里时,甚至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除了呼哧呼哧的低吼几声,便没有别的动作了。

接着狐狸从卡牌之中分离出绿胆汁、蜮之沙、妖火绒,并用手把它们混合在一起,接着往食灵身上轻轻一拍……思远怎么都打不死的食灵,就这样烟消云散了,没有一丁点的痕迹。

“牛逼!”

接着大狐狸又换了两张卡,依次是风生兽的风息、滕鱼的鳞片,然后又拉出来一个食灵,再一次的把两种特质之物拍在了它身上……风息带动钢鳞,钢鳞切碎食灵,然后在它还没能重新组合之前,风息就把那些邪气吹得一点都不剩。

看到这样神奇的表演,思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办到的……”

“规矩,便是相生相克,不是大便强,只要会用力用巧力,再强之物也会分崩离析,更何况如此不入流的小祟。”大狐狸说完,背负着双手:“你要学的还有许多,自行摸索吧。卡中妖,非到必要时,无需召唤。单单一个火光兽你都未了解其所以然,拿什么去召唤鬼母?记住,麒麟之所以会把这些妖物画入其中,便是告诉你画中无小妖。”

31、飞沙扬尘

照着狐狸的话,思远还真觉得这卡牌不是那么简单,每个妖怪都有各自不同的能力和属性,而怎么去运用它们,则需要相当厚实的知识基础。

这让学渣思远不由得感叹,这学习不好,连妖怪都使唤不动……这让听到学习脑袋就大的思远真的是百感交集。

“你们啊……”

思远看着手中金灿灿的卡牌,幽幽的叹了口气,可是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谁让他选了一个最耗脑子的法宝,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当时选金箍棒许是更好,反正无脑一轮,十方俱灭,又拉风又帅气还轻松加愉快。

“思……思远。”

旁边笑笑的呼声打断了思远的感慨,他转过头看着头发乱糟糟的笑笑,轻声应了一句:“怎么了?”

“苗苗……苗苗怎么样了?”笑笑有些忐忑的问着:“她……”

思远也是摇摇头,苗苗的情况要比笑笑严重太多了,昨天是直接被送icu加护,按宁清远的话来说,她能撑过去就撑过去了,撑不过去的话最好的结果也是植物人,这谁都帮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本人的意志力。

而这时,大狐狸走前没有关掉的电视正播放着昨天思远亲身经历过的新闻,只不过里头并没有提及那些反常的情况,只是说在某某花园公寓的某某号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凶杀案,具体细节一笔带过,最后只是说警方正在调查中便匆匆切到了下一条新闻。

“这种新闻,大概是不会播吧。”思远笑了笑:“你感觉怎么样?”

笑笑摇头:“已经好多了,只是没想到李大力会是那种人……”

“你倒是瞒得够严呢,我还一直以为你没男朋友。”思远靠在床头看着天花板:“不过现在应该是没有了。”

“思远……对不起。”笑笑把脸埋在膝盖中,声音低沉带着哭腔:“我……”

“没事啦,这种事么,正常的。”思远大喇喇的挥手:“不过下次看人要看准一点,你男朋友这次可是害人害己了。”

是啊,如果不是李大力管不住自己的**,现在很多事情根本不会发生,清除魂梦蚕虽然麻烦,可到底不算危险,不过现在李大力都已经成了一滩烂肉,前话也就无须再提了。

“这里还有鸡块,你吃一点吧。”思远把床头还没吃完的鸡块递给笑笑:“刚才当他们的面不好给你。”

笑笑抬头感激的看了看思远接过鸡块并小心的问道:“他们……都是谁啊?那两个女孩……还有那个好漂亮的男人。”

“一个是昨天认识的,一个是大壮的妹妹。那个男的嘛,哎……那是个祖宗。”

思远语气中显然不愿意多说,笑笑自然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了下去,不过这种好奇反倒让笑笑愈发感觉思远越来越神秘,根本不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老实巴交、不声不响的小网管了。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思远随手召出一只魂梦蚕甩到笑笑的身上:“做个好梦。”

笑笑愣了片刻,然后又一次沉沉睡了下去,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嘴角挂上了甜美的笑容。而思远则看着她笑了笑,轻声说道:“笑笑还是笑起来漂亮。”

当然,这只魂梦蚕已经是从卡牌中召唤出来的驯化品种了,束缚万妖的神器可不是闹着玩的,它能让人做噩梦也自然能让人做好梦安稳入睡。而且严格来说,魂梦蚕一直以来都是比安眠药更安全更可靠的稳定剂,只不过就像烈酒一样,少一点驱寒暖胃,多了照样死人。

可就在他打算溜出病房的时候,宁清远却再一次的出现,不过这一次她的表情倒是有些紧张,行色匆匆的把刚站起来的思远按回床上,一只手按在他的天灵上,皱着眉头说:“我的纸鹤全烧掉了!”

“什么意思?”思远被她一惊一乍的给弄蒙了:“什么全烧了?”

宁清远见思远没有任何异常,奇怪的咿了一声,来回扫视着思远:“奇怪,能不动声色烧掉我的符纸鹤,那肯定是厉害的角色,你怎么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能说的谁?当然是大狐狸,这种妖怪……不,换个角度说,这家伙虽然是另外一个系统的,但是按等级算的话,它早就位列仙班了,说不定连神格都拿到了,要是连宁清远的几张小纸鹤都搞不定,他还混个屁啊混。

不过思远倒是支支吾吾了半天:“哪来什么大妖怪,你胡说。”

看到他的样子,宁清远要是相信他的话那才是有鬼,不过作为一个能向鬼母借牙齿的人,宁清远倒也没多想,反正他自己都说没事了,再操心反而显得矫情。

“嗯,那就行。看你样子也好的差不多了,走吧。说过请你吃饭的,昨天你差点死了,今天给你补回来。”说完之后,她不由分说抓着思远的胳膊就往外走:“走啦走啦,别扭扭捏捏的。衣服我给你买好了,去我车里换衣服。”

思远被她拽着,笑得很尴尬:“别拽着我嘛……还有,我之前的衣服呢?”

“那些啊?上头全是妖气,我给烧了。”宁清远虽然声音轻柔,但态度明确:“那种不能再穿了,再说了,只是几件衣服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其实思远知道,宁清远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这八成是因为她想从自己身上知道点什么,不过有句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思远总不能好声好气的突然对她翻脸嘛,倒是心里一直记着英招的话——看见其他系统的人,能躲就躲,实在躲不掉也千万不要深交。

跟着宁清远钻上车,思远糊里糊涂的就换上了那一套自己连名字都认不出来的衣裳,虽然看上去花哨,但这料子确实高档,这价格用屁股想都知道绝对不是十来块钱一件的地摊货。

“这车……是你的?”

“是啊,我的。”宁清远低头看了看方向盘:“怎么了?”

“昨天……”

“那辆啊,那是出任务时候开的,这是我平时开的。”

好车……不,豪车!这辆车思远在网上曾经看到过,是宝马公司专门为女神定制的轿车,没错!就是专为女神定制,也就是说丑逼开着这车会显得非常不协调,而漂亮姑娘则相得益彰,为这事还有人跟宝马打过官司,所以这款车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

“你挺有钱?”

“钱?算是吧。”宁清远幽幽叹了口气:“我爸的钱,本来是他继承衣钵抓妖怪的,不过他没那根骨,我爷爷只能传给我了。我爸不用练功,所以就做生意咯,所以多少算是有点钱吧。”

“听你口音也不是本地的吧?”

“不是,我是工作分配过来的,离家远点,省的被管。”宁清远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他们越是反对的,我越是要干。”

思远噗嗤一乐,看不出来这姑娘居然还是个反骨头,不过想想也确实啊,一个开着两百多万豪车的女神,谁看着都不可能把她跟天天和死人烂肉打交道的法医联系到一起,这不是叛逆还能是什么?难道是爱好?那就可新鲜了,思远只听说过爱好琴棋书画的,可是没见过喜欢腐尸烂肉的姑娘……

“是不是觉得我不正常?”宁清远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咱就别互相深挖了,没意思。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秘密。要是咱俩都好奇的话,朋友没的当了。”

“也是。”

说完,思远和宁清远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接着一路上都是一片和谐的宁静,除了宁清远接了几个电话之外,没有再和思远多说一句话。

大概开了二十分钟,宁清远拍醒了已经靠在座椅上睡得迷糊的思远:“嘿,到了,咱就在这吃。”

思远抹了一把嘴,伸头出去一看……嘿!这真是叫不是冤家不聚首,这地方可不就是前几天林林带他来吃饭的地方么,还用个飞头蛮把人给吓尿了裤子。

不过宁清远倒是没像林林那样耍大牌,而思远今天自然也没有被阻拦,毕竟穿上新衣裳的思远倒也是一表人才,站在宁清远身边倒也是郎才女貌般的般配。

“人啊,还是得靠衣服,前两天我来的时候,人给我挡外头了。”思远笑起来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今天托你的福,给我穿了一身好衣服,让我在他们眼里看上去像个人。”

“你来过啊?”宁清远清了清嗓子:“这是我亲舅舅的产业,现在我表哥管着呢。”

一听这话,思远刚准备咽下的口水从鼻孔里喷了出来,就像鼻涕似的挂在鼻尖往下滴,而宁清远扭头一看也乐了出来,顺手抽出纸帮思远擦了个干净,并一边擦一边笑得乐不可支:“怎么了嘛,怎么突然就喷了。”

思远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说真是冤家路窄……嗯……不对不对,是缘分不浅。”

“嗯?没懂你的意思。”宁清远带着思远坐在大厅中的休息席上,掏出电话:“等会啊,我让我哥下来。”

电话拨通之后,宁清远眉头一皱,语气由轻柔变得刻薄:“你怎么回事?我跟你约好的时间,你在干什么?”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怎么回答的,不过挂上电话之后,不到两分钟就见楼梯上屁颠屁颠蹦下来一人,正是前两天被吓出尿的吴绍,他衣冠不整、神色慌张,近乎是一路小跑的窜到了宁清远面前,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妹妹:“你听我解释……”

“解释?先把你嘴角的口红给我擦了。”宁清远一点情面都没给他留:“白日宣淫,行。别怪我上报给你爸。”

“别别……别……求你了,我亲妹妹哎,我真没干什么。刚才在招待客户呢。”

吴绍的解释相当苍白,连思远这个网管都知道招待客户怎么都不能把口红招待到脸上去,更何况这口红还是少女特色的粉红晶莹装,别问思远是怎么知道的,毕竟千若不但有口红,还有腿毛膏……

“你自己看着办,我不要包厢,给我安排个好点的位置。”

思远听她那口气,哪里是跟自己哥哥说话,这分明就是在使唤下属,不过当初嚣张跋扈的吴绍居然一点都不介意,点头哈腰的在前头带路,而带了两步他才看到身后的思远,随意的扫了两眼之后对宁清远说:“这是你朋友啊?”

“你管?”

“是是,我不管就是了。不过……”吴绍突然站定脚步,仔细打量着思远:“好像很面熟……”

“那个……吴公子,你挺健忘的,前两天我俩还见过呢。”

被思远这么一提醒,吴绍的脸顿时绿了,而后转灰,最后变白,嘴唇开始不自觉的哆嗦。而看到他的反常,宁清远皱起眉头:“你干什么呢?”

“我……我……我……我……”吴绍说话已经开始哆嗦:“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他一溜烟的钻进了旁边的卫生间,而宁清远则不屑的嘁了一声,径直带着思远走到了靠窗户的作为上,并亲自为他拿起菜单:“随便点,管饱哦。”

思远笑眯眯的看着她:“你哥挺怕你啊?”

“哪是怕我啊,是怕我舅,我舅舅去新西兰定居了,这边交给他,可你也看见了,他就是个败家子,所以我舅让我监管他,如果累计三次大过,财产就归我继承。你说他怕不怕?”不过她说完之后立刻转口道:“我不稀罕这些东西,我最喜欢的还是抓妖怪打妖怪了。”

“真是奇葩。”思远善意的调侃道:“你会嫁不出去的。”

“我嫁你怎么样?哈哈。”宁清远一点都不害羞:“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不过嫁人这种事,我都不敢想,毕竟我都不知道我哪天就完蛋了,所以不能拖累别人。”

“你倒是想的开。”

“本来嘛,对了,以后你就叫我清远好了。嗯……清远、思远,我们俩的名字还挺搭的。还是换个称呼吧,我有道号的,叫我一纯吧。”

道号……思远上下打量着宁清远,怎么看她都不像个道姑来着,打扮性感、穿着时尚、红唇若火的道姑……谁见过?

“铃……”一阵电话的铃声打断了宁清远的自我介绍,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有些不悦的说道:“我哥打电话给我,真是麻烦……喂,这两步路你还打电话给我?你是不是让我给你送纸啊?不去,要不你就过来,我说不去就不去,你求我也没用。”

“你就去吧。”思远对她笑了笑:“点菜我还是会的。”

宁清远看了看思远,十分不悦的对着电话里说道:“好,你在哪?嗯,我过去。”

“那我就去了啊。”

“去吧。”

看着宁清远离开,思远其实知道吴绍找她说什么,不过无所谓……毕竟她自己也干这一行嘛,所以让她知道全当图个乐呵。

果然,没多一会儿,她就笑眯眯的走了回来,身轻如燕的往思远面前一坐:“你居然把他给吓出尿来了,真行。”

“他果然跟你说了。”思远把菜单推到一边:“你看,我真的是什么都没干。”

“知道,你要干什么,他早就暴毙了。”清远的眼睛都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你知道他说什么么?他说让我帮他把你给收了,我说……你是他妹夫,我已经把你给收了,你不介意吧?”

“噗……”思远差点被一口水给噎死:“喂,姐姐……话不能乱说吧。”

“嗯……”宁清远有些尴尬:“我只是……开个玩笑……”

“算了算了……”思远叹了口气,无奈的笑道:“平白无故多了个媳妇,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想。”

“应该会满意吧。”宁清远一只手托着腮:“我又不丑。”

眼看她就说得跟马上就要见家长的时候,吴绍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手上拿着一瓶红酒,脸笑得跟屁眼一样全是褶子,大老远就喊:“妹妹,妹夫。久等了。”

“看你怎么收场。”思远用菜单掩住笑容:“嘿,媳妇,你哥叫你呢。”

宁清远白了思远一眼,然后扭头看着吴绍:“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没事没事。”吴绍哈哈一笑:“我刚才给大姨和姨夫打了个电话,说我看到妹夫了,很不错!他们可高兴了,说下午就坐飞机过来。”

“噗……”

“噗……”

思远和清远同时把嘴里的水喷了对方一脸,然后手忙脚乱的各自擦了起来,而嘴里还不约而同的念叨了一句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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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嘛,这一章不好拆开,所以就合并一章啦,看清楚哦……可是两章的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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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理发师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爱情甜又酸?”思远想了一阵,居然唱了出来。

“你别闹好不好。”宁清远手中死死拽着餐巾:“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我爸妈多可怕。”

思远没接话,静静等着她后头的话,宁清远幽幽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吴绍居然二话不说直接给我爸妈打电话,他们两个说过来……那就真的是已经在路上了。”

“那就跟他们说实话呗。”

“那我就死定了。”宁清远双手捂着头:“我太了解他们了,过年的时候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他们特别满意,可我一点都不满意,所以我说今年内一定会找一个,如果我直接跟他们说实话,我会被捆回去结婚的。”

思远摊开手,满脸的无辜:“可这跟我也没关系啊……你总不能让我冒充你男朋友吧?”

说完,他豁然一笑:“而且你想啊,就算我冒充,他们也得看得上啊,我这一眼看上去就高攀不起啊。”

对于这些豪门的婚丧嫁娶,思远倒是有所耳闻,这些人跟思远这样的工薪阶层根本就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里,正常人的世界观放他们那根本就行不通,而且无论这些人是不是暴发户,他们可都是天生的人精,蠢货很少能发财的,所以思远那浓浓的**丝味绝对是瞒不住宁清远爹妈的。

“你说,咱今天才算是认识的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就惹出这么一大堆事。还真是命啊。”思远也是满脸的感慨:“没别的办法了?”

“能怎么办?我不想被抓回去,也不想被他们知道我当法医。”

“啥?你爸妈连你干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我是市里医学院的老师啊,不知道我是法医……”宁清远干巴巴的朝思远笑了笑:“没办法了,委屈你一下吧,算帮我个忙。”

思远想拒绝,不过一看宁清远那楚楚可怜的样,他顿时就心软了,摇摇头之后:“我不敢保证能瞒过去。”

“就这么办了。”宁清远一拍手:“等会我先带你去买衣服,然后给你做一个发型,然后我们去机场。”

“我……我这衣服不行啊?”

“档次还是低了点,我妈眼睛毒。”宁清远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思远说:“要是我妈刁难你……你千万忍忍,到时候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法力高强的道姑居然像一个普通小姑娘似乎的求着自己,思远虽然不太愿意,可到底还是没能再多说什么,只是给千若发了个信息,接着就埋头吃起了东西,并一直到宁清远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们上飞机了,两小时之后到,我们该出发了。”

他们两个就像接到了上级命令的特种部队士兵似的,胡乱擦了一把嘴,站起来就跑,别说付钱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窜上了宁清远的宝马车。

“你去做头发,我给你挑衣服。”

看着她神色匆匆的样子,思远小声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我衣服的尺码?”

“那你以为你现在身上穿的是哪来的?”

被她这么一说,思远当时就反应了过来。可不就是么,如果她不知道自己的尺码,这现在穿着的衣服是从哪来的呢?不过她到底是如何知道的如此精准,思远甚至感觉这衣服买的比自己亲自去挑的衣服还要合身,不过……这种问题问出来的话,谁知道宁清远会说出什么让思远羞愤欲绝的话来。

“强尼,给我朋友做个发型,要求很简单。简单大方、阳光明媚。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不满意,你就完蛋了。”

思远被拉进了一家他一直以为是高档咖啡馆的发廊并被宁清远往真皮躺椅上一按,然后她和旁边打扮得跟火鸡似的理发师吩咐道:“让你们这最好的设计师来。”

“哎哟……宁姐姐,什么事啊,心急火燎的。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我给你泡杯咖啡,老规矩咯?炭烧不加糖。”

理发师的声音嗲到可以直接拧巴出水儿来,听得思远那是后背一麻,浑身都不太自在,眼角的余光瞄着他手指上亮闪闪的指甲油,感觉一阵恶心。

“我没空,今天戴维、卡伦都不在吗?”

“哎哟……算你运气好了啦,今天我老师可是亲自来店里了呢,你稍等啊,我去给你叫他出来。”

趁着这个强尼进去叫人的空挡,千若从旁边的冰箱里抽出一瓶依云矿泉水大口了灌了下去,然后一抹嘴对思远说:“强尼,我的专用发型师,不过他不给男人剃头的,他说他的手这辈子只能给一个男人理发,就是他男朋友。”

“男……男朋友……”

宁清远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对啊,男朋友,如果你不幸听到了他放屁,你会发现他放屁的声音不像咱们是噗噗的,而是哈哈的。你懂的。”

秒懂……思远居然秒懂,他诧异的看着宁清远,万万没想到她这样的女神居然也会说出如此下作的话……真是太刺激了。

“看着我干什么,我经常去gay吧玩的,大部分同性恋都是艺术方面的天才,以后带你去见识见识,不骗你哦。”宁清远说完看了看表,然后指着展示柜:“里头的所有饮料都是免费的,随便喝。”

思远伸手接过了玻璃瓶装着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发现和桶装水没有什么区别,倒是仔细品品略有点甜:“这水没啥特别,就是瓶子好看,这算上瓶子,怎么不得要个十块八块的啊?”

“一百二。”宁清远头也没回:“在这等我。”

“一……一……一百二?”

这他妈……思远真的觉得自己上半辈子白活了,光是这水……他别说是喝了,就连听都没听过,要知道他租的那一套房子才只要八百一个月,就这还算是不错的小区里的房子呢,而公司的自助餐,一顿只要四块钱,算上公司补贴的十五块,二十块钱有鸡腿、有牛肉、有扬州炒饭还有大排骨,这一瓶三百五十毫升的水居然要一百二,这真是***……

更惊悚的其实还不是一瓶水一百二,而是***这一百二的水是免费的,随便喝!那换个角度来说,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剃头店肯定不是做公益的,这些玩意肯定都要折在里头的,这让平时都是去菜市场剃五块钱板寸头的思远情何以堪……而且他身上通家就一百五十块现金,还算上了毛票,估计刚刚就够他喝的那瓶水钱……

“您好,请躺在椅子上。”

旁边的技师拿着东西走上来,站在思远身边:“因为宁姐是我们的老客户了,所以老板免费送您一个休闲放松套餐。”

“这……”思远迟疑了一下:“这……地方这么高档……还……还有大保健?”

技师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听到思远的话之后噗嗤就乐了出来,但是很快就止住了笑意:“先生,您想多了,只是按摩和清理毛孔而已。”

思远长出了一口气,这其实真不怪他,毕竟自己那个搭档,那家伙可是个无肉不欢的主,每个月工资到账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靠近郊区的一个会所投奔他的小红,基本上到了月底就只能靠借钱吃馒头撑到第二个月发工资。

而思远不止一次劝阻他,可他却抠着鼻屎大咧咧的嘲讽思远说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如果没有大保健来滋润他干涸的心田,吃得再饱也只是一具空壳,人啊……还是要追求精神上的休闲和放松。

所以现在思远只要听到这俩词,下意识就是大保健了……

“你们这剃一次头要多少钱?”

“嗯,这得看您所选的套餐和定制的服务,不同的设计师的价位不一样,比如强尼,他是这里身价最高的设计师之一,通常由他设计一个发型大概需要一千四百九十九,而其他人是从六百九十九到九百九十九不等。今天您的发型会是由我们的老板亲自设计,这个我刚来没多久,还不知道由他设计发型是什么价位呢,不过宁姐是我们这的钻石会员,无论她定制任何服务都是有单项封顶一千五百元的。”

“单项……也就是说剃头、洗头、按摩、抠耳屎是分开算的?”

“没错啊,您可以选择全套也可以选择单项和搭配套餐。”

“妈呀……那要成为钻石会员……门槛肯定不低吧?”

“确实不低呢,首先要预存十万元并在一年内消费五万,而且需要核心会员介绍。不过您放心,我们的服务和设计理念绝对是世界级的。老板甚至是好几位国际影帝的御用发型设计师呢,他今天只是刚好过来开会,您真是好运气呢。”

真吊……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思远突然觉得自己那一个月算是不菲的工资估计到这里来之后最多也就是剃个头干洗一下,这比大保健贵多了……

不过还别说,这花钱的享受就是舒坦,思远往这真皮的大沙发上一躺,后头有个姑娘在给他或重或轻的按摩,真的是按得他大脑都空白了,脑子里来回就闪着俩字儿“舒坦”,这要是收费平民一点,思远绝对一个月来上一躺,还要带老爹老妈都来爽上一把。现在他才知道这帮有钱人为啥会一年剃头剃掉七八上十万块钱了,这哪是剃头……这简直是在马尔代夫四季如春的海边游泳啊……游泳……

想到菜市场那五块钱一次的,思远顿时觉得现在自己的脑袋次才是脑袋,在菜市场里的时候,他的脑袋根本就是一颗窝瓜,被人推来滚去,毫无美感。

就在思远沉醉于这种奢华的享受时,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扶着坐了起来,并且身后的人也换成了一个身穿修身小西装的年轻人。

“你想让别人看着舒服还是让自己看着舒服?”

他的声音暖暖的,带着磁性。动作轻柔的把已经昏昏欲睡的思远叫醒却丝毫不让人反感,而思远在醒来之后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后的人,他稍稍惊了一下,自己身后站着一个长腿男子,虽然看不到他的长相,但从镜子里可以看到他的近乎完美的身材和那双近似妖娆的双手。

“嗯……这有什么区别?让自己或者让别人看着舒服。”

身后的男人双手轻抚住思远的脑袋,依旧用暖暖糯糯的慵懒声音带着笑意说道:“让别人看着舒服,说明你是个豁达的人。让自己看着舒服,说明你是个潇洒的人。豁达和潇洒,绝对不是你头发的发梢朝左边或者朝右边偏那么简单。”

思远被他说得一愣一愣:“难道不能有让别人和自己都看着舒服吗?”

“不能哦。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在让自己满意的同时也让其他所有人都满意。”

他在说话的时候,手并没有停下,不停的在思远脑袋上摆弄着,漂亮的手上下翻飞,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也同时带着一种难以明说的魔力,哪怕是思远自己看着都快要醉了。

“那……我选让别人看着舒服吧。”思远嘿嘿一乐:“反正我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脑袋。”

“很好。”

他的话不多,只是双手开始上下翻飞,而哪怕是速度如此之快,他的手始终没有沾到思远的头皮,从头到尾他都只是感觉到发梢的舞动和那个人手掌的微微热度,就好像乍寒还暖的初春中一场突如其来的明媚阳光混合着带有青草气息的威风,整个人全身心的放松了下来,近乎心无旁骛。

时间仿佛就此停止了,思远甚至隔了好久好久才能听到挂钟的秒针滴答走上一下,而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说话,安静得有些诡异,但却让思远这段时间所有的疲乏都像是被风吹散,可以说是身心愉悦。

大概四十分钟之后,身后的那个人在思远的耳边轻轻的打了一声响指,似是回魂的呼哨一样,思远立刻从神游中跑了回来,睁开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哎!不错啊。”

真的是不错,虽然思远一直觉得自己的发型也就那样了,顶多从板寸变毛寸,而现在他居然发现在身后那个人的手中,他的头发就好像具备了生命似的,每一根都有了生命里,看上去清爽、干净还透着倔强和不屈,似乎把思远的本身的性格投射在这一根根的头发之上。

而且在结束之后,思远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哪怕一根头发,被整理下来的头发都规规整整的放在他左手边的台子上的一个包包里,一点都不杂乱,而那个男人正在用心的帮思远把那个古朴的羊皮纸包用蜡封口,然后拿在手中递给思远:“头发是一个人的精气神,每一次整理下来的头发都代表岁月的流逝,它就是你的年轮。当有一天你老了,你打开这些头发时,你会发现属于那个时候的记忆一瞬间就全部回来了。比任何一种纪念品都更有价值。”

思远愣了愣,接过了那个包包,发现这好家伙……一个装头发的纸包都如此精美,上面有漂亮的花纹和今天的天气、日期、风向、温度等等等等,就好像是一个日记本。

还有,思远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剃头之后,这几天身上的那种沉重感一扫而空,整个人无比的轻快,心情也不自觉的好了起来,就像……在闷热的三伏天突然来了一阵冰冷的大暴雨,心里的狂躁、烦闷和抑郁都被冲了个干干净净。

如果现在再问思远这一趟值不值……思远一定先点三十二个赞,然后大声说这趟绝对超值!他这种土鳖从来没想过剃个头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而在收起自己的头发之后,思远才正儿八经打量着给他剃头的人,这个人的年纪么……真看不出来,说他四十岁吧,但是皮肤紧凑面容俊朗。说他二十岁吧,他脸上那股子沉着冷静、涉世已深的印记却怎么都不像那个年纪的人。

“第一次来,感觉怎么样?”

他丝毫没有因为思远不礼貌和土鳖的行为而看不起思远,反倒满脸堆笑的朝他伸出手:“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这是我的名片。”

“左明轩,名字很好听。”思远大大方方的也朝他伸出手:“齐思远。”

“你的也不错。”左明轩松开手,看了看外头,然后朝思远点点头:“你朋友来了。”

思远回头,发现宁清远果然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并一把推开门:“换衣服,换完就要……我……这不是左老板么?您亲自操刀?”

左明轩站定,朝宁清远笑道:“怎么?嫌弃我的手艺了?”

“哎呀……你这是让我多不好意思啊,居然能让你亲自上阵。”

从她的态度来看,思远觉得这个左明轩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不过看上去他倒是没什么架子嘛,挺好说话的。

“哎,宁公主,我可不是为了你哦。我是觉得你朋友值得我亲自操刀。”左明轩说着,目光炯炯的看着思远,由衷赞叹道:“多好的一块璞玉,你没发现他身上一股……仙气么?”

思远当时就是一蒙,接着紧张的看着宁清远,生怕自己的身份被人拆穿。

“哈哈,左老板太会开玩笑了,我还有事,过两天再来。”

说完,宁清远一把拽过思远,压低声音说道:“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有啊……”

“嘿,思远。”左明轩叫了一声:“以后想理发,直接打电话给我。”

“谢了!”思远僵硬的笑着:“麻烦你了。”

33、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

“这辈子第一次来机场呢。”

思远摘下墨镜靠在墙边,瞪着眼睛看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群:“当然,也是这辈子第一次剃头超过十块钱。”

宁清远演技着实很好,她戴着和思远同款的情侣墨镜,挽着他的手面带微笑的,声音却平静自然:“你平时理发都多少钱。”

“五块,算是比较好的。一般都是三块,然后回家洗澡。”思远一点都没遮掩:“菜市场,下次带你去,如果你刮胡子的话,会加两块钱,不过一般我也不刮胡子,我有剃须刀。”

思远的自说自话倒是直接把宁清远给逗乐了,她仰头看着思远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其实你蛮帅的嘛。”

“是啊,几千块的头发加几千块的衣服还有几千块的鞋子裤子,要是再不帅点,那我肯定得回去问我爸妈究竟把多少糟粕都遗传给我了。”

“他们肯定会说你是垃圾堆里捡来的。”宁清远笑得乐不可支:“对吧?”

“错!”思远义正言辞的否决了她的猜测,并一本正经的说道:“他们说我是山楂树上长出来的。”

“啊……还挺有创新意识。”

思远眨巴了几眼眼睛,苦涩一笑:“关键我还这么信了,一直信到十六岁,直到学校上生理卫生课的时候老师提问说‘你们知道你们从哪来的吗’的时候,我第一个抢着举手。”

“哈哈哈哈……你太逗了。”宁清远虽然一直保持着淑女形象,可在这一刻她仍然是忍不住的笑了:“求你不要吧这么好笑的事说的这么严肃好吗?”

“如果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你肯定不觉得好笑了。”思远长叹一声:“从小我就感觉我的智商是第二梯队的,干什么都慢半拍。”

“那你有没有谈过恋爱啊?”

“别问了行么,人生都这么艰难了,你还非要拆穿它不可么?”思远重新把墨镜戴回去:“初三喜欢一个姑娘,但是她告诉我,她喜欢的是篮球部小田。那时候我一米五五,小田一米七三。高中的时候我长到了一米八零,我还追的她,她说她喜欢篮球部小武,小五一米九一。大学的时候我还不死心,仍然追的她,可她跟了一个棒子留学生好上了,那个棒子一米五三。我当时想,长高我还有点把握,可是再缩回去恐怕有点难,于是我就放弃了。”

宁清远愣愣的看着思远:“不是吧……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神能让你痴迷到这程度。后来呢?你们还见过面么?”

“我在网站上下电影看的时候,在自拍偷拍区里看到她了。”思远重重的认真的点头:“不过我觉得我不喜欢她了,因为我觉得她屁股上那块胎记像苍蝇。”

宁清远当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翻了白眼,顺了好长时间才把这口气给顺过来,连连抚着胸口说道:“你要不要这么直爽啊?”

“我说的是事实啊。”

宁清远仰头看着思远,不得不说,这简短的聊天让她真的是重新评估了思远一圈,从小在上流社会里泡大的宁清远可以肯定的说,思远的智商不但不是第二梯队的,甚至绝对是第一梯队巅峰的,因为他那几句话虽然不说多高深,可每句话都话中带话,寥寥数语就把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和生活习惯给说了出来,而且里头或嘲讽、或尖酸、或豁达,如果非要找个什么来形容他的话,那思远完全属于那种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高手,轻描淡写的把人损得是一无是处。特别是他从头到尾那一副讲别人故事的样子,宁清远甚是喜欢,一个愿意把自己过去的悲惨故事用笑话的方式说给别人听的人,心胸绝对开阔。

“嗯……看了太多吹牛逼的,偶尔看到你这种讲大实话的,有点不适应。”宁清远笑眯眯的看着思远:“那你是怎么干上这一行的?你的能力比我强多了呢。”

“如果要具体说的话,那就得从我十四岁那年开始说了,因为如果当时我没生病请假一个月的话,我的成绩就不会一落千丈,那我也不会自暴自弃,也就能考个好高中,上个好大学。可是我一落千丈了,自暴自弃了,所以上了个烂高中也去了个电脑专修学校,而如果我爸没有托关系让我进他战友的公司,我也就……”

“等等等等……这都哪跟哪啊?”

“你不是让我讲给你听么,我听评书的时候不都讲究一个起承转合止么,那如果你要听中心思想的话,那只有四个字了——阴差阳错。”

听到这四个字,宁清远算是明白了,思远打从开头就没打算告诉自己究竟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不过也没直接拒绝,如果她愿意听他还是会说,可按照正常逻辑……没有谁会愿意去听一个小**丝从十四岁到现在的心路历程。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老是走神儿老是闷声不响,可这说话的本事,顶顶的好,让自己都无言以对。

本来欢快的气氛因为思远的温婉拒绝而变得有些沉闷,不过好在这时t3出站口已经打开,从帝都的来的飞机也正在降落,宁清远索性不再废话,转而带着思远随着人流走到了接机的位置,静静的等待着自己老爹老妈的到来。

“没想到你这么能说,等会见了我爸妈你可别乱说话啊……”

“好。”思远重新变得言简意赅起来,不过能够看得出,其实他现在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淡定,反而有些……紧张。

随着第一个人拖着旅行箱出现在转角,越来越多的人慢慢的走了出来,这其中就有宁清远的父母。而这时的宁清远也踮起脚尖四处找了起来,而最后却还是眼尖的思远看到了一个长得和宁清远有六分相似的中年妇女。

“那是你妈么?你跟她一个模子里刻下来的哎。”

宁清远转头一看,果然是自己老妈,她兴奋的拽着思远的手往那个方向走去,并边走边说:“我妈年轻时候可是出名的大美人呢。”

思远一听,呵呵一乐,心说:见过给自己贴金的,没见过这么给自己贴金的,就这还女道士呢……

不多一会儿,思远被拽到了宁清远爸妈的面前,而这时他居然还能走神,宁清远皱着鼻子用力的在他脚上踩了一脚。

“啊……啊,叔叔阿姨好。”

“好。”

回答他的是宁清远老爹,其实他们的夫妻组合让思远挺没想到的,他本来以为她老爹会横眉冷对,可没想到这个据说是很有名气的企业家居然满脸和善,再加上他朴素的穿着,简直就和小区里那些每天早上穿着大裤衩去买包子油条的大叔没有任何区别。

反倒是她老娘,思远一看她那表情,就感觉是要了亲命。自己要是真跟宁清远有一腿也就罢了,这一顿批斗挨了也就挨了,可自己从认识她到现在没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摸屁股没牵手,撑死吃了一顿饭。所以思远还没挨斗就已经替自己觉得感觉冤枉。

“爸妈,咱们先到吴绍那边去吧,你们一路也累了。”

“不累。”中年版宁清远冷哼一声,扫了思远一眼,然后对自己老公说:“我们走。”

“妈……”

不顾宁清远的呼唤,她妈就这么踩着高跟鞋踏踏的往前走着,反而倒是她爸偷偷的朝她和思远挤眉弄眼:“我跟你妈先去找个熟人,然后咱晚上在吴绍那集合。”

说完,他还调皮的朝思远竖起一根大拇指:“年轻人,今天晚上你能摆平丈母娘的话就万事大吉了哦。”

“我……”思远低下头:“哎……”

看着自己爹妈就这么的把自己扔在了这里,宁清远气得都快哭了,站在原地狠狠的跺脚:“怎么这样啊!”

思远摊开手:“我感觉我要死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这样。”宁清远连忙给思远道歉:“我都能想到她晚上刁难你的样子了……要不算了,我去坦白好了。”

思远揉揉鼻子想了想:“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可关键问题其实不是她刁难不刁难我哎,你想过没……如果我没过关,你马上被抓走结婚,如果我过关了,你做好准备嫁给我没?”

被他这么一说,宁清远的脸顿时变色,她还真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虽然她会打妖怪,可是她总不能打爸妈吧……用思远刚才调侃自己时的那句话说,哪怕是成了大罗金仙,她妈揍她的时候她照样也只能一边哭一边坐在那默默受着,所以……

“怎么办?”

“你问我叻?”思远沉思一会儿,摊开手:“给你个教训,祸从口出啊。你不开那个玩笑,我现在应该坐在家里看电视了。”

“你就这么嫌弃我?”被他这么一说,宁清远反倒有些不高兴:“我哪得罪你了?”

“你讲理不讲理呢,我觉得我好冤枉。”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宁清远突然笑了出声,摇头道:“你还敢跟女人讲理喔?一看你就没谈过恋爱。”

两个人来机场接人,但是却落得个无功而返,大煞士气,而心情很糟糕的宁清远在吃了五根冰激凌、四根烤肠、十一串烤肉和一大块烧鸡之后才稍微好转了一些。不过她那吃相着实震慑了副驾驶上的思远,弄得他全程目不转睛。

“看什么看,不许我发泄一下啊。”宁清远把车停在一片安静的树荫下,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细长的女士烟,轻轻点上:“别介意,我没烟瘾,只是心烦的时候就抽一根。”

思远摆摆手:“我看到你抽烟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下午给我剃头的那个男的。”

“你是说左老板?怎么了?喜欢他?他可不是gay哦,他有女朋友的。”

“我想知道他多大年纪。”

“不知道,反正我小时候看他就是现在这样了,你也知道他们会保养,你看那些明星,五六十岁还跟三十岁一样。”宁清远轻弹烟灰:“怎么突然想到他了。”

“我从小鼻子就特别灵,我看到你抽烟才想起来,我在他身上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抽烟很正常啊,有什么不妥?”

“带着甜香,闻上去好像有温度。”思远努力回忆道:“我当时就感觉很好闻,可我印象里,没有什么烟的余味会这么好闻的。”

“香水?”

“不是,肯定不是。”思远伸手指着自己的眉心:“我有天眼的,我刚反应过来,那股味道不是我闻到的,是……感觉到的。”

他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目光炯炯的看着宁清远,用神秘的语气说道:“你能感觉到妖气,但是你能感受到它们不同的味道吗?”

“思远……你的意思是……左老板被妖邪附体?”

“不像不像,我见过妖邪附体的,妖气比这浓多了,而且他这是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味道,肯定不是附体。”

“他其实是妖?”

“你觉得呢……我们两个好歹是同行,虽然都是菜鸟,可大概没有哪个妖怪能躲得过你的纸鹤吧?”

有妖气,但是不浓郁。而且千若的纸鹤可比思远的天眼灵敏度高多了,大狐狸可以隐藏气息都能引起纸鹤自燃,但那个左明轩却没有引起纸鹤的任何异动,哪怕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也只让思远感觉到了淡淡的妖气,甚至不仔细分辨都不知道那是妖气来着……

“正常人不可能带妖气的,不兼容。”思远摸着下巴:“现在时间还早对么?我先回家一趟。晚上我去吴绍那找你好么?”

宁清远顿了顿,本想说和思远一起回去的,但想来想去发现自己实在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身份去,索性爽快一点:“晚上七点半,我在门口等你。”

“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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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奖竞猜,猜猜左明轩到底是好是坏,是人是妖,猜中的加精还有评论分哦。

34、故事

“孤说要有光!”

当思远开门回家之后,刚好碰见大狐狸喊出这么一句离奇的话,而他此刻正仰头看着客厅里的遥控灯,手拿着遥控器放在身后。喊完话之后他就啪的一声拨开了遥控,而电灯应声而亮。

“嘿嘿。孤赐你一死。”说完他又用遥控按灭了灯……总之就是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而在他思考着下一句该喊什么的时候,思远见缝插针的走了上去:“我给你带了不少吃的,晚上我不在家吃饭,我帮你把饭菜准备好。”

大狐狸没搭理他,继续在那玩电灯,完全沉浸在自己那外人不可知的莫名世界中无法自拔。

“别玩了。”思远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给你和千若在饭馆里打包了不少菜,还有一整只烤鸭和一只炸鸡。你看看够不够。”

大狐狸慢慢转过身,把心爱的遥控器扔到沙发上,冷冷的看着思远一言不发。

“喂……”思远被他的眼神看得直发毛:“你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

大狐狸沉默了一阵,幽幽的带着悲切的说道:“头发不错。”

“嘿,你也这么觉得啊?果然贵点就贵点,能被你夸奖还真是不容易。”思远笑着把带来的饭菜摆满一桌,然后用阴森森的口气对狐狸说:“狐狸……虽然我知道我废话比较多,但是我劝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吃千若做的饭。”

话音刚落,就连说这话的思远都阴郁了起来,两人默默的坐回沙发,不约而同的双手抱着头,就好像在同一时刻舌尖上涌起了专属于千若的黑暗味道。

“看来……”思远看着大狐狸同情的说道:“哎……”

大狐狸紧紧咬着牙关,露出了从思远认识他一来最难看的一个表情:“千古恨啊……”

从大狐狸的表情可以看出千若的黑暗料理究竟有多么大的威力,如果思远没吃过,他肯定不能理解狐狸露出这个表情的意义,但是他吃过……所以对于这种感同身受的痛楚,就好像看见有一个光着脚的人一不注意小脚趾和桌角狠狠的撞了一下,虽然疼的不是他本人,但……疼痛却是那么清晰。

“好了好了。”思远连喝了一大口水来试图冲淡嘴里那并不存在的怪味:“饭菜都在桌上,我晚点回来。”

大狐狸仰起头:“你去何处?”

“哎,别提了。我要去给人当孙子了,这叫个什么事……”

而说完,思远突然记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对了,我问你个事啊。”

大狐狸把脑袋侧到一边,眼睛看着天花板,连看都不看思远一眼。而思远也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改口道:“青丘大人,小的有一事不明白,不青丘大人可否给小的解惑。”

“好说好说,你说来便是。”

骂了隔壁的……如果能打得赢这只狐狸,思远早就毫不留情的上手了,真是太龟毛太犯人了,破逼讲究实在太多,甚至基本上可以肯定大狐狸是**座的了。

“你说,一个人身上有妖气,但行为什么的都特别正常,而且我也看不出他是妖,那些探妖的法术也看不出来他是妖,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妖?那便是人咯。”大狐狸摊开手:“你都说他不是妖了,这妖气从何而来?”

“对啊,我也不知道啊。你看啊,你哪怕隐藏的这么好,宁清远的纸鹤都能感应到你是妖,但那个人却让纸鹤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比你还厉害的大妖?”

“哼,孤明着告诉你,这世上能比孤更强者,屈指可数,孤诞生之时只有皇天后土,而孤被封的千载岁月中,这世上似是经历了沧海巨变,那些个大大小小的门派已然消散世间,哪怕是如你这般的存在也只是凤毛麟角,而那些个仙境幻境中的妖怪也被一堵墙挡了起来,无法来回穿梭。这当世最强,怕是无出我右了。”

“那英招……”

“哈哈,怕是他也只能在平圃中逞得英雄了,在现世中他恐也只是个略有能耐的凡人罢了。转世的妖,若不是有什么机缘巧合,哪能强悍到哪里去。更何况这世间灵气稀薄到无以复加,想要修行无异于登天啊。”

思远一愣:“你呢?”

“孤?孤本就是与天地同寿,除了孤自行兵解,这灵气与孤有何干系?只要这天、这地、这日月、这星辰不消失,那孤便还是孤。”

“不要再用孤自称啦,过几天我休年假了,我还打算带你四处走走,看看新世界呢……你这孤孤的自称会惹**烦的。”

狐狸一听思远说要带自己出去玩,一双眼睛闪闪发光,但是表情却清冷无比:“我不稀罕。”

“哎……不习惯的话,那就算了。我还说年假的时候大家一块去海边晒太阳吃鱿鱼呢,那你就在家看电视吧。”思远叹了口气:“真可惜,这个时候海边最好玩了,海滩上好多穿泳装的大美女。”

“大胆!身为孤的随从,居然胆敢抛下孤独自出行!信不信孤当场便吃了你!”大狐狸顿时勃然大怒:“有胆色你便再说一次!”

思远咋舌:“可是也不能带你去吓着人家啊,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有人会找你搭讪,可是你身段这么高,一开口就是吃了你、孤吃了你、凡人就是无知。你说你会不会被人认为是有病,谁还跟你玩啊。”

大狐狸听罢,摸着下巴:“倒也是个理,可若是你不带孤去,你怎知道会是这样!”

说白了,狐狸就是非去不可,如果思远敢抛下他自己跑去的话,那思远算是死球了,大狐狸不折腾死他才叫有鬼了呢。

“那咱们就约法三章,我还有一个礼拜左右休假,这一个礼拜你能把从那时候带来的习惯改改么……算小的求你了,毕竟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啊。”

“哎……”大狐狸深深叹了口气,在个性和愉快的玩耍之间斟酌许久,最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好吧……”

而看到狐狸妥协,思远点点头:“你还没告诉我呢,身上有妖气的人是什么情况。”

“这种事孤……我倒是见的不多,不过倒是有几种可能。此人身上带着妖器,不过若是带着妖气,人便会逐渐被妖器控制神智变得疯狂不堪。那人疯癫否?”

思远摇头:“清醒的很。”

“那便不是妖器。还有种可能,便是此人身边有妖物作祟,不过若是有妖物作祟,那此人体质必然虚弱。那人孱弱否?”

“我个人感觉还是很强壮的。”

大狐狸沉思片刻:“那倒是稀奇,好好去调查罢。”

“你不管啊?”

“我为何要管你?我尚不知道这千百年来发生了何事,我为何要以身试险?”大狐狸白眼一翻:“滚吧,我要认真学习。”

思远就这样因为大狐狸要好好学习现代先进知识而被残忍的拒绝并被赶出了家门,不过从大狐狸的话里他倒是有了一定的收获,那个左明轩无论是个什么情况,是好是坏先不说,反正他不正常那肯定是百分之一百的。

带着这个疑问,思远一路散步似的来到了和宁清远约好的地点,大概是时间尚早,宁清远并没有在门口等他,可被赶出家门的思远也没啥地方可去,只能钻进饭店的休息区里端起报纸杂志默默的看了起来听着旁边两个操着台湾腔的大叔聊着天,不过也真巧,这两个大叔居然聊的是有关那些妖魔鬼怪的传说。

“根据资料显示啊,全世界范围内都有不同的灵异事件发生,每一个警察局的档案里都有解不开的悬案。”

“那只是巧合啦,我觉得不是酱紫。哪有那么多灵异啊。”

“你造吗,我已经在祖国十年了,收集了十年的资料。比如十年前的我就拿到了首都公交车失踪案的第一手资料,还有六年前嘉陵江活跳尸,去年广州的活烹尸,还有今年这里的青蛙案。”

“青蛙案?那是什么?”

“青蛙案喔?哇嘎里共啊,今年这里出了一件很**的案子,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不过我有朋友刚好是经办人,他告诉我,今年春节的时候这里的郊区出了一个奇怪的案子,受害者浑身的皮肤都被剥掉了,就像一只被剥了皮的青蛙,找到那个人的时候她还是活着的,在医院挣扎了五天才因为感染死掉。”

“不对啊,这怎可能!皮肤被剥掉会瞬间因为疼痛休克的好吧。”

“对!就是这样才离奇,那个女孩子被割掉了舌头、剜掉了眼珠、剥光了皮,可还是因为感染而死。你能想象这种事情吗?所以我猜……”

正当说的最精彩,思远都不敢大喘气的时候,那俩人的朋友似乎是下来了,他们立刻结束了对话,站起身朝一个中年人走去:“宁老板!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思远悄悄挪开报纸,发现来的人正是宁清远的老爹,自己那个准“老丈人”,思远连忙吐了吐舌头,继续把脑袋塞进报纸里,把注意力重新回到无聊的明星八卦。

“大球,还是老样子嘛,最近有什么新故事要讲没啊?”宁爸爸的手跟那个讲故事的台湾腔紧紧握在一起:“我好几年没听你讲故事咯。”

台湾腔大球转头朝他的朋友炫耀着:“宁老板可素我的忠实听众。”

“准女婿,你一直挡着脸干什么呢?”宁老板嘿嘿一笑:“我在上面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都听了一路。”

思远一脸尴尬的拿下报纸,看着宁爸爸傻呵呵的笑了笑:“很有意思……”

“大球讲了一辈子故事了,他这人最爱给人说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宁爸拍了拍沙发,示意思远坐下:“你叫齐思远,对吧?你爸叫齐民先,你妈叫吴美凤。你爸是当年第三十八军特战二连的连长,你妈是老师。”

思远当时就蒙了:“你……怎么都知道?”

“当然啦,你爷爷叫齐少陵,时任新中国第一导弹旅旅长,退休时是少将。”

“这……这……这……”思远当时就蒙掉了,这家伙太神奇了,真的是太神奇了,自己爷爷自从退休之后,他的身份是严禁任何人向外去说的,思远五岁的时候就因为跟小伙伴吹牛逼说自己爷爷是将军而被那个把自己含在嘴里怕碎掉的老头给狠狠打了一顿,而爷爷现在去世都已经十多年了……而他的名字恐怕除了军内历史和当时的老战友之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

“吃惊啊?”宁爸笑着说:“你爷爷当年把我爸从天上打下来了,后来我爸投诚了,你明白了吧?”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爸我爷爷的……”

“因为我当初跟我爸一起去拜访过你爷爷啊,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宁爸哈哈一笑,悄悄凑到思远耳边:“逗逗你的,我爸只是个江湖术士,知道你的身份是因为孩子他妈把你家祖宗三代都查清楚了。”

思远当时就是一顿:“为啥查我……”

“你想想也知道啊,你可是要娶我女儿的人呢,万一是骗子呢?这社会还是得防备一下的,对吧。”宁爸哈哈大笑起来:“好了,趁着我老婆还在审清远的时候,我也放松放松。大球,刚才你们聊到哪了?”

“青蛙案咯。”大球刚才讲到一半也是没过瘾,一听宁总问他,他连忙就继续说道:“就是上半年我给你发的邮件咯,后来消息都被封锁了。”

“哦?你继续说,后续呢?”

“后来的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就觉得这事不简单,然后我就花了点钱打点了一下,到公安的档案室去查了查类似的案子,你知道这三十年里有多少起类似的案子吗?”

思远向前倾着身子,急忙追问:“多少!”

大球眯起眼睛,伸出手指:“五个!每六年一个,时间基本都是过年。受害人有男有女,但是共同点都是二十周岁,还有就是都是漂亮的姑娘小伙。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尸检报告里说他们都没有遭受过性侵犯。纯粹是为了剥皮而剥皮。”

思远听到这,脑子里翻滚起一个剥皮后的青蛙在水池里来回抽搐的样子,然后再幻想成人……顿时从背脊凉到额头。

35、要查!一定要查!

关于青蛙的讨论在宁清远下楼之后暂告一段落,毕竟在他们心目中清远小妹妹可是一个温柔的小女人,在这么一温柔小女人的面前讨论如此血腥重口味的东西,那可是有点过份了。

“球叔,好久没见了!”

宁清远显然跟大球是认识的,她走过来直接跟他来了个热情的拥抱,而大球拍了拍宁清远的脑袋,嘴里啧啧有声:“丫头长大了。”,而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思远,饶有深意的说道:“看来是留不住咯。”

“哎呀……球叔,你老嘲笑我干什么嘛。”

宁清远跺脚撒娇的样子实在是让思远大开眼界,平时见她总是一副严肃兮兮的样子,怎么看都不会想到她居然也有这幅样子。

“哈哈哈哈,还是这么爱撒娇啊?真好。”大球笑着拍了拍宁清远的肩膀:“你们小年轻的聊聊吧,我跟你爸出去办点事,吃饭前赶回来。”

“嗯,您去吧。”

送走宁爸爸一行人之后,宁清远坐在思远的身边,一脸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厅金色吊顶,似是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看上去挺累啊。”

“嗯,真的累了。我妈根本就没办法说通,她问我,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

“三五百不嫌少,百来万不嫌多。”思远想都没想:“这跟白捡的钱没区别嘛。”

“你敢!”宁清远气呼呼的伸手去拽思远的耳朵,而思远则很自然的躲避,这一追一躲之下,两人居然还真的像情侣似的打闹了起来,让在楼上剥桔子吃的吴绍差点没一口口水憋死当场……

这年头真是邪门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吴绍从小到大可都没见过自己这个凶巴巴的妹妹能跟谁玩得这么开心,她的凶悍可是远近闻名,不然自己老爹也不会拜托她来监督自己。

“看来还真是有那么点意思。”吴绍眼睛眯了起来,远远看着思远喃喃的道:“就当咱俩互相帮忙了。”

拿定主意之后,吴绍掏出电话:“五哥,帮兄弟个忙。哎,钱好说,帮我在弄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呗?就跟上次一样,啊?不不不,不是我看上谁了,我这不是得帮我妹妹妹夫一把么。行,到时候我给你信息。”

挂上电话,吴绍嘿嘿一乐:“总算能赶走这祖宗了。”

而正在被算计而不知情的思远和宁清远在闹够之后,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思远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精神,把刚才球叔说的青蛙案跟清远说了说,不过这一说,宁清远居然知道的比思远还清楚。

“哦,这是悬案。确实是六年一个,今年的那个死者还是我亲手尸检的,皮肤被完整剥掉,连头皮都没剩下,抛开残忍度而言,这绝对是解剖学上的经典之作,恐怕我老师都做不到这么完美。”宁清远在谈到自己的专业特长时显得非常认真:“切除皮肤时没有伤到任何的主要神经,也就是说行刑者已经把受害人的疼痛阀值调整到可控的范围内,不至于让人瞬间死亡但是没有人知道那个凶手到底用什么办法能让受害人撑过三天甚至五天甚至一周,我觉得这在没有专业设备和人员的状态下是不可能进行的。”

“看来你知道点什么啊?快给我说说。”

“你好八卦哎。”宁清远撇撇嘴,虽然不满思远对她工作的刨根问底,但仍然耐心的说道:“从当时死者的意识清醒程度可以判断,她是亲眼目睹了自己整张皮肤被剥下的,看了心理小组的分析报告之后,我们法医组的姑娘们都被吓哭了。你能想象么?”

“能。”思远被她这么一说,身上也开始痒痒起来,总感觉自己也快变成了剥皮的青蛙,相当的不自在。

“当时我也认为是妖怪作祟,但无论是在发现受害者的地方还是在受害者身上都感受不到妖气残余。”

思远沉默了一阵,凑到清远耳边说道:“我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事可能跟左明轩有关系。”

清远被他说得一弹,吃惊的看着思远:“不是吧……你可别乱说,左先生是社会名流,而且你看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

“我也没说是他啊,只是觉得他怪怪的,然后这事也怪怪的,我认识的怪怪的人又不多,所以很容易就联系上了。”

“明明你自己就是怪怪的好吗。”

正说着话,宁爸和大球一路说笑着走了进来,在路过思远和清远的时候,宁爸打了个响指:“走啦,两位。该吃饭了。”

大球也在旁边调笑道:“我家要是女儿的话,恐怕也是要有和你一样的烦恼了。”

“别闹了,你连媳妇都没有,哪来的女儿。”宁爸毫不留情的打击着大球:“你就当你的旅行家吧,给我讲故事,我给你养老。”

其实刚才宁清远已经跟思远说了一些关于她老爹老妈的事情,其实他老爹曾经是被爷爷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他也从小就立志要当一个威风的驱魔人,可是成年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根骨长歪了,根本无法继续修行,所以行走江湖的梦就这么破灭了,所以他没事的时候就会结识各种走在路上的人,大球就是其中一位。

球叔虽然被称为球叔其实他的年纪也就是比清远大个十岁而已,可他却走了不止十万里路,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费尽心思来把这个地方的那些神秘事儿都扒拉出来,写成故事发表出去。而宁爸是他的忠实粉丝之一,从五年前开始就已经开始资助大球的走世界计划,五年来大概为他花了百多万,得到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这放在别人身上肯定会被骂成是**,但思远能理解这样被现实隔离了梦想的男人,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圆自己的江湖梦,就像思远的老爹一样,因为受伤而不得不退伍,但仍然每天都风雨无阻的出操锻炼,坚持着自己的军人梦。

男人么,有点能为之无怨无悔付出但总也摸不到的梦想,其实倒也是一种浪漫。

吃饭倒是没什么亮点,因为有两个脸色不好看的女人在场,那些重口味的和妖魔鬼怪沾边的故事都没法去讲,只是讲了一些并不太诡异的惊险故事,在经过青蛙案啊、水箱腐尸这些刺激的故事熏陶之后,思远觉得索然无味。

在吃完饭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宁妈站了起来,指了指思远:“跟我来一下。”

来了来了!正事儿来了!思远倒是不紧张,只是很在好奇她到底会出多少钱来让他彻底离开清远,要知道如果超过一百万的话,断然拒绝的快感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

“你回去。”

宁妈在喝退想要一起跟进的清远之后,把男主角带进了隔壁的一间休息室,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你觉得你了解清远吗?”

也许是知道思远的也算是将门之后,所以她说话倒也客气了不少,不过这话背后的拒绝倒是清晰无比。

“不是很了解。”思远摇摇头:“认识的时间不长。”

“是啊,认识的时间不长……呵。”宁妈冷冷一笑:“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当父母的没有不希望自己孩子以后能过好的,你觉得你能给清远什么?你也知道,她花钱一直大手大脚,我不希望她以后受苦。”

思远一点都不紧张的摸着下巴,认同的点点头:“真的是大手大脚啊,剃个头都花几千块。还有,新买的衣服她说扔就扔,这个您得好好教育她啊。”

被他这么一说,宁妈居然笑出了声来,然后立刻感觉气氛不应该这样,所以她连忙收住了笑容,严肃的说道:“你知道吗,我已经为清远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见见。”

“见啥啊,那叫没事找抽。”思远摆摆手:“我找那个不自在干什么呢。”

“这才是懂事的孩子。我也不侮辱你,我给你两百万,你离开清远,怎么样?如果你愿意,现在我就给你签转账支票。”

“你给我也没用啊,阿姨。”思远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这辈子也没见过两百万,可你给我……我这出门就得把钱还清远,你过道手然后又回你女儿口袋里了,然后她又大手大脚,所以真心没必要。”

思远说的时候倒是真话:“阿姨,你别担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清远多叛逆,你干这事让她知道了,她肯定激烈反抗,温水煮青蛙比较好。你不如让那个男的过来慢慢跟她接触啊,说不定事就成了,而且前提是不要让她知道那个人是你介绍的。”

被思远这么一说,宁妈居然觉得他好有道理,自己根本无言以对……

“阿姨,我走了啊。”思远站起身:“嗯……对了,千万别给我塞钱,没用的,我收了你的钱,就算不还给你闺女,被我爸知道了我会被打死的。”

说完他就给走了,把宁妈一个人留在了屋里,而他的个性实在是给宁妈留下了巨深刻的印象,思远那份近似麻木的淡定,真的是她平生仅见。

而在思远回到饭桌上之后,第一个拽着他问情况的居然不是清远,而是宁爸,他神采飞扬的问道:“她没难为你吧?”

“还行啊,我觉得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思远摸着头:“挺好的挺好的。”

“不可能的,她肯定跟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宁清远冷哼一声:“我太了解她了。”

“你了解才怪,我刚才根本没机会说话。”宁妈从外头走来,站在门口面色不善:“我回去休息了。”

说完,她不由分说的转身离开,根本不顾别人的挽留,而宁清远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站起身一把拽过思远:“我们也走!”

“差不多就行了,别为了个假男朋友得罪真老妈。”宁爸的笑容渐渐凝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坐下!”

这发威的宁爸比宁妈的冲击力更强悍,他的一声“坐下”,清远虽然不乐意,但也不敢违背老爸的意思,慢慢的坐了下来。

“我第一眼看见这小子就知道他是假冒的。”

“哎?您是怎么知道的?”思远满脸好奇:“我是演技派哎。”

被他一说,宁爸和清远都笑了出声,而宁爸更是笑得直打嗝,指着自己胸口:“过来人。”

思远猛一拍额头:“啊,对啊……”

“如果一个新女婿第一次见未来丈母娘和老丈人能像你这么淡定,要不就是假冒的要不你就不爱我女儿。你懂的。”宁爸点上烟:“不过将门之后真是不简单啊,能把我家母老虎弄得束手无策。”

“我只是实话实说……”思远摊开手:“对了,宁叔。看在我演技这么好的份上,你能帮我个忙呗。”

“说。”宁爸点点头:“等等,先让我说完。我看你挺顺眼,加把油把我女儿搞定。你的品行我不担心,毕竟一家子军人。至于钱什么的,我不差那点钱,而且放心,我可不敢让你入赘,要是让齐将军的老部下知道了,我可就混不下去了。哈哈哈,好了,你说。”

思远尴尬的笑着:“您说的让我不好意思了……我就是想让您帮我查一个人。”

“谁,别是敏感单位的,国家官员不查、军队不查,这乱搞会出大事的。”

“不是……就是左明轩。”

“左明轩?你要查他?”

“是的,帮我查查他呗……”思远回头看了看清远,深呼吸一口:“我……其实跟清远是同类人。”

这一下宁爸的脸顿时就红润了起来,兴奋的站起身:“你说的是真的?”

宁清远撅着嘴在旁边补枪道:“比我厉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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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月份开始,每天恢复两更。

36、狐狸要出手。

得知思远的身份,这一堆好事的人可就有的聊了。宁爸就不用说了,祖辈都是术士,自然不会怀疑这些所谓的怪力乱神,大球走了那么多的地方则是见多识广,更是对这些东西深信不疑,而且甚至还知道许多连思远不太清楚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巫术,绝对是巫术。”

大球用粗壮的手指头不断敲击着桌面,表情坚定:“青蛙案肯定是巫术!因为除了巫术,没有其他的术法是需要人血、人皮当媒介的,我见识过不少门派,有用金石的,有用草木的,可但凡是用鸡鸭牛羊人等等活物的,归根到底都是巫术。”

宁爸虽然自己是一点儿能力都没有,但他可是宁清远的道术启蒙老师,虽然自己不会用,但理论知识那是相当深厚,他听完大球的分析之后肯定的点头道:“巫术也不是根本的问题,但巫术是最容易加以改造的术法,比如你用这个东西是这样的效果,但是同样的术法用另外一种东西就可能是另外一种效果。所以巫术里诞生的邪术种类是最多最杂的,种类之多近乎无从考证。”

“那你觉得这事是归于哪一种?”大球抱着胳膊,点着烟满面沉思:“我倒是看过一些密宗的记载,里头说一些法事就需要大腿骨、湿肠和人皮。不知道跟这事有没有关联。”

“应该没什么关联,那种农奴时代的法事早就已经被淹没在了人民斗争的海洋里了,绝迹很多年了。”宁爸喝了一大口水:“不过这事里头倒是真有点蹊跷,思远说要查左明轩,你说说看他到底哪不对劲了。”

“嗯……”思远闻言一愣,然后就坐在那憋话,憋了半天他才抬起头,傻呵呵一乐:“第六感……”

“他的来头可不小呢,如果查他被发现的话,会很麻烦哦。”宁爸加重语气道:“黑白两道都很吃的开,据说他还有一个会所专门招待达官贵人和**枭雄,所以要深究的话牵连太广,都不用他亲自动手,那帮心里有鬼的人就能把咱们给按灭咯。而且你的依据么,只是第六感?”

“其实也不能是单纯第六感吧。”思远指着自己的额头:“我是开了天眼的。”

天眼!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宁爸先是错愕一阵,接着表情愈发亢奋。因为无论是老一辈口口相传还是古籍中记载,自从安史之乱之后的某一天,世上的灵气突然消散无踪,自从那一天开始,那些修道的人再也没有修成正果,哪怕是天眼都再也没有出现过,当然不只是那些修道之人,妖魔鬼怪也都消失不见,留下来的那些虾兵蟹将么,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当年有几个大门派诸如蜀山、昆仑、蓬莱这些集团性质的庞然大物也在后头的几十年里因为青黄不接而逐渐分崩离析,最终只落得个人们口中传说的故事。

而导致那些个数万人的大门派都这样倒闭的原因,其实最根本的一条就是天眼打不开了,没错……再也打不开了,无论是老一辈醍醐灌顶也好还是新一代刻苦修行也好,反正就是再也打不开了,没有天眼也就基本上灭却了修行的可能,所以那些试图修仙的人自然得专业回家,那修仙这个热门专业也自然变得无人问津。

当然,这个问题不光是中原大地有,几乎全世界都受到了影响,千多年没再出过所谓的圣人和大能力者。到现在,那些原本真实存在过的人和事就这样变成了故事。

“让我看看天眼……”

宁爸一下子就成了个没长大的孩子,急匆匆的探过身子用手指捅思远的额头:“给看看给看看。”

思远堪堪躲过他的魔爪,摇头道:“我可能没开成功,只是个半成品,只能感觉到一些原来感觉不到的东西,根本做不到火眼金睛什么的。”

“嗯,那就对了,你现在可能还没达到那个水准,等你自身的实力突破了那个瓶颈,天眼应该就能出现了。”宁爸对这个也只能算是了解一点:“再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那这么说来,你怀疑左明轩就是因为天眼?”

其实他怀疑左明轩根本不是因为天眼,而是因为连大狐狸都不太清楚那个家伙身上具体藏着什么秘密,这才导致思远起疑心。不过看到宁爸对这方面的事如此上心,他绝对不能把大狐狸的存在说出去,所以只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揽在自己身上,并把大狐狸白天对他说的话转述给了宁爸。

而这些话说出来之后,倒是着实让宁清远吃惊了一把,看思远的眼神都变了,她根本没想到那个闷葫芦思远的肚子里居然还有这么多货。

“这样啊……”宁爸摸着下巴做沉思状:“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豁出去了,不过说好,我也只能是浅尝辄止啊。”

“嗯。”思远点头,很诚恳的向宁爸道谢。

“别谢他了,这事你就算不找他帮忙他自己都会偷摸着给办了。”打了一晚上酱油的宁清远在一旁撇嘴道:“我太了解他了。”

“你学学人家思远,人家那叫有家教有修养。你看看你,怎么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呢。”宁爸叹了口气:“清远啊,你二十七岁了……”

“爸!你怎么这样!”

一提到年纪,宁清远当场炸毛,站起身瞪着眼睛跺脚,声音委屈得快要哭出声音,年龄这个重大机密在这种场合被公然曝光,这种羞耻感不亚于让她光着屁股站在人民广场吃炸鸡。

“二十七,比我大三岁。”思远扳着手指头算着,然后默默的抬起头,神补刀:“宁姐,你居然二十七岁了啊!真看不出来。”

“我不理你们了。”宁清远扭头就往外头走去,而她老爹根本连管也不管,只是点着烟看着思远许久许久,才幽幽的飘来一句:

“女大三,抱金砖啊。”

当然,思远回去的时候想宁清远去送他那是断然不可能的,她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他只能默默的坐上公交车回家睡觉。

不过他这一回家,就发现千若和大狐狸坐在沙发上,大狐狸在看拼音教材而千若则黑着脸坐在那,面色不善。

“你们这是……”

“哦,这不是思远大官人嘛,您这是回来了是吧?”千若冷冷的看着思远:“出去**快活够了是吧?”

“我哪出去……”

“嗯?那你去哪了?狐狸说你下午回来的时候身上一股女人香。还有!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哎哟哟,阿莱宝的裤子啊,要好几千呢吧?哎呀!还是赫斯塔洛的鞋,也要好几千呢吧?您够花血本儿的啊,这一身行头上万了吧。”

千若的语气里充满了深深的不忿:“我下午去医院,你同事妹子可是说你跟着一个漂亮姑娘走了呢,哎哟看不出来啊,思远大官人,还能有除我以外的漂亮姑娘去医院接你呢。”

大狐狸悠然抬起头,瞄了思远一眼:“下午回来时,周身散发着一股浓郁芬芳,女子幽香!”

狐狸卖队友!思远慢慢的坐上沙发,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说道:“那个,事情是这样的……”

“不用解释啦,反正我只是你室友,跟你没啥关系。”穿着小热裤的千若站起身慢慢走向自己房间:“只是很生气你不守信誉,说好等我过去的,然后你没等,哼。”

思远听到这种语气……头皮都麻了:“等等!发现新妖怪!”

一听这个,不光是千若,就连大狐狸都好奇的把头伸了过来,眯起眼睛问道:“何方神圣?”

思远也没废话,直接把今天一天的见闻说给了他们两人听,当讲到活剥人皮而不死之后,就连千若这个法医都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而大狐狸更是气得动了妖气。

“狗胆包天!狗胆包天啊!”大狐狸豁然站起身:“孤倒要看看,谁敢在孤面前施展这等邪术!”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大狐狸砰得一声化作原型,巨大的脑袋几乎是顶在思远的脑门子上,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术法,乃孤族内之极刑,本是处死后再剥皮示众,但被有心之人变成了如此邪术,孤必定清理门户。”

“可你不是不能出手么……会被发现吧?”思远居然作死的用手摸着大狐狸其中一条蓬松的尾巴:“你打算怎么办?”

“孤不行,不是还有你吗?”大狐狸转过头看着千若:“和你。”

而千若早就看着毛茸茸的大狐狸眼睛里泛星星了,当他转过头和千若说话的那一刻,她再也憋不住了,一头钻进大狐狸的尾巴中,抱着其中一根开始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念念有词:“毛茸茸!毛茸茸!我最爱毛茸茸!”

狐狸和思远一起扭头看着千若,这一人一狐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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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你们这些凡人,太单纯。

一大早,宁清远就把左明轩的一些资料发到了思远的电邮里,而千若也很快的把青蛙案的卷宗电子档发了过来。

她们两个几乎是同时给同一个人发的资料,而且连ip地址都是一样的,但是很显然千若和宁清远都并不知道对方是在干什么。

因为她俩人都在电邮里加了一句相似度非常高的话,千若的是“办公室的老巫婆不知道在干什么,今天居然不翘班”,宁清远的则是“办公室还有个小姑娘,不方便翘班”,看到这两句话之后,思远着实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说真的,她俩发来的资料其实还都是很专业的,就拿左明轩的那份来说,他生于一九五零年,现在五十多岁。当然,这都并不是最关键,最关键的部分是在于后头,上面不但有他的完整履历表,甚至于当时一些发生在他身上比较离奇的事也都一一注明。

比如他高中毕业之后就跟了一个老师傅学习理发,但是这期间他失踪了大概一年左右,完全没有任何消息。而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再次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而且看上去一切如常,不过从那之后,他的样子就再也没变过。

他一辈子没结婚也没有子嗣,具体原因不明,而在三十五岁时,他就已经成为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形象设计师还在电视上开办了一个养生节目,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不过在这之后,他的生活就更加神秘了,没有人知道他平时喜欢干什么,空闲的时间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不抽烟、不喝酒、不谈恋爱、不逛夜店、不找小姐,甚至也没有任何至交好友。

这看上去清心寡欲,但仔细想来真的是太不正常了,毕竟人可是个群体动物,不爱喝酒抽烟还能理解,可没有任何朋友就不得不让人觉得古怪了,特别是他看上去又不什么冷若冰霜的人。

当然,思远最好奇的还是他失踪的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从资料上可以看出,他从失踪再回来之后就开始变得不会衰老了,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岁的原因。

他的资料大概也就是到这里了,然后就是青蛙案。不光是今年的那起,千若应该是把三十年来所有的案子都翻了出来,足足有三十多页。从尸检报告到现场照片一应俱全,而且照片也是从黑白到彩色一字排开,各种角度各种姿势,看上去着实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全部看完之后,思远连中午饭都没能吃下去……

毕竟实物照片看着可比自己脑子里想象的更激烈,就好像剥皮的青蛙那只是白色的,而剥皮的人可是全身红彤彤的挂着黄色的脂肪,还因为没有嘴唇和眼皮,面部表情格外狰狞,就这么一副样子,看上一眼都觉得蛋疼更别说那照片里可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面拍摄,甚至还有细节部分的特别,而十二年前的那一个受害者还因为找到的时候已经开始腐烂,所以更是惨不忍睹,弄得思远几欲作呕。

“看来这玩意不是专业的也吃不消……”思远在看完那些资料之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而且即使中午没吃饭,他也是一丁点胃口都没有,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开启了福尔摩斯模式。

三十年前也就是一九七一年,而那个时候的左明轩二十一岁,刚好是他高中毕业出来学徒没多久的时候,也正好是他失踪的那段时间。这看似没有什么具体联系的两件事放在一起的话,顿时透着一堆说不清道不明的疑点。

那么下一步就是得开始调查这些死者的身份,当然这事凭思远是肯定不行的,这需要通过公安机关的卷宗。

不过就在他刚刚想打电话给宁爸的时候,思远突然收住了手,重新翻开那些资料翻找了起来,在看了一圈之后,他一拍大腿:“哈,我就说!”

其实思远想了半天之后反应过来,这案子之所以会被高度封存,大概就是因为这几个人可能是毫无关联的陌生人,所以想从他们的身份入手,基本上那是白忙活了,不过有一条倒是可以确定,这几个人必然有一定的联系,所以思远去仔细看了看他们资料里的出生证明,发现他们的生日都是一月一日!同年、同月、同日而且在同一座城市诞生!

这也就是说,那个害人的家伙,三十年如一日的祸害这座城市里的适龄男青年,而且非常挑嘴,只挑固定生日的人。

当然,如果换个角度来看的话,那可以肯定这个人在六年后还会作案,而且像这样不动窝祸害自己老家的人,绝对是世间罕有。

而在看完受害者资料之后,思远带着目的性翻阅了左明轩近三十年的资料,然后他欣喜的发现一个十分诡异的事情。左明轩没有家人,父母在三十五年前的浩劫中投湖自尽,唯一的妹妹则在大饥荒中离奇失踪,他又没朋友又没亲戚,一个人离群索居。可是每到过年时,无论手边有多忙无论有多少事情没有完成,他都会准时准点的回到这里过年。

没有人知道他和谁一起过年,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回来过年,反正哪怕是他在成名之后的许多年,这种习惯都没有变化。

“就是他了!”思远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一定是他!!!”

在兴奋完之后,他抬起头,发现笑笑正站在门口吃惊的看着他,手上拿着一个饭盒,似乎是被他的举动给吓到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哎?你今天就来上班了?苗苗怎么样了?”

笑笑低着头走进来把盒饭放在思远的桌子上,小声说道:“她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觉得好对不起她。”

“我觉得还是别说的好。”思远认真的点点头:“让她知道了,你们连朋友都没的当了。”

“嗯……”笑笑轻轻点头,咬了咬嘴唇:“思远……我要替苗苗向你道歉,她那天晚上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没事。”思远笑道:“我都没当回事。”

“嗯……还要……我也要向你道歉,我原来总是看不起你……觉得……”

思远吸了口气,笑着摆手道:“没什么事的,我也没往心里去。太正常了。”

“可我觉得我自己好贱……”笑笑说着说着,眼看就要哭出来了:“我现在都不敢见你了。”

“说了没事嘛。你看,你不还是给我面子去陪我划船了么。只是那船太丑了……说实话,我都觉得它丑。”思远呵呵的笑着,但是表情有些苦涩:“也没什么了,都过去了。”

“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笑笑抬起头,满脸希冀:“对吗?”

“当然。”思远重重点点头:“我朋友可是不多。”,他说完,拿起饭盒举在手上:“谢谢你的饭。”

“嗯……那我先走了,谢谢你啊。”笑笑其实能感觉到和思远之间明显的距离感,他那种无言的疏远和客气基本上就是写在脸上,毕竟看看当时在病房里他和那两个漂亮姑娘之间的关系,再看看现在对自己的客气,这种差距不言而喻。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笑笑其实蛮后悔的,因为她从进公司开始就对经常帮她的思远很有好感,可无奈苗苗在她面前不断的煽风点火,最后还把看上去威猛有男人味而且还有钱的李大力介绍给了她,而最后……她倒是真的看出来了,其实思远这个平时闷声不响的人才是真的勇敢,在同样一件事的面前,李大力会跪着求饶,而思远只是眨巴着眼睛轻声道“交给我了”,这句话在女人心里比一万万句“我很牛逼”更有份量。

思远看着笑笑离开,其实心里也有唏嘘,人么都是这样,总是刷脸看人,到最后却又想回去补救,不过思远始终觉得,想亡羊补牢不是问题,但被人拒绝了之后转手又去接受拒绝自己的人才是真贱人,就好像他老爹教的一样,人贵就是贵在那一身骨头,没有骨头的人比狗都不如。

不过还别说,笑笑做饭的手艺真是没的挑,哪怕思远用专业水准来衡量那可都是水准之上的,虽说和思远这种天生的厨子还有一定的差距,但在她这个年纪的姑娘中已经算是很好很好的了,好到让思远这个被恶心一上午的人都对食物有了**,狠狠的吃完了一大盒子饭。

而酒足饭饱之后,思远靠在椅子上又琢磨起左明轩来,从他身上带着的妖气再联想到那些受害人,这里头没有点猫腻那才奇了怪呢。

“好了,就等大狐狸的表演了。”

思远认定就是左明轩干的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靠在椅子上默默的发着呆,而他想着想着突然却是笑了出来,然后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哎,这根本没我的事,我这么上心干什么?”

对啊,这些事其实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就是很上心,而且近乎把这份工作当成一种本能而继续做下去,是为了重新见到大壮?或许有,但更多的东西思远觉得是一种……嗯,责任。既然自己当初同意握住了这份权利和能力,那他也就没有什么后悔的资格了,而且说实在的,抓妖怪打妖怪还挺刺激的,起码能让思远看到一个不一样甚至更精彩的世界。

“嘿,下班了。”

搭档在门口用力拍着门:“你现在一天天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晚上去不去吃饭?我可是约了财务和综合办的姑娘们啊,笑笑特意点名问你去不去,大美女邀请啊!”

“下班?几点了?”思远迷茫的抬起头:“现在几点?”

“不是吧……你这糊涂日子过的真是悠闲啊,现在五点了。”

思远一愣,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哎哟一声:“不行了,我得走了!”

“你走?你能走去哪啊?走吧,咱公司之花点名要你去,你居然不去?太不给面子了吧?她可说了,你不去她不去。”

思远叹了口气:“我要是去了,我今天也就死了。”

说完,他抓起包夺门而出,一路小跑冲出公司,骑上他的小电驴疯狂的朝家的方向风驰电掣,原本三十分钟的路,这次他只用了十三分钟就抵达目的地。

急匆匆的打开门,发现桌上已经摆满了东西,千若嘴上叼着一块肉肉,双手各拿着一盘菜正在往桌上上菜。

“谁在做饭?”思远顿时蒙了:“不会是你吧……”

“屁。”千若头发一甩:“狐狸。”

“狐狸!”

思远连忙窜到厨房门口,发现狐狸正在里头来回忙碌,而那熟练程度和速度让思远瞠目结舌,六秒钟剁出一斤完美的肉馅,二十二秒出现一笼屉待蒸的饺子。

这其实都不算什么,最让思远吃惊的是他的厨房里居然多出了一个纯泥制的土包,上头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和浓郁的肉香,而大狐狸每次走过的时候都要扭动一下土包上的一根铁棍。

“这……”思远指着那个土包问千若:“这是什么?”

“你看着呗。”

果然,没多一会儿,大狐狸把其他菜全部准备完之后,一脚踹开了土包,接着把那根已经烧得发红的铁棍往外一抽,一只烤得全身发红发亮的羊羔子就出现在了厨房,而伴随这烤羊的出现,满屋子都是浓到化不开的肉香。

“狐……狐狸……”

“闭嘴。”

狐狸头也没回,快速的把还在吱吱冒油的肥羊甩上砧板,用一把裁纸刀唰唰唰开始切着,速度之快连他手的残影都看不清楚。而在他停手之后,羊还是那只羊,完整无比,仍然吱吱的冒着油,仍然腾腾的窜着香味。

而狐狸回头炫耀似的看了思远一眼,拿上一根筷子在羊头上用力一敲,接着这只羊被狐狸的内力一颤,浑身的肉就像斑驳墙壁上的石膏皮一样片片剥落,只剩下一副完整的羊骨,而大狐狸似乎并没有浪费,把这羊骨往旁边正在冒着咕噜的热水锅里一扔,接着下作料香料,最后……双手抱着锅运起了三位真火。

刹那间,那股原生态的异香就像是一颗原子弹被引爆了似的,没有任何迟疑的以电光之速弥漫到了整个小区。

顿时,这一片地方所有的狗都开始叫唤,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由得停住脚步用力的闻着,而那些刚下班饥肠辘辘的人们在闻完之后无不吞着口水捂着肚子开始一路小跑。

“狐……狐……青丘……你……”思远抽着鼻子,同样咽着口水:“你这是……”

“孤多年未吃羊肉,若是让你做,恐怕是毁了这一只好羊。”大狐狸解下围裙,摇着扇子:“若论吃,孤可是你祖宗。”

这句话要顶!思远从没想想过这羊肉能玩出这么多花样,基本上从头到尾没浪费,一桌子菜都是羊,从羊汤到羊杂碎,除了羊毛羊屎没看见之外,其他东西都是齐了。

“孤这全羊宴,当年可是一绝,曾经李世民那猴崽子为了喝孤一口羊汤,愿以千金进贡,可孤就是嫌他丑,一口都不给他喝。”大狐狸摇着扇子装着逼,指着思远:“算是你的福气。”

“是是是,谢主隆恩。”思远说着伸手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然后他整个人就飞起来了……

真的,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谁说他妈妖怪都是饮毛茹血的?以后谁再这么说,思远跟他急!一份羊肉能分出五色,五色五味五种吃法,刀工精湛火候完美,羊肉不腻、不膻、不老、不柴,简直是拿去拍纪录片都绰绰有余。

“太厉害了。”思远由衷的朝狐狸竖起大拇指:“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

大狐狸最喜欢被恭维,他得意笑着:“孤是为了这重出江湖罢了。”

思远想了想,眼珠子转悠了一圈,然后屁颠屁颠的钻进了房间的床底下,从下面费劲巴拉的拖出了一坛子红泥封住的酒。

“这个大壮……在查走私的时候顺来的。”思远拍了拍酒坛子:“他一直没舍得喝,今天我就替他敬你一杯。”

狐狸一看酒坛眼睛就发亮,走过去手指轻弹就把这坛老酒给开了封,酒香混着肉香,简单的出租屋顿时变成了味觉的天堂。

“好酒!”狐狸满满的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好酒啊!”

千若在旁边眨巴着眼睛,看着狐狸张开大嘴喝酒,然后扭头问思远:“你听说过那个故事么?”

“什么故事?”

“就是狐狸是不能喝酒的,一喝酒就会撒酒疯,封神榜里是这么写的。”千若耸耸肩:“我不知道真假哈。”

思远一愣……然后就看大狐狸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了起来,指着虚空厉声大骂:“你关了洒家一千年,你关不住洒家!关不住!洒家天生天养,光明磊落,万事无愧于心,你管洒家一千年,一千年!”

“哦,太棒了!称呼都变了。”千若在旁边看着思远直幸灾乐祸:“让你多事让你多事,给他喝喝啤酒就好了。”

思远刚要答话,大狐狸却一把搂住思远的答话:“兄弟,你救洒家出来,你就洒家的恩人,只要你开口,天上的星星你要几颗洒家给你摘几颗!地上的山川你想平几座洒家给你平几座!”

思远涨红着脸挣扎道:“你要勒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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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今天双更,但是编辑大大发指令说九月一号开始双……那么我只能打个擦边球,一更但是字数五千多……嗯,就是这样,其实不算食言对吧,那么!来推荐来收藏,谢谢!

还有……书评区里有位先森说主角是m,瞎说好吗,主角明摆是抖s。可能是我比较愚钝……我真没看出他哪窝囊了。

37、狐仙望月

月色明媚,夜凉如水。

一只巨大的带着九根尾巴的银色狐狸在夜色下顺着马路风一般的向前飞奔,路边行人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一闪而过的亮银色,哪怕是他掠起的风都被人当成了暑意消退后的那一缕清凉。

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轻盈、迅捷就像风似的让自己舒展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就像他年幼时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原野时那样,没有丝毫迟疑和畏惧。

被束缚了一千年也被囚禁了一千年,家乡也不再是当年的模样。亲密的恋人、无间的朋友都已经被时间的海洋淹没殆尽,哪怕是曾经的敌人都不知所踪。

这种无边无际的寂寞在醉酒的时候才能堪堪释放,思远站在楼顶,看着大狐狸在城市里来回穿梭跳跃,倒也觉得他挺是可怜。

“能让我看看么?”千若站在旁边嘟着嘴:“我都看不见。”

思远摇摇头:“刚才不是试过了么,黄金隼不把能力借给你,我有什么办法。”

“真羡慕你们这些人,动不动就能来个超能力。”

“其实也真没什么好羡慕的。”思远轻轻笑着,小声说道:“我宁愿回到大壮在的日子,今天礼拜五,应该是台球之夜,明天会去钓鱼,周日会去买点好菜大吃一顿。什么剥皮青蛙、什么百鬼夜行,我都不知道,也跟我没多大关系。”

“怎么?后悔啊?”

“后悔倒不至于,只是觉得好麻烦。”思远撇撇嘴:“太麻烦了。”

“什么麻烦啊,不就是懒么。”

正说话间,大狐狸突然高高跃起,脚踏彩云,直直奔向天空,九条尾巴四散在身后,被月光映得无端美丽,简直就是一间精美到极点的工艺品。

千若也是看到了大狐狸在天上撒欢的一幕,她傻呵呵的一乐,扭头对思远道:“呐,我们这算是遛狗吧?”

“让他听见你就麻烦了。”思远满脸笑容:“不过还真是像,狗也是这么撒欢的。”

不过在五分钟之后,思远和千若就都发现自己没法笑出来了,因为大狐狸在半空中停住,接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得连几公里之外都能清晰的看到这个大白狐狸的样子,思远甚至看到两架军用直升机正从远处突突的飞向狐狸。

“麻烦了……”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思远是知道大狐狸是分原型和真身的,原型只是是一只大狐狸,而原型……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远古大妖,体长百丈四足踏云,张口能吞月,俯首覆乾坤。而破坏力更是不用说的,光靠砸都能砸出个人工湖,可想而知如果谁把他激怒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完了……”

思远二话不说抽出一张卡,往半空一甩:“黄金隼!”

一只张开翅膀足足有十米长的金黄色大鸟砰得一声出现在思远面前,并二话不说的用巨大的爪子抓住思远的肩膀带着他扶摇而上。

“喂!喂喂!你又把我一个人剩这啊!”

千若气得指着思远破口大骂,但那鸟的速度实在太快,眨眼间思远已经在百米之外了,几乎瞬间就来到了狐狸的面前。

“放我下来。”

思远招呼一声,黄金隼听话的把思远甩到了狐狸的头上,然后自己重新变成卡片回到了他的口袋里。

“狐狸!清醒一点,要惹出事了!”

狐狸的身形已经扩大了百倍不止,思远甚至已经看到下面有人开始用电筒、激光笔和探照灯开始照射这里了,而远处的直升机声也越来越近,如果不抓紧时间让狐狸赶紧清醒,恐怕不闹出点大新闻都对不起狐狸这身五花膘。

“狐狸!不可以!”

思远双手抓着狐狸头上的毛发,额头上的汗已经连成了串,因为此刻狐狸的嘴已经张开,对着直升机的方向……而在他的嘴里正急速凝聚着妖气,虽然不知道这庞大的妖气具体是干什么的,但看过猪跑的思远用猜也能猜出来,这玩意肯定不是用来求雨的。

很显然,狐狸并不打算搭理他的呼喊,醉醺醺的狐狸大概也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九条尾巴都已经高高竖起,原本晴朗的天空也在瞬间乌云密布,乌云中像蛇样蜿蜒盘旋的闪电不断朝狐狸的方向聚拢,最后就像蜘蛛网似的从天际延伸到他现在所处的位置。

一声惊雷!

漆黑的天空被那灼眼的闪电映得透凉,而与此同时,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只有大狐狸站在半空,冷冷的盯着那些飞机。

而在大狐狸身上的思远估摸着那些飞机再接近大概就要开火了,而他们一开火……以狐狸的性格不反击那才有鬼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亮光从天外激射而来,直直的射向狐狸的方向,速度之快不亚于赤红色的闪电。

等到思远看清楚的时候,那飞来之物已在咫尺间,居然是一把……乌黑乌黑的长剑,不过这款长剑似乎也够长够宽的了,甚至与其说是长剑不如说是一盒大铁盒,思远站在它面前感觉自己就像在跟一条游艇比大小似的。

而当这把剑穿梭到思远面前时,突然化作一条黑龙,张嘴就朝狐狸咬了过去。气势十足,带着必胜的决心。看得思远都不由得一惊,甚至已经拿出了卡牌准备护卫狐狸。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狐狸根本不反抗,任由这条黑龙咬住自己的脖子,然后他浑身一颤,接着黑龙慢慢化成黑雾笼罩狐狸的身体,而等烟雾散去时,狐狸的身上已然穿戴上了一套棱角分明帅气拉风的乌黑铠甲。

“妈的……要开战了!”

思远深呼吸一口气,他根本没想到狐狸这他妈还有战斗形态……这不坑爹麽,如果有什么能比九尾天狐更叼的东西存在,那他妈的一定是穿盔甲的九尾天狐!

“狐狸!给我醒来!”

思远大喊一声然后咬破自己的中指,用巫术封了自己的身上十二道大穴,接着掏出一张金灿灿的卡片往狐狸身上玩命一拍:“夔牛!”

“咚~~~~~~~”

一声悠远、沉闷的鼓声从黑暗中发出,只要是这座城市里的人,无论身在哪个角落都能清晰的听见这声似是来自心底的声音,原本昏昏欲睡的人顿时没有了睡意,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反应过来,时间就好像停止了一般,除了风声之外别无他物。

封了十二道大穴也只能召唤出夔牛的一声响,但就是这一声响的威力大概也已经足够了,狐狸顿时从懵懂状态清醒了过来,而清醒之后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嘴上惊呼一声“糟了”,然后无端化作一抹清风消散无踪。

这下可就苦了思远,他十二道大穴来没来得及解开,突然感觉自己开始自由落体,这可是近千米的高度……思远就这么毫无抵抗能力的面朝下栽向地面,眼看是不活了。

“人间惨剧啊……”思远欲哭无泪,他的四肢除了小幅度的曲张之外,根本无法做出什么大动作,更别说什么召唤能飞的家伙来帮他一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马上要挂掉了。

地面越来越近,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一根高架着的电线就擦着他的鼻子掠了过去,他的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只知道自己大概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身子突然顿了一下,接着就见一个银白色的大家伙出现在他身下,几条尾巴用力一卷,硬生生稳住了他的坠势,而此时他距离地面仅仅……两米。

“吓死我了……”

思远都快哭了,他挣脱狐狸的尾巴滚到地面,先是解开了自己的穴位,然后四脚朝天的躺在地面看着天空,大口大口呼吸着劫后余生的第一口新鲜空气。

这时,一个大脑袋伸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让开,别挡着我看星星。”思远躺在地上,心里是又累又气:“看着你就烦。”

狐狸舔了舔嘴唇:“哎?你为何寻死啊?”

思远看着他那厚脸皮的样子,自己居然无言以对,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只是慢慢的爬起来,靠在身后的沙堆上:“你看天上。”

大狐狸顺着思远的手看了上去,天上有大概十架直升机正在突突突的过去突突突的过来,不断的搜寻着什么。

“现在的人不信神,他们会朝你开枪的信不信。”

狐狸被思远说得也有些尴尬了,慢慢化成人形,摸了摸后脑勺,顾左右而言它:“对了,孤给你介绍一位小朋友。”

他说完,思远才发现狐狸的身后居然还站着一个人,双手拽着他的衣摆,怯生生的在他背后露出一个脑袋,正好奇的打量着思远。

而当思远看到她的时候,这个姑娘居然快速的把头缩了回去,身子完全躲到了狐狸的身后,不过思远还是听到了细声细气的声音:“主上,这是谁……”

38、主上!奴婢能吃了他吗?

“这是孤的跟班,你叫他思远便是。”

“哦……思远,好难听呢。”

“嗯,确实难听了一点,不过不打紧。将就将就。”

“那……主上,他看上去有那么些许可口,奴婢能吃了他吗?”

思远抓了一把沙子扔到旁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说你们都什么毛病,一个两个见人就要吃,你们是没吃过肉么?”

“呀……”那家伙仍然只是露了半个脸就被思远给吓回去了,躲在狐狸身后哆哆嗦嗦的说道:“主上……他好凶……怕……”

“不怕不怕,哪日你要是饿了,随便吃他,吃不完可以放冰箱。”

“喂,你都学会用冰箱了吗?”思远在旁边百无聊赖的搭话:“不过后面那小妹妹,你要吃我好歹也出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啊。”

“我……我不敢……你好凶……”

操,就这样还要吃人呢!

思远顿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一对**一般的主仆,大狐狸还好说,毕竟他说要吃思远的时候底气还挺足,可他身后那玩意是个什么情况?就思远这么一慈眉善目、用英招的话来说就是“这么祥瑞”的一个人她都怕,思远瞪她一眼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玩意居然也扬言要吃人了?这他妈什么世道?

“梦鳞,出来吧。这等凡人有何好怕。”

“可……主上,如果奴婢要吃他,他不给奴婢吃怎么办?”

“撒娇啊,你不是最擅长撒娇的?”

“啊?这样好吗?”

思远终于是忍不住了:“你们够了!你们有没有考虑我这个被吃的人的感受?”

他叫唤完,大狐狸也觉得自己身后那家伙有点烦,果断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拖到了思远面前……

而思远看到这个要吃自己的家伙的样子之后,当时就被萌得一脸狗血。首先这是个姑娘,而且是一个不足一米五五的娇小型姑娘。第二她的长发大概已经到屁股了,拉屎的时候如果不注意肯定会蹭到屎。第三她长得实在是太精致了,完全达到了动漫水准。还有她穿着一身夜行衣似的衣裳,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带着惊恐不断打量着思远,每当和思远眼神交汇的时候还会迅速的因为害羞而低头。

“我……我……我我……”她结巴着走到思远面前,低着头不停的在胸前搅动着手指头,细声细气的说道:“我……我能……能……能吃……吃你吗?”

思远仰起头指着她问狐狸:“这可爱的妹子你从哪弄来的?”

“她?本事岐山幻境的一颗铁树,后来有了灵性,孤觉得她倒是可塑之才,就把她养大,然后她便成了孤的铠甲,别看她的性子软。等闲三五个什么狗屁的大妖还不够她塞牙缝。”大狐狸乐滋滋的吹着牛逼:“若是她要吃你,你让她吃便是了。不打紧的。”

“让她吃?”思远上下打量了几眼狐狸的铠甲:“我有点想歪了……”

“梦鳞,过来。”大狐狸转身:“孤带你去新洞府看看。”

“是的,主上。”她连忙应了一声,然后急匆匆的回头朝思远说道:“要答应我哦……”

说完,她把自己脖子上的银锁挂到了思远脖子上:“若……若……若是有别人想吃……吃你,你就……就……就报……报我……我的名字。”

“小结巴。”思远伸出手在她脸蛋上捏了捏,然后把银锁套回了她的脖子:“等回见。”

其实还别说,本来思远还想跟狐狸吵一架来着,可这可爱的小结巴一出场,思远的火气顿时就没了,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么可爱的方式说要吃人,思远还真觉得挺好玩。

看着狐狸带着小结巴离开,思远慢慢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不得不说巫术的威力真的强大,如果没有那么一连串的后遗症,思远绝对有信心面对任何对手——狐狸除外,这玩意超乎正常范围了。

从河边的沙场走到主干道之后,路上已经到处是军警了,他们荷枪实弹的在路上巡逻,还有一些大晚上也戴墨镜穿西装的男人则坐在车上来回晃荡。

思远因为浑身脏兮兮,所以一路上被盘问了许多次,他要是没随身带身份证的习惯,恐怕现在已经被逮进局子里吃铐子了。

“思远!”突然,一辆车在思远身边停了下来,里头传出了他熟悉的喊声:“我就知道是你!上车!”

思远连回头都没回头就知道这是宁清远来了,他默默的拉开车门走了上去,然后扶着腰在副驾驶上呲牙咧嘴:“可算能休息一下了。”

“你刚才在和九尾狐对打?”

“九尾狐?你知道?”

“我知道?别闹好吗,全国都知道了!新闻不让播,可你知道有多少人照相了么?虽然只是黑漆漆的影子,可那明显就是九尾狐!天呐,居然有九尾狐!”

思远摆摆手:“回去了。”

“跑了?跑了!你把九尾狐打跑了!!!”宁清远突然急刹车,扭头惊异的看着思远:“你居然能打退九尾狐!”

“我只是说他回去了……”

思远说得是一点错都没有,狐狸本来就回去了嘛,还带了一只小萌物一块……

“天呐,你让我该怎么说你,你居然这么厉害?”

她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思远自然是无言以对:“过两天好么……我好累。”

宁清远现在可是觉得思远已经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了,毕竟九尾狐啊,只要长出了九条尾巴的,横竖都不会是个渣渣了,最低都是神仙级别。而能把九尾狐打跑的人……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强悍。所以现在思远说什么她都没有异议,开着车一路就把思远送回了家。

“就到这停吧,我走进去。”思远长出一口气,手扶着腰:“我回去上点药,还得去查那个案子呢。”

宁清远现在看思远已然眼波流转,她用肩膀顶了顶思远:“喂,你老实说,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以后会慢慢知道的。”思远叹了口气:“你早点休息吧,还有……千万别到处宣传。”

“嗯,知道了知道了。”宁清远朝思远比划了个ok的手势:“明天我去你单位接你吃饭,我爸要见你。”

“行。”思远点点头:“还有,这段时间千万别调查什么九尾狐,你会被吃掉的。”

“我可不敢,没那能耐。”宁清远点头道:“不如今天你住我那?我可以照顾你的。”

“你爸打死我啊。”思远笑着摇摇头:“而且你就不怕我犯生活作风错误么?”

“就你现在这样,能犯什么错误啊。别闹。”

不过宁清远大概也是看出了思远的疲惫,并没有多做纠缠,她在嘱咐思远几句之后,就目送他走进了小区,然后自己乐滋滋的驱车回家去了。

而思远其实并没有直接回家,他先是到小区里的彩票代购点看了看新闻,然后听了听那帮家伙怎么看待这件事,发现他们并没有恐慌反而带着娱乐性质之后,他才默默的转身回家。

不过当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顿时觉得心好热好塞,因为那个要吃他的萌妹子就这么站在门口,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风尘仆仆的思远。

“你……你……你怎……怎么……知道……我……我在这里……”

“狐狸,让她别结巴行么?听着累。”

狐狸正坐在饭桌前继续吃他的羊肉,千若则在那手舞足蹈的给狐狸描述当时他变身的样子,在听到思远的声音之后,千若立刻蹦了起来,窜到思远面前指着小萌妹说道:“我警告你啊,这个妹子你别有什么想法,别看着人家可爱就想摸摸抱抱什么的。听见没有!”

思远低头看着梦鳞,然后凑过脑袋问狐狸:“她真吃人么?”

“她?她早就修炼成了一条黑木龙,你说她能不能吃人?。”狐狸的声音幽幽飘来:“还有,她不是结巴。她说话这样是因为她喜欢你。”

“喜欢吃我吧。”思远无奈的把鞋放好,慢慢走进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哪点招她喜欢了?”

“你的万灵卡的卡身是用黑铁木打造的,你知道她为什么喜欢你了吗?”

思远一愣:“那她要吃我!几个意思啊?”

“你就让她吃呗。”狐狸漫不经心的说道:“她身世可怜的很。”

而在狐狸说话的时候,思远再次抬头看了看自己面前跟小尾巴似的梦鳞:“她最多十五岁吧?”

“她啊?三千年前便是现在这副样子了。”狐狸放下碗筷,用纸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水:“来,吃些东西,然后带孤去看看那邪术,若是能找到尸身最好。”

“能是能。”千若叹了口气:“不过钥匙在宁清远那个老女人手上。”

思远愣了愣:“我去拿吧……”

“她可难讲话了,你行不行啊?”千若撇撇嘴:“龟毛的很。”

“还好啦,没那么难讲话。”思远说话时,不自觉的伸手捏了捏梦鳞的脸蛋:“这小姑娘就叫梦鳞?”

“你想知道她的全名?”大狐狸眯起眼睛:“九天乌阙无上至尊妙有莎萝藤铠。”

“靠……”

39、啊啊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

“你看。”

大狐狸拿着电灯的遥控不停的开灯关灯给梦鳞看,弄得她用那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连连惊叫,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主上,您太厉害了。”梦鳞拍着手张着嘴仰头看着日光灯:“哟……这烛台倒还真是精致。”

“哈哈,这只是小儿科罢了。跟我来。”

大狐狸满脸神神秘秘的带着梦鳞来到大客厅,然后仰头示意道:“蒙上眼睛。”

梦鳞非常听大狐狸的话,她一下子就蒙上了自己的眼睛,静静的等着大狐狸给她带来的惊喜,而大狐狸则装得一手好逼,他慢慢走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然后用打到了待机状态并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道:“可以了。”

梦鳞欢呼一声放下手,可她却发现眼前除了一个黑乎乎的大盒子之外什么都没有,顿时就像被骗的狗狗似的,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失望的一塌糊涂。

狐狸明显看出了她的失望,哈哈一笑之后,捏着遥控的手悄悄放到背后,背对着电视机,装神弄鬼一番之后,厉声喝道:“出来!”

随着这声“出来”,他快速的按动了遥控器上的按钮,原本黑漆漆的屏幕啪得一声就亮了起来,接着里头就出现了晚上八点黄金档的电视剧。

“啊!”梦鳞当场就被震慑得无以复加,又惊又怕又好奇的站在电视机旁边,怯生生的往里头瞧着看,憨态可掬十分喜人。

“主上!你是如何做到的!这除非用那个人的那件法宝,恐怕哪怕是您都无法做到吧……”

大狐狸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手中折扇啪得一声展开,那样子要多猖狂就多猖狂,简直不可一世。

“喂,狐狸。你在一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面前摆什么谱,来吃水果。”千若端着一盆西瓜走进来:“吃了那么多羊肉,吃点西瓜好拉拉肚子排毒养颜。”

大狐狸扇了几下扇子,走到梦鳞身边,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趾高气扬的说道:“不懂便好好学着,这成天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千若看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德行,实在是懒得拆穿他,这家伙刚来的时候还不如梦鳞小妹妹来得实诚,当初抱着楼道里的感应灯都能玩一晚上的人,现在居然在教育别人要好好学习知识,不要大惊小怪,真是……

“思远怎么还没回来呐。”千若用手指捅了捅蹲在脸盆边上吃西瓜的狐狸:“你说他会不会被那个狐狸精勾搭住了。”

“狐狸精?”大狐狸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哪里有狐狸精!”

“不好意思……我用错词了。”千若吐了吐舌头:“就是那个小**。”

“女孩家家的,如此粗俗,成何体统!”大狐狸认真的教育起千若来,那根正苗红、一板一眼的模样,恐怕说他是政委退伍都是会有人信的。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千若撇撇嘴,小声说道:“不就想在小朋友面前表现一下么,我还不知道你啊?都这么熟了,装什么逼呢。”

大狐狸回头看了看正在研究电视的梦鳞,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沧海桑田之后,当年我周围的狐朋狗友也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傻丫头在傻傻的等我了。若是一千年前,方才我失态的时候,一声啸月那可是要换来人间三月群妖乱舞的,万狐朝宗见过没?可……今日,只有这么一个傻丫头来到这里,而且其实孤从炼化她之后,便没怎么管过。”

“有一个就不错了。”千若扭头看着梦鳞:“梦鳞,过来。”

梦鳞一边应着一边朝千若的方向走着还一边不断扭头看电视,样子可爱到连千若这个妹子都是爱不释手。

“梦鳞,你从哪来?”

“啊……”梦鳞似乎是个天然呆,她被这问题哽了半天,乌溜溜的眼睛在天花板上转悠了好久才慢悠悠的说道:“不知……就是听到主上的呼唤,我就醒来了,然后就来到主上身边了。”

“果然是个傻姑娘……”

正说话间,梦鳞的表情突然一变,然后喜滋滋的迈着脚步蹭到了门口,正当千若诧异的时候,钥匙开门声便传了过来,紧接着思远就走了进来,然后便是梦鳞结结巴巴的跟思远说话的声音。

“哎?这是啥问题?怎么跟我们说话好好的,一跟又土又没趣的思远聊天就结巴了?而且她看上去怎么粘那家伙比粘你还多?”

“因为喜爱。”大狐狸把西瓜皮轻轻放在脸盆中:“她喜欢那只闷葫芦。”

“啥?这才见几次面啊?是不是真的?”

“是的。”狐狸毫不迟疑的肯定道:“本源的吸引。”

“你是说……思远也是妖?”

大狐狸无奈的摇头叹气:“是万妖卡啦。”

话音刚落,思远就拖着一个小尾巴来到厨房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拿到了。”

“日了!你怎么搞定那个婊……女人的?”千若满脸不可思议:“你不是出卖色相了吧?不对啊……她才看不上你这样的呢,人家上班都开跑车的。”

思远被她给说得一愣,眨巴着眼睛:“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奇怪。”

大狐狸此刻也洗完了手,转身把手在思远的身上擦了擦,抽出腰间纸扇:“走吧。”

“我搞不懂,一扇铁门怎么都拦不住你吧,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拿钥匙?”思远跟在后面一头雾水:“来回得有十几公里呢。”

大狐狸连头也没回,只是淡淡的说:“这种宵小之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为之。”

也许是思维模式上的差异,所以思远根本没办法理解大狐狸的想法,不过也懒得跟这家伙争,大狐狸么……他说不过可是会动手的。

“我……我……我也去!”梦鳞迈着步子哒哒哒的窜到了思远身边:“我要去。”

“去呗。”思远对这个蠢萌的妖精那是打心眼里喜欢,虽然她一直要吃自己,但……思远觉得这个基本不会实现,因为她根本不吃肉!好好的一大盘葱爆羊肉里的葱都是被她一个人吃掉的,好不容易心疼她偷偷给夹了一块肉,她吃完就呕了……

不过来到外头之后,几个人就犯难了,小电驴只有一辆,撑死带一个成年人,四个人是断然钻不上去的……

“你去便是了,难道担心我跟不上你?”

思远点点头:“那我就带千若先去。”

“我……我我……我……”梦鳞二话不说蹭到思远前面:“我……我带……带你去……若是你摔……摔了……就不……不好吃了。”

“你怎么……”

思远话还没说完,梦鳞已然在小区里化作了一条十多米的黑龙,盘在思远面前,两只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他。

“梦鳞,不要胡闹!”大狐狸在后头眉头皱了起来:“若是让凡人发现,你我也就不可再住此地了,你跟我走。”

梦鳞恢复人形,可怜巴巴的低着头哦了一声,委委屈屈的看着思远,想说话又一脸的憋屈和委屈。

“你欺负一小姑娘干什么,真是。”思远不由得埋怨道:“她也是好心。”

“嘿,倒是敢为了她跟我顶嘴了。”大狐狸用扇子指着思远:“不怕我杀了你?”

“行行,杀了我杀了我,杀完了再吃。”

“没错。”狐狸认真的点头:“杀完了再吃。”

思远实在是懒得再说了,虽然知道了狐狸肯定不会杀了自己,但平白无故被他揍一顿的话也是极难堪的,所以他跨上电动车朝千若一摆手:“走啦,上车带路。”

正站在旁边抠指甲的千若抬起头:“你们闹够了?闹够了就出发哎,我明天还上班呢。”

“我也上班……”思远叹了口气:“走着走着。”

“班是何物?”梦鳞仰起头小声问狐狸:“他们为何都要上班?”

“做工罢了。”狐狸认真的解释道:“糊口而已。”

“梦鳞有银子,有好多好多银子!”

“别闹……你那是水银!”

“水银也是银子啊,我最爱喝了,我也想给那个家伙尝尝,他吃完了应该会更美味吧。”

“呵呵,大概吧。”大狐狸都对这家伙失去了耐心:“去给他喝吧。”

而在一边的思远听到他们的对话,整个人都不好了,说什么喝水银会更美味……那他妈是给尸体防腐呢吧!而且还是皇家级别的尸体防腐。妖怪的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不多说,思远暗暗下决心,绝对不吃这小妹子递给他的任何食物!是任何!他还年轻的很,这么就英年早逝真的是不太适合了。

等走了很远之后,千若才坐在思远后头放声大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猖狂,甚至让思远连龙头都把持不住了:“你笑啥呢。”

“从行为学上解释,如果一个女孩愿意给把她最爱吃的东西喂给你吃,说明她对你的好感已经好到了一种连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地步。也就是说,只要你稍微主动一点,她就可能成为你的伴侣。你介意一个萌萌的可爱小妖精当女朋友吗?”

“其实……”思远沉默一阵:“我不介意。”

“喂!你有点下限好不好!”千若重重的打了思远一下:“你怎么能这样?”

“但是我介意喝水银,我认为那个东西味道不会很好吃,而且我可能没办法消化。”思远的笑容那叫一个苦涩:“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别老调侃我了。”

千若的气当场就顺了,嘴里啧啧有声:“看不出来你这又土又无趣的男人还蛮有女人缘的嘛,不光能轻松搞定灭绝师太也能轻松搞定可爱的小妖怪。”

“说了别调侃我了,我都又土又无趣了,你非要把我神经病的潜质逼出来么?”

40、让死人说话

“你到底跟她什么关系啊?叫的这么亲热?”

千若对宁清远简直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思远仅仅只是喊了一声清远,千若的反应就已经让他难以招架,而且这种状态在思远看来……完全就是开启了女朋友逼供模式嘛。

“咱们纠结的重点不是这个,我就是想知道尸体怎么会存这么长时间。”思远苦逼兮兮的说道:“我跟她真没什么,她跟我一样也会抓妖怪,所以就认识了呗。”

“只是这样?而且你说……她也是抓妖怪的?”

“差不多吧,就是那类型的。”思远顿了顿:“你敢不敢快点跟我说为什么尸体一直不肯拿走啊?”

千若撇撇嘴:“这具尸体一直在这,是因为到现在被冻了半年多,脑电波还是活跃的,虽然很微弱,而且你以为国家没有应对特殊事件的组织么?只是他们不靠谱而已,都是一群混日子的江湖术士。不过为了那点工资,他们基本上每个月都来个三四趟。”

两个在聊天中已经停好了车,结伴从小路绕向了目的地,因为这里长期跟尸体打交代,所以一般人哪怕是贼都很少光顾这个地方,基本上晚上过了八点就不再会有人工作了,如果不是偶尔有特殊案子要处理需要留人加班,恐怕除了值班大爷之外,就剩下几条野猫了。

狐狸闹过之后,乌云已经散了,月光入常的直射地面,四周围虽然有各种虫子在闹腾,但来风倒是已经有了些亮意。

“我不知道狐狸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看尸体叻?”

千若耸耸肩:“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喏,就在前面。”

顺着千若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前面是一座四四方方的两层楼的没窗户建筑,这栋小楼周围竖着大概三四米的尖刺铁栅栏,借着月光能看见上头的锈迹斑斑,而大门的旁边有一个值班室,里头亮着昏黄的灯,有一只土黄色的大狗则趴在门后,全程都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盯着思远二人。

“有人值班?”思远愣了愣:“我们会不会出问题啊?”

“值班?老张肯定不在,你看大黄在外头老张就不在里头,别看我没来几天,但是这的不成文规矩我都知道呢。”

千若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火腿肠撕开之后扔过了铁门:“大黄特有灵性,你不贿赂它点什么,就是亲爹都不会让你过去。”

果然,吃了千若的火腿肠,那只凶巴巴的大黄狗懒洋洋的站起身,装作没看到他们两个,默默的转身去到了屋后,好像是故意躲开似的。

“呐,看到没?进去吧。”

思远嘴里啧啧有声,跟着千若跨过铁门走到了二层小楼的入口处,思远发现这里才是真正的大门……或者说自己根本就是站在了一个大号保险柜的外头。

“要不要这么硕大……”

“你有没有搞错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刑事案件鉴定都在这啊,要是哪个别有用心的过来毁尸灭迹,你负责啊?”千若叉着腰,训斥着思远的无知:“这几天还算太平,要是有什么重大案子,这里晚上是有警察叔叔带枪巡逻的。”

“好了好了,开门吧。”

千若见思远认怂,得意的哼起了小曲儿,然后用钥匙打开了大门,思远从门口伸头进去看了看,屋子里头黑漆漆的,透着一股浓郁的防腐剂味儿,气氛更是怪怪的,反正让人有些不舒服。

“你别去想你小时候看的鬼片就行。”千若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我第一次上解剖课的时候,我哭得一塌糊涂内牛满面,然后接连吐三天,吐到面黄肌瘦挂葡萄糖,就像林黛玉一样。现在么,我今天中午还因为赶时间,一边吃面条一边把一个受害人的肝给取出来。医学是可以把女神变成女汉子的神奇学科。”

千若说这话的时候不无感慨,她慢慢的往前走着,沿途都会用手把灯啪啪啪的打开,通亮的灯光再加上千若喜感十足的自我鉴定,让思远瞬间就轻舞飞扬了起来。

“这一间。”千若带着思远来到最里头的一间屋子。

“未经许可,不得入内。”思远指着门上的牌子:“就这一间挂着?”

“对啊,这里都是因为一些邪门的事死掉的人,所以大概算是禁区吧。你可别乱说啊,会造成恐……”

正在开门的千若话音未落,突然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思远刚想问她,她却回头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什么情况?”思远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妈逼,里头有人哭……”

思远虽然不害怕,但也扛不住菊花一紧,这种桥段真的是鬼片最爱了,他甚至已经幻想着一打开门里头是一个狰狞的女鬼飞扑向自己。

“你来开。”千若让出位置,然后自己躲到思远身后,抓住他的衣服:“保护好我啊……”

“你比我安全多了。”思远瞄了瞄千若挂在脖子上的那一根白莹光泽的兽牙:“你脖子上挂着是狐狸送你的吧?”

“嗯,是啊,狐狸说送我个好看点的。就把这个送我了,说是它周岁时的乳牙,平时钟爱有加。”

“狐狸对你挺好的。”

“哟哟,酸溜溜的味道哦。你身边那么多妹子,就别惦记我了。”

正说话中,门……突然打开了,里面露出了狐狸的脸,他面带不悦:“你们谈情说爱要到几时?”

思远和千若同时蒙了,半天之后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情况?”

狐狸也不多说话,只是让开了半边身子:“自己看。”

思远伸头进去一看,一向淡定的他这次也淡定不下去了,里头不大的空间里或坐或躺或站着四五十个“人”,只不过这些人看上去都有些……不,是非常怪!有的脑袋就像被狗啃的,有些的四肢残破不全,有些则内脏全被掏空,而有一个……浑身就像是退了毛的蛤蟆。

千若也是难以置信:“这……狐狸!你干什么?”

也许是她的声音有些大了,屋里的那些“人”居然齐刷刷的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发现是千若,其中居然有两个她检查过的尸体居然还像她伸手打招呼……

而在尸体中间,那个见了思远就结巴的小丫头梦鳞正拿着一把戒尺来回巡视着,表情严肃。

“狐狸,多少给我说说吧。”思远揉了揉眼睛:“让一个班的尸体都活了?”

“活?哪有如此简单,不过虽然不能让他们复活,可让他们多活一天倒是没有大碍,不过投胎了的就没有办法了,这里都是未曾投胎的。想也是,都是枉死、死前都蒙受巨大痛楚,这样的人想投胎倒也是个奢望。”

大狐狸说完,转身走进去。而看到他进去之后,梦鳞立刻用戒尺在一张台子上用力敲打了几下,而那一群躁动的尸体顿时安静了下来。

“进来啊,在外面有什么用?”

大狐狸朝门外的两人招手:“来来。”

思远顺手就牵住了千若的手,然后保护着她慢慢的走了进来,而思远顿时发现……其中有个人……

“大壮!”

“哥!”

思远和千若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可刚想要跟大壮拥抱的时候,两人却被一把戒尺拦在了半道:“沾……沾染了……生气便……便散……散了。”

“嗨,你们两个家伙。”已经被冻得干干巴巴的大壮伸手用粗糙的声音朝思远二人打招呼:“没想到还能看见你们呢。”

思远一下子没忍住,泪水夺眶而出,而千若更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两人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哭什么。”大壮自己撑着身体往后靠了靠:“思远,你个瘪犊子没欺负老子妹妹吧?”

“哥……”

千若已经哭得快死去活来了,而大壮则摆摆手:“肉肉,记得哥跟你说过什么吗?”

“嗯……”

“那就对了,你先出去回避一下,我有事要跟思远说。”

“可是哥……”

“哎,你这个丫头,肯定是不能让你听的事啊。”大壮虽然声音变了,但是语气始终那样:“不出去我揍你啊。”

千若听到熟悉的语气,一边哭一边居然还笑了出来,听话的退到了门口,把时间留给思远和大壮。

“思远,这次真的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等今天晚上过了,我就真的走了。哎……对了,他们是不是说我已经火化了?娘希匹的,老子被冻在这里呢,火他妈的火。不说了,这是你朋友啊?真大神!他送我第一个去投胎,算是沾光走后门了。比起千若,我倒是放心不下你啊,你这种**老是被人欺负,我说你也是,脾气别那么好,该硬的时候硬,想再碰到个老子一样保护你的人,太难了,而且以后你还得护着肉肉呢。”大壮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连气都不用换:“对了,你跟肉肉的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男的叫齐良,女的叫齐美。”

思远低着头笑着抹了一把眼泪:“真他妈难听……”

“差不多了,再说下去,你伤了元气,到时候恐怕是魂飞魄丧。”

大壮一愣,伸出一根手指头:“再多给我一分钟!就一分钟!”

说完,大壮伸出手:“给我根烟。”

思远摇摇头:“没带。”

“哎,算了……”大壮抬起头用已经浑浊的眼睛看着思远,一字一顿的说:“如果有那么一天,帮我报仇!”

思远身形一顿,想也没想,死死咬住后槽牙,用牙缝里挤出一个:“好”

而当他说这个“好”的时候,大狐狸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诧异的看了看思远,接着手一扬:“去吧,来不及了,好人家快被选光了。”

41、你们的故事

“等等!我还有一句话!”

大壮挣脱了身后无形之门的拖拽,用力的凑向前,大声的对思远说:“还有,我不想去平圃,那地方不是好地方。”

大狐狸慢悠悠抬起头,厉声说道:“时候不早了!”

大壮撇撇嘴,然后四肢无力的垂了下来,恢复了僵硬的尸体状,而一直在门外偷看的千若也推门走了进来,满脸泪痕的质问大狐狸:“为什么这些人都不用走,我哥要走!”

“我无需解释。”大狐狸背过手:“你们想问什么,快点问,天亮之前万物归寂。”

思远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走到狐狸面前,异常镇定的说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让大壮去平圃?”

“你也听见了,他不想去,我便成全他便是了。”狐狸打开扇子,悠然的扇着,嘴里喃喃自语道:“世人皆道神仙好,岂知神仙不好当啊。”

“什么意思?”

“这便是第二个问题了。”大狐狸慢慢走向墙壁:“我出去透气,这里就让梦鳞照应着。”

他没再多说话,就这样轻巧的消失在了厚重的墙壁之中,没有一丁点音讯。

思远回头看了看靠在墙上正哭得伤心的千若,伸过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大壮走了,是投胎去了,我信狐狸。”

“嗯……可是我再也见不到我哥了……”

千若强忍着悲伤:“他不想让我看到他这幅样子……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他。”

思远长叹了一口气:“大壮说让我帮他报仇,可我不知道到底要找谁报仇,这真的很揪心。”

“慢慢查,我相信肯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十年二十年一辈子都没有关系!”千若的语气十分坚决:“我一定要查出来!”

“嗯。”思远点点头:“那咱们就别闲着了,这里都是被所谓的妖魔鬼怪害死的人是吧?那咱们一个都别放过,问一个遍,我来问你来记。”

面对这一堆其实已经是尸体的“人”,思远在刚开始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胆颤的,但是在大壮出现之后,他的恐惧瞬间就被一扫而光,虽说这些人实在是难看了点,但大概是玩不出什么花样的,就算大狐狸不在,可还有个梦鳞小妹妹,这个小妹妹可也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当然,审讯一堆尸体的感觉也让思远感觉既诡异又刺激,他们的死因各有不同,有的是被妖怪啃掉了脑袋,有的是被妖怪**榨干了精血,甚至还有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则是被妖怪所奸杀。

种种故事听得思远浑身的血都翻涌了起来,不过梦鳞倒是在旁边解说,说一般会干这种事的妖怪都是那种不入流的魑魅魍魉,真正的大妖怪要不像狐狸一样不出手,要不就像狐狸一样惊天动地。甚至一些达到或即将达到大圣级的妖怪只要出场就是毁天灭地。不过这样的基本上都被真大圣给收拾了,而真大圣……除了狐狸见过之外,连梦鳞都没有见过真正造物主级的妖怪大圣。

“你……你……你别怪主……主上了。”梦鳞在思远陪千若上厕所的空挡在厕所门口堵住了他,拽着他的衣角说道:“主……主……主上为……为了那人,已是……是违……违背天……天和……耗……耗损……精元送他……他投胎了。”

“嗯,我知道的。”思远指着最里头那间屋子:“他们估计在交代完之后就魂飞魄散了吧?”

“嗯。”梦鳞重重的点头:“这便……是……是代价。”

思远其实已经想到了,因为这些家伙给思远讲故事和最后的心愿时,气息无不是越来越弱,可见这些阴物如果想要和时间之人沟通,那可是玩命的代价。不过如果把他们的处境换到思远身上,思远也一定会用那个虚无缥缈的转世投胎的机会换成达成自己最后愿望的机会。而且其实除了极个别的几个,大部分受害人的怨气并没有那么强烈,相比较而言他们更在意自己的家人或者自己的小金库,反而对报仇的兴趣并不是很大。

而在记录的过程中,思远没有表达出一丁点的不耐烦,耐心的把所有死鬼的愿望都记录了下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些人无论生前是怎么样的人,在这个时刻其实都不约而同的散发出一种人性的光辉,虽然外观有点让人恶心,但人味儿却是足足的。

“政府政府,我以前老是跟我妈吵架,现在想来挺后悔的,我就想给她送个生日礼物,可我是个混混没有钱,你能帮我吗?我把我老大龙哥造粉儿的点告诉你,让你升官加奖金。”

这些“人”大部分都以为思远是警察,所以有经验的张口闭口的管思远叫政府,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嗯,我尽量。”

“好叻,政府。好人有好报哎,我走了啊。”

“一路顺风,下一个。”

“我……”现在已经轮到了倒数第三个了,看年纪是个学生,她除了皮肤苍白之外,其他地方和活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脖子上有两个筷子粗细的洞洞,让她的清纯变得格外扎眼:“嗯……我挺后悔的,如果不是一天到晚看到帅哥就发春,我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我是市一中的学生,你帮我跟我班上的一个叫吴文的男生说一声吗?说楠楠是笨蛋,让他别伤心了,不值得,还有……帮我把这个给他。”她说着,从手腕上解下那串看上去就不高档的水晶手链放在思远手中:“他对我很好很好,可是我都不知道珍惜,谢谢你了。”

“就这个?不想报仇什么的?”

“算了,飘荡的时间长了,也就想明白了。”

“那你是怎么死的?”思远侧过脑袋看着她脖子上的洞洞:“被扎死的?”

“应该是被吸血吸死的,地点是东门大道里头的那个酒吧。”姑娘耸耸肩:“那天喝醉了,醒了就在这了。”

思远点点头:“我一定帮你搞定。”

“谢啦,你女朋友真漂亮。”她侧过头看了看千若:“姐姐,我在这见过你哦,你穿什么衣服都漂亮。”

千若一愣,侧着眼睛看了看思远,呵呵一笑:“你要不作死,其实也漂亮。”

思远回头瞪了她一眼,低声说:“人都死了……你就别这么尖酸了。”说完,他朝楠楠挥挥手:“一路顺风,下一个。”

说完这下一个,思远面前突然被一坨红红的肉给占据了视线,这正是他今天晚上要找的正主……看上去似乎也是最惨的一个。

“报仇……报仇……”

思远一愣,抬头看着那双充满怨毒和愤怒的眼睛,从这双眼睛里,思远真正是看到了那如地狱一般的景象,怨气之大实属罕见。

“我认识你,曾倩倩,对吗?我今天其实特意来找你的。”思远环顾了一圈:“说吧,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都说吧。”

那双充满愤恨的眼睛再次看向思远的时候带上了那么一丝暖意,然后把把自己被害的经历娓娓道来,那种惨痛就连已经死了如此之久的她都难以承受,几度哽咽,没有嘴唇没有眼睑的红色面孔上充满了恐惧和扭曲。

“你是说你是因为晚归搭顺风车吗?”

“是的,我只记得是一辆雷克萨斯。我上车之后就睡着了,等我有知觉的时候……我……”

思远低下头叹了口气,曾倩倩的照片他是亲眼看过的,不说能比千若漂亮,但绝对是各有千秋,再加上清纯、可爱和皮肤上好,基本上在学校里都是被人捧在手里的公主,而现在……

“拿着吧。”思远从口袋里摸出她档案里的照片,唯一的一张生活照:“拿着吧,好上路。”

曾倩倩低头看了一眼就别过了脑袋,用沙哑发木的声音说道:“只要你一个承诺。”

思远翻起眼睛看着她:“好!”

“够了。”曾倩倩环顾四周:“不管你成不成功,我都承你的情。不过恐怕我还不了了,谢谢。”

思远转过头对也在旁边听故事的梦鳞说道:“能让她清清爽爽的走吗?”

梦鳞一愣,扭头看着思远手中的照片,哇了一声:“好美的女子。”

说完,梦鳞双手结印,身上黑气冉冉腾起并大喝一声:“幻化!”

霎时间,曾倩倩的身体被黑气包裹,而在散去之后一具完美的躯体就出现了,**着的身躯在灯光下莹莹发亮,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赫然女神。

她在惊讶片刻之后,抬起双手放在眼前,眼里满是泪花,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思远,颤抖着说道:“能……能帮我拍张照么?”

“**啊?”思远上下打量了一圈:“真漂亮……”

这时千若却一把推开思远,并用身体挡住思远的视线,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机调整一个角度:“滚一边去!懂不懂回避啊?”

曾倩倩莞尔一笑,摆出了剪刀手的姿势,而眼泪却顺着两腮慢慢滑落。泪滴落时,外头已然传来鸡鸣声,而随着这一声鸡鸣,大狐狸重新出现,他浮在空中用扇子一挥,厉声喊道:“尘归尘,土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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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些急事耽误了,明天争取白天上班时候写出一章补出来。嗯……你们能懂我的。

42、还愿

思远回去之后只字不提大壮的事,狐狸也依旧过着他的逍遥日子,不过唯一的区别么,就是梦鳞这个原本狐狸的小跟班却变成了思远的小棉袄。

而在接下去的一个礼拜,思远索性请了一个礼拜长假,刚好负责财务人事的主管就是上次那个迷信到爆的家伙,他一口答应思远的假期,并批给他了一个外勤工作的条子,不扣工资……

至于这一个礼拜的日程安排,思远基本上就是在外头跑,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基本上都在为了还那帮死鬼的愿,而这期间他协助警方端掉了四个制毒窝点、十一个**窝点、一个拐卖妇女儿童团伙还逮住了两个a级通缉犯。光奖金就拿了超过一百万,加上死鬼们告诉他的那些私房钱,加起来俨然超过了两百万。

这平地一声雷,转眼富家翁的feel实在是太过瘾了,不过思远除了拿这些钱置办了一辆新电动车之外,其余的都悄悄的送给了那些不太富裕的死鬼家属,毕竟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有的人甚至还是独生子女,而且这种不义之财思远绝对留着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

基本上一周跑下来,除了楠楠和曾倩倩之外,其他人的最后心愿基本都完成了,当然里头并不少无厘头的愿望,比如去市里最大的会所叫一只鸡爽一晚上……思远表示这个愿望他无能为力。

而今天,基本上就是那些非报仇愿望的收官之作,给那个让思远成为荣誉市民的小混混家送礼物。

这件事听上去有些荒诞不羁,但值得肯定的是,思远并不觉得这是件小事,他和千若连续三次上街挑礼物,可都找不到合适的,最后还是拜托宁清远从一线城市弄了点东西来才算是勉勉强强过关。

现在,思远扮成快递员,来到了那个小混混的家门口,轻轻敲门。没多一会儿,大门打开之后里头露出一张暗黄干瘦的女人脸,她双眼无神,目光呆滞,看着思远的样子有些恍惚。

“你找谁?”

思远打心底感叹,那个小混混才十八岁,这个女人也只有四十出头,但中年丧子的她显得比同龄人苍老太多了,想自己老妈都五十多了,现在每天日子过得爽翻,打打麻将跳跳广场舞,精神头不知道多好,看上去最少比这个妇人年轻十岁。

“你好,请问是……田小莲吗?”思远不能多说:“我是慢快递啊,这有一份六个月前您的快递。”

“什么?”

这是思远早就想好的招数,所以他一点都不慌乱,淡然自若的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是一家专门为客户提供慢服务的公司,比如您在三年之前向我们提交订单,三年后我们会按照要求为您送货上门。就是这样。”

“哦……”

“这是您的快递,是您儿子在半年以前在我们那提交的订单,作为您的生日礼物,说是给您一份惊喜。”

思远不顾妇人吃惊的眼神,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件厚厚的进口驼绒毛衣、一个生日蛋糕和一个密封的盒子。

“这是您儿子给您的纸条。”

妇人几乎是用抢的把纸条劈手夺到手里,一眼就认出上头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是他儿子亲手写下的。这一下她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搂住那件毛衣蹲在门口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思远等了她一会儿,然后指着那个小盒子说道:“这里头是他邮给您的银行卡,他说密码您知道。好了,请签单。”

思远胡乱拿出一张发票让她在上头签了字,然后背上包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之后,转身默默离开。

当他走出这个贫民窟时,他不知道该把自己调整到什么心情,只知道自己的心很沉,很沉。

带着失落的情绪回到家,大狐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思远回来:“你说去买一辆奥迪如何?”

“大哥……昨天你的宝马才刚刚开过来,今天又要买车?您钱多?”

不过说起昨天那辆车,真的是让思远哭笑不得,大狐狸要车无可厚非,毕竟谁都不知道他有多少金锭子,可偏偏这厮不会开车也因为没有身份证连驾照都弄不到,再加上思远也不会开车,所以崭新的宝马就便宜千若了,她现在也是个能开着好车跟宁清远争奇斗艳的奇葩了,可偏偏油费还得思远出……

“这样啊,那便算了。”大狐狸放下报纸:“如何?事情办完了否?”

“除了楠楠的和曾倩倩的,其他都搞定了。”思远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喝着凉水:“您有何指教?”

“我想开始好好教教你如何使用万灵卡。”

“嗯,不过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不让大壮转世到平圃。”

“我奉劝你现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大狐狸翘着二郎腿:“等你能轻松胜过我之后,再告诉你不迟。”

“说废话呢吧,我活不了几千年。”

“唷,话可不能这样说,若是你能掌控万灵卡,恐怕这天下无人能及你。”

思远轻轻一笑:“空头支票,我知道这有多难。”

“那便慢慢来。”大狐狸眯起眼睛:“你这几天让我十分满意,品行不端者,使那万灵卡无异于引火烧身。你能做到不以外物乱己身吗?”

“不知道。”思远摇摇头:“不过可以试试。”

大狐狸缓缓说道:“我此次出手已然破戒,下次我断然不会帮你,哪怕你以身赴死。”

思远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软饮料扔给狐狸:“谢你了,你说怎么练,我听你的就是了。”

“那别怪我无情。”狐狸站起来抖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好了,我出去玩了。”

“等等……你去哪玩?”

“你要管我?”

大狐狸摇着扇子就走了出去,其实这段时间以来,这只狐狸俨然成为了小区里的明星,只要是个母的,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都没有不喜欢他的,每天都有小白领给他打电话也每天都有高中生妹子给他写情书。

而这家伙基本上来者不拒,见着姑娘就凑上去跟人一块玩,不过大狐狸倒是挺神奇,他有个怪异的原则,就是天一黑必须出现在家里,无论那个姑娘如何挽留、如何勾搭他,他都不会在外头多停留一下,而且严格恪守不在外过夜的好习惯,这可算是让思远不可思议了一把,他一直以为狐狸精都是很骚的……

不过么,他这个点出去的话,大概就是去小区的休闲区里看老头下棋了,而且他属于那种光看不玩的类型,不过他看的时候可不老实,这孙子站那一个劲的给老头们支招,虽然每一招都妙棋,甚至经常绝杀,但其实他在小区的老头群落里那是非常不受欢迎的,只不过是看在他出手大方,只要让他玩高兴了每人都有饮料喝,那帮老头才没把他给轰出来。

大狐狸走了,屋里只剩下小可爱梦鳞和思远在大眼瞪小眼,梦鳞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偶尔回头看看思远,然后继续转过头去看电视。

“今天千若加班,晚上我们去外头吃吧。”思远靠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疲惫:“累。”

梦鳞转过身蹭蹭着来到思远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帮我扎头发。”

经过这一礼拜的相处,梦鳞已经不会再在思远面前说话结巴了,不过倒是愈发的黏他,甚至经常在思远出门的时候偷偷跟着他,不过对于这一点……思远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走吧,出去吃。”思远麻利的把梦鳞的头发扎好,牵起她的手:“想吃什么?”

“想吃你!”梦鳞顿时亢奋起来:“越来越想吃了!”

“在家里说说就行了,不要在外头说,人家会以为我是**的。你能隐藏妖气么?”

“梦鳞本就不是妖,哪来的妖气?”

思远一愣:“你不是妖,你是什么?”

“梦鳞是器灵啊!器灵!天下三妖器之一,忘川桥、岐山路和我啊,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太虚门呢。”

虽然思远搞不懂为什么妖器就不是妖了,不过他还是能理解小梦鳞的意思的,无非就是在自己面前逞能呗,还能有啥。

“走啦。”思远捏着她的脸:“请你吃鸡肉卷饼和蛋黄面!”

“好哎!万岁!”梦鳞虽然不用吃东西,但每次提到吃,她仍然难以抵御美味的**:“快走快走!”

走到外头跟狐狸打了声招呼,思远就带着可爱到爆掉的小梦鳞骑上了他新买的小电驴,而梦鳞每次坐他的电动车都显得特别开心,一路上自说自话然后咯咯大笑。比狐狸的蠢萌程度不知道高到哪去了,不过也多亏了这个小怪物,思远原本沉闷的生活自从她加入之后,每天都相当有乐趣。

“忘川桥是剑,岐山路是靴,太虚门是铠,忘川桥很凶的,岐山路我好久好久没看到他了,不过我跟你说哦,有我保护你的话,哪怕是忘川桥都伤不到你,相信我哦。”

就这样喋喋不休走了一路,思远也不说话,只是满脸微笑的骑着车,这条小尾巴真的是狐狸给他的最大礼物,虽然思远并不知道为什么狐狸会觉得这个家伙很烦人。

“你知道吗,其实什么打神鞭、什么金蛟剪在我面前都是低好多等级的呢,能跟我相抗衡的是女娲娘娘的江山社稷图,不过它已经一分为二了,所以你不怕不怕啦。”

“我什么时候说怕了呢。”

“你肯定怕!对不对!”梦鳞撅着嘴,语气里全是不甘心:“如果你不怕为何不给我吃啊!”

思远眼珠子转了一圈:“要吃也可以啊,等你再长大一点,你看上去跟初中生一样,让你吃的话会犯法的啦。”

“为何?你是不是又拿话诓梦鳞!我咬你哦!”

43、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哎!

“现在的小姑娘都是怎么了,年纪小小的不读书,天天跟老男人混在一起,还是个骑电动车的老男人。”

“就是,那男的看上去也不是好东西,小姑娘很容易哄的,那男的才是关键。”

“不过那个小姑娘真漂亮。”

“是啊,真可惜。”

在小吃街穿行的时候,因为经常使用万灵卡而变得耳聪目明的思远听到了路过的学妹这么评论自己,他真的是百感交集……果然学妹还是学妹,可学长已经变成了大叔,人生真是让人唏嘘。

“这个可以吃吗?”梦鳞指着路边大学生们卖的毛绒玩具:“看上去好好吃。”

“不能吃。”

“不能吃吗……好可惜。”梦鳞叹了口气:“这里不好玩,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连你都不让我吃。”

她的声音挺大,弄得思远立刻用手挡住脸,这地方熟人多……要是让哪个熟人看到思远跟一个看上去最多初三的小妹子在聊这种看似隐晦的话题,那以后自己基本上不用在道上混了,而且就算跟这帮人解释说梦鳞是妹妹恐怕都没人信,而且就算有人信,那……恐怕思远更是跳进黄河洗不清,毕竟有妹妹的都知道,以这种姿态一块出来逛街的兄妹,那晚上回家之后指不定会是什么样呢。

幸好,今天这里出奇的冷清,明明已经开学,但整条小街上到处都透着一股子萧条,往日门庭若市,今时门可罗雀。

带着诧异来到了卷饼摊子,那小老板显然是认识思远的,他老远就招呼道:“老规矩是吧?哎?你哪骗来的小姑娘啊?真标致!”

“路上捡的。”思远没好气的回到:“刚开学是吧,来了不少人啊,这条街上怎么这么冷清?”

“别提了,这段时间这里凶的很。”卷饼摊子老板垂头丧气的说道:“死了好几个了。”

思远一愣:“什么个意思?”

“就这后头。”老板指着一栋老房子后面:“上个月死一个,今天上午又死一个。”他说到这,凑到思远耳边连比划带描述的说道:“我亲眼看到的,脖子上有洞!人都说是被僵尸给吸了,学校现在不允许学生从后门出来了,封校一个学期,我这生意是没法做了。”

思远低头看了看正看着卷饼流口水的梦鳞,小心的上前一步:“上个月也死了一个?”

“是啊,一中的学生,是个小姑娘。死的地方离这不远,就在前面一点。这不,今早那个是你学校的,今年新来的,也是个小姑娘。这连死两个小姑娘,你说这边哪还能有人。”

思远摸着下巴,沉声道:“这离东门大道是不是挺近的?”

“你傻啊?在这上学年头也不少了,东门大道离这就两站路,酒吧街呢。怎么?要去找小姐?你这不是有个小秧子么,还去搀和?那边太脏,不怕染上脏病你就去吧。”

思远点点头,心中已经了然:“给我来二十个饼。”

“二十个!你要拿回去喂猪啊!”

思远摸了摸梦鳞的脑袋:“是啊,确实有头小猪要喂。”

梦鳞仰起头朝思远翻了个白眼:“哼哼!”

拎着一大塑料袋的卷饼,思远带着梦鳞回到了电动车上,他跨上车之后对梦鳞说:“咱们去看看不?”

“那天那个女孩你记得不,脖子上有洞的,上个月死的应该就是她了。”

梦鳞吧唧了几下嘴:“你给我买好吃的,我就去。”

“我哪天不给你买了,很是没良心。”思远回头捏了一下梦鳞的鼻子:“走吧。”

“走咯!”

“对了,卷饼给我留两个!”

当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梦鳞果然听话的给思远留了两个。其余的十八个加上一大瓶可乐都已经进了她的小肚子,可这将近十斤的硬货进去却没有一丁点变化,真是相当的不可思议……狐狸是这样,梦鳞也是这样,难道妖怪都是无底洞么?

“到了。”

把车停好,思远在东门大道路口处朝里头看去,也许有人把这里称之为灵感发源地、艺术殿堂、感性之都等等,但在思远眼里,这就是个巨大的露天**会所,虽然不能说里头全都是男盗女娼,可要是正儿八经没那心火的人也不太可能到这地儿来泻火,所以么,思远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从这条街上飘来的骚味。

“咿……这里好肮脏。”梦鳞的感官系统可比思远敏锐多了,她看到那条街之后当时就非常不悦:“梦鳞不喜欢这里,嗯,非常不喜欢。走,带我回洞府看电视吧,好不好嘛。”

思远牵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喜欢,不过不是得过来查查,忍忍好不好,明天请你吃鸡,一整只都给你!”

“拉钩。”梦鳞伸出手指头:“如果反悔,梦鳞就吃掉你!”

“好啦好啦,反悔就吃掉我。”思远跟梦鳞的手指头勾在一起:“忍忍好吧。”

“看在你和鸡的份上,我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

“龙潭虎穴算不上,顶多是鸡窝,除了脏点,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走进这条远近闻名的酒吧街,在这个临近黑夜的时刻,人流虽然还没有达到高峰,但相比较其他地方而言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有光着膀子提着酒瓶在路边席地而坐侃大山的膀爷,有搂着年轻女孩胡天海地吹牛逼的小资青年,有打扮得像火鸡身上有各色纹身的火辣女孩拿着电话正在约定时间地点也有三五成群的小混混扎堆在某个地方抽烟聊天看大腿。总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能在这看见,唯独看不到思远这样又土又无趣的男人四处闲逛。

不……现在有了一个,而且这个又土又无趣的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精致的小美女。

“这些人不好吃,不好吃。”梦鳞不屑的摇头:“肉是苦的。”

“别闹了,你除了吃鸡,其他肉都不能吃。”思远晃着梦鳞的手:“所以你清醒一点。”

当他俩路过几个小混混身边的时候,那些人不约而同的朝梦鳞打起了呼哨,而本已经走过的思远突然停下了脚步,带着梦鳞退了回去。

“我想跟你们打听点事,谢谢了。”

“小子,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嘛?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其中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深吸了一口烟并喷到了思远脸上,然后还贼兮兮的看着梦鳞:“今天看在这个小美女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不然打断你的腿。”

思远摊了摊手低头对梦鳞说:“换人问,他们有病。”

这话一出,顿时激怒这些自诩低头车的家伙,他们嘴里哎哟哎哟夸张的叫着,迅速的把思远围了起来。

“小子你行啊,**还真是没礼貌。”

思远来回看了看,憨憨一笑:“这里不方便,去角落的吧……留点面子。”

“不错,小子知道要面子啊。行行,哥看好你。走吧,带着这个小美女跟我们一块去喝两杯,我请客。”

思远摇摇头,推开包围圈径直往角落走,一边走还一边喃喃说道:“还是去角落吧。”

“妈的,给脸不要脸了,自己找死。可以啊,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着这几个人抄起手头上能拿上的东西,陆续的就跟着思远走进了后头那昏黄散发着小便味的巷子之中。

十分钟之后,思远牵着梦鳞从里头走出来,身后跟着一片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男人,他们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跟着思远,脸色十分难看,就像是见了鬼……

“哎,那个……”

“大哥,有事您就说。”开始那个小胡子马上凑上前搭上了思远的话茬:“只要大哥用的上……”

思远从口袋里摸出钱包,里头还装着大狐狸买车剩下顺手就打赏给他的伙食费两万多……

“走吧,我真的是有事想问你们,你们都还没吃吧?我请你们吃一顿,吃饭的时候细说。”思远的语气始终平稳:“这边哪个馆子好点?”

“啊……大哥……您这是……”旁边有个半大小子愣头青突然说道:“哥……这是断头饭啊?”

这话倒把思远给逗乐了:“能别编排我么,我说的是真事。”

其实不管真事假事,刚才被人面蜘蛛给吓成球的小混混的们是怎么都不敢拒绝思远的要求的,毕竟刚才谁都清楚的看到了那四五只足足有小轿车那么大的蜘蛛的腿上的尖毛,别的不敢说……那蜘蛛随便吃下两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倒是思远,他是正儿八经想找这帮人帮忙,所以按照礼数请吃个饭还是要的,只不过他实在没想到那用蚌女幻化出来大蜘蛛居然能把这帮人吓成这个德行……其实在思远眼里,那些蜘蛛还有那么点可爱呢。

“大哥,您里面请!”小胡子似乎是这群人的头头,他听话的把思远带到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可以排挡,并引着他来到了那最里面用帆布隔出来的“豪华包间”,然后鞍前马后的张罗倒茶点菜,比孝敬他亲爹都尽心尽力。

“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想跟你们打听一下,你们知道前段时间两个姑娘在这被杀的事吗?”

“知道,太知道了!”小胡子眼睛一亮:“警察也找过我,不过我没敢说!上个月死的那个丫头,我亲眼看见她跟一个人走的!”

思远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是么?先点菜,边吃边说。”

44、我的可爱妖器

思远在高中大学的时候也曾经有一颗当古惑仔的心,他也试图跟着班里那些酷酷的男生去溜冰、唱歌、抽烟、泡妹子,但他溜冰摔成脑震荡、唱歌唱破音、抽烟一口吐、泡妹子……

所以那些男生果断就不带他玩了,所以从小到大他所能接触到的小混混都是问他要钱的,根本没有带他玩的。

而现在这一票古惑仔一声声大哥的叫着,着实让思远感觉挺不错,至少找回了当年那种希望叱咤风云的感觉,总体来说还是蛮爽的。

“那天下午我吃了饭,刚准备去场子里找我发小玩,他在那看场子。可刚从后门进去就看一个男的搂着一个小姑娘走出来,那男的看上去阴沉沉的,我没敢多看,不过那小姑娘倒是挺水灵,目测不超过十八岁。”小胡子给思远倒上一杯啤酒:“我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可没想到啊,那男的瞪了我一眼。大哥,你可是不知道我当时那种感觉,就跟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似的,这三伏天冻得我直打哆嗦。这不,第二天早上我从场子里回家睡觉的时候发现前面一点的巷子口有不少人围着,警察也来了,我凑上去看了看,发现昨天那姑娘躺在地上,嘴唇都白了,脖子上俩血窟窿,吓死个人了。”

小胡子猛吃了两口菜,灌下了一杯啤酒,摸着胸口深呼吸了一口顺便打了个饱嗝:“当天下午警察就找我来了,问我昨天有没有见着这个小姑娘在这出现身边跟着谁。你想啊,我在道上混的年头不少了,知道警察里头也不干净,这要是被人交了底,那第二天早上躺在那的一准是我。”

思远点点头,虽说这家伙的人性那是相当一般,但像他这种人再不油滑一点,恐怕早就被已经升级成**的混混给装进麻袋礽下了河。

“大哥,我就觉得这事有点怪,我陈强活这么大,还没被谁瞪一眼就吓成那样的。”小胡子显得有些不甘心:“下次能看见那家伙,我打死他!”

这话说的是硬气,但思远可是知道,下次这家伙再看到那人恐怕跟第一次的反应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毕竟嘴上放炮的成本实在太低了。

思远轻轻放下筷子:“那你有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么?”

“记得。”小胡子用力的点头:“长得挺帅,高高瘦瘦的,脸色有点发白,还有……这家伙有点像外国人,可长得黑头发黑眼睛。”

“以前见过么?”思远追问着,他一应隐约感觉到这里头的蹊跷:“比如他跟其他女孩在一起的时候。”

“这个真没有,不过听说昨儿又出事了,跟前头那姑娘死法一样,我觉着吧这家伙一定还会出手。要是大哥您想把他找出来的话,我可以帮您,真心的。”小胡子摸着自己胳膊:“总有这么个杀人狂在这边晃,我他妈肝颤。”

“你能找?”

这句话思远可算是外行了,在吃完饭之后思远就见识到了什么叫正儿八经的地头蛇,小胡子在这一带那是典型的地宝,见谁都是个面熟,跟谁都能混上一两句话,这里大大小小一百五十家酒吧、会所、ktv就没有他不认识的地儿,而他在这一段事上的效率,远远超过了刑警队的大爷们。

而思远,他根本什么都不用干,被小胡子安排在了一间环境还算不错的ktv里,吃着花生瓜子爆米花,看着ktv里预存的电影,默默等待就好。

“梦鳞。”思远叫过在沙发上爬来爬去的梦鳞:“我问你啊,你在狐狸被封的一千多年里是怎么过的?”

“碎觉。”

“没了?”

“没了啊,除了碎觉我还能干什么呀?”梦鳞歪着脑袋:“哦……我记得了,我还给自己做了个窝呢!下次若是有机会便带你去看看。”

“好的啊,你记住就行了。对了,和以前比起来你喜欢现在还是更喜欢以前?”

“现在!我好喜欢现在,这里有电视!有车车!还有好吃的肉肉!”当提到好吃的肉肉时,她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思远:“是吧?”

思远自然知道那好吃的肉肉所指的是谁,他深深叹了口气:“不要这么执着吃,换点追求。对了,妖器什么的都是怎么分的?教教我。”

这段时间以来,思远只要有不懂的事都会去问这丫头,虽然对很多事她也是一知半解,跟狐狸比起来相去甚远,但狐狸总体还是爱装逼的,故弄玄虚的把戏玩得是炉火纯青,而小丫头……给她一根火腿肠,她瞬间就能把自己今天穿什么**说出来。

“妖器啊,嗯……天下有名有姓的重器分三类,一种是具有开天辟地之能的神器,比如盘古所持的巨斧、女娲的山河社稷图、嘲风大圣的归一书卷、麒麟大圣的万灵卡和主上的……啊啊啊啊,好险,差点说漏嘴。还有一种呢,是天地之灵所化的灵器,比如轩辕夏禹剑、万剑之首宗云剑、内藏大世界的乾坤壶,最后呢便是妖器了,成名的妖器很少很少哦,只有三件,忘川桥是以十万妖魂铸成,威力巨大。岐山路是则是由烛龙三分之一精魄所幻化,能够让人踏破虚空往来过去、现在与未来,而本大神则是灵虚幻境中的万古铁树所化,也是唯一无法被忘川桥与宗云剑所斩破的铠甲。至于其他的妖器,哼……与其说是妖器不如说是邪器,不入流不说还害人害己。”

在提到这专业知识的时候,梦鳞显得很认真,也很狂妄。不过样子依旧很可爱,特别是最后那一声带着鼻音的冷哼,真的是把思远的骨头都给哼酥掉了,可爱到爆炸。

“那看来你好厉害嘛。”思远揉了揉梦鳞的脸蛋:“而且看起来我这万灵卡还是很厉害的哦?”

“当然啦!”梦鳞骄傲的挺起胸:“神器之下,无所畏惧!”

“还有,盘古的斧子我知道干什么的,可山河社稷图啊,归一书卷啊,还有狐狸的那个什么都是干什么的?悄悄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拜托啦。”思远握着梦鳞的手:“真的,绝对不会乱说。”

“看在你如此可怜的份上,我告诉你便是。”梦鳞叹了口气:“真是的,不知为何总是无法拒绝你,伤脑筋。”

思远笑得既尴尬又得意,不过倒也没打断梦鳞的话,任她继续说道:“山河社稷图,那是用来孕育山川、河流乃至世间万物的,哪怕是半卷也仍然能够创造出一另外一个他人无法进出的世界,若是它完整,那唯一的克星便是盘古的斧子,被它装进去了,那除非它愿意否则无人能进出,不过它已然消失不复存在。归一书卷与它异曲同工,不过归一书卷更是浩瀚,它每一页便是一个世界,每个世界都各存于世,相关但不相侵,它不可怕,但掌管它的人可怕,妖师鲲鹏。至于主上的……我真的不可告诉你,因为主上会伤心的,好不好嘛?”

“好吧。”思远也不为难楚楚可怜的梦鳞,捏了捏她的鼻子:“那我就不问了。”

“嗯……”梦鳞笑了起来,露出一嘴小白牙:“还有就是这一千多年中似乎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仙也好妖也好,都所剩无几,我也感受不到其他同源妖器、灵器的气息,仿若消失了似的。我问主上,他也不知。”

“好姑娘。”

其实思远虽然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梦鳞,但是他知道梦鳞的智商可不低,喜欢卖萌是因为她真的萌,毕竟一个无法被伤害到的铠甲,那也就没必要去体会世间险恶了,无拘无束天真无邪对她来说才是正常的生活,不然要是都跟人似的,那谁憋一千年不被憋疯啊……

“我要吃你……好不好嘛……”还没正经两分钟,梦鳞又开始撒娇着要吃思远了:“好不好嘛……”

思远叹了口气,把手伸给她:“拿去吃。”

梦鳞顿时欣喜若狂,捧着思远的手放在鼻子上来回闻了闻,然后居然伸出舌头轻轻舔起了他的手背。

那粉红色的舌头瘙得思远从里往外痒痒,别说小学生了,如果思远不是已经大学毕业了,他肯定也照样把持不住。

“喂……你闹哪样。”思远抽回手臂:“不要那么下流的舔啊……”

梦鳞可怜巴巴的看着思远:“舍不得吃……怕一下子就吃完了,以后就没的吃了,就先舔舔……”

这话从一姑娘嘴里蹦出来,那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到让人发指,虽然思远知道她说着话绝对无心,可仍然忍不住想象了一下猥琐到爆掉的画面。

“哎呀……回头是岸。”思远赶紧甩掉脑子里不干不净的东西,靠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自嘲道:“嘿,是得找女朋友了,公狗到我这年纪都该配种了。”

正说话间,ktv的门被从外头推开了,然后就见一脑门子汗的小胡子窜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但语气里满是兴奋:“大哥,有消息了!”

思远一愣,然后仰起头:“找到人了?”

“人没找到,但是我一伙计对这家伙有印象,他这段时间老去他们场子!”

“带我去吧。”

“好嘞,大哥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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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加班,心情很郁闷,晚上实在憋不出太多了,今天就一更了……明天晚上看看能不能多更点。嗯……就是这样。其实我的更新还是蛮给力的,你们也看到了,才四十来更已经十五万字了,对吧!你们懂的。

45、浊世公子VS又土又没趣(上)

“梁爷,这位就是我大哥。”

小胡子顺杆子上趟,直接就把思远介绍成了自己大哥,而思远也懒得解释,只是微笑着朝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点点头。

“你是条子?”

“可以说是吧,不过我不拿工资。”思远幽幽叹了口气:“或者说我是一种很奇怪的警察。”

这个被称为梁爷的男人被思远这么一说,怒气蓬勃的转眼看着小胡子陈强,厉声道:“你现在能耐了啊?敢把条子往我这带了。”

陈强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思远,说话都快带上哭腔了,转脸儿看着思远:“哥……可不带这么玩我的啊……您是条子您早说啊,你这可是要了我的小命啊!”

而思远则顺势往路边的休息椅上一坐,满脸无所谓的翘起二郎腿,相当的悠哉:“我都说了我是很奇怪的警察,我没法管活人。”

梁爷和陈强愣一阵儿,俩人抬眼对视了一眼,陈强刚才是见过思远露上一手的,而梁爷在道上可是混了二十多年,听的多见的多,所以思远一说出来他心里大概就有了个底。

“您是说?”梁爷一屁股坐在思远的旁边,语气也软了下去:“这儿不干净?”

思远撇撇嘴:“不然我来干什么呢,礼拜天在家呆着多舒服。”

梁爷听罢,抬起脑袋来回看了一圈,然后站起身:“这儿说话不方便,咱借一步。”

确实,这地方现在已经到达了客流高峰期,毕竟肯来这种地方的人那必然不会因为死了一两个人就停止堕落的,街上越来越多的瘾君子和**就已经足够说明了。

梁爷把思远和梦鳞带到了自己所在的场子里,并径直钻进了他的办公室,接着亲自给思远倒了杯茶:“您是来调查昨天死的那姑娘的吧?我也不用等您问了,我就跟您交个底吧。这几年来这一片已经死了不下十个了,都是那种死法。我老板开始还能压得住,可现在那凶手越来越猖狂,在这一片玩的都知道这俩姑娘最后都是在我们场子里玩着的,弄得我老板今天一天就被请了三次。”

“虽然这营生不算太光彩,可好歹也算是正当买卖,这三查五查放谁那也吃不消。您既然说是那方面儿的警察,那也算是找着正主儿了。”梁爷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硬是把一副黑社会的样子给粉饰成了一ceo的精干:“不好意思啊,年纪大了,有老花。”

“可能不是老花。”思远低头看了一眼梦鳞,梦鳞重重的点了点头,他这才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手上沾着人命,人家用手遮你的眼呢,如果不是你家有人每天给你祈福烧香,而且你也没再作恶,恐怕你早几年就出事了。”

思远这些话都是梦鳞用意念直接传输到他脑子里的,思远可是没有算命的本事,不过用这招蒙人还真是不错。

果不其然,当梁爷听到思远的话之后,他的脸都白了,拿着茶杯的双手也开始不住的哆嗦起来,看向思远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慌张和警惕起来。

“别这么看着我。”思远呵呵一笑:“要不要让你看看你背后背着的那个家伙?”

“噗通……”

一声脆响,梁爷当场就跪在了思远的面前,弄得旁边一直不敢做声的陈强下巴都快脱臼了……这梁爷什么人?虽说是给人看场子,可在这条街上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虽然已经不问江湖听多年的,可论资排辈,哪怕是这家最大酒吧的老板洪爷都得叫他一声叔。给人看场子只是个托词,说白了,他在这就是挂了个养老的闲职罢了,而陈强之所以能跟他搭上线也不过是借着自己老爹当年跟着梁爷出生入死的份上而已。

可就这么一人,算是不大不小的人物了,他居然说跪下就给跪下了,毫不拖泥带水,这份下跪的魄力,决非常人能办到,而且看他那熟练程度,最起码是下跪专业本科以上学历。

“怎么就突然跪下了呢?”思远连忙搀起他:“这还没过年呢不是。”

梁爷的情绪显然很激动,他甚至在一段时间里都有些语无伦次,理了半天才给理顺,然后把自己的故事原本都说给了思远听。

这说起来,这家伙在这边可算是排的上号的老**了,本来二十年前就已经很出风头了,在八十年代刚开放没多久就已经开上了汽车。在那个年代是个万元户都不得了了,而梁爷当时可是有一辆价值三十万的豪华汽车,这在全国都是十分罕有的。

而问题也就恰恰出在这汽车的问题上,那时候还没有什么酒驾醉驾一说,而且像他这种人哪天要是少了饭局就代表这一天什么都没干,而恰好那一天梁爷和媳妇吵了一架,心情不好,于是就在酒桌上多喝了那么两杯。

还别说,这喝上两杯小酒被那夏天晚上的小凉风一吹,当真是说不出的惬意,不过这惬意也随着一声闷响曳然而止,梁爷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把一个已经怀孕七个月的女人撞飞了出去,没有任何悬念……大的小的都没能保住。

当时其实梁爷也没把这事放心上,他神通广大再加上愿意赔付民事赔偿,所以事情很快就消停了,而他赔钱一共也只赔了不到五万,要知道他去修车都修掉了三万多,这算下来一条人命还不如一个引擎盖和挡风玻璃贵。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了解了,反正那女孩的家人和她丈夫的家人都是没什么用的破工人,随便点钱打发打发就差不多了

可哪曾想,在事情发生的第七天之后,梁爷的噩梦就开始滋生了,基本上是整宿整宿没法睡觉,还总感觉脑袋沉沉的,本来以为是压力大,但怎么都不见好,最后国内国外的名医都访遍了却仍然没有任何效果,他本来以为自己没几年好活了,不过在前两年回老家扫墓的时候,老家一个疯婆子却对他说他脑袋上骑着一个大肚婆,这才一语惊醒梦中人,从那以后他基本上就开始四处寻访民间奇人,倒也寻到过几个,可人家一看他那情况都说没办法,让他自生自灭去。好不容易花重金到香港去拜访到一个说可以暂缓这种情况的大师,但人家也只是给出了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什么日行一善、散尽家财之类的。

还别说,照着办了之后症状确实有了一点好转,不过到底是不治本,但凡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他的眼睛就会完全失明,而有时晚上起夜上厕所的时候冷不丁一看镜子就会发现自己身上坐着的那女人。

四十出头的梁爷现在看上去已然快有六十多的摸样而且眼眶深陷,看样子都已经命不久矣。

“这件事简单。”思远翻开这几天狐狸无聊时帮他归纳总结优化之后的巫术小本子:“回去找只下蛋的鸡,然后喂它吃朱砂,等到它生下个红色的蛋时,把那个蛋放在你床头,然后想办法让它孵出小鸡,立竿见影。然后再把小鸡悉心护理长大,等这只小鸡自然死亡了,就药到病除了。”

梁爷一愣:“大师……什么意思?”

思远不知道具体原因,册子上只是有碰到各种怨灵女鬼的解决办法但是却没有说为什么这么做,顶多算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过思远看的恐怖片可不少,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所以他清了清嗓子,胡诌道:“孕妇么,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孩子,那孩子没见过天光就死掉了,也就没办法转世,所以她肯定缠着你要个说法,至于那只小鸡其实就是她孩子的载体,等小鸡自然死亡,就说明他已经轮回去了,那不就从根本上解决了么?”

“为……为什么不能除掉?”

这时,旁边的梦鳞歪着头,一脸天真的说道:“为什么要除掉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但是你死了也没什么用,倒不如送那母子一程,倒也是行善积德了。你损了二十年的阳寿,怕也是时日无多了,不想来生因怨毒受苦,就好好照办吧。”

“这是……”梁爷眨巴着眼睛:“这位小师傅……”

“我老师。”思远顺手就搭在了梦鳞的肩膀上:“两百个我都不是她对手。”

“真是不可思议……”梁爷深呼吸一声,抽出一张名片:“大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方法有效……您只要告诉我您想要什么,我务必照办。”

思远吧唧两下嘴:“我倒是没什么想要的,我来只是找人的。”

“对对对,我都给忘了。”梁爷的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拍着脑门:“您要找的那个人,我倒是有印象,这段时间他经常在我的场子里出没,身手了得,前几天跟人起冲突,五六个大汉被他一人打倒。”

梦鳞撇撇嘴:“雕虫小技。”

梁爷笑着,但是他的表情显然是有些那个什么了……差不多可以看成是认为梦鳞在吹牛逼。

而梦鳞虽然呆,但好歹也是成了精的,谁谁谁用什么表情是什么意思她还是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她看了思远一眼,然后冷不丁朝身后的墙面上戳了一下……就见这像棉花糖似的软绵绵一戳居然把厚重的墙面给戳了一个光洁白净的窟窿。

这一下梁爷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蛋上,半晌说不出来话。

思远见状索性站起身,笑着对梁爷说:“他现在在吗?”

梁爷毫不犹豫的拿起电话打给了场子里的小弟,让他们悄悄的排查一遍。而挂上电话没五分钟,回执电话就拨了回来,放下电话之后,梁爷跟在思远身后一并向外走着:“他刚刚到!”

45、浊世公子VS又土又没趣(中)

在梁爷的带领下,思远第一次进入了传说中的酒吧,不过从梁爷的介绍里,这根本就算不得酒吧,顶多算是一个大杂烩。

而这种大杂烩就好像是一座城市的盲肠,把这座城市的肮脏都包裹在了里头,色情、毒品、赌博、斗殴、杀人,各种其他地方难得一见的东西在这里简直可以称之为家常便饭,一路走来光打架的都有好几组,就跟拳王争霸赛的海选现场一样。

打开大门,里头狂躁的音乐和如鬼魅般扭动身躯的人群就出现在了思远的面前,五彩斑斓的射灯让漆黑的房间里充斥着各种名为**的气味,有的潮湿阴暗、有的臭不可闻。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无论在一个小时之前互相是不是认识,也不管各自是什么身份,无一例外的用或狂野或**的肢体语言在诉说着只关于自己的欲念故事。

“这里好讨厌。”梦鳞皱着眉头,满脸不情愿:“不喜欢不喜欢。”

思远顺手从吧台抽出一瓶果汁递给梦鳞:“喜欢了么?”

“啊!喜欢了!”

旁边的服务员哎了一声,可还说话就被梁爷给瞪了回去:“算我的!”

再往深处走几步之后,有几个年轻人迎了出来,走到梁爷身边毕恭毕敬的问好,然后凑上前耳语的几句之后便重新消散在了黑暗之中。

“大师,那人在c区22号!”

思远点点头,大声喊道:“你先回去吧!你还得做生意呢!万一认错人了不好办!还有,孵蛋越快越好,不然你的日子不多了。记住,朱砂要用童子尿泡过才能喂鸡,不然鸡会被烧死的!”

“谢大师了!您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吧!”

思远莞尔一笑:“随缘吧,有缘份还能遇到的。”

挥手目送梁爷离开,思远转过身对一直在当尾巴的小胡子陈强说道:“你也回去吧……”

“大哥……我……”陈强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双手搓动着衣角,像个犯错误的高中生:“大哥我想拜你为师……”

思远摇摇头,苦笑道:“我自己都半桶子水呢,我看算了吧。”

“大哥,您是不是嫌弃我是个混混呢,我可以保证以后我再也不混了!我明天就找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去,多辛苦都无所谓。您就收了我吧!”陈强说着眼眶都红了:“我活这么大都没有被人像尊敬您一样尊敬过,我……”

思远摸了摸脸,从口袋里摸出一叠便签,唰唰的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了上去:“到时候再说,我试着给你推荐个老师。”

“谢谢大哥了……”小胡子停住了脚步:“那大哥,您现在是要我陪您过去还是要我在这等您?”

“先回去吧,如果他真是凶手,你也没法对付他。”

而此刻梦鳞也摇头:“你也要靠自己哦,梦鳞也无法出手呢,主上不许。”

思远揉揉她的小脑袋:“我从头到尾都没打算靠你呢,傻姑娘。”

“那……”小胡子尴尬的笑了笑:“那大哥,我在外头等您好么?给您准备好宵夜。”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明天去找份工作!”

“哎,知道了。”小胡子重重的点点头:“我走了啊。”

他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酒吧,而思远则牵着梦鳞慢慢的走向了c区22号所在的位置,而越是接近,思远心里就越是忐忑,虽然有梦鳞在旁边,但这仍然是他脱离懵懂菜鸟状态之后第一次独立出任务,而且面对的是毫无了解的对手。

来到c区,思远都不用数位置,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坐在那里,因为是坐着看不出身高,但身姿挺拔、面色有些苍白、长得一副混血儿的模样,看上去着实有那么点惊艳,吸引姑娘妥妥不在话下。

确定是他之后,思远深呼吸了一口,低头对梦鳞说道:“你要给我加油打气哦!”

“当然啦……”梦鳞用力把思远拉到跟自己一般高,然后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啊……今日是梦鳞的斋戒日,梦鳞无法保持人形啦……”

话音刚落,她一口咬住了思远的脖子自己却化为无形,接着思远浑身猛然一凉,然后就感觉自己的皮肤外头好像又长出了一层皮肤,摸之温润柔软,悄悄拉开领口朝自己的奶奶上看了看,他赫然发现自己全身上下被衣服包裹的地方都覆盖上了一层似沥青样的东西,紧贴皮肤。

他拍了拍胸口,笑着兀自道了一声谢。他知道,梦鳞这丫头根本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而钻空子,大狐狸不让她出手,但没不让她化为原形嘛,而她作为铠甲……化为原型不就是出手相助了么?所以呆不代表笨,梦鳞虽然呆,但是她聪明着呢。

有了梦鳞的保护,思远的底气顿时足了许多,他慢慢的走向那个男人,然后毫不客气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我能坐吗?”

那个男人显然有些惊诧思远的突然到来,但是良好的教养却还是让他朝思远点了点头,只不过这个过程中他没有说一句话,也和思远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坐定之后,思远的手心有些发潮,他仔细着面前离他不远的男人。这个人真的是很怪,按照常理来说脸色苍白的人嘴唇必然不会太红润,但这个家伙的嘴唇却红得就像吃了两公斤辣椒粉似的,而他的眼神像鹰隼般锐利,不停的来回扫视着,就好像在寻找猎物,而他俊朗帅气的长相让他手边的那瓶两块五的冰红茶显得格外高档。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也许是思远除了大狐狸之外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特别是他修长的手指,简直完美到极点,比上任何明星美女都不多让,唯一让思远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大概就是他那副冷艳高贵的气质了,他到这地方来显然是没花钱的,毕竟这里虽然藏污纳垢可消费到底是不低的,根本没有这种两块五的红茶卖好吗……

当然,这瓶红茶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的异常。如果思远是个女人,那么看到这样一个男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那他肯定会感觉自己这辈子就是为了**而生的,不跟这男人来一发简直就对不起爹妈给了自己一对大咪咪。

那么按照这个逻辑推理下来,这个家伙必然跟这两起诡异的谋杀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思远凭借直觉,这俩姑娘遇害就是这个家伙干的!

“你看够了没有。”

他慢慢的回过头盯着思远,表情一成不变,语气生冷僵硬,根本没有一丁点感情。而这一次他终于和思远有了眼神交汇,而思远也发现这个人的眼睛真的带这魔力!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交汇,思远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有些抽搐。

“你在等人?”也许不知道是不是梦鳞的防护效果,那种疼痛只是一闪而过,思远的状态再次恢复:“看你坐了很久。”

“我刚来十分钟。”

这一次,那男人可算是正儿八经的开始打量思远了,他皱着眉头死死盯着思远,嘴唇微微动弹着,借着灯光思远甚至可以看到他森森的白牙。

“可是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思远这一次毫不畏惧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定在哪。”

“你要搭讪吗?对不起,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对男人也没兴趣,而且我认识的人里有比你更漂亮的。”思远笑道:“那你对女人的兴趣在哪里呢?”

“我有义务跟你说?”

“是不是带她们走,然后杀掉?”

思远是不会拐弯的人,他眯起眼睛加重语气:“是不是还吸干她们的血啊?”

那男人愣了有一会儿,然后突然站起身拂袖而去:“不可理喻!”

思远没有停顿,赶紧追了上去:“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你肯定不是普通人!”

“既然你知道。”那男人在离开人群有一段距离之后缓缓说道:“那就不要自找麻烦。”

“其实我不太爱找麻烦,只不过我答应人家的事,就一定要办到。”思远微笑着,但是卡牌已经捏在了手上:“你说是不是?”

“我警告你,这事不是你能搀和的,滚。”

两人一唱一和之间已经从后门走了出去,来到了后厨堆放垃圾的空场之上,这里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这迷蒙的灯光照射下,那个男人愈发帅气也愈发诡异,从上到下都透着秘密。

“让我滚?那你得需要个理由。”

“你是什么人?”男人来回在思远身上扫描着:“你想死一次?”

思远摊开手:“那就是没的谈咯。”

话音刚落,一张卡牌从思远手中飞出,那男人也是相当敏捷,一个横侧身躲过了卡片的攻击,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堪堪躲避的一瞬间,思远突然喊了一声:“肉山,出来!”

“肉山?”

男人重复一句,接着就见一个最少五百斤的巨型大肥虫子直直朝他压了下来,雪白滚圆的身躯简直无情的压向了他帅脸蛋!

46、浊世公子VS又土又没趣(下)

肉山……

这个名字非常搞笑,而更搞笑的则是它那专业逗闷子的外观。脑袋大概有二十七寸屏幕那么大,可眼睛最多只有一块钱硬币大小,黑亮亮呆逼逼的镶嵌在它的脸盘子上,嘴是那种蚕丝嘴,圆圆的带着两个蠢蠢的小钳子。更关键的是它还带着两道往下塌陷的八字眉,怎么看怎么囧,而且光溜溜白花花的身子就像一团硕大的棉花糖,看着就想抱抱它。

可哪怕再搞笑,它也万灵卡里召唤出来的东西,那就说明它肯定有自己的特长。而至于它的特长,撑死也就三个字“重”、“黏”、“韧”。

它的重,那可不是一般的重,看上去这家伙并没有那么夸张,也软绵绵的,可实际上它的重量是可以根据对象的改变而改变的,比如它压住一只耗子,那这只耗子肯定是跑不掉的,但也不会被压死。可当它压住一头大象的时候,这头大象仍然跑不掉而且也不会被压死,甚至当它压住一辆公交车的时候,这辆公交车都无法跑东。

而还有一个就是它的黏,当被它压住之后,它的身体周围会分泌出粘糊糊的但是韧性极强的丝状物,层层叠叠的把猎物缠在里头,任它有通天之能,只要别用火烧,那铁是没跑了。

至于韧……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好介绍的,反正它是能在见什么吃什么的貔貅嘴里爬出来家伙,属于那种打不死、嚼不烂、煮不化、烧不透、淹不死的怪物,虽然没有太强的攻击能力,可如果要不是因为它速度实在太慢,恐怕整个妖怪界的平均能力表都得重新排一遍。

那个男人就是被这么一个怪物压住了脚,虽然只是一个脚趾头,但却严严实实的压住了他,他在原地蹦跶抽动着,可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撼动肉山半根毫毛。

“好了,现在轮到我问你了。”思远低头看了一眼正在吐丝缠人的肉山,然后靠在一边:“你是谁?”

那人顿了顿,然后轻轻笑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吗?”

话音未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牌,瞪着眼睛往天空中用力一抛,大喊一声:“满天神佛!助我一臂之力!”

思远一愣,刚想说话时却感觉一股莫名的气息正从四面八方涌向这里,接着肉山未动,却见那个男人近乎瞬移似的出现在了另外一边。

“肉山回来。”

思远收回妖怪,冷眼看着那个男人,微微一笑:“没想到什么漫天神佛还能帮你这种吃人的怪物。”

“公子,此话怎样。”

听到这个声音,思远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此刻从那个男人的嘴里传出来的声音居然是……是女声。清素淡雅、温润如玉的女声!根本不是用假音能模仿出来的纯纯的女声!

“你是谁?”

“小仙嫦娥。”

思远顿时愣住了,仔细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但见他青莲碎布、迎风拂柳,扭着小蛮腰慢慢走向思远的面前,眼神魅得可以出水,双手也是捏着莲花指,那神态俨然活色生香。

“嫦娥?”

思远倒是依稀记得白泽说过,这天下的术法无穷之多,碰到任何没见过的东西都不要惊慌,大半是障眼法。比如请神上身之类的,基本上都是扯淡的,光是那些神魔妖鬼身上的气息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更何况是请他们上身……所以通常请来的都是一些无名的小妖扮演大神咋呼人。

“嫦娥是么?我问你,你家月兔长的漂亮不漂亮。”

“嫦娥”当时就愣了,但仍然淡然点头,妩媚至极的点头道:“那是自然。”

说着他还慢慢挪上前,走到思远面前的时候甚至还做了一个拉裙子的下意识动作,而思远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的动作,暗自戒备着。

“这位先生,你为何为难这位少年呢?倒不如赏几分薄面,此时罢了吧。”

思远往后退了一步,简直是哭笑不得,因为当他眨眼的瞬间,还真是看到这个男人的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影子,依稀可以看到是一个穿着古装留着云鬓的瓜子脸女人……

“他杀人。”思远双手插兜,不动声色的翻找卡牌:“你还要护着他?”

那所谓的“嫦娥”双眼一瞪:“看来公子是不肯赏这分薄面了?”

还没等思远开口,那男人突然抬起手,用力的往自己天灵盖上一拍,接着大喊一声:“我受不了了!”

思远当时就蒙了,然后就见那男子颓废的坐到了地上,嘴里骂骂咧咧:“又出来奇怪的人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慢条斯理的点上:“这件事轮不到你管。”

说完,这个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套在封套里的证件甩在思远面前的地上:“自己看。”

思远弯腰低头捡起那张卡片,上头赫然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安全中心”的抬头,然后下头则是特别案件处理办公室副主任,陈明。

“这……”

思远当时就蒙了,半天没能反应过来,这合辙弄了老半天……自己在跟一正儿八经的条子打得难分难解,最后还把这条子打得神仙附体……

“看到了么?”那男人冷冷的走到思远面前,劈手夺回证件:“你信不信我告你妨碍公务!”

正在思远低头讪笑着接受训斥的时候,突然一声微不可查的尖叫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抬起头四周观望了起来,而与此同时陈明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但他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思远见有人带路,也没细想,跟着陈明的身后就窜了过去,一直穿过了两个街道,在差不多楠楠遇害的那个巷子口时两人才停下。

“滚!”陈明扭头厉声对思远喊道:“快点滚!被你害死了!如果再有人被害,你是全责!”

思远也是一脑门子汗,但是这个时候他也没法多说什么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比较神奇和特殊的卡牌:“蜂犬!”

随着他的召唤,成百上千只只有鸡蛋大小的黑狗像潮水一样涌入了巷子,一时间此起彼伏的狗叫声连绵不绝,而这些狗还很有默契的在每一个路口分流而去。

“好手段啊。”陈明这下倒是挺认可思远的:“他走上前在路口处等在那边,要多久?”

“不知……”

可就在思远的话还没说完之前,突然所有的蜂犬都开始向一个地方涌去,真的就好像是晚归的蜜蜂,密密麻麻的涌动着。

“这边!”

思远叫了一嗓子,然后跟在狗狗们的身后一路向西,陈明也没多说话,默默的和思远保持在一个两米左右的距离。

很快,思远就看到一个全身被狗铺满的人形生物……当然,说他是人型生物是因为那个家伙身上已经被蜂犬密密麻麻的铺满了,除了人的形状之外,其他都是无法分辨。

而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女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蜂犬,回来!”

随着思远一声喊,铺天盖地的小狗都消失无踪,只留下一个浑身上下被咬得没有一丝好肉的“人”站在原地疯狂扑打。

这个“人”,姑且能称之为人,它的脸上有一层细密的白色的毛,就像是夏天放了很久的稀饭一样,看上去既恶心又诡异,而它身上被咬破的地方也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而他的双眼在黑暗中透着荧荧的红光,嗓子眼里的嘶吼声低沉有力。

思远靠在墙边:“你先上,我休息几分钟……”

陈明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枪对着那人砰砰砰连开三枪,可这子弹虽然正好命中,但这个对那个家伙根本没有用处,倒是把他从慌乱状态给惊醒了过来。

他清醒之后,狂叫一声直直奔着陈明窜了过来。而陈明本能的往后一缩,准备打个防守反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这么一缩的空挡,那家伙转身提起脚就跑,速度极快,快到人类根本无法想象,只是一晃眼就已经消失不见。

陈明从腰上掏出对讲机:“目标奔向三组区域,你们准备好,我先救人。”

他说完之后,快步走向那女孩的位置,不过这时思远已经蹲在了女孩的面前,陈明凑上前:“什么情况?”

“吓晕了。”

思远低头仔细这么一瞧,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躺在自己腿上的这个姑娘居然是……林林!

林林躺在地上面色苍白,但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从她尖叫到思远他们赶到,大概有十分钟,而十分钟的时间本来已经足够让她被吃干抹净了,可……事实上她只是被吓晕在这里,根本没有被伤害到。

“真是奇怪。”陈明凑到她面前:“不应该啊,上次有个小姑娘,我打算一路送她回家,可就在我上个厕所的空挡,她就已经被吸干了,可今天……整整十分钟,她却安稳的躺在这。”

思远没多说话,其实林林能保住小命,无外乎就是大狐狸送她的那个香囊,狐狸不是说她会有一劫么,大概就是这一劫了,说来也是幸运,如果林林今天没有带香囊出来的话,那可能……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思远抬起头:“你们肯定抓不住那个东西。”

“为什么?”

思远没说话,只是从卡牌中召唤了出了一只蜂犬,这只小狗从嘴里吐出一块血肉,而这块血肉虽然已经被嚼烂成了一堆烂肉,可在吐出来之后它却很快的复原成一块完整的肉,甚至还能微微蠕动。

“他能很快恢复,你们看到的是一个普通人。”

陈明盯着思远的眼睛:“你跟我走一趟吧。”

“我?”

“协助调查行不行?”

“你包宵夜么?”思远说完,抱起林林:“带上她,今天晚上那个家伙可能会顺着她的味道找到她。”

“没问题,宵夜吃蒸饺怎么样?”

思远撇撇嘴:“档次低了点,不过没办法,走吧。我先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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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老娘一起腌明天要烤的肉……折腾了一宿,今天只能一更啦!毕竟明天过节嘛,大家体谅一下,在此提前预祝大家中秋快乐哦!

47、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有些话不需要问的太明白,陈明从思远的表现其实就能看出来他跟自己的身份差不多,只是因为他的手段有些邪门,所以出于一个警察的职业敏感性,他必须得把思远带回去喝上那杯别人都不太爱喝的茶。

“陈警官,你把我弄到这来,真就是为了请我吃炒面的么?”

思远放下空盘子,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这炒面的水平都赶上我大学食堂了。”

“嘿,你还别说。”陈明旁边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冷不丁的乐了起来:“我们食堂的大师傅还真是刚从大学食堂里挖过来的。”

“我就说嘛,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思远端起茶满满的喝了一口:“陈警官,你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么?我明天还上班唉。”

思远也有些无奈,好死不死跟一条子打了一场,还看到了这条子被嫦娥附身的悲惨一幕,他自己感觉如果这条子不灭口的话,那他以后的麻烦事也不会少。

“上班?你还上个屁的班。”陈明抬起手表:“四点半了。”

“对啊,你也知道。”思远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想问我什么,我一定说实话。”

“你倒是挺淡定。”陈明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叠文件扔到思远面前:“你对这两个案子怎么看?”

思远把资料拿起来翻阅了一阵,发现正是自己正在头疼的那青蛙案和这个吸血案,他看半天,愣是没发现这两个案子有什么联系。

“这两个案子有联系?”

陈明点点头:“今年三月份左右,有一起剥皮的案子。而在之后,就出现了受害人被抽干血液的案子。看上去没什么联系,但我查阅了原来的卷宗发现,每有一起剥皮的案子,总会伴有吸血案。我怀疑是一个人干的。”

思远的眼皮跳了两下:“你是说……”

“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陈明靠在椅子上,拿出烟递给思远:“抽烟?”

“不抽,谢谢。”思远摆摆手:“我跟你们大概是同行,不过没人给我发工资。”

“哦?私人组织?这倒是新鲜。那你的能力是什么?”陈明上下打量着思远:“刚才我看你的手段,不像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术法,倒像是外国的黑魔术。”

“黑魔术?”思远一愣:“我不知道什么黑魔术,我用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土货好吧……”

说着,思远随手拿出一张卡牌,看了一眼:“嗯,这个有代表性。出来,当康。”

一只花花绿绿的小野猪蹦了出来,两根牙齿的长度和身体差不多,两颗眼睛溜溜得十分讨喜,而且还发出“当康当康”的细嫩叫声。它蹦到桌上,一口就吞下了陈明的水杯,吱嘎吱嘎的咬碎给吞了下去。

“哎!哎!我的磁化杯!”陈明急的大叫:“好几百呢!”

思远摊开手:“你看,本土的吧。”

陈明颓然坐回位置上:“看来你的能力是召唤妖怪?最高能召唤什么?”

“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召点小伙伴。”思远收了小猪,抹了把头上的汗:“我倒是还有个问题,上次有个叫楠楠的女孩,她也是受害人,你当时不是在场么?”

“我也是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地方,刚蹲点没多久就发现异常,那个女孩身上带着特别的气味,我本来说把她送回家,可我就一泡尿的功夫,她就已经死了。就在我面前。”

陈明说话的时候,双手死死攥拳,额头上青筋暴起,可以看出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至少是尊严上的打击。

“然后呢,你有什么发现没?”

“没,从那之后我每天都会去蹲点,带几个人轮班,把四面八方都堵住。然后你就出来捣乱了。”陈明干巴巴的呵呵一笑:“不过如果不是你,今天可能又要折一条人命了。”

思远轻轻点头:“你说这两个案子里头有关联?除了时间上的关系,其他的呢?”

“嗯,我也只是猜想。只有先破一个案子才能有进展。”

思远没有异议,毕竟对刑侦他可是一点都不专业,听听这些专业人士的说法,或许能有点启发。而之后,他还把他之前所了解到的一些事情都说给了陈明听,不过自然是隐掉了死人说话的那一段,不然怎么都算打人巴掌,说出来也太不会做人了。

在听完他的叙述之后,陈明沉思了片刻,然后歪着头对旁边的警察叔叔说道:“把那个左明轩的资料调出来。”

思远一愣:“你们这么牛?说调资料就能调?”

“那是当然。”陈明得意洋洋的笑了笑,一脸高深莫测:“我们本来就是直属中央的,行政级别比地方高多了,国家不刚开始搞这方面的么,所以开放的权利更大,基本上我就是现在突袭市长的被窝,他也只能干瞪眼。”

“嗯,那最好。”思远想了想:“不过我从一开始就感觉那个左明轩不正常。”

“不正常就查呗。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人,水很深,要是以我的身份去查恐怕很麻烦。”陈明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你试着去接触接触,我觉得蹲点也没必要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你打我电话。职能范围之内的,我都能帮你。”

思远笑了起来:“我万一要是坏人呢?”

“坏人?我这不管坏人,你要是坏人我给你扭送公安机关去。”陈明呵呵一乐:“还有,千万别跟人说我被嫦娥上身啊,不然传出去我这领导没法干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领导呢。”

“那是,正局级。行了,你的电话。”陈明把思远的电话还给了他:“我的号码已经给你存上去了,有事联系我,你可以走了。还有,那个姑娘你顺手给我带出去,我们这是保密机关,反正天已经亮了,你随便给扔哪个路口吧。”

“你们就这服务态度?”思远无奈的站起身:“还人民公仆呢。”

“你就扯吧,我们在外头跟脏东西打交道的时候人民在哪,今年一年牺牲二十多个同事的时候人民在哪?能保他们一方平安也就是为人民服务了,而且人民么,知道的越少对他们越好,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

思远刚想反驳,可居然发现这家伙说的好有道理,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那行,我就走了。”

“对了,你看上去很有想法,要不要跟我干?享受公务员待遇,五险一金按月买,工资五千五,奖金按季度发,一年三节还有大礼包。过年享受三十天带薪假,而且婚丧嫁娶都有礼金和带薪假,不定时公费出差旅游。队里男女比率三比一,而且姑娘各个水灵,包爽!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思远转过头,呵呵一乐:“真这么好?”

“那是,每人还配车,桑塔纳!说是过段时间一人一辆奥迪!油费公家报销。”

“真这么好,你就不会喝两块五的红茶了。”思远转身离开:“有什么事电话我。”

陈明被他说得一愣,讪讪的笑了笑,而在他出门的时候,陈明突然问道:“你又不拿工资,又没什么好处,这么上心干什么?”

思远停住脚步,转过头撇撇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当时答应人家了,那既然是答应的事,就去干咯。这需要什么理由?”

“行。”陈明朝思远竖起拇指:“纯爷们。”

“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呢。”思远呵呵一乐:“谢啦。”

48、这年头装点什么都要技术

“陈主任,你真的这么放心这个家伙?”

“放心?”陈明叹了口气:“你放心我都不放心。”

旁边的警察叔叔这下可愣住了:“那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客气?”

“从现在来看他不是敌人,但他是什么我不知道。而且你没发现么?他要灭了我们太轻松了。”

“不会吧……比你还强?”

“老许啊,你也在这干了两年了,这里头有阵法你不知道?”

“我特么又不是跟你们一样的人,我知道个屁啊。”

陈明指了指审讯室的门口:“踏入这门口的,哪怕你就是牛逼大了天,都没办法用任何招数。可是人家说召出来就召出来,这什么概念?也就是说人家毫不费劲的能把这所有人给不动声色的灭个干净,懂了没?”

“你是说……连这里的阵法都拦不住他?”

“拦不住。所以我对他客气点保管没错,而且咱们局里也就那么几个有数的高手,不再拉点来怎么行,如果他要是肯跟我干,那还真是捡着宝了。”

“看他样就不肯。”

“不肯你还能绑人家来啊?组织点人,找稍微能干点事的啊。把那个左明轩从里到位给我查一遍。”

“他就这么随口一说……你还真信啊?”

“你知道个屁,我刚才也看那家伙资料了,你觉得一四十多岁的人还保持二十岁的样子正常啊?再会保养也不行,我看那家伙的体检报告都把我给吓尿了,外表还好办,这肺活量还是二十岁巅峰时候的你觉得可能?”

“说的也是。”

等其他人退出房间,陈明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默默的拿出电话:“喂,我说主任,你是时候给我这边加点福利了,我他妈招不到人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开门。”

陈明一愣,然后连忙开门,接着就见门外一座山,那铁塔一般的身材,那盘根错节的肌肉和那让人惊悚的酷炫眼神。

“你是?”

“哦,他是黑社会的。”这时从这巨汉的背后冒出一个四五十岁的半大老头,小眼睛里窜着精光,看上去就是一副精明的样子:“以后他调到你这来了。”

“哦凑……”陈明往后退了一步:“我们这不要黑社会。”

“妈的。”半大老头一抹鼻子,熟稔的从陈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叼出一根,嘴上还骂骂咧咧的:“就这破烟,你抽的下嘴?”

“我说……王总,王将军!你敢不敢不挤兑我?你也不看你给我发多少工资。我这眼看丈母娘就把我女朋友分配给有钱的少爷了,你还埋怨我抽什么烟是么?”

老头抠抠耳朵:“爱干干,不干滚。”

“你以为我不敢走是么?”

“你倒是走啊。”

“算了,我看你这老光杆司令挺可怜,放你一条生路。”陈明坐回椅子上:“这次来你又给我布置什么任务?”

“喏。”老头指着后面的那个男人:“这老伙计要入伙。”

陈明听到他这么说,这才转头过去打量那个高大的汉子,这一看之下才了不得,脸色顿时大变:“操……大师兄!”

“你才记起我啊。”

“不是……师兄……你看,你这不刮胡子跟阿富汗来的似的,谁认识你啊。”陈明急忙岔开话题:“你家小鱼儿呢,这转眼十年没见了。”

“她啊,小学毕业,老打架。不让人省心。”铁塔汉子坐下之后:“你嫂子去了之后,也没人管她,我管不住,把她扔希腊留学去了。”

“嘿嘿,什么留学,怕不是你专门为了泡妞去的吧,好让小鱼儿以后顺理成章的接受她后妈是吧?”陈明脸带狡猾:“说吧,你们这次来有什么事?在一块二十多年了,你们那点花花肠子谁不知道呢。”

这时老头才正经起来,坐在位置上,表情凝重:“我夜观天象,这三年内,不太平。”

“是么?”陈明也把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个不太平法。”

“那些所谓的神仙不老实,开始大规模发展人间代理人,可以猜到他们想干什么。”

“怎么可能,门早就封了,想进去想出来,不是谁能说的算的,得要那几个大家伙说的算。”

“门关了,就能打开,钥匙在他们手上可你保不齐有人想撬门。”老头把烟头精准的弹进烟灰缸:“这段时间注意点,老大过来帮你,老三去了西边。怎么折腾都没事,但是有一条,千万不能捅大篓子,我先走了。”

“就走啊,不是你风格啊,你哪次来不蹭我顿饭,这次怎么转性了?”陈明哈哈一乐:“对了,你那阵法被人给破了啊。”

老头闻言一愣,转过头:“哪个啊?”

“算了,不算什么。”

“别放屁放一半,不说我走了。”

“走吧走吧。”陈明摆摆手:“好滚不送。”

老头撇撇嘴:“还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你们这是东口,镇守蓬莱,千万不能出纰漏。昨天!昨天蜀山现身,这什么概念?不是发现的早,今天早上你们就能看见一座大山在市政府上头飘着了!所以你们自己看着办!”

“哎哟,蜀山哎……上头是谁来着……啊对,李逍遥。”陈明一拍大腿:“见过一次,能把我给秒成渣。”

老头长叹一声,欲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没能说话,背着手顺便把桌上剩下的半包烟握在手上。

而看到这个动作,陈明突然紧张了起来,背脊挺得老直,似是在等着什么。

“生也天眼,死也天眼。生死,在他人一念之间。”

说完,他没有再说一句话,拔腿就走,而留下的这句话让陈明的脑门子上顿时蒙上了一层汗,扭头对着大汉说:“凌师兄……”

“别看我。”大汉把腰上的两把硕大无比的左轮手枪扔到了桌上:“他冲你说的。”

“胡扯,冲咱俩!”陈明捏着额头:“这年头……还有谁能开天眼?”

“总是有人的。”大汉说话言简意赅:“对了,给我安排房子,你这边办事效率太低,我过来是帮你摆平你摆不平的事的。”

“老大,您过来那就已经是最大底牌了,有数的高手呢不是。对吧?嘿嘿,你这一来,我下午请假了啊,我回去玩玩。”陈明贱笑着:“你在这顶着。”

“门都没有。”

“那我下午去查案!”

“带我去。”

“喂!要不要这么不留情面。”

“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人,能有人比我更清楚么?”

“哦凑,你信不信我把你那张美人鱼形态的照片发到网上去!”

大汉指了指桌上的手枪:“敢发,我就敢射。”

“算你狠,不过我下午真去查案。”陈明把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走的卷宗扔到大汉的面前:“凌老大,你自己看看。”

而与此同时,苦逼的思远这拖着还在昏睡中的林林千辛万苦来到了她家,然后无可奈何的按下了门铃。这一按下去没几秒,门就从里头被打开了,接着探出了孙总那颗大脑袋。

他一看思远一脸倦容的扛着林林,脸色顿时就缓和了下来,连忙招呼道:“快进来快进来。”

这一回思远连鞋都没脱,直接把林林给扛了进去,然后二话不说端起放在茶几上的一杯茶也没问是谁的,咕嘟咕嘟的就给全喝了下去,然后才气喘吁吁的坐在那里不动弹了。

孙总也没多说,一看思远那样就知道自己这宝贝女儿又惹麻烦了,他连忙叫家里的工人从厨房拿了刚刚做好的早餐放在思远面前。思远连想也没想,张开嘴就把东西往里倒,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惨状。

“好家伙……你是饿了多久……”孙总查看了一下林林,发现并无大碍之后,心中的大石头才稳稳落地:“乖孩子……慢点吃,别噎着,还有还有!”

思远连吃了一锅面才总算稳定了下来,坐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经沉沉的睡了下去。

这一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快黑掉了,自己躺在床上,被子还香喷喷的。

“哎呀……”思远讪笑两声:“还真睡过去了。”

穿上拖鞋来到楼下,发现孙总、林林都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林林面色苍白而孙总则忧心忡忡。

“思远你醒了啊?快去洗漱一下,然后过来吃饭。”

连续两次救了林林,孙总早就已经把思远当自己人了,他见着思远下来之后,连忙上前招呼起来,并亲手把一盅鲍鱼汤从锅里端到茶几里等待思远。

在洗漱的时候,思远发现自己的黑眼圈都已经发青了,两颊也干瘪了下去……昨天晚上太激动没感觉,今天这醒来之后可是全身酸痛。

“来来来,赶紧吃饭。”

在思远出来之后,孙总连拖带拽的把他带到了沙发上,就差没给他喂饭了,茶几上那满满当当的菜肴散发着难以抵挡的香味。

“那个……”

“闭嘴!”

孙总厉声打断了林林的话,近乎以一种粗暴的语气,然后气冲冲的指着她:“今天开始,你给我滚出家门!我一毛钱都不会给你了。”

“爸……”

“你出去鬼混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我这个爸?屡教不改,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悔改!”

满嘴塞着饭了思远抬起头瞄了一眼却又重新低下头,这帮当爹的……其实都一个样,自己老爹隔三差五叫自己滚,可滚了没两天他必然拿着棍子满大街找去,所以当爹的话不能信,完全没有诚信可言。

“昨天晚上要不是思远,你小命又没了!人家救你两次你知道么?还有,你看看你那是什么个狗屁态度!”

“我……”林林委委屈屈的瞪了思远一眼:“爸,我真的没干什么,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突然间,思远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声音,细微但是十分清晰,就像是……就像是指甲划过黑板的刺耳声响。

“嘘!”思远抬起头看着窗户外:“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没有?”

林林和孙总齐齐一愣,然后默默的摇头,不过接着他们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惊骇。而思远则加快速度吃饭,开始还只是狼吞虎咽,现在俨然就成了用漏斗整桶倒……

突然!那声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离得又近了一点,而且声音是从斜上方传来。思远仰起头看了过去,然后抹了一把嘴:“孙总……林林,你们两个等会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乱跑,它冲着林林来的。”

“什么?什么来的……”林林昨天看过那个家伙,顿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下意识的往孙总的怀里缩了进去:“爸……”

孙总到底当过兵,镇定自若的本事还是有的,他眯着眼在沙发底下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把黑色的54手枪,咔嚓一声上了膛:“我看看什么玩意敢伤我女儿!”

思远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默默的拨打了……狐狸的电话,但是狐狸根本没接,这个点的话他应该是被千若带出去遛了……

“对……”思远一拍脑袋:“我怕个屁!梦鳞!”

“不在不在,梦鳞不在。”梦鳞不耐烦的声音在思远脑海里响起:“真是的,吃东西也不知道叫梦鳞。气死我了。”

“乖,你在就好。”思远松了口气,默念道:“梦鳞,那家伙是什么来着?”

“是飞僵,速度快,不死之身。很难对付。”梦鳞很认真的说道:“我说是你哈,主上用鼻屎弹它一下它就灰飞烟灭了。”

“喂……不要这么鄙视我。”

思远说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梦鳞,谢你啦。”

“没办法……谁让人家想吃你呢,总不能让其他的小怪物把你吃了吧,真是的。”梦鳞撒娇的口气听得思远满是欢欣:“去吧,不过被咬到脖子还是会死的哦!”

而接着,思远转身对身后的林林和孙总说道:“林林,孙总。你们两个……千万不要离开我两米以内!”

“嗯。”孙总点点头:“放心,老子也是练过的。”

“爸……”林林的眼里全是泪花:“我怕。”

思远和孙总异口同声的说道:“不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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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算是补了昨天的吧……加长章哦。。。你们知道我码字速度慢的很,因为手残,我到现在打字都是二指禅,骗你们是小狗……

49、僵尸先生被吃掉叻……

尖锐刺耳的指甲刮蹭声越来越清晰,甚至连孙总都能够清晰的听见,他额头上早已经满是汗珠,手中死死攥住那把手枪。

手枪对那玩意的作用……思远昨天已经见识过了,那打上去就跟用弹弓打大象一样,人家连晃都没晃那么一下,更关键的是这玩意明显有智商,昨天就看出来了,丫的还会用假动作晃过陈明然后扭头就跑。

所以么,用陈明的话来说,不怕那些硬茬子,就怕这帮阴孙子。这人阴险都吃不消更就不用提这怪阴险了。

当刺耳的声音来到一个很近的地方时,突然却停了下来,四周围再一次变得静悄悄。这种宁静比刚才那种刺耳更加可怕,虽然房间里亮堂堂的,但诡异的静谧却让它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恐怖。

“爸……呜呜呜……我怕……”

林林到底是个女孩,昨天还惊魂未定,没想到今天人家还能顺着味儿找上门,如果不是自己老爹和思远在场,恐怕她已然崩溃。

“陈主任。”

思远站在门口手持电话,眼神却警惕的来回游移:“江滩路,十六号。”

“什么情况?”

陈明现在正坐在大排档上和他大师兄吃着小龙虾喝着冰啤酒,这冷不丁的一个电话,既扫兴却又兴奋。

“那玩意追过来了。”

“稳住!”

陈明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扔在桌上,扭头冲他大师兄一仰头:“大师兄,看你的了。”

那铁塔一般的汉子抹了一把嘴,乐呵呵一笑:“小菜一碟。”

当他们俩走出大排档的时候,顿时有一种叱咤风云的牛逼感,就好像小马哥披着披风隆重登场时的样子。只不过天不遂人愿,就在他们俩刚要跨上那辆边三轮摩托扬长而去的时候,大排档老板追了出来:“嘿,那边两个!钱不够!”

陈明一愣,连忙从钱包里抠出了五十递过去,可那老板却眼睛一瞪:“不够!”

“我们俩吃了那么多么?”

“吃了那么多?”老板掏出账本:“你看看,牛肉两斤,五十五。啤酒一箱、四十。炖肘子三十五、辣子鸡三十、红烧肉三十七、梅菜扣肉二十五,你们自己算算。”

陈明咋舌,他默默的在所以的口袋里搜刮了一圈,摸出了一堆零碎儿,勉强凑够了一顿饭钱,然后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他垂头丧气的跨上了摩托车。

“师兄啊……你看,我也不富裕,下次aa行么?”

大汉眼睛一翻:“aa谁跟你出来。”

“你看你这人性。算了……咱快点过去,别让人抢了怪。”

“嗯。”大汉把手指头掰得喀拉喀拉响:“速去。”

可他们今天好像就是流年不利,刚出发没多久,碰到了前头有人打架,整条路被堵得水泄不通,公安的、消防的、急救的,把这条本就不宽阔的马路给弄得寸步难行。

“妈的,找个条子把车放他那!”凌大个一甩手就从旁边拽了个穿制服的家伙过来:“小子,看清楚点。”

他拿出证件往那年轻后生手上一拍:“车你拿着,明天我到你们大队去取车,我们出紧急任务。”

那年轻的警察叔叔看了看凌大个的证件又看了看摩托车的车牌,忙不迭的应道:“好的……交给我了。”

可徒步往外走,这路程可就远了,再加上去的地方是郊区,凌大个这个德行往路边一站,压根就没出租车敢停下来。

“妈的……过去之后估计人家被灭门了。”陈明记得满脑袋汗:“咱丢不起这人啊,特别是你,今天刚来,出事别说动手了,连现场都到不了。”

凌大个冷哼一声,重重的喝道:“跑!”

话音刚落,他提起腿就朝着那个方向一路狂奔起来,陈明见状也无奈,叹了口气之后无奈的跟在他后头跑了起来。

这两个人都不一般,所以跑步的速度也都不会太慢,只不过视觉效果有些诡异,高低壮瘦组合在大马路上玩命的跑,两个比市局局长位置还高的人跑得跟瘪犊子一样……其实还挺大快人心的。

而他们在跑,思远可就不轻松了,他早在十分钟前就已经和那玩意接上火了,但那东西的目标就是林林,根本不去接触思远,所以一时之间这玩意和思远就像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只不过……这只老鹰的速度有点快到异常。

“这不是个办法……”思远嘟囔一声,然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熟练的抽出一张卡牌,往林林那个方向一扔:“肉山,出来!”

还是那具白花花的**,看着就几百斤重,它毫无预兆的把孙总两父女重重的压在下头,两个人甚至连呼喊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大肥肉给埋了起来。

而跟思远面对面那个长白毛的玩意当时就愣了神,但是转瞬就反应了过来,嘶吼一声以极快的速度绕过思远冲向了肉山并用它锋利的爪子开始试图撕扯肉山的躯体。

肉山反应极慢,而且用皮糙肉厚来形容都委屈了它,那白毛怪物可以把钢筋挠断的爪子抓在它身上除了留下几道红印子之外,别的什么都留不下。

不过这几道红印子在三十秒后也算是彻底激怒了肉山,它慢悠悠的把脑袋转到白毛怪物的面前跟它来了个脸贴脸,然后仔细端详了这白毛怪物一阵,而那敏捷的白毛怪物似乎也被它给看愣了,整整两三秒没能反应过来。

而就在思远准备上前给它来一下子的时候,肉山突然高高抬起上身,它那一只没有张开的嘴巴突然张开,那一口细密尖锐的利齿看得思远是头皮发麻。而且它那嘴的大小绝对超乎想象,甚至比它本身的身体更宽阔。

那白毛怪物刚反应过来不对劲,拔腿就准备跑,可万万没想到,平时那迟钝的让人都觉得心焦的肉山,在捕食阶段居然快如闪电,速度快到连肉眼都无法看清,只是看到一道白色闪电,接着它又恢复了那副萌萌的慢慢的软软的可爱模样,甚至还昂起头朝思远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似是在邀功。

“吃……吃了?”思远也是一愣:“就这么吃了?”

果不其然,就像火光兽吃了桃鬼的妖气时一样,在这个白毛怪被吃掉之后,思远原本流逝的体力居然被返还了回来,甚至还像吃了大力丸一样浑身充满了力量,哪怕肉山的停驻时间已经超过了他以前的极限,他都觉得举重若轻。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被极暴力的一脚踢开,接着就见陈明和那铁塔大汉提着枪就窜了过来,那铁塔大汉看到屋里的肉山之后愣了一下,抬手就冲肉山砰砰两枪,但是肉山却浑然不觉,懒洋洋的翻起了肚皮,像祈求主人抚摸的小狗似的冲思远撒起了娇。

“好孩子。”思远笑了笑,爽快麻利的打了个响指:“回家把!”

肉山昂昂的叫了两声,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屋子里,并且把身下的那一对父女给露了出来。

“那是什么玩意?”陈明脑门子上青筋暴起:“你不说那怪物来了么?”

思远拿出他的卡牌放到陈明面前:“被吃了。”

“肉山……”凌老大看到卡牌上的名字,捂住了额头:“我可怜的吞云居然被起名叫肉山。”

“大师兄!你知道?”

“知道,太知道了。那是吞云兽,是最最温柔的凶兽之一。但是再温柔也是凶兽,它最爱吃的就是邪祟之物,但是对生灵无害,而且想伤它……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听上去很**。”思远摊开手,笑道:“那个飞僵被吃掉了,一口吃掉。”

“你骗人的吧。”陈明满腹狐疑:“那玩意那么厉害……会被一条大蛆吃掉?”

“吃掉了就是吃掉了。”思远摇摇头:“我哪知道为什么会被吃。”

而凌老大倒是扬起手:“别的都不可能,倒是好死不死碰到了飞僵,被吞云吃了也是算它时运不济。”

“只不过。”

凌老大话锋一转:“为什么会有飞僵?”

思远没多说,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包:“刚才跟那家伙打架时候它掉下来的,里头有……”

他重重的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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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不信我是二指禅……其实我真的是,最多还有大拇指辅助一下,其他的指头都是翘起来的,所以打字慢且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吗,习惯已经养成了……江山易改,狗改不了吃屎啊。

对了,编辑告诉我,我十月一日要上架,第一个月……我恳请大家有月票就给月票,没月票就订阅打赏,多少无所谓,因为上架第一个月代表未来的发展趋向,编辑大人说月票和订阅代表一个作者的潜力和黏性……我不想死的太难看呢……真的真的……所以我这种万年不求票的人,在此恳请大家祝我一臂之力!我争取让这本书超越我之前的所有书,再次再次希望大家能够给我支持!肉麻的话再说多就是矫情了,我在此给大家三鞠躬了。

49、僵尸先生被吃掉叻……

尖锐刺耳的指甲刮蹭声越来越清晰,甚至连孙总都能够清晰的听见,他额头上早已经满是汗珠,手中死死攥住那把手枪。

手枪对那玩意的作用……思远昨天已经见识过了,那打上去就跟用弹弓打大象一样,人家连晃都没晃那么一下,更关键的是这玩意明显有智商,昨天就看出来了,丫的还会用假动作晃过陈明然后扭头就跑。

所以么,用陈明的话来说,不怕那些硬茬子,就怕这帮阴孙子。这人阴险都吃不消更就不用提这怪阴险了。

当刺耳的声音来到一个很近的地方时,突然却停了下来,四周围再一次变得静悄悄。这种宁静比刚才那种刺耳更加可怕,虽然房间里亮堂堂的,但诡异的静谧却让它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恐怖。

“爸……呜呜呜……我怕……”

林林到底是个女孩,昨天还惊魂未定,没想到今天人家还能顺着味儿找上门,如果不是自己老爹和思远在场,恐怕她已然崩溃。

“陈主任。”

思远站在门口手持电话,眼神却警惕的来回游移:“江滩路,十六号。”

“什么情况?”

陈明现在正坐在大排档上和他大师兄吃着小龙虾喝着冰啤酒,这冷不丁的一个电话,既扫兴却又兴奋。

“那玩意追过来了。”

“稳住!”

陈明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扔在桌上,扭头冲他大师兄一仰头:“大师兄,看你的了。”

那铁塔一般的汉子抹了一把嘴,乐呵呵一笑:“小菜一碟。”

当他们俩走出大排档的时候,顿时有一种叱咤风云的牛逼感,就好像小马哥披着披风隆重登场时的样子。只不过天不遂人愿,就在他们俩刚要跨上那辆边三轮摩托扬长而去的时候,大排档老板追了出来:“嘿,那边两个!钱不够!”

陈明一愣,连忙从钱包里抠出了五十递过去,可那老板却眼睛一瞪:“不够!”

“我们俩吃了那么多么?”

“吃了那么多?”老板掏出账本:“你看看,牛肉两斤,五十五。啤酒一箱、四十。炖肘子三十五、辣子鸡三十、红烧肉三十七、梅菜扣肉二十五,你们自己算算。”

陈明咋舌,他默默的在所以的口袋里搜刮了一圈,摸出了一堆零碎儿,勉强凑够了一顿饭钱,然后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他垂头丧气的跨上了摩托车。

“师兄啊……你看,我也不富裕,下次aa行么?”

大汉眼睛一翻:“aa谁跟你出来。”

“你看你这人性。算了……咱快点过去,别让人抢了怪。”

“嗯。”大汉把手指头掰得喀拉喀拉响:“速去。”

可他们今天好像就是流年不利,刚出发没多久,碰到了前头有人打架,整条路被堵得水泄不通,公安的、消防的、急救的,把这条本就不宽阔的马路给弄得寸步难行。

“妈的,找个条子把车放他那!”凌大个一甩手就从旁边拽了个穿制服的家伙过来:“小子,看清楚点。”

他拿出证件往那年轻后生手上一拍:“车你拿着,明天我到你们大队去取车,我们出紧急任务。”

那年轻的警察叔叔看了看凌大个的证件又看了看摩托车的车牌,忙不迭的应道:“好的……交给我了。”

可徒步往外走,这路程可就远了,再加上去的地方是郊区,凌大个这个德行往路边一站,压根就没出租车敢停下来。

“妈的……过去之后估计人家被灭门了。”陈明记得满脑袋汗:“咱丢不起这人啊,特别是你,今天刚来,出事别说动手了,连现场都到不了。”

凌大个冷哼一声,重重的喝道:“跑!”

话音刚落,他提起腿就朝着那个方向一路狂奔起来,陈明见状也无奈,叹了口气之后无奈的跟在他后头跑了起来。

这两个人都不一般,所以跑步的速度也都不会太慢,只不过视觉效果有些诡异,高低壮瘦组合在大马路上玩命的跑,两个比市局局长位置还高的人跑得跟瘪犊子一样……其实还挺大快人心的。

而他们在跑,思远可就不轻松了,他早在十分钟前就已经和那玩意接上火了,但那东西的目标就是林林,根本不去接触思远,所以一时之间这玩意和思远就像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只不过……这只老鹰的速度有点快到异常。

“这不是个办法……”思远嘟囔一声,然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熟练的抽出一张卡牌,往林林那个方向一扔:“肉山,出来!”

还是那具白花花的**,看着就几百斤重,它毫无预兆的把孙总两父女重重的压在下头,两个人甚至连呼喊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大肥肉给埋了起来。

而跟思远面对面那个长白毛的玩意当时就愣了神,但是转瞬就反应了过来,嘶吼一声以极快的速度绕过思远冲向了肉山并用它锋利的爪子开始试图撕扯肉山的躯体。

肉山反应极慢,而且用皮糙肉厚来形容都委屈了它,那白毛怪物可以把钢筋挠断的爪子抓在它身上除了留下几道红印子之外,别的什么都留不下。

不过这几道红印子在三十秒后也算是彻底激怒了肉山,它慢悠悠的把脑袋转到白毛怪物的面前跟它来了个脸贴脸,然后仔细端详了这白毛怪物一阵,而那敏捷的白毛怪物似乎也被它给看愣了,整整两三秒没能反应过来。

而就在思远准备上前给它来一下子的时候,肉山突然高高抬起上身,它那一只没有张开的嘴巴突然张开,那一口细密尖锐的利齿看得思远是头皮发麻。而且它那嘴的大小绝对超乎想象,甚至比它本身的身体更宽阔。

那白毛怪物刚反应过来不对劲,拔腿就准备跑,可万万没想到,平时那迟钝的让人都觉得心焦的肉山,在捕食阶段居然快如闪电,速度快到连肉眼都无法看清,只是看到一道白色闪电,接着它又恢复了那副萌萌的慢慢的软软的可爱模样,甚至还昂起头朝思远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似是在邀功。

“吃……吃了?”思远也是一愣:“就这么吃了?”

果不其然,就像火光兽吃了桃鬼的妖气时一样,在这个白毛怪被吃掉之后,思远原本流逝的体力居然被返还了回来,甚至还像吃了大力丸一样浑身充满了力量,哪怕肉山的停驻时间已经超过了他以前的极限,他都觉得举重若轻。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被极暴力的一脚踢开,接着就见陈明和那铁塔大汉提着枪就窜了过来,那铁塔大汉看到屋里的肉山之后愣了一下,抬手就冲肉山砰砰两枪,但是肉山却浑然不觉,懒洋洋的翻起了肚皮,像祈求主人抚摸的小狗似的冲思远撒起了娇。

“好孩子。”思远笑了笑,爽快麻利的打了个响指:“回家把!”

肉山昂昂的叫了两声,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屋子里,并且把身下的那一对父女给露了出来。

“那是什么玩意?”陈明脑门子上青筋暴起:“你不说那怪物来了么?”

思远拿出他的卡牌放到陈明面前:“被吃了。”

“肉山……”凌老大看到卡牌上的名字,捂住了额头:“我可怜的吞云居然被起名叫肉山。”

“大师兄!你知道?”

“知道,太知道了。那是吞云兽,是最最温柔的凶兽之一。但是再温柔也是凶兽,它最爱吃的就是邪祟之物,但是对生灵无害,而且想伤它……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听上去很**。”思远摊开手,笑道:“那个飞僵被吃掉了,一口吃掉。”

“你骗人的吧。”陈明满腹狐疑:“那玩意那么厉害……会被一条大蛆吃掉?”

“吃掉了就是吃掉了。”思远摇摇头:“我哪知道为什么会被吃。”

而凌老大倒是扬起手:“别的都不可能,倒是好死不死碰到了飞僵,被吞云吃了也是算它时运不济。”

“只不过。”

凌老大话锋一转:“为什么会有飞僵?”

思远没多说,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包:“刚才跟那家伙打架时候它掉下来的,里头有……”

他重重的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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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不信我是二指禅……其实我真的是,最多还有大拇指辅助一下,其他的指头都是翘起来的,所以打字慢且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吗,习惯已经养成了……江山易改,狗改不了吃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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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恰同学少年

比起身份证,陈明和凌老大更在意是思远……

飞僵啊,那已经是等级不低有知识有思想有能力有境界的四有新怪物了,而吞云则更是传说里才出现过的小怪兽,而且两者之间根本就是存在于不同体系的怪物,但是从孙总家的监控里可以看出,那座肉山真的是一口把飞僵给吃掉了,连渣都没吐。

那么可以驱使吞云秒杀飞僵的男子——思远,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这对陈明二人来说,这就是一个迷。而且又不能急于解开的谜,毕竟这样摸不到底细的人最可怕了,谁知道惹怒了他,他会不会突然暴走干出点什么古怪的事情。

毕竟这些奇术异人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孙叔,你们没事吧?”思远没管躲在旁边窃窃私语眼神怪异的陈明二人组,只是沙发前照顾孙总和林林,又是送水又是送毛巾的:“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

林林眼神呆滞的坐在沙发上不声不响,而孙总则一脸兴奋的连说带比划:“好大一盆子肥肉就扣我脑袋上了,然后我就开始做梦,在梦里啊,我就抱着一大块白切肉在那啃,满嘴流油,爽死老子了。”

孙总的粗线条着实已经粗出了境界,旁边林林还在那灾后恢复,他却已然一个人吃起了大肥肉……

当然,林林的问题也不算很大,她现在可能就是因为惊吓过度一下子没能缓过神,再加上这两天没有休息还被阴晦之气伤了元气,所以显得有些精神恍惚,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作为一个小姑娘,冷不丁接触这么多偏门的东西也确实难以接受,这其实是能理解的。

“何小飞。”思远忙活完之后,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摆弄起钱包里的身份证:“八零年的,今年才刚过二十。”

说着,他拧过头对后面正不知研究什么的二人组说道:“咱们要不要去查查这个小飞?”

“当然。”陈明点头道:“明天一早就去,你要去的话,明天早上八点在昨晚那栋楼下头等我。”

思远点点头并对孙总说道:“孙总……明天我可能又要请假了。”

“请,请,随便请。”孙总摸着下巴,扫了林林一眼:“这丫头会不会……”

旁边的陈明接嘴道:“这件事现在由我们接手,明天开始到案子结束,我们都会有专人负责保护您和您女儿的生命安全。”

孙总一愣,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家后头还站着两个人,他诧异的看着思远:“这两位是……”

“我是公共安全局特别事物调查办公室副主任,陈明。”

“叫我凌就好,副主任。”

“国家的人?思远……”

思远连忙摆手:“我不是,我给您打工的。”

“哎……”孙总欲言又止:“天也不早了,你们几个就在我这休息吧,我去给你们准备一下房间。”

说着,孙总拿起电话拨通了自己的秘书,让她赶紧让酒店做一套大餐送到自己家里来,而趁着这个空档思远也把这边的情况跟千若和大狐狸汇报了一下,当然……千若对于思远的夜不归宿是很有意见的,而大狐狸则对思远拐带梦鳞整整两天显得相当不满,不过在说明情况之后,大狐狸倒是对飞僵感到挺有兴趣,甚至提出明天要和思远一起去看看。

他提出的要求,思远那是没法拒绝的,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对陈明他们把大狐狸明天也要参加的事说了一边,不过自然是隐去了大狐狸的身份,只是说一个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的高人明天要一起来。

对于这个要求,陈明自然是欣然接受,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而他们几个人在之后也都很有默契的吃吃喝喝到天色将明,中途三人加上孙总基本上是轮流值守,唯独林林一人从晚上睡到白天。

第二天早上临走的时候,孙总特别从家里的保险柜里取了点钱塞在思远他们的手里:“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了,你们几个小心点,你们看看有什么要置办的就给办了,千万小心安全。”

思远实在推辞不了,只能默默的把钱塞进了口袋,跟着陈明他们一块走出了别墅区。

“我说,你这老板真够意思,这一笔就顶了我大半年啊。”陈明喜滋滋的算着钱,眼睛溜溜一转:“你上次不是说你这边抓妖怪打妖怪跟我们一样要完成任务么?不如我们接私活吧,我这边任务太多,分点给你,你接私活然后我们一块干,一起分红怎么样?”

“小心你的狗腿。”凌老大在旁边冷冷的提醒道:“这是明令禁止的。”

“别闹,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王总能说?逢年过节孝敬他一点,他比谁都点头点的快。”陈明摸着下巴:“这倒是个好买卖,怎么样?干不干?”

思远微笑着:“你倒是会煽动人啊,不过说的我挺动心。”

“动心就干,我给你说说这里头的好处啊……”

这一路上,陈明从头到尾就没停过,基本上传销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力图要把思远给洗脑洗干净……

“我干还不行么……”思远被烦的没办法了,然后冷不丁的突然问了一句:“咱们国家有龙组吗?”

陈明愣了愣,抠着鼻孔:“什么是龙组?”

“我里,龙组里都是你这样的人,打妖怪抓妖怪找妖怪。什么僵尸啊、鬼啊、人魔啊,都是管辖范围。”

“**才会用那么土的名字,我们叫特侦科,美国叫x,俄罗斯还是归老kgb管,英国是军七。基本就是这样了,对了,日本也有哦,叫刑侦四组。现在明白了没?没有龙组,我再说一遍,没有龙组!”

说完他扭过脑袋对凌老大说:“以后收人定个规矩,只要问我有没有龙组的,一概不收!”

几个人来到和狐狸约定的地点,发现狐狸居然早早的等在哪里了,旁边还有戴着墨镜的千若,而陈明和凌老大在见到气质冷艳的狐狸的一瞬间,当时就蒙圈了,虽然他们两个没有开天眼,但好歹也从事相关行业不少年头了,这第一次见到身上干净到几乎一点浊气都没有的人物……

“走吧。”大狐狸看见思远之后缓缓开腔:“这两位闲杂人等是干什么的?”

“闲!杂!人!等!”陈明当时就爆青筋了,冲上去就要和狐狸理论:“你丫才是闲杂人等!懂么!老子是公务员!这是老子应该干的事!”

狐狸转过脸来,盯着陈明,只是用低沉的嗓音缓缓说了一声:“想死?”

陈明当场呆立,脸色半天没能恢复过来,甚至旁边的凌老大都已经摆出了进攻姿势……眼看他们两人的小命危在旦夕,千若突然从后头走了上来,甩了一袋包子给狐狸:“你要的牛肉馅的。”

“哎,好的。”狐狸顺手接住,也不管烫手,直直塞了一个进嘴里:“嗯,味道确实不错。”

而旁边被吓唬得就差尿出来的陈明僵硬的扭过头对凌老大说:“刚……刚才……我没……没看错?那股气势……我……我……”

“上古级。”凌老大轻轻点头:“不要上报,这种已经超脱管辖范围了,上古级不会干什么坏事。别惹他就行。”

“谁他妈不要命去惹他……”陈明抹了一把汗,继续低语道:“你说他会不会是那天晚上……”

“当不知道。”凌老大用力踩了他一脚:“闭嘴。”

狐狸的眼睛轻轻扫过他俩,冷笑一声:“带路。”

陈明一听,当时表情就变了,立刻从“吓到半死”变成了“太君这边请”,非常无节奏的笑着迎上前:“大爷这边请!跟我来!”

50、恰同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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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可以驱使吞云秒杀飞僵的男子——思远,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这对陈明二人来说,这就是一个迷。而且又不能急于解开的谜,毕竟这样摸不到底细的人最可怕了,谁知道惹怒了他,他会不会突然暴走干出点什么古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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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远点点头并对孙总说道:“孙总……明天我可能又要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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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陈明接嘴道:“这件事现在由我们接手,明天开始到案子结束,我们都会有专人负责保护您和您女儿的生命安全。”

孙总一愣,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家后头还站着两个人,他诧异的看着思远:“这两位是……”

“我是公共安全局特别事物调查办公室副主任,陈明。”

“叫我凌就好,副主任。”

“国家的人?思远……”

思远连忙摆手:“我不是,我给您打工的。”

“哎……”孙总欲言又止:“天也不早了,你们几个就在我这休息吧,我去给你们准备一下房间。”

说着,孙总拿起电话拨通了自己的秘书,让她赶紧让酒店做一套大餐送到自己家里来,而趁着这个空档思远也把这边的情况跟千若和大狐狸汇报了一下,当然……千若对于思远的夜不归宿是很有意见的,而大狐狸则对思远拐带梦鳞整整两天显得相当不满,不过在说明情况之后,大狐狸倒是对飞僵感到挺有兴趣,甚至提出明天要和思远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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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大狐狸看见思远之后缓缓开腔:“这两位闲杂人等是干什么的?”

“闲!杂!人!等!”陈明当时就爆青筋了,冲上去就要和狐狸理论:“你丫才是闲杂人等!懂么!老子是公务员!这是老子应该干的事!”

狐狸转过脸来,盯着陈明,只是用低沉的嗓音缓缓说了一声:“想死?”

陈明当场呆立,脸色半天没能恢复过来,甚至旁边的凌老大都已经摆出了进攻姿势……眼看他们两人的小命危在旦夕,千若突然从后头走了上来,甩了一袋包子给狐狸:“你要的牛肉馅的。”

“哎,好的。”狐狸顺手接住,也不管烫手,直直塞了一个进嘴里:“嗯,味道确实不错。”

而旁边被吓唬得就差尿出来的陈明僵硬的扭过头对凌老大说:“刚……刚才……我没……没看错?那股气势……我……我……”

“上古级。”凌老大轻轻点头:“不要上报,这种已经超脱管辖范围了,上古级不会干什么坏事。别惹他就行。”

“谁他妈不要命去惹他……”陈明抹了一把汗,继续低语道:“你说他会不会是那天晚上……”

“当不知道。”凌老大用力踩了他一脚:“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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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狐狸不是绣花枕头

“飞僵,属于僵尸,一般来说都是没有自主思考能力只能凭借本能来觅食和追击,但是我们看到的那个家伙,显然有很高的智慧,如果没猜错,那应该是活尸。可是活尸根本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和那么高的攻击力。”

陈明跟思远他们在大狐狸的宝马车后头挤做一团,他在那耐心解答着思远的问题,只是有些东西他自己都没办法弄清楚具体状况。

“无知的凡……”

大狐狸的口头禅刚想往外冒,千若眼睛一瞪就把他给瞪了回去,狐狸咳嗽两声,缓缓说道:“天下之大,不是你们这等劣民能够了解的,这活尸死尸并非绝对,若是用一些特殊术法,也是能让死尸变活尸,且能留下死尸的躯体但具备活尸的智慧,且能听命于一人。”

“你是说这个家伙被人用邪术炼制过?”

“这天生的活死尸也不是不存在,只是需天时地利人和,需一极阴命格之人被尸毒侵染而不死,再经九十九天将过多的死气传于子女,将子女化为尸毒之人,并日夜以毒人之毒以毒攻毒,九百九十九天,这才能成为一具威力极强的活尸。”

狐狸说完之后,立刻推翻自己的话:“千百年来,我未曾见过哪怕一具这样天生的活尸,先不说这极阴之人如何去抵御尸毒,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恐怕是没人愿意牺牲子女而完成自己这人不人鬼不鬼。”

“那这个家伙百分百是人工合成的咯?”陈明的眉头皱了起来:“现在还能有几个人会炼尸啊……”

“这种不入流的术法,自然会的人多。”

他的说法虽然让陈明有些不齿,但陈明到底是没敢说话,只是默默的低下头摆弄着手指头,毕竟么……跟这种老怪物说这种话题那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在他看来根本不算的法术,其实已经绝迹多年。当然,根据典籍记载,现在这些所谓的高手,在千多年前那次天选之变之前都只能算是江湖术士,提不上台面。

崭新的宝马车很快就来到了身份证上所示的那个村子外头,陈明先是躲到草丛里换上了一身条子服一本正经的走了出来,然后又把一张看上去正儿八经的证件挂在了胸口。

“走着,这就名正言顺了。”

思远跟在狐狸旁边,小声问道:“你说会不会剥皮和吸血是同一个人干的?”

“我怎知道。”狐狸冲他翻了个白眼:“少说废话。”

“在外头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哼。”狐狸扭头,满脸傲娇的仰起脸:“求我啊。”

算了,思远真是服气了,懒得再跟这家伙废话,默默的跟着条子陈明走进了村口。

早晨的村庄到处都袅袅的炊烟,伴随着光屁股的小朋友成群结队的在田间游戏,倒是显得一片安详。

而陈明他们的到来,着实打破了这里本应有的宁静,晚起的正在吃早饭的村民们用眼神一路跟随着他们一行人的到来。

陈明也不多废话,照着村委会就闯了过去,并在确定村长办公室之后,他瞬间就变成了浓眉大眼的革命阶级好同志,一脸浩然正气的走进了村长办公室。

“你好!请问你是这里的村长吗?”

村长此刻正蹲在椅子上悉悉索索的吃着面条,被他这一嗓子咋呼得差点从沙发上摔了下来,好不容易踉踉跄跄的站稳身子,一根面条却从他鼻孔中喷涌而出。

“同志……怎了?”

陈明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到底还是个淳朴的村子,毕竟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流行把锦旗奖状挂满一墙头而且有的甚至还是特殊时期时的锦旗,看得也真是醉了。

“昨天市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何小飞,想在你这了解点信息。”

“谁……谁?”

村长脸上一片茫然:“小……小飞?”

“怎么了?”

老村长沉默了半晌,缓缓抬头:“小飞……死了半年多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蒙了,然后静静的听着村长开始讲这个何小飞的故事。

原来这个人曾经是村里的盲流,爹妈死后一直仗着村里都是亲戚在每家每户蹭吃蹭喝,当然其实也没人多说什么,毕竟村里人不少,一个月都轮不上一户,所以也就无所谓他搭那一双筷子。

不过在一年前的一天,他突然宣布自己要走出去了,然后见人就说自己得到了高人指点要升天当神仙,不用再这么混日子过了。虽然村里的相亲都觉得他这很不靠谱,可毕竟这么个瘟神是决定要走了,既然他要走,谁会去管他当神仙还是当妖怪,而且他说话一贯没溜儿,所以基本上也没人把这当成个事。

而在半年之前,民警突然回来告诉他们说小飞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惨,被割掉了生殖器、舌头和眼睛,内脏也被挖了个干净,让这里来认尸。

当时谁都不敢去,最后还是村长亲自过去把他的尸体带回来葬在山脚下,甚至连个墓碑都没有,只有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土包。

“老人家,带我等去看看那个墓。”

沉寂许久的狐狸突然出言:“现在。”

村长愣了愣,然后三口两口吃完面,用袖子一抹嘴:“走叻!”

可刚走到门口时,狐狸手一挡:“闲杂人等不能去,思远与千若跟我来。”

“闲杂人等……”

陈明那叫一个窝火,旁边的凌老大更是一脸不高兴,但无奈……毕竟大狐狸这种玩意他们可惹不起也搞不定,而且他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大狐狸继续说道:“镇守西北、西南。若是放了一只苍蝇出去,孤……我拿你二人试问!”

“有任务就行。”陈明转瞬就乐了:“你是说这里自成的乾坤卦象吧?”

“倒是有眼力。”大狐狸呵呵一笑:“明白还不快去!”

“好叻!”

他俩走后,思远跟在狐狸身后小声问道:“什么意思?要他俩去干啥?”

“镇守地气,如果没猜错,那飞僵是用一抹残魂炼制而成,这人怕是认为自己尚未死去,哼哼,等下开棺时,怕是要跑。”

思远听不太明白,所以也只能带着疑问跟着狐狸走了过去,而到了那个小土包之后,狐狸突然放声大笑三声:”哈哈哈,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老汉,我问你,你当时挖坟的时候是否请了风水先生!”

“是啊,请了,我们这下葬都得请师父给看的。”

“让他来!”

“啊……好叻。”村长本能的把狐狸认定为高级领导,毫不犹豫的执行了他的命令,拔腿就往外走:“几位稍等啊!”

他离开之后,千若首先不淡定了,女人的八卦天性顿时爆发:“狐狸狐狸,怎么了嘛?”

狐狸对千若的态度比对思远的好很多,他沉吟道:“这村子是个风水宝地,三个八卦相对排列,本来凶地是七死一生,而此地则是七生一死。三个卦象则为三个死地,此处便是之一,它若是跑也只能从死地跑,所以我才让人把手在那。”

“哇,大狐狸!你好有学问啊。”千若对着狐狸双手捧心,然后转手却凶巴巴的瞪着思远:“学着点!”

狐狸瞟了一眼思远,冷冷一哼:“这判定生死门的法子,我已经给某人了,不过这家伙怕是没有看过。”

思远顿时羞愧,低下头摸着脑袋:“等忙完这阵,我一定好好学习。”

“哼。”大狐狸拂袖转身,来到一颗桃树下:“来,给我折下一枝。”

“好叻。”思远忙不迭的给大狐狸挑了一根最好的桃树枝桠递上去:“有什么用?”

大狐狸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开始拨开树皮,而千若则用力的掐了一下思远的屁股,小声道:“看着,学着!狐狸在教你!”

思远顿时来了精神,瞪大了眼睛看着狐狸手上的操作,而狐狸似乎也有心把速度放慢,并刻意把角度调整到对着思远:“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这也便是万灵卡的根本。这天下最毒之物旁不过三米必定有天下最补的药,这桃枝本就灵气充足,再被这死地之气染透,便成了世上难得的辟邪之物,等闲邪祟沾上则伤,困住则无脱。”

狐狸把那枝条的纤维都挫了出来,然后一层一层套在手上:“凡人触碰不到邪祟,那便可以用此法,比劳什子铜钱剑、紫金刺好上万倍。”

思远一边认真听着一边照着狐狸所说的办法也给自己做了一副裹手,一直到老村长带着一个看似仙风道骨的老头来到此处。

“老倌。”狐狸笑眯眯的转过头对着那刚来的老头:“这地方是你所选?”

老头脸色变了两变,但是仍然硬气:“没错,有何指教?”

“知道这是何地否?”狐狸语气平淡:“你怕是动机不纯吧。”

“一派胡言,你个后生懂个什么,这人是惨死,如果不把他葬在这里,用这可桃花树镇住他,他肯定要为祸乡里,我有什么错?”

“看来你倒是懂那么点皮毛,不过这地方恐怕不是你这水准能看出的,怕是身后有高人指点吧?”大狐狸眯起眼睛:“说吧,指点你的高人是谁。”

老头顿时就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什么高人,老夫不懂你在说什么。”

狐狸没再说话,转身走到坟头前面,伸手一指:“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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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更了,家里来了远方的客人……想到上一次见他们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学四年级的小毛孩子,不由得感叹时光荏苒,流水飞逝。现在看着真的觉得小时候感觉很漂亮很漂亮的阿姨都已经老的没人样了。

52、有人无耻的玩弄尸体

狐狸一声令下,村长不敢怠慢,不会一会儿就叫了村里胆大的汉子拿着工具浩浩荡荡来到了这里准备挖坟掘墓。

而在这个过程中那看风水的老头不止一次想以各种借口离开,可打从狐狸给他撂下“离开半步,死!”的狠话之后,他就像被风干的老葡萄似的,干瘪的站在一边抖若筛糠。

这里不得不说思远,他从最开始内心对这些事情有些许抵触一直到后来的好奇再到现在的有了一种急迫的渴望,这种心境的变化其实从头到尾都是被狐狸所影响的,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给思远讲任何一点实质上的理论知识,但无论是通过梦鳞还是从周围发生的事都让思远对这个自己曾经根本没接触过的世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只脾气古怪的大狐狸才是正儿八经的好老师,难怪人家能跟孔丘成至交好友,孔丘是谁?那可是历史上有数的中国好老师,而能和他成好友的人,除了力量之外,脑子肯定差不了。

“慢。”

就在准备挖土铲坟的前一刻,大狐狸突然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以及思远的屏息凝视,他慢慢的走上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青色的粉末朝周围施工的人身上泼洒了一阵。

“啥玩意,香喷喷的。”村长闻着自己的衣裳:“让我家婆娘知道可不得了。”

他的话引得周围那些粗汉子一阵嘲弄,而大狐狸则始终带着笑容,背着手淡淡的说道:“驱魔香。”

声音很小,除了思远之外没有人听见,而哪怕是听得最清楚的思远也没有没有出声,他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这个看似孤高冷傲的狐狸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热爱这个世界,无论是人、妖,他都爱得深沉,就好像他虽然骂骂咧咧但仍然每天准时的给阳台上的花浇水、给那只嘴贱的鹦鹉喂食,而今天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往这些所谓的“泥腿子”身上泼洒珍贵的驱魔香,可他仍然这么做了,说白在他的眼里才是真正的众生平等。

哪怕他的口头禅是“无知的凡人”,这并不影响什么,不是吗。

说到驱魔香,这玩意可是很高大上的,大狐狸给他的手抄本里头就有提到,光是里头的药材都基本上是有价无市,更别提药引需要下界之星,也就是陨石……这玩意虽然不能驱魔,但是能让人在很长很长时间内在邪灵的眼里是完全隐形状态,想象一下它的用途就知道它得卖上多牛逼了。

“干活干活。”

村长给众人分发了工具和烟卷,一众人热火朝天的开始挖了起来,这帮常年跟土地打交道的汉子挖起土来速度飞快,不多一会儿就已经看到了那副薄板棺材的角儿了。

可就在这时,狐狸突然招手:“诸位可以了,休息去吧。思远!”

思远一愣,然后转瞬反应了过来,伸手掏出钱包,抽出一千多块钱塞进村长的手里:“中午请大伙吃顿好的,我请客!”

村长一开始还客气,可抵不过思远的一再坚持,也就乐呵呵的把这一大笔钱给揣进了口袋,带着人站在旁边满脸堆笑的问着:“还要挖不?咱挖完刚好赶去吃饭。”

“你们先将回去,勒令村庄无间不开户,切记。”狐狸的表情变得凝重:“若是不听,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村长一愣,然后凑到狐狸和思远面前:“两位……怕不是闹僵尸吧?”

狐狸突然笑了起来:“算你有眼光。”

“哎哟妈呀……”老村长呼喊一声,急匆匆的拽着思远的袖子:“大兄弟,这怎么办……”

思远见状,也顺势摆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样子,轻言安抚着:“只要按他说的办,绝对没有问题。”

“好好好,我这就走!”

“记得,回去杀一只老公鸡,你们几人分而食之。”大狐狸用扇子敲了敲老村长的肩膀:“然后不可外传。”

“谢谢……谢谢大师……”

村长带着人匆忙离开,只剩下那个风水先生还在原地没有动弹,大狐狸这时缓缓转过身,冷峻一笑:“想看看你造的孽吗?思远!”

“又是我啊……”

“难道是我?”

“好吧……”

思远提着铲子跳下坑中,开始挥汗如雨,在掀开那层浮土之后,棺材的阵容渐渐展露出来,不过这棺材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才埋下半年的样子,周身漆黑且发出一阵阵让人作呕的味道。

“含着。”千若捂着鼻子走到坑边伸手塞了一片东西进思远的嘴里:“狐狸让我给你的,快点挖……这是尸毒。”

本来已经被熏得快要死掉的思远在含住这一片凉凉的甜甜的东西之后立刻就恢复如初,他手上赶紧加快速度,很快就让整座棺材都暴露在了正午的阳光之中。

“哼。”大狐狸看着棺材冷冷一笑:“旁门左道。思远!”

“知道了知道了……”

思远无奈的应了一声,然后用铲子插进棺材盖的缝隙之中用力这么一撬,盖子应声而断,而这盖子一打开,里头就冒出了一股浓浓的黑雾,这股黑雾就像有生命似的拼命往人的五官之中钻了进去。

不过……思远嘴里含着东西,黑气钻不进去,千若挂着香囊,黑气也进不去,大狐狸……这更别提了。唯独只有那个看风水的老头了,黑气就像是见到宝似的一门心思钻了过去。

正在这时,狐狸再次出声:“思远!抓住它!”

思远不知道怎么抓,可问狐狸的话他肯定也是不会说,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窜了过去,用缠着柳条纤维的手一把握住了那团黑气。

嘿,还别说!狐狸教的法子还真有用,这团黑气在思远手里很快就被阳气给融了个干净,化作一缕青烟消散风中。

“这是怨气。”大狐狸细致的解释:“那些所谓的鬼附身,都是怨气所为。”

思远嗯了一声,拿着铲子走到棺材边,刚要探头进去看个究竟,就见棺材突然哗啦啦的颤动了几下,接着一个人噌得一声从里头坐了起来,脸上的皮肤丝毫没有腐烂,但却发青发紫,两只眼睛已经是两个黑洞洞,耳朵里还有黑水流出。

“哦,割舌、挖眼、水银罐耳,如果没猜错他的鼻孔里也被灌了铅。这是封六识之术。”大狐狸晃着扇子:“看来一切都是在他活着的时候完成,这当真是费尽心机。”

旁边那个风水先生早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裤子也渗出了熏黄的液体,骚气扑鼻。弄得大狐狸和千若都不得不远离他一点。

“用铁锹拍他头。”大狐狸轻描淡写的说道:“从后脑勺。”

思远抹了一把鼻子,绕到尸体身后,然后抄起铲子使足了吃奶的劲儿,玩命似的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当~~~~”

铲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而伴随的这声闷响,那具尸体的鼻子里掉出了两个黑漆漆脏兮兮的金属颗粒,滴溜溜的滚到了思远脚下。

而随着这两颗珠子滚出来,这具已经死了半年的“人”的胸口居然开始有了起伏,它双手上的皮肤开始泛出铁锈色,混身上下也都出现了僵硬的症状。

“邪术,果然是邪术啊。”大狐狸感叹道:“把魂留下,魄取走。再用活人炼成僵尸,把此人的五脏、五官送给那僵尸并让其魄误认为是其本身然后炼化活死人,倒也真是了不得的想法。”

而那具尸体在呼吸了几个回合之后,突然暴起,一路狂奔了出去,速度极快,思远根本无法抓住。

“走。”狐狸一脸自在:“我刚才看到这里有一只鸡很肥美,我们去买来打打牙祭。”

“喂……”思远看着已经远走的尸体,半晌之后才指着它的背影说道:“就这么放一个被解剖过的尸体跑路?”

大狐狸瞄了思远一点:“悟。”

思远一愣,然后扔下铲子自言自语道:“尸体跑路我能悟出个啥……”

最后,大狐狸还真是到老乡家买了那只看上去就很有精神的大公鸡,不过等买来之后他却反悔了,盯着公鸡看了一会儿,居然说起话来:“真是缘分啊,话说你好歹当年也是那莲藕身的童子,今世转成了一只鸡,不知该是哭是笑。”

“狐狸……你在跟一只鸡说话?”千若眨巴着眼睛:“你跟它认识哇?”

“认得,自然是认得。”狐狸轻轻把鸡放在地上:“走吧,也算是上天眷顾你,许你再入轮回。”

“那是……”思远心里也充满了好奇:“是谁?”

“哪吒。”

狐狸的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世人都以为哪吒成了莲藕身的活人,其实他不过是被制成了一具木偶,魂魄被封于其中永世不得超升。不过那年有通天大能助了他一把,让他能够再入轮回。也算是他的福气。”

思远回头,那只大公鸡正站在身后的一块石头上远远的看着自己一行,久久凝望。

“其实也不错对吧。”思远笑了笑:“我觉得能进轮回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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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出世入市

思远的担心果然多余,那具尸体就这么愉快的被凌老大给抓了回来,让思远没想到的是这力大无穷的僵尸居然拧不过这个皮肤黑黑的汉子,在他手里就像小鸡一样温顺,而且它身上的尸毒似乎也无法影响到凌老大。

“抓回来了?”狐狸坐在村里的小河边拿着一根借来的钓竿,稳稳的钓着鱼:“身手不错。”

凌老大把已经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僵尸扔在思远脚边,然后坐到火堆旁自顾自的烤起了火:“这是什么邪术?”

狐狸指着旁边动也不敢动的风水先生:“问他。”

凌老大可不像狐狸那么好的修养,他像拎土豆似的把风水先生拎了起来:“给你两个选择,老实给老子说,或者死。”

这时陈明叼着烟慢慢的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僵尸,一脸嫌弃:“老大,你怎么把这恶心玩意扔到这来了?”

“这可是证据,不扔这扔河里啊?”

陈明往旁边挪了挪:“这老头炼出来的?行叻,不用审了,直接毙了。”

他这一身痞气加上他这身老虎皮再说出这种话,着实是很有震慑力的,那个风水先生立刻开始求饶:“几位大爷……我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出来的,我就是个骗吃骗喝的……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啊……”

“骗吃骗喝?方圆百里,你这不骗那不骗,三个死门之一都被你骗中了,你这骗术的准确率不低啊。”思远一边看着狐狸给他的手抄本一边现学现卖:“你不买彩票真可惜。”

“废什么话。”陈明挽起袖子:“看这老头也七八十了吧,七十不打八十不骂,我就不打你了。”

不过他话是这么说,但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顶在他脑门上:“姑娘闭上眼,我数三二一啊。”

千若不屑的撇撇嘴:“我是法医。”

“哎哟……还真是有眼不见泰山。”陈明抽了抽鼻子:“那就走起!”

这一下,风水先生可算是苦逼了,他趴在地上脸上讨饶,鼻涕眼泪一把一把,哭天抢地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碎。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求饶我这条老命吧……”

陈明冷冷一笑:“看你表现。”

这虽说是个老骗子,可比城留的骗子可算是淳朴多了,被这么一咋呼,他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埋在什么地方还真不是他说的,而是在那个何小飞死后有人找上了他,然后塞了五万块钱给他,让他去忽悠村名把死者埋在那个地方。

“对了,我就记得他是开大汽车的,长得什么样我总是记不得了。”

“给你五万块钱你你记不得!看来你还是不老实。”

“天地良心,我真的记不得了。”

“嗯,记不得是因为那人使了移梦术。”大狐狸接嘴道:“先通过尸体找到炼尸的容器。”

“怎么找?”思远瞪大眼睛:“这也能找?”

“让我找咯?”大狐狸连头都没回,冷冷的笑了一声:“呵呵。”

“算了……”

说完,思远突然想起了什么,蹲下身子问道:“你记得那是什么车么?”

“不……不认得。”老头摇头:“真不认得,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你想想看,那个标志是什么样的?”

“裤……裤衩。”老头比划了一阵,却怎么都说不清楚,来回就是:“裤衩。”

思远和千若回头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用很坚定的语气说道:“奔驰!”

没错,又是奔驰!剥皮案里那个受害的也是能看到一辆奔驰,那么果然如思远所猜测的那样……这两个事肯定有关联。

当然,这个城市里的豪车说少不少但是说多也绝对不多,奔驰撑死就一百辆,一辆一辆排查过去其实也费不了什么劲儿。

陈明似乎跟思远想到一块去了,他悄悄拽过思远和大师兄:“咱们来接私活怎么样?一边接那帮富豪的活儿一边找线索,不就是奔驰么,咱们既把案子破了再把钱挣了,咋样?这马上中秋了,不弄点钱局里连月饼都发不起了。”

思远听完,拽过千若,询问了一下她的意思。

“你问我干什么,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我答应你哥了……要娶你当媳妇的,所以这种事多少还是要咨询一下你的。”

千若伸手用力推了思远一把:“滚边去,占便宜的色狗。”

不过她说归这么说,但却正儿八经的红着脸跑到一边去了,弄得陈明是一阵咋舌:“哥们,有戏!有戏啊!”

“废话么。”思远叹了口气:“当然有戏,我只是比较老实,我不傻好吧。”

“你要是老实,那我就是吃屎长大的。”凌老大上下打量着思远:“油滑的最高境界叫不动声色,狡猾的最高境界就是看似呆傻。”

“我是个好人来着。”

不管是不是好人,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现在大家先回去,晚上的时候再详细谈谈,用陈明的话说,今天怎么着也得把思远这个小雏给带上道,开始思远以为是去嫖,不过等问明白之后才知道……他居然要带自己去混社会,装逼找优越,思远完全没办法理解他的思维回路。

当然,在回去的时候,千若怎么都不肯让那还会弹跳的僵尸上车,最后无奈之下,陈明和凌老大只能把僵尸装在一麻袋里头搭了一老乡的拖拉机回到了城里。

而在车上的时候,思远看了一会书,抬头冷不丁的对正把脑袋伸出窗外用嘴兜风的大狐狸说了一声:“谢谢。”

大狐狸顿了顿,但是并没说话,只是梦鳞突然从思远的身上窜了出来,然后粘糊糊的靠在了思远的腿上,用欢快的颤音喊道:“啊!我终于出来啦~~~~”

“这几天闻他的体臭感觉好不好?”千若在后视镜里瞪了思远一眼:“他没对你干什么吧?”

“不跟你说话。”梦鳞撅起嘴:“主上!主上!我问你,如果梦鳞要嫁人的话,你许不许啊?”

“许啊,自然是许。”大狐狸坐回身子:“我家的宝贝要嫁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嗯,那我就满意了!”梦鳞继续在后座上缩成一团,靠在思远的腿上,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心情显得极好。

“我哪惹她了?”千若扭头看了看梦鳞,然后小声对狐狸说道:“我没记得我惹她了啊……怎么这么个态度。”

狐狸默默摇头:“女人心,海底针。”

一件一件事的解决,思远在做一周工作总结的时候真的是充满了异样的满足感,虽然除了一辆新电驴之外没有收获一分钱现金,但他那种莫名的成就感真的是让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自豪感爆表。

当然,这里最需要感谢的就是狐狸,他虽然没有直接出手,可不但几乎是变相的把梦鳞送给了自己,还亲自上阵教导思远实际操作,虽然他傲娇的很,但该教的可是一点都没少教,着实是个完美的老师。

当思远顺利回到家之后,他基本是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懒懒的不想起来,梦鳞则趴在思远的背上,像一只粘人的树袋熊,大狐狸则径直抱着衣服走进了卫生间,倒是千若则在停好车之后自告奋勇的去餐馆打包外卖,似乎在有意避开思远。

“青丘,我问你啊,你书上写的那个所谓的术法根本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人其实不用修炼都可以很厉害?”

“是的。”狐狸穿着浴袍,一脸出水芙蓉的样子:“山河大地本就是微尘,你我只不过是这尘中的尘,微尘能有几分力?可若是你学会了借力,那就不一般了。就那你的万灵卡来说,用现在的话来讲,它就是外挂。”

“嗯?什么意思?”

“因为它可以借力打力,具体你要悟!要悟!”大狐狸郑重其事:“上等为圣,天地自会助我。中等为空,万物皆为我用。下等为修,修成正果又能几何?”

思远摸着头:“看来我是不是得去报个国学班了。”

54、带你装逼带你飞

“你好,请问这里是千若的家吗?”

思远打开门,发现门口是个英俊的后生……嗯,跟狐狸相处的时间长了,他的思维也不自觉的跟着那个老气横秋的家伙转了过去,这个英俊的后生……啊呸,年轻人,其实看上去比思远甚至还要大一点,面白无须但是鼻子上有那么点黑头,绝对不如狐狸那般精致,甚至还不如**陈明。

不过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家伙也算是人中龙凤了,至少长得还算是可圈可点,而且怎么看都比思远洋气那么一点。

“有什么事吗?”

见是千若的朋友,思远自然也是客客气气:“她出去买菜了。”

“买……买菜?”那英俊的后生顿时就愣了,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她……她结婚了?”

看他那表情变化,思远顿时就明白了,敢情这家伙是为了追千若来的。这还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啊,没想到居然有男人追千若追上了门,这等事情……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没有,你误会了,我只是跟她**。”思远说完之后摸着下巴,感觉自己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可具体别扭在哪……他却浑然不知。

果然,这话一说完,那个英俊的后生脚下凭空一个踉跄,如果不是思远手快扶住了他,恐怕大门牙都得给他摔出去两颗。

“**……你跟她**了?”

“齐思远!你在给我胡乱编排什么啊你!”

一声暴躁的怒吼从楼梯口传来,思远转过头正好和千若看了个对眼,她抿着嘴窜到思远面前,把手里的篮子往他怀里一塞,叉着腰就喊起来了:“我一黄花大闺女!你张嘴就给我胡掰,你居心何在?我以后嫁不出去你是娶不娶啊?”

“娶。”思远点点头:“又不是什么难事。”

被思远这么直截了当给篡了一句,千若反倒没的话说了,她只能默默的扭头看着那个呆呆的站在那的后生抱歉一笑,极为淑女的说道:“文杰,先进来吧。这几天麻烦你了。”

“让开啦你,烦不烦,像个木桩一样,来客人你不会接待啊你!”千若扭过头就是一通喷:“赶紧给人泡茶去!真是,这么大个人还要我教你规矩。”

思远吐了吐舌头,连忙跑到厨房去给后生泡了一杯狐狸亲自**出来的花茶,浓郁花香满室芬芳。

“文杰快进来吧。”千若指着客厅的沙发:“你坐一会儿,我去准备一下饭菜,你跟那个家伙聊一会儿吧。”

“哦……好……”

虽然说思远不算呆逼,但总归是不那么活泼的一个人,而这个文杰么,眼看就是个呆逼,那么一个呆逼和一个准呆逼之间会有什么有趣的话题么?这用痔疮想都能想的出他俩面面相觑的结局。

思远递上茶,后生呵呵一笑,说声谢谢。思远马上回道不用谢,接着两个人相视一笑……时间仿若定格。

男人和男人之间开始聊天,通常都是一根烟、一杯酒,如果他们两个有任何一方抽烟,那么大可以递上一根烟问道“你抽烟吗?”,然后不管对方是抽还是不抽,那话头就算是接上了……

可如果两个男人都不抽烟……那要挑起话头可就尴尬了,毕竟两个人的文化背景、生活环境、兴趣爱好、身体状况甚至性取向都可能完全不一样,谁也不知道先开口会不会惹人嫌弃。思远总不能张嘴就问“你喜欢妖怪吗?我喜欢。”吧。

两个人喝一口茶就相视一笑一眼,看上去既肉麻又恶心,反正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呆逼的放浪。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千若从厨房里忙活出来。

“你们俩……”

千若也是叫哭笑不得:“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吧。思远,我哥给我定的男朋友,正在考核期。程文杰,犯罪心理学、刑侦学双料博士,我的课题伙伴。”

“哎……”思远仰起头:“你剧本拿错了,你上次不是说只要搞定大壮你就给我生儿子么?”

“你搞定了么!”千若一脚踩在他脚上:“闭嘴!”

凶完思远之后,千若抱歉的朝文杰一笑:“平时在家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把你吓着了吧。”

“挺……挺好的……”

“你吓着人家了。”思远嘟嘟囔囔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上班的时候也是这样呢。”

千若白了他一眼,但是并没有说话,只是找了一圈:“那俩祖宗呢?”

“狐狸说今天是七月十五,他要去泰山望阴月。”思远指着窗外:“刚走没两分钟。”

“算了,走就走了。我们先吃饭。”

坐在饭桌上的时候,思远才知道千若为什么把这个蔫头巴脑的博士叫来家里吃饭,别看这家伙闷闷的,可肚子里可不像思远……那妥妥是有料,他把随身携带的资料拿出来一边吃饭一边给千若分析,那数据专业的让思远直打瞌睡。

“根据多重对比,我们可以确定,没有任何人能在被剥掉皮肤之后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还能活过三小时。但是这件案子里的人最少都活过了三天,我们并没有发现他们有服用药物或者切断痛楚神经的症状,那么我可以断定,那个受害者是接受了心理暗示和催眠,而犯罪嫌疑人的解剖手法的精准和他在剥皮时的冷静已经能让最资深的外科医师汗颜的地步,所以我们可以断定这个人具备相当高的素养以及强大的心理素质,当然还有扭曲性的病态人格,不过这一点并不是显性的,对我们并没有帮助。”

文杰翻开卷宗:“我们对照历史上一些相似的案例,美国一九五四年的人皮客栈案、德国柏林在二战后的人皮灯罩案和日本的人皮书卷案,他们和这件案子的相似程度只有百分之三十,从我掌握的数据来看,这个案子的凶手带有极强的目的性和选择性,这些人除了生日为同一天之外,他们的血型也是同样的,并且他们身体都是非常健康的,没有体臭和伤疤。而能知道这些资料的人,只能通过唯一途径。”

“医院?”

“不。”文杰摇头:“高考体检。”

“你是说凶手是老师?”

“不,老师也不可能知道。”文杰眯起眼睛,眼神中露出和他的呆逼完全不同的光芒:“大学里的入档员。”

“这几个人都是本地大学毕业,那么我们从这地方入手就肯定能有突破。当然,你肯定要问,为什么是大学档案员,因为如果是高中初中,这其中的变数太大,特别是发育期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发生什么突如其来的变化,而大学差不多已经停滞发育,而且思维也趋于成人,那么这里头的变数也就是最小的,而那个**杀人魔需求是一张完整的人皮。就是这样。”

思远听完,愣愣的看着这个后生默默的拍手:“神探……”

“没……没有啦……”文杰脸都被夸红了:“我只是学这个专业罢了。”

不得不说,千若请来的这个家伙真的是不得了,果然是术业有专攻,思远跟陈明那帮臭棋篓子抓妖怪打妖怪还行,可碰到这种动脑子的事,那真是扯淡糊脸一抹黑……但是没关系,什么圈子里什么人,像这个英俊的后生,让他打妖怪那肯定是送晚餐,可他这一通分析,简直就是另辟蹊径,把原本毫无头绪的事给硬生生的扯出了一根线头,去查档案管理员可比查奔驰简单哇?

“真谢谢你了!”思远站起身给自己满上一杯啤酒:“敬你一杯。”

“我……我不喝酒……喝酒就会醉。”

“没事,男人嘛,就一杯!”

“好吧……”

二十分钟之后……

“千若……呜呜呜呜呜……不要离开我……我……呕……哪还有酒!我要酒!给我!”

英俊的后生现在俨然变成了屎一样的后生,他一边哭着一边在地上爬,边爬还边呼喊千若的名字,俨然幽怨……

“你说你!让他喝什么酒!”千若躲在一边:“你收拾他啊!”

“你心疼啊……”思远大口灌了一杯凉开水:“为啥要我收拾啊,你喊来的。”

“我心疼个球。而且你不收拾还我收拾么?你看他那样,等会抱着我把我给推了你就开心了是吧?”

“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对了,你觉得他说的靠谱么?”

“嗯,当然靠谱,这家伙虽然是个闷葫芦,可是你知道他这三年破多少案子么?”

“多少?一百?”

“十年以上悬案150件,五年以上十年以下175件,五年以下226件。”千若呵呵一笑:“他是国安最年轻的分析专家,要不是我跟他有点矫情,你以为请的动他啊?准备一下,咱们开查了。”

“怎么感觉你这么上心啊……”

“圆梦!圆我的女侠梦!”千若一抹鼻子:“还有,以后别在我朋友面前胡说八道……有的事能做不能说,你连追都不追,你到处说有个屁用。”

思远眨巴着眼睛:“啊……”

“啊你个死人头!赶紧收拾,不然狐狸回来骂人的!”

“对……”

而就在这时,大门被砰砰的敲响了,接着外头传来咋咋呼呼的吆喝:“嘿,开门开门,社区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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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章,明天上三江,有小爆发。

还有,大家你们知道这本书有多扑么……好可怜的感觉,哎……来吧,多多支持我吧,三江和强推是最后的希望了,不然第二本**圣徒就会诞生了,形势所迫啊……我好喜欢这本书啊。

55、你所知道的表面和不知道的背后

“哟,喝酒呢?小日子过的不错啊。”

陈明环顾四周,然后点点头:“房子不错。”

思远愣了愣:“你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吧?”

“你还真说错了,今天还真就是好事。”

陈明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用小塑料袋封起来的粉末,白色结晶状,然后神秘兮兮的凑到思远面前:“看看。”

“你卖白……”

“白个屁啊,我能卖那玩意么?这玩意是组织上特批的,只要摸上一点,你身上那股弱者的气息就不会被人发现。”陈明郑重其事的介绍道:“效果跟传说中的驱魔香很像,不过没它那么持久。”

思远一听,索然无味的哦了一声,然后走进房间从床下拽出一个三十厘米见方的箱子并揭开盖子,里头堆得满满一箱子明黄色的粉末,并且随着盖子的打开散发出浓烈的异香。

“这啥?”

思远叹了口气:“驱魔香。”

“娘的!”陈明当时就把手上那冒牌货给倒进了水池子,二话不说就搂了一把放在自己的塑料袋里:“真是好东西不知道珍惜……第一次看人把驱魔香放床底下的。”

思远站在旁边无奈的摊开手:“那家伙的爱好就是看电视、睡觉、喝茶和配药,他每天配出来的药得有七八斤,扔也没地方扔。”

“有多少?”陈明眼睛一亮:“其他东西呢?”

思远也没废话,索性把床板翻了起来,露出里头密密麻麻的各种木头盒子,每一个盒子上都贴着纸条,上头写着各种名字,从驱魔香到百花散、从返魂香到破元仙露,各种功效各种用途的东西摆的是满满当当。

“我……看看。”他依次拿起一点儿细密的粉末放在鼻子下头闻了起来,在最终确定了这些都是失传已久的各种辅助药材之后,他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顿时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都是真品!都是真品!”

看着陈明幸福的快要晕倒的表情,思远摊开手:“你给想办法处理掉。”

“别急!”陈明晃着手指头:“我向上头报计划,让公家出钱买怎么样?你七我三。”

“跟我说没用,你试试看跟那家伙说。”思远摇摇头:“跟他谈好就行了。”

“嗯,也不急,暂时放在这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走吧,晚上带你去认识点人。”陈明伸了个懒腰:“赚外快的事可是刻不容缓。”

其实思远真的是不太想去,虽然自己工资不算多,但勉强也算够用,而且这段时间还得抓紧时间去修行狐狸给他的那本书,而且狐狸说如果自己再用英招给他的那本书上的东西,恐怕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住,所以现在可以说是一大堆的事缠身,甚至千若的诊所下礼拜一可就得开张了……

“别不情不愿了,跟着来就对了。”陈明一招手:“**,一起去?”

千若摇摇头:“再过半小时狐狸肯定回来,如果留下这么个烂摊子,他不发脾气才怪呢。你们去忙吧,我把这收拾一下。”

“哎?你今天转型当玉女了啊?怎么突然这么贤惠?”思远满脸诧异:“这不对劲啊。”

“你死不死啊,要滚赶紧滚,那些药的事我帮你们跟狐狸提。死走!别耽误我打扫卫生。”

千若都这么说了,思远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陈明坐上了他那辆几乎快要报废的桑塔纳。

“我带你去这边一个**大哥那,那家伙迷信的很而且他手下人多,让他帮忙找那辆奔驰,说不定比咱们找快的多。”

“嗯。”思远靠在车上:“我要学抽烟么?是不是觉得抽烟的男人很有味道?显得会成熟忧郁一点?像梁朝伟。”

“那得看脸,脸好叫忧郁王子,脸丑叫丑逼也敢学人玩忧郁。”

陈明熟练的开着车,一路上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专心致志的哼着难听的小曲儿,而思远则靠在位置上,默默的看着前方路灯照射下的道路。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选对了路。”

“我还没的选。”陈明淡淡的说道:“你知足吧,如果你愿意,我诚挚的邀请你来我们这客串一天,你就知道你的生活多美好了。”

思远被他给说笑了,扭过头问道:“曾经有人说过啊,说现在都没什么妖魔鬼怪了,你们的工作不应该是很清闲么?”

“哦,是没多少了,能顺利的活下来的要么是大家伙要么是后天产生的邪祟,可我问你,在你没有变成你现在这样之前,碰到哪怕最低级的精怪你有办法么?没有对吧,如果它想弄死你,就一定能弄死你对吧,那你知道一天全市、全国因为这些没办法解释的事情死亡的人数是多少么?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一年平均三万九,一个月平均三千二。算上每个省的人均分布不同,多的省一个月三到五百,少的也有几十,平均下来一个省均摊一百人,抛开明显属于因果报应的,剩下都是我们的管辖范畴,而且你永远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玩意。我们同事为什么会牺牲?不是说我们能力不够,实在是对方太强悍。”

思远被他这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本来对这个没正经的陈明有些看不起的他顿时肃然起敬,而且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从接触到现在,思远就见过三个人,一个是陈明一个是他大师兄还有一个负责笔录的警察叔叔,再多……也就没见过了。而且那栋办公楼看上去比鬼屋还鬼屋,而且陈明的家就在审讯室的旁边,跟住筒子楼似的。

“呵,你以为我们傻啊?我工资一个月一千四,算了保险、补贴和各种奖金到手不到四千块,而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拿到下个三千八百八十二。”

“那你为什么……”

“我们师兄弟,都是孤儿。一个响头拜在师父门下算是一家人,这家人里师父失踪了,姐姐被生吞了,四哥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一夜之间成了植物人。老大也因此没了老婆,留下了个十二岁的女儿。我们这个家算不算是支离破碎?”陈明扭过头反问思远:“算是吧,对吧。可我还在干着,老大也在干着,老五老三也都没停下。我们都傻吗?”

“这……那你们是为什么?”

“我要跟你说是为了保一方平安那肯定是扯,可你得知道入了一门你就得有个无怨无悔的劲儿,要不当时就想清楚能离开多远就离开多远,要不就别提什么当初的生活多么美好,不存在的事,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回不去了,你也一样。你以为你开了天眼还能再闭上?想闭上也行,把头给砍了。而且你以为就算你窝在一个角落里那些个魑魅魍魉就不会招惹你了?太天真,你现在算是躲在那只大狐狸的翅膀下,那些玩意不敢惹他。可不敢惹他还不敢惹你么,他能护你一时能护你一辈子么?别说我小看你,老大单手打你无压力,而如果他真的那么牛逼,也犯不着让媳妇喂了妖怪,你懂我的意思么?”

“嗯……懂了。”

思远被陈明这一番话给弄得有些消沉,其实他或多或少都有那么点有恃无恐的意思,可现在听陈明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的靠山其实并不那么牢靠,或许狐狸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总是拐弯抹角的刺弄思远想让他快点成长起来。

“有句话是什么来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就是那匹夫,你的法宝就是那块玉,你的天眼就是一个坐标,告诉全世界想抢玉的人说‘你们这些呆逼,老子在这’。”陈明笑了笑:“一个人,特别是一个男人,虽说不图什么当个英雄,可顶天立地这条你得占全了吧?大不了就是这身上百多斤的肉,只要去干了,哪怕死了都是一条好汉,至少我得是这么觉得的。”

“谢了。”

“别谢我,我比你大个六七岁,我只是把我当初碰到过的尴尬给你讲讲,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还怂。”陈明自嘲一笑:“要不然怎么说三十而立呢。”

“可你还没媳妇……”

“我有女朋友!明年就结婚!”

“这话不能乱说的,你没看电视里么,一般说了这话的人,活不过三局。”

“妈的,你别咒我!”陈明被思远说得哭笑不得:“反正以后我这边你常来,让你入伙不现实,你不是门里的人,而且我也没那个种让你从那家伙的门下转投过来。但是合作还是没问题的,算是公私合营吧。”

“嗯,行……我也该见见世面了。”

“这就对咯。”

陈明脚下一个油门,老旧的桑塔纳发出不堪重负的咆哮,然后带着两人在昏暗的公路上飞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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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更哦,嗯……这本书我是相当喜欢。不过就好像编辑说的,没有小白爽点想火太难了,真的……我的收藏才刚刚三千不到四千,你们知道收订比换算的话,我这样一个月的收入是多少么……不到五百块,而且建立在每天更新不少于五千字的情况下。

我曾经一度希望站着就把钱赚了,但是我发现真的太难太难,可让我跪下去,我又不甘心……所以我就这么不温不火、寂寥无名。如果还有下本书的话,我也只能无奈屈服咯,忍者脾气跪下去算了,就是这样。

56、五十万,不二价!

两人来到一家地处偏僻山沟里的度假村口上时,因为陈明开着的这辆破车,门口的保安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胡乱伸手一指就把他给支到了半公里之外的停车点去了,甚至门口的主泊车位上还基本全是空的。

思远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不舒服,可就在他刚想上前理论的时候,陈明却压住了他的手,嘿嘿一乐:“等会他就得跪,咱来是干什么的你忘了么?”

思远愣了片刻,缓缓开口:“装逼?”

“没错。”

说完,陈明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用懒洋洋的广东腔说道:“邹老板,看来我赶不上约好的时间啦,没有办法的啦,您的保安不让我在门口停车的啦,稍等等我就好。”

接着他不由分说的挂上了电话并从后座上拿起一个公文包,脱下他土兮兮的衬衫换上了一套亮丽帅气的黑西装,再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小拇指粗的金链子挂在脖子上。

“像不像暴发户?”

思远一脸惊奇:“你厉害啊,连气质都变了。”

“哎……”陈明摇摇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说来也确实强悍,这家伙虽说打架是二流的,但嘴皮子功夫和这演技绝对是属于一等一的高手。穿上警服,他是个警察叔叔、见到妖怪,他是个抓妖的天师、戴上金链,他就摇身一变变成了土财主的帅儿子,长得帅有钱还没文化。

“我其实还挺帅的。”陈明架上一副墨镜:“对吧,挺帅的。”

思远点点头:“是挺帅的,你的链子多少钱?看上去不便宜啊。”

“六块,南城大学生夜市上买的,我买了好几条,回头送你一根。”陈明扭头看了思远一眼:“你不要表现的这么无欲无求,人么,还是有点**比较好。”

思远撇撇嘴:“你想没想过有一天你中年发福,变成一个秃顶的胖子什么的。”

陈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绝对不可能!我这辈子都注定要靠脸吃饭的,怎么可能变成秃顶胖子,你想太多。”

“我也只是这么一说。”

当两人聊着天来到度假山庄门口的时候,外头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等着了,开始那个保安则真的鼻青脸肿的跪在门口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陈大师!真的对不起!万分抱歉抱歉……”为首一个瘦高个的男人在看到陈明的第一时间热情的凑了上去,老远就伸出手并大声道歉:“没有管好我家的狗,让您见笑了。”

陈明一脸高深,默默的摘下金链子放进口袋,带着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和他的手握在一起,并一脸笑容的说道:“不知道刘老板怎么突然约我来这,还让我易容乔装,这真是苦了我了。”

“进去说,进去说!”那瘦高的刘老板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转脸在看到思远的时候却是一愣:“陈大师,这位是?”

“这是齐大师,别看他年纪不大,祖传的。”

“是么?”

刘老板面带狐疑的打量着思远,像他这样的老狐狸,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不会凭三言两语去相信一个陌生人。

“看样子刘老板是不相信我啊。”

陈明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不悦,他轻轻哼了一声:“那我今天来这怕是多此一举了。”

“哪里哪里,陈大师这么说话就冤枉我了,你也知道我这种刀头舔血的人,办事见人都得小心那么一点,不然恐怕……”

“哦,原来是这样。”陈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抚着额头低声对思远说:“齐师傅,给咱们刘老板露一手。”

思远二话不说,以极快的手速朝一棵树甩出一张牌并低声喊道:“妖藤,出来!”

卡牌在半空中自行翻滚一圈,接着渐渐消失,而在这张卡牌消失之后,一簇绿色的嫩苗出现了大树的根部,接着两簇、三簇……最后密密麻麻的绿色藤蔓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爬满了整棵大树,露在外头的部分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干枯脱落,几乎是转瞬之间一颗生命十分旺盛的柏树就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截竖着的枯木。

收回藤蔓,刘老板的眼睛已经瞪得滚圆,这种简单粗暴直接的方式最合他胃口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态度顿时来了个大转弯,毕恭毕敬的朝思远伸出手:“齐大师是吧,刚才我那是有眼不识泰山,勿怪勿怪。”

思远看了陈明一眼,轻轻一笑:“没事,正常的。”

“好了好了,咱们别站在外头了,进去说进去说,我已经备好了酒菜,边吃边聊。”

在他的邀请下,思远和陈明走进了这个度假村,而那个保安从头到尾都没敢抬头看上一眼,毕竟那刘三刀可是让他跪足三个小时……

这一上桌,刘老板什么都没说,就是招呼思远他们喝酒吃菜,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才慢慢的搁下筷子,幽幽的叹了口气:“哎……”

“刘老板,说嘛。出什么事情了。”

“陈大师、齐大师,你们看我这度假村怎么样?”

“很好啊,环境优美,东西味道也好。”思远自然是说了真话:“怎么了?”

“是啊,这么好的地方,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对劲?”思远左右看了看,他的天眼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没感觉到。”

“这么好的地方,生意这么差,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刘老板满脸愁容:“我也跟两位大师交个底,这里前后一共花了十个亿,不是小钱。可开张一年多,赚了不到十万块钱,虽说我在这还算混个不错,但上头也是有老板有股东的,这别说赚钱了,就是本都回不来,要是再有个半年看不到钱,我可是要被装进麻袋礽河里的。”

陈明吃了颗花生米,一脸高深:“刘老板,不要绕圈子了。”

“好叻!我就喜欢陈大师的爽快,我也说实话吧。”刘老板用力的拍了拍脸:“这里不干净,从建成那天开始就不干净,唉……我虽然压着消息,可年头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陈明扭头看了思远一眼,然后点点头:“刘老板,说具体一点吧,这里就三个人。”

“好叻。”

这刘三刀把这地方发生的故事慢慢的说了出来,说这个地方在破土动工之前就已经找有名气的风水师看过了,说这里山清水秀旁边正好是水源地,可以说是风水上好。可这风水绝佳的好地方在开门营业的第一天开始就问题不断。

先是服务员吊死在外头二十米高的凌空铁架上,再是客人被发现暴毙在那口根本没有水的装饰用水井里,还有就是在面粉仓库发现了好几具被吃掉一大半的尸体以及午夜的时候经常有人能听见女人的哭声和怪物一般的嘶吼声。所以这地方除了无知的外地人,本地人有那个条件的,根本不会到这来度什么假,甚至连招人都很难招到,招聘的条件甚至有一条是八字过硬……而这期间,刘三刀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求各方民间高人的帮助,从什么气功大师到国外知名的祭祀啊阴阳师啊等等等等,可是来一批完蛋一批,不是死就是疯,反正没有一个能落个好下场的。

“五十万。”陈明伸出手指头:“不二价。”

“成交!”

“慢。”陈明摆摆手:“是一天五十万。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给你拖时间。这一点信誉我还是有的。”

刘三刀被这一天五十万给弄得一蒙,半天没能反应过来,而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这么掐指一算,哪怕是一个礼拜这都是三百五十万!绝对是一笔巨款!

“陈大师……这……”

“这很多吗?”

“不多不多……只是您有几分把握?”

“我如果死了,一毛钱都不要你的。”

“好……好吧……什么时候开始?”

“下周一。”陈明看了看思远:“齐大师,你觉得呢?”

“越快越好,我时间不多。”

达成了这个协议,刘三刀简直就快高兴疯了,对于陈明所提出让他帮忙找奔驰的要求那是一口答应,甚至临走的时候还给了思远一封大红包当见面礼。拆开一看,足足十万大洋,都是崭新的百元大钞整整齐齐的码在盒子里,看上去相当震撼。

“二位慢走,就看您两位的了。”刘三刀亲自把他们俩送到门口,再三道谢:“刘三刀在这谢谢二位了!”

捧着钱上了车,思远把崭新的钱拿起来放在鼻子下头闻了闻:“这钱……就是我的了?”

“是啊,就是你的。”陈明回头瞄了一眼:“怎么样?一起干,事成之后你四我六。”

“为啥你要多一点?”

“马上中秋节了,我要给部门发福利……发红包……发月饼,你懂的。还得拿出来一部分邮回老家。”

“你不是孤儿么?”

“孤儿就不许有家么?我给孤儿院邮回去不行么?”陈明撇撇嘴:“真是肤浅。”

思远尴尬的笑了笑:“你觉得那是什么情况?我们能对付的来么?”

“这种瘪三小鬼要是都弄不来,我就白混了,而且不还有你么?你回去问问那家伙,问他想不想赚钱,如果他肯出手,咱俩就收个中介费好了,其他全是他的。”

“哈,恐怕你要失望了。”思远打趣道:“那家伙的床底下,满满一箱黄金,少说五百斤。”

“好吧……算了。真他妈是个有钱的主儿。”

56、爸爸去哪儿了

第二天一早,千若把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的刑侦专家送回去之后,回头叫醒了思远,坐在他床边郑重其事说道:

“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啊……我是什么人了?”思远一头雾水,早起的朦胧让他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我怎么了……”

千若也没说话,只是返回屋里把昨晚思远趁她睡着放在她床头的十万块钱扔到了思远身上,声音里带着委屈:“你就是这么追姑娘的么?用钱砸?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哎呀……”思远摸着头:“你……你……你想多了。”

“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个意思!”听他这么一说,千若的表情才算是缓和了一些:“给我个解释。”

思远无奈之下,只能把这些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放在千若床头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遍,然后同样郑重其事的说:“我又不是有病,明明免费的,我非要去花钱。”

千若愣了愣,一道掌心雷贴在思远脑门上:“谁是免费的了!你这家伙!气死我了!”

不过看到她露出笑容,思远倒是放下心来了,顺着她的话头继续说道:“本来就是免费的嘛,不然中秋之前我们去把证领了,然后我带你回去过中秋节。”

“我发现昂,你们这帮男人老是想些有的没的事,想带我回去过节?火候还差得远的,不是我吹牛,追我的人能从纽约排两列纵队排到伦敦,你自己看着办。”

“那就是没希望咯?”思远叹了口气,穿上拖鞋:“那我只能去追宁清远了,她也蛮漂亮的。”

“喂!你是几个意思啊?我跟你说,你要是敢跟她混在一起,我翻脸了啊!”千若突然挡在思远面前,气呼呼的指着他的脸:“我警告你啊,听见没有!”

思远一愣:“天下还有这种道理么?你不嫁我,还阻止去追别的姑娘。姐姐,我年纪不小了,你养条狗养到两岁也得给它找女朋友啊。”

千若的表情纠结到没边了,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那拧巴劲儿让她自己都觉得想狠狠的扇思远一巴掌可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无奈的把十个手指头都按得喀拉喀拉响,凶神恶煞的指着思远的下巴:“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我去上班了,不用送了!”

她推门而出之后,思远站在窗口看着她的背影,愣愣的摸着脑袋,自言自语道:“谁要送你了。”

而这时,睡在思远旁边的梦鳞也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而她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喊一声,飞扑向思远,然后玩命的抱着他的腰,大喊大叫道:“我饿了我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我要吃你!”

“小声一点。”思远转过身,看着梦鳞圆乎乎的脸蛋,被千若扯蒙的心瞬间融化成了一滩烂泥:“走,我带你去吃肉煎饼。”

“万岁!吃肉煎饼!快去快去!”

“先刷牙!”思远双手拧着她的脸蛋:“我教过你刷牙的!”

“好吧……真是没办法。”梦鳞仰起头,可怜巴巴的说道:“牙膏不好吃……我不喜欢刷牙。”

“不喜欢也要刷!”

最后梦鳞执拗不过,只能站在思远旁边,开始呼噜噜的漱口、唰唰的刷牙,动作步调几乎一样。

“倒是没想到,在我之后,梦鳞倒是见到了第二个如此亲近之人。”大狐狸路过卫生间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充满怜爱的看着梦鳞:“这真是极好的。”

思远这时正在擦嘴:“她很嫌弃别人么?”

大狐狸哼了一声,理都没理他,自顾自的走到客厅的电脑桌旁,指着那台崭新的大屁股屏幕:“教我这个!”

“行啊,不过我要上班了。”思远呵呵一笑:“下午吧。”

“我自行研究好了。”大狐狸也懒得说什么,嫌弃的挥挥手:“滚吧。”

“我晚上回来给你从我们那带卤水鸡来吃啊。”

一听卤水鸡,大狐狸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但表面却仍然要保持仪态,不过思远却从他正吞咽口水的喉头中看出了这厮内心的火热……

当然,狐狸是绝对不能拆穿的,只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该干的干好就行了,要是嘴贱那么一下……狐狸一准傲娇的说不屑思远的鸡,然后让千若给他买两千只鸡回来充填满这间屋子……

“走了啊。”

“梦鳞也要去!要去!”梦鳞在思远出门的时候死死拽着他的衣角:“我也要去!”

“梦鳞乖,我去给你买了肉饼之后你就回家好不好?”

“不!可!以!”梦鳞坚决的摇头:“你每天都把我留在这里,我也要出去玩!”

思远叹了口气,默默的摇头:“好吧……但是你要答应我,去那里之后不能乱跑。”

“好的呀。”梦鳞的情绪顿时高涨了起来:“那你会给我买好吃的吗?”

“嗯,你想吃什么都行。”

也许是因为梦鳞是铠甲成精的原因,所以她显得特别特别粘人,而这种粘人虽然带着一点孩子气的无理取闹,但实际上并不招人讨厌,梦鳞没有进攻性、懂事、安静,除了在思远和大狐狸面前会活泼一点之外,在别人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初中生模样,很是招人喜爱。

所以把她带去上班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跟人说这是妹妹就行了,而且今天思远也是打算去辞职的,在那个单位里其实思远已经没办法继续干下去了,两次救了林林,孙总肯定不会再把他当成普通员工,那……本来就是熟人,那么再过于亲近的话,会显得特别难堪,起码思远是这么觉得的。

骑着电驴带着梦鳞来到公司之后,这个丫头立刻成为公司里的人气王,无论是谁走来走去的都要过来看上一眼,本来就精致漂亮的梦鳞再穿上那件千若挑选的萌系套装,顿时就像三次元里的二次元姑娘一样,可爱的程度让人承受不住。

“哟,思远来了。”孙总走进公司门就见到思远和梦鳞正在大厅里应付那帮无所事事**小姑娘的**:“这是?”

“哦……是我室友的妹妹。”思远笑着:“今天打算带她去办上学的事。”

“哦,这样啊。走走,去我办公室。”

孙总的到来让那帮闲人顿时作鸟兽散,而思远也被径直叫到了办公室,当到了办公室之后,孙总又是泡茶又是上糖果,最后弄得思远都有些不好意思。

“孙总,那个……我……”

“哦,先听我说。”孙总咳嗽了一声:“我打算正式跟你爸提了,今天刚好碰到你在,我干脆就直说了。我打算让林林嫁给你。”

晴!天!霹!雳!

思远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他连连摆手:“不不不……孙总……孙叔,我有女朋友了。”

“哎……思远啊,你这不是还没结婚嘛。你就体谅体谅我吧,我年纪也不笑了,过两年也该退了,你知道林林多不老实,我根本管不住他,可我就这么个女儿,以后家里产业怎么办?不瞒你说,自从上次在我家出了那档事,她现在提起你那眼神都不一样,我估计也就是你能说的动她了,你就当帮叔叔这个忙。你是……觉得林林难看?”

难看?真的不难看,林林其实属于那种典型的小家碧玉,标致的很。人家都是化妆之后漂亮,而她是卸妆之后才清水出芙蓉,总体来说评分能有八十五到九十分,绝对是个标致的小美女。

可……思远实在是觉得这不合适,先不说没有感情基础,光是她那性格自己其实就已经无福消受了。说句实话,他宁可天天接受千若的摧残、宁清远的高冷也不想自己的女朋友是个动辄就在外头通宵过夜狂欢**的人。

看到思远的表情,孙总也是长长叹了口气,思远细细一看才发现这几天的功夫,这个本来精壮有力气的土豪就好像老了二十岁一样,脸上的皱纹已经布满,鬓角的白发赫然在目。总之……再有钱也抵不住岁月侵蚀。

“思远啊,叔不难为你。这样行么,你就算不想跟林林处,叔也不强迫。但是我只想有个人能管着她,叔怎么着也就是这一个女儿。”

“嗯……”思远点点头:“您说。”

“哎……在我这干,委屈你这能耐了。我打算出钱给你开个专门抓妖怪的工作室,让林林在那打工,当你助手。全部的资金我都出,然后每年分红你觉得呢?”孙总说得很严肃:“你八我二,你看怎么样?”

“这……”

“别犹豫了,地方我这两天给你张罗好,保证最好的地方,而且这个有的赚,我投资不会错。”孙总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

“好吧……”思远实在不忍心再拒绝他,毕竟林林这么爱惹事,不给找人地方关起来,她那条小命迟早是要保不住的,而思远毕竟跟她也算是半个发小,再加上孙总从头到尾都很照顾自己,所以这件事也就这么决定了:“那就这样吧……”

“行叻,算叔谢谢你了。你的事,叔不会跟你爸说,算咱俩之间的秘密。”孙总笑了起来:“对了,昨天晚上我跟一老朋友聊天,他好像认识你?”

“谁?”

“宁三思。”孙总叹了口气:“这家伙福气好,有个懂事的女儿。不像我……对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声,今天下午六点半他在老地方等你,说不要让清远知道。”

“啊……”

孙总站起身拍了拍思远的肩膀:“小子好好的,叔相信你绝对不是池塘里的蛤蟆。”

57、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边

老地方,又是老地方……

思远带着梦鳞坐在人潮拥挤的马路牙子上吃着冰,虽然已近中秋但气温仍高高在上,不留一丝情面,枝桠上响彻着知了的鼓噪,带着对夏天的最后的依恋和对生命的最终告别。

梦鳞低着头认真舔舐着手里和她舌头一样粉红的冰激凌,时不时抬起头警惕的看看周围,就像一只护食的小狗。而思远咬着冰棍棒子看着马路对面直发愣,喧嚣的世界虽然就在眼前却似乎离他们很远很远。

“呐,梦鳞喜欢你。”

吃完冰激凌舔完手指头,梦鳞仰起头看着思远,很认真很诚恳的说着。

思远把手里的冰棍棒子塞进马路与人行道之间的砖石缝隙之中,用手按在梦鳞的脑袋上用力揉着:“那你还天天要吃我。”

“嗯!喜欢才要吃。”

思远叹了口气,双肘架在膝盖上,两手托腮:“来亲一下。”

梦鳞二话不说支起身子凑到思远脸旁用力的亲了他一口,留下了一圈粘糊糊的糖印子,甜得几乎无法擦掉。

“我好烦啊。”

思远的语气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对未来的忧虑,可是却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千言万语都汇聚在这一句“好烦”之中。

“为什么烦呢?”

“我怕死啊。”思远突然笑了出来:“因为怕死所以烦啊。”

梦鳞撅着嘴用手指刮着脸蛋:“贪生怕死可不是英雄呢。”

“我本来就不是英雄,而且有几个不怕死的人叻?”思远把梦鳞软软的小手捏在手心:“不过说来也真奇怪,明明是软软的姑娘,可为什么就刀枪不入呢?”

“不止呢不止呢,三妖器都有很多很多不同的用途,比如忘川桥是大姐,她除了能杀尽万物还能沟通三界贯通五行。岐山路是小妹,她除了踏破时空之外还能超越轮回。而我呢,太虚门的可是被钦点的牢门,我体内关着百千凶魂哦,你要是欺负我,我可是会放凶魂咬你呢。怕了吧?”

思远回手把梦鳞搂进怀里不停的挠她痒痒,弄得她连喘带蹦带尖叫的到处闪避,最后整张脸都涨红才被放过,撅着嘴一口咬在了思远的肩膀上。

“喂……会疼的……松口松口!”思远被咬得连尾巴骨都发抖了:“求松口……”

“不要!”梦鳞气冲冲的咬着那块肉:“就是不要!”

“松口给你买烤玉米吃。”

一听有烤玉米,梦鳞顿时放弃了报复思远的想法,十分听话的松了开来并朝思远伸出手:“我要玉米!”

“你就是个吃货!”思远面容扭曲的揉了揉肩膀,然后站起身并顺手把梦鳞拽了起来:“走吧,带你吃鲜奶煮玉米去!”

梦鳞当时就欢天喜地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跟在思远屁股后头像一条小尾巴似的欢快的哼着小曲儿。

而就在他们刚走没多久,他们刚才所坐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短发女子,她的衣裳宽松,但仍然掩盖不住姣好健美的身材。她在地上捡起了梦鳞刚才含在嘴里玩的扣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型的步话机:“可以确定,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见过的品相最好的妖灵。”

步话机里传出一阵声响,她应声点头:“明白,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那个男人好像还不知道她是妖灵。等天一黑我就动手。”

她刚说完,突然一个声音从她后头传来:“要动手干什么呀?”

她猛然一回头,赫然发现明明已经走掉的思远正靠在离她不到五米的一棵树下,身边跟着对她怒目而视的小姑娘。

其实思远当时是真走了,不过刚走没两步,梦鳞突然告诉他有人一直跟着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人,而用梦鳞的话来说……这个人一点都不好吃,身上都是怪怪的味道。

不过经历了那些奇怪的事之后,思远虽仍是菜鸟,可到底已经不是新人了,多少有些经验了,所以他在被动被人跟踪和主动反跟踪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而在绕了一圈从后面那个小巷钻过来之后,还真是有收获,不过当听见动手两个字之后,思远的手已经放在了背后,手心装上了两张比较猛的能直接致死的妖卡。

“先生,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那女人走上前,从口袋里摸出名片:“我是国际妖灵研究协会的干事,刚才发现你们时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你身边这位小姑娘,我说出来你恐怕不会相信,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听听我接下来所说的话。”

思远冷笑:“妖灵研究协会,听上去很高端嘛。长话短说。”

“好的,谢谢。”那女子摘下口罩,松开头发:“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你身边这个女孩是一个妖灵!并不是人类。”

“然后呢?你们就要干什么?”

“我们的宗旨是帮助人类摆脱妖灵的迷惑!让这些邪恶的妖灵重归我主的怀抱,带着罪恶离开人间。”

思远连忙抓住已经准备动手的梦鳞,然后呵呵一笑,低声劝导:“你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啊……”

“不行不行,气死我了!”梦鳞撅着嘴:“居然敢这样说我!我要教训她!”

说完,她挣脱思远的手,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中消失不见,然后就见那个女人的表情变得无比拧巴,四肢也开始变得僵硬了起来,然后……她毫无预兆的开始脱起衣服来,而且还一边脱一边高喊都来看都来看,这着实让思远手足无措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一吆喝,不说四里八乡,但这条路上的行人们可是都不客气,大姑娘小伙子的不一会儿就围上了一圈,而这时那女人的衣服已经脱了个七七八八,就差那条黑色的裤衩子可就算全裸了。

不过她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仍然在一边脱一边卖力的吆喝,甚至连古时候小贩吆喝的曲子都出来了,而这个调调……思远一听就只能捂脸干笑了,这丫分明就是梦鳞平时最喜欢哼的调调嘛!

其实说实话,这个女人三十岁上下,正是风韵十足的时候,再加上长得不错、身材也十分诱人,这人啊可以说是唰唰的来,甚至连马路上行驶着的汽车都干脆停在了路边驻足围观了起来。

“哎!跳舞了跳舞了!真好!”

一阵欢呼响起,思远不由得抬头看去,发现那个女人居然在原地跳起了舞来……舞蹈古色古香,风情万种,明明是很"seqin"的一件事,这舞蹈一起居然显得挺艺术。

“哎哟……狐仙望月……”

思远可算是认识这舞,它可不就是狐狸扇子上画的那套舞步么,号称狐仙望月,每年中秋所有的狐狸精都会跳的一种民族传统舞蹈……

不多一会人,一堆记者就赶到了,然后就开始抢新闻,问周围的群众等等一系列的互动就此展开。

在他们采访快结束之后,警察才姗姗来迟,分开人群去就直奔那女人过去了,可没想到当警察来到之后,她顿时凶性大发,开始一顿毫无节操的扭打,而且她的力气之大,三五个壮年警察居然不是她的对手。

眼看事情要闹大,思远突然感觉身边一阵风吹过,接着就见梦鳞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手边,手上拿着一根棒棒糖,正试图顺着他的胳膊往上爬……

“你对她干了什么……”

“没有啊,梦鳞只是随便放了一个狐族恶灵罢了。让她跳跳舞。”

梦鳞的眼神里透着一股邪乎劲儿,虽然看上去还是那么可爱,但是思远这才突然意识到狐狸说她不喜欢人是个什么意思了……到底是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妖,这不受礼法束缚的感觉才真正像那么回事儿。

“我要吃玉米!”梦鳞再次仰起头时,眼底的那么邪气浑然无踪,重新变得干净透明:“玉米玉米!”

思远看了一眼已经被制服并穿上衣服被拖上警车的女子,默默的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不幸。”

“明明是咎由自取嘛,梦鳞在她身上发现了好多好多具有灵力的器具,想欺负我!哼,早呢早呢!”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思远捏了捏头,这事也算是对那家伙和那个什么狗屁的协会一个警告,而且思远也是庆幸……如果当时她直接动手的话,自己肯定会豁出命保护梦鳞,那他手里那两张卡甩出去的话,这个水准的敌人恐怕会被硝蛉和火石鱼给炸成碎块,那自己可就算闯大祸了……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思远叹了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去买玉米,然后带你去老地方。”

而此刻,其实有另外的眼睛在远远的盯着他们,不远处的高楼上,两个背着长方形盒子的人正冷冷的朝向思远和梦鳞离开方向一动不动,就像两尊雕像。

“师兄,这是什么妖怪?”

“不知道,我怕打草惊蛇,没敢用照妖镜。”

这两个男子身穿破破烂烂的衣裳,满脸尘土,就连身后的盒子也都斑斑驳驳,尽显一副不堪的样子,但他二人的眼神倒是锐利异常,特别是看着梦鳞的时候,杀气毕露。

“要跟上吗,师兄?”稍矮一点的男子仰头问道:“我有点紧张。”

“怕个屁,你看我就不紧张。”

“可师兄,你的脚在抖啊。”

“放屁!那是激动的。”

“哦……师兄最棒了。那我们要不要跟上?”

“跟什么跟,今天说好帮人把房子粉刷完的,那家人难讲话的很,今天不搞完,工资拿不到,明天就要睡天桥!”师兄狠狠的扭过头:“看那妖怪长得好看,想也不是什么坏人,放他们一马,下次再要是作恶,我亲自收了她!”

“师兄,睡天桥你睡我可不睡,我的钱都存着呐。不像你,一有钱就去嫖。”

“你胡说什么!我那是嫖吗?那是劝化她们归于正途,又不能直说,只好用这种办法希望她们能早日自行领悟。你没看师父总是让我们悟吗?”

“这么说你只是打算感化她们一心向道咯?”

“就是这样!”那师兄眼神坚定,唏嘘的胡茬子在阳光下显得颓废忧郁:“走,干活去!等会你负责厕所,我负责阳台。”

他俩默默散去,而街上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只留下一个老外还在原地,他深邃的眼睛里全是凝重,看了一阵之后他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而接着这里在半小时之内发生的事情都在他眼里回顾了一圈,从思远坐在这吃冰棍一直到跟那个女人起争执,再到梦鳞突然消失以及那女人开始发疯,整个过程在他眼前一幕一幕像电影似的清晰播映。

而当他睁开眼睛之后,身后过来了几个同样穿着的人,他们来到这个老外面前,很严肃的说道:“先生,您看到了什么吗?”

那个老外转过头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四级妖灵。”

这一句话,让这几个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四级妖灵!在协会内部的等级里,前三级就算是神级了!而这仅次于神的四级妖灵居然让他们在这里碰见了!

“先生怎么办?”

那个老外嘴角溜出了一抹笑容:“这次来中国发展会员倒是不虚此行,不用急,我现在往总部发信息,让他们调集点人来。四级妖灵,我想我会成为见证历史的人!”

“先生……连您也是第一次见四级妖灵吗?”

“不,我曾经见过一级妖灵,他说那是一种无法战胜的存在。但是四级妖灵,其实并不算什么。”

人烟渐稀,月色开始蔓延,此刻的思远正坐在“老地方”里,高高的往下眺望,城市俨然被笼罩在了初秋的暮霭之中,虽然身在空调之中却仍然能感觉到外头那种暑意散去的微凉。

梦鳞坐在旁边早就已经吃得满嘴满脸,这个家伙的胃容量思远早就有见识,而这里的冰激凌又是无限制免费供应,所以梦鳞简直就像是过年一样,欢快的吃着全家桶,直到宁爸带着笑容慢悠悠的来到思远面前拉开座位。

“很准时啊。”宁爸打了个响指:“上菜。”

“菜我已经准备好了,边吃边说。”宁爸上下打量了梦鳞一圈:“这是……”

“妹妹。”

“真是漂亮的妹妹。”宁爸呵呵一笑:“小妹妹,好吃吗?”

梦鳞仰起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答话的**,继续低头吃了起来,弄得宁爸略有些尴尬,只能岔开话题:“孙有没有跟你说?”

“你是说……抓妖怪的店?”

“嗯,应该是叫事务所比较好听。”宁爸嘿嘿一笑:“他出钱,我负责出人脉。我不要任何回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点,务必要把每次事件当一样写给我,你口述我**给你记录加工,我就这点要求了。”宁爸的表情就像个充满希冀的孩子,透着无尽的渴求,那眼神诚恳炙热得让思远都有些受不了。

“为什么啊?”

宁爸悠然叹气:“我天资不行,不然也轮不到清远继承衣钵,但是我有瘾啊!而且清远性格冲动,她其实不适合干这一行,我今天不让她来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咱俩的事。而且你答应我一件事行么?”

“您说。”

“无论以后清远怎么求你,都不可以让她入伙,哪怕她最后真成了你女朋友都得让她远离这行。”

“为什么?”

“为什么……”宁爸长长叹了口气:“她性子烈,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我家祖上两样最有名,一是捉僵尸、二是卜卦。她命里有劫,我……”

宁爸说到一边突然停住:“我不能学捉妖,但是能学卜卦。不过我知道却说不出,你能明白么。”

“懂。”思远点点头:“行,那就这样说定了。”

“那就谢你了。”宁爸嘿嘿一笑:“对了,上次你让我帮你查的东西我查了,左明轩名下没有奔驰,只有一辆卡迪拉克和一辆斯巴鲁。”

“嗯?没有?”

“嗯,没错啦。就是没有。”宁爸说着却是突然神秘一笑:“但是……”

一听这但是,思远的劲儿顿时就上来了:“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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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今天是加长更,我觉得这一章拆开还是比较烦的,所以合并一起比较过瘾。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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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像风的骚年

从宁爸那出来之后,思远觉得自己那独特的第六感还真是有那么点靠谱,左明轩虽然没有奔驰,但他名下却有一家汽车修理厂和一家4s店,而那家4s店就是那么巧,刚刚就正好是奔驰的专营店。

不过要想了解更具体的东西,那必须得自己亲自去查查看了,毕竟左明轩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宁爸查他底子的过程中其实就已经被那头老狐狸给察觉了,所以再下去恐怕会徒增麻烦。

也刚好,这几天思远算是无事一身轻,前段时间的忙碌算是告一段落了,他刚好可以再去感受那一千多块一次的洗头盛宴。

“今天开心吗?”

思远牵着梦鳞在黑漆漆的小道上慢慢走着回家,梦鳞仿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一只手不断的挥舞,嘴里还念念有词。甚至思远与她说话她都浑然不觉,直到思远伸手捏脸蛋时才算是缓过神来。

“你想什么呢?”

“我啊,我想起来当年我和主上征战天下的时候,真的是好威风呢。当年主上手持一根竹子独自迎战手持轩辕夏禹剑的姬轩辕与手持撼天斧的大胡子,百余回合就让那两个自以为是的人羞愤离去。你什么时候能和主上那么厉害就好了。”

思远笑着摸了摸梦鳞的头发:“为什么我要那么厉害?我不喜欢打打杀杀啊。”

“因为主上曾经跟一个人讨论过,所谓无之道,不是不可以而是不愿意。你可以不愿意打打杀杀,可要是不能打打杀杀的话,那就会被人欺负了呢。还有中之道,能者能之,弱者弱之,强者居中,挟左扶右。”

“看来我真的要去报个国学班了……”

思远摸着脑袋,带着梦鳞走进了一片低矮的棚户区。

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必经之路,但至少是条近路,不过原来思远肯定不会走这里,这地方的治安可是出了名的差,吸毒的、赌博的、暗娼满地都是,一般外人走来这里几乎不是被敲上一笔钱就是被揍一顿,鲜有例外。

不过今天这里倒是安静得有些异常,看不到那些光着膀子坐在大杂院里喝啤酒吹牛逼的汉子也看不到那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推牌九打扑克赌客。除了偶尔几声狗叫之外,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祥和。

思远正纳闷呢,突然前方转角传来一阵沸沸扬扬的嘈杂声,这嘈杂声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袭来,转瞬就已经到了面前。他刚想带着梦鳞往旁边躲躲,可拐角已然窜出一个人,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子,手上提着一把还沾着血迹的菜刀,而身后则跟着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

跟那人擦肩而过,思远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就在他刚准备回头看个热闹的时候,那把透着血腥气的冰冷钢刀就抹上了他的脖子,刀上带着凛冽的杀气,借着月光寒光闪闪。

“你们给我滚!都滚!不然我杀了他!妈了个巴子,杀一个是死,杀两个也是死!杀两个老子赚一个!”

思远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刀,低头看了看梦鳞:“你不要胡来啊。”

“梦鳞不胡来,嘿嘿。”梦鳞索性坐到了旁边低矮的台阶上,双手托腮看着思远:“不怕不怕。”

思远往后退一步,压低声音对身后那个人说道:“兄弟,等会我挡着你,你看情况把我往前头一推,我扑上去挡住路,你拔腿就跑!”

听到思远这么说,身后那人当时就是一愣,语气也突然之间不那么肃然了,只是低声喝道:“不许说话。”

“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做!”

这时对面那些警察突然开始叫嚷起来,叫着那些无用的“放开人质,我们会给你宽大处理”之类的话,这些话不但没有任何用处,反而激起了那人的恐惧和不安,他手上的刀眼看就不受控制了。

“信我。”思远往他身上靠了靠,全程没有任何挣扎行为,只是低声说:“路不宽,我拖他们五秒,你自己选吧,是在这等死还是跑。”

那人惊恐的看了看前方,然后压低声音对思远说道:“不许耍花样!”

思远连理都没理他:“我数三声,你猛的推我!”

“三。”

“二。”

“一!”

话音刚落,那人甩开刀一把推在思远的背上,而思远早有准备,只是打了一个踉跄,然后极敏捷的转过身照着那人的脚下就是一勾!

电光火石间,思远和那家伙同时倒地,而在那人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警察叔叔已经一拥而上,唰唰的就把那家伙按死在地上。

他杀猪一样的嘶吼响了起来,大声咒骂思远,什么做鬼都不放过你之类的狠话,而思远则毫不在意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绕到他面前蹲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都要杀我了,我对你用不着仁至义尽吧?祝你一路走好,还有你要是变成鬼来找我的话,我保证你还得栽我手上一次。”

这时一名警察叔叔走了上前,上下打量着思远,充满赞赏的点点头:“小伙子心理素质真是过硬!你是干什么的?这家伙穷凶极恶,三起灭门惨案呢,刚才还砍伤我们一个弟兄。”

思远笑了笑,颇不好意思的摆手,其实他今天只是把千若平时没事给他讲的理论实践了一下而已,说人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很容易选择一条看上去最容易让他摆脱困境的路,这时只要给他两个轻重比较的选择,并且只要装成一副坚定的合谋者面目,那无论是多穷凶极恶的人,都会瞬间把自己当成伙伴,然后再从中谋取逃脱机会。

“你没受伤吧?”

“就是屁股摔疼……”

思远突然顿住了,然后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仔细盯着这警察胸口的牌号,最后轻轻的笑着点头:“你忙,我先回去了。”

“嗯,好的。我代表公安局感谢你,你要不留个电话和工作地址吧,我们给你送锦旗。”

“不用了。”思远连连摆手:“不早了,我这就回去了。走,梦鳞!”

梦鳞应了一声,欢快的蹦到思远身边,牵住他的手,蹦蹦跳跳的往前走着,边走还边夸奖着思远:“好棒!稳如泰山,不慌不忙呢,刚才那一下真的像主上呢!”

思远叹了口气:“狐狸的德行会传染。”他说完,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梦鳞,你刚才感觉到那个警察身上的怪味了么?而且他的眼珠……看上去很浑浊。”

“嗯,有啊。那可不是怪味呢,那是正儿八经的尸臭,而且他脖子上还有一块紫红色的斑点,他是死人啦。”

“我记下他的警号了。”思远耸耸肩:“明天早上去看看?他好像还不知道自己死了。”

“不用看了,他是活尸。”梦鳞摆摆手:“不好玩的,没意思。我们去抓僵尸吧!”

思远笑着说道:“那你不去,我自己去。”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嘛。不过你要给我买吃的!我不要吃鸡了。”

“哎哟!”思远一拍脑门:“走,我们赶紧回去,买炸鸡!不然狐狸弄死我!”

再次回去,刚才那个警察仍然站在那里,他见思远又折返回来,甚至还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思远真心觉得这笑容有些渗人,甚至带着莫名的邪魅。

在买炸鸡的时候,思远也点了两份油炸芥菜混沌和一份麻面,看着永远吃不饱的梦鳞大口大口吃着麻面,思远会心一笑,然后自言自语道:“谁能看出这个丫头是个妖怪呢。”

是啊,如果不说,周围的普通人永远不可能相信这个鹅蛋脸、水灵灵的小丫头是个不知道多大年纪、亲身经历过黄帝战蚩尤的大妖怪。而自己曾经就是这些不知道真相的普通人之一,从小的无神论教育让他在一年前……不,半年前甚至三个月前都不承认有妖魔鬼怪的存在。

但自从他成为这“反常既为妖”的一员之后,他才深切感受到,其实这个世界上人类真的不孤独,各种各样的其他生灵和人类混居在一起,有的结婚生子有的安然一生,思远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如果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知道自己老婆其实是一个妖怪时会有什么反应,估计只有很少人会安之若泰。那是不是果然就像陈明所说的一样,普通人知道的越少体会到的幸福也就越多呢?思远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嘛……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知道的,不过起码他得活着看到那一天。

回到家之后,思远把炸鸡给狐狸,然后恭送梦鳞去洗澡澡之后,他一个坐在阳台上,直愣愣的发起了呆,想了很多有的没的,甚至连有人出现在他身边都浑然不觉。

“明日起至中秋止,我便要闭关了。”狐狸拎着一罐可乐趴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繁星:“给我准备准备。”

“闭关?为什么?”

“狐族的规矩,没什么为什么。每年沐浴、斋戒一个月,不得进食、不得言语、不得睁眼。”大狐狸默默叹了口气:“看遍沧海桑田,这份回忆倒是历久弥新,想我一族当年那样辉煌,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悲也叹也。”

“要准备什么?”

“几身换洗的衣裳,几捆上好檀香,几斤上好香料。”

“嗯,好叻。”

“等我回来时,若是你还如此不堪,我会让你见识到厉害。”狐狸话锋一转:“床头有一本书,你好生保管,配合你那本巫术倒是相得益彰。术法万千,无正无邪,只看你用得是否得当。”

“嗯,知道了,不会让你失望。”思远重重点头:“明天刚好我也要出去,给你准备东西吧。给我个清单。”

狐狸点点头,然后上下扫视了思远几眼:“今天你碰上什么了?身上一股恶臭。”

“昂?”思远揪起衣服闻了闻:“没有啊,哪有恶臭?”说完之后他哦了一声:“今天在路上碰到了点事,我看到了一个活尸,不过他好像还不知道自己死掉了。”

“不会。”狐狸晃着手指:“怎可能有人连死活都不知?若是你,你身子变得冰冷,四肢渐僵硬、身上慢慢显现尸斑,你是知是不知?”

“对啊……那肯定知道。你的意思……”

“他知!且他在瞒!”狐狸仰起头,冷笑道:“不过倒也不怪他,对生的渴望是生灵的本能,怕就怕在有人以此做文章,哼。千年前就有人把转为活尸当做长生不老,最终平白无故被人养了魄,成了他人傀儡。我看此事八成与那具活死人被毁有关,被毁一具便要有一具补上,不然谁帮他办事呢?”

这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同样接触一件事情,思远愣是没能联系起来,但是狐狸只是听了只字片语便能分析个所以然出来,这点倒是不服不行。

“你是说,这件事跟之前的事有关系?而且还能让我给碰上?”

“算是你的缘分吧。”大狐狸轻轻一笑:“除此之外,倒是想不出还有其他。”

“好吧……真是孽缘。”思远伸了个懒腰:“我去洗澡。”

而就在这时,穿着睡衣的千若带着梦鳞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看了看思远:“你辞职了没有?”

“是被辞退了。”思远摊手耸肩:“人家让我自己开个抓妖怪的事务所。”

“还有这种事?地址呢?”

“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就知道了,孙总的办事效率我是知道,快的吓人。”

千若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今天我去监工心理诊所粉刷的时候,旁边的一条都被租下来来了,你们老板是不是个胖胖的个子矮矮的,手指头上挂着金戒指,看上去凶巴巴的?”

“应……应该是吧。”

“真行。”千若白了思远一眼:“我费劲巴拉弄了半天,最后还没你的厕所大。算我服气了。”

思远有些尴尬:“我都没见过……”

“我那地方一共四十五平,你那里基本上占了一层楼的一半,八百多平!你说说!这才叫财大气粗啊!不说了,我得去敷面膜睡一觉了,对了!你真的一点约我出去看电影的念头都没有么?”

“看电影啊……”思远指着旁边的电脑:“用它看呗,都不要钱。”

“喂……你死不死啊,真是又土又没趣。”千若在思远胸口锤了一下:“滚开!我睡觉去!”

虽然完全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千若,但是思远的确是感觉到了她的怒气……而且从始至终,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女人就是不好捉摸哦。”思远低着头看着梦鳞:“对吧。”

裹着浴巾的梦鳞仰起头,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哭丧着脸拍了拍自己胸口:“瘪瘪的……那个女人都是圆圆的,像一个大肉包子。我是瘪瘪的,像个荷包蛋。”

“喂!你够了!”千若从门里探出脑袋:“你敢不敢不用那种东西来形容我!你用香瓜西瓜哈密瓜也行啊!”

梦鳞回头看了她一眼,摊开手浑然不觉的继续对思远说道:“不过她腿中间有恶心的黑黑的毛毛,我就没有,这我比她好……”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窜出来的千若捂着嘴给拽回了门里,然后重重的从里头关上了门。留下思远独自在风中凌乱……

“若是不明白,就无需明白。”狐狸像鬼一样从思远身后飘过,拿起炸鸡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算什么,看样子你怕是没有经验。”

“是啊是啊,不如你经验老道。”思远叹了口气:“你还没找到文成?”

正在拆油纸包的狐狸愣了愣,回头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若是缘分已尽,便是踏破铁鞋也无迹可寻。若是缘分天定,自是会出现在我身边。”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思远很敷衍的点点头:“我去洗澡。”

狐狸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纱布包着的东西:“擦洗干净,我嫌弃那恶臭。”

“你也爱干净爱过头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自从狐狸来了,这个屋子里简直就焕然一新,狐狸眼里揉不得沙子,思远每天晚上都打扫一遍,而狐狸没事的时候就打扫一遍,别看他牛逼他地位崇高,可再崇高也抵御不住他对打扫卫生的挚爱,甚至连那个尿迹斑斑的马桶都被狐狸弄得锃亮锃亮的,简直比新买的还信,而且这几天思远不经验的瞄到了狐狸正在学习画画,画油画!这种文艺气质浓郁的妖怪,真的是万里都挑不出来一个,绝对颠覆了西游记里那些绑来一个人连洗都不洗都打算吃掉的丑恶妖怪形象。

“若是我回来之后,屋中变得一塌糊涂,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知道了知道了……您放心。”思远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梦鳞呢?跟你一起走?我可舍不得她哎。”

“她?让她留下吧,若是我让她走,怕是会哭成泪人。”狐狸幽幽的叹了口气:“明明是我的婢女,却常常要我哄着。”

“你自己都说了咯,女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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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通知一遍:十月一日正式上架哦!如果愿意,看在我这么死磕自己娱乐大家的份上,大家一个月就请我喝两瓶可乐吧。

嗯,对于兄弟们在书评区的流言,摘取几条回复一下:

1:ihnts童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相信我会把我所有未完成的遗憾全部补完,因为我相信每一个写手也好作者也好,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去写作,他的作品都是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哪怕是家里揭不开锅而把孩子过继他人或者其他各种原因抛弃掉自己的孩子……那对自己其实都是一种煎熬。

2:紫夜く童鞋,您这剧情让我想起了那些自以为是的非主流三级片小电影导演所拍出来的自认为文青的剧情,戴绿帽的原因有很多,但是这显然是妥妥的用脚后跟在践踏尊严了嘛。

3:那个直接断定会有寝取ntr情节的童鞋以及和他有同样质疑的童鞋,你们问我要解释……喂,你们让我怎么给你们解释?这**裸的剧透好吗,所以我选择不说,你们猜。至于你们威胁说要下架,其实这个主动权在你们手上。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最后说一句!同志们,三江的战火还在继续,药千万不能停!

59、天生劳碌命

不得不说,思远这个家伙就是天生的劳碌命,虽然这几天他完全可以休息,可到头来计划一排,这档期满到跟海天盛筵里的小嫩模似的,除了吃饭睡觉,就连嘘嘘都得在公厕尿。

第一要办的就是狐狸要的一大堆香料,什么安息香、龙涎香、木豆等等,听着就觉得高端,他从出门开始计算,基本上把整个市区都转便了都没能找到几样。

“雪梨、白檀、红檀都有,但是沉香……”

站在市里最高级的香料店里,老板一脸为难的看着思远,幽幽的叹了口气:“小兄弟,你要的这些不是珍品就是绝品,光你这张纸上那龙纹檀就要三百一克,其他有几样我都没听说过,这样吧,你付百分之五十的押金,我从香港给你把总公司压箱底的货给你调过来。”

思远看到计算器上的数字超过六个零的时候,他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默默的掏出电话打了出去,愁眉苦脸的对狐狸说:“你没跟我说你要的东西这么贵啊……”

狐狸沉吟片刻:“罢了,你恐怕也不会挑选,稍等。”

思远放下电话,摊开手对老板说道:“稍等一会,正主马上过来。”

“没问题,我倒是想见见这位能开出这份单子的行家,我干香料几十年了,第一次见到这种贵气古老的方子,一般人差不多买点红檀就差不多了,这方子连我师父都挺好奇。不急不急,等正主吧,我师父也在往这赶呢。”

人家老板倒是不急,本来这里的客人就不多,思远坐在这还算是给他增添点人气。不过这老板还真是挺客气,不但给思远泡了不知名的茶还给端上了亲手制作的五色糕。在这古色古香的店里吃着这样传统的美味,听着黑胶唱片里传来的时间气味,这感觉倒还真是有种异样的穿越感。

“在古时候,香料据说是人和天地沟通的媒介,那时候的人每逢人生重大选择之前,都必然会焚香、沐浴、斋戒和禁欲,为的就是让一个纯净无暇的身心来迎接天地的声音。”老板坐在思远面前,轻轻给他倒上了一杯琥珀色的茶水:“只可惜,现在的人啊……唉,我这百年老铺子都快撑不下去了,如果不是为了几个老主顾在硬撑着,我可能早就关张大吉了。”

红木家具、紫铜香炉、景德镇的茶具还有那一架子已经被翻得有些破旧的书再掺合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清淡的让人安逸舒心的味道,这么一个地方,哪怕就跟嘈杂的大马路只隔了一道镂空木门却在城市里显得格外安静。甚至思远这种又土又无趣的人在这坐定之后都能感受到那种不一样的格调,相比而言那些金碧辉煌的殿堂和红男绿女喜欢的酒吧简直就弱爆了,这种地方恐怕是最俗最俗的人都不好意思不懂其韵味。

思远这样的人在这一洗礼,似乎也感觉自己的逼格略微高了那么一点……

正在等待大狐狸到场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思远还没来得及扭头,香料店老板就已经站起身堆起笑脸迎了上去:“净窗,好久不见!”

老板说话稍微带着点口音,所以这声净窗听在思远的耳朵里基本上和痔疮一个发音,他不由得纳闷“居然还有人叫痔疮的……太逗了”。

不过他倒是没笑出来,只是扭头想去看看谁来了,可这一扭头,他的心当时猛然一缩,因为来人不是别人,赫然是左明轩!

这真是叫无巧不成书,自己跟这家伙的缘份还真是不浅呢……刚想着去查他,现在他居然送上门了。

“老福,有客人啊?”

左明轩斜眼看向思远,思远连忙转过脑袋装作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端起茶杯默默的喝上了一口然后慢慢修正自己的表情,并尽可能的平息情绪。

“是啊,早晨就来了,送来了一个我没见过的方子。”香料店老板舔了舔嘴唇:“不如一起来共赏一下?”

“好啊。”

左明轩背着手,满脸温暖的微笑,慢慢的走到椅子前坐下,看着老板给自己倒上一杯清淡香茗。

“云雾魄,老福啊,喝了几十年了吧。”

“三十年了。”老板从手心拿出一粒黑色的颗粒扔进左明轩的茶杯,然后转脸对思远笑道:“这位是我的老顾客之一了,老早就成了朋友。”

左明轩仰起头冲着思远轻轻点头,眼带精光:“没想到居然在这能再遇见,看来我们是真有缘份。”

思远装作仔细打量了一圈,做恍然大悟状:“你不是左老板吗?”

“在这里说老板两个字,倒是俗了。”左明轩摆摆手笑道:“随老福,叫我净窗吧。”

窗明几净,几颗水煮的花生、几块杂粮的糕点、几杯芬芳的香茶,几位清友围坐畅谈所好,这其实算是一件顶顶好的消遣。只不过思远早已经认定这左明轩正是那些惨烈案子的始作俑者,所以他虽然脸上带笑,心里却是别扭万分。

“来来,净窗。看看这位小友带来的方子。”

左明轩接过狐狸写的纸条,还没细看就重重的点了点头,连道三声好:“好好好!好字!好韵!好风骨!光看这字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尤胜王羲之!”

思远抹了把脸,当时狐狸用毛笔写这份东西的时候,思远还觉得他丫的写得实在太撩菜了,不仔细看压根分不清是啥**意思……所以他真是弄不明白就这么个玩意居然还能尤胜王羲之了?

“这位小友已约了他来,我倒是想见见这位大能。”

左明轩摸着下巴沉陷在那个方子上,似乎根本没听见老福,只是看着方子嘴里念念有词,而思远只能依稀听到几个字,什么“妙”“邪”“魅”等等,根本连不成一段完整的话。

不多一会儿,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狐狸摇着纸扇一脸冷艳高贵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到空在那的主席上,挪开凳子坐了上去,丝毫没有任何客气和自觉。

不过屋里的人都被狐狸的样子牢牢吸引,根本没有在乎他这傲慢失礼的行为。反倒是狐狸,他提起声调:“嗯?好看吗?”

“失礼失礼……”老福连忙朝狐狸作揖抱歉:“只是惊讶这一副好字和这一份灵方居然出自这样一位年轻妙人手中。”

年轻你奶奶个腿……思远心里暗骂了一声,心说你祖宗往上数个十八代都没有狐狸年纪大,你还敢夸人年轻,真逗。

与老福的拍马屁不同,左明轩坐在旁边一直直勾勾的盯着狐狸,就像是一个贪财的财主看到了一箱发光的珠宝,也像一个老光棍看到了河里裸泳的蜘蛛精,总之那眼神如果看在思远身上,绝对能把他看得窒息。

“还看!”狐狸啪得一声收拢手中的扇子:“礼数何在!”

左明轩居然对狐狸的呵斥充耳不闻,他已经兴奋到了浑身颤抖的地步,甚至想伸手去触碰狐狸脸上光滑白净的皮肤!

“大胆!”

“啪!”

一声脆响,狐狸用扇子重重的打在左明轩的手上,疼痛让他突然回过了神,但仍然愣愣的看着狐狸,连声道:“完美……太完美了……这才是完美……这才是我要的完美啊!”

思远靠在椅子上,小声对老福说:“他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狐狸眉头蹙了起来,迅速的展开扇子冲着左明轩的脸蛋上就扇了一巴掌,而这一扇子下去,左明轩的脸当时就肿了,弄得老福连忙上去护住他,一边作揖一边朝狐狸道歉:“他就是这样,是个痴。这也怪不得他,您实在是世上难寻的璧人,见谅见谅。”

狐狸最喜欢被夸,这一夸他立刻淡淡的笑了起来,不过那腔调还是得做足,他把扇子在手中敲得哒哒响,微仰起头垂下眼皮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左明轩和老福:“自重。”

“是是是,是我们不对。”

说完,老福对左明轩又是摇又是掐,弄了半天才把左明轩从浑浑噩噩的癔症状态弄出来,他醒来之后朝狐狸又是起身鞠躬又是敬茶,全套道歉的托词都说了一个遍,还把狐狸从头夸到了尾,差点就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寻了,弄得狐狸顿时火气全消,大方的原谅了这厮。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思远却一直在盯着左明轩的眼睛,因为他眼睛里的露出来的那抹让人心惊胆颤却又想去看上两眼的光实在是太诡异了,就像恐怖片里的画面,可怕却又让人忍不住去驻足观看。

时间渐渐来到正午,离午时三刻阳气最重的时刻不到两个钟头了,左明轩提出要请客吃饭来给狐狸赔罪,但是狐狸却归心似箭,只想早早的拿到香料然后去闭关。而左明轩似乎铁了心要讨好狐狸,从家里把他珍藏的稀有香料全都拿来了。

狐狸倒也不客气,虽然照着单子上的还少几种,不过他根本不管,给多少拿多少,拿完就像个嫖客似的挥一挥衣袖便乘风而去。

等左明轩追出来时,哪里还能找到狐狸的踪影,连带着思远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他倒是丝毫没有失望,默默的看向天际,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容。

而思远其实正和狐狸站在他们这栋楼的屋顶,从上往下看着:“狐狸,你看出点什么吗?”

“恶臭,臭不可闻。”狐狸深呼吸了两口:“若不是你在,我会清理他。”

“还真照顾我。”思远靠在柱子上:“你说的恶臭是尸臭?”

“不。”狐狸抬头看了看天:“不过到底是反常,你自行解决。我走了。”

话音刚落,思远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家门口,狐狸却不知所踪,只留下思远身上散不掉的香味。

思远靠在门口的树干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虽然今天狐狸没时间,所以没办法带着狐狸闹上一闹,但从左明轩的表情和狐狸说他身上有恶臭来看,无论是哪个方面,这个左明轩的身上的问题越来越明显了。证据?思远又不是警察,他要个屁证据,只要能确定是左明轩做的,思远就得履行职责,至于证明有罪无罪这可不在思远的职能范围之内哦。

他想了一阵,拿出电话:“陈明,有新进展,带我去看望一位警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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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休息好,今天头疼的厉害,手感不太好,就更一章了。祝大家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60、能不能别这样

其实陈明开着那辆破车来接思远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疑问,毕竟思远这平白无故叫上自己去看望警察叔叔,这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嘛。

当然了,对于陈明来说,思远还是具有一定的神秘性的,所以他觉得思远会做出这个决定,其实就一定会有他自己的原因和解释。

“嘿,上车!”

摇下车窗,陈明伸出脑袋冲正蹲在路边吃盒饭的思远高声大喊,思远听到他的声音,三口两口把饭盒里的东西扒拉到嘴里,顺手抄起脚边的矿泉水就钻上了陈明的车。

“你这匆匆忙忙的,连饭都来不及吃?”

“是真没空。”思远喝了一大口水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狐狸闭关去了,我身边全是些屁事。对了,你说半夜出去逮人的警察应该是刑警吧?”

“半夜逮人?那可能是武警、特警、巡警、经警、民警、刑警和交警甚至缉毒警,基本上除了学警之外,就连水警都会半夜去查电鱼的,你这范围太大了。”

思远茫然无知的眨巴着眼睛:“这样?”

“是啊,就是这样。”陈明扭头看了看思远:“全市警察系统一共两万人,你要去看谁?”

思远把昨天碰到那个警察的事情跟陈明这么一说,陈明一脚急刹车就停在了路中间,顿时暴跳如雷:“你说什么来着?又一具活尸!”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陈明顾不上回话,在车来车往的路上嚣张跋扈的一打方向盘,就这么在别人骂娘的声音里逆行而上,速度一百码。

“去哪?”

“我要去拿家伙。”

等车到达目的地之后,陈明带着思远走进一栋红砖小房里,从外头看这里就只是一座最普通的仓库,不过陈明撩开杂物之后居然在地上拉开了一道门。

走过黑漆漆的甬道,思远的眼前豁然开朗,这地窖下头居然别有洞天,空调、电灯、办公桌等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几台在当时十分高档的背投大电视。

当陈明和思远走进去的时候,凌老大正和一个外国姑娘在打台球,那有说有笑前仰后合的样子,俨然颠覆了凌老大一贯的严肃风格。

而他们看到陈明急匆匆的走过来时,凌老大顿时收起了笑容,转头问道:“什么事?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老大,带上家伙,出事了!跟未来嫂子的小游戏先停一停。”

而此刻,思远正在盯着陈明的未来嫂子一阵猛瞧,因为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到额头中心一阵阵的刺痛,这种刺痛的出现就代表着自己面前出现了强大的妖怪,天眼被妖怪的气息给激活之后的条件反射。

而自己面前这个女人,看上去很妩媚很漂亮,但眉宇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凶悍,虽然是一副外国人的样子,但那双火红的眸子却不属于任何种族的人类。

“这……”思远转过头看着陈明:“她……”

“嘿,你还真能给看出来。不过你肯定看不出来我家老大也是妖吧?”

陈明说话间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衣,如果仔细看看的话,这紧身衣上头其实还有一层用细金线缝出来的咒文,看上去很是贵气。

不过在外头罩上一层普通衣服之后,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而接着陈明从抽屉里挑了两把短匕插入腰间,还提上了一根甩棍。

“给你一根。”陈明抛了一根给思远:“前段时间牺牲的同事留下的。”

思远接过甩棍,发现这甩棍通体乌黑,但却隐隐透着水晶般的质感,看上去轻飘飘的但是实际却十分打手,分量感十足。

“你是说……凌老大也是妖?”

“是啊,怎么了?”陈明一边绑着鞋带一边对思远笑着说:“很诧异啊?其实大部分的妖都转世了,有的转世为人有的转世为妖,虽然大部分都不如前世强力,但基本上还能保留个百分之三四十。好了,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了,拿上甩棍,咱们车上聊,哦对,我给你介绍一下装备。”

“这甩棍是根据两百年前李家的乌金定魂针改的,这玩意虽然没有原版的厉害,但是一般的小怪兽是扛不住两下的。百年前李家归隐,只留下了为数不多的装备了。妈的,轩辕剑最后的记录就是在他们家,要是有轩辕剑,操了……上斩星宿,下斩妖魔,真是暴殄天物。”陈明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了,不过他很快平复了心情:“不过没事,将就用用就行了。”

思远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挑选子弹的凌老大:“那些子弹也是特制的?”

“嗯,弹头上雕刻了符文,对妖怪的穿透力增加百分之百。”陈明说着从抽屉里摸出一个金属护腕,抬头看了一眼思远:“别看了,这玩意只是幸运符而已,我小时候在河里捡到的。”

思远讪笑,然后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整装待发,不过他却发现那个女人却一直淡然的站在旁边抽着烟,笑眯眯的看着陈明二人。

而当思远看向她的时候,她也转过头看着思远,而她在看到思远的一瞬间也是愣了一下,然后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皱起眉头似乎有些抵触的样子。

“我很丑么?”

思远心中默默的感慨了一下下,然后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照了一下,发现自己比原来帅了不少呢,可她为啥会是那么个表情……

“出发!”

全副武装的陈明和凌老大手一招:“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之前那具尸体也没见你们那么紧张啊……”

坐在车上之后,司机已经变成了凌老大,副驾驶自然是他那个同样不爱说话的女朋友,而陈明则坐在了思远的旁边默默的摆弄着他的袖子里的娥眉刺。

“因为那具尸体是拼凑起来的,而现在这个……呵呵。”陈明笑了笑:“我给你好好解释一下。”

当陈明从头到尾把缘由给思远说清楚之后,他才算是彻底明白,这活尸其实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那种最低档就是电影里经常出现的丧尸,这玩意除了几万个聚集在一起,不然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炮灰而已。而再往上一点,就是上次那种能变化有智慧的活死人,同时具备僵尸的体能和人的智慧,算是比较难搞定的。而还有一种……正好是这样看上去和常人无异的活尸。

它们正常的上下班、正常的吃饭睡觉、正常娱乐放松,除了体温渐低、四肢不如原来那么灵活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区别,而且他们也不会腐烂、不会生虫,无论是谁看着都会觉得它们仍然是活人。

但就是这样看似无公害的活尸,却是最最危险的,因为它们的魂仍然被封在躯体之内,在潜意识里不肯接受自己已经死掉的事实,当一旦有人揭穿或者发现时,那它们身为邪佞的本质就会显露出来,一般情况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就是它们的父母、妻、子。

如果这些活尸吃到了自己直系亲属的血肉,那他就会变成魔头,而且被他害死的人的凶魂则会围绕在它身边成为它的武器,这种玩意说白就是有人在用人来炼蛊,试图弄出一个无可匹敌的大僵尸头子!

“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世界上八成的妖怪都是好的,和你和我一样。但总有那么两成是以破坏和杀戮为生的。当然,人也一样。”凌老大冷不丁的回头郑重其事的说:“不要试图问那些人和妖是为什么,他们不会给你任何理由。”

思远点头:“嗯……我见识过了。”

几人根据思远提供的线索很顺利的找到了那个已经变成活尸的警察的姓名,然后辗转半个城市来到了那人所属的派出所。

利用职权之便,陈明直接见到了所长,先是仔细询问了一下那个名为黄辉的警察近期情况,在得到毫无异常的答复之后,陈明一屁股坐了下来:“能不能让他过来,我们想见见他。”

那所长也没多说,掏出电话就拨了过去,但是电话久久没人接听,终于在第三次拨号之后才传出了接通的声音。

可接通之后却没有人说话,听筒里只传来奇怪的吱嘎声,就像狗在啃骨头似的。

“可能是他家狗吧电话叼来玩了。”所长无奈的摊开手:“没人接听。”

陈明拿过电话听了一阵,突然瞪大了眼睛。思远侧过头:“怎么了?”

“你有天眼,你听听看。”陈明自然是知道这有天眼的人耳聪目明,还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东西:“听仔细一点。”

思远嗯了一声,接过电话,可他听了不到二十秒,脸色突然煞白,然后大力的把电话甩向了一边,愣了半晌之后,才缓缓的说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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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犬牙

“你听到了什么!”

陈明着急的追问着。

思远却一言不发的从沙发上站起身:“问好他的地址,我在外头等你。”

看着他脸色阴沉的走了,陈明没有追上去,因为他已经意识到思远听到了什么,而至于他究竟听到了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能清晰的感受到。

思远走到外头,看着正站在派出所门口抽烟的凌老大,他走上前朝凌老大伸出手:“给根。”

凌老大倒是一点都不拖拉,拿出口袋里的软中华,小拇指屈指弹出一根递到思远嘴边,思远弯下腰点起生命里的第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那股强烈的眩晕如期而至,接踵而来的则是强烈的想吐的**和胃里猛烈的翻腾。

凌老大的女朋友——那个外国女人走上前递上纸巾,朝思远微微一笑:“小男生不要轻易尝试抽烟,它会有一个痛苦的过程,然后当你习惯这种痛苦之后就会无药可救的爱上它,哪怕你明知道它会伤害你。”

思远道了声谢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因为呕吐而流下的口水,深呼吸一口扔掉了烟头:“没事了。”

而这时,陈明也匆忙赶了出来:“东南路四十一号,走!”

在车上的时候,陈明不经意间提到了思远刚才所听到的东西,而思远只是沉吟了片刻就一字一顿说:“惨叫。”

陈明一愣,然后便没有再说话了,他没有听到参加而思远听到了,这说明哪些惨叫其实是那些冤魂所发出来的,而那狗啃骨头的声音根本就是那个活死人正在啃食其他人的骨肉,而这些骨肉属于谁……其实不言而喻。

当然,思远并没有把惨叫的内容说出来,他不想说甚至不想再去想,刚才短短的几十秒,他如堕入地狱,那种残忍的哀求和哀嚎,让他浑身冰冷,怒气喷薄而出,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那个活死人以及让他变成活死人的人碎尸万段。

在车上时,思远也懒得再躲藏了,他把所有能使用的卡都拿了出来,然后握在手中并用手在空中划过,于是那些牌就这样神奇的定格在了半空中,悬浮在思远的面前,就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鬼灵、噬魂、阳葵、离火、飒澜、天启、魂虎、山魈。”思远动也没动,翻起眼睛看着那些牌,默默的念着牌的名字:“出列!”

被他点中的牌齐齐向前窜了一段,而其他牌则嗖嗖的回到他的口袋中消失不见,而思远用手依次滑过漂浮在空中的牌组,被他手触碰过的牌都悄无声音的化成一道光隐没在他的指尖之中。

“你藏私。”陈明扭头看着陈明:“你的能力远远不止你表现出来的那样!”

思远笑了笑,那抹冷笑勾魂夺魄,眼神里的暴虐似乎让他换了一个人:“我没那么强,也没那么弱。我有个好老师,我也肯学。”

思远半闭上着眼睛:“别问了,我有点累。”

经过二十分钟的车程,一行人来到了东南路四十一号,这里是个大杂院,只有一道门,但是却被一把精钢大锁头死死把持。

“嫂子!加油。”

陈明让出一个身,凌老大的女朋友则侧身走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眼那把锁,然后伸出看上去白嫩嫩的手握住了那把粗大的刚锁,捏着还没见她怎么用里,就听一阵金属扭曲碎裂的声音,然后那把大锁应声而碎!注意,是碎而不是落……

“嫂子就是厉害!”陈明朝那女人竖起大拇指:“魅力不减当年。”

而思远没说什么,毕竟已经知道这女人的身份,那么她有些特殊能力也就不那么让人惊奇了。

在门开之后,凌老大一马当先走了进去,随后则是思远,陈明和那个思远不知道名字的怪力女子走在最后。

现在正值下午三点多,太阳正当高照,虽然秋日的气氛已经弥漫,但这时候的温度照理来说是不会太低的,可走入这院子就感觉到一阵明显的阴冷,那感觉就好像夏日里路过一个防空洞口似的,阴冷的有些异常。

凌老大当然也感觉到了这股子寒气,他扭头看着思远:“有办法驱散么?”

思远点点头,走到大杂院中间,双手合十用力一拍:“阳葵!”

话音落下,一朵迎风招展的巨大向日葵凭空出现在了院子中间,而当它出现的一瞬间,阳光的热力似乎都被集中到了这里,那股子阴冷瞬间被驱散了个干净,阴冷没有之后,这向日葵却愈发的茁壮,甚至显出妖娆的橙红色。

“它能支撑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里,这里诸邪不侵。”思远拍拍手,左右四顾一圈:“我们分头?”

“两两一组。”凌老大肯定了思远的意见:“菲奥娜,你跟明一组。”

“喂喂,你让嫂子跟我一组不合适,我还是跟思远一组吧,你跟嫂子强强联合比较好。”陈明的甩棍在手中甩出了一朵花:“走吧,我和思远查这边屋子。你们去对面。”

这里房间很多,而且盘根错节,一个院子里头住着大概三户二十口人,而这户连着户,最少得有三四十口子人住在这一个大院子之中,按照常理来说这里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应该显得特别热闹,可实际上这里却静得连知了声都没有。

思远和陈明从左边的小道进入了那侧的别院,而刚跨入这个院中院,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这种腥臭让人仿佛身处屠宰场,可却看不到任何血迹。

“在屋子里!”陈明死死握住手中的手枪,和思远分列在房门的两边:“我数1、2、3.”

可是还没等他开始数数,一阵风吹过,本就是虚掩着的木门“吱嘎”一声被吹了开来。而陈明往里头探头看了一眼,然后立刻窜了回来,蹲在门口一阵阵干呕。

而思远则深呼吸一口,转身走了进去。而走进去的那一瞬间,他整个身体都快要麻痹掉了,这间本应该温馨的屋子,现在看上去就是一处猩红地狱,里头挂着被抽出来的脊椎、被撕扯得到处都是肉块和内脏就像墙纸一样粘连在墙上,天花板的吊扇上还挂着一副青色的场子,肠子末端连着一整套的脏器,而有一颗已经不成样子的人头滚落在床头,床上还有一条没有织完的毛衣,看尺寸应该是给襁褓中的婴儿准备的。

思远站在其中,面色铁青。一动不动就像中邪了一样,开始他还不能够想象那些让人发指的惨叫代表什么,现在……他已然明了。

他的胸口现在有一股恶气,咽不下,吐不出,如鲠在喉。渐渐的,他的眼球开始充血,额头上皮肤也开始剧烈的颤动。

突然之间,思远感觉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突如其来,他连反应都没反应,嚎叫了一声便跪倒在地,双手捂着额头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你怎么了!”陈明连忙冲了进来,忍住恶心试图把思远从地上搀扶起来,可无奈思远现在已经疼得快失去理智了,剧烈的挣扎让陈明有些无所适从。

就在他准备去喊帮手的时候,思远突然安静了下来,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但却双手撑着地面,慢慢的往起爬,并沙哑着嗓子说道:“我没事。”

而当他回过头时……陈明不由得往后退了好几步,面色惊恐的看着他,指着思远的手指都带上了哆嗦。

思远看着他的表现,转头伸手抹掉了一面镜子上的污血,而……当他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时,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这……”他转过头问道:“是我?”

两颗犬牙露在唇外,眉心一只金黄色的眼睛竖在上头,那眼睛似乎并不能看到东西,但却不停的来回扫视,像是在搜索着什么,再加上思远脸上身上沾着的污血,看上去他就活脱脱是从十八层之下爬出来的饿鬼,甚是骇人。

而不多一会,听到响动的凌老大也赶了过来,而当他看到思远的样子之后,整个人都愣了,往后退了一步:“金色天眼……妖齿……这是什么组合?”

“这就是天眼?”

陈明好奇的凑了过去,可刚一凑过去,思远头上的那只眼睛突然凶神恶煞的盯住了他,那眼神似乎能够穿透灵魂,陈明那满是符咒的软甲根本挡不住它的穿刺,只是这一眼就被瞪了个大跟头。

“你好大胆子,居然上去跟天眼对视……”凌老大扶起陈明,然后扭头看着思远:“收了先……”

而思远仰起头,看了看周围:“不知道怎么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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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有人问我说思远和李果谁厉害。

那我这么说吧,如果李果不算上周围那些奇怪的人的话,那肯定是打不过思远的,可如果思远算上他周围奇怪的人话……其实也很难说。反正成绩也不好,不如我们来个每日互动吧,如果有喜欢我的盆友,可以试着自己写情景文,就是把云哥哥、李果和思远串在一起玩。看看谁写的跟我的设定最相近哦。

62、不会再对谁满怀期待。

“这位戴头套的帅哥是谁?”

重案组和法医组很快到来,而法医组的副组长宁清远第一眼就盯上了坐在角落里带着一个牛皮纸头套的思远。

也许普通人看不出来什么异常,但宁清远好歹也是道上混的,她从进门的一瞬间就感觉到这个怪怪的家伙身上溢满了莫名的灵气,而且这种灵气还是属于那种由内而外发散的,这样的存在除了是妖怪之外就只剩下得道的真人了。

“蒙成这样你都看出他是帅哥叻?”陈明换上了警服,靠在思远旁边吊儿郎当的抽着烟:“不是我说,宁姐姐,你眼睛不用这么毒辣,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要你管,你这半吊子。”

“哎嘿!”陈明被哽得跳了起来:“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怎么就半吊子了,我可是作为特案组组长的身份出现的好吗。”

宁清远对他的话表示不屑,继续不依不饶的指着思远问道:“快点说,他是谁!”

思远叹了口气,悄悄把牛皮纸袋子掀开一角,露出自己的脸:“是我。”

“啊!”宁清远一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被附体了?!”

“喂,还说我半吊子,你自己不也是半吊子?这明显就是天眼开了收不回去。”

正当宁清远准备走过去好好研究思远的时候,千若苦逼兮兮的走了过来,穿着无菌服戴着橡胶手套,手上还拎着一袋红彤彤连着皮肉的骨头:“一共四十三具尸体,全被肢……肢……思远!你怎么成这德行了!”

思远一愣,赶急赶忙朝她做出噤声的收拾,但千若可不是宁清远,她把手上的尸块往宁清远手上一塞,蹲在思远的面前,撩开他的头套开始观察起来。

她离开的近,在屋里沾染的血腥味和她胸口香囊的味道混杂出一种奇特的味道,不难闻但却很奇怪很奇怪。

而说来也是神奇,当思远闻到这股味道之后,他胸口的暴躁居然迅速消退,而那长长的牙齿和额头上的眼睛也都消失不见,几乎就在一瞬间。

这一下陈明和宁清远都是满脸诧异,因为他们谁都知道这个姑娘只是个最最普通的普通人,可就是这个普通人愣是让连现阶段特案组第一人凌老大都束手无策的思远恢复了正常,只是只字片语罢了。

“哎?怎么没了?”

千若下意识就要用她那沾满血污的手去触摸思远的额头,思远果断躲开,虽然身上早就沾上了血迹,但起码脸上还算干净,可要是被千若这脏兮兮的恶心手套碰一下,恐怕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你们认识?”

宁清远傻傻的看着千若和思远之间的互动,这明显不是一个陌生人所能做出的反应,他们俩的之间显得太过亲密了。

“认识,太认识了。”千若白了思远一眼,像是叮嘱似的:“回家给我老实交代,不让我做饭给你吃。”

“知道了。”思远哭笑不得:“你先去干活。”

千若走时冷冷的横了宁清远一眼并闷闷的哼了一声,转身钻进了充满血腥味的房间。而就在宁清远打算深入挖掘他俩人的关系时,外头突然一阵嘈杂,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省厅的厅长出现在了这里。

他身子比较肥,肚子大头大但腿特别细,就像只鸵鸟。不过这只鸵鸟的出现却打乱了这里查案的节奏,周围忙活着的警察都放下了手中的事纷纷向他敬礼。不过他根本没心思回礼,满脑袋虚汗的窜了重案组头头的面前,言辞犀利:“一个礼拜,一个礼拜破不了案,你们就跟我一块卷铺盖滚蛋!”

重案组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精壮汉子,他被劈头盖脸的喷了一通之后,满脸冤枉的凑到厅长面前指了指站在一边聊天的陈明,小声道:“领导,这案子……我们恐怕管不了,是他们的职权范围。”

被他这么一说,那厅长当时就愣了,扭头仔细端详陈明一阵,接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怎么会是他们……”

“就是他们。”重案组组长叹了口气:“死了四十二个,失踪一个。失踪的是个警察,也是犯罪嫌疑人。根据目击证人的证词,这里的人在十二点之前都还活着,至下午三点十五分止,四十二人没有一个幸存,全部被肢解,而且……而且……”

“而且你妈个头!快点说!”

“根据法医的说法……这些人都是被……被徒手肢解的,没有用到任何工具。所以……”

听到这个结果,厅长的脑门子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沉默无言一阵之后,他缓缓的走向了思远的方向。

“哟,这不是吴厅长吗?”陈明歪着脑袋翘着二郎腿坐在水泥台阶上,怎么看怎么欠揍:“有事儿吗?”

“那个……你是叫陈明吧?”

“昂,陈明。厅长有事您就说。”

“这次的案子……你们怎么看。”

“啊?我只是路过啊,感觉不对劲过来看看顺便报警,厅长您上次在例会的时候可是严厉的说我们破坏了正常的办案秩序呢,所以上头有命令,不许插手任何地方上的事。”

“不是……那时我只是一时气话。大家都是同事,出了问题理所应该互相帮助的。”

陈明立刻笑了起来,而一看他那表情,思远当时就知道他打算坐地起价了,果不其然,陈明笑了一阵之后,慢慢站起身,一把搂住了厅长的肩膀,把他搂到了远离人群的地方低声说:“要求不高,最高调查权和足够的财政预算,至于设备什么的,只要有预算,我保证一个礼拜给你破案。”

“这个……我说了不算啊……”

“哦,您说了不算啊,那就算了。”陈明伸了个懒腰:“那我就往上头报了,反正我只是拿工资的打工仔,上头有什么安排我可管不了。”

能当上厅长的,那可都是人精,哪能不明白陈明说的话,他这说的很明显了,对于这样会造成巨大社会影响的恶性案件,只要一上报,副省长以下全都得往下撸,那别说他这个厅长了,恐怕他的老大都得跪。

“行,我去沟通,你能保证完成任务么?”

“不能。”陈明一摆手:“但肯定比你手下那帮人强,你觉得呢?”

吴厅长没法再说什么了,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下去,然后吩咐人封锁现场然后对这一带进行戒严,并在收拾完这里之后,召回了所有的调查员和探员。

“这没什么好查的了。”陈明在人差不多走光之后,转脸看着思远:“那家伙恐怕已经变成魃了。”

“魃?是什么?”

思远眼神空荡荡的看着黑漆漆的房子,就连说话都显得心不在焉。他刚才在陈明和厅长交涉的时候从宁清远那里看到了受害者的资料,四十二个人……足足四十二个,有未足月的婴儿有八十多岁的耄耋老者也有新婚不久的恩爱夫妻,这四十二个人里,有三十多个有血缘关系,算上那个已经成魃的活死人,这确实是个大家族。

可这样的一个大家族,在短短的一个中午就全部成为了一块块的碎肉,想到这……思远真的是恨极了也怒极了,可偏偏束手无策,而这种无力感让他深陷绝望。

“我理解你的心情。”陈明看着思远的样子,递给他一根烟:“抽一口吧,慢点抽。当年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也是灭门的案子。当时我觉得我恨不得杀光那些没有人性的畜生。可后来仔细想想,其实我们谁都没法阻止罪恶的发生,像我们这种人能干的,无非就是惩罚作恶的人,让其他想作恶的人心有余悸。”

说完,陈明为思远点上烟,自己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我们这个部门,不留活口,只要作恶,皆杀不留!”

思远点点头,慢慢从台阶上站起身,看着这一排阴森森的房子,默然点头,然后屈指一弹。一簇如豆妖火窜进了房间,接着屋子开始从里到位的燃烧了起来,没有焰、没有热,甚至除了屋子本体及其里头的摆设之外,它旁边的一张废纸都没有被点燃。可就这样,几乎是吹灰之间,这一片的房子就已经被妖火烧成为了平地,而那一地的白灰被风轻轻托起,慢慢的飞向天际。

“妖火焚天……”陈明再一次被思远弄得目瞪口呆:“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我?我没有秘密。”思远扬起火光兽在手中摆了摆:“这里的秘密才多。”

而思远晚上并没有回家,跟千若简单通话之后,他就留在了陈明那里,像发疯一样开始恶补各种知识,而在这吸收知识的同时,他还结合狐狸给他的那本书以及那本记载巫术的黄帝内经来试图解决问题。

之后,他就这样失踪了三天,这三天的时间里,思远近乎不眠不休,眼神就像个疯子,那眼神里不经意露出的执着甚至连陈明都不敢去轻易打扰他。

足足一百五十公斤的各类资料,在这三天里被思远全部吃了下去。用凌老大的话来说,这次心灵上的冲击让思远完成了一次蜕变,他的天眼让他能够以数十倍于常人的速度吸收知识,只不过这样会很累很累,累到近乎虚脱,而哪怕中途断了一点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但思远却一路扛了下来,当第三天的午夜他顶着乌黑的眼圈和唏嘘的胡茬累倒在沙发上之后,凌老大轻轻给他盖上了一层毯子,转头对陈明说:“如果你有他一半的信念,以你的天才,恐怕早就是师兄弟里最强的了。”

“最强?”陈明淡然一笑,指了指胸口:“我没兴趣拯救世界,我只知道我的信念不会比任何人少。至少我随时准备着死。”

凌老大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从重案组那边发来的情报,一言不发的寻找起可疑的线索。

“对了,老大。你说这家伙最后会成什么样的人?”

“成痴成狂成魔成圣。”凌老大撇撇嘴:“但他肯定成不了人了。”

“嗯……是啊。”陈明笑了笑:“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说着陈明手贱的想去拍思远的脑袋,可当他的手刚准备拍下去的时候,一条金黄色巨蟒从思远的身上窜了出来,两颗荔枝大笑的眼睛狠狠的盯住陈明,那警惕的模样大有只要他敢拍下去,就要发动致命一击的架势。

“哎哟……妖灵护主。”陈明连忙缩回手:“我还真第一次见这些妖灵会主动保护人类呢。”

凌老大低头笑道:“他很招妖怪喜欢的,连我和你未来嫂子都不例外,你嫂子走时特意吩咐我好好照顾他。”

“还没结婚呢就嫂子嫂子的,你害臊不害臊。”

陈明刚打趣了一句,突然他们的传真机像发疯一般的响了起来,他连忙走过去,发现传真机正在快速的往外喷纸,而每一张纸上都只写着两个醒目的字“救命!”。

“查地址!快!”

知道这里传真的人不多,除了上头那几个老头和其他几个师兄弟之外,就只有寥寥数人知道,所以看到那传真号时,陈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大喊一声:“思远!宁清远出事了!”

昏睡中的思远就像是有感应一样,在这一嗓子之下像弹簧似的窜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在哪!”

“这传真的号码是她的实验室!”

思远一愣,立刻意识到那个实验室在什么地方了,自己跟千若进去审讯死人的时候曾经进去过一次。

“走!”

他二话不说,熟练的从架子上拿下那根甩棍,顺手还拿了一把陈明的匕首便夺门而出。雷厉风行的架势甚至比陈明这个老江湖更有老江湖的感觉。

不多一会儿,思远顺利的跳上了陈明的车,然后看了看手:“宁清远什么时候出事的?”

“传真发来是五分钟前。”

“我们还有二十五分钟!”

思远知道,宁清远的法器能保证她在半小时之内不受任何伤害,而半小时之后可就不好说了,而且照她那样倔强的女子,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肯定搞不定的问题,她绝对不会胡乱发求救信号的。

“给我十分钟。”陈明停下车开始给自己系安全带,并吩咐思远和凌老大:“你俩,安全带。”

“走起!疯狗模式!”

随着他的一声呼哨,汽车突然加速,从零直飚上了二百七十公里,完全不像这辆老爷车所能做到的事情。

“五鬼搬运,你疯了!”凌老大瞪大眼睛:“禁术!”

陈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再不疯疯,咱就老了,变成大秃头大肚子的胖子,没有了脾气也没了锐气。”

而思远则嘿嘿一乐:“我喜欢这句话。”

说完,他伸手往车前挡风上一拍:“驭风!”

顿时一声清亮的鸟鸣响起,车速瞬间从二百七加到了四百!

四百公里是个什么概念?那可是在特殊赛道上开足马力的f1赛车的速度,而当一辆车以这种速度狂奔在马路上时,可以想象那是一副怎样的场面。

就像一道闪电,百米的距离不过眨眼就穿越了过去,街上夜游的人也是不少,可当他们看到这辆车时,都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这车在路过的人眼里,那就是一阵风,连是什么车都无法看清楚。

“爽!”陈明大喊一声,眼底的疯狂分毫毕现:“不够不够不够!还要再快!再快!”

思远也笑了,再次伸手拍向挡风玻璃:“山魈借力!黄金雕!”

这一下,车……真的飞了起来,从地上的残影变成了空中的火箭,那疯狂的架势,让陈明的脸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他甚至松开方向盘疯狂的大叫着:“好久他妈没这么爽了!”

原本需要半小时的车程,在这两个疯子的相互助力下,不到五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仍然是思远来过的那个特殊停尸房,外头还有熟悉的铁门,不过那只会收贿赂的狗现在却倒在了血泊中,胸口微微起伏,眼看是不活了。

汽车落地之后,底盘直接散成了碎块,发动机也冒出了浓烈的青烟,但陈明压根不在乎这个,他从腰上抽出两把匕首,向前一仰头:“走,兄弟们!爽一把去!”

“他受刺激了?”

思远看着陈明发疯似的往前奔跑的背影,不由得回头问凌老大:“感觉不对劲。”

而凌老大只是扭头看了看思远:“被你刺激出本性了,他骨子里就是这么疯的。”

来到那个厚重的铁门处时,思远发现这铁门已经被巨力给扭成了一大块铁疙瘩,上头还流有好几道深深的爪印,看上去醒目到刺眼。

不过没有任何犹豫,思远头一低便从那窟窿里钻了进去,而这一进去他就闻到了浓烈到呛鼻的腥,与血的甜腥味不同,这是一种类似死鱼的腥臭味,恶臭难当。

而当他刚准备往前走的时候,黑暗中却有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抬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发疯的陈明,他拦住思远,扭头缓缓说道:“不要冲动。”

“最冲动的是你吧。”

“我是兴奋,兴奋不代表不冷静。”陈明莞尔一笑:“我怕死的很。”

而思远抽出一张卡牌:“我也怕死呢,云豹!”

一只雪白的豹子出现在思远面前,它虽然是豹,但大小俨然比一头东北虎更巨大,再加上它额头上那一蹙金色的云纹,看上去既漂亮又威猛。

“云豹,躁起来!”思远伸手一指:“吃了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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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加长章,那个啥……大家,三江继续投票吧!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突然很有热泪盈眶的感觉。

还有……我的错字比较多,我知道,但是我审稿真的好困难。我的近视加散光近一千度呢……每天码字让我看东西都是模糊的,唉……不好意思,对不起大家。我以后尽量会注意的。

63、奔腾如流水

云豹移动起来就像是空中突兀涌起的一团雾气,在墙壁上来回腾挪几次就窜进了最深处的那个房间。

“呜!!!”

突然之间,震耳欲聋的嚎叫声突兀的响起,接着就见云豹直直的被摔出了那个房间,但是它并没有放弃,在半空中林敏的转身,然后重新窜了进去。

思远没有多想,手上拽着三张卡牌在微弱的灯光中快速的窜向了前方,可就在他即将抵达战场的时候,墙壁被猛得撞出了一个缺口,一个狰狞的鲜红色的“人”正用一只手按着云豹的脑袋冲到了走廊上。

它回头看了思远一行人,甩手就把云豹甩了出去,两三百斤的云豹就这样直直的以极快的速度甩向了思远的面门,从速度和力度上来看,如果被砸中的话,那基本上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电光火石间,思远眉头一皱,向后闪了两步,大声喊道:“云豹,回来!”

正像流星锤一样飞向思远的云豹在这一声叫唤时候硬生生的停住了身形,然后身体化作一道流光溢彩,慢慢的飘回了思远的口袋之中。

而此刻,那个家伙却并没有对思远他们产生多大的兴趣,反而头一扭,重新钻进了房间,然后就传来一阵杂物落地的乒乓声。

思远伸出手在额头上抹了一下,他那第三只眼睛豁然张开,而借助天眼所带来的加成,漆黑的走廊在他的眼中变得一片透亮,而且他也看到了空气中那一个个面色惨白但眼神凶煞的人。

这些人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上去应该正是前几天被灭门的那一大家子人,而他们的怨灵会出现其实也从侧面印证了陈明的话——这些惨死的人会为虎作伥。

思远知道,如果不除掉这些东西,他根本没有办法顺利的从这条走廊上通过,鬼挡墙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但这么多冤魂共同施展的能力的话,其实也会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

“让我来!”

凌老大从思远身后走了上前,从背包里掏出一包冲锋枪,然后他慢条斯理的戴上目镜,嘴里喃喃的说了一句:“来生再见。”

话音落,枪声起。幽暗的走廊被枪口的火焰渲染得五光十色,而经过特殊加工的符文子弹在接触到怨灵的瞬间就像烧红的刀子切猪油似的,毫不费力就撕开了那些“鬼”的身体。

而被穿透的鬼魂纷纷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可眼看就要清扫干净的时候,突然思远感觉耳边一道风吹来,他连忙回头却发现一具已经被解剖过没有内脏的尸体正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了凌老大的身后。

“小心!”

可他的梯形似乎一点用都没有,凌老大单手换完弹夹之后,继续开始对四散的伥鬼扫射,根本没有去管他身后正慢慢接近的尸体。

正当思远准备上去处理突发状况的时候,一把尖锐的娥眉刺突兀的从那句尸体眉心处钻出,被法器穿透,那尸体立刻像一条死鱼一样滑倒在地,一只惨白伥鬼慢慢从尸体中钻出,但是却被一柄匕首凌空切断,转而化为一抹森森鬼气消失天际。

“还学会借尸还魂了。”陈明的脸从黑暗中慢慢探出来,戏谑的笑着:“我刚才想从旁边绕过去,不成功,不把这些家伙清理掉的话,恐怕进不了身。”

思远环顾一圈,发现这间屋子里伥鬼的数量可是不少,凌老大虽然一直在扫射,但这个速度实在太慢,如果等他慢慢推进过去,恐怕宁清远早就成了一滩烂肉。

“为什么会找上宁清远。”思远一边走向墙角一边高声问着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跟宁清远没关系吧?”

“还不是这位姐姐试图超度那些尸块,她那脾气……认识她十年了,没变过。”陈明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口罩戴在嘴上:“你就不用了,我们这些凡人可没有天眼,被这玩意附体可不是好玩了。喂……你在干啥?”

此刻的思远的行为非常古怪,他正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那单腿站定,另外一条腿贴在墙上,而一只手指向前方,另外一只手则撑在地上,用文雅一点就是仙人指路而用俗气点的……就是野狗撒尿。

而当陈明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思远根本没有回答他,只是咬破舌头并从嗓子眼里喷出一股热气,混合着嘴里的鲜血喷涌而出。

“操……你还会妖术!”

果不其然,在陈明的惊呼之后,思远从头到尾变成了红铜那样的颜色,就好像电视里少林十八铜人似的,皮肤整个儿都泛起金属光泽。

“是巫术。”

思远淡淡回应一句,接着他慢慢的站直身子,慢慢往前走着,而伴随着他的脚步则是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和沉重如铁块坠地的颤动。

“跟上!”凌老大也发现了这一点,连忙跟在思远的身后,一边端着枪朝他身后的虚空点射一边慢慢向前移动。

思远此刻就好像变成了一把锋利的裁纸刀,虽然那些伥鬼极力阻止他的前行,但却被他像拎小鸡一样的捏在了手上,并顺势捏成了渣渣。

“金刚……不对!这是我操!蚩尤!日了,蚩尤!!!”

陈明在后头大呼小叫,思远明显是招了什么玩意上身,毕竟跟自己的绝招还是有那么几分相似,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是请神类的东西,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把蚩尤召下来,并还不是附体而是把自己的身体变成蚩尤的样子。

虽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以蚩尤的躯体来对付这些刚成型连头七都没过的伥鬼那简直就是砍瓜切菜,在他的手下简直就是不堪一击。相比较凌老大那种定点清除,这样如坦克碾压似的工作效率的确上升了不少,基本上如果不是思远因为身体沉重而变得缓慢,那么基本上就跟平时走过去的时间相差无几。

三人一路来到尽头的房间门口,思远身上的颜色已经开始慢慢退去,等他掩护凌老大和陈明走进房间之后,他彻底变成了一个普通。

而当他走进房间之后发现这里早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的尸体和裹尸袋被抛洒的到处都是,那个散发着红色凶光的“人”正跟角落里的宁清远冷冷对峙。

宁清远正坐在她的莲花盆上,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透,紧闭的眼睛在微微颤动,而她身下的莲花盆即将全部展开。

“上!”

思远没有一点犹豫,伸手一会:“山魈借力!肉山、火光兽!”

一阵属于山魈特有的嘶吼凭空蒸腾而起,接着肉山和火光兽便出现在了房间里,而肉山出来之后,立刻被满屋子的戾气和污浊之气给刺激得格外兴奋,扭动着巨大而肥硕的身子慢慢朝那个怪物身边移动过去,恨不得立刻就上前饱餐一顿。

而火耗子也是浑身炸毛,红色的妖火把房间照得一片通亮,眼看也是蓄势待发的状态。

这一下,那只魃总算意识到思远他们的存在了,它慢慢转过头,用那已经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思远的脸。

这正面近距离接触,这个玩意的长相着实把思远恶心到了,青紫色的脸上满是鸡蛋大小的红色血泡,这些血泡还在不断的蠕动翻腾,就好像随时可能破茧而出一样,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显得怪异扭曲。

而它佝偻着的背后也长出了层层叠叠的肉瘤,让人看着就感觉一阵恶心眼晕。虽然身上仍然能看见那身代表正义的警服,但……它早已非人。

“让开!”

陈明大喊一声把思远撞到一边,而他刚扑倒在肉山上,就见一阵腥风传来,那家伙看上去笨拙,但速度却快到极点,要不是陈明的超准确预判,恐怕思远估计会被撞得骨肉分离……

而随着它的进攻,被莲花座拦在外头的伥鬼们居然发出了狰狞的咆哮,而那个怪物却始终无声。

“老大!”

随着一声呼喊,终结者版的凌老大出场,他本身为妖,所以根本不惧那邪佞的妖气,他一手持一把萝莉控集团出产的最新式仿雷明顿870的霰弹枪,另外一手则是正儿八经的史密斯韦森m500,双管齐下瞬间爆发。

装有朱砂和雷硝的霰弹枪和装有点50口径符文子弹的大家伙对这个怪物确实非常有效,只是第一轮齐射,就能在他坚如磐石的胸口开上两个大窟窿,而窟窿还因为白磷的作用而熊熊燃烧。

这要是普通的僵尸,恐怕早就就完蛋个球了,可魃已经是地仙级别的怪物了,虽然能重创它,可要到毙命的地步却是远远不够。

而在第一次射击之后,那个家伙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面容扭曲到露出满口还带着血丝的牙齿,硬生生的冲向了凌老大。

“火光兽!上!”

随着思远这一声招呼,小猪一般的火耗子腾空而起,直直窜到怪物的面前,浑身的毛发散开,并发出奸细明亮的“吱!”,并且伴随这一声咋呼,它身上的火焰冲天而起,甚至连屋顶都挡不住它的妖火,冰冷的火焰直冲天际,远在千米之外都清晰可见。

魃再强悍也不敢直冲火光兽的火毒之墙,它弓下身子朝火光兽咆哮了一声,然后转脸看向了思远,然后像发疯一样冲向了思远那边。

此刻陈明再次出手,两把顶山针直插魃的脚背,它在高速移动中被这么一恍,豁然跌倒,而且很不巧……它翻滚到了笨拙到极点的肉山面前……

“肉山,开饭了!”

果然,肉山像那次一样,高高昂起上身,然后露出它呆萌外表下那狰狞的獠牙,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将魃吞进肚里。

可那毕竟是魃,生命里异常顽强,在肉山的肚子里仍然奋力挣扎,甚至能在肉山的身上看到它在里头左突右闪的印记。

可……肉山到底是肉山,虽然慢到吓人,可这防御力绝对不是盖的,吃个魃简直就像思远吃了只活虾似的,看它那露出肚皮让思远摸摸的样子,估计它还挺享受这种食物在肚子里翻腾的感觉。

而门外的伥鬼见那怪物被吃掉,居然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那哭声之惨,甚于死了亲爹妈……

“它们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思远奖励性的摸了摸肉山的肚子,然后把它收回到卡片之中:“为什么还会哭?”

“你小时候语文肯定不好,听过为虎作伥的典故么?”陈明从地上爬起来,笑着说道:“合作愉快,我突然感觉跟你合作了好几年一样!它不会再出来了吧?”

“不能。”思远跨过障碍物走到宁清远的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说完,他试着抱宁清远……但是发现自己的体力槽已经见底,根本撑不住这么大的重量,连续施展巫术和万灵卡,哪怕向巨汉山魈那借了力,但自己的体力仍然是得持续消耗的,而光这一份消耗也是足够惊人……别看这只有十来分钟,可其实就大概相当于跑了整整五千米,等闲之辈恐怕是抗不下来的。

最后没的说,搬人的任务还是落在了凌老大的头上,而当他走过思远面前的时候朝他点点头:“谢谢。”

“我喜欢玩cs,在里头我一般是给狙击手挡枪的那个,虽然战绩差,但是打比赛我很少输。”思远笑着说:“如果你们喜欢玩cs应该知道,我是上届省级比赛的冠军队成员。赢了个鼠标。”

“没听明白。”凌老大耸耸肩:“你们留在这,我让人送她去医院。”

思远摆摆手:“我陪她去,我再留下来也用处不大了。我体力不够了。”

“好。”凌老大言简意赅:“剩下我们来扫尾。”

不顾那些已经无用的伥鬼的哭声,思远跟着凌老大走出了房间,他打电话叫了重案组的人过来收尾,而那些人不到十分钟就风尘仆仆的赶到,并分出一辆车把宁清远和思远送到了医院。

看着医生给宁清远缝针、包扎,最后让她安稳的躺在病床上之后,思远这才放下一颗心,那原本被意志力所束缚的疲惫和倦意一股脑的全部涌了上来,几乎是往床边一爬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思远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脑袋,他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正好跟宁清远看了个对眼。

“你醒了?”思远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然后继续靠在椅子昏昏欲睡上:“感觉好点了么?”

“是你救我的?”

“还有陈明和凌老大。我只是打助攻。”

“不可能,他们的水平我还不知道么?肯定你是主力。”宁清远嘟着嘴,女强人居然也露出了这么可爱的一面:“谢谢你……”

思远笑了笑:“你说这么客气的话,是以后不想再见面了吧?”

宁清远愣了愣,但是转眼就笑了起来,而这一笑却牵到了伤口,疼的她直皱眉:“哎哟哟……好疼。”

听到她这撒娇一样的语气,思远倒是一下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我给你舔舔就不疼了,小时候我奶奶就是这么说的。”

宁清远低头看了一下胸口的伤,怪怪的看了思远一眼:“……”

被她这么一看,思远也是反应了过来,尴尬的挠挠头:“那个……忘记了。”

宁清远低头笑了笑,却没有说话,气氛一度陷入尴尬。最后还是思远想起个话茬:“为什么那个东西会去找你?”

“不知道,我当时正在……”

她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推开了,接着陈明和凌老大还有一个思远不认识的人从外头走了进来,还没等思远说话,陈明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对思远说:“别说话,听我说。”

思远和宁清远同时点头,然后凌老大和那个不认识的人很自觉的走到窗口戒备了起来,特别是那个不认识的人,甚至在窗口挂上了一串串的风铃。

“现在我们要开始追根溯源了,如果不在这几天搞定,那么又会有个新的活尸出现,这个算是他计算失误,没想到这具尸体会变成魃,不过幸好也只是魃,如果是旱魃……我们都得死。别看只是一个字的差别。”陈明叹了口气:“而且那人肯定会报复我们,所以这几天你们务必务必小心,我觉得宁姐,你干脆住思远那去住几天好了。”

思远顿时头皮就麻了,但考虑到宁清远的安危,他索性把实话说出来:“那个……千若住我家的,她俩不对付……而且千若是我……准女朋友”

宁清远愣了老半天,然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眼神间隐隐透着失望和伤感,不过到底是条汉子,她摇摇头,语气坚定:“不用,我在家不出门就好了,而且我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弱。”

“哎哟,还准女朋友。”陈明点头:“那丫头我见过,漂……漂……”他说话一顿,看见宁清远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于是他话锋一转:“漂亮个屁啊,跟我们宁姐比,那差远了。你眼光真差。”

思远被这个家伙弄得哭笑不得,不过也懒得理他,只是揉着鼻子:“没关系,我回去跟她说一声就是了,住我家肯定是没问题的。安全系数很高很高。”

别人都以为思远是为了在姑娘面前逞能才这么说的,而其实只有思远知道……他家之所以安全,是因为有梦鳞那个最近疯狂迷恋还珠格格的小丫头在家宅着,安全系数直逼特案组龙虎山总部。

“那行,我来给你们讲讲这两天的安排,这个案子!这两天必须破掉!”

“为什么?”

“炼制一具尸体,需要三天!”陈明眼睛一亮:“不能再有无辜受害者了。”

64、肉山同志三连吃

“不过我觉得那个肉呼呼的大白虫子真叼,那是个魃哎,就这么给吃下去了。”

陈明蹲在特案组分舵的堂前角落里,一边吃着泡面一边用筷子头拨弄着面前塑料布上的一大堆尸块,这些尸块曾经属于哪个叫小飞的年轻人,而现在它却被重新被分解成了一对对发青发硬的肉块,散发着难以明说的怪味。

“你怎么吃得下去……”思远捂着鼻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旁边刚刚出院的宁清远穿戴着严密的防化服正在对这些个尸块进行全面的分解,虽然伤痛仍然在,所以她的动作显得格外缓慢和笨拙。

“控制这尸体的原理和提线木偶很像,不同的是控制木偶是用线,而控制尸体是用灵力,或者说是法力。而这根法力线可以被隐藏在任何一块肌肉、一块骨骼之内,也就是说……如果不能仔细的寻找,我们可能就会错过最重要的线索。”

宁清远闷在面罩里的声音很难辨认,思远非常仔细的去听才勉强听出她在说什么,而陈明这时也吃完了面,顺手把拿起一本本子:“这一周里,我对它做了很多**不如的事,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何小飞是在活着的时候被解剖的,手法和活剥人皮的手法基本一样。”陈明说完,挽起袖子露出一块伤口:“我用它的尸毒感染了自己,马上就快要出现症状了。”

思远被他说得一愣:“什么意思?”

倒是宁清远呵呵一乐,用揶揄的语气说道:“你这个半吊子也是蛮拼的,不怕出意外然后中毒死掉?你是想跟着尸体同源来找那个控制它的人?”

“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们这种人,死是迟早的事。”陈明倒是满不在意:“不过没事啦,要是连点尸毒都搞不定,我怎么吃这口饭。”

思远倒真是被这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家伙给震慑住了,他看似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可整件事情中可能就属他最上心最玩命,他的能力说实话确实一般,可这股劲儿可是不得了,难怪组长是他而不是比较能打的凌老大。

“不如……”思远看着他们忙活了半天的样子,挠挠头:“让我试试……”

“你行?”陈明诧异的看着思远:“妈的,你行你早说啊!”

“呵呵,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只是试试。”思远从口袋里摸出卡牌:“我把你最喜欢的肉山叫出来了啊。”

“好叻。”

随着一阵青烟,肉山重新出现,连吃了两个僵尸的它感觉比第一次出场时更肥硕了不少,而且头上还长出了两个二十厘米左右的白色触角,圆圆的肉肉的,看上去就像一个白花花的大蜗牛。

“看上去蛮可爱的嘛。”

陈明上手拍了拍肉山的脑袋,而肉山似乎对非邪祟类的生物极为友好,很配合的像上抬了抬头来应和陈明的抚摸。

“太可爱了……”宁清远眼里直冒星星:“给我养两天好不……”

“别闹,晚上把你给吃了你就哭吧。”陈明一边逗弄着肉山一边调侃宁清远:“而且你觉得这大家伙你喂的饱?”

在一边的思远倒是没说话,他走上前拍了拍肉山肥硕的后背:“你要吐丝了?”

肉山慢慢的点点头,接着从嘴里吐出一根细长晶亮的丝线,直直飘到思远的手中,不过这还没结束,肉山就这么一直吐一直吐,思远就这么一直缠一直缠,直到手中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线团之后,肉山才算是停止吐丝,然后就开始像小狗一样把肚皮露给思远,颤颤巍巍的求抚摸。

“真是看不出来……这么温顺的可爱家伙,居然能秒杀魃。”宁清远都扛不住了,摘下手套温柔的给肉山挠起了肚子:“真是大千世界啊。”

“世上的东西本来就是相生相克的。”思远朝她微笑着说:“肉山说它喜欢你。”

宁清远一愣:“你能和它说话?”

“是啊,只要我能叫出来的,我都能和它们交流的。”思远眨巴着眼睛理所当然的说道:“不然我怎么让它们出来叻?而且它们也能通过我的感官听懂你们在说什么。”

“太神奇……”

“好了,肉山,回去吧。”思远很温柔的拍着它的脑袋:“再有僵尸,我再请你吃大餐。”

在一阵欢欣的颤动中,肉山回到了卡牌之中,只留下思远手中的那一团丝线……带走了地上的那一堆尸块……

“操!那胖子把老子的证据全给吃了!”陈明突然蹦了起来:“操啊!这王八羔子!居然一边卖萌一边偷吃!”

“吃就吃了……”思远憋着笑:“它让我别告诉你的。”

“那现在怎么办……”

陈明的话让宁清远也有些丧气,刚刚有些头绪,现在居然就这么被大白虫子给糟蹋了,更可气的是思远这家伙居然放任那胖子偷吃!真是让人又气又好笑。

“算了啦。”思远笑着背过双手:“随缘吧。”

“你给老子负责!”陈明冲上去揪住思远的袖子,看样子那是要赖地的节奏:“老子辛苦这么多天……让你的宠物给吃了,我他妈上哪说理去!”

思远看他的样子是真的要哭了,索性不再逗他了,哈哈一阵大笑之后,从手里腾出那团丝线:“人家吃了你的尸体,但是人家给你吐了这个。”

“这是什么?”

思远突然之间感觉自己的地位拔高了,从入行以来自己都是被人解释的对象,今天总算能客串一把老师给人家传道授业解惑了,不自觉的喜上眉梢:“这是肉山吐的丝。”

“废话,我知道。”

“别急嘛。”思远吸了吸鼻子:“这个丝的名字我不知道……就先叫它肉山丝吧。”

“你这说的跟鱼香肉丝、酱干三丝没多大区别啊。快点说吧,别卖关子了。”宁清远倒是被思远逗乐了:“快说!”

“这个丝是肉山消化之后的分泌物,对它来说就是废物。但它的价值是体现在我们手里的,你们知道捆仙绳么?”

“你不会告诉我……”

“哎,你好聪明。”思远得意的笑着,朝陈明竖起大拇指:“不过捆仙绳是好多根它的丝制成的,这一根……没用的。不过捆仙绳除了捆人之外,还有什么功能?”

“无论跑到哪,它都能自己找到目标?”宁清远努力回忆着西游记里的情节,然后突然一蹦三尺高:“自动寻路!”

陈明也是瞪大了眼睛:“只要我们跟着它……对啊!只要让它顺着这个家伙的味道去找,我们跟着就行了!”

“不对!”宁清远摆摆手:“这个思路我理顺了!让它自己去找,这种丝的速度应该是非常快的,我们根本跟不上,但是我的符纸鹤却可以跟上,只要我弄上一路标记,我们就不用到处找了!肯定有一股会找到幕后操控的那个人!”

“没错。”

思远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他把那个线团扯出来,并用火光兽的妖火烧断,分成一米一截的小段,而宁清远的任务就是在每个线头的尾部绑上一个小巧精致的符纸鹤。

等到百八十个牵引纸鹤做好纸鹤,宁清远拍拍手:“可以了!”

思远点点头,手上捧起那一堆牵引纸鹤:“好叻,去吧!跟着刚才的味道!”

话音刚落,一百多只牵引纸鹤在肉山丝的牵引下四散飞去,那些丝的神奇根本不用多说,凡火烧不断,凡兵剪不断,普通的墙壁更是别想挡住它的去路,配合遇妖既燃、虚无漂亮的宁家特制纸鹤,简直就是天赐一对完美搭档。

“我们接下来就是等。”思远坐在椅子上:“好几天没洗澡了,今天是礼拜五对吧?那礼拜一还得去跟陈主任接私活,我先回去休息一下。那个……清远,你跟我一起来吧。”

“我……我就不去了。”宁清远低着头:“你会尴尬。”

“你们俩矫情个屁,把思远那准女朋友的电话给我,我给你搞定。真是……一看你们就是没经验。”

果然,把千若的电话交给陈明之后,不出五分钟陈明就解决了那个难缠的丫头,成功说服她同意宁清远去她那边住上两天,避避风头,只不过前提条件是她必须负责买菜、打扫卫生和带孩子。

“带孩子?”宁清远诧异的看着思远:“你……你和她……”

“误会误会……那孩子是我朋友的妹妹,暂住在我家。”

“哦……这样啊。”宁清远长出了一口气:“那我就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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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意外之外的意外

真的,思远觉得这几天下来,自己整个人都快累软了,甚至连去网上看看爱情动作片陶冶情操都觉得兴致缺缺。

而拖着一个和他一样又伤又病的宁清远,这俩人绝对能成为一个天残地缺组合,如果不是宁清远有车,那这段回家之路恐怕会成为思远毕生难忘的天路……

不过两个人在车上出奇的没有说话,气氛既压抑又尴尬,原来能说个不停的宁清远现在居然可以做到一言不发可这种状态又跟她平时的高贵冷艳截然不同,这导致思远也不敢乱接话,毕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经过一番煎熬之旅,宁清远顺利的把车停在了思远家的楼下,不过心细的思远发现家里的楼下居然停着一辆陌生的奔驰。

这段时间以来,思远基本上看到奔驰车整个人都会变得敏感起来,所以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而这时正好停车出门的宁清远看到了思远的动作。

“在看什么呢?”

“喏,奔驰。”

“奔驰怎么了?我不喜欢奔驰,一点品位都没有,方头方脑的,这种车很不入流的,只配给有钱没文化的人开开。”

“你爸开的也是奔驰……”

宁清远被他说的一噎,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而思远倒是不介意,追了上去:“我现在看到奔驰就特别敏感,总觉得是那辆车。”

“哪辆车?那个坏人开的车?”

“嗯。”

“你想太多了,奔驰不要太多……”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上楼,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思远家的门口,宁清远在门口看了看:“这地方很惬意的嘛,一个月租金多少钱?”

“九百……”

“还挺贵的。开门吧。”

“好叻。”

思远十分听话的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而这一打开门,就见一道黑影以电光火石的速度朝他冲了过来,而宁清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刚准备掏出借来防身的甩棍时,就见那道黑影猛的窜了起来,飞扑到了思远的身上。

“你去哪里了啊!”

思远扭头朝宁清远笑了笑,然后用下巴上的胡茬子把梦鳞扎得咯咯直笑:“这是梦鳞。”

梦鳞扭头看了看宁清远,撇撇嘴:“茅山是梦鳞最不喜欢的了,特别是蓬莱净土门的,他们的术法可脏可脏了。”

“你怎么……”宁清远脸色一变,默默的后退了一步:“怎么知道我是茅山的……”

思远神秘兮兮的笑着:“你是哪个门派的?”

“仙女门。”

“名字挺好听。”思远低头问梦鳞:“那仙女门呢?”

“她们啊?没接触过呢,不过听说都是玩辅助的,没有什么战斗力。”

别看梦鳞长得小,她跟在狐狸身边的年份可不少,该知道的她是都知道,而且很多时候狐狸干点什么都需要参考她的意见,这个婢女可是不得了。

宁清远拽住思远:“为什么……她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啊……”

思远正要解释,却发现千若幽怨的从卧房里闪了出来,晃了一眼之后又默默消失,并把门关得砰砰响,任谁都能看出她在闹情绪。

“她不欢迎我……”宁清远本身还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可千若这根本不加掩饰的脾气却激起了她自己的性格,她当时就冷笑一声:“那没关系,这的主人不是她。”

思远一听这话,顿感头疼,这俩姑娘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儿,虽是同事可互不相让,好在宁清远只是在这呆两天,如果再多几天……恐怕这里会炸成一锅粥。

还好,还有一个乖乖的梦鳞,她依旧一副呆萌的样子,坐回客厅看还珠格格的重播,表情专注而可爱,手上还拿着一根没吃完的火腿肠边看边嚼,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没想到你这这么干净。”

宁清远转了一圈:“我还以为你这种单身男人的房间会乱成狗窝呢。”

她说话时,把单身男人四个字咬的特别重,声音还特别大,思远就是用屁股都能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果不其然,千若在随后就从房间里探出脑袋,来回张望了一下,一把瓜子壳就扔了出来,撒的满地都是,然后奸诈一笑,默默的缩回到了房间。

思远愣了愣,顿时哭笑不得。可是还没等他去找东西收拾,在一边看电视的梦鳞就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脏兮兮的不好。”

说完,那一大堆瓜子壳就好像有生命一样,一个一个的排队爬上了垃圾桶,然后像跳水似的跳了下去……

“这……”宁清远自认自己虽然有驭物的能力,但像这样精确这样智能的……自己还真是做不到,不要说自己了,恐怕师公师祖都难以办到。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思远叹了口气:“去洗澡休息吧。”

宁清远撇撇嘴,倒是没再深究,从背包里拿出衣服就钻进了卫生间,而刚钻进去,她就像捡到宝了一样,拎出一个圆圆的小香囊:“这是谁的啊!好香……”

思远扭头看了看:“哦……是一个**放在厕所里去味的。”

当然,思远并没说那玩意可是珍贵的用忘川水浇的沁萝花加上天山雪莲的芯混合而成,失传几百上千年的技巧,跟千若那个驱魔功能不同,这个的功能是净化邪祟,至于为什么把这种宝贝级的东西挂厕所……那只能去问狐狸那个习惯性暴殄天物的瘪犊子了。

夜晚来的很快,最终还是思远去买的菜回来做的饭,而在炒菜的时候,身为富家女的宁清远倒是展示了一把她惊人的厨艺,把红焖排骨、可乐鸡翅、啤酒鸭弄的是出神入化,思远在厨房根本就不吝惜自己的夸奖。

但是千若……她每每装作无意路过厨房时,眼神里的那抹子幽怨,几乎已经浓到化不开了……

饭菜齐备,思远则拎着垃圾下去倒垃圾,当他路过那辆奔驰的时候,他再次前前后后的观察了一遍。突然!他发现奔驰车里有人影一晃,虽然隔着玻璃看不清楚,但是他能肯定那辆车里现在正坐着人!

“怎么会有人呢?”

思远带着疑虑,拎着空垃圾箱回到了楼上,把下头的事情跟千若和宁清远这么一说,宁清远立刻警觉了起来。

“小心一点比较好。”思远摸着下巴:“今天让梦鳞陪清远睡吧。”

“我呢?”千若眉头一展:“难道要我跟你一起睡么?”

思远一听,嘿嘿一乐:“你要愿意那……”

“行啊,反正经常一起睡的。”千若装出一副老油条的样子,拿上衣服就进了房间:“我进屋看电视等你哦。”

思远那叫一个满脑袋汗:“我说……我……”

而此刻宁清远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低着头默默的把桌上的碗筷收拾进厨房,低声对思远说:“你去吧……打扰了……”

“哎……”思远知道自己怎么解释都不对,索性长叹一声:“我的清白哦……”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仍然嘱咐梦鳞,让她晚上好好照顾宁清远,而听话的梦鳞自然是责无旁贷,一口拍着胸脯就应下了,不过条件是思远以后出去玩一定要带上她。

“没问题没问题。”说着,思远来到窗口指着下头还没有离开的奔驰:“你能知道里头有什么吗?”

“能啊!”梦鳞欢快的回答着:“当然知道了。”

66、有朋自远方来

“是什么?”

“一个人咯。”梦鳞耸耸肩,拽着思远的胳膊:“来来来,陪我看电视嘛。”

思远腹中有疑,这一个人从下午坐到现在,这显然不合常理,所以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他并没有直接跟着梦鳞去看电视而是在窗口站了那么一会儿,一直盯着楼下那辆车。

不过那车里的人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好像从那时开始,他都没有出来尿上一泡。

“肾功能真好。”

思远悻悻的拉下窗帘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他个人认为最最漂亮的卡牌,仔细看了看,喃喃自语道:“这当书签都挺漂亮,化蝶!”

果不其然,一丛漂亮的蝴蝶就好似彩虹一样涌了出来,这一捧漂亮蝴蝶散发出的亮光甚至把正在屋子里看电视的千若和默默躺在床上看书的宁清远给吸引了过来。

“哇!香妃!是香妃哎!”

梦鳞在一旁拍着手大呼小叫,兴奋劲儿直逼看到了香妃本人。千若和宁清远也是同样惊奇,看着被五彩的发光的蝴蝶围绕的思远,她俩的脸上居然都出现了小孩子看到心仪玩具时的表情,渴求之色溢于言表。

“好漂亮的蝴蝶……”宁清远轻轻伸出手,让蝴蝶停留在她的手上:“真可……”

可还没等她夸完,思远一个箭步冲上来拍掉了她手里的蝴蝶:“不能玩!”

“为什么?”

宁清远悻悻的揉着被思远拍红的手背,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怎么就不能玩了?”

“化蝶……”思远拿出卡片对照着狐狸留给他的妖怪手札:“乃太虚幻境中妖魂所化,须臾间可杀人于无形,对领地意识极强,撩拨易被攻击,中者轻则神志不清,重则昏迷不醒。”

“你看。”思远伸手让那一捧化蝶聚集在他的手臂上:“我用它们来当守卫的,你们俩千万别玩。”

“对妖也有效?”

“无论灵、鬼、精、怪、孽、人、祟,通吃。”思远重重的点头以肯定宁清远的话:“只不过它们不主动攻击,但是你别撩拨它啊。”

宁清远连忙收回手,倒是梦鳞在旁边捧着几只玩得畅快,一会儿让蝴蝶飞起来一会儿让它们落在自己的头上,丝毫不惧它们的攻击性。

“为什么她……”

“别问了……”思远笑着摇头:“她还真没事。”

“不是说通吃么?”

“那也得分是谁。”思远靠在墙上:“这个在白天召出来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在晚上基本不要体力,从介绍上来说,这应该是在睡觉时做防御的。”

说着,思远把手中的蝴蝶高高抛起嘴里嘟囔着:“去吧,随便玩。欢迎来我家做客,今天这就是你们的家了。”

听到思远的话之后,这些有灵性的蝴蝶顿时四散飞开,隐没在房间的所有角落之中,不过在黑暗处仍然能看到它们身上像彗星似的灵光。

“这就可以了,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任何进来的人都会被它们认为是入侵者。”思远拍拍手:“你们也是,出门上厕所的时候记得先通报一声,以防万一。”

因为不能玩蝴蝶,所以千若二人顿时兴致缺缺,准备返回房间,而千若在这个时候还没忘记恶心一把宁清远,她一把拽过思远的胳膊招呼一声:“走了,回去睡觉了!”

宁清远听完,身形一滞,僵硬的扭过头看了看他们俩,冷哼一声就回到了房间。思远知道,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她那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如果不是因为思远在场,她非得跳起来跟千若大闹一场不可。毕竟千若的演技那是相当的不好,根本糊弄不住冰雪聪明的大小姐。

“梦鳞,我去休息了,你早点睡知道没。”思远拍了拍站在旁边的梦鳞的脑袋,轻声叹气:“有事叫我。”

“嗯!知道了。”梦鳞乖巧的应着,然后指着沙发角落的蝴蝶:“我玩蝴蝶。”

“别玩死就行。”

进入千若的房间之后,思远坐在她的写字台前,双肘撑在椅背上愣愣的看着千若发呆。还别说,虽然这姑娘性格古怪,但长得样子真的是越看越讨喜,思远甚至能够预见如果有一天自己老爹老妈看到她时会是多么的欢欣雀跃。

“看什么看。”千若往床上一趟:“图谋不轨就切掉你!过来睡觉。”

她说完,用柜子里的书在双人床中间切了一道三八线并空出了床了另外一边,乐呵呵的钻进了毯子。

“你笑什么呢。”

“总算能气死那个八婆一次了,看她吃瘪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要不要这样啊,你这么一闹,我以后上哪娶老婆去?我觉得清远挺合适我了。”

他话音儿还没落定,床头的毛绒玩具就已经砸到了思远的脑袋上,接着就见千若一路从床那头爬到思远面前,双手揪着他脸的两边,气势汹汹的说:“我告诉你,你就是找阿猫阿狗都不许找她!听见没有!反正有她没我,你考虑一下。”

思远瞄到了千若胸口白花花的肉和深深的沟,不由得吞了口唾沫,然后情不自禁的揩了一把油——用双手捂住千若停在他脸上的手:“那这么说,你就是打算嫁我咯?”

“想的美。”千若翻起了白眼:“说了看你表现,晚上不许过界!听见没有?”

“我还怕我被女**非礼呢。”思远站了起来,撩开窗户看了一眼,发现那辆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掉了,他这才长出一口气:“看来是我多心了。”

“本来就是你疑神疑鬼。”千若撇撇嘴,顺势滚倒在床上:“睡觉睡觉。”

其实这可是思远第一次钻上姑娘的床,作为一个健康的成年雄性,床上那股姑娘家身上特有的味道弄得他着实心痒难耐,可又苦于道德的约束不敢去干点什么,可不干点什么又觉得特别亏……就这样,在去干与不干之间纠结的良久的思远,居然就这样因为疲劳而睡了过去,甚至睡得比旁边的千若还要踏实。

“蠢货!”黑暗中千若慢慢坐起身,撅着嘴满脸不高兴:“真是没治了,又土又没趣!怎么不去死啊!”

说完她用脚捂住思远的口鼻:“憋死你憋死你!”

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折腾都没能把思远给折腾醒,甚至他居然一翻身就把千若的整条腿都抱进了怀里。

“嘿!你醒着不敢占便宜,睡着了居然胆子大起来了!”

千若的古怪性格再次发作,她打开灯拿起床头的化妆品开始给思远略施粉黛、细描眉,腮红、口红、粉底、睫毛膏一样不少,全部给思远用上了,最后甚至还在自己嘴上摸满口红在思远的脑门子上印了一个硕大的唇印。

在一切都干完之后,她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作品,整个人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可就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思远居然都没能醒过来,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看那样子当真是疲惫到了极点。

“真是傻。”调皮的千若在闹够之后,突然弯下身子给思远的妆给卸掉了,只留下了脑门子上的那个口红印,并用手指戳着他的鼻子:“那么拼命干什么嘛,真是又蠢又笨。”

正在这时,屋外突然一声巨响袭来,接着整栋房子都颤动了起来,还没等千若反应过来,思远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突兀的大喊道:“万术归宗,道法自然。无中生有,有中取无!归心,传术!”

“这个声音……”

千若撑着床头往后靠了靠,惊恐的睁大眼睛:“狐……狐狸……”

“思远”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冷冷哼了一声:“胆子倒是不小,胆敢与我做对!”

说完,他理也没理千若,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站在漆黑一片的厅堂里:“梦鳞!”

“主上!”

一身黑衣戎装的梦鳞陡然出现在思远的面前,双持单刀、屈膝下跪。

“杀将出去!”

“领命!”

言罢,“思远”极有风度的坐在椅子上,而梦鳞则隐没在浓浓的黑夜之中,不过没多一会儿,她又折返回来,跪在“思远”面前:“主上,倒不如让他来,您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他,他何时才可继承衣钵?”

“倒也是。”

“思远”沉思片刻,突然怒目圆睁,双手翻飞结印,口中厉声疾斥:“孤助你一次,仅此一次!乾坤天地,天为圆、地为方,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起,若是你不守规矩,孤便送你一程!梦鳞,念!”

“入此门者,朝闻鸡鸣起,夜伴晨星落,不得谋私法、不得入他门、不得徇己情、不得思邪佞、不得负天地。即日起,你便是岐山之主门下弟子,理当肩负天守之责,镇守天下!天守门入得出不得,一入此门终生不改,有违誓言,自有天道惩处!你允是不允。”

“嗯,孤允了。”

“不对不对啦,主上。”梦鳞连连摆手:“您现在不是您啦,您是他啦!”

“啊对!好,我同意我同意,不改了,不求助场外观众,就这样了。”

梦鳞重重点头:“好!梦鳞便代替主上赐你御守印!盼你有天可登为天守!”

说话间,梦鳞手里扬起一片幽蓝火焰,二话不说按在了思远的胸口,而这印记直直烧穿皮肤进入骨髓,大狐狸在此刻早已离开,只留下思远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不多一会儿,疼痛褪去,但是思远胸口却多了一块赤红印记,像烧红的烙铁隐隐发亮,连通他四肢百骸的经络全在这个印记上汇合,伐毛洗髓的痛楚再次袭来,抽筋、剥皮一般的痛楚让思远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可偏偏有一股能量在护住他的心脉,让他虽疼却不昏厥,神经的自我保护机制完全被封闭,就这么硬生生的扛着这股疼痛。

“赐你门中三宝之一!九天乌阙无上至尊妙有莎萝藤铠!望你好生保管。”梦鳞点点头,笑着把手按在思远头上:“礼毕!”

而倒在地上的思远,心里骂娘已经骂翻过去了,他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冷不丁的就这么被人从床上拖起来,然后疼得死去活来。

刚才大狐狸说的东西,他可是一字不落的落在了耳朵里,可他心说:这他妈是哪儿跟哪儿!老子什么时候说要入会了!你们这么干跟他妈传销有什么具体区别!我要死了!好他妈疼!

当然,他这些话都是在心里咆哮,伐毛洗髓的过程中已然让他封闭了六识,只留一抹清明来感受痛楚。

正在这时,大门突然被重重撞开,外头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慢慢走了进来,它身高一米六左右,手指如钢爪,身上光滑无毛,从剪影上看依稀是个女子。

它进入之后,直奔向里屋的被梦鳞锁住的宁清远,对其他人直接无视,不过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眼前站着一个个子小巧的黑衣女子。

这黑衣女子正是梦鳞,她一改往日呆萌可爱的样子,嘴角带着邪邪的笑容:“这位,你不等等我家主上醒来吗?”

“让开,未成形的小妖不要挡路。”声音沙哑低沉,却依稀确实是女人。

“小妖?”

梦鳞眼睑低垂,吃吃一笑:“那便是小妖罢。”

她话还没说完,那东西扬手就是一巴掌拍向了梦鳞,可这足可以分金裂石的一爪却让梦鳞纹丝未动,光滑白嫩的脸上连道印子都没有。

“主人没让我动手,若是我动手,你怕是十条命也没有了。”

“赫赫,我倒要看看你的大话说的圆满不圆满。”

正在它第二次朝梦鳞攻击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后头伸了过来,挽住它的脸用力的往下摔了过去,整栋楼再次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地上的地板砖也被砸出了道道裂痕。

“主上!这么快!”

思远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等会再找你。出来,山魈!”

原先那只让思远费尽力气才叫出来的山魈现在在他轻盈的呼唤下从夜幕中窜了出来,这只力大无穷的怪物上手就拽着那个家伙的双脚,用力的向两边撕扯,看那架势就像要把它完全撕碎一样。

“你们是杀不掉我的!”

“是么?”梦鳞呵呵一笑:“主上主上,你看,他蔑视你。”

思远弹了梦鳞的脑壳,然后捂着胸口:“我不是狐狸……不用你激。”

“妖藤!食鬼!三蚺!穹角!出来!”

随着一声召唤,一簇藤蔓长出来的同时,一个长着巨大嘴的狰狞妖怪和一条三头大蟒蛇首先窜了出来,接着是一个额头上长着锯齿状撞角的大狗。

“拆了它。”

思远背过身,走向阳台。接着就听见里头一阵野兽般的嘶吼和一个不似人类的惨叫声,这阵声响已经让整个小区的灯都点亮了,外头还亮着星星点点的警灯。

“看来是抓住了,对吧。”思远扭头对身后的脚步声说道:“我去通知陈明。”

突然,他心头一阵本能的悸动,让他觉得自己应该闪避,事实上他也遵循了自己最初的想法闪开了身子,而就在他闪开之后,一只尖锐的手穿透了阳台的水泥,在护栏上打了个大窟窿。

思远转过头,正好跟那个东西面对面,它的面容思远看不清,但却能看清楚它嘴角的那抹冷笑:“身外化身,听过没有?去死……”

它并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思远已经不动声色的召唤出了一滩烂泥似的东西包裹住了它的身子,并且梦鳞也随后赶到,以身化笼困住了这个看不到脸的东西。

“我不知道肉山喜不喜欢吃你。”思远挥手把卡片全部召唤回来:“但是我知道,有人对你很感兴趣。”

说完,他拍了拍梦鳞化身的牢笼:“我跟你说,梦鳞,你欠我个解释。”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梦鳞从牢笼后走了出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思远,眼看就要哭了:“那么凶……”

思远挠头:“不是我凶,是我真的很疼……”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警察叔叔已经破门而入了,十几把枪对着思远的脑袋,并且有人大声喊着:“重案组……哎?你不是特案组的那个谁么?”

思远挠着头:“我对你没印象了……”

“哦,我们在灭门案现场见过的,这是……”他看着被困在牢笼里不断挣扎怪物,不由得后退两步:“这是……”

“你的乌纱帽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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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剧透呢……你们什么都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剧透没有小丁丁,没有小丁丁啊啊!!!后头会有解释的哦,不要急不要急嘛……饭要一口一口吃,故事要一点一点讲,这才是健康的生活。

呐……还有,书评里有人冲我咆哮,说我这更新速度要票没门。嗯,我的速度真的不快,可基本上也是每天五到六千了,难道你们喜欢把章节拆分成两千两千的一天三更就是多了吗。。。。

我一贯都喜欢长章节呢,过瘾!舒坦!我也是读者,我一直很喜欢看长的,我的量应该不少……不用那么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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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触不到人心善念温存

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个装在笼子里的“人”和一群围着笼子围观的人。

笼子里的“人”穿着长长的袍子,看不见面容,用灯照上去仍然是黑漆漆的,并不是皮肤黑,单纯只是一团黑影。

但可以肯定,它是实体存在的,思远甚至能感觉到它的呼吸和挣扎时的碰撞声。而且不止他一人有这样的感觉,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它的存在,那就足够证明这玩意并不是幻觉或是虚拟实体。

刀剑不可伤、法器不可触、蛮力不能拆解,除了镇守千万恶魂的梦鳞幻化出的笼子能够限制住它的行动,其他一切的屏障都可以被它视为无物。

“这是什么?”

宁清远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个“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旁边的陈明抽着烟默默摇头,甚至见多识广的凌老大也只能够默默的刮胡子,插不上一句嘴。

这些有经验的老油条都对这玩意一无所知,更别提小嫩肉思远和完全门外汉的思远了,唯一可能知道点情况的梦鳞却因为思远凶了她而赌气蹲家里不肯过来,所以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管他呢。”凌老大把嘴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用符火烧了它!”

“不行。”陈明连连摆手:“事情肯定不能这么干,这里头没点蹊跷才怪呢。”

“它开的是一辆奔驰,在它的车里发现了一堆不同身份的证件,你们看看。”陈明把口袋里一大堆的证件都掏了出来往地上一扔:“你们如果有印象的话,这些证件上的照片都是那些被活剥的人,只不过名字不一样。”

思远拿起一张随手翻开,发现上头的照片赫然是当初在那间屋子里看到的那个女孩,而名字却不一样,虽然柳依依很好听,但思远却觉得无比的糟心和恶心。

“这证据确凿了,还等什么。要我说,就直接烧了它就行了。”凌老大是个火爆性子,他把椅子捏得吱嘎吱嘎作响,表情显得极愤怒:“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你看看它害的都是多大的人!”

千若揉揉鼻子:“不对不对,别急嘛。先让我说一句哈。”

“1、2、3、4、5,这有五个人,我们投票表决。”千若第一个举起手:“同意不烧它的不举手。”

她语速很快,所有人都在纠结她这话到底是举手烧还是举手不烧的时候,她却突然打断所有人的思考:“好了,大家都不举手,那就是说你们都不同意烧咯。那我们就顺着这件事理一遍。”

“这小丫头哪来的!”

凌老大被一个小姑娘玩弄了智商,他顿感暴躁,扯着嗓门大声喊:“无关人士出去!”

“思远的女朋友。”陈明凑到他面前小声耳语:“客气点会死啊?”

“准!准女友!”宁清远冷声纠正道:“是准!”

“行……行,准准。”凌老大叹了口气,对千若的态度也变得缓和许多:“你倒是说说,这里头还有什么问题!”

“虽然我没学过刑侦,但我有我的学术专业,越是看上去板上钉钉的事,越是要细致挖掘。不然会漏掉真正的细节。”千若竖起三根手指头:“现在看上去什么都清楚了,但是还有三个疑点。第一、家伙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它的怎么做到这么多年不被人怀疑的。第二、它那么多身份,是谁给它弄的。它的钱从哪来?它可是开奔驰的。第三、就我现在的了解,你们特案组是成立于1960年,它的案子到现在才翻出来,你们也才刚刚开始注意,那之前呢?”

说到这,陈明略微有些不悦:“你是说我们吃干饭?”

“没有没有。”千若连连摆手:“不要这么敏感啊,我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那之前的案子为什么没人注意,这又是被谁压下来的。这些疑点综合起来,它肯定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嘛。”

被她这么一说,所有人脑子里都变得清明了起来,特别是陈明,受过专业刑侦训练的他顿时就显得比其他人更为讲究,他先是点头同意千若的猜想,然后又伸出三个手指:“那按照这个思路,应该还有三个疑点。第一、它为什么要这么多身份,第二、它用这些身份都干了什么,第三、哎,你们发现没,它的声音是个女人呢,那些被剥下的人皮去哪里了。”

五人连坐研讨会就此展开,而那没有面孔的怪物就这么一直在笼子里咆哮、诅咒、辱骂,但根本没有任何人搭理它,甚至让它本身都有些自尊心受挫。

“那我们分分人,我跟思远、宁姐一组去查小丫头的三个点,老大带着小丫头去查我说的那三个点,同意就开始吧,反正东西都有。”

“喂,我说。”千若眯起眼睛看着陈明:“你这分组明显夹带私心了。”

陈明一怔,连连干咳两声:“天地良心,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什么事都秉公处理,你这么说可就不太好了。”

“那行,我跟思远还有你一组,他们俩一组。”

宁清远在别人面前一如既往的冷艳,她吊起眼稍,冷冷的笑着:“你还太嫩,人的关系网不是你自作聪明就能摸出来的。”

“什么叫我自作聪明,我是真聪明。”千若不怒反笑,用肘子顶了顶思远:“对吧?”

思远浑身激灵了一下:“这样吧,我跟凌老大一组,你们三个一组。”

“不行!”

千若和宁清远互相瞪着,她们现在早就已经不是为了谁跟思远一组在争了,根本就是俩人之间的死人恩怨,互不相让,根本不想给对方留下一丁点面子。

在她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陈明搬着凳子来到思远身边,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腰:“我告诉你啊,这事没法一碗水端平,你老实的选一个,然后让另外一个折腾你一阵。”

思远颇为无奈的看着陈明:“大哥……你还看不出来么,现在根本没我什么事了。”

最后没办法,还是凌老大怒吼一声镇住了场子,然后他指着千若和宁清远:“你们俩跟我一组!就这么办,不服从就滚!”

“霸气。”陈明朝凌老大竖起拇指:“就是不知道你面对嫂子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霸气。”

“废话!”凌老大虎目圆睁:“那怎么能一样!”

倒也多亏了他这一嗓子,俩好强的姑娘互相瞪着眼就跟了出去,哪顾得上搭理思远,老早就把他给扔到了一边。

“存在感真低。”陈明默默的拍拍思远的肩膀,并拿出一根烟:“来一根?”

“来就来呗。”思远接过烟:“我存在感其实还行啊,不算差。”

“算了,我不说你了。”

在他们往外走的时候,屋里那个“人”用它特有的嘶哑声线凄厉的喊着:“你们去拿!回来!我要撕碎你们!撕碎你们!有种放我出去!撕碎你们!”

“**闭嘴会死啊?”陈明回头朝它比划着中指:“妈了个巴子,老实呆着!回来弄死你!”

而思远也回过头,盯着她看了一眼,轻轻的带着残忍的笑了一下,抽出一张卡牌扔进了笼子:“它们陪你。”

话音刚落,青烟冉冉,接着笼子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子,这些虫子只有拇指大小,但它们那满口的钢牙看着就让人心头发麻,在出现之后它们一窝蜂的涌上了那个“人”的身上,疯狂的撕咬起来。

“放开我……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被隔离在了厚重的大门之内,整个过程思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倒是陈明诧异的看着思远:“你心挺狠啊,表情都不变。”

思远沉默一阵:“心再狠也不会去剥漂亮女孩的皮,它应得的。”

“你真的不入伙么?”陈明打量着思远:“我给你写封推荐信,让我们头儿来收你就行了。”

“那我就死定了。”思远撇撇嘴,想到昨天晚上被强迫着说的那些话:“然后你们也会被人给一锅端。”

这一下,陈明突然想到思远背后那个……脸色大变,连连摆手:“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过,走吧。咱们去找那个老邹,让他把这辆奔驰给老子查出来!”

思远吧唧吧唧嘴:“我突然觉得我现在铁石心肠了哎。”

“你算个屁铁石心肠。”陈明透过思远的衬衫看着他胸口的烙印:“你胸口那个是什么?”

思远撩开衣服把烙印露给陈明看了看:“你认识?”

“不认识,但是看上去眼熟。好像在哪看过。”

“那等你想起来再告诉我。”

而当他们离开的时候,一双阴霾的眼睛在离开他们不远的一栋房子里一闪而过,陈明和思远似乎都感觉到了什么,他们一起回头看了看那栋房子,但只看到一排整齐的窗户,没有任何异常。

“不可能,别看了。这边方圆十公里我都挂上了阵法。”陈明得意的笑着:“只要非人类的邪祟接近,立刻起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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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减肥ing,晚上不吃饭了,累觉不爱。

68、皇帝的新装

“邹老板,这辆奔驰,查的出么?”

“好办好办……可陈大师,我那边又出事了,一个服务员昨天晚上失踪了,你什么时候能把我这边的事办了啊?”

陈明松开领带,仰着头:“我手头的事可是大事,而且不是说好礼拜一吗?今天才礼拜六。”

“是是是,您说的是。”

不过陈明倒是也算仗义,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邹老板,你把你服务员的资料都给我,我给他们测个八字,八字轻的你就让他们滚吧。”

“好的好的,您稍等。”

邹老板走出去,思远压低声音问:“你会看啊?”

“看他妈个大屁股。”陈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不给人家点安慰,人家能帮你办事?”

“那你怎么

“看照片呗,不顺眼的就挑出来。”陈明倒是毫不掩饰:“我一贯这么来。”

“你真行。”

“那是一般般啦。”

不多一会儿,邹老板捧着一堆资料就走了进来,静悄悄的往桌上一放,推向陈明:“陈大师,您过目。”

“齐师傅帮忙一起吧。”陈明索性掏出一半递给思远:“你可比我厉害。”

思远觉得好笑,这陈明靠谱的时候很靠谱,不靠谱的时候比谁都不靠谱,不过既然是演戏么,那怎么都得把全套做足,所以思远也只好跟着电视里那样,翻一页然后掐指算一圈,看到长得漂亮的,就把人家给挑出来,长得难看的就留下。

“长得好看就一定是好人么……”陈明趁邹老板不注意,小声对思远说:“你这太明显了,敢走心一点么?”

“那你是怎么来?”

“看着啊。”陈明拿起几张资料翻阅了起来:“哦,这人姓鲁,不好听,一边去。哎,这个女的身高才一米五?腿短,一边去。妈的,这家伙居然是络腮胡,最讨厌大胡子了,滚粗!”

看到陈明的选拔标准,思远顿时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实诚了,这王八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嘛。

不过当思远再次开始挑选的时候,他的眼皮一跳……资料名单上出现了一个让他记忆深刻的名字“柳依依”。

“邹老板!邹老板!!!”

思远突然站起身大声喊了起来:“过来一下!”

正在隔壁抽闷烟的邹老板听到他的喊声就跟听到皇帝宣圣旨似的,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又是敬烟又是点头:“大师,有事你就说。”

“这个人。”思远瞪起眼睛:“就是它!”

“她?柳依依?”邹老板的表情显然呆住了:“她……她怎么了?”

“邹老板啊,不要遮遮掩掩,都到这里了,你还遮掩什么?”陈明老江湖,看出了些端倪:“说实话吧。”

像邹老板这种人,虽然不算是迷信,但现在已经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多想,哪怕思远漏出了不少马脚,他却根本没有怀疑上他,反而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给了思远。

原来这柳依依就是昨晚失踪的那个女服务员,而这个服务员之所以让邹老板这么着急,正是因为她不但是山庄里最漂亮的服务员,同时也是邹老板的**之一,而且是最得宠的**。

漂亮、温柔、懂事,各种让人疼爱。本来邹老板也不知道她失踪的,因为昨天本来就该她休息,可等到他捏着卵子冲上柳依依的宿舍时,却发现她根本不在那,手机不通,周围的人也均不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

开始时邹老板还以为她去会哪个野男人了,提着刀在她宿舍等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时她仍然没有回来,这一下邹老板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可报警人家说还没到七十二小时,不给立案。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邹老板一整天都惴惴不安。

“恶心死了。”

思远做了个呕吐的表情,陈明则哈哈大笑:“想到这个场面我就觉得比人狗情未了还重口味。行了,走吧。先带我们去她宿舍,然后我带你去看她。”

邹老板不明所以,还以为柳依依已经死了,陈明是去给她招魂的,所以他带着失落,默默的带着二人来到了柳依依的宿舍。

普通的员工宿舍,里面的环境还算不错,可以看出来,虽然这家伙是个没文化的黑社会,但起码对员工还不算太差。

走进去之后,整个一栋楼都挂满了各色女士**,迎风招展,看得陈明是目不暇接。

“邹老板,你这女儿国国王当的够舒坦啊,我那有几个方子你要不要?虽然不便宜,但是保证你夜夜雄风。”

“哎……先把这事了了再说吧,没心情了。”

走到四楼,柳依依的宿舍,连思远这种没经验的都能看出她的地位可是不低,别的姑娘都是三四个人一间屋子,唯独这柳依依是单人占着一套,里头的设施一应俱全,彩电、电话、电冰箱、厨房和大浴缸,看着就挺有情趣的。

“依依真的不在了吗?”

“在。”思远看着他,冷冷一笑:“不过你到时候别哭。”

而在他说话的时候,陈明已经开始翻箱倒柜了,什么**、捆绑绳、跳蛋等等,反正随便一翻那可是比窑子里还齐全。

“邹老板,好情趣啊。”

“呵呵……呵呵……随便玩玩。”

“哎,来了!”陈明表情沉了下来,脸上全是恶心,手在电视柜后头的夹缝里摸索着,并慢慢往外拽,不多一会儿就见他拽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东西,看着那玩意油光水亮,泛着水光提起来还往下滴着着粘糊糊的液体。

“这是什么?”

思远还真没见过,那玩意看上去半透明,白里泛黄,叠成一个方块模样,跟一块上好的白豆皮似的。

“邹老板,不要眨眼哦。”

说吧,陈明后退一步,双手一抖……

“啊!”

邹老板吓得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而他面前则是一张完整的人皮,人皮上头的五官清晰可见、甚至连腿上的黑痣都分毫毕现,简直达到了工艺品的地步。

“这……”

“你的柳依依呢。”陈明把人皮完全抖开:“啧啧,身材真不错,长得也确实漂亮啊。”

这番场面,就连思远这个已经逐步习惯重口味的人都不由得别过头去,这张皮的真正主人……他见过,那个漂亮的眸子里闪着光的女孩。

“啊……依依被人杀了……”

“你给她买奔驰了么?”

“怎么可能……我自己都是开别克。”

“好叻,那你快去把外头那辆奔驰给查出差,查出来我带你去看你的依依好不好?”

支开战战兢兢一刻也不想多停留的邹老板,陈明把人皮放在茶几上,认真的洗了把手之后回来坐上沙发:“那个家伙,用不同的身份生活,有可能是一家奶茶店的老板,有可能是黑社会的小三、小四。呵呵,更关键的,它居然没有弄死这个家伙,看上去他俩感情还不错呢。真是扑朔迷离。”

本来以为事情就此了结,可思远却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漩涡,这个漩涡几乎是深不见底啊,这一整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是谁?难道是自己错怪的左明轩?

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陈明之后,陈明也陷入了沉思,不过没多一会,陈明抬起头:“在事情没有完全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脱不了关系,包括你和我。”

话虽是这么说,但思远到底还是有些拧巴,所以一时间两人也算是相顾无言了。

不多一会儿,邹老板满头是汗的赶了回来,进门之后他一看那人皮还在茶几上,顿时就快吓尿了,在门口愣是不敢进去:“陈大师……收……收起来先。”

陈明哦了一声,把人皮卷吧卷吧扔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然后兀自点上一根烟,翘起二郎腿:“怎么样?”

“我根据发动机号打电话问了,那边说这批汽车是发到我们隔壁那座城市的,我又转过头打电话去那边,他们说这辆车是一年前卖出去的,是成批卖的。一共十五辆,我问他们是谁买的,他们不肯告诉我。”

陈明横了他一眼:“这么简单还要你啊?大哥……我让你查清楚一点,你想不想要命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

邹老板再次匆忙离开,而这一次他离开的时间足足有两个钟头,一直到天色渐晚时才满身尘土的出现。

“这辆车是今年过年前被提走的,提车的是一个男人,身高一米五左右,但是付钱是另外一个人,一共是八十五万一次性付清,没有刷卡而是用的现金,那个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楚长什么样,但是个子很高很瘦,手指很漂亮。”邹老板的话一气呵成:“我找到了当时卖这辆车的人,我告诉他,不说老子就让他断子绝孙。”

“这就对了。”陈明笑道:“邹老板?想不想去看看你朝思暮想的柳依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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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了哦……妥妥的两更,没问题了噻。没错,我就是这么讲信用的人!

69、你看你看,月亮的脸。

可以想象,邹老板看到他朝思暮想的柳依依时那表情,估计就跟吃了三公斤陈年老大便一样纠结。

而这个“柳依依”俨然也是认出了这老小子,故意把脸凑到笼子口上,用它那可怕的声音嘲笑着邹老板:“你不是说要爱我一生一世吗?哈哈哈!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邹老板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双手扑腾着往后挪动,那屁滚尿流的样子看上去相当可笑。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柳依依”冷冷的哼了一声,接着把脸转向思远:“你最好放我出去,不然你会死,死的很惨。”

“别闹了。”

思远上下打量着已经被那些虫子咬得破破烂烂的“柳依依”,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屑一顾和戏谑。他走到笼子边,轻轻敲了两下:“我问你啊,你要那么多人皮有什么用?如果想过人的生活,一张不就好了吗?”

“嘿嘿。”

笼子里的人显然有些病态了,在提到人皮的时候,被囚禁的它居然笑了出来,那声音里透着的享受劲儿,着实让思远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而现在再想想它干的事,真是细思极恐。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女朋友或者老婆其实只是一副皮囊,里头装着的是一具看不清实体的怪物,这事儿想想就足够阳痿的了。

想到这,思远不由得面带同情的看着已经被陈明扶起来了邹老板,默默的叹了口气,希望他以后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我告诉你!”

在思远短暂的分神时,笼子里的东西突然把脸凑到了思远面前,沙哑低沉的声音就响彻在思远耳边:“我告诉你!那些长得漂亮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那看来你挺丑的。”陈明走上前,用甩棍捅了捅它的脑袋:“就好像我是穷逼,所以我嫌弃有钱人,觉得他们都是赚的歪钱。”

“没错,有钱都是坏人和好看就得死有异曲同工之妙。”思远忙不迭点头:“看来你也不远了。”

“滚蛋,坏人不一定要死。你我都是坏人。”陈明点起一根烟,然后居然朝那家伙伸进去一根:“来一根。”

没想到那玩意居然伸手接过了陈明的烟,在点着火之后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现在的它显得很安静,蜷缩在乌黑的笼子里一动不动,从动作来看应该是仰着头看着上方的。

“我叫柳小青。”它慢慢的说着:“我是个人。”

思远一听,忙不迭的拿起旁边桌上的笔记本开始记录起来,认真的就像他第一天上小学时摘抄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的那段德莱赛的“理想是人生的太阳”。

“你是人?”陈明上下打量着这个怪物:“喂,有搞错啊,你哪一点像人了。”

“我说了,我是人,那就是人。”这个自称为柳小青的东西冷冷的笑着:“只不过死过一次。”

“死过一次那就不是人了,大婶。”陈明挖着鼻孔:“你这说的就好像哪天我媳妇跟我说,我还是个处,只是跟人结过两次婚而已。”

思远一愣:“真的?”

“你傻不傻啊……”陈明往地上啐了一口:“听不出来是举例子啊。”

“我挺期待是真的呢。”思远笑着点头:“我觉得碰到这样的姑娘,你还是娶了吧,智商低单纯。”

而笼子里的柳小青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问了一声:“你们会杀了我,对吗?”

“这个嘛,得先把你身后的人揪出来,然后你们一起去了。看在你还算配合的份上,我到时候给你个痛快。”

“不可以!”

突然之间,柳小青变得狂躁不已,双手用力捶打牢笼,甚至于这坚固的牢笼都被她锤得吱嘎作响。

“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都是我!你们快点杀了我!杀了我啊!!!你们这些杂碎!杀了我!”

思远扭头朝陈明叹气:“我这不专业的都能看出来它是在维护别人,你说呢。”

“哎,也挺不容易的。”陈明顺手拍了拍笼子:“别折腾了,安稳点。你老实招的话,我可以给你开个后门,把主谋换成你,你后头那个人是不用死的。”

“真的?”柳小青似是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你要是骗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说你,咋就还以为自己是个人叻。”陈明端过凳子,顺手把一整包烟都塞进了笼子:“边抽烟边说,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柳小青也不客气的点上了一根,重新缩回笼子的角落,蜷缩在哪里,双手抱膝:“我叫柳小青,生于一九五一年。”

“我得叫阿姨……”思远突然插嘴:“五十岁了呢。”

“别插嘴!”

陈明居然和那柳小青一个鼻孔里出气,两个家伙同时出声喝止住了思远的插话,陈明说完之后把烟头扔在地上:“你继续。”

“我是个农村女孩,但是我从小就长得特别特别漂亮。我九岁那年,村里发生了大饥荒。我跟着家人每天都上山捡野菜,可慢慢的野菜没了,就连树皮都没了。眼看家人就要饿死了,肯定熬不过那个冬天了。”

“我记得,在立冬那天,我父亲……不,那个男人。像往常一样带我离开家。我以为他只是带我去上山挖点野菜,可是那个人却一直带我走了三十里的路,来到山后面的山里,把我留在了那里的一户人家里,而他也从那户人家带走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

“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知道当天晚上那户人家里的男人把我剥了个干净,狠狠的强暴了只有九岁的我。我只感觉很疼很疼,疼到我晕了过去。而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被倒着吊在了厨房里,下面是一口大锅,灶台上有一把很大很大的斧子。我当时很怕,所以我就哭。可,那个人说你哭也没用,你是用我女儿换来的,没有办法。对不住了。”

“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后来抱着我一边亲我一边哭,一边哭嘴里还一边说,真的太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娃娃。”

“他后来拿着斧子走向我,看了一会又走回去了,换了一把刮胡子的薄刀,然后红着眼睛对我说,这么漂亮的娃娃,剁碎了多可惜。”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个畜生的眼神,我也记得清清楚楚他用刀子像剥羊皮一样剥我的皮时候的疼痛,他是个屠夫,手艺很好速度飞快,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死掉,我甚至可以看到我的皮被他拿在手上舔着,也看见自己慢慢接近那锅冒着泡的开水。”

它讲到这,声音曳然而止,虽然它的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感情,但是这个故事却让思远、陈明甚至那个邹老板都屏住了呼吸,身上尽是细密的鸡皮疙瘩。

“你……被人吃了?”

“后面的事,我不知道了,应该是吧。”柳小青托著腮,依稀却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只是后来,复活我的人告诉我,他杀了那个屠户,把我的骸骨从粪坑里捞了出来拼好,让我恢复了生命。只是我死时没有皮,也就不可能有脸了。所以我恨……我恨啊,我恨所以长得漂亮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都恨!”

思远和陈明面面相觑,不过陈明倒是转的快:“谁把你复活的!”

“我,只答应你,告诉你们我的故事,至于是谁让我复活,我不会説。”柳小青发出古怪的笑声,它抬头看了看:“不过你们应该很快见到他了。”

思远和陈明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光秃秃的天花板,而且还是地下室所特有的长霉点的天花板,一点美感都没有。

“好啊好啊,那我们就在这等他好了。”

说完,陈明拉上思远:“走,外头抽根烟。”

“嗯……”

跟着陈明出去之后,思远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你也觉得憋啊?”

“太压抑了。”陈明用力的嘬着烟:“那玩意讲那故事,越不带情绪越渗人。怪不得当初我做刑侦训练的时候,老头就跟我们说一般越残暴的罪犯越是惨烈的受害者,现在我是信了……”

而思远也靠在墙根,深深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现在怎么说?”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先不管它是人是鬼,哪条法律说过受害者犯法就不用处罚了?”陈明脸憋得通红:“一个都不能跑!它身后的那个家伙也得死!”

“你刚才说……它招了就……”

“你太嫩,这行的行规就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它要不说的话,也就是它一个人倒霉,现在么……”陈明的眼中泛着凶光:“一个都他妈别跑!”

正在这时,思远突然抬头看着月亮,突兀的问道:“今天几号?”

“九号。”

“阴历。”

“二十八,还有十来天就中秋节咯。”

“阴历二十八,那应该不会有满月啊。”思远诧异的指着月亮:“你看。”

陈明仰起头,赫然发现一轮圆月挂在天空,猩红色的月晕看着让人眼晕,而且这个月亮还显得特别大,看上去帅毙了。

“猩月……”陈明愣愣的看着月亮,嘴里默默嘟囔着,而嘟囔一阵之后,他突然一拍大腿蹦了起来:“妈的!着道了!”

俩人二话不说,转身拉开门就钻了回去,可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地下室中心的笼子还在,但是里头的东西却没了。邹老板倒毙在地上,脖子上一抹鲜红血痕,正在汨汨冒着血泡。

“哎哟……我的金主儿!”

陈明哀叹一声,然后转过身和思远背靠背,朝着四周围高声大叫:“我知道你们还在这!给老子出来!”

果然,随着他的叫喊,那个黑袍无面的怪物首先从黑暗中出现,而它的身边则站着一个戴着面具身穿风衣的人,那个人看样子身材消瘦但个子很高,浑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风,一副神秘人做派。

“好手段啊,布了阵法都拦不住你来救人,还给我来了个阵中阵,你不简单啊。”陈明的娥眉刺在手里甩了个花儿,冷眼看着对面的那两个人:“不过你们以为这地方是想进就进的么?”

那个高大的男人慢慢仰起头,先是看了看思远,再是瞄了一眼陈明,用刻意压低嗓音说道:“闪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话说,这事闹的。”陈明甩着娥眉刺:“不管你是什么属性,你是贼我是官,我就得抓你。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哪有什么井水不犯河水一说?”

而思远倒是笑着说:“我可不是官。”

陈明猛的扭头:“你卖队友!”

“可我爱凑热闹啊。”思远掏出卡牌,然后按着自己胸口:“而且我跟你算是半个同行。”

“那就开始呗!”

思远想了想:“我叫个小伙伴来嗷。”

说完,他往前一步走,轻声道:“梦鳞。”

“梦鳞到!”

话音刚落,梦鳞从虚空中直接蹦下,穿着可爱的娃娃睡衣,睡眼惺忪,手上还拿着一截没吃完的烤玉米,打着赤脚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

“好啊!你们弄坏了我的笼子!”梦鳞双手叉腰,小脚丫在地上一跺一跺的:“真是过分!天为笼、地为网!”

霎时间,整间屋子的墙壁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俨然成为了一个硕大的牢笼。而正当牢笼快要完成时,凌老大突然破门而入,气喘吁吁的说:“查到了!那个人就是左明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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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这么多了,其实也不算少了嘛……我真的有些累了喔。

啊,当时竞猜的盆友……对不起啦,你们都木有猜中,他是坏人呢!没错!他就是坏人!!!嗯,就今天这章我发表个评论,就好像陈小胖说的,无论是哪个层面上,只要是罪犯就没理由不被制裁,哪怕他再值得同情,不然这个世界上就木有公道了。我以读者的身份来看,谢文东之流我是非常抵触的,那种基本上就是没有立场的混乱邪恶,我倒是很喜欢汉尼拔这种的坏人,看上去很带感。等这一部完结了,我也想尝试一下混乱中立的主角。

70、也许明天(六千字黑粗长)

凌老大的突然出现,让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思远上下扫着那个男人,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左老板,面具看上去挺高级的。”

思远的话里带着讥讽,不过到了这一步,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左明轩缓缓摘下面具,背负起双手,脸上始终带着他特有的笑容:“倒是没想到啊,还是被认出来了。”

他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惊恐,反而带着一种悠闲的洒脱,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就好像参加一场无关紧要的酒会似的。

他顺手牵起旁边柳小青的手,慢慢的往前走着,直到走到距离思远五米的距离处:“其实我还真的挺想和你交个朋友。”

“我恐怕是高攀不上。”

思远笑着,双手一抖,身侧出现了幽狼和云豹,两只猛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左明轩和柳小青,嘴里的獠牙在幽暗昏黄的灯光中闪烁着银光,它们身上的妖气丝丝袅袅的蒸腾着,狰狞与美丽很奇异的组合在一起。

“真漂亮。我发现你身边一切的东西都是那么的漂亮。”左明轩看着云豹那光洁华丽的皮毛:“真是让人心生羡慕呢。”

“废什么话!”

凌老大是急性子,更没什么谈风论月的心情,他吼了一声,抬手就“当当当”三枪过去,沉闷的枪声在已经牢笼化的屋子里久久回荡,震耳欲聋。

可这威力奇大的三枪,居然没有对左明轩造成任何伤害,那些子弹离他越近速度越慢,当接近他脸孔时居然就这么突兀的悬浮在了空中。

“我不想打架。”左明轩拉着柳小青来到茶几旁边安然的坐下,然后居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端起热水瓶开始泡茶:“不如,我们聊聊?”

“能有什么好聊的?”陈明紧了紧手中的武器,暗自提防:“你是打算自首是吗?”

“聊聊吧。”左明轩的手伸进怀里,慢慢的掏出一本残破的书卷扔在茶几上:“我的诚意。”

旁边的柳小青一惊:“哥……”

左明轩倒是出奇的冷静,他扬起手轻轻搂住柳小青的肩膀,低声安慰了几句便抬起头:“坐吧,都是同行。”

“同行?”思远愣了片刻:“什么意思?”

说完,他倒是泰然自若的坐了下来,只不过身边那两只猛兽的眼神却一直死咬着左明轩不放,只要他发动攻击甚至眼神里冒出杀气,它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发起攻击。

“坐,都坐。”左明轩笑着喝了一口茶,细品两下之后,点头称赞:“福建大红袍,极品,可惜没工具,味道差了那么一点。”

看着他的样子,似乎真的不像要干什么,陈明和凌老大也走了过去,拉开凳子坐到了茶几边上,只不过他们和思远一样,武器都没有离手。

“我本来只打算救出小青就离开,没想到还是被困在这里了。”左明轩长叹一口:“人生总是有很多波澜,对吗?当我看到你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无法抵抗了。”

他这话明显是冲着思远说的,可思远显然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你胸口的纹身。”

左明轩伸手指了指思远,然后轻轻拉下自己衬衫,上面赫然有一个跟思远很相似的印记,除了颜色和纹络有差异之外,其他几乎一样。

“这……”

“你是……”在角落里的梦鳞突然窜到了前面,瞪着左明轩:“你居然也是巫门的人!”

“他?”思远盯着左明轩:“可为什么跟我不一样?”

“天守六扇门,每一门都不同,他是巫门,你是妖门。”梦鳞瞪着那个印记:“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是啊,做好准备了。”左明轩扣好衣服:“当我看到他,我就知道我在劫难逃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左小青。”

左明轩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让人作呕的怪物,眼里充满了溺爱和温柔:“妹妹做的事,哥哥本身就要负责。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我作的孽。”

“她已经跟你们讲了她的故事吧?”左明轩抬起手轻轻拍着左小青的后背:“我放弃抵抗,只想跟你们讨个人情。放她一次,我代她受罚。”

“不行。”陈明冷冷拒绝:“不可能。”

“我代替她去死,杀人偿命,我杀人了,那我就该偿命,对么?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再死一次就灰飞烟灭了,连轮回都进不了。”左明轩的表情凄苦,眼眶泛红:“桌上这本是我巫门的典籍,送给你们。”

“哥……不可以……不可以……我们说好再也不走散的。”左小青扯住左明轩的衣角,呜呜的哭了出声,而她的哭声听上去却是异常骇人:“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小青,哥怎么跟你说的?一个人做了错事,就要敢去担那份责任。错不在你,在哥。”左明轩的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滑落,然后轻轻拍着她妹妹的肩膀:“以后不许害人了,因为以后没人会再帮你了。”

话音刚落,思远突然往后一跳,并顺势拽着陈明和凌老大的衣领往后用力的脱行数米,与此同时梦鳞也突然化作一张巨大的黑色丝网。在这一切刚刚完成的时候,左明轩的身侧突然爆起无数的红色血点,这些粘稠腥臭的液体顿时开始四处飞溅,而哪怕只有一滴溅射在地板上,都能够腐蚀出一个脑袋大的深坑,那不锈钢的茶几也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溶解成了一滩残渣。

“反应倒是蛮快。”左明轩收起手中的典籍,重新放进怀里,并慢慢起身走向跌落在地的思远三人:“我倒是好奇,你怎么看出来的。”

思远表情冷峻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已经被浓烈毒气熏倒的一豹、一狼、陈明和凌老大,他的眼里顿时盛满怒火。

“别这么看着我,我看在你是我半个同行的份上,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左明轩背着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身边有这个宝贝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上次那个人是你的靠山吗?不够没关系,他不在这,而你的宝贝么,我也是不怕。“

左明轩走到思远面前,伸出白净的手拍了拍思远的肩膀:“就像你的法宝是能让你召出这些漂亮的妖怪一样,我的法宝也是能召出东西的。”

说罢,左明轩慢慢的抬手,然后从他袖子里落下一个黑漆漆的令牌,令牌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是仍然能感受到上面十足的威势。

“招魂幡其实是这样的。”

左明轩哈哈一笑,伸手一挥,屋子里凭空翻飞起一股呛人的血腥味,接着从左明轩的身后涌出了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东西。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鬼之畏聻,犹人之畏鬼也。”左明轩嘴里轻声念叨着:“你那五行内的妖怪和我这五行外的凶聻,你觉得谁能赢?”

思远拍拍身上的灰尘,往后走了两步,虽然他整个人表现的都很淡定,但实际上他现在确实有些胆颤,毕竟他可是能感觉到左明轩背后的那些玩意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能量,比什么云豹、幽狼不知强到多少。

“可恨自己没什么进步啊。”思远叹了口气:“你说说,你本来应该是好人,为什么变成坏人了呢?”

“好人?”左明轩提到这个字时,表情狰狞,语气也不再平和,他咆哮着:“是啊,我是好人!所以我妹妹被人剥皮吃肉!我是个好人就要忍受那些**的欺凌,好一个好人!真是好人啊!”

“哥!”左小青仰起头:“我想让这个人感受一下。”

“好啊。”左明轩瞬间从狰狞恢复平静:“那你就让他感受一下吧。”

得到哥哥的同意,左小青的头发猛然竖起,手指甲暴涨十数厘米,上头闪烁着血一般的幽光,嘴里带着嘶吼冲向了思远。

可就在它接近思远之前的一秒,就见思远的面前青光一闪,梦鳞出现,像一堵墙似的站在了思远的面前。那来势汹汹的左小青撞上梦鳞之后就好像一辆自行车装上了防洪堤,毫无防备的它顿时被弹得老远。

“哼,区区几只聻也敢猖狂。”

穿着可爱睡衣的梦鳞皱着眉叉着腰,扭过头用娇嫩的声音可爱兮兮的朝思远喊着:“主上主上,人家是妖器啦!你不要老把人家当成防具嘛。发命令让人家进攻!”

思远摇摇头,走上前挡住梦鳞:“傻丫头,我没把你当防具,而是把你当妹妹。”

话音刚落,思远毫不犹豫的抽搐五张卡牌,朝再次冲向他的左小青甩了过去,并冷笑道:“你跟狐狸的话,我都听见了,老是靠你们保护,我迟早要完蛋。”

而与此同时,左明轩背后那密密麻麻的聻也像吃了春药一样疯狂的冲向思远,那气势甚至让夹杂在里头的左小青光彩全无,整间屋子顿时都变得鬼气森森,哀嚎声久久回荡。

“狐狸说。”思远灵敏的闪开一只聻的攻击:“万灵卡之所以叫万灵卡。”,还没等他说完,一个爪子已经在他脖子之下了,但思远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了这次攻击:“不是说里头有一万个妖灵。而是说它万用万灵。”

看到他的动作,左明轩顿时反应了过来,往后退了两步,瞪大眼睛:“妖灵附体!”

思远没有理他,只是在狂风一般的攻击中像一片羽毛似的左突右闪,脸上带着宁静和……那一抹诡异的妖气。

“召唤他们出来的方式,不只有实体。”思远脸上突然挂上了笑容:“很多时候,思维的定势会害死人的。”

说罢,思远的双手间突然冲出两把尖锐锋利的骨刺:“比如当康,它的实体只能吃点玉米、杯子,但是它的牙却是世上罕有的锋利,锋利到能送你的这些聻回老家。”

咻咻两声过后,两只聻应声而散,只要被当康牙划过,便直接成为了一抹碎片。可思远觉得还不足够,他双手一翻,雪白的长牙上窜起来了熊熊妖火:“火光兽,是我第一次用的小家伙,笨笨的。但是它的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夹带着火星子的呼呼声响彻整个屋子,思远的手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而他的身体也经常做出违反人体功能学的动作,就像在跳一场诡异的舞蹈,只要敢上前的聻,都会被他轻而易举的切出五行外。

“金蛇起舞总知道吧,作为整个灵山最擅长躲避的妖物,它的舞姿可以代表很多意义,其中一种就是杀戮。”思远笑得像一个哲学家般深邃:“我可以一边聊天一边跟你打,其实拜它所赐。”

就在这时,思远的身后突然突兀的出现了一只面色凶恶的聻,双手堪堪要插进思远的腰子了,可没想到就在它要成功的时候,思远突然轻盈一跃:“鱼善跳、鸟善飞,石骨飞鱼能飞也能跳。而且……”

话没说完,他在半空突然转身,膝盖重重的砸在那只聻的肩膀上,手中的牙剑从它天灵刺入:“而且它还能唱出好听的歌。”

说完,思远的身上就像是带着一个随身听似的,突然响起了鬼魅般的歌声,这歌声思远其实听不见,但无论其他人还是聻,只要听到这个声音的人,都发觉自己的动作变得缓慢沉重,就像陷在一个厚重泥泞的沼泽之中。

“也许我是个菜鸟。”思远双手每每挥舞一次,就能剥夺两只聻的低贱而珍贵的生命:“但我有个好老师。”

不多一会儿,他周围被清理出了一个圈,那些聻并不傻,它们围而不攻,妄图耗干思远的力气。

“你知道么,有一种妖怪叫吽,它没有任何攻击力,但是它却能让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朝它靠近,乖乖的被它吃掉。”

思远说完,左明轩当时就蒙了,因为他已经发现自己的双腿开始不停使唤的朝思远那个方向前进,和他一样的还有那些聻们,无论它们怎么向后挣扎哪怕四脚并用,脚步始终都是朝着思远的方向慢慢挪动。

而思远本人甚至连动都不用动一下,挨个儿在那帮家伙的身上戳一下就算是完事了。

“对了,你也算是同门了,你知道每个代理人都会有一门傍身的技巧,很不幸呢,我的也是巫术。”

接着,没见思远动弹,就见他突然开始分裂,一分二、二分三,不多一会就有十数个思远站在那里,挥舞牙刃。

“你的武器威力也很大,我想。”十几个思远同时说话的声音确实很震撼,就跟大合唱似的:“但是你误入歧途了,你把它当成了单纯的攻击,不去想想它其他的用途。我刚才也已经说过了,思维定势害死人呢,再加上你没有好老师,所以哪怕你是师兄,你也输了。”

说完之后,十多个思远同时高跳,接着像弹簧一样在屋子里嗖嗖嗖的乱窜,所到之处就像收割麦子似,那些个聻不一会就被收割了个干净,场上仅剩下左家兄妹。

“怎么样。”十几个思远慢慢归成同一个,他一手顶在左明轩的胸口一手横在左小青的脖子上:“我是不是比看上去厉害?”

“好厉害!好棒!”梦鳞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花篮,居然围着思远一边蹦一边往他头上撒花:“新主上,你是我见过进步最快的了!”

“拍马屁的小丫头……”思远的嘴唇有些泛白,但仍然能勉强撑住:“把他俩给我关起来。”

“好叻!”梦鳞欢快的应着。

可让思远没想到的事,却是发生了,左明轩在思远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往前冲了几步,长而尖锐的当康牙透体而过,鲜血就像瀑布一样往下流淌着,他戏谑的看着思远,颤颤巍巍的说道:“你没……赢……”

看到哥哥的样子,左小青的身子明显一顿,然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甚至不顾脖子上架着刀,飞扑到左明轩的身边,双手用力的抱住他,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左小青的声音带着呜咽,那种泣不成声让它几乎窒息,它抱着左明轩的身体,虚无的脸死死贴在哥哥的脸上,用力的嘶吼用力的哭泣。

思远缓缓收回武器,颓然坐到了凳子上,双手抱着脑袋像条离开水的鱼似的大口呼吸,并用有些虚弱的声音说道:“你也该上路了。”

“为什么!”左小青恶狠狠的扭过头,脸上的雾气已经散去,露出它本来的样子,那副没有皮肤的脸孔看上去可怜、可怕:“为什么对我们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你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我只想好好的当个人……为什么……”

“不为什么。”思远始终抱着脑袋:“我说了,我走了这条路,就得按这条路的路标走,没那么多为什么,我很同情你,但是我不能因为你,坏了规矩。我见过你杀的那个女孩,你哥杀的那个女孩,他们和你一样无辜。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个普通人,法律我不熟,但是从小到大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还是很清楚的。该上路,你哥说你会灰飞烟灭,我保你一程。梦鳞!”

“主上!梦鳞到!”

“送她一程!”

“梦鳞只能给她开个门哦,不能像以前的主上那样决定他们下辈子是什么来的。”

思远用手拍了拍左小青:“给你个选择,这条路你走不走?”

左小青抬起头看着思远,眼里的东西让思远都有些动容,他叹了口气站起身:“画皮!”

一个森森的影子从他背后冉冉升起,似是有人却又似是没人,不过思远倒是没有意外,指着左小青:“给她一张脸。”

那影子呼呼啦啦的罩上了左小青的身子,不多一会儿,一张属于她本人的绝美的脸孔出现在思远的面前。

“你真的挺漂亮。”思远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的随便递给左小青:“看看吧。”

“这……这就是我吗……”左小青抱着哥哥的尸体,愣愣的看着玻璃反光里的自己,那美丽的样子比任何一张她用过的皮囊都要美丽:“这真的是我吗……”

“别人不行,画皮可是专业的。”思远笑了笑:“好了,该上路了。我送你们离开,但是给你留条路,希望下辈子你们能好好活着。”

“谢谢。”左小青仰起头,泪已满眶。

就这样,原本是人的左明轩走了,不人不鬼的左小青也走了。思远没想到事情来的慢去的时候却是如此快,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虽然他们两个作恶多端,但只要能进轮回,这茫茫天道自有奖惩,再后来就不用他这个小人物去操心了。

当然,思远不是不可以让他俩都灰飞烟灭,那本巫术里,至少有四百种方法可以做到,但是狐狸说过,路要两头通,断人家路也是断自己路,天都不会绝人之路,何况区区一草芥。送他们两兄妹去轮回,虽然是了结了这一生,但这未必不是件好事,起码左小青懂了,她这样一个充满怨恨和杀戮的人能用温婉的声音给思远一个谢谢。

对思远来说,这比完成这件案子或许更有意义。

71、缺一门

“干杯!”

五只酒杯加上一瓶可乐用力的碰在一起,泡沫横飞。每个人的脸上都变得红润润的,就好像他们其中谁添了个大胖小子似的,每个人都是兴奋异常。

“我来这第一年就破了个这么大的案子,上头给嘉奖了。”陈明喝得连眼眶子都是红的:“这份嘉奖大伙都有份!来来来,走起!”

这时,电视里开始了新闻特集,专门就这件案子开了个专题报道,里头那个大腹便便的厅长一脸官相、义正言辞的对着镜头说:“这次的案子情节极其恶劣、手段极其残忍、影响极其深远。我们派出大量的警力也消耗了大量的财力,终于在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过程后,抓获了犯罪嫌疑人,只是很可惜,嫌疑人在现场畏罪自杀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赢得这次的胜利。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会更加坚定的守卫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更加恪守自己的责任,坚决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保得一方平安、守得一方安宁!”

“看这**!”陈明不屑的看了一眼电视上的厅长:“本事没本事,套话倒是一流。”

“你还别说,他估计马上就得升官了,这可就是业绩。”宁清远轻笑道:“好了,不谈工作了。”

包厢里的气氛十分热烈,就连梦鳞都有在旁边蹦蹦跳跳的玩闹着,唯独显得有些沉闷的看上去就只有思远一人了。

“喂,你可是最大功臣了,这一脸欲求不满是闹哪样?”

陈明抹了一把鼻子,推搡了几下思远:“乐呵起来。”

“我忘不掉左小青的眼神。”思远一只手撑着头:“还有,左明轩死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

“他死的时候说了什么?”

“他说……”思远微微扬起头:“我没赢。”

“没赢就没赢呗,没赢的在这喝酒吃肉,赢了的去见了阎王,真是讽刺。”宁清远撇撇嘴:“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是啊……”

陈明坐下身子,也是沉沉的叹了口气,轻轻放下筷子:“没想到我在那家伙的攻击下居然不堪一击,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居然会使瘴。哎……失策失策。”

凌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可是能练出身外化身的高手,输给他不丢人,我们不是有思远吗?”

“对啊,敬思远!”陈明再一次站起身:“来来来,都起来敬他一杯。不过我特好奇,他当时是怎么干掉那两个怪物的?”

说到这个,梦鳞突然跳了出来,兴冲冲的举手喊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放给你们看!”

说完,梦鳞窜到了前面,双手平伸,左手拇指对着右手食指,右手拇指对着左手食指,形成一个方框,接着猛然一拉,方框扩大之后里头出现一团朦胧的雾气并慢慢的露出清晰的画面,而画面里的东西正是在陈明和凌老大昏迷之后,思远一人独战群聻的画面。

声音清晰、画面清楚。就像一场电影一样,里头思远帅气的动作历历在目,里头的思远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异样的美感,就像是美国大片里的打斗场面完全颠覆了思远在所有人心目中那小受的样子。

“那一个弹腿真的是不得了,没有一二十年功力做不出来。”凌老大在体术方面可是内行,他抹着下巴:“你们看他劈刺的角度和力度,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更专注的看了起来,里头的思远简直化身超级英雄,在那密集的攻击中从容不迫的姿态甚至让陈明看得浑身发抖。

“帅……真太帅了……”陈明看得如痴如醉:“隐藏boss啊……”

cqb拿过奖的千若也算是半个内行,她几乎是全身心的投入到这段即使录像里,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是思远……”

“怎么不是,这就是他。”宁清远到哪都不忘了跟千若做对:“只是你们都看走眼了而已。”

当看到思远酷酷的让左小青跨越那道门轮回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慢慢扭过头看着思远,千若则是一脸惊悚:“你都经历了什么……能说出那些话干出那些事的……不是我认识的思远,我认识的思远不该是个又土又无趣而且有点蔫吧的男人么?”

“那是你眼睛不好,我看到的他可一直是这样。”宁清远则是深情款款的看着思远:“对吧。”

思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吃起饭了,根本不做任何回应。陈明则幽幽点上一根烟,面带严肃的说着:“你们都以为一个人,一个男人的成长是缓慢的过程对吗?其实成长很多时候都是一夜间、一念间、一瞬间。”

“你突然这么严肃干什么?”千若眨巴着眼睛:“气氛不对……”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几天他都在干什么,我们男人的世界跟你们不太一样,当一个男人明白自己要干什么能干什么之后,一根烟的功夫就能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我曾经也经历过,老大也经历过,这不是稀奇的事。”

气氛在陈明的干预下,顿时降到了低谷,除了梦鳞还在旁边折腾饭馆老板的猫之外,其他人都没再出声。

“好了好了。”思远突然抬起头,提起酒杯:“来,干!”

“干!!!”陈明第一个站起来相应,接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几只杯子再一次碰到了一起。

而喝完这杯酒之后,千若拍了拍手:“梦鳞梦鳞,再给我放一遍,我刚才没看过瘾!”

“好啊好啊。”梦鳞这种听话的娃娃最喜欢这种事情了:“来了哦!”

再一次播放录像,不过这一次大家的情绪也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除了千若从头到尾都在认真观摩之外,其他人都是聊着天吃着东西,毫无关系。

“梦鳞!停!”

千若尖锐的声音刺破了祥和,她突然站起身,皱着眉头指着那段录像:“往前五秒!”

“好啊。”

梦鳞听话的把画面往前调整了五秒,上头赫然是左明轩让自己被思远的牙刃刺穿时的那张脸,那张脸的表情平静,甚至有些怡然自得。嘴角微微上翘就好像是在嘲笑似的,而剧烈的痛楚并没有造成他任何的扭曲表情,反而在他的眼神里有些洋洋自得。

当他那三个字“你没赢”说出来之后,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根丝线样子的东西陡然崩裂的样子,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看得清楚。

“根据人类行为和表情心理学,一个人在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代表他达到了自身内心所设定的目标,眼球没有剧烈的颤动、嘴唇没有颤动说明他没有任何剧烈的心理活动。而切换到当时的场景,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即将要和自己的至亲永别时,谁都不可能是这样一副样子。”千若手指着左明轩的嘴角:“无意识笑容,瞳孔微微放大,这是紧张过后猛然放松的特征,无法作假。还有!你们继续看。”

这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左明轩的脸上,当左小青被送入“门”中的时候,画面中靠左方的角落一团几乎微不可查的影子瞬间消失。

“我们真的是没赢。”千若眯起眼睛:“反而成全了他。”

陈明和思远对视了一眼,豁然站起身拔腿就往外走,陈明一边走一边说:“宁姐姐、千若,你们两个去市里所有有资格接纳产妇的医院。老大,你劳烦一下,打电话给二爷让他查一下整个华东六省一市今天凌晨时的出生记录。思远,走!我俩去起阵!”

没有任何异议,没有任何争执,所有人在出门之后都分头行动了起来,没有一丝犹豫。坐在陈明车上的思远捏着额头:“千若说的是真的?”

“离魂术……这家伙太狡猾。”陈明叹了口气:“也就是欺负你这个没经验的菜鸟。现在串在一起,其实它是故意留下你的,梦鳞当时在忙着录像,根本没注意。那家伙用打量聻的气息遮盖了那丝鬼气,迷惑了你和梦鳞。他这么干就是为了让你送他妹妹进轮回之路,然后一路跟踪,无论她转世成了什么,都会被左明轩提魂,然后按在一个新生婴儿身上!妈的,这玩意真他妈邪气!都到这份上了,还不忘记使诈!妈的!”

“现在怎么办?”

“找!还记得你那些丝么?我们把它们忽略了,现在我就起阵扩大它们的搜索范围!挖地三尺也得把它给逮出来!***!”

陈明嘴里骂骂咧咧的:“你知道这样逆天改命出来的人会多恐怖么,曾经有人用这种逆天改命之术弄了个大魔头,你猜那个魔头叫什么?”

“不知道……”

“呵呵。”陈明扭头看了思远一眼:“希特勒哦,别怀疑,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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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全城搜索

“到了。”

来到郊区的森林公园,陈明把车停在路边,叼着一根烟走下了汽车,仰头看着这座整座城市最高的山峰:“不多废话,咱们现在上去,在天亮前一定要搞定,不然就晚了。”

思远没说话,扬手召出一只金色大雕,抓着他就飞了上去,留下地上的陈明在那干瞪眼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边追一边喊:“捎上我啊!喂!”

他的叫喊并没有起到怎么作用,大雕的速度太快,转眼已经来到山顶。当思远到达山顶的平地之后,果然发现整座城市尽收眼底,天上的漫天星辰与城市的万家灯火连成一片,当真是美不胜收。

“出来一下,旁边那个。”思远头也没回,突然朗声喊道:“不出来你完蛋了哦,那个小家伙。”

他旁边并没有人,但是随着他这声喊,那阴郁的树丛里居然颤动了两下,慢悠悠的爬出一只通体漆黑的大蜥蜴。

“你一直跟着我?”

思远刚才隐约感觉到旁边有东西一直跟着他上山,所以他就利用他说的话妖怪能听懂这项特长厉声呼喊旁边那个东西,不过他并没有想让它听话的出来,不过只要这种小山精不碍事,吓走也就完了。

可没想到这山精居然爬了出来……而且长得这么难看。

那小家伙好奇的看着思远,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然后慢慢的直立起身子盯着思远眼珠子一直打转:“你是妖怪吗?”

“你才是妖怪好不好。”思远被这突如其来的小东西给逗乐了:“我不是妖怪。”

“那你怕妖怪吗?”

“我不怕。”

“那你能带我去城里吗?”那小妖居然站在思远的身边,远远眺望城市的灯火,满眼的羡慕:“带我去看看好吗。”

思远感觉这个家伙并没有什么能耐,单纯只是一个因山有灵气而演化出的小四脚蛇妖,按照等级划分的话,它根本算不得妖,只是个小精怪罢了,而且看它嘴里的牙就能看出来,这厮吃素……

“为什么要去城里?”

“我……我不好意思说……”

“那就别说了,等我忙完了带你出去。”

“真的吗?周围的伙伴都说人是不能信的。”小妖凝视思远的眼睛:“你会骗我吗?”

“人也有可信的,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信。你先到一边等我。”

“我能帮你吗?”小妖吐了吐舌头:“我可以帮你的。”

正说话间,陈明气喘吁吁的跟着跑上了山顶,双手叉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累死爹了……你就不能让我搭顺风车?”

“金雕不肯。”思远说完,转头对小妖说:“你先等我一下吧。”

“嗯,好的。”

这小妖一点也不怕生,欢快的跑进了树林子里,转手又钻了回来,嘴上叼着一个红彤彤的果子放在陈明的身边,讨好似的看着他。

“这小妖是你朋……朋……操!朱果!”陈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拎着那个半透明的果子发愣:“这哪来的?”

思远也是一头雾水:“什么朱果?”

“一种很神奇的果子呗,化毒疗伤极品,生长条件苛刻的很。比不上天山雪莲但是也不差多少。一般这种地方根本没法长。”

“这是你的?”思远扭头看着小妖:“你给他?”

“我种的,一百年只长了两颗,一颗给了那个人,你们答应带我出去,我把剩下的送给你们。”小妖的眼神很是单纯:“好不好?”

看到他那眼神,思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所以只能点点头:“你自己为什么不能去?”

“我走不出这座山。”小妖垂头丧气:“无论用什么方法。”

“你在跟这家伙聊天?”陈明显然听不到小妖的声音,但是他却能听见思远在说话:“真羡慕你们这种人,跟妖沟通很有用的。”

思远笑着没回答,只是对小妖挥挥手:“你在这等我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谢谢。”小妖倒是极有礼貌,慢慢的退到了一边,跪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看着思远:“那个人给了我一个名字,叫李煜。你就叫我李煜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个好人,你是个好人吗?”

虽然这小妖单纯善良,但真心有点烦,思远深呼吸一口:“安静一点……”

“好吧,我只是很多很多年没和人说话了,上一次这么近的和人说话应该是一个甲子以前了,我喜欢人。”

思远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陈明,你说布阵是怎么个布法?”

“我门里的阵法要的东西都是一样,只是排列不同。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么?”陈明嘿嘿一乐:“给我召出风行、火行、木行、土行的妖怪各两只。”

思远啊了一声:“你是要弄死我啊……”

“帮忙啦。”

陈明说着,把朱果塞进嘴里并走到宽阔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娥眉刺开始在地上划出一道一道的痕迹。

“按照我的布置,让你的妖怪们坐上去。”

这时旁边的小妖再次废话了起来:“这是干什么啊,你们晚上来就是画画的吗?你们人真的是好好玩哦,我平时也喜欢画画,不过它们都说我画的很难看,好了,我知道画画的人最要安静了,我不说话了。”

“对了,你们喜欢吃人参吗?我那里有好多人参呢,我给你们吃吃吧,还有水果!我最爱吃山楂了,你们也要吃吗?我给你们拿来吧。对了对了,你们要试试看我酿的酒吗?是用山里的泉水酿的,是那个人教我的。”

“求你安静一点。”思远真是烦不甚烦:“好不好?”

“好的,你们喝水吗?”

“够了!”思远眉头一皱:“再废话不带你下山。”

这一下这突然冒出的小妖才算安生,而在地上刻画阵法的陈明也仰起头:“怎么?”

“它太啰嗦了。”思远按着额头:“脑袋被吵疼了。”

“妖也和人一样,有不同的性格,所以什么奇葩都会有。”陈明在完成最后一点之后,站起身捶着自己的腰:“年纪大了,腰子不行了。快点召妖怪出来。”

“人,你们在要干什么啊,我帮你们好不好。”

思远扭头:“你能帮的上?说了让你安静一点啊,我们要找人,大事。”

“找人啊,我帮不上了忙……”

“那不就对了,所以安静。”

“可是我们的朋友们可以啊!”

说完,它居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兴奋的甩着尾巴开始哼起了一段旋律古怪的歌,这个声音甚至连陈明都能听的真切,他诧异的看着那小妖问思远:“你怎么着它了?唱起歌来了都。”

可还没等思远回答,一阵山风毫无预兆的吹来,整座山的树叶跟着沙沙作响,那声音那韵律居然跟这小妖的古怪歌声相互应和,就像这一整座山都在合唱一样。

思远和陈明同时愣住了,他俩互相对视了一眼,陈明凑到思远耳边:“这他妈……这厮是个山神!”

果然,在小妖的歌唱下,不多一会,整座森林公园都被一层浓密的雾气给笼罩了起来,相隔五米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不过思远却在雾气中看到了一群高大至极的“人”朝他们这个方向缓缓走来,每走一步的声音都震颤大地,隆隆作响。

“我的朋友来了。”小妖……不,山神高兴的来回蹦跶着:“它们找人很厉害的。”

而当那些高大的家伙缓缓走过来之后,思远才看清楚这一群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一群会走路的大树,这些大叔的高度平均都在十米以上,树皮斑驳树干也呈现出不规则的皲裂。

看到它们出现,小妖窜了过去,用思远都听不懂的语言吱嘎吱嘎说了一阵,接着这帮大树居然点点头,走到思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的朋友说,你们要找谁?”

到底还是陈明有经验,他左思右想一阵:“找阴时阴地阴位出生没有满十个时辰的女婴。”

思远把他的话转告给那个小妖山神,它聆听一阵紧接着就转告给了那群大树,大树们也不含糊,在得到指令之后,它们集体跪了下来,双手撑在地面并缓缓化成树根,直直深入了下去。

在这个过程中,陈明压低声音给思远解释道:“看到这些树人身上的裂纹没?这些都是被雷劈过的痕迹,据说只要被雷劈过的树都有灵性,不过没人照顾的话很快就会死掉,可要是没死的话,那就会成为地脉的一部分,这些大树应该就是用地脉来寻人,只要有植物的地方它们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么高级……”

“没错,妖就是这样的,跟它们比起来,人类简直弱的不能看。”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树人手中的根系慢慢的向四周围分散,山风更猛并吹散了浓浓的雾气,而顺着山脉蒸腾起来的山云却像一条龙似的盘旋横亘,在午夜清冷的月光下显得静谧且美丽。

“妖是大自然的结晶,它们代表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本源,是不是很漂亮?”陈明眺望着一直延伸的云纹:“人没有任何理由去怕妖怪,我觉得人比妖怪可怕多了。”

73、废话成精

云纹散尽,星光皎洁。森林归于静谧,周遭一片祥和,没有一丁点浑浊的污秽混杂其中。

大树们似乎已经完成了搜索,用纷纷用它们的根枝触碰那只丑丑的小妖的脑袋,它的眼睛随着这样的触碰而变得发光透亮,像两个电灯泡子似的直射前方。

渐渐的,它眼中的光芒慢慢退去,而那些树人也在此刻转身返回了森林之中,隐没在崇山峻岭就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

那小妖歪着脑袋在思远和陈明脸上来回看了看,然后蹦蹦跳跳的窜到了思远身边,蹦起来用它那黑黑的爪子牢牢抓住思远的衣裳,并径直用额头贴在了思远的后脑勺上。

思远刚准备抗议,可他的话还没说出来,一股如潮水般的镜像就涌入了他的脑海,整座城市里所有符合标准的婴儿的准确方位毫无预兆的映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就好像是他本来的记忆一样。

“走!”

思远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山下走:“跟上!”

陈明顾不得问他究竟,跟着思远就冲了下山,那只小妖也没愣着,迈开它的小短腿哒哒哒的跟着跑到了山脚。

思远跟陈明走出大门之后,思远还特意扭头对那小妖喊道:“快!”

“我……我出不去。”

小妖说着,用爪子往前头探了探,从思远的角度看,它的爪子似乎真的好像被一闪看不见的门挡住了,无法往前伸出一步。

“别闹了,它是山神!”陈明叹了口气:“山神没办法离开它管辖的地界,算是地缚灵的一种。”

思远愣了片刻,走回小妖的面前:“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出来?”

小妖沮丧的低下头,声音低沉:“不知道……”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破了它的仙格,它不再是山神也就不受规矩的束缚了,但这也会让它法力尽失,如果因为任何原因死去都会不得超升。这代价太惨烈了一点,所以……”

“我愿意!”小妖突然仰起头,眸子亮晶晶的:“只要能走出这里,我什么都愿意!”

“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执著啊,当个山神可是有机会位列仙班哦。”陈明点起一根烟:“你要用长生不老换走出去看一眼?”

小妖毫不犹豫,用力的点头:“是的!我要出去,我答应那个人要去参加他的婚宴!可是我睡一觉起来……已经一个甲子过去了,我……”

“一个甲子六十年,你确定他还活着?”

“我……”小妖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要出去!我要去看看!”

陈明叹了口气,摇头叹息:“真是执着,那你不要后悔。”

“嗯!不后悔!”

而思远在旁边抱着胳膊:“我也觉得挺不值得的,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了!真的,求求你们了!带我出去吧!”小妖用双手不停的拍打着那扇看不见的门,眼眶里饱含泪水:“求求你们……我保证听你们的话,不捣乱不吓人,求求你们了……”

思远也是一阵叹息,哪怕是人能做到如此执着都是罕有的,这只小妖居然只是因为当年随口答应别人去参加一个人的婚宴,如今却要放弃那得来不易的一身修为和长生不老,这真的是让人唏嘘。

“要怎么做?”

“很简单。”

陈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然后拽过思远的手,掏出匕首朝他的手指上划了下去,不过还没等刀尖碰到思远的手指,思远的身后就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雕影,气势汹汹的看着陈明。

“妈的……自己来。”陈明把刀子放在思远手上:“你家妖怪护主!”

思远吐了吐舌头:“然后呢?”

“解放一个地缚灵,需要一个比它等级更高的人或者其他什么,用自己一部分的魂魄代替它镇守山林,这有利有弊,好的地方是因为魂魄被地脉保护,基本上邪术歪术都免疫了,弊的则是你死后需要代替他镇守三百年。考虑清楚哦,这可是没法躲的。”

思远笑道:“如果有那么一天,在这种漂亮的山里住上三百年,我觉得不是什么坏事。”

话音落下,思远已经用刀尖刺入了手指,殷红的鲜血很快就浸透了他手中的石头,等手上的血差不多止住之后,思远深呼吸一口照着树林的深处用力一抛!

石头带着呼呼的破空声惊醒了夜晚栖息的鸟儿,当红色石头落地的一刹那,山风再一次呼啸而起,带着一股突如其来的湿润腥气。

那小妖泪眼汪汪的转过头,对着茫茫大山三扣头,大声喊道:“我走了!大家再见!我爱你们!”

说完之后,小妖身前的屏障陡然消失,它含着泪身体带着颤抖一步一步走出了大门。可当它第一脚踏出这扇“门”的时候。它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化,山里也突然迎出来了数以十万只萤火虫,顿时把漆黑的山门照得一片通明。

在这莹莹暖光的照射下,那只小妖的身上也被一阵小旋风笼罩了起来,在风里它身上的皮肤慢慢脱落,尾巴也在慢慢收缩。

“大山送它的礼物。”陈明点上烟,后退了一步:“感觉出来没有,其实这帮我们嘴里的妖怪,比人有人情味多了。”

思远笑着点头:“是啊,我第一次看到大山送谁礼物的。”

“我也是。”

他们俩说着,不由自主的又往后退了几步,而此时整个山上的山花无论是春天开放的还是夏天开放的,都在此刻盛开了起来,漫山遍野的花朵和芬芳让人如沐春风。

很快,山风渐停。小妖也不再被那团诡异的东西缠绕,逐渐展现出它崭新的样子,黑发黑衣赤足,脚上挂着一个红色的铃铛,五官精美得就好像是初来乍到的一朵蒲公英透着青涩与剔透。它的眉心还有一朵代表这座山的兰花,整个看上去非常协调也非常漂亮。

“哇喔……”陈明揉揉鼻子:“你捡了个大姑娘。”

“跟我有啥关系……”

正说话间,密密麻麻的萤火虫四散飞去,漫山遍野的花也渐渐枯萎,只留下云雾蒙蒙、暗香扑鼻。

“谢谢……”

小妖整个身子都扑倒在地上,面对着大山泣不成声,它没有想到背叛了这茫茫大山的自己居然仍然得到了这山的礼物,虽然法力尽失但却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人。

“来则干干净净,去则从从容容。”陈明不由感叹道:“我以前也被山灵救过一次,虽然我把整座山都快炸平了。但是人家还是救我一命。”

等哭够了,大山也彻底平静下来了,小妖这才转过身子,四足并用的往前爬到了思远面前。这一下,思远顿时感觉怪怪的,一个漂亮大姑娘爬过来时的那种尴尬……完全不能语言来形容。

“恭喜你。”思远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不过……你要真的想进城市,就先学会一样东西……”

“什么?”

“站起来。”思远捂着额头:“你没觉得你这么爬很别扭吗?”

小妖蹲在地上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爪子跟原来不一样了,短短的不方便。”

“第一……你现在没有爪子了,那是手。第二,你现在已经不是妖怪了,你是人。”陈明晃着手指头:“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人类了,希望你能喜欢这个世界。”

思远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的带着这个坐在汽车上会把脑袋伸出去张嘴兜风玩的大姑娘直奔向了那家医院的位置。

在路上的时候,小妖一直在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哪怕它已经变成了人,但是这德行却是一点都没有变,罗嗦得让人撕心裂肺。

不过幸好,这个世界总是一物降一物,让思远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小妖却在陈明的面前被弄得一愣一愣,无论它问出什么问题,陈明居然都能给回答出来,先姑且不论正确不正确,单就是这份胡编乱造的本事,思远觉得自己是拍马都赶不上。

“你在车里等着。”陈明下车之后凑到小妖面前:“不要乱走,去哪都不行!”

“好的,我想回去拿酒……我的酒还在那里面呢,不想浪费,花了几十年才酿出来的。”

“你先安静一点……”陈明叹了口气,随手从车后座的夹缝里拿出一个收音机:“拿着听,我们去去就来。”

“这里面为什么会有声音,里头是不是住着妖怪?是不是有人死了,你们把他的魂魄囚禁在里头了?是不是……”

还没等小妖那一连串的问题问完,陈明已经重重的把车门关了起来,然后看着身后的思远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太尼玛烦人了。”

“是吧。”思远窃笑不已:“亏你能跟她聊上一路。”

正在这时,思远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他猛一转身,赫然发现前两天自己制作的一只肉山丝纸鹤正在黑漆漆夜空中缓缓飘着,接着又是一个……又是一个……不过一会儿,思远发现几乎所有的肉山丝纸鹤全都集中在这家医院的外头的空中,看上去诡异异常。

“看来他真的在。”

74、到头仍是一场空

左明轩。

这个唯一无法让宁清远的纸鹤燃烧预警的不是妖怪的妖怪之一,他行踪飘忽、术法奇特、手段残忍,简直能够以魔头来形容这个家伙。

碰到狐狸时他能装孙子,碰到老福时他能够朋友,碰到左小青的时候他完全是个合格称职的哥哥、在那些普通人面前他则是个优雅从容且神通广大的理发师、艺术家,可在他的目标面前,他则是一个没有人性、没有怜悯的**。一个不为自己杀人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他为了让左小青能够进入轮回,不惜放弃肉身,以魂魄离体,如果不是小妖的朋友们,恐怕就连肉山丝纸鹤也只能默默的飘荡吧,毕竟有了思远的指引,肉山丝才能找到这个位置。

“走吧。”思远深呼吸一口:“进去吧。”

说来也是巧合,他当时第一次走上这条路也是在这间医院,林林当时可就在这家医院住院,现在他兜兜转转再一次踏上这里,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

“分头,我从一楼往上找,你坐电梯上去从顶楼找。”陈明环顾四周:“我们在三楼汇合。记住!他可以附体在任何人身上,一定要细心!”

思远重重点头,然后登上了电梯,按下了最高一层。而在坐电梯时,他居然能看见电梯里居然还站着四五个面色苍白的人,看到那些人不稳的下盘,思远顿时明白……自己的天眼起作用了,这些人大概就是留恋人间的鬼魂。

“我问你们。”思远抬起头,看了那几个鬼魂几眼:“这两天看到有一个不认识的鬼魂来这里吗?”

“哎?这小子能看见我们!他能看见我们!”其中一个年轻的鬼魂惊喜交加的指着思远高喊起来:“来来,伙计们,吓唬吓唬……”

话没说完,思远缠着柳条的手已经上去了,一巴掌就把这鬼魂给扇得贴在了墙上,其他鬼魂则一哄而散,连逗留都没敢逗留一下,思远把他从墙上抠下来:“你给我清醒一点。”

“是,老大。”那鬼魂被这一巴掌给彻底扇老实了:“老大有事您就说。”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新鬼魂。”思远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着:“一个看上去很和善的。”

“老大老大,您觉得我和善吗?”

“和善。”思远点头。

“老大……您想想,这里是医院呐,哪天没有新鬼魂?还有,您见过有厉鬼会只躲在电梯里吓人玩么,医院无厉鬼嘛,这是行规。大哥,我能走了不?我今天吓人指标还没完成呢,不然会被别的死鬼嘲笑的。”

“你挺有意思啊,为什么不去投胎?”

“老大您好,我叫郁知非,生前是个小偷,因为偷**被抓,急得跳楼因治无效挂掉的。我不是不想投胎,只是还没摇到号,这地方投胎是要排队摇号的,功过本上都有记的,我这种排位很靠后的,还没轮到摇号的机会。前几天倒是听说有一个走后门的,本来没投胎机会的人投胎了,我当时就纳闷了,你说吧咱这没权没势的,活着的时候就各种窝囊,这死了还得被插队,我这算是什么个命啊。”这小鬼幽幽叹气:“大哥,你看我回答还行么?肯放我去吓人了么?”

思远摆摆手:“你吓人也得挑着吓啊,别出事。”

“那是肯定出不了事儿的,我们有行规,老的不能吓,因为老的也快死了,到时候都变成鬼了互相扯皮就不好了。弱的不能吓,万一吓得魂魄出体一命呼呜,那得记大过呢,更别想投胎了。病的不能吓,病的本来就火焰低,万一出了三长两短,也是一记大过。残的不吓,本来他就比死还惨了,做鬼也是有同情心的。还有怀孕的不吓,毕竟你不知道她过几个月会不会是你妈。所以,当鬼也是有原则滴,我们一般挑那种身强力壮、一看不像好人的吓唬吓唬,穷开心呗,反正都到这一步了,心态要摆正,自己给自己找点乐……”

他话说到一半,顿时感觉言语有失,连忙打着哈哈飘荡出了电梯,消失不见。而思远倒是被他说的是一愣,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蛋:“我一看就不像好人么……”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顶层的icu病房空无一人,只有值班室还微微亮着灯。

思远来回看了看,然后凑到了值班室门口看了看,发现里头居然是那个牛气哄哄的王医师坐在那看书。

说实话,思远不太想搭理这家伙,不过好歹算是唯一的熟人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敲开了门,走了进去。

年轻有为的王医生似乎已经忘记了思远,眼里透着迷茫:“请问有什么事吗?”

“王医生……你还记得我吗?”

那王医生愣了愣,然后表情不变,冷冷的道:“哦,是你啊,有事吗?”

思远撇撇嘴,虽然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但是总比不被搭理好一点,所以他只能搓搓手:“那个王医生……我想查查昨天晚上三点到五点那个时间段在这里出声的女孩,你能帮我查一下吗?”

“不行。”

王医生直接冷冷的拒绝:“这是违法的。”

“拜托,要出大事了,我只是去远远的看上一眼。”

“出大事也不行,让公安机关给证明。”

思远二话不说,直接拨通了公安厅副厅长的电话,等那边传来厅长睡得迷迷糊糊声音的时候,思远清了清嗓子:“厅长,我是……”

“我记得我记得,小齐嘛。有事?有事你说。”厅长对这个恩人可是热情的很:“只要开口,包在我身上了。”

“是这样的,我在调查一个案子,需要公安机关的证明……你看……”

“胡闹!谁敢对你说这话,电话给他!”

思远愣了愣,然后把电话递给王医生:“厅长让你听电话。”

王医生接上电话,厅长就在里头咆哮了起来,那话说的要多重就多重,什么妨碍执法啦,妨碍公共安全甚至妨碍国家安全都喷出来了,还把自己的电话和警号报了出来,让他有疑问明天直接到当地公安机关反应,不爽现在去报警也可以。

这一通吼直把那王医师给弄蒙圈了,他默默的挂上电话,冷冷的看了思远一眼,甩开门便走了下去。

思远见机行事也跟了出去,虽然惹了王医生一肚子火,但谁让他摆谱呢,喜欢摆谱的人最好治了,稍微弄点比他有谱的人就能给塞他一嘴粪,像是陈明那种人才是最难对付的,意志坚定、油嘴滑舌……

来到三楼的妇产科之后,王医生打开护士的值班室问道:“今天凌晨那几个产妇都生了没?”

“哦,王医生啊,有一个生了,但是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呼吸,现在还没度过危险期,在保温箱里,怎么了?”

“带我去看看。”

王医生冷冽的瞪了思远一眼,然后跟着护士走到了婴儿保温箱的陈列房,那里一整条都是沉睡着的小宝宝,但是却有一个宝宝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她就是昨天出生的?”

“很异常,一般出生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孩子眼睛不可能睁得这么大。她的眼睛看上去……像成年人。”护士的语气里显得心有戚戚:“蛮可怕的。”

王医生指着那个宝宝:“你看到了,就是那个,还有什么事吗?”

这时陈明也气喘吁吁的走了上来,他老远就看到了思远,并对他打招呼:“没有,找遍了也没有一丁点异常,找不到。”

“哎哟……好多小盆友。”陈明凑上来,脸整个都贴在了玻璃上:“好可爱……”

“王医生,这两位是你朋友吗?”

“不是。”王医生冷哼一声:“你们满意了吗?这是无菌房,你们可以离开了。”

思远和陈明老老实实的离开了房间,站在外头看着屋里的孩子:“那个娃娃肯定不对劲,百分百已经是左小青了,不过轮回就是这么残酷,管你意志多坚定,哪怕是大圣级的妖怪,只要进了轮回,就是一个全新的人,她是无辜的。她现在的异常只是因为左小青的灵魂正在被强制融合在这个身体里,等过了几天就和普通小屁孩没区别了,不过真丫头以后真的是个祸国殃民的种子选手,太漂亮了。”

陈明絮絮叨叨的赞美着左小青的转世:“我要是再小个二十七八岁,我就等她长大。”

“你够了……”思远扭头看了陈明一眼:“人家才出生不到一天……”

“我也只是一说。”陈明往外头的椅子上一坐:“轮流值班,超过七天,等她的魂魄完全融合了,左明轩抱走她也没用了,现在咱们就跟他耗着!你先在这,我回去叫人!”

陈明得意洋洋的迈着大步离开,大概一个钟头之后,凌老大就领着一堆人窜了进来,胸口都挂着警官证,而且官儿还都不小。

“这七天为了不让他钻空子,我们两两一组,每人十二个小时。”陈明一抹鼻子:“今天晚上我和老大,明天早上思远和千若,晚上我和宁姐,后天早上千若和老大,后天晚上思远和宁姐,这样安排没问题?”

“要她有什么用?”宁清远皱着眉头:“她什么都干不了,只会拖着后腿。”

梦鳞这时幽幽的凑上来:“我是后腿哦……”

75、等等等等……

“这是可乐。”

梦鳞坐在医院的长凳上,拎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可乐在山神妹子的面前晃了晃,得意洋洋的笑着:“没见过吧?想喝吗?”

“想喝想喝,你给我喝不?”

“我才不给呢。”梦鳞扭过头,仰起脑袋一口喝了个干净,喝完还特意把罐子捏成扁扁的:“木有了。”

小山神撅着嘴,斜着眼睛看着思远,一言不发……

“知道了知道了……哎……”思远无奈的把刚打开的可乐递给她:“你不是说要找人吗?还不去?”

“这个……”小山神眼神有些怯怯:“你这里有麻烦,我要留下来帮你。还有还有,我肚子会饿,也没有钱,而且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好吓人。而且好多东西我都不知道,又没有人告诉我,我刚才看到有一个盒子里装着一大堆人,我想把他们救出来,你说可以吗?”

对于这小山神天生的好人卡属性,思远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之所以会跟着戳在医院里,就是因为在家呆着的时候梦鳞拽着她看电视,她一激动把电视给砸了,然后说里头有人被邪法给关进去了,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从早上过来接班开始,就一直在絮叨着这件事情。

“你真蠢。”梦鳞不屑的撇撇嘴:“那叫电视,里头根本没有人。”

说完,梦鳞突然脸色变得神秘起来,凑到小山神的面前,阴沉沉的说:“那些人都不是人,都是阴曹地府里犯了错的人,他们的魂被拘在电视里,你砸破了电视就是把那些恶魂放了出来,你罪该万死。”

“啊!”小山神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不可以!那些魂魄为什么会被拘禁在里面?那他们会不会好痛苦?特别是那个叫紫薇的被针扎的时候,好可怕……我想救她。”

“我跟你说哦,她是罪大恶极的人,我从来这里开始,已经看了十几次她被针扎扎,我想应该是罪有应得。”

“可是她看上去真的好可怜,她只是想找她父亲。”

“天道恢弘,没有可怜、无辜,世事轮回,不存深远,不着因缘。”

“啊啊啊啊,好可怕,你说我会不会被关进去……我有点怕呢,那你呢?你法力那么高强,为什么不救一下紫薇呢?我觉得她真的真的不像坏人。”

“我试过了嘛,不可以的,所以一般我动了恻隐之心时,就按下电视上那个圆圆的东西,眼不见为净。”

听到她们俩的对话,旁边千若的眼神简直就像见了鬼,连头也没回的问道:“你从哪捡来的宝贝……”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捡到的。能把还珠格格解读成这样,我估计在这世界上是她们独一份吧。”思远愣愣的看着那俩呆萌双人组:“其实挺可爱的不是么……”

“嗯……”千若喃喃的说道:“一个初中生在告诉一个高中生说天道恢弘,我有点承受不住呢。”

思远没答话,只是默默的捏着头,浑身上下勇气毫无办法时的那种挫败感,毕竟他已经不止一次把这些常识告诉她们俩,但是毫无效果,电波系的妖怪就是这么呆萌,她们俩对思远的说法嗤之以鼻,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不可开交,更关键的是……她俩看到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但这并不影响她们愉快的交流。

因为从昨天开始,她们就已经讨论了一堆电影电视剧,比如终结者其实是僵尸、泰坦尼克其实是被吞海巨鲸撞沉的,甚至连小李飞刀都没有逃过她们俩的诡异点评,说李**手中的是一柄鬼器,然后俩人为了飞刀叫啥名儿争执了半个钟头,最后都没达成妥协,梦鳞要叫那飞刀为游魂,小山神则非要叫它梭子鱼……

不过有她俩在的时候,那肯定是不会陷入安静,梦鳞好吹一口牛逼、小山神又是个话唠,俩人甚至可以陷入无尽的死循环,并且乐此不疲。

“真是可爱。”千若双手托腮:“妖怪的世界真是让人看不懂。”

说着,她伸了个懒腰:“你说那个左明轩什么时候会出现?”

“他一直都在。”思远眯起眼睛左右来回看着:“一直在守着,等待时机。”

“发现不了?”

“发现不了。”思远苦笑:“天眼都没用,他知道怎么躲侦查,连狐狸都看不出来他的真实身份。”

“不如……让我去试试?他无论如何都还是个人,只要是个人就一定会有破绽。”千若信心十足的说:“排查法就行了。”

“不行,他心理素质好到让你无法想象,仅仅凭一个人把我们玩得团团转,而且他绝对不会因为你是个姑娘就手下留情。”思远抱着脑袋,略显疲惫:“我这才知道英招那么急匆匆的拉我入伙是什么意思了,真的太难了。”

思远真的是感觉累了,他在面对左明轩时的那种无力感从一开始就四处弥漫,那个家伙几乎是没有任何弱点……真的没有任何弱点。

“乖。”千若轻轻的用手揽住思远的肩膀摇晃起来:“等搞定这家伙,姐姐带你装逼带你飞怎么样?”

思远轻咬了一下嘴唇:“你想怎么样?”

“不要这么无趣嘛。”千若弹着思远的耳朵:“把自己变成一个有乐子的人,跟那俩家伙一样,自娱自乐其实很好的,反正等这件事结束,咱就把心理诊所和抓妖工作室开起来,自己当老板!”

“你说的哦。”思远扭头看着千若脸颊上细密的小绒毛:“你的脸像猕猴桃……”

“喂!”千若眼睛一瞪:“夸夸我会死啊?那是汗毛好不好!而且有这种汗毛的可都是天然无污染的漂亮姑娘!你有没有眼光!”

“有眼光你也不当我女朋友。”

正说话间,顶着黑眼圈的陈明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在无菌室的外头掐断烟,走进屋子坐在了思远旁边:“左明轩肯定附体在谁身上了,这家伙对魂魄的理解绝对是大拿级,哎……怎么办……”

他的无助让思远也陷入了迷茫,俩人不约而同的摆出一副要死不断气的德行,脑袋深深的藏在膝盖中间,面色凝重,一夜之间长出来的胡子在下巴上厚厚一层。

突然!转世的左小青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哭声,接着三个护士呼啦啦的就走进了屋子开始探查起来。

“别动她!”思远厉声制止:“都出来!”

那些护士被思远这一声吼给弄得手足无措,看着正在哭喊的婴儿,脸上尽是为难。不过思远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带上口罩和无菌服的帽子慢慢走了进去,站在左小青的身边:“你还不够吗?我已经给你一次机会了。”

那孩子在思远说完这些话之后,哭声曳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伸出小手要抱抱……本身就长得粉雕玉彻,这咯咯一笑再加上肉呼呼的小手,思远顿时就软化掉了,趴在她的报温床旁边轻叹一声:“我知道你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我真的真的不希望你这一世再变成之前那样的人,你现在是干净的,我希望你无论未来发生什么都变得干净。”

思远说完,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在护士惊悚的目光中划破了自己的中指,并把一滴血滴在那孩子的嘴唇上:“我用我的本命血护住你的魂……”

还没等他说完,他身后突然开始涌现出各种各样的虚影,那些虚影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妖怪,它们纷纷走向左小青并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万妖赐福!”梦鳞突然惊叫了起来:“主上!你……”

“什么什么啊?什么是万妖赐福?这个看上去好厉害的样子,是不是能吃啊?对了,你怕不怕妖怪呢?我是妖怪哎……你知道了之后会不会怕我?”电波系小山神咬着手指极不好意思的说:“你真的不用怕我……我吃素的,嗯!我喜欢吃胡萝卜、松子和后山湖里的水藻,吃上去软软的呢。”

“万妖赐福,是前主上的传承,一生只能使用一次呢。”梦鳞撅着嘴,眼神里全是羡慕:“无论是谁都能够被赐福,而被赐福的人则会受到万妖庇护,心智清明永不受损,哪怕是最最恶毒的天魔血咒都无法腐蚀。而且在她成人的时候,灵力冲天,甚至可以直登星君呢。好羡慕……”

“哦……那还真是好呢。”小山神默默点头:“那你喜欢不喜欢吃胡萝卜呢?我会种胡萝卜,我已经在你家里的阳台上种上了胡萝卜呢,等它长大了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梦鳞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心思讨论胡萝卜了,趴在玻璃上看着那数之不尽的妖怪亲吻左小青,而思远就像被定格一样站在床边,嘴里念念有词的看着床上正看着自己笑得嘻嘻哈哈的小婴儿。

当最后一个妖怪吻过左小青之后,灵气直冲向天际,整个医院都被笼罩在浓郁的灵气之中,无论多严重的病人在这一刻都苏醒了过来,那些滞留在此的鬼魂也被灵气直接冲上了轮回路。

随着灵气场越来越大,几乎是整个城市不能轮回的鬼魂都冲向了这里,而那些受到制约渴望转世的妖怪也急匆匆的赶往这里。

天空中的乌云开始慢慢聚集,雷电带来的臭氧气味愈发浓烈,在这层层的灵气和雷电之中,无数的影子升上天空慢慢消失。

这个过程几乎全市都能看得清楚,哪怕是肉眼凡胎都能看得仔细,许多人甚至拿出了随身的相机和摄像机啪啪啪的拍了起来。

不光是这样,这一次的灵力大冲撞也是千多年来第一次灵力的爆发,全世界但凡有些能力的人都感觉到了这股动荡的气息。

而远在帝都的一间平房中,一个穿着大褂听着收音机的老头慢慢坐起身,看向远处的天空,眉头紧蹙,自言自语道:“应劫而生……应劫而生啊……哎……算了……狗子!滚出来!”

“师父……”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捧着个足球从房间里窜了出来:“嘛事?别指望我再给你赊烟了啊,路口儿老张都快骂街了。”

“小云呢?”

“云子啊,他带着小月去收废品了,说吃自助餐的钱快够了。咋叻?”

“没事,等李子回来你告诉他一声,师父要出去云游了,不用等我吃饭了。”说着老头转身走向里屋,拿出一双看上去蠢蠢的布鞋:“老兄弟,又要开始闯荡了。”

说完,他慈祥的低头看着狗子,摸着他的头:“答应师父,长大之后无论多么愤怒都不能够显出你的爪子,你们几个一定要帮云子!”

“妥妥的,咱几个那可是亲兄弟呢,你要没事就赶紧去吧,我踢球去了啊。”

阿狗原地一窜,直接消失在院子之中,而那老头冲着天空大声喊着:“兔崽子,别他妈让人发现你的身份!还有,照顾好小月!师父走了!”

说完,他抖了抖鞋子上的灰尘,脱下脚上的皮鞋穿了上去,然后眼中精光一闪:“岐山路,不归路!苍天星辰破开雾!”

话音落下,他面前突兀的出现一道裂缝,他看到裂缝,深深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家,淡淡一笑:“老伙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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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前精彩一把,嘿嘿。

76、兵不血刃

灵气渐散,城市的空气中涤荡着一股雪后初晴的味道,所有的灰尘和喧嚣都被荡然一空,让人身心愉悦。

不少人都开始讨论这一场莫名其妙的风暴,而那些略微懂点的人都默默的朝着那个方向鞠躬叩拜。

思远这时也转过头离开了隔离室,出门时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小床上挥舞小手的左小青,他抿嘴笑道:“这就行了。”

“万妖赐福么。”陈明好奇的探过头:“别看我,梦鳞说的。”

思远坐在凳子上,用双手撑在腿上,低着头:“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我不想让她被左明轩调教成大魔头,可是又不能毁掉她,毕竟她才刚出生,很干净。”

“关键问题是,你怎么知道左明轩能带走她?你也太没信心了吧。”

“唔……”思远沉吟片刻:“我们挡不住他,真的。至少现在挡不住。”

正说话间,几个医师带着记录本走了进来,为首的就是王医生。他走进来之后,来回看了看:“麻烦出去一下,我们要例行查房。”

思远盯着王医生和他身边的几个人,叹了口气:“你别伤人行么,这局我认输。”

王医生愣了愣:“你在说什么呢?”

陈明也用胳膊肘顶了顶思远:“你是不是太累了,不如回去休息吧。”

思远没有搭理他,只是继续看着王医生:“放他们一条生路,我想你也不会伤害那个小宝宝,对吧。我不拦你,你不伤人,我放你一马,你也高抬贵手。”

他的话显得非常莫名其妙,包括千若都有些不明所以,她在思远和王医生的脸上来回看着,试图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你的眼力倒是不错。”王医生慢慢的摘下口罩:“是怎么发现我的?”

“你不觉得奇怪么?其他孩子的父母都在外头等着。只有这个小丫头的父母不见踪影,这不正常对不对。还有,你是神经外科的医生,但是来这查房,你自己不觉得别扭么?而且我和王医生之前也见过几面,虽然是点头之交,可怎么都不会完全没有印象吧。不过还别说,你模仿的真像。”

思远此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顿时进入了紧急戒备状态,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盯着那个“王医生”,随时都可能进入开火状态,情况一触即发。

“我能理解你为了妹妹所做的一切。但是我不会放过你的,这里人太多了,我不想伤及无辜,这次我认栽。”思远一只手捂住额头:“你肯定已经准备周全了对吧。”

“同门就是同门,果然能被选中的人都不简单。”王医生突兀的大笑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随手关上门,接着他身边那个穿白大褂的也都摘下了口罩,口罩的下面是一张张铁青的脸。嘴里都衔着一枚赤红的珠子。

“我也不怕告诉你,今天就算你在这,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回不去。”王医生扶了扶眼镜:“不过既然是同门师弟,那我也就给你留个面子,一赢一输,咱们平手,以后来日方长。对了,这个身体不适合我。过几天他就自己回家了,不用担心。”

说罢,他径直走向玻璃房子,抱起左小青的转世:“谢谢你了,送我一个星君妖王,师弟。不过没想到你居然有门主传承,恐怕以后得叫你一声掌门咯?”

思远笑着说:“不用客气。我只是不想她以后走上你的老路。”

在此时,陈明的脑袋上青筋暴起,他的娥眉刺从袖中滑出,可在他刚准备攻其不备的时候。王医生转过头:“小朋友,不要冲动。你没听见你朋友的话吗?你动手了,今天这里所有人都活不了。”

“算了。”思远的声音很低沉:“我刚才就已经发现他了,这里有五十个他的仆从,会死很多人。”

“那就这么放他走?”

“你现在应该不再需要人皮和活尸了吧。”思远仰起头问道:“我给了她一个完美的身体。”

“我替小青谢谢你。”王医生咧开嘴,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师弟,我们还会再见面呢,下次再见的时候,你说不定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们第二回合见咯。”

他大大咧咧的抱起左小青走出门外,屋子里所有人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离开,没有任何动作,而陈明在他走后突然抱着头哭了起来。

“好窝囊……太窝囊了……”陈明的眼泪落在裤腿上,双拳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膝盖:“这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太欺负人了。齐思远!你为什么要放他走!还送他一个星君!”

思远也是叹了口气,把头靠在墙上:“不然呢?我们留不住他,我们谁都不知道他的弱点,搭上这里所有人的命,最后还让他跑掉?没有意义。”

他说着,站起身慢慢的往前走去,出门就看见“王医师”正站在电梯里对着他笑,那笑容让他一阵恶心。

“记着,第二回合。”思远指着他喊道:“等着。”

“恭候大驾。”王医师优雅的朝思远弯腰行礼,而他怀里的左小青正对着思远咯咯的笑着,最终两人都随着电梯门关闭而消失在视野之内。

思远丧气的转身回屋,看着那一屋子不知所措的人,他只是喃喃的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也默默的转身离去。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思远顿感无力,原来狐狸在身边的时候,似乎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可现在狐狸闭关,这么点小问题都让他吃了个闷头憋,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失落也很让人悲愤。

“等等我呀等等我呀。”

后头传来小山神撞撞跌跌的脚步声,思远回头时发现小山神正被千若牵着一路小跑的追了上来,不过却没有看到陈明。

“你跑什么嘛。”千若气喘吁吁的追上思远:“不就这么点小事。”

“可是我都干不好……”

“不是你不努力,实在那家伙太狡猾。”千若大大咧咧的拍着思远的肩膀:“至少这件事结束了,不是吗?”

“嗯……”思远低着头,拍了拍小山神的脑袋:“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啊?我……”小山神迟疑了一会儿,左右看了看:“梦鳞姐姐呢?梦鳞姐姐呢?我要跟她一起去吃胡萝卜,我种了胡萝卜呢!”

“梦鳞到!”

咻的一声。梦鳞拿着两根烤玉米出现在思远身边,乐呵呵的递给小山神一根:“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玉米!我最爱吃玉米了!我原来也种了好多玉米,可都被山里的老鼠吃掉了,真是气死我了,不过还好,它们不爱吃胡萝卜。”

“梦鳞……对不起。”思远低下头,意志消沉:“我让你失望了。”

“啊?梦鳞为什么要失望啊。”梦鳞一脸迷茫的抬头看着思远:“你不要梦鳞了吗?”

“我输给左明轩了……”

“那个人啊。很正常呢,他已经是人魔了,不在五行中,梦鳞是困不住他的,连梦鳞都困不住他,除了老主上。其他人肯定赢不了他的呢。所以不要担心啦。”梦鳞笑嘻嘻的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老主上走时说,若是你一路一帆风顺,那恐今生都注定无为,我悄悄告诉你个秘密,当年老主上出山时,以为自己很厉害,结果被女娲娘娘狠狠教训了一番接着又被麒麟大圣教训了一番。毫无还手之力。哈哈哈哈哈,想到当年的景象,梦鳞就忍不住想笑呢。可是呢,老主上一点都没有消沉,他甚至继承了麒麟大圣的衣钵,替大圣镇守仙界,你这才几天嘛,不怕不怕。老主上可是修炼了万年呢。”

“你需要帮忙吗?”小山神拿着玉米,目光炯炯的看着思远:“我可以教你种好吃的,还有我能教你唱歌。”

思远有些忍俊不禁,倒是千若嘿嘿一乐:“想笑就笑出来吧,走吧,咱们先进入普通人的生活再说。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我感觉他还会再来,他的目的肯定不简单。”

“来?来就来。”千若不屑的撇撇嘴:“我哥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再狡猾的狐狸也玩不过老猎人,没事的,咱们慢慢来。这段空白期,你刚好可以积累经验。下次他再出现的时候,你就不用怕了。至少你这次算是救了几百个人的命,这要算失败,你给我说说成功的定义。不过你还别说,那个家伙还是挺有原则,答应你不动手,他还真的就不动手。”

“他不是不想,怕是不敢。”梦鳞摸着下巴,摆出一副成熟睿智的样子:“他并不清楚主上的底子,况且主上执掌万灵卡,若是拼命,他之前的努力也都付之东流。况且主上给了那女娃娃传承之印,主上若是死了,恐怕那女娃娃也会因此心智受损,梦鳞这才明白,主上是用自己给那女娃娃上了一道锁。”

“你连那么小的姑娘都不放过啊?”千若瞪着眼睛:“你有人性么?”

“不是……你又在胡说什么啊。”思远捏着额头:“不知道那女孩长大会是什么样……”

“很强很强,不过幸好,万妖赐福能够护她心脉,许是会肆意妄为、阴险狡诈,但怕不会成什么大奸大恶。叫梦鳞说,这怕已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然这逆天改命改出来的人魔,怕是老主上也要头疼万分。”

“你看。”千若继续劝导思远:“别想太多,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好啦好啦,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牛肉拉面,加多多的牛肉。”

“没出息!怎么不得再加一份牛杂啊?”千若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来来,让钞票扇扇脸,心情自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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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渐于平静

左明轩离开了,就好像根本没出现过一样,只留下一大堆茶余饭后的谈资免费赠送给这座城市里居住着的好事的人。

那间知名的美发沙龙也随着左明轩的消失而关门倒闭,最豪华地段的商业中心里的整整一层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每当有人无意中问起时,总会有以为自己是知情者的人告诉他,这间店的老板因为杀人而被当场击毙,每每这时,那个问起这个问题的人总是默默的叹息亦或者不无愤慨的来上一句“那么有钱还不知道珍惜”。

思远的生活也慢慢的正常了起来,期间陈明找他喝过两次酒,两人对左明轩的事绝口不提,不过不难看出,这次的事情对陈明的打击并不小,他的意气风发似乎被左明轩一扫而空,只不过他眼神里那股子倔强劲儿却是一点没少。

在事后的第三天,王医生也一个人默默的回到了医院,而他在接受调查时却根本不记得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在他的脑海里,时间在六天前就没在走过,似乎闹钟的时针不再会跳动到12点之后。

陈明发动了不少人来搜查左明轩的行踪,但他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办,在人间没有半点音讯,甚至连他手中的小女孩也就这么消失了。

当然,不得不说,左明轩虽然是个恶魔,但他说的话倒是实在的做到了,女孩的父母跟王医生一样也被放了回来,只不过在他们的印象中,自己的孩子出生就已经死亡,虽然悲伤但毕竟没那么多的感情基础再加上他们都还年轻,所以很快也就释然了。

千若的诊所装修完毕了,就差节后开张了。至于思远,他心里明白的很,左明轩不会放过自己,他一定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而下一次他不会再有顾虑,弄死自己也并不是不可能,所以他这段时间疯狂的“修炼”,就像一个走火入魔的武痴,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窝在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把狐狸给他的两本手抄本和那本巫术混在一起玩。虽然偶尔会玩出小火花,但大部分时候都能有出人意料的收获。

“思远。”千若在吃饭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思远:“明天我得回爸妈那过中秋了,三四天就回来。”

“嗯,我也要回去过节了。”思远低着头,瞄着桌面,面无表情:“你路上小心。”

“我担心你。”千若伸出手按在思远的手腕上:“你现在的状态很差。”

“还行。只是有点累。”思远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左明轩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下次回来的时候,我能不能对付的了他,甚至我连怎么对付他都不知道。他是不死的。”

“你信不信科学?”

“嗯?什么?”

“科学?什么意思?”

“黑格尔的存在即合理以及黑天鹅效应,那么他的存在肯定是合理的,那这种合理就一定有一种不合理的存在,他的不死只是一段没有被验证的伪命题,那么我们就要证明他不是真理。这就是科学。科学和真理是死对头,你现在太唯心了,哪怕是妖怪其实都在一定程度上符合自然科学理论不是吗?”

“被你这么一说,我居然哑口无言。”思远笑着伸手捏了捏千若的脸蛋:“一路顺风。”

“不要这么肉麻嘛。”千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挂坠:“这是我在英国留学时,一个神父送我的,虽然我不信耶稣,但好歹是开过光的,你拿着也算有个好念想。”

“谢了。”思远笑着接过挂坠:“对了。狐狸过几天就能回来了吧?”

“怎么?你还挺想他啊?”

“说不上想吧,总觉得屋里少了那个拿腔作调的家伙挺冷清的。”思远仰头笑道:“刚才宁清远发信息给我,说她也要回去过节了,晚上请我们一起吃顿饭。”

“我才不管你呢,你就跟她醉生梦死去吧。”千若撇撇嘴:“别扯上我。”

“人家可是让我叫你呢,不去显得太小气了,咱大气点。又不是什么杀父之仇。人家又不炫富又不抢你家产,哪那么大的恨呢。”

“你懂个屁。”千若气鼓鼓的说道:“算了,反正她也对我没什么威胁,去就是了。她还能吃了我啊?”

“对了,我的工作室节后也开张了,到时候你每天要送我上班。”

“你得给钱!”

“一次十块,我从买菜的钱里克扣下来就行了。”

“你丧心病狂啊!我一天也就指着吃着好的了,你还克扣我?”千若飞扑上去掐着思远的耳朵:“你敢动我的菜,我就弄死你!”

这时旁边的梦鳞和小山神躲在门口,从门缝里瞄着外头的思远和千若,然后梦鳞转过头对小山神义正言辞的说道:“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不知道啊,他们要帮忙吗?”小山神对给人帮忙简直是热衷到了一定境界:“我该怎么帮他们?”

梦鳞重重的点头,从旁边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小山神:“他们是火毒攻心,你用这瓶圣水去浇他们就好了。”

“这是圣水吗?可是昨天我们去买可乐的时候,那间铺子里也有圣水啊,这是为什么呢?今天你还带我去买可乐吗?”

“这一瓶跟别的不一样,快去快去。”

被梦鳞这么一煽动,小山神眼神中之射出了名为好人的光芒,她二话不说拧开瓶盖打开门高喊着“我来帮你”,然后把一整瓶冰冰凉、透心凉的矿泉水都挥洒到了思远和千若的身上,甚至于为了能让他俩得到充分的治疗,她还特意把水往均匀了洒。

正值中秋,气温可以说是飒爽,穿着一件长袖再随便套上一件什么衣服就能潇洒出行,可要是真来那么一桶凉水泼到身上,这感觉那当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思远还好,千若可就扛不住了,她尖叫一声从沙发上蹦起来,像踩了屎一样抖落着衣服。旁边的小山神则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然后回头冲梦鳞炫耀似的喊着:“有用有用!真的有用!”

思远看到她的举动,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梦鳞刚好和他的眼神相交,连忙哎哟一声躲到了门口,这一下思远瞬间就明白了,梦鳞这家伙可比小山神坏多了。这种损招连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梦鳞怂恿出来的。

可即使是她怂恿出来的,又能怎么办呢,特别是看到小山神那干净单纯的眼神,别说思远了,就连千若都没法生气。最后只能对视一眼。默默叹息着走回各自的房间换衣服。

“感觉好一点了吗?”小山神巴巴着跟在思远身后,甚至在他脱上衣的上整张脸都凑了上来:“是不是好了一点?”

“是啊是啊。”思远换上干净衣服,双手捏着小山神的脸蛋,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的,真的真的,不用客气的。”小山神的客气让思远真的是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而梦鳞这个家伙又神出鬼没的不知去了哪里。所以思远只能长叹一口气,转脸对小山神说:“我带你回家过节,你千万别帮忙好不好?”

“为什么啊?我喜欢帮忙,你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的,我一定帮你。你看,我会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我还会种胡萝卜和玉米呢。我能帮你很多忙。”小山神说话时昂首挺胸:“刚才我不是还帮你解毒了么?”

思远幽幽的扶住额头,很久很久的没能说出一句话……

“你这两个宝贝。一个是虎皮猫一个是哈士奇,没治的。”千若出现在门口,脸上挂着同样的忧伤:“你就认命吧。好了,我去收拾东西了,下午就要赶飞机咯。你怎么回去?”

“我坐短途,路上小心。”

千若看着思远,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沉吟道:“你其实穿点好看衣服,打扮得阳光一点,再多笑笑其实挺好看的。别老愁眉苦脸,加油!”

说罢。千若伸手拧了一把思远的脸蛋:“小伙子,我看好你哟。”

“你不去宁清远那吃饭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千若冷冷一笑:“对她没兴趣,你要去就去吧。”

思远轻叹一声:“好吧,一路顺风。”

千若这一走,屋子里显得更加冷清,只剩下两个能共同沉浸在彼此世界中的电波少女在小屋里玩游戏,她们虽然极力邀请思远加入她们的游戏中,但实际上思远根本无法理解她们的角色扮演游戏,毕竟她们俩让思远扮演太微恒星君,而她俩扮演太微恒座下童子,然后一起静坐。

“毫无娱乐性的游戏。”

即使是思远如此无趣老土的人都觉得她俩的游戏淡而无味,可以想象她们是多么的无趣,更关键她们还开心的玩了整整一下午。

临吃饭的点,宁清远开着她的车哔哔着就来到了思远家楼下,然后香喷喷的敲开了思远的门,一副小家碧玉的打扮,温婉的站在门后看着思远,身上穿着很简单很婉约的线衫,和她一贯的作风完全不符。

“今天好漂亮啊。”

“是啊是啊,好漂亮好漂亮。”

“那有什么漂亮的,我觉得我比她漂亮多了。”

思远刚夸奖一句,他那俩笑跟班就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叨叨逼逼,不过宁清远倒是一点都没在乎,她笑着从背后拿出一顶帽子戴在思远头上,往后退了几步,连连点头:“嗯,你带上这帽子之后帅多了。”

“是啊是啊,真的帅多了帅多了。”

“四脚蛇,你不要老抢我的话。”梦鳞很不乐意被小山神抢了自己拍马屁的机会,急忙抢白道:“是我先说的啊,真的帅多了。”

“小家伙们,走吧,去吃好吃的了。”

梦鳞的眼神当时就亮了,不过仍然满面狐疑的看着宁清远:“我读书少,你不要诓我。”

“哈哈哈,你从哪学来的。太可爱了。”宁清远伸手拍了拍梦鳞的脑袋:“不骗你,走吧。”

“有……糖葫芦吗?有胡萝卜吗?有玉米吗?我想喝可乐,有吗有吗?”小山神的低端食品三连问:“我不吃肉的,吃肉我会吐出来的,好恶心哦。”

“我也不吃肉,不过我要吃鸡。我只能吃鸡和主上,不然我也会吐出来的。”梦鳞也是一本正经说着:“不过没有四脚蛇恶心。”

两个同样思维奔逸、同样不着边际的可爱电波系妖怪凑在一起,虽然看上可爱,但实际上如果像思远这样跟她们长期在一起的话,除非有思远的好脾气,否则一定会出现刑事犯罪的。

“好好,都有。”宁清远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显然比面对千若要和蔼许多,根本不会去肆意呛声,反而显得特别特别随和:“两位公主,可以出发了么?”

“姐姐姐姐,她叫我公主哎!我突然好高兴!”小山神蹦蹦跳跳的窜到阳台上掰了一根沾着土的胡萝卜塞进宁清远的手里:“给你吃,你夸我了。”

梦鳞哼了一声,满脸不屑的说道:“不就是公主吗,我也是!”

宁清远哭笑不得的看着思远:“你的生活挺幸福的,跟这两个可爱的小精灵住在一起。”

“如人饮水。”思远叹了口气:“帽子不错,谢谢。对了,今天都有什么人?”

“我爸和他的朋友,还有陈明他们,再就是你们三个了。”

“走吧,我挺喜欢跟你爸聊天的,他很有意思。”

“如果他逼你结婚,你就不觉得有意思了。呵呵……”宁清远抚弄了鬓角的头发,风情万种:“这次是我的相亲大会,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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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会比较忙,也许更的是会比较晚,但是无论如何今天的四张是逃不掉的,无论是后半夜还是什么时候都不会算成明天的章节,毕竟过节……家里一大堆人,这要是家人在忙活,我在码字,我会被打死的对吧……

那么,祝大家快乐,十一快乐!长假要开心哟!

78、这是非一般的感觉

宁清远家里虽不说是跟李嘉诚、比尔盖茨能相比的,但是总归也在他那一亩三分地里是个名声不菲的大玩家,用朋友满天下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次宁家唯一的大小姐选秀招亲的场面声势不可谓不大,再加上宁家大小姐本身的资质相当不错并且又是圈里闻名的不胡来的富二代,所以一时之间各方才俊都闻风而动,就跟探测到周围有屎似的各种躁动。

在车上的时候,思远大致了解了一下这次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一归类才发现这次来的人大概分三类,第一类是属于那种有才没财的,第二种是有钱没文化的,第三种是两种都没有想来蒙着骗上一把的。

不过外表上是看不出来,他们装得可好,不是一般人能分辨出来的,甚至许多人比妖怪隐藏的更深。所以这次联谊在宁清远看来那简直就是一场群魔乱舞的盛宴。

所以她也找到了一大堆朋友来帮着撑场面,不过他这一堆朋友……也许在外人看来才是真正的群魔乱舞。

“等会你要是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姑娘,你千万别盯着人家瞧。”

“哦……”思远摸着下巴:“满头白发是什么概念?”

“她天生的啦,她是特案组后勤组的总队长,职权范围只比王将军低一点,值守京师,负责整个特案组的后勤、保卫和特殊伤势的治疗,很厉害的哦。”

“哦?你怎么叫她来的?”

“嗯,我跟她认识很久了,她是我的解剖学老师。”

思远没有再说话了,不过脑子里在描绘着这个后勤处总队长的样子,想到她能够是宁清远的老师,思远自然也就释然了,她的年纪怎么都得有四五十岁,满头白发一点都不奇怪。

车缓缓开到了思远第n次来的酒店。门口的豪车早已经停得满满当当,甚至于连角落里都塞着几辆几十万的轿车,牌照从苏到川、从京到黑,祖国的大江南北几乎全在这聚集一堂,那场面当真是开一辆日本车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第一次来,我心惊胆颤。”思远下车之后舒展了一下筋骨:“第二次来,我感慨万千。现在再来。我居然没把这当回事了。”

宁清远也在整理了一下衣裳之后从车上走下来,听到思远的话之后,微微一笑:“那是因为经历了那么多生死攸关的事,看到这种粪土一样的东西,哪里还能有什么波澜。喂,两位小公主。下车了。”

梦鳞和小山神在后座上睡得四仰八叉,被这一嗓子嚎起来之后,小山神首先起床,把脑袋伸出窗外之后,惊奇的看着这金碧辉煌的酒店:“哇……这里好漂亮啊,我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

“没见识,我都见过。”

“还不是上次我带你来的。”思远把梦鳞从车里牵出来。满脸笑容:“以后不要欺负小妖了。”

“对对,我叫小妖,我喜欢这个名字,听上去好好听。”小山神眼泛精光:“不过我的真名叫李煜哦,李煜!李!煜!”

“知道啦知道啦。”思远拍拍小山神的脑袋:“走了,进去吧。”

这一走进大门,立刻有个带着假发金发碧眼的老头穿着西装革履的朝他们鞠躬,一口地道的伦敦腔:“mayihelpyousir?”

“no。”宁清远甜甜一笑。带着思远他们径直上楼。可小山神却站在那老头面前上下左右的打量。

“你看什么呢?”

“罗刹鬼!”小山神指着老头:“几百年前我见过的喏,那个人说自己叫什么什么……菠萝。”

“马可波罗。”思远扬了扬眉毛:“你寿命够长的了……”

“是啊是啊,马可波罗!他想抓我,但是被我用障眼法迷惑住了,我让他看到了满地是黄金,他很快乐的捡了一大口袋的石头就走了。嘻嘻。”小山神拍着手笑道:“好蠢呢。”

宁清远听完,脸色怪异的扭头看着小山神:“大神。你知道中国之后一百多年的屈辱史,跟你这障眼法有一定的关系么?”

“这扯得上?”思远也是一脸不明所以:“这是几个意思?”

“如果没有马可波罗说遥远的东方有个遍地是黄金的国度,那帮欧洲人的兴致可能没那么高涨。”宁清远调皮的朝思远抛了个媚眼:“我历史满分哦。”

看来这小山神虽然蠢萌,但多少也算是个改变历史进程的大人物了。思远顿时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来到三楼的宴会大厅,里头已经有不少人了,他们大多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端着琥珀色的葡萄酒或金黄色的香槟交谈甚欢,不过还有一堆人则直接站在食物台前,从头到尾就是在吃,根本没有任何交流。

而这一波人……思远一眼就看到了陈明那个家伙,他正捧着一只烤羊腿拿着一杯果汁,爽爽的大口吃着。

不过别看这堆人一点教养都没有,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用目光斜视他们,或者用不屑的眼光瞄上一眼,毕竟他们每个人的腰上都别着枪呢,特别是菱老大,他背后那闪烁着银色光芒的硕大左轮,更是让人胆战心惊,更不用说这帮家伙袖子上的臂章里那插在叉子上的鬼头和金色国徽……再加上篆书的“特”,简直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混迹在这群人中,思远一眼就看出有四五个妖怪,正儿八经的妖怪,至于其他人虽然不是妖怪可身上都带有和正常人不同的波动,怎么看都不是等闲之辈。

不过其中最显眼的就要属那个宁清远所说的白色头发的女人了,她混在这群莽汉之中显得特别不着调,因为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拿着一本书恬静的阅读者,温婉、漂亮和知性气息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不过思远却能看出来,这个女人身上的波动可不是那帮莽汉能比拟的,虽然和狐狸还有很大的差距,但绝对和左明轩相差无几。

“哟,思远来了啊。”陈明伸着油乎乎的手,毫无礼仪的大声招呼着:“这边来这边来。”

思远笑着走过去,看着那么一大堆的人:“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啊?”

“介绍个屁,他们是后勤组的,我可不敢介绍。身份绝密。”陈明朝沙发上的女人努努嘴:“找小龙女去。”

说完,陈明不无调侃的打量着宁清远:“宁姐,你够漂亮的啊。怎么样?今儿哥几个够给你长脸的么?看看咱这配枪,这臂章。平时除了集体任务,其他时候可都是不给带的。”

“不错不错,不过别叫我宁姐,我比你小两岁。”

“不不不,一天是宁姐一辈子是宁姐。对了,小龙女你都叫的来?面子够大啊。”

宁清远耸耸肩:“我可不敢跟你这么叫,我得叫人家于老师。”

说罢,她径直走到那白发女子的面前,毕恭毕敬的低声叫道:“于老师,您来了?”

那女人放下书,仰起头看着她甜甜的笑了:“你今天很漂亮呢,是不是有心动的对象了?”

宁清远一边摇头却下意识的看了思远一眼:“没有呢,真是难办……”

那白发女子顺着她也看向了思远,然后整个人的脸色一顿,慢慢的站起身,皱着眉头走到了思远身边:“你就是……思远?”

思远也愣了:“你好,我就是,你认识我?”

“你好,于雪。”她朝思远伸出手:“久仰大名。”

思远莫名其妙的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可两人的皮肤这一接触,思远立刻感觉一股庞大的灵力向他飞扑过来。

还没等他反应,他的身后陡然出现一只巨大的蚊子虚影,堪堪化解了这次试探性的灵力攻击。于雪满意的笑了笑,收回了手:“抱歉,职业病。”

思远倒是没感觉到她的恶意,也笑着回答:“好奇怪的职业病。”

刚说完,于雪的手上开始出现一道血红色的印记,这道印记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冲到了肩膀处,不过她并不着急,只是轻轻一笑,那只手上便覆盖起了一片白色的细密鳞片把那道印记化为乌有。

“厉害哦。”于雪笑着朝思远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得到传承的人。”

“你……”

“万妖赐福么,别说我了,地球另外一边都能感觉到。”

高手过招,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个于雪显然是妖,而且是能力不俗的妖,她刚才出手试探思远,如果思远无法接招的话,整条手都会因为冲击而麻痹,连筷子都拿不住。不过思远不但接下了这招,还用灵血咒顺着灵力来袭的方向给逆袭了一把,灵血咒是思远结合巫术和狐狸的法术自创的一种治疗类术法,因为他不熟练所以大部分时候这种治疗会让人像打了麻药一样昏昏沉沉。可于雪却能用局部妖化轻松化解,这对力量的控制力着实是让人叹为观止。

“好啦,第一轮平手。”陈明凑上来,大喇喇的搂着思远的肩膀:“我们家最最温柔最最善良最最可爱的于姐姐,她擅长一切治疗,我们的总后勤主任兼医疗官。认识一下。”

“你好。”于雪歪着头朝思远甜甜一笑:“我是蛟龙,混血的。因为种不纯,所以没有被一千年前的浩劫涤荡掉,很高兴认识你。”

蛟……龙……

79、我对世界的新认识

会场的气氛很热烈,抛开那一堆奇形怪状的带着枪的家伙之外,其他人可以说都是千人一面,他们互相攀比、互相恭维、互相攻击,对那些怪物一般自由自在的家伙既看不上又不敢惹。

这些青年才俊们在看到宁清远的时候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而陈明所带领的怪物军团却是各种调侃各种调戏,荤段子层出不穷不说还老是开她和思远的笑话。

可偏偏宁清远在他们的面前怎么都冷艳高贵不起来,甚至跟着一块说黄色笑话,被开到和思远之间的玩笑时,甚至还主动的承认说自己已经怀了思远的孩子。

不过当吃够了的小山神和梦鳞窜过来之后,对于他俩的打趣才算停止,毕竟这俩萌物组合可是属于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类型,要是再说隐晦的笑话,被这俩家伙一问,那可是谁都下不了台……

“啊啊,小白龙!”

当梦鳞发现于雪之后,她欢快的蹦了过去,在于雪面前又是蹦又是跳,还不断挥舞双手:“是我是我。”

“你是……”于雪仔细打量了一阵,然后脸顿时黑了下来:“那条黑龙?”

“是的哇,哈哈,你记得我!!!”

“于老师,你认识梦鳞?”

于雪似乎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咬着后槽牙:“当年……我被她打的很惨。”

这话一出,四座皆惊。这于雪是谁?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后勤组的大boss,是守卫者的守卫者。镇守总部的超级精锐,可就是这么一个精锐,居然在面对像梦鳞这样萌萌的小萝莉时,居然说出曾经被打的很惨……这科学么?

“没有啦,不是我要打你,你是要打我啊。”梦鳞歪着头:“我只是去抓鱼吃。你就说我是坏人,那怎么办哎?然后你就过来追我,我就打你哇。”

被这样的回答让人哭笑不得,连于雪都默默的笑了,她转过头:“她差点抽干了洞庭湖,你说我要不要追她……”

正在他们说得热闹时,周围突然一阵喧闹。接着门口走进来一票带着墨镜的大汉,杀气腾腾,面色严肃。

他们的进入,让那些“青年才俊”们纷纷侧目让道,可陈明这帮怪胎们却互相使了个颜色,手扶着家伙就凑了上去。身上的杀气顿时弥漫出来,浓烈的让室温都低了好几度。

这帮正儿八经的职业选手一出手,那可不就知道有没有了么,那些看上去牛逼哄哄的家伙们当时就被震慑住了,愣是没敢再多往前走几步,而场内的气氛也变得冷冽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不过很快。当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之后,气氛顿时缓和,她长裙款款,面带桃花,美艳不可方物,一进来就笑道:“姐姐,你不欢迎我喔?”

“哇喔!”陈明的手从枪把下拿开:“宁清影!大明星哎!”

“谢谢。”宁清远微微朝陈明点头示意:“我哪是什么大明星嘛。”

那说话的调调又酥又麻,弄得陈明顿时找不着北:“没有没有。你就是大明星,我最喜欢看你的电影了。”

说完,他一招手:“兄弟们散了散了。”

她的出现,让会场出现了不小的搔动,虽然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艳丽的大明星是宁清远的堂妹,但说实话并没有几个人指望在这里见到她。所以她的到来基本上是一个意外之喜,更让人意外的是。她看上去比电视上还要漂亮,甚至高出宁清远一个档次。

不过看到她,宁清远倒是不经意的撇撇嘴:“这家伙怎么来了……”

端着一杯鸡尾酒上下打量的思远扭过头:“怎么了?”

“她啊,从小到大。就喜欢抢我的东西,明明有两个一样的布娃娃,她自己的不要,非哭着喊着要我的那个。两根香蕉,我的小她的大,她也一定要拿到我手上那根,反正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

“真是好妹妹。”思远哑然失笑:“你去应付吧。”

“哎……”宁清远叹了口气:“好吧。”

说着,她一脸笑容的迎了上去:“清影,你怎么来了啊?”

“姐姐!”大明星笑着凑到宁清远的身边,轻轻挽住她的手:“不欢迎啊?我可是抛下剧组翘班过来的呢。”

“哪能不欢迎啊。”

“那你的朋友看上去都凶巴巴的。”

她那一颦一笑,当真是风情万种,思远隔着老远都感觉浑身麻麻的,跟别提那些特意靠着近想混个脸熟的才俊们,本来宁清远就够漂亮的了,现在这又来一个比她还漂亮的种子选手,这种选择题让人难以自持。

“我给你介绍一下。”

宁清远到时没有在乎旁边人的眼神,直接把她这个妹妹拉近了凶神恶煞怪胎组的阵营里,试图以这些怪胎的威慑力来吓唬吓唬自己这个喜欢抢东西的妹妹。

“这位是我的老师,于老师。”

“于老师?好年轻好漂亮哦……不过你的头发怎么是白的呢?好性感,是特意染的吗?”

说实在的,这于雪的气质和脾气那真的算是极好的,她轻轻戴上眼镜,面带笑容的说:“我已经一千多岁了,年纪大头发白是很正常的呀。”

“哈哈,你真爱开玩笑。太幽默了。”宁清影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看上去你比我还小呢。”

“那是你太老了啦。”搅屎棍二人组之小山神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你看你看,我和姐姐都超过三千岁了呢,你看上去都比我们老那么多。”

“没错。”梦鳞端着一杯冰激凌专心的对付着,并无意识的附和着:“老那么多。”

“我已经三千岁了哦!”小山神用手指扳了半天,竖起了四根:“三千岁!你怕不怕!”

“小朋友。”宁清影拍拍她的头,按下了她一根手指:“三是这样的,你比划的四。我说的对不对?三千岁的小朋友。”

“好像死喔。”小山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是三,嗯……我记下了。”

这个小插曲似乎让她的心情非常不错,满脸笑容的跟着宁清影走到了思远的面前,还没等宁清远介绍,她妹妹就抢着说道:“这位帅哥是不是五千岁了?”

思远摇头,伸出手一脸温润的说道:“二十四,齐思远。”

“我跟你同年哦。”宁清影眯着眼睛把脸凑到思远面前:“总算不是几千岁的了,嘻嘻。”

思远一愣,赶紧往后退了两步,逃离这个香喷喷的诱惑,深呼吸一口才平复他的脸红心跳,心中十分惊骇,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漂亮姑娘的定力不错,可碰到这个妖精……别说小学生了,就是博士后都把持不住啊。

宁清远皱起眉头:“妹妹,你吓着人家了。”

大明星眼珠子一转,在思远和自己姐姐身上转了两圈,笑容变得微妙起来,然后轻轻的后退两步,不再说话,转脸间笑容又变得非常职业。却不再更多说话,哪怕别人上门敬酒,她也只是公式化的回应,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宁清远的老爹老妈到场,她才恢复成那个粘人娇气的小妖精。

而这整个过程,全程唯一在默默注视的人只有那个一千多岁的白发小龙女,不过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全程微笑。

“我有种感觉,我现在好像要有麻烦了。”

“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奈的就是误会,误会是一种你没办法解释、哪怕解释了也不会有人听的东西,除了让当事人自己明白之外,没有任何办法。”于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思远身边:“我能求你帮个忙吗?”

“嗯?怎么?”

她仰起头看着思远:“我想……如果以后你能碰到一个身具双魂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为什么?你比我厉害多了。”

“不,没有。”她带着一种诡异的表情看着思远:“你跟别人不同,只有你能看的出来。可以吗?”

“可以。”思远重重的点头:“那能告诉我为什么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我等一个人,等了一千年了。”一千多岁的小龙女温婉的把头发撩向耳根:“你……也许能帮我,别问我为什么,我也只是一种感觉。”

思远没说话,他扭头看着场上那一群群对金钱、美色趋之若鹜的人们。低下头看着于队长:“我突然想知道,为什么妖会对一件事情那么执着?你是这样,小山神是这样,那个家伙也是这样。我不懂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你们记上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

于雪一愣,而后淡淡笑着:“人和妖最大的不同,就是人的寿命短暂,而妖有悠久的岁月,在人短暂的一生里,有太多值得让他们记住的事情。而在妖的生命中,值得记住的只有那几件事那几个人,人的魂魄坚韧,妖的魂魄脆弱,所以很多时候,那些事更容易走进妖的灵魂深处。我们会因为一件事一个人开心一千年、悲伤一千年、等待一千年、相守一千年,不是因为妖很傻很笨,只是因为那个人那件事一直住在心里,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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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达成~~~已是两点。

80、一伙悍匪

“你们这还真是给面子。”

宁爸入场致以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就一脑袋钻进了怪胎组的包围圈中,挨个散烟,笑容满面。

“那是妥妥的,作为特案组主要的资助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嘛。”陈明嬉皮笑脸的打着哈哈:“更何况咱宁姐可是老熟人啊,她要干什么,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嘛。”

宁爸满脸无奈笑容的指了指陈明:“你这调皮捣蛋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我这次可是挑女婿呢,你们这一来,我还挑个屁。”

“啧啧啧啧,宁老板,你就别跟我们来这套了。”陈明瞟了一眼正在远处和宁清远、小龙女聊天的思远:“你那点花花肠子,谁不知道呢,你家的底子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怕是早就有看得对眼的人了吧,眼光够毒辣啊,老小子。”

“你这没大没小的家伙。”宁爸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却笑开了花,一把揽住陈明的肩膀:“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那得看你晚上给我们这帮粗人安排什么节目啦,不然我稍微一喝多,那可是什么都往外捅的。”

“你啊你啊。”宁爸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吃了公家饭,这敲竹杠的本事一点没减啊。”

说罢,他转身走向思远的方向,不过走到一半时,却突然转身看着陈明用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凌空飞向了陈明。

“啧啧,百慕大夜总会的金卡,这老小子真够风流的。”陈明一边不撇嘴一边却把卡收了起来并吆喝着:“兄弟们,晚上哥带你们去爽!”

为了这一晚上的爽,这帮家伙可算是卯足了劲,从接到金卡开始,只要是哪个帅哥想接近宁清远,立刻会有三个彪形大汉目露着凶光凑到他面前。正面拦住那人的路并用眼神恶狠狠的逼退那个想去献殷勤的家伙。

当然,这里头不是没有刺儿头,但是刺儿头也扛不住这帮怎么看都不像好东西的家伙折腾,没一会儿那帮围在宁清远身边的苍蝇就被这帮毒气弹给熏得没了个影子。

至于宁清远,她站在那理所当然的跟思远聊着天,时不时的发出几声轻笑,再加上喝了点酒脸色酡红。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朵盛开在春风中的小红花。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她那个漂亮的妹妹了,她虽然并不知道思远他们三个人在说什么,可每每总是想去插一档子。比如小龙女在给思远解读左明轩心理的时候,她在旁边听一会儿就以为自己了解了全部,然后兴冲冲的凑上去说某某导演也是这么虚伪的人。比如宁清远在说道什么关于一切诡异案子的时候,她总是会说她接触过的娱乐圈撞鬼事件。表情夸张演技良好。

当然,娱乐圈撞鬼事件不要太普通,毕竟等待投胎的鬼是很无聊的,有戏看它们一定噌噌的围上去看,保不齐就有那么一两个比较厉害点,激动时会想去亲自看看自己所喜欢的明星,这种东西基本上不构成威胁。所以除了思远对这些东西多少还有兴趣之外,小龙女和宁清远压根没兴趣。

不过能引起思远的注意也就够了,宁清影对付男人那绝对不是小龙女这个死宅和宁清远这个汉子能够比拟的,她在得到思远注意之后,不动声色的就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连说带比划的讲起了各种故事,从自己开始奋斗到成名之后的辛酸史,再到爆出那些圈内所谓“好友”的八卦丑闻。反正无所不用其极。

还别说,她讲故事的能力绝对一流,对气氛的营造简直是大师级的,再加上她炉火纯青的表情、肢体语言和眼神,思远还真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的。

“我跟你说啊,我有一个朋友,你肯定认识。就是唱《香港,今夜别为我哭泣》的,名字我不方便说。不过我告诉你,她就是个贱人。你知道导演《南帝北丐》的那个导演吧?他都结婚了,可是那贱人还是要跟他凑到一起,为了他还自杀,不过你知道她怎么自杀的吗?”宁清影眼睛皎洁明亮:“你肯定猜不到。”

“割腕?”

“太俗气。”

“跳楼?”

“她没那勇气。”

“烧煤气。”

“她没那么笨。”

思远摸着脑袋:“吃安眠药?”

“接近了,不过还是错了。”宁清影的巧笑倩兮和明眸皓齿晃得思远头都发晕:“当时送她去医院之后,医生是我的朋友,她说……让你朋友以后自杀有点诚意,消炎药死不了人,还治好了她多年的妇科病。”

“消炎药……”

“是啊是啊,哈哈,没想到吧。”

“真是没想到……后来呢?”

宁清远在旁边都看蒙了,她双手叉腰,气得脚丫子一跺一跺的,可是却没有半点办法,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没有妹妹来得熟练,更何况她现在走过去针锋相对,显得太明显了,她可比自己那妹妹矜持多了。

面对宁清远的清影用眼神轻轻一瞟她,得意一笑,然后故意放大音量:“你知道撒娇和撒野的区别吗?”

思远愣了愣:“我还真不知道……我这人比较土也无趣。他们都这么说。”

宁清远嘿嘿一乐,学着她姐姐的样子,双手叉腰嘟嘴皱眉,脚跟轻轻跺向地板:“这样就是撒野。”

“至于撒娇嘛……”她保持那个姿态,用力的跺了几下,而伴随着她的动作,她幼嫩而硕大的胸部上下跃动了几下,在停止之后还保持一种颤颤巍巍的姿态,弄得思远不得不朝她胸部上多瞄了几眼。

“这就是撒娇啦。”

思远怪不好意思的,连忙错开眼神,表情显得非常尴尬。尴尬到他立刻就想逃离,可谁知道这个宁清影对尺度的把握相当到位,在思远准备告辞的那一瞬间,她突然热情的邀请思远去尝尝她亲手配制的鸡尾酒,弄得思远也不好拒绝,只能回头朝宁清远和小龙女告别。跟着这个热情的有些让人摸不着边际的大明星走向吧台。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陈明走到脸色不太好看的宁爸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这我可没招,卡我可不还。”

“我能怎么说?我哥就这么一个遗腹子,其实也一样。”宁爸叹了口气:“就是委屈了清远,她这丫头……当我看不出来,这么多年第一次对个男孩动心。”

“当年宁老大可是一把好手。第一代五人组啊。可惜,如果不是去的早了点,大概……我得叫他长官。”陈明不无感慨:“好了,您就纠结着吧,我帮你最后一个忙。”

陈明叼上烟,一副混蛋的样子。歪着脑袋走到正在被大明星纠缠的思远旁边,一拍他屁股:“走不走?明天开始放中秋假,晚上咱嗨一下去。”

思远扭头看着宁清远:“清远,你去不去?一起去玩。”

“我不……”正在怄气的宁清远刚准备噎死思远,但却被旁边小龙女拧了一把屁股,硬生生的改口道:“我不介意啊。”

思远笑着转过头:“你方便出去吗……”

“我……”宁清影声音一顿,有些黯然的摇摇头递给思远一张卡片:“玩得开心一点。这是我的电话,我现在住在魔都,有空的话来找我玩。”

“谢谢,要是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话,让清远告诉我一声就行。”

宁清影对着思远笑着点头,但背过身却恨恨的掐着一包咖啡豆还死死咬着嘴唇,表情灰暗。

思远离开的时候,正好回头看见宁爸在对陈明比划大拇指。他顿时一头雾水的问道:“你们串通什么了?”

“没有啊,他觉得我是个好孩子,决定把宁姐嫁给我。可是我有女朋友了,怎么都解释不通,我说考虑几年再说,他比划手势说看好我。”

他说完,跟在后头的小龙女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小声絮叨着:“真是什么将军带什么兵,这随口胡诌的毛病都一个样。”

倒是宁清远,在出门之后,脸色当场就晴转多云。兴奋的跟那些流氓似的特勤队员叽叽喳喳的寒暄起来。在这里,她笑得更大声,笑容也跟灿烂,就好像一只挣脱了牢笼的小鸟,欢快无比。

“我们去哪啊?”

“百慕大夜总会!”陈明掏出金卡:“哈哈哈哈!”

“喂,你考虑一下我和于老师啊,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喂喂,大小姐,我们去唱歌吃果盘有问题?你别叫小姐就不行了,你这思想……真是不健康。”

小龙女耸耸肩:“我无所谓啊,我很少玩的,跟你们去见识见识也好。”

思远走到楼下时,突然顿住了:“等等……你们谁看到了那俩宝贝!”

“不用担心。”小龙女笑着摇头:“有那黑龙公主在,不会有问题。她们吃完就出去玩了,至于去哪,我不知道,你也不会知道。”

“我不是怕她们出事……是怕她们惹出事。”思远左右观望着,并大声的喊了几声,可这次却没听到熟悉的“梦鳞到”,只有街上空荡荡的喇叭声在回应着他。

“惹出事?惹出事我来抗。”陈明一搂思远的肩膀:“走吧,咱喝酒去!像我们这种粗坯,就得大口酒大口肉,那帮造作的事玩不来。”

“我可是细皮嫩肉的呢。”小龙女调笑道:“不要把我跟你们放在一起说,真是的。”

“装,你再装。”陈明撇撇嘴:“也不知道是谁千杯不醉,吃肉没够,那次内蒙古……”

“够了够了……”小龙女连忙打断陈明的话:“你赢了行么,我跟你们去玩就是了。”

而面带微笑的宁清远不着痕迹的放慢脚步走到了思远旁边,轻声说:“还在担心呢?”

“嗯,那两个宝贝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没事的,别看她们平时不太正常,她们很厉害很精明的,特别是小梦鳞,她比人精还精,不会惹事的。”宁清远顺手就挽住了思远的胳膊:“妹妹跟你说什么了?”

“她?她就是给我讲了点故事,挺可爱的姑娘。一点大明星的架子都没有。”

宁清远当时心里就翻腾起来了。在她见过的明星里,还真没谁能有自己那个妹妹耍大牌耍得凶,虽然在自己面前倒是还好,可在外头早就是名扬四海了,如果不是她天生就是个影后级的演员再加上长得实在是不错以及自己家里还有那么点影响力,放在一般人身上恐怕早就被黑社会绑回去拍"apian"了。典型的就是去年去香港拍一部大片,人家香港方面想请她吃顿饭。她直接打电话从法国雇私人飞机运海鲜和顶级红酒过来,一顿饭吃了人家三百多万,如果不是宁爸出面,估计她都被黑社会的找人强暴扔大海了。

“哎……以后你应该会知道她是什么人。”

一行人来到被称之为吸金黑洞的百慕大夜总会,门口的保安当时就吓尿了,这一群玩意儿虽然都把家伙藏了起来。但那凶神恶煞的样可是藏不住的。所以隔着老远保安就用步话机把经理给叫了下来,而经理气势汹汹的带人下来一看,立刻就蔫儿了……

“陈爷,您怎么……**……凌老大!”

凌老大扭过头淡淡的朝他点点头:“认识我啊?”

“认识认识,不认识谁也不认识您啊,里面请里面请。”

“豪华包多少钱?”陈明大大咧咧的把金卡往前台一放:“再加十箱青岛,下酒菜你看着弄。别来素菜啊,全给上荤的。给算算钱。”

思远倒是奇怪,这地方他当初跟大壮来玩过一次,俩人开个小包厢都花了九百八,还不包酒水……可俩人在这也是来喝点洋酒过过瘾,可陈明这家伙上来就是十箱青岛和小菜,弄得跟大排档一样。

“陈爷,您打我脸啊?您不知道凌老大是我老板啊……跟我提钱。这是逼我回家种地啊。”

思远一愣:“凌老大?”

“没跟你说么?”陈明哈哈一笑:“我是警察兼职警察,凌老大是黑社会兼职警察,雪姐姐是护士兼职警察,宁姐姐是法医兼职警察,兔子?兔子呢?兔子是公车司机兼职警察。反正我们都有自己的职业就对了。”

说罢,他把卡往台上一扔:“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刷掉。准备上酒上菜!”

经理擦了把冷汗:“好……好吧……不过豪华包已经被人定了……”

“定了?定了也给我吐出来,还有我惹不起的人。”陈明眉头一皱:“别让我在兄弟面前丢人啊。”

“好……好的……”

真的是好神奇,思远一直以为这些人就是专业的特殊警察,可没想到他们居然各自都有各自的职业。而这些职业里不但有和警察八竿子打不着的,更有像凌老大这样背道而驰的,也就是说……特案组的触角遍及社会的方方面面,思远甚至觉得有可能他家楼下卖老面馒头的大叔都可能是特案组的高级督察……

“是不是很吃惊?吃惊就对了,特案组的身份严格保密,除了历任直属长官和我们自己知道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有资料。”

“为什么……我不太明白。”思远摸着脑袋:“难道妖怪会查你们的档案?”

“你以为不会么?你是不是一直都是以为妖怪就是电影里那些青面獠牙的?这可是个误区,而且我们面对的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东西,它如果想逐个击破,并不困难。”小龙女轻笑道:“相比较而言,我们这个特案组比起组织部门来说,更像是个门派。这个门派不限制你干什么,但如果有事情,会有人提醒你,你是这个门派的人。”

“听上去还不错。”

思远笑呵呵的推开包厢的门:“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以后你会慢慢知道更多,虽然你不能进来,但其实我们有很多不是特案组的编外人员,他们大部分都比编内的厉害。”

“我觉得……”思远沉吟片刻:“换个角度来说,我倒是希望特案组可以战无不胜,这样我就没多少事了。”

“我们也是这么希望你们的。”陈明打开一瓶啤酒,仰头喝了一口:“每年都有不少兄弟姐妹牺牲,谁不心疼?不管是人是妖,心都是肉长的。”

说完,他把已经灌空了的瓶子扔进垃圾桶,大喊一声:“不说这些了,大伙乐呵起来!点歌点歌,我先点,我要点《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让开让开!”

还真是别说,陈明唱歌的水平那叫烂的出屎,几乎整个特案组,包括小龙女在内唱歌都特别难听,宁清远也并不例外。不过即使是这样,一贯不太喜欢玩乐的思远居然也被他们调动起了气氛,跟着这群妖魔鬼怪在黑暗中狂躁的挥舞双手,跟着一起大声合唱那些耳熟能详的歌曲。

不过就在他们气氛high到顶点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一脚踢开,接着一个身穿大夹克的男人掐着经历的脖子醉醺醺的窜了进来,一张嘴那股酒臭味就窜了出来。

“妈了个巴子,就是你们抢老子包厢是吧!老子今天生日,不跟你们这帮瘪犊子一般见识。”他眯着眼睛在包厢里看了看,然后嘿嘿一乐:“俩姑娘留下,其他人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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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五千字章节哈……哎呀妈呀,你们是不知道今天街上有多少人,那车堵得,就跟大便干燥似的。

81、怪人

那个醉醺醺的人,红着脸就窜进了屋里,眼神凶煞,看上去就长着一张送死的脸。

陈明刚刚嗨起来,被这家伙一捣乱,那着实是兴致高涨,屋里的人一股脑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狞笑走向那大汉。

可一直安安静静吃动词听歌的小龙女却突然拦住了他们:“你们没发现不对劲?”

“不对劲?什么不对劲?”陈明眨着眼睛:“怎么了?”

“别动,看他的动作。全部都过来。”

其他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他们所有人都近乎无条件的信任小龙女,包括思远在内都凑到了她的身边,一大堆人挤到了沙发的角落,人摞着人。场面十分搞笑,弄得宁清远都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儿。

“安静,屏息。”小龙女笑眯眯的发号施令:“不许发出声音。”

接着就见这一群猛汉都用手捂住了口鼻,静静的看着那个贸然闯入的汉子。只见他站在原地乐呵呵的笑着左右四顾,就好像有很多人从他身边走过似的。

他笑呵呵的等了一会儿,然后搓着手走到宁清远刚才所坐的位置上,哈哈一笑伸手悬空的揽住了身边的空气,甩着一口大舌头,哈哈大笑:“大姑娘,今天跟爷们乐呵一下,来来,亲一个,来嘛……别害羞……”

他努着嘴朝旁边的虚空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波”,接着他眼睛一瞟,看到了小龙女刚才所在的位置,猥琐的搓着手,嘿嘿的笑着,慢慢挪到了那里,舔着嘴唇:“小美女,给叔叔生个儿子啊。”

“差不多了。”小龙女皱着眉头,然后从桌上拿起一颗花生米,屈指一弹直接打中了那个家伙的太阳穴。他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了沙发上。

这一下屋里可热闹了,陈明他们一哄而起围了上去,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检查了起来,可检查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一个最普通的醉汉。

思远此刻也差不多查完了本子。走到小龙女身边小声道:“追溯术?”

“不是。”小龙女歪着头看着思远笑着:“去比你大一点,以后叫我雪姐姐吧。”

何止大几岁……思远心里讪讪的笑了几声,不过仍然乖巧的喊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可是这个……跟回溯术很像。”

“类似,但跟回溯不一样,回溯是看到过去的事情。而他却一直在自己的臆想中,以幻想代替真实的世界,以此控制人的行为,让他干出各种不可思议的行为。”小龙女凑到那个汉子面前,用手伸进他的脖颈之间抹了一把,然后把手指伸到思远鼻子底下:“闻闻。”

“香味……”

“是曼珠沙华。”小龙女抿嘴笑道:“冥界指引者。”

说罢,她的头慢慢转到门口。双手结印:“圣道六!华……”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突然止住声音,默默的摇头:“那个人走了。”

“那……会是什么人?”

小龙女耸耸肩:“我不知道,刚准备去查的时候,他已经收回了法术。”

而就在这时,离开这里三百米之外的地方,一个穿着大风衣的人高大男人默默的转身离开,并对身后的人轻声用奇怪的语言耳语几句。兀自离开。

在他身后的阴影里,一个帅气的外国人正酷酷的靠在墙根:“看来试探是有效果了,对吗?那个是几级妖灵?”

“四。”穿风衣的人说话言简意赅:“你不是对手。”

“又一个四级妖灵?查理,你不要骗我。”

那个名叫查理的人转过头看着墙根那人,冷冷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圆形的徽记按在那个男人的头上。

与此同时,正准备去上厕所的小龙女突然瞪大了眼睛。大喊道:“圣道六,华生荼蘼!”

一道亮光顺着从沙发上的大汉的脖子上窜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顺着一条隐形的线就窜了出去,就像一道闪电。迅雷不及掩耳。

“走!”小龙女一声令下,屋子里的人倾巢而出,顺着那道轨迹就冲了出去,思远跑了两步,召唤出了云豹,翻身骑上,化作一阵云雾,直奔前方。

不消两秒钟,那个靠在墙根男人突然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一口黑血从口鼻喷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脸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他身边那个男人轻轻一笑,然后一把拉起地上的那个人,转身进入了死胡同黑漆漆的影子里,不见了踪影。

在他消失之后,思远第一个赶来,但只看到那人风衣的衣角在黑暗中一闪而过,他冲上去却发现那个地方只剩下了一堵墙。

不多一会儿,陈明那帮人就已经赶到,丰富的经验让他们一瞬间进入了战备状态,每个人都从不同的角度追了出去,每个人都拿出了各自的绝活。唯独小龙女默默的站在那里,背负着双手:“不用追了,追不上。可以收队了。”

果然,经过半小时的追踪,所有人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小龙女笑道:“怎么样?追不到吧?”

“那帮人是什么东西?挺邪门啊,一点气息都没有。”

陈明丧气的挠着头:“妈的,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恐怕不是无聊。”小龙女看着思远:“走吧,一起去开个会?”

“我?合适吗?”

“当然合适。”陈明揽住思远的肩膀:“刚才你的反应可是最快的,走吧。我们这部门就是这样,没啥秘密,只要看上去差不多就能参加会议了。”

“别闹,别误导人。”小龙女拍了一下陈明:“走吧,你们先回去,我给你们去买宵夜,工作场所不能喝酒哦。”

反正也没什么事,再加上思远本身就很好奇,所以就这么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们回到了特案组的总部。

回去之后,陈明整个人都换了个姿态,他皱着眉头:“现在有人盯上我们了,你们没什么看法?”

其他人都是一脸茫然,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个都是满脸的无奈和气愤,可都无计可施,毕竟这突然来突然去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只是叫了个人来调戏一下姑娘而已,再加上他们毕竟都不是神仙,哪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耐,再加上他们是作战部的,打架没问题,这追查的事……别说跟侦察组比了,估计就连后勤保卫组都比不上。

这时,小龙女带着后勤组的人推门走了进来,把满满当当的宵夜往桌上一放,身后跟着拎着饮料的思远。

“三个月之前,沿海地区就出现了一批外国人,他们进入中国以做生意为名并利用宗教自由来到处收罗信徒,我们已经盯上他们很久了。”

小龙女坐在位置上,一边张罗大伙吃饭一边继续说道:“北方的驻点已经和他们有几次交锋,不过每次都是以误会来解决,他们也没犯罪,但是他们一直在针对各种妖怪,不少隐居在市井的妖怪无缘无故的就被他们做掉了,这也是我们的人跟他们交锋的原因。”

“你们也保护妖怪?”

“我们是保护公义。”小龙女笑道:“无论是人是妖,都有同样的生存权利。他们杀害的妖怪,根据调查都是主动攻击他们,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从那些调查的结果汇总来看,那些妖怪根本不具备动机。所以我们提出设想,是他们用某种术法让那些妖怪进入幻境并主动攻击他们,然后进行绞杀。就像今天这种情况。”

思远站在旁边,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我可能有办法。”

“办法?”陈明仰着头看着思远:“你有什么办法?”

思远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很高明的啦。说完,他一只手按在墙上,眼睛上下扫视着墙面,然后低声喊道:“镜妖,出来!”

呼啦一声,整面墙都变成了亮晶晶的镜子,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出现在那面镜子上,亮晶晶的亮晶晶的……

“哇……好大的一面镜子。”陈明不屑的看着这面镜子:“你在搞装潢吗?你别闹好不好,我们这谈正事。”

“你才别闹,你认识镜妖么。”小龙女笑着拍了拍陈明的头:“比最强大的回溯法还要厉害。”

“这么厉害?”陈明瞪大了眼睛:“快来快来。”

思远笑着点点头,打了个响指,然后那面镜子一阵波动,然后里头出现了他们一群人坐在包厢里时的样子,从那个大汉拧着经理出现开始,慢慢滚动回放,不过镜子上呈现的则是那个大汉第三人称视角,最后才发现这个大汉只是个卡车司机,而真正让他变成那个德行的则是……

“邪门了……怎么会这样!”

陈明看着镜子上的东西,瞪大了眼睛:“没见过啊,这他妈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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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晚上少更一点了,明天补给大家啦……啦啦啦……过节嘛,为了争取写书,我不得不放弃一部分写书的时间,大家能理解就好。

82、怪人里的怪人

耶稣真理同志会,成立于十字军东征之初,本是罗马教廷用作处罚异教徒的工具之一,在十字军东征时期负责特殊的战斗,曾在一夜之间消灭了整个耶路撒冷地区的特殊能力者与妖怪,让约旦河翻滚了红色的波浪。

那一战之后,在所有人都知道在圣殿骑士团、医院骑士团和条顿骑士团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真理骑士团,哪怕这个骑士团里的人都深居简出,但他们的威名无人不知,哪怕一个最低级的真理骑士团成员都能轻易的打败一百个号称最勇敢最威猛的条顿骑士团成员。

在此后的几百上千年的王权与神权不断交替斗争中,那些曾在历史中留下赫赫威名的骑士团一个接着一个的灰飞烟灭,唯独这个神秘的真理骑士团一直存在于世间,并且无论是哪一个国王走马上任,这个骑士团在整个欧洲都能够横行霸道,即使在近现代暴君希特勒横扫欧罗巴时,这个骑士团都仍然我行我素,在德国的分部既不信仰纳粹也不奔赴前线,甚至在希特勒面前他们都能够横冲直撞,而在盟军那边他们也是无所顾忌,丘吉尔和罗斯福轰炸任何一个地点都要先征询他们的意见和建议,只要他们不允许轰炸的地方,任何飞机都绝对禁止接近。

当时很多人向丘吉尔提出抗议,说为什么要对这些人如此宽容,丘吉尔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闭上了嘴“无论我们之间混乱成什么样,只要他们仍然存在,盎格鲁撒克逊人就永远不会倒下”。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让整个西方世界都为之敬畏的组织,却只在三个地方碰了一鼻子灰。首先是北方蛮荒之地,那里的广袤而寒冷的土地一直以来就是禁区,战斗**强烈的家伙们住在那里,他们悍不畏死,而且绝对大条,对于所谓的守护者一点都不买账。

第二个地方则是自我号称太阳升起的国度。虽然很早就接受了西方的价值观,可总体却一直处于混乱状态,随时随地都处于自我灭亡的疯狂状态,虽说有自己的守护者,但守护者也架不住近似疯狂的分裂思维。

而第三个则是那个东方的巨大国家,在从一八零零年之前都是世界的中心,实力都是霸主级的。所以之前。哪怕这个组织横扫了欧亚大陆,但在这里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狙击,仅仅进入三个月就匆匆退出。哪怕是之后,整个西方世界对这个国家进行了为期一百年的分割和拆解,但是入侵这个国家仍然是阻力重重,在最孱弱的时候有一个强大到让人发指的家族挡在前面。之后那个家族没有了,但却不知道为啥冒出了一群让人看着就头晕的妖怪,它们不知所谓但强大无匹,根本不是凡人能够匹敌。

好不容在这个国家进入一个不再那么封闭的阶段,他们也顺利的踏入了这片他们一直觊觎的土地,可过来一看……当时就近乎的崩溃状态,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妖魔乐土。大量的非人生物和人类混居在一起,虽然并没有什么高级的非人类生物,但基数之大让人目瞪口呆。

更让他们觉得诡异的是这个国度有自己的特殊组织,但是这个组织里居然也是人妖混杂,非常不纯净。其中还有一点让他们无法接受的则是这些人居然明知道妖魔的身份却仍然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甚至还给它们提供保护。

这简直不能忍!

所以他们决定把整个耶稣真理同志会分割成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负责镇守本部的组织,分割出来之后被称之为驱魔人协会。

第二个部分则是负责开始针对世界各国政、商名流的渗透。名为逐魔者协会。

第三部分也是最庞大的那个部分,里头汇集了所有精锐和尖端人才,他们没有任何古怪的任务,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以合情合理不招人讨厌的方式进入那个他们认为神秘、古怪、落后而强大的国度,并站稳脚跟。还给出了要求,一、不能和当地的组织发生冲突。二、不可以对普通人进行伤害性攻击。三、不可以违反当地法律法规。四、不得主动进行暴力性的入侵。五、想上头拨款,没门儿!六、必须严格恪守教义。七、只有两年有效时间。八、三大圣器虽然可以随便用。但如果丢了其中一件,所有人都不用回来了。

上头给出的命令,随便哪一个对他们来说都简单的如同放屁,但是这些条件摞起来那可兼职残暴。这没头没脑给出一大堆的规矩,空对着满满一屏幕的妖怪却无计可施,毕竟教义上让他们除魔卫道,但是党组织又下命令不得主动进攻以及必须严格遵守教义,所以……换个角度他们吃这碗饭也是不太容易的。

他们进入这个国家之后,首先登陆的是北方冰城,靠那里特殊的文化氛围轮流寄宿在几家教堂之中。不过另外一个小队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思远所在的城市是他们在南方的第一站,可他们的一百来号人只能租住在郊区的一所废弃工厂中,就是这么一破工厂还是新招收的信徒捐赠的,里头破窗户破门,甚至连厕所都要自己搭建,甚是可怜。

不过这一百多号人里并没有什么弱不禁风的文职人员,他们个个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精锐,所以并不在乎这种破败的环境,除了每天吃饭麻烦一点之外,其他都是很容易搞定。

“查理,你搞什么鬼!”

一个满头金发的男人坐在地上不停用脏兮兮的纸巾擦着鼻血:“你差点害死我。”

“我?我只是让你知道一下四级妖灵的厉害。”那个被称为查理的男人盘坐在残破的墙根,身边竖着一柄用布包裹着的大剑:“你现在知道了吗?还想与它冲突吗?”

“真的是太厉害,我根本没能反应过来。”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突然挂在残破窗户上的风铃叮铃铃的响彻了整个厂房,所有屏息静坐的人都被这阵铃声弄得睁开了眼睛,一百多双满是杀气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串突兀窜动的风铃,目不转睛。

“敌袭。”

查理慢慢从身边拿起那把大剑,回身插入后背的剑套之中,带着人就走向了大门口,那股让风铃响起的力量传来的方向。

没有电也没有月光,周遭一片黑漆漆,屋子里只有一双双在黑暗中发光的眼睛紧紧盯着大门的动态,而外头则传来一声声沉重的脚步。

不多一会儿,破败而沉重的大门被推开,传出嘎吱嘎吱的门轴摩擦声,在漆黑寂静的夜里特别刺耳。

映衬着薄薄的一层星光,一个剪影似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大门的后头,他身穿很普通的白衬衫,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只不过他手里却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他走进厂房,环顾四周,发出一声轻笑。

随着他的笑声,屋里的人整齐划一的拿出武器,一股脑的朝他冲了出去。可哪曾想,但凡是接触到他的人都会被一股庞大到莫名的力量弹飞数米,无论是哪种武器击打在他身上都会变成一缕青烟消失不见,百多人的攻势甚至连他的防御都无法破除。

“我并不是来打架的。”他缓缓开口,没有抱孩子的那只手上凝聚出一团耀眼的紫色火焰,汹涌澎湃照亮了整个黑暗。

查理慢慢解开自己手里的布包,露出里头那把苍老的大剑,面色冷峻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哦?狮心王之剑,东西倒是不错。”进来的人微笑着朝查理优雅的一鞠躬:“不过没想到狮心王的后代居然是一个莽夫,可惜了。”

这个人的英语流利,甚至带着浓浓的剑桥腔:“我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左明轩,你们可以叫我瑞达,我是来跟你们谈个计划的。对你们对我都很有帮助的计划,不然以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哪怕是再过一百年也不可能有一丁点进步。”

“不要妄想了,我们是不会和邪魔合作的!”

查理身边一个怒气滂沱的汉子二话不说的冲了上去,空洞洞的双手突然突兀的凝聚出了一柄近乎实体的双手斧,重重的朝左明轩劈了下来。

“哼,不自量力。”左明轩只是眼睛一翻,那个汉子就像被定格一样,接着身上出现了像龟壳似的裂纹,鲜血顿时流满了他一身,战斧也突然消失,人也只能倒在地上翻滚嚎叫。

“杀了他!”

那个金发男子瞪了左明轩一眼:“跟我来!”

“等等,威尔逊。”查理伸手拦住了自己的伙伴,上下打量着左明轩:“你想怎样?”

“你们的日子看上去很辛苦,不如我先请大家吃一顿饭,在饭桌上我们慢慢聊?这是我们中国人的习惯。”

83、诡异联盟

这一天,郊区的某个农家乐里面迎来了一群奇怪的客人,他们每个人都看不清楚面容,长长的风衣和帽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老板报了警,但警察来了又走了,而这些人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整个农家乐给包了下来,像办婚宴一样开了整整十二桌。

这些人虽说都是苦行僧,但这段时间以来风餐露宿,肚子没点油水,看到个炸馒头都眼冒金星,更别说这么一大桌丰盛的酒菜,简直让他们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

可即使饿成这熊样,他们在饭前仍然不忘向上帝祷告,整个大厅除了一片怪异的拉丁语读音之外就只剩下左明轩怀里那个小女孩咯咯的笑声了。

耐心等待他们祷告完毕,左明轩仰起头带着笑容对为首的查理说道:“我知道你们这次的目的,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们不会成功。”

“你?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很多啊。”

左明轩拿着奶瓶轻轻的哄着怀里的女孩,然后面带狰狞笑容:“我能预见你们会全部死在这里。”

“归于我主,既是荣耀。”

查理没有理会左明轩的言外之意,直接在胸口划起了十字,连呼三声真理万岁,然后默默的念起了马太福音。

“你们不想达成理想?白白牺牲不是你们的主所教给你们的东西吧。”左明轩不依不饶:“那么不如和我合作?我们各取所需。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场地、资金、人脉和许多你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查理冷冷的看了左明轩一眼,其实他早就看出自己面前这个男人并非善类,而且是一个面对一百多理事会精锐面不改色的高手。不过他却不能看出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邪魔,倒是他手上的女婴却散发着一股神圣的光芒,这种光芒在记载中只有圣灵才能够承载。

一个邪魅的男人和一个圣洁的女婴,这样的组合让查理无论如何都理解不来,不过么……他并不是笨蛋,虽然明知道面前这个左明轩在利用自己,但他抛出的条件真的是太诱人了。而且他并不是邪魔,所以跟他合作也并不违反教义。

“想想吧,在任何一个地方,像你们这样卑贱的活着,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让你们在颓废中慢慢变成一盘散沙。”左明轩举起酒杯:“我可以跟你说的很明确,我们不存在除了互利关系之外的任何关系。还有。跟我合作不会破坏你们任何的教义,你觉得怎么样?”

查理如果是一个普通骑士的话,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左明轩。但他是这个团队的领袖,那么他就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团队的未来,而左明轩能够给予的东西实在是太诱人了,所以他虽然没有立刻回应。可却也没有拒绝,就在那里犹豫着。

“你有一顿饭的时间考虑,因为你们并不是唯一候选,只是你们还算是我能看得上的人。”左明轩的态度若即若离:“而且中国有句古话叫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还是能够交朋友的。”

吃饭的过程很快,苦行僧们对食物的品质要求并不高,而且常年的战斗也让他们养成了速战速决的习惯。所以抛开漫长的上菜过程,他们所有人吃饭都不到十分钟。

可就是这十分钟却让查理以为过了整整一周,他的脑子不停的在思索,甚至连美味的食物都仿若无物。

直到左明轩象征性的吃了几筷子之后,查理才慢慢的缓过神:“如果你做出任何违反我们信条的事,相信我,我能杀掉你。”

“我知道我知道。”左明轩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却始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能杀了我。我知道。那么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对吗?”

查理迟疑片刻,重重的点头做出了决定,而左明轩哈哈一笑:“那么,今天开始你们就不用再住那里了。”

在查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外头突然来了四五辆大巴车。他站起身看了看门口,微笑着朝查理行了个绅士礼:“尊贵的骑士,请跟我来。”

带着这一百多个骑士的大巴车呼啸而过,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跋涉。这一行人来到了崇山峻岭之中,这片地方可以说方圆五十公里都见不着什么人烟。在这山林之间却是暗藏玄机,他们一堆人下车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山路,却发现一个天然的山湖周围居然有一片古朴却精致的房子,中间还有一座一看就是新建的教堂,上头的铜钟借着星辰的反光闪闪发亮。

“哦……天呐。”那名叫威尔逊的金发男子双手捂着胸:“这简直就是家的模样。”

查理也是喜出望外,但却仍然不动声色的回头问道:“左先生,这是怎么办到的?”

“只要愿意。”

左明轩指向那些房子:“这里将会是您和您的骑士的临时驻扎地,希望您能喜欢,我先告退了。”

他淡然一笑,转身离开,可等到查理回头时,他却早已经消失在百多号人的眼皮子底下毫无踪迹了。

“查理,他是怎么做到的?”

“高手。”查理眯起眼睛,深呼吸一口:“大英帝国曾经发誓要征服整个东方,但这一片土地却始终只得皮毛,集合全世界也无法击垮的国度,它的深度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先休整一下。”

金发威尔逊摊开手:“我可不敢小看这里,我曾祖父曾经站在泰姬陵门口宣布主权,但却一直告诫我不要在这里肆意妄为,我想这一定有原因,对吗。”

“时间,我们需要时间。”

“那就时间呗。”威尔逊抹了一把鼻子:“万能的主,感谢你赐予我的家!”

“不,是用我们的良知换来的房子,不是主赐予的。”查理心中这样想着,但是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凝望着湖畔的那个村子,眼神迷茫。

不多一会儿,所以的骑士们都入驻了这个村子,让他们喜出望外的是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但有电,还有全套家电,甚至配备的电脑和电冰箱,冰箱里还存有大量的食物,从牛排到黄油一应俱全,甚至每个房间还配备一本红檀木外皮边镶黄金的珍贵圣经以及纯银的手工十字架,简直是周全得一塌糊涂。

当金发威尔逊兴冲冲的从房间里抱着那本圣经冲出来时,他却发现查理正坐在湖边默默发呆,一言不发,显得异常沉重。

“哦,兄弟。你还在担心什么?”

“兄弟,你看过浮士德吗?”

“看过……怎么了?这有联系吧?”

“主教导我们,当你突然拥有了你所想要的一切,就说明你已经把灵魂奉献给了魔鬼,虚荣和真理都不是别人给予的,如果有人愿意给予你这些,那么他一定是魔鬼的使者。”

“兄弟,你太敏感了,他只是我们的利用对象罢了。难道我们还会害怕那样一个孱弱的男人吗?”威尔逊满脸不屑:“看在主的份上,你就不用担心了。”

查理并没有多说,默默的转身回房,他看着桌上的精致圣经,怎么看都像是扎眼的肉刺,而他这一夜也注定无眠。

第二天清晨,大量的物资如期而至,现代化的装备、武器、车辆和衣物、食品,特别是那些武器,他们都知道这些武器在这个国度是绝对违法的,但是没想到那个左明轩居然能弄到如此多数量的武器,还有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这些武器居然都是经过改装的,上面镌刻着专业级的符咒,金色的十字架在枪把上熠熠生辉。不但如此,甚至连子弹上头都被刻画了特殊的纹理,专门对付妖物的符咒,威力之大直逼本部研究所制作的弹药。

“我的天……甚至比我们研究所的产品更加精良,他到底是什么人?”

威尔逊兴奋得就像个孩子,他双手抓着满满的子弹,嘴里哼着轻快的歌曲:“太厉害了。”

“是魔鬼。”查理咬死着腮帮子:“他真的是个魔鬼……真正的魔鬼就是让你无法拒绝。”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时不时的有车辆经过并投下一系列的物品,这些东西组合起来甚至可以组建一个特殊的实验室,这让查理陷入了狂喜和自责的深渊之中,他清晰的知道那个左明轩不会是那么简单,但他并没有办法拒绝,因为有了这些物资,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振兴自己的势力。

“主……求你能给正确的道路。”查理突然跪在一棵树前,满脸忧伤:“我无法看清自己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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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争取再来一章,补昨天晚上的亏空……真是身心疲乏,这几天累的狗一样了,简直残暴……大家老规矩啊,要记得投票哦,月票非常重要,如果能杀进前六十,也不虚此行了!来吧,同志们,为了爱和正义!为了思远哥哥的小狐狸!为了可怜的阿桶……

对了,谁知道如果猫离家出走的话,怎么找回来?

84、节日的**

“这次的会议就到这里咯,祝大家中秋快乐。”

小龙女中秋前一天的下午开了一场特别会议,在结束会议之后,她俏皮的一笑:“这大概就是这阶段你们的任务了,虽然你们从后勤组被调到作战部,可我仍然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工作,这里的负责人是陈主任,希望大家有任何的疑问都要及时的和他沟通。”

陈明今天是挺高兴的,本来寥寥数人的办事处突然增加了十几个新鲜血液,而且都是从后勤保卫那里调来的精锐,这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不过倒是思远这个编外人员居然也混在里头,这让他有些不明所以,而思远同样是一头雾水,他们互相一通气才知道思远中午刚睡醒就被小龙女用电话叫来这里了,然后稀里糊涂的跟着开了个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对啊,小龙女,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他也归我管了?”

小龙女扭头看了一眼思远,笑着说:“我只是想让他多了解一点,给他点时间,他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可怕。”

“我?”思远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我不怕。”

陈明白了他一眼:“你可爱。”

“是啊,很可爱。”小龙女笑了笑:“行了,陈主任,安排假日值班吧,然后就放松几天,总部给你的命令就是对那帮老外严防死守。”

“行,了解。”陈明背上旅行包:“假日什么的跟我一旦关系都没有,我是全天值……值班……哎,你拿我车票干啥。”

思远看着车票:“你值班都值去羊城了,真是够敬业的。”

“拿来拿来,黄牛票呢,贵的一逼。”陈明抢回票:“真是的,你怎么卖队友啊。”

“演技稍微好一点嘛。”小龙女弹了弹陈明的脑门:“你手上拖着箱子背后背着包,你告诉我你要全程值班?”

“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女朋友说我再加班不去见丈母娘,她就去跟隔壁老王的儿子结婚。”

“你告诉她,隔壁老王的儿子跟她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思远坐在栏杆上:“对了,雪姐。你是要回去了吗?”

“等等,你刚才那话我怎么觉得信息量这么大?”陈明掰着手指头在那算着隔壁老王和自己女朋友的关系:“感觉好复杂的样子。”

而小龙女则满脸笑容的看着思远:“你蔫坏蔫坏的。”

“其实没有……我只是跟千若在一起时间长了,有点……嗯。有点交叉感染。”

“好了,大家各自过个好节,我先走了。对了思远,去首都的话,提前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吃烤鸭。”

“喂。你也太偏心了点,我去那么多次,烤鸭呢?”

“你可是在那长大的,走开走开。”小龙女披上衣服:“好了,再见。”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思远吧唧两下嘴:“她真帅。”

“帅吧,我跟你说。你还没见她战斗姿态呢,四个部每个部都有一个总队长,她是四番队总队长,你说呢。”陈明从箱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了喝了两口:“战斗力在整个部里是前三甲,你说她帅不帅?不过她好像很看重你哦,你都没进编制内,她让你参加内部会议,你想想。还有。记得啊,四个队的队长都是牛逼人物……总队长是个猥琐老汉,你有机会能见着了。对了,我是第三队的副队长,下次带你看看我们队长。不废话了,我赶火车,节后见。”

“去吧。”

告别陈明。思远一个人坐在路边,仰头看着蓝天,正准备顾影自怜一下,突然之间一阵香风袭来。他感觉身后猛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没有任何迟疑,往前踏出一步,反手甩出两张牌,连看也不看一眼:“追影!妖藤!出来!”

不过等他转身准备捡人头的时候却发现他的两张牌被人夹在指缝之间,毫无动静。

等思远缓过神,抬头一看却突然笑了出来:“你回来了?”

狐狸淡淡点头:“看来你倒是挺思念我?”

“别闹。”思远笑着把卡从狐狸指缝里抽出来:“跟我回家过节。”

“过节?”

“中秋啊,不然你怎么办?一个人在这边?”思远伸展了一下腰:“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中秋之后么?”

“今年天象有变,素月提前到来。”狐狸似乎也是一脸轻松:“我听说你倒是干了不少事。”

“对啊,故事有的说呢,走吧。边走边说,回家收拾东西过节去。”思远打了个响指:“我爸做饭可是一绝。”

狐狸倒也没说什么,不过思远感觉他离开这趟之后,脾气似乎好了不少,也没有再骂骂咧咧了,虽然还是那么爱装腔作势,可到底不再是油盐不进了,至少能听进去点人话了。

所以在回家的路上,思远把左明轩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狐狸,包括自己用了万妖赐福的事和那些老外的事也都顺带着说了给他听。

出乎思远意料的是,他本以为狐狸会因为他滥用万妖赐福而责怪他,但是狐狸反而出人意料的夸了他一通,说这万妖赐福用得实在是好,那女孩被那万妖赐福之后,无论多少世的轮回也不再会变成威胁,如果什么都不干就放走她,很可能会造成五行的混乱从而衍生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天魔。

当然,对于左明轩从御守变为人魔的事,狐狸倒是显得很平静,说如果看到他会除掉他,但自己并不会刻意去找他,因为狐狸在这次的闭关中已经感觉到了星星点点的关于未来的事情,那个让狐狸被封千年的妖女已经越来越近了,如果不出意外十年左右就能见到她的本尊,而这左右压根没有一个准确的界线,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月,所以狐狸并不会为一个并不值得关注的人而去耗费法力,他要专心的准备对付那个妖女。

所以寻找左明轩的担子自然就落在了思远这个新任御守的肩膀上。当然,对于思远这短短一个月的变化,狐狸那是相当满意,他虽然仍是青嫩,但至少已经是上道了,不会因为那些奇怪的事情而大惊小怪,在面对一些并不棘手的危机时也渐渐有了属于自己的应变能力。

这进步狐狸是非常满意,只不过对于思远的能力他还是非常不屑的,哪怕是思远能使出五妖附体这种算是高端的术法,可在狐狸眼里仍是小儿科一般,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过家家。

这回家的路,本来需要一个钟头,但是他们一边走一边聊,足足走了两个钟头,到家之后狐狸立刻给思远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百兽狂奔,以一个人的躯体施展出百种妖怪的技能,接着再就是发自自身的术法。

“剑术和法术,你选上一个。”

“那……有什么区别么?”

“剑术重心,法术重身,实质上没有区别。若是选法术,我送你一套口诀,若是选剑术,我赠你一把好剑。”

思远眨巴着眼:“让我选……你觉得呢?”

“问我咯?”狐狸眼睛一瞪。

“我选我选……我选还不行么。”思远叹了口气:“那就法术吧,剑术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打打杀杀。”

“世间之术分三门,剑宗蜀山、气宗昆仑、术宗蓬莱,既然你选法术,那我就教你蓬莱万法!”

“等等……万……万法……”

狐狸狡猾一笑:“听过醍醐灌顶?”

“昂……听过。别……别……我不要醍醐灌顶,求大神饶命……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思远还是喊晚了,其实当他看着狐狸挂着诡异笑容走向他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喊晚了。所以最后这万箭穿心一般的痛楚思远是一点不剩全给吃了下去。等结束之后,思远就像躺在地上活生生的遭受了一万头大象的踩踏或者是被尼加拉瓜大瀑布直接冲刷了肛门似的,整个人虚脱的瘫软在地上,身上全是汗。旁边的狐狸则自顾自的打开了电视,看着里头的响声时不时的笑出声响。

思远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梦鳞和小山神脏兮兮的钻回屋子里,梦鳞一看狐狸回来了,兴冲冲的冲上去抱住狐狸的胳膊:“老主上,你回来了哇?”那黏糊劲儿让人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

倒是小山神还多少有些良心,她拿着一根筷子蹲在思远面前,用筷子头戳着思远的肚皮,嘴里絮叨着:“起来起来快起来,我饿了,起来给我吃的。”

不过她的出现倒是提起了狐狸的注意,狐狸上下打量着小山神:“倒真是一段奇缘啊,哎……果然是应劫而生。”

说完,他朝梦鳞使了个眼神:“去,端一盆水。”

“遵命!老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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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三更结束了……我整个人都快死掉了,要死掉啦啊啊啊……差点就完不成了……求大家给点鼓励!我要鼓励啊啊啊!对了,明天的话可能更的会少一点,因为明天我要去亲戚家一趟,他家添丁了,要去帮忙张罗酒席。提前跟大家打招呼哦。

85、第一次带男人回家过节

一盆冷水浇得思远从地上像垂死挣扎的草鱼似的弹了起来。

刚接受完醍醐灌顶的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是萌萌哒,脑子就像是堵塞了的下水管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堆在一起,想不起忘不掉。

“你知道她是什么?”

不过狐狸可不管这些,他指着旁边一脸不明所以的小山神就问起了思远,表情严肃,眼神凌厉。

“啊?你说什么?”

思远现在的反应慢得像只上了年纪的老王八,这个世界在他那基本上就是个慢动作的回放过程,哪怕是简单的一句话他都得反应个半天,就连他说话的声音都被拉长了一大圈。

狐狸捏着太阳穴也是一脸为难,他在醍醐灌顶的时候确实忘记了思远是凡人之躯,这醍醐灌顶的强度确实也有些大,还好只是信息郁结没有到伤脉损脑的地步,不然事情还真的是麻烦了。

“哦,老主上。你把我主上弄伤了。”梦鳞有些埋怨的看了狐狸一眼,凑到思远面前把他扶到沙发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经脉哪能承受的了啊。”

“怪我咯?”

狐狸凤眼一斜,身上那股子与生俱来的邪气就喷薄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气场十足,一点都没有了刚回来时的和蔼可亲。

“好吧好吧……”梦鳞知道这家伙的脾气,也就不再和他争论什么,只是一只手指戳在思远的后脑勺上,撅起小嘴开始嗖嗖的吸气。

这说来也神奇,被她这么一吸,思远的眼神开始恢复正常,倒是梦鳞的脸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文字。

一个法术从心法、气法再到释放口诀,一共大概是两万字左右,狐狸一共传输给了思远整个蓬莱三万三千两百二十七条法术,如果按照计算机的字节大小计算。狐狸在四秒钟之内一共传输给了思远332270000兆的信息,折下来是324482个g或者是317个t。

如此大的信息量,如果不是思远有万灵卡护体的话,放在任何一个哪怕是智商再高的人那,都能直接烧坏那个不太大的小脑壳。

所以梦鳞把那些多余的无法消化的信息重新引渡到自己身上,只给思远留下了一百二十个左右的法术。

“等他需要的时候,我慢慢给他。”梦鳞干完之后。不无感慨的说道:“我这个丫鬟当的真辛苦,又要当丫鬟又要当书童还要当保镖,我都不想干了啦。”

这时,思远算是正式的恢复了过来,他捏着脑壳:“我刚才感觉好像一个马桶搋子在我脑子里一捅一捅的。”

“没事没事。”狐狸大大咧咧的摆手:“你已经无碍了。”

梦鳞在旁边翻着白眼,嘟嘟囔囔的说道:“自己作的孽。还装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真没想到我之前的主人居然是这种货色。”

“梦鳞。”

狐狸的声音让梦鳞打了个冷颤,梦鳞顿时一哆嗦,连忙摆手:“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的。”

狐狸非常满意梦鳞的回答,于是他转头看向思远:“你可知你身边的是何物啊?”

思远愣了愣,扭头看向旁边,然后抓起沙发上的枕头:“抱枕啊。”

狐狸顿时白眼一翻,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指着那个蹲在厨房研究自己做饭的小山神:“那个。”

“捡到的一个小山神,她说要出来找人,我就带她出来了。”说完思远还补充道:“是条四脚蛇。”

“四脚蛇?”狐狸装腔作势的冷艳一笑:“你倒是纯良。”

“那……不是四脚蛇,是什么?”

“山川河流,皆有灵。此物为山河之灵,乃是天地精气所化,不入轮回、不进五行。入水则隐,下地则没。”

“可是她每天都在地上跑啊……为什么没消失?”

“你以为她如何能跟上梦鳞的?”

“可是她不是法力全无了么?”

“你生来会吃饭。三岁会走路,这难道也是法术?”

“我一岁半就会走路了。”思远挥挥手更正狐狸的错误:“我三岁才会说话倒是真的,小时候我爸妈都以为我是哑巴,我妈当时差点因为这事把我给卖了。”

“你父母当真是极品。”狐狸说完,愣了一下,语气急转直下:“我是跟你说这个吗?”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狐狸看着那个正把一颗鸡蛋往嘴里塞的小山神,幽幽的来了一句:“吃了她。长生不老。”

思远眨巴着眼睛,突然笑了出来,很猥琐的那种笑:“你说的好猥琐,她年纪好小的。不能乱来。”

狐狸愣了片刻,顿时勃然大怒:“下流!下作!”

“喂……又不是我说吃了她的。”思远说完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那种吃?不是那种吃?”

“跟你说话简直对牛弹琴。”狐狸拂袖起身:“离孤远一点!”

“等等,你是说如果把她红烧了,吃了这盘红烧肉的都能长生不老?”

“是极。”

“那也就是说她跟唐僧一个性质咯?”

“你想不想吃?”

“我不想吃……喂,你敢不敢不要这么重口味。”思远摇头叹气:“你们这些人啊,吃人这种事心理上承受不了,而且那么可爱的小姑娘你要吃人家,还有王法么?”

“不想就好,若是吃了她,她会回到山中,化为精灵,百年后重生。可吃了她的人可就凄惨无比了,虽长生不老,可却不得下地不得近河,入河即会掀起滔天巨浪,下地则会沉入无底深渊。一生一世只能在床榻之间流连忘返。”狐狸哈哈大笑:“永生不死,不能下地。这真是极好的。”

这个感觉……思远想想就觉得太可怕,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长生不老,真是让人欲仙欲死啊,除非这人能摆脱地心引力一直在天上飘着,不然真的是太惨了。而且就算在天上飘着,那也真的是够悲凉。

说完,思远摇头叹息:“反正无论是怎么吃,我都对她没兴趣。走吧,收拾东西买票回家。”

狐狸眼睑低垂:“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便大发慈悲、勉为其难了。”

“你是要自己飞过去还是坐车?”

“把孤的座驾开来。”

“千若回去了,我不会开车,你会啊?”

狐狸当时就愣住……

在两个钟头之后,思远一行四人出现在长途车站的售票厅,狐狸像个阳光男孩似的背着一个旅行包戴着口罩,静谧无声的站在售票厅门口,风姿绰约,只不过蹲在他身前玩着地上一坨口香糖的梦鳞和小山神实在是煞风景,让他的逼格顿时下降好几个水准……

不多一会儿,思远捏着四张票窜了过来:“没有大巴的票了,只有几张小巴的票,路上要四五个小时,将就一下吧……”

狐狸抽出一张票,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酷酷的样子哪怕是戴着口罩都让过来过往的姑娘眼泛桃花。

“喂……去哪啊,那边是出站口!”

狐狸脚步顿了一下,但为了面子却死都不肯回头,径直从出站口的人流中钻了进去……

“这家伙……”

“装逼贩子。”梦鳞重重的点头:“不用看了,老主上这个德行已经成千上万年了。”

思远哑然失笑:“你从哪学来的词……”

“电视上咯,走啦,四脚蛇。”

小山神欢快的应了一声,一手拽住思远的背包带子,一手牵着梦鳞,背着小黄书包的她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专职负责卖萌可爱的高中校花级美少女。

就这样,思远带着两个边走边用口水吹泡泡的智障美少女从入站口走了上去。可走进去一看,狐狸居然站在一个牌子上驻足凝视,嘴里似乎在默念上头的地名。

“青丘,你在干什么呢。”

狐狸连头也不回,只是一如既往的看着那些地名,似乎要狠狠记住这些名字和路线。

“这便是这个城镇的布局方位?”

“是啊,高速路示意图啊。”

“呵,倒是不乏高手。”

“什么意思?”

“算了,不屑再提,走吧。”

上车之后,狐狸总显得怪怪的,但是思远又不好意思问什么,倒是那两个精分的小姑娘却是一片欢腾,在车厢里窜来窜去,热闹非凡。惹得那些旅客是又烦躁又无奈。

思远么,倒是懒得去问狐狸,反正他想说的自己会说,不想说的问不出来不说,还会惹他一通骂。

车在国道上很是颠簸,狐狸和思远都开始闭目养神,而小山神也靠在思远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她身上那股特有的草木甜香具有极强的安神效果,弄得思远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直到车上一阵躁动把他吵醒……

“快看快看,这些是什么人啊!”

“是啊是啊,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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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会更少一些喔,明天补给大家。今天亲戚家的儿媳妇生儿子了,要去帮忙……其实我真心讨厌这种场合,人多的很,乱糟糟的,累一天还捞不着什么好处……简直是对身心的巨大折磨。

86、一条搔动的狗

窗外的场景怎么形容呢……

思远想了很久才勉强组织起描绘这幅场景的修饰词语——有一群正穿着裤衩参加军训的外国人正沿着盘山公路倒立行走,外头还下着毛毛细雨,山风呼啸得有点凉。

当然,或者不止有一点凉,这地方的气温比市区最少低四五度,傍晚时的气温已经低于十度以下,而且还下着雨刮着风,一般这种温度已经是可以穿上羽绒服来防寒了。可是那群人却浑然不觉的倒立着排成两列纵队在湿滑的山路上整齐划一。

更关键的是这还是一帮外国人,他们怪异的行为让所有来往的车辆都不由自主减速慢行,把头伸出窗外仔细的看着这帮怪异的老外。

“这都是干啥啊?老外来这练功夫叻?”

坐在思远前头的大爷也拉开窗户把脑袋伸出去观望了一圈,但是很快就缩了回来,阴冷的山风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乖乖……这么冷的天就穿一条裤衩子叻。”

思远皱着眉头看着路边的那些人,当场确定了这些人就是雪姐所说的那个老外的组织,不过他们进入这里的手续齐全、合理合法甚至还通过了外交部的许可,所以别说他们现在只是在这里锻炼身体了,恐怕就是他们集体出现在闹市区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怎么看?”

这个时候,身边有个完美的参谋其实是一件非常让人开心的事情,思远在车子经过这两列纵队之后。侧过头问狐狸:“那些人。”

“乌合之众。”狐狸半闭着眼睛,耳朵里塞着思远的mp3。摇头晃脑的听着歌:“我连瞧都不愿瞧上一眼。”

不过虽然他这么评论,但思远仍然发现狐狸整个人身上的气场都变得不太一样起来,那是一种动物在威胁敌人时身上散发的气息,就像猫炸毛、狗呲牙,哪怕是装腔作势的狐狸都不由自主的出现了这样的特征。

倒是梦鳞则一直把头伸在窗外,看着那群怪怪的人并和小山神窃窃私语一阵,然后两个人笑成一团。

当他们的车经过之后,在队列前头的查理突然停了下来。慢慢直起身子盯着刚刚与他们擦身而过的长途汽车,目光冷冽。

“查理,你又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出现战斗姿态。”威尔逊晃着胳膊来到他身边:“你这几天是不是太过于紧张了?”

“不。”查理盯着那辆车:“有人给我发出了警告。”

“什么!”威尔逊左右看着:“谁?谁有这个能力!”

查理指着已经只剩下尾灯的长途车:“在那里头。”

威尔逊听到之后,立刻展开双手金色的双眼立刻绽放出光芒,于是刚才那辆车经过时的场景便开始在他眼前重放了起来。

经过几番辨认,威尔逊脑袋上已经被雨淋塌下来的板寸儿全部根根直立起来,他收回双手。冷声道:“那个四级妖灵。”

“不,一个更强大的妖灵。”查理死死咬着牙:“它传达给我信息很明确,它让我自己小心一点。”

“更……更……强大?”威尔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比四级妖灵更强大……那……”

“神。”

查理转过身看着威尔逊:“是神。”

“神……怎么可能!这个世界怎么可能还存在神!”威尔逊的脸色变得煞白:“自从在十多年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那个家伙,全世界都没有再听过有神出现。”

“不,是神。”查理的脸上全是严肃:“我要去看一看。”

“不不不……查理,你肯定是疯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里坐着一个神以及一个四级妖灵,你无论如何都只是去送死。”

查理扭头盯着威尔逊:“你忘记了我们的教义吗?”

“教义?教义让你去死吗?你这叫愚忠!”

“够了!”查理眉头一皱:“去给我拿虚无面具。”

“你……”

“快去!你别忘了谁才是团长!”

“好,你是。”威尔逊冷哼一声:“你要去送死,我不拦你!”

查理双手扶住威尔逊。面色凝重的说:“如果我没有回来。你要成熟一些,像个男人一样把队伍带起来。”

两人相顾无言。在对视片刻之后,威尔逊转身离开,在山林中几个腾挪之间就消失了踪影。

而此刻在车上的李果正捂着头不忍直视面前发生的一切……

小山神和梦鳞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病,突然在车厢里大声的唱起歌来,梦鳞跳舞、山神唱歌,弄得车厢里热闹非凡,本来沉闷的旅程被她俩这么一闹,弄得跟中秋晚会似的。这本来是好事,可她俩看上去实在太蠢了,蠢到全车人的笑声她们居然都当成了夸奖,小山神都唱到了破音的程度却始终乐此不疲。

狐狸倒是乐呵呵看着俩小丫头的闹腾,那摇头晃脑的样儿,就像个老头儿看着自己孙女调皮捣蛋时的那种慈祥表情。

“狐狸,你也不管管啊……”

“天性如此,为何让她们变成你这样的人?那一生岂不是虚度了。”狐狸不屑的教育着思远:“迟早有一天,当你回味起她们今日种种时,会百感交集。少年郎,且行且珍惜。”

思远无缘无故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喷,他居然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的挠着头看着狐狸目瞪口呆。

不多一会儿,汽车缓缓驶入思远老家小镇上的那个残破的车站,在下车的时候所有人都向梦鳞和小山神挥手道别,她俩也一一回应,而她们的手上身上挂满了各种小礼品,虽然这些小礼品大多都是一些小玩具和小零食。但仍然让她们合不拢嘴。

“梦鳞是草木之灵,天生对水土之灵有亲近。而水土对草木亦是如此。而她们也许是这个世上最为亲人的妖了,你好好珍惜她们。”狐狸走下车时,扭头看着一手牵着一个的思远缓缓的说道:“若是我走了,你便是她们的依靠。”

“为什么……突然这么沉重?”

狐狸笑而不语,只是背着包往前走,并好像忘记了自己说的话似的扭头对思远说:“我为你父母备上了峨眉的灵芝、燕山的竹荪、东海的燕窝和长白的人参。梦鳞为你准备了三片她自己的叶子,那个小家伙则带上了灵笋。”

“等等……你们啥时候去准备礼物的?”

“昨夜。”

思远这才想到昨天晚上俩家伙突然消失,估计就是特意去为了思远准备礼物的。他倒真是没想到这俩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能想的如此周全,心里那满满的暖意顿时弥漫了上来。

“我里面没有穿裤子。”小山神笑呵呵的扭头对梦鳞说:“我今天尿尿在裤子上了。”

梦鳞皱着鼻子:“我给你表演拉粑粑在身上!”

算了……思远有感而发的那些温情顿时被这俩家伙的比恶心游戏给打成了碎片,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息。

不过也好,毕竟自己身边有包括狐狸在内的三个善良而可爱的妖怪,就算他们一点都不强大,那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宝藏,甚至他们三个的出现颠覆了妖怪在思远心里的定位。他第一次认为妖其实比大部分人更美丽更善良。

“我想吃饭……”小山神可怜巴巴的看着思远,摇晃着他的胳膊:“吃饭!”

而梦鳞则一脸矫情的骄傲:“我要吃我家主上,你不许抢。”

“好吃吗……”

“好吃好吃。”梦鳞那脑袋点得就好像她吃过一样:“人间美味。”

“喂……”思远实在忍不住了,捏了捏梦鳞的手:“不要说得像你吃过一样!”

“在梦里嘛,在梦里吃过!”

梦里吃过……好吧,吃过就吃过吧。思远不再和她矫情了,带着狐狸和两个丫头登上了一辆客运三轮车,在滚滚浓烟之中慢慢的往自家的老屋子接近。

思远的老屋子是一家老化肥厂的职工宿舍,他们家在一楼,有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长着一颗石榴树,树下拴着一条老狗。

“爸。妈。”思远站在院子门外:“我回来了。”

不多一会儿,一个中年妇人从里头慢慢走了出来,满脸笑容:“回来了?人都带回来了吧?”

思远连忙把位置让开,并依次把狐狸和俩姑娘介绍给了自己老妈。不过当狐狸把口罩和帽子摘下来之后,他的样子着实吓到了思远的老妈,她活了几十岁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而且狐狸身上那气质也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看上去就跟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似的……

“妈……你倒是把门开开啊。”

“对对对。”

她连忙打开门,接着俩小的互相追逐着从缝隙中钻了过来,在经过思远老妈身边的时候,俩丫头居然齐刷刷嫩生生的喊着:“奶奶好。”

“奶奶……”思远哭笑不得:“你们俩别闹。”

不过老妈可不在乎这个,她的脸都笑开了花,连声道:“好,好,好。真好,来来,洗手吃饭了,家里来客人了。”

思远朝狐狸苦笑一下,跟在老妈身后慢慢的走了进去。走进屋之后,满满一桌菜已经热腾腾的摆在那里了,思远老爹则在书房里写着字,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正在和他聊天。

“爸,我来了。”

听到思远的呼唤,他老爹才慢慢搁下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身边那个中年男子也笑眯眯的走了进来:“思远都这么大了?还记得我……”

他看到狐狸的一瞬间连话都忘记说了,连连退后两步,用力的深呼吸两口才稳定住身形,然后用眼睛上下打量着狐狸:“这位是?”

“我朋友,孔青丘。”

“请坐。”思远老爹朝狐狸很客气的笑了笑:“先吃饭吧。”

可狐狸就好像没听见似的直奔向书房,站在思远老爹那副字面前驻足凝视。眼神专注让人动容。

而思远爸一看有识货懂行的,连忙放下筷子走了进去。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而后却发现狐狸居然把他那副字拿开放到了一边,接着自己拿起了笔提着砚来到书房那面雪白的墙上,然后一口气写了一百多个字,写完之后狐狸放下笔墨,朝思远老爹一抱拳:“一时技痒,见谅见谅。”

不过他说完之后,那俩中年人居然在那一墙字面前停住了,眼睛根本挪不开那副字。特别是旁边那个中年人,简直就跟中了五百万似的对着那墙上的一撇一捺品头论足,连说十七声“好”。

十分钟后,两个人走出来,再看狐狸的眼神都已经不同了,然后……然后他们居然讨论起了字帖和字体,让思远顿感头大。

可狐狸显然享受这种装逼的感觉。他一本正经的说一本正经的编,甚至还一本正经的给俩中年人讲解什么是书法……

“好了,开始吃饭了,思远老远回来,饿坏了。”

“到底是亲妈……”思远由衷赞叹了一声:“爸,李叔叔。吃饭了。”

被他娘俩这么一招呼,俩沉浸在字画中的中年男子也回过味儿来了,他们哈哈一笑,并亲自给狐狸倒上酒:“就当自己家一样,吃好喝好。”

不得不说。那俩丫头真是可爱的不得了,思远老妈简直喜欢得简直恨不得一手抱一个。一个劲的往她们碗里夹菜,在知道她们俩都不吃肉之后,她甚至拉着刚吃一半的思远去了厨房,重新弄了好几样精美到艺术品级的素菜来喂饱这俩可爱的丫头。

“思远啊,这几年没见,你都这么大了。”

“李叔叔,你妹妹呢?”思远笑着说道:“不是说要把妹妹嫁给我的吗。”

“明雪上大学去了,你想她了?”

“好歹青梅竹马啊。”思远笑着给男人倒了杯酒:“一起光屁股玩到大呢。”

“少没大没小!”思远老爹伸手就给了思远一个脑瓜崩:“怎么跟你李叔叔说话呢。”

“老齐,你这是干什么啊。我跟你家小子从小就这么说话的,你激动什么呢。”

男人伸手拍向思远,可手刚准备落下,却被一根筷子挡住了手掌,他转脸过去发现居然是狐狸。

正在喝酒的狐狸用身体挡住了思远老爹的视线并挡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轻轻抬眼看了他一眼:“拍他,你会露馅。”

那个男人一愣,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笑呵呵的给狐狸敬酒,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这么跟思远插科打诨。席间可谓是宾主尽欢,再加上俩小可爱,简直是思远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完美的家宴。

而吃过饭之后,狐狸慢慢走到了院子里,坐在摇椅上喝茶赏月,一点都没客气的意思。

“先生。”那个男人趁着思远一家都在里头收拾的时候走出来,朝狐狸抱拳鞠躬:“您是?”

狐狸上下打量着他:“蜀山的人。”

“到底是瞒不过先生,在下李如水,蜀山现任掌门。”

“哎,蜀山没落了,倒是你这样的水准也能当上掌门。”狐狸不无感慨:“我与蜀山有些宿仇,不过倒不至于迁怒于你。”

说着,狐狸凑近了一些,深呼吸一口:“兵器九重山河轩辕夏禹,有一子。”

“先生能看穿乾坤?”

狐狸没说话,只是继续闻了闻,然后豁然瞪大眼睛,一拍椅子扶手:“好大胆子!你敢用天魔转生!”

李如水脸色一变,连忙后退两步:“先生……不为其他,只为犬子。”

“倒也罢了。”狐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圆盘:“你的儿子倒是跟我一脉有些渊源,这个送他。”

“这是……”李如水拿过那个圆盘,接着嘴长得闭不拢:“崆峒……崆峒印!”

“留在我身上,倒也没用。里面那个小子也有了至宝,至于你家幼子,若无此物护体,怕是活不过十八岁。用法不用我多说吧?”

“您是说……反转崆峒?消弭介子,可……”李如水顿了顿:“可这样不会让他被人视若无物吗?”

狐狸笑了。他看着李如水:“是命重要还是存在感重要?反转崆峒可以给他加上一百零八道封印,虽然我无法看到他十八岁之后的命途。可到底是当年的熟人。成人之后如何,就看他造化了,这段时间你不可使用任何法力,需要竭尽全力遏制天劫。至于十八岁之后如何,那便不是你我能掌握的了。”

“谢先生,敢问……先生大名。”

“孔青丘。”

知道狐狸不肯说出真名,李如水也不再逼问,只是朝狐狸三鞠躬。不过很快。他扭头看了看屋里,笑着问:“先生,我家大侄子……难道上次那次万妖显灵是您?”

“不,是他给别人赐福了。”

“万妖赐福……天……天……”李如水连连往后退了三步:“这……这让我有些……”

“不可言。”大狐狸晃动着手指头:“命途如此,不用惊讶。”

李如水看着大狐狸,然后突然似乎想到了狐狸的身份,眼睛瞪得老大:“您是……”

“孔青丘。”

“是是。孔青丘。”李如水连忙陪笑道:“久仰大名,今日居然在这样的场合见面,真是让我有点……激动。”

“不用激动。”大狐狸叹了口气:“也是阴差阳错罢了,你的身份不可对人言,对了。”

狐狸指着院子里趴着那条老狗:“它,它有一子。找到带回去。能护你家清明。”

“怎么个意思?”

“啸天转世。”狐狸笑着点头:“在你家,你家的剑煞倒是能压制住,若是别人家,怕是最终家毁人亡。”

“谢先生。”

这时,思远端着月饼走了出来。笑呵呵的张罗着:“李叔,青丘。吃月饼。我老妈亲手做的。”

“难得真情,这饼我要吃上一吃。”狐狸哈哈一笑,捏起一块放在口中:“嗯,温软细腻,不错不错。”

“能让你夸奖,还真是不容易啊。”思远打趣着狐狸,然后对李如水说:“李叔,您坐。我看你俩挺聊得来,你们慢慢聊,我进去帮忙收拾一下。”

看着思远和他的小尾巴钻进屋里,狐狸仰着头躺在摇椅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的说道:“你家儿女的恩怨,你切忌插手,顺其自然,否则终将酿成大祸。我念你也算是道门正宗,算是给你些告诫。”

“明白了。”

李如水笑呵呵的点头:“如果不是先生,我恐怕还真是得病急乱投医。”

“对了,若是看到女魃转世,知会一声。”

“嗯,一定一定。”李如水点头:“这种邪魔,本来就是必诛,不用先生说我也一定会主动告诉您。”

狐狸满意的点点头:“你继续隐居吧,世间的事,休得再管。除非某天你儿子能够冲破轮回的处罚。他前世作孽太多。”

“一定。”

不多一会儿,思远一家也走了出来。而他们一出来,李如水和狐狸的对话内容顿时变成了伤春怀秋、叹风感月,一点都没有那些奇怪的话题。

“爸,我都说了,我有女朋友了,不是孙叔家的闺女。”思远显得有些不耐烦:“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作证。”狐狸点点头:“他女朋友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

“等等……温婉可人不是说的千若吧?”

“除了他,还有谁?”

“我替她谢谢您了……”思远脑门子上全是虚汗:“她肯定也得谢谢你。”

而这时,狐狸突然竖起了耳朵,同时李如水也警觉的转动起了脑袋,眼神冷冷的看着前方。不过两人都没有表示出来,只不过思远家的那条温顺老狗突然狂躁的叫了起来,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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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再来一张……

多少今天也得凑够个八千才算是有诚意嘛,大家说是不是哇。哈哈哈哈,我其实是个好人来着,这本书我真的是太喜欢了,我自己都很喜欢……你看看你看看,这样的作者真是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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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不要小看人

时至深夜,院子里只有青丘和思远还在那聊天。从没有好好跟狐狸聊过天的思远今天才发现,狐狸其实在脱离高冷装逼状态之后,其实是个很感性的……狐狸。

他清淡如水的讲了许多过去的故事,妖里的善恶、人里的美丑、世间的好坏都在他如歌般的叙述中。

思远摸着院里老狗的头,静静听着狐狸的叙述,随着他的故事穿越到了各个不同的时代,就好像自己也是见证者一样,在时间里静静流淌。

“那些术法,包罗万象。威力犹在当年威震天下的昆仑破道、蜀山圣道之上,你要善用。”狐狸似乎很喜欢那个躺椅,靠在上头抱着一只不知从哪窜来的野猫,悠闲无比:“你可以试试看,比如找找看这里是不是有人窥视。”

思远一愣:“有人?”

话音刚落,他十根手指扭成了一个很古怪的造型,嘴里轻声念动一阵之后,掏出一张卡:“空灵夜莺!”

一只漆黑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上天,接着思远轻轻一跃,跳上了墙头闭上双眼,让自己的视神经和那只夜晚的精灵连通在一起。

一瞬间他的眼前变得一片透亮,就像直升机航拍似的,整个这一片都尽收眼底,连地上的一根草一片叶都清晰可见。

随着夜莺的盘旋,思远突然发现角落的阴影里躲着一个人,如果不是夜莺的真实视野,恐怕单纯用法术都不可能找到这个躲在阴影里的家伙。

锁定之后。思远收回术法,站在墙头。剑指南方:“归天夺气,化土为灵!出来,太岁!”

五行属土的太岁让思远本不太强力的法术顿时强了好几个等级,巨大的土浪从四面八方涌向了那块阴影之地。

土浪一路上没有破坏任何的设施和草木,但当涌到黑影处时,突然变得狂躁了起来,就像陡然而发的海啸,铺天盖地的席卷而下。

眼看厚重的土墙就要盖下。一柄利刃突然破开土墙穿透而出,里头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窜了出来,拔腿就跑。

他逃跑的路线很诡异,几乎就是从一个影子跳跃到另外一个影子,根本找不到具体的路线和规律。

思远看着他的本体,笑着伸出双手,捏过两片石榴树叶放在手心碾碎向天空抛洒而去:“如叶归根。”

呼啦一声。仅仅两片树叶的碎片,突然化作漫天落叶,随风而去并像龙卷风一般漫天席卷,所到之处连地皮都被刮掉了一层,混合在土浪之中显得既厚重又充满锋利的触感。

戴面具的人回头看了一眼,脚下连忙加速。钻进影子之后试图躲藏在里头。可无奈叶子旋风和土浪根本无视这些影子,嗖嗖的跟了上去,追得那人狼狈之极。

就在叶旋风马上要追上他时,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站定。用手中的刀割破手指在面具上画下一个十字,接着那旋风突然像撞在一堵透明的墙上似的。被击得粉碎,片片落地。

接着那个人的身后陡然耸立一个巨大虚影,身着巨大盔甲,手持巨剑。看不见脸但是能感觉出面色威严。

在面对滚滚而来的土浪时,虚影展开双手挥舞巨剑,径直把土浪劈成两半,并一手捏碎。不过捏碎之后,他并不进攻,反而转过身子拔腿就跑。

思远刚想再次进攻,可狐狸却摆摆手:“穷寇莫追。”

得到他的指令,思远跳了下来,气喘吁吁的问道:“那是什么?”

“我们之前路上所遇那群怪人。”狐狸轻摇扇子:“此次我便是要告诉你,不可轻敌。若不是他有所顾忌,以你现在恐怕不是他对手。”

还用想……狐狸说那人有顾忌,那妥妥的就是狐狸在这才让他有所顾忌,刚才他小露一手已经轻松的破掉了思远的术法,看他的手段,恐怕思远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法打败他,还可能被人反杀……

“我也看了不少电视与,那所谓的一家独大之说着实是井底之蛙。那些人虽非我族类,但若是小看也同样会落得一塌糊涂的境地。但凡一个能够存在千百年的民族,必有其可取之处与强大之处。你懂?”

“懂的。”思远点点头:“不过这法术……看上去帅爆了。”

“蓬莱术法,本就是借天地之威,天地之威哪怕一丁点都能够气势滂沱,你好生使用。”狐狸眼睛轻轻闭上:“我累了,今夜我便睡在这里。”

“这可不行……让我妈看到,她肯定以为我欺负你,而且这么冷的天,你睡外头……你是打算告诉全世界你不是正常人么?”

狐狸随手一招,一张厚毛毯出现在他手中,他轻轻拉上毛毯:“那便如此。”

思远知道狐狸这家伙的德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肯盖床毯子已经是给足自己面子了,所以思远也不好强求,只能默默的再给他拿了一个枕头出来,并用塑料布给他支了个简单的帐篷。

“那我回去睡了。”

狐狸不言语,装逼犯的特色再一次彰显无遗。思远见他这德行,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默默的推门走进了屋里,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

他脑子里一直在反复播映刚才那个人逃跑时的样子,思远就搞不懂了,为什么那些人会过来偷窥,关键是偷窥就偷窥……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精神又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暗恋狐狸……

带着这样的疑惑,思远沉沉的睡了下去。

一觉起来之后,思远发现屋子里就剩下了狐狸在看电视,俩姑娘和老爹老妈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青丘。”思远叫了一声:“他们人呢?”

“庙会。”

“你不去啊?”

“没兴趣。”

狐狸的高冷病只好了一天,就再次的复发,说话的语气语调和逼格都居高不下,三高指数直逼这段时间刚开始火爆的周什么轮儿。

思远坐起身子,看着狐狸:“你说昨晚上那个人为什么要过来?”

“乌合之众,管他怎样。”

“好吧……”

思远叹了口气,知道跟狐狸已经没有话可说了,他径直去卫生间洗漱一番,然后在厨房胡乱弄了点东西吃吃。

这饭还没吃完,外头就传来摩托车的声音:“嘿,思远。”

思远好奇的探出脑袋,一看居然是原来住他家隔壁的小伙伴,已经十年没见过面了,他连忙打招呼:“黑皮,你怎么来了?”

“我刚才在镇上碰到你爸了,他说你在家。走啊,咱玩去,那群家伙这次回来了一大半,一起来玩玩?”

思远笑着回头看了一眼狐狸:“你去不去?”

“不去。”

“那我去了。”

狐狸不做声,思远也不捉急,反正就当他开启了静音模式,默认他是同意自己出去玩了,所以思远快乐的打开门走到院子里:“在哪啊?”

“在大石镇那边,牛牛找了个媳妇,回来叫我们唱歌去。”

“牛牛?就是那个小时候老欺负我们那家伙?”

“小时候的事,记它干啥。走吧,有人请客不去干啥。”

“好吧。”思远跨上摩托车并对着房间里喊着:“我走了啊。”

“你冲谁喊呢?”

“我一朋友。”

“叫上他一块啊,反正人多热闹。”

思远叹气:“算了吧……叫他事可就多了。”

“随便你啊。”

摩托车发出一阵突突的吼叫,带着思远就这么一骑绝尘而去。在尘土中荡漾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俩人来到了小镇中心。

这地方有为数不多的娱乐场所,还有全镇唯一的网吧,思远离开老远就听见里头传来《热血传奇》里的杀鸡砍鹿声和《雷神之锤》里起跳时的hoho声。

“这地方也有网吧了哎。”

“发展挺快吧?嘿嘿。”黑皮甩了甩他自认为酷炫的杂毛长发:“等会唱完歌,我请你来上网。”

他们说话间,摩托就已经拐进了一家舞厅的院子里,这家舞厅曾经是镇上唯一的娱乐场所,楼上是歌舞厅楼下是溜冰场和游戏室,当年思远为了在游戏室里能多玩一会,经常把吃早点的钱省下来打游戏,不过一旦忘记时间,那必然招来一通毒打……

当然,这里还有他被坏孩子敲诈勒索的记忆,现在想来么……其实也蛮有回味的。

“还记得咱们当初在这被人要牌子的经历么?你吓的都把牌子含嘴里了。”思远打趣着黑皮:“还塞袜子里。”

“别提了。”黑皮停好车,潇洒的叼上一根烟:“现在我在这可混的不错,谁敢再敲诈我,我头给他砸破去。”

“你就知道吹。”思远笑呵呵的朝黑皮伸出手:“给根烟。”

“不错啊,小子。大学生都会抽烟了啊?”

思远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大学生啊……别讽刺我了。”

“走吧走吧,咱们上去喝上两杯。”

“走着。”

“对了,牛牛现在可牛气了啊,跟了个好老大,在这一块很牛逼,靠保护费一个月都有两三千块钱。他现在脾气大,你别乱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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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0字达成……虽然很累很累,但这绝对是诚意的表现……

88、演技派中的实力派

思远走进了小镇的第一也是唯一一家ktv,这里的环境用六个形容词就能形容过来脏、乱、闹、闷、暗、臭。厕所的味道和爆米花的味道混杂着因为见不到阳光而霉变的气味,让这里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不过因为没的选择,而且消费也不低,所以来这里的人总有一种逼格飞天、高人一等的感觉,在这个人均收入只有不到一千块的小镇里也算是精英贵族了。

思远是这次来的人里为数不多的在大城市里工作生活的人,再加上他这段时间以来经历的事情让他身上带上了一种很特殊的气质,所以他的出现倒也让人眼前一亮。

包厢里坐着近二十个人,男女都有,只不过灯光太暗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唯独能看清的只有他们那五颜六色的头发。

“哎?这不是……那谁?”

一个穿着背心,提着一瓶啤酒的青年咋咋呼呼的指着思远:“看着面熟,一下没想起来。”

“思远,齐思远。”思远走上前朝周围的人笑了笑:“你忘记我了?小时候你老是抢我早餐钱的。”

他顺势坐了下来,靠在脏兮兮的沙发上:“看样子大伙都混得不错啊。”

“对对对,思远。我记起来了,那个干巴瘦的闷葫芦!没错吧?”牛牛一拍手:“行啊,我记得你是去城里上大学了吧?”

“算是大学吧。”思远提到自己的学校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在省城工作。”

这一问一答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他们对思远的好奇得到满足之后。注意力也就不再放在他这个半生不熟的人身上了。除了几个负责活跃气氛的女孩时不时端着酒凑到思远身边敬酒之外,其他人倒也不怎么搭理他了。

“你怎么还这样啊。点歌唱歌嘛,带你来泡个小妞,你这么闷怎么行。”黑皮拿着一瓶啤酒凑到正靠在沙发上听人唱歌的思远窃窃私语:“这帮小妞容易上手的很,你只要活跃点,嘴巴厉害点,分分钟搞定。”

思远笑着摆手:“我其实就是过来凑个热闹,我有女朋友了。”

正说话间,已经醉醺醺的牛牛凑到思远面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用麦克风大声喊道:“都静一静静一静,都他妈安静点!”

这一嗓子下去,包厢里顿时沉寂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边,牛牛见效果达到了,他咳嗽了一声。大着舌头说:“大伙看见没!这小子是大学生,大学生是老子哥们!以后老子也有大学生的朋友了。”

思远觉得好笑,不过倒也没什么可说的,这个年头大学生还不算很多但也不算少,只是这个小镇里恐怕是没几个,而在思远上班的地方。基本上连管打印机的那小子都是个大专生,所以他只觉得这话有些扎耳,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还愣着干什么,来来来。”牛牛说完,搂着思远凑到前面。指着那群城乡结合部非主流少女:“随便挑一个!我能叫来的可都是漂亮姑娘。”

好吧……漂亮姑娘。

思远真的是无言以对,虽然不知道牛牛对于漂亮的标准是什么。但是思远认为觉得这些姑娘真的不算漂亮。

当然,或者她们是真漂亮,可顶着这蓬松的发型、唏嘘的眼影和劣质的香水味,再漂亮的姑娘也会被这非主流三宝的光芒给掩盖过去,这大概就是当时英招所说的宝物反噬吧……

“来一个来一个。”

牛牛的怂恿,加上周围人的起哄,气氛瞬间升上去了。思远只是一个劲儿的摆手拒绝,连说自己有女朋友有女朋友,可酒劲儿上头的牛牛却执拗着非得思远选上一个。

这样僵持了半天,这个喝多了的家伙突然把麦克风往地上一砸,毫无预兆的站起身指着思远:“你是不是不给面子?是不是不给面子!大学生了不起!看不上我们是吧?”

思远笑着摆摆手:“你喝多了。”

黑皮和其他几个人也凑上拉住牛牛:“你喝多了,别闹别闹。”

“放狗屁!老子没喝多!”他说着,一把拽住思远的胳膊:“我告诉你,今天你不选一个,老子不让你走!谁都别他妈拉着我!”

思远这下可犯难了,其实他知道这家伙就是耍酒疯而已,没什么恶意,再加上都是小时候的玩伴,无论当初关系怎么样,这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的太僵也不是个事,所以他环顾四周,突然眼睛一亮,发现角落里有个不是爆炸头的姑娘。

这个姑娘不但不是爆炸头,而且出乎意料的平凡,平凡到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她,周围的人似乎也没注意到她……

“我选我选。”思远笑着摇头:“我选还不行么?”

说完,他径直走到那个姑娘身边坐下:“我选她了,可以不?”

牛牛愣了……不但他愣了,全场都愣了,包括跟思远站在一边的黑皮都愣在当场,半天没能说话。

不过思远倒是已经他们是认为自己审美不合格而差异,所以并没有太多的表态,只是拿过一个杯子,倒上酒递给旁边的那个女孩:“美女,请你喝杯酒啊。”

那个女孩抬头看了一眼思远……两个人完成了一次眼神的交流,只不过那个女孩并没有接思远的酒,而是默默的把头扭过去,出神的看着角落,仍然一言不发。

“你他妈在逗我!那边哪有人!”

牛牛把手上的杯子一摔:“哪有人!!!”

思远一愣,扭头看着黑皮,指着那个姑娘:“你看不见?”

“看……看不见……”黑皮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你看见什么了?”

乡下地方,无论老幼。其实大家都还是很迷信的,思远这么一闹。房间里立刻就洋溢起了一股子焦虑的气氛,所有人都不再大声吆喝,反而开始面带古怪的交头接耳起来。

思远扭头看了一眼那个一直坐在那的女孩,又回头看了那一群像活见鬼似的人,心中顿生一计!

他佯装着吃惊的表情在沙发上往后蹭了一段距离,眼睛瞪得老大,而在暗中,他的手却不断的按照记忆中的描述开始结印。等到他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他伸出手指向那个女孩,大喊一声:“鬼啊!!!”

接着在这一声还没消失之前,连忙小声的念道:“化物转形,凝体成晶!绿胆,出来!”

唰唰一阵风吹过,屋子里的人都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双冰凉的手摸过一般。几个身体弱的甚至还打了个寒颤,可等他们恢复过来之后,整个包厢顿时尖叫成一团,所有人无论男女都惊叫着夺门而出,哪怕是黑皮都直接舍弃了思远跑了出去。

一瞬间,原本热闹无比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一个醉汉、一个借由绿胆成型而绿莹莹的女孩以及坐直了身体一脸无所谓吃着瓜子的思远。

不多一会儿。醉汉因为醉酒和惊吓而直直晕倒在地,房间里严格意义来说,就只剩下了两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人和一个类人物体。

这时的思远早就不装害怕了,他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冲那个女孩拜了拜:“骚瑞骚瑞。借你吓吓人,勿怪勿怪。”

思远本来是想让飞头蛮来干这事的。但是飞头蛮实在太吓人了,这要是吓出个三长两短可是不好交代,所以他临时起意就借这个女孩和没有实体的绿胆形成一个组合,再用化形咒让它们凝聚实体。不过没想到……这绿莹莹的姑娘着实比飞头蛮好不到哪里去,确实也是挺吓人的。

那女孩似乎听不见思远的话,一直保持那个姿态一动不动。不过这个时候外头已经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估计是那些跑出去的青年找了救兵回来。

“应声虫,出来!”

思远笑着叫出来了一个很可爱的小虫子,巴掌大通体透明,长得有点像蟋蟀但比蟋蟀少了两条腿,看上去憨憨厚厚。

它出现之后,思远清了清嗓子,把应声虫放到了那个女孩的肩膀上,接着自己压低声音喊道:“不要进来。”

应声虫对主人的声音立刻起了反应,它大声的发出同样的:“不要过来!”

这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不过因为糅合了绿胆在里头,所以显得非常怪异,透着一种莫名的渗人。

外头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接着门口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大仙,你放了他们两个吧,他们还是孩子。”

孩子……思远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他居然入戏了……入!戏!了!

“不行!我死的好惨!好惨!我要报仇!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要杀了他们!”

外头的人显然惊慌了,不多一会儿一个新的脚步声一路小跑的窜了过来,然后和外头的人耳语了几句,接着有一阵散乱的脚步声离开了门口。按照脚步来看,门口只剩下了一个人。

门外的人等了一会儿,似乎在等人全部走光才敲敲门说道:“小翠,我知道你死的很惨,可是我们已经赔了一大笔钱给你爸妈,你还不肯放过我吗?你也知道……我赶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行了。”

思远一听,顿时觉得这里头有故事,他抹着下巴继续说道:“我是怎么死的?”

应声虫的声音非常有穿透力,外头的人显然听得很清楚,他顿了顿,长叹一口气:“我不知道那个禽兽会对你干出那种事,可是他是镇长的侄子,我……我也只是想讨生活,小翠你就安心的投胎去吧。”

“那个人是谁!”思远眯起眼睛继续模仿:“快说!不然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我知道你是冤死的,哎……他叫高得意。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门外的男人喘着粗气,居然发出了哭腔:“小翠啊。我把你从村子里带出来,本来是想帮你一把。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叔呢,没想到我就这么害了你……我真是没用……对不起……对不起啊小翠……”

思远撇撇,嘟囔一声:“虚伪。”

没想到应声虫居然原原本本的把这句话也给翻译过去了,外头的人听到之后立刻顿住了,半晌没有回应,只是传来一阵阵悲切的哭声。

“你先回去,守住门口,如果现在有人进来。我可不保证他们的小命。看看你还能用钱摆平几条人命,这里可是有将军的孙子。”

“是是是,我听你的就是了。你千万不要乱来。”

接着,门口的脚步渐渐远去,而思远也收回了应声虫,然后慢慢的靠在沙发上,扭头看着绿莹莹的女孩:“绿胆。回来。”

嗖的一声,绿光消失,思远站起身打开了ktv里的灯,当那一束灯光打在这个女孩的身上之后,他发现这姑娘虽然穿着普通土气,其实脸蛋看上去还是很可以的。透着一股城里人没有的通透和干净,只是那双大眼睛已经没有了灵气,显得死气沉沉。

“没想到走到哪都能碰到事。”思远呵呵一笑:“我给你一首歌的时间哦,噩梦茧,出来!”

原本思远的卡牌中是没有噩梦茧的。这似乎是万灵卡的一个功能,当思远除掉一个凶魂恶妖之后。万灵卡中会自动填补一张,这种自适应性,大概就是万灵卡的神奇之处之一。

而这噩梦茧虽然是凶秽,可任何一个妖怪都只是可以拿来干同一件事的,它能食人魂魄可同理它也能把魂魄聚拢在一起,比任何法术都好用。

随着噩梦茧上的噩梦丝一根根的四散,面前小翠已经四散的魂魄就这样被它给拉扯缝补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魂魄,不过现在大概也只能被称之为鬼了。

“你是小翠?”思远拿起桌上的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你能说话了么?”

通过当事人,思远才算是完整的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这个小翠的故事和无数知音故事会里所讲的故事都很相似,这个家境贫寒的女孩为了弟弟上学而毅然辍学跟着远方表亲出来打工。

在kvt当服务员,这其实相对于当小保姆和进工厂上流水线来说已经是一份不错的工作了,而且这里包吃住,一个月还能有一千二百块的收入。所以小翠还是非常满意的,只不过因为她水灵,所以经常被来来往往的客人骚扰,刚开始她还多少有些害羞,可久而久之么,她也就习惯了,毕竟大部分人都只是言语上的调戏,动手动脚的也不多,再加上她算是比较机灵的,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安然无恙。

直到有一天晚上那伙人来到这里,他们是开着车来的,这在小镇上可不常见,不过他们来了之后一直都在抱怨这里的设施差、环境差,嘴里骂骂咧咧的就没有停过,直到小翠提着啤酒送进包厢之后,他们那群人见小翠长得漂亮,所以算是找到了不满的宣泄口,各种刁难就不说了,还反复的要求小翠去给他们送东西。

这些其实都没什么,毕竟恶客每天都能碰见。所以小翠也没多想,而且他们开始时还算好,只是偶尔摸摸腿摸摸手,还是偷偷摸,可当他们玩起来之后,用小翠的话说就是用吸管吸了好多面粉进去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们开始拦住小翠不让她走,并强迫她一起喝酒唱歌。

最后那个带头的人索性让人守在了门口,命令小翠脱光衣服给他们跳舞,这一下她当然不肯,自然就反抗,可这一反抗却让那人恶向胆边生,用啤酒瓶猛锤了几下她的脑袋,她当时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赤身**的躺在茶几上了,一个面向凶恶的男人正在她身上起起伏伏,而她也感觉到自己下身像被火烧似的疼痛,周围的人还在哈哈大笑着催促那人快一点。

这一下就算是再单纯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小翠开始尖叫也开始奋力的反抗,可没想到这反抗似乎是弄疼了那个人,他怒骂了一句之后就开始用桌上一瓶还没开启的啤酒猛砸小翠的脑袋。

等到ktv老板听到惨叫声赶来时却发现门口被人堵住了,等他好不容易挣脱门口把风的人进入包厢。小翠的脑袋已经开了花,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不活了。

而之后那个人却一脸无所谓的说人是他打死的,要赔多少钱让他自己开口,然后穿上衣服大大咧咧的就走了。

之后ktv老板虽然是报了警,但最后却只抓了一个自首的混混,真正的凶手却一直逍遥自在。

在这事之后,这里经常有人反映能看到小翠的身影。有人说是闹鬼也有人说是小翠心有不甘在准备报仇。

真凶虽然不怕人,但似乎他也是挺迷信的,所以找了几个道士过来想要超度小翠,这一来二去之下,小翠还没等七七四十九天变成厉鬼呢,就已经被超度得支离破碎,三魂丢了两魂。七魄丢了四魄,别说化为厉鬼了,就是投胎都再也不可能,充其量只能当一辈子植物鬼……

听完这个故事,思远撇撇嘴:“给你个机会去轮回,去不去?”

“不去。我想报仇。”

“报仇了,你就不能轮回了。”

“可是……为什么要对我这么不公平?”

“你智商看来也不高。”思远耸耸肩:“我送你轮回,然后呢,我帮你报仇。你觉得叻?可能你觉得不解恨吧?没事,你可以在旁边看着。你现在虚弱成这样,我只能面前保证你能去投胎。别的事我真没办法,如果强行给你力量去报仇,报完仇了你也灰飞烟灭了,这不值当。”

小翠看着思远:“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自己看着办。”思远叹了口气,点上一根烟:“说实话,我没接过这种任务。第一次要面对活人,我有点紧张。”

“你不害怕我吗?”

“你当鬼当傻掉了?”思远伸出手:“我三秒钟就让你成水蒸气。”

其实思远对这个女孩并没有太多的同情,他只是对让她变成这样的人充满了愤怒,草菅人命这种事说起来从古到今都有,但现在能"chiluo"裸的展现,这真的也是让人醉了,这事吧……思远觉得自己得跟那家伙没完。

“这样……”思远眯着眼睛,眼神里透着绿莹莹的光:“我给你出个既让你解恨又不影响你转世的招儿怎么样?”

思远心里有了个好计划,不过这事么,他一个人恐怕搞不定,所以他先抽出一张卡牌,并召出里头的妖怪跟那妖怪商量一通并征得它允许之后,思远让小翠暂时住进了万灵卡中。等一切都搞定之后,思远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揉成一团糟还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接着来到门口趴在了地上,一边沉重缓慢的用脚踢门一边哀嚎着喊救命。

不多一会儿外头就冲进来几个人把思远和牛牛搀扶了起来,然后发疯一般的冲了出去,一刻都不敢停留。

“没事吧没事吧……”

黑皮给思远用毛巾擦着脸,嘘寒问暖。旁边的牛牛也被几个年轻人用掐人中的方式掐醒,不过他醒来之后当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眼看是被吓得不轻。

“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了?”ktv老板坐在他们对面,面色沉重:“是不是……”

“鬼……有鬼……”

没等思远开始表演,牛牛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喊了起来:“我好怕啊……有鬼……”

ktv老板眯起眼睛,走到窗口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虽然他声音极小,但却是瞒不过思远的耳朵,他显然是在给真凶打电话,而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您还是找师傅来看看吧……龙爷,我真的是经不起折腾。小翠说要去找你……”

“马上到。”

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但仍然一副大无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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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人问我,为什么思远这么软……我一直搞不懂,思远哪里软了嘛……她一直都是很有担当、敢作敢为的人好么,只因为脾气好就是软哎?我一直认为……嚣张这种事吧,最好少干,连狐狸都懂低调,思远再嚣张?天外有天的喔,嚣张不但害自己,还害家人朋友呢。所以我尽可能的把他写成一个坚毅的男人,而不是一个狂躁症的猛男……

89、钢枪小霸王

思远和所有看到小翠出场的小伙伴一起被留在了一见大包厢里,小伙伴们战战兢兢,瑟瑟发抖。只有零星几个刚才趁乱跑了出去,大部分人都被保安强行留在了ktv,说是要配合调查。也不知道这些保安哪来的调查权,不过那身长得像警察叔叔的制服倒是挺唬人,至少把这些非主流小伙伴给唬蒙了。

看到他们那死了爹妈的表情,思远觉得这帮家伙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来ktv这种地方了,甚至还可能患上黑暗及幽闭空间恐惧症,下半生都得开灯睡觉。

在这群人里,他也不能显得太淡定,可他实在没力气再去表演了,所以只能默默的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双手绕在腿中默默的玩手机上的小游戏,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思远显然就是是一个被吓得失魂落魄的少年,没死已经算是运气爆棚了。

在之后的半个钟头,思远可以说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帮人从开始的哀鸿遍地发展到死气沉沉再到满脸绝望最后几近崩溃。

这个过程其实观察起来是非常有趣的,每个人的表情和神态都不一样,在这种时候他们和平时表现出来样子截然相反,里头的大哥,也就是牛牛,他一个人痴呆的坐在角落,脸色煞白,根本没有了刚才那股子咋呼劲,反倒是黑皮这个马仔却一脸无所谓,甚至还到处安慰别人。

在这个过程中,思远听到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种算是自我安慰的豁达其实换个角度可以说明这家伙算是个人才了。至少临危不乱这本事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具备的。

不多一会儿,包厢的大门打开了,外头走进来几个人,他们一个个面色阴沉,特别是为首的一个年轻人,他看上去年纪和思远相差不多,但脸色显得很差,黑眼圈特别严重。双颊也略显凹陷,枯瘦的身材看上去就像是个骷髅架子穿着衣服似的,很是怪异。

他进来之后,扫视一圈,用阴沉的声音说道:“就是他们看到的?”

ktv老板凑上去耳语几句之后,那人把目光对准了思远,并小声的说道:“他全部都听到了是吧?”

“嗯。另外一个在屋里的晕过去了,这个清醒。”

说完,那男人点点头,走向思远。思远一愣,心说莫不是要他妈杀人灭口吧?

因为这种先入为主,思远立刻就条件反射的进入了攻击状态。不过那家伙只是走过去拍了拍思远的肩膀,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兄弟,跟我来一下。”

思远也不废话,起身就跟他去了,反正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是件坏事。再加上这几个三脚猫,以现在的思远来说还真没放在眼里。基本上举手抬足的事。

跟着他来到了经理办公室,那家伙倒是一点没客气,自顾自的坐上了老板椅,双手撑在桌上托住他那个跟身体不太成比例的三角形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你在里头看见那个女鬼了?”

“看见了。”思远低着头,生怕被人拆穿演技:“好可怕……”

“那那个女鬼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思远咳嗽了一声,想了一会儿:“她就说她死的好冤,要报仇……我说我不是仇人,可是她还是一直掐着我。”

“你真的没听见什么?”

“马文才,她一直反复喊着马文才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对面那个人立刻警觉了起来,厉声道:“它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要亲手报仇!”

被思远这么一说,那男人当时就炸毛了,他站起身子用力的把茶杯甩在了地上,气得在屋子里乱转悠:“想报仇是吧!老子先弄死你!”

“不要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思远立刻张开手格挡那并不存在的攻击:“我这弄得什么都不知道。”

这马文才目露凶光的看了思远一眼,刚想发作,ktv老板却凑上来耳语道:“马少爷……不行啊,这家伙是一个退休将军的孙子,那老头在世的时候,市长隔三差五提着东西看他。咱不能惹这麻烦。”

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的马少爷但是就瞪大了牛眼:“不就一死老头……”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一花,一个茶杯正中他面门,鲜血顿时像喷水似的喷了出来,牙都掉了两颗。

“嘿,小子,说话注意点。”

思远扭过头,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门口站着的却是自己那个古板到让人发指的老爹……他拎着一只五六十斤的肥羊,站在门口表情凝重的看着马文才,眼神里那杀气简直残暴。

思远一看自己老爹来了,顿时松了口气,如果刚才不是老爹来的话,自己就出手教训那家伙了,那自己制定的计划可就全落空的,之前的表演全部作废。

“老东西……**……”

他的话还没说完,思远老爹手上的羊就已经飞出去了,正中面门……而这五六十斤的份量砸上去,别说是这么个骨瘦如柴的家伙了,恐怕就算是个壮汉也扛不住。

“啧啧啧……”

思远此刻突然同情起这个家伙来了,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对自己老爹太清楚了,他虽然是因为受伤而转业的,可要知道当初在打自卫反击的时候,这老头可是被越南鬼子称为黑面杀神的怪物,哪怕是现在五十多了,等闲三五个大汉都别想近他身,这一点思远在叛逆期那会儿可算是体会过了……

想当年,思远因为逃课而被抓,他这老爹可是没留情面,那一通大小擒拿。卸掉了思远两条膀子不说,如果不是爷爷拿着西瓜刀冲过来。恐怕这老汉肯定是能把思远给打死的……

“愣着干什么?”老爹冷酷无比的一扬脑袋:“羊捡回来,回家做饭。”

“哎,好叻!”

思远乐呵呵、屁颠颠的窜过去把羊捡了回来,跟着人高马大的老爹就走出了门,而里头被砸得七荤八素连亲妈都不认识的马文才和ktv老板则是一脸震惊。

“马少爷,我送你去……”

“滚!”

马文才一声吼:“那他妈是谁?老子弄死他!”

ktv老板退到一边,嘴角挂着冷笑,不过在说话的时候却恢复了那种毕恭毕敬:“马少爷。我真的劝你算了,你弄不了他们家的……去年年关他家老爷子过世的时候,你是没见他们家门口停了多少车,有多少人穿军装的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往里头奔丧,马镇长亲自带队去开的追悼会,站最后一排。您这打算是白挨了。”

“放狗屁!老子还不信这个邪了!先把那"biaozi"的事搞定,老子慢慢整死他们。”马文才愤恨的锤了捶桌子:“老子是随便让人打的?”

而此刻已经带着一大堆人走出ktv的思远则腆着脸跟在自己老爹身后:“爹啊……”

“有话说。有屁放。”

“你怎么找着我的?”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我怎么跟你说的?没事别到这种地方胡闹,你看你惹了麻烦自己摆不平,像什么男人?以后哪个女的看得上你!”

“停……老爹,你比我妈可罗嗦多了。”思远被说的是垂头丧气:“被你损这么长时间了,夸夸我呗。”

“夸个屁!”

思远挠着头:“好歹也是你亲儿子。而且我都这么大了,好歹给点面子。”

“大个屁,只要我不死,你就别想在我面前充大!”

这可不是么,可思远又没法反驳。好歹自己也是御守天师,要是当街被自己老子打一顿。那说出去简直惨绝人寰,以后还要不要在道上混了……

“你还没说你怎么找到我的呢。”

还别说,听了自己老爹那么一说,思远还真觉得老爹这十几年的特种兵没白当,他就见了黑皮的摩托车一次,然后在门口又看到了那辆车,而且上头没传来噪音,他近乎本能感觉出事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儿子也在里头,可黑皮这小子好歹每次见了他都叔叔长叔叔短的叫着,所以他也就顺手上去看看,这一看还了得……这非法拘禁呢,门口那人开始还不让进,没想到老爹这老当益壮的一只羊就把门口把风的俩人全给撂倒了,掏家伙都不管用,作战技巧绝对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进去之后,他随便逮了个人一问,然后轻而易举的就把里头被关着的小非主流们全给放出来了,再稍微一打听,自己儿子也在……

那哪能忍啊,这老头虽然脾气怪,可到底是思远亲爹,他的脾气当时就爆出来了,窜过去就打算要人,可刚进门就听见那家伙对自己老爹大不敬,所以……

“爹,我觉得吧,你真是太猛了。”

思远说这话绝对不是言不由衷,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自己老爹办事的这种简单粗暴,不过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这法子……太给力了。

“唉……”思远爹不知道为什么长叹了口气,然后居然有些顾影自怜的说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你爷爷和我都是军人出生,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老爹老爹,我当初问你,我是怎么出来的时候,你说我是石榴树上长的哎!”思远摊开手:“不是亲生的,没有办……”

他话还没说完,老爹的大巴掌已经扇向了他的后脑勺,其实这种程度的攻击,思远躲起来不要太轻松……不过他仍然选择硬生生的抗下这一巴掌,不然一辈子就靠打儿子找点乐子的老爹一定会非常失落……

“对了,老爹,今天晚上我可能得晚点回家……”

“不许。”

“……”思远愣了片刻:“我是和高中小丽约好了一起吃饭……”

“小丽?那个考上2本的丫头?白白净净的那个是吧?你身上钱够不够?在女孩面前千万别小气!别给我们家丢脸!”

“喂……爹,你这前后反差太大了。”

90、给小孩做梦的床

匆匆回家帮忙老爹收拾完那只羊并跟狐狸打了声招呼他就匆匆跑了出去。

走了半小时的山路,来到一个阴森森的林子深处之后,他掏出卡牌把小翠给召了出来。这姑娘是只鬼,只要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所以这夕阳西下的茂密丛林里因为她显得愈发的阴森。

至于思远么,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毕竟也算是经历过风浪的人物了,不过这也是第一次在一个非人类面前表现出救世主的姿态,这高高在上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等天黑,我们就动手。”思远坐在一颗大石头上,低着头剪指甲:“你只要负责收尾就行。”

“嗯,那我还能……还能投胎吗?”

“能,只要你别动手就行。”思远点点头:“其他的我来安排。”

“你是神仙吗?”

“我哪那么厉害。”思远悻悻的搔搔头:“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还有什么想干的么?”

“我……”

小翠迟疑了一会儿,仰起头看着思远,木然的眼神里居然透出了一丝希冀:“能带我去见一个人嘛,只看一眼就好。”

“是男人吧?肯定是去看男人。”

思远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不过你现在这样,会把人吓得半身不遂,你考虑过没?还有,我虽然帮你啊,但如果不是妖邪作祟,按照规矩我是不能出手的,不然会有处罚,所以我最多是能帮你报仇而已。其他的帮不了你。”

思远这话说得那是一点都不假,他入行之初就熟读了这行的规章制度。除非有妖邪或者有人借妖邪之力作怪,否则思远这一类的代理人是不可以介入的。狐狸也有说过,因为凡人自有凡人的规矩,很多东西都是天数命数,像他们这种超越人间规则的人插一脚其实就是破坏天和。这也就是为什么思远不可以直接动手而是必须得想方设法的原因。

小翠听到思远的话之后,显得有些黯然,她低着头:“一眼都不行吗?”

思远最见不得人露出这种表情,哪怕对方并不是人,这种表情可是代表所托付的对象没有能力,思远虽然不争输赢。但对这方面还是挺在乎的……必经在他的观念里,男人只有不想而没有不能!

所以思远一拍手,咬咬牙:“那就这样!只能看一眼,不许干别的事!”

“嗯!”

在得到承诺之后,思远向小翠打听了让她做鬼都念叨着的那个人,在听完描述才知道这家伙跟那男人居然根本不认识,只是偶尔路过时的擦肩,只不过那个男人的眼睛实在是太漂亮了,而且他那副帅气的样子让人感觉很温暖。

“说白了你就是想去看帅哥呗。说吧。你一般在哪看见他?”

小翠愣了愣,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凑到思远耳边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耳语了几句。

“啥!游戏厅!那种地方……”思远挠挠头:“姐姐,我突然对你的审美观表示怀疑啊。”

不过思远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仍然用万灵卡装上小翠带着她一路来到了游戏室。在万灵卡里的小翠可以通过卡里住着的妖怪给思远传话。而且因为视觉共享,所以她能直接看到思远所看到的东西。

借助这个功能,思远开始在人员嘈杂的游戏室里寻找了起来。

游戏室很大。里头最少有几百台各种游戏机,里屋还有种类繁多的赌博机。外头么一般是小学生的天下,而里面则是赌徒们的天堂。再加上放假,几百号人缩在里头,想找一个连小翠都只是粗略看过几眼的帅哥……真的是太难了。

“看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思远手上握着游戏机牌子,穿梭在人群之中,并特意在每个人的面前绕上一圈,这样高强度的运动加上这里头空气污浊、温度直逼夏天,所以不一会儿,思远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不过还好,外头的人基本上都找了一圈,就剩下里头那些赌博机了。不过里头么……那可是vip包厢,不买一百块钱以上的牌子是不让进的,所以思远无奈之下只好买上了一百块的钢镚,跟着一个一看就是老赌棍的家伙走进了里屋。

里头的空间显然要小,也要显得安静许多,除了啾啾啾的赌博机转动声和时不时的骂娘声之外,倒还算是比较安静的,当然……也仅仅是和外头对比。

在里头找了一圈之后,小翠算是死心了,那个往日都在的男人今天居然没有在这里,她再三对思远抱歉之后,也只能悻悻的算了。

不过这可苦了思远,他那一百块钱的币想退最少是两百起,不得已之下他决定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硬币全部输完……

来到一个机器前面,他看也不看,一股脑的把所有的硬币都扔了下去,接着闭着眼睛按住一个键不撒手,等一个键买满之后,他索性为了避免中奖干脆把所有点数全给扔到了大鬼上,然后默默的按下了作死的启动键。

旁边两个已经输光的烂赌鬼不屑的摇摇头,交头接耳的评论思远是个菜鸟。可就在这时,一声脆响……那中奖指示的光标不偏不倚就刚好压在了几乎不可能中到的大鬼之上。

接着就是满屏幕开花连带着赌博机还他妈自动唱歌……

这一下可好,整个里屋的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从赌博机开始吐币开始,叮当的响声就让思远周围围满了人。

他们有的说思远是赌神,有的说思远的运气真好,反正众说纷纭。而思远么,他从中奖开始就处于死机状态,从小逢赌必输的他,今天的运气居然好到这种程度。这一百块钱转手就是一百倍窜了出来,就连游戏厅的老板都叼着根烟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游戏厅开张以来的最大奖项。

“不错啊。平时都是我打这台机器的,今天我刚走你就中了。”

突然一个声音从思远后头响起。接着一个脑袋伸到了机器前面瞄了几眼:“还真够胆啊,居然把大王打满了。”

思远刚一扭过头,脑海里就响起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然后就听小翠雀跃的喊着:“就是他!就是他!!!”

思远被这尖叫给弄得头皮发麻,不过却仍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凑上来的男人,还别说……这一看之下,果然还真是温润如玉的帅哥,年纪看上去二十出头,表情淡漠的很。身上的衣裳很普通,可就算如此,他修长的身材看上去都让那普通的衣服添色不少,而且思远注意到他的双手,那双手简直比女人还女人,细嫩到让人感觉捏一把都能出水的地步。

“是不是很帅!”

小翠的声音不断的从脑海深处传来,兴奋的就像是脑残粉看到了偶像明星似的,哪里还有点鬼的样子。

不过当思远打量那个男人的时候,他正好也在打量思远。两个人的目光一交汇,那个男人马上微微一笑,轻轻张嘴:“玩够了没?该让我上了。”

最后一枚币落到了框中,思远慢慢的提起框走向柜台:“满意了吧?你看到了是吧?”

“谢谢你……我很满足了。”小翠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谢谢你。”

思远叹了口气。把那一筐币都换成了钱,然后揣着鼓鼓囊囊的一万多块钱走了出去,并钻进一条巷子里。准备在那个马公子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布置点东西。

不过刚钻进黑漆漆的巷子,思远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索性停下脚步靠在墙边静静的等着。果然不多一会儿,两个男人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满脸的杀气和输到穷途末路的丧气。

“嘿,找我呢?”思远笑着在角落朝他俩招手:“我在这。”

那俩人反倒被思远给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不过等他们反映过来之后却是凶相毕露的掏出弹簧刀。

不过还没等他们俩伸手要钱,思远突然感觉耳边有什么东西呼啸而过,借着天眼和微弱的光亮,他发现刚才那和子弹一样的东西居然只是两团晶莹剔透的水……

这两团水唰唰的窜了过去,直接打中了那俩人的胸口,在巨大的冲击力和惯性之下,他们两个就像是被汽车撞了似的,直直的向后倒飞出去,并在地上翻滚了有那么一会儿才彻底停下。

那两个人不再动弹,从胸口的起伏来看他们应该只是被震晕了过去,不过这两个人并不能让思远有多诧异,反而是攻击他们的人才让思远觉得不对劲。

“请问,救我的哥们,不出来见一面么?”

在皎洁的月光下,一个人像一片纷飞的纸屑似的翩然而至,违反地心引力的轻轻落在墙头,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思远。

“原来是你啊,不打赌博机了?”

思远抬头,发现这个人居然就是刚才在游戏室看到的那个帅哥,不过现在的他和刚才可不太一样,身后长出了晶莹剔透的翅膀,从那流动性来看应该是水做的,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瘦瘦的戴着一副眼镜的年轻人。

“巨海吞山,收了它!”

巨海吞山?这是什么怪名字……怎么可能还有人取这种名字,哪怕叫什么冯彼得、张伯伦这种不土不洋不中不外的名字也比叫什么巨海吞山要强嘛……

不过很显然,巨海吞山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的名字,因为他在得到命令之后,直接就瞬移到了思远面前,并一只手伸向思远的额头。

从他的攻击意图来看,他并不是针对思远,而是针对隐藏在思远神识里的万灵卡,看那架势似乎是要把思远身上所带着的妖怪统统收掉。

“喂,一言不发就开打可不是好习惯。”思远的天眼豁然睁开,巨海吞山的动作在他眼中就成了慢动作,他一边说话一边从容不迫的撩开已经迫在眉睫的巨海吞山并慢慢往后退了两步。站定在一个残破的台阶上。

那个男人似乎并没有想到思远居然身具天眼,他愣了片刻之后。双手撑得老大并不断有一颗颗金色的小豆豆出现在他掌心。

“撒豆成兵!”

思远认出了这个法术,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也存在类似的法术。所以他不慌不忙的抽出一张卡牌往前一扔:“化蝶!”

漫天飞舞漂亮的蝴蝶呼呼啦啦把思远围了起来,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思去招蜂引蝶学香妃而是把那些蝴蝶都召唤入手心,摆出和那个男人一样的姿势。

“巨海吞山!”

话音刚落,对方两个人一起冲向思远,那个男人思远不知道名字就姑且在心里称呼他为游戏机哥哥。游戏机哥哥一边走双手一边往外抖落着豆子,那些豆子碰上泥土就变成了一个个半米多高的金甲武士,手提着朴刀跟着一起冲向思远。

“配合的不错!”

如果不是思远已经有了准备,恐怕这一击就能把他给拿下了,不过到底是有天眼。那敏锐程度可是没的说,他先是用胳膊格挡开巨海吞山,然后让手中的蝴蝶在术法的作用下化作一个个持剑的精灵,飞着冲向那群豆子兵,另外一方面则用单手结印使出了蓬莱最有名气的招牌法术……点石成金!并在袭来的水团上猛戳几下,地上顿时叮叮当当的掉了一地。

游戏机哥哥显然没有想到思远会用这一招破他的攻击,而自己又不具备控制金石的本事,再加上自己带来的那瓶矿泉水已经用光,所以一时之间反倒没了主张。

不过思远可没给他时间。缩地成寸得心应手的他嗖嗖着就窜到了游戏机哥哥的身后,双手按在他后脊梁,一张万灵卡从他口袋里自动弹出:“出来,妖藤!”

嗖嗖嗖嗖上百声皮带破空似的声音。狭窄的巷道瞬间就被妖藤挤满,游戏机哥哥更是被缠得只剩下了一个脑袋在外头,动弹不得。

倒是巨海吞山。他显然要比游戏机哥哥厉害许多,妖藤根本无法近他的身。甚至吸力强劲的妖藤碰到他时反而会化作一捧草木灰,甚是诡异。

“别过来了哦。”思远倒也不阻拦。只是用手拍了拍缠住游戏机哥哥的藤条:“你再往前走我就念紧箍咒了。”

这一下,巨海吞山终于停下了脚步,至此……一场无头无脑的打斗才算是彻底平息了下来,而思远甚至从头到尾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可以肯定……这两个家伙真的是高手,如果不是狐狸的醍醐灌顶再加上万灵卡的借力用力,思远基本上就只能靠天眼躲躲攻击了,最后百分百会被人打成狗。

“话说……你怎么都应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嘛,难不成是我占了你的机子中了奖你怀恨在心啊?”思远靠在墙根边:“我真是搞不懂了,我怎么走到哪都能碰到你们这种人。”

被藤条缠住的游戏机哥哥冷眼看着思远:“养鬼养妖,你是什么人?”

“养鬼……养妖?”

虽然思远对这东西不太了解,但没吃过猪肉怎么都见过猪跑……这养鬼养妖在这边不太流行,思远曾经找过资料,这些法术都是东南亚那边比较作兴的东西,不过这些东西很邪性的,那些所谓的鬼啊妖啊按照规则划分统统都是邪祟,根本上不了台面。思远身上带着的妖那可都是根正苗红自然所化,属于原生态纯天然产物,按照道理来说不会被这些人发现才对……

不对!思远想着想着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这还带着一个小翠呢,虽然法力低微,但怨气极大,但凡是有点门道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再加上这俩家伙估计是职业捉妖人,所以对这种味道特别敏感,所以才会从里头追出来,再加上养鬼大部分也是为了带来好运气,刚才思远那神奇的运气加上一身鬼味,想让人不误会都难。

“这是一场误会。”

思远想通了这一点,乐呵呵的把妖藤收了回去,径直坐到了旁边的台阶上,笑吟吟的看着游戏机哥哥:“对于这件事,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个解释。”

废话也不用多说。他直接把小翠召到了已经一愣一愣的游戏机哥哥和巨海吞山面前,接着双手虚压:“让她自己说吧。”

在小翠讲述自己故事的时候。思远在旁边倒是一阵好笑,这说来还真是一段奇缘。虽然知道世界上的能人异士多的很,但是没想到自己还真是命中该干这一行,还没多久呢,就已经认识这么一大圈了。

“你是说……你只是为了帮她报仇?可你身上的妖怪怎么解释?”

思远根本懒得解释,把手中所有能掌握的妖怪卡全部抛向空中,接着这些卡按照九宫八卦的正宫位整齐的分列在思远两边,金光闪闪的样子在黑夜中炫目的很。

“见过这么祥瑞的妖怪么?”思远借用英招的话直接呛上去了:“看看这光泽,看看这排列,怎么看男主角的风范吧。”

看到那些排列之后。巨海吞山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凑到游戏机哥哥耳边耳语几声,然后连带着游戏机哥哥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不过思远觉得要装逼不如装个痛快,他眼珠子一转:“要我说养妖怪么,我倒还真是养了……梦鳞!”

“哟呵!梦鳞到!”

穿着思远老妈给新买衣服的梦鳞欢快的出现在了思远身边,叉着腰歪着脑袋抖着腿打量巨海吞山:“哟哟哟,这不是那谁么?你还是这么难看。”

巨海吞山看到梦鳞出现,两条腿都开始哆嗦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倒是游戏机哥哥一脸茫然的问道:“巨海,你认识?”

“认识……”巨海吞山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梦鳞抱拳:“梦鳞姐。”

思远心中如遭雷击,看到梦鳞那副摇头尾巴晃的样子。他当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刚才巨海吞山有多厉害,他是看到的,自己的招数对他可都没用处。

“主上主上。这个家伙是灵器之一,巨海吞山炼妖壶。算是比较厉害的啦。”梦鳞牵住思远的手,扭头看着小翠:“这里有个女鬼。我把她搞死先。”

“别……”思远扯住梦鳞的耳朵:“你好不好别这么冲动。”

其实现在心里最惊骇的大概就要属巨海吞山的主人,也就是游戏机哥哥了。他从见到思远时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鬼气,等思远离开之后他便召唤了巨海吞山过来想要收了那些被折磨的妖鬼,可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有天眼,身上带着乾字辈的神器,还精通各种术法。这都算了,可没想到他身边居然还带着一个坤字辈的妖器,这游戏能玩,太他妈破坏平衡了。

“四脚蛇四脚蛇,快点来。草莓呼叫四脚蛇!”

梦鳞突然拽起一个一次性纸杯,对着纸杯里没头没脑的呼叫了一通,看上去相当滑稽。不过没等滑稽一会儿,地面微微一颤,四脚蛇捧着一根大玉米出现在了思远面前。

她出现之后,从口袋里也摸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纸杯,慢条斯理的撑开,然后就在梦鳞的面前对着纸杯说道:“四脚蛇收到四脚蛇收到,草莓报告位置。”

“我不玩了。”游戏机哥哥把手里已经没有水的空瓶子甩在地上:“没见过这样的,一乾二坤。这游戏没法玩了,没法玩了。”

思远一愣,指着小山神:“她跟梦鳞平级?”

“你不知道啊?”游戏机哥哥推开思远:“别挡路,我要回家!回家!!!”

不过被他这么一说,思远倒还真是想起来了,大狐狸对小山神也很诧异,说是什么山河之灵,看起来就很牛逼的样子,不过总的说来,这个山河之灵,到目前为止除了看电视吃零食睡觉玩游戏之外,那是一点都没显摆出多牛逼。

“等等。”思远拦住了游戏机哥哥:“我这人比较纯良,我觉得你不像坏人啊,怎么样?今天晚上一起干一票。”

游戏机哥哥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却还是在自己的世界里转悠:“我就说你运气为什么会这么好,山河之灵本身就能把整个方圆两千里地的地脉汇集在一起,地利兽那是天字第一号的吉祥物。”

“原来叫地利兽啊,名字还挺好听。”

“嗯。比四脚蛇好听呢。”小山神重重的点头:“不过我还是喜欢四脚蛇,那个怪怪的。你看上去很生气呐,要不要我帮忙呀?我很厉害的。什么都能帮你呢。”

思远摸了摸小山神的脑袋,接着盛情挽留道:“我一直觉得很多时候,干点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其实是挺陶冶情操的,你干不干?”

游戏机哥哥慢慢转过头,上下打量着思远,喃喃自语道:“乾不选邪,坤不选正。但是乾坤都选你,说明你不是好人也不坏人。”

“我老主上也是乾坤都选他。”梦鳞插嘴道:“这很正常的啊。”

“绝对中立。”游戏机哥哥眯起眼睛看着思远:“我只能想到一个身份了。”

思远不置可否:“你不想干的话。那就交个朋友啊,说不定以后还能再见面。”

“李仙水。你可以叫我水仙,我比较喜欢水仙这个名字。”

“我还是叫你仙水吧。”思远向他伸出手:“如果叫水仙的话,我准女朋友要是看到了,我麻烦大了,她好吃醋。”

“嗯,恭喜你有个好女朋友。”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块,这仙水同志的手真的是比女人还要柔软,软到让人心都化掉了。如果思远是个猥琐大叔的话,估计软着软着就硬了。

当然,最终仙水还是没有跟着思远一起去帮小女鬼报仇,不过小女鬼的遭遇倒是让小山神泪流满面。那小山神不开心了,作为她闺蜜的梦鳞就不开心了,梦鳞不开心……思远就必须得哄梦鳞开心。那么哄梦鳞开心的途径就是要让小山神开心,可怎么能让小山神开心呢?

“让她帮忙。”梦鳞气呼呼的说道:“就是这样。”

“可是……她能帮什么忙?”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梦鳞笨?这老妖精可不笨。只是天生性格比较二,真正比较笨的是小山神。也就是传说中的至宝地利兽。不过确切的来说也不能是笨,如果真是笨也就不会用障眼法忽悠马可波罗了,她应该就属于那种天然呆的类型,但是天然呆不代表不会生气的哦。

妖怪之所以是妖,他们和人之间的差别就是喜怒就是喜怒,伪装不来,开心就笑、伤心就哭,愤怒就暴躁,悲伤就静默。总之思远发现自己跟人接触的越多,反而越来越喜欢这些妖怪们。

而且狐狸告诉思远,妖怪没有对错只有本能,妖怪吃人也好害人也罢,无非都是人心中的阴暗招惹了这些生灵,比如噩梦茧,如果不是李大力的邪念,他肯定不会死。而真正残忍的反而是人,比如左明轩比如左小青,比如吃掉左小青的那个人等等。

“走吧,咱们干活去,你们要听指挥啊。”思远一手捏着一个小妖精:“听见没有?”

“嗯嗯,会的!”

小山神此刻显得非常认真,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思远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的异动干扰到了思远的排兵布阵,那小眼神……绝对是入戏了。

此刻,思远的目标——马文才,正坐在ktv的大厅里,他的脸上缠着绷带,他的身边坐着几个看上去很有深度的人。

这几个人无一例外,都是他花重金从外头请来的大师,有香港的风水大师吴大师,有号称斩妖除魔三十年龙虎山传人的张大师,有自称能够踏破轮回看穿阴阳的孙大师等等。反正排着号的都叫大师,一个个看上去都很牛逼。

“几位大师,这个女鬼今天白天就出来了,你们觉得呢?”

首先说话的是香港的吴大师,他拿着罗盘在大厅里转了几圈,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从这个方位来看,这属于陀地位,极阴。再加上长久不见太阳,所以阳消阴长,当然就猛鬼巡街咯。”

“一派胡言!”

张天师起身指天指地:“这里风水独好,大门朝南,门前有河,双耳东西,正是个招财进宝的貔貅位,怎么就被你说成了陀地位!你到底懂不懂啊!”

“乡巴佬,你才是不懂!”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到底还是孙大师年纪比较大。他连忙出来打圆场:“几位道友都是帮人消灾解难,我们有什么事等解决完了再讨论好不好?”

“是是。孙老说的是。”张大师对这老头还是比较尊敬的,他拱拱手就坐了下来。而那个香港大师也没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拂袖坐下。

“孙老有什么意见?”

作为这里最老资格的老师傅,老孙不但德高望重,地位那也是相当崇高的,他兼职省宗教委员会委员,同时还是国家道教协会的理事,虽然道教协会有百多个理事,但名头说出去那照样是响亮的。

所以被问到之后,他摸了摸胡子,沉吟片刻:“这女鬼身上的煞气可是不得了。要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马文才眉毛一挑,编了个故事说小翠是个乡下来的女孩,没钱没文化,在这上班之后看着自己比较有钱,就一门心思的想傍大款,可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只能忍痛拒绝了小翠,哪知道有一天和几个朋友来这里玩的时候。小翠突然举着刀冲进了包厢说如果不和她好,那她就要跟着一起死,而自己的一个下属在和她抢夺水果刀的时候一不小心失手捅死了小翠,自己该赔的也赔了。下属也坐牢了,可没想到小翠还是不肯放过他。

“看来这女鬼执着的很啊,不好办不好办啊……”

“孙大师……别啊。我再加十万!不不不。再加二十万!”马文才抹着鼻子:“然后再在您老家给您盖栋房子。”

“一派胡言!你当老道是为你几个破钱来的吗?”

说完这孙大师就作势要走,可没走两步。马文才的秘书就拽住了他,娇滴滴的说道:“孙大师~~~你误会了嘛。我家马总不是那个意思,他这人就是这样,性子直不会说话,他呀~~~那是为了显诚心。”

“真是这样?”老孙的胡子翘了翘,眼神在这风情万种的秘书身上绕了两圈,红光满面的笑了笑:“那看来老道我是误会了。”

说完,他似乎突然来了干劲,走上前撩起袖子:“看来今天我这把老骨头不动动是不行了,几位大师,劳烦你们给我护法,我要开坛!”

“这帮神棍……”

思远躲在外头用镜妖和应声虫把里头的场景那是看得一清二楚,听到开坛做法的时候,他当时就笑出来了。

真正的法术除了阵法,压根就没有说什么开坛不开坛的,这一听开坛那肯定就是电影上学来扯淡糊弄人的,熟悉法术的人那真的是可以很轻巧的,除了一两件法器,其他什么都不用带,什么转眼三里外、什么瞬息化万千这种皮毛,基本比放个屁还轻松。

虽然思远现在还得配合口诀和手印,但至少他也算半个内行了,看到这假惺惺的老头,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主上主上,我们杀将进去!杀得他们一干二净!”

梦鳞主张的是暴力,这倒也符合她一贯的作风,但思远可不愿意硬来,毕竟梦鳞不用受罚而自己可是要受天罚的。再说了,真要是冲进去杀个干净,那影响也太大了,别说他爷爷是个过气的将军,恐怕就是他亲爹是个将军都扛不住这么大个篓子……毕竟虽然不是光天化日,可到底也算是众目睽睽啊。

所以思远按下梦鳞就要掏家伙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打打杀杀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我们要他们活着比死还难受。”

“那怎么能做到呢?”

“小妖。”

“嗯嗯,我在呢我在呢。”思远凑过头对着她耳边小声说道:“你跟梦鳞结伴去ktv开包厢,然后把这个洒在屋里。”

“这是……”梦鳞看着思远手中的绿色粉末:“啊!蜃景的珍珠粉?”

“聪明的丫头。”

思远嘿嘿一乐:“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海市蜃楼室内版,走吧!”

两个小丫头一听就开心了起来,手牵着手从角落里走了出去,结伴走向了ktv的方向,准备去执行思远的命令。

不过这想来倒是也挺奇怪的,明明她俩加起来灭一座城池都行了,现在居然要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真的是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嘛,倒也没办法,毕竟这不是思远的职权范围内的东西,他算是规则执法者,执法者犯法,那可是要罪加一等的,天罚下来了,连狐狸都扛不住……更别说自己这小身板,有些规矩……那是谁都抗不过的,哪怕是制定规矩的人,都得老老实实的按照规矩玩。

何况……他这样一临时工。(未完待续。。)

91、转角遇到爱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比妖怪更神奇的东西,那一定就只能是人了,只不过往日看得太多,并没有觉得其中的神奇。

马文才是个聪明人来着,他虽然为人禽兽不堪,但论起聪明才智那绝对也是精品级的,但当一个老头穿着黄色的大褂,摆出一副电影里才能出现的降妖除魔桥段时,他居然丝毫不怀疑的跪拜在香案前面的蒲团上,脸上尽是虔诚,这哪怕是小孩都看出来的不专业道士居然让这么一个人精言听计从,妖怪界至少没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天灵灵、地灵灵,我向天再借三道灵符!”

老头喊完之后喝了一大口水,拿出三张黄表纸,然后噗得一声就喷了上去,那黄表纸上果然显现出了红色的印记,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是老天爷赐给他的一样。

思远看到这一幕,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一招倒是能学学啊,唬人真不错。”

这一招唬人是妥妥的,不过原理那是相当简单,那老头的水是特制的碱水,符纸上也用试剂事先画上了印记,这碱水喷上去自然就能显出颜色了。

当然,这都是旁观者清的事,思远倒是一点都没觉得有多神奇,镜妖的慢放回放回溯能力强悍到让任何一种回溯法术汗颜,所以他基本上能看到任何没有被刻意掩盖过的真相。

可里头的马文才可就没这门技术了,在他眼里这大师那可是近乎无敌的存在。什么魑魅魍魉在他的面前那基本上推推手就搞定了,看到他出手的“神威”之后,马文才更加确定这个家伙的神通广大。

不过正在这时,梦鳞和小山神的组合却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ktv所在的院子,并径直推开了大厅的门。

“我们要开……开……”梦鳞突然哽住了,扭头看着小山神:“四脚蛇,开什么来着?”

“包……包……包……”小山神也没能记住要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想了半天之后她索性开始信口胡诌:“包子!我们要开个包子!大包子!”

思远在远处听到她俩的对话之后,当时就捂着脸不忍心再听下去了,同时他也恨透的自己。让这俩家伙去办事。还真不如找黑皮找几个小瘪三呢,可事到如今……也只能默默的任由这俩姑娘发挥了。

一屋子的不约而同的看着这俩不速之客,眼神中带着疑惑,因为大门从入夜开始就已经锁了起来。那手腕粗的大铁链子锁了三层。别说是这俩看上去孱弱的小妞了。恐怕就算四五个精壮汉子过来,想弄开那硕大的锁头都得全副武装。

“你们要干什么!”

孙大师眼珠子一转,手哆嗦了一下。“不小心”把手中的符纸划到了蜡烛的方向,泡过硝水的符纸哪怕是潮湿着都在瞬间燃烧了起来。

“啊!不好!”

孙大师一见手中的符纸燃烧起来了,顿时夸张的大叫了起来。他的叫声把马文才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而过来一看……发现符纸只剩下了半张纸头儿在那,其他都已经变成了飞灰。

“天意……天意啊……”孙大师,脸色黯然的跪倒在香台前,老泪纵横的三叩首,嘴里喃喃的说道:“天意……真的是天意啊……”

马文才当时就急了,他凑上去搀扶起孙大师,着急的问道:“大师……怎么了?”

“符没了。”大师用脏兮兮的手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满脸哀愁的说道:“今天这个法事求的三张符叫三阳开泰符,聚集天地阳气,成型之后百鬼莫侵。可现在这两个女娃娃闯进来破了这阳气,三张符也就废了。”

而这时的梦鳞和小山神并没管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偷偷摸摸的趁乱开始往地上洒蜃尘,这蜃尘看上去是土黄色的,但沾着地面就蒸腾成了无色透明的水汽扩散在空气中,如果浓度达到一定程度,那么只要一丁点微弱的法力牵引就能形成海市蜃楼一般的幻境,这幻境严格来说要比幻术高级一点,因为幻术只能影响单人,而蜃尘却是群攻……

“好了,我们走啦。不要包子了。”

梦鳞很迅速的撒完之后,拍着手对小山神说道:“这里臭臭的。”

“想走?拦住她们!”

马文才脖子上的打筋都趵出来了,他一把抓住梦鳞的胳膊,凶神恶煞的冲她呲牙咧嘴。至于梦鳞么,她先是看了看马文才,然后看了看小山神,接着低声嘟囔着,声音像是狗狗咬人之前发出的呼噜声:“主上,我要吃他。”

“别……”

思远立刻制止梦鳞,他太了解梦鳞了,当她说“我能吃他吗”的时候,说明这丫头在撒娇。可当她用这种调调这种语气说“我要吃他”的时候,那可真他妈是要吃人的……

梦鳞虽可爱,可爱到经常会让人忘记她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妖怪,能吃人的大妖怪!不但能吃人,还能吃许多许多的东西,别看她是防御性的,但谁说她不能攻击来着?可爱的她可是思远到现在认识的天字第二号高手,仅次于狐狸!

“梦鳞乖,我们跟他做游戏,看看他要干什么好不好。”

“好吧。”

梦鳞一听有游戏,顿时晴转多云,然后老老实实的被马文才抓住,不再有吃人的念头。倒是小山神,她可怜巴巴的看着马文才,眼泛泪光,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无法直视她纯良的眼神。

“真是……”思远叹了口气:“有史以来最蠢的妖怪就是她了吧。”

此刻,在ktv的大厅,马文才抓住了两个姑娘之后,扭头问孙大师:“大师,现在怎么办?就这么放他们走?”

孙大师上下打量着梦鳞和小山神,眼神里透着难以明说的犹豫,在好一阵踌躇之后,他面色阴沉的对马文才说道:“先把他们关进房间里。”

马文才当然照办,可当他把梦鳞和小山神关进房间并上锁之后,里头居然传来音乐,梦鳞和小山神居然在里头唱起了歌,还是还珠格格的主题曲,俩人甚至还抢麦……

在一阵阵“让我们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的歌声中,马文才阴沉着脸回到了大厅,看着孙大师,静静的等待他的回答。

孙大师脱下长袍,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的一根接一根抽着烟,眼珠子转来转去,表情阴晴不定。

“大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阵法被破。”孙大师抬起头眼神扫视一圈:“今天在这里的人,谁都逃不掉。你们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数,不用我多说了吧。”

“那怎么办……”马文才脸色顿时铁青,绝望的靠在沙发上喘粗气:“我……我不想死。”

就在这时,站在孙大师旁边的一个一直没有说过话,大概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突然走上前,操着沙哑的嗓音对孙大师说:“师父,我有一个办法。”

孙大师仰起头:“说。”

那个人狞笑着回头看了一眼歌声传来的包厢:“道门里有一种法术,叫禁术。”

“放屁。”思远不屑的撇撇嘴:“禁术是巫术里的,不是道术里的。不懂装懂,喂……梦鳞,不要唱的那么大声,我快听不清楚了,全是你们俩唱歌的声音。”

“禁术?什么禁术?”

这话说得连老孙都觉得有些诧异,他仰起头:“你说说?”

他这个徒弟收进门的时候就显得很特别,跟了自己二十年了,但却没能赚到一毛钱,可他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帮孙大师解场,这孙大师的名气可以说一大半都是因为自己这个徒弟,所以他无论走到哪都会带上这个宝贝徒弟,甚至已经把他当成了救命机器。

至于这次嘛,老孙只是想坑一笔钱就退休的,但没想到自己徒弟还能有招,这让他有些喜出望外,所以急忙用眼神跟自己这徒弟交流了起来。

“师父,您忘记了吗?当年我入门的时候,您就传授给我了。您说禁术有伤天和,绝对不可使用。”

“对对对,哎……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这老糊涂都忘记有这个了。”

他徒弟微微笑道:“今天在坐的各位只有两条路,一是合力使用禁术,二是等着恶鬼索命。几位自己有几斤几两,大概你们比谁都要清楚吧?”

他这话说得呛人,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这帮家伙大部分都是些江湖术士,看看风水看看手相还凑合,可要轮到驱鬼捉妖,那彻底就抓瞎了,冲上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无端阴风吹过,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异动,就连思远都能感觉出来这种刺骨的阴冷。

他一看,眉头一皱,笑道:“嘿,你在我面前使巫术?真行,你敢动法术,可别怪我。”

就在思远准备凌空施法的时候,一只手挡在了他面前晃了晃:“嘿,你在这呢?”

思远扭头一看,发现赫然是刚才的李仙水,他仍然是一副那个死样子,倒是身上背着一大瓶桶装水,看上去像个**。

“你怎么找到我的?”

“隔着三十里都能闻到你身上的妖气。”仙水拍了拍思远的肩膀:“里头有人使妖术,我们来个合作怎么样?”

“合作?”

“没错,我要钱,你要命。成交不?”

思远一愣,点点头:“成交,对了,刚才你干什么去了?”

“我回家给我妹妹烧热水洗头洗澡去了,顺便装了点水来,我怕不够用。”(未完待续。。)

92、不顾诸神

“自古以来就有以毒攻毒的说法,对付厉鬼最好的方法就是同样使用厉鬼,我们现在只要找到合适的厉鬼,就能化解这次的危机。”

孙老头的徒弟面色阴沉的靠在墙角,三角眼四处瞄着。房间里鬼气森森,连灯光都比刚才暗淡了许多,要不是包厢里不断传来的走调走到让人泪流满面的歌声,这里妥妥是电影级的恐怖氛围。

“那我们从哪找厉鬼?”

马文才当然感觉到了阴风阵阵,他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下,所以当孙大师的徒弟说出来之后,他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凑上前,目光中尽是炙热。

孙老头的徒弟,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你们感觉到了吗?”

果然,随着他的话,屋子里的温度更低了几度,甚至从那狂躁跑调的歌声中还透出凄婉的哭声,这哭声就像是从黄泉之下幽幽透出,离得很远但听得很清晰。

“啊……孙大师,你……你听见没……?”

马文才的脸当时就白了,死死抓住孙老头的胳膊,声音都快带上哭腔了,如果说这孙老头现在能帮他把问题解决的话,估计让他把内裤都交出去都是没有问题的。

孙老头哪懂什么以鬼克鬼啊,不过这个时候装腔作势可是很重要的,他虽然也听见了恐怖的哭声,但却极力保持淡定,轻巧的点上一根烟,靠在沙发上问旁边的徒弟:“胡赞。你说说你的办法。”

“我一个人恐怕不行,要这里所有人配合。师父你还记得我们门派的三大禁术吗?其中一项就是炼鬼。”

这孙老头哪他妈知道什么是禁术什么是炼鬼,反正现在这个节骨眼,徒弟说什么就是什么呗,于是他连忙点头,表情表演的相当到位:“对,是有这么一说,可……难不成……”

“没错。”胡赞阴沉沉的点头:“要启动炼鬼的阵法,炼制一个猛鬼出来对抗这个厉鬼。”“哎,这种事有伤天和。为师就不参加了。你看着办吧。”孙老头人精的很,他压根不清楚自己徒弟葫芦里是什么药,所以他只能默默的退出:“为师打坐,当做没有看见。”

胡赞阴阴一笑。眉头高高挑了起来。看着周围的几个人:“那么。我们开始吧。”

“可是……我们哪来的鬼啊?”

龙虎山张大师似乎是懂那么一点,他左右看了看:“这里没有鬼啊。”

“没有?”胡赞轻笑道,用眼睛盯着小山神和梦鳞唱歌的包厢:“真的没有吗?”

马文才到底是个聪明人。他脸色当场就变了:“您是说……”

“别说你不知道。”胡赞拍了拍马文才的肩膀,阴冷一笑:“那个女鬼为什么会缠上你,你恐怕比谁都清楚,现在大家性命攸关,你还要装吗?”

被他这么一说,马文才顿时无言以对,只是坐在位置上一口一口抽着烟,脸色煞白煞白,活脱脱一张死人脸。

“他们真是无知。”李仙水坐在李果旁边看着实况转播,在他身边还带着瓜子花生和一瓶啤酒,就跟看电影似的,他指着镜妖里映出的画面笑道:“这个男人是专门养鬼的,可能刚才看到你那俩姑娘身上的灵气比较浓,所以临时起意想把她们收成小鬼,不过这次么……算是他摸鱼摸到了大白鲨。”

“我记得养小鬼是会有折寿、猝死和猛鬼反噬的风险,越是厉害的小鬼越容易反噬,他不担心?”

“怎么不担心,就是因为担心才会找这帮不学无术的家伙当替死鬼。”仙水眯着眼睛喝了口啤酒:“这人倒是阴险的很啊。”

“你到底出手不出手?不出手我就去把事情办了。”

“急什么?到时候来了钱,你三我七,说好的。”仙水揉着鼻子:“这种事我太有经验了。”

“你别告诉我你要救那个马文才?”

“当然救。”仙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不救他,我哪来的钱。”

“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在担心什么?不怕,我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仙水嘿嘿一笑:“就这么决定了,你那个蜃尘等会记得按照预定套路发动。接着就不用管了。”

“好的。”思远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要搞什么花样,但他看上去显然要比思远娴熟多了,一副职业老骗子的模样:“还要等多久?”

“等他们搞不定的时候咯,说到底就是黑吃黑嘛。”

“我觉得好麻烦。”

“那你给我钱。”仙水朝思远伸出手:“我缺钱,很缺很缺。”

“没钱。”

“那你就当是行善积德了。怎么样?”

这个理由让思远拒绝不能……而至于梦鳞那俩家伙的安全,思远那是丝毫不担心,犹记得白发雪姐姐说梦鳞曾经把她给暴打一顿,光凭这能耐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至于小山神……虽然没有法力,但山河大地本就是她的护身,想伤害她恐怕得首先有能耐创造一次地震的说。

而且那俩家伙似乎玩的是很开心的说,刚还在唱“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现在已经改成了“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难听但是他俩沉醉其中。

这时,屋里的人都陷入了诡异的宁静,倒是胡赞颇为冷静,他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转悠一边教唆着其他人:“只要你们手脚麻利一点,我们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赌这一把,今天我们全要死在这。”

“可是你不觉得他们不对劲嘛?我们明明锁了门。”

马文才虽然心急如焚,但到底还是感觉出了那俩娃的不对之处。虽然乍一看那俩人就是俩**,可仔细一想却处处透着诡异。先就不说他们在这种场合下还能开心的唱歌,光就是怎么走进这扇门的,其实都是未解之谜。

细细想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异常恐怖。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你觉得她们会是什么?”

胡赞虽号称是孙老头的徒弟,但十岁时他在一个被红卫兵抄家的地主院子的老槐树里抠出了一本残卷,这本残卷上记载的本是一些驭鬼之术,分上下两卷。上卷是炼鬼下卷是超度。因为是残卷,所以只有炼鬼之术。

这炼鬼其实就是一门禁术,因为被炼制的鬼魂必须是新鬼,一旦沾染了世间的阳气。那能力也就差了很多。换句话说。必须是得把魂魄硬生生的从活人身体里扯出来。这样炼出来的鬼才具有利用价值,而且那个鬼生前受到越残酷的折磨,那么变成鬼之后的能力也越强。

所以他在跟着名义上的师父四处行骗的同时。伺机寻找合适的对象,在五六年前的重庆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并制造出了至今没有解开的悬案,而那起红衣男孩案也成为了他最得意的作品的引子,至今他都在用那个男孩的魂魄干一些不足为外人龃龉的事情,只不过随着那魂魄沾染的阳气越来越多,法力也越来越微弱。

所以他急迫的需要新的血液注入,本来这次跟孙老头出来,只是例行行骗,但没想到梦鳞和小山神却突然出现了,从一进门开始,胡赞就注意到了这两个女孩,他们身上的灵气比常人旺盛的多,也就是说魂魄的力量极强,再加上从她们的年纪来看,必然是处女,那么这简直就是专门为精品炼鬼而准备的上好材料,这等好机会,胡赞哪能放弃,所以无论马文才说什么,他都志在必得。

“也许是一时疏忽,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

还没等马文才继续说,胡赞就已经打断了他的思路,强行把他往自己的想法上引了过去:“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

这时外头的思远却长叹了一声,看着仙水撇撇嘴:“我原来看过一本书,上头有句话现在套在他们身上最适合不过了,人的**是所有罪恶的源泉而这些罪恶又是不幸的源泉。”

“老外的书少看,故意把话扯的特别深奥,换到我们这来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仙水提起那桶水:“我也差不多该准备表演了。”

思远松了松筋骨:“那我也开始咯?”

“你不急,先看看他们要对你那两个宝贝干什么。”仙水坏坏的笑了笑:“至少我来说,更喜欢猫抓到老鼠之后的折磨阶段。”

“说这话的都不是好人。”思远笑着看了一眼仙水:“你弄得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好人了。”

“是不是好人不重要,反正我是不会招惹你这种开外挂的人。”

“我很弱的。”

“你弱不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法宝很强。”

仙水起身,把水整桶倒了下来,而倒下来之后,那水居然不沾地,像悬浮在太空中似的,在空中凝聚成一团并在仙水的控制下分成拳头大小的水团,悬浮在他的身边。那些水还因为法力的作用,在空中隐隐发亮,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圣斗士爆发了小宇宙。

“造型挺帅。”

“我从上到下哪有不帅的。”仙水牛逼哄哄的说道:“什么时候行动,等我给你信号。”

说完,仙水整个人连装水的桶都消失在了空中,无影无踪。

身份神秘、身手不凡、身边跟着灵器,这用屁股想都能知道他的来历肯定不简单,但思远懒得问,毕竟人家想说就会告诉他,而不想说……逼是逼不出来的,那么既然这样,倒不如就这么处着,走一步看一步。

而此刻屋里突然出现了异动,不知怎么的,马文才突然目露凶光的提着刀向梦鳞的包间走了过去,看样子是要动手了。

“梦鳞梦鳞,呼叫梦鳞。”

“梦鳞到!”梦鳞嗖嗖的就出现在了思远的身边:“主上,叫我啊?我唱歌好不好听?”

“……不是啦,快回去。”思远捏着梦鳞的脸:“那个人要进去找你了,看看他要干什么。”

“好啊好啊。”梦鳞一脸兴奋:“我最喜欢被人家砍了!”

“喂……你要不要这么变态。快回去,别太夸张了,演技好点,演技知道吗?要表演的像那么回事儿!跟小妖说一声啊。”

“好的好的,梦鳞最喜欢演了。”

她说完,就这么嗖嗖的消失在了思远的面前,等她回到包厢跟小山神窃窃私语的时候,马文才刚刚好提着刀走进门里。

他双目赤红,眼睛里尽是凶悍,看的出来他为了活命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人性里的残忍彰显无遗。

他进门之后,二话不说,抄起刀子就砍向了梦鳞,可梦鳞从头到尾都傻呵呵的看着那把刀子下来,连点闪避的意思都没有,表情近乎痴呆。

“演技……演技!”

“啊……对,演技!”梦鳞嘀咕了一声,接着刀还没下来,她就已经倒在了地上,捂着脸开始来回打滚,一边翻滚还一边夸张的大喊:“哎呀……死人啦……哎呀……好痛啊……哎呀……流血啦……哎呀……谁来救救我……哎呀……”

“你够了……”思远捂着脸:“我让你出去干这个,就是个错误!”

这的是错误,梦鳞在地上都喊出调儿了,跟唱儿歌一样,更离谱的是她喊的还押韵,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相信一个被砍的人会喊出这样的调子,更别说这特么还没砍到呢。

所以马文才都愣了,不过也刚好在他愣神的空挡,胡赞从外头冲了进来,一把夺下他的刀:“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厉鬼嘛?我替你干了!”

“这样就是厉鬼了?你以为厉鬼这么容易出来?”

胡赞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梦鳞,甩了一下脑袋对马文才说:“先带她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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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比较忙,状态不是很好,头昏脑涨的……所以更新少点调整一下状态。大家见谅……见谅……知道我的同志都清楚,我一贯不喜欢打斗凑字数,我一直觉得喜欢我的书的人,订阅也绝对不是为了看打来打去,当然……我相信有很多人是喜欢这个的,但我小众嘛,对吧。

对了《我家的剑仙大人》这本书现在已经全免费了,大家可以去起点肆意的看了。全免费哦,一毛钱都不要!(未完待续。。)

93、赐你名字的那个人

时间渐渐临近子夜,小县城渐渐归于安静,街上的行人变得少之又少,加上天气渐凉,连往日红火的夜宵毯子都寥寥无几,只剩下几个收废品的人在垃圾桶里翻找些值钱的玩意来补贴家用。

没多久,随着游戏室打烊,最后一批玩家也散尽回家,主街上除了路灯便再也没有声息了,唯独只有那个孤零零的ktv的窗口还隐约有人影闪动。

“现在呢?”

马文才阴沉沉的说道:“然后该怎么办?”

大厅的沙发上现在只坐着小山神和梦鳞,她俩表现得非常淡定,一丁点惊恐的情绪都没有,正凑在一块研究着一个铜芯的罗盘。

而其他人可就没她们的好兴致了,所有人的关注点都集中在胡赞的身上,想看他到底想用什么方法把这两个女孩变成能够对抗厉鬼的厉鬼。

“十八层地狱里有许多不同的刑罚,每一种都能给人造成巨大的痛苦,如果这些刑罚施加在活人的身上,那么就使人的魂魄充满怨气,如果能让一个人把十八层地狱的刑罚都承受一遍,那么哪怕是个最普通的人,那也会变成最厉害的厉鬼,甚至能和神仙一决高下。当然,这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行,这也就是我们一门的禁术根本。”胡赞像介绍产品一样介绍着自己将要干的事情,面色如常:“因为条件所限,所以我们没办法一一在她们身上施展了。只能用几个,挖眼、割鼻、拔舌、开膛、破肚、断肠,这几个是可以做的,最后在她们死前取下她们的大腿骨,这样就能控制住她们所化成的怨灵厉鬼。”

听完这个流程介绍,在坐的人无一不是浑身起鸡皮疙瘩,每个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毕竟这些人平时也就是干干骗人的勾当,还真没杀过人。更何况是虐杀这样两个横竖看上去都很漂亮可爱的女孩。

正在这时,屋子里突然阴风大作,一个凄厉无比的女声豁然传来,一声声“还我命来”的嘶吼声异常清晰,甚至马文才都感觉到有一双冰冷刺骨的手正扼住他的脖子。

“不要……不要过来……”

马文才屁滚尿流的向后缩了回去,一直缩到墙角,接着在屋里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种可怕的触感。那种冰冷、幽怨的刺骨,让每个人的脑袋都死机了那么几秒。

“快来不及了!”胡赞表现的非常焦急:“我们要快一点!快一点!”

此刻的思远在兀长的等待中差点都睡着了,这一下看到他们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所以思远的精神也顿时恢复了过来。

他坐在镜妖的面前观察着屋里人的一举一动,当听到那些人的讨论声之后,他非常老成的摇头叹气道:“自作孽不可活。让我给你们加点料。”

接着,正当里头的人拿着刀战战兢兢的想要对小山神下手的时候,突然屋子里的灯光完全熄灭,甚至连外头的灯光都无法透进来,真正意义上的完美黑暗就这样降临了。

无论是什么生物,只要是具有趋光性的,那么对黑暗都会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再加上这特定的气氛,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慌乱了起来,马文才甚至双目紧闭着缩在沙发上痛不欲生的惨叫了起来。

“你们在吗?在哪里……在哪里!”他无助的喊叫着:“救救我!!不要扔下我!”

可无论他怎么喊,周围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其他一切的声响都销声匿迹。突然的黑暗和突然的万籁俱寂同时降临,这对马文才简直是一场无声的折磨,哪怕他能听见女鬼的嘶吼声都比这完美的寂静要好上很多。

其他人的状况并不比他好多少,每个人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暗的寂静。他们撑着手摸索着,可无论怎么动弹,他们都感觉自己在一个广袤的空间里行进着,不着边际的走着,似乎没有尽头。

“哈哈哈,他们好傻啊!”

正坐在沙发上吃着薯片的小山神指着自己面前的像瞎子一样摸索着前进但哪怕是顶着墙都浑然不觉一直往前走的几个人,笑得十分开心。

“你说你说。他们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呀?”

“肯定是主上发动了蜃尘,蜃可是能封闭六识的大妖怪呢,这区区凡人,肯定会被玩死掉的!”

正说话间。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孩从胡赞的身体里窜了出来,并毫无预兆的朝小山神发动攻击,思远也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喊道:“梦鳞,保护小妖!”

不过还没等梦鳞开始动手呢,那小鬼便已经来到了小山神身边,伸手朝她脖子上抓了过去,就在思远准备紧急干预法术的时候,小山神却撅起嘴,不耐烦的挥了一下手,脆生生的喊道:“滚开,脏东西!”

被这小巴掌扇了一下,那个小鬼顿时想是被一头奔跑的犀牛狠狠撞击在身上一样,啪嗒一声就贴在了对面的墙上,不过它仍然想挣扎,但是小山神却气鼓鼓的说道:“我最讨厌脏东西了!!!”

没见她动手,但是连思远都感受到了空气中隆隆的颤抖,仔细一听居然是地底下传来的隆隆咆哮,就像是要地震一样。

接着就见那个本是虚无的小鬼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似的,慢慢倒向了地面,接着地面居然变成了一滩沼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鬼沉入其中,再也见不到踪迹,效率之高……恐怕连肉山都比不上。

而失去奴役小鬼的胡赞毫无预兆的喷出一大口鲜血,此刻的他脑袋正顶着墙,鲜血喷得几乎满墙都是,视觉效果堪比梵高的星空系列,场面煞是血腥。

正在思远捉摸着下一步准备干什么时,仙水慢慢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揉揉鼻子,伸手召出一团水球:“下面该我了。”

说完,他的水团直接打在天花板上,屋里顿时像下了一场大雨,冰冷刺骨的自来水溶解掉了蜃沉,也让沉浸在黑暗中的几个人清醒了过来。

胡赞受了重伤。颓废的坐在地上捂着胸口连话都说不出来,而其他几个人不是在犄角旮旯里撞得头破血流就是被桌子椅子磕得鼻青脸肿,反正基本上已经没有正儿八经的人样了。

“你们几个倒是胆子大。”

仙水冷哼一声,一副绝代高人的表情:“无异于玩火**。”

“你……你是谁……”

再笨的人其实也能够知道正是面前这个看上去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救了自己一命,不过看他那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谁也吃不准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仙水二话不说,在手中凝聚出一团水雾。氤氲的雾气在灯光下显得色彩斑斓,看上去就像是握了一团光在手上似的,怎么看都透着神秘,在这些俗人的眼里,那显然就是高大上的存在。

“哼,你们中有邪魔养鬼!”

仙水一手凝聚水汽。一手指向地面上的胡赞,愤恨的说道:“我等修道之人,最讲究的是天和,你却养鬼!今天我就替天行道一把!”

“等等……等等……大师等等!”马文才看到了新大腿,立刻就窜了上去,毕恭毕敬的说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说完,他不顾头破血流伤上加伤。连忙取了饮料递给仙水,而刚才那个被他奉为就行的胡赞他是连看都不看上一眼。

仙水也不客气,豪气冲天的通报自己姓名:“医官水仙!供奉北方玄武大帝。”

“大师……是您刚才救了我们吗?”

“不是我还能有谁!”水仙正襟危坐,却无奈旁边的梦鳞老是撩他的衣角,弄得他尴尬无比却又不能说什么:“炼鬼之法既是禁术,用之必遭天谴!你们好大的胆子!”

说完,他招出一股水凝结成冰刺,直接穿透了地上那个胡赞的胸膛。水入体则化,接着胡赞突然抽搐了起来,浑身从手指开始渐渐化为透明变成了水一样的东西,渐渐的消融,最后甚至连一点渣子都没剩下。

“乖乖。”思远嘴里啧啧有声:“这家伙够狠啊……”

那是真的狠,杀个人比踩蚂蚁还简单,根本就不去问因为所以。上来就把人给做掉了,不过思远也知道,仙水把胡赞做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帮思远出气,毕竟他想赚这笔钱。只能哄思远先罢手,不然……现在这帮人已经动用了邪术,思远就有权把他们全部抹杀掉。

果然,内行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仙水这一手露得实在漂亮,胡赞连哼哼都没哼哼一声就被他给灰飞烟灭,这已然让马文才欣喜若狂。

“你!!!你杀了我徒弟!!”

孙老头气火攻心,指着仙水就骂了起来,脑门子热得发烫的他,根本忘记了自己是个水平。果不其然,仙水抬手又是一道水箭,这个老家伙顿时没了言语,他的全身开始冒出白色的蒸汽,并随着蒸汽的蒸腾,他也开始渐渐消散。

“去地府和你的宝贝徒弟相会吧。”仙水冷言说道:“养不教父之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为徒受罚,也是你应该做的。”

须臾间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在了马文才的面前,他整个人是又惊又怕有喜,惊的是面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恐怖如斯,怕的是他万一知道自己的事,也对自己来一下替天行道而喜的是……有这个家伙在,什么女鬼厉鬼,那简直就是砍瓜切菜!

“事已了,我该走了。”仙水一口气喝完饮料,站起身指着马文才:“天地自有公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念在你也是被人蒙蔽,我就不予追究,若是还有下次,你也跟着下去吧。”

“是是是,大师……我知道了。我就说他们两个是大骗子,还有这些家伙!都是骗子!”马文才怒目圆睁指着旁边已经抖若筛糠的什么龙虎山大师、香港大师:“我请他们来捉鬼!可是他们却叫了个玩邪术的人,这些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马文才,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当初你求爷爷告***请我们来,现在就是这么一副嘴脸?”

龙虎山张大师被他这么一说,也跳了起来:“你个瘪犊子!老子跟你拼了!”

说完,他拎起地上的桃木剑,毫无章法的刺向马文才,可还没等剑刺过去就已经被仙水两只手指牢牢夹住,他怒斥一声:“江湖术士坏我正统之名。滚!”

手腕一抖,一股巨力顺着木剑传了上去,张大师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两圈,重重的摔倒在地,那是牙也掉了鼻血也喷出来了,横看竖看都是一脸凄凉。

“快滚!”马文才怒斥道:“一群骗子!”

局势在水仙出来之后,立刻改变了风向。那些人哪里还敢继续在这里呆着,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屁滚尿流的就窜出了门口,一瘸一拐但是速度极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你好自为之。”

仙水再次警告马文才,随后打算离开。可马文才哪能放弃这个机会,他连忙上前拦住仙水的去路,噗通一声就给他跪了下来。抱着仙水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自己的遭遇。而这些遭遇自然是他杜撰出来的,包括小翠的死和今天晚上的事情。

总之所有的坏水都是孙老头使徒想出来的,自己单纯就是一个被因爱成恨的女鬼纠缠的受害者仅此而已。

“原来是这样。”仙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除魔卫道,本就是我辈之职责,既然让我遇上了。那我也就不能坐视不理。这样吧,我身上还有要事,你带上这个。三天后我自会上门。”

仙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香包,香包里装着的东西却是从思远那里借来的妖粉再加上自己特意配置的蛊毒粉,虽然散发着淡淡清香,可这玩意……可就是他所说的生不如死剂。

简单说么,这玩意如果贴身佩戴,吸收了主人的汗水和精魄,那么只需要一天时间,这个人的身体就会发生奇怪的变化。第一天的时候人会变得格外强悍,皮肤变得金刚不败一般,针扎不进火烧不透。第二天的时候,人的感官系统变得格外敏感,感受度是正常状态的一百倍,整个人会变得像超人一样。

而当第三天……嘿嘿,乐子可就来了。第三天的时候。身体内部的蛊毒开始发挥作用,内脏开始被蛆虫侵蚀,那些蛆虫还会不断的从七窍中钻出,再加上感官敏感百倍。所以所遭受的痛楚也同样是十倍,可关键的是体质却是越来越好,蛆虫吃完的内脏片刻就长出来,而且想开刀都切不动,想自杀都死不了。再混合他本身的毒瘾,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不过马文才并不知道,他欣喜若狂的带上香包,就在他带上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感觉那阴森森的邪气没有了,女鬼的呼喊也听不见了,连精神头都好了许多。

“谢谢……谢谢大师!”

马文才真心实意的跪在仙水的面前,泪流满面的道谢,就差没去舔仙水的脚丫子了。

“切记,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晚上睡觉时,加盖棉被、火炉、暖炉!”

“知道知道。”

等马文才道谢完抬起头时,却发现沙发上的仙水和两个女孩都已经消失不见……他顿时惊得一身冷汗,还好刚才没有对这俩姑娘动手,否则他恐怕也化为了一滩清水了。

“妈的,装的我累死了。”

此刻仙水已经带着两个女孩回到了思远身边,把脸上易容用的面具一扔,一屁股坐在脏兮兮的地板上:“这三天大概会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三天了,以后他会经常想起来的。”

“你给他那个香囊是什么玩意?”

“到时候慢慢解释给你听,钱到手之后,我请你吃顿好的。”

“好啊。”思远倒是一点都不怕仙水,反倒拍着他肩膀问:“什么是医官水仙?”

仙水愣了愣,略显尴尬的笑了:“这故事很长很长很长,反正你记得就是,只要是一个妖怪或者妖怪的转世姓李,那就一定是我这系统的,南王李家。”

思远一愣,扭头看着小山神:“等等……你是说姓李?”

说完,他扭头问小山神:“你叫什么名字?”

“四脚蛇啊。”

“不对……那个人给你的名字。”

“哦,李煜李煜!是不是好好听,比四脚蛇好听!”

“妈的!”仙水当时脸色就变了,扭头盯着小山神:“那个人是谁!你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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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本书其实严格说起来,真的是个深坑,写起来会很有成就感呢。但……成绩真的是差,日常订阅三百多一点点,心都碎了……大伙儿,我不求太多,什么百万盟千万盟都是虚妄,我就求个订阅求个月票,这可是对我的认可啊……亲们,拜托拜托~~~~

你们也看到了,虽然不能算是一本爽文,但我也是写得蛮用心了……来吧,给我点动力吧!

94、好想再看你一眼

小山神能记得啥,她就记得那个男人长得很好看,说话很温柔,跟她说了很多很多别人都没人说过的话,也正是因为这样,小山神哪怕是放弃了那一身法力都要跟着思远出山去寻找那个人。

可惜,她没有了法力,那个人也就再也没办法找到了。茫茫人海中的六十年,恐怕早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最后小山神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让思远没有想到的其实是她的眼泪,这个一直没心没肺扮演着傻姑娘角色的家伙,她的眼泪居然如此晶莹剔透,泛红眼眶中的眼睛显得那样的孤独和落寞。

“南王李家的子弟,天生下来就对妖怪有特别的亲和力,虽然不是绝对,但像这样的纯情小妖,肯定是忘不掉的。”

“四脚蛇乖,不哭。”梦鳞心疼的用脏兮兮的袖子给小山神擦着眼泪,像个姐姐似的拍着她的后背:“那你是比较喜欢那个人还是比较喜欢我家主上?”

小山神的哭声一顿,抬头看了看思远又看了看梦鳞,接着爆发出了更猛烈的哭声,简直能称得上撕心裂肺。

“不要再让她做选择题了。”思远走上前轻轻抱住小山神:“她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南王李家像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我都没听人提过?”

“没落百多年了,从商朝开始崛起,在之后的一两千年里登顶,天下养妖最尖端的家族了,曾经一度是中央王权身后的支持者,也就是说,当年他们家支持谁,谁就能当皇帝。”仙水摸着下巴:“还有,他们是唯一会把妖怪列入家谱的家族,也就是说他们也是唯一一个允许人妖通婚的家族。也正是因为这样,仙界里不少有头有脸的大妖都是他们的祖先。你懂我意思么?上头有人。所以他们得到了一个仅次于万妖赐福的赐福,天下的妖类都不会主动攻击他们,而他们也不会主动攻击任何妖类。”

“可……可我记得人妖通婚会有天谴!”

“没错,但是不适用于他们,也许是因为他们初代祖先的背景太硬,所以这么几千年都相安无事。至于这个丫头,她现在哭的这么惨。一部分是因为对那个人的思念,还有一大部分呢,则是不舍得在你和他之前做选择。”

“这样?”思远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小山神,轻声哄了几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也姓李啊,我也是妖身转世啊,不过我是器灵转世。跟普通的妖不太一样,晚上你看到的巨海吞山和我本是同生共体,现在么,大概就是兄弟了。他没能转世,也不喜欢转世,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角落当一个美男子。作为哥哥,有这样的弟弟。我有什么办法呢,对吧。”仙水沉沉的叹了口气,轻轻把小山神从思远怀里拉出来,一根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他已经离开人世,不要再眷恋了。我帮你去除他的印记吧。”

“这么厉害?”

“好歹算是高级会员,这点权限还是有的。”仙水说着话,那只手突然以极快的速度结起法印,嗖嗖几下之后。就见小山神的额头盯上慢慢飘起一团不明亮的东西并慢慢飘散空中。没过多久,正值中秋的天空突然飘起了片片雪花,冰凉凉的落在脸上,就像眼泪。

“啊啊啊!下雪了!”

梦鳞猛得蹦起来,摇摆着双手挥舞起来,并兴奋的招呼道:“四脚蛇!我们堆雪人去!”

“好啊!”小山神不顾眼泪还挂在眼角,拉着梦鳞的手就窜入虚空而消失不见。

“情绪变化有点大。”思远干笑着。并伸手出来接着天上飘落的雪花:“下雪?为什么?”

“有人的思念是水,有人的思念如火,有人的思念已经结成了冰,散落在天际。便成了雪。”仙水哈了一口气,望着天空:“这会是一场大雪。”

等思远回过神时,水仙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地面上用水凝结成的几个字:“游戏厅见。”

中秋的一场雪,就这样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纷飞的鹅毛大雪落在地上,渐渐使还在过夏天的树叶、正在盛开的桂花上洒满了一层凄冷的白雪。

思远站在路边,仰头看着路灯映着雪花落下,轻轻一笑,复述着仙水刚才的话:“有人的思念已经结成了冰。这是说明坚固又深沉么?”

这一场思念的雪挥挥洒洒的下了整夜,第二天一早地面上已经出现了足足十厘米的积雪,这反常的天气让所有人都觉得诧异的很,太阳正好但温度却低得吓人,本只需穿秋装的时候,人们纷纷穿上了羽绒服。

“这一睁眼,我还以为过年了。”思远站在窗口端着一杯热茶:“真是够反常的。”

狐狸正一脸冷清的坐在门口,呆呆的看着还在纷纷下坠的雪花,听到思远的话之后,他轻轻说道:“当年,也是这样的一个雪天,我不辞而别。如果没有那个荒诞的赌约,怕是我如今也该儿孙满堂了。”

“想要儿子了。”思远打趣着把一杯暖手的麦茶放到狐狸身侧:“没关系,我们慢慢找。我一定帮你找到。”

“你?你有何能耐。”狐狸一点都不领情,只是端起那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表情却是异常享受,只是不知道他享受的是思远的承诺还是那杯热热的甜甜的香香的麦茶。

这时,思远的老娘捧着一个簸箕走进屋里,一边抖落身上的雪一边说:“这鬼天气真是邪门,往年白天还能穿短袖呢,今年居然下雪了。来来来,小孔啊,来尝尝,我们这叫冻糕,做好的米糕在外头冻了一晚上,味道不错。”

“谢。”

从不道谢的狐狸艰难的从嘴里蹦出个谢字,然后优雅的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冰冷的口感混合米糕的香甜再加上被冻得发硬的嚼头,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妈,这不是过年才能吃么?”

“哦。昨晚上小孔说会下雪,我就连夜做了一点。”

思远一怔,扭头愣愣的看着狐狸,半晌没发出声音。现在看来,似乎自己干了什么都好像没办法逃离狐狸的视野……居然连会下雪都知道,思远真想问问他,他有什么是不知道的。而且他知道这么多。怎么就没法儿知道自己媳妇在什么地方呢?

“三天,三天之后倒是有乐子。”狐狸没头没尾的钻出了这么一句:“不过我倒是更想看看这三天究竟能发生何种趣事。”

思远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切苹果的老妈,揉了揉鼻子凑到狐狸面前小声问道:“你都知道啦?”

“梦鳞告诉我了。”狐狸这次倒也没装,只是指着外头的天空:“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这雪里有妖气,暖暖的妖气。这种味道至今只在山河之灵身上闻到过。”

狐狸说罢,缓缓站起身:“对于李家,我并不厌恶,但也并不喜欢。不要太近。”

“嗯,知道。”思远轻轻点头:“我感觉你这段时间脾气好了不少,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没大没小。”狐狸冷哼一声,便不再搭理思远。继续坐在门口赏雪喝茶吃米糕,一副退休老干部的做派。

时间很快来到了中午,吃完午饭之后终于是雪后初霁,思远临出门之前被自己老娘硬生生套上了一件羽绒服,虽然他一点都不觉得冷,但毕竟有种冷叫老妈觉得他冷,所以他也就只能顶着丑兮兮的上头还画着一头熊的白色羽绒服走出了家门。

走到正街上之后,反常的天气并没有带来太大的问题。县里的汽车本来就不多,再加上正值放假,这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天气更是成为了孩子们的狂欢节,整个路边到处都是雪人和小孩打雪仗的身影,甚至连昨晚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的梦鳞和小山神这俩大孩子也混迹其中跟那帮野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

“谁能看出来她俩是妖?”

思远的脑中突然蹦出这么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他曾经就思考过。像这样混迹在人类之中的妖何止千万,谁能看得出来?至少思远哪怕有天眼都无法得知。这也大概就是老天爷给这些可爱妖怪的一种恩赐,只要它们不具备恶意和杀念,最厉害的猎人恐怕都无法知道它们到底化身为谁。

这样其实挺好,真的挺好。至少思远是这么觉着的。这些可爱的生灵本来就是大自然附赠的大礼,如果没有许许多多像小山神这样的天使级妖怪,人和人之间还不知道得肮脏成什么样呢。

没有打扰她俩,思远一个人默默的钻进了游戏室。今天天气冷,所以里头的人倒是没有昨天多,不过仍然热腾腾的,不过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思远一走进去,里头起码一半的人都认得他这个昨晚上中了超级大奖的男人,不少人还微笑着朝他打招呼,问他今天是不是又来赢钱,就连胖胖的老板都主动发烟给思远,看着他满脸笑容。

“奇怪。”思远接过烟点上之后,笑着问老板:“我昨天赢了你的钱哎,你不是应该横眉冷对的么?”

“小兄弟,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敢开这店,就不怕人家赢钱,只要不出老千,你有本事就把我家店搬走。而且你这一赢钱,今天里头的人都疯了,这不就是生意么?”

“也是,给我来一百块钱的。”

“还想有那么好的运气?”

“玩玩么。”思远笑道:“对了,我跟你打听个事。”

“你说。”老板倒是一脸笑容:“别是问我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就行。”

“不是,我就是打听一下,经常玩我中奖的那台机器的人,你有印象么?”

“你说阿水啊?当然啊,老顾客了,没事就来。”老板点头:“那家伙很怪,不怎么和人说话。怎么了?”

“没事,我就打听一下。”思远笑着摇头:“觉得挺好奇。”

“嗯,那是个怪家伙,不过听说他也挺不容易的,一个人带着个瘫痪的妹妹,平时也不知道去哪赚钱,反正每次来都是玩个一百,不过他是高手,每天基本都能在我这带个几百块钱回去。我知道他肯定出千了,不过想想也就懒得查了,那机器控制的,我一查主板什么都清楚了。看在他日子过的苦兮兮的份上,让他赢点就赢点。”

“你这么干会倒闭的吧。”

“嘿,你可别这么说,自从他来这之后,我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我都把他当吉祥物供着了,别人中午不包饭,可只要他在,我肯定给他送饭吃。”

思远一言不发的环顾四周,甚至退回到店门外仔细查看,这一探查才发现,这家店果然有门道,小小的一家游戏厅居然有个五福临门大阵在支撑,这手笔一看就不是这小小的游戏厅能搞的定的东西,八成是仙水给弄出来的东西,这家伙倒是个精明人物啊,这么干既不吸引注意又能有稳定来源,真是个人才。

不过么,有因有果也是关键的,要不是老板对他出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也不会有这五福临门了。

“行叻,我刚才看了看,你这店的风水还真是不错,基本上你这辈子不愁吃穿、身体健康了。而且家里也绝对顺顺当当的。”思远嘿嘿一乐:“还有,听我一句啊,这店无论什么时候都别转让、出租,不然有你哭的,就算是你以后不干了,这也得空在这。”

“嗯?几个意思?”

思远神秘兮兮的一笑:“天机泄露了,还算是天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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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支持……我昨天其实并没有要求谁、责怪谁的意思,只是因为这段时间比较疲劳而有些烦躁,毕竟我本可以八点就睡觉,但是为了写它而必须弄到十一二点,其实蛮累的……所以就发发牢骚而已。

成绩么,差是差了点。但继续写是肯定的,而且这是我的心血之作,我必然得把所有坑都填上,不然我良心不安啊。

当然,大家的支持让我很暖心……希望我们能一直互相陪伴下去,我喜欢有人喜欢我的感觉,更喜欢有人喜欢我的故事。

95、与妖为舞

“听说你妹妹瘫痪了?”

思远虽然不确定自己这话恰当不恰当,但性子耿直的他还是在见到仙水的时候果断的问了出来。果不其然,仙水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不悦。

“看来是的。”思远抱歉一笑:“不好意思。”

“没什么。”仙水端着牌子走到他熟悉的机器面前,熟练的投币:“我妹妹是我捡来的孩子,大冬天被父母遗弃在雪地里,发现她的时候已经器官衰竭了,就连我也只能用药材吊着她的命,虽然知道她过不了今年冬天了,但是总归多活一天是一天。”

思远被他说得有些心酸,因为那本巫术书上也具有大量的医学知识,自古巫医不分家,所以思远现在大概也算是个半吊子的神医了。他知道,说是器官衰竭,八成仙水这个妹妹其实已经死掉了,现在还有一息尚存,大概是因为仙水高超的医术和大量名贵药材的堆砌才能苟延残喘活到今天。

这也变相解释了水仙为什么这么抠,从他抽烟就看的出来,按照游戏厅老板的话说,这个家伙每天几百块的赢,从未失手,一个月下来怎么都得有个两万的收入,在这个镇上两万收入已经算是个不错的大户了,毕竟这的房子才四五百一平放。但他抽烟只抽两块五的金叶,而且抽得极省,基本上两三个小时才抽上一根,不抽到烟屁股绝对不扔,在游戏厅坐一天从来不买水,随身带着一个矿泉水瓶渴了就去自来水龙头那装一瓶,午饭晚饭都蹭人家老板的。

还有就是他身上的衣服鞋,衣服上头印着亚运会志愿者纪念,鞋则是破旧的一双绿色解放,这种鞋憋气的很,一般只有在工地上干活的人才会穿这种鞋。

虽然仙水长得漂亮。可无奈那副穷酸的样子让人实在有些接受不能。不过现在知道了他的具体情况,思远倒是觉得这个妖怪转世的人倒还真是有人情味。

“你问这个干什么?”

仙水熟练的按着按钮:“如果她没生病的话,一定是个漂亮的丫头。可惜了。”

“走吧。”思远拍了拍仙水的肩膀:“今天没什么事,我去看看你妹妹。”

“你?你想干什么?”

思远抿嘴一笑:“我多少学过点医术,去帮你看看。”

“你别班门弄斧了,我是谁?医官水仙,知道这个医官的意思么?我因为炼妖壶的关系。我基本上精通天下所有的炼药方子,可是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要把她炼成活尸?那还不如让她安安静静的去了呢。”

仙水说这话的时候看似轻松,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难以明说的失落,眼神一瞬间就变得忧郁起来,轻轻点上一根他不舍得抽的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重重的喷出烟雾,就像是要把心中的郁闷完全喷出一样。

“走吧。”思远笑着拽着他的袖子:“我这本可是上古绝密版,很高级的。”

“又不是黄帝内经,有屁用。”

思远特装逼的神秘一笑,慢慢从口袋里拿出那本好久都没用过的黄帝内经,翻看这本无字天书之后,他翻起眼睛看着仙水。缓缓念到:“腐僵肉一指、筋骨草一丛、白虎骨一捧,以蜜糖熬之,药引桐油。”

仙水一愣,嘴里来回复述着思远说的方子,然后眼睛一亮:“黄帝化瘀散!”

“还真是内行。”思远嘿嘿一乐:“你怎么知道的?”

“这种简单的,我也多少接触过,你真的有黄帝内经的原版?”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原版,你也看不到。反正就当是原版呗,反正上头有白泽的注解,那个家伙还是挺厉害的。”

仙水二话不说,把手里没用完的币往旁边一个正输得发慌的人手里胡乱一塞,站起身就从赌博机厅里走了出去。

“阿水,今天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啊?”

出门的时候,游戏厅老板笑眯眯的朝他打招呼。而仙水则急匆匆的回应道:“有点急事。”

“机子要给你留不?”

“再看。”

“好叻。”老板二话不说,提着一个写着维修的牌子往仙水那台机器上一扔:“晚上你嫂子做了红烧肉,记得来吃,三瘦七肥。你最爱吃的。”

“好叻。”

仙水笑着答应一声,然后就带着思远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走在街上时,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可以看出来,虽然他嘴上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身体却真实反映了他的心理活动。

“看不出来,你人缘还不错。”

“他应该的。”

这话说得狂妄,但是只有思远知道那老板为什么应该了,毕竟那个五福临门阵放在那呢,随便把这玩意拉出去问那些富豪想花多少钱弄一个出来,最低报价都不低于五千万,而且还属于有价无市。

至于仙水为什么不用它来赚钱,那思远可就不知道了,应该是体制内的规矩限制他不能够用这些东西去卖钱,不然他的日子怎么都不至于这么苦。

跟着他九弯十八拐之后,两人来到一栋红砖房子面前,隔着这栋简陋的房子还有二三十米的时候,思远就已经闻到了浓烈的药香。

众所周知,好药都是有灵气的,所以在这药香的笼罩范围之内,花草树木格外旺盛,哪怕是再远五十米的树木都不及这里的二分之一茂密。

这间屋子还带一个小院子,里头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看上去倒是一派温馨祥和,而那栋房子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不过这绕到正面一看,倒是十分有安宁,爬到屋顶的爬山虎看上去生机勃勃,再加上窗明几净,所以格调一下子就上去了。

推开门之后,屋子里地面上铺着一层绒绒的地毯,简单的几件家具上一尘不染,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采光也相当完美。没有任何那种老房子都有的阴暗潮湿。除了药味重了点之外,真的是一个安静温馨的小窝,很小清新很温暖。

进了屋子之后,仙水的动作就变得很轻柔,脱掉鞋子的思远也只能蹑手蹑脚的跟在他身后慢慢走进了里屋。

推开那扇门,思远立刻被呛人的药味给熏了出来,这味道浓烈几十倍上百倍之后。那可就不能称之为香气了,完全就是一种刺激得让人流泪的诡异气味。

不多一会儿,思远略微适应了一点之后,捂着鼻子走进了屋里。在一盏粉红色小灯的照射下,一个脸色青紫的女孩躺在床上,年纪看上去也就两三岁。床底下白色的药物蒸汽满满的蒸腾上来。看来就是这些药物的蒸汽在为她续命,而通过她的脸色,实在看不出来她会是个活人。

很快,床上的小女孩听到有声音响动,她微微睁开眼睛,竭尽全力的朝仙水的方向挪了挪,用嘴型说着“抱抱”。

这个微乎其微的动作似乎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没挪一会儿她就再也不动弹了,仙水则满脸心疼的凑上去,用手轻抚小女孩冰冷的额头:“茉莉,今天乖不乖啊?想不想吃东西?”

小女孩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是摇摇头,眼里慢慢有泪水流下。而随着她的眼泪,仙水也是红了眼眶,握着她的小手温柔的说道:“哥哥一定治好你好不好?等你好了。哥哥给你买好看的衣服,带你去坐摩天轮、踩鸭子船。你一定要挺住哦!”

这个场面有些让人闷得慌,思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默默的退出房间开始翻书,一边翻一边用笔把书上的东西抄下来,可……他发现无论他怎么写,纸上就是不出字。但是乱涂乱画却是清楚无比。

“不用费劲了,能抄下来的话,早就满世界流通了。”

仙水叹了口气:“那些涉及到机密的,你连读都读不出来。不信你试试。”

思远听他这话,还真觉得不服气,连忙挑了几个比较核心的巫术读给仙水听,可那些字明明已经被读出来了,但是就连思远自己都听不见自己在读什么。

“是吧,没用的。这事你就别指望传授给别人了,加密程序,除非你能把这本书里所有的东西都吃透,然后融会贯通成自己的,否则你只能自己用用了。”

“还有这么一说……”

“别废话了,咱们开始吧?”

开始了之后么,思远才深切的感觉和内行交流要比跟外行搭档起来顺畅多了,在检查之前仙水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等检查开始之后,他全程打下手,比最专业的医生还要专业。

不过说真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个名叫茉莉的姑娘,内脏已经完全停止运行了,除了大脑在仙水的医术之下还能存活,其他的器官都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想要救她……真的是难如登天,虽然不算是死人复活,但这差不到哪里去了。

在接受检查的时候,小茉莉一直都很乖,她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任由思远用术法探查她的身体情况,偶尔疼痛也只是微微皱起眉头。

“坚强的姑娘。”思远检查完之后,摸了摸茉莉的脑袋,然后对仙水说:“出来一下。”

走出去之后,思远坐在竹椅子上,大口的喝水,气喘如牛:“书上记载……这样的想要活命,最常见的方法是炼成魃,如果你选的方法正确,会跟常人没有区别,而且还能长生不老。”

“不。”仙水默默摇头:“我会,但是我不会在她身上施展。”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干,所以么……”思远顿了顿:“咱们得换个复杂点的办法。”

“说。”

思远眯着眼嘿嘿一笑:“用龙鳞磨粉,配韭菜、羊肉、辣椒、天麻,包饺子还是炖汤随便你,一天三次,一次两小碗。”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怎么叫复杂?这跟包饺子的区别大么?”

“你上哪找龙鳞?”

顿时晴天大霹雳,是啊……去哪找龙鳞!这玩意根本就没有,有的也只是恶蛟,那根本没有用!开始时仙水听差了,以为是龙骨,那玩意就是道菜而已,到处都有卖。可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是龙鳞,这玩意上哪找去?就算找到了,龙这玩意会随便给鳞?别闹了。只要沾上龙的,那都是超级妖怪,基本上属于把他小仙水生吞了都不带便秘的类型,还找人要鳞片?龙鳞可是至宝好么……

仙水顿时失落的蹲在墙角,点上一根烟,沉闷不出声。不过思远倒是没他那么沮丧,只是清了清嗓子:

“梦鳞!”

“梦鳞到!”

但凡只要是思远召唤。梦鳞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秒到,所以她这次也是一声招呼就窜了过来,站在仙水面前,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个断头的洋娃娃。

“四脚蛇四脚蛇!”

“来了来了。”

小山神和梦鳞基本上是形影不离,梦鳞到了这里,立刻就开始召唤小山神。接着这电波系的少女组合又会混在一起,看见什么玩什么,来者不拒。

“梦鳞,我问你啊,你是龙么?”

“主上,你傻了啊?梦鳞是莎萝藤铠啊,就算之前也是一棵树。”

“那你能帮我逮条龙吗?”

梦鳞想了想。扭头一把抓住小山神的胳膊,把她推到了思远面前:“报告主上,抓到了!”

“别闹……”

思远长叹一声:“是龙……不是四脚蛇。”

“我……我……我……”小山神顿时委屈得想哭:“我不是四脚蛇……”

“对啊,四脚蛇不是四脚蛇呢,是地龙!”

“地龙?”思远一怔:“那不是蚯蚓么……”

这么一阵扯皮之后,梦鳞的耐心熬到了尽头,她一拍小山神的屁股:“妖孽!现原形!”

“啊啊啊?怎么现原形?”

“对了,你没有法力。”梦鳞恍然大悟。然后急的直跳脚:“我说是龙就是龙!”

思远本以为梦鳞能化作龙,她就是一条龙来着,可没想到她哪怕能变成奥特曼可本体还是一件衣裳。至于小山神,地龙是什么玩意谁都知道,小时候思远可是专业挖地龙钓鱼的,所以对那玩意实在太熟悉了。

“我装逼装过头了。”思远默默的靠到仙水旁边:“不如我去问问一个种不纯的龙?她是混血的而已。”

“混血就是蛟了……没有用。”仙水低头抽着闷烟:“还有别的方法吗?”

“有是有,就怕你不敢用。”思远捏着太阳穴。缓慢而沉重的说道:“引天劫。”

“什么?”

思远的表情并不好看:“如果没有龙鳞,那只有引天劫,让她直接肉身成圣。”

“然后呢?你在开玩笑?天劫那东西,就是你我碰到都是一个死。你让她那个孱弱的小丫头去抗天劫?”

“那么问题来了。”思远眯起眼睛:“引天劫我不会,但是我会用巫术把她的天劫分担到别人身上,至于分担到谁身上么,只有你了。”

“你要玩死我?你以为天劫那么容易啊?你的万妖赐福都没引动天劫!”

“我家梦鳞,天劫达人。对吧,梦鳞?”

“没错的哟,我经历过叁仟叁佰七十一次天劫了。”梦鳞举起手:“天劫很喜欢很喜欢找我的!”

仙水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因为梦鳞本身法力十分高强,但因为是妖器,所以注定无法成圣,但这并不影响天劫的到来,而且天劫么,并不是像里那样,几道闪电批下来,不死就当神仙。天劫在记载中的完整名称是轮回之剑,这把剑的目的是让人或斩断前缘或净化污秽,一般要是修邪法的人引天劫,会因为污秽太重被直接净化成渣,大部分人都是叫斩断前缘,之前种种都不再重要,化为一身清净。

但凡经历过天劫之后,妖物则是法力值猛增,非妖物则是顺延一百年寿命,在没有大圣级的大妖赐福的情况下,多一百年寿命那可是不得了的事,甚至可以在这一百年内再次引动天劫,运气好基本等于上帝模式,只不过……天劫评审的难度越来越高,千百年来不知道多少人死在这上头。

梦鳞之所以这么呆,很大的因素就是她被斩杀了三千多次……灵智虽然没有受损,但三千多次的洗礼让她变得比白纸还干净,一点因果业障都没有。

至于小山神,她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根本不需要经历天劫,累计积分够了就直接超然物外,这算是比较特殊的行业了。

当然,这次引天劫计划么,风险是非常大的,梦鳞不怕那玩意但是不代表仙水不怕,修为不够碰到就死,关键得先让仙水和茉莉换命,用仙水来代替茉莉!也就是说这一切都要在一个月内完成,不然茉莉那还有一个月的寿命,换给仙水也是个死。

“试试看吧。”仙水咬着牙:“给我几天时间准备,我要去找帮手。”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思远表情凝重:“我倒是希望你能成功。不过我告诉你,即使是成功了,她也就是从濒死状态恢复过来,真想要成正常人,那还得看她后来的造化。”

“能保住命,我就很满意了。”仙水笑着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下礼拜可以么?等我回去省城,你去找我,我们找个风水好点隐蔽点的地方。”

“可以,那这几天我们抓紧时间把钱骗到。”

这时,小山神突然可怜巴巴的凑上前,拽着思远的袖子摇晃道:“我真的不是蚯蚓……也不是四脚蛇。”

“没关系没关系……”思远轻轻摸着小山神的脑袋:“穿山甲也挺可爱的。”

“呜呜呜……我不是穿山甲……我不要当穿山甲……”

“赶紧哄!”仙水的神经立刻紧绷:“她会引动天象!”

96、天道循环,有借有还

果然随着小山神的哭闹,大地再次开始微微颤动,照这架势发展下去,地震最多出现在五分钟之后,到时候可什么都晚了。

思远没有什么想法,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去哄好小山神,又是扮鬼脸又是说好话,折腾了半天小山神总算是被哄安静了,不过仍然扯着思远的裤腿说自己不是四脚蛇也不是穿山甲。

“四脚蛇,我带你去钓鱼吧!”

梦鳞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翻出了一套渔具,兴高采烈的冲到正在哭唧唧的小山神面前,拍着她的头:“走,四脚蛇!”

“好耶!”

小山神欢快的应了一声,然后俩人就这样突兀的消失在了房间里,不知道去了哪个河边钓鱼去了……

“她不是答应的好好的么……为什么我就不能说她是四脚蛇?”

“妖精的思想很难捉摸,你别招惹她,李家印记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可以帮助妖怪控制情绪,她昨天晚上虽然会哭,但那是她有感而发的伤心,今天她是被你惹的。这种天地孕育的精灵以天为母以地为父,所以天地自有照应。无论是愤怒还是悲伤都会引发天象,天象可不管会不会伤人,所以你小心照顾她就对了。你别看她傻傻的样子,其实她和梦鳞不相上下,甚至更强。整个李家什么妖怪都有,但这样能引动天象的,加她只有两个,另外一个是一只玄龟,玄龟哭的话……那就是山洪咆哮。”仙水因为思远愿意帮他救妹妹的原因。所以他对思远的态度比之前更加好了许多:“至于她,她喜欢你,如果你欺负她的话,她会比任何时候都伤心,你就等着大灾变吧。对了,今天我请你吃饭。”

“这不像你吧。你可是天天蹭人家饭的。”

“没错啊,不过今天我不想蹭了,请你吃顿饭,有问题?”

“那敢情好,我打个电话回家。”

“那在吃饭之前呢。我们看看那个马文才现在的样子怎么样?”

正说着话。门突然被打开,那个戴着眼镜不爱说话的巨海吞山慢慢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一大堆看上去已经炼制好的药材放在桌上,冷冷的看了一眼思远。接着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再无声响。

“不用管他。他不喜欢和生人接触。”仙水点上一根烟,对着屋里喊道:“今天晚上给茉莉喂点奶糊,如果她还是吃不下去。就用法力逼进去。”

“知道。”

屋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回答,听到这个声音都觉得特别无趣,不过思远倒是高兴,他终于见到一个能比自己还无趣的家伙,这感觉还真是不错,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不多一会儿,仙水把思远带到了一个小饭馆,这间小饭馆看上去脏兮兮的,老板懒洋洋的甚至有些邋遢,不过仙水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他朝老板打了个响指:“三个菜,老规矩。”

随后仙水自顾自的把思远带到了一个小包厢里,两人坐在狭小的包厢中,一个人一支烟对着抽了起来。

“我昨天看到了你的御守印。”仙水笑了笑:“所以我对你特别放心。”

“为什么?”

“因为御守是天选的,只有一个人的命格和品格符合标准了,才会被传承御守印。”

思远默默的摇摇头,然后把左明轩的事情慢慢叙述给了仙水听,告诉他御守其实品行心性根本没有关系。

“还有这种事?”仙水也愣了:“还真是开了眼界,你的意思是那个御守背叛师门了?那……你身边的那个家伙应该会出手啊。”

“妖怪的思想没法琢磨,这句话我还给你。”思远苦笑道:“他找各种理由,既然他不想动手,难道我还能逼他?”

“嗯……照你这么说,那个被万妖赐福的孩子现在在他的手里?”

“是的,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思远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他随时能够转换身份,我根本不知道他会在哪。”

“唉……人海茫茫,也是醉了。”仙水默默摇头:“不过也好,万妖赐福么,基本上直接帮她过了九重天劫,虽然长大以后会是个怪物级的人物,但总归不会是什么为了作恶而作恶的混蛋。不过你的手笔还真是大,你这一下基本上全世界都能感觉到,估计调查你的人已经开始聚拢在你身边了。”

“调查我?谁会调查我?”

“修道的、人魔、超能力者、妖怪等等等等,谁不知道万妖赐福的大名,如果有机会他们会把你逮起来逼你给他们赐福一次。如果他们不知道这玩意只能用一次的话,你会死的很惨。”

思远身子一颤:“这样呢?”

“就是这样,你以为这个世界就是看上去这么平和么?现在只是平衡没有被打破而已,不然你就等着再来一次逐鹿中原吧。”

“关键是现在强力一点的妖都不见了,只有那些第三梯队的妖怪在上下浮动,不过现在越来越多的妖正在以另外一种面貌出现,比如转世。对于他们来说,转世之后其实并不会弱很多,妖里面也有好有坏,只要他们不破坏游戏平衡,只能靠御守、天守来收拾,天守已经空缺很多年了。御守么……就像你说的,也有不按套路出牌的。所以现在只是个乱世开端。”

这个论调在大狐狸那也听过、在陈明那也听过,现在轮着仙水了,他再一次的提了出来。那些所谓仙人的凡间代理人,其实就是那些大佬打的代理人战争,思远为这些事特意找过一些相关的资料,虽然资料有很多带有戏说的成分。但可以看出这种代理人游戏一直以来都是那些“仙人”们中意的游戏,他们在蛰伏了一千多年之后,打算重新开始,那么……思远严格来说其实就是他们的棋子。

“其他更详细的,我也不知道。反正等你慢慢接触你就会发现了,这帮家伙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躲在深山里,反倒在普通人的社会里混得风生水起。”仙水话尽于此,再也没有多说半句,并且硬生生的把话题扯到了一边:“这里的水晶肘子和东坡肉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还有酱猪肠也是不错的。”

思远不知道他是不能再说了还是不愿再说了。不过既然他收了声。那么也就没有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毕竟该知道的迟早知道,不该知道的那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等饭菜上齐,思远召唤了镜妖。镜妖上头赫然是马文才的后背过肩第三人称视角。就跟生化危机的视角一样。

此刻的马文才刚刚从卫生间走出来。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但皮肤上的肌肉却是层层分明,哪里还有那种干瘦的样子。根本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看上去一副猛男帅哥的样子。

他洗完澡之后,迫不及待的带上了那个作死的香囊,然后穿上一身修身的衣服一脸得意的打开房门,一脸跋扈的上了他那辆县城里最好的越野车。

他先是钻进了自己的厂子里视察了一圈,一副趾高气扬的指点一阵江山之后,打了个电话就直奔向了饭店。

在饭店里吃饭的时候,他所有的朋友都惊诧于他的变化,他更是享受这种感觉,乐呵呵的说这是自己健身后的效果,甚至还能杜撰出自己健身的过程,端得是一副好口条。

“真是够不要脸的了。”思远笑着摇头:“真亏他说的出口。”

“没事,等你回省城之前,就能看到他生不如死了。”

思远笑而不语的把小翠召了出来,仰起头看了他一眼:“你的帅哥现在就在你对面,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小翠看了看仙水,有些害羞的扭过头去,可这扭过头就看到了马文才那张脸,霎时间屋子里的怨气浓郁了起来,连门窗上都结上了一层薄冰。

“你的怨气真是不小。”

仙水仰起头看着小翠:“你这样是没办法投胎到好人家的。”

反正现在马文才在吃饭吹牛逼也没什么好看的,所以思远索性收了镜妖,在小翠眼前打了个响指:“回来!”

小翠身体一震,怨气瞬间消散,屋子里又变得一片清明。她眨巴着眼睛:“我……我怎么了?刚才感觉我不受控制了……”

“这股怨气是没办法的事。”仙水拉住小翠的手:“可惜了一个漂亮姑娘。”

见他能直接触碰灵体,思远瞪着眼睛:“你……”

“你是说我能碰到她?体质问题。我天生水相,阴灵体质。”仙水说着把小翠的右手翻转了过来,看着上头的掌纹,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无巧不成书呢。”

思远一愣:“什么意思?”

“我刚才摸了她的骨,现在又看了她的掌纹,果然是命不该绝。”

“可是命不该绝……她也死了。”思远看着小翠的脸,不无惋惜的说道:“死了难道还能复活?”

“死了是不能复活,但她的命格也入不了轮回,因为她在那头还算是活人呢,等她寿终正寝那都几十年之后了,她这几十年孤魂野鬼,保不齐碰到什么就魂飞魄散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每年那么多人死掉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转世的原因,天道的平衡,会耗损一批亡魂。特别是这样早夭的,基本上没有特殊情况,她魂飞魄散是散定了。”

“那看你的表情,你肯定是有办法对吧。”

仙水抬头看着小翠,笑眯眯的问道:“我问你,你愿意不愿意跟着我,我给你个重生的机会。四十年后你能重新化身为人。”

这一下思远也好奇了:“你有办法?”

“别人我可能无能为力,但是她么,我还是有的。”仙水笑得很下流,眼神里的荡漾非常明显:“我转世了就不可以再成为器灵,而只有一个器灵的炼妖壶是不完整的。所以最好就是能有一个命格类似的人补充上去,炼妖壶内自成乾坤,她进去之后只要修行四十年,就能达到化形的境界,虽然不是什么真正的人,但总归是可以像巨海一样正常的吃喝拉撒了。”

“那……那我能经常看到你么?”

“能,见到你不想再看到我。”仙水缓缓从手上摘下手链:“你先进来,回去之后就让你看看你的新家。”

思远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等小翠欢天喜地的钻进去之后,他才凑到仙水面前说:“看你的表情……你把她骗走了。不会是想干什么吧?”

“干什么?当然是骗了个器灵啊。不过倒也不算骗,虽然器灵需要镇守灵器,不能离开。但总归比魂飞魄散好一点不是吗?而且我是活的啊,我能看到的。她也能体验到。这不就是代表她能再活一遍么?”

“我怎么感觉你坑了我?”

“我也不瞒你。当器灵不是靠命格,而是靠亲和度。我刚才碰到她时,感觉到她已经成了半灵了。跟任何灵器的亲和度都是百分百,所以我才急匆匆的编点故事来让她当器灵。这应该是你那套乾字辈的原因,毕竟是顶级神器来着,普通游魂都能在里头被弄成半灵,我觉得……你要是养鬼的话,三个月一只鬼王,批量生产鬼王……妈呀,想想就觉得可怕。”

“不会,也不养。”思远摇头:“真养鬼,我会被活活拆成零件的。”

“也对,你身边的都是受不了污秽的家伙。好了,赶紧吃饭,咱们要去见见那个家伙了,我说了让他别近水,他还敢洗澡,我今天不把他吓尿我跟他姓!”

两人吃完饭,像散步似的走到了一家歌舞厅外,这家八十年代的歌舞厅在前两年被承包之后,现在已经是小镇那些好色之徒的唯一去处了,里头到晚上八点之后都会有一些脱衣舞之类的表演,虽然那表演的素质简直不忍直视,但对于物质生活匮乏的小镇来说,这里已经算是不错的消遣场所了。

一个人买了张二十块钱的票之后,思远和仙水慢慢走进了黑漆漆混合着尿骚味的歌舞厅,里头响彻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有个连舌头都捋不直的dj在那疯狂的喊着。在这里头玩的大部分是镇上的二流子和一些无所事事的猥琐大叔,正儿八经的人是断然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而之所以要来这里,其实也是无奈,毕竟这地方是马文才的场子,他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过夜生活,找几个小妞或者和三五粉友一起抽点小白面什么的,所以在这等他基本上一抓一个准儿。

“等会你就在这看脱衣舞,我上去找他。你觉得怎么样?”

“就这种?”

思远脸色怪异的指着台上的跳舞的村姑,那僵硬的动作、毫无美感的身材和麻木的眼神加上土气十足的衣着打扮,这哪是看脱衣舞啊……这俨然是一场母猪的盛宴,专门为了恶心人而存在的大型聚会……

“知足了好么,你眼界太高了点吧,你看旁边那帮跟你差不多大的。”

思远转头看去,那帮人居然专注的看着,有的脸上露出猥琐的表情,甚至有的人已经把手伸进裤子里,自以为没人注意的在那撸管了。

“丧心病狂……这些人到底是多惨。”

“没办法不是,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住在大城市,见过大世面。”

“你别讽刺我了……”

“我真没讽刺你,这辈子我没见过天劫更别说万妖赐福了,这种盛宴恐怕是几百年都难得一见的,你不但见着了,还是创造者,谁能比你有见识?”

“怎么听都觉得是讽刺。”

“哈哈,那就随便你了。”

仙水起身,然后俯在思远耳边说道:“等会配合我一下,弄点东西吓唬吓唬人。”

“还有比台上那些女的吓人的东西?”思远表情怪异的指着舞台:“我都快吐了。”

“忍忍,为了钱!咱一次让他回到解放前。”仙水的眼神狠辣的不行:“天道循环,有借有还。他欠人一条命,那就让他连本带利的还,让他感受一下世间冷暖其实不是挺好的一件事么?”

思远扬起眉头:“这话我喜欢,那我就勉为其难了。”

“那我去了。”

仙水说着,悄悄取出那张面具戴在脸上,冷不丁就消失在了黑漆漆的歌舞厅中,就好像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思远扬扬眉头,然后低头开始给千若发信息,可刚发完信息,突然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来电显示是宁清远的电话,他接上之后,里头传来宁清远似乎已经好久没听见的声音:“思远!你在哪里啊?怎么那么吵啊?”

“我……”

思远顿时犯难了,他总不能告诉宁清远说自己正在看跳脱衣舞吧,所以他想了半天,吞了口唾沫:“我在看人扭秧歌。”

“这秧歌的曲子真难听,快回家!我到你家了!那个帅哥是谁啊?是你朋友?”

大狐狸……思远一愣,然后捂住了脑袋,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你来我家了?”

“是啊,我坐在你妈妈身边呢,阿姨好年轻哦,做饭的手艺真不错!”

果然,思远立刻听到自己老娘那爽朗的笑声,然后一个劲的让宁清远吃吃吃的声音,这感觉……真是如遭雷击!(未完待续。。)

97、第一天

在敷衍一阵宁清远之后,思远得到了水仙的提示,水仙让他打开镜妖,随时准备接手下一部的行动。

思远撇撇嘴,让镜妖附着在手机上,他拿着那个只有巴掌大的手机监视起顶楼办公室里的画面,看上去他就像是在用手机看电影似的。

“啊!哥,你这是什么手机?”

冷不丁,一个少年眼冒金光的凑到思远面前盯着他的手机,嘴里啧啧称奇:“我还没见过手机能看电影的呢,能给我看看呗。”

思远头皮当时就麻了,一般人其实是看不见镜妖的,不过总有一些天生灵觉特别灵敏的人能够看到这些存在于另外一个空间的物种。

他凑到思远的手机面前,惊奇的看着手机:“哥,这手机哪买的。”

思远朝他诡异的一笑,这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么,口口声声叫他哥,而且刚才就是他把手伸进裤子里撸的,所以思远突然涌起了个坏念头,打算吓唬他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哥,我叫齐英杰。”

齐英杰,这个名字倒是不错,而且跟思远同姓。不过么,这都无所谓,在这地方齐可是大姓,一百个人里最少有二三十个姓齐,所以也没什么同乡之谊可以说的。

“你很喜欢看脱衣舞?”

“不是不是,我平时都是去看录像的,这票太贵了,今天第一次呢。”

“下次可不要来这里了。”

思远黑着一张脸。压低声音,一边瞄着手机屏幕上等着仙水给他下指示,一边郑重其事加阴森森的对这个齐英杰说道:“你信世上有鬼吗?”

齐英杰眨巴着眼睛,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还是摇头:“哥……你为啥这么说?”

思远笑眯眯的看着他,用鬼故事里那种颤抖加低沉的嗓音说道:“鬼~~~最喜欢在黑漆漆的地方,人们分不清谁是鬼谁是人,它们会慢慢的接近你、抚摸你,然后再慢慢的吃掉你。”

“哥……你别吓唬人啊。”

正在此刻,仙水突然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这个手势正是和思远约定好的信号。在看到信号之后。思远把整张脸都凑到齐英杰的面前,然后让镜妖发出绿莹莹的光把自己整张脸都映得绿油油的,在这幽暗的环境里格外渗人。

“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见什么是鬼~~~嘿嘿嘿嘿嘿。”

思远一直都是挺爱演的,他嘿嘿嘿嘿的笑着。配合着那道绿光还真是有那么点感觉。他趁着齐英杰被吓得愣神之际。双手翻飞结印接着召出了幻象之王蜃精蚌女。

术法配合着蚌女的幻觉。台上那些可恶的脱衣舞娘顿时变成了各种恐怖的恶鬼,青面獠牙都是最弱了,巨大的长着人类四肢的蜘蛛、开膛破肚的人、身体以诡异角度扭曲着的怪物。一时间群魔乱舞。

这一下这个场子可算是炸锅了,人们惊叫着四散逃跑,可他们发现这些妖魔鬼怪居然也跟在他们身后一路狂奔,那场子里这帮大老爷们可吃不消了,当场吓晕的有十来个,有的跑了有的则栽倒在地双手抱头的求饶等死,可以说是丑态毕现。不过好在场子里的人并不算太多,并没有造成严重的踩踏事故,不过有些急于逃生的人因为出门时用力过猛倒是有断胳膊断手指的。

思远坐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台上那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舞女们,一言不发的站起身跟在人潮之后慢慢走出了舞厅,双手背在身后满脸笑容。

可他能笑,不代表那个精壮版的马文才能笑,他在楼上的走廊上也看到这一幕,说是面如死灰都不为过。站在他身边的仙水则满脸冷冽的说道:“你命里注定,我无能为力。”

“大师……我真的不是故意近水的……求求你救我一命……求求你……”

刚才还满脸笑容吹牛逼的马文才跪在仙水的脚边泪流满面,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害怕了,眼神里那种将死者的哀伤和悲情看上去格外可怜。

如果是放在思远那的话,还真可能就动恻隐之心了,可仙水是什么人啊,那可是招手弄死俩人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人物,同情心对于他来说那绝对不存在的东西,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死了爹的表情看着马文才,一言不发。

“大师……我错了,真的错了……我改,一定改,求救我一次吧。”

“跟我说有什么用?”仙水一脚踢开马文才:“东西还我。”

这哪行啊,马文才当然不肯把自己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交给仙水,他死死把那个锦囊捂在胸口,泪涕交加的干嚎,响头磕得砰砰响,弄得仙水差点笑场。

稳定住情绪的仙水弯下腰看着马文才,冷冷的说道:“准备散尽家财吧。”

“好好好……散尽就散尽!!!只要大师保我不死,我所有的产业都归你!”

“我稀罕你的臭钱?”

“不不不……大师……大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一心向善了,这些身外之物已经不重要了。”

“要你的钱,脏我的手。我倒是知道一个需要钱之人,你救她一命,我试着看看能不能抵还了你这一命换一命。”

“好好好。”马文才一边叩头一边连说三个好:“我明天就把所有的厂子卖掉!全部捐了捐了!”

“明日子时,在家等我!”

“是……我……”

马文才还没说完,仙水已经凭空消失,并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思远的面前,俩人就地往台阶上一坐,思远顺手递给他一罐冰啤酒,看着县城旁边不大的那座水库上的点点星光。

看了好一会儿。思远才说道:“我觉得我上瘾了。”

“什么上瘾了?”

“就是这种感觉我上瘾了。”思远索性躺了下来,看着天空:“我小时候一直幻想,这世界上如果有妖怪那妖怪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会不会吃人?会不会很漂亮?会不会很丑陋?会不会我们身边就有这些奇怪又神秘的生物?很多很多问题,我现在正在慢慢的去证实,不过我发现妖怪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呢,反倒让我头疼的愤怒的悲伤的忧郁的都是和我一样活生生的人,在跟妖怪相处的时候,我反而是最轻松自在的。”

“我不知道怎么去反驳你,但是我告诉你,有的妖怪可比人难缠多了。坏妖怪比坏人坏几百倍。好妖怪也可能干坏事,因为妖的行为准则跟人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思远点点头,看着天上的繁星:“我喜欢这种生活。刺激又有趣。”

“那是因为你自己又土又无趣吧。”

“连你都看出来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过也好。你既然已经成为御守了。就应该喜欢这种生活。”

“我要说我连御守是什么都不清楚,你信不信?”

“信,每个御守上任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仙水眯着眼睛笑道:“御守么。其实天守的候选人,天守和御守的差别就在于天守负责调解妖与人,御守负责惩罚妖与人。天守上头就是开天辟地的那几头大妖怪,御守的上头么……则是天下苍生。这么说你可能不能理解。简单说,你不需要拯救世界,那是天守干的活。你需要的是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

“等等,那和天守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天守么,是负责维系整个空间、时间的稳定,但是光有他们还是远远不够的,那么下头的御守就天守的眼睛和武器,至于究竟怎么个武器法,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至于再多的,我也不知道,加油吧,如果有一天你被天选成了天守,你就知道你自己到底该干什么了。”

“我现在呢?降妖除魔?”

“降妖除魔这个词是不对的,因为只要除魔,无论是妖魔还是人魔,都是你要做的。而魔么……呵呵。”仙水眼里绽放出异样的神采:“百般过度的欲念都称为魔,比如另外一个御守他称为人魔,就是因为他的某种执念。所以我以一个经历过几代轮回的壶的身份告诫你,无论什么适可而止,过去的虚妄会让你也变成人魔的。人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变成了一个自己最讨厌甚至于最想消灭的那个人。”

“谢。”

思远笑了,然后站起身:“行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后头的事不用我了吧?”

“你几号回去?”

“还有三天,到时候你直接去找我就行了。”

思远走到一半,回头看了一眼仙水:“你是个好人,别让我失望。”

仙水一愣,他清晰的听出了思远话里的味道,那意思就是说“我现在把你当成好人,如果你要干了什么让我失望的事,我一样会干掉你”,听听这口气……那叫一个食物链顶端的感觉。

不过仙水并不生气,他从第一面见到思远时就已经知道思远的身份了,毕竟是御守么,干掉一个破坏规矩的妖,那连报告都不用打的,而且得到御守传承加上开了天眼的人,说实话……真不是等闲小妖能对付的,至少仙水在炼妖壶恢复如初的四十年内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看着思远渐行渐远,水仙扬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好像认识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了,真好。”

此刻的思远么,正在慢慢往回走的路上,当路过刚才那个舞厅的时候,外头已经停满了警车,门口也已经拉上了警戒线,有几个目击者正脸色苍白的在惊恐万分的做笔录。

思远在这些人里看到了齐英杰,他正在连比带划的描述,虽然思远隔着实在太远了,加上声音嘈杂,他听不太清楚,但从齐英杰的嘴型中还是能看出他正在描述的是思远的样子。

思远嘿嘿一笑,慢悠悠的走到齐英杰的身边,笑着对正在做笔录的警察叔叔说:“我叫齐思远,是齐英杰的表哥,我来带他回家的。”

“回家?好好好,赶紧。”

警察叔叔也被这个废话特别多的家伙给弄烦了,一看有人来领人,当场就打算把他给甩出去,毕竟这家伙嘴里跑出来的不是鬼就是妖,这玩意哪怕是真的都没法打报告上去。

“警察同志~不,警察叔叔!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妖怪!”

思远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警察同志,这是我的身份证,我这弟弟就是胆子小,脑子不太灵光。一被吓唬就乱说话。”

“你们这些当家人的怎么回事,知道他脑子不好还让他来这种地方,下次好好注意一点!”警察叔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赶紧带回去吧。”

齐英杰哪肯,可思远冲他一瞪眼,他立刻就软了下来,战战兢兢的跟着思远离开了案发现场。一路上思远也不说话,默默的把他带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然后板着脸,用怪异的颤音说道:“你想死一次吗?”

齐思远当即就没了声音,只是浑身颤抖着靠在墙根不动弹,默默等吃中。

“来看这里。”

思远再次把镜妖放在手机上,并对准了齐思远,可是他并没有抬头,无奈之下思远生平第一次用吼:“看过来!!!”

当齐思远下意识的抬头的瞬间,镜妖上发出了耀眼的白光,接着一堆氤氲不清的画面被从齐思远的脑子中吸入了镜妖的镜面之上,然后他的眼神开始涣散。

“你是个社会精英,你的目标是开奔驰,你心地善良,立志自学英语出过留学,你喜欢……嗯,你喜欢李明雪,为了追上她,你很努力的赚钱。”

思远开玩笑似的编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在说完之后,他双手合十再松开接着用力一拍,清脆的把掌声让齐英杰打了个冷颤。

“喂?你没事吧?”思远的演技再一次登峰造极:“刚才你晕倒在路上了,我看你手上拿着一本英语词典,是不是读书太用功了?注意休息嘛。”

齐英杰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头,听到思远的话之后连连点头:“是啊……这几天晚上都背书去了,睡的不好。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早点回家。”

“我为什么会在这?”齐英杰似乎反应过来了:“我刚才不是在书房里看书的吗?”

“可能是睡着了梦游吧。”

“哎……看来是真要好好休息了,谢谢你了,再见。”

思远看着他摇摇晃晃离开的身影,嘿嘿一笑,大声喊道:“加油学外语啊,争取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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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忙到人吐血,没有意外的话,下礼拜就可以恢复更新了。一个礼拜我累瘦了5斤,是不是**炸天?(未完待续。。)

98、第二天

思远到家已是深夜,狐狸正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看电视,看见他回来就像往常一样,扫上一眼就算打招呼了,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么,今天他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大概是因为宁清远的缘故。

“你看上去怎么闷闷不乐的?”

思远一屁股坐在狐狸身边,哪料狐狸冷哼一声居然别过的脑袋,搭理都不搭理思远一下,看着他这幅小孩似的样子,思远也是百般无奈,只能默默的换上睡衣然后洗澡上床睡觉。

今天他算是累得够呛,脑袋一沾着枕头就跟昏迷似的睡了过去,直到被一阵嘈杂的笑声给吵醒。

“大清早……”

思远刚想埋怨,可扭头一见床头的闹钟,发现居然已经快十二点了,这还了得……要放在平时,他老爹早就进来掀被子泼凉水了,今天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放任他睡到了大中午。

随便套上一件衣服来到客厅,他发现自己老爹正在厨房里忙碌,旁边跟着一脸馋猫相的梦鳞,母上大人则坐在沙发上和一脸清纯的宁清远有说有笑,大狐狸则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发呆,旁边还有个小山神在堆雪人。

反正一切都显得很和谐,唯独思远的突然出现让他自己都感觉到破坏气场的平衡,分明是自己家却感觉特别别扭。

“你怎么回事!家里来客人了你还睡到现在!”

思远老妈瞪着眼呵斥着思远,可一转头就抓了一把早上特意买来的奶糖塞进宁清远的手里:“吃。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好的呀,阿姨。我已经当是自己家了。”宁清远毫不介意这些糖果的廉价,拆开一个塞进嘴里,笑得如糖般甜蜜:“阿姨,等会我去露一手,我给你做我家乡那边的豆豉叉烧蒸饭。”

“好好好,真是个好姑娘。”

思远老娘笑眯眯的一扭头立刻板起脸:“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洗漱!”

“是是……”

思远回头土脸的走向卫生间,不过在路过厨房的时候,他老爹突然出声,却出奇的温柔。他转过头看着思远:“身上还有没有钱了?不够等会我给你一点。”

“有啊……有钱的。”

思远整个人都迷糊了。往日一般都是老爹对自己凶神恶煞,母上对自己温声细语,今儿倒是好,母上对自己凶神恶煞反倒是父上一副仁爱慈父的形象。这不科学!

连忙洗漱出来。帮忙老爹把饭菜都搬上饭桌之后。思远乖乖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候发落。

宁清远眯着眼睛看着思远痴痴的笑,弄得思远相当尴尬:“你笑什么啊?”

“叱咤风云的思远大神。居然是个乖宝宝。”

她凑到思远耳边和他咬着耳根子,这个动作在父上母上眼里,那俨然就是情侣间的私密悄悄话,屋子里顿时如春风化雨似的湿润了一片,带上了温暖的气息。

倒是在一旁的狐狸满脸思想者的表情,眼神直愣愣的看着一盘鸡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反正他今天看上去特别的高贵冷艳。

“我哪是什么大神啊……对了,你怎么来了?”

思远环顾四周之后,继续跟宁清远咬耳朵:“你不是回去过节了么?”

“我说我想你,你信不信啊?”

这句话声音有些大,弄得思远老妈不由得朝他老爹抛了个眼神,然后俩人悄然退席,一头钻进里屋开始悉悉索索的交流起来。

“别调侃我了,宁姐姐。”

这一声宁姐姐叫得宁清远眉开眼笑,看得思远都是一愣,毕竟平时看到她都是一副冷玫瑰的样子,今天这幅小女儿神态加上她一身小家碧玉的打扮,特别是那一脸纯纯的笑容,看上去加分不少。

“我才没调侃你呢,是我老爹过来让我谢谢救命恩人的,我总不能不来吧。”

思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突然感觉自己的手上覆盖上了一只温暖的柔软的小手,这**裸的挑逗让思远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果然还是没经验呐。

不多一会儿,思远的爹妈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大红包,特别是老妈手上还握着一个红绸子布包。她笑吟吟的走过来,把红包和布包都塞进了宁清远的手里。

思远认为这只是他爹妈的误会,按照正常流程的话,宁清远肯定会婉拒这些东西,并含羞带怯的解释和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只是比较要好的搭档和朋友而已。

可……没想到,她居然收了!痛痛快快的收了!而且还毫不羞愧大方的谢谢叔叔阿姨,并喜滋滋的把自己手上精致的御木本珍珠手链收下来揣进口袋并把思远老妈给她的那根土兮兮的金手镯戴在了手腕上。

“谢谢阿姨,真好看!”

“你你你你……”

思远你了半天,愣是没能说出来什么,要知道这个手镯可是姥姥留下来给思远的彩礼之一,虽然和宁清远手上的珍珠手链比起来并不值钱,可这其中的价值不言而喻,并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

“好看么?”

宁清远扬起白嫩的胳膊在思远面前炫耀了一翻,并满脸兴奋的给思远的老爹倒上了一杯酒,甜腻腻的说道:“叔叔喝酒!”

“好好好,喝酒喝酒。”

一贯严厉的老齐,今天脸都笑成了一朵花,那美滋滋的感觉简直比他自己娶媳妇那天还要高兴,只不过就难为了思远,现在这个时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老爹老妈解释。

“吃完了没有?昨天晚上出去鬼混也不回来,小宁等你一晚上了。快去快去,快带人家出去转转。”

还没吃上两口饭,老齐就开始催促思远赶紧带宁清远出去玩。思远反正也吃不下了,索性放下碗筷,叹了口气站起身:“这就去还不行么?”

“我也吃饱了。”宁清远跟着站起来,熟练的挽起思远的胳膊:“走吧,带我在你家乡到处看看。”

思远回头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梦鳞,希望她胡搅蛮缠一番来阻止自己的外出,可这一次梦鳞让他失望了,整个过程她都在吃吃吃吃吃。根本来不及抬头看上一眼思远。

反倒是狐狸。他无意中扫过去时,发现狐狸正用眼睛看着他,思远立刻向他抛去求救的眼神,可狐狸只是默默的挪开眼睛。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玩的开心。”

连这家伙都这样!坑爹呢!!!

思远心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可脸上却是笑容满面。默默的带着宁清影走入了冰天雪地之中,外头虽然已经放晴,但气温仍然很低。加上地上厚厚的积雪,根本不敢想象这只是刚过中秋。

“你知道吗,我其实是看新闻说你家这边下雪了,我才过来的。”宁清影站在雪地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好新鲜啊!”

“你没看过雪啊?”

“看过,我每年都会抽出几天去瑞士滑雪,但是我根本没有见过像这样的雪,这叫妖雪对不对?而且还能提前看到你,所以我就直接坐飞机过来了,怎么?不高兴看到我?”

“高兴是高兴……可是你知道那个手镯……”

“不会是你的嫁妆吧?”宁清远俏皮的挑了挑眉毛:“那不好意思,归我了。”

“喂……你……”

“我什么我?不行啊?我昨天晚上是跟你妈睡一起的。”宁清远突然笑得像只奸诈的小狐狸:“她跟我聊天了哦。”

“不是吧姐姐……你这是要坑我……我其实有……”

“千若嘛。”宁清远不屑的撇撇嘴:“我一辈子都在努力争取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我喜欢的我爸都反对,好不容易有一个我喜欢他也不反对的事,你非要这么残忍?”

思远愣了愣,发现自己还真狠不下心去说什么,毕竟宁清远到现在为止都是一个近乎完美女人的形象出现在自己这里,要说对她没想法那肯定是扯淡,但只不过她实在是太完美了,思远自认为配不上。

当然,现在么,思远也不敢去接受她的心意。因为有千若了,千若虽然脾气怪怪的,但她在自己最茫然最无助的时候始终在给他加油打气,再加上千若这种缺点满满的女孩,思远觉得真的是很贴心很可爱,更重要的是毫无距离感,所以两厢选择之下,思远心中的天平更倾向于千若的那一端。

可……要拒绝宁清远,这真的太难开口了,特别是在现在这种环境下,毕竟一个女孩在中秋节的时候跨越三千公里找自己看雪,不管虚伪不虚伪,自己也都不能去伤她的吧?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宁清远用手指勾着思远的下巴:“现在别这么早下定论,我多优秀我可是知道的,至少不会比徐千若差,为什么不给个机会呢?”

思远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宁清远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在这件事上倒是挺有默契,没有谁再去咄咄逼人,只是共同默认了这个事实。

“虽然不厚道,但是抢人家男朋友么,我真是一点都不介意。”宁清远揉了揉鼻子:“你不会后悔。”

“我感觉你这不是在抢男朋友……是在做计划方案,怎么感觉有板有眼有零有整呢?连广告词都带上了。”

“哈哈,这你就别管了。”宁清远抓起一把雪,在手里团成一团:“妖雪里带着大量的灵气,来年这里会是一个超级超级丰收年,就是种榴莲都能大丰收。”

“这么神……”

“啪”

思远的话还没说完,冰凉的雪团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可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第二团雪又砸了上来,快准稳狠。

“你死定了!”思远在第三团雪过来时,朝宁清远嘿嘿一笑:“我出名的雪仗王!”

接着就在无瑕的雪地里。应和着宁清远笑声和尖叫声,两个人互相追逐玩耍了好久好久,把原本整洁无瑕的雪地踩得像一幅毕加索的抽象画,映衬在一片银装素裹里,分外妖娆。

“我想看下雪……你能吗?”

两个人玩累了,思远找了一堆柴火在防空洞口升起了一个火堆,两人把湿漉漉的鞋袜放在火上烤着,红彤彤的火光映得宁清远光洁的小脚丫亮晶晶的,格外可爱。

“下雪?”思远愣了愣:“我怎么能下雪?”

“试试嘛。”宁清远的语气里带着撒娇:“你有那么多的妖怪,总有一种可以改变天气的。”

思远低下头翻出他现在能使用的所有妖怪:“我找找啊。”

“你在找什么?我看不到。”

“你看不到么?”

“嗯。”宁清远说话间。慢慢的把头靠近思远。最后索性靠在了他肩膀上:“看不到。”

不过思远这种又土又无趣的家伙,他一门心思埋在寻找卡牌的路途上,一张一张的找着,认认真真的翻阅。根本没有在意这种温香软玉的小细节。就像所有的程序猿一样。注定孤独一生。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张:“哈哈,找到了!等等……这是什么玩意?”

思远只看到了介绍。但是没有看到名字,当他发现这张卡牌的名字已经超脱了日常接触的那些妖怪了,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外国人的名字,卡牌上的画面也是一个老外的白胡子大叔……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叻?”

“是什么?”宁清远也撑着脑袋看过去:“快召出来看看!”

思远眨巴着眼睛,自言自语道:“不管了,试试看。”

“出来,安东尼达斯!”

一个完全不是一个系统的外国老头出现在思远面前,接着手中的法杖慢慢伸展,嘴里念叨着思远听不懂的语言,不过随着他的咒语,天空开始乌云密布,接着洞口周围出现冰晶,惨白色的冰凌开始快速凝结。

“好冷。”宁清远浑身一哆嗦,把脚丫子塞进了思远的怀里:“快收了快……”

“他要干什么?”思远眨巴着眼睛:“回来!”

可是他始终还是喊晚了,虽然那老头被收了回来,但一阵冷冽刺骨的寒风已经袭来,接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夹带着冰块的暴风雪不期而至,破坏力十分惊人,幸好这方圆百米都没有人住,不然恐怕非但是财产有损失,恐怕人畜都不得安宁。

这场暴风雪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但破坏力已经达到了一颗大型云爆弹的效果,以思远为半径一百米范围内所有的树木都被摧残殆尽,地面也被砸出了大大小小的坑洼,空气里的温度寒冷无比,那些还打算傲雪迎风的花花草草都被冻成了一捧冰棍。

不过这场暴风雪也带来了一连串的反应,首当其冲的就是本来已经雪后初霁的天空再次飘下了鹅毛大雪,甚至比上一次的更大。

而此刻,远在百公里之外的山林中,查理的营地中,一个头戴斗篷的男子突然睁开眼,然后匆匆站起身走向中心方位的教堂,对着里头正在祷告的查理耳语了几句。

“什么?你是说……”

“没错,就是大魔法师的波动。我能感觉到冰风暴的味道,虽然并没有完整的释放,但这的确是我所熟悉的魔法师气息。”

“怎么可能?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魔法师出现?”

“您不觉得奇怪吗?任何一个法师一旦被释放都一定会被释放完全,哪怕魔法师死亡都不会影响,但这一次却只释放了一半。”

“方位。”

“不需要方位。”那个穿斗篷的人摘下斗篷,露出他尖尖的耳朵和长长的獠牙:“只要去调查周围什么地方在这个季节下了雪就能够知道。”

“好,这件事交给你了。”

“遵命,我的骑士。”

他说完,化身为一只不到拳头大小的蝙蝠,嗖嗖的飞了出去,速度极快,一晃眼已经千米开外。

顺着寒冷的气息,一路奔向思远刚才引爆风雪的地方。

而此刻,思远已经把自己的棉袄套在了宁清远身上,只穿单衣的他浑然不惧寒冷,但宁清远可是穿着两层棉袄都哆哆嗦嗦的,最后思远没办法,索性把宁清远顶上了后背:“我背你吧,离开这个圈子就会好点了。”

“嗯……”宁清远双手紧紧抱着思远的脖子:“我觉得你真是太神奇了,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呢。”

“我闯祸了……还厉害呢……”

没错,思远确实闯祸了,这个区域的温度在一瞬间降了十几度,这个天气已经超越了这个地区有记载以来最寒冷记录,零下十七度!冰冷刺骨的风像是锋利的刀子,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就像是在一部大型灾难片的场景一样,树上那些本要融化的冰雪在瞬间就被冻成了冰凌,看上去虽然晶莹剔透很漂亮,可这种漂亮确实要人狗命。

“这里好安静好漂亮……”宁清远的语气突然变得柔软至极,伏在思远的肩头轻声细语:“好像童话里的冰雪城堡,好想一辈子都这样。”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我得赶紧回去求助场外观众了,不然肯定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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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卡中自有黄金屋

突如其来的寒冷,让这个不算偏僻但是远近闻名的贫困县直接登上了国家级的新闻和报纸,许多气候专家特意不远万里的来到这里考察这个局限于方圆五十公里的猛烈降温,当地市级政府也在当天下午派了消防、电力的工程队赶赴灾区。

于是乎,整个小镇再一次热闹了起来,大雪压断了电路主干线,当天完全黑下去的时候,气温更是降低到了零下二十度,房间里和外头的温度近乎一致,好在大部分人家都存有过冬用的木炭,不然只要一个晚上,整个镇子的人得冻死个精光。

思远此刻坐在家中,说来倒是奇怪,他家里虽然也没有电,也没见升炉子,但屋子里的温度和外头的温度简直是天上地下,窗户上的窗花一层层结一层层化,可就是不见寒气进来一点,二十六度心旷神怡。可就在一墙之隔的邻居家,邻居一家人正挤成一团盖着厚厚的被子缩在床上哆哆嗦嗦的颤抖着,就连潮湿的空气似乎都要冻起来了,更可怕是随着亮光的消失,气温居然还在持续降低,树上的叶子还没来得及变黄就已经冻成了一片片的冰梭子。

“这鬼天气。”

思远老妈站在窗口看着外头一片冰天雪地的场景,嘴里不乐意的骂骂咧咧,说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问道:“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外头那么冷,咱们屋里怎么就这么暖和?这还停着电呢。”

为什么这么暖和?这还用说……这寒气和这冰天雪地说白了其实就是妖气的凝结引发了天地之相,这些妖气无孔不入所以才显得刺骨的寒冷。但这里可是有大狐狸的,要是连这么点妖气都闹不住,那他平时还怎么装逼!毕竟装逼可是得有装逼的资本,不然到时候不是被打脸就是装成了大傻逼,不过狐狸论起装逼的本事,那真是让人不服都不行,怎么着?人家就是有那装逼的资本,跟他比钱还是跟他比帅?或者跟他打一架?

不过这话要是跟老妈说的话,那思远恐怕就得给自己亲娘办丧事了,非常迷信的老娘非得被吓死不可。所以思远只是笑呵呵的敷衍道:“我们家风水好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狐狸瞪起眼睛白了他一眼。然后默默的靠在沙发上,在当哑巴一整天之后第一次出声:“这雪明早就化了。”

“能化就好咯。”老妈同志唉声叹气:“我今晚上还准备出去打麻将呢。老头子,你干啥子呢。”

老齐慢慢从屋里走出来,拿着宁清远送的一个装饰盘。那个盘子上镶嵌着六颗珠子。白天看还以为是品相不好的珍珠。所以老齐念在是“儿媳妇”的心意,也就顺势收下了,可现在在这黑漆漆的环境下拿出来一看。这几颗珠子居然会发光!

老齐不傻,多少年在外头飘着,那眼力价绝对不差,一眼就看出这玩意哪是什么珍珠啊,分明就是夜明珠!

曾经在一个古董节目里看过,一颗拇指大的夜明珠哪怕再难看,市值都在十万块往上飘,而这盘子一卡就卡进了六颗,这再怎么的不得上百万?

“小宁啊。”老齐的脸被盘子上的光映得闪闪发亮,在黑暗中显得特别凝重:“你跟叔叔说实话,这个盘子上是不是夜明珠?”

宁清远吐了吐舌头:“这是我爸要我拿来的……”

“不行。”老齐斩钉截铁:“太贵重了,要不得。”

“这算什么贵重。”狐狸不屑的一笑,从茶几上拿起那个也是宁清远送来的“塑料”装饰架:“血玉珊瑚,一只血玉珊瑚放在屋中哪怕一个月,那这间屋子百年不生虫不长霉。贵重远不是那破盘子能比的。”

“别别……真的别看我,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是我爸说的!”宁清远顿时摆手:“他说让我带来的,我根本不知道!真的!”

思远也是面露难色,低声在宁清远耳边说道:“赶紧收了,你这也太贵重了……”

“这贵重什么啊……都是我这几年抓妖怪存下来的小玩意。”宁清远委屈的撇嘴:“平时都是放在家里当玩具的……”

宁清远这话说的倒是不错,这些东西都是从哪些被她打败降服的妖怪手里弄来的,属于战利品一类的东西,她带东西时候也考虑过价值问题,不过她觉得反正不要钱的,所以送了也就送了,没什么好说的。虽然她知道这些东西绝对不是什么等闲凡品,可只要不准备拿来换钱,充其量也就是一件玩具罢了。

狐狸冷哼了一声,慢慢从自己身后的包包里掏出了一颗珠子放在茶几上:“这两日的叨扰,我也没什么可送的。这颗龙眼就当给两位做个纪念,以谢款待。”

“大哥……你凑什么热闹?”

狐狸对思远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说倒:“龙眼乃是昆仑山上万年冰晶所化,与避水珠、辟火珠、避风珠、避雷珠一并被称为五大宝珠又名避寒珠,持有此物寒暑不侵。避风湿、避阴邪、避秽病。”

刚夸完大狐狸会装逼,他还真装上了,估计是宁清远送了东西他没送,他觉得落了份子,所以一出手就是这种仙物……这玩意听功能都感觉**爆了,更不用说这玩意肯定不只这么点功效,至于价钱……反正自古到今都没听说过有人卖类似的东西的,这玩意只要一拿出来,那必然是抢得头破血流,残肢遍地。

可狐狸,他就是为了装这么一逼,居然说送就给送了。

“哎,这个好。”思远也不客气,拿起珠子往老妈手里一塞:“别人的不能要,他的一定得收!一定!一定不要拒绝啊!!!”

思远知道拒绝狐狸会有什么后果,他真的会搬来一个宝库或者把自己爹妈传送到宝库里让他妈自己挑看得上眼的东西。到时候真的是作孽了。

“好,他的我就收了。这两天相处下来,我跟他倒是挺投缘,这东西就当大哥收你的见面礼。”

思远的老爹也不拖泥带水,他眼睛毒,已经知道狐狸是个什么性格,所以毫不废话的收下了。然后摸索着进屋在抽屉里找了一阵,然后从里头拿出一颗用红线拴着的弹头放在狐狸面前:“这颗子弹差点让我成了瘸子,送你了!”

狐狸微微一笑,曲手一握。子弹便已经被收进了他的手中。而他只是微笑一下,轻轻点头表示收到。

思远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完全没想到才两天时间,狐狸和自己老爹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不过仔细这么一想。其实自己老爹跟狐狸的性格还是真的有那么点相似。又都喜欢吃和玩点高雅。所以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俩人交换完礼物,老齐正准备跟思远和宁清远谈心退礼物的时候,思远突然感觉眉心一阵烧灼。他连忙不安的直起身子四处看了看,当看到狐狸的时候,发现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不!这绝对不是笑容,鼻子微微皱起,嘴角露出两颗犬牙,这绝对不是笑容!这分明就是犬科动物准备攻击的前奏表情。

至于宁清远,她手上带着的那朵原本闭合的玉石花骨朵也在不知不觉中展开了,这是她家的独门法器,跟纸鹤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周围出现了未经识别的妖气就会自动绽放通过花瓣刺痛手腕来提示主人有妖物。

“爸妈,我们出去玩雪了,你们先休息。梦鳞!”

“梦鳞到!”

梦鳞手上拿着一个狗铃铛从房间里蹦了出来,小山神也二话不说戴着狗铃铛跟着跑了出来,一路上叮叮当当的……

“你们俩是打算戴狗铃铛么……”思远把手按在自己脸上:“算了……随你们高兴吧。”

老齐一见,连忙伸手拦住:“干什么去?外头天那么冷。”

“玩雪!玩雪咯!”梦鳞高兴得手舞足蹈:“快去玩雪!”

“没事的,玩一会儿就进来。”宁清远抿嘴笑着:“觉得冷就进来,我们都是大人了啦。”

而狐狸甚至一言不发,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酷炫到了极点。

思远也顾不得再解释了,一把拽住梦鳞就窜出了门外:“青丘,等我一下。”

几个人来到外头之后,思远的天眼豁然睁开,狐狸则伸手指着南方:“你来追。”

思远一点头,双手结印,足下生风,甚至连妖怪都没召唤人就已经消失在原地了。梦鳞则吃惊的看着大狐狸:“老主上,他进步的好快……”

大狐狸不言语,背着手往前走着,脚步不快但转眼就已经百米之外,弄得宁清远满脸惊悚,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看不懂思远这伙人了,刚才思远那招根本就是瞬移啊!更不用说那冷艳的帅哥,他已经脱离了法术的范围,分明就是踏破空间了……

“那b是挂!”

宁清远突然爆了句粗口,然后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捂着嘴,提起脚就奔跑起来。她跑起来的速度可是不满,风语轻灵等等一些加敏捷的术都是被她加持在符咒上的,连续使用都没问题。如果有人能看见她,一定会觉得这个人不正常,毕竟一个女人跑起来的感觉像一辆超级跑车在沙漠里飞速狂奔,身后的积雪像飞灰一样席卷而上,场面甚是壮观。

可让宁清远郁闷的是自己明明已经提速到极限了,可旁边却一直跟着那个戴着狗铃铛的呆逼……也没见她跑,就见她站在地面上往前搓或者说是她没动而是地面在动。

“你跑起来好帅哦。你好,我叫四脚蛇……不对不对,我不是四脚蛇,我叫李煜,你也可以叫我小妖或者叫我小宝贝,奶奶都是这么叫我的。应该是奶奶吧,可是她比我小好多呢,不过没关系,我很喜欢她呢。你看上去很辛苦,要我帮忙吗?”

宁清远算是服了这个二货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了维持符咒气息绝对不能紊乱,可是她居然一直在旁边哔哔哔哔哔,神烦有没有……

“嗯,看来你真的很辛苦呢,脸都红了。我还是帮你吧。”

说着,小山神二话不说直接一只手按在了宁清远的肩头,被这一干扰,宁清远的真元顿时紊乱,散成了一团,不但速度慢了下来。甚至连平衡都无法维持。可就在她将要用脸蹭地的前一秒,大地突然在她面前张开了一张大嘴,接着她眼前一黑,再亮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片林场空地的面前。前方不到十米就站着思远。而思远的对面则站着一个穿斗篷的人。

“都是什么怪物……”宁清远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按着自己快喷出来的心:“吓死人了啦。”

小山神被她这么一说,居然笑得咯咯直响,根本没在乎那边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的气息很陌生呢。不打算通报一下?”思远懒洋洋的靠在半截树桩上,但眼神却死死锁定在那个人的身上,手上已经准备好了一张卡牌,静静等候时机。

穿斗篷的人看了看思远又看了看狐狸,不过他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最“强”的居然是最后赶到的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一盘菜,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小渣渣。

这一下他的心情可算是放松了,伸出舌头扫了一下嘴唇:“虽然教义上不允许我喝血,但是没说我不许用牙齿自卫。”

“用牙齿自慰?”思远翻起眼睛想了想那个场面,顿时打了个寒颤:“你特么口味够重的。不过你突然跟我说这种事干什么,我管你是用牙齿还是用鼻孔自慰。”

斗篷下的男人拉紧了自己的面罩,似乎在克制咬人的**,他咬着牙说道:“我只是斥候,这里有人召唤了**师之魂,我来看看而已。”

“哦,是吗?看看而已你咬死一人?”思远眼睛一眯:“胆子倒是不小。”

那人一听自己吸干那个快要被冻死的流浪汉的事情居然被发现了,他立刻暴怒了起来,厉声的用一连串古怪的语言噼啪说了一大堆。

“古拉丁语!”宁清远皱起眉头,凑到思远耳边说:“这是那个外国协会的人。”

“那他中文说得够好呢。”思远甩出一张卡牌,但是并没急着召唤,只是让卡牌悬浮半空并指着那个人:“等下等下,你先别激动,把事说清楚就行。”

说清楚?那还了得,教义规定像他们这样归化的异类如果一旦吸食人血,那可是会被送上火刑架的,哪怕说完了他们觉得合理放自己走了,那转手他们去告上一状,估计查理得把自己捆了放在干草垛上烧成煤渣,所以这个头是绝对不能点的,要不跑要不灭口,除了这两个选择,别无其他。

不过这些人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那么也就怪不得他们今天运气不好了……

“嘿嘿嘿嘿嘿,那你们就别怪我了。”

“你是**吗?”思远叹了口气:“你不会告诉我你要动手吧?”

那斗篷哥哥二话不说,化作一捧黑沙就向思远袭来,而思远摇摇头,默默叹了口气:“真的是**……”

他这自以为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那声势着实浩大,黑沙在半空中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小蝙蝠,这些蝙蝠一边吱吱叫着一边扑向看上去最弱的大狐狸。

“他怎么想的?”思远收回卡牌,低头看起了手机上的短信,千若给他发了条信息,说她明天下午返程,后天早上就到,让思远去接……

正当思远要回短信的时候,那一大堆黑屎色的蝙蝠已经到了狐狸面前,可狐狸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把自己传到了思远背后。

那一堆蝙蝠立刻跟着改道,直奔向思远而去,这一下思远一抬头,那一堆乌泱泱的东西已经飞过来了,眼看已经快到他眼前了。这时候再想释放卡牌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就地趴倒在雪地上,那样子确实是难看了一点,可好歹算是躲过了这一波攻击。

这一下,斗篷哥更加确定这帮人是一群肉鸡了,他甚至把自己的蝙蝠分身分成了好几份,打算一次性搞定所有人。

宁清远低头看了思远一眼,体内的热血再次沸腾,她大喊一声:“这个让我来!”

“别……”思远在地上滴溜溜的滚了两圈,滚到了她的面前站起身:“你不是对手,还是我来吧。”

“你不是跟我差不多吗……”

“差不多?”大狐狸眉眼一挑:“那我便该清理门户了。”

思远挠挠头,高举双手往下迅速一甩,他的手中突然蒸腾起了汹涌的火焰,接着叮叮叮三声,三张卡牌从他的口袋里弹出来。

“火光兽、火蛇、火蚁,出来!”

霎时间,三个火妖同时现身,思远手上的火光被这三个家伙加持,顿时火焰从红变成白,发出耀眼而炙热的光芒。

“三火为焱,焱者光华也。”大狐狸欣慰的笑道:“不错。”

当思远双手亮出阳光的时候,跟着他的那一丛蝙蝠已经来不及躲闪了,思远双手往前猛得一推,光团炸裂,像是一颗炙热的闪光弹冲击出去似的,整个天空都被照得透亮,那太阳一般的高温也随之扩散出去,所到之处片雪不流,气温陡然从零下二十多度迅速升至三十度,仿若瞬间回到了炎夏。

而被这光华弹中的蝙蝠,当场就成了焦黑的煤渣,那个斗篷哥也随之现身,半边身体都已经被烧得不见了人形,露出里头已经熟透的红肉。

“天呐……”宁清远的眼睛瞪得老大:“怎么这么厉害?”

当然厉害,这可是三只妖怪同时加持,同属性加持本身就会有超乎想象的变化,一火为火二火为炎三火可不就成了焱么,成了焱那可就是阳光级的术法了,绝对是蝙蝠这类黑夜生物的死敌,所以秒杀并不为过。

“好热……”思远甩掉手上的光华,收掉那三个像不要命似的提供热力的妖怪:“不是说妖火不热么……怎么会这么烫。”

“你以为你刚才召唤的是什么,它三者乃是太阳金乌的足、啄、羽,太阳金乌是谁?”

“也就是说……我越级召唤了?”

“算是吧,这便是万灵卡的妙用。”

这时目瞪口呆的宁清远总算是回过了神,她上前探查了一下那个已经不动弹的斗篷哥,然后扭头对思远喊道:“喂,你们也照顾一下这个入侵者的尊严啊,好歹过来看一眼!”(未完待续。。)

100、入侵者的尊严!

思远被这么一声嚎弄回了魂,他凑上去仔细探查那个家伙,发现他的胸口还有起伏只是很微弱,身上更是被烧得一塌糊涂,而且还因为被类阳光炙烤之后,身体开始慢慢瓦解崩溃,变成星星点点的灰烬被山风吹上天空。

“这怎么办?”

思远看着这个已经没有尊严的入侵者,脸上全是矛盾。虽然黄帝内经上还是有办法能救这家伙回来,但思远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去救这么个玩意,再加上自己倒是救过人,可着实没有去治过妖。

至于这家伙是人是妖,这还用说?那么明显的事,人虽然有长得比他丑的多的,但人里可没有尖耳朵和快到下巴的大尖牙,配合那脸型怎么看都不像个人嘛,只要不是瞎子且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看出来。

“这家伙是个啥啊?”梦鳞蹲在那家伙前方,用一根小棍拨弄着这入侵者的脑袋:“好丑哦。”

别说她,就连见多识广的狐狸也眼露迷茫,和思远一样也不太了解这是什么个玩意。

倒是宁清远,她倒是特案组的老科员了,接触奇怪的东西也不算少,她随手捡了个塑料袋戴在手上,来回检查这个小怪物的骨骼和唇齿。

“类似吸血鬼,但不是纯血的吸血鬼,也不是人被吸过之后变成的吸血鬼,而是……人和吸血鬼结合的半妖。”宁清远在对待自己专业的时候那是相当真人:“吸血鬼因为不能照射太阳,所以他们身上几乎是没有黑色素的。而那种转化出来的吸血鬼太脆弱,只比人强一点点,根本无法抗击刚才那种强烈的攻击。唯独只有这种半妖才能不惧怕阳光同时也具备一定的初代吸血鬼特征。”

“感觉你好专业啊……”

“哼,到底只是区区一只蝠妖,我认识的蝠妖不知比他厉害多少倍。”

“吸血鬼现在存世量很少的,基本上比他厉害很多的只能是纯血的吸血鬼,那些家伙现在早就转型了,他们联合起来创办了一个东西方饮食文化交流协会同时也是国际常见异常生物研究中心的创办者,这两年还注资成立了一家生物工程公司,专门研究人造血液蛋白。去年还拿了诺贝尔奖。他们一共也就不到二十个人,你一说名字我一准认识。”

“那种档次,不配让我知道名字。”

狐狸这话说得让宁清远顿时噎住:“那你告诉我有什么特征吧……比如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中有一金色小点。”

宁清远一愣,似乎在脑子里搜索着自己所认识的那些高级吸血鬼的特征。按照常理来说。金色在吸血鬼家族里算是禁忌。一般没有吸血鬼会有金黄色的眼睛,无论高级低级。除非……始祖吸血鬼?

等等!始祖吸血鬼!!!

这个帅哥如果没有吹牛的话,他说他认识始祖吸血鬼而且还觉得那种档次不够让他知道名字。那可是始祖吸血鬼啊!那是什么档次?如果说内部代号为龙神的小龙女已经是半神级别的老妖怪,那家伙可算是正儿八经的神仙级了,虽说按照历史上出现过的神仙来说,那家伙并不算什么,但人家起点高,虽然时间短但也是名气大大的,现在在这个帅哥这里居然成了不入流的小妖怪了?那这个家伙该是什么?

“很奇怪?当年在岐山,他自以为是,被我抽掉神智剥离法力,让他好好反省去了。”狐狸说这话时,表面一副云淡风轻,但是语气里那股子牛逼哄哄却是挥散不去,神态仿佛在说“小盆友,你还嫩着叻,叔叔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次元飘荡着叻”。

“好了……现在不是科普的时候。”思远左右看了看,指着眼看已经不行的蝙蝠妖:“再不救他,就快跑光了气。”

果然,宁清远再回头的时候,发现那只小蝙蝠已经干瘪了下去,呼吸也渐渐低沉,用气若游丝来形容毫不为过,眼看就要尘归尘、土归土了。

“先把他救活,我要带他去国际仲裁委申诉,争取把这帮家伙赶出去。”

宁清远一边说一边打起了电话,小声的汇报着这里的情况,汇报完毕之后,她转身来到思远面前蹲下:“上头说了,留个活口,好当证据。”

“仲裁委是什么意思?”

“哦,全程是国际特殊能力者纠纷仲裁委员会,基本相当于妖怪里的联合国。为了避免再出现宗教、信仰战争而创立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放这些家伙进国门。相对应的,我们的人也走出去了,反正就是互相占地盘。”

“看来妖怪也玩改革开放啊。”

“嗯,没错,现在妖怪资源枯竭的厉害,如果不出去拉人头的话,恐怕再过百来年能剩下的就寥寥无几了。不是说特殊能力者和人类享有平等的生存空间么,就是这个理。”宁清远笑着说道:“看来我今天得连夜赶回去了,等把这玩意搞定,我回去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呼就要出发了,他们已经派车过来接了,两三个小时之后就到了。”

“嗯,路上小心。”思远知道特案组的职责,所以也没过多的挽留,只是嘱咐了一声之后才点头道:“那我开始动手了。”

治疗这个蝙蝠怪的方法么,不是没有。但思远毕竟不是专业的,所以只能粗略的给弄弄就好了。

他先召出了一坨蛆一般的妖怪,然后把它们放在蝙蝠怪的伤口上,再接出一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吐出来的细丝,由宁清远主刀来缝合被那些蛆吃掉烂肉的伤口。

“这里这里,这里缝起来。”

“哎呀。不够了,伤口太大了。又没有人造皮肤。”

“有有,你等等。”

思远说着又弄出了一条蛇,勒令这条蛇蜕了一层皮,然后拎着蛇皮放在宁清远的手中:“这个皮好啊,就是难看点,不过沾上血肉就能连成一体。”

“好恶心的感觉。”

宁清远虽然嘴上说恶心,但最后还是把这蛇皮给那小蝙蝠给缝上了,在外部伤口都缝合完毕之后,思远拿出黄帝内经。对照着上头的方法。按照治疗人的方法给弄了一圈,最后的时候思远左右看了看,最后把视线定格在宁清远身上:“借两滴血给我呗。”

“我?为什么是我?”

宁清远捂着手:“不……我怕。”

“他是阴属的,只能女人啊。”

“这不是也有吗?”宁清远指着梦鳞和小山神:“她们不行吗?”

思远挠挠头。梦鳞就不说了。能刺破她手指的东西还没能造出来。小山神的话……思远可是不敢惹,这万一弄出个地震山体滑坡什么的,那才真是神作了。

所以想来想去最后还就真是只有宁清远适合干这个事。思远看了她一阵又沉默了一阵:“还是借两滴吧。”

“那你不许用针扎,我晕针。”

“你怕这个?我记得你上次打那只魃的时候很威猛的啊。”

“威猛就不能怕针吗?”

“也对。”

思远叹了口气,从衣服上扯下一根线,趁着宁清远不注意把线往她手上一套,接着用力一扯,一道血口子就被划了出来,两滴鲜血从里头滴入到了蝙蝠妖的额头。接着思远趁着宁清远的疼痛感还没上来,把自己的手指放在嘴里咬破,以自己的血为引,按在了宁清远的伤口上,并细心的为她擦掉手上的鲜血。

“嗯?伤口呢?你怎么做到的?”

宁清远非常诧异思远治疗的方法,她只是觉得手指一凉,然后再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好如初了。倒是思远手上的鲜血一直流不停,看上去挺凄惨的。

“你的手……”

“没事,巫术就是这样,想要什么就得以十倍的代价去补偿。”思远甩了甩手,然后用另外的手指把蝙蝠妖额头上的鲜血抹匀:“巫术是见效最快也是最需要小心翼翼的术法了。”

在鲜血抹上之后,思远站起身:“梦鳞,你能活多久?”

“我啊?”梦鳞眨巴着眼睛看着思远:“是不是要借命啊?”

“不是,是控命。如果寿命不长的话,会被这家伙拖累的。不过寿命长的话,就等于多了一个随时能调用的眼线,他自己还不知道。”

“好啊好啊!”梦鳞二话不说窜了上去,一手按在蝙蝠妖的脸上,嘴里嘀嘀咕咕道:“我终于也有小弟咯,以后可以有人陪我玩咯!”

思远虽然知道这个家伙以后的命途会很坎坷,但毕竟他的小命算是救回来了嘛,而且还能借助他去探查那群家伙里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样,虽然有点侵犯妖权,但也算是无伤大雅。

“你倒是像透了妖。”

久久未说话的狐狸突然笑了起来:“为达目的也算是不择手段了。”

“反正对我有利就行呗。”思远用手覆盖住梦鳞的手:“而且我又不是干什么坏事。”

“每个人都以为他所作所为是顺应天地。不过你这性子倒是正合我意,若是碰上个懦弱不堪亦或是无所主张的,我怕是看走了眼。”

“你这夸人还真是有水平。”思远笑着看了狐狸一眼:“以后也多夸夸我呗,开!”

随着思远这么一声喊,那个蝙蝠妖身上突然蒸腾起一阵虚无缥缈的蒸汽,这股蒸汽慢慢的飘向梦鳞的体内并最终消失无踪。而此刻地上的蝙蝠妖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稳了起来,并逐渐恢复了生命体征。

只不过……现在的蝙蝠妖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的样子,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个丑陋的缝合怪,身上被烧焦的部分都用蛇皮所替代,脸上更是被缝成一道一道的。

再加上他身上的蛇皮本身就是妖灵之物,所以哪怕他恢复能力再强,这身丑陋的皮肤恐怕也是得跟着他一辈子了,而且他现在的生命力其实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而是由梦鳞所供应,虽然当他恢复之后会因为梦鳞的关系而比现在强大许多许多,但以梦鳞的性格,他注定成为玩具直到生命的尽头。

不对……直到梦鳞生命的尽头,可梦鳞那悠久的生命和外力几乎不可伤害的特性,注定这个家伙从今天开始彻底沦为了一个脑残妖怪的小玩具。

“我突然觉得,他还是干干净净的死掉比较好。”宁清远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从此走上了完全没有尊严的生活,真的是生不如死。”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思远发现这一片所以的积雪都溶解殆尽,就连气温都恢复了正常,这种反常天气让小镇上末日将至的传言不胫而走,当天夜里就有一波人打好了包袱趁黑逃跑,那些没逃跑的人要不是战战兢兢要不是不屑一顾。

“你看到了,这一饮一啄,皆源于你。力量的代价便是被游戏的规则所束缚,无论你多么强横,其实冥冥中都有一把无形的锁将你锁住,若不是你,今日那小蝙蝠也不至于来此地探查,不来此地探查也不至于因本能而吸血,那也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若是你再滥用你的能力,天地自会惩处你。”

在回去的路上,狐狸突然对思远说了一通长篇大论,思远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宁清远已经上车走了,他肯定是不会说这么多话的。而这听上去很难理解的东西,思远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也是说过类似的,大致就是一种蝴蝶效应。

这种蝴蝶效应在许多的电影电视剧里都有体现,简单说就是一种因果循环,自己种的因便会自己食其果,就好像法力高强如狐狸也正是栽在他的法力高强、狂放不羁上。这一系列的麻烦也皆是因为思远今天想让宁清远看一场雪。

什么是滥用?这就是滥用。他用术法去惩戒马文才时,一切都是正常轨迹,杀人欠债的天经地义,没有违反世间的本身规则。可这中秋飞雪、严寒封山却严重违背了大自然的本意,那自然得有人出面擦这个屁股,这个人会是谁?如果不是思远自己擦干净的话,这可能会造成不可预知的严重后果。

仔细想来,恐慌至极。(未完待续。。)

101、北斗之星

“都说棋下的好的人,一定是个工于心计的人,那这么看来你就是一个耿直的人。”

左明轩坐在查理的对面,两个人正在一副国际象棋前厮杀,查理的表情凝重,眉头紧蹙的在思考。可左明轩却是轻松自在,不时用纯正的贵族腔和查理搭上两句话又或者是逗弄着怀里抱着的小可爱。

“我再次输了。”

查理思考了整整五分钟,默默的投子认输,然后直起身子直视着面前的左明轩,他感觉自己对面的这个年轻人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不得不沉迷的魔力,邪恶但是魅力无穷。

“一场游戏,不必认真。”左明轩笑着重新摆好棋盘:“我们到现在似乎并没有认真的聊过,对吧。”

“我想我们并没有什么好聊的。”

“哦,也对。我们并不是一类人。你主张的是公理的正义而我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左明轩抿嘴笑了笑:“但至少我们现在坐在对面且并没有用武器指着对方,不是吗?”

“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哈哈。”左明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目的,怎么能告诉你呢?大概什么能让我高兴我就干什么吧。”

这个回答实在太敷衍了,查理想也不想就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冷冷的看着左明轩,眼神犀利。

“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多么浅薄你自己根本不知道。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理解的真理和正义吗?不要你那可笑的教义。我就问问你的理解。”

“真理是世界运行的准则,正义则是对善良和美好会心一笑对丑恶和虚伪拔出佩剑。”

“真好,真是新时代的好骑士。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对我拔出佩剑?”左明轩指着自己胸口:“我这种人不是应该被你圣洁的佩剑刺穿胸膛吗?”

“这……”

查理顿了顿,然后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左明轩实在太强大了,强大到哪怕自己整个骑士团和他对抗都只能是个鱼死网破,自己作为一个领袖,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出这样的荒唐的决定,而且这里还是异国他乡。哪怕是有苦水和委屈都必须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可这种事让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说的出口。

“你没有刺穿我的胸膛。不是因为我不邪恶也不是因为你不正义,而是因为我太强大,比你想象的更强大。那这时,你的正义呢?”左明轩漂亮的手指一颗一颗把棋子重新摆放整齐:“既然你的正义会因为敌人的强大而退避三舍。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去和我高谈阔论所谓的正义呢?你说是不是?这难道不是另外一种可笑的虚伪吗?”

“你!”

查理的信念和信仰甚至人格都被左明轩狠狠踩在脚下。原本高贵圣洁的圣殿骑士在他的嘴里变成了一个虚伪胆小没有种的痞子。甚至还不如,因为痞子就是痞子,至少痞子不会虚伪。

可是能够愤怒吗?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嘛?既然是事实。那为什么又要愤怒?经文里不是说愤怒只是屈辱和懦弱的表现吗?强者没有愤怒,弱者没有怜悯。

他有些丧气和灰暗的坐在位置上,把玩着佩剑上镶嵌的装饰品来掩盖他的心虚和不安,眼神也不敢直视左明轩。

“我曾经一直问自己,我到底是不是坏人,我一度也想当个好人,被万人敬仰,身批着像您一样圣洁的光芒。但是我发现太多的事情我无能为力,我相信你也有类似的经历。你看,我手上的这个女孩,她是我妹妹。”左明轩俯下身子轻轻往小可爱的额头上亲了过去,但在离她的身体还有五公分的时候一道光华闪过,强大如左明轩也一样被弹到了一边,嘴角甚至渗出了鲜血,他不发一言的抹去嘴角的鲜血:“她是真正的圣洁,圣洁到连我都无法接近她,哪怕我是她唯一的亲人,只是因为我是肮脏的。你能抗拒吗?抗拒我给你的东西。”

“我……不能。”查理很实诚的低下头:“我无法拒绝你给我的一切。”

“那么我们把话题拉回来,你知道我的身份吗?如果你是皇室你一定知道,我是天下御守之一。这个世界东方有三个御守世代轮回,西方有三个御守同样轮回。”

“不可能!你居然会是守护者?”

查理在修道院时曾经看过关于守护者的资料,可以说任何一个守护者都是一个时代的最强者,是唯一身为人类却能达到天神高度的至尊强者。但是这些守护者无论在阿拉伯人、欧洲人、梅州人、亚洲人哪怕是毛利人的记载里都是至高无上的裁决者,他们强大但无私,以一己之力守护着世界的平衡,没有听说过会有守护者变成像左明轩这样坏的坏人,身上带着死亡的恶臭。

“没想到吗?”

左明轩轻轻喝了一口苦丁茶,低头盯着手上的小可爱:“她曾经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懂事、聪明、漂亮、善良,根本就是一个完美的天使。可是世界对她真的太不公平了,她被一个身上散发着粪便味的屠夫吃进了肚子里,而那块让我熬过那个冬天的腌肉就是用她换来的,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觉得我已经从里到外透着肮脏了,后来我无意间得到传承,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我可以用这种身份洗涤身上的肮脏,但我发现我真的办不到。我无能为力,你能感受那种发自内心的挫败感吗?就好像有人在你心头割了一刀,可你却连喊都喊不出来的感觉。”

“我懂。”

“谢谢。”左明轩感激的看了查理一眼:“然后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换一个生活方式,尽我可能的得到力量。钱是一种力量。那么我尽可能的赚钱。人脉是一种力量,那么我手中的人脉足够推翻一个小型国家。自己是一种力量,那么我就用不同的手段来获得这些力量。”

“可你是守护者。”

“是啊,我是守护者,那又怎么样?我是一个连自己妹妹都无法超度的守护者,我只能把亡魂从地狱拉出来,却不能送他们回天堂。”

“你不怕被制裁吗?”

“制裁者怎么会害怕制裁,你真是会开玩笑。”左明轩笑着笑着突然语气缓慢了下来:“除非……是另外一个制裁者。”

“你想要什么?”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想要力量。各种力量,你呢?要不要力量?至少以后不会再让自己变成一个伪善者。”左明轩笑着看着查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力量并不会让你堕落。真正堕落的原因只会是自甘堕落。”

“很简单,相信我。我给你力量。”左明轩眯起眼睛:“作为守护者,我身上背负着一种叫因果的力量,我要为自己办的事负责。就好像我费尽心机让我的妹妹复活。但我现在连亲都无法亲她一下。这就是我种下的种子。它现在已经开花。而你,除了对你的良心负责之外,其他的都交给我。”

“我可以让你变强。很强很强。”

“不可能,我不会为了万能的主之外的任何人服务。”

“哦,我没打算让你为我服务,我只是让你成为我的伙伴。我需要伙伴和朋友。”左明轩笑着:“你也一样。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过段时间再来。还有,叫你的人这段时间低调一些,你派出去的那只小蝙蝠,再回来的时候,记得毁了它。”

“你是说……”

“相信我,那里有我暂时无法抗衡的人。”

左明轩没再解释,转身就径直走出门,然后像往常一样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抹隐约的人影被夜风凋零。

查理静静的看着左明轩消失的方式,他第一感觉自己人生的目标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并第一次对那个人所说的力量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这种原本并不存在的**一旦被点燃就像是枯萎草原遇见了一道雷火,汹涌澎湃不可收拾。

而此刻,思远则是快被自己老娘给刁难到快要死掉了,她以为宁清远突然离开是因为思远对人家干了什么,坐在那就发挥了中年妇女不听解释蛮不讲理的特色,从头到尾就没给思远说话的机会,无论思远说什么她都一口咬死就是她想当然的那样,根本无法正常沟通。

最后思远无奈,只能直接把拨通了宁清远的电话然后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的床上靠着狐狸,地铺上睡着两个电波妖,基本已经是满满当当的了,思远满脸委屈的坐在角落的写字台前,闷声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言不发。

狐狸倒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翻看着一本卡夫卡的,表情专注。

“我给你讲讲真正的仙界吧。”大概十分钟之后,狐狸冷不丁的蹦出来一句这么无头无脑的话。

听思远一愣:“什么?”

“嗯,你也该知道了。”也许是因为思远被训斥了,所以狐狸的心情显得特别好,所以显得话也多了起来:“凡人所谓的仙界,是一个无妄虚空之地,如是以你的眼界来看,那里是一个不断变化着的世界。它之时间与现世之时间互不关联,若是从那里来现世,可以进入曾经的任何一个时间但并不可进入现世的未来。”

“也就是说那地方可以随便穿越时空咯?比如我想回清朝改变历史也是可以的咯?”

“哼,你倒是想得自在,若是真那样,恐怕现在之世界早不是你认识的世界了。那地方许进不许出,哪怕你在现世眼手通天,恐怕都无法破开仙界的壁垒。除了岐山路可以自由穿行之外,也只剩一把开天斧能够劈开时空进入那里,但那把开天斧恐怕并非常人能驾驭。而仙界有个秘密是所有人都无法知道的,那就是他们一门心思想打开的大门,只能在现世打开。哈哈,想开门的人不能打开,能打开的人不想打开。这便是一种平衡。”

“你是说……通往仙界的门不是从里头打开的而是从外头打开的?这不就跟一个保险柜一样么?”

“监牢。”

“对!”思远陡然醒悟:“对啊,是个监狱!里头的人想出来,外头的人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样子,但是钥匙在外头的人手里。不经过那个人谁都开不了门。”

“是的,钥匙便是在御守的手里,一个御守掌管一道钥匙,六道凑齐才可以打开仙界,妖门对应畜生道,巫门对应修罗道。”

“我是畜生?”

“对,你是畜生。”狐狸白了思远一眼:“有时倒觉得你愚蠢的很。”

思远没说话,吐了吐舌头装傻卖萌……

“六道本身便是平衡的,哪有什么高下之分,只是人固执的认为罢了,一些曲解之人还创了什么六道轮回之说,我告诉你,世上任何生灵都分属六道之一。无分对错、贵贱。”

“对了,我一直想问,为什么白泽会有那么多神器?”

“小白是仙界最聪明的,无人出其左右。所以他通晓所有法器的使用之法,所以那些法器被原主人遗弃之后便集中在他手中,但因为规则所限,若是它来用的话,怕是会引来那个世界的天罚,那饶是它恐怕都得灰飞烟灭。”

“你是说……在那边这些东西都不能用?”

“是的,不可使用。意外吗?现世的仙人在那边便是凡人,所以它便会伺机寻求合适之人赐予秘宝,若是此人能阴差阳错打开大门,也就放了它个自由。”

“这帮家伙藏的够深啊……那天守门呢?门主是谁?”

“我。”狐狸笑道:“孤名北斗,岐山之王。”

“东皇、北斗、西决、南……南什么?书上有看过哎!”

“南荣。分别掌管昆仑、岐山、玉虚、太虚。大圣之下,四大天守。”

“你这么牛逼,为什么会被人算计被封一千多年?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正说着,思远的万灵卡突然放出一阵精光,接着一张颜色绮丽的炫光卡牌弹了出来,上头赫然是九尾狐的画像,上头的说明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北斗青丘,好漂亮”。

“我日了……这是哪门子介绍……”(未完待续。。)

102、步入正轨的生活

“天守不逢单,从便是两个天守同时在任,有其一便有其二,互为依靠也互为监视,天守并非最强,比之天守强者比比皆是,但为天守者手中各有一把钥匙,这钥匙是遏制那些为恶大妖的手段,可若是天守少其一,那另外一个必然身死。”

“会死?为什么?”

“少一把钥匙,无法借用天地之威,那有心者必然得而诛之。四大天守虽是大圣钦点,但大圣并不会得而护之,加之三千年前一场浩劫,三大圣一入轮回两失踪,四大天守恐是只剩我一人了。”

“只剩你一个人了?”思远瞪大了眼睛:“你这么厉害……其他几个也不会弱吧。”

“若是单打独斗,我四人皆能入前十,特别是东皇,离大圣仅一步之遥。但大圣之所以是大圣,是因为其跳出了规则的束缚,而我等便是不行。就如你我一般,皆有弱点,就如同千年前一样,一个赌便让我自己把自己封了起来。”

“你自己封自己的?”

“是的,那小娘皮虽是厉害,但与我相比却还天上地下。可她却与我赌了一把,问我能否挣脱麒麟大圣的四象阵,那阵本就是我所改进,怎可能挣脱不来,于是我信心满满的进入阵中,但未曾想她居然用再入轮回重新修炼的代价将我封入其中,说起来倒也是个笑话。若不是你的命格,换个人来恐怕我再见天日恐怕遥遥无期。”

“你是说……”

“没错,你的命格特殊。”

“你当时就看出来了?”

“没错。”狐狸点点头:“当时孤便有个主意,让你来保护孤。”

“等等……大爷。我的脑袋有点乱。”思远揉着额头:“我保护你?你在逗我?”

“没有。”狐狸靠在床头鄙夷的看着思远:“为什么我将梦鳞赏赐与你?为什么我教你使用万灵卡?为什么我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你倒是也不会动上一点脑筋。”

“你这么**……让我保护你?你是不打算活了,准备自杀对吧?”

“现在弱。不代表一直弱。知道我为何不出手吗?因为天守身上带有浓烈的天守印记,再没有出现第二个天守之前。我很容易被人诛杀。”

“我还是有点不敢想象……有人会诛杀你?”

“无知的凡人,哎……有些话不可再说,你便当孤寄宿于你处罢了。”狐狸轻轻叹了口气:“想我一世威名,现在倒是要落得寄人篱下。”

“别闹了大爷,你这样的寄人篱下,求让我也寄几天。”思远笑着站起身:“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什么人会想要杀掉天守?”

“任何一个世界都会有破绽,凡间有仙界也有。若是有人利用破绽逃出仙界,你以为以那些人的心性,他们在被关了那么久远的岁月之后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

“你打的过!”

“连东皇都身死,何况我?”狐狸慢慢伸出胳膊,把袖子撩开之后,露出胳膊上徽记,这个徽记看上去很简单,只是四个像钻石似的东西,三个已经熄灭只有一个还是亮着的:“四方之主。只剩下孤一人。虽说四方之主都是不死不灭,但想要复活也只能靠大圣之力,现在大圣去向渺茫,若是孤也身死。那……恐怕凡间难免生灵涂炭。”

“你是说……你们四个是维持那四座大监狱的屏障?”

“除非……有人能够在凡间建立一道屏障,并且最少有两个以上的大圣再临人间。否则,孤便是苟延残喘也必然得活下去。”

“大圣?大圣是什么概念?你没给我具体讲过。”

“以后你便知道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孤的身份,孤的弱点也只有你一人知道。”

“你的弱点?我哪知道你的弱点……等等。你是说每年你闭关的那一个月?”

狐狸不置可否,只是低下头继续看书。而思远也没再追问。因为他知道今天狐狸对他说出什么多话,就代表狐狸已经非常信任他了,至少是把自己的底线交到了思远的手里,这不用多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且他话中的话还有一点就是他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出手,如果在大圣没有重新出世之前,他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就会造成难以逆转的结果,虽然他并不惧怕任何敌人,但他并不是没有弱点,这个弱点非常容易被人抓住,那么……

说实话,思远不知道还好,这一知道了,顿时压力倍增。他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出来,扭头对狐狸笑着说:“那咱们回去之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当普通人吧。”

狐狸仰起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便再无声息。

第二天清早,在客房里睡得昏天暗地的思远被自己老爹直接一条冰凉的湿毛巾就给弄醒了,外头已是阳光明媚,昨夜的大雪纷飞仿若隔世,人们都脱下了厚重的羽绒服,穿上了符合季节的秋装,虽然不少花草树木都被冻死,但思远相信明年开春时仍然会有嫩绿的新芽慢慢萌发。

“走,去镇上买东西去。给你做点桂花糕带回去吃。”

“不吃了……我又不是小孩了,吃那个干什么?”

“你妈天不亮就起来给你磨芝麻、泡桂花,你说你不吃你想过她的感受没有?”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思远连忙从床上窜起来刷牙洗脸,然后也没喊狐狸,径直就骑上家里老式的二八杠吱嘎吱嘎的奔向镇里。

来到镇里之后,人不算多,但暖洋洋的天气倒是让人很是自在,思远就像一个家庭妇男一样在菜市场里穿梭,买糯米、买豆沙、买红枣泥等等。自行车的后篮子里不一会儿就装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桂花糕所需的材料之外还有一条肥硕的鲫鱼、一兜子新鲜的大排骨和两个硕大的西红柿。

推着车哼着歌。那些抓妖怪打妖怪的刺激在这一刻突然之间被这两颗西红柿一条大肥鱼给冲得烟消云散。

“唉,你知道不。马县长的儿子中邪了!”

“怎么了怎么了?”

“他啊,昨天晚上连夜把家产都送出去了,还在山神庙跪了一晚上,今天一早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就像条烂茄子,嘴里往外冒白虫子。”

“死了?”

“就是说没死呢,力气还特别大,谁去逮他都逮不住,见人就咬,听说开枪都没能打死他。”

“这么凶呢?然后呢?”

“马县长去了呗。可那小子就像条疯狗,上去就咬住他老子的脖子,当场就给咬死了,听说武警上了才把他给按着,关的那个笼子哟,钢条都比胳膊粗。”

路过一个卖早点的小铺子时,思远的敏锐的感官捕捉到了里头两个人的对话,大概是关于马文才的,今天应该是第三天了。这第三天果然就像水仙说的那样,他成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蛊人,他并不是真疯而是因为体内的脏器不断的被啃咬所造成的痛楚已经让他丧失了理智,基本上他已经变成了正儿八经的疯狗。

可惜。没能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变成一条疯狗的场面,不过想想都觉得很带劲儿很有看透,而且么那个马县长也算是叫因果循环了。被自己宠爱的儿子咬死,也算是老天开眼了。

想到这。思远突然突兀的朝上头拱拱手:“谢啦。”

回到家,吃完了午饭。思远就准备启程回省城了,他老妈一边给他装土特产一边左叮咛又嘱咐,说什么回去之后一定要找宁清远道歉,人家是个好姑娘有钱但是没脾气,人长得还漂亮,关键也不轻浮,一副过日子的好姑娘模样,这样的姑娘要是错过了绝对要后悔一辈子的。甚至说她连宁清远比思远大三岁的事都直接忽略掉了,只是说女大三抱金砖什么的,弄得思远是一阵头疼。

“反正离得也不远,没事就带她回来玩几天。”

一直没说话的老齐突然仰起头看着思远:“别老想着玩,二十多岁也该干点什么了,我听说老孙给你出钱做生意了是吧?用人家的钱你得干出点事,不然丢我们老齐家的脸。”

“嗯,我会的。爸妈,这段时间我可能回来的会少一点,等忙完这阵的话,我把你们接过去。”

“我们哪也不去。”老齐坚决的摇头:“得空的话,去军区那边看看你五爷爷,他年纪也大了,前两天打电话来说梦到你爷爷说快见面了,让你这个干孙子有空去看看他,不然看不着了。”

“哎,知道了。”思远应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我记得五爷爷不才五六十岁么?”

“小兔崽子,上次你见他的时候都过去二十年了,人家后年就八十大寿了!你也走点心吧!”

思远吐了吐舌头,然后背上包:“那我就先走了,这个月可能没法回来了,那边刚装修完,等忙完了我就回来。”

背上自己老妈做的整整三十斤桂花糕和两大罐子野蜂蜜,思远就和狐狸一起离开了这个不大但是很温馨的家,并在小山神和梦鳞馋兮兮的眼神下登上了返程的大客车。

路上的时间,思远一直靠在座位上睡着觉,狐狸则低头晚上一个魔方,表情专注的像个孩子似的。

当路过来时见到老外的那个山坳时,思远再次见到了那群人,他们像第一次见的时候一样,在暮色中慢慢的倒立前行,表情坚毅充满了浓郁的男人气息。

也许是这段时间来来往往看到他们的人多了,所以这次车上的人并没有感觉到惊奇,只是偶尔有些窃窃私语,内容大概就是说这些老外在干些什么。

至于思远呢,通过宁清远的嘴也知道了一些这些人的事,不过毕竟人家是合法的,而且那只蝙蝠也已经被宁清远给带走了,再加上思远现在真心不想再惹事,所以他也就懒得去管这些古怪的老外,反正只要他们惹事,自然有人收拾他们。

他们回到省城汽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思远下车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千若大概是八点多就到了,要是没接到这个女魔头,还真是不知道会被她刁难成什么样子。

“你们先回去吧,包里有桂花糕,留点给千若就行。”

狐狸戴上口罩,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思远:“回来的时候给我买肯德基。”

“嗷?你都吃上肯德基了?”

“两桶。”狐狸冷冰冰的伸出两个指头:“多下来的算我赏你的。”

看着渐行渐远的狐狸,思远突然反应了过来:“喂!我还得倒贴十块钱呢!”

他还没说完,千若的电话就已经到了,在电话里千若给思远布置了几个任务,第一个是她出站的时候要看到思远,第二个是思远手上要提着礼物,第三是思远要穿得帅一点。

还没等思远问个究竟,千若就匆匆的把电话挂断了,在拨过去就已经因为信号不好而无法接通。

思远虽然纳闷,不过按照千若的性格,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可不就得这么干呗,反正给狐狸买的肯德基就当是礼物好了,反正千若也不吃油炸食品。至于帅一点……思远觉得自己穿得很帅气嘛,浑然玉树临风玉娇龙的模样。

所以他根本没想那么多,在火车站门口拎上两桶肯德基之后就一屁股蹲在出站口默默等着千若的出现。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买了一份报纸,上头头版头条就是自己老家那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冰灾的消息,再加上是无良小报地摊文学,所以上头充斥着妖魔鬼怪说和末日说,不过有一篇文章倒是蛮吸引思远的,因为那篇文章居然把那场雪的原因分析了个**不离十,虽然是地摊文学可有这分析能力的,必然是内行,所以思远在看完之后,默默的把这个版面给撕了下来,准备有空时就去见见这个分析专家长成啥样……

随着广播的响起,出站口呼啦啦的涌出了一大堆的人,思远站上台阶摆出一个金猴望月的姿势搜寻着千若的身影。

“你是有多蠢?”

突然千若的声音就在自己身边响起,思远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嘿嘿一乐蹦了下来,一只手顺势就搂上了她的肩膀:“是不是看到男朋友特别激动啊?”

千若顿时呆若木鸡,撑着大眼睛看着思远,半天都没有说话。可思远还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学会主动调戏千若了,他看到千若的样子之后,堂而皇之的伸手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这个动作还了得?那可是情侣之间的专属动作,思远做完之后就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可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爸……妈……这……这个家伙就是齐思远。”

等等……爸?妈?

思远的心里咯噔一声,内心顿时咆哮了起来:“这下完蛋了!”(未完待续。。)

103、让世界充满爱

都成这样了,还能说什么呢,思远只能一脸乖巧的帮千若和她养父母的行李登上一辆出租车,突突突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千若的爸妈看样子应该是知识分子,千若的爸爸高高瘦瘦的戴副眼镜,五十多岁的样子而她妈则只有四十出头,看上去甚是年轻。

当然,思远判断他们是知识分子的理由很简单,行李里中有一本书露出了一个角,从书脊上的字样来看,这居然是一本高端的物理书,思远完全看不懂的那种。

坐在车上的时候,两个长辈都属于不苟言笑的类型,全程都一言不发,弄得思远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

千若更是夸张,平时那乖张的性格那是一点都没透露出来,完全就是一副文静邻家少女的样子坐在位置上,无聊就拨拨手指看看窗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路程还有最少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对思远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因为他根本没有应付过这种事情,感觉这事情比抓妖怪还要复杂的多,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正当思远纠结着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滴滴滴的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千若给发来的信息,上头有一大堆的话,细细看来着实吓人“我爸是中国科学院量子物理实验室的负责人之一,我妈是首都政法大学的博士生导师。我爸的逻辑能力强到吓人,我妈最擅长钻漏洞。你最好给我少说话,不然咱俩一起死,明白了就给我咳嗽一声。”

思远看完,连忙咳嗽了几声,千若点点头便没有了声息。就这样一车人相顾无言的来到了思远所住的小区门口,千若第一个下车,拎着行李就径直往家里走去,思远则跟在她身后,拎着俩长辈的东西,惴惴不安的追上了千若的脚步。

“这是玩什么?”

“我爸妈来视察。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不是……为什么来视察?”

“因为我嘴贱。他们要让我相亲,我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千若白了思远一眼:“满意了没有?”

“满意满意,甚是满意。“思远忙不迭的点头:“还有这种好事……”

“少油嘴滑舌~”千若趁着后头俩老的没注意,伸手狠狠拧了思远一把:“给我注意一点。”

思远捂着腰。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但却不敢叫出声。只能用力的点点头,强忍着那种酸楚的疼痛慢慢往前走着。

“咱们或多或少祈祷一下狐狸他们别折腾出什么花样。”

在进入门洞的时候,思远的脚步突然顿了顿。不无感慨的说:“或者狐狸没问题,关键那俩家伙……”

千若一听,脸色当场变了:“我把她俩给忘了……这下怎么办?”

“凉拌……”

思远也没招,只能硬着头皮往楼上走,他越往上走脚步越沉重,手中的钥匙好像有千斤重,对了半天都没对准钥匙孔。

“你行不行啊。”千若倒是被他紧张的样儿给逗乐了:“还是我来吧。”

她顺利的打开门之后,思远看了一眼楼道:“第一次见丈母娘老丈人,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我又没经验。”

“滚蛋,占我便宜。”千若用手指戳了戳思远的肚脐眼:“说了少在我爸妈面前油嘴滑舌,他们属于严肃文学,看不懂你这地摊小报。”

进屋之后,思远和千若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俩奇葩小朋友并不在屋里,客厅只有狐狸坐在那一笔一笔的写着毛笔字,而且屋子似乎也被狐狸收拾过了一遍,那简直是比舔过的还干净,家居用品都井井有条,让千若惊喜的是狐狸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大堆古籍,已经把思远原来的房间布置成了一个古色古香的书房模样,除了多了一张雕花梨木大床之外,那简直就是御书房级的布置。

自己的房间也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里头本来是大壮住的狗窝,但千若来了之后思远的电脑就归了千若,还给她弄了一个干净的写字台,加上粉红色的干净床单,看上去就是个典型的女孩闺房。

至于思远和两个小妖怪的房间,里头则是那两个小妖收集过来的各种奇怪的小玩具,还别说……虽然她俩真的有点奇怪,可收集来的东西都是不错的,比如山里挖来的整块水晶、一根天生就像龙的树根、用易拉罐拉环拼出来的壁画还有墙面上镶嵌着的花花绿绿的不知名的石头,典型就是个后现代艺术家的房间。

虽然三间房的风格各有不同,但总归都能代表各自主人的特点和个性,不大的房子被这么布置一下其实显得还是有那么点温馨和文艺的风格,大概最符合这俩知识分子的口味。

没多一会儿,俩家长走进了房间,思远乖乖的递上拖鞋端茶送水,千若的老爹进来之后第一眼就盯上了狐狸写的字,而她老妈倒是符合任何一个女性的特征,对着屋子里那一整面墙的花色石头目不转睛。

也许是因为狐狸正在写字的原因,他们进来之后仍然是没有人说话,直到狐狸把他正在写的《礼记》完全默写出来之后,屋子里才有些响动。

“我的鸡呢?”

狐狸根本就不在意那俩高级知识分子,抬头就盯上了思远,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手上的肯德基,许是这几天在思远家装清高装得肚子里没什么油水,当他看到满满两桶鸡肉的时候那眼神儿,简直就跟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了一样。

“少不了你的。”思远笑着把两桶鸡放在他面前:“这两位是千若是父母。”

狐狸端过鸡,朝那俩高级知识分子只是微微一点头。便端端正正的坐到了饭桌上把桶里的鸡肉整齐的码放在盘子里,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

不得不感叹,狐狸这装逼技巧那叫一个炉火纯青,吃个快餐都能吃出国宴的风范,造型十分惹眼。

千若的老妈虽然对狐狸的长相颇为惊诧,但出于修养却没有多看,只是很雍容的坐在沙发上问道:“我家芊芊没给你惹麻烦吧?”

“没有没有。”思远连连摆手:“平时都是她照顾我呢。”

“真的?她是我女儿,我可了解的很。她可是连饭都不会做。”

狐狸一听,里头仰起头,咽下嘴里的东西用纸巾温润的擦了擦朱红的嘴唇。深切的赞同道:“她的厨艺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寻啊。”

“喂……”千若被狐狸气得直跺脚,她本来还想吹吹牛逼说自己这段时间进步很多了呢,可没想到思远没说话,却被狐狸给补了刀……

这话说得让徐妈妈都笑了出来。饶有深意的看了千若一眼。不过接着就听旁边的徐爸爸长长的嗯了一声:“真是好字!有风有骨。力透纸背,一笔一划透着灵气,是好字!这比我见过的大部分名家都要写的好。恐怕拿出去没人会认为是个三十岁不到的人写出来的字。如果不是我见到了,恐怕我也会看走眼,这功力不少于五十年。”

“算你有眼光。”

狐狸这人嘛,你不能说他不好,更不能挑他毛病,否则他一定炸毛然后百般刁难。但如果是谁夸了他的话,那他对这人的映像顿时调转一百八十度,当初在思远家时是这样,现在在这还是这样,所以徐爸爸这一夸,狐狸的尾巴当场就上了天,连鸡块都顾不得吃了,走上前指着纸上写的东西,扬起眉头:“知道这写的是什么吗?”

“《礼记》《大学》。”

“不错,送你了。”

虽然徐爸爸对狐狸的态度有些茫然,但这幅字着实让他心痒难耐,所以他也就顾不得什么倚老卖老了,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字帖本把刚刚干透的狐狸墨宝折好,塞进字帖里然后放入旅行箱的最深处。

看到有人如此宝贝他的字,狐狸当场就笑了,笑完就回头去糟践思远:“看见没有,平日你可是连看都不看一下,修养可见一斑。”

“不看你的字就是没修养是吧。”千若下意识的为了维护思远而蹦出这么一句:“你是有多无聊。”

“芊芊!你怎么说话呢?”徐妈妈眉头一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了!”

思远心里都快笑翻了天,心说:阿姨,您如果看到她平时什么样,你肯定后悔当初领养这家伙……

不过笑归笑,这个时候不赚印象分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蠢了,他满脸实诚的端着一杯茶和一块桂花糕放在沙发前的小茶几上:“阿姨,您别生气,她只是为了维护我……平时她不是这样的。”

千若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生着闷气,就和所有被爸妈在人前训斥的小孩子一样,满心委屈。

“徐元钊,你能不能像点样,到晚辈家里来,你说你像什么样子!”

徐妈妈说完,皱着眉头呵斥起自己的老头子来:“你能不能别把你在单位的作风拿到家里来?一辈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思远顿时头皮都麻了,他似乎发现千若家里,这个阿姨那绝对是占主导权的,千若这性格都能被驯得服服帖帖,还有那个在别人看来至高无上的大科学家居然在她这就变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得让多少人唏嘘不已。

而且么,徐爸爸也没干什么,只是沉迷在狐狸不知道从哪挖来的古装书里,更有一些失传已久的古籍,反正都是理工科方面的东西。看得出来这老头绝对是个爱书如命的家伙,他捧上书就浑然忘记了自己来这的目的,居然蹲在地上照着书上的东西就开始演算了起来,浑然忘我,直到被自己老伴吼了那么一嗓子太回过神。

“请问一下,这本书哪里还有卖?”他清醒过来之后,拿着一本线装古籍急匆匆的走到客厅:“这应该是《大衍历》的作者一行写的书,但是为什么没有见过?这个上头的理论和宇宙弦定理异曲同工。能告诉我在哪能找到这本书吗?”

狐狸仰起头:“这是孤本也是残本,你真的喜欢?”

“我愿意花大价钱!”

“送你了。”

狐狸对有眼力的人从来都不小气,这些书都是他把他当年埋的宝藏挖出来之后的东西,因为有阵法保护,所以这些书都完好如新,但是每本书可都是一千岁以上,要是让那个收藏家看到,那可是会发狂的。

“真的?”徐爸爸有些不可置信:“如果这本书上的东西能被证明,那只要十年就可以形成初步的量子通信理论了,它给我打开了另外一个思路的大门。你知道它的价值吗?”

“在我手里。一文不值。”狐狸倒是孤高冷艳:“说了送你就送你。”

“不不不,这太珍贵了。能借给我几天吗?我留个附件就好,原件还是物归原主。”

“徐元钊!!!”

徐妈妈的一声怒吼,让沉浸在狂喜之中的老科学家镇定了下来。然后他干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他居然掏出了电话拨了出去。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小组取消休假。全部赶回实验室,明早集合!我就到!”

说完,他二话不说背起包就夺门而出。连千若都没能拦住。

“痴儿。”狐狸摇头轻笑:“真是痴儿。”

这一下屋里可就精彩了,徐妈妈掏出电话给她老公打起电话,说着说着居然吵了起来,她说如果徐爸爸不回来,他们就离婚,可电话里的徐爸爸居然毫不让步的说离婚就离婚……当场就把千若的老娘给气出了眼泪。

“妈……你跟我爸生什么气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就是因为他工作太忙,你才收养我的嘛。这都多少年了,你还跟他置这个气。”

徐妈妈眼泪婆娑的握着千若的手:“我俩就你这一个女儿,虽然不是亲生可我认为比亲生的还亲,现在你有男朋友了,我们当父母的本来就应该过来看一看,至少给你把把关,可那老东西,你看看他!他哪里还像个人!简直是个畜生!”

“阿姨……把关您一个人就够了,你看我……土兮兮的,单纯的就跟纯净水一样,哪还需要您二位一起来把关啊。别说您了,就是千若都随随便便把我吃得死死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添乱!”千若把思远拉到一边踩住他的脚趾头恶狠狠的说道:“能不扯皮吗?不扯皮我给你生儿子。”

“少来了你,又想骗我。”思远不甘心的撇撇嘴:“老早说解决了大壮的事就给我生儿子,后来又说看我表现,我就这么好骗啊?”

“气死我了……滚,不想看到你。”千若恨不得咬上一口,但是碍于自己老妈还在旁边,所以只是挥舞了一下拳头以示威胁:“摆平我妈,有奖励!”

思远一听,眼睛顿时一亮:“你说的啊!”

“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

“行,那就这么定了。”

别的不行,思远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就三件事最在行,第一件是抓妖怪、第二件是修电脑、第三件就是哄中老年妇女!

基本上小区里的阿姨们就没有不喜欢思远的,看上去老实、嘴甜、勤快、心眼好,还有一份算是不错的工作,要不是思远一直在拒绝,恐怕那些阿姨们早用姑娘把思远给埋了起来。

为此思远甚至还总结过哄阿姨的三部曲,第一个就是顺毛捋,如果一位阿姨在暴躁或者气愤的时候,那么千万不要试图和她讲道理,跟着一块骂就对了,而且比她骂的凶骂的狠,五分钟见效,后遗症是阿姨在恢复之后会认为你的素质很低,哪怕当时她就差举脚丫子赞同。第二呢,就是买买买,这一点毫无异议,特别是对丈母娘这种巨龙一般的生物最有效果,因为丈母娘血高防厚还能一击秒杀,所以任何其他的方法都没有明显的效果,那么只能攻其弱点,以各种亮闪闪的物品迷惑敌方,给敌人造成三种暗示:

第一:经济状况没有明显的问题。

第二:性格上开朗大方。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舍得为她女儿投资,很看重与她女儿的关系并很小心的维系这段关系。

当然,还有最终极的进阶版,那就是化身成为中老年女人的顾问,在其失去方向时候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记住是选择哦!千万不能是一个明确的指示牌,不然到时候出了不好的事情,责任全会是在你身上。

这个选择很简单很也复杂,因为必须要说到点子上,而且是她心里不断犹豫的着的选择。比如现在的徐妈妈,她正在犹豫是回去和她老公闹还是留在这考察女婿。但如果思远直接给出这两个选择,她必然会选择回去跟老公闹,这闹完之后无论事情发展的怎么样,到头来她都会觉得思远当时表现的不好。

所以……

“阿姨,这样吧。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在这住两天休息休息,这几天我刚好也比较空,我带你在这散散心。等叔叔那边忙完了,我帮您订票回去好不好?千若经常提到您,说您工作很辛苦,一边要照顾学生一边要照顾叔叔,所以这几天就当休假了,让叔叔也好好反省一下,家里没管事的,他肯定特别难受。”

“对!我不伺候了!”徐妈妈一点头:“就听你的!”

千若瞪大了眼睛看着思远,表情里全是不可置信:妈的,这孙贼!平时在老娘面前怎么就那么土那么无趣,在老娘的老娘面前堪称神操作啊!而且老娘什么时候提过老娘的老娘了?你特么张嘴就来是么?(未完待续。。)

104、小店开张

准丈母娘的入住,让这间屋子顿时变得肃然起来,好在她对居住环境的要求比狐狸差远了,所以在此思远首先就是要感谢狐狸这段时间的严格要求,再有就是感谢两个小妖精的离家出走,最后还要感谢自己勤劳的双手。

那两个小妖根据思远的推测应该是去哪个阴暗的角落里寻宝了,自从前段时间看了哈里森琼斯演的夺宝奇兵之后,她俩就爱上了盗墓这门艺术,更关键的她俩还伪装成普通人去盗墓,全程坚决不用术法,一般出去一趟两三天左右。

对于她俩的安全,思远丝毫不担心,那俩玩意什么水准,思远可是一清二楚,既然她们喜欢玩,那还不如让她俩愉快的玩耍几天,不然现在出来的话,还指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

在思远这里睡了一晚上,徐妈妈早上是第二个起床的,她刚起床就见思远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她本来以为是因为自己来了所以这个便宜姑爷为了表现一下才起这么早的,可走进厨房一看,她才发现自己的判断错得离谱,如果只是为了表现一下,肯定不会做出这么多奇怪种类的早餐。

千若因为在国外很多年,所以吃惯了西式的早餐,思远就给她准备了牛奶、面包、黄油和蔬菜沙拉。狐狸喜欢吃肉,所以思远就给他用冰箱里的肉炸了黄金饼。准丈母娘年纪不小,应该口味比较清淡,思远就特意弄了一碗清爽的鸡汤面疙瘩。而思远自己的相对简单却也有春卷、豆浆,再把没用完的豆腐皮往锅里一炸,一桌子简单却又丰富的早点就这么完成了。

“阿姨,你起来了啊?我这也刚做完。”思远扭头看到徐妈在厨房门口看着他,连忙堆笑着说道:“今天千若的心理诊所开张,等会你要去看看吗?”

“嗯,是要去的。”

徐妈回答这个问题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上下打量着思远,话锋转到了他的身上:“你平时也都是这么做早饭的?”

“不全是,时间紧就少几样。时间宽松就多几样。”思远拉开冰箱。从里头拿出牛奶递给准丈母娘:“阿姨,你喝牛奶的吗?”

思远也不管她喝不喝,把东西往她手上一放,叼着根春卷就开始切菜、配菜。炉灶上还架起了蒸锅。在水开之后熟练的把一大碗豆豉排骨放进蒸锅。打上小火慢慢的蒸了起来。

“一般中午时间紧,所以早上把菜切一部分,中午就不用那么赶了。”思远自顾自的解释着:“我不太喜欢在外面吃。不好吃也不干净。如果中午回不来,我就打个电话给房东阿姨,让她帮我关火。她就住对门,很方便的。”

徐妈点点头,掏出随身携带的便签小本,唰唰的写了一行字,然后对思远说道:“我出去晨练了,等会回来再吃饭。”

“好叻,外头出门左拐大概两百米有个小公园,里头有健身器材。”思远耐心的解释着:“小公园的门口有一家卖豆腐脑的,在我们这都很有名的,你要是想尝尝可以去试试,进店没位置就喊是思远的阿姨。”

徐妈没多说什么,推门就走了出去。不过她哪是去晨练的,她根本就是探口风去的,在周围早点摊、小卖部、小饭馆、菜市场的鱼肉蛋摊位里逐一打听,然后把本子上记录的思远的话仔细做比对,她发现早点摊和小卖部的人都对思远有印象,卖鱼肉蛋的非常熟悉思远,可小饭馆的却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她得到这些信息之后,满意的在小本上打了个勾儿。因为早点摊的人认识他,说明他的作息时间稳定,因为早点摊九点就收摊,错过时间的话,思远肯定不会让这些忙碌的早点摊的老板产生印象。而小卖部对他也只是有零星的印象,也就是说思远很少买烟买酒,最多只是买一些日常必需品,这代表思远不抽烟不喝酒。至于小饭馆对他毫无印象刚好印证了他所说的话——并不经常出去吃。

当然卖鱼肉蛋的摊贩对他很熟悉,这就牵扯到很多了,第一是思远会过日子,挑肉选蛋抓鱼都是一门生活的学问,如果思远不是一个精挑细选的顾客,肯定不会让这些摊主留下如此强烈的印象。

综上所述,思远还算是一个热爱生活的男人,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多少钱,但对于她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而言,钱这种东西够用就行,多了就俗。

她在本子上给思远加上十五分之后,来到了他推荐的那家专卖豆腐脑的小店,里头果然像思远说的那样人满为患,不少人甚至索性端着一个碗站在门口喝,周围停着不少好车,可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在这同样没有特权,哪怕是西装笔挺、皮鞋锃亮,照样是站在门口呼噜呼噜的喝着热腾腾的豆腐脑。

她走进店里,笑着对低头忙碌的那对父女模样的老板说了一声:“来一碗豆腐脑。”

“门口站着等,十分钟后好。有位置自己抢。门口取个号,到你的号我叫你。”

老板头都没抬,顺口就溜出了这么一段,显然是每天都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所以才能如此的不顾情面一气呵成。

“那个……”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考证思远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她还是在犹豫了一阵之后说道:“是思远推荐我来的,他说你这的豆腐脑特别好。”

那老板一听,连忙抬起头,朝徐妈嘿嘿一乐:“原来是那小子的啊,坐坐,赶紧坐。樱子!还愣着干什么呢,快点站起来把凳子给人家。”

“嚷什么嘛,我又不是不给。”

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撅着嘴把屁股下的凳子递给徐妈,不过她的手却没有停下。一只手在不停的磨豆腐一只手则分毫不差的抓各种调料往旁边的碗里放,分量、位置都是分毫不差。而且她还戴着一个随身听,跟着耳机里的旋律哼着歌,俨然不慌不忙。

在等待的时候,徐妈很惊奇的看着这个女孩:“你……有测过智商吗?”

“大婶,您这是变相夸我智商低呢吧。”这名名叫樱子的女孩毫不停顿的回应道:“不用这样吧……”

“不是,你这样同时在处理这么多事情,你不会手忙脚乱吗?”

“这算什么呢。”女孩轻轻一笑,耳机也不摘下来,但是头抬了起来。笑眯眯的对徐妈说:“我都没上过学。哪有钱测智商啊,阿姨你不是来逗我玩的吧。”

“那我问你个问题呗。”

“问吧问吧,我最喜欢人家问我问题了。”

“就是简单的算术,一个非润年是多少秒。”

“三千一百五十三万六千秒。怎么了?”

回答的过程没有任何停顿。几乎是问题出来了。答案就已经出来了。似乎是没有经过大脑运算单纯靠本能就算了出来。

这个神奇的能力让徐妈当时就惊愕了,因为除非是专门背过的人,无论心算能力有多强。都已经会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哪怕就算是专门背过的,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也会有那么片刻的停顿。可这个姑娘不但没有停顿,在说出答案的时候她的手没有停,耳机也没有摘下。

这样的反应速度加上这样的手脑协调能力,并不是什么人接受过训练就能干的出来的,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女孩有着超人一般的智商!

“你真的没去测过智商吗?”

“都说了没有啦。还有,阿姨别说我乌鸦嘴啊,你如果再问下去,等会你要摔跤的。”

“摔跤?为什么?”

“太长了,我不想说话了。”

等她说完,徐妈的豆腐脑已经上来了,不过她脑子里全是这个高智商的女孩,根本没有在意这豆腐脑的味道如何,只是吃完之后她暗暗决定等什么时候这里不忙了,好好的过来跟这个女孩聊一聊。

把五块钱放在自助收费桶里,徐妈默默的走出小店,她脑子一直都在绕着刚才那个奇怪的女孩,一个不留神,她的鞋跟陷入了一个残破的下水道缝隙中,整个人重心失衡,毫无形象的摔了个恶狗抢屎,要不是用手撑了一下,恐怕门牙都得摔掉几颗。

当她被好心人扶起来之后,才想起来刚才那女孩说过的那句“等会你要摔跤的”,她顾不得整理衣服,重新钻回那家小店,狼狈不堪的站在女孩的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要摔跤?”

“因为你想事情的时候太专注了,你想弄清楚我为什么能办到这些,这里的路不太好走,你还穿着骚气的高跟鞋,你不摔跤谁摔跤?”女孩也不抬头,眼睛盯着一本,双手唰唰唰的干着活,耳朵上仍然挂着随身听,她看书的速度也是极快,说两句话的功夫已经翻了两页:“阿姨,你赶紧回去找思远哥吧,我这就是天生的。”

“你跟他很熟么?”

“嗯,很熟啊。我跟我爸从乡下来了之后都是靠他照顾才在这开了家小店,不然就我爸那点手艺,八成现在我还跟他一块要饭呢。”

“樱子,快点干活,别说话了!”

“老李!你别那么大嗓门!我耽误你了啊?我手停下了么?”女孩的反应速度真的是已经超过了人类所达到的极限:“你要是真想知道,下午再来呗,上午我这太忙了。”

“嗯,好的。我会再来的。”

带着这个疑问,徐妈回到了思远的屋,她一进屋,思远看到她那狼狈的样子,顿时就被吓到了:“阿姨,你怎么了?被打劫了?”

“没事没事。”徐妈摆摆手,慢慢走进屋里:“那个豆腐摊的女孩,你熟悉吗?”

“你说小樱啊?熟的,怎么了?她说话冲,您别生气。”

“不是不是,你没发现她是个高智商天才吗?”

“高智商?没有啊,就是嘴皮子溜一点、反应快一点。年轻嘛。”

“不是不是,我得好好跟她谈谈,这么个人才浪费了太可惜了。我就不去参加你们的开张典礼了。”

思远劝了一阵,但是徐妈却是浑然不为所动。他算是看出来了,准丈母娘工作的热情上来,那可是一点都不输给老丈人,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自己是错怪老丈人了,这一家子凑一块……勉强算上千若,那可都是工作狂啊。难怪一辈子都没时间造小人。只能抱个现成的回家玩。

正说话呢,千若穿着透明的睡衣,揉着眼睛推门出来,慵懒的说道:“妈……你们俩大清早的闹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好吧……思远收回刚才的那句话。千若压根就不是什么工作狂!

“赶紧洗漱。饭都凉了。”思远扳住千若的肩膀把她硬生生的推进了卫生间:“把衣服给我换了,你也不看看你像什么样。”

等千若出来之后,她看了一眼挂钟。表情当时就变了:“喂,齐思远!你存心的吧,你也不叫我一声是么?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来不及了啦!赶紧走,刘院长他们估计都到了!妈,你去不去?去就准备出发了!”

她嘴上是这么说,可脚却已经往外迈了,思远赶紧抓了几片面包跟了上去:“你好歹吃点啊。”

“吃个屁啊吃,车上吃,赶紧走!”

就这样,千若毛毛糙糙的带着思远就一路狂奔了出去,嘴上叼着面包,手上还拿着一根火腿肠和一瓶酸奶。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徐妈叹了口气,然后坐在椅子上拿出电话:“喂,欧阳吧?给我接一下王教授。对,王教授吧?是我。就说我在这发现了一个神童,他肯定感兴趣!智商高的离谱,多高?你自己过来看看就知道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中午十一点半的飞机,下午三点就能到了。好的,到了打我电话。”

而在徐妈打电话的时候,千若已经把狐狸的宝马车开得快飞起来了,她急得一脑门子汗:“迟到就丢死人了!你还笑个屁啊笑!”

“亲一下,我给你想办法。”

“不骗人?”

“不骗人!”

女汉子千若那自然是说干就干,扭头就窜到思远面前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她用力的抹了一下嘴,带着埋怨娇嗔的说:“快想办法,不然你死定了!”

思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嗯,有女朋友的感觉真不错。移形换位,扭转乾坤!”

随着思远手中的印法结毕,他猛得伸手出去按住了千若的方向盘,在她没有反应的时候用力一扳,汽车立刻失去了平衡,歪歪扭扭的冲向了一栋大厦的玻璃墙面。

“啊!!!!”

千若一声惊叫,闭上了眼睛。可当她再睁开眼时,车已经稳稳的停在了一间硕大的办公室里,从周围的装饰看来,这里赫然就是思远那家刚装修好的抓鬼工作室。

“耶?怎么到这了?”

“神奇吧?”思远拉开门走下车,并把千若从车里牵出来:“怎么样?你男朋友厉害不厉害?”

“你顶多就算是个便宜男朋友,还蹬鼻子上脸了。”

千若虽是这么说,但并从思远的掌中挣脱,只是任由他牵着走出了大门,转手进入了隔壁只有四十平方米但是装修得很神秘的心理诊所。

“后面看你的了,中午回去给你炖肉补脑!”

“你才要补脑呢。”千若拍了一下思远的屁股:“在这给我等着,我化妆出去接人。”

虽然只是个小店开张,但千若的面子还是挺大的,来的人也都挺有名头,甚至于包括宁清远都应邀来到了这里,其他比如什么医学院的院长、心理协会的理事长等等一大堆的高级知识分子。

思远知道这些人来这大部分是看在徐爸徐妈的面子来的,可既然能来那也算是个事了,甚至于电视台的都来采访了,化了妆的千若美美的在镜头前大吹特吹她这省城第一间心理诊疗所的功效,丝毫没有一点怯场。

倒是应邀而来的宁清远在人群中发现了思远,她坏坏的一笑,故意把手伸出来还把袖子撩了起来,露出手上那条土兮兮的金手链,并用唇语对思远说了一句“聘礼都在我手上了,你看着办。”。

思远无奈,他知道自己如果装没看到,她可真敢到千若面前去炫耀手链子,所以思远只能穿过层层人群来到宁清远身边,低声说:“大姐……都说是个误会啦。”

“误会?哪有那么多误会,你都答应给机会了,是男人别反悔啊你。”宁清远脸上笑着,但手上却不老实的用小拇指勾住了思远的手指:“我听说她妈过来考察你了?”

“等等……你想干什么?”

“中午去蹭饭呗,不欢迎?”

思远一愣:“这不方便吧?”

“当然方便。”宁清远朝思远吐了吐舌头:“而且我有事找你,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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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家猜猜那个女孩是谁!猜中积分奖励!当然,我还是那句话,虽然这本书是三部曲之一,但作为前传,我力争做到哪怕是没有看过前两本的读者朋友也是一样能没有障碍的看这本书,就是这样!(未完待续。。)

105、有没有一种病,让人不想治

千若其实还是挺漂亮的,平时素描朝天的时候就已经很漂亮了,现在这一化妆,那真是很抢眼球。

电视台来的人因为她长得漂亮,本来只是报道一下,临时改成了专访,还找了几个拖来测试千若的心理咨询技能。

在采访过程中,思远坐在隔壁自己的工作室里看着电视直播吃着瓜子喝着茶顺便跟宁清远聊着天。

“我觉得她没我漂亮。”

宁清远正在跟思远聊一些关于外国妖怪的话题,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弄得思远反应了老半天才意识到她是说千若没有自己漂亮。

“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我除了没她年轻之外,真不觉得哪不如她了。”宁清远抱着胳膊:“你觉得呢?”

“啊,对啊。我们说到外国妖怪的分类和组成,你说除了常见的吸血鬼和狼人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呢?”

“她脾气还不好,我其实可以很温柔的。”

“喂……我们能不能好好交流了。”思远伸手弹了一下宁清远的脑门:“我们先把这种事搁一下好吗。”

“你还真是矢志不渝,那如果是她主动甩了你呢?”

“再说这种话,我可就走了啊。”

“好吧好吧,我们继续说。”

虽然话题勉强能够继续下去,可是思远总是觉得宁清远的脸上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微笑,笑得他脊梁骨直发麻。可仔细看上去却又没有什么异常,弄得他非常不自在。

“我们往大的方向说,混迹在人类之中的妖怪,大部分你很难识别。你有天眼,但是他们也有各自躲避侦查的办法。你哪怕有怀疑也不可能直接就去调查人家,凡间也是**律的,你要是乱来的话,你再强也只能离群索居。不要小看底层民众的力量,当他们开始反感我们的时候,我们就不得不也跟着隐藏起来。不然会出很大的乱子。所以总部给了你个特聘员的位置。下个月一号开始算工资。这个特聘员呢,享受与我们资源、信息共享的权利,但是也同时有保密义务,至于出勤的话。没有强制性。但如果出现了大面积的**。比如哪个小镇上出现了大批僵尸,那你就有责任和义务去把这些僵尸从普通人的视野中抹除掉,就是这样。当然。当你受到袭击的时候,我们也有义务对你提供保护和帮助。”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在为国家打工?算公务员?”

“你倒是想呢,我才是公务员,你只是个编外。就是这么多了,至于那帮老外,我们已经有同事跟他们接洽了,如果他们不给个交代的话,下个月就驱逐出去。”

“干的漂亮。”

“不过左明轩还是没消息,倒是他的势力都被清理掉了,你可以安稳的过一段时间的好日子了。礼拜六有空没?我请你看电影。”

“恐怕不行啊……”思远叹了口气:“我这段时间抽不开身,我要把我脑子里的东西消化掉,你知道几万条法术我得尽快消化掉。”

“嗯,男人还是不要玩心太重的好。”宁清远拍拍头:“那礼拜六你在这咯?我现在在学做饭,我给你送饭来吃吧。”

“好……好吧……”

“不要这么不乐意,就这么说定了。”

宁清远穿上外套,恢复了她冷艳高贵的样子,在出门的时候回头朝思远飞了一个吻,然后轻轻笑道:“我看好你哦。”

就在她刚要推门而出的一瞬间,千若就兴冲冲的拉开了门:“看见没,我上电……视……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宁清远朝思远挑了挑眉毛:“是吧?”

“这是什么情况!”千若当场就要抓狂了,她窜到思远身边,一把揪住他胳膊上的软肉:“赶紧解释!”

“她过来跟我说一下他们组织上的安排。”

“我先走了哦,礼拜六给你带我刚学的牛腩煲。”

她说完就施施然离开,千若的脸当时就绿了,她咬着后槽牙气冲冲的瞪着大门,然后扭过头看着思远:“有你这样的没有?”

“我真没干什么啊……”

思远倒是也冤枉,他真的是什么都没干,可宁清远显然是故意给千若下绊子,思远那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算了。”

千若冷哼一声,跺了跺脚:“那个家伙不就是故意气我么,当我心理学白学的吗,随便她了。我跟你说,要是让我发现你对她有一点点意思,我就跟你算门清了,咱一刀两断。”

思远本还委屈,但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却突然高兴了起来:“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现在就已经算我女朋友了呗?”

“不然呢?”千若瞪着眼睛:“你还想干什么?”

思远笑得很淫邪:“想干的很多……你看,我还是个处男……”

“滚吧你!”

千若恶狠狠的瞪了思远一眼,然后用力的踩在他脚上,气呼呼的走出了门。思远愣了愣,连忙追了出去拽住千若的胳膊:“跑哪去啊!你车还在这呢。”

“对啊,我车怎么弄出去?”

“你看,这时候要靠男朋友了吧。”

思远嘿嘿一乐,把千若牵到车旁边拉开门:“坐进去,在楼下等我。”

千若在这时倒是听话,很乖巧的坐了进去,然后思远双手用力一拍,接着弄出了一个复杂的手印,等一整套印法施展完毕之后,他双手笼罩着一层暗影并重重的拍在了桌上:“走你!”

一辆车连带着千若就好像是被黑洞吸进去了一般,扭曲一阵之后就消失在了房间里,然后大概十秒之后思远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喂!混蛋!你把我放哪去了?”

“楼下啊,怎么了?”

“你放狗屁!我旁边有个路牌,路牌上写着鼓浪屿还有五公里!我到厦门了!!!”

思远顿时感到一阵晕眩:“等等……你到厦门了?”

“我就说你这二把刀不行,我现在怎么办啊!”千若的声音显得很焦急:“快来接我!”

“我接我接……”思远叹了口气,挂上电话之后便在地上找了起来,找了半天找到了两根头发,可这两根头发并不一样,显然不是一个人脑门子上的头发,如果没有意外,一根恐怕是宁清远的另外一根才是千若的。

可这个节骨眼上了,思远也没法去仔细分辨,掏出打火机把两根头发分别烧成灰,并滴下自己的鲜血,以这鲜血为引,寻踪施法。

“奇门三遁,悠远即达!”

周围的空气随着他的口诀产生了水纹一般的波动,接着身体像水泡一样四散分开,并以极快的速度向窗外飘去。

“哎呦?想我了?”

等思远清醒过来,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扭头一看,发现自己正坐在宁清远的副驾驶上,宁清远笑颜如花的看着他。

“舍不得我走啊?”

思远捂住脸:“我把千若扔厦门去了……我得去接她。”

“什么什么?你怎么扔过去的?”

“别提了……”思远叹了口气:“你别笑了。”

宁清新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她连忙把车停在路边,猖狂的趴在方向盘上大笑了起来:“真是大快人心……你怎么做到的?”

“不说了,我去找她……”

“去吧去吧。”宁清远大笑着拍了拍思远的肩膀:“让我笑够了先。”

思远无奈的摇头,顺手从宁清远的车上拿了个苹果:“晚上回来给你发信息,陈明他们回来了吧?”

“没呢,他们破了大案子,带薪假三个月,有事才召回。”

“嗯,好的。我先走了。”

“去吧。”

思远深呼吸一口,重新结印,然后嘴里念念有词,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水泡了,而是凭空的一阵旋风,他就这样像一个屁似的打着旋儿飞上了天空。

宁清远在思远走后,愣愣的看着天空,带着苦涩的笑了笑:“我觉得我真贱。”

此刻思远已经来到了厦门,吹着温润的海风和风里飘来的烤鱿鱼香味。术法给他带来的好处,让他有些喜出望外,不过也因为术法让他感觉自己真的是比普通人高了那么一截……

“我警告你们,我男朋友马上过来了,别给我在这动手动脚。再不松手我就动手了。”

正在思远感叹人生的时候,千若的声音远远飘来,思远扭头看了一下,发现车是在这,但人没了。循着声音找了过去之后,发现千若正站在一家卖鱼蛋的摊位前面,手上拿着两份小吃,但是她的旁边却有两个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家伙正在和她说话。其中一个人还强拉着她的手,说话的样子很猖狂。

“你倒是动手嘛,我哥俩就是想请你吃个饭,你就是不给面子是吧?”

“我数三声。”

千若的表情越来越冷,额头上的青筋已经爆起,眼看就要动手了。

这时,思远慢慢的走上去,面带笑容的一只手按在那个男人的手上,细声细气的说道:“兄弟,她有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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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实在太累了,明天争取补起来吧……(未完待续。。)

106、愿苍天眷顾

思远现在的形象比刚开始时要好了不少,起码气质和穿着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手上也戴上了手表,头发也开始梳得一丝不苟了。可身体看上去多少还有些弱气,虽然个子挺高,但是一点都不具备肌肉猛男所具有的视觉冲击力,怎么看都是一副书生的样子,加上眼神也没有邪魅、眼角没有杀气、笑容里也没有阴阴的感觉,横看竖看都觉得战斗力非常一般。

所以被思远按住手的那个家伙一点也没有怯场的感觉,反而拧着脑袋看着思远:“有主了是吧?那好,在外头混也是讲原则的,你女朋友把我衣服蹭花了,我这衣服的价钱可不低,你看着办。”

思远见他们调戏良家不成转而成了敲诈,微微撇嘴,心中真是如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辽阔的原野上飞驰而去。这家伙所谓价值不菲的衣服上头赫然印有大旺发商场的logo,这玩意八成就是商场搞活动时送的那种免费衣,怎么看都跟价值不菲沾上关系。

不过思远也真是懒得和这些小混混胡搅蛮缠,他掏出一百块递上去:“够了吗?”

“够?你把老子当叫花子!这衣服三……啊不,两千!少一毛钱都别想走。”

估计是看着思远和千若明显外地人的模样,再加上他俩年纪都不大,估摸着也不是什么有钱有势的人,所以这痞子打算小小敲诈一笔就这么算了。

思远哦了一声,拿出钱包从里头唰唰唰的取出了五千块放在那家伙的手里。眉头一扬:“够不够?”

那个家伙显然被思远给震慑住了,可当他愣神的时候,思远冷笑一声,再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沓最少一万块的崭新票子扔在那人脸上:“够不够?”

那地痞的同伴连忙捡起钱,可当他捡起来之后,思远却凑到他耳边说:“差不多就行了,不然我多花点买你们俩的手,一只手五万,够不够?”

他说话时那气场、那态度、那表情,虽然只是站在平地上。却给人一种他站在王位之上居高临下的错觉。说霸气算不上,但多少还是让人心惊胆颤的。

小混混就是小混混,一个混到身穿卖场宣传t恤的小混混能牛逼到什么程度?平时欺负欺负外地游客还行,碰到这样说五万买手的硬茬子。他们可比谁都精。拿着钱拔腿就跑。连头也没回。

“你哪来的钱?”

“假的,变出来的,其实就一张五块。”思远撇撇嘴:“那五块还是假钞。”

千若一愣。顿时笑得前仰后合:“你够坏的了,不过刚才你那演技真是没的说。”

“不是演的。”思远牵起千若的手,慢慢往汽车的方向走去:“如果他们再不放手,我真砍他们手。我家媳妇是谁都能碰的?”

“哎哟……”千若捏了捏思远的屁股:“看不出你现在小嘴挺甜嘛。”

“没啊,我说的是事实。”

“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前面就是鼓浪屿哎,我还没来过呢,干脆我们就去玩玩算了,反正也不急着回去。”

千若都放出话来了,思远还能有什么反驳意见不成?他自然是乐得同意,虽然这是一场意外,可到底也算是他和千若第一次到外头旅游,而且看她那态度嘛,基本上妥妥的了。

“看来姑娘也不难追啊。”思远坐在车上的时候不断的玩着千若的头发,嘴里还絮絮叨叨的:“你看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嘴上说不要……”

“你敢把后头的话说出来,我打断你狗腿。”千若甩开思远的手:“姑娘不难追你就有种多追两个好了。”

思远眨巴着眼睛,满脸天真无邪:“是真的吗?”

“那我就给你吃的饭里下耗子药,等你死透了,我把你肢解成四两一块,全部塞冰箱里。”

“我才不信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思远不屑的撇撇嘴:“冰箱没那么大。”

“你是脑残吗?我可以买个冰柜,你是喜欢新飞的还是澳柯玛的?”

思远想了想,摸着下巴沉吟道:“还是买个好点的吧,伊莱克斯的怎么样?”

“太贵。”

两个人好像没有别的什么事了,一下午尽情徜徉在了斗嘴的海洋之中,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思远今天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愣是能跟一贯伶牙俐齿的千若斗个旗鼓相当、不落下风,这反倒激发了千若对击败思远的强烈愿望,所以整个一下午俩人就没干别的了,千若飞过来一句思远就立刻接着给抛回去,互有攻守煞是精彩。

直到夕阳西坠,他俩才赫然醒悟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看着已经快沉下海平面的太阳,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

“啊……好像块烧饼。”

说到烧饼,他们同时感觉到了强烈的饥饿感,斗嘴所消耗的能量绝对不亚于跑完全程的马拉松大赛,饿也是理所当然的。

思远扭头看了看千若,伸手帮她把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脑后并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回去吧。”

“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千若扭过头,手却很自然的挽住了思远的胳膊:“再跟我废话,我就一榔头打爆你的狗头。”

“是是是,打爆我狗头。”思远扭过头弯下腰想亲千若一下,但她却下意识的躲开了,弄得思远有些尴尬的站直身子:“连亲女朋友都不行么?”

“当然不行,你还没经过我允许。”

不过她说完之后,快速的踮起脚尖凑到思远脸旁亲了一下,接着一撇嘴。盛气凌人的说道:“滚回去给我做饭!”

“知道了知道了,难道还能让你做饭不成。”

两个人上车之后把车开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接着思远再次施展那个一天能使用三次的远距离传送术,前两种遁术是水和风,第三种居然是光……

这特么可显眼了,那束光柱连几公里之外都清晰可见,弄得不少人都纷纷跑过来跪拜光柱并说是什么妈祖显灵,弄得在最后一刻才彻底消失的思远一身白毛汗。

不得不说,如果是一个人传送的话,还算是轻松。可这俩人带一辆车的话。那可是真的很费劲,光是助跑加速就维持了整整五分钟,如果不是运气好的话,恐怕思远都被人给拍下来当外星人全世界去广而告之了。

“吓死我了。”

回到目的地之后。千若拍着胸口:“这是传送术?”

“是遁术。跟传送术不一样。”思远摇头:“反正基本上除了两种事情办不到。狐狸给我的法术基本上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那敢情好,明天帮我去月亮上带一颗钻石回来。”

“别闹……”

“那就是说你办不到咯?”

“办是能办到,但是恐怕是回不来了……距离太远。”

“那你哪两样事办不到?”

思远一愣。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创造生命、起死回生。”

“为什么?”

“因为违反了天地法则。”思远拉开车门走了下去:“破坏规矩的人,会招来大祸,我已经体验过一次了。那还只是下了场不痛不痒的雪。”

“如果创造生命呢?会怎么样?”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老天爷会给我惩罚,以命换命是最轻的。”

“那还是别干了……好可怕的感觉。”

思远笑了笑,用力捏住千若的手慢慢的往回家的路上走着:“我问你,是穷人应该张扬跋扈还是富人应该张扬跋扈?”

“富人?穷人有什么资格。”

“错了,其实穷人才有这资格,因为富人一旦张扬跋扈,他有的一切都会消失,甚至连命都会丢掉。而穷人呢,再失去能失去什么呢?”思远笑着看了看天:“谁说老天爷不公平?只是很多人不会换个角度看世界。”

千若眨了两下眼睛:“这里头有个悖论啊,我打个比方,按照你的话的意思,亡命之徒就是应该从穷人里产出,可你觉得是因为他们穷而导致他们疯狂还是因为他们疯狂才变穷?”

“不好说,你这个问题倒是难倒我了,回去问狐狸。”思远挠着头:“你也知道,我就是个拿来主义者,装装逼行,具体分析我就不行了。东西都是我从书里看来的,一知半解。”

“别在我面前装!”千若几乎抓狂:“我强迫症好吗,得不到答案我今天晚上都别睡了。”

“不睡了好啊,我们来玩游戏吧。”

“什么游戏?”

“嗯……我们来玩一个一不小心就造出小人的游戏?”

“老子警告你!你再给我开这种玩笑,我……”千若想了想:“我就弄死你!把老子那个又土又无趣还给我!”

“哦……”

思远默默的低下头:“知道了……”

千若见教育了思远一翻,总算扳回一局,乐滋滋的就带着思远回到了家里。可一进门却发现屋子里只有狐狸一个人在那吃炖肉、烧鸡和糖醋带鱼。

“哎?我妈呢?”

“她下午跟一男子出去了,至今未归。”狐狸夹出一块炖肉:“肉不错,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等等……一男子?”千若当时就愣了:“不会是我妈为了报复我爸怒而出轨吧?”

“不靠谱吧……你妈好歹快六十了,怎么都犯不着用这招吧?”思远翻着眼睛:“要不……咱出去找找?”

“不行,我得告诉我爸。”千若表情凝重:“这事太严重了。”

“别闹……这事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这往你爸那一说,假的都成真了,你非得把你爸妈闹离婚了才满意?”

“那怎么办啊!”

千若总算是没有了主张,她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奇怪的讯息,什么被拐卖啊、出轨啊、被骗啊、被害啊等等,总之就是没有一个好事。

“我出去找找吧。”

思远刚要准备释术作法,他的鼻孔里两撇鲜红的鼻血就**辣的流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千若连忙凑上去用手捏住思远的胳膊高高举起,然后带着哭腔问狐狸:“狐狸,你帮帮他啊!”

“施术无度,作死由他死。”狐狸一点都没有出手的意思:“三遁一天连放三次,也算是他还年轻,若是再长个二十岁,恐是当场暴毙了。”

“为什么?”

“三遁术,一天极限为三次,在施展遁术时,哪怕是大圣再世恐怕也伤不得分毫,恐怕是世间最强的防御逃脱术法了,可被他用作搬车搬人,且是一天连用三次,这恐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最好笑的事了。”

思远的鼻血根本止不住,而且扩展到了眼睛、耳朵和嘴,几乎是有孔的地方都在往外喷血出来。

“死了死了死了……”

思远一边喷血一边喊着:“求止血……”

狐狸抬眼看了他一下,无奈的摇摇头,站起身走到思远身边,用发光的手指头在思远身上嗖嗖嗖嗖的连戳了几十下,每一下都会让思远惨叫一声,就跟杀猪一样。

戳完之后,思远的血是止住了,但整个人却变得萎靡不振起来,被千若搀扶着靠在沙发上一动不能动。

“这是给他一个教训。”大狐狸冷哼一声:“自以为有恃无恐,自寻死路。万事万物都寻求一个度,失了这个度,你便是天下第一,可别忘了你头上还有个天,疼你三天给你教训。”

“要死了……”

思远是动也不能动,喊也喊不大声,那样子着实是凄凉无比。

“一个月内,不可使用万灵卡、不得使用术法。不然怕是我也无力回天。”狐狸走到思远身边用力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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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写了四千字,我觉得我还是不错的嘛。哎,单位现在忙着久家属区的拆迁改造,基本上每天都要跟着领导陪吃陪喝,这种不规律导致我的状态起伏都很大,请大家原谅。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不过等忙完这几天的,我好好调整一下状态。(未完待续。。)

107、谜局

“哇,好大的办公室啊。”

千若站在思远足足有八十平方米的办公室里,从落地窗看下去,半个城市都尽收眼底,脚下是正儿八经的尼泊尔羊毛地毯,桌子柜子红木打造,连沙发和老板椅都是磨砂小牛皮。桌子上还有一台最新式的电脑,显示器足足有十九寸那么大。

不但是这样,办公室里还有一台投影仪和一台价值五万多的背投大彩电,空调啊、冰箱啊一应俱全,甚至角落还有一个吧台,吧台后面放满了各种好酒。

“光这个办公室都不下两百万了吧。”千若到处摸来摸去:“这还不算外头的会客厅,这是得多丧心病狂啊?”

思远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一直以为工作地点是在外头,里面应该是住家的地方,可没想到这里才是办公室,外头纯粹就是个会客大厅,不过里外的装修都让他有点看不懂,这也太豪华了……

“以后我中午就在这睡午觉了。”千若躺在跟床一样大的沙发上弹了弹:“好软啊,爽死了。”

正说话间,大门被轻轻推开,许久不见的孙总和宁清远的老爹从外头走了进来,俩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思远。

“怎么样?还满意吧?”

宁爸爸走进来之后来回看了看,问了一声之后略带失落的说道:“就是俗气了点,要是格调再高一点恐怕效果会更好,可没办法老孙这家伙的眼光你也知道。也就这样了。”

孙总瞪了宁爸爸一眼,走到思远的老板桌面前,用力的拍了拍桌面:“怎么样?这桌子可是我特别定的,这一张桌子六十万!”

思远听完就气闷,这土财主……真是没话好说了,一张桌子六十万,这都赶上一辆上好的小汽车了,这可不就是有钱没地方花么?

“有钱没文化,都这样。”宁爸走上前四处看了看:“细节倒是还不错,这是应该的。”

“什么意思?”思远倒是被弄迷糊了:“一间办公室花这么多钱是应该的?”

“对啊。应该的。”宁爸来回打量着这里的细节:“在香港。一个看风水的师父每个月的收入可以达到十五万港币。如果是成为大师级的风水师,他可是非常有钱有势的,因为在那边的黑白两道都有个信条,道上混的有两种人不能得罪。一个是医生一个就是看风水的。可如果你不是风水师而是驱邪师的话。那你相信我。你这办公室还小了,应该更豪华更有范儿才对。因为驱魔师的稀有程度不亚于一个天生异能者。不是所有有超能力的人都能驱魔也不是所有有能力驱魔的人都愿意干。”

“我坐在这哪来的生意啊……”

“生意不用你担心,那些魑魅魍魉到处都是。而且越是有钱的人越容易染上这些东西。我给你把风放出去就行了。”宁爸胸有成竹的笑道:“你只要负责驱魔降妖,其他的事不用你管了。”

“分成嘛。”宁爸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老孙:“我们俩一起占一半,你一个人占一半。”

“这样……合适吗?”

“那你就占六成好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我是不是拿的有点多?”

“其实是我们占便宜了,哈哈哈。”宁爸爸拍了拍思远的肩膀:“到以后你就知道你的身价是多少了,我们俩这是倚老卖占便宜罢了。”

“就是就是,明天是好日子。所以我俩来跟你说一声,明天开张。”

“嗯,开张的话,这一行要低调一点。反正一开张就是吃几年。没问题的。”宁爸爸笑眯眯的说道:“前一个月的话,我会尽量拉一点小单子,毕竟大单子的话,你现在还没有信誉度,人家不敢给。毕竟驱魔很可能会涉及到人家的**和根本利益,一般人都找有名气的几个人。今天么,我给你说一下全世界几个有名的驱魔师。”

说完,宁爸爸翻开一本小册子,戴上老花镜:“身价第一名的是英国利物浦的哈里德兰大师,因为各国的皇宫是闹鬼的圣地,所以他可以说是皇家驱魔师。至于他的实力如何,我们没机会见,但可以肯定他既然能从三十岁开始干这一行干到现在,那么肯定不是肉鸡。”

“身价第二名是法国的但丁,这个家伙外头的名声很臭,他的脾气火爆而且痞子气十足,今年四十岁,听说二十年前干过几件大事。势力没的说,我见过他本人,一把大剑两把特制的柯尔特大口径半自动。听说他现在专心搞公益去了,甚至还成立了一个奇怪的组织。”

“第三名是香港的玉辰,他的真名已经没人知道了,不过据我所知他十一岁就已经出道了,而且如果没有问题,他是左明轩的大师兄。”

思远一听到左明轩的名字,神经立刻紧绷:“左明轩?”

“是的,他很可能给左明轩提供庇护,所以你要小心一点。第四名是吉隆坡的lee,他抓鬼养鬼的技术很是了得,手下可能有三只鬼王。不过听说他已经被猛鬼反噬了,现在的活动都是他徒弟出席。”

“第五呢,是泰国的雅擦腊,名字很奇怪。但是他的降头术可是首屈一指的哦。”

“然后还有一个……”宁爸爸笑了笑:“王振国,他不收钱的。但是我告诉你,这个家伙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天衍神算,我至今为止只知道他一个人能够用一把铜钱逆天改命。不过他现在是特案组的最高boss,你也算半个他手下的人了。”

“我只是听说过啊……他到底多厉害?”

“多厉害啊……这么跟你说吧,他能给你算命。然后通过算出来的命来改变你的生命轨迹,而他也是唯一一个能给自己算命还不会遭天谴的人。你想想看,他多厉害。无论你多么强,他不断改你的命你也吃不消,对吧。别以为强就是打打杀杀,人家是公认的no.1。”

说完,宁爸爸一拍脑袋:“还有一个特殊人物,日本的安培晴明。就是日本平安时代的那个大阴阳师,没错,他还活着。是至今唯一一个掌握完整的百鬼夜行的人。如果他愿意。他一个人可以一夜之间灭掉一国。但是你也不用担心他,他跟王振国早有协议,王振国告诉他如果他敢乱来,就让他就地成佛。”

“这么牛……”

“当然。人家二爷可是国宝啊。他可以随意出入任何一届领导人的办公室。领导人上任下任都跟他有关系。你没发现这些国家领导人的名字都特别好听么。这就是他的恶趣味了。八十年代的时候他退休了几年,你看那不就出乱子了么。国宝的名头可不是白给的,天算地算。他是天算。”

“至于其他人的话,要不不露面要不不算什么,所以这几个人你特别小心就行了。”宁爸爸点点头:“然后么,你要记得,从明天开始你就得混迹于上层社会了。不过你别把他们当回事就行了,反正求你的时候,他们就是条狗。”

“老宁,我也求过这小子,我也是狗?”

“老狗,你还以为你好到哪去?”

“嘿,你个老东西!”

“两位叔叔……那个我就问一下,我如果碰到不想接的单子怎么办?”

“那就不接,干这一行么,你不是服务业。所以谱要大,架子要足。不顺眼就吓唬吓唬赶回去,每个驱魔人都有自己的规矩,有的是门派定的有的自己定的,约定俗成。别以为那帮家伙会干什么,没听说过用武力威胁驱魔师的。不过唯一要小心的是同行,每年驱魔师死在同行手上的比死在妖魔鬼怪手上的多海了去。”

思远重重的点点头:“明白。”

“徐教授的女儿,你就在旁边看着啊?不发表点意见?”宁爸爸说着突然看向千若:“以后思远可是能接触到各式各样的美女呢,不担心?”

“我比较担心宁清远。”

千若别的不擅长,可这张嘴就自带嘲讽的技能可是炉火纯青,宁爸爸本来就有撮合思远和宁清远的想法,现在被点破了,当时脸就绿了。

这一下旁边的老孙可就忍不住了,笑得哈哈响:“还是学我吧,让我那不成器的女儿来这当秘书,好好收收她的性子。思远啊,等林林过来,你该骂就骂该打就打,那小兔崽子是得收拾收拾了,不然我八成得送黑发人。”

“嗯,林林的命格是特殊,全阴的命格很招惹脏东西的。”

“交给你了,干什么我不管。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年折腾了,以后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

“是啊,也该退休了。”宁爸的脸上也挂着惆怅:“回去我也教育教育我家那个反骨头去。”

跟思远打了个招呼之后,他们就离开了这里。可思远却有些淡定不能,要知道思远这个月可就只剩下了那本巫术大全可以使用,狐狸封掉了他的灵脉让他好生修养,可这个时候要突然来了什么单子,他真的只能去硬拼了。当然,还有天眼……天眼带给他的好处在灵脉被封了之后才逐渐展现出来,身体的强度不用说了,其他的诸如速度、反应、力量、敏锐程度、记忆力、理解能力和吸收能力,那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

他虽然不常使用,但只要他愿意,世界在他面前会变得极慢极慢,甚至于一发出膛的子弹在他面前也只是像一只慢慢悠悠朝他飞来的小甲虫,伸手一抓就能轻易拦下。

而他变化最大的则是身体的强度,按照狐狸的话说,如果是普通修行之人,昨天连用三遁,恐怕早就已经形神俱灭了,但是思远的恢复速度却超越常人想象,这还只是其一。其二就是硬度,他现在虽不说是刀枪不入,可等闲的枪支、刀具已经完全没法伤到他的身体了,除非是特制的法器或者二十毫米以上的大口径狙击步枪才能对他产生一定的伤害。

不过么……思远真的不愿意去被刀戳被枪打。所以维持普通人的样子还是挺好的。

“千若,你想学法术不?”

“不学。”千若摇头:“我不感兴趣,狐狸和我谈过,我的体质不适合学法术。如果学法术会出事情。”

“出什么事?”

“他没说。”千若摇摇头:“不过狐狸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你知道他的,轮到他表情严肃了,那就不得了了。”

思远也没说什么,只是坐到千若的身边,笑着握着她的手:“后天是大壮的生日,我们去给他上坟吧。”

千若嗯了一声把思远的手抓得紧紧的放在自己的脸庞:“我想我哥了。”

“对了。我从来没听过大壮讲他十九岁之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千若一愣,突然用双手抱住头:“奇怪,就在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啊……”

思远盯着千若的脸。发现她的表情越来越古怪。嘴唇也开始发情。最后毫无预兆之下她居然痛呼了一声:“我的头好疼……”

思远二话不说,拽下她的一跟头缠在自己手指上,然后把缠着头发的手指泡进还是热腾腾的茶杯。咬破另外一只手滴下鲜血,嘴里念念有词,十秒钟之后当他把头发从茶杯里拿出来时,整根头发都已经变红,最后他一把扯断了这根红色的头发。

在头发断裂的瞬间,千若像是被定格了一样顿在当场,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俨然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奇怪……”思远站起身给千若拿过毯子盖上,而他自己则背着手站在她面前:“为什么会这样?”

刚才那个症状,电视里是失忆的人才会有,可思远知道这其实是癔症发作时的表现之一,可千若怎么会有癔症?而且是在回忆大壮的时候才产生癔症的?

突然,他心里一惊,连忙从抽屉里找出早已经准备的香炉灰、香粉和琥珀粉,将三样混合在一起之后用力的抛向空中。

本来一片澄清的空气顿时被一层烟雾蒙蒙笼罩,思远仔细探查一番却发现并无异常。这可让他纳闷了。因为如果被人下了降头或者是控心术的话,一定会有一根看不见的灵力线暗中牵引,那这些显形粉必然可以让思远看清楚这根线的存在。

但是很显然,千若的头上并没有这类的东西存在,这也就是说她真的是突发的癔症,可癔症根本不会无缘无故的发作啊……

带着这个疑问,思远一直坐在沙发旁边守护着千若,除了上厕所之外,几乎是寸步不离,一直等到她幽幽转醒。

“喂……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思远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我看你睡觉好可爱的样子。”

“讨厌不讨厌。”千若皱了皱鼻子:“让开让开,我要去洗漱了。对了,我刚才怎么睡着的?我不是在跟你聊天么?”

“你聊着聊着就睡了,我哪知道。”

“嗯,可能是这段时间比较累。”

思远盯着千若,突然笑了出来,只不过笑容里也带上了疲惫:“是啊,有点累。”

等千若洗漱完毕,他们俩就结伴往回家的路上走,只不过这一路上思远都显得心事重重。千若发现了这一点,但看到思远在冥思苦想也就没有出声打扰,两个人就这样沐浴在深秋的夕阳里慢慢走着。

思远现在的脑袋很乱,他刚才突然想到了唯一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段记忆是被人植入进去的,也就是说大壮或者根本没有这个妹妹而这个妹妹和大壮也只是陌生人!以为记忆的错乱,所有才会导致癔症的发作。

那如果真是这样……

思远根本不敢往下想,浑身冰凉冰凉的,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绷的……

“怎么了?”千若仰起头看着思远,她敏锐的捕捉到了思远的不安,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手心全是汗。”

“没事……”思远摸摸头:“只是有点事想不通。”

“想不通?想不通你跟我说啊。”千若拍着胸脯:“我什么都懂,保证你一点就通。”

“我想不通为什么得了痔疮就不能吃辣椒了。”

“你好恶心……”千若撇撇嘴:“懒得跟你说了,随便你去死吧。”

两人回到家,狐狸不知道发什么心骚,他居然在客厅里支起了一个小烤炉,烤炉放着着两只鸡和几个地瓜,沙发上则坐着徐妈妈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你们回来了?”

徐妈妈见到思远他们回来,主动接话并介绍道:“这位是王教授,是世界级的脑科学专家。”

“你好。”

“你们好。”

王教授看上去很温文尔雅,他坐在沙发上的神态什么的,活脱脱就是一个满腹经纶的老先生样,而从他指尖那厚厚的老茧可以看出来,这辈子他没干别的了,就是写字儿去了。

“王教授,您觉得我们今天见到的那个女孩属于什么水平?”

“暂时还不能下定论,但是通过几个测试我发现她绝对不是一般人。”

“稍微打扰一下……您二位在说什么呢?”

宁妈扭头看了一眼思远,然后笑道:“我昨天跟你说过的,那个女孩的事。”

“你是说樱子?她怎么了?”

“没怎么。”王教授朝思远点点头笑道:“她不仅是智商高,我发现她的脑域开发超过了人类一大截。”

“等等……能详细给我解释一下吗?我一直对这方面挺有兴趣的。”思远抹着脸:“特别是看了终结者之后。”,思远说完,脸上还带着一种难掩的期待。(未完待续。。)

108、一直往南方飞,不会太远

“正常人的大脑有大概一百五十亿个脑细胞,这些脑细胞的使用率大概在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七之间,这些被激活的脑细胞以每小时三到五百公里的速度传递信息。这就是构成了人类所有行为、思维的根本。”

“只能用到那么少?”

“已经不少了,你也看到人类社会的进步速度了。世界上有记载的最聪明的人的智商达到了210,但是很不幸他只活到了十三岁。通过一些先进仪器对他进行分析的接果,他的大脑激活程度大概达到了百分之十四。”

王教授戴着眼镜翻看着他自己带来的一系列资料:“我下午所见到的那个女孩,虽然很多专业的东西因为所接触的知识有限无法回答,但是一些高强度的逻辑问题简直零反应时间,甚至能根据我的一个动作一个行为来预判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行动方向,以至于给我制定了一个完整的暗示机制。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这个东西嘛,思远虽然不明白,但却觉得他说的很厉害。所以迫不及待的追问道:“您是怎么测的?能给我测测吗?”

“能啊。不用复杂的题目,有三只眼睛,b有三只眼睛,所以?”

所以?思远整个人都蒙在那里,心里破口大骂:这***是什么的逻辑判断!a三只眼睛,b三只眼睛。然后呢?所以?所以个毛啊!

“所以……他们都是怪物?”

“这种题目没有确切的答案,不过首先你得知道很多动物有三只或者超过三只眼睛,所以他们并不是怪物。而且你的反应时间太长了。”

思远当场就被打败了,弱弱的缩到一边:“樱子怎么说的?”

“所以a和b的眼睛一样多咯。”

“就这个!”

思远顿时如遭雷击,这个答案真是让他欲仙欲死,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揪住王教授的衣服使劲摇着质问他这到底是测试题还是脑筋急转弯!

“你还别不忿,逻辑题本身就没有确切的答案,主要是测试受测人的逻辑能力和反应速度。你的思考时间长达二十一秒,而她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也就是说她的反应速度比你要迅捷二十倍以上。而且她能双手同时默写出两段完全不同的儿歌而嘴里唱着第三首歌耳朵上还听着另外一首。并且她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五到七分钟,甚至如果不想睡的话,还能控制身体的器官进入休眠而意识清醒,并进行身体内的轮班制休息。你能做到吗?”

“不能……”

“简单说。海豚是可以醒着睡觉的。因为海豚的大脑可以进行轮班。但是我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可以指挥全身的器官进行轮班。你要知道,海豚大脑使用率是百分之二十,如果不是它的脑容量小。恐怕主宰世界的是它们而不是我们这种没毛的猴子。”

“感觉好复杂。”

“所以我想收她当我的研究生,我想如果她能够接受系统的教育,恐怕这个世界会因她而改变。”

思远猛的点头:“这是好事啊。”

“但是她表现出强烈的抵触。”徐妈妈在一旁窃笑道:“所以王教授想让你帮忙劝劝。”

思远默默的摇头:“我跟她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还真没见过谁能劝的了她的。那姑娘的嘴皮子太厉害了。”

“是啊,真的是太厉害了。”王教授叹了口气:“这样吧,我会再努力看看,如果她真的不愿意,我也只能放弃了。”

说完,王教授就告辞了,不过看的出来,这个老头对那个名叫小樱的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就思远对樱子的了解,这次这个老学究恐怕是要落空了,不过出于善意,思远并没有告诉他事实,毕竟打击一个老头可算不上什么本事。

不过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思远倒是连夜找了不少资料来研究这方面的东西,他发现自己那点过目不忘跟樱子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笑话,而且抗干扰能力简直没法比,思远别说同时默写两首耳熟能详的儿歌了,就是一边听着丢手绢一边唱小燕子都完全做不到。

“你说,为什么她会这么厉害。”

正在给自己做测试的思远丧气的扭头问旁边正在织毛衣的狐狸,脸上全是迷茫。

“不知。”狐狸秀气的挑起一根线,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你说上头纹何种花样比较好。”

“喂,大哥……你是不是病了。你这都快弄成东方不败了。”

“修身养性罢了。”大狐狸回答的倒是坦荡:“闲来无事,不如找些事情。”

不得不说,狐狸在来了之后,越来越接地气了,虽然现在出去吃饭时仍然改不了给的小费比饭钱多的装逼毛病,但至少已经开始慢慢接触新世界的一些东西,比如逛街、看电影和上网。

“滚出去,我要歇息了。”

思远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东方不败似的大狐狸,然后居然把门关了起来,坐下之后低声说道:“我今天发现了一件事。”

“说。”

思远清了清嗓子,把下午千若身上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给了大狐狸,并把自己的分析结果说给了狐狸听。

“说完之后轻松多了……”

“若是真的,你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难道把千若赶出去啊?当然不可能。所以这事,我得瞒着她查,你觉得从哪下手比较好?”

狐狸略加思考:“不如从他出生之地查起,若是真是有人早早引你入套,你可不得不防。”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还不能明目张胆,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不假,你倒是长进了。”

“妥妥的。”思远嘿嘿一乐:“好了,你继续织毛衣,我滚了。”

走出门外,思远长出一口浊气,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可刚回去就发现千若正坐在他的写字台前看着书。

“哎?你不是睡觉去了吗?”

“嗯,睡不着。”千若转过头:“我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发现茶杯里有血迹,我知道你的恢复能力好。但是茶杯里有血就说明肯定是有问题。”

“没有……我来大姨妈了。”

“滚!你说不说!你怎么连骗人都这么没诚意?先不说你会不会来那玩意。就算能来,你用杯子装啊?”

思远挠着头:“我说了……你不许打我。”

“少来那一套,快说!”

“事情是这样的,下午的时候你突然被一道光射中。我以为是有人对你施法。然后我就连忙用巫术让你睡了下去。接着我和一个小怪物打了一架,赶跑它之后……你就……”

“行了。”千若站起身走到思远面前,握住他的手腕。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反正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嗯。”

“那就够了。”千若抿嘴笑了起来:“我现在已经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了,你加油哦。”

“只是一点点吗?”思远笑着反手抓住千若的手:“没有多一点点吗?”

千若轻笑着摇头,但是两个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亲上了,甚至千若连眼睛已经闭上,就等一吻落定。

可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一声咋呼,思远和千若闪电般分开,接着就见徐妈从外头走了进来,看了思远一眼,牵起千若的手训斥起来:“你怎么这么不矜持!大半夜跑来人家房间,你要干什么?”

“我……”千若比划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没干什么。”

“还记得给我写的保证书么?结婚之前不许乱来!如果不是小孔向我保证会监管你们,我肯定不让你再住这了!”

“我也得敢啊……”思远着实是委屈:“阿姨,您误会了。”

不过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蠢,刚才俩人差点就亲上了,徐妈又不是什么未出阁的姑娘,谁能看不出来他俩要干点什么,所以现在说什么都是扯……

默默的看着千若被丈母娘拽走,思远连忙关上门,然后蹦上床抱着被子就哈哈大笑起来,毕竟刚才那一下虽说是差那么一点,但是这可是千若第一次主动送上门……思远这只小处男,刚才差点都快爆掉了。

“女孩子身上的味道……”思远用力的闻着自己的被子:“香香的……香香的……”

带着这种橙子味的香气,思远睡了有生以来最香艳的一个梦,这导致他凌晨五点多就爬起来偷偷摸摸的洗内裤……

而且这也导致他一整天都精神不济,黑眼眶显得特别重。连过来参加开张揭牌的宁爸都看出了思远的窘态。

“你这几天身体不好,不是受了什么内伤?”

思远连忙摆手:“不算是内伤,是玩出火了。”

“那就好,现在你可得好好保护好自己,揭完牌我给你引见一下香港的吴大师。”

揭牌仪式很简单,寥寥数人,其中还有一个不情不愿的孙林林,她已经被老孙赶出了家门,每个月只给她四百块的生活费,这种手段那是相当严厉的,连思远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简单的仪式过后,老孙就因为有事情而先走了一步,剩下只有一个孙林林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看谁都不想搭理。

“这位是香港的吴大师,在风水界很有名,他最喜欢提携后生晚辈了。你以后有不懂的就可以直接问他。”

吴大师看上去普普通通,一身对襟马褂,脚上穿着一双布鞋,肚子大大的,看上去红光满面,耳朵还特别饱满,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看风水和算命的不一样,看风水是积德行善。所以一般从人的面相上就能看出来他是不是真正的风水师。思远,你看看吴大师的面相说个究竟,让他看看你的本事。”

这对别人来说很难,因为但凡是有点道行的风水师都会隐藏自己的命格,不然很可能会被心怀不轨的同行算计。但对于思远这种开了天眼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一道送分题。

所以当他分毫不差的把吴大师的生辰八字、家运道途、前程往事、寿终正寝都说了一个遍之后,这吴大师由衷的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么年轻就有这种本事,真是英雄出少年。我们老咯。”

吴大师不像其他香港人那样一口粤普,他的普通话字正腔圆、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子浓浓的大家风范。

“吴大师。你这么说我可是要折寿的。您可是我见过的福源最深厚的人。寿终一百零九,子孙满堂、福荫后代。这是多少人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东西。”

吴大师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显然带着得意:“从出师以来,一直守戒。这福缘也是修行来的。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啊。”

“吴大师呢。是我多年的老友了。这老小子有个特点,求他办事得顺他的眼,顺眼的没钱也办。不顺眼的多少钱都请不到他,实在碍于面子的话,那价钱可不是一般人能给的起的。人送外号吴一刀,就是逮着就砍一刀的意思。是吧,一刀。”

“你个老东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损,在后生晚辈面前也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胡大师倒是没生气,反倒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待客有点不周哦,茶水也没一杯。”

思远一愣,连忙告罪,然后走出去亲自泡了几杯茶端进屋里,不过当看到外头正在那生闷气的孙林林时,他眉头皱了皱:“林林,你知道你爸的脾气。你跟他拧能行?说实话,跟着我也是可以,可你多少也得争口气啊,你可是我助手呢。”

孙林林冷冷的看了一眼思远:“你现在想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是吧?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思远倒也不生气,摇头一笑,端着茶就推门走了进去,把茶水放在桌上之后,他又是再三告罪:“实在不好意思,没经验……”

“没经验能学就好,刚才我听到了你跟林林说话了,那丫头太不像样。”宁爸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老孙怕是也没招了才放在你这的,你也就别顾忌面子了,该说说该骂骂,这丫头不管管,以后不知道死在哪。”

“嗯,我会的。”思远笑道:“孙叔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你是叫思远吧?”吴大师放下茶盏:“老宁说你是驱魔师,那你一般能驱什么程度的?这一行切忌逞能。”

“我啊。”

思远想了想……如果等身上的内伤好了,以现在的程度,至今为止除非了左明轩他实在是搞不过,其他的什么魃啊、活尸啊,那简直就是玩一样。当然,如果按照卡牌里的算,那他搞不过的可就多了,恐怕鬼母之上他都算是送人头的肉鸡。

“我还没试过……”

“嗯,初出茅庐是这样的。这样吧,既然老宁兴师动众的把你推出来了,那我也不能让他落面子,如果你有空,我们就做个小小测试。”

“测试?又是测试……”思远被昨天的那个逻辑测试弄得头昏脑涨:“不会又是脑筋急转弯吧?”

“马上你就知道了。”

吴大师废话不多,说完他就开始准备了起来,他从不知道哪变出来的箱子中取了好多瓶瓶罐罐放在台子上。

“妖魔鬼怪最喜欢的一招就是幻术,其次就是控制一些零碎的物件来攻击。”

他说着,打开一个瓶子,放到思远面前:“闻一下。”

思远听话的闻了一下,这一闻不要紧,差点没让他昏过去,瓶子里那股子恶臭的味道让他整个人都精神萎靡,连忙捂住鼻子:“这是什么啊?”

“尸油。”

“好恶心……”思远不停的用手在鼻子上扇着:“臭死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那股子味道才算彻底散尽,思远的精神这才恢复了过来,而吴大师却凑了上来:“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

“这尸油里加了特别的东西,闻到的人能立刻陷入恐怖的幻觉之中,你看到了什么?”

“没有啊……刚才我一直在看着你啊,你不是一直盯着我么?”思远撸了撸鼻子:“就是臭,没别的了。”

“奇怪……难道失效了?”

“别闻!”宁爸连忙按住吴大师的手:“老头,你可别做实验了,你又不是干这行的,闻了吓死怎么办?”

“他怎么看不到幻象?”

思远当然看不到幻象,要知道那可是天眼……天眼是什么个玩意?虽然不能说破除世间一切幻象,但起码这种档次的东西对他是毫无作用的,而且他自己身上可就有蜃尘呢……幻象之王。

“我天生就看不到。”思远打了马虎眼:“算是天赋异禀吧。”

“好,真好。那我们来试试第二项吧。”

思远连忙按住吴大师的手:“对付冤魂厉鬼……这东西对我作用不大,真的。不用试了。”

“那僵尸呢?你对僵尸了解多少?”

“僵尸?我只知道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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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啊啊啊啊!看到了满满的诚意了木有!其实我觉得这本书挺像灵异的嘛,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109、有点热身也不错

僵尸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死而复生的家伙,最高级的僵尸名为天女魃。虽然名字里都有一个魃,但档次可不是思远碰到的那个人造魃能比的。因为虽叫天女魃其实早已经成为了犼,算是神兽之一。而且和思远算是一个系统的,在系统内部,除了四大真龙之外,下头就是犼了,可想而知那玩意有多厉害。

在袁枚的《子不语》中又把僵尸细分成了紫、白、绿、毛、飞、游尸、伏尸和不化骨,思远碰到的那种活尸,档次基本上也就是最低档偏上一点,再往后头那可都是坚若铁石,特别是达到不化骨的境地之后,基本上除了用灵符阵法封印之外,就只剩下召唤克星吃了它。

当然,现在人所知道的僵尸,那些什么吃肉喝血都是扯来的,基本上是和外国的吸血鬼、丧尸混为一谈了,但凡是僵尸都是以灵气、阴气和地气为食,不食阳间物,更别提喝血吃肉了。而且当僵尸成为真正的旱魃之后,就会演化出无与伦比的智商,外表也和常人无异,甚至能够生儿育女,据传说唯一的天女魃就和当时帮助大禹治水的应龙结合,还生下了个孩子把狐狸给封印起来了,哈哈哈哈……

一般呢,现在人所能接触到的僵尸,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很高级的了,除了在一些远离都市的深山之中,不然毛僵都难以成形,人气太旺会导致阴气不足,僵尸也就无法升级。

可也保不齐碰到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的事。万一出了个飞僵,思远以现在的状态恐怕也只能望洋兴叹,苦笑摆手。

在科普一下午之后,吴大师对思远那叫一个满意,恨不得当场就把思远收入门下成为关门子弟好继承衣钵了,不过在思远委婉的透露出自己已经有师门之后,吴大师才带着惋惜的避谈这话题。

几人聊到三点多的时候,吴大师提出去喝下午茶,思远也不像违了客人的意思,所以在写字楼周围挑了一个不错的广式茶餐厅。然后几人细细的继续说了下去。

“思远啊。如果有空你来一趟香港。我带你去看看环境,再拜访一下其他几个有名的驱魔师。”吴大师显然对思远的好感度极高,主动邀请他:“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想法,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全部都打点好。”

“谢谢。这个倒是可以考虑。”

思远还没去过香港。现在有个香港的大佬说要带自己去看看市场,这倒也是好事一桩,毕竟世面这东西不是靠钱能买来的。狐狸为什么牛逼哄哄的?除了厉害之外,不就是见的世面多嘛。

看到思远有去的意思,吴大师立刻开始趁热打铁,甚至当即就打电话开始给思远安排了起来,思远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已经差不多安排好了,甚至都开始预订去深圳的机票了。

“这……也太快了吧。”

思远被吴大师的快节奏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整个过程都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发配了出去。倒是旁边的宁爸爸一脸笑容的对思远说:“老刀是把你当自己人了,你看他都快六十了,两个儿子都是二世祖不成器,三十多岁还在蹭他的吃喝,更别提继承他的衣钵了,现在看到你这么个精干的年轻人,不喜欢才怪呢。你就体谅体谅他吧,惜才爱才可是手艺人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

虽然承蒙厚爱让思远很是感激,但这事闹的……也太让人手足无措了。

“去收拾收拾吧。”宁爸拍了拍思远的肩膀:“老刀就是想在你面前显摆一下他的人脉。你就满足这老东西一次吧,而且你放一百个心,你只要肯去,绝对让你畅玩香港,新义安、13k的掌柜可都是得叫他一声刀叔的,在香港那一亩三分地你横着走没问题。”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思远还能说什么,不过前提是得等丈母娘走之后,不然把丈母娘落在这里,可是会出大事的!天大的事!特别是丈母娘本身就因为老丈人的工作在那发闷气,要是自己再因为工作把她娘俩抛下了,那想想都知道结果如何。

于是在和吴大师敲定了之后,思远自行回去准备了,可当他回到家之后却发现丈母娘的行李居然不翼而飞。

“狐狸,我妈呢?”

坐在沙发上用小炭炉烤红薯的狐狸默默抬起头看了千若一眼:“走了。”

“走了?去哪了?”

“回去了。”

“回去了……”思远摸着额头:“她就这么回去了?”

千若撅着嘴嘟囔了几句,掏出电话:“喂……妈,你去哪了啊?”

“我和王教授已经说服那个女孩了,我们现在正去首都的路上,准备给那女孩办理入学手续。”

“这么快?你们怎么说服她的?”

“她对知识的渴望超乎想象,就在刚才候机的时候,她已经读完了一整套你爸没带走的量子物理论文。我现在打算让她也成为我的研究生,真的是太棒了。”

“要我送你们吗?”

“不用了,你和思远好好的。你有点底限,别的不要求了,没结婚之前不能怀孕,我就这么一点要求。”

“哦……知道了……”

千若悻悻的挂上电话,扭头就看到思远在旁边偷笑,她白眼一飘:“笑屁啊你。”

思远连连摆手:“母亲大人说只要不怀孕就行。”

“下流。”千若撇撇嘴:“我先收拾东西。”

思远哈哈一乐,坐到狐狸的旁边:“狐狸大人,一起去香港玩吗?有人请客。”

狐狸盯着还没烤熟的红薯想了想:“我没有兴趣,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一个美男子。”

“走吧。难得有人请思远去香港。”千若从屋里打了个包就走了出来:“反正有人安排,你怕有人吃了你啊?”

思远倒是没强求:“反正你要是想去的话,你也能找的到我对吧。”

“嗯,是的。”狐狸用手拨弄着红薯,眼神直发愣:“不过去去倒也无妨,整日在这也有些无趣。”

“就数你业余生活丰富了,你还说无趣。”千若抱怨完之后,对思远说:“你也收拾一下去啊,然后打电话给那个吴大师,让他给安排行程。”

不得不说这吴大师的动作就是快。本来港澳通行证得最少一个礼拜才能批下来。但吴大师在思远打完电话之后的二十分钟就已经告诉他一切搞定,当天晚上六点启程坐飞机到罗湖口岸接着可以到香港吃晚上饭。

“这么快?”

思远的声音充满惊奇:“怎么会这么快?”

“你的身份好像有备案,我只是把你的信息递交上去,那边立刻就批复了。而且不是通行证而是入关工作证。我还没见过这种证件。那个办理证件的人说凭这个证件可以免安检。你是不是什么特殊机构的人啊?”吴大师到底是有眼界,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问思远到底是不是国家的人:“其他两个人的不太好办,不过老宁那边帮你搞定了。你们快准备准备吧。马上出发了。”

挂上电话,思远看了看表,发现离上飞机的时间只有不到两个钟头,他连忙急匆匆的催促起正在梳洗打扮的千若和坐等烤红薯的狐狸……

“你们先去,待到我想去时自然能跟上。”

狐狸那一脸的孤高冷傲,语气十分不屑却又让人挑不出他的毛病,思远对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拐带着千若匆匆赶往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思远打电话以命令的口吻让孙林林跟着一块去,毕竟答应孙总了要照顾她,再加上她也算是思远的助手了,于情于理都得叫上她。

虽然孙林林不情不愿,但很显然因为心脉血的原因,她对认真起来的思远还是有那么几分忌惮,所以不得不听了他的话,一并匆匆赶往机场。

在机场与吴大师碰头得到了三人所需要的东西之后,经过两小时的飞行,再落地时候思远就已经闻到空气中浓浓的卤肉饭香味了。

“走吧,过了关就是香港了。”

“就这么的就到香港了?也太轻松了点。”千若撇撇嘴:“我来过几次,前几次来麻烦死我了。”

“你得谢谢思远咯。”吴大师在前头领路:“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等到了之后,今天就先休息休息,我带你们吃一顿去。对了,这个小姑娘就是老孙家的女儿吧?二十年每年都长这么大了,都亭亭玉立了。”

孙林林心里不太痛快,所以一路上也没说话,碰到吴大师的夸奖也只是敷衍一下就继续摆出那副落难公主的姿态不言不语,看得思远着实有些心烦。

坐上车,来到传说中的维多利亚港之后,思远着实感叹了一把这里的繁华,看着极具现代化的都市,思远甚至感觉自己像个土包子。

“内地哦,最少还有十年才能有这个样子。不过也快了,香港不行了。”吴大师不无感慨的叹了口气:“也好,不行了也好,至少能过上安稳日子了,忙了一辈子,也该退休了。”吃完饭出来,几人慢慢往前散步,走路的时候吴大师就是这么一路絮絮叨叨的边介绍边感慨。

他这话显然就是说给思远听的,暗示自己快退休了,但是仍然没有一个集成名气和衣钵的人,晚景凄凉……

“吴大师,您的办公室就是在维多利亚港外头是吧?”

“就是这里。”

他站定脚步,伸手指向天空,思远和千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赫然一栋摩天大楼伫立在前方,就这么大个东西,思远刚才居然没有发现……

“哇喔,最新的地王大厦!租金三万港币一平米!”千若惊叹了一声:“相比起来,我那破地方……连卫生间都不如啊。”

吴大师并没有因为这种恭维而显得高兴,只是引着他们走进了大厦。来到了这栋全港最奢侈的写字楼的半中央。

“整整半层……”

千若当时就晕了:“这得花多少钱?”

“一毛钱不收,这产业是嘉诚的,我给他看了一辈子风水,这层楼算是他给我退休金。”吴大师笑着把思远他们引进自己的办公室。

这一进来,思远顿时就知道了宁爸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了,这办公室的豪华程度基本上是前所未见的,地面上的天然石材地板光滑可鉴,家具古朴素雅,看上去既有韵味又不失高贵,桌子上放着一尊天然水晶打造的蛇雕。二十四小时不关闭的冷气让里头清爽宜人。墙面上都是复古的雕龙画凤,精细程度丝毫不亚于故宫的皇家手艺。

“先生,您回来了。”

一名黑漆漆的菲佣操着带着口音的英语走上前向吴大师问好,她的身边还牵着一只威猛的藏獒。

本来见到生人就会狂吠的藏獒在见到思远的那一瞬间。腿当时就软了。像一条被惊吓的吉娃娃似的一直往后缩着。眼神里的惊恐和害怕分外明显。

吴大师见自己养的猛犬居然如此害怕思远,遂多打量了他几眼:“你身上是不是带着什么法器?哈利是我从活佛那请来的神犬,哪怕是遇见厉鬼、僵尸也从没害怕过。”

思远眼珠子一转。从胸口摸出狐狸给千若的香囊:“应该是这个,上面有我们闻不到的味道。”

话虽是这么说,但思远可是知道这只狗为什么害怕,自己身上可是有万灵卡呢,万灵卡上散发出来的灵气虽然微弱,但几万张摞在一起可是不得了的一股子气息,再加上那些有头有脸的妖怪身上所特有的威慑,别说是这只小狗了,恐怕一些没什么道行的小妖见着都得绕道走。

“难怪了,狗的灵觉比人强很多。”吴大师笑道:“今天晚上就委屈住这里吧,楼上有客房,我一般也是住在这里的,有事可以摇铃叫菲佣。我就不跟你客套了,你就当来自己家一样,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如年轻人,确实有点疲了,这就洗澡休息去了,你们自便吧。”

吴大师还真的是没把思远当外人,他跟菲佣交代一声之后就进入了自己的套房洗澡休息去了,菲佣则把思远他们带入了楼上的客房。

而这说是客房,但配套设施豪华无比,冰箱里有各种食材、冷藏柜里还有饮料,酒架上放着种类繁多的美酒。

“这地方……啧啧。”千若摇摇头感叹道:“有钱人的生活咱看不懂啊。”

思远坐在沙发上吃着芳香的不知名的零食:“狐狸大概比他有钱……”

“对哦……”

说到那个自助烤地瓜还眼巴巴等着的狐狸,千若才反应过来,有钱人的生活不也还有狐狸那样的么。每天早上醒来就是去遛弯,看人下象棋。中午吃了饭睡午觉,下午出去逛街买广场东路一家包子铺的包子回来吃,晚上吃了晚饭就在家看电视看到天蒙蒙亮,然后一边看电视一边织毛衣……这日子过得,一股退休老干部的气息。

“不过狐狸么,性格导致的。他这家伙看不上俗人,你没办法让他跟其他人接触,就这样了。”思远笑道:“不过这样也好,不然谁知道他会惹出点什么事。”

千若笑着赞同思远的话,然后一屁股坐在闷闷不乐的林林身边,并对思远说:“你滚去洗澡睡觉,我跟她聊聊。”

思远知道千若要开始开导这个心理有落差的大小姐了,所以他很听话的滚去洗澡睡觉了,还别说在干净的房间里睡觉,哪怕是思远这样还比较认床的人都很快的产生了睡意。

当他睡到深沉时,他的身子突然一震,接着整个人就清醒了过来,眼皮跳得像弹琵琶,心里一抽一抽的。

“糟了!”

他暗叫一声不好,光着脚就从床上窜了下来,接着冲进千若的房间里,发现千若并没有异常,反而正衣衫不整的抱着枕头睡得昏天暗地。接着他窜进孙林林的房间,她也没有什么异常。

身边的人都没有问题,那这心惊肉跳的感觉是因为谁?

思远坐在客厅里,然后整个人一惊,然后大喊一声:“梦鳞!”

“梦鳞到!”

脏兮兮的梦鳞嗖得一声就窜到了思远面前,她脸上全是黑漆漆的煤渣,身上的衣服更是脏得像块抹布。

“主上,有什么事啊?”

思远皱起眉头:“保护千若他们。”

“遵命,主上!四脚蛇来帮忙!!!”

“来了来了。”小山神同样脏兮兮的窜了出来,站在梦鳞的身边:“谁要帮忙?”

思远来不及多说,顺势就往楼下走去,果不其然……这刚一走下去就感觉到了有莫名的异样,偌大的办公室里黑漆漆的,一股不详的预感随之而来。

他本能的感觉吴大师出事了,所以一路就往吴大师的套房摸索了过去,天眼也因为危机降临而自动张开,周遭一片清晰。不但如此,思远还敏锐的捕捉到了空气中的那一丝不属于这里的猩红灵气,这股邪祟的灵气正是从吴大师的门缝之中飘散出来。

“圣道三千……”念到一半,思远陡然收住了法术,默默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条早已经准备好的用公**冠血所染的绸缎,缠在手指上,轻轻的来到房门外伸手一推。

“吱嘎……”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嘎声,然后思远就感觉自己踢到了一个软软的重物,还带着温度。

“狗?”

那条所谓的神犬已经倒在地上残破不堪,而屋子里这时似乎传来了微弱的呼喊声,哪怕在寂静的夜晚也显得非常微小。

“是谁!出来!!!”思远大声喊道:“别逼我动手!”(未完待续

110、风锁炼魂

“嗖”

黑暗中一阵破空声传来,正朝着思远的面门,速度极快且带着满满的杀气。本文由。。首发

这个速度已经接近子弹,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哪怕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战士都无法躲避这么刁钻的角度。

但是思远是普通人吗?显然不是,天眼打开的他在黑暗中并没有明显视觉差异,再加上超人的反应速度,当这根钉子快要抵达思远太阳穴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横握在了手心。

手上这枚钉子通体乌黑,但是分量却很沉但是没有金属的冰冷,只是一股莫名的寒气从上头袭来。拿过来细看之下发现这钉子长约九寸,双头是尖,钉身上用古怪的文字篆刻着细密的文字,看上去都透着一股子邪气。

“阴沉木的灭魂针,真是有钱。”思远嘟囔一声之后把手中坚硬的钉子一折两半扔在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细密的粉末攥在手心,慢慢的往里屋走去。

这灭魂针已经流传了千年,它最开始的雏形是当年蜀山的镇魔飞剑。镇魔飞剑是蜀山三宝之一,威力极大,无论是人是妖只要被刺上就是个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节奏,后来在蓬莱一众宅男术法大拿的研究下,把唯一一柄镇魔飞剑加以研究改进,产生了具有一部分飞剑效果的法器,这种法器虽说也是名贵但和唯一的飞剑比起来那可算是量产型了,虽然威力差上了一大截,但总归是可以大规模列装了。

也就是因为大规模列装。所以这种灭魂针自然而然的流通到了民间,在几百年的不断改进下也就出现了许多不同的版本,而且因为它威力巨大、不留情面,所以大部分人都下意识的认为这是邪道用的法器,其实得了蓬莱传承的思远知道,这玩意可是不折不扣系出名门,当年在万妖会战中还立下过汗马功劳。

不过么,东西到底是死物,用的人正它便是正,用的人邪它便是邪。就好像小李飞刀的飞刀和什么枪、剑、刀比起来始终只是不入流的暗器。但被小李飞刀这种大侠一用,那可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浩然正气的代名词。

推门走进屋,屋子里仍然是一片漆黑,但是思远却清晰的看到一个黑影所在角落的窗帘之后。无声无息。至于吴大师则躺在床上。血已经把床单染了个通红。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恐怕是个人都以为他没了气息。

思远一边防备着偷袭一边挪到床边装作没看到角落里的那个人开始给吴大师检查起伤势。这一检查他才发现,吴大师的琵琶骨已经被打断、中指也被齐刷刷的切了下来。喉咙上更是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外翻的红黄交织的喉管正无力的一张一合,如果不是思远进入的及时,恐怕他的大动脉也得被人割掉了。

思远皱起眉头,从床上沾了点鲜血抹在吴大师的额头,然后又以自己的鲜血为引,在他伤口周围画了点图案。接着神奇的一幕就出现了——床上的鲜血开始慢慢倒退回吴大师的伤口之中,被切开的喉咙也像是倒带一样逐渐闭合,虽说琵琶骨的伤势没法好的那么快,可至少骨位已经正了。

就在思远快要成功的那一刹那,一直躲在窗帘后的那个黑影陡然的跳了起来,他跳的足有两米多高,双手持着两根灭魂针朝思远的后心刺了过来,而此刻的思远好像根本没有在意。

“噗噗”

两声闷响之后,钉子结结实实的刺破了思远的衣服,但当尖锐的钉子扎在他皮肤上时,那个偷袭的人却发现自己居然不得寸进了,就好像没一层强韧的薄膜阻挡住一样,手上越是用力,反弹的力度也就越大。

思远慢慢直起身子,反手从衣服上拔下钉子,折断之后像扔垃圾似的扔在地上,笑着回头看着那个黑影:“教你用这个的人没告诉你吧?”

思远说完,一巴掌就扇了上去,这一巴掌具体有多重呢……那个人大概一百斤左右,但被思远这一巴掌直接扇得侧空翻转体七百二十度,滞空时间长达二点二五秒,在房间里飞跃的距离超过了六米,撞在加厚落地窗户上之后还把那足够能防住子弹的玻璃给撞出了蜘蛛纹,甚至整个这一层都感觉到了沉闷的撞击声。

“灭魂针,伤不了蓬莱子弟。”思远笑着转过头,慢慢的往那个人的方向走去:“虽然我不算是蓬莱子弟,但好歹是有传承的,多少也是一脉渊源,你用蓬莱传下来的东西来攻击我,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按照常理,人在经受那样的撞击之后,就算不死那也基本上下半辈子也只能当个盆栽了,可这个黑衣人显然不是个人,他的脑袋被思远一巴掌扇了个一百八十度,身体在经过那样沉重的撞击之后基本上该变形的都变形了,可他愣是这么七歪八翘的重新站了起来,双手拧了一下脑袋就正了过来,扭曲变形的四肢更是在一阵”喀拉”声中也恢复了正常。

“炼魂术啊。”思远撇撇嘴:“如果我能用法术,分分钟教你怎么当个好人。”

不过他虽是这么说,但手上可没有掉以轻心,因为炼魂和炼尸虽然都是炼字辈儿的,可炼钢不也是炼字辈的么,它们其实从本质上有区别。炼魂说起来要比炼尸难度低一些,但是更加邪门,用孤魂野鬼的力量来增加自己身体的强度,这可是比人妖还短命的行业,除了一些从小就被培养的杀手会修炼这玩意之外,其他人都不会去碰它,因为它不但损阴德还特么损阳寿,关键还不厉害……

想啊,孤魂野鬼那都是些什么玩意,一条狗一只鸡都能把它们给灭了的货。用这些东西来当基石修炼的人,基本上都可以算是丧心病狂的票友,为了玩票连命都不要了。

不过这个家伙还会灭魂针,所以算是业余组里的高级选手了,不过在真正的专业组里,那基本上就是四十五公斤级对阵八十公斤以上级,管你是什么拳王,那都是一拳撂倒的货色。

思远在高手组里算是菜鸟,但是在业余组里他可是正儿八经的高手,毕竟狐狸可是把大量的知识都传授给他了。再不给力估计狐狸都得清理门户了。

他走到那个人面前。趁他还没完全恢复,一把蜃尘就塞嘴里了,并用手死死捂住那个家伙的嘴不让蜃尘被喷出来。

思远这手干得可是够坏的,那玩意虽然不是什么毒物。甚至具有惊人的益寿延年的效果。可它的副作用可是吓死人的。光是后半生都得活在幻象与真实世界交错的世界中这一条就足够人崩溃了,更别提这种幻象还是个光环,只要接近他范围之内的人都能无偿享受各种美丽的幻觉……

在吞下大量的蜃尘之后。那个家伙像发疯似的一头撞破玻璃墙从楼上蹦了下去,思远站在破洞处朝下张望,头皮都麻了,这高度……恐怕掉下去也没什么活路了。所以他也就没再多管,直到警察和医务人员上来敲门时他才懒洋洋的去开了门。

想都不用想,吴大师被送去了医院,而思远则被带走接受调查,可在调查中……思远从头到尾都只是说半夜看到有人与吴大师发生争执,他刚冲上去准备帮忙就见那个人突然撞破了玻璃径直跳楼了。

“那种悍不畏死的精神,真是让人动容。”思远一脸严肃的对他对面的警官说道:“我真的是无辜的,你也看到了,我手无缚鸡之力。”

其实警察也纳闷呢,要知道那玻璃墙的厚度和强度绝对不比一堵水凝土墙来的差,人往上撞那只能是叫自杀,断然没有能撞破那玩意并且还能成功跳楼的可能。可鉴定科的人却证实了思远的说法,楼下发现的那个家伙确实是跳楼的。但是他并没有死!现在正在医院里被隔离观察,据刚才的消息来看,那个家伙从四十五楼掉下来现在居然已经恢复了意识!还试图挣脱手铐脚镣。

差不多天刚蒙蒙亮时,外头就走进来个警察对正在跟思远僵持的那个警察耳语了几句,然后门外便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用越狱对着那个警察一通说,然后就跟着一块走了出去。

不多一会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纸放在思远的面前:“齐生,签一下字。”

“这是?全英文啊?”思远有些犯难了:“我的英文名叫哈利……后来才知道是我同学恶搞我,把他家狗的英文名给我了。”

“齐生真爱说笑。”年轻人毕恭毕敬的对着思远笑着:“您签了字就可以离开了,但是暂时还是不允许离开香港,随时要配合调查。”

思远撇撇嘴,心说:我要走谁能挡得住。

签完字之后,出了警局门就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那里,前后各有两部大奔,那个年轻人则站在劳斯莱斯门口拉开车门:“齐生,老板邀请您共进早餐。”

“老板?”思远扬起眉毛:“好大的阵仗呢。”

不过他仍然上了这辆他没坐过的豪车,至于为什么去见那个“老板”,第一是思远挺好奇,第二么……他真的是饿了。

拉风的车队一路前行,一直到了一片没有摩天大楼、全是低矮平房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在车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思远在旁人的呼唤下悠悠醒来。

“这是到哪了?”

“齐生,老板在里头等你。”

思远下车,抬头看了一眼挺有年头的老屋,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早茶店,还保留着百多年前的风格,幽深的门廊两边已经坐满了食客,里头蒸汽腾腾的,显得特别有早餐应该有的氛围。

进入之后,思远倒是没想到这大清早的,这里居然就有票友在那唱戏了,虽然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但那咿咿呀呀的调子倒是挺好听。

跟着年轻人一路来到最里头的一个包间,推门而入之后就发现正对门就坐着吴大师,他手上打着石膏,脸色不太好看,而他对面则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精壮的男人。而千若和两个小朋友居然也坐在这里,思远进来之后她们一起朝他挤眉弄眼。

“哦,思远来了,快坐快坐。”

吴大师见思远来了,连忙起身把思远引进席间,并亲自用他还能活动的手给思远倒上了一杯茶水。

“大恩不言谢,我吴某人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思远笑着用手挡下了他的茶杯:“客套就没必要了,不如揪出来看看是谁要这么干啊。”

“英雄出少年啊,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啊。”旁边那个中年人轻轻拍着手:“刀叔,人家少年仔都说这话了,你再客气就不合适了。”

思远来回看了他们两眼,他发现这个中年人长得有些凶,身上多少也是带着戾气,不过面相倒是星眉朗目,如果不是额头上的那道疤破了他的面相,恐怕他不是帝王命也是诸侯命,最次都能是个封疆大吏。

“对了,这小子叫向世荣,开电影公司的。”吴大师这才想起介绍这个男人:“上次宁家二小姐出事,就是他帮忙摆平的,你叫他向大哥就行。”

“那点小事,老宁也是太看得起那帮瘪三了。”向世荣连连摆手:“刀叔,我也快五十了,你这么凭空矮了我一辈可不好啊。”

思远打断他们的打趣,笑道:“昨天那个东西,我给他留了点礼物,估计你们肯定没留住他。”

“我醒了才知道他已经跑掉了,还打伤了几个警员。”吴大师眯起眼睛:“我走江湖一辈子了,没想到差点就栽在那种下三滥的家伙手里,真是晦气。”

思远笑着说道:“肯定没事的啦,我刚说完你寿终一百零九,你要是栽了不是砸我的场子嘛。”

“对对,说的好!”吴大师哈哈大笑:“为了这话,我也得喝上一杯。”

“不过呢,昨天晚上你已经不行了,我用术帮你恢复伤口,代价是你折寿十年,只能到九十九咯。”

吴大师闻言一愣,但是很快就恢复了,笑着摇头:“也好也好,九九数之极,也是够了。”

说完,思远看着向世荣沉默了一阵:“这次就当我出道的第一单吧,后头的事还有要麻烦一下向叔。”

“有事就说,如果不是刀叔一手提携,恐怕我到现在还是个给人泊车的马仔,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在香港这块地方,我还真要看看谁敢在刀叔头上铲土。”

“您调查一下,这两天哪里出现不寻常的打架和发疯。”

“你是说……你放他走是为了连锅端?”吴大师愣了片刻,然后突然醒悟,满脸感慨的说道:“老宁说的不错啊,这个青年仔真的是个大人才。”

“让他自己告诉我们,至少比我们逼出来的要真实多了。”(未完待续

111、呵,你好啊。

下午正在逛铜锣湾的思远接到了仙水的电话,他说他已经到了省城,问思远什么时候能够开始给茉莉进行治疗,说茉莉已经快不行了,最多还有四到五天,五天之后就没有任何办法了。章节更新最快

“我办完事就回去,放心三天后一定到。”思远拍着胸脯打着包票:“如果你信我,就先安顿下来,我回去之后会联系你。”

“好。”

仙水没有多说半句废话,但这种无声的契约让思远一下子把这件事的日程表提到了最前面,他甚至给手机定上了闹钟,只要闹钟一响,无论这里发生了多重要的事他都会转身回去。

“齐生,你真的不需要买一点什么吗?我看您的手机已经很旧了,买个手机吧。”

早晨把思远接出来的那个年轻人头上已经冒汗了,他的任务就是把思远伺候的舒舒服服,看上什么就买什么,上至楼盘洋房、下至手机领带,只要思远感兴趣的一概买买买,千万不能为老板省钱,想尽办法都得把思远给弄舒坦了,不然就提着脑袋回去。

可思远这一点东西都不买,等他空着手回去的时候,那老板自然觉得没面子,没面子也不能找思远的茬,那自然得沦到他这个小马仔身上,那时可就不好交代了。

“不用客气了。”思远笑着摆摆手:“你不用太客气了,不过说起来你的普通话说的很好啊,一点都听不出来不同。”

“是啊。我是北大毕业的。”

“北大毕业过来当黑社会?”思远摸着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你家人也同意啊?”

“哦,是这样的,齐生。我是向先生的私人助理兼法律顾问,并不是黑社会。”

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一群一看就是古惑仔的年轻人,他们状态和电影上展现出来的相差并不多,每个人看上去都凶巴巴的,一脸流氓相。

当他们走到思远面前时,却突然齐齐的点头鞠躬:

“浩哥。”

“浩哥好。”

“浩哥下午好。”

“……”

等他们叫完一圈离开之后。思远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浩哥”笑了笑:“浩哥好。”

“齐生……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真的不是黑社会。”

当然,他是不是黑社会思远并不在意,反正黑社会这种东西么,其实如果有规章制度的话。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危害。至于贩毒、卖身这种事情。就算黑社会不干,总有人会去干,因为有钱赚。装在笼子里的老虎虽然还是会吃人。但至少危害可比散落在郊区的野狗危害小的多。

想起陈明,思远的眼睛突然一亮,他记得陈明在离开之前说自己是去了五羊城,那离这里也是不远的,不如叫上他一块来玩,要是碰上什么擦不干净的屁股让他那个擦屁股王来肯定是好事一件,而且这地方有钱捞,像他那么爱钱的人,不来才怪的。

果然,当电话拨通之后,思远把这里的事一说,陈明的血都快沸腾了,一口答应立刻出发。

“你的通行证怎么办?”

“通行证?谁敢问我要通行证。香港没回归之前我去那都没人敢拦,现在谁敢!”陈明的口气大得吓人:“兄弟,别往了咱的身份,特权部门不是白叫的。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能把旺角主干道封路一天?”

“然后你就被关三个月禁闭。”

“啊……”陈明当时就是一愣,语气里充满了吹牛逼被戳破时的失落:“不要拆穿我嘛,男人不吹点牛逼算什么男人呢。好了,不废话了,我现在出发。先说好,我要分红的啊,你好歹也算是自己人了,了解弟兄们的处境吧?”

“行行,你说了算。反正这一行你了解的也挺多,他们不认识你吧?”

“不认识,我在外头就是顶着个骗子的名头,没什么人认识我。我的本职工作是个大学老师好吗。”

陈明说完就挂上了电话。以思远对他的了解,他那风风火火的性格,估计能赶到这来吃午饭。

把手机放进口袋,思远双手插兜对旁边的“浩哥”说道:“这早上哪有好玩的地方呢,带我去玩玩吧。”

“好的,赤柱那边有个很有意思的市场,比较便宜但是很有意思。”

思远倒是没有意见,反正千若她们四个已经抛下思远自己去玩了,而他对商场、名牌、豪车、高楼没那么多的兴趣。

在路边等到浩哥开来车之后,思远上车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发现有人跟着我们么?”

浩哥顿了顿,下意识就从车座底下摸出了一把手枪,警惕的关注起周围,但是他并没有发现思远所说的监视者。但是思远却靠在座椅上笑着说:“别管他,我们一切如常。我们先回向老板那里。”

浩哥点点头,一脚踩下油门就扬长而去,思远则一直默默注意那个跟着自己的东西。

其实发现那个家伙也纯粹是偶然,因为刚开始时,思远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是当他跟浩哥说要去哪里玩之后,突然他感觉一道若有若无的灵力从他的身侧穿过,这道灵力被思远的天眼感官给敏锐的捕捉到了。

自从锁定这道针对性很强的灵力之后,思远一直按兵不动,任由它继续缠绕在自己身侧,并想看看那个家伙跟着自己到底想干点什么。

“喂,思远啊。我到罗湖口了,我不想挤地铁,你来接我呗。”

“这么快?”

“缩地成寸呢,为了钱我也是蛮拼的。”陈明自嘲的笑着:“快点快点,我快饿成狗了。”

思远哈哈一笑。挂上电话拍了拍前头的浩哥:“走,去罗湖口接人,有人帮咱们对付那玩意了。”

其实思远倒不是说担心什么的,毕竟常年接触的都是大狐狸这个层次的,再一接触这种水平的,那根本不上趟。

而之所以要陈明出手,其实就是要把他拉上贼船,不然以那痞子的性格,一旦棘手他可能会借尿遁……

来到目的地之后,果然看到陈明那厮帅气的脸蛋。不过他那獐头鼠目的样子显得实在猥琐。根本不像他在执行任务时拼命三郎的样子。

“哟~~~~几天不见坐上高级车了。”陈明见到思远之后,满脸戏谑:“还配了个司机,叼得飞起来啊。”

思远没说话,只是拉着陈明就上了车。并跟浩哥说了一声。就直奔向老板的所在地而去。

“你这算是绑架国家公务人员啊。信不信我分分钟告得你生活不能自理。”陈明坐在车上翘着二郎腿并自顾自的从旁边的小冰箱里拿出了一听啤酒:“好滋润的小日子,怎么?叫哥哥来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大案子?”

思远笑道:“你这半个月人都过迷糊了吧,你没感觉到什么吗?”

陈明一听。眼神当时就变了,收起了戏谑之后专心的来回看着,甚至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玩意在手中转动起来。

“啧啧。”陈明轻哼一声:“也算是有本事了,连你都敢跟踪啊。你带了咱宁姐来没?纸鹤分分钟教他做人。”

“带她来?那我就得分分钟被教做人了。”思远叹了口气:“先想办法解决这个家伙。”

“我解决?你小子干什么?”

“我看你解决呗。”思远双手抱臂:“要钱不?”

“行。”陈明竖起大拇指:“前几天还是个傻吊土老帽,今天就脱胎换骨了,真不错。年轻人果然有前途嘛。”

“少来了你,快点吧。”

陈明从背包里取出一副眼镜戴了起来,那金丝框的眼镜让他文质彬彬的气质更加凸显,看上去俨然就是玉树临风俏公子,但是他戴上眼镜之后抠鼻屎的动作却把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质全部击得粉碎。

“总部刚发的装备,专门找那些看不着的人,用东海冰晶和现代工艺完美结合,打造出了这副跨时代的灵能眼镜,市场售价两万八千八,如果你要的话,去个零头两万块半卖半送。”

“行了!别打广告了,我要你这干什么。”

陈明诡异一笑朝前头开车的浩哥努努嘴,凑到思远耳边道:“他身上有集声装置,咱们说的话他的老板都能听见,这可是一笔大买卖。”

“这眼镜真的两万?”

“扯呢,二爷那么大方就不会被叫做王剥皮了。九块钱批发来的,只是被研发部的人加工了一下,大概能维持个一年两年,能具备一部分天眼的能力。但是没你那么邪乎。”

“行,到时候我来试着推销一下。”

“组织上创收就靠你了!我的年终奖就靠你了!研发部的大爷们总算不用抱怨三年没加工资了。”陈明长出一口气:“还有其他的一些小玩意,慢慢给你推荐,都是能批量生产的。”

“你到底是来办事的还是来推销的?”

“这冲突吗?”陈明眉眼一挑:“赚点小钱而已啦。”

说完,陈明突然恢复了正常,朗声道:“在你家乡有两个我们登录在册的嫌疑犯无故失踪,上头怀疑是你干的,这两个人专门冒充香港风水大师吴大师进行诈骗,其中一个还是a级通缉犯,可能与九五年重庆几件未成年人遇害的案子有关,如果是你的话,你可能回去之后要接受纠察组的问询。”

“纠察组?谁来着?”

“我。”

“滚吧你。”思远笑着退了陈明一把:“别胡闹。”

“真是我,我是华东大区的负责人兼职纠察组副组长,有问题?老实说,是不是你。”

“是我是我,然后呢?法办我啊?”

“给我交五万块的罚款。”

“浩哥,停车。我把这家伙赶下去再走。”思远凑过头对浩哥说道:“这一带有河吗?”

陈明连忙拽住思远:“你好不好不要这么没幽默细胞啊,开个玩笑至于把我扔河里么?”

“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激动么?”思远笑哈哈的说道:“那俩人是因为我,一个变成水了,另外一个被大地母亲吃掉了。”

“哦,那报告我就这么写,说他们去制造混乱,遇见了特案组外聘高级职员探亲,期间发生冲突,至两人死亡。”

“然后我会怎么样?”

“口头表扬一次。”陈明认真的点头:“并获得与当地最高长官共进午餐的机会,你请客。”

“请你吃老马拉面吃不吃?”

“吃,当然吃。三十块钱牛肉我一个人的啊,还有两瓶啤酒不能少。”

两个人扯了半天蛋,汽车在一个电影公司的门口停了下来,浩哥下车为思远开了车门,然后并径直带他们走上了顶楼的办公室。

“我就闹不明白了,这帮领导怎么都喜欢把办公室弄在顶楼,我觉得一楼就挺好。进出也方便,万一有个地震什么的也跑的下来。”陈明在电梯里嘟囔着:“还真以为放在顶楼就高人一等了啊?”

“你今天看上去特别兴奋,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也算不上什么好事,哈哈哈……我求婚成功了,明年五一结婚。”陈明说话的时候眉飞色舞:“看谁以后说老子干这行娶不到媳妇。”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思远和陈明到达了预定楼层,但是他们并没有继续往前走,思远拍了拍浩哥的肩膀:“你先进去,让向老板和吴大师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还有……“思远左右看了看,并深呼吸了一口,仔细分辨那股一直跟随他的灵气的强弱:“五分钟内清空这层楼。”

“哟,是要开干了。”

陈明解开他的背包,哼着歌从里头拿出了娥眉刺和一把经过特殊加工的手枪,看上去相当华丽。

“不是为了装逼,我真舍不得用,子弹里头装的都是钱啊,一颗子弹四百块呢。”陈明笑着把金丝框眼镜摘下来,换上了一副茶色墨镜:“汤姆克鲁斯同款灵能眼镜,市场价三万五,熟人价三万。”

“这个时候就别打广告了,浩哥去准备清人吧。”

思远说完,对着左侧的虚空朗声喊道:“呵,你好啊。出来见一面,跟了一路也累了吧。”(未完待续。。)

112、那真也是醉了

在几个保镖的掩护下,这层楼的人很快就被清空了。在向老板和吴大师离开的时候,吴大师悄悄的问思远为什么会选在这个地方,思远当场就不假思索的告诉他这个地方的气场很好,很有打击感。

虽然吴大师不明白这里跟打击感有什么关系,但到底是见识过思远的能力的,他没再多说,只是跟着一起走上电梯准备下楼。

“别走电梯。”陈明突然喊道:“走楼梯!”

被他这么一嚎,吴大师立刻反应过来了,连忙招呼着电梯里的人全部出来转而走楼梯下去,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和任何逃命的人没有区别。

“你为什么要他们走楼梯?电梯会出问题?”

“没有啊。”陈明让子弹上膛,用袖子擦了擦银白色的枪身:“你想啊,你看到这么一帮上厕所都恨不得让人扶**的有钱人连滚带爬的跑到楼下之后累成狗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你也够坏的了。”

思远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已经被搓成细条的柳枝缠在手上,笑容满面但是不发一言。

“打鬼柳,你还会这一手呢啊。不错。”陈明慢慢的站到了思远的身后,和他背靠背的靠着,话语虽是揶揄但神情极为严肃,眼神里透着凌厉的杀气,与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不出来怎么办?”

“拽他出来!”

思远说完之后忍痛咬破舌尖,用唾液混鲜血噗得一口喷在了自己手上。被他鲜血喷上之后,手上原本已经枯黄的柳条开始慢慢抽出嫩绿的细叶,藤条上的血液也慢慢被吸收了个干净,很快吸饱了血的柳枝像一副铠甲似的包裹住了思远整条手臂。

虽然整条手看上去就像是被爬山虎爬满的自来水管道,但这样的细密并不影响手部的灵活,反而大大增强了防御能力。

“看上去还真恶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思远瞟了他一眼:“那就别看!”

话音刚落,思远一把扯住飘荡在他面前的那条灵气,额头上青筋暴起的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玩命一拽!那道看似细弱的灵气实则非常强韧,在思远如此巨大的力量面前居然没有一丁点断裂的迹象。反而在灵气的那一头像是有人和思远拔河一样也在猛烈的拉扯着这跟灵气带。

“帮我一把!”

如果此刻有人看到思远。一定会惊诧于他诡异的违反物理常识的行为,他的动作和拔河时一样,但手上除了长了树叶子之外却没有任何东西,似乎是双手在握着一根无形的绳子。可他的样子却绝对不像是表演出来的假装用力。因为他的双脚已经深陷在地板上。木质的地板被他硬生生的拖出了一道**的刹车线,而且这条线还在不断往前延长,显然和他拔河的那个人力道极大。

“召个妖怪出来啊!”陈明一边说着一边冲上去抱住了思远的腰:“喂……扛不住了!”

“你那个鬼上身呢?快召个出来!”

“靠!那是鬼上身么?那叫唤神术。来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神仙!”陈明很不满,但仍照着思远的话做起来,他跳起诡异的舞步,嘴里还念念有词。

”希望这次来个正常点的……”陈明捏起那个小牌位往天上一扔:“满天神佛,助我一臂之力!”

紧接着,就见阴霾的天空上突然一道赤红色闪电割裂天际直直奔向这栋高楼并像有智慧似的绕过了避雷针,直直的打在了楼顶的地面上并纷纷击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坑洞。

红色闪电击穿屋顶之后直直打在了陈明的身上,接着就见他浑身上下开始变红,怒目圆睁表情威武狰狞,略微愣了片刻之后居然原地摆出了一个捋胡子的动作。

思远扭头一看顿时吓了一条,手不自觉的松了开来:“关二哥……”

没错,这次来的可不是那个娘炮气息十足的嫦娥姐姐了,而是一代猛男关二哥,看他招牌的捋胡子和扶刀的手势,要这家伙不是关二哥的话,思远就吃鞋垫自杀。

“取我刀来!”

声音洪亮中带着沙哑,一嗓子喊开,整个一层楼都嗡嗡作响,那气势简直不是盖的!在他这一嗓子喊完之后,二哥二话不说接替思远一把拽住那正要逃跑的灵气,恶狠狠的喊道:“肖小爬虫,想跑到哪里去!来人啊,拿我刀来!”

这第二声的时候,声音里已然带上了怒气,大有再不拿刀过来就要狗头铡伺候的节奏。旁边松了一口气的思远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应道:“就来就来!”

不过说完之后他就犯难了,这家伙的刀可是青龙偃月刀呢,重八十二斤,折算一下放在现在就是九十九斤,思远到哪给他找这么一把一百斤的刀呢……

正犯难的时候,思远眼睛一瞟,发现厅堂中间居然有一尊关公的一比一雕像,早听说香港的黑社会喜欢拜关公,但思远一直以为都是那种三四十厘米的小雕像,猛然看到这快两米高的大家伙,还着实有点震撼。

“二爷,刀马上就来!”

“速来!”

思远箭步窜到雕像前,朝那真正的关二爷拜了一下:“二爷,借刀一用啊。”

说完,他双手抱着那把一米八的铸铁偃月刀蹭蹭的就来到了陈明的前面,把刀往前一递:“二爷,刀来了!”

“哈哈哈哈,好!”

陈明夸张的仰天长啸并一把接过长刀,在他拿上刀的一瞬间,屋子里顿时风起云涌,战意沸腾,四处都充斥浓浓的能让男人热血沸腾的狂热意念。

“战神就是战神。”思远吸了吸鼻子:“光是战斗意志都实体化了。”

果然,拿上刀的二爷和没有刀的二爷那完全是两个人。虽然不是原版的刀,但对关二爷来说,武器只是个念想,毕竟思远抱过来的那把刀上的两条龙可不会四处游动,眼睛更没有闪闪发光。

“爬虫!休得逃跑!”

陈明虽是平头,但当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思远的眼前甚至飞舞起了便宜的胡须和长发,陈明身上那影影绰绰的金铠勇士仿佛凝成了实体,威武异常。

“关二爷”说完之后,眼睛突然再次瞪了起来。扯着灵气的手猛得用力。接着就见一个浑身上下都用黑色绷带缠住的人被从虚空中拉了出来,重重落地。

还没等那人停稳,关二爷手起刀落,刀影虚晃就已经劈向了他的脖颈之间。刀光中带着隐隐雷鸣。声势浩大之极。

“我就说我该选金箍棒的。”思远叹了口气。模仿者孙猴子的声音喊着“呔!吃俺老孙一棒!”,然后自嘲的笑了笑:“虽然猥琐了点,不过真的是帅啊。我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扑克牌成精呢。”

不过关二爷这一刀倒是完全落空了下来。那个浑身都是绷带的人的行动出奇的灵敏,当那雷厉风行的一刀即将触及他的脖子时,他的身体就像是一条海面上的飞鱼似的,嗖的一声就滑出老远。

这一下可把关二爷气的够呛,他哇呀呀的叫唤两声,倒提长刀矮身追了上去。不过那个绷带人却也不是吃干饭的,使起了以柔克刚的本事居然能跟这盗版的关二爷战个势均力敌。

“比电影都好看。”

思远靠在冰箱上,拿着一瓶啤酒喝得舒畅,甚至他还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来看这场穿越时空的对战,时不时的还喊上那么两句:

“关二爷,加油啊!”

如果那个绷带人和关二爷正面对冲的话,估计一回合就能被斩首示众,但他显然不是笨蛋,借助着这里的复杂地形和威猛的关二爷打起了游击战,而且看得出来关二爷并不适合这种狭小空间的战斗,不多一会儿一层楼都快被他给拆干净了,但绷带人还在躲躲躲,现在看来反倒是二爷很是被动。

“还是弄错了人……要是在平地上应该早解决了吧。”思远摸着下巴大喊道:“不过关二爷好帅哦!”

正在追击中的二爷听到这句话,居然回头看了思远一眼,抽空朝他一抱拳:“谢了!”

“我日……二爷回我话了!”思远连忙拿起手机:“拍下来拍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明身上的虚影越来越暗淡,眼看二爷上身的时限就要到了,那绷带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居然有条不紊的开始做出反击的举动,虽然仍是一击即溃,但思远感觉如果再耗下去的话,陈明可能会被找准机会一击秒杀。

“差不多了。”

扔下啤酒罐,思远开始慢悠悠的拆下手上的柳条,并把它们收尾相接弄出了一根长长的柳绳,这绳子很丑,但思远却显得很满意,接着他把打头儿的一根柳条拴在大厅的一根柱子上,自己则牵着另外一头开始围着大厅走了起来。

每走到一个柱子上,他都会用柳条绕上一圈,直到整个大厅被柳条围成了一个圈。

陈明此刻已经显现出疲态了,速度也越来越慢,而那绷带人则开始越战越勇起来,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攻守双方的位置正在慢慢的微调。

可此刻的思远并没有上去帮忙,只是一边哼着歌一边把一截红蜡烛的蜡烛油滴在柳条连接点,并绑上自己的一根头发,并在绷带人靠近他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把用自己头发烧成的灰蹭在他的身上,就好像往人身上抹鼻屎一样,很变态很猥琐。

当六根柱子上的柳条工程都完工之后,思远走到酒水房,拿了一瓶高度威士忌走出来,大概盖子闻了闻,那呛人的酒味让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嗯,这酒够猛。”

说完,他把酒沿着柳条上倒了一圈,等倒完之后再用打火机引燃这些柳条,顿时一圈火线就这么出现在了大厅之中。

说来也奇怪,这火一经点燃就没有熄灭的势头,一直在猛烈的燃烧,而且柳条居然也没有被烧毁,反而越烧越旺。

“第一次布阵,还有点不顺手。二爷,您受累了。”

“二你妹啊……早走了!是我!”陈明和绷带人难分难解间抽空嚎了一嗓子:“你快点!我撑不住了,这家伙不死之身!”

“难怪……”思远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二爷用起娥眉刺了。”

说完,思远往后退了一步坐在了沙发上,特装逼的打了个响指:“烈焰焚天。”

话音刚落,火柱冲天而起,房间里的温度就像是炼钢厂一样炙热,柳条围成的圈里燃起了熊熊澎湃的乌黑火焰,气浪甚至掀开了房顶,直直的冲上了天空。

不多一会儿,陈明连滚带爬的从里头钻了出来,一出来就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思远笑着扔给他一瓶冰啤酒:“你看你被吓的。”

“你是要烧死我啊!”

“放心啦。烧不到你的。”思远嘿嘿一笑:“虽然法术不能用了,好歹布阵可不用什么法力,而且巫术也不用法力的。巫术配阵法还真是好用。”

“木生火是么?”

“答对,因为他被我标记了,所以他逃不出来。”思远嘿嘿一乐:“所以坐等烤肉。”

果然,透过熊熊的火光可以看到里头那个绷带人已经被暴虐的烈焰烧得匍匐在了地上,身上的绷带早就被烧得无影无踪,皮肤更是变得一片焦黑,空气中弥漫着那股子火葬场才有的恶心味道,让思远都不得不捂住口鼻。

“看起来他还没死啊,生命力真是强悍。”

思远撇撇嘴:“本来就烧不死他,这火烧皮不烧骨,他不是能再生么,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再生多少次。还真以为再生不要能量支撑的啊?”

“我现在感觉你真的时候当个反派,几天不见居然这么阴狠毒辣。”陈明扔下啤酒罐,从包里掏出一叠符纸,选了几张拿出来,卷吧卷吧扔进了火堆。

“你扔是什么?”

“烈火符。”

“砰”得一声巨响,就像煤气罐爆炸似的,火焰突然膨胀了一圈,高度增加了一倍,房间里的温度哪怕有阵法保护都已经升到了将近七十度。

“热死了……”思远连忙跑到阳台:“你也不提前说一声!”

“**,下头什么情况?”(未完待续

113、那么问题来了

整个香港最大的电影公司顶楼突发大火,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没过多久楼下就已经围满了消防车和救护车,甚至天空中还有两架直升机在突突突的盘旋着,看上去声势倒是不小。章节更新最快

“咱带上里头那玩意,走!”

思远单手伸向仍然在燃烧着的火圈握紧拳头,那火就好像有生命似的慢慢熄灭,接着就好似镜花水月似的消散无踪,屋子里除了那一阵热浪还在激荡之外,并没有被烧灼过的痕迹,可屋子里倒是被破坏得一塌糊涂,原本豪华的顶层现在已然成为了一片废墟之地。

地上趴着已经被烧得乌黑的绷带人,他蜷缩在地上,如果不是手指脚趾还在微微颤动,思远不以为他被烧死了才奇怪呢。

“你有办法躲开人群不能?”

“能啊,你等着。”

陈明在那一包符纸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几张看上去很古怪的符纸递给思远,还没等思远问他怎么用,他就撕开了符纸然后就这样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愣着干什么?只有十五分钟。”

“隐身?”

“对啊,你不是看见了么?”

空气里传来陈明的声音,但是思远并不能看到他到底在什么地方。思远见这玩意挺有意思,迫不及待的也撕开了一张,接着他就发现自己手脚开始变得透明起来,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哈,好用。”

他说完。把一张符纸撕开扔到地上的绷带人身上,并在他完全消失之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拎起他就往楼下走去。

在下楼的过程中,思远看到很多消防员正在往上拥,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并没有看到思远他们,哪怕在楼梯转角跟思远擦肩而过时都没能感觉到这近在咫尺的人。

当他们顺利走下楼之后,陈明扯了思远一下,然后他俩带着那个绷带人就钻进了人来人往的地铁站里。

进去之后她们并没有急着坐地铁,而是由陈明引着跳下了站台,顺着铁轨走到了阴暗的地方。而这时他们身上的符咒也差不多失效了。在幽深昏暗的地铁隧道里显现出了身形。

“这个家伙不简单啊。”陈明冷冷说道:“连请的关二爷都搞不定他。”

“我觉得这玩意应该不是对付我们的。应该是想对吴大师干点什么,不过昨天晚上失败了,他们就知道他身边有高手,他们只是来看看这个高手到底是谁的吧。”

“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还高手。”陈明点上烟并递给思远一根:“你说咱们这次要多少钱才合适?”

“你是老江湖。你说了算呗。”

“那敢情好。到时候我来负责这个。现在么,就是把这个家伙解决一下,而且你能告诉我。你的力气为什么这么大么?”

思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提着的那个绷带人:“不是我力气大,是这家伙太轻了。”

陈明一愣,伸手掂量了一下,发现还真跟思远说得那样,这个家伙比一个充气娃娃还轻,哪里像个人。

“我们现在去哪?”

“到个僻静点的地方先,扮神秘咱就扮足戏份。”

思远对他的话并没有异议,所以两个人走了大概八百米左右,来到了一个维护室,这里和配电房不同,这地方一般是用于地铁检修的材料房,按照香港地铁一个月一次日常维护之外,这里并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打开灯,思远把那个绷带人扔在地上,他发现这家伙身上的乌黑已经开始慢慢退去,那一层被烧焦的表皮正在快速剥落,露出里头粉红色的嫩皮,就像是那种用来泡酒的还没睁眼的耗子。

“他的表皮已经开始再生了,你说我们要不要把他送给宁姐去解剖研究?”陈明蹲在地上用一个扳手戳着那个家伙:“不过看上去还是很虚弱嘛。”

“嗯,当然虚弱。”思远用随身的纸巾擦干净一张折凳坐上去,翘起二郎腿:“我小时候嘛一直以为不死之身就是怎么折腾都不会死,现在算是入了行才知道,这世上没有真正的不死之身,只是恢复能力比较强而已。而且只要是恢复就得消耗能量,再强的人也会因为恢复过量而变得虚弱,而且看他这样也不像能自主吸收天地灵气的人。”

思远说完之后主动问陈明要了一根烟,陈明给了之后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两个人似是都累了,在抽烟的过程中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这十个平方紧凑小屋里的气氛显得非常压抑和沉闷,再加上时不时地铁从外头飞驰而过所带来的巨大风声,让思远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另外一个世界。

两个人静静的待了大概半个小时,思远的电话铃声突然响彻在屋里,他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喂,吴大师。”

“思远啊,你现在在哪?没事吧?”

“我没事,我晚些时候会去找你。我现在正在办事,你沾上大麻烦了。”

“大麻烦?怎么了?”吴大师的声音有些焦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回去再说,现在没时间跟你说。”

思远在打电话的时候,陈明一直在向他竖大拇指,等他一放下电话,他就迫不及待的说道:“行,这态度妥妥的,在你回去之前,他估计能被吓出尿。”

“昨天晚上那个人是用得炼魂术,今天这个家伙还不清楚,不过现在能看出来他肯定也不正常。”

“炼魂?谁他妈脑残玩那个啊,就是去少林寺学铁布衫都比那玩意有用吧。”陈明也显得很不屑:“肯定是业余爱好者。”

“不一定哦。”

思远指着地上的绷带人:“如果这个是炼骨呢?”

他的话让陈明浑身一颤:“炼魂、炼骨、炼皮……等等,左明轩!”

这三个炼系列的术法。看上去都没有什么特别,左小青是炼皮,也叫画皮。以思远现在的能力来看,当初的左小青根本不上档次,跟现在这个家伙差不多,还略有些不如。但左小青显然是被特殊照顾的,她在修习画皮之术之外还有身外化身这种高级招数,这必然是左明轩夹带私货免费赠送的。

而且可以肯定左明轩手底下绝对不只有一个左小青这样的人,昨天的炼魂、今天的炼骨,如果单独出现并不算什么。可同时出现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他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求财。”

门吱嘎一声被缓缓推了开来,外头一个穿着斗篷的人慢慢走进了房间,他手上抱着一个已经熟睡的孩子。虽然整个人的声音很陌生、长相也很陌生,但手上抱着一个小宝宝的特征。绝对是让思远刻骨铭心的。

“左明轩!”

思远和陈明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当即就切换成了战斗姿态。两个同样对他恨之入骨的人。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把左明轩的脑袋按在铁轨上让地铁压爆他的狗头。

“好久不见。”左明轩低头宠溺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孩,轻声说:“小青,来看看你的恩人。”

没想到这几个月大的孩子居然真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思远。看到他之后立刻把粉嫩嫩的小手伸向思远要抱抱,笑得极开心。

“抱抱她吧。”左明轩笑了笑,把他视若珍宝的妹妹递向思远:“她很喜欢你。”

思远想伸手去抱,但陈明却一把拉住了他:“小心有诈。”

“哈哈,我要杀你们还需要用我妹妹来当诱饵?”左明轩大笑着摇头:“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抱抱她吧。你是她的创造者,让你看看你的作品多么完美。”

思远拦下陈明的手,笑着走上前接过那个粉雕玉彻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抱在手上。这个小丫头看到思远抱了自己,笑得更加开心,两只小手不停的挥舞,可爱至极。而且她身上那圣洁的气息让思远真的是太喜欢了,忍不住在她头上亲了一下。

可当他亲下之后,小姑娘突然不动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思远,这下可把思远吓坏了,连忙抬起头看着左明轩。

不过左明轩只是抱着手:“不碍事。”

思远再次低头看那个宝贝,发现她的双眸之中不停有画面闪现,层层叠叠的进进出出,大多数东西是思远都没见过的。

大概过了五分钟,小丫头再一次恢复了旺盛的精力,居然开始咿咿呀呀的和思远说起话来,一只手还紧紧攥着思远的手不放开,看上去非常不舍。

“我知道你们很想抓我,但是你们现在有这个能力吗?”左明轩笑道:“猛虎不会因为一只蚂蚁而咆哮。所以我根本没有在意过你们,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做,不希望你们三番五次来打扰我,所以不如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一次么就当我把到手的钱送给你们了,再见。”

思远紧紧抱着左小青:“如果我不给……”

他话还没说完,他的胸口突然像被大锤用力捶了一下一样,连带着椅子都崩塌了下去,他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口鼻中就渗出了丝丝鲜血。

“妈的!吃老子一枪!”

陈明抬起手枪就准备射左明轩,可左明轩只是眼睛一瞪,呵斥一声:“滚!”,陈明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当场昏厥了过去。

等思远清醒过来,手里的孩子已经回到了左明轩手中,而那个恶魔却满脸笑容的说道:“你能操控轮回,我不能,所以第一次我让你赢。你以为你真的能赢我?多练几年好吗?至少让我看到一个差不多的对手,没有能力就肆无忌惮的嚣张是会惹祸上身的。”

说完,他带着不屑的笑容转身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扭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已经恢复完毕的人。轻轻一笑:“这个废物送给你们当礼物了。你自由了。”

地上那人闻言,浑身一颤,但仍然没有动作只是一股黑气从五官中渗出,消散在空气中,直到左明轩彻底消失,他身上的黑气才算是消散完毕。

思远坐在地上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双手撑着膝盖,刚才左明轩甚至没有出手,仅仅有了一招就把自己给弄得四肢瘫软,换个角度来说的话。这个家伙的能力应该不次于狐狸!甚至在攻击性方面还略强于狐狸。这让刚刚有一些因为特殊能力而变得飘飘然的思远显得十分落寞。

“我日……那是个什么怪物啊。”

陈明也幽幽的醒来,他慢慢的爬到思远的身边,一屁股坐下哆哆嗦嗦的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疼死我了……”

“真的是怪物……”

没错。左明轩真的是怪物。更关键的是他居然无孔不入。也许是因为巧合还是什么,反正思远总觉得左明轩的阴霾一直在自己头顶飘荡,没想到今天终于是出现了。这第二次交锋。本以为进步神速的自己就算打不赢也不会差多少,可照面就被秒杀……

“为什么你们不去抓他?”

思远愣愣的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言语中带着丧气和不安。

“别闹了,哥。能抓早抓了,他是a级的通缉犯,但是谁找得着他啊,他没有实体!”陈明揉着胸口:“算了,别招惹他就是了。咱们老老实实的赚钱就行了。”

除了这个,还能有办法么?思远又不傻,他当然知道现在去找左明轩就是自寻死路,别说调查他了,这茫茫人海的……只要他这段时间忙他自己的事,别来招惹思远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而且看得出来他也挺烦跟思远打交道的,不然也不会放掉到手的小钱钱……

当然,至少思远认为左明轩烦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那个影影绰绰、脾气怪怪的大家伙,虽然左明轩攻击能力了得,但作为四个王者之一的狐狸,这个差距估计也小不到哪去,所以么……

“但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也咽不下,那你就帮帮忙快点抓紧时间修炼。我跟你说,按你的进步速度,大概只要半年就能跟他差不多了,到时候咱们去把他屎都打出来。”

“希望如此……”

说完,思远扭头看向那个正在地上趴着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的绷带人,虽然只能看到个后背,但从这身材比例、这皮肤质感来看……

“你说……这会不会是个妞?”陈明坐上去在那家伙的屁股上戳了两下:“弹性不错……”

思远看了他一眼,走上去扶住他的肩膀转了过来,然后赫然发现这家伙不是个妞,但是也不是男的,下面光秃秃的根本没有任何东西,看上去就像是商店里的模特似的。

“这是个啥?”陈明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这玩意……它怎么尿尿?”

“不知道。”思远摇摇头,然后突然想到:“还是等它完全恢复吧,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个女的,你还有隐身符么?”

“够维持一个钟头么?”

“够吧,怎么了?”

“先把这玩意运到宾馆去,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它身上找到左明轩的线索。”

“对啊!这倒是个好办法,走着,咱们去看看。等晚上再去找那帮土豪要钱。”

在回去的路上,思远可算是悲情了,这个家伙的体重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水准,虽然它很瘦小,但至少也有八十斤。加上思远本身就被左明轩给来了那么一下子,胸口疼得不得了,这一路上扛着这么个隐形的家伙还得小心不被发现所以必须摆出一副自然的走路姿势,让思远简直痛不欲生。

好不容易回到吴大师给定好的宾馆,思远把那东西往床上一扔,整个人就虚脱似的躺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倒是轻松。”

陈明正在从冰箱里掏东西吃,听到思远的话之后,叹了口气:“你看,我是个重伤员哎,你忍心啊?”

思远呸了一声,坐起身刚要说话时候却发现旁边的那个家伙已经可以看见了,而这一次它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齐腰……还有平躺时已经能看到胸了,下面也不再是光溜溜了,出现了一些该有的特征。

“哎哟喂,来看来看,是个大妹子儿!”

“喂,你不要那么猥琐!”

思远哭笑不得的看着陈明摆开人家的两条腿检查着,特别是他那猥琐的表情真的想让思远去暴打他一顿。

“妈的,不如咱把她办了吧,出一口恶气,好歹她也是左明轩的人!”

“要办你办,我去看看医生,胸口疼的厉害……”

“那行,你去看医生吧,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点吃的。”

说着,陈明就已经准备提枪上马了,可就在这时,门把突然一拧,大门吱嘎一声就打开了。门外站着拿着房卡的千若、孙林林和两个可爱的小伙伴,她们手上大包小包的,脸上的笑容定格在那。

“**……”思远一拍脸:“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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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嚯!领导啊!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

“那你不听我解释,我这就走了。”

“你给我回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

千若指着电视上的片子:“我都不用看片名儿就知道这特么是琼阿姨写的。我他妈要是那个男的,不大嘴巴子扇上去那都对不起我这爆脾气。”

思远靠在一边:“你进来之后那样不比这女的好多少好吗,就差没举刀砍人了。”

“你换个角度想想,刚才那样……”千若回头瞪了陈明一眼:“怎么就能这么恶心。”

“恶心啥啊。”陈明撇撇嘴:“好事都让你给搅黄了。”

千若冷哼一声,指着正躺在另外一张床上的差点被陈明上了的人说:“你口味就这么重?你口味重也别污染我家思远啊,你特么属黄鳝的是吧?”

“什么意思?”陈明一愣:“我属狗。”

“她说你见洞就钻。”思远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补枪:“千若,我阻止过他了,没用。”

“妈的……怎么就碰到你这么个不仗义的人呢。我不就想上个妞么,我一老爷们上个姑娘既合情理又合逻辑,怎么到你那我就十恶不赦了呢。”

千若没有再搭理陈明,不过倒是翻过身子检查起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检查到一半之后。她扭头看了看思远:“死了。”

“死了!?”思远当时就一愣:“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就死了?”

陈明一听也急了,他连忙凑上前仔细给那个女孩检查起来。虽然这个女的陈明并没有上到,但好歹还是重要的证据,而且既是人证又是物证,这要是死了,寻找左明轩的线索可就全断了个干净,而且还得想办法处理尸体,虽然陈明的身份特殊,可在香港他多少还是有些束手束脚的,根本没有像在国内那么嚣张。毕竟要是屁股擦得不够干净。被别有用心的人一炒作,别说自己了,恐怕整个特案组都要背上草菅人命的名头,恐怕还会在香港引起大范围搔动。而陈明本人也一定会被逮起来关禁闭甚至是更严厉的处罚。这买卖怎么看都不划算啊。

检查了一圈。陈明果然发现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气息,浑身上下透着冰冷,嘴唇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惨白。没有了一丝血色和生气,看起来是死得透透的了。

“左明轩这王八蛋……”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喊着警察临检、立刻开门。思远和陈明颓然的坐了下来,两人对视的眼睛里透着无奈和被耍之后的忧伤。

这明显是左明轩给下的套嘛,还真没想到这家伙是黑白两道、凡间尘世无所不用其极,卑鄙无耻下流到这种程度也真是给他跪了。

可都到这一步了怎么办呢,只能默默的去开门,然后眼睁睁看着外头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先高喊着让思远、陈明双手抱头蹲在墙角,接着直奔向床上的那具女尸。

香港警察的效率还算是挺高,在看清楚女尸已经死透了之后,问也没问就把屋子里的人全部带了回去。

在被押送去警局的路上,因为担心串供,所以思远他们三人被分别装车,每个人身边都有三个警员押送,而押送他们的车队看上去甚是浩大,四辆囚车不说,前后还有摩托车开道、越野车护航,俨然是把他们当极度重犯来对待。

“我现在想杀人。”

坐在囚车上的思远耳边突然听到了陈明来了这么一句,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悄悄跟陈明的千里传音接驳上:“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公然抗法啊?先回去呗,搬救兵。”

“等你好消息。”

“不等我好消息还能怎么办啊?”

说完这句话,陈明的声音曳然而止,思远也只得长长的叹了口气,坐在那哭笑不得的摇头,心说:老王八羔子到底是个人精啊……哎,跟他比起来,我真是纯洁得身上都长白毛了。

“哎,警察同志,能让我打个电话吗?”

“不许说话!”

押送他的警察狠狠瞪了一眼思远,表情凶恶,俨然是不会同意他打电话这个请求的,思远无奈且还不能硬来,所以只能耷眉顺目的垂下头,玩着手铐等待进入警察局。

“警察同志,你们的手铐质量不好……”

玩着玩着,思远突然把手铐从手上给弄下来了,他拎着手铐在手上晃了晃:“你们看嘛。”

那几个警察二话没说,直接拔枪指向思远,嘴里喊着不许动等等毫无意义的话。不过看他们的眼神,思远倒是觉得如果自己不按照他们的话去做,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一定是会朝自己开枪的。

“等等等等,我不逃跑。”思远摊开手甩着手铐子:“别冲动别冲动嘛。”

那几个警察浑然不顾思远的话,凑上来就准备按住他的脑袋,但却被思远敏捷的躲了开来,不过躲完之后的下一秒就是一把手枪顶住了他的额头。

“你们还真是没有人情味。”

思远把手铐握在手中用力一捏,不锈钢的铐子顿时被捏成了一团铁块,接着他的双手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上下翻飞起来,等那些警察反应过来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手枪都已经被拆成了零件,散落一地。

“我不喜欢被人用枪指着,我爷爷告诉我,如果被人用枪指着的时候,不管对面的人是好是坏。都要制服他们,不然自己的小命掌握在别人手里可不是好玩的事。”思远撇撇嘴:“我说了不逃跑,如果你们再过分一点的话,我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他说话的时候态度很诚恳也很和蔼,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特别是当他的眼神扫过在座的几个警察时里头透出来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杀气,这种不是刻意带出来的东西,往往比故意为之的事情更有震撼力。

这一下,车里的警察全都老实了,他们可不想对付一个一只手就手铐给捏成铁球的变态。难怪上头会划精英过来抓捕这三个人。现在看起来恐怕飞虎队来了也够呛。

“我能打个电话么?”

思远再次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这一次却没有人再出来刁难思远,他道了声谢之后拿出手机拨向了吴大师……

“对不起,您的电话已停机……”

“我日了……”思远一拍脑袋:“港澳台长途……”

他叹了口气放下手机。对着那三个噤若寒蝉的警察摊开手:“手机停机了。你们谁借我用用。”

警察叔叔们来回对视了几眼。纷纷摇头:“出勤的时候不能带……”

“你们的普通话要多练练了,我们那边的警察都是一口溜溜的普通话,香港以后还是得靠大陆啊。你们这样不行。”思远闲来无事,一副老气横秋指点江山的样子,弄得自己还真跟高人一样:“还有,你们知道今天那具尸体是什么情况吗?那是一具僵尸,你们肯定看过九叔的电影,僵尸先生、驱魔道长之类的。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体已经灰白色了,血早就流空了,可是你们看到她身上有能让她流干血的伤痕么?所以啦,你们就不要难为我了,我是个好人,抓鬼的。”

思远尽情的胡编乱造,等到下车的时候,三个警察里的两个已经开始大师大师的叫了,甚至一路上都围在思远身边,生怕刚才那具僵尸突然窜出来咬人吸血。

等思远进入警察局之后,他并没有看到陈明和千若,估计是分批入场,不过当他被代入审讯室之后,那三个负责控制他的警察别提多热情了,端茶的、问他要不要外卖的、问他需要不需要果汁的,总而言之是毕恭毕敬。

在思远还没享受多久的时候,外头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响起,接着一个穿着套裙的女子走了进来,他上下打量了思远一眼:“我是中国香港特别事件调查科科员,你叫我杨蕊。我希望能和你谈谈。”

思远一听这倍儿顺溜的北平话就顿感亲切,他嘿嘿一笑:“北平人?”

“河北。”杨蕊冷艳端庄的坐在思远对面,翻开笔录本:“在你房间的尸体,经过现场尸检,我们发现她已经死亡长达六个月之久,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调查,否则我们将把你交往中国国家特别案件调查处处理。我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等等,你是说特案组么?”

“你知道就好。”

“你的直属负责人是谁?”

杨蕊一愣:“保密。”

“陈明?”

“不是,他是华东组的负责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华南组的是涂飞组长。”

“你有陈明电话么?打个给他。”

思远强忍着笑意,他想象着陈副处长接到电话时那吃了屎的表情,真的是太精彩了……不过没想到陈明说的倒是真话,但凡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事,还真的都是特案组负责。不过么,今天这大水冲龙王庙的事,着实精彩的很。估计左明轩万万没想到,思远其实老早就跟特案组混在了一起,他估计认为以狐狸那种性格肯定不会让门下的思远跟这帮杂牌军玩到一起,不过么……狐狸岂是凡人能猜测的?如果左明轩能猜出狐狸爱吃烤玉米的话,思远当场吃鼠标自杀。

就在杨蕊半信半疑掏出电话要拨给陈明的时候,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的名字赫然就是陈明。

“陈处长。”杨蕊突然站起身,盯着思远说道:“是,是我。有事吗?”

陈明在电话里长叹了一口气:“兔子这边是不是招新人了?”

“是的,招了几个。怎么了?”

“这几个家伙全给开掉。”陈明怒气磅礴:“什么东西一个个的。本事没本事,口气大的很。”

“怎么了?陈处。”

“你现在在哪?立刻马上给我赶到……等等,这是什么地方?”陈明显然是在问旁边的人:“妈的,普通话都说不标准,进你妈比的特案组啊。他说的我听不懂,你就记着一个地方,门口有两个麒麟雕塑,三米多高的那种。警察局门口有这个的应该不多。”

“香港九龙重案二组的基地吗?”杨蕊的脸色唰得一声就变了:“我……马上到。”

杨蕊回头看了思远一眼,然后匆匆的拉开门走了出去,她电话里的东西被思远听得一清二楚。这敢情陈明的官儿看上去还不小呢。这杨蕊的警衔怎么也是督查了,可接个陈明的电话都得站起来接,没想到那猥琐胚子居然官儿这么大。

没多一会儿,大门被再次打开。陈明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后头跟着千若、杨蕊和几个灰头土脸的小伙子。他一走进来表情立刻就拧巴起来了,指着杨蕊身后的小伙子骂道:“这帮废物,要来干什么?你!出来!”

一个看上去挺像混混的年轻男子低着头走了出来。陈明张口就骂:“妈了个巴子,刚才你说什么来着?给老子重复一遍!”

杨蕊在一旁直劝:“陈处,算了……他们没经验。”

“没经验?没经验不知道谦虚啊?我们这部门多危险你们都知道不知道?你们胆子还真够大的。”

他说着,指着思远身边的几个警员:“你们几个,出去!”

杨蕊连忙给他们使眼色,这几个家伙也是灵活,二话不说就夺门而出。接着陈明指着思远说:“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们,他是总部的特约顾问,后勤组的boss你们知道不?”

“你是说于处长?”

“还有谁,小龙女跟他交手五五开,如果他是坏人,你们贸然把他抓来,你们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杨蕊一听,当时就愣了,在陈明和思远的脸上来回扫视着,然后低下头低声说:“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你知道错了!!我看你们是不知道自己吃几碗饭!我告诉你,这个坐在这里蔫搭搭的家伙,捏死你就跟玩一样!”

思远想笑,但是领导训斥下属的时候那肯定不能给人家拆台,他十分配合的捏住手边的玻璃杯,不动声色的用自己的气血引导杯子里的水,并让那些水飞上半空凝结成尖锐的冰锥子然后悄无声息的穿透了一面墙。

思远干完这一切,在一屋子惊叹的目光中耸肩一笑,然后打了个响指,杯子里的水再次丰盈了起来,墙上的洞也消失无踪。

陈明也愣了,他完全不知道思远这么厉害,不过为了保障自己的面子,他还是气势汹汹的说道:“滚滚滚,都滚出去!每个人写三千字检讨,明天交给兔子!再有下次,都别干了,老老实实当你们的小警察去!这件事你们别管了,我亲自处理,你们赶紧消失!”

屋子里的人被这一通骂,骂得都悄然无声,慢慢的走出了房间,滚回去写检讨去了。虽说陈明不是他们的直属领导,可要是直属领导在这,恐怕骂得比陈明还凶,这次把思远捉回来真的是杨蕊临时起意,因为现场尸检就出了死亡六个月的接过,所以她顺势就接手了这个案子。

可没想到她这次算是给自己下了个绊子,真是叫摸鱼摸到大白鲨、挖坑挖出了土地雷,好死不死碰到了华东组的负责人和所谓的特别顾问,如果陈明上报的话……估计全体禁闭的干活。

不过也确实,他们真的是违规了,因为在没有调查清楚对方能力之前,特案组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因为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时就出击,很可能全军覆没,这是一番队总队长下的命令。

“哈哈哈,少年你他妈装逼真够厉害的啊。”陈明拍着思远的肩膀:“刚才那一手怎么做到的?”

“蜃尘啊,镜花水月嘛。”思远抿抿嘴:“我给你弄个原子弹爆炸看看?”

“不错,幻术之王就是牛逼。”陈明拍拍手:“好了,我去让他们给咱安排饭,你跟你的小千若在这等我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外头的天空突然灰暗了下来,思远第一时间就扭过了头看着窗外,空气中激荡着一股浓烈的土腥味,让人感觉非常不安。

“外头怎么了?”陈明走到窗口看着突然黑下来的天空:“还有这股味儿……估计……”

“我操了!”思远豁然站起身,大喊一声:“梦鳞!”

“梦鳞到!”

思远二话不说,指着外头:“停下!让她停下!快!”

梦鳞摇头:“啊,我们刚准备劫法场呢……”

“别闹了,快停下!”

当思远转头过去的时候,就见天地间一片昏黄,天色更加黯淡,天地间就好像被一阵土黄色的细砂笼罩住了一样,凄厉的风呼啸穿过,风沙扬起的砂砾遮蔽了太阳的光芒,打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怎么停下来?”

“不知道啊……我去问问四脚蛇。”

陈明盯着思远,表情变了好几变,然后顿时哭丧着脸:“大哥……你还藏了多少秘密,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啊!”(未完待续。。)

115、飞沙扬尘

天气越来越糟糕,明明最应该阳光灿烂的时间段却不得不打开电灯才能看得清楚报纸上的字迹,许多市民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黄色的沙尘暴,他们甚至充满好奇走上天台用自己手中的相机或者摄像机来记录这正在发生的一切。

那些高层的楼房已经被风吹得有轻微的晃动,而且风里的砂砾击打在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响声,打出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小点子,原本干净的街道也在一瞬间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沙土。让人感觉恍然间深处大漠。

思远知道这一定是小山神和梦鳞联手干出来的事,他低头看着自己身边笑呵呵满脸天真的梦鳞,厉声说道:“梦鳞,如果你下次再自作主张,你就回狐狸那去。”

梦鳞一愣,身体猛得一震,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思远,恢复了初次见面时的那种懵懂:“主……主上……你……你不要梦鳞了吗?”

思远最吃不消这种表情,叹了口气之后蹲下身子双手捧着梦鳞的脸蛋,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你答应我下次不再自作主张,不要去干这些恐怖的事情。”

“可是……可是……可是这不是我干的呀……”梦鳞的泪花子都泛出来了,那样子要多可怜就多可怜:“是四脚蛇干的……”

“带我去找她好不好?梦鳞不哭,我不骂你了。”思远用大拇指把梦鳞的眼泪抹掉:“趁现在还没完全发动,不然就来不及了!”

梦鳞抽着鼻子用力点头:“嗯!我带主上去吧。好不好?”

“你带我去?”

话音未落,梦鳞突然拽着思远直直冲向窗台,然后俩人就跟跳楼殉情一样冲出了窗口,思远还没反应过来,就只感觉自己在急速下坠。可就在这时,他身边的梦鳞突然伸出小嘴一口咬在了思远的脖子上。

思远被咬得一激灵,接着就见身上覆盖上了乌黑的铠甲,梦鳞也化作了一条近百米的黑龙,面相凶恶、龙鳞上闪烁着黝黑的金属光泽,正驮着思远在云中穿梭起来。

霎时间。整个九龙塘都响彻起震慑天地的龙吟。许许多多的人都看到了漫天黄沙之间一条龙巨龙腾空而起在云端时隐时现穿梭游走。

“龙!”

陈明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瞪着眼睛看着思远坐在龙身之上飞腾而去。更别提此刻在其他房间的杨蕊之流,她们的尿都差点吓出来,刚才巨龙从他们窗口下划过的时候。他们清楚的看到了龙身上坐着的思远。

当然。这里头最兴奋的要属押送思远过来的那三个警员。他们满脸兴奋的手舞足蹈,就差没跪下磕头了。

至于其他的普通市民,他们也许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世界末日般的场景加上一条腾空而起的龙,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终于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他们不少人把这一幕都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在全世界范围之内就有将近三十万的点击,从纽约时报到bbc都在同一时间更新了黑龙穿云的神奇照片,只是几分钟就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惊涛骇浪。几乎所有的新闻网站都对这个神奇的事件发布了相关评论,除了所有的隶属大陆的网站,他们的头版头条基本都是没有换过的首都将举行2008奥运会……

就在思远腾空而去的十五分钟之后,他刚才所在的警局就被一大票兵哥哥给围了起来,任何人不许出入,包括陈明。

一个带着一大队宪兵的男人面色严肃的走进这间大楼,进入之后不断的打手势:“封锁现场,引发骚乱者格杀勿论!把所以人带到大厅集合,命令在香港的所有成员最快速度归队。”

他身穿一身黑色的紧身t恤,眼神里的杀气肉眼可见,看这栋楼的所有人都像看尸体似的不带一丁点感情,知道陈明的突然出现。

“妈的,明儿?”

“唉,是我。”陈明扶着楼梯走下来:“兔子我跟你说,这事闹大了。快点去找帮手,就你们这几个三脚猫不够看。”

“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儿?二爷亲自给老子打电话,说支援马上就到,你怎么在这?”

“别提了。”陈明点上一根烟:“老规矩,你清人,我封口。废话少说。对了,支援是谁?”

“还能有谁。”

陈明一愣:“别把小龙女给召来。”

“还有老大。”

“让他们甭来了,这是熟人。哎……到时候再解释了,把活干了先。就指望千万别有什么民间高人蹦出来就好,不然麻烦大了。”

就在这里陷入一片恐慌的时候,在香港地标建筑顶上却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他目光炯炯的看着远方,虽身上穿着一套时尚的牛仔服,但身后背着一把荧光闪闪的粉红色长剑却让他看上去分外与众不同。

“世间到底涤荡不清啊。”少年伸手一指,口念剑诀:“望舒羲和锁天星,剑下戮妖岂容情!”

“锃……”一阵轻颤之后,他身后那把长剑像有灵性似的弹到他的面前,然后他一脚踏在上头,用刚刚变音的公鸭嗓子喊道:“昆仑众!出击!”

霎时间,天空上似有数十颗流星划过,速度极快,从南到北不消片刻。

这时,正在窗台上抽烟的陈明刚好看到这在昏暗天空中的点点流星,他的心突然一缩,大喊道:“兔子!快叫支援!昆仑剑阵!!!”

而此刻的思远已经来到大屿山的地头,这里俨然就是风暴的中心,天雷滚滚山石滚动,山顶有一道土黄色的龙卷风正在肆虐呼啸。龙卷风的正中间隐约能看到一个瘦弱的人影悬浮在千米高空。

“梦鳞,冲过去!”

梦鳞得令,摇头晃脑的开始冲刺,并径直冲向了风暴中心,可就在她即将抵达的时候,突然一阵强烈的阻力就像一堵墙似的把她弹到了一边,饶是强悍如梦鳞都被甩得在天空中翻滚数十圈才堪堪稳住身形。

思远就更不用说了,他被弹得七荤八素,要不是身上的盔甲和梦鳞本是一体,恐怕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个山洼里粉身碎骨去了。

“梦鳞。你没事吧?”

黑龙摇摇头。重新振作起精神准备第二次冲击,但就在这时,数十道闪烁着寒光的光点风驰电掣的从他身后超车而去。

等思远看清楚时才发现这些光点居然都是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它们二话不说就冲向了风暴的中间。虽然每次都会被弹回来。但是这些剑却好像有生命似的一次一次的冲击着。而且每次都是冲击一个点,强大的惯性和宝剑的锋利让那个无形的土墙也似是要支撑不住了。

“这是什么玩意……”

思远怒斥一声,招呼着梦鳞:“冲过去。拦住他们!我去救小妖。”

黑龙昂起头高亢吟叫一声,猛地一甩身子便把思远甩了下去,接着她转身直奔向那些宝剑的方向。

千多米高的距离,思远虽然穿着盔甲却也不敢贸然硬抗,可他连续召唤了几个妖怪发现自己什么都召唤不出来,又用了用术法……也是狗屁都没有。

“日了……要死这了!”

正在思远闭目等死的时候,突然一道银色的闪电从天际划过,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落到了一个软绵绵的垫子上。

“耶?”

他带着疑惑的扭头一看,发现赫然是一只银白色的巨大的狗……啊,不!是狐狸!

狐狸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居然赶到了,他变成了原形,驮着思远直奔向风暴的中心,那面土墙在它的面前就像一张废纸,连力气都没用就直接穿透而过,带着思远直直的冲了进去。

进入风暴中心,思远顿时感觉自己的压力顿时增大,这里头的空气稀薄到让人发指,更关键的风里的石头虽然伤不到思远,但每次重击都会让他身体一麻,加上又没有术法护体,没多一会儿他就感觉头晕脑胀,胃里一阵翻涌,眼看是脑震荡了。

不过此刻他离开小妖也越来越近,虽然伸出手很困难,但他仍然在找机会进入小山神的核心圈子。

“狐狸把我弹进去,你在下头接住我!”

“你会死。”

狐狸冷冰冰的声音在他的脑中响起:“我来。”

“你不行,小妖会伤到你的!”思远大声喊道:“她不会伤我!”

“小看……”

话还没说完,一颗比狐狸还大的石头以近乎音速的速度直直砸中了狐狸的脑袋,当场爆裂。弄得狐狸漂亮的皮毛上一层黑漆漆的灰尘。

“我说了……没必要,甩我进去。”

虽然这个阵仗伤不了狐狸,但思远刚才就发现了,小山神虽然此刻已经无意识了,但似乎她只是把意识融合进了这山川地脉,所以虽然漫天都漂浮着那些尖锐的巨大的石块,可撞在思远身上的只有那些不到拳头大小的漏网之鱼。

“我数到三,你就弹我进去!”

思远不再废话,瞄准目标之后大喊一声:“三!”

“一二呢?”狐狸扭头问道。

“开个玩笑……”思远呵呵一乐:“一……”

他的二还没数出来,狐狸突然往上一窜,接着用他的尾巴狠狠一扫就把思远给甩进了风暴圈的核心。

“我也开个玩笑。”狐狸冷冷一笑,尾巴一甩就窜到了下头,等待着思远掉落下来。

狐狸这个玩笑可把思远吓坏了,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冷不丁的窜了进来,身上的盔甲被石块打得都冒火花了,不过倒是一把抱住了小山神。

他深呼吸一口,干出了一件很疯狂的事情,他居然把手上的盔甲给撤掉了,就在撤掉的一瞬间,风中大大小小的碎石就把他的手割得血肉模糊。

思远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疼痛抱着小山神,用手上的鲜血在她的额头上画了四个奇怪的符号,然后用手掌啪的一声拍在了小山神的脑门上。

几乎是瞬间,小山神就已经幽幽转醒。不过她醒来也代表着风暴的停止,思远和小山神径直就掉了下去。

不过幸好,狐狸早有准备,身形一晃就稳稳接住了他俩,然后降落到了地面,把背后的两个人甩下去之后慢慢变成了人形并打了个呼哨。

“梦鳞到!”

梦鳞脏兮兮的从天而降,身后跟着几十把造型帅气的飞剑……

当她转身的时候。飞剑已经近在咫尺。思远当时就是一惊,飞扑过去想要帮梦鳞挡刀,但是他刚扑到一半却被大狐狸一个肘击给打了回去……

接着就见那些飞剑叮叮当当的打在梦鳞的身上,连衣服都不带破的。甚至都没让梦鳞感觉到疼痛。

等这阵子飞剑散去。天空落下了几十个十二三岁最大十五六岁的正太萝莉。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副正气凛然,看着思远一众眼里全是愤恨。

“妖孽,束手就擒!”

为首一个身着牛仔服的少年剑指一伸大声斥责。而他身后的那帮娃娃也都是这样的表情。

思远往前走了一步才发现这帮孩子除了为首的一个穿的是牛仔服之外,其他人都穿着统一的制服,制服上写着“下关第二中心中学学术交流大赛”,不过这帮娃娃的身后倒是都悬着一柄剑,看上去声势挺足。

“再不伏法,别怪我使出昆仑剑阵!羲和!”

那把粉红色长剑嗖的一声来到了他的面前,作势欲发。

“昆仑剑阵?”狐狸啪得一声打开扇子笑道:“小小年纪也懂昆仑剑阵?”

“起阵!”

几十把飞剑突然高飞而起,按照某种排列组合了起来,并在下一秒开始进行猛烈的攻击。

可就当这些剑接近狐狸面前的时候,就见狐狸把扇子往前一扇,那些剑就像是中了魔咒似的歪歪斜斜的倒向一边。

“羲和,过来。”狐狸微微笑道:“见到我还敢攻击?”

那把粉红色小剑战战兢兢的飞到狐狸的身边,就像犯错的小朋友似的一动不敢动,而接着狐狸干出了让人无法理解的事,他在那群小孩惊悚的目光下伸手握住了羲和,反手一指:“让你们见见什么是真正的昆仑剑阵!”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剑一分二、二分四……一直到周围密密麻麻的布满剑影,接着这些剑影居然在他身边摆出了漫天星斗的样子。

“去吧。”

狐狸手一挥,万千长剑如雨一般的冲向那帮孩子。思远一见,情急之下居然用肩膀猛撞向狐狸:“不要!”

狐狸被他撞了个踉跄,但是那些剑却没有停下,直直奔向了那些娃娃兵,不过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些锋利的剑却全部停了下来并渐渐收拢。

“你……你是谁……你为什么会使昆仑剑阵……”

“天下三宗,哪有我不会使的招。”狐狸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小毛孩子就不要折腾了。”

他话还没说话,大地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隆隆的咆哮,狐狸的表情一变蹲下身子一只手按在地上:“你们快走!快走!!!”

“什么情况?”思远走到思远面前:“怎么了?”

“你们把蓬莱仙岛触动了!!!”狐狸怒视思远:“我要引它出来!不然这地方怕是不复存在!”

“蓬……蓬莱?”那个孩子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和昆仑、蜀山齐名的蓬莱?”

狐狸看样子压制的很辛苦,所以并没有答他的话,思远也看出了端倪,连忙收了盔甲抱起小山神带着梦鳞并且还没忘记招呼那一帮夏令营的小朋友……

“走啊!还看个屁!”思远撞了一下牛仔服的小鬼:“他能搞定,别在这添乱。”

在下山的过程中,思远发现无论是术法、巫法还是其他的什么都失灵了,那些孩子也有同样的感觉,特别是为首那个牛逼哄哄的熊孩子,他整个人都陷入极大的混乱和恐慌中,毕竟他现在最厉害的可能就是控制那把飞剑了,现在自己与飞剑的联系断了,他没哭已经代表心智比较成熟了。

“走快点!”思远打心眼里不喜欢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熊孩子,所以语气也有些冲:“你们这帮人来是干什么的?搞笑的吗?”

“我……”那个熊孩子仰起头:“我是昆仑弟子,道号上清!”

“我管你上轻上重的,麻烦你快点!”

在下山的路上,思远刚好碰到了带队上山的陈明和一众熟悉的家伙,其中就有白头发的后勤组**oss。

“别问为什么,快点下山!这里不安全!等会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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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家踊跃的发书评啊……看到了合适的书评我会给予解释的啦。

比如今天的书评里有一位童鞋说梦鳞的性格变化大,其实在人设里她本身就是个超腹黑的姑娘,在陌生人面前激萌无限,但是一旦熟悉之后就会露出本性。她虽然是个小孩性格,但不代表她就是个小孩嘛,一只在世上飘荡了几千年的老妖怪,我怎么也不敢把她设定成白纸一张啊……

所以啦……大家还是要踊跃的发书评嘛。至于女主角的问题,我这本书本来就要相对弱化女主角,不然不就和剑仙大人的弱主角有些雷同了嘛,当然……思远的存在感还是比较强的,至少不再是高级npc了,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116、刀还我!

香港地震了,虽然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影响,但震感十分明显,不过除了地震之外还有让人更加诧异的是以大屿山主峰凤凰山为中心周围方圆十公里全部变成了军事戒严区域,铁丝网拉着、装甲车停着、荷枪实弹的大兵站着,任何接近的人都会被驱逐,甚至于有好事者想偷摸着钻进却无论怎么隐藏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揪出来。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思远扭头来到外围戒严区等待消息的时候,就见那队熊孩子的队长,说自己名叫上清的小屁孩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表情非常委屈,想发脾气却又不敢发出来的样子,看上去特别招人烦。

“刀还我!”

“什么刀?谁拿你刀了!”

“我的羲和……”

“羲和是什么玩意我都不知道,你让我还你刀?你在逗我?”

思远抱着小山神,她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思远显得非常焦躁,再加上同性相斥的原理,这个小屁孩让思远焦躁的情绪愈发明显。

“再不走我揍你啊,没事凑什么热闹!”

“刀还我!”

“谁拿你刀你找谁去!”

思远别过头不搭理他,但是这熊孩子显然不甘心,咬着牙对着思远双手结印:“破道一!惊涛骇……”

话还没说完,梦鳞突然窜到了他的面前,轮圆了胳膊就朝他脸上一巴掌甩了过去,这一巴掌不重。但却实在是伤了这个傲气十足的熊孩子的心,他的招数被打断了不说,还被梦鳞这一巴掌打断了气焰,嘴巴撇了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羲和本就是老主上所铸,你又什么资格哭!还试图伤我主上,信不信我吃了你!”梦鳞皱起眉头,故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她这样子显然没有威慑力,人家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还我刀……呜呜呜……”

“丢死人了。”梦鳞撅起嘴,悻悻的走回到思远身边:”主上。他好讨厌呢。”

思远叹了口气。转过头上下打量着上清:“小孩,别哭了,等他下来就清楚了。我问你几个事。”

上清始终是在哭,而就在这时。天空一道黑色绸缎闪过。然后一个黑袍少女如闪电一般的降临而下。这少女年龄跟梦鳞相仿,但脸上蒙着黑纱,身上也是全黑装束。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头,其余部分都被紧紧包裹在其中。

“哭?废物。”她下来之后,瞄了一眼正在哭鼻子的上清,然后冷冷的对思远说道:“希望先生能归还羲和,否则我昆仑将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思远慢慢转过头,盯着这个女孩的眼睛:“小朋友,你说的话跟你的年纪不搭调,你现在应该跟我说‘大哥哥,你能不能把剑还给我’,至于不死不休,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一群娃娃兵怎么跟我不死不休。”

那女孩也不说话,双手翻飞,径直攻向思远,那角度、那力度、那威势绝对不是她这个年纪所能拥有的,不过思远并没有多么惊慌,他甚至连回头都懒得回头。

果然,当女孩的双掌攻击到思远身边的时候,梦鳞就出现在了攻击的路径上,开碑裂石的一掌直直打在梦鳞的身上,发出了鸣钟般的闷响。

女孩没有防备之下,双手顿时折断下来,整个人倒飞出四五米才停住,梦鳞却毫发无伤、巍然不动。

“师妹!”

上清连哭都忘记了,连滚带爬的窜向那个女孩的身边,刚想扶她却被思远扯着后脖领给拽到了一边。

“乱动什么!没见骨折了吗?”

思远扔开上清之后,凶巴巴的走到那个正挣扎着要爬起来的女孩面前,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按住她的脑门给她重新按了回去。

“走开!”女孩虽然疼的脸色苍白,但嘴还真是硬:“昆仑势要与你……”

“不死不休嘛,没事。”思远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卷肉山的丝线:“你还真是狠啊,是打算一巴掌打死我?”

“主上主上!我们打死她吧!她想杀你呢!”梦鳞在旁边义愤填膺:“她想杀你啊!你还救她!”

思远倒是不以为意,用钥匙串上的折叠剪刀把女孩的袖子全部剪了下来,露出她白嫩嫩的手臂以及小胳膊上怪异的扭曲。

“以后干事呢,三思而行。”

思远捏住她一条胳膊,嘎嘣一声给捏了回去,就听小美女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呼,白眼一翻差点就昏死过去。

“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自己会吃亏的。”

思远笑着把肉山丝缠在她的断骨处,然后拽过旁边上清的手用剪刀戳了一下。

“嗷……疼……”

“是不是男人啊,疼个屁!”思远怒斥一声:“闭嘴,给我站那!”

被思远这么一呵斥,上清顿时老实了,虽是满脸怨气,但却不敢做声,默默的站在旁边像是条被训斥的败犬。

取了上清的血,用这个血引动肉山丝,这带有极高韧性的丝线就这样慢慢渗入到女孩的肌肤里,在这个过程中思远发现这个女孩的体质非常特殊,几乎仅次于被万妖赐福的左小青,但经脉却几乎全部堵塞,好像是被什么故意为之一样。

“算了,我当帮助小朋友了。”

说罢,思远扭头看了一眼梦鳞:“你的四脚蛇醒了没有?”

“她在说梦话呢。”

“没事就好。”

思远说完,分分钟治好了她另外一条胳膊,接着掏出那本所谓的黄帝内经,开始按照上头的方法来用自己的气封锁这个女孩的血脉。

“你……你要对我师妹干什么?”

上清战战兢兢的说道,因为在他的眼里。思远活生生就是个恋童的变态,师妹才十一岁,可是这个变态却不同的在用手摸着师妹的身体……

“闭嘴。”

思远喊完就直接封闭了六识,以天眼来观察这个女孩的经脉走向。其实他也不算是单纯做好事,更多的是一种演习,因为水仙的妹妹小茉莉的情况和这个女孩差不多,但显然小茉莉的情况要复杂许多,而且要为小茉莉引天劫,这里则有天然的天威屏障可以利用,所以危险系数要小很多。而且么思远也是觉得这么好的苗子要是这样下去不到二十岁就因为爆经脉挂掉的话。也是蛮可惜的。

当然,至于她要攻击自己的事么,思远自然是不会让她那么安稳的,等会有的她受的。

虽然人的经脉只有那么几条。但这个女孩身上的阻塞点多达一千一百多个。思远必须要在六十秒内点中她所有的阻塞点好让她身体的灵气尽数释放出来。所以一秒二十下……这着实是个挑战,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封闭六识的原因。

“我开始了,你们退后!”

说完。思远也不管周围的退后不退后,双手化作电风扇,轮番开工,就像苍蝇扑打翅膀一样,都扑出了嗡嗡声。

每当他的手指戳在女孩身上的时候,她都会因为阻塞被戳通而发出一阵阵痛苦的惨叫,叫声凄凉无比,若不是思远听不到的话,他肯定是无法继续下去。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过的话,那永远都就没有办法了,所以思远根本不为所动,他到后头甚至手脚并用,从头顶到脚底密密麻麻的戳了一个遍之后,他拿出身上剩下的所有的肉山丝洒在地上。

这些肉山丝落地便生根,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女孩的身体,另外一端则深深植入地下,以供这个女孩的灵力释放时有发泄的渠道。

干完这一切之后,思远往后退了好几步,像狐狸一样单手撑着地面,用自己的气血引了一丁点的天地之威靠近过来。

就当这天威触及那女孩的一瞬间,她身上的灵气陡然爆发,汹涌如海啸一般的灵气骤然像四周喷射而出,思远猝不及防被气浪掀翻在地,喉头一甜一股**辣的鲜血就喷了出来。

而此刻的肉山丝则根根通红,大量多余的灵气被导入地下,周围的花草树木一瞬间像是被洒了变态催化剂一样开始疯长,本就乌云笼罩的天空更加阴沉。

之后,女孩的身体开始试图挣脱肉山丝,但却一直不能,被那层层叠叠的红色丝线缠得紧紧的她悬浮在半空不住的挣扎和惨叫,那声音听得人从骨子里发寒。

就在上清以为思远要加害自己师妹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云层却突然拉低,就好像在人的头顶触手可及,云层翻涌带来的摩擦声轰隆隆的降临。

思远抬起头看着天:“书上记载的没这么夸……”

“啪”的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直直奔向了思远所在的方向,好在梦鳞就在身边,她窜到思远身前单手接住这道狂雷。

“主上,天劫哦,你怕不怕?”

“不是有你呢嘛,我怕啥。”思远拍了拍梦鳞的脑袋:“顺便保护一下那姑娘,我要看看引天劫到底能不能成功。”

话音刚落,数十道奔雷从四方袭来,在那女孩的正上方汇聚成一个点,蓄势待发。

“师妹……”

上清情急之下准备扑上去保护师妹,但却被思远拽着衣服领子拉到了一边,这人刚过来就见那道蓄势已久的奔雷滚滚而下,周围的空气带着浓浓的臭鸡蛋味,方圆几十公里内所有人的头发都根根直立,正在山上协助狐狸处理蓬莱仙岛的小龙女根本扛不住这股天威,毫无预兆的昏厥了过去。

倒是狐狸,他一人镇压一岛,本也有些吃力,现在这天威一来,别人都被压得抬不起头,唯独他站起身哈哈大笑:“思远啊思远,你倒是歪打正着,天助我也!天雷,到我这来!!!”

那道本已经快要击中女孩的红色天雷在半道突然转弯朝着狐狸的方向狂奔而去,接着就见山顶一阵豪光大放。四周围一切景色都变成了黑白,明亮的程度甚至比原子弹爆炸时的光芒更加耀眼,哪怕思远隔着好几公里而且还弯弯曲曲隔了好几个树林都能感觉这一阵强光的猛烈。

随着天雷被引走,思远这边的压力顿时减轻,而且女孩身上的灵气似乎也一并被狐狸吸走,她身上覆盖的肉山丝居然化作了一把怪异东西,看似居然像一件兵器。

女孩躺在地上,面纱早已经消失,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她睁大眼睛看着思远。目不转睛。

思远哈哈一笑。朝远处的狐狸所在的位置一拱手:“狐狸谢啦。”

说完他走上到女孩的面前,蹲下身子去探查了一番,居然发现她的经脉基本上全部疏通了,虽然灵气少了大半。但灵气还是能再修炼回来了。现在她至少能承受的住她那极品的资质所带来的灵气了。

“好了。上清。叔叔走了。”

“等等……”那个女孩轻轻坐了起来,虽然她年纪尚幼,但看出来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而且加上她那超乎寻常的成熟感,让人基本上不感觉到她只有十一岁。

“我是昆仑上澝,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思远摸着头,心说万一要寻仇可不得麻烦死啊?所以索性随口说道:“种因得果,我便是果了。”

“只有一个果字吗?”上澝的眼睛里亮闪闪的:“我们还能见面吗?”

思远低声对梦鳞说:“赶紧走……这姑娘早熟!”

梦鳞用力一点头,见思远抱起四脚蛇之后,她果断化作一条黑龙,驮着思远忽忽悠悠的就飞上了天际,消失在云端。

见思远飞走,上澝眼里全是失落,长发垂在地面,表情里是说不出的哀伤。旁边的上清想要扶她却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废物。”

“我怎么就废物了……”

“哼……”

他俩正在斗嘴的时候,一袭白影从天而降,手上拿着那把粉红色的剑:“这便是你的羲和?”

“还我刀!!!”上清当时就激动了:“还我!!”

狐狸上下打量着他和旁边的上澝,轻轻一笑:“不错,都是天生的璧人。女娃娃,你过来。”

因为狐狸身上的天威气息未消,加上他本身就长得吸引姑娘,所以小姑娘没有任何疑心的走到了他面前。

“身为天妒,你本该多灾多难,但天注定你命遇贵人,虽然这贵人有点憨傻。那地上的东西你拿回去与诛仙残剑混铸则不亚于任何一把神兵利器且与你心意相通好生使用。”

女孩低头看着地上奇形怪状的铁疙瘩,走上前捡了起来,然后好奇的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师门里没听说过你们?”

“哈哈哈,那些徒子徒孙,不知道也罢了。你去吧,好生照顾昆仑。”

“还……还我刀……”

旁边的上清还一直在纠结着他的刀,毕竟人在剑在、剑无人亡可是昆仑祖训,这要是被人夺了剑,他以后还怎么在昆仑混?

“羲和杀伐气太重,不适合你。”狐狸拿着羲和看了看,摇头叹息:“羲和,去找你本来的主人吧。”

说完,羲和顿时嗡嗡作响起来,接着在狐狸和上清的身侧绕了几圈,嗖的一声向东方飞去,瞬息间就不见了踪影。

这一下上清可傻了,自己的剑飞了,这让他怎么跟师父交代?会被赶出师门的好吗……

看着上清就要哭出来了,狐狸摇头并和蔼的拍了拍他的头:“后生,男子可怒不可泣,孤念在你我有一脉之缘,我便送你一把吧。”

说罢,狐狸帅气的打了个响指,地面上升起一个剑匣,他屈指一弹:“赤星贯月,出来!”

一把同样粉红色的剑出现在上清的面前,造型和羲和很像,但比之羲和更婉约更内敛,而且处处透着一股小家碧玉的清新。

“赤星,你的主人就在面前。以后你便是他的佩剑了。”

赤星观月嗖得一声变成一个可爱的小丫头,噗通跪倒在狐狸的面前,哭哭唧唧的说道:“承蒙主上养育之恩,赤星永生不忘。”

“去吧,丫头。”

“啊!!器灵!!居然是器灵!”上清眼睛瞪得老大:“居然是器灵!”

赤星贯月转头看着上清,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痕,温婉的朝他做了个万福:“请照顾赤星。”

“我……我……”上清看着面前可爱的器灵,当时话都说不出来了,双手捧心,扭头看着自己师妹:“师妹……我……我有初恋的感觉……”

上澝则遥遥看着思远消失的地方,慢慢点头,轻轻说道:“我也是……”

此刻这在被一个十一岁的黄毛丫头暗恋的思远正坐在一个大排档上带着梦鳞和小山神胡吃海塞,刚才三个人的消耗都很大,再不补充的话可就得靠消化大便了。

“主上主上,你说!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女的!你是不是喜欢她?”

“不是吧?”思远捏了捏梦鳞的鼻子:“我家的小梦鳞不是吃醋了吧?”

“就是!气死我了!”梦鳞撅着嘴:“我不开心了!”

“就是就是,气死了气死了。”小山神嘴里含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帮腔:“哎?刚才哪个女孩子啊?”

“你不知道说个屁……”梦鳞白了四脚蛇一眼:“都怪你!”

“啊……为什么啊?”

思远懒得跟她们说奇怪的话题,所以张手呼唤结账,可……一摸兜,钱包没了。(未完待续。。)

117、惊天巨变(上)

“霸王餐咯。”

面对拍档老板的蔑视和敌意,思远居然无言以对,刚才明明还在身上的钱包不知怎么就不翼而飞了,连带着手机也一起消失了个干净,这还不是最让人烦躁的,关键是里头的除了钱之外还有一大堆的证件,那些东西丢了可比丢钱苦恼多了。

“我不是霸王餐,只是钱包丢了。”

思远知道这时候怎么解释都是多余,他感觉自己怎么看都像是个吃霸王餐的落魄流浪汉,身上脏兮兮的、脸上头上也都是尘土,本来锃亮的皮鞋现在弄得跟掏了两小时大便似的,脏到让人嫌弃,两个小朋友更是别提了,小山神就像是煤炭堆里钻出来的生物一样,梦鳞一身也是邋遢的很,看上去呢就像是乞讨要饭的一家子,如果不是小朋友看上去除了脏点之外那是又漂亮又可爱,大排档的老板恐怕都不会让思远他们坐下。

“没钱,没钱就打电话去要。”

老板操着不流利的普通话拿着一柄勺子气势汹汹的在思远身边抱着胳膊,那表情那神色,简直是在说“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思远现在也真是叫难堪,他是进不得退不得,电话没有电话而且自己操着一口典型的外地口音,感觉就像是从河里游泳偷渡来香港讨生活的大陆客,完全不像个正经人,估计想让人相信他那难度真的是不小。所以他提出要去拿钱的时候老板不让也是情有可原,当然更别提把小山神或者梦鳞扣在这里。他可不想拿了钱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一整条街尸横遍野的……

“我报警了啊。”

“报警?”思远眼睛顿时放光:“好啊好啊,报警吧。”

“你这人!哼!”那胖乎乎的老板也懒得和思远这种无赖继续纠缠,径直拨通了报警电话,可现在全香港的警力都在维护秩序,谁也没功夫去搭理这么一吃霸王餐的货色,所以几次报警无果之后,大排档老板铁青着脸犟脾气上来了:“警察来之前,你们谁都不许走!”

这种事的发生,思远觉得是不是得找人来封口什么的,毕竟以后要是传出去的话。自己这辈子都别想从这个阴影里窜出来了。

”真是悲哀……”

思远带着时刻准备进攻和时刻准备协助进攻的两个小朋友坐在拍档旁边的马路上。双手抱着头,内心充满了莫名的悲伤。

“真是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主上主上,你为什么不走啊?他又拦不住你。”

梦鳞歪着头看着思远,眼神里透着种种不解。毕竟对于他们妖类来说。这天地任遨游本身就是一种本能。别说吃他几盘菜了,当年梦鳞可是因为想吃鱼就跑去抽洞庭湖水的人,所以她对思远现在像三孙子一样被人扣在这的行为表示理解不能。

“傻丫头。”思远握住梦鳞的手:“妖有妖的规矩。人也有人的规矩。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都是天经地义的,我们吃了人家的东西但是不能给人家回报就是我们理亏,他现在忙,我们稍微等一下,等到他不忙的时候,好好解释一下就行了。”

“可是我们厉害啊!我看电视上不都是说拳头大的才是正义吗?”

“那种人一般没好下场,我爷爷当年就跟我说过的,狐狸也说过。说人有三势,造势、借势、仗势,我们要是仗着拳头大就去赖下我们本来应该承担的东西,那我们就成坏人了。”

“这样啊……”梦鳞抱着头冥思苦想:“我觉得好复杂哦。”

“是挺复杂的。”思远拍拍梦鳞的脑袋:“所以嘛,你以后不许动不动就要去欺负人。”

“知道了……可是主上主上,你一点都不善良啊,我看你打人的时候也不留情的呢。”

“嗯……我又不傻。”思远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呵呵直乐:“我也不喜欢被人欺负啊。”

思远和梦鳞在旁边一问一答,小山神则托着下巴在旁边侧耳倾听,眼里全是一波一波的崇拜,看到她那眼神,思远顿时觉得自己豪光万丈,就差身后没有冉冉升起一个金色光环了,难怪小时候老爹和爷爷总是爱把自己拉到小房间里去讲人生,原来不止是有教育效果,更多的居然是自身光环属性加成嘛。

于是,思远趁着这偷来的浮生半日闲把自己从书里看的、别人说的、电视节目上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灵鸡汤全当故事讲给了这两个对人类社会知道不多的可爱小妖怪听,听得她俩简直入魔,连金斧子银斧子的蠢故事都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河伯不会给人金银斧子的,它会跳出来把小孩吃掉的,那些都是丑丑的水猴子。”梦鳞很认真的给思远挑刺:“嗯……所以这个不对呢。”

“好了好了,我再给你们讲个乌鸦喝水的故事。”

“好啊好啊!万岁!”梦鳞高兴得跳了起来:“快讲快讲。”

小山神也是一脸渴望的看着梦鳞,她不太爱说话,但她那双大眼睛已经把她想说的话全部表达出来了,一眼看去清澈如水。

就这样,三个人坐在人来人往的马路牙子上,一边等着大排档的老板收工一边享受着这种难得的恬静时光,两个具有神奇能力的妖怪脸上的笑容发自真心,与所谓的力量、所谓的利益毫不相关,只为几个老掉牙的破故事。

时间匆匆,转眼已经来到半夜,思远把肚子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为了满足这俩家伙的胃口,他都开始讲格林童话和安徒生童话了,最后实在是没故事可以讲了,他借口说要休息一下才算是被放过。

而等他缓过神之后,赫然发现自己面前居然有人丢了钱……算算钱还不算少。敢情他入神讲故事的时候过来过往的人把他们当成要饭的给施舍了,这事闹得他是哭笑不得,默默把钱收拢在手里,自言自语道:“这算个什么事啊……”

仔细清点之后发现这些钱不止够一顿饭钱,甚至还能再吃一顿宵夜,人生真是让人捉摸不定啊……

这时街上的人并没有见少,反而越来越多,虽已是午夜时分,但香港和思远老家那个小县城就是有差别,这不夜城的感觉就是好。

不过么。现在思远有了钱。他也不愿再等下去了,虽然这钱来得有点让人啼笑皆非,不过既然都木已成舟了,倒不如顺水推舟。

可就在思远刚准备过去还钱的时候。不远处浩浩荡荡的就来了一堆传说中电视里才看得到的古惑仔。他们穿得和电影里很相似。不是故意把纹身露出来就是把伤疤露出来,路上的人见着都自行和他们离开五米的距离绕着道走。

他们过来之后好死不死的直奔思远所在的这家大排档,然后咋咋呼呼的坐满了几张桌子。有几个不够位置的家伙则直接走到还没吃完饭的客人面前用力的拍着桌子,夸张的喊道:“食屎啦你,吃断头饭啊这么慢!快走快走!”

那一桌是一群年轻人,有男有女,其中有两个男的打算站起来跟他们对着干一下,但是立刻就被同伴压了下去,灰溜溜的结账离开了这里。一时间,整个大排档里都坐满了这些混混,他们的操行和大陆的那些混混差不多,坐下来就开始大呼小叫,大排档的老板也不吱声,默默的端茶送水,迎客点单。

“主上,我饿了。”梦鳞可怜巴巴的走到思远身边:“梦鳞想吃饭。”

“天天就知道吃。”思远宠溺的捏了捏梦鳞的脸蛋:“看看钱要是有多,给你们一个人要一份炒饭带走吧。”

“最喜欢主上了……”

梦鳞粘糊糊的抱着思远的胳膊用脑袋在上头蹭着,那撒娇撒得简直看不得,不过思远显然很受用,昂首挺胸的走到老板面前把钱递出去。

“你看看够不够,要是够的话,再给抄两份炒饭带走呗。”

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接过钱数了数:“差几块就算了,不过你要等一下,我要先忙他们的。”

思远撇撇嘴扭头对梦鳞说:“我们换一家吧,这里好忙呢。”

“不要嘛……主上,我喜欢吃这里的。”

“好吧,我就在这等着。”

思远把钱放下之后,慢悠悠的往刚才的马路牙子那走过去,虽然老板说他们可以坐在外头的凳子上等一下,但思远倒是不想听那帮古惑仔的鼓噪,宁可退到一边去等梦鳞的蛋炒饭。

不多一会儿,那群小流氓全部站了起来,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朝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问好,而那个男人则自顾自的走到中心的一张桌子上坐下,倒上一杯茶静静的不说话,整张桌子只有他一个人。

“不是碰到谈判了吧?”思远顿时来了兴趣,从小就看古惑仔长大,头一次看到小混混之间的谈判,他连忙站起身偷偷凑上前去等着,兴冲冲的等他们开始挥刀互砍。

很快,另外一边的老大也来了,他脸色铁青的坐下之后就开始特别装逼的慢慢说话,思远面前能听懂一些,说的大概就是什么什么地盘什么什么业务,不过大体也不会是多好的地盘多牛逼的业务,毕竟谁特么见过在大排档上谈建设三峡大坝的事?

谈着谈着,两边的火气就上来了,说话也开始难听了,各种脏话层出不穷,可就是不开打……这让思远急得是抓耳挠腮。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只手拍在思远的肩膀上:“喂,你在这干屁呢?妈的,你家那位大仙让我出来找你,可算把你给找到了。”

思远扭头发现是陈明这个家伙,他叼着根牙签,满面红光,哪里像是奉命出来找人的,分明是他们跟狐狸胡吃海塞了一通,吃完想起自己来了……

“你看什么呢?”

陈明从简易的隔板看过去,发现里头谈判的一幕,哈哈大笑起来:“你傻逼吧?多大个人了,看这么一群**在谈判?你晚上吃多了吧?”

思远歪着头看着陈明,闻着他身上喷薄的酒味,当场就明白这家伙怎么会突然这么亢奋了,不过现在明白也晚了,他那声音实在太大了,而且现在的香港人谁特么听不懂普通话啊!

里头那俩大哥的其中一个当场就摔了一个杯子然后从里头走了出来,他的小弟们也浩浩荡荡的跟着走了出来,呼呼啦啦的就把陈明和思远围了一圈。

“你们这些傻逼,嗝……”陈明歪着头指着他们:“给老子滚啊,不然老子一个人打你一个队。”

思远现在看出来了,陈明这王八蛋估计是看着这帮孙子不爽故意过来挑事儿的,所以横了他一眼,走上前笑着说道:“各位大哥不好意思,这家伙喝多了,冒……”

他这声冒犯还没说出来,对面已经一巴掌扇向了他娇嫩的小脸蛋,思远愣了愣,然后扬起一根手指挡住了他的巴掌,仍然笑着说:“成年人了,火气不要这么大。”

他这一下之后,那个大哥显然跌了面子,脸涨得通红,嘴里骂骂咧咧的喊着,旁边的小弟也在那装腔作势。

“龙哥,跟年轻人计较什么呢。”另外一个本来跟他产生矛盾的老大居然出来劝道:“算了吧。”

“算你妈个瘪犊子。”陈明突然窜了上来,一巴掌把打思远的那个老大扇倒在地:“在老子面前装你妈的逼!”

“砍他们!”

“砍你奶奶个腿!”

陈明冷笑一声:“傻逼,看看你周围!”

那个老大抬起头看着周围,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将近两百个人,那款式真是多种多样,什么造型的都有,不过这帮家伙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风尘满面杀气十足。

“华南组全体员工向您致敬。”

这时一个面带猥琐的汉子也醉醺醺的走了过来,搭住陈明的肩膀:“还有香港特别行动队。”

思远看到周围也是一愣:“你们早就看到我了?”

“不然呢?不然你以为你那钱哪来的?”陈明坏笑道:“哈哈哈,感觉倍儿好啊。”

“我日了……”思远当场就闹了个大红脸:“我不跟你们玩了。”

他刚转身,就听陈明招呼道:“弟兄们,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后头拳拳到肉的声音响起之后,思远回头看了一眼,那着实叫一个惨,估计这帮人今天憋屈坏了,在这找发泄来了,那帮小混混哪里是这些专业降妖伏魔的家伙的对手,基本上就是被按在地上踹的节奏,关键踹他们还不让他们扰民……

“狐狸,你没事吧?”

思远径直走到最外围的狐狸身边,而狐狸只是微微点头:“玩够了?”

“哈?啥意思?”

“还有事情要做,跟我来。”(未完待续。。)

118、惊天巨变(下)

狐狸的样子和平时不太一样,最直观的就是他的眼神今天显得有些暗淡,完全没有往日的光泽,而跟在他身后慢慢往前走的时候,思远还发现他的屁股上隐约有几条尾巴的虚影,每走一步都会随着步伐来回摇曳。。

“狐狸你没事吧?”

思远知道,但凡化作人形的妖类出现这种情况就代表它的力量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维持人形所要消耗的了,再加上今天那场旷世的雷暴,其实很容易就联想到狐狸受伤这个问题。

“无碍。”狐狸说话时绷着脸:“我还有几个时辰,你快跟我来,我们必须把崆峒印取下,否则让蓬莱仙岛落入恶人手中就真的大麻烦了。”

“崆峒印?那是什么?”

狐狸今天出奇的有耐心,在坐上一辆出租车之后,狐狸长松了一口气为思远解释道:“昆仑、蜀山、蓬莱,各执一神物,以驱动整个门派。昆仑所有的是山河社稷图、蜀山所有的是锁妖塔、蓬莱所有崆峒印,崆峒印遇水则永动,力量浩瀚至极,今天这场浩劫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什么?!”

思远一听,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左明轩,因为从思远到这的第一天,他的身边就出现了不寻常的事,可无论是炼魂还是炼骨,那可都是左明轩的人,甚至于左明轩还利用思远不会伤害手无寸铁的人的特点给他下了个套,用一具尸体把他弄到了警察局去。

那么按照这个逻辑来说。假设左明轩知道小妖的身份,然后利用她对思远的感情来煽动她劫法场,这其实并不是不可能。而小妖的出手必然惊动被千万级人气的香港和整座连绵大山镇压的蓬莱仙岛。

蓬莱仙岛的出现肯定就不是思远这帮子人能解决的问题了,思远身后的那个人会出手帮忙,可一人之力镇压一个岛,哪怕是狐狸这种档次的职业选手照样会受到相当大的伤害,这种伤害对于狐狸来说也许只是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但对于左明轩来说却是天赐的机会,如果他不是为了干掉狐狸,就一定是为了那方崆峒印。

“你也想到了?”

狐狸冷笑道:“不过他有所不知。真以为崆峒印是谁都能取下来的?”

“我们先去取下来?”

“不。毁了它。毁了蓬莱岛!”狐狸眯起眼睛:“既然蓬莱不复存在,那便让它永远沉寂下去吧。”

思远想了想,早就对蓬莱仙山有所耳闻的他多少也觉得有些可惜,但他也不得不同意思远的话。要是蓬莱的力量核心落在左明轩手里。谁知道他会干点什么事。那王八蛋……

出租车停在渡口,不过这时候的渡口已经没有一艘船了,思远给了车钱之后和狐狸站在海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怎么办?”

思远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法力尽失,根本没办法施展什么过海的法术,狐狸比他好不到哪去,勉强吊着一口气维持着人形,如果要他带思远过去的话,恐怕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狐狸似乎也在犯难,看了周围之后,悻悻的笑道:“未曾想我也有今天。”

可事情巧就巧在这了,这时突然一道乌光一闪,一柄剑嗖得一声插在思远身侧的地上,接着一个嘴上没毛的少年翩然而至,恨恨的看了思远一眼,冷冷的道:“师妹找你。”

“小孩子滚回家睡觉。”思远连头也没回,只是盯着海面喃喃的对狐狸说道:“不如我拼一把,试着用法术吧。”

“那你也得用得出才行。”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他的身侧传来,思远扭头看去,发现那个早熟的小丫头居然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身上本来已经烂掉的黑衣再一次的穿在了她身上,不过这次她并没有戴面纱,月光洒在她清秀的小脸蛋上,让她显出超乎年龄的成熟和妩媚。

“小妹妹。”思远拍拍她的头:“你别添乱好吗?”

“我是来帮你的。”女孩仰起头看着思远:“我叫上澝,是昆仑密宗弟子。奉掌门之命协助你们两个共度难关。”

思远叹了口气,默默摇头:“你们不能去,太危险了。”

“昆仑弟子本就以匡扶苍生为己任,遇事则退违反门规。”上澝的脾气极犟:“若是你们不带我去,我便自行过去。”

大狐狸微微回头,冷眼看着他俩,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出来:“小小年纪,切勿自以为是。回去!”

“我不!我不听你的!我听也只听他的。”上澝气鼓鼓的和狐狸对峙着,一根手指却指着思远:“你说!”

思远真是有些烦这个小屁孩了,她这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样子真是让人头疼,可又打不得骂不得,毕竟是个孩子。可让她帮忙吧,狐狸刚才就说了,那地方极为不稳定,而且还可能遇到左明轩那个变态。

“那条黑龙呢?”

“她不可进入。”狐狸冷言冷语,然后扭头瞪着上清上澝:“不走,孤便吃了你们!”

“你吃他就好。”上澝把上清推向前方:“吃他吃他,我跟你们去帮……”

她的话音刚落,狐狸突然原地消失,接着出现在这俩小屁孩的身后,一个人赏赐一手刀。别看狐狸是强弩之末,但对付这俩乳臭未干的小朋友那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一击之下,这俩熊孩子当场便昏厥了过去。

“赤星,照顾好他们。”

插在地上的那把剑嗖得一声变成了小姑娘的样子,朝狐狸深鞠躬,并一屁股坐在了熊孩子的身边,看那架势。他们不醒绝对不起身。

“剑灵?”

狐狸没有回答思远,只是冲着海面咳嗽了两声:“老家伙,出来帮个忙吧。”

“你在跟谁说话?”思远来回看了看,发现居然根本没有人也没有动静:“你叫谁帮忙?”

他话音未落,海面上突然站起了一个人,他遥遥的看向思远的方向,然后整个人渐渐的沉入水中,接着海平面陡然上升,一股骇人惊涛滚滚袭来。思远拉着狐狸就想跑,但却被狐狸反手一拽给拉回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巨浪即将吞没他二人。

可让思远没想到的是。这惊涛骇浪居然在他们面前陡然停止,数十米高的海水悄然流向两边,无声无息。

在海水褪去之后,思远的眼睛瞪得老大。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那海啸似的浪里居然蹲着一只足足有篮球场那么大的一只大乌龟!

这只乌龟通体乌黑。带着油亮的光泽,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龟壳的周围还带着一圈一圈的已经生出铜绿的铜环。在海里滑行时铜环敲击在它坚硬的壳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上来。”

狐狸一步踏上龟壳,并把思远也招呼了上去。大乌龟见他俩站稳,脑袋一摆就带着他们俩乘风破浪而去。

大乌龟的速度极快,但毕竟路途不近,所以在空闲的时候狐狸居然跟这只误会聊了起来:“老家伙,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乌,乌卫国。你怎么发现我的?”

“我们认识几千年了,你身上那股骚味怎么都抹不掉。”

“是你才对,你这只骚狐狸。”

“哈哈哈哈哈。”

一向最忌讳被人说成是骚狐狸的狐狸居然在大王八说完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并对思远说道:“这只王八资质愚笨,当年我出山时他便已经快要得道,可如今他还是这个老样子,真是蠢啊蠢啊。”

“骚狐狸,莫得意忘形,若不是麒麟大圣见你可怜收你入门,你如今恐怕也是变成了一捧尘土,比逍遥谁能有我逍遥?闲来无事睡觉,醒来静静观世,这世上的一草一木、一风一火有哪个是我不知道的呢?说不定有天你身死转世还需要我来开化你的灵智,你说对吧,骚狐狸。”

“谁要你这个变成人形就结巴的大王八点化,我宁可去死。”狐狸哈哈大笑着:“不过还能遇见你,真是极好的。”

“是啊,距上次一见恍若隔世,三千多年了。我睡了三千多年啊……哎……世事无常,沧海桑田啊。”

说完,大王八慢慢停在一个小岛旁边,仰起头看了狐狸和思远一眼:“去吧,万事小心。若是有缘,我们自会再见,若是无缘,那便下个三千年吧。”

狐狸背着手,面带微笑的用扇子朝大王八挥了挥:“下个三千年,见。”

好洒脱,思远第一次看到狐狸和他同等级的朋友之间的交流,这种潇洒和自如,简直是没的说,三千年一见,没有寒暄更没有痛哭流涕,只是互相的几句挖苦,但却透着一股子肝胆相照。

这种感觉真的是极好的,思远别说三千年了,就是有个三十年再相逢还能一笑如昨的朋友那都是一见很了不得的事,这三千年发生了多少事、见过了多少人仍然不能忘的,恐怕才是真朋友。

在大王八离开之后,狐狸一直看到海面上再无浪花他才淡然一笑转身朝里走去,不过就是那回眸一撇中,思远看到了无尽的哀愁和思念。

“你真够闷骚的,明明很想念,还说三千年再见。”

“人世无常,遇之则惜之,别之则忘之,再见能若初见,则是一生之幸事。”

“太深奥了。”思远叹了口气,转过头看了看:“这里就是……蓬莱?”

“没错。”

狐狸点头,接着一脚踏出,就见这千米见方的小岛上一阵氤氲蒸腾并以狐狸那一步为分界,变得流光溢彩、光华十足。

思远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跟着狐狸的脚步走进去,这一走进他整个人都惊呆了,从外头看上去只是个无名荒岛,上头连树都没几颗,可一旦走进这岛上阵法之中。这内里的世界饶是让人心动。

那一楼一阁都显得灵气十足,虫鸣鸟叫不绝于耳,不远处还有一座不大的山,山上的亭台楼阁更是勾心斗角灵循化物,千百年的岁月未见一丝败落,只有那空灵的寂寞让人心生惋惜。

继续往里走了白多米,思远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仙境,周围泉水叮咚、雕龙画凤一派秀丽,郁郁葱葱的林中还透着几个独立小楼,小楼里似乎还两着灯火。烛火飘摇似乎有人在楼中读书。隐约间甚至听到了朗朗书声和轻音妙探的扬琴古筝。

“真是个好地方。”

思远伸出手接了一些青翠竹筒里引出了泉水,触手感觉冷冽如冰,捧在手心情不自禁的就喝了一口,水虽无味可入口返甘。那清冷的感觉让原本火热的身子顿时清醒了过来。连脑子似乎都清醒了不少。

不多一会儿。一阵腥咸海风吹来,吹过了竹林松涛带起一阵沙沙轻响,就像美人呓语似的。让人不忍大声呼喊。

狐狸背着手,身上的衣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他刚来时的那身白袍,衣阙飘飘,腰上的佩玉随着脚步来回轻摇,手中折扇上的风景与这花海、竹林、松涛、清泉相得益彰,任谁来看都必然要夸一夸他这翩翩浊世俏公子的样子。

“这就是……蓬莱仙岛?”

“蓬莱仙岛与世无争,三大门派里最无杀气的一派,因为历代掌门都为女子,所以这里自然而然带着份恬淡自然。若不是现在情况危急,我还真不忍心毁了它。”

“能不毁吗?”

“怕是不能。”

狐狸回答完思远的话之后,仰头看着半山腰上的一个神龛,笑容诡异而神秘:“来了,便不要躲躲藏藏嘛,是不是觉得这崆峒印你取不下来啊?”

思远一听,二话不说就开始戒备,可戒备半天却发现一个人出现在他正对面。手里抱着娃,用斗篷遮住脸,这操行除了左明轩还能有谁?

“御守,左明轩,见过天守大人。”

左明轩摘下头上的帽子,带着笑容遥遥朝狐狸鞠躬行礼,神态庄重肃穆,一点都看不出来这家伙是个人魔。

“好大的胆子啊,知道是我,还敢对我使诈。”

“天守大人,此言差矣。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我不入你这虎穴,怎么能得到异宝呢?虽然这东西比不上那小子的万灵卡,但我深知万灵卡不是我这档次能用的。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左明轩,你他妈的利用我!”

“不不不,思远。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是善良,这一点我羡慕你,所以我也从不轻视你,我把你当成对手而不是朋友。那这就不是利用,而是对手之间的过招。天守大人应该看出来了,这是个阳谋,你不得不钻。因为你是好人,而……我是坏人。”左明轩在面对狐狸的时候都毫无惧色,站在那侃侃而谈:“知道吗?小青是我的命根子,她是你救的,我欠你一个人还不清的人情,所以我在这保证,今生无论与你斗到何种地步,都不取你性命。”

“我倒是谢谢你了,我劝你还是早点走吧。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在天守大人的面前,不够看啊。”

“是啊,我这三脚猫在天守大人面前算什么呢?可如今天守大人元气大伤,某人的万灵卡火候不足,恐怕三脚猫也变成了东北虎吧。”左明轩冷言嘲讽道:“两位是来见证我取下崆峒印吗?”

思远离得近,他分明听见狐狸嘴里嘎吱嘎吱的咬牙声,这可是第一次见到狐狸露出这种神情,那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都可以装腔作势一番的狐狸,如今居然也会咬牙切齿!

“天守大人,你是打算站在那看着我取走崆峒印,还是打算动手阻止我呢?”

狐狸把手中的折扇重重的收拢,发出啪得一声脆响,他面上带着寒霜,一步一步逼近左明轩,而左明轩却毫无惧色的看着正走过来的狐狸,脸上笑吟吟的。

“我倒是看走眼了,居然让你蒙混了过去。”

“是的啊,大人。”左明轩笑了笑,然后就见他手不动。但怀的孩子却慢慢飘向思远:“小子,保护小青。”

“我?”思远一愣:“你不怕我跑了?”

左明轩哈哈大笑:“我要赢了,你能跑去哪里?我要输了,小青至少也有个好归宿。”

思远觉得这家伙说得也挺在理,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也是个劳什子御守,但和左明轩这家伙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跟狐狸的差距就更别提了,这俩人之间的斗争,他基本上是个炮灰。所以他还是选择把平台让给这两个高手。而不是上去添乱。

小宝贝被思远抱在怀里之后立刻就冲他开始笑,一边笑还一边咿呀呀的说话,要放在平时思远肯定喜欢的不得了,可是今天他实在是担心狐狸的安危。所以他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只能是一边哄着小孩一边看狐狸和左明轩越来越近。

“天守大人。请。”

左明轩做了个请的手势,但身子却陡然消失像往常一样想打个出其不意,但狐狸哪是思远能比的。他甚至连头也没有回,扇子在身后绕了一圈就挡回了左明轩的攻击。但接着左明轩突然笑了,诡异的笑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口袋,叮叮当当的从里头倒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金豆子,这些金豆子触到地面就开始疯狂的生长,并变成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长针,在夜空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滚开!”狐狸回身一扇,周遭顿时狂风大作,那些针顿时被吹得七零八落,但是紧接着那些被吹散的针竟然在半空中化作了一把把的长枪,快速的织成了一道网,狐狸每每拦下一柄都要稍稍往后退一步,但始终是在向前,离开神龛也越来越近。

在外人看来,左明轩根本就不是狐狸的对手,狐狸甚至连搭理都没搭理他,可实际上思远却能看出来狐狸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因为那些长枪只是障眼法,真正攻击狐狸的是那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聻,这些聻悍不畏死,狐狸挡下了一波一波又一波,可它们的数量却是越来越多,根本不见减少,这要是平时的时候,狐狸真的是随便就给灭了,可今天他的状态实在是跌入了谷底,反倒像是左明轩在戏耍狐狸。

“天守大人,不要坚持了。”左明轩朗声笑道:“就让我取了这崆峒印又如何?”

思远在原地急得团团转,自己如果可以使用万灵卡,至少能帮狐狸一把,甚至如果玩命一点的话,以现在他的能力加上狐狸根本不怕左明轩,可是……

等等,思远突然低头看到正在揪他喉结的小宝贝,脑子一下清明了,心里顿时兴奋得跟第一次看毛片似的。要知道这个丫头可是被万妖赐福过的,也就是说除了思远之外,她是天字第一号万灵卡的合法使用者,而且她足够干净,根本不存在会恶意控制一说,所以思远顿时心生一计——用小丫头的灵力和自己的体力还释放万灵卡!

想通这一点,思远深呼吸一口,坐在草地上并把小丫头放在腿上,双手起印。霎时间,隐藏在他身体中的万灵卡就像是喷泉似的嗖嗖嗖嗖全部喷了出来,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把他围了起来。

思远一看这法子有用,顿时兴奋了起来,看也不看直接喊道:“鬼母!答应你的,请出来吧!相柳!请出来吧!刑天!请出来吧!”

话音刚落,相柳第一个窜出来,巨大的身体和它那九个狰狞的脑袋直直的挡在了左明轩的路径上,接着是鬼母,它作为万鬼之灵,一出场就让周围降了整整二十度,而且它飘渺无形,根本看不见踪影,接着则是耍大牌的刑天。

刑天出场的时候场上的战意直直提升,比之陈明的关二哥附体更有力度,这个身高二十丈的巨人把那两把比门板还厚重的斧子重重一擦,尖锐的摩擦声让思远连忙捂住了小宝贝的耳朵,而他自己的耳朵却当场被震得流出了鲜血并陷入了满天满地的嗡嗡声之中。

左明轩一怔,看着面前出现的三个大妖,他的手脚当场就有些慌乱了起来,相柳就这么严实的堵着他,十八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就好像蛇在攻击之前所做的准备似的。

而刑天毫不客气的端着斧子就朝他冲了过来,倒是鬼母的智商比较高,而且似乎也认识狐狸,再加上它本身也善于对付聻这类的东西,所以它反而开始帮狐狸断起后来。

这三个大家伙的加入,直接打破了战局的平衡,天平瞬间向思远这边倾泻。可这时左明轩突然做出了个很诡异的举动,他双手平展慢慢的升上了半空,天空无云但陡然炸响一声惊雷,接着他的身边凝聚出了数个巨大无匹的铠甲金人,它们手持各式武器,从头盔露出来的部分都只有浓浓的紫黑色烟气,但威势居然丝毫不亚于思远耗尽心力召唤出的妖怪。

“思远,你现在哪怕赌上性命恐怕也无法发挥万灵卡的万分之一,一切都是徒劳。”左明轩双眼里冒出幽幽蓝光,看上去分外可怕:“我答应过不杀你,但我没说不伤你,你这是自寻死路。”

说完,那几个金甲勇士冲上去就和刑天还有相柳打成一团,就跟个回合制游戏似的,有来有往乐此不疲,至于他自己,则径直攻向坐在那里努力维持大妖的思远。

“让你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左明轩嘿嘿一笑:“学着一……”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狐狸却突然出现在他的路径上,幽幽的来了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说完,他一个大手印就按在了左明轩的脑袋上,顿时一阵猛烈的气浪爆了开来,狐狸终于体力不支化作原型被重重的抛了开来,思远更不用提,因为一直在面前维持大妖的存在,他根本无法动弹,被这气浪掀翻的一瞬间相柳、鬼母、刑天都消失不见,身侧的卡牌也在顷刻间回到了他身上,而且他为了保护怀里小宝贝还重重的摔在了一座假山之上,当场口吐鲜血。

左明轩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狐狸击中之后也再没有了声息,像一只乒乓球一样被打出老远,在地上翻滚一阵之后就不再动弹,他呼唤来的虚灵勇士也和大妖一起消失无踪。

只是一瞬间,周遭再次归为宁静,只有小青的哭声在夜空中格外清晰。

时间在一点一点往前挪着,地上的两个人一只狐狸谁也没有动弹,思远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直到他用最后意志力把左小青放在自己胸口安全的地方之后他彻底的昏厥了过去,他昏厥时最后一个念头则是看一眼狐狸,可终于没有力气再挪动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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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孤独的守望者

一丝冰凉让思远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可当他张开眼睛时候却看到了一张稚嫩的脸蛋,她一只手托着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拿着一瓶矿泉水在慢慢给他喂水,离开他不远的地方躺着一只卡车那么大的肥壮狐狸,好几个小朋友正在费劲的给它疗伤。

“你们……”

思远晃晃脑袋,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这里显然已经没有左明轩的影子了,不过狐狸却好像一直没有苏醒的样子。

“我们来救你了。”上澝坐在思远对面,仰头看着他,脸蛋红扑扑的,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居然一脸风情:“你……好一点没有?”

“好很多了。”思远用双手揉了揉脸,撞撞跌跌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狐狸身边:“他好一点吗?”

“他没什么大碍,只是灵力透支,休息休息便好了。”

思远听上澝这么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狐狸的身边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一扭头……

“崆峒印呢!”

“什么崆峒印?没有呢,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完了……”思远用力的捂住额头:“真的被拿走了。”

崆峒印最终还是被左明轩拿走了,现在想来这个家伙真的是个不得了的家伙,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狐狸,但却仍然引得狐狸走进了一个不得不钻的套里,最终算是赢了狐狸一局,成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可能他根本无法杀掉狐狸。可他也没必要杀掉狐狸,对于他来说拿到他所想要的东西才是最最重要的。至于狐狸,左明轩肯定会有后手等着他,但究竟是什么,思远真的真的不知道。

“又输了。”

他懊恼的抱着膝盖把脸埋在双腿之中,心中不免有些黯然,曾经沾沾自喜的思远现在突然发现左明轩在自己面前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无论是智力、还是能力。

就在这时,狐狸也幽幽转醒,他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扭头去看着崆峒印所在的地方。发现那里只剩下一块原型的凹槽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便匍匐了下去身体不住颤抖。

“狐狸,你没事吧。”

“幸好当年留了一点心眼,不然恐怕铸成大祸。”狐狸的语气失落中带着欣慰:“枉我一世孤高,居然在那等货色面前栽了跟头。”

“好了好了。人有失手。驴有失蹄。下次注意就是了……”思远强打起精神安慰狐狸:“你说留了一个心眼。是什么意思?”

狐狸没直接回答,只是抖抖身上的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晃悠着变成了人形。他此刻有些狼狈,再也不复平时那风流倜傥的样子,整个人显得很颓废,头发也不再是一丝不苟,凌乱中带着一股子文学男青年的忧伤。

“当年我为了防止有人动蓬莱岛的心思,便把崆峒印一分为二,一份我已放到了安全之地,这一份是掌控岛中乾坤之源,虽也算是浩瀚无边,但始终不是一个整体。”狐狸背负双手,突然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思远!”

“到。”

“孤恐是要离你而去了。”

“什么!”思远一激灵:“你没开玩笑吧?”

“并非玩笑。”狐狸目光灼灼:“孤要驻守此地,一是恢复受损灵力,二是维持蓬莱,使其慢慢凋零,不然蓬莱殉爆,怕是天地难免一场浩劫。”

“你……要多久?”

“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若是出关,孤自会寻你。”狐狸冷眼看着天际:“这次孤恐怕是要大开杀戒了。”

“我觉得……”

“没错,这便是那人的计策,他知道我会维持此地,所以并不杀我。可明知是计,但我不得不中。此后的岁月,你怕是要独自面对,孤能教你的都已经教你,望你好自为之。”

思远蹲在地上:“我……我一个人行吗?”

“他身受重伤,濒死之躯。怕他作甚,身具醍醐灌顶、万灵卡,你若是撑不到孤出关之时,你便去死了罢。这里有个锦囊,你拿回去给梦鳞,她自是明白。”狐狸像交代后事似的对思远嘱咐着:“听之记之,你乃御守,这本该是你的职责。我现在解开你的禁制,希望你不要再胡来。”

思远顿了顿,然后用力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好了,散去!”

狐狸左手一提,展开扇子用力一扇,思远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就是一黑,接着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等再能看清楚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个他来时的那个码头之上,周围还有一群熊孩子。

天色已经透亮,码头上的人也不算少,不过谁也没有刻意注意这么一群突然出现的大陆客,思远在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之后,站在海边遥遥眺望蓬莱仙岛,发现它似乎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地方,本来这个距离用眼睛可以看到的大岛,现在看去却是一片苍茫大海。

“狐狸……”

思远心里有一种难以明说的失落,虽然和狐狸相处时间不长,他的脾气还又臭又硬,但他可是教会了思远不少东西,不但包括法术、巫术、万灵卡等等,还有他许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和故事,这些东西非常值得记下,因为这代表着一种智慧。

而且思远还从狐狸身上看到了那种担当和大度,这次的事情本就是思远一人引起,但狐狸从头到尾却没有一句责怪,哪怕是捅破了天,他都只是一个人默默承担着,尽自己的可能来完成他自己应肩负的使命,从来没有责怪过任何人。

现在狐狸一走,原本有恃无恐的思远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东西沉重了何止千万倍。往日碰到搞不定的事,他转头就能去问狐狸,但是现在他却只能一个人扛下来,而且他不但要扛下自己的这份担子,甚至还要替狐狸扛下其他人的担子,千若、梦鳞、小山神等等这些人可都落在了思远的身上。

“你怎么了?”

上澝站在思远面前仰着头看着他,眼睛里波光闪闪全是关切。

思远笑着轻轻摇头:“以前啊,我一直有句话弄不明白,他们说成熟是并不是一个过程而是一瞬间的事,我现在突然有那么一点明白了。”

“嗯?”

“没什么。”思远轻轻摇头:“好了。这次谢谢你了。这是送你的。”

他从手上摘下了一串用家乡山上的野果核穿成的手串递给上澝:“以后如果碰到真正心爱的人,送给他咯。”

说完,思远深呼吸一口,双手结印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之后。他的身形就彻底消失在了上澝的面前。

“他好帅……”上澝捧着手串看着思远消失的地方:“上清!过来!!!”

“宝贝师妹。我已经一晚上没睡了,你不要再折腾我了。”上清苦兮兮的走到她面前:“我还约好今天去跟人去单挑星际争霸呢。”

“我以后要嫁给像他那样的英雄!”

“他哪英雄了……我叫你姐姐了,你说九尾狐大人是英雄我还能接受。那个叔叔哪里英雄了。”

“不管,我闻到了英雄的味道。”

“那你闻闻我有没有?”

“你只有人渣的味道。”上澝不屑的撇撇嘴:“连密宗都进不来的辣鸡。”

“你欺负人!我要去告师父听!”

上澝不屑的笑了,但眼睛却一直盯着思远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说道:“不管是一百年还是两百年,我总能找到你,我认得你的味道!”

而此刻的思远则颓然的坐在陈明的旁边,抽着烟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表情凝重。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啊?倒是说话啊……”

思远扭头看着只穿着三角裤衩的陈明,默默的扭过头:“我加入你们。”

“真的?”

“真的。”

“我操……你吃什么脏东西了?这么不正常?”

“前提,我有条件。”思远把脖子向后折去,倒着眼盯着陈明:“我需要大量陪练,越厉害的陪练越好。”

“那敢情好!我们那帮兔崽子就是欠收拾,全部交给你了。”

“高手,我要高手。”

“没有,你也看见了,我这种水准都能当族长,最厉害的也就那几个,还都不一定能干过你,小龙女算一个,其他人么……有点悬,可能凌老大可以。”

“没有?”思远冷笑:“那咱们就去找!我见一个扫一个,一直扫到左明轩被扫出来为止!”

“他?你行不行啊……他在我们这已经被提到了aaa级通缉了,总队长亲自接手。”

“现在不行。”

思远只给了他四个字,但陈明却从思远的眼神里看出了这四个字的力度。是啊……现在不行,但不代表以后都不行。所以看着这么严肃认真的思远,陈明也不再以开玩笑的语气说话了,板起脸很严肃的看着思远:“你有这个信心吗?”

“有,而且是必须有。”

“行。”

就这样,思远当天上午就火线入党,然后直接归入了华东特别行动队,这个队是陈明临时给他建的,在得到总部的批示之后,思远成为了特别行动队队长,职务和陈明几乎相当,但名义上得归陈明管辖。而这个队里一共只有四个人,分别是思远、千若、宁清远和一个名为王振国的男人……

当然,思远是知道这个家伙是谁,这是特案组一番队总队长,至于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和思远编在一组,思远并不知道,但是他也并不在意,毕竟只是挂个名而已。

小组成立之后,思远二话不说直奔向吴大师那里,在一番谈话之后,吴大师和向老板给了思远整整一千万的劳务费。

不过这些劳务费都是小事,真正让思远很满意的是他们算是正式认可思远驱魔人的身份了,向老板在思远离开的时候还特意找人开车一路送思远他们到机场,并亲自帮思远提行李送他登机。

“下次有生意,我第一个找你。”

“价钱不低哦。”

“钱是王八蛋。”向老板哈哈大笑,看着思远周围那一大堆腰上挂着武器但完全不用安检的人,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我这人最喜欢和央企打交道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你眼力还不错。”

思远夸了他一局,牵上小山神和梦鳞带着千若背着行李就走上了飞机。可就在飞机准备起飞的时候,千若突然低声问了一句:“狐狸是不是出事了?”

“嗯。”思远也不隐瞒:“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

“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保护好你们、保护好自己,等他回来。”思远紧紧握着手上那本狐狸写给他的手札:“相信我。”

“嗯。”千若伸出手和思远十指交叉:“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飞机轰隆隆的起飞,这飞机上基本上全是华南组的人,所以机舱里并不冷清,这帮家伙也不在乎什么安全带,在里头是打情骂俏、嬉戏玩闹,有用精神力斗地主的有用幻象玩麻将的,总之各种怪物层出不穷。

“兄弟们,你们安静点会死啊?”坐在的陈明旁边那个名叫兔子的男人拍了拍手站起身:“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新同事。”

“不用介绍了嘛,要饭哥。”

角落里一个声音传来,惹得机舱里一阵欢笑,而兔子却是脸色一寒,抄起手上的杂志就飞了过去,霎时间就见角落里哎哟了一声然后机舱里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小组一共四个人。齐思远,于雪于部长给他的评级是实力四星、应变三星、潜力五星,综合四星半。你们谁能比的上,站出来!一群战五渣还嘲笑别人!徐千若,特聘心理分析师。宁清远大家都不陌生吧,综合三星。王振国,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一下全场都闭嘴了,直愣愣的看着思远的方向,就像着魔了一样……

“为什么他们这么大反应……”

“**oss加入你们小组,代表你们会是新的终极五人组。”

“五人组?为什么只有四个?”

“因为……”陈明轻笑一声:“另外一个boss去世了,这个位置是给他留的。”(未完待续。。)

120、学校是个好地方,里面有好多可爱的小少年

没有了狐狸的生活,思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再有人挑剔他的菜火大了或者油重了,也不再有人嫌弃他厕所洗得不够干净,更不会一回家就看到一个家伙坐在那里干着各种奇怪的事情。。。

冰箱里还放着狐狸去之前烤的留给思远他们的红薯,但温度已经冰凉,桌上还放着狐狸随身携带的其中一把纸扇,这纸扇是思远和狐狸一块上街去买的,买的时候是九十三块钱。

这一场长长的离别,让思远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再加上现在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思远的身上,总体来说他感觉自己有些hold不住啊。

“这几天也累了,你早点休息吧。”千若换上了睡衣端着牛奶从厨房里走出来,她把牛奶轻轻放在思远身边,揉着他的头发:“别想太多了,该来的还是得来,好好睡一觉,明早一起去上班。”

“是我害了狐狸。”思远抱着头:“他伤的很重。”

“他都没说你,你还看不出来啊?狐狸一直在培养你,希望就是有一天你能独当一面,现在刚好就是个好机会啊,等他出来之后你得让他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你,而且时间也不长对吧。”千若笑着依偎在思远身边:“作为一个合格的徒弟,你得在师父不在的时候帮他把摊子撑起来,对吧。”

思远点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站起身从房间里拿出睡衣和毛巾走进了卫生间。

洗了个痛快澡之后,他的精神也好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都清爽了许多,他低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千若,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我去睡了。”

“晚安。”千若捏了捏思远的手:“别想太多。”

当然,话虽是这么说,但思远怎么可能不去想呢,他上床之后辗转反侧的直到半夜都没能睡着,大概两点多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房门被推开了,然后梦鳞抱着被子蹑手蹑脚的钻进了房间,慢慢爬上了思远的床。小心翼翼的躺上去开始睡觉。

“跑哪去了。”

思远冷不丁的一出声。差点把梦鳞吓出原型,她哆嗦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嘴里喃喃的说道:“啊~~~我梦游~~~梦游~~哇,好大的棉花糖~~~”

听她这么一说,思远倒是笑了出来:“我要把你送到学校去。”

学校!听到这个可怕的词。梦鳞再也不装梦游了。从床上一蹦三尺高:“我不要去学校!”

在她的印象里。学校简直就是个修罗场,那是个连她都活不下去的噩梦之地,所以当思远一说要送她去学校之后。她那股子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战栗连隔着两层被子的思远都能清晰的感觉出来。

“主上……求求你,不要让我去学校好不好……”

“为什么不去?你和小妖总是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你们是活生生的,又不是谁的附属品。”思远慢慢坐了起来:“我想了一晚上,我明天就去给你和小妖把自己的身份搞定,然后给你们找学校。”

“主上,你不要梦……梦……梦鳞了吗?”

“不是不要啦,现在狐狸不在,我得负责你们俩啊,原来有狐狸在那看着,所以我也就不用管那么多事,现在他不在,你们万一要是惹出什么事怎么办?我跟你说哦,去了学校你就是个普通的小孩,不允许施展法术还有你那怪力,每天按时上学放学,上午我送你过去,下午我接你们回来。”

梦鳞见思远如此坚持,知道自己再抗争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了,所以只能堵起嘴,满脸不高兴的躺到了床上,嘴里还一直嘟囔着说什么主上不喜欢她了,主上不要她了这一类的话。

还别说,被她这一念叨,思远居然很快就睡了下去,并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多,直到抱着一只狗熊娃娃找梦鳞玩的小山神窜进来他才算是彻底睁眼。

“走吧走吧,我们去长白山玩。我认识一个大水怪哦,它会带我们找野果子吃!”

“好啊好啊。”梦鳞兴高采烈的就准备去玩,浑然把要去学校的事抛在了脑后。

“等等。”思远坐在床边:“你们谁都不许走。”

小山神和梦鳞不约而同的歪着脑袋看着思远,然后梦鳞突然想起来自己将要去学校的事,当时那委屈就压制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去心理诊所上班的千若蹭蹭的跑进房间,看着哭唧唧的梦鳞和一脸茫然的小山神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准备把她俩送到学校去。”

“学校?这是好事啊!”千若眨巴着眼睛:“那她哭啥?”

“我哪知道。”

倒是旁边的小山神则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学校?学校是什么呀?”

“学校是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地方。”梦鳞抹着眼泪,可怜巴巴的说道:“那里有种叫老师的大妖怪,好可怕好可怕的大妖怪。”

“啊……”小山神的脸色也是变了好几变:“我……我……我怕……”

“你听她的干什么……”思远叹了口气,捏着小山神的脸:“去了就知道了,不会害你们的。”

“主上是骗子……”

梦鳞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学校这个词特别抵触,虽然思远不知道为啥,但她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听不进任何人话。

“走吧,先去把你们的户口给搞定。”思远站起身拿着衣服走向卫生间:“我回来的时候你们要是不在家,我就抽你们屁股。”

等洗漱完毕。就见小山神和梦鳞并排坐在沙发上,俩人的表情都是一派悲切,看上去就跟死了爹一样。

思远见状,知道现在解释是肯定解释不通了,反正先把她俩塞进哪个学校再说,等她们习惯了校园生活,其实会发现也没那么糟糕。

所以他一边刮胡子一边对千若说:“等会你要是看见林林,跟她说我今天晚点过去。”

“行,要是你那有生意呢?打你电话?”

“我电话丢了。”思远无奈的叹气:“晚上去买一个。”

“现在财大气粗了,说买就买啊?”

“当然啦。”思远笑着从口袋里摸出银行卡扔给千若:“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自己看着处理。”

“我日……这么多钱。你给我?”

“有问题?钱不都是给媳妇管么?”思远扣上衬衫的扣子:“想办法把钱分给你爸妈我爸妈,你要是直接给,我老爹当天就得滚过来用钞票抽我脸,交给你了。”

千若眨巴着眼睛:“我能用这些钱去买衣服、买包、买面膜吗?”

“买买买。随便买。有本事你就全用完。”

“不行。”千若紧紧把银行卡抱在怀里:“得省着点。天晴防下雨。现在用完了以后没钱就傻了。不行不行,你以后买什么要拿发票来报账!”

虽然千若受过高等教育,但捧着银行卡的时候却和所有的居家女人一样处处透着小家子气。她甚至在盘算用这些钱买几家店面、买几间房子,这样哪怕以后挣不着钱时也能有一份固定的收入。

思远不管她这些小女人的盘算,出门之后径直打车来到了陈明的办公室,掏出特制的钥匙打开大门之后,发现里头除了陈明其他人都不知所踪。而且就这么一个家伙还是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往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陈明面前一坐:“给帮个忙。”

“什么啊……”陈明迷迷瞪瞪的坐起来,用袖子擦着口水:“我昨天晚上炸金花炸到四点多,你敢不敢不要大清早就过来烦我,”

“上班时间睡觉,你也真是够清闲的。”思远拿起桌子上的烟点了一根:“帮我给我家俩小的上户口。”

陈明迷迷糊糊的看了思远一眼:“大爷,您是我亲爹了行么?这种事你要经过我?昨天那个任命书你是没看还是不理解啊?你现在是直属中央巡查组的,业务等级跟我一样,权限还比我高一级,你是在搞笑吗?你拎着你的证件滚去市局,把你两条腿往局长办公室桌子上一放事就解决了,他还得请你吃一顿。你确定你不是来找我事儿的?”

“就这样?”

“就这样,不然呢。”陈明朝思远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不懂业务,咱们这的妖魔鬼怪可是不少,没户口的一大把,你还指望那帮几百上千岁的家伙有出生证明吗?所以早就打了招呼,去查二十一号文件去。”

“原来这样就行了啊,不用麻烦你?”

“爷爷,真不用,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让我睡一会儿。我这块累散了个球的。”

“行行,你睡吧。不过刚才那声亲爹再叫一次呗。”

“给我滚!”

陈明抄起抱枕就甩向了思远,但是却被他凌空抓住并抛还了回来,然后还贱贱的笑着:“你说,我是不是就算是特权阶级了?”

“是啊是啊,更多惊喜等着你,滚吧……”

“好叻,我走了。”

思远屁颠屁颠的走出门,走了大概两公里才打到一辆出租车直奔向市公安局,进去之后把证件亮出来之后局长就匆匆跑下来迎接了,一进办公室这么一打听情况,果然就跟陈明说得那样,三下五除二就把事而办完了。

思远在这里的户口本上噌噌就弄出了俩名字,一个叫齐梦灵一个叫李煜。而且还分别给她俩按了新身份。

梦鳞是齐梦灵,是思远远方堂哥的女儿,堂哥一家出去旅游的时候出车祸死干净了,就剩下了这个姑娘,于是就拖思远家代为招呼,因为要上学所以把户口转到了思远名下。

小山神叫李煜,她则是一个可怜的孤儿。刚出生就被遗弃在公安局的门口,被其中干警收养,后来收养的干警因公殉职,因为这个干警和思远是至交好友再加上他的父母年事已高,无奈之下只好把这个孩子也交给思远来抚养。

虽然这两段故事经不起调查,但谁会去调查俩小姑娘呢,而且只要是公安局有正儿八经的备案,那谁查都能有个完美的说法,这种事儿他们这可干的不少,而且系统一串联。全国统一口径。

办完事之后。思远紧接着就去联系学校,他这次学明白了,根本不需要多废话,让公安局开个证明。径直走到市里最好的学校的校长室。把证件一挂把证明一拍: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思远连废话都没说。根本不顾那校长难看的脸色,转身就打算走,在出门之前。他突然回头指着那校长:“这是我的证件号码,你随时可以投诉我。这两个孩子是上头点名关照的,你自己看着办,齐梦灵十四岁、李煜十六岁。一个初三一个高二吧。”

“可……可她们之前没上过学,这合适吗?如果跟不上节奏……”

“你不用管。”思远说完之后就只留下一个背影。

当然,他并不在意这俩丫头的成绩如何,梦鳞肯定没问题,可能小山神就差点,但这又能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让她们来学校就是为了扩大交际圈的,说白了就是为了影响其他学生而来的,能有啥问题呢?

思远的步伐很快,他回到家中就领着两个老老实实并排坐在沙发上没动弹的少女来到了学校并在学校门口给她们买了书包和各式学习用品。

“下午放学我来接你们,要是让我发现你们翘课,我会生气的。听见没有?”

梦鳞哭丧着脸,满脸的不乐意,不过小山神虽然多少对学校还有些抵触心理,但总体来说还是有那么一些期待的,再加上事已至此,她可不想惹思远生气,所以只能乖乖的被牵着走到了校长室。

“校长,我又来了。”思远领着俩孩子走到校长室,屋子里似乎正在开会,但他根本不介意,撒丫子就走了进去:“你给安排一下吧。”

那校长一见又是这瘟神,他也不好不搭理,只能默默的站起来对思远说:“跟我来吧。”

“我不要求最好的班级,但是也不能是最混的班。”思远的要求就这么多:“其他的随意,还有你得跟所有老师打招呼,千万不能对她俩有身体和精神上的体罚。”

这句话交代出来,思远可是为了他们好,要是哪个老师不开眼用鞭子揍了梦鳞或者小山神,那可就会出现这个世界进入文明时代之后最惨烈的一次灭队事件,甚至可能连俄罗斯别斯兰事件都无法超越。

当然,思远虽然相信梦鳞和小山神不会滥杀无辜,但妖怪么……谁能把握清晰,以防万一提前打个招呼还是比较好的。

还别说,思远这幅孤高冷艳的样子深得狐狸真传,虽然年轻但是派头十足,一抬手一投足都有一种领导的派头,虽然校长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刚才他打电话去核实思远身份的时候却得到了“务必配合”的警告,这让他多少有些颜面尽失但却毫无办法。

最后梦鳞被分到了初三的一个艺术班里,小山神因为看上去特别乖,则被分到了高二的普通文科班。

她俩的到来,让那两个班的男生当场躁动了起来,毕竟妖怪变成的人只要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一般都比正常人类要好看一些,再加上梦鳞的灵动可爱、小山神的呆萌清秀,不招人爱才有鬼了呢。

看到她俩不情不愿的被领进班级,思远在窗口看了一会儿就反身离开。至于他们会干什么……到时候再说,也希望她们能尽快适应这个和平时完全不同的环境。

不过在他离开之后没多久,事实就证明这家伙的担心是完全多余的,梦鳞坐在位置上没多久就开始和旁边一个小姑娘搭嘴,她问人家:“你也是被妖怪抓来的吗?”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那小丫头很是诧异,但还是很呆的摇头对梦鳞说:“妖怪是什么啊?”

这一下梦鳞可算是找到了知音了,虽然是新来的。但在这同龄人中她可是一点都不害羞,从上课铃响就开始不停的给那小姑娘讲各种她悠久生命里遇见过的各种妖怪。声音大的时候那丫头会提醒梦鳞,声音小了她还会凑上去侧耳倾听,几乎不消片刻俩人就成了配合默契好伙伴。

至于小山神那边,她更是受欢迎。她的口头禅就是需要帮忙吗,见谁都是这句话,很多男生为了和这个漂亮的小美人儿拉关系,故意找出各种没头没脑的东西来让小山神帮助,这可是小山神最喜欢干的事,所以她一下午净帮人捡笔啊、包书啊、打水啊。反正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但是对她来说那些此起彼伏的谢谢简直就是对她的最高嘉奖,笑容都没停下来过。

而且么,她还是个话唠,逮着一个就能问上半天。那帮半大小子可喜欢这样的姑娘了。老师又不敢管。所以她跟人说了整整一下午的话,基本上就没有停下来过,同时她也成了全班公认的甜心女神。零食可以说是源源不断,简直高规格高待遇。

还有她的蠢萌也让那些本应该讨厌她的女孩子们对她有无限的好感,甚至一下课就有一帮女孩围着她教她怎么防范班上那些变态的小色狼。

可以说,她们的处境比李果想象的要好上几十倍,她们用妖怪特有的真实和单纯征服了所有与她们有接触的人类,甚至连她们的老师都喜欢的不行,哪怕她们上课讲话、还影响别人,但这俩姑娘实在太讨喜了,想不喜欢都不行。

“我跟你说啊,你有没有吃过朱果?”

“朱果是什么?能买到吗?”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能不能买到,我明天要是还来的话,我给你带来吃吃。很好吃的呢,还有还有,还有一种萝卜,苦苦的萝卜,但是要是慢慢嚼的话会很甜呢。”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萝卜了,那我明天早上给你带我妈做的凉粉好不好?”

“嗯!”

小山神喜滋滋的点头:“我喜欢吃甜的,要甜的哦。”

“好!”

在这种交到新朋友的喜悦之下,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千若和思远坐在宝马车里等待着俩小姑娘放学,思远其实真的很忐忑,他非常担心她们被排挤、被欺负,更怕她们因为排挤和欺负而突然爆发,反正心惊胆颤的不得了。

可当真正放学的时候,思远却连下巴都快惊掉了,首先放学的梦鳞,她跟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牵着手走出来,俩人手上拿着五毛钱一包的辣条,你一根我一根的吃得极爽,还边走边聊,旁边还有几个人在给她介绍着周围环境,热心的不得了。

“主上!!!”梦鳞老远就闻到了思远的味道,开心的朝思远挥手大叫:“我在这在这呢!”

“那是谁啊?”

“那是我家主上啊!梦鳞最喜欢他了!”

“什么是主上?”

“啊?主上就是主上嘛!”梦鳞顾不得多说,一边走一边朝身边的人挥手:“再见。”

“明天见哦,主上是名字吧?好怪的名字。”

没有回答,梦鳞蹦蹦跳跳的窜上了车,掏出一根辣条就塞进思远的嘴里:“主上!为什么老师不是妖怪啊?你是不是骗我呢,这里根本不是学校!”

“别闹……”思远上下打量着梦鳞:“你好像很开心啊。”

“嗯!”梦鳞欢快的点头:“我明天还要来玩!”

“来来,每天都来。”

“万岁!”

正说着话,就见被一堆男生簇拥的小山神背着书包走了出来,她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比平时更加可爱,她旁边的男生更是兴奋的不行,一个个就跟向主人撒娇的狗似的,忙得团团转,一出校门又是买饮料又是买零食,还嘘寒问暖,问小山神冷不冷的、饿不饿的,甚至有个帅气个性的小哥居然直接把自己的皮手套塞进了小山神的手里,酷酷的转头就走。

“四脚蛇!这里这里!”梦鳞把脑袋探出窗外:“快来快来!”

“来了来了。”小山神看到梦鳞之后笑容顿时绽放,扭头冲那些小男生们弯腰鞠躬:“谢谢大家,我要回家了,明天见好吗。”

“好好好,再见再见……”

她上车之后,思远扭头怪怪的看着她:“怎么我感觉……你这么招蜂引蝶呢?”

“太简单了啊,又漂亮又单纯还呆呆傻傻,这样的姑娘还不得让那些小男生都疯了啊。等着吧,过几天你就会有家有适龄女儿的父亲的烦恼了。情书、礼物、电话那是赶不尽杀不绝。”

“也好啊,我就是想她俩能感受一下属于她们自己的人生。”思远笑着扭头分别捏了捏俩姑娘的鼻子:“喜欢学校吗?”

“喜欢!”

“喜欢呢……”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点头,并扭头看着学校的大门,梦鳞还喃喃的说道:“还有些舍不得呢。”

“我也是呢,好舍不得……”

“没关系,明天你们还是得来的。如果有人欺负你们,你们就去找老师,老师要是不管,就来找我。切记不能自己出头!”

“遵命主上。”

看着俩对学校充满美好记忆的女孩,思远突然临时起意:“为了奖励你们,今天带你们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都可以!”

“万岁!”

而千若则笑着发动汽车:“我才是管钱的呢,去吃什么我说的算!走吧,早吃早回去,我得回去教教他们男女之间的事了,不然怀了那帮小b崽子的孩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的太夸张了。”思远哈哈大笑,但是转身却是一愣:“对啊……这不是不可能的。”

想想当年自己读书时候,这种事可算是不少,特别是像这种蠢蠢的姑娘,抛开她们是妖怪不算,哪怕拥有悠久的生命却实在是没谈过恋爱,对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更是屁都不知道,甚至到现在为止,这俩丫头都压根不知道自己是个姑娘,脑子里甚至都没有这个概念!

所以千若说要教育一下这俩丫头,现在看来真的是蛮必要的,不过这种事嘛……思远就不好搀和了,太**了,虽然他心也痒痒的,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教育法。

不过这也是想想罢了,说出来千若肯定会在他的碗里下耗子药的……

“今天那边没什么事吧?”

千若撇撇嘴:“我那一个人都没有,你那倒是来了一个,林林给下了预约。”

“这样啊……明天去看看。”思远伸了个懒腰:“先去吃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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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七千字大长章,我一贯不喜欢分章的,大家都知道的啦……嘿嘿,今天算是过瘾了喂?就这么愉快的投票吧,少年们,么么哒!

还有,善水居然剽窃我的二指禅!他居然也说他是二指禅,开玩笑呢吧!我的二指禅可是经过时间考验的,码字速度放在这呢,他那曾经日更一万五的精壮男子,怎可与我这二指禅相提并论!(未完待续。。)

121、放我出去,我要装逼!

送两个迫不及待要去上学的妖精滚去学校之后,思远也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进入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工作室……至少思远叫它工作室,反正总不能用算命摊子来形容自己的办公室。。。

进去之后,孙林林正坐在外头看电视,她自从被赶出来之后,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反正环境什么都还不错,加上这里的安保也全面还有宁家的诛邪阵法,所以她在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给你带了早点。”

思远把包子饺子和豆浆放在桌上:“昨天的预约让他今天过来吧。”

孙林林一愣,抬起头看着思远:“你命令我?”

“不应该?”思远眉头一皱:“那请你现在收拾东西出去找一份一个月不算奖金五千五的工作,你知道你爸的脾气,不用我多说是吧。”

一听这个,孙林林顿时就萎靡了,那群狐朋狗友根本不敢收留她,她被赶出来之后在自己曾经很看不起的一个女生家里蜗了两天,实在觉得脸面上吃不消才彻底搬出来了,现在要是真的被思远赶走了,她真的不知道能干什么,或者只能去**了……但如果她去**,她知道她爸会弄死她的,这一点都不是开玩笑。

“昨天约的时间是早晨十一点,他会过来找你。”

“把那个客户的资料给我一下。”

“资料?”

“你没留?”

“为什么要留?”

“这个月的奖金没了。”思远毫不留情面:“再有两次,自己走人。”

其实思远不是故意要这么刻薄的。实在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孙总苦口婆心的跟思远聊了好几个小时,就是针对这个难办的女儿,他强烈要求思远对这个宝贝女儿进行军事化管理,打骂随意,只要别给弄死了,怎么样都行。

“你!”

果然,一贯养尊处优的孙林林当场就爆发了,指着思远的鼻子,眼眶都红了一圈:“我警告你。你在我眼里也就是一条狗罢了。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这个月的工资扣一千。”思远丝毫不以为意,慢慢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你再说试试。”

“你……你太过分了!”

“是你太过分了。”思远嗤笑道:“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大小姐吗?来,看这个。”

思远拉开抽屉,把里头一份合同扔到了孙林林的面前。她弯腰捡起来之后。看着上头的字。当场就愣了。

这份合同的甲方是她爸,乙方则是面前这个齐思远,合同的内容是如果孙林林在三年内不能足够支撑起家族企业管理。那么齐思远将会继任华远集团董事长兼ceo,所有家产顺势交付齐思远管理。

上头没有孙林林的名字,也就是说她如果三年内没有管理自己企业的能力的话,那么她除了每个月得到两千块生活费之外,其他的一根毛都捞不到,而两千块只是她原来一顿饭的钱。

“看到了没有?”思远指着大门,幸灾乐祸的笑道:“门就在那边,要出去的话,请自便。”

孙林林二话不说,唰唰的把合同撕得粉碎,肺都快气炸了。抽泣着盯着思远,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撕吧。”思远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合同:“这都是起草时候留下的草案,随便撕,不过记得等会客人来之前给我打扫了。”

“你这个畜生!人面兽心的畜生!我爸还说你是好人!”

“好人或者不是好人,你说了不算啊。对吧。”思远走过去捏住孙林林的下巴,强行搬起她的脑袋,露出那种猖狂的笑容:“别低头,皇冠会掉。别流泪,坏人会笑,哈哈。”

说完,他转身出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把地扫干净。”

不过当他走出大门的时候,他这一口浊气才算是喷了出来,看着四下无人,偷摸着钻进了千若那个屁眼大的诊所。

“大清早就在那闹,你们感情还真是好呢。”

千若坐在办公桌前戴着眼镜看着书,见思远进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开始调侃:“你这个畜生!你要对人家负责。”

“好啊,负责就负责嘛。”思远走到她身边抱着她:“中午想吃什么?”

“来份酱排骨就行了,我不吃素啊,特别是花菜包菜,我就要吃肉。”千若仰起头看着思远:“大早上别这么色眯眯的行不?”

“跟自己女朋友有什么关系的。”思远嘿嘿一笑:“话说,我这个男朋友应尽到的义务都尽了,权利还没享受过呢。”

“别想,什么时候娶我进门什么时候再说,想发泄兽欲出门左拐宁清远。”

“这样啊……那我去了啊。”

“滚!你试试。”千若抄起书扔向思远:“我一定弄死你。”

思远朝她扮着鬼脸:“那请媳妇大人三思,我先回去了。”

“滚吧。”

他屁颠屁颠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发现孙林林正在边哭边打扫办公室,他无奈的笑了笑,但是立刻收住笑容,板着脸走到椅子上打开电脑:“给我倒杯茶,不要太烫,要红茶,放柠檬两块糖。”

孙林林回头愤恨的看了他一眼,咬着后槽牙端着杯子颤抖着走进茶水间。

听着里头笨手笨脚的乒乓声,思远倒也是觉得无奈,但有些事情真的不得不去面对,当好人谁不喜欢,但有的时候当好人真的没什么用,坏人反而更加能刺激一个人的上进,比如左明轩……

思远上网看了一会儿新闻,孙林林便走了出来,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思远的手边。里头热烫烫的茶溅得到处都是,甚至还溅到了思远的手上。

“有意见就提出来嘛,我听不听是另外一回事。”思远毫不介意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嗯,还是太烫了,下次开水里放一块冰。去打电话让那个人过来吧。”

孙林林就像个木乃伊一样默默转身到外头去打起了电话,然后转身回来看着思远:“他马上来。”

思远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孙林林:“林林,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因为思远的称呼,孙林林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死死盯着思远咬牙切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一定很感兴趣。”思远站起身走到孙林林身边:“我让你看看这个世界上你本来看不到的东西吧。”

他说完。用手指在手心唰唰的画了一堆看不见的符咒。然后一言不发直接按在了孙林林的额头上。她当时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触电一样一阵麻痹,整个人当场就瘫软了下去,软软的往地上躺去,不过躺到一半的时候却被思远伸手抱住。轻轻放在沙发上:“作为我的助手。你可不能一点都不懂嘛。我先开你的阴阳眼,然后再教你点东西。”

在孙林林的行动能力恢复之后,思远从抽屉里掏出他连夜写好的一本入门级术法大全扔给孙林林:“回去看。你的体质还是挺适合练这些的。”

“这……是什么?”

“法术咯。”思远轻巧的打了个响指,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朝孙林林咆哮着:“能不能看见?”

当时那一下,孙林林被吓得抱着头尖叫了起来,弄得千若都急匆匆的旁边跑了过来,她看到了怪物之后,撇撇嘴:“思远,你吓唬她有意思吗?”

“不啊,你知道我刚入行的时候被吓成什么样了不,她都是算幸福的,以后肯定有比这更恶心的玩意。”

他拍拍手,那个恶心的怪物变成了一张没被扫掉的纸屑晃晃悠悠的掉到了地上,之前的那番景色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起来吧,吃了早点准备接待客人,晚上没事的时候就在这练书上的东西。”

思远说话的时候一点怜香惜玉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冷冰冰的,哪怕孙林林已经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到最后还是千若比较善良,白了思远一眼之后,带着被吓得够呛的孙林林走了出去,而思远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坐在里头翻看着狐狸留给他的东西,继续一点点从梦鳞那里消化那些没能消化的法术。

这些法术大大小小都有,有的只是能让人身体瘙痒难耐,而有的却能移山填海。狐狸还简要的把三大门派的由来写给了思远。昆仑的终极奥秘是破道八门、蜀山是圣道二十四、蓬莱则是诡道三重,基本上都是属于开天辟地的大圣级招数,等闲**丝是看都看不到的。

当然,这对于思远来说也是有些遥远,虽然上头三个终极大招都有,但没有相应的技巧和能力根本放都放不出来。就拿蜀山的圣道二十四来说,必须是以剑为引,御剑之术强大的到一定境界之后才可以入门,而且基本上每上去一层那都得脱下好几层皮,没有人能轻而易举的突破界限,更别提串着学三样了,那基本上就是个死。

所以能消化这几万个法术,那都已经是神仙一般的绝顶高手了,至于那些个开天辟地的东西,思远连想都没有想过。

他看着看着,大门被慢慢推开,外头走进来一个三十岁出头戴金丝眼睛框的男人,他见到思远之后微微笑了笑,不由分说的走到椅子上坐下:“阁下就是齐先生?看上去很年轻。”

“嗯,是年轻了点。”思远连头也没抬,闷在书中:“你就是昨天预约的人?”

“不不不,那是家父。不过家父年事已高,腿脚不便,今天就由我过来替他跑一趟。”

这个人的语气里充满不屑与不信任,看思远的时候就差没用鼻孔看着他了,整个就是一副“你肯定是个骗子,看我等会怎么拆穿你”的表情。

思远微微抬起头,看了这个男人一会儿,发现他戴着金丝眼镜,但眼神却透着一股子邪性,这说明这家伙是个典型心术不正的玩意,哪怕再衣冠楚楚、仪表堂堂,其实骨子里人渣的味道都挥之不去。

“你回去吧,你们的单子我不接。”

“哈,你不接?是害怕解决不了问题露陷吧。”那男人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我就劝我爸了,你们这些江湖术士不可信,现在他总……”

他的话还没说完,思远已经从抽屉里拿出了一面有镜妖附着在上头的镜子对准了这个男人,冷冷说道:“自己看。”

那男人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却是吓了一跳,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蜡黄,脑门子上的汗也嗖嗖的冒了出来。

原因不是其他,就是他的肩膀上正做着一个血淋漓的女子,大着肚子低着头,头发垂到胸口,看不见面容只有一双愤恨幽怨的眼睛在盯着前方。

“一九九六年,你酒后驾驶撞死一个孕妇,从那以后你总感觉后背无缘无故的疼,晚上也总做恶梦。还老是听见一个女人叫你的名字,你从来不敢回答。我说得没错吧。”

那男人当时就懵了,看着思远久久说不出话,嘴唇哆嗦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始终是说不出来。

“回去吧,你家的单子我不接。”思远皱起眉头:“回去!”

“你……你说的是真的?”

“你以前认识我吗?”

“不……不……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你,你撞死的人,别人顶罪的事,你告诉过其他人嘛?”

“没……没有……”

“那我是怎么知道的?”

是啊,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刚才那个女人可是真切的骑在自己脖子上。带着这样的疑问和恐惧,刚才那股盛气临人的感觉顿时消失无踪,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状态。

“请回去吧。”思远继续低头看书,嘴里念叨着:“快去准备准备后事吧,你不看她还好,现在你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你,恐怕你没几天好日子了。”

“你你你……你……你害我!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你知道我大伯是谁吗!”

“你舅舅要是玉皇大帝,你爸也犯不着来找我。你大伯要是东海龙王,你也不至于被鬼跟着。我管他们是谁,反正我知道,他们帮不了你们一家子。”(未完待续。。)

122、没有人性的怪兽就隐藏在人群当中

“你……”

那男人故作镇静的看着思远,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着,显然是怒极了也怕极了。。。看最新最全他在省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老婆是市长的女儿,舅舅则是市委组织部部长、伯伯则是省城里数一数二的黑道大佬,基本上全市所有的会所和夜总会都有他的股份。

就这么一黑白通吃的人,居然被这破算命的一阵奚落,这事能忍?

“是您自己走出去呢,还是我把你扔出去?”思远说话毫不客气:“你不是跟我预约的人,恕不接待。”

“你!你行!”金丝框男人站起身怒视思远一眼:“我刘云算是记下了。”

“原来你叫刘云啊。”思远笑着合上书本:“我就不送了。”

送走气呼呼刘公子,思远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儿,端起红茶喝了一口,然后点击宁清远刚给他传来的资料。

刘云——号称省城四公子之一,一家不是官场就是黑道,身份背景非常复杂,唯独他爸倒是一个口碑不错的大学老师,退休之后利用手头资源在周围几十个乡镇资助了上百所小学和图书馆。不过宁清远倒是给他的评价是这老头很迷信,他知道自己家人作孽多,所以他在尽可能的找点补救用来赎罪。

不过看到这所谓省城四公子,那在思远面前就是个笑话,毕竟跟宁清远那个扯淡表哥并列的人,能厉害到哪去?

果然。后续资料里果然有这个刘云的资料,因为他伯伯只有一个女儿,舅舅更是没有孩子,所以从小他家都把这家伙当宝贝宠着,所以这家伙的生活作风非常糜烂,在上大学时曾让他同班同学怀孕,后来还导致他当时的女朋友跳楼身亡,最后那个为他怀孕的女孩也为他服药自杀,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胎儿没能保住。人也变成了植物人。当时这件事闹得挺大。人家女孩家属过来找他的时候,他甚至召集涉黑人员把那女孩的父亲打成了左腿胫骨粉碎性骨折,女孩的母亲则因为故意伤害被判了七年。

可以说,就是这么个人渣。光是在学校里就祸害了两个女孩。让两个家庭家破人亡。可这个始作俑者却一直逍遥快活。不过能力么。那也真是除了性能力比较强之外,其他都是屎,曾经他伯伯想扶他。可无论给他多少创业资金,他转手都能挥霍一空,回头却骗他伯伯做生意亏掉了。这种谎话哪是能骗的过门儿的,但是无奈毕竟是宠爱的亲侄子,人老头也只能装成不知道,任由他胡来。但也不再给大笔大笔的资金供其胡来,最后还是他舅舅给了弄进了机关部门,当个了小官才让他稍微收敛一些。

就这么一人,除了长了一张招女孩喜欢的脸之外,根本就是一无是处,可就是他这张漂亮的脸,不但骗到了现任市长女儿当老婆,还成功成为了本省十大杰出青年之一。

“这就是个人渣嘛。”思远把他的资料关掉,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林林,过来一下。”

孙林林虽然很不喜欢思远更不喜欢他这么称呼她,但刚才思远直接把刘云顶回去的行为着实让她有些吃惊,那个家伙可是自己老爹都不敢得罪的人,没想思远张嘴就把他给损了个一无是处。

“下次记得来了客人要留下基本资料,再跟他们说一下,钱多钱少没关系,但是有三不帮。不帮人渣、不帮禽兽、不帮心里有鬼。”思远简要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原则:“跟他们说,如果是心里有鬼的话,就不用来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话说的霸气,孙林林也是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低头看着思远,看了半天没能出声:“昂?”

“拿笔记一下。”思远站起身:“不过这件事我还是得接。”

“啊?可你刚才……”

人么,特别是女人,其实都有或重或轻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思远虽然身为孙林林的监管者和威胁者,在面对他的时候孙林林总是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但只要思远稍微对她有那么一丁点放松,她对思远的警惕会立刻下降好几个十个百分点。

“刚才我就是为了气气他。”思远笑道:“这种人渣么,总归是不得好死的。不过我从他身上闻到了浓浓的妖气,也就是说他家现在在闹妖怪。我不管他们是不是坏人,哪怕他们十恶不赦,我也不能让游戏规则外的东西去伤害他们。”

“我不懂。”

“简单就是说,这天地之间自有一套规矩,比所谓法律更严苛的规矩。我的存在就是不能让人破坏规矩。”思远站起身,走到孙林林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中午一起吃饭,请你吃自助餐,顺便给你讲讲你看不见的那个世界。”

“哦……”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中午,千若睡得懒洋洋的从外头走进来,穿上了风衣:“走吧,楼下吃饭去。”

思远从位置上站起身,递给千若一套打印的彩色照片:“能看出点什么吗?”

“这……这是什么?”

照片上是一间空置的房间,照片的下面标注着朝向,朝南的那一端有一张床,床上以及床的周围都散落着衣物、被单和被撕坏的棉絮,图片不太清晰,但可以看到近处有一大丛明显的血迹,数量大多向两边发散呈溅射状。

“看样子是凶杀案的现场?”千若拿着照片看了一会儿:“不过这照片质量太差,我看不出来什么。”

“是刘家的现场,清远上午出去鉴证的。这件事移交给了特案组,清远说她那边还有别的案子,抽不开身。让我们去看看。”

“你跟那个小婊砸什么时候这么亲了!”

“这个醋就不要吃了啦。”思远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拥入怀中:“走吧,吃饭去。吃了饭我们去看看就是了。”

千若撇撇嘴,推开思远:“真是,你这又土又没趣的家伙,怎么突然这么会哄人了啊?”

“没有的事,肯定是你的错觉。”

中午的饭很简单,只是写字楼内部的自助餐,四十块一个人的那种。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谁去在意好吃或者不好吃了,思远在细致的教导孙林林关于妖怪和鬼怪的知识,千若在教法医学和心理学的知识。反正一顿饭几乎成了辩证学的讨论大赛。

“总之。妖怪的存在其实并不是迷信,而是一种未经证实的事实,它是全人类的黑天鹅。”千若塞了一个圣女果到嘴里:“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它一定会成为一件公开的事。所有人都能很自然的接受它们的存在。”

“可……他们不会很可怕吗?不会害人吗?为什么要和他们在一起?”

“没有人性的怪兽就隐藏在人群当中。这是史蒂芬金说的。”千若抹了抹嘴:“我在国外实习的时候。协助破过很多离奇残忍的凶杀案,人类潜藏的凶残超乎你的想象,至于妖怪……思远。你怎么说?”

“至今为止,所有残暴的妖怪或者对人类进行伤害的妖怪,都是人或者人的怨念变化出来的。除了针对性的复仇,没有一例妖怪袭击无辜人类的案例。”思远也拿着纸巾抹了抹嘴:“说出来之后是不是感觉很神奇?其实一点都不神奇,因为只有人才懂怎么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等你接触了真正的妖怪之后,你才会明白。”

“嗯……”孙林林也放下了碗筷,看着思远若有所思但沉默不语。

“都吃完了吧,我们该出发了。”思远站起身:“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随身准备呕吐袋吧。”

“为什么?”

听见思远这么说,千若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然后抿嘴笑道:“你说这话的时候,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上解剖课时老师说的话,他让我们随身带上呕吐袋,一直到能面对尸体还能吃得下内脏浓汤为止。”

带着疑问,孙林林就这么和思远被千若载着来到了刘家的大门外,这里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外头也有警察在巡视。

“这里不许进入。”

思远没说话,拿出证件给他看了看:“特案组。”

那个年轻警察显然不认得特案组,拿过证件看了看之后,只能通过呼叫器询问了起来,不过一会儿就见屋里跑出来几个年纪大一些的警察,为首的那个人接过证件扫了一眼,笑容顿时绽放,一把握住思远的手,欣喜若狂:“救星来了救星来了!”

思远笑着:“拿工资嘛,应该的。这位是我搭档,徐千若。这个是我的助手,孙林林。”

“幸会幸会,我是重案六组组长,你叫我老任就行。”

“你好,任组长。”思远礼貌的笑了笑,跟着老任往这个独门独户的豪宅中走着:“跟我说说什么情况。”

“哎……是这样的……”

原来这间屋子的主人今早报案,说家里发生了凶杀案,当警察赶到的之后却没有发现尸体,但屋里却有大量血迹,血液通过鉴定都为同一个人流出的,而且在现场还发现了大概三百毫升残留的液体,经过鉴定……

“你们知道是什么吗?”老任脸上带着尴尬的看了看思远身边的两个女孩,咳嗽了一声:“精液……整整三百毫升残留精液。”

思远愣了愣,从口袋里拿出一罐可乐,上头也不过三百三十毫升,然后默默的衡量了一下,顿时感觉有点发蒙:“三百毫升?”

“是的,法医过来坚定之后说是属于同一生物的,而且都是新鲜的精液……也就是说……”

“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一次性射出的精液是3-5毫升,按照平均值来算,这个生物射出的精液大概是八到十倍于成年人的量。那么现在就有两种可能,要不它的体型比正常人类大十倍。就是它的生殖器比例大于人类生殖器比例的十倍。”

思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脑子里幻化出自己长了个十倍于现在的大**……直径三十五厘米,长度一百七十厘米……这他妈是**吗?这分明是齐眉棍啊!

“你……”老任看着千若的表情非常吃惊,仿佛觉得这话从一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是什么很不得了的事。

“我是法医。”千若眯起眼睛笑着:“走吧,带我去看看现场。”

老任带着思远三人来到现场,现场保护的很好,一开门就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一股子怪异的臭味,里头的场景就是照片上的场景,不过看到真实场景之后,比照片上的更加震撼。

这间屋子大概有三十平方米。最远端是一张床。床上全是已经变得粘稠发黑的血液,墙壁上和天花板上也全都是溅射点,在屋子的角落,几件属于女性的内衣散落四周。再加上墙上的画和照片。思远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女性的房间。而且从那些内衣的款式来看,住在这里的女性年纪并不大,应该在二十岁以下。毕竟二十岁以上的女孩很少会再穿全棉卡通内裤。

千若戴上口罩,小心翼翼的低头找寻了起来,可孙林林就扛不住了,她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就开始狂吐不止,为了保护现场不被破坏,思远让在门后陪伴的女警带她去卫生间休息一下。

“任组长,这间屋子住的是什么人?”

“这间屋子是刘老家新请的一个小保姆住的房间,从血迹分析来看,应该是她无疑。但在现场并没有尸体,可这一屋子的鲜血……我怎么都觉得她不可能活下来。”

“嗯,是死了。”思远退到房间外头,拧着眉头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哦,是这样的。昨天刘老夫妻出门去隔壁市的东临寺里修禅斋戒,今早回来之后就报警了。”

这时,千若走了出来,摘掉油腻腻脏兮兮的手套拿下口罩:“死亡时间为凌晨两到三点,从血迹的凝固状态还有地上被砸坏的闹钟可以大致分析出来,这么多血的话,我觉得大概是被放干了全身的血液,一点没剩。而且我还注意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血迹延伸到离门口一米左右的地方就曳然而止,就像一刀切一样,但是上头并没有被覆盖的痕迹,这一点非常可疑。”

“你继续说。”思远听她这么一说也注意到了地上那道清晰的分界线,分界线的这边干干净净,但是过了这道线就成了人间地狱。

“地面上有五组脚印,从新旧程度来看,三组应该是早上法医组进来时候留下的,他们很专业所以脚印都刻意避开血迹,只有浅浅的灰尘印记。剩下的两组则是血脚印,一组应该是那个女孩的,目测三十五码的脚,从印记深度刻意看出来那个女孩应该不足一米六,体重在八十五斤上下。”

“对对对,那是个皖南的女孩,典型的南方女孩,很小巧。身高一米五七,体重八十三斤。”

“行啊,千若。”思远上下打量着千若:“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啊。”

“术业有专攻好吗,抓妖怪我不行,找线索你不行。别打断我。”千若撇撇嘴:“还有剩下的一组脚印,我可以断定它不是人类。”

“不……不……不是人类?”任组长愣了愣,然后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脖子:“那……那是什么?”

“那双脚足足有七十码,没有穿鞋。双脚只有四个脚趾,从现场的脚印来看,它的体重大概介于三百到四百公斤之间,身高三米以上。

“可是屋顶才三米多啊。”

“不能弯腰吗?下面该你上场了。”千若瞟了思远一眼:“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这么多的血液,哪怕在浴室都会留下清晰的痕迹,这显然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问题了。”

思远点点头,走进屋里之后扭头对老任道:“任组长,你让弟兄们回避一下吧。”

“嗯。”

作为一个重案组的组长,他自然之道特案组是干什么的,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千万别看,不然惹上杀身之祸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会……您别走啊。”思远转身叫住任部长:“你要是走了。这报告你没法写。”

老任干巴巴的笑着,心说:您特么让我看了,我这报告也没法写。

不过既然人家都说同意他看了,他不看白不看,刚好长长见识,以后还能跟同志们吹吹牛逼说说特案组办案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把人清空,思远把门关上,这一关门那屋里的味儿简直不能忍,思远抵抗力已经够强了,可仍然一阵阵干呕。

等差不多适应了。思远啪的一声把手按在墙上:“出来。镜妖!”

一面光滑水润的镜子嗖得一声就糊在了墙上,接着里头现实映出了思远等人都没面容,接着画面居然开始往前倒,警察叔叔在镜子里出来又进去。法医组进来又出去。老两口开门进屋。一系列的画面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历历在目。

不多一会儿,镜子里的画面已经退回到了黑漆漆的黎明时分,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等待着即将出现的怪物。可就在这时,镜妖突然停住了播放。

“怎么了?镜妖?”

思远关切的问道,镜妖的镜面一阵抖动,却直接跳过了那段血腥的黑暗时刻,跳到了小保姆洗完澡穿着一条小内裤进入房间的时候。

还别说,这个小保姆年纪大概在十**岁,看上去眉清目秀的,颇有几分姿色,身高、体重和体貌特征和千若分析的差距并不大,而且看上去很活泼喜欢听歌,甚至光着屁股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歌跳着稚嫩青涩的舞蹈。

“可惜了。”思远收回了镜妖:“镜妖告诉我,它看不到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被干扰了。”

看着思远的手段,老任已经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了,心中不由感叹,这他妈的才叫取证啊,呼呼啦啦召唤个镜子就能把事情了解清楚,这可算是被干扰了,要是没被干扰要他妈的法医,要他妈的刑警,直接上法警就行了。

“现在么,走不了捷径了。这家的主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要去看看他们。”

“他们现在正在亲戚家,情绪不太稳定。要带你去看看吗?”

“好的。”

思远做出决定之后就带上千若并从卫生间里拉出花容失色的孙林林,拍拍她的脑袋:“怎么样?现在知道呕吐袋有什么用了没?”

“太恶心了……”孙林林带着哭腔,因为呕吐的关系,她的脸色很难看:“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恶心的东西。”

“还有更恶心的,等会你负责记录一下。”

“好……好的。”

就这样,任组长开着车带着思远来到了刘汉初的小舅子也就是刘云的舅舅家,虽是市里的领导,但在厅级特勤这,那可是一点特权都没有。

敲开门,思远突然笑了,他发现给他开门的居然是中午刚找过他的刘云,所以这一见是他,思远也没客气,径直推开他带人走了进去。

“你们要干什么!你凭什么擅闯民宅,快点出去,我要报警了!”

刘云的舅舅显然不知道情况,只是看到思远他们突然出现在他家中之后,显得非常愤怒。

“报警?”思远把证件往他面前一摔:“报吧。”

特案组……

别的不用多说了,光是证件上那一行《特别案件调查小组》的烫金字就已经足够份量了,全国上下什么都有假的,唯独这玩意是童叟无欺,出示了这玩意之后,哪怕是当今圣上出巡都得等他们先办好事。毕竟他们出手,那必然是出现了科学解释不了的事,谁敢在这帮家伙头上撒野耍大牌?问问谁敢,保证没一个点头的。

“你昨天找我预约是吧,说吧。是什么事。”

“你……你就是齐思远齐大师?”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的刘汉初上下打量着思远,似乎对他的年轻难以置信:“请问……有事吗?”

其实思远已经想到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现在看来那个小保姆根本就不是那个大家伙的目标,它的目标是什么现在还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这个刘汉初找自己预约九成九就是说的这个事,而那个惨死的小保姆绝对只是运气不好替人送了小命。

“你家的保姆离奇失踪,你知道的对吧。”

“对,是我报的警。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让你儿子先闪开。”思远毫不客气:“他身上一股浓浓的人渣味,弄得我心情不好。”

千若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立刻收住了笑容,一板一眼说道:“特案组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们是特案组成员。”

就在这时,思远的电话响了起来,千若给他设定的可爱且搞笑的铃声非常破坏气氛,他无奈的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宁清远打过来的电话:

“喂?怎么了?”

“你现在应该在刘汉初那吧,脚印分析出来了,是某种山鬼。这种山鬼专门为报复而生,不是为了报仇它们不会形成,你懂的。还有,我们组插手这件案子了,其他组就不会插手了,所以这第一次你可得好好把握,破不了案会被嘲笑的,你现在可是特案组头号红人啊。”

“你是说……嗯,我懂了。”

“别太激进,吓唬吓唬他们先。”

“等等,我问一下,那摊精液是什么情况?”思远愣了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傻啊?你说什么情况会出现大量精液,你是男的,应该比我了解。”

“你是说……**?”

“没错,如果分析正确的话,那个女孩在死前遭受过那个怪物的性侵。”

思远一听,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脑子里出现一副绝对称不上色情的残忍画面……毕竟被一根一百七十厘米的柱子捅,这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挂上电话,思远转过头走回客厅,看了一眼刘云:“你还不走?”

刘云是气得半死,但没有办法,自己舅舅在这个家伙面前都灰溜溜的,他更是别提了,所以只能默默的滚回房间,锁死大门留下自己老爹和舅舅在客厅。

“刘先生是吧,在问你案子之前,我想了解一下你为什么要预约我。”

“是因为……”

刘汉初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很果断的把事情告诉给了思远。原来他从三个月前就一直感觉晚上睡觉的时候家里会出现沉重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一直在走廊里徘徊,但是打开门之后又会快速消失。而他们家里根本不存在有如此粗重脚步的人,毕竟那间屋子里除了他们老两口之外,就只有那个被害的小保姆。

开始几天他们还以为是恶作剧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可是后来每每到了午夜就会出现这样的声音,这就不得不让他们起疑心了。

所以为了求个心安,他们到处找懂行的人看,甚至托朋友到全国各地找能够驱邪的大师,连台湾香港那边都没放过,最后在香港那得高人指点再找到了思远。

那个高人不用说,思远用屁股都知道肯定是吴大师,不过也还真巧,他前脚刚走后脚这边就出事了。

“就昨天,我一整天都心惊肉跳的,于是就跟我老伴提出去隔壁市的寺院里上香还愿,只住了一晚上,回来就这样了……小翠真的好惨,我一直把她当亲女儿看待……”

“如果是亲女儿的话,你的情绪也太平淡了一点。”千若不屑的撇嘴:“完全看不出悲痛嘛。”(未完待续。。)

123、仅靠人就已经可以完成这世间一切的罪恶

“你们凭什么质疑我!我也是受害人!而且是我发现的第一现场!”刘汉初颤抖着伸出手指着千若,声音里的气愤显而易见,情绪非常不稳定。

“刘先生,如果你是花钱请我来而且我接受了你的钱,那么我就是你的打手。但我不是,我是个执行者,不是你雇来的保镖或者打手,我追求的是客观事实的真相,而不是帮谁报仇。”思远深吸一口气,眼睛盯着刘汉初:“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稍晚一些我会再来。”

思远说完,没有给刘汉初一家子任何抢白的时间,转头就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双手插兜的思远看了看任组长:“任组长,麻烦你组织一下人手,保护一下刘老师一家,最少要二十个人,不许进不许出,食物从旁边大学的食堂买,不能自己做饭也不能开小灶。”

“是!”

任组长显然把思远的话当成了特别的安排,很认真的敬礼遵命。在思远离开之后没多一会儿真的就有二十多个重案组的警察进入了刘云舅舅的家中,并按照重点保护流程开始启动全程保护程序。

“你好坏。”

坐在车上的时候,千若终于绷不住笑了:“还真没看出来。”

“我可是真打算保护他的。”思远撇撇嘴:“先晾晾再说。”

“嗯,从他刚才的微表情来看,他根本没有一丁点对那个女孩的同情,正常情况应该不会产生愤怒。也许会是悲切、伤感、痛苦,哪怕他对那个女孩没有同情也应该会伴有后怕、担心和惊恐,绝对不会有愤怒。而且是针对于我们”千若冷笑道:“这里头没有猫腻才怪呢。”

“嗯,我也感觉出来了。走吧,我们去找宁清远,她那边应该出检验结果了。”

“虽然很不乐意,不过没办法啦。”千若叹了口气:“去吧去吧。”

宁清远所在的实验室,有全国乃至世界最先进的一套尸检设备,他老爹捐赠了一整套设备,从无臭手术台到光谱分析仪再到dna检测仪。反正一整套东西都是顶级的。

所以上午送去的样本下午就已经出结果了。思远虽然不明白,但千若是明白人,所以他决定先去实验室那边看看到底是什么个结果。

来到实验室,宁清远正捧着样本从实验室里走出来。穿着防化服的她看上去格外严肃。不过当她看到思远的时候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至于穿得这么严密吗?”

“至于。”千若这次难得没有和宁清远抬杠。反而开始帮她解释起来:“法医长年和尸体打交道,不但臭而且有毒,加上你并不知道那些尸体是因为什么去世的。所以严密的防护很重要。”

说完,她自顾自的钻进了旁边的更衣室,穿上了同样的一套防化服,带着厚厚的橡胶手套还带上了防毒面具。

“我就不用了……”思远摆摆手:“看着都难受。”

宁清远撇撇嘴,转身带思远走进了分析室:“精斑预试验已经完成了,可以确定留在现场的精液是属于人类的。”

“等等……人类?”思远一愣:“你不是说山鬼吗?”

“是啊,但这不冲突啊,山鬼只是种统称,山鬼和水鬼差不多一个类型。”宁清远指着培养皿中的东西:“不过跟人类不同的是这些精液具有超强的活力,每一个单独的个体都非常强壮,按照这个强度来看,它们可以在三十七摄氏度的环境中存活半年以上。”

“这么强……”

“那那个脚印如何解释,那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脚趾。”千若在对待工作的时候倒是非常认真:“肯定不会是人类。”

“我也没说是人类。”宁清远笑了笑,往里头走了两步:“你是专业的,你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造成这样的喷射性血迹吗?”

“受到外力压迫,内压急剧升高。”

“那什么样的外力能够让人喷出全身的血液吗?”

“压路机。”

“没错。”

宁清远拿出照片递给思远:“你们都看到了现场,现场的血迹是炸裂性的,如果小时候炸过牛粪的都该知道,这是内部炸裂的结果,但是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除血迹外的任何组织结构,这说明死者在死时肢体并没有被撕裂,而是像榨汁机榨橙汁或者像拧毛巾一样被拧干了全身的血液,这个力量显然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你是说……”思远终于有些明白了:“这个山鬼是人化成的?为了复仇的山鬼?一个人要化作山鬼可不是容易的事,那得多大的怨气才行?一个十七八的女孩为什么会让人有这样的怨气?”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凶手既有人类的特征又不是人类,而且个体非常强壮,力量很大。”宁清远弹了弹培养皿:“且我深切的怀疑在女孩死前受到了这个怪物的性侵。”

“性侵?怎么可能进得去……”思远脑子一片空白:“那还不捅穿了啊?”

“没错,就是捅穿了,不然精液不会累积在同一处,而且是呈喷发装。”宁清远摘下手套:“所有的精液都是从远端的墙面上收集而来。”

被她这么一说,思远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诡异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画面,一个人形的怪物不顾女孩的求饶和惨叫强行强暴了她,在强暴结束之后发现她并不是自己所要找的人,怒气喷发的抓住女孩的头脚像拧毛巾一样把她拧成了麻花,然后一口吞下接着遁去。

“至于为什么找不到尸体,应该是被吃掉的。”宁清远靠在台子上扶住额头:“真是让人头疼。这种残忍的事居然这辈子让我遇见了。那你呢,去现场之后有什么发现?”

“跟你发现的差不多,不过那家的主人有点不对劲。”思远扭头看了一眼千若:“对吧,千若。”

“嗯,非常不正常。”

“我们现在去信息科,那边的同事已经给我们找了一些可能有用的资料。”

换上衣服,四人一路驱车来到了特案组的办公大楼,这里都是外围的组员,不具备攻击能力,但每一个都是收集信息的好手。不过这时候他们似乎是最好的帮手了。

“如果连镜妖都无能为力。那就只能说明这个山鬼的怨念实在太大了,我想不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怨念让它可以如此残忍的杀害一个无辜的女孩。你知道的,轮回路是积分制的,虐杀任何一条生命基本上就是永不超生了。这个家伙宁可放弃转世的机会都要报仇。这样的人并不多。”

“说到底。”思远突然笑了出来:“我真的是觉得人越来越丑恶了。怎么办?求治疗。”

“至少还有不丑恶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所以个体差异巨大。”宁清远照着镜子描着眉:“所以没必要去盯着黑暗面不放。当法医这几年我算是看透了。”

思远不置可否也不发表意见,慢慢的走进资料科的大门。看到他们进来之后,屋里正在忙碌的人尽数起身敬礼。

“章鱼妹,我的资料准备好了没有?”

“宁姐,在桌上呢。还有什么吩咐?”

“别急啊,等咱们齐科长的吩咐好了。”

“别开我玩笑了,我哪懂什么啊,就会动手。”

“那可不是哦,你把那一家子控制起来的做法就是动了脑的,干的漂亮。”

她说着就从桌上拿起了资料:“山鬼的形成么,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的时候,一般都是死在山间的具有怨念的动物化成的,人化成山鬼的案例很少,但也不是没有。最近的记载是一九三八年,当时有一个被侵华日军虐杀的女人化作了山鬼,这导致驻扎在江苏的一个日军联队没一个活口,据说山鬼杀人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七天,当时他们邀请国内的大阴阳师过来驱邪,但被拒绝了。接下来的七天,这个联队的番号就彻底消失了,这也导致这个联队所属的师团彻底放弃了打仗,在后期整个战争期间几乎没有再正面接敌,哦……资料上有,日本第四甲种师团,大阪师团。从这里可以看出,山鬼一旦成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也是一饮一啄,它放弃了轮回的机会而选择报仇,这说明有人在它生前干了它永远无法原谅的事。”

“我觉得肯定不能是那个小保姆。”思远撇撇嘴:“她最多也就是让个懵懂小男孩感情受伤,过两年就平淡了。”

“对,所以症结肯定在刘汉初一家子身上。”宁清远翻阅资料:“我们一人翻阅一册,找找线索,看看他们这一家子到底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四个人在写字台前一坐就是一下午,看着厚厚的卷宗,这里几乎记载了刘汉初以及他直旁系血亲的生平,也许有的秘密进行没有被记载,但大致都很详尽,哪怕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在里头找到,可见资料科的办事效率着实非常之高。

“除了他那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之外,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思远揉了揉眼睛,因为天眼的关系,他看的最多也第一个看完:“但是哪怕他儿子害死了不少人,但这些事都不会导致山鬼诞生,他撞死人毕竟也是个意外,而且事后他家也给了那个女人家里很大一笔封口费,至于他大学里的那两个女朋友,这只能说明他的人品有问题,虽然让人不齿,但远远没达到能制造山鬼的程度。”

“根本没有一点线索嘛。”千若揉着太阳穴:“不但没有什么坏事,反而还是个行善积德的好人叻。”

宁清远也皱着眉头抬起了头:“不可能,我们肯定疏忽了什么。”

“是啊,如果不找到根源,估计就是狐狸来了也清不掉山鬼。”思远摇摇头:“而且这个山鬼一旦开始滥杀无辜,那它肯定就不会再停下了。所以无论它有什么苦衷。我都得收了它!”

“好魄力,可你想到办法了没有?”

山鬼是一种跳出五行的玩意,说强大其实并不强大,但要说弱吧,除了消除它的怨气,否则它永远不会被清理掉,今天灭明天出,根本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思远没有那个精力日日夜夜去跟着那么个怪物屁股后头,所以就得去病根儿,一次性了断。

“不过刚才我倒是想通了一个问题。”思远靠在椅子上。轻轻点上一根烟。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不许抽不许抽!”千若劈手就要夺过思远的烟:“不许抽烟吧。”

宁清远倒是笑着说道:“抽吧。认真的男人抽烟特别有魅力。”

千若狠狠的白了一眼宁清远便负气不再说话。

思远抱歉的捏了捏千若的手,掐灭了烟:“我可以肯定一件事,就是刘汉初并不是‘恰好’出门拜佛的,他明显是有意为之。”

“为什么?”

“他找了许多这条道上的人帮他。虽然能帮到他的人很少。但认识山鬼的并不少。所以肯定有人给他出阴招了。用这个小姑娘当成祭品祭了山鬼,这样至少能缓解几天,过几天的话。再找个祭品就又能缓解几天。虽然这不是长久之法,但至少给了一个缓冲。”

“对!你说的有道理!”宁清远当场就拍手称赞道:“没错,我现在就冲出去干掉这家伙!太没人性了!”

“没人性的东西很多,但无疑最没人性的还是人。”思远面带忧郁:“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大狐狸总是闷闷不乐了。”

“他是闷骚罢了。”千若突然接嘴:“别岔开话题,你说说你的想法。”

思远想了一会儿,情不自禁的又拿起了烟,不过这次千若却没有再拦他,只是让他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了起来。

“我去当下一个祭品。”

“别闹好吗,你当山鬼是傻的么?要当也是我当。”宁清远摇头道:“山鬼精的很,你身上那股子高手的味道,它一闻到就跑了。”

“不行,会很危险。我不一定有把握成功。”

“那我倒是有个人选。”

“谁?”思远一怔,愣愣的看着宁清远:“谁能办到?”

当傍晚来临时,宁清远再次回到了特案组的办公楼,身后跟着一个娇娇嫩嫩的女孩,这个女孩抬头张望了一下,然后怯怯的低下头。

“这是?”

“夏玲,我的病人。”

“你?你还看病?”思远呆了片刻:“你是法医啊……”

“不是啦,她的体质特殊,所以我一直在试着帮她。”

“你……你们好……”

思远看到这个女孩大概只有十六岁左右,瘦弱的很也胆小的很,看上去就是一个刚开始发育的文静女孩,别说山鬼了……恐怕就是一个普通小混混都能轻易的把这只小山羊吃掉。

不过当她走进之后,思远顿时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到了墙根,傻傻的盯着这个女孩……

“我……我吓到你了吗?”这个叫夏灵的女孩轻轻咬着嘴唇,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

“没事……没事……”思远环顾四周:“你天生就带着这些东西?”

“嗯……是的。”夏灵的声音细弱蚊蝇:“他……他们保护我。”

思远抹了一把汗,发现这个女孩着实是让人毛骨悚然,因为她身侧带着守护灵。虽然有些人天生下来就有守护灵,但像夏灵这样周身站着上百个身着战甲的亡魂的女孩,那可是妥妥的第一次见。甚至当她靠近到思远十米以内时,思远的天眼就豁然睁开了。

“把手伸出来给我。”思远朝夏灵伸出手:“我看看你的命格。”

“不行。”夏灵苦涩的笑了笑:“你会受伤。”

“受伤?”

思远说着,不信邪的准备去牵她的手,可还没等自己的手接近呢,那些挥舞着武器的英灵陡然转换成了进攻的姿态,呼啸着朝思远冲来。

可就在即将砍在思远身上的瞬间,万灵卡……对,就是万灵卡突然一张张的弹了出来,在思远身侧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屏障,那些英灵砍在万灵卡上之后,发出叮当的碰撞声,但却没有任何作用。

“回去!”

思远怒喝一声,万灵卡和那些英灵顿时分离,本来凶悍的英灵老老实实的回到了女孩的身边,万灵卡也回到了思远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宁清远来回看了看:“刚才你的扑克牌弹出来是为什么?”

思远摇摇头:“没事,我召出来晒晒,省得长霉了。”

“哦……我还没说完呢,这个女孩的身上好像有特殊的力场,无论什么东西,都无法接近她的身体,汽车、人、武器甚至是子弹都伤不了他,山鬼恐怕也不行。”

“十个山鬼都不行。”思远笑道:“不过这个女孩不行,我们的事不能牵扯到别人。”

说完,思远看着这个女孩:“你能控制他们吗?”

女孩默默的摇头,眼里含着泪水。

“试着控制它们,至少隔绝它们。”思远看着这个女孩,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我教你。”

那女孩瞪大着眼睛看着思远放在她身上的手,嘴唇颤颤巍巍的:“你……你怎么能……”

“因为我可以和一切妖灵沟通啊。”思远笑着说道:“我可以教你,至少能让你和人们在一起生活,正常的生活。不过在你熟练掌握之前,你还是不能和人接触,熟练掌握可能要十多年,但至少比一辈子要好,对不对?你觉得呢?”

“可以!”女孩的眼泪刷得一声就下来了,然后噗通一声给思远跪了下来:“求求你……”

“不要哭,姑娘。”思远伸手把她扶起来:“这是老天爷给你的恩赐,不是什么坏事。换个角度看世界,你叫夏灵是吧,很好听的名字,现在么要求不高,试着每天当个开心的姑娘。明天来我这吧。”(未完待续。。)

123、健康的人不会折磨他人,受折磨者才会如此。

刚刚送走这个有着大眼睛和白皙皮肤的独特女孩,思远就接到了仙水的电话,他说思远给他的几个方子已经让小茉莉有了一定的好转,但是这几天阴气太重,不适合引劫伐体,容易让小茉莉被阴气侵蚀,沾染邪气。。。

而接到他电话的思远此刻正愁着没人当诱饵,听到仙水的声音之后,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他试探性的问道:“能帮我个忙吗?”

“可以。”仙水没有丝毫迟疑:“如果事情很危急,就当我还茉莉的人情,如果不危急,你就得给我钱。”

危急当还人情,不危急得给钱,这逻辑乍听上去非常荒谬,但是细细推敲的话,其实可以知道这个仙水其实把人命和钱分得很开,危急的情况很可能会让他送掉一条小命,所以这以命换命则不收钱,而不危急的情况么,他是个对钱无比渴望的人,所以这人情继续欠着,但思远必须给他钱来雇佣他干些什么。

想通这一点,思远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不过至于究竟危急不危急,思远倒是让他自己来分辨。而且么,其实他愿意帮小茉莉,也并不是为了仙水的那个人情,一则是出于爱好二则也是他最看不得小孩受到折磨了。

仙水的效率很高,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来到了思远的面前,并细细的听完他的叙述,沉思片刻之后:“三万。”

“三万?”思远一愣:“就这样?”

“那五万。”仙水也不客气:“你既然嫌低了,我就多赚一点。”

“你要面对的是山鬼……”

“你别忘了我是谁。区区山鬼的话,虽然你还没找到根儿,没办法灭了它,但那种东西想伤我,倒也是不太可能。”

“五万就五万吧,不过你得请吃饭。”

“大排档,爱吃不吃。”

“吃!”

让孙林林取来支票,仙水立刻就去兑换成了现金,然后他拿着钱带着思远来到了省大学城后头的小街上找了家卖麻辣烫的摊子就坐了下来。因为宁清远晚上还有饭局,所以她只能遗憾的告别思远。最后跟着思远一起去大排档的只有被半强迫过去一起长知识的孙林林和吵吵嚷嚷要吃冻豆腐的千若。

“这连大排档都不算吧。”思远吸了吸鼻子:“真香……”

“放了罂粟壳的。味道没的说。”仙水吃了两块煮豆腐:“山鬼的形成,必然是因为无辜者被残忍虐杀,而且虐杀的程度超乎人类的想象,否则怨气不可能化作实体。”

“我查过资料了。确实是这样。山鬼的形成比水鬼复杂很多。土木本身就具有化鬼之力,不像水能养鬼。但是一旦形成的话,山鬼会比水鬼厉害千万倍。”思远夹了颗鱼丸放在嘴里。汤得他直呼啦喘:“不过上头还真没记载山鬼形成的具体原因。”

“淮南王刘安的笔记中记载过一段,在公元前140年,刘安三十九岁那年,路过当今的江西九江时,就遇到了一个山鬼。刘安大能,为了求一个解,他便问山鬼了一些问题。没想山鬼倒是回了他的话,原来那山鬼本是鄱阳湖边的渔夫,一日打渔回家发现一队落跑的匪兵正在凌辱他的妻女,其妻已经气绝头在釜中,心肺正在被野狗啃食,其女则也被剁成拳大肉块。他当时怒不可歇,准备拼命,但是寡不敌众,还没报仇就已被按倒在地。”

“然后呢?”孙林林瞪大着眼睛看着仙水:“后来他怎么样了?”

“之后,他被绑在树上,那些匪兵割下他的眼皮不让他闭眼,让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吃净自己的家人,之后那些匪兵闲来无事就拿他取乐。”仙水吃了一块猪肺:“手段我就不多说了,怕你们吃不下去。反正那里头应该也是有懂得止血术的高手,所以那渔夫最后被折磨到死时,身重不过三十斤。我算过了,这基本上就是内脏加骨架子的重量,也就是说那些人把这个人的一家都吃完之后,又把他绑在树上削成了一副活着的骨架子。就是这样。”

“这听上去不可能。”思远摸着下巴:“除非有巫术。”

“不排除巫术,但是更有可能的是医术。只有高超的医术才能做到这一点。医生如果想杀人,可比屠夫残忍的多的多。”

水仙的话似乎让思远的脑子里有了那么一闪的灵光,可他怎么抓都抓不住……

“说到这个嘛……”千若突然抬起头摸着下巴:“我从大一开始就已经协助警察破案了,我接触过的凶杀案很多,他们大部分都有个共性,抛开过激杀人之外,那些为了虐杀而虐杀的案子,通常凶手都有一定的残缺,心理上或者生理上。比如九五年很有名的旧都大学碎尸案,凶手至今没有找到,但是分析称他很可能是个精通病理学和解剖学的残疾人。”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分析啊?不能是医生或者屠夫?”

“荣格有句名言,健康的人不会折磨他人,往往是那些曾经受过折磨的人转而成为折磨他人者。”千若轻轻放下筷子:“沉默的羔羊看过吧,十年前的作品了。它是我们的案例分析电影,里头的食人医生汉尼拔,因为儿时看见自己的妹妹被几个逃难的士兵吃掉,这个故事和刘安的那个故事有点相似,不过不同的是汉尼拔那时候也很年幼,他连抗争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这件事最后成了他一生的梦魇,他一生非常坎坷,历尽折磨。但是最后他成为了一个危险到极点的变态杀人狂,用很优雅的方式给受害者制造恐惧并肢解、食用他们,这就是个典型的被施暴者转化为施暴者的案例。其实大部分的案子都是这样的,你们去调查那些变态杀人狂,你们会发现他们的身世离奇的相似,这不是巧合,所以我们心理治疗师通常会把这些人的资料绕过协会直接递交给司法部门备案,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成为潜在的杀人狂魔。”

思远听完了之后长出一口气:“那你的意思是……”

他说完之后顿了顿,接着豁然开朗,拿出电话拨给了任队长:“任队长,今天晚上安排刘家所以在场的人进行体检。”

“体检?”任队长有些不解:“为什么要体检?他们已经投诉我们了,再体检的话……”

“投诉?呵呵。”思远淡淡一笑:“你告诉他们。如果你们撤了。接你们班的会是特案组的人,让他们好好考虑一下,还有今天晚上必须对他们进行体检,一个都不许落下。要全面的检查。你安排人送他们去医院。不去的话。明天一早带他们到法医厅那去体检。”

挂上电话,思远端起麻辣烫的碗喝了一大口汤,举起手:“老板。再来两颗卤蛋,一串豆腐、两串鱼丸再来份猪血。”

“你还真是能吃。”千若擦了擦嘴:“我吃饱了,我继续说了啊。从现场分析的话,那个怪物应该是把那个女孩硬生生的吃掉了,也就是说这个三米多高的大家伙有一张直径超过一米的大嘴,还有能足够嚼碎骨头锋利牙齿,不如趁着无聊,我们回家去重演现场。”

“我就没必要看了。”仙水眯着眼笑着:“我大概知道情况了,需要我当诱饵的时候记得打电话给我就行。”

“买单。”仙水连忙举起手匆匆付了钱,接着屁颠屁颠的跑掉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要不要抠门到这种程度啊。”思远愣愣的看着仙水渐行渐远的背影,缓缓举起手:“老板,再来两串鸡心。”

酒足饭饱之后,思远带着千若和孙林林一起回到了家里,然后由孙林林负责记录,千若和思远就开始模拟起现场来。

不过模拟了半天,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思远这样感觉,千若也这样感觉,反正就是不对味儿。

“到底是哪出问题了呢?”千若坐在床边:“我记得现场的床旁边有个窗户,那个怪物从头到尾没有动过,那个女孩完全可以从窗户逃跑啊。”

“是的,我也在纳闷。山鬼不具备迷惑人的能力,它不可能让人乖乖听话,也就是说……”思远想了想:“镜妖!”

唰得一声,镜妖再次出现,墙壁上映出了上次思远看到的那个地方,那个女孩跳那个生涩的舞蹈之前,似乎喝了一杯什么。

“这个动作……有点怪。”千若让思远反复重播镜妖上的画面:“你觉得是跳舞吗?”

“开始觉着像,但是看看就不像了。”思远模仿那个女孩的动作,果然感觉无比的别扭:“这是什么情况?”

“画面能放大吗?给个特写。”

思远一拍脑袋,居然把这一招给忘记了,他连忙让镜妖把画面定格在那个已经死掉的女孩身上,千若一看就发现了问题。

“嘴唇抽搐,翻白眼。这显然不是跳舞好吗,这是痉挛症状,像是突发性癫痫。”千若摸着下巴:“这个女孩好像是正规市场的聘请来的,应该有健康证,那么就应该不存在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

思远眼睛一瞪:“走吧,回现场。”

“我们弄得跟刑警一样。”

坐在车上的时候,千若自嘲的笑着:“居然开始要查案子了。”

“或者其实我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基因吧。”思远嘿嘿一笑:“她喝水的那个杯子你们检查了没有?现场没有找到那个杯子。”

“没有找到?不可能不可能。”思远想了一会儿:“从镜妖里可以看出来,那个杯子被她放到一边之后没有再动过……等等……早上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刘汉初进来之后首先就是有个弯腰的动作!”

“去现场就知道了。”

千若加足油门,一路开到了刘汉初的别墅前,这里周围都拉上了警戒线,周围还有两个警察在值班,在出示完证件之后,思远和千若进入了房间。

地上的血迹早已经变得干枯发黑,隐约散发着铁锈的腥臭味,打开灯之后在惨白色的日光灯照射下,更是触目惊心,大块大块的血迹连成一片,在晚上看起来更加震撼。

“那个杯子没有对吧。”思远找了一圈,发现并没有那个重要的杯子:“我就知道。”

因为镜妖只能从有反光物的那一侧来重现视角,所以思远并不能够随意切换镜妖的视角,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他背着手环顾四周:“看来我们得去翻垃圾桶了。”

“嗯,是的……”千若抿嘴笑了:“听你的,大侦探。”

果然,在厨房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玻璃杯,里头还有残留的一些乳白色液体,因为天气比较凉,所以里头的东西并没有**,随便闻闻还是能闻到浓浓的奶腥味。

“是牛奶杯。”思远把杯子用一个干净的保鲜膜包好放进口袋:“要不……咱们去找找宁清远?”

“为什么一定得找那个小婊砸!”

“化学分析……你会么?”

“我……”千若愣了愣:“嘿,还真让你找到一个我不会的。”

“那就只能找宁清远咯。”

幸好,这个时间点宁清远还没有睡觉,她正坐在和闺蜜坐在酒吧里聊天喝酒,接到思远的电话之后二话不说,甩下一帮子人就直奔向了实验室,甚至等思远到达的时候,她已经换好了实验服也调试好了设备。

“这个发现真的是让人很意外嘛。”宁清远嘿嘿一笑:“先让我们看看分析结果,两个小时,你们睡一会儿吧。千若,来帮我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幸好,千若在工作方面倒是不会跟她有什么叽歪的地方,二话不说换好实验服就一头扎进实验室,而思远则坐在外头的休息间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他恍惚见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还没等他说话,那女孩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并凄厉的哭了起来。

“托梦啊。”思远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看着那女孩:“你也是够可怜的,放心,我给你个交代!”

那女孩仰起头,露出被撕咬得一塌糊涂的脸庞,空洞的双眼里流出眼球组织和黑红的血浆,看上去格外可怕,但是思远么虽然见识没有狐狸广博,但这种层次的东西他倒是已经接近免疫了,他只是轻轻摇头道:“去吧,耽误了时辰不好。”(未完待续。。)

124、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

“结果出来了。”

千若拿着化验单走出来:“阿托品、莨菪碱和东莨菪碱,基本可以确定是颠茄提取物。这个剂量不至死,但是会导致人高度兴奋、痉挛最终失去意识。”

“你是说牛奶里有这些?”

“结合刘汉初的科大化学系教授的身份来看,非常合情合理。”千若把化验单拍在桌上:“可以肯定,是这个家伙给牛奶里下的毒。”

思远看了看表:“明天一早等他们体检完的,我到底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想说。”

当第二天接到任队长的电话之后,思远叼着一个包子就奔向了医院,带着人结结实实的把刘汉初一家给堵在了医院门口。

“刘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千若的表情非常冷,手上拿着证件的她俨然是女警附体,一脸刚正不阿、正气凌辱。

“凭什么!我警告你们,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从昨天开始你们就已经算是非法禁锢了,我可以去告你们!你个特案组还能蔑视王法不成?”

“是的,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刘云的弟弟也在旁边摆着官腔:“不然我会直接向上头反应。”

“反应去吧。”

突然,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出现在思远身侧,带着不屑和调侃:“你是要国务委员的电话啊还是要省长的电话啊?要不我把总理的电话给你吧。”

思远扭头看着他笑道:“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担心你么,第一次出台。总得有个老手带带你。”陈明挽起袖子走到刘汉初一众人的面前,也不管他是不是个老头,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跟老子走一趟!”

“放手!你快点放手!光天化日,你还有没有王……王……”

刘云的叫嚣还没完,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陈明叼着烟,把烟气喷在刘云的脸上,表情嚣张至极、不可一世:“让爹给你看看什么是王法么?带走!”

特案组办事,谁敢阻拦?那是乌纱帽不想要了,别说一区区的退休老干部。就算是在职的高官。摊上这么一群玩意那也是白给。

在拉扯半天之后,刘汉初终于还是被拎上了特勤车,上车之后陈明直接对司机说道:”南河头上是不是有个废水库?去那!“

刘汉初在车上人都快气死了,他颤颤巍巍的怒斥道:“你们这样公然蔑视法律。我一定要去告你们!我也是受害者。你们哪来的资格抓我!”

“颠茄毒素哦。刘教授。”千若在旁边低着头玩玩手机拨拨指甲:“小翠喝的牛奶里有颠茄毒素哦。”

这话一出,刘汉初顿时没了嚣张的气焰:“不……不管我的事……是小翠她……她自己有肠痉挛,那是她的药!”

“是吗?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千若眯着眼睛笑着:“想要到医院开阿托品需要主治医师以上签字吧,可是我查遍了所有记录,都没有韩小翠的病历资料哦,难不成有哪个医生敢这么大胆子玩这种火吗?”

被千若这么一塞,刘汉初最终是没了言语,低着头坐在车上,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

“百密一疏了吧。”千若趁胜追击:“你估计是认为小翠一定会被吃掉,所以忘记了仔细处理你下毒的杯子,以为草草扔掉就可以了,对吗。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躲得开吗?”

“跟他废什么话,连山鬼都招来了,妈的等会他要是不招,老子直接把他给扔水库里去。”陈明厌恶的看了一眼刘汉初:“老东西,你好日子到头了。”

虽然知道陈明这话是吓唬人的,毕竟特案组办事也是要遵守规章制度,不能说是想干掉谁干掉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话的效果着实不错,毕竟刘汉初干了这伤天害理的事,自己本身就虚,而且特案组对外又神秘,所以被陈明这么一咋呼,他也治好默不作声。

“我……”刘汉初头垂的低低的:“我不知道会这样……”

“哦?你承认了?”千若嘿嘿一笑:“那就交代吧。”

“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刘汉初的苍老的声音,故事的本来面貌开始呈现。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害死小翠的打算,因为小翠听话懂事又特别勤快,这么多年来他请过不少小保姆,没有哪个能比得上这个姑娘的。但是从山鬼出现的那一天开始,情况就慢慢的变了。

原来早在几个月前,那只山鬼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在夜晚出现了,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经常在午夜时分回荡在别墅的走廊之上,每每听到那让人肝胆俱裂的脚步声,刘汉初和老伴都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别看刘汉初虽然是个大学教授,但他一直以来都非常迷信,所以从山鬼出现的那一天开始,他一直在各地寻求解决办法,试过让和尚来家里超度,试过让道士来屋里做法,花了几百万买各种法器,无论是道教的、基督教的、佛教的、印度教的甚至是一些偏门教派的驱邪物品都被他摆在了房间里。

可有了这些东西之后,那玩意似乎仍然没的个消停,没有驱除山鬼不说,反而让它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密集,从中秋节之后,那山鬼几乎夜夜都来,原来还只是仅限午夜出现的它,到后头几乎是只要入夜就会出现。

就在刘汉初夫妇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带着帽子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解决山鬼之道。

“他当时也告诉我了,这不是长久之计,但……能够稍微缓解几天。我一时糊涂……”

“你一时糊涂就让小翠当了你的牺牲品?”千若眉毛竖起,银牙紧锁:“你这种人也配当人?”

“让他继续说。”

思远倒是脸上很淡定,一边听一边思索着什么,表情时而疑惑时而沉思,似乎是在把刘汉初说的每一句话都细细过脑。

“他说,只要让小翠沾染上我的气息,再设法让她没有抵抗能力就可以了。所以我一个礼拜之前就把我的那床羽绒被给了小翠盖,还把我的狗皮褥子也给了她。”刘汉初双手捂着脸,手肘撑在膝盖上,语气中带着难以明说的痛苦:“并利用自己的知识。把我治肠痉挛的药提纯出来。放在冰箱的鲜牛奶里。事情就是这样……可我不知道小翠会死,因为那个人当时对我说,那个鬼只是因为欲求不满,它只要发泄出来就好了……”

“这样啊。”思远呵呵一笑。语气缓和:“你犯法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该死……你们把我关进监狱吧。”

“这个跟法官说吧。”思远靠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陈组长。现在到哪了?”

陈明拉开帘子看了一眼:“刚离开医院两百米。”

“回去吧。交给重案组处理。”

“为什么!”千若顿时惊叫了起来:“这种人该死!”

思远笑了笑:“死不死,不是我说的算。”

当把刘汉初送回去之后,千若仍然坐在车上生闷气。一贯精明的她显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反倒思远这个菜鸟级的家伙异常冷静,他坐在千若的对面,旁边则是陈明。

“现在有三个问题。他嘴里说的那个神秘人是谁?这是第一个疑点。第二个疑点,山鬼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游而不击。一般情况下,从山鬼出现的那天开始,它就已经要开始疯狂报复了。还有,他从他的叙述来看,他知道祭品这件事,也就是说他知道山鬼的由来,但是他为什么不说?”

“前两个我都不知道,但是最后一个嘛。”陈明摸着下巴:“要是我,我特么也不说。这山鬼是人变的,那人变山鬼的途径你也知道,而且这明显冲他来的,你懂我意思么?”

“嗯,他担心他当年的恶行暴露。”思远点头:“那这就能理顺了,而且我有种感觉,他嘴里说的那个神秘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因为出的主意实在太馊了,基本上就是为了弄死这个家伙而出的点子。”

“弄死他?为什么?”千若也反应过来了:“你是说那个人要弄死他?”

“山鬼是一种针对性很强的厉鬼。为什么我们根本没打算去除妖就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因果的报应。如果他一出场就秒了这个刘汉初,我们随便写个报告交上去就得了。不过现在它接收了祭品,那可就不得了了,尝到了肉味的狗,你再让它去吃屎,那就困难了。”陈明扣着鼻孔:“所以这山鬼得除,可要除根的话,必须得有个因果循环。从它的因上除掉它,不然春风吹又生啊。只有思远说的那个人,他的意思很明显了,是要把刘汉初一家斩尽杀绝!山鬼可不会只要刘汉初一个人的小命咯。”

“我怀疑这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左明轩。”陈明笑道:“我个人认为,能干出这种事而且狠辣老道到这种程度的人,只有那家伙。”

思远笑道:“走,资料科去!咱们查查看到底这个老家伙跟左明轩之间有什么瓜葛。”

三人讨论着这个话题,又回到了左明轩,接着开始顺着刘汉初的祖宗八代往下查,当查到他父亲的时候,思远突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熟悉的感觉。

“看这里。”思远指着刘汉初父亲资料递给陈明:“觉得眼熟么?”

“刘汉初的父亲叫刘大福。是个杀猪的是吧?哎,老家和左明轩的老家只相隔十五公里。他有两任老婆,第一任老婆是刘汉初的亲妈,不过在五四年的时候死于意外。第二任老婆带着一个女儿在五八年改嫁到了刘家,但是女儿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失踪……等等,给我看看咱们老左的资料。”

两方资料一对比,有一个很明显的相似点。那就是这两家的女儿都是在那个饥饿的年代突然消失,再加上两家人离的实在是近,以及左明轩曾经说的话……

“操!刘汉初的老爹吃了左明轩的妹妹!咱们老左来报仇了!”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要灭他全家了吧。”思远呼出一口浊气,胸口那几块石头挪走了一块:“按照这个流程,这整件事肯定是左明轩在后头搞鬼。”

“可是山鬼这东西,左明轩没办法弄……而且他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因为有咱们啊。特案组不是吃干饭的,这是你说的。他要动手的话,影响就太大了,如果惊动了特案组的**oss,恐怕他再强也捞不着好果子吃。对吧。加上他这么多年都在忙着左小青还有他自己的家底。就暂时放过了刘汉初一家,现在么机会来了。至于山鬼,那肯定是刘汉初自己做的孽,只是左明轩找个机会帮他把业障越滚越大罢了。借刀杀人。”

“也是。这种事……恐怕也真的只有咱老左干的出来。一般人没那脑子。”陈明了然的点点头:“那基本上就是说。山鬼一出来,左明轩就知道了,然后他压制着山鬼。让它在合适的时候出手,对吧?”

“嗯,没错。”思远自嘲的一笑:“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阻止山鬼滥杀无辜,至于刘汉初……他欠的债,让他自己还就够了。他欠我们一个小翠!”

“他死定了,这案子我那天跟二爷打了个电话,二爷说山鬼一出,除了执掌六道的大圣亲自特赦,否则就算是满天神佛都救不回来这刘汉初,所以咱们想想怎么拯救无辜就行了。”

“好了,现在就剩下唯一一个谜团了,这个山鬼是谁?。”

“慢慢来吧,吃了个人,最少能消停几天。”陈明点上根烟:“山鬼因恨成型,灭了心头的火就自然消散,不入轮回。这算是老天爷给它的一次机会,如果它把火气撒在了别人的头上,那它也就自成因果了。小翠的账应该还是刘汉初的,而山鬼也只是被骗了,所以因果还没散,可要是等它做掉了刘汉初还要继续杀人,那我们也就有办法对付了。”

“嗯,狐狸告诉过我。天道最强的不是力量,而是因果。”思远看着窗外,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发现还是跟妖怪一起玩好,人心太恶,臭气熏天。”

三人简单的吃了个午餐,接着思远回到了办公室,一进去就发现昨天那个身带英灵的女孩一个人缩在角落,捧着一本破旧的吉他谱一边看手上还一边做动作。

思远见状,笑着走了过去:“你等很久了?”

“没有没有……”夏灵连忙收起吉他谱,非常小心的往后坐了坐,生怕会伤到思远,但转念一想自己似乎没法伤到面前的这个人,于是也算是舒了一口气:“刚到,路有点远,我只能骑自行车。不能坐公车。”

“嗯,没事。”思远伸手牵住了夏灵,把她带到了办公室里坐在椅子上:“上午我给清远发了信息,问她你喜欢什么,她说是吉他。所以……林林,你买了没有?”

不多一会儿,孙林林从外头拿进来一个用木盒子放在思远面前,盒子很精美,看上去价格不菲。不过思远也知道,以孙林林这种消费观念,她挑的东西绝对不会次。

“送你的。”

“啊!taylor!”梦灵一眼就认出了这吉他的品牌,眼里的羡艳几乎都要流淌出来了,但她只是用手摸了摸琴盒,然后笑着摇着头把吉他推了回去:“对不起,我不能要……”

思远摇摇头:“送你的,你就拿着。不是要当一个活泼的姑娘么。”

“可是……可是你没有理由……”

“我有一个朋友,他送我一句话,我现在送你。遇之则惜之,别之则忘之,再见能若初见,则是一生之幸。而且,今天开始我也算你师父了吧?师父给徒弟个见面礼,算什么呢?”思远说完,自己却乐了,自言自语道:“要是让狐狸知道我居然收徒弟,他肯定得嘲笑我半天。”

“可……我……”夏灵低着头,拧动着自己的衣角:“我没办法报答你。而且我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喂……”思远捏着太阳穴,苦笑道:“话不能乱说啊,我女朋友就在隔壁吃橘子,你让她听见了,我就没法过日子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夏灵的脸刷的一声就红透了:“您别误会。”

“哎……好吧,你还是没自信。”思远抿着嘴:“我直接教你吧,我不直接教你怎么控制它们,我教你怎么把它们当成恩赐和朋友。首先,你不能去害怕它们,因为无论怎样。他们都是在保护你。无时无刻,就像你父母一样。”

“我……我没有……”

思远一愣,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没事的,老师。我知道自己是个怪物。您能这么耐心。我已经很开心了。”夏灵咬了咬嘴唇:“您知道吗。我连自杀都不行,我跳楼他们会把我抬起来,我喝农药都不会死。”

“是啦。换个角度看,这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思远说道一半突然词穷,连忙打电话给千若:“媳妇,来救火……”

这千若的巧舌如簧,那妥妥比思远高级好几个境界,她反正没生意,坐在那就跟夏灵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连孙林林和思远都不自觉的加入了旁听讨论的行列。

整整一下午时间,千若成功的让夏灵认识到自己不是一个怪物,而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最美的花总是带着俗人无法触碰的尖刺。

在夏灵离开的时候,她背着吉他含着眼泪朝思远和千若深深的三鞠躬,然后颤抖着声音看着思远:“您……您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这个要求只能思远来满足,而他也丝毫不吝啬的给了夏灵一个大大的用力的拥抱,而夏灵则在他的胸口哭得稀里哗啦,甚至弄得千若都在旁边偷偷抹眼泪。

“好了好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思远用手帮夏灵抹去泪水:“大不了晚点恋爱晚点生孩子就是了,就算需要二十年,二十年后你也就三十出头,你这么漂亮,三十出头也没问题啊。”

“嗯……谢谢老师。”

“你现在住哪?”

“住在西城的一栋烂尾楼里……”

“是没钱吗?”思远的心疼了一下:“如果没钱的话,我……”

“不是不是……是那里人少,我不想伤害别人。”夏灵带着眼泪温婉一笑:“我不能害人的。”

“哦……这样吧,我帮你找个地方,今天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来我这,我让林林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不用了,在那我很安心,不用小心翼翼呢。宁姐姐也给我找过地方,可是……人太多了。老师,那我先回去了,等我赚了钱,请您吃饭!”

“好的。”思远送她到门口:“别再哭了。”

“嗯,知道了!”

她走之后,思远在窗台站了很久很久,一直看着已经西沉的太阳,默默的点上一根烟。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沉下心看看自己身处的这座城市,感觉很奇怪,一种亲近和疏远相互交融的情绪在他胸口沸腾,而且他心里似乎还有一个刺,如鲠在喉,他却一直没能想起来是什么。

“别装了,再不去接那俩祖宗,她们该毁灭地球了!”

“啊……对!”

思远豁然想起了究竟是什么如鲠在喉,原来是那俩祖宗还没接呢。虽然正统的妖怪都很善良,但他们都有个通病——死心眼,如果思远当初没说每天去接她们,她俩分分钟就能回家,可思远既然说了这茬子事,那这俩宝贝可就是不死不休了,估计放学就会在那等,等多久得看梦鳞的耐心,如果超过了耐心范围,恐怕……谁知道呢,对吧。

开着车去到学校,正巧赶上放学,不过却老远看到梦鳞揉着眼睛哭哭啼啼的往外走,旁边的几个同学则在一直安慰她。

“不是吧……谁能把她给惹哭了啊?”

思远和千若连忙下车,一路小跑窜到梦鳞身边:“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呜呜呜……我流血了……”梦鳞小脸煞白:“我要死掉了,主上再见……”

“别吓我,哪里流血了?”

“尿尿的地方流血了……呜呜呜……要死了要死了……”

思远一愣,扭头看着千若:“我感觉怪怪的。”

“不用感觉了……”千若叹了口气,摸着梦鳞的脸蛋:“没事的,姐姐每个月都喷一次,注意……是喷!”

思远眨巴几下眼睛,突然想到狐狸说过的话,梦鳞这姑娘是会随着环境改变而改变构造的,她现在身边都是十三四岁的女孩,那她的身体构造自然也会转化成这个年龄段的形态,那么……十三四岁的姑娘,尿尿的地方会流血,这不要太正常好不好。

“梦鳞乖……没事的。”思远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顿时词穷:“这个这个这个……”

“哈哈哈,太逗了,我看你怎么解释。”

“你也帮帮忙……”思远无助的看着千若:“这你让我怎么解释。”

正说话间,梦鳞的脸色突然一变,凑到思远的身上左右上下的闻了起来,然后惊恐的来回看着,像只受惊的小耗子。

“哎哟……小祖宗,你又怎么了?”

“主上……别说话!宗云剑!!!”

“宗云剑?”

“嗯!主上身上满满的宗云剑的杀气!它肯定就在周围,没关系主上!我帮你挡住它!哼!”梦鳞顿时忘记自己流血要死掉的事情,小耳朵竖了起来,精神抖擞的警惕着:“宗云剑,好久没见了。出来!你出来!快点出来!”

梦鳞神经兮兮的站在马路上大声喊着:“快点出来,出来出来!”

思远刚要说话,梦鳞却猛得一拉他的手:“它不出来,我们快点走!”

“……”

在车上等小山神的时候,思远仔细询问了一下关于宗云剑,毕竟是能让梦鳞神经质家伙。等她说完,再结合今天所接触到的人和事,思远的脑子顿时清晰了:“我知道是谁了。”

“啊,主上!你是说宗云剑转世了吗?啊,真好……不用怕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你这么怕啊?”

“宗云千载,万道皆破。除了万灵卡是它的克星,天下再没有克星了哦。”

“难怪了……看来夏灵还是挺有来头的。”

“不过嘛,它转世了,就不可怕了。像我们这样的器灵,除了身有残缺否则不会转世的。哼哼,宗云断了!真好!!!我要去欺负它!它在哪里!”

“给我老老实实的。”思远拧住梦鳞的鼻子:“不许欺负人,她很可怜的。”

说完,思远把夏灵的故事说给了梦鳞听,梦鳞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听完居然同情的哭了,刚才还狂妄的要去欺负人,现在居然拽着思远的衣角说她真的好可怜,要给她爱的抱抱……

“哎?小妖怎么还不来呢?”

“不知道啊,我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呢。”

千若慢慢的扭过头:“千万别是谈恋爱啊……”(未完待续。。)

125、查无此人

“她跑哪去了?”

思远找了一圈,却仍然没有发现小妖的身影,当时那一下其实他的脑子有点懵,这万一要是躲在学校后山哪个角落里跟人啪啪啪去了,事情可就算大条了。

“要不……让梦鳞召唤她?”

“那可不行。”千若连忙摆手:“先不说她是不是去跟人谈恋爱了,就算真是谈恋爱了。你想想你,要是你高中时候找个女朋友,俩人正走在树林子里聊人生,突然你家妹子在你面前突然消失了,那估计你八成不会去听她解释了吧。而且她才刚来几天,我还特意交代过有几件事不能和男生一起做,我相信她。”

“那她这会儿去哪了?”

“操场、教室、后山都找了,咱忘记一个地方了。”千若故作高深的一笑:“你对小男生的心理太不了解了,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你没找呢。”

“哪里?”

“我带你去。”

千若一边带着思远走向那个传说中的神秘之地,一边给他分析那个年纪男孩子的心态一边给他讲当年在学校时男孩子们如蛆虫一般追逐自己的故事。

“我觉得你的比喻有点不恰当,为什么是蛆呢。”

“因为多啊,还很恶心。”

“那你不成……”

千若一顿,恍然大悟:“对啊,难怪我说我闺蜜怎么屎妹屎妹的叫我,妈的……”

思远撇撇嘴,伸手拍了拍千若的脑袋:“我就不嫌弃你是屎妹了。我可以当追逐热大便的绿头大苍蝇。”

“日!”千若恶狠狠的瞪了思远一眼:“为什么挺浪漫的一段话到你嘴里就变得那么恶心?你敢不敢不要在不停的往外喷粪了?”

跟着千若穿过学校植物园的小径,学校的后门就到了,因为这所高中有住校的制度,所以学校后门久而久之就发展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步行街,上头除了有各类小吃,还有服装店和洋快餐,甚至还有一家很山寨的并有着下流名字名为“啃他鸡”的洋快餐。

“我们赌一把。”

千若指着那间在这条街上装修最好的快餐厅,笑眯眯的对思远说道:“如果她在里头,今天晚上你请我吃火锅,如果她不在。我请你吃。”

“你明说要吃火锅就是了嘛。”思远笑眯眯的紧紧握住千若的手:“不管她在不在。我都请你吃好不好。”

“算你识相。”千若拽了拽思远的鼻子:“开始有点眼力价了。”

不多一会儿,两人走进那家洋快餐店,不过还没等进门呢,里头就传来了纷乱嘈杂的声音。看上去像是在打架的样子。

“走。进去看看。”

思远和千若对视一眼。并行走进快餐店,没想到这一进去,里头果然在打架。看情况是两拨人,一拨人高马大、孔武有力,而另一拨则大多戴着眼镜,细皮嫩肉。

“我说过让你离开她远点,你是聋了啊?”

一个身上全是腱子肉的大块头单手拎着一个蔫搭搭的小伙子,那小伙子身上已经多处挂彩,鼻子也一直在流血,但是眼神里却是不屈不挠的,看上去非常倔强。

至于他的旁边呢,除了站着几个跟他情况差不多的小伙之外,还有一个背着书包亭亭玉立的姑娘,正眨巴着眼睛不断的问他要不要帮忙,一看那德行……不是小山神还能有谁?

“嗨,大家好。”思远慢慢走进去,分开人群,笑眯眯的打着招呼:“打着架呢?你们打你们打,我来接她回去的。”

“啊,你来了啊!”小山神一看思远来了,眼睛唰得一下就亮了起来,三两步就扑到了思远的怀里:“快帮帮他帮帮他。”

“帮他?为什么要帮他?”思远笑了笑,拍了拍那个健壮的少年:“下手别太重,受伤了你也有麻烦。”

“滚你妈的,你他妈是……”

他刚出言不逊,骂还没骂完,一巴掌就扇在了他脸上,而扇他的人还不是思远,居然是那个看上去最最弱气的小山神。

那黑粗的少年被她打了一巴掌,眼睛瞪得大大的,并一把抓住小山神的胳膊,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不许你骂他!”小山神气鼓鼓的喊道:“梦鳞!打他!!!”

正不知道从哪捡了个甜筒吃得正起劲的梦鳞一听小山神的召唤,当场就撩起袖子准备动手,但是思远却脸一板:“都给我停下!”

说完,他一只手按在黑粗壮的少年肩膀上,稍稍一用力,那牛一般的少年顿时嗷嗷直叫唤,还边叫边往旁边瘫软下去,抓住小山神的手也不自觉的松了下来。

接着,思远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抓着一个少年的衣服领子,把他俩拽到自己面前,语气平和的说道:“我警告你们,你们追她可以,但是如果你们谁敢再像今天一样试图伤害她,后果自负。”

说完,思远突然变得鬼气森森,因为愤怒而产生的阴暗力场让周遭的温度陡然下降,那些个刚开始还气势汹汹的少年,顿时没有了任何声响。

这次,思远是真的动气了,这帮兔崽子太不懂事了,特别是刚才抓着小山神的那家伙,他差点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要知道小山神一旦被抓疼,那地脉可就自动会判定她受到了攻击,这后果……别说是这个头大无脑的小瘪三了,恐怕就连思远都承受不住。

“听见没有,我再说一次。”思远每次呼吸都会带出肉眼可见的浑浊气息,瞳仁的颜色也从黑色慢慢变成了暗红色:“你们追她可以,如果让你们谁敢伤害她。提前让你们家里给准备棺材。”

“主上主上,快点停下哦,妖灵要出来了啦。”梦鳞拽着思远的衣角不住摇晃:“快点快点,平心静气。”

思远慢慢松手,把两个已经目瞪口呆的少年放了下来,屏息凝神一会儿,扭头对小山神说道:“回家吃饭。”

“好哎!”小山神猛的点头:“吃饭吃饭了。”

可刚走到门口,就见外头几辆面包车上下来了不少人,看样子是他们其中一方的帮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着实看着有些架势。

“哎哟。还召集人马了。”千若笑眯眯的说道:“这帮家伙也敢冒充黑社会么?”

“主上主上。什么是黑社会啊?”

思远还没说话,千若便开始抢答:“黑社会啊,就是开好车、戴名表、住别墅、穿西装、喝红酒、抽雪茄。”

“那……”梦鳞特天真的看着外头越走越近的那群人:“他们呢?”

思远想也没想,淡淡的回道:“是傻逼。”

果然。这群傻逼们还真的就是这里两边其中一方的人。他们进来之后就把快餐店的卷闸门一关。顺手把思远他们一行也给关在了里头。

“一个都别走。”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上前,指着那个白白净净的小眼镜:“儿子过来!”

那个小眼镜慢慢走到他面前,指着打他的那个黑粗壮:“他。”

说完。他顿了顿,扭头指着思远:“还有他。”

“哎哟,小朋友背后捅刀子了,你怎么看?齐组长。”千若的语气里不无调侃:“我现在打电话去火锅店定位置,你快点。”

思远拉着小山神搬起一张凳子坐在上头,扭头看着小眼镜:“小子,这样不行真的。开始我还对你挺有好感的,现在么,我觉得你这做人有问题,不过估计跟你家长的教育有关系。”

他这话可算捅了马蜂窝了,小眼镜的爹当场就炸开了,指着思远的鼻子:“你再给我说一句!”

“我啊。”思远用手拨开他的手指:“说你家教有问题,孩子不能这么教育的,以后会完蛋的。”

“妈的,这个时候了,你还敢跟我耍嘴皮子!我他妈这家店不要了,我弄死你!”

思远看了看表:“你还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的话,你可能就弄不死我了。”

这句话思远可把那家伙气得够呛,他抬起腿就踹向了思远的面门。这一脚看上去速度很快,但在思远的眼里却是慢的很,他甚至有时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还给陈明发了个信息……

等他把手机再次揣进口袋之后,鞋底子才到他面前十五厘米的地方,思远不急不忙的从旁边拿起一根不锈钢的筷子,顶在他的脚心处,还瞄准了一下,这个时候那只脚丫子已经离他不到五厘米了。

“啊!!!”

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就见踹思远那人抱着脚在原地跳了起来,边跳边喊着,疼的脸色煞白,一根银色的筷子正直直的插在他的脚心并从脚背穿透出去,上头还沾着鲜血和被带出的碎肉。

“太凶残了……你也太坏了一点。”千若站在思远旁边,看着那家伙蹦蹦跳跳的:“这弄不好要残疾的。”

“不会,我挑了角度。”思远笑着说:“我刚跟陈明发信息了,他说马上帮我解决,让我千万不要动手。”

“你这不是动手了么?”

“我没有啊……是他自己踩着筷子了。”

而这时,旁边跟着老大一起来的小弟们,呼呼啦啦的就朝思远冲了过去,有的甚至还掏出了随身的蝴蝶刀。

“啪啪”嘈杂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了掌声,思远双手连拍了几下,嘴里还念念有词,接着当他们即将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伸手打出了个响指。

随着这声响指,屋子里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停在了当场,他们就像蜡像一样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和表情,看上去蠢到了极点。

“主上好棒!这应该是昨天才传给你的方寸术,你这么快就会了啊?”

“我厉害嘛。”思远哈哈一笑:“咱在这等着吧。”

陈明说五分钟来,果然五分钟就到了,不过他来的时候可不是一个人,这家伙可是带着武装小队来的,从防爆卡车上下来之后,整条街的人都驻足围观。等他们用切割机把卷闸门割开之后,连思远都愣了。

“要不要这么夸张。”

陈明进来之后也傻了,他看着屋子里的乌合之众,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在搞笑么?你告诉老子被黑社会围了,老子以为是竹联帮、山口组那种黑社会,你他妈告诉我这帮玩意是黑社会?”

思远撇撇嘴,左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屋子里的人唰唰的恢复了正常,而当他们恢复正常之后看到的居然是十几二十把特种微冲和一队身穿特警战术服的警察叔叔……

屋里的人哪见过这种阵仗,平时见个片警都老实得跟三孙子一样,现在这可是特警啊,.啊。这事闹的……

“放下武器,双手放在头上,蹲在墙角!”

陈明走进来之后,张嘴就喊了一句,屋里的人莫敢不从,就连梦鳞和小山神都乖乖的蹲到了墙角。

“你俩不用蹲……”思远把她们给拽了起来:“凑什么热闹。”

“你小子,别的不多说,请兄弟们吃一顿总是要的吧。”陈明走到思远面前,指着身后那群杀气腾腾的警察叔叔:“人家可是紧急集合从最近的营房赶过来的,你看着办。”

“请……我请还不行么。”

最后,这一场闹剧在地区派出所的协助下完美解决,不过作为代价,思远也请了这么一大票警察叔叔一起去了火锅店,他们进去的时候差点都没把老板给吓出尿来。

虽然千若因为好好的一顿家宴变成了宴请宾朋而有些不满,不过他们到底是来帮忙的,所以也就没多说话。

倒是思远,因为大壮的关系,他对特警的态度那是相当好,席间谈天说地、谈笑风生。而在得知他们和大壮居然是同一个大队的时候,思远的兴致上来了。

“你们应该认识大壮吧。”

“大壮?”副队长扭头问旁边的队员:“咱拿有叫大壮的吗?”

“没有,出操的时候没见过这个名字。”

副队长扭头看着思远:“他就叫大壮?不是小名吧?”

思远脑袋一愣,扭头看了一眼千若,两个人的眼神里透出了同样的疑惑。(未完待续。。)

126、无法阻挡对温暖的向往。

对于大壮的疑惑,思远和千若很默契的都没有提起,在吃完火锅之后,他俩像往常一样开车回家、聊天、洗澡,然后千若回房指导梦鳞生理问题并顺手教导小山神的感情问题。思远则坐在腾出来的书房里用电脑在一个论坛上和人讨论妖魔鬼怪。

关于大壮的问题,思远不止一次想去调查,但最终却是下不了手,他生怕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让他无法接受。最好的兄弟和女朋友,他宁可相信这只是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也不愿意去思索背后的那些未完的龃龉。

至于千若,她为什么本能的回避这个问题,思远不知道,但聪明如她,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思远始终相信这个世界没有想象的那么黑暗,他对千若可以说是无条件无保留的信任,这一点相信千若也是能感觉出来了,哪怕最后真的是最坏的结果,至少思远没有当那个坏掉的人。

“静思志远,你在不在?”

突然之间,电脑左下角的小企鹅滴滴的响了起来,思远连忙打开对话框,发现自己在论坛上认识的一个好友不知怎么的突然给他发了条信息。

“在呢,有事吗?美女。”

虽然思远并不知道电脑那一头的人到底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但总归是个女性头像,性别备注也是个女的,那思远自然就把她叫成美女了。

“我看到你的帖子了,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思远很自然的回道:“不但有鬼,还有妖,你是不是见鬼了啊?”

“你才见鬼了呢!我只是问问你,我对这个特别好奇。”

思远看了看她的头像,发现她已经把名字从晴天娃娃换成了雨天的小女鬼,感觉还是挺可爱的。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不是啦,我跟你说哦,我们这最近发生了一起特别离奇的事,市中心医院今天被警察封起来了。里头一个人都没有了。外头还拉起了警戒线,有好多人都在那边站岗,你说会不会是闹鬼啊?”

思远愣了愣:“你在哪个城市?”

“我在洪都啊,怎么了?”

她说完。思远掏出电话打给了陈明。把这情况跟陈明说了一下之后。陈明那边则翻腾了一阵:“好像是,洪都那边有一家医院闹僵尸,今天上午封了医院。晚上准备抓僵尸。据说还算是挺厉害的僵尸,那个医院有个附属的研究所,估计是在研究哪个古尸的时候把大粽子激活了吧,呵呵,不是什么大事,那僵尸也没伤人。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有个网友跟我说了这事,她说她住周围,我就问问你。”

“哦,别在网上聊了,前段时间我也聊了一个姑娘,叫什么小爱,老子还以为我遇见第二春了呢,喜滋滋见面一看居然是他妈个男的,还准备打劫老子,网上的人不靠谱。”

“那是因为你贪,你要是不好色就没这出。好了,你玩吧。”

“行叻,明早你记得去追一下山鬼的案子。我跟这帮家伙去酒吧看球了。”

挂上电话,思远果断的把肯定的回复告诉给了那个雨天小女鬼,这一下那个不知男女的姑娘可就兴奋了,开始缠着思远说东扯西,鬼啊僵尸啊洋洋洒洒一大堆,不过她的知识好像都是从港台的电视剧里得来的信息,许多根本都是瞎编的,还问僵尸王是不是叫将臣,还说僵尸吸血之后人也会变僵尸什么的。

不过这些思远都给她一一解答了,在解答完之后,那个小女鬼简直对思远是崇拜的无以复加,恨不得当场就见个面然后金兰结义……

“高手高手,你说僵尸不吃人,那为什么让我不要出门啊?”

“僵尸不吃人,但是会咬人,尸毒也是非常不得了的东西,咬上一口基本就没救了。而且僵尸对生人的气息特别抵触,如果你离它太近,它会生生的把你撕成碎片。不过一般情况你不主动找它,它也不会找你。”思远耐心的给这个感觉年纪不大的女孩解释着,毕竟这种好奇心重的女孩,一听僵尸不危险之后跑去医院探险被老粽子给开了光,那思远可就作孽了,而且开了光的僵尸那可是会变得格外嗜血,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今天晚上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门窗锁好就行。僵尸没电影里那么聪明,不会敲门破窗的。不过谁敲门你也别开,就这样。”

“感觉你好像懂很多啊,你在论坛上教人怎么识别恶鬼,我都有很认真的做笔记呢。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思远看着屏幕哈哈一笑,噼啪的打着字:“我啊,我是专门抓鬼的人啊。”

“骗人,那不得饿死啊,哪有那么多鬼给你抓。”

思远摇摇头,突然发现和这样的小姑娘交流起来真的是蛮累的,所以他敷衍几句之后,就说自己累了打算睡了。

可那个小姑娘不依不饶:“那我以后碰到鬼可以不可以找你啊?”

“可以啊。没问题。”

“那好,把电话交出来!”

这句话带着小女孩特有的娇憨,弄得思远也是会心一笑,毫不迟疑的把自己的电话给了她。可刚给她没多久,思远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果然是个陌生号码,猜都不用猜,肯定是那个姑娘打来的。

“喂?猜猜我是谁!”

电话里的声音明显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在压着嗓子粗声粗气的说话,可爱的很。所以思远也有心逗逗她:“杀人的事你也有份,我现在已经自首了。我会把你的电话给陈警官的。”

“哈哈哈,你装坏人都装不像,哪里有坏人笑着说这种话的嘛。快说!你是不是静思志远!”

“嗯……你说是就是咯。”

“哇!你的声音好年轻啊,我还以为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呢。”

“我才二十出头好不好,哪是什么老头子。哪像你啊,十五六的小姑娘。”

“啊呸!我哪里十五六岁!我都大学毕业了好不好,我今年满二十二了。七九年四月二十一,你算算看。”

还真是没想到,思远还以为这个姑娘只有十五六岁,没想到她居然已经二十多岁了。不过看她的行为听她的声音。怎么都不像二十岁的人,显得太嫩了。

“怕了吧?你这么年轻,还懂这么多,你是不是骗人的啊?”

“七九年四月二十一。几点生的?”

“干嘛?要我生辰八字啊?给你就是了。我是晚上十二点过五分生的。对了,我出生的地方就是我家隔壁的医院,怎么?你能算出来什么吗?我叫纪嫣然。”

一听这时间。思远心里莫名咯噔一声,接着他连忙在电脑上找出了当年的黄历,再一比对这生辰八字和方位五行,他赫然发现这个姑娘的命途居然止于今夜!

不由得,思远的呼吸粗重了起来,弄得那个姑娘都在电话里喂喂了好几声:“你去哪了?被鬼抓了啊?”

思远被这么一叫才算是缓过神,他咬了咬牙:“你家现在有人吗?”

“没有啊,爸妈去旅游了,下个月才回来呢。”

这一下可就麻烦了,通过万灵卡占卜来的东西,几乎是万试万灵,根本不用怀疑,说她是止于今夜那就真的是止于今夜,止于为什么会死……思远用屁股都能想到,肯定是跟那个粽子有关系!

“干什么啊?你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啊?来啊来啊,你可离我好几百公里呢。哈哈哈。”小女鬼的声音爽朗清脆,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命数将尽:“你陪我说说话吧,我其实有点怕呢,老是感觉外头有脚步声。”

思远顿了顿,声音低沉缓慢:“这几天月中天际,白星贯银河,阴气鼎盛。加上你又是玄阴的命格,恐怕会有危险。你把电话放在门上。”

他这一番话可算是吓到了那个女孩,她连忙把电话贴在了防盗门之上,打开免提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思远隔着电话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声音,借着天眼带来的超级感官,他清晰的听到外头有一种莫名的空洞声,就像有呜呜的风声在空荡荡的山洞里来回穿梭,而且还有一阵忽远忽近的脚步声在来回游走。

“回到房间,给我五分钟。”思远深呼吸一口:“还有,你把衣服穿好啊。”

“你……你……你说什么?”女孩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但还是急忙的在真空睡衣外头罩了一件外套:“你什么意思?”

思远没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表,发现还有十分钟就到十二点,这一过午夜,这姑娘身上的阴气就会像刚烤好的蛋糕一样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外头流窜的家伙们,怎么会放弃这样的一块大蛋糕?

难怪仙水说这几天不适合给茉莉做引渡,这几天实在太反常了,也许是神州三极的蓬莱岛被破了,所以阴阳大紊乱,这几天的白天阳气浓郁的让人脾气暴躁,打架斗殴的几率比平时高了整整百分之二十,晚上的阴气则更是吓人,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中,闹僵尸其实也能称得上是自然情况。

“喂喂?你人呢?静思志远!!!别吓我啊!”

女孩在电话里的声音都快哭了,但思远正在屋里定位她的地点,毕竟不能随便使用三遁术,所以思远得用个相对复杂的赶路术法,他所在的地方离洪都大概有三百多公里,施展术法之后到达那里的时间大概是四分三十秒,如果不趁现在定位好那个女孩,万一到那受到了什么干扰,这个女孩可就算枉死了。

“千若!”

思远穿好风衣窜到客厅,大喊一声:“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这么晚了,你去哪啊?”千若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什么事不能明天干啊?”

“救人!”

“啊!有人需要帮忙!”小山神嗖嗖的就出现在了思远的身边:“哪里哪里。我也跟着去好不好?”

思远低头看了看号称粽子杀手的土灵山神,默默的摇头:“你老实睡觉!我去去就回。”

“嗯~~~~我也想去……”小山神撅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思远:“让我去嘛!”

“你留下保护千若姐姐好不好?”

小山神扭头看了看千若,虽然心有不甘,但的确是无法拒绝,所以只能像失落的小狗似的,蔫头耷脑的走回到千若的身边。

“早去早回。”千若出奇的温柔,走到了思远的身边,从沙发上拿起一条围巾:“围上点,外头冷。”

“知道啦。媳妇大人。”

“少臭贫。快去!”

“遵命!”

思远一个后跳,远远的跳上了阳台,调整到了洪都的方向,向上扔出一张卡牌:“金雕!五鬼搬运!!!”

一道金色闪电陡然出现然后带着思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一分钟四十公里的时速窜了出去。并在飞行了大概两百米之后。陡然发出一声巨响后二次加速,空气中居然被金雕打出了个空气墙,稍微懂点知识的人都知道这是破了音障……

“**破音障。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吧。”千若站在阳台,大声喊道:“早点给我回来啊!”

可惜她的声音并没有传到思远的耳朵里,超过音速的速度飞起来着实过瘾,地面上一切基本都成了浮光掠影,风像刀子似的从身边吹过,如果不是金雕特有的空气屏障,恐怕就连思远都扛不住这变态的风阻,哪怕一个不小心飞出去的烟盒在掉出屏障的那一刻,都被切成了零碎的纸屑。

随着这道电光的途径,思远一路窜过了两个长江大桥,窜过了鄱阳湖、窜过了八一广场,直直落在了小女鬼——纪嫣然家的楼顶。

他一到这就发现不对劲了,这栋楼是崭新的,整栋楼恐怕不到十户入住,难怪人气能低到如此境界,而且他可以肯定这里的开发商在破土动工的时候肯定没有请风水师,这他妈什么破地方,左边学校右边医院,后头是个湖,前头正对着个十字路口,这在风水里的俗称是十步一杀,住在这楼里的人好命成坏命,皇帝成乞丐。要是本身命格就有残缺的话,基本上就算是死路一条了,难怪这么好的楼住的人这么少。

思远从天台往下走,一路上可是看到不少孤魂野鬼,它们形态各异,但唯一相同的就是看见思远就跑,就跟一堆耗子里突然窜进一只猫似的。

“这里禁止通行。”思远用手在墙上画了叉:“过界者不得超生。”

还别说,他手所划过的地方,那些孤魂野鬼怎么都不敢接近,基本上是他走到哪,孤魂野鬼就退到哪。

看着楼层和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思远拨通了纪嫣然的电话,笑道:“衣服穿好了没?”

现在的小女鬼纪嫣然正缩在大衣柜里,被思远这个电话弄得当场就哭了出来,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别动,我去找你。”思远温言相劝:“我在,你就安全了。”

“我好害怕……”

思远笑了笑,来到她家的门口,一只手按在门上:“不怕不怕,我进来咯。”

说罢,他心念一动,经过几道反锁的防盗门咔嚓嚓的一顿响,接着吱嘎一声就被思远打开了。

进去之后,他顺手关上了门:“听到关门声了么?”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你是人还是鬼?”

“当然是人啊。”思远从玄关走进去,发现这屋子还是挺不错的,不管是装潢还是布局,很西化也很漂亮,屋里灯火通明,所有的房间包括厕所都点着大灯:“你家好漂亮啊。”

接着他慢慢的走到纪嫣然的房间里,发现她的电脑还没关,屏幕上赫然是跟自己的聊天记录。

“出来吧。”思远走到大衣柜门口:“快点啦,我肚子饿了。”

纪嫣然拿着电话:“你肯定是骗我……你不可能知道我家,而且也不可能进来。求求你不要玩了。”

思远叹了口气,挂上电话,伸手拉开大衣柜的大门……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然后就见里头的衣服、手机、衣架子呼呼啦啦的全部扔了出来,扔了思远一头一脸。

“喂喂……”思远把衣服扔到床上,伸手抓住纪嫣然的胳膊:“冷静点。”

柜子里的纪嫣然头发乱糟糟的,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思远,而思远也低着头跟她对视,然后悄悄把万灵卡召到手心,重新算了一遍纪嫣然的命。发现她的命途居然改写了。一直能活到八十五岁。

“完蛋咯,逆天改命了。”思远自嘲的笑了笑:“快起来啦,我是活人。”

纪嫣然看了思远一阵,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居然伸手戳了戳思远的膝盖。然后还翻开他的裤管看了看。发现他有穿秋裤……

“吓死我了……”纪嫣然这才慢慢的从柜子里钻出来,坐在床上:“你……就是静思志远?”

“是啊,我就是。你好。我叫齐思远。”思远朝她伸出手:“我真的是抓鬼的哦,不过你要给我保密。”

“嗯嗯!”纪嫣然显得非常兴奋:“你说我有危险?”

思远没说话,拉着她就来到了窗口,然后用手按住她的眉心用力拧了一把,接着纪嫣然哎哟了一声捂住了额头:“你干嘛啊?”

思远朝窗外努努嘴,她伸过脑袋看了一眼,然后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并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留下到处晃荡着飘忽不定面相可怖的孤魂野鬼。

“你说危险不危险?”

纪嫣然浑身都哆嗦了:“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都看见了,还能有假?”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孤魂野鬼,思远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纪嫣然,这个女孩看上去很邻家,不算漂亮但很让人亲近再加上她现在那幅梨花带雨的样子,看上去格外惹人心疼。

思远站在窗边往外看了看,指着不远处黑灯瞎火的医院:“你就说是那里吧?我闻到僵尸的味道了,走吧。带你去安全的地方,顺便帮他们一把。”

“你真的是人?”纪嫣然显然还没有完全相信思远:“我……”

思远倒是不置可否的一笑:“我都穿秋裤了。”

在出门的时候,思远觉得周围阴气非常浓郁,他把整栋楼的感应灯都拍亮,对纪嫣然说:“你先搬出去住几天,等你爸妈回来之后立刻搬家。”,他把这栋房子的布局和为什么引鬼都说给了她听,还简要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以打消纪嫣然的疑惑。

“你是说……三百公里,你用了四分钟?”

“大概是吧。”思远笑着,并没有多解释:“你现在看不见了吧?”

“嗯,看不见了。”

其实要是她能看见,估计思远得背她下楼,因为现在他俩身侧三米以内的范围内,上上下下挤满了各种孤魂野鬼,它们觊觎纪嫣然身上的气息,但又忌惮思远身上的气息,不敢上也不愿下,就这么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他们,一路下楼。

“我念在你们都是孤魂野鬼,不想让你们魂飞魄散,我数三声,不退散者,魂飞魄散。”

走到最后,思远觉得自己走不动了,他索性站定了脚步把纪嫣然护在身后:“一!”

“你在跟谁说话……是不是那些鬼?”

“二!”

当他数到二时,一些野鬼散去了,一些怨念比较足的仍然不愿意离开,思远手上拿起一张卡牌:“三!鬼母!”

鬼母带着阴森森的笑容,鬼气森森的从思远身侧冒了出来,它出现之后第一个就注意到旁边的纪嫣然,惨白的它用猩红的舌头舔着自己嘴唇,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粗糙的铁管一样:“是……让……我……吃……了……她……吗?”

“好好说话。”思远拽过已经被吓得面色苍白的纪嫣然:“给我恢复原形!”

鬼母悻悻的哦了一声,化成了一个美艳的妇人:“你也真是没有情趣,人家跟你开个玩笑嘛。”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没啊,吓着人家小妹妹了。”

“哎哟哟,叫的可真亲热,我吃醋了喏。”鬼母妖娆的朝思远飘了个媚眼,魅惑天成、入骨:“我哪点比不上这单薄的小丫头了,你也真是不懂欣赏。”

思远叹了口气,转头对纪嫣然说:“她是我朋友,平时说话就这样。你别介意。”

“她……也是鬼吗?”

“我像是鬼吗?”鬼母弯着腰撅起屁股,软软的凑到纪嫣然面前:“有这么漂亮的鬼吗?”

“没……没有……”

“所以你活该被鬼吃,不是我家小哥人品好,你死了也活该。我不但是鬼,还是鬼王。”鬼母撇撇嘴:“走吧,老娘带你出去,倒要看看哪个小崽子敢上前!”

鬼母是思远能召唤的卡组中现阶段唯一一个能说人话的妖怪,她说自己是鬼王,其实也不算,不过相对于其他鬼王来说,她更加强大,虽不能说是无敌,但等闲小鬼却是连靠都不敢靠近。

还有,鬼母的那种漂亮,如果不是思远知道她是什么,恐怕就连思远这种无趣的人都把持不住,她一举手一抬足可都是魅态十足,身材又好胸又大,衣服还不系扣子,衣服开叉开得又高,白花花的大腿足可以晃瞎人眼。

至于纪嫣然,她现在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呆若木鸡的跟在鬼母身后走下楼,估计今天晚上的经历,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被鬼母的鬼气所笼罩,她能清晰的看到所有的游魂,走了几层楼,她的腿肚子就已经不听使唤了,整个人几欲瘫倒。

“振作点。”思远从后头扶住她:“没事的,有我和鬼母在呢,你肯定安全。”

“我说小哥,你这样喜欢管闲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哦。倒不如我们合集双修啊。”鬼母在前头不怀好意的笑着:“你可是摸过我阴齿的男人呢,我第一眼看你就喜欢你了喏。”

“大姐,麻烦不好开玩笑了……等忙完这段,我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

“哎呦,你总算是记起来了,人家还以为你忘了喏。我跟你说哦,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跟你家小娘子说你对我施暴。”鬼母哼哼两声:“去游乐场的时候,我就不扣你体力了喏。好不好嘛,还有你也给我买几套漂亮衣服嘛,那边没有好衣服穿喏。”

“好嘛好嘛,买买买。”

他们说话的时候,纪嫣然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鬼母转过头:“小丫头,你笑什么?”

纪嫣然显然有些害怕鬼母,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细声细气的说道:“我觉得你像在和他撒娇……一点都不可怕……”

“我说过的啊,真正的妖怪都不可怕的,很善良很可爱的。”

“你终于说人家可爱了喏。”鬼母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第一次还说我丑。”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就把纪嫣然送到了楼下,一出这栋楼的范围,那些孤魂野鬼立刻散去,再也没有一丁点的痕迹。

思远站在楼外,看着这栋阴森森的大楼:“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哥你还不知道哟?这里有人做手脚了喏,用这块地炼尸啊。“鬼母指着这栋楼:“无魂魄的尸体,碰上无容器的游魂,便是上好的一具不化骨材料。人工的不化骨。”

思远笑着看着这栋楼:“看来医院的事也是这里闹出来的鬼咯?”

鬼母没说话,只是张开手走到思远面前用力的抱了他一下:“小哥,我等你哟,游乐场。”

接着她悄悄的说道:“那只山鬼也在这里,有人把它圈养在此。你小心处理,有事叫我。”(未完待续。。)

127、除了自身的恐惧,不再有可怕之物

思远暂时离开了那栋大厦,带着纪嫣然来到了那家已经被暂时关闭的医院外头,在门口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几个警察叔叔在那例行值班,还有几个围在一起用炭火盆烤肉吃的怪人。

这几个家伙看上去和平常人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像几个半夜出来胡闹的大学生,年纪看上去都不大,穿着也十分平常,有一个甚至还穿着工厂里的工作服。

不过呢,思远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身份,这几个家伙虽然没有身份标示,但腰上无意中露出来的枪套却充分说明了这几个家伙显然是带着任务的。

于是他走上前,拍了拍其中一个的肩膀:“你们组长呢?”

那几个人一愣,纷纷仰起头看着思远这个陌生的面孔,不过倒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张嘴就能说这种话的人,肯定是自己人无疑。

“你是?”

“华东特别组,齐思远。”思远笑了笑:“新人。”

“哎哟,妈呀!赶紧赶紧,赶紧叫组长过来,说华东三巨头之一来了。”那个穿工作服组员惊叫一声,把旁边的推开,拿起凳子放在思远旁边:“来来,齐组长,来暖和暖和。”

思远笑着倒了声谢,然后却把位置让给了满脸都是好奇的纪嫣然,他自己则站在医院大门口朝里头张望:“一共几个兄弟过来了?”

“九个,听说有个大粽子,这几天阴气重。我们不敢进去,在这守到天亮再说。”

思远点点头,指着纪嫣然:“保护好她,行么?其他的事,我来解决。”

这好家伙,一听思远这个最近圈内火到爆的大佬要接手,这帮刚进组没多久的小鲜肉别提多高兴了,连忙又是去买饮料又是送烤玉米,好一阵献殷勤。

没多一会儿,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披着大衣匆匆走过来。他一过来。其他几个正在烤火的人立刻站了起来:“组长。”

他微微点头并径直走到思远的身边,思远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很是眼熟,想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在剥皮案的时候曾经见过他。当时他陈明的副手。好像是后来等凌老大过去之后。他才调到江西这边来当组长的。

“不止一只僵尸,医院的太平间里一共有二十一具尸体,起来了大概十五具。可能还要多。再加上一个老粽子,里头最少有十六只僵尸。”他没有一丁点客套,开门见山:“我二十分钟前发现的不对劲,刚打电话求助总部,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了。”

思远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纪嫣然,然后对他说:“大个哥,你带兄弟们做好外围,在陈明过来之前,不要进去。还有这个小姑娘,不要让她离开你们的视线,包括上厕所!”

“这……有什么说道?我们都是大老爷们……不方便吧。”

“没女的么?”

“有一个啊,不过她明天就要转学去帝都了,今天就没跟着来。”

“学生?”

“初二。”大个挠挠头:“没办法,她算是不错的苗子,所以总部把她给调去那边了。怎么了?”

“哦,没事。”思远双手插在风衣的兜里:“那就看好她,我进去了。”

“小心一点。”

思远朝他微微一笑,然后默默的越过警戒线进入了医院,纪嫣然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跑到警戒线的外头朝他喊着:“要注意安全啊……我还想听更多故事呢!”

思远连头都没有回,倒是大个他神秘兮兮的一笑:“你俩认识啊?齐组长很厉害的,放心吧。”

“你们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龙组啊,我看过好多里头都是这么说的,专门负责处理这种事情的……”

“龙组?那么土……”大个点上一根烟,酷酷的说道:“我们是特别案件调查部门,具体名字保密。别问那么多了,齐组长让我保护你,你老实的坐回去。”

“他……不会有危险吧?”

“危险?当然有,我们都是提着脑袋出任务的,可入了这行,不危险还要我们干什么?”大个眼看着前方黑洞洞的大门,眼神流露出渴望:“好了,你过去休息一会儿吧。”

而此刻的思远已经深入了医院大概两百米,这里头的氛围和外头截然不同,也许是发现的早,外头在下午两三点阳气最旺的时候就布好了阵法,用阵法的力量将阴阳隔绝,所以现在的医院可以说是个极阴之地,连思远都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他双手插在口袋,慢慢的在黑漆漆的石板路上前进,因为已是深秋,空气中一片冷冽,没有任何活物的声息,只有死气沉沉的风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穿堂而过,刺激着思远的嗅觉。

他慢慢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从旁边的常青树上摘下树叶,不多一会儿他的手中就已经积满了这些翠绿翠绿的树叶,而他的额头也开始慢慢的发热,越往里走反应越为强烈,最后那股肮脏的戾气直接激活了思远的天眼,那只金黄色的眼睛像黑夜中的明灯一样绽放在思远的额头之上。

天眼的睁开,代表思远就已经处于最佳迎战状态,他慢慢的往医院最中心的那栋大楼走去,那股戾气正是从那个地方穿来的,可以断定那十几只僵尸肯定躲在里头,可能因为僵尸头头还没恢复状态,所以它们还只是窝在诸如地下室之类的地方休养生息,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把它灭掉,等它能力完全苏醒恢复的话,哪怕是打得他灰飞烟灭恐怕也会造成大面积的起尸诈尸还有跑尸事件,到时候麻烦的可不只是特案组。

走入大楼的大厅,思远立刻被强烈的怪味给呛了个跟头。这股味道就像是腐肉和臭鸡蛋混一起的味道,再加上屋子里浓厚的消毒水和福尔马林味,对嗅觉异常灵敏的思远来说,这真的比僵尸更恶心。

他进去之后,打开了大厅的灯,一排排的日光灯惨淡淡的,他站在原地看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有股怪味之外,其他真是干净的异常。要知道这里可是医院啊,医院跟火葬场不同。火葬场非常干净是因为那地方是送人往生之地。可医院就不同了,这里有许多人来到这里就死了,或者经过很长时间病痛的折磨才慢慢死去,这人一旦带着怨恨、不解、不甘和痛苦死去。那一定会在死掉的地方流连很长一段时间。甚至错过投胎变成孤魂野鬼。所以医院里的孤魂野鬼何其之多。

但是这里简直干净的让人觉得这地方没有死过人,没有任何游魂不说,甚至感觉不到任何游魂的痕迹。完全不像就在隔壁的那栋凶宅。

“真是够奇怪啊。”思远自言自语道:“本该阴的地方不阴,本该阳的地方成了阴宅。”

带着这个疑惑,思远慢慢的往电梯的方向走去,直奔那股子戾气喷出的地方行进。他之所以坐电梯,其实只是因为受不了那股味道了,不然的话在这种环境中进入电梯那种密闭空间绝对是大忌中的大忌。

站在电梯里的时候,思远依然双手插兜,鼻翼不停的收紧张开,额头上的动脉也突突的跳动着。

“雷法,狂雷五杀!”

突然之间,思远毫无预兆的喊了一声,接着就见电梯被几道手腕粗的电弧直直打穿,顶上更是被打出了一个脸盆大的窟窿,并从上头掉下来一个被雷电烧得黑漆漆的尸体,落在思远的面前还在轻微的抽搐。

“啪”的一声,思远上前一脚踩碎了它的脑袋:“往生去吧。”

随着电梯发出清脆的响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思远连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径直走出去,嘴里默默念叨:“十五个。”

地下室就是停尸房和冷冻室的所在地,这里那股味道更加浓烈还伴随着黑暗中诡异的响动,显然这里就是那些僵尸的临时大本营。

不过到这时,思远并没有在进去,他只是一只手指按在墙上写写画画,并一边写一边往后退,接着用脚尖在地上画下了一条无形的界限。

“气法,聚阴!”

法术施展开来,整个这一片的区域所有的阴气都被集中在了这里,甚至连思远画下的那道界限都拦不住这汹涌澎湃的阴气。

思远倒吸一口凉气,他根本没想到这里的阴气居然会浩瀚如斯,不由细想他抽出两张万灵卡往地上一甩,卡片嗖嗖的插在了地面上,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似的直直把所有的阴气都隔绝在了卡片之外。

“万用万灵,果然牛逼啊……”思远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句:“出来吧,宝贝们。”

果然,被这股浩瀚的阴气所吸引,隐藏在各个房间里的僵尸就像是跳蚤似的窜了出来。

思远这是第一次看到正儿八经的僵尸,他本以为这些僵尸会像电影里的那样一蹦一跳着窜出来,可没想到它们的身形居然能敏捷到这样的地步,它们就像是壁虎似的,能够在墙壁上自由行走,有直立行走的、有四肢并用的,虽还是人的样子,但面容已变得非常狰狞,獠牙像野猪似的露出嘴唇,瞳孔里尽是满满的黑色液体,根本没有任何光泽,嘴里发出牙齿摩擦的咔嚓声。

这些僵尸就像疯狗一样,疯狂的吸取着被聚拢过来的阴气,浑然不顾思远就站在旁边。不过思远也被这场面给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才稳定住心神。

“难怪了,呵呵。真会玩啊。”思远看着这些僵尸,死死咬着牙:“我说游魂都去哪了,原来在这呢。”

原来这些僵尸其实已经具有了本不属于它们魂魄,而且不止一个,每一具尸体都有好几十个魂魄,这些魂魄挤在同一个躯体之中,互相撕扯、吞噬,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就像藏民训练藏獒似的,让这些游魂互相吞噬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这个过程的痛苦可想而知,但其力量也会随着痛苦的积累而积累,这些僵尸如果假以时日,恐怕都会变成传说中的不化骨。

十几个不化骨……嘿嘿,想着都觉得乐子挺大。

思远冷笑一阵,嘴里开始默念术法,长长的术法口诀要一口气念完,双手还得配合口诀捏出复杂到违反人类生理的印法。

这个过程十分漫长,如果不是特殊的换气法门,恐怕思远不被憋死也得被憋出个脑积水。

渐渐的。阴气被吸食干净。那些僵尸纷纷发现了思远的存在,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朝他冲了过来,两张万灵卡无法挡住实体,僵尸们在狭小的走到中。像潮水一样奔向了思远。速度极快。转眼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术法口诀还有几个音节,这个时候思远如果做出任何动作,恐怕前头的准备都要前功尽弃。所以他只能暗自捏了一把汗,然后用最后一口气把那几个音阶完整的念了出来。

“完成了!”

他兴奋的喊了一声,不过这时最前头的僵尸已经和思远近在咫尺了,眼看就要咬住他的面门。

“火法,炼狱真火!”

他一只手顶在那只僵尸的胸口,另外一只手朝天一指,那只僵尸顿时被熊熊紫黑火焰包裹其中,接着整个走道都被这股火焰弥漫了过去,这火焰和普通火焰甚至妖火都都不同,同样是没有温度,同样是光彩照人,但不一样的是它虽然没有温度却能在极快的时间内焚烧掉一切死物,而且还带有传染性,只要沾上哪怕一根头发,这火焰都会遍布全身,然后就像被炸过一样,只剩下一阵飞灰。

不消片刻,所有的僵尸都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变成了地上厚厚的灰烬,而且这把火也把那股子臭味涤荡一清,现在屋子里的气息和之前比起来就好像是雾霾天之后陡降一场大雪,而且雪后初霁……

“感觉好多了……”思远长出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最里头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了铿锵铿锵的声音,思远皱着眉头捏住一张卡牌,静静的等着那铿锵声慢慢接近。

很快,一个黑漆漆的影子从那件房里走了出来,思远的天眼被它身上的戾气给刺的直发疼。

“原来是你搞出来的毛病。”思远盯着对面那个怪物:“行啊,死而不僵。

思远对话的目标,是一个身穿破烂铠甲的干尸,它手中提着一把鬼头大刀,已经锈迹斑斑但仍然能看出来那刀下亡魂无数。

老粽子估计是不能说话,它默默的提刀上前,就像生前那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但是思远显然知道它的意图,往后退了两步:“喂,你身上只有戾气,没有杀气。那么我可以跟你聊聊。”

僵尸显然不想搭理思远,反而高高的扬起了刀。

“没办法了……”

思远叹了口气,甩出卡牌:“山魈!”

那只硕大的狒狒红着眼出现在思远的旁边,巨大的身形基本上占了走廊的全部空间,把思远的视线给挡了个严实。

“山魈,随便打!”

山魈是以力量和肉搏著称的大家伙,不过那老粽子也不差,恐怕已经是精怪级的家伙了,所以别看它只是个干尸,但在力量方面居然能和山魈斗个不分上下,一时间两个怪物斗在一起,整个地下室被打的一团糟。

不得不说,这正儿八经的妖怪和那些后天人造的那还有天差地别,无论是力量、能力、智商方面都不是一个阶梯上的,难怪刚才它知道躲大招。

思远其实是有心留它一名,因为它显然是因为被人唤醒的,所以起床气大了一点,而且作为一只老粽子,让它打打杀杀还是可以的,但是让它去把游魂封入尸体内部,这可就算是为难它了。

还有一点值得思远留他一命,那就是它居然可以抗拒那些想进入它身体游魂赶走,这代表它的魂还在,一个魂还在的老粽子!这说明它还有作为人的特质。

至于它攻击思远,其实这也很正常,看它的铠甲和武器,说明它在古代的时候还算是个人物,一个曾经的大人物、一个成精的老粽子、一个还具有思维的大力神,被人无故唤醒还想控制,那不炸毛才有鬼呢,再加上思远一进来就开始施展法术,这必然会被认定是那个唤醒它的人,所以么……

多话不说了,揍一顿就老实!

山魈和老粽子打得难分难解,思远在一边不紧不慢的看戏,可惜地下室没有信号,不然他肯定会打电话给陈明来个现场直播。打到精彩的地方,思远还会鼓掌叫好,不过渐渐的,山魈看样子是承受不住了,老粽子越战越勇,那股子生前的豪迈武勇在死后丝毫不减当年,现在的场面就好像是豹子和大猩猩在单挑,不过山魈显然胆小,所以已露出败相。

“好了,僵尸大爷。”思远突然窜到老粽子的身后一把按在它的后心,凝聚灵力强行抑制住它的行动:“我是朝廷的!”

“朝……廷……”

干枯晦涩的音节从老粽子的嘴里发出,几乎已经不是人所能发出的声音了,不过在它说完之后,却停下了攻击。

“山魈回来!”

收起山魈,思远气喘吁吁的松开手,他真是没想到这老粽子真的挺厉害,这牵引术可以制住比自己厉害许多的家伙,但没想到只是制住了这老粽子片刻时间,就已经让思远汗流浃背。

“将军,朝廷没有忘记你……派我回来找你的!”

那老粽子豁然转过身,用空荡荡的眼睛看着思远,然后突然往前一倾,吓得思远连忙往后一跳。可没想到那老粽子居然吭哧一声给跪下了:“吾……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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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老粽子很聪明也很厉害,虽然说话不灵光但不代表脑子不好使,它很快就反应过来思远是在骗它,但是它丝毫不愤怒,反而冷静的看着思远,用那双早已经干涸的双眼。

“呐……将军,先说好,我确实是官府的人,但是……”思远愣了愣,席地而坐,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已经没有皇上了。”

老粽子身体一震,它仿佛一时之间很难接受没有皇上这个事实,但苦于说话十分费劲,所以也只是表现出攥紧双拳,身体微微颤抖,就连那把杀气腾腾的鬼头刀也倒落在地上。

思远能明白这种感受,当初狐狸刚来的时候,哪怕是它那种见多了沧海桑田的人都难免一阵惊慌,更何况这被埋在土里不知多少年头的老粽子。

“将军将军,不要惊慌。等我呼唤同僚来。”思远上下打量了一阵这老粽子,沉沉的呼了口气:“要是将军不嫌弃,能跟我上楼等待吗?”

老粽子倒是通情达理,微微点头,做了个带路的手势,思远顺势就爬起来带着它钻进了电梯,当电梯开始往上行进的时候,老粽子显然受到了惊吓,它下意识的提起鬼头刀摆出攻击姿势。

“将军别慌,这叫电梯。就像……轿子?”

听他这么一解释,老粽子虽然没有放下攻击姿势,但却也很快的冷静了下来。而当电梯到达一楼大厅并发出叮得一声脆响时,思远居然发现太阳已经升起。璀璨的太阳光不但驱散了这里的阴霾的雾气,更是给思远一阵心安。

“将军……外头有阳光,您看?”

说实话,思远对这个粽子其实是很客气的,它并不是没有把握干掉这个老粽子,可干掉它没有任何异议,这种自然形成的不化骨,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妖怪,既然老天爷都给它第二次生的权利,思远哪有资格去剥夺它。

老粽子朝思远点点头。一把扛起鬼头大刀就走入了阳光之中。它破旧的铠甲在阳光中显得陈旧哑暗的但威势十足,那把鬼头大刀更是像饥渴已久的勇士疯狂吸取着因太阳而产生的阳气,原本残破的大刀在吸饱了阳气之后居然幻化成了一柄华丽耀眼的威猛金丝大环刀,刀锋闪烁着金光。哪里像是亡灵的武器。

“不惧阳光……”

思远看得可是目瞪口呆。在白泽的万妖录里。没有任何一种亡灵是不惧太阳金乌的,哪怕是鬼母都不可以让眼睛被阳光直射,可这个老粽子居然坦荡荡的站在阳光中。不但一脸享受不说,甚至还做出一副拥抱朝阳的姿势,这特么的是什么玩意?

突然之间,思远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个老粽子压根就不是僵尸了!而是直接从不化骨变成了魁,也叫魁拔!比旱魃低一档,但远远不是僵尸所能企及的存在,魁拔的成型必须是生前是个正人,而何为正人,那可是忠孝信义四德俱全的人,这种人生前就算不是英雄那也是人杰,死后因为各种原因和执念没有轮回,但因为种种因缘所以老天爷让它以另外一种形态再活一遍,虽然样子可怕,但绝逼是个祥瑞,而且也妥妥只有祥瑞才会见到阳光便实力大涨……

了解这一点之后,思远背后全是汗,这还好没把它给做掉,不然这天谴妥妥是跑不掉了,这好家伙居然勾搭了个魁拔出来,也幸好是自己过来了,要是那帮不懂事的贸然行事,我方全灭恐怕都是轻的,别看人家是祥瑞,发起火来那也绝对是很感人的,就算陈明没事,那帮兄弟恐怕也凶多吉少。

就在这时,外头浩浩荡荡的进来了好几辆装甲车,接着从里头下来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各个举着枪蓄势待发,旁边则是面色冷峻的陈明带着手下的弟兄们在那准备法器,看样子是以为思远遭遇不测了。

“队长别开枪,是我。”思远连忙举起手:“我没事,只是下头信号不好,联系不上。”

陈明招招手,所有人的放下了枪,但仍然警惕的看着那个扛着大刀的老粽子,而那老粽子虽然看不见,但它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实物,无论年代怎么变化,兵器和士兵身上的那股子杀伐气是绝对抹杀不掉的。

所以它昂首阔步的到前方,大手一挥,嘴巴张了张,不过却是发出了几声怪异的嘶吼,不过可以看出来,它的面部表情绝对不是威胁,而是在……笑?

这时陈明赶紧窜到了思远身边:“什么情况?”

“你发了,给你拐了个宝贝。”

陈明一听,双眼立刻发亮,因为他也发现了这老粽子的不凡之处,毕竟能在阳光下这么欢腾的粽子,那想也不用想了,肯定不是特么的僵尸。

“看他的装束,应该是明朝的。问问是谁。”

“你觉得他都干巴成这样了,还能说话?”

“也对……现在怎么说?”

“先带回去好好供着,还有事没解决。”

“行行,你说的算。”陈明喜滋滋的一脸汉奸样,走到老粽子面前弯着腰搓着手:“将军,不如先跟我们回去休息休息,恢复几日如何?”

还别说,老粽子的身材非常高大,站直了身子足足有一米八五,要知道这还是在缩了水的情况下,如果没有缩水,恐怕最少得有一米九以上,可以想象生前绝对是一员虎将。陈明往他身边一站,显得别提有多猥琐了。一活人不如一粽子器宇轩昂,思远顿时觉得陈明挺失败的。

随着陈明的眼神,周围几个下属也围了上来,这帮家伙都是人精,那对着老粽子可是好一通恭维,当场就把他给哄舒服了。乖乖跟着俩人上了“马车”。

看着汽车扬长而去,陈明倒是犯难了,扭头看着身后那十好几辆防爆车,面部肌肉都抽搐了:“这让我怎么交代……”

“放心。”思远点上一根烟,舒缓一下:“让他们留下点人,把地下室清理一遍,那些僵尸我都摆平了,剩下的跟我走。”

留下大概二十个人,几个特案组的组员带着一群穿着防化服的阿兵哥端着大口径霰弹枪就钻进了地下室,剩下的七八十号子人跟着思远和陈明浩浩荡荡的出了医院。径直来到了纪嫣然家那栋大楼的楼底。

“围起来。”思远看着这栋刚建成的小高层:“一层一层的查!”

“这……什么情况?”

“你没发现不对劲啊?”

“大哥。我是战斗部的,不是侦查的,我不懂这玩意,我就感觉这楼怪怪的。可我还觉得我大学宿舍怪怪的呢。一股尿骚味。”

“养尸地。山鬼好像也在里头。”

陈明一听,立刻紧张了起来,伸手一招呼:“把这围起来!!!”

说来也奇怪。按照常理,哪怕是再围起来,哪怕有一户住家,那一定都会有人探出头看个究竟,而大礼拜一的清晨七点半,太阳都照屁股了,可愣是没见这栋楼有那么一丝半点的动静,按照纪嫣然的说法,这里好歹也住着十来户人家,可这些人家却不见一户出门买菜、上班或者吃早餐。

围起来之后,陈明为了安全起见,联系了当地的教育局,养尸地旁边那座学校今天放假一天,且整个学校一个人都不能留,并再次从当地驻扎的部队里抽调了不少迫击炮、大口径狙和一整队的喷火兵……

“看清楚,任何不会说话的东西,哪怕是人,都必须立刻开火。”

陈明对一个少校交待完毕就和思远带着特案组的组员进入了那栋楼里,进入之后陈明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栋楼的阴气实在太可怕了,站在楼道里都能感觉那股子厚重的死气,就好像不是进入了一个公寓而是进入了一座古墓。

“嘿,活人住的地方一股死气。”陈明停在楼道里,吩咐手下伙计带上特制的隔离死气的面罩:“大伙小心点,三人一组,打不开门的直接破门而入!四个单元同时进入,有任何情况就发警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接着思远和他分别带了一队走进公寓的分入口,并开始逐层敲门,还没等思远敲开第一扇门,就听步话机里传来大个的c组喊道:“干尸,十二具干尸!”

陈明那头也传来:“两具尸体,从新鲜程度来看,是死亡时间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

最后凌老大沉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有一具未成形的僵尸。”

思远听到这,整个心都沉了下去,按照他们这样的说法,这一整栋楼里的人都已经遇害,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扇门,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身后的组员说道:“破门!”

闪到一边看着霰弹枪把大门轰开之后,思远立刻闻到了浓烈的腐臭味,走进屋里之后,他连忙捂住口鼻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这件屋子的客厅的沙发上并排坐着一家三口,但都已经高度腐烂呈现出巨人样膨胀,客厅的电视还没有关,但是地上的组织液已经开始**呈现出绿色粥样的半凝固体,因为气候原因所以并没有蛆虫,但这种高度腐烂的尸体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其中一个组员是法医出身,戴上手套之后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尸检,然后满脸愤恨的走到思远面前:“两个成年人一个未成年人,未成年人大概十二岁,女性。应该是一家三口,死因还要进一步检查。”

思远咬着牙,转过头:“继续。”

接下来的大范围搜查,整栋楼四个单元,一共发现了二百二十一具尸体,所有的住户都死在了这栋楼里,那些尸体堆积在一起,散发出熏天的臭气。而在每家每户的门口,都发现了一种无名的阵法,这个阵法的作用就是抑制空气的流动,不让腐臭味散发出来。

“调查他们的身份。”思远坐在楼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要绝对真实。”

“明白。”

陈明也是面色凝重。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没找到山鬼却找到这么多尸体。”

“有人把山鬼转移了。”思远面带冷笑:“他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

突然之间,思远想到了现在已经被保护起来的纪嫣然,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纪嫣然的父母恐怕也已经被害,而之所以说出去旅游,只是让她能够安稳的住在这个地方。而这个人的目的……

“齐组长,找到了几张身份证,你看一下。”

思远简单的看了看,大部分人都的生辰八字都很平常,但有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和纪嫣然相似或者相同命格的人!

这也就是说有人处心积虑的把这些相同命格的人集中在这一个地方。再加上这个养尸地,那个人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要用这特殊的命格来养出一大堆高尖端的僵尸。

“太残忍了。”凌老大走上前,黑着脸说道:“整栋楼没有一个活口。”

“难怪这里孤魂野鬼那么多。我早该想到的。”思远有些懊恼的捂住脑袋。语气里全是自责:“如果我当时认真检查。不只是为了在姑娘面前装逼,这些人有一半都不会死……都不会死……”

“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陈明恶狠狠的站起身,碾碎手中的烟。拿出电话,拨通一个特殊的号码,等了一会儿就开始咆哮起来:“你他妈管不管!两百多条人命!我跟你说,这次你他妈的不管,老子不干了!什么?你抽不开身?你他妈有天大的事能比人命重要?操你姥姥的。”

不过突然之间,陈明顿住了,许是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让他震惊的话,他在一瞬间就偃旗息鼓,不过仍然是双眼向外突出,额头的青筋毕露,模样狰狞。

“我知道了……嗯,知道了……”

最后他缓缓的挂掉电话,红着眼眶走到思远身边,捡起地上的烟屁股,点着猛吸了两口,沙哑着嗓子说道:“得我们自己来。”

思远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呆呆的看着这栋楼,喃喃的说道:“我发现我真的好无能……”

陈明没说安慰他的话,只是招呼几个喷火兵,指着地上那一堆堆的尸体:“他们有尸毒,不能到处搬运,烧了吧。”

霎时间,原本崭新的楼房下头化作了一片火海,尸体在烈焰中发出浓烈的焦臭味和噼啪的声响,那声响汇集在一起,就好像是无数冤魂的哀嚎,听得人不寒而栗。

“我始终还是不能看淡生死。”

陈明说着,从思远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上三根放在手中并一步向前跪倒在那些尸体前面:“我对不起你们,你们的债算在我头上,对不起……对不起……”

他说着说着,七尺男儿居然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思远在一边也是抱着膝盖把头深深的埋进去,气氛异常凝重。

很久很久,思远突然从双腿中抬起头来,他就好像过了十年似的,脸上的胡茬子清晰可见,眼神也变得凝重而深沉,看着那已经快烧干净的尸体,慢慢张嘴说出了一个字:“查。”

“查?怎么查?”陈明颓然的坐在地上:“没有任何痕迹。”

“还能有谁。”思远目光愣愣的看着前方:“除了他还能有谁。”

“左明轩?”陈明抹了一把眼泪:“你说是他?”

“不然呢。”思远慢慢站起身,手朝着火堆向上抬了抬,顿时狂风大作,火焰犹如浇上了一层汽油,呼啦一声窜得老高,霎时间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半边天空都被染得通红,那些尸体在近两千度的高温之下快速的分崩离析成为一丛丛的骨灰,并被思远召来的风吹上了天空融进了云里。

“走吧。”思远转身:“还有挺多事要干的。”

“嗯,走。”陈明用袖子抹了把眼泪:“老子这辈子算是跟他杠上了。”

不过他们走后没两分钟又回来了,因为思远走到一半突然临时起意,要炸掉这栋楼,所以他驱散了所有的士兵和特案组的组员,现场只留下凌老大、陈明和大个儿三个人。

“就说是豆腐渣工程,楼里的人无一幸存。”说完,思远单膝跪下,一只手按在地面,双眼周围的视神经纹路清晰可见,鼻孔里喷出浓浓的灵气实体,似是在用吃奶的劲:“土法,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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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木有土豪和我做盆友,然后送我一台上好的电脑。我的电脑眼看是快要死掉了,它心情好的时候就自动重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自动重启两次,到哪都找不出毛病,这特么让人提心吊胆的,简直丧心病狂了。

今天本来感觉良好,打算多写点,可电脑哥心情十分不好,给我重启了三次,丢了一千多字之后,我的心情顿时灰暗了下去,灵感彻底消失……有木有土豪啊!我们当盆友啊啊啊啊啊!!!

土豪,我要给你生猴子啊!!!

当然,在生猴子之余,请大伙给我点月票……(未完待续。。)

129、恨不能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看着地面上的大坑和大坑里的瓦砾碎片,思远的心都快碎完了。本文由。。首发

他不是圣母更不是悲天悯人的智者,可只要是心智健全的人看到这种惨状都会为之侧目动容,当没有能力的时候只能愤怒和谴责,现在他有了属于自己的能力,他突然感觉自己并不是那么愤怒,反而充满了悲切和怜悯。

“这件事情怎么压下去?”

“让省长下来一个呗。”陈明咬着牙:“不然呢?对外公布有妖怪杀人?会引起恐慌的。”

思远想了想,恐怕这个馊主意是最好的办法了,这也是思远第一次打心眼里感到无奈,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扭头看了看陈明:“那个姑娘呢?”

“你说哪个?”陈明的心情也非常差,甚至都没有平时的油腔滑调:“那个昨天你交给大个的?”

“哦,她现在在我们办事处里。”

“起码……”思远看着天空,蔚蓝的天空让他愈发感觉自己渺小而无助:“得让唯一的幸存者知道真相。”

说实话,这个真相实在太沉重了,甚至连陈明这个谎话大师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话说出口,去用这把无形的匕首狠狠的戳那个天真无邪的姑娘。

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思远一行面色凝重行色匆匆的走出了警戒线,警戒线的外头早就围满了各路媒体记者,一见思远他们出来,所有的记者呼呼啦啦就给他们围了起来。各种质疑和询问像一挺高速射击的机枪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思远推开离他最近的一个麦克风,试图挤开人群走出去,可那群记者仍然不依不饶,紧跟其后一路追问。

当然了,这也是挺正常的,刚才的火光冲天,半个城市都能清晰看到,更别提一座刚刚建好没多久的高层公寓轰然倒塌,这想不招人来都不行。如果不是肃清了周围街道的人。恐怕事情还得闹得更大。

“让攻关组上。”陈明用步话机喊了一声,然后他掩着脸人群中挤了出来,快步走到思远身边,对跟在思远身后的记者说道:“各位。对于这次事故。我们很快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请不要为我们的善后工作制造阻碍,谢谢合作。”

他的话多少起了效果,可围观的群众却是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思远他们包围在里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义愤填膺,生怕这些官老爷跑了,嘴里骂着污秽不堪的东西,甚至有人朝思远他们礽了鸡蛋。

在一众兵哥哥的保护下,他们终于还是走了出来,陈明低着头默默的抹掉脸上的鸡蛋液,面带苦涩的一笑:“我们玩命的保他们安全,他们还用这玩意砸我们。我他妈是图个什么?”

“狐狸说过,世间的每一步行走都是一种修行,甘苦自知,唾面自干是种境界。”思远声音沙哑且有些哽咽:“就当是一种修行吧。”

“兄弟,别生气。你刚来没多久,这种事经常发生,干我们这行根本没法跟他们说真话。”大个递给思远一张纸巾:“他们总是抱怨,可从来不抬头看看别人为他们挡了多少灾。”

“是啊,习惯了。”陈明冷冷一笑:“咱干的就是断头的买卖,亡命之徒谁在乎这点东西啊。”

思远被他俩劝的反倒笑了出来:“你们好像都挺不当回事?”

“我不瞒你说,我刚入行的时候也碰到过这种事,那时候是一个地方闹秽灾,死了不下一千人,还有大概四百个被侵染的活人需要我们全部手动清除。你如果看见那些男女老少等死的眼神……”陈明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整个人都阴郁了下来:“你会觉得你是个畜生都不如的侩子手,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当时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抱着我的腿,说……叔叔,救救我……我……”

陈明说到这,整个人的情绪顿时崩溃,默默的蹲在路边用手捂着眼睛,可从他身体的颤抖上来看,他此刻已经脆弱到了一个极致。

“在这休息一下吧。”凌老大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分发给伙伴:“后来我们把那个村子用火抹平掉了,对外宣称是新鼠疫。我们不是不想救人,只是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如果让任何一个被沾染的人跑出来,都可能会亡国灭种。”

思远点上烟,仰起头深深的呼吸着,粗粝的烟气磨得他嗓子就像被刀割裂了似的,肺里就像有一把大火在熊熊燃烧。

“后来事情不知怎么流传出去了,我们花了很大力气才把消息镇压下来,但仍然被人叫做屠夫、畜生、禽兽。我那时才突然知道,人啊,当灾难没有降临之前,他永远可以爬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指责任何一个人,除了他自己。而当灾难来临的时候,总是他们嘴里的屠夫和侩子手站出来,他们却只能站在后头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挑刺。”陈明抬起头,眼睛血红:“我宁可当这样的侩子手,我是个孤儿,从小我师父就告诉我们几个师兄弟,人这一辈子,求一个问心无愧,人家怎么说你,都没事只要你认为你干了该干的事,就行了。”

思远低下头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咱们没空聊人生。”

陈明把烟头塞进脚下的下水道中,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上头说,这次的事件全权交给我和你负责,需要任何资源尽管开口。”

“他为什么不来。”

“我刚才说了,舍小取大。”陈明咬咬牙:“他有我们无法想象的任务。”

“什么任务?”

陈明愣了愣,站在原地半天。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镇压凶兽之魂。”

“我明白了。”思远没再问太多,只是把手插进风衣口袋:“那我要组个自己的队伍,没问题吧?”

“太没问题了。”陈明一抹鼻子:“有多少来多少!国家给发工资!”

一行人回到了特案组驻洪都办事处,因为早上的事,这里早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不过思远还是在最里头的一间屋子里找到了正在焦灼等待了纪嫣然。

纪嫣然看到思远,立刻开心的叫了起来:“你回来了!”

思远挠挠头,带着苦笑回头看了一眼陈明,可陈明这家伙却连连摆手,还一边摆手一边推着思远的屁股把他往屋里推。

“你真棒!事情解决了吗?”纪嫣然眼里全是崇拜的光芒:“是不是我以后住在家里就可以不用怕了?”

思远低下头脱下风衣挂在手上走进屋并顺手关上了门。异常严肃的坐在凳子上:“我有……”

“有什么呢?你是不是受伤了?我是个护士。帮你看看吧。”

思远摆摆手:“我给你带来的,恐怕不是好消息。”

纪嫣然一愣,面带忐忑的坐在床上,眨着大眼睛看着思远。怯生生的问道:“怎么了?”

“你……”思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父母可能……可能已经遇害了。而且你的家也……没有了。”

霎时间。纪嫣然的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她往后缩了缩。快速的摇头:“你……你一定在开玩笑……对吧?求你别玩了。”

思远笑了笑:“纪泯昊和吴佳萍,是不是你的父母?”

“是的……”纪嫣然的瞳孔都放大了,虽然还没确定消息,但是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但是她仍然抱着希望,不住的央求道:“你不要玩我了……”

思远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两张身份证放在纪嫣然的面前,然后慢慢站起身:“对不起。”

“不可能……不可能的……”纪嫣然拿着身份证,但却仍然满脸不可置信:“他们已经出去度假了啊,我看着他们上飞机的!”

其实思远并没有想解释的太清楚,面前的纪嫣然已经是成年人了,大多数时候她能够分辨许多事情了,所以思远只是默默的拉开门:“你一个人静静。”

当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思远听到屋子里爆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哪怕是隔着这种具有阵法加持和特殊材料制成的屋子仍然清晰可闻。

他靠在门上,看着门外的陈明,朝他轻轻一笑,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苦涩和无奈。

“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

“她的命格特殊,其实是个学习法术的好材料,如果不行的话,给她个报仇的希望吧。”陈明点上烟:“人么,有个希望至少也能活下去。”

思远不置可否,双手插兜:“我先回去了,给我三天,山鬼的事我会给个交代。”

“那我看好你。还有,你现在有条件往社会的高层爬,尽量往上爬,情报里说左明轩的圈子全在高层,他和不少商贾巨富、达官贵人都有脏兮兮的交易。”

“明白。”

思远说完,身形一晃,人便消失在了原地。陈明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房子,一排大个的肩膀:“走吧,咱还是去干擦屁股的老本行吧。”

而与此同时,思远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他昏沉沉的脱下外衣,扔在地上,连澡也没洗就倒在了床榻之上,不出六秒就已经发出了阵阵鼾声。

当他醒来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千若正坐在他房间里上网,而他的床头柜上则放着一碗用盖子盖着的疑似食物的东西。

“我看新闻了,你上电视了。冷酷无情,戴着黑墨镜。”千若头也没回:“看你累成这样嘛,还说奇怪的梦话,所以我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旁边有碗面,放心啦,是买来的不是我煮的,你是打算现在吃呢,还是打算刷牙再吃?”

思远慢慢坐上床头揉着眼睛问道:“几点了?”

“现在是晚上九点整,你睡了十三个钟头。”千若把电脑屏幕挪到思远的方向:“你算火了,现在几个门户网站都在讨论这件事。死了三十六个人?”

“翻六倍。”思远似是有些不想提起:“如果不是医院那边有个祥瑞镇场可能还要多。”

千若转过头看着思远,咬了咬嘴唇:“教我法术吧。”

“你?”

“对,是我。”千若眼光里全是坚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想当女侠,而不是看新闻跟人打嘴炮的键盘侠。”

思远点头:“可以。”

“嗯。”千若走到他身边用手指按着他的嘴角往上提了提:“在心理学中有个不确定的说法,就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气质,如果一旦破坏了这种气质,那么人会在自我暗示中变化出另外一个人格,所以你不管碰到时候事,你都别让自己阴暗下来。”

思远没说话,只是用力的抱着她,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但这一次千若并没有抗议,只是哼哼了两声便反手抱住了思远。

相拥中的时间看似很短,但实际很长,长到小山神起来尿尿的时候他俩还抱在一起,可他们谁都没发现,然后小山神就偷偷摸摸的把那碗面给吃掉了……

直到思远肚子饿得咕咕响时,千若才推开他:“吃面吧,妈蛋,面呢!”

“刚才小妖过来吃掉了。”思远点点头:“只用了两口,一口面一口汤。”

“操,我去找她算账去!”

“算了,我给你们做宵夜吧,好久没给你们做饭了。”

思远默默起身,走进厨房洗漱完毕,穿上围裙用屋里现有的材料开始做饭。当阵阵饭香从厨房传来时,梦鳞和小山神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缩在厨房门口流着口水眼巴巴的等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千若在思远离开的这一天时间里狠狠的虐待了她们似的。

“梦鳞。”思远做着饭,头也不抬:“过来一下。”

“梦鳞在!”

“明天开始先把一些简单的法术传授给千若吧。”

“她?不可以呢,老主上说术法不能外传。”

“她不是外啦。”思远回头往梦鳞和小山神的嘴里各塞了一只鸡腿:“可以不?”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梦鳞忙不迭的点头:“主上要多少?”

“她能接受多少给她多少。”(未完待续。。)

130、嘿,朋友,开挂低调点。

“无话可说对吧。”

思远坐在审讯卓前,他的面前是那个曾经风光的大善人刘汉初,他被逮进来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一丝不苟的头发已经乱成了一团,完全看不出他身上的那股学者气息,根本就是一个脏兮兮的糟老头。

“陈组,体检分析报告已经出来了,有两个好玩的消息,你要不要看看?”陈明的助理拿着化验单走进来,然后愣了愣:“齐组,你也在啊?”

思远点点头:“分析报告上有什么好玩的?”

“哦,是这样的。”刚从特工学院淘换来的女神特工小鲜肉上下打量着齐思远,眼里满是惊艳:“是这样的,刘汉初身体上有多处陈旧器质性损伤,其中生殖系统曾经遭到严重创伤,不具备生育能力。”

“别……别说……别说了……”一提到这个,刘汉初就好像是被戳中了软肋,原本死不松口的他,当场就软了:“求你了……”

思远用眼睛斜了他一眼,示意继续说下去,嘴角还挂着一抹残忍的冷笑。

“根据最新从美国引进的dna检测技术,刘云并非他的亲生儿子,而是他大哥刘远山和他妻子的儿子。”

“哦?还有这么一段秘闻呢,真是够辛辣,继续说。”陈明狞笑着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刘教授。你的家事我们管不了,但我想知道你那亲亲小宝贝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怎么样,还有外头会怎么看你们这一家子。”

助理清了清嗓子:“刘汉初受伤的部分包括两个双脚的左边三根脚趾、全部睾丸和一部分的**。左肋下也有一块残缺,应该是取走了一块肋骨。”

“别……别说了……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你们不要这么残忍……”戴着手铐的刘汉初老泪纵横的扑倒在桌上,情绪显得格外激动:“我说……我什么都说……”

“小零,记录一下,包括语音和音影。”思远点起一根烟,吩咐道:“还有,给他拿点白酒和几道小菜来。”

“是!”

虽然不明白齐组长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经年累月的训练让她养成了不问缘由的习惯,所以她只是按照吩咐把思远要的东西全部拿来了。

“老刘啊,知道你平时爱喝两口。酒不是好酒。就当送你最后一程吧。”思远笑道:“你知道你自己做的孽。我明着告诉你,你的命是没人能救的,如果想让你家人好好活着的话,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出来。不然那个怪物可不只是要你这条老命。”

“我说……我说……唉……”刘汉初被解开手铐之后。整个人都老实了起来。也颓废了起来,他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口闷掉:“人在做,天在看。我知道。迟早是要还的。”

刘汉初其实也是个可怜人,解放前因为他亲爹是个**军官,所以跟着常凯申逃命跑到了宝岛,当时他亲爹身边只带了他大哥一人,而他母亲、他和他小妹则留在老家等待消息。

可这消息一等便是十年无音信,一家孤儿寡母眼看就要断粮了,为了能让他们兄妹吃上一口饭,他母亲虽是大家闺秀出身,可仍然忍辱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光棍杀猪匠。

这杀猪匠在一开始对他们娘仨还算是可以,毕竟在那个年代每天能沾点肥油荤腥已经算是极好的生活了,可没想到好日子没过多久,席卷全国的饥荒突然来临,本来以为稳定的生活再次被打乱。

刘汉初的家乡属于重灾区,整整一年颗粒无收,别说鸡鸭猪狗了,就是树皮草根都被扒拉得一干二净。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刘汉初夜里突然被一阵大刀剁骨的声音给惊醒,醒来之后发现炕上自己的亲娘和那个屠夫都不见了。他偷摸着跑到厨房的方向去看个究竟,可这一看之下,他当场就吓晕了过去,在案台上他娘亲的半个身子就像被片好的猪肉似的白花花的躺在上头,脑袋早已被割下,孤零零的放在一边,空洞无神的双眼正直直的看着窗户缝中的自己。

幸好他当时没有昏迷多久,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醒来之后连鞋都顾不上穿,捂着嘴忍着眼泪拔腿就跑,却只是把自己妹妹给放在了那个噩梦之地。

离开屋子的刘汉初很快就在树林里迷失了方向,等好不容易发现了逃生的方向,却在山里遇到了几只饿急眼的野狗。当时的刘汉初又饿又冷,根本没有机会逃过野狗的追捕,他甚至清晰的记得当时被野狗撕咬的感觉。

不过也算是他命大,因为天寒地冻所以虽然被野狗咬掉了不少皮肉,但总归没有因为出血过多而死,反而被一队路过运送物资的士兵发现而侥幸逃生并被送到了医院之中。

在经过治疗之后,他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但当时他根本不敢说话,因为他实在是害怕被送回那个可怕的地方,所以一直装哑巴。他为了能留在部队大院之中,从他能行动开始,他就开始在整个大院之中到处找活干,什么脏活累活他都抢着干,所以渐渐的大家也都接受了这个不会说话但很努力的小哑巴。

终于在第二年夏至前后,他被一位在医院中治病的首长看到了,被叫过去问了几个问题,他还没开口直接就哭了出来,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始末都说了出来。

当时那位首长十分暴怒,让他带着自己的警卫连就回到了那个村子,可发现那个杀猪汉早已经人去楼空,没有留下任何音讯。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想在茫茫的逃荒大潮中找到一个人,那着实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所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至于刘汉初,因为他妈曾经读过书甚至还留过洋,所以他也有点文化,基本相当于初中文化水平,要知道那时候部队里有个初中生可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了,所以他就这么的被留在了部队中,担任扫盲兵,平时也负责写写宣传标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刘汉初渐渐的也长大成了一个大小伙子,十七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可是他却因为身体的残缺而变得一天比一天阴郁。心中总像有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但大部分时候却都是可以的压制住,因为他仍然在努力寻找他唯一的妹妹。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十年浩劫的开始,浩劫之风让当时整个社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躁动和狂热……

“麻烦说重点。”陈明听的直打哈欠:“比你更惨的事。我见过几百件。说重点。”

“别急。”思远打断陈明的话:“让他慢慢说。我们有时间。”

陈明看了看思远,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不耐烦的挥挥手:“快说快说。”

当十年浩劫开始之后。原本风平浪静的地方也出现了滔天巨浪,因为刘汉初这些年在这非常低调也非常会办事,所以这股骇浪一来,所有人都倒霉唯独刘汉初却成为了造反有理的头目。

突然从默默无闻到手中握上了权利,他心中的那团火顿时急速膨胀了起来,一夜之间他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四处抄家、批斗,就连当初把他救出火坑的首长都没逃出他的迫害,被他打断了一条腿之后自杀身亡。

“你一共害死过多少人。”思远拿出本子:“这个非常重要。”

“十个或者二十个,我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刘汉初双手抱着头,鼻涕眼泪已经流满了一桌:“我用二十年来赎罪,为什么他们还不肯原谅我……为什么……”

思远没说话,只是敲敲桌子:“坐好,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如果你想不起来,究竟是谁,那对不起,我们帮不了你,只有等那个怪物怨气全消时自动消失了。不过……恐怕你全家不会有一个活口。”

“我……”刘汉初的表情十分痛苦:“我直接经手的,十五个……或者十六个。”

“十五还是十六!”

“十……十六……”

“把每个人的遭遇都说给我听!”

这虽然很为难人,但为了查到山鬼的真实身份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变成山鬼需要天地人三方面因素全方面契合,不是说想变就能变的。首先需要冲天的怨气,让苍天和地脉都能感受的到。其次还要有合适的季节,只有在春天这种生机盎然的季节才可能会让怨气凝结。最后,还得需要这个人的命格与众不同,灵气超乎常人才有可能形成山鬼而不是怨魂,虽然听上去两者差不多,可破坏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我再给你缩小范围。”思远托着下巴想了一阵:“你在春天害死了多少人!记住,春天!”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这一点思远毫不怀疑,以他的年纪和事情发生的年代来看,想清晰记得三四十年前的事,那绝非易事,但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嗯,那你等等。”

思远说完,直接一个电话拨给了千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会不会催眠?”

“不会。”千若回答得斩钉截铁:“我倒是认识有人会。”

“嗯,能请到他吗?”

“在英国,你确定?”

“算了……”思远捂着头:“我需要一个人已经丢失的记忆该怎么办?”

“这不是难事,不一定需要催眠啊。”千若神秘兮兮的一笑:“我的心理学论文就是《完美重现》,你在哪?我屈尊去一趟好了。”

在得到思远的位置之后,千若很快就来到了这里,她作为一个在心理学上还算颇有建树的青年学者,对于这种问题显得很有把握。

她走进屋之后,先听了一遍完整的录音,然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笔录,最后长出一口气:“就这事儿啊,交给我了。你们先出去。等我好消息。”

见她这么胸有成竹,思远和陈明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是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坐在外头的办公室里喝着下属给泡的茶,聊了开来。

“话说,我觉得吧,那个杀猪的真不是个玩意,如果不是他办的这么多好事,估计也就没什么左明轩了吧。连自己媳妇都吃了,这他妈也是人?”

陈明狂灌下一大口滚烫的茶水:“还有。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用刘汉初的妹妹换左明轩的妹妹。”

“我想,应该是左明轩的家人求他换的,毕竟谁能忍心去吃自己亲生孩子?那么这里头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山鬼既然被左明轩控制。我们再引诱的它会不会起作用?”

“左明轩想完全控制山鬼?”凌老大慢慢的走过来。放下一叠资料:“我回了趟总部。老头说山鬼跳出六道,别说左明轩个御守了,恐怕就算是天守来了也不能控制。最多也就是现在这个程度了,一旦它消化了之前吃掉的人,它立刻会出现在目标的周围,除了麒麟大圣在场,否则谁也不可能控制它。老头还说让我们别往死胡同里钻,山鬼有根巨大的齐眉棍不代表它是男性,它憎恨、缺失什么就会幻化出什么。”

“你是说……它那个不合比例的生殖器其实是它所憎恨或者所缺失的东西?”

“大概是,老头在这方面还是很权威的。”陈明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你是说女的?”

“不一定,需要排查。”

没多一会儿,千若一脸得意的从审讯室里走出来,拿着笔记本往思远面前一放:“名单在这了,还愣着干什么?查啊!”

不得不说,特案组这种办案权限非常高的组织效率那可不是基层派出所能比的,在名单出来之后,整个情报科全员出动,这可都是世界级的情报人才,虽然找这些人不亚于大海捞针,但他们却还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符合条件的人选。

情报组四十三号人,二十个留守在这与其他兄弟情报部门打串联,二十三号人则出发一路奔向当初刘汉初所在的地方。上午发出的指令,下午就已经有十二份资料摆在思远的面前了,剩下的四个在晚饭前也能够搞定。

“这个。”思远扫了一圈就发现了问题:“绝对是这个,命格奇硬,这种人一般很难被弄死,但一旦不是自然死亡那必然会被转化,也许是冤魂、也许是孽、也许是山鬼。就是这个!”

“顾伟,这是个男孩,看来我分析错了嘛。”

“你没对过几次。”思远哈哈一笑,不顾陈明的碎碎念,拿着资料走进了审讯室,把资料往刘汉初面前一扔:“这个人,你记得吗?”

“他……”

看到这个名字和这一摞资料,刘汉初顿时陷入了深深的回忆,然后脸色变得苍白起来,默默的抽着凉气,双手不住的颤抖。

“看来你记得。”

“我就不问你为什么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对他干了人类所想象不到的事。你要记好我现在跟你说的话,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是他的话,你的黄泉路就有一大家子跟你作伴了。”思远冷笑道:“三天,三天之后,做好准备。”

说完,他起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而当他走到门外的时候,陈明突然拉住了他:“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

“心魔。”

“心魔?”

陈明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短短的时间,你心境的变化太快了,会沾染心魔,就像左明轩。我相信他既然能成为御守,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必然是个心地和你一样善良的人。心魔……就是一张无形的网,会让你……”

“变成另外一个人对吗。”

思远双手插兜的往外走着:“不,我始终是我。”

“可是变得越来越……”

“残忍?”

“是的,你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吗?那时候你软得像颗柿子。”

“时间不长,经历不少。狐狸曾经问我,如果有一天需要我独当一面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我当时没有答案,但是……”思远看了看天花板呼出一口浊气:“现在我有答案了。我既然走了这条路,就没得选。一年了,我入行也一年了,至少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我所遇见的事。心魔来自**,我唯一的**是当好我自己。”

说完,他扣上风衣,酷酷的离开这里,走过千若身边时则满脸温情的拉起她的手,接着两人携手消失在黑洞洞的大门之中。

陈明在后头久久驻足,然后突然扭头对凌老大说:“老大。开始全面建立防御模型。我们要防备第二个左明轩。”

“你是说……”凌老大抬起眼皮:“他?”

“虽然不情愿,我不希望看到那么一天,但是我不能拿兄弟们的命冒险。”陈明的语气显得很低落:“老头说过,乱世将至。”

“好的。”凌老大微微叹气。站起身拍了拍陈明的肩膀:“老规矩。赌一把。”

“我希望这顿饭我能请你们。”陈明的笑容带着苦涩:“我不希望我能赢。”

而就在思远走出去之后。远远一栋高大的钟楼之上却站着一个浑身青衣,黑巾包头的人,他的身侧插着几个模样怪异的卷轴。背后则背着一面铜锣。面容隐藏在黑色口罩之下,看不真切。

“喂,那边的!给老子下来!”一个身穿保安服的男人拿着胶皮棍站在下头指着他:“跳楼也别在这,快滚!”

青衣男子一怔,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连忙眯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他跳了下来,一边抱歉的打着哈哈一边朝楼下走去,那保安冲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神经病!”

不过这个神经病一般的男子,却在楼梯拐角处的时候停住了脚步,手往墙壁上一拍,顿时墙上出现了一个莹莹发亮的光圈,接着他一步踏入光圈,慢慢的走了进去,嘴里还细碎的念叨着:“有妖气。”

在他消失的时候,思远已经坐上了千若的车,在副驾驶的他长出了一口气:“三天后恐怕有场恶战……”

“我相信你。”千若发动汽车:“一定能回来的,对吧。”

“当然。”思远抿嘴笑道:“我还没把媳妇带回家给爸妈看呢。”

“那就行。”

千若一脚油门,汽车飞驰而去,在滚滚灰尘隐去的时候,他们刚才站的地方,那个青衣男子站在那里,他看了看特案组的大门,不屑的撇撇嘴,然后整理了一下背包默默的朝思远消失的那个方向慢慢走去,直到同样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两天,思远都窝在办公室里默默的熟悉各种法术并试图让术法和万灵卡组合在一起,试验了各种可能性,发现万灵卡的名头真不是盖的,它不但能和各类术法完美结合甚至还能和各类巫术完美结合。

而且思远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巫术和术法居然是殊途同归,甚至有的还是矛与盾的关系,比如大部分术法需要强健的体魄,如果没有体魄作为支撑很快就会被术法榨干而死,可许多巫术则是用来在短时间内大幅度强化身体,但是如果不快速释放掉,那可是会爆体而亡。

这一来一回,如果能同时施展,那基本上就会变成一个临时性的永动机。得到了这个结论之后,思远立刻开始在自己身上做实验,虽然每次失败都会让他痛不欲生甚至七窍流血,但自诩为术法界爱因斯坦的思远却在短暂的恢复之后立刻又全身心投入到这种看似壮烈其实真的很壮烈的行动中来。

还别说,最后还真让他弄出了几种可以整合的巫术法术,两者一整和,威力简直是平方倍的增长,甚至还出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

“主上不行!不能再练习了,老主上吩咐过我,如果你的实力超过你现在的境界,就要制止你!他还说,你的进步会让那些成百上千年的老怪物难以置信,所以一定要控制你!”

在一次实验成功,思远双重金身加持并可以双手施展大型破灭级法术时,梦鳞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掌拍在他的胸口把他弹落在地。

“是么?为什么?”思远落地之后把地面砸出了一个深达五米的巨坑,但他却安然无恙的从里头蹦了出来:“快还不好吗?”

“欲速则不达呀,主上。”梦鳞牵着他的手:“如果再这么下去,你恐怕……恐怕会走火入魔的。”

思远收了金身,穿上衣服并摸摸梦鳞的头:“我相信你。”

“嗯……那我回去上课了哦,明天要考试呢,考试好可怕……”梦鳞缩了缩脖子:“主上加油,你可以的!”

“去吧。”思远微笑着用土法把他砸出来的大坑填平,然后拍了拍梦鳞的脑袋:“下午带你去买衣服好不好?”

“梦鳞最喜欢主上了!”梦鳞尖叫一声,飞扑进思远的怀里用力亲了他一口:“等你哟!”

梦鳞离开之后,思远果然不再试验,只是默默的开始在这个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做一些简单的训练,直到……

“嘿,朋友。开挂低调点。”

一个声音冷不丁的传到思远的耳边,他顿了顿之后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一个浑身青衣的男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你是谁?”思远双手插兜,上下打量着他,发现这个男人的打扮十分怪异,但从他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子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给思远的感觉就是自己刚从平圃里出来时,在白泽身上闻到的味道一样。

“邪魔外道,还敢问我的名字?”

我了个去啊……思远顿时呆了,他入行如此这么长时间了,这他妈可是第一次被人称呼为邪魔外道,这是一件多扯的事,要知道他虽然不是什么科班出身,只是半路出家。可无论是黄帝内经还是狐狸传承,那可都是妥妥的名门望族,可这家伙张口就是邪魔外道……

“你新来的吧?”思远不远多说话,直接扣上衬衫就准备离开:“你先搞清楚什么是邪魔外道。”

“一身妖气,还敢说自己不是邪魔外道?”青衣男子面露不屑的笑容:“既然是妖,就休得怪我了。”

“妖气?”思远转过头:“那你想……”

“呃啊……”

他话还没说完,一只膝盖已经顶在了他的胸口,青衣男子根本没有说任何废话,上来就是给思远闷头一击。这一脚顶得思远双眼一黑,一口气差点没能提起来。

“我日……”

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之后,思远捂着胸口:“你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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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七千字加长章,我是不是很棒?

那么……大伙,求打赏、求月票、求订阅。我就这点追求啦,这本书么大家放心,虽然成绩一般,但是你们也看出来了,我是倾注了非常大的心血的,可以说这本书写得比任何一本都要认真呢……我说过能写完就一定能写完,谢谢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

131、转身之间,看到你却还依稀觉得有点可怜

“对妖孽,我没有任何真假。。。”

青衣男子从腰上取下一根黑色匕首,匕首的造型颇华丽,乌黑的刃锋上氤氲着层叠的妖气,思远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把家伙可不是闹着玩的,上头的妖气是经年累月宰杀妖怪留下妖痕,这样的武器虽然算不上妖器,但当之无愧是一把绝世好匕。

“报上名来,我手下没有无名之鬼……鬼……鬼……”

他说到一半,整个人就愣在了当场,因为他面前的男人正握着一副扑克牌,然后一张一张往外甩,每甩下一张都会出现一个近乎完美的妖怪。

“看来还不是个小角色。”青衣男子吞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插回匕首,从腰上取下那些造型奇特的卷轴,双手一抖卷轴铺开:“鬼道,百鬼奔袭!吃了他!!!”

霎时间,周遭变得阴冷潮湿,从那卷轴总浩浩荡荡出现了许多造型非常恶劣的鬼怪,它们有的手持武器有的张牙舞爪,威势十足的冲向思远。

“让他吃。”思远索性把手中的卡往天上一抛:“放风时间到咯!”

说时迟那时快,第一波恶鬼的袭击被一只碧绿的巨兽一口吞下,接着山头上那四五十只硕大体格的妖怪整整齐齐的咆哮一嗓子,扬起了滚滚灰尘,然后甩开腿就冲向了那青衣男子。

“妈呀!”

青衣男子叫唤一声,拔腿就跑。蹭蹭几步之后就凭空消失在空气之中,毫无踪影。

“回来吧……”思远长呼一口气,一次性召唤如此之多的妖怪,这还是思远这两天发现的招数,其实说白了这里就俩妖怪……一个是吞铁兽,也就是吃掉那些恶鬼的大怪物,另外一个则是思远的老相好,笑颜如花的蜃精。

一个蜃精幻化出的幻相那可不是普通幻象能够比拟的,除了不具备攻击力之外,气息、视觉甚至触觉都是百分百高仿。用来唬人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可就在思远收掉了吞铁兽之后。他的身后一阵波动,那个青衣男子探头探脑的从里头钻了出来,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窜到了思远的身后,偷摸着拿出那把匕首。朝着思远的后心狠狠的刺了下去。

“我说了不要玩了。”

就在匕首即将插进思远身体的时候。他猛地向前窜了五米。没有回头直接朝身后一招手,接着就见地上的碎石呼呼啦啦的弹了起来并像雨点似的朝青衣男子飞了过去。

他见到这一幕,从身上解下另外一个卷轴。呼啦一声展开挡在身前:“浩瀚无边,吸!”

那卷轴突然就变成了一个黑洞,攻向他的石头纷纷在半空转向,直直冲进了卷轴之中,那卷轴就好似深不见底,无论多么大的石头来多少吸多少,没多一会儿思远扬起的石头阵就已经被吸了个干净。

“还有什么,尽管使出来,哈哈哈哈哈。”

青衣人猖狂的大笑,并一边笑一边拿下身后挂着的那面锣,随手捡起一根树枝:“现在该我了。”

“锵~~~”一声哑然的锣声传到思远的耳朵里,思远顿时感觉自己四肢百骸好像被无形的大手给制住了,甚至连说话的简单动作都无法完成,更别提捏手印释放术法了。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后还有一个胖娃娃呀咿呀咿呀哟。”

青衣男子提着匕首哼着歌得意洋洋的走到思远的身边,用冰冷的匕首在他脸上拍了拍:“小妖精,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是么?”

思远突然笑了出来,而他这一笑,那青衣人连忙后退,警惕的看着思远:“你怎么能说话?”

“不能啊。”思远吧唧吧唧嘴,伸过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我还不能动呢。”

“你……你是什么怪物!为什么能挣脱我的镇魂锣?”

“因为啊……”思远嘿嘿一笑,万灵卡瞬间在他手中组合起来,形成了一面和青衣男子几乎一样的锣:“因为你那个锣是个母的,它一见我这公的就不灵了。”

话音刚落,思远甚至没用树枝,只用手指那么轻轻一弹,一声清脆悠远的锣声响彻天际,甚至都没有给青衣人说话的机会,他就被彻底的冻在了那里。

“真的好用……”

这个功能也是最近才开发出来的,万灵卡的惊喜永远不是思远能想象的,在一次偶然的练习中,他惊奇的发现万灵卡除了召唤妖怪之外,还能作为施法的阵眼和施法的材料,那他当时就想啊——这玩意居然这么都能干的话,那能不能幻化出其他不同的东西。

没想到他的设想居然是真的,万灵卡真的是万能的,这号称顶级的宝物果然不是那么单一的功能,它几乎能干思远所能想到的一切事,甚至能幻化出电视机、电风扇、马桶盖等等一切思远知道和不知道的东西。

在得知这些这个功能之后,思远当然继续开发啦,他当时就想过,如果是别的法宝的话,它能不能复制,所以他第一个任务就是让梦鳞来当模特,没想到万灵卡居然可以模拟出一个完全一样的梦鳞,能力近乎一样,当场就把梦鳞给弄哭了,在有了这个发现之后,思远简直是欣喜若狂。只不过这种模拟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如果模拟像梦鳞这样等级的法宝,那么则会消耗近万张的卡牌,而且非常耗精气神,模拟的梦鳞最多只能活动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就会自动消失,思远也会变得浑浑噩噩。

简单说,就是万灵卡足够猛,但是思远现在还没那么强。可想而知如果是狐狸用这套卡的话……妥妥轻松征服世界。

当然,能模拟梦鳞。那么就一定能够模拟其他的宝物,只要大概知道那宝物所有的功能,万灵卡就会自动组合成那件宝物的样子,甚至威力只大不小。

让思远没想到的是,前几天刚发现的功能,今天就能用上了,那个锣的功能恐怕就是为了制住敌人而存在的,知道了这一点之后,那自然是能模拟出来的,既然能模拟出来自然也就能解开啦。

“怎么样。”思远走到青衣男子的面前。从他手上取下匕首。取下一张万灵卡在匕首上一蹭,接着同样的一把匕首就出现在了思远手中,他用万灵卡幻化的匕首拍了拍青衣男子的脸:“来吧,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爸爸。我错了。”

思远解开他的禁制之后。他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道歉倒得无懈可击,那声“爸爸”更是叫的轻便娴熟。根本没有一点停滞和犹豫。

“叫爸爸没用,不说的话,你就到大霉了。”

“爷爷,别杀我。”青衣男子双手伏在地上:“求放一条生路,我以后一定努力改造、好好做人,争取重新融入社会,再创明日辉煌。”

思远揉了揉脑袋,低头看着这个滚刀肉一般的男人,并从他的腰上解下他的第三封卷轴,可没想到他一解开,那男人就又说话了:“爷爷,我这个卷轴叫山海幡,第一幡是六道之力,第二幡是星辰之力,第三幡么……”

他抬起头,突然笑了起来:“叫……爆!!!”

“轰隆……”

一声巨响,思远顿时觉得一股狂躁的热浪扑面而来,接着巨大的力量把他高高抛起,巨大的震荡让思远的鼻血当场就留了出来,如果不是万灵卡即使自行护主,恐怕这一下巨大的爆炸恐怕已经把思远给撕成了碎片。

“啪嗒”,他重重的落在地上,好在万灵卡帮他隔绝了冲击,但刚才的爆炸也已经把他给冲得七荤八素,脑袋里的嗡嗡声和眼前的星星让他不得不坐在地上缓了好长一段时间。

“孙贼!老子下次再取你狗命,这天底下还没有老子搞不定的妖怪!!!”

刚才还在磕头的青衣男子抱着自己的宝贝也不管思远的死活,屁颠屁颠的就往前跑,刚才的爆炸显然也让他受到了影响,他一瘸一拐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只鸭子。

“这王八蛋……”

思远在地上坐了好久才感觉身上的疼痛好了些,狼狈的站起身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同样一瘸一拐的往回走着。

他一直走了大概半小时,翻滚的气血才慢慢平复了下来,这时他才能勉强施展法术把自己传送回家。

这一回家,他立刻坐在沙发上哎哟哎哟的直叫唤,裤子早已经残破不堪,只剩下一条红色大裤衩露在外头,腿上的腿毛在迎风招展。

“来人……救驾……”

他有气无力的喊着,喊了一会儿他才看清楚周围……他顿时就闭上了嘴,用手捂住自己的敏感部位,朝旁边招手傻笑。

“不是我说……你这是?”

屋子里坐着陈明、凌老大、宁清远、陈明的助理小灵、孙林林、宁清远的老爹、千若、两个可爱的小妖怪和一大堆正在开会的特案组成员。

思远这个姿态突然出现,让一屋子人顿时目瞪口呆,没有人反应过来思远到底是干了什么……

“你不会把锅炉烧炸了吧。”凌老大的想象力很有限,他看到思远的样子,第一个念头就是锅炉被他烧炸了:“怎么成这样?”

“别提了。”思远捂住裆部:“我先去换套衣服。”

千若看了看周围,然后站起身跟思远一起走进了屋里:“怎么了?”

“被个**算计了……”思远提起那家伙,顿时哭笑不得:“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不但厉害还特别阴损。”

“看你的表情,你们的故事似乎不止是打来打去那么简单。”

思远摆摆手:“我先换衣服吧。”

说完他手按在衣柜上,嗖得一声一套新衣服就穿上了身,脸上的污迹也彻底的清理干净了,只是脸上的擦伤仍然历历在目。

当他一瘸一拐的走出去之后。他叹了口气,手扶在墙上弱弱的喊道:“镜妖。”

“我知道你们要问,所以……你们自己看吧。”

思远现在感觉有点丢人,当然更多是那种哭笑不得的无奈,毕竟碰到这么个流氓,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这是玩个蛋呢……

“我操我操……陨灵匕、山海幡、镇魂锣、七星踏海,这家伙是谁?”陈明看到画面里那个奇怪男子的装备,忍不住的大呼小叫起来:“这装备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是极……喂,你别这么闷骚好么。我说他的装备好。没说你的装备不好,你在那玩牌算个什么意思?”

“哦,这样啊。”思远默默收起万灵卡:“这家伙是谁?”

“有个说法,叫布衣青、毡帽黑。脚踏七星轮转山海。遇妖则陨、遇仙则荡。”陈明摸着下巴:“这是游离在三大门派的第四大门派。叫青衣散修。因为不像三大门派那样有组织有规划,所以一直名声不显,但巅峰时的人数和三大门派不相上下。但是么……青衣散修虽然不弱,但始终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狗肉,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什么人品、心性的人都有,流氓痞子是最多的,你碰到的应该就是个痞子。”

说完,陈明笑眯眯的说道:“不过说来也搞笑,你明明可以分分钟灭了他,可是你在那装什么逼啊。”

思远羞羞的摸摸头:“我就是看他不像什么大奸大恶的人,所以……”

“我特么昨天才夸你现在手段犀利,今天你就当软蛋了,你得记住,甭管他是好人坏人,只要他想弄死你,他妈的就不是人。”陈明捏着拳头:“小灵,记录一下这个人的特征。”

“明白。”

说完之后,陈明递给思远一根烟:“好了,现在咱们来聊聊明天的日程安排。”

思远点点头:“你说。”

“明天将会是一场全员出动,我们会在预定地点外围布置一个一万平方米的巨大阵法,这个阵法一旦布置成功,别说是山鬼了,就是它亲妈来也得给老子跪下。”

“为什么这么大阵仗?”

“因为老子要震慑一下那帮家伙,不然他们老以为爸爸们吃干饭的。”陈明双手握拳:“在事成之后,我们迅速撤退,然后普通警察引媒体进入,把事情搞大!”

“这是玩的哪出?”

“嗯,要在民众眼皮子底下抓到罪犯呗,就是这样。”陈明拍了拍手:“齐组,你有什么话想说?”

思远想了想,抬起头看了周围人一眼:“保命第一,不要硬拼。”

说完之后,小灵就拿出了一份地图铺在地上,用红笔打了一个圈:“这个地点,就是明天铺设阵法的地点,中心则是一栋独门独户的别墅,我们会把刘汉初放置在屋子里,剩下的事就得看齐组长的了。”

思远看着地图,正看反看了一圈:“这地方谁选的?”

“我。”陈明眨巴着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没有,但这是人口稠密区啊,怎么办?”

“没关系,明天晚上我会有很周密的安排。”陈明把烟头塞进烟灰缸:“好了,这是计划书,你先看一看,我们先回去。至于那个青衣,你自己稍微小心点就行了,别再手下留情。”

留下计划书,陈明一行人就跟挤牙膏似的从思远的房子里撤了出去,除了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的宁清远。

她在众人都走了之后,看了看思远又看了看千若,然后尴尬的笑了一下,对千若说道:“我想跟思远单独……聊聊。”

要放在往常,千若肯定吹胡子瞪眼了,可今天因为宁清远的态度非常反常,弄得千若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僵持了半天,她突然站起来拍着手:“你俩赶紧给我洗澡睡觉,明天早上还得上课呢!”

小山神的脸瞬间就垮塌了下来,抱着梦鳞的腿不肯挪动,嘴里还叫着:“我不要洗澡……我不要洗澡……天天洗澡会死掉的……”

“不洗澡会臭掉的啦,你怎么就不爱洗澡呢。”

梦鳞在旁边一脸鄙视的看着小山神:“不洗澡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呢,脏死了。”

“可是……可是……可是天天洗澡会死掉。”

“你就是泡水里都死不掉。”千若拽起小山神的胳膊:“必须洗!梦鳞,来。”

“来啦来啦!”

看着她们三个吵吵闹闹的进入卫生间,宁清远会心一笑,拢了拢头上的发丝:“我听陈明说了,你这几天有点反常。”

“没有吧?我觉得很好啊。”

“你知道吗,陈明已经针对你开始建立防御网络了。”

“什么意思?”

“害怕你成为第二个左明轩。”宁清远咬了咬嘴唇:“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担心你有一天真的会变成那样。”

思远摇摇头:“正常,我也觉得我这段时间太急功近利了,完成这次任务,我也想……休息一下。”

“嗯,休息一下吧,你……一切小心。”

“你今天怎么了?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啊。”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宁清远低下头,脸上挂满了那种让人心疼的柔弱:“我想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吗?”(未完待续。。)

132、一分钟的梦魇(上)

“没……”

思远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突然之间让人感觉心疼的姑娘所问出来的问题,宁清远的柔弱,思远不止一次见过,但是这一次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我做错了什么”,这个问题就是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回答没有中间点,对或者不对,对应着生与死。

当然,用生与死来形容有些过激,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当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就代表思远已经没有打太极的余地了,只有错与没错之间的选择。错,她会进一步的追问错在哪里,直到绕到她发现自己并没有错位置,而对……那就等于彻底伤了她的心。

一般情况不到摊牌的时候,不会问出这种问题,所以思远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去解决。这种感觉根本无法说清,思远既不想伤害宁清远,但又因为有了千若而无法接纳她。当然,每一个男人都会奢望齐人之福,可实际上同意这种情况发生的人不是没有,但最起码不会发生在思远的身上。

“我明白了……”

宁清远缓缓站起身,低着头向外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她轻轻扭过头:“明天小心一点。”

她的侧脸一闪而过,但是思远看得很清楚,她的眼圈分明是红了。那一瞬间的失落感让思远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反正就是来回翻腾的很是难受。

铁门砰得一声关上,思远轻轻靠在沙发上点起烟。仰头看着刺眼的日光灯,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千若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出来之后扫了一眼思远:“她走了?”

“嗯。”

“你拒绝她了。”千若穿着睡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思远身边轻轻坐下:“其实我觉得拒绝一个人比被拒绝的感觉更不好,我……好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俯下身子凑到思远的脸旁亲了一下:“早点休息吧。”

“等等。”思远突然伸手拉住了千若的手:“我……我心里挺堵的。”

千若把头发撩到一边,长出一口气,然后坐在思远的身边,一言不发的靠在他肩膀上,半闭着眼睛,看上去很是乖巧也很是漂亮。

“要不……今天晚上我陪你睡?”千若的脸在说话之前就已经变得红红的。显然不是脱口而出:“啊?”

思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等半夜梦鳞会爬到我那去的。不如等哪天我们去宾馆啊。”

“滚蛋!个死流氓。”

不知道为什么,千若突然翻脸,一甩头发就窜进了房间,根本没有给思远一丁点的可乘之机。而被落下的思远却浑然不知自己到底错在哪里。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说起来。如果今天真的让千若去侍寝,其实思远也不会干什么,第一是没经验……有点怕。再一个其实他也是很累了,再加上今天被地雷给炸了一炮,虽然万灵卡给抵消了大部分冲击,可身上还是跟散架似的疼,实在是不愿意动弹了,只想赶紧洗澡然后上床睡到自然醒,接着爬起来去把山鬼给处理掉。

好不容易等两个小妖精玩水玩出来,思远赶紧提着衣裤钻进卫生间开始洗澡,这一进卫生间脱下衣服一看,好嘛……身上的淤青都连成片了,乍一看就跟死了好几个小时之后出现的尸斑似的,看上去格外吓人。

“哎哟……”按了按身上的淤青,久违的疼痛顿时袭来,自从天眼强化了他的体质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这种内伤的疼痛了,看来那个玩意爆炸起来的威力如果没有万灵卡,恐怕思远不死也是个残废。

这细细一想,陈明说的真是话糙理不糙,甭管那家伙像不像坏人,只要是想要自己小命的,那特么都不是人……

洗完澡,拖着伤痛之躯,思远一个人默默的滚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时,这伤痛的后劲儿才显现出来,一波一波随着血管脉动的暗疼,其实比利器造成的伤痛更加难忍。

就在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房门发出吱嘎一声,接着就见千若从门后探出头来。她披头散发,穿着小兔子睡衣,手上却拿着一瓶红花油。

“死了没有?”

“快了。”思远躺在床上疼的是呲牙咧嘴:“你去睡觉吧。”

“衣服脱了。”千若一屁股坐到思远旁边:“刚才就看你身上全是一块块的,我还以为是脏的,刚才听你哼哼才知道你居然被人给打了一身伤啊。”

“没事……小伤……”本着打死不服软的硬骨头精神,思远哪怕现在连翻身都直抽凉气,却仍然像只死鸭子:“你赶紧去睡觉吧,你都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废什么话,赶紧把衣服脱了。”千若一边把红花油在手中抹开,一边像个碎碎念的中年妇女似的唠叨了起来:“不行就不要逞能,今天本来都占优势了,你偏偏要装逼,好玩了吧,下次再这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赶紧趴着,不然明天你连起都起不来。”

思远脱掉上衣趴在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的说:“我哪知道他会使阴招,没经验嘛……”

“这次不死,下次学会了吧!”

千若双手冷不丁按上了思远的瘀伤处,这毫无防备的一下让思远差点从床上蹦起来,那嚎叫声更是像杀猪一般:“啊啊啊……死了死了……要死了……”

“叫什么叫,小点声!”千若大力的在思远背后揉着:“忍忍。”

“姐姐……救命……不要不要……”思远来回翻滚着,可每次一动弹。都会感觉到那股子痛彻心扉的疼痛:“放了我吧……”

“看你那样,还耍不耍酷了?”千若索性坐在了思远的屁股上,用身体的重量强行控制他的挣扎:“别动!老实点!!!”

而这时,门的小缝隙中,不知什么时候塞进了两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床上的千若和思远,一眨不眨的看得非常认真。

“四脚蛇四脚蛇,你说我要去救主上嘛?”

“我……我不知道。”小山神摇摇头:“他看上去很舒服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主上很舒服啊?”

“啊,是我们班的男生说的,我偷偷听到的。他们说女人叫不要不要的时候,其实就是舒服的意思。你看他在叫不要不要。就说明他很舒服呢。”

“哦……原来是这样。”梦鳞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不要不要是舒服的意思。”

“嗯嗯。是的是的。”

她说完,梦鳞冷不丁窜到她身后,一口含住她的耳朵,这个动作让小山神从上到下打了个冷颤。她急忙的想要甩开梦鳞。可无论怎么甩。梦鳞却都像一块牛皮糖似的黏在她的身上。而且越甩她耳根子上那麻麻痒痒的感觉就越强烈,最后甚至连站都站不稳,啪嗒一声跪坐在地上。挥舞着双手:“不要……不要了啦……”

“果然是舒服的意思。”梦鳞像是得到了某种证实,一脸兴奋的点头道:“原来是真的。”

小山神捂着耳朵红着脸:“你老是欺负我。”

就在这时,思远的门突然被拉开,就见千若叉着腰站在门后:“你们两个!”

“啊!救命啊!老巫婆来了!!!”

梦鳞尖叫一声,光着脚丫子就窜回了自己房间,而小山神也咕噜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钻进了房间。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说谁老巫婆呢!”

千若捡起鞋子追着她俩就进了房间,在屋里传来两声尖叫之后,家里就再一次陷入了安静,只剩下思远一个人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不过还别说,这一通按摩虽然过程很痛苦,可到底是对人体结构了如指掌的法医,在按完之后那种胀痛的感觉居然神奇的消散了不少,再加上出了一脑门子虚汗,所以思远几乎是没两分钟就沉沉的睡了下去。

而在他睡着之后,千若又过来看了两次,还帮他该了一次被子,看着床上四仰八叉睡相难看的思远,千若突然露出了一个妩媚至极的笑容,跟她平时的女汉子作风截然不同。她盯着思远看了一会儿,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喃喃说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一样。男人真是长不大。”

她说完,慢慢的走了出去,然后仰起头看了一眼思远上方一直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鬼母,朝她微微一笑:“麻烦帮我照顾他的安全了。”

鬼母见危机消散,慢慢的钻进了万灵卡中,连搭理都没搭理千若,弄得她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真是冤孽,连妖怪都吃我醋……”

时间默默的把人们带到第二天早上,思远起床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近乎完全恢复了,万灵卡的自动值守功能在他醒来之后也撤下了最后一班岗。

“十点了……”

思远看了看表,连忙从床上窜起来,接着赶紧洗漱穿衣,然后拔腿就窜出了门,骑上他的小电驴直奔向了仙水的住所。

过去之后,发现这家伙居然正在悠闲的用剩饭在那喂鸡,没错……就是在喂鸡,虽然不知道仙水是用什么办法说服房东让他在天台上养鸡的,但事实上他真的是在天台上养了十多只鸡,看样子他还准备再养几只,毕竟旁边可放着一个崭新的鸡窝。

“挺悠闲啊。”

“吃了没?”仙水抬头看了思远一眼。

“没有啊,你请我吃饭啊?”

仙水点点头,把旁边留着喂鸡的剩饭往思远面前一放:“随便吃点吧。”

“你也有点人性好么。”思远把碗扒拉到一边:“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过去,没问题?”

“可以啊,山鬼而已。”仙水扳起手指:“现在阴气开始退散了,准备好给茉莉引渡吧。需要什么材料?”

“到时候再细细商量,这个恐怕我们还没法完成。”思远摸着下巴翻着眼皮:“我得去借几个上好的避雷针,上次我试过一次,要不是狐狸……事情就大条了。”

“行。”仙水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递给思远:“我请你吃早点。”

思远摇头笑笑,叹了口气:“你抠门成什么样了都,我请你吧,最少十块钱的。”

俩人吃完早点,思远突然问道:“巨海吞山呢?”

“他出去收破烂了,我俩值班,他一天我一天。一般我赚的比较多,他嘴笨不爱说话,半天蹦不出个屁,收不到什么好玩意。”仙水站在一个冰糖葫芦的摊子外看着摊子上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冰糖葫芦,突然不着边际的说道:“等茉莉好了,我第一时间带她来吃糖葫芦。”

“你们的感情不错啊。”

“怎么说吧,我是妖灵转世,但是我转世了之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人有的感情我都有,虽然我一直认为茉莉是个累赘,可是有些东西不是说用一句累赘就能衡量的。你肯定不知道她对于我和巨海的意义,与其说是妹妹更不如说是女儿。”仙水背着手:“我真的是很抠门,那是因为我每一分钱都要留给茉莉,因为她哪怕治好了也不会是个很健康的孩子,她需要很多钱才能让她变成普通的女孩,我想看着她结婚、生孩子、慢慢变老,这就是我的梦想也是我转世这么多次最大的希望。”

“你给我的感觉……你很强。”

“嗯,炼妖壶么。我曾经是隶属于南王李家的人,我是五王之一,实力远在家主之上。但是我从来不会为了谁使尽全力,除了茉莉。”仙水突然站定,扭头看着思远:“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对啊,是朋友。”

“三大圣之外,能凌驾我之上的人,不出五十个。”仙水的眼神晶晶亮:“你现在不行,但是我知道,你以后一定可以。所以我愿意当你朋友,别说我功利,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你吹牛吧……你才多大?”

仙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二十四或者二十三又或者五十四,我不记得了。反正我娃娃脸看不出来,就这样了,我的记忆可以传承,我的年纪也就比梦鳞姐小一点吧。当然,没法跟那只大狐狸相提并论。”(未完待续。。)

133、一分钟的噩梦(下)

夜晚还没来临,思远就已经和仙水一起到达了现场,等到了现场之后,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达的思远顿时看傻了眼。

以那栋房子为中心方圆五百米的范围内都已经被清空,街道上到处是穿着制式风衣的特案组成员,而且从胸章上可以看出,这次行动居然是华东华南西南东北四个大区的共同行动,除了镇守中原的华北组没有出现之外,其他的大组基本齐全。

虽然在现场只看到了陈明一个主要负责人,但从声势上来看,这次联合行动基本上可以算是盛况空前了,平时穷得只有几辆破桑塔纳的特案组不知从哪弄来了许多奔驰suv,统一的颜色统一的涂装,非常有帝国主义范儿。

“这……”

“各大区协同实战演习。”陈明摘下墨镜:“是时候让那帮家伙看看特案组的高科技了。”

说着,他指挥着车上的人把一个个铝合金箱子搬到地面上并从里头取出一根根绽放着橘黄色光芒的金属棍子。

这些棍子上头满是各种雕花,纹路细致、流光溢彩,每一根基本上都是工艺品级的,思远最开始以为是法器,但等组员们把这些棍子插在地上并通上电之后思远才发现这些玩意居然是现代工艺产品。

“作为世界上最早跟另外一个时空有接触的组织之一,特案组可以说是全世界装备最精良、最先进的,无论是美国、俄罗斯还是欧洲。他们的特殊装备都比我们要差一个档次。”陈明笑着对思远说:“你肯定特别疑惑,为什么平时都不拿出来用,那是因为要保持低调,但是现在不用了,老头昨天发布了最高指令,所有装备的禁令全部解除,六级以上的特案组组员就可以调动。”

“我是几级?”

“八级。”陈明指着自己的胸牌:“我是九级,华东区作为整个特案组的研发中心,新东西当然是随便我们挑嘛。”

思远弯腰从地上拿起一根棍子放在手中掂量,发现这些金属棍子分量非常足。每一根拇指粗的棍子最少能有十五金。看上去跟它的小体格根本不搭调。

“人和妖之间的相同点在于都有聪明的大脑,不同点则是人没有妖那样强壮的体魄和悠久的寿命,所以相对于不断加强个体的妖来说,单个的人是非常脆弱的。但又因为这种脆弱。所以人能够把智商发展到极致。”

仙水接过一根棍子上下看了一圈:“这是利用电磁模拟共振来仿造一些高级法器的灵力波动。使这些人造的东西能替代各种不同的法器来发挥阵法的作用,你看这上头的纹路都不一样,我想这是就是模拟法器的根本原因。”

“真是够聪明的了。如果换成一个大妖,他可能轻轻松松就能找到这么一大堆东西,但人不行,所以只能找替代品了。”陈明打了个响指:“一分钟,阵法的启动时间只要一分钟,你们只要能拖住山鬼一分钟就足够了。等大阵亮起来,别说是山鬼了,恐怕就是左明轩来了也得给老子灰飞烟灭。”

“天罗伞、魂飞缶、地藏如意、山河永寂图。你们要布的是……黄河九曲?”

“你怎么知道?”陈明颇感意外,他上下打量着仙水:“这些法器的名字应该是保密的啊。”

“保密个屁。”思远拎起一根棍子,上头用双面胶沾着一张卡纸,卡纸上写着“天来石”,他指着这个名字:“你当人是弱智吗?”

“哎哟……对,我给忘了,这是怕这帮家伙布错了,所以都贴上名字好比对定位。”陈明尴尬的笑了:“反正就这样,大阵一旦成型,你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老子让他妈的左明轩控制山鬼,这次灭不了他也让他妈的给老子吐血三斤。”

“没问题。”

这个阵法是至今为止特案组所布置的最复杂的阵法,所有法器必须同时插入预订地点,相互之间的延迟不能超过一秒钟,如果是某个有大神通的人也许可以用意念一次搞定,但显然特案组这时并没有这样的人才,所以陈明选择了最笨的办法——人海战术。

当所有的组员都就位之后,所有人都保持着同一样的姿势,虽然乌泱泱的有三四百人在场,但现场除了几台调试仪器发出嗡嗡的震动之外,没有一丁点声音传出。

陈明默默的戴上墨镜,看了思远一眼:“特案组不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它可是肩负全人类安危的一个重要组织。”

“少给我讲这些了,赶紧干活吧。”

陈明点点头,拿起步话机喊道:“全员准备!三……二……一!”

话音落下,周遭齐刷刷几百件法器就已经同时插入早已准备好的地洞之中,一通整齐的咔嚓声传来之后,陈明走到调试器旁边滴滴按了几下,接着就见调试器的屏幕上开始显示出现一道声波似的能量波动。

这阵能量波慢慢向四周围扩散,每接触到一根人造法器之后,屏幕上都会出现一个绿色的小点,一直到周围所有的小点都出现在屏幕中之后,陈明才缓缓出了一口气,对站在他旁边的助手小灵说:“复检一下,共振测试显示没问题,看看有没有故障。”

“明白。”

大概过了十分钟,小灵就已经把所以该检查的都检查了一遍,然后用步话机说道:“让刘汉初进入中心点,其他人全体撤出,外围开始警戒,只要是活的,哪怕是个苍蝇给我打下来。”

不多一会儿,在场的所有汽车都启动并开出了阵法范围,唯独只有一辆车慢慢从外头开了进来,车门一开。戴着手铐的刘汉初被两个组员拽到了陈明的面前。

“昨天我跟你说过流程的,别指望说一死了之,没有用的,山鬼会顺着你的血脉一路杀过去,只要跟你沾亲带故的就没有能活着的,而且你的魂魄也会永无出头之日,死后也会受到停不下来的折磨。”

“我懂。”刘汉初低着头微微一笑,神态居然出奇的淡然:“也是到我该还债的时候了,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我配合你们。你们就好好让我家人活下去。”

“你没资格跟我们谈条件。你只有干和不干两个选择。”陈明从口袋礼拿出一个翡翠挂坠戴在刘汉初身上,指着仙水:“戴三个小时,然后交给他!好了,送进去。”

在屋子里。陈明给刘汉初也许是他一生之中最最丰盛的一餐。基本上是按照满汉全席的标准上的。硕大的客厅里头只摆了一个桌子和上百道菜。

“断头饭吗?”

“算是吧,别想太多,放轻松。好好吃一顿。然后上路,这是你家人给我们的贿赂钱,我就用这钱送你上路。”陈明说这话时没有一丁点感情就好像在对一个死人喃喃絮语:“你早该死了。”

刘汉初没说话,他只是要求陈明帮他把手铐打开,然后自顾自的走进卫生间,等走出来的时候他从一个邋遢的老头再次变成了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刘教授。

“我能请你们吃顿饭吗?”他背着手朝思远他们笑道:“我下午让你们取来的箱子里有一瓶窖藏了五十五年的茅台,我们把它分了怎么样?”

思远上下打量着刘汉初,不置可否,陈明更是直接拒绝了他,然后甩着衣角走了出去。

不过陈明的拒绝并没有让刘汉初感觉失望,反而笑容更加灿烂,他施施然坐在客厅里豪华的椅子上,看着桌前一大堆的菜:“刚被你们抓的时候,我觉得我很冤枉。我当了二十多年的好人,为人师表,桃李满天下。全省都有以我命名的运动馆和教学楼,全国都有我捐赠的希望小学,其实我就是想赎罪。可到头来,我发现人的命是没法赎的,自己做的孽就得自己来还,想通这一点,其实我也就没那么多想法了,还嘛,也该还了。我这辈子活的算是精彩,不过对我来说,我并不对我弄死这些那些的人而后悔,因为那个年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唯一的忏悔,就是何司令,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每每午夜梦回,总是能看到他的脸,他一如既往的对我笑。我无数次的问自己,我为什么要那样对他,这是我这辈子受到的最大的谴责,至于你们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我生平只对不起他一个人,仅此而已。如果有来生,我想被他杀一次,以命还命,我欠他的。”

“其实你欠他的是两条命。”仙水坐在桌子前打开一盅鱼翅羹,细细的品了品:“嗯!味道不错,你晚上吃不吃?不吃我吃啊。”

“吃嘛吃嘛,吃就是了。”思远笑着拉开凳子:“不吃也浪费了。”

刘汉初听到他的话,突然爽朗的大笑起来:“我真是没想到,我风光一辈子,最后陪在我身边的,是你们。好了,两个年轻人,我谢谢你们。”

一顿饭吃了很久很久,席间刘汉初跟思远说了很多很多的故事,这些故事里有血有情、有泪有笑,话语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不舍以及对离去的决绝。

老祖宗有一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在的刘汉初根本就不像一个双手满血的恶魔,而是一个快速枯萎的老者,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恐惧,只有悲天悯人和浓浓的不舍。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华灯初上,房间里一派宾主尽欢的样子,浓浓的饭菜酒水香气充斥在屋子之中,就好像是一顿停不下来的家宴,刘汉初爽朗的笑声时不时的传出来,根本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小伙子们,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有兴趣的话,以后啊……帮我收拾收拾阿云。”

“嗯?什么意思?”思远喝得有些多,虽然没醉,但也颇为兴奋:“那可是你心肝宝贝。”

“那孩子啊,从小骄纵惯了。平时还有我管着他,他大伯比我还宠他,我怕他这么下去会走我的老路。你们知道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可怕吗?就是你寄托了极大希望的人和事,突然摔碎在你面前,死远远不如这种事可怕。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年轻的时候总觉得全世界都欠我的,因为我的残疾。现在想想,其实老天实在对我不薄啊,我也希望你们能让阿云明白,他比很多幸运的多。世界上没有人欠他的。给他的越多,他的债也越多。”

话音刚落,窗外猛然响起一声沉重的脚步,就好像有一个几百斤的大铁锤直直落在地面上似的。这声音让刘汉初浑身一颤。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站起身举起酒杯:“这杯酒喝完,你们就开始忙吧。”

说完他把脖子上的翡翠挂坠递到仙水的手中:“我去睡一会儿,没有什么比在睡梦里离开这个世界更美的了。”

他像一个不胜酒力的人似的。摇摇晃晃的走上的楼梯,然后走进房间关上灯,居然真的沾着枕头就能睡着。

“他算是放下一辈子的担子了。”仙水把翡翠捏在手中:“这个翡翠吸入了他的气息,现在在山鬼眼里,我就是他的至亲了。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不然把山鬼吓跑了我不管。”

山鬼这种东西么,如果没有达到目的,它肯定不会罢手,而且在达到目的之前,谁都无法杀死他,哪怕是九曲黄河大阵都不行,而如果要直接让它干掉刘汉初,它当即就消散,大阵也就白白布了。所以必须把仙水必须把它吸引住,让它对仙水这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起杀心,这样它的轮回庇护就不公而破,大阵这时候启动的话,不但能绞碎这个家伙,还能搞翻它背后的人。

当然,这虽然看上去多此一举,但毕竟陈明要立威,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外头的脚步声愈发的密集和沉重,距离也越来越近,思远听到这个脚步声之后笑着对仙水说:“千万别把它打死了。”

“打死它?脏我手。”

这时,沉重的脚步突然出现在了思远的头顶,接着楼上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一声震天的怒吼。

“愿他走好。”思远深呼吸一口,闻到了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和曾经闻到过的恶臭,这种恶臭让他的天眼陡然睁开,不过这一次思远并没有起身,两只手不断飞舞,直到自己完全消失在空气之中。

“你就打算坐在这啊?”

“不然?”思远的声音传了过来,但并没有见人:“以它的智商要是能发现我,我明天请你吃满汉全席。”

“那我还真希望它能发现你。”

山鬼的脚步并没有消失,它缓慢而沉重的朝楼下走来,空气中的恶臭也愈发浓烈,在如此近了距离,思远才发现这股恶臭并不是来自于气息,而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臭味,灵魂的腐烂带来的气息,居然如此恶劣,远比**腐烂的气息更加不堪。

仙水倒是一脸淡然,他默默的给自己倒上瓶子里最后一点酒,自言自语道:“好东西不能浪费啊,等会我得打包啊,这一大半菜都没吃呢。”

在他说话的时候,思远感觉到那个山鬼已经来到了大厅中,就在自己的正后方,它站在那急促的吸气,像是在找寻什么。

终于,它把目光盯在了仙水的位置上,接着咆哮着冲了过去!

“大阵,开始启动!!!”陈明当机立断发出了命令:“现在!”

霎时间,全程的灯光尽数熄灭,所有的电能都被集中在了这一块地方,那些人造的法器在一刹那亮起了灼眼的光芒,一根根光柱像是通天的柱子似的直插天际。

此刻,正在疗伤兼破解崆峒印的左明轩突然睁开了眼睛,鼻腔里突然喷涌出大量的鲜血,接着他捂住胸口扑到在地上,身上的灵气在被不断的吸食,他身上的皮肤也开始极速的衰老,那不老的容颜在几秒钟之内就变成了会剥落的老树皮。

接下来,他的四肢开始化为虚无,慢慢向中心汇聚,这时还有一束光直接穿透了屋顶射到了他的身上,他看着这束光,咳了一大口血。喃喃的说道:“没……想到……”

可就在他即将完全消失的时候,一直安安静静躺在旁边婴儿车里的左小青转世,突然大声的哭了起来,接着一道粗壮无比的光柱生生的把她笼罩了起来。好死不死,左明轩就在她身边,这道光束顺带着也把他给笼罩了进去。

万妖赐福的强大保护能力,直接拆散了原本足够摧毁左明轩心神的大阵之力,左明轩的身体也在转瞬之间开始恢复,消失的四肢也好、枯萎的身体也好,都在那么一眨眼之间彻底的恢复了正常。虽然狐狸给他造成的伤害无法直接被修复。但至少原本已经消失的他仍然安安稳稳的躺在了地面。

“自我保护吗?”左明轩在光柱中站起身来到了小青的身边,轻柔一笑:“宝贝,你又救了哥哥一命。”

他那边是被救了一命,可陈明那边可就不那么好看了。大阵的启动被突然截断。庞大的能量霎时间回流。那些充盈着能量的金属棍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爆开,每一次的爆炸就好像有人有人在有炸药炸山似的,几百声爆炸可以称得上惊天动地。

“妈的!”陈明双眼充血。拳头紧握,怒吼一声:“怎么回事!!!”

“大阵被毁!这里马上要爆了,组长我们必须马上撤!”

“撤?撤你妈个头,老子的人还在里头!给我想办法!!!”

陈明离开临时指挥部,一头钻进极不稳定充斥着暴虐灵气的大阵之中,一进入这里,灵气就摧毁了所有的通讯设施,陈明咬着后槽牙把手机和步话机扔在地上,解开衣扣,顶着强大的阻力一步一步走向中心处的房子。

这时在屋里的仙水和思远也发现了异常,刚才爆炸之后,灵气就非常不正常,这种情况只要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是非常危险的,一旦灵气殉爆那就不是思远和仙水所能顶住的了。

“速战速决!”思远突然显出身形:“一分钟!只有一分钟,你搞定它,我安抚灵气!”

仙水面对被灵气激化的山鬼,倒吸一口凉气:“你只说是山鬼,可这玩意分明是个修罗!”

“搞定它!”

思远看不见山鬼,但我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股子臭味,不过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了,安抚灵气的任务几乎是必须完成的事情。

在仙水和山鬼互有攻守的时候,思远打开窗户一跃而出,丰盈的灵气让他很轻松的悬浮在了半空,接着他慢慢闭上眼睛,在半空中摆出了一个瑜伽似的诡异姿势,接着成百上千张万灵卡打着旋儿的从他身上窜出来。

“我感觉自己跟神仙似的。”

思远自嘲一声,接着漫天的卡牌呼啦啦的腾空而起,高高的升上天空并排成一个不像阵法的阵法,这些卡牌首尾相连我,先是在思远头顶围成了一个圈,并慢慢扩大,接着思远转瞬变成一个马蜂窝,那些金黄色的卡牌就好像被惹怒的马蜂似的飞了出去并以极快的速度和那个圈进行衔接。

很快,卡牌组成的圈子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锅盖,这个锅盖沿着大阵的边沿快速铺开,霎时间就把这里和外头隔成了两个世界。

陈明、仙水、山鬼也在卡牌完成组合的瞬间被弹出了这里,三个家伙摔成了一团,但山鬼迅速就爬了起来根本不顾其他,闷着头直奔仙水,至于其他的人它直接视若无物。

就在陈明要上前帮忙的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波动,山鬼直愣愣的站定在原地,面目狰狞的它突然转过身,朝着大锅盖就跪倒而下,紧接着陈明就觉得天地间的一切都暗淡了下来,大地发出隆隆的颤动,灼眼的光芒从卡牌的接缝处微微透出。

“灵气爆……”

陈明呆住了,眼看着万灵卡组成的大锅盖慢慢坍塌,直至消失不见,同时它的消失也让四周围刮起了一阵强烈的灵力飓风,好像整座城市的灵气都在急速的赶往这个地方似的,浓烈的灵气形成漩涡,强大的吸力和抑制力让所有人包括山鬼在内都无法动弹。

渐渐的,灵气慢慢平稳了下来,所有人都恢复了行动能力,这一次山鬼可就没有仙水的动作迅速了,仙水二话不说向上抛起两瓶矿泉水,接着天空居然因为这两瓶矿泉水而下起了瓢泼大雨。

在雨中作战的仙水,那基本上是无敌的存在,每一滴落在山鬼身上的雨滴都化作了穿心的刀刃,虽然已是修罗之体,可本质仍然是个山鬼,水箭滴滴刺穿它的身体,虽然它能够快速的填补身体上的漏洞,但物质永远是守恒的,仙水显然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用这样无限的微小攻击不断撕扯着山鬼的身体,虽然每一次都很细小,但频率快到让山鬼根本来不及一次性复原。

在眼看着山鬼越来越虚弱的时候,仙水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你不打算进去看看里头那个家伙?”

陈明一愣,二话不说伸手一召,带着一队黑衣人就窜进了灵气大漩涡之中。

这样浓度的灵气,让这个地方成为了一个禁魔区,任何法术和法器都无法工作,甚至连感知能力都下降到了仅限于自身六识。

“分头,活见人,死见尸!”陈明双手握拳:“找细致一点!”

陈明说完,快步的往风暴中心走去,一路上都在大声的呼喊着思远的名字,可剩下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道路上四处可见死老鼠,应该是地底的耗子被灵气逼出了洞穴,接着都死在了比微波炉还可怕的生物杀手——灵气爆的手下。

越往中心走,陈明的心越凉,抛开思远是他朋友这一条不说,单单就是思远身边的那几个怪物就已经很是头疼了,更别提他的靠山还是一个恐怕连一番队总队长都搞不定的老怪物……

“大爷,你别吓我……求你了。”

陈明现在可以说是手脚冰凉,整个人陷入一种无端的恐慌和低迷,而就在他一筹莫展准备反身回去找大部队来地毯式搜索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陈组!快过来,有发现!!!”

这下,陈明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二话不说,拔腿就往那个方向直直的冲了过去,嘴里默默念叨着:“千万不要有事……残了都行,千万别死……千万别死……”

可就在他往前走的路上,突然一面墙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前行的路径上,这一下可是撞得他七荤八素,鼻血哗哗直流,鼻梁骨还像火烧一样的疼,八成是断了。

不过看到面前阻挡他的东西之后,他甚至连鼻骨断了都不管了,往地上一坐,捂着鼻子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134、法术洪流

“真行。。。”

陈明举起啤酒:“这都能活下来。”

思远坐在他对面穿着一身土黄色的羽绒服,看上去就像一个臃肿的大胖子:“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去死?”

“你说这话简直是践踏我的尊严好么。”陈明把手上最后几张扑克牌扔出去:“你连输三把了,没想到扑克牌成精打牌这么臭。”

“手气不好而已。”思远叹了口气,指着旁边的玻璃柜子:“打算怎么处理这家伙?”

他们的旁边,放着一个长五米高七米左右的竖长型柜子,柜子里面则是那个赤身**,大**足足有一米七长、相貌恶劣的山鬼。

山鬼在笼子里拼命的撞着薄薄的玻璃柜,但所有的撞击都无法对这个看上去不堪一击的柜子产生任何效果,甚至连它特殊的消失能力都无法施展。

“怎么处理?”陈明吃了两口炒面:“切片研究呗。”

“好吧,要把一只山鬼切片,真是不容易的事情。”思远笑道:“那后头就没我什么事了吧?”

“别急着走啊,总部给了你一次口头嘉奖,然后么……”陈明突然阴森森的一笑:“但是那边有人想让你贡献一张扑克牌,他们想研究研究。”

“想也别想。”思远连考虑都没考虑,把桌上的扑克牌拿在手中,重新洗牌并缓缓说道:“你也知道,一套牌少了一张就不完整了。”

说完,他把洗好的牌放在桌上。接着慢慢站起身,来到门口:“这段时间别让我出任务了,我得好好消化一下。”

“了解,小龙女会帮你。”

思远所说的消化,其实是昨夜那场爆炸所带来的副作用,根据仪器的测试数据,昨夜灵气爆的爆炸强度已经达到了六级。而一颗188毫米口径的高爆弹爆炸所产生的能量也只不过仅有二级,虽然灵气爆并不能直接摧毁除生命外的其他物体,但哪怕是大罗金仙都无法抵抗六级强度的灵气爆。

可所有的不可能似乎都发生在了思远的身上,高强度的灵气爆并没让他的名字上烈士墓。但却给他胸口上的御守印记周围加了一圈看上去很特别的印记。昨天阻挡住陈明的就是这带有明显个人气息的印记所产生的灵力之墙。

虽然现在还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会造成这样的变数,但有一点很确定,黄河九曲大阵殉爆所产生的足以摧毁一座城市的能量被思远和他那套神奇的扑克牌尽数的吸收了,这样澎湃的灵力被平摊在了每一张卡牌之上。然后经过扑克牌的梳理和过滤再流淌进了思远的身体之中。

这活生生就是一次法力洪流!根据记载。上一次出现这种规模的法力洪流还是在三千多年前的封神时代。当年的诛仙剑阵被破掉时所产生的法术洪流让三清之一的通天教主被烧成了一个白痴。

当然,思远的情况并不是说就一定乐观了,因为如果说灵气爆给他造成的伤害并不是很直观的效果。那么他很可能会变成一颗定时炸弹,在任一时间任一地点都可能再次被引爆。

所以根据他现在的情况,特案组所有高层在当天晚上就赶到了华北总部,经过一整夜的探讨决定先帮思远消化掉体内那不断流窜着的强大能量,并派后勤组的**oss也就是小白龙过来暂时全程协助他。

“头儿,说不定他就是命好呢。”

“命好?要不要我再模拟一次,然后把你扔进去看看你的命好不好?”

“好汉饶命,放我一条活路。”

陈明摇摇头,叹了口气:“所以上头才有人想要去研究他的扑克牌,可你们知道的,这种法器怎么可能交给别人来研究,上头那帮家伙啊,真是猪脑子。”

虽说昨天晚上特案组的行动算是失败了,但至少并不是没有收获,而且伤亡控制的很好,只有一个小鲜肉因为灵气爆的时候被吓到从十二楼的楼梯上滚到了十楼多处骨质之外,唯一死掉的可能就是那个已经生无可恋的刘汉初了,当然……如果不是他的死,山鬼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抓住。

至于大阵为什么会爆炸,这可就不是陈明的专业了,现在大阵爆炸的原因正有特案组六队之中最精锐的一番队亲自接手调查,说白了……也就是现任部门老大亲手调查。

老大插手,陈明自然就不用再插手了,这也变相的等于是给他放了个假,所以他现在只要负责折腾好山鬼的事就ok了,其他的么,倒是可以放到一边。

“嘿。”陈明想了想,把椅子搬到了玻璃柜的面前,用脚踹了踹柜子:“嘿嘿,爸爸在这呢。”

山鬼一如既往的愤怒,也一如既往的咆哮,但这都于事无补,这个柜子可是从总部调来的,什么材料陈明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柜子的强度绝对可以把山鬼伺候一愣一愣的。

看到山鬼咆哮时的丑态,陈明摇摇头,嘴里啧啧有声:“修罗之躯的山鬼,看来你是被左明轩炼制过了,没关系啦,爸爸会知道你的小秘密的。”

此刻的思远已经晃悠晃悠的来到了地下室里,这里才是真正的主基地,现在里头可以说是人满为患,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齐组。”

“齐组好。”

一进去,立刻有不少人向思远问好,昨天晚上他那神奇的表演真的可以说是震慑了一大帮子人,六级灵爆就这样被他给挡了下来,在这些低级组员的眼里,思远的能力已经跟神似的了。

“看来你挺受欢迎。”

“是啊,算是吧。”思远笑着伸出右手:“又见面了。”

小龙女哈哈一笑。也朝思远伸出手:“是啊,又见面了,不过我倒是希望不见面,没事见医生一定不是好事。”

跟着小龙女走了一段路,思远见识到了解封之后的特案组装备库,那着实是让他大开眼界,说真的……一直以来都是看好莱坞的科幻电影,从小就觉得什么007啊、变形金刚啊这一类的东西特别高科技,可现在在这个军火库里一看,那些高科技其实也不过如此了。

“齐组……齐组!别动别动。这是频率脉冲炮。还没调试呢,会走火的。”

他刚拿上一把造型帅气的枪,立刻就有个戴眼镜的小个子上来阻止他,他也不好意思多研究。连忙把枪放回去:“这是干什么的?”

“哦。这是基于法器改出来的枪。设计是用来打散魂魄的,但是对魂魄的作用不明显,但用来打散灵气集结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样啊……”思远听不太明白。不过也只能装成一脸明了的样子:“真是好东西。”

当然,越往里头走,思远见识的东西也就越多,很多看上去不起眼的东西居然都有很神奇的功效,甚至有的看上去十分高科技的东西居然在七八十年代就已经研发成功。甚至还有专门克制“神仙”专用的东西。

“对神仙真的有效?”

“应该是有效的,特案组是游离在政府之外的,无论时代怎么变迁,现在龙椅上坐着的是谁,都必须出钱维持特案组。当然,特案组在原来有很多很多的名字,比如清朝的时候它叫国卫府、明朝的时候是内厂、宋朝的时候叫夜府,反正一直以来都存在着,只是普通人并不知晓。”小龙女笑着往前走着:“你现在算是特案组的高级人员了,说不定会是下一任的特案组最高领导人哦。”

“啊!他也在!”

思远老远就看到了坐在一个椅子上接受小型手术的老粽子,现在的老粽子已经脱去了一身铠甲,正在接受肌肉恢复手术和水分补充手术,意在能百分百恢复他的身体机能。

“哦,忘了跟你说了,将军现在已经加入特案组了,代号辉夜。”

“将军,好啊!好久没见。”思远走到老粽子面前:“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是官府的人。”

老粽子仰起头看了一眼思远,微微张嘴:“你骗我这老头子的时候倒是很熟练。”

“将军你能说话了?”

“我给将军做了几次密度恢复手术,关键部分的肌肉已经恢复到了人类正常状态,大概再有一个月,将军就能以新的身份重新征战沙场了。”小龙女有些抱歉的朝老粽子一笑:“将军,你不怪我在你身上动刀子吧?”

“不怪不怪,都是为故土而战,我便是为此而生。”老粽子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地下室:“犯我神州者,得而诛之!”

“谢谢将军。不过以后嘛,你可能没有人杀了,得改行降妖除魔了。”

“无差,佞臣贼子与妖魔鬼怪有何区别?杀便是了!”

看看这爽快劲儿,难怪老天爷得给他这转化为魁星的机会,别看这老大爷现在还是半人半干尸的状态,这干劲儿还真不是一般的足。

告别老粽子,思远和小龙女走进一间密室之中,小龙女指着中间的一张床:“躺上去,脱掉衣服。”

思远一愣,脸蛋顿时微红:“这……不好吧?”

“你想哪去了,我要给你做检查!”小龙虾捂着嘴轻笑着:“我等会还有任务,今天之后就是我徒弟给你检查了,要持续监视你的状况,大概得维持三到五个月。”

“你徒弟?谁?”

“清远啊。”

思远当场就张大了嘴,前天晚上临走的时候他还对宁清远这样那样……果然这是风水轮流转啊,这还没过多久呢,他这就算是栽在上头了。

“那个……龙姐,咱换个人行么?”

“没有合适的人选了,整个特案组找不到第二个比她对灵力更敏感的人了,你身上的法术洪流一旦爆发,轻则你变成植物人,重的话会波及无辜。所以只有她能清晰感受到你每一天的变化。怎么了?你们不是一组的吗?她来监测的话,不是更方便吗?”

“不是……这个……那个……我跟她……有点……”思远说话顿时变得结巴起来:“有点尴尬。”

小龙女愣了片刻,然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然后把光着上身的思远按在床上,用手指沿着洪流印记轻轻按压:“我能懂你的感觉,我也有喜欢的人,而且我已经等他找他一千多年了。我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再相遇的时候,他身边已经有了其他女人我该怎么办。”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过很多,你知道的。一千年的岁月真的很悠长。足够我想很多很多了。我想过把他身边的其他女人都杀掉,但是我下不了手。我也想过通过我自己的努力把他赢过来,可要是万一有比我更优秀的呢?但是后来啊,我觉得一千年的间隔。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在轮回场上没有谁能作弊。每一个人都有很多很多的羁绊,我不能去因为我的羁绊而断绝了别人的羁绊,这就是轮回的债。你欠的债可是要还的,所以我就想过顺其自然。当然,你现在身边的女孩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感触,她也不可能允许你身边同时有两个甚至更多的姑娘。可你要考虑清楚,如果是因为你和清远前生有所羁绊,那这辈子不来,下辈子会连本带利,你欠她、她欠你,最后你们谁都还不清的时候,就只能一起灰飞烟灭了。”

“……”思远张着嘴,班上说不出一句话,缓了足足有十分钟才慢慢说道:“这么复杂?”

“没错,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轮回吗?轮回就是让你去还你欠的债,收别人欠你的债,一辈子不行再来一辈子。天底下没有什么是无根源的,都是有因有果,没有人跳的开,三大圣都不行,何况我们。”小龙女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为什么那么多人去修仙,就是他们以为这样可以跳出五行,不入轮回,想赖账。但你也得看看赖账的对象是谁,想跟老天爷赖账?对不起,不可能。”

“可是……你看那个山鬼就跳出五行不入轮回了啊。”

“你再好好想想,它真的是跳出五行了吗?”

思远一顿,脑袋上如同一盆冷水浇了下来,顿时清醒。山鬼虽然说干了它人生最后一票就烟消云散,那是因为它就是为了来讨债的,为了能来讨债,它问老天爷借了它无法还清的东西,然后就这么没了……而现在这个山鬼,它并不是完完全全从老天爷那借来的力量,中途搀和进了一个左明轩,破坏了这种轮回,所以它现在只能在楼上的封闭室内砸玻璃等待解剖,而没有如愿以偿的烟消云散。

“太可怕了……”

“这才叫真正的人力不可抗因素。”小龙女温婉的笑着,眼里露出憧憬的光芒:“我就等着讨那个人的债呢,等了好久好久。好了,法术洪流很稳定,但是现在还不能下诊断结果,在你没完全消化之前,尽可能的不要去刻意调用这里的能量。不是自己的东西,乱用都是会有代价的。有任何疑惑,直接打电话给我,还有这段时间上头已经批准你休假了,还从基金会里给你拨了五十万的奖金,好好放松一下吧。”

因为特案组现在的办公大楼就设立在市中心最繁华地段,所以一出了这里的门,思远立刻就回归到了普通人的世界之中,没有法术、没有妖怪更没有左明轩。

这思远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他走在外头阳光明媚的大街上,看着周围那些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小人物,他顿时觉得生活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千若啊,我在外头逛一下,晚点回家,晚上等我回去做饭。”

“废话,你不做饭还我做啊?”

“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思远一听千若做饭脑袋就大:“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仰望星空这道菜了。”

“那行,晚上我要吃红烧鱼。”

“好好,你记得把那俩祖宗接回来。”

“要你说,还有刚才梦鳞班主任打电话给我,她把人给揍了,揍了高二的。”千若叹了口气:“因为有人下课的时候给你家小妖献殷勤,梦鳞就把人给揍了。她现在出名了,被揍的好像是个黑社会大哥的儿子。你现在要不要去看看?”

“喂……我……”

他还没说完,千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这破坏掉了思远在冬日下午四处闲逛的雅兴,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上次那俩小子因为争风吃醋已经被勒令转学大西北了,现在好么……又来了个黑社会的崽儿,梦鳞这是要坑爹到什么程度才肯善罢甘休……

雅兴全无的思远只能垂头丧气的打了辆摩的来到梦鳞所在的学校。还别说,这种名校的保安素质就是不错,看到思远打摩的来也没怎么轻蔑他,中规中矩的让他填写了探访单之后才把他放进去。

来到梦鳞班主任那之后,班主任看着思远都快哭了,四十多岁的妇女拉着思远就开始倒苦水,说梦鳞如何如何顽劣、如何如何调皮、如何如何坏,简直是字字带泪、声声啼血。不过思远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她所说的事跟梦鳞的日常行为那简直就是严丝合缝,什么喂班上同学吃鼻屎啦、买鞭炮到厕所炸同学一屁股屎啦、在人家新买的衣服上画画啦、万能胶把老师粘凳子上啦,要不是上头打了招呼说梦鳞只要不杀人,干什么都行,她早特么被开除了。

“真是抱歉……我去看看她。”

“她在校长室呢,今天中午她把市里有名的老混混的儿子打了,鼻梁骨折了。现在那边报了警,警察来了又走了,说不管。现在那小子的爸好像叫了人过来找她的麻烦,我们把她保护在校长室了。”

“哎……给你们添麻烦了。”思远憨憨的笑了一下:“市里到底有多少黑社会啊?”

“那哪知道啊,多了去了,这几年乱的很,你赶紧把她带回去吧。小姑娘其实还是挺好的,除了有点调皮,千万别伤着她。”

“哎哟……伤她倒是不会,我怕她伤人……”思远摸着额头:“那个被打的孩子在么?让我跟他爸聊聊吧,该赔的赔,该道歉道歉。”(未完待续。。)

135、永远不要伤害自己,永远不要伤害他人

“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自杀时,无论他有没有成功,这个人都不再是一个活人。。。”

思远在校长室百无聊赖时无意中翻到了这句话,他看到这句话之后,立刻对校长的印象好了许多,他抬起头笑着手:“校长,这句话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正戴着眼镜站在窗口紧张兮兮看着外头的校长听到他的话,扭过头只是看了一眼思远指的那行字,脱口而出:“欧洲著名哲学家、心理学家、神学家布冯德奥说的,从哲学角度来说,一个人既然选择自杀,那么他已经从世界上消失过一次了。从神学来的角度来说,自杀的人并不被天堂接纳但是也失去返回人间的希望,他没有死的原因只是地狱送他到人间来折磨他人。”

“那从心理学角度呢?”

“哦,心理学我不太熟,只是从大背景来看,一个会恶意伤害自己的人,那么他的潜意识肯定会保留这种残暴,这样的人也许会成为潜伏的野兽吧,大概是这样。”

思远放下书:“校长没想到你挺有文化素养啊。”

“只是平时喜欢看书。”校长谦虚的摆摆手,但眼睛却一直盯着校门外的动静:“你确定不需要找公安部门来调解一下吗?”

“不用了,这么点小事还不值得兴师动众。”思远再次拿起另外一本书翻阅了几张,发现这本书还是跟神学有关系:“校长,你好像对神学很感兴趣啊。”

“是啊。我一贯相信世界上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存在,大部分人不知道罢了。可事实上这些事情每时每刻都出现在我们身边,很多人没有注意而已。”

突然间,窗帘被威风轻轻吹动,正在说话的校长猛然扭头,却发现思远已经不在位置上了,但是紧接着一个尖锐的物体就已经顶在了他的脖颈之间。

“校长,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思远眯着眼睛用一直钢笔顶在校长的脖子上,眯起眼睛看着他的后脑勺,语气凝重而缓慢。

当然。思远自然是不会因为校长的几句话就突然犯病。实际上他是看到了校长桌子上有一篇看上去刚写完的稿子,这稿子的署名正是那个思远一直找寻无果小报投稿人,就是可以在完全不知道内情的情况下,把剥皮案分析得丝毫不差的那个小报专栏作者!

当时这个报纸被陈明专门拿出来分析过。如果不是对这些东西非常了解的圈内人那根本是写不出如此透着全面的分析报告的。外行人也许只是看一个恐怖的故事。但实际上只有他们这些经手人才能看清楚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所以思远看到之后,再加上这校长的一番话,他立刻就警惕起来。反正现在但凡是和左明轩能扯上一丁点关系的人,都能让思远变得神经兮兮。

“别紧张别紧张。”校长往前走了两步,脱离思远的控制,然后慢慢的转过身走到门口关上了房门:“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发现的?”

思远朝桌子上的手稿努努嘴:“一个德高望重的名校校长,应该不会是为了兴趣来写恐怖吧。”

“为什么就不行呢。”校长用手拨开思远的钢笔:“别这么冲动,你第一天带那两个小丫头过来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们了。”

“演技不错。”思远由衷的夸奖道:“你还真够沉得住气,现在呢?不报一下名号?”

“哦,对。你不说我都快忘了。青城剑派,掌门,司徒安然。”校长笑着吧唧两下嘴,似乎是在回味什么:“当了三十年老师,都忘了我是个剑仙。”

思远抛下钢笔,拿起手稿,上头赫然是对这次封路清场事件以及山鬼杀人事件的分析,甚至还有涉及到几百公里之外洪都的养尸地事件,虽然略微有些偏差,但大致过程几乎一样。

“司徒安然,没听过。”

“当然,全市都知道司徒安然是校长,哪有几个人知道司徒安然是剑仙呢。”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里全是落寞:“我老婆孩子都不知道,谁能想到一个五十岁的老秃顶会是个剑仙呢。我刚才就说了,人总是会忽略身边那些不寻常的事情。”

“说实话,我也想不到。”思远摊开手:“这么多年你都没被人发现过?”

“哦,嗯,倒也不是。八十年代初的时候,有一次妖器出世,我就被认出来了。”校长伸了个懒腰:“不过那家伙死了。然后就没然后了。”

“你杀的?”

“别闹,我二十岁以后连鸡都没杀过一只。”校长撇撇嘴:“疲了,现在青城剑派,一共只有四个人,哦……两个,去年老死两个,剩下我和一个老不死的,蜀山那种大派人多点,可能有个三四个吧。什么法术啊、剑术啊、降妖除魔啊,离开我们这一代太远了,像我这样,其实也不错。”

思远嗤笑一声:“我走到哪都能碰到你们这些人。”

“不对不对,不是你走到哪都会碰到我们,而是我们本身就在你的周围。我们换个角度来看吧,你如果是个普通人,你就算看见我的手稿了,你也只会觉得我是上班上得太清闲,没事找事干,根本不会看出我跟你是同类人,对不对?事情就是这样,孕妇效应你知道吧?就是说孕妇更容易发现别的孕妇,开好车的人更容易发现其他好车,犯罪分子更容易和其他犯罪分子汇集在一起。这是有因有果的,所以……嗯……你明白吧,我当时也是这样的,你如果真想过过平常人的生活,就把视角切换回普通人,这就够了。”

“比如?”

“比如你看到一具尸体,你发现这具尸体不是被人类所杀。那你会怎么样?”

“查啊。”

“对啊,查啊,这一查你不就进了这个圈子么,普通人呢?他们干了什么呢?”

“看啊。”

“是啊,看啊。他们看不明白,只是看个热闹,所以他们就进不了这个圈子,你看就是这样。好了,放学了,我们谈话结束。我继续当我的校长。你呢现在出去对付那些小混混,就这样,下次再见的时候,你可不知道我是剑仙。”

思远无奈的笑了笑:“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剑呢?”

“哦。剑啊。”司徒安然摸了摸下巴:“望穿秋水!”

“哎。干啥?”这时一个穿学校工作服的大汉推门而入,上下打量了一圈思远,接着毫不顾忌的掸掸烟灰:“没事儿你你你你瞎叫唤个啥?”

思远一愣:“你的剑?”

“昂。我的剑。秋水你能不在我这抽烟么?”

“别哔哔,有屁放,老子还要剪草皮呢。”

“没事。”

“没事我叫你奶奶个腿儿啊,个咧娃。”

看着校工提着扫把走出去,思远快速的眨巴着眼睛:“你的剑好有个性啊。”

“他有个性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满意了吧,剑也让你看了。”

思远点点头:“我还是好奇,你们怎么隐藏气息的?”

“心中无剑,手中无剑。无欲无求,无争无夺。自然就没有气息了。”

还想多说两句的思远被硬生生的哄出了校长室,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以后装逼恐怕也得小心着点了,今天可算是遇见正儿八经的隐士高人了,因为他刚才说心中无剑那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突然消失在了思远的灵觉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但却让人感觉如芒在背,难受的很。

趁着刚放学,思远很快的找到了梦鳞,梦鳞一见他来了,立刻像犯了错误的小狗似的耷拉着脑袋一只手提着书包无精打采晃晃悠悠的朝他走过来。

“是不是调皮捣蛋了?”思远蹲在她面前,捏着她的小鼻子:“让你不要打人。”

“主上我错了……”

“算了算了,跟我去道歉。”

“才不要。”

“我是不是你主上!”

“好吧……”梦鳞灰头土脸的跟在思远身后,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没有精气神儿,反倒是小山神在看到思远时却像一只脱缰的野狗,完全没有了日常时的女神范,一路晃着脑袋小跑到思远面前,牵着他的袖子,叽叽喳喳的讲述她一天的故事。

小山神本身就特别话唠,原来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说的少,现在可倒好,随着接触的人越来越多,她的话题几乎是呈几何倍数往上翻,只要见着人就能喋喋不休的说上一整天。从怎样削铅笔到班上同学的八卦,她无所不谈。

“我跟你说哦,今天喇叭花把人打了呢。”

“对对!主上,都怪四脚蛇!”梦鳞似乎反应过来了:“都是四脚蛇惹的祸!”

现在的小山神早已非吴下阿蒙,虽然梦鳞仍然四脚蛇四脚蛇的招呼她,但她显然已经不再逆来顺受,开始学会了反击,并给梦鳞起了个恰到好处的外号叫喇叭花……一个动物妖一个植物妖的大战,似乎已隐隐呈现出势均力敌的状态。

“明明是喇叭花动手的,我没有打人!!!”

“我说……你们俩,在外头的时候倒是同仇敌忾,怎么一回来就互相出卖啊。”思远揉着俩姑娘的脑袋:“我又没说责怪谁,道歉也是我去给人道歉。”

于是,带着俩耷眉顺目的活宝,思远就走出了校门,他们刚走出去没多久,就发现有好几辆车在外头候着了,见到他们出来之后,一个看上去挺白净的年轻人走上前面色严肃的说:“领导想跟你聊聊。”

思远看了看俩妖精,然后点点头:“走吧,去哪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三人被客客气气的请上了汽车,上车之后思远靠在靠背上对小山神说道:“你看,这就是真正的黑社会了。是不是跟电视上不一样?”

“嗯,真的呢。我还以为他们都有纹身,拿着大刀。吓死人了。”

“不是不是,那种都是弱智。”

听到思远的话,就连坐在前头的司机都情不自禁的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说!你刚才笑什么笑!谁让你笑的!”梦鳞突然半截身子窜到了副驾驶上,揪着司机的领子就喊道:“我有让你笑吗?”

刚才还萌萌哒,现在就气势汹汹,这妖精的世界,凡人真的是没法儿去理解。就连思远都愣了。连忙把梦鳞抱了回来,抱歉的朝司机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孩不懂事。”

“小孩懂事不懂事没关系,等会就怕你也不懂事。”司机冷言冷语的嘲讽着。语气里全是居高临下的感觉。

思远耸耸肩:“懂事懂事。我一定懂事。”

车越走越荒凉。最后停在了一个看上去倒闭有一段时间的砖厂里,接着思远被领下了车,然后被几个人前后簇拥着往前头走着。

“把电话拿出来。”

“额……”思远犹豫了一下。然后摇头:“不行。”

“老实一点。”

“不是我老实不老实的问题,等会要是我女朋友打电话找不着我,你们会有麻烦。”思远突然往前站了一步,板起脸对那个高他半头的大个子闷闷的说道:“所以,你懂的。”

他这突然一下子,还真就把这大块头给护住了,不过接着就听里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六儿,放他进来吧。咱们是文明人。”

“对啊,文明人。”思远拍拍大块头的胸口:“我们都是。”

就这样,思远带着俩瓜娃子就进了破砖厂,里头有灯,还摆着几张桌子,桌上放着不少手机,还有许多工人正在给手机进行包装。

“你们要我手机也是为了这个吧?”

大块头愣了愣:“闭嘴,不该问的别问。”

思远哪能听他的啊,走上前看了看:“哟,全新啊,这个不是刚上市的么?诺基亚新款,多少钱?我给我女朋友买一个。”

“省着你的钱上医院吧。”

被冷冷的堵了一句之后,思远一行也进入了最里头的房间。这倒是没想到,这破砖窑里,居然还有间办公室啊,装修的还不差,跟外头那四面透风的样儿浑然不同。

坐在办公桌前有个穿夹克衫的男人,他旁边的空调呼呼吹着暖风,思远一看当时就把身上的黄色羽绒服给脱了下来,顺势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今天我妹打伤你儿子,实在不好意思,那个……医疗费、营养费,我都会出。”

“哦。”

“你同意就行,明天把账单给我吧。”

“你就是这个小丫头的监护人?”那男人指着小山神:“这小丫头不错,我家小子眼光挺好。”

“那是,谁看着她都说不错。”思远捏着小山神的脸蛋:“要是知道你这么通情达理,我就不用跑这么远了,你儿子还在医院对吧,那个……晚上我买点东西去看看。”

“是这样的。”那个男人抬起头:“我呢,在道上也不少年头了,我家那儿子什么秉性我知道。而且他被一小姑娘打成那样,真是没用。”

“不不不,不是这么说的,千万别怪他。”

“是啊,亲儿子嘛,怎么会怪他。这样,你留下一千万,这事就算完。”

“一千块就有。”思远被他一句话给憋笑了:“一千万,你开玩笑呢吧。”

“我这人,从来不开玩笑。不过我也不为难人,给你三个选择吧,一个么是一千万,再一个么你把这个小女娃给我留下,要不我砍你一条胳膊。”

思远一愣,眨巴着眼睛,嘴角挂起了笑容:“哪个小女孩?”

那男人用下巴指了指小山神:“放心,我也不会对她干什么,年轻人的事么,年轻人解决,不如给他们个机会啊。”

“我说,你当家长,还真是失败啊。”思远叹了口气:“孩子不能要什么就给什么,这会完蛋的。”

“轮不着你教训我,不然你就留条胳膊下来吧。”那男人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六儿!”

一听召唤,刚才那个大汉顿时就带着人围了上来,把思远给牢牢的围在中间,密不透风。这时的思远却是歪着头,从人缝里朝那男人说道:“真不给条活路啊?”

“哦,少一条胳膊死不了。”

“你不怕警察啊?”

“市局局长是我把兄弟,你随便告。不就花点钱么。”

思远低下头挠挠头发:“我说,就不能再商量商量了?这就是一个误会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已经微微开始颤抖。

“我还以为你多大个人物,进来的时候说那种话,吓死我了。你看你哆嗦的那个熊样,哼,放心,我不会卸你胳膊。六儿,他哪只胳膊发抖就给我打断那只,再加一条腿!”

思远微微抬起头:“忘了告诉你,发抖不止有害怕,说实话我脾气已经挺好了。”

“愣着干什么!当她俩面,给我往死里打!”

一个钟头之后,二十七部警车闪烁着刺眼的警灯呜哇呜哇的飞驰到这里,等市局的头头到达现场之后,他整张脸都白了,白得发青。

砖厂已经倒塌了一大半,而砖厂外头一字铺开十好几口子人,有的捂着胸口、有的捂着胳膊,全部在地上嗷嗷直叫唤。在他们的前面则是一个穿着土黄色羽绒服的男人带着两个这在石头剪刀布看似弱智的小女孩。

“来了?”思远指着身后的人:“那人说是你把兄弟。”(未完待续。。)

136、黑暗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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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认识思远,局长可不能不认识这个家伙,昨天才刚刚配合他们把整个三个街区全部清空,今天就又一次见面了。

当时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局长可是清楚的记得其他人叫这个家伙为齐组……

特案组的组长!那什么等级?别说他一个市局的局长看不懂,估计省厅的厅长见着都得客客气气的在见面时抢着握手。

“齐组,你听……听我解释。”

高局长抹了一把脑袋上汗,屁颠屁颠的走到思远面前,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被揍的不轻的人,照着为首的那家伙屁股上就是一脚:“齐组,事情是这样的,他是我老婆的同学,我撑死就和他吃过两次饭,什么把兄弟……我根本不知道啊。齐组,你要相信我啊……”

“我信不信你无所谓啊。”思远笑眯眯的摆摆手:“我不负责这一块,我就是打电话报个警,说这里有人走私手机而已。”

其实人真的是很贱的生物,哪怕思远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高局反而更加惴惴不安,他急得团团转,抓耳挠腮的就是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

“别着急啊,我真的不管这块的事。”思远笑着拉开他的车门:“搭个顺风车呗?”

“好好好……您稍等。”

高局长如蒙大赦,回头手一挥:“把人全给我带回去!”

说完,他不再废话,一头窜上汽车,自己亲自给思远当起了司机。在路上时,他仍然不死心,不停的解释这里头的门门道道。似乎一定要让思远相信自己似的。

最后弄得思远都不想再听了,阴测测的扶着靠垫把头伸上前:“你,知道特案组是干什么的吗?”

特案组干什么的?高局长真的是不知道。不过他倒是知道上头下了最高指示文件,哪怕是国家主席要求办的事都不如特案组的案子优先级别高。像他这样一个市局的领导,适当揣摩一下就行了,哪敢上去问这钦差一样的特案组是干点啥的。

原来他的老领导倒是问过省厅的人,但无论私交多么好,一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对面的脸百分百得变黑,还得一本正经的教育一番,甚至连内部人员因为私下打听这事儿给撤职的都有。所以在这个圈子里特案组就是个禁忌,就跟鬼似的,谁都知道有,谁都没正儿八经看过他们,可又特别怕他们。

“不……不知道……”

思远微微一笑:“外星人、妖怪、鬼,你懂了没?”

“真……真的有……有鬼?”

算是见多识广的高局长顿时就结巴了:“这……这这……这是真的?”

“当然。”思远缩回后头的位置:“我们是合法的驱魔人,你干了多少年警察?”

“二十一岁开始,今年已经五十五了。”高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住心神:“怎……怎么了?”

“你肯定不是刑警。”

“我……我开始是管……管户……户籍的。”

“难怪了,有空去多了解了解。对你有好处。”思远笑道:“昨天晚上就是一场涉及到两三百人死亡的大案子,不要乱说哦。”

这还用想?高局长当时就脑袋冒汗了,他现在后悔死球了。简直就差用巴掌扇自己的臭嘴了,这种高度保密的行动一旦泄露出去,那肯定会造成大面积恐慌,这一恐慌……往上一查,倒霉的还能是谁?当然是他自己,不然还能是后头那个年轻人?人家只要一句公务需要什么事都摆平了,可自己呢?不但乌纱帽保不住,可能还得进自己主持修葺第三人民监狱里……

被吓唬的够呛的高局长颤颤巍巍的把思远送回了所住的小区,在临下车的时候。思远还特意和他打了个招呼,说让他忘记自己的身份。

“没问题没问题……我知道了。”

看着警车慢慢开走。思远笑了笑,低头对俩妖精说:“你看。多大的麻烦。”

“主上好帅!”

“帅嘛。”思远捏着梦鳞的脸蛋:“下次要乖一点,不要给主上惹麻烦知道吗?”

“知道了啦……”梦鳞撅着嘴:“你都不说四脚蛇的……偏心。”

思远蹲下身子朝她俩的屁股上各拍了一下:“乖乖滚回家,我去买菜。”

顺手在菜市场买了鱼和一块不错的排骨,思远穿着那件棉袄、拎着菜,站在摊位上和小贩讨价还价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家伙是个硬抗了六级灵爆的人,跟任何一个没出息的家庭妇男没有任何区别。

“这菜都蔫了,还要一块五啊?便宜点,一块钱我买两斤。”

“一块钱我连本都赚不回来,不卖不卖,一块三。”

“一块二,不卖我不要了啊。”

“行行,一块二就一块二,大男人还价比女人还厉害,这世道。”

思远笑眯眯掏出一把毛票买下了两斤油麦菜,可就在他刚回头的瞬间,他感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刚想出去探查一翻,却立刻停住了脚步,想起校长说的话,他呵呵一笑,转过身往那股气息的方向慢悠悠的走去。

“老板,鸡蛋送两个呗。”

思远站在一个卖鸡蛋的摊子上,看着邋遢的老板:“就两个。”

“不买就到一边去。”

“真不送啊?”

“不送不送!”

思远朝那老板招招手:“过来一下。”

那老板不耐烦的把头伸到思远面前:“干什么?”

“小心哦。”思远左右看了看,然后凑到那老板的耳边:“好好当个人,要让我知道你了什么犯规的事,那就不好意思了。”

那老板一听,上下打量着思远,思远撇撇嘴拿出口袋里的证件晃了一下,笑着对老板说:“不送我走了啊。”

“送送。我送。”卖鸡蛋的老板赶紧拿了个塑料袋,给思远装了满满一袋子鸡蛋:“您拿好。”

“就要两个。”思远从袋子里拿出两个鸡蛋:“算拜过码头了,对吧。”

“是是。谢谢您了。”

思远拎着菜满脸笑容的往外走着,果然人群之中混着很多非人类的生物。但很明显,绝大部分都是无害的,难怪那个校长会忘记自己是个剑仙,因为这种独醒装醉的感觉,实在太棒了。

回到家里,千若正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上头正在重播昨晚的新闻专题,是说昨天的防爆演习如何如何成功的。甚至还有上级领导表示关心和祝贺的采访。

“回来了?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肯定以为你去跟宁清远鬼混了。”千若笑眯眯的说道:“刚才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每天下班之后会过来给你检查身体,让你这段时间收敛一些。”

“嗯?你怎么这么平静?”

“什么这么平静?”

思远摸着后脑勺:“平时不是提到她,你就会发狂么……”

“你才发狂呢。”千若一抱枕摔到了思远的脑门上:“人家给你看病,我跟她置什么气啊?我这人啊,人家跟我好说话,我也就跟人家好说话。这段时间我也会监督你,你要再敢给我去练金钟罩铁布衫,你试试看!”

“行嘛。我也得消化一段时间,这些灵气在我身上感觉像消化不良,很难受。”

“而且随时会爆。宁清远说的。”千若耸耸肩:“你要作死还得拉着我一起,真是没办法……哎……”

正在这时,屋子里突然传出梦鳞的叫声:“主上主上快来看!”

思远连忙走进屋,接着就见正在上网的梦鳞指着一张图片说:“主上主上,你看。”

“这是?”

画面上只有一具尸体,看上去像是个木乃伊,旁边还有一个戴着白手套的警察正在接受采访,思远走过去拿起鼠标滑动了起来,看到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条醒目的新闻《独居富翁猝死家中数月无人问津。发现时已成干尸》。

“真是可怜……”千若站在后头叹了口气:“不过它为什么没有腐烂呢?经过高温潮湿的夏天,尸体一般是会高度腐败。看他的皮肤,这家伙就是纯粹脱水而已。”

“不是自然死亡。”思远看了一眼就离开了电脑:“被吸干的。”

“吸干?”千若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你看它的牙齿。上头有一圈圈的痕迹,这是鬼纹。死前被鬼附体过。”

“行啊你,没多久就成了个行家了。”千若大力的拍了一下思远的肩膀:“看不出来嘛。”

“那是,你也不看看你男朋友多努力。”思远戴上围裙:“给你们做糖醋鱼吧,下午去晚了,没买到最新鲜的鱼。”

千若眼珠子转了一圈:“你不去查查?”

“为什么是我?”思远指着自己的肚子:“我现在不敢乱动,会爆……”

“没关系,我啊!我来我来就是了,让我大显身手一下!我不是刚学了几个法术吗?我来保护你!”

“你行不行啊?这一行很危险。”

“我不行不是还有你么,你不行还有梦鳞和小妖啊。我就等这一天了!”

思远笑着摇摇头:“好吧好吧,那我得先约法三章。第一你不能自己行动,第二你不能乱用法术,第三只能晚上查,白天不能耽误开诊所,答应不?”

“哎哟,你现在好了不起啊,还敢管我了是吧?”

“特案组特别行动组副组长,齐思远。”思远把证件在千若面前晃了晃:“男朋友的身份,我肯定不敢管你,可我还是你组长啊。”

“算你厉害,我妥协。”千若为了能出这次的任务,简直能称之为委曲求全:“就这样吧。”

思远点点头,一边拿锅铲给锅里的鱼翻着边,一边打给陈明:“陈总,在干啥?”

“你抽我脸呢吧,齐总。啥事?”

“哦,我就是问问我们是不是接了个干尸的案子?”

“我查查。”陈明噼啪的打着键盘,没多一会他说道:“有一个,小案子。二十分钟前刚分给了四区第三组了,怎么了?”

“我要这个案子。”

“行行,您老人家要玩,我还能有什么办法。”陈明叹了口气:“我也不问原因了,连这种案子你都接,肯定是你家的母老虎要玩洗冤录主题游戏。好了,案子归你了,不过先说好,他们家属的悬赏你得给三组的弟兄们,不然那帮家伙得跟我拍桌子。”

“钱没问题。”思远撇撇嘴,回头看了一眼:“还真让你猜对了,就是千若要锻炼自己。”

“也是应该的,就这么着吧。以后这种案子都交给她好了。”陈明沉默了一阵:“不过……最近这一个月,越来越多的灵异案件了,同比增长了百分之五百,平时去年的同时期只有三件,现在已经有十五件了,看着架势还得继续涨。”

“嗯,咱们就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吧,你吃饭没?没吃就来我这吃吧。”

“真的?马上到!”

“喂……喂……”在陈明挂上电话之后,思远当场就呆了,他完全没想到这厮的皮……居然已经厚到这种程度了,客套一句他还真就来了呢。

果然,不到二十分钟,思远的菜刚端上桌,陈明就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走进来之后他一本正经的端着一大捧卷宗放到千若的面前:“你要的案子资料,好了,我回去了。”

千若一看,顿时高兴了起来,拿过卷宗笑着说道:“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

“回去吃饭啊,肚子饿死了。”

“那不如就在这吃呢,你经验多,我还想问你点事呢?”

陈明虚头巴脑的看了看一脸哭笑不得思远,一边脱鞋进门一边说道:“这怎么好意思,你们俩二人世界,我这电灯泡。”

他说是这么说,可是人已经坐在了饭桌旁边,正用手偷摸夹了一只思远临时加的基围虾往嘴里塞。

“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老实的很嘛。”千若嘁了一声,也坐上了桌:“你给我讲讲得注意点什么。”

“喂,你有没有搞错,你旁边那个是死人啊?特案组明星齐思远可就跟你住一块呢,你问我?”陈明用筷子指着思远:“得到醍醐灌顶传承的男人啊。”

“这次不要他插手,我自己来!”

思远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接受了醍醐灌顶?”(未完待续)

137、新手之间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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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你还记得那个纪嫣然不?她刚结束了心理干预,现在她已经正式加入特案组了,跟在大个手底下当见习组员,这次去的话你可能会碰到她。”

陈明顾左右而言他,似乎没有想回答思远的意思:“现在给她派一点低级的任务,让她能赶紧上手,等干了一段时间就调她去后勤跟着小龙女。”

思远扬了扬眉头,阴阴一笑:“不说是吧?”

“啊?说啥?”

“装,再装。”思远的手指轻轻磕着桌面:“纪嫣然的事咱们先放放,你先告诉我你从哪知道的。”

“这个……那个……”陈明吃了两口饭,突然神秘兮兮的凑上前:“你不能出卖我啊,是小龙女说的,她说见你的时候跟第一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从里到外都不一样,这样的情况只有得了传承。你看……就是这样。”

思远慢慢放下筷子:“还有谁知道?”

“没了,可能就是二爷知道了,小龙女会给他报备。”陈明点点头:“你是怕走漏风声?放心吧,我们嘴巴严着呢,小龙女还有一个职责就是内部安保,她是保密大队长更不用担心。”

思远撇撇嘴,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给我说说特案组里有几个超级明星。”

“超级明星?什么个意思?”

“就是比较厉害的。”

“总部多一点,大爷二爷就不说了,大爷去世了,二爷你知道的,再就是小龙女,还有一个刀锋一个泥鳅一个魅影。咱们这的话,你算一个,老大算一个,再就是刚来的老粽子了,代号辉夜。西南么,剑宗三杰算是台柱子,华南的你也看到了,就是有钱人多,高手最少,只有一个苗族的小妹子,绰号叫五毒娃娃。现在刚好青黄不接,所以什么阿猫阿狗都得往里头拽,慢慢培养。”陈明叹了口气:“行了,明天你们就去把那案子办了吧,反正华东六省一市都是咱们的地盘。”

吃完饭,思远赶走陈明之后就和千若开始研究这个案子,可以看的出来,千若把这个在陈明看来不大的案子看成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她非常认真的研究着每一个细节,甚至连思远都犯困了她还孜孜不倦的在网上搜集着各种数据。

“那你先看着,明天下午四点咱们出发,五点二十的飞机,七点半到魔都吃晚餐。”思远看了看表:“早点休息,明天上午我先去工作室交代点事。”

“滚吧滚吧,就你忙。”千若一肚子不耐烦:“别来烦我。”

“你太过分了……”

“你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时候怎么就不过分了。”

“还为那事生气啊?”

“走开。”千若撅着嘴:“我第一次独立办案,别干扰我!”

无可奈何之下,思远只能乖乖的滚去洗澡睡觉了,并很悠然自得的睡到早上七点半才被两只小妖光着脚丫子在客厅追逐的声音给闹醒。

“完蛋……”思远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挂钟,脑子嗡的一声就白了,赶紧从床上窜起来,甚至连穿衣服都用的是法术:“赶紧洗漱!迟到了!”

不用说,等思远把她俩送到学校的时候,第一节课都快结束了,看着冷冰冰的学校,思远只能吧唧着嘴厚着脸皮把俩妖精带到了校长室。

剑仙校长正在里头看一本光看封面就觉得很黄色的书,他见思远进来,连忙把书往抽屉里一塞:“请进,不用敲门了。”

思远一愣,连忙退出去,带上门并轻轻敲了两声,然后再次走进来:“今晚上帮我把她俩带到你家过一夜呗。”

“她们?你确定?”校长当场就呆滞了:“朋友,有的玩笑不能开,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是什么。”

“知道啊。”思远点头:“就是知道才拜托你的。”

“老王八!谁要到你家去!”

“怎么说话呢!”思远眉头一皱:“梦鳞!”

“主上……”梦鳞顿时气息大弱:“不……不是我说的,所有同学都说他是老王八。”

校长摸着脑袋:“这帮兔崽子,大王八这外号怎么跟我这么多年。”

思远啊了一声,笑着说:“你知道啊?”

“废话,二十年多前我还是老师的时候,外号就是大王八了。”校长看上去倒是毫不在意:“这代代传承,经久不衰啊。跟了我四所学校,七轮学生。第一批叫我大王八的那帮小子现在都是这帮丫头小子的爹了。这外号还跟着,这能玩?”

思远哈哈大笑:“这从侧面说明你真的是桃李满天下啊,你想啊他们放学回去,家长一问说你们校长叫啥啊,他们一说司徒安然,这不就顺口就说出大王八了么,说明记忆深刻。”

“算了。”剑仙校长指着俩妖精:“你先得确定好,我家儿子在剑桥读书,房间倒是空出来一间,不过她俩要是不去,我也没办法。”

“行了,不用炫耀你儿子了。”思远拍拍手:“你答应就行。梦鳞,小妖。晚上住大王八家,等我出差回来给你们带礼物。”

“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梦鳞摊开手叹了口气:“忙忙忙,一天到晚就知道忙。”

“这口气有点不太对。”司徒安然笑着说道:“你们不会发生了点什么吧?人妖可是禁令,不允许的哦。”

不过他刚说完,自己却是话锋一转:“不过我大师姐就是蛇精,我老婆就是她亲妹妹。她嫁了个人,我媳妇也嫁了个人。”

“还有这种事?”

“是啊,我师姐嫁了蜀山上任掌门咯。”司徒安然眼睛愣愣的看着窗外:“我就那么一个姐姐呢,可惜……走的太早了,哎……不说了,我倒也想和这俩宝贝聊聊,就放我这吧。”

思远抿嘴,眯起眼:“你不会是变态吧?”

“变态?”司徒安然怔了一会儿,豁然反应过来思远的意思:“是啊,如果我是变态的话,我的资源可以让全世界的变态都泪流满面,我手底下有一千个未成年少女。”

“哈哈,开个玩笑,别介意。”

“叫我大王八我都不介意,我还能介意什么呢。就这样吧,你去忙吧。”

走到门口时,梦鳞趴在门上,可怜巴巴的看着主上:“主上……记得要带礼物哦……”

“知道啦,跟小妖好好的啊,最多两天就回来了。”

思远离开学校之后,径直就来到了工作室,先是把这几天的工作安排交代给了孙林林,小客户就让陈明帮忙解决,大客户就打电话给仙水,而且他们要接了什么客户的话,她务必要一起跟着去学习。

基本上把事情交代清楚之后,思远顺手给仙水打了电话:“你的材料准备的怎么样?”

“差最后一样了,五天之后金铁木才开花,你那边呢?”

“避雷针已经找到了。”

“你不会告诉我上次那个铁柱子吧?”

“哈,聪明。不过跟上次那个不太一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这两天出差,你先帮我照看一下。”

“老规矩,有生意你四我六。”

“没问题。”

把事情弄齐全之后,其实也差不多到了下午三点多,他带着千若就流窜到了机场,出示证件之后连飞机票都省了,直接走着贵宾通道就上了最近一班去魔都魔都的飞机。

“坐飞机不用钱?”

“你才知道?”思远得意洋洋的笑道:“我们的证件可是全国通用的。”

“这个可算是最实惠的作用了。”

“睡一会儿,晚上有的忙咯。”思远盖上毯子:“你饿不?饿就吃点,不吃也睡一会儿。”

飞机轰隆隆的降落在虹桥机场,正睡得迷糊的俩人晃晃悠悠的走下飞机,这刚出站口,立刻就被人堵上了。

“齐组,您来了。”一个黝黑的矮个汉子非常礼貌的朝齐思远敬了个军礼:“我是魔都的负责人,你叫我铁男就行了。”

“叫我思远就行。”思远笑着朝他伸出手:“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了?”

“前天晚上我就在您那。”铁男松开思远的手并顺势拿起千若的行李:“车在前面,我带你们过去。组里先安排您吃个饭,然后我们去尸检,江西组的新人下午就到了。”

“纪嫣然?”

“嗯,是的。带新人是很辛苦的,这次麻烦你了,齐组。”

“应该的。”思远笑道:“那咱就快点?”

“好的。”

开上车,三个人一路奔向吃饭的地点,走进饭店之后,思远发现饭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其中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纪嫣然,另一个是……

“你瞎跑什么啊,我说了今天要检查身体的。”

宁清远皱着眉头满脸不悦:“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么?”

思远吐了吐舌头,扭头看了看眼瞅就要发作的千若,暗中捏了捏她的手,然后笑道:“这不是紧急任务么。”

“不想跟你吵了,速战速决。”

倒是旁边的纪嫣然,在见到思远来了之后,站起身深深的朝他鞠了一躬:“谢谢你。”

思远拍了拍她的肩膀,颇为沉重的说道:“你节哀。”

“嗯……我现在加入特案组,就是为了帮我爸妈报仇。”纪嫣然的眼眶红红的,拳头死死攥着:“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原本大大咧咧的女孩变成现在这样,思远没有来的心口一酸,但却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点头,然后入席开始吃饭。

因为时间紧急,饭桌上少了觥筹交错也少了谈笑风生,全都是筷子勺子碰盘子的声音,就像部队里吃饭似的,一片寂静。

一顿饭吃下来,一共十五分钟,吃完之后铁男站起身径直去结账,然后指派了一辆车留给思远:“齐组,剩下的事就麻烦您了。”

“谢谢款待。”

“这算什么。”铁男摆摆手:“等案子解决了,我自己掏腰包请您吃一顿。”

没有太多寒暄,一行四人连嘴都没擦干净就钻上了车,由千若开车,直奔向市公安局的验尸房。

因为之前所有人都对这案子有所了解,所以车上的时候并没有谈论,反而因为千若和宁清远俩人互相怄气的关系,气氛十分紧张,加上纪嫣然还没从悲伤和愤怒中跑出来,所以整个车厢里简直是死寂一片。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见到尸体为止。

揭开白布,里头躺着一个褐色的人形尸体,皮肤已经皱成了一团,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蜡质似的光。

“嘭嘭”宁清远用手上的尖头锤轻轻敲击尸体的胸口,发出木头似的空洞回声,她皱起眉头:“嫣然,记录一下。全身肌肉组织脱水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下面要开始全面解剖,千若骨锯。”

千若递上锯,并拿上了一套奇怪的工具:“你叫嫣然吧,你仔细观察每一个步骤。听……听宁清远的。”

虽然千若和宁清远不对付,但毕竟都是高情商的女人,互相都知道什么时候该闹什么时候不该闹。别的不说,光是在工作上的配合,还真没人比她俩配合更默契的了。

随着残忍的骨锯不断深入,干尸的胸膛被打开,露出里头已经干涸的内脏,宁清远这时让出了主刀位置:“摘取脏器。”

千若应了一声,走上前开始用钳子把已经硬邦邦的内脏全部拆了下来。而在旁边的纪嫣然则一阵阵的干呕,脸色苍白。

“眼睛不许拿开。”宁清远又恢复了工作中的认真和严厉:“仔细的看!”

“知……知道了……”纪嫣然说话都不利索,说话都带上了哭腔:“我知道了……”

“吐出来也得给我吞回去。”不知道为什么,连千若都用上了这种语气:“不能出去,更不能吐在面罩里!会窒息。”

“哦……”

接着,千若每拿出一个脏器都会吩咐纪嫣然:“现在是肝脏,肝脏纤维化程度比较高,生前酗酒、心脏做过搭桥手术,等等!”

千若突然想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过来看看。”

这声呼唤是给宁清远的,听到千若的呼唤,她凑上前盯着千若的手。接着就见千若把一副完整的消化系统从死者腹腔里取了出来,并用钳子夹断一截,然后从里头取出一个方形的东西,然后顺手扔到了旁边的白色盘子中。

“胃里有残渣。”宁清远眼尖,她用手小铲子从死者的胃里铲出了一块恶心的红白相交的东西放在手里轻轻碾碎:“橘子、板栗,还有……这是什么?”

千若从她手中接过残渣仔细看了看:“这是……冬枣的核。”

“冬枣?”

宁清远和千若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思远:“怎么会有冬枣?不是说三个月么?”

顿了片刻,俩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异口同声:“开颅!”

这一下连思远都不明白了:“为什么开颅?”

千若一边开始用小切割机切着死者的脑壳一边说道:“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新鲜的冬枣核,很有可能他的死亡时间被错误估算了。”

思远挠挠头:“我用镜妖照照不就知道了么?”

“不行。”宁清远皱起眉:“不是每个人都能召唤镜妖的,嫣然还处于学习阶段,她需要各种知识。”

说着,俩姑娘就把木乃伊的脑袋给切开了,里头露出了只有不到拳头大的脑组织,熏黄色的颜色晶莹剔透,就像一个浅色的大核桃仁儿,看上去倒是挺漂亮。

“死亡时间不到三天。”

宁清远拿上大脑的那一瞬间,当场就下了结论,然后把这枚完整的脱水大脑放到了托盘上:“嫣然,你知道为什么嘛?”

“不……不知道……”

“因为人的大脑在死后的七十二小时之内还能发散出微量的脑电波,我刚才感觉他还有脑电波残留,所以说明这个家伙是一瞬间被吸干身上所有的体液。虽然大脑已经完全死亡,但自身的魂魄能量却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宁清远面色凝重的看着思远:“现在死因找到了,我们来找找致命伤口吧。”

“致命伤口?为什么要找致命伤口?”千若也蒙了:“这不是普通法医干的事吗?我们为什么也要找动机?”

宁清远很那耐心的回答:“我们和警察没有太大的区别,找不到凶器或者伤痕就不可能分析到事情的源头,没有源头我们也就无从下手。我重复一遍,不是每个人都有镜妖。”

思远挠挠头:“知道了啦,我都什么还没讲呢。”

“找不到明显的伤口哦,脏器也没有明显外部损伤。”千若双手撑在解剖床边:“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时候的宁清远俨然就是一派老师做派,非常有耐心不说还特别细致:“真的没有伤口吗?我们忽略了东西。”

说着,她把被单往下拉,一直拉到底,然后慢慢的往尸体的双脚方向移动,随着她的移动,所有人都站到了她的身后,眼睛死死盯着。

到了脚底之后,纵横交错的褶皱皮肤已经让两只脚变成了鸡爪的样子。

“怎么了?”

千若问完,突然眼睛放光:“皮肤下面没有任何脂肪!除了肌肉组织,脂肪什么的都不见了!”

“一个酒精肝、脂肪肝的胖子,身上没有脂肪,这代表什么?”

“脂肪被溶解了,也就是说凶手不但吸走了体液,还有脂肪也被吸走了。”

“那被上半身没有伤痕,谁说就不能是下半身呢?”

宁清远用钳子拨开尸体脚下的褶皱,在右边脚心处赫然出现了两个大概直径不到一毫米的小洞!小洞黑漆漆的,看上去非常深。

“我们再来看看这具尸体的姿势,从内脏上看,没有发现中毒和腐蚀,而且手指还有一定的生活反应,他的左手呈爪状,右手握拳,左脚膝盖曲向身侧。这个姿势谁给重建一下。”

思远叹了口气:“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呗。”说完,他躺在了地上,把自己摆成尸体的样子:“这个姿势好别扭。”

“是别扭,不过谁让你躺着了?”

思远一愣,翻了个身趴在了地上。这一趴,这个姿势……

“这个男人在爬!”

“右脚上有伤口,身体呈爬行状。”宁清远走到思远身边,蹲在地上抱上了他的脚丫子:“是不是这样。”

“对啊!就是这样!!!”千若眼里全是佩服:“你是说死者是保持这个姿势瞬间死掉的?”

“而且你们发现没有,他右脚上的皮肤明显比左脚上的要松弛?”

“嗯,褶皱更厚也更明显,还有撕裂痕迹。”

“造成这样的情况,应该是突然发生水肿。”宁清远放下思远的脚,站起身:“你们想到了什么吗?”

“你是说……凶手先往它身体里注大量的水?然后再吸回去?”千若眨巴着眼睛:“怎么感觉像……”

“蜘……蛛……”思远面色一整,站起身:“是蜘蛛。”

“蜘蛛的溶解液也是蛋白质,在一具干尸中很难被发现,所有人都以为它是风化尸体不会因为这样而去做病理检查。造成一种人死了很久的错觉,千若你也是心理学的高手,你觉得是为什么?”

“害怕被人查出来破坏现有的生活或是单纯怕死。”千若眯起眼:“死者没有剧烈挣扎反抗,说明那个妖怪肯定是以人形态进入他的视野,而且死在卧室里,肯定是平时认识的人。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断定,熟人作案?”

“如果对象是妖怪可能要更复杂,但是有一条,我在他身上没有感觉到任何法术波动的残余。”宁清远敲了敲死者的牙齿:“但是却有明显的鬼纹。也就是说,这是鬼怪的拟态行为。那么凶手只有一种东西了,鬼化妖。”

思远点点头:“没错。”

接下来的时间,思远用大量的描述来形容什么是鬼化妖。往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法力强大的怨灵在机缘巧合之下附着在了一个动物或者植物的身上不得出来,强大灵力使被附着的动物被催化成妖,因为是被催化成妖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很高的智商,所以冤魂顺势驱逐它本身的魂魄,占领了这个躯体,就成为了夺舍。不过这夺舍是鬼夺妖的舍,如果是阳妖的话,比如鸟、鱼、蝶之类的,那么会因为体质跟鬼冲突而造成玉石俱焚的局面。可要是阴妖,比如蚯蚓、蛇、蜘蛛、老鼠之类的东西,那就会直接早就一个强大的妖怪出来,更可怕的是这个妖怪会具有人类的智商和情商,并具有实体,既不怕日光又不怕天敌,还会在人类社会里扎根下来,有的默默的等待着猎物上门,有的会主动出击。

“看来这案子不小哦。”思远笑道:“来来,咱们来分析一下动机。”

“我觉得吧。”宁清远拿起盘子里的那个黑色正方体:“问题在这里,嫣然打电话回去求助!让情报科派人过来,要一个分析组和一个资讯组。”

当天晚上打的电话,第二天早上所需要的人就带着器材奔赴魔都,在吃早点之前所需要的人就已经站在了思远和宁清远的面前,资讯组四个人、分析组两个人加上两台特殊的仪器。”

“分析一下这个是什么,有什么用途。”宁清远把封在玻璃瓶里的黑色立方体递给分析组,然后扭头对资讯组的人说道:“给我查查这个暴发户平时喜欢干什么有什么癖好,绕过他家人。”

“为什么要绕过去?”纪嫣然眨巴着眼睛:“直接问不好么?”

“一个人真正的癖好,永远是他心底最深处的东西,越是深入挖掘越是不堪入目。为了维护名誉,家人为之说谎的事太多了,他们哪怕隐藏一点东西,我们就可能走很远的弯路。”千若眼睑低垂:“而且从他的癖好可以看出他平时喜欢接触哪些人,这些人就是潜在的凶手。”

“原来是这样……”纪嫣然的小本子上已经记得密密麻麻:“然后呢?”

“那就得靠居委会大妈和片警了。”宁清远笑道:“人民战争的海洋。”

“为什么不让刑警出动?”

“打草惊蛇。”

思远、千若和宁清远居然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然后三人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居然默契的一击掌,接着转身朝三个方向而去。

“我跟谁啊……”纪嫣然坐在原地,急的团团转:“你们别分开走啊……”

“跟清远。”思远抹了把鼻子:“我是去上厕所的。”

他说是上厕所,其实根本不是上厕所,思远的任务这次是负责外围警戒,宁清远是核心调查员而千若则是分析员,思远要提前去该去的地方布置好防御网络,免得等会出什么危险。

至于千若,她去的方向则是当地民政部门的档案室,要把这个家伙的祖宗八代都查出来。至于宁清远,她这一趟则是去联系本地的市局,并给出一个行动纲领。

三个人的合作可以说是默契非凡,已经做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至于纪嫣然,她这种比千若还新的新手,自然是要跟着经验最足的人去学习,跟着千若和思远的作用都是微乎甚微。

“下午三点,现场集合。”思远走了没多久,他就掏出手机分别给千若和宁清远发了一条信息,接着上了一辆出租车:“武宁路工人新村后街。”

“那地方……你也去啊?”

“怎么了?”

“凶地,白天都不敢跑。不去不去。”

“加钱。”思远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三张一百的:“送到就行。”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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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暴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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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收了钱,硬着头皮把思远送到了目的地,放下他二话不说一脚油门就消失在幽深的小路之中。

在一个高度现代化的城市中,思远还真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块保留着老上海风情的小路,斑驳的路牌、满是龟裂的水泥地、高大的法国梧桐光秃秃的伫立在两边,这里的房子也大多数是那种久时候的洋房,有些旧但是很情怀。

站在路中间,思远恍惚间穿越到了那段十里洋场、黄包车叮当响的年代,眼前浮光掠影般的晃过了穿着旗袍的妩媚女子,就像香烟盒上的广告一样。

突然,思远毫无预兆的一拍自己脑袋,倒吸一口凉气,站在路上来回看了看,然后自言自语道:“这什么地方啊……难怪会被说邪门。”

其实刚才在思远怀旧的时候,他的天眼发出了刺痛的警告强制把他从幻境中拉了出来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但周围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妖气,也就是说……这种看上去还蛮舒服的幻境,并不是因为妖气侵染而是因为这一块地方的灵气异常充沛,再加上这里被前后林立的高楼给围成了一个圈,导致灵气郁结不散所以就导致了这种录像式的幻境。

换句话说,这地方可以说是个风水宝地,人住在这能延年益寿、妖住在这能增进修为。可能唯一的困扰就是长期会处在一个时空错乱的状态下,这一点对普通人来说其实也蛮难接受的,比如早上出门上班,一拉开门发现外头的满大街都是穿民国衣裳的人在来来回回,还有外国巡捕到处闲逛,这不吓个半死才有鬼呢。

当然。既然是块福地,但凡习惯了这种幻境的人,恐怕都离不开这个地方了。像思远在这站了不到五分钟,就感觉周身清爽。虽是寒冬但却好似烟花三月般的温暖宜人。

“不应该……不应该。”思远蹲在地上拿出一个测数表,上头的读数高达九百二:“人这么多,灵气值居然九百二……”

这样的灵气浓度是非常不正常的,就拿思远住的那个地方来说,虽然是个省会,但远不及魔都发达,那个地方最高灵气浓度是小山神的那座山,可那也只有一百七出头。最低的是市中心商业街,只有九。而根据资料,魔都的平均灵气浓度只有十四,最高不过九十一,最低的是三。

灵气值是什么概念的,一般妖怪喜欢居住的环境浓度大概是三百五到六百之间,太高太低都不行,当只有0点时,那地方别说妖了,就连狗都不爱在那长待。可当灵气大于七百的时候。妖怪也是不喜欢的,因为这会加快天劫的进程,高浓度的灵气也会增加天劫的强度。所以太高太低都不可以。

这里高达九百二,根据特案组地理测绘图志,全世界超过九百的只有五个地方,喀喇昆仑山、比利牛斯山和百慕大三角,这里基本上都是人类禁区,可却根本没听说过在这种闹市区中还能出现九百以上,这肯定有问题。

反常么,那肯定就有怪事。说不定那个富豪被妖怪干掉跟这个也多少有些关系,看着街区的样子。应该是个富人度假的地方,不过没几个人常住。因为这样的灵气常驻的话会变的神神叨叨,灵气阻塞可不是好玩的。

不过么……思远突然笑了起来。这地方如果有个地下酒庄,那里头的酒一定比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酿出来的酒都要好喝,绝对来钱来的特别快。

“陈总,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思远站在路边拨通了陈明的电话:“你猜猜是个什么地方?”

“不用猜了,灵气九百二。”

“哎?你知道?”

“早知道了,原因不详,而且跟别处的灵气不太一样,浓度高但除了制造点幻境之外也没干啥事,都在那戳了十多年了。”陈明似乎正在吃饭:“那地方在八十年代的时候据说有一把妖器出世,之后灵气浓度就成那样了,我继续吃饭,你慢慢玩。”

“哦……”

思远悻悻的挂上电话,原来这里异常的原因是这样,这让他顿时没了当名侦探的兴致,默默的根据门牌号码走到了已经被贴上封条的事发现场。

进去之后,思远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这个家伙似乎不是什么暴发户,这里头简直就是个博物馆,刀枪剑戟、锅碗瓢盆,反正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没放的。而且这些东西看上去么,都是些不错的古董,价值不菲是肯定的,甚至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法器。由此看来,死者不是个古董贩子就是个收藏家。

走到最里头,思远看了看发现死人的那个房间,房间里没有一丁点妖气,再加上这么高纯度的灵气熏着,连霉味都没有。

整个房间的采光非常好,虽然东西多但是根本没有阴森的感觉,反而让人感觉屋子的主人很有眼光也很有艺术修养。

在房间里简单的转悠了两圈,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虽说是没有异常吧,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这地方……”思远在屋子里感觉实在是别扭:“镜妖,出来!”

“出来……出来出来……快出来!”

叫了好几声,镜妖却始终不肯出来,思远这才突然想起来,镜妖这种脆弱的小精灵根本扛不住这样浓度的灵气,就算强行让它出来,那它能显示的东西也少的可怜,说不定还会因为灵气的干扰而串台……

“这下难办了。”

思远在屋里转悠着,茫然的感觉让他直挠头,半天想不出任何办法。可就在他乱窜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桌子的抽屉没有关好,这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这个抽屉不能代表什么,但在这规整无比的大环境里。这个看似随意关闭的抽屉就显得尤为扎眼。

思远慢慢走过去,用袖子包着手拉开那个抽屉,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看上去年代很久远的羊皮纸躺在那里。

“这是啥?”

拿起那张羊皮纸,思远发现上头都是他看不懂的文字和一大堆复杂的几何立方体结构。那是阵法也不像阵法,法器也不像法器,反而让人感觉像是变形金刚里的火种。但思远知道,这玩意肯定不会是火种,毕竟这里不是变形金刚的片场嘛。

不过虽然看不懂是什么,但思远可以肯定,这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案子的关键线索,所以他尝试着用宁清远的方法来推导现场。可大概是因为智商的原因,他真的没办法重现案发时的样子。

无奈之下,他默默的退出了房子,走出了这片神奇的区域,然后在弄堂里一家看上去挺有年头的面馆里点了一碗面和几道凉菜。

“老板。”思远见就他一个客人,于是乎招呼老板道:“来来,我们来聊聊。”

面馆的老板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操着苏北口音,人倒是挺热情,见思远想跟他聊聊。立刻洗了手走了出来。

思远先是给他一根烟,然后亮出证件:“我问问啊,前两天这死了个人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章老板每天都会来我这吃面,后来隔了两天没来,就看到新闻说他死了。”面馆老板的表情有些灰暗:“报纸上说他死了好几个月,啊呸!我就说他天天研究那些东西,迟早会被妖怪害了。”

思远一听,立刻就知道里头有故事,连忙放下筷子抹了抹嘴:“他研究什么?”

“不知道。他在这里也有十五六年了,别看他是看上去是个大老粗,他是个好人啊。我儿子就是他辅导进大学的。”老板说话时很是惆怅:“几个月前。那天晚上下着大雨,都十点多了。他走进来让我给他下碗面。那天他可高兴了,我就问他有什么好事。他说他发现了一个宝贝,如果研究透了,他能成神仙。”

面馆老板幽幽叹了口气:“我早跟他说过,这些东西喜欢就行了,可他不听。他无儿无女,老婆也死了十几年了,一辈子的积蓄都花在了研究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上,最后还死在了上头,哎……人呐。”

这么一说,思远就明白了,看来这个章老板应该也是个懂点门道的人,从时间点上来看,他来到这里似乎也是因为妖器出世带来的灵气爆发,而他还一直在努力研究着那个普通人摸不着的世界,当然……正如面馆老板说的那样,最后他真的是死在了这上头。

“你是说他在研究一种可以让他成仙的东西?”

“他是这么说的,我信鬼神,可我不相信能成仙。他是走火入魔啊。”

思远了然的点点头:“那你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他有什么亲近的人吗?”

“亲近的人?”面馆老板轻轻摇头:“自从他老婆过世之后,他就独来独往,没见过他和谁在一起。不对,等等!”

他话锋一转之间,思远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接着就听他敲着桌子说道:“这段时间,有两次他带了一个女的来吃面,我后来还问他是不是有第二春了,他笑着摇头说只是来帮忙搞研究的。”

思远眼睛突然睁得老大:“你等等啊。”

他说完,放下钱就转道回到了那栋房子里头,拿起摆在写字台上的一个相框就走了回去,把相框往老板面前一放:“是不是这个女人?”

“不是不是,这个女人是他去世的老婆。那个女人我看就不是好东西,那骚狐狸的样,肯定是为了钱缠着章老板的。”

“能描述一下那个女人的样子吗?”

“记不真切了,就记得她个子很高,手脚都好长,眼睛特别大。看上去不像个好东西。”面馆老板看着章老板的照片,又是一阵叹息:“他就这么走了,警察同志你要帮他做主啊!我觉得就是那个女的害了他!”

思远低下头让镜妖幻化出一张白纸,然后掏出一支笔开始妆模作样:“我来画,你来说。你觉得像了就告诉我!”

“好说好说。”

在面馆老板的描述下,镜妖渐渐描绘出了一个妖娆女人的脸,细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还有让人过目不忘的细长瓜子脸,以及让人多少觉得有些别扭的长脖子。

“是这个吗?”

“是是是!就是她!警察同志,你画画真厉害!”

思远笑着从旁边拿过一张真的纸,不动声色的垫在镜妖下头,然后拿起来抖了抖,这张活灵活现的素描就出现在了那张纸上,然后她卷巴卷巴放在了口袋里:“谢谢你了,也替老章谢谢你。”

“一定要帮他做主啊!”

“会的!”思远站起身,义正言辞的说道:“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他这话说的跟真警察似的,不过还别说,这话说出来之后,整个人的气势都为之一振,感觉那是倍儿爽!

拿上手绘的图,思远给千若他们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这个好消息,然后他就再次回到了案发的屋子里。

可是这一次,他一进去就感觉到了无比诡异,气氛和之前俨然不同。

“噌”一张变得尖锐的卡牌跃上了他的指尖,接着他像一只猎犬一样警惕的往里头走去。

“吱嘎”

木轴的门被慢慢推开,下午两三点的阳光从窗户中泼洒进来,让思远的眼睛被晃了一下,等他适应之后,他发现窗台下的椅子上居然坐着一个人。

青衣、黑帽、腰上挎着几个卷轴,坐在那里一脸戏谑的看着思远,但一言不发。

“是你?”

思远没等到他的回答,那人就已经消失在了位置上,思远突然感觉身后一阵罡风,他猛然前冲去,就见一条腿顺着他刚才所站的位置滑了过去,接着那青衣小子再次出现。

“身手不错嘛,上次让你给跑了,这次你可没那么好运气了。”

“你一直跟着我?”

“可不,好不容易等到你落单,我可不想伤及无辜。”

思远叹了口气,双手突然张开,身侧顿时出现数十张形态各异的卡牌:“你喜欢玩是吧?那我就陪你玩个痛快。”(未完待续)

139、暴君(下)

这一次,青衣似乎有了准备,上次他吃了法器的亏,这一次他并没有直接就用他的家伙,反而是开始跟思远开始缠斗了起来,利用他飘忽不定的身法和那把异常锋利的匕首,不断的在思远身侧游荡。

至于思远,因为不能乱使用灵力,开大就不太现实了,但万灵卡的形态变化还是非常好用的,边缘变得无比锋利的卡牌在思远的身侧高速盘旋,虽然他本身的速度无法跟上青衣,可万灵卡可以,现在的万灵卡呈现一种武器姿态,每当青衣的匕首戳向思远的时候,万灵卡都会被他的气息引导而挡住攻击。

一时间房间里叮叮当当的响成一片,思远毫发无伤,可青衣却已经累得满头是汗,打到最后他索性往后一跳,不打了。

“有没有你这样的啊?”

思远抱着胳膊转过头:“继续啊?”

“继续个屁!你老实说你是个什么玩意!不然别怪我放大招了!”

“放吧。”

思远说话时,身后的万灵卡放出璀璨的金光,并在空中开始变化出各种各样武器的样子,这些武器各自代表着卡牌上妖怪的力量和属性,很多东西思远都压根没见过更别提怎么使用了,不过这玩意么……使用这个的口诀就五个字,简单通俗易懂——瞄准,用力,扔!

“抓到你知道,我会有办法问个明白的。”

他向旁边摊开手,一把短矛就飞入他手心。盯着青衣:“看好你。”

“有本事你就来!”

青衣从背后取下那面破锣,像盾牌一样拿在手上,身上的卷轴一根接着一根接成了一截一米多长的棍子,最后他把匕首插入了卷轴形成的棍子上,一柄帅气的红缨枪就此形成,站在思远对面嚣张的笑着:“妖器级的家伙,你怕不怕?”

其实思远倒也是开了眼界,他第一看到可以互相组合的法器,拆开之后的用法和组起来时还根本不一样,弄得跟变形金刚似的。

“看我捅穿你!”

青衣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展开攻势。看样子是想打思远一个措手不及。不过思远被这家伙可是阴过一次的,所以他早就做好了防备,当长枪直刺而来时,他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面门板似的钨铁大盾。

青衣的长枪戳在盾上。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摩擦声。高频的声波配合着两个法器碰撞激起的气浪。让屋子里所有的玻璃和玻璃器具都化为了芝麻大小的碎末儿洒了一地,被阳光一照顿时如同魔幻世界般的五光十色。

而思远和青衣也因为这让人难以忍受的声音纷纷逃开,不约而同的捂住耳朵。各自靠在一堵墙上缓解那头昏眼花的痛苦。

“小子,你行!老子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家伙能让我破!”

青衣放下一句狠话,转身又要上前,可还没等他走两步,一柄短矛就刺破空气滑向了他的面门。

“叮”

他挥手格挡开短矛,然后继续前行,就在他将要再次消失的时候,一柄新月刀打着转儿已经到了面前。

来不及原地消失的他只能继续挡掉这一次攻击,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挡掉新月刀,刚才那把短矛就又飞了回来,势头丝毫不减。

就是这么一愣神的电光火石间,又有三四把怪形武器飞了过来,一时间青衣就被这些武器给锁死在了房间里,除了不断的格挡试图寻找机会之外啥都没法干。

他都成这样了,思远似乎也没打算放过他,“瞄准,用力,扔!”的五字真言一直在循环播放,手边的武器一把一把的飞向青衣身边,屋子里叮叮当当就跟铁匠铺似的。

这些武器虽然没有它们的本体强悍,但好在并不用使用什么灵力,只要略微引导一下然后接下来的事交给它们就可以了,基本上都是全自动带制导功能的高级货。

青衣在那就像是在赶蜜蜂的狗熊一样,不断手舞足蹈,根本没有时间去施展任何术法和法器法宝。

“不是会传送么,来一个。”

思远居然坐了下来,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这青衣在表演。他其实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青衣估计是个刚出江湖没多久的菜鸟,仗着自己法力高强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抓妖怪打妖怪。但碰到真正的硬茬子,他真的是没招,跟左明轩那种水平差的实在是有点远。

“来你奶奶个腿!”青衣已经累得呼哧带喘了,但看样子再坚持个半小时一小时不是什么问题:“等会看爷爷扒你皮!”

“还嘴硬。”思远摇摇头,顺手又扔了几样过去:“加油。”

其实思远敢这么放心的在这调戏这家伙,是因为他发现了这厮的一个小破绽,这个家伙最厉害的恐怕就是瞬间移动了,他的瞬移应该是整个人遁入到另外一个空间,然后在那个应该没有障碍也不会受到伤害的空间里快速穿行到另外一端,速度非常快所以看起来像是瞬移。而他每次施展瞬移的时候,他的双手都要配合着捏一段手势,虽然动作很小很迅速,但却被思远无意中看到了,第二次特意观察之后才发现真的是这样,那也就是说只要让他没空捏手势那他也就没法瞬移,比如这样饱和攻击的情况下。

还有,思远之所以判断他是个菜鸟,是因为在这种狭小空间里,他居然会使长枪,这不是脑残就是经验不足。

所以思远就顺着他的打法帮他用万灵卡定制了一套专属于他的特殊方案,新玩法保证爽。

“我挺好奇的。”思远坐在位置上悠哉的点上一根烟:“你为什么会找到我?”

青衣在饱和攻击之下,显然已经体力不支了。但是又不敢有一丁点分心,生怕会被那些兵器给戳死,所以根本无暇顾及思远的话,一直在那叮叮当当的防守,可最终还是因为体力耗尽而躺在了地上。

“停。”

思远一声令下,所有武器都停止了行动,思远慢慢走上去,一脚踩住了青衣的手,蹲下身子:“现在有空回答没有?”

那青衣满脸的汗,累得嘴唇都泛白。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但是思远似乎并没有任何同情,反而拿起一柄飞刀顶在他的脖子上:“我好久没杀过人了。”

“果然是妖孽!”青衣横着眼睛瞪着思远,身上的灵气氤氲而起,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我要超度你!”

思远一愣。顿时感觉情况不妙。从地上抄起青衣的长枪就给扔了出去:“送它一程!”

一张卡牌弹出。带着那病长枪就直直往天空上飞去,并在飞到百米高空时,天上顿时出现了第二个太阳。巨大而狂放的气浪连在屋里的思远都能清晰的感觉出来,炙热的光芒让严冬突然变成了酷夏。

“你真玩命啊?”思远松开手把他的鞋子给脱了下来扔到一边,接着一把揪起他的领子:“你有毛病吧?”

“妖孽,人人得而诛之!”

“等等,我什么时候是妖孽了。”

“要杀就杀,少废话!”青衣扭过头,死气沉沉的看着墙角,接着居然开始默默流泪,嘴里喃喃的说道:“师父……徒儿不孝,不能给你报仇了!”

“报仇?我没记得我跟你有什么仇啊?”

思远其实也蒙了,这个家伙这一心求死的样子看上去倒不是假的,虽然他之前跪着喊思远爷爷,但绝逼没有哭。

“哼,你跟那妖孽是一伙的!我记得那妖孽胸口的印记,你也有!”

思远顿时呆在了当场,松开衬衫的纽扣露出胸口的御守印:“你是说这个?”

“就是它!你们这些妖孽都该死!”

一听这话,思远的脑子顿时清明,这家伙一路跟着为的是给他师父报仇,从他的话里来看,这家伙肯定是看到他师父被杀,而且也看到了杀他师父的人胸口有一个御守印记……有御守印记还能干出这种事的人,思远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

“起来!”

思远收起了笑容,打了个响指:“回来吧。”

外头那张卡牌包裹着已经爆过的长枪飞回了房间里,思远拿着那柄长枪扔在青衣的身上:“你确定是这个印记?”

“是!化成灰都认得!”

思远眯起眼,召出镜妖,让镜妖重新描绘出左明轩的那个印记,放在青衣面前:“你自己看看,这两个有什么不同。”

青衣也愣了,用脏兮兮的手擦了擦眼泪,仔细对照着思远胸口和镜妖显示出的两个印记纹样。

“有差别,但是……”

“别但是了。”思远把镜妖画出的印记拍在他的脸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他妈的颜色都不一样,你是傻的么?”

“对啊。”青衣也是一愣,跐溜一声从地上坐了起来:“颜色不一样!”

思远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证件:“你调查清楚再动手行么?那个人是我们的一级逃犯!”

“你是说……我……我……我打错人了?”

见到这样的逗比,思远居然有一种无言以对感觉,还说化成灰都记得,这傻孩子连他妈颜色都记差了,还化成灰……

“也不算吧,至少能让你知道你是一只多肥的肉鸡。”思远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打了个响指收回了所有卡牌:“你觉得我厉害不?”

青衣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得不点头承认思远很厉害。但是思远却哼了一声:“你要找的那个家伙,两个我都不一定打得赢他。”

“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又不是没交过手。”思远跟着叹了口气:“你该庆幸找到的是我,要是真找到他了,你现在应该跟你师父在轮回路上有照应了。”

青衣一听,顿时陷入了巨大的失落感中。思远也摇头:“别装可怜,等会跟我走一趟,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突然思远的眉心一疼,然后他近乎出于本能的往后一倒,接着就见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钉进墙里,冒出一阵青烟。

“出击!”思远一个后空翻窜上窗台,手指着远方:“风生兽!”

霎时间。一只大猫从虚影里窜了出来。顺着思远所指的方向飞奔而去:“蜂犬!”

呼呼啦啦一大堆的小狗紧随其后朝枪声传来的地方奔跑而去。接着就听见一阵枪声大作,然后是蜂犬尖细而杂乱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叫了起来,最后代表蜂犬和风生兽的卡牌弹回了思远的身上。

有人破了万灵卡!

思远心中一惊,顾不上太多。翻身就准备跳出去。可就在他刚准备跳的时候。一抹金黄逼近他面前,他下意识的用万灵盾一挡,第三张万灵卡也默默的飞了回去。而他也翻身倒在了屋里的地上。甚至还没能爬起来,就见一把黑洞洞的手枪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思远翻着眼睛看去,发现一个面带轻佻的老外站在他面前,一手持枪另外一只手正慢慢的把背后的大剑插回去。

“把潘多拉交出来。”

这个老外的中文很好,除了语调有些奇怪以及有很重的卷舌音之外,基本不像是个老外。但是说话的语气非常不友善很是猖狂。

“没有听懂吗?那我重复一遍,把潘多拉交出来。”

“潘多拉?”

“嗯哼,潘多拉。”老外耸耸肩:“不然就送你去见上帝。”

思远吹了声口哨:“我不知道什么是潘多拉,还有……我们这边不信上帝,我们信马克思。”

“哈哈……你倒是很幽……”

老外的话还没说完,思远却突然从他面前消失了,然后陡然出现在他背后,就像青衣的招数一样。这一下旁边的青衣也愣了,喃喃说道:“不……不可能……”

不过再怎么说不可能,思远都已经站在了那个家伙的身后,用拆下来的陨灵顶住了老外的腰子,带着笑容说道:“我要是你就不会乱动。”

那个老外点点头,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不错呢。”

“小心!”

青衣突然大叫了一声,但思远显然没能反应过来,就见老外突然浮空,黑红风衣的衣角就像是刀子一样划向思远。

“唰”墙上出现一道深深的痕迹,思远的脸上也被划了一道血扣子,血顿时流满了他半张脸。

“出血了。”思远捂着脸看着老外:“你倒霉了。”

“中国有句老话,叫别那么放肆,没什么用。”

“这算哪门子老话啊。”思远嗤笑一声,但他的表情却很是严肃:“说心里话,我特讨厌老外。”

说完,他冷不丁的把沾满鲜血的手按在墙上:“以血为引!天魔观世!”

整个屋子原本雪白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细密无比法阵图样,所有的灵气都在眨眼间变成赤红色,阳光透过窗口照射进来之后也变得黯淡下来,屋子和外头陡然被隔成了两个世界。

“异次元空间!”那老外瞪大了眼睛,皱着鼻子:“以为就你会召唤吗?”

接着他也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哔哔着拉丁文:“生活天主之子,求主怜垂于我,你为我们受魔鬼试探、你解救受困者脱离不洁之神、你将权利赐予宗徒、你坐在天父之右为我们转求、你还要降来审判生者与死者!降临吧!”

几乎是霎时间,整个魔都上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雷电像蜿蜒的巨龙在云层中穿梭,毫无准备的人们尖叫着往安全的地方跑去,天空响彻起如末日号角一般的轰鸣声,两股浩瀚的能量在中心汇集,剧烈的摩擦导致灵气的剧烈颤动。顿时,整个城市,只要是靠能量驱动的东西都停止了运转,哪怕是汽车都熄在了半路,什么照相机、摄像机也都死在了开机过程中。

“出事了!”

几百公里外的小龙女突然仰望天空:“末日审判和天魔咒!”

说完,她从办公桌上拿起电话。拨通紧急号码:“全员注意!紧急干预开始!重复一遍,紧急干预开始!!!”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邋遢的老头推门而入,走到了她办公室里,看了看窗外:“天气不错啊。”

“二爷,出事了!”

“你急个啥。”老头坐上椅子,接过电话:“干预取消,不用重复了。老子是谁?老子是你爹!王振国!”

“怎么了?末日审判和天魔咒啊!”

“你啊,术法三千的小龙女啊。”老头摇头笑道:“有些法术不可以一起放的。”

小龙女一愣:“您是说……”

“就跟你想的一样。”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魔都的天空上红黑交错。然后陡然绽放出一阵灼眼的亮光。接着所有气息都归于平静,那些乌云、那些狂风、那些闪电就好像是海市蜃楼似的霎时间消散无踪。电力供应也快速的恢复了正常,所有的设备也都恢复了正常。

只不过……思远和那老外倒是一起扑了街,两个人趴在地上就跟死掉了一样。思远看上去还好点。那老外本身就白。这一弄那就白的跟死人一样。

不过他们倒是昏迷的爽快,但整个魔都分组都出动了紧急预案,这条小路被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给围了起来。所有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最后,当宁清远破门而入的时候,发现一个穿着青衣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捏方便面吃,旁边整齐的码放着思远和那老外“尸体”。

“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被几十把枪顶在脑袋上的青衣被特案组压上警车的时候不断的大喊:“我是被打的!被打的啊啊!”

“操,北大的就能杀人啊?那我还是哈佛的呢,我是不是能烧白宫?”一个组员实在听不下去了,按着他的脑袋就把他塞了进去:“闭嘴!再废话一枪崩了你。”

“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是被打的啊!”

“我他妈是清华的,你够了!”

而宁清远和千若在检查了思远之后,发现他并没有大碍,唯一的伤则是脸上的利器划伤,属于表皮伤,保养的好的话,连疤都不会留下。

至于那个老外,没什么人愿意管他,不过当铁男过来搜完身之后,他苦笑着对宁清远说:“这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怎么?”

宁清远站起身,皱着眉头:“什么意思?”

“他隶属于驱魔人协会法国区的成员,这个区的掌门人是但丁……”

“那个家伙……”宁清远一捂脸:“他怎么会跟思远起冲突?”

“等他们醒了就知道了。”

看着思远被抬上担架,千若走过来:“但丁是谁?驱魔人不是坏的吗?”

“说他们坏么,倒也坏。不过法国区除外,那个但丁是老熟人了,跟他们合作了二三十年了,他们是独立于驱魔人组织之外的,虽然都是驱魔人总部的番号,可他们叫自己为游侠。看这个家伙的装备,应该是但丁的徒弟,早听说过他有个徒弟。”

“那家伙是好人?”

“是个痞子。”铁男无奈的一笑:“但不可否认,他是世界上最优秀最强的特殊警察之一,当年的战法牧铁三角很有名的。”

“还有两个是谁?”

“对不起哦,保密级别不够,只能查到但丁,其他两个都归隐了。”铁男摇摇头:“反正是自己人就对了。”

回去做了仔细检查之后,才发现思远其实是电解质紊乱加上严重脱水导致的昏迷,那老外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他还因为倒地时后脑勺着地而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脑震荡。

至于那个一直说自己是北大的**,现在还没有人有空审他,只是把他关在特制的禁闭室里等候发落。至于全是的法器,那自然是被缴掉了。

“我是冤枉的啊!我真的是被打的呀,你们相信我啊!放我出去,我要报仇!我不是坏人啊!我是被打的啊!”

“那傻逼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叫了一整夜了。北大了不起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不像北大的。”

在思远昏迷二十四小时之后,仙水从省城赶到了魔都,这才把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思远从深度昏迷中拉了出来。

“你的这些人真是酒囊饭袋。”

仙水坐在思远的床前不屑的摇头:“你的毛病是因为法术逆转造成的魂魄休克,他们给你挂葡萄糖有个屁用,掐人中就行了。”

“就是掐人中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思远长出了一口气,指着不远处的衣服:“那件衣服给我一下。”

拿上衣服,思远从内兜的夹层里拿出那张偷偷顺来的羊皮纸:“你看看这是什么。”

仙水拿上羊皮纸仔细端详一阵:“这是什么?”

“我问你呢。”思远靠在床头:“那个老外让我把潘多拉交出来,我觉得这就是潘多拉。”

“潘多拉?那是外国传说里的恶魔之盒,看这个造型的话,应该确实是个盒子,可是这是干什么用的呢?”

思远默默的摇头:“等会去审一下那个老外。”

“对了,我看到你们把那青衣给抓着了?”

“他啊……哎……”

接下来,思远把在这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给了仙水听,仙水听完之后摸着下巴点头道:“我觉得这里头肯定有蹊跷,至于左明轩为什么要杀青衣的掌门,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所以这两件事咱们得合在一起看。”思远喝了口水:“那个老外还真厉害……除了狐狸、左明轩还有你之外,我见过最厉害的就是他了。”

“那是因为你对他的东西不熟悉,没有经验。如果是他师父的话可能还算厉害,他么……菜鸟一只。居然用末日审判硬抗天魔咒,这是要自爆的节奏。”仙水摸着头发:“东西方虽然文化有差异,但对于灵气能量的应用是殊途同归的,我唐朝的时候在法国住了有大概四百年,很了解那里的东西。”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海归啊。”

“既然你还有闲心调侃我,不如我们去找避雷针啊。”

“避雷针?你发现了?”

仙水神秘兮兮的一笑:“你觉得那个青衣怎么样?他的那套装备。”

“人傻,装备倒是真的好。”

“那就对了,那一套组合起来的名字叫天理无双,四个字的哦。跟巨海吞山、轩辕夏禹是同级的,只是他不会用罢了。”

“你要用他的东西?”

“当然,天理无双在攻击类里防御最高,在防御类里攻击最高,避雷针就是得要这样攻守兼备的,再加上嘛……你也看到了,它的器灵没成型,所以只要搞定那个傻子就行了。”

“对啊,为什么会这样?”思远也是反应过来了:“跟你同级的灵器,为啥你都活了这么长时间,可它还没成型?”

“因为没有人帮它临门一脚啊,我们就当这个好人吧。”

“你……”思远顿时反应过来:“你要帮那个器灵转换形态?”

“对!”仙水伸出两根手指:“一举两得,还有……你为什么会用天魔咒,那很危险的。”

“当时看到血,我脑子就热了,没想那么多。其实我还有很多办法的。”

仙水一听,直直的看着思远,半晌才缓缓说道:“这……恐怕不是好事。”(未完待续。。)

140、超-无限杀机

把那老外救回来之后,思远穿着病号服坐在老外的病床前,也懒得去问他为什么要攻击自己了,直接就把那张羊皮纸扔在了他面前。章节更新最快

“没错,这是潘多拉的设计图。上面是以希伯来文撰写的解锁咒法,一般人根本无法解读。”老外看着那张羊皮纸,皱着眉头:“可是设计图在这,潘多拉呢!它去哪了?”

“这个潘多拉到底是什么?”

“跟你没什么好解释的。”

老外的态度有些桀骜,根本不想多跟思远说话,在确定那张羊皮纸就是潘多拉的设计图之后,就揣进了自己怀里,开始闭目养神。

思远撇撇嘴,站起身径直把手伸向他的怀里,老外手一紧,瞪着思远:“干什么?想打架?”

“如果你不交出来,今天晚上就滚回法国。”思远的语气非常平淡:“东西你还没法带走。”

“你知道我的老师是谁吗?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如果你知道我的老师是谁,你恐怕尿都会吓出来。”思远正色道:“交出来!给你十秒钟!”

旁边的仙水看得是直发笑,思远的老师是谁?那可是大狐狸,那家伙也许是世界唯一超越仙人的存在了,但丁也许厉害,但照着大狐狸的标准,他嫩的很啊……所以拼师父的话,思远完胜。

当然,这个年轻人其实也是万中无一的高手了,看他的年纪不过二十。比思远还略小一点,虽然身材高大,但眉宇间还透着浓浓的孩子气。他的武器一共有四样,两把枪、一把双手剑和一双手套,以及一百五十发特制的子弹。

这些子弹上用电镀的方式镀上了一层白银符文,这种刻画方式和特案组的如出一辙,看起来应该是他们那边传来的技术。不过相比较而言,这老外的子弹更厉害一些,原因不详。

“这才是好孩子。”

见到那老外愤恨的甩出羊皮纸,思远得意洋洋的夸了他一句。然后重新坐下:“你叫什么?”

“你管不着。你什么级别?恐怕你不够级别和我平等对话。”

“那恐怕没人有这个级别了。”陈明这时正好推门走了进来,风尘仆仆的他带着疲惫:“华东区负责人,陈明。”说完,他指着思远:“总部驻华东区监理。齐思远。怎么样?够格知道你的名字和目的了吗?”

这老外的眼神虽然还是猖狂。可到底他师父在来之前就再三交代让他在这块地界收拢脾气。不然那帮黄皮一定会把他五花大绑的扔回法国。所以他的语气自然也就没有了刚才的强硬,哼了一声:“安东尼奥迪罗巴赛尔奎尔塞拉斯皮耶罗德塞圣伏塔莱萨。”

“日了……这分明是乱码。”陈明搬起手指算了半天:“你还是说你的代号吧,按照你老师的德行。你大概不是叫凯撒就是叫尼禄。”

“不,他称我为goudan。你可以叫我古丹。”

此话一出,整个病房里包括两个守卫在内都屏住了呼吸,接着不知道是谁先笑了一声,接着……所有人都像被传染了一样笑了出声,根本停不下来。

“看到了吧,但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陈明碍于身份不好明着笑,捂着嘴噗噗噗的笑着:“这真是个好名字。”

“有什么问题吗?”狗蛋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皱着眉头:“我可以认为你们在侮辱我的名字吗?”

“没有没有,我们在夸你,你的名字太棒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狗蛋为什么中文这么好却不知道自己叫狗蛋,但可以肯定,他哪怕是知道也一定会装成不知道,不然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他那个老师,居然给他弄了个如此酷炫的名字,让人是哭不得笑不得,从侧面看的话,那个但丁果然是个超级中国通,一般来说哪怕是像新加坡、马来西亚那样有华语区的国家,恐怕都不会有人给孩子取诸如狗蛋、狗剩之类极具乡土气息的名字,除了是对中国文化有非常深刻理解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兴致给孩子取这种名字。

“你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陈明痴痴的笑了两声:“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狗蛋整个人都震惊了:“这不可能,我小时候是在比利牛斯山的修道院里度过的,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名字代表着美好的寓意,一般只有体弱多病的孩子才会取这样的名字,来寓意吉祥。”

“是吗?我的名字是吉祥的寓意吗?”

“没错!”

“没错!”

“没错!”

一个问题,三个人同时抢答,然后为了忍住笑,思远甚至连屁都崩出来了,弄得非常尴尬和别扭。

“真是个奇葩。”陈明笑累了,摇头叹息:“我说但丁。好了,现在说说你为什么来这里。”

因为级别够了,所以狗蛋也就没什么顾忌,直接说道:“半年前,驱魔人总部的潘多拉失窃,我们作为分部就承担起了调查的职责,老师在临行前交代我要和你们合作,争取能尽快把驱魔人在这里的爪牙清理掉。所以我来这里,既是寻找潘多拉又是为了扫除异端。”

“等等,你们也是驱魔人啊,他们怎么会是异端?”

“是的,但老师说当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便会成为真正的游侠,不再受驱魔人的制约。现在的驱魔人已经被污染了,特别是这些远赴海外的成员,他们已经开始与恶魔为伴,被魔鬼所腐蚀堕落,失去了他们的初衷。他们在不远的将来会成为恶魔的爪牙。游侠需要为朋友做些事情。”狗蛋说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虔诚:“为主的荣耀和至高的信仰而战!”

“可是你第一战就是把我给破了相。”思远靠在椅子上摸着脸上包着纱布的部分:“如果当时我反应过来了,你的小命就没了。”

“就凭你吗?”狗蛋轻蔑的看了思远一眼:“你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个投机取巧的爬虫。”

“噌噌噌噌噌……”一阵整齐的破空声之后,万灵卡张张悬浮,悬浮在思远身侧告诉旋转,卡的边沿甚至因为与空气摩擦而变得通红。

“试试?”

“试试就试试。”狗蛋掀开被子站了下来:“我还真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仙水和陈明看到这一幕,也不组织,默默的笑了笑,往后退了两步,接着仙水还凑到思远耳边:“给他个下马威。”

思远点点头。比划了个ok的手势:“万灵卡。布阵!”

“来吧!猩红玛丽!”

话音刚落,他那柄双手剑直接破窗而入,冲进了他的手中,接着他双手撑着长剑戳在地上:“以我之名。圣灵铠甲!”

思远也不急着攻击。坐等他玩出什么花样。可就在他身上慢慢覆盖上金色的绝对屏障并开始列装重铠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嘛呢嘛呢!狗蛋儿,你他妈给我躺回去!”

思远扭头。发现一个五十多岁的外国大叔慢慢走进来,一脸老痞子的样,嘴上却是正儿八经的帝都腔儿。

陈明看见来的人之后,哈哈一笑:“哟,你倒是舍得亲自来了。”

“不来咋办,我特么就不放心这孙子单干,这不。出事儿了。”

“这位是但丁。”陈明朝思远介绍着:“别看他特别没溜儿,要是你见识过他的无限杀机,你就知道这家伙多变态了。”

“您好,我的朋友!请原谅我弟子的冒犯,请原谅一个年轻对于邪恶的憎恶和对正义的追求,我仅代表游侠向您致以最真挚的歉意。”但丁单手抚胸,用那种话剧里才有的贵族腔儿冲思远深深鞠躬,不过鞠完躬之后,他突然原地消失,接着思远身边就出现了数以十计的但丁,他就靠着一双手和能留下残像的速度,硬生生的把思远身侧的万灵卡全部摘了下来,然后面带笑容的双手拿着万灵卡捧到思远的面前:“请息怒。”

思远心中顿时大骇,因为哪怕是左明轩都不可能空手接他的万灵卡,虽然没有召唤妖怪,但光是万灵卡其本身的特性就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抛开它的阵法能力、幻化能力、拟态能力、召唤能力、防护能力不说,光是单单当成武器就已经是灵气以上妖器以下了,这玩意绝对不是人能接的下来的。

当然,但丁为了能压住场,那也是挺拼的,其实他接完万灵卡之后,两条胳膊都麻了,就跟被截肢了似的,不过他脸上却不能有一丁点表现,只能看上去轻而易举,毕竟自己的面子都被不争气的徒弟给丢光了,不再给挣回一点,那以后不用在道上混了。

“其实我也只是开个玩笑。”思远尴尬的笑了笑,收回万灵卡:“你……没事吧?我看到你的手在抖。”

但丁一愣,一巴掌甩在狗蛋的头盔上:“你看,没事。”

“老师……”被扇了一巴掌的狗蛋虽然有头盔挡住,但那委屈却真的是从内而外:“你为什么打我……”

“闭嘴吧你。”但丁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躺回去!”

“哦……”刚才还猖狂无比的狗蛋,顿时没了脾气,撤掉圣灵铠甲,默默的钻回被窝。

接着但丁叹了口气:“几位,让我先教育一下这个家伙,然后亲自来给你们个解释。”

“好的。”陈明给思远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见好就收。思远当然不傻,点点头就跟着走了出去。

而一走出去,他就立刻带着疑问的问道:“他这么厉害?”

“可不是厉害么。”陈明揉揉脸:“看着他,老子脸都麻木了。这王八蛋……别提了,你要见他一个人在耶利哥城的地狱间隙里杀了个三进三出,你就知道他多变态了。刚才那一手就是无限杀机,如果他手里戴着的是他的吉尔伽美什套装,你都被打成肉饼了好么。”

“高手真多……”

“是吧。现在我们队伍里一些小**总是瞧不起老外,真是不知道该说啥了,真是碰到了厉害的,这帮家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行了,等他出来吧,他既然来了,肯定是有大动作。”

之后在等待但丁的过程中,思远详细了解了这家伙的一些生平事迹,陈明的权限比较高,所以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故事。

这个家伙是天选者之一,天生具有感知妖怪的能力,也就是简化版的天眼,后来在目睹家人被恶魔杀死之后,他和他唯一的妹妹被一个法籍华人救了,在接下来的二十年时间里,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世界上最强的人之一,后来经过他养父母的关系,他和另外俩同样牛逼哄哄的少年组成了一个怪异的组合,这三个人让当时的特案组和驱魔人都头疼到爆,他们三个人里一个富可敌国且身手了得,一个面子奇大且伸手了得,还有一个就是但丁,他是三人组里年纪最大的也是最强的,一般情况都是他打头阵当肉盾后头俩人再跟上,一年之内扫掉的各类妖魔鬼怪不下五百只,而且都是那种强力的家伙。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大概五年,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头疼小队分道扬镳,结婚的结婚、隐居的隐居,只剩下但丁还在道上打拼,在之后么……他也就没再创造什么奇迹了,不过威名倒是一直不减,他的法器简直可以武装到牙齿,通常情况下,没有人见过他的第三形态。

“那其他两个人是谁啊?我特好奇。”

“不知道,我的权限到此为止,名字是xxx和xxxxx,不过国籍么一个前苏联的妹子一个咱国产的小哥,从攻击方式来看,国产的小哥应该是个剑仙,前苏联的妹子能够让固定物体时间回溯,也就是说只要不死,哪怕全身筋脉尽断了,她都能给你救回来。”

“这么可怕……”

“更可怕的我觉得是他养父母好么,连特案组都查不到的人。培养出这样的怪物还能让全世界类似的小怪物欢聚一堂,你觉得他们会弱?”

“对啊……那你说他这次来是干什么?”思远点上一根烟:“我觉得肯定有蹊跷。”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仙水突然开腔:“为了拉起一道屏障。”、

“什么?什么屏障?”

“他的养父应该是个御守,而且我能感觉出……他的一些东西和左明轩是一脉相承,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是师兄弟。他的任务也许有清理门户这一条。”

“那敢情好!”陈明一拍大腿:“如果是真的话,咱们就轻松多了。”

“你想太多了,他远不是左明轩的对手。想干掉御守,只能是御守。”仙水看着思远:“就是这样。”

“你是说……我?”思远指着自己的鼻子:“是不是啊?”(未完待续。。)

141、念一首枫桥夜泊

姑苏城外,夜雨凄迷。章节更新最快

枫桥夜泊的寒山寺伫立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没有了纷杂的旅客,这里显得静谧安详,现代化的录音机里传来阵阵咏唱佛经的声音,让人心生宁静。

“好多好多年了,再次回来倒也是百感交集。”

一个女子坐在大雄宝殿的龙骨之上,撑着一把泛黄的油纸伞,眼神愣愣的看着远处闪烁着星光点点的城市,眼里尽是陌生。

白袍身负剑的她看上去与远处的城市显得格格不入,到底该去还是不该去,这对她来说真的很难选择,当年的意外让她被画卷封了千载,一个月前当她从寒山寺的禅房中重新降临的时候,她的世界简直已经崩坏掉了,那些熟悉的东西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有满眼的迷茫。

寺院里的主持告诉她,她离开已经一千三百余载,一千三百年的沧海桑田,她应该去试着接受新的世界和新的生活,作为蜀山三明珠之一,她的人生完全可以从这个新的时代开始。

“千年光阴啊……”她面容严肃,表情愤恨,虽然伞下的她有一张绝美的容颜,被寺里的灯光一照,无暇如玉般的温婉细嫩让人心醉。

“莫然师……师……师妹,师父……师父让你去一下。”

一个羞涩的小和尚站在大雄宝殿下仰头看了好一阵这个女孩,然后红着脸磕磕绊绊的说道:“师父有话交待。”

“好的,无尘师哥。你等我哦。”

女孩一生脆生生软乎乎的师哥,弄得这没见过啥姑娘的小和尚当场就呆住了,感觉鼻腔热热的,一股鼻血不经意间就窜了下来。

“师哥,你出血了。”莫然足尖一踏,像一片从树梢滑落的花瓣似的柔美落地,从腰上的口袋里拿出一块绸子手绢,轻轻帮小和尚擦了擦鼻血,然后朝他笑着说道:“无尘师哥,天气凉。你要注意身体呢。”

“嗯……嗯……谢师妹。”小和尚的血管已经快要爆掉了。手绢上那股淡淡的女儿香,让他这个和尚着实有些五内俱焚,只能默念药师佛心咒,低头不敢正视女孩。但手里却死死握住那块手绢:“师父在里头等你呢。”

跟着小和尚进入主持的禅房。女孩跪坐在蒲团上。捧起矮几上的那杯暖茶:“您找我吗?”

“莫然。”

“在。”

“去吧,这间小小寺院留不住你。”老和尚转过身,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这里头是给你的。路上小心。”

“大师……我……”莫然低下头苦涩一笑:“我……我没有家了,我走了以后还能回来吗?”

“当然,这便是你的家。”大师笑道:“莫然啊,世道无常,若是有一天你倦了,便回来吧。”

“谢大师。”莫然站起身,深深三鞠躬:“那我便放心了。”

“去吧,去到外头之后要小心,世道险恶。”

“知道了。”

女剑仙和普通女儿家那就是不一样,在道别之后,站起来就走,走出禅房之后,她看着雨淋淋的天空默默叹气,单手成指:“龙渊!”

她身后的长剑先是微微颤动一阵,接着噌鸣出鞘,在空中似有灵性一般翻了个花,就直直往前飞去。而莫然并行而去,当到达围墙的时候,她陡然高高跃起,稳稳落剑,接着剑光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光影,直冲天际而去。

当她出现在城市里之后,周围的人纷纷对她指指点点,不光是因为她的美貌,更是因为她的怪异装束。毕竟现在已经是千禧年的第一年马上第二年了,现在哪里还有人会穿她那种对襟长衫,而且背后还有一把剑好么……

“是古装哎……好漂亮,是不是哪个明星啊?”

“她的鞋是在哪买的啊,我也想要这样的鞋,看上去好可爱。”

和莫然擦肩而过的人纷纷对她品头论足,但在瀑布下修炼定性的莫然丝毫不管这些人的流言蜚语,撑着她那把油纸伞像一朵洁白的茉莉花,在纷杂的马路上默默前行。

她没有方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要出来看看,这种感觉在这几天的时候愈发强烈,她最亲密的伙伴龙渊剑在这段时间里也经常颤鸣,而这种颤鸣代表有妖魔出世,所以她并不知道路在何方,但她还是决定要走下去。

作为蜀山三明珠里的大师姐,她不像她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师妹更不像那个任性妄为的三师妹,她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哪怕时过境迁已经千多年。

“不知道莫愁和莫玄怎么样了。”她抬起头再次看了看天空,自言自语道:“师姐很想你们……”

“哟,小妹妹,这么晚在外头逛,也不怕碰到坏人啊?”

莫然走着走着,对什么都新鲜的她,突然被两三个男人从身后追了上来,他们轻佻的打量着莫然,并用着常用的搭讪伎俩:“要不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喝上一杯热咖啡。”

“好啊。”莫然连头都没有转:“你带路。”

本来这样的女神,这几个小痞子根本就没打算能成功的,只是纯粹是打个赌看看她会不会回答,可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这一下这几个小痞子顿时高度兴奋了,连哄带骗的把莫然骗到了一个环境还算可以的茶楼。

“小妹妹,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穿成这样啊?”

莫然靠在椅子上,直言不讳的说道:“我没地方住。”

这还了得!这话一说出来,这几个家伙顿时就躁动了,别的不说。光这五个字在这几个小痞子的耳朵里可就变成了“人家没有地方住了啦,哥哥把人家带回家好不好嘛”,当然他们肯定是看不出来莫然的语气和表情,毕竟以他们的智商要是能看出来的话,也就不会二十四五了,还在街上当混混。

“好好好,哥哥们那有地方!吃!吃完了哥哥们带你走!”

莫然一点都没跟他们客气,不过她的吃相可是非常文雅的,典型大家闺秀的样子,一点一点细细柔柔的。在吃东西的时候。那几个痞子为首的那个对他的几个兄弟使了一下眼神,然后他们几个不约而同的窜到了卫生间。

“老大,干啥?”

“老六啊,我觉得这妹子不正常啊……她还带着家伙。会不会是警察啊?”

“你傻了啊。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别说等会你不上啊。”

旁边一个看上去智商略高一点的家伙摸着下巴,摆出满脸沉思状,但就是不说话。

“老三。你他妈说句话啊!”

“我不忍心啊……”老三苦着脸:“我刚才坐在她对面,心都快化掉了。你们是不知道她对我笑了一下,我看到之后鸡皮疙瘩都起来,我觉得我爱上她了。”

“你这废物,你们都别上了,我一个人上!妈的,就一骗吃骗喝的婊子,装什么纯啊,我们不上肯定还是有凯子戳的。这顿饭多少钱?”

“四百多……”

“操,老子一个月的伙食费!”老六整张脸都黑了:“不行,晚上我肯定得狠狠操回来!”

“哎……就听你的吧。”

可等他们商量结束之后,再回到位置上时,哪里还看的到莫然的人,原本莫然坐的位置上只放着一张纸条,上头以极娟秀的字迹写道“谢谢款待”。

“妈的!被玩了!!!”

“啊!老大,我的钱包没了!老子刚弄来的一千块没了!”老六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那婊子偷我钱包!”

“我的还在。”“我的也在……”其他两人都发现钱包没少。

最后老六却在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里头摆着一张同样具有娟秀字迹的纸条,上头写着一行话,大致意思就是说心有恶念者当受其罪的意思。

“我……我们怕不是碰上女鬼了吧……”

担惊受怕的三个人顿时被吓得半死,再也不敢说出一句不干不净的话。倒是此刻的莫然,她再次撑着伞慢慢往前走着,现在的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现代装束,牛仔服牛仔裤和崭新的旅游鞋,身后还背着一个粉红色的旅行包,就连那把油纸伞也换成了天堂折叠伞,看上去不再奇怪,而是变成了一个可爱美丽的邻家女孩,背着的那把剑倒是很扎眼,但大部分的人也都不会再觉得奇怪,只是会让回头率再多加一点点罢了,毕竟这柄剑的显眼程度和她漂亮的脸蛋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突然,龙渊毫无预兆的嗡嗡颤动,莫然站定来回张望,然后伸出一只手向前平伸,等手心沾上几滴雨之后,冷不丁握紧拳头:“去!”

再松手时,那几滴雨就已经悬浮在了她的面前并慢慢往前移动着,在这样大雨滂沱的夜晚,几滴会移动的水滴根本不会发现,只不过莫然倒是能分得仔细,跟着那水滴的路径一路向前。

经过大概十分钟左右,水珠落地。莫然抬头看去,发现是一家名为下塘招待所的小旅馆,而到达这里之后,龙渊的颤抖更为明显,这让莫然轻轻一笑,然后便走进了招待所。

“给我一间上好的厢房。”莫然把一百块钱拍在柜台上:“再给上一坛好酒。”

“姑娘,你没发烧吧?”

“不够?”莫然唰唰唰又拍了三张:“够了吗?”

“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吧。三楼三零二。”

拿上钥匙,莫然对照着收据慢慢寻找着,一直找到了她需要的那件房之后,她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一只银色的毛笔开始在墙壁上写写画画起来,她的动作娴熟,从头到尾一气呵成,等旅馆老板给送上两瓶酒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房间里看起了电视。

“掌柜的,我问你。”莫然转眼看着老板:“你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客人。”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他听到莫然的话之后也是愣了愣,心说:老子这最奇怪的就是你了,你还问别人?

不过这姑娘么,看起来是个大客户,所以他也不好明说,只是搓着手笑道:“没有没有,都是正经的人,姑娘有事吗?”

“哦,没了。”莫然也不多说,挥手示意老板下楼。

不过这老板走出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莫然放在床上的那把长剑。他的心里冷不丁的一哆嗦。不过到底是有江湖经验,也不表露出来,带着笑容就下了楼。

可当他一到楼下,立刻就拨了110:“警察同志……我这有个带武器的女人。对对对。没看错!是一把长刀。有一米多长呢!好,我会稳住她,快点来啊。地址是******。”

莫然当然不知道老板已经报警,她在看到周围都没有响动之后,提着龙渊走出房间,隐藏气息蹑手蹑脚的往走廊的最里头走去。

她从十三岁开始行走江湖,虽说她年仅十九,但是江湖经验可是不少,说是身经百战都不为过,在面对未知敌人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她知道自己天资并不算绝顶,没有二师妹的聪明也没有三师妹的天赋,但三个姐妹之中,师父最看好的就是她了,如果没有那不明不白的封印,恐怕她大概会成为蜀山下任掌门。

走到让龙渊颤抖的气息传来的房间,她笃笃笃的敲了几下门,里头立刻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一阵脚步声之后,门被打了开来。

“有事吗?”

一个手足脖子都很长的妖艳女人从里头探出头来,带着不耐烦的表情:“你是谁啊?”

莫然眯起眼打量着这个女人,她身上有浓浓的香水味,但却掩盖不住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妖气,她的手背上有一圈红色的印子,双手都有,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莫然从这个女人的眸子里看到的自己居然有许多个,这显然不是人类所能具有的眼睛。

“我能进来吗?”莫然落落大方的笑了笑:“我是住隔壁的,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那个女人看了看莫然,嘴角露出了一副诡异的笑容,拉开门让出了位置给莫然。莫然自然不客气,慢慢的走了进去。

为了不让妖怪产生怀疑而逃跑,她早已经在敲门之前就把龙渊藏在了角落,再加上她独特的隐藏气息的方法,她现在哪怕是大罗金仙过来看也只是个普通女孩,根本不具备任何威胁。

当她走进门之后,她很自然的坐在了床上,一只手撑在床沿:“姐姐,你好漂亮啊。”

“你才是真漂亮呢。”那个女人笑道:“一个人来旅游的吗?”

“嗯,是出来历练的。”莫然拢起自己的长发:“姐姐呢?”

“我啊?我是来出差的。”那女人嘿嘿一笑,露出满嘴尖锐的牙齿:“你怎么会来敲我的门呢?”

“因为啊。”莫然从床上抓起一簇黑而硬的绒毛:“我在房间里发现了好多蜘蛛呢,姐姐你说是什么原因呢?”

话音刚落,那女人脸色顿时一变,手指上的之间立刻变得尖锐起来,声音也变得粗哑难听:“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啊。”莫然微微笑着:“重要的是你是谁,龙渊!”

“嗖!”

龙渊破门而入,遇见妖魔的龙渊顿时因为兴奋而颤抖了起来,整个屋子都是剑锋颤动所产生的爆鸣。

听到这种爆鸣,那女人突然变得面色苍白,二话不说就夺路而逃,可她刚窜进走廊,走廊的墙壁上顿时亮起了蹭蹭符咒,被这符咒一照,她当时就现出了原形,一只硕大的黑红相间的蜘蛛趴在走廊上,面目可憎、可怕。

不多一会儿,莫然倒提龙渊从屋里走出来,看着这只蜘蛛鬼妖,面带不屑的笑容:“身而为妖,以人为食,罪无可赦!”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楼梯上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接着一堆警察叔叔窜到了楼上,他们直直的和那大蜘蛛打了个照面,接着当场就被吓昏了两个。那蜘蛛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趁着莫然愕然的瞬间,张口就咬住了一个警察叔叔,鲜血顺着他的喉咙汨汨往下流淌。

“再过来,他们都要死!”

“妖孽,天道循环,你若是束手就擒,我便送你轮回,否则我让你灰飞烟灭!”

“妄想!”大蜘蛛一口咬碎那人头颅,接着将剩下几人冲撞到楼下,顺势把两个倒霉鬼踩成肉泥。冒着大雨就冲了出去。

它速度极快。在黑暗中更是如入无人之境,倒是莫然她害怕会伤到普通人,手握龙渊也无济于事,只能气的直跺脚:“不诛你。誓不为人!”

说完。她把她的背包一背。朝窗口猛得窜了出去,同样架着剑就窜向了黑暗。

而幸存的几个人明显在这呼吸间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屎尿流了一地。甚至有人还被吓得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第二天,这场惨烈的死亡事故就被披露在了报纸之上,根据老板的口供是一个背着剑的漂亮女人干的,不过这事在几个当事人录完口供之后,直接就被转到了特案组。

现在姑苏城正在筹办青运会,在这个档口出了这么一起恶性案件,市里的领导都快哭了,副市长当天就被撸下来俩,省长还亲自打电话到特案组去求了半天支援。最后陈明被上面要求找些人去那边看看,反正他现在在魔都,离的近。

“你去还是我去啊?”陈明清早就坐在饭桌上对思远说:“要不你带上你家俩妹子过去看看,我在这摆平但丁?”

思远摇摇头:“我懒得跑了,你去吧。”

“石头剪刀布!”

关于这个石头剪刀布,思远始终觉得陈明开挂,从开始用这招决定事情之后,自己就特么没有赢过哪怕一盘。

这次不用想,自然又是思远输了。不过也还行,魔都到姑苏也就一百公里,吃了饭开着车过去走高速也就一个钟头的事,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思远当然是要提条件的,他要陈明答应他带上那个青衣小子一块过去,不然自己立马回省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明能有几个办法,只能答应他把那说自己是北大的青衣给一块带去,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具体用意。

吃了饭,组织上给安排了两辆车,带上思远这一组就直奔向了姑苏城,宁清远的办案经验足、思远够强力、千若观察入微、仙水……他不知道为啥非得跟着一起去,反正他既然开口了,就顺便带着他呗,还有那个青衣小子。

在安排坐车的时候,陈明着实是用心良苦,以套取情报为名把思远、青衣和仙水安排在了一起,把千若和宁清远安排在了一起,这让思远着实感谢了他一把。

当然,这起案子看上去实在太平常了,不是上头说办完就给一千五百万资金支持,估计陈明都懒得去看这卷宗,让当地特案组负责搞搞就行了,完全用不着boss级出马。

在车上的时候,思远一直在和青衣聊天,不过看上去这个小子脑子有点毛病,跟他没有办法正常交流,问他左明轩为什么要杀他师父的时候,他回答因为左明轩有病。问他天理无双到底有多少功能的时候,他回答心随意动。

而且因为距离实在太近,话还没问清楚呢车就到了……

“下塘招待所。”

思远抬起头看着这个破烂的招待所,皱着眉头走到现场的警察身边出示了证件:“什么情况?”

“四人死亡,两人重伤,现场……惨不忍睹。”警察叹了口气:“全是当地派出所的民警,事情闹的很大。”

思远点头:“特案组接手,你们负责外围,目击者在哪?带他过来。”

“明白!”

里头的警察陆陆续续的撤了出来,接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小老头颤颤巍巍的被警察叔叔带了过来,思远朝他点了点头:“跟我来一下。”

带着小老头上了车,思远关上车门:“你昨天看到什么了?”

“一个……一漂亮的女人过来开房间,我给了她三零二的钥匙,然后还给了她两瓶酒,我看到她有剑,我就报警了……等警察来了之后,就有一只大蜘蛛跑……跑掉了。”

“剑?”

“嗯……”小老头伸手比划着:“这么长,上头有龙纹,很漂亮的剑。”

思远沉默一阵,摇下车窗:“仙水,什么剑上有龙纹?”

“龙纹?七星龙渊,怎么了?”

“这把剑的特点是什么?”

“浩然正气,真龙护体。三把天子剑之一,湛卢、龙渊和轩辕。”仙水对这些的了解那简直就是字典级的:“如果他说凶手是拿龙渊的,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不可能。龙渊不是一般人能拿的。”

思远点头关上车窗:“看来那不是凶手,你这里的住客,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人么?”

关于这一点,思远想的跟仙水一样,如果是用龙渊的人突然来到这里,说明这里应该是住着什么魑魅魍魉。

不过看起来问这个老板也问不出什么了,还不如直接去看看现场。

思远想到这,默默叹气,然后戴上白手套就走了进去。这一走进去,那股味道真的是让他想要呕吐,跟腐烂味不同,这新鲜的鲜血和脑浆的味道,让人可以在第一时间嗅到死亡的脚步,内心的冲击远不是腐臭味能够比拟的。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思远不由得眉头紧紧锁死,绕过尸体走到了已经破破烂烂的三楼。

上去的时候,千若他们已经忙活开了,检验痕迹、检查蛛丝马迹,就连青衣都在那帮忙,倒是仙水一脸严肃的盯着墙猛瞧。

“看什么呢?”思远站到他身边:“没东西啊。”

“仔细看。”

思远愣了愣,然后盯着墙面仔细的观察,发现上头似乎有笔划过的痕迹,他顺手从旁边拿起一根记号笔沿着墙上浅浅的轨迹重新画了一遍。

“三转本源阵!”

当把所有的痕迹都连起来之后,思远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阵法,这是蜀山阵法的一种,本源阵。它可以让某件东西幻化成别的形态,但如果倒着来的话,就能让一切妖魔显出原形。

“高手哦。”仙水点点头:“昨天如果不是那帮警察破坏,恐怕那个妖怪已经被拆了。”

“思远,你过来看一下!”

最里头屋子里传来宁清远的声音,思远快步走过去:“怎么了?”

只见宁清远手中抓着一把看上去很奇怪的绒毛,像是毛刷上的硬毛,但细看却又不像,闻上去也没什么味道,而且特别硬,像针一样。

“这是……”思远捏上一根:“感觉怪怪的。”

宁清远抬头看着他,微笑道:“可能得来全不费工夫了,这是蜘蛛的腿部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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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票叻……我如此拼命,月票叻!

我的月票离开我那么久了,久得已经让人忘记了它的存在。可无意之间,它总是会像一根刺一样刺入心底。也许注定它是要离开我的,可一回头就看见它,曾经炫动我心。(未完待续。。)

142、泼墨的黑发,扬起了风波。

“主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都这么久了啦,一天之后又一天,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啦。”

“别急好不好,这边很麻烦呢,你乖乖的上课,周末一定回家好不好?”

“好吧,可是你要再骗我的话,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哦。”

梦鳞十分不满的挂上电话,思远摊开手满脸无奈的说道:“礼拜五之前不能搞定的话,乐子就大了。”

“怎么了?”

“那俩祖宗要来。我没同意,估计她俩的最后忍耐极限是这礼拜五。”

宁清远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让她们来呢?都那么乖,而且能帮很多忙的。”

思远微微一笑但并没有解释更多。当初狐狸离开的时候说过,梦鳞苦了一千多年,不要让她再搀和到风波中来,尽可能的让她忘记自己是别人的附属品,成为一个有独立人格的女孩。而小山神更是如此,她本就是普通人,只是因为和地脉联系的太过紧密所以天地自会助她。而且那俩祖宗都纯得像一张白纸一样可以随便往上画任何图案,是画成美轮美奂的油画还是不忍直视的涂鸦,这更多的还是需要思远的引导。

“你不会是说想让那两个家伙过普通人的生活吧?她们是妖哎!”

“是啊,是妖。”

思远简单附和一句,然后果断岔开话题:“早上的蜘蛛毛能分析出什么吗?”

宁清远见他不想多说,所以也没再问下去。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整个姑苏四家动物检测机构全线开工,对比了一百七十种蜘蛛样本,发现这是一种刚果所特有的黑寡妇变种,在国内首次发现是一九八四年,是一对华侨的宠物,但在之后笼子因为托运时破损,只有几只未成年的幼体蜘蛛,成年蜘蛛已经不知去哪里了。接着这些刚果黑就在这里疯狂的繁殖。特点是毒性凶猛、但性格相对温顺,相比较其他蜘蛛而言有更强的咬合力,成年蜘蛛的毒牙可以刺透我们常穿的皮靴。以捕杀老鼠、麻雀为食。九四年时曾集中处理。但也许这是漏网之鱼,至于它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凶猛,恐怕只有等找到本体之后才能知道。”

“应该是人为的,十几年不可能有资格晋升妖怪。”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宁清远翻看着资料:“对了。那个女人的身份已经有消息了。根据旅馆老板辨认之后,你那天画的素描被证实是他的住客之一。这个女人名叫杨慧娟,之前一直在姑苏城一家外资机构里当接待员。半年前突然不辞而别,之后再无音讯。”

思远挑了挑眉毛:“跟那个章老板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的时间吻合,然后呢?”

“嗯,我找人去盘问了一下她公司的同事,所有人都说和这个人不熟悉,说她的行为举止一贯很怪异,平时最喜欢的事就是在一个论坛上发帖,我找信息技术科的小周去调查了一下,你猜她平时都发一些什么?”

思远一愣:“发什么?”

“发她怎么渴望吃人肉,甚至她还是那个网站的管理员,有一批很变态的簇拥者。”宁清远表情怪异:“我看了她最近的一篇帖子,是五天之前的,她说她终于尝到了人肉的味道,还很仔细的形容了人肉的味道,你要不要看一下?”

“算了……”思远的胃里没由来的感觉一阵翻腾:“然后呢?它还会干什么?”

“食髓知味呗,然后会怎么样你不知道?”

突然,宁清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上电话之后,默默的听了一会儿,一挂上电话,她立刻站起身:“走,分析组那边出消息了。”

思远二话不说,跟着宁清远一起来到了姑苏医大的实验室里,在那里有几个分析组的组员正在忙碌,见到他们的到来,先是问了声好,然后直切主题:“根据旅馆里的痕迹分析,那个怪物应该是在受伤之后选择在这里疗伤,床单上和地板上都发现了陈旧性的血迹,还有一个很有趣的事,在外头的走廊上,我们发现了一种已经灭绝六百年的植物提取物,这种提取物曾经一度在镀金技术诞生之前给佛像、刀刃开光,比如早先发现的越王勾践剑,上头就有这种成分。”

“含金草。”思远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种植物的名字:“除了给佛像开光之外,它还有个更厉害的作用,用来刻画阵法。经由它刻画的阵法,灵气可以毫无阻碍的走完全程从而最大限度的激发阵法能量。”

宁清远赞赏的看了思远一眼,然后继续问道:“还有什么发现?”

“嗯,从血迹分部来看,那个怪物是先把一个人当成人质,然后在逃跑的时候踩死地上的人,并从足迹分部来看,它是在被人追赶。”

“被人追赶?谁有这能耐?难道有民间高手?”

“有。”思远笑了笑:“旅馆老板说有个漂亮女孩,很漂亮很漂亮的那种,而且看上去很奇怪,你想想一个很漂亮而且很奇怪的女孩,会不会很显眼呢?”

“你是说……换个方向?”

“找到她,就能找到咱们的蜘蛛侠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

“剑仙碰到邪物,那就是不死不休,放心吧,她不会放弃的。”

其实这还真被思远给说对了,现在的莫然正在苦苦寻觅那只大蜘蛛的踪迹,昨夜的雨极有效的冲淡了那怪物的妖气,哪怕是龙渊也只能在一百米以内才能感觉感应出那怪物的存在,加上城市中的灵气实在稀薄,而且有各种电磁干扰,所以那些追踪法术并不管用。

所以莫然只能默默的在高楼间飞驰。用最蠢最笨的方法地毯式搜索,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夜加一个上午,哪怕是她有着超人的体力也累的够呛,所以也只能暂时休息一下。

美貌如她,一出现就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哪怕她背着一把剑,看上去很凶。但这一点都不影响路人欣赏美景的雅兴,甚至她走了没多一会儿,身后就已经跟了好几个装作散步的无聊青年了。

“请问,这里哪里有食肆?”

莫然找了半天。实在找不到可以吃饭的地方。满大街的商店她都不敢进去,只能随便找了个面善的人苦笑着求助。

“十四?什么十四?”

“就是……就是……”莫然有些急,来回晃动脑袋,丝般长发来回甩动。那赏心悦目的风景让被问路的那个人心都快融化掉了:“就是吃饭……吃饭的地方。”

“我带你去吧。”

通常一个女人。特别是像莫然这样顶级美女。一旦问路,只要问到的是个男人,那么这个男人不但会耐心的解答。甚至会送佛送到西。其实这并不代表这个男的对她有任何想法,只是一种本能使然。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必须是女的……还得漂亮。要是哪个女的长得跟郭德纲似的去问路,人家不给她指一条错路那就已经是道德高尚了。换句话说,丑女人得有自知之明,漂亮妹子可以软,丑女必然得坚强,因为世界很残忍,真的。

那人把莫然带到了一家快餐店,看到莫然茫然的样子,他索性一拍大腿,先让莫然找了个位置坐,然后忙前忙后的帮忙点餐、送餐。

“谢谢你。”莫然咬着嘴唇感激的看着他,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葫芦:“送给你,我自己闲来无事雕的。”

那无名男子如获至宝,最后还找了张纸条写下了一串号码放在莫然的面前:“我有急事,先走了,还有什么困难就打这个电话!”

男人就是这么奇怪,他根本没考虑过为什么这个漂亮的女人会连快餐都不会吃,也根本没考虑过这个女人为什么背一把剑,甚至没考虑过这个女人是不是好人,只是光凭着一腔热血就去闷头帮她,最后只是一个做工还算精美的木头葫芦就可以让他忘乎所以,甚至不介意人家下次还找他当冤大头。

而这整个过程,他并没有一丁点生理反应,反而那种膨胀的保护欲和英雄主义像是熊熊烈火一般肆意燃烧。

莫然的到来,那简直可以说是让这个快餐店蓬荜生辉,坐在窗边优雅吃饭的莫然,显然成为了这里有史以来最好的广告,甚至连女孩都对这个精致到极点的姑娘侧目以待,连嫉妒都生不出来。

“您好,小姐。请问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莫然抬头看了这第一个胆敢上前搭讪的男子,并不说话,只是默默低下头继续吃她的东西,粉红色的嘴唇沾着油光,看上去格外诱人和妩媚。

“别这么冷啊,姑娘。”穿风衣的男人顿时哭笑不得:“你说……让我怎么开始跟你说呢。”

“那就安静一点。”莫然温婉一笑:“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瞧。”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思远挠挠脸,心里扑通扑通直跳,经过各级基层警察的信息汇总,今天整个姑苏所有的回头率超过八十的女孩他都必须的亲自去调查,莫然已经是他第三个调查对象了。不过他并不抱希望,因为这个穿牛仔服的女孩,并没有背着剑。

只不过这个女孩是他今天……不,这一辈子看过最漂亮的女孩了,年纪看上去十**的样子,柳叶细眉透着精灵、灼灼大眼让人触之既麻、不施粉黛但面色红润、睫毛像两把扇子一样忽闪忽闪的、特别是她那唇那齿,哎妈呀……简直是天仙下凡。还有那身材,增一点减一点都感觉是罪过,一切都恰当好处都那么完美。

“我吃完了,请自便。”

莫然细致的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提起了放在沙发缝隙中的龙渊,站起身来。

思远看到那把剑的剑鞘,然后长长吸了一口气。露出笑容然后紧跟着站起身,跟着那姑娘就走了出去。

“你还跟着我有何贵干。”

莫然看思远的眼神,俨然就是那种良家妇女看色狼的表情,毕竟行走江湖多年,她见过太多像思远这样的等徒浪子,教训过不少,但这些凡人就是这么不懂事,这蜀山三明珠岂是区区匹夫能高攀的?当初人三姐妹说起的时候,莫玄要求夫君要义勇两全,国士无双。莫愁要求夫君要君临天下、英雄盖世。当时莫然虽说自己要终生不嫁。但少女情怀总是诗,她虽然不求自己的夫君君临天下、盖世无双,但也讲究个品行端庄、浩然正气,这些调戏良家妇女者。怎么看都与品行端庄不搭嘎。

也没管思远的跟踪。莫然又一次开始搜寻妖魔。但这一次却因为有个男人在一直跟着她,所以她不好飞来飞去。

最后她实在是恼了,转过身盯着思远:“若是无事。请离开。”

“就是有事……”

思远在大妖怪方面非常武勇,但在搭讪姑娘方面,他承认自己是个大怂货,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怂货,到现在为止除了跟千若有亲亲的行为之外,他断奶之后就没见过第二个女人的胸了……死人不算。

“有事便说好吗,我有急事。”

“你这么……这么找,其实根本找不到那大蜘蛛,人家早坐车走了。”

“噌”宝剑出鞘一般,接着莫然像风一样飘到思远的身边,剑刃离他的脖子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女侠,不要冲动。”思远伸手弹了一下剑身,丝毫不畏惧这柄斩杀无数邪魔的神兵:“自己人。”

“你是谁!”

莫然虽然是三姐妹中最温和也最温柔的,但作为剑仙,她发起脾气那也不是好玩的。思远的出现,让她顿时被那种女人最惧怕的不安全感所包围,这个时候一个剑仙想自卫的话……猜猜她会用什么方法。

思远甩出一张卡牌到手心之中,用那张非金非木的卡牌顶开吹毛断发的龙渊,接着……龙渊居然发出了欢快的蜂鸣。

“龙渊你……你这个小贱人!”莫然的脸莫名的红了个透彻:“你怎么能这样!”

思远虽然对这个姑娘突然对着一把剑骂“小贱人”的行为很诧异,但不得不说这样一个漂亮妞薄怒微嗔的感觉,真特么太**了……思远现在最想干的时就是在她的长头发上绑上一把尺子或者自动铅笔。

“它怎么了?”

“它……它……”莫然起得满脸通红:“气死我了!”

思远嘿嘿一乐,再次用卡敲了敲龙渊,这一下龙渊显然更加兴奋了,整个剑都变得火红了起来,颤抖的频率更高而且产生了能被感觉到的高温。

“小贱人!小贱人!”

莫然骂了两句,然后嗖的一声把龙渊收回剑鞘,气得胸脯一起一伏。

思远整个人都呆了:“你……你没事吧……”

“登徒浪子就是等徒浪子,连法器都如此下作!”莫然瞪了思远一眼,转身便走,快步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嗖嗖两声就消失在楼宇之间。

“喂!你几个意思啊!”

思远顾不得多想,跟着就窜了上去。卯足劲儿往前追着,好不容易追上了莫然,他连说带比划的:“女侠,别误会啊……我是特案组的,过来跟你说一下蜘蛛精的事。”

莫然回头冷冷看了思远一眼,眼里尽是嫌弃,接着脚下一个加速,瞬间把思远给抛得老远,思远最后甚至用上了瞬移都没有办法追上这个灵敏度超越极限的剑仙,只得悻悻落地,打道回府……

“谁出的馊主意?”思远把围巾往桌子上一扔:“人根本不甩我,还美男计……你们能靠谱点么?”

“啊?你真找到了?说说,什么样的。”

千若一听,立刻来了兴致:“剑仙啊,只在里看过。”

“漂亮……太漂亮了,漂亮的不像人,跟仙女一样。”思远这人吧,没啥优点,就是实诚:“反正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哼。”“呵呵。”宁清远和千若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然后向来不合拍的俩人居然一起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你们去哪啊?”

“吃饭。”“洗澡。”

“喂……不是吃了饭么?还有,大中午你洗哪门子澡啊!”

正在看资料的仙水翻起眼皮看了看思远:“第一次谈恋爱吧?”

“昂……你怎么知道?”

“连我都看出来了。”旁边游手好闲的青衣小子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说道:“哥,不是我说你,你特么是我见过最傻逼的男朋友。我劝你啊,好好想办法道歉,不然这事儿没完。对了,你们啥时候把我的铐子给解开啊,我不跑不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跑。好不容易找着发饭票的地方,我跑哪去啊。两位哥,给我解开吧,我这样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干啥呢,刚才那戴眼镜儿的妹儿,人都不拿正眼看我。”

“谁?”思远一愣:“哪个戴眼镜的?”

“鉴定组小柯。”仙水回头说道:“他搭讪人家。”

“你熟的挺快啊。”思远的笑道:“我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仙水回头看了看思远:“现在不是调侃我的时候,你现在要搞定三个女人,同时。我觉得这个难度不会比搞定左明轩小多少。”(未完待续。。)

143、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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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空又下起了雨,这冬天的雨比任何时候的雨都让人难受,阴冷潮湿的风穿堂而过,哪怕气温并没到零下,都能够让人感觉刺骨的冰冷。

莫然没有放弃追击那只大蜘蛛,顺着气息她已经离开姑苏几百里了,因为晚上的阴气实在太旺盛,把那微弱的气息掩盖的滴水不漏,所以她也不得不停下脚步,暂时休息一下。

这一次,她没有选择任何一个旅馆打尖住店,反而选择了一个看上去残破的烂尾楼,她走进去之后找到了一个异常干净和干燥的地方,这里虽然破但墙上却挂着几条毛巾,还有一张简陋的小床,床上则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和一只白色的毛绒玩具。

“居然有人住这,倒是稀奇。”莫然笑了笑,转道走到了另外一个空档无人的角落,不再关注这里,点起篝火把在集市上买来的红薯放进火堆,然后抱着膝盖愣愣的看着外头雨蒙蒙的天空。

渐渐的,红薯散发出焦香的味道,莫然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用木棍把一个已经烤得黑黑的红薯从火堆里扒拉出来,托在手中轻轻吹着。

这时,她突然感觉外头一阵罡风袭来,这阵罡风凄厉的很,带着无尽杀气,就像是有人提着一把绝世凶器似的。

本就是以剑入道的人,对这种气息比任何东西都要更加敏锐,莫然立刻放下手中的红薯,拿起剑小心翼翼的走向外头。而这一出去,果然发现外头有不明显的响动,她也不轻举妄动,猫着腰慢慢的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过去之后,她却明显的呆滞了一下。因为响声传来的地方只有一个女孩正提着两个水桶在往一个大缸里倒水,旁边还放了一个烧得正旺的炉子,上头有刚放上去的开水壶。

但莫然可不是初入江湖的菜鸟了。她有着十分丰富经验,这些妖魔鬼怪根本就不能从表面看出来。他们可以是最普通的人,甚至忍受常人不能容忍的屈辱,但如果人们因为这样而对他们产生同情,那就等于种下了一颗罪恶的种子,从莫然出山历练的那天开始,她就见过无数这样的例子。相亲相爱的妻子突然妖化,杀掉丈夫的、同窗好友相残的,哪怕是看似无辜的路人都可能随时突然暴起伤害他人。作为一个剑仙,他的职责就是走遍千山,涤荡这些妖鬼魔魂。

“噌”

龙渊的出鞘声如黄莺出谷,宛转悠扬,但如果知道的人,大多会知道这是代表死亡的靡靡之音。

“嗡……”

一阵沉闷的蜂鸣却毫无预兆的从龙渊身上传了出来,本要架在那女孩脖子上的剑不再得存进,接着那女孩身侧突然刮起了一阵的飓风。

不!这哪里是风,这分明就是实体化的剑气,这样的剑气……莫然真的是震惊了。这个程度的剑气除了在自己师父那见识过之外,天下剑宗可能再没有比这更华丽的剑气了。更何况这个女孩手中拿着的根本不是剑,只是两个红色的水桶!

莫然连忙格挡。运用自己的护体罡气弹开这些剑气,接着连往后翻了三翻,离那女孩有一段距离,全神贯注的盯着,生怕那女孩突然暴起。

“你好。”女孩转身,看了莫然一眼:“请你离我远一点。”

“你是谁!”

“我?我叫夏灵。”夏灵伸手摸了摸热水壶,发现还没有热,低垂着眼睑就回到了四处透风的屋子里的床上:“真的,不要靠近我。”

“你……你是谁!”

莫然也是满心诧异。这个女孩身上不带一丁点凶狞之气,但刚才那剑气却分明是凶残无比。要知道剑气这种东西可是由心而起的。一个不沾染凶气的女孩怎么可能有这么可怕的剑气?

“我说了,我叫夏灵。”

这时。龙渊剑缓缓盘绕到夏灵身后,毫无预兆的自行往地上一插,接着屋内白光一闪,一枚身材修长全身黑色紧身衣的女子出现在莫然身侧,她脸上带着面罩,但眼角旁的一道龙纹却一直延续到脖子,看上去既野性又魅惑。

“这孩子不简单。”

“龙渊,你说什么?”

“请叫我小贱人,谢谢。”

“你还记恨呢啊……”

“没啊,我是一个小贱人而已。”龙渊显然记恨莫然中午对她说的话:“不过你还是不要惹这个丫头。”

“为什么?”

“因为我会伤到你。”夏灵盘着膝盖坐在床上,从床头拿起思远送她的吉他,轻轻拨弄起来:“我是个被诅咒的人。”

被诅咒?被诅咒的人要是能有这夺天剑气,那天下的剑仙都巴巴着排队去被诅咒了,所以这她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根本不是一句简单诅咒就能解释清楚的。

莫然是多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她在仔细观察过这个女孩之后,就知道她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再加上她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居然住在这种地方,就可以说明她摆明了想要离群索居,其中原因大概也就是她的剑气不受控制的原因吧。

“你为什么会这样?”

莫然伸手想去试探,但却被旁边的龙渊一把拉下,厉声道:“你疯了!”

“别碰我,我不是开玩笑的。”夏灵仰起头看着莫然:“我知道你可能不是普通人,但你最好也离我远一点。”

龙渊伸了个懒腰:“无聊死了,小贱人要休息了,你自己玩吧。”

说着,她突然消失,幻化成那把长剑窜进了莫然身后的剑鞘之中,顿时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奇怪的女人……不,两个都没到二十岁的女孩。

“你饿了吧?”夏灵从背包里拿出饮料和饼干:“给你吃。”

莫然接过东西,轻道一声谢:“我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情况,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帮你解咒。”

“没用的,我的老师说……这是老天赐给我的礼物,所以无论是不是诅咒。我都没必要去解开它,除非有一天我看到一个我觉得能帮我的人,不过这个人不是你。”夏灵笑道:“说说你吧。你是谁?”

第一次,莫然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洒脱的女孩。她在面对这样命运的时候,那淡然的眼神真的可以说是一种境界,这种境界……真不知道她是受了多少委屈和历练才升华出来的。

“我是个剑侠。”莫然优雅的坐在一张凳子上:“行走世间,降妖除魔。”

“真好……”夏灵看向她的眼神全是羡慕:“我哪都不能去,只能一个人躲在没有人的地方。”

“你等等。”莫然起身走进她生火的那个房间,把那几个烤熟的红薯全部拿了出来,拿到夏灵面前:“给你。”

“谢谢,放那就行了。你不能离我太近。”夏灵莞尔一笑:“它们会伤害你。”

“它们?谁?”

“一直保护我的它们。”夏灵抱着膝盖,带着微笑:“无论是任何可能对我有伤害的东西,它们都会帮我隔绝。”

“圣道一!”

一道弧形剑气毫无预兆的从莫然手中激发,直冲向夏灵的身侧,但就是这道分明不是朝她而去的剑气,在离她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时,陡然消弭空中,连一点灵气波动都没有产生。

“太神奇了!圣道三!”

霎时间,数百道灵剑光影从莫然身边急射而出,直直奔向夏灵。她心中有些紧张。虽然自己能控制力道不至于伤害到夏灵,但万一没刹住车,那面前这个女孩可就万箭穿心了……

可是还没等她收招。那密密麻麻的灵剑就已经被尽然击碎,同样没留下任何痕迹。

“圣道九!”

“圣道十一!”

“圣道十三!!!”

一级一级往上加,最后在发招的时候,甚至都引动了天象,但这些看似能够撼天动地的招数居然对夏灵毫无用处,根本就是还没到面前就已经完全消弭。而圣道十三,也已经是莫然能达到的极限了,这一招据师父说,已经足够杀神戮仙了。但对夏灵却毫无作用,倒是把释术的莫然累得气喘吁吁全身无力。

“太神奇了……”莫然嘟嘟嘴的样子。如果有男人在场的话,那必然第一时间就身中剧毒:“我不明白。”

“嗯。我也不明白。你呢,你为什么要在这里?”

“我在追一只妖怪,你要是看见,可要小……”

这个“心”字还没能够说出来,莫然就收住了嘴。那个妖怪就算再修炼个三千年恐怕都近不了这个姑娘的身,跟她提小心完全是多余。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讨厌死亡。”夏灵低下头,轻抚了一下床头的一个罐子:“我想好好跟老师学怎么控制自己,然后我要去尼泊尔,再然后我要周游世界。”

“你老师?能够抵御?”

“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不会去伤害老师,他只是喊了一声,它们就不再敢上前了。”夏灵拿出思远给她的笔记本扔给莫然:“这是老师给我的东西,让我慢慢练习,但是我很笨,进度很慢很慢。”

莫然好奇的拿过这本笔记本,仅仅看了第一行,她的眼睛就瞪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喊道:“蓬莱九世清明咒!”

“嗯?你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九世清明咒听名字一点都不霸气,但这一点不妨碍它和佛门大日如来咒、蜀山神语剑诀、昆仑神州破云决并列四大心法之一,它早在莫然被封之前就已经失传,但传说如果将九世清明完全透彻的话,那最少都是个不灭金身的存在,而且这个咒还有一个神奇的功效,可以让人免疫一切亡语、诅咒、蛊惑、幻术,甚至还能控鬼驱神,反正就是很高级就对了。当时只出来个残卷就已经掀起了血雨腥风,这……全本啊!

“好好保存,你的老师一定是位绝世高人,你真有福气。”

虽然很心动,但莫然还是把九世清明咒还给了夏灵,当然……有些依依不舍那是肯定的。毕竟这可是她们修道之人毕生追求的,哪怕是神语剑诀都略输一筹的宝贝。

“这个很贵重吗?给你抄一份吧。”

“不必了。”莫然摆手:“若是我为贪欲所蛊,恐怕一生都不成大道了。还有。妹妹。这神奇之物,你万万不可给任何人以示之。背下之后立刻毁去,哪怕最亲近之人都不可让其知晓,切记切记!”

“为什么呢?”

为了解释这个为什么,莫然花了一整晚时间给夏灵讲述她曾经遇到的那些尔虞我诈的故事,这个世界值得相信的人,实在太少太少,除非至亲,其他人都随时会反目成仇。

这些故事是夏灵不曾听过的。她羡慕死了莫然的阅历,羡慕她的自由和她的洒脱。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她顿时发现自己除了一把吉他之外,真的是一无所有。

“哎……现在看来,你老师所说它们是天赐予你的礼物真是没错。”莫然说着说着,不由得有些顾影自怜起来:“它虽让你隔绝世间,但却保你心地纯良,神台清明,可爱、可亲、可交、可信,这世间许没有比这更珍贵之物了。”

“嗯!”

“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便走,去追寻那邪物。胆敢当我面杀人,实在是可恶至极。”莫然从背包里拿出一张超市买的毯子。往天上一抛,那毯子像定格似的悬在半空,就好像一张凌空的床,莫然躺在上头美丽得就像是一幅画。

“真羡慕你……”夏灵微微笑道:“不过没关系,明天我也要出发了,师父说让我去姑苏,他给我一件宝贝,让我能暂时压制它们。”

“能压制这个的……恐怕……”

说着,莫然脑子里突然叮了一声。心里突然出现了思远那张脸。她清晰的记得下午的时候,思远当时只用一张卡就让纯阳至真且脾气火辣的龙渊变成了小贱人。同样是剑气同样凶悍……不不不不,莫然第一时间就推翻了这个想法。一个可以轻易的把九世清明送给一个可怜小女孩的绝代高人,怎么可能会是那样一个不知羞耻的登徒浪子,想到他的轻薄举动,莫然真是狠得想跳脚。

其实都说唐朝开放,但莫然可是在深山里修炼长大的,每天见到的就只有两个师妹,这样一种环境下长大的人,再开放能开放到什么程度,再者说了,就算开放也不是对谁都开放的嘛,至少也得有个能配得上的,别说现在了,就算是在盛世唐朝,普天之下能配上这样金兰明珠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倒是师妹莫愁好像被许配给了李家公子,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是转世了还是修成了老精怪。

想到那个活泼可爱的师妹变成老精怪的样子,莫然情不自禁笑了出来,但笑完之后却无端端的生出了莫名的哀愁,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而此刻的思远正坐在宽敞明亮的火锅店里埋怨着:“这边的火锅太过分了,这是一点辣椒都没有啊!”

“你有病啊,你自己点的高汤锅底,你埋怨人家没辣椒?”

千若一晚上都在挑思远的刺儿,甚至连宁清远都有些横眉冷对的感觉,虽然没到挑刺那么简单,但也是语气不善。

“我估计这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了,不管那个剑仙还是蜘蛛。不如打道回府吧。”思远也不知道哪得罪这俩姑奶奶了,所以只能借机转移话题:“回去之后再慢慢找,还有那个章老板肚子里的东西分析出来了没有?”

“拿去做光谱了,明天才出结果。”

“哦……”思远挠挠头:“对了,这里是不是有个恐龙园?”

“有,去年刚开张的,常州恐龙园。怎么?你还有闲心去那玩?”仙水诧异的看了思远一眼:“你年纪也不小了。”

思远默默叹气:“答应鬼母要带她去游乐园玩的,她给我托梦十几次了,再不去的话,她非得发飙不可。还有,我刚才给夏灵打了个电话,明天让她过来拿东西。”

“哎哟,女人缘还真不错呢,先是漂亮的剑仙,现在又是的鬼母。”

“就是。”

听到千若的讽刺和宁清远的附和,正在捞豆干吃的青衣顿时用膝盖顶了顶思远,然后凑到他耳边说:“这俩漂亮姐姐都喜欢你吧?”

“昂……”

思远不敢直接答应,只能从喉咙里低吟一声算是默认。

“等会跟你说。”青衣嘿嘿一笑,然后继续捞豆干:“不过给你支招之后,你要觉得好使,那得把我的灵铐给解开。”

“行!”思远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低声道:“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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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会弹琴、会唱歌,可以么么哒也能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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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馊主意?”

思远和青衣蹲在旱厕的蹲位上,叼着一根烟,聊着天。那些关于女人、武器和战争的话题永远是男人们共有的话题。

“我谭万阳用人格担保,这招绝对管用。哥,你看啊。这俩嫂子都对你有意思。”

“滚滚滚,什么俩嫂子!”

“装傻了是不,只要不是弱智的都能看出来那个姓宁的姐姐对你有意思。这男未婚女未嫁,说是俩嫂子打个问号有几个问题啊?”

行行行,耍嘴皮子还真是玩过不过这家伙,天生的无赖相配着那副嘴皮子简直是绝了,跟他争论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所以,你就两条路能走。一条是直接选一个,然后狠狠抛弃另外一个,可照我看啊,你八成是舍不得,还别说,这放谁身上都舍不得。所以那你就得掌握主动权,先把她俩都给晾着,该吃吃该喝喝,明天你不是得跟那鬼母一块出去玩么?鬼母是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啥是鬼啥是母,反正肯定不是一简单货。明天跟她这么一出去哎,这俩嫂子还不得翻天倒海啊,哪怕明面上不说出来,但心里肯定不舒服,那鬼母要是丑一点也还好,可是要风华绝代呢?嘿,她俩就有了一个共同敌人,在这个前提下,连特么国共都能合作,她俩化干戈为玉帛有问题?但哥,千万得掌握分寸啊,弄不好她俩一并把你给甩咯,你就亏大了。”

鬼母……那就是风化绝对好么。虽然不如那个剑仙来的清纯美丽、仙女下凡,但也绝对是极漂亮的,身上那股子人类不具有的阴柔妩媚再加上她那让人看着就流鼻血的身材以及火辣辣性格,其实真的是很具有吸引力,再加上那强势邪魅的性格,那绝对是妥妥的招男人喜欢女人恨的货。

当然,鬼母曾经也是个人,她在作为人的时候有个金光闪闪的名字,叫罗敷。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的罗敷。她曾经可是作为大中华区美人代表出场的。名气可不输西施貂蝉这些家伙。据传说她是结过婚的,但在田间耕作的时候被当时的赵王看中,不堪威逼就跳了河。

她死后当然成了鬼啊,成鬼之后自然就得报仇。她当时的名气很大。她的死让无数人都充满了怨气。这股子怨气成了她的能量,虽然最后赵国不是她灭的,但却因她而亡。至于之后为什么成了鬼气森森的鬼母,她没有明说,但思远知道她肯定忍受了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至于那个剑仙什么的,我跟你说,我也认识几个剑仙,那帮家伙没几个正常的,你就别招惹了。一个个杀人如麻不说,还轴的很,脑子转不过来的。对了,白天你追那剑仙的时候,她打你没有?”

思远扬起下巴指着自己的脖子:“当时那把剑就放在我脖子上,当时我真是假镇定,她要稍微狠一点,我脑袋就下来了。根本没防备她会突然抄家伙。”

“你看,剑仙都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所以下次见着她躲开点,而且你知道龙渊失踪一千多年了么?嘿,一古老门派的隐世剑仙,她可不管你咱们现代的规矩,说弄就弄死你。”

还别说,被他这么一咋呼,思远还真觉得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浑身不听使唤的打了个哆嗦:“下次得防备着点。”

“别看着人家漂亮就是好人,就算是好人也绝对对你不好。”

青衣说完,起身擦了擦屁股,然后走了出去:“那招好使的话,就把灵铐给我解开啊。难受死我了。”

而思远听了青衣的话,回去之后装成喝多了,一言不发直奔宾馆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天色蒙蒙亮时被一个短信给吵醒了。

短信的号码是夏灵的,她说她马上就要到姑苏了,她一定会赶在人流高峰期来临之前到达思远身边。

“真是个善良的姑娘。”思远笑着坐起身,拿起旁边的一副皮手套:“希望这个能让她能开心一点。”

这双皮手套可不是凡物,这玩意是那青衣小子的宝贝之一,传说是他师门祖宗在东海捡到了一条已经死掉的蛟龙,浑身上下都已经腐烂,唯独身上那层黑漆漆的皮没有被烂掉,老祖宗如获至宝,取了几块完美无瑕的龙皮制成了一双鞋和一双手套,鞋就是青衣小子脚上那双能够短距离穿越空间的神器,而手套就是思远手中的这一双。

它的功效很是神奇,带上之后,能隔绝一切气息,也就是说如果戴上这双手套之后,只要别人不是刻意针对夏灵,那人的气息都不会触发夏灵身边的那些剑魂,这样的话虽然治标不治本,但至少能够让她不再与世隔绝远离人群。

果然,在早晨七点左右的时候,夏灵背着吉他顶着红扑扑的脸蛋被一个特案组的组员带到了思远面前。

“老师。”

思远朝她点点头,笑道:“你这么早就到了?几点出发的啊?”

“三点不到就过来了。”夏灵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疲乏:“您要给我什么呢?”

“这个。”

“一双手套?”

“怎么?不喜欢?”思远知道夏灵肯定很疑惑,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一双手套需要她跑上几百公里,跨越十个城市来到个地方:“戴上看看。”

她眨巴着眼睛戴上了手套,然后抬起眼睛看着思远,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这是……”

“来。”思远牵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到了正在吃饭的一群人身边,指着青衣:“拍他肩膀。”

“啊?”

夏灵顿时就蒙了,自己如果去触碰他的话。那这个看上去瘦弱的人一定会受伤的呀!老师为什么会让自己干这种事。

“拍吧。”青衣大大咧咧的拍着自己肩膀:“老子的法宝从来没有垃圾,来来来,拍吧,生死不论!”

看到他对自己的东西有如此大的信心,思远也是笑了,并鼓励着夏灵去拍这家伙肩膀,并说自己会在旁边照看着。

青衣转过头继续悠哉的吃着面条:“来嘛。”

夏灵死死闭着眼睛,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然后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青衣的肩膀。

“啊……啊啊啊啊!!死掉了……啊啊啊啊要死了!”

青衣当场就夸张的大叫了起来,这下可把夏灵吓坏了。她惊恐的看了思远一眼。眼泪当场就喷了出来。

“喂……别哭别哭……”青衣一看姑娘哭了,连忙站起来:“我开玩笑的……您别哭啊……”

“啊?”夏灵顿时瞠目结舌:“这……真的没事了?”

“不。”思远默默摇头:“治标不治本,你只能触碰那些不关注你的人,如果他的眼神看着你。或者在偷偷关注你的话。那些剑魂还是会伤他的。不过也是需要接触到你本人才会触发,这比之前要好很多了,现在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你的剑魂我查了一下,是天地之气的精华凝聚,除非毁天灭地……不然谁也驱散不了。”

“不不……不……”夏灵又戳了戳青衣,眼泪哗哗的流淌着:“够了够了,我很满意了……很满意了……”

思远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当老师赞助你环游世界的钱,你可以开始啦。不过你这么漂亮,还是不容易不被人注意,万事小心。”

“谢谢……”夏灵已经泣不成声:“谢谢老师……这钱我不能要。”

“那你怎么过日子呢?”

夏灵拍了拍背后心爱的吉他:“我有很多很多时间,我可以卖唱啊,我终于可以去看世界了,钱对我没有作用呢!”

真的是个好姑娘,思远会心一笑:“那你记住我的电话,今天是你旅行的开始,很有意义的一天。”

“嗯!我会记得一辈子的!”

夏灵哭着被思远送到楼下,然后回头用力了拥抱了一把自己的老师,完了后退两步朝他深深鞠了一躬,一言不发的转身朝稀薄的雾气中走去,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任何身影。

“记住啊,有困难就打我电话,二十四小时不关机!”思远大声的喊道:“路上小心!”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关心你的小徒弟啊。”青衣小子嘿嘿一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思远默默的摇头,看着夏灵远去的方向:“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感觉她身上的气息让我感觉很亲切,就像亲人一样。能帮她多少就多少吧。鬼母,出来!”

突然,一阵青烟缭绕之后,一个丰乳肥臀、面色如花的风韵女子出现在了思远身边,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那两抹酒窝和如丝的媚眼,连思远都看得一哆嗦。

“想我了啊?”鬼母抱着思远的胳膊:“今天要干什么呢?是要亲亲还是要抱抱?还是想?”

她勾魂的眼睛轻轻一瞟,胸脯往前一挺。旁边的青衣小子顿时就看呆在了当场,接着鼻血噗的一声就喷了出来。

“她……她……她就是鬼……鬼……鬼母?”

思远无奈的点头,然后转头对鬼母说:“等会带你去游乐园。”

“真的?”鬼母的眼睛当场就亮了:“如果骗我,我就掏了你的魂!”

“我敢骗你么,大姐。”

“叫我罗芙咯,芙蓉的芙哦。”

这股子二十岁出头的少妇风情着实是少女不能比拟的,本身就是超级没人,再加上这两千多年的沉淀,媚术几乎已经登峰造极,如果不是思远有天眼护体,恐怕跟青衣小子是一样的下场。

“姐姐姐姐,有男朋友了吗?”青衣小子窜到鬼母身边:“你这么漂亮,肯定有了吧?”

“姐姐是个寡妇呢。”鬼母软软的一笑,伸出如玉的手指头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你这样的小弟弟,我可不喜欢哦。”

“我这小弟弟可是很猛的。”

这一语双关的下流话,鬼母一听就明白了,但她可不是剑仙,听完之后顿时笑得花枝招展,浑身都在颤。

“小哥,这个小弟弟很有趣嘛。”

“还很流氓。”思远抿嘴笑了笑:“别搭理他。”

跟着思远走到特案组姑苏分部的会议室,他指着鬼母对千若他们介绍道:“她就是鬼母……你们先回省城,我陪她玩一天。”

千若和宁清远一看,脸蛋当场就垮塌下来了,满脸愤恨的看了思远一眼,但又说不出什么话,毕竟鬼母是个强力的妖怪,而且这事老早就听思远说过了,要是对一个这样的大妖怪食言,恐怕以后思远保不齐有什么麻烦,所以……虽然不高兴,但也不能说什么。

“小哥,这都是你的女眷啊?你的眼光不怎么样嘛,不然你收了我吧,罗芙会弹琴、会唱歌,可与你把酒言欢、亦可夜夜笙歌哦。”

这倒是不错……不对,媚术!

思远连忙拍了拍脑袋,扭头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鬼母:“姐姐,求不要折腾我了。”

说完,他苦逼着一张脸对千若说道:“千若,能把你的羽绒服借给我么,她……她这样没法出门啊。”

这话倒是事实,鬼母的打扮可是世俗不可忍受的,古装不说了,还特别露,外头一件青纱帐里头一条小抹胸,关键她胸还特大,换个角度就完全走光了,下头也只是一条薄丝长裙,里头虽然还有一层布裙,但那裙子实在太短了好么……

如果这样上街,恐怕只能是自己给自己惹麻烦。当然了,鬼母给人找麻烦的功力也是一流,所以思远既然决定带她去玩,还是别想怕麻烦的好。

“没有。”

千若冷冷的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表情难看到爆。

“那……清远?”

“我?没有。我胸小,尺寸不对。”宁清远冷冷的笑了笑:“我出去办事。”

“我跟你一起去。”千若也站起身跟着宁清远一起走了出去。

看到她们厉害,青衣朝思远猥琐一笑,然后竖起了大拇指,思远也撇撇嘴笑了一下,两人在错身的瞬间击了掌……

当然,这第一步搞定了,接下来就是搞定鬼母了……但是很明显,她比任何人都要难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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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有些人注定不会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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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鬼母这个尤物,那说是不惹眼绝对是胡扯,光是那套打扮就在路上不知道给思远招了多少白眼,还有各种偷摸着拍照的变态。

思远一路上都顶着一个红脸蛋和各种奇怪的非议,反倒是鬼母却一脸受用,仿佛别人说的不三不四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夸奖她似的。

特别是当思远带她走进一家服装店时,那店员的眼神真的是让人太难忘了,身高一米六八、d罩杯外加黄金比例,鬼母走进店里的一瞬间,就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看那个女的,好漂亮啊。”

“别看了,那一看就是被有钱人包养的情妇,撑死就是一高档鸡。”

“可她旁边的那个怎么都不像有钱人啊。”

“那是鸡包养的小白脸。”

在其中一个导购热情的给鬼母做介绍的时候,旁边两个小姑娘则一直在对思远他们品头论足。声音虽小,但在他的敏锐六识之下,基本就像是在他耳边说的一样。

“我哪点像小白脸了?”思远颇为委屈的撇撇嘴,自顾自的说道:“有这么高大威猛的小白脸吗?真是的。”

在半年多前,思远其实连小白脸都算不上,撑死算上一个泡面宅男,戴着一个黑框眼镜天天埋头在公司的破电脑里,走在街上像他这样的人一块砖头能砸死四百多个,根本没人能够注意到他,就连现在看起来绝对庸脂俗粉的笑笑都能够无情的耻笑他。

不过这半年的时间,在高强度的锻炼健身和天眼带来的体质改变下,他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一米八二八块腹肌的壮实大男人,那副可恨的眼睛也拿了下来,再加上这小风衣一穿。锃亮的皮鞋和一丝不苟的发型,虽然算不上什么无敌大帅哥,但怎么都算是个有型的阳光型男子。还有得了狐狸传承之后从气质上的改变,现在把他拿出去说是哪个世家的大少爷都有人信。怎么可能就是小白脸呢!

这帮小姑娘真会开玩笑,哼……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行不行,这两个都要!还有那双鞋,不!这一排鞋我都要!”

虽然是个成名很久的大妖怪,但鬼母在对待新衣裳的态度上,跟普通的姑娘没太大的差别。而且因为在幻境里的时间太长,跟外头的花花世界接触的太少,她的购买欲可比那些见多了繁华的女孩强烈的多。

“这……”

导购小姐的眼睛都快绿了,这家专卖店本身就是进口大牌子,跟驴牌一个档次,随便拿出一件都能定上工薪阶层半年的工资,而这个风韵十足的大美人居然把这当成了年底杂牌大扫货,张嘴就是论斤称,这个月的提成估计比两年的工资都要高了吧。

“诚……惠……惠……一共是……”导购用计算器核实了四五遍,才吞了口口水。艰难的报出价格:“十……十四万四千……八。”

“这么多怎么拿啊。”

“不嘛……我要……”

鬼母撒娇的本事,那绝对浑然天成,被她这么一嗲。思远顿时没了办法,掏出钱包:“买买买。”

“给您抹去零头,一共十四万,您看……”

看到这男人如此爽快的掏出卡,导购的脸上都笑出了话,连称呼都挂上了敬语,至于旁边那俩刚才还在对思远品头论足的小妹,当场就惊呆,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小哥。我爱死你了!”

鬼母二话不说,飞扑上去就凑到思远脸上用力亲了一口:“那等会我还能买吗?”

思远笑着摇摇头。下意识的捏了捏鬼母的脸蛋:“买!”

他这大方程度可把店里的其他姑娘嫉妒坏了,不管是顾客还是导购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她们都不认为自己比那个一看就是骚货的女人差,可看看人家的男人,再看看自己家的男人,这他妈怎么就同人不同命呢?人家男朋友从头到尾就只了三句话,除了一句担心拿不了,其余两句加起来四个字,还都是“买”,这果然是人比人得死啊。

让这些整天都幻想着嫁入豪门姑娘们垂首顿胸的时候,思远已经拎着小二十袋购物袋带着他那骚货“女朋友”进入了另外一家店。

“手上的是礼物,现在咱们买点你现在能穿的。”

“好嘛,你说了算!”鬼母轻佻的朝思远抛了个媚眼:“都听你的。”

当鬼母从这家店里走出来时,已经从浪货变成了一个楚楚可怜的邻家小妹,褪去妆容穿上一件粉红色棉袄和牛仔裤的鬼母,看上去居然如此清纯……饱满的鹅蛋脸、闪亮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和俏皮的元宝嘴,看上去着实是不负她罗敷之名啊。

“哈哈!好开心。”鬼母绕着思远转了两圈:“小哥,我好看吗?”

“当然好看。”思远笑着点头:“你是我见过……”

思远本来想说第二漂亮的,但是想到昨天他夸完那个小剑仙之后的结果,顿时一头冷汗的改口道:“最漂亮的。”

“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都是满嘴没有实话的坏人。”鬼母撅起嘴,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才不信呢,我可是看见了那个剑仙的呢。”

思远吐了吐舌头,顿时感觉尴尬,刚才说话的时候浑然忘记了鬼母已经和自己定了共享视觉协议,他看到的鬼母都能看到……

“好嘛,我错了行吧。请你吃好吃的。”

“好啊好啊!”鬼母顿时高兴得像一个小女孩:“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看着这样活蹦乱跳阳光灿烂的鬼母,思远怎么都不能把她和那个鬼气森森的冤魂厉鬼联系在一起,可偏偏她真的就是一只鬼,而且是很强很强的鬼……

当然,既然肯带着鬼母出来,思远就已经做好了应付麻烦的准备。毕竟他不爱惹麻烦。但他也不怕麻烦。

这不,在排队买票进恐龙园的时候,麻烦就来了。

鬼母当时正在休息区吃着冰激凌。思远在售票处排队买票,有几个无赖似的家伙眼睛很毒。他们见鬼母俏生生的站在窗口看风景,那一脸清纯不设防的样儿,让他们几个顿时来了兴致,虽然不至于拉到草丛里啪啪啪,但调戏一下还是要的。

“哟,小妞一个人啊。”

“是啊。”鬼母眼珠子一转,鬼精灵似的一笑:“怎么了啊?”

“多少钱一晚上啊?”

“我可不是随便人呢,你们要干什么嘛。”

她说的话和语气根本不配套。乍一听上去是拒绝,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魅惑却怎么都让人感觉是在勾引。

这一下,那几个家伙的荷尔蒙可就膨胀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围上了她,轻佻的说着:“五百够不够啊?怕到最后你离不开我们哥几个呢。”

“是么?”鬼母眉头一挑,笑吟吟的把手伸到说话的那家伙的下身,轻轻一蹭:“有这么厉害啊?”

“哎哟哟……”

凡夫俗子,哪能抗住鬼母的媚术,当场就红了眼,恨不得立刻就扒光面前这个骚货的衣裳爬上去像公狗似的来上一炮。那玩意自然是一柱擎天,高高扬起。

鬼母看到这一幕,轻柔的用手捏了上去:“小弟弟。你的小弟弟要断了哦。”

“那我就看看姐姐怎么让我断吧。”

他说话时,语气里的挑逗已经十分明显了,而且他断定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玩意,说不定他今天能吃到这辈子都没吃过的美味。

可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命根子那咔了一声,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毫无预兆的席卷全身,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捂着裆就瘫软了下来。来回在地上打滚。

旁边的伙伴也是愣了,看着自己的大哥没由来的倒在地上捂着那地方。想也不用想,当然是被那娘们给伤了要害。

“臭婊子!”

他刚准备劈手给鬼母一巴掌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接着一个声音传来:“我要是你,我肯定不会这么干。”

“啊,小哥……”鬼母一脸柔弱委屈的钻进思远怀里,颤抖得像一只迷失的小绵羊:“他们欺负奴家……”

这声奴家叫的思远骨头都麻了,打了都冷颤之后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转头对那个要动手的混混笑了笑,接着手腕子一翻,那家伙惊叫一声就趴倒在地,哎哟哟的嚎叫了起来。

“快来人啊,杀人了!”

他的同伴一见不是对手,立刻扯开嗓子喊了起来,而这一喊……鬼母的嘴角却挂上了一抹轻笑,她的指甲慢慢变得尖锐,放在口袋里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

“别闹。”思远一把就把鬼母捞了回来:“咱们来玩的,不值当。”

“讨厌……这么多人呢。”鬼母在思远怀里娇笑用小拳头砸了一下他的胸口:“好了好了,不跟这帮小家伙一般见识了。”

鬼母什么人?那可是以杀入道的大魔头好吗,巅峰状态时那可是连御守都搞不定的难缠家伙,仙界三魔头里就有她一份,剩下的俩则是大名鼎鼎的血魔和相柳,虽不说是最厉害的,但轮上残暴程度,这仨还真不好分出个前三甲。

如果刚才思远没阻止,恐怕这帮小混混已经成了她进补的小零食了,到时候恐怕思远擦屁股都擦不干净。

不过被他们一咋呼,周围的游客倒是围了上来,治安亭里的执勤民警也走了过来:“什么情况?”

思远从怀里掏出警官证:“这几个人偷东西,你们处理一下。”

“是!”俩民警看到证件,一身白毛汗就下来了,连忙敬礼开始处理。

虽然思远并不是正儿八经的警察,但为了方便行事,他倒是也配有相应的警官证,而且也不知道总部那边抽什么风,居然给了思远一副厅长的证,没有实权但无论是信息还是号码那可都是货真价实存在公安部档案里的。这糊弄人绝对再好不过了。

“毛三民,又是你?”

“大哥……大哥……断……断……断了……”被鬼母给扯断那玩意的家伙躺在地上已经疼得说不出一句囫囵话了,抱着民警的大腿就哭了起来:“疼……疼……”

思远和鬼母对视了一眼。鬼母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娇滴滴的笑了一声。然后跟着他就退出了人群。

“好棒!”

鬼母小鸟依人的靠在思远身边,毫不吝啬的夸奖着他,这甚至让思远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鬼母搞定那几个玩意……那比不小心窜一个屁出来还轻而易举。

如果千若有鬼母的能耐,恐怕早把思远损成了渣,然后得意洋洋的高举旗帜了。这倒也不是说谁好谁不好,只是鬼母对付男人的办法绝对超乎常人所能想象。

“啊,好多猛兽啊。哈哈哈哈。待我降服几只回去玩玩!”

看到恐龙园里的恐龙,鬼母顿时兴奋起来,指着那些绿莹莹的大爬虫撩起袖子:“看我的!”

“姐姐……那是假的!玩具罢了。”

“这样啊……”鬼母的语气略显失落:“倒是逼真的很呐。那是什么?”

鬼母所指的方向是巨大的摩天轮,上头在不停的转啊转啊转。思远嘿嘿一笑:“走!带你玩一圈!”

坐上摩天轮,鬼母眼里全是惊奇,虽然她会飞,但自己飞上去和坐在这会响音乐的大盒子里慢慢转的感觉和自己飞来飞去的感觉根本不一样,这种悠哉悠哉的快乐,只有坐在上头的人才能明白。

“好漂亮啊。”

鬼母这会儿已经完成了从女魔头到小女孩的转变,整张脸都趴在玻璃上。看着外头的风景,还像小孩一样哈气在玻璃上画上歪歪曲曲的两个牵着手的小人儿。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

鬼母的眼神愣愣的看着远方。声音飘飘忽忽,傻子都看出她在走神儿,但是她为啥走神,思远不知道而且也不想去问,毕竟两千多年的故事很漫长。

“罗芙。”

“嗯?”

“你嫁过人?”

她先是一愣,接着莞尔一笑,轻轻点头:“嗯。”

“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找他?为什么要找。”

她的话说的很平淡,但思远显然听出了她语气里那淡淡的失落,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了自己的情绪。指着外头:“外面的世界真是精彩啊,越发不想回到那个一成不变的地方了。”

“那就别回去啊。”

“我倒是想。”鬼母回头用手指戳了戳思远的心口:“你个死没良心的。也不常常叫我出来玩。”

思远也是一脸苦笑:“大姐,不是我不想啊。人家出来只要体力,你出来又要体力又要灵力,我撑不住多久啊。”

“呆子。”鬼母摇头轻笑:“第一次看见有人把万灵卡用得如此笨拙。”

“这还笨啊……”思远有些不明就里:“那怎么才算灵活。”

鬼母撇撇嘴,嫣然一笑:“求我啊。”

“跪求方法。”思远伸手帮鬼母理了理头发:“真是个大美人。”

“哼,花言巧语。”鬼母很**的捏了捏思远的鼻子:“留着你的花言巧语去骗那些小丫头吧,姐姐不吃这一套。下次你使唤万灵卡时,别急着出来出来,男人不能那么快出来的呢。”

“喂……我还单纯的很,不要带坏我。那要怎么说?”

“万灵卡之主可与我们沟通啊,你能听懂哪怕是火耗子的心思,对吧?”

“嗯嗯,没错。”

“那边问啊,你愿意为我出战吗?愿意的自己就出来了,那就不干你任何事了。”

“这样?”

“这样!”

思远顿时头昏脑胀,这时他才彻底明白狐狸和白泽都说万灵卡是破坏平衡之神器的具体意思了,这根本就是一bug啊。难怪鬼母说自己是呆子,硬抗的话……思远再过一万年也别想把那些更高级的存在召唤出来,但如果是他们愿意……

“对了,为什么我会对你们有压制作用呢?左明轩说,我不能发挥你们全部的能耐。”

“嗯,这倒也是。因为你是御守啊。天生的屏障,每一道的御守都对同道之物有压制,万灵卡里全是妖。除了那几座高山,其他的在你面前便是都矮一截。自然无法完全展开。”鬼母坐在思远身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但妖物又与你气息想通,自然不会拒绝你。哪怕你说你今日就想要了姐姐的身子,那也不是不可以哦。”

“鼻血快出来了……”思远揉了揉鼻子往旁边坐了坐:“这样会有生活作风问题的。”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太好玩了。”

鬼母这性子着实让思远头疼的很,这没日没夜的勾搭,还真要是哪天不注意着了道,那结果是思远不敢想的……

“我倒是很好奇。千百年来,那世间的男子哪个不想与我有鱼水之欢,怎么到你这变成了洪水猛兽呢?”

“那你先告诉我,那帮男人最后怎么样了。”

“死掉了。”鬼母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霾和狠辣:“全部死掉了。”

“就是嘛。”思远握住鬼母的双手,深呼吸一口:“也许我没有万灵卡我不是御守,看到你,我肯定也跟他们一样。但是我们是……怎么说呢。”

思远闭上嘴,看着鬼母,而鬼母的眼睛一亮:“你能读我的心!”

“是啊……所以,他们看到的你和我看到的你。是不一样的。”思远摊开手:“不过你放心,一般情况我是不会用这个的,除了碰到火耗子他们。他们都不会说话。”

“哈哈哈……”鬼母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悦耳:“果然,我就说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好亲切,我可是当初立志杀光天下男人的呢。”

正说着话,摩天轮的大门被人拉开,思远和鬼母被一并赶了下来,开始在人群中慢慢散步,继续往恐龙屋进发:“那些事就不要说了,今天嘛,最重要的就是玩的开心。”

“嗯!”

俩人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硕大的一个恐龙园从上到下玩了一遍,比如摩天轮甚至玩了三四遍。连工作人员都对这个清纯漂亮的女孩印象极深,也都以为她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天生一对。谁都没有看出来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更没人看出鬼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其实曾经是一个女魔头。

夜幕降临,游乐园中人气不减,在休息的空挡和工作人员闲聊的时候,他们说思远今天运气真的是挺好的,因为今天是开园纪念日再加上是腊八,所以今天晚上有烟花大会,一百多万的烟花从九点半开始一直持续到午夜时分。

“真的啊?那太好了。”

思远从小到大除了在建国六十周年的时候看过大烟花,平时的时候都是玩的那种两块钱一根放出去跟放屁一样的小烟花,十分不给力。

“走,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晚上看烟花!”思远牵着鬼母的手,当真像极了一对情侣:“想吃什么?”

鬼母来回张望了一圈,指着一家挂着红红牌子的餐厅:“那是什么?”

女人么……就是这样,她们从来不会直接告诉别人她们想要什么,哪怕是鬼母这样的存在都并不例外,她明明是想去吃那个,但她却还要问思远那是什么,这是一种本能……根本驱散不了的本能。

当然,鬼母还算是好的,要是碰到那种有毛病的,问你说晚上想吃什么,你要说随便你吧,她就说“你这大男人怎么一点主见都没有啊?”,可要是说“我要吃鸡腿”,她又会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尊重我啊!”“啊,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不听不听”……

吃完一顿饭,刚好赶上烟花盛开,思远发现这里不知从哪就冒出了人山人海,十分没气氛,他转了一圈之后发现不远处有一座高高的假山。

“我们去那吧!”

“嗯!”

这俩人都不是常人,上个假山那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在买了瓜子花生爆米花、啤酒可乐矿泉水之后,思远带着鬼母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窜上了那座假山的顶端,坐在平坦且没有旁人打扰的山顶上,盘起脚看着天空绽放的烟花。

“好美。”

鬼母仰起头,烟花每绽放一次,她的眸子里都会同时亮起一道光芒,托着下巴的她看上去真的很美很美,没有了那种浑然天成的媚态之后,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如同清水中的白莲花。

“那年,他也是这样带我看山花烂漫的。好美好美。”鬼母嘴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两千多年了,我都忘记他的样子了,就记得那天的花海。”

“你为什么不去找他?我可以帮你。”

“傻子。”鬼母斜着靠在思远的肩膀上:“不用找了,人鬼殊途,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北斗找不到文成吗?”

“他找到了?”

“当然,但是找到了又怎么样?有些事,记得就好。有些人,注定不会再见面。”鬼母,不!此刻应该是罗敷,她的眼里慢慢流出两行清澈的泪水。

“你哭了。”思远伸手抹去她的泪水:“我……比较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陪陪我就好了,不用说。世人都说我淫说我贱,那些魑魅魍魉也都想染指我。其实大概只有我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还有我呢,我也知道。”

“嗯,还有你。我当初被人糟蹋跳下深潭之后,就已经决定,此后任何觊觎我身子的男人都得死,无论是人、是鬼、是妖。”

这话说起来淡淡的,但是听得思远一哆嗦,这敢情……恐怕如果自己真的被她勾搭上的话,估计也是难逃一死的,那媚术……真的太可怕。

“你很怕吗?”

“我怕什么。”思远点上一根烟:“我可没想过。”

“你肯定想过,我太了解男人了。但是你能克制住,因为你同情我。”

“更多的……应该不是同情吧。是心疼。”思远抱着膝盖:“虽然我不会主动去刺探你在想什么,但是我每次捏住卡牌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你们的喜怒哀乐。你和那些没心没肺的家伙不一样,你永远都是带着湿淋淋的感觉,咸咸的。”

“你好下流哦……”

“喂……我还没说完,你这突然蹦出一句,很出戏的好吗。”思远顿时哭笑不得:“是眼泪啦!眼泪!你想什么呢!”

“嗯……”鬼母笑着,用力抱住思远的胳膊:“上一次这么开心的坐在一个男人身边,已经是两千三百年前了。”

两千三百年是什么概念,思远不知道,只是知道那一定很漫长很漫长,他扭头看着鬼母,微微一笑,拿出属于她的那张卡牌,往天空上一弹,霎时间漫天的烟花就像那鬼母记忆深处的满山鲜花一样热烈盛开。

“你疯了!你毁万灵卡?”鬼母推开思远,愤恨的骂道:“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那是麒麟大圣的法器啊!你会遭天谴的!!!”

思远双手捏住她的脸,很用力的说:“不管它原来是谁的法器,现在它姓齐。管他麒麟不麒麟、天谴不天谴。我这人不信命。我的东西我想毁就毁。”

“好吧,算你厉害。”鬼母无奈的笑了,眼里全是晶莹的泪光:“你把我的家给毁了。”

“二室一厅,电视、空调、热水器,免费宽带加电脑。”(未完待续)

146、鬼母所带来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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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她给……给放出来了?”

“特案组添丁了。”

思远没有管陈明的暴跳如雷,一边拨手指一边说道:“而且以来就是五星级的大手子。”

“麻烦你帮帮忙,我知道她跟小龙女一个等级,可她是谁?她可是鬼母啊!那可是当年的杀人魔王之一啊,你去问问她手下多少条人命了,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

“八千六。”

“多……多少?”

“八千六,最小的十四岁,最大的七十五岁。”思远抠着鼻孔:“还都是男人。”

陈明抽着烟,面色严肃的在房间里打转,面对思远不打招呼就直接把鬼母给弄进特案组的行为,他深切的觉得不妥。

没错,特案组现在确实青黄不接,老一辈的在八十年代的第一场浩劫中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新一代的还需要很长时间去成长。可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见着什么人都往里头拉啊,首先这个组织就等于是漫画里的超级英雄组织,里头所有人不求都很善良,但起码也得没有大屠杀的记录吧。

可鬼母呢?这家伙可是档案里排名前三甲的大屠夫,现阶段第一大通缉犯左明轩同学跟她一比,那简直是天真纯良到了一定的境界。

有史以来的个体杀人记录,血魔第一、鬼母第二、相柳那么个传说中的大家伙才堪堪第三啊……

“一切由我负责。”

“你负责……你负责的了么,真是。”陈明真是气得团团转,但又奈何不得思远,御守的名头在那放着,真要是出了点什么纰漏,这孙子很可能就是第二个左明轩啊:“不行。我得上报给总部。”

说完,他没等思远说话,径直拨通了总部的电话号码:“给我接那老头。哪个老头?你特么说总部还有谁是老头!”

陈明的电话是有权限直接拨打进总台的。所以那边接电话的人都知道是这家伙,见他如此暴跳如雷。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能连夜把电话转到了老头那边。

“喂?喂?”

“喂个屁,是我。”陈明一听这懒洋洋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要打小报告,齐思远把鬼母招进来了。”

“鬼母?”老头愣了愣,然后咳嗽两声压低声音:“鬼母漂亮不?”

“你特么真猥琐。漂亮!”

“漂亮?你他妈有病啊,漂亮你还问我,漂亮就要啊,我他妈的逼怎么就教出你这种废物了。”老头一听顿时破口大骂:“你还有脸打电话给我?操。这个月将近一毛都别想要了。”

说完,他愤而挂上了电话,等陈明再拨过去时却发现自己被总部掐了权限……

“操他姥姥的。”陈明把电话往地上一摔:“扣老子奖金?老子他妈的不干了!”

思远在旁边倒是看着报纸一言不发,陈明每次都会这么说,可第二天告诉他要出任务的时候,这孙子比谁都积极,用小龙女的话来说,这一门的家伙脑子都歪特啦。

等他稍微冷静了一点,思远继续说道:“下不为例,我不会再从万灵卡里带妖怪出来了。”

这话一出口。陈明当场就定格了,就像中了定身咒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思远。表情由白转青由青转绿。

“慢着~~~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我不会再从万灵卡里带妖怪出来了。”

“操你姥姥啊!”陈明一个箭步窜了上来,双手抓住思远的领子:“你特么说什么?你从万灵卡里带妖怪出来?”

“是啊,鬼母么。”思远知道这样不但违反规矩还违反道德,甚至违反了特殊种群管理法案,但既然干都已经干了,他不扛着谁扛着?

疯了疯了……

陈明满脸灰白的站起来,失魂落魄的靠在了墙角,面色十分阴沉,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思远。

“我知道。我这么干会惹麻烦。”

“惹麻烦是肯定的,关键是你知道你惹了什么麻烦吗?”

陈明显然是动了真怒。如果不是很可能打不过思远,他现在肯定就用台灯砸他脑袋了。

在冷静了一会儿之后。思远从档案柜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档案夹,翻出了关于万灵卡的记载,扫了两眼之后,啪嗒一声甩在了思远面前。

“自己看。”

思远翻看资料,上头写着万灵卡的备案资料——万灵卡,法器分级特级,属于大圣级法宝,威力不明、效果不明。

“就这一句?”

“废话,就这一句!可你知道这一句代表什么吗?“

“嗯?”

陈明深呼吸一口,然后开始慢慢给思远解释了起来。之前关于大圣的解释思远早就知道了,但是后头的却是新的东西。严格来说,维持这个世界的三大圣各有一件法宝,开天辟地的斧子、内置乾坤的天书、司掌万物的卡牌。这些东西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永远都属于大圣,哪怕像思远这样暂时得到了,那也只能是代理人,并不能成为真正的主人,任何时候只要有大圣的召唤,它们都会在此回去,换个角度来说这些东西都有相应的灵性。

而现在……思远放出了一个妖怪就代表他毁掉了一张卡牌!毁掉了大圣的卡牌啊!!!大圣可不是孙猴子那个自封的大圣,那个是正儿八经的世界金字塔最最上层的家伙,掌管规则的家伙!思远毁了这种圣器,不遭天谴那才算是有鬼呢,而且这种天谴恐怕并不是区区一个不断交替的御守就能抵御的,很可能是粉身碎骨!

“是我冲动了。”思远呵呵一笑。

“知道就好。”陈明坐回沙发上,喘着粗气:“现在大概唯一的办法就是你重新把鬼母封起来,那个等级的圣器应该能再生。”

“嗯,会再生。”

“那就好,不如今天晚上就解决掉。”

“不干。”

“你……大哥,你不是对她动感情了吧?你别开玩笑啊!实在不行。你没事召她出来打一炮就是了。”

思远摊开手:“不干!”

“我是为你好……真的,你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声,她入伙了。没问你的意见。”思远缓缓站起身:“真要是有天谴,那我就一次性把所有妖怪全放出来。哈哈哈哈,反正都是完蛋。我就干脆毁了这玩意。”

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剩下陈明一个人坐在屋里一脸震惊……

疯了疯了疯了!思远彻底疯了,陈明深切的感觉到思远平静的表面下那抹印藏不住的疯狂和任性,他刚才眼底那抹不屈不挠的抗争,让陈明也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那家伙在抗争什么,只是知道他真的是疯掉了。

放出所有妖怪……一张万灵卡就是一个妖怪。上次他用万灵卡布阵的时候,所有人都见识到了那卡牌有多少张,而且要知道上头的妖怪没有一个是水货,哪怕是一只耗子都足够让人头疼脑热,更别提上头那些古怪而强大的家伙。

陈明想想都觉得后怕,那些东西真的要出来的话,整个世界都得跟着变天,至少人类绝对扛不住那些家伙的冲击,哪怕有原子弹都不行。

而就在这时,他那被摔了无数次的诺基亚里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和弦声。这才让他从震惊中醒了过来,哆嗦着接上了电话。

“疯了……他疯了,他要解开所以妖怪。”

“你疯他都不会疯。”老头冷哼一声:“他应该是发现了点什么。你多留意一下。”

“你为啥这么肯定?”

“我猜的,咋了?有问题?”

陈明呼吸一滞,一怒之下挂了电话,双手抱着脑袋,异常苦恼。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去怎么处理思远这家伙突然冒出来的危险想法,他现在根本就不是一颗定时炸弹,分明就是一颗定时核弹啊!

“不管了,睡觉!”陈明把外衣一脱:“去他妈的,干我屁事。”

而此刻。宁清远也正坐在千若的办公室里给她仔细的讲解关于鬼母的一切,这种凶魂恶灵早在两千年前就有所记载了。特案组历代的前辈组织都基本上对她进行过严格的监控,但事实上效果并不好。只不过一千年前的天选之变让曾经肆虐在这个世界的众多强大妖灵都销声匿迹,直到八十年代那场灵气浩劫之后才陆陆续续有东西蹦出来危害人间。

“鬼母会伤害思远?”

“她就是吃了我们也不会害他啊。”宁清远白眼一翻:“你也不看看他俩什么关系。”

千若显然听出了宁清远语气中化解不开的酸味,要放在原来的话,她肯定会出言嘲讽,但现在她不知道为什么就不那么在意了,内心全都被对鬼母的嫌弃和憎恶所替代。

“她最擅长的就是媚术,所以这件事根本不怪思远,因为只要是正常男性就不可能抵御她的媚术。哪怕再强大。”

“左明轩也不行?”

“左明轩不是人了啦,是人魔。”宁清远快速的摆摆手:“不一样的。”

对于这方面的事,千若可就没有宁清远擅长了,她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现在呢?现在怎么办?”

“我想……你得去和鬼母谈谈。”

“为什么是我?”

在听完宁清远对鬼母的叙述之后,现在千若连菊花都是麻的,浑身的鸡皮疙瘩早已经竖了起来。虽说她现在会了点法术,但她那点东西在鬼母这个成名已久的大家伙面前,简直就是孙子辈儿的小把戏不堪入目。

“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难道我去说?”

女人么,就是这样。这就跟两个互为对手的党派在一阵互掐之后突然因为外敌入侵而结盟,但这样的联盟那是相当不牢靠,哪怕联盟还没有解散,潜意识里的敌对都是会无意间带出来一点。

“你不是说你喜欢他么,你为什么不去说?”

“那我说完了,你自动离开他?”

“门都没有。”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一缕倩影翩然而至,宁清远第一时间扭过头,赫然发现鬼母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看着她们俩。

“你好。”千若的脸色当即一变:“你……你找谁?”

宁清远也傻呵呵的一笑:“回……回来了?”

鬼母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眼,然后娉娉袅袅的走到沙发上,风情万种的坐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两个刚才还在商量对付自己的女人。

不得不说,在昨天早晨见到鬼母的第一面时,她们就已经知道这个女妖精无论是在脸蛋、身材还是在对付男人的本事上都要把她们甩掉一大截,现在近距离这么一看……自卑感顿时淹没,哪怕她俩都是一贯自负的才女和美女。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嗯?”

鬼母张口这句话,让千若和宁清远都是大为意外,两个人一度都做好了她咄咄逼人的思想准备,可是她一进来就是软软的一句“给你们添麻烦了”,这绝对是让人出乎意料。

“你……那个……我……”一贯伶牙俐齿的千若在鬼母面前丝毫没有威慑力,那气场……那威压,妥妥的等级压制。

“我知道你们在为难何事,我没有对他施展任何媚术。”鬼母慢慢仰起头,扫了一眼千若和宁清远:“只是你们根本不懂怎么去让一个男人安心,我倒是希望你们继续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便是我的了。”

她一番话说完,连机会都没给,站起身如风般的消散在房间里,似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那话什么意思?”宁清远扭头看着千若:“她在威胁我?”

“是威胁我。”千若站起身,皱着眉头:“老娘就是不要这男人,也得争这口气!”

“你不要我要。”

“你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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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我更新的其实不多,但也绝对不少,每天平均下来都有五六千字,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啦……请大家不要嫌弃。(未完待续)

147、奇怪的小方格

“你来做什么?”宋皎皎觉得心中的猛兽又有反扑的趋势,瞪着孟檀音,满脸厌恶。

“哦,我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孟檀音对宋皎皎的恶劣态度毫不在意,仍是关切地道,“你,还好吗?”

见宋皎皎在满地的碎片中迈步,惊声道:“哎,你看着点儿脚下啊,有碎片!”

“谁要你猫哭耗子?多管闲事!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宋皎皎见宋奇峰在场,越发的肆无忌惮,大声道,“看见你就心烦,你给我出去!立刻!马上!”

“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孟檀音一愣,幽幽说了一句,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扶了扶额头,“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你别生气了。”

宋奇峰见她脸色发白,心中微微刺痛,不由开口道:“夷光……”

宋皎皎对孟檀音的关心毫不领情,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滚!”

“就走。”孟檀音说着,恹恹转身,对宋奇峰勉强一笑,“劝着点儿。”

宋奇峰觉得孟檀音这一笑特别虚弱,又格外意味深长,神情复杂地点点头,叮嘱道:“你好好休息。”

“知道了。”孟檀音随意地摆摆手,表情敷衍,感情欠奉。跟方才应对宋正明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

宋奇峰先前不觉得,现在陡然留心起来,很轻易就发现了这两年的冷待疏远,夷光当真是不大在意自己了。

再回想起两年前的相处,越发觉得区别很大。

那时候宋夫人还没有冒出撮合两人的奇思妙想,两人还纯然地做着兄妹,兄友妹恭,十分亲近。

夷光偶尔还会跟他讲一些琐事,包括一些小烦恼,比如又考砸了,比如长智齿了,比如在桌洞里发现了不具名人士的情书,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

之后就疏远了,因为那个没有拿到台面上说的婚约。最初是他单方面的,她一开始不知所措,碰过几次壁之后,就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渐渐到了见面只点头致意而无话可说的地步。

到了现在,她看到他的时候,眼中只剩下一片平静,曾经的仓惶、委屈、希冀,都尽数敛去了。夷光能放开,照说他该高兴才是,可这心里,为什么会觉得空荡荡的呢?

“峰哥哥,”宋皎皎看着宋奇峰陡然泛起郁色的脸,心中一沉,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宋奇峰摇摇头,迈开长腿,跨过满地的碎片,走到宋皎皎跟前,直视着她的双眼,“皎皎,你告诉我,夷光受伤,你真的是失手?”

“当然是失手,难不成我还能故意推她?”宋皎皎被他冷厉的目光注视着,心跳如鼓,几乎要以为他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脸上却流露出委屈伤心,“峰哥哥,你不相信我?”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宋奇峰淡淡道,宋皎皎是有些任性,却不是个胆大的人,更遑论凶残地罔顾人命了。

他只是没想到,元伯会帮着宋皎皎封锁消息,还给大宅的帮佣下了封口令。

宋皎皎很清楚这一点,欺骗宋奇峰,她心中也不好受。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复杂:“那你干嘛这样问?”

“皎皎,你还不明白吗?我相信你没用,问题是夷光相信你吗?爸妈相信你吗?”宋奇峰叹了口气。

宋皎皎愤然道:“那她想怎么样?让我跪着给她道歉吗?这样她就能相信了?大伯父大伯母就能相信我了?”

“胡说什么!女儿膝下亦有黄金,谁让你跪?”宋奇峰轻咳两声,“三万字的检讨。”

“什么?”宋皎皎难以置信地看着宋奇峰,“峰哥哥,你在开玩笑吗?我哪儿会写那种东西啊,还三万字!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更直接些。”

宋奇峰一脸失望地看着她:“皎皎,我替你道歉才换来这么个交换条件,你——”

他拖长了声调,宋皎皎心中就是一慌,她对宋奇峰依赖非常,最怕的就是他对自己失望,听他这么说,立刻截道:“我写!”

“真的?”宋奇峰挑了挑眉,显然有点不相信她的话,“三万字,手写,不能找枪手,你能办到?”

宋皎皎咬咬牙,斩钉截铁道:“能!”

“知错能改,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宋奇峰赞许地点点头,从兜里掏出手帕给宋皎皎擦了擦脸,“你这房里的东西毁得可够彻底的,先叫人进来收拾吧。”

“嗯。”宋皎皎乖乖地点头,任由宋奇峰将自己牵出房间,他的手干燥温暖,他的背影宽厚可靠,他依旧疼爱她,他还是她的。

宋奇峰将宋皎皎安置在离他的房间最近的客房里,等明天她房里的东西置办齐全了再搬回去。之后他给宋皎皎拿了纸跟笔,写检讨这事儿他是爱莫能助的——他长这么大从没写过检讨,所以没办法给宋皎皎什么提示。三万字呢,夷光一定是故意的。

那边孟檀音也回了房间。房间正对着楼下花园,整体风格简约明了,各样东西摆放整齐,设施摆件,色调位置,都是照夷光的喜好来的。

天色渐晚,孟檀音不知道宋家三巨头要谈到什么时候,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饭,就歪在还带着夷光气息的床上,准备眯一会儿。

没想到居然就睡着了。梦里年华变,她与顾鼎臣提心悬胆,有志一同努力搞定祁家这个庞然大物。

那样一条无法回头的复仇路,不成功便要成仁。有人携手一起走过,当真比做孤胆英雄要好上百倍。

那时候压力很大,可是很快乐。只是,一转眼,就只听到顾鼎臣冷然道:“你不过是我顾家养的一条狗!凭你,也配做顾太太?”

孟檀音也不反驳,只是一笑:“呵呵,再见。”

再不相见,永别。

梦里暮色如铁,顾鼎臣执拗地扣着她的手:“檀音,我还有一个问题。”

孟檀音几乎笑出眼泪,她听到自己说——

“爱过。”

“不后悔。”

“顾鼎臣,再见。”

148、软绵绵啊软绵绵

“你来做什么?”宋皎皎觉得心中的猛兽又有反扑的趋势,瞪着孟檀音,满脸厌恶。

“哦,我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孟檀音对宋皎皎的恶劣态度毫不在意,仍是关切地道,“你,还好吗?”

见宋皎皎在满地的碎片中迈步,惊声道:“哎,你看着点儿脚下啊,有碎片!”

“谁要你猫哭耗子?多管闲事!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宋皎皎见宋奇峰在场,越发的肆无忌惮,大声道,“看见你就心烦,你给我出去!立刻!马上!”

“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孟檀音一愣,幽幽说了一句,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扶了扶额头,“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你别生气了。”

宋奇峰见她脸色发白,心中微微刺痛,不由开口道:“夷光……”

宋皎皎对孟檀音的关心毫不领情,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滚!”

“就走。”孟檀音说着,恹恹转身,对宋奇峰勉强一笑,“劝着点儿。”

宋奇峰觉得孟檀音这一笑特别虚弱,又格外意味深长,神情复杂地点点头,叮嘱道:“你好好休息。”

“知道了。”孟檀音随意地摆摆手,表情敷衍,感情欠奉。跟方才应对宋正明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

宋奇峰先前不觉得,现在陡然留心起来,很轻易就发现了这两年的冷待疏远,夷光当真是不大在意自己了。

再回想起两年前的相处,越发觉得区别很大。

那时候宋夫人还没有冒出撮合两人的奇思妙想,两人还纯然地做着兄妹,兄友妹恭,十分亲近。

夷光偶尔还会跟他讲一些琐事,包括一些小烦恼,比如又考砸了,比如长智齿了,比如在桌洞里发现了不具名人士的情书,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

之后就疏远了,因为那个没有拿到台面上说的婚约。最初是他单方面的,她一开始不知所措,碰过几次壁之后,就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渐渐到了见面只点头致意而无话可说的地步。

到了现在,她看到他的时候,眼中只剩下一片平静,曾经的仓惶、委屈、希冀,都尽数敛去了。夷光能放开,照说他该高兴才是,可这心里,为什么会觉得空荡荡的呢?

“峰哥哥,”宋皎皎看着宋奇峰陡然泛起郁色的脸,心中一沉,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宋奇峰摇摇头,迈开长腿,跨过满地的碎片,走到宋皎皎跟前,直视着她的双眼,“皎皎,你告诉我,夷光受伤,你真的是失手?”

“当然是失手,难不成我还能故意推她?”宋皎皎被他冷厉的目光注视着,心跳如鼓,几乎要以为他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脸上却流露出委屈伤心,“峰哥哥,你不相信我?”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宋奇峰淡淡道,宋皎皎是有些任性,却不是个胆大的人,更遑论凶残地罔顾人命了。

他只是没想到,元伯会帮着宋皎皎封锁消息,还给大宅的帮佣下了封口令。

宋皎皎很清楚这一点,欺骗宋奇峰,她心中也不好受。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复杂:“那你干嘛这样问?”

“皎皎,你还不明白吗?我相信你没用,问题是夷光相信你吗?爸妈相信你吗?”宋奇峰叹了口气。

宋皎皎愤然道:“那她想怎么样?让我跪着给她道歉吗?这样她就能相信了?大伯父大伯母就能相信我了?”

“胡说什么!女儿膝下亦有黄金,谁让你跪?”宋奇峰轻咳两声,“三万字的检讨。”

“什么?”宋皎皎难以置信地看着宋奇峰,“峰哥哥,你在开玩笑吗?我哪儿会写那种东西啊,还三万字!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更直接些。”

宋奇峰一脸失望地看着她:“皎皎,我替你道歉才换来这么个交换条件,你——”

他拖长了声调,宋皎皎心中就是一慌,她对宋奇峰依赖非常,最怕的就是他对自己失望,听他这么说,立刻截道:“我写!”

“真的?”宋奇峰挑了挑眉,显然有点不相信她的话,“三万字,手写,不能找枪手,你能办到?”

宋皎皎咬咬牙,斩钉截铁道:“能!”

“知错能改,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宋奇峰赞许地点点头,从兜里掏出手帕给宋皎皎擦了擦脸,“你这房里的东西毁得可够彻底的,先叫人进来收拾吧。”

“嗯。”宋皎皎乖乖地点头,任由宋奇峰将自己牵出房间,他的手干燥温暖,他的背影宽厚可靠,他依旧疼爱她,他还是她的。

宋奇峰将宋皎皎安置在离他的房间最近的客房里,等明天她房里的东西置办齐全了再搬回去。之后他给宋皎皎拿了纸跟笔,写检讨这事儿他是爱莫能助的——他长这么大从没写过检讨,所以没办法给宋皎皎什么提示。三万字呢,夷光一定是故意的。

那边孟檀音也回了房间。房间正对着楼下花园,整体风格简约明了,各样东西摆放整齐,设施摆件,色调位置,都是照夷光的喜好来的。

天色渐晚,孟檀音不知道宋家三巨头要谈到什么时候,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饭,就歪在还带着夷光气息的床上,准备眯一会儿。

没想到居然就睡着了。梦里年华变,她与顾鼎臣提心悬胆,有志一同努力搞定祁家这个庞然大物。

那样一条无法回头的复仇路,不成功便要成仁。有人携手一起走过,当真比做孤胆英雄要好上百倍。

那时候压力很大,可是很快乐。只是,一转眼,就只听到顾鼎臣冷然道:“你不过是我顾家养的一条狗!凭你,也配做顾太太?”

孟檀音也不反驳,只是一笑:“呵呵,再见。”

再不相见,永别。

梦里暮色如铁,顾鼎臣执拗地扣着她的手:“檀音,我还有一个问题。”

孟檀音几乎笑出眼泪,她听到自己说——

“爱过。”

“不后悔。”

“顾鼎臣,再见。”

149、帘外骤雨,模糊了轮廓。

引天劫在当年那就相当于在西方颠覆教宗意志,这放在原来那可是得放在火上烤死的。不过经过时代变迁,很多的条条框框都已经被忽略,变成了一纸空谈。

当然,虽然没有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追杀,但引动天劫仍然是一件极尽危险的事,当初在香港大屿山上的意外之举,如果不是狐狸帮思远把那道神雷引走,恐怕思远说不定就害人害己了。

经过那次之后,他再三斟酌,不断改进方法,但始终苦于没有地方试验,所以现在真的要上手时却发现自己紧张的不行不行的,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淡定。

不过好在这次是有备而来加上旁边又有一堆人帮忙,所以也给了思远不小的安慰,只不过这种阵法是蓬莱绝密,没有思远的话其他人根本无法施展。

“引天劫之前,我们所有人都不能进入那个圈子,只能在外面护法。”仙水表情很是凝重,再三嘱咐道:“如果有人捣乱,就是拼命也不能让他们突破防线,不然我们都得死。”

“凭什么啊,凭什么我也得死啊?”

“因为要互为阵眼,以思远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扛下来那道天雷。”

“那不叫天劫,叫天罚。”鬼母靠在窗口,穿着一身小皮衣的她显得妩媚性感:“小哥倒是好想法,想要引天罚来让人脱胎换骨,虽然危险不过这倒是是个好办法。”

思远点点头:“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几人离开仙水的屋子,然后直奔向约定的地点,按照仙水的测算,最佳的引动方位就是在南湖公园附近,也就是孙老板家的方向。

南湖公园呢,顾名思义,就是因为里头有个湖,属于天然湖,占地大概有二十万亩左右,湖的一边是富人区而另外一段则是一大片林子,林子的中间则有一个不小的空地,不但平摊而且干净且晚上一般没有人在这。

“交给你了。”

到达预订地点之后,仙水把背包里的材料全部倒了出来,深深的看了思远一眼,然后让巨海把茉莉放在阵法最中心。

鬼母上下扫了两眼茉莉,轻笑一声:“已死很久的孩子,恐怕天罚之前会有阴兵夺人。”

“阴兵夺人?”

“是的,轮回路的守护者,像这般被人强行拉出五行的人,它们会尽可能的夺回去,所以恐怕你不止要面对天罚。”

“无所谓。”思远抬起手轻轻啪了两声:“梦鳞。”

“梦鳞……到!”

梦鳞似乎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思远招呼一声她都能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带着她特有的纯纯的眼神和凶巴巴的小虎牙。

“主上,你叫我啊?”

思远笑着拍了拍梦鳞的脑袋:“我要穿衣服啦!”

梦鳞一听,笑没了,她可是最喜欢被主人们当成衣服穿在身上来满足她粘人的心理需求,所以在得到思远的命令之后,她毫不犹豫一口咬住思远的手腕。

接着就见思远从手腕开始,沿着身体一点一点覆盖上一层黑中带红的精致铠甲,上头的鳞片一层层锁死,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在协调运转一样,在发出一阵波浪似的摩擦声之后,一个造型非常超现实的金属魔战士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原来还能变成轻甲……”

思远感受了一下身上连体铠甲的灵活性,真的不由他不感叹高级货就是高级货,虽然可以看到自己身上衣服被鳞甲所覆盖,但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盔甲的存在,轻薄透气不说还无限灵活,哪怕是手指都没有任何一点隔阂感,穿在身上甚至仍然能感受到风的气息。

“我……我……我……**啊!”

青衣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惊讶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除了操那一声之外,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自然是识货的,严格来说青衣本身就是以炼宝制宝而著称的,各种武器铠甲那都是得心应手,可思远身上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妖器啊!

这让他不由去想思远的来路,要知道一个人无论是手持妖器还是手持圣器,那成一方豪强肯定是没的问题,可面前这家伙手上既有一套圣器又有一套妖器,幸好那圣器的器灵不知所踪,不然真的是天下几乎无人可敌了。

“衣服不错。”仙水笑道:“梦鳞姐的变化倒也是与时俱进。”

“就差一件趁手兵器了。”思远扬起手看了看自己胳膊,拍上去的铿锵声十分悦耳,听上去就感觉非常结实:“我像不像未来战士?”

“好了,马上到子时了,我们开始吧。”

布阵的过程要快且得一气呵成,因为是天劫,所以一定要最稳定的阵法,在一开始规划的时候,所有人都推荐用三才天象阵,它是唯一一个非圆形的阵法,三角形的阵法本身就非常稳定,再加上仙水、巨海和青衣一人镇守一个角,基本上除了有什么大能力者过来之外,其他人连边都别想摸到,更别提外围还有一个鬼母在那巡逻。

阵眼处则是青衣的天理无双,高高伫立在已经睡着的茉莉身边,虽然只是孤零零的一根棍儿,但却让人感觉十分有气场。

思远站在里头看着他们三个像照镜子一样以同样的节奏往外延伸画阵,他则开始用肉山丝绑住魔力的手指脚趾并把这些灵丝的另外一头用仙水找来的猫的指甲沿着阵法边沿钉了一圈,接着再用大量安息香的粉末和月桂煮出来的浓浆混在一起,一点一点浇在肉山丝上。

这些油膏状的东西在触碰肉山丝之后,立刻沿着这条天然的灵力通道往下流淌着,当思远觉得差不多之后,立刻往上涂抹琥珀粉。

这些平时都能见到的东西混合之后,呈现出的效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原本的肉山丝只有细细的一根,但现在却因为这三种材料的加持变得小指粗细不说,还看上去亮晶晶的,在黑漆漆的夜晚时分漂亮。

接下来,思远又用同样的方法把用细的肉山丝把一层一层绕在天理无双上,为了保证所有的能量都灌注在天理无双之上,他甚至用自己的鲜血为引,在法器上头连弄三个巨灵法阵。

“成败就看着一回了。”

已经画完阵法的青衣远远看着思远的动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天理无双已经在门派中上千年了,谁都知道它堪堪已经进入灵器的门槛了,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激活它的器灵,没有器灵的法器,那就等于是一具尸体罢了,威力最多最多也只是打个对折。

所以他之所以会同意用天理无双来当这次的避雷针,就是因为他也希望天理无双能够早日成为真正的灵器。一个灵器希望拥有器灵就好像一个运动员希望拥有金牌、一个**丝希望拥有女神、一只狗希望有一根火腿肠一样,那可都是从骨子里从灵魂深处的渴望。

“希望能成功。”青衣远远的看着耸立着的天理无双,那感觉就好像送孩子进手术室的家长一样,除了在旁边干看着,其他什么事都干不了,但却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当一切都干完之后,鬼母帮忙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她把从特案组借来的人造法器插在了外围,然后用银线一圈一圈的开始绕那些家伙,最后基本上形成了一堵墙,闪烁着银光的墙壁。

“可以开始了喂!”仙水大叫一声,然后护法的三人就地坐了下来,每个人都捏着不同的手印,像枚钉子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

思远低下头,看了看仍然在沉睡的茉莉,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长出一口气之后,把自己脖子拧得咔咔直响,自言自语道:“与天斗其乐无穷啊。”

说完,他单膝跪地,手握天理无双,仰头望着天,接着万灵卡嗖嗖嗖嗖的窜了起来,高高的飞了上去,以星斗之象排列开来。

渐渐的,周围灵力越来越浓,所带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万灵卡组成七星聚灵阵在不断的不断的聚集着周围的灵气,无论是星斗、山川还是河流里蕴含的灵力都被接了过来。

很快,原本晴空万里、漫天星辰突然就变成了乌云密布,雷声隆隆。

“小哥,小心啊。它们来了。”鬼母靠在银丝墙上,仰头看着天,眼里全是阴霾:“杀光它们!”

果然,她说完没多久,就见远处突然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还有似有似无的铜铃脆响,这种铃声在人听来就是震慑心扉的靡靡之音,就连仙水都被弄得心神一荡,嘴角喷血。

这诡异的声音由远至近,来到了银“墙”之外,鬼母看了它们一眼,默默的让开了一条路,并对领头的那个阴兵头目笑道:“我不能违抗你,但是我警告你,你出不来了。”

这些阴兵每一个都高达三米,身穿厚重甲胄,看不清五官,在浓浓的黑暗中只有两只幽蓝的眼睛在闪闪发亮,它们并不是鬼,而是六道之外的巡逻兵,一旦发生像这样想逆天改命的情况时,它们就会出现来强行带走那个本该轮回的人,而阻挡者或是该命者都会被它们所惩戒。

像鬼母这样的鬼神之体,那哪怕成了鬼仙都无法跟这些阴兵对抗,但她仍然不甘心的怒视着为首的那个家伙,眼神犀利。

为首的阴兵并没有停留,径直穿越银墙,走进阵法之中,脚步不紧不慢,铿锵有力。

“别看!别听!别想!别动!”仙水闭着眼低着头:“低头闭眼,维持阵法!!!”

青衣刚打算看个究竟,听到仙水这么一声吼之后,立刻老实的闭上眼睛全力维持阵法,但当那些巨大的家伙从身边经过时,他却仍然能感觉到强大到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巨大威势。

“谁敢上前一步。”

思远一个人站在阵中,身着鳞甲,单手前伸,头盔噌的一声覆盖住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头发,一道黑紫色的印记出现在天眼周围,本来还算可爱的天眼顿时变得狰狞无比。

那些阴兵并没有听思远的话,继续往前走着,似乎根本不在意有这么一个人在阻挡。势必要把茉莉带走,送去轮回。

“兹啦”

一道电光闪过,思远前伸的手中登时出现了一把长剑。长剑的材质非金非木,显然是由万灵卡所化,不过虽然是卡片所化,但那剑上寒光丝毫不弱,蕴含着妖之力的长剑绝对不输任何一把成名已久的宝剑。

“我说了,谁敢上前一步!”

思远的声音因为鳞甲的压制而变得沙哑浑厚,他的身上开始一点一点燃烧起炙热的火焰,那飘渺的火苗随着夜风轻轻摆动,乌黑的火苗比夜色更加深沉,厚重的让人感觉到无尽的绝望。

阴兵这时才停下脚步,机械的拿出属于它们的武器,看似笨拙的继续朝茉莉的方向前进,虽然速度很慢,却给人一种如坦克般的厚重感,仿佛思远就是那个螳臂当车的歹徒,只要这些阴兵继续前进就会被碾成碎片。

随着阴兵越来越近,思远闭上了眼睛,只睁开那只天眼并轻轻开口说道:“梦鳞,身体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思远突然间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百骸了,手中的剑也顿时像活了一般,刷出了个高难度的剑式。

“挡我者死!”

所有阴兵同时用那种如雷一般的声调怒吼,一声之下连大地仿佛都在颤抖,哪怕是身穿鳞甲的思远都觉得脑袋一阵空荡,嗡嗡作响。

下一刻,他的身体却动了,像是电影跳帧似的在原地一晃就消失于空气之中,接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长剑从一个阴兵的胸口刺了出来。

但这样的攻击似乎并不对它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被挥手一肘子打在了胸口,虽然有梦鳞保护不至于受伤,但剧烈的震荡和惯性却让思远觉得脑浆好像都被震成了豆腐脑,整个人也被甩到了一边。

不过还没等落地,他再一次消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来,其中一个阴兵正要伸手去抓茉莉时,一把锋利的宝剑其帅帅的切掉了那只被盔甲覆盖的巨手,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切下来的手居然在落地之后就消失无踪,那个阴兵的手也重新长了回来。

“物理攻击没用!”

思远突然想到了游戏里经常出现的一个词“物理免疫”,如果是那样,那就算是思远有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剑都无法阻止他们。

“唉……”

突然之间,天地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传来,阴兵们听到这声叹息,立刻停住了动作,站直了身子仰头看去。

思远顾不上其他,抓紧这个空挡甩掉了宝剑,接着就见万灵卡像喷发似的窜了出来,在思远身后拼出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唉……”

又是一声叹息,这次连鬼母都抬起了头,眼神里全是心疼,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着:“你真的要这样吗?很危险的,真的很危险的,小哥……算了吧。”

“唉……”

三声叹息之后,就见思远身后的万灵卡陡然亮了起来,然后他的身子慢慢归于虚空,接着又渐渐凝结,三目紧闭的他双手合十,坐在万灵卡组成的垫子之上,满脸肃穆。

这样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威胁的动作却让那些阴兵止步不前,甚至隐约有后退的迹象,但它们本就是规则的产物,现在思远这个破坏规则的人就在面前,如果让它们放弃,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事已至此,它们只能继续朝着面前那个突然之间无比强大的人前进。

阴兵们的武器早已紧握,当最前面阴兵接近到攻击距离的时候,它丝毫不犹豫的挥起了巨大的长戟,直奔向思远的脖颈之间。

可就在即将血溅三尺、身首异处的时候,思远突然睁开了眼睛,接着就见他面前的空气一阵扭曲,那个阴兵毫无预兆的消失在了虚空之中,无声无息。

在让一个阴兵消失之后,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只不过呼吸却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那些阴兵就像是机器人,并没恐惧和害怕,它们一个个的走上前,一个个的朝思远挥舞出各自的武器,但却都在他一睁眼一闭眼的空隙之中消失于须弥。

不过思远却越来越虚弱,当场上还剩下最后一个阴兵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是气若游丝了,甚至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一个……加油……最后一个……”

思远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受他控制的,哪怕眼皮都已经抬不动了,他的牙齿不停的打颤,但却连喊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一个啊!!!就一个!!!”

当耳畔响起了斩首的呼啸时,思远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功亏一篑……

在这一刻,他的人生开始回放,时间无限被拉长,他知道那把斩首的刀已经近在眼前了,但没有任何办法,这种六道之外的看守者根本就不是梦鳞能拦住的,除非燃烧魂魄将他们送回某一个不知名的空间之内,困住他们,否则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老爹、老妈,对不起……狐狸,对不起……千若,对不起……清远,也挺对不起你的。梦鳞,你去找狐狸吧记得带上四脚蛇,再见了,我爱这个世界。”

就在思远做好死亡准备的时候,他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和阵阵雨声:“万剑封魔破,去吧!”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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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前辈,这不科学啊!

思远没能睁开眼,但已经听见了密集如雨点的嗖嗖声,这些声音击打在阴兵的身体上发出如火苗入水的噗嗤声响,诡异异常。

“醒来!”

随着这声招呼,思远突然感觉脑门子上挨了一巴掌,然后刚才燃烧魂魄所导致的疲乏倦怠当场就好了,流失的魂魄之力远远不断的从额头传来。

“残光、厚土出鞘!”

两把剑夹带着电光直冲向正被怒火攻心的阴兵,这两把剑的速度不快,但阴兵的速度更慢,当这两把以掎角之势的长剑把阴兵刺了个对穿的时候,思远也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个不认识的男人,年纪五十岁左右,身后背着四个剑匣,看打扮却是像是个普通的遛狗大叔。

“明月、江河出鞘!”

又是两把剑冲了出去,四把剑在一块居然形成了一个微型的阵法,左右微调之下,竟逼得阴兵不得动弹。

“明月残光,江河厚土!”他把四把剑的名字又念了一遍,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地下突然伸出一只乌黑的大手死死抓住了阴兵的脚踝,那四把剑则像钉子一般把阴兵钉死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照他!”

似命令一样的语气让思远无法拒绝,他也明白这“照他”是什么意思,所以他连忙恢复刚才的样子轻轻闭上眼睛,接着猛地睁开。

这一次的睁开之后,思远感觉自己的额头毫无预兆的发出一阵剧痛,然后天眼居然消失了。当然,伴随天眼消失的还有那个诡异的阴兵。

“闪开!”

那男人转过身,刚准备跟思远说什么,但却突然变了脸色。双手推在思远的胸口让他像一根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被推到了阵法之外。

就在此刻,天雷如期而至,巨大的电柱劈在天理无双上头。巨大的能量形成肉眼可见的波纹。

阵法也在这一瞬间被激活,守阵的三人都感觉到一股震人心魄的能量正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不过随着阵法的流转,这些能连通过思远布置的肉山丝形成了一个封闭的通路,它们在阵法里不断游走,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游走,这股足够把这里所有人都烧成灰烬的能量不断的在阵法的每个地方寻找突破口,不管是天理无双还是茉莉都成了能量的路径。

甚至就连鬼母在外围布置的银线墙都因为能量的流转而发出耀眼的光芒,在这样激荡的能量冲击之下,天理无双开始渐渐变得通红。周身的符文愈发清晰可见。而茉莉更是诡异,她小小的身体居然已经近乎透明,里头每一根骨头、每一根血管甚至每一根毛发都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天罚的能量从她身体里来回游走的痕迹。

“天才倒是天才!”那使剑的男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叹息:“可这纯属胡来!”

说完,他双手一招,四把剑噌噌几声就插在了他面前的土地上,然后他用手一指阵法之外的思远:“妖甲能抵御的住,给我拉起一道桥!”

那四把剑似有灵性似的。开始步调统一的开始在地上刻画新的阵法,这阵法居然和三角形的主阵形成了一个逆行之势,能量自然也激活了这个小一号的阵法。

两个阵法之间突然发生了共鸣。周遭方圆数百米都发出隆隆的回应之声,天空更是变得一片血红。

“开始了!小子,闭上眼睛!!!”

随着那人用手一指思远,一股滂沱浩瀚的能量顺着大地就狂奔了过去,那速度根本不是所能躲避过的。

当时一下,思远立刻感觉自己被一片混沌的雪白包裹其中,巨大的冲击虽然几乎全打在了梦鳞身上,但他却能切实的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移位,一些漏网的能量在甲胄之下烧灼着他的皮肤。他甚至感觉到胸口已经快要烧起来了。

突然之间,万籁俱静。他重新进入了黑暗之中,仰着头看着天。身上的感觉……或者说已经没有感觉了。浑身上下都像是不再属于自己,他明明感觉自己抬起了手,但他的胳膊却仍然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小伙子,算你命大。”

这时,思远面前出现了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他的衣裳已经残破,脸上也满是伤痕,不过他身后背着的四个剑匣看上去格外显眼。

正在这时,护阵的几个人匆匆的跑了过来,仙水直奔茉莉、青衣直奔天理无双,只有鬼母哭着奔向了思远,连看也不看旁边站着的小老头,只是蹲在思远面前,却无法近身。

“哎哟,还是个鬼王呢。哎……老了老了,要放在当年,我就持剑收了你。”老头看了鬼母一眼,自顾自的说完话之后,摇头叹了口气:“小妖精,他无大碍,让他休息休息就好了。不过说起来倒也真是英雄出少年,以一人之力挑战阴九兵,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你是谁……”

“我是谁啊?哎……我是个可怜的家长啊。”他指着思远:“我家小徒弟天天念叨这个家伙,还说如果见不到他就要自断筋脉,你让我怎么办?”

鬼母低下头,不再说话,她本能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出乎想象的强,要知道世上能同时驾驭好几把剑的人并不是没有,但能够同时驾驭四把都具有器灵的灵器,这修为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再加上他还是个剑仙,现在思远又没恢复,真的是被他给杀了都算是白死。

“带上他,跟我走!”

正说话间,不远处就传来了青衣的尖叫声,接着便是他喜极而泣的声音,鬼母扭过头发现他正在把衣服脱给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眼神里完全没有往日的猥琐,只有满满的疼爱,就和仙水抱着茉莉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们走。”鬼母搀起思远,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着。身后则跟着那个怪怪的男人,背着四把剑。

“你跟着干什么?”

“当然是找这小子,不然我从昆仑山上下来是干什么的?”

“昆仑山?”

“是啊。昆仑山。”

鬼母没有再多说话,虽是鬼身。但自从被思远毁了万灵卡之后,她在没有施展法术的时候喝普通人区别不大,而且现在思远的状态也不知道适合不适合用法术离开,所以只能先去一个什么地方休息一下再说。

不过这一休息……就是整整一夜。

一整晚思远的状态都非常差,有一段时间甚至一度失去六识,得亏鬼母这个魂魄大师在旁边伺候着,不然可当真是危险了,说不定一个不小心思远的魂魄可就离体周游列国去了。那指不定一个崭新的植物人就诞生了呢。

倒是那个怪怪的剑仙,他一整晚都坐在客厅里喝茶看电视,只有小山神躲在门后露出半张脸看着他。

“来来,好久没看见天生的土灵了,真是可爱。来来叔叔给你吃糖。”剑仙说着居然真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放在沙发上:“来吃来吃。”

小山神战战兢兢的窜过去抓起奶糖就跑,继续躲在门口看他,那小眼神足够把人给看化咯。

“叔叔是好人。”他看着小山神可爱的样子笑了笑,然后打了个响指:“明月残光厚土江河,出来透口气吧。”

四把剑嗡响一阵,接着三女一男出现在了客厅里。有坐有站有蹲有靠,形态各异但都是面色不善。

“你知道刚才我很痛吗?”一个红色眸子的女孩一出来就抱怨道:“什么事都叫我们,你说叮当要维持昆仑阵吧。可蔽日云总没事吧,让她来不就解决了吗?”

“嘿!你还有怨言了是吧?老子当年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没见你们说过半句啊?这日子过的欢快了,就把本职工作忘了是吧?”

“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月说的也是事实,你怎么还欺负人呢?对吧阿土。”另外一个银色头发的女孩撅着嘴:“反正你有点过分。”

“嗯……江河姐说的对。”厚土一看就是个憨厚的大男生,蹲在地上盯着小山神,土相的他第一眼就深深爱上了小山神:“她好可爱……”

他们正开小会讨论的热烈呢,却不知不觉的天色已经大亮。这时思远慢慢扶着墙走了出来,双眼浮肿。完全直不起腰。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壮举,深呼吸了一口:“前辈是……”

“别给我提前辈不前辈。你惹出来的篓子,你说怎么办吧!”

“我?”思远一愣:“麻烦?”

“罢了,也不怪你,那丫头脾气实怪……”

说完,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出来。原来这事居然真的是由思远而起,当初在香港的时候,那个小小的姑娘居然对思远一见钟情了,回去之后就害了相思病,是饭也吃不下功也不想练,天天念叨着要下山还俗嫁人。这可把这个当师父的给愁死了,上濘可是个千年不出一个的超级好苗子,但现在却成了这样,甚至还威胁说要自断经脉了却烦恼。这不,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亲自上门来找解铃人,可没想到刚过来就来了出全武行,而且是跟阴九兵这种怪物级的家伙杠上了。

“她才十岁啊!”

“十一了。”剑仙叹了口气:“女孩,早熟。没办法啊,她是天妒之身,因为灵气太强所以很难活过二十,也算是亏了你了。不过你们俩这也算是一段孽缘,那孩子的脾气我太了解了,现在是由我师弟看着她,可看的了一时看不了一世啊,照着这么下去,她真的会下山找你的。”

思远靠在沙发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反倒是旁边的四把剑开始吵吵嚷嚷起来,弄得他一阵头大。

“不如这样,你写封信给她,先稳住她,定个十年或者二十年之约。”

“这不是骗人么?”

“不骗人怎么办?你太不了解那孩子了,哎……死心眼。只希望以后她能找到其他的人。”剑仙也是满脸愁容:“对了,你给的材料已经帮上濘把十方修复了。”

思远点点头:“还没请教……”

“我?昆仑凌霄子。哈哈哈哈哈好蠢的名字吼。”凌霄子摸摸头:“你不如叫我亚当好了。我的英文名。”

“你还有英文名……”

正在这时,窗外一阵清风吹来,思远虚弱的身体被这冷风吹得打了个颤。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关了窗户啊。”

“是啊,但保不齐有人打开。”凌霄子眯起眼睛。打了个响指:“你出来不出来,瘪三!”

“龟孙,你他妈还没死啊!”

这时窗帘后慢慢走出来一个人,思远一看发现居然是那个穿着骚气红色风衣的但丁大叔,他走出来朝着老剑仙比划了个枪的手势“biu”了一声。

看到这一幕,思远也迷糊了:“你们认识?”

“认识?只是认识的程度吗?哈哈哈。”

但丁看着沙发上的老家伙,径直走了过去,接着俩人非常默契的拍手击掌对了一拳。那动作非常默契,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战法牧铁三角么?喏,这里坐着一个,气宗大法师。”

“你是当年……”思远眨巴着眼睛:“传奇啊。”

凌霄子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老都老了,还传奇个什么劲。今年都四十五了。”

四十五?才四十五!思远顿时觉得里说修道的人不容易老都特么是骗人的,但丁四十七、凌霄子四十五,可他们看起来哪一个都是五十五岁以上,但丁还好说,会保养所以显得稍微年轻。可这个凌霄子呢……他怎么就能老成这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凌霄子瞄了思远一眼,一只手点在自己额头上,顿时他的面容焕然一新。皮肤变得紧致细腻白皙,眼神明亮,额头还有一点殷红朱砂痣,年纪最多十八九岁,妥妥的美少男一枚,就连门后的小山神都哇了一声脸蛋红红。

“哇……”思远当场就看呆了:“你……”

“修道之人嘛,就是这样。可这样的话,我得怎么教徒弟?我最大的徒弟已经三十三岁了。孩子都这么高了。”凌霄子用手比划了一下:“所以看上去年纪大一点还是比较好滴。”

说完他仰起头看了看但丁:“知道我把你叫来干什么的吗?”

但丁用下巴指了指思远:“灵魂治疗,你小子还能有什么好事。你有没有去看过lee?”

“他?哼。不去!”

“你怎么还这么拧啊。娜塔莎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霍尔啊!明天是他们结婚二十周年纪念。你不打算去看看当年的骑士女神?”

“我们修道之人……”

“滚滚滚,太虚伪了。”但丁对凌霄子的话嗤之以鼻。转头指着思远:“躺下!”

在前辈面前,思远一贯低调,他乖乖的躺在了沙发上,可是身上的甲胄却脱不下来,梦鳞也无法唤醒。

“梦鳞怎么了?我分明感觉她在我心头的呼吸,可是……”

“吃太饱睡了,过几天就好了。”凌霄子笑道:“有惊喜,最后妖甲几乎把天罚的能量全部吸收,看来你才是大赢家。”

思远听罢才长长出了口气,虽然他现在没时间去了解茉莉怎么样了,但从仙水到现在都没给他打电话来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妥妥的是活了下来,现在大概唯一没有动静的就是梦鳞了,她似乎是陷入了深度睡眠中,怎么都唤不醒,让思远好一阵忐忑。

灵魂治疗的过程很痛,不是肉体上的痛,而是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痛。但丁先是把思远的魂魄给扯出来,然后一点一点开始修补他已经被烧得破破烂烂的魂魄,这个传奇牧师的手法着实让人感叹,难怪当年可以成为传奇。

大概五个小时之后,这场关于魂魄的手术就算是完成了,在把魂魄按回去之后,思远感觉从没有过的轻松和舒坦,虽然身体多少还有些不听使唤,可却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已无大碍。

“修补后的灵魂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这段时间你就安稳的当一个普通人吧。身上的铠甲已经足够保护你了。”但丁擦了擦头上的汗,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不是这个家伙说你可能会成他女婿,我才懒得理你,你知道这难度有多高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我的场子就砸了。”但丁摊开手:“就这样。”

“我是说我……”

“你啊?静养三年五年也能自己复原,灵魂有强大的修复能力。但时间会很长。”但丁的脸色突然变阴霾:“黑暗将至,你确定你有三年的时间吗?”

思远笑着摇摇头,然后摸着自己的额头:“我的天眼……”

“天眼?魂魄受损哪里还有天眼,等着吧,等魂魄完全归位就行了,用不了多久,撑死两个月。有妖甲呢。”凌霄子抽了抽鼻子:“来来来,给我写封亲笔信,留下个信物让我回家哄孩子。”(未完待续)

151、过个好年

“爸……我年三十可能回不去了。”思远躺在床上,语气有些为难:“最早可能大年初二初三才能动弹。”

“怎么了?”

老爹的声音一贯沉稳有力,不拖沓也不罗嗦,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这反而弄得思远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病了……”

“病了?我知道了。你自己注意一点。”

挂上电话,思远扭头看了一眼外头已经渐渐西沉的太阳,路上此刻的人已经不多,宽阔的大马路显得格外冷清,虽还只是下午三点,但是总归已经是大年三十了,有的人家甚至早早的放完炮仗就大门紧闭不再出来了。

思远默默的叹了口气,撑着沙发想要坐起来,咧着嘴对旁边的鬼母和小山神说道:“我给你们做饭去……”

但丁走时对他说,在修补完魂魄之后,大概有三天时间几乎是没有任何能力的,能站起来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在这一点上无论是谁都没有特权,哪怕是狐狸那种等级的过来,伤了魂魄照样得老老实实的在窝里趴上几天。

“我去吧。”

千若昨天凌晨就已经离开了,她虽然知道思远是帮仙水的忙,但根本不知道思远居然会弄得如此凄惨,刚才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思远为了让她过个好年,甚至还强装着力气十足的说一切都好。

正在鬼母准备重新拿起已经放弃两千年的锅碗瓢盆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小山神愣了愣,然后哒哒哒的跑过去打开了门。

“哥啊,哥?人呢?”

还没见人,就听门口那青衣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在喊完这一圈之后,他的脑袋才从门外伸了进来,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思远:“哥啊!你没事吧?”

“还行……”思远费劲的往上挪了挪:“死不了。”

“命还在就行。”青衣乐呵呵的走进来。手上拎着一大堆东西:“我买了菜过年,无双进来吧。进来啊!别害羞!”

他一边说着一边乐呵呵的冲门外招呼,而被他这一招呼,一个腼腆到让人心疼的姑娘缩头缩脑的走了进来。

这个姑娘看上去大概十六七岁,村姑打扮,但长得却是极为清秀,黑亮的麻花辫一直垂到屁股,眼神里全是对陌生环境的戒备和敌意,但一只手却死死拽住青衣的衣角不肯放开。像只刚睁眼没多久的小奶狗似的。

“哥,你看。这是无双!”青衣的胸挺得老高,满脸骄傲:“昨天晚上让她成功化形了,是不是特漂亮?”

思远点头并发自内心的说道:“确实是漂亮,现在你也有器灵了,恭喜啊。”

“恭喜啥啊,还不是得谢谢你。行了,不多说了,今儿我下厨,海派口味保证够劲儿。哥你吃不吃辣?”青衣拎着菜往厨房走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刚围上围裙的鬼母,他快速的眨巴了两下,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脖子一缩自言自语道:“乖乖,这才是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啊,哎……真牛逼。”

虽然不知道他是夸鬼母牛逼呢还是说思远比较牛逼,反正他就这么啧啧称奇的忙活开了,旁边的天理无双因为尴尬,所以在和小山神看了一阵电视之后索性也跑去厨房打下手了,毕竟是把武器,虽然不会炒菜可切起菜来那可是专业级的。

正在一大桌子菜都上齐,外头也天色渐黑的时候。又是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这次开门的仍然是小山神。她开门之后当场就愣了一会儿。接着就见仙水抱着一个硕大的箱子走了进来。

“你怎么也来了?”

“给你送点东西,昨天你走的太快。本来我还打算给你疗伤的。”仙水放下箱子走上前手按在思远的额头上:“嗯?有人提前干了?手艺不错,那这些东西就当补品吧。”

青衣从厨房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这都是些啥?”

“恭喜。”仙水没多说,直接朝青衣抱拳贺喜:“千年灵器一朝成型,算是了了你门派的一桩心事。”

“是啊是啊,同喜同喜。”

仙水过来其实真的是想给思远疗伤的,毕竟作为医官水仙,那医术可不是盖的,无论是内伤外伤或者是魂魄伤对他来说远比打架要轻松,不过当他过来一看之后,才发现已经有高手把思远给解决了,而且手艺不差几乎是天衣无缝,所以他也就暗自松了一口气。

“巨海呢?”

“茉莉还在药蒸,虽然是由阴转阳了,但是身体还是很差,不过我很满足了。”仙水第一次笑的如此灿烂,就好像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豁然被搬开了一样,他像个孩子似的揉着鼻子:“我先帮你把年夜晚准备好。”

“还等你啊?黄花菜都凉了。”青衣自豪的说道:“来看看,大东海保留菜色,海参羹、海鸡汤、红烧蓝白丸子、糖醋大黄鱼、白灼花蟹、孜然鱿鱼、盐酥虾。看看看看,这才是好东西。”

“吃这么多海鲜你小心痛风。”仙水从箱子里拎出一堆东西:“看我给你露一手。”

思远一愣,连忙说道:“够了,太多吃不完啊……这才几个人。”

“过年嘛,热闹点。等会巨海还过来呢,你听他名字就知道了,他能吃。”一贯不太喜欢幽默的仙水今天出奇的用巨海的名字打了个趣:“你安稳看电视吧,三味真火做饭很快的。”

等……等等……

什么叫三味真火做饭很快?那个曾经把孙猴子烧成屎的三味真火现在这么不值钱了?而且这用途是不是也太让三味真火没面子了?这要流传出去还让不让它在火界混下去了!

“为什么不用煤气?”思远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三味真火……”

“是啊,火也是有尊严的。”青衣连忙阻止仙水的冲动行为,叹了口气:“还是用南明离火吧。”

“你们是来捣乱的吗?”

突然,屋子里阴风大作,鬼母在旁边的脸色非常难看,她冷冷的看着青衣和仙水:“要不就快动手要不就别废话。”

鬼母大人放话了。虽然仙水并不怵她,但思远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青衣则被她给吃得死死的。她说话的时候,青衣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默默的把厨房宝地贡献出来送给了仙水。

“大姐大姐,两千年前你们都吃啥?”

“人。”鬼母冷冷的看了青衣一眼:“不好吃。”

青衣顿时大了个冷颤,连忙摆手道:“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原本冷清的屋子,一下子就热气腾腾起来,青衣在里头是属于最闹腾的,但是他可不敢缠着鬼母,只能把小山神逗得咯咯之乐。而且笑得咯咯响的还不止小山神一个,没接触电视多久的天理无双因为性格腼腆不能和他们玩到一块去所以只能看看电视,但也是被小品里夸张的动作给笑得前仰后合。

当巨海抱着已经恢复人类肤色的小茉莉过来之后,屋里的空间一下子就显得特别小了。桌子还放不下将近四十道菜,他们把菜往地上一铺就这么席地而坐,愣是把年夜饭吃出了野餐的快感。

时间来到了八点,当电视里的主持人都开始出场拜年的时候,门再一次的被敲响了,在座的人来回看了看,谁都不知道会是谁来了。不过青衣年纪最小反应最快,他第一个蹦起来:“我去我去。”

他窜到门口,咳嗽了一声大喊一声:“是哪位嫂子啊?”

哪位嫂子……思远如果能动。他肯定会暴起伤人,这孙子实在太口无遮拦了。得亏思远知道宁清远和千若都回家去了,不然他真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塞下去,死了就死了算了……

可开门之后,青衣却愣住了,慢慢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扭头对屋里的人说:“有俩不认识的大爷大妈。”

大爷大妈?

思远还在思考究竟是谁呢,就见自己老爹老妈风尘仆仆的在门口换鞋,然后慢慢的走进了屋。

他俩一进屋。当场就愣住了,思远的老妈放下手里装满保温杯的菜篮子。诧异的看着屋里那一大堆男男女女:“人还不少呢。”

“爸……妈……你们怎么……怎么来了?”

思远他爸可是军官出身,没什么废话。走上前就打量起思远来,看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好点吗?”

好点吗?

思远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这大概是自己记事的二十年来他听到自己老爹对自己说的最温柔的话了,居然能带上语调了,这简直是要让他大过年的感动哭一把的节奏啊……

不过说实话,现在思远的脸色真的是很差,蜡黄蜡黄的没有一点血色,要说他没病恐怕都没人信,毕竟他现在干的事在积极老爹老妈那的版本可是在老孙的扶持下自己开了个小公司,这半年来也赚了不少钱,但总是忙忙忙忙,这不……大过年的都忙病了。

“好……好多了。”

“生病就别吃油腻的了,你妈给你带了鸡汤饺子。”思远的老爹长长出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刚要放在嘴上时却犹豫了一下,转手递给了思远:“抽?”

这一刻……思远的眼眶都红了,他甚至感觉这一下比自己干的那些斩妖除魔引天劫的事更让他有成就感。要知道这根烟代表什么啊!这可是代表自己老爹终于认可自己是个男人而不是男孩了,这可比杀邪魔来的难多了好吗!

“你怎么好的不教呢?不许在屋里抽!”思远老妈的声音带着怒气:“孩子病着呢!”

被这一说,他才算是焕然大悟,拿出打火机往阳台上走:“我去阳台抽烟。”

“伯伯!等我,我跟你一块去。”青衣朝思远吐了吐舌头,跟着他老爹身后屁颠屁颠的就跟了过去:“抽我的抽我的,伯伯抽我的。”

这一下,屋子里可算是真的热闹了,上头有鬼母这种两千多岁的有仙水这样不知道多大的,下有茉莉这样刚会走的,想不热闹都不可能。

之后仙水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两瓶高度酒。一瞬间就跟老齐打的火热,俩人聊的似乎也挺投缘。倒是老妈,她对茉莉那是喜欢的紧并且同时对鬼母和思远的关系有些质疑和不满。

在大家都酒足饭饱之后。她甚至偷偷进房间问思远:

“那个漂亮女娃是谁啊?”

“那个?”思远看向门口正死死守护着自己鬼母,笑着对老妈说:“秘书……秘书……”

“秘书?你啊。本事没什么本事,就开始找秘书了。你想没想过小宁那丫头啊,你们以后要是结婚了,这总不是个事啊。听妈一句劝,这姑娘不像居家过日子的人啊,还是小宁好。”

自从上次宁清远给二老留下深切的印象之后,老妈的心就牢牢锁死在她的身上了,无论思远怎么说。她都只认定了那么一个儿媳妇……

就在这时,鬼母翩然而至,凑到思远耳边说:“有人拜访。”

“谁?”

“左明轩。”

左明轩?他来干什么!思远的心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他既然敢来,思远还能说什么?只能祈祷他不要干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果然,没多一会儿,大门被温柔的敲响,这一次又是已经醉醺醺的青衣去开了门,他一开门就哈哈大笑起来:“哥。又一个抱孩子的。”

思远被鬼母搀扶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面色沉重。

一个照面之下,果然是左明轩。而他的出现则让屋里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仙水和鬼母都恶狠狠的看着他,就差没有大打出手了。

“好久没见,思远。”左明轩的脸色也不好看,明显是带着伤的样子,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提着一袋子水果:“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左小青看到思远之后,顿时喜笑颜开的要抱抱,见思远没动作她甚至还哇哇的哭喊了起来。

“哎哟哟。这是谁家的小宝贝啊,太漂亮了。”

思远的老妈从房间里走出来刚好看到了那个嘟嘟嘴不高兴的小宝贝。连忙走上去情不自禁的抱了起来。

“思远来客人了,还不请人家坐!”老齐红着脸。有些微醺的喊道,声音洪亮:“坐!大过年来的都是熟人。”

“不了,我还有事。”左明轩放下礼物,朝着思远轻轻一笑:“其实我还真是羡慕你,这句话是真的。”

说完他抱回左小青转身就走,思远突然觉得这家伙的背影真的是有些落寞,做人做到他这一步,每天都是跟些尸体厉鬼打交道,也许他身边的除了小青之外恐怕都没有什么有温度的物体吧。

“这真是个怪人。”思远的老妈拿起那个袋子,好奇的看了一眼:“唉?这是什么水果,没见过啊!”

“这个啊,这叫人参果啊。只有仙……”青衣突然感觉自己失言,连忙收声:“传说只有仙人才能吃到的东西呢,哈哈其实只是东南亚那边的热带水果,长得奇怪了一点。”

“是啊,这形状还真像个小娃娃。”

思远虽然也不知是什么,但从仙水惊诧的目光中他顿时知道了青衣所言非虚,这玩意应该是真的人参果……

“真够好玩的,送礼就送一个果子!”思远的老妈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心意到了就行。”

心意到了……

如果思远把树上记载这个人参果的效用,恐怕自己老妈能昏过去。这玩意虽然不能让死人复活,但绝对是上好的灵力神品,如果用于疗伤的话,那基本上就是瞬间恢复。而如果用来喂食妖怪的话,可以让一般的妖怪直接上一个档次,比如如果给鬼母吃的话,她当场就能成鬼圣,立竿见影比打青霉素还有用。

“不能吃。”仙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思远的脑海里:“人参果还有一个名字,叫恶果。虽然是疗伤圣品,但也会影响人的心性,是妖之圣品。”

“妖之圣品?”

“是的,不然他自己为什么不吃?他明显带伤。”

“他……他还怕心性被影响么?”

“不,会变成行尸走肉的。”

听了仙水的话,思远顿时开始犯嘀咕了。这个左明轩的行动都不能以正常人去衡量,他既然送来这个,肯定是有他的目的!所以……扔了比较好。

“扔?你真舍得。这个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仙水朝思远笑了一下:“他也许是让你自己选择,是吃下去功力大增还是给身边的妖怪吃。如果是阳妖吃的话,可能会被他所控,切记小心小心。”

“阴妖?”思远扭头看了鬼母一眼,突然毫无预兆的笑了出来:“他不知道我身边有了个鬼母吧?”

“鬼母连我都感觉不到,他肯定也无法探查吧……但是……”

他们用精神力交流的很是热闹,各种揣测各种推断,但实际上……左明轩真的只是来送个礼,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坏人,他可是比那些鸡鸣狗盗之辈高端许多。左小青的情放在那呢,他虽然与思远为敌,但欠了债如果不还……左小青可是会跟思远产生奇怪的羁绊,这可是他最最不想看到的事,所以……

真的只是单纯的送个礼啊!(未完待续)

152、永不沉没的豪华游轮(上)

这个年过的还算是挺温馨和谐的,虽然父上母上都不是很喜欢鬼母,但毕竟她倒也算是一直很尽心尽力的照顾思远,所以他俩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陪着思远把病养好再和老孙聚了几次,在大年初八的时候就打算回县里。----

“我过两天得出一趟差,大概得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吧,要有什么事你们就打电话给林林。”思远让孙林林开车把老爹老妈送回家之后,准备出门的时候说道:“缺点啥都跟她说就行了。”

“是啊,叔叔阿姨,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我现在是思远的助理。”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孙林林愈发的干练了。难怪说老孙在家庭聚餐的时候眼泪都留下来了,看到自己这女儿眼瞅就得比自己能干了,这感觉那绝对不是思远这种没当过爹的人能体会的。

“回去吧,忙就去忙着。”老齐干净利落的一摆手:“下次注意点身体就行。”

倒是老妈硬往他怀里塞了一大袋子自己包的汤圆,说是让他出国也带着,在国外过元宵节的时候也有点念想。

虽然一直在外头工作,但说实话像这样离家千万里还真的是人生第一次,思远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而且现在看到老爹老妈已经出现了老态,他实在是有些不忍。

“愣着干什么?赶紧滚蛋。”老齐在屋里咆哮着:“还要不要工作了!”

思远一愣,委屈兮兮的后退了两步。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卡:“老娘,分红之后的钱都在这了,老婆本啊,放你那了。密码是你生日。”

“好好,我给你存着。”老妈笑着点点头,然后悄悄说:“不忙的时候就常回来看看,你爸说梦话老喊你名字。”

“嗯,一定的,反正现在有车了也方便。”思远心头一酸,有种很强烈的失落感:“那我就先走了。”

“等会。围巾带上一条。今年出奇的冷。”老妈快步走回屋里,拿出了两条灰扑扑的围巾围在思远脖子上:“去吧!”

思远笑了一下,然后头也没回的就钻上了车,正在车上听音乐的孙林林扭头看了他一眼。调笑道:“估计啊。让你爸妈知道你在干什么。恐怕你也没法继续干了吧?”

“不,他们还是会让我干,我爸还求之不得呢。”思远靠在车座上叹了口气:“我就是怕万一有一天我回不来了。他们怎么办?”

思远这段时间算是比较虚弱的,梦鳞一直在他身上沉睡,他自己天眼的能力又暂时失去了,万灵卡也因为不认他这个还没完全恢复的魂魄所以不听号令,所以现在他所能依仗的就只有那件脱不下来的甲胄和鬼母罗敷了。

至于这趟出差,思远也得到了总部的消息,他们的意思也是让思远去看看,看看这帮有钱人到底怎么就要邀请全世界范围内的青年驱魔师出席这次的聚会,应该不会是单纯的只是出去玩闹。

“下午就要启程去新加坡,从新加坡转道吉隆坡,在那会有人跟你接洽。”孙林林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其他的事情特案组那边会给你一定的协助,在船上已经有自己的人了。”

“嗯,那这边的事,就多麻烦你了。”

“应该的,你没看我过年去同学会的时候,那帮人都怎么看我的。”孙林林笑了一下:“所以你现在就是赶我走,我也得赖着不走了。”

孙林林在年前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她现在可是一个知名企业的负责人了,她和千若合伙开的装饰材料厂三个月的利润高达四千万,虽然这里头多少有他老爹的人脉和老宁的面子,但是俩姑娘能做出这样的成就,那其实也真算是厉害了。当然,开厂的钱么都是思远的驱魔铺子赚回来的,他算是大股东之一,不过他倒是大方,大笔一挥直接签了个股份转让,他这个大股东也只有百分之三十不到的股份,其他的都归了孙林林和千若。

“而且我可是知道你老底的人呢,我要真走了,特案组肯定会灭我口。”孙林林撇撇嘴:“跟他们合作多了,知道那帮家伙的风格。”

这倒是不假,虽然孙林林因为思远的关系成了特案组的外编联络员,但如果她到处宣传特案组的话,估计她的小命也是活不长的,这国家超级暴力机关可不是好惹的,思远最清楚里头的门道,所以没事的时候就经常告诫身边的人,千万要保守秘密。

现在的特案组正在成长期,真的是要因为谁的泄密而造成了民众的抵触和恐慌,那特案组说不定就得从地下转入更深的地下了,那办事可就不方便了,而且舆论这种东西虽然可控,但实在是防不住有心人的挑唆,所以低调才是王道。

“对了,boss。”孙林林现在已经开始称呼思远为老板了,语气也显得非常尊敬:“嗯……是这样,跟宁老的合作在年后就要全面开始了,我们会在美国注资成立一家科技公司以用来调查民间隐藏的特异功能者和非人类者。宁老打算让特案组介入,你怎么看?”

“这个计划是我提出来的。”思远一直扶着脑门:“当然要有我的人参加。”

在不知不觉中,思远对特案组已经有了一份很难以割舍的归属感,他现在和总部或者兄弟部门交流的时候都会说我的人或者我们特案组,而随着他了解的深入,他愈发有让特案组变成世界顶级的非正常事物处理中心的冲动,这种根植在基因中的除暴安良让思远无形之中已经成为了华东华南两个大区的精神领袖。

现在就算是陈明,一听到有大案子。他都会立刻挂上一抹笑容大拇指一比划:“有思远呢!”

当然,总部对他也是很好的,他才参加特案组几天,就已经只比小龙女这个后勤组**oss低一级和陈明平级了,编制直属总部,负责人力资源。

别看这个人力资源,这一块其实权利大的很,也就是说以后特案组招新的话,必须得经他一手,面试、考察可都是他要出面的。间接来说他现在在特案组里也算是实权人物之一了。

开着车回到省城。思远第一个任务就是回家找千若,他先是把手头的事交代给她之后,转身就要提箱子走人。

“等等……”

千若三天前就回来了,但这三天她忙到脚都没怎么沾地。所以到现在看上去都有些疲惫。一点都没有往日神采飞扬的样子。在思远要走的时候。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我问了我爸妈,他们完全不知道我哥的存在。我还去拜访了我哥读过的初中高中,没有任何资料。他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

千若双手捂着脸,显得很迷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思远蹲下身子,轻轻把她抱在怀里,轻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别想那么多了,等我回来之后,我们一起查清楚。”

“嗯……”千若反手抱住思远:“我有点怕。”

“不怕不怕,我在呢。”

“那行,不过下次请你带套好么。”千若突然拧了一把思远的后腰肉:“我还没做好当妈的准备。还有,以后我不想去宾馆开房间,有没有搞错啊,明明是正儿八经的谈恋爱,为什么要弄得跟偷情一样?”

“明白啦!实在是没经验啊。”思远讪讪笑道:“下次注意。”

思远又亲了亲千若才站起身:“别想太多了,晚上林林会带你去泡温泉。”

“有温泉?那行了,没你什么事了,滚吧。”

思远一愣……脑子里顿时翻出了红高粱里的一句台词“你这婆娘,脱下裤子风流快活,怎么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呢?”。当然这话要是说出来的话,嘿……思远觉得一巴掌都对不起他这张嘴。

“那我就走了啊。”

“滚吧。小心一点!”

去飞机场之后,一切都很顺利,从上飞机到飞机起飞再到安全落地,除了整个商务舱就只有思远一个人之外,其余都非常平静。

当飞机安然落地,思远走出机场之后,立刻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洋鬼子迎了上来,恭敬的请他坐上了一辆银白色的英菲尼迪。

“您好,齐先生。从今天开始我将是您的翻译,我叫卡琳。”

上车之后,一个金发日耳曼血统的女人笑着和思远打招呼,她操着一口非常流利的中文,字正腔圆到让思远这个蒙着考过普通话二级乙等的家伙非常不自在。

“你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成为您的全职秘书和助理。下面我会给您看一下明天我们即将登上的那艘船以及上面的人的一些资料。”

思远点点头,看了看窗外并不想和这群神秘人有太多交集,而且尽量要保持神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暂时失去了能力。

“我们先去宾馆吧,我有些累了。”

卡琳上下打量了思远一圈:“我是您的全职秘书,可以满足您的一切需求。”

“不需要,我只想休息。”

要放在平时,他不调侃几句才有鬼呢,但这次的情况可非比寻常,他可不敢玩什么出轨,会玩出奇怪的火花的,而且……鬼母就在身边盯着呢好吧。

见思远拒绝的很干脆,卡琳满意的笑了笑,带着歉意的说道:“那我们会在五分钟内送您到下榻的宾馆,明天早上九点我会来叫醒您。还有,您在酒店内可以任意消费。”

这帮人的服务那是真的到位,思远这辈子也没感受过如此周到的服务,基本上前前后后的都给张罗好了,甚至还有美味晚餐和红酒送进客房,还有那宽敞的套房更是金碧辉煌的让人眼晕。

“你说这帮家伙……”

“嘘……”

他刚要说话,已经显形的鬼母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走到电视机后头、台灯下头、吊灯上头取下了一堆黑色的小球球,甚至连枕头里头放了几个。

“窃听器。”鬼母笑道:“你还是个现代人呢,还不如我了解。”

“是啊是啊,你好厉害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段时间无聊就看电影电视咯,我喜欢看007。”鬼母笑得嘴都合不拢:“恭喜你啊,终于不是童男子了。”

“我……你……”思远一愣:“这个你也偷看啊?”

“有什么不可以呢?我什么没看过啊,小哥。”鬼母用手指在思远脑袋上戳了一下:“你屁股真白。”

完了完了……一点**都没有了,要羞死掉了。

思远顿时面红耳赤、瞠目结舌,半天没说出一句囫囵话。反倒是鬼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在房间里巡查一圈之后来到思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害羞啊?”

“哈哈,真是太可爱了。”鬼母揉了揉思远的耳垂,轻柔的躺在天鹅绒的大床上:“呼……好热啊……”

“姐姐,别闹了。”思远哎呀了一声跳了起来:“别脱了~~~”

“我脱我的,你别看就是了。”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把自己脱得只剩下内衣内裤,而且还是那种镂空的真丝情趣款:“哦?小哥?你去哪?”

“阳台!”

思远叼上烟头也不回的走到阳台:“吹吹风。”

可他的烟刚点上,一阵香喷喷的风就吹了过来,他扭头一看,发现鬼母穿戴整齐的站在他身后朝他耳朵吹气。

“还害羞呢,昨天可是刚干了羞羞的事。”鬼母伏在栏杆上,事业线露出一大半,满脸春情:“是不是怕我吃了你啊?小哥放心啦,我吃谁也不吃你啊,你想怎样都可以。”

思远懒得理她,这段时间以来,基本上每天都要被鬼母用各种方法勾搭一圈,什么不穿内裤穿个短裙还弯腰捡东西啦、什么只穿一件白色衬衫里头不着寸缕啦,反正是清纯的、妖艳的、淫荡的、可爱的,只要是毛片里有的类型,鬼母都玩了个遍。所以思远可以肯定,她没事的时候绝对不只是看了007系列这么简单……

“那个人,背影好熟悉。”

突然思远指着不远处一个楼顶上正背对着他的一个身影,身上穿着散漫的红色风衣,背后背着一把剑,腰上鼓鼓囊囊的显然是装着武器。这样打扮的人,思远只认识两个!

“那个?”鬼母的视力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她一眼就看清楚了:“那不是狗蛋吗?”

“狗蛋?”思远一怔:“他也来了?”(未完待续。。)

153、永不沉没的豪华游轮(下)

海洋公园号超级游轮,全世界最大的豪华游轮,长三百七十五米、宽七十七米、睡眠高七十五米,排水量达到惊人的二十五万五千吨,一共有十七层甲板和超过三千个客舱,满员可搭载近万人,其中船员大约有两千五百人。

思远接下来的近两个月时间里,都要乘坐这艘巨大无比的海上巨无霸环游全世界,从新加坡启程,途径澳大利亚、南太平洋诸岛、新西兰、夏威夷、阿拉斯加、美国加利福尼亚、墨西哥、巴西、阿根廷、秘鲁、加勒比海域、欧洲诸国,最后进入印度洋再经马六甲海鲜到日本,最终在香港下船回家。

这个流程是思远任务单上显示的,在途中会有许多名流聚会、拍卖会甚至是各种公益以及慈善活动,而在每一站都会有人上有人下,思远的任务就是负责这些人在船上时的安全,在没有发生特殊事件的时候,他同样可以作为贵宾参加船上所有的公共活动。

“这会有什么问题?”

思远把任务简报还给旁边的金发美女,靠在车上正驱车赶往目的地——海洋公园号。

“这次的活动名为全球奇幻之旅,他们为了寻求未知的刺激,会在全世界范围内探寻各种不同寻常的超自然力量。船上的拍卖会也是拍卖那些比较知名的具有非凡能力的特别物品,这些人安危……嗯,至少是在船上时的安危,不能出现一丁点问题。常规安保也许很周全,但再强悍的人类也无法对抗那些未知的事物。”

思远一听,觉得说的也在理,这帮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除了闲得蛋疼来形容之外,没有任何道理,就是那么任性。要是在国内,思远一准把这些危险且邪门的东西全给收缴咯,要不放出去绝对害人害己。但现在是没什么办法了,这是在外国,国内公务员身份不好使,而且这帮孙子都标榜自由,估计劝也不会有人听,只有等死到临头了才会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傻*。

不是有那个词来着么……对!叶公好龙!

这帮人就是叶公好龙,天天追求那些带着死气的东西,却根本不去考虑这些玩意到底有啥屌用。

“先生,先生?到了。”金发辣妹轻轻呼唤两声:“我们可以从绿色通道登船。”

思远没说太多,从她手里接过一张录有他身份信息的卡片之后,跟着金发妞就上了这艘巨无霸的大船。

不得不说,这三百多米的距离,着实让思远心生酣然,站在船头上眺望港口居然生出了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气概。

“先生,您的房间在第四层4013号房间,提前告诉您,那间房一直空置的原因是因为它里面蕴含着邪恶的力量。”

“这算是第一次试水么?”思远笑着扭头看了看这个神秘的金发妞:“那我平时怎么联系你?”

“您的房间里有一个专线的联络器,需要我的时候就按下按钮,我在十分钟内会出现在您身边的。”

这一口一个您,让思远不禁有些飘飘然,这华贵的大船上船的门票大概是五十万美金,五十万美金的环球旅行,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所以这艘船上的人大多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那一部分人了,现在思远虽是保镖的身份,但却享受贵宾的待遇,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上层社会入场券,绝对很是好用。

“先生,那我先去做进一步安排了。有需要您随时可以召唤我。”

思远心说‘老子召唤鬼母也不召唤你啊,看着你就不像好人’,但仍然礼貌的朝她点头:“好的,我会的。”

“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份关于轮船的布局图,您如果有心情的话,可以随便去玩。您在船上的一切消费行为都会记录在您的胸卡之上并且由我们替您支付。”辣妹子礼貌的往后退一步,带着甜美的笑容:“当然,赌博除外。但为了避免您的无聊,我们会为您准备二十万元的筹码,让您打发空闲时光。”

“真周到。”思远笑了笑,然后突然问道:“狗蛋住哪?”

“狗蛋?对不起先生,请问谁是狗蛋?”

“狗蛋就是……”思远被问得一愣,然后摸着脸吧唧着嘴,想了半天愣是没能把狗蛋那个跟乱码似的全名给想起来,毕竟狗蛋这名字的确是没人认识:“算了,没什么了。”

“那么,再见。”

“再见。”

思远告别了这个古怪的金发美女,深深的吸了一口属于大海的咸湿味,并用手拍了拍栏杆,伸了个懒腰:“不知道特案组给我找了谁当搭档。”

正在这时,一个女服务员托着一托盘的美酒走了过来,不断用德日英法俄中和西班牙语重复着“香槟”这个词。思远觉得她声音很熟悉,顿了两秒之后就追了上去,拿过一杯酒转头一看,刚喝下的酒就给喷了人家一头一脸。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嫣然……怎么是你啊?”

纪嫣然咬着嘴唇,横着眼睛看了思远一眼,然后带着机械的微笑,往前凑了一步:“我们潜伏了一个小队进来,你装作不认识我。”

“了解了解。”思远连忙后退了几步,头转到一边,但眼睛却一直在纪嫣然的身上打转。

嫣然有些哭笑不得,她擦了擦被思远喷上的酒:“你的演技为何如此浮夸。”

思远连忙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有谁来了?”

“辉夜老头。”

“老粽子也来了?不是吧?他能适应?”

“别太小看了他,他吸收新东西的速度很快呢,现在已经会给电脑重装系统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去工作了!我们不能说太多话,我负责这一层甲板的,有事可以来找我。”

思远点点头,就让纪嫣然离开了,不过说实话,这船上可是有一万人呢,基本就是一个小镇子的规模了,想找一个人的话,如果没有提前打招呼,那难度真的是不小。

不过让思远意外的是纪嫣然这帮家伙居然真的是混上来了,这也太厉害了……而且不是宾客而是工作人员,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知道特案组的能量这么大来着。

“4012……4013,就是这了!”

思远乘坐电梯来到第四层,数着编号来到自己房间的入口,前四层都是贵宾区,每一间屋子都有特别的识别设备,如果没有本人凭借指纹、虹膜的验证,那就是天王老子都不给进。

刷开了门,思远把自己的行李往柜子里一塞,转身就往床上一趟:“真是宽敞……”

这房间的豪华程度让思远真的是喜出望外,不但有会客厅有卧室和洗漱间,甚至连厨房都有,里头的东西几乎都是全新的。房间里弥漫着高档的香水味,清新自然,再加上海水那股特殊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心生平静:“有钱真是好。”

这时,鬼母噌的一下出现,跨坐在思远的腰上,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看到这种地方,我就想睡觉。”

思远撇撇嘴,长出一口气:“刚才你也听见了,这间屋子不干净。”

“不干净?有我不干净吗?”

突然之间,鬼母的语气变得软绵绵的,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思远身上,软软的让思远一阵不想抵抗……

“起来起来,快起来。”

“真是会装,我本就没什么重量,你想让我起来还不简单么?你就是不想让我起来。”鬼母坏笑着用发梢挑逗着思远的下巴:“不起来你要干什么啊?”

思远双手捏着鬼母的脑袋一顿乱揉,揉完之后把她抱到了一边并从床上站了起来开始在屋子里转悠。

“这里有一本圣经,还是拉丁文原版的,不错。”思远顺手把写字台上的那本圣经给合了起来:“不过我不信这玩意。”

可就在他合上圣经的一瞬间,屋里刮起了一股莫名的妖风,再次把思远合上的圣经给翻了起来,思远看到这一幕,突然笑了起来,顺口就溜出一句“清风不识字,何必来翻书啊”。

“小哥,这间房有古怪哦。”

“人家都说了好吗。”思远来回看了看,倒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无所谓啦,本来就是人家的房间,我们暂住。”

“可是人家要洗澡的时候被它看到了怎么办?”鬼母故作娇俏的撅起嘴:“不可以啦……”

“那你说怎么办呢?”思远走到窗台看着外头,根本没把所谓的邪门当成一回事:“风景真好。”

鬼母微微低下头,阴沉沉的笑了笑:“如果偷看,就让它灰飞烟灭。”

这才是鬼母……思远心中不由感叹,这家伙大凶……当然,也是大胸。不过总的说起来,倒是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狐媚的样子,这倒是蛮好的嘛。

“接下来要干什么呢?”

思远背着手:“好寂寞的感觉。”

“是啊,好寂寞。不如我们玩一点奇怪的游戏吧。”鬼母跪坐在床上,大白天就已经是春情荡漾:“我想吃火腿肠!”

思远哦了一声,按下了呼叫器:“送一份火腿肠来。”

“喂!你干什么啊!!!”鬼母蹦了起来:“气死我了。”

没两分钟,真的有一个服务员推着小车敲门而入,他进来之后脸色有些难看,快速的把用银质餐具装着的几根火腿肠放在桌子上,带着僵硬的笑容,用不熟练的中文说道:“先森……您……您要的火腿肠。请签单。”

思远唰唰的签下了单子,笑着对他说:“你很紧张?”

“没……没有,先森。”

说完,他捏着单子拽着小推车逃跑似的跑出了门外,思远则在他离开之后,对鬼母说:“看来这间屋子还真是名声在外。不出来见上一面吗?”

“不行啦,它肯定是外国鬼,得说外国话。”

思远摸着下巴:“这样啊?can……can……妈的,我不会说啊。”

“别看我,我也不会。”鬼母来到一面镜子前面,虽然镜子里没有她的身影,但她却仍然照来照去:“但我们可以直接把他拎出来。”

话音刚落,她居然伸着手就进去了,接着像抓小鸡似的从镜子里抓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并像扔垃圾似的甩在了地上。

“太粗暴了……”思远捂住脸:“温柔点温柔点……”

鬼母蹲下身子看着地上那个虚影,轻蔑一笑:“想怎么死?不,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我送你去看看太阳吧。”

地下那个虚影头摇的像拨浪鼓似了,鬼母根本不管它是点头还是摇头,一脚踩在它的脖子上,就像踩一只死狗似的。

可就在这时,那镜子里突然伸出一只血糊糊的大手,一把拽住地上的那团鬼魂的腿,硬生生的就开始往里头扯。

这下鬼母哪能答应,死死踩住不说,还挑衅似的看着镜子:“瘪三看的多了,你还指望能吓唬我?”

思远耸耸肩,走了过来并掏出一把小匕首,诡异的嘿嘿一笑,接着手起刀落,匕首直插那个血糊糊的鬼手,接着就听镜子里嚎叫一声,再转脸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消失了,只有鬼母踩着的小魂还在不住颤抖挣扎。

“看来这里还住着个大家伙啊。”

“小哥,要不要我把它抓出来找找乐子?”

思远想了想,愉快的摆摆手:“不能解决的太快,得搂着点,这本来就是测试嘛,要是现在就交了底,后面的日子就麻烦了。咱过来又不是真的当保镖的。”

昨天他们在宾馆里装窃听器的事,思远并没有说,但相信他们已经了解了,所以今天在船上他们并没有再干这种蠢事。那思远现在就要让他们摸不着虚实,如果一旦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底牌,那以后可就没牌可出了,那帮家伙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这要是中途出了什么事,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鬼母虽然有些失落,但既然思远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就没有意见,只好一边折腾那个小鬼魂一边陪思远看电影,一直到汽笛声轰鸣。

号称永不沉没的海上方舟缓缓离港,甚至当地政府还派了几艘军舰一路护航,二十多万吨的大家伙就像一个岛屿似的慢慢往前移动,很快就离开了海岸线。

看着周围只剩下茫茫大海,思远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要是在海上能配上狐狸就好了,哎……”

已经三四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的狐狸究竟怎么样了,没有一点动静,蓬莱也没有再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狐狸甚至已经开始慢慢在其他人的记忆中淡去了,似乎唯一记得他的人只有思远一个了。

“走吧,四处去逛逛。”思远心情突然之间就低落了下来:“下午阳光还是不错的,去晒晒。放了这家伙吧,快被你玩死了。”

鬼母看了看思远,胡乱的把她已经撕成一块一块的魂魄给揉在了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挽起思远的手就走了出去。

而此刻,在巨轮监控室里的金发卡琳皱着眉头指着监控上的鬼母:“这个女人是谁?”

负责监控的工作人员摊开手,他其实比卡琳更迷茫,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把摄像头移开思远的房门,他是一个人进去的,中途还叫了一份德国烤香肠。但除了一个进来又出去的服务生,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进入。

“查一下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登船的。”

通过尖端设备的脸部比对,技术员很遗憾的告诉卡琳:“对不起,查无此人。”

“仔细查!所有安保监控给我调起来。”

卡琳有些抓狂,组织上她的任务除了给这个齐思远当助手之外,更重要的就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可现在一个大活人跟他一块出来,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这让上级知道的话,肯定是要受到严厉处罚的。

“小哥,你好坏。”

鬼母抱着思远的胳膊,突然调皮的朝他一扬眉毛:“一定要让人家看到我。”

“哪里坏了啊?”

“你这一记响亮的巴掌,他们肯定手忙脚乱了。”

最喜欢干坏事且唯恐天下不乱的鬼母,现在笑得就像一只小狐狸,她知道思远的用意,不过这样也实在太直接了一点。

当卡琳把这个情况上报之后,她有些紧张的站在整个游轮最豪华的一间套房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刚在两个女仆的伺候下穿上浴巾,他带着笑容慢慢的走到卡琳面前,伸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我让你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是让你没事来烦我,记好他每一个动作就够了,至于出现了什么情况,轮不到你来说。”

“是……是……的,主人。”

卡琳默默退下,那个男人倒是带着笑容的看着她的背影,开口说道:“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好像有点意思。”

“是有点意思,我感觉不到她的波动。”

这时从阴影中慢慢走出一个黑漆漆的家伙,他的声音沙哑,背后背着一柄奇怪的东西,看不清面容甚至看不清眼睛,怎么看都是一团黑漆漆的阴影。

“连你都无法感知吗?那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中年男子微笑着说道:“你觉得这次请来的这批人之中,哪一个最有潜质?”

“不清楚,我们谁都不知道我王喜欢哪一个容器,不是吗?”

“是的,你说的对。”

至于思远,他现在正在船上的人造沙滩上穿着泳裤晒太阳,而鬼母则站在沙滩上玩沙子,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似的。

不过她是无忧无虑了,可周围的男人们可就不淡定了,虽然她并没有刻意施展媚术,但浑然天成的媚骨让她几乎成了这片人造沙滩上的霸主,哪怕泳衣已经刻意选了比较保守一点的,但将近f的罩杯和盈盈一握的小腰,仍然让她比其他那些明星或是模特更耀眼。男人们更是不用说了,搭讪的人数不胜数,只不过很可惜……鬼母压根听不懂他们说什么,通常只是冷冷一瞪,上前搭讪者就悻悻退去,不敢多留。

“小哥小哥,他们那个怎么做的?”

鬼母突然蹦蹦跳跳的窜到思远面前,指着不远处几个小哥弄出来的沙雕,眼里冒出了好奇的精光。

“我感觉梦鳞在说梦话。”思远指着已经缩成一个手带的梦鳞甲:“她好像要醒了。”

“不管她醒不醒啦,我要玩那个!”

“好嘛好嘛,我带你玩去。”

思远正要站起来,突然感觉身后有怪怪的气息传来,而鬼母现在的感官比没有天眼的思远敏锐的太多了,她当即一把抱住思远,凑到他耳边说:“我的克星来了……”

“你的克星?”

虽然被鬼母冰凉凉且无比滑嫩的皮肤刺激的心头一荡,但仍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只发现一个最少有三百多斤的黑人胖子穿着大裤衩和的花衬衫摇摇晃晃的走向这边。

“这是……你的克星?”

“嗯……”鬼母皱着眉头:“应该是鬼灵行者。”

原来是灵魂行者,难怪说是鬼母的克星,这种人古今中外都有,它们天生就对鬼魂类的妖怪有压制作用,稍微经过一定的培训,那就是一台鬼魂绞肉机,所以鬼母虽然不是很害怕,但却依然很忌惮。

现在看来,这个家伙应该也是那些人请来的所谓的“保镖”,再加上昨夜看到的狗蛋,思远也情不自禁的犯嘀咕了。这次环球旅行的组织者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去把全世界各地的特殊人才都集中在这里。

“晚上要去交流一下了。”

思远暗自决定晚上一定要想办法和组里那些人交流一下,因为他特别的直觉让他觉着这地方一定会出点什么大事!

接下来的时间,思远就像是任何一个纨绔子弟一样,搂着鬼母到处乱窜,并在乱窜的过程中默默的记下了每一个被鬼母说有问题的人的特点。

之后他略微算了一下,这一下午他碰到的有特殊能力的人,超过了七个,这里头还不包括狗蛋这个外国和尚。所以思远相信一定还有他没有见到的人在船的其他地方。

任何一件事情,如果深挖其背后的内容,都一定会让整件事变得有些扑朔迷离。虽然还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在其中主导,但思远可以肯定,这里头的原因肯定不那么单纯,而且他也绝对能够想象除了特案组,其他国家的人也一定会在这里安插眼线。

一时间,原本一场世界级的贵族旅行,变成了一场地下世界的战场,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让思远既紧张又兴奋,他虽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但他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当然,就好像特案组王老板给他传的私信里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战争,进入特案组就要做好打一场别人不知道的战争的准备。这场战争不亚于任何一场人类历史上发生过的战争,同样残酷同样不存在人性,如果思远还没做好准备的话,就千万不要进入战场。

而现在他现在就已经身在战场,哪怕看上去风光无比、歌舞升平,但战争的序幕,在他上船的一刻就已经打响。

“做好准备,我需要大量的资料。”思远在甲板上,装作一副欣赏美景的姿态,然后对旁边正在分发酒水的纪嫣然用手势发着消息:“特殊能力者有多少?”

“先生你的酒。”纪嫣然递给思远一杯酒,微微一笑:“您是中国人吧?

“嗯?你也是吗?”

“是的啊,真开心,能看到中国人呢。”纪嫣然甜甜的对思远笑道:“如果您需要翻译或者……伴侣,请叫我好吗?这是我的铭牌号码。”

纪嫣然塞给思远一张纸条,上头写着一行数字,正是她的服务员编号,不过当她转身时,思远却把纸条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没有异常。”卡琳通过步话机笑道:“一个想要攀上高枝的服务员罢了。”

还别说,纪嫣然的演技太棒了,她表现的就像任何一个想要嫁入豪门的丑小鸭,虽然她并不丑。但是她给思远的纸条其实暗藏玄机,里头的有几个数字要大上一号,并后头还有类似书写习惯的小点,但思远却一看就明白了,这是她给的答复。

“五十一个。”思远自言自语道:“人还真不少啊,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当间谍真的是一件很危险和刺激的事,思远这才体会到了,因为周围全是组织者的眼线,他每一次交流都必须小心翼翼还不能有太过明显的戒备,思远虽然一贯标榜自己是演技派,但此刻却恨不得自己是个影帝……

“今天晚上制造点小意外吧。”卡琳的耳机里传来了一个阴沉的声音:“让他们运转起来,配合拍卖造造势,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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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请给它作为入侵者的尊严

“风景真好。”

思远靠在最顶层的观景平台上,举着一杯不知道年代的上好红酒,看着海天交接处的那一轮明月。

开派对的人们熙熙攘攘、吵吵闹闹,阔少和美女让整个这一层充满了澎湃的肉欲,雄性激素的味道弥漫全场。

思远舔着嘴唇上残留的糕点残渣,笑眯眯的靠在栏杆上看着满场窜的鬼母,这妖精着实是个厉害角色,她下午时还不会说一丁点的外语,但现在她已经可以用英语和人做简单的交流了,而且看上去如果再给她这一晚上的时间,她恐怕能顺利通过英语专业六级的考试。

“怎么?一个人?”

这时,一个华裔的女孩穿着礼服走到思远身边,用中文笑着说道:“一个人?”

思远抿抿嘴,举起杯子摇摇指着正在人群中打探消息的鬼母,那女孩顺着看了一眼,眼神中明显带着惊讶:“天呐,真是个漂亮的女人。”

思远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和你聊聊吗?你好,我叫方云,法国人。”

“你长得可一点都不像法国人。”

“是啊,我十九岁时从桂林移民到法国。”女孩收起了笑容:“我从宴会一开始就注意你了,你没有和任何人交流,是因为语言不通吗?”

“有一部分原因吧。”思远带着微笑:“大学时的英语都已经还给老师了。”

“哈哈,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当翻译。”那女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朝另外一个方向挥手喊道:“艾琳达、维达、科尼亚、拉缪尔!过来过来!”

很快,就有四个还挺秀气外国姑娘就呼啦啦的围了上来,思远并不知道这些姑娘是什么国家的,毕竟老外看上去都差不多……

接着这个叫方云的女孩就开始给思远介绍了起来。她拉过一个黑头发的女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艾琳达。法国人哦,她的曾曾曾祖母是法兰西王朝复辟王朝时的女大公。她想认识你。”

“认识我?”

“是啊,她说你优雅而且迷人。”

思远当时就愣了。优雅迷人这种词怎么都凑不到自己身上吧,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毕竟他的土无趣的外号已经散步到了整个特案组,要说仙水优雅又迷人或狐狸优雅又迷人甚至来形容左明轩都没问题,可用在自己身上怎么都显得怪怪的。

“你……你好……”

那个黑头发的法国贵族之后用很蹩脚的中文羞答答的朝思远问了声好,弄得思远有些害羞的连忙回礼。

不过说来也奇怪,无论是电视还是电影里,法国女孩给人的印象永远都是热情开放的。毕竟整个法国都是一个不在约炮就在去约炮路上的国家,可这个姑娘却给人一种文静腼腆的感觉,让思远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艾琳达很着迷东方文化,她是明天拍卖会最大的藏品贡献者哦,里面有大量的东方藏品,她希望你能把它们全部买回去。”

“我?”

思远一愣,至于有很多东方藏品,他一点都不意外,毕竟法国可算是八国联军里的主力军了,扒拉点好东西回去那一点都不奇怪。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个女孩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是的,这艘船上似乎只有一个中国籍的贵宾,所以……”方云有些尴尬的笑着:“她希望把这些东西全部卖给你。她的家族不会同意她把这些贵重的东西当成礼物,所以……”

对于这些东西,思远的兴趣并不大。不过唯一的中国籍贵宾这其实还真是莫大的荣幸呢,因为这个贵宾就好像红旗检阅车一样,并不是说单纯有钱就能成为贵宾的,它可是有考核标准的,起码身家得超过五十亿,还得是美金,再者需要有一定杰出的贡献。比如比尔盖茨这类又有智慧有有钱的家伙才能有资格入选贵宾。

而思远呢,虽然任何人认识他。但他的胸章可是贵宾勋章,而且下头标注了国籍。所以大家都在猜测这个家伙也许是中国某个隐形富豪的儿子或者其他,总之应该是个大人物就对了。

“好吧,帮我问问她都有些什么?”

方云如实翻译之后,艾琳达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她朝思远露出怪异的笑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阵。

“她说只是一些书籍和工艺品,都是很珍贵的东西。”

“你告诉她,如果不说实话,我可能没办法帮她。”

方云带着疑问把问题说给了那个女孩,艾琳达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原来她的家族有那么一个面具,每到夜晚都会召唤出狰狞的魔鬼,已经好几年了,无论是毁坏还是丢弃,它第二天都会重新出现在艾琳达的床头,而且无论艾琳达在什么地方它都会准时准点出现,在原来的时候只是让人恐惧而已,而这段时间以来它已经会给人造成伤害了,它甚至会开始报复那些试图毁灭它的人,艾琳达的母亲就是第一个受害者,她现在仍然在病床上躺着。第二个受害者则是一个给它驱邪的牧师,那个牧师在某个早晨被人钉死在了教堂顶部的十字架上。

思远听完她的叙述,第一个反应就是这玩意是个鬼器,也许是整个世界的灵气波动开始出现异常的原因,它似乎再一次的被激活了。因为东西方思维的差异,除了像但丁大叔那样能一通百通,否则再高深的牧师都很难驱散所谓的东方魔鬼,反之亦然。

“面具?”思远皱起眉头问道:“好的,我知道了。”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惊叫声,人群里也开始一阵骚动,接着就见人周围的保安掏出枪冲了过去。

“走,过去看看。”

思远放下酒杯。朝着人群相反的方向费劲的朝前走着,身后则跟着那几个和他搭讪的姑娘,还别说啊老外的姑娘胆子就是大。见着思远让她们跟着,她们居然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的就这么跟了上去。

不过刚到最前端时却发现就只是一个人平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口吐白沫。虽然样子可怕了一点,但绝对不至于让那些人全部都往外跑啊,不就是个突发羊癫疯么……

思远走上前,刚准备去探他鼻息,可手刚准备伸过去却被另外一只手给握住了,他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模样帅气的年轻老外,他穿着邋遢的很。脸上是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伸手拉住思远的时候还噼啪说了一大堆话。

“如果你不想死,就离他远点。”

思远看了这帅哥一眼,倒也是挺好奇他到底要干什么,很爽快的就站了起来,走到了一边。这时保安也差不多冲了过来,刚准备请思远他们离开的时候,那个年轻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在他们眼前晃了一下,那些保安立刻就闪到了一边。

思远看到那张卡片的时候顿时就笑了起来,因为这卡自己也有。它是代表特殊安保的身份,所以他看起来也应该是和思远一样被邀请上船的特殊能力者。

“这是什么情况?”

思远说中文,然后用手指悄悄捅了一下那个年轻人的后背。他不耐烦的回头,可刚巧看到思远悄悄的把自己的特别安保卡拿了出来,那年轻人顿时了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副黄灿灿的东西递给思远。

“这是什么?”思远拿上之后,放在手中把玩了一阵:“纪念品?”

那年轻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那个玩意。

“你的意思是让我戴在耳朵上?”思远虽然不知道这玩意是啥,但看上去也没什么危害,所以他将信将疑的把这玩意挂到了耳朵上。

“我想你现在能听懂我说话了。”那个痞气十足的帅哥朝思远扬扬眉毛:“没问题?”

真的能听懂了!这玩意简直太神奇了,这根本不可……不对不对。光自己看到过的“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快让思远麻木了,所以他现在一点都不相信还有什么根本不可能这回事。

“这是什么?”思远摸了摸耳朵:“太好用了。”

“他死了。”

那年轻老外抿抿嘴。回头看着思远说道:“如果你还带着这几个姑娘,就回去喝着咖啡观赏月色吧。”

“方云。你们先下去吧,明天白天你可以来找我。”思远笑道:“我留在这帮他。”

那几个女孩没说什么,不过她们大多都对思远投以很赞赏的眼神,然后默默的在保安的护卫下走回了船舱。

现在整个顶层露天平台上除了思远和这个不认识的老外就只剩下几个保安和鬼母了,其他人都被请了下去,派对继续不过已经转进了室内。

“奎因迪恩斯,可以叫我奎因,你呢?”

“齐思远。”

“很好,那齐,你能告诉我你身后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吗?”

思远扭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鬼母正趴在他的背后好奇的张望着,因为鬼母可以让自己一点重量都没有,所以思远真的是没有任何感觉。

“后面有人?没有啊,哪里有人了。”

奎因仰起头看了鬼母一眼,然后皱起眉头:“你确定?”

“当然啊。”

思远说着就站起蹲下站起蹲下了好几次,并一摊手:“没有人啊!”

“哦,原来是守护灵。”奎因上下打量了一下鬼母和思远:“这个人不是正常死亡。”

正说话间,思远的翻译那个金发美女带着人从下头走了上来,另外一边则来了好几个身穿正装的老男人。

“什么情况?刚才他们汇报说有超自然死亡?奎因。”

“哦,如果不是为了钱,我一定不愿意跟你们合作。”奎因看了为首的那个大汉一眼,然后指着思远身边的金发美女:“为什么他的联络人是这样的,而我的联络人是一只大猩猩?这不公平。”

卡琳笑道:“您就是奎因?美国人,被fbi通缉三年。”

“那是因为我拆了他们的51区核心实验室。”奎因吹了声口哨:“那么我们现在来聊聊这个可怜的家伙。”

思远则转过身慢慢下楼:“死因是灵魂被抽取,抽取灵魂不可能距离太远,你们可以在周围十米的范围内查一下。这事让给奎因吧,他看上去比较需要钱。”

“谢了,来自中国的朋友。那个耳塞就当做礼物送给你吧。”

“。”

走下去之后,鬼母突然很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你突然要退出?”

“因为这一次是人为的。而且他们故意挑了这个只有我和奎因在的地方,我想应该是测试我们的应变能力。”思远笑着给鬼母解释:“我突然觉得我和我这样的人这一次都是他们的小白鼠。走吧,我们干脆回房间慢慢折腾一下那个镜子里的小鬼怎么样?”

“好啊好啊!”

回到房间之后,思远先是给老爹老妈、千若宁清远他们打了电话报平安,接着洗了个澡坐在床上看电视,一直到深夜。

“小哥,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鬼母穿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露在外面的皮肤在电视机的反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就是你的坦然自若。很少人能做到。”

“好歹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人了。”思远挪开屁股,给鬼母腾出了一半的位置:“那家伙怎么还不出来?”

“快了。它被你刺伤了,不会善罢甘休。”

正说着,原本清晰的卫星电视突然开始闪烁起雪花点,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它一样,出现了呲拉呲拉的声音。

“来了。”

果然,鬼母刚说完,房间里的灯突然间全灭,周围响起了沉沉的叹息声和低吟声,死气沉沉还充满了无尽的阴森。

渐渐的。房间里开始出现了血腥味,思远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看了一眼,发现里头果然都变成了鲜血。

“这种低级的幻觉真是让人不愉快。”鬼母叹了口气:“怎么还不出来啊。”

“喂。怎么感觉我们才是坏人?”思远苦笑道:“能不能稍微给它一点尊严。”

“啊……啊啊……我好怕……”

“姐姐,你的演技好浮夸啊。”

“讨厌……”

正在这俩家伙打情骂俏的时候,电视机突然出现了一副黑白的画面,在画面里是一栋阴森森的破房子,镜头正对着房子的门。

“等等,这个剧情好眼熟,我想想啊……”思远摸着下巴想了一阵,突然哈哈一笑:“午夜凶铃!我看过电影!”

“你为何如此高兴?”

“你是不知道啊,我当时看电影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碰到了一个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鬼,我会怎么办。”

“怎么办?”

思远一扬眉头:“看我的!”

他先跑下床。然后把电视机的插座给拔了下来。果然,正如他所料。拔出电源之后,画面依然存在。接着他欣喜若狂的抱着电视机冲向了卫生间。

鬼母跟着过去之后,发现他正把电视机放在抽水马桶的水箱上,自己蹲在马桶前面,静静的看着电视里的画面,默念着快来快来……

好不容易,电视画面晃动了一下,接着果然一个血乎刺啦的玩意拿着一把似乎是斧子的东西朝镜头的方向走了过来,眼睛还一直盯着思远。

“快了快了……走出来!”

“咚”

随着一声沉闷的落水声,就见一个人形的家伙倒载在马桶里,说时迟那时快,思远当机立断的按下了冲水键。

然后指着马桶笑得像个傻逼……

不过很快那玩意消失了,四处找了找,发现没有找到,于是再一次把电视给搬了回来,然后兴致缺缺的走回了卧室朝鬼母一摊手:“不见了。”

“没事,还会来的。小哥,看不出来你够坏的了。”

“不是啊,就是觉得其实鬼这玩意,鬼魂这玩意能干的事也就比人多一点,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正说着话,客厅的房门突然发出吱嘎一声,然后一阵似有似无的脚步声隐约传来。

“来了来了。”

思远顾不得说话,他从包里拿出蜃尘倒进水杯中用手指搅合了一下,接着悄悄拉开了一点卧室的门缝把杯子放了上去。

“你说,如果它沾上蜃尘,会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

鬼母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身为魂妖,她甚了解这种东西对灵体的加成效果,没有了肉体的隔绝,这种幻觉的效果可以直达魂魄深处,没有一定的修为根本无法抵御,那效果……简直萌萌哒。

思远坐回床上,默默的听着客厅里的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呼吸也随之急促。不多一会儿,门把转动了一下,接着那吱嘎声如期而至,一只血手握在门沿上,狰狞可怕。

当门开到一定程度,那上头的水杯随之倾倒,那满满一杯浓浓的蜃尘汤迎着头就泼了上去。在中标的那一刻,思远突然蹦了起来,拍手大笑道:“哈哈,干的漂亮!”

而那只鬼……居然站在门口,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现在你要倒霉了。”(未完待续)

155、船行千里

“音乐放起来!”

鬼母站在床上扭着屁股来回摇摆,而在卧室的另外一个角落,一根乌黑的钢管旁,一个面目狰狞浑身是粘稠血浆的怪物正在随着音乐的节奏不停扭动着它已经变形的身体。?

思远则在旁边认真的记录着这只鬼在中了传说中的幻象之王——蜃尘之后的一系列变化,虽然他并不是什么科研人员,但对于这些记录那也可算是第一手的极品资料了。

不过这样显得也有些太没用人道了,那个鬼怪在中了这种致幻剂之后,它的灵力消耗的飞快。甚至于原本受控于怨念和怒意的那些行为都变得很微妙,在它中招之后,思远给它看电影、看电视、听音乐和,看电影的时候,看到喜剧片它会笑、看到爱情片它会哭、看到恐怖片它居然会被比它好看很多的鬼吓得钻到床底。

可这些都并不是最有趣的部分,当它听到音乐的时候,那才真是叫冰火两重天的视觉冲击,一个恶心且狰狞的怪物,随着黑胶唱片里流淌而出的月光曲翩翩起舞,又或者随着大音响里蹦出的迪斯科发狂扭动,舞姿虽然丑了点,但绝对是在跳舞,更别说旁边还有一个有现代心的古代女妖在那起哄。

“罗敷,罗敷!别跳了。”思远坐在旁边揽住鬼母的腰,把她给按了下来,用笔指着记录本:“我发现个问题,灵体接触到蜃尘之后和人类接触之后的反应不一样,灵体显得更易控也更平静。人类会出现不受控的虚弱和狂躁,这是怎么回事?”

“嗯?”

鬼母也是玩疯了,她靠在床头晃着脚丫子:“我要去学跳舞!”

“赶紧回魂!”思远用力的捏了一把她的屁股:“别闹了!”

“哎哟……”鬼母吃疼,然后瞬间从狂乱状态下清醒过来,接着捂着脑袋,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思远凑到鬼母脸边,用鼻子轻轻闻了闻她的嘴角,然后笑了出来:“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哪样?”

蜃尘一直以来被思远当成布置幻境的工具,但实际上如果把它单纯当成一种电影布景来使用实在有些大材小用,果然这万灵卡上无废物。上头的相生相克那是显而易见的。它作为蜃精的分泌物,本身就带着幻象之王的一部分能力,但它不光是能控制幻相还能够在一定范围之内让一切鬼魂类的妖怪受到影响,这种影响与鬼灵的强弱和蜃尘的浓度有一定的关系。

就比如鬼母。她的修为更高沾上的料更少。所以受影响的程度远远低于那个被泼了一头一脸猛鬼。但她同样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至少造成了她一段时间失去战斗力,虽然还没到任人摆布的程度,可如果真出现了什么问题。那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甚至可以改变战局。

“太棒了。”思远把包里全部蜃尘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进一个矿泉水瓶子中,大半瓶白色的粉末,如果省着用的话,应该也是够了。

“这东西对鬼灵有奇效。”

思远说话的时候看着躺在床上有些兴奋过头的鬼母:“你感觉怎么样?”

“从没有这种感觉……太舒服了。”鬼母一只手遮住额头,脸颊异常的晕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磕了药的……人?

对!没错!强烈的致幻和兴奋作用,这可不就是跟那些毒品对人的影响很相似么?如果自己有这个东西的话,那么是不是就能控制大量的万灵卡编外的鬼怪呢?

想到这一点……思远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他可是见识过左明轩挥手间就调动无数鬼灵大军,虽然那都是聻,但聻和鬼各有各的长处。

“我还要……”

鬼母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像一个瘾君子一样央求着思远再给她一些蜃尘,脸上的晕红也愈发明显,甚至连瞳孔都开始剧烈收缩,身体还不住的颤抖。

“不行……”

思远刚才检查完鬼母的身体之后就已经发现这家伙现在正陷入亢奋状态,虽然这让她容光焕发,可如果再给她更多剂量的话,恐怕会造成永久性的不可逆的伤害,这可不是思远愿意看到的事情。

“蜃尘的解药……是……是……”

思远急得手册里是有关于蜃尘的解药,可一时之间他却想不起来那是什么了,很常见的一种东西,不过却卡在了嘴边说不出来。

“解药……”

突然窗帘外一抹阳光穿过清晨海上的薄雾刺进了昏暗**的房间,思远被这阳光一晒,整个人突然打了个哆嗦:“对!解药!”

说完,他光着脚就窜到了客厅,开始在冰箱里翻找了起来。直到他翻到了一块凝固奶油之后,他才算是长出一口气:“应该可以吧?”

这种无比强大的致幻剂的解药,其实就是牛奶!没错,就是牛奶!!!不管是全脂牛奶还是脱脂牛奶也不管是酸奶还是奶酪,甚至不管是不是变质是不是加了化学添加剂,只要是牛奶都能瞬间解除掉蜃尘所带来的副作用。

拿着奶油来到鬼母身边,用手指扣下一大块轻轻放进她的嘴里,随着她无意识的吮吸,没多一会儿,她脸上那种不正常的晕红就慢慢退去,呼吸也开始平缓。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她才算是恢复了正常,慵懒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任由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洒上一层金光的她,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可爱、精致且充满了异样的朝气。

“早。”

没多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软绵绵的伸了个懒腰,只张开一只眼睛看着思远。笑眯眯的问道:“我睡了多久啊?”

“十分钟。”

“十分钟?不会吧,我感觉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睡过觉了,好舒服。”

鬼母仰起头看着背着光的思远,看着看着她突然往前蹭了蹭,双手抱住他的胳膊,把整张脸放在上头蹭着,像一只刚起床的猫咪。

思远也没打扰她,他知道这个姑娘从那个单纯刚烈的罗敷变成后来那个嗜血残忍的鬼母的过程是多么痛苦,难得她能够展现属于她潜意识深处的自己,这种也许穷尽思远一辈子都可能只看到一次。

大概我蹭够了。鬼母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墙角落的一滩污血,扭头看着思远:“那个跳舞的家伙呢?”

这还用问……她只是沾上了一点点就已经快失去神智了,那个家伙可是被满满一杯蜃汤从头泼到尾呢,能支撑到早晨已经算是修为不错了。

“算了。问不出什么了。起床收拾一下。然后我们要去拍卖会吧。”

“等等。”鬼母从床尾爬到思远面前。坐在他怀里,双手撑开他的眼睛:“你两天没合眼了,人的躯体不能承受的。天眼没出来之前,你的肉身很脆弱。”

思远被她一说,也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怎么办呢……还有事呢,上午那个拍卖会我肯定要去。”

“小哥啊。”鬼母突然从前面瞬移到他身后,抱着他的脖子:“你有没有听过一门法术叫转灵廻梦啊?”

思远一愣:“这我还真不知道。”

“嗯,天下的法术很多,不光是蓬莱的三万术。这个术是当年范蠡所创,一叶扁舟五湖四海、遨游之间七十二峰,这可不是一个人所能办到的呢。”

“你是说他靠着这个术?”

“是的,他结合驱鬼之法创造这个术,可以让鬼妖化作他的模样周游天下,鬼眼是他眼鬼耳是他耳。”

“你……”思远上下打量着鬼母,然后突然笑了出来:“我明白了!”

鬼母笑眯眯的凑过去,用额头顶在思远的额头上:“小哥,好好做个梦,有我在呢。”

思远放松了自己的防备,整个人昏沉沉的倒在了床上,在朦胧之间他看到鬼母居然一点一点变成了他的样子,穿着那身西装穿着那双皮鞋。

“小哥,我在门口布下禁制,若是有人破门而入,那你的神识便自行归位。”鬼母版的思远似是自言自语道,但接着却从还是从他的嘴里传出同样的声音:“现在是我掌控你还是你掌控我啊?”

“随你喜欢。”

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服,思远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思远,感觉怪怪的,他耸耸肩伸了个懒腰:“真是神奇啊。”

“小哥,环宇之内,神奇之事无时无刻,永无止境。”

“好了,出门了。”

因为现在用的是鬼母的身体,所以思远突然觉得脚步很轻很轻,如果有对他很熟悉的人在场,第一时间就能看出不对劲,因为他好歹也有一百四十斤,一个一百四十斤的脚步可绝对不会轻到这种程度的。

“我等会上厕所是蹲着还是站着?”思远关上门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之后,突然蹦出来一句话:“是进女厕还是男厕?”

“你说呢?”鬼母抿嘴笑了一下:“身体已经幻化成你的样子了。”

“啊……那我上厕所不是被你看光了?”

“那小哥,你说你哪里是我没看过的呢?你屁股好白哦。”

“够了!别说了!”

就这样,在外人看来思远就是自言自语着走出了房门,不但自言自语,还自言自语得眉飞色舞,怎么看都透着一种怪异。

“三十七号已经出门,应该是去拍卖会。”

卡琳得到汇报之后,皱着眉头问道:“他一个人?身边没有其他人?”

“是的,就他一人。他的脖子上有吻痕,相信他的女伴应该还在休息。不过他一直在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说的是什么?”

“不知道,通过读唇只看到了一句,‘屁股好白’。”

卡琳挑了挑眉毛,昨天晚上的事情,思远显得非常业余,他只是说了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之后就放弃了垂手可得的赏金,毕竟在合同里有提过,完成任何一件突发事件都会得到相对应的奖励,可他居然很轻易的把机会让给了一个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就这么离开了。再加上他那副到这完全就是游山玩水的德行,卡琳甚至觉得他很可能只是个江湖骗子。

“继续监视吧。”

卡琳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从第四层的监控室里走了出去,三两步追上了思远的脚步,带着卑微的笑容凑到他的身边。

“先生,早安。您出门时可以按呼叫器叫我的。”

“忘了。”思远来回张望了一圈,接着一把捏在了卡琳的屁股上:“弹性不错。”

“喂……别乱来!”思远一愣,立刻压低声音警告着:“那是我的手……”

卡琳没想到思远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前天还是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今天居然毫无预兆的就变得如此咸湿……但任务在身的他,必须对这个看着就让人恶心的黄皮杂种不得有半点反抗,可要如果这个黄皮猴子真的是骗子的话,她发誓一定要把这家伙切成碎块扔到海里喂鲨鱼。

“拍卖会在什么位置?”思远有些尴尬的看了卡琳一眼:“带我去吧。”

“是的,先生。”

卡琳走在前头,思远跟在她身后大概三米左右的距离上,眼睛一直在她的腿、腰和屁股上打转。

“你为啥要看人家这地方?”

“小哥,你看。她的腰肢柔软却很有力、上三路看上去很柔弱,但摆动的时候能够生风,下盘迎风拂柳之间实则稳如泰山,这是个内家高手呢。”

“这你都看的出来!”

“齐先生,您说什么?”

“我说你的屁股真好看。”思远说完,他自己都快哭了,苦笑着说:“我……”

卡琳咬了咬嘴唇,深呼吸一口,继续柔声道:“如果您有需要,虽然可以呼唤我。”

思远摇摇头,心道‘要是你真去了我房间,鬼母不吃了你,老子把脑袋给你当凳子坐。’,不过脸上却笑着说道:“今天晚上我想叫一个服务员来我房间,可以吗?”

“如您所愿,任何一个服务员都可以随时为您服务,只要您记得他或者他的号码。”

“2512号,好像是这个号码。”

卡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型的掌上电脑,滴滴了几下:“这个女孩叫纪嫣然,是留学生。先生您确定要她吗?我们可是有比她更出众的女孩。”

“当然,叫起来听不懂哪来的激情。”思远眉头一扬,手又不老实的捏住了卡琳的屁股:“你说是吧?”

“是的,您说的对。”(未完待续。。)

156、具有神奇魔力的物件们。

“女士们先生们,在你们应邀参加我们这次环球奇幻之旅之前,相信你们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感受与以往不一样的人生、体会从没有过的刺激。====”

拍卖会在开幕之前,有一个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司仪站在台上慷慨激昂的调动气氛,就像购物广告里的导购,反正东西还没出场呢,就已经吹的个天花乱坠。

“在做的各位都是贵宾,相信在你们的世界里,钱已经并不算什么刺激的东西了,它只是一个数字和一个符号。不然罗宾先生也不会自己出资买下一艘太空船去遨游天际了。”

场下的宾客爆发出一阵笑声,而他们笑话的对象则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但不管他们怎么笑话,这个名叫罗宾的男人确实可以称之为全世界最会花钱的男人。那些什么坐热气球上天、坐潜水艇下海对他来说都弱爆了。他为了能够去太空遨游一圈,甚至注资成立了自己的航天公司,为了能够去海底,他购买了四艘深海探测仓并成功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以个人名义潜入四千五百米深海的商人。

“今天我们要拍卖的物品,并不是那些庸俗的工艺品,更不是那些死气沉沉的珠宝。这里的每一件藏品都具有神奇的力量,天使还是魔鬼,我们并不能保障,所以任何情况都可能出现,那么如果不能承受的人现在可以退场。”

随着主持人的语气加重,一时之间还真吓着了几个不舍得玩命的家伙。陆续有七八个人退出了拍卖,不过他们的退出并没有削弱仍然在场的人的兴致,这些好奇的家伙们一个个伸长了脑袋屏息凝神的等待着第一个藏品进行拍卖。

“不知死活。”

思远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带冷笑的合上了手中的介绍手册,从手册上的介绍来看,这个拍卖会主要是买拍一些具有灵气的东西,它们各有各的特点,但这些东西大概都不会给人带来什么好运气,毕竟鬼器我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有些强大。

“先生。您看完了资料吗?”

“看完了。”思远靠在椅子上。然后凑到卡琳的耳边说道:“这些人都知道它们的效果吗?”

“当然,先生。”卡琳笑道:“但是对他们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不是吗?再危险能有独自进入太空更加危险吗?”

思远笑着没说话,不过他知道这些玩意还真是要比上太空危险多了。虽然是鬼器之类的东西。但这些东西一旦被激活。进入普通人的世界,那要个把两个人的小命可就跟玩一样。

“下面,我们来看第一件藏品!”

拍卖师从慢慢的走上前台。替代了司仪的位置,并满脸微笑的介绍道:“这间藏品所属的年代是文艺复兴时期,它是天才艺术家达芬奇私人物品,具有让人惊叹的天赋。”

说话间,两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把一个玻璃盒搬上了台面,里头静静的躺着一支看上去有年头的钢笔,它造型古朴但只要是没瞎的人都能感觉出它身上所流淌出的灵气。

“众所周知,第一只真正意义的钢笔是在十九世纪初才诞生,但大家有所不知的是其实早在文艺复兴时期,当时杰出的科学家、艺术家和发明家达芬奇就已经发明出了和后来的钢笔近乎一样的钢笔了,但是因为造假高昂、工艺复杂,所以人们宁可使用一根鹅毛也并不愿意使用这样这样的高科技产品。”

“当然,当年的高科技产品,如今已经变成了古董。它是达芬奇制造的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钢笔,据说握住它的人会让大艺术家的灵魂附着在身体上,不但能写出一手好字更是能够具有与众不同的艺术天赋。它的起价一百万美金,每一次举牌不得少于五万美金。”

思远看着那只钢笔,侧过脑袋对卡琳说:“这支笔能有这么神奇?”

“当然,不过几个试验它的人都已经死亡了,死因是心肌梗塞。原因不明,我想是因为他们这些不具有艺术天赋的人并不不能承受那汹涌澎湃的创作激情吧。”

思远听完,撇撇嘴,不屑的笑了笑。因为他知道,这算哪门子创作激情啊,纯粹就是鬼器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当人们拿它写字或者画画时,笔尖与纸面摩擦的静电激活了属于这支笔的磁场,它会让人陷入高强度的亢奋和激情之中,使人以爆发的形式分泌肾上腺素,人类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高度的兴奋,那自然也就双脚一登,死在当场了。

这支笔最后的成交价为九百万美金,看起来这个东西似乎并不能让这些有钱的老爷们动心,他们零零星星的把大艺术家的钢笔抬到了九百万就没有人再愿意哄抬了,最后这支笔落在了一个颇具艺术家气质的老头手中。

“下面则是第二件藏品……”

就这样,这些或多或少带着一些灵气儿或鬼气儿的家伙纷纷被抬出来拍卖,除了达芬奇的钢笔、还有富兰克林的钥匙、尼古拉特斯拉的铜管和李莲英的假**……

当然,这个李莲英的假**倒是让思远大开眼界,没想到这小李子居然也算是一介名人并和达芬奇、富兰克林这些人共同进入了这次拍卖会,而这根长约二十五厘米、直径七厘米的精致雕花木**则被一个有些营养不良的日本买家买走,价格完爆达芬奇的钢笔。

“这根**是中国清朝时期有名的阉臣李莲英的陪葬品,他身体残缺因而丧失了作为男性的特征和乐趣,这件工艺品则成为他寄希望的轮回替代品,据说它能够使触碰它的人散发出浓烈的雄性气息。不但可以吸引雌性更是能够治疗阳痿和早泄,可以说是男人至宝。”

思远微微点头,凑到给他作介绍的卡琳耳边说:“我的老师告诉我,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可以凭空得来而不用付出代价的,它也许能让男人重振雄风,不过我相信它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收取高额的利息。”

“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对吗?”卡琳微笑着说道:“这些宾客都是签过协议的,我们也都把利害关系开诚布公的告知了他们。”

思远一想,这倒也是没错,毕竟能进这贵宾室的人。那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他们也都不是傻子,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他们被蒙在鼓里,既然他们愿意作死,谁还愿意去拦呢?

不多一会儿。拍卖师的助手突然走了进来对他耳语了几句。他的脸色当场就变了。接着咳嗽了两声,面色凝重的对在坐的宾客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的一件藏品是今天拍卖会的重头戏!这是来自中国某个时代的一件漆器面具。”

说话间。两个打扮成清朝官员模样的亚洲人,抬着一顶轿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的假辫子油亮油亮的上下晃动,拙劣的演技和故意而为的丑态惹得全场一阵狂笑。

“我想你们肯定忽略了我的感受,对吗?”

思远眯起眼睛看着卡琳,这个眼神被她敏感的捕捉到了,当时那一刻,思远眼里那股寒光让卡琳整个人从头凉到了脚丫子,像过电一样浑身不住的颤抖了几下。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现在这一幕着实很让面前这个中国人很是难堪,为了烘托气氛而故意贬低,这种低劣的喜剧效果让卡琳都有些汗颜。

“齐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一次的拍卖会我并不知道是谁策划的,我回去之后一定让他们给您认真道歉……”

卡琳脑门子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虽然面前这个人一度被她认定为骗子,可就凭着刚才那个冷冽且充满杀气的眼神,卡琳就不得不去很认真的审视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没事,我不怪你。国弱就是这样。”思远靠在椅子上,微微一笑,用眼角瞟着卡琳的脖子:“可如果有下一次的话……”

卡琳的瞳孔顿时收缩,下意识的保护住自己的脖子,忙不迭的点头:“我一定会嘱咐他们……一定一定……”

鬼母的气场,那是没的说。虽然变成了思远的样子,但那眼神那杀气可仍然是宛若实质,她只需要瞄上一眼,卡琳根本连反抗的心都提不起来,就差没尿裤子了。

不过之后她倒是也没干什么,安安静静的看着拍卖会。倒是卡琳在旁边有些坐立不安,刚才那一幕那个眼神就好像被刻在心里一样,挥散不去。

她不是没杀过人,更不是没有直面过那些让人恐惧恶魔,但那些人加在一起都没有思远刚才的那个眼神可怕啊……那简直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眼神!

当然……如果她要是知道她所见到的所谓恶魔,在鬼母面前连个渣都算不上的话,她可能也就能释怀了。毕竟白起当年一夜坑杀赵军四十万总共歼敌近百万时,那身上附着的可就是为了报仇的秦罗敷秦小姐。

“这间藏品是今天的压轴戏,我想大家隔着笼子都能感觉到它邪恶的气息了吧?”

这个被昨天那法国小贵族提到的面具正躺在一个由白银制成的笼子里,它正面通体朱砂红,背面则是死气沉沉的银灰色,面部特征很明显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脸,且不像日本的制式面具那么狰狞,但却能够明显可以感觉出它的怒气。

而且它在里头的时候也并不老实,不住的挣扎想要挣脱牢笼,一声声的嘶吼和叹息似有似无的传到了思远的耳朵里,给人一种异样的阴冷感。

“这个面具,谁也不知道它是哪个年代的,更没有人知道它是出自哪位大师或是无名小匠的手笔,但哪怕是对这些毫无了解的人都可以看到它所蕴含的怒意和怨气。我们对这间物品也一无所知,它是不是危险、是不是不可控制,我们一无所知。起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

这个玩意真的是有点吓人,所以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再加上那个面具在笼子里不断挣扎,更是让人不敢入手。

倒是作为物品所有者的那个法国姑娘一直在回头张望,不断的以眼神示意思远赶紧举手,可思远却坐在那一动不动,好像没看到一样。

“齐先生,这个面具有什么说法?”

“谁买谁死。”

思远的话不多,只有四个字。但这四个字却莫名其妙的传遍了全场,那些原本胆子大的想举牌的也迟疑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没有勇气举起手中的号牌。

最终。这个面具以流标告终,只能再次被覆盖上一层锡纸薄膜给抱了出去,第一场拍卖会也不得不草草结束。

在散场的时候,那个法国女孩找到了思远。心有余悸的问道:“您确定吗?买它的人真的会死吗?”

“会。”思远笑着点点头。

这个面具思远不认识。但罗敷认识啊。这玩意根本不是什么工艺品,而是一件法器。这件法器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具体时间并不可考证。但当时官方处死那些有些法力的修道者时,都会给他们戴上一个这样的面具,为的就是防止他们的魂魄转世或者游离体外来报仇,所以这个面具上头附着的是那些修道者的魂魄,经过千百年的封禁,自然形成了一种浑厚的怨气,这种怨气根本无法超乎或者化解,之所以这个法国小姑娘能够平安无事,那是因为之前这个面具并没有醒来,只是在沉睡。

而现在,受到黑潮的影响面具已经苏醒,这玩意可不是好玩的,至少思远现阶段在不能使用万灵卡以及梦鳞还没苏醒的情况下,还真拿它没招儿。

“那……如果这样的话,没有这笔钱,我的家族就要破产了。”法国小贵族眼圈当场就红了一圈,咬着嘴唇楚楚可怜的看着思远:“求求你。”

“求我?”思远……不,应该是鬼母,阴森森的笑了一下:“看心情吧。”

“看心情……那您什么时候心情能够好起来?”

思远笑着摆摆手,然后转身离去,这个小姑娘刚想跟上,但卡琳却冷冰冰的把她隔在了思远身后,很坚决的说道:“请不要打扰贵宾。”

这时,思远转身指着卡琳:“你也一样,还有让那个服务员现在就到我房间里去,中午反正也没什么事。”

说完之后,思远径直回到了房间,接着他的魂魄和鬼母瞬间分离,进入了床上的他的本体之中,接着真正的思远从床上坐了起来,肉肉太阳穴:“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鬼母笑着坐到床边:“我只是你的保镖。”

正说话间,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就听卡琳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先生,您要的人来了。”

思远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衬衫还没压在裤子里,松垮垮的浪荡在外头,袖扣也大喇喇的敞开着,怎么看都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特别是鬼母还慵懒疲惫的躺在床上,一脸春情。

卡琳开门之后看到门内的景色,暗自觉得思远简直是脏透了,反倒是她身后跟着的纪嫣然,倒是一脸娴熟的低着头,脸都红成了猴屁股,眼神里全是闪烁,根本没有一点刻意的痕迹。

“你进去吧,如果我们遭到这位先生的投诉,那么我们会立即终止与你的合同。”卡琳皱着眉头,凑到纪嫣然耳边说道:“在茫茫大海上,让一个人消失并不是难事。”

“嗯……我……我知……知道了。”

纪嫣然战战兢兢的走进房间,卡琳则从外头关上了门。当大门关上的一刻,她立刻按下了反锁键,奔向思远。

“报告长官,特勤第二组纪嫣然向您报道!”

“行了……”思远笑着摇摇头:“说吧。”

纪嫣然绕着思远来回看了看,又看了看鬼母,撅起嘴:“我得跟千若姐告状!”

“那我吃了你。”鬼母眉头一挑:“试试?”

“我是特案组的……你怎么能吃我?”

“你就是天守门的我都吃。”

思远一愣,扭头看着鬼母:“这么牛?”

“吹个小牛。”鬼母吐吐舌头:“行了。你们聊,我去洗澡。”

她走进卫生间洗澡之后,纪嫣然则背着手在屋里转悠了起来,嘴里啧啧称奇:“好豪华啊……我们这种服务员都是睡四人宿舍的,讨厌死了。”

思远在上船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艘船的服务员选拔标准,那基本上跟选美差不了多少,而且还得最少会两国语言,纪嫣然能被选上就是因为她的西班牙语非常棒,加上母语而且长得还挺甜美。再加上内应。自然就混上了这艘船。

她是能混上,其他人怎么混上的……思远就真的很好奇,就拿老粽子来说吧,他说话都带着官话腔。偶尔还蹦出个之乎者也。这种玩意也能选上。真是让思远对这艘船的管理水平很是质疑啊。

“辉夜将军呢,因为他之前是大名宝船的护船监军,再加上他能和星辰沟通。所以具备天然导航仪的能力,被特招进来的,现在已经是二号舵手了。其他人么,你可能不认识,比如后勤组的小云,她在船上的厨师组,负责配菜。还有华南组的花姐,她在医务组。当然,还有一个你肯定认识,哈哈……猜猜是谁?”

“姑奶奶,赶紧说吧。时间不多。”

“我们就是得慢慢来啊,我要是不到十分钟就出去了,你觉得人家会怎么看你?啊,你们看你们看,那个贵宾齐思远是个秒男,真看不出来他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喂……别演了!”

思远捂着脸,对这个姑娘真是叫无语了。她的演艺能力似乎是天生就有的,这一个讲闲话的段子都被她给演得活灵活现,极为逼真。弄得思远那是相当尴尬……

“好嘛好嘛,不说了就是。”纪嫣然捂嘴一笑:“是凌老大啦,他是保安组的副组长!”

思远倒吸一口凉气:“你们怎么上来的?不是说戒备森严么?”

“哎呀,你笨啊。这艘船上一万多人,几个月时间的衣食住行都要照顾到的对吧,那么上头肯定不能全是同一种服务,那服务种类多了,自然就需要从各个地区召人了。特案组本身都是各自有工作的人,而且都是这一行的佼佼者,如果不是你来了,恐怕就是雪姐来了。凌老大来这里是因为他的保安公司啦,世界知名的保安公司呢,小云是帝都御膳房的厨师长助理,花姐是很有名气的中医。当然可以被选来啊。”纪嫣然没大没小的用手戳了戳思远的脑门:“笨死了。”

“行行行,我笨我笨。”思远实在被这家伙给弄得有些迷糊:“你能告诉我这帮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么?”

“现在还不知道啊,他们保密措施很好,我们这些后期招入的人都没办法进入他们的核心圈子,不过我知道他们从全世界搜刮了不少于一千件各种具有特殊能力的物件,至于要干什么……我还真不知道。”纪嫣然叹了口气,啪的一声蹦到床上,开始来回翻滚并撕扯自己的衣服,一边撕还一边说:“反正组织上让你小心一点,这艘船的主人不简单,他很可能要干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陈组长问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恢复的……其实还算好吧。”思远摸了摸额头:“就是没了天眼,不太方便。你这是干什么呢?”

“当然是模拟一个少女惨遭无良富商侮辱后的可怜样子啊。对了,齐组,你今天翻了我的牌子,以后就别翻了,不然会被人怀疑的。有消息我会想办法给你,你反正在伤势没完全好之前就好好的当一个学院派的嘴炮王!对,还得是个花花公子。”

思远摸着头:“这真是难办,花花公子怎么当?”

“你现在已经是了,我昨天无意听见有人评论你了,没错……你现在已经是全船知名的花花公子,但是你还不够浪,不够浪!”

“不是都说得低调么?”

“真笨,我们得低调。可你一定要高调,你越低调人家越注意你越好奇你,你高调了,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什么货,我说的没错吧?所以尽量显得半桶水晃荡一点。”

“装高手很难啊,装菜鸟我可是专业的!”

“装菜鸟才难啊。”纪嫣然叹了口气:“反正你就想办法吧,咱看看他们到底玩什么花样。我可是第一次出正式任务,求你了……别让我搞砸。”

“行……”

思远咬牙答应了,不过要他装一个猖狂且不学无术的家伙,这事还真闹心……这难度真的不小。

纪嫣然在房间里聊了大概两个钟头,然后她在出门的时候还照着自己左边脸蛋来了一巴掌,接着一瘸一拐双目带泪的走出了房门,一边走还一边抽泣,好像真的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这女孩是个好苗子。”鬼母穿着睡衣依偎在思远身边:“等回去我收她当徒弟。”

“为什么?”

“因为狠。”

是啊……纪嫣然那娇小的身材下蕴含着让人难以预料的狠辣,她为了伪装的比较真实,掰脱臼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头、打肿了自己的脸还狠狠踢了一脚桌子角,思远看着都觉得疼,但她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做了。

“我能看出来,这个姑娘心里有恨,这股劲憋在那,以后大有作为。”鬼母眯着眼睛,眼神迷离:“她对邪魔的容忍是零。”

思远听着她话默默出神儿,从第一次见到纪嫣然时候她的懵懂单纯到现在那股子狠辣,虽然她没对任何人说她的痛,但这种力斩妖魔的决心,恐怕不是轻易能够动摇的。

“下午我们得换个方法了。猖狂点。”

而此刻,在第一层被层层守护的房间里,三四十个男男女女正或坐或站在里头,周围有几只长着人脸的巨大蜘蛛在闲庭信步。

当最里头的门打开之后,他们很自觉的站了起来,低下头一言不发的候在客厅之中,一言不发。整个客厅里只有人脸蜘蛛走路时发出的踏踏声。

“你们有什么发现?”

卡琳往前走了一步:“主人,齐思远的情况不明,但从他这两天的情况来看,他是一个恶心的花花公子,而且他似乎没有具体的能力,但眼力非常准确。应该是感知型的。”

“感知型的?那你能解释他房间里的镜魔去哪里了吗?”那男人带着优雅的笑容看着卡琳:“你是要告诉我镜魔去夏威夷度假了吗?”

“这……我……”卡琳咬了咬嘴唇:“我觉得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有问题,那个女人应该是他的守护灵。”

“守护灵?”

“是的,主人。昨天我的监视人也无意中提起了,说那个东方小子居然有一个那么美艳的守护灵,我想也许他是靠那个守护灵完成任务的。”一个大汉抱着胳膊:“这倒是很稀有的种类。”

“找人试试他。”

“是,主人。”(未完待续。。)

157、幽灵船

这艘豪华游轮上,除了那些酒池肉林之外,还有的就是顶级豪华的赌场,一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赌场里就会彻夜透亮,里头各种豪赌千万、各种一掷千金。%

那么既然有这么个地方,而且主办方又给了思远一定数额的筹码,那么不玩一下简直是对不起手上那两块亮晶晶的水晶筹码。

二十万美金,这要放在平常人家,那可是能活一辈子的巨款,可在这个赌场里嘛,简直只能算是毛毛雨,连贵宾席都不让上的小脚色而已。

不过思远并不在意这点小细节,反正都是消磨时光的游戏罢了,随便玩玩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倒是鬼母可是给兴奋坏了,打扮的很漂亮的她在赌场里像只花蝴蝶似的游来荡去,只要是有人压中了宝,她就会高兴的拍手欢呼。如果不是因为她实在是太漂亮了,恐怕早就被其他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徒给赶了出来。

不过也是因为她的欢呼,那些赢家给她吃红的筹码俨然已经超过了思远手里的份量了。

“你看看你看看。”

鬼母抱着一大堆面值不等的筹码来到思远面前,献宝似的把这些筹码扔在正一百一百下注的思远面前。

“你赢的啊?”

“别人给的。”鬼母捏起一片嘴里啧啧称奇:“真是很好玩。”

思远叹了口气,把位置让给了她:“你来吧,我都输了一万多了。”

“你不行!看我的。”

鬼母替代了思远的位置坐在骰子桌的前头。二话不说掏出一个面额为一万的筹码扔在了最大倍数的格子上。

“你看看,一定中!”

紧接着,骰子的透明罩子开始转动,这时这个因为曾经草菅人命而被收容管制的大妖怪居然紧张的不行不行,双手紧紧捏住矿泉水瓶,眼睛紧紧盯着转盘,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中!中!中!”……

“二二四,八点小。”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钱啊!”

思远还没说话呢,鬼母就大叫了起来,那悲愤欲绝的样子。让周围的人都不禁侧目莞尔。小女孩心性展露无遗。

“输了就输了,没事的。”

思远笑着安慰,但鬼母根本不听他的话,撸起袖子拿出五个一万的筹码就准备继续扔豹子。可就在她刚打算扔下去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拦住了她的冲动消费。

“女士,这样你会输得哭鼻子的。”

一个典型的外国帅哥带着迷人的微笑用手挡住了鬼母手,并用他湛蓝的眼睛盯在鬼母的脸上。不停放着电。

思远听到他的声音,扭头看了过去,发现一个身材修长文质彬彬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鬼母的身边,他穿着紫色的衬衫,一条休闲西裤还有脚上那很有设计感的皮鞋。

都说男人的收入看手表但品位看皮鞋,从他的皮鞋可以看出来,这家伙才是正儿八经的有品位的花花公子,再加上他飘逸有形的金发和湛蓝深邃的眼睛还有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高档花露水味,思远估计他上过的姑娘比自己看过的毛片还多。

他笑吟吟的看着鬼母,丝毫没有把思远放在眼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鬼母的身上,思远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来,我教你。”那男人不经意的甩过鬓角,轻轻捏起了鬼母面前的一个筹码放在一个格子之中:“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鬼母回头看了看思远,然后扭头笑道:“好啊。”

骰子的转盘再一次开始转动,那男人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上头,只是一边喝着红酒,轻柔的对鬼母说:“我叫安德烈。”

“罗敷,秦罗敷。”

“中国人?”安德烈上下打量着鬼母:“很少看到中国人有您这样的美貌啊。”

“那是你把中国和越南的姑娘弄混了。”思远在旁边不咸不淡的插了一句:“你看到的是不是特黑还瘦,还有小龅牙。”

安德烈显然不满思远突然插话,但为了彰显自己的气质,他并没有动怒甚至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侧目笑了笑,便没有再言语。

骰子的转速慢慢降低,最终在了安德烈压的那个数字上停了下来。

“四四一,九点。三十倍。”荷官面无表情的把筹码推到了鬼母面前,一万瞬间变成三十万。

“其实当骰子转动的一瞬间,它就已经确定了点数。”安德烈抿嘴笑道:“我还没有任何一位来自中国的朋友呢,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请小姐喝一杯。”

他说话的语调很奇怪,和思远平时看好莱坞电影的时候听到的那种英语截然不同,当然……思远并不指望鬼母这个家伙能够分清楚这孙子到底什么是什么口音,但可以肯定他应该不是美国人。

他目中无人的样子倒是没能招来思远的怒气,只是让他略微有些反感,不过还不至于和他打架的地步,而且思远可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虽然要表现的像个花花公子,但花花公子可不是脑残嘛。

“那不介意带上我吧?”思远笑着凑了上去:“至少你是在勾搭我女朋友嘛。”

鬼母听到思远的话,笑吟吟的伸手拧了他一把。安德烈似乎对这种正面击败别人男友的事很在行也很有信心,所以他索性就答应了,接着盛情邀请他们去往船舷侧面的一家酒吧小坐。

思远当然没问题,有人请吃请喝这种好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至于鬼母被泡的问题,这种事还用得着他担心?要是个女人可能就不好说,但女妖那可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的。特别是像鬼母这种承了思远恩的女妖。

把筹码寄存在赌场之后,安德烈优雅的邀请鬼母和思远来到了左船舷的一家很有情调的欧式酒吧。

一进门,思远就闻到了橡木地板所散发出来的清香,幽暗的灯光、轻柔的音乐和杯中的美酒,如果抛开思远这个电灯泡的话,这可着实的男女约炮的上佳场所。

“这个酒吧靠近大海,推开窗就能闻到海的味道更能感受到风的气息。”安德烈跟酒保打了个招呼,摆出一副很熟络的样子:“嘿,格林特,这几天肯定很忙的对吧。船上来了这么多人。”

“是啊。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还是老样子嘛?您的两位朋友呢?”

思远摊开手:“你看着点,我不懂。”

安德烈笑着朝他点点头,接着笑着问鬼母:“您呢?美丽的姑娘。”

“有人脑吗?”

她的话让安德烈顿时一愣。但是愣完了却展颜一笑:“你可真会开玩笑。格林特。我还是要一杯浓香榛子巧克力。给这位漂亮的女孩上一份这里的招牌玫瑰松露吧,至于这位先生……”

“有臭豆腐么?”思远翻了翻菜单:“如果没有的话,麻花有没有?”

“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请问能详细的告诉我吗?我可以让厨师长试着做出来。”

“开个玩笑。”思远都快笑趴下了,连忙摆摆手:“真做出来,你生意不用作了。给我来一份金箔冰激凌再来一份奶油香草蛋糕还有么……方便面,你这总该有方便面吧?”

服务员的表情当场就僵硬了,但既然客人有要求,那么他就是不能拒绝的,虽然不知道臭豆腐和麻花,但方便面总不能说不知道吧,所以……

“好的,先生。几位稍等。”

服务生苦笑着离开之后,安德烈双手撑在椅子上,诧异的看着思远:“你的爱好还真是奇特。”

“还行。”思远上下打量这个安德烈:“你也是贵宾?”

“当然,我是这艘船的股东之一,我父亲死后我就算是第十四号股东了。当然是贵宾,你呢?我根本没见过你,也没听说过你,你为什么也会是贵宾?“

“因为我见过你没见过的,也听过你没听过的。”思远笑道:“问太多的话,是不是不太礼貌?”

“哦,万分抱歉。”

这一下,场面顿时有些发冷,安德烈真是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在自己面前丝毫没有落下风的感觉,那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他想挥起拳头揍上几拳。

思远看到他的样子,悠哉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把脸凑了上去:“你知道这次旅行的目的是什么吗?”

“玩啊,主题不就是奇幻之旅吗?”

“那你知道什么是奇幻吗?”

“就是编造故事骗有钱人,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钱出来。”

思远一听,上下打量着这个号称第十四位股东的青年才俊,豁然发现他还真是叫单纯,估计前面十三个股东应该都没把这小子当成自己人吧。

“你错了哦。”思远眯起眼睛:“真的要是骗人的话,你认为他们会弄来一千多件具有神奇魔力的收藏品来拍卖吗?”

“这是每次旅行的必备的项目,这艘船从首航以来,拍卖行已经经手了几百亿美金的藏品了。”

“这次不一样。”

思远说着,脸突然就黑了下来,接着用低沉缓慢的语气说道:“你知道这些藏品一旦被激活,会变成什么吗?”

安德烈显然不适应他这种语气,还真被思远给糊弄住了,他脸色一整,压低声音说道:“什么?”

“船上的人活不下来几个,用你们西方人的话来说,这艘船会变成地狱的入口,把所有人都吞下去,连你们的上帝都救不了你们。”

“不,你这是在危言耸听!”

安德烈好歹也是久经沙场,虽然一开始被蒙了,但很快就回归了现实,对思远所说的话顿时充满了质疑。

不过不知是思远运气好还是安德烈命中注定,就在他对思远的话充满怀疑的时候。这个酒吧兼咖啡馆的优雅之地里的那些贵族们突然惊叫着凑到了窗口。

思远也被他们的呼唤给吸引,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望无际的海面。外头原本皎洁的明月现在居然完全消失,整个海面上都雾蒙蒙的一片,像是传说中的死灵之地,而在雾气之中有一个巨大的阴影在慢慢滑动。

一时间,几乎所有在甲板上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接着就听豪华邮轮的汽笛震天的响了三声。

“嗯?”安德烈显然对航海有一些了解,他站在窗口紧张兮兮的看着并自言自语道:“两长一短?警告笛。”

可还没等笛声消失在海面上,就见一艘黑漆漆的大船冲破浓雾直勾勾的朝豪华邮轮驶来,没有避让的意思不说。甚至看上去更像是打算直接撞过来的。

那艘黑漆漆的巨轮没有一丁点声响更没有一丁点灯光。就好像一座死气沉沉的荒岛,可这座荒岛的速度却是不慢,转瞬之间就已经接近到了一个危险距离之内,这是从左船舷上突然窜出几发拖着亮尾巴的火箭弹。

这些火箭弹噗噗噗的打在那艘黑色巨轮的船舷上。但虽然生锈但仍然厚实的钢板并没有被这几发柔弱的火箭弹击破。它们的爆炸只留下了数十个白点子。而再无一丁点影响。

“坐稳!要满舵了!”

安德烈下意识的喊了出来,然后顺势拉着鬼母就坐在了椅子上,可鬼母并不领情。皱着眉头甩开他的手,整个人反而粘在了思远的身上。

不过他的判断倒是没有错,没一会儿,就听海洋公园号巨轮的发动机发出沉闷的怒吼,整个船身开始倾斜,桌上的柜子上的台子上的那些锅碗瓢盆顿时叮当掉了一地。船舱里也开始亮起了红色警报,并且开始用多种语言开始广播,警告乘客不要惊慌乱窜,按部就班的坐在位置上等待邮轮急转弯。

“坐在上面等死吗?”安德烈的脸色突然之间变得苍白:“它的撞击点……就是这里啊!难道我们要变成第二艘泰坦尼克吗?”

“闭上你的嘴。”鬼母眼睛一瞪:“坐好!”

海洋公园号的船长和舵手的反应速度已经够快了,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反应并开始规避即将而来的撞击,但无奈这艘船实在太大太大了,虽然装备有最先进的动力舵以及世界最大马力的发动机,但沉闷的撞击声仍然不期而至。

剧烈的颠簸和那撕裂的声音让船上的乘客顿时乱成了一团,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家伙二话不说就跳了海……

“在这种情况下跳海,没救了。”安德烈的表情似乎是松弛了下来:“听声音应该只是损坏了船尾传动系统……”

果然,广播里立刻就传来了受损情况的报告,真的只是船尾大概十五米的距离受到了撞击,方向舵和传动杆受到了不算太严重的损害,在三到四天之内就会有船坞舰过来维修。

“什么情况?”

船长惊魂未定的站在驾驶舱里,看着旁边那条正慢慢贴向自己的黑色大轮,从一开始这艘古怪的船压根就没被雷达扫描到,哪怕现在都几乎是触手可及了,它仍然没有在雷达上有所显示,要不是穿上那个新来的舵手发来紧急信号,恐怕海洋公园号会被锋利的舰首给插出个巨大的窟窿,如果让龙骨受损的话,很可能就会重蹈泰坦尼克号的惨剧!

“船……船长……你说会不会是……是……”

“是什么!快点说!”

“幽灵船啊!真的是幽灵船啊!”

安德烈激动的站在危险的船舷里,看着正缓慢贴向邮轮的巨大黑船,眼里全是激动和亢奋:“居然真有幽灵船!”

思远自然也是跟了出来,他皱着眉头眺望着那艘巨大的船,心里也有些犯嘀咕。毕竟那艘破旧的大黑船虽然没有这艘邮**,但个头绝对也不小,将近三百米的长度和出水大概六十米的高度所具有的震撼度并不比海洋公园差上多少。

但是让他奇怪的是这艘船通体上下都没有一丁点灯光,在邮轮的灯光照射下,那斑驳的船体看上去格外狰狞和神秘。

现在邮轮上乘客的情绪虽然已经平复,但许多人都已经走出来看着那艘巨大的破船,已经十分危险的船舷边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就像看热闹似的,哪怕那艘船上传来危险的吱嘎声,他们都浑然不觉。

而此刻,在邮轮的心脏位置,那个四十多岁的帅男人举着一杯红酒对下面的人说道:“让那些监护人准备一下,五十一个守护者们分批上去,三人一组。我需要让具体的知道他们的能力吗,明天一早就开始。死多少人在所不惜。”

“是的,主人。”

在传令兵下去之后,黑暗中的那个看不见面容的人慢慢出现,冷冽的看着帅男人。

“嘿,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居然胆敢私自召唤主人的灵柩!你怎敢这样?”

“亲爱的,别急啊。这一次之后,主人也就不需要什么灵柩了,不是吗?我相信主人会原谅我们的。”

“不是我们,只有你一个而已。如果主人不原谅你,我会亲手杀掉你。”

“是吗?”帅男人走到他身边:“你确定吗?”

“是的!”

“那么……”突然之间,在那人毫无防备之下,这个帅男人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断变幻着的黑色立方体并用力的按向那人的后背:“就请去死吧。”

“你……”

黑衣人只蹦出一个字,他就像一团烟气一样被那个黑色盒子吸了进去,不消片刻他在这个世界所有的存在痕迹都被抹了个干净。

“潘多拉。”帅男人低头看着手上的盒子:“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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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记月票啊……都掉到一百多名了啊啊啊啊啊!!!(未完待续。。)

158、要上贼船

因为动力系统的损坏,海洋公园号不得不紧贴着那艘看上去阴森森的大轮船停在大海中间,就好像两片树叶在水中结伴打滚。

虽然组织者已经开始派人守卫邮轮和幽灵船紧紧想靠的地方,可架不住那帮好奇的人整宿整宿想要上去看看的冲动。

“根据海洋法,在海上发现的任何无主之船都归发现人所有。你看这艘船,明显是条货轮,而且看样子还是二战时候的运输船,如果上头装着的希特勒的财宝,我们就发了!”

“是啊,可是没办法,唯一能跳过去的缺口已经被把守起来了,我们过不去。”

两个住在三等舱的游客站在窗口看着近在咫尺的幽灵船,他们心里那个馋哟,这次在商场买东西抽奖得来的门票,开始以为只是能好好享受一把,可没想到居然让他们碰到了这样的好事!

“尼洛,你说我们悄悄潜入怎么样?如果发现财宝的话,就算不能全拿也一定是一大笔钱。”人高马大的汉子把整张脸都贴在窗口,口水都流了出来:“我以前在渔场工作时,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那一次我们老板足足赚了两千万刀!”

他的同伴有些迟疑,因为在各种传说中,幽灵船上肯定有那些潜伏着的恶魔,如果贸然下去的话……说不定财宝没捞着,还惹上了凶悍的魔鬼,到时候连小命都可能保不住。

“你这个废物,就知道看那些吓唬人的电影。你不去我去!”

说着。那大汉就开始准备潜入的工具,一些钩子绳子和电筒什么的,都是一些很平常的野营的用品,平淡无奇。不过如果是在行家手里的话,任何一样东西也许都能救上他们一命。

“卡……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还是别去了吧。”

就在这时,那艘幽灵船里突然出现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光亮,这不显眼的光点被这个叫卡的大汉敏锐的捕捉进了眼里,他当场就怒了,双手用力拍了一下。愤恨的说:”尼洛。你看!已经有人先上去了,你这个废物就留在这玩你的小peepee吧,不要指望我分你一美元!”

他说完转头就走,他身后那个名叫尼洛的人倒是犹豫了一下。最后在百般无奈之下也只好跟着他走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思远仍然坐在那家咖啡馆之中。吃着他的方便面……

虽然刚才的骚乱让他的方便面在延迟一个小时之后才送到了他的面前,但当看到这碗面的时候,顿时感觉这一个小时的等待是值得的。

“我终于吃到了比广告里的方便面还厉害的面了。”思远笑着对鬼母说道:“这里头的东西我都叫不出名字。”

真的……这一点都不带装纯的。这碗面条里头的东西真的是让思远叫不上名字,但却好吃的让人舍不得一次性吃完,吃到一半的时候还得看看还剩下多少,生怕吃着吃着心里还没准备好就已经吃完了。

倒是旁边的安德烈,那叫一个抓耳挠腮,他不停的回头看着那艘幽灵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劝你不要上去。”

虽然这安德烈挺招人嫌弃,但思远感觉他本质还不算坏,有钱任性目中无人罢了,整体来说这个人还算是挺善良的一个人,应该是刚接班没多久,刚从学校里出来的缘故。

“为什么?”

安德烈眼里满满都是质疑,因为他已经看到有两个人顺着角落摸索着爬上去了,也许他不在乎上头是不是有财宝,可他真的好希望来一次真正的冒险。

“为什么?”思远端起鲜榨的果汁喝了一大口:“因为你会死的连渣都不剩。”

这话倒不是思远诓他,那艘船突然出现本身就不太对劲,而且就算思远现在失去了大半的能力,但梦鳞甲还挂在他手腕上呢。当这艘船来临的时候,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梦鳞做恶梦了,能让她做恶梦的东西,用屁股想也知道这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所以刚才在围观的过程中,鬼母说想上去看看都被他给拦了下来,毕竟鬼母虽然强可却不是无敌,哪怕是狐狸在进入陌生地方之前都要小心翼翼的探查一翻。思远虽然资质一般得靠醍醐灌顶才能勉强算个高手,可是论细心和耐心,他可绝对不输任何人。

“你怎么知道?只是一艘废弃的船而已!我的公司每年会从海上拖回来好几条这样的无主船,我甚至亲自登上过其中好几艘,不会有事的。”

思远见他这么执拗,也不多废话,直接从鬼母的屁股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递给安德烈,然后继续吃那碗让人舍不得吃的泡面。

“我的天啊!!!”

安德烈用镜子照了一下那艘船之后,当场便毫无风度的大叫了起来,屁股下的凳子也没能坐稳,重重的来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那里有人?不对不对!”

他匆忙的爬起来,颤抖着把镜子扔还给思远,脸色非常难看:“那些……那些……都是什么?”

思远拿过镜子再次看了看:“你也看到了吧?”

“嗯……嗯……请告诉我那些都是什么?”

其实鬼母老早就发现了问题,那艘船的甲板用肉眼看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黑漆漆光秃秃锈迹斑斑的铁疙瘩,可当他用鬼母的化妆盒看了一下之后才发现上头并不是空空如也。整艘船都被一层红色的膜状还在脉动的肉块覆盖着,而在这个肉膜的上头还站着成百上千个鬼魂,这些鬼魂有的还穿着水手的衣服,一看就是当年那艘船上的乘务人员和乘客,但是很明显他们都被困在了这艘巨大的幽灵船上。并且像是生了根一样站在那层肉膜之上,一动不动。

“想知道吗?”

思远故意凑过脑袋小声对安德烈说:“如果想知道的话,我们就去查查,这的电脑有用么?”

“有,但这里的通讯都是有监控的,我有自己的通讯卫星,不过我不会操作。”

“我会。”思远嘿嘿一笑:“我可是当过网管的人呢。”

跟着安德烈来到他的豪华套房,思远才算是知道自己这个贵宾其实在真正的有钱人面前那都不算什么,这家伙的套间里居然还有游泳池……想想都觉得逼格很高了好么,更别提那台用液晶显示屏的大电脑了。

“你别告诉我你一般都是用电脑看毛片的。”思远熟练的打开机。发现操作界面居然是英文的。他咳嗽了两声:“你是说船上其他通讯方式都被劫持了?”

“劫持?”

“就是被监视……”

思远好歹也算是电脑学校科班出身的,虽然没有办法和一些大能比,但基本的术语还是了解的,不过这个安德烈么……似乎除了赌博和泡妞。就没有一样东西是他会的。

“是的。被监视了。”安德烈点点头:“因为担心恐怖袭击和劫持。所以通话都会被窃听。”

“原来是这样……还好没给他们打电话。”

不得不说,现在思远心里还真是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折腾那镜子里的鬼一晚上。恐怕他真的会给总部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再顺便打听一下纪嫣然他们的任务。想想要是昨天晚上那个电话拨出去了,恐怕今天纪嫣然就得变成一具浮尸了吧……

“这个卫星网络你平时都没用过?”

“没有啊,都是我的秘书从伦敦联系我的。”

思远撇撇嘴,懒的搭理这个二世祖,点开邮箱之后通过特殊的操作手法进入了一个幽灵收件夹之后,并在里头找到了总部今天的ip地址,接着通过卫星的连线功能直接连通了进去。

“有视频吧?”

“有的有的。”安德烈看着思远在那操作,眼睛瞪的大大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思远从口袋里摸出他的特殊保安证:“我得保证这条船的安全。”

“喔哦……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真有超能力者在船上。”

正说话间,视频已经连通了,技术组小田的脸顿时出现在屏幕上,这个小田虽然看上去就是个吃泡面撸管子的**丝男,但实际上他可是个九岁就用一台计算器加一台好记星攻破国安系统的超级天才。

“齐组,这大半夜的,找我干啥?”

思远扭头看着安德烈:“刚才我看到你拍照了,照片呢?”

“这里这里。”安德烈现在也老实了,思远让干啥就干啥,一听他要照片,立刻从随身的小照相机里拆下内存卡递给了思远:“在卡里。”

思远不紧不慢的把照片传给小田:“这艘船,给我找类似的。”

小田吹了声口哨,面带轻佻的说道:“给我三分钟。”

在小田忙碌的时候,思远转头对安德烈说:“刚才你是不是想勾搭罗敷?”

“我……”安德烈有些尴尬,他虽然二但可不傻,知道自己面前这家伙如果想的话,那弄死自己不用一秒钟:“看到美丽的事物就情不自禁,哎……男人的情怀总是诗,诗人的结局总孤独。”

思远一愣,听到他的话之后,脑子里居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脸——左明轩,那个变态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个变态,左明轩大概也是世界上最优雅的变态了……

“这个应该不会又是左明轩吧?”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小田那里已经处理完毕了,他眉头紧蹙抬起头:“齐组,这艘船应该是一九七九年下水的粉红回忆号,首航是从鹿特丹去往纽约。长二百六十一米,宽五十九米。水面高度五十四米,排水量十五万吨。它出发之后第四天失踪,穿上一共搭载六千人,其中一千七百个工作人员,没有任何一个人生还的消息。之后多个国家进行了长达十二年的搜索,但都没有任何音讯。”

思远听完点点头,皱着眉问道:“现在我没时间查了,你帮我把所有资料都准备好。还有,我要支援!”

“支援?明白!”小田揉揉鼻子:“我会通知总部。”

关掉视频之后,思远站起身对安德烈说道:“你确定要上船?”

“是的!”

他虽然知道船上很可怕,但是却仍然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在经过段在的惊吓之后,那眼神别提多灼热了。

“那好,去准备东西!”思远伸展了一下胳膊:“但是你想活命的话,就别给我乱跑!”

“明白,指挥官!列兵安德烈听候您的吩咐!”安德烈顿时朝思远敬了个礼:“我们的征程是星辰大海!”

这安德烈的家里应该是很有本事的,他出去绕了一圈,一切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甚至还有两支单兵火箭发射器和三把塔沃尔战术步枪和几支勃朗宁。

思远看着这些武器,摇了摇头就把它们全扔到了一边:“你以为是去打仗啊?这些没用!”

“那……我们遇见的危险怎么办?”

“用这个。”思远从皮带之中抽出一把软剑递给安德烈:“拿着。”

“就这个?软……喔喔喔!太神奇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把软剑握在安德烈手中之后,原本还是软趴趴的金属剑在极短的时间内坚挺了起来,锋芒毕露不说还有一层蒙蒙亮的银光,上头的花纹繁琐精致,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用完记得还我。”

“指挥官,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小龙女的头发……”

“头发?”

没错,就是特案组后勤处**oss于雪的头发。她虽然不是纯血,但至少也算是龙族,所以她的头发是带着龙威的,而且这发剑看上去软,但见风则长,虽不说能与那些成名已久的神剑比拟,但说是用来斩妖除魔杀杀小鬼那也是绰绰有余,更关键的是它不会被任何安检程序拦在外头。

“其他的呢?都准备了什么?”

“抓钩、睡袋、压缩饼干、淡水收集器、草莓酱、牛油、手电、烤面包和一个通讯器。”

“你是去野餐的吧?”(未完待续。。)

159、转一个圈会到哪里?

思远还真错怪了这个安德烈,这些东西看上去荒诞不羁,但实际上要去一个危险的地方没有比这些东西更好用了。?

挂钩睡袋压缩饼干不用说,单拿草莓酱和黄油来说,草莓酱富含维生素和甜味素可以缓解高压状态下的疲劳状态和恐惧心理,牛油则不但能拿来吃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伤口与肮脏环境接触,尽可能的避免发炎。而烤面包除了可以用来吃之外还能替代纱布来包扎伤口。

这安德烈虽然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但在英国越是高级贵族越要当兵,连王子都服兵役,更不用说这家伙了。

带上这些东西之后,他脸上的表情无比郑重,默默的整理着身上的迷彩服,就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一样。

“不用那么紧张。”

思远在一旁安慰安德烈,这次只是去那艘幽灵船看看并不打算干点什么,在隐身符的作用下,他相信自己很轻易的就能绕过里头鬼灵的窥视,再加上鬼母这个鬼王在呢,所以基本上不会有太多的意外。

至于里头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以思远现在的身份来说,他根本无权干涉也没必要过问。

“走吧。”

思远从房间里拿出一打符纸之后,他朝安德烈一扭头:“走。”

在确定这次行程之后,鬼母已经进入了属于她的鬼灵空间待命以减少被发现的几率,所以正儿八经要从海洋公园号上爬过去的也只有安德烈和思远两个人。

当他们到达两艘船靠在一起的地方时。那里已经有许多人聚集,他们似乎在和守卫入口的保安起争执,而且思远隔着老远就看到了铁塔版身材高大的凌老大,他穿着一身战术服,耳朵上挂着通讯器,手上提着黑漆漆的枪,看上去略帅。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上去!这里是公海,你们没有任何权利限制人身自由!”

那些被拦在外头的人义愤填膺的抗议着,思远突然看到远处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正有两个人顺着一根绳子在悄悄的往上爬,看样子应该是找到了捷径的探险者。

“有钱的老外就是喜欢作死。”思远戴上自己的防风帽。硬挤着凑到凌老大面前。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现出自己的证件:“已经有多少人上去了?”

凌老大冷冷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你是最后一个,请快一点!”

在思远和他错身的瞬间。一张纸条也塞进了思远的手中。可还没等走两步呢。后头安德烈的声音突然喊了起来。

“我也要上去。我跟他是一起的!”

“对不起先生,没有证件一概不允许登船,我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

凌老大的话让下头的人一阵骚动。有几个甚至还准备强行冲卡,可他们刚有动作,七八支黑洞洞的枪口就已经指向了他们。

“没有授权,谁也不允许登船!”

“不就是授权吗!”

安德烈牛气冲天的一甩脑袋看向思远:“稍等我一下,我去拿授权!”

思远耸耸肩,反正也不忙着走,既然答应了这家伙,那等等他也是不碍事的。

看着安德烈匆匆离开,思远已经走上的幽灵船的甲板,在一个人没什么人看到的地方打开了那张纸条。

“很危险,有情况就呼叫我,在海里我是无敌的。”

看到这段话,思远顿时就笑喷了,他早就知道凌老大是一条美人鱼……没错,就是美人鱼,当然或者应该没有那个“美”字,但的确是人身子鱼尾巴的人鱼,当然如果觉得人鱼太西化,其实可以用鲛人来形容,反正总之就是那么个玩意。

想象一下,一条人鱼有着凌老大的脸、健硕的胸膛、八块腹肌和黝黑的肌肤以及一脸络腮胡和充满杀气的眼神,然后再结合童话故事里那小美人鱼的可爱和美丽,真的是顿感不会爱了……

不过呢,他说的倒也是没错,之所以这次的人他也来了,就是因为这家伙在大海里那简直就是没有敌手的,思远认为在这地方除了上次载着他和狐狸上蓬莱的大王八能与凌老大一战之外,估计连仙水都得靠边站。

不多一会,安德烈从远处屁颠屁颠的走了回来,手上拿着一个加盖了蜡油印的授权书,把这授权书递给凌老大之后,大摇大摆的就走上了幽灵船,并开始搜索思远。

“这呢。”

思远从角落里钻出来,来到船舱的入口处看着黑洞洞的大门,深呼吸一口,双手插兜就钻了下去。

“等等我啊。”

安德烈连忙追了过去,心惊胆颤的跟上了思远的脚步。

“含在嘴里,不要说话。”思远递给他一张折成三角形的符纸:“绝对不能回头。”

“了解!”

安德烈倒是很听话,符纸的味道虽然和奇怪,他却也毫不犹豫的含在了嘴里,皱着眉头品着着奇怪的东西。

思远自然也是含了一张符纸进嘴,表情当然也好不到哪去。

隐身符的效果大概在三个时辰左右,也就是说六小时之内如果不出来的话,隐身符就算是失效了,不过思远倒觉得没必要那么长时间,转一圈看看情况就行。

正在他顺着破旧的旋梯往下走的时候,安德烈突然把手机递了上来,用英文在上头编了一行字:“我们怎么交流?”

“握住传音符。”

思远这次过来,一共带了四百零五张各类符纸,它们大多来自符纸世家传人宁清远和传说中的符纸宗门海外青衣,基本上可以保证都是正品。没有高仿和假货。

“喔,太神奇了!神奇的东方人。”安德烈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思远的脑海中:“居然用一张纸就能不开口说话了。”

“安静一点!”

此刻思远已经走下了旋梯,不过他发现自己还真是有点单纯。在他以为这地方就是个简单的走廊,一条走廊一通到底,两边全是房间。

可当他下来之后,这里的布置却颠覆了他的想象,这哪里是什么邮轮,明显是特么个迷宫啊!里头黑漆漆的一眼看不到头,手电筒所触及之处都是一片黑暗,墙上的花纸早已经斑驳。被海水侵蚀得昏黄暗淡。那些纹样现在看来就像是死亡的启示录,黑暗中时不时传来的悉索声,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居然这么复杂,思远站在那有些发憷。万一要是迷了路。恐怕一两天还真是出不来。而且自从下来之后。所有的电话通讯全都失效,就跟进入了另一片空间似的,与世隔绝。

“往前看看。不要走远。”

思远招呼一声正在往墙上贴记号的安德烈,然后举着手电就走进了黑暗之中。

这里的黑暗深不见底,手电的光根本不足以破开黑暗,反而像是被黑暗逐渐吞没,再加上这里的温度奇低,低到鼻息出的白气清晰可见。

“跟紧。”

思远回头看了看紧跟他身后的安德烈并来到一闪斑驳的大门外头,试着用力推了推,没想到这轻轻一推,这扇门吱嘎一声就被推了开来。

探头探脑的进入房间,立刻被一股很奇特的臭味熏了出来,安德烈甚至还靠在门旁一阵干呕。

“不要深呼吸!”思远一个箭步凑上去捂住他的口鼻:“尸气!”

带着惊恐万分的安德烈退到房间外头,安德烈连忙问道:“什么是尸气?”

“尸气就是人死之后在体内腐烂的物质在密闭空间里形成的有毒气体,不能闻。”

思远从怀里摸出几张符挑选了一会儿,然后用打火机点着一张扔了进去,霎时间密闭的房间里突兀的扬起了一阵清风,这阵清风带着里头浓烈到呛人的尸气冲了出来。思远连忙按住安德烈的脑袋,两人一起卧倒在地。

等里头呼呼的风声消失,思远才重新站了起来,用电筒照着路走进了房间。

房间虽然陈旧,但可以看出这艘船当年的豪华程度并不低,地上的地毯已经因为湿气而**了大半,但上头华美的图案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它当年的风光。还有屋里的美轮美奂的水晶吊灯,哪怕现在那些水晶都已经变得浑浊不堪,丑陋无比,但思远却能想象出它当年敞亮着时的那种晶莹剔透。

“齐!齐!快来。”

安德烈在卫生间的方向发来信号,思远连忙顺着手电的方向窜了过去,然后就见安德烈站在鱼缸的前面拿手电照着里头。

凑上去一看才发现里头居然有两副骨架,早已经没有了一丁点肉丝儿,如果没有猜错这两具尸体应该就是屋子里那些尸气的来源。

“你看,浴缸旁边放着茶杯,其中一具骷髅手上还拿着一本……”安德烈小心捏起骷髅身上像书一样的东西,但因为实在是**的太厉害了还沾染过尸水,根本无法看清楚是什么书,不过从厚度和硬皮包装来看,应该是本圣经:“应该是圣经。”

“上帝他老人家也没给信徒多大的好处啊。”

“齐……两个人同时死在这里,很平静的死亡,连挣扎都没有。你觉得会是什么?”

“我哪知道。”思远抓住两只骷髅架子的手仔细看了一下:“这应该是一对度蜜月的小夫妻。”

“哦?你看看手就知道了?”

“有戒指,一对。”思远直起身子:“上头的钻石还挺大的,看来也不是谋财了。”

说着,他拿起旁边码放整整齐齐的衣服,抖掉上头厚厚一层灰尘,接着就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钱包,里头还有一千多英镑。”

“哦,钱还是崭新的。”安德烈翻开钱包查找起来:“这个女孩还挺漂亮的。”

借着电筒的光,思远也看到了安德烈手上的那个钱包。里头的有一张女孩的照片,虽然已经陈旧褪色,但依稀还是能够辨认。这个女孩是个典型的英国女孩,长头发和深邃的眼窝,按照那个年代的审美观来说,那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去别的房间看看。”思远放下钱包,转身离开:“小心一点。”

其他房间的情况和这里差不多,里头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骷髅架子,他们的身份各有不同,但死的时候都非常安静和突然。有嘴里还插着牙刷的、有盖着被子的、有抱着孩子的。各种形形色色的姿势。

就在思远退出第五套房间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就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思远和安德烈对视一眼。快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可刚走到拐角的地方就见两个惊慌失措的人影窜了过来。差点就跟思远撞了个满怀。

“啊!”

那两人冷不丁见到人,吓得当场就瘫软在了地上,双手撑地不断往后挪着。但却还时不时回顾,仿佛后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别害怕。”思远往其中一人的手里塞了一张传音符:“我们是人。”

一听思远是人,那个被吓得像个娘们似的壮汉当场就崩溃了,指着身后:“鬼魂……有鬼!鬼啊!!!”

思远往他身后看了看,却发现除了黑就是黑,根本没什么鬼魂。

“不应该啊,符纸鹤都没自燃。”他心中暗自琢磨,然后仰起头:“你们在哪碰见的?”

“那……那前面……这条走廊的尽头!”

“你们快回去,我去看看。”

思远让开一条路,那两个家伙战战兢兢顺着他来时路就狂奔而去,倒是思远则在手里捏了几道符,慢慢的带着安德烈走向了那人所指的方向。

这条走廊的尽头是一间类似酒吧的地方,这里一如既往的残破,酒瓶东倒西歪的,应该是被残留在床上的猫和耗子给弄成这样的。

不过思远在这里除了几个骷髅之外,愣是没发现哪里有鬼……

可还没等他点追魂香,门口再次响起了狂狼的脚步声和惊天动地的哭喊声,接着一声巨响,酒吧大门轰然被撞开,然后刚才那两个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家伙再一次跑了进来,跟思远一个照面,两边都愣住了。

思远记得很清楚,他们俩是朝自己相反方向跑过去的,而且他才刚到这不到一分钟,从刚才这俩家伙跑路的速度来看,他们肯定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窜回来。

“到这来。”

听到思远的话,那俩人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一头钻到了思远的面前,可当看清楚他的长相之后,那俩家伙的脸色都变得无比苍白。

“为什么……为什么又回到这里了……为什么……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那个大汉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了,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不断的咒骂。脸上的绝望任谁都能看的出来,根本没有一点伪装。

他身边的小个子也是一脸死灰,不断的重复说着‘都怪你,我已经说不来的,都怪你……’之类的话。

思远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灰色的圆球放在手中捏碎并把粉末围着那两个人绕了一圈。

“坐在里头,不要出来!安德烈,你跟我来。”思远直起身子,四处看了看:“我回来之前不要走动。”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对思远的话有异议,那两个人也算是认命了,坐在圈里相互依偎着不再动弹,只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齐,这是为什么?”

在朝外走去的时候,安德烈的脸上也全是震惊,他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一个情况,毕竟他刚才也是亲眼看到那两个人跑出去的。

“这是鬼挡墙。”

思远皱起眉头耐心的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们那边是怎么称呼,但是在中国就叫鬼挡墙。”

“鬼挡墙?那是什么意思?”

“就会让你在一个地方迷路,走不出去。”

“是鬼魂干的?”

“是的,不过通常是因为周围有危险存在。一部分鬼魂会让人困在相对安全的地方。不过通常被困的人会一直被困到死。”

“你是说……有幽灵想要保护他们?”

“通常是这样。”

思远没办法解释更多了,这里并没有鬼魂,但那两个人的症状显然就是因为被鬼挡墙了,那么也就是说这里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

当思远来到他们所在的入口处时,安德烈突然愣住了,指着前方的一扇门,颤颤巍巍的戳了戳思远的后背。

“我看到了。”

没错,他面前的这扇门正是刚才被那个大汉所撞破的酒吧大门,透过门上的缝隙还能看到里头那俩苦兄弟坐在里头悲情的哭泣。

“怎么办?”

面对安德烈的询问,思远并没有回答。只是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大概巴掌长的盒子。并从里头取出一根通体白色、筷子粗细的香。

“含在嘴里。”

他不由分说的把追魂香插到了安德烈的嘴里,然后掏出打火机引燃。一缕青烟冉冉升起,先是笔直的冲向上方,但是接着在安德烈的头上盘旋了一圈。最后像一根丝线一样。直直飘向了前方。

“跟上。”

跟着这股青烟一路走去。思远轻易的走出了困住他的这个区域,最终青烟悬停在一扇门的前头并开始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就是这里了!

思远笑了笑,然后伸手推了推门。却发现这扇门居然是锁住的,他后退一步对安德烈说:“你的刀呢?”

“给你。啊……你干什么啊!”

思远割破了安德烈手指,浑然不顾他的嚎叫,用自己的手指接了他的一滴血,按在门上:“引五行道法,接地气之灵。”

术法引导完成,那门上突然窜起一层浓浓的黑气,但却快速的分崩离析、片片剥落。等到黑气差不多散尽,思远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手,这一次门发出一声清脆开锁声。

“这是……天呐!”

乍一进屋,安德烈当场就蒙了,外头黑漆漆的世界和这里头的明亮光鲜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对比,这间屋子应该是个宴会厅,桌子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食物,四周围的水晶灯透亮无比。女人们穿着华丽的裙子和她们心爱的男人在舞池里偏偏起舞,旁边则是三三两两衣着考究的男人凑在一起讨论着尼克松和马丁路德金还有披头士。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真实自然,甚至安德烈伸手碰了一下桌子上的茶壶,发现这茶壶居然是热的,甚至还有些烫手。

“喔……名流舞会。”安德烈似乎经常出入这种场合,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朝一位看上去很秀气温婉的女孩打招呼,但那女孩却视他如无物。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顿饭。”思远背着手走到了安德烈身边:“一九七九年的圣诞节晚宴。”

“你怎么知道!”安德烈很好奇:“这里没有圣诞树啊。”

“我虽然英语不好,但是圣诞快乐几个字我还是看得懂的。”思远拿着一块牌子放在安德烈的面前:“没问题?”

看到这块牌子,正在吃桌上巧克力的安德烈突然觉得奇怪:“你是说……这里的东西都是幻觉?那我吃的是什么?”

思远叹了口气,默默摇头,伸出手指用指甲狠狠的在安德烈眉心划了一道,疼痛让他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嘴,嘴里的隐身符也掉了出来。

就在隐身符掉出来的瞬间,整个厅堂里的音乐陡然停止,所有的宾客转头看向了他,接着房间里的灯光瞬间熄灭,那股阴寒再次袭来。

安德烈再次清醒过来时,周围已然陷入了和外头一样的黑暗之中,那些男男女女那些莺歌燕舞那些花天酒地,一瞬间就像是五彩缤纷的气泡被人戳破了似的,而他的手上还拿着半截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嘴里也全是古怪的恶臭。

“呸呸呸……好恶心!”安德烈连吐带呕的把嘴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哭丧着脸问道:“刚才那真的是幻觉?”

突然之间,思远的手电范围内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无论怎么看都像一个人的样子。不过他也没贸然前进,反而小心翼翼的拿出青衣借给他的陨灵匕,也就是天理无双的一部分。现在天理的器灵成型,这些东西都已经能够脱离主体单独使用了,而且威力不小。

“我不知道为什么独独是你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保护我们,不过我想告诉你,你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我知道。”

那个白色的人慢慢转过身,居然是一个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更是死气沉沉,洁白的纱裙让她看起来更加单薄。

“齐……你能和鬼交流?”

“是啊,你也可以啊。你不是还教过鬼摇骰子吗?”

“我?”安德烈说完,顿时汗毛根根直立,他被思远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到底说的是什么情况……

这时,思远身后一层层的灰色云雾开始蒸腾,最后却是化作了鬼母的身形出现在安德烈身边。她一脸娇笑的看着安德烈,伸手调戏了一下他的下巴,嘴里啧啧了两声:“怎么了?怕我啊?”

安德烈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对……对不起……”

“没事,我不在意。”

鬼母说着,就走到那个惨白色小姑娘的面前,皱着眉头打量了她一阵:“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单独困在这了。”

“嗯?为什么?”

“她的命格和这条船不符,如果不把她困在这的话,她会成恶祟。到时候会破坏这条船的布局。而这个区域也只有这一只鬼,因为这里在布局之外。”鬼母说着说着,突然噗嗤一声笑:“不得不说,小哥。你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其他人去的地方可没你这这么安逸哦。”

思远笑了笑,搬出一张破败的椅子吹了吹上头的灰,并一屁股坐了在了上头:“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惨白女孩垂下眼皮:“玛丽莲凯丽。”

“跟我讲讲。”思远看了看四周:“我觉得你还是把那个幻境重新造出来的好,这太黑了。”

说话间,四周围顿时亮了起来,宾客们重新回来,音乐也变成了轻柔的圆舞曲,桌上仍然摆着各种食物,水壶里的红茶仍然冒着冉冉蒸汽。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安德烈这一次可不敢再乱吃乱动了,只是战战兢兢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

“我一直觉得外国姑娘长得糙,其实细看也挺好的啊。”思远上下打量着已经恢复原来形态的玛丽莲:“我们能聊聊么?”

玛丽莲看着思远,轻轻点头。

而在这时,鬼母的神情突然变了,她来回看了看:“我感觉有什么强大的东西被唤醒了。”

在她说完之后,玛丽莲的表情也变得充满了恐惧,她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好像有什么在强行扭曲着她的魂魄。

“好大胆子呢。”思远突然笑了:“在御守面前都敢这么放肆。”

“喂……你别胡来啊,你现在可没办法去跟人玩命,会被玩死的。”鬼母突然揪住思远的耳朵:“不过它好像不是冲我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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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票……月票告急啊,兄弟们!!!(未完待续。。)

160、不是缘就是劫

当一个人死了,他还不知道自己死了,这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当他发现身边所有的亲人、朋友都开始无视他、忽略他但他却得不到答案的时候,那种有意识的孤独哪怕是鬼都难以承受。

而比这样更可怕的则是当一个人死了,他分明知道自己死了,却什么都干不了。就好像一部名叫《活埋》的电影所展现的那样,就像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钉上棺材板埋进深深的土里,这个过程其实比死本身更加可怕。

现在这个有着俗气名字的女孩,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都在经历着这样的事情。

她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两条走廊、一个酒吧和她现在所在的宴会厅,她有清晰的意识,但根本无法走出这条船,只能在这幽深昏暗之中四处游荡。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不断重现她死前的那场宴会,看着里头那些被她设计出的人,像行尸走肉一般的度过一天一天又一天。

可今天她突然感觉到了这里有陌生的气息出现,这些人似乎想要地狱的方向前进,名字俗气的玛丽莲只能极尽自己的可能让这些人留在这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哪怕只要天亮就行。

“不会有天亮了。”

思远手中一个罗盘现在转得就像一台小电扇,呼啦啦的响着,周围的符文也忽明忽暗,眼看就是一副要报废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鬼母凑上前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不会有天亮?”

“嗯……”

思远看了一下手表:“你看时间。”

“啊!已经八点半了!”

没错。手表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早晨八点半,但是窗口外头却根本没有一丁点光线透进来,仍然是一片紫蓝的幽静,甚至连公园号的灯光都无法从窗口映进来。

安德烈走到窗口,脱下外套包在手上用力的砸碎了一块玻璃,把脑袋伸出去看了看,然后皱着眉头转身摊手:“什么都看不到,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可这个方向是正对着我们那艘船的,就算时间有问题,船上的灯光总该有吧?”

“那……那我们怎么办?”安德烈表情骤变。他已经听出了思远的意思。也就是说哪怕没有这个小女鬼在作祟,恐怕自己都很难走出去。

“哎……如果狐狸在的话,分分钟就能摆平。”

“小哥,你未来注定是要成为能够独当一面镇守一方的人。说不定还可能成为天守。你走不出北斗的阴影。这可不是好事。”鬼母摸着思远的脸。柔声说道:“不如现在我们来想象办法,得了他的传承,你缺少的也只是经验罢了。”

话倒是这么说。可……思远真的是毫无头绪,虽然脑子里有许许多多的法术,但现在似乎一条都用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交杂在脑中成了一团浆糊。

旁边的安德烈现在也对这个细看之下还挺漂亮的小女鬼没有了恐惧,甚至还跟她聊起了天来。

“对了,你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思远冷不丁的转头看着玛丽莲的鬼魂,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天是我的成人礼,母亲把这艘船的船票当成生日礼物……”

随着她的叙述,周围的景色突然开始转换,变成了玛丽莲那天下午所经历过的场景,她当时欢欣雀跃的上了这艘当时全世界最豪华的游轮,打算去纽约的姑妈家玩上一段时间。那天刚好也是她的生日,所以她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公主似的漂亮并来参加这场启航晚宴,甚至还像所以少女一样幻想着能在这里遇见心仪的白马王子。

晚宴一直举办到凌晨,正在散场的时候,玛丽莲突然听到了外头传来了纷乱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直到盖过了酒会上的音乐声。

她当时是第一个开门的,可刚一开门看见一股沉沉的灰色烟雾从外头弥漫进来,那些气体很沉,看上去就好像给大厅铺上了一层灰天鹅绒的被子,不过很快,那些气体就顺着所有能附着的东西爬了上去,无论是桌子椅子还是人,都在一瞬间被那股沉重但好像有生命似的气体包裹在了里头。

接着她就沉沉的睡了下去,在迷迷糊糊之中,她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似乎说的并不是英语,而是……德语?

“德语?”安德烈抱着胳膊:“为什么会是德语?”

玛丽莲的鬼魂想了片刻,把那段让她记忆犹新、刻骨铭心的话复述了出来,但也只是鹦鹉学舌,并不知其意。

不过安德烈显然能听懂,他的脸色当场就变了:“你真的确定吗?”

“杀掉所有人为我王殉葬?”

思远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摸着下巴上刚冒出胡茬子:“你是说这船上的人……都被当成了生祭?”

这个手笔太大了点吧……这除了希特勒的集中营之外,这完全可以算是近代史上最惨烈的有预谋屠杀。

“等等……希特勒……”安德烈摸着额头:“我曾经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听说过一些传闻,希特勒就是侍奉一个奇怪邪神的家伙,他开设集中营就是为了祭祀那家伙。”

思远看了看他,诧异的问道:“有根据么?”

这时鬼母走上来凑到思远耳边耳语几句,接着思远的脸色唰的一声就白了,郑重的确定道:“你确定?”

“嗯,确定。”

“确定什么?”安德烈背着手思索着走到思远身边:“奇怪啊,为什么大海这么大,这艘船会直接撞上我们的船?”

“因为这两艘船首航的时间相隔二十二年又二个月。在中国的术语里,二是有复活重生的意思。民间也是有说二月二龙抬头。”思远眯起眼睛笑道:“看来要重蹈当年的一幕了,不过上次是祭祀,这一次是复活。”

虽然这都是思远的猜测,但刚才鬼母对他说那些鬼灵已经开始朝海洋公园号移动,这也从侧面证实了他的猜测。

突然!思远的脑子里似是亮起了一盏灯,他转过头揪住安德烈的领口:“海洋公园号的大股东是谁?”

“弗兰克里霍尔。”安德烈顺口就说出了大老板的名字:“你怀疑他吗?不可能啊,他是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而且今年才不到四十岁。”

这时思远从玛丽莲的脚下捡起一块已经斑驳的铭牌递给安德烈。这个铭牌应该是宴会厅建成时的纪念铭牌,上头记录着各个领导的名字。

而为首第一个就是——弗兰克里霍尔。

“不可能。”安德烈第一时间就否定的这种猜想:“这只是家族传承的名字罢了,根本不会是本人!”

“家族?”

“是啊。家族啊。船王就是霍尔家族。当年的老霍尔就是因为这艘船的失踪而自杀的。”安德烈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了,僵硬的扭过头看着思远:“你的意思是……他假死?”

思远轻轻点头。

“然后伪装成自己的后代?这既可以解释产权归属又可以解释面容相似。”

“谁说不是呢,而且你的大老板还是私生子吧。估计他妈还生病死了。”

“你怎么知道!”安德烈的眼睛瞪得老大:“这是极少人才知道的秘密!”

思远叹了口气:“琼瑶阿姨早就把这种剧情玩得炉火纯青了。霸道总裁和私生子之间的恩怨情仇。最后化干戈为玉帛在死前传位于这个私生子,而这个私生子嘴上说不要不要,但身体很老实的张开双手拥抱了一下他的便宜老爹。然后开始了霸道总裁第二部的剧情。”

他说完,扭头看了鬼母一眼:“是这样的吧?”

“没错!”鬼母还在旁边补充道:“如果再加上父子同时爱上一个女人就是宫廷剧,如果加上子弑父的剧情就是伦理片,如果后面有人发现这父子两个人是同一个人,这就是一部神话剧了。”

“你们不要开玩笑了!”安德烈捂着脑袋:“这是什么情况……我有点乱!”

而就在这时,鬼母手上的指甲暴涨三寸,死死卡住安德烈的喉咙,面目也变得狰狞起来,鼻子里呼出浓郁的阴冷鬼气,双目赤红,格外渗人。

“说,你来这引我们下来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放……放手……喘……喘不过气了……”

安德烈的表情很是痛苦,双眼突出,脸色涨红,眼看就要被鬼母给活活掐死了。

至于思远,他则一直歪着头坐在破椅子上看着鬼母折腾安德烈,当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轻轻扬起手示意:“差不多了。”

鬼母冷哼一声把他扔在地上,面目渐渐恢复,慢慢站到了思远的身后。

“从你去准备东西的时候我就有怀疑了,当你那么快拿到批文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相信你了。”思远说话的时候,摊开手,里头赫然是那个美国佬给他的头骨耳塞翻译器:“从刚才开始,我和罗敷一直说的是中文,你也很自然的用中文和我们交流。说吧,你到底是谁?”

安德烈缓缓站起身,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单手抚胸朝思远鞠了一躬,露出一副可爱的笑容:“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观察力,我自以为已经很完美了。”

“还行吧。”

说话间,安德烈的身体慢慢变了样子,赫然是一个四十岁男人的模样,他背着手朝思远笑道:“我就是弗兰克利霍尔,你说的对,当年那个霍尔就是我。不过让你们知道也没关系,你们来不及了。你们可以当我王复活的见证者,并把你们所见所闻告诉全世界。”

“你选了谁当容器?”

“嗯?连这你都知道?”

面前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叫安德烈还是叫霍尔,反正这个妖人就是给思远送任务送美金的那个人,当时思远居然没有发现端倪……果然真的是太年轻太单纯啊。

不过这家伙似乎还不知道这条船现在的情况和当年早已经不一样了,这次他可算是捅了大篓子,就好像思远在特案组就在,狗蛋既然在这里,思远就不信但丁那只老狐狸不会偷摸着跟上来!

还有……昨天给他翻译器的那个家伙,那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好么,人家一看就是美帝官方的人,还有……思远发现一个日本人也很特别,跟狐狸一样拿着把纸扇子,上头画着的可也是一只九尾狐。在思远印象中,拿着这种扇子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容器是你们这五十一个人之一。”霍尔笑着说:“但是我觉得你并不适合,所以就换了别人,虽然你没有办法承蒙王的圣恩,但你可以感受到王的威严。”

“容器是狗蛋对不对?”思远笑着对霍尔说:“我觉得你要倒霉了。”

就在这时,思远额头上的眼睛豁然睁了开来……

霍尔一愣,往后退了两步,随后皱起眉头:“你的演技真是不错。”

“老戏骨了。”思远吸了吸鼻子:“不然你以为我那么傻啊?”

“不过没关系,在这里,我就是神!”

他说话间,双手平伸,周围的空间顿时开始扭曲,接着宽阔的房间里顿时扬起了狂躁的风暴。

而思远往前走了一步,只和霍尔相差一步,接着陨灵直插向了他的心脏,手起刀落毫无停滞。

可让人没想到的事发生了,那把开金裂石的陨灵居然悬停在了霍尔胸口前方的十公分处,不得寸进。

“轰”

一声闷响,房间里的气浪在高压之下陡然爆开,思远猝不及防被弹飞了出去,幸亏鬼母身手敏才保得思远不至于受伤。

而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屋里哪里还有霍尔的影子,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玛丽莲在迷茫的四处张望。

“小哥!你为什么要强行张开天眼?你老是这么玩命可不好。”

思远一口老血喷出,但是紧接着就站了起来:“没事,那是假的,倒是被震一下有点内出血。”

他说完,用手沾着嘴边的血按在自己胸口上:“看我结茧!”(未完待续。。)

161、小姑娘,大神通

巫术疗伤基本是以小换大的过程,比如用自己的鲜血换取一些想要的加成和康复效果,巫术越高强,代价则越小。

巫术和法术很容易被人弄混淆,但是实际上法术和巫术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比如法术的本质是利用各种媒介来沟通自然五行形成各种术法,可巫术却属于无中生有,用一种代价来换取那些本不存在世间的东西,比如从另外几道里召唤神神鬼鬼,这都属于巫术的分支。

相对来说,自古正派都是修行法术,因为巫术比较邪门也比较可怕,再加上被人恶意歪曲,所以很多人固执的认为修行巫术的人都是邪门歪道。但实际,无论是哪门哪派,巫术和法术都是混修的,没有说独术能为尊的。

不过思远却属于另类,那本超级版黄帝内经本就是超级巫术手册,上面有些强大的巫术让思远觉得都有些可怕,比如万灵血阵……

这万灵血阵的是个什么概念呢,就是需要献祭生魂来当燃料,并通过这种燃烧来达到一定的目的,献祭的魂魄越多,法阵的力量越强,思远无聊的时候找那个数学天才樱做过计算,在理论上如果献祭上两亿生魂的话,就足够让这个世界的空间壁垒融化甚至可以造成一个奇点爆掉整个位面。

不过恐怕谁也没能耐去燃烧那么多生魂……所以这种事,有且也只能停留在纸上。

而思远现在要干的事呢,就是布置这么一个万灵血阵。然后召唤一个能和轮船上即将苏醒的大哥相抗衡的大哥……至于生魂的问题,思远想好了,反正这艘鬼船上的魂魄都已经被当成了动力载体,轮回恐怕是进不去了,不过也是时候帮他们解脱这无穷无尽的痛苦了。

“玛丽莲,你还有神智对吧?”

思远看着那个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鬼魂,然后又看了看鬼母:“保护好她,防止她被吸进去。”

“要多久?”鬼母看了一下时间:“不快一点恐怕来不及了。”

“上头有人能给我们顶住的。”思远点起一根烟:“两个钟头最少。”

此时此刻,海洋公园号上头那则是混乱成了一片,一群身穿特种军服的人把所有的走廊过道都把手了起来。男人和女人被他们用枪指着集中在不同的宽阔大厅中。这里头自然也包括特案组一行人。

“准备行动?”蹲在人群里头。纪嫣然偷偷摸摸的蹭到抱着头蹲在角落的凌老大身边:“能有把握吗?”

“不急,能拖多久就多久。”凌老大看了一眼窗外的幽灵船,嘴里默念道:“希望那边能快一点。”

就在人们带着惊恐揣摩着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大厅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霍尔帅帅的从外头走了进来。带着他那高深莫测的笑容。

“女士们。先生们。”霍尔站在前方,抬起双手:“今天,你们将成为世界上最幸运的那一批人。今天。你们将见证真正的神迹降临世间。今天,你们将感受我王的荣光!欢呼吧!沸腾吧!!!”

“疯子。”纪嫣然撇撇嘴:“看他眼神就知道他疯了。”

她的话说的不错,霍尔现在已经是满脸涨红,整个人都陷入了嫉妒亢奋的状态,双眼布满血丝,高抬的双手甚至还在不挺颤抖。

“霍尔!你这个疯子,你要干什么!”

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站起来用拐杖指着霍尔:“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霍尔低下头看着这个老头:“我亲爱的叔叔……哦,不,爱德华。叫了你这么多年叔叔,还真是不习惯呢。”

那老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是皱着眉头站在那里,表情僵硬。

“还记得小时候我教你杀那只狗的事吗?”霍尔哈哈大笑起来:“你没有忘记吧?”

“你……你是安德烈!!!”

霍尔摊开手:“你终于想起来了。”

“你……”

老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霍尔从手杖里拔出一把银色的细剑,随手一挥,接着就看那老头的项上人头咕噜噜的滚落在地。

在场的女人们顿时尖叫了起来,可但凡是想逃跑的人都被一发子弹打穿了脑袋,抽搐几下就不再动弹。

在枪声、尖叫声和血腥味的刺激下,霍尔的表情变得更加疯狂狰狞,他趴在地上用舌头舔舐着亲弟弟的鲜血,身上雪白的衬衫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哈哈哈哈哈!力量,我要力量!万能的王,请赐予我力量吧!我将永世将你供养!”

在他疯狂的叫嚣声中,四面八方突然刮起了狂躁的飓风,这风里带着黑气源源不断的笼罩在他的身上。

接着就见他痛呼一声,躺倒在地不住打滚。

不多一会儿,他的皮肤开始崩裂,那些原本附着在身上的皮肤一寸寸的脱落下来,不消片刻就让他变成了红彤彤的“肌肉”人,但是还没等他出血呢,他的身上就开始被一层层的黑雾笼罩了进去,最终只剩一双眼睛裸露在外,散发着魅红的光影。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几千人的场馆居然只剩下此起彼伏的粗重的呼吸声。

“神啊……我的神啊……万能的主啊,请拯救你的信徒吧。”

这些老外在反应过来之后,他们都开始默默祈祷,那虔诚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都是耶稣门下的徒弟呢。

“现在干这个有什么用啊。”纪嫣然不屑的看了看周围人的样子:“平时早干什么去了。”

“这帮家伙最喜欢作了,人前恨不得吃顿早饭都把万能的主夸一顿。可背地里干的事就没有主允许的。”

“谁!”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纪嫣然的耳边,她身子一顿,连忙回头。却发现一个邋遢的大叔正坐在地上,在这种重口味的地方他居然还拿着一块饼一瓶矿泉水吃的痛快。

“别看我,我没吃早饭。”

“但丁?”

不是但丁还有谁……这家伙一如既往的痞子样,不过那是相当的有气场的,他身边的一个亚洲模样的人则看上去比他可低调多了。

“老头。”但丁扭头推了推正悠哉悠哉扇着扇子的老头:“来,聊两句。”

“我?有什么好聊的。”

“喂,好歹是我请来的,给点面子啊。自我介绍一下。”

不堪但丁的骚扰。那摇着扇子的老帅哥叹了口气。对凌老大和纪嫣然笑了笑:“安倍晴明,不要意外,就是这么简单,被这个家伙来这看看雅利安的始祖邪神。”

纪嫣然眨巴着眼睛:“你是日本人啊?”

安倍晴明一怔:“你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纪嫣然撇撇嘴:“你很强么?”

这个问题真的是让人没法回答。而且在纪嫣然的印象里最强大的人就是思远。其他人跟思远一比那就是个渣。所以这个叫安倍晴明的家伙虽然自报家门的时候看上去很牛逼,但实际上纪嫣然根本不买他的账,而且也真的是不认识。

“哈哈。这不是平安时代了,老头。”但丁吃完了饼,把瓶子扔到旁边一个正在祷告的男人的头上:“好了,我要救我徒弟了。”

“同志们,也该干活了。”凌老大笑了笑,朝他腰上的对讲机里招呼了一声。

不出三秒,就见大厅里零零碎碎站起来将近三十个人。虽然这些人在这几千人里很不起眼,但他们的起身却让正在聚拢黑雾的霍尔吃了一惊。

他站起来眯起眼睛看着这些人:“你们是谁?”

“这是得多蠢才问的出来啊。”但丁抠了抠鼻孔一把扯掉外头邋遢大衣,露出里头他特有的红黑套装,腰上的双枪闪烁着死亡光芒:“来吧!潘多拉!”

话音刚落,被霍尔放在袋子里的潘多拉突然像发疯一样震动了起来,接着冲破了袋子窜了出来,直直飞到了但丁的面前。接着他一手握住,然后那个黑色方形盒子居然开始在他手中产生了一系列的变化,最终变成了一把美丽的大剑。

“你冲动的以为偷了潘多拉就可以掌控世界吧?潘多拉是有主人的。”但丁笑着耍了几个剑花:“喔,还是那么趁手。”

“哈哈哈,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但丁!不过我根本不在乎,你们今天一个都跑不掉!我的王已经开始苏醒,你们不要做徒劳的抵抗了,乖乖成为我王的祭……”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把短刀透体而过,霍尔一愣回头发现一个亚洲人拿着一把短刀插进了他的后背。

“反派死于废话多。”

安倍晴明轻轻一笑,手上加了把劲,那把短刀从下划到上,直到把霍尔完全劈开位置。

霎时间,大厅里的枪声响成了一片,这时就该轮到凌老大和辉夜将军这两个超级肉盾出场了,辉夜本体可是正儿八经的僵尸,这些子弹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打在他身上也只有叮叮当当的声音,甚至还能产生跳弹效果。

凌老大更是不用说了,在海上可就是他家,子弹离他还有好几米就会直接被一股无形的水流冲开,几百发子弹全部弹开。

“将军,刀!”

这时,一个特案组的人从门后的影子里钻了出来,抱着辉夜的大刀。

可就在这时,原本那个被劈成两半的霍尔居然又一次的站了起来,他慢慢开始愈合,接着双手举起,用沙哑到不能再沙哑的嗓子喊道:“黑暗!降临吧!”

旁边的安倍晴明笑道:“黑夜是我的主场。”

但话是这么说,但黑夜却能给除他之外的人带来极大的困扰,当走廊上的黑雾涌动过来时,整个场馆里的人都开始四散逃跑,他们就像一堆一堆的没头苍蝇似的。在黑漆漆没有一丁点光线的空间里四处乱窜,互相踩踏互相厮打,给特案组以及但丁的游侠造成了非常大的麻烦。

门口的自动步枪在疯狂的吞吐着火舌,这些家伙就像割麦子一样被一波一波的割倒,而当黑夜降临之后,屋子里突然出现了数以百计的蜘蛛,两人大的蜘蛛加入战场之后,场面更加混乱。

这些怪物根本砍不死,哪怕是但丁、辉夜把他们都撕成了碎块,但转瞬间它们却又都站了起来。

“厮杀吧。在我王的荣耀下。没有人会死!”

霍尔疯狂的叫嚣着,甚至站在那任人宰割,可无论把他切成什么样,他都能够快速的复原。连动都不打算动一下。

“老头。你的百鬼夜行呢?”但丁窜到安倍晴明的身边:“快点啊!”

“放不出来。我们应该是上当了,这艘船的上的材料都附有一种特殊的矿物,能封魔。”安倍晴明站在旁边摇着扇子。站在那不动一只手就把所有朝他进攻的蜘蛛怪涤荡一清:“两个小时,恐怕抗不过去了。”

他说抗不过去,那可真的是可能抗不过去了,也许这些具有特殊能力的人能够幸免于难,但那些普通人可真的都要成为祭品了,而且话说回来……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的话,那个邪神复活,他们恐怕也就差不多了。

“估计你的弟子应该已经和那个魔神开始融合了,想办法清理门户吧。”安倍晴明叹了口气:“无能为力,我走了。”

“喂……别走啊!”

但丁的话还没说完,安倍晴明在船被完全封锁之前的最后一刻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可恶的小日本!”但丁往地上呸了一声:“婊子养的。”

话说回来,现在看着场上还在负隅顽抗的人们,但丁突然也感觉到了绝望,因为这根本就是个精心设计的局,霍尔根本不害怕有谁来捣乱,只要找到容器和祭品,那个魔王自然也就会复活,想阻止他的难度实在太高了,除非有奇迹。

现在如果有人在外头看见举世瞩目的海洋公园号,他们一定会惊奇它的状态,现在的海洋公园号静静的停在大海中间,旁边是一艘比它稍小一些的巨轮,两艘船紧紧靠在一起,从外头看不出一丁点人类活动的痕迹,没有声音、没有透出一丁点光线、更没有一丝丝人类活动的痕迹,就像是海上的孤岛,孤孤单单无可寄托。

可就在这时,天空中一抹亮银色如长虹贯日,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了甲板之上,银色所到之处,穿上的黑暗就像是被一阳光撕裂一般像两侧分开。

“光寒耀九州!”

也许世界上的事都是叫个无巧不成书,也不知是冥冥之中的引导还是天生浪催的,莫然……这个号称不诛邪魔誓不为人的剑仙妹子,她居然真的遵守了她那个没人知道的誓言,一路追到了这里,而且还在这个时刻抵达了战场。

这种巧合程度虽然不如只要推妹子就有人来敲门的几率,但确确实实是发生了,没早没晚正当中。

莫然现在的装束有点奇怪,她身穿着一身阿迪多斯的山寨运动服,背后背着耐迪的背包,脚上穿着土逼no.1的运动鞋,但却蒙着一层青丝珠纱,这充满古典美的面纱和她一套山寨套装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过打扮的再难看也掩盖不住她绝代的风化,那乘着风下来的样子,简直是正儿八经的仙女儿,比那些个明显是婊子而且锥子脸还非得装女神的绿茶婊不知道强多少倍。

她入场之后,一记耀九州之下,整个甲板的阴暗之气就被一扫而空,她站在上头冷笑一声,手捏剑诀。

“龙渊!”

龙渊依旧是老样子,浑身劲装满场黑。不过这次出现之后她倒是没吐槽莫然,反而一现身就开始和莫然释放合体技能。

剑仙与剑,那基本是一生一世的伙伴,剑仙陨落那灵剑自归鞘,这其中的联系那根本不是用相亲相爱可以形容的。

不过能做到与剑灵合力释放剑诀的人,除了剑祖之外,那就只有莫然一人。毕竟是蜀山掌门的第一候选人,她虽然个人能力远逊于两个师妹。但就是这一招足够让她傲视群雄了。

剑灵和剑仙的组合技,那威力通常是剑仙单独释放的几十倍甚至百倍之多,不过相当耗费精元,不到危急时刻根本不可乱来。

“我为剑。”

“我为灵。”

龙渊和莫然站在甲板上并行而里,她们使着同样的手势、同样的口诀,身形变化默契十足。

“我主杀伐。”

“我念苍生。”

这合体剑诀可以说是莫然的独门绝技,在剑招成型之后,哪怕是羽真人那个逆天的老家伙都无法抵御三个回合,不跑一定会被斩杀。只不过冷却时间和施法时间都太长了,就好像玩个游戏跟人决斗的时候面对面搓炎爆……那不被人打死才有了鬼呢。

不过今天却刚好合适。这艘船是被人从里头封锁的。那么外部的防御必然薄弱,所以这也给莫然稳定的施法时间。

一人一剑,在用近乎舞蹈的姿势完成着步伐和走位,一边用动人的调调唱着一首气势十足的剑歌。

“应剑成沙。漫飞扬……”

在甲板上的龙渊随着歌声一分二、二分三、三化九、九至无穷。当整个巨大的甲板都被满满当当的龙渊站满了之后。满头是汗的莫然突然睁开了眼睛。双手一合:“化剑!”

霎时间,天昏地暗,数千把龙渊腾空而起。在半空组成剑阵,剑刃嗡嗡的蝉鸣响彻天际,映衬的剑光甚至夺去了太阳的光彩。

而此刻,在屋里苦斗的但丁突然顿住了,他敏锐的听到了外头的嗡嗡声,这熟悉的声音曾经无数次拯救他于危机之中,而现在他所听见的声音比当年更强,甚至能突破屏障直达心底。

“诛……仙!”

随着莫然的叱呵,但丁突然毫无预兆的喊了起来:“卧倒!我操,诛仙剑阵!!!”

当他趴下的那一刻,黑暗之中突然开始闪烁出星星点点,剑上的光芒甚至射穿了被黑暗包裹的窗户,映出了点点光芒。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所有的玻璃都破碎了一地,接着太阳的光和剑光同时抵达,然后就见无数把利刃从窗里穿透而入。

“太棒了!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配方!”但丁哈哈一笑,把手中大剑插在地上,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圣十字:“圣光加持!!!”

然后就见每把龙渊之上都覆盖上了一层金光,这些带着金光的剑透过那些大蜘蛛的身体,二话不说就直接秒杀了个干净,几乎是瞬间清场,哪怕是看上去坚不可摧的霍尔也在第一时间身中数十剑。

“王!救我!”

被龙渊剑气和圣光腐蚀得兹兹作响的霍尔绝望的呼唤着他的王,但在下一刻,龙渊分身再次折返而来,齐刷刷的带着电光切断了他的生路。

“万岁!!!”

屋子里原本被黑暗困住的人顿时欢呼了起来,连但丁也情不自禁的喜笑颜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凌老大身边,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从他嘴上拿下烟,深深吸一口:“你绝对是个好战士,跟你配合的太舒服了。”

“你也是。”凌老大不善笑容,但是也微微的笑了笑:“刚才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我日了,那是诛仙剑阵啊!失传几千年的诛仙剑阵啊!这可比我当年的搭档强多了,不过应该是从外头攻进来比较容易的原因吧。”

“再容易也是能攻进来的,这人会是谁?”

“剑仙!肯定是个大剑仙,我路上有熟人,等会去看看认识不认识。”

这时,辉夜老将军凑了过来,冷冷的看向那艘鬼船:“别高兴的太早了。”

“对……还有个boss!”

几乎是一瞬间,这条船上所有的怪物都被一扫而空,不过莫然也累的瘫坐在甲板上,拿出用矿泉水瓶子装的自来水喝了一大口又颤颤巍巍的吃了两口干面包才算是缓过劲来。

“头晕喏……”莫然撅着嘴朝龙渊撒娇:“是不是病了?”

“是饿的。”龙渊拍拍她的脑袋,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烧鸡:“刚才从里头的厨房捡到的,吃吧。”

跟自己的剑根本不用客气,莫然拿起烧鸡就开始吃了起来,这艘船上的暴虐之气已经在一瞬间被她给扫了个干净,但是旁边那艘船上似乎还有更强的妖气,所以莫然不得不抓紧时间回复体力,再等下去的话……恐怕会有不测。

“龙渊,你觉得这些妖物都是什么?”

“罗刹鬼的妖怪,我不认识。”龙渊在甲板上看了看,突然展开双臂:“啊……我也想有个帅气男子抱着我站在船头。”

“都说了不要看那羞人的走马灯了……”莫然一想到她和龙渊偷偷去电影院看的铁达尼号就羞红了脸蛋:“上头那女子好是没羞没臊,明明有了夫家还在外头偷吃,这是丢了我们女子的脸。”

“哎哟哟哟,也不知道是谁当时哭得死去活来。”龙渊不屑的说道:“还说要去救人。”

“哎呀!好了啦,不可再说!”莫然背过身去默默吃着烧鸡:“快休息片刻。”

龙渊接受新事物要比莫然快许多,而且她也不需要吃东西,所以就默默的坐在船舷上,看着远远的大海:“你说,若是有一日我找到了心仪的男子,你该怎么办。”

“你找不到的。”

“你再说!”龙渊叉着腰怒气冲冲:“我跟湛卢打过赌,谁先找到,另外一个就要以小姐相称。”

“难吧……像你这般……这般有男子气概。”莫然说完捂嘴偷笑:“怕是那些寻常男子都无福消受。”

“你不也是一样!气死我了。”龙渊气得直哼哼,但是转瞬脸色就是一变:“等等……”

她话还没说完就转头看着那条幽灵船,就见上头的甲板上出现了一个人,他西方人的摸样,低着头慢慢的往前走着,金黄色的头发上全是未干的血迹,手上还握着一颗已经停止颤动的心脏,看不见表情。

“好强……”

莫然有些惊骇,她三两口吃掉烧鸡,在裤子上擦了擦手,而龙渊冷冷的看着她:“你给我洗干净些!”

“没事没事。”莫然又擦了两下:“走!龙渊,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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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本书的大萌神就确定是莫然了,没错!

为了摆脱女神莫愁对我的影响,所以我一定要创造另外一个萌物出来才能抵消副作用,当然了……其实思远的话,我一开始压根就没打算写女主角这种东西,但还是觉得他太可怜了,至于现在的千若没有存在感的问题,不要急嘛,剧情还长,咱们走着瞧。

当然,大家可以在书评区里永远的提供各种剑招剑诀还有法术名称和作用,看到帅气的霸气的好玩的,我都会写上去哦,而且你们快给自己想个称号。比如肥皂术是撸大少在什么什么时候创造的等等……

至于打架喊招,我曾经一度觉得好蠢啊,但是现在其实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还真是觉得蛮带感的,比如火影里头……搓个圆球球大喊一声‘小心!手榴弹’,这个feel倍儿爽!(未完待续。。)

162、落花有声

“停下!”

莫然站在船头,冷冷的与刚从幽灵船上出来的年轻男子默默对视,她倒提龙渊,身上剑气流转,眼神里透着不由分说的坚决。

她面前的男人,身体健硕满头金发,面目俊朗刚毅但眼神却是一片浑浊,但凡是有些眼里的人都能看出他已经被邪魔附体。

被莫然喊住脚步,他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接着继续前进,根本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

“不吃敬酒!”

莫然冷哼一声,执剑而上,恍惚间剑芒一闪,削铁如泥的龙渊剑气直逼向那男子的面门,但他却不闪不避,只是伸出手像赶苍蝇似的挥开剑气。

“好强……”

莫然心中大骇,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略微调整一下之后,再次出击。

“铅华碎银屏!”

剑招使出,龙渊脱手而出,像是一把离弦利箭,带着长虹贯日的光泽直奔向那人而去。速度之快,绝对已经在感知范围之外了,甚至连莫然自己都没有十足把握能防住这招。

可事情就是如此出乎意料,龙渊虽然像是瞬间移动似的刺向那人,可当到达他面前时却突然悬停,并被他一只手握住,虽然龙渊在不断挣扎,却怎么都无法挣脱钢钳似的大手。

那男人像是嘲讽似的看了莫然一眼,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然后一只手握住了龙渊的剑把。两只手上的肌肉豁然隆起。

“不要!”

莫然当时便急了,他那样子显然是要折断龙渊,如果真被他断了剑,那龙渊的剑灵也就自然消散了,而且她可不是妖器或者圣器,它一旦断了想再出现可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所以她一世情急之下,双手连捏三道剑诀:“圣道十二!雷暴!”

霎时间,天地之力被豁然引动,万里晴空之下突兀出现了一道胳膊粗的惊雷直直劈向那家伙。但这道五火神雷虽是正面命中,但却没有办法给他造成任何伤害。等雷暴蒸发起的灵气雾散去之后。龙渊在他手中已经呈现出了一个弯曲的弧度。

不顾其他,莫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咬紧牙关,掏出随身的匕首割破了左手动脉。顿时鲜血就喷薄而出。

这个时候她也没办法去考虑其他事情。她以极快的速度捏起手势化血为剑。当一把鲜血凝结成的长剑形成之后,那男人也终于感觉到了威胁,放开已经变形的龙渊转头看向莫然。

“化血灵云!”

血剑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迅速的挽了个剑花,接着在空中分成四份,但浩瀚之气愈发澎湃,虽是无声无息,而且速度不快,但却引起了那个家伙十足的重视。

可就在血剑突然加速冲向那人的时候,他却突然消失,血剑重重的轰击在甲板上,足足半边船都被轰得消失无踪。

幽灵船瞬间就开始倾泻、灌水,以极快的速度开始下沉,但是莫然却再也没有力气的跑到海洋公园号上去了,只能费劲的用一只手拉着船舷上的铁栅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船一起慢慢沉下。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她身边突然一阵风刮过,接着她眼前一花,然后就躺在了海洋公园号的人造沙滩上。

她恍惚的睁开眼,发现周围居然站满了人,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而他们的对面则是刚才那个消失的年轻人。

而救下莫然的是但丁大叔,他把莫然放在一边之后,冷冷的看着正前方的那个已经降临的魔神,虽然那个魔神仍然是狗蛋的样子。

“等等……我们是不是把谁忘记了?”

对峙到一半的时候,但丁突然扭过头对旁边的凌老大:“是不是少了个人?”

是啊!少了个人!

凌老大突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扭过头看着已经沉得只剩下个船尾的幽灵船,脸色陡然大变……

思远没出来!思远还没出来船就沉了……

“完了……”

凌老大二话不说,三两步窜到船边就跳了下去……

而此刻的思远,他抱着膝盖坐在已经积满水的船舱里,因为外头的黑暗封印,所以水也进不来,不过因为幽灵船被炸了一大半,所以封印也快要不稳了,被封闭的窗户也开始兹兹的冒水,但是阵法还没转化完成,思远也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希望,只能默默的坐在角落看着阵法在做最后的流转。

“我不知道上头发生了什么。”思远扭头对坐在那玩着一个几十年前木头魔方的鬼母说道:“但我知道现在咱们在水底下。”

“是啊,水底下。”

鬼母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阵法,刚才的聚灵过程简直让她这个有着两千多年寿命的老妖精目瞪口呆,几千个生魂在一瞬间就被吸了进去,再加上思远布置的是一个唤神的法阵,所以她根本想象不到等会蹦出来的会是个什么玩意……

“等会会出来什么?”

“不知道,我哪知道。”思远揉着已经有些发闷的胸口:“是不是氧气快不足了?”

“不知道,我哪知道。”鬼母保持和思远一样的抱腿的傻姿势:“我不呼吸好多好多年了。”

“也对哦。”思远靠在墙上,转过头看着那个同样在发呆的玛丽莲:“你也不用呼吸的对吧。”

“是的,她也不用,这里能淹死的就只有你了。”鬼母点点头:“等你淹死了,我就把你转化成鬼灵吧。”

“喂……不要说奇怪的话。”思远掏出烟点上:“抽根烟先,也不知道它还要多久。”

“你不怕啊?”鬼母转头看着思远:“你为什么不怕啊?不都应该怕死的吗?”

“喔……是哦,我为什么不怕?”

是啊,思远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怕,但实际上他真的是挺怕的,可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反正就在这等着吧,至少现在看来暂时还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等会会不会召出一个变态的怪物把我们都吃掉?”

鬼母心有戚戚的看着思远,她其实也害怕这个未知的唤神法阵会召唤出什么,不过其实想想也不算太坏,因为这一次至少能和一个看上去还算靠谱的男人一起死掉了。

思远感觉到鬼母心态的变化,他转过头笑眯眯的说道:“两千多年的岁月,一千一百年被封在那个地方,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鬼母一怔,撩起额间的鬓角,低头温婉一笑:“之前兴风作浪,感觉时间很快。但是之后被抓了起来,关在那个……世界。头五年最难熬,我试过一切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喝口水等尿来、拔头发织毛衣、自己办成自己的相公。之后嘛,我就觉得时间静止了,反正在那个世界你也不会老也不会生病,吃饭不吃饭呼吸不呼吸都无所谓,于是我就每天躺在那里看着天算日子,我用落下来的头发为我不可能会有的儿子织了三十七条毛裤、四十一件毛衣、一百七十条围巾和九双袜子……”

“这怎么办到的……”

“总是能办到的。”鬼母叹了口气:“可惜你把它们都毁了……我在那还有自己的儿子呢。”

“儿子?”

“是啊,我捡了块石头,在上面画上了脸、鼻子和嘴,告诉自己那就是我儿子。每天我都会教他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教他做人的道理和行走江湖的经验。”

“嗯……感觉怪怪的。”

这感觉还真是怪怪的,不管是鬼母教的做人道理还是把石头当成儿子,这种行为都是思远没有办法理解的……

正说话间,阵法突然透彻的亮了起来,上头符文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万灵血阵在此刻终于完成了!

看到这一幕,思远激动的站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上头会召唤个什么样的大神出来,最好是能够正常交流的……如果能正常交流的话,那至少在大神被唤回之前,思远还是能够应付一下外头的那尊魔神。

“天灵灵地灵灵啊……”思远双手合十:“千万来个厉害点的。”

阵法突然发出嗡嗡的声音,接着思远居然像失去了重力一样漂浮了起来,就好像在外太空一样,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重力,缓缓的飘向了空中。

就在他还准备调侃一下的时候,失重状态突然消失,漂浮在空中的思远就像个大沙袋一样重重砸在了地上,被砸得可算是一个七荤八素……

一阵豪光突然出现,在地上的思远猝不及防之下,狗眼被晃得生疼,一时之间什么都无法看清。

不过就在此刻,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近在咫尺。

“你为什么召唤我,凡人。”

隆隆的声音震得思远耳朵嗡嗡发颤,他连忙揉了揉眼睛,希望看到一个像狐狸原型那样夸张的大家伙,可等到他睁开眼睛之后,他整个人就愣在了当场……

“这个……献祭了上万生魂,就给我来了一个这玩意!”思远扭头哭丧着脸对鬼母说道:“能打的过外头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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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些事,晚上很晚才回来,明天好多写点补偿大家啦。(未完待续。。)

163、身负侠名、半世追逐。

“怎么怎么了,凡人。看不起我是不是?麻痹,你是想死还是想死啊?”

虽然说被召唤出来的奇怪生物呵斥是一件很怪异的事,但思远现在真的是哭笑不得。在图谱里看到这个万灵血阵一旦供奉足够,那能够召唤出来各种神魔,虽然是随机召唤来这个时代,持续两个时辰到二十四个时辰不等,而且说不定会召唤出更邪恶且强大的生物,但谁也没说会召唤一条他妈的菜花蛇啊!

“拿回去炖汤倒是不错。”

思远拎着法阵中间那条不到手腕粗的一米来长的菜花蛇的尾巴冷不丁就把它给提了起来,苦笑着看着鬼母:“除了能说话,我还真看不出来它哪点像魔神了。”

“艹你奶奶的,给我放下!放下你听见没!”

菜花蛇不停在思远手里挣扎,可挣扎一圈之后发现自己似乎无力反抗,所以只能软趴趴的挺尸在他手中,偶尔翻一下肚皮,不过嘴里倒是骂骂咧咧没有停息,那碎嘴子简直秒了陈明十条街。

“瘪三,我警告你,你信不信我吹个哨子,就有八百多个弟兄过来砍你!”

“孽畜,还不给本座跪下,艹你姥姥的,敢提着你家蛇大人到处跑,我看你是嫌活太长了。”

“你麻痹放不放,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放不放?”

思远被它吵的头大,再加上内心的失落,可以说他现在都快哭了。这就是几千生魂祭祀出来的强大“魔神”啊,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陈浩南成精好吧。

“我放我放。”思远深呼吸一口:“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但是现在外头有上万人的命要等着我去救,你看你能不能回去,找个能打的过来……以后清明冬至给你烧纸。”

“烧麻痹,烧你麻痹。”那条蛇转过身缠住思远的胳膊:“我他妈又没死,你烧麻痹。”

思远捂住额头:“麻烦不要说脏话……”

“脏你麻痹。”蛇兄傲娇的扭过头,冷冷哼了一声:“劳资睡觉睡的好好的,被你麻痹召到这来,吃没的吃喝没的喝。还被你个小赤佬揪着尾巴。艹你姥姥,你麻痹还叫劳资别尼玛说脏话,你麻痹说不让劳资说脏话,让我尼玛说个啥?说mayihelpyou么?你这头傻鳖。”

一个语速很快、满嘴脏话还他妈会说英文的蛇。这让思远觉得自己的世界完全崩溃了。被这家伙一口一个你麻痹的喊着。真的是让人很是不爽啊。

这不,鬼母在旁边的火气早就上来了,她走上前一把扯过这条蛇。手上的指甲暴涨成尖锐的骨刀,顺着菜花蛇的肚皮就划了过去。

“别……”

她的速度太快,思远根本来不及阻止她就已经下手了……

可下一刻,思远和鬼母都愣住了,当鬼母足可以开金裂石的指甲划过菜花蛇的肚子时,它雪白的肚皮上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而它甚至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被揪着尾巴甩来甩去。

“傻逼!”

它昂起头看了看惊愕的鬼母,发出不屑的笑声:“你这种瘪三也敢对我下手,不是我今天心情不错,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鬼母和思远对视了几眼,思远咳嗽了一声:“你是……哪个?”

“我啊?我是条蛇,你他妈瞎啊!”

行……算我错,我他妈就不该跟你搭话的。思远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外头现在估计已经打成一团糟了,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可千呼万唤终于他妈的屎出来了,弄出这么个玩意,现在他还真是没脸面对江东父老啊。

“不是……蛇爷……”

“爷你麻痹。”菜花蛇居然用它那绿豆大的眼睛瞄了思远一眼:“你瞎啊?看不出来劳资是条母蛇啊?”

好吧……一条母蛇。天地良心啊,思远就算能认识很多妖怪,可谁特么没事去分辨一条蛇到底是公是母啊,再说在正常人看来,甭管公蛇母蛇它不都他妈没有小**么,既然没用小**,怎么去分辨公母?

当然,它说瞎就瞎吧,没招了……

“蛇姐,麻烦问一下,您能打么?”

“打?打什么?”

思远翻起眼睛想了想:“应该是古代的一个邪魔吧……挺厉害的。”

“多厉害?”

“反正很厉害。”思远其实也并不知道有多厉害,反正就觉得应该挺厉害:“一刀能砍死好几百个人的那种。”

“哎呀妈呀,不玩了,赶紧把爹给送回去!爹不玩了。”菜花蛇脖子一缩:“我他妈才十一万岁多一点,这么年轻你就让我去玩命?我不干啊,你他妈从哪把我弄来再把我送哪去。”

“完了……”思远默默叹了口气,眼眶都红了:“真是上辈子做的孽啊……”

正说话间,船体的黑暗封印彻底被大自然的力量给撕碎殆尽,汹涌的海水一瞬间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那冰冷的海水带着无匹的水压冲击过来的时候,思远甚至感觉到了一种窒息的触觉,肺差一点就要爆掉了。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菜花蛇突然放声大喊起来:“我要被人玩死了!谁来救我啊!”

“想个招吧……咱最多还有三十秒。”思远真的是快哭了:“你说呢?蛇姐?”

“救命啊!!快来救我啊!!!!”

菜花蛇根本不顾思远说的话,咋咋呼呼的在脏兮兮的地上翻滚着,尾巴缠在一张桌子腿上,身体似乎在无限延长。

看到这一幕,思远突然脑梗了那么一瞬。他二话不说一把捞起菜花蛇,一口含住菜花蛇的口鼻并往里头猛的吹气。

还别说,这一招居然管用了,菜花蛇就像一个气球一样被吹的膨胀了起来,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膨胀的像个硕大的吹胀的避孕套,圆鼓鼓的而且一脸傻逼。

思远不让它说话,一把捏住它的脖子,刚好在这时,水也完全淹没了他的脖子。不过借助菜花蛇的浮力,思远顶着几乎要把他压碎的水压快速上浮着。

鬼母紧随其后。因为她并没有搬运实物的能力。所以她也只是默默的看着思远乘着一条蛇快速的浮上水面。

刚浮到一半,思远就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快崩溃了,减压病的特征开始在他身上浮现,头晕脑胀全身缺氧不说。还头疼欲裂。

当他即将陷入昏迷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前方。恍惚间他看到了一条美丽的金黄色鱼尾和身上闪亮的皮肤……

“美人鱼……嘿嘿……皮肤好光滑……”思远躺在地上双手不住挥舞,嘴里还说着奇怪的话。

“他神志不清了。”坐在一个隐蔽的储物间里,但丁低头探查着思远的情况:“大脑缺氧导致的。”

凌老大一身湿漉漉的站在旁边:“有什么办法吗?上面那个怪物现在只能靠他了。这是什么?”

他看到的正是躺在思远旁边挺尸的菜花蛇。它不知道为什么从水里出来之后也不动弹了,躺在那就跟死了似的。

“一条水蛇,可能是从水里带上来的,扔了吧。”但丁甩手就要把它扔出窗外。

可就在这时,菜花蛇突然弹了起来,像根弹簧似的弹到一边:“壮汉爸爸,不要扔我啊!我怕水。”

它一张口,储物间里的人都愣了,虽然这里的人都是最后幸存下来的高手,有实力也有见识,但他们哪见过这样的玩意……明明是条普通的菜花蛇,可张嘴就这么一口倍儿溜的痞子话,当真是见了鬼了……

“你是什么?”但丁皱着眉头。

“你们都他妈瞎啊?劳资是条蛇,你们他妈的再问老子勒死你们这帮逼。”菜花蛇才老实不到十分钟就开始出言不逊:“刚才那逼,没错就那逼。我就操了,娘的也不打个招呼,上来就亲啊,这他妈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初吻给了狗,天王老子的,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怎么就不死他呢。小娘皮,看你奶奶个腿,再看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它所骂的人可不就是思远么,刚才冷不丁的被他嘴对嘴吹气,弄得这条菜花蛇非常不自在,它现在清醒了之后,第一件事那自然是得骂街。

“闭嘴!”但丁实在烦不胜烦:“不闭嘴我给你好看!”

“我是看你麻痹,你算条毛啊!跟劳资这么说话,你他妈毛长齐了没有?”

但丁被它训斥得一愣,眨巴着眼睛看了它一会儿,然后冷不丁抽出长剑就砍了过去。但……长剑砍过,就好像砍在了一块坚韧的橡皮糖上,根本无法动它分毫。要知道那可是潘多拉之刃啊,说是无坚不摧都不为过,可现在居然连条菜花蛇都解决不了了?

“你们这一个两个都他妈什么毛病啊。”菜花蛇甩着尾巴往门口游去:“不跟你们这帮傻缺玩了,我去找吃的了……等等,小娘皮,你麻痹还盯着我看是不?”

它游到一半突然窜了回来,吐着信子在虚弱的莫然身边晃悠,还是那种猥琐的上上下下的晃悠。

“咿?不对啊。这种味道……”它突然话锋一转:“你们怕是碰到了大天魔咯,你们死定咯。”

一听大天魔这个职称,莫然眼睛豁然瞪了起来:“你是说外头那个妖物是传说中的大天魔?”

“可不。”菜花蛇嘴里啧啧有声:“大天魔这种瘪三也就欺负欺负凡人了,真是弱爆了。不过还别说,你们还真玩不过它。”

真的是玩不过,但丁他们现在之所以在这里,就是因为刚才和附身狗蛋的那个邪神打了一场,真的是无可奈何……最后还是几个高手通力合作才勉强能够在这里苟延残喘,布置了隔绝气息的阵法勉强糊弄那邪神一阵。

而现在那个所谓的大天魔。正在上头呼唤信徒,可以想象……等会他们面对的会是怎样一场群魔乱舞的鏖战。

不过幸好,船上的人暂时还没什么事,他们都被那些随着大天魔一起窜出来的蜘蛛妖看守了起来,等待充当群魔盛宴上的极品。

当然,那个被莫然的诛仙剑阵切成碎块的霍尔自然也重新活了过来,相当刚才那大天魔通天的手段……但丁都不禁倒吸一口寒气,真的是一辈子见过厉害的,没见过那么厉害的,从头到尾都背着手却让无数人折戟沉沙。连特案组和游侠的不少人都被关进了祭品仓库里。

现在这件储物间里。除了但丁凌老大就只剩下老粽子和莫然了,老粽子还身受重伤,如果不是他是魁星之体,恐怕现在尸体都凉透了。

“先救他起来吧。”凌老大低头看了一眼思远:“他总是能制造奇迹。”

“你们玩。我先走了哈。”

菜花蛇一边说着一边顺着窗口爬了出去。可刚出去就听见它在外头咋咋呼呼的叫唤了起来:“救命啊……来人救命啊!!!”

但丁一愣。从窗口伸出脑袋去看看情况,可这一看之下,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菜花蛇一边喊救命一边用尾巴狂甩那帮蜘蛛精。而被它甩中的蜘蛛怪无一例外都被超度了……

真的是超度,就是在身不死的情况下直接肉身进轮回,换句话说……这帮在大天魔的光环下永生不灭的怪物,被一条蛇硬生生的拉进了六道轮回……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菜花蛇在解决掉二十多个蜘蛛怪之后,匆匆忙忙的又窜了回来:“尼玛,这帮逼长的太恶心了……得亏我练过,不然一准被吓死个球了。哎?你们说话啊,看着劳资干啥?看啥看啥?再看眼珠子全给你抠出来啊!”

“等等,我想问一下……”

但丁默默的吞了口唾沫:“你是哪位大仙?”

“大仙?你他妈才大仙呢。不!你他妈是小姐。对,你是小姐,你一家都是大仙,你一小区都是教授,你整个街道都是**。”

但丁一愣,然后默默扭头,指着思远:“我还是先把这家伙弄起来吧……我受不了这条蛇了。”

“那敢情好,赶紧把这逼给我弄起来,我抽死他妈的。”

在超级牧师但丁的发功下,不到三分钟思远就已经恢复了神智,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而因为他躺的角度,当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赫然看到的是莫然的那张脸。两人互相一对视,思远当场就愣了,喃喃自言自语道:“是死了还是出现幻觉了……”

说完,他居然还伸手摸了一下莫然的脸……

“啊,脸还挺光滑。”

“登徒子!我杀了你!!!”莫然额头上顿时青筋暴起,抄起旁边放着一把钢丝钳就朝思远脑袋上敲了过去。

“哎呀妈呀……”

思远脑子里叮的一声,连忙往旁边翻滚了过去,在内伤的折磨之下,莫然这一下子速度已经像个普通的小娘们了,不然估计思远的脑浆子肯定得被砸出来……

“你们……”

等他完全恢复了之后,从地上坐了起来:“你们都在这?你们都没死……等等,这个剑仙姐姐从哪捡来的?”

“送货上门的。”但丁黑着脸指着旁边正在四处张望的菜花蛇:“解决它。”

不过思远这时却没有听到但丁大叔的话,只是默默的扭头看正怒视着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的莫然对视着。

“失血过多……你受伤了?”

“她用了血咒。恢复一段时间就好了。”但丁在旁边抱着胳膊踱步:“思远,你的阵法到底召唤出了什么?难道是失败了?”

一听阵法……思远顿时想到了那条蛇,他扭头看去,赫然发现那条蛇就在自己身边不足一米的地方昂起头盯着自己吐着舌头满脸凶悍。

“蛇姐……你好,哈哈,又见面了,哈哈……”

“你不让我弄死你,我俩没完!”

菜花蛇噌的一下弹到了思远的脖子上,用力的缠着他的脖子。不停的用尾巴甩他,啪啪啪的……声音倒是洪亮的很。

“我生气了啊!”思远一把扯下菜花蛇:“你闹个屁啊!”

“我他妈闹?你说劳资闹?刚才你麻痹经过我同意没有,张嘴就亲啊,你他妈是有多恶心?”菜花蛇也是怒了:“妈的,劳资就算是美貌无双,你麻痹也不能这么干啊,操你姥姥的,你等着天打五雷轰吧。”

这时,但丁突然扭头看着菜花蛇,皱着面带惊悚的皱着眉头说:“你是……”

“干你屁事!”

就在这时。莫然突然从她的背包里颤颤巍巍的拿出两个鸡蛋轻轻放在菜花蛇的面前。这好家伙。看到鸡蛋之后,连“强吻”的仇都给撇一边了,弹了下来一口就把鸡蛋给吞了下去。

等慢悠悠的吐出弹壳之后,菜花蛇打了个饱嗝。软趴趴的靠在软垫子上:“还是这个小娘皮懂事。你看看你们这帮大老爷们。一群二笔。”

但丁没搭理它的碎嘴,走到思远身边指着菜花蛇:“你的阵法是不是召唤出它了?”

“对不起……我失败了。”思远有些哭笑不得:“我没想过会这样……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但丁就摆起手来:“不不不。你搞错了。你召出了一个比外头那个东西更强大的东西……不,是神,真神!”

真神?

看着众人不解的眼神,但丁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菜花蛇:“无论在东西方的传说中,神的定义都大同小异。它们并不是具有多大的破坏力,而是具有规则之力,他们是参与制定规则的人。规则呢,就是你不可能违反的事情,有因为有所以,因为你吃了饭所以你会拉屎,这是一种规则。因为你会老所以你会死,这也是一种规则。因为你笨所以你成绩不好这还是一种规则。但是神和我们这种人的差别就是,他们能够颠覆这种规则!”

“我问你,入轮回需要什么条件?”

这个思远太熟悉了,六道御守之一的职责就守卫自己一道的轮回罔替,要入轮回可不是说谁同意就可以的,必须是要先符合先决条件,然后轮回之道会根据每个人一生的所因所果来核算每个人的轮回点数,在标准线以下的则轮回去吃苦受累,高于标准线的则荣华富贵。如果有人想破坏轮回,除了像左明轩那样作弊截胡,不然都会有类似阴九兵的东西过来讨债,能讨过了就过了,讨不过可是要连本带利的。

而且就算过了,也是需要有另外一个人用代价去弥补的,就好像茉莉能逃过一劫,那可是仙水用自己之后三世轮回的代价换来的。说白了,这玩意就跟在银行贷款一样,你存了再多的善缘一辈子做好事,人家一句虽善不赏就给你抹去了,这就等于是货币贬值。可你要干了什么坏事,那可就对不起了,利息、罚金、滞纳金一个都不能少,欠它六块来年还三千的事并不是没有发生,所以哪怕是御守可都是不敢轻易给人改命的,毕竟担保人那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那你知道它刚才干了什么吗?”

“干了你妹。”菜花蛇吃饱了之后懒洋洋的骂了一句,然后又软趴趴的趴了下去:“鸡蛋真好吃。”

“它干了什么?”

“直接把那些玩意拖进轮回,轮回路上没有任何法术能够起效果,你懂的吧。那些蜘蛛再强也必须得滚去轮回清算业障。”

思远听完,眼睛都亮了起来,可转念一想……就算是这条蛇真的是神级的人物,可看那操行也不会帮忙啊。

“不帮,我不帮。叔叔,我不帮。”

还没等思远开口,菜花蛇就懒洋洋的翻个身,躺在地上开始晒肚皮并开始自言自语:“我不需要你的好处,我就是不想帮。”

它的话加上它那副德行真的让人很难受,就好像一个误服春药骚痒难当的失足妇女看到了一根塑胶棍,但可惜这根棍棍不但在橱窗后头还加了一把锁,除了想想之外,最后还得靠自己解决。

“那你告诉我,你是谁?”思远长叹一口气,听到外头呜呜的号角声。他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可能下一秒大屠杀就会开始。

“我都不想说了,你们他妈都瞎是吧?”

“我知道你是蛇,但是你告诉我你是什么蛇好么?”

“不想说,那是我和夏天的小秘密。”菜花蛇在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显得格外弱气,一点都没有那骂街时的彪悍,反而显得软趴趴的。

思远也看出它的情绪低落,便没有再问。可就在他转身要去和其他人商量办法的时候,房间的虚无封印突然开始松动。崭新的墙壁开始变得陈旧斑驳。阴冷的血腥气息开始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接着门口开始传来蜘蛛怪走路时特有的哒哒声。

“看来刚才是被发现了。”

但丁大叔笑了一声,深呼吸一口,从旁边拿起造型拉风的潘多拉之刃。走到门口扭头笑着说:“打仗啦。谁来。”

凌老大耸耸肩。站起身:“我。”

旁边默默无言的老粽子也提上了他的鬼头刀跟了上去,甚至连病怏怏的剑仙莫然都站了起来,但却转身被思远按了下去。

“罗敷?人呢?”

他找了一圈。却发现鬼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本来像条尾巴似的鬼母现在居然不在这里了。

看到她的突然消失,思远又看了看周围,耸耸肩叹了口气:“也对,白天她没有什么能力,没必要白白送死。”

说完,他抬起头:“走吧……要是万灵卡能用就好了。”

“等等!你麻痹给我等一下!”

地上的菜花蛇突然顺着思远的裤脚爬到了他的肩头:“你刚才说什么能用了?”

“万灵卡啊。”

菜花蛇一愣,然后从嘴里吐出一张卡:“这个?”

思远低头一看,发现这可不就是一张万灵卡么……但是现在自己的万灵卡全部缩了魂魄之中,在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它默认思远不是原来的思远,所以根本无法召唤出来。

“你怎么也会有……”

“有……当然有。”菜花蛇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哀伤:“拿去吧,在我离开这里之前还给我。”

“这是什么?”

“你麻痹瞎啊!不会自己看啊!!!”

思远挠挠头,满脸不好意思,可当他低头看的时候……手都开始哆嗦了。

这张卡比自己任何一张卡都要精致,有着其他卡牌没有的雕花镶边和美轮美奂的彩图……彩图啊!第一张看到彩色万灵卡啊,就是比黑白的漂亮啊!卡上的画面是一个女子,乌黑长发面容娟秀温婉,眼神里透着慈祥和温柔,不过仔细看的话却是可以看出来,她的下半身并不是人的双脚,而是一条弯曲的蛇尾。

当然,最让思远震撼的则是上头的那两个笔锋犀利的烫金字——女娲。

“女……女娲……”

“麻痹你瞎啊?看到了还问?你是不认识字是吧?”

真的是女娲……这应该已经算是顶级卡牌了吧。思远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肝都哆嗦了,如果手头有照相机,他肯定要拍下来留个纪念。

“卡上的女娲是她的幻影,这只是张纪念卡。不过哪怕是幻影,对付大天魔那种废物也是绰绰有余了。记住,不要答应她的任何要求!切记切记。”菜花蛇的语调变得很沉很慢:“如果你答应了她的要求,你这辈子算是完吊蛋了。”

“为什么?”

“你麻痹瞎啊!门口打起来了!!!她只能召唤一分钟,一分钟之后自动回卡里,你卡着点啊。”

思远应了一声,连忙拿着女娲卡从储物间里跑出去,那外头早就已经打成一团了,思远也不及细想,掏出陨灵就冲了上去。

不过就在这时,墙壁上突然出现一阵波动,接着就见鬼母从里头穿墙而入,她微笑着对思远说道:“我带帮手来了。”

“帮手?”

“来吧!鬼宗弟子!”

她单手一挥,就见墙中浩浩荡荡出现数千鬼灵,它们和普通鬼灵不一样,穿戴者盔甲、拿着武器,看上去鬼气森森但飒爽无比。

这些鬼兵并不能见阳光,但现在这艘船却早已经被阴气布满,正好成为了鬼灵练兵之所。他们没有实体但却有攻击,虽然无法杀死那些蜘蛛妖,但却能把他们一次一次切碎,虽然蜘蛛怪的毒牙同样能伤到他们,但相对人类来说,他们对这些毒素的抵御能力要强上许多。

“小哥,我给你顶在这!”

看着走廊上越来越多的蜘蛛怪正在聚集,而且有几只甚至开始合体,鬼母推了思远一把:“跟着他们上去!”

“好,你自己小心!”

“呵呵。”鬼母突然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并笑着撕开一直蜘蛛怪:“你忘记我是谁了。”

思远朝他点点头。拔腿就开始往楼上跑去,一路上他一直用拙劣的战斗技能和那些偶尔冒出的蜘蛛怪战斗着,不知不觉之中他身上也已经多处挂彩。

“打不完啊。”干掉打翻一只蜘蛛怪之后,思远双手撑着膝盖。自言自语道:“还有几层啊……”

“小心!”

一声请喝。一道剑气擦着思远的脸穿透而去。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被剑气削掉了一片。

他回头,发现一只蜘蛛怪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他背后,就在要给思远致命一击的时候。莫然及时赶到,她一只手撑在墙上以虚弱之体放出了她能够放出的最强剑气击杀了蜘蛛怪,从而救下了思远的一条狗命。

“我欠你一命。”他朝莫然抱拳一握:“你先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我来。”

思远现在才真是正儿八经的佩服起这个女侠了,她才是真正的侠客,独自一人为了那些与她毫不相关的人追击了几千里,这可不是凭借一腔热血就能办到的事情,更何况她一个女孩,风餐露宿的,其实很不容易。

“龙渊……龙渊快不行了。”莫然倔强的脸上出现了几道清晰的泪痕:“我要上去,我要上去用大天魔的血来修……修补龙渊……”

她说话都显得有些虚弱,按照她的样子,别说去打败魔王了,恐怕就是走上去都费劲。但是思远知道这帮剑仙,如果剑断了,他们恐怕也活不下去了吧。当然,换成自己的话,如果自己的亲密伙伴和终身伴侣突然就这么离开了,那不痛不欲生才有鬼呢。

“剑给我,我帮你,要怎么做你来说!”

思远二话不说,一把抓起莫然的手:“跟在我身后。”

莫然愕然,可这个档口也不是什么任性的好时机,所以只有任由思远拽着她一路狂奔。这一路上他可以说是过五关斩六将了,虽然没什么boss但带着一个人作战的思远着实很是吃力,虽然有一些法术可以依仗,但没有万灵卡的加成,这些法术无论从威力还是从施法速度上和之前的差距都是非常大的。

好不容易两人来到了游轮中间那层的空旷区域,隔着很远就能够听过那些乘客的哭喊声,那些沙哑的哭声里带着绝望和恐惧。

站在最高处的人,思远一眼就认了出来,他赫然就是那个有着金发的帅哥——狗蛋!

不过他知道,现在的狗蛋已经不再是狗蛋了,他被那尊大天魔附体之后,那些曾经的纯净早已经离他而去,现在的他根本已经不能算做是一个人,就算能恢复过来,那么他也会变成一个废物,永远不可能再成为那个能够释放末日审判的未来之星了。

而和他对峙着的人,正是他的授业恩师但丁,但丁提着长剑,站在狗蛋对面,这里的风呼呼的吹着,但丁的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你们不能阻止我,凡人。出来吧,我的伙伴们!”

狗蛋的声音变得粗重沙哑,眼神里全是疯狂和狰狞。说话间,他的身后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不过思远现在倒是可以认识大半,那里上头大部分都是西方神话里有过的各种妖兽……看来这就是他们这个系统的了。

“为了这一天,我等了近千年!”狗蛋猖狂的大笑着:“我要让人类颤抖!”

“但丁!”

思远叫了一声,然后把莫然塞进了一个看上去还算是安全的角落,然后抢过她的龙渊就走了出来,站在了但丁的身边。

“你行不行?”

“行!”思远深呼吸一口,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妖兽:“给我一分钟!”

思远说完,盘腿坐在了地上,手中快速的变换着手势。脑中也是一片空灵,在灵识空间中轻轻呼唤着万灵卡。

这一招思远不敢尝试,因为如果沉浸在里头的时候迷了路,那么思远会变成一个植物人……植物人啊!

但是今天,有女娲卡作为指引,思远决定临阵磨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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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看看。昨天三千,少了一点……今天我花了将近七个小时写了整整9000字啊!九千啊啊啊啊,这是破了纪录啊!月票啊!(未完待续。。)

164、能不能让我,跟着你走(上)

地狱的样子,思远从未感受过,即使是电视上和电影上,那些老外也只是把地狱形容成一种满是烈火和残渣灰烬的破烂世界。++++

可现在,他真实的感觉到了这股地狱的气息,没有烈火也没有灰烬,空气中飘满了绝望和恐惧的味道,眼前的景色也迅速陈旧,好像被时间腐蚀了一般。

周围都已经被狗蛋身上的大魔王全部封闭,这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再属于思远的那个空间,再看远处景色时,都已经显出有一种莫名的朦胧和模糊,很不真切。

但丁大叔剑抗肩上,一只脚踏在倾倒的桌椅之上,头上乱糟糟的头发和他的风衣一起在狂风中摆动。

“就好像回到了当年啊。”他双眼里全是精光,面容刚毅的自言自语道:“可惜小伙伴们都老了,要是他们在就好了。小子,你好没好?”

思远这时慢慢睁开眼睛,而随着他睁开双眼的一瞬间,额头上的金色天眼豁然也跟着张了开来,胸口的御守纹也跟着亮了起来,双手轻抬之间数百张万灵卡阵在他身后张张悬浮,只不过因为手中提着龙渊,所以他就没有再变化出武器。

“好家伙,变了一个人。”但丁一抹鼻子:“上!”

两个人二话不说,在残破的台阶上蹭蹭蹭的向前突进,但丁的那把潘多拉之刃如入无人之境,只要和他照面的一切妖魔都被斩成两半。思远那也是毫不含糊,他每次出击身上都会带出一只妖兽的虚影。如果是兽妖的话,还会有一声沸腾的咆哮。

“小心了,小子。”

但丁再没有嬉皮笑脸,在帮思远砍掉偷袭他的一只妖魔之后,板着脸对思远说道:“命只有一条。”

思远轻轻一笑,指缝中三张万灵卡飞出,直直穿透但丁身后的三个小怪兽:“你也是啊,大叔,年纪不饶人的。”

“哈哈,那咱们比比!”

但丁说完。他的无限杀机顿时开启。霎时间满场都是他所剩下的虚影,仿佛他有很多分身似的。不过思远倒是知道,这是因为她的速度太快,眼睛根本无法反应过来。所留下的残像。

“老头不错啊!”

思远嘿嘿一笑。手中万灵卡被高高抛向空中。只见恍惚间天地间的妖魔数量陡然增多一倍,这些被他召唤出的妖怪,落地就是一击。无论有没有击中它们就又会窜回卡牌,并以极强的惯性回返到思远手中。

不知不觉,两个人居然在这不计其数的妖魔群中居然杀出了一条血路,只不过这些家伙似乎和那些低劣的蜘蛛一样,根本无法完全杀死,只要给上几分钟时间,它们就会重新完好如初的出现在这里。

“不行,我们两个得合作,不然体力根本跟不上。”但丁突然窜到思远身边:“想好怎么对付最上头的那个家伙吗?”

思远点点头:“大概只要一分钟就够了,可我们得先上去啊!”

“来,教你三段飞跃!”

但丁靠在思远背后,两个人看着周围几乎密布成群的妖魔鬼怪,哪怕是像但丁这样的老江湖都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凉气。

“三段飞跃?那是……”

根本由不得思远问完,但丁突然拽住了他的胳膊,抡起膀子就把他给甩了起来,接着当他到达顶点的时候,但丁脚下猛然发力,恰好在思远上下处于一个完全悬空状态时,他在半空再次接住了思远,接着用他起跳的力气再给思远借了一把力,本来已经飞二十米高的思远在这一抛之下,在这个伪禁魔空间中再次二段拔高。

当第三次思远被抛起来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出现在了近两百米的高空,他现在心思转的十分快,分分秒秒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万灵卡,布阵!”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思远即将开始下坠的时候,万灵卡豁然张开,在他面前形成了一个鳞片似的冲角,冲角的尖部正对着在咏唱读大招的狗蛋。

“嘿!狗蛋,你有份快递!”

他高喊一声,接着所有布阵的万灵卡霎时间开始朝后头喷射灵气冲,几乎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思远的外衣就已经被音爆爆成了碎片,而万灵卡的外部甚至因为瞬时加速而与空气摩擦变得火红。

“呜……”

就像炮弹到来时的呼啸声,当思远下坠到还有不到五十米的速度时,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快要被惯性给憋爆了,但是看着近在咫尺的狗蛋,他仍然咬紧了牙关,再一次提速。

“好小孩!提速到八倍!”

“八倍什么?”

思远还没能反应过来,万灵卡撞角已经正当面的冲击到了狗蛋的身上,几乎是瞬间,整艘船都开始晃动起来,像彗星撞地球似的冲击力所产生的绝强冲击波,甚至震碎了狗蛋身边离它最近的那个劣等魔鬼。

一声轰鸣巨响之后,紧接着就是万籁俱寂,声波所到之处直接连其他的声音都给消弭无形,甚至连这个封闭空间之外的人都能够清晰感觉到这里的震撼。

二十多万吨的海洋公园号,虽然因为魔神结界的支撑不至于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但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龙骨断裂声,穿上的自动封闭装置全部启动,红色的逃生警告也自行亮了起来。

这一下被击中关在一起那万把人顿时就乱了起来,从他们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一颗流星正面撞上了甲板,紧接着就出现了轰鸣的爆炸声,再加上警报声的响起,所以一时之间哭喊着、嚎啕者、哀求者遍地都是,悲观绝望成了一种广泛性的情绪。

“你好啊。”

思远现在和狗蛋的距离不超过一米,他的凌空冲刺被狗蛋……不,附身于狗蛋身上的那个魔神给硬生生的挡了下来,不过即使是能挡下来,它阻挡思远的那条胳膊却也是变得血肉模糊,嘴角也挂上了鲜血。

当然,思远也并不好受,惯性加冲击力也让他是浑身疼的像要碎掉一样,不过幸好这都是在刻意忍受的范围之内,所以哪怕他的鼻血都流到了狗蛋的嘴里,但他还是能暂时硬扛着。

“¥%#%¥*&”

狗蛋嘴里嘟囔着思远听不懂的话,不过从表情上看他肯定是很生气,不过既然听不懂嘛……所以思远倒也不用去在意。

等冲击的劲头过去了一些,思远整个人往后一弹,跳到了最高处平台的另外一端,不过当他落地之后,他可是感觉太痛苦了……刚才那速度已经超乎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脑子没有直接变成豆浆就已经是万灵卡的保护效果了。

当然,魔王狗蛋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虽然被魔王附体,但躯体还是狗蛋的,再加上狗蛋的魂魄本身就有一定的强度,所以现在恐怕大魔王还不能完全控制狗蛋,所以也无法发挥出更强悍的能力。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思远才真正感觉到所谓“仙界”的人到底有多么的强,自己身为御守,其实在这边不能说横着走,但起码很少有能能匹敌,但现在居然用上了这样暴躁的招数都无法直接毁灭这个大魔王,虽然还是爆了他一条胳膊……但他妈的不要二十秒就恢复了啊!

“这游戏能玩?”

思远靠在栏杆上喘着粗气,指着远处已经差不多完全复原的狗蛋,刚扬起的信心顿时崩塌……

“操你奶奶的……”思远蹲在地上从口袋里摸出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半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就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喝完往地上一坐,看着正慢慢朝他走来的金刚不败大魔王:“你这破坏游戏平衡啊,你这逼开挂是吧。”

大魔王也不急,在它的眼里,思远刚才那一招倒是有几分水准,但是想要击败自己是不可能的,连屏蔽都破不了的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

“来来来。”

思远索性坐在地上朝大魔王挥手:“杀我之前咱聊聊。”

当然,大魔王根本没心思搭理思远,不过呢……思远倒是一个人在那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仿佛就好像那条菜花蛇在身边。

“你说你这么牛逼,你有怕的人么?”

思远摊开手,看着还有大概三十多米的大魔王:“你说有没有人能一分钟内解决你?”

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大魔王突然停住了脚步,居然开始傻逼呵呵的大笑了起来,用那沙哑沉闷的声音大喊道:“谁!谁可以!让他出来!”

“靠,你能听懂人说话啊,能就行。”思远索性靠在了墙根,懒洋洋的问道:“你丫就知道吹牛逼,第一次是怎么死的啊?”

他话音刚落,大魔王突然闪现到他面前,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红着眼睛怒视着他的双眼,没有任何理由的就要弄死思远。

思远脖子很疼,但这个距离……

“出来吧!女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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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老规矩,明天会玩命补偿给大家的,我有些许感冒的症状,坐在这里实在难受的很,写不出个鸟。(未完待续。。)

165、能不能让我,跟着你走(下)

时间的停顿是一个什么概念,思远曾经并不知道,但是现在他算是见识了。

当他身上那张承载着名为“女娲”的卡牌从手中弹出的那一刻,时间的概念就没有了,天地陡然静止。

额上的乱发雕刻着风的不羁、浪的卷动描述着海的萌动,无论是场外的观众还是场内的主角,无论是那个掐着思远的大魔王还是在剑痕中穿梭的但丁,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像蜡像一样停在那里。

除了思远之外,这个世界的钟摆就此停顿,而他却也是傻愣愣的抬着头,看着那张金光四射的万灵卡牌。

光速!

思远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名词,因为如果时间停止那么阳光必然也会随之熄灭,可现在阳光仍在,头顶的太阳还在冒着氤氲的热气,在这热带的海平面上作威作福。

“神速之地……”

这个名词终于被思远想起来了,在狐狸给他的笔记中,有一种速度是可以忽略时间的,不过当有人达到这个速度的时候,便会困在这个速度所造成的停滞甚至时光不断倒流的诡异空间之中。

简单说,就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时间轴,这算是规则之力的一种体现方式,现在思远显然就在这个神速空间中,基本上现在的他已经从他之前的那个世界消失掉了,面前除了那张正在往外放光的万灵卡之外,其他东西都成为了静止和虚无。

他挪开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看向天空上的卡牌。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虽然思远不知道女娲这个等级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但可以肯定她的等级一定是比狐狸要高,不然出场的时候也不会连带着思远一起进入这个真正大神通才能进入的神速之地了。

“孩子。你好。”

恍惚间,一个面目慈善娟秀的女人出现在思远的面前,他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出现的,但她就是这么凭空出现了,没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身上所谓的傲气,连笑容都显得平凡无奇,可当思远看到她时却不得不产生一种莫名的膜拜之感,那种产生自血脉深处的悸动,让思远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而且她的开场白并不是像其他那些家伙一样张嘴就是凡人凡人的。而是用极轻柔的语气喊着孩子……喔噢,这感觉才是真正的大神范儿啊。

“你……你……你好……”

在大天魔面前都能调侃送快递的思远,现在居然有些结巴紧张,他甚至都不知道以什么姿态来面对自己面前这个高大的、**上身的蛇尾女子。

女娲没有说话,只是朝他温婉一笑,然后转过身去看着茫茫大海,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多年了,又看到了这天地了,真好。”

“我……你……”思远吞了口唾沫。嘴巴发干的他酝酿半天突然喊道:“达尔文是个王八蛋!”

没错!达尔文就是个王八蛋!

从小到大,思远从各种书籍各种专家嘴里得到都是猴子变成人,他也深信不疑了许多许多年,虽然里头的确有很多很多说不清的东西。比如为什么是猴子而不比猴子聪明许多的海豚或是黑猩猩?

而今天,他终于看到那个传说中的人了,这个被称之为始祖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感觉就好像一个守卫边疆的战士突然被最高领袖接见一样,那种激动根本不能用言语形容。

“您不是只有一分钟吗?”

“一分钟?”女娲回头看着思远:“那便一分钟吧。”

日了……思远顿时觉得自己特别蠢啊。面前这个人可以修改规则啊!什么叫修改规则?那可不就是她哪怕要一分钟无限长那就是无限长,别说一分钟了。就算是一秒钟一微秒在她那都可以是一生一世啊。

“您……”思远吧唧两下嘴,指着旁边定格在那的大天魔:“它……您看。”

“陪我说说话吧,那里头。”女娲指着天空中的那张卡:“太孤单。”

这种吩咐思远哪有拒绝的道理,所以他二话不说从旁边端起两张被掀翻的凳子,可一看菜发现人家盘在那就行,根本用不着凳子,所以他只好悻悻一笑,抱着凳子坐在了女娲的面前,但却像个被校长约谈的小学生似的手足无措。

“谁让你停滞时间的!”

正在思远准备说话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思远诧异的扭头,发现那条菜花蛇慢慢的爬了过来,昂起头盯着女娲,气鼓鼓的说道:“你要我说多少次,你只是个幻象,是女娲的一抹残念,女娲已经不在了,永远不在了!”

“我知道。”女娲低下头,柔柔的一笑,指着思远:“那我与他说说话,又怎样?”

“跟这种傻缺有什么好聊的?你知道我们在躲什么,你想死我知道,可我还没活够!”

菜花蛇一边说一边顺着思远的裤管往上爬,一直爬到他的头顶,像坨屎一样盘在上头昂起头和女娲对视着:“你现在居然更改规则,你怕我是活太长吗?”

“为什么不现身说话呢?在这里,又没人在乎你是谁。”

菜花蛇叹了口气,从思远头顶弹起,等再落地时已化成了一个十七八模样的机灵女孩,眼睛大大的,唇红齿白,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精灵儿,而且……

“你们两个……”思远指着女娲和菜花蛇变成的女孩:“怎么这么像……”

“闭上你的鸟嘴,谁尼玛让你说话了?”

“你为何变成这样。”女娲牵着菜花蛇的手:“当年你可不是这样。”

“滚!”菜花蛇一把甩掉女娲的手:“如果找不到鲲鹏,我们都要完蛋了,你还在这矫情你妈逼啊!”

牛逼!思远不得不给这菜花蛇点个赞。它也是真敢,反正自己这辈子都没想过敢对女娲娘娘喊出一声滚、骂出一句你mb……看来这菜花蛇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啊。难道这条菜花蛇是女娲的女儿?那真是极好的……

顿时。思远就开始在身边找单身还算不错的男性朋友,发现转来转去。就一个仙水还不错,人又帅又有仙气,虽然高攀不上女娲的女儿,但是……万一菜花蛇不开眼就看上了呢?这可不就是成人之美。

“你在瞎想你麻痹。”菜花蛇突然扭头瞪了思远一眼:“给我安静点!”

“我……我什么都没说啊。”

“傻逼啊你,在这里你就是想放屁我都知道。”菜花蛇皱起眉头:“女你麻痹,她哪来的资格当我妈。”

平辈!!!菜花蛇和女娲是平辈!!!这下更牛逼了,真没想到自己居然召出了这么牛逼的东西……

“稍安勿躁。”女娲轻轻摇头,握住菜花蛇的双手:“你的四卫呢?”

“早他妈死干净了,就剩下个白泽了好吗!“

白泽……这名字好熟悉啊。思远摸着下巴。突然想到白泽这个家伙,不过他的大脑一下子不够用了,实在想不出这里有什么联系。

“他可以使用万灵卡。”女娲指着思远笑道:“世上有几个能使唤它的?”

“没几个,咋?”

“那就是说他身具麒麟血脉。”女娲慢慢的来到思远身边上下打量起来:“眉宇间倒是有几分相似。”

思远一听,当时就乐了:“我长得像我爸,我爸是麒麟啊?哎呀……他藏的够深啊!”

“别指望了,麒麟的血脉是指命格与它相似的人而不是它儿子,你果然是个傻逼。”菜花蛇毫不留情的给思远泼下一盆冷水,接着继续说道:“然后呢?麒麟血脉又怎么样?”

“麒麟一脉出现。代表麒麟也即将出世。只要凑齐两个,另外一个自然也会出现,这是规律。”

“可是尼玛麒麟疯了啊!麒麟是个神经病啊!”

“那就治好他。”

“你治啊?我可治不好。”

女娲眉毛一扬,眼睛瞟向了思远。思远的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他可以?”

“万灵卡是他的魂儿,他在浩劫中留下万灵卡,就是要把自己的魂留下。上头有麒麟自己的残像,只要召唤出来让它和麒麟融合就可以了。”

“是吗?为什么你知道的事我不知道?你麻痹。你给老子说!你瞒了我多少?”

“是你忘了而已,你可别忘了。是你把自己分成三份的。”

菜花蛇吐了吐舌头:“另外一份都不知道去哪了,算了算了,狗屁女娲我不稀罕了,这样挺好。”

“等等……两位。”思远在旁边举起手:“听你们聊天,我好像听出点什么。”

没错!就是听出了一点门道,首先自己的万灵卡其实是麒麟的魂,麒麟并没有死而是因为失了魂落了魄变成了神经病。第二,女娲对菜花蛇说‘是你把自己分成三份’菜花蛇说‘狗屁女娲我不稀罕了。第三,这个女娲是女娲的残像也就是一部分的魂。

那么……操!

思远顿时脑袋就充血了,他们这帮逼的圈子太乱了,绕了半天……菜花蛇和女娲其实特么是一个人,按照女娲说的来看,女娲把自己分成了三份,魂魄被麒麟放在万灵卡里备用,一份成为了菜花蛇,还有一份丢了……没错,就是丢了。

“你真是颠覆了我对女娲娘娘的美好遐想啊。”思远叹了口气:“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菜花蛇上下扫了思远一眼:“万灵卡是不是白泽给你的?”

“是啊。”

“他是不是让你去涤荡妖魔?”

“是啊。”

“他是不是说完成任务有奖励?”

“是啊。”

“你被骗了,傻逼。”

“……”

其实被白泽骗,思远倒还是有些准备的,因为斩妖除魔这么长时间了。奖励从来没看到过,着实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啊。不过也好。这种生活的确是思远想要的,自从和特案组那帮家伙接触以来。他才发现自己干的事和正义、公义这些大道理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像陈明所说的,哪怕是最后不得好死,他们也不会停止,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对的。

“白泽给你万灵卡,就是为了想办法让我复活,但它聪明是聪明了,可就是还差了一步,女娲是永远不能再复活的。因为她已经成了过去。当年的补天你真以为是用五色神石?”

“啊?不是吗?”

“当然不是。”菜花蛇说到这,突然愣住了,泪水不经意的就流了下来:“万灵卡上有多少个妖怪?”

“没细算过,但大概也有快十万个。等等!”思远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这些妖怪……”

“是啊,它们自愿成为材料,修补了那道裂缝。”

“可是鬼母……不是只有两千多岁么?”

“你太蠢了,跟你没法交流。”菜花蛇抹了一下眼角:“进入了那个世界,时间就不再存在了,它们可以进入现在、过去。但是不能去未来。”

果然是这样,当时狐狸也说过差不多的话,那个所谓的仙界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那里可以连通这个世界的过去和现在。所以哪怕是现在进去,再出来的时候也许会是五千年前。

“明白了……”思远眨巴着眼睛:“你们让我复原麒麟?可……可我太弱了。”

“随缘吧。”女娲转过头看着思远轻轻笑道:“你命里有,躲不开。就好像你能把她召唤到你身边一样。就是一种宿命。”

“孽缘!”菜花蛇冷哼一声:“老子的初吻都给了这条狗。”

“我……我不是故意的。”思远的表情也很怪,但心里还是很兴奋的:“为什么要找到鲲鹏?鲲鹏又是谁?”

“天道三大圣。嘲风是天象之力。麒麟是万灵之力,鲲鹏则是时空之力。它是唯一有能力独立创造一个世界的大圣。只要我们进入了它创造的世界,就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躲避消亡。”女娲一只手按在思远肩头:“我会给你一些我所知道的事。”

可就在她准备给思远传输记忆的时候,却突然皱起了眉头:“有人给过你了?”

“是……是啊……”

女娲没说话,只是弯下腰把额头贴在思远的额头上,然后笑着站起身说道:“麒麟的助手已经找到他了。”

麒麟的助手?思远翻起眼睛想了想,毕竟这个圈子实在是有些乱,可想了半天……难道说,陈明是麒麟的助手?不不不,怎么看那家伙都不可能是麒麟的助手嘛,那会是谁?

“狐狸!”

思远突然灵光一现,脱口而出。所有的候选人名单里只有狐狸最有可能了。可这个过程却不是狐狸找到他的,而是他把狐狸放出来的啊。

“这大概就是命,命中注定。”女娲指着思远的胸口:“白泽给了你万灵卡,激活了你的麒麟血脉,轮回指引着你找到了他。让他成为你的引路人,那么这一切都是可以说清楚了。”

这时,菜花蛇伸了个懒腰:“恐怕我的时间不多了,要被召唤回去了。”

思远一愣:“召唤回去?去哪?”

“三千年前!我一直停在纣王那个时代,我在等人。”菜花蛇说完叹了口气:“你往前走吧,总有一天还是能再见面的。不过等到那一天的时候,我相信你恐怕已经不是现在的你了。”

说完,她一拍女娲的肚子:“先把外头那个垃圾解决掉。”

思远一愣,拿出已经光泽暗淡的龙渊:“等一下……这把剑……”

女娲低头看了一眼,接过剑一根手指放在上头轻轻滑过,顿时龙渊就变得寒光四射比之前看上去更加锋利也更加有灵气。

女娲把剑递还给思远,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好自为之,路途之上,魑魅魍魉不断,你要步步为营。”

“我尽量……”思远也没有太多的疑问:“那外头那个东西……”

“交给我。”女娲回头看了思远一眼,慢悠悠的游到了大天魔的面前,伸出双手按住它的太阳穴两边,轻声念道:“既然是尘,那便归尘。既然是土,何必往复。”

瞬间,思远就感觉自己呼吸一滞,接着眼睛黑了那么几秒钟,再等一切视力恢复的时候,周围已然是一片喧闹,到处都充满了那些游客的哭喊声、海浪声和风吹在耳畔的呼啸声。

眼前除了一片破烂的废墟之外,却是再没有了那条菜花蛇和神圣女娲娘娘的身影,而那个怎么打都打不死的天魔也随之消失不见。地上只有一个瘫软如泥的狗蛋不省人事。

周遭那些密布的妖魔鬼怪似乎在女娲的神威之下一扫而空,连一丁点不干净的气息都遍寻不着,连带着那些被困住的亡魂都一起归入了轮回。

“差距……这就是差距啊。”

思远站定,长叹一声。果然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生物,不能相提并论,也许这个所谓的大天魔在思远面前是个无往不利的神,但在女娲那个等级的存在面前,撑死也就是个咆哮的吉娃娃罢了。

而且那个神速空间,简直就是个bug啊,在里头思远最少感觉过了有一个钟头,但在外头一看表,才离自己飞速冲击不到一分钟。

“真是差距……什么时候我能有自己的神速空间就好了。”(未完待续。。)

166、绝对明星!

“干的漂亮。”

所有人见到思远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朝他竖起大拇指,由衷的称赞一句,就连但丁这种从来不会夸奖人的老混账都由衷的恭喜着思远。

“别锤了,快吐血了。”

思远捂着胸口从台子上下来,扛着狗蛋一步一步的走到最底层,把手上已经焕然一新的龙渊放在莫然身边,调侃了一下但丁,就往最里头走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就是大营救了,这大概也算是东西方首次在无冲突情况下合作营救如此众多的人数。

当然,他们看到的东西很多是不能说的,所以就必须有人更正他们的记忆,这种事情无论在特案组还是在但丁的游侠里都属于擦屁股,所以一直都配备有很专业的擦屁股员,他们在营救人员到来之前,开始逐层清理这些人的记忆。

当然,记忆必须要统一,得说是船只遭到了恐怖分子袭击,幸亏船上中美法三国的特别警察联手才打败了恐怖分子,营救了几千名人质,但是在爆炸中仍然有三百多人不幸遇难。

在清理完记忆的第二天一早,营救队伍就过来了,七八个国家的三十多艘军舰组成了一个浩浩荡荡的编队把这艘船团团围住,不过通过无线电的核实,船上现在已经是属于安全状态了。

“哦,你是隶属于中国特别案件组的人员是吧?”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借助着翻译和思远交涉着:“这个人我们需要带走,他是我国公民,会有我国的法律制裁。”

这个军官所指的人是已经完全萎靡下去的霍尔。他失去了大天魔的魔力支持,器官已经开始急速枯萎。眼看是活不长了。所以既然人家有正规手续,那带走也就让他带走好了。

思远点点头。挥手示意让他带走。可这个军官刚出去不到五分钟,又一次的走了进来,他进来之后直奔思远和但丁走了过来。

“你们好,我是隶属美国特种情报科的……”

“史密斯少校。”思远皱着眉头:“你刚才不是介绍过了吗?”

“我?”少校眉头紧蹙:“我刚才才得到通知,说这个人需要带回国内。”

“不好!”

思远一拍大腿,拉开门就追了出去,他一边跑一边散追踪符,跟着追踪符所指引的方向一路带来了轮船的动力室。

这里静悄悄的,发动机没有启动自然也就没有了人烟。但是追踪符却显示霍尔刚才才经过这里。

“怎么了?”

但丁随后就到,诧异的问道:“什么情况?”

“有人把霍尔带走了。”

思远说着,推开门,发现里头居然挂着一张纸条,上头赫然用中文写到:“人我带走了,这次干的不错。”

他拿过纸条,递给但丁,无奈的一笑:“真是无孔不入。”

“谁?”

“看落款。”

“左明轩?是谁?”

但丁并不知道左明轩是哪路神仙,可思远却是知道的。看样子他应该一直就潜伏在这条船上伺机行动,但思远真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有的时候真是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对付这种人真的是比十个大天魔都要让人头疼。

“他要那个霍尔干什么?”

“不知道。”思远长叹一口气:“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算了……不管他了。”

“看来你们也是有强悍的敌人啊。”

“谁说不是呢。”

很快。船上的人都被各自国家的船接走了,可没想到的是,清除记忆这个环节似乎出了什么纰漏。在思远滴答新西兰准备转机回家的时候,船上所发生的事就像暴风雨一样席卷而来。各种小道消息铺天盖地,妖魔说、地狱说、百慕大说、海妖说。各种说法那是五花八门。

当然,思远和但丁一下子也就成为了船上那些人的谈资,因为他们谁也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被绑架然后被救出来,还有救他们的人就是以思远和但丁为首的两帮人。

所以那些看似以讹传讹的小道消息在这些聪明人的耳朵里那可就有很多东西值得推敲了,首先他们查到了思远的身份,他可是在圈内挺有名的驱魔师,而但丁更不用说了,他出资修建的教堂最少得有三百座,甚至他还是下一届红衣大主教的优质候选人之一,这两个人在一起行动,用屁股想都能知道肯定不是劳什子恐怖分子。

这一下,思远算是彻底的火了一把,虽然这种火拿不上台面,但从这天之后,他已经被全世界顶尖的那波人定义为精英人士了,一跃从无名小卒跳到了社会高层。

当然,这件事国家自然也是要给嘉奖的,首先就是特案组集体一等功,思远个人一等功。虽然这些虚名对特案组来说不值一提,但当奖状送到思远家里的时候,老齐先是惊愕了好长一阵,接着脸都吓白了,不过当知道思远还没成烈士之后,立刻让孩子他妈买了弄了一大桌好菜,准备招待那帮兔崽子。。

他其实早就知道思远这小子不是跟着老孙这家伙打工了,老齐可是侦察兵出身,对自己家周围突然出现的那几个摆明了暗中保护的小子早就了然在心。这典型就是家里有人是打击犯罪的中坚力量,因为害怕有人对他家人不利而特别派来保护的。

老齐可不管思远干什么,反正这一等功拿回来就足够了,虽然也担心那小子会出事儿,但男人一辈子就得来上这么一会,虽然他已经再也当不成兵了,但只要那小子能给力,可是比什么都开心的事。

“齐哥啊,小子出息。真够出息啊。”

果然,当老齐家的饭菜刚上座。他当年的老部下那可是用军车拉了一车人跑来老齐这蹭饭,他们一进门就把自酿的烧酒往桌上一放:“一等功啊。咱当一辈子兵都没捞着一个呢。”

“你们都不行,当年就是软蛋。”

看着人家的大校军衔。老齐撇撇嘴:“一辈子了,就是个大校。”

“齐哥,不带这样的。走走,好酒。”

就在一屋子热热闹闹的时候,其中一个老部下突然问道:“齐哥,为啥你家小子的资料查不到?我是档案科的,查阅级别很高了,可他的资料就俩字,绝密。我下午以为是有问题。查了三次,然后就被司令叫过去给喷了一通。”

“不知道……”老齐也是不太明白,不过他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大手一挥:“没事没事。”

正说话呢,外头几辆军用吉普吱嘎一声就停了下来,接着就见几个同样身穿军装的人走了进来,他们的军衔不高,进来之后一看这满屋子的校官,顿时就傻逼了……

“报……报……报告首长……们……”为首的只是个上尉。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奉上级指令,齐……齐圣开因特殊原因需搬迁至帝都,已经都安排好了,二位上车就行。”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是圈内人,知道这里头的门道,这肯定是因为老齐家的小子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因为害怕报复所以要把他家的亲属全部转移,这种命令可不是一般人能下达的。这必须是总参那头亲自发文,然后通过军委联合审议才能通过。算是了不得的命令了。

“恭喜啊!老齐,这么下去要不了多少年,你家儿子的衔儿就得超过老爷子了。这一家子到时候就你不是将军,你可得丢人咯。”

“那就好那就好。”老齐满面红光,对着手足无措的老婆说道:“去,收拾一下,咱们走!”

而此刻,思远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上头给他的文件,还别说……这一下算是为国争光了,上头给了思远一个中校的衔儿,根据陈明的说法,这是怕升的太快不像话,所以给个中校意思意思,而且这也只是挂名的中校,没有实权只享受待遇。

不过这也行了,而且还在帝都的将军楼区给自己爹妈安排了一栋两层小别墅,这已经算是非常优厚的条件了。现在看来么,特案组的权势还真是不得了,果然是整个天朝最神秘的部门,没有之一了。

当然,这个一等功倒是让思远有些沾沾自喜,下次回家的时候可得好好炫耀一下,自己也总算有比自己老爹强的地方了,这倒是很是安心。

“对了,女娲娘娘漂亮么?胸大不大?”

陈明趴在思远对面,一脸猥琐的问道:“真特么刺激啊,居然跟女娲这个级别的有过近距离接触,她跟你说啥了?”

“她说……”思远挠挠头:“说的很奇怪,我没能太明白。”

“对了,现在你的身份已经确定下来了,你从下个月一号开始,就是一家濒临倒闭的公司老总了。”

“这是几个意思?”

“这你都不知道?给你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号,现在上头已经把你的级别提了一级,如果没猜错的话,三天之后你的调令就该下来了,应该会去华南区当负责人,兔子调回帝都。怎么样,以后纪嫣然可就是你的人了。”

“那我这边怎么说?”

“你的个人记录全部抹去,孙林林的话呢,她倒是希望和你一起去华南那边,那离香港比较近,生意会比较好做,以后记得常回来玩哦。”

“行啊。”

思远嘿嘿一笑,但脑子里全是女娲对他说的话,这两天就连晚上睡觉他都不踏实,脑子里全是琢磨的什么麒麟血脉之类的问题。

“别想那么多了,准备收拾一下东西,该告别的告别,该打包的打包,千若还在外头等你呢。”

“好叻,那我先回去了。”思远叹了口气,站起身:“那我要走了,这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怎么办?”

“你放心,我一个报告你就得过来。小龙女都得来,何况你这么近呢。到时候两头跑,有你好受的。”

思远笑了笑,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而是走到了门口,捏了一下千若的脸蛋:“怎么了?一脸闷闷不乐。”

“我刚跟你说我昨天突然学会了一个很厉害的法术,你都没听见,就知道忙忙忙。”

思远吐了吐舌头:“回去演示吧,咱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啦。”

“搬家?”

“是啊,我被调到华南区当负责人了,升官了。你得准备一下,还有清远。”

“等等,为什么还有她?”

思远知道这时候越解释死的越快,所以他索性把手上的文件递给千若:“你自己看嘛。”

“什么嘛,一组人就要一起调啊?”

“可不。”思远笑着牵起千若的手:“没话说了吧。”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们这些男人啊。”千若叹了口气:“可惜我的小诊所啊,还没开多久就得关门了。”

“你到现在就俩病人,还一个投诉你的。你开来有啥意思。”思远笑道:“行了,回去收拾一下吧,我也得告别我的小屋咯。”

“要是狐狸回来找不到怎么办?”

思远一愣,看了看天空,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狐狸……还真想他呢。”

当正式调令下来的时候,送别仪式相当盛大,几乎整个华东组的人都到齐了,包括正在外头执行任务的凌老大都赶了回来,这一路走来虽然时间不算太长,但好歹也算是过命的弟兄了,互相之间都为彼此化解过不少的危难,所以这一分别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这男人一多,不喝醉的都是虚伪,所以到最后连思远都喝得一阵阵干呕,青衣更是醉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自己舍不得思远。

“行了,你们别闹好么……”最后思远实在扛不住了,手一拍:“以后一礼拜我回来跟你们吃顿饭,轮流请客。”

“对!还得去唱ktv,叫公主!”青衣举起手高喊道:“还要原来那个!!!那个叫翠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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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共是9000……分了两章,写的太累了,本来还想破个万来看看的,但是心有余力不足啊……这眼看十二点了,无能为力了亲们。月票月票啊啊!!!(未完待续。。)

167、新里程

整整五天的折腾,思远终于把搬家的事解决了一大半,不过看着窗明几净的新家,这种感觉那真的是别提多好了,站在崭新的厨房里,看着新款德国进口的西门子双开冰箱和里头放满了各种食物,那种充实感和安全感让人难以自拔。++++

“羊城的人真的是什么都吃啊。”

千若拎着菜兜子打开门,揉着胳膊:“菜市场一看,就差吃人了。”

“买了什么?”

“海鲜,好多海鲜!庆祝咱们搬新家,今天请你吃火锅。”

“明明就是我出的钱,怎么就成你请客了啊?”

“不服啊?”千若站到思远面前,皱着鼻子:“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有问题?”

“没有没有,哪敢啊……”思远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把她搂在怀里:“有自己的家了,感觉还真是不错。”

想也知道,女人本来就是图安全的生物,连思远这么喜欢追逐刺激的人都感觉不错了,她怎么会感觉不好。

还别说,自从俩人正儿八经的确定了关系明目张胆的**之后,千若的气色好了很多,大概是心情好了起来的关系,再加上宁清远这段时间在准备接收她老顽童老爹的产业,忙的焦头烂额也没空来折腾千若,所以俩人的小日子在这搬家的几天里简直是美翻了。

“鬼母呢?”

很奇怪,千若从来不会对鬼母吃醋,这一人一鬼之间一来一回居然成了不错的朋友。她进门的时候发现鬼母出奇的没有坐在沙发上和小山神看电视,所以好奇的问了一句。

“她和小家伙出去看人家跑马拉松了。”

“她也真是闲的无聊。“千若撇撇嘴:“我跟我妈说我们搬来这里了。她可能随时突击检查,你可不要在家跟鬼母搞七搞八。被抓到了我可救不了你。”

“我什么时候跟她搞七搞八了……”

“最好是没有,哼哼。”千若极不信任的瞄着思远,拽着他的耳垂说道:“她那么漂亮,我是男人我都扛不住,你能做到才有鬼了呢。”

“我真没有,太冤枉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反正她那种神出鬼没的,想拦也拦不住,我可是见识过她多厉害的。哎……男人克星啊。”

这话倒是没说错,鬼母对男人可是有战斗力加成的,对于她来说男人都是她掌心的玩具,似乎除了思远之外,就没有一个雄性能抵御的了她的媚术,至于为什么……思远也不知道。

“不知道梦鳞和狐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思远指着复式楼的二楼:“上头我特意给狐狸准备了单独一层,书房、卧房和厕所都有。他就不用担心咱们晚上吵着他了。”

千若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思远说的是什么意思,撇撇嘴用手指戳着他胸口:“嫌我吵是吧?你滚去沙发上睡啊。”

“没有没有。哪能嫌你吵啊,跟唱歌一样。”

“齐思远,你是越来越坏了。”千若叉着腰晃到小山神的房间里:“滚去做饭!”

“遵命司令!”

思远乐呵呵的开始做饭,不过还没等饭菜上桌。思远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华南的新下属在里头用焦急的语气说道:“头儿,出事了。”

“马上到!”

他二话没说。迅速的分出一部分饭菜放在两个饭盒里,提着饭盒走到外头塞进千若手里。而千若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出问题了。

“出事了?”

“嗯。第一次出任务,咱得表现积极一点啊。”思远笑着说道:“不然不像话。”

“走吧。”

千若也不矫情,拿上饭盒穿上外套就跟着思远走了出去,毕竟同组队员,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有些打酱油,但还别说她经常能在思远一筹莫展的时候产生很特别的效果,毕竟在对细节把握方面思远是拍马也赶不上自己这女朋友。

在路上的时候,千若一直在追问那个漂亮的不像人的用剑的姑娘去哪里了,说是只见了一面就再也没看见了。

思远耸耸肩,但是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表示不知。那个叫莫然的剑仙被从新西兰一起拉回来救治之后,她居然给思远留下了一封信,信上的字里行间透露出自己虽然很不喜欢思远这个人,但对他所做的事表示钦佩和感谢,还说自己欠思远一条命,以后只要思远有需要,哪怕是以命抵命都无怨无悔。

看完信之后,思远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姑娘真会干的出来,但以命抵命这种事……有必要吗?完全没有嘛,所以思远认为自己也只是干了自己该干的事,至于回报已经足够丰厚了,至少现在他可是国际特异生物协会的荣誉会员了,但丁推荐他进去的。这个会员可是相当于曾经的法国皇家科学院的荣誉会员,含金量可是极高的。

当然,在回想到莫然的样子时,哪怕思远自诩是对女人抵抗力异常强大的坚定男人都无法直视她的美,用毫不夸张的话来说,莫然美根本就不是属于人间的美,什么仙女那更是俗不可耐,那个清淡如傲雪红梅一般的倔强女子的确是给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甚至想到都会让人失神。

“我也觉得她漂亮的不像个人。”千若有些不爽,但当她去给莫然做检查的时候,她同样被那副倾城容颜给震撼住了,至今都没办法从这个坑里爬出来,想想也确实可怕,一个很有些姿色的女人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完全黯淡无光,而且还深切的得到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的赞同,可以想象那心中的不甘有多强烈。

“好了,别幽怨了。”思远靠在车座上悠哉的看着窗外:“再好看不是自己的都不觉得有多好,是吧。”

“啧啧,越来越会哄人了,算你嘴甜了。”

千若还没说完,车就已经开进了华南特案组的基地,这里头的人对于思远来说大部分都是熟面孔,所以见面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头儿,刚才收到情报,在南部郊区发现了一百一十无具儿童的尸体。”纪嫣然麻利的把文件交到了思远的手上:“没有人来认领尸体,经过初步检查这些童尸没有魂魄残留痕迹,可以确定是被人练了小鬼。”

“一百一十个?”思远停顿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么多?”

“从骨龄来看,从三个月的婴儿到八岁的幼儿都有。一百一十具,现在上头不打算公布,交到我们手上了。”

简直是让人发指!思远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一把把资料扔到桌子上,气冲冲的甩下外套:“走。”

这件事真的是有些太过于骇人听闻了,光是看文件就已经让他七窍生烟了,而真正到达现场之后,如果不是他的脾气够好足够沉着冷静,估计已经开始砸玻璃了。

岭南的山林本来就是纵横交错,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山坳之中,居然密密麻麻堆积了一百多具童尸,部分已经高度腐烂呈现白骨化而大部分则因为冬天的原因而被完整的留下了容貌,有些的孩子浑浊的眼睛迷茫的睁大着看着天空,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千若,验尸。”

思远背过身去,来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边,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旁边的助手纪嫣然情绪也是很低落,这一幕让她想起了自己所住的那栋楼里所发生的一切,那个让她从一个普通护士变成恶魔猎手的惨案。

“会不会还是那个人……”

“不像,这不是他的手法。”思远眉头轻蹙:“他不会把这些尸体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他的风格是大大方方的摆出来,故意让我们难堪。”

“那这会是谁……”

“等结果出来的吧。”

当最后结果出来之后,这里所有的童尸上的天灵盖上都有一根大概九厘米的阴沉木钉,这些木钉上粗下细,整体呈锥子状,在头部还有一个微雕上去的阵法,需要很仔细才能看的出来。

“锁魂钉。”

大个儿走到思远身边,递过一根钉子:“是民间养小鬼时经常使用的法器。”

“不,肯定不是养小鬼。”思远紧了紧腮帮子:“养小鬼通常是收取那些孤魂野鬼来养,可这明显是从活人身上取……现在看来,我不得不怀疑是那家伙干的了。”

思远嘴里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左明轩,这世上炼鬼制鬼没有比他更麻利的了,作为饿鬼道御守,他有绝佳的天赋和条件来完成这件事情。

但有一件事让思远很是困惑,这些童尸在处理手法上如果以左明轩的标准来看,那实在太粗糙了,那个变态艺术家无论是干什么事都会像完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但是现在看来这一点都不完美。

“先去追查这些钉子的源头,还有那些孩子的身份。”思远拿着钉子看了一阵,然后自言自语道:“我大概得去找人问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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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今天的架势,你们就知道了……明天最少是七千。(未完待续。。)

168、直到变成一首老歌

“这样的针?”

风水大师就是风水大师,除了专业技术比较强之外,见识也是很过人,香港的吴大师一眼就看出了思远手中拿着的针是用来释邪法的。``

“真是恶毒,恶毒啊。”

吴大师仔细端详了一下这跟沉木针,牙齿咬得嘎吱嘎吱作响,义愤填膺的说道:“修道的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东西,也不怕遭天谴。”

“有些人就是会为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都不怕的。”思远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出来了么?”

吴大师默默摇头,但指着针絮絮叨叨的说道:“阴沉木的底,用蛇血浸泡过,上头有一个倒刻的逆乱冥王咒,还有一条衔尾蛇,可以断定这个人同时精通的东西方的咒法,看来不得了。”

“哦?”

衔尾蛇?思远倒还真没有发现上头那个东西,在吴大师的指点下,他才发现钉子的锥形部分上真的有一条含着自己尾巴的蛇,只是属于微雕加上木钉又被血液浸泡过所以显得十分模糊。

“衔尾蛇在西方代表新生和轮回,把逆乱冥王咒和它放在一起,可以说这个人的心恶毒,恶毒到让人发指啊。”

“什么意思?”

“逆乱冥王咒本是道家的心法,用来拨乱扶正,超度接引。但它被倒行逆施就代表着永堕黑暗,可再加上刻画了这条衔尾蛇,被这枚钉子所杀的人,他的魂就会陷入一个诡异的轮回交替之中。每天都会重复受到死时所遭受的折磨,戾气会越来越浓,最后在合适的时候就能制造出上佳的小鬼。可是这种太伤天和了,既然这个人懂这么多,他为什么会这么干?我想不明白。”

思远收起钉子:“香港哪里有打量疲乏阴沉木的地方?”

“整个香港正规卖这些的就只有两家,他们有自己的备案。不过我劝你别指望了,既然是干这种事,而且量这么大,那一定走的是泰国私货。”

“走私货?”

“是的,是一个泰国蛇头代理的。据说他是泰国有名的白龙王的传人。本事也是有一点的,但是他生性好赌,最后也只能沦落到这捞偏门了。”

“能带我去找他么?”

“能是能……不过嘛……”

“不过?”

“是啊,他不见生人。而且像他们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保密。他是合法留在这里的泰国皇室。拥有外交赦免权,你一着急找他,他肯定躲使馆里去。会惹出外交纠纷的。”

“那有什么办法吗?”

“向。找他。他黑白两道都有路子,一般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向老板?”

“没错。”

香港没有破四旧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残留的牛鬼蛇神非常之多,自然法师也比较多。一样东西一旦形成一种产业,那可就不能小看它背后的利益链条,就拿这阴沉木来说,一般的阴沉木已经是贵重物品了,但如果想让它变成法器,那价格基本上就是一比一换黄金了,所以这行自然也就是暴利,就跟毒品似的,有宁愿杀头都要坚持不懈的贩。

想在么,思远调到了华南来当boss,虽然经验还略显不足,但肩负重任和兄弟的姓名,加上华南区总部就设在羊城,所以跟香港那帮牛鬼蛇神打交道的次数明显要增加,在交接班的时候,兔子就告诉他了,自己基本上就跟定居在香港了似的,一年到头基本上没在羊城呆上几天。

找向老板并不困难,像他这种名声在外的黑道老大,其实比一般的官员商人更重情义,思远当初帮他度过一劫,虽是给了钱,但如果人和人之间光只是有生意的往来的话,那他向某人绝对不会有今天。

所以当吴大师联系上他说思远想找他帮忙的时候,他想也没想一口就答应了,并星夜兼程从澳门赶了回来。

当他回到香港时,已经是半夜一点了,思远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却大手一挥:“应该的,说吧什么事。”

思远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这么一说,这个还有些血性的黑道汉子当场就拍了桌子又拍了胸脯。

“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爸在世的时候就老跟我说盗亦有道,明天一早我带你去找泰国佬,他多少还是得给我几分面子的。还有,我会让兄弟帮你查查最近那些王八蛋花钱买小鬼了。”

思远其实知道在香港台湾这种地方,很多有钱人,特别是明星艺人都会在事业低落的时候从法师那里买小鬼或转运或把厄运转嫁他人。虽然这些事没办法杜绝,但至少如果是正儿八经的法师弄出来的小鬼,那都是孤魂野鬼,虽然被人圈养但至少比孤苦无依要好上许多,所以特案组也是睁眼闭眼的。

但现在居然有人从生人身上炼制小鬼,这可就是不赦之罪了,天和人伦那可都没处原谅,思远已经朝上头立了军令状,这事不解决自己立马挂印归田,一辈子不他妈的再碰这个行当。

“如果麻烦的话,我就自己去吧,谢谢你了。”

“客气。”向老板喝了口茶,打了个哈欠:“你不要觉得我是个黑社会,其实我就还真是有一腔热血的。但是吃这口饭,没办法。”

思远点头表示理解,向家一开始就是靠放高利贷起家,后来开了电影公司和地产公司,在香港也算是一派大家了,但他们倒是很有原则,虽是黑社会什么钱都赚,但他们却有三不沾,毒品不沾、人口买卖不沾、杀人越货不沾,这也算是组训,所以香港刚回归的时候打掉了一大批黑社会,但向家到现在却依旧欣欣向荣。这不是没有理由的。

“那就麻烦你了。”

思远也没跟他客气,抱拳拱手之后就告辞了,不过从他的大宅子里走出来之后就感觉肚子饿的难受,吴大师倒是直接在向老板家留了宿,可怜思远光杆司令一个,在婉拒人家送他一程要求之后,一个人落寞的走在香港的街上。

“看来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两点,思远倒也懒得再折腾了,决定就近找个招待所住一晚上,好等明天早上和向老板一起去办事。

在街上闲逛一阵。发现这里的治安并没有电影里演的那么不堪。街上倒是充满了平静,静谧到让思远都觉得有些孤单了。

在斟酌一番之后,思远放弃了这边一家不错的五星级宾馆,打上一辆出租车直奔向传说中鱼龙混杂的深水埗。

这里除了有香港最有名的贫民窟之外。还有最老牌的虾饺和煲仔饭。基本上可以代表最最正宗的饮食。

这里的宵夜摊子在这个点显然是最热闹的时间段之一。许多男男女女坐在里头吃着宵夜聊着天,气氛相当棒。

兜兜转转,问了好几个看上去当地人的青年仔之后。思远来到了他们所说的那家宵夜铺子,他走进店里的时候,里头正是热火朝天,老板露天的灶台上炒得刺啦作响,屋子里脏兮兮的,但却香气扑鼻。

“这里什么比较好吃?”

“内地来的吧,能找到这里不容易啊。”一个四十多岁油腻腻的大婶用她那很诡异的普通话说道:“坤叔的炒面、糯米蒸饭、虾饺都是一绝,李嘉诚都经常来吃。”

“都来一份。”

“好,您稍等。”

在等待饭菜的时候,他开始观察起屋里的摆设来,这一看不要紧,这屋里的布局居然是个九龙吞水阵呢,这个招财进宝的风水阵,显然就是吴大师的手笔,再加上那已经被油烟熏得发黄的墙壁上挂满了各色名人的照片,思远还真觉得这家老店应该是在整个香港都挺有名的地方。

“坤叔,内地仔的饭好了没?”

“莫喊啦,来啦。”

一个苍老而慵懒的声音传来,然后就见一个邋里邋遢的大叔从灶台的方向端出了一碗饭,他浑身上下都是油腻腻的,手上还沾着翠绿色的葱花,戴着一副啤酒瓶那么厚的眼镜,身材瘦小,但是额头却很是宽大,看上去就好像一个长相奇怪的牛头梗。

他端着饭走出来,随手放在思远身边,然后又端来一碗酱油汤,转身再次走到灶台前又端起一碗饭并插上了两根筷子放在了一张空桌子上面。

“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啊?”思远好奇的问了一句。

“孤魂野鬼很可怜的嘛,又没的吃又没的人管。每天晚上结业的时候供上一碗饭,算是积阴德啦。”这坤叔头也没回:“人要吃,鬼也要吃的嘛。”

“是吗?那鬼能来嘛?”

思远的语气就像是调侃,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任何阴气,也就是说他那碗饭根本就没起到任何效果。

不过坤叔却扭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思远笑了一下,思远自然也回了一个微笑。

可他的笑容还没落下,他突然感觉身上的汗毛嗖的一声竖了起来,天眼隐隐刺痛,不是思远还有点控制力,恐怕当场就要开眼了。

接着,就看外头隐隐绰绰的走进来十几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围着那晚饭开始以他们的方式吃了起来。

在一通风卷残云之后,他们又老老实实的排队走了出去,而且每只鬼在离开的时候都朝坤叔忙碌的背影弯腰鞠了一下躬。

“还真有!”思远再扭头,发现那饭虽然没少,但热气儿却是一点不剩了,成了一碗冰冷的饭渣子,他笑着点点头:“有点意思。”

他说有点意思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鬼物是不食阳间物的,他们吃的是那股灵气,想也知道,这碗看上去粘糊糊的糯米饭里居然能有让鬼吃到的灵气,这首先就代表那个邋遢大叔的诚意和敬意。

“看来这饭味道不错。”

思远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这不起眼的炒饭,然后顿时就停不下来了。三两口就吃完了一大碗饭,但他还不满意,放下碗之后:“老板,再来一碗。”

“没有了,打烊了。”坤叔拿着一瓶老白干走了出来,另外一只手上则是思远点的其他东西:“过了两点,这里就不开火了,你是最后一个客,这是请你的。”

他把蒸饺和炒面放在思远面前,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喝着烈酒吃着炸得酥脆的花生米。

“坤叔。你这饭是怎么做的?太好吃了。”

坤叔上下打量了一圈思远:“最普通的料、最普通的火、最普通的米。”

“不可能啊,我在家也炒饭,可味道差太多了。”

“我十四岁拜师学艺,这饭。我一炒就是四十一年。好吃就好。给钱。六块。”

“这么便宜?”

思远有些诧异,要知道香港这地方消费高啊,他下午过来的时候买了几个包子都要二十块。可这一大碗饭居然只要六块钱……

“人民币可以么?我身上没港币。”

“都收都收。”

这时,旁边收摊的胖大婶接过话头:“坤叔三十年没涨价了,你也看到了,这里都是穷鬼,我早就跟他说了,让他搬出去,可他就是不听我的,不然早发财了。”

“阿珍,快点回去吧,你老公等你呢。”

胖大婶吐了吐舌头放下一句老古板就脱下围裙一摇一摆的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顺手把帘子给放了下来。

“是啊,坤叔。你这手艺……”思远吃了一口虾饺,那满口的鲜香顿时炸开,丰润滚烫的汁液灌满了一嘴,烫嘴但却让人舍不得吐出来。

“烫死了……”

直到完全吞下去之后,思远才捂着嘴喊了出来,并连忙喝了一口微凉的酱油汤,这酱油汤也是让他突然有些诧异,明明是酱油汤,但却喝出了鸡汤才有的鲜美味道,上头浓郁的葱香和猪油特有的气味混在一起,简直让人无法自拔。

“坤叔,你这手艺为什么窝在这啊,出去肯定能挣大钱。”

“大钱?多大的钱是大钱?”

思远一愣,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挠着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是说能让更多人知道,也算是光宗耀祖啊。”

坤叔听完,油腻腻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他灌了一大口酒,然后从旁边拿出一个杯子给思远倒上一杯六十多度的烈酒:“我走了,这里的穷鬼怎么办啊?”

思远嘿嘿一笑,知道这坤叔是一语双关,他嘴里的穷鬼一是指住在这贫民窟里的那些落魄家伙,再一个就是类似刚才那些孤魂野鬼。

“没饭吃,很可怜的。”坤叔自言自语似的呢喃着:“我也没别的本事了,这里的人都叫我一声坤叔、吃我饭长大的小孩过年回来看我一眼、有人临死的时候还惦记我的饭,我就满足了。”

说着,他指着墙上那些照片:“这些人都是这里走出去的,有些是老朋友了,经常回来吃上一碗饭,聊聊天。我这的伙计都是不要钱的,他们每天轮流过来帮工。我还图什么?”

思远点点头,突然觉得挺有感触,大概这才是所谓的职业操守到达一种极致的体现吧,一个人能把人做到连鬼都鞠躬,这倒真是不容易啊。

“你能看见他们吧。”

思远愣了愣,不过还没等说话,坤叔就絮絮叨叨继续说了起来:“我刚才看你回头盯着看了。”

这下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思远干巴巴的呵呵一笑:“嗯……能看见。”

“好多年了,换了一拨一拨又一拨,每天一碗饭而已。”坤叔突然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不是因为他们,我早死了。”

思远听了这话,仔细观察坤叔,发现他的面相确实是个短命相,绝对活不过三十岁的那一类人,但他现在居然安安稳稳的活到了快六十岁,而且看他中气十足的样子,估计再来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天上掉气罐,我头上的人突然伸出杆子晒衣服。汽车打滑,我旁边的树突然被风吹倒。店铺着火刚好能碰上地下大水管爆掉。”坤叔似乎都数不过来了:“一次是巧合。多了恐怕就不是巧合了。”

果然是让人震惊……思远心里那叫一个不平静,他知道有因果一说,看来这个坤叔真的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虽然他说自己只是一个破厨子。

“这是什么?”

思远突然在墙上发现了一块金属板,上头用细密的线条画着奇怪的图案,但却被油烟遮蔽,看不真切。

“哦,那是我师父留下来的,有一次他出去送米,再也没回来。我就继承了这家店。”

思远好奇。三两口吃完东西。走到那块金属板的面前仔细端详起来,甚至最后还用纸巾擦掉了上头厚厚一层油烟,露出了底下的真容。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索性往后头站了站。这一看才发现……这东西居然是个法器。而且看上去还挺高档。不过应该是已经没有用了,上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灵气波动,应该是因为主人身死心碎而亡吧。

“坤叔。您师父应该不光是厨子吧?”思远重新坐了回去:“您也不应该只是厨子吧?”

坤叔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那你说我什么?”

“您是个厉害的道士。”

“道士?”

“对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嘛,你在你的道上已经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不就是道士么?”

“青年仔会说话。”坤叔抓起一把花生米揉进嘴里,神色有些落寞:“看来你也是行里的人,你有没有听过米道?”

“没有……对不起。”

坤叔摆摆手,表示无妨:“米道也叫五谷道,捉鬼除妖都靠一把米。”

“为什么是米?”

“因为米有灵气,能养活人的东西都有灵气。对付恶鬼用粟米清戾气,对付僵尸用糯米去尸气,对付水鬼用红米降水气。可是鬼越来越少、僵尸越来越少,我们这样整天和米打交道的人又不会看相又不会看风水,除了抄一碗饭,还能干什么呢?”

思远笑着点点头:“你也干的很好了。”

“哎,那帮穷鬼可怜,没办法。”坤叔走到后头把早已冷掉的贡饭拿了过来,倒上烈酒点上火,火苗呼啦一下窜了起来,蓝幽幽的火苗带着兹兹的声音在屋里闪烁了起来,坤叔看着燃烧的饭:“青年仔,这路不好走啊。”

“嗯,很孤独。”

思远其实已经感受到了,身边有那么多的人,但孤独感却无时无刻不在左右围绕,这种孤独并不是那种被人忽视的孤独,而是一种……很莫名的感觉,如鲠在喉,吞不下、吐不出。

“坤叔!睡了没?”

外头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思远和坤叔同时扭头看去,发现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操着一口普通话在外头喊着。

“丽丽进来吧。”

坤叔对思远说道:“前几年从大陆过来的孩子,她跟她老妈住在这里,经常来帮忙。”

那个名叫丽丽的女孩走进屋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思远,然后对坤叔小声说道:“坤叔……我妈妈的病好像又严重了,怎么办?”

其实思远从她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她相当不对劲,明明十三四岁最应该有活力的年纪却显得死气沉沉,两只眼睛木讷的毫无光泽,这种病态的木讷绝对不正常,而且她身上有浓浓的药味……

“哎……丽丽啊。你妈妈会害人害己啊,罢了罢了。”坤叔眼神落寞,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他勾着腰走到墙角的柜子旁,打开柜子从里头拿出一串铜铃:“用这个挂在间房的门口,你明天就住到这来吧。”

“嗯……”丽丽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而且她似乎和坤叔有种天然默契,两个人都没说是什么情况。

但……思远却看见了那串铃铛,他装成不知道,在丽丽走之后,他也站了起来朝坤叔笑了笑:“我就先走了。”

“去吧,有空再来吃饭。”

“一定。”

思远从饭馆离开,偷偷摸摸的跟着丽丽的身后一直跟着她进入了一栋破破烂烂的筒子楼。这楼里空荡荡阴森森的,也得亏就这小姑娘敢走,一般胆子小点的男人恐怕都不在这个点在这种地方穿堂过室,特别是那些住户家中窗口里透出来的红色灯光,让这楼道更是显得阴森可怕。

那个名叫丽丽的女孩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一个人,她就这样带着思远来到了自己家门口。不过她在门口时却停了好长时间,一直迟疑着不敢开门,那样子显然是因为恐惧。

不过最后,她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门,而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屋子里直直冲出一股子很怪异的味道。在浓烈的中药味里还透着一股腐肉的味道以及若有若无的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嘶吼。

思远当时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打了个电话给特案组的香港办事处,这里虽然是特别办,但同样隶属于华南区的管辖范围。所以在boss一个电话之后。那些个睡觉的家伙立刻被全部吹了集合哨。

但紧接着。就在他们要出发的前一刻,思远第二个电话又到了:“你们不用来了,我自己解决。”

“头儿……是不是啊?大半夜的。”

“不好意思啦。”

思远红着脸挂掉了电话。然后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虽然把组员都吵醒非常不道德,但是他在刚打完第一个电话之后就后悔了,因为他并不知道里头是什么,虽说特案组是个暴力机关,但这里头的事可不是用法律就能解决的,惩戒不是目的,更需要的则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无论具体是怎么样的情况,思远必须要自己见到之后才能下定论,毕竟一个半夜出来为自己母亲求帮助的十二三岁的女孩,他的心怎么都硬不下来。

他整理一下衣服,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像个坏人,然后咳嗽一声走到那间屋子的门口,开始敲门。

可就跟见了鬼似的,刚才明明看到那姑娘进去,可现在无论他怎么敲门那姑娘都不出现,屋子里更是毫无声息,一片寂静。

当他敲门五分钟之后,这间屋子对面的门打开了,里头伸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邋遢男子,他朝思远用粤语骂骂咧咧一阵之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神色有些慌张。

思远见他那个样子,索性转过身开始敲他家的门……

不多一会儿,他打开了门,思远也不废话,塞上一根烟直接走进屋里亮出证件:“警察。”

“做乜啊……”

“不要说白话。”思远来到屋里看了看,发现这屋里没什么异常,就是阴气比较足,应该是常年看不到阳光造成的,久居必生病。

“警官,你要做什么啊,现在都早上啦。”

思远坐在沙发上,点上烟:“对面住的是什么人?”

那男人一听,脖子缩了缩,脸色也变得慌张:“不知啦……”

“总部,我怀疑这里有人藏毒,过来处理一下。”思远很随便的拨开电话贴在耳朵上:“嗯,犯人可能持有重武器,可以考虑击毙。”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为空号……”听筒里的回应是这样的……

但甭管听筒里是怎么样,那个男的又听不见,所以他当场就急了,乌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然后摆手说道:“sir,莫搞我啊……”

“那你说不说呢?”

那男人脸色很是难看,他比划半天才把话说了个明白,而且是带着恐惧说的。

在他破碎的叙述中,思远很勉强才能听出来一个所以然。他说对面住着一对母女,从内地来的。女人长得有点漂亮,胸很大……有一天有一个看上去很挫的男人的过来找她,接着就听见对面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砸东西摔东西的声音整个楼道都听得一清二楚,然后突然就没了声音,之后大概一个礼拜,隔壁就好像开始炖中药了,满楼的药味让人很是恶心,而且从那时候开始所有人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无论干什么都是那个小女孩出去干。

听那女孩的叙述,她妈妈似乎是病了。不过本来就拮据的她们好像活的更惨了,那个女孩开始到处讨要残羹剩饭吃,直到坤叔可怜她每天给她饭吃才让她活下来。不过屋里的药味却一天比一天更加浓重,只要她们一开门,满楼就是那股恶心的味道,而且自从这种味道弥漫开来之后,许多邻居都开始生病了,大家都说那个女人是得了传染病,所以没人再敢跟她们有接触,那个小女孩除了每天到坤叔那里拿饭吃,也自然就再也不出门了。

思远听完,点了点头。刚才那股味道他也闻到了。再按照这家伙的叙述来看。这根本不是什么药味……而是想要中药的味道来掩盖尸气,再加上刚才听见的吼声和那串铃铛,这要再想不到是干什么,思远这个组长就白干了好么。

“有人炼尸……”

思远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难怪说那女孩显得很不正常。而坤叔更是让她搬去一起住。炼尸过程中的尸毒是很强的,估计如果不是坤叔给了什么东西傍身,恐怕她的小命早就没了。

他点点头。做好心里准备之后,走出了门并对那男人说:“关上门,不要说话!”

“嗯嗯。”他巴不得赶紧甩掉思远这个瘟神,所以满口答应了,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思远再一次站在了那扇门前,用手用力的敲着门,并喊道:“如果不开门,我就叫警察了,听见没有!我数三二一!”

就在他数到二的时候,门吱嘎一声开了,里头露出小女孩苍白而瘦弱的脸庞和满眼的死气沉沉。

“我妈妈病了,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让我进去。”思远亮出证件:“警察。”

小姑娘一看,脸色更加难看了,忙不迭的就想关上门,可一个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与思远这样的精壮汉子相抗衡,所以门很快就被完全推开了,思远自然也侧身窜了进去。

这乍一进屋,他差点没吐出来,这屋里的味道简直就是地狱啊,感觉就好像是走进了死了好几十耗子的下水道,基调中药味、中调腐肉味和霉变的味道在房间混杂着,熏得人睁不开眼。

“你在这能睡得着?”思远低头看着女孩:“你叫丽丽是吧?”

“我……我妈妈病……病了。”

她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一句话,就是她妈妈病了,看上去楚楚可怜还充满恐惧。

思远没管这些,只是抬眼打量屋里的摆设,这里也是够穷的,用家徒四壁绝对合格,除了一张已经冒出弹簧的破沙发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称之为家具的东西,就连放着一个茶杯的“桌子”也是用装苹果的纸盒箱替代的。

“你妈妈在哪?带我去看看。”

“我……我妈妈……我妈妈病了。”

这个叫丽丽的女孩,显然被思远吓到了,连嘴唇都开始泛白,表情非常难看,甚至手上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尖锐的水果刀。

越是这样,思远越肯定这里有问题,他反而不急了,往那破沙发上一坐,捂着鼻子问道:“丽丽,你是从哪来的?我也是大陆过来的。”

“广西……”

“广西啊,桂林好地方啊。你几年级了?”

“五年级,但是妈妈不让我读书了,带我来这里找爸爸。”

“五年级……那想不想回去读书啊?”

“我……我妈妈病了……”

又是这句话,但思远从她眼里却看出了强烈的希冀。不过想也是正常,一个本应该坐在明亮课堂里朗读《闰土》的女孩,现在却要在一间散发着恶劣气味的房间里吃人家的剩饭,这种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那叔叔帮你妈妈治病好不好?”

“不……不好……坤叔说了,说妈妈不能见人,谁都不能见……要把她所在屋子里。”

坤叔……看来坤叔知道这件事,可是他为什么不处理?或者又有其他隐情?反正思远急得陈明说过一句很经典可以引入名句的话——任何看似错综复杂的案子背后,都有一个简单的让人发指的原因,只是因为人的搀和而让它变得像我们看到的那么复杂。

“那我是警察,如果你不让我看,我可就叫好多人来了哦!到时候好多人都要看到你妈妈了。”

“不可以!”

万万没想到啊,这个瘦弱的姑娘居然在尖叫一声之后,提着水果刀就刺向了思远,可她的攻击实在太弱了,正儿八经的是破不了防,思远这种体术弱逼都只用两根手指头就夹住了水果刀。

“看来你不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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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这吊人没啥优点,就是说话实诚。昨天更的少,今天周末我放弃了一切娱乐时间,足足来了近乎万字的大爆,只不过最后有些地方不满意我给删掉了,凑了个九千字,所答大家么么哒哟。

嗯……新的一年就要来了,大家不给我点开年福利什么的么?比如妹子的果照啊,友善的打赏啊,**丝的妹妹什么的吗?(未完待续。。)

169、人心难测啊

“龙渊,这世代到底是不同了。”

莫然坐在高耸大坝的盯上,看着水库里在夜晚时不时跃出水面的小鱼,她手里拿着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已经吃了一半,旁边则是她用来装自来水的塑料瓶,山寨的衣服肘已经破开了一个洞,旁边的龙渊正低头给衣服上打补丁。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被修好的了,我当时感觉自己快死掉了。”

龙渊还在回味那天的感觉,生平第一次被男人握在手里的感觉,让她这几天很是回味,不过她愣就是记不起自己当时是怎么被思远给治好的,之前之后的记忆都在,但是就是那个过程的记忆凭空消失了。

“不要再提他了,你每天都说每天都说,很烦。”莫然显然不太喜欢思远,她极力的阻止龙渊继续谈论思远,所以干脆就转移话题:“明日便吃不起饭了。”

“去卖身啊,你这身段倒是能卖个上好的价钱。”龙渊头也不抬:“说不定还能碰上个好人家把你给娶了。”

“不要胡言乱语。”莫然叹了口气,用力咬上一口干巴巴红薯,撅起嘴:“我想吃肉……”

说来真的是讽刺,一个倾国倾城的剑仙,这随便往哪一放那都是锦衣玉食的条件,可偏偏却只能委屈兮兮的说自己想吃肉,这着实让人很是不解。

“龙渊,我们去赚钱好不好?”

“你会赚钱啊?你除了卖身,什么都干不了。大字都不识得几个,不会厨艺、不会缝纫、不会奉承,谁会平白无故的把钱送你?”

莫然叹了口气:“还记得当初我们如何赚钱的吗?”

“你都说了,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哪来那么多妖魔鬼怪,就算有也有是官府的人在帮着捉,要你何用?”

这话说的是虽然直接,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莫然除了玩得一手好剑,其他的还真是什么都不会,那些女儿家的玩意她更是一窍不通。而且去用美色赚钱也不是她这种人会去干的。所以她现在如果想吃肉,那还真是痴心妄想。

“我倒是有个办法。”龙渊眯起眼睛,满脸自鸣得意:“只要你按照这个办法做,明天你便能吃上鸡了。”

“嗯?什么?”莫然一听能吃鸡。眼睛都亮了。连忙追问道:“有何办法?”

“借!”

“借?”她有些蒙:“问谁借啊。举目无亲、四下无朋的,问谁借呢?不然这样吧,龙渊委屈你一下。我找剑当铺把你当掉,等一有钱便把你赎回来。”

“小贱人,胆敢戏弄我!”龙渊回手就掐在了莫然的腰上,弄得她一边咯咯笑一边在地上打滚:“知错没有!”

“知错了知错了……放过我吧。”

看见收拾的差不多,龙渊才算放过了莫然,然后幽幽的说道:“去问那个家伙借!”

“谁?”

“你最嫌弃的那个家伙,不过我倒是觉得新奇,不就是摸了你的手你的脸吗,为何就如此嫌弃了?”龙渊脸上全是不解:“其他我倒也真是想不出他何处得罪于你。”

“就是嫌弃,莫多说了。”莫然脸上全是嫌弃:“抵死不从,宁可饿死都不会找他借钱!”

“你行你行,你就饿死吧。”

“就是如此!”

半小时之后,莫然站在了汇丰银行的盯上,眼睛瞪的大大的:“哇……好精彩的城市,龙渊龙渊,你看呐,天都快亮了却仍是一片通明,真真是个不夜之城。”

“再是不夜城你也要去借钱,肉许是可以不吃,可你总不能穿着你那条破裤子穿堂过室吧,成何体统!”

这话说得莫然十分尴尬,她原本死都不会去借钱的,但……后来在日常打坐的时候,她的裤子因为不堪重负而开了裆,就好像龙渊说的那样,能不吃饭但是能不穿裤子么?所以为了尊严的莫然只能苦逼兮兮的追随着思远的气息一路跟到了香港……

“龙渊,他在何处休息?”

“急个啥子,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见他?”

“一派胡言!”

龙渊除了砍人之外,她还有一个特殊功效,就是无论是她砍过的还是摸过的东西,人也好妖也好,都逃不脱她的追踪,哪怕到天涯海角,除了进了轮回,否则都能轻易的被找到。

这也正是莫然能够追蜘蛛精都能追到新西兰的原因,而思远不但摸过莫然,更是摸过龙渊,所以他现在在哪里,龙渊自然是清楚。

“我们现在这想一下该如何开口,不然怕是到时候你见着人不敢开口,支支吾吾怕是倒是让人误会,误会你对他心有所属,到时你便解释不通了。”

“为何?为何解释不通?”

龙渊瞟了一眼莫然,不屑的说道:“你放眼天下,任由你跟谁去说,恐怕都没人相信你行了千里路夜半突至只是为了借钱。若是再加上支支吾吾、欲迎还羞,那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原来是这样……为何你会懂?”

“我每日都会去人家里看那个明天电视的戏。”龙渊像看乡巴佬似的看着莫然:“入乡随俗,你自己都说世代不同了,要是还不改变,恐怕真是饿死了。”

“好吧……”

“那个方向。”龙渊一指:“见着之后,不要犹豫!”

“哦……”

莫然虽然看上去面色如常,但是心里还是紧张的很,所以一路窜行到思远所在的位置之后,也没太留心周围的环境和气氛,只是像闪电一样的突然站到了思远的面前,紧紧闭着眼睛,伸出手快速开始念着之前准备好的台词:

“行走江湖。多有不便,今日身上盘缠告急,明日怕是无米下锅,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他日若是有钱定当如数奉还,若你不肯或是囊中羞涩,我毫无责怪,转身便走。”

“嗷……嗷……”

回答莫然的并不是思远的说话声,而是两声沙哑的干嚎,这一下莫然才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环境似乎是有些不对劲。连忙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思远正在料理一只已经快要成型的僵尸,而旁边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则被捆在了沙发上,朝着思远不住的踢打。

当然……思远当时也是醉了,他本来一切都很顺畅的。那个小女孩的妈妈就是在养僵尸。用的手法还很特殊。看上去是用蛊在养尸,所以这僵尸的毒性略大啊,这满屋子的药味就是为了压制这尸毒。不然这一整栋楼里的人都得死个干净。

可就在最后制服的阶段,突然一阵风窜到了他面前,他当时没反应过来还准备迎战,可这一抬头却发现这美貌如仙的莫然居然站在他面前紧闭双眼,满脸羞涩的借钱……

没错!就是借钱啊!

不都说武侠里的大侠们从来不缺钱么,吃一顿饭随手就是五十两银子抛过去,当时思远还特别查看了一下,一般宋朝时的五十两银子大概可以买一栋小楼和俩媳妇顺便还能买上好几头猪了。

可莫然居然穷到了穿破衣服喝自来水还吃不起饭的节奏,这到底是莫然太苦逼了还是武侠都是骗人的?

“等等啊,让我先把这家伙料理了。”

“你不怕尸毒?”

莫然皱着眉头,用袖子掩住口鼻:“不行不行,你不可把这尸体带出去,这屋子里有禁制界线,若是你带出去,尸毒会扩散蔓延,会死很多很多人。”

思远一愣:“这样?”

对于尸毒,思远当然也怕,但万灵卡里可是有正儿八经的毒妖,这妖全身都是毒,但唯独它的血却是解百毒的圣品,思远只是问它借了一滴血,这僵尸对于他来说也就剩下恶心了。

可是他不怕,不代表那些普通人不怕,如果出门之后真如莫然所说的那样,尸毒扩散了,那思远可就闯祸了,要知道香港这地方的人口密度那绝对是妥妥的高,普通人对这些玩意又没有一丁点的抵抗力,沾上基本就完蛋个球的,再加上是用蛊术炼制的僵尸,说不定一不小心就闹出了个丧尸事件,到时候可就不是好玩的了。

“那怎么办?”

“让他化为尘土!”

莫然看了思远一眼,嫌弃的往旁边走了走:“让我来,你走开。”

思远摊开手:“你来嘛。”

“走开走开,离我远一些。”莫然皱着鼻子对他挥手:“摸过尸体的手,污秽不堪。”

居然是嫌弃自己摸过尸体……这家伙还想不想借钱了?哪有人这么个借钱法儿的,真是……

不过想归想,思远仍然把处理部分交给了莫然,然后自己进去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手,等洗完手出来的时候,就见那尸体已经在莫然的咒法之下渐渐失去的动静,然后开始慢慢缩水、崩裂,最后只剩下了一捧褐色的腐土。

这一下旁边那个女人则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不顾自己被手铐拷在沙发上,疯狂的拖着沙发跪倒在那捧黄土之前,仰天长哭。

“她便是炼尸人?”莫然眼睛眯了起来:“那便不可留!”

“你干什么!”

思远一把抓住正要举剑刺下的莫然的手,厉声道:“你这么喜欢杀人?”

被他这么一吼,莫然的面子也挂不住了,立刻和思远争执起来:“炼尸者罪无可恕!你连这点都不明白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情有可原。”

“你这便是强词夺理!本就该依理依法行事,你何来徇私罔顾?今天她必须死!炼尸者罪无可赦!”

这一下,思远也是急了。他深吸一口气,盯着莫然,只是缓慢而坚定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难怪当初白泽告诉他,如果看到这帮剑仙就有多远就走多远。这帮人简直都是疯子啊,那是玩命的就知道杀来杀去,攻击力又高,速度又快,还都是杀人机器。

真是白瞎了这张好脸……

思远盯着莫然的时候突然涌出了这样的感叹,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一女人,居然这么不讲情面。

莫然才不管思远说什么呢,再次提剑就上,可思远却眼明手快的朝她剑刃上一弹,弹开了龙渊原本的方向。

“你要打架吗?”莫然冷冷的看着思远:“你若是想打架,奉陪到底。”

“等等。”龙渊突然从莫然的手里弹了出来,化作人形:“在无所对错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两不相帮,一边是好姐妹一边是恩公,真是好难选择啊……”

思远自然也不能在这事上服软,用身体把那女人一挡,冷哼道:“要打便……”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后心一热,接着就见一把苗刀透体而出,刀尖上的血丝在黑夜中冒着氤氲的热气。

“秋……不要……”

这时坤叔突然从外头跑了进来,但却看到了这样的场面,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堂堂御守,被人给杀了,你成何体统!”

思远朦胧间被人给拎了起来,睁眼一看发现居然是一白衣男子,轻摇纸扇,赫然就是狐狸,狐狸的表情那是哭笑不得,站在思远面前叹了口气。

“狐狸?你怎么来了?”

“不是我怎么来了,是你怎么来了。”狐狸指着周围:“你看看这是哪。”

思远抬头一看,发现身边是一条黑漆漆的河,天地一片混沌黑白,只有河岸两边密密麻麻的美丽红花延伸到天际。

“这是……”思远当时吓的脸都白了:“忘川!”

“你也知道啊,你差一步就过河,过了河我也没办法了。”狐狸叹了口气:“谁能伤你至此?”

思远摸着头:“一女的,普通人……”

接着,思远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给了狐狸。他听完之后,默默摇头,叹了口气:“世上最险最恶,就是人心啊。”

说完,他看着思远:“这事,不怪你。只是没经验,下次切忌再犯,一二不过三,这已是对御守的奖励了,回去吧!”

“你呢?你啥时候回来?”

“哦,快了。等我出去之时,便是那人埋尸荒野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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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嗯,昨天像经典致敬了一下。哎,现在真是悲剧的日子,记得小时候小伙伴们围在一起看港片,不管是恐怖片、僵尸片还是喜剧片,都觉得好精彩,但是现在……你们去看看国产的那些所谓的恐怖片,简直尼玛是在搞笑的好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特别怀念九叔,在我的概念中,道士的就该是那样。

对了,昨天致敬的片子我告诉大家《僵尸——七日重生》算是很不错的片子了。算是这十年来最好的华语恐怖片了,其次还有迷离夜和奇幻夜系列,也可以看看。但是那两部内容比较单薄就是了。(未完待续。。)

170、年轻的御守

“秋……不要……”

思远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就见坤叔从门外闯进来,两次看到同样的场景,让思远有些诧异,但下一秒他的身体却做出了本能的反应,突然转过身一把抓住了已经插向他后心的那把苗刀。

苗刀很锋利,上头全是臭烘烘的油,思远一摸就知道这把苗刀是被尸油浸泡过的,这也难怪这等秽物能够破开自己的防御一击毙命。

他抓住刀之后,莫然没有任何停留错愕,飞起一脚便踢在了那个女人的胸口,接着腰上短剑豁然出鞘,顶在了那女人的咽喉之上。动作之迅速,思远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阿秋,我说过了,都是命啊。你要逆天改命是办不到的,今天阿良去了,那就让他去吧。何必伤及无辜。”

“他该死!他们都该死!!!他们杀了阿良!”

思远扔下手里脏兮兮的刀,默默无言的走到厨房去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手,然后走了出来,看着地下被莫然压住的女人。

这个女人看上去憔悴,可眼睛里却闪烁着狂热的红光,这一眼看上去就是已经走过入魔的人,这样的人其实留下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可转头一看,她那个瘦弱的女儿却正缩在窗帘后头含着眼泪战战兢兢的看向这边,思远的心一下子又软了。

“让我来处理吧。”

他走到莫然身边非常客气的问着,但却换来了一个无情的白眼:“到一边去。毫无江湖经验。”

嘿……

自从知道这个莫然只有不到二十岁之后,思远其实一直把她当小姑娘来看的,毕竟现在这个年代她这样年纪的姑娘不是坐在教室里上课就是坐在干爹的车里打炮,江湖经验这种东西……自己居然被一个十九岁的小丫头片子给鄙视了。

“放她一条生路吧。”坤叔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几岁:“真要杀,你就杀我吧,这事都是因我而起。”

思远看着坐在地上面容憔悴的坤叔,收起了武器坐在了他旁边:“说说吧,不然等下我同事来了,他们光听故事可不行,莫然来听听故事吧。别着急。”

他知道如果以命令的口吻来招呼莫然。那一定是没啥用的。但是她这年纪的姑娘,从古到今似乎就没有不八卦的,所以现在有八卦的故事听,她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

“龙渊。帮忙看住这人。”

“怎么又是我啊。”龙渊显得很不满意:“我也要听故事。”

“又不是不让你听。身为剑灵。镇邪诛恶不应该是本职工作吗?”

“罢了,好一副伶牙俐齿。”龙渊满脸不得意的走到那女人身边,用一只手指按在她的脑门上不断催促:“快点讲。快点讲。”

坤叔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思远,刚才他就已经发现这个年轻人的不简单,当思远从他店里走出去远远跟着那小姑娘时,他就决定要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还真如他所料,这个年轻人还真把那僵尸消灭了,还准备去把那女的一并处理掉。

“事情还是得从十五年前开始……”

坤叔的本名叫黄坤,当年是五斗米的弟子,三十多年前和师父一起为了躲避大陆那边的浩劫而从广西偷渡到了香港,在香港的角落里按了家。在二十年前,他师父在一次斩妖除魔的过程中被撕成了碎片,连尸体都找不到了。他一个就继续孤独的活在香港并且收了个徒弟。

他这个徒弟比他小十多岁,但是天资非常不错,没几年就基本已经出师了,不过年轻人的心性自然是飘忽不定的,他并没有选择和自己的师父走同一条默默无闻的路而是选择了去看相捉鬼。

凭借他的资质,没几年的功夫就已经成了省港第一驱魔师,可以说是名利双收。这人一旦生活上了个新台阶,那么脑子里自然会滋生出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饱暖思淫欲之类的。

于是,十几年前在一次前往坤叔老家,也就是广西的一个苗寨里帮坤叔上香的过程中,认识了年轻貌美、风情万种的秋,也就是现在拿着刀的疯女人。

苗家姑娘本身就热情开朗,没有那么多的世俗纠缠,所以当坤叔的那个徒弟,也就是阿良在那办事的几天里,其实就一直和这个苗家姑娘保持着露水夫妻的请分。

可好景不长,事总归都是要办完的,而且心性还不稳的阿良也已经有些烟卷了这个总是缠着他要他带自己出去看看的乡巴佬,所以许了个空愿就离开了广西。

本想这一走,过段时间就什么都解决了,可就好像里的情节一样,秋居然怀孕了,在当时那个环境中,未婚先孕这种事,就算是这种不顾世俗的苗家姑娘都免不得被人给戳脊梁骨。

最后在家法的面前,她的族长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不打掉孩子,要不永远离开,再不得回寨子。

这个选择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不会有太多意见,情郎已经毫无音讯了几个月,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可偏偏这个秋就是个驴脾气,她毅然决定离开苗寨,一个人开始闯荡,一边打工一边寻找情郎的消息。

这么多年,她吃了多少苦,哪怕是个人都能想的到,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无依无靠的。甚至很多时候还会挨冻受饿,有一顿没一顿,但这都没动摇她寻找情郎的决心。

还好,如果不是她会一些黑苗巫术和医术,不然恐怕她早就已经成了路边的冻死骨,最后多方打听,他终于在一个过路的货郎那里得到了关于情郎的一些信息,再把这些年零碎的信息组合在一起之后。她立刻决定辞掉工作去找自己已经失踪多年的情郎。

辗转好几个月,用尽所有办法,她终于来到了香港。可是到了这里之后,她才发现这里比她想象的大太多了,现代化的都市、拥挤的人潮,想从这一大片茫茫大海中捞出一根针,这样的难度实在是……

但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的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弃,所以她稍作停顿就开始寻找了起来,最后母女二人被饿晕在了街头。就在差点被警察带走遣返的时候,好巧不巧被买菜的坤叔给遇见了。

坤叔也没给她们。只是带她俩到店里吃了碗热饭喝了碗热汤。可听完她的叙述之后。坤叔当时就怒了,他一个电话就把自己已经移民到澳洲的徒弟给叫了回来。

虽然阿良是个渣男,但对师父的话那还是言听计从,当天晚上便坐了飞机赶了回来。再次见到秋的时候。他也是百感交集。但此刻的他却已经有了家室。断然不可能抛下家里的老婆孩子与秋双宿双栖。

那天晚上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后阿良愤恨的给了秋一巴掌,然后夺门而出。也许是阎王不想留他还是怎么样,他刚出这扇门。二话没说便捂着胸口倒了下去,等坤叔到来的时候,他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坤叔与阿良那可以说是情同父子,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顿时也是百感交集,心生疲惫,所以在秋哭着提出要把他制成僵尸的时候,坤叔虽然明知违反天道,但却仍然没有拒绝。

而也就是因为他的没有拒绝,差一点就铸成了大错!

巫毒之法炼制出来的僵尸与普通的僵尸,那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东西,隔行如隔山,坤叔也并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可当他发现的时候,除了想办法压制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幸好秋也只是想让那具毒尸来当成纪念品而不是作恶,所以坤叔和秋合力还是能够暂时压制。

但这几个月不知怎么的,这具毒尸愈发躁动,甚至连白天都有想冲破封禁的趋势,坤叔甚至连压箱底的镇魂铃都交给了秋,而秋更是开始以自己的心脉血来镇压尸体。

这也正是她这两个月都没有出门的原因,可即便是这样,毒尸越来越无法压制,甚至连自己的亲女儿都差点成为了它的盘中餐。

“秋……放下吧。”坤叔半闭着眼睛,面色沉重:“如果你们要杀,便杀了我吧,归根结底都是我错。”

“这……”龙渊扭头迟疑的看着莫然:“怎么办?”

莫然第一次听到这种痴情的故事,眼泪汪汪的,她抽泣着看了一眼思远和龙渊,沉吟片刻,朱唇轻启:“杀!”

“喂!你有没有人性啊!”思远连忙阻止:“别杀别杀……”

“你是个痴子你知道吗?她方才要杀你!你为何还袒护于她!”

思远挠挠头,小声嘟囔:“已经杀了……”

“什么?”

“没什么。”思远撇撇嘴,突然正色道:“天道在上,只要不是十恶不赦,都可以有多一次的机会。杀不能解决问题,我不怕杀人,也不是没杀过人。但这样是于事无补的。”

“龙渊,动手!”

“不要!”

正在两个人在僵持的时候,地上那个女人趁着龙渊走神儿的空挡,突然坐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尖刀以迅雷不及之势毫不犹豫的插进了自己的胸腔,同样贯穿而出,同样鲜血喷涌而出。

“阿妈!!!”

一声高亢的尖叫,窗帘后头的那个女孩奔向了那死掉女人的尸体,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不断呼唤自己的妈妈……

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思远脸色铁青,看着莫然冷冷的笑了一下:“满意了?”

其实他无意怪罪谁的意思,作为一个御守虽然被一个普通人的捅死是很丢人的事,但毕竟还是复活了,而且是时间流转到了他被捅之前。可一个人活了就一个人要死,这就是等价交换,没有什么余地,本来今天晚上死的人是思远,但是现在换成了别人,说不庆幸那绝对是说假话。可要说到底有多高兴,那真是一点都不高兴。

看到思远的表情,莫然也是不屑的笑了笑:“愚蠢,孺子不可教也。你这样怕是没法行走江湖了,该死之人必该死,你怜惜?可当她向你挥刀的时候,可曾记着你的怜悯了?”

“我只是在干我觉得对的事,她砍我是因为她的问题,我觉得她不该死是我的问题。可能是我太年轻了吧。”思远双手抱臂,看着地上哭泣着的小女孩。又扭头看了看坤叔:“坤叔。她交给你了,我会找人善后。”

“谢谢了。”坤叔的老态分毫毕现,鬓角一夜之间几乎全白:“唉……”

“你等等!”

莫然居然从后退追上了思远,拧着眉头要跟他争论个高下:“你为何如此迂腐?杀伐决断倒是学不会?”

“不是学不会。而是没必要。”思远的头都被她给弄疼了。真的是没想到这个女侠这么鸡婆。真对不起她这张冰雪女王的脸:“麻烦你不要再说了,事已至此,也没有必要去挖根源了。”

说完他就打算离开。但莫然显然不打算放过他,用力扯着他的袖子,思远一挣脱,只听衣服发出刺啦一声刺耳的撕裂声,让后放在胸口的锁魂钉叮叮当当的掉了出来。

莫然眼尖,立刻弯腰捡起拿在手中:“你还会湘西范家的追魂钉?”

“追魂钉?不是锁魂钉吗?”

“果然是太年轻。”莫然嘴角上翘,捞回一局:“锁魂钉是方锥形,这是圆锥形。而且翻转符箓也只有追魂钉才会用。”

思远一愣,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钉子:“那你知道谁会使它吗?”

“知道啊,湘西范家的独门绝技。你为何如此问?”

思远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这个人如果抓到,必须死。”

“为何?”

“一百多条人命,全是未满十四的孩子。”

莫然当时就哑然了,因为她所知道的湘西范家虽然用的法器邪门了一点,但却是正儿八经的名门正派,当年自己还差点和范家二公子成为人人羡慕的眷侣呢,如果不是突然被师父叫回蜀山接受掌门选拔,恐怕自己早已经和二公子携手走天涯了。

可今天一听,这范家的独门绝技却害死了一百多条孩子的命,莫然一下子还没法接受。

“你会不会是搞错了?”

“错不错干你……也无所谓了,也要调查。”思远现在心里烦透了,差点就爆粗口,不过一想这小剑仙的脸皮薄,人家之所以缠着不肯走,大概就是因为没借到钱……

思远叹了口气,轻轻摇头,想到这个莫然也确实不容易,一个人到处游荡又没什么赚钱的本事,所以本来想说重话赶走她的思远突然却也是软了心,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的工资卡,密码是六个一。我也用不上,你拿去吧,不用还了。”

思远一个月的工资加补贴也是有五六千块钱的,算是挺高的工资了,而且他现在算是公务员,基本上每个月都不会间断,保障莫然能吃饱肚子是没问题了。

“谢了,到时候我一定如数奉还。”莫然红着脸接过卡,然后低着头:“这要到商号里去换取吗?”

“算了……我教你吧。”

思远带着莫然来到银行的atm机前面,手把手教她使用了银行卡,看着机器哗啦啦的一顿响之后就吐出了红彤彤钞票,莫然的眼睛都直了。要知道寒山寺的方丈只给了她两千块钱的路费,可这里哗哗一通吐就出来了厚厚一沓……

“太多了太多了。”莫然连连摆手:“我就是想吃肉罢了。”

扭头看着顶着红彤彤脸蛋的莫然,那美丽的样子让人实在是有些扛不住,所以思远连忙转过头,把钱塞进站在旁边一路旁观的龙渊手里:“你拿着吧,你感觉比她聪明点,以后每个月十号都能取出钱来,卡上还有两万多,应该够你们吃饭了吧。”

“够,太够了。”龙渊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不但不客气的收下了,还凑到思远耳边说道:“我家小姐三天没吃饭了,很可怜,吃了三天的地瓜。连打嗝都是屁味。”

思远听完就乐了,他没想到这一晚上阴霾之后,唯一带给他一抹笑容的居然是这个一直神秘兮兮的龙渊姐姐。

“好吧,看在龙渊的份上,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带莫然吃饭这种事,思远其实并没有太在意,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一夜差不多就这么过去了,许多地方的早餐已经开始贩卖了,所以想吃的话也只能吃个早茶了。

不过就是早茶也让莫然这个吃地瓜的女孩满足异常。不过长得太漂亮也真的是一种麻烦事。思远第一次看到有人穿的破破烂烂的吃早点还会被人围观甚至拍照,以至于后来还有个星探走过来问莫然有没有兴趣拍电影。

“电影是什么?”莫然满脸迷茫:“是不是就是那个盒子里放出来的折子戏?”

“是……是吧……”那个星探显然有些不适应,不过他也许是觉得这个美的不像人的女孩是在恶搞:“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

思远看到莫然的样子似乎有些想要试试看的意思。也不多罗嗦。直接把向老板的名片递给莫然:“如果你真想的话。去找他吧。”

那星探一看思远抢生意,当时就嘟囔了起来,可一看名片上的人名。他当场就收了声,默默的退出了人群。

“好了,公主小姐,我还有事,我的电话已经给龙渊了,有事你们再找我吧,先走了。”思远擦了擦嘴,转身离开:“还有,尽可能低调。”

“会的会的,公子去忙吧。”龙渊挥舞着手绢:“有空来玩哦。”

“龙渊~~你怎可这样!”莫然撅着嘴打了一下龙渊的屁股:“你看看你,小贱人!对男人如此谄媚,真是让我失望。”

“你不觉得他很……很……”龙渊看着思远的背影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很有侠客之姿。”

“蠢货罢了。”

“哼哼。”龙渊眯起眼睛:“吃到肉了吧,吃了人家的肉还不念人家的情,真不知道谁才是小贱人。”

“你……”莫然被龙渊说的声音一滞:“你怎可胳膊肘往外拐。”

“公主小姐,昨日我倒是觉得他是对的。”龙渊突然严肃了起来:“倒是你显得太过嗜杀。”

“你怎也如此说我!”莫然满心不乐意的瞪起眼睛:“你是谁的人?”

“虽然他差一些就被伤到,但是你看他当时的表情吗,并无错愕惊慌也没感觉失望透顶,只是淡然的回头握剑。”龙渊的观察力还是很强的:“这代表是何意你知道吗?”

“是?”

“他并不在意他人如何对他,他只在意自己是否正确。”龙渊喝了一口奶茶,吧唧了一下嘴:“哎,好喝唉。”

“讨厌……继续说啊。”

龙渊缓了缓:“还记得你师父当初把我传给你时说过的话吗?”

“知己足矣、问心无愧足矣。”

“对,他做到了。”龙渊点点头:“侠客之风,虽说他稍显年轻稚嫩,但假以时日,那必然是一代大侠。”

“是吗?就凭他?”

“当然。”

正当她聊讨论思远的时候,思远这时已经来到了和向老板约好的地点,他过去的时候发现向老板早已经到了,正坐在茶楼的雅座上吃着早饭。

“向老板,早。”

“齐老弟,吃了饭吗?”

“吃了。”思远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惫:“我等你就好。”

虽然他说是吃了,但是向老板还是给他要了一整套早茶,然后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吃着慢腾腾的早茶,节奏非常之慢,主要还是聊天。

原来其实向老板也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很好奇,但小时候有法师给他算过命,说他天生命硬根本看不到这些东西,所以只能和老宁一样,完全是靠别人讲故事来满足这个好奇心,他最大的故事供应商就是他吴叔叔,也就是吴大师。

不过风水师和驱魔师接触的世界不一样,所以思远嘴里的说出来的故事,更加吸引这个酷爱拍电影的黑社会。

虽然思远接触的案子还不算多,但每一件都是很经典很惊悚的案子,什么青蛙剥皮案啦、什么全阴命格取魂案啦、什么活尸杀人案啦,甚至还有昨天晚上的毒尸都被思远当成故事说了出去。

“真是精彩。”向老板叹了口气:“下次有机会要是能带我去捉妖那该是多好。”

“想多活几年的话,那就算了吧。可以走了吧?我昨一晚上没睡了,有点累。”

“好的,我们出发吧。”

驱车大概四十分钟,到了大屿山脚下的一个屋村之中,这里看上去就是最普通的屋村,里头的建筑也是那种乱七八糟的私搭乱建小私房,大早上除了一些老人在外头锻炼散步之外,看不到一个年轻人的身影。

“就是这里?”

“就是啊,看不起这里啊?我们家当年可就是从这种地方走出来的。”

“当然没有,只是觉得这里看上去还挺亲切的。”

带着思远钻过了许多条羊肠小道,最后两个人加上俩保镖一共四个人来到了一件铁皮屋子前头,向老板用力的敲了敲门,用粤语大喊着开门。

喊了两声,就听我门上的窥视孔挡板嗖的一声拉了开来,露出一双人的眼睛,那人一看是向老板,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门,亲自出来迎接。

“向老板,今天怎么来了啊,你要提前打招呼,老板一定亲自开车去接你。”

“坐他的车都是要输的,我自己没车吗?”向老板哈哈大笑:“你老板叻?”

“在里头,昨天晚上又输了两千多万。”

“这个家伙迟早要破产。”

走进这个地下赌场,就见里头最大的一张扑克卓上坐着六个人,他们神情严肃,嘴里不断的絮絮叨叨的,面前摆满了各种代币,面值绝对不会输给思远在海洋公园号上的赌场里所看到的东西。

“哟,戴维,又赢了啊?”

“啊,向哥,你来了!”这个名叫戴维的年轻人一张嘴一股东北苞米茬子味:“咋也不打个招呼啊!”

“我这次带个朋友来找泰国佬,他人呢?”

“在呢,楼上呢。咋的了?他得罪你了啊?看不削他!”

虽是这么说,但这也代表这个戴维和那个泰国佬的关系极好,不然也不会的用这种语气说话。而向老板笑着摆摆手:“这是要问他一些货的事。”

那泰国佬卖什么货这哪有人不知道,所以一听是他来生意了,这戴维也没说什么了,继续坐下玩牌,还热情的招呼着:“向哥,等会下来玩一盘啊!”

“不了,我戒了。输不起啊。”

“哈哈哈,别闹了,您是看不上我们这小打小闹吧。”

向老板只是摆摆手,就给思远使了个眼色带着他走上了楼:“这个家伙是这里的老板,看上去跟谁都和和气气,但是背后捅刀子的事最常干,小子是个能人,原来只是我手下的一个保镖。不到十年就在这边成了气候,连我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你们这个圈子真够乱的。”

“对了,你打算来硬的软的?”

“什么?”

“你去问,他肯定不会说,泰国佬的生意一年几个亿,就是因为他的嘴的很严实。如果来硬的,就把他抓起来打到说为止,如果来软的话嘛……”向老板呵呵一笑:“你跟他赌一把怎么样?”

“我?能赢他?”

“那就想办法赢咯。”(未完待续。。)

171、赌一盘。

“叫地主。《”泰国佬看了看周围,表情凝重:“你们都不叫吧?”

“不叫。”

“不叫。”

思远、泰国佬和向老板坐在桌前,手上抓着扑克牌,介于思远不会德州扑克也不会百家乐更不会那些花式的玩法,所以经过一番科普,最终把在这边还是很新鲜的斗地主搬了出来。

向老板和泰国佬都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玩法,特别是泰国佬,他这种老赌棍,看到新鲜玩法那是眼睛都放光,在简单学习了一下规则之后,又熟悉了几把,他居然玩起来比思远还顺。

“哈哈,天胡起手。”泰国佬在这边住了二十年,虽是泰国人但妥妥中国通,那一口白话说的倍儿溜:“三四五六七,顺子。”

思远摊手表示不要,向老板却微微一笑:“压死。”

“不出。”泰国佬皱起眉头:“你们是不是换牌了?”

“我是这种人吗?”向老板面带不悦:“对三。”

“不出。”思远苦逼兮兮的摇摇头:“这一手牌不知道该怎么出了。”

“不出好不出好,大你!”泰国佬一脸得意:“向老板,做生意你行,说到赌,你不行。对九。”

“不要。”

“不要。”

“不要啊?”泰国佬更加猖狂了,他哈哈大笑起来:“手上十三张了,三个八带九,九张了哦。”

“不要……”

“不要。”

“还不要啊?王炸了。”泰国佬把俩王炸直接扔了出来:“要不起吧?三四五六七顺子,都不要吧?一对老二。”

“等一下。”思远举起手笑道:“我要我要。”

“四个尖。”

泰国佬一愣:“你出。”

“一对二。”思远笑了笑:“三个老k带一个q。三个q带一个k,一对勾,木有了。”

“你变态啊!你拆三个炸打!”泰国佬把扑克牌往桌上一甩:“不公平。”

“谁让你乱玩的,输了就是输了嘛。”思远笑眯眯的说道:“你现在可以把谁买了你的货告诉我了么?”

“刚才是我玩大了,再来一次。”

“愿赌服输啊。”思远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笑容:“你不会是要耍赖吧?”

泰国佬脸色阴沉沉的,盯着向老板沉声道:“向老板,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样可是砸我饭碗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向老板可是知道思远的手段,所以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抱着胳膊一脸看戏的样子。然后朝思远使了个眼神,继续说道:“他只是找我帮忙找你,其他的事,可不是我的事了。”

“哦?真的?”泰国佬盯着向老板狞笑道:“他不是你朋友咯?”

思远立刻接嘴:“当然不是。我哪能和向老板是朋友。只是求他帮个忙而已。喂。愿赌服输啊。”

泰国佬的眼珠子在向老板身上转来转去,生怕这里头有诈,毕竟这老向的阴损是道上出名的。跟他玩心眼的人基本上都挂了个球的。所以这泰国佬也是生怕他那边闹出点什么幺蛾子。

看到他的眼神,向老板呵呵一笑,站起身就往外面走,眼看就是要把思远卖在这里的节奏,而思远也表现出了足够的惊愕,甚至挽留了向老板一阵,但他只留下一句你自己的事自己搞定的话,就翩然而去。

“哦,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泰国佬的见向老板真的是没有帮忙的意思,脸色立刻就变了,他黑着脸看着思远,伸手向后招了招,立刻就有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围了过来:“看你是向老板带来的人,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我请你出去?”

思远歪着头看着这个泰国佬,眯起眼睛笑了:“你说,你黑白两道吃哪一道吧。”

“年轻人,现在早就没有黑白两道啦,阿仁,这个家伙你还不让他走?”

赌场的老板,也就是一口大茬子味的戴维叼着烟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思远,然后笑着说道:“兄弟,你还是走了拉倒,不然没啥好果子吃。”

“那我就看看烂果子是什么味道的。”

“那随便你吧。”大茬子味戴维冷笑一声就走了出去,轻轻带上门并嘱咐了一句:“别出人命。”

“知道啦。”思远点点头:“谢谢啊。”

戴维一愣,回头看了他一眼,倒是被这傻小子给逗乐了,轻轻摇摇头便关上了门,并嘱咐门口的人说无论里头发生什么都不要开门。

等反锁上门之后,思远却自己站了起来,满脸的笑容。向老板这个老狐狸果然是叫一个狡猾,他知道这泰国佬一定会赖账,虽然自己利用法术换牌不太道德,但反正输赢都无所谓,反正都是得找个机会揍到这家伙开口为止。

他站起来之后,从裤子上接下了皮带,放在手里甩了一下:“还算是不错。”

“哈哈,小子好魄力啊。”

泰国佬一扬手,几个大块头的保镖呼呼啦啦就把思远给围上了,然后他就像看戏一样坐在椅子上,点起雪茄满脸笑容。

可看了不到十秒钟,他的笑容就全部收了起来,然后整张脸顿时变得煞白。思远一根皮带在风中虎虎生威,被轮到的人,哪怕是两百多斤的肌肉男都会被像车撞了似的,直接在半空翻上几圈,然后便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而且他的速度快的吓人,自己这边可全是退役的黑拳手,可却没有一个人能沾上他一根毫毛,哪怕从身后攻击都会被他敏捷的躲开而且回身就是一皮带抽过去。

不多一会儿,五六个大汉就被全部轮倒在地,然后思远扔下皮带走到泰国佬的面前,一把抓起他的领口,舔了舔嘴唇:“打我是啊?”

“哎呀!”

一声惨叫,泰国佬被思远一拳打倒在地,捂着喷血的鼻子拼命的往外爬,玩命的拍门叫救命,可屋子的隔音很好,除了拍门声之外,根本听不到救命的声音,而且守在外头的人还得了老板的口谕,里头传出什么声音都不许开门。

这下可就爽了,开始还作威作福的泰国佬现在俨然就变成了,一个人肉沙袋,思远连格斗游戏里的招都使出来了。

“庐山升龙霸!”

“光明神拳!!!”

“毫油根。”

等他玩够之后,本来就瘦弱的泰国佬基本上已经被打的没有了心跳,但思远却没打算放过他,掏出还魂丹塞进他嘴里,这种药么本来就是外伤瞬间治好轻微内伤也是瞬间恢复的妖精大力丸,这一吃下去,几乎被分筋错骨的泰国佬转瞬就活了回来。

可他一醒过来,迎接他的却又是一通连招,这次连佛山无影腿都使出来了,再加上兵器排行榜前两名的折凳和啤酒瓶,他瞬间又晕厥过去一次。但立刻又被救活,然后又是一通狮子连弹跟着圣光波动拳和野蛮冲撞。

当第五次被思远救起来之后,他终于崩溃了,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道:“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打了……放过我吧。”

思远二话不说,扬起手就作势要一皮带下去,而泰国佬俨然都被打出阴影了,看到思远扬起手他立刻就哭出了声音。

想想其实也是蛮悲伤的,一个四十多岁混黑社会的大叔被一个看上去二十来所的穿着打扮像个小**似的男人给打成了狗,这传出去以后恐怕都没的混了,简直是身心的双重折磨……

现在他就指望面前这个小子能够不走出这扇门,不把这里发生的事说出去,能满足这个要求,他什么都愿意干,哪怕是去卖屁股。

“你看,我就是想问问谁买了大量的阴沉木,大概……”思远想了想:“最少是一百斤以上。”

阴沉木之所以叫阴沉木,就是因为它的分量特备沉,在水里不像别的木头那样会漂起来,反而会沉入水底,别看那钉子只有那么点大,但放在手里份量都快半斤重了。而且那人如果真是这么大手笔的话,肯定不会只买刚好份量的阴沉木,所以思远的一百斤来是搂着说的。

阴沉木的价格不菲,而且这样高档次的木料本身就很稀少,基本和等量的黄金价格差不多了,这泰国佬就算是再有钱,对这一百多斤甚至一百多公斤的黄金总不能心里没数吧?

“啊……”

一听这个,泰国佬的脸色当场就变了,他战战兢兢的仰起头看着思远:“他……我不能说……他会杀了我的。”

思远扬起眉头,再次举起了皮带……

“别……别……我说……我说……”

“那就说嘛。”思远端起凳子往他身边一坐:“我不告诉别人,我人品还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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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给新房子打扫卫生,打扫到九点多,累的不行了,大家原谅哈。明天会玩命补给大家的,老规矩,起步七千字,就是这么猖狂就是这么任性。

嗯……新的一年就快来了,不知道不觉在起点也好多年了。回首仿如昨日啊,一直喜欢着我的盆友们,么么哒~~~~(未完待续。。)

172、黑社会性质的团伙

“那个人是南洋很有名的职业代理人,专门负责帮一些不方便亲自出面的人干一些事情,从里头提取百分之五的佣金。”

“行了,我就问是谁,不是问你他的职业特性。”

思远显得有些不耐烦,揉了揉太阳穴:“你就直接跟我说他是谁就好。”

“我们谁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的外号叫鬼牙。他需要什么都会直接打我电话,我就会把货放在码头的集装箱里,第二天钱就会转进我账上,他信誉度很高,因为他的雇主都很有钱。”

“这样啊。”

思远摸着下巴,这种职业代理人自己曾经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一直没亲眼见识过,值不够听说他们一个个都是神通广大的主儿,只要有钱,只要张嘴能想到的东西,除了天上的星星和地下的岩浆,他们都能给办到。

“那上一次你们交易是在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他从我手里买了四千多万的木头。”

“那他要干什么你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泰国佬说话的时候有些委屈:“我也只是个中间人,中间人不能去打听买主的用途。”

嗯,这倒不是假话,思远也曾经联系过跟特案组有交易来往的中间人,特案组要的东西也是稀奇古怪什么都有,但那些中间人都只是负责发货收钱,没有谁会去打听这些奇怪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比如特案组研发部上个月买了四百万的南美魔香花。这种剧毒花的提取物只要六克就能毒死一头犀牛,可人家中间人什么都没问,上午电话打过去,第二个礼拜天货就到了。

“那你怎么能联系到他?”

“都是他联系我的,他很小心,都是用共用电话打过来的。”

被收拾服帖的泰国佬现在也顾不得什么职业操守了,只要思远张嘴,他都一五一十的给吐了出来,几乎是毫无保留。

“带我去收货的地方。”

“大佬……这样出去,我什么面子都没了……我还要吃饭啊。我还有四个老婆要养。还有七个孩子呢。”

“娘的,没事娶那么老婆干什么。”

思远嘴里嘟囔着,然后用易容术把自己变得血肉模糊的像个猪头,再用力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的破碎。看上去就像被毒打了一顿似的。

“满意了?”

看到思远的变化。泰国佬这人精当时就知道这个小哥不好惹。心里也万幸自己没有干出什么更过分的话,而面对思远的问询,他忙不迭的点头道谢:“谢谢谢谢……谢谢你了。”

“我们各取所需嘛。凡事留条后路,以后好相见。”

按照常理,泰国佬应该恨死思远才对,但老话说的好,有些人就是骆驼骨头,越打越服帖,而用现代心理学上的名词来说,绝大部分的人都具有潜意识里的斯德哥尔摩情结。面对思远的留情,泰国佬居然发现自己不怎么记恨他,反而有些感激他。

在思远把泰国佬的保镖救起来之后,他们诧异的发现自己的老板居然把刚才那李小龙似能打的小子给打成了猪头。

“哈哈哈哈,小子,跟我猖狂,你食屎啦你。”

他大声笑着,然后掏出电话打给了赌场的老板,接着那个大岔子味的老板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递给泰国佬一根烟,看着趴在地上像猪头一样的思远摇头道:“没出人命吧?”

“这小子难缠,我不脏你场子,我带他走。”

这是泰国佬思远约定好的内容,要用这种瞒天过海的形式让泰国佬把自己送到他们的交货地点,而泰国佬自然是欣然同意。

“他好歹是向老二带来的人,你这么干……”

“你怕他?”

“我……”说实话,对于向老板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但时至今日,势力日渐庞大之后,再看向家其实也就那样了:“随便你了。”

“那就对了。”

就这样,被“打”到一身血的思远被人拖出了赌场,不过当进入赌场外的死角之后,角色顿时呼唤,思远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而泰国佬却是一脸谄媚。

“向老板,里头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啊。”

“不是好人怎么办?”一直在外头等他的向老板呵呵一笑:“我不混黑很多年了,没什么威望也正常了。”

“我不喜欢他。”思远撇撇嘴:“那我就当为人民做贡献了,他有武器没有?”

“武器?”向老板歪着头看着思远:“你要干什么?”

这时那泰国佬却突然开始卖队友,极力讨好思远的说道:“有的有的,他那有个武器库,里面什么都有。”

思远吹了声口哨,掏出电话:“特案组专线,转0041号。”

“特案组专线0041号接入,请问齐组长有什么吩咐?”0041号是纪嫣然的内部代号,她现在是思远的学徒兼秘书:“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

他笑了笑:“手上有多少常规武装?”

“只有两个警卫连,都是各大军区调来的精锐。”

“带上点人来反恐训练。”

“地址。”

把这里的自己给纪嫣然之后,思远放下手中的电话,笑着说道:“从那边过来大概三个小时,我们能不能看的到?”

“可能看不到,码头来回也要三个小时,路上还堵车。”向老板摊开手:“在这等就太明显了。”

思远也觉得颇为可惜,叹了口气就钻上了车。

而当他们即将到达泰国佬在码头上的仓库上时,大概十辆装甲车就把屋村围了个水泄不通,从上头下来几十个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特警,穿着全套战术装备,脸上涂抹着油彩,几乎在一瞬间就控制了所有制高点。

“开门。”其中一个穿着便衣的特警拍打着赌场的铁门。

里头的人露出眼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做乜啊?”

“查水表!”

“丢雷老谋。”

“爆破组,上!”

随着一声闷响,厚重的铁门被炸得飞了起来,里头的赌客顿时就惊慌了起来,而里头看场子的还以为是有人过来找事,二话不说掏出各式各样的枪械开始盲目的射击。

“震撼弹!”

外头一声令下,从发射器里噗噗噗就喷了二十几个震撼弹进去,接着这些高亮闪光外加的巨大响声的震撼弹同时响起,屋子里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就被全部终结。

有人说军队打仗就是普通人端着枪往前冲,可真要让一个普通人端着枪就突突,那绝对会被正儿八经的部队打成猪油渣。

现在这里的一场短暂的反恐训练一共持续了不到三分钟,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屋子里那些看家护院的家伙,根本就只能用不堪一击来形容。

“里面的人,还保有神智者,三十秒内抱头从里面出来。”

这时里头不不知道是谁又一次放了一声冷枪,这一下兵哥哥们可就不客气了,顿时又是一波震撼弹、催泪瓦斯倒了进去,那屋子里没多一会儿就开始往外嗖嗖的冒白烟,然后里头还在坚持的人实在是吃不消了,纷纷抱着脑袋走了出去。

等他们一出去,所有人都傻了……等亲眼所见之后他们才知道自己刚才一直在和谁开火,难怪和平时的帮派火拼完全不同,这特么是正规军啊!

周围的制高点全是狙击手,重机枪架在装甲车上,甚至还特么看到有人在安装迫击炮,这是要干什么啊!

赌场的老板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也就是那个大茬子味的戴维,他出来之后尿都快给吓出来了。

“全部趴下!趴下!!!”

阿兵哥可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挨个一脚把他们踹倒在地。这时里头有人还嚷嚷着要找律师什么的。

“闭嘴,找你妈比较管用。”这时带队的排长点起一根烟:“你们被举报策划恐怖活动,都闭嘴。”

等里头搜查打扫战场的人出来之后,清理出了各色枪械几百把,子弹近十万发。这一下戴维的脸真的是吓白了……

“任务完成,请求收队。明白!”在得到总部的回执信息之后,那排长一扬手:“结束了,等警察来打扫战场。”

在这里的外围大概五百米的地方,早就有众多警察戳在那了,他们许多人一开始还保有着所谓皇家香港警察的傲气,可看到这场狂风扫落叶的行动之后,场面安静的吓人。

“没出坦克就算是轻的了。”一个有经验的老警官点着烟打破了沉默:“大陆的阿兵哥可比那些包着头的印度阿三厉害多了。见识到了吧?”

“为什么直接调军队?”

“戴维肯定得罪了什么人了。”那个老警官嘿嘿一笑:“我看这次谁敢保他,早想搞他了。”

等反恐部队退走,警察接管现场,戴维还不断问自己干了什么。可这一次那些平时对他客客气气的警察可就不再客气了,手铐一拷,拉着就往车里塞。

“晚上等着看新闻吧。”那个上了年纪的警察显得心情很好:“哦,不对,你看不到了。”(未完待续。。)

173、刀光剑影里品几分

“手握着权利的感觉很不错吧。====”

下车之后,向老板就收到了戴维被捕的消息,这个早已经打通关系的新兴势力还没能够做大死就已经被一波倾城,这种手笔除了官家的人,别人那是根本无法做到的。

思远笑而不语,权利是什么他清楚的很,滥用和不用都会是个祸害,他还年轻,按照这样发展下去迟早会有人给他使绊子,毕竟权钱这两种东西那都找人妒忌的坏东西,这帮人并不是恨它们而是恨握着它们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与其以后阴谋诡计的海洋里畅游,倒不如趁着手上握着一点权力的时候把能干的该干的事干了,虽没有为国为民的大帽子,但至少能图的个身心坦荡自在。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思远身在这个江湖,已经脱身不得了。

“这里就是你的仓库?”

他只是指着一个很普通的仓库问泰国佬,这仓库大概五百平方大和周围几百座仓库并无二致。

在知道了戴维的事之后,对面前这个身份神秘的年轻人更是不敢招惹,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他的问题。

“这里是主要的仓库之一,这个地方没什么人,所以那个鬼牙每次都会选在这里交易,我把货放在这,然后把钥匙送过去,他取完货就走。我们是不见面的。”

思远一听,觉得还真是有那么点讲究的,看来那个家伙也是个很有经验的人。看来要查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啊。

“打开门让我去看看。”

“好好。”

泰国佬忙不迭的打开门,一行人走进去,这一进去立刻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传来,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散装的檀木和各种名贵木料,在别的地方有价无市在这里却到处都是。

“这么多?看来你生意做的挺大啊。不一次卖掉?”

“一次卖掉价格就下来了。”泰国佬连忙走到一个角落,用撬棍撬开一个灰扑扑的木箱,从里头拿出一块黑漆漆的木头:“他买的就是这样。”

思远接过那块木头,入手冰冷且手感坚硬,密度明显超过了一般的木头,材质细腻而且充满了特异的金属光泽。

“你是行家。你看看这两个是同一批材料的么?”

思远把钉子递给泰国佬。他不敢怠慢,连忙打开仓库工作台上的灯,拿着放大镜开始仔细观察起来,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是的。就是同一批。阴沉木很稀少。每一批都不相同,不管是年份、年轮还是本身质地和密度都不一样,一般来说一批货都是同一棵树加工出来的。所有质地相似。他要的货都是最贵的金丝楠乌木,本身就稀少,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同一批的。”

听专业人士一分析,倒真的是让思远觉得有些茅塞顿开,他一直认为乌木就是叫乌木,没想到这乌木还有不同品种。不过现在看来,这凶手正是这批金丝楠乌的买家。

可现在问题来了……有这么多钱,还去倒腾小鬼,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怀?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靠这些小鬼来赚钱。

“嗯,如此下次他找你的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知道。”泰国佬已经见识到了厉害,所以不敢再多说什么,反正已经去他妈的职业道德了,犯不着再把自己折进去:“我第一时间就联系你。”

思远把乌木钉放回怀里:“你的消息肯定很灵通吧?而且干这一行不可能会里头的门道没了解吧?”

“请说。”

“你知道谁买卖小鬼吗?”

“买卖小鬼?”泰国佬眼睛豁然睁大了,他本来就是盛产巫蛊之术的国家的人,哪能不知道这种事,所以脑子一转就脱口而出:“我知道有几个常来我这买东西的明星可能是养了小鬼。”

“明星哦?”思远扭头看着向老板:“这可是您的圈子了。”

向老板抱着胳膊笑道:“我也想知道是谁干这种事。”

泰国佬也不罗嗦,一口气爆出了三四个人的名字,这里头居然有思远非常熟悉的几个大明星。

“连我都吓到了,原来是他们啊。”

“我不敢肯定,不过他们胸口戴了符纸。”泰国佬指着胸口的位置:“一个两个还正常,可他们都戴一样的符纸。”

“那就顺藤摸瓜呗。”思远笑着转身离开:“这事不查出来,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那就去查查吧。”向老板看了看表:“我有点事要离开了,把你送到市区可以吗?还有,不要贸然行动,容易打草惊蛇,可以慢慢接近咯。”

思远撇撇嘴,点头道:“那不少地方还得你帮忙啊。”

“好说。”向老板笑眯眯的说道:“接近那帮戏子不是难事。”

戏子……思远顿时感觉有些讽刺,那些高高在上的明星,在这种专门培养明星的人眼里,充其量也就是个戏子罢了,亏了那些年轻小姑娘还对这个明星那个明星趋之若鹜,简直就是个笑话,连向老板这种黑道起家的都看不起这帮所谓明星,可想而知他们的水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向老板点上烟:“那些人不过是赚钱工具而已,我今天能创造一个,明天就能打造第二个。不算什么,而且那些女明星更是破抹布,没有几个是正儿八经的玉女。”

“看来您老的艳福还不浅啊。”

“艳福?那叫桃花劫。得个什么脏病你就哭吧。”向老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宁可去到学校里包养小妹也不去找那些明星,脏。”

思远撇撇嘴:“你这话说的。一棍子打死一船人。”

“反正你要调查这事的,你进了那个圈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两个人在市中心分别,思远一夜没睡也是累的够呛,可转眼一看已经又快到吃完饭的时候了,他叹了口气,原来总是感觉空虚无聊度日如年,如今他却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而一想到吃饭,他顿时想到了坤叔的炒饭,他想也没多想,兜兜转转回到了那家小店。店还是开在那的。但人却冷冷清清。

他走进屋,发现坤叔正坐在一张灶台边上,狠狠训斥着昨天才死掉母亲的小姑娘,旁边则是一碗一碗已经废掉的炒饭。

“坤叔。来两碗饭。”思远坐进店里:“怎么这么生气?”

坤叔看了他一眼。笑着摇头:“我收她为徒了。一辈子没有香火传承。”

“那也不用这么严啊,她昨天才……”

“不。”坤叔摆摆手:“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她必须要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她以后就是这家店的掌勺,就像我当年那样。我被我师父收的时候,我父亲刚刚饿死在路边,人不能总沉浸在过去啊。”

“快点啦,来客人了,倒茶!不要哭丧着脸!!!”坤叔皱着眉头朝里头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呵斥道:“你这样以后我死了你怎么办!用心一点!用心一点知道吗?”

难怪今天没生意,思远尝了一口那小姑娘炒出来的饭,那叫一个难吃……简直可以说是糟蹋了米,跟坤叔做出来的东西根本不是一个玩意。

“不错,味道还可以。”思远摇摇头,吃着咸的发苦的炒饭,要不是酱油汤还是坤叔调配的味道,恐怕他真是再饿都是难以下咽:“坤叔,昨天时间仓促,我有件事问你啊,香港这边养小鬼是个什么状态?”

坤叔端着烈酒,抓着花生米坐到了思远面前一把拿开他的碗:“还是我给你做吧,再给你做几个菜。”

很快,他端着饭菜就走了出来,那香味隔着老远就让思远食欲大动,端过满满一碗金黄炒饭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看样子你是一天没吃饭了。”坤叔呵呵笑道:“你要问养小鬼啊。”

“我早餐还是吃了的。您说。”

坤叔点上烟,一副邋遢的样子:“养小鬼的术分死种,勾魂术、降头术、偷魂术、追魂术,派别不同施展方法也不同。”

“那有没有说在活人身上取魂的?”

坤叔一愣:“这种事怎么可以做!”

“是了,我问过几十个修道的,都说这样的事做不得。”思远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可偏偏就有人这么干了!”

思远把那枚钉子推到坤叔面前:“我从内地来香港就是为了这件事。”

坤叔拿起钉子端详一阵,脸色越来越难看,嘴里不断嘟囔着客家话,虽然思远听不懂,但大概也能猜到他在骂人。

“这个人太狂,太狂啊。”坤叔重重的把手里的花生米拍在桌上,气得脸色发白:“这肯定是邪法!不过这样养出来的小鬼厉害的很,比死鬼更厉害。”

思远眉头一挑:“所以就有人做这个生意对吗?”

正在这时,思远的电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发现是特案组的专线号码,顿时他的心就咯噔了一声:“喂?怎么了?”

“组长……又发现了。”纪嫣然的声音很闷:“又是一百多具尸体。”

思远闻言一愣:“又是这么多?”

“嗯……这次全是女孩。”她都快哭出来了:“不但被钉了钉子,还被开膛了……而且千若在尸检的时候发现她们的伤口都有生活反应,也就是说她们都是被生生破开肚子取走内脏的……”

“啪嗒”

一声脆响,思远手里的诺基亚居然被他给活活捏成了碎片,他倒吸一口凉气之后,脸色阴晴不定很长一段时间。

“坤叔,有地图吗?”

“有,老地图行不行?”

“行。”

坤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应该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连忙拿出了地图摊开在桌上。

然后就听思远娓娓道来:“前几天我们发现了一百多具尸体。全是没成年的孩子,他们被钉了这个钉子堆在山里。我就是来查这个钉子的,刚才……又发现一百多具尸体,全是女孩,被活剖了。”

思远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这种行为俨然已经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了,他现在恨不得把这凶手吊在树上剥了他的皮!

坤叔的脸色也变了:“这是要干什么?”

思远摇摇头,然后在地图上标注了起来:“第一个埋尸点在这,第二个在它正东方一百一十四公里。”

“正东方?”

“嗯,不偏不倚。”

坤叔连忙走进厨房。拿出一把没脱粒谷子放在地图上。然后轻轻捏出几颗放在地图的四个角,然后又拿出几颗放在思远做的第一个标记和第二个标记处。

“这是?”

“嘘……”

思远立刻收声,接着就见上头的谷子开始慢慢移动,很诡异的一点一点挪着。最后停在了几个没有被标注的点上。

“还有。”坤叔的嘴唇直哆嗦:“不止这一个点。”

思远一愣:“什么意思?”

“米是地精。他们知道大地的变化。这些地方就是除了你们找到的之外,其他的埋尸点。”

说完,思远二话不说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把地图上的几个坐标都告诉给了纪嫣然,然后他坐在小小的饭馆里静静的等着消息。

大概一个钟头之后,纪嫣然的电话如期而至,在思远所指示的地方又发现了大约两百具尸体,数量没有前面几处多,但也是触目惊心。而且一部分孩子的身份已经从失踪人口数据库里提取出来了,很多都是从全国各地拐卖来的孩子,另外一部分则是孤儿和黑户,找来源的工作量非常大,华南组已经难以hold住。

因为人数上升到了五百人,所以这个案子瞬间升级为国家级的大案,特案组总部已经连夜组成专案组从帝都过来,华东、华南、西南、华北四区合署办公,空前绝后的强大阵容,连后勤处的大哥级的家伙都开始往这移动。

思远也是觉得自己真是够幸运的,上任没几天就碰到这么一丧心病狂的案子,而且看样子现在仍然是一片模糊,根本分析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而坤叔听完思远的叙述,头发都气得竖了起来,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这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

“你的意思是?”

坤叔咬着牙:“这种事,你觉得一个人能完成?”

思远一想,这么庞大的工程,先不说在一年之内杀掉如此多的孩子,光是运尸体的过程就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反而看上去更像是流水线作业,基本上每一步都井井有条,感觉异常可怕。

“一旦公诸于众,会民心大乱。”思远有些崩溃:“要压住消息就一定要迅速破案,这很难办……”

“嗯。”坤叔叹了口气:“以后碰到什么问题,你可以找我。你现在要去查一下这么多的小鬼都去哪里了。”

“会的。”思远也没心情吃饭了,站起身:“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他说完之后,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街上,然后身形慢慢消失于空气之中,一眨眼之间,他已经跨越百多公里来到了自己的家里。

屋里一片光亮,鬼母正穿着小鸡睡衣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和那个长得像小妖怪的老妖怪一起看电视。思远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小山神的身边从口袋里买了答应给她带的好吃的,然后朝鬼母抱歉的笑了一下,就钻进了卫生间洗漱了起来。

来到这里之后,思远要求鬼母试着和小山神一起试着过最普通的生活,现在的她白天去街上岗位培训,晚上回来做饭看电视带小山神,抛开身份来看,俨然就是个居家的贤妻良母。

“你看上去很累。”

思远刚脱了衣服钻进淋浴间,鬼母轻轻推门走了进来,放下马桶盖坐在上头看着思远:“怎么了?”

思远倒是不在乎她在旁边看,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她可都没少看。刚开始还觉得害羞,现在完全已经没羞没臊了。

“挺累的……案子很难办。”

“什么案子?”

“等我洗完澡去跟你说吧。”

“嗯。”

不过等思远洗完澡出来之后,鬼母刚好去楼下拿东西,等她上楼的时候,思远已经坐在沙发上头靠着小山神呼呼大睡了起来,疲惫的让人心疼。

“真是头驴,这么倔。”鬼母心疼的扶起他,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就坐在他身边,揉着他还湿漉漉的头发:“英雄。下次逞能之前。一定要照看好自己呢。”

思远累的根本听不见,他现在沾着枕头就睡得香甜,但如果不是鬼母在一旁默默守护他的梦境,恐怕他就算再困都无法睡下。那一连串的噩梦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过好在有鬼母默默的守护。

现在这件事。单单就残忍程度来看,已经远超左明轩的做派了,而且从各方面来看。手法都不如左明轩漂亮。

虽然不是夸他,虽然他也是个该死的东西,但他的做派更像个血腥艺术家而不是满手血腥但身上全是臭气的屠夫,跟他对手戏很多时候是无奈和愤怒,但这个家伙给思远的感觉却是无边的暴虐,那种恨不得亲手薄皮抽筋的暴虐,能给人这样感觉的人,说实话,思远宁可面对左明轩那个心机无限的魔王。

“也许对手也分等级的吧。”思远在睡梦中突然想到了左明轩,他现在已经确定这事肯定不是左明轩干的,虽然那栋楼里的人都是被左明轩抽了魂魄而死,但至少有因有果,那些人的命格都很特殊,但这些死掉的孩子,已经查到的那些,生辰八字那是乱七八糟,没有任何共同点。

而且还有一点很明显的特点,如果是左明轩干的,他肯定会出来炫耀一番,反正他有绝对的自信思远对他没有威胁,或者说是暂时没威胁,而不是隐藏得如此之深。

“对,明星那边和代理人那边都要查!”思远脑子里翻江倒海:“而且运尸体要用车,好好查查车!”

“睡吧,睡吧。”鬼母感觉到思远魂魄的剧烈波动,轻轻哼着歌,用额头贴在思远的额头上,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摇晃着,温柔如水。

“你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鬼母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出现,接着就见一个女人的影像出现,长相看不清楚,但声音清冷,身材绝好。

“为什么不这样?”鬼母回头:“你为什么出来了?”

“为什么不出来?”那女人盯着鬼母:“你还是我认识的罗敷吗?”

“为什么不是呢?”

这时,思远额头上的天眼突然睁开,接着他毫无预兆的坐了起来,数十张万灵卡把那女人围在了里头。

“谁?”思远坐起来之后,盯着那个女人:“不说,就死。”

“小哥,别急啊。”鬼母突然痴痴的笑了起来:“你太紧张了。”

思远揉着眼睛:“不紧张?什么意思?”

那女人对思远笑了笑,然后消散在一阵微风中。只剩下思远满脸的不解。

“你啊。”鬼母用手指戳了戳思远的脑袋:“你以为这些妖怪的魂魄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被锁在万灵卡里。”

“你是说……”

“世上最强的法器之一,这套卡每张单卡都存在一个不具备实体的卡灵,那张卡灵就是禁锢妖怪的最后一道锁,你把卡爆了,释放了我也释放了她,只不过她仍然会在我身边,大部分时间不会让你看见,所以你想用万灵卡对付她……不可能啦。”鬼母揉着思远的头发:“你还年轻哦,万灵卡如果用的好,就算是大圣亲至,你也有一战之力。”

“这么厉害?”

“万妖之灵,你觉得呢?那个万妖赐福就已经让凡人升天,何况万妖本体,你说对吧?不要惊慌了,继续睡吧。”

“哦……好厉害的样子……”

“真的好厉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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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0字达成了……

大家祝贺我啊啊啊啊!

还有,元旦我要出差几天哦,我会争取给大家更新的,但是如果不稳定的话,请不要见怪,我争取每天都有的更,但是字数……可能会少一点点,毕竟在网吧,没办法好好写。(未完待续。。)

174、向我吹来,潮汐之风。

“啦啦啦啦,有肉吃咯。$().(23)()(x).()”

莫然心情非常好,她坐在一家包子铺外头看着面前雪白浑圆的大包子,嘴都笑歪了,整个人看上去都是萌萌哒。

因为好几天没吃肉的关系,她感觉自己走路都没什么力气了,现在好了,不但可以吃肉了,而且还能天天吃、顿顿吃。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龙渊坐在桌边,托腮看着喜滋滋的莫然:“我说找他肯定有用吧。”

“马后炮。”莫然撇撇嘴:“也不是是不是你这个小贱人春心荡漾想见人家。”

“奶奶的,你这人就是不知好歹,什么叫我春心荡漾?要荡漾也是你先荡漾,平时嘴巴上说的那么厉害,事到临头跟在人家身后就像个小媳妇一样。”

“你又胡说!”

“真的胡说?”龙渊开始模仿起莫然那副羞愤交加、想走怕饿肚子、想留怕没面子的纠结表情:“我欠……欠……欠你的会……会……会还给你的。”

“你……你你……”莫然气得连脸都涨红了,指着龙渊:“你再说!你再说我就把你当信物送给他去。”

“嘿,那敢情好。以后也就不用跟你这口是心非的小贱人一起饿肚子了。”

“那你跟他走好了,反正他是你救命恩人,又不是我的。”

莫然的自尊心被严重刺伤,她撅着嘴扭过头,不再搭理龙渊的调侃。不过等过了一会儿,龙渊却自己凑了上来:“怎么了?生气了?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嘛。堂堂蜀山三明珠之一,未来蜀山掌门,居然也会生气咯?”

“滚滚滚,不想跟你说话。”莫然怄气的样子也是相当可爱:“去找男人去,别烦我。”

“那我去了啊!“

龙渊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哪能不知道这家伙的脾气秉性,所以笑着转身就走。果然不出她所料,还没等走上几步,莫然就在后头叫唤了起来:“你去哪!回来!!!快回来!”

说实在的,龙渊也是个漂亮的剑灵。只不过被莫然掩盖住了光辉。如果单独拿出来那也是个光彩照人的尤物,而且无论从打扮还是气质都显得非常干练清爽。在作为人形的时候和莫然站在一起,那就跟两姐妹似的,走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显得非常耀眼。回头率就算没有百分百。也至少有个百分之**十。

当然。这百分之**十的人里一多半都是专门为了看莫然的,可这不代表龙渊就不行嘛,在所有灵剑七姐妹里。最漂亮的是莫邪、最温柔的是湛卢、最清纯的是鱼肠,这最伶俐的就是龙渊了,别看她平时会说点俏皮话什么的,但论上智商和见识,她可把莫然远远抛在身后,这一人一剑除了主仆关系之外,更多的却像是一对姐妹,说话可以口无遮拦的姐妹,毕竟莫然可不会对别人蹦出小贱人三个字的。

而就在龙渊去逛超市的时候,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突然朝着莫然走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莫然的气质顿时转变,变得冷冽十足,她本能的把这两个穿得很酷炫的男人当成了坏人,防御机制瞬间开启。

“哦,是这样的。我们老板想请你过去一下。”

莫然一听就明白了,这大概是有人得知了她的身份或能力,从而过来拉拢了,但身为蜀山剑侠的她,当年就不曾被人拉拢,更别提现在这个她根本不熟悉时空了。

“不去。”

“希望你能赏个脸,老板不喜欢等人。”

这几个人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在他们看来,自己的老板让他们来叫这个女孩,大概就是因为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远看就已经倾国倾城了,近了一看那更是让人无法呼吸。

“不走?”莫然的脸夸下来了:“别让我动手。”

正说着话,外围突然来了几个光头大汉,团团把莫然围在里头,看样子居然是要当街明抢。

“在这市里还没有老板叫不动的女人呢,你最好识相一点。“

莫然眼睛转了一圈,轻轻一笑:“我去便是了,不过我要等我姐妹。”

“等吧等吧,老板最喜欢双飞了。”

虽然莫然并不知道什么是叫双飞,但从那家伙的语气中就能听出来,这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她倒是没什么太多表情,虽然她年纪不大,可这种事见的可算是不少。

正说话间,周围呼呼啦啦围上了一圈人,正捧着热乎乎爆米花美滋滋回来的龙渊从人群里挤了进来,一看那几个人围着莫然,二话不说上去就就一脚踹倒一个、胳膊肘轮倒一个,最后膝盖还顶飞一个。

相比莫然站在那的娇嫩柔弱,龙渊显然就是正儿八经的女汉子,不过她根本不在乎这些,把爆米花递给莫然之后,撩起袖子就准备继续去揍人。

“算了算了。”

莫然笑得开心的不得了:“这种人倒是见的少吗?”

“这种仗势凌人的狗,倒是时隔千年都死不绝啊。”龙渊从桌子上抄起一根一次性筷子,冲着实木桌面就戳了下去,噗嗤一声之后,看上去软趴趴的竹筷子像戳豆腐一样把实木的桌面戳了个对穿:“不滚全死!”

那些人被这么一吓唬,哪还顾得上强抢民女,连照面都不敢打就呼呼啦啦的跑了个干净,周围那些看热闹人倒是开始鼓掌叫好。

“起哄的也不是好东西,你们这帮人就是一个字——怂!女的我就不说了,你们这帮男人哪像个男人?看到个女的被欺负连个屁都不敢放,一群废物!”

龙渊叉着腰站在那骂街,那是谁来都骂。特别是周围那些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男人,更是被她给骂的狗血喷头,留下几个嘴犟的,更是被她指着鼻子骂的昏天暗地。

“行了,普通人怕事罢了。知道自己不敌而退却,并不丢人。”

“哦,在船上的时候那个齐什么来着,他知道自己能打赢大天魔啊?不一样抱着送死的心去试试的,这些人就是怂!”

“看来你对他倒是上了心了。”莫然拽着龙渊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然我就忍痛把你送过去好了,看他倒是也没一把趁手的兵器。”

“你倒是细心啊。可你看到他手腕上的带子了吗?”

“嗯?”莫然一怔:“什么?”

“左手腕上那根黑色的带子。”

“是啊。如何?”

“那是剑甲足之一的甲。圣器之下就属它了。”龙渊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虽是不知为何陷入昏睡,但怕是人家也看不上我这等乡下小剑。”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莫然语气里带着戏谑:“说不定人家看多了城里的大家闺秀,偏偏对你这乡下小剑情有独钟呢?你看,他与你倒是和谐融洽啊。”

这语气明显带着吃醋的口吻。以龙渊的个人立场来看。她和思远实在是走的太近了。甚至在某些问题上居然不和自己这个主人站在一起,就比如僵尸那一次,她居然擅作主张跳出来两不相帮。而且那个思远对自己都是冷鼻子冷脸不屑一顾,偏偏在对上龙渊的时候却是一副老朋友的口吻,关键龙渊还甘之如饴。

“那是,自古宝剑赠英雄。为什么我们这样的被称为天子剑,那可不是天子拿过就算天子剑,而是我们自己选的。”龙渊显然没听出莫然语气里的酸涩味道,居然还有些沾沾自喜:“怎么?光是那大船上不论成败都敢去为人一搏气概,算不得英雄?”

“那你便去找他好了,我不拦你。”莫然心酸的眼圈都红了,她完全没想到跟自己朝夕相处的龙渊居然会说出这样都话,根本不考虑她的感受:“去吧去吧。”

“哎哟哟,我们的女侠是吃味儿了,这是吃了我的味儿还是他的啊?”

就这样,她们开始了每日的鬼畜日常,一直就一个话题开始来回倒腾,反正谁也说服不了谁,权当个消遣。

可这次的消遣没持续多久,突然之间她们默契的停下了脚步,朝同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听到了吗?”莫然眯起眼睛,面色严肃:“刚才那声呼唤。”

龙渊点点头:“有人在释以邪法!”

话音刚落,莫然脚下轻弹一下做出了个违反物理学定律的姿势,龙渊则往前一跃,陡然间化成剑身,任由莫然稳稳落下踩在剑背之上,然后恍惚间白光一闪,原本还在斗嘴的两个人顷刻间便消失了个无踪。

不消片刻,她们就已经来到刚才那声呼唤哀嚎之声所发出的地方,这里是一栋看上去很普通的三层民宅,大门紧锁,上头已经落满了灰尘,从缝隙中看过去,里头却是一片凋落,显然是久未有人居住。

“怨气冲天!”龙渊化作人形,手按在外墙之上:“这里怨气冲天!”

“嗯……”莫然凝重的点点头:“走,进去看上一看。”

掏出寒铁匕首斩断门上的锁头,莫然和龙渊进入了这栋看似荒废的宅子,这一进去,浓烈的血煞之气就冲得莫然几欲作呕,她忙不迭从随身的步包里拿出一片月谷青莲叶含在口中,然后慢慢朝屋内走进去。

莫然是剑仙,不会看风水,不过好歹是圈内人,所以一些门道还是能看出来的,这间屋子走进来就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哪怕是白天,在屋檐之下都充满了阴沉的气息,只要一进来就能感觉那股子让人窒息的怨气凝结成的雾气。

“怎么回事?这么浓的怨气?”莫然皱着眉头,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手镯:“可是是从哪里出来的?”

“找一找。”

两个人开始寻找,可找了半天却只能感觉到气息却并不知道气息的源头在什么地方,现在在这种地方,连墙壁都已经被侵蚀,所以单靠龙渊的追踪能力已经完全不灵了。

这套屋子现在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但显然屋主并没有打算卖掉这里,楼上楼下除了灰尘就是一地的垃圾,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会不会在地下?”

龙渊伸手指了指地面:“暗格什么的。”

莫然点点头,然后揉揉鼻子:“不管是不是打草惊蛇了,先吹散这雾气再说!”

说完,她一跃上了屋顶,站在上头之后双手起势,霎时间,原本无风的天气里突兀的扬起了一阵带着腥咸味的海风。

“潮汐之灵,来我身边!”

呼呼的风毫无预兆的吹了起来。这股大风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绕过了莫然的身边,从这间屋子所有能透风的地方吹了进去。

春风本身就带有强烈的生命气息,阳气十足,这股温暖的小风就这样一路席卷着把屋子里的阴气阵法给破了个干净。

等风散尽。莫然跳下房顶。一只手按在地面无奈一笑:“如果下头真有人。恐怕是跑了。”

“嗯,不过没关系,先看看发生了什么吧。”

而与此同时。思远在睡了个好觉之后,接到了向老板的邀请,参加今晚上的明星嘉年华。不过说到底,这个所谓的嘉年华也只不过是一次有理由的约炮大会罢了,里头有狂热的粉丝、高冷的明星和各种富二代,基本都是年轻人的主场,当然……有些人对那些四五十岁年的老明星同样有**,只要给的起价钱,基本上都可以找到自己需要的货色。

“你说吧,我这么正经的人,去参加这种活动,要是传出去我的名声就臭掉了。”思远站在镜子前面任由千若给他整理衣服:“你说对吧。”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这案子破掉。”

千若现在基本上是全身心投入到了角色之中,曾经的女侠之梦开始觉醒,热血在她胸口翻涌,昨天看到那种没有人性的一幕之后,现在她和思远一样,满脑子都是破案、破案和破案。

“嗯,一定要破掉。”思远深呼吸一口:“军令状我也立下了,破不了案,我解甲归田。”

“别闹了,现在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咯,昨天开会你因为太累了大伙都没叫你,其他三个区的人都拍胸脯了,陈明说明天会把青衣暂时调过来,他干这种事很擅长。”

“他?他过来是让我带他去东莞玩的,那个变态。”思远一想到那家伙就是哭笑不得,自从陈明带他去找了几次小姐之后,他现在整个就处于一个高度兴奋的状态,像个老嫖客似的到处寻花问柳:“我倒是希望仙水能过来帮我,他才是有本事的。”

“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嘛,能不打扰就不打扰了,慢慢来。总部很关注,权限等级提到了a级,只要跟这案子有关系的,哪怕是当今圣上干的,都允许先斩后奏。”

“这么牛?”

“特案组么,就是这样的。对了,以后你也稍微收敛一点,雪姐说总部那边不少人投诉你,如果不是老王一手给压下来了,恐怕你就有麻烦了。”

“弹劾我?”

“说你不按规矩,目中无人。”

“那就让他们弹劾好了,肯定是那帮文职的吧,没事。”思远笑着摇头:“特案组不比其他地方,实权可是在我们这种一线组员身上,那帮文职说换就换的。”

“书生自古就坏事,你小心一点就对了,毕竟现在特案组还是挂着国家名号的。”

帮思远整理好衣服,千若往后退了几步,摸着下巴点着头:“嗯……我家男朋友穿上正儿八经的衣服,还真像个人。”

“几个意思……”思远一下子没转过弯:“平时我都不像人是吧?”

“不是啦,至少不土了嘛。去去,自己照照镜子来看看。”

哎哟,不错哦。思远自己在镜子前面照了一圈,发现还真是不错的很,衣裳的做工面料都是顶级的,再加上这段时间经过不少历练的思远从底层气质上也成熟了许多,再配上一副金丝框的平光眼镜,顿时有那么一种青年才俊的感觉。

“啧啧,不得了不得了。看不出来啊,土鳖齐思远翻身当土豪了。”千若嘴里直夸奖:“很有感觉。”

“有感觉?有感觉那就出发!”思远俯下身子亲了一下千若:“走了啊,对了,青衣啥时候来?”

“今天……”

“日了,那他来了你就给他做饭啊。”

千若一愣:“你要弄死他?”

“恶心的他没心思叫小姐就行了。”思远朝千若竖起大拇指:“我来点菜。巧克力炒蛋、奶油椰果红烧肉、海带丝瓜汤和凉拌朝天椒。”

“哎?都是我的拿手好菜嘛,亏你记得清楚。”

思远揉着太阳穴:“一辈子忘不掉……忘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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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四十的车车,现在要准备出发了。没办法陪大家一起跨年,真是不好意思……

那么……我们来年见咯?话说,同志们,你们都是哪里人啊,在书评区里发一下看看,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我出差到你们那的时候,请你们吃饭!

当然了,我这种穷逼大餐是请不起了,家常便饭还是能请的嘛,就是这样啦,谢谢大家今年的支持,咱们明年见!新年快乐。(未完待续。。)

175、坏人的自我修养

“当坏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左明轩左魔王刚从一家卖高档檀木的店里走出来就被一个伺机打劫的小流氓用刀顶到了墙角,不过左明轩并没有选择杀掉他,而是把他打翻在地之后,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的教导着这个小流氓。

“首先,当坏人你要明白你自己的目标是什么,没有目标的坏人一辈子最多也只能成为恶霸。”左明轩蹲下身子,带着他特有的明媚笑容:“其次你需要一个很周全的计划和一个很精密的部署以及失败之后的应对措施。很显然,这些你都不具备,那么下次相当坏人之前,请仔细思考这些问题,以及你能不能承受在被所谓的好人抓住之后的结果。”

对于怎么当一个坏人,左明轩显然有自己完整的一套理论,而且根本不虚任何人来针对他,哪怕是青丘北斗那样的神级人物,他都有许多种对付他的方式,更别说思远那样的新晋菜鸟了。

今天左明轩的心情显然很好,因为他终于买到了心仪很久的血玉蟠桃木,这种木头经常会被认为是最普通的煤精,但如果在行家的手里,它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雕塑材料,它可以在左明轩的手里焕发出第二次的生命。

“走吧,当一个成功坏人的成本是很高的,希望你下次能当个好人。虽然平庸,但至少成本很低廉。”

他放走了这个小混混,然后默默的走在喧闹的街头。从上次游轮得手之后,他这段时间就再也没有任何行动,除了研究那个霍尔的唤神术之外,就是折腾左小青的吃喝拉撒,以及完成他一年前没有完成的那几件工艺品,甚至连当个坏人的心情都没有。

“岁月静好啊。”左明轩突然无端感叹了起来,这几天他突然发现特案组那些满世界的叼毛突然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现在出门再也不用来回伪装了,甚至能够大白天去画廊看画展了,这感觉着实太爽了。

他知道这肯定是因为特案组的那些家伙肯定是遇见了什么超级大问题。但这跟他左明轩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怕是那些家伙全部死光了,对于他来说都是好事。

不过想到这一点,左明轩倒突然来了点兴趣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让特案组倾巢出动。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徐啊。好久没见了,听说你现在日子过的很不错啊。”

“老左……不是说好了你不会主动联系我吗?这要是让别人发现了我该怎么办啊……”

这老徐的声音有些紧张,他的身边似乎还有人。听到是左明轩之后,很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哦,我就是给你打个招呼而已,老朋友了嘛。”

“谁和你是朋友了!求你不要乱说。”

“哦?不是吗?那你说我把那份名单放在你们的王振华的桌子上,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老徐在电话那头,脸当场就白了,哆嗦着低声念叨:“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我就是想问问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老朋友之间互相问候一下有问题吗?”

“没……没有……”

“那就说吧。”

对面那个老徐自然知道左明轩想知道的是什么,但在他的威胁之下,不开口却是不可能了,而且如果说谎的话,他知道这个男人的手段,所以哪怕上头已经把这件事情定为绝密,但老徐在斟酌良久之后,还是选择告诉了左明轩。

“哦?这样?”

左明轩在听到的时候也被这样的大手笔给震惊了那么一下,难怪现在那些特案组的家伙们都不找自己麻烦了,原来是有更大的目标了,不过还真是谢谢他们了,居然没把这么大的事算在自己头上。

不过这件事倒是勾起了左明轩的兴趣,虽然这段时间他没什么事干,不代表他没有关注点,要知道本来是排名第一的恶棍突然被人把排名挤下去了,这种失落的感觉着实让他有些愠怒。

“我倒是想看看谁这么有魄力,干出这种事。”左明轩哈哈一笑,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消失于黑暗之中。

而在另外一端,莫然和龙渊终于找到了那间屋子的地下室……不,或者不应该说是地下室,而是一间屠宰房,虽然被破坏现场的痕迹很明显,但台子上未凝固完全的血液和旁边筐子里没来得及销毁的已经发臭的人头就已经能够很好的说明问题了。

莫然虽然不是法医,但行走多年江湖,对于尸体本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但看到那一筐显然孩童的人头时,她还是忍不住的涌出了许多负面的情绪。

“冷静。”龙渊拽住即将要爆发的莫然:“难怪这里怨气冲天,看来真的是作孽之地。”

虽然龙渊嘴上说的淡然,但她身上的剑气也在狂狼的喷吐着,嗖嗖带风的剑气带出的风直把墙壁刮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露出里头乌黑的夹层。

“这是……”龙渊走过去用手蹭了蹭夹层里的黑色物质:“是木炭和血混在一起的东西。”

莫然没有搭理她的话,只是站在台子前,一拳打碎了石头制成屠宰台,她娇嫩的皮肤被碎片割破了一道口子,鲜血刷刷的流了出来,但转瞬伤口愈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走,去查。”莫然冷冽的回头看了一眼龙渊:“这等事,如此丧心病狂,身为蜀山弟子怎可袖手旁观。”

“不应该先跟官家那边说一声吗?”龙渊皱起眉头:“这若是被发现了,还不得被人以为是我俩做的恶?”

“那又如何。官家自古不可靠,与其靠他们,倒不如自行调查。”

莫然的倔脾气再一次发作,然后她身上的气势也与往日截然不同,那个甜美可爱的莫然身上居然窜出了冷冽的杀气,这股杀气宛若实质,甚至连屋内怨气都被清了一空。

“走!”

龙渊回头看了一眼屋子,然后咬了咬牙,伸手按上了墙壁,接着整栋屋子开始发出莫名的颤动。接着颤动幅度越来越大。变成了一种高频振动,接着这栋楼从上到下都开始来回摇摆,最终因为这种摇摆导致这栋房子顷刻间崩塌,只剩下一堆挖了废墟。

当她从废墟中走出来之后。莫然正在另外一栋房子的屋顶等着她。见她出来。并没说话只是头一歪唤起龙渊一并腾空而起,消失于天际。

现在这件事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种人神共愤的地步,虽说这件事在特案组内部高度保密。但就在刚才,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信息,整个灵异界都知道了这件事,甚至连不少普通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传出来的信息,反正现在已经沸沸扬扬,这让特案组总boss当场就暴跳如雷。

“我们里头肯定出了内鬼,这件事的传播是有计划的,被人刻意控制在一个特定的范围之中,似乎是故意要为难我们。”

陈明坐在圆桌会议室里抽着烟,现场一共有三个区的头头脑脑三十多个人,思远虽然不在但是纪嫣然和孙林林都在,她俩一个是全职秘书一个是兼职秘书,而且纪嫣然还是思远的学徒,所以代替思远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我跟你们说,我相信肯定不是你们这的问题,我也希望大家嘴巴都严实一点,这件事如果查出来真有内鬼的话,组织上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特案组后勤处的副总,代号腾蛇的男人气势汹汹的拍着桌子:“政府已经开始给我们施压了,你们要在一个月内破不了案子,那特案组的颜面和被信任程度会降到一个新的低谷,上头看不惯我们的人太多了,你们不想从公务员变成地下邪教吗?”

“好了,大家都冷静冷静,现在不是互相指责埋怨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把事情解决干净才行,现在不能只靠齐思远一个人在卖命,虽然这是他辖区里发生的事,但我们作为一个团队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提出一套合理的方案。”特案组后勤处的boss,一头白发的于雪大人表情冷冷的:“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现在就开始拿出计划书,关掉你们的手机,从现在开始,拿不出合理周全的计划,那么这个会就不会散。”

周围的头头脑脑们大多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所以他们互相看了看之后,默默的拿出自己的通讯器材扔到了桌子上,接着集体沉默了一阵便开始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大家既然是兄弟组,那完全可以资源共享,我代表华北区可以给大家交个底,再过两个月,最新的西北区就会开始筹备,到时候中华五组的配置就全了,大家不希望在这个关口出现这样的问题吧。”雪姐双手撑在桌子上:“我在这点名批评一下西南和华北,特别是华北,作为总部直属,但无论是破案率还是办事效率都是四个组里最差的,你们说西南,西南人手不够我可以理解,但是华北呢?人手、资金、技术、装备都是四个组里最好的,而且又是驻扎在帝都,这样的条件下居然一年的破案率不到百分之十七,远低于华东的百分之六十九、华南的百分之五十七,甚至连只有七个人的西南都比你们高上八个百分点,你们是不是要检讨一下呢?这次我希望你们不要再保持这种少爷兵的习性,虽然我们都是在打一场不被人所知道、无名无姓的战争,可只要是战争都是很残酷的,而且我们面对的对手越来越强大,先是有左明轩、再是有这个杀人狂魔,谁都不知道下一次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你们总不能把所有的任务和事情都推到齐思远身上吧?我知道你们在下头有风言风语说他罪得宠,这一点我不否认,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他得宠的原因?刚进特案组不到一年,破的案子都比你们有些人在特案组二十年破的案子多而且质量高了吧?”

雪姐姐一番话说的华北的那群大玩家哑口无言,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低下了头,倒是陈明一副慵懒的样子,反正他不是挨骂的人,反而是总部亲自点名表扬的三人之一,所以他现在显得很有底气,再加上他和雪姐姐一样是二爷的嫡系人马,所以看看热闹就行了。

不过现在最让他烦的事并不是杀人狂魔,而是特案组内部出了内鬼,现在的特案组已经不再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织了,随着组织越来越壮大,里头保不齐会出现稂莠不齐的情况,闲言碎语的增多已经是一个苗头了,而这次的泄密事件又让特案组陷入了绝对的被动状态,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当然,这个万劫不复并不是说他们都会死,可一旦失去了国家的支持,他们真的是寸步难行,而且一旦变成不合法的组织,那么很多事情都无法开展调查,那特案组可就是名存实亡。

“现在我们面临内外两个问题。”陈明点起一根烟:“一个是案子破不了,一个是里头出内鬼,现在内鬼不揪出来,就等着我们身败名裂吧。”

当然,这个内鬼他们并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是谁把消息给放出去的,这正是左明轩要达到的效果,恶心特案组的这些小盆友,那简直是一大快事。而且如果一旦他们处理不好,他们就有可能全线崩盘,就和下棋一样,一步走错,步步都错。

这样的一箭双雕,才是一个真正的坏人所需要具备的基本素养,不但要有行动能力,更要有战略思考能力,能够看到对手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玩死,这何尝不是一种人生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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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四千字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这里的网吧又破又没有空调……好痛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未完待续。。)

176、巫毒娃娃(上)

“晚上好。[”

向老板走到思远的面前,满脸笑容的举杯致敬。他吃惊的发现今天的思远往那一站,那就是个标准的上流社会人物,再也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土豹子,反而比大部分的暴发户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贵族。

很多人以为,一个人有钱有势那就能进入上流社会,可实际上这绝对是个谣传,所谓的贵族,拥有显赫的家世和财富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部分,真正决定一个人是不是贵族的,其实就是看他身上是不是具有那种鹤立鸡群的自信。

自信不是猖狂,自信是源自本身充实的一种心理反射,充实的人必然显得异常自信,而那些整日里抛头露面目露凶光的富二代们,他们的猖狂代表的正是他们的空虚和不自信,想博得眼球和别人的目光,只能通过扮演一个丑角和恶霸来达到目标。

而思远,恰恰相反,他一个人安静的站在大厅的最角落,但视线绝从开始就没有离开屋里的任何一个人,他在注意所有人的同时,还暗自的小心戒备,无论是那些商界名流还是演艺明星在他眼里似乎都化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猎物,任由他这个猎人准备猎取。

“这个场面还适应吗?”

思远撇撇嘴:“没什么不适应的啦,反正他们都不认识我,我是干什么他们也都不知道,所以一个人在这也挺好的。”

他虽然是这么说,但向老板可不这么认为。其实思远一早就成为了那些人谈论对象,有些人猜测他是哪个隐形富豪的公子、有人猜他是廉政公署的官员,甚至还有人的觉得他像个杀手,反正关于他的身份这些人已经下了赌注,各种猜测都蹦出来了,唯独作为当事人的思远并不知情。

“看出来一点什么吗?”

“没有谁养小鬼,不过有几个人的运气好像要到头了。”

“你是说那些明星啊?太正常了,明星么就是这样。人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他们那或者就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今天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明天就可能是天皇巨星。可今天的天王天后。到了明天就成了昨日黄花,见多了也就不稀奇了。你看那个老女人。”

思远顺着向老板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一个年纪约五十但尚有一丝风情女人正在人群里来回穿梭,见谁都露出那一脸带着折子的笑容。只是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搭理她。

“这女的好面熟啊。”

“是啊。当然面熟。她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可是全香港最炙手可热的明星。那时候哪怕是当时的港督都是她的忠实粉丝,第一个登上百老汇的香港人,但是你看现在。她只能靠组织点嫩模做点皮肉生意来过活,今天能到这里的人,大多都看不起她。”

突然之间,大门突然打开,外头的闪光灯一阵疯狂闪烁,接着一个女人带着万众瞩目的光辉就走了进来。

不过一看她进来,向老板的顿时背过了身子:“这个丫头……大麻烦来了。”

“你是说……宁清影?”

“你认识她?老宁的侄女。”向老板哭笑不得的表情显得十分无奈:“这是个混世魔王呢。”

“早有耳闻。”

思远轻轻摇头,虽然是宁清远的妹妹,但这姑娘和清远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两个极端,宁清远虽然有时也有些小任性,但那都属于锦上添花的小可爱,但这个大魔王可就不一样了,对于周围的人来说,她就是一个非常难伺候的公主,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折腾别人。

她走进来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神采飞扬,用鼻孔看着所有人,只要是有人跟她打招呼她都只是轻蔑一哼,不理不睬。

“她这样能成一线明星,真是很难理解啊。”思远背过身子,不愿让宁清影看到:“反正如果我是导演的话,肯定不会选她女主角。”

“如果你是导演的话,你的年度票房不会超过三十万。”向老板喝了一口酒,似笑非笑的揶揄着思远:“然后制片方会冷藏你,最后你只能吃低保住桥洞。演艺圈就是这么残酷,没有中间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正说话间,宁清影已经来到了思远和向老板身边,她眼睛闪烁着奇异的亮光:“齐思远!你怎么也在这?”

“是不是啊。”思远扭过头摆出一副苦逼的表情:“这样也能认出来?”

“看来你们是真的认识。”向老板识趣端着酒闪到一边和其他人聊起天来,把空间留给思远和宁清影。

“当然能认出来,你化成灰我都认识。”她看上去美丽性感,但说起话来根本不像是长久混在娱乐圈的老油条,反而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你怎么也来了?”

思远朝她微微一笑:“过来查个案子。”

“你跟我姐一样,天天就是案子案子。”宁清影撅起嘴,满脸不屑:“真是没意思,前段时间我到我姐那去玩的时候找过你了,她说你出差去了,你去哪里了啊?”

“你什么时候?”

“上上个礼拜。”

“恩,去新西兰看幽灵船了。”

“哈哈,真逗,还幽灵船呢。”

在他们说着毫无营养的话时,大门再一次被推开,接着外头走进来一个红衣女子,这个女人思远一看就认得,她前两年可是红遍半边天,甚至连日本都有稳定的影迷和歌迷,被封为世界级的清纯女神,但去年一场裸照风暴让她突然跌下神坛,运势一落千丈,甚至坊间传闻她的自杀多次但都被救了回来。

现在这么近距离看到她,她倒是仍然那么风光无限,美貌异常。不过思远却从她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股气息的出现让思远顿时来了精神头,他转头问宁清影:“那个女的,你熟么?”

“她?破鞋一只还装纯,恶心死了。”

“不是问你她是不是破鞋啦……”思远摆手摇头:“就是问你熟不熟。”

“熟的,她跟我在一个经纪公司,但是公司前段时间准备和她解约了。”宁清影不屑的看了看那个女人:“不过听说这段时间她的运气突然变好了,居然派拉蒙居然找她演纳尼亚传奇,真是让人想不通。”

思远点点头,自己虽然没接触过身边养有小鬼的人,但反常就是有妖气嘛,所以这个女人多少是有些不对劲的。

她走过人群,就像一只花蝴蝶似的一路带着轻佻的笑容和招展的肢体语言就来到了宁清影的身边,很开朗很开心的朝她打招呼:“清影,好久不见啊。”

宁清影心高气傲,并不在乎她的招呼,只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她,但这个女人并没有感到尴尬或者其他什么,反而更是满脸笑容的朝宁清影伸出手:“送你的,据说很灵的。”

宁清影看过去,发现她的手心是一个乳白色的牙雕娃娃,做工很是精良,看上去憨态可掬很是可爱。

女孩子么,但凡碰到这种可爱的东西通常都把持不住,包括宁清影也不例外,她顿时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好感度飞一般的增长,笑容几乎是在一瞬间挂在了她脸上。

不过还没等她示好,那个女人就告辞而去,到了例外一个女星的面前,给了那个女星一个同样的牙雕娃娃,隐约间好像是说自己要去好莱坞了,所以给大家留下个好念想。

“看上去很漂亮吧。”

宁清影拎着那个小娃娃朝思远炫耀起来,但思远却劈手抢下了她的小娃娃,握在手中端详了起来。这一看,果然是发现了问题,这个娃娃是个小沙弥造型,珠圆玉润的,握在手心隐约有温暖的触感,倒是一件极好的工艺品,可是在这小沙弥的衣衫上却有着一系列繁琐的图案,这些图案看上去应该只是普通的装饰花纹,一般人恐怕死也不会想到这里头居然蕴含一个微型的阵法。

不过宁清影看不出来,不代表思远看不出来,他很快就找出了这个小娃娃的玄机所在,拿在手上端详一阵之后,眯起眼睛对宁清影说:“这个没收了。”

“凭什么啊!我很喜欢好不好!”

宁清影很是不开心,她想冲过去夺回娃娃,但被思远很敏捷的躲避开来,接着她就开始耍泼,闹着要思远把那娃娃还给她。

被她这么一闹,周围人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到了这里,看得思远那是相当不好意思,所以只能尴尬的把那个娃娃还给了宁清影,不过倒是留下了一句话:

“你拿着这个可不要后悔。”

“我后悔不后悔你管不着,离我远一点!”

宁清影气呼呼的夺下娃娃之后,转身离开,脾气上来之后的她,根本就不管对面站着的人是谁,当场就能翻脸,弄得思远是哭笑不得。

“你惹谁不好,惹这个姑奶奶干什么。”向老板默默的走过来,递给思远一杯酒:“明天狗仔头条就有你好看的了。”

“会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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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也就这么多了啦……对不起大家啦,明天下午的就坐火车往回赶了,后天应该就能恢复正常更新的量了。(未完待续。。)

177、巫毒娃娃(下)

对于狗仔队,思远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不过并不用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狗仔报纸上就刊登了一则重磅消息《千金玉女与豪门公子起肢体冲突,疑是遭其咸猪手。[

晚会还没结束,这份报纸已经送到了思远手中,上头的照片正是宁清影和他抢夺娃娃的瞬间,看上去倒还真是有几分互相厮打的样子,再加上宁清影脸上的愠怒,这让人不相信都难。

“这帮家伙的想象能力也太强了吧。“

“所以你明天就会成名人了,反正你不是清影的绯闻男友就一定会是咸猪手大色魔。”向老板倒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你懂的啦,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一下,安排你成她的绯闻男友?其实她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要是别人敢抢她东西,她巴掌就已经上脸了。”

思远撇撇嘴,连忙摆手:“不了,我还是当咸猪手大色魔号了。”

当这个公主的绯闻男友,那真的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不但没好处还会惹出一身骚,不过么……她手上那个巫毒娃娃的事,思远倒是要解决掉的,先不说这个姑娘除了蛮横也没啥大毛病就光是宁清远妹妹这一条,思远都不能看着她被释巫术嘛。

“这个晚宴什么时候结束?”

“快咯,等电影协会主席出场致辞之后我们就能走了。”向老板上下打量着思远,笑眯眯的问到:“齐生有没有特别钟意的明星啊?要是有的话,今天晚上我叫她到你房间去。”

思远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我喜欢李小龙行不行?”

“哈哈。齐生真会开玩笑。”向老板听出了他拒绝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指着宁清影:“是不是那个娃娃有问题?”

“恩,那个娃娃是个巫毒娃娃,虽然还不知道是有什么作用的,但肯定不是好东西。”思远靠着窗台轻轻喝了一口依云矿泉水:“唉?玻璃瓶的矿泉水和塑料瓶的没区别啊。”

“她家住在浅水湾四十七号,山顶别墅哦。”

“一个人住?”

“好像还有几个菲佣,你不会说要去夜袭她吧?她家外面可是有十几个狗仔随时待命的。”

“不然呢……我会小心的。”

说罢,思远指着吧巫毒娃娃给宁清影的那个女明星,低声对向老板说:“那个女的家里住在哪?”

“你说她?她现在住在南区。要她家的钥匙吗?她的技术很不错。”

思远乖乖的看着向老板。这老家伙平时都很是正经,可是一沾上女明星之后,顿时就变得**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特定环境因素还是这家伙就是一条变色龙……

“给地址就好啦……我是无福消受。”思远摆摆手:“我先走一步。”

向老板知道思远这种官家的人是自己很难拉拢的。所以他自然也就断了和他有进一步发展的打算。不过这客套还是得客套一下的。安排了车送思远离开之后,他再次回到宴会大厅并招呼来一个下属:“今天晚上多叫点狗仔去宁清影家外头等着,我们造个大新闻。老宁非谢谢我不可。”

“明白。”

向老板抿了口酒,自言自语的说道:“老宁啊,我帮你解决这小丫头的事,你那块地怎么都的卖给我了吧……嘿嘿。”

当然,思远要潜伏进一个普通明星的家里,那还真是没有难度,隐身咒一开,明目张胆的从大门走进去就行了。

不过还别说,家里有钱就是好,一个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居然住这种上下五百平的超级豪宅,外头有草坪有游泳池,这可是在寸土寸金的香港呢,可不是在思远老家,在那的话一个人承包十万亩荒山都没管上一管……

“味道不错,这饼哪买的?”

思远吃了宁清影桌子上的饼干之后发现味道比自己吃过的所有饼干味道都好,自然也想买来吃吃,可一看包装,发现上头全是歪歪扭扭的蝌蚪文,连英语都不是,这让学渣级思远只能羞愧的放下了盒子,默默的坐在沙发上等待宁清影。

这左等右等,等不回来,他百无聊赖之中居然甜甜的睡着了,不但睡着了还做了个香甜的美梦……不过最后却被一阵窒息感给憋醒了。

他一醒来发现自己头上脸上全是盖着衣服,带着体温和香水味的衣服,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内衣外衣什么衣服都有,而隔壁的浴室里还传来哗哗的水声。

“呀……完了个蛋的。”

他想偷偷摸摸走,但房间门已经被密码锁反锁了起来,戳了半天戳到上头显示最后一次机会时,他也不敢动弹了,隐身咒其实是很娇嫩的一个咒法,怕水、怕日光、怕猫狗,而且还有个让人发指的特性,就是一旦释放隐身咒,如果要传送,那么对不起……地点随机,因为咒法自身会互相干扰,一过头说不定都能传上月球。

最后没办法……思远只能暂时解除隐身咒,然后捏手决传出去。可他刚一现身,浴室里就发出一声惊呼:“谁!”

思远喊了一生妈,连滚带爬的传送了出去,接着就见宁清影裹着浴巾从里头走出来,探查一圈之后,嘟嘟囔囔的走回浴室,不多一会儿就穿着大浴袍走了出来。

她大喇喇的往床上一趟,拿过放在旁边的那个巫毒娃娃,那是越看越喜欢,最后索性就挂在了床头,然后还亲上了一口。

而此刻的思远,正站在一个蓝天白云青山碧波的河畔,看着脚边朝他跪拜上供的土人,脸上全是尴尬的笑容。

这地方大概烈日当头,时间和自己那边相隔大概十一二个小时,再加上这群把他当神供奉的家伙一看就是电影里描绘的南美土人模样,思远用屁股想也知道自己把自己弄到了原始森林的边缘。

看着这帮土人围着自己载歌载舞,并不断的奉上各种瓜果供品,思远除了翻白眼之外,真的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就在他在那挑无公害水果的时候,正在睡觉的宁清影突然做了一个无比绚丽的梦,在梦里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在和自己做羞羞的事情。虽然她到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但很多东西都是没吃过肉但看过跑的模式,所以她并不是懵懂无知,虽然一直很抵触男人,但这种感觉实在太舒服了,舒服到她根本不愿意起来。

“起来!”

“啪”

“啊……”就觉得脑门突然一阵剧痛,美梦顿时烟消云散,浑身一颤的她愤怒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手上拿着芭蕉、头上戴着花环嘴里还叼着一个红色水果的男人。

“你……你!你要干什么?”宁清影的衣裳早就不知去处,但是她浑然不觉,神智似乎有些混沌。

思远看到她的情况,无奈的摇摇头,从她调面膜的盒子里取出一根尺子一样的长条状东西,放在手上弹了弹,然后二话不说劈手打下,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这一板子正中宁清影的屁股,带着破空声的塑料板打在娇嫩雪白的屁股上,那产生的火烧火燎的剧痛,让她顿时清醒了过来。

“啊……”

她的尖叫还没起来,就被思远一根芭蕉塞进嘴里给堵上了后头的颤音。

“从亚马逊森林里带来的水果,有钱买不到。”思远把睡衣从地上捡起来扔给宁清影:“穿上,跟我来。”

宁清影一下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思远,吃着嘴里的香甜的芭蕉,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你差点就完蛋个球的了,刚才做春梦了是吧。”思远拨开一个没见过的水果:“这玩意生吃没问题吧?我看他们都是烤着吃。”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大姐,都这时候了,你还关心我怎么进来的干什么。穿好衣服跟我来,我给你破法。”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倒是没对你做什么,但是你差点就被人做了什么。我告诉你啊,在巫梦里被人强奸,你别以为就没事了,不但会被吸精气还会怀鬼胎,要是怀上鬼胎了,你这辈子基本上就完蛋了。春梦一时爽,全家火葬场,你害自己没事,别害我家清远。穿好衣服,跟我来!”

被人知道自己做春梦,哪怕是宁清影这种在娱乐圈大染缸里混过很久的人其实也是挺羞涩的,再加上思远把后果说的很严重,这让她不得不去相信他,只能默默的跟着思远走了出去。

不过考虑比较周全的思远缺忽略了狗仔队的问题,这下潜伏在宁清影家屋外的狗仔队们都看到了这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玉女明星穿着宽松的浴袍跟在一个男人的身后走出别墅,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屋后的小树林之中,照片和消息几乎在瞬间就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娱乐版头条。

但……思远并不知道,他现在在树林的空地上升起一堆火,一边烤奇怪的水果一边开始用香料布置法阵。

“在里头不要动,不要说话,不要害怕,呼唤刚才和你亲热的那个家伙过来!”

“我……我怕……”

“你怕个球呢。”思远揉揉鼻子:“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未完待续。。)

177、高强度疲劳O(∩_∩)O

给宁清影布置一个阵法其实消耗不了多少力气,解决那个让她做春梦的玩意也不是难事,真正的难题在于怎么让那玩意显行之后还让它保持完整并且能让思远得到他想要得到的资讯。\(23)(x)

这一点具体有多难呢,举个简单的例子,吃鸡蛋谁都会吃,剥鸡蛋也是三岁小孩都能干的,可如果不但要求剥鸡蛋而且要求剥生鸡蛋,不但要求剥生鸡蛋甚至还得在不损伤蛋壳下头那层薄膜的情况下让蛋壳和鸡蛋完整分离,这个可就不是谁都能干的了。

到底是杀容易,不杀才难啊。

“你说的都是真的?”

宁清影紧紧抱着睡衣,夜晚的海风到底还是带着凉飕飕的气息,再加上刚才那个不能算恶梦的恶梦和现在思远奇怪的动作,那说不害怕绝对是假的,所以身上的鸡皮疙瘩早就密密麻麻的了。

“别说话,抱着你的娃娃。”思远倒是一点没客气,说话的时候毫无温柔:“不要动不要胡思乱想,就想着刚才的场景。”

刚才的场景……宁清影顿时就红了脸,她虽是个明星,但被老宁监管的那叫一个严严实实,经纪人是老宁的老秘书、经纪公司也是老宁专门出钱为她开的,哪怕是屋里的保镖和佣人都是老宁安排进去的,每天的日程安排都得严格上报,不但如此,她每天去了哪里和什么人有过接触,第二天就会有一份完整的分析报告放在老宁桌上。

有一次她因为去参加闺蜜的party彻夜不归,第二天老宁就亲自过来逮住她关了整整一个礼拜禁闭。

说来也奇怪。这个天王老子面前都敢撒泼的大小姐偏偏对自己的大伯俯首帖耳,在他面前乖的像只小鸡。

至于宁清远嘛,那姐姐天生独立且能力极强,等闲小赤佬根本没法近身,所以老宁也是头疼的很,大女儿摆明了一副内有恶犬生人勿进的样子嫁不出去,这小“女儿”又是整天一副快来吃我我很好吃的表情招蜂引蝶,这让这老头有时候真的是想把俩丫头揉一块回炉重造,弄俩正常一点的出来,他死也瞑目了。

所以在这种环境下。让宁清影去想刚才那种有些不堪入目的事。她还真的一时半会做不到,特别是面前还站着一个对她来说还挺陌生的男人。

“就知道你不行。”

思远叹了口气,忍痛咬破拇指,把血迹按在她的眉心处。嘴里还不停念着奇奇怪怪的语言。

“呀。好恶心啊。你干什么啊!”

她的小性子并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被思远很用力的拍了一下脑袋。这一下之后,说来也是奇怪。原本清醒无比的自己居然开始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眼睛不自觉的盯上了左右摇晃的篝火堆。

恍惚间,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春光明媚的大草原上,暖风和煦、阳光灿烂,她惊奇的看着四周,发现左右上下除了鸟儿的叫声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生物出没的迹象,加上温暖的阳光和柔软的草地,本身因为惊吓就有些疲惫的她索性就躺在了地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正当她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上一凉,连忙睁眼一看,发现之前梦里出现的那个男人又来到了她的身边,她的睡袍已经被摊向两边,凝脂烟玉的肌肤裸露在阳光之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

那个人正埋首在她**之间,温软的舌头顺着深深的事业线一路向下,最终停留在了肚脐眼周围。

强烈的刺激让宁清影情不自禁的用双手抓住了两边的草地,虽然心里多少还有些害怕,但在这种无与伦比的感官刺激之下,她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任由那个看不清面目的人脱下她最后的防御。

“就是现在啦!”

突然,天空中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呼喊,接着她眼睛一花,意识瞬间回归现实,就见周围仍然漆黑一片,除了篝火在噼啪作响和蹲在地上的思远之外,哪里还有什么草原、阳光和那条灵巧的舌头。

“你叫的太响了……要是再晚两分钟,估计有人得报警。”

思远站起身,他手上似乎拎着一个什么东西,不过从宁清影的角度看过去,只有一团不断变形的黑雾。

“好把衣服穿上了。”

宁清影一愣,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衣服居然被解了开来,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袒胸露乳坐在一个年轻男性的面前,不但如此……她还发现自己的内裤上就像尿了裤子一样,湿了一大块,被夜风一吹黏黏的凉凉的。

“你……你对我干了什么!”

“喂,你有没有搞错,你自己脱的个精光你还问我对你做了什么?”思远也是哭笑不得,但并没有过多废话,拎着那团黑雾就走到了篝火旁边,扭头看着一脸像被强暴了似的宁清影:“想不想看看跟你亲热的玩意长什么样?”

显然宁清影并没有搭理思远的意思,只是坐在破石头上顾影自怜,不过思远也没搭理她,只是一屁股坐在火堆旁边,强按着那团黑漆漆的玩意硬往一个随手捡的可乐瓶里塞。

说来那玩意也可怜,按照正常的流程,被抓着也就被抓着了,脑袋掉了也就碗口一个疤,可抓着了怎么着不得弄个法器啊,就算没有什么祖传的紫金钵啊、玉葫芦啊、耶稣圣杯啊,好歹也有个正儿八经的东西吧,比如庙里的香炉、法院的笔筒这一类的东西啊。这尼玛,起手就一可乐瓶子算是怎么一回事?这也太伤鬼自尊了。好吧,就算退一万步来说,用可乐瓶子也就用可乐瓶子吧,可好歹也用个玻璃瓶的啊。好歹看上去也庄重点啊。这捡了个塑料瓶是闹哪样?而且还没瓶盖,居然在草地里捡了张别人擦过屁股的卫生纸来塞瓶口,这是有多恶心才能干的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你看看。”

思远把脏兮兮的可乐瓶递给宁清影:“你就跟这玩意亲热了一番,咿~~以后嫁不出去了。”

“没有好吗,你好恶心!”宁清影都快哭了:“根本没有好吗!”

思远吹了声口哨:“你也看看嘛。”

宁清影最终还是没有拧过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的拿着脏兮兮的瓶子看了过去,对着火光一照,就见瓶子的黑雾里一团团不断起伏的烟雾在流转挣扎着,时不时的居然会有一张狰狞可怕的男性面孔猛的窜出来,然后转瞬又消失不见。

“啊!”

她甩手就把瓶子给扔了出去。上头塞着的恶劣的卫生纸也脱落了下来。幸亏思远眼明手快,一脚踩住瓶口,嘿嘿一笑:“你还想出来?给我回去!”

被他这一脚踩住,那鬼魂居然也忍不住吃疼。像个被火苗吓到的王八似的缩回了塑料瓶中。哪怕瓶口大开都不敢再往外钻。

“这……这是什么?”

宁清影满脸惊恐。仔细一看却是已经泪流满面了,思远心软,见不得姑娘家这个样子。一边玩着瓶子一边走到她面前用袖子给她擦了一下眼泪:“哭什么嘛。跟你开玩笑的,它只是在吸收你的精气。”

宁清影仰起头,露出精致的小脸蛋,小声的问道:“什么是精气?”

思远转了转眼珠子,一边开始料理那个巫毒娃娃上附着的鬼物一边开始给宁清影科普整件事情的经过。

“开始我就跟你说了,那个娃娃你不能拿,那是个巫毒娃娃。上头一般有东西附身的,这些玩意啊,要不是毁你的运势要不是吸你的寿命还有就是这种综合性选手,吸精气的。”思远埋头在一块硬邦邦的石头上用硬币刻阵法:“精气说的很笼统了,但它主宰一个人的运势、精神和体能,刚才很舒服对吧?”

宁清影一愣,咬着嘴唇轻轻点头。

“舒服就对了,吸取精气的时候,无论男女都会享受到**时的特殊快感,但和正儿八经的性关系不一样,这种感觉更容易让人上瘾,一旦上瘾的话,不出十天,你就会被吸成人干,到时候你会出各种意外不说也会快速衰老,到时候你才二十三四岁,但是看上去会和四十多岁一样,你想,你可是个靠脸吃饭的人啊,到了那一天,你不就一无所有了么?”

“可……可为什么会找上我?”

“因为你风华正茂啊。”思远笑着说:“今天那个女人不止给了你一个人哦,也就是说她手上有很多这种巫毒娃娃,她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想用这种东西吸干你们的运气给她自己。不过啊……”

思远说话时一顿:“完蛋!”

他把瓶子随手往身后的背包里一塞:“我出去办事,你自己回去!”

“不……”宁清影一把抱住思远的胳膊,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怕……”

“现在已经没事了,真的。”

“我怕……真的怕……不要走好不好……”

她演技虽然好,但这一次她可不是装出来的,那可是真的害怕,有思远在身边的时候,她莫名的有一种安全感,可现在眼看他要走了,刚才那种恐惧不经意间就再次袭来。

“没时间了!我去去就来好不好?”

“不可以……不可以……”宁清影的眼泪再次下来了:“我不敢回家……”

“好吧好吧。”

思远长长叹了口气:“要不是看在清远的份上,我绝对不管你。”

说完,他看了看表:“带你飞风险太大,你会开车对吧?我给你地址,你给我带路。”

“嗯!好的!”

宁清影二话不说,拽着思远就奔向了车库,也不管身上是不是只穿了一件睡衣,更不管外头的狗仔队看到他俩的样子之后是有多兴奋,选了一辆玛莎拉蒂载着思远就朝他给的地址开去,速度很快,一骑绝尘。

“为什么要去那里?”宁清影坐在思远身边之后,恐惧感差不多都被扫光了,反而对思远这个奇怪的男人充满了各种好奇,就像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似的:“为什么她是坏人,我们还要去找她?”

“她?坏人不坏人这不好说,不过我敢说她今天绝对有倒霉,如果我们去晚了,她死定了。”

“为什么?”

“哪那么多为什么。”

“告诉我嘛,好不好。”

“别撒娇,没用。”思远叹了口气,摇摇头:“这种巫毒娃娃不是用那些低廉材料做的,每一个娃娃上头都附着一个生魂,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把戏。威力很强,如果她循序渐进的话,说不定过几年她都能成亚洲首富,但是她太贪了。”

“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镇不住这些小鬼,会反噬!!!”思远真的是脑袋爆炸:“你姐姐是干这行的高手啊,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宁清影低垂下眼睛:“我和她不是同一个人,我只是个没爸爸没妈妈的孤儿而已。不懂很正常,因为没人教。”

“对不起。”

“那反噬是什么?”

思远一愣,这宁清影居然能瞬间从哀伤的气氛里出戏,而且还能死不要脸的继续追问,这样的韧性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昂……

被击败的思远叹了口气,摇下车窗点上一根烟:“反噬就是说自己压制不住那些被她控制的鬼魂,被反围剿了。就是这样。”

“那会怎么样啊?”

“会……”思远突然露出一个很不友善的笑容:“你想想,你刚才那种湿裤衩的感觉再强烈十倍,持续时间再长十倍。”

思远不太好意思说的太明白,因为宁清影再怎么不讨人喜欢,那毕竟也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讨人喜欢的宁清远的妹妹,所以说的太下流的其实对自己是有负面影响的。

他那话翻译成正儿八经的说法就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承受正常**的十倍剂量,至于会产生什么效果……大概就等于是一个正常的女性被一根操地的充气钻连续搞上十个钟头,恐怕除了大地母亲之外,没有人能承受得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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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到家,状态不是很好,不过睡一觉就能恢复了。么么哒……(未完待续。。)

178、逗比逗比呜呜呜呜

汽车在夜半的街道上一路飞驰,最终来到了那个女明星所在的高档住宅区,这里的保安很周全,在思远这辆车之前有辆丰田就被盘查了老半天最后还是业主打电话过来才予以放行。&{}.{23}{x}.{}

最开始思远还以为会碰到什么麻烦,可当宁清影的玛莎拉蒂开道闸口时,那俩保安居然连看也没看就放她过去了。

“他们不查啊?”

“玛莎拉蒂,是一般人能开的?他们敢查?”宁清影的鼻孔都快冲着天了:“给他们个胆子也不敢查我。”

思远瞟了她一眼:“退回去退回去,这哪像话。”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宁清影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车倒回到了闸口,接着就见思远摇下车窗,对一个正在我看报纸的保安招手:“来来,过来一下。”

那保安一愣,然后很诧异的走到了思远身边,低声询问道:“先生,怎么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查这辆车?”

“这……”那保安当场就蛋疼了,一下子居然还没法接上话,只能愣在当场。

这个富贵小区打扮都住着大陆迁来的各路富豪和明星,什么什么菲啊、什么什么明啊,要不就是那些在深圳珠海发了财的土财主。这些人的脾气可都不那么好,为了照顾他们的情绪,物业特意从内地招了管理人员,从物业经理到保安一水的内地人,他们能分清谁能拦谁不能拦。可今天居然碰到这么一主……

“你们是看着开好车就不拦了吗?这是什么工作态度?开好车就是好人吗?你看我是好人么?”

保安愣在当场,这个问题压根就没法回答啊,无论说思远是不是好人,那都得惹麻烦的。

接着,就见思远叨逼叨逼了整整十分钟,最后才一本正经的说道:“下次要是碰到这种情况,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了,老板。”

虽然明显看出那个保安有口无心,但还是放过了他并摇上了车窗,示意宁清影快点开车。

“你要干什么啊……”

思远神秘兮兮的一笑:“说了你也不懂。”

“那不懂你不能告诉我啊?你不说我一辈子都不会懂好吗?”

“我跟你很熟?”思远皱起眉头:“为什么要告诉我?”

“不熟吗?那我回去告诉姐姐你非礼我。”宁清影不甘示弱的反击:“我可知道她喜欢你。女人这动物不管多好强。在这方面都是没有智商的,要不要试试看。”

思远的脑门上全是汗,虽说自己跟宁清远只是好朋友,或者说是朋友以上。但真是让这娘们乱造谣一通那事情也照样大条。而且她的演技那是没的说。到时候梨花带雨一番。恐怕思远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非礼她了。

“好吧……”

思远算是服了:“我刚才在跟他说话的时候,给他种了一个金刚傀儡咒,我担心那些小鬼会跑。所以在坤位种个符咒,就等于是给它缩在这小区里头了,再跑也跑不出那扇门。”

“这么厉害?”

“嗯,都是一物降一物的,只要用的好,再简单的法术也能发挥很强的作用。”

“那你教我好不好?”

“好……等等,不好。”思远差点就张嘴说好了,但是立刻反应了过来:“你不能学。”

别人不知道,但这娘们如果学了法术,那肯定不会有好事,到最后擦屁股的还是他,这种事可是千万不能玩的……

“不教算了。”

宁清影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神秘兮兮的问道:“我记得你们这样的人是不能说谎的吧?”

“昂?啊……是啊。”思远也是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一些咒法一说谎就会失效。”

“那你告诉我,我身材好不好啊?”

“好……好的很。”思远心里咯噔一声,心道‘来了’,在沉默一阵之后他扭过头看着周围已经黑了一大片的楼房,试图转移话题:“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个女的。”

“别岔开话题。”宁清影笑的很是奸诈:“那也就是说你看到我光身子咯。”

“啊……你自己脱的,跟我没关系。”

“我去跟姐姐说你非礼我,不行不行,我明天要开新闻发布会,说我被人强暴了,然后隐约透露出一点你的信息,反正我又不在乎当不当明星,大家一起完蛋好了。”

心机婊……这个心机婊太厉害了。思远真的是觉得这宁家的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老宁是个老狐狸,清远是个强势女子而这个清影活生生就是个表面看上去无害但是剖开都黑到心窝的心机绿茶婊,连用自己名声都可以随便给黑掉,就为学个法术?

“你为什么要学?”

“我想比姐姐强。”宁清影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比她优秀,我辛辛苦苦当上了个明星,她已经是长宁实业的掌门人了,最后我还是被她管着。而且本来应该是我学法术的,但爷爷的遗书上头居然不把法术传给我,说我命中带劫不能学法术。我不服的,上一代的家主是我爸爸,这一代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她越说越生气,最后气的眼泪都下来了,跟着思远后头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抽泣。

“如果你就是为了这个学法术的话,那我可不能教你。走火入魔不是开玩笑的,而且你如果学了法术,就一定会碰到很多奇怪的事,想躲都躲不开,你能承受的住?你以为学法术就是为了给你来装逼逞强的?”

宁清影抿着嘴,被严词拒绝之后。整个人都意志消沉了起来:“那你怎么才能答应我。”

“不行,再废话你就赶紧滚回去睡觉。”

宁清影顿时不再说话了,被思远这么一凶,她居然没有再使她的小性子,反而乖乖的跟在思远身后坐上了电梯。

“看你样子那么委屈,那你今天当我助手吧,如果你能承受的住,我就考虑教你。”

“真的?”

宁清影的眼睛里顿时燃起了希望,在确定思远没有骗她之后,整个人都快兴奋的飞了起来。

“我该做什么?”

思远没说话。只是从手里拿过一把匕首递给宁清影并沾着口水在她额头抹了一道。

“你好恶心啊……干什么啊!”宁清影用力的擦着自己额头:“恶心死了。”

“别擦。”

思远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我在用我的气息给你暂时开阴阳眼。能有我气息的东西只有四样,口水、血、尿和精液,你要哪个?”

“都好恶心……为什么不用血?”

“用血不疼是吧?”思远白了她一眼:“你自己咬破手指试试看。”

“不要。”

“不要就闭嘴。”

电梯这时叮的一声来到了那个女星所住的楼层,这里虽然不如宁清影所住的地方那么高档。但在香港能有这样的一套房子。那也是相当可以的。

而一进入这层楼的范围。思远立刻感觉到了强烈的阴寒之气,他看了看四周:“还好来的及时。”

宁清影被开了阴阳眼,多少也能感觉到一些异常。心里说不害怕那是说笑的,情不自禁的就用手拽住了思远的衣角。

“这点小玩意你都怕成这样,还学法术呢。”思远倒是没推开她的手,只是默默的嘲讽道:“我还没让你自己去解决呢。”

“好嘛,我不怕就是了。”

“不怕你的手还在抖。”思远摇摇头回头又递给她一个小玩意:“把这个含在嘴里。”

“我不吃奇怪的东西……”

“谁让你吃了?含着!”

思远手上的东西其实是犼的结石,这是万灵卡的特别献礼,这块石头具有犼的一些天然特性,比如镇压邪物以及不受污秽侵染,对思远这种有万灵卡保护的土豪倒是没什么用处,可对于宁清影这种普通人那可就是至宝中的至宝了。

不过他多了个心眼,没把这琥珀色的精美宝石是什么来历告诉她,再加上这石头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异香,所以宁清影倒也是欣然接受了,虽然含在嘴里的样子并不那么美丽,但至少也有了个心安。

走到女明星家的门口,那股阴寒之气已经异常浓郁了,浓郁到连宁清影这个外行都能清晰的感觉出来。

“准备好了没?”

“嗯!”

她说着就打算敲门,但却被思远扯到了身后,在瞪了她一眼之后,思远一脚踹在了门上……

但真是没想到这个门居然如此结实,思远这结结实实的一脚,算上天眼体能加成,恐怕连小轿车都能踹翻过去,可这门愣是一动没动,他的脚反而疼的厉害。

“这么厉害的门……”

“是啊……它是往外拉的……”宁清影看着思远有些哭笑不得:“这是特制的防盗门……”

“对不起,我蠢了。”思远叹了口气,一只手撑在大门上:“绿胆……还是你来吧。”

绿胆果然是专业对付防盗门的好手,上线之后没两秒就把连思远都踹不开的门给烧的透透的,从已经破损的大门钻进去,思远立刻闻到了一种……强烈的酸涩的诡异的气味……

“好恶心的味道……”

宁清影下意识的捂住鼻子:“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不知道,去看看。”

听到里屋有响动,思远双手插在口袋里就走了进去,他已经感觉到屋子里还有活着的东西,只不过气息微弱,而且刚才那踹门声估计都惊天动地了,里头别说是人了,就是个植物人恐怕都得被踹起来。

打开门之后,宁清影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小脸煞白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看到屋子里满满的漆黑虚影,而一个雪白的**瘫在床上,整个床都已经湿透,她的脸色青紫浑身都在颤抖,两条腿像是无法并拢似的大喇喇的敞开着,鲜血和不明的浑浊液体从下体汨汨流出,看上去既凄惨又恐怖。

“害人害己啊。”

思远揉了揉鼻子,长叹一口气:“救回来估计也痴呆了。玄武阵!”

他双手撑在房门的两边,几乎是一瞬间,整个房间的墙壁都变成了龟甲的模样,屋子里的那些小鬼还没来得及逃窜就已经被兜在里头。

“我维持阵法,下面的事交给你了。”思远笑道:“别害怕,只需要留一个其他的用你的匕首全给戳死!顺便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我去?”

“不然呢?机会就给你一次啊。”

本来思远还打算劝退这娘们,可没想到她居然还挺坚韧,居然双手握着匕首就往里头走了进去,闭着眼睛嘴里哇哇乱叫,手上的匕首还唰唰乱劈……

思远看到她的表现,无奈的摇摇头,不过第一次的话……其实这胆子倒也是挺大的,至少不是那种看到蟑螂都叫破喉咙的娇滴滴小姑娘。

匕首不是凡物,虽然宁清影毫无章法,但匕首却能够对这些鬼物造成强烈的伤害,只要是锋刃所到之处,这些小鬼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碰上就化作一团恶臭的污水。

这满满一屋子小鬼,在宁清影发疯的劈砍之下,没多一会儿就已经只剩下了小猫两三只还在屋里到处飞窜,死死躲避随时而来的劈砍。

“好了。”

当小鬼死到最后一只时,思远出言阻止了宁清影,在得到了他的信息之后,宁清影当场就崩溃了,哭着跑回思远身边,二话不说趴在他肩膀上就哭出了声音。

还别说,如果是没怎么接触过的人,看到那些面目狰狞可怕的小鬼,说不肝颤的都是吹牛逼,就连思远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都曾经被吓尿过。

虽然之前他一直都在欺负宁清影,但现在她是真的吓坏了,思远也不忍心再挤兑她,轻轻的按着她肩膀:“怎么样?怕了没?”

“没有……好刺激。”

明明已经泪流满面腿肚子发软了,可仍然在嘴硬,那满脸泪水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刺激出来的吧。

“走吧,我去抓那个剩下的,你给床上那姑娘送去医院。”

“不行不行……你要跟我一起去。”

“你不是说不怕么?”

“不管!”宁清影咬着后槽牙:“我不要一个人走……”

“好吧……”思远叹了口气:“那你等我一下,我把它装进瓶子里再说。等会有兴趣去跟我查来源么?会更可怕。”

宁清影狠下心用力的点头:“当然去!”(未完待续。。)

179、女明星**门

两只小鬼被装在不同的两个可乐瓶中,一个可口的一个百事的,思远坐在车上送那个女明星去医院时就一直在研究这两个瓶子里的小鬼。(

看不出太多的戾气,都是已经被驯化过的小鬼,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出自那群童尸,所以现在只能从这个已经半死不活的女人身上找到线索了。

“她是不是快死了?”宁清影开着车还频频回头看那个女人:“千万不要死在我车上……好可怕。”

“不会。”思远很淡定的摇头:“如果不是为了问她这些东西从哪来的,她其实已经差不多了。”

“为什么?”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思远的眼神非常冷:“如果她不想着去害人,也就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思远为了吊着这个女人的最后一口气可是花了不小的代价,首先是一颗冷玉珍珠被砸成了粉末给她喂下去,然后还有几根小山神辛苦在花盆里种出来的朱果也都进了她肚子。

这一通折腾,思远着实感觉到了什么叫杀容易、活不易,这么多奇珍异宝都很差点没能抢救回来,而要她小命的却只是十几个思远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几眼的家养小鬼。

当宁清影把这个女的送到了全香港技术最好的私人医院之后,早已经准备好的医生风风火火的把人推进了手术室,而思远则和宁清影坐在急诊室外头的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

“握着这个。”思远把一块石头放在她手里:“这个送你了。”

“这又是什么?”

这是什么?说出来绝对能吓死这个傻娘们。这石头看上去灰扑扑的不起眼,但却是在忘川之下浸泡了千万年的石头,忘川那可是天下极阴之地,可偏偏这石头却因为泡足了忘川水而变成了至阳属性,如果碰到鬼物妖物,隔着老远就能有感应,甚至还能灼伤一些肉鸡小鬼,思远上次被狐狸从忘川旁边拉回来时,顺手就摸了这么一块,倒是没想到居然是上好的宝贝。

当然。其实思远并不知道。这种石头根本不存在于世间,本身忘川之水就不是凡胎**能够触碰的,要不是思远是御守之身,恐怕他刚把手伸下去就已经被滚滚忘川拉入了无底深渊。

虽然给宁清影解释这些她根本不懂。但为了让她不要继续烦。思远还是很耐心的给她解释了一下这个世界的运作体系。

“啊。你是说太上老君、佛祖、上帝都是同时共存的?这是为什么?“

“信仰不同而导致的体系不同,按照体系划分的话,你宁家应该算是道家的。而我算是妖。”思远摊开手:“我身上的妖气已经不可逆转的,所以严格来说我已经不是纯正的人类了。”

“是人妖吗?”

“这……”思远被她问得胸口一闷,半天没能接上嘴:“反正肯定不是人妖就对了。”

“原来是这样……”宁清影恍然大悟的点头:“也就是说你不是人咯?”

“是啊,你怕不怕?”

“为什么怕?如果妖魔鬼怪都像你这样,那就一点都不可怕了。”

“那这样呢?”

思远突然用让自己胸口的纹身扩展到了脸上,完成了一次御守变身,变成妖体的思远现在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双眼冒着火光,皮肤变得青紫且具有细密紫金鳞片、额生双鹿角、眉心还有一只金色天眼的大怪物。

“哇喔……好帅。”

宁清影居然丝毫不畏惧的伸手过去摸了摸思远的脸,然后拍手惊奇的叫道:“怎么会这样!”

思远愣了愣,收回了妖体,挠着头:“怎么会啊……不应该啊,我昨天才学会妖化的,我自己还被吓一跳呢,怎么你就一点都不怕呢?连这种小鬼都把你给吓哭了的啊。”

“嘁,熟了就不可怕了好吗,我都知道是你了。而且你不觉得你跟那些东西不一样吗?真的是很帅,像一条龙,不不不……像是……像是……反正就是很帅,一点都不吓人。三只眼睛,两只像红宝石一只是金黄色会发光的,怎么看都不是怪物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女人有第六感的,你刚才看着我的时候别提多有安全感了。“

太失败了……思远顿时丧气了,本来还指望用这个技能去吓唬吓唬家里的女孩子们,可现在连这个宁清影都吓唬不住,怎么可能吓的到那帮家伙,好失落……感觉不会再爱了。

当然,这个妖化除了比较吓人之外,思远还没开发出其他的功能,反正感觉就是力气大了一点,别的倒是没太大的作用,而且这样变身很消耗精神,自从学会从万灵卡里借力之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身心俱疲的感觉了。

“再变来给我看看嘛。好不好嘛,拜托拜托。”

“不给不给。”思远不耐烦的挥挥手:“记得啊,这块石头你想办法戴在身上,有妖魔鬼怪的时候它会发烫的,而且一般会对你出手的小玩意都不敢碰它。”

“不要岔开话题啊,变来给我看看啊,那么帅……”

这个娘们自认为跟思远已经很熟悉了,再加上刚才那一路过来她在思远背后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所以她突然之间就恢复了本性,变得刁钻古怪起来。

而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从里头走了出来,看到思远和宁清影之后,摘下口罩摇摇头。

“死了?”

思远一蹦三尺高,那么多的宝贝要是没能还来一个普通人的命,那这一波可就亏大了,光是那颗珍珠可是思远老相好蜃精送给他的纪念品呢。一百年才结一颗的宝贝疙瘩……

“没死,命虽然救回来了,但是下半辈子都要坐轮椅了,神经损伤的很厉害,而且整个生殖系统都被摘除了,里头都烂了,太惨了。”

思远一听,脑子里的画面顿时清晰了起来,不由得摇头:“她现在清醒了没有?”

“等麻药过去就行了,不过说来真奇怪。一般人如果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想要活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她的生命力太顽强了。”

顽强个屁,要不是我的天材地宝在那顶着,十条命都不够她死的。思远不情不愿的腹议着。不过到底是得本着对生命的敬畏。这些话还是不能说的。

而这一次。是思远第二次没有对一个被摧残的人类感到同情,就好像笑笑那个开宝马的男朋友似的。

“哎……也不知道笑笑现在在干什么呢。”思远暗自嘀咕道,但是转瞬又笑了起来。无奈的摇摇头:“人生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啊,哎……”

“你在嘀咕什么呢,我们快进去问清楚啊!”

“别闹了,你守在这,我回去睡觉。”

“啊!我守?凭什么啊?”

“你想不想学法术了?”

“想啊!可……”

“没有可是,想学就老实听话,人家跟师父学徒都得端茶倒水洗马桶三年,让你守个病人你就这么多废话。”

“但是……等等!”宁清影眼睛豁然一亮:“你是说你答应教我了?”

思远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一口:“看你表现咯。”

有了这句话,这个千金小姐居然真的一丝不苟的坐在椅子上开始值守起来,思远回头看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笑了笑就转身离开,并在离开之前说道:“别死守啊,找个地方睡一觉,我晚点过来找你。如果有妖魔鬼怪的话,你就的石头会提醒你的,到时候你是想自己对付还是打我电话都随便你。“

”嗯!“

宁清影因为得到了思远口头承诺而显得特别兴奋,精神顿时明媚了起来,连说话都变得铿锵有力,完全不像那个娇滴滴的蛮横女明星。

思远离开医院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虽然还刚刚开始吃透那些法术,居然就已经有了四个徒弟了,而且一水儿雌性。夏灵、孙林林、纪嫣然和这个实习期的宁清影,这还真是半桶水到处晃啊……

不过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狐狸说过,只要有人肯学愿学能学都能教,只要考察一下心性就行了。

而思远这几个小徒弟么,夏灵善良飘逸、孙林林认真仔细、纪嫣然负责有正义感、至于宁清影么……虽然性格乖张了一点,但其实是个挺勇敢且骨子里很单纯善良的人,所以思远在昨天晚上考察之后,觉得教她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至于能学会多少就看她天资咯。

不过就像狐狸说过的那样,不是每个人都是齐思远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不劳而获,虽然思远现在也具备了醍醐灌顶的能力,但如果被灌的人没有万灵卡守护的话,大脑百分百恢复出厂设置,到时候就真是哭笑不得了。

这四个人么……夏灵不用说了,那强力是天生的。孙林林的资质算是很差的了,倒数第二是纪嫣然,她虽然很聪明但悟性差很多。唯独这个宁清影,果然是宁家的人啊,昨天的时候思远已经看出这娘们的天资绝对可以算在天才行列了,稍微调教一下基本上就能出来个人造大高手,所以教她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至于生活作风问题,思远连想都没想过,在没见过那个小剑仙和鬼母之前,宁清影在他眼里还算是个大美人,现在么……人跟人之间就是怕比啊,她连鬼母都不如,更不用说跟那个美人剑仙了。

随便找了间旅社美美睡上一觉之后,再睁眼时居然已经到了中午,思远一看表就知道自己误事了……连忙穿好衣服洗脸刷牙窜出房间,缩地成寸毫无保留的施展了出来,几个呼吸之间就来到了医院。

可没想到,他刚到那里,就发现医院的门口居然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闪光灯啪啪啪啪的闪烁。虽然保安极力阻止,但却很难抵御那些记者们的围追堵截。

思远往里头挤了挤,发现根本挤不进去,那些记者就像发疯一样的吵吵闹闹,根本不给后头人任何一条活路。

“这是怎么了?”

思远毫不留情的拽过一个戴着眼镜举着相机的小胖子,把他往后头一扯:“这怎么这么多人?”

“乡巴佬。”

那小胖子翻着白眼瞪了思远一眼,继续崛起屁股往人群里钻,看他那焦急的样子,思远整个人都愣住了,来回看了看发现地上有一张被踩得乱七八糟的小报。上头的头版头条赫然写着《青春玉女化身放浪**》。下头配的照片则是宁清影整理睡衣跟在思远身后的样子,那表情那样子是个瞎子都特么的看出来是干过什么事……

“日了……”

思远当场就蒙了,赶紧拿出手机,调成无声的手机上活生生的一百一十个未接来电……仔细一算。怪怪不得了。其中千若打了三十七个。老宁打了十三个,宁清远足足打了有六十个!六十个宁清远的未接来电啊!!!

“完蛋个球了。”思远的脸都绿了:“这鳖孙,玩大了……”

他连忙回拨电话。第一个回的是千若,当千若的接到电话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思远玩的开不开心,香港是不是很好玩。

一听到这软绵绵的话,思远心中顿时觉得大事不妙,这段时间和女人相处自己也算是有些经验了,这话看似没什么威力,但绝对特么的暗藏杀机。

“还行啊,我给你看一组照片。”

思远咳嗽一声,然后一个瞬步就来到了病房,此刻的病房一个人都没有了,但是那份病例还在,他二话不说抄起病例就瞬到了千若面前,挂上电话把病例递给他,顺便一起给她的还有那两个可乐瓶:“拿去给大个儿做个简单的分析,我那边还有事。”

“不是跟我们的女明星在浪漫?”

“她?”思远叹了口气,双手撑开眼皮凑到千若面前:“你看我的眼神,多诚恳。”

他搞怪的样子让千若噗的一声乐了出来,一肚子的眼神顿时烟消云散,像赶苍蝇一样的挥手道:“去吧去吧,忙你的去吧。“

“鬼母呢?找她有事。”

“在上班,你自己去找她吧。”

“好叻。”

鬼母现在被宁清远安排在她家公司总部的前台当接待员,这是鬼母自己的选择,她说这样既能够接触新东西又能够学会怎么平和的与人相处来着……只不过只上班不到一个礼拜,她已经打断了不下十个伺机占便宜的男人,现在她在公司已经有了一个“截肢者”的外号,生人勿进。

不过当思远出现她面前的时候,鬼母整个人都蹦了起来,极亲昵的凑到他身边,双手挂在他脖子上,甜腻腻的说道:“舍得从明星那里回来了啊?”

“我去,你都知道了啊?”

鬼母指着大屏幕,上头正在放新闻,里头赫然就是噼啪的说着这件事,屏幕里的照片清晰的很,宁清影的满脸晕红衣衫不整和思远的一脸坏笑,这特么是傻子都能知道他俩干了什么……

“这角度……专业的。”

“没事,男人玩几个女人又如何,你便是玩遍天下又如何。”

有杀气!!!

思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下午请假,跟我去办事。”

“王,你要宠幸人家了吗?”鬼母眯起眼睛看着思远:“怕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别闹了,我什么都没干好吗。”思远都快哭了,这次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算了,到了你就知道了,跟我来。”

“莫敢不从。”

带着她离开之后,公司的其他人顿时吓尿了,他们看着鬼母罗敷的背影一时之间没人能发出声音,这个传说中的截肢者不但对一个男人那么亲热而且说带走就带走……还有,那个男人好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当然,思远最后找的就是宁清远了,她在老宁退休之后已经成为了ceo,现在正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虽然以她的性格要哭出来肯定不现实,但眼圈红红的也是让人很是揪心。

“我说你们一个两个的……”思远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你打我六十多个电话……”

宁清远幽怨的看了思远一眼,嘴里像小狗似的哼哼了两声,然后扭过头去不再搭理思远,表情那叫一个凄婉悲伤。

“喂,姐姐你这是个什么眼神。”思远在她对面坐下了:“有人在整我,我有什么办法。”

“是啊,照片都拍的那么清楚了。”宁清远冷冷一笑:“你勾搭谁不好,你居然勾搭清影,你是在明着说你很嫌弃我对么?”

思远长长叹了口气,一把拽过她的胳膊:“镜妖!借神通一用!”

通过镜妖的能力,思远昨天晚上看到的东西原原本本的灌给了宁清远,这得亏是思远有这门手艺,不然放随便一男人身上,这都是得以死明志的误会。

在看完这一系列画面之后,宁清远扭头看着思远:“你不知道我是寻鬼术的高手吗?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你不是忙嘛……”

“可我的本职工作是特案组探员啊!走吧,休息很长时间了,该我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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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今天五千字喔。状态稳步回升中!(未完待续。。)

180、鬼渣

找到躲在值班室里避风头的宁清影之后,思远扭头看了看与他通行的清远,这两姐妹见面的场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似乎俩人是天生的对头,明明是两姐妹,但互相之间的关系看上去甚至都不如她们与思远这个外人之间的关系。++++

“你们这下算是出名了。”宁姐姐抱着胳膊看着面容憔悴的宁妹妹:“出去吧,外头的人有人会摆平。”

思远摸着下巴:“那个女明星呢?”

“转到了加护病房。”宁妹妹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好饿。”

“女明星不都是擅长饿肚子不吃饭的么?”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仍然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几个烤鸡腿和一大盒还热乎乎的盒饭,甚至还有一瓶盐汽水。

平时这些东西哪里会入这大明星的法眼,可今天她着实是饿到不行了,看到思远带来的东西之后肚子里的咕咕声连绵不绝,端起盒饭就吃了起来。再加上对她来说在场的没有外人,所以吃相很是不优雅,一手提着鸡腿一手往嘴里塞饭,还抓起可乐就用油乎乎的嘴对着上头喝了起来。

一旁的宁姐姐整个人都呆掉了,她几时见过这样的宁清影,这丫头的挑剔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变过,辣的不吃、油大的不吃、感觉不干净的不吃、不是天然的不吃,因为老宁的对这个亲兄弟的遗腹子很是宠爱。甚至已经到了溺爱的地步,所以到最后这姑娘已经到了吃饭必须有红酒、零食必须法国产,可乐饮料等食物全不沾的地步,平时过年回家吃饭,甚至连隔餐的菜上桌都会惹的她横眉冷对。

可现在,她似乎一夜之间不再那么精致了,粗糙连可乐这种垃圾食品都一口气闷下半瓶的程度。这不禁让宁清远感觉世界都快要毁灭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我能做什么啊。”

面对宁姐姐的质问,思远顿时是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往下接嘴,他根本没对这娇滴滴的宁妹妹做什么。只是可能宁清远这个当姐姐的恐怕一直没意识到自己这个妹妹骨子里有多拧巴多倔强罢了。

“拿她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她不可能会吃这些东西的。”

“因为饿。”思远笑道:“她知道我不会带她吃山珍海味。所以么……你懂的,人一旦没的选择了,也自然就逆来顺受了。”

这话说的有点意思,只不过怎么看她都不是逆来顺受的样子。明明吃的是很享受的嘛。那明明被辣的嗦嗦直吸气但还是往嘴里塞饭的样子。放谁那都看不出这是女神宁清影。

“好吃!”宁清影突然抬起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原来盒饭这么好吃啊,我原来在剧组的时候都是他们给我单独去酒店点餐的。索然无味。”

“以后你没的挑了,过段时间我打算带你去一趟山里。”

“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

两姐妹异口同声的问道,宁清影是期望里加点欣喜而宁清远则是惊异中带着不解。

“修行。”思远嘿嘿一笑:“不是想学法术么,不吃苦那是不行的啦。”

“什么!你要教她?”

宁姐姐大声质问着,仿佛思远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不过这次还没轮到思远说话,旁边的宁妹妹就皱着眉头把姐姐给顶了回去:“我不可以学吗?”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爸爸还有我商量?”

“我又不是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和你们商量?我自己决定我自己的事不行?”

眼看姐妹内战就要蔓延到自己身上,思远连忙跳出来说:“其实她的天资算是上等的了,让她学一点也没关系。”

“不行!叔叔在遗嘱里说过的,不能让她学这些。”宁清远义正言辞的拒绝:“所以她不能学。”

“我偏不!”宁清影咬着牙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姐姐:“你想管我吗?”

“不行?我是你姐姐,要对你负责!”

“还姐姐呢,本来你的位置是我的,你现在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有意思?”

思远见她说话越来越过分,气得宁清远鼻子都红了,所以他连忙蹦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喝道:“够了,闭嘴!”

原本还和姐姐呛着的宁清影被思远这一嗓子就给浇熄了气焰,乖乖的坐回位置上继续吃她的东西,只不过一边吃一边还嘟囔着:“反正我决定的事,你们谁也管不了。”

宁清远是被气的够呛,自己这个妹妹真的是骄纵惯了,她现在好像除了听思远的话之外,其他人的话那是根本听不进去了。这天下的东西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自己老爹那种人精都降服不了妖精居然被一个又土又没趣的小同志给轻松摆平,着实是让人唏嘘不已。

不过现在么,也不是处理家事的时候,对于宁清影的选择,她这当姐姐的除了去如实上报给老爹之外,其他倒是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只希望老爹能劝住这个任性的大小姐了。

“好了,吃饱了。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呢?”

宁清影吃完饭,站起身利索的走到思远身边,眼神里全是坚定,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一点娇气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现在你可以滚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了,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地址你要是查不到的话,就不用去了。”

“好的!”

对于思远的话,她无条件执行,虽然这姑娘并不是很讨喜,但脑瓜子绝对是灵光的。她现在可不敢在思远面前逞能,昨天晚上那一幕幕的记忆还没退下去呢,所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而且宁清影突然之间似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目标,相比降妖伏魔,当明星这种事简直弱爆了。

“我下午回去就让公司开记者会发布消息说我决定退出演艺圈了。”临走前,宁清影很认真的对思远说:“接下来请多多关照。”

她说完还深深的朝思远鞠了个躬,弄得思远着实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尴尬。

“你就这么依着她?”

“她都说了,她不是孩子了。”思远扭头看着正在生闷气的宁姐姐:“当你爱的人做出一个危险决定时,只要是觉得问心无愧。那就不要去阻挠。再担心都不用拦着,命是天给的,是机缘还是祸根都不用计算了。不然你离失去他就不远了。”

“喂……这是你说出来的话么?怎么感觉几天不见你整个人都变了啊?”

“是啊,变了……”思远扭头对宁姐姐笑了一笑。语气有些落寞:“这段时间真是看了太多的东西了。没什么好说的。外头的人送她出去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警察驱散人群了。”

“那就行。饿了吧?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们边吃边说。”

“哦?我就在香港长大的,你居然要带我去吃东西?”

“不可以?”

“可以啊。当然可以啊。我倒要看看你的品位。”

思远的品位么,也就那么一般般,在他的认知程度里,这里最好吃的就属坤叔的酱油汤配炒饭了,所以自然也就带着宁清远去了那里。

到那之后,坤叔也是刚刚才开门,下午四点半,正是做准备工作的时候,思远可算是第一个顾客。

进入小店,坤叔正在灶台后头看着他那小徒弟切菜洗米,表情严肃一丝不苟。仿佛是在完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似的。

“坤叔,来客啦。”思远招呼一声,然后坐在了他这两天常坐的位置上:“虾饺、炒饭、肠粉和秘制泡菜!得你亲手做的啊!我带人来了,别毁你招牌啊。”

“这么多?能吃得下?”

面对宁清远的质疑,思远嘿嘿一乐,神秘兮兮的说道:“等会你就知道能不能了。”

正说完,坤叔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上下打量着宁清远,然后点点头:“女朋友啊?”

“好朋友。”思远连忙澄清。

“准女友。”宁清远却一口咬住。

“年轻人的世界啊,我是看不懂咯。”坤叔摇摇头:“你们等一会,我去做。”

宁清远在等饭的时候就坐在思远对面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那表情看得思远脸蛋都红了,最后甚至都用手遮住了脸。

“你要干啥……”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有魔力的人。”

“魔力?别闹了。”思远噗嗤一声就笑喷了:“我二十三岁之前没有谈过恋爱,二十四岁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个初恋,还是网恋。网恋也就算了,出来一见面发现是个男的,男的也罢了……可是他一见面就请我去开房。二十五岁的时候跟人告白,请人去划船,船是鸭子船,人家姑娘一看就跑掉了。到了二十六岁才算是有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你说我有魔力啊?还真是有魔力……这是被人下了咒了。”

宁清远一听他的话,当时就笑岔了气:“是不是啊……这么可怜啊?”

“别跟我提可怜了,我小时候暗恋过的小红,现在都是俩孩子的妈了。大学时候偷偷瞄过大腿的姑娘前几天去东莞办事的时候发现她的编号是871。差点我就以为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命了。”

思远摊开手,满脸的无奈:“我前半段的人生简直就是个悲剧……不对,是出喜剧。简直就是拿来娱乐大众的。”

说完,他叹了口气,不再说自己的悲伤故事,从包里掏出两个可乐瓶放在桌上:“给查查这个小鬼的踪迹。”

“在这?”宁清远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厨房里忙活的坤叔:“这合适么?”

正说话呢,坤叔端着两碗酱油汤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小鬼,撇撇嘴:“少年郎,你又从哪里搞来这些东西了?”

“坤叔,认识不?”思远摇摇头:“对这方面我还真是不够了解啊。”

不顾宁清远诧异的眼神,坤叔拿起一个可乐瓶拧开盖子伸出手指放进瓶子里,这一下里头原本沉寂的小鬼顿时躁动了起来,疯狂的翻滚涌动着撕咬起坤叔的手指来。坤叔皱着眉头感受了一下点头道:“普通的小鬼,不过……”

“嗯?”

坤叔重新拧上盖子,面色沉重的说道:“这种炼鬼的方法很少见了,而且这些只是残渣。”

“什么?什么意思?”

宁清远对符鬼也是挺在行的,现在听坤叔一说,顿时觉得这里头有蹊跷,思绪不由自主的往那件案子上飘过去。

“嗯,这门炼鬼的法门是元末的时候随波斯拜火教传入这里的。”坤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米揉在被小鬼弄伤的手指上,不消片刻阴毒就已经完全被拔出:“当年元末战乱,孤魂野鬼到处都是,发明这个法术的人收集了大量了魂魄,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处理,就突发奇想的用一个瓮把这些鬼魂封起来,并在外头超度这些孤魂野鬼,可是因为封印太强,这些魂魄并不能从瓮中升天,反而因为超度的经文激发了它们的凶性,开始在里头互相撕咬吞噬,最终造出了一个不败鬼王为祸人间,最后据说还是张三丰自毁元神才灭掉它。”

“张三丰?那个打太极拳的?”

“有问题?”坤叔看着思远笑道:“普天之下,万物皆可道,我不就是从一碗炒饭走出来的吗?”

“不好意思……我业余了。”思远摸着头讪笑道:“那然后呢?”

“然后虽然当时不少能人极力阻止这个法门流落民间,但最后还是被人带了出去。他们发现这样炼制出来的鬼魂,非常好用,威力极大。一千生魂炼出一个鬼王,而且被吞噬的那九百九十九条生魂最后剩下的残魂也比一般的小鬼更加威猛,除了极易失控之外,几乎是炼鬼之人的最爱,只不过倒是没听过几个名门正派的去用它。”

“嗯。”宁清远点点头:“鬼也是一条命,伤天和。”

思远的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提出了一个猜想:“你们说……这些小鬼会不会是那些小孩子被炼魂之后剩下的残渣?”

“如果是那样……”

坤叔的脸色骤变:“不好!未成年的孩童夭折,本来就是怨气冲天,再要是被虐杀的话……这样炼制出来的鬼王……”

“怎么样?”

“惊天地,泣鬼神!”(未完待续。。)

181、新队伍

就在思远要展开全面调查的时候,总部突然发出急电,所有主办以及主办以上的特案组成员必须在五小时内到总部集合报道。

这件事来的突然,思远也毫无准备,他当时得到讯息的时候,他已经在赶往问询那个女明星的路上了,可在得到这个信息之后他也不得不让宁姐姐发了个信息给她妹并吩咐潜伏在那个女明星身边的鬼母让她盯着一点,接着就直接转道直奔向总部。

虽然特案组的成员遍布大江南北,不过他们各自都有属于自己的通讯频道和专属的绿色通道,哪怕正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心处的人都能第一时间接到信息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往总部,这五个小时应该是包括海外时差党的规定时间。

“我们走香港的绿色通道过去吧。”宁清远也有些诧异:“这个紧急动员令一般不会发布的,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大事就大事嘛。”思远摊开手:“还能开除咱们不成?”

“难说哦?”宁清远撇撇嘴:“过去再说吧。”

所谓的绿色通道其实就是一个被固化的阵法,这个阵法是由曾经大老板的固化的,能源也从秘法能源变成了普通的电能,只要总部那边开启之后,任何人都可以轻易的通过阵法瞬间移动至总部的所在地。

“说真的,我上次去的还只是总部办公大楼,这次居然去了秘密基地。让我有点紧张啊。”

“我也是第一次去……”宁清远走到阵法的地址所在,在门口时她情不自禁的深呼吸了几口:“很多人都没去过总部的。”

“不过……这个绿色通道也太简陋了吧!”

被思远这么一说,宁姐姐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个绿色通道阵法居然在繁华商业街之上,而且还是建在一家餐馆的库房里,这地方门口就是一把没锁的推拉门,任何人都能随便进出,哪里像个高大上的传送阵法。

“先进去看看吧。”思远摸着头:“不会失效吧?”

失效不失效,思远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这地方环境着实太差了。这大概是一间废弃库房。地上到处都是垃圾和老鼠屎,还有硕大的蟑螂在到处流窜,看到人头皮直发麻。

不过当他俩走进去之后,四周围的墙壁突然亮了起来。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声音:“总部请求核实身份。”

思远和宁清远非常自觉的拿出自己的证件。而当证件被拿出来之后。它们立刻在黑漆漆的仓库中发出了莹莹光芒,封面上更是变得像微风吹皱的睡眠一样颤颤巍巍。

“身份已经核实,欢迎齐组长来到总部。”

思远笑着点点头:“现在开始传送吧?”

“已经结束了。你们已经在帝都了,请出门。”

“啥?”

这一下可把思远吃惊坏了,他从头到尾没有感觉到能量的波动,甚至没有平时自己施展法术时的那种轻微晕眩感,然后那边居然告诉自己到帝都了?这他妈是在开玩笑?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走出大门,引入眼帘的居然不再是繁华的商业街,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而屋子也不再是那件库房而是一件红砖瓦房,远处还有一圈围墙高高伫立。

“这就到了?”

正疑惑着呢,突然从远处来了几个胸口挂证件的人一路小跑来到思远的面前,朝他点头示意,并开口说道:“是齐组吧?请跟我来,你们是最后一批了。”

怎么就最后一批了……这帮家伙的速度到底是有多快?思远心里充满了疑惑,不管是对这个紧急通知还是对这个诡异的传送阵。

跟着他们走入一个锁着铁门的小院子外头之后,思远愣愣的看着这间不足一百五十平方米的小院子以及一栋两层的红砖小破楼,这围墙上倒是挂着国家特别事物处理中心的烫金铜牌,可这怎么看都不搭调啊……

“请跟我们来。”

那几个工作人员带着思远推开铁门走了进去,一路上根本没有看到人,更别提什么安全系统了……

“总部的安全靠什么保证?”

“齐组你说笑了,这天底下谁敢动特案组的总部啊。除了有人再发动一次十字军东征,而且人数得超过十万,不然谁来都是白给。”

“怎么呢?”思远听了这话倒是显得很是吃惊:“这怎么看都不像啊。”

“您可能不经常来,这地方是大爷布置的阵法,别看这里风平浪静,那是因为您二位通过了身份验证,可要是有不怀好意的来,那这里的五灵阵会发动的,那力量可是集中了地震、台风、海啸、火山爆发和万物生长之力,除了大圣和那几个有数的变态之外,其他人真是白给。”

“这样啊……好厉害的样子。”

“可惜……大爷走的早了,要是前两年您见了他真人,你会发现他可比您想的牛逼多了。”

关于这个大爷,思远早有耳闻,据说他和二爷两个人的能力没有人能见识完全,二爷是上算星斗下移命理,大爷似乎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反正一文一武,相当强悍。甚至连狐狸都知道他俩的存在并说他们早已经有资格当天守了,但天守必须得大圣钦定,大圣不醒,天守不变,所以他俩甚至连御守不都是,至于他们为什么那么牛逼,狐狸却是一点没说。

当思远一只脚跨进铁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色登时又是一变,一栋马蹄形的建筑静静的趴在他面前,光是门廊就已经高达十多米,外头的龙柱雕刻的精美一场,在灯火辉煌的大门口还静静的伫立着两个**米高的巨大雕像。一看到这两个雕像,思远顿时就愣住了:“哎?这不是麒麟嘲风么?”

“是啊,就是。”带路的人笑着点头:“您二位进去吧,我们哥几个的资格不够进去的。”

思远一愣:“进去还得要资格?”

“可不,资格不够,进去了就回到大铁门那了。”那带路的男人笑了笑:“对了,忘记跟您说了,这个地方是在灵虚幻境里的,所以外头根本看不见,不挂牌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也只能找到外头那几间大瓦房。”

一听这介绍。思远顿时觉得特案组高端大气上档次了起来,没想到这集中了一票**丝的特案组,总部居然如此如此的奢华。

“我知道您在想个啥,这地方么……”带路的那人嘿嘿一笑:“就是传说中的南天门了。不过您看啊。传说只是传说。灵虚幻境么……说破大天也就是另外一个空间而已。”

看他那一脸不屑的样子,思远真想一口唾沫淹死他……灵虚幻境虽然不像岐山幻境和昆仑幻境那样,但好歹也是曾经的妖怪聚居区啊。现在居然就这么的成了特案组总部了?

“哦,我知道您在想个啥,这只是灵虚幻境的一小块地方,整个幻境大着呢,不过谁也进不去,这地方是特批给咱们的,老外也有差不多自留地,反正互不干涉就对了。”

听他这么解释,这应该当年那满天神佛打代理人战争时留下的遗产,不过思远并不关心这玩意,他着实是很好奇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当他走进去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是在未来吗!”

进入之后,里头的布置让他整个人的头皮都麻了,一进大厅,有一块最少四百平方米的我高墙,上头密密麻麻的装着屏幕,屏幕不断来回闪烁,上头不是熙熙攘攘的大街就是静谧安详的森林,一幅画面停留时间不超过三十秒,接着就切换到下一幅。

“别看了,快点上去,开会就等你俩了。”

就在思远在目瞪口呆的欣赏美景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思远扭头一看,发现是银头发的小龙女,她抱着一堆文件从外头走进来,表情很严肃。

“雪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龙女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出麻烦了,上去再说吧。”

“等等……你先告诉我,这墙上的都是液晶屏幕?”

“是啊,这不是很正常么?”

“可是……”思远愣了片刻:“现在连外国都没普及液晶屏吧?”

雪姐耸耸肩:“一百八十二年前这里就是液晶屏了,是一次失败的穿越带来的副产品,这种材质大概出现在三年后,还好当时的特案组及时阻止了时空紊乱,不然现在你看到的世界不知道发生什么变化呢。”

思远不由得咋舌,特案组果然是个充满神奇的地方,一百八十二年前如果有这种技术,那人类现在恐怕都已经开始打星际战争了吧?这种事可是牵一发动全身的,蝴蝶效应可不是好玩的。

在之后去往会议室的路上,思远看到了无意之中穿越到三百年前的手机、汉朝时期的狙击枪和流落到宋朝的笔记本电脑等等,有许多东西甚至是现在都没有或者干脆只有个概念的产品,虽然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细思极恐啊……说不定如果它们没被控制,恐怕现在就不是人类主导世界了吧,应该是蟑螂,因为各种武器会提前出线,打仗打到世界毁灭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历史没有如果,现在既然是这样了,那就当它们都没发生、没出现过好了。

来到三楼的会议厅,一推开门就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硕大的会议室里居然被坐的满满当当,少说有两百人,里头有熟人也有没见过的人,甚至陈明也坐在下头。

“这呢,来来。”

陈明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思远,他连忙招手喊思远过去,并把旁边兔子给推到一边,腾出了两个位置。

“怎么了这是。”

坐下之后,思远就抑制不住好奇心的问了起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们有大麻烦了。”

“嗯?有人打进来了?“

“不是。比这还麻烦一点。等会会有人说明情况的,你马上就知道了。”

这时坐在首座的二爷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带着他那一脸猥琐的笑容,眯着眼睛扫视一圈:“好了好了,人来齐了。都静静,都他妈静静!”

他的嗓门一大,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前头发言。

“最近的事儿大伙都知道了吧,我今天特意把你们召回来就是为了说说这事,那……我先从头儿上说。”

等他说完。思远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童尸的案子因为内部出了内鬼而泄露了出去,现在几乎是闹了人尽皆知,甚至还有人传出了现场的照片,这让全世界都为之震惊了一把。现在政府上头因为压力和对特案组效率的不满意。所以他们单独成立了一个类似特案组的组织。

这个组织具体什么名字现在还不清楚。但当国家机器开始运转的时候,能量会是非常可怕的,而特案组明面上没有被打压。但实际上可以看出国家已经逐渐把侧重点放到了那个新组织上。今天拉骨干回来就是两件事,第一件是稳定军心,要跳槽的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趁早。第二个呢就是要所有人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挖出内鬼,特案组的内部绝对已经被腐蚀了一大块,虽然这不并不是什么的了不得的大事,但如果这些人在关键时刻捅刀子的话,那肯定会捅出大篓子。

“二爷,你自个儿不是会算么?要我们干啥?”

“妈的,你个小王八蛋挤兑我是不,知道我不能算人只能算事儿,还哔哔个屁?“

这时陈明扭头对思远小声的解释道:“二爷算事是料事如神,算人也是一算一个准,别听他胡扯。”

“那他……”

“阴影。”陈明长长的叹了口气:“二爷真英雄,当年因为他给人改了命,最后阴差阳错的让他女朋友站在他对面去了,最后他为了大义……到现在没个老伴,这痛谁能忍?”

思远摸了摸胸口,发现要放在自己身上,他还真没法接受,毕竟自己女朋友呢:“不对……你是说他给人算命会出事?”

“可不。”陈明点点头:“他算谁改谁,除了命格比他强,不然说不定会造出个什么玩意。”

这时,二爷又开始说话了,不过这次的核心内容就是叫组员们以后低调一点,尽快把案子破了,千万不要和那个新组织的人起冲突。

这时思远摸着下巴举手问道:“那个新组织不也是自己人么?”

“是啊,是自己人啊,这个问题问的好。”二爷神色有些黯然:“自己人怎么样?同班同学照样打架,同窗好友都互捅刀子,自己人这种事啊……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凌驾国家之上的,我们的片区是这泱泱中华,这个意义就广泛了,所以被人不容是应该的。那么以后咱执行任务的时候肯定会跟他们有重叠,你们给我记住咯,都不许给老子先动手!”

“那人家揍我们呢?”陈明懒洋洋的举起手:“抽老子一巴掌还把屁股撅起来让他踹?”

他的话引得哄堂大笑,但他本人却被二爷一个茶杯盖扔到了脑壳上:“你丫是个傻逼不?人揍你,你他妈就给老子揍回去,咱在这一亩三分地怕过谁是么?不许先挑事儿!但人家先惹咱们,那对不起了,给我往死里整,天塌下来我给你们扛着。对了,在这我口头表扬一下华南最新的组长,这小子不错,你们得多向人学学,别逼逼叨叨说闲话,咱都是刀头上舔血的,下头跟我最少都跟了十年了吧,还不知道我这人?以后再尼玛让我听见谁嚼舌头,我改天就给你们算一卦,试试?”

服了……连思远都服了,这老头实在是有点虎啊,而且看他那样,那肯定是玩儿真的。从下头的人这下连个大屁都不敢放这点就能看出来。

“行了,我就说这么多,我点几个人给我留下来,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话就放这了,以后都他妈给我低调点!还有,那案子的事你们速查!听见没有?我知道难,所以我宽限你们一个月,一个月你们他妈的还没搞定,我给你们推荐个集体自杀的好地方,真的不骗你们,风景秀丽门票还死便宜,死在那你们的人生也算他妈的圆满了。”

“好了,现在于雪、陈明、齐思远、黑凌、兔子、鲍鱼、蚯蚓留下,其他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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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知不觉又是五千字,真是让人感慨不已啊……

马上过年了,少年们。真的是年复一年哟,不知不觉已经写了整整六年了,六年啊……一直跟着我的读者,当年读初中现在也该大学了,当年大学的现在估计小孩都满地跑了,当年小孩满地跑的现在恐怕都快当爷爷了吧,真是让人心酸的时间……谢谢大家的陪伴,写故事是一件很孤独的事,它所要面对的除了一个人的枯坐还有别人异样的眼光,坚持了六年……真的是让人不胜唏嘘啊不胜唏嘘。

、(未完待续。。)

182、目标,紫禁城

“你们七个。+”

一番组总队长站在天台上,目光凝视着外头飘渺不定的云朵,表情凝重,全无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

“后勤保卫组、华北执行组、华南执行组、华东执行组、西北执行组、内部调节组、锄奸组。七个大组的负责人都到了对吧。”

“是的。”

雪姐姐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别人没有她那样悠久的生命,所以并不知道每当这个特案组将所有的次级负责人单独叫出来其实代表着什么,但她知道,这代表特案组将要面临一次重大到有可能会的颠覆现有模式的强力风暴。

“你们七个人是骨干中的骨干,这里头阿雪跟我最久对吧?”

“嗯,三十七年。”雪姐姐笑着点头:“看着你老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当年你可是跟思远一样年轻的。”

“对啊,我也是跟你这小子这么大就进了特案组。”总队长扭头看着站得笔挺的思远:“你紧张个鸡毛啊,放松点。”

“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啊。”思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没经验,不太了解。”

“经验是可以积累的嘛,慢慢就好了。”**oss说话的时候居然出奇的正经:“我把你们召集过来是想跟你们说一下,未来五年我都没有办法在协助你们了。”

“什么?”陈明可以说是这老头一手带大的,听到这个消息。他显得很激动:“怎么个情况?”

“你激动个锤子。”老头咳嗽了两声:“我得去干一件大事儿!现在不能跟你们说,不过大概七八年之后你们就能知道了。当然,你们老实的活到那时候,特别是你!”

他扭头指着思远:“你的命途我算不出来,所以你的未来都是未知的,你自己且行且小心。”

“为什么?”思远也纳闷了:“为什么就我的命算不出来?”

“因为万灵卡那种跳出五行的东西已经和你融为一体,我想不出用啥办法可以算出你的命途。”**oss摊开手:“小子,别畏首畏尾,老子当年进来的时候,比你还小三岁。四个月当上华南的负责人。五个月就到总部成了参谋长。不到一年就坐上现在这个位置了,你怕个屁。”

“别说你那些事了,当时特案组一共才不到四十个人。”雪姐姐性情耿直:“说吧,要交代什么。”

“什么交代不交代的。弄得跟遗言一样。老子又不是去死。”老头咋咋嘴。缓缓的说道:“明天晚上七点,你们全部到故宫里给守着。到了那会有人接应你们。”

“哟,你是给我们科普历史么?”

“小王八蛋打什么茬!”老头把陈明踹了一个跟头之后。背起手看着万千浮云:“故宫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是开放的,大家都知道吧,那地方的风水不用我来说了吧?刘伯温选的地方。那里有点不能让别人拿到的东西,明天晚上可能会有人去偷,你们赶跑他就行了。”

“你是个逗知道么,老头!”陈明一贯没大没小:“这尼玛要是我跟思远一样是刚来的,还真被你给唬了,这特么要是个普通的偷儿,你把七个组最强的都给弄来,你这是逗谁玩呢。”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还敢说自己强?要是老李在这,你们几个就是纯肉鸡。你们几个里,我最看好的就是思远这小子了,其他人一辈子也就这样吧。”老头顺手从陈明口袋里掏出烟:“反正你们自己小心。我以后不在这里的消息只有你们七个知道,再碰到任何事,你们互相商量一下,一般有什么跟小龙女商量一下就行,她性子软,不过论经验,你们谁都不如她。”

可不是么……经验是时间累积的结果,谁能和这一千多年的老妖怪比经验啊,这种晶体智力哪怕是思远这样被灌顶的人都没办法直接遗传。

“明天晚上七点啊,今天你们就住在这里,好好休养一下,特别是思远,听小龙女说你这段时间快累垮了。”

“其实还好。”

“给老子记着,再严重的事,天还没塌。你把自己累垮了只能是恶性循环,火烧眉毛也得好好睡上一觉。其他个人……对,蚯蚓,你他妈是吃屎长大的啊?”

蚯蚓是华北大区的负责人,他的本名叫邱尹,所以大伙都叫他蚯蚓……这段时间他挨骂可不少,失踪的小孩里最多就是中原地区被拐卖的孩子了,这样规模的拐卖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甚至已经被拍了板子,说再有下次,直接去厨师班喂猪。

所以现在被点着名骂,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傻逼,你下次给我小心点,行了。你们去休息吧,往下的日子,靠你们了。”

看着老头渐渐消失在夕阳下的背影,思远突然百感交集,突然被委以重任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以来他都认认真真的贯彻着儿时那些变身成英雄打败怪兽拯救世人的梦想,不用顾忌这个那个,但这一次……当他突然发现自己意外的成为一个决策者之后,这种突然很是让人发闷。

而此刻,远在海南三亚的一个小度假村的别墅里,左明轩左老板迎来了一个很怪异的客人,那个人浑身浓浓的死气,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发自灵魂的恶臭就这样敲开了左明轩的大门。

左明轩开门的时候身穿围裙,手上拿着国产,厨房里一个灶台上炖着肉另外一个灶台上温着奶,电饭锅里还闷着几根玉米。

“你就是左明轩?”

那个人的脸仿佛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

“你找谁?”左明轩歪着头看着面前这个就差额头上写着坏蛋的人。根本没办法当成一回事:“这是私人住宅,而且我也不叫左明轩,我叫张阿德。”

“你骗我了我,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的心。”

“是啊是啊,我的眼睛一直都背叛我的心,你再不走,我就打电话叫警察了。”

左明轩努力的摆出一副正常人碰到这种事时的反应,然后默默的盘算着这个家伙的来历,因为从他那恶臭的魂魄可以看出,这家伙确实是个狠角色。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那黑衣人冷不丁的左手成爪。直直掏向左明轩的心窝。左明轩是什么人?那可是连狐狸大神都一时半会搞不定的家伙,这种程度的攻击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身子在被攻击到的那一瞬间,立刻变成了一道灰黑虚影飘向后方并在一瞬间凝结。接着还没等那人收回手。左明轩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用同样的方式以手为刀,直插那人的心脏。

一声闷响之后,那人的胸膛已经被撕开。但是他好像根本没收到伤害一样,扭头看着左明轩乐呵呵的直笑:“左明轩,你果然如传说中那般强大。”

他慢慢的往前走着,左明轩插在他胸膛里的手慢慢滑出他的体外,手上如刚才一般干净,没有沾着任何一点污秽。

“再往前走一步,杀无赦。”

左明轩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你以为修罗之体对我有用吗?”

“当然没有。但是你也奈何不得我。”那人笑着走进房间,看着客厅里正在地板上爬来爬去玩球球的左小青,呵呵一笑:“这个女孩真是……”

他话音未落,身上已经被强大无匹的灵力束缚了起来,动弹不得。接着他立刻就虚化跑到了一边,可还没等他站稳脚跟,他的头顶突然莫名出现了一个黑洞,径直把他罩在了里头。

“去那边玩玩吧。”左明轩拍拍手,不屑一顾的说道:“无名小卒也敢挑衅我。”

可还没等他继续回去做饭,他就觉得背后一凉,霎时间他左边轻轻一侧,就见一只乌黑的爪子从他的脖颈边擦了过去。

“好快的反应啊,左明轩。”

这一下,左明轩不得不重视起来,他转过头盯着那个人,眯起眼睛压低声音:“别逼我认真。”

“当然,我们并不是敌人。”那人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放在桌上:“我要找到另一颗,你知道它是什么。”

“麒麟眼?另外一颗在故宫。”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所以事成之后,我只愿意分你一颗。”

“那你不还是只有一颗?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只要我们合作。”那人把珠子放在上头:“或者两颗都给你,我只要借它一用即可,信或不信,那便是您的事。”

左明轩这次开始仔细打量这个男人,刚才那个破开空间的技能,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而当他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着无数多条隐约可见的灵力细线。

他伸手捏了一下这些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线,才发现难怪这个家伙可以冲破空间屏障,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实体!而是一个提线木偶罢了,但是左明轩并没有直接拆穿,只是笑着说道:“你想怎么合作?”

“我想那个东西并不是很容易被得到,但是如果有你帮助顶住外面的人,那应该是能轻易拿到。”

“好啊。”

左明轩想也不想:“明晚七点我们在那里见咯。”

“以你的身份,你不会说谎的。我知道你的弱点。”

“好的,你知道。”左明轩摊开手,微微一笑:“那就知道吧,我的弱点很多。”

“希望您能守约。”

“一定。”

而那个人刚走,就见左明轩轻轻关上门,然后笑着自言自语道:“我没兴趣跟你这种东西合作,你不够格。”

说完,他拿出电话,居然调出了思远的号码,然后拨打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思远正在和其他特案六子一起吃饭,突然一个未知号码接入了他的手机,他左右看了看,把听筒放到了耳边:“喂?”

“好久不见。”

思远一听,眼珠子立刻鼓了起来,咬着牙:“左明轩!”

“哦,看来你对我还是挺上心的。”

“我问你!那些孩子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把这消息传出去的就是我,至于是不是我做的,你可以当成是我做的啊。”左明轩一脸云淡风轻的笑着,听得思远是咬牙切齿。

“到底是不是你!”

“是不是我都查不出来,我高看你了,齐思远。”左明轩叹了口气:“是这样的,明天晚上七点你最好在故宫里头,不然你们的人可能会死很多很多。”

“什么?”

思远当时就愣了:“为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咯,好了,先不说了,我要给小青热奶了,明天我可能会去看热闹,争取抓住我哦。”左明轩挑衅似的对思远说道:“还有,多带点人,你一个人不够那个家伙吃的。”

电话到此曳然而止……而思远放下电话之后,看了看周围竖起耳朵听他电话的人,皱着眉头说道:“你们都听见了,明天的行动……”

“嗯……看来他知道点什么。”小龙女放下饭碗,靠在椅子上:“听他的口气,我们这次要对付的人不是他吧。”

“我突然有种预感。”思远眯起眼睛:“这次的事,不是左明轩干的。”

“不管是不是他,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思远突然感觉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看来boss是算出了一些什么,不然也不会果断把特案组最顶尖的七个人都召集回来。

“一场恶战哟。”

陈明说这话的时候,居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对了,就在刚才,总部传来消息说,明天整个故宫都不开放,现在他们正紧急往外搬东西。”

“那……他是来拿什么的?搬走不就好了么?”思远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还得去防?”

“你怎么会问出这么业余的问题?”陈明用牙签扣着牙:“有些东西是风水龙脉,你怎么去移?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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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今天码字码到一半累睡着了,起来已经很晚了,骚瑞骚瑞……(未完待续。。)

183、决战紫禁之巅

“说实话啊,我这是第一次来帝都。()”

午夜凌晨两点半,轮到了思远和陈明站岗,他俩坐在阴森森黑漆漆的紫荆城墙根,一人点着一根烟,远远看上去就跟鬼火似的。

“所以说,这见识啊,是有钱都买不来的。我可告诉你,把七个负责人调在一块的执行任务的事,你一辈子可能就碰到这一回了,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事,所以咱明天该吃吃该喝喝,保不齐就被一波带走,到时候可能连个遗书都没法留。”

“你别说的这么晦气啊。”

“不是,咱这有个规矩。执行大任务之前绝对不能说好话,不然一准死球。”

“连好话都不行?”

“可不。”陈明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傻傻出神,等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深深吸了口烟:“我十四年前,十七岁进入特案组。一路过来,但凡那些说什么干完这一票就退休的、就回去娶媳妇的、过个好年的、搬新房子的就没有一个能回来的。下次有机会带你去看看特案组的功德祠,一字码开一千一百七十一个牌位。三十年不到,一千多个牌位。”

陈明说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那上头的名字,之前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不少人我都熟悉,就跟咱俩一样蹲在墙根抽烟聊天,一起吃饭上厕所。说没就没了,而且这玩意吧,干我们这行的。除了那些正儿八经老死病死的,其他死的都没啥好看的,大部分连个全尸都没有。关键还没人知道你干了什么,咱这地方出的黄继光、董存瑞可不比他俩怂,可除了咱自己人,谁都不知道。”

思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了拍身后历经风雨的红色城墙,城墙有些斑驳,冰凉凉的,再加上陈明的话。让他觉得心里有些堵。城墙外高大的银杏树被风吹得呼啦作响,让这冷冰冰的曾经皇家花园显得十分落寞且安静。

“你说,当初皇上住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就不难受呢。”思远岔开话题。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估计他日子也不好受吧。”

“放屁。不好受还能抢破头要当皇上啊?有人抢那肯定是好的。你要是去吃屎那就肯定没人跟你抢,管够。”

“你才吃屎呢。明天到底会是个什么玩意?”思远抱着膝盖,深深叹了一口气:“现在想来。左明轩会打电话给我的话,肯定不是出于善意的提醒。”

“那种b玩意儿,我跟你说,他就是故意给你添堵的。别搭理他,不过说是要来抢麒麟眼,连那东西也敢动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小角色啊。”

“麒麟眼?那是什么?麒麟的眼珠子?”

“别闹了,麒麟眼是一颗宝石,本来是有一对,其中一颗在一千多年前丢了,在天选之变来了之后,那些修仙玩家都变成了休闲玩家,所以关于这些东西的记载渐渐就失传了,不过我听二爷说过,这麒麟眼能够扭转乾坤颠倒阴阳,一颗珠子定百年国运,你想想看该是多厉害。”

“对了,老听你们说什么天选之变,那到底是什么?”

陈明再次点起一根烟,盘起腿开始给思远讲起了故事,反正这放哨站岗的时间确实有些难熬,所以他一开口就根本停不下来了。

“你发现没有,古书里记载的妖魔鬼怪几乎是随处可见,基本上是和人类混居的状态,那时候经常会蹦出个半妖什么的,不是俊美异常就是美丽绝伦。但是唐朝之后就很少有记载了,只有后人编纂前人的东西,到了明清时候,该死的都死光了,估计正儿八经的干这行的就剩下了个蒲松龄,人家都把聊斋当,其实聊斋是一本有艺术加工的纪实文献。”

“造成这种事情的原因么,就是那个天选之变,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逆转了山川经脉,灵气几乎断绝,剩下的妖怪也就少之又少,而且都是一些相对不那么厉害的。要是放在之前,随便蹦出来一个血魔、天魔或者是孙猴儿那种的灵魔,都够咱们头破血流了。上次你在船上不是碰到过大天魔么,在前唐朝的时候,一个蜀山一年得灭掉四十多个天魔。”

想到蜀山,思远脑子里顿时就浮现出莫然的样子,那小脸蛋着实是让看过的人无法忘记……

“你又在想那小剑仙吧?啧啧。”陈明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思远在想些啥:“也不怪你,那娘们太漂亮了。不过就是来历太神秘了,蜀山都凋落多少年了,没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出手就是诛仙剑阵,这玩意可了不得了。”

“诛仙剑阵?是里的那个诛仙剑阵么?”

“具体的我不知道啊,不过我倒是听过一点,说是真正的四仙剑阵一共有几十万把剑,以剑成风。世间妖魔无不瞬间被秒杀,不过后来谁都不知道这个为什么没有全部流传下来,只有个不完整的诛仙剑谱,看都看不懂了,更别提练了。那小妞显然是用出来了,那她那肯定是有全本的,所以说她来历神秘。蜀山自己都是残本,而且我看你的记录上说她甩手就是圣道十三?”

“嗯……感觉威力超级大。”

“看来你还没见过威力真正大的。”陈明一副师兄的样子,满脸优越:“昆仑的圣道一共二十四道,每一道都是上一道威力的一倍,据说咱们这个空间根本容不下第二十四道,所以最多只到圣二十三。我就知道一个人达到了圣二十一。”

“谁?”

“蜀山一贫。”陈明仰起头看着星空:“那老家伙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怕是已经去了吧。”

“嗯?”

“其实我和蜀山也是有渊源的。我算是外室不记名弟子,托李大爷的关系,二十年前我在蜀山学了五年。就是跟着一贫学的,在我的印象里,这个世界上能和李大爷刚正面的只有一贫了,不过他那时候已经临近油尽灯枯,但他说他不能死,他说他在等,在等蜀山重新辉煌的那一天,在等带领蜀山重新辉煌的那个人。现在想想。也二十年没见了,蜀山还是没能辉煌,他可能是等不下去了。”

说着,他突然进入了回忆模式。喃喃自语道:“他一招业火苍云能让天上的云都蒸发干净。还有长虹贯日、连锁横江。反正每一招都让人看不懂。跟老李比试过一场居然能打个平手。老李可是烛龙转世啊,一个人能和烛龙打个平手,这是什么概念。你知道烛龙么?”

“知道。”思远点点头:“至高天神之一。你是说……王老板的搭档是……烛龙?”

“嗯。四真龙里最强的烛龙。”陈明眼里星光闪烁:“算是我正儿八经的师父吧,我们师兄弟几个都是被他收养带大的,我们对他是又敬又怕,对二爷只有个敬,倒是不怕。大伙都以为他出车祸去世了,可是我们几个都知道,哪能有撞死他的车啊。不过他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那就罢了。”

俩人正说着话,陈明也差不多从回忆中出来的时候,接班站岗的人慢慢的走了过来,小龙女手上还端着两碗热汤面。

“回去休息一下吧。”

思远没说什么,接过面条悉悉索索的三两口吃完之后,就朝小龙女点点头端着碗走了回去。

白天的时间过的非常难熬,坐在已经被搬空的紫禁城里,他们除了看着天就只能猜测晚上究竟会碰到怎样的敌人了。

这样的煎熬让俩脾气比较急躁的家伙暴走了好几次,按照他们的习惯,最好就是抄起刀子跟人正面来上一场,就算是死了也比坐在这干耗着好。

“别急,快来了。”

看着太阳偏西,思远深呼吸了一口:“应该是快来了。”

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却出现在了左明轩的面前,仍然是看不清的面容和阴沉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鞋底在沙地上摩擦出的噪音。

“你很准时。”

在破败的圆明园之中,废墟之上的左明轩笑眯眯的看着这个黑衣人,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轻声说道:“躲在后面不敢出来,还想让我给你卖命吗?”

那黑衣人一愣,然后压低声音嘿嘿一笑,接着就见他身边嗖嗖嗖凭空出现了四个和他差不多的人,都是那个造型都拥有那样恶臭的魂魄。

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左明轩的瞳孔猛然缩了一圈,而受到邪气侵染的左小青顿时大哭了起来,接着万妖之灵开始启动自动保护功能,硬生生的逼退了离左明轩最近的那个黑衣人。

“哦?”那黑衣人也是吃了一惊:“左明轩,你手上居然有个先天的仙人?”

“敝人的妹妹而已。看你们的阵势,恐怕用不上我了吧。”

左明轩现在顿时知道这些一个模子里刻下的东西是些什么玩意了,它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人工炼制出来的傀儡,应该是用数百生魂生生献祭出来的鬼王,再结合最近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他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虽然我没有资格教训你。”左明轩的笑容变冷:“但是我还是想说论起伤天和,你比我更强。”

“哈哈哈哈哈哈……”

五个黑衣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动作神态都相当统一,显然是经由同一个人控制的,那个在幕后的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对左明轩说道:“你手上的人命不比我少。”

“是啊。”左明轩摊开手:“我是个坏人。”

“我也是。”

“不。”左明轩默默摇头:“你是头畜生。”

黑衣人们冷冷的看着左明轩,齐声用阴森可怕的声音对他说:“你别以为我对付不了你。”

“我告诉你,你还真没那个水准。”左明轩冷笑一声:“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特别是为了你这种人。”

“好。”黑衣人也是冷哼一声:“我们的合作只此一次!”

“求之不得。”

虽然左明轩这样说,但他心中知道,如果自己正面和这些家伙对着来的话,在没有万全准备之下,他肯定是捞不到一丁点的好处,虽然胜是一定胜,可要全灭这些玩意那也是相当困难的。

他不是齐思远,不会干那些出力不讨好的事,只要这些东西别再打扰自己就行了,毕竟那边还有一个重量级的狐狸要对付,那个哪怕是虚弱期都能一巴掌把自己扇得三个月法力全无的狐狸才是他的重头戏,虽然自己也是个下三滥,但是他着实是看不上这些比他还下三滥的垃圾。

“你很有信心嘛。”在出发之前,左明轩突然对黑衣人笑道:“你让我去就是让他们把重心都放在我身上对吧。”

“在那个人的底盘,不小心一点,再强都会栽跟头。”黑衣人倒是一点没有虚伪:“你不正是最好的目标吗?”

“好啊,我们倒要看看是你高估了我还是低估了自己。”

很快,这几个诡异的东西和更加诡异的左明轩就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紫禁城之内,当他们站在这皇宫中央的时候,这里早已经是一片萧瑟,被晚风卷起的尘土在宽敞的广场上四处飞扬。

“气氛不对。”

左明轩心里突突直跳,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连这黑衣人都无法让他感觉到危机,但在这里他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压迫感。

有点意思!

这一下连左明轩都感到了有趣,他没想到自己那一通电话之后,思远那个小朋友居然能把阵势布置到这个程度。

“嘿,下面的,买了票没。没买票不能进来啊。”

一个声音从太和殿的屋顶上传来,左明轩和黑衣人们都仰头看了过去,发现陈明正坐在上头懒洋洋的抽着烟,一脸不正经。

左明轩仰起头看了一圈,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接着眼睛一眯,身形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百里之外,施施然的走进了一家母婴用品店,买了点婴儿奶粉和一些胡萝卜米糊,并掏出手机给思远发了个信息:

“我就帮你到这了,别让我看扁你。”(未完待续。。)

184、四分焰、月中天。

“哥,你说咱们偷偷躲在这里头,万一被人发现了会不会把我们逮起来啊?”

“不怕,我们又不干坏事,就是在这里过一夜,他们说这地方闹鬼。~~~~”

“啊?你没跟我说这里闹鬼啊……哥,我怕。”

“怕个屁,你都十六岁了,怎么还像个娘们!”

两个少年躲在紫禁城的一间库房里已经超过十个小时了,早晨天还没亮,他们就偷摸着扒着搬运藏品的车的钻进了这里,一直等待着夜晚的来临。

紫禁城在民间传说里那可是个闹鬼圣地,许多人都声称在这看到过以前人的模样,这一次这两个少年就是为了证实这件事来的。

“天黑了,咱们走吧!”

稍大一些的少年揉揉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面包吃了两口并把剩下的递给弟弟:“吃点,然后咱们去过一把当皇帝的瘾!”

一听有皇帝当,另外一个少年也顾不得害怕了,傻呵呵一笑用力的点了点头:“嗯!走吧。”

他们顺着红墙砖石路鬼鬼祟祟的往前走着,大点的那个一边走一边给弟弟讲着故事:“我跟你说啊,我听爷爷讲,其实世界上是有妖魔鬼怪的。”

“啊?真的?可是书上都说没有啊……”

“怎么能听书上的话呢,那都是骗小孩的。”哥哥一脸过来人的表情教育着弟弟:“不然那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你怎么说?”

“要是有妖怪,为什么我们没有看到过啊?”

哥哥被问得一顿。绞尽脑汁开始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跟你说,有妖怪就有抓妖怪的人,这些人啊每一个都是神仙一样,在天上嗖嗖嗖的飞,妖怪被他们打的不敢露面,所以我们就看不到了啊。”

“你想那么长时间,是不是编的啊?我十六岁了,你别把我当弱智。”

“我怎么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前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一簇蓝色光团迅速朝他移动着。所到之处连墙壁都被炙烤得斑驳发黄。

“哥。那是什么!”

就是这么一句话的功夫,蓝色光团俨然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强烈的高温让他们的头发眉毛都卷曲了起来,甚至皮肤上的油花子和水分都在一瞬间被蒸干。

“哥!”

一声凄厉的叫声破开黑夜。两个少年不由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可即使这样也没能够阻挡那个蓝色火团的摧枯拉朽。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突然一团黑影出现在他俩的面前,接着一个体型硕大的像猩猩一样的人像是天神一般从天而降,径直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堪堪用后背挡住了这势无可挡的一击。

那个大猩猩似的人,低头看了他们一眼,嘬了一口嘴里的烟,然后咬住烟头的冲他俩一笑:“买票了没?”

话音未落,一个被烟雾所笼罩的人就出现在旁边的墙上,双手成指,嗖嗖的朝那俩已经害怕到说不出话的少年攻击。

那大猩猩一看,二话不说把这两个少年护在身下,而自己却不得不硬抗下这第二波攻击。这波的攻势更加猛烈也更加疯狂,哪怕是金刚不坏体的大猩猩也一下子招架不住,只能四肢着地苦苦支撑。

而那个黑色的人在这一次攻击之后,呼啦一声就像风一样飘到了大猩猩的面前,用他那难听的声音说道:“神降术,也不过如此。”

它说着,伸出脚踩在大猩猩撑在地上的手上,双手高高举起,凝聚起一团比刚才任何一次威力都更大的攻势。

“跑!”

大猩猩用尽全身力气把地上已经不能动的两个少年甩了出去,而自己眼看就要被这一击给彻底摧毁。

那一对少年被扔出去之后,刚跑两步,弟弟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从旁边拿起一把扫帚,转身就冲了回去。

“你疯了!”哥哥一看,犹豫了一面,追着弟弟的屁股后头就冲了过去:“会死的!”

少年郎的心性是成年人没办法比的,热血上头时根本不顾及后果,弟弟二话不说一扫帚把就敲到了那个黑色的人脑门上。

没想到这最脆弱的攻击居然打断了他的凝聚,导致那个黑色的人浑身一颤,手上的光团的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失败后的烟火。

“找死!”

阴影里的人扭头看着那一对小兄弟,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单手成刀就要划过他们的脖颈。不过就在这时,一道银色的闪电从旁边窜了出来,接着就是一阵呼啸的狂风穿堂而过。

等那俩小兄弟反应过来时,只见一个银白色头发美丽女人用肩膀抵在那个黑色的怪物胸口,远远的把它撞飞出去。

接着,那女人打出了一套非常漂亮的连招,三百六十大周天八卦掌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内全就拍在了怪物的身上,随着她每次拍下,那怪物身上都会亮起一道似是电线短路的火光,打的不但好看而且虎虎生威,柔中带刚。

最后一击掌打完之后,怪物全身上下爆成一片被远远的抛到了远方。

“打的不错。”那女人回头看了一个还拿着扫帚的弟弟:“不过你们最好还是跑。”

说着,她弯腰扶起了那个大猩猩:“撑得住么?”

“没问题。”

大猩猩从地上爬起来,仍然叼着那根烟,回头看了一眼两兄弟之后,嗖的一声跳了起来,跟着银色的女人朝怪物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哥……哥……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哥哥满脸木讷的从地上捡起一个钱包,翻开之后默念着:“陈明……那个人叫陈明吗?”

“是真的啊!原来真的有妖怪。那个姐姐好漂亮啊!”

“走!我们去看看!”

“好!”

这次弟弟的胆子莫名的就大了起来,虽知道自己将要去个非常的危险的地方,但仍然是满脸亢奋的跟着哥哥一路狂奔而去。

很快,他们俩就来到了太和殿外主广场,原本平整的广场已经被打得是一塌糊涂,地面上都是坑坑洼洼,四周还燃着幽幽蓝火,在夜晚里显得格外森幽。

“风来!”

一个干瘦男子对面也站着一个黑色怪物,他双手摆出帅气拉风的手势,狂喊一声。接着就见漫天风沙被卷了起来。狂风吹得那个黑影近乎无法站立,那个干瘦男子也猛然消失在了狂风之中。

狂风、黑夜和一轮明月,让原本宁谧的古老宫殿中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肃杀,而在另外一边。刚才那个大猩猩像发狂了似的追着的一个黑影。不过那个黑影似乎并没有实体。每当被大猩猩抓住之后,都会化作一缕阴影并转眼就出现在了前方。

“哥……你看那!”

躲在水缸后头的两兄弟发现了最远的一处战局,一个年纪并不大的男人正和另外一个黑影混在一起。每当虚影想要逃跑时,就会凭空出现一堵墙挡住它的去路,而从那个年轻人的身边还能不断的窜出各种各样的恐怖怪物。

“天呐……比动画片里还帅。”弟弟倒吸一口凉气:“我要是有这本事就好了。”

“别说话!被发现了我们就完蛋了。”哥哥有些心惊胆颤,他已经二十一岁了,知道现在这里正发生什么,双手都开始不住颤抖,两条腿更是哆嗦的厉害。

正在这时,所有的黑影突然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还不是一个笑,是所有的黑影都开始发出阴森的笑声。这笑声汇集在一起不断在空荡荡的广场上回放。随着这笑声的传开,两个小兄弟的脑袋就像要爆炸一样,六识在这一刻彻底被封闭,脑子浑浑噩噩的,就像是有个人拿着一根棍儿在那搅来搅去。

受到这魔声影响的并不只有这小哥俩,包括思远陈明一行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不过就在那些黑衣人以为可以一招翻盘的时候,一阵海豚似的声浪直直穿透那靡靡之音,两股音浪互相冲击,居然能在空气中溅射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思远,接着!”

凌老大在招牌攻击之后,刚刚加入战场的他扔给了思远一个玻璃瓶子,里头不知道装着的是什么。

“刚翻到的。”

思远凭借天眼躲过了那个黑衣人的一记黑虎掏心,堪堪接到了那瓶奇奇怪怪的饮料……

“这是个什么东西?”

“唤醒沉睡妖灵的油!喝下去就行。”

这敢情好……本来已经疲于应付这根本没有实体的怪物的思远,顿时感觉又爱上这个世界了。

他在接到那瓶油之后,变攻为守,一边应付那个怪物的攻击,一边拧开盖子喝油……这个油的味道,怎么说呢,思远喝了第一口就开始反胃,那味道就好像是一杯放了半个月而且里头还泡着一只死耗子的酸奶,喝到嘴里之后思远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特么的还不如让那玩意弄死算了……

“凌老大,你是要弄死我啊!”

思远一边跑一边干呕,脸色已经难看到像个死人,不过他这句话嚎的倒是很是哀怨,他完全没想到这玩意居然如此难喝,而且喝下去之后肚子里的那个感觉,让他想起了十年前在学校门口吃小吃吃到食物中毒的场景,简直是丧心病狂的感觉。

“凌老大……我要拉肚子了,被你害死了。”

想想就觉得丢人,思远可不认为那个怪物会停下来等他去撇个大条,这要是自己边跟人打架边喷屎,这他妈……就算是赢了他估计也得去自裁,不然下半辈子没办法活下去了。

不过就在他的便意达到顶峰时,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清亮的哈欠声,手腕上的手环也开始震动了起来。

“梦鳞!”

思远惊喜的呼唤一声,然后就听见一个久违的萌萌的声音从心底传来:“主上,想没想我啊?”

“想……想的快死了!你再不出来我要死掉了!”

话音刚落,梦鳞的藤萝铠就开始从思远的手肘开始绽放,乌黑的盔甲仍然是那套乌黑闪烁着亮光的帅气铠甲,但是经过天劫的洗礼,现在的黑更加纯正,表面还像镀上了一层雷电青光,看上去隐隐发亮不说,穿在身上的时候显得更加帅气。

“这条尾巴是什么啊!”

当铠甲完成之后,思远赫然发现自己屁股后头居然多了一条尾巴,这可是之前没有出现过的东西。

“武器!”

“武器?”

“主上,你有武器咯!”

思远虽然感觉怪怪的,但还是回身从屁股上的尾巴拔了下来,本来软趴趴的尾巴立刻变成了一根通体带着鳞片状骨刺的奇形兵器,配合身上的鳞甲,豁然一尊战神。

当他还沉浸在新武器的造型时,一簇蓝色火焰窜到了他的面门之上,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面甲骤然合拢,那高温的蓝色火焰撞上他的面罩,火焰骤然爆开,活生生的把思远吞没在了里头。

“啊……好人要输了吗?”躲在旁边观战的小少年脸上全是沮丧,拳已攥紧:“我要去帮忙!”

“给我回来!你去是添乱!”他哥指着思远的那个方向:“你看!”

不多一会儿,火焰散去,黑漆漆的盔甲重新暴露在空气中,刚才那团火焰在面对梦鳞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相对来说,这套铠甲并没有弱点,可实际上唯一的弱点就是里头的人不都是大狐狸,可能无法抵御住那样强力的冲击,但是对于这种近乎纯能量的攻击,莎萝藤铠无懈可击!

思远长出了一口气,梦鳞比之前更加强大了,近乎双免疫,只要思远能扛得住物理冲击的话,可能原子弹都爆不掉一个小思远。

他慢慢的转过头,伸出手上的武器指着怎么看都很惊讶的阴影怪物,用那种闷在盔甲里才能发出的酷炫沙哑圣骑士语调说道:“我们开始第二回合了。”

说话间,思远的刺锏指向地面,身上轰然燃烧起紫红焰火,飘渺的紫焰直冲天际,随狂风摇摆,气势如虹、拉风异常。

“喔!帅!!!太帅了!!!”弟弟双眼直冒精光:“我也要去降妖除魔!”(未完待续。。)

185、星光坠落之日

莎萝藤铠本就是一等一的妖甲,哪怕是化身为妖龙时那也是数得着的大妖怪,穿上这身铠甲之后,思远那是如有神助,对面那黑衣人在他一波一波的攻势之下,消散的频率越来越低,原本根本无视的攻击现在也开始需要闪避才能躲过。+

特案七子每一个人都有一手独门绝技,也不知是王二爷刻意安排好的还是怎么样,反正每一个都能稳稳的控制住对面的那个笼罩在阴影里的人,守在太和殿外鏖战了近乎三个小时。

虽然高手过招一个呼吸就能决出胜负,但这帮黑影实在太难搞,它们没有实体但却能使用物理攻击,还能用手发波动拳。这一点是非常难办的。

而此刻,手上抱着孩子拎着奶粉的左明轩正躲在远远的地方全程观看着这场战斗,他对思远的进步颇为惊讶,略衡量了一下自己之后他才发现,思远对自身能力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虽然还稍显稚嫩,但是假以时日,同为御守的他恐怕会超越那只狐狸成为自己最强大的对手。

至于那些黑影怪物,左明轩从头到尾都没当回事,虽然一个打五个还是有些吃力的,但要是认真起来的话,左明轩一点都不虚。倒是他对那幕后的人充满了兴趣,那个在阴影深处的人显然比场上这几个阴影更加强悍,可如此强悍的人居然不亲自出马而是利用几个炼制出来的弱鸡,这里头要是没有蹊跷才有鬼呢。

“胜负已分。没意思了。”

他跳下高台,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黑影里,其实他并不认为思远打不过这些玩意,本身御守就对这些鬼东西有天生的压制,再加上那铠甲在这节骨眼上再次复生,只要齐思远没有因为心脏病突发猝死,恐怕都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离开之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那五个阴影合体了!它们合!体!了!

“幽冥之途,引我归程!”

五个黑影嘴里同时狂叫了一声。声浪扬起了地上的灰尘。震碎了周围的玻璃甚至掀起了厚重的青砖石板,四周围毫无预兆的涌出了滚滚如浪潮的黑雾,遮天蔽日。所有的光线都被这浓重的黑雾所吞噬,雾气蔓延之处。细小的红色电弧像是扭曲的蜈蚣似的让人头皮发麻。

时间空间在这黑雾之中都像是被抑制住了。但是思远却知道。这和女娲的那个规则力场并不是同一样的东西,而是这些黑雾能影响人的感官,造成一种时间停滞的错觉罢了。

但即便是这样。当黑雾聚拢在一起时,他心头涌起的那股压迫感却久久不得消散。

猛然间,黑雾突然停止了扩散,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向中心收拢,接着一个十丈高的阴影巨人出现在太和殿旁边,身上一片虚无,脸上只能看见一双闪着疯狂红光的眼睛以及呼吸时带出的黑色气体。

到膝盖之下的手,指甲足足有半米多长,而且思远毫不怀疑它的锋利,哪怕是在地面上轻轻擦过都会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大家伙来了。”陈明化成的大猩猩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那个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大玩意,扭头看着雪姐和思远:“你们谁上?”

小龙女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咬咬牙:“我很不喜欢现原形。”

“那就不用现了。”思远摘下头盔,捋了一把被汗水沾湿的头发:“我最近刚自学了变身。”

“变身?”

思远不说话,只是双手平展,接着就见他浑身开始重新燃烧起奔腾的火焰,只不过紫色的火焰这次变成了妖艳的嫩绿。这绿色火焰见风则长,思远的身形也一点一点变大,接着他的脸上开始覆盖起反射着金属光泽的鳞片,胸口的御守纹也开始慢慢扩散,眉心金色的天眼豁然睁开之后,他的额头上还长出了两只带着诡异花纹的长角。双眼里火焰随着他的移动在黑夜中变成了两道漂亮的轨迹。

在他变化完全之后,身上的莎萝藤铠也跟着改变了形态,从原来那个低调的样子完全转变成了曾经穿在狐狸身上时的明眼铠甲,护肩上的双刺、手肘上的臂刃,胸口还映衬出思远身上的御守纹,看上去活活就像一尊变形金刚。

“妖化!人类妖化!!!”陈明在旁边大呼小叫:“可控的妖化!!!”

可控的妖化,别人不知道这代表什么,这特案组的人可是知道的。因为妖化一般是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当妖化之后大部分人都会丧失理智而变得极度危险。可思远显然没有丧失理智,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表情看上去也并不痛苦。再加上他身上帅气的变化,虽然现在还并不知道是什么妖,但基本可以确定他幻化的妖怪显然是等级非常非常高的。

“世界,我又回来了!”

当思远的大小变成比那个虚影更加高大之后,他停止了生长,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仰天长啸,笑声里带着无边的怒意和威严。

小龙女愣了一下,接着不受控制的单膝跪了下来,一脸惊慌的说道:“麒麟……是麒麟!!!麒麟大圣啊!!!”

就在她说完之后,思远突然萎靡的倒在了地上恢复了人形,但空中却留下了一道虚影,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低头冷冷注视着那个满身污秽气息的阴影怪。

“我操……我不受控制了!”陈明刚要上前,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反而身体替代了大脑取得了控制权,噗的一声就给跪了下来。

“麒麟……”

空气中的气压仿佛一瞬间低到了极点,虽然还是春夏交接。但这闷热的感觉却让人浑身泛起了油腻腻的感觉。

但现在并没有人关注这个,因为在场的人……甚至包括思远本人都跪在了地上,除了正和麒麟虚影对视想跑却跑不掉的那个阴影怪。

“你怎么把麒麟召出来的……”陈明哭笑不得的问道:“这怎么可能!”

“我……我不知道啊。”思远双手撑地,也是满脸问号:“我在家练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只是我自己变变就好了,哪有这么帅的啊!还有……我为什么起不来?”

最后到底还是小龙女有经验有见识,她深呼吸一口,压低声音说道:“麒麟代表的是生灵之力,只要是活物,见到他就没有办法有任何动作,除非他让你起来。”

这种君临天下的感觉……真的是让人很不爽啊。但是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当麒麟虚影出现之后,思远的万灵卡已经不听使唤了,连莎萝藤铠都失去了联系,思远甚至能感觉到梦鳞在他心底的战栗。

“秽物。哪里来。哪里去。”

就是这一句话。让特案七子苦战一夜的阴影魔怪突然开始疯狂的颤抖,身上的黑雾毫无预兆的开始像蚕茧被抽丝时那样,被一丝一丝的剥离了出去。

不过没多一会儿。麒麟的虚影就彻底消失,那个阴影怪的抽离也立刻停止,它顿时就开始反扑,但被这么一通折腾之后,刚才还很有气势的阴影现在就像是个破抹布似的残破不堪。

见到这个好机会,思远立刻站起身,扭头一声招呼。然后特案七子一起窜了上去一通群殴……

“撤吧,没有完成的作品,永远都不够强。”

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一个老人轻轻拍旁边坐在法阵里满脸是汗的年轻人的肩膀:“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利用麒麟眼召唤出麒麟大圣的残像,我倒是小看他们了。”

那个年轻人缓缓睁开眼睛,赤红色的眸子里全是恼怒,他急促的呼吸着,用沙哑干涩的声音说道:“就差一点了,左明轩居然把我们给玩了!”

“他是什么人,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老人朝他笑了笑:“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只不过我们还不够强。当然,敌人也太强了,居然和左明轩一样是一个御守。”

“御守?只不过是一群占尽天时的垃圾罢了。除了运气,一无所有。”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把鬼王召回来吧,还不够……远远不够!”

那年轻人长长叹了口气:“我不甘心……”

随着他的一声我不甘心,被群殴到快要消散的鬼王立刻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无形,这弄得还没出够气的特案七子全都愣在了当场。

“跑了?他妈的!”

陈明的身体慢慢缩小,恢复成了一个光屁股的大龄男青年模样,小龙女瞄了他一眼,然后呵呵一笑:“遛鸟侠。”

“哎哟……被看光了。”陈明连忙捂住敏感部位:“你还看啊!”

“那么一丢丢大,有什么好看的。”小龙女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这就结束了?”

“是啊,这就结束了?”思远也有些迷糊:“说好的至尊强敌呢?”

“麒麟都出来了,再搞不定我们回家种红薯可好?”陈明站起身看了看四周,然后一把揪住思远的领子:“妈蛋,你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

被他这一通吼,思远还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而且……他说的话总让人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不怪他。”凌老大这时捂着流血的肩膀走了过来:“麒麟眼是具有灵性的宝贝,它有时经常会恶作剧,这里经常出现的鬼魂就是它投影出来的。”

“投影?为什么是投影?”

“嗯……”凌老大看了看天空:“是这样的……”

接着又凌老大和小龙女两个老油条给这帮除了打打杀杀啥都不知道的家伙们科普了一下麒麟眼的作用。

这个麒麟眼是沟通龙脉调和风水的至宝之一,一共两颗丢了一颗,不过那一颗并没有这一个强力,就是因为这个麒麟眼才能让那么多次国难都在最后化险为夷。可想而知一个可以改变一个国家风水的东西,威力是有多么的强大。

加上它历史悠久,地脉所见的东西在它那都有备份,刚才思远的变身应该是激活了麒麟眼的记忆,因为万灵卡本就是麒麟的宝物,所以激活了麒麟眼的能力,幻化出了一个不真实的麒麟。

“不过我觉得好奇……它那句,世界我又回来了是为什么?”小龙女满脸迷茫:“不过还好……麒麟眼没被人拿走。”

思远吐了吐舌头,大概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吧,刚才那声叫唤……很可能并不是麒麟眼幻化出来的,而是正儿八经的麒麟之魂被麒麟眼唤醒了,因为那个宝贝恐怕不足以支撑麒麟大圣的魂魄,所以只持续了那么一点点时间。

不过……这话不能说啊,女娲娘娘可是用“你麻痹”这三个字好好教育过思远的……

“那……我们不可能天天守在这啊?万一还有人来拿怎么办?”

“这一天之后,再想拿就难咯。”小龙女笑眯眯的说道:“今天是龙吐珠,你们看!”

所有人都朝她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在天空上突然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流星雨,美丽而绚烂。

“好漂亮……”思远喃喃自语道:“第一次看到流星雨。”

“只有碰到这样规模的流星雨,麒麟眼才会出来吸收星辰精华,平时的时候谁都碰不到。下次……谁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小龙女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我和哥哥看过一次,一千多年前……我好想他。”

“别思春了。”陈明这时候从角落换好衣服钻出来:“你们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么?”

“什么?”

陈明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滤镜,另外一只手上拎着一个年轻小伙儿,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着头的小年轻。

“两个发现,第一……那玩意不是被咱们打败了,是跑了。第二,这俩小子看了全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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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段时间更的还是蛮多的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186、水从山门过,踏起层层波

陈明手中的滤镜名叫巴格尔塔滤镜,这玩意并不是是什么法器,而是一个名叫巴格尔塔的老外天文学家无意中的小发明,透过这个滤镜可以看到过去五分钟一些特殊粒子的移动轨迹。。

虽然这玩意绝对是科技产物,看似和这帮明摆着唯心主义的家伙格格不入,但科学的本质就是探索世界未知的角落,所以这个玩意别的作用没有,但侦查这些灵力粒子相当好用、五分钟之内的轨迹在滤镜之后显示的一清二楚。

刚才那个阴影怪消失之后,所有人都认为它是在群殴之下被打散了,毕竟前头还有麒麟的影像弄了它一炮。可当陈明换衣服的时候玩心大起,拿起那个滤镜就开始来回看着。这一看,那可就看出问题了,一道明显的灵力痕迹一直延伸向远方,而且和那个阴影怪的频率十分吻合,这明摆着代表它已经被跑远了吧……

思远叹了口气,收回铠甲,满脸怒容的点着一根烟,深深了吸了一口:“我怀疑这个东西就是那些孩子的尸体炼制出来的。”

“嗯,我也觉得是。”小龙女的手上有好几道伤痕,应该也是挂了彩,她走过来之后,从地上沾起一点那个黑影掉下来的残渣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怨气,深深的怨气。这五个怪物应该是被人炼制出来的。”

“而且我这东西和我在香港找到的线索很吻合,气息也很相似。”思远捏了捏太阳穴:“看来这案子还得继续查。”

虽说这事还没结。但所有人都似乎松了一口气,因为现在至少知道敌人是个什么玩意、长得什么样子、有着怎样的气息了,这对于很长一段时间毫无进展的特案组来说,其实并不算是个坏消息。

“哎?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东西在喘气?”

思远突然竖起了耳朵,警惕的看着四周:“粗重的喘气声。”

“没有。”陈明也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但却是一无所获:“你可能是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刚才那鬼东西应该也被重创了,暂时不会出来害人了。”

本来思远的确是一位自己太累导致幻听,但这喘息声却一直存在他深深的脑海里。无论他怎样转移视线都无法挣脱这魔咒一般的呼吸。

正当他试图顺着这声音去查看时。却听见旁边一阵吵吵嚷嚷,扭头过去就发现刚才那俩少年居然和陈明争执了起来。

“叔叔,我也要降妖除魔。”

“等会,你丫叫谁叔叔呢!”陈明猛得扯出袖子:“我哪点像叔叔了。不改口我揍你啊!”

“那你能让我也和你们一起降妖除魔吗?”年纪小点的少年苦苦央求:“刚才那个叔叔太帅了。你也好帅!”

他所指的那个叔叔……正是在一旁抽烟休息的思远。被他叫那一声叔叔之后。思远当场就被烟给呛着了,咳嗽了半天才理顺了气儿。

“我说……”思远咳嗽两声:“我跟叔叔哪点沾边了?我都比你大不了几岁。”

这时小龙女一边给凌老大巴扎一边说着:“把他们的记忆清理掉,然后送到最近的派出所吧。”

“我倒是觉得没必要。”陈明抱着胳膊打量着这小哥俩:“就让他们留着吧。反正说了也没人信。”

说话间,蚯蚓已经布置好了阵法慢慢走了过来,站在台阶上看了几眼之后,双手向前伸展,手指不断做出复杂的手势,接着就见地上被打得一塌糊涂的地面和被砸得稀巴烂的太和殿和红围墙就像有记忆一样开始慢慢恢复。

这一手别说那俩什么都不懂的小子了,就连思远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这种看似时光倒流的法术其实只是一种简单的土法活用,思远自认自己也是会的。但他怎么也不相信居然有人能做到如此精细的地步,用登峰造极也不为过,每一块碎掉的砖,每一面破损的墙,甚至连玻璃这种法术最难控制的超级不良导体都开始慢慢恢复成最开始的形态,甚至连上头贴着的公告和禁止触摸的牌子都完全复原。

“长见识了吧?蚯蚓可是咱组里的擦屁股大王,外号屁爷。不然你以为就他那三脚猫的本事哪能当组长。”

“你行了啊,损我二十多年了,有完没完。”蚯蚓虽然板着脸认真的在干活,但说话时也透着一股笑意:“你一大猩猩有什么资格笑话我。”

“谁特么告诉你那是大猩猩了,我特么都说了多少次了,那特么叫巨灵神!”

思远在一旁窃笑,不过话说回来,陈明完成唤神术之后,还真是和平时的他完全不是一个人,简直是超级英雄的路数,可能变身之后外表不那么好看,但出现之后却能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还有小龙女……思远完全没想到这个外表看上去文静秀气的龙女居然打出那么爆裂的拳法和掌法,比如什么一拳把地面打出个巨坑一掌拍飞一面墙,看着就让人肝颤,甚至在拳脚之上还能附着特殊的法术效果,愣是把那个阴影怪给打得一愣一愣的。

现在看起来这特案组里还真是卧虎藏龙之地,不过这帮家伙平时也真是够低调的,光看脸的话,谁也不会认为这些人会是一等一的绝世高手。

“啊,这俩小子怎么处理啊,快把我烦死了。”陈明捂着耳朵跑到一边:“你们就别烦了,想降妖除魔也得有那个本事啊。就你们现在这样,出去给怪送经验的是吧?”

“可是叔叔……你能教我吗?”

小龙女摇摇头:“走吧,先回去再说,她俩也算是救你一命了。别这么绝情。”

“喂,大姐。刚才可是你让我清理他俩记忆的。”

“你看着办咯。收队了,今天算是个大胜利。”小龙女打了个响指:“请你们吃好吃的。”

一对已经累成狗的老弱残兵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出宏伟浩瀚的紫禁城,在当走到出口时,思远突然站定,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从始至终,他总感觉里面有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还有那清晰的喘息声。

“走啦!”陈明回头招呼着:“休假三天准备去哪?”

“回去查案啊。”思远摇摇头:“我处女座的,不破掉案子睡不着觉。”

“行,特案组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他们慢慢的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但此刻在深宫的一口枯井之中。一双赤红凶悍的眼睛豁然睁开,怒吼一声就要破井而出,可就在它刚要出去的时候,脖子上一根细细的锁链却突然绷直。让它直直被弹回到了地面。这个浑身血红长满鳞片的怪物不甘心的嘶吼了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沉睡下去。

“不行!我要回去看看!”已经走远的思远突然觉得心口一滞,表情变得非常难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丢在那了。”

“你这是太紧张了。吃点东西睡一觉就好了。”陈明指着正在低头喝涮锅水味豆汁的蚯蚓:“屁爷打扫的战场,你就放心吧。”

“再说老子。老子一巴掌就扇过去。”蚯蚓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然后抬起手:“老板,再来俩焦圈儿!”

思远看到他们的状态,默默的撇撇嘴,心说:可能真是因为太累了吧……

他们回去复命备案时顺带把那俩一路上都挺老实的少年带进了总部的办公大楼,然后陈明笑着说道:“真的打算降妖除魔?”

“嗯!”弟弟认真的点头:“是的!”

那哥哥是沉默了一阵才点头同意的,然后陈明往椅子上一坐:“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浪,这是我哥哥吴平。”

陈明嘿嘿一笑:“那你俩以后就跟着我吧。”

吴浪一愣,显得略微失望,回头看了一眼后头正在办手续的思远:“他……”

陈明呸了一地:“妈的,还看不上我了是不?老子告诉你,你这徒弟老子还带定了!你不干就等着我弄死你。”

吴浪和吴平的脖子一缩便再也不敢说话了,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家人的联系方式告诉了陈明,而陈明也即刻开始联系。

思远在办手续的过程中问小龙女:“陈明突然犯病了?”

“不是的。”小龙女一愣,然后神色有些黯然:“唤神术每施展一次都会减少相应的寿命,他……可能时间不多了,我们阻止过他,但是这是他的选择。”

“什么!?”思远当时就愣了,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味道,陈明虽说是一脸痞子气,但他到底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可现在他的时间居然不多了?

“别说是我说的,他不让我们乱说。他其实没有女朋友,他每到休假的时候都会到岭南的一个瀑布前去冥想,以静思换取寿命。不过……很有限。这就是他为什么着急要找徒弟的原因。”

“那……他徒弟?”

“不会的,他是因为原来走火入魔才变成这样的。”小龙女低垂眼睑:“就当不知道,等到了那一天,安安静静的送他一程就好了,他明白的。”

看到思远的表情还是很纠结,心情十分低落,小龙女轻轻握住他的手:“思远,你很年轻很有前途。如果有一天我们都不在了,那你一定不能让这里黄了摊子,走上这条路的人都有离开的觉悟,无怨无悔是因为心中挚爱这个世界。我相信你也有这种感觉吧?”

思远轻轻点点头,朝小龙女淡淡一笑:“明白了,那么……我想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帮他吗?”

“不知道,我也想知道。王二已经努力在给陈明续命了,但……天道如此。”

“不是的不是的。”思远默默的摇头,眼神直勾勾的发愣:“天道从来留一线。它不会让人十全十美也不会让人一无是处,我相信一定有办法。”

“那……我们一起加油。”小龙女突然笑着指了指身后那个正在作威作福的陈明:“就算为了那个家伙。”

“嗯!”

在这次事件之后的第二天。根据王老二离开前最后的指示,特案组全线案子基本都停办了,为了协调另外一个新开张的特别案件处理小组,他们抽调了一批人过去当顾问,其他人都放了一个大概二十天的长假。唯独思远那一线仍然在正常运转,他手上的案子是当务之急,所以那些次要一点的案子都交给新部门来办,唯独这个案子却首次聚集了特案组最精锐的那一部分人。

这些人的到来让思远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在那些经验十足的人来到之后,他甚至能腾出时间来教教孙林林和宁清影各种法术。

用狐狸的话说。藏私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若是遇见有缘人,倾囊相授又何妨?所以思远也可以说是毫无保留,只不过现在他心里更多了一份负担——他真的不想这样默默的等着陈明离开这个世界。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

从帝都回来后的第四天傍晚。思远在授课结束之后。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今天晚上每人都回去画三千遍这个符法。一定要丝毫不差。”

孙林林本就对这些东西悟性不高,所以显得兴致缺缺,自从跟着思远来到五羊城之后。她现在隐约已经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黑白两道多多少少都得给她一点面子,再加上她长得也算是不错,所以每天的业务都很繁忙,但被思远逼着“修身养性”,实在是敢怒不敢言。

倒是纪嫣然和宁清影那叫一个努力,特别是宁清影,她的天资悟性都高的吓人,基本头天教他的咒法、手势和符文,第二天就有模有样,甚至不到一周就已经能使用一些简单的小法术了,甚至比一些苦修了十来年的人更加熟练。

“思远,晚上陪我去吃牛排吧。”宁清影在结束的时候毫不避讳千若就在旁边看电视,十分亲热的挽着思远的胳膊:“前两天定了神户雪花牛肉,我亲自下厨哦!”

“不了,有点累了。”思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鬼母,来一下。”

鬼母悄无声音的从房间里飘到思远的身后,轻轻的戳了他的腰:“什么事啊?”

“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像消失了一样,不过我可以确定了,这个人肯定经常混迹于上流社会,我顺着那几个小鬼的源头查过来,都是在粤港地位不低的人。我觉得你应该多去接触一下。”

“好啊好啊,我认识不少这样的人呢。”宁清影拍着手:“晚上去香港不?今天那边有个party,很多绅士公子参加的,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思远摇摇头:“绅士公子?你说的都是二世祖和富二代,那些人能有什么线索?”

他现在的眼界高了,当初那些开着宝马奔驰都让他仰视的人现在在他看来大多已经是浮夸的草包了,再加上跟特案组那帮家伙厮混久了,眼高于顶的恶习多少也是沾染了一些,说话也越来越不给人留情面,如果不是为了查案子,他根本不会也不愿意去和宁清影那个圈子里的人有任何接触。

“那你去不去嘛!”

“我……”

他刚要说不去,千若突然仰起头看了他一眼:“去看看吧,那些没底线的人才最容易去干点养小鬼的事。”

“那……好吧。”思远有些不情愿的说道:“那就去看看吧,那我现在先去办点事,等会再回来。”

来到和陈明约好的地方,他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点了一杯三十块的橙汁喝了一口发现和街上卖的两块五的橙汁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有病啊,神秘兮兮的把我叫来,你知道我来一趟多费劲么?”

没多一会儿,陈明就走了进来,看到思远之后毫不客气的劈头盖脸,然后粗鲁的拉开凳子坐了下去:“说吧,什么事。”

思远喝了一口果汁,低头看了看菜单:“吃点什么?”

“废话么你,当然什么贵吃什么,都是你消费。”

等菜上齐之后,思远随便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而感觉到他不正常的陈明抬起头歪着脑袋看着他:“你这几天是拉不出屎啊?”

“我查遍了狐狸留下来的笔记和巫术法典。”思远毫无预兆的说道:“续命只有两种办法。”

陈明一怔,脸色顿时变了几变,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我是干哪行的啊,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了不出卖小龙女,思远只能故作高深:“一种是用别人的命换你的命。”

“我知道,可我要干了那种事,我肯定比死了还难受。”陈明呵呵一笑:“就这事啊?”

“还有一种你肯定不知道。”

陈明眸子里光一闪而过,然后默默的叹气摇头:“命就是这样,没用的。”

“用你最珍贵的东西去麒麟那换!比如你最喜欢钱,就要散尽家财。”

“那特么我要喜欢女的不就以后都成个基佬了?那我特么还怎么活下去?”

“你不是不喜欢女的么!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别管我了,我倒是有件事能让你高兴一下。”

“嗯?”思远一愣:“什么?”

“你经常提到的大壮,我应该是找到他的身份。”(未完待续。。)

187、吞噬时光

“找到他了?”

思远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无论从什么途径去寻找,大壮的消息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论是档案、记录甚至是他曾经的搭档都完全不记得他的存在。他就好像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似的,完全消散在了所有人的记忆之中。

除了思远、千若和陈明他们几个之外,再也就没人记得这个人究竟是谁、曾经干过什么。而他的身份更是一个硕大的坑。

“根据你提供的线索嘛。”陈明三两口吃干净了盘子里那喂鸡似的食物:“我让西南那边帮我来了个大数据统计,在蜀中找到了这么一个符合标准的人。”

“找到了这么一个人?”

“是的,身份、年龄、外貌都很相似,但是嘛……”陈明抿着嘴看着思远:“我说出来你肯定难以接受。”

思远愣了愣,放下手上的刀叉:“怎么?”

“这个人是个智障,据说他曾经也是正常人,但是四年前一场车祸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然后他就一直住在那个村子里没有出来,村里的人说有人每个月都会把一定数额的钱打进村长的账上,条件就是让他吃好喝好和一辈子不能出村子。”陈明眯起眼睛笑道:“而他的身份,则被另外一个人替代了。”

“你是说……”思远双手死死握着杯子:“这是一个局?”

“嗯,很有可能。而且是个巨大的局。”陈明长长吸了一口气:“如果他的目的是你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一场蓄谋了那么多年的阴谋,这说明你背后有很多东西值得他去挖。”

“可是为什么……”

“他的消失是为了引你走上这条路,他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他成功的改变了你的生活轨迹并且把关于你的那条故事线无限的拉向了他设定好的方向。”陈明说着,话锋一转:“这其实都不是最关键最核心的,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个人能够篡改所有和他有或者有过接触的人的记忆,光这一条就不是那些阿猫阿狗能够做到的,控制思维这个课题么,小龙女研究了差不多三百年。现在才刚刚有那么一点点头绪。你可以想象这个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思远听完,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疑惑、不解和酸涩一起涌上心头,不过唯一的欣慰是千若虽然深处漩涡之中。但她应该也是被篡改记忆的人而不是同伙或者同谋。

“这件事最好只有你知我知。”陈明今天出奇的严肃:“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打草惊蛇非常蠢。”

思远轻轻点头。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捏着下巴,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有些难以接受现实。自己最好也是最怀念的朋友居然是一手策划阴谋把自己引上这个圈子的人,曾经他甚至还想过,如果连大壮都不能信的话,这世界上能相信的人恐怕就没几个了,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那时候真的太单纯太幼稚,图样图森破。

“其实你没什么好纠结的。”陈明在旁边喝着饮料,倒是一脸不以为然:“既来之则安之,他既然把你引过来,就肯定不会放弃你,所以你迟早还会再遇见。是敌是友还不明了,不过你这段时间实在太拼了,我觉得你可以稍微放个假。这也是我们几个人一起商量出来的结果,你怎么看?”

“你的意思是?”思远愣了愣:“我被炒鱿鱼了?”

“你傻啊?”陈明倒是乐了:“你是区域负责人好吧,除了大总管没人能炒你,不过我们就是觉得吧……”

“不用说了,我理解。”

思远的心情顿时灰暗了下去,但是他并不置气,反倒心平气和的接受了他们的决定。因为现在的事态实在太混乱了,如果思远继续查案的话,说不定哪天就要被人给牵着鼻子走,那么如果一旦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以特案组现在的状态恐怕很难收场,所以只有先委屈思远一段时间,停止他所有的外事活动,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特案组全员到齐之后,再慢慢恢复过来。

“能理解就行。”陈明撇撇嘴:“妈的,让我来给你通知,这特么真是给我长脸。”

“也就是说我现在没法经手任何案子了呗?”

“嗯……其实也不是啦,只是放假而已。”陈明连忙摆手:“放假的概念呢,就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你看到了,特案组的人都调到新成立的组织当教官去了,现在我们几个都是光杆司令,手上也只剩下童尸案这一个案子了,所以你这个最劳苦功高的家伙就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吧。”

“可是我查案跟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思远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担心我当叛徒?”

“要是担心这个的话,我们就什么都不跟你说然后开始对你进行审查了。这是因为办案的时候有种东西叫做情绪化处理,也就是回避啦。办案的章程你也看过的……回避机制而已。”

“你是说……”思远敏锐的捕捉到了陈明话里的话:“这件事跟……大壮有关系?”

“那我不确定,但我们查到这种炼鬼的法子就是出自蜀中,太巧了嘛。”陈明叹了口气:“就是换成谁都得回避,不然情绪失控会害死人的。”

“嗯……我能理解。”

既然陈明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确实这种事情不能来硬的,毕竟关系到其他组员的生命安全。

“能理解就行,你放心,你职位还在。而且文件头是标在你头上的,就算破了案也是你的功劳,升职加薪什么的都是你。你要想继续查也可以,但是只能以私人名义咯,别怪我没提醒你,而且你不能亲自上阵,可以打电话给我嘛。”陈明咳嗽了一声,朝思远眨巴了一下眼睛:“最后一句话你赶紧忘掉哈,我什么都没说。。”

一听这话,思远顿时笑了起来,指着陈明嘿嘿一乐:“你耍花样哦。”

“钻个制度的空子,算啥花样嘛。就这么决定了吧,反正这段时间我们都住这边,蹭你的饭是妥妥的。”

“那你的唤神术……”

提到这个话题,眉飞色舞的陈明顿时有些黯然,不过却也是微微一笑:“就那样吧,走一步看一步,一时半会死不掉。等啥时候你给我解决了,我请你吃顿好的,澳洲龙虾要不要?”

“还得加鲍鱼。”

“妥妥的。”陈明擦了擦嘴:“下次请我吃饭别特么吃西餐,不够。撤了啊,还得去那边发你休假的文呢。”

“那我就不用去了吧?”

“随便你,你想去就去,自己的地方还有什么能不能的,真别放心上。”

目送陈明上了一辆出粗车,思远靠着路灯杆点上了一根烟,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去想点什么。

这人一心烦,时间就过的特别快,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家的,反正等他抬头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家门口了。

还没等他推开门,宁清影就风风火火的拉开门冲了出来,直直撞了思远一个满怀,弄得她痛呼了一声。

“你去哪了啊?这都几点了!要不要换衣服?不换衣服就出发吧,车在下头等呢!”

思远一愣:“你不吃饭了?”

“我晚上都不吃饭的,保持身材。哎……你干什么啊!别揪我耳朵啊……”

就这样,晚上从不吃饭的宁清影被思远揪着耳朵拉回去硬逼着吃了一顿饭,在她吃饭的时候思远把自己放长假的事告诉了千若他们。

“为什么啊?”

“轮班。”思远也不好直接说理由:“这段时间大家都累了,轮流放假。”

“那敢情好。”千若端着一盘中午的剩菜放到桌上:“那我也就能放假咯?你先想想带我去哪玩吧。”

“我们去探险啊!”宁清影这段时间显然和千若他们都混了个滚瓜烂熟,说话根本不客气:“像里那样探访地宫,到穷乡僻壤去抓鬼,很浪漫的事呢。”

“一点都不浪漫。”思远眼珠子转了转:“还是留在这吧,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了。”

“不如……”千若嘿嘿一笑:“今天先不说了,你心里有事,跟你说了也没用。”

思远伸了个懒腰:“我发过誓,这辈子有两件事一定要完成,第一件是生个儿子第二件就是把左明轩所有的党羽全部给铲掉。既然现在不能查案了,那你说先完成哪件事?”

“你别这么猥琐啊。”千若尴尬的看了看旁边的人,打了思远一下:“去干第二件吧。”

思远撇撇嘴:“第二件么……也行,勉强接受了。”

“喂,你要不要脸了!这这么多人呢。”千若着实是有些害羞了,心急火燎的把思远往外赶:“行了行了,赶紧出去吧,答应别人的事别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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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当一回3k党吧,实在太累了……抱歉,我明天争取多码点。(未完待续。。)

188、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哎!

“快看,宁清影身边真的带着男人。”

“看来传闻是真的,再装纯也架不住寂寞啊。”

“哈哈,下面会痒的嘛,都懂都懂。”

“哈哈哈哈,没错没错。”

当宁清影带着思远来到她那个圈子的聚会现场时,里头的人顿时就热闹了起来,因为谁都知道宁清影这几年来都是生人勿进的,到哪都是一副女神的做派,看谁都是用鼻孔,别说跟哪个男人有猫腻了,就连跟人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可今天她不但明目张胆的带了个男人来私人聚会,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在和那男人眉开眼笑的聊着天,丝毫没有一丁点猖狂和骄傲,甚至亲自给那个男人拿饮料和糕点。

“那个男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啊,对这个人没印象。”

“真是奇怪了,什么人能让宁家小姐这么俯首帖耳。”

不用说那些年轻人了,就连圈里几个知名的经纪人都凑在一起聊起了这件事,他们见过的明星比大部分人认识的还多,知道这个圈子里什么龌龊事都能发生,可就是这样见惯风浪的老油条都照样对宁清影充满了好奇。

“谁知道呢,看样子像是内地来的。可能是哪个大官家的公子吧。”

“不像啊,去年不还是有个内地大官的公子追求过她吗?你看到她当场用鸡尾酒浇人的样子啦,所以这……”

“那就只能是爱情的力量啦。你们说呢?不行,我要去打个招呼。”

一个跟宁清影私交还算不错女明星笑眯眯的端着酒杯走向了思远和宁清影的方向,到了他们面前之后,她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思远,然后一把挽住宁清影的手:“蕾欧娜,这是谁呀?也不给我介绍一下,有点过份哦?”

宁清影扬起眉毛,看向思远的眼神里带着骄傲和仰视,这样的眼神让这个女明星顿时有些蒙圈,能让……能让这姑奶奶出现这样眼神的人。这……难道是他那话儿很强。完全征服了宁小姐?

“他啊,他是我的老师。”她介绍起来的时候眉飞色舞的:“叫齐思远。思远思远,这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了,你叫她乔安就好了。”

乔安……这个名字在思远的脑子里过了两圈。然后突然想了起来。笑着朝乔安伸出手:“我看过你的电影啊!笑傲江湖里的任盈盈、蜀山传里的赛凤!你是我最喜欢的女明星了。能见到你还真是意外啊。”

“哈哈,你记得我啊!”乔安似乎对思远的认识感到很高兴:“今年我会转拍电视剧哦,记得看哟!”

“一定一定。”思远轻轻松开乔安的手:“对了。你跟清影很熟悉?”

这乔安一听思远对她这个好朋友的称呼,再加上被叫昵称反而甘之若饴的宁清影,她顿时就不相信思远只是她的老师那么简单,虽然不知道宁清影为什么要叫他老师,不过看他这么年轻,应该是教乐器或者唱歌的吧,毕竟宁清影早就说过自己的要进军歌坛了。

“熟啊,相当熟。我可是整个香港唯一能够在她闺房里睡觉的人哦。”乔安叽叽喳喳的一边说一边和宁清影打打闹闹:“我还跟她一起洗过澡哦!”

“够了啦,死八婆。食蕉啦你!”

宁清影害羞的把一根香蕉塞进乔安的嘴里,撅着嘴撒娇着嗔叱并不顾旁人的和乔安追打起来。

其实从这个小动作可以看出来,这小娘皮着实是不在乎这个所谓的娱乐圈,不过想想也是……家财万贯不说,还有那么硬的后台,在乎这个圈子才有鬼呢。现在看来这个乔安恐怕也是个有背景的姑娘,不然绝对不可能如此不顾形象。

“对啦!”闹够了之后,乔安突然叫了一嗓子,眼光闪闪的看着思远:“我记得你是谁啦!我爸爸老是提到你!!!”

“你爸爸?”思远一愣:“你爸爸是?我不认识姓乔的啊。”

乔安愣了愣,接着毫无预兆的宁清影的笑成一团,笑得思远是一头雾水,最后还是宁清影给解释道:“我们互相都叫英文名的啦,她的真名是吴恩慈。乔安既是她的英文名又是她的艺名,所以大家都叫她乔安咯。”

“这样啊……那令尊是……”

乔安怪怪的看了思远一眼:“还令尊呢……他啊,就是个算命的。”

好吧,思远一下子就知道这丫头的爹是谁了,可不就是那个胖胖的吴大师么。这样看来那就没错了,吴大师这家伙除了只是个算命的之外,在香港黑道的辈分也是很高的,难怪可以和宁清影一样有恃无恐。

不过啊……吴大师那家伙又矮又丑,还带着一点罗圈腿。可这乔安却是青春逼人,上上下下透着一股子娇蛮的公主范儿,人长得又漂亮,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老头亲生的。

“我是爸爸最小的女儿,原来都是自己人嘛。“乔安倒是一点都不认生:“不过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大名鼎鼎的齐思远啊……好荣幸!”

“什么什么?他很有名气吗?”这下轮到宁清影没头没脑了:“你都认识他?”

“你不知道啊?”乔安这下可是满脸吃惊了:“你居然不知道!!!他是省港第一驱魔师啊,我爸爸说像他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以后可能会成为一代宗师呢。”

“真的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这下宁清影整个人都燃了起来,甚至比自己挂了这个头衔还要高兴,她甚至把思远都晾在一边,专心致志的问乔安关于思远的一些事迹,哪怕当事人就在旁边……

思远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乔安帮他吹牛逼。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特么传闻的跟实际的原来差这么多……什么一个人斩杀百鬼夜行,什么打死了一条黑龙,甚至还有亲自去地府转了一圈救回了几百条无辜人命,还有在外国的游轮上击杀了上百只纳粹僵尸……

这特么都是哪跟哪啊,难怪阮玲玉的遗言得留下人言可畏四个字,这些事思远根本就特么没干过,但从乔安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那就跟真事儿一样,说得宁清影脸上都炸开了花儿。

跑到远处的思远一个人站在吧台旁点了一杯橘子水。坐在高脚凳上默默的喝着。他是属于那种不到万不得已不喝酒的人,所以一般一个人的时候都会喝一些软饮料,在这一点上他被陈明说娘炮说了好几回了。

“嘿,帅哥。请我喝一杯吗?”

正在思远喝着饮料想事情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个腻死人不偿命的女声。弄得他一口饮料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跟喷出来了。

“怎么了嘛,这么激动!不想请我喝一杯也不用这样嘛。”

思远扭头看去,发现一个身材魔鬼的打扮招摇的女人就站在他身边。脸上画着晚装,身上穿着性感的衣服,露着肚脐眼,看上去颇有几分资本。

她就这样挺着胸站在思远面前,虽然没有刻意的搔首弄姿,但那感觉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是个身经百战的主儿。

“行啊。”思远顺了口气,扭头对吧台说:“给来一杯一样的。”

那女人上下打量着思远:“帅哥,你是和宁清影一起来的啊?好了不起哦。”

见思远帮自己点了饮料,这女人立刻坐到了思远旁边,双腿看似不经意的朝向思远,从思远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她绷得紧巴巴的亮眼蓝色小裤衩,甚至连中间那条缝都能清晰可见。

这要放在一年半以前,思远保不齐是要喷鼻血的,可这段时间以来,相对这个女人来说,鬼母给他的才叫地狱训练。在经过那样痛苦的煎熬之后,现在这样的诱惑在思远那简直就是洒洒水啦,简直不值一提。

“先森,您的饮料。”

服务员把橙汁递给思远,他顺手就放在了那个女人的面前:“找我有事吗?”

“啊……没有呢,就是好奇啊,想看看清影带来的男人嘛,难道不允许一个女人的好奇心吗?”

“我觉得好奇心还是不要太多的好。”思远酷酷的说了一句:“会害死人的。”

看到他的样子,那女人愣了片刻,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继续娇滴滴的说道:“是啊……是真的会害死人呢,你知道当男人对女人产生同情,女人对男人产生好奇之后会有什么结果吗?”

“嗯?”

“会出现爱情。”女人眉头一扬,双眼泛起水花:“这可真的是会害死人的。”

“是吗?为什么的?”思远转过身看着她:“那你爱上我没?”

“当然没有呢,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正说着,宁清影和乔安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来到这个女人面前之后,她毫不客气的说道:“邵飞飞,你怎么还有脸来来!”

“为什么不能来?”那女人摊开手,满脸无所谓的说道:“我们不是好姐妹吗?”

“呸,你也配?”乔安的脸黑的吓人:“快点滚!”

这个名叫邵飞飞的女人轻笑一声,端着橙汁站起身,贴到思远的耳边:“帅哥,谢谢你的酒哦。”

“不客气。”

看着她扭着屁股走到另外一个男人身边之后,宁清影拿起酒瓶就准备上去给她来个淋浴,但却被乔安一把拉住,乔安的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算了,跟她那种人不值得。”

思远上下打量着乔安,笑呵呵的转过身问道:“她是抢了你男朋友吧。”

“你怎么知道?”乔安脸上全是惊奇:“蕾欧娜对你说的?”

“我可没有哦,你不要冤枉我。”

“没有。”思远耸耸肩:“你看她的时候很生气,那就是代表她伤害过你咯,那她能伤害到你的地方。除了身体伤害大概就是心理伤害了,一般来说她能做的除了抢男人恐怕没别的了。”

说话间,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颗晶亮的小珠子,这珠子看上去蓝汪汪的,就像名贵的琥珀似的,里头依稀还冻着一只小虫子。

“这是?”

“情蛊。”思远打了个响指,从旁边拿起一杯纯纯的威士忌,把酒杯在宁清影和乔安面前晃了晃:“看好哦。”

说完他把那颗小丸子刷的一声扔到了酒里,霎时间这杯酒开始剧烈翻滚起来,冒出白色的雾气。看上去就像是沸腾了一样。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在里头翻滚盘旋。

“这……”乔安当时就愣了:“这是怎么办到的?”

把已经变成血红色的威士忌放在一边,思远用下巴指了指:“情蛊,沾上人气之后十分钟就附体,接下来的三年基本上就痴心不改了。如果没猜错。你前男友自杀了吧?”

乔安愣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情蛊咯。”思远笑了一下:“见酒则亡。你前男友从跟你分手之后肯定就滴酒不沾了。”

“是……是的。”乔安愣了一下,转手就抓起了一瓶满满当当的还没开封的葡萄酒,双眼赤红。

“恩慈……冷静一下!”宁清影一把抱住她。死死的拖住她的脚步:“别冲动啊!你会被警察抓的!”

这姑娘的性子……还真是有够火爆,真是说抄家伙就抄家伙啊。不过思远也觉得这一瓶子爆下去,那个女的死不死不一定,但这还算让人看得顺眼的乔安肯定是完蛋了,所以他还是伸手拦下了她。

“别冲动。”好歹也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探员,他现在早非吴下阿蒙,很多事情都能以很理性的角度去思考了:“她是**裸的报复,你们什么时候得罪过她?”

乔安现在已经近乎失去理智了,所以并没有回答思远的话,最后还是宁清影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邵飞飞跟他俩曾经号称是最好的三姐妹,虽然她俩的出身比邵飞飞都要好很多,但她的演技和人缘都要比这两个有靠山的姑娘好很多,所以三个人倒也是同一个数量级的。

不过在后头,邵飞飞因为无意中得罪了一个圈内大佬,被雪藏了一年多,再出来的时候已经过气,后来有一部电影找上她,想让她当女一号,可最后投资方认为她已经过气了,不值那些片酬,所以女主改成了乔安。

本来以为能重新振作起来的邵飞飞再次受到了打击,直接被打崩了,她确定是乔安在后头搞鬼让她丢掉了女主角的位置。从那以后三姐妹就算闹翻了,无论乔安和宁清影怎么解释都不起作用,甚至还连带着把宁清影也记恨上了。

听完这个叙述,思远觉得这倒是个很正常的解释了,女人这种动物就是这样的。估计她就是那时候开始下定决心要报复,可她那样的一个弱女子想要报复像这样两个有背景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应该就是这样走上歪路的,情蛊……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蛊术……是从东南亚来的吗?”宁清影歪着头看着那杯酒:“她怎么会这个?”

“不是。”思远拿起那杯酒闻了闻:“这个分支是苗家的分支,东南亚的蛊术比这脏多了。想不想跟我一起当一把侦探?”

“侦探?”乔安一愣,瞬间恢复了清醒:“你是说,我们要去查她?”

“怎么?不想就算了。”思远揉揉鼻子:“那我就直接解决了啊。”

这种好几回宁清影怎么肯放过,乔安自然也是要报这一箭之仇,所以她们对思远的话一点异议都没有。

“别急,我刚才放了一个小小的东西在她身上。”思远嘿嘿一笑:“蛊术是脱胎于巫术的一门分支,论巫术的话……嘿嘿。”

他嘿嘿一笑,后头的话就没有说出来,他开始本来想说论玩巫术,他绝对是祖师爷级的人物,可转念一想这个世界一山比一山高,话说的太满最后可是要自己打自己脸的,所以嘿嘿一声还是比较好的,又高调了又装逼了还不至于被打脸,毕竟他巫术玩的还是很不错的。

“好啊好啊。”乔安立刻用力的点头:“就这么决定了!”

而宁清影则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远处卖骚的邵飞飞,哼哼两声,自言自语道:“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急不急,我陪她演一场就好了。”思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指着自己:“坚定的实力派演员。”

“吹牛。”乔恩嘁了一声,看着思远的笑道:“你演技真的很差。”

“哎……别闹。”思远挥挥手:“我可是在抓鬼界演技最好的,在演艺界最能抓鬼的呢。”

乔恩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弄得宁清影都诧异的看着思远:“思远……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哄人了啊?”

“我只是说事实啊。”思远转过身,对着乔安突然一脸谄媚的笑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好,我能……能认识你吗?”

“啊?”乔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真的……那种感觉让我很难受……”

“啊……”乔安和宁清影都愣了。

这时,思远突然换回了原来的表情,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刚刚像不像一条狗?”

“不像!分明就只是个咸湿佬!”乔安撅起嘴,然后踮起脚:“徐导,徐导。过来一下嘛。”,她喊完之后,对思远正色道:“我找专业的给你辅导一下!你的演技太浮夸了。”(未完待续。。)

189、孔雀东南飞

“丫头,又怎么了?”

龙渊抱着一个盆走进屋子,看到正倚在桌上不知出神想些什么的莫然之后,展眉一笑,轻轻把盆放在桌上然后从碗柜里拿出中午吃剩的一碗红烧肉。

“龙渊,我想家了。”莫然幽幽叹气,带着幽怨的表情着实让人心生怜惜:“我想莫愁了,我想莫玄了,我还想小猴子了。”

“是啊……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样了。”龙渊也是摇摇头,轻声叹息:“可这早就不是大唐了,逝去经年似水,不可追。”

莫然轻轻点头:“我总有一种预感,觉得有一天我能和莫愁重逢。”

“但愿如此。”龙渊拍了拍莫然的肩膀:“好了,吃饭了。”

“吃饭吃饭。”莫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等晚些时候还要去掏个浆糊呢。”

莫然和龙渊现在已经一路追查到了香港,不过线索到了这里之后就曳然而止,连续调查了好几天都没有任何音讯,她俩无奈之下只好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住在治安最混乱的贫民窟之中。

最开始的几天,她俩经常会被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骚扰,但那帮不开眼的家伙来多少被干回去多少,几天下来周围的古惑仔身上就没有不带伤的。现在莫然出门之后,只要她对面迎头走来的人是古惑仔,那不管是老大还是马仔都毕恭毕敬的肃立两旁低头问好。

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大怪物。三四十个人被她一根筷子就给全打回来了,浇汽油、泼硫酸、扔大粪都试过了,浇汽油、泼硫酸的那伙人现在都还住在医院里,有五六个据说这辈子都骑不了自行车了,而扔大粪的更惨……他们几个第二天早上被发现被绑在一张凳子上泡在街区的化粪池中,只露出个脑袋。

从那以后,这周围一块的古惑仔可都是老实了,大佬们也实在承担不起这样的损失了,所以索性下了命令让任何人都不能去招惹这个漂亮的娘们,不但不能招惹。见面还得客客气气老老实实的打招呼。

可他们老实也照样躲不开莫然这个瘟神。她在前天径直去到了这一片最大的帮派的场子里,三下五除二的把场子给掀了,等帮派老大赶过去的时候,她把一张用毛笔写的契约拍在了人家脸上。赫然是约法三章……

这玩意吧。虽说是没什么法律效应。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这玩意一签,那要再反水可就等于是开战。虽然一方是一个帮派另一方只是一个看上去是弱女子的漂亮妹子,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号称冬狼的帮派没有任何希望……

如果说事情到这里就算完了,那他们还真是烧高香了,就在三个钟头之前,这个女魔头居然在街口贴了告示,让这里所有帮派的老大在今天晚上十点的时候街口第一家大排档见。

这让这些老大们那叫一个哭笑不得,还出告示……这姑娘不是神经病就是个走火入魔的,可偏偏这个神经病实在太厉害了,拿枪都打不过啊,所以几个老大虽然是百般不愿意,但却毫无办法,只能默默的在告示下头写上自己的大名,示意自己会出席……

大概到了十点钟,莫然和龙渊早早的就来到了街口大排档最中心的位置上静静的等着,周围的食客早已经被帮派的人一扫而空,毕竟到时候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给呼来喝去被人看见之后,估计他们以后也不用在圈里混了。

拍档的老板也是帮派中人,他见大魔头来了,连忙端出精心烹制的几个小菜,也不知道这姑奶奶喝不喝酒,反正他是把家里当年自己老爹酿下的几罐好酒给搬了过来。

“莫姐,还要些什么吗?”

莫然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摇摇头:“够了够了,要是再有些鸡腿就好了。”

“好好好,鸡腿是吧,您稍等。”

上头可是下了命令,尽可能满足这个瘟神的一切要求,只要她高兴,什么都好办。别说她要吃鸡腿了,就是要他猪彪的一条胳膊下酒,那也得现场砍下来。

不多一会儿,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级混混陆陆续续走了过来,他们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在莫然这个问题上,他们绝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大伙都来了吧。”

莫然看着人来的差不多了,首先站起身给自己倒上一碗酒,满满一口给干了个底朝天。这一下可算压了场,那一碗酒不算多只有七八两,但这种自酿的白酒少说也是六十五度,这一口就闷了下去,关键还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一下子就尽显江湖本色的风采。

“今天让大伙来,没有为难大家的意思。”莫然淡淡一笑,小脸蛋上露出迷人的笑容:“我来这也有些时日了,这段时间我们之间也有些误会,但是现在误会都消除了,以后还是要当好邻居的,那既然是邻居,我自然是首先给大伙拜个码头。”

这一番话是莫然现学现卖的,她找了这边几个看上去挺机灵的半大小子帮她把古代拜码头的话给修改为现代白话文。

在唐朝的时候,她行走江湖免不得要和三教九流的人有接触,一来二去之下,她对这些人的套路那是门清。黑社会这种东西么,算是世界上最坚挺的职业之一了,从古到今都存在着,变化还不大,所以莫然应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要不怎么说她差点就当了蜀山掌门呢,这姑娘一手先兵后礼玩得那是相当漂亮,各种江湖礼仪做的非常到位,先用压倒性的武力让这帮家伙不敢放屁,再慢慢的让他们接纳自己这个外来人。这个套路在一千多年前就是这样,现在稍微改点词再拿来用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还是当年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好说好说。”几个大佬早已经脱离了敢怒不敢言的阶段了,他们现在就指望这莫然能赶紧离开这就行了,什么找场子、报复这种事,那断然是想也没想过:“莫姐有事就直说!不管是缺钱还是想办事,你一声招呼就好!”

莫然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朝说话的这个肥头大耳的马老板笑道:“马老板客气了,我不要钱也不想办事,我就是跟你们聊一聊天。”

跟她能有什么好聊的……这朵漂亮的铁玫瑰,可不是一般人能碰的,别说特么什么黑社会。在这种人面前是屁用没有。

“大家有些拘束啊。”莫然一只脚踩在矮凳上:“喝酒!”

“喝喝喝!喝起来!”旁边的黑社会们顿时变成了听话的小学生。莫然一嗓子下去,他们基本上莫敢不从,纷纷端起手里的酒杯,其中一个姓徐的家伙在这些人里势力最薄弱。虽然都有被吞掉的危险。所以他脑子则盘算着另外一个套路。所以他第一个端起酒杯走到莫然身边,毕恭毕敬的举起酒杯:“莫姐,这杯算是我敬你的。我从小就特别佩服你们这样的人。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别的不说了,以后你莫姐有什么吩咐,就是让我赴汤蹈火我也会去!”

在场的人无不是老狐狸,谁不知道这家伙是几个意思,这不但是拍马屁,更是把这个强大战斗力绑在自己那边啊,如果这个娘皮真的罩着那家伙,就算是新义安那种大帮派过来估计都不虚了吧……

莫然虽然有些见识,但到底还是十九岁的没满二十岁的小姑娘,被这么一恭维说不高兴那绝对是扯的,所以她也是满脸笑容的喝下了一大碗酒。

“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诸位。”莫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从她高兴的样子来看么,她心情是相当的好,所以说话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我想大家帮我找一个东西的来源。”

这一下,一听这瘟神有求,所有的老大哪怕心里已经把莫然骂成了狗,但仍然一起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一定会帮到底。

莫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在那个恶魔屠宰房里拆下来以作阵法的木料,这些木料并不是普通的木头,而是一种很名贵的荔枝木,这种荔枝之长在广东南部,这些大佬都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佬,对这些应该不太陌生。这也是莫然尽自己能力找到的最详细线索了,再往下的话……靠她一个人不是不行,但时间真的太长了,到时候恐怕连黄花菜都凉透了。

不过这一下,她倒是隐约有些武林盟主那种振臂一呼、四方百应的感觉,着实是冲淡了一点这段时间以来的乡愁。

“如果你们帮我找到线索,我保你们不被他人欺负。”

莫然这话正是这帮大佬想要的,毕竟这些人都只是一些好勇斗狠之徒,难免会有新人过来取代他们,但这个扫把星的一句话显然就是给他们的定心丸,虽然不确定她是不是骗人,但就算是为了这个强力打手赌一把也不是不可以,就算她不守信用,至少拉好一点关系,省的在自己地盘都要缩手缩脚。

不过不得不说,自从这莫然这娘皮入住这里之后,这一片的治安都好了许多,这些平常恨不得操翻全世界的混混,现在那叫一个如履薄冰,见面之后就算是有冲突也只能互相瞪上几眼,生怕一动手就被这瘟神给教做人了。

更不用说那些打劫的、贩毒的人了,基本上绝迹了,毕竟打不过他们还是跑的掉的……所以一时之间就连这里的居民都觉得气氛变的有些快。

“那我就先回去歇息了。”莫然把木板放在马老板的面前:“后头的事就麻烦大家了。”

“好说好说,莫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各位大佬一个个拍着胸脯目送莫然离开。而她刚走没多久,就有人开始嘀咕起来了,语气里透着强烈的愤慨和不甘心。

“丢雷老母!被这么一个小丫头骑在脖子上。”

“马德,你就不要废话了。就当是我们欠的债吧。”另外一个老板深深的叹了口气:“就这样吧……散吧散吧。”

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马老板对旁边的手下吩咐道:“全力去找!听见没有?就是把香港给翻过来也得给我找到!”

“知道了老板。”

而与此同时,思远却正在接受专业大导演的演技培训,和他配戏的则是两个女主角级的大明星——宁清影和吴恩慈。

各种场景、各种情况,都在导演的现场发挥下演示了出来。这一学习思远才发现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演技那都是什么狗屁玩意……人家这吃这专业饭的简直是笑而不语。

不过他的悟性倒还是不错,很快就掌握到了诀窍,几场分镜头下来倒是也有模有样,虽是略显生涩,但确实已经是那么回事了。

“好棒啊。”吴恩赐笑着朝思远竖起大拇指:“很厉害了。”

“乔,我就说他很棒吧。”

“不错不错,徐导。你觉得他来当男主角怎么样?你不是想拍一部神话电影吗?找他啊找他啊。”宁清影笑眯眯的对旁边一副艺术家打扮的大导演笑着说道:“你不总说那些试镜的男明星身上没仙气吗?他怎么样?”

徐大导演被她这么一说倒是反应过来了,思远虽然演技差了点,但身上那气质是没的说,妥妥的仙气十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带着属于他的那种高人一等,虽然让人觉得不太舒服,但这正符合电影里的要求啊!

“不错不错……齐先生,有没有兴趣去试镜啊?”

思远一愣:“我?可是我还有事呢……”

“就白天拍拍嘛,你晚上再办事啊……好嘛好嘛,去试试看嘛。”宁清影拽着思远袖子撒娇道:“去试试看啦,算我求你嘛。”

她都这样了,思远也不好说什么,反正现在白天事情也不多,他索性点点头:“好的……那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办完的吧。”

“不急不急,到时叫乔带你去就是了。”

“为什么不叫蕾欧娜啊,为什么是我……”

“她不方便出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有绯闻。”

“他就是她的绯闻男友嘛,有什么关系。”

“哦?”徐大导演上下打量着思远,脸带微笑:“不错……不错,年轻人不错,配得上。”

宁清影一听就不好意思了起来,而就在她磨磨唧唧的时候,思远突然凑到她耳边说道:“那个邵飞飞走了,我要跟上了,你们要跟着我的话,保持距离。”(未完待续。。)

190、再次相遇(上)

“你好。?”

思远好不容易在厕所憋红了脸蛋,跟着邵飞飞一直进入了地下车库,当他走过去的时候,邵飞飞好像正在等他似的,手夹香烟靠在车门旁,见他到来也不惊讶,只是眯起眼睛风情万种的笑道:“帅哥,来干什么啊?”

“我……”思远吞了口唾沫润了润发干的嗓子:“一起吃个宵夜吗?”

“好啊。”邵飞飞上下打量着思远,嫣然一笑:“内地来的吧,坐我的车吧。”

“好……好的……”

思远衣服受宠若惊的样子,还顺手帮邵飞飞拉开了车门,一副得到主人夸奖的狗样,看上去非常可笑。

坐上车之后,邵飞飞掏出镜子开始补妆,浑然不顾坐在她旁边的思远,而思远却摆明了做戏做全套,他在旁边根本没有任何怨言,一直都是满脸殷勤的看着邵飞飞,等候她下一部的召唤。

“你不在上面陪着的宁清影,为什么下来找我啊?”

和在聚会时完全不一样的声线,尽显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用眼角余光看人那样,弄得思远真是很想一巴掌扇得她满面桃花开。

但是么,计划里可没有扇她巴掌这一项,所以思远只能继续角色扮演下去,腆着脸继续巴结道:“从刚才看到你开始,我就有一种……很……很特别的感觉,说不清楚。”

对于他的话,邵飞飞显然是早有准备。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低声说道:“男人都是这种狗德行。”

虽然被归到了狗的行列之中让他很生气,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仍然一脸笑容的开始絮絮叨叨的对邵飞飞讲起了看到她之后的那种感觉。

“我们去吃什么?”思远谄媚的对邵飞飞说道:“不如来一道午夜法国大餐吧?”

“好啊。”邵飞飞根本没太把思远放在心上,一路上都带着那种说不清意味的笑容:“不如我们去宁清影开的那家西餐厅吃啊。”

宁清影还开西餐厅?这事思远是一点都不知道……不过转念一想,这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老宁本身就是餐饮大亨,手下十几家米其林三星级,这随便划拉几个分店给我宁清影当嫁妆那还吧是轻而易举的事。

而且这邵飞飞明显是要用思远来刺激宁清影。这就是傻子都看的出来。但没办法,思远现在就是要扮演傻子,一个中了情蛊的傻子,所以他现在既不能表现出太多自主性又不能显得像个低能儿。这个度还是很需要把握的。

所以当她提出要去宁清影家的西餐厅时。思远没有迟疑的说了声好。但接着却略微迟疑了一下,带着迷茫的问道:“为什么?”

邵飞飞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伸手进口袋里。悄悄掏出一把粉末状的东西甩在了空气中,然后试探性的问道:“现在呢?”

“好!你说什么都好!”

“哈哈。”邵飞飞眼神亮了起来,伸手挠着思远的下巴,用骚气语气说道:“看你这么听话又这么帅,我等下会给你一点奖励的。”

思远心中不屑的笑了笑,心说;不知道从哪弄了这种渣渣**香就不知吃几碗饭,等我把我这的粉粉让你感受一下你就知道什么叫天上人间了。

当然,那种迷蝶身上的粉末用在像邵飞飞这样普通人的身上,那她一定是完蛋了,剂量小点虽然不致死,但基本就是一个崭新的植物人诞生了,所以这种高尖端的**药可是不能乱用。

驱车来到宁清影的西餐店,虽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但仍然是生意火爆,在外头就听见了里头传来的音乐声,悠扬的音乐加上华丽的装潢,俨然就是个消费不菲的地方。

“私人场所,请问两位有预约吗?”

门口的小弟拦住了思远的路,思远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不过邵飞飞却从包里摸出一张金黄色的卡片递给小弟。

“您好,请稍等。”

作为一个自认为身处上流社会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种地方都进不去,那简直对她是最大的侮辱。

可就在她准备像只骄傲的天鹅一样入场的时候,小弟却小跑了过来,满脸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您的vip身份已经被冻结,不能够进入。”

“你!好!真好!”邵飞飞算是怒丢一把脸,眉角顿时耷拉了下来,脸也涨成了猪肝红,指着那小弟喊道:“你知道是我是谁吗?”

“对不起,这是私人场所。”小弟的素质算是相当高了,见到这样当场就能翻脸的人也没有露出怒容:“真的对不起。”

“宁清影啊宁清影,你真是够可以的,不吃了!”邵飞飞被气得一点办法都没有,转身对后头默默当电线杆的思远叱呵一声:“还在那干什么啦!走啦!你的宁清影不然我们进啦!”

思远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这张卡一拿出来,那小弟当场就愣了,因为这卡并不属于这家店,但它却是整个宁氏产业的通用金卡,看到这个基本上都不用验证了,放人进去一准没错。

“不好意思这位贵宾,给您添麻烦了!”

小弟一边道歉一边对步话机里说道:“准备接待,有贵宾。”

贵宾……

邵飞飞诧异的扭头看了思远一眼,心中暗自咋舌,然后多少也有些心惊胆颤,宁家可是很有名望的大家族,这个毛头小子居然能有宁家的贵宾卡,这种卡据她所知全世界也不到十个人有啊……

当然……她肯定不知道自己正在勾搭的这个乡巴佬跟宁家现在的掌柜是个什么关系,他自己又是个什么身份。如果知道的话。恐怕借她一个胆她都不敢对思远下手。

“满意吗?”思远进去之后,居然毫不避讳的牵起了她的手:“我怎么可能让你扫兴呢。”

看着楼梯一路恭迎的服务生,邵飞飞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捡到了大宝贝,她突然觉得哪怕是有情蛊,自己好像仍然被这个男人一手掌握,这和自己平时的那些床上客完全不一样。

走进三楼的贵宾间,专门的小提琴手、私人厨师和定点服务的服务员,逼格瞬间点满,一顿吃起来味道很一般的牛排,愣是吃出了文艺复兴的风格。

“看她那样。一副没有见识的土包子。”

乔安撅着嘴一脸不屑的看着监控里正在吃饭的两个人。特别指着邵飞飞在那说着,嘴上根本不留情面。

当然,换个角度来说,这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因为邵飞飞毕竟是从屋村里走出来的女孩。刚入行的时候同样是单纯而善良。只不过没有靠山的她被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给染了颜色,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其实这也怪她自己,妖魔鬼怪都说自己是好的。但究竟到底有多好有多坏,这种事绝对不能以辩证思维去看待,因为这个世界根本不看出发点而是看结果。

她现在干的事,虽然并不算太阴毒,但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下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足够让思远对她来点小惩大诫了。

“你告诉我。”乔安拽着宁清影的衣服:“你到底是不是喜欢这个男的?”

“没有啊,怎么会……”宁清影扭头诧异的看着乔安:“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他真的是大人物啊……你说不知道肯定是骗我的吧。”

大人物……没错,现在说思远是大人物绝对是名至实归,只要是稍微对那个圈子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他绝对是这两年杀出来最黑最有强劲的那匹黑马,这一点乔安是非常清楚的,因为他老爹对她说过,如果碰到这个家伙,能离多远就多远,因为他的名声太旺,总归是会有各路妖魔鬼怪去找他麻烦,他也许不怕,但像乔安这种普通人里的普通人,沾上什么邪祟……那可会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我只知道我姐姐都听他的。”宁清影说道自己姐姐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而且他的脾气好怪的。”

“正常,他这种人都很怪的。”乔安拧着手指:“离他远一点就好了,真的,他会给你身边带来脏东西的。”

宁清影突然笑出了声,她扭头看向乔安,伸出一只手,嘴里念念有词的嘀咕了几句,接着手心突然窜出了一道红彤彤的火苗。

“你……天呐!”乔安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

“喏。”宁清影努嘴指着屏幕上的思远:“你以为我为什么叫他老师啊。”

“你是说……”乔安满脸惊奇:“你在和他学这个啊?”

“是啊,怎么了嘛?”

“没有没有,突然感觉世界好不真实啊。我最好的朋友居然有特异功能了。”乔安眼神里满是羡慕:“能不能让他也教教我啊?”

人么,大概都是有私心的,宁清影也不例外,她虽然和乔安的关系很好很好,但她莫名的不希望她也拜在思远门下,这样她那些小小的优越感就全部都没有了,那样很难受的呢……

“可能不行了,他肯收我都是看在我大伯和姐姐的份上,我……”

其实她说的也是事实,如果不是因为早早的认识了宁姐姐和老宁,这个娇蛮的公主哪怕再有强烈的**恐怕也不会被思远选中,毕竟人情没到嘛……

“知道了……”乔安有些失望,转头看着屏幕,然后大叫了起来:“他们起来了!”

“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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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住了卡住了……行文至瓶颈了,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啊!我好纠结,枯坐一晚上就只有这么点,是不是跟这段时间忙的昏天暗地有关系?没时间去仔细思考。(未完待续。。)

191、再次相遇(下)

“现在……我们去哪里呢?”

思远小心翼翼的问着把车停在路边看着窗外一言不发的邵飞飞,这女人的心思着实是一门高深的学科,思远着实猜不透这个刚才还那么趾高气扬的女人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的忧伤天使……

“去……”邵飞飞扭头看了他一眼,用慵懒且迷人的声线说道:“我家吧,我一个人住。”

思远忙不迭的点头,看向邵飞飞的眼神里充满了热切的希望。这一次反倒是邵飞飞显得有些尴尬,到底还是个刚开始这么干没多久的新人,她心里其实很担心思远会是什么财阀显贵家的子弟,那她可是惹不起这样的人,甚至就在刚才她甚至萌发要不要试着和这个陌生男人认真发展一段感情的可怕想法……

不过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早就听说宁家的就跟这些阴阴阳阳的东西有接触,所以假如宁清影对这个男人很上心的话,那么查出他中了情蛊是迟早的事,那到时候自己真的不知道会怎么被弄死。

“不行……明早问问大师怎么解情蛊。”

在想通这一个关节之后,她突然下定决心已定要把思远身上的情蛊解除,至于今天晚上……那也只能来上一发了,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都习惯了嘛。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邵飞飞扭头对思远露出了笑容:“走吧,一天也玩累了。去我家喝杯茶休息休息。”

“好……好啊。”

思远自然是忙不迭的就同意了,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是亢奋,不过他在亢奋中仍然把手伸出窗外,给后头跟踪的俩人留了个引路蜂。

邵飞飞的家和宁清影家的差距那真是太大了,虽然放在整个香港来说也算是相当不错的地方了,但和她一直期许的那种上流社会人群之间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一百二十平方左右,装修的也略显简单,冰箱里空空荡荡,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头疼脑热肚子疼的药,灶台旁还放着一碗泡了没吃的方便面。种种迹象都显示出这邵飞飞现在的生活已经非常拮据。恐怕是临近破产的边缘了。

“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饮料。”

思远看着她走进厨房,可伴随一阵乒乓的翻找声,别说饮料了,就连热水都没有一杯。只有一个脏兮兮的暖水瓶被提在她的手里。

“你……”思远本想的说你是不是快破产了。但话到嘴边却给憋回来了。这个时候可能不能表现的太聪明太周全:“不用麻烦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说着他接过了邵飞飞的水壶,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用各种恭维方式来夸赞她的美貌。

这女人么,哪有不喜欢听好话的,思远三下两下就把她哄得喜笑颜开,一来二去之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粉红**起来。

“我去洗个澡,该休息了。”邵飞飞轻咬嘴唇:“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休息一晚上吧。“

目送她去洗澡之后,思远站起身看了看表,按照女性洗澡平均时间十五分钟来算,自己大概有十二分钟来搜查她的家,既然是下蛊,那一定有养蛊,找到这玩意的话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正在他打算开始着手搜查的时候,他手机就来了短信,说已经在门口,让他快点开门。果然等他悄悄打开大门的时候,宁清影和乔安就这么站在门口,伸着脑袋朝屋里张望着。

“你们没干什么吧?”

“能干什么啊……”思远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要进来么?”

女人都是有八卦天性的,所以她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近距离围观的机会,二话不说就钻进了屋子。当然这个过程肯定是偷偷摸摸的,不过任凭邵飞飞怎么想恐怕也不会想到思远这家伙居然会把她们俩给带进来。

“夜行诸灵,借我一力。五鬼搬运!”

思远进去之后,随便呼啦几下就把陈明的陈明绝学之一五鬼搬运给使了出来,然后就见整个房间好像进入了外太空,所有的座椅板凳、茶杯碗筷全都漂浮了起来,不断转换着方位。

“哇喔……这是什么?”

乔安第一次看到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情不自禁的喊了出声。

“思远?怎么了?”在浴室的邵飞飞也听见了这声动静,隔着门问道:“我听见有别人的声音。”

“我看电视呢。”

“我蜀山一门,自古以来……”乔安开始当场配音,那音效和电影里的几乎是一样一样的:“你等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哦……别看那个小婊子的电影了,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了。”

小婊砸!乔安眼睛都鼓出来了,从半空抄起一把扫把就要进去玩命,但却被思远一把给拽了回来,并压低声音说道:“你要不要证据了?

“哼,饶她一次。”乔安气呼呼的说道:“那你找到了没?”

思远笑而不语的指着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古色古香的铜罐子,这个罐子看上去应该是个古董,上头雕刻着花鸟竹虫,看上去确实有那么些精致,再加那些铜绿,应该是一件价格不菲的古董。

“这个?”

乔安懵懵懂懂的就要伸手去取,不过她的手刚伸过去就被思远一把给拽了回来,不倒是没责怪她,只是笑着摇摇头,亲自伸手把那个小盒子取了下来。

正在这时,思远听见浴室大门喀拉响了一声,他吹了声口哨打了个响指,霎时间所有的家具全部复位,除了那个盒子现在出现在他手里之外,其他东西包括那碗泡面都摆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思远~~~”甜腻腻的声音先传来,然后就见一个湿漉漉的身体走了进来,她用一条毛巾蒙在在脸上擦着水,但是充满诱惑的喊着:“帮人家擦擦后背的水好吗?”

可以想象,在场的乔安和宁清影俩人的那表情,画面实在太美让她们无法直视,思远也只能摊开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好了好了……穿上衣服吧。”思远哭笑不得的走过去,拿起她扔在沙发上的浴巾盖住了她的娇躯:“我们现在得好好聊聊了。”

“嗯?”

邵飞飞有些不解,她慢慢拿下脸上的毛巾,然后她和乔安以及宁清影正好看了个对眼。

毫无悬念,一声尖叫刺破夜空,她死死捂着胸口蹲在了地上,眼神无比幽怨的看着思远,弄得思远着实有些觉得自己干的不太仗义……

“你……你们……”

邵飞飞脸色苍白,抱着胸口蹲在地上,盯着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气得满脸通红,然后居然哭出了声音。

思远刚准备心软给她递纸巾却被宁清影拽住了袖子,弄得他也瞬间反应了过来,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扬了扬手里的盒子:“你……对我下蛊。”

邵飞飞一愣,抬起朦胧的睡眼看着思远:“你……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我没猜错,乔安的前男友恐怕……”思远回头看了一眼乔安的反应,发现她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所以他继续说道:“你利用乔安的男朋友来报复她,在利用完之后,你不解开情蛊就甩掉了,他肯定会因为蛊术自杀,你知道的吧。”

“我……我不知道怎么解。”

思远笑着从口袋里拿出证件:“我是特殊案件调查组的,现在我怀疑你利用黑魔术及妖术害人,你面临的可不是法律的制裁哦,你可能会被直接处决的。”

这话倒不是骗人,只不过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除非是那种罪大恶极的人才可能会被处以极刑,像邵飞飞这样的,基本上就是转移到普通法庭,然后判个二十年,不得保释。

不过邵飞飞总归是没有经验,被思远这么一糊弄加上现在心绪不宁,顿时情绪就崩溃了,坐在地上呜呜的哭着。

“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

思远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打算再给她加把力,可就在这时,突然外头一道寒光闪过,思远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双手一撑,万灵卡嗖嗖的闪出来,在他面前形成一面盾牌把身后所有人都笼罩了进去。

不多一会儿,一把金光四溢的飞剑破窗而入,剑身一片清明,若影若现似有两条祥龙盘旋其上,锐不可当,只是有些眼熟……

“哎?龙渊?”

剑到身边,眼看就要击在万灵之盾上了,剑锋陡然一转,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就稳稳落地,接着化作人形,帅帅的站了起来。

“是你啊!”

龙渊见到救命恩人之后显然很高兴,她眉飞色舞的说道:“真是有缘份啊!等下那个小娘皮就来了哈!我们是刚才感觉这里有人在使妖术,所以就……”

话音未落,思远就感觉外头一阵强劲剑气凌空而来,然后就听见外头一声清叱:“锁妖万术,圣道之四!”

“妈呀……”思远顿时就出虚汗了,他连忙双手捏住二十张万灵卡嗖嗖的甩了出去:“破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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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晚上我花了三个钟头给大纲打了补丁,思路很清晰了,明天开始一定能恢复正常状态的!谢谢大家的支持!月票什么的,我也没脸去求了,更新的量我自己都有些羞愧啊……骚瑞骚瑞……(未完待续。。)

192、圣道之术

万灵卡组成的盾阵并没有完全防御住莫然的一波冲击,在整个过程中,她就好像是一把撕开一切的利刃,撕碎万灵卡阵之后,直奔思远的方向而来。~

没有龙渊的指引,莫然并不具备敌我识别能力,刚才她出来买明天吃的饭时,突然感觉到了这里有禁术的波动,而且还是阴邪的五鬼搬运术,能用出这种术的人,在她印象里就没几个是好人来着,大部分都是茅山和蓬莱的散修的那些妖道们。所以根据以往的经验,她二话不说就直接展开了攻击。

可等到她发现面前的人是思远时,其实她已经刹不住车了,只能硬着头皮重开卡阵,尽力的收住招式。

可无奈圣道之术本身就是蜀山最强的一个攻击术法系列,圣道之四配上锁妖术之后,威力更是成倍增长,这样的组合技其实莫然还并不熟悉,所以根本无法好好控制,只能指望着思远能拦下这一道以心化剑之术。

思远那边也是惊呆了,虽然他早就见识过莫然的攻击,可他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小娘皮如此认真的攻击,哪怕是在轮船上的时候,等他出现时,莫然的攻击早已经结束,虽然那一次她和龙渊都受了伤,但那并不代表她很弱,只是说大天魔实在是太强了。要知道在那之前这个小娘皮可是一人清场外加炸掉整条幽灵船的大手子。

在这样的攻击之下,思远可不敢耍帅硬抗。他在莫然临近的时候,猛然拧了一下腕子上的手环,接着莎萝藤铠在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内就覆盖上了他的身体。

就在铠甲完全覆盖之后,两个人热烈的碰撞的也就随之到来。

如果说用**来必须两个人的急不可耐的话,那这一次的投怀送抱只能用引爆炸药来形容。

四周围的空气爆把屋子里所有的人和所有的物件都重重的抛到了墙上,宁清影他们几个当场就摔了个七荤八素,而且要不是龙渊从中保护的话,恐怕这三个妹子最少得有两个的香消玉殒,剩下的一个最好也是个高位截瘫。

光芒和狂风散尽,屋子里已经不成样子了。地上躺着一堆人。包括发生激烈碰撞的莫然和思远。

“我感觉我要死了。”

思远躺在地上嘴里噗噗往外冒血,莫然则趴在他身上昏迷了过去,毕竟和莎萝藤铠刚正面带来的反冲那可是相当可怕的,从物理角度来说就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一个人用头撞墙。墙和头都疼。

相对来说。思远反而要好一些,只是冲击力让他出现了严重的脑震荡和内出血,但如果不是强悍的恢复能力。这厮哪怕穿着铠甲都会被莫然大炮弹活活震死……

“救命啊……”

思远两眼发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不过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似乎是很差,所以身为御守的他只能默默的躺在地上喊救命……

但他喊什么也没用了,屋子里除了龙渊之外的人都昏迷了过去,而龙渊也被刚才那个小型的灵爆给炸回了原形。

不过很快,因为刚才巨大的噪音和火光,这周围的住户已经报了警,没多一会儿警察叔叔就破门而入了,他们一进来看到那满地躺着的“死人”,顿时就慌了,不到十分钟救护车就呜哇呜哇的开了过来并用担架把这一屋子的人都给抬进了医院。

而好死不死,思远和莫然居然被装在一辆救护车上,梦鳞的元神在警察叔叔破门而入的一瞬间就收回了铠甲,哭唧唧的跑回去找千若救命去了,现在只剩下思远歪着脑袋看着让他哭笑不得的莫然女侠。

女侠的情况不容乐观,刚才医生在车上给她做了简单的检查,肋骨三根、左腿腿骨、七根手指全部骨折,一根断掉的肋骨还穿透了肺,伤势严重的不得了。

当然……思远的情况也不是什么好笑的事,脾脏破裂、颅内积血、重度脑震荡、三根肋骨碎成了骨头渣。不过幸好,这俩人居然都还活着,不得不让旁边的医生感叹这是生命的奇迹……

进入医院之后,急诊室立刻开始全力工作,思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接受了一场手术……

“王医生,你来看!我的天!”

当一个年轻的医生打开思远的胸腔之后,她立刻惊呼了起来,呼唤来旁边的主刀医生:“你看!”

“嗯?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

已经当了三十多年外科医生的王医生根本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刚才x光显示这个患者已经进入了濒死状态,但是现在他却发现胸口的肋骨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心脏正在强有力的跳动着,血压、脉搏、血糖指数完全是健康人的标准,这让有着丰富经验的临床医生也顿时傻了眼。

还没等他惊讶完呢,旁边隔着一道帘子的简易手术室里也是一阵惊呼,接着一个中年护士窜到了这边:“王医生,快去看看吧!”

王医生看了一眼思远,然后脸色再次变了,因为他就这么一愣神一转头的功夫,刚刚打开的胸腔居然完全闭合了,连刀疤都没有留下,完好如初……

他已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但当他来到另外一边的时候,却看到更加让人害怕的一幕,本来伤势也是能够致死的那个漂亮女孩……正坐在病床上给自己接骨。她用一把匕首切开自己的胸膛把手伸进去摆弄着,然后不停的咳出血块。

可咳着咳着,她的脸色居然回复了红润,呼吸也正常了起来,只是感觉有些虚弱,靠在床头捂着自己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过好在她并没有旁边床位的那位青年那可吓人,但伤口却明显也在自愈的过程中。切口的两边都开始泛白结痂了。

“疯了……疯了……”王医生脑袋都肿了,他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却在当了这么多年医生之后被自己的病人颠覆了对世界的认知:“这颠覆了生物特性啊!”

正说着,手术室外突然闯进五六个满脸凝重的人,还没等护士阻拦,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就亮出了自己的证件:“这里被特别事物调查组接管了,无关人员请迅速离开。”

说话的正是凌老大,他在得到思远受伤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把后勤组的几个家伙给揪了过来,其中包括医疗大队大队长——于雪。

小龙女现在身穿白大褂。身上斜跨着她的百宝箱。戴着口罩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对王医生笑了笑:“您是……王医生?英国皇家医学会的荣誉会员?我看过您的论文,很精彩。”

精彩?精彩他妈的蛋!

王医生现在站在旁边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刚才发生的事根本就是颠覆……不。是摧毁了他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还他妈论文!而且那让他引以为傲的论文。今天在这俩家伙身上就是个笑话!毕竟那文章的中心就是人类自我愈合与恢复……

“王医生,不用惊讶。”小龙女看了看四周,笑着说:“您是医学名家。不如您留下看看吧,但是请务必保密。”

王医生还能说什么?除了麻木的点点头,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对于一个学术研究者或者说是生命科学家来说,没有什么比能近距离观察自己未知事物更刺激更吸引人的事了,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明明是个名满天下的名医,却甘愿窝在一家医院里当大夫的原因。

小龙女先来到了思远的面前,伸手按了按他脖后的几条经脉,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你能听见,但你说不出来对吧,你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思远能听到能看到小龙女的到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当时那叫一个百爪挠心……不过好在小龙女似乎能明白思远的感受,这让他顿时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长长松了一口气。

“剑气入体。”小龙女探查一翻之后,摇摇头笑道:“你们两个真是一对活宝。”

说着,她摆开思远的嘴往里头灌了几滴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液体,然后轻轻解开思远身上的衣服。

“这!这是什么!?”

王医生突然大叫了起来:“他……他怎么会发光?”

是的,思远现在身上真的是在发光,刚才灌下去的药水很快就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他顿时就变成了一个活人版的经络假人,每条命脉和每个穴位都清晰可见,一条条的经脉就像光带,而那一个个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光点则对应着每个穴位。

“没办法,为了对付这帮家伙,我不得不中西医都要学。”小龙女叹了口气,朝王医生抱歉一笑:“这些就是他的经络图。”

王医生瞪大了眼睛:“经络?中医的经络理论不是被证明不存在吗?”

“那这是什么呢?”雪姐姐一边掏出银针开始疏通思远被剑气淤塞的脉络,一边笑着王医生聊着天:“很多时候,看不到的东西不代表不存在,存在的东西不代表真实,真实不代表可信,可信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她说着说着,突然眉头一展,接着按住思远的肩膀,一只手扶住他的下巴一只手拿出一把半透明的手术刀,顺着他肩膀连着脖子上的一条光带切了下去。

一刀下去,手术室里突然响起了金戈铁马的声音,震颤不已。

“好霸道的剑气。”小龙女也是愣了:“残留的都这么强……”

释放了体内郁结的剑气之后,思远整个身子都松弛了下来,他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睡了下去。

见他这边没事了,小龙女掀开帘子走到隔壁床铺看着莫然,莫然的情况看上去并不好,虽然她现在已经能坐在床边了。

小龙女皱着眉头看着她:“原来你是半妖。”

莫然抬起头用美丽且迷茫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小龙女并没有再废话。只是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了下去:“你的情况严重很多,别动别挣扎。那家伙的御守印给你刻了魂,如果你是人的话还好办……可你是半妖,再迟一点的话,恐怕你熬不过今晚。”

莫然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却被小龙女死死按住:“我就说人类怎么可能在你这个年纪就到你这种程度嘛,不管是美貌还是能力。”

“我……”莫然一句话没说完,鼻孔里就开始往外喷血,呛得她直咳嗽。

“好了,别解释了。我也是半妖。”小龙女眯着眼睛笑道:“想治好你的话。我得先看看你是哪种半妖哦。”

半妖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杂种,也许爸爸是妖怪也许妈妈是妖怪,但总归是人和妖结合生下的产物。通常这样的人都是相当厉害的,人们熟知的最有名气的大概就是武则天了。她亲爹其实就是一直狐狸精。而且品级还不低。

这些半妖在血统上不纯净。但潜力却远远超过了自己的父本母本,同时具有两者的遗传基因,这可是不得了的事。

当然。还有更强大的存在,就是两个大妖怪之间产下的混血,当然最多的还是人和妖的混血儿。

小龙女检查一圈,当她看到了莫然后腰正中心的那个印记之后,明显愣了一下……蟠蛇纹!

所谓蟠蛇纹,一般是作为古代青铜器上的纹饰之一,通常和朱雀、虎、龙混搭,其状有数条甚至数十条蛇卷曲盘绕,有的蛇吐信有的蛇张口露出獠牙。

但当一个半妖身上有这个蟠蛇纹的时候,就代表她是蛇妖之后,从纹路上还可以看出这条蛇妖究竟有多强。

“九条。”小龙女惊呼一声,往后退一步:“九条……”

旁边的王医生已经越看越迷糊了,好奇的问道:“什么九条?”

“没事。”

小龙女的表情已经可以说是哭笑不得了,蟠蛇纹上有九条蛇……自己的潘龙纹上才只有四条龙,九条蛇啊,小龙女能想出的人只有——赤水之北,有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是谓烛龙。

“老李啊老李……”小龙女当时就哭笑不得了起来:“你上辈子作的孽啊……”

默默叹息一声,小龙女蹲下身子从箱子里拿出一盒印泥,打开之后满室皆香,她取出之后放在莫然的鼻子底下:“深呼吸。”

莫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她啪嗒一下瘫软在了床上,毫无防备的瘫倒在那动也不动。

很难想象,一个就连重伤昏迷状态都在别人触碰她的一瞬间清醒过来的人,居然就这么闻了一下香喷喷的东西就彻底的睡下了……

“这是龙鳞印。是用龙的鳞片磨制的。”

“龙……真的有龙?”

小龙女牛头看了王老师一眼,然后笑而不语……这个印台的神奇之处,就是能够麻醉一些还没达到圣灵状态的妖精,但这里头有个等价交换,如果这个被麻醉的妖怪受到了任何伤害,那么就会用同等伤害出现在施术者身上,所以这用来打架没啥用,但用来当妖精麻醉药那妥妥的是没有问题的。

在麻醉了莫然之后,小龙女长出了一口气,扭头对王医生说:“后面的事,你恐怕不方便看。”

“我是医生!我不带个人欲念的。”

“那你打算在她醒了之后被她追杀吗?”

一想到将要被这样的怪物追杀,王医生顿时头皮发麻,默默的退出了帘子之外,回头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嘴里还不断的嘀嘀咕咕。

他走之后,小龙女坐在床边把莫然身上的衣裳脱了个干净,而当一个赤条条的莫然出现在小龙女面之后,连同为女人的她都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这姑娘……根本就是神女一般的人物啊,估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把持得住,就算是基佬都能给掰直咯。

“好难办……好难办啊。”

不过在查明莫然的问题所在之后,医疗组最高统帅居然一筹莫展。这莫然好死不死直接撞在了思远的御守印上,作为畜生道御守,这妖怪的撞猎人……天道惩罚啊,这玩意除了思远自己来解掉,其他人怎么弄都是帮倒忙,最多也只能帮她续上几天……

“看来御守对没有成圣灵的妖怪还是有绝对压制的啊。”给莫然穿好衣服,小龙女坐在思远身边,叹了口气:“旁边那丫头,交给你了,你最好尽快治好她,我能给她续几天,你别让她被拉进轮回就行,我跟你说……这姑娘跟我们有渊源的啊。”

思远还不能说话,只能眨巴着眼睛示意受到……

“我们会把你俩安排在一个病房里,她离你越远就越危险,你一定要快点啊!”

小龙女仰头看着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都乱了,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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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状态良好的五千字,掌声!掌声在哪里!!!我要掌声!!!

大纲打完补丁之后果然不卡手了,么么哒……

对了,下个月就过年了,过年么……我争取不断更,乃们要给人家红包哟……(未完待续。。)

193、谁家炉火热,茶烟起千朵

风和日丽,阳光正好。~遥远的山脉上羊群正在悠闲的吃着地上的青草,山顶的积雪融化成一条条清澈冷冽的小溪,溪水颤颤而动,温婉动人。

此刻正值春末夏初,虽然地处偏远的大雪山之上,但夏天微微的暖意也随着日头的升起而传遍了这高纬度的寒冷地带。

这里是喀喇昆仑山的一座侧峰,平均海拔在四千米以上,大部分地区终年积雪不见人烟。可就在这崇山峻岭之间,若是有人走进细看的话,一定会发现这几座山的山谷之间却有着一处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青草、桃花和长青的松柏以及整齐的菜园,在山脚之下,更是有一座算是宏伟的大殿伫立其中,大殿外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广场,广场上站着十几个年轻的男孩女孩,正在练习剑法。

大殿中古朴肃穆,四处都透着一股子历史的味道,哪怕采光再好都同样有着异样的厚重,厚重到让人进入这里就不自觉的收声闭嘴,静默肃穆。

“山雨。”

“师父,您叫徒儿吗?”

大殿一隅,一张陈旧的梨花木桌前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他一身仙风道骨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江湖骗子,但他身边放着的那柄龙头长杖却显得杀气十足,威力无穷。他端起后山上采摘而来的野茶轻轻抿了一口,看向跪在他面前的俊俏小哥,满脸慈爱。

“山雨啊。你今年多大了?”

“回禀师父,徒儿今年已过十八岁。”

老头看到这个年轻人恭敬的样子,重重的点点头,看样子很是满意,他伸出手轻轻手抚摸了一下俊俏小哥的头发,轻声说道:“你不怪师父吧?”

“怪您?为什么?”

“这十八年来师父对你比其他人更为严格,每日苦苦相逼,你不怪师父吧?”

那少年调皮一笑,嘴角露出一个温润的酒窝,怎么看都是一个如玉般精致的帅哥。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怪是多少有些怪的。可谁让我是大师兄呢。兄弟姐妹中怕就是我一个人全部悟出了师父传下来的那些法门,怕是这严一些也是有严一些的好处。”

老头再次的笑着点头:“你知道今日为师让你过来所为何事?”

“山雨不知。望师父一一指点。”

见他如此配合,老头索性站起身,拿起龙头杖指向外头那茫茫大山:“山雨啊。你可知这外头是什么?”

“是……”

他愣了片刻。嘴巴轻轻动了两下。但却没有说一句话。门派有禁令,所有门下弟子都不得踏出山门一步,但他这个调皮的大师兄可不止一次带着几个调皮的师兄弟们趁着师父外出云游的功夫跑出山门去外头的世界看看。

这里方圆八百里都是无人区。去最近的镇子即使用缩地成寸或者御符术来回都需要一个时辰,但这并挡不住少年们对外头世界的渴望。

山雨九岁时,他的符箓水平就几乎不比师父差多少了,但小孩子永远是小孩子,自从他那年偷跑出去第一次看到了电视、看到了汽车、看到了摊子上琳琅满目的花花绿绿时,他的心就已经属于这山门之外了,每每在山顶练功时,他都情不自禁的眺望远方,希望能有一天能名正言顺的走出去。

今天在师弟通知他赶回宗门时,山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知道自己迫不及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就是师父让他出山的日子。

果然,在一开始师父对他说那一大堆话之后,他的心已经狂跳不止了,梦寐以求的夙愿终于在今天要达成了!

“山雨啊,你才十八岁,为师就已无法可教了。我符宗一脉的振兴便全在你身上了。”老头按着山雨的肩膀:“如今你也大了,我……也老了。先下也该是你出去历练的时候了,等你历练回来便正式成为符宗的掌门吧。”

“师……师父……山雨不要离开您……”

山雨表现的悲悲切切,脸色涨红。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伤心,反而是近乎疯癫的狂喜,他终于能够走出去了!

“不用多说了,收拾包袱,去吧。”老头挥挥手:“你的一身本事,足够你叱咤风云了。”

山雨抽着鼻子,满脸委屈状,再三叩拜师父,依依不舍的走出大殿的门廊,可还没等他走到一半,老头突然在后头喊了一句:“等等。”

他心中登时咯噔一声,暗叫不好。但也没办法,只能苦逼兮兮的转头走了回去,满脸忧伤……

“傻孩子,这天下事分和乃天道,若是不舍哪有所得。我符宗依附昆仑一千四百余载,先下也该是重新振作的时候了。那自诩名门正派的昆仑号称永不开山却仍派弟子进入尘世,这等出尔反尔的龌龊事虽然让人不齿,但为师倒也是能了然,毕竟这振兴山门谁都期望,他们既然不守规矩,我们也不必墨守成规。纵观我符宗上下百余弟子,论资质、论修为、论聪慧,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所以你便成为我符宗这一千四百年来第一个踏入尘世之人吧。”

本来内心狂喜的山雨突然感觉后背一沉,突然就好像背负了什么重担似的,感觉心里沉沉的。

“那……师父,弟子告退了。”

老头叹了口气,背过身去,默默挥手:“去吧去吧,离开这里吧。终有一天你还是会回来的。”

虽然舍不得您……但徒儿真的不想回来啦,哈哈哈哈哈!山雨心中一阵狂喜,在走出大殿之后,近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住处,三下五除二就打好了包袱。因为师父告诫过他。让他出去的事情不能让其他师兄弟知晓,所以他也只能从后头的百万大山之中穿行而过,不经由山门之前。

看着半空中一个黑点越来越小,老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傻孩子,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跑出去的事啊。罢了,让你去见见外头的世界,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回到家里的。”

不过此时的山雨已经听不见师父的呢喃,他驾驭飞行符一路东进,眼中只有着墨的远山和山外的云。

飞驰而去的山雨。心中的忧伤很快就被快要爆炸的期待所取代。他快马加鞭的赶路,不知跑了多久,他在半空终于看到了地上有密密麻麻的东西在蠕动,他知道这不是蚂蚁而是那大到可以坐进人的小汽车。

“哟呵!我来啦!”

他大喊一声。直直俯冲而下。在这个过程中因为速度太快。半空突然爆出了一团雾气,接着他变成了一个红彤彤的火人,可即使在这近千度的高温之中。别说他的一根汗毛了,就算是身上的衣角都没有破损。

当他临近一栋大楼的顶端时,在如此之快的速度下,他居然硬生生的停住了下坠的势头,稳稳的站在了楼顶,站在顶端的避雷针上,眺望脚下的城市,脸蛋兴奋的通红。

“世界,我来啦!!!”

不过有小时候偷跑出去的经验,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会有些惊世骇俗,所以他并没有再施展法力,只是转身找到了出口,背着他的麻布包袱走了下去。

当走到大街上时,他发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好啊!你好……”

一路上他只要见人就抱拳问好,也不管别人是不是以为他是个神经病。甚至还有不少姑娘都暗自感叹如此新鲜的鲜肉居然是个疯子,老天爷着实是公平。

“喔哟哟,这个路真宽敞啊!”

山雨走着走着,突然对宽敞的马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在那边陲小镇上可没见过如此快唱干净的大道,他三下五除二翻越护栏,站到了马路中间,也不管路上的汽车飞驰,任性的蹲在地上摸着地面,暗自寻思着以后一定也要给宗门里修一条这样的宽敞大道。

“那个小子,干什么的!”

这时,一个穿着警服的巡警在路边指着山雨,厉声喊道:“赶紧回来!你想死也别害人!”

“我?”山雨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别人,所以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您叫我?”

“废话么!有你这样站马路中间么?”

山野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自己还真没别人像他这样站在路中间的,这一下他也是有些尴尬了,吐了吐舌头摸着脑袋跑了警察旁边:“这里不许走道吗?”

警察叔叔上下打量着山雨,感觉着家伙可能是有些问题,毕竟现在哪里还会有人穿这种衣服……灰色的套装还绑腿绑手腕,一个洗得发白的包袱跨在身上,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

所以本着职业操守,他冲着山雨啪得一下敬了个礼:“这位同志,麻烦拿身份证出来看一下。”

“身……身份?哦,我是符宗下任掌门,我叫山雨。”山雨一脸憨厚的朝警察叔叔抱拳,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有点小骄傲呢:“还没请问您是哪门哪派的?”

“我?我是马克思主义那一派的!情跟我走一趟。”

像山雨这种人,警察叔叔可是见的多了,有的是喝醉酒有的是吸了毒有的甚至干脆就是神经病,可不管是怎么人那可都是会破坏社会和谐稳定的,所以警察叔叔自然得把他带回去喝茶。

山雨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见旁边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也不好干什么,只是凑到警察叔叔身边小声说:“留得一线,日后江湖好相见!”

“见?谁要见你!走吧,不走我可就上铐子了!”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

就在山雨和警察叔叔拧上的时候,旁边一个卖甘蔗的大娘倒是好心的上来扯了扯山雨的衣角:“小伙子,别拧了,跟他走一趟吧,你不是坏人警察不打人。”

“我本身就不是坏人。”

山雨冷哼一声,袖子一捋。那警察叔叔还以为他要干点什么呢,当场就准备掏手铐,可没想到这家伙下一句却是:“走就走,就算是龙潭虎穴又耐我何!”

见是虚惊一场,警察叔叔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走吧,不是龙潭虎穴,就是派出所。”

就这样,刚出山不到三个钟头的山雨就这样被警察叔叔给带走了,不过这家伙倒也没打算伤人什么的,只是相当不配合,坐那被调查的时候还老是说些奇怪的话,好几拨警察叔叔过来审过都没能审出个所以然。

“头儿,大刘儿带了个神经病过来,怎么问都不开口。”

这时一个警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显得非常疲惫,眼袋明显不说,双眼还布满血丝。当他听到手底下人说这话的时候,他提起声调嗯了一声:“你们跟一神经病较真?”

“不是较真……哎,这几天不是办文明城市么,上头发文过来说不许路上有流浪汉,这家伙要是被巡视组逮了,我们全得写检讨。”

“也对……我去看看吧。”

这警官走进笔录房,当他看到山雨的时候也是一愣,心说这神经病未免也忒标致了一点,而且他眼神清亮清亮的,行为也正常的很,怎么看都不像个病人。

“你好,我是魏少华,你可以叫我魏警官。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知道你的家庭住址和家人的联系方式,让你家人来把你带回去就行了。”

山雨从他进来之后一直上下打量着他,看了一会之后歪着头说:“煞冲顶、气四窜、血不稳、火低迷。”

“你说什么?”魏警官并没有听清楚:“你刚才在说什么?”

山雨站起身,围着魏警官转了几圈,边转还边点头,最后说道:“你中邪了。”

“胡扯!”

“不信?”

他双手合拢,一只手握在另外一只手的腕部,手指不停做出奇怪的动作,然后双手猛然一分:“灵台清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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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支持,看到书评区的评论,我顿时觉得洒家这辈子值啦!(未完待续。。)

194、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就没点想说的?”

“说什么?”

“随便说点。$().(23)()(x).()”

千若站在病床前看着蜷缩在床上沉睡的莫然,旁边的思远正端着一碗面条悉悉索索的吃着。这大概是千若唯一能让人接受的烹饪制品了,不过就算是这样,如果不是思远已经饿得冒虚汗了,恐怕都不会吃这快煮成面疙瘩的面条。

听到千若的话之后,思远抬起头茫然的看了她一眼:“随便说什么?”

“告诉我你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点什么事?”

“事?没事啊。她受伤了,我帮她疗伤了。再修养几天就没事了。”思远摸着自己胸口:“御守印的反噬还是很厉害的。”

“我不是问你这个,为什么她那个闺蜜会给你喂饭。”

“应该是顺便吧……”

之所以千若会给思远亲自下厨,就是因为早上过来探望思远的时候,发现龙渊居然坐在思远的床边给他喂稀饭,吹一口喂一口,那样子**的让人直发慌。

“龙渊?你说龙渊?”思远这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我早上的时候还不能动啊,饿肚又饿,她给莫然弄了点吃的,然后她吃剩了就便宜我了。”

“你是说你们俩用一个碗一个勺?你吃她剩下的东西?”

“被你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啊。”思远也顿时觉得怪怪的:“我当时还真没想到……龙渊也太不讲究了一点。”

千若撅起嘴,满脸的不高兴。虽然她自然也是知道现在思远还在养伤阶段。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结果,但看到躺在床上的莫然之后,她不由得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这样漂亮的女人,哪怕千若再怎么放心思远都不可能没有危机感,光看她侧卧在那阳光穿透她秀发的样子,就连千若这个女人都不由得发自内心感叹。

“你是怎么了嘛。”

千若抿抿嘴:“没事……对了,面条好吃么?”

思远闻言浑身一颤,然后抽了抽鼻子,带着委屈和不甘的说着:“好吃……好吃……”

“那好吃的话,我晚上再给你煮一点吧。”

“不……不不不……不用了。你也累了。晚上我买点饭来就行了,我恢复速度很快的。”

“不行不行。”千若居然开始撒起娇来:“我不信你,我只信医生,雪姐让你最少修养一个礼拜。这个礼拜你都不能下床。”

思远心中那个悲叹啊。这个面虽然能入口。可味道真的不好,里头莫名其妙有一股奶酪味,虽说老外喜欢吃这玩意。但在思远吃起来,那奶酪的味道活生生就是臭袜子的味道。一碗带着臭袜子味的面条,思远断然不想再来第二碗了。

正在这时,大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接着就见龙渊拿着一个玩具魔方走了进来,她低着头满脸专注的转动着那个魔方,表情十分凝重,就好像是在对付什么难纠缠的魔物一样。

“太难了。”龙渊拿着魔方坐在莫然身边,抬头看了千若和思远一眼,然后继续摆弄魔方:“没办法啊……没办法。”

思远也是没想到,堂堂一代名剑居然被一个魔方给给折腾的不行不行的,整个上午都在研究这魔方的排列,看上去近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你帮我把这个弄好,我就不告诉丫头你脱了她衣服。”

最后龙渊也是急的不行,索性把魔方往思远手里一塞:“拿去!”

“什么!”千若扭头瞪着思远,大声喊道:“你脱人家衣服?”

“我……这……我……”

思远当场就愣了,脱莫然衣服真的是没办法嘛,因为要在她丹田魂位上画御守结印,所以不脱衣服怎么画嘛,思远可以保证……除了莫然的肚子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摸甚至都没看,看个肚子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给千若解释了之后,她虽然能够理解,但仍然感觉很是不爽,她坐在床上生闷气,那种无端怨气的让思远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去买菜,晚上想吃什么!”

千若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她现在已经爱上了做饭,不过即使是有鬼母在当她的家庭教师,可手艺真的没多少精进,思远反抗过不止一次了,但没有任何办法……

“我……我就喝点白粥行么?”思远都快哭了,索性直话直说了:“你也就坐的粥没有怪味了。”

“不行。”千若任性的站起身:“你现在的身体怎么能之喝白粥!我回去给你炖鸡吃!”

就这样,她气呼呼的推门而出,懒得再多看床上的莫然一眼,作为一个懂事的女孩,她知道思远和莫然并没有什么深交,但……这股气怨气实在散不下去啊!所以她为了免得自己影响自己心情和思远的心情,她索性就跑去做饭发泄情绪了……

“女人真奇怪。”

龙渊抬起头瞄了思远一眼,同情的摇摇头:“不要她好了,不如你就要了我家丫头吧,人美心善脾气好、温柔可爱解人意。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一听龙渊的介绍,思远脑子里突然出现了电视购物里的鸡血主持人,这么好的东西不要五千也不要三千,只要九九八只要九九八!九九八你买不来吃亏也买不来上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大家抓紧时间速度选购,量大从优、过期不候!

“嘿!嘿嘿!!”

龙渊伸手在突然发呆的思远眼前晃了一下,然后歪着头看着他说:“你在想什么呢?你要是愿意,我就撮合你和我家丫头。”

思远突然觉得这柄剑还挺可爱的。她的性格其实真的很可爱,因为没有人类的那些错综复杂的观念,所以在她那任何事都变得特别简单,因为她觉得千若不好觉得莫然好,同时又觉得思远很好,所以她自然认为好的和不好的不能在一起,好的就该和好的在一起。

这种观念的就像孩子一样,思远小时候也是这样觉得,好人就应该和好人在一起坏人的周围都是坏人。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觉得自己的小时候坚固的思维模式完全被颠覆了。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左明轩和左小青。小青是个可爱的婴儿,在自己怀里咯咯直笑,可爱的让思远不舍得放手,但左明轩却是一个让自己恨不得抽筋扒皮的大恶人。可这两个人却又有着亲密无比的关系。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复杂。在思远还是个臭**丝的时候就只有凶巴巴的千若每天在他身边。鼓励、安慰。这种一同经历过来的感情和回忆并不是说漂亮不漂亮或者温柔不温柔就能衡量了,如果看到漂亮的就上、看到般配的就追,那思远会觉得自己像是一头种猪。

这段时间以来。思远也读了一些关于心理学的书,知道性虽然是生理和心理上都是急迫需要的东西,但它并不能代替一切,在大多数时候人除了对性的需求之外,更多是一种对陪伴的需求,同伴的作用远比炮友来的更有用。他并不标榜自己是个什么伟大的人,什么不忍心看到千若伤心,而是如果选择放弃千若,最后真正伤心的会是自己,过了头脑冲动的年纪,思远已经能想到很远之后了。

“你真的不喜欢我家丫头?”龙渊似乎还不死心,凑上前小声的问道:“我跟她走南闯北许多年,除了那个地方没用的男人之外,其他男人没有不喜欢她的。”

“喜欢啊。”思远靠在病床上拿起一本书:“就像你说的,她那么漂亮,哪有男人会不喜欢。可是喜不喜欢和在不在一起,这是绝对的两个概念,我喜欢的东西多的很呢,可有的东西看看就好了。难道我喜欢飞机,就一定要买一架飞机过来玩玩?”

“哦……可是我家丫头不是飞机。”

思远愣了愣,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和龙渊已经没有办法好好沟通了……

“对了。”思远放下书,开始施展话题转移大招:“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发现她的言行举止都很怪,给我一种……一种她是古代人的感觉。”

“古代人?”龙渊摸着下巴想了想:“丫头生于天宝三年。”

“天宝?”

“嗯,她出生时,皇帝姓李。”龙渊嘿嘿一笑:“我曾经便是李世民的佩剑呢,沾了天子之气才幻化成器灵的。知道龙泉吗?就是我啦。”

思远脑袋里嗡嗡响着,他双手按着太阳穴:“等等,你说的天宝是唐朝的那个?”

“不然呢?”龙渊坐在床边晃着脚丫子:“不然还有哪个三宝?”

“你是说……莫然其实已经一千多岁了?”

“不不不,我家丫头年方二九。我与她不明所以的穿梭了时空。”龙渊耸肩的样子其实还是挺可爱的:“也自知回不去了,便安顿在此了咯。然后不知怎么就老是能和你这冤家凑在一起,我跟丫头说过是天意,她还不信。”

“天意……你们当时是怎么穿梭时空的?”

“嗯……当日丫头正准备奔赴东都,御剑飞行……就是御我飞行啦,然后就见眼前一闪,接着再次能看见东西时,我俩发现已经来到了一座庙宇之中,后才知道,我二人不知不觉中已穿梭千年。只是那一道闪光罢了,至于为何……也懒得去探求了,既来之则安之,丫头也是个豁达之人。”

思远默默点点头:“穿越时空……这个真的要好好研究一下。”

而在思远和龙渊聊着家常的时候,一个土兮兮的小伙子正坐在一个警察家里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他吃饭的样子很狂,但却不浪费一粒米也不怎么吃菜,就是一点白菜配上一点辣椒活活吃下去了一斤半的大米饭。

吃完饭,他把比脸还干净的碗轻轻放在桌上,双手合十冲警察叔叔拜了一下:“多谢。”

“你……不吃菜?”

“习惯了,在门派里我们三天才吃一顿饭,大雪封山的时候更是五天才吃一顿饭。而且我潜心修道,不沾荤腥。有口白饭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山雨抹抹嘴:“刚才你也看到了,你中邪了。”

“小师傅,你说我中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魏警官刚才被开光了那么几分钟,可就在那几分钟的时间里他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画面,自己身体周围真的是被黑气环绕,黑气之中隐约居然还有一张人脸,这张人脸可不就是他日夜做梦时梦到的那个男人么,所以他当场就从了一个无神论公安干警转变成了疑神疑鬼的被鬼上身的棒槌。

山雨答应帮他忙,但要他答应自己一件事。最开始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山雨只是想让他……请吃一顿饱饭,而且真的是饭就好。

现在吃饱了饭,山雨自然也要开始干活了,他从厨房走出来,四处转了转:“你身上的东西并不是鬼魂,而是尸气。你肯定是沾染什么不干净的尸体,尸体有怨念便缠上了你,让你帮他了解愿望。”

“对对对,他在梦里一直让我帮他报仇!”

“嗯……”山雨摸着下巴:“你说你是吃官家饭的,一般这样的人不太容易沾染邪祟,既然它能找上你,那必然是你与这件事有所关联。”

“我?我只是个巡警小队长,怎么可能跟我有关联?”

山雨眨巴着眼睛,突然从高深莫测变成了一脸迷茫:“什么是巡警?”

魏警官根本不懂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帅小伙会跟世界如此格格不入,不过从他嘴里的门派啊宗门之类的话,他猜想应该是在深山老林的出来的孩子吧……

“那现在……该怎么办?”

山雨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你最近肯定接触过尸体。”

“我们这行……大部分尸体都是我们第一个发现的,110接到报警我们就得出动。”魏警官叹了口气:“这段时间见的尸体可不少啊。”

“哦……这样啊。”山雨眉头一皱,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秃毛笔:“那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让它自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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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不要熬夜啊……

今天感冒头疼了一天,就是熬夜熬出来的,抵抗力越来越差,哎……(未完待续。。)

195、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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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符宗,其实在老黄历里也算是一个很大牌的门派,孤立在三大门派之外。而其实按照道门术法传承记载来看,这四宗其实是一门里分出来的。气宗昆仑、术宗蓬莱、剑宗蜀山、符宗天池。

但是后头不知怎么了,其他三宗都日益壮大,东海的蓬莱和蜀山一度门徒超过五万,昆仑更是成为道门领袖,叱咤一时。可偏偏这符宗天池居然日渐没落,最后不得不依附在当年同气连枝一脉相承的昆仑之下混口饭吃。

昆仑千百年虽然一直没亏待天池,可……他们也是一天到晚打着要统一道门的旗号说要直接吞并符宗。

不过在一千多年前,突然来临的一场天选之变让三大门派陡然而下,如今蓬莱、蜀山不知所踪,昆仑也把自己封闭在幻境之中,符宗也泯然众人。

当然,既然够格称之为符宗,那可就真的不是泛泛之辈,宁清远家虽然世代修行符法,可到底也只能算是个细微末节,这正统符宗的人,高手可不比昆仑、蓬莱差到哪去。

“原来还有这么多隐藏职业啊。”

思远摸着下巴,喃喃说道。

现在狐狸不在身边了,龙渊就成了思远的活字典,她可是既经历过当年道门最辉煌的一段时期又经历了现在的没落的化石级人物,所以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可比书上的更加可信。所以趁着这几天休整,思远可算是逮着一个可以刨根问底的人了。

“不光如此,在宗门最红火的那些年里,可以算的上是百花齐放,万物皆可入道。大到山川河流、小到茶米油盐都成了法器和材料。”

这个思远倒是有亲眼见过,坤叔可不就是活生生的用米打架的家伙么,不过被龙渊这么一说,思远倒还真是感觉这行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绝大部分这方面的知识,但现在一看……他撑死算是初窥门径,很多东西不管是从狐狸还是龙渊嘴里说出来的东西,思远别说是闻所未闻了,就算是想也没想过……

“感觉好复杂的样子。”

思远坐在病床上抱着膝盖:“不过估计问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你给我说说这符宗吧,我之前都没怎么听过。”

龙渊一边掰着魔方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符宗么,我接触的不多。他们的武器就是一支笔。”

“一支笔?马良?”

“马良?马良是谁?”

“没事……你继续。”

龙渊点点头:“符法修为到一定程度之后,这支笔写出、画出的东西都能化虚幻实。无论是咒法还是妖怪,经符宗之手都能轻易实现。他们最强之时是和海外青衣联合之时,两个都号称天下第四门派的宗门合作,一个负责炼器一个负责篆刻符箓。使得两派能人辈出,一时间还真隐约有的走上巅峰的架势,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开疆拓土就迎来了天选之变,让人不胜唏嘘。”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思远吃着棒棒糖,眨巴着眼睛:“符宗应该会很强啊,为什么就比不过其他三个门派呢?”

龙渊白了思远一眼:“就你还御守呢。”

“我不是刚接班没多久么,不懂也正常好不。”

“是这样的。每一个宗门的讲究和要求都不一样。像我家丫头的是剑宗,剑宗的人讲究的体魄强健、灵性十足,需要能和自己的佩剑,也就是我产生足够的默契,以剑引气以引天敌。气宗昆仑呢,讲究的是耳清目明、心无杂念,虽说也是使飞剑,但剑是辅人是主,以气引剑再引天地。蓬莱术宗,你这一身术法就是来自蓬莱,蓬莱一室讲究的是个去芜存菁、抱元守一,以自身术法引动天地之力。这符宗要求最高,它是独辟蹊径的一种修行法门,要修行符法必先引天地入体,再将这天地之力引出体外化作符箓。难度极高,本就不是寻常天资能够修行,讲究之多让人目瞪口呆,清心寡欲那都只是第一层。”

这么一解释,思远更觉得复杂了……不过仔细一想,换个概念的话,也许稍微好理解一点。

就拿玩游戏来说,这四个宗门代表着四款不同的角色扮演游戏,昆仑、蜀山、蓬莱这三款游戏基本属于大众都能接受的大型游戏,名声极响亮。但符宗这款游戏呢,虽然玩起来感觉高大上,但实在不是一般人能玩的,怪难打、级难升、装备还难穿,特别是特么的新手欢迎界面特别他妈的不友好,上去玩的人不到十分钟就坚持不下来了,自然也就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只有少部分对这种变态游戏情有独钟的人才会选择去修行这个……

如果说天才是万里挑一的话,蜀山五万人里就能有五个不世天才,昆仑就能有十个。而这个符宗天池么,封测玩家就只有五百人,中途还离开了两百多,这得轮回几百代才能出那么一个天才……

本来修行的人就少,再加上修行难度高,这特么的不倒闭已经算是上天保佑了,所以也怪不得它这一门彻底没落,连根毛都再也找不见了。

“但是符宗真的很神奇,他们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龙渊依旧晃着脚丫:“我亲眼见过一个符宗布衣弟子把当时昆仑大师兄季烟子给欺负的满地找牙,符宗克气宗、气宗克剑宗、剑宗克术宗、术宗克符宗。应该是依据天道循环吧。”

“等等……”

思远听到这,突然抬起头:“还能相克?”

“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看到思远的表情,龙渊知道这家伙是不知道,所以只能向他投以鄙夷的眼神,默默的摇头。

“喂……不要这么看我啊。我不知道太正常了,不知道不是在问么。”思远也觉得脸上发烧:“行了……我今天不问了,明天吧。”

他说着站起身走到莫然身边,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的高烧已经褪了,面色也开始恢复正常,不再是那种拧巴的潮红。昏睡两天的她终于也有了点恢复起来的架势,这让思远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她真漂亮。”

思远由衷的赞叹了一声,然后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看着莫然的脸:“这样的姑娘,希望以后能找个好人家。”

“你真的不要了吗?”

思远笑而不语,只是走到窗口看着外头的风景:“我有女朋友了,她很好。”

可惜吗?是挺可惜的啊。这样漂亮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像拿回去当宠物呢。但思远自觉自己不是养宠物的人,而且……尼玛啊,你说要就能要的吗?人家姑娘同不同意还是一说,再者说了,自己和千若不是挺好的么,前几天千若都在和自己商量结婚的事了,所以龙渊说这话对思远来说除了一笑而过之外,还真不能说啥。

“那就先放着吧,丫头也没到急着嫁人的地步。”龙渊走到思远面前,她身材修长,站直了比思远一米八几的身高都矮不了多少,所以一只手勾住思远下巴的动作根本不用太费劲:“有一天你会想通的。”

“到时候再说啦。”思远耸耸肩:“好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等晚上千若会来送饭的。”

果然,等到晚上的时候,千若带着家里那一帮人全都过来了,两个看上去很小但实际上很老的妖怪妹妹每个人手上都抱着一个硕大无比的保温杯,鬼母手里则提着一个用布盖住的篮子,千若则拎着一个装着四五个饭盒的塑料袋。

“你们……”正在看书的思远当时就愣了:“这是干什么啊?”

“还不是她咯。”鬼母走上前摸了摸思远的胸口:“嗯,伤都好了。”

“等等……”思远握住鬼母的爪子:“你们这是带了吃的来?”

梦鳞这时候跳上思远的后背:“好多好多吃的!主上快吃吧,我也要吃!”

他们几个在那聊天的时候,就见千若和小山神已经把带来的东西一字码开了,十二菜,七荤三素两个汤,一个汤是黄油老母鸡另外一个则是不知道什么炖出来的黑黑的汤水。

“吃吧……我怕你吃不惯我做的,我就到饭店里点的菜。”千若朝思远甜甜一笑:“吃吧吃吧,都来吃。”

不对劲!千若不对劲,这根本不是她的风格,如此温柔如水什么的……这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其中很有可能有诈!

不过就在他要张嘴吃饭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推开,陈明从外头走了进来,脸色黑漆漆的,表情严肃到让人害怕,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个思远没有见过的男人。

“怎么了?”思远仰起头问陈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还没等陈明张嘴,就见旁边那个皮肤有些黑的男人微微朝思远点了点头:“你好,齐思远同志。我是特事组在广东的负责人,我这次来是通知你们,特案组的一切事物暂时由我们特事组接手,你负责的华南区所有人员和资源都必须划拨到特事组。如果你不愿意来的话,那就请你好好享受你的假期。”

“这帮是什么玩意?”千若说话毫不客气,皱着眉头问陈明:“你怎么带了这么有礼貌的家伙来?”

思远扭头看了看那男人,并没有多说话:“我知道了,请你们加油。”

那男人有些诧异,思远的态度和他想象的实在差太远了,他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没想到真到了思远这,居然如此云淡风轻的就把事情给揭过了。

别说他,就连陈明都有些诧异。这个男人早上过来找他,说自己是那个山寨特案组在这边的负责人,然后二话不说就让他们移权,而且他还出具了由王二爷亲自签下的文件。这一下整个特案组士气全无,最后都把希望寄托在了思远的身上,希望他能够力挽狂澜一下。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如此轻松的就把手上的权利给推出去了,愣是没半点犹豫。

“好的,谢谢你。我们还会再见的。”那男人扭头瞪了陈明一眼,冷哼了一声,甩开步子就走了出去,一刻都没有停留。

“你怎么就同意了呢?”陈明皱着眉头质问道:“你是最后一道坎了,你一点头……我们就算是名存实亡了。”

思远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撇撇嘴:“那你以为我们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呢?而且我们其实不受他们管辖,他们说不让查我们就真不查了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实诚了?”

陈明一愣,顿时一拍脑门:“我他妈是真糊涂了!”

特案组本身就是编制之外的特权组织,根本不受任何组织和个人的管辖,现在这个山寨的特事组么……其实说白了就是因为童尸的事败露引得民众广泛不满,政府推出的一个紧急措施。

他们走的渠道和特案组并不一样,而且特案组其实也不叫特案组,它根本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川字符号作为标示,就和共济会、耶鲁骷髅会一样,名字都是人家给的自己默认的,实际上特案组有或者没有,都不存在消亡不消亡。

而且他们并没有撤销特案组的番号,不是因为那些大佬不想,而是实在动不得。但是让他们集体休个假的能力多少还是有的,毕竟特案组再厉害也不会去和国家机器相抗衡嘛,所以现在山寨的想借机上位,这根本无可厚非,只不过……有些事光凭能力是无法办到的,干这一行更多的可是吃的经验饭。

“对了,那个山寨的特案组是叫特事组吧?给我讲讲他们的构成。”思远眼珠子一转:“而且你不走,就是想蹭饭吧?”

“这都被你发现了?”陈明搓着手,嘿嘿一笑:“我一天没吃了,你看……我就不客气了啊。”

“吃吧吃吧。”思远笑着摇摇头:“饭菜都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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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突然断网……抱歉抱歉,今早来了办公室就赶紧更新了。

197、山寨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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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不就是一山寨么,有什么好牛逼的,用凌老大的话说,那奏似一帮乌合之众。[”

陈明愤恨的咬了一大口鸡腿,然后抹了抹嘴,低头看了一眼:“这鸡腿谁特么做的?一股鸡骚味,是不是把鸡屁股放里头一块煮了?”

“吃你的,废屁话。”千若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吃就放下。”

陈明喊着鸡腿当时脸色就变了,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千若,然后果然把手里的鸡腿扔到了一边还猛灌下了一大口啤酒下去。

“你以后都别吃了!”千若脸都气绿了:“我做饭就那么难吃?”

“好多了……真的,好多了。”陈明哭丧着脸:“我第一次吃的时候那才叫难吃。”

旁边的鬼母自然是不用给千若面子的,端上了一盘她做的水晶肘子:“恐怕是吃习惯了吧。”

“还是我罗姐姐的手艺好!”陈明一点都没客气,夹起一块就往嘴里塞:“这才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啊。”

“你差不多一点,有的吃就行了。”思远踩了一脚陈明,示意他千若已经要爆发了:“我觉得那些人倒不像什么乌合之众,刚才那个人的看上去还挺强的。”

“不一样,不一样的。”陈明不屑的摇摇头:“那个什么特事组么,里头很少有修炼上去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旁门左道,什么特异功能超能力之类的,不入流。”

思远歪着头看着陈明。他知道陈明现在的心态已经很不平衡了,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自己心里倒是明白,无论是特异功能也好,超能力也罢,其实都是对能量的一种实际化应用,这并没有什么好瞧不起的。这样的人其实都是天生能与自然沟通的,虽然没有修行但恐怕能耐可不会比自己这帮人差多少。

当然,这些超能力者并不是一直都有的,思远在典籍上看到过。这些人几乎都是在天选之变之后才诞生的。属于灵力紊乱衰竭的副产品,他们很难像修炼者那样突破自身生命极限从而获得悠长的寿命,但一旦爆发的话,一般修炼者远不是对手。

这大概也是一种自然的平衡。不过相对来说这样的人因为是天生。所以数量稀少。一般百万人里才能有一个。而且如果不加以锻炼和正确的牵引,很快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导致能力的消失。

这个特事组里,集中了大概一百七十个具有不同能力的人。而且听说他们还成立了一个委员会,开始选拔甚至从小培养一些特殊能力者。这其实在思远看来并不是坏事,因为这样的队伍壮大了,自己这边的压力自然也减轻了,只是陈明比较要强……心理上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陈明。”思远看着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我打算把我们的技术完全开源给特事组。”

“什么!”陈明一蹦三尺高:“你他妈是疯了?我们研发了那么多年的技术你说要给那帮毛?”

思远双手往下压了压:“你听我说……”

“你说你说,我特么看你能不能说出花来。我就纳闷了,你特么到底是哪边的?”

“我当然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思远深呼吸一口:“我们的人都具有一定的秘法知识,这没错吧?”

“什么叫不错吧,咱的人放他们那边个顶个的都是大师,就连你那小徒弟纪嫣然身后都跟了好几个小姑娘,你想想看。”

“哟……我都成师爷了。”思远窃笑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的想法是尽可能的把特案组的资源共享过去,他们的超能力很强,但他们大部分人都不太会控制。我们虽然不用亲自办案了,但实际上现在我们就务必承担起老师这个职务。别忘了咱当初加入特案组是为了什么?”

陈明一愣:“为降妖除魔、守卫一方安宁。可……”

他可了半天,愣是没可出个所以然来。思远说的话他不是不懂,但好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他根本拿不出任何有利的论据来辩驳思远。

“我想,我们跟特事组之间,不是代替,而是接替。下一部,甚至是整合。”思远靠在床上,摸着下巴:“把我们的优势整合在一起。”

“哼,那谁说的算?我跟你这么说吧,除了大爷二爷,我特么谁的话也不听!”

“你还真是头驴呢。”千若在旁边都听明白了:“你是有多蠢啊?”

“怎么呢?”陈明迷茫的看着这两口子:“我怎么就蠢了?”

千若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他放在一边的鸡腿:“吃完我告诉你。”

“行!我吃!大不了就是一死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看着他忍着恶心把那半根鸡腿吃掉,千若才得意的问道:“我问你,你如果跟你老师在一起执行任务,你听谁的?”

“这不废话么,我那俩小徒弟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一巴掌……我操!思远,你特么太阴损了!”

“我怎么就阴损了?”

“你的意思是……特案组现在全员转行当教官?然后在他们出任务的时候在旁边指导,教他们使用我们的法器和法阵,再教他们怎么引导自己的力量?”陈明哪里是笨,其实就是脑子没转过来:“然后时间一长……”

“两边不就融合了么。”思远摊开手,拿起那份王老二签署的文件:“不然你以为二爷那性子会签这玩意?他就是要……”

“把摊子做大!这老家伙!!!”陈明兴奋的满脸通红:“我们最后就是爹了,那帮小子是儿子!”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事也被你说砸手里了。”思远微微一笑:“所以我打算把我们的技术全部交出去,明天我就去办交接。”

陈明想了一会,重重的点点头:“这点子不孬啊,那些玩意没有口诀和运气法门是启动不了的,后头有他们求咱的时候。”

说完之后,陈明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床上睡着的莫然:“咱们是不是把这丫头也吸收进来?她大大的高手。”

“别指望了。”思远摇摇头:“对吧,龙渊。”

龙渊正坐在旁边和小山神和梦鳞研究魔方,听到思远的话之后,略带呆萌的抬起头:“啊?”

“我是说,莫然肯定不会加入我们的,对吧。”

龙渊点点头:“不会的,我和她散漫惯了,而且她……”,龙渊说到这,扭头看了一眼千若,接着就闭口不言了。

“说啊,怎么突然不说了。”千若突然笑了起来,白了思远一眼之后对龙渊说道:“是不是因为莫然对思远的感觉很奇怪,她打死也不会和他凑到一起?”

“你……怎么知道的?”龙渊也觉得神奇:“你会读心?”

“差不多吧。”千若叹了口气:“青春期的女孩,因为荷尔蒙的作用会对异性产生的好奇和好感,但自身固化的自我意识又让她们对异性保持一个疏远的状态。这其实和男人喜欢作弄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是一样的,所以她对思远的名字会特别敏感,敏感到让人有一种是厌恶的错觉,但如果让他们俩在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独处,那可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哇喔……”陈明听的是目瞪口呆,默默无言的拍了拍思远的大腿:“得亏我没有这么样的一个女朋友,不然我特么估计会被剁碎了放冰柜里的。”

思远坐在旁边笑的很开心,他走到旁边逗了一下梦鳞,然后突然转过头,沉默了片刻:“等等,我们趁这个时机把咱们左大官人的内应揪出来怎么样?”

陈明嗯了一声:“你有打算?”

思远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我哪有这本事,叫上小龙女他们一起来开个会吧。”

在特案组这帮人群策群力的时候,远在千多公里外的魔都,正上演着一出精彩的驱魔大戏,虽然只是对付一些宅子里的阴魂,但光是视觉效果就值回了票价。

山雨正在帮魏警官解决他阴魂附体的问题,他盘腿坐在屋子中间,四周围的墙壁上都闪烁着耀眼的金黄色咒文,屋子中有一个狰狞恶鬼在四周墙壁之间来回撞击,空灵的咆哮在房间里不断回荡,显得格外恐怖。

“人死如灯灭,不灭既是孽!你为孽,休怪我无情!”山雨慢慢睁开双眼,他的双眼里尽是金色跃动的符文,脸上也不断有符文的滑动,看上去就像一尊有金身的佛。

“灵符!动!!!”

话音刚落,墙壁上的符文突然像活了一样,字符在空中连成了一把锁链,死死的把恶鬼锁死在里头。

“小师傅,你还没问呢!”

山雨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虚抓,就见那只恶鬼像橡皮糖一样被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嚎叫。

“天地有灵、符有灵。万物归始、元神化一。暗言祟语、亮字明心。符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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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有些忙,更的少了些许,见谅见谅,年底了嘛……(未完待续

198、五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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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放……了我……”

恶鬼的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苦苦央求着的站在自己对面的强大年轻人。

“放过你?”山雨冷笑道:“化身为鬼,不去轮回反而为祸人间,我自当要与你清算。”

“我……只……只……不要……啊……”

恶鬼的气息越来越弱,眼看就要烟消云散了。不过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射入一根筷子,直直的打在山雨的手腕上,弄得他手上不由得一松,那恶鬼也自然被解放了出来,嗖的一声钻入了墙壁之中消失不见。

“谁!”

山雨顿时勃然大怒:“符宗办事,谁在扰乱!”

“鬼也是一条命,得饶人处且饶人。”

声音从窗口传来,接着就见一个样子痞痞的懒洋洋的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出现在阳台上。他看上去风度翩翩,脸上带着微笑,身旁还带着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

“你是谁?”

“海外青衣,现在特案组华东区副总指挥,名字不方便告诉你,你叫我障云就好了。”

旁边那个女孩仰起头看着他:“不是助理吗?”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打岔。”青衣皱着眉头看着身边的女孩:“天理,我说你最近有点叛逆啊。”

“我是小孩子?在我看来你才是小孩子,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才一丢丢大。而且我都说了不要给我理发,你为什么偏偏把我的头发剪掉?”

“你不觉得短发很适合你么?你看,他们都说你的麻花辫像村姑。”

“村姑不好吗?真是……气死我了。”小女孩气呼呼的说道:“下次你要再这样,我就三个小时不理你!”

“你们两个够了!”山雨眯起眼睛盯着青衣:“你放走恶鬼,是何居心!”

青衣冷笑一声,歪着头看着山雨:“小子,你知道你在谁的地盘么?信不信我喊个号子来几百个兄弟砍死你!”

“你要战,那便战!”

山雨丝毫没有废话,周身上下扬起了金色的氤氲,那只秃毛笔随着他手腕的动作上下腾挪着。那些符文咒法就这么凌空出现并以字成形,冲向了青衣。

“符法:归元!”

青衣一愣,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四肢似乎好像都不受控制一样,手舞足蹈起来,行为动作变得像一个未满月的孩子。

天理无双因为是法器,所以并不受影响。她小小的身子在金色的符法之中左右摇摆,眼睛锁死在了山雨的身上。

“天……天理……动手!”

挣扎中,青衣突然喊了一句,接着天理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身上的衣裳和头发无风而动,一道屏障猛然间伫立在了青衣和山雨之间。隔绝了符法的攻击。

“好一个炼器青衣。果然名不虚传!”山雨嘴角流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是个像样的对手,符法:五帝!”

“天理!”

恢复过来的青衣大喊一声,天理回身往后一跃,化作一道青光窜入他的手中,变为那把威风凛凛的长矛。

“青衣门下,谭万阳!”青衣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精气神十足了起来:“破虚!”

五帝符是集合五行之力对敌人进行全方位攻击的一种法术,而破虚则是青衣的独门绝学,它是将自己的虚空化。暂时进入一个双免的状态,虽然攻击也被虚无化,但如果能掌握进入虚空的节奏,那会是非常厉害的一门绝杀。

“哼,雕虫小技!”

山雨不愧是符宗千年来最强弟子了,他看到青衣的招数之后根本没有慌张,只是凌空虚渡了几米,避开了青衣的攻击范围,然后不断的用笔在空中写写画画,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落笔之势。

“符法:破虚!”

同样的招。同样的效果。放在两个不同的人身上,顿时就有了不同的效果,山雨直接进入了和青衣想通的虚空空间,并在瞬间出现在了他身后,重重一掌拍在了他的后心,把他硬生生的给拍出了虚空。

一招之下,立见分晓。被打倒在地的青衣口吐鲜血,双目赤红,俨然是受了内伤,但他根本没有放弃地方,双手在地上猛撑,一跃而起,手中的天理无双像是一道电光似的激射而出。

天理无双攻守兼备,破防能力也异常强悍,山雨也并不敢的硬扛,他向旁边闪了几闪,但天理却一直追着他就奔来,眼看就已经到眼前了。

“天理无双!”山雨认出了这件法器,心中也是大骇:“符法:穿……”

不过这一次他的符法并没有施展出来,天理在空中突然解体,分成了数十个部分,每一个部分都像是一枚子弹,上上下下封锁了他所有的退路。

“逼我!”山雨的手臂被刺穿并被冲击力钉在墙上之后,他死死咬着牙:“符法:金刚!”

霎时间,他的身体从上到下变成了黄铜一般的色泽,钉进他身体的矛头也被硬生生的给挤了出来。

他落地的时候,声音就像厚重的铜器落在地面时一样,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天理无双再也无法伤他分毫。

符宗果然厉害,撤!

青衣捂着胸口转身就要跑,可他刚踏进虚空,山雨却一手就把他从虚空里钻了出来,重重的甩在墙上。

“啊……”青衣清晰的听见自己身上骨头的断裂声:“你他……妈的……天理,快……跑!”

“我不杀你,但是我想你也该留点记性。”金属人山雨走到青衣的面前低着头看着他:“青衣就该老老实实的呆在炼器房里,而且你真的太弱了。”

说完,他一只脚踩在青衣的大腿上,稍稍用力……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甚至连在屋外等候的魏警官都听着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带着你的主子,滚!”山雨傲气十足的捏着重新凝聚成人形的天理精致的小脸蛋:“修行不易,要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天理眼泪汪汪的,咬着嘴角甩开了他的手,抱起在地上哀嚎着的青衣破空而去,而山雨在打完人之后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只手按在墙壁上:“不滚出来,让你魂飞魄散!”

那只恶鬼这才战战兢兢的从墙里飘出来,跪在他面前。磕头如捣蒜。

“世间之道,皆有因果,你也该散去了!”山雨冷笑一声,一只手虚空抓在那只恶鬼的脖子上。用力一捏……

而天理现在带着青衣已经以最高时速回到了华东区的总部,他一回去立刻被送进了后勤组的诊疗室。

“什么情况?”小龙女不在,这里暂时的负责人则变成了特事组的后勤军需官:“他怎么了?”

天理看着面前的姐姐,再也绷不住了,哇哇大哭了起来。

“天理乖……怎么了?”医务长把天理搂在怀里:“告诉姐姐,发生了什么?”

当天理断断续续哭哭啼啼的把事情完整叙述之后。整个特案组和特事组的人都爆炸了!这还了得?不但干扰办案还打伤特案组高级组员。这他妈是要翻天了!

所以当机立断,数十人瞬间组成了一个突击小组跟着天理去追捕那个会变成铁疙瘩的家伙,而临时负责人则在第一时间通知了特事组的总部。

“什么?特案组的人被伤了?”总部的负责人是个中将,他一听王老二的人被伤了,脑袋顿时就大了起来:“打电话通知他的负责人!快!”

于是正在香港开高层会议的陈明突然接到了魔都总部的电话……

放下电话之后,陈明脸色铁青的仰起头,死死咬着后槽牙,看着周围用茫然眼神看着他的人,恶狠狠的说道:“万阳被人重伤!”

思远和青衣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知道他的能耐,顿时觉得好奇起来:“不能啊……那小子比泥鳅都滑,打不过他还跑不掉么?重伤成什么样了?”

“四肢尽碎!”

陈明在这个碎字上头咬得特别重,他鼻子里呼着粗气,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大家都知道那小子的能耐,有人能把他伤成这样,我觉得……”

小龙女微微点头:“我回去看看,先治好他。”

思远想了想,扭头看了一眼千若,然后凑到她耳边说道:“我也跟着去。你照看一下莫然。”

“好吧,一定小心。”

思远点点头,然后环顾四周:“人就不用全去了吧,留下几个在这。就我、雪姐、凌老大和陈明四个回去一趟就行了。”

其他人自然是没有意见,所以废话也不多说,四个人匆匆就离席退场,并又小龙女带着他们通过阵法传到了魔都总部之中。

当他们从阵法中出来之后,周围几个看管阵法的特事组成员眼珠子都瞪得鼓起来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四个人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我了个乖乖……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一个特事组的组员用极惊奇的语气说道:“娘嘞……这几个家伙怎么一起来了?”

“怎么了?老师,他们是谁啊?”

“让你多认人,你怎么就不记事啊!咱们是新部门,这几个是前辈。特案组的前辈。这是他们七个负责人里的四个!你不知道这几个领导的传说?”

“不……不知道啊。”

“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厉害的超乎你想象!”

“能有咱们头儿厉害?”

“咱们头儿?被逗了。”年纪略大的那个组员凑到他耳边说:“咱头儿以前看着他们都只有鞠躬的份儿!”

“妈呀……这么厉害啊?”

思远他们四个一路走过去的时候,所有见到他们的人都默默的给让开了一条路,虽然这里大多是新面孔,可要说不认识这几个家伙的人还真不多。看他们这样面带杀气的走过来,有些知道多一点的人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走到了医疗组那边之后,小龙女换上了白大褂,转头看向特事组的医疗负责人:“小琴,怎么样?”

特事组医疗保障组负责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原本是首都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在一次事故之后发现自己能有一眼就看穿并解决病灶的能力而被特事组招收。不过她是知道小龙女是什么人的,所以被她叫一声小琴一点都不冤枉。

“四肢所有关节粉碎性骨折。盆骨粉碎性骨折,脾脏、大肠和胃脏都有不同程度的破裂。还有,重度颅内出血!如果不是有特殊能力。恐怕他死的不能再死了。”

小龙女回头看了一眼思远,只见他面沉入水,但是陈明却已经怒不可歇,眼看就准备抄家伙上去报仇了。

“先治好他!”

思远的声音斩钉截铁:“雪姐。我们去!”

还别说,思远的巫医之术也是很厉害的,虽然比不上小龙女的技艺精湛,但在整个特案组还算是天资第二号人物。

不过就在他们救治青衣的时候,外头居然陆陆续续被抬进来十几二十号人,每一个都不同程度的受伤。虽然没有一个直接死了。但有几个恐怕下半辈子恐怕没有办法再在特事组里工作了。

“疯了!他妈的疯了!!!”陈明都爆炸了,他现在眼里根本没有了特案组特事组之分了,在他眼里这帮倒下的弟兄都他妈是他的人:“还有几个能喘气的!抄家伙,跟老子走!”

这时,一个看上去像领导的人物走了进来,他背着手看着陈明:“陈组长,这里是特事组,不是特案组。你要叫谁跟你走啊?”

陈明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

“我去你妈的!”

这一拳实打实的打在他的脸上,陈明盛怒之下的一拳,直接把这个大领导给揍翻在地,然后踩着他的肚子:“老子告诉你,你他妈再给老子摆官威,老子他妈的做了你!”

“陈明!”那人突然化作一阵烟气又重新出现在陈明的面前:“我告诉你,我不跟你动手是因为王老二的面子,不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现在你给我滚出去!这是特事组,我才是……”

他话还没说完,他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一手捏着他的脖子给他活生生的提了起来:“再废话,我就把你给扔进化粪池。”

“齐思远……你!”

思远冷冷的看着他:“闭嘴!我现在没功夫跟你废话第二次!”

说完,思远转瞬消失,特事组的负责人脸都绿了,转身拂袖而去,并吩咐下头:“谁都不许跟他们走!先救人!!!”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周围那些特事组的组员再看陈明他们的眼神就不一样了,那血性……说真的,能在这干的,那都是有点血性的,刚才那一拳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振聋发聩!

“看看看,你们他妈的没事干啊?赶紧滚去把兄弟们推进去!”陈明才懒得搭理那些官老爷的做派,扯着嗓子开始指挥起来:“快点!伤重的先进去!”

“明白!”

大厅里突然响起整齐的应和声,然后这里变成了一片热火朝天的战场,所有人都在马不停蹄的抬起人来。

而思远和雪姐姐也开始一个一个又一个的救人,这场无硝烟的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算是结束,整整十个小时,所有人甚至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当最后一个人被救回来之后,就连思远都累的有些手脚发抖,出来之后他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一屁股就坐在了大厅的角落里休息了起来。

“齐组,喝点水吧。”

旁边一个姑娘捧着水杯快步的走了过来,思远抬起头看着他:“你是特事组的吧?”

“嗯……等会,我们给你们准备吃的。”

说完,几个人带着饭盒就走了进来,第一个就递给思远一份,然后开始在屋子里分发了起来。

“看来这次的家伙,不但是个高手,更是个愣头青。”雪姐姐也累的够呛,一屁股坐在了思远身边。

“怎么说?”

“他太猖狂了,一般老谋深算的不会这么干,这是触犯底线了。”雪姐叹了口气:“明天开始实施抓捕吧。”

思远顿了顿,扭头看向雪姐:“我明天去会会他好了。”

“没问题?”

“没问题。”思远自信的笑道:“他还不至于能打断我的骨头。”

思远其实并不是托大,而是从那些人的伤势来看,这个出手的人并不像大天魔那样霸道也不像那个阴影怪一样诡异,更不像左明轩那么不可捉摸,在经历过那么多强大的敌人之后,思远自然也是有信心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

“好好休息一下吧。”思远站起身:“晚上我来照顾万阳。”

“那你也要注意休息,明天我们会跟你一起去看看的。”

青衣被打成重伤,现在其实已经没有大碍了,但还需要卧床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恢复。天理无双一直趴在他旁边哭,看上去很是可怜。

不过思远可不敢指望一个器灵能很好的照顾人,梦鳞就是例子……所以他还是决定自己今晚就睡在病房里了,好让陈明雪姐姐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水……”

青衣慢慢苏醒,他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站在旁边抽烟的思远,他费劲的想要伸出手,但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固定住了:“我……我要喝水……”

“醒了?”思远扭头,松了一大口气:“我去给你拿水!”

给青衣喂了水,见他的精神恢复了不少,思远端着凳子往他身边一坐:“谁打伤你的?”

“符宗……符宗的人……失传好多年的符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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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五行四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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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宗。

这个名字思远刚从龙渊哪里听来,只知道这个宗门非常古老,但甚至连龙渊自己都说了,符宗因为修行太过于复杂,所以门徒稀薄,当年在天选之变前的盛世年华都近乎凋落,谁也没想到今天居然蹦出来了一个,而且还能近乎凌辱式的把包括青衣正阳之内的一批人给打成重伤,还不说这重伤都是他刻意留手的情况下。

“他用什么招数把你伤了的?”

思远递给青衣一根烟,但发现他根本伸展不开手,只能悻悻作罢,把烟放在自己的嘴边:“你没跑?”

“跑了……”

青衣的样子看上去很低落,声音也哑哑的:“但是没有用,我的路数很容易就被他破掉了,就连天理都奈何不了他。”

“哦?这么厉害?”

“嗯!他最后的时候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金属人,天理根本破不了他的防御。”

“金属人?”

“是的,像……像黄铜一样。”

能把肉身变成金属?思远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个名词——五行之力。通过协调金木水火土的力量或强化自身或释放术法。

这些东西在狐狸传承给思远的咒法里也有所记载,但里头有些许不一样,因为思远除了用莎萝藤铠之外,根本不可能用肉身来抵御天理无双这个等级的灵器的正面攻击。但却能用术法制造一个天理无法击溃的术法傀儡,但思远如果有别的方法那肯定不会干这种事,因为术法傀儡很不稳定且太蠢了,没有任何自主思维不说,还需要制造者去操控,有这功夫恐怕都被人打死一两百回了。

但很显然。这个符宗的人将自己幻化成金力之后,根本不需要考虑控制问题,感觉非常得心应手。

而至于青衣说那个人破掉自己的路数。这个思远倒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毕竟踏破虚空之术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破掉的。

“我明天打算去找他。”

“真……真的吗?”青衣的眼神有些惊恐:“你要小心……”

“会的。”思远在黑暗的房间里伸出手。手上突然燃起了紫色妖火:“其实我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

当然,有些事不是说自己有信心就能解决的,但思远的确已经有了对付那个人的方法,至少是有了一个思路,而且就算不敌,跑还是能够跑掉的,毕竟梦鳞不是吃素的。

在病房里对付一夜之后,思远早早的就睁开了眼睛。洗漱完毕之后转身去到了华东总部的秘密地下仓库门前。他昨天晚上就已经和陈明约好了今天一早在这里碰面,这地方是存放特案组一些黑科技产物的地方,里头每样东西的威力都很强但同时也非常危险,所以这里一直都是被称之为禁区,无论是作为特案组的地方还是特事组的地方,不得随意进出这里都是必须遵守的准则。

“昨天那家伙没来找麻烦吧?”

思远过去的时候,陈明已经蹲在门口等他了,见到思远过来之后他站起身扔了根烟给思远,笑着回道:“他敢!别说老子还是特案组华东的组长,就算特案组没了他在我面前也不敢放个屁。”

“嘿。又吹牛。”思远走到仓库门前推开大门扭头对陈明说:“反正你先稳住,别让他给我下绊子就行。”

“行,你得小心。”

对付符宗的人。陈明其实也没经验,但小龙女却告诉他们在仓库里有一样东西也许能有帮助,到时候根据编号找到带上就行。

“你说这会是个什么玩意?”陈明走在前头,一边瞄着架子上的编号慢慢的算着:“8815号……”

当然,进来这里之后,思远也可以说是大开眼界,这从门口看也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仓库,依山而建。可当他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头简直一眼看不到头。架子上全都是各种奇怪的东西,有的看上去很蠢也有的看着就觉得不是好惹的。

“我的天……这里怎么这么大?”

“当然啦。”陈明嘿嘿一笑:“这里是连接灵虚幻境的节点之一。当然大。比义乌小商品城还大几百倍。”

思远随手拿起一个小碟子翻看了起来:“这里为什么全是些破烂啊?”

“哎……别上手啊!”陈明连忙夺下那小碟子放回原位:“这里的东西都是有来头的,特案组前身前前身……基本上特案组祖宗十八代的积蓄全在这了。你手上这玩意在民国的时候导致一个女高的女学生死了一大半。”

“她们玩碟仙了是吧?”

“说对了。”陈明摊开手,翻看着碟子下的介绍:“哦……你看,这里有介绍。”

思远拿过那张碟子的说明书,上头有着这个碟子的来龙去脉。原来这碟子之所以会害人,其实并不是因为什么恶灵冤魂,而是这个景德镇所出产的骨瓷碟子里所含的骨灰好巧不巧是是明朝那个被灭了十三族的方孝孺的头盖骨……他的墓被盗了之后,骨头被卖到了作坊里,制成了这个碟子,本身他就属于那种横死的人,再加上死时怨气冲天,虽然他早已经入了轮回转世去了,但这股怨念却在经过烧制之后,凝聚在了这个碟子之上。那些女学生用这个碟子玩那么邪门的游戏,不出事才怪的。

“为什么不毁掉?”

“舍不得啊,宝贝来的。”陈明嘿嘿一笑:“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该玩的东西,这个碟子用来占卜那可是极品。”

思远跟着陈明一路往里走,发现这地方还真是神器的很,没样东西不但有所来历还都有所注明,可以想象当年特案组是花了多大的心思才把这些东西都编撰完成的。

“凤凰羽、太一轮这些至宝是没有的,这里的都是一些大能的人看不上但流传出去危害人间的小玩意。”陈明对着编号边走边说:“找到了!”

看到8815号上放着的东西,思远顿时有些痴呆,他拿起来对陈明说:“就用这个?”

“我看看啊……”

“是啦,就是它啦。”陈明也笑开了花:“这是殷商时期妲己喂纣王吃饭用的铜勺。一九七七年出土,当时发现它的考古人员在回去之后不到五天都具备了各自不同的超能力,但相应的……没有人活过七天。”

“这……纣王有这么厉害?”

“谁知道呢。但是看文献上说,这根勺能激发磁场的改变。改变人体磁场的分部。也就是……改变灵能的波动,你带上兴许有用。”

“那我不是也活不过七天?”

“大哥,你要跟普通人比么?这是正面加持,只是普通人扛不住这样的加持,身死命陨很正常。”

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但本着对小龙女的信任,思远还是选择把这根勺带在了身上,然后跟着陈明走出了这间巨大的仓库。

“在这地方工作其实也挺好玩的。”思远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以后要是我退休了,我就在这当个管理员好了。”

“也行啊,不过你得等咱们王二爷退休,他现在是这的管理员。这仓库的另外一部分是自古到今的各种典籍。他么没事就坐在里头看书,号称特案组第一图书管理员。”

“果然图书馆管理员都是最逆天的。”思远摇摇头笑道:“行,等他退休了,这个管理员我来当。”

“随你咯。”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去找山雨时,此刻的山雨正坐在早点毯子上吃着馄饨,魏警官坐在他旁边,有些心惊胆颤。要知道昨天这个看上去土兮兮的年轻人可是打了十几二十个。而且那些人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草包脓头,他们上蹿下跳时的样子俨然就和武侠电影里演的那样,甚至可以说已经违反了物理定律。但却没有一个人的能近的了这小子的身……开始还以为这小子只是个有点本事的江湖术士,可现在在魏警官的眼里,这家伙俨然变成了武侠里那种刚入凡尘的隐世高手。

“山雨啊,昨天你打伤了那么多人……万一他们来报复怎么办?”

“无碍无碍。”山雨抹着嘴笑道:“我只是对他们小惩大诫,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给点教训让他们以后少为恶就好。他们口中的特案组特事组是什么?”

魏警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根本没听过这些。”

“那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咯?”山雨撇撇嘴,满脸不屑:“连真名都不敢用的,我何惧之有。来多少我便打多少。”

“那……山雨啊,你这么厉害。你到底多大年纪了?”

“我?我十八岁了。”山雨举起手对早点铺子老板喊道:“再来碗豆浆呗!”

十八岁……魏警官顿时就被呛了一嗓子热粥。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那样子确实像是十八岁孩子的样子。加上他的言行举止确实有些像的十八岁的样子,可一个十八岁的大男孩居然厉害到如此程度?想自己十八岁那会儿还在司法警官学校里溜冰泡妹混日子呢。别说有什么本事了,恐怕就连五谷都分不清楚。

这人比人……能比啊?这日子真他妈没法过了。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你下一步准备去哪里?”

“到处走走看看,尘世历练,降妖伏魔。”山雨显得兴致很高:“我实在太喜欢这里了,比我那里的小镇子繁华太多太多了。”

城市的目不暇接让山雨很是享受,他突然之间就把自己那个终年积雪的“家”给忘了个干净,只想在这座都市里当一条肆意遨游的飞鱼。

“对了,下一步呢……我打算去看看海,我没有看过海。”山雨脸上露出憧憬:“一直往东边就能够看到海了吧?”

“嗯……没有多远,很快就能到的。”

“好!那我这就去!”

他一口喝干豆浆,一抹嘴,站起身朝魏警官抱拳行礼:“魏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至此一别,有缘再见!”

“再见……再见……”

看着这个煞星离开,魏警官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可是老油条了,知道这个家伙如果再和自己凑在一起,那肯定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后患。

看到他走了,魏警官的心终于是平静了下来,他长长的舒展了一下身体,托着疲惫的身体往家里赶,屋子里一塌糊涂……还等着他去收拾。

可当他走进屋子的时候,发现沙发上居然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他手上这拿着自己的警察章程在看着,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你是……”

魏警官的心突然咯噔一声,多年的巡警经验让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个年轻人非常危险,危险的程度绝对不亚于那个小煞星,所以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准则,他还是笑着问道:“请问……找谁?”

“你好,特案组华南区负责人。齐思远。”思远站起身朝他伸出手:“请配合我的工作。”

“你……你是……找山雨的吧?”

“山雨?”思远顿了顿:“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看来你知道啊。那他现在在哪?”

魏警官颤颤巍巍的指着东方:“他……他说要去看海,往东边去了。”

思远点点头:“这里最近能看到海的地方就是码头了,对吗?”

“是……是的。”

“那,麻烦你带我一程。”思远的语气没有一丁点的商量的意思:“谢谢合作。”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魏警官敢拒绝?他昨天可是见识到了这帮人的能耐,现在这个年轻人能不能打的赢山雨他并不知道,但要把自己弄死那绝对比捏爆一只蛆难不到哪去。

“好……”

坐着魏警官的巡逻车,思远一路顺畅的来到了城市最东边的码头,这里正在打搞翻新建设,所以人并不是很多,只有零星的工人在忙碌着。

思远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朝魏警官点点头:“你可以回去了。”

“那……那我先走了?”

“去吧。”

得到思远的首肯,魏警官像疯了一样拔腿就跑,开上车一溜烟就消失在转角,最后只剩下的思远一个人坐在码头前面的一摞钢筋上,点上一根烟静静的抽了起来。

路上那个魏警官说山雨会乘坐公共汽车,那么按照时间来看,他大概还有二十分钟才能到这里,所以思远有充足的时间来做准备。

“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思远扔掉烟头,自言自语道:“山雨是吧,今天来看看你到底多厉害。”(未完待续)

200、五行四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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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海啊!”

走下公交车的山雨提了提他的包袱,灰色的麻布衣,土兮兮的造型和那难看到不能再难看的发型,任谁看到他都会以为是刚从乡下来城里讨生活的乡巴佬,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乡巴佬差点一个人挑翻了整个特事组。

“大哥大哥。”山雨走了几步,拉住旁边一个正在忙碌的工人:“我问问啊,这哪有寄信的地方?我要给小翠邮照片回去!”

符宗虽然隐藏在百万大山之中,但以山雨为首的几个调皮小子因为经常往镇子上跑,所以自然是知道明星片照片一说,甚至山雨还在镇子上有一个叫小翠的准女朋友。不过因为山雨来路不明而且没有正当收入,小翠的爹早早的就把小翠许配了出去,哪怕这小翠根本没有成年,但在那边陲小镇,成年不成年根本不算什么。

这件事当初给了山雨沉重的打击,哪怕到现在时过境迁好几年了,他仍然见到什么好东西都会记得给那个记忆里的小翠带上一份,只是小翠却早已经随丈夫进城打工去了。

“前面左转,有个邮局。”

“好叻,谢谢大哥。”

山雨喜滋滋的解开包袱,拿出包袱里这两天在城里拍的那种立即成像的照片,用手婆娑着,自言自语道:“小翠,我答应带你看海的。”

可就当他握着相片走一堆钢材旁边走过时,他的眼角瞄到了一个人,当自己的视线和那个人的视线相交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接着山雨立刻把相片塞回怀抱里,警惕的盯着坐在钢架子上的人,脚下虽然还在往前挪着。但很明显是一种戒备姿态。

坐在架子上的那个蠢货并不是别人,正是特案组高级成员——齐思远,当他看到山雨时。他的心头也是一揪,在对视一圈之后他基本可以确定这个看上去十足土老帽的家伙绝对不简单。

“等一下。”

思远在山雨即将离开的时候。突然出言喊住了他,并笨手笨脚的爬下了架子,来到山雨背后。

“你是谁?”山雨没有回头,但声音已经转冷:“找我有何贵干?”

思远呵呵一笑:“你叫山雨?”

“哦?”山雨转过头仔细打量起思远并轻蔑的笑了出声:“你和昨天那些什么特事组的人是一伙的?”

“算是吧。”思远盯着他的眼睛:“跟我走一趟。”

“你是觉得我给你们的教训还不够多?”

年轻人本来就该如此猖狂,这一点思远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要是放在其他那些十八九岁小年轻的身上,思远笑笑也就过了,但今天可不行。因为不管这个山雨出于什么目的,他的行为和手段都已经触犯到了思远所遵守和守护的东西了。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给我什么教训。”

突然之间,思远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不再谦逊也不再低调,甚至看上去比山雨更加的狂妄。

山雨闻言,不屑的嘁了一声,双手成指就戳向了思远的腰眼,角度刁钻速度奇快,可思远却早有防备,顺势后退一步躲过了这突然而来的灵犀一指。接着单手成掌手背横扫直打在山雨的胸口。

这一拍看上去软绵绵的,可实际力道却大的出起,毕竟山魈之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山雨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居然被这一掌给扇得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一堆碎石上才停了下来,扬起了一滩砂砾。

“好!好好好!”没多一会儿,山雨重新站了起来,揉着胸口大笑着喊了几声好:“倒是没想到这全是草包脓头的劳什子特事组里倒是还是有高手的。”

“谢谢夸奖。”思远展开左手,掌心冒出熊熊妖火:“你现在伏法还来得及。”

“狂妄!”

山雨冷哼一声,看了看四周围:“敢不敢随我来!”

“好啊。”

话音刚落,山雨曲起双腿奋力一跃,瞬间已在百丈之外。思远不甘示弱。手指点在额头之上,身形豁然消失。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山雨身后。

“倒是不错嘛,就怕你等会哭着喊妈妈。”

“那就看你能耐了。”

两个人就像是两个无形的鬼魅。不停的闪转腾挪,甚至连翻涌的海面对他们都没有丝毫的影响。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海面上出现一座一看就没有经过开发的小岛时,两人才算是停下了脚步。

一座没有开发的荒芜小岛,离岸百里,荒无人烟。倒上除了坚硬的石块就只剩下湿滑的青苔,上头零星有几只海鸟停留,好奇的看着这两个模样奇怪的大怪兽。

“别让我失望了。”山雨转过身,一支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像是有生命似的转了转,遥遥虚指的思远。

“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的。”

山雨哈哈大笑两声,扭头看了看两边,然后用笔嗖嗖在掌心画了两下:“符法:会心!”

符法施展开来,就见山雨双眼突然变成了完全透明的的样子,里头翻涌着氤氲的光团,眼睛变得诡异而美丽。

思远一见,发现这个会心应该是增强五官六识的术法,虽然自己好像不会类似的,但是自己可是有天眼的人!

当他的第三只眼慢慢睁开的时候,山雨明显表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并没有多惊奇,只是翻过手掌,嘿嘿一笑喃喃说道:“有趣有趣!”

思远没搭理他,脚下轻轻一踏,周围的碎石毫无预兆的悬浮了起来,接着这些或大或小的石头就像是暴风雨一样猛烈的砸向了山雨。

“符法:盾!”

又是一阵起笔画符,接着他的周身突然亮起了金色的符文,这些符文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壁垒,那些尸块击打在上头发出沉闷的怒吼,但却无一能的突破其防御。

看到这一手,思远不由得感叹这英雄真是出少年。这眨眼间就能组织起如此高强度的一波防守,等闲之人肯定是无法办到的。

当思远这一波攻击停止时,这座小岛已经被浓厚的石灰粉末给覆盖住了。离开五米就已经什么都无法看清。

但这对这两个人却是影响不大,他们的都把自己的六十感官开到了最大接收范围。就连几百米外开一条小鱼吐了一个泡泡他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思远的感官突然一阵扭曲,正在搜索山雨的他,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

他以为是山雨干扰了他的感官,可殊不知山雨那边却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他则以为是思远干扰了自己的六识。两个人阴差阳错且不约而同的为对方点了个赞,都以为是对方干出这漂亮一手的。

现在没了六识加成,思远不得不着重防守了。他一只手在地上刻画小型法阵的一只手则捏上了万灵卡。

现在他使唤这万灵卡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照着说明说里使了,现在的他使万灵卡时就像在打一场斗地主,上上下下全是算计。

起手妖物的属性,对方可能会使出怎样的解招,怎样选择属性相合的序列,这都是一门大学问。之所以他原来召唤的妖怪都不强,大部分就是因为属性相克,无法发挥全部力量。

“风生兽!”

风生兽是思远第一个召唤出的妖怪,那时的他几乎被这个猫咪一样的家伙给吸干了精气,但现在他再召唤风生兽时根本就毫无压力。不过相对来说,风生兽并不是什么强力攻击的妖怪,但它可是有一门绝学……

“风!”

随着思远一声号令。风生兽呼的一声飞上天空,煽动着翅膀张开大嘴,冲着地面上的小岛用尽全力咆哮开来。

顿时狂风毫无预兆的降临,夹杂着海里的湿气和水珠扑面而来,漫天飞扬的石灰被这一阵狂风吹过,须弥间消散无形,山雨的身形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好手段。”

两个人近乎同时的夸赞了对方一句,但又阴差阳错的让对方都误会了。不过接着那山雨可就是动了真格,趁着刚才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身体上闪烁着密集的符号,表情也变得愈发严肃。

“符法:滔天!”

霎时间。数十米高的巨浪无风而起,越过山雨直奔思远而来。巨大而浩瀚的海狼滚滚而过,温柔的水在此刻呈现出它狰狞的一面,排山倒海的水墙如山崩一样滚滚而来。

“雪女。”

一声低吟,一声叹息。初夏的温暖的风几乎片刻间便成了刺骨的寒风,那水墙遇见冷风之后,还没等拍打下来,就已经化作了一堵晶莹剔透的湛蓝色的冰墙,冒着森森寒气。

不多一会儿,鹅毛大雪纷纷而下,接着雪花变成了坚硬的冰雹,最后气温进一步降低,狂躁的暴风雪击碎了水墙,周围的海面也被一层厚厚的冰块所覆盖,这一带在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

“真是好手段。”

山雨面色铁青的看着思远身边站着的一个白色衣服的女人和一个白胡子外国老头,咬着牙点着头:“有意思,真有意思。”

“我介绍一下,这个美女叫雪女,这个大爷叫安东尼达斯,两位都是外国友人。”思远侧过身子,介绍道:“暴风雪加绝对零度,有奇效。”

“好,好!真好!”山雨气极而笑,他把一根手指放进嘴里,用力咬破,任由鲜血横流,盯着思远用自己的鲜血在额头上画上了古怪的纹路。

鲜血符文附体,他身上的金光的豁然扩散开来,像心脏的脉动一样,一轮一轮往外扩散,看上去简直就是佛像金身,神圣无比。

反观思远那边,他身上紫色妖火怎么看都不像是主角用的招儿,愣是整得像邪恶大魔王才具备的被动技能。

“妖孽,不管你是谁,我今天都要让你魂飞魄散!”山雨手中的笔慢慢化作一把臂刃,闪烁着寒光:“真命符法:金刚!”

符法展开,山雨从四肢开始,整个身体都变成了金光闪闪的我金属,而且这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黄铜……明显是黄金的色泽。

金属的身体、内藏星云的双眸、眉间的符火、身上的符文,让他变成了一尊下凡的天神,没有人质疑这玩意到底能不能打。

他慢慢向前移动,沉重但绝对不笨重,当他的身体触碰到冰墙时,就像是一把烧红的刀子插进冷猪油中,坚冰在他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就是这招把正阳打伤的对吧。”思远眯起眼睛笑道:“看来这是你的大绝招咯?”

“在我面前,你就是蝼蚁!”

“哦,你好巨人。”思远摇摇头:“你还是太年轻。”

山雨听出他话语里嘲讽意味,怒喝一声伸手抓向思远,可没想到他早有准备,连想也没想就往后来了个三连翻,快速的回到自己布置好的阵法之中双手撑地,抬头看着正奔向他的山雨:“听说过妖风吗?嘿嘿。”

“四灵助我,其风如徐,其灵如辉……”

“死到临头还施展你那蹩脚的法术!哈哈哈哈!”

金属的大手已经近在咫尺,但思远却强行当做没有看到,只是面带笑容的继续念完了他的微风咒。

其实也难怪山雨会说是蹩脚的法术了,这微风咒真的就是微风……这个咒语一般用来端午节的时候给家里做清洁的法术,一般的庙里稍微有点能耐的庙祝啊、道士啊都是会这玩意的,简单的一塌糊涂,八岁以上稍微训练就能轻易施展。就是这么一民用法术,思远在这个时候施展,那基本上跟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真不怪人笑他。

“煌煌如玉。”

可真当思远咒法最后一个音节读完之后,手已经放在他脖子之上的金属山雨却停了下来,他就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一样,奋力的想往前却根本无法动弹。

接下来的事,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空中那徐徐微风里居然带着丝丝缕缕的绿色粘液,这些粘液瞬间就粘着在了他的身上,他无坚不摧的金属外壳居然被这绿莹莹的东西给弄出了一个个的黑色窟窿。

思远轻轻拿开他的手:“少年,我跟你说,法术是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的。不是动静越大的法术效果就越好。万物相生相克,就像蚂蝗踩都踩不死,但是只要一丁点盐就能让它成一团鼻涕。”

“你……你干了什么!”

“绿胆咯,让绿胆和微风咒组合起来是我给你的私人定制。那个小可爱可是最喜欢吃金属的,食量很大。试着挣脱它吧。”(未完待续)

201、私人订制三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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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术法一门都是人才济济,无论是剑宗、气宗还是这个神秘的符宗,他们的本质其实都脱胎于术宗,据传说术宗是万宗之祖。之后的宗派无论是以什么入道,门派里的东西都一定和术宗有关联。

但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术宗千百年来绝少能出超级高手,这一点的是所有人都难以理解的,但已经研究有一段时间的思远却发现这并不是偶然,因为术宗里的东西易学难精,更重要的它比其他门派更需要创造力,属于自己的创造力!狐狸给他的手记里就有记载,术宗的最高境界并不是万法皆通而是一人一术。

这一人一术讲究的专人专术,对付不同的敌人用不同的组合,而不是按照教条上的术法来施展,什么别人用火术自己就用水术,这样照本宣科的术士一般一辈子都只能停留在很低的一个层次上。

可这个道理并不是只有思远才知道,但其他人要完成这个一人一术难度实在太高了,有些术法真的是不能一起施展的,如果在试验过程中的出现了问题,灵爆都是轻的,很有可能造成灵崩,这可就是能撕开空间的强大灵能波动,没有任何人能在这样的波动中活下来,所以千百年来尝试的人不少,但成功的人寥寥无几。

这可不比剑宗或者气宗也不比符宗,术宗玩术法组合可是在玩命。但……思远因为万灵卡的关系,显然成为了这套系统里的bug。万灵卡能兼容万妖的灵能波动,这足以说明它的兼容性强大至极,所以能够轻易的让两个甚至更多不兼容或者完全相克的术法属性完美的契合,这也造就了思远可以玩出各种花样的前提,如果他愿意甚至能让凤凰火羽和青龙云屏这两个完全不兼容的术法混在一起,形成一个被他起名叫落天火的奇怪但强大的术法。

这一次,山雨就是吃了这新鲜张的亏,如果单独召唤出绿胆,他能轻易的化解掉绿胆的攻击,但思远却反其道而行之。将绿胆化整为零。融化在风里,从最细微末节处牵制住了山雨的行动,并借助绿胆的特性反攻山雨。

对于一个物理攻击打不动,魔法攻击会反弹的金属人。这种腐蚀属性简直就是他的天敌。防不胜防避无可避。

“你使诈!”

山雨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完全没想到面前这个人居然这么阴损,用出这样不光明正大的招数来偷袭自己,城市里的人连这样的高手都开始使诈了吗?

“我怎么使诈了。”思远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山雨的挣扎:“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法术吗?”

“混蛋!符法:涨潮!”

看着山雨身后开始咆哮的大海,思远努力的感受着空气中的能量波动,他早就知道山雨有能力挣脱绿胆的束缚,他故意想激出山雨其他的能力,毕竟对于一个完全为止门派的手段,自己知道的越多也就越为有利。不是说同样的招数没法对圣斗士用第二次么,这里可以同理照搬,思远也尽量不让有人在自己面前施展第二次同样的能力。

冰块碎尽,大海开始汹涌翻滚,最中心居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漩涡。与此同时,山雨的身体已经不再是刚才那样的金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的像深海区那样的深蓝色,上头闪烁着波光和点点涟漪。

“水化了。”

思远眯起眼睛,试着掀起几块石头砸向山雨,但这些石头的冲击力在他身上根本无法体现出来,攻击在瞬间就被水流的力量给消弭无形。

而那漩涡之中更是升起了两条水化作的巨龙,露出狰狞的尖牙冲向思远,风中全是海水被剧烈搅拌后扬起的腥味,周围更是突兀的下起了滂沱大雨,一瞬间这里就变成了水的世界,天地灰暗连成一体,海天交接处有一条细密的亮眼缝隙。眼尖的思远看出那居然是一道连绵数十公里的巨浪!

调动天地之力!

思远觉得顿时觉得这个小子不那么简单了,看来他对青衣他们还真的是留了手,如果以他的能耐,看来想是弄死那帮人没有任何问题。

看着这滚滚海狼,思远突然眨巴了两下眼睛,嘿嘿一笑:“梦鳞!”

“梦鳞到!”梦鳞嗖的一声出现在思远的后背上,绕过他的脖子看着那个正在招潮的水人,撅着嘴:“他好厉害哦……”

现在山雨正处于一个近乎无敌的状态,所有对他的攻击都会被这一片大海给分担……思远还没自信到能蒸干大海,所以他索性也放弃了攻击,反而召唤出了梦鳞。

“梦鳞啊,叫咱家的小宝贝来玩玩。”

“你说那个土地婆婆啊?好啊!四脚蛇!过来过来!”

梦鳞也是土属性的,她和小山神之间的联系特别紧密,当她一声呼唤之后,思远的小四脚蛇穿着校服拿着一根烤玉米出现在了这里,她背着小熊书包,满脸清纯和不韵世事,可爱极了。

“你又吃这些……”思远摇摇头:“这多脏啊。”

“好吃!”小山神把玉米递到思远嘴边:“尝尝。”

这边在吃玉米呢,那边眼看滔天巨浪就已经到了眼前,四面八方的浪潮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更多的水龙也冲向了思远。如果现在再冻住他们,恐怕只会增加他们的攻击力,所以必须选择另外一种方法来解决。

“能解决这个么?”思远不慌不忙的指着小山神后头那些正狂奔而来的银色水龙和浩瀚巨浪,满脸自信:“对你来说不难吧。”

小山神萌萌的转过头,卸下自己的发卡递给思远。伸出一只手指着那些水龙:“那是什么啊?”

“没……”

话音未落,空中的水龙突然加速,疯狂突进奔向思远一行并重重的砸中了他们所站的位置。

山雨看到这一幕,看着身侧滚滚流淌的洪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可……接着,他的笑容凝固了下来,因为当洪流散去之后,思远仍然还站在原地,他的身前的那个女孩双手平展,一只手还拿着玉米……

但就这么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女孩。却以一人之力排开百万吨的水流。所有的水居然都绕开了她的身边,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靠近她的身边,就好像绕着羊群的狼却被牧羊犬抵挡在外一样。

“干的漂亮。”思远竖起大拇指:“我就说嘛。”

他身上一点水渍都没有,静静的看着这一波足够摧毁城市的潮汐慢慢退去。然后才拍拍小山神的肩膀:“谢谢啦。”

“他为什么要打你啊?”小山神的满脸疑惑的指着山雨:“他看上去好怪哦。都是水……我不喜欢洗澡。”

“不喜欢洗澡也要洗澡!”思远捏了捏她的脸蛋:“晚上回去就让罗敷阿姨给你洗澡。”

“哦……好吧……”小山神低着头满脸不开心:“你不给我洗吗?”

“喂……不要把我说的像个变态。我什么时候给你洗过澡!”思远是哭笑不得。苦笑一阵才抬起头看着山雨:“心情很复杂吧。”

山雨慢慢恢复成自己的样子,盯着小山神:“你算什么男子汉,躲在女人背后摇尾乞怜!”

小女孩么……虽然这样节目效果不太好。但好歹小山神是山河之灵啊,天地之力的化身之一,这种自然系的攻击她可都是免疫的,而且就算她抵挡不住思远也有办法保护她,这也算不得躲在背后摇尾乞怜吧……

“这是给你私人订制的第二个套餐。”

思远说完低头对梦鳞耳语了几句,她点点头牵起小山神的手就消失在了这里,不过……小山神的玉米却留在了思远手中。

“还真挺好吃。”思远咬了一口,低头看了一眼:“还挺会吃的……”

山雨冷哼一声,接着又拿起了他的符笔准备开始下一波攻击,可这一次思远却没有再让他出手。

“到我了!”

猛然出现在山雨身侧的思远在出现时已经身穿上了全套的莎萝藤铠,妖火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他说完话之后,山雨猛然回头,却发现一个砂锅大的拳头在眼前慢慢扩大,他牙关一紧,身体上的金色符文陡然亮起,接着向后一跳也身出拳头,结结实实的和思远对了一拳。

冲击掀翻了他们身侧地面上所有能够移动的东西,数百斤的石头就像纸片一样飘得老远,砸在水中的摇摇晃晃的沉入海底。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静止了一样,思远铠甲上的那双复眼发出赤红的光芒,映着山雨身上的金光璀璨,看上去格外诡异。

慢慢的,山雨和思远对拳的那只手出现了裂缝,鲜血顺着袖子慢慢流淌了下来,虽然他身体上镌刻的符文正在加速修复,但这样的严重的伤害一时半会也无法的完全复原。

思远没有停歇,第二发攻击紧跟而上,这一次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虚影,山雨顿时认出那是传说中的大力神——山魈。

“轰!!!”

一声巨响,山雨所站的位置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海水迅速渗入形成了一个人造的水洼。

思远转过身看着已经逃到旁边的山雨,再次摆出一个阵势:“五行你用了金水,还有其他的呢?土木火呢?在哪里?”

“符法!”山雨捏着自己的手,强忍着愤怒和不甘爆喝一声:“天火!”

“私人订制第三弹出场。”思远突然跃上天空,俯视着山雨,双手在胸口结印:“符法:天火!”

同样的招数,同样的效果。两团不同颜色的火燃烧在了这座小岛之上,天空被火光映得一团光亮,厚重的云层之中似乎有什么正在飞驰而下。

山雨瞪大了眼睛看着思远:“你!”

“惊讶么?”思远二话没说,再次做出手势:“符法:长生!”

在山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小岛周围长出了层层叠叠的茂密的植物,在他们头顶迅速的盘旋了一层一层又一层,接着一声巨响。两颗被他们两个人召唤下来的火光陨石直直撞在了这茂密的林木层之上,但因为这些林木太过茂密且有秘法加持,居然硬生生的抗下了两法天火弹。

“符法……”思远刚准备施术,却发现山雨的样子有些不对劲,他站在那冷冷的看着自己,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容。

“喂,你不该是这个表情。”思远虽然嘴上调侃着,但心里却在暗自提防,因为这样的少年,冲动起来真的是会玩命的……

果然,没多一会儿,山雨的身体就像是滚烫的烙铁一样燃烧了起来,滚滚热浪让穿着盔甲的思远都难以招架,只能退到有水的位置。可饶是如此,那狂野的热浪让铠甲与水接触的瞬间发出了兹兹的响声。

他要干什么?

思远脑子一直在模拟着对方的处境,再结合自己的经验来判断对方会干些什么。最终得出的答案让他有些蛋疼……

这家伙要自爆!

自爆这门技术并不是什么稀有的玩意,但这基本是各门各派的禁术,一般用来同归于尽,威力有多大呢……基本上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如果像山雨这样的高手爆起来了……思远扛不住啊!

“符法:转生!”

思远闻言一愣,居然特么的不是自爆……这白吓的一身白毛汗啊!

不过这转生……究竟是个什么鬼啊!转生完了人没了,这是搞条毛?

找了好大一圈之后思远才确信,那山雨还真不是障眼法,这转生之后,他真的是没了,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这里,连一点气息都没有留下。

“居然跑了!”

思远叹了口气,撤掉铠甲坐在岩石上休息了起来,他的手刚才经过那一击也是疼的厉害,再加上连续施展几个大招,他着实有些体力不支了,如果山雨再抗一下,没被虚张声势给吓跑,恐怕败的真就是思远了。

不过也难说,恐怕山雨也应该到了极限,不然以他那种刚烈的性子,恐怕也不至于匆匆逃跑。

“这次还多亏了你。”

思远掏出那个勺子,默默的夸奖了一番……(未完待续

...

202、夜天使

夜晚的雨总比白天的时候更加狂野,整座城市被笼罩在暴雨之中。[23[]x

因为这场雨,最最繁华的城市中心已经成为了幽灵镇一般的地方,路上没有行人,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为数不多还亮着灯的店铺后头也闪烁着期盼停雨的眼神。

这个初夏的第一场雨,不言不语的预示着的这座城市迎来了一轮崭新的轮回,雨季的来临给本已经染上燥热的空气平添了一丝寒气。

地面的积水被雨点堆得层层叠叠,倒映着寂寞而平静的霓虹灯,让这个喧闹的地方显得格外幽静甚至是僻静。

在街角一家已经关门的便利店门口,颓废的坐着一个年轻人,他一只手似乎受了伤,脸色非常难看,鼻腔里还不停的往外冒着鲜血。

他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拿着一个被人丢在地上的面包小心翼翼的吃着,每当吞咽的时候都会伴随一阵强烈的咳嗽。

周围的偶尔有走过的路人,但看到他的样子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为他停下脚步,让他的身形显得格外落寞。

“妈妈你看,那里有个可怜人!他好像病了!”

一个跟着母亲匆匆赶回家的小女孩指着山雨仰头问着家长:“我们帮帮他吧。”

“别惹事!”女人警惕的看了一眼,拽着女儿的手在经过山雨的时候加快的脚步,远远躲开。

不过山雨并不在意,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把身上的伤给解决。他真的没想到那个自己认为可以一打一百个的破烂组织里居然隐藏着那样的高手。被他的妖火烧灼之后,自己强悍的愈合能力居然都停滞了,甚至连体内的真气都开始有乱窜逆行的迹象,如果不抓紧时间调理,一旦走火入魔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嘿,嘿。你没事吧?”

一个清脆的声音将山雨从入定状态的拉了回来,而伴随着这个声音,一股淡淡的妖气冲进了山雨的鼻子。

他默默回头,发现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孩站在他身后,弯下腰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病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女孩的妆容很浓。浓到看不清她的本来面目。但眼神却很干净,山雨因为真气乱窜而无法说话,但他却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孩并非人类,她是纯正的妖。但也许修行时间并不长。妖气微弱。不过有一点是让山雨根本无法想象的。那就是一个妖怪居然有这样清澈的眼神,这让他有些难以界定。

“你出血了!”女孩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纸蹲在山雨面前轻轻帮他擦拭着的鼻子下流出的鲜血:“不行,你在这会死的!我带你去医院。”

女孩二话不说。扶起山雨就要往医院走,但没走两步,山雨突然奋力的推开那女孩,自己撞撞跌跌的往前走去。

符宗未来的掌门,不容一个妖孽的帮助!这是山雨心底最后的底线,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和妖精扯上关系,特别是这样未成年的小妖,都不入他法眼的东西!

可无奈,身体实在是不争气,没能走开两步,好强的山雨就已经仰面倒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幽幽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毯子,旁边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热粥,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则站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这个男孩虽然是一脸痴呆,但是面相惊奇,哪怕是山雨这种不专业的看相选手都能看出来这个男孩并非凡物。

“你怎么跑这来了啊!快去吃饭!去吃饭啦!”

这时一个女孩从外头匆忙的跑进来,牵住那个男孩的手:“不乖我就把你送给黑山老妖吃掉!它最喜欢吃你这样的笨小孩了!”

那个男孩没有任何反应,仍然痴呆呆的看着山雨,两个人就这么愣愣的对视着。

“啊!你醒了啊!”女孩见山雨醒来,高兴的笑了起来:“稍等啊,我先给他弄吃的,然后我喂你喝粥。”

山雨欲哭无泪,他的四肢像被定住一样无法动弹,虽然比昨晚好了不少,但那股撕裂一般的愈合痛楚却让他没有任何力气,即使面对近在咫尺的两个妖怪,他都只能束手无策。

“我叫温然。”女孩乐呵呵的介绍着自己:“你昨天晚上晕倒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你家在哪?让你家人来接你吧。”

山雨死死盯了她一阵,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妖孽!”

温然的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但仍然还是强颜欢笑道:“你说什么?”

“你是妖!”山雨咬着牙:“符法……噗……”

刚集起的气突然开始四处乱窜,一口鲜血像雾一样喷了出去,脸色变成像锡箔纸一样的颜色。

“你没事吧!”温然冲到他身边,双手抱住他的头:“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放……开……开我!”山雨大口大口的喘粗气:“不要以为你帮我,我就会领一个妖孽的情!”

“我……”温然低下头,脸色有点难看:“你先休息一下吧,我要上班了。”

“傻孩子,你要看好他哦。”她站起身,指着山雨对旁边的傻孩子说道:“回来给你带吃的。”

那傻孩子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面无表情。

在交代完毕之后,温然拎上包冲出房间,去往了上班的地点。她其实知道山雨并不是普通人,因为昨天帮他擦洗伤口的时候,清晰的看到了他身上的符纹。这些符文的虽然没有发动,但却仍然让温然心有余悸。

但……也许是因为天性的善良,温然并没有把山雨扔出去,反而给他简单的上了药,还为他熬了点热粥。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个家伙醒来之后居然会指着自己鼻子大骂妖孽……

她上班的地方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夜总会,每天晚上六点她都会来到这里画上浓妆准备登台唱歌。刚来这里的时候,她周围有不少和她一样唱歌的女孩,可在她即将干满第三个年头的时候,当初那一批女孩早已经成为了夜总会里的公主,除了她还仍然只唱歌不卖身。

本来按照这种地方的特点。她早就被赶了出去。但也许温柔的人总会被世界温柔对待,这地方的老板第一眼就觉得她像自己已经去世三年的女儿,所以对她格外关照,加上她也唱得不错。所以自然也就继续留在这里唱了下去。

“温然。你今天来晚了哦。”夜总会的女经理的站在她的化妆间门口笑眯眯的看着她:“六号包间昨天给你送了花篮。你今天不去陪陪人家喝酒吗?”

“华姐……我不喝酒的。”

“又不让你干什么,就陪人家喝喝酒嘛。”经理有些诧异:“他们都知道你是这的吉祥物,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温然笑着点点头。但紧接着却无奈的摇摇头:“我喝了酒会变得很吓人呢。”

“算了算了,我去陪好了。真是……还能有多吓人?又不会吃人。”

温然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妖纹,轻轻叹息一声,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道:“真的会吃人。”

“行了行了,会吃人就会吃人吧。那今天你去九号包厢吧,来了一群神经兮兮的人,说要找只卖艺不卖身的。”

温然点点头,站起身拿起号牌:“好的,谢谢华姐。”

“去吧。”

经理看着温然的背影也是摇头笑了笑,她其实也舍不得这个女孩去陪客人,而且不光是她,包括这里所有的人,无论是打手、保镖还是那些小姐都很努力的在保护这个傻乎乎的女孩,常来这个场子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个名叫温然的漂亮女孩只唱歌不让摸。

她拿着果盘走到九号包门口,一推门就见里头七八个人围在桌子前面,男男女女都有,他们的表情严肃,气氛很是冷峻。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专职服务员。请……请问,是需要点歌吗?”

其中一个男人没说话,只是举举手示意她先坐到一边,然后双手撑在桌子上,大声的说道:“我就跟你们说,这事绝对跟黑暗崛起有关系。这一年来我们的事太多了,多到不正常,超过了四十年来的总和!这太不正常了,所以咱必须把这源头给找出来!”

他说完之后,扭头看了看旁边一个表情也同样严肃的男人:“思远你怎么看?”

“我没看法,我就是奇怪,你为啥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谈这种事?”思远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的温然,愣了愣片刻,然后突然笑了出来:“现在的妖都开始干服务员了?”

温然一听,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她紧张的看着面前这一群正用奇怪眼神打量着她的人,悄悄用手拉扯着袖子,遮挡住手腕上的妖纹。

“嘿!还真是!”陈明一摸脸:“隐藏够深啊。”

“我……我……”温然顿时就慌张了起来:“你们在说什么?”

“没事,你稍等。”陈明点上一根烟:“思远,昨天那家伙就这么没了?”

“嗯,跑了。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也是受伤了。至于在哪,我真不知道。”思远摊开手:“对了,巫术那边你要不要继续跟呢?”

“肯定要啊。”思远也点上根烟:“我还是弄不懂你把我们都带夜总会里是干什么?”

“唱歌嘛,这的老板跟我是把兄弟,来这就当照顾兄弟生意了。”陈明一脸牛逼的样子:“这不,这随便玩玩都能碰上妖精。”

说到这,他们的视线才重新转到了温然的身上,坐在旁边的温然被这帮人看的是毛骨悚然,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是蛇妖吧。”思远转过身看着温然:“看上去是个年轻的蛇妖。”

温然低下头,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她确实是个蛇妖,但是自己真的是隐藏的很好,自从三年前从青城山出来之后,基本上就没有人发现过她的身份,可是今天却一连被两个人发现了身份,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问问。”思远看着她那一副无辜的样子,哭笑不得的转过头对陈明说:“你怎么就想到叫个姑娘来作陪的?”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来这种地方你不叫姑娘?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陈明脸上的满是惊奇:“而且我特意打了招呼,要卖艺不卖身的,这样传出去又高风亮节又不掉份子。”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出来玩叫个小妹,居然还又要面子又得他妈的高风亮节。这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吧。

其他人在和陈明互相嘲笑的时候,思远却站在了温然的面前,低头看着她:“你有毒的,小心出人命。”

“我……”温然轻轻点头:“嗯,知道了。”

“你叫什么名字?”思远捏起她的手,看着她手背上的妖纹:“你的妖纹是……青城山地界的。”

“我……”温然本来想说温然的,但她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思远挠挠头:“怎么会啊。”

“我一百二十年前才有了灵觉,三年前才能化人。没有谁给我起起名字,我只知道当年救我的那个人姓郑,我就叫自己郑温然。”温然抿嘴笑了笑:“我是乡下小妖来的。”

思远抿嘴点头,递给她一张名片:“好吧。对了,如果你发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帅哥,笑起来嘴边有酒窝的那种,打这个电话。”

“嗯?这样的人……很多吧。”

“有一个算一个,你每天见的人多。”思远冲她笑了一下,但天生的御守威压让这个未成年蛇精浑身一颤。

最后,思远他们也没玩多久,不过喝高了的陈明在思远的挤兑下留了将近一万块的小费,让其他包间的姑娘们好一阵羡慕。

“温然温然,你是不是也……”一个小姐妹在收工的时候悄悄问温然:“不然……他们怎么给你这么多啊?”

温然神秘兮兮的摇摇头:“没有没有,他们说我唱歌好听……”

那小姐妹显然是不相信,但人家不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向她道别之后吹着口哨离开了房间。

而温然则留在化妆间里,小心翼翼的把那一摞钱分成三份放在自己的廉价皮包里,然后心情饱满的下了班。

“嗯……去买点好吃的!”(未完待续。。)

203、死者复活(上)

“不不不,我没有故意放水。{3.”

思远在和小龙女解释的时候,实在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嘴,小龙女的意思就是责怪他对那个名叫山雨的符宗弟子放水了,但思远自己知道那真是没放水。

先不说对手的能力自己并不清楚,光是那些刚烈的招式其实就让他有些头疼脑热了,要不是那把勺子居然能帮助思远分析出灵力的运作方式,他能不能赢都是一说,更别提什么放水了。

当然,这话说出来可信度还是挺低的,也难怪的小龙女一直在埋怨他。

“那你确定他受伤了?”

“非常确定,他最后逃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要自爆。这样程度的经脉逆流还能不受伤的人,我早就被打趴下了。”思远分析的有理有据:“我觉得他跑不远,还是在这个地方。”

“嗯……那我会派人排查的。”

小龙女现在暂时扛起了坐镇特案组总指挥部的权利,所以她的消息要比思远他们更加灵通一点,而且她现在更是任务派发人,虽说大部分的任务都移交给了特事组,不过一些点名截留的任务还是得特案组原班人马出动。

“是那个童尸的案子?”

“那个案子你先别插手了,我已经让蚯蚓他们跟进了。现在手上有两件事,一个是沂蒙山的地脉喷发,一个偏僻小镇上的闹瘟。你跟哪一个?”

“闹瘟?什么意思?那不是我们管的吧,应该归疾控中心。”

“死者复活。你觉得是不是我们的事?”

死者复活?思远倒是在书上看到过一些关于死者复活的记录,最近的一次大概是在明嘉靖九年,当时闹的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帝都那边,最后在当时的类似特案组的机构的管控下,活生生的建造了一座方泽坛才镇压了那波死者复活的怪事。

具体情况有些模糊不清,但大致情况在书上的记载则是明嘉靖九年六月中,一名陈姓寡妇被人发现死在家中,死相凄惨,浑身上下像是被野兽啃咬过一样,后来经过调查发现杀害这个寡妇的人居然是她已经死去数年的丈夫。而在这之后。更有许多类似的案件发生。导致当地的衙门根本无法处理。最终因为事情闹的太大惊动了全城,这才引得当时的特案组出手。根据记载来看,为了处理这件事情,一共损失了一百六十余上等好手。可想而知失态的严重性。

当然。相比较当时而言。现在的科技更发达,通信手段也更多,所以事态还没有进一步扩散。当地政府已经开始实行戒严和信息管制了,并在第一时间上报给了中央。本来这时是得的特事组来办的,但这种近乎是群体性的事件,他们显然没有经验,最后不得已只能交给特案组的留守人员来操办这事。

而思远明白,这事肯定闹的不小,不然小龙女不会直接把任务交给自己这样族长级别的人来操办。

“那你就确定要办这个咯?”

“好吧,给我地址。”

小龙女爽快的把任务清单交给了思远,可当思远看到了这个地址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这个地址……豁然就是陈明上次给思远说是真正大壮所在地的地址。思远自从上次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直没有时间去探查,现在倒好了,这阴差阳错之下,还真的要到那一片去执行任务了。

“下午出发,人员的话你自己看着办,最好不要超过五个,因为人太多了的话,会造成恐慌。身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就说是中央司法警官学院的刑侦专家。我觉得你带上千若和清远去会比较好,她俩对尸体很有了解。

“是啊,她俩对吵架还很有造诣呢。”思远苦笑着摇摇头:“我现在都不敢去找清远了,千若吃醋……”

“女人么,吃醋太正常了。”小龙女了然的笑着:“放心吧,我会给你协调好,你家那俩小朋友就交给我了。对了,鬼母最好留在这,因为如果真是死者复生,那那个地方对她肯定是会有伤害的。”

“靠你来协调咯。”

“你也真是……怎么天大的问题都难不倒你,碰到这种儿女情长的事你就不行了呢?”

“雪姐,你八成没谈过恋爱。”

思远这一句话把小龙女给噎得够呛,红着脸半晌没能发出声音,只是无奈的挥挥手:“准备出发吧,那边没有传送阵法,坐飞机到汉中再转汽车过去,那边会有人给你们接应的。”

“明白。”

得到指令和布置之后,思远立刻开始点将,不过他没先急着点千若和宁清远,反而是点了代号辉夜的老粽子。

老粽子现在可不得了,他的人类形态是一个十足的中年帅哥,现在魔都开了一家茶馆,因为泡茶的手艺正宗加上下得一手好棋可算是认识了不少老干部,现在整天手拿一壶茶坐在茶馆里和讲过去的故事,思远去听过两次,什么带兵打仗啊、什么宫廷内斗啊,那是讲的头头是道,靠着这说书的手艺,他也认识了不少老哥们老弟兄,还都是些混的很开的老家伙。所以现在老粽子可是今非昔比了。

“将军,好久没来看你了啊。”

思远走进茶馆,正在那选茶的老粽子嗖的一声把桌子上的好茶全给藏了起来,警惕的看着思远,双手一摊:“我没茶了,没了。”

“哎哟……”思远挠挠头,不就是上次过来顺了两斤上好的碧螺春么,至于像防贼一样么……

“不是……我这次不要茶。有任务了。”

有任务?一听有任务,老粽子当场就激动了起来,自从特案组暂时关门之后,这老粽子突然有了一种当年告老归田的落寞,天天坐在茶馆里虚度光阴。这下可好,有任务了!

“好好好,是不是又有什么妖魔鬼怪?老夫要让它们知道老狗也有几颗牙。”

“估计这次任务对你胃口。”思远把简报递给老粽子:“将军,你准备一下,下午四点机场集合。”

“好说!”

看着老粽子开始忙着清场和收拾东西,思远推门而出踏入虚空,直接跨出了百余公里,来到了自己大本营根据地,找到了正坐在赌博机前面疯狂扔硬币的仙水。

“你没事肯定不会来找我,说吧。”仙水吹了声口哨,头也没回:“看看,我这把肯定能来个大的。”

“跟我走一趟不?”

“去哪?”

“有地方闹死人了。”

“不去,巨海到云南去买药材了,我刚开了个药店。他得半个多月才能回来,我走了没人照顾茉莉。”

“真不去?”

“真不去,不过既然是闹死人,我可以推荐个人给你。”仙水从口袋里费劲的掏出钱包,摸出一张名片:“找他。”

“这……是谁?”

“赵顺啊,上头不是有名字么?外号叫骡子,对这些事挺有研究的,他打不过你,可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你给他提鞋都不配。”

“行,我信你了。”

“身上有烟没?”

“有。”

“拿来,我的没了。”

被仙水敲诈一包刚买的中华之后,思远捏着名片就找到了那个外号骡子的赵顺,这家伙居然是路边上卖冥币的,他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黑瘦黑瘦还满脸胡子拉碴的坐在纸扎店里昏昏欲睡,小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小的一摞五块,大的一摞八块。元宝不论金银一缕十块,纸人五十、别墅一百二、奔驰八十、手机四十,想要定做另外加钱。”

“骡子?”

骡子睁开迷蒙的惺忪睡眼,抬眼看了思远一下,懒懒的说道:“道儿上的朋友是吧?做法事一千二,招魂三千,超度五千。”

“我是仙水介绍来的。”

一听仙水这名字,这骡子当场就清醒了,从躺椅上跐溜一下就窜了起来,屁颠屁颠的端过椅子放在思远面前:“您坐,喜欢喝水喝茶啊?”

“水就行了。”思远笑着朝他点点头:“你和仙水那家伙很熟?”

“嗨,您别逗了。这一片谁不认识水哥啊,那是大神。”骡子嘿嘿一笑,用纸杯给思远倒了一杯开水放在他面前:“您是有什么事啊?”

“看你也是懂行的,我就不跟你啰嗦了,我手上有个死人复活的事要查,仙水那家伙有事走不开,向我推荐了你。你怎么看?”

“这……”骡子愣了愣,苦笑着看着思远:“哥,您看啊。我就守着这小店吃饭的,这……”

“一天八百。”思远笑着点头道:“算我请你的。”

“一天八百?”骡子搬着手指头算了一阵:“那您最少得请我十天,不然我连吃饭的钱都不够啊。”

“一次给你一个月的。”思远点点头,拿出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那就是同意了?那你在明天下午之前赶到这个地方,到了打我电话。”

说完,思远从口袋里拿出刚从银行取出来还热乎着的五千块钱放在骡子面前:“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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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略少……我也不想的,去了同学的婚宴,回来都九点多了。(未完待续。。)

204、死者复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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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你们要跟好特案组的人,不管他们干了什么说了什么都要牢牢记好,明白了没有?”

“明白!”

在思远他们踏上征程的时候,这边特事组的人也同样在开会,他们的负责人就是那个被思远拎起来的家伙,他当时虽然把这件事给打了小报告,但是上头却不给他任何答复,只是让他不要生气,这种小冲突以后就不要往上报了。

这下他可不乐意了,但一时半会又奈何不了特案组那帮老油条,所以他现在只能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组织取代掉特案组,但经验这种东西又不是一天两天能积累出来的,于是乎他决定去“偷”一点特案组的办案经验。

为了这次的偷师学艺,他特意的到处打听了一下这齐思远是个什么人。无一例外,得到的答案都是一个还不错的人,人很随和也很好说话,平时也不太发表意见,但办事能力非常强,特案组的中流砥柱之一。

有了这个答案,他十分放心的把人也安排到了思远的目的地,虽然名义上是给思远打下手,但只要是个人都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当然,思远自然也是了解的,但这种事么……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狐狸当初就说过,这一门的宗旨就是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就连宁清影那种思远都肯教,更别提这些打算认真学习的年轻人了。

即使这些年轻人有的人比他年纪还得大上几岁……

不过在他们开会的时候,思远已经坐在了飞往那边的飞机上了,气氛很尴尬,因为一排三个座位,他坐中间,女朋友和准女朋友坐两边。更关键的是准女朋友和女朋友还特别不对付……

至于这准女朋友的别称,其实也不是思远给起的,那是陈明那帮家伙给起哄闹出来的。可关键问题是……宁清远居然欣然就接受了,这弄得千若现在看见她就觉得烦躁。

她俩现在能坐在一起去执行任务。那也得归功于小龙女,毕竟顶头上司,没有办法的办法。但不论千若还是宁清远都是满脸的不乐意,坐在飞机上都找思远聊天,相互还不搭理。更有甚者两个家伙聊的话题还不一样。

这下可苦了思远了,他虽然和宁清远已经说的算是挺明白了,其中拒绝的意思非常清楚,但宁清远这种性格的女人根本就不在乎对方是个什么态度。所以。她基本上就没打算在意的思远的想法,一门心思就在想着怎么打败千若。

所以这就造成了一路上思远的如坐针毡,因为他在和宁清远说话的时候,千若会喊他。他和千若说话的时候,宁清远又会突然蹦出一个话题。

最后就连的想睡一会儿都得不到安宁,这一路飞机坐下来,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涨涨的。等到下飞机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疯了,就算没人和他讲话他耳边都会想起的“思远思远”的呼唤声,俨然精神分裂症。

“请问是齐专家一行吗?”

刚出机场就有几个人开着一辆沾满泥土的车停在了思远面前。他们的表情有些诧异,所以在询问思远身份的时候也多少带着些不确定,毕竟太年轻了……在他们的印象中。专家教授就没有少于五十岁的。他们县里发生了奇怪的凶杀案,当地公安局没法解决,这上报上去之后,上头给了批示说今天晚上会有中央的专家过来帮忙解决。

他们当时那是很高兴的,毕竟中央的专家,那着实是出手不凡。可当他们看到思远的时候却顿时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特别是这副县长,他儿子估计都比思远大上几岁。就这么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家伙,就是个专家了?

“没错。”思远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两个人:“你们就是吴安县的人?”

“是的是的。我是副县长,你叫我郭大伟就好了。”副县长虽然有些质疑。但无论如何都是中央下来的人,不客气点恐怕以后是没好日子过了:“这是我小舅子。开车送我来。”

思远看了一样旁边那辆破烂的桑塔纳,摇摇头笑着:“这车小了点吧?”

“不小咧不小咧。”副县长身边那个黑粗汉子露出一副庄稼人的憨厚笑容:“后头能装三头猪咧!还装不下你们五个人咧?”

副县长顿时就涨红了脸,用力的踩了一脚他小舅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道:“咋说话咧!”

思远摆摆手:“没事没事,挤就挤一下吧。”

其实这种老实的旅行款桑塔纳,后头的空间还算是宽敞,不过就好像那家伙说的,里头装过猪,味道是真他妈的太恶心了,思远他们几个老爷们还好,可俩姑娘可就苦了,一路上捂着鼻子还不停的作呕。

不过这也算是让思远能落得半刻清闲,不至于凄凄惨惨的被二重奏。这也让他在车上能有机会了解一下案子的过程。

“那案子啊,哎呀……太惨了。”郭副县长坐在前排扶着黑漆漆的把手,听到思远的话之后抹了一把脸:“一个月前才有第一个死了的,我分管县里的治安,就跟着一起去看看。这一看当场就吐咧,满屋子的肠子脑子,老头躺在炕上,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像被狗啃了一样。当时还不知道是咋个情况,就没往上报。可后头没两天又死了俩,还是那样。在后头一直有人死球,这几天基本一天死一个叻。”

“然后你们就说是闹瘟疫是吧?”思远眉头一皱:“为什么一开始不上报?”

“不敢啊,掉帽子。”郭副县长指了指脑袋:“这不是实在搂不住了吗。”

思远叹了口气,摇着头:“如果你早上报,事情不会这么严重。”

这时,后头那个正翻看着一本故事会的骡子突然探出了脑袋:“这边是不是有古墓地宫什么的?”

“有有有。”郭副县长一拍脑袋:“一个半月前才挖出来,好像说是汉朝的古墓叻。”

骡子了然似的点点头:“怪不得。”

“怎么?有什么说道?”思远扭头问道:“这件事跟古墓有关系?”

“可以说有吧。”

就像仙水说的,这骡子别的能耐没有,但论这歪门邪道的东西,特别是关于什么坟啊、墓啊、棺材啊、死尸啊,他对这些玩意就是个专业选手,这一路上他倒是也讲了不少东西,思远甚至怀疑这家伙当年八成是个超级盗墓贼。

“汉代的墓啊,在这种穷山恶水埋下的,八成不是什么达官显贵。”骡子放下书一本正经的说道:“嘿,这墓大不大?”

“大!十足的大,一个走道都比我家房子宽敞了,我就在外头晃了一眼,里头黑漆漆的。”

“恐怕这个墓还没被人盗过。”骡子抱着胳膊:“这种格局叫九死一生,外头的走道宽敞里头的墓穴窄小,这种都是古代那些方士术士为了防止盗墓贼设下的阵,一般有经验的盗墓贼都能破解。但难免有一些厉害的家伙,他们会有套中套。我觉得这件事跟盗墓八成有关系。”

“我倒觉得不是盗墓。”旁边一直沉默寡言的老粽子突然出声:“是有人故意为之,引死气出世。”

“哟,叔叔。您也是行家?”

思远笑了笑没有说话,老粽子不是行家谁是行家……他不光对坟有经验,要知道这家伙自己的坟头都是精心布置的,所以知道点什么也属于正常情况。

不过他刚要继续往下说的,但思远却用眼神制止了他,反倒扭头对骡子说:“这种事不能乱说,等到地方再说吧。”

老粽子说话向来不分场合,思远也不好直接说他,但是有些事真的不适合让普通人了解,这了解的越多就越恐慌,思远的工作可就是避免恐慌,所以真实情况越少人知道越好。

从机场上车,在路上一直跑了近四个钟头才到达的出事的那个小县城,思远一下车就觉得这地方才真的是乡下中的乡下……不愧是国家级贫困县,整个县城就三条路,虽然都通电了,但仍然有百分之四十的人在用井水。周围都被庄家包围,周围的大山在这个时节正是郁郁葱葱的时候。

“这里空气还不错啊。”思远下车之后伸了个懒腰。

当然……这个空气不错是和在车上相比的,这地方还真不见得有多好的空气,牛屎的味道和羊身上的膻腥味混在一起,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

“地方穷,没办法。”副县长下车之后,看着思远的表情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们在大家准备了接风宴。”

被他这么一说,思远当真是觉得自己有点饿了,看着这天色已晚,再一看表,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这么晚了?”

“没事没事,今天随便吃点垫垫肚子,明天再好好的吃一顿。”副县长搓着手看着思远:“还希望专家能帮我们破了这个案子,这里一到晚上都没有人敢出门了。”

思远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个镇子真的是一片死寂,虽然是晚上十点,但也不至于寂静成这个样子,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窗口甚至还有用木板封死的,里头隐约透出微弱的灯光,没有任何一个人家是有活动迹象的。

“一共死了多少个?”

“我们边吃边说吧,我们县公安局的局长等您一晚上了。”(未完待续)

205、老树盘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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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啊,这次全都靠你了,咱这地方都快活不下去了,我了个娘啊……”

酒过三巡,思远刚回到镇子上最豪华的招待所准备休息,刚才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县公安局局长就找上了门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握着思远的手央求起来。

“先是老孙的媳妇、再是我二哥家的新媳妇,我怕哪天就轮到我家了,专家……我给你跪下了!”

思远一见这四五十岁的汉子眼瞅就给跪下了,他顿时双手搀住了他的双肘,表情严肃的说:“既然来了,事情肯定是会干的,明天一早我就开始着手调查。”

“专家,他们都说不相信你这么年轻能干出点啥,可我一看你就不是简单人,我信你!”

虽然他们这帮家伙老是记不住思远的名字总是一口一个专家的叫着,但这里头那股子无奈和悲切确实是真真切切的。

肯定会有人问为什么都到这种程度了他们却不离开这里搬到其他的地方呢?毕竟这可是可以由政府来牵头,这个才几万人的小镇子搬迁并不是是什么困难的事。

确实,如果动用国家机器来搬迁这些人的话,不出三天这里会成为一个荒废的镇子,彻底断了所谓的死人袭击事件。但有句古话叫故土难离,别说区区几个复活的死人了,就连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旁边都住着人,也许有贫困的因素,但在那个不毛之地穷和在其他地方穷有什么区别呢?人就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很多时候人们并不会轻易舍弃掉自己生存许久的地方,就好像明知道春运回家很痛苦,在家时间又很短,但每年的春运仍然能有二三十亿人次颠簸在路上。这就是家的力量。哪怕是有一丁点的侥幸可能,人们都不会轻易放弃掉自己的家。

所以为了避免被伤害的人数继续增加,思远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这次危机。如果有时间的话,再和千若一起去探寻一下那个真大壮的情况。毕竟无论如何,公私必须得分明。

送走的泣不成声的县公安局长,思远靠在窗台上点起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之后,顿时感觉自己文艺了起来。

“怎么了?又突然沉重了起来?”

鬼母的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他身后,不过思远倒是没回头,他知道这家伙可以随时随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压根就不用防备。因为压根防不住……

“好奇怪的感觉。”思远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天悯人了。”

鬼母背靠背靠在思远的背上,像是在思考什么,想了一阵之后,轻轻一笑:“我小时候问过我阿妈,我说‘阿妈,我长大以后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阿妈告诉我,我会嫁给一个好人。我当时就很高兴了。”

“嗯?几个意思?”

“当时我的愿望就这么单纯,很渺小。”鬼母轻轻叹息一声:“这么多年来,我看过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了。所以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愿望了。而你呢?从最开始那个籍籍无名的小子已经变成了一个足够承载别人希望的人,一辈子有很多个阶梯,你每上一层之后看到的东西是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你在现在这个高度,你对他们这些无奈者充满了怜悯,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得道高僧总是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很可怜的原因了。”

“等等!”

思远转过身,捏住鬼母的脸:“这种风格不是你的啊,这该是雪姐说的。”

“我比她年纪更大,比她资格更老。”鬼母挑起眉头嫣然一笑:“我混江湖的时候,她还在卵里。”

“好诡异的说法。”思远笑着摇头:“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要谢我?你得知道是你给了我第二次重来的机会,我为你做什么都应该是毫无条件的。妖也有妖的法则,妖的坚定是人类不可比拟的。即使我曾经是个人,但在我眼里。人真的是很低级的生物。”

“我没有很低级啊……”

“也没高级到哪里去嘛,是吧?”鬼母眼波流转的盯着思远。那种日常的勾引又来了一轮:“那趁现在四下无人,要不要让姐姐看看你多低级啊?”

“别闹了,明早还得出去办事呢。”思远拍着鬼母的脑袋:“而且你以为现在还能把我逗的面红耳赤啊?太年轻,我好歹被你训练这么长时间了。”

“真的是又土又没趣,我回去了哦,明早还得送那两个不省心的家伙去上课。”鬼母伸了个懒腰,把极美的身材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思远面前,然后凑到思远耳边轻轻喷着气:“不过你要真的是什么时候想换换胃口,悄悄的告诉我一声就行。”

她说着,手绕到思远的背后,顺着他脊椎慢慢往下滑,弄得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连忙按住了鬼母的手:“敷姐姐,不要闹了……”

“我怎么闹了呢?”鬼母几乎已经把整个身子全贴在了思远的身上:“我真的是很诚恳的呢。”

“停!~再闹要出事了。”思远扯住鬼母的两边脸蛋,把她拽到一边:“行了,回去吧。还得帮忙照顾那个剑仙呢。”

“好吧好吧,真是无趣。”鬼母撇撇嘴,满脸不高兴:“我走了啊。”

“去……”

思远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后一阵清风吹过,在回头时刚才那温香软玉已然消散无踪,只留下满屋子的淡淡香味。

还别说,也许是因为妖身的缘故,鬼母身上的气味要来的比人类女性身上的气息更加好闻,滞留时间也更长。基本上她呆过的地方,半个小时再进去都能闻见她身上的味道,熟悉的人一下就能知道她曾在这里逗留过,而同样类似但不相同的味道,思远只在那个诡异的小剑仙身上闻到过,所以思远判断那个小剑仙恐怕也不是人类。至少不会是纯正的人类。

在鬼母走后没多久,千若就擦着头发走进了房间,嘴里嘟囔着:“这里连洗澡都是公共浴室。真是……等等!罗敷?”

思远一听只能尴尬的笑着摊开手:“是啊,刚才来找我玩了。”

“我提醒你一下哈。你跟她走的有点太近了。”千若脱掉睡衣坐在床上:“唉……对她我还真没招,太厉害了。”

“是啊,太厉害了……”思远笑着说道:“你连她的醋都吃?”

“废话!你要见个比你自己帅那么多的帅哥整天在厨房和我互相喂吃的,尼玛你不得疯啊?我是知道她跟你的关系,所以睁眼闭眼了,可你说这事吧……怎么办啊?”

千若知道思远和鬼母之间的关系,他们两个人因为万灵卡的惩罚,已经是双人同命了。也就是说……其中任何一方挂掉,这一方也会跟着一起死掉,这可以说是思远的弱点之一,除了千若之外并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

同理,任何事都会有两个方面,两个人共享生命之外,能力和气息也是共享的,也就是说思远和鬼母之间可以互相串能力使用,思远这四处乱窜的能力就是鬼母的,而鬼母也能使用思远大部分的术法。这样看来其实等于给思远来了个母版的实体镜像,除了没有的御守印记之外,其他几乎是一样一样一样的。但……思远最厉害的就是御守印记加成了,所以鬼母比思远更加容易受到伤害,如果有人知道这样的情况,恐怕思远的末日就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千若并不是不能理解思远和她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那么**,但是总归心里不是滋味。

“睡吧,我是好人。”

“是啊,就是因为是好人才不放心。”千若穿好内衣之后钻进被窝:“要是坏人也就没什么好不放心了。”

“这话有点深奥。”

“深奥就对了,反正你的智商也就这样了。无所谓啦。睡了睡了,累死掉了。”

说实话这一天真的是累够呛。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就跨越了整整两千公里,从发达的大都市来到了这个闹鬼的穷乡僻壤。所以……他们并没有干什么,上床就睡了下去,一直睡到宁清远大清早过来敲门。

“起床了,昨天晚上又出事了。”

宁清远的声音在门外,显得相当不满,整个人显得十分暴躁:“快一点,如果想度蜜月就申请去马尔代夫好了。”

她还没喊完后头针对千若的那些刻薄的话,大门就被打开了,思远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干活了。”

思远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穿衣服的千若,尴尬的点点头:“我们什么都没干啊……”

“只是今天什么都没干而已吧。”宁清远身上那股子酸涩的味道隔着老远都能闻的出来:“没空说这个了,车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被她这么一说,思远竟无言以对,只能等着千若洗漱完毕之后默默的带着她跟着宁清远坐上了县里最好的警车。

“这次死亡的是县里的护林员,今年六十二岁。住在县的林场附近,独居没有子女。今天造成他没有按点去上班,他徒弟就去找他,当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死在自己的房间。样子很可怕。”

思远点点头:“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接触的新鲜案子吧。奇怪,为什么我没感觉到?”

“嗯,我的符纸鹤也没有烧掉,不过这都得到了现场才能看出来。”

宁清远也是眉头紧蹙:“千若,准备好尸检工具。”

“哦……”

千若委屈的哦了一声,她其实蛮在意思远没有在宁清远叨叨她的时候没有站出来给自己挡拆的,但毕竟是工作上的事,多的也没什么好说……千若还是挺明白事理的,毕竟工作上的事并不能和日常生活混为一谈,所以也只是暗暗责怪一下思远,并没有说些什么。

经过大概二十分钟的崎岖山路,思远一行来到了那个护林员的住所,这地方现在已经被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县长、副县长、公安局长都在现场,特别是县公安局的局长,他双眼赤红,一看就是熬了通宵没有睡觉。

“让开让开,专家来了!”

县长一看思远他们来了,顿时就激动了起来,亲自推开人群迎了上来,满脸愁容的把思远他们引了进去:“还有两位专家呢?”

“哦,他们去别的地方找线索了,我们先看看这里的情况。”(未完待续)

205、老树盘根(下)

护林员的屋子是最普通的砖瓦结构,只有几扇窗户和一扇门,窗户旁的烟囱里还飘着点点青烟。

走进屋子之后,里头的摆设很简陋,但还算整洁,一条黑色的土猎狗已经倒毙在灶台旁边,头和身子生生分离,只靠一张皮的勉强连接。

“这只狗是被生扯断的,伤口附近有生活反应。”千若的蹲下身子稍微扫了一眼就已经看出了狗的死因:“力量不应该是人类能有的。”

思远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对跟在身后的公安局长说:“麻烦让你们的人全都到警戒线之外吧。”

“好说好说。”

县公安局局长一听思远这话,那点头就跟捣蒜似的,这话说的让他心里也有了些底气,毕竟这一清场那就代表这个从中央来的专家已经把自己手头的事全部接过去了,以后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了。

看到屋子里再没外人,思远脱下外套戴上口罩跟在宁清远身后走进房间。而当他走进屋子之后,引入眼帘的却是那熏人的暗红,整间屋子布满了溅射性的血液,那个护林员半个身子耷拉在床沿上,另外半边则挂在饭桌上,头已经想被踩碎的地瓜一样糊在地上,除了一滩红白相间的烂肉之外,没有了任何的曾经为人的特征。

“头是被踩碎的。”宁清远拿着卡尺在那摊碎肉面前测了一下:“鞋子的码数大概是四十五码,应该是个大汉。”

“身体从第十三节腰椎处断裂。直接撕裂没有任何停滞。血液在在十二秒的时间内全部被挤干。”千若则在检查另外一段身体:“手段很残忍。”

思远戴着口罩仍然都能闻到房间里的血液干枯之后的那股特殊的腥臭味,但是听到千若他们的话之后,他心中突然一惊:“难道又是山鬼?”

“不对不对。”

思远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山鬼这东西是很的邪门的,而且是非常强大的,那么强大的存在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不被思远知道,就算不被思远知道,那也是瞒不住宁清远的符纸鹤,但是她的纸鹤一张都没有燃烧,这说明这个东西很可能并不是妖。

可不是妖的话。可能有人能有能力徒手撕掉一个成年男子吗?而且从这个护林员的身形来看。他的块也不小,因为经常锻炼的原因,身上的肌肉甚至比一些三四十岁的人更加紧致结实,能做到生撕掉一个人。这绝对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

“看来确实是死者复活了。”思远在屋子转悠了起来:“公安局长跟我说。早上过来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没有破坏的痕迹,我觉得应该是熟人吧。”

“熟人?不是说这个死者脾气奇怪没有任何亲人朋友吗?”

“嗯,已经死了的。总是会有的。”

思远的话刚说完,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大衣柜的门似乎是微微打开的,于是她歪着头走上去,轻轻打开橱柜的门:“好像有发现!”

“什么?”

千若凑上来站在思远旁边,看着大衣柜里的东西,脸上全是狐疑:“这怎么了?”

“里头少了衣服。”思远指着三个明显很突兀的地方:“这地方应该是放冬天衣服的地方,里头全都是厚衣裳,这里春天风沙大,上面有一层浮土很正常。但这三个地方很干净。”

“真的!”千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让我想想……来来来,我们来做个场景回放。”

思远点点头,叫上宁清远一块,三个人来到了门口:“护林员的死亡时间是十二点左右,他身上穿着睡衣,被子被掀开了一半。这说明他当时已经在躺在床上了。”

“这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千若走到外头并关上了门,然后开始大力且急促的拍打起来。

“然后他披上衣服走到这里。”思远站在门口那件落在地上的衣服旁:“打开了门。”

当思远看到门口的千若时,他转身对宁清远说:“然后这个人看到外面所站的人之后,吓了一大跳,转身就往屋里跑。”

千若也顺势走进了屋,指着地上的狗:“这时这只狗对着我一阵狂叫,我顺手就把它给扯断了,接着追着思远走进了屋。”

“当千若进屋之后,我躲上了床上,用被子蒙着自己脑袋。”思远指着床上的半截尸体:“应该是说你已经死了不要找我之类的废话。”

“接着呢,我走上前,像这样一只手抓着他的脖子。”千若一手抓着思远的脖子一边作势往外拖:“把他的身体拽出来之后,我抓住了他的一条大腿。像拧毛巾一样拧了一下,接着直接撕成两半扔到了旁边。”

思远蹲在老汉死亡的地方角落的大衣柜:“接着,她走过来一脚踩爆了我的头,接着站在这个位置上,扭头看到了那个方位衣柜,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所以他去翻出了几件衣服,也没管是冬天还是夏天,直接套在身上就离开了这里。”

“完美,就是这样!”千若打了个响指:“那从这一系列的动作来看,这个复活的死人仍然保留了一些基本的潜意识,比如对**的羞耻感和对噪音的敏感,以及对生前关系非常好的人的留恋,但根本无法克制大脑传达给他的杀戮命令,所以就成了这样的情况。”

“这样……”宁清远眨巴着眼睛:“为什么不直接使镜妖?”

“镜妖?”思远指着窗户外头:“你看看外头……”

“呀……这么多人?”宁清远走到窗口一看,发现外头居然站满了围观的群众,几乎是全方位无死角的把这里围了起来。甚至有胆大的小伙子都已经爬在窗台上和宁清远看了个对眼:“都下去!这的警察是怎么回事?”

“小地方就是这样的,四里八乡都认识,说不定还沾亲带故的,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能算了就算了呗。”思远笑着走到窗口:“副县长,来一下。”

一听专家呼唤,不光是副县长,这整个县的头头脑脑全站到了门口等候差遣。

“专家,有什么吩咐?”

思远摸着下巴:“你能把这个死者生前的好友和交往情况都查出来吗?”

“能!在这地界,我祖宗十八代都知道。”副县长一听可能有线索。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还有什么吩咐?”

“这个尸体。今天天黑之前一定要火化!”思远皱起眉头:“一定要烧掉!”

“烧掉?为……为什么?”

“你想他再爬起来吗?”思远凑到县长耳边小声说道:“再多知道对你没好处。”

县长听罢,脖子一缩,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密密麻麻的竖了起来,还情不自禁的打了两个哆嗦。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

“专……专家。你是说……真的有……有脏东西?”

“你知道就行了。还有。整个县城你都要派人巡查起来,如果发现一个穿冬天衣服的人,立刻叫我。”

思远虽然拿不准那个穿了衣服的死人到底是走进了深山还是进入了人口密集区。但总归能有一丁点线索都是不能被放过的,毕竟现在的情况是最可怕的,如果那个会杀人的死人一旦和普通人混杂在一起,那排查难度可就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而且像这样的东西,这一片远不止有这么一个。

“现在怎么说?”宁清远走到思远旁看着外头那些身在危机之中却不自知仍然默默的围观人群们:“按这样下去,一到晚上就会有人死掉吧。”

思远沉默一阵,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出门外:“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看将军那边发现什么了。”

让两个姑娘暂时离开之后,思远根据老粽子给的信号顺着老粽子给的记号一路翻了二十多里的山,这一路上思远并没有使用法术,而是一直在老粽子的记号处的调查。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件让他也觉得不可理解的事,老粽子的记号都标注在这一带的地脉之上,可思远走了一路却发现这里的地脉已经完全枯竭了!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地脉是互相连通的,就像四通八达的河流,很难会完全枯竭成这个样子,除非是从源头截断了它的流淌。

可如果真当地脉枯竭,那它所带来的后遗症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先不说这一片地方会变成大凶之地,还会产生一系列难以预测的灾难,现在看来这死者复生应该就是地脉枯竭的后遗症。

又走了大概四五公里,思远终于和老粽子他们汇合在了一起,不过老粽子的表情很难看,甚至连旁边那个每个正行的骡子也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出什么问题了?地脉怎么会成这样。”

思远皱着眉头,他感觉到这一片地方充满了死气,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午夜进入了一片乱葬岗,按照常理来说像这样郁郁葱葱的山林是怎么都不可能有这种感觉的,就算有阴气邪气那也只是精怪之气,根本不存在会是死气。

“我们惹上大事了。”

骡子苦笑一声:“我就不该贪这个财……”

“怎么个情况?”

思远看到他俩的表情,顿时感觉应该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发生,所以忙不迭的追问了下去。

不过他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应,骡子和老粽子齐齐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更远处的山林之中。

思远也没说话,索性就跟了上去。走了大概十来分钟,他的视野突然开阔了起来,茂密的树林曳然而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的山谷,就是一条线之隔,山谷外头是青翠欲滴的春末之景而山谷里却是一片枯黄的严冬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

越接近这个地方死气愈发的浓厚,不用想都知道死气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现在看到这一片荒芜之后,思远也顿时了然。

“看。”

老粽子走到一个树桩的面前:“看看这个。”

思远上前低头看着这个树桩,上头的年轮密密麻麻,不知经历了多少的风雨,它的木质细密光洁,一看就是上佳的材料,再加上它最少也得有七八个人合力才能围起来,这充分说明这棵树可以称得上是这里的镇山之宝。

但……这个镇山之宝却已经被砍了个干净,只剩下了一截光秃秃的树桩呈现在思远面前。

“这是……”

“地脉之源。”骡子冷冷一笑:“地脉的划分是以河为界,一片地方只有一个地脉之源。这也就是咱们西游记里经常看到的土地老儿。不过那是。里头的土地老儿都太弱了。其实严格来说,镇元大仙也是土地公,你觉得他弱么?”

思远摸摸头,点点头:“我知道地脉之源的厉害。”

不用想……自己家就养着一个地脉之源呢。小山神那家伙可是了不得。但……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砍到一颗平常人连看都看不到的地脉之源?

“地脉之源。至宝。”骡子从怀里掏出三根香。点着之后跪在大树桩下,砰砰砰就磕了三个头:“厚土在上,受我一拜!”

但没想到。这三根香在他磕头的瞬间毫无预兆的断成了两截,看到这个情况之后,骡子站起身对思远说:“你看到了吧,这里没有地脉庇佑了。”

“我的天……”

思远顿时也感觉头皮发麻,他怎么可能知道一个没有地脉庇佑的地方会变成什么样,那最后可是会成为一个充满的死亡气息的不毛之地啊!

“当这个圈子一直扩到外头的时候,就是这些人一个都不剩的时候。”骡子割破手指吧鲜血滴在树桩上:“还好它根深蒂固,还能有点余威。我法力低微的很,只能借着这个余威延缓两天,两天之后……大哥,别怪我了。我尽力了。”

思远深深的呼吸:“谁这么大胆子,连地脉都敢碰。”

“孙悟空咯,西游记里他不是把人参果给拔起来了么。”

“等等……你说人参果?”

“是啊,这就是人参果树啊,地脉之果。”

思远额头上的青筋唰的一下就弹了起来,双目赤红,用尽力气打了一拳在树桩之上,突然仰天破口大骂:“左明轩,我操你祖宗!”

这一次思远是真的暴怒了,过年那段时间他莫名其妙收到的人参果还放在冰箱里呢……那玩意是左明轩送的,现在看来,那家伙真的不会干什么好事啊,他妈的真是敢砍人参果树!操了,这是有多牛逼才敢干这种事!

“现在怎么办?”

“很难。”骡子摇摇头:“解决办法只有两个,但是看这个痕迹这个被砍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它千百年的积累让它多撑了几个月。现在想把这个地脉之灵救回来太困难了,现在应该都进了轮回门了,三到五年内就会转世。再一个办法就是找另外一个地灵让它取代这个地灵,但一方水土的精华,别的地方地灵不说你能不能取到,就算取到了恐怕……也会水土不服。”

思远咬着牙:“如果我有种子,你能种活吗?”

“我也只能试试,还有。”骡子面色严肃:“三天,我只能撑最多三天,这三天会因为我的法术刺激,这地方会变得更加黑暗。能不能撑住就看你了,最后三天之内能把种子给我带来。”

思远真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左明轩会玩出这种花样,他并不知道这个树被他拿去干什么了,但肯定不会是盖房子。可现在也并不是折腾这个事的时候了,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冰箱里的人参果的拿过来,还有镇压这几天的死人潮!

死人潮啊!这可是比丧尸爆发更可怕的事情,那些具有超人力量的复生死人,会因为地脉的恨和怒而大开杀戒。

“麻烦你了。”思远按着胸口沉沉的喘着粗气:“我会尽量想办法。”

他说完,二话不说直接火力全开,窜到了几千里外的家中,用的是禁术三遁之法,他冲进屋子的时候,正赶上小山神和梦鳞放学到家。小山神一看到他,当时眼神就愣了,接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啊?”思远也愣了:“你怎么了?”

“死了……死了……我闻到了,死了。”小山神哭得有些语无伦次:“好可怕……”

是了……大概是同为地脉之灵的缘故,小山神闻到了另外一个山神的死亡气息,这种气息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别怕……”思远走到冰箱冷冻室里拿出那颗人参果蹲在小山神的面前:“我问你,你认识这个吗?”

“认识啊!我身上长的是红红的果子,不是这种白白的。”

“那就是朱果对吧。”思远长出了一口气:“你为啥不早说。”

“你没问啊……”

“好吧……”思远深呼吸一口:“这个还能种活吗?”

“能……”小山神点点头:“不过要……要……要什么来着?我忘记了。”

“你确定还要其他东西?”

“嗯!我种萝卜种水果的时候都要用那个的,我不知道它叫什么,是一种甜甜的水。”

“甜甜的水?是什么?”

“地脉泉。”旁边的梦鳞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我就是老主上用地脉泉浇灌出来的,熟悉的熟悉的。”

“哪里能有?”

“哪里有地脉哪里就能有咯,不过要种这个话。主上,很麻烦呢,因为……”梦鳞的表情一整:“地脉泉会跟着地脉之灵的死亡而枯竭,只有一种办法,不过梦鳞不想告诉你呢。”

“说吧……”

“用自身灵力取代。”梦鳞咬了咬嘴唇,颇为为难的说道:“会很痛……很痛很痛。痛的会死掉。”

“那……会不会受伤?”思远一愣:“有别的办法吗?”

“天意,若是它愿意,它自然会长起来。哪怕不用地脉泉,若是不愿意,你便是甘愿化作的花泥都只能是徒劳。”鬼母的声音翩然而至:“所以别听梦鳞说的,你只需种下,耐心等候就好。”

“好,那我去试试看了!祝我好运吧。”思远长出一口气,嗖的一声消失在屋中。

“你为何不说实话!”梦鳞皱着眉头扭头看着鬼母:“为何这样骗我主上。”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家小哥舍身护灵吗?”鬼母的眼神灼灼:“他是什么人,你我再清楚不过了。你觉得他会不会做出这种舍生取义的事呢?”

“会……好吧,算了。”梦鳞叹了口气:“只是感觉主上好可怜的样子,根本长不出来的。”

“也不一定啊。”小山神摇摇头:“我就是被人随便种下就长出来的,嘿嘿……”

“四脚蛇,你笑屁!”梦鳞呸了她一口:“你只是命好罢了!”(未完待续。。)

206、惊变之夜

夜晚的西北小镇,静谧无声。{昏黄的路灯闪烁在街区之上,雾气不知不觉已经弥漫。巷子中除了远处如隔世的狗吠之外,再有的也就是轻微的沙沙的脚步声了。

在夜风微凉的街上,几个人在慢慢游荡着,他们看上去漫无目的、浑浑噩噩,低垂着的脑袋无力的晃动着,失魂落魄。

“前面那几个!站住!”

一名巡逻的警察从自行车上下来,指着前方不远处那四处游荡的几个人喊道:“谁让你们这么晚还出来晃的?不知道这里戒严了啊?快点回家!”

那几个人听到声音,微微一顿,步履蹒跚的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又慢慢的回过身,一摇一摆的朝那个巡警走过来。

“说你们呢!赶紧回去。”巡警有些不耐烦了:“不然全给你们抓看守所去!”

这一招对付那些经常在外溜达的混混们一贯好使,但今天却不知道怎么的,那几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却对这样的威胁丝毫不在意,脚下的步子反而加快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巡警见势不妙,从腰上取下警棍指着那些人:“都不许动!”

但他的话在这些人面前一点都不起作用,生人的气息反而刺激到了那些家伙的嗅觉,让他们脚下的速度加快了好几倍,摇摆着但飞快的冲向到了巡警的面前。

警棍打在他们身上根本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橡胶的棍子打在分明是打在肉上却像是打在了一面硬邦邦的墙壁之上。

那些人不顾这年轻的警察的反抗。一拥而上开始用手和牙齿撕扯起这个才当上巡警没多久的年轻人。

“啊!救命啊!”

惨叫声在空荡荡的街上巷子里传得非常远,但除了空荡荡的回声之外,并没有更具体的回响。

渐渐的,呼喊的声音渐渐微弱直至全部消失,那个安静的小街又恢复了之前的安稳,那几个该游荡的人仍然在游荡,除了地上仍在兀自打转的手电筒和倒在路边的自行车和自行车旁的肉渣和血迹能够让人看出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爆!”

突然之间,一叠符纸从角落里猛然窜了出来,紧紧粘在了那群游荡之人的身上,接着一声轻呵。粘在他们身上的符纸猛然间在黑夜中爆发出了闪耀的光斑。

像放炮仗似的一阵连环爆之后。那些游荡的人开始剧烈的燃烧。火焰迅速覆盖上了他们的全身,全方位无死角的覆盖。

若是正常人被这样的火焰烧灼时,绝对不可能说是一声不吭。但这些游荡者们却浑然没有任何反应,在烧着之后就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直到那些火焰把自己烧成一滩灰烬。

在那血东西被烧了个干净之后。宁清远从旁边一栋房子上跳下来。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对着步话机说道:“我来晚了,满大街都是……清不干净。”

“有一个算一个。争取能撑到天亮。”

今天晚上是这一带黑暗爆发的第一夜,从入夜开始,思远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清理掉了好几批的复生的死人,这些死人大多徘徊在自家的门口或者附近,仅仅一个晚上时间,就已经有大概十个人左右没能忍住给这些已故亲人开门的无辜群众受到了伤害。

这些东西说来也奇怪,它们白天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一到太阳下山之后就开始扎堆的往外冒。不过思远倒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这些玩意都不具备的非常强悍的杀伤力,别说能生撕开活人,哪怕就是走路都显得非常笨拙,估计随便一个四肢健全的人都能够轻易的摆脱他们。

“小心一点,这里头估计还有不同品种的。”

下午的时候,其实宁清远就已经去坟山那边调查过了,也开了几个棺材,发现这一整座山里的棺材基本上的全都已经空了,尸体都是不翼而飞,因为坟头根本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棺材也没有被人撬动过的迹象,但里头本应该安静躺在那的尸体却早已经不翼而飞。

这件事引起了这个县城里所有领导的注意,他们不顾思远的意见,加派了人手用于在街道上巡视查看。

思远虽然知道这是他们的领导不想一点作为没有,可这些徒劳的事在思远看来却都是一些无用功,根本无法阻止这些四处诱导的复生之人四处游荡。

这么长久以来,思远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死人复活,数量众多让人心底发寒。要知道哪怕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土都知道术法界有三大禁忌:时光停止、死人复生和创造生灵,这些事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所能承受的极限,一旦出现大规模的死人复生,很有可能就此把人类从地球上完全抹掉也并不是不可能。

所以哪怕是最最渴望力量的人都不会使用类似这种让死人直接变回生前状态的咒法,哪怕是思远见过的最强大的敌人们。

而现在居然出现了如此大面积的如瘟疫一般的爆发,这不得不说是老天在地脉被毁之后洒下的浓浓恶意。

要不是这些本该归为尘土的东西被其他地界的地脉所排斥,恐怕不出三年,这整个世界都会被这些复活但只有嗜血可狂躁的丧尸给占据。

”怎么会这样?”

千若也用她微弱的法术在那消灭这些怪东西,但她发现这些东西居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多,根本无法完全清理干净。

“先后撤吧,没用了。”思远在步话机里叹了口气:“盯好它们别让这些玩意破门而入就行。”

话虽是这样,但这一个县城好歹也住着几万人呢。每家每户都盯着那是相当不现实的事情。不过还好这些玩意似乎都没有和那个杀掉护林员的家伙那样具备一定的思考能力,更没有它那样的惊人破坏力,所以即使有敲门的,大部分乡民也不会贸然给它们开门。

“我在外国的时候经常听人家讲丧尸的传说,没想到我们这也有这种东西。”千若很快就撤到了一扇防盗门之后,摘下帽子一屁股坐在墙根,看着正在点烟的思远问道:“连你都没办法?”

“我哪能跟这种天象刚正面。”思远也有些无奈:“现在只能争取把他们的大哥给找出来,争取从那家伙身上找到源头。”

“大哥?你是说杀掉那个护林员的?”

“嗯。”思远点点头:“还好我让这里的头头下命令限制外出,而且现在这里基本上也被封锁起来了,往外三公里全是部队在驻守。这些东西不可能出的去。”

“可是我们今天一天都没找到那个所谓的大哥……”千若长出一口气。用手抚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什么穿冬装的大块头,根本就没有。”

这一说,就连思远都开始有些犯难了,他也试着找过。但是东西实在隐藏的太深了。估计是保留着生前的智商。这样带着智商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家伙,恐怕不比带着一身蛮力出来的玩意更好办多少。

“我……饿……”

突然,窗户被敲得砰砰响。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铝合金玻璃之外,千若当场就被吓了一条,定睛看去却发现是一个最多四五岁的女孩趴在窗口上,用手机械的一下一下拍打着窗户。

“是个孩子?”千若当时估计也是脑子一蒙,齐声就要去给开门:“快进来,外面太危险了。”

但就在她转动门把手的那一瞬间,思远突然出现挡住了他开门的动作:“别开门!那不是人。”

千若一愣,扭头看去,果然发现那个女孩正伸出的自己已经变得惨白的舌头隔着玻璃冲着千若一遍一遍的舔舐起来,样子非常恐怖诡异。

“你是说外头那孩子……也是?”

“嗯,一定是。”思远走到窗户边,低头看着那个因为有人临近而变得躁动的小活死人,一只手贴在的窗户上:“封魔退散!”

“啪”的一声闷响,那个舔玻璃的诡异小孩被思远生生的给弹了出去,强大的灵力空气炮让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生生嵌入到了另外一面墙上,肢体碎裂成许多块,然后化作黑水顺着墙面流淌而下。

“她……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千若仰起头看着思远:“她就算不是人……你……她才那么一丁点大啊!”

思远扭过头看着千若,表情变的格外冷峻,接着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在千若正在职责他的时候,突然一只手直直按在了她的脸上,把她压在了墙动弹不得。

“思……思远……你……你要干什么……疼……”

千若的双脚无助的甩动着,发出哭似的央求。但思远却根本没有打算放她下来的意思,只是更加用力的捏住她的脸,凑上前用残忍至极的语气说道:“连我都敢骗,胆子很大!”

正在这时,大门咔嚓一声被打开,接着宁清远和千若就这么快步的闪了进来。当她俩看到思远手上按着另外一个千若的时候,她们都愣住了。

“呵呵,不愧是御守。”

被按在墙上的千若,头已经被思远捏成了一块柿饼,但声音却毫无障碍的传了过来:“居然能看出来,很不错。”

思远听到这个声音,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阴霾:“你是那个在故宫里的黑影!”

“聪明。”

墙上的千若慢慢开始融化,恶臭的黑水顺着思远的手臂流淌下来,而随着一起垮塌的还有他的声音:“恐怕连左明轩都没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吧,这会是我的一次大丰收。”

“不管你是谁,你死定。”

“好啊,求死。”

说完,那个幻化出的千若被思远手上的妖火烧得连渣子都不剩,而后头真正的千若和宁清远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里正发生的一幕。

“那是……”千若指着自己:“我?”

“假的。”思远甩甩手,熄灭了妖火:“看来有人也嗅到了这里的气味。过来找茬了。”

至于思远怎么发现那个千若是假的,这太简单了。那个模仿者无论是从声音、神态还是语气都模仿的以假乱真。但人有一种东西称之为灵魂特制,那就是根深蒂固镌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别人无论怎么模仿都无法模仿出来。

比如刚才那个假千若质问思远为什么那么残忍的时候,思远当时就知道她是假的了。因为真正的千若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那个假冒千若的人只知道尽可能把自己装成一个女人,但殊不知千若根本就是个女汉子,根本不会因为思远干掉一个死尸而愤怒。

按照这样来逆推的话……那童尸案的幕后主使恐怕是个男人,不但是男人而且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男人,更关键的是爱看电视剧,尤其喜欢看偶像剧。只有偶像剧里的女人才那么矫情。

“等等。我哪里像个汉子了!”千若把袖子卷起来,指着思远:“你他妈给我把话说清楚!”

“我们关注的地方有点不一样。”宁清远无奈的摇摇头,看着窗口外飘忽的死人影子:“今天怎么会这么多?而且刚才那个人为什么要模仿千若?”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说他会大丰收。恐怕也是这捡洋落的。这个人精通制鬼炼尸。这里自然生成的活尸。远不是人造的能够比拟……”

思远说到这突然顿住了,停顿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他要找到那个最强的!”

“跟我们的目标一样?”千若眼珠子一转:“所以他要模仿我套取情报?那你怎么知道现在的我是真是假?”

“哦?”思远悻悻的看了千若一眼:“从你撩起袖子的那一刻,我就确定你是我家千若了。”

“秀恩爱死的快。”宁清远在旁边撇撇嘴:“不知道辉夜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你还觉得这些玩意能伤的了那个粽子王?”千若撅起嘴:“我就在想这件事这么多目击者。怎么才能瞒过去。”

思远咬了咬牙,看着窗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行也得行,特事组跟来的那些小子呢?”

“在宾馆。”

“得把他们全给召过来!”

其实他早就知道特事组那边派了人来调查,下午的时候他就感觉老是有人盯着自己,天眼的灵觉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他稍微一留心就发现了隐藏在乡民之中的特事组的那帮小子,本来他还懒得搭理他们,但现在人手明显不足了,不召点人过来还真搞不定这事。

不过这事还是得等到天亮,他实在懒得折腾外头那些到处游荡的家伙了,在这间暂住的民居里过到明早再说。

这一夜过的其实非常可怕,如果思远还是曾经思远,他一定会被吓到睡不着觉。窗外经常会出现一张又一张苍白扭曲的面容,它们拍打着玻璃,哀嚎着喊着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能力破开窗户,但事实就是他们再想也无法挣脱那层薄薄的玻璃冲进屋子,除非有人给它们开门。

“对啊,为什么进不来?”

坐在客厅里陪思远守夜的宁清远也好奇的问道:“它们的力气还是挺不错的。”

“因为地脉的气息还没完全断绝,屋子是这地脉给这里的最后庇护。可能几天之后……屋子也不会再有作用了。”思远看着窗外那萧瑟的景色:“我家小山神老是说你才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呢。她对谁都这么说,是因为我们脚下的大地,爱我们更甚于它自己。所以千若老是问我为什么这么拼命,因为……我也爱透了我所处的这个世界。人很自私的,我其实也是为了自己。这种感觉我一直都有,但是在当上御守之后格外强烈,这种可以说是奋不顾身的挚爱,你懂吧?”

“懂。”宁清远靠在沙发上温婉一笑:“那会不会有人说你很装?”

“我装什么?我喜欢什么,谁有资格说我?”思远笑了笑:“这就是我坚持下来的原因。”

“好人会有好报的。”

“那就最好了。”思远突然低头笑了起来:“我要求的不高。”

宁清远看见思远的样子之后,突然愣了一下。她发现这个小子已经和两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差的太多了,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似乎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发生在他的身上的事情已经超过了别人一辈子所经历的事情了。他真的是在不知不觉中成熟了起来,当初那个有些腼腆和羞涩的大男孩早就已经没了,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赫然是一个成熟且有魅力的男人。

“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觉得……”宁清远抿着嘴笑着:“你长大了。”

“喂……我一直都不小啊。”思远笑道:“你这话说的……怪怪的,弄得你好像看着我长大一样。”

“没错啊,就是看着你长大的。”宁清远整理了一下头发:“不知不觉中,我发现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拒绝你说的话了,你说出来我就要去执行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感觉,你没发现?”

“哈哈,大概是天生领袖气质。”

“臭美。”宁清远站起身:“我去楼上休息一下,你也早点睡。”

“我是没的睡咯,怎么都要守到明天早上。”思远说完,再次看向窗外:“明天是第二天,一定要把那个家伙给找出来!我相信找到它一切都迎刃而解,不能让那个混蛋捷足先得。”(未完待续。。)

207、凭君莫话封侯事

伫立在山脉边缘的小镇,原本生机盎然的小镇,现在已经变得死气沉沉。—{2}{3}{}{x}]虽还没到户户挂白幡、窗窗闻悲鸣的地步,但也已经是一派死气沉沉,完全没有了任何一丁点的活力。

太阳惨白的挂在天空中,投射下来的光却是冰凉冰凉的,分明是正午却将人的影子斜拉得老远,看得直叫人唇齿发寒。

街上的人虽然仍然在为了生计来来回回的忙碌着,但他们的脸上却露出的却是苦闷的神色,除了那些不韵世事的孩子仍然在路边墙角做着蠢但天真无邪的小游戏。

“那个家伙还没找到?”

思远站在街头,整晚的忙碌让他的精神也有些萎靡,但他仍然在强撑着,一刻都不敢随意松懈。

他身边站着七八个年轻人,一个个目光炯炯,眼神里透着坚定和自信。

这些刚进特事组没多久的小鲜肉们,大多对自己的能耐有着超乎想象的信心,在他们看来思远这完全就是杞人忧天,不就是这个地方闹了场尸变么,根本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

但毕竟思远也算他们那个圈子有些名望的人物,再加上也确实厉害,所以这些小鲜肉也不好在明面上反驳他,但他们到底去没去找人,这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它一定恢复了智慧。”思远靠在墙上,面色沉重:“正常情况的话,它肯定会选择逃跑。”

“齐组,不是我说……就一个瘪三活死人。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瘪三活死人?”

思远默默的重复了那个特事组组员的形容词,然后无奈一笑:“这个瘪三活死人会给这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嗯?不能吧?”

思远叹了口气,并没有阻止这些唧唧歪歪、自视甚高的鲜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的靠在墙上稍作休息。

没多一会儿,公安局长带着几个人急匆匆的就赶到了思远身边,他的精神头看上去比思远可差多了,眼看就处在猝死的边缘。

“专家,我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找到了这么几个人。”他从口袋里掏出相片:“和那个护林员关系不错、大块头、已经死了。符合这一条的一共有三个。”

“来看看。”思远凑过去看着他手上拿着的黑白照片:“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

“第一个大概死了有三十年了。是那个护林员当兵时的战友,和他一起分配到这里的。第二个死了七年,肝癌晚期。”公安局长对前头两个人都是一句话带过。唯独拿着第三张照片也是最清晰的那张彩色照片。面色凝重的说:“这个人就有点蹊跷了。”

思远接过照片,看着上头的黑大个。照片上的人看上去大概有四十五岁左右,眉宇间一股子英气,但印堂隐约发黑。眼白中带着灰色的斑点。这可是典型的短命相。

“这个人叫雷项羽。今年过年的时候突然死在家里,当时我们还特意立案侦查了,但没有外伤没有他杀的可能就就把案子判了个猝死。但是现在想想的话……疑点很多。”

“哦?”思远瞪大了眼睛:“说说看。”

“这雷项羽是专门在山里采药材拿出去卖的。因为这层关系他和那个死掉的护林员老张关系不错,两个人经常结伴喝酒。但就在他死前那一晚上,他住的地方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根据邻居的口供,那个声音是个男人而且年纪不小。”

“那个护林员?”

“很有可能。”公安局长表情又变得严肃了起来:“邻居听到最后的声音大概是在十一点半,而尸检报告说这个雷项羽是在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死亡的。”

思远并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更没有福尔摩斯那样的推理能力,但他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啊,他很快就拨通了丈母娘的电话……

“思远啊?有事吗?是不是千若又呲你了?”

“没有……没有,阿姨。”思远尴尬的笑了笑:“千若挺好的,不呲人……”

“狗屁,我女儿我还不知道么,发起狂来我都呲更别说你了。让让她吧,就是个好强的性子。”

“真不是……阿姨,你听我说,我手边有个案子要分析,您能帮忙吗?”

“行啊,要不要给你叫个专家?”

别的不说,就千若老妈那知识分子的层次,认识几个经验丰富的国宝级刑侦专家那一点都不让思远意外。但让他意外的是她给思远找的人居然是现在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副委员长……这个人思远见过,那简直是个人成了精的家伙,别人都说他是活着的福尔摩斯。

“哦……思远啊,还记得我吗?”

“乔委员长,好久不见。”

“客气什么,咱俩可是平级的。”乔委员长在电话里显得既亲热又客气:“说吧,这么心急火燎的,肯定碰到大案子了。”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您帮我分析一下一个看上去不像凶杀案的凶杀案。”

“行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当思远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乔委员长之后,这专家很快就给思远提出了解决方案。

在听完行家一席话之后,思远挂上电话,转身对公安局长说:“走,去这个霸王的家里看看。”

说来也是巧,这个最强的复活人在这次行动中的代号就是霸王,而他的名字也恰好又是叫项羽,着实是个无巧不成书。

跟着公安局长来到这雷项羽的家里,思远发现这家伙居然还是个知识分子,书架上除了各种植物标本之外就都剩下了书。什么本草纲目、植物鉴别图鉴、植物发展史。甚至桌子上还摆着一册没写完的植物论文,里头的专业术语看得思远直头晕。

“这个雷项羽什么学历?”

“不知道啊……他是前两年才从外头迁来的,平时不怎么说话,谁都不知道他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公安局长也是表示无奈:“怎么了?”

“高级知识分子。”思远把论文递给局长:“找人把屋子给搜一遍!”

其实刚才专家给思远的解决方案非常简单,就是去这个雷项羽家里翻一遍,要细心的搜。这样可以从一些日常物品来确定这个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还能看看有什么贵重物品,因为现在的情况并不排除见财起意。

等到屋子被翻了个底朝天之后,思远却没发现任何一个有用的细节。而就当他面红耳赤的准备打道回府时,突然墙角的一盆植物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走上前蹲在那盆植物里仔细的看着。甚至还凑下身子闻了闻上头的味道。接着眼睛陡然亮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屋子里的人谁都没能反应过来,根本不知道这位中央来的专家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就发起疯来。

“专家……你没事吧?”

局长凑上来,眼神里全是询问。而思远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指着那盆植物:“问题就在这!”

“这?”

局长不知道。但思远知道啊!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地脉之灵!当然这个地灵还只是幼龄状态,但它能出现在一个普通人的屋中,就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看到这个之后。原本闭塞的思绪豁然开朗,脑洞突然变成了黑洞,根本停不下来。

如果一切没问题的话,这个雷项羽作为采药人和学者,他肯定是发现了地迈之灵并出于对植物的喜爱而摘下了一截树枝来自行培养。不过他应该是没想到这种植物根本就不是凡间之物。

看这盆里的植物已经完全成活,大概养的时间也并不短了。而这件事恐怕也是瞒不住身为护林员的那个死者。

也就是说地脉之灵的存在,他们两个都是知晓的,但不知怎么的左明轩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个地灵可不是普通的树,它有个著名的悖论——能伤害到他的人看不到它,看的到他的人无法伤害它。所以假设左明轩知道这个消息却根本无法找到这个地脉之灵,那么他肯定会找护林员询问。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来挚爱山林的二人组中的一个为了现实而背弃另外信仰,他把地灵的信息透露给了左明轩,而左明轩并看不到它,所以他需要这个护林员来帮助他砍掉这颗地灵之树。

那棵树的大小思远是见识过的,一个人根本无法砍伐,所以那个护林员还算仗义,找到了自己这个老友,一边喝酒一边说偷偷卖树的事。

哪知道自己的老友一听就勃然大怒,然后就出现了邻居所听见的争吵声,最后两个人谁也没能说服谁,最后护林员应该是并没有伤害这个雷项羽。但酒醉的他因为老友的背叛和心底的悲伤而突然猝死的。

尸检方面没有问题,真正的问题就是在于他死之后的事情。

雷项羽死后,护林员也得到了左明轩的法门而砍掉了地灵之树交给了左明轩。然后么……就是思远分到了人参果。

可思远知道,砍伐这种天地精灵那可是不赦之罪,地脉在枯萎的同时也开启了自然的诅咒。

风水的逆转,自然规则的逆转,最明显的就是死者复活,在地灵怨气的影响之下,这一片开始发生了难以预料的变化。

不过矛盾在这时也出现了,地脉的怨气本是凭空出现的,就好像一个人有善恶两面一样,地脉也开始了自己与自己的挣扎,但怨气在壮大、地脉在枯萎,此消彼长之下,就成了现在这场面。

第一个复活的死人应该并不强,但轮到这个雷项羽复活的时候,地脉的怨气已经达到了顶峰,而且这里头还有个因果关系,因为雷项羽机缘巧合之下种活了地灵的幼苗,这股复仇的怨气感觉到了他尸身上的那股气息,自然是能够分辨出来的,于是乎最强的死人就这样出现了。

甚至于……思远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那就是这个雷项羽再复活之后已经不再是雷项羽了,而变成了地脉之灵怨气的复合体,不然他不会那样疯狂报复护林员,而那种拦腰扯断的方式,正是护林员砍掉地灵的方式。

“果然……”思远兴奋过了之后却陷入了安静和沉思:“世上万物,一饮一啄啊。”

是啊,有因才有果。因为一个人的贪婪为这个原本安详的地方招致了近乎灭绝的灾难……

但是现在么,如果那个雷项羽真的已经成了地灵化身,那已经不再是普通鬼怪了,算算差不多已经是妖灵级的大家伙了,如果让他跑出这一带,进入了大城市再向人类疯狂报复的话,后果真的会是不堪设想。

“走,我们去东边的出口堵他!”

“东边?”一个特案组的小学徒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啊齐组,东边那只有一座荒山。上头还有有武警围着。”

“他们拦不住。”思远从口袋里拿出地图:“东属木,那里一定有这个雷项羽暂时修养的地方。带上这盆树苗,跟我走!”

思远马不停蹄,带着人直奔向东方那座山头。费尽力气登上山顶之后,他豁然明了了。这地方正好可以毫无遮掩的俯瞰整个小镇,如果要在这里控制那些地阴所形成的阴尸那绝对是最好的遥控场地了。

“接下来……”

思远看着周围荒芜的山丘,打了个响指:“去方圆一千米内所有的人都清空!你们自己也下山,我一个人在这等。”

“这……不好吧?”

特事组的小鲜肉得到的命令就是寸步不离齐思远,但是他现在却要自己离开这里,这没法交差啊……

“放心,报告里会写到你们的。”思远抱着花盆,面带微笑的看着那株树苗:“现在……人越多麻烦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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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到底年轻

毕竟地灵树,这棵树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如果仔细端详却能看到它叶脉就像人的血管一样,里头流淌着翠绿的灵气,轻轻触摸叶子会微微颤抖而且入手生温,每一片叶子都像是一块品相极好的和田玉,翠绿中孕育着无尽生气。

还别说,光是一颗树苗就已经让思远好几次有拽几片叶子下来的当纪念品了,如果看到完整的一颗地灵树,恐怕思远也会把持不住了,毕竟这种自然孕育的精灵实在是太美了,美到让人无法去忽略。

不过到底思远还是忍住了心底的**,很克制的把花盆放在旁边,静静的等待着日落。时不时的看着旁边正迎风招展的美丽树苗,心中对伤害这种精灵的人愈发愤恨。

“如果你有一天能成型,我一定把我家的地灵介绍给你认识。”思远坐在盆栽旁边喃喃自语:“她是个傻乎乎的家伙,但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你们地灵都应该是一样的吧。”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威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如果他的推断没有错的话,那么这也许是有史以来的为数不多的地灵主动攻击人类事件,这也是思远十分不愿意看到和处理的事情。因为地灵不但很强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人对它做的很过分的事,它绝对不会去攻击任何一个生命体。就好像小山神一样,崩溃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是活物。她都会以一个极友善的态度去面对。

这种根植在骨子里的本性是根深蒂固的,但如果真的是地灵攻击人,那事情又会是另外一个样子,更何况这后头还有一股不明势力参与其中,如果让那个精通练鬼练尸化灵的家伙得到了这股地灵死后凝聚的大地怨气,思远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对付那个家伙。

夜晚很快来临,匆匆吃了点干粮,思远立刻就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四周围任何的分吹草动都无法逃过他的观察。

此刻再俯瞰山下,整个镇子又陷入了一片萧条。街上路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踪迹。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微弱的灯光看起来就像是森森鬼火。

不多一会儿,山林里的雾气开始冉冉腾起,周遭的景物顿时变得不真切起来。这些雾气来势汹汹。又浓又稠。微微泛着蛋黄的颜色。很快就让能见度降低到了一个非常低的地步。

而思远知道,这山里的雾气分成好几种,比如清雾为雾、浊雾为瘴、红雾为妖、黄雾为怨。一般来说。当出现清雾之外的雾时,必然是有山精鬼魅在作怪,所以山里人的传说格外的多。

见到这样的黄雾升起,思远立刻就知道自己等的东西应该是来了,他站起身静静观察了一圈,但并没有任何发现。

突然间,浓雾里传出了阵阵的唢呐声,远远的幽幽的,听得人毛骨悚然。这些唢呐声由远至近,慢慢朝思远这个方向飘来,听调子感觉像是结婚时的喜庆曲,但思远压根没听出任何的喜兴,只有无尽的哀愁和怨恨。

他没主动上前,只是抱着花盆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果然没多一会儿,接着微弱的光,思远看到浓雾的远端出现一丛黑黑的影子,这些影子正朝他缓缓的走过来。

“小树苗,这是什么?”

思远虚么?其实说到底,他多少还是有些虚的,毕竟这是他没见过的场面。但至于说能有多虚,那倒也是不至于,毕竟算是见过风浪了,连这点诡异都承受不住,那他不如早点去开家五金店,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好了。

黑影渐渐清晰,居然是一顶红轿子,四个穿着一身红衣的人扛着轿子,前头还有一个红衣人吹着一顶唢呐,恐怕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就是从他那里传来的。

当轿子走进,思远愈发的感觉自己身上发毛,因为他看清了这些人身上的装束,那些红衣早已经破破烂烂,本来应该是喜庆的大红色早已经变成暗哑的血红,那顶轿子更是千疮百孔,而且那些人抬轿子的样子哪里是在抬轿子,分明就像是在抬棺材!

那些人抬着这顶轿子径直从思远身边走过,没有人看他一眼,直直的朝小镇的方向进发,感觉好像真的是去赴一场婚礼。

但就在那顶轿子与思远擦身而过时,帘子却被一阵山风吹了起来,透过这一刹那的空隙看到了轿子里头的人。

“等等!”

思远突然跳到了前方,伸出手:“停下!”

不过他的阻挠并没有生效,抬轿子的人和那顶轿子似乎都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保持那样机械的步伐开始慢慢走着。

“我让你们停下!”

他的身上开始燃烧起熊熊妖火,在这妖火照射之下,那群抬轿子的人居然能够看见思远了,他们纷纷停下脚步,木讷的转头看着轿子,等待里头的人进一步的分析。

“箫郎,休再纠缠了。你我本就是孽缘……如今,你就让我去了吧。”

轿子里头传来一个清脆悦耳但带着几分森然的声音,那个声音似乎在抽泣:“今日一别,往日总总也就烟消云散了,你我本就该恩断义绝。”

思远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突然头疼欲裂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记忆深处蒸腾而起,可就是想不起来。

“心相守,意相思,奈何情义难眷属。箫郎,放下吧。”轿子里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抽泣:“前方再三里,便是我以后的婆家,我也便是有夫之妇,你休得再纠缠。”

“主上!不要去想!”

就在这时,梦鳞在没有思远召唤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抱住思远的腰。盯着那顶轿子:“不要想!”

思远此刻已经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不是身体上的难受,而是……那种从心底涌起的无力和伤悲,眼泪早已经顺着脸颊滴了满胸。

“主上!醒来!快点!”

梦鳞用力的摇晃着思远,但作用并不明显,恍惚间……她甚至看到了思远的魂魄离体了,慢慢走到那顶轿子前:“碧云,你之与我的三生三世,如何做数!”

“箫郎,就当做是碧云食言了吧。”

“主上!!!给我回来啊!!!”

梦鳞顾不上许多。照着思远的下体就是一脚踹了过去……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思远猛然回魂。接着苍白着脸抱着蛋跪倒在地上:“我……我日……”

“对……对不起……”梦鳞站在旁边羞答答的:“主……主上……我给你……给你揉揉?”

“干什么啊……完了……”

蛋疼的痛苦那可是可以比拟分娩之痛的,在这样的剧痛之下,思远想不清醒都不行了,但是他是清醒了。但轿子却没有动弹。继续在那絮絮叨叨的劝着她的那个箫郎。

“这……这是怎么回事?”思远被梦鳞搀扶起来之后。依旧没法直起腰杆:“我刚才……怎么了?”

“这里有问题。”梦鳞来回看了看,然后指着那顶轿子:“有人用这里的穷山恶水布了个阵引你上钩!这个阵法让你勾起了某个前世最痛苦的回忆。摄魂术!对,就是摄魂术!”

思远一愣。指着轿子和那些抬轿子的人:“这些……幻觉?不可能啊!我不吃幻术的。”

“不,他们是真的。”梦鳞走到那个唢呐手身边伸手戳了戳:“嗯,是魂灵。”

就在这时,就听轿子里传出一阵凄迷的哭声,这阵哭声无疑让思远再次陷入了无尽的漩涡之中,不过这一次他多了个心眼,刚才趁着蛋疼稍微缓解一些的时候,他给自己下了一个定心咒,虽然脑袋还是被弄得有些迷糊,但这一次并没有出现灵魂出窍的状况。

“箫郎……保重……保重……来世……来世……”

轿子再次被抬起,里头断断续续的声音再次传来,朝着镇子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但思远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们给走了,他索性法力全开,身上挂上铠甲,直直追了上去,一柄尾剑戳在轿前的地面上,双目圆睁:“借我三灵之力,封此山门!”

霎时间,地面开始轰隆隆的响了起来,以思远为中心一百米的范围突然开始升高,接着地面开始出现了细密的阵法符文,沿着升起的地面的外延则出现了一圈灵力屏障,把包括思远在内的所有人都笼罩其中。

“出来!”思远这次也不客气了,在这个领域级的阵法出现之后,他明显感觉到这顶轿子和外界的连通被切断了:“不然我不客气了!”

“别这么凶……”梦鳞在旁边戳着思远的后腰:“轿子上的人……是你前世的情人。”

“我前世?”

“好吧……三才阵起了,这就没什么好怕的啦。主上,我送你去和她会一面?”

“不用了。”思远手中剑一挥:“我超度她就是了!”

手起刀落,剑影飘忽。可一道寒光闪过,那顶轿子却没有半点的被伤害的样子,反倒是里头的人掀开了帘子,一个挂着凤冠霞帔的女子从里头慢慢走了出来。

“箫郎,你为何苦苦相逼,你我缘尽了……”

“我在想,到底是谁在后头算计我。”思远转过身看着外头,突然间,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调虎离山!”

他走过拍了拍凭空升起的屏障……才发现自己到底是年轻,也太冲动了。居然自己把自己给反锁在这里头了。

这三才阵是原版三才阵的变种,是一种隔绝类的术法,一旦施展成功的话,就等于是施术者把自己给从当前的世界隔绝了开来,在没到时辰之前,哪怕是他自己也无法破开这个阵法,除非要跟自己拼个鱼死网破……

“主上?你说什么?”

“我被算计了……”思远坐在地上,看着前方不远的那个穿着嫁衣的女子。无奈的笑了笑:“被坑了被坑了……那家伙还挺厉害啊。”

“被坑了也没办法。”梦鳞摊开手:“他既然能调查到你的前世,那我们就反推他就行了!不过……主上呀,你先把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解决掉嘛……好不好?”

“为什么啊……你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是为什么。”

“一个死鬼对着我主上箫郎箫郎的叫,好不爽的呢。”梦鳞撅起嘴:“在我们那年代,带上个郎字的称呼,就和现在挂着亲爱的一样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啦。”

思远想了想,歪着头看着那个女人,然后径直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掀她的盖头,但刚打算动手就被梦鳞给阻拦住了:“主上主上……不要冲动。你刚才没听见吗?你和她有三世约。要是你碰她的话,会被她拉回她的记忆的,很危险。”

“什么意思?”

“她看到的你其实不是你,而是她在过去某个时间看到的你。也就是前世的你。你们曾经的故事现在被人为的重演了。你碰她。三世之约就生效,别管你是不是御守别管你多厉害,你不处理好就别出来了。”

“谁给我下套的?够厉害的。”

“是啊。不厉害怎么套你。”梦鳞撅起嘴:“我去看看她看到的是什么。”

梦鳞嗖的一声进入了思远的体内,接着从盔甲的眉心处激射出一道光,直冲向那个鬼新娘的眉心。

在这一刻,思远突然感觉时间静止了,这种感觉是很奇怪的,虽然他并没有参照物来证明时间停止,但人都有一种流逝感,这种一直拥有的流逝感在刚才那一刻就这么消失了,这种感觉上次出现的时候是那次在船上女娲娘娘出现的时候,只是那时候有参照物罢了。

被困在自己阵法里的思远可以说是百爪挠心,他不知道现在外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果昨天看到的那个粘糊糊的家伙趁着思远在这折腾前世小情人儿的时候把地灵给弄走了,那思远真的是会崩溃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梦鳞突然哭哭啼啼的出现在了思远面前,她刚一出现就径直扑到了思远怀里蹭起了眼泪,那样子看上去相当可怜。

“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主上,刚才我看到你们的故事了。”梦鳞抽着鼻子:“好悲伤。”

“请挑重点……”

“真的真的,你们真的好可怜。那个女人其实是被他爸爸卖给那个男人的,她喜欢的还是你呢。她出嫁的那天,就是现在这个场面,你没给她解释的时间就走了,而她刚翻过山就被山贼抓住了,被侮辱之后还把她给杀掉了。”

梦鳞就像讲故事一样把她看到的东西讲给思远听,但是思远显然没心思了解自己的前世:“说重点好么……”

“她……”梦鳞有些尴尬的看着思远:“是宁清远……”

顿时……思远口头一甜,差点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这尼玛剧本拿错了吧?这他妈是哪跟哪啊?怎么突然跑出了个宁清远?

“没错,就是她。”梦鳞笑的其实并不是很开心……

思远捏了捏太阳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你说这是鬼灵?那怎么可能魂在人却已经转世了呢?清远也不是傻子啊,怎么会这样?”

提到这个事之后,梦鳞的表情突然变的很怪:“嗯……对了对了,你不说我都忘记告诉你了,嘿嘿……”

“偶像剧现在不重要啊……”

“嗯,是这样的。”梦鳞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主上,是这样的……这一群魂是用数百残魂制成的,制作这个的人不知从哪拿到了你前世的烙印,用这些烙印复制了你的三世之约,并给上头加了摄魂术,这算是套上套,而且这只对你有效,别人都不会有效果。”

“这个人看来是巫术的宗师级人物。”思远心里再一次的担心起来,默默自语道:“怎么现在什么妖鬼魔魂都出来了……来了个符宗的高手又来了个巫术宗师,怎么就不让我清闲一点……”

“主上……”

“嗯?”

“你前世的女朋友散了。”

思远转过头。发现那顶轿子已经开始慢慢变淡,只剩下那个盖着红盖头的女人站在那里独自抽泣,不过她的身体也开始渐渐的变得虚无。当她最后临近消失的时候,她轻轻的撩开了盖头,露出了一张思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阵法还有一炷香时间,我们等等吧。”

思远转过脸没有去看那个女人最后一眼,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平淡,没有一丁点遗憾和伤感,这反倒是让梦鳞有些不解。

“主上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一点都不心疼吗?”

“梦鳞。”

“嗯?主上。”

“你是不是怕我像狐狸一样抛下你。所以你才一直在我身边装的像个孩子?”

“我……”

梦鳞一怔。转过头去,慢慢的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思远看到她的样子,当场就呆滞了,因为他完全没想到……自己那个随叫随到的小尾巴。居然如此的成熟来着。虽然脸蛋还是那张脸蛋。但从气质到身材都基本上是一个成年人了

“我……”梦鳞低下头。微微笑着:“我不想再被抛下了,北斗……老主上说抛下我就抛了一千多年。我不希望……你也像他一样扔下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刚才面对那个所谓的前世情人时一点反应都没有吗?因为我知道,前世的她是和前世的我有羁绊。而前世的我和我不是一个人。我只在乎的是我自己,而我自己是好是坏,决定权是在你们。”

“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每次在面对那些看上去根本打不过的人时,一般都是告诉自己‘嘿,你要完蛋了,梦鳞千若陈明清远他们都会很危险。’,所以你完全不用去担心这个那个的,开始还真把我骗过去了。”

“嘿嘿……主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梦鳞又变成了那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我演技一流哦。”

“你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思远揪住她的脸蛋来回甩了甩:“我跟你是意念相通的。”

“哎呀!”梦鳞一拍脑门:“我怎么给忘了!!!我把你和老主上弄混了,他是那种傻清高,不屑去知道我想什么,我现在的主人可是大无赖。”

“我哪无赖了?”思远变为双手搓起梦鳞的脸:“我只是好奇而已。”

“不跟你闹了,我已经收集了一点那家伙的气息了,现在我们赶紧的出去阻止那个人吧。”梦鳞甩开思远的手:“快走快走!”

她刚说完,思远的三才阵突然之间开始闭合,周围的屏障和咒法印记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隆起的那一块地方也慢慢的变回平地。

思远见状,拔腿就冲向镇子里。而这次当他回到镇子的时候,他赫然发现现在的气氛已经截然不同,到处都是尖叫和哭喊夹杂在门窗破裂的噪音之中。

果然……那些复生的死人破除了最后的限制,现在他们具有了破门而入的能力。这个城镇在一瞬间化作了游戏里才能够出现的浣熊市,周围四处游荡着嗜血的死人,他们无差别的开始攻击,空气里充满了暴虐和血的气息。

“不好!”

思远的盔甲瞬间上身,手上提着武器:“梦鳞,去保护别人!”

“遵命!”

思远看着梦鳞远去,他回身斩杀了两个攻击他的死者,然后从裆下掏出一叠万灵卡向天空抛洒出去:“尽情的吃肉吧!炼狱十侍!”

炼狱十侍这是思远刚开始的了解的一套卡,它也是唯一以套装形式存在的万灵卡,一套十张,分辨所属的就是民间传说里的十殿阎王,只是他们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但对付死灵亡灵时却是异常的威猛。

当十阎王出现之后,周围的房屋顶上突然出现了无数团黑影,思远仰起头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套卡果然有礼品。”

这套卡的礼品思远也是第一次见,屋顶上站着的应该就是阎王手下的大小鬼差,十个阎王加上二十个鬼差,虽然数量上比那些死人少太多,但质量实在是高,他们像砍瓜切菜一样开始收割那些死者身体。

但思远知道这并不是办法,因为这些死者都是地脉的崩塌黑化所至,如果不除根,明天它们还得来,而自己也不可能一辈子都驻扎在这里除魔卫道啊。所以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必须先把这事的源头搞定。

“滚开!”

思远一剑劈下,那些死尸顿时变成一团燃烧着的飞灰冲向天空,但无奈数量实在太多,思远也只能尽量的朝c计划里所标注的最后避难所冲去。

这个避难所是之前制定的三套方案里的最后一套,如果时态一旦失控,所有人都会被转移到城镇中心的学校里,这所学校已经被思远和清远以及特事组那些小子合力铸造一道阵法之墙。

虽然这没办法保证零伤亡,但起码可以救出很大一部分的人。

果然,当思远冲到那里时,大部分的居民已经被击中在了里头,周围更是枪声四起,那些所在操场上避难的群众更是哭喊声连连,感觉世界末日将要到来。

在门口,千若、清远和特事组的成员甚至那个警察局长都战斗在了第一线,他们极力的防止那些死人靠近学校的范围。

“思远?怎么回事?这些死人突然躁动起来了。”

“你们还能顶多久?”

“很难,它们太凶了。”千若的声音里全是疲乏:“出什么问题了?”

“没事!我现在就去解决!”

“快一点!”、

看到这样的场景,思远真是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自己所有的行动都被人误导了,而且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明显是有心算计着来的,在此时此刻,思远甚至宁愿那个人是左明轩,因为如果是他的话,思远至少能够在心理上取得一个平衡。

但现实就是这么无奈,自己到底还是年轻和这帮老谋深算的家伙玩,真的是略显稚嫩。现在他突然想起了赌船上那个德国佬说过的话。好人和坏人的斗争,基本都是坏人取胜,因为好人的顾虑太多,而坏人可以无拘无束。

就好像现在,思远自认为自己是正儿八经的正派,可是他却老是被那些反派牵着鼻子走,就是因为给他的拘束实在太多了。

“梦鳞!”

“梦鳞到!”

“那个气息在哪?”

“正前方,十二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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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

我一定要兑现我的承诺,过年也不断更。

至于爆发嘛,嘿嘿……我的手速嘛,像今天这样写到柒仟已经是比较顺的情况了,而且我尽量不疯狂灌水,这还是挺难的呢。

呐,大家给我说的配置,我都看不懂啊……都哪里有优势有劣势啊,我想要个显卡好一点的,我十分想玩的一些好玩的单机游戏呢,无奈电脑实在太烂太烂了。

啊……土豪,我们做朋友吧!(未完待续。。)

209、当一个可以完全释放自己的人

正前方十二公里其实并不是一个多么短的距离,如果在一个小城市里,十二公里已经足够横跨城市的两端了。

但是对于思远来说,这十二公里的距离并不遥远,不过却让他的十分的心焦。如果地脉之灵真的被别有用心的人吃掉,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没由来的鏖战。

很快,他就已经来到了那个地方。但当他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根本没有任何一丝痕迹。

“梦鳞,人呢?”

思远环顾四周,空气中并没有一丁点的气息,哪怕是残留的气息都不存在,反而因为这里远离死气的中心而显得格外纯净。

“明明就在这里啊……人呢?”

梦鳞也在来回张望:“没有错!我肯定就是这里。”

越是这样的宁静,思远心中越觉得紧张,沉默不语的世界代表着绝望,他隐约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和愤怒,还有那种直刺心底的怨恨。

当一个人具备的这样多的负面情绪时,那就代表这个人已经离崩溃不远了,而当大地具有这样的情绪,那可是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日本就有天下之物皆有神灵的说法,其实这是没有错的。所以思远务必要在大地爆发之前阻止这场灾难。

“梦鳞,你确定真的在这里?”

“我确定!”

梦鳞的眼神里传达着无比的坚定,她以自己一个老妖怪的名义发誓。自己感觉到的气息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那么……”

思远顿了顿,身上的气息开始转变,五行之力开始在他的周身汇集,莎萝藤铠再次覆盖在他的身上。

“主上,你要……”

“借山川、湖海、泽火、风雷乃至天地之力,借火精、水鬼、林魅、地灵乃至万妖之力……”

思远双手呈阵,不断变化形式。随着他兀长的咒法,天地陡然变色,各种异象都集中在这里出现,四周围的环境也开始变得扭曲了起来。

“我是日了狗了!”

此时此刻。正蹲在茅房里的特案组暂离职的最高负责人王二爷突然提着裤子从里头窜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跑到院子里看着天空的星辰变化。

“要不要起手就这么**的招啊,破坏平衡了,我的亲娘啊……”二爷在掐指计算的时候,裤子顺着他的大腿滑到了一边:“要出事!”

哪怕要出事。思远也管不了了。这可是压箱底的大招之一。以一人之力借来天下万物的势,这种借势之术一般可以用来干两件事,第一件是停滞这个空间的时间、第二件则是扭曲这个时间段里的空间。

其实学过物理的人都知道。空间和时间是物理学里永恒不变的至尊难题,当这种东西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后,几乎就变成了带计算题的哲学。而现在思远干的事,就是要破开这个从来只有哲学思想里才有的命题。

梦鳞既然说那个气息在这里,但却看不到人,这说明这个气息肯定是在另外一个思远无法接触的空间之中。一般来说有很多术法可以进入这个空间,但思远真的没那个时间了。就像佛家所说的一沙一世界,并行而不相交的空间可以说是多如牛毛,如果一个个的去筛选,那思远恐怕筛选到明年下半年也没法全部搞定,所以他索性来个一力破十会,用暴力拆解的方法直接让那个空间和他所在的主空间相融合。

这样做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一旦出了一丁点差错都可能改变整个世界的走向,甚至如果不小心破开了世界所设下的屏障,那么很可能招致不可预料的运行错误。

随着思远的咒语慢慢收尾,他周围空间的激荡开始迅速加快,就像突然把一盆凉水加热到了一百度一样,无数个空间所激荡出的泡沫甚至把光线都折射得扭曲,反复无常的五行之力从思远为中心开始扩散,四周围的环境时而突然变成了春意盎然时而又是一片荒漠,要不就是潮水汹涌。

这些力量都是巨大的、不可控的,唯一使它们没有因为频率不同而发生毁天灭地大爆炸的就是思远那微不足道的绵薄之力。

“平衡之道?”

远在海外仙山上清修的狐狸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慢慢站起身看了看周围,微微一笑:“倒是极好的,大概也是我出山之时了。”

狐狸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厚厚一层尘土,仰望星空大概两分钟,接着脚下一蹬便窜出了蓬莱仙岛。

而没有了狐狸的维持,仙岛上的景色顿时开始枯萎,从那座美轮美奂的仙山变成了一座突然出现的落魄荒岛,上头的亭台楼阁陡然化成一缕青烟,徒留满岛的竹子被海风吹得来回摆动。

再说思远这边,他释放完这个浩瀚的法术之后,顿时感觉自己像被吸干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是干巴巴的,连舌头都是生生涩涩的,感觉非常不好。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用了如此大招破开了这里的空间壁垒,他的面前果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穿着冬天的大衣,盘腿坐在地上面无表情,但头发胡须与衣裳都在那无风自动,身上还散发着厚重如泰山一般的压迫感。

“出来了!”

“不对!主上,不是他,还有一个!!!”

正在思远准备上前探查的时候,梦鳞突然大声阻止了他的动作。而随着她的制止,那个男人的身后升起一团人样的黑影,还发出古怪尖锐的笑声。

思远抬起眼看着那团黑影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就是这一笑。让在千里之外的控制黑影的那个年轻人突然愣了一下,刚才齐思远的那个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看着那个傀儡,而是透过了傀儡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本体,那样犀利的压迫感让这个躲在幕后的人没有来由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死到临头,还能笑的出来。”黑影的嗓音很古怪,就像是处在变声期的小男生一样,沙哑里带着阴沉的童声,听上去很刺耳:“死到临头也不自知,倒不愧是个御守。”

“知道我是御守。那你胆子还挺大的。”

“哈哈哈哈。区区御守罢了。”黑影突然夸张的大笑了起来:“看样子我得再送你一点礼物比较好,这次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的尸体呀?”

黑影并不慌忙,反而开始慢条斯理的开始刺激思远。话里挑衅和拖延时间的成分各占一半。

思远眯着眼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虽是知道对面那人在故意激怒自己。但这种愤怒根本就无法抑制。

“对了。你前世的感情经历挺丰富的。怎么样?视觉效果不错吧?”

思远听到他的话,慢慢抬起头,一只手背到了身后。摆出一副清高自傲的样子,不可一世的对那个影子,或者说是影子背后的那个人说道:“你在我眼里,不过是蝼蚁。”

“蝼蚁?哈哈哈哈,蝼蚁!今天我让你看看蝼蚁有多强!”

“你演的好浮夸。”思远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盯着那个模糊的影子:“你为什么对这个称呼这么敏感?”

黑影慢慢的颤抖着,这也代表着它背后的那个人也同样的颤抖着,虽然思远并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反应会这么大,但可以肯定,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却反而是把这个家伙给激怒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并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这个家伙究竟是为了什么了。时间在这一刻已经不是金钱那么简单了,而是活生生的人命,还是成百上千条人命,现在的空间很不稳定,如果不在思远的阵法破碎之前解决问题,这两个人恐怕又会隐没进另外一个空间之中,到时候思远可没能耐再破开一次空间。

“破碎!”

背在身后的手完成了无言的咒法印记,猛然轰向了那个黑影,力图一击必杀。可就在这时,那个坐在那里一动没动的男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只手拦住了奔腾如雷的术法。

“哈哈哈,没想到吧?你还是让我捷足先登了,地脉之灵是我的了!”

“你他妈还以为是宠物小精灵啊!”思远毫无预兆的骂了一声,高高跃起,双手凝聚出实体一般的妖气,从天空之中狠狠的把那团像元气弹一样的东西抛向了地面。

狂风伴随着极高亮的闪光,妖气团就这样凭空爆炸开来。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造成的伤害程度是非常高的,一呼吸之间这里就像是引爆了小型核弹一样,方圆五百米的一切都在这默默无声的闪光之中,花草树木、山林石鸟无一幸免。

可正当思远以为打完收工时,狂风骤然停歇,在爆炸的重心一个男人默默的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一丁点伤痕,只是抬着头死死盯着思远。

“地脉之灵,果然好用!”黑影不知从哪再次的蹦了出来,语气里透着无比的得意:“御守大人,感觉如何?”

思远落回地面,看着毫发无伤的地脉之灵,突然有一种想扇自己耳光的冲动……用自然之力攻击大自然的精灵,这不就是那个符宗弟子想用水来攻击小山神是一个性质么,根本不可能会产生效果的。

于是他抹了一把鼻子,揉了揉头发:“我都忘记了……这种攻击对他是没用的,呵呵,失误失误。”

说着,他身上的妖火陡然变色,变成了一种氤氲的黑色气体,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双眼中的眼白部分也尽数变成了乌黑的瞳孔。

妖艳的笑容、苍白的面容,思远在这一刻已然变成了一个不是他的他,身上的死亡气息侵染着周围的土地,原本湿润的黄土地变成了暗淡哑然的干泥,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

“原来御守大人也会使用巫术啊,这不是歪门邪道吗?”

思远邪魅的看了一眼那个影子,用不属于他的沙哑嗓子说道:“我不想,不代表我不能。”(未完待续。。)

210、空间之乱

“暗影形态是几个意思?”

小龙女接到二爷的电话之后,一脸的狐疑:“什么叫暗影形态?”

“一下子也没办法解释,还记得时空章程第三章的内容吗?”

“时空章程?那是什么?你是不是喝多了?”

“当发生时空乱流时,启动相应紧急预案,防止时间轴的崩塌。:3.”二爷用很机械的语调对小龙女说道:“你是不是没看章程?”

“我看了啊,可你那有八百多公斤的章程,我一天一本也要看一千多年好么。”小龙女仍然是一头雾水:“什么时空乱流?”

其实二爷的解释已经很明确了,就是思远那个傻x爆掉了时空壁垒,导致不同的世界开始在他那个点相互交融,这种时空乱流会导致很多意想不到的结果,如果按照世界等级的划分,那个传说中的仙界是最高一级的,思远还没能力破开那个壁垒,但其他还有无数多个类似的世界,这样的情况很容易出现团体穿越的情况。

当然,如果真是团体穿越那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平行世界的穿越,也就是两个镜像世界的穿越,比如思远在这开了一扇门然后把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的思远召唤过来了,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存在两个思远。当然,这还并不是最最最可怕的,因为如果出来的另外一个世界的思远和这个思远能力和思维相近的话,还是能够保持平衡。

那最可怕的就是来自未来或者过去的本人。出现这种情况,基本上就会造成一次巨型的蝴蝶效应,也许会引发三战也许会引起人类灭绝,虽说听上去多少有些夸张,但实际上这根本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毕竟哪怕穿越一个手机回古代都能够引起两个国家的一场腥风血雨,更别提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既然现在情况这么危急,那是不是就应该出面干预了呢?不,完全没有办法。时空之力本身就是掌控在麒麟大圣的身上,其他人绝对没有能耐去越权干预。所以除了启动应急预案防止一些奇怪的人蹦出来之外。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这一切的情况,思远并不清楚,他现在正开着他的巫妖之体在那跟地脉灵斗得不亦乐乎,根本就没想过破开空间之后的后遗症。

巫体。这个并不难理解。在上古的时候那些牛逼的人物其实都是大巫。什么女娲蚩尤这些,都是巫妖。这怎么比呢……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人与恐龙,虽然人是现阶段的霸主。但看过侏罗纪公园的都知道,再强壮的人在恐龙面前都只是开胃甜点。巫和妖也是这样的关系,虽然很懂强大的存在都是巫体妖身,但本质却仍然是巫。那些传说中的蛇精啊、山精啊,在这些大巫面前简直就是搞笑的,就好像分明是高阶妖怪的应龙却只能在黄帝手下打个零工……

但是么,巫和巫术渐渐没落直至成为今天别人心中的邪术,其实就是因为太强的原因,万物的规则都讲究一个平衡,一旦有人破坏的这种平衡,就连三大圣都得老老实实的滚去转世。当巫消失之后,世界变成了妖和人的世界,但紧接着又因为妖比人强太多了,所以妖也被天收了,最后只剩下最搓的人类掌握世界。

现在之所以还没轮到人类被清算,只是因为人还不够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么,人类被清算也是迟早的事。因果律是一种无上的武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开。

而现在的思远,就是启动了巫体,这可不是单纯的巫灵附体,而是一种转化之术,变成巫妖形态之后,他并不能再使用万灵卡,但身体的强度和灵力的强度已经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毕竟对面站着的是自然的结晶,这个时候妖已经用处不大了,只有能够依靠肉身破碎虚空的巫来对抗这自然的力量。

肉身对抗大自然,也许在任何人那里都会是一个笑话,但今天在思远这里却是真真切切的实现了。

因为巫体的关系,莎萝藤铠并不能使用了,但以他现在身体的强度,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铠甲了,只需要揪着那个地灵一通暴打就行了,简单粗暴。

而旁边那个一贯屁话多的黑影,现在居然也无法再说出一句话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极品材料现在居然被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按在地上打。

其实他它并不是不想帮忙,但因为思远身上死气的缘故,他根本无法上前,一旦接近很可能就被思远吸得连条毛都不剩下,所以只能默默的看着自己机关算尽得来的宝贝就这么被人给糟蹋,心中的滋味那着实叫五味杂陈。

“住手!”

突然间,思远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浑厚有力的呵斥,他扭头看去……接着他便和那个黑影一起傻逼在当场。

他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奇怪的人,他们一个个身穿白色长袍,无论男女都用面纱盖脸,怀中十分装逼的抱着一把开刃宝剑,眼神犀利。

“一身死气,哼!看老夫降妖除魔!”

还没等思远开口解释,为首的那个人就已经打算动手了。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那人的胸口突然亮起了一个绿色的点点,接着思远就感觉头顶响起了尖锐的呼哨声,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枚拳头大的铁坨坨飞向了那个男人的胸口。

“有暗器!”

“轰……”

高温加上巨响,甚至把思远都给冲得后退了两步,他满脸愕然的扭头看去,发现一群头戴着摩托车头盔身上穿得跟未来战士似的家伙从草丛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他从没见过的大枪。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一梭子扫了过来。

“好妖孽!看剑!”

霎时间,原本属于思远的战场豁然乱成了一团,两堆奇怪的人就这么突兀的打在了一起,一边是剑气纵横一边是炮火连天,不但斗了个旗鼓相当,视觉效果更是惊人的好,堪比好莱坞科幻大片。

“我……”

思远抬起头看着天空,然后发现天空上居然出现了碧碧绿的扭动光带,虽然他学历不高,但还是认识这玩意叫他妈的北极光……

而周围更是一塌糊涂。思远看到远处有正在燃烧的坦克还有不断飞舞的宝剑。霎时间他的心中就涌起了无尽的问号……

正在他迟疑的时候,被他打倒的地灵挣扎着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就要逃跑,但是思远扭头就是一脚揣在他屁股上。再次给他踹趴下并一脚踩在地灵的胸口:“老实点!”

说完。他扭头对那个黑影呵道:“你召来的?”

黑影狂摇头:“不是你召来的?”

既然不是这家伙弄来的……妈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思远顿时感觉自己没有了存在感。刚刚明明还那么帅那么拉风,现在居然被剑侠大战钢铁侠给喧宾夺主了,这尼玛真是日了狗了……

当然。这还不算完,这一片的人数还在他妈的持续增加,各种奇形怪状的玩意都出来了,什么骑着一条蜥蜴满天飞还穿着银甲的老外、什么手持一把弓箭嗖嗖嗖直射的野蛮人、抱着一个洋娃娃一个人在乱斗之中左突右闪还能不时还击的白色小萝莉、长着人的形状但有一张猫脸还他妈穿衣服的奇怪生物、手里那着一本书不断念着听不懂的话并且身上能冒金光的和尚、双手能随意变成各种武器的胸毛大汉……

就跟进了动物园一样,而且是个战争主题的动物园,一时间全都打乱了线。思远喊了几声无果之后,也只能避其锋芒躲在一颗大树上,抱着膝盖看着下头的一场绝世大乱斗,那个黑影和地灵早就趁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思远的旁边只蹲着一个红色头发的小男孩,正诧异的打量着他。

“别看了,又听不懂我说……”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个小男孩伸出手指按在思远的头上,接着心灵感应模式就接通了……

“你是谁?”

那孩子没张开嘴,但是他的声音却清晰的出现在了思远的脑海里,清脆的很。

“我想问……你是谁?”

“索马拉歌尔圣教继任教皇。”

“啥?”思远扭头诧异的看着那个红发小男孩:“什么个意思?”

“北方帝国,索马拉歌尔圣教帝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之一,世界都臣服于我的脚下,你是谁?凡人。”

“我看在你年纪小,不揍你。”思远盯着下头的战况,指着自己的第三只眼说:“你见过我这样的凡人么?”

而这时,一个黑头发的年轻人突然窜到了思远身边:“哥们,带火了没?”

这一下,思远顿时听清楚了,这玩意说的是人话!他当场就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连忙掏出打火机递给他:“总算看到正常人了,你怎么过来的?”

那人没直接回答他,只是继续问道:“现在什么年份?”

“2003年。”

“我日他妈的……”那人骂了一声:“我怎么到了六年前啊?我凑,还不如不回来。那个我问一下,你能把我送回去么?”

“回去哪?”

“对啊,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杨晨,我先是从2009年穿越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在那一共呆了六年,然后被拉回了2003年的这里,既然没法回2009,就把老子给扔回去吧,我跟巫妖王决斗才打到一半呢。”

“什么跟什么啊?”

思远话音刚落,那个他刚才才认为是正常人的青年,身体突然燃烧起了碧绿的魔能火焰,接着身体开始虚化,他一愣,然后拍了拍思远的肩膀:“我大表哥在拉我回去,你先玩着,走你!”

“这他妈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思远当场就崩溃了,双手用力的揉着自己脑袋:“谁来给个说法!”(未完待续。。)

211、亲娘啊……

方圆五公里的范围内已经成为了一片焦土,这些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怪人,他们其实也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们眼里的怪人互殴,但就是这样打了起来,而且眼看着战事有要扩大的可能。

思远不知道该如何插手,这里每一个人似乎都不简单,就连他身边那个自称教皇的红毛小朋友都是个控心术的顶尖高手,他们打成一团其实是非常可怕的。不过他们也并不是傻瓜,除了极少数疯子之外,大部分的人都还算克制,毕竟来到了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和一群自己不熟悉的人战斗,这不小心一点那几乎就是作死。

而且很快,这里的战斗分成了两大派,最后几乎就变成了肤色和人种的抗争,红色皮肤和黑皮肤的不对付,黑色皮肤的看不爽白皮肤的,白皮肤的讨厌黄皮肤的,蜥蜴人厌恶牛头人,长翅膀的鸟人看那些长角的家伙怎么看都不顺眼。

所以这帮在各自世界都是顶尖战斗达人的家伙们,在一个小时的混战之后,迅速的组成了属于自己的小阵营,那互有攻守的样子,居然还能玩得风生水起。

突然之间,平地一声惊雷,随着一个穿着长袍拿着法杖的老头咒语吟唱完毕之后,一座泥土混杂沙石的坚固堡垒刷的一声就耸立了起来。

而那边也毫不示弱,数十个身着科幻外衣的人用一种古怪的东西分分钟投影出了一个挂着机枪的碉堡,然后不断有人在上头来来回回的安装武器。

接下来就是魔法和科技的大混战。火球伴着榴弹炮,冰矛刺破能量盾。发动机的轰鸣被巨龙的翅膀打断,但紧接着巨龙就挨了一发集束炸弹……

“乱了个球的……”

当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思远真的是快哭了,这临时组成的两个阵营居然他妈的隔着十公里的距离开始修建防御工事、堡垒和士兵宿舍,甚至还他娘的选出了领导人……

虽然这突如其来的战争告一段落,但这座山估计五十年内也甭想长出草了。而在镇子那边的驻守着的千若他们因为死人潮的褪去,所以她们也赶往这里开始找思远。

但很不巧,他们被红方的哨兵拦在了这个范围之外,最后还是千若打通了思远的电话:“能告诉我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这帮东西是什么?”

思远从草丛里站起身。拍拍屁股。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我能知道就好了……”

如果眼前的事情可以用一场梦来形容,思远觉得这一定是噩梦,现在凭空出现的这帮人,除了这个红头发小屁孩教皇之外。其他人根本无法交流……不对。有一个能够交流。但那个家伙被什么大表哥给拉回去了!

无奈之下,思远带着这个能用灵魂之力与人交流的小教皇匆匆绕过了那些岗哨,回到了镇子的方向。过去的时候恰巧发现那群比较现代化一点的穿越步兵居然在试图接管城镇,不过幸好他们并不伤害平民,反而会分发一些奇怪的食品给饿了一整晚的群众。

“职业军人……”思远走在空寂的街上,看着周围三三两两拿着武器的摩托车头盔们:“估计真要出事了。”

还没等他感叹完,三个穿越士兵突然停在思远的面前,两个手持着枪指着他,嘴里嘀嘀咕咕说着奇怪的话。

思远听不懂……

“把枪放下。”思远指着那两个枪手:“给你们十秒时间,这是我的地盘。”

也许是看出他的表情不善,那两个枪手突然把枪的保险打了开来,然后直直的指着思远的脑门。

“我让你们把枪放下。”

思远头一低,身侧的妖触就慢慢缠上了那些枪,然后像拧麻花一样把不知什么材料的枪管给拧成了废铁。

“等一下!等等。”

就在冲突准备升级的时候,千若的声音从后头传了过来,而跟在她旁边还跟着一个身穿银白色紧身服的女人,那个女人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地球人,因为至今为止,思远没听说过在不戴美瞳的情况下瞳孔是呈竖条的,就像猫似的。

“思远等一下。”千若气喘吁吁的跑到思远的旁边,及时的阻止了冲突:“跟我来。”

在思远迟疑的时候,千若不由分说的拉住了思远的手,带着他哒哒的就跑到了镇上的学校。

当他过去之后,顿时被吓了一跳,学校里除了当地军民,还有最少五六百个明显超时代科技的士兵。

这些士兵似乎正在改造学校,他们使用的高科技根本不是思远能看的明白的……

“这位美女,她叫古拉哈娜。只是音译……”千若叹了口气:“交流很困难,但是我在尽量的和他们沟通,他们没有恶意。”

思远扭头看着那个竖瞳孔的女子:“你确定?”

“确定。”千若指着手上的一道浅浅疤痕:“他们正在给昨天晚上受伤的人治疗,这里的居民也得到了很好的安置,而且昨晚我们眼看就顶不住了,也是他们突然降临清空了那些死尸。”

“那倒是谢谢了。”思远扭头对那个名字奇怪的女人点头示意,对方也以同样的方式回应给他,但是她嘀嘀咕咕说的话,倒是让人根本听不明白。

“小孩。”思远揪着教皇的耳朵:“给我翻译。”

“我是神圣……”

小教皇还没等说完,思远就一巴掌扇在了他屁股上:“刚才你攻击我,我还没给你算账呢。再废话我把你卖到乡下去,你能读我记忆,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红头发小教皇显然是有些怕了,他不情不愿的走上前。一手牵着那个古拉哈娜一手牵着思远,接着就开始比起眼睛汇集精神。

“你好。”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思远脑海中响起,思远扭头看向旁边的穿越女,轻轻点点头:“你好。”

“我是隶属地球联盟特别救助分队的古拉哈娜,请问你可以告诉我这里的节点坐标吗?”

“地球联盟?”思远愣了愣:“这就是地球……我确定。”

“不可能,我想我们是遇见了时空乱流,但这里绝对不是……”

正说着,一个和她打扮很相似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噼啪说了一通,然后就见她的表情开始变得精彩了起来。然后惊恐的看着思远。

“怎么了?”

“土壤、空气、重力与原始基地。也就是地球的指数是一样的。”

“我都说了这就是地球。”

古拉哈娜那妖艳诡异的眸子盯着思远看了一会,然后伸出手臂按了几个按钮,上头突然弹出了一个塑料板似的屏幕。

屏幕里记录的是她所属的那个地球上的样子,思远一看就爆炸了……这场面着实是第一次见到。漂浮在空中的城市、立体结构的城市和各色的机器人。这显然就连科幻片都无法完成呈现的东西。

“可这真的是地球……”思远摸着脑袋:“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穿越了时间。”古拉哈娜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眼里全是绝望:“回不去了……”

“为什么?我刚看到有人回去啊?”

听到思远这样外行的说法,古拉哈娜开始给他上了一趟时空旅行的课程。在那个时代,时空旅行都根本无法实现。除了有极巧合的事件发生,否则规则不允许任何人进行时空穿行,就算可以也是通过相对物理速度去到未来,而这回到过去就代表他们所在的世界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世界了,进入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在同个世界里是不允许往前穿越的。

“胡扯。”思远一听就知道是扯淡了,他自己亲眼都见过不止一个两个能在时间里来来回回窜着玩的人,自己都有幸来过那么一次,所以到底人类哪怕科技再发达还是有短板啊。

“难道不是吗?”

思远突然把脸凑到她面前,让手上燃烧起熊熊妖火:“现在,你给我解释一下,用科学。”

这玩意谁能解释……所以他当时就把这个奇怪的女子给噎得一愣,不过他倒是没有咄咄相逼,反而很淡定的说道:“我会尽量把你们都送回去的,还有……昨天晚上和你们打了一夜的人是什么?”

“未知!全是未知!直到找到这个镇子才发现了你们,你们的dna和我们的相似程度近乎百分之百。所以我们确定你们和我们是同类。”

“那你的意思是……你们在保护这里?”

“是的,我们是地球联盟的救助队,我们的飞船是唯一一艘不具有歼星武器的英灵殿级战列舰。”

“你们一共来这里多少人?”

“全舰,两万两千人。”

“什么!”

古拉哈娜抬头看着天空,用通讯器念叨了几句,接着天空中一艘巨舰开始展露形态,足足八百米长的巨大飞船,看的思远也是呆滞了。

这一下……思远才真正知道,事情真的大条了,昨天晚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那些不同世界的人穿越到了这个小镇的后山上,如果处理不好,真的会出大问题。

“现在怎么办?”千若走上前小声问思远:“感觉好麻烦。”

“不……不是好麻烦。”思远苦着脸:“是摊上大事了,求助总部吧。”

接着,思远一通电话打过去把情报这么一汇报,接着整个特案组都惊呆了,甚至连见多识广的小龙女都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但既然发生了时空乱流,这件事自然是归属特案组的管辖范围,但光是一个特案组那么几个人有屁用,所以特案组里的那部一级红色电话的电话线在时隔二十年后再一次的被连接了起来。

“果然出问题了。”

二爷在电话里叹了口气:“我都隐退了都不得安稳,我亲自去一趟。”

“那请快一点。”思远的语气也很焦急:“这次真的是大麻烦。”

“我到之前。你给我写三千字的检讨。”

“为……为什么啊?”

思远顿时感觉自己委屈的不行:“我怎么就要写检讨了。”

“你借天地之力破除屏障了,不然你以为这帮家伙是怎么过来的?”

“你是说……是我?”思远也蒙圈了:“我有这么大能耐?”

“麒麟有,这事不解决,咱就等着背锅吧。”

“我写……”

现在真的是什么事都不重要了,什么黑影人什么恶地灵其实都已经是次要的,那些都能再处理,当务之急就是把这集体穿越的家伙们处理好,不然想想都觉得后怕。

当然,这些未来战士和那群的会放炎爆的家伙的战斗还是没有停止,晚上休息几小时之后。在早上十点左右他们又再次开战。而且因为过了迷茫期,两边打的格外激烈。那边奇形怪状组想突围,但这些未来战士却用尽可能的压制着他们不让他们跑出包围圈。

“绝对不能让他们破坏任何一个时空的规则。”瓦尔哈拉级的舰长是一个矮矮的胖子,他站在思远面前的时候。气派十足。借着小教皇的能力。他认真的对思远说:“无论我们能不能回去,地球联邦永远为地球而战。”

“那看来,我们是一伙的咯?”

“没错。我们现在需要食物补给,你能给我们解决吗?”

“食物?你们能吃的惯吗?”

“身为战士,只求果腹。”

思远把舰长的要求转达给了王二爷,二爷很爽快的答应了。然后他当天下午就来了,身后带着一个整整三万人的队伍。

这场对外宣称是演戏的军事调动非常隐蔽,上千辆汽车轰隆隆的驶入了这个戈壁边缘的小镇,瞬间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接着他亲自与那个舰长进行了会晤,让思远吃惊的是,王二爷居然能不借助任何外力很顺畅的和那个舰长进行沟通。

“核爆?你要用原子弹?”

在他们的会议结束之后,思远诧异的问道:“这有点夸张吧?”

“这是最后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应该是不会用的。”二爷坐在一个磨盘上,叼着烟看着远方:“刚才跟这帮子未来战士的头儿聊了聊,我说我会努力让他们回家。”

“你给他们运吃的了么?”

“运了啊,这不正吃着么?”

思远扭头一看,顿时感觉这pla的统战能力绝逼是没话说啊,为了填饱这一船人的肚子,二爷特意从各大军区调来了几百个炊事班,几百口大灶一开,到了饭点整个镇子都是香味。

虽说比饭点里的口味要差,但这帮未来人吃的东西似乎根本不是人吃的,常年吃太空营养餐的家伙哪里吃过回锅肉、红烧肘子和糖醋里脊。如果不是因为这帮人也是战士,恐怕抢的头破血流都不是没可能。

“为什么我……会把他们全召到这来?”

同样吃着饭的思远和王二爷蹲在镇口的大树下,看着周围三三两两未来战士,心中仍然是迷茫。

“这样跟你说吧,你总以为神话体系里的东西都是和你身处在一个空间是吧?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之类的。”

“是啊……”

“其实不是,大部分的神仙妖魔都其实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因为空间是重叠的,当一些特定因素激活它们的时候,就会出现短暂的交融,就像你昨天那样。这还算好的,这么多个平行宇宙,你才弄了这么点人过来。黄帝战蚩尤的时候,蚩尤昏了头弄了十万所谓天兵过来,这帮家伙就是之后的各种异妖。”

“原来是这样……”

“这里头的门道多着呢,好好学着吧。检查你得给我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御守,我可是答应那家伙要好好看着你的。”

“那家伙?”思远一激灵:“谁?”

二爷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摇头:“别你妈问了,没劲。”

“狐狸?”

“我都说了别问了……”

“果然是狐狸。”思远突然笑了出来:“真难为他了……”

正说话间,那个端着碗拿着勺的小教皇慢慢的挪到了思远的旁边。轻轻戳了戳他,指了指自己已经空掉的碗。

“还没吃饱?够能吃的啊。等着。”

思远叹了口气,接过他的碗又从临时的饭堂里给他弄了满满一大碗,看着那小教皇喜滋滋的接过碗躲到一边去边吃边玩的时候,思远突然拍了拍脑袋:“这个小朋友,说自己是教皇,当时真吓尿我了。”

“还别说,如果让那个世界的人知道你诱拐他们皇帝,我觉得他们会想办法破开屏障过来发动圣战弄死你个球的。”

“我可没诱拐。”思远揉着脖子:“怎么送回去?”

“没可能了。”二爷来回看了看,突然特别猥琐的对思远说:“来了。就回不去了。”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二爷盯着思远阴阴一笑:“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个世界。你确定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别闹了,千百年来穿越的人多了去了,没几个能回去的,穿越是条不归路。这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能明说。而且这帮人么……我打算吸收他们。”

“吸收?怎么个吸收法?”

“慢慢来。这事我操盘,你他妈别给我捣乱。”

还别说,也许是同为战士的关系。这帮地球联邦的穿越者和二爷带来的士兵很快就混在了一起,再加上美食统战策略,互相之间的关系在傍晚的时候已经从陌生、好奇变成了友善和亲近。

在这思远还是得佩服一下这帮子政委……这太厉害,甭管是宇宙人还是未来人,只要是个人都能谈上几句,哪怕语言不通都丝毫不影响交流,这怎么做到的思远根本无法想象。

“厉害吧。”二爷得意洋洋的背着手在镇子走着:“我这次带了三万人来,一半做饭的一半就是政委了。还有……你是不是把那个地灵给放跑了?”

“好……好像是吧。”

“麻烦了。”二爷摸着脸:“它去哪哪就闹死人。”

“这……怎么办?”

“小子,学着点吧。”

“什么意思?”

“让他们陷入人民战争的海洋。”

说着,二爷就把自己的计划倾囊相授。思远在听完之后,真的是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头,他真是做事做的又绝又完美。这家伙喜欢跑么,那就让宣传说闹瘟疫了,甭管是什么毛病,随便编排一个,让全国人民当眼线,发现不对劲的全特么隔离起来。事不怕大,传的越可怕越好,让所有人都有危机意识,这样那个地灵再怎么也掀不起风浪。

“这事会不会闹大?”

“大呗。”二爷指着一个正在排队打饭的未来战士:“有这事儿大?”

思远脸一红:“还真没有……”

到了晚上的时候,思远得到了一个算是比较危险的任务,去到那帮被围堵的奇形怪状的人那边转一圈,去看看那边的意向,如果能和平解决的话,思远的三千字检讨就不用写了……

这能轮到他拒绝么?当然是不行,所以再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远远看着那两只红龙守护的城寨,思远一时之间也有些发毛,不过这倒是也能近距离看看那传说中会飞会喷火的大蜥蜴,这其实倒也是蛮刺激的一件事。

不过进门倒是一个考验,思远觉得里头那帮人跟自己身边的小教皇应该情况差不多,所以按照这小教皇的说法,穿得十分整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衣服整洁鞋子锃亮,彬彬有礼的走到了那城寨门口。

当他接近之后才发现难怪那边未来战士一时之间无法攻破这里,原来这里的城墙上可都是刻了符文的,这里……大概就是和思远类似的人了,不是还有几个异世界的剑仙么,虽然他们口音有些怪,但思远倒是能听懂哦。

“请开门!”思远仰着头看着高耸的城门:“请开门!!”

他的叫声似乎惊动了盘踞在上头睡觉的红色会飞会喷火的大蜥蜴,大蜥蜴愤怒的弯下脖子怒视着思远。

“长的这么丑还敢叫龙。”思远心中暗自不屑道:“你这种,我一个打十个。”(未完待续。。)

212、满血斩杀(上)

有的时候,当突然有一种或多种自己不知道也未曾听闻过的东西突然进入视线时,大部分的人都会显得非常困顿和迷茫,接下来的则是进入恐惧与担忧,最后才是好奇。

所以看那些电影里的不论是看到妖魔鬼怪还是外星人都会上去探查一翻的人,那不是心智不成熟就是编剧让他这么干的。

因为成年而成熟的人具有的自我保护机制根本不允许他们去探求那些未知的东西,除非确定这样东西完全没有突发危险之后才会缓慢开始探寻和冒险。

当然,这一切所谓的自我保护机制跟思远都没有关系,因为他是专业的,就靠这个吃饭的。而且退一万步来说,这件事是他惹出来的,擦屁股的事不是他来还能有谁来?

走到那座魔法要塞外头,他选择性无视了盘踞在要塞上头的红色大肚子蜥蜴,思远真的不想把它们形容为龙,他看过小龙女的本体也看过梦鳞的本体,那一黑一白的两条的龙才叫真正的美丽,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精致的气息,而这些留着酸性口水、眼神里充满暴虐、身体散发着臭味、鳞片上全是脏兮兮苔藓的蜥蜴,怎么可能跟那样的龙作比较。

不过虽然丑,但倒也不算是弱鸡,光是这两条大蜥蜴已经让那些未来战士头疼不已,战损大增,所以思远只是嫌弃它们难看,并没有的觉得他们很弱。

大蜥蜴离思远越来越近,尖锐的牙齿和酸涩的臭味朝着他扑面而来。十分恶心加可怕。但思远可没有退路,只是背着手的站在那,看上去就跟什么不世高人似的,巍然不动。

不过要问他虚不虚,那多少是有点的,这些大蜥蜴很脏的好吗,要是被它们的口水蹭到了,刚买没多久的衣服恐怕是没救了,这感觉就跟掉进茅坑一样,非常恶心。

“梦鳞!”

思远没有动弹。只是轻声呼唤了一下。霎时间他的身后一条黑龙腾空而起。面目凶恶表情狰狞,体型比那两只大蜥蜴加在一起都得大上一圈,如果不是曲着身子,恐怕的有百米多长。锐利的爪子和乌黑的鳞片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哪怕是在只有稀薄星光的晚上。

一声高亢龙吟十分有效的吓阻那两只大蜥蜴。特别是梦鳞那一双车**小的眼睛里头闪现的凶光,让那些大蜥蜴瞬间就从藏獒变成了吉娃娃。

这时,大门缓缓向两边打开。思远看到一个独眼巨人……没错,就是一个独眼巨人,那种一千零一夜和北欧神话里才有的独眼巨人,正慢慢的拉着两条比手臂还粗的铁链。

站在门里的,还有几个看上去的很怪异的家伙,他们全副武装,不是提着斧子就是挂着弓箭。

思远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一脸淡然的走进了这个堡垒之中,梦鳞也随着他的脚步变成了人形态,以侍女姿态乖巧的跟在思远身后。

别说,这么一弄,还真是给思远长脸,那么庞大的一头巨龙被他驯得如此服帖,在场的人都没质疑思远的能力,当他走过时,堵在门口的人都默默的分出了一条通道放他通行。

“来个能听懂我说话的。”

看着这要塞里的人,思远真是觉得自己是走进了自然保护区,什么样的奇形怪状都能在这里头找到,虽然也有些是人样的,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不过这也是从思远的角度出发的,毕竟他在桥上看风景,人家照样把他当风景看,恐怕他的长相还不符合人家蜥蜴人的审美观呢,毕竟都是高等动物,谁也没比谁有优势。

“谁来?”

思远这个不速之客那是相当的拽,用二爷的话说,过来就得狂,毕竟这是自己的底盘,不狂点那混个屁。所以他给思远的指示就是能有多狂就多狂,谁的面子也不给谁都不要放在眼里。

当时思远问他如果因为狂被人打死了怎么办。‘那我就给你个烈士当当’二爷想了很久之后如是说道。

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思远可不敢用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从进门开始,三遁之术就已经开始结印,就差最后一印没有结,防着有人突然暴起。

不过还行,进门的时候梦鳞那一通虚张声势着实很有用,不过让他们知道梦鳞那条龙其实就是一草包龙,只有防御力没有攻击力的话,恐怕这里的人会一拥而上把思远给放在炉子上烤成爆米花吧。

那些奇形怪状的人来回看了看,谁也不明白思远在说什么,一时之间场面居然就这样僵持在了那里。

不过很快,从黑漆漆的走道里走出一个身穿白袍的老头,他上下打量着思远:“我能与你交谈。”

思远转过头,看着这一身白衣,面上带有面纱的抱剑老头,可不就是当时说要除魔卫道的家伙么……虽然他多少也有点不太正常,但至少能说上话。

“见过。”思远抱拳行礼:“借一步说话。”

带着那老头走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之后,思远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是谁,从哪来?”

“我乃西秦国国师,你是何人?此地是何地?”

“西秦国……”思远揉了揉额头:“国师?”

“奉我王之命,寻长生不老只药。突入此地,你是何人?”

思远点点头:“你们的皇帝是不是嬴政?”

“嬴政?不知。”

这一下可以确定了,这八成又是那个平行世界过来的,不过感觉这老头还是挺厉害的,昨晚上那几道划破天空击落数十架无人战斗机的剑气就是他放出来的,看来也是个不简单的人。

“贵姓?”

“单名序。”

“序?好名字。”思远点点头:“我们来好好聊聊吧,老先生。”

毕竟年长几岁,思远叫他一声老先生也不是什么问题,而看在思远倒是挺有礼貌的份上,这老头也同意和他聊上几句缓解自己心中的疑问。

不过这不聊不要紧,一聊起来可就炸了。特别是当他知道自己跨越了时间空间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差点就拔剑自杀殉国……

“等等……先生等等……听我说……”

思远夺下他的剑:“别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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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里有些事,耽误了。明天一定翻倍补给大家。(未完待续。。)

213、满血斩杀(下)

这次的波动影响范围其实是很广的,灵力的乱流甚至吹过了西伯利亚、吹过欧洲平原、吹到了非洲的好望角、吹乱了剑桥上的一片枯叶。

除了几个孤悬海外的国家和地区之外,只要是有地脉相连的地方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而众多的穿越者也在这个时间点不约而同相继出现,一时之间整个欧亚大陆乱成了一锅粥,所有国家都应接不暇,虽然他们也都很想来看看这个源头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苦于分身乏术,只能先是各扫门前雪了。不过这里得除了万恶的美帝国主义,他们始终默默的在试验着人造超人,因为海洋是天然的灵力屏蔽场,它把这边乱窜的灵力都留在了海岸线上,再加上那边本来就不盛产神话剧里的人物,所以基本上当全世界都在忙忙碌碌的时候,美帝和日本仍然在开发他们的超级士兵实验室,而且还喜滋滋的称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既然全世界都有动静,思远最大的对头左明轩不可能不知情,但他对这些东西没有一丁点的兴趣,趁着这段农闲时节,他认真的当着全职奶爸,照顾那个已经牙牙学语的小宝贝的生活起居。

“还缺两个。”左明轩从超市买完东西之后,站在门口看着天,自言自语道:“就差这最后两个了。”

虽然谁都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从他的神态来看,他这段时间的心情是相当好,毕竟有个不开眼的家伙主动挑衅特案组,再加上思远这段时间也腾不出手来追击他,所以这些个日子他是相当的清闲。

提着奶粉和菜,他来到了自己在帝都的公寓内。当所有人都以为左明轩躲到了天涯海角的时候。却从没人知道他其实就在特案组的眼皮子底下,买了房买了车还给家里请了个保姆,甚至还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也许有一天当思远知道真相的时候。故意八成是会被自己的一口老血给呛得脑溢血吧。

而至于那些穿越来的人,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吸引力。毕竟这些人真的是太扎眼了,走到哪里都会像一盏明灯一样的烁烁发光,所以他宁可一个人单干甚至弄点什么死尸活尸什么的搭把手,也不愿意让这些定时炸弹参与他的计划,所以既然如此……闲着就闲着咯,反正他的工程已经完成了一半,不着急这么一时半会。

“这么晚上还出来给孩子买奶粉啊?”

小区的大妈对这个勤快而且从来不见乱搞的帅男人都非常有好感,见到他的时候大多都会打声招呼。而左明轩也推掉了许多次的介绍相亲。

“是啊,您老还没休息啊?”

“睡不着出来走走。对了,你家是不是来客人了?”

“客人?”

左明轩的心中突然突突跳了几下,那种莫名的心慌毫无缘由的出现,让他的手心都冷不丁出了汗。

“是啊,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的,白白净净的,不过就是长了一张扑克脸,不见笑,就跟别人欠了他很多钱一样。”

没可能!左明轩心中不断在否定。自己住在这里其实时间并不长,而且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住着的他,他的伪装化形之术早已经登峰造极。追查他的人怀疑猫怀疑狗也不会怀疑到他这个一家大公司上班的小白领。

“他干了什么?”

“倒是没干什么,就是在你家门口摸来摸去,哎呀!”大妈突然一拍大腿:“怕不是人贩子吧!我的妈,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赶紧回去看看孩子在不在!”

左明轩也没顾得上说话,撒腿就往家跑。人贩子他倒是不怕,刚才那大妈说有人在他家门上摸,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自己上上头刻了细密的阵法。这些阵法被触摸就会产生许多复合效果,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到危机的来临。

可这一次。阵法并没有报警,这也就是说现在来探查他的人可要比人贩子可怕太多了。一个能让左明轩的阵法不触发的人,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小心翼翼的来到家门口,左明轩眯起眼睛,因为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气息。而这并不代表是什么好事,因为哪怕一只狗一只猫也是能有气息的,如果没有气息就代表来的人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而能在左明轩面前隐藏气息的人……屈指可数。

“咔嚓”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他小心翼翼的走进屋里,屋里没有任何异常,只有小青在客厅的地摊上抱着一把扇子玩得正开心。

可就在他刚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的眼睛豁然睁大!自己家里没有任何扇子,而这把擅自的款式和样式……

就在他心生不安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身后突然涌起了一团黑影,电光火石间他化拳为掌,看也不看就一掌拍了过去,接着窜到小青的面前一把抱起她就准备逃跑。

可还没等他站起身,那团黑影就又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伸出一只手钳住了他的脖子,高高的把他提了起来。

堂堂黑化御守,在这只手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反抗能力,所有的能力在一瞬间就被封印,身体也开始迅速的老化。

“放开我……我不能死……”

“那,给我个理由。”

其实左明轩已经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了,因为这世上有这种能力的,除了那只可怕的狐狸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在他满状态的情况下一击必杀,甚至连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左明轩其实已经放弃了抵抗,他知道……在这个家伙面前,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左明轩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要跟这个家伙刚正面,上次在蓬莱岛之上也是设计搞定他的,而在那时候也只是接了他濒临垂危的一拳,就已经让自己差点伤重不治,现在那家伙的伤好的……自己怎么可能打赢他。

不过想想也是蛮悲凉的。自己好歹也是掌管一道的御守,哪怕背弃天道,但实力却是放在那的。可饶是如此却没法在这家伙手下走上一招,一时之间他倒是也觉得有些唏嘘。

“不说?”

狐狸仰起头。露出他招牌似的不屑表情,眼神冰冷,面带杀气:“那便与这个世界道别吧。”

“你杀不死我……”

“是吗?”

狐狸突然笑了起来,一只手放在左明轩的后背上用力一拍。顿时,房间里就响起了左明轩凄厉的惨叫声,属于他的御守印和一层皮就这样被狐狸生生的给剥离了,鲜血顿时从他胸口涌出,浸透了地上的地毯。

不过就在这时。哇哇大哭的左小青身上突然青光乍现,突兀的把狐狸震到了一旁。

“万妖赐福当真是了不得,不过……”狐狸重新走上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左明轩:“万妖赐福本就是我给思远的,若是能伤我,那还了得?”

左明轩现在的脸色已经变得蜡黄蜡黄的,眼看就不活了,被剥夺了御守之力的左明轩已经镇压不住体内的修罗之力,估计都不用狐狸动手。很快他就会被神龟修罗给吞噬得连渣都不剩。

“哦?原来是东皇的弟子。”

左明轩倒也是有骨气,成这样了都没有吭上一吭,只是双手死死抓着地毯硬扛着疼痛。光这一点其实他也算是一条汉子了。

“那么,既然是姐姐的弟子,我便替她清理门户吧。”

“等……等一下!”

左明轩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了,就靠一口真气在那强行吊着,他费劲的转过头看着狐狸:“给我一炷香的时间。”

“哦?好吧。”狐狸背负着双手,脸上尽是不屑的表情:“本来你根本不值得我出手,可你倒是先对我出手,那就别怪我不顾同门之谊了。哦,按照辈分。你需叫我一声师叔。你还剩下一炷香的时间,我倒要看看你想玩什么花样。”

说完。狐狸轻轻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左明轩。气氛相当凝重。

左明轩其实也觉得自己不冤,栽在堂堂北斗大人的手下还有什么话好说呢?毕竟是大圣之下第一人,而且是一个妖,一个有魔性的妖……

“说啊。”狐狸斜着眼睛看着左明轩:“你那执掌天下云淡风轻的样子到哪里去了?你那不可一世的能耐呢?怎么突然不言不语了?”

左明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疼痛因为狐狸暂时收手而舒缓了许多,他慢慢的靠到墙边,盯着狐狸微微笑着:“人活一世,做到我这样,已然无怨无悔。”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知道,自然是知道。”

“那你可知罪?”

“如何不知。”左明轩笑中带血:“不过在之前,我们来聊聊你那位小兄弟如何?”

“小兄弟?你是说思远?”

而此时此刻,思远正坐在穿越者大厅里让小教皇给他当翻译,把现在这个社会的基本构成告诉给这些奇形怪状的家伙。

说实话,思远还没是没想到,这帮家伙的来头还真是不小,除了小教皇是教皇之外,龙骑士有四个、圣魔导有十一个,这间可容纳几千人的巨型要塞也不过是一个圣魔导的一个创造术转化出来的产物罢了,还有什么高级律术师。

这帮人堆在一起,不说是毁灭世界,但要划地为王还是很简单的事情,不过想想也对,都能跟那帮未来战士打个难分难解、互有攻守,这还是在不熟悉的场地作战,可想而知这帮家伙的强度有多高,估计放在里那都是男主角级别的存在。

当思远对他们说他们基本上不可能回去之后,这里到时有一阵子的不安稳,但因为还都算是有点文化的人,所以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安顿在此,受你们管辖?”

那平行世界的剑仙皱着眉头问思远:“我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者,怎可被你等外族异邦管制?”

“不是这个意思。”思远也有些口干。他拿起一杯用魔法创造的饮料喝了一口:“我有义务和责任帮你们融入这个世界,不然呢?你们难道想离群索居?”

“那前几日与我们争斗之人,是你们的人咯?”

思远明白他讲的是那些未来战士。毕竟是战场上招呼过的人,心中有怨气也是在所难免。所以思远只能摆手摇头:“不是不是,他们和你们一样也是从其他时空来的人。”

“原来如此。”那老头摸着胡子:“看来普通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现下的任务呢,就是先让两边把互相指着的武器给放下来,至于之后要干什么……思远也暂时没什么好想法,只能争取把他们都安顿好。根据二叶的指导思想,那就是先把这些人都稳定下来,然后召集人和他们组成拉帮结对小组,一对一的帮扶。很多东西都是需要国家机器来帮助搞定的。

首先呢,就是要把语言关搞定,全面推广的普通话,要让这些穿越者能听、能读、能写,这是他们融入社会的第一步,接着是要给他们合适的身份。长着人类脸的还好说,但那些一看就是什么玩意成精的家伙则需要特别安排。

而和谈的任务则交给了这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思远君。

这个任务其实是非常非常的困难的,不但语言不通而且信仰啦、习俗啦,甚至种族都不一样。不过好在有个可以跨越一切障碍用脑电波直接交流的小教皇,这就让思远的省掉了一大堆的事。所以和谈还是比较顺利的,唯一的麻烦就是如何安顿这么一大帮奇形怪状的家伙……

不过这些后续的事思远并不想管,反正到时候交给二爷就万事大吉了。根本不需要消耗那么多的脑细胞去思考这些不归他管的问题。

当时间来到午夜时,谈判的内容基本谈完。思远的底限就只有一条,绝对不能够违反社会运行规则,其他的随便他们怎么来。说白了就是不能作奸犯科,至于他们想要干点什么的话,大不了就帮他们给上头打报告,就当是特殊人才引进了,要是他们在天朝呆不住,那特案组打包票能让他们去任何想去的国家。

在得到这样的承诺之后。这些背井离乡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有些人还在犹豫。但大部分人都同意了思远的计划。

当然,有些东西叫感同身受。思远能够理解这些突然离开熟悉地方的人会有一段低谷期,所以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就要告辞,把剩下的事留给他们自己商量。

不过至于他们是不是真心实意的,那思远可管不了,只要他们能不惹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回到二爷身边之后,思远把那边的好消息传达了过去,这一下包括英灵殿战列舰舰长在内的所以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思远那边顺利,但二爷这边好像是碰了钉子,他没法留住这帮未来战士。用那舰长的话说,地球联盟是有章程的,他们如果留下的话那可是会影响到这个世界的自然平衡,所以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开始在这个空间范围内的宇宙航行,航程不确定,但如果能找到回家的路是最好的,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么他们就会贯彻自己当年上船时的誓言,一直在宇宙里流浪下去,尽可能的帮助和推动星系之间的沟通和交流。

“你们真的是要走了?”

思远坐在草地上,对面坐着几个已经和千若他们熟悉起来的女战士,因为优选基因组的缘故,这些姑娘看上去既有力又漂亮,只是面容之间少了一点普通女孩的洒脱,多了几分战士应有的杀气。

“古拉哈娜,你也要走吗?”

“是的,舰在人在。不过也许有一天我们还是会回来的。”

“哦?什么时候?”

古拉哈娜微微的笑道:“你也许是看不见了,当飞船进入轨道之后,就会进入虫洞圈以亚光速巡航,在上头可能只有五六天,但是这里恐怕已经五六年过去了。”

思远其实多少也有些惋惜,这些穿越者里他觉得最好沟通也最有意思的就是这个古拉哈娜了,不过既然人家说要走,他也没法去阻挠嘛,只能好好的送他们一程。

一夜在聊天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这一晚上这一带非常的安静,没有了炮火连天也没有了剑气纵横火球乱飞。在黎明到来时,连同古拉哈娜在内的所以的未来战士都登上那艘巨大的太空堡垒,看着他们由慢到快的消失在了天际。

“这一次还真是长见识了,没想到出一次任务居然能看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千若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想到特案组这么有意思。”

“有意思的东西还多着呢。”

二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瞄了几个年轻人一眼:“我一辈子处理过无数次类似的事情,但是我总有一天是要死的,以后的天下就是你们的了。”(未完待续)

214、一所奇怪的学校

奇怪的事当然还没有结束,虽然未来战士们去巡逻外太空了,但这还留下一大堆的魔法狂人不是,虽说思远这辈子很有幸能看见剑仙大战钢铁侠的场面,但这擦屁股可不是容易的事。

所以他这几天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的擦着各种屁股,比如逃跑的地灵、比如这些突然出现还不能让人知道名字的奇怪品种。

在处理地灵上,其实思远也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因为地灵所带来的灾难实在是毁灭性的,所以特案组不得不以一种很不人道的方法去处理这件事。在特案组的运作下并在政府的支持下,全国都掀起了一场抵抗瘟疫的全民运动。

这直接导致工厂停工、娱乐场所关闭、学校停课,所有的在校大学生不允许走出校门,人流密集的地方如火车站都开始严防死守。简单来说,只要是人流密集度大的地方全都被封得死死的,只要看到有一个人表现的不正常,立刻就会有全副武装的人过来把那人带走隔离。

就像二爷说的那样,无论对面多么牛逼,一旦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海洋,那么他是虎也得卧着是龙也给盘着。

当然,这里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比如有些人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小区的楼下停满了军车,荷枪实弹的军人在往车上抓人。他们就会变成流言的传播者,其实如果仔细算算的话,周围的人并没有少几个,但最后都会传出来说某某独裁国家的军队为了镇压瘟疫泯灭人性等等。

但这个锅背了也就背了,那些只会打嘴炮的人永远不知道为了对抗这个不稳定的会招来死亡的地灵究竟用了多少人的命去填他,特事组加特案组一共牺牲了超过四百人,普通的士兵更是可以竖起一块高高的纪念碑。

不过也不是没有嗅觉敏锐的普通人,因为他们发现这场突如其来的古怪瘟疫没有任何的前兆。而且并不向外国扩散,这就让他们不由得怀疑是因为其他一些因素造成这样的结果,不过这些人谁也不会去往那方面想。

这场全国性的运动将要持续多久。思远也并不清楚,除非能把那个地灵控制或者消灭。否则一时半会儿是没法消停的,毕竟没有什么比可以躲在另外一个空间的地灵更难找的东西了,除了左明轩。而且思远现在哪里敢破开空间,上一次的破开空间已经的让他焦头烂额了。

这次搞砸了,导致特案组里的兄弟损失不少,思远其实比任何人都难过都内疚,好在其他人都能够理解,连二爷都只是让他象征性了写了一份检讨就算过去了。但思远就是过不了自己这关。心灵上已经出现了创伤和裂痕。

而见他的情绪如此低落,二爷特批他这段时间暂时就不要跟进的地灵的事了,一门心思把那帮穿越者都搞定就算他将功补过了。

在此期间,陈明他们倒是没少安慰思远,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叫他出去喝一顿。可每每出门,看到原本热闹的夜市现在变得冷冷清清,思远的心情就更加沉重。

“真跟你没关系。”陈明再一次的喝得有点高,他拍着桌子:“这帮弟兄都是好样的!我就跟你说了,咱这行,就他妈的是脑袋别在裤裆里夹着走。说不好哪天说没就没了,你得看惯一点,以后清明冬至去看看弟兄们就行。”

思远靠在椅子上捏着太阳穴。也喝了不少酒的他眼眶红红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我真的很努力了……”

“我知道啊,大伙都知道。你拼命别人都看在眼里呢,可一辈子谁能不失败几次啊?你当都是男主角啊?就算是男主角不也得受点挫折么?你看杨过,十六年撸个管都只能用左手。”陈明顿了顿,一拍脑门:“媳妇还被别的男人上了,说到这个……我给你讲讲我看神雕侠侣看出来的心得。”

思远哭笑不得,他知道陈明这是为了逗自己开心,但有些事不是说能开心就开心的。但又不能扫了他的好意,只想自己静静呆着的思远被迫硬着头皮听陈明开始吹牛逼。

“这可是个惊天大发现。”陈明一抹鼻子。开始絮絮叨叨的说道:“你看啊,杨过和小龙女分开了十六年。书里写着杨过三十六了。那小龙女比他大四五岁,就算是四十岁。俩人一见面,杨过就说,啊姑姑,你丫看上去咋没怎么变啊?”

“是啊。”思远叹了口气,无心的应和着他:“然后呢?”

“我跟你说,你你得研究作者的写作习惯,你看金庸吧……他总是会给他喜欢的角色一点补偿,比如倚天屠龙里的殷梨亭就是他老人家喜欢的角色,开始被纪晓芙给戴了绿帽子,可是后来怎么着?丫硬是把他前女友的闺女给办了。所以咱可以设想一下,其实杨过看到的小龙女不是小龙女本人,是小龙女和尹志平生的闺女,姑且叫她尹龙女……”

“停……停……”

思远真是想笑也笑不出来,憋在那难受:“好好的一个结局,你怎么就给想的这么脏啊?”

“哪脏了?这不大快人心么?你丫办了我媳妇,我就弄你家闺女。这符合读者老爷的口味啊。再换个比方,要是现在突然有人冲出来指着你骂‘齐思远,你个王八蛋,我日你全家’,你会怎么办?”

“能怎么办……骂就骂了呗,我还弄死他啊?”

“哎!这就对了。就当碰见一神经了,对吧。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毕竟跟神经一般见识挺没劲的。”话说到这,陈明话锋一转:“但是,要把你搁里,你是男主角。要是有人这么指着你骂街,你要是跟现在一样说骂就骂了呗,那读者老爷一定会骂人,说写你麻痹啊把主角写的这么怂,看你麻痹啊。滚你麻痹的垃圾作者。”

“不至于吧?”

“还不至于……我看到这种情节就直接开骂了。”陈明嘿嘿一乐:“大家伙喜闻乐见的情节呢,就是你见有个不可一世冲你骂街的神经,你一拳把他甩趴下。然后踩着他的脸,还得凶神恶煞的说‘你麻痹对付我可以。你要敢动我身边的人,我就杀了你妈烧了你家。这样就爽了。”

“这不是俩神经病么?”

“哎!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咱不管是不是有病,就问你爽不爽?”

“会爽……吗?”

“你不懂,你不你懂个蛋的。所以我当时看着尹志平把小龙女插了之后,我把书都撕了,我就告诉自己,要是在结尾的时候你丫不给我个完美结局,老子天天给你烧三炷香。让你丫早点死。”陈明因为喝高了,所以什么话都开始往外飚:“所以,打一开始,我就认为小龙女是双破鞋。杨过可是跟本大爷合二为一的,你麻痹垃圾作者敢给老子一双破鞋?手给你砍了去。这不,估计是念叨的人多了,人作者也不好意思了,所以就把小龙女跟尹志平的孽障闺女送杨过了,不过你还别说,这大神就是大神啊。写的忒隐晦了点。他的意思我懂,就是老子按你们麻痹的意思改了,能不能看懂就是你们的事了。别尼玛再给老子上香了。”

“这样啊……”

“你还是没意思。”陈明叹了口气:“就这反应?”

“不……不然呢?”

“得亏你麻痹不是里的人物,不然老子一准撕书了,哪有你这样的瘪三主角。”

“郭……郭靖。”思远吧唧了一下嘴:“我觉得我比他好点吧?”

“人家娶了个盖世无双的媳妇、有个英明神武的干爹、俩貌美如花的闺女、天下第一的干儿子、一座兵家必争的城池、塞外还有个望眼欲穿的发小儿,你比他好在哪了?你倒是给我说说。”

“这么一说……”思远揉着太阳穴:“我果然是个渣啊……连个傻子都比不了。”

“也不是,你比段誉能好一点。至少千若不是你亲妹妹。”

俩人在这哔哔到了天都蒙蒙亮,还别说经过陈明这么一折腾,思远的心情还真的是明亮了不少,不过陈明这瘾大量不行的东西却已经是烂醉如泥。

在送他回家的路上,思远还被几个妈妈保安团的大妈给拦了下来。用一个温度计在他俩身上来回测了一圈,硬说他俩的体温偏高要给隔离。怎么说都没用,非要隔离他俩不可。

最后还没等把陈明送回家呢。他俩就被医院的紧急救护车给拉走了,然后在医院里那是好一通的检查,虽然没检查出个所以然,可医生非得让他俩住院隔离七天……

这事闹的最后还是宁清远出面把他俩给弄出来才算完事……可想而知当宁清远看到这俩家伙大眼瞪小眼坐在隔离病房里时的表情。

“你们俩也太不懂事了,这……”宁清远都被气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还没等思远说话,早就已经醒酒的陈明指着思远:“他……就是他,非说心情不好,拉着我喝酒。你看我这人心软啊,他一求我,我就跟他去了。本来我就说喝两瓶啤的差不多了,可这好家伙……整整来了两箱啊,这你能怪我?我这好人没处说理去。”

“齐思远!”宁清远皱起眉头,喊了一声思远:“你到底要颓废到什么时候!要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说完,她气呼呼的扭头就走,只剩下再风中凌乱的思远愣愣的看着陈明:“你……就这么的把我给卖了?”

“哎哎,有话好说啊。我可没卖你,那姐姐骂人的,她说你就跟撒娇似的,可要是让她知道是我拽你出去喝酒,尼玛……你等着吧,我非得被她喷个狗血淋头。”陈明默默叹了口气:“这就是差别对待,等会你去哄哄她就行了。”

思远也真是被陈明这个活宝给弄得无话可说,默默看着天摇摇头:“我怎么感觉我一事无成呢?”

“你他妈的都叫一事无成,我是不是得死啊?”陈明一把勾住思远的肩膀:“小同志,很多时候呢……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你饿不饿?去我家,我下面给你吃。”

“谁他妈要吃你下面。你变态不变态?”思远白了他一眼,愤然拂袖而去。

“我下面恶心?”陈明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自言自语道:“还行啊……我平时都自己下面吃啊,比你家千若不好多了?至少没臭脚丫味啊。”

放纵归放纵。正儿八经的事还是要干的,现在思远一边查案一边还得给那帮穿越者当保姆。这些人现在全部被击中在一间为他们专门建造的临时学校中学习语言,来的一共有的大概八百多人,都是穿越过来的各有特长的高手,就连那两个看门的红龙都变成了人形,还别说……别看蜥蜴形态不怎么好看,但是变成人之后还是有几分大洋马的姿色的,难怪它们的骑士都要求和坐骑睡一个屋。

这八百多人最开始分成了二十个语言班,不过中途有两百多人因为受不了学校这个气氛而提前离开。最后只剩下了不到六百人。不过就是这六百多人都人思远忙个够呛……大概唯一的欣慰就是那精神力超人的小教皇了,他不但语言学的特别快,学习三天就已经开始独自阅读鲁迅写的《阿甘正传》,七天已经能把尼采的文集倒背如流,这才不到十天已经开始研究起新约和旧约,还找出了一百二十二处不合理或违背神学理论的地方。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名叫圣海文斯的教皇成为了小山神的忠实跟班,甚至跪在她面前称自己愿意当她的守护骑士,还请小山神给他赐姓……

不过么,思远觉得这孩子应该是后悔了。毕竟如果是自己知道自己被赐姓叫傻狍子,恐怕……是真的会杀人的。

当然,李傻狍这个被地灵李煜赐予姓名的教皇似乎并不在乎这个。他每天跟着小山神上课下课的,弄得小山神的同学都以为她的家室很可怜,每天需要一边照顾弟弟一边读书,为了这事她班上的同学居然还自发的给她捐了八百多块钱的募捐款、五十多件旧衣服和将近三十个书包……

当她兴冲冲的把书包搬回家给思远邀功的时候,思远当时真的是觉得这个世界仍然充满了爱的好么。

还有让思远有些头疼的事,就是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异界来的法师们怎么都那么聪明,他们虽然比傻狍子小朋友差一点,但速度也可以说是让人瞠目结舌的,现在他们不但可以单独出门购物。看上去就是最普通的老外,而且还是在天朝住了最少二十年的老外。甚至还有几个年轻帅气的魔法师居然还找了女朋友。有一个家伙正在向思远提出办户口打结婚证的事。

思远真的不敢把他们当傻逼,那个异世界秦国的国师甚至写了一封万字言让思远带为转交给当今圣上。这信写的是文笔优美意味深长,洋洋洒洒一万两千字甚至点出了时政的弊端和优势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顺便呈表请求当今圣上能为他们一行开宗立派开设宗门……

这信自然是没交上去,毕竟当今圣上要是知道这么一群的异世界来客给自己上思想教育课的话,怒估计不会怒,但特案组估计要被嘲笑死了。虽然信是没交上去,但开宗立派的事么,思远倒是有这个权限,在办理好相应的手续之后,思远从特事组那里轻易的拿到了许可,并带着这个异世界老剑仙亲自去选址。

带他上山去选地方的时候,这个一贯古井不波的老头那就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一路上都在念叨自己的身后之名什么的,反正就跟思远见过的那些老学究一样,能耐不错但是就是太注重虚名了。

在选完地址之后,老头嘱咐思远说破土动工的那天一定得告诉他,他得亲自住在工地上当监工,虽然思远跟他解释了半天不需要他当监工,但在他的一再坚持下也只能败下阵来。

说真的,思远还真的有点期待这个老头开宗立派的效果呢,毕竟在这个术法陨落的时代,能有一两个像这个老头般有经验的家伙站出来开宗立派,其实是一件相当棒棒哒的事情,所以连二爷都很是支持这项工作,至于相应的监管工作,那自然是一股脑的扔思远身上就行了……

安顿了一大批穿越者之后,思远最头疼的事来了……因为在最后一个班里,有着那么一群刺头儿。

这像极了一所重点高中里的渣子班,他们和其他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虽然都是人的摸样,但比蜥蜴人的性格还乖张,毕竟蜥蜴人都很诚恳的接受了再教育,成为了特案组妖怪军团里的一员,可这个渣子班里的人却始终是一副我行我素的嘴脸。

幸好……渣子班的人并不多。(未完待续)

215、你好,这个世界。

“将军。”

左明轩一步妙棋把对手的最后一步退路封的死死的,但是紧接着他自己却陷入了沉思,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家伙会突然放了自己一马,无论他怎么思考都得不到合乎逻辑的答案。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再次的搬了家,从帝都天子脚下搬到了云南普洱的一个恬静小山村之中。其实在上次黑衣人找到他之后,他已经就开始隐藏了,但没想到的是这次找到他的人实在是让他避无可避。

简单说,如果那只大天狐想现在出现在他面前,那就立刻可以出现在他面前,也许大天狐不如自己这么狡诈……姑且说是狡诈,但他那绝对领域一般的力量并不是他小小一个左明轩能够抗衡的。

当时左明轩其实已经做好了死掉的准备,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涌起,可那狐狸居然就这样走了,甚至连他都不知道那狐狸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一转头他便已经消失无踪。

不过现在想来,这都不重要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做下去,就好像他对那只狐狸说的,哪怕负尽天下也要倾其所有完成这项事业。

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左明轩顺便还把思远的命途一并告诉了狐狸,作为一个小鲜肉的御守,齐思远可以说是命运最坎坷的一个,未来他的运途一片模糊,这模糊可不代表好事。当一个人的命途无法被看见时,就代表这个人未来会卷入比这个世界的规则更高级的规则战争之中,而但凡卷入这种事情里的人,并不会有好下场。就好像三大圣一个玉碎、一个转世、一个沉睡,女娲不知所踪,很多时候这种天道的代价并不是强大就能够抵御的。更何况齐思远并不强大,在大圣的面前他不过只是蝼蚁,但很显然他同样卷入了这场战争。

但这些。左明轩都不担心也并不介意,因为他在乎的只有他所要完成的事业。而其他的……哪怕翻天又如何?

而那只狐狸,左明轩也是不由得叹息,那只狐狸虽然仍然强大,但到底是天命将至,就像自己的师父一样,在某年某月的某一日突然就土崩瓦解,仿佛根本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一样,而他的师父……可是和那只狐狸并列四魁首之一的东皇太一。世上唯一的不死凤凰。

当然,那狐狸似乎是知道什么,他奋力的在反抗着,如果左明轩没有猜错,大天狐的最后翻盘点恐怕就是在齐思远这个乳臭味干的小毛孩子身上——一个具有麒麟命的人。

可即使具有这样的血脉,可到底他不是麒麟,那狐狸也许是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也许是他感觉到即将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他急匆匆的抛下了手上所谓惩恶锄奸的动作,急匆匆的离开。

“还好。至少我活下来了。”左明轩露出一抹笑容:“我跟你们可不想扯上关系。”

不过呢,他其实并不知道狐狸在离开他知道根本就没有去找思远,他具体去了什么地方。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能够知晓。

现在的思远正坐在一个饭店里和一桌造型怪异的人大眼瞪小眼……

这帮家伙都是那些穿越者里的刺儿头,典型的属于整天没事就想着惹点事出来的顽主儿,一共十一个。

这帮家伙那是一个比一个横,在学语言的时候就他们几个好打架,说实话……思远宁可去看那几个大法师研究电视机的运作方式也不想跟这些身上的纹身比张伯伦还多的家伙大眼瞪小眼。

但现实就是这么无情,虽然他的学历很低并没有资格给他们上课当老师,但思远可是被分配来当辅导员的,辅导员是干什么工作的?那不就相当于部队里的政委、机关里的书记和居委会里的大妈吗?所以这帮家伙捅娄子。思远就必须得给去擦屁股。

可关键这帮家伙还不像小教皇那样有知识有文化,还一通百通。他们这帮典型的就是草莽出身。比如有一个是野路子出身的德鲁伊,据小教皇介绍。德鲁伊一般都是召唤树人,变身熊、鹰、鹿、狼、豹这些小动物的,但这个野路子的家伙他只能变一样,乍一听感觉弱爆了,但……他能变的东西是霸王龙好吗,带有印记加成的霸王龙,破坏力惊人。

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最开始过来抱着小熊娃娃的女孩,这个姑娘其实是被恶灵附体的可怜女孩,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这个恶灵与她合二为一无法分离了,更关键的是这个恶灵是他们那个世界的主宰风暴,所以这个姑娘看上去瘦小文静,但举手投足可是都会召来奇怪东西的。

就思远个人感觉,这帮人里最正常的大概就算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了,但她自称她是一个终极刺客,只要给足了金币就能杀人,尤其喜欢杀男人,然后她有一次闲聊的时候无意中透露她每次把男人杀掉之后都会把他们的小鸡鸡割下来泡在罐子里,很可惜她的收藏品没带过来,本来她还想让思远见识一下那一百多根泡得发胀的小香肠,但思远实在是感觉下体隐隐作痛而婉拒了她的好意。

“你们都是天才,语言学的很快,虽然很多人还不会说,但我说慢一点基本上都能听懂吧。”思远叹了口气,看着下头各干各事的不良组合,突然对当年骂老师的行为感到了一丝愧疚,原来当年老师还真不是针对谁啊……实在是手底下的人太那个什么了一点。

“其实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我们根本不是要监管你们,而是希望你们能尽快的融入进这个新世界,我也了解你们都有强烈的回家愿望,但这种事你们也知道不太可能。”思远喝了一口饮料润了润嗓子,继续说他的官话套话:“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其实我们都会尽可能的想办法给你解决,可你们也别天天闹啊。”

“不是我们闹。只是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出去?我可不习惯被人关在这里。”女刺客用她的匕首在她光滑的手臂上擦来擦去:“区区语言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

“那你们想怎么样吧?”

“想怎么样?那我就走了。”

刺客姐姐二话不说,挪开凳子就打算走,好在思远眼明手快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但紧接着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就顺着他的手劈了下来。

不过呢……这段时间思远和这帮家伙相处之后,他的新绝技也已经小有成效。闪避率达到了百分百的程度。这用进化论里的观点来阐述就是——生物如果想在复杂多变的生存环境下存活下来,就必定要根据周围的环境来改变自身的特性以适应环境对人造成的冲击。

思远正是这样,这段时间以来,他被这帮家伙召出来的狗咬过、刀砍过、恐龙踩过、石头人砸过,甚至被恶鬼恐吓过,如果没有强大的闪避能力,恐怕就算他是御守恐怕都死一百多次了,毕竟他还没自信到能百分百空手接这帮家伙的白刃。

“这样吧。我带你们出去转一圈,但是你们要保证……”思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能私自行动,不能与人发生冲突。”

“可以啊。”刺客姐姐看上去有点小激动:“这里使用的是葛妮达尔金币还是卡布拉达金币?”

“这里使用的是……”思远拿出一张毛爷爷:“人民币!”

“哦,给我。”

“哦……”思远刚拿出钱包,然后却愣了一下:“等等,我为什么给你?”

“我问你,你手上这钱能买几个魔晶?”

“魔晶……是什么?”思远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这边没有啊。”

“嗯……这样的话。”刺客姐姐迟疑片刻:“魔晶就是用来制造动力的能源石,稀少且珍贵,一般300葛妮达尔金币才能买到一块拳头大小的魔晶,而一般一户五口人家的中产阶级。一年的全部收入大概是八十葛妮达尔金币。所以如果你这个人民币能够买上一块拳头大小的魔晶,我就帮你杀一个人。”

思远捏着太阳穴,就感觉自己脑袋热热的涨涨的还疼疼的:“咱不说杀人的事行吗?走吧。带你们去城里转转。”

其实他这个决定那是相当大胆的,但本着尊重和信任的原则,思远还是愿意为他们冒这个险,前提是他们不要突然变成个暴龙王或者其他什么玩意。

能出去玩,这帮家伙自然是不会反对,反正他们看着那些研究电视机的大法师就烦,跟着自己的保姆出去逛逛倒也不失为一种放松。

所以这些野蛮人、刺客、德鲁伊和大天使等……顺带还有隔着十几公里就知道思远在说什么的红毛小教皇就这样集体的出现在了市中心的步行街。

虽说现在政府到处在宣传不要去人流密集处逗留,但要让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窝在家里不出去逛街,恐怕光是一场瘟疫是不行的。最少得有小行星撞地球这个水准还差不多。

所以街上的人虽是比平时少了许多,但其实还算挺热闹的。这帮家伙第一次看到他们现在所在的世界本来的面貌,突然之间这些开始还张扬跋扈的家伙们都老实了起来。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开始细致的打量起自己的新世界来。

“哎哟哟哟……”五大三粗的汉子突然拽着思远指着前面不远的一个妙龄小姑娘:“腿!腿!”

思远看过去,发现那女孩的身材确实还不错,特别是露在外头的一双大白腿,在阳光下更是闪闪发亮,难怪这个能变暴龙王的家伙如此激动。

“这个啊……哎?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一扭头,发现这能生吃坦克的家伙居然在流鼻血,眼神就跟痴汉一样盯着周围的那些小姑娘,光这个眼神都够让警察叔叔把他给逮进去了。

“别看了。”思远没想到这个家伙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笑着摇头拉着他:“走吧,想看腿还不简单,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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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过年这么累啊……我累的颈椎都快断了,休息去了……大家晚安。(未完待续)

216、腿!好多的腿!(上)

“好!”

大狗熊一般的德鲁伊用他生疏不堪的中文站起来鼓掌,思远连忙躲到一边,装作不认识这个家伙,周围的人也都对这家伙投以厌恶的眼神。》.[]

思远这个人呢,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可以推荐,唯一能想到的适合这么多人一起玩的地方大概就是电影院了。

可哪曾想这帮穿越来的家伙并没有看过电影,第一次接触这种新鲜的玩意,就连那喜欢切人**泡酒的刺客姐姐都情不自禁的被剧情吸引,虽然他们大部分人根本都不知道电影里的对白是什么,可以他们的聪明才智并不难理解剧情的走向。

那会变数码暴龙兽的德鲁伊更是激动的不得了,不过也怪思远……看什么不好,偏偏来看侏罗纪公园,这好家伙,这大哥一看恐龙咬人吃人了,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站起来拍手叫好,浑然不顾周围人对他的看法。

这得亏是他长得人高马大,往那一杵得有两米高,看上去就跟三岁的黑熊似的,别人把他给揍个生活不能自理都算是轻的。

开始还有个保安过来制止他,可人保安刚说让他安静一点,这家伙却一个眼神把人保安给吓得小脸煞白,顿时就没有人再敢阻止这家伙了。

倒是这里有一个非常具有东方特征的穿越小帅哥看的是波澜不惊,一点没有被电影上的场景给影响,还着实让思远有意外。

不过这里思远倒是得点名批评一下小教皇。这小王八犊子好歹也是个教皇,在他那个神权至上的国家他可就是皇帝,而且是一个智商高到常人无法想象的特殊能力者,但没想到他居然被电影上的恐龙给吓尿了裤子,湿哒哒的看着思远表情十分难看。

“你看看你。”思远把小教皇带到卫生间,帮他用洗裤子并用干手机烘干:“就你这怂样,还说当我家小妖精的守护骑士呢?”

小教皇光着屁股站在卫生间里,脸蛋涨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支支吾吾半天没能说话。

不过这小教皇倒也真的是个漂亮的孩子。虽然看上去也就四五岁大。但俊俏的模样已经初具雏形,长大以后只要别基因突变,那几本可以确定会是个祸害人的大帅哥了,不过呢……就现在这德行而言。恐怕他也就只能是个帅哥了。

“你……”小教皇羞答答的看着思远:“你不要告诉小煜。”

“小煜?”思远一愣。心说‘这小煜怕不是说的小山神吧?’。不过转念一想。八成就是说她了。不过就这四五岁的小屁孩叫小山神为小煜真的没问题吗?估摸着他这小煜的年纪比他太祖奶奶还大吧。

“为什么不说?你是个怂货,我还帮你瞒着?你家小煜可就跟我闺女一样,你说我偏谁一点?”

刚刚还在腹议小教皇的思远转头就开始在那自鸣得意起来。小山神的年纪估计不但可以当小教皇的太祖奶奶,恐怕当思远的太祖奶奶也绰绰有余吧?

“如果你不说……我就赏你一个侍女,持盾侍女!全国只有十二个。”

“侍女?”

“啊?”小教皇明显会错了思远的意思,以为侍女不够身份,所以他立刻改口:“不不不,我把神圣教派的圣女嫁给你,圣女!一百年只有一个的圣女!”

思远拎着仍然潮乎乎的裤子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耳朵:“别哔哔了,回去我就告诉她。”

“不行!真的不行!”小教皇有些恼羞成怒,指着思远说道:“朕即国家,这种事太丢人了,如果说出去有伤国体。”

正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外头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一听这四五岁孩子嘴里冒出这种话的时候,一边解开裤子放水一边诧异的看着思远笑道:“嘿,哥们,孩子教育的不错啊,朕即国家都能说出来,我家儿子跟你这小子差不多大,到现在还只会缠着他妈要奶喝呢。”

思远低头看了一眼小教皇:“是啊,这么大还尿裤子呢。”

“不许说!不许说!!!”小教皇冲上来就要捂思远的嘴,但无奈身高差距实在太大了,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触碰到思远,最后急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你答应我不说的。”

“那你还在我这摆谱不?”

“什么……什么是摆谱?”

虽说小教皇的语言水平已经把跟他同期的那些穿越者甩了几条街,但一些顺口就能溜出来的话,他却还是一知半解,说起来也略带生硬,但……就他这水平已经远超这个世界里大部分和他同年龄段的熊孩子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思远很少把他当成一个小屁孩来对待,更多是当成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罢了,除了在他尿裤子的时候。

“摆谱就是你明明没有侍女了还说要把侍女赐给我。”

这么一说,小教皇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那个神圣帝国的皇帝,而是一个即将在暑假过后进入市中心实验小学的一名小学狗……顿时心情有些灰暗和低落。

“你们这两父子还真是逗乐。”那大叔尿完之后,还回头对思远说道:“你家小子够机灵的,以后肯定有出息。”

思远没回答,只是拍了拍小教皇的脑袋:“我昨天才教你什么叫乐天知命,你要是还不摆脱以前的身份,你根本没法融入新的世界。你也知道,其他人都是成年人了,你是最小的,你过来是因为我的失误,所以我怎么样都得照顾你,所以你以后得给我正常起来。”

“那你能不告诉……不告诉小煜吗?”

“能啊。”思远哈哈一笑,站起身把已经烘干的裤子扔给小教皇:“穿上。别再尿了啊,丢人的很。”

“嗯……”小教皇弱弱的点点头,但是立刻却又仰起头对思远说道:“可是我怕……”

“那都是假的,你怕什么?”

“怎么会是假的?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这个……思远还真没办法给这小孩解释,他跟狐狸的状态还不同,毕竟狐狸活的年数长,见识广博,一点就通。可这个小孩总共才几岁,就算再聪明到底也只是个不到五周岁的孩子,指望他有成年人那种适应力。那也太高估他了。

“慢慢来。以后再告诉你为什么是假的。”

“好的。”

不过当他们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却见自己那个播放厅里不断有人一路小跑跑出来,里头还伴随着哐当哐当的声音。

思远一听,顿时感觉不好。连忙抱起小教皇挤过人群钻了进去。这一进去……他当时就快哭了。他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那帮穿越来的老混混真的跟人打了起来,当然他们跟普通人打架哪里叫打架。那分明就是一面倒的殴打,那几个被他们按在地上踩的家伙连反抗都没法反抗。

“停停停……干什么呢!”

思远连忙走上去阻止,把从霸王龙脚下被殴打的人给拽了出来。而那些正打的开心的家伙见思远来了,倒也略给了他几分薄面没有再继续动手,只是冷笑着站在那看着地上打滚的人。

“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能动手吗?”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冲进了十几个气势汹汹的青年,手上拿着钢管和砖头,一看就是过来找场子的。

思远一看事情要闹大,连忙走过去打圆场,哪知道他的话还没出口,一板砖就迎头拍了下来,他眉头一皱,伸手在砖头上一弹,霎时间砖块碎片就在他头顶炸了开来,而钢管紧随其后。

这下思远出于自卫也无可奈何了,伸手用手背连弹三下,钢管和用钢管的人当时就飞了出去,一屁股摔在地上,捂着大腚嗷嗷直叫唤。

其他人见同伴被伤,当时就红了眼,一个号子就冲锋了起来,朝着思远就发动了如潮水一般的攻击。

可惜……就算是真的潮水思远都有把握挡住,更何况这些乌合之众呢。虽然本着不伤人的原则思远用了暗劲,但没想到这帮家伙如此不抗揍,虽然一下就能打趴在地,然后捂着头的捂着头,按着胸的按着胸,蒙着脸的蒙着脸,霎时间躺倒一片,电影演播厅里一片哀鸿。

“我……”

思远真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分明没有使劲,但这些家伙却一个个伤重不治的样子……

“干的不错哦。”

“厉害。”

“好凶哦。”

那些穿越者根本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只是在思远身后不远处的集体的鼓掌的并一个接一个的夸奖着他。

不过正在夸奖的时候,经常姗姗来迟的警察叔叔也是到了……三个警察叔叔看着地上的武器和正在打滚的人,二话不说掏出枪就指向了思远。

一看这情况,思远还没干什么,小教皇就已经把双手放在太阳穴上,接着就见那几个警察的表情变得非常怪异,然后他们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挪到了自己的脑门子上,用手枪直挺挺的顶在自己太阳穴正中心,不偏不倚。

“够了!”

思远呵了一句,要是在这闹出了人命,那思远的麻烦可就大了。所以他喝止住了小教皇的下一步行动,并快速的冲上去清除了这几个警察叔叔的记忆,接着扭头尴尬的朝那帮好事的穿越者们示意了一下:“快走快走!”

跟着外头的人流,他们没有一丁点阻碍的走出了已经跑了大半人的电影院,而在出去之后他们又跑了好几条街才算停了下来。

“真是……都不给人解释一下的机会。”

思远说这话的时候,其他人都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这反倒让他不好意思了起来:“怎么了?为啥都这么看着我?”

“原来你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刺客姐姐朝思远瞟了一眼:“怎么?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啊?我瞒你们?为什么瞒你们?”

“其实我们一直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厉害的。”刺客姐姐上下打量着思远:“看不出来嘛。”

“我厉害?”思远笑着摆摆手:“别闹了,我是个渣。”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思远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刺客姐姐的短刀就已经到了他面前,没有看到她的刀藏在哪,就见转眼间已经近在咫尺。

思远知道这是在试探自己,他也懒得回击,只是随手一弹,用一张万灵卡挡住了短刀,然后耸耸肩:“这可是大马路上……不要闹。”

果然,刺客姐姐在试探过之后立刻就服气了,而其他人也是对思远瞠目结舌。最开始思远去找他们的时候,这些人都以为思远是个龙骑士,但是后来才知道……那条龙其实是另外一个人——梦鳞,再加上思远从来不在人前施展能力,所以他们都自以为思远只是个会扯虎皮的普通人,给公家办事罢了,真正的高手是在后头。

可是今天,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们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宿管大叔居然如此厉害,那一曲一弹之间的力量,这些就靠技巧吃饭的人哪能看不出来,而且显然他还是很随意很放松的状态,根本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

“我们来打一场!”霸王龙本来看了一场恐龙吃人的电影就已经是热血沸腾了,再加上刚才揍人实在是太不爽了,所以看见思远还有些能耐,顿时手痒了起来。

“不打不打……”思远连连摆手:“刚才电影也没看成,你不是喜欢看大腿么,我带你去个看大腿的好地方。”

一听有大腿看,那家伙顿时眼放精光,立刻就把要跟思远切磋一场的事忘在了脑后,一阵疯狂点头之后,思远掏出了电话……

大概在二十分钟,请了这帮家伙吃了满满的一顿肯他基之后,千若才姗姗来迟,她打扮的很时尚,带着墨镜手上提着购物袋,站在思远面前歪着脑袋看着他:“有事啊?”

“你这打扮……是不是跟俊俏的小帅哥眉来眼去了?”

“你吃屎去吧。”

这时,思远听到后头传来一个声音:“hello,俊俏的小帅哥在这呢。”

他转过头,发现身后的居然是好久没有看到的孙林林,她现在可是一副标准女强人打扮,看见思远嫣然一笑:“老板,我不在你都不想我的是吧?”

“哪能啊……”思远摸着头讪讪一笑:“给你们一个任务……带着这里的女的和咱们小山神的小男朋友去游乐场玩一圈。”

“你呢?”

“他要带我们去看大腿!”暴龙王如是说道。(未完待续。。)

217、腿!好多的腿(下)

“帅哥,这招叫老树盘根。”

“好好好!好厉害!”

听见屋子里的**,思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站在一个出租屋的外头,默默的抽着烟,表情那是十分多变,毕竟他没想到这霸王龙还真是够生猛的,叫了四五个小姐来伺候他一个才能让他感觉到快乐。

别问为什么思远认识这么多小姐,毕竟没吃过猪肉可猪跑可是看过太多次了,毕竟陈明这条老嫖客可是经常流连于这种烟花场所,原来经常和他一起厮混的思远身上没几张小姐的名片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说起来,思远大概是世界上最好的辅导员兼生活老师了,这可是亲自带着他所看护的人过来嫖啊……这要是让千若他们知道,还指不定会怎么看他呢。

但也是没办法啊……毕竟想让一个外来的人彻底融入这个世界,那么第一件事就是得满足他们对内心渴望的需求,就拿这霸王龙来说,看他的衣着打扮就知道这厮在他那个世界也是个穷逼,加上他的身体素质又太好了,恐怕没几个女人吃得消他。没有固定伴侣也没钱叫小姐,可想而知这日子是得有多苦闷,所以他才会看到大腿都有些把持不住。

至于其他人的话,那其实也差不多,毕竟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没点释放压力的渠道,恐怕真的会惹出点什么大事的,玩意弄出个奸杀案什么的,那思远可真的就得亲自执法了。

所以虽说现在他干的事多少说起来有些违反法律。但说到底他其实也是在为了维护社会稳定而努力着,只是方法有那么点脏……

至于比如刺客姐姐那样的女人,思远索性就交给了千若和孙林林,他可是知道无论在哪个世界哪个时空,除非从小被洗脑,否则不可能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抵御住花花绿绿世界对她们的冲击。就拿比较熟悉的宁清远俩姐妹来说,照理来说都是富甲一方的人物,可照样对那些闪闪发亮且没有任何实用价值的东西格外钟情,这大概就是一种生物特性,深深的植入基因之中。没法改变。

一个钟也就是两个钟头之后。思远带来的那群大老爷们大多提着裤子满脸猥琐笑容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唯独就剩下的霸王龙那家伙仍然在里头淫声浪语,而那些伺候他的小姐似乎尝到了甜头,明明已经到了钟却仍然缠着他不放。

而这些出来的爷们。再看思远的眼神时。那整个儿就是一百八十度大逆转。一个个都用那种看兄弟的眼神看着他,毕竟思远叫来的可都是平时在夜总会里出来接私活的高档妹子,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里头的门道。哪怕是从异世界来的穿越众,这帮人可不是什么草包饭桶,没点能耐的可全死在了时空乱流之中。

“怎么样?开心不?”

思远扭过头把烟递给一个常年身上笼罩着黑雾的自称死灵法师的家伙。那人听到思远的话之后,放下兜帽露出淫荡而满足的笑容。

“开心就好啦。”思远嘿嘿一笑:“下次什么时候想来,告诉我一声就行。”

“谢。”

他说话仍然有些磕磕绊绊,但也差不多能做一些基本交流了,所以对思远的满意可以说是溢于言表。

七八个人在外头足足边聊边等了四个钟头,才看到那霸王龙披着一件衣服露着一身腱子肉从屋里走出来,步履轻快面色红润。

“你还真厉害啊。”

思远这可是由衷的夸奖,毕竟给其他人都只用叫一个,而这家伙一次性就摆平了五个,这生猛的让思远都略有些自卑……

“哼。”霸王龙仰起头十分傲娇的说道:“一般一般!”

“没出人命吧?”

“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憋了长久的一炮打出去,这家伙身上的戾气都被磨损了一大半,看上去也是心旷神怡,整个人近乎是重新焕发了一次青春。

思远摇摇头,抬头看了看天色,清了一下嗓子:“晚上还有节目呢,你们吃得消吗?”

一听晚上还有节目,这帮家伙顿时再次亢奋,嗷嗷叫着说等不及了,快点随便去吃点什么……

“你们身体可真够好的……”

相比男人帮的放浪不羁,千若领队的女生组就安静了许多,本身孙林林就是个富二代出身,逼格一贯挺高,再加上现在又有了见识,所以她出手可比思远那荒野大嫖客干净多了。这一群漂亮姑娘穿着时尚的衣服,手上拎着各种名牌的购物袋坐在女人街角的一家高档咖啡馆的落地窗户后小口小口的抿着现磨的炭烧咖啡,看着阑珊的夜景、享受着路人或惊艳或嫉妒的眼神,加上咖啡馆里的悠扬小调,哪怕是见惯了血雨腥风的刺客姐姐都难以自持的被套入了另外的角色。

“其实这里挺好的。”一个在两天前还嚷嚷着要净化异端的神侍女现在提着普拉达的包包,穿着把她美丽身材完全展现出来的手工旗袍,拿着一块法国大厨亲自制作的精品糕点,高傲的抬着头看着窗外那些路人:“精彩的世界。”

“是啊……”刺客姐姐突然有些伤怀:“我三十岁了,突然发现我前半生简直活的不如一条狗。”

“为什么呢?”

“六岁进入帝国皇家刺客训练营,十一岁杀了第一个人,十五岁已经是帝国最杰出的女间谍,二十一岁的时候我怀孕了,但是被帝国强制引产而且他们还杀了我的男人,二十五岁我刺杀了帝国皇帝。二十七岁我流亡的脚步踏过了十九个国家,二十九岁我已经不记得我和多少个男人上过床杀过多少人了。”刺客姐姐眯起眼睛看着千若:“你敢想象吗?”

“还真不能……”

千若听完也是咋舌。从她的专业角度来看,这个刺客姐姐是典型的反人类人格,但没想到当她告诉自己的原因之后,千若甚至觉得……她还真是挺克制自己的,如果她的经历放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是活不过二十五的。

“所以……”刺客姐姐眯起眼睛:“这里的生活让我喜欢,没有那些恶心的兽人压在你的身上、没有沼泽地里那些会吸血的臭虫更没有满世界追杀你的人。大概这就是我的命运吧,我想来到这里也许并不是厄运。”

“能这么想就好咯。”孙林林吃着冰激凌:“晚上我们去包游艇看夜景?”

“游艇?”此刻姐姐一愣:“是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于是乎,在思远他们这帮嫖客在拉面馆里喝啤酒吃牛肉吹牛逼的时候,这帮精品女人已经在去往高端大气的包游艇活动的路上了。

一艘游艇一个小时的租金是三万多一点。孙林林一掷千金……一笔就包了个通宵。账单直接往思远那个公司名下一挂,什么都给解决了。虽然思远都不知道自己那个公司到底赚了多少钱,但孙林林可是知道……自从自己成为特案组的外包承包商之后,一个月光抽头就能抽一百多万。还有一些特殊的灰色收入。比如在合理范围内的法器和古董的走私。那更是一笔巨款,而且更关键是这都是合法的……是属于特案组委托的官方交易,毕竟特案组这帮家伙也是人。留着那些没用的破烂还真不如换笔钱来得实在。

所以孙林林和思远的这家小公司,表面上还是一家看看风水抓抓鬼的小店,但实际上早已经成为东亚甚至欧亚最大的特殊物品供应商,特案组的淘汰装备、多余的法器,已经是最畅销的常备货品。

当然,特案组也通过这种方式积累出了第一桶金,甚至已经有自立门户的趋势了。现在的特案组虽然人员少了一半,但几乎是人手配车,而且再也不是陈明老开的破桑塔纳了,清一色的奥迪和悍马,让无数人眼红却没人敢去查他们的钱从哪来。

还有就是凌老大,他被二爷派往国外开分堂口了,一个背后有国家力量扶持的黑社会组织……想想就觉得狂躁的不得了。

而此时此刻,特案组总部,坐在写字台前处理文件的小龙女接到一个电话之后立刻就呆了,哭笑不得的问道:“是不是啊?你说思远带那些家伙去……去那个?”

“其实就是这样……”电话里的汇报者也有些难以启齿:“我不知道齐组要干什么……还有,另外一拨被孙林林和千若带去游船河了,今天一天花了一共一百三十一万。”

“他们一家都疯了吧……”小龙女哑然:“这不是胡闹吗?”

“于组,我可不敢说齐组啊……就你能说了,这真的很乱来。”

小龙女挂上电话之后,二话不说就打电话到了二爷那,但没想到这老痞子居然一听就乐了,居然还问的小龙女说思远叫的小姐什么价位的,还说得招呼他别叫太低档的……

“你这怎么回事?”

“你看,我年轻的时候叫你雪姐姐,现在那帮小子还叫你雪姐姐。你也别太古板了,这年头……想办成一件事儿,你要再那么一板一眼,这事八成就得黄。思远这小子够激灵,人这玩意,别管多大谱,只要投其所好,那就算是一条心了。你就别搀和这事了,让他自己来吧。”

“你这也太过分了,我们有规章的!”

“规章是他妈我顶的。我现在就改行么?”二爷丝毫不介意:“来来来,我改了几条,你给添上。”

“你行!”

愤愤的挂上电话,小龙女真是气极反笑,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这怪老头共事了几十年,年轻的时候他也不这样啊……

这时,她的屋里慢慢凝聚出一团影子,她看着那团影子摇摇头:“青岚啊,你看看,你男朋友就这德行。”

那团影子呼啦一声散在了空气中,看到这一幕。小龙女也默默的叹了口气,没再说一句话,继续伏案工作。

而在此刻,思远正坐在陈明经常带他去的那个夜总会里,看着昏暗的包厢里那些扭动的**,头疼的很……

他的旁边则坐着那个在这里当服务员兼卖唱小妹的蛇精,他甚至不知道这条蛇精叫什么名字,反正这帮家伙的当时强迫思远也必须点一个妹子一起玩,思远顺手就点了这个只卖唱不卖身的吉祥物一般的姑娘。

再次和思远见面,温然其实也是很高兴的。因为思远可是难得的“雅客”。在她们这行里有俗客雅客之分,俗客的话……一般就是像思远带来的那些家伙一样,一个个看着姑娘都走不动路,手还特别不干净。关键还不舍得掏小费。

而雅客则是最受欢迎的。像思远这样的人。既不会动手动脚也不会出言调戏,只是很普通的聊聊天,最后却能得到不菲的小费。更关键的是在他身上能得到在别的男人那里得不到的尊重。

虽然说是叫小姐,但小姐到底也是人,虽然很多情感被压抑,但如果有人能给的话,她们也是同样渴求这样的尊重。

“青城山我去过一次,风景很好的。”思远笑道:“下次再去的话,请你当导游啊。”

“好啊。”温然抿嘴笑道:“不过可不便宜哦,我在这驻场一天能有五百呢。”

“没问题。”

思远其实还挺喜欢和这个蛇精聊天的,今天一天恐怕就是这蛇精算是正常范畴内的了,而且思远发现……这蛇精妹妹不化妆肯定比现在浓妆艳抹要来的漂亮,再加上她说话天生细声细气的,而且又是妖精,最重要的是她和思远一样……又土又没趣,不像别的姑娘又是黄色笑话又是撒娇卖萌,要不是温然化着妆,看上去就跟一普通纯净村姑区别不大。

“对了,你刚才说你还有个弟弟?”

“嗯……其实也不是亲弟弟,是我捡来的。”温然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有些害羞:“是个狐狸精,但是脑子不好,不会说话……傻呆呆的。”

“这样啊,你过几天带他到这个地址来一下吧。”思远把自己的名片递给温然:“我来看看他出什么问题了。”

温然一听,立刻吃惊的抬头看着思远:“你……你不害怕妖怪就算了,为什么一点都不嫌弃妖怪?别人提到妖怪的时候都……都很那什么的。”

“哈哈……”

思远突然衷心的笑了出声,在他看来温然真的是说了很搞笑的笑话,他小思远就是蔑视天蔑视地也不能蔑视妖怪啊……先不说他自己都快被万灵卡上的妖气弄成半妖了,就光是他身边的人,亲近的人里除了陈明之外,凌老大、雪姐姐、狐狸、梦鳞、小山神、仙水,哪个是人来着?细数一下,和思远交好的就没有几个是人类。

而随着思远现在认识的人看见的事越来越多,他愈发的喜欢和妖怪在一起,不一定善良,但一定单纯,随心所欲、有什么说什么,而且他接触过大部分的妖怪,也仅仅只是想着怎么活下去,甚至连伤害其他人的心思都没有,就这样……思远怎么可能讨厌妖怪?

“你为什么笑?”

“你是叫……”

“温然,郑温然。”温然连忙自我介绍道:“怎么了?”

“温然是吧,我告诉……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别说妖了,他们连畜生都不如。我到现在为止,我见过最善良的妖也见过最丑恶的人,你说别人讨厌你们,其实大部分是因为不够了解,我了解……嗯,很少有人比我更了解了。”思远这倒是没吹牛逼,作为万灵卡之主,他不了解妖怪还了得,而事实上妖怪并没让他失望,大部分的妖真的都是萌萌哒傻傻哒,就算是像鬼母那样的大坏蛋出身其实都有让人爱不释手、楚楚可怜的一面。

“真的吗?你是说……我们有希望能和人一样吗?和人类结婚、生孩子一起老一起死。”

“这个嘛……一起老就比较难了,但是一起死的话……看你心情了。”思远哈哈一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嗯……”温然扭捏了一会,点点头:“可是我不能说……我是妖,而且是蛇妖,有毒。”

思远拍拍脑袋:“那下次你带你弟弟来我这的时候,我找个大姐帮你一把。你这小毒在她手里就是三分钟的事。”

“真的吗?可是……”温然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去:“我没钱……”

“钱?”思远摇摇头:“你能拿出多少钱?”

温然顿了顿,迟疑了片刻,深处十根手指:“十万……我全部的积蓄。”

“十万吃顿饭都不够。”思远伸出手指点在温然的额头上:“所以算了吧。”

说完,思远的天眼突然张开,天眼的光芒直射温然的双眼,就在她愕然的时候,思远拿出了一张空白的万灵卡:“嗯,好了。我给你登记了。”

“登记?”

还没等思远解释,霸王龙喝得醉醺醺的窜了过来,一搂思远的脖子,用力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大喊道:“走!兄弟!跳舞!好多腿!”(未完待续。。)

218、有剑出鞘

深夜。[][].[23][x].[]

那些已经玩疯了的家伙都已经被思远安排在宾馆里休息去了,而思远却来到了一座高楼的顶端,上头已经有人站在那等着他了。

“查的怎么样?”

“您都开口了,我还能有什么问题。”

在那等思远的人正是骡子。自从前段时间的那场地灵之变后,骡子并没有跟着思远一起回来,他是萨满教出身,所以思远留下他在那地方重新培育新的地灵之树,顺便调查关于真假大壮的一些消息。

地灵之树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还因为同时有种子和幼苗,那里现在可算是有双生地灵树,但真假大壮事却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首先骡子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调查才找到了那个“大壮”,但发现他的神智已经完全被摧毁了,人为的摧毁,至于其他的情况,骡子也并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有人已经盯上了他的调查,具体是谁现在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盯上他的人跟这件事摆明了有关系。

虽然并没有实质性的成果,但骡子却很机灵的把那个“大壮”的一些基本情况给顺势摸了过来。

“不过,哥子。你为什么不让你家婆娘知道?”

“有些事还是我知道就好。”思远撇撇嘴:“如果让她知道的话,万一真相很黑暗,我可不想让她承受这个压力。”

“这样啊,那行……您现在可就是我老板了。下一步干什么呢?”

骡子其实还挺喜欢给思远打工的,钱多不说,更关键的还自由,只要如实如期的汇报进展,比他开香纸铺子可赚多了。当然,危险还是有的,但他可是人老泥鳅油滑的很,只要小心一点一般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下一步你就去他的原籍看一下,找找线索。”

“好叻。”骡子吹了声口哨:“交给我了。”

“嗯,有什么需要的话。你直接联系孙林林。”

“ok。没问题。”骡子顺手把一叠资料放在思远手中,快步的走到护栏边缘向下跳了出去,但在半空时他便化作了一只乌鸦飞向了远方。

思远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刚准备打开的时候。却听到他身后有动静。接着传来一声呼唤:“嘿。小哥。”

思远扭过头,发现来的人居然是黑衣龙渊,她坐在水塔之上。晃着脚丫子:“好久不见啊。”

“我就知道是你。”思远笑了笑:“怎么了?来找我干什么?”

思远倒是不意外,这天底下能不被龙渊找到的人还真是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刚才那剑刃破空的声音,思远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所以也便安之若泰。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小哥。”

“你被鬼母带坏了。”思远摇摇头:“这称呼……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叫出来的。”

“嘿嘿,来来来,有好东西给你。”

思远一愣:“好东西?”

“当然啦。”龙渊笑眯眯的走到思远面前,神秘兮兮的伸出手:“拿去!”

“什么嘛,神神秘秘的。”思远把手伸到龙渊的手下:“不会是癞蛤蟆之类恶心人的东西吧。”

“嘁,你这是在恶心我好吗。拿去拿去。”

说话间,一只晶莹剔透的镯子被放在了思远的手中,这镯子通体翠绿,透着月光隐约泛光,里头还有这像血管纹路一样的细密红丝,煞是好看,再加上这触手生温的感觉,哪怕是最外行的人也知道这是一块稀世宝玉。

“这……什么意思?”

“这镯子呢,一共有三只,都是由汉朝的传国玉玺打造出来的。这一只是成色最好的,我家小妞说她没什么好给你的,就把这个稀世珍宝送你当做谢礼了。”

“不行不行。太贵重了!”

思远一听就明白了,这样层次的礼物,远不是几百几千万能够比得上的,它的珍贵程度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而这个价值连城还不是形容词,而是真正的价值连城。

而且么……从龙渊的叙述上来看,这镯子八成就是莫然的嫁妆之一了,思远可是不能收这种东西,意义太过于重大。

“给你就拿着吧,小妞说你拿回去送给罗敷,她和这镯子最配。”

思远苦笑:“她亲自给她就行了啊。”

“不一样的啦,她直接给罗敷,那你这边的礼数就没到,镯子给你的话,你再给罗敷,两个人的礼数都到了。”龙渊叹了口气:“小妞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了,就这一样。不然的话,她真的只能把我送给你了。”

“哎!这个可以有!”思远坏坏一笑:“那敢情好。”

“你想的美了你。”龙渊笑着白了他一眼:“走了,后会有期。”

“嗯?你们又要走了啊?”

“是啊,伤好了,为什么不走呢?”龙渊朝思远摆摆手:“都是江湖儿女,若是有缘,日后终会想见!”

看她豪气干云的样子,思远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了声珍重。不过龙渊却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悄悄告诉你,我家小妞现在对你不再嫌弃了,你要加油呢。小妞是个好姑娘,别浪费了。”

“我怎么感觉你老是在卖莫然啊。”思远哑然失笑:“她不怪你吗?”

“怪啊,怎么不怪。可是女人总是要有嫁人的一天,况且现在她居无定所、食无三餐,你忍心吗?像她这样的女子,就应该温婉如玉。”

思远摸摸下巴,脑子里出现莫然的样子时候就不由得心神恍惚,这等祸国殃民的姑娘确实不应该像现在这样风餐露宿,不过呢……就像自己第一个小徒弟夏灵那样,天生有着自由自在的性子,所以虽然龙渊的本意是好的,但是毕竟是古代人的思维,就思远看来,莫然这样其实也蛮不错的,有种很让人羡慕的潇洒。

“好了,我走了。”龙渊转身朝思远挥挥手:“拜拜!”

“好家伙,连外语都学会了,不错啊你。”

看着她化作剑光消失天际,思远用力的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该回去睡觉了。”

而此时,山雨正做好了一桌饭菜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温然下班回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就已经把妖孽这个词给封印起来了。温然的善良和温柔早就把他给融化成了一滩血水,虽然他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但却始终舍不得离开这里,每天都会帮上夜班的温然做好宵夜。

这种感觉其实温然也甘之若饴,出租房的面积不大,但却给了她以前没有过的家的感觉,这让她也很舍不得山雨离开。

于是乎两个人谁也没往这方面谈,一直就这样过着小日子,乍一看还挺安稳的。

“我回来了。”

这段时间以来,郑温然已经养成了进门喊一声的习惯,她挎着廉价的包从外头走进来,看了看厨房里正在忙碌的山雨,笑得十分开心:“今天又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山雨嘿嘿一笑,解下围裙坐在温然的身边:“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温然一听,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声,生怕他会说出要离开,但是又不好直接问,只能瞪着大眼睛看着山雨。

山雨这家伙被她一看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后脑勺:“你看,我老在这白吃白喝也不是个事。”

“没事的没事的……你不是还帮我做饭帮我带元旦吗?怎么能说是白吃白喝呢。”

“就是白吃白喝……”山雨苦笑道:“所以……我想……”

“真的……真的不用。”温然也急了:“真的不用的。”

“我想去找份工作。”山雨叹了口气:“我答应师父不能以术法牟利,可是我除非了术法又没有一技之长,今天我在报纸上找了好久,他们都要大学生……可我连学都没上过。”

说来也悲哀,山雨虽然不说是学富五车,但四书五经、易经、周易、诸子百家也是倒背如流的人物,可却连一个超市卖货的工作都找不到,人家卖货都要求高中学历,这让山雨十分尴尬。

“找工作?”温然愣了愣,然后顿时私心就冒出来了:“好啊好啊,我明天帮你问问我们老板,看看我上班的地方还要不要保安。”

说完,她愣了愣,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当保安……会不会委屈你啊?你那么厉害。”

“不会不会,我原来在镇子上还帮人洗过盘子。”山雨重重的点头:“如果能和……能找到工作那是最好的。”

其实他是想说如果能和你在一起上班那是最好的,但一下子感觉有些害羞,所以当场就把话给吞了下去。

“好的……等明天我先带元旦去看看病,下午上班的时候就帮你问。”

“看病?可他不是人类啊。”

“嗯……没事没事,今天我认识一个高人,他说能试试看能不能治好元旦。”

“高人?哼。”山雨冷笑:“我倒是不相信天底下有怎么样的高人能够补完残缺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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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领导一起陪客户应酬……回来十点半了,所以更晚了,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219、完美的工艺品(上)

“头儿,外头有漂亮姑娘找你。”

思远的新助手走进办公室看了一眼正在玩手机的思远,眼神怪怪的:“她还带着一个孩子。”

这眼神……那显然就感觉这女人跟思远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而那个孩子八成就是他私生子之类的。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思远起身走到门口,看到助手的眼神,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八成是电视剧看多了。”

“没有没有。”助手小妹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有说哦……”

所以说么,女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她们的思维回路和男人完全不一样,哪怕是一眼看上去都三杆子打不着的人和事她们都能联想到奇怪的地方,所以说……男女之间除了工作关系之外,其他就几乎不会有纯洁的友谊关系,毕竟物种不同嘛……

下楼之后,老远就看到了温然站在楼下焦急的张望着,她身边带着一个估摸着大概不到十岁的小男孩,看上去很漂亮,但眼神里没有一丁点灵气,就像个死人似的。

而洗去铅华的郑温然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在夜店里上班的女孩,穿着长长的白衬衫,脚下一条很随意的牛仔裤和运动鞋,土土的但带着一种刚从乡下来城里的小姑娘的那种带着泥土芬芳的纯净。

当他看到思远之后,连忙挥手喊道:“大哥,我在这呢!”

这声大哥叫的思远也是挺难为情的,毕竟被一个一百多岁的蛇精叫大哥,那感觉还真是挺微妙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这个话题了。

“你们来的这么早啊?”

“嗯……”蛇精有些腼腆的点点头:“我……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思远双手插兜,歪着头看着她笑了一下:“我的工作就是这个。跟我来吧。”

进入特案组办公楼之后,来来往往的人就没有不侧目注视的,一时之间思远感觉所以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横看竖看都是怪怪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感觉心惊肉跳的?”

其实他感觉到这里心惊肉跳的是正常的,毕竟这里三楼坐着一个蛟龙姐姐、二楼有个老粽子、一楼还有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法器。再加上这里有阵法庇护,所以想都想的到像她这种等级的小妖精,要是不心惊肉跳那还真奇怪了。

“没事,别管这些。”思远把自己的工作牌挂在温然的脖子上:“这样阵法就不会伤你了,然后跟我来吧。”

温然傻傻的跟着思远慢慢的走上了三楼,然后思远轻轻敲了敲小龙女的门。

“请进。”

当里头传出小龙女的声音之后,思远回头看了一眼蛇精便拧开了门走了进去,他们一进去。小龙女抬头看了一眼思远然后就继续趴在桌上看起书来:“昨天玩的开心不?”

“还行……还行……”思远脑袋上的汗都出来了,他的抹了一把额头,嘿嘿一笑:“雪姐,你给帮忙看看。”

说罢,他让出了位置,让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温然暴露在小龙女的视线之中:“你给她姐弟俩解决一下呗。”

小龙女迟疑了片刻并从旁边拿起了眼镜戴在眼睛上:“嗯?这不是上次夜总会里的那个小蛇精吗?”

“没错,就是她。”思远嘿嘿一乐:“帮她给治治。”

“哦,好的。”小龙女绕过思远走到温然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圈,十分温柔的问道:“出什么问题了?”

“我……我有毒。”

“蛇当然是有毒的。”小龙女握住她的手看了几眼:“嗯。确实是毒蛇。”

“蛇精也能分有毒没毒?”思远眨巴着眼睛:“不是说修炼成型了就可以控制了吗?”

“看过新白娘子传奇没?还记得小青和她男朋友同房之后的情况么?”

“她男朋友快死了!”温然比思远回答的还快:“我就是那种情况。”

小龙女牵住她的手并把她按在了沙发上,用电筒和一些简单的小器械粗略检查了一下她的状况,最后从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把银针。测了一圈之后,微微点头道:“体液里有神经毒素。”

“体液?”温然闪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小龙女:“我好像就是口水里和血里有毒吧?”

“泪液、汗液、唾液、胃液、血液和阴道分泌物里都含有毒素,只是毒性强弱是口水和血液里的最强。”小龙女轻轻捏住温然的下巴:“张嘴。”

当温然听话的张开嘴之后,小龙女却用手用力一按,顿时蛇精就开始在沙发上翻滚了起来,捂着血哗哗冒出来的嘴,泪水迷蒙。

“雪姐……这是?”

思远在旁边不知情况,不过小龙女倒是回头把一颗玉色的牙齿放在了思远手心:“搞定了。”

“这么快?”

“不然呢?妖齿拔掉了不就没有毒了嘛。”小龙女表示一切都是正常手续,然后她从宝贝箱里拿出一丁点粉末状的东西抹在的蛇精受伤的牙床上。最后站起身:“休息几天就行了,不能吃生冷油腻刺激性的东西。”

这时蛇精也已经缓过劲儿来了。坐在沙发上捂着嘴直哼哼,不过上了药之后倒也不那么疼了。现在的她一手捂嘴一手拿着自己的妖齿,眼里全是兴奋。

“雪姐,拔掉妖齿的话,会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啊?”

“不会的,一般来说如果妖精想往更高级的存在发展,都要拔掉妖齿。这代表去掉野性,通达自然。不过拔妖齿如果拔的不好,会死。”

“那她?”

“放心啦。”小龙女突然笑了起来:“我拔过的妖齿最少有两百个了,没问题的。对了,这个姑娘怎么称呼?”

“郑温然。”思远扭头看了一眼温然,然后问道:“出什么问题了?”

“这个妖齿是你的本源,不要弄丢了。随身带着吧,有好处的。”小龙女笑着摸了摸温然的脸:“你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我。”

思远一听,好奇心立刻就上来了:“当年?当年怎么了?”

“我是混血的龙。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条大白蛇。”小龙女也是嘿嘿一乐:“我刚成人形的时候比温然难看多了。谁都不待见我,走到哪都被人欺负。所以我很理解她现在的需求,作为一个妖,最渴望的其实不是力量,而是能被人认可和接受。因为我们是仰慕人类才变化成人类的样子,其实我们是比人类更第一档的生物。”

“怎么会……妖比人低级?”

“不然呢?你知道最强大的妖和最强大的人谁更厉害么?”

“不知道啊……妖吧?女娲、三大圣,不都是妖吗?”

小龙女笑着摇摇头:“其实他们只能勉强算妖,其实他们都是神。凌驾在规则之上的神。跟妖没有可比性。而真正能作为妖存在的,其实和最强的人差的很远。我们有个误区,总是以为妖比人更加强大,实际上是因为妖是异类,你会更多的去关注罢了。”

小龙女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见识过最可怕的人类,可能连狐狸都没办法抵挡一招。”

“不是吧!”

思远顿时惊讶的喊了出来,在他见过的人里,除了有幸见过的一次女娲和麒麟残影之外,最厉害的就是狐狸了,可连狐狸都能一招秒掉的人。这是得有多可怕?这特么还是人么?

“我知道你惊讶,但这就是事实啊。”小龙女坐在沙发上,重新检查起温然。并一边检查一边对思远说道:“先不说远的,就算你身边的。最少有三个人和狐狸是五五开的。”

“我身边?”

“是啊,你不知道吧。”思远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二爷、你和蜀山的那个长老。”

“我?”

“嗯?你没这个自觉?”

“怎么可能……”

这话说的思远都不敢相信,狐狸多强他可是见识过的,自己和他那是差得十万八千里,别说五五开了,估计狐狸就算是拉了三个月肚子都能一巴掌拍飞自己,所以他顿时觉得小龙女是在胡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真不是瞎说。他传承给你术法就代表他能做到的事情你都能做到。他给你莎萝藤铠就代表你已经具备了他的最强防御,现在你比他不如的是经验和见识。就好像打扑克。你一手牌对面和你同样的一手牌,你赢不了他不是代表你的牌不好。而是你不会玩。”

“那二爷……二爷也有这么厉害?”

“你知道为什么上次那个黑影想来夺取地脉之核非要拉上左明轩吗?”

“你是说……”思远顿时恍然大悟:“他担心的二爷!”

“是的,就是他。你应该知道外国有一门非常神奇的法术叫大预言术吧?”

思远看过这门法术的介绍,但现在让他去想却也是模模糊糊,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所以只能点点头又摇摇头。

“大预言术不是你预知了这件事的发生,而是你以自己的力量让这件事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里发生。二爷其实已经能做到的,为什么陈明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二爷给算命,其实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如果真的惹的他生气了,他豁出去来释放天算的话,你就算不会出车祸也一定会出车祸。”

“改变因果?”

“是的,就是改变因果。但是这种事的代价太高太高了,二爷一生只用过一次,而那一次的代价是二爷的一生挚爱魂飞魄散,连尸骨都找不到,最后哪怕是李老大拼尽全力也只能唤回一丝残魂,这就是代价。但是谁敢去玩这把火?”

这样一想确实也是,如果没有抱着你死我亡心态来跟二爷刚正面的人,谁都懒得去找他麻烦,这种能耐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更不是一般人能摆平的,当你真正触犯到特案组核心或者说危及二爷生命之前,如果不想好怎么搞定之后自己将要面临的事情,那就跟同归于尽没啥区别,所以二爷这同样是一个禁区。

“还有一个呢,是蜀山剩下的唯一一个天选之变之前的长老。他也许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天剑合一的人了,一剑破苍穹、三剑定乾坤,狐狸在一千年前和他切磋过,狐狸险胜罢了。你可想而知一千年之后。”

小龙女说完,她轻轻放下温然的手:“好了,你没事了。回去之后的话……暂时还是不要和男朋友发生性关系,大概一两个月就可以了。”

“我……我没有……”温然的脸都红了:“我没有男朋友……”

“差不多了,基本上蛇精想要去除毒性,就是为了男人,没有别的选项了。”小龙女笑着拍了拍这位小朋友的头:“看好你哦,妖怪是可以和人有结果的,我相信的。”

“嗯!谢谢你!”温然红着眼眶道谢之后,拉过了旁边那个傻呆呆的小孩,忐忑的说道:“这是我弟弟……他……”

“我刚才看过了,对不起……”小龙女轻轻摇头:“对他我无能为力,他没有魂只有魄,这样的造化谁都无能为力。”

“可是……”

“除非……”小龙女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除非有人愿意奉献自己的生魂,要心甘情愿不带一丁点抵触,否则就算是强按进去也不会有一丝效果。”

虽然最后温然没有能治好自己的弟弟,但也算是得到了不错的效果,至少困扰自己的毒液问题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她开始还不信,去上厕所的时候特意偷偷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口水再也不会腐蚀木头,这种喜悦让她非要请思远和小龙女吃饭。

当然,小龙女哪会接受这样的邀请,思远更是不能让这个活得可怜兮兮的小妖破费,温婉拒绝之后,只是吩咐她如果碰到有人要降妖除魔的话,让她千万不要正面对抗,首先就是到这个地方来报案,特案组不光是保护人类,同样也为妖怪提供庇护。

“你是个好人……真的谢谢你了。”

在离开的时候,温然朝思远深深弯腰鞠躬,带着哭腔的感谢他……

而思远在目送她离开之后,却耸耸肩:“又被发好人卡了……还不如说我又土没无趣呢……”(未完待续)

220、完美的工艺品(下)

普罗泰戈拉有一句名言——人是万物的尺度。—{2}{3}{}{x}]

每个人从出生到死亡,在这一段长长的旅程中,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按照自己活着他人的安排来活着。至少不可能一成不变。

许多人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大部分人根本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而实际上,当一个人坦然的承认自己是坏人并且告诉所有人“我是坏人”的时候。其实他也并没有那么的坏。

真正能给予一个人极致伤害的,其实很少有那种极致的坏人,大多数却是由那些自认为是正义的好人所造成的。

这是一个怪圈,当一个好人在干坏事且他自己并不知情,那么这样的破坏力是最可怕的。

而实际上所有的好坏都是从其他人的嘴里评论出来的,有人说杀了人的就是恶人,有人说有作恶的念头的就是坏人,还有人说这个世界上万物皆恶。

但真正的好或是真正的坏,并没有一个真切的尺度,所有所有的衡量标准都是按照另外一个人、另外一批人心中的设定而论的。

当一个人达到一个真正的高度之后,是非曲直在心中就会被分明起来,但那时这个人也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人了。

所以,只要没有逃离开人的范畴,那么好坏就是有界定与争议的,至少是有一个尺度的。

思远认为自己虽然并不能代表正义,但也是和正义站在一边的。可是当他现在回过头看一些事情的时候。却根本无法分清自己干的事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好事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好人。

这种哲学上的苦恼,让他一时间有些迷茫。坐在办公桌前整整一下午他都没有动弹,脑子里不断在回放着一些前因后果,可始终无法理顺其中的关系。

就好像这次的地灵事件,数据摆在桌子上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感觉自己甚至比任何一个他所追查的凶手手上的鲜血都要更厚重。

从黑化地灵爆发到现在为止,全国范围内已经因为这件事情死亡了近十万人。这个数量远超了那个小镇子上的所以居民,而根据二爷的计算,在时空裂缝中迷失和死亡的穿越者最少还有三到五万,更别说后续而来的间接伤害。

现在事件并没有平息。虽然特案组已经锁定了目标。但地灵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伤亡可能还会继续增加。

而这些死伤的人,归咎原因却是因为思远那一刻炙热而坚毅的追求公义的心。也就是说思远直接或间接的造成了近二十万人的伤亡,这甚至比一场全面战争所伤亡的人数多的多的多。

至于那个黑影、至于左明轩。他们手上的鲜血和思远相比而言。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零头。更可怕的是思远被所有人认定为一个好人、一个执法者,不但没有被处以任何制裁,反而享受英雄一般的待遇。受到人们的尊敬和掌声。

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该出发了,那帮穿越的家伙嗷嗷叫着要找你玩。”

陈明也不敲门,直接推开了门打断了思远在哲学上的思考,满脸淫笑:“你小子现在行了啊,居然学会带那帮家伙吃喝嫖赌了。”

思远低下头,艰难的笑了一下:“不然呢,怎么安抚他们。”

“哟哟哟,齐少爷今天看来是心情不好啊。”

“呵……”思远没说话,只是苦笑一声,把手头的报告递给陈明,然后用一种疲惫的眼神看着他,默默不语。

“我的妈……十多万人啊。”陈明的脸色也是变了好几变:“这是个什么情况?”

“都是因为我……”

陈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思远,只是挪开椅子坐了下去:“这我也没什么好劝你的,不过你得明白一件事,因果这种东西,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我们都知道他丫的有因就有果,但是你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果。你要再这么下去,我保证你不出三年一准崩溃。”

“怎么说?”

“干我们这行。”陈明眼里闪出无奈:“看不到未来也不能看未来的……算了,我嘴笨,等会我带你去个人那里,他八成能给你解释。”

带着好奇,思远跟着陈明来到了特案组最深处的那一间屋子外头,这间屋子思远从来没见打开过,也没人提起过,就这么默默的戳在这里,他一直以为这里只是一个杂物间,甚至连仓库都不是。

不过当陈明带他来到这里之后,却告诉他这里头住着个人……

“住着个人?我不认识?”

“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吧。”陈明呵呵一笑:“带你去看了你就知道了,别吓尿了。”

说完,陈明退后两步拉下了走廊尽头的卷闸门并用三道锁把门锁得死死的,还关掉了灯,生怕有人偷窥一样。

“这么神秘?”

“这是特案组的第一大秘密。”

说完,他把手按在了门上,闭上眼深呼吸一口:“大帝,我来看你了。”

还真是神奇,他说完之后也没见掏钥匙,门居然就这么应声而开,思远从外头看去,发现里头一片黑暗,完全属于无光状态,甚至连天眼都看不清楚屋子里的东西。

“进来吧。”

陈明带着思远走进屋子,这一走进去,思远立刻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虽然这间屋子黑漆漆的,但身处其中却让思远感觉到了身在大草原时的那种呼啸,耳边不断有风声传来,脚下就好像踩着云朵。

“大帝,太阳该升起了。”

随着陈明的话,让思远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宇宙星图,接着一颗太阳从黑暗处慢慢露出头,而这太阳的光芒让思远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特么哪是一间屋子啊,这分明是一个宇宙!一个干瘦的……或者不是人类的家伙坐在正中间,闭着眼睛像一具干尸,但他身上的骨刺和清晰可见的蓝色光点却熠熠生辉。

“大帝,这是思远。新来的小朋友。”

“这是大帝,宇宙大帝……外号。”

宇宙大帝……听名字就感觉****的好么,而且看这个样子,恐怕他也不会太差吧。

“日升日落。昨日之花仍会在今晨开放。但已非昨日之花。生命的轮回,新旧的交替,生生不息,死而不绝。”

怪人慢慢睁开眼睛。用他那像电灯泡一样的眼睛看着思远。而思远也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就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坠入了这双眼睛之中,深邃不见底,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看你一头雾水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大帝吧。”陈明点上一根烟:“大帝是特案组捡到的,身份不明。但他能够创造一个世界。”

“创造世界?”

“喏,你看他手上。”

思远定睛一看,发现大帝的手上悬浮着一个球,这个球的造型俨然就是缩小版的地球仪,在他的手心不断的转动,而他的身侧更是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球体在旋转着。

“这是……”

“另外一个世界。”陈明耸耸肩:“长见识了吧?理论上说我们现在的这间屋子就是那个世界的整个宇宙,是不是很神奇?”

“那个星球上也有人?”

“有,当然有。有和你和我一样的人,也有人在晚上的时候看着天空想着是不是还有和他们一样的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们和我们一样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有生老病死有轮回罔替。”

“这都是大帝在管的?”

“不,大帝只是创造者和旁观者,他没办法去干涉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行动,他就是这么默默的看着,注视着。”

思远凑近看了看那颗球,上头还真的有山川、有河流、有城市,这和自己所处的世界没有什么不同。

“别凑近,大帝很脆弱的。就算是一个三岁孩子都能弄死他。”陈明笑着说:“我们把他保护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另外一个和我们平等的世界。”

“你带我来这是……”思远有些迷茫,来这里虽然长了见识,但却并不能摆脱自己心中的苦闷。

“下面的时间留给你和大帝,我在外头等你。”

陈明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思远和静坐在那的大帝两个人默默无言……

“大帝……我……”

“我……已经太老了,老到我看过了太多太多的故事。”大帝慢慢抬起头:“你的苦恼,微不足道。”

“可是……有很多人因为我而死。”

“死,不是结束也不是开始,它只是故事里的一个环节。你的内疚唤不回他们的生命也挽不回过去的时光。”大帝慢慢把手中的球拖起来放在思远面前:“学会原谅自己,原谅这个世界。”

思远苦笑,他着实听不懂这个大帝所说的话,感觉每句话都怪怪的,好像是在劝自己却又好像没这么回事。

“大帝,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每一个人都在改变世界,这个世界并没有至高无上,没有谁有罪没有人有功,没有邪恶没有正义,世界本该如此。”

“谢谢,我先走了。”

思远实在是没听懂,转身就离开了这间屋子。他走出去之后,陈明看了一眼思远,笑呵呵的问道:“怎么样?有收获没?”

“眼界么倒是开了。收获一点没有……”思远摇摇头:“我笨啊……”

“哎,算了。当初二爷就是和大帝交谈了三天三夜,悟出了超级预言术。那年二爷二十一岁。”陈明拍了拍思远的肩膀:“人的资质不一样,不要难过,你悟性看来不行啊……”

“怎么办呢,我本来就不是天才嘛。”思远突然笑了起来,勾住陈明的肩膀:“走,找那帮家伙喝酒去!”

说起来,虽然思远没听懂那大帝在说什么,但看到有人如此关心自己,他的心情真的是好了不说。而且思远还真的是很喜欢跟那帮穿越过来的家伙混在一起,感觉很舒坦很爽快,大概就是梁山好汉的那种爽快,让人舒服。

“这几天我老是感觉有谁在盯着我。”

坐在饭桌上的时候,思远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挠挠头:“真的,感觉怪怪的。”

“你这是压力太大了,别想了,喝酒喝酒!”陈明脸蛋红红的给思远倒上一杯酒,然后指着正想要摸服务员屁股的霸王龙:“你小子老实点!再惹事出来,以后你老老实实吃食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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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大家过年有啥子安排啊?说来让我yy一下吧……(未完待续。。)

221、耳畔有风吹过

其实要真说起来,这帮跟思远常混在一起的穿越者,放在这边那都是一个个正儿八经的流氓地痞,稍微喝多一点走在路上那就是一匹狼,一群人凑在一块活脱脱就是个狼群。[

在吃完饭之后,他们提出要思远组织点活动出去玩玩,思远还没答应呢,陈明就一手给包揽了,而且这帮家伙似乎还有点怪癖,他们不喜欢坐车,一个个都要求要走路过去。

按理说走路就走路吧,可这些混蛋走路也不老实,见着个稍微有点姿色的姑娘就狂吹口哨,特别是霸王龙,这王八蛋恨不得把身上的纹身全露给人家看,要不是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看上去就不像好人,恐怕早就被人拿刀给砍成了肉沫茄子。

思远喝的有点高,没精气神去制止,至于陈明……他跟这帮家伙的相性更是切合,口哨他吹得最响、笑起来他最大声,最后恨不得连裤衩都脱下来给那帮姑娘看,根本就没有一点国家公务人员应有的素质与形象。

开始的时候,思远他们还准备去顶蛇精温然所在的那家夜总会,不过今天不太巧,那家夜总会已经没有包厢了,而坐在大厅里……这帮家伙不把大厅给拆了那才奇了怪呢,毕竟这些玩意虽然都已经称兄道弟了,但他们对普通人的优越感却是无法逆转的,要是打起架再没收住手给打死几个,思远那真的可以说是一屁股的屎,擦都擦不干净了。

既然这样。他们索性就换一家就是了,反正对这些人来说,只要有酒有肉有姑娘,在特么哪里都是天堂。

这一次的集体夜游么,像刺客姐姐那些女子流氓团体就没跟来,据说她们好像又跟孙林林出去鬼混了,说什么要当精致女人,才不要跟思远这帮臭虫同流合污……

这对思远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得亏她们不跟自己同流合污,要不然那帮娘们可一点都不比这帮混蛋让人省心。到处勾搭人不说。还抢劫知道么……抢劫!光是一上午,以刺客姐姐为首的犯罪团伙就已经洗劫了十一家商店,其中还包括一家两元超市。

思远真的不知道两元超市这种玩意她们为啥要抢,但她们就真的是抢了……虽然最后东西都被送还了回去。事情也被压下来了。但思远在出门之前还听见千若在开导那些姐姐强盗团的精致女人们让她们打消抢劫珠宝店的念头。

当时听到这思远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毕竟打架和抢劫可是两个概念,他宁可跟这帮野蛮人去打群架,也不想帮那些抢东西的女子擦屁股。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些姑娘们嘴里所谓的那个什么精致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她们打劫金店如果是为了当精致女人的话,思远真的要找机会和她们上一堂课了,至少得给他们看看韩剧,看看里头过生日时吃个海带骨头汤都激动的不要不要的精致女人是怎么样的活法。

一堆人吵吵闹闹的来到蛇精温然所在的夜场隔壁的夜总会,那一个个人五人六的样儿着实是相当欠揍。

“兄弟们啊,低调一点……”思远一进包厢,立刻软趴趴的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太嚣张了会出麻烦的。”

“能出什么麻烦!”霸王龙是个刚烈脾气,他根本不在乎麻烦不麻烦,朝思远扬扬拳头:“不服气,就揍!”

“我的老天……”思远捂着额头:“迟早你得惹上不该惹的人。”

而此时,就在离他们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山雨喜滋滋的穿上了保安的制服,站在楼梯转角的地方照镜子。第一天上班的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现在他既能和温然一起上下班又能赚到一份还算不错的工资。

下午到老板那面试的时候,那老板一看到他就给他开了个三千块的高薪,这在所有保安里的工资是最高的,不为别的,就为他那张帅气的脸,而且他还是温然这个讨喜的姑娘介绍来的人,所以老板也没多说什么,简单问了一下山雨在有人闹事的时候敢不敢上就把他给收了进来。

而他这个问题……对于山雨来说其实根本不算是问题,一个能跟御守单干的人,虽然最后御守耍诈赢了,但总归也不会太差,所以山雨自然对这份工作没有任何压力。

“新来的,过来一下。”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保安凶神恶煞的盯着山雨:“快点。”

“来了。”山雨也没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善,只是乐呵呵的走了过去:“大哥,有事吗?”

“去把那边的地扫一扫。”

“哦,好。”

他根本没有任何怨言,走上去就拿起扫帚开始开心的扫地,没错……就是开心的扫地,哼着他在他那小镇上学来的小调,满脸笑容。

见没能刺激到这个一进来就有三千块一个月的小白脸,那保安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而山雨在他离开之后,直起身子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但没说任何话,继续默默的扫着地。

虽然他现在还是个土包子,但山雨可是符宗千年以来所有弟子里最聪明最机灵悟性最高的,才十八岁能力就已经凌驾于掌门之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笨蛋,哪怕有很多人情世故他还不懂,但语气、语境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山雨可是个饱读诗书的人呢。

“温然?”

扫着扫着,山雨就扫到了温然的休息间,悄悄进去之后看到温然正在对着镜子补妆,他轻轻的叫了一声并侧身钻了进去。

“怎么样?还习惯嘛?如果……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就告诉我。”

“放心。”山雨握住了温然的手,然后把三百块钱塞进了她手里:“刚才有人打赏给我的。你拿着。”

“不不不,你拿着。”温然赶紧把钱还给他:“这是你赚的第一笔钱呢。”

“跟我客气什么,拿着吧。”山雨傻呵呵的一笑:“我的钱都归你管……”

一听这句话,温然再纯良也不会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脸蛋一红,撅起嘴嘁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一口一个妖孽的叫我呢。”

“我错了还不行嘛……真是,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叫了,谁要这么叫,我就帮你揍他!”

温然的脸更红了,害羞的推着山雨:“快出去快出去。这是女更衣室。男的不能进的,出去出去。”

“回去我给你做宵夜。”

“嗯……”

温然关上门之后,靠在门背后双手捧在胸口,努力压抑着狂跳的心脏。脸蛋连着脖子一路红到了底。看上去格外娇艳。

而山雨也是红了脸。坐在楼梯间一个人傻呆呆的笑着。可刚笑没两声,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来。不过这种速度想要伤到山雨,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这个带着老茧的手瞬间就被山雨抓在了手心。

“谁让你坐在这的!偷懒?再偷懒就滚蛋!”

山雨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刚才那个叫自己扫地的保安主管:“我什么时候偷懒了?”

“还敢顶嘴!”

“呵呵。”山雨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是个绝对的死角,很是僻静,他的眼神里露出一抹笑意,然后用力一扯这个男人,不顾他的挣扎,狞笑着说道:“我们好好聊聊。”

而此刻,思远那边也爆发了冲突,原因是陈明上厕所的时候因为喝多,尿歪了,水滴溅落在了人家的鞋面上,那人就这么拧着陈明不放了,非要他舔干净……

开始陈明还不愿意搭理他,可是那家伙也仗着喝了点酒在那闹腾。这一闹腾可是不得了,没想这家伙还是个社会大哥,今天晚上带着小弟在这找乐子,一听大哥那边在闹腾,他的小弟们呼呼啦啦的全出来了,足足二三十个人,把陈明硬给堵在了厕所里。

本来么……这帮乌合之众,陈明一个人能干死三十万个,但在这种场合之下,他可是不能动手的,如果用术法打普通人的话,那可是违规操作,陈明虽然喝的有点多,但这点底线还是有的。

所以时间一长,陈明这拨人自然也发现了这样的场面,这一看那还了得,霸王龙第一个嗷嗷叫着冲了出去。

他一出场,顿时有了压场的效果,两米的块头,长着一副鞑靼人的外貌,怎么看都是凶悍无比的样子,更别提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纹身和纵横交错的伤疤。

“谁!谁动我兄弟!”

他推开那些围堵陈明人,气势汹汹的就钻了进来,而跟在他身后的就是思远。思远要比他温和一点,笑着按住他的胳膊:“别急。”

说完,他看了看周围那些准备干架的人,笑着问道:“大伙有话好说,出什么事了?”

那个揪着陈明不放的人瞪着思远,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块头大我就怕你啊?这个瘪三尿我鞋上了,你说怎么办!”

思远扭头看了一眼正靠在墙上似笑非笑的陈明,无奈的摇摇头:“我赔。”

“赔?哈哈哈,你赔?”那人演技浮夸的看着周围的小弟们猖狂大笑:“他说他赔?”

他的那些小弟也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一个个在那不可一世的冷哼。等他笑完了一圈之后,松开了陈明,拽上了思远的领口:“老子不差钱,老子就要他把老子鞋给舔干净!”

“朋友,差不多一点就行了。”思远拍掉他的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们这些瘪三,跟我说好相见,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他这张脸不爽,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舔干净了,都得给我横着出去!”

说话间,夜总会的经理匆匆赶到了这里,推开人群满脸堆笑的对这个男人说:“熊哥熊哥……给我个面子,算了……算了,让他道个歉,你看行不?”

“滚你妈的,你算个辣子!”他一巴掌甩在经理的脸上,还朝他身上吐了口唾沫:“让你老板来跟我说!”

说完他还想再来一巴掌,但是手却被思远一把拽住:“朋友,这样吧,今天你们所有人的花费,都算我的。怎么样?”

“老子需要你?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还是那句话,给老子舔!”

说完他伸手就抓向思远的头发,似乎想按着他的脑袋强迫他跪下……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别说思远这个大活人了,他脾气好不代表他没脾气,碰到这种人……他也已经忍到了极限。

“我说了,差不多一点就行了。”思远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化:“你现在走还有机会。”

但那号称熊哥的家伙却跟没听见似的,不依不饶的朝他抓来。这时,思远的忍耐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他眼睛一眯,二话不说抡起巴掌就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有多重呢,可以这么说……当场这个大概有一百四五十斤的男人就横着被扇了出去,接着直接撞碎了小便池,躺在地上下颚骨都刺啦出来了,血就跟喷泉似的。

接着思远转过头,看着满屋子被惊呆的人,然后又看了看在门口摩拳擦掌的流氓团伙,冷冷一笑:“关上门。”

大门一关,里头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而外头想来探个究竟的人却全被几个壮汉给拦在了门口,只能听见里头乒乓的乱响和不绝于耳的呼喊。

都不用多人,思远、陈明和霸王龙,三个人都没用能力,光是自己的身体素质就把这二三十个家伙全部狠揍了一顿。

这武力根本不是一个次元上的,就像成年人欺负两岁小孩似的,但不得不说这拳拳到肉的感觉真的很解压,思远甚至打到最后有些上瘾……

当门再打开时,思远扶着醉醺醺的陈明走了出来,身上连一点污渍都没有,而身后的霸王龙则满脸猖狂的笑容。

等他们走后,有好事的人凑过去看个究竟,可这一看……顿时吓尿,只见里头横七竖八躺着好多人,一个个在地上哀嚎着,还有一个夜总会的经理瞪着眼睛像傻逼一样的坐在地上,满脸难以置信。

“没事,有锅老子背。”陈明一挥手,抹了一把鼻子:“真他妈的爽,就跟小时候跟老大他们出去打架时候一样,有兄弟帮打架,洒家这辈子值了。

“我这么好的脾气都被你拉下水了。”思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这太过分了。”

“少屁话,刚才就属你打的凶了!怎么样?当个真性情的爽不爽?看你平时那蔫搭搭那样。”

“滚!”(未完待续。。)

222、伤痕,让你更加强大

这种规模的群殴不惊动警察叔叔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思远他们一波人被顺理成章的被警车给装进了局子。!而跟他们一起进局子的还有被打了但是不算严重的几个家伙。

不过这既然去了那地方,那可就算是到了陈明的主场,虽然他现在已经被解除了公职,没有了在公安系统内部的职位,但他人缘好熟人多啊,一通电话过去市局的头头脑脑顶着黑眼圈就窜了过去,经过简短的了解,直接把那帮人定为袭警,甚至还就他们三个打二三十个的事情做出了解释,说他们是国家级反恐防卫大队的人。

甭管有没有这个大队,反正他们的身份又不能公开,所以只能随便按个头衔上去了,不过这个头衔倒是真唬人,毕竟现在全世界都在闹恐怖组织,他们这反恐组织的身份倒是合情合理。

总之,他们十一点半左右被带进局子,十二点左右就已经坐在宵夜摊子上闹哄哄的吃烤串喝啤酒了,反倒是那帮被揍的家伙却都以袭警被逮捕,当时陈明还撂下句话,没有每人二十万的保释金,就让这帮王八蛋嚐嚐人民民主专政的厉害。

至于那个老大,那算是倒了血霉了,进医院一检查,下颚骨粉碎性骨折、中度脑震荡、颈椎错位,如果恢复不好的话,瘫痪有些夸张,但下半辈子恐怕连撸上一管的能力都没了。

而就在那老大的老大,也就是他亲哥哥过来探望并放出狠话要血债血偿的时候。一队穿着迷彩服的重装警察破门而入把他一家子当场按下……

“我就跟他们说了,要么别惹老子,要么惹了老子就得有底子撑这个场子,敢惹不敢撑算什么男人。”陈明放下电话:“我这辈子没啥好牛逼的,就是朋友多。”

“少吹点牛逼。”思远抓起一把烤肉串:“你要不是特案组的人,谁搭理你。”

“哎,这句话就对了。咱特案组就是这么威风,你说哪个地方不得碰上点邪门的事,最后不都得来求咱们?所以咱这金字招牌那可是响当当的。”

“照你这么干下去,迟早砸了。”

“方向。砸不了。”陈明嘿嘿一乐:“不是。刚才也不知道是谁那叫一个凶啊,跟打了鸡血似的,怎么回头就教训我了?”

思远撇撇嘴,没有说话。不过刚才那家伙着实是让人火大。可能是思远心情不好的原因。这次他下手格外狠。虽然多少还没到要人命的地步,但也差不了多少了。而且他自己也能感觉到刚才那一刻,自己真的是带着魔性。这种残暴的快感……难道真的是像左明轩所说那样是与生俱来的?

对此,思远多少是有些担心的,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变成了像左明轩那样的人,他宁可让一个与自己亲近的人亲手斩杀也不想沦为自己所憎恶的人。

“嘿,发什么呆,喝酒!”陈明大口喝了一口啤酒,推搡了一下思远:“你在愁啥?老子寿命还剩下三年我都不愁!人么,一辈子能让自己觉得值了,就说明这辈子没白活,想恁多有个鸟用。”

“对!”旁边的霸王龙今天也算是过足了瘾,加上啤酒是他那个世界无法品尝到的珍馐,这一来二去之下,饶是他身体强悍也有了一些醉意:“兄弟,我也要加入!”

“加入什么啊你。”陈明上下瞄了他几眼:“你个逼样想加入啥?”

“特……特……特案组!”霸王龙想了半天才想起特案组是叫特案组,他一拍胸口那一巴掌宽护心毛:“我也要加入!”

“加入?嘿嘿……”

还真以为特案组是谁想来就能来的?首先,特案组至今为止有档案记载的人有十四万三千多个,可供查询的历史记录长达一千七百年,期间经历过灭门、被否定、抄家等等磨难,但记载里无一人叛逃、脱逃和退后一步,进入特案组的人虽然不一定都是有什么大能力的人,但一定都是有信仰的人。

就拿纪嫣然来说,她家人的惨死并不是她能进入特案组的诱因,而是她在家人离开之后面对世界的态度,当一个人在经历过那样的悲惨之后仍然能对这个世界充满信任和爱意,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进入这个被称为最后脊梁的组织,这是特案组的魂。

纵观历史,上上下下千百年,从隋唐时的潜门、到到明清时的渊组、再到新中国成立之后的特案组,历任的负责人哪一个不是死在任上的,不是寿终正寝就是壮烈牺牲,那些组员哪个不是平时看上去没个正行,关键时候却能舍生忘死的主,这种地方要的并不是所谓的高手,而是一个有信念和信仰的人,这种信仰不是满天神佛,而是对自身理念坚持和维护,不然特案组这么大的摊子不早就分崩离析了么。

所以这傻大个说要进特案组……这玩意说难也不难,可说简单也不简单,首先他得经过三个主要负责人以上级别共同推荐,接着还得通过政治、心智和能力考核,最后还得培训上岗。

像思远这样的直接被提上来而且还能干得风生水起的,从古到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二爷,另外一个就是思远了。大概这就是二爷所说的天生属于特案组的人。

经过这么一介绍,霸王龙当场就蒙圈了,连语言都不通的他,怎么都不可能理解什么叫政治审查、什么叫心智培训,所以只能瞪着迷茫的眼睛看着陈明和思远。

“你别哔哔了,真想加入的话,我告诉你,你就得给我在学校里好好表现,起码的把话给说利索了。虽然有心灵大师给你们教语言,可像你这种上课就睡觉的家伙,三年都没可能说出一句囫囵话。”

思远笑着站起身:“你们先聊,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

“有事就说啊,别闷在心里,会出事的。”

“知道了,我就是有点累。”思远叹了口气:“我就先回去了。”

陈明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思远看了一会,然后点点头。看着思远慢慢的挪走,陈明却拿起了电话:“我感觉要出事。”

“什么事?”小龙女在电话里也是一惊:“说清楚一点。”

“思远要出事。”陈明的语气有些沉重:“他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这个问题可大可小,但小龙女明显把这个问题当成了一个大问题,因为思远的能力是传承来的,而不是通过自身的锻炼、修炼和领悟来的,这样得来的能力虽然同样强力,但也相应的需要承担一些风险,这样的风险就是容易跟自己杠上。

这人啊……一旦跟自己杠上了,那事可就麻烦了,轻则精神病,重则反人类。而思远如果跟自己杠上了,要不就意志消沉要不就变成个拧巴的变态,意志消沉还好说……要是变成拧巴的变态,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好吗。

“你有什么打算?”

“带他出去散散心。”陈明看了看表:“最近有什么外地的任务么,离开这片地界。”

“有,有不少。”

“行,你给安排一下,给他个班底让他公费出国旅游散散心,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有点大。”陈明不由得叹了口气:“他现在的状态很差,你能给个喜庆点的差事么?你看现在乱成一锅粥,再让他在这种环境里,他得自责到崩溃。”

“嗯……我会想办法,你先去安慰安慰他。他不像那么脆弱的人啊。”

“你懂个锤子……对不起。”陈明话都说出来了,才想起对面是谁,连忙改口道:“你知道像他这种闷葫芦在世界观和价值观被冲击之后,会干出点什么么?你可别忘了,左明轩当初也是个好人,能被选上御守的人能是个坏人?可现在呢,这里头我就不多说了。你要想同时面对俩左明轩,我不拦你,而且像思远这种手上握着那玩意的变态,一旦堕落黑化,这得是我们多大的损失,还有……你有办法对付完全解封的思远哥哥吗?”

“我知道了……”小龙女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明天之前,我会把日程安排出来的。”

“关键词,喜庆、外国、信息隔离。”陈明咳嗽一声:“就三个要求,让他暂时把这边乱七八糟的事全忘掉,那些案子都不重要了!”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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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年二十九,大家除夕新年快乐啊!晚上因为去给几个老师拜年,所以今天没法更的太多,毕竟过年了嘛……大家都能理解的哟,这是我的第六年了。大家么么哒……恭喜发财哦。

明天是除夕,陪伴家人是首要任务,但是么……我说过不会断更,那我就一定不会断更的,所以大家如果有空的话可以看看,如果没空的话呢,请大年初一的时候看上一眼,嘿嘿……为了新年,我特意加了几条喜庆的支线,大过年的老是死人啊、冤魂啊、僵尸啊,总是不吉利的嘛,对吧!

还有,我的红包叻!红包红包!我要红包!还有月票!(未完待续。。)

223、粉色系(上)

“我勒个乖乖……这是个什么任务?”

千若拿着刚接到的任务指示跑到正在厕所拉屎的思远面前,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迷迷糊糊的思远,大惊小怪的咋呼着。%

“什么?”

“你看啊。”

思远接过指示,拿起来一看,发现上头白纸黑字的写着——即日起,齐思远调往欧洲协助“猎人”组织,时限为三十天。

“让我去欧洲?”

“你快点去问问清楚啊,我可不想再回欧洲了。”千若可是不乐意了:“我这边事业刚起步,你要去的话,我可就不陪你去了。”

思远也是满脑子的浆糊,他这边正焦头烂额呢,现在居然突然这么突兀的调自己去欧洲,这是哪哪样啊……

“帮我把电话拿来。”

“好叻。”

拿上电话,思远立刻就拨给了特案组常务执行负责人——小龙女于雪,开口就语气不善的质问她这样安排的目的。

不过么……小龙女那边显然是早有准备,所以根本就是对答如流天衣无缝:“是这样的,欧洲那边出现了和我们类似的情况,为数众多的穿越者也同时抵达了欧洲,你过去调查一下顺便协助一下他们处理这件事情,这可是你惹出来的事,你不会说就这么什么都不管了吧?”

“可是我这边……还有一手的案子。”

“你手上的案子由我接管,清远和千若暂时归入我这一组。跟我协同执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有小龙女跟她俩一组,那比思远跟她俩一组还稳当呢,安全什么的肯定没问题,还有其他的问题么……思远还真一时想不出来。

“这是组织上的安排,你得服从命令。”

“好吧……”思远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中午,手续都已经办好。对了,宁清影刚好在那里出席时装周,我们已经联系她了,她会负责接你。但丁会在稍晚些时候联系你。就这样了。现在你可以开始收拾了。”

挂上电话,小龙女牛头看向旁边的陈明:“满意了?明明没事,我可是特意打电话到欧洲那边找了点事。”

“不是说要喜庆、轻松么,跟那帮家伙一块能轻松?”

小龙女看着陈明轻轻一笑:“这些穿越者放在哪个国家都是一笔巨额财富。法国佬不笨。不会随便让思远参与他们的核心日常。最多让他参观参观就差不多了,其他的也就剩下游山玩水了。”

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道理,陈明当年也去过欧洲那边跟法国佬搞联谊。他去了之后哪是执行任务,分明就是去那花天酒地的,白天没事瞎溜达,晚上有人组织看节目。饿了有人送吃的,烦了有人带出去逛街购物,这辈子出了那么多次的公差,恐怕就那一次回来之后让他胖了整整十斤肉。

“行吧,你打算安排谁跟他一起过去?”

“谁也不安排,他自带。”

“自带?”

当然是自带,思远身边人可不少,而且游手好闲的人更多,虽然鬼母千若他们都有事情要忙,但梦鳞、小山神和那只刚来没多久痴迷于的小山神的教皇可是正在放暑假,天天蛋疼的一塌糊涂。所以小龙女索性就给了思远四张机票,让他带着这帮无忧无虑的家伙到处晃一晃,既能给他找点麻烦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又能避免旅途中的无聊,毕竟一堆小屁孩么……不弄点事出来才叫不正常。

所以当思远登机的时候,他陡然化身成了儿童夏令营的营长,头戴小黄帽身后跟着一堆小屁孩就这么坐上了飞机。

这个时节坐飞机的人并不算多,所以整个商务机舱除了思远这个夏令营之外,其他的也都是特案组和特事组去欧洲正常外勤的同事,就跟包了机一样。

思远刚上去的时候也觉得奇怪,不是说好就他一个人去法国么,怎么这么多熟脸都在这。可这一打听才算明白,这趟飞机可是特案组原来的专职飞机,每个月有五趟来回飞行的包机,现在因为特案组的撤销,所以飞机也归入了商业飞行的序列,但是仍然保留着商务舱的包机任务。这些人都是特案组驻扎在外国来回换防的业务人员,其中有几个还是凌老大的手下。

“这么说,欧洲其实跟我们那的情况也差不多?”

“是的,其实欧洲严格来说比我们这里更复杂,因为不明原因,他们那的魑魅魍魉的质量虽然不如东方的高,但数量却是绝对碾压的。所以大多数妖鬼传说都是他们那边传过来的。”

“那也就是说……驱魔人的作用不大?”

“齐组,您真会开玩笑……您也知道的,在那么庞大的妖物基数之下,如果没有驱魔人这些年的工作,恐怕整个欧洲都没几个人类了。”

思远在飞机上倒是恶补了一下自己所不具备的知识,不是老话说的好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并没有去过欧洲,所以对那边的情况也不是非常了解。虽然在坊间大家都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认为白人都是蠢笨不堪的低等人类,但作为同样能创造辉煌文明的种族,怎么可能是蠢货。别的不说,思远认识的老外就只有但丁大叔和狗蛋,他们俩可都不是笨蛋。自从上次游轮一别之后,这狗蛋还真的是没了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如果真的是报废了,思远却是有点为这个青年才俊而感到可惜。

“教皇大人。”

聊着聊着,思远冷不丁的看到旁边坐着的小教皇正在费劲的嚼着一袋压缩饼干,而且是没有拆开塑料封皮的那种……

“你吃相敢不敢不要这么难看。”思远从他嘴里拽出的饼干。撕开包装:“是这么吃的。”

终于吃到饼干的教皇大人,顿时感觉自己羞愧的无地自容……撅着嘴嘟囔着奇奇怪怪的语言,满脸的不高兴。

“小煜,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家的骑士。”思远语重心长的对把自己包裹在毯子里瑟瑟发抖的小山神嘱咐道:“别怕了啦,马上就到了。”

其实小山神现在看上去就跟病了一样,思远一开始也被吓坏了,最后还是梦鳞告诉他,这是地灵的特性之一,一旦的双脚离开地面就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失去所有的力量不说。还会无端的虚弱。不过么当她一旦重新脚踏实地,她立刻就会变成的那个无论怎么样都杀不死橡皮糖。

由此思远甚至觉得古希腊的战神阿基里斯其实也是一个地灵,他也是属于那种双脚离开地面就失去战斗力的家伙。由此看来,其实老外的神话和中国的神话在很多地方是想通的。最简单的就是九头蛇和相柳这种高度匹配的产品。只不过么……因为文化不同所以理解也不同罢了。

这里头相对正常就是梦鳞了。她虽然还是小盆友形态,但因为是第一次坐飞机所以显得有些紧张,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感觉自己被这只大铁鸟给吃进了肚子一样。平时都是她去吃别的东西的,今天猛然被人吞进肚子,感觉真的非常糟糕。

不过幸好,十个小时并不算太长,聊天打屁外加眯了半天,几乎是一晃就到了。不过到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我又回来啦!哈哈哈!”

当飞机降落的那一瞬间,因为地气的涌入,小山神猛得从作为上弹了起来,双手叉腰的高声笑道:“终于活过来了……再也不要坐飞机了,好可怕……”

思远笑了笑,站起身松开安全带,拎上行李戴上他的小黄帽,看了看表:“好了,小朋友们,到站了。先去吃一顿好的,现在是九点半,我们刚好能去吃一顿晚饭!”

“万岁!吃饭咯吃饭咯!”恢复活力的小山神一听见有吃的,立刻就蹦了起来,拽住思远的手指头:“走,走!吃饭去!”

可当他们走下飞机,来到出站口时,思远却整个人都不好了,下午的阳光真的是太烦人了,因为小山神在飞机里畏光,所以当时机舱里所有的窗户都封起来了,根本不知道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这一出来才想起来这边还是阳光正好的下午。

“忘记有时差了……”思远拍着脑袋:“倒时差很烦。”

而正在这时,宁清影的电话也跟着打了进来,她在电话里说正在往这里赶,路上出了点问题,车坏在半路了,一时半会赶不到,让他们先等等,实在不行就去马赛找她。

这下可就出了乐子了,思远带着四个小朋友就这样被挂在了机场外头的马路上,没有目的地、没有接应人也没有钱……

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思远根本就忘记了要兑换货币一说,身上装着三四百的人民币,还没带银行卡……全部家当就是一个旅行箱,里头装满了粉红色的小熊内裤和卡通袜子,他自己只有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在里头。

“麻烦大了。”

早就知道宁清影这家伙不像他姐姐那么靠得住,但是思远真的没想到会突然玩出这么溜溜的一通,现在思远站在一个语言不通的国度,身上没有钱,身边还有一堆让人叫天天不应的多动症,他感觉自己想死。

“梦鳞,不要盯着人家看……”

“小煜!!!不要拿别人面包啊!”

“陛下……陛下!不要乱跑!”

没到十分钟,思远已经控制不住场面了,在这个新鲜的地方,众魔神就跟疯了一样,梦鳞是见谁都新鲜、小山神是到处问人家要吃的,最可怕的就是那个小教皇了,他年纪小而且还神神叨叨的,居然在跟一个穿着像神父一样的人在那争论一神论和多神论的起源……甚至还把那神父说的想动手揍他。

“没办法了……大召唤术!”思远摸了摸下巴,左右看了看,发现人并不多,然后咳嗽了一声,轻声喊了一句:“鬼母……”

没几分钟,他鼻子里传来一阵熟悉的香风,接着一双温热的手就蒙上了他的眼睛,接着他感觉背后有两个软趴趴的气球顶在了她的后背:“猜猜我是谁?”

“姐姐……别玩了,我这都快疯了。”

-------------------

伴读小牧童在此祝愿大家羊年行大运,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阖家团圆。

以上是正常版本的拜年。

希望大家在新年里,女的各个能有c++男的人人冲击18cm。我在此承诺,如果有一天我中了千万大奖,我一定给你们一人送一个充气娃娃……男版女版随便你们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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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粉色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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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惨……”

思远把自己的窘态告诉鬼母之后,鬼母当场就笑得前仰后合,挑起她性感的丹凤眼扫了一圈,抿嘴点点头:“你现在知道带孩子的辛苦了吧。”

“别提了,我都快哭了,这几个家伙……真是让人操碎心啊。”

操碎心那是正常的,这次带来的几个人,最正常的大概就算是梦鳞了,可梦鳞也没法正常到哪里去,更不用说其他俩宝贝儿了,帮忙别想了,捣乱却是一把好手,坐在无亲无故的异国他乡的街角,如果不是鬼母她身上带着思远的银行卡,恐怕思远真的是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施法回去拿钱了,可关键小教皇是不能飞也不能传送的,这里又没有法阵,所以如果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保不齐得出什么幺蛾子。

“好啦。”鬼母伸手摸了摸思远的脸:“姐姐就委屈一下吧,这次陪你在这带孩子吧。”

“真的?你不是要上班吗?”

“没办法啊,谁让有个大孩子让人这么不省心呢。”鬼母翻了个白眼,但却有着超乎想象的妩媚:“给你当个保镖吧。”

这敢情好,虽说鬼母也是个古代人,但她来这的时间长,加上天生就比较容易接纳新东西,所以她老早就已经比思远还前卫开放了,甚至她这段时间还自考了大学考古专业的研究生,硕士科学历……比思远的学历高多了。

吃了饭之后,鬼母终于接过了思远手中的小黄帽,成为了夏令营的主要负责人。说来也奇怪,这帮家伙还真就对她服服帖帖的,哪怕是几乎听不进人话的小教皇都对她服服帖帖的,就跟调皮的小猫看到凶巴巴的猫妈妈似的。

“这是什么原因呢……”思远跟在后头上下打量着正揪着小教皇耳朵教训着的鬼母:“不科学啊。”

当思远把所以原因都排除之后。思远把视线定格在了罗敷最少得有d罩杯的胸围上,仔细看了一圈突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啊……”

“现在我们去……噢……”

鬼母突然转过头,不过却跟正在思考哲学问题的思远撞了个满怀。脑门磕在了他的下巴上,疼的当场眼眶就红了一圈。

“没事吧?”思远立刻伸手过去揉了揉她的额头。发现居然都已经出现了红肿:“都肿了,疼不疼?”

“疼……”

等她说完,突然之间两个人全都愣在了当场,四目交接的盯着对方看了半天。

“疼?”思远突然双手按住她的脑袋拉到自己面前:“还会肿?这也就是说……”

“罗敷……你……”思远扳起她的脸蛋,盯着她的眼睛:“肉身,你有肉身了!”

鬼母本身就是灵体,她一直以来都是以灵力实体的形态出现的,也就是说她并没有肉身。虽然她看上去摸上去都像真人,但她是不可能有眼泪的也不可能感觉到痛楚,更别说这种充血所造成的生活反应。

现在她有了这些,那么就代表……她已经从灵质转变成了肉身,可以说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人。

“太棒了!”思远给了她一个十分用力的拥抱:“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鬼母也是一无所知,但这是她长久以来的梦想,当初是人的她,现在终于再次恢复了应有的体温,这让她根本就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在旁边看着他俩搂搂抱抱的梦鳞扮着鬼脸把正聚精会神看思远表演的小山神拉到一边:“小孩子不许看!”

“他们在干什么啊?”

“他们在传功。”梦鳞歪着头看着思远:“就是在传功。”

“狍子狍子,你在看什么?”小山神觉得传功是很无聊的事。所以转头看到了站在街角一动不动的小教皇:“在看什么呐?”

小教皇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举起手指向街角:“那里有个人。”

梦鳞看过去,发现街角到处都是人……

“哪有什么人嘛。”

“不。有个人一直一直在看我们。”小教皇表情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从之前就一直看着了。”

这时,鬼母和思远那边也已经黏糊够了,鬼母脸上还带着泪痕,带却已是充满了幸福的笑容:“走吧,先去休息一下吧。”

她说完还回头看了一眼思远:“小哥,等下有没有检查身体的环节呢?”

“没……没有。”思远连连咳嗽了两声:“别闹,这么多孩子呢。”

“真是没情调。”鬼母撅起嘴:“去哪里啊?”

“不知道啊,等宁清影吧。她也快来了。”

这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宁清影这三个字还没有尘埃落定,就见一辆保姆车吱嘎一声停在了思远旁边的马路上。接着从上头的走下两个穿着西装的黑人壮汉,然后就见穿着t恤戴着墨镜的大明星慢悠悠的从上头走下来。

接上了思远,一上车宁清影就开始埋怨起自己的工作,顺便再把思远不告而别放鸽子的事喷了一通,等说完了她才发现思远身边多了一个红头发的小男孩……

“哎呀!好可爱!”宁清影把小教皇抱在怀里,不怀好意的看着思远和鬼母:“你们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对于这个宁清影不经意的智商下限,思远表示已经习以为常……所以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只是靠在椅子上:“你要带我们去哪?”

“庄园!当然是住庄园啊!”宁清影突然兴冲冲的喊了起来:“我前天买了个大庄园啊!”

“你?买庄园?”思远愣了愣:“你有那么多钱?”

“不贵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日本佬卖掉这个庄园只要2000万日元,我看到广告就去看了,很不错呢,我就给买了。不过那个日本人还真是懂礼貌,这么便宜卖给我居然还哭着谢我。”

思远和鬼母一听,互相对视了一眼,这种情况在特案组里可是并不少见的,就是那种凶宅以极低的价格卖出去,宁清影再笨也不至于笨成这样啊?

“是凶宅吗?”

“不是不是啦,哪有那么漂亮的凶宅。”宁清影兴奋的就像是自己结婚了似的:“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而就在这时,小教皇却突然扯了扯思远的袖子,指着车窗外:“有人在看我们。”

思远撩开窗帘,发现外头两边哪有什么人,根本就是一片连着一片的农场和庄家,而且自己也没感觉到一丁点的妖气脉动:“没有啊,你八成是困了,在车上先睡一会儿吧。”

见思远并不相信自己,小教皇的样子似乎是有些急了,他不安的来回张望:“真的真的有人。”

“小朋友,你别吓人哦。”宁清影捏着小教皇的脸,笑呵呵的问思远:“真的是你儿子哦?”

“你傻一次就行了。”思远无奈的笑道:“人种都不一样好吗。”

“对哦……你给儿子染发了吗?小孩子不能染发的。”

“陛下,你不来解释一下吗?”

小教皇愣了愣,听话的点头,接着满脸庄严肃穆的对宁清影说道:“我并非这人的子嗣,我乃神圣教皇艾德马凯茵斯特拉维霍夫的唯一子孙,掌管万顷疆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哟……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学会用了。”心情大好的鬼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那你是要当我家小煜的骑士还是要当皇帝呢?”

他扭头看了看正在呼呼大睡的小山神,顿时陷入了一种矛盾之中,苦苦在臣民和妹子之间抉择着,想了好久才红着脸低着头:“我……我……我不要当皇帝了。”

“就这点出息……”思远笑着摇头调侃道:“那你的臣民怎么办?”

“我有个姐姐。”

“你不是把姐姐送我了吗?”

“可是……可是……”小教皇的脸顿时涨红了起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思远:“你可以当亲王啊!我姐姐如果当女王的话,你可以当亲王的。而且如果你和我姐姐生了孩子,他就是神圣帝国的合法继承人了。”

“哟……你还要跟他姐姐生孩子呐?”鬼母瞟了思远一眼,酸溜溜的说道:“还不错啊,弄了个儿子,还把儿子他姐姐给办了是吧?这不亏啊。”

“不是……我说。”思远摸着头:“我连他姐姐是谁都不知道……”

“这是吃醋啊还是吃醋啊还是吃醋啊?”宁清影的眼神在鬼母和思远之间来回飘着:“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啊,我得去告诉千若去。”

“去吧去吧。”鬼母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妖纹,变得很是可怕的凑到了她面前:“但是你要承担后果。”

宁清影一缩脖子:“好嘛好嘛……不说就是了。对了,思远,乔安也在哦,她刚才还提到你了呢,到站了,下车吧!”

打开车门,思远仰头看着这个庄园,突然发现这地方跟鬼屋还真是不搭调,全部的粉红色构造,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小城堡,感觉萌萌哒……

“就这里啊?”思远来回看了看:“还不错嘛。”

“是吧!我就说不错。”宁清影嘿嘿一笑:“走吧,我带你们到处看看。”(未完待续)

225、真理之门

这个庄园,装修豪华精致,占地面积大概有十五亩,虽然是在郊区,但光这个地皮恐怕都不止两千万,还是日元……

庄园的整体风格是粉红系的,屋里的地摊、壁纸、家具都是以粉红色为基调的,主体房屋坐北朝南,采光良好。也不见那种凶宅特有的阴森可怕,墙壁上还挂着几幅看上去很是漂亮的油画,应该不是名家作品,但多少也有些年头了。

吊顶和吊灯明显有翻修的痕迹,吊灯用的是那种通常商场里的镇店之宝,上千颗水晶让大厅更平添几分仙境的感觉。

不但如此,这里更是把古典和现代化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连上厕所的地方都安装有液晶电视和温控警报。

屋子的主体结构是砖石结构的,但一些细节却仍然使用传统的砖木结构加以美化,所有玻璃都是经过特殊加工的彩色玻璃,拼凑在一起让阳光射下来的时候能在大厅的地板上折射出的彩虹一般的光芒。

而现在思远所在的大厅,更是装修的精致且不失豪华,壁炉在靠北边的墙壁上,围着笔录有一圈高档的真皮沙发,地上也铺着正宗的尼泊尔手工地毯,楼梯的扶手上更是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看样子是一整部法国的历史,从圣女贞德到拿破仑复辟都可以在上头找到相应的图案。

屋子里的话,思远还没去看,但是可以想象在这样的风格作为主导的前提之下,屋里肯定也不会太差。

就这么一房子,2000万日元,算一下……一百日元换一美金,一美金换十块软妹币,那么也就是200万软妹币就到手了。这个价格撑死也就能在帝都买上一套一百四十平复式楼,可在这里的却能买到这样的一个地方?

思远绝对不相信这是所谓的体制优越,所以这不合逻辑的事摆在眼前。就算这房子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思远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是不是好好的房子。”宁清影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吃着庄园地窖里没有被搬走的风干樱桃干,脸上全是骄傲:“你们就住这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思远笑着点点头,然后却发现鬼母在旁边朝他使眼色,他愣了愣,快步走到她身边:“怎么?”

“跟我来,我发现了好玩的地方。”

“嗯?好玩的地方?”

思远回头看了一眼外头正在地摊上打滚的妖怪军团,挠挠头跟着鬼母钻进了楼梯间角落的黑暗处。

“这有什么问题?”

“这里。”

鬼母伸手进去摸索了一阵。接着思远就听到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咔嚓声,一道暗门就这样敞开在了思远的面前。

“哎哟……还有这地方?”

“嗯,去看看吗?”

“去呗。”

跟着鬼母钻进了狭窄的暗道,这里头很暗也很窄,基本上只能允许一人通过,稍微胖点的人根本走不下去,下头几乎是无光的,和所以地下室一样,这里同样阴冷潮湿,哪怕外头正是三十三四度的闷热天气。进到这里头之后仍然能感觉到阴凉无比。

“这地方还挺长啊。”

思远一直往下走着,不知道走了多远,一直没有能走到底。就感觉一直在往下沉,按照自己的行进速度来看,再稍微算一下角度,思远敢肯定,自己已经在距离地面两百米以下的地方了。

“你说,这屋子的原主人是不是偷偷挖煤矿啊,被发现了就赶紧卖掉跑了。”思远闲着无聊,因为没有任何妖鬼之气,所以他并不紧张:“正常人会在自己下地下挖上这么大个坑?”

“这种密室皇室最常见。经常见于皇家宝库、地下陵园,不过看这个布置应该不会是陵园。”鬼母到底是考古的自考研究生。现在说起话来可是一套一套的:“欧洲人一般不会修建这么大规模的地下陵寝,所以很可能是宝库哦。小哥……如果是宝库的话,我们就远走高飞吧。”

“高飞到哪去呢?”

“嗯……我们到东南亚买个小岛怎么样?远离尘世喧嚣,静静度过余生,你死后我就为你殉葬。”鬼母慢慢的在前面走着:“不过你要是嫌弃我曾嫁过人,那就算了。”

“这个……倒不是啥问题。关键问题是……不是,你又耍我!”

思远的突然反应过来鬼母这家伙又在逗自己,她这种喜动不喜静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选择去荒岛余生,而且么……真要是这么干了,千若百分百会追杀过去把自己切成白斩鸡。

“好啦好啦,不逗你就是了。”鬼母嘻嘻一笑,但却立刻收声,反手牵住了思远的手:“有动静!”

有动静?思远一点都没感觉到。不过就算是天眼,在这种绝对黑暗的环境下也肯定是比不过鬼母这种曾为灵体的感知,所以她说有动静,那就肯定是有动静。

“什么动静?”

“不知道,去看看!”

“走!”

听到了动静,大概也就走到了头,思远再没说话,只是跟着鬼母一路往下走去。果不其然,复行了二十米左右,走在前头的鬼母突然停住了脚步,这冷不丁的一下然后她身后的思远没能刹住车,硬生生的顶在了她的后背,鬼母嘻嘻一笑,反手在思远下面的棍棍上轻轻一捏:“不老实哦。”

“喂……这也怪我?明明是你突然停下了。”

“到了。”鬼母双手前撑,似乎在摸索什么:“一道门。”

“门?”

“你怎么这么笨啊!来点火啊!”

被她这么一提,思远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傻缺,估计是太入戏了,浑然忘记了自己是具备照明功能的……

“对不起对不起,入戏了。”思远讪讪一笑,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就见他手中的妖火腾空而起,幽蓝的照亮了一大片空间。

果不其然,鬼母的面前居然真的有一扇门。不过这扇门跟两边用石头雕刻开凿出来的墙壁完全就不是一个画风。门的上头刻画着无数的图案,抽象而精美?

“这是?”鬼母弯下腰。仔细探查起这扇门来:“后退一点啦,你那个东西在我屁股沟里蹭来蹭去的。”

“喂……我要给你照亮好吧,你不要把我说的这么猥琐。”

他说着就往后退了几步,可刚走没多远却被鬼母一把拽住往前到了身后,语气里还尽是埋怨的说:“你要去哪啊?我这看东西呢,你跑那么远,我看什么啊?”

“我……”思远低头看着自己基本上都跟她贴一块了,顿时哭笑不得:“姐姐……这靠的近了是你。离的远了也是你。这地方就这么大……你要我怎么样啊?”

“那……”鬼母仰起头想了想:“那就靠近点吧,反正我的便宜你该占的都占了,没什么关系。”

“我……我这个……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行了,跟你开玩笑呢。”鬼母蹲了下来,继续接着光看这道门:“你过来看一下。”

思远凑上去,发现上头的图案从下到上看上去就像一棵树,树根在下,左右两边一共十个圈圈,圈圈里还有其他纷杂而精美的图案,手工非常好。甚至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

“这是?”

“在犹太文明中,由凡人到圣人必须要经过一扇门,凡具有贪婪、自私、残忍、好色等等一切恶习的人都不被允许通过。这扇门上镌刻的图案名叫生命之树。树上的每一个分支都代表造物主的一种能力,也就是天主的十片羽翼,分别是什么我记不得了,但是你看这里,上头的文字是古希伯来语,那么……”

“你是说,这是真理之门?”

“不,肯定是仿制的。”鬼母支起身子伸手抚摸门上的印记:“记载中的真理之门是自然形成的,而这里我感觉到了人工雕琢的痕迹。你猜。是谁的手艺。”

“嗯?”

“丘处机。”

“嗯?等等……”思远当时就愣了:“一里的道士,不远万里跑来这里的给老外刻了一扇门?这是什么精神?”

“孤陋寡闻了吧。丘处机是确有其人。”鬼母继续摸着这扇门:“而且他是古代中国最有名气的玉雕大师之一。曾经被铁木真封为白衣大士,一直带着征途四方。每到一处铁木真都会让他把自己的功绩雕刻在石板上。”

“这样的话,那石板呢?”

“陪葬去咯。”鬼母咳嗽了一声:“能有这样雕刻技术的,在当时来说,我还真想不到还有谁,什么米开朗基罗、什么拉斐尔,在细节的刻画上比丘处机差太远了,现在这样的精细程度,百分百是他的。”

一个元朝的道士雕刻了一扇犹太教里的至高之门,然后这个门现在就这样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个剧本是谁他妈写的?太戏剧化了好么。

“据考证,铁木真可能打到过德国,前锋甚至到达过法国,所以丘处机会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那么……我们现在就要知道这门后的东西是什么了。”鬼母深呼吸一口:“这门是你来破还是我来破?”

“等……等等,你要打破它?这……”思远挠挠头:“应该是国宝吧?这要是拿出去,不会比蒙娜丽莎便宜吧?”

“不,差远了。”鬼母笑了笑:“蒙娜丽莎在它面前一文不值。”

“那……那你还要打破?”

“这扇门最少有二十米高!这只是一部分,你确定要搬走?”

“二十米?”思远沉默了一阵,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

“如果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我,我怎么让自己站在你身边?思远,因为我跟你同生共命,所以这辈子我没有办法离开你的,当有一天我变成了你的累赘,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个古代人没错,可……我可以学啊,我不用睡觉的,我有充足的时间。”

思远吧唧了一下嘴:“这话说的感觉像是在表白的样子……”

“蠢货……”鬼母俨然一笑,侧过头用力的咬了思远嘴唇一下,然后转过头撩起袖子:“我来破门!”

“还是我来吧!”思远硬挤到了前面:“粗活累活还是得男人来。”

这扇门的厚度和硬度其实还挺出乎意料的,思远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把这扇门上开了一个大洞。

当门打开之后,里头的空间豁然开朗,而且空气新鲜,显然是有暗孔在透气,但进入这里之后,思远却感到了无尽的压抑,这种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压抑……让他的天眼都自动张开了。

“这里……”思远来回看了看:“死过不少人啊。”

“嗯,血流成河。”

思远说这话并不是光凭臆想,完全是一种单纯凭借观察力来看到的,这里地上的土壤是纯黑色,异常肥沃,而地面上的土壤相比较而言就贫瘠太多了,而且这些土壤捏在手里细碾之后会散发出铁锈的味道,这说明土壤里的含铁量非常高,虽然思远并不是地质大学毕业的,但自小在乡下看人家给庄家施肥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非河流冲击地带或者是沉积地带,有如此高的含铁量,那必然是有什么东西的在这里头留下了铁元素,乡下就有一句谚语说是坟头好种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血液里含有丰富的铁元素,在进入泥土之后经过自然的转化都会变成肥沃的土壤,而要让这一片的土壤都变成这种东西……血流成河绝对没有错。

“思远,快来。”

听到鬼母的叫声,思远走了过去,发现墙角的地方散落着一些已经腐烂变形的衣服,他用手挑起来看了看,发现这些衣服的风格么……根本不像是现代的衣服。

“这……”鬼母凑上前仔细的看了一圈:“嗯,这是十四世纪欧洲的典型装束。”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是黑死病爆发的那个年代对吧。”

“聪明!”鬼母打了个响指:“不过时间和门的时间相差了两百年啊,等等……你看那。”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思远发现了不远处的一个石凳上有个黑漆漆的东西,凑近一看,发现居然是个手电筒!

“是个手电筒。”思远拿起之后来回把玩了一下:“很老的手电,我记得我小时候家里有一个这种款式的,现在都绝种了。”

“这大概是五六十年代的东西吧。”鬼母皱着眉头看着手电筒:“不对啊,也就是说……在几十年前还有人进来过?”

思远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今天晚上我请你看电影!”

“为什么突然干这种事?”鬼母也是不明所以:“你思维也太跳跃了。”

“我应该知道为什么这个庄园的主人会那么低价的卖掉房子了。”思远嘿嘿一笑:“今晚我就给你变个魔术。”

“真的?”

“要是骗你的话,随你处置。”

“那行,要是什么都没发生的话,我想生个孩子,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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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今天的更新,虽然略晚,但还是更了嘛。(未完待续)

226、情迷中世纪

“哎呀!快来看。”

鬼母突然喊了一嗓子,把正在另外一个角落里检查的思远的给喊了过去。

“看什么啊?”

“来,你看。”

鬼母手里拿着一块已经生锈的铁疙瘩放在思远面前,因为光线比较暗淡,思远一下子根本没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笨。”鬼母掸了掸手上的铁疙瘩:“看仔细点,这是一九九四年款的梅花表,因为这里阴暗潮湿,所以生锈了,但你听!”

把铁疙瘩放在耳朵上之后,思远居然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没想到这块手表居然还在跑字儿……这非常不合常理。

“一般的机械表,在不上发条的情况下,跑上三天已经是极好的了。石英表呢,好一点的时间比较长,大概是三年左右。这块梅花表是一九九四年款,距离现在十年,它是梅花为数不多的石英表之一,这一款现在的售价大概是五万多一点。”

“等等……”思远扭头看着鬼母:“你别告诉我你是个古代人了行么,这一套一套的你都哪学来的?”

“都跟你生活这么长时间了,再成天把自己当个古代人那不是我的智商有问题就是我在恶意卖萌,不是吗?而且像我这样精致女人,这些奢侈品的常识是必须要掌握的,不然怎么跟别人聊天嘛。”鬼母有些不屑的说道:“怎么样?我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什么看法发表一下?”

“看法……我就觉得你越来越可爱了。”思远捏了捏鬼母的脸:“满意了没?”

“满意了满意了,不过就这样?”

“不然呢?”思远眨巴着眼睛:“你还要我怎么吹……”

“吹吗?”鬼母用力掐了一下思远的后腰:“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真的没发现什么?”

“什么?”

“这块表!还在走!没有停!”

被鬼母这么一提醒,思远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一拍脑门:“对啊!这不就是代表这里在这两年内有人进来过?”

“是啊。有人啊。还有呢?”

“还有?”思远挠挠头:“还有什么?你直说嘛,这又不是侦探电视剧。”

鬼母神秘兮兮的一笑,摊开手环顾四周:“看看你周围。这地方除了几个连拳头都塞不进的气孔之外,没有任何出去的路。而除了那扇被你打掉的石雕门之外。没有任何进来的路。这里有六十年代的手电筒,有几百年前的衣服,有前两年的手表。你告诉我,他们从哪里来的?”

“从……透气孔里扔下来的?”

“真的?”

真的?当然不是真的,思远已经找到的气孔的位置,那些气孔直径最多只有五厘米,在地下的百米的位置能保持这里空气的清新,谁说古代老外都是傻逼的。这种精妙的设计现在看来都是很高端大气的。

“这应该是利用上头那条小溪上那个磨坊在不断抽气。”思远摸着下巴:“嗯……很好的设计呢,这里要是能当个避难所还真是……等等,避难所?”

说到这,思远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个词,因为他发现这里的布置和特案组的地下避难所有很相似的布局,只不过特案组的庇护所里并没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于是他重新开始在这里探查了起来,这一次他不由得更加仔细更加细致,这没想到,一仔细起来还真发现了不少新东西。

首先,这个地方的长度宽度和高度是相等的。但是这并不是是一个正方体,而是一个平行六边形,这样的布置非常罕见。其次。这里的土壤绝对不是这个地方原生的土壤,而是被人从别处搬过来的土壤,至于这些土壤,其实思远一进来就已经感觉不太对劲,这种土在国外不知道叫什么,但是在国内……它被称为聚阴土。

这种土很稀少,是因为它的形成条件比较复杂,首先是要最最干净的细砂土,里头不能用一丁点的草根。并且在取来之后。还不能直接使用,需要在雷雨的天气放在外头接受几十遍的洗礼。最后用炭火烘干,这样出来的土才能够使用。

这种土没别的用途。就是用来养护尸体,可以让尸体百年不腐。当然,如果在机缘巧合之下,还能在雷雨大风的夜晚形成一种特有的共振,播放出它曾经经历过的景象。那个庄园的日本主人,恐怕就是被这些影像给吓成了傻x赶紧卖掉了这栋房子。

“原来是这样,养护尸体啊。”

鬼母默默的点点头,然后她和思远同时就愣住了……然后他俩二话不说,蹲下身子就开始挖土,也没挖多深,大概也就是十厘米左右,一簇头发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随着挖掘的深入,土下的尸体渐渐露出真容,从缝隙中看下去,尸体绝对不止一具……

所以思远索性站起身,双手平展:“五行逆转!”

随着这个简单的小法术的施展,地面上的沙土唰的一声全部漂浮了起来,接着露出了底下的真相。

当这个真相露出来之后,就连思远这样已经见惯了尸体的人都不免觉得皮肤发麻,因为这层土的底下……层层叠叠的摆满了尸体,这些尸体互相有序的交错着,完全形成了一个由尸体组成的架子,而思远和鬼母就这样站在了尸体堆之上。

“六层……整整六层。”鬼母看着思远的侧脸:“六层尸体……”

思远默默的点点头,这些尸体从衣着上可以看出根本不是一个年代的,它们被整齐的码放在地上,这肯定不是尸体自己走上去的,百分百是人为所做的。

“这是干什么呢?”

“看样子像是个阵法。”思远摸着下巴沉思片刻:“你看这地方的造型,六边形……我为了查资料,看过不少关于西方魔法和阵法的书,但凡是他们的阵法都会使用这种六边形的模板。”

“为什么?”

“我就不清楚了,但是这样的布置的话,应该是个阵法没错,可是这个阵法是用来干什么的呢?”思远挥挥手,让沙土盖回去:“这些尸体大多都是自然死亡的尸体,但是都被放光了血,布置它的人要用它来干什么呢?这么多尸体……魂魄之力强大到惊人啊。”

思远陷入了沉思,这种东西虽然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但每个文明所孕育出来的精华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了解的,就好像他自己所能熟练使用那些阵法一样,两个用途截然不同的阵法,甚至只有寥寥数笔甚至一两笔的细微差别。

“那激活的方法都一样对吧。”鬼母突然露出笑容:“不如……我们激活它看看?”

激活阵法的方式,不论哪一种阵法,其实都是用灵力来激活,灵力早已经被特案组的研发部分析出来了,它就是一种能量体系,而至于那些咒语么,说白了就是帮助凝聚心神用来集中能量的方式罢了,所以以为不喊招不念咒就不能释放法术的都是菜鸟。之所以思远现在每次干什么都得喊两声,是因为他觉得这比默默无言甩个法术出去要帅多了……

“你疯了啊……我们在阵法里呢,这要是激活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你怕啊?”鬼母歪着头看着思远:“小哥……这么刺激的事,不要玩玩看吗?”

“我疯了还差不多。”思远摸了摸底下的土:“不管布置这个阵法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看这阵势就不是小家子气的东西,这要是真的发动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倒不如直接毁了好。”

“毁了?”鬼母想了想:“也好,那就毁了吧。”

毁掉一个阵法对思远来说并不复杂,但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用尸体制成的阵法,所以一时之间也有些犯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就暴力拆解吧,一个不知道被废弃了多少年的阵法罢了。”鬼母抱着胳膊:“也算是帮清影打扫一下屋子。”

思远想想,觉得在理,既然有人定期来打理或者说是更换尸体,那万一哪一天被宁清远撞见了,凭她那三脚猫的本事,那着实会是个大麻烦,说不定会出什么危险。既然这样的话,思远不如干脆就把事惹自己身上好了……

于是乎,他脱下外套放在鬼母的手上,接着随手从墙壁上掰下一块石头,接着在墙上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汉子“大中华区特案组特别行动专员齐思远到此一游”,写完之后他把石头一扔,走到洞口回头看着黑漆漆的洞,深呼吸一口:“我准备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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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扰骚扰……今天的更都来到后半夜了,这简直不能忍啊……也没办法,我晚上拜年回来一头就倒床上睡着了,睡到三点多才醒的……过年过的比上班还痛苦,这日子没法过了。而且打麻将还输了好几百块钱,我感觉好痛苦……好痛……

年已经快过完啦…更新应该马上会正常化了,骚瑞啦……(未完待续)

227、你好……你也好……

“这是个神马东西!”

“不知道。”

“我们在哪?”

“不知道。”

“怎么来的!”

“不知道。”

思远现在暴跳如雷,他现在坐在一间木头屋子里,屋子没有窗户,外头只有喊打喊杀的声音,坐在他对面的鬼母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正在研究着屋子里的布局。

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脑子里最后一个印象就是思远在用五行转化之术破坏那个阵法,不过后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因为他们就是看着眼前白光一闪,接着自己就坐在这个地方,面前还放着俩窝窝头似的玩意,思远还尝了尝,感觉像是在吃鸡屎。

“我感觉……我们肯定是触动了阵法。”

思远捏着下巴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的,显得心神不宁:“八成是穿越了。”

“不是八成。”鬼母放下手里的杯子:“我们真的是穿越了。”

她说完,站起身子:“如果我学到的知识没出现偏差,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公元十三到十五世纪的欧洲。”

“不是……不是吧?”思远也愣了:“还有……你怎么不像你了?”

“你也一样,照照镜子吧。”

思远整个人都是蒙的,他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到桌上的铜镜面前看了一下……然后当场就坐凳子上了。

如果说鬼母还有几分神似的话,那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绿眼睛、高鼻梁,嘴唇上还有一抹胡子。

“这……”

“借尸还魂。”鬼母突然下了结论:“我们应该是用另外一种方式穿越到了这个年代,而且我发现外头很闹腾,应该是出什么大事了。”

正在这时。他俩所在的屋子的木门突然被打开了,外头慌张的跑进来一个头戴粗布帽子的少年冲了进来,看到鬼母之后神色慌张的喊着:“贞德要被处死了!”

“贞德是谁?”思远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贞德……好熟的名字哎。”

那个小厮也愣了,嘴里嘀咕了半天。诧异的看了思远一眼,就又匆匆的跑了出去。而思远抠了抠鼻孔:“他刚才说的不是中文吧?我现在外语水平这么好了?”

“等等……等等……让我理一下。”鬼母扶着额头:“贞德……贞德……让我想想……”

思远等了半天,鬼母突然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圣女贞德!很有名的,号称法国人在贞德和矮矬子拿破仑之后就没打过胜仗!”

“我历史不好……”思远站在窗口看着下头,发现街上已经站满了人,远远的还有一辆囚车在缓缓驶向前方。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一团糟,思远和鬼母其实都处在混乱之中,如果今天真的是贞德被处死的日子。那么就应该是1431年的5月30日,距离思远的时代近六百年。

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思远和鬼母正在用别人的躯体观察着这六百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阵法的力量……

“我们怎么回去?”思远并不关心贞德,他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回到未来:“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在这地方呆着吧,连电视都没有,那不得死啊。”

“不,肯定不会。”鬼母走到窗口向远方眺望:“这个世界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废话呢,能不奇怪么。”思远扬起手上握着的窝窝头:“这是见了鬼了。这种玩意也能吃?”

“你别转悠了,我头都被你转晕了。”鬼母索性站起身:“走吧,去看看圣女贞德被烧死吧。”

“那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想赶紧回去。”

思远怕是也转悠烦了。往凳子上一坐就不动弹了,不过手全很不老实的在那拍来拍去,半天没有拿定一个主意。

鬼母看他一会儿,二话不说拽起他的胳膊就把他给来了出去。

出了门之后,思远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位置,发现这地方居然是一个买肉的铺子,敢情自己穿越也穿越了个杀猪的身上,他还嘀咕老半天呢,怎么就不能是个富家公子什么的……

跟随着人流。思远和鬼母来到了行刑的地方,民众都在栅栏外头。而那里面则是有不少卫兵把守着,在最中心的地方他看到有个年轻的女孩被捆在一根木桩子上。她的脚下全是干柴火之类的东西,旁边还有个人拿着火把,看上去让人有些汗毛起立。

“这就是圣女贞德?”思远小声的问着鬼母:“这……这还是个孩子啊。”

“十九岁,历史上的圣女贞德,十九岁就被烧死了。”

思远一听,顿时觉得这旧社会真他妈的扯淡,一十九岁的姑娘还没干什么呢,就这么的给烧死个球的了,这事放在自己那个时代,除了阿富汗、印度之类的地方恐怕但凡是稍微有点文明气息的国家都不可能干的出来吧。

“我们……要救她么?”

“救她?”鬼母白了思远一眼:“先不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怎么办?如果我们改变的过去,那你确定我们回去之后看到的还是原来的世界?”

“不不不然呢?”思远指着那个火刑架:“你得让我看着这么漂亮的一姑娘被做成香酥鸡?”

“不是香酥鸡,是烤鸡。”鬼母摸着下巴,眼珠子转了两圈:“这样吧,咱就玩一次劫法场?”

“会出问题么?”

“问题么……肯定会有问题的,不过既然玩么,咱们就玩大点,玩都玩了的话,能回去也就是说没问题,回不去的话……我们还管他有没有问题?”

“如果回不去呢?”

“那我们只好在这结婚生孩子了。”鬼母摊开手:“这个身体我还算是满意,不过我觉得你长得有点丑,没原来好看。”

思远吧唧两下嘴:“怎么干?你说。”

“这种小事而已。”

就在鬼母推开人群要往里头走的时候。里头的刽子手得到了命令,火把哆哆嗦嗦的就凑到了圣女贞德脚下的柴火堆放了过去。

“来不及了,你赶紧的!”

思远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快步冲出人群。两掌就扇开了阻拦他的卫兵,站在火刑架下头仰头看着圣女贞德。

“抓住他们!他们跟这个异端是一伙的!”

后面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传来,那些把守的卫兵呼啦啦的就围了上来,不过这些人别说在思远面前了,就算是在鬼母面前都是肉鸡一样的人物,连法术都没有施展,三下五除二就打倒了一片。

“你还在那看什么啊!小哥!上去啊!”

“她……她……”思远指着圣女贞德:“她没穿内衣啊!我怎么上手啊?”

“你是吃饭吃顶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种事!拽上人,我们撤。”

思远摸摸头。看也没看就把一个过来准备收拾他的卫兵给甩到了一边,然后他蹦上火刑架,双手合十冲贞德说道:“抱歉抱歉,不是故意耽误你被烧死的。”

说完,他一手就拽断了捆住贞德的粗麻绳,然后一手握住她的腰像抗猪肉似的往肩膀上一扛,回头看了一眼鬼母:“往南边走,什么时候看着河什么时候停下来!”

“好叻!”

甩开追兵,鬼母噌的一下就消失在广场之中,而思远则不慌不忙的扛着贞德推开一切过来的阻挠的人群。那些刀枪剑戟就压根没有能近他身的,反正就跟开了无敌似的,连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

不过最后思远也觉得这避金决有点太招摇了。现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多少低调点还是比较好的……所以思远索性也就撤了,只不过肩膀上的那个姑娘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全程没说过一句话……

来到和鬼母约好的地方,其实也不算是约好了,毕竟都不熟地图,反正就一路往南走,鬼知道走了多久才看到了一条河,看见鬼母的时候她正在河边挖洞。样子看上去很傻。

把贞德放下来,思远走到鬼母身边看着她正把手往一个洞里伸。表情专注。所以忍不住问道:“你这是……玩什么呢?”

“我刚才看到一只耗子,最少得有一斤重了。我把它赶到这洞里来了,掏出来等会请你吃烤耗子。”鬼母继续摸索着:“看什么啊,帮忙!”

“帮忙?”

“生火!”

思远情不自禁的白了她一眼,伸手的指着河边的一个略干燥的空地啪嗒一声打了个响指,幽幽火焰就这样突兀的冒了出来,灼灼燃烧。

“你行啊,离了法术活不下去了啊?”鬼母撇撇嘴,从洞里把手拿出来,手上真的抓着一只跟猫似的耗子,起步都得一斤三两左右。

“这……不是……”思远咳嗽了一声,盯着那耗子油亮的小眼睛:“你不怕?”

“小时候家里穷,一到夏天,我父亲就会带着我们兄妹三个上山抓田鼠。”鬼母的表情里充满了回味:“那大概是……此生我最快乐的时光了。”

“罗敷。”思远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我也陪你去抓田鼠。”

“你是吃撑了吧?谁稀罕抓那个,要不是现在被困在这无聊,我才懒得动手呢。”

“行……你赢了。”

说完,他回头看了看坐在河滩上不动弹的贞德,悄声对鬼母说:“你去给看看,咱们这乱也捣了,事也惹了……别救回来的是一傻子。”

“那你烤耗子。”鬼母把大老鼠往思远手里一塞:“别让它给咬着了。”

思远没忙着料理这只大耗子,只是站在一边看着鬼母,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管鬼母跟这个贞德怎么说,贞德就是不开口,眼神里灰扑扑的没有一丁点精气神儿,脸色也非常苍白。但不得不说,按照未来的审美观来看,这个女孩还真的是个漂亮姑娘,只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里那个十六岁就能带兵打仗的女中豪杰。

“有问题。”鬼母仰起头看着思远:“这姑娘有问题。”

思远摸着下巴答非所问:“哎。你说……咱俩要是现在去中国的话,能不能找见你和梦鳞?”

“还能找见小白龙呢。”鬼母笑着摇摇头,轻轻的捏住贞德的下巴掰开了她的嘴:“哼!果然是这样。”

“怎么了?”

“舌头被割掉了。”鬼母松开手:“我就觉得离奇。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带兵打仗什么的,太不可靠了。看来这所谓的圣女贞德是帮人背了黑锅。”

思远点点头:“在这的话……我没什么顾虑了。活死人肉白骨我办不到,可这种断肢再生可是小菜一碟。”

“那你就快一点!”

“好叻!”

思远把大耗子用破衣服一包,顺手塞进怀里,然后走上前给贞德施展法术来让她的肌体恢复正常。可就在他成功的那一瞬间,之前的白光再次出现,他和鬼母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陡然失去了那么片刻的意识。

而当他们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正坐在那粉红色的庄园别墅的大厅之中,周围沾满了穿西装打领带的黑衣人。还有……

“好久不见啊,但丁大叔。”

思远笑着朝但丁打招呼,但没想到但丁的脸色却是相当难看,看着思远时候眼角的肌肉都在一抽一抽的。

“大中华区特案组特别行动专员齐思远到此一游是吧。”

但丁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对思远说道:“游的还愉快吧?”

“啊?什么?什么什么?”

思远心中顿时咯噔一声,但本着活着就得靠演技的宗旨,他决定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呢。”

但丁也懒得跟这家伙胡搅蛮缠,这次的事情着实是大条了,他指着地板:“齐思远,你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吗?”

“啊?什么什么地方啊?”

“下面是……哎呦我的妈呀。”但丁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那下面是整个欧洲的历史啊……”

“啊?”

“啊?你现在给我啊?”但丁撑着额头:“九百年,九百年啊。一千二百个志愿者,心甘情愿用自己的灵魂守护下面的英灵殿堂。被你到此一游!到此一游就罢了,你还给我毁了他们的躯体。现在好了……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都没了。”

“啊???”

“不要啊了!你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但丁叹了口气,浑身瘫软在了沙发上,扭头对旁边一个戴着兜帽的人说道:“你过来一下。”

那人慢慢的走到他旁边,转过身面向思远,轻轻摘下帽子。思远一看,当时血压就高了,这个人……不就是自己刚才救下的贞德……吗?

“你们走的太急。我没有机会道谢。”她用金色的眼睛看着思远:“我等你们,等了六百年。”

“啊?”

“还啊?”但丁也是哭笑不得。瘫软在椅子上:“中国有句古话,叫祖宗不可欺。你现在让我怎么跟我的祖宗交代?下面!就是下面,被你装修成了一间溜冰场你知道吗?那地面平整的,嘿,比水泥砌的还平整,真行啊。”

“那个……那个……”思远也感觉自己这次干的有点问题,不好意思的说:“我……我赔……”

“赔?你拿什么赔,我就问你,你用什么赔。一千二百个英灵,被你超度了,整个欧洲的历史被你抹掉了。合辙,弄了半天,这世界历史是被你小子改变的啊?”

“啊?”

“贞德,解释给他听。”

贞德笑了笑,走上前:“对不起,我应该是一个死人了,但是因为你们,我活了下来。而且我不知道你使用了什么方法,我不再衰老。于是……我创造了巴黎公社,主导了共产国际还有……”

“等……等等!”思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别告诉我……我老家开国那几位爷……”

“没错,都是我的学生。”

“我的妈呀……”

思远整个人都不好了,靠在沙发上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曾经听说过那些改变历史的人,但他从没想过自己只是玩心大起干的一件劫法场的小事却早就了现在这样的……

“蝴蝶效应,你知道吗?”但丁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今天在这触发了灵魂神殿,我都他妈不知道原来这事是你干的!我二十五年前认识贞德的,她告诉我有两个人当年救了他,使用的是东方法术。我当时就觉得应该是当年哪个高手云游到了那边顺道救了她一名,我是真没想到……这他妈也行!”

“那现在……”

“现在?现在还能怎么样,我得去告状。这事我兜不住,让你们老王来处理。”但丁叹了口气:“这几天你们就别动弹了,老实的等着处理结果。贞德会留下来,你们最好小心一点,别再给我捅出什么篓子了。”

“好的。”思远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扭头看了一眼鬼母,发现她正在壁炉旁边吹着口哨烤着玉米,似乎好像完全没她的事一样。

看着但丁走出去,思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贞德则坐在了他的对面:“没想到,历史真的会因为人为的因素而改变。”

思远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这个金色眼睛的女人,看着看着就滑到了她胸上:“当时……你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未完待续)

228、圣女贞德

时间的轴线永远是矢量向前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思远现在唯一的疑惑就是自己是为什么回到了过去之后还能够影响世界进程,这在他的知识体系里并不适用。

“我问你啊。”思远给贞德端上一杯茶,端坐在她面前:“也就是说,我们当时去的那个世界……是真实的?”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贞德微笑着看着思远:“我这些年都在负责看守这间圣殿,一直在想办法破解圣殿的谜团,虽然现在还没什么头绪,但我觉得这应该是一种意识的穿越而不是实体的穿越。”

“我有点……糊涂。”

“嗯,这么给你解释吧,圣殿里是由那些甘愿奉献灵魂的骑士所守护,他们在那里守护着属于他们自己的那段真实的历史。那么你们激活了这其中的某一段,那么就进入了当时他们所在的那个时空,附着在他们的身体上。再由他们的身体和你们的意志来完成那段历史背景下的各种事情,但我所知道的人里面,你们是唯一能过去而且能回来的。曾经也有人做过实验,但都无一例外的困在了时间谜局里,既无法改变历史也无法回到现在,只能永远困在别人的身体里当成时代的旁观者。”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其实干了一件很危险的事?”

“大概。”贞德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子:“但更危险的……也许是你们违反了准则救了一个本来必须要死的人吧。”

“你?”

“嗯,是的。我差一点导致世界的崩坏,差一点而已。”贞德看上去有些失落:“你赐予了我无尽的生命,我相信那也许是一次意外,但这次意外让整个世界的进程都为之改变,沙俄提前结束、两次世界大战、冷战等等,最后是联合理事会里的所有国家用尽了一切可能才把世界轴给矫正了过来。”

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有果,这是有着严密逻辑关系的,思远并不确定到底是自己这次意外到底造成了什么后果也不知道以后会出现什么问题,但可以肯定,现在他面前这个女人是因为他得到了永生也是因为他而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想那些了……反正至少你是活下来了。”思远摊开手。一脸无所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世界是被改变之后的世界对么?”

“是的。”

“那就等于没有改变啊。”

“这是个哲学问题。”贞德优雅的站起身,走到别墅的窗口前:“能告诉我,当时你们救我的时候,是出于什么原因吗?同情还是?”

思远愣了愣。然后笑着摇摇头:“你猜。”

“不猜了。我已经猜了几个世纪了。我只是很惊讶竟然还能看到救我的人。”贞德轻轻转过头。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就像几个世纪之前站在火刑架上时几乎没有区别:“能亲口道谢,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用客气。”

也许是活了几个世纪的人都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思远觉得这个贞德就像是一杯带着阳光气味的葡萄酒,醇厚且浓郁。

“对了,当时……你的眼睛不是金色的。”

“是的,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你忘记了吗?”

思远摇摇头:“我真没印象,刚刚释放完法术我就被召回来了,当时慌慌张张的……等等!你是说我给你了永生?”

“还有不得了的天赋,我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掌握一切我想要的知识。你……”贞德盯着思远:“是一个神奇的人。”

正聊着天,思远突然转过头,目光炯炯的看着贞德:“我用错术法了!”

没错,思远突然意识到自己用错了术法,本来他只是要给贞德疗伤而已,可当时脑子很乱,所以一恍惚之下在她身上施展了转生术,再生术和转生术两者非常相似,但效果却截然不同,转生术可以说是让一个人完全转变成非人的生物,也就是说灵体化,这样自然也就长生不老了,不过这是绝对的禁术,任何人施展之后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反噬,轻则施术人一命换一命,重则……永世不得超升。

但显然思远并没有被惩罚,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并不清楚,但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有例外,除非……除非是因为某种漏洞。

思远现在心里非常复杂……因为如果这真的是一个漏洞的话,那么一旦能破解,思远就可以无穷无尽的将普通人转化成像贞德这样强大的守护者,不老不死、力大无穷、知识渊博,如果能用在正道上的话,那绝对是功德无量。

不过这里头也有一些顾虑,因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这个漏洞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发现,比如左明轩之流……那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一时之间,思远陷入了莫名的沉思。

“你有多强?”

“我?”贞德歪着头朝思远笑着:“列王宝库守卫者,十三圣殿骑士之主。”

“女王?”

“是的,女王。”贞德低下头挽起垂下的发梢:“怎么了?”

“结婚了没?”

思远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反正没话可说的时候,就会随便扯话题,知道她是女王之后,他不知道该说啥了,就顺口问了一句。

不过这句话却把贞德说愣了,半晌没能反应过来:“结婚?我?不可能的,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代价,我的代价就是永世守卫列王宝库,结婚……好不现实的幻想。”

“对不起对不起。”

“没什么的。”贞德背着手走到思远身边:“但丁让我来负责接待你,那么我们也就别坐在这里了,既然你们是过来协助我们的,那我就带你了解一下欧洲的体系吧。”

“欧洲体系?”

“是的,吸血鬼、狼人和精灵以及龙。”贞德转过头看着思远:“这是我们要对付的东西,当然也有鬼魂。我们去看看怎么样?我相信以您的能力,并不会有任何危险。”

“夜访吸血鬼?”

“呵呵。”贞德轻轻一笑:“吸血鬼?他们没资格让我去拜访。”

虽说因为犯错而被禁足在这个地方,不过有贞德这个boss级的大姐带路,外头那些看守他的人也自然是不敢阻拦。从那些人对贞德的态度上来看,她在驱魔人组织里的地位大概相当于雪姐姐在特案组的地位吧,就是那种平常不露面,但就是老大都得给上几分面子的隐藏boss。

不过一想到这个隐藏boss居然是自己一时兴趣造就的,思远顿时有一种慢慢的自豪感……

而在贞德的带领下,屋子里七七八八的人全都跟着一起进城玩耍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救命恩人的关系,所以贞德对思远格外有耐心也格外的亲切,在每一个地方都会给他做详细的介绍。

通过她的介绍,思远了解到这段时间的黑暗崛起其实也波及到了欧洲,这里的灵异事件比以往同期高了几倍不止,所以和特案组一样,猎人组织也处于极端忙碌的状态。

“这里,就是巴黎所有有备案的特殊物种聚居区。”贞德坐在豪华小巴上指着外头一片园林似的住宅区:“他们是相对和善的,想进去看看吗?”

“可以啊。”思远摸着下巴:“我觉得我们那也可以弄个妖精聚居区,这比现在这样分散管理要好很多。”

“这可不容易。”贞德吩咐司机停车,轻轻挽上思远的手:“我为您带路。”

被她这么一挽,思远居然还有点不好意思……还别说,这欧美人吧,那胸就是比亚洲人的大,本来鬼母已经是思远认识的人里最大的了,可现在这一看嘛,贞德姐姐虽然仍然保持着十九岁的容貌,但愣是比鬼母大了一圈啊,这都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

至于鬼母呢,她倒是不介意这个娘们挽思远的手,毕竟在她看来这老外长得实在是难看,所以她相信思远也绝对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倒是安之若泰,自顾自的走在后头看起了风景。

走进去之后,思远发现这地方的布置还是很不错的,环境优雅,风景秀丽。在住宅区的外头有一个不算小的公园,草坪上有人在野餐、遛狗、玩飞盘,甚至是谈恋爱,完全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气氛十分的好。

“等等!”

思远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不远处一个牵着金毛在草地上遛弯的老男人:“他……”

“他?”贞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是一个地精。”

“不是……我知道他不是人。”思远咳嗽一声:“他这么牵着狗在这遛弯,旁边就是小孩在那打滚,要是这狗拉了屎被人滚一身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出,贞德也傻了,歪着头看着思远,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显然也是被问蒙圈了。

“好吧……我会提醒他们下次注意的。”贞德表情僵硬的愣了半天之后才说道:“请跟我来吧,这里有一位很古老的传说。”(未完待续。。)

229、枫林大道杀人事件

“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全都是非人类。~”

跟随贞德溜达了一圈之后,思远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感慨,因为这里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正常到让人无法去怀疑有任何的异常。

这条街道叫做枫林大道,大概是整个巴黎最隐蔽的一个小街区了,但这里的无论是气氛还是风景那都是一级棒的,现在正值傍晚时分,吃过饭的住户有的在林间小路散步、有的带着孩子和狗在草地上玩耍、有的在人工湖边上看包钓鱼,巡逻执勤的警察挂着警棍闲来无事的坐在的休息用的长椅上看着报纸,几个卖冷饮冰激凌的流动餐车被孩子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怎么看都是一派安定祥和的景象,就像所有被人羡慕的街区一样,这里大概是巴黎治安最好的地方了,并没有之一。

但在这种安稳的背后,其实思远看出来了,这里出现的人其实有八成都并不是人类,但是他们都有着人类的外表过着人类的生活,甚至比人类更加像一个人。

“这个考察很有意义啊。”思远摸着下巴站在一家卖洋葱圈的小餐车后头排着队:“这里的案件发生率是多少?”

“每年的刑事案件不超过三起,一般都是外来入室盗窃或者抢劫。”贞德抿嘴笑道:“可以说这里是整个世界治安最好的地方了。”

“我想也是……”

思远其实也接触过不少妖怪,大部分妖怪的心思都非常简单。他们只想安稳的活下去,时光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痕迹非常浅,好好活着比任何事都重要,所以相对而言妖怪团体的犯罪率其实是非常非常低的,就像在国内的时候,大部分的案子其实都是人类或者人类控制妖物所干出来的事情,再有就是一些怨魂和为了复仇而来的其他种类。

而在这个地方,因为所有人都是妖怪,所以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纷争和躁动,每个人的目标都是好好活着。安稳的度过每一天。这样的地方要是治安不好才奇了怪呢。

“很大因素也要归功于这里的创办者和管理者,他是最强大的骑士之一,同时也有着的悲天悯人的情怀,所有的列王守卫都是他的弟子。”

“你……说的是……”

思远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曾经被二爷提起过。说在欧洲有一个超越时间的存在。这个人则是欧洲的御守,六道之中分管人道。

“您认识他?哦,也对。我在您身上感受到了与他相似的气息。”贞德仰起头笑了起来:“也许您与那位先生真的认识也说不定。”

思远听到这。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

“大概三年,他并不轻易见人。”贞德也发现思远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怎么了?哪里出问题了吗?”

御守……现在就思远所知道的,有两个人正在猎杀御守,其中一个是左明轩,但因为狐狸的存在,他还不敢对自己下手。还有一个则是那个控制影子的影子人,从总部那边传来的消息,那个影子人有了新的行动,但始终没能抓住人。

这个影子人的目的似乎很单纯,就是为了找一个完美的灵魂容器,也许地灵珠是最好的选择,但毕竟那可遇不可求。至于地灵的话……也许并不能让他满意。所以从一些线索来看,这个家伙绝对是有可能猎杀御守来索取容器的。

至于左明轩,老左也有一段时间没出来了,但思远可不敢把这家伙的威胁给排除,要知道他这厮要不不出手,一出手可就是大手笔。而至于他的目的,至今不明,哪怕是特案组加特事组差不多要把整个大天朝犁了一遍却仍然没有找到关于他的蛛丝马迹。

所以现在贞德说现在这个御守已经的三年没有和外界联系了,思远顿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走,带我去找他!”

“好的。”

思远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鬼母带着几个娃娃兵在这排队买洋葱圈,自己就和贞德往这个街区的深处走去。

穿过公园,思远一下子仿佛置身于中世纪的感觉,虽然街两边停着不少汽车,但整体的风格却是那么的怀旧,窗台上的花、街边的路灯和地上光滑的石板路交织成了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另一道风景线。

但现在思远并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个,他希望这个御守没有被害,不然真的会让他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这种感觉可不好……真的不好。

“前面是了。”

贞德指着最深处一栋独门独户的小楼,虽然这小楼只有两三层,但非常精致,就像一件不奢华但匠心独运的工艺品,在朴素之中透着说不完的灵气。

“就是这里?”

思远走到那栋小楼面前,轻轻推了推门,发现这门是从里头的反锁的:“你来吧。”

贞德点点头走上前,轻轻敲敲门,用饶舌的法语轻声呼唤着里头的人。而在她呼唤的时候,思远也在侧耳倾听,不过没多一会儿就听到里头有声音传来。

听到这吱吱嘎嘎的踩地板声,思远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扭头朝贞德笑了笑:“看来是我多虑了。”

“没有危险,那是最好。”

不多一会儿,大门被打开,里头走出一个耄耋老人,用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思远和贞德,优雅的点了点头。

“老师,这位是……”

“不用介绍了,我知道。”

老头看上去很是成竹在胸,似乎对一切都很了解似的,而且思远发现这帮家伙……一个个中文都说的倍儿溜,就跟母语似的,这让他除了乡下土话和普通话之外就只能说yes、no的**丝情何以堪。

“很诧异吗?”贞德瞟了思远一眼:“悠久的生命可以让我们有时间学习一切感兴趣的东西。”

“你们赢了。”

走进屋里,思远发现这个传说圣骑士的生活简朴到了极点,一个冰箱、一个沙发、一套茶具、几盆花和满满一房间的书,就已经是他生活的全部了,屋子里除了电灯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娱乐用品。

“贞德,你终于找到他了吗?”

“是的,老师。”

“恭喜你。”

“谢谢。”

贞德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翻书的思远:“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是的,还是个很强大的人。”

他们正说着,思远捧着一本书慢慢走了过来,摸着下巴:“这本书……是中文的啊?”

“淮南子。”老头轻声说道:“我最喜欢的书之一。”

思远点点头:“您的知识还真是渊博。”

说完,他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表:“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我带了几个小朋友过来,我得去照看一下。”

“您去吧,我在这里就好。”

向二人告辞,思远悠哉悠哉的离开了屋子,然后慢慢悠悠的顺着街道往前走,边走还边摘了几朵路边的茉莉花,看上去心情不错。

可当他离开了那栋房子的视野之后,他脚下的速度突然加快,径直的冲了出去。当来到小公园之后,他二话不说找到了正坐在草地上带孩子吃东西的鬼母。

“你们先走,回宁清影那边。”

“出事了?”

思远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我猜的不错。”

“怎么了?”

“等我回去再告诉你吧,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思远说完,拿出电话拨通了但丁大叔的号码:“没时间解释了,你带上人快点来枫叶大道……这地方是叫这名吧?”

但丁也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枫叶大道?没错,是叫这个名字。出什么事了?那里能出什么事?”

思远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小声说道:“你们的圣骑士老大,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什么?怎么可能!他的强大……好,我马上到,在那等我。”

挂上电话,思远坐在长凳上,揉着太阳穴:“我就知道要出问题。”

“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鬼母凑上来小声问道:“开始不都挺好的吗?”

“我进去之前还觉得没什么问题,不过我看到几本书之后就觉得不对劲了。”思远深呼吸一口:“那一书柜的书,大多都是破破烂烂的,有几本还是羊皮纸的。可有几本明显是新书。”

“新书?新书不是很正常吗?”

“嘿,问题就在这了。”思远眯起眼睛:“《看图识字》、《法语基础课程》、《法语大词典》还有一本是《法国历史》,你告诉我……一个法国的活化石、活历史,需要看这些入门级的东西吗?”

“你的意思是……他是假的?”

“八成。”思远摊开手:“他怎么看都不像有孙子的人。”

“你能看懂法语?你怎么知道上头是什么的?”

“因为书架上那些法语书的外壳上用铅笔写着英语,我多少还是能看懂一点点的。”思远摇摇头:“细节,决定成败。所以我断定,原来的那个老圣骑士,已经被……现在这个,说不定是我们的熟人哦。”

“熟人?左明轩?”

“他?如果是他,我怎么可能看的出来。”思远眯起眼睛笑道:“看来我们的法国盟友也惹了奇奇怪怪的人啊。”(未完待续。。)

230、复制者

思远吧,总是觉得这世上的有些事就是耐不住琢磨,干他这行有时候就跟演谍战片一样,自己随时随地都得防备着一些看上去丝毫不相关的人,有时候也许是一个路人都可能化作一柄要命的利刃。()

最开始的时候他同样有那种摸不着头绪的感觉,就像看有些抗战片似的,一个卖报纸的一个擦皮鞋的怎么就能引起日本人如此高的重视程度。

可当他真正和这些人有过交道之后,他才算是明白,别说一卖报纸一擦皮鞋的了,就算是一条狗他都得小心提防着,不然谁都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破事。

现在特案组的权限远不如之前那么高,外有那些邪魔歪道在那搞破坏,内有那些官僚主义的家伙下绊子,很多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个疑神疑鬼的病人。

不过呢,这种疑神疑鬼现在倒也成了一种本能,很多时候这种本能还多少能够帮他一把,比如今天。

一般人怎么都不会发现那么几千本书里的一点点不起眼的细节,但思远好死不死就是注意到了,他当场就起了疑心。这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就得窜起来去质问那个老头了,那打草惊蛇基本上是妥妥的了。

而现在,他经过这两年的磨练,虽然还没法做到像二爷那样完全看不到心里在想些什么,但至少是能够让自己沉了下去,他先是不动声色的离开并把贞德留在那里拖延时间。其实他并不是不相信贞德,毕竟这个女人其实和他有一种天然上的亲近。这算是血脉力量的一种。但办案法则里有一条——要想欺骗敌人,必先能骗过自己人。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成熟的敌人是弱智,而弱智也无法成为敌人。

他出去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出于保护让鬼母他们先撤离,因为鬼母虽然不弱,但现在这种情况她显然是不够看的,而且身边那几个小朋友,除了梦鳞也都不是战斗系的,思远也并不想让这些天真无邪的小妖精们卷入这种人类才有的黑暗斗争。

至于叫但丁大叔,他始终认为在这种地方的战斗。如果自己贸然就开始的话。那八成会被当成外来入侵者而被群起而攻之,毕竟这整个街区可都是妖怪,无论能力强弱,人民战争的海洋是非常可怕的。

过了没多一会儿。穿着便服的但丁就驾车出现在了思远的面前。就像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子。留着法国人标志性的戴高乐胡子和格里高利派克似的气质。看上去帅爆了。

“你一个人来的?”

“嗯。”但丁环顾四周:“他是驱魔人的精神领袖,神一样的存在,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我是来抓捕这个他。那……恐怕会动摇信仰的。”

“那你……”

“我信自己。”但丁微微一笑,点上一根烟:“说说你的发现。”

思远把自己怎么和贞德来到这里,怎么去拜访那个超级圣骑士,怎么发现了异常的过程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但丁,没有一丁点的添油加醋,只是着重的描述了一下那个老头的神态。

“你说你能感觉到他身上御守气息?”

“是的,但很微弱,不过他好像没有看出我的身份。”

“不,他肯定看出来了。最早的简报里就有你的信息,不过并没有提到你同样是御守。”

思远沉默了一会儿:“御守之间是有相互联系的,我感觉不到他和我的联系。”

“那就是假的呗。”但丁在垃圾桶里碾碎手中的烟:“但如果按照你说的,那么他肯定是篡夺了那位先生的能力,这样的话……恐怕我们并不是对手。”

思远深感同意,六道御守并不是一刀切的,而是相互有克制。抛开智商方面的关系,统御的能力可是相互克制的。

除了因为自己是所谓的麒麟血脉有能力掌管的一定的轮回之力之外,其他的能力都是会被人道的御守克得死死的,不过倒是能把号称比天守还强大的神仙道御守克得像条狗,这种五行六道的克制是天生的,思远到现在为止并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贞德?她能帮上忙吗?”

“你说她?”但丁撇撇嘴:“她没有用,所以的守护者,能力都源自……等等,贞德除外!”

但丁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她的能力源自你!”

“我?”

“是的。”但丁背着手站在思远身边往前走着:“列王守卫在被选拔出来之前,都要经过初代守卫的赐福才能上岗,贞德是唯一不需要赐福的,我记得那老头……当时肯定还是他本人,那老头说过贞德已经是被具有同样能力的人赐福过了,不需要重复赐福。所以她的能力是源自你的。”

“难怪……”

“难怪什么?”

思远挠挠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难怪看见她就觉得特别亲切。”

“她也是这种感觉,当时我们接到圣殿被破坏的消息赶过去之后,她看见你就愣了。一个欧洲地下世界活了六百年的女王,为了一个陌生男人流下眼泪,这种事很蹊跷不是吗?”但丁横了思远一眼:“对她有兴趣吗?送你要不要。”

“喂……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你去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走,她百分百同意。”但丁不屑的撇撇嘴:“同源力量的吸引,可远比所谓爱情来得要真挚和真实。”

思远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那栋小房子之前,但丁站在门口沉默了一身,转身看了思远一眼,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轻轻的敲了敲门。

大门被打开。贞德面无表情的看着但丁:“你也来了?”

“是啊,今天刚好过来看看,发现这个家伙在外头,就跟着进来看看先生了。”但丁的表情看不出一丝问题:“不欢迎?”

“当然欢迎。”

贞德稍稍错身让但丁走进去,仍然是一张扑克脸。但当思远紧随其后的时候,她却露出了一张温婉的笑容,这种差别对待让思远心里咯噔一声,但也只是冲她笑了一下,然后默默的走了进去。

“你很久没来了。”

那老头的向但丁点头问好,而但丁却做足了姿态。抚胸鞠躬九十度。带着热忱的笑容:“先生,我知道您不喜欢被叨扰。”

“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一杯茶吧。”

“能喝到先生亲手泡制的茶,简直是三生有幸。”

思远坐在桌子边上。看着但丁跟那老头虚与委蛇。心中倒是感叹的很。这客套话说的比他这个天朝人还像个天朝人,要不是一个个都金发碧眼的,光听声音谁尼玛能相信这俩都是老外?

贞德跪坐在思远身边。耐心的洗着茶叶,像个女佣似的不发一言,而这整个过程也没有一个人出言发声,屋子里出现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哦,对了。先生。”但丁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今天来呢,除了要来看看您,还有一件事要和您商量一下。”

“请说。”

但丁扭头瞟了贞德一眼:“驱魔人理事会决定要更换列王守卫。”

这话一出来,贞德和那老头都愣了,贞德看着但丁皱着眉头说道:“这需要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但丁眉头一扬,指着思远:“你难道不跟他走吗?他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再属于这里了。”

思远一听,连忙悄悄扯了扯但丁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敢不敢不添乱……”

但丁没说话,只是轻轻一笑,转脸对着那老头说道:“先生,这几天您能抽出空来吗?您可能需要赐福新的列王守卫。”

“我……好。”

老头愣了片刻,似乎很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个“好”字,然后他叹了口气,挥挥手:“我有些疲惫了,你们先回去吧。”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思远还没反应过来,但丁就扯了扯他的袖口:“走吧,还愣着干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贞德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思远和那个老头,也起身鞠躬:“老师,我……我不会走的,您放心。”

“再议。”

“那我先告辞了,您好好休息。”

作别老头,思远走出去就拧着脖子冲但丁喊道:“你这几个意思?”

贞德皱着眉头,冷着声音:“列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驱魔人插手了,你们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一点?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你的下属。”

“你们俩还真是合拍啊。”但丁走到自己的破雪铁龙前面,拍了拍车:“上车。”

不情不愿的上了车,思远坐在后座上满脸的不高兴:“你怎么就这么帮我做主了?”

“你们俩别哔哔了。”但丁开车调头:“思远,你准备一下被杀。”

“啊?”“什么?”

思远和贞德都呆住了,不约而同的发出了疑问,然后静静的等着但丁继续说话。

而这时但丁却卖了个关子:“想知道啊?”

“废话呢,你是喝醉了吧?”

“我基本确定那个老头是假的了。”

“放肆!”贞德瞪起眼镜,双手凝聚出光影长剑:“你罪无可赦!”

“怎么?想跟我动手?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但丁的脸也冷了下来:“这里能跟我动手的,也就你旁边那小帅哥。别以为自己是个守卫就能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喂……差不多行了,欺负人家姑娘干什么。”

“我就说你们俩赶紧私奔得了,有你这样的么?别这么护着她。”但丁咳嗽一声:“贞德,你回忆一下,三年前最后一次见这个老头时的状态。”

“一切如常,怎么了?”贞德皱着眉头,语气并不是很好:“给我个理由。”

“他根本不喝茉莉花茶。”但丁呵呵一笑:“如果这还不够,那么你看到刚才我说让他准备重新赐福的时候他的表情了吗?”

思远靠在椅子上:“迟疑了一秒吧。”

“那是因为老师舍不得我。”

“我说……你这六百年是活在狗身上了吧?”但丁冷哼一声:“在他悠久的生命里,什么样的生离死别没见过,他对于离别的态度一向都是祝福,哪怕是他最心爱的学生去世,他都笑着祝福。”

“你是说狮心王?”

听完但丁的话,贞德也开始有些担心了,她扭头看着思远,用眼神在征求他的意见。

“他是假的,这一点我不怀疑。可为什么让我准备呗杀?还有……带走贞德是几个意思?”

“带走不带走,到时候你们自己决定,因为从今之后,恐怕再没有列王守卫了。”但丁叹了口气:“圣殿被毁了,守卫也就没有价值了不是吗?这都是命。至于你打算被杀,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人找你办一件你办不到的事,你会怎么办?”

“拒绝啊。”

“那不能拒绝呢?”

“那……那怎么办?”

“是啊,就只能解决造成这个问题的根源。”但丁咧嘴一笑:“他是假的,其他的都能办到,唯一就是赐福他办不到。那么贞德一走,他必须选出新的守卫,如果他办不到不就穿帮了么?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不穿帮,就是不让贞德走。可贞德是你的传承,她不走的概率太低了,这老头也感觉出来你们身上的联系了,所以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就是做掉你。你死在法国,谁都不会怀疑他对吧。”

“你是在诽谤!”贞德的脾气又上来了:“我警告你,我不会跟任何人走,你也不要想在老师面前使任何阴谋!”

“这女人啊,太主观了不好。这事你留着跟旁边的小哥聊,反正如果有人来杀他,那就代表我没说错。”

“我搞不懂,为什么你那么想让贞德跟我走?”

“因为她很烦的好吗。”但丁倒也直言不讳:“列王信徒太多了,不方便我们办事。多的不说了,你们自己商量,反正她跟你走又不代表她要嫁给你,一样的力量体系凑到一起不是挺好么?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揭穿他?”

“我揭穿他有毛的用,我得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丁眉头紧蹙:“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取代一个精神领袖,这不是小手笔啊。”(未完待续。。)

231、简单任务

“钓鱼、下棋、打扑克、看电视,这次的任务还真是轻松。{3.”

思远戴着草帽躺在树荫下,盯着不远处的鱼漂被威风吹得来回飘动,转眼已经是来法国的第三天了,说好的暗杀并没有如期而至,可但丁却让他沉下性子继续等待。

有句老话说的好,死亡其实没什么好怕的,但等待死亡的过程却是漫长而焦灼。思远现在真的是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有人冲出来掏出刀子架在他脖子上,至少不用再的没日没夜被这份等待所煎熬了。

这期间他往老家打过几个电话,但除了换来二爷的一通批评之外,其他都是安抚他让他尽可能配合但丁的工作,毕竟他们现在做作的虽然看上去是在为法国服务,但实际上却是为全世界打工。总之就是把思远这份钓鱼看电视的工作抬的特别高,高到连思远本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他也顺口问了一下被自己毁掉的圣殿,不过二爷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这个圣殿有多重要,只是淡淡撂下一句“你把人祖坟刨了,要放国内打死你都是轻的”就不再多说了。

但思远却敏锐的从他的话里得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个圣殿绝对不止是祖坟那么简单,不过没关系,自己的任务期限还很长呢,有的是时间搞清楚那地方的秘密。

倒是贞德,她现在以保护思远为名义,几乎已经到达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虽然思远认为自己和她并没有男女私情。但这样一个大美妞老是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进进出出的,闲言碎语是少不了的,虽然才是第三天,但远在八千公里之外的千若和宁清远却都已经知道了贞德的存在,弄得思远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算是彻底解释清楚。

至于是谁出卖他……这都不用说了,反正这里会干这种事的只有俩人,一个是鬼母另外一个是宁清影,鬼母不会和宁清远联系所以既然那边俩同时知道了,可不就只剩下了宁大明星了么。

不过也没办法,无论思远怎么说。贞德都把自己当成了思远的骑士。而每次当思远劝她不用保护得这么严密的时候,她都要朗声背诵骑士守则“信仰、忠诚、荣誉、责任、公正、正直、怜悯、谦卑”并告诉思远如果他剥夺了自己守卫者的职责,那么她也就没有了存在了必要。

当然,这一套理论简直是和思远身边的奇怪小孩之一——教皇同学的那套奇怪的学说不谋而合。他们俩甚至成为了忘年交。虽然年龄上相差了六百年。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没事就凑在一起交流学术问题。

至于其他人,宁清影和鬼母他们每天就只剩下了逛街逛街逛街,巴黎这地方可是个时尚中心。这可是购物的天堂,虽然鬼母的学习进程非常快,但和见惯了风浪的宁清影比起来那仍然也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兮兮的小姑娘,在这种国际化大都市对她来说其实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吸引,所以哪怕思远在这坐等被杀,但保护欲和女性天然本能之间斗争,本能以绝对的优势战胜了保护欲。

现在偌大的庄园,除了思远和被钓的鱼之外,居然就只剩下了贞德这个能够随时随地穿上铠甲拿上大宝剑的奇女子。

“大姐,你不用跟着我,真的。而且你不热么?”思远其实也挺心疼这脑袋有些轴的姑娘,这烈日炎炎的,她居然还穿着一身蓝色的高领套裙,上至脖子下至脚踝,除了脸和手露在外头,其他地方都是被衣物包裹住的。这别说感受一下了,就连看着都觉得热,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扛过来的。而和她一样同为古代人的罗敷小姐,现在早已经露脐装超短裙和水晶小凉鞋的满世界晃荡了。

“热。”

贞德是个实诚人,圣骑士的教条让她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说热那就真的是热……

“那你换套衣服怎么样?”

“不可以。”贞德表情严肃:“对于一个骑士来说,艰苦的条件是磨练自身意志的最好方法。”

思远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关于这些事情他可不是劝了一次两次了,比如晚上睡觉的时候,所有人房间里的空调都吹得呼呼直响,唯独这位姐姐一个人坐在的最炎热的阁楼上闭目沉思。

比如吃饭的时候,大家都点那些名贵好吃的菜,唯独贞德阿姐自己摸摸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麦面包就着凉白开就算是一顿。

思远并不理解,但毕竟这是人家是信仰之力,不过还别说……这有信仰的人其实真的是很可怕的,思远毫不怀疑她为了自己的信仰能够干出各种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唉……你的信仰太迂腐了。”思远靠在树上继续盯着鱼漂:“进化论提出了适者生存,你这样已经不再适合这个时代了。”

“您有信仰吗?过去、现在或是未来可能有吗?”

“有啊,我一直有啊。”

思远陷入了沉思,他曾经问过陈明同样的问题,但陈明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给思远一把剪刀让思远戳自己一下。这种事只要不傻都肯定不会干,所以思远严词拒绝了陈明的要求,而接着陈明则问他,如果有一天自己变成了人魔鬼魅,思远会不会干。

当时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思远想了很久才慢慢点点头说一定会。接着陈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这其实就是一种信仰。还说信仰就跟破了洞的内裤一样,必须得穿可是也必须得小心翼翼的护着不让别人看见,更不能逢人就说“老子的内裤上有个洞”。

这大概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所造成的结果,西方的文化更具有冲击力和侵略性。所以他们必须要以信仰当成一种教条试的约束力,而东方文化相对则含蓄内敛许多,东方教派的信仰大多是心底最后一道屏障。

这一点其实显而易见,西方人注重个人的外在表现,他们极力证明自己热爱某一种东西,告诉所有人每个人都是英雄,英雄都可以拯救世界,哪怕没那能力也能救赎自己。而相对于他们,东方人则更显得麻木和没有束缚,但实际上……只是自身信仰的体现不同而已。毕竟能与侵略性极强的西方文明抗衡了几百上千年。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把自己对信仰的理解告诉贞德之后,贞德笑着点点头:“也许我真的应该去您的国度住上几年,求同存异一直是我的追求。”

“贞德,你没打算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吗?”

这话一出口。贞德当场就愣住了:“您是什么意思?”

“我想试着让我同事们帮你破解一下转生咒。”思远靠在树上。轻轻摘下草帽:“说不定你就能变成普通人了。老病生死、喜怒哀乐,能谈恋爱能结婚也能生孩子。我接触过那些具有悠久生命的人,他们并没有几个是真正快乐的。”

“我……”贞德想了想。轻轻摇头:“我拒绝您的好意,我已经习惯这个样子了,这样我就能够继续守护我所守护的东西了。”

思远摊开手,表示无所谓。不过贞德说话的方式还真是很特别,果然就算是中文说的再好,一听也知道是个老外,这种情况不都应该说我谢谢您的好意么……虽然都是拒绝,但贞德这么说却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看来自己跟她是没什么共同语言了,思远只能叹了口气,继续开始无聊的钓鱼活动,手上还不停的玩着一团清凉的水。

其实自从看到仙水那操水的技巧之后,思远也一直在常识,不过总感觉自己和他还有那么点差距,可是具体差在哪,思远也并不清楚,只是感觉仙水的水就像有生命似的,而自己弄的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

“对了,贞德。明天就应该是选拔新守护者的日子了吧,如果没人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贞德摇头,看着湖面眼神直勾勾的发愣:“我仍然觉得老师不会有问题,但……”

其实不用思远说,贞德又不是笨蛋,她最开始的固执只是被曾经的信任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她发现的疑点其实比思远和但丁发现的加起来还要多。基本上她想骗自己都已经办不到了,那个圣骑士之王根本就是个假货。

“别想这么多了。”思远拍了拍贞德的肩膀:“有些事,不得不接受现实。”

正说着话,一辆破雪铁龙吱嘎吱嘎的停在了他们身后的路上,接着但丁戴着草帽从上头走了下来,歪着脑袋看着思远:“准备一下,明天去参加守护者的赐福仪式。”

“嗯?”思远一愣:“玩真的?”

“真个屁。”但丁面色一寒:“还不是老套路。”

“什么套路?”

但丁瞄了贞德一眼:“咱们圣女姐姐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教宗经常玩的那一套。”

贞德一听教宗,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很差,当年差点一把火把她烧死,下这道命令的人就是教廷,而她这些年也对梵蒂冈和整个罗马教廷都有了很深入了了解,并始终认定他们为敌人。

“怎么?”思远扭头问道:“我对你们的体系不熟悉,简单点说。”

贞德的脸色越来越差,她轻声问道:“老师是被教宗的人杀害的?”

“谁知道呢,现在都还不确定。反正井水不犯河水,没根据的时候不要乱猜测,你还想打一次宗教战争?”

“喂喂,先说明天是什么情况?”

“明天那个人会召集信徒和守护者的候选人举行仪式,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仪式会失败。他会声称赐福失败是因为其他因素,比如圣殿被毁,没有了英灵加持等等。总之信徒并不会怀疑他的话,如果是那样……”

“我会被驱逐?”思远挠挠脸:“那不是很没面子?”

“还会没命。”但丁呵呵一笑,扭头看了一眼贞德:“我不认为发疯的信徒会管你是不是别国外派的公务人员。这也就是我不太喜欢他们这个系统的原因,不按规矩出牌。”

原来是这招,难怪思远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来杀他,原来那老头要来一手暗渡陈仓、杀人诛心的把戏,这一招虽然已经是被人用臭的招数了,但却是阳谋……思远是不得不钻的,如果他明天不去,那更是坐实了他其罪当诛的名头,那到时候连翻案的机会都没了。

本来么,思远大不了拍拍屁股就能走了,可上头三令五申要求他务必配合但丁这边的行动,而且看这摄政王二爷的态度,恐怕这里头也有他想知道的事,再加上事关御守,所以思远倒是下定了决心,哪怕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

“明天,只有两个人是站在你这边的。”但丁看着思远的眼睛:“我、贞德。你懂的。”

“我没的选咯?”

“大概是。”

思远撇撇嘴:“我害怕。”

“没有关系,我会守护你,直到生命尽头。”贞德突然站起身,双手从虚空中抽出长剑:“以我血誓之名!”

“别冒傻气了行么,求求你了。”但丁忍俊不禁:“你还真以为他怕啊?”

但思远却朝他摇摇手指头:“我是真的怕,对面究竟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力、不知道他是不是人类、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怎么能不怕。”

“没关系!我会守护你!”贞德再次拍着胸脯眼神坚定的对思远说:“想要伤害你,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思远朝她笑着说道:“在我们那,如果一个男的躲在女人的屁股后头,无论因为什么,都是要被人笑话的。你知道我的,挺传统的一个中国人,在乎的是身前生后名,所以明天你自己小心就好,我的话……你放心。”

“可……如果……”

“没有如果。”思远晃着手指头:“什么样的对手我差不多都见过,再邪门能邪门到哪去呢。”(未完待续。。)

232、白天使

“黑色领结更配你。----”

“不行,黑色显得太沉闷了,这条橘黄的不错。”

“依我看啊,索性带上红的,更显跳脱。”

也许天性这种东西真的是根植在骨子里的东西,女人对于打扮基本上是属于无师自通、一点就透,无论她们的身份、生长环境、性格甚至是年龄有多么巨大差异,但拨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本质其实相差无几。

被一堆莺莺燕燕围在中间的思远,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换了不下十套打扮,从古典到现代,从庄重到俏皮、从冷酷到阳光,反正基本上能有的风格他都转了一圈。在此刻他仿佛根本就不再是一个高阶特殊能力者、不再是特案组的干部、不再是御守,反而变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衣服随便换,发型随便摆。

“手表手表!我觉得戴雷达的挺好,新锐大气。”

“男人的手表当然是要戴江诗丹顿啊,贵族气息。”

“我觉得他这么年轻,用卡西欧就可以解决问题了,灵动一点最好。”

最终,思远实在忍不下去了,他肚子早就饿得翻江倒海,估计再被这些家伙折腾下去,他都不用去那个鸿门宴了,恐怕出门就得昏过去,毕竟他的技能就决定他必须大量进食来保障能量供给。

“行了行了,先吃饭吧。”

思远并没有选任何一条领结也没有戴任何一块表,修身的西装懒散的穿在身上。里头的白衬衫吊儿郎当的挂在裤子外头,一副懒懒坏坏的样子。

“等等!”

鬼母突然伸出手叫停了思远的动作,往后走了两步,歪着头打量着他现在的造型,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上下打量一圈之后,居然满意的点起头来:“就这样!这样太完美了!”

其他人被她这么一说,也开始像去动物园里看猩猩似的看着思远,看到最后他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不错不错!就这样!这种漫不经心的气质,简直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啊。”宁清影满意的背着手围着思远转来转去:“就这样!来来。点根烟!”

“我饿。不想抽烟。”

“不行!快点一根!”

迫于无奈,思远只能一脸不情愿的点起一根烟,靠在墙上兴致缺缺的看着身边这几个兴趣满满的怪女人,甚至都看出了个哈欠。

“就这样!就这样!!!”乔安高兴的连连拍手:“完美。太完美了!这种气质只有电影里的人才有的。”

虽然被莫名其妙的夸了一顿。但思远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只是默默的摇摇头,推开房门奔向了吃饭的地方。

而当他再次出现在楼下时,连贞德都愣了片刻。甚至有些不敢相认的感觉。毕竟她没见过哪个人可以在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从外表到气质,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嘛。

“别看了,我被她们看一上午了,快烦死了。”思远坐在饭桌前,用筷子戳起一块牛排:“下午我们几点出发?”

“尽快吧。”贞德低头吃着她的黑面包:“下午三点仪式开始,我必须先过去做好准备。因为我需要将誓言之刃交出去。”

“好,听你的。”

这种被打扮得带上了痞气的思远,看上去反而显出了一反常态的自信,他有条不紊的吃着午饭,根本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反倒是贞德,她这个有着多年战斗经验的老姑娘却显得有些紧张和忐忑。

“你紧张?”

“不,只是有些彷徨,我不知道一旦不再是守护者了,我该做些什么。”

“你很在意这个名头?当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回去,换个环境重新当这个守护者。大不了我也找人封你个就完了。”

贞德轻轻摇头:“不一样的,原有的生活被破坏之后,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勇气。”

跟着娘们说话基本上三句之后就没法在一个频道上了,在思远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事,到她那却变成了完全不可接受的原罪,思维的频率完完全全的不一样,虽然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但到底不是同族人啊。

吃过了饭,思远从随身的行李中抽出一把匕首插在后腰上,这把匕首其实挺有来头的,严格来说……它是龙渊的妹妹,亲妹妹。春秋时期欧冶子所铸的短剑鱼肠,本来是雪姐的佩剑,但因为器灵已经转世,而且雪姐也不需要佩剑所以就把鱼肠转赠给了思远。

虽说的鱼肠并没有器灵,但也不是凡兵可以比拟的,削铁如泥都是委屈它的,而且因为沾染龙气,破防一流,思远带上它其实就是为了能尽可能的避免使用万灵卡。

至于为什么避免使用万灵卡……思远并不想对别人说,但这种破坏平衡的玩意,用的越多,自己以后必然会要付出代价,这种代价无论是什么,思远都不想看到,所以他现在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再使用万灵卡,毕竟大部分的情况单纯使用自己所学的术法和一些法器就已经能够应付,根本犯不上为了装逼而使用万灵卡。

“你就带着一把武器?”

“我浑身都是武器。”思远深吸一口气:“其实空手去也没问题。”

这话说得何等装逼,可却也没错,万灵卡、莎萝藤铠和鱼肠,哪样不是武器?还有各种召唤术和法术,就算是不敌对手,从容逃跑还是妥妥没问题的,而且今天思远也并没有打算逃跑,御守之事,必然得有御守解决。

“早去早回。”鬼母把思远送到门口,凑在他耳边说道:“出事情的话。招呼一声我立刻就到。”

“知道啦,回去吧。”思远扭头轻佻的在鬼母脸上捏了一把:“下午好好去逛街,不用担心。”

“说不担心,怎么可能。我的小命可是捏在你手里呢,不过我信你。”说完,她凑上前在思远的嘴唇上轻轻一啄,抱了抱他的腰:“我下午哪也不去,给你包包子,等你回来。”

思远歪着头看着鬼母,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塞了回去。只是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转身离开。

“她是您的妻子吗?”

走到外头之后,贞德好奇的问道:“她好像非常依恋您。”

“怎么说呢,这种事……”思远突然噗嗤一乐:“一种超越**的关系。我跟她……也许比任何一对伴侣联系的更紧密。”

他本来要给贞德解释鬼母和自己的同命关系。但话到了嘴边却转了一道弯。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反正无论怎么理解都不算错误,而且没有暴露自己的弱点。大概是唯一的弱点了吧。

不过说起来,鬼母跟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召唤兽?伴侣?亦或是其他什么,反正很乱就对了,反正这辈子算是和她捆在一起了,这一点甚至连千若都算是默认了。

走出去之后,但丁的车已经停在外头了,他仍然是一脸唏嘘的胡茬子,始终保持他那放荡不羁老帅哥的样子,在看到思远的打扮之后,轻轻拉下了太阳镜,嘴里啧啧有声:“造型不错啊。”

“不还是被你抢了风头,老小子。”

本身跟但丁关系就不错,又是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人,而且他这老痞子说话也随和,所以思远自然也是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走吧,是骡子是马咱看看去。”

汽车轰隆隆的开向目的地,思远抱着胳膊在车上闭目养神,在经历过之前种种之后,他已经算是精锐的战士了,虽然仍然不够冷酷无情,但经验也算是十足了。他知道现在就像高考前一样,什么事都能干就是不能紧张,他就还不信了,今天那些人能把他吃了不成。

经过的大概两个钟头的行驶,思远一行来到了一处算是荒郊野岭的地方,周围是郁郁葱葱的密林,路边还有穿着黑西装的人暗中盯梢,甚至还有的路障,在但丁出示了通行证和其他证件之后,他们才算是被完全放行。

“怎么感觉跟去参拜皇帝一样啊,要不要这么夸张?”

“谁说不是呢。”但丁冷笑道:“传统力量和新兴力量的差别就在这,它和你们那的情况不一样,你们从古到今只有一个特案组,之前和之后的关系不是取代而是传承和进化,而我们这是不停的在交替,相比较而言传统势力保留了更多他们习以为常但我们却认为完全多余的东西。”

“可是这很必要不是吗?”

“必要吗?”但丁毫不留情的反驳贞德:“如果真的有人有能力袭击议事厅,那这些垃圾在这和不在这的区别在哪里?您能告诉我吗?贞德小姐。”

“我……”

“行了行了,你们俩好歹也是一条战线上的,老小子你怎么就这么爱欺负一小姑娘?”

“你太祖奶奶也没六百岁。”但丁嗤笑道:“你叫她小姑娘的时候,你不心虚啊?”

思远摊开手:“我才不看年纪呢,反正我就记得我当初救她出来的时候,她十九岁,我二十六了,大她七岁。这事是两天前发生了,我只认识十九岁的贞德,六百岁的贞德跟我没关系。”

贞德回头看了思远一眼,小声念叨:“谢谢……”

“你行,你这歪理邪说我都懒得去反驳你了。”但丁慢慢停好车:“再上头禁止载具了,走上去吧。”

这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在上山的路上思远看到许许多多在大热天身穿斗篷的人,他就感觉到莫名的欣慰,虽然自己也穿了两件衣裳,但看到那些人顿时就感觉清凉无比,心情舒泰。

因为贞德的身份,来这里参加仪式的教徒没几个不认识她的,这就造成了思远悄悄进村、打枪不要的想法彻底崩坏了,基本上走两步就有人朝贞德单膝下跪,表情虔诚,甚至还有人完全匍匐在滚烫的地面上,嘴里念叨着古拉丁咒语,祈求圣女庇护。

“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圣女已经背叛他们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哦?”但丁朝思远抛了个眼神:“肯定特失望吧。”

“少挤兑人了你,赶紧走吧。”

“不,并不是我背叛了他们,而是他们被人迷惑了。”贞德对这种污蔑她荣誉的事简直不能忍,涨红着脸和但丁争辩起来:“我是解救他们并不是背叛。”

“如果没有成功,我们都成了背叛。”但丁表情慢慢冷了下来,接着每走一步身上的衣着打扮就开始变化,最后完全变成了那副战斗姿态,红色的斗篷、乌黑的大剑、闪闪发亮的双枪和那双带刺的华丽手套。

贞德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身后的剑也慢慢出现,接着满头的金发变成了璀璨的红色,身上的衣服也开始褪去颜色,变成一片无瑕的白,在太阳底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白天使,你终于肯出手了。”但丁头也没回,但声音里带着戏谑:“很多年没有看到你了。”

“我只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

思远一听,立刻扭头过去,因为她发现贞德除了外观上的改变之外,语气语调甚至声音都已经换了一个人,跟之前贞德的形象完全不一致。

“贞德?”思远试探性的问了一声:“你……”

“你好,我不是贞德。”那女人扭过头看着思远:“请叫我白天使。”

“回去!”思远眉头一皱,声音严厉:“让贞德出来!”

这一下……甚至连但丁都愣住了:“她是贞德的战斗形态啊!”

“我不需要。”思远的右手开始凝聚妖火:“我数三声,不回去我就让你再也出不来!”

白天使冷冷的看着思远,但不知为什么她似乎没有办法抵御思远的命令,然后就看见她身上耀眼的白色慢慢褪去,恢复成了贞德的样子。

看到贞德恢复,思远才熄灭的妖火,继续往前走着,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回头看了贞德一眼:“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出来。”

“为什么?”贞德并不明白:“她……”

“我感觉到了,她的心里有恨,她迟早会吞掉你的。我不想……”思远抿嘴一笑:“不想看到一个朋友变成一团复仇之火。”

贞德的表情顿时凝固了,站在原地喃喃说道:“我的力量……来源于……恨吗?”(未完待续。。)

233、手心突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越往里走,思远的心情愈发凝重,从刚才白天使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思远就有一种很莫名的心悸,这种不安的感觉让他对这一次显得很是忐忑,虽然并不害怕,但心情却异常糟糕。

而贞德则一直在旁边纠结于自己最强的力量居然来源于恨意,这是她无法接受的现实,她一直以为这种力量是与生俱来的,没想到……

“没什么的。”思远用力握了握贞德的手,拉着她往前走:“永远都不要让她再出来了,一次也不行。”

“可……很多时候我无法控制。”

“今天结束之后我会帮你。”思远慢慢往前走着:“她根本不是什么天使,白色是最脏的颜色,她太容易变成你憎恶的那些肮脏存在了。”

带着恨的天使,这本身就是个笑话嘛。思远了解过他们这个体系,虽然很多东西都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但逐本溯源的话,还是能够看到一些端倪的,像贞德的这种器质性变化,实际上就是第二人格所造成的连通性变化,简单说就是一个比普通通灵术复杂万倍的唤灵之术,催眠自身思维让自己认为自己就是那个白天使,再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借来力量,让自己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但思远知道,这种借来的力量向来就是不稳定的,哪怕是代表天地浩然的万灵卡都是有代价的,更不用说贞德身上所具备的这种来路不明的力量。

这种力量的来源,应该是那年她所受到的折磨。一个十**岁的少女被人诬陷、割掉舌头还绑在柱子上要烧死,这样的种种心里是不可能没有恨的,也许是强烈的怨念沉积在她的身体里之后随着她的潜能以前被思远的转生术激活了出来,但她却被蒙在鼓里以为是自己自然进化出的能力。

但思远却看的清楚,一个人不可能具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哪怕自己妖化得没有人样气息也不会随着改变,只是会参杂一些别的东西进去,但本质不会改变。可刚才白天使出现的时候,贞德几乎是从里到外都变了,不再是这个轴轴的带着倔强且知识渊博的圣骑士。这种变化要不得。不然总有一天那个白天使会彻底取代贞德,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在只配这个白天使,思远不知道,恐怕谁也不知道。包括贞德本人。

来到赐福大礼堂。里头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为数众多的信徒们不顾炎热的天气,穿着严密的礼服虔诚的跪坐在各自的垫子上,低声吟唱着不知名的咏叹调。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数千人用同一种调调在咏唱,气势甚是惊人。

走进去之后,贞德轻轻放开思远的手,从身后拔出她的胜利誓言之刃,捧在胸前坐到了最前面的专座上,她坐定之后本来也需要立刻开始祈福,但这次她却忐忑的回头看了一眼思远,眼神复杂,也并没有去咏唱祝福的心情。

“我在这,不用担心。”思远用唇语给贞德下了一记定心药,然后扭头看着但丁:“我们去哪?”

但丁抬了抬头,思远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发现上面居然还有一层,就像老式的电影院一样,不过没有电影院的二层那么大,大概只有二三十个席位,看上去应该是第三方势力观礼席。

他们两个上去之后,发现这整个二层就只有他们俩人,应该是除了他们谁都没有被邀请过来。

“这不合常理。”但丁坐在位置上吊儿郎当的把腿架在前面的椅背上:“上一任守护者继任的时候,请了整个欧洲以及教宗的人过来观礼。今天只有我们两个?”

“当然。”思远的眯起眼睛,面沉如水:“今天他们有正事要办,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你就带了一把小匕首,等会怎么办?”

思远没说话,只是撩起袖子,露出手环轻轻一弹:“等会你就知道了,快一年没见面,我多了不少小玩意。对了,狗蛋怎么样了?”

“他现在在阿尔卑斯山脚下放羊,我已经尽可能的帮他恢复身体了,不过……”但丁叹了口气:“但没有希望了,能当一个正常人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他的左半身还处于半瘫痪状态。”

“可惜了。”思远轻轻摇头:“我觉得如果没出那事,他以后肯定比你厉害。”

“徒弟要是不比老师厉害,那就说明老师很无能。”但丁瞄了思远一眼:“你的老师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我的老师?”思远脑子里浮现出狐狸的样子,他自嘲的一笑:“这辈子恐怕希望不大。”

“谁知道呢,对吧。任何一个老师都会希望弟子超过自己,你的老师也不例外,有朝一日如果你能超过他,他一定会很高兴。”但丁指着下头:“那家伙来了。”

思远转眼看下去,正瞧见那老头的被人搀扶走进了大礼堂,阳光从他身后的彩色玻璃透下,好像给他身上镀上了一层神圣光芒。

见到他入场,信徒们呼呼啦啦的站起身向他行礼,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虔诚到极点的样子。除了贞德,她现在的表情很复杂,站起来之后还悄悄回头看了一眼上层的思远,发现思远也正盯着她之后,她才算是安心的转过了头。

“女人啊,甭管活多大岁数,只要有个能让她安稳的男人,这基本上就走不开了。”但丁点起一根烟:“你看见了吧,知道我为什么讨厌这些人了吗?”

思远点头,他现在没有由来的感谢三十年前中国那场持续了十年的动乱,破除了曾经的信仰和宗教,因为如果按照人口基数来看的话,哪怕天朝有十分之一的人保持着这种狂热的信仰,那么只要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的话,那么很可能会造成无法挽救的情况。信仰的力量……足以让人悍不畏死。

“对了,我记得你是不杀生的吧。”但丁递给思远一根烟:“今天就让自己破了这条戒,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

“嗯?为什么?”

“呵呵,这个老头叫来了十字军里的六个高级成员,这是他的亲卫军。”但丁指着那两个搀扶老头的人:“就算我们能跑,贞德……恐怕就算能跑也不会跑,她会和这些人血战到底。”

“为什么!”

“信仰,她如果有的选,会选择用鲜血警示世人。”

思远双手握拳,脸色十分难看,他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睛看着下面:“真的需要吗?”

“真的需要。”但丁没有给他任何迟疑的机会,用冷冷的声音说道:“这场赌,我们……不,你输不起,贞德对你虽然并不重要,但她跟你同源,她的死会让你多痛苦,你能了解的吧。”

“了解。”

思远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了起来,身体上的妖纹开始若影若现,身上的妖火也开始缓缓灼烧。

“别急。”但丁按住思远的胳膊:“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

“你现在跳下去杀了那老头,不但没有一点作用,反而会让咱们变成众矢之的,而且贞德的处境会变得非常糟糕。”但丁晃着脚丫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跳下去不由分说的干掉那老头,恐怕这事你兜不住,谁也兜不住。那就成了国家级的大事了。”

也对……这个老头不管他到底是谁,至少现在他的身份还是整个欧洲的圣骑士总教头,在圣骑士这个体系中的地位崇高到吓人,真要是吧他做掉了,那思远可就惹出大乱子了,所以现在还真不是冲动的时候。

“可是我担心他会先对贞德不利。”

“哎……年轻人,你还是经验少。这种情况本来就对贞德不利了,他要煽动信徒也需要一个过程,他是个‘仁慈、善良、宽厚、忠诚、怜悯’的圣人,不可能直接下令说什么快去杀掉的那个女人之类的话。”但丁抱着胳膊:“现在最危险的是你,你看看四周围,发现了什么?”

思远转头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地方除了信徒之外,每一个出入口都有人把守着,看上去是很普通的守卫,没什么稀奇。

“他们的盯梢目标都是你。”但丁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越是无视你的人越危险,当一个人盯着目标的时候,通常不敢直视目标双眼,会刻意躲避目标的眼神。你看看这些人,是不是一直在躲你。”

被他这么一说,思远果然发现了不对劲,这些看守着他的人看上去很普通,但西装下的肌肉块却高高隆起,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都是高阶骑士,很厉害的哦。”但丁转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喀拉拉的声音:“只要贞德不主动跳出来揭露这个老头的真面目,她就是安全的,因为已经不可能再产生新的守护者了,贞德的利用价值可是非常高的。那么……就是你咯,等着看好戏吧。”(未完待续。。)

234、以一当百——235、阿罗约之怒

“他们在念什么?”

“古拉丁文,别说你了,我都听不懂。[”

下头的几个祭祀开始做祷告之后,全场细碎的声音都消失无踪,只有那几个全身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的声音像幽魂一样四处游荡。

“现在这里是绝对禁魔的。”但丁凑到思远耳边说:“无论是什么系统的法术都无法施展,这几个人不是祭祀是敌法师。”

“敌法师?”

“是的,专门克制各种咒法师的人,别小看这帮家伙,就他们几个,你就是召唤末日降临都能给你抵消掉,没有任何术法能破开他们的禁魔屏障。”

“这……不是无敌了吗?”

“不是啊,你走过去用筷子就能戳死他们了。”但丁始终晃着脚丫:“这些敌法师是额外加菜,专门给你留的。”

思远一愣:“给我?”

“是的,看来今天有大动作了,正主来了,看好了。”

顺着他的话,思远看了过去,那个老头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半封闭的金色头盔,头盔上镶嵌着一颗最少有鹅蛋大的蓝宝石,莹莹发亮。手中的权杖上则是一颗金黄色的珍珠,散发出让人无比舒畅的气息。

“那个头盔叫做天堂之冠,上头的宝石据传说是路西法在堕落之前最后一滴纯净之泪,权杖上的珍珠是全视之眼,代表全知全能的主。”但丁抱着胳膊:“这一套大概是整个欧洲最强的装备了,比我的潘多拉强很多。看到那老头身后站着的那两个女人嘛?她们是这两件武器的器灵。非常厉害,我勉强能防御住她们的攻击。”

思远点点头:“我见过最强的器灵……”

“梦鳞是吧。”但丁轻笑一声:“放心,梦鳞是上古之器,整个欧洲除了大地之心之外,恐怕没有能匹敌的了。”

“大地之心?”

“嗯哼,不过你放心,大地之心就是你们的地脉之心,别说出来了,你看都看不到。”但丁伸展了一下手臂:“好戏开场。”

话音刚落,那老头就开始了兀长的演讲。讲历史讲宗教讲政治。思远根本听不懂,但突然之间贞德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开始与老头对起话来。

思远站起身,但却被但丁拉了下来:“老头在质疑贞德的虔诚。现在你上去就是捣乱。”

“我听不懂怎么办!”

“在船上的时候。美国佬不是送了你个翻译器么。戴上啊!”

“忘带了……”思远摸摸头:“那个有用?”

“当然啊,挺不错的东西,我费老大劲才弄了一个。跨越语言障碍的神器呢。”

“可惜了……没带,你给我翻译一下吧。”

但丁怪怪的看了思远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咳嗽了一声:“老头说贞德并不再适合当一名守护者,她放弃了她本应该遵守的信条,他能感觉到贞德的身边游荡着邪恶的气息,说是魔鬼在引诱自己最值得骄傲的弟子。”

“这老屁股。”思远皱起眉头:“然后呢?”

但丁的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妈的!这老头好手段啊,他说只有烈火能驱散贞德的罪!”

“上火刑架?”思远的眼睛瞪的老大:“第二次?”

“大概是的。”但丁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如果真的的意志够坚定,神罚之火就不会伤她分毫!”

就在这时,贞德似乎也急了,她猛地走上台前,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老头,用铿锵有力的声音点头说好。

这一下思远可再也坐不住了,他不顾但丁的阻止,翻身从二楼跳下,几个腾挪之间就站到了贞德面前:“我拒绝!”

这场面就跟抢婚似的,虽然他说的是中文,但在场只有脑子没有烧坏的人都知道他是要干什么,那个老头的脸上更是露出了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贞德焦急的环顾四周,一边给思远使颜色一边快速的摆手,但思远根本没打算理他,反而跳上台子,一把握住贞德的手:“给我翻译!”

说完,他指着那老头:“这个人,是假的!”

贞德迟疑了片刻,低着头如实的把思远的话翻译了过去,这一下整个场内顿时沸腾了起来,信徒们开始愤怒和暴动了,此刻的思远已经变成了玷污信仰的魔鬼,有些随身带着武器的人甚至已经拔出了他们的家伙,准备给思远来一次盛大的驱魔晚宴。

“年轻真好。”但丁打了个响指,大剑出鞘,接着帅帅的窜下了高台站到了思远的身边,抱着胳膊:“他说的没错,冕下确实不是真的。”

但丁虽然跟这些人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他可是法兰西甚至欧罗巴的英雄,在这里的人倒是没有几个人不认识他,他这一出来,那些本来想要动手的人却是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倒是那老头,在被这样拆穿之后,一点慌乱都没有,只是展开双臂高呼起来,声音带着安详的颤抖,如同一个慈祥的垂垂老者在苦口婆心的劝告着不懂事的年轻人似的。

“我原谅你们的无知,请你们离开这里吧。”

老头突然把语系换成了中文,眼里全是怜悯的看着思远和但丁,就好像他们才是做错事的人似的。

面对台下的群情激奋,思远回头看了一眼但丁,而但丁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这位帅叔叔甩掉了斗篷,身形一闪,一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左轮手枪就已经顶在那老头的太阳穴上。

霎时间,警报声响彻整个大礼堂,而所有的圣骑士都换上了战斗服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面对一群曾经的战友,贞德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把她的胜利誓言之刃从背后抽了出来,横在胸前,且腰杆挺得笔直。

“如果您是真的阿罗约先生,我相信我的武器是无法伤害到你的吧。”

但丁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一边防备着旁边的两个器灵一边挟持着这个老头慢慢往墙根退去,而思远发现自己的术法真的还就被封死了,没有办法使用。他也只好穿上莎萝藤铠,可……莎萝藤铠到底是妖甲。当他穿上之后。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妖气冲天而起,甚至连敌法师布置的咒术阵都无法限制这股妖气的腾空,本来偌大的充满着神圣气息的圣殿,霎时间就被满满的妖气给塞了进来。那些常年与恶魔精怪斗争的圣骑士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是何种气息。

“恶魔!他是恶魔!恶魔真的腐蚀了但丁和贞德!!!”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一声叫唤。信徒们顿时炸开锅。但担心老头安危,他们并不敢贸然上前,那些身穿紧身弹力背心的圣骑士们也都来到了最前沿。把思远一行死死堵在了台上。

战斗一触即发,但思远发现那两个器灵却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行动,而那个老头却不慌不忙的半闭着眼睛,脸上还带着微笑。

思远拉着贞德慢慢退到但丁的身边:“小心有诈。”

“不是有诈,是他的目的达成了。”但丁笑着看了一眼思远:“没话可说了,你的妖甲出来了,你真的是恶魔。”

“年轻人,你们真的是很有前途的孩子,只可惜啊……太冲动。”老头突然的睁开眼,看着思远微微一笑:“我,是不朽的阿……”

“砰!”

一声响彻云霄的轰鸣,但丁手上的枪喷出了灼眼的火焰,子弹顺着老头的太阳穴滑了进去,因为是为了杀妖怪而准备的子弹,所以子弹的穿透力超强,他的头瞬间被被炸开了花,脑浆和组织液溅射到墙上,人则没有任何预兆的倒在了地上。

“他们杀了冕下!”

一声招呼,顿时大礼堂中无数金光闪烁,接着所有有资格穿上圣骑士铠甲的人都穿上了他们的骑士铠,手里拿着整齐划一的十字军长剑,杀气腾腾。

但丁回头瞄了一眼到现在都无动于衷的器灵,哈哈一笑:“你们一起上!”

三人对三千,思远真的是第一次经历如此大的场面,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丁会干出这种事,但现在已经没有缓冲余地了,他们被死死的包围在了里头。

虽然思远穿着看似厚重的铠甲,但身形却丝毫没有迟钝,闪转腾挪之间就不断有人被他击飞出去,但猛虎架不住群狼,那些骑士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知道怎么对付思远这种锁在龟壳里的家伙,这些人在信仰的支撑下悍不畏死的一次又一次的发起冲锋,身上护体的圣光被思远击碎了一次又一次,但如潮水般的攻击根本没有停下,思远根本无法格挡所有攻击,那些漏网之鱼却全部击打在思远身上同一个部位,饶是身体强悍防御奇高的思远也感觉到半边身子已经被震得酥麻,左臂几乎无法提起。

“武器!拿上你的武器!”

但丁踹开一个从后面偷袭思远的骑士,站到了他的背后,气喘吁吁的挥舞着他那黑色的潘多拉,而不多一会儿贞德也凑了过来,三个人背靠背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防御圈。

“我……”思远突然停止了攻击站立在那里:“其实我这招原来是打算招待左明轩的。”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十几个高阶骑士突然从人群之后高高跃起,手中的巨剑举过头顶,想借助着自身加上盔甲武器的重量加上蓄力一击来粉碎思远的外壳。

可就在这时,思远身上的铠甲在一瞬间就炸裂了开来,所有的部分以近乎音速的速度在空中炸开,细碎的鳞片再次组合成成千上万个不到拳头大的鳞球,接着在思远的一声令下之后,这些由铠甲拆散而成的球化作流星,朝人群漫无目的的窜了出去。

顿时,大礼堂之中像是豪雨骤落一样,叮叮当当的声音响成了一片。那些鳞片所形成的球球有灵性一般,不击中目标决不罢休,但却也不赶尽杀绝,击碎铠甲或者击退人员之后,它立刻转换目标,这个过程速度非常快,快到除了几个超厉害的骑士之外,包括几千信徒和那些低阶骑士基本全部被击中,场上站着的人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已然寥寥无几。

“你……你把他们全杀了?”贞德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次爆发。所有的人就这样的倒了下去。思远的可怕超乎他的想象。

思远现在已经呈现出完全妖化的状态,在听到的贞德的话之后,他伸手指着那几个仍然在对付梦鳞球的高阶圣骑士:“我答应过一个人,我永不杀生!”

他的声音已经完全改变。现在的思远听上去根本不像是人类。那种带着金属质感的超重低音。让贞德不由得后退了两步。而且妖化后的思远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那样一个怪兽的样子,看上去着实有些可怕。但有一点却让贞德感觉很诧异,如此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身上散发的气息却比之最纯净的圣光更加祥和,让人畏而敬之却不感觉一丝邪佞。

没有术法的加持,这些圣骑士根本无法抵御梦鳞球的攻击,很快就被尽数击倒,大多因为重击而昏厥过去。

一瞬间,原本苦苦防守的局势被翻了盘,几千人的战场,思远只用了几秒钟就让所有人倒了下去。

“今天之后……恐怕我们都没法在法国立足了。”但丁疲惫的靠在墙上,慢慢的滑到了地上:“我要是去你们那,给安排工作不?”

而贞德则盯着思远的眼睛:“你……你真的是你吗?”

妖化思远没有说话,只是身上的鳞片和锐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恢复了本来的样子,然后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烟,但因为体力消耗太大,哆嗦了半天都没能拿出一根烟。

“嘿,姑娘。见识到了么,你还质疑你的力量究竟来自于哪里吗?”但丁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站起来:“可以走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家伙就这么挂了?”

“很多曲折的故事都有一个爽快的结局。”思远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双手撑在膝盖上:“我走不动了……那已经算我终极大招了。”

“什么啊……那就是你的大招啊?也太不行了点吧?”但丁虽然心中佩服,但嘴上却不以为然:“这种的话,如果我防御强一点,基本没用啊。”

思远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我可以让它变成球,就能变成锥。”

但丁一听,当场就愣住了……如果刚才那些出击的都是锥而不是球,就凭那一击可以把一个高阶圣堂给打成脑震荡昏迷过去的力道,恐怕……真的没什么可以阻挡。

“我扶你。”贞德走到思远身边,轻轻挽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没有杀他们。”

“不用谢我,我不杀生。”思远用拇指擦去贞德脸上伤口流出的鲜血:“走吧……不然等会等增援来了,我可没力气再打一次了。这次你没让白天使出来,干的漂亮。“

贞德温婉一笑:“她以后也不会出来了。”

可就思远站起身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突然动了,他冷不丁的拽住贞德的领口用尽全身力气把她甩到了一边,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光芒就在贞德错身的瞬间的刺穿了思远的胳膊,如果不是他把贞德拉开,那个位置刚好是贞德的心脏。

“没想到你们还真是强,不过也好,这样我就能没有顾忌的站起来了。”

苍老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思远捂着胳膊站起身转过头,发现那个脑壳已经开花的老头居然慢慢的站了起来,半边的脑袋还敞开着,里头红白相间的东西仍然在汨汨往外流淌,看上去既恐怖又恶心。

但丁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来得及说话,便重新拿起了剑。

“谢谢你们帮我解除了顾忌。”老头伸手虚空一捏,一个刚刚苏醒正挣扎着站起来的高阶骑士的头颅就像是气球一样爆了开来:“我很欣慰,你们如此强大。开始时我还以为我不用出手呢。躺在那里的我还有些失落呢。”

“你!你还活着!”

贞德横着剑护在思远面前,眼神看上去仿佛要喷火一样,她看了看那个被爆头的骑士:“你该死!”

“该死?我不是已经死过了吗?”

老头这时已经站直了身体,头上仍然带着王冠,僵硬的手上拿着那柄象征权利和力量的权杖,眼神虽然已经涣散,但却正在慢慢的恢复,而头上的伤口也正以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杀了你!你才是魔鬼!”

贞德抄起家伙就冲了上去,但思远却大喊一声:“不要!”

可到底是没能来得及,就在贞德一剑劈下的时候。空气中陡然出现了一层金黄色薄膜。大剑碰在上头荡漾起一圈波纹,然后却倒飞了出去,最后重重的撞上了墙壁,连墙都被打了个坑出来。

眨眼间。老头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他昂着头看着思远:“你的身份很神秘。对吗?”

思远吹了声口哨:“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告诉你,让死人复活是大忌。你占据了他的身体,使用他的能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这时贞德也从墙上蹦了下来,虽然这样程度伤害根本不能伤害到她,但刚才那样的冲击却也让她五内翻腾。

“我很愤怒,阿罗约很愤怒。”

思远皱着眉头慢慢往老头的方向走过去,当走到他那个薄膜面前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这老头的眼睛。

这是思远的失误,真的。如果他能再细心一点,不可能发现不了他气息中那一抹淡淡的死气,虽然他一开始就有异样的感觉,但当时他根本没想到这是死气!

如果早想到的话,提前能做好提防手段,这样任凭一个死人,在思远手里怎么都翻不起风浪。

可是现在……思远并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去克制这个家伙,因为他不但具有死气,更是具有他那身体原来主人的御守之力,御守对御守,本就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先别说思远能不能克他,就光是之前消耗的那一波,就已经让思远有些疲惫了。

疲劳作战可不是好事,这一个不留神可是会出问题的。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老头眼睛扫了一圈:“要你们滚出我的视线,要贞德留下。”

“不可能。”思远背着手:“我没有卖队友的习惯,要战便战。”

“好魄力,不过我并不会对她做什么,我需要她来帮助我稳定这里的局势,仅此而已。”老头慢慢靠近思远,两个人最终只隔了一道黄金屏障:“我并不想远道而来的客人起冲突。”

思远双手撑在屏障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他盯着老头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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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我马上要上封推了,我觉得好意外啊……这本书的成绩其实并不好呢,但是能上封推,真的很是不容易啊。

大概十七号上封推,大家到时候给点面子捧个场嘛……帮兄弟撑撑场面,不然上封推还是这么惨淡,那真是会让人笑话的啊,好悲伤是不是?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悲情的胖子,至于编辑大人让我爆发,这一点我真的只是说尽可能的啦,一天九千一万什么的,实在太难为我了,会要我狗命的啊。

所以,大伙到那天,真的请捧捧场,这也许是这本书这辈子最重要的一次推荐了,以后恐怕都木有这个机会了呢,我在这谢谢大伙啦!

记得哦,十七号哟。大伙呼朋唤友啥的,我一个人实在是势单力薄,而且我要是给自己投月票投推荐,尼玛会被封号封书的,这简直是悲剧啊。所以这只能靠大家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到时候我会发单章提醒大家的哟……么么哒~~~(未完待续。。)

236、名遂不就

战斗一触即发,阿罗约仗着自己的神圣屏障在里头专注的恢复身体,为了做戏做全套,他可是硬抗了但丁的一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去用身体硬抗那个家伙的子弹,加注了秘银和硫磺的子弹本身就对身具法力的生物产生额外的足以致命的冲击,再加上这子弹上镌刻的密文更是让他可是痛苦了一阵。%

而思远却好像定格了一样,双手死死按在屏障上,任由上头的波纹一阵一阵泛起涟漪,看上去煞是好看,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道神圣屏障并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阿罗约本身就是王者圣骑士级别的,这个层次不知道比贞德高级多少,他要是没什么安身立命的本事那才叫奇怪呢,比如这道神圣屏障,那可就是他的看家本领,大干涉术。身处屏障之内,任由外头天翻地覆他自能巍然不动,无论是术法攻击或是物理攻击,绝无可能破解。

屏障的持续时间为十五分钟,但思远根本没有那么长时间,如果等这个老头完全恢复好身体,那么他的压力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但丁想上前帮忙,但却被思远制止,因为御守之间的争斗已经不是他所能企及的了,稍有不慎他这个一等一的高手反而会成为思远的绊脚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思远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而阿罗约愈发的神采飞扬,此消彼长之下。思远顿时感觉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不过好在神圣壁垒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纹,灵力的共振已经让这个号称绝世之盾的屏障产生了动摇。

“神会惩罚你。”阿罗约背着手站在里头:“当你破盾之时,就是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是吗?”思远微微一笑,微微颤抖的双手已经说明他快要灯枯了,但气势上他却没有半分输给里头那个人:“你尽管试试看。”

身处干涉术之下,里头的人无法出来外头的人无法进去,这一道屏障直接把里外隔离成了两个世界,要是放在别人手上,这真的就是误解之谜了,但思远可是有过破碎虚空经验的人。他本也是一筹莫展。索性用破开空间的方法试了试,居然发现效果十分的好,除了速度不快之外,其他一切顺利。

看着干涉屏障上的裂纹。身处内部的阿罗约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慌张。他冷冷的站在思远对面看着他:“当你耗费精力体力解开我的力场。你觉得你还有胜利的希望吗?”

思远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侧过头问贞德:“几分钟了?”

声音里好像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贞德忙不迭的回应道:“三分钟。”

他满意的点点头。轻轻仰起头看着阿罗约:“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好好享受你生命里最后的两分钟。”

这时,阿罗约看到自己面前的年轻人根本就不再是人的样子了,胸口的纹身已经密布全身,背后有一对用灵力组成的魔灵之翼,裸露在外的皮肤闪烁着暗色的符文,面部的样子更是变化巨大,两颗犬齿已经露出唇外,额间的第三只眼怒目而视,那充满可怕光芒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芒,而他本身的眼睛更是像看透了虚空,天地万物不断在他眼中闪现,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而这附体之物……让人感觉可怕。

两分钟的倒计时,不但在外头等待的人焦灼不安,里头的阿罗约更是忐忑不安,对他来说面前这个怪物同样也是未知的存在,这未知就未知吧,他不但未知还强大,这种强大可不只是浮于表面,他甚至感觉到身边的空气都已经开始颤抖。

“还有三十秒。”

最后的冲刺简短,思远的双手抖动的更加厉害,他的体力已经快到了极限,为了维持他的器官能正常发挥作用不至于衰竭而死,万灵卡这时开始像喷泉一样从他身后喷薄出来,自主自发的在他身后组成法阵。

“天呐……这是什么!”贞德捂着嘴:“怎么会这样?这强大的存在是什么?”

“这是他的本命武器。”但丁一只手护住受伤的贞德:“离开远一点,快!!!”

说完,他二话不说拉起贞德就往外跑,而就在他们跑出不到十米的时候,一阵巨大的吸力陡然传来,万灵卡组成的聚灵阵瞬间发动,方圆几十公里内所有的灵气像发疯一样朝这里聚拢。

巨大的灵力并不完全是好事,整个礼堂瞬间因为充斥了超高浓度的灵气而变得烟雨蒙蒙,高大的穹顶变成了一块天然幕布,上头显示出星辰大海、山河大地,那种自然的流淌和交替,除了让人感觉到无以伦比的压力之外,剩下的思维就只能用来感叹这波澜壮阔的奇景。

“你……你也是!”

阿罗约咬着牙看着思远,他虽然夺取了这具身体,但根本无法掌控这身体原本拥有的全部能力,可虽然他不能掌控,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啊,这种能够调动天地之力的人,不就是和原来那个真正的阿罗约同样的人吗!

“你。”思远深深吸了一口气:“三十秒。”

原本能支撑十五分钟的屏障现在已经裂痕密布,眼看是撑不下去了,加入了万灵卡聚拢来的灵力,屏障破碎的速度开始加速,神圣的护盾开始慢慢飘散,像漫天飞散的蒲公英一样,消散在天际。

一个身上带着死气的人,再强思远都根本不惧,也许是因为麒麟血脉的缘故,他自从发现自己天生对死灵就带有超强的克制和抑制能力之后,他已经找过了所有身上具有死气的人来帮他测试自己的能力,老粽子带领了一票相熟的粽子军团和思远轮番操练了好几圈。发现只要思远愿意,任何死气都无法的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哪怕是进入了他身体也会被万灵卡排出体外。

所以思远一发现这个阿罗约身上带有死亡气息,他就特别兴奋,因为这家伙没法赢自己了,妥妥的。

果然,当三十秒过完之后,金色的屏障当即碎裂,化作天幕中的星辰,慢慢消退而去。只剩下阿罗约拿着他的宝贝站在思远的对面。

“你该死!”

强大的精神力猛然向思远冲击而来。冷不防之下思远根本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一招,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强大的冲击力打在思远的身上,让他由内而外的狠狠颤动了一下。气血翻涌得让他差点吐血翻白眼。

不过这一下之后。那个阿罗约却没有了后续攻击。他的双手双脚在这一次攻击之后,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样,再也动弹不得。

思远深呼吸一口。稳定了心神,看着周围随着他的步伐上下翻飞的万灵卡,算是明白了什么情况。阿罗约的攻击估计是触发的万灵卡的防御机制,而且作为一个身上沾染死亡气息的家伙,作为死灵天敌的自然系妖怪们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被关在万灵卡里不得轻易杀生的妖怪,早就已经克制不住心中强烈的嗜血愿望想生撕了这个不属于生灵的玩意。

“你是什么人!”

阿罗约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身上似有万吨重压一样,丝毫动弹不得,身体只能面前的微微弹几下算是挣扎了。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思远蹲在阿罗约的面前,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我只是想问你是谁,你把这个御守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两年前有一个人让我附着在这具身体上,我干的一切都是按照他说的办。”

海量妖怪的威压,根本不是这个阿罗约能够抗衡的,别说他是个冒牌的御守,恐怕就算是正儿八经的阿罗约在这里恐怕都会头疼脑热,突进他也已经感受到了从思远……或者说从他灵魂深处传来的那滂沱而肆无忌惮的杀意,现在的阿罗约早就已经手脚瘫软,没有刚才的神气活现了。

“这是怎么了?”但丁凑上来,看着地上根本没有抵抗的阿罗约,又看了看轻易拿下他的思远:“这么轻松?”

思远扭过头看了但丁一眼,神秘兮兮的笑了一声,接着打了个响指,而后……但丁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此刻阿罗约面对的并非是思远,而是他身后那密密麻麻数不清楚的妖魂,所以的妖魂杀气腾腾的看着被按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阿罗约,而他的身上还被一条白金色的巨蟒紧紧缠绕,头上除了有思远的手抓着他头发之外,还有一只巨大的黑色山鹫用爪子抓着他的头,看那架势……只要思远一声令下,这些妖灵八成能像食人鱼一样把这个阿罗约吃个干净。

“谁让你这么干的?”

思远手上的力道加大,而那条缠着阿罗约的巨蟒则像是在呼应思远的话一样,高高的昂起头,张大嘴吐着信子,眼看就是要一口把这个“圣骑士之主”给吞进肚子里。

“我……我不……不知道……”阿罗约的声音都已经带上哭腔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的一切行动都是听他的指挥,他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包括留下贞德。”

“留下贞德?为什么?”

“好像……那个人的意思好像是要破解贞德不老不死的秘密……”阿罗约说着,鼻涕眼泪顿时流了一地,哪里还有刚才那猖狂不可一世的样子:“其他的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个傀儡。”

“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

“我只见过他一次,还是在黑暗中,光线太微弱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不不不,我什么都说,不要杀我。”阿罗约再次哭着求情:“我当时也想看清楚他的样子,可他好像不想让我知道是谁,我……对了对了,他的头发应该是黑色的,因为当时有一点点光,我能模糊的看清楚那人的轮廓,如果是金发或是其他颜色,不应该什么都看不见。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了。”

“你自己是什么呢?”

“我只是个巴隆地狱的小恶魔……呜呜呜呜……只是最小的小恶魔。”思远左右看了看,用手弹了弹他的脑袋:“现出原形!”

这阿罗约显然不敢违抗思远的命令,特别是在这成千上万虎视眈眈的妖怪的注视之下,这样的威压他没当场吓死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现在听话大概是他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当他慢慢显出原形,思远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家伙一身红色的皮肤,全身上下被红色的皮肤所覆盖,额头上还长着一只黑漆漆的弯角,典型就是西方传说里恶魔的造型。

而这一下……当恶魔露出真容之后,思远身后的那些家伙们更是暴躁了,他们咆哮着就要冲上去,但思远却伸手拦住了那群妖魂的动作,只是一把捏住阿罗约的脖子,把他硬生生的给提了起来:“原来的阿罗约呢?”

“死……死了……他老死的……”

“哦?那你怎么能使用他的干涉术?”

“不不不……不是我。”小恶魔阿罗约哭着摇头,一边求饶一边哭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是老死的……真正的老死。”

这就难怪了,思远这一下可就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以及他身上为什么会带有死亡气息,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借尸还魂,如果他的说法可信的话,那么三年前的时候,这位真正的圣骑士之王就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开始不再见人,静静的在枫叶大街享受他人生最后的安详和尊严。

但天不遂人愿,他其实老早就被人盯上了,当他死亡的那一瞬间,立刻就有人过来接替了他的身份,用一个胆小没用的恶魔来取代这位与恶魔斗争了一被子的老人,并且通过这个小恶魔来控制整个欧洲的圣骑士集团……这样的手笔和预谋堪称完美,如果不是思远冷不丁的因为阴差阳错来到这里,恐怕他的秘密会一直保持下去,哪怕那些信徒教众有疑问也肯定不会有人敢来调查这个骑士之王。

“那他死的时候留下了什么?”

“我……对了!”小恶魔阿罗约现在基本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只要思远说不杀他,恐怕他连菊花都肯奉献给思远。

“他有一封信,我谁也没告诉。”小恶魔盯着思远,目光闪烁:“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回家拿……”

“你太狡猾了。”思远笑眯眯的说道:“现在已经不是回家拿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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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觉碎觉,明天白天也许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237、往事如烟

“放过我吧,我真的只是一个傀儡。。23[x]”

红色的怪物在地上蠕动着,它的脖子被思远一只手住,身后还有为数众多的对它虎视眈眈的妖灵,就等思远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上来把这个红色的小怪物吃得连个渣子都不剩,毕竟有资格被关在万灵卡里的家伙,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思远看了看周围,发现已经有不少的信徒已经醒来,他们看到台上所发生的一切,很多人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恶魔正在欺负另外一只恶魔,而这被欺负的恶魔还是他们至高无上的冕下,这种反差在一瞬间就让他们的信仰崩塌了,很多人愣是半天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随着底下越来越多的信徒醒来,这时候贞德的作用就开始突显出来了,她作为守护者也就是圣骑士联盟的二号人物,虽然在没有化身为白天使的时候性子有些软,但镇住场子倒是不为难,再加上她身上带着伤,眼看就是经历过一翻斗争的,所以她的话也就更容易让别人信服。

“冕下已经被恶魔杀害,现在这个是假的!”

贞德的话顿时间引起了轩然大波,大部分的信徒选择窃窃私语,一部分人则选择了观望的态度,不过还有很多人根本不相信自己信奉的神明一般的人居然是由恶魔伪装的,他们气势汹汹的质问贞德各种难以回答的问题。

倒是思远,他看到底下发生的问题。也没多啰嗦,只是把阿罗约拎了起来扔到了台前,一脚踩住他的脖子,弯下腰:“来,变回那个样子让这些相信你的人看看你的德行。”

被一个变态抓住要求干羞耻的事,可不干就随时可能被吃掉,这干与不干显然是一个巨大的难题,不过很显然这个小恶魔并不是一个很有节操的恶魔,只要能保住命,恐怕让他去吃屎他都能吃上半斤。

所以他一听这个要求。立刻二话不说的恢复成了阿罗约的模样。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满脸笑容一拍正气的朝下头那些信徒挥挥手。朗声喊道:“愿信仰的坚定伴随你们的荆棘之路。”

“行了!”思远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然后把他踩出原型:“你还装的有模有样啊。”

当然。思远对这边体系并不清楚,像这种小劣魔最强的本事就是模仿,他们的事迹自古以来就有记载。很多人被他们占据了身体之后,其实本质上不会有什么变化,看上去还像当初那样,甚至连身边最亲密的人看不出来自己的同伴已经被鹊巢鸠占。

所以这个劣魔能把阿罗约模仿到这个程度其实并不算什么,毕竟阿罗约生前可是鼎鼎大名的圣骑士之王,从他身体本能中继承的一丁点皮毛都让这个小魔鬼无法的消化了,三年的时间也就玩出了个干涉术,那一身庞大的精神力除了隔空取物之外,根本无处释放。

其实也不得不说,如果小劣魔能够继承阿罗约的全部能力,以思远这种新人御守的本事,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就单单从刚才那浩瀚的精神力方面来看,他其实和狐狸已经不相上下了,只是现在没有人能控制他罢了。

不过按照这个小魔鬼的话来说,这个阿罗约冕下应该并不是被人杀害的,而是真正到了大限,寿终正寝。只不过尸体被人所利用了而已,至于为什么要利用一个死去的御守,看来还得好好审一下这个怕死的小劣魔。

刚才的一幕,大部分的信徒和圣骑士都看见了,他们再也无话可说,但本着自身的尊严和对秩序的维护,他们仍然要求驱逐思远和但丁,留下贞德和劣魔,至于调查事情的真相,自然会有秩序审判所的人继续跟进。

在这个时候,但丁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他一本正经的对上来与他交涉的圣骑士督查说道:“驱魔人协会怀疑你们内部已经被渗透,所以你们并没有资格调查这件事情,协会指定猎人调查。”

“你这是蔑视!**裸的蔑视!也是对阿罗约冕下的侮辱!”

“小子。”但丁一把扯过这个圣骑士,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口说道:“如果我要蔑视你们,我就不会凑过来玩命了,别忘了在没有新的骑士之王上任之前是谁说的算!”

他这一说,所以人的眼睛全都注意在了贞德的身上,她本身就是二把手,现在老大出事了,这个责任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所以一下子,不论哪一方的人都指望着她给出一个完美的答卷。

至于思远嘛,他更是松了一口气,贞德妥妥的不用想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嘛,反正关于御守的事思远肯定是要好好了解一番的,这次大概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贞德双手撑在祷告台上,看了看下头的人又看了看思远,眼神游移不定,表情更是阴晴轮转。到最后时连嘴唇都咬破了,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决定……驱逐这两个人,这件事必须由我们自己调查。”

霎时间,思远和但丁如遭雷击,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贞德,而贞德却扭过头强行不看他们的眼神,还继续说道:“今天开始彻查整个骑士公会,开启高级警备状态。”

在她说完之后,几个圣骑士走到思远和但丁面前,皱着眉头对但丁说道:“你们现在没有话好说了吧?骑士的事,猎人不要插手。”

“行。”但丁冲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又冲贞德竖起牧师:“你也行!”

思远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恢复了正常状态,回头笑着看了贞德一眼。发现她的表情已经很个怪了,眼眶红红的,眼看就要哭出来似的。

“算了。”思远拍了拍但丁的肩膀:“请你喝酒。”

这一次但丁可是气的够呛,好不容易有机会让这个已经僵化腐朽的组织重新洗牌,可没想到半道杀出了个贞德,更关键他还以为贞德会和他站在一起。

思远拉着但丁走下高台,站定脚步看着贞德,轻轻挥手:“再见,记得别让白天使再出来了。”

这一声再见,让贞德的眼泪当时就流下来了。但是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她必须保持她神圣的威严。最后她索性直接转过头不去看思远和但丁。

在被人送出大门之后,那道厚重的大门轰然关闭,只剩下但丁和思远站在西沉的夕阳下,对视无言。

“妈的。好歹也派辆车送我俩出去啊。”但丁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真的。要不是看在骑士还是我们的兄弟组织的话。信不信我拆了这。”

相较于他的激动,思远反而淡定的很,他拍了拍但丁的肩膀:“走吧。这确实是人家的私事。”

“私事?这么大个事是私事?这是整个驱魔人辈分最大的人了,这样的人出事能叫私事?”

思远耸耸肩:“其实我们可以继续查下去啊。”

“怎么查?他们不让我们接触那个劣魔,还能怎么查?”

“我们去看看那封信怎么样?”

“信?你真的信那玩意说的话?劣魔是世界上最不可信的玩意。”但丁叹了口气:“不过也不怪你,你不了解。”

“我不了解劣魔,但是我了解我的妖怪啊,刚才我的妖怪可是要吃了它的,它可比你我都聪明,知道告诉我们假冒信息会是什么结果,所以我断定它说的是真话。”

“真的吗?”

“不然呢,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思远耸耸肩:“我倒是对贞德挺意外的,不过这也正常,她到底是圣女贞德啊。”

“你不带她回去了?”

“不带了,就让她去吧,骑士比我更需要她。”思远耸耸肩:“虽然挺可惜的,高手还是个漂亮妞。”

但丁眼珠子一转,嘿嘿一乐:“关键是漂亮妞吧?”

“你以为都跟你这个老痞子一样啊,我不好色。”

“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少来了。反正听你的就好,咱去看看那老家伙的房子。”但丁伸了一下懒腰:“我总感觉事情一点都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

两个人说着话,脚下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就跟缩地成寸似的,唰唰唰的日行千里没问题,在别人眼里这俩人就是两道闪电,连样子都看不真切。

不出十分钟,他们就来到了枫叶大街,看时间的话,如果骑士的人要来的话,最快也得一个钟头之后,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把劣魔嘴里所说的信件给找出来。

“要万一没有的话,再被人知道我被一劣魔给刷成了猴儿,我恐怕就没脸在欧洲混下去了。”

“那就去我那跟我干吧。”思远手指轻轻一弹,紧锁的大门应声而开:“开始翻吧。”

走进屋子,但丁吹了声口哨,走到书柜前头,拧开了一个老实收音机的开关,听着里头舒缓的节奏伸了个懒腰:“今天还真是精彩。”

别看屋子不大,但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不少,如果不是这俩的速度很快又是抄家高手的话,普通人恐怕花上两天也不一定能够把屋子翻成现在这样。

可搜了半天,连地板都被他们撬开了,但劣魔嘴里所说的信件却根本毫无踪迹,到最后别说但丁了,就连思远其实都很失望。他们坐在沙发上,索性也懒得再翻了,取出茶叶还烧了一壶开水,就地泡了一壶上好的茉莉花茶。

“这茶叶,在我老家,十六块钱一包。”思远喝了一口直摇头:“太不值……”

说到这,思远突然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对但丁笑着:“我知道那封信在哪了!”

“什么?”

思远没说话,只是带着但丁一路奔上了楼顶,一头钻进了阁楼。但丁跟过来之后诧异的问道:“刚才不是找过了么?”

“不,还有一个地方!”

说着。思远在阁楼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已经废弃已久的烟囱,这应该是用来冬天制作熏肉用的小烟囱,外头看不出来因为它已经不再有作用,所以外头的部分恐怕已经被敲掉了,楼下估计也因为太碍事所以同样没有保留下来,而这个阁楼大概是这根烟囱唯一所剩下的部分了。

思远二话没说,把手伸进了满是灰尘的烟囱管道内,摸索了半天,然后就见他面色一喜:“找到了!”

说着。他慢慢的从里头拿出来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木盒。打开之后里头居然是各种各样闪闪发亮的东西,从钻石到玻璃珠子以及……一封用蜡封口装饰华贵的信封。

“喏。”

思远甩着手里的信,得意洋洋的看着但丁笑。但丁也觉得神奇,他上下打量着已经脏兮兮的思远。脸上全是不解。

“你怎么知道藏在这。”

“虽然啊。我不知道劣魔到底是什么魔。但这种东西我是知道一点,在我们那这玩意是魑魅魍魉里的魉,天生胆小、善骗、善藏。跟那个红皮的家伙差不多对不对?”

“对是对。可你怎么知道他把东西藏在这?”

“你想啊,这种小鬼非常喜欢的亮闪闪的东西,但他的任务又让他不能把这些玩意放在明面上把玩,所以他肯定会藏。再加上这种小鬼属火,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灶台啦、烟囱啦、煤气灶这种地方,我在厨房看到这里的灶台上很干净,还有赤脚的印子,我怀疑它平时是睡在灶台上的,本来呢……我怀疑它会把东西放在那里头,但刚才我们去找的时候,发现厨房用的是一体天然气,根本没地方藏东西。整个屋子唯一一处属火的还能藏东西的地方可不就是这个破烟囱了?”

“有点牵强啊,我还是想不明白。”

“就这么跟你说吧,它喜欢这些东西沾染上火气,它玩起来会更带感,就是这么简单。”思远把盒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倒了出来,仔细一看发现里头大部分都是一些亮晶晶的垃圾,有价值的东西非常少:“你看,这些东西根本不值钱嘛,但对于一个小鬼来说,它不在乎它们值钱不值钱,这封信被拆过,说明他肯定看过,这里头的东西肯定很有价值,不然它不会把这信和它的宝贝放在一起。”

思远说着,打开信看了一圈就递给了但丁:“看不懂。”

但丁耸耸肩:“跟你同级的人里,你是最没文化的。”

“以后慢慢会好的……哈……哈哈。”思远尴尬的笑了笑:“先读读信的内容。”

“好叻,这是古代法语,贵族用语,我给你翻译一下吧。不然就算你看的懂也理解不了。”

“就跟文言文一样?”

“差不多吧。”

说完,但丁清了清嗓子,开始读起信来:“老子今年一千一百九十岁了,感觉已经快不行了。看到这封信的人,如果你是我的至亲好友,请把我的死讯告诉那些关心我的人。而我最关心的是以下几个事情,如果它们发生了,请一定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能预知未来?”

“很难吗?活到他那岁数,能有什么事不能发生的……王八都活不了那么长好吧。”

“我倒是听说一个人类比他还活的长。”

“蜀山一贫么,除了他还有谁?”

“你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我年轻时候的搭档就是一贫的关门弟子。”但丁挥挥手:“别打岔,重点来了。”

一听到重点,思远立刻竖起了耳朵,接着就听但丁开始念道:“第一件事,未来的几年里会有两个东方来的人,他们一个是敌人一个是朋友,但是敌人干着朋友的事,朋友干着敌人的事。请你们小心的分辨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等等……这段话我听不懂啊,这就感觉是啤酒味的尿和尿味的啤酒哪个是啤酒一样,这有什么区别吗?”

“不一样啦,如果一个敌人干朋友干的事,那会招来灾难的,可一个朋友干敌人的事,其实反倒是好事。”

“太深奥……你继续。”

“第二件事。我死后,我的灵魂将离开我眷恋的世界,去往那个美丽的地方,朋友们不用想念,而我的职责将由一个年轻的痞子继承,他会和那个像敌人的朋友一道肩负起拯救世界上善良的人的职责。”

“这老头的话……也太禅语了吧,年轻的痞子?”思远摸着下巴:“会是谁?”

“你?”但丁歪着头看着思远:“年轻的痞子么。”

“别,我是年轻,可不是痞子。你才是痞子。”

“我快五十了,不年轻。”但丁咳嗽了一声:“到时候慢慢调查看看是谁。还有那个像敌人的朋友……这家伙究竟是哪条狗?”

“你这么背后骂人有点不仗义吧?”

“反正跟我没关系啊。我又不是他们那个系统的。”但丁吹了声口哨:“最后一条。哦?他这最后一条用了加粗斜体。”

“加粗斜体?有什么说道么?”

“这代表这件事特别重要啊,一般只有讣告、战书和神之口谕的时候才会用上加粗斜体。”但丁的脸色也开始严肃了起来:“最后一件事,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了,如果看到的朋友请一定帮我完成。这件事甚至比我本身更加重要。”

这种口气……思远顿时正襟危坐了起来。专心的听着这段话。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可他却发现但丁的表情慢慢变得奇怪了起来。

“如果你们来替我收尸,看到门口有一颗瘦弱的茉莉花树。它是两百年前游历时从中国带来的宝贝,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两百年来她始终不肯开花,我费尽心机也只是能让她活下来。如果你们看到了这封信,就请帮我善待她,她是我的心血,千万不要轻易将她砍伐,因为她鲜活的生命远远比我的尸体更有价值,如果有人愿意替我照顾她,我愿意将我所有的财宝全部赠与。”

这后头还有一长串的清单,看样子应该是财宝之类的,可随着但丁一件一件的读出来之后,思远的表情也变得格外奇怪。

“一块怀表……一颗玻璃珠……一张涂鸦的纸,这都是什么玩意?”

但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都是些垃圾啊。”

思远拿起盒子里那张发黄的纸,上头是一栋丑丑的用蜡笔画出来的小房子,天上有个歪歪扭扭的太阳,房子外头还有一排花花绿绿的可能是花的东西……怎么看都是幼儿园水准的涂鸦,这玩意居然也是一个御守的宝贝?

这真的是让人很不解,这些东西一来没有任何暗示性再来也不属于任何的法器,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入的了御守的法眼呢?

不过他信里提到的那颗瘦弱的茉莉花树……思远扭头看去,发现外头那颗已经两层楼那么高的茉莉花树怎么看上去都跟瘦弱扯不上关系,这生机勃勃的样子,跟信里说的不符合嘛。

“奇怪啊。”但丁坐在地上也是满脸懵懵懂懂:“这些珍宝里怎么没有他的皇冠和权杖呢?这很不合理嘛,那可是至宝啊。”

“可能人家不觉得是至宝。”

思远拿起那张破画,对着窗口看过去,当最后一抹夕阳透过画纸将那一套丑陋的画作映射到思远眼睛里之后,他的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幅画面,一个孩子趴在草地上仰着头问他面前的老头从什么地方来、为什么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奶声奶气的样子煞是可爱,而那风景怎么看怎么眼熟……

思远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靠在窗台上突然笑了一声:“这画……是我画的。”

“什么?”但丁着实被惊到了:“你画的?”

“仔细看这幅画我才想起来。”思远轻轻把破画放回盒子里:“那年我五岁,六一儿童节,幼儿园组织小朋友去画画,这就是我画的咯。”

“可是……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思远感慨一笑,当时的情况说起来还真是很复杂,只有五岁的小思远当时正专心的完成他人生中第一幅写生大作,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有一个外国老头就坐在他身边,面带微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画画,当时思远比现在可活泼多了,一边画画一边就和那老头聊了起来,童言无忌的话还逗得老头哈哈大笑,最后思远还问老头愿意不愿意和他交朋友,老头欣然同意,然后……

回忆到这的时候,思远突然停了下来,从裤腰带上拿下钥匙递给但丁:“看到上头那个小十字架没,是他送给我的。”

但丁接过看了一眼,顿时抚胸大喊:“我的妈呀……这是他加冕为王时佩戴的圣十字好吗……这玩意虽然没有法力加持,但是拿到黑市上卖的话,信徒会抢疯掉的,你只要敢张嘴,五亿十亿的肯定有人会买。”

“喏,用那副画换的。”思远指了指那幅画:“其实现在想来……原来这老头,老早就有一面之缘了。”

不得不说,人生真的是诸多奇迹,当年身份那么悬殊的两个人,如今却会在这样的场面下再次重逢。缘份二字当真神奇,也许是天注定让思远来这走一趟的吧,两个御守之间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有过了交集。

“好了!”

思远慢慢的把那盒不值钱的珍宝放回原处:“我大概知道这里的东西为什么是珍宝了,一千多年啊,什么看不透。他大概早就超脱了我们这些凡人的境界了,是吧。”

从重重迹象看来,如果不是这个老头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恐怕他就算不会强于狐狸但至少不会弱到哪里去,这样的人看重的东西,大概不会再是什么仙丹法宝金银钱财了吧,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惦记的是那颗茉莉花和这些垃圾似的宝贝。

“我很荣幸啊。”思远伸展了一下胳膊腿:“那么咱们就帮他完成最后的愿望吧,看看那个像敌人的朋友和像朋友的敌人到底是谁,就算是为我一个二十多年没见面的朋友干点有意义的事。”

思远他们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唯独带走的东西就只有那封信。而在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骑士的人过来调查,但丁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对面也是怒目而视,但毕竟还是一条船上的,所以并没有互相刁难,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告诫但丁不要搀和这件事,这是骑士家室,猎人看着就好。

“就怕你们这些废物没那个能耐。”但丁轻声说道:“一群猪。”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思远远远的看见骑士的车队开了过来:“没必要起冲突。”

“等下次看到贞德,我好好的骂她一顿。”但丁一想到贞德卖队友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这辈子还真没怎么被人卖过。”

思远倒是不以为意,摊开手摇摇头:“她也有苦衷吧。”

“那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过不过来找你。”

“其实我挺能理解她的,如果是我的话……我为了特案组也会这么干,对她来说我是个念想,而骑士才是她的家嘛。她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六百岁了。”(未完待续。。)

238、骗小孩

思远临时做出了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决定,他决定断绝和特案组的一切联系,因为他本能的感觉特案组也许存在也潜伏着像阿罗约那样的存在。[][].[23][x].[]

虽然特案组这段时间一直在锄奸,可也许有些人根本看不出异常,如果自己把这边的情况汇报回去,也许转手就会被敌人给截获情报。

用二爷的话来说,这本身就是一场没有硝烟、普通人不知道的战争,任何战争时期出现的手段都可能出现在这个战场上,有屠杀、有暗算、有潜伏、有色诱等等等等,所以需要在任何时候做好这些应对措施,至少能让自己在这种环境中安稳的活下来。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思远坐在高级的红木桌子旁,拿着一杯二十年窖藏的顶级红酒,吃着法国特有的美味鹅肝:“我和特案组的联系断了。”

“必须要断。”但丁转过头看着在场的人:“这些人都是可靠的,对吗?”

“宁清影,长得漂亮,智商不高。”思远开始给但丁介绍着:“但是忠诚度没问题。”

“喂喂!师父,我怎么就智商不高了?”宁清影气呼呼的拍了拍桌子:“我智商情商都很高的。”

“鬼母罗敷,如果说我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个能相信的人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她。”

“谢谢小哥。”鬼母眉头扬了扬:“受宠若惊。”

接着思远看着梦鳞:“梦鳞,她没问题。作为我的铠甲,如果她不可靠我早死了。山神李煜,呆萌的小姑娘,数学九分、语文十七分、英语三分的高级人才。这旁边的红毛小孩呢,是我捡到的,现在名叫李傻狍……是小煜的守护骑士,你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等等,我纠正你一点。我同时还是索马拉歌尔圣教的继任教皇、北方帝国未来最伟大的君王。我代表众神赐福于你。”

但丁愣了一下,扭头看着思远:“这个病你不给人家治治?”

“他真是教皇。”思远叹了口气,捏着小教皇傻狍子的脸:“给你但大爷表演一下你的能力。”

“好啊。”但丁哈哈大笑起来。他倒是很喜欢这个干什么都一本正经的小毛孩子:“这孩子我很喜欢。来来,让哥哥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小教皇翻起白眼看了但丁一眼:“我父亲都比您更加年轻。”

“你心虚不心虚?一五十岁的老头,让人几岁的孩子叫哥哥,要点碧莲。”

“我辈分小……辈分小……”但丁说起话来那是一点不脸红:“来来。给哥哥展示一下。”

小教皇撇撇嘴。慢悠悠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但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最开始时但丁还嘻嘻哈哈的逗小孩,可没两秒钟他觉得不对劲了,自己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了变化。眼前的人变成了狰狞的魔鬼、桌上的美食也变成了翻滚的蛆虫、华丽的包厢也成了满是鲜血内脏的魔窟,血腥的恶臭随着暖风徐徐吹来。

他当时就急了,想拔剑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柱子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力气,接着一个蒙着脸穿着斗篷的侩子手慢慢出现,手持巨大的镰刀劈头就朝他的脖子上砍来。

但丁知道这是幻境,但他却根本无法挣脱,而且他还知道……如果在这种真实的幻境中被杀掉的话,那大脑可是会给身体发送死亡指令导致真的挂掉的!!!

“不要!”

一声大叫,他的身子一震,接着周围的风景变得正常了起来,而自己却是坐在了地上,满头虚汗、脸色苍白,可思远他们却一切如常的坐在那该干啥干啥,甚至那个红头发小孩都没有任何异常的坐在那吃东西。

“这是什么情况?他……”

思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他怎么了?哦,对了,我跟你说啊,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和特案组的联系断了。你怎么坐在地上了?”

但丁的脑子突然飞速开始运转起来,这些话……刚才不就是说过么?为什么现在……

“宁清影,长得漂亮,智商不高。鬼母罗敷……”

“够了!”但丁站起身,环顾四周:“不要玩了!放我出去啊!”

可就在他刚说完之后,他的身体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按在了墙上,接着就见思远带着阴霾的笑容拿着刀叉走到他面前,疯狂的舔了舔嘴唇,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还没吃过这么老的东西的,尝尝你的味道也不错。”

说着,他身边无论男女老幼全部拿着刀叉走到了但丁面前,最后思远抄起一把叉子就插向了但丁的肚子。

莫名的疼痛袭来,惊得他就像从噩梦中清醒一样,再次醒来的他靠在凳子上喘着粗气,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肚子的疼痛还隐隐袭来,他知道这是神经的滞留功能。旁边的思远笑眯眯的看着他,而那个红头发的小孩则撅着嘴满脸傲气。

“感觉怎么样?”思远喝了口红酒:“是不是特别委屈啊?但丁哥哥。”

“等等。”但丁哆嗦着胳膊把手伸到思远脸旁边捏了一把:“真人?”

“当然。”

这一下他总算是放心了,这一次可算不是幻觉了。不过紧接着,他的好奇心就膨胀了起来,吃惊的盯着小教皇一通猛瞧:“这是……什么能力?”

想他但丁,这么多年叱咤风云,一人屠鬼城、一人对一千,各种神奇的事都干出来过,可是今天却栽在了一个屁大的小孩身上。而这种前所未有的幻觉甚至让他的真实之眼都无法摆脱,而且这种幻境似乎还具备一种幻境内杀伤的效果。也就是说……让人的身体发生自主性的判断,让自己的大脑以为自己受伤了,从而导致战斗力下降到极点甚至直接死亡。

这真的是一种神奇的技术,更关键的是这个能力居然是由一个只有的五六岁的小孩施展出来的,这让他一个快五十岁的大哥哥情何以堪?

“我来帮他解释吧,不然等会童言无忌,伤你自尊心。”

“我感觉你现在就挺伤我自尊心的。”

思远嘿嘿一乐,放下刀叉抱着胳膊:“他的力量体系跟我们见过的都不一样,这是瞳术,怎么样?没听说过吧。这种幻术我研究过。他其实不是视觉幻境,而是精神幻境,直接透过精神力向你的大脑投射影像。陛下,这招叫什么来着?”

“神罚。”小教皇的胸脯挺得跟只打鸣的公鸡似的。好不容易能在小山神面前表现一把的他。现在别提多得意了:“神的旨意你无法拒绝。再强大的人在神的面前也如虫豸。”

“得,你可别让他说话了,我这自尊心真是伤不起。”但丁摸着下巴无奈的摇头:“我想想……这招该怎么破?”

“怎么破?”思远点点头:“没的破。除非比他精神力强大。但我们这个世界的体系不一样,估计只有正版的阿罗约能破了他吧,那是同一个体系的。”

但丁突然陷入了沉思,想了很久很久,接着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好!小子,当不当我徒弟?”

思远啊了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啊?”

“你有病啊,谁敢收你当徒弟啊。他。”但丁指着小教皇:“我给你个机会,继承阿罗约的位置!”

思远想了想,一拍大腿:“这个可以有啊。”

“不行不行,我是至高无上的女王骑士,我已经宣誓了。”小教皇扭头看着正在吃东西完全没有看自己的小煜一眼:“我是她的骑士……”

但丁看了看思远又看了看小教皇,咳嗽了一声:“你俩跟我来,我们来一场男人间的对话。”

小教皇就吃这一套,一听男人间的对话立刻就跟着他走了,而思远其实也并不知道但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也跟了上去。

三个人走到阳台,但丁双手撑在小教皇的肩膀上:“小伙子,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姑娘?”

小教皇扭头看了看屋里,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委屈:“可是她都不喜欢理我。”

“没错,女人是很现实的动物,她最喜欢谁?”

“他!”小教皇指着思远:“每天都跟他玩,不理我。”

“这就对了,你能打赢他吗?”

“不……不能。”

说实话,小教皇的招数确实变态,但好死不死思远的灵智是有万灵卡守护的,以小教皇的能力想破万灵卡的防,那简直就像一个三岁的小孩想徒手拆长城一样,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他攻击思远基本上都是以落空告终,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每每想到这,他就会觉得生活没有意义,了无生趣……

“那么,我教你能打败他的本事,你愿意跟着我吗?”

“不可能的,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打赢他。”

“意外意外……”但丁有些尴尬:“我给你表演一下吧?”

“不用了,我都看到了。”小教皇垂头丧气的:“可是这样也没办法让我的女王对我更加有好感。”

但丁一屁股坐在栏杆上:“我的徒弟都能和这个家伙打成平手,不信你问他。”

“是吗?”小教皇仰起头看着思远:“是这样吗?”

这么一说的话……其实还真是这样,狗蛋还真是能和那时的思远打个平手,但今时不同往日嘛,先不说那时候思远还没完全吃透术法,光是万灵卡的同步率,现在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话,那时最多就百分之五。

不过呢,能打成平手也确实是事实……

“那个……就算是吧。”

“你看看你看看。”但丁趁热打铁:“怎么样?我还能让你当圣骑士之王,甚至还能当教皇。”

“我本来就是教皇。”小教皇小心翼翼的掏出自己的挂坠:“你看,教皇。”

他的挂坠上是一个银牌子,上头用中文歪歪扭扭的刻着俩字儿“教皇”,一看就出自业余选手的手中……

“你真带上了啊?”思远拍着脑袋:“连梦鳞的手艺你都相信……我算服你了。”

“我很喜欢的。”

但丁咳嗽一声:“咱先不打岔,你答应不答应。这样吧,你觉得我帅还是这家伙帅?”

小教皇在思远和但丁之间来回看了几次,思远一看连忙开始装酷摆造型,可摆了半天,小教皇仍然还是把手指指向了但丁,弄得思远一阵酸涩……

“这姑娘啊,就是喜欢帅的。你看,给我当徒弟又有钱又帅又是教皇,对你有坏处么?有么?”

这一下……小教皇还真是迟疑了,这时思远也觉得差不多了,趁热打铁的说道:“你要是留在这的话,我保证一个月过来看你一次,这老痞子要是欺负你,我就找他麻烦。”

说完,他还凑到小教皇的耳边说:“每个月保证有一个周末让你和小煜单独出去玩。”

“真的?”小教皇有些不信任的看着思远,然后伸出手指:“拉钩!”

“拉钩就拉钩。”

不过虽然小教皇是被她俩连蒙带骗的上了贼船,可但丁还是担心一点,因为力量体系不一样,如果这小子的能力无法通过驱魔人内部的贤能之石测试,想当教皇那可是不可能了,到时候他这骗小孩的黑锅可就得老实的背上了。

“这样吧,明天咱们一块去我那边一趟。”但丁摸着小教皇的脑袋:“看看这孩子能不能行。”

“你这是打算……”

“给自己找个养老了呗。”但丁笑眯眯的说道:“以后一个教皇或者一个圣骑士之王叫我老师,走出去得多有面子?”

思远只是笑着,但没有说话,因为他总感觉这家伙的目的绝对不止这么单纯,不过他究竟想干什么,现在也都是个迷,而且这件事对小家伙来说其实也不算是坏事,龙生龙凤生凤,一个教皇让他去读小学一年级,真的是有些委屈他了。

“那我就听你安排咯。”思远点起一根烟,看着但丁轻轻的笑了出来。(未完待续。。)

239、一个毫无收敛的我到底有多强

“先生,齐思远与国内的联系完全切断,欧洲方面在阿罗约事件之后也失去了他的踪影,包括但丁。()”

“那么,看来他是发现了异常。”

“是的,先生。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阴魂附体计划因为特案组和左明轩的关系而被迫中止了,御守计划又再次被齐思远阻止了,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在阴暗的房间里,完全没有一丁点光线,只有两个声音在黑暗中莹莹传来,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如果思远在这里的话一定可以听的出来,这个人可不就是那个劫持地灵的黑影,而另外一个声音倒是很陌生,仿佛是可以压制着声音在那说话似的。

“左明轩?他为什么会阻止我们的计划?”

“不清楚,先生。他还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因为我而让他被一些奇怪的人而缠上,他会给我一点颜色看看。”

“口气不小。”

“御守实在太强大了,先生。特别是像左明轩这样经验充足的御守,我想……我们暂时无法取胜。我们的御守计划在阿罗约之后,恐怕也只能从齐思远这个最年轻也是最弱的御守身上寻找突破口了,但是他现在音讯全无,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找到他。”

“哦,我知道了,这件事你看着办吧,至今为止我没有从你那得到任何一个好消息。”

“是……是的,先生。我知道了……”

在特案七子围攻时都从容不迫的黑影。现在的声音却充满了颤抖和敬畏,虽然知道对面无法看到他在干什么,但仍然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希望先生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继续和负责监视齐思远的人保持联系,国内的活动暂时停一下,至于齐思远那边,让幻出动吧。”

“您……您是说要直接夺取他的肉身吗?可是这样风险很大,幻能赢吗?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但丁。”

“幻可以的,至少比你这个废物强太多了。对了,好好调查一下左明轩,看看这个家伙到底要干些什么。他的行为并不比我们更善良。但我觉得他阻止我们却有更深一层的意义。”

“调查左明轩……大人。他可是比齐思远更难对付的角色,您看……”

他话还没说完,身体突然被硬提到了半空,强大的压迫力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虽然这并非他的实体。但那人的力量却透过了他和虚影之间的精神联系直接传递给了他的本体并让他痛苦的倒伏在了地上。

“叫我先生。”

“知……知……知道了……先……先生……”

霎时间。窒息的感觉完全消失,他也倒在了地板上,收回阴影之后。他的脸色已经完全变成了猪肝色,用了很长时间才费劲的平复到了平时的状态。

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他托着疲惫的身体,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从来没有打通过的号码,对面并没有说话,而他也只是说了一句:“法国,齐思远,尸体也可以。”

说完,他就挂上了电话,静静的靠在沙发上,摸着脖子上还隐隐作痛的痕迹,心虚的擦了一把脖子上的汗。

其实正如思远所料,他早就已经被人秘密的监视了起来,他这一切断联系,国内那些负责监视和传递信息的人顿时就乱了起来,可无论用了什么办法,都无法再联系和找到齐思远,最近的一条消息是他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给家里打的一个电话,除了报个平安之外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话,而且电话还是使用的巴黎街头公用电话,在打完电话之后,他再次像是凭空蒸发一样,消失在了人间。

而至于左明轩,他的身边自然也有人调查,不然上次黑影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能找到他所在的地方。但自从一周前他出面给这个黑影发了最后通牒,之后也是人间蒸发,无论是通过任何途径都无法再次寻找到这两个站在对立面的御守。

不得不说,御守真的是太变态了,黑影早就已经收起了对御守的轻视之心。在没有接触之前,从力量评估的数据来看,其实他们并不是很出众,无论是思远还是左明轩,但真正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些家伙一个一个根本就是影帝级的,他们把各自的实力隐藏的天衣无缝,更可怕的是无论是哪一个御守,他们的实力居然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成长。

就比如那个阿罗约,如果不是他自己油尽灯枯,那些派去接近他的人根本就无法近他方圆五十米,只要一个照面就会被看穿,而那些派去的杀手更是有来无回,像神一样的能力根本就是无懈可击。

至于在日本的那个老家伙,自己这边连想都没有想过,日本方面的御守可是赫赫有名的安倍晴明,这家伙不但刁钻古怪更是聪明的让人发指,在御守里的能力也是数一数二,所以不把那些相对较弱的御守解决,就算是自己这边的能力再强一辈都没什么可能干掉那个超级阴阳师。

当然,其实在国内的话,想干掉齐思远也不太现实,先不说他周围的人都有一定的能力,光是特案组这东西就已经是庞然大物了,哪怕是让自己在高层的人动手脚削弱了他们一定的势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别提现在他们压根就没伤筋动骨。

所以这一次齐思远来到欧洲,在这个远离本土的地方,哪怕是有猎人的保护,他也绝对不如主场作战更有优势,况且驱魔人本身就不是铁桶一块,猎人相对于整个驱魔人来说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势力,加上驱魔人早就已经被他们的组织渗透的跟筛子一样了,所以虽然有些忐忑。但派出幻去刺杀这个最年轻的御守,就算不是十拿九稳,恐怕成功率也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还有就是,这个幻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小组。这个小组只有黑影和那个被他称呼为先生的人才有资格知道。像特案组的编制一样,有五个人。这五个人平时就混迹在世界各地的各个角落中,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有的开店做生意、有的娶妻生子、有的朝九晚五,拎出来根本就是最最普通的平头老百姓。可一旦有任务派发出去之后,这些人会迅速的集合。并成为世界上最可怕的刺杀团队。他们的口头禅可是“即使是神也要杀给你看”,虽然有些老土,但至今为止,任务无一失败。

“齐思远。这次大概没问题了吧。”

黑影的本体瘫坐在沙发上。用力的喝了一口茶压惊。突然外头传来喊他名字的声音。应了一声接着走到窗口看下去,发现是自己经常一起顺路上班的年轻人,是一个保安。在自己工作的超市隔壁的夜总会里上班。

“山雨啊,等会啊。你吃了饭没?”

“没有呢,我看你家灯亮着,怕你迟到过来喊你一声。”

“等我穿衣服啊,我今天抄了点米粉,给你带一份。”

“好,多带点啊。我女朋友也没吃呢。”

“行叻!”

他说完,收回脖子,露出冷冽的笑容:“找个蛇精当女朋友,眼光不错的很,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而与此同时,在他们嘴里号称人间蒸发的思远正悠哉的坐在巴黎街头的咖啡馆里,穿得道貌岸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

其实也难怪他们认不出思远了,他完全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不说,还用术法改变了自己的面容,加上为了保障安全,鬼母和宁清影全都住进了猎人公会所在的街区,而且除了鬼母之外,其他人一概不和思远有任何联系,直到危机完全解除。

“我感觉现在我就跟个特工一样。”

“差不多。”但丁的样子也完全不同了,不再是那副酷酷帅帅拉风的样子,反而平和到不能再平和,穿着衬衫和皮鞋的他,外加领着一个小孩,怎么看都像是个普通的法国老爹:“你还以为你不是特工呢?”

“我就搞不懂了,这些人不停的想控制各个国家的阴暗组织是几个意思?”思远喝了口咖啡,皱着眉头:“我们这种见不得光的组织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得卖命,他们控制来干什么?真那么想降妖除魔的话,来报名就好了。”

但丁放下手中的报纸,朝他微微一笑:“你知道吧。”

“什么?”

“你知道所谓的天堂或者仙界,其实就是个大监狱,对吧?”

“嗯,对。”

“但是任何一所监狱都会有越狱的,那你知道越狱的人最想干什么吗?”

“躲起来?”

“不,他们想全世界的监狱的墙都倒掉。这样就没人愿意去管他们了。越混乱对他们越有好处。”但丁扶着下巴:“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你是一个从那个你们所谓的仙界越狱出来的人,你第一件事是干什么?”

“杀狱警。”思远的眼神一厉。

“没错,然后呢?”

“躲起来。”

“贪心一点呢?”

“回去把监狱长一起干掉,然后炸掉监狱围墙。”

“没错。”但丁抱着胳膊:“御守的事,我多少知道一点,你们就是狱警,上头还有监狱长,我说的没错吧?”

思远当即就是一愣,接着脸色突然开始发白,一说到这个,他立刻就想到了狐狸……狐狸可以称得上是最后一个监狱长了,也是掌握仙界钥匙的最后一道关卡。虽然他很厉害,但是他真的天下无敌吗?

其实并不尽然吧,他也许能轻易的秒杀的自己或者任何一个御守,但如果遭遇到两个、三个甚至更多御守级的人攻击,他一样也只有开溜的份,更何况他自己都亲口承认了,这世上有比御守和天守更强的人存在。起码思远就认识一个……二爷,狐狸给他的评价极高。说他如果能突破最后那么一层窗户纸,那么大圣之下第一人绝对当之无愧,可哪怕是他没参透这最后一层,但却拥有天守之能。

可就是这样的二爷,他也不敢说自己多么牛逼,说这个世界不可想象的事随时可能发生,这么多前辈都这么说了,思远哪里还有猖狂的理由?

“我如果放开了跟你打,可能你不一定打的过我。”但丁笑着吃了一块糕点:“但这没必要不是吗?前提是你不召大哥出来。”

“这没必要不是吗。”思远叹了口气:“你知道,任何力量都是有代价的。我现在脑子里就已经经常能听见不属于自己的窃窃私语了。如果我还这么肆无忌惮的使用万灵卡。恐怕……”

“你……会成为另外一个人?”

“是的,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我曾经和一个小学校长讨教过哲学问题。我问他,如果我的力量导致我具备了另外一个人的能力但忘却了我自己的身份,我还算我吗。他告诉我。当一个人连主观的自我意识都消失了。那么哪怕他仍然存在。但从哲学概念上来说他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你看,我不舍得这个世界啊,哪舍得被抹去。”思远有些无奈的摊开手:“我担心万灵卡里的某个人取而代之。很虚好吗。”

“领你工资、躺你床、睡你媳妇、打你娃。”但丁一脸同情的看着思远:“这真是挺悲剧的。”

“所以啊。”思远靠在椅子上眺望繁华喧闹的巴黎大街:“据说每个御守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我到现在遇见的都是好事,但是天晴防下雨这种事还是要的,哪怕一定要有代价,那只能选最小代价了。”

“那你不能不干么?”

“你为什么不问问阿罗约,他为什么连在生命最后时刻都在想着保护你们和一颗茉莉花树?”思远仰起头,用力的看向天空:“也许是性格原因吧,我觉得我在保护什么的时候,特别有存在感,一想到我能让别人有安全感,我也就有了安全感。人这一辈子总得有点追求,我不求什么世界和平,我只希望我能不后悔,至少也不能辱没家门啊,我爷爷可是将军,他一辈子都在保护别人。”

“你比他不差了。”但丁没说话也没反驳,因为思远说的话,简直就是一把利刃直插心底,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志同道合的人叫同志了,这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大概就是信仰的力量:“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思远扭头看了看这家咖啡厅,突然噗嗤一乐:“不是我说,你们这入口还真是有情调啊,我们那的入口是一间厨房。”

“情调?那还真是抱歉了。”

但丁没解释为什么道歉,但当思远跟着他走进驱魔人总部入口时,他顿时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说抱歉了……原来他们的入口也特么是一间厨房,也特么是厨房后头的储物间,思远看着就眼熟好么……

“别惊讶了,这个魔法阵是当年你们家王二爷过来的时候帮忙建设的,跟你们那的设计思路一样,你以为中法友谊源远流长是说着玩的呢?这阵法是你们设计的,驱动阵法的能量是我们的魔法阵,这是这么**。”但丁走进储物间关上门:“对了,我一直想问,如果你肆无忌惮的话,会有多强?”

“多强?”思远歪着头想了一会:“大概很强,看过天龙八部么?里头有个虚竹,他本身是个肉鸡,但得了逍遥子七十年功力就成了里头顶级高手。至于我么……我得的传承可不止七十年。”

“那意思是,你本身还是个肉鸡咯?”

“你可以试试看啊。”

“算了,我可不想跟御守玩,不好玩的好么。”但丁眯起眼睛:“其实我当年……”

思远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他不继续说下去的原因,其实他知道这个但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对战假冒阿罗约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藏私!这家伙的能力绝对不止他露出来的这么简单,毕竟他可是见过上濘的师父,那个家伙在年轻时可是跟但丁是同伴,他可是切实有着御守实力的人,但丁会弱到哪里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藏私。”但丁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下那一道长长的疤痕:“倾城一刺,直达心底。我的心脏已经不能支持我做太剧烈的运动了,我只想要个徒弟,然后安稳的死掉。”

说着,他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趴在他背后睡着的小教皇:“也许你能给我带来希望。”

“是谁?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但丁没说话,只是抬起手向上指了指:“那一战之后,我们几个就分道扬镳了,如果不是当年轩辕剑帮我挡住了最强的攻击,我早就被砍成两片了。”

“轩辕剑?”

“是啊。轩辕剑。很惊奇吧。我告诉你好了,其实你的一个老熟人,大概是就是当世最强剑仙了。恐怕你根本没发现吧?”

“我的老熟人?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不信就算了。多的不能说。我不卖队友。”

思远没再问下去。只是在心里把这个疑问给压了下去,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想办法去查查。身边的老熟人来回就那么几个,祖宗十八代一查,还能有查不出来的?

跟着但丁来到驱魔人总部之后,他发现这地方连装修摆设都跟特案组像了个七成,要不是里头走来走去的都是金发碧眼的老外,他还真以为但丁把自己给传回了帝都呢。

这里的格局虽然相似,不过思远发现很多地方的设置倒是完全不同,跟着但丁来到最底层测试大厅,思远刚想跟但丁走进去,却被他拦在了门外:“你一进去就暴露了,你现在不是齐思远,是美籍华人王凯伦。”

“你怎么的就给我按了个新身份了?提前也没告诉我啊。”

“我临时想到的,这个王凯伦是我在纽约的线人,去年挂了。我没上报。”但丁凑到思远耳边说道:“我过来的时候就让你用了他的通行证,这地方不安全。”

“这是你们总部好不好。”

“驱魔人……早就腐朽咯。”但丁嘿嘿一乐:“如果不是我现在还需要他们,我早分家了。行了,在走廊上等着,一会就好。”

“好吧。”

无奈之下,思远只能在走廊上来回晃悠。还别说,自己这伪装还真是伪装的不错,这人来人往的有几个思远还真的是见过的,但他们怎么都没认出来自己是大中华区特案组的高级成员,大部分人只是扫了一眼身份牌就撇撇嘴的和他擦身而过。

这倒是让思远有了一定的思考时间,他在等待的时候,一直在思考如果自己没有顾忌的话,到底会有多强,这个问题始终得不到验证,在国内的时候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其实都是有所估计的,误伤问题、体能透支问题、损坏公物问题,哪怕在故宫那一次,他都无法完全集中精神。

所以他现在连自己其实都不知道自己的底限到底在哪,想着想着,一贯不好战的思远突然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突然之间他恨不得现在就有几个敌人窜出来让他好好练练手。

他在全神贯注思考的时候,身上的杀意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慢慢扩散,突然之间整个驱魔人总部的警报声全部轰鸣而起,接着就见那些缩在各个屋子里的人一窝蜂的窜了出来,身上还带着各种的家伙,一个个如临大敌。

“哎呀……”思远一拍脑门,连忙停止自己的想象,杀意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警报也随之熄灭。

但就在所有人像没头苍蝇一样找不着北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上衣的男子慢慢的朝思远这个方向走过来,他面色冷峻,表情严肃。眼神中带着阵阵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势让思远不由得也注视起他来。

这一看,思远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心中当场就认定,这个家伙不是人类,不但不是人类,而且还是个等级非常高的妖怪,应该是转过世的,但灵魂之中的那股子力量已经足以震慑思远!

“你是谁?陌生人。”

当思远本以为他出来看一眼就得了,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径直停在了思远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用英语开始质问起思远。

思远当时就愣了,他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就在他刚打算开口说i\am\lilei的时候,但丁从里头推门而出。

“不错不错,这小子的能力超乎我想象。”

他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让思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接着他扭头看着那个男人,微微一笑:“理事长,这么有雅兴来盘问我的研究生啊?”

“刚才那股气息是怎么回事。”这个号称理事长的男人并没理但丁,只是继续质问思远:“你这里发出来的。”

但丁眉头一皱:“我刚才在给我新收的弟子做测试,难道这种事情需要向您汇报吗?”

那男人冷冷一笑,深深的看了但丁一眼:“我已经接到骑士的投诉了,希望你们猎人的手不要伸的那么长。”

“用不着你管。”但丁脑袋一歪,脾气顺手就爆出来了:“你是负责调剂的,不是负责责问的。记住你的身份好吗?理事长。”

“哼,希望你也记住你的身份!”

他说完,拂袖而去。思远一看,长出了一口气:“那家伙谁?”

“厉害的家伙。”但丁怪怪的看了思远一眼:“你刚才干了点什么?”

“我真什么都没干……”思远倒是对那个背影很好奇:“那个人的气息……好强。”

但丁凑到思远耳边:“驱魔人第一高手,你们王老二说他是应龙转世,四真龙之一。你说强不强?”

“那你那么顶撞他真的没问题?”

“他能拿我怎么样么?”但丁宠爱的抱起昏昏欲睡的小教皇:“走吧,停太久他该起疑了。”

真是没想到啊,难怪是能和特案组巅峰时并驾齐驱的驱魔人。这样的高手真的是不得了的存在,虽然思远对这些妖怪和转世的妖怪有天生的压制,但他还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刚才那家伙的对手呢……想想都有点背脊发寒,还好自己的性格比较低调,还真是换了青衣那种招摇的性子,恐怕有十条命也不够死啊。

“你放心,我敢保证他玩不过你。”但丁拍了拍思远的肩膀:“当然,如果你对上他,就算赢也是惨胜,可能同归于尽也说不定。我年轻的状态还能和他来一发,现在不行了。”

“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治好……”

“能治我早治了,你也不想想是谁伤的我。”

“那些所谓的逃犯真的存在吗?”

“存在。”但丁的脸色变得很沉重:“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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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可是七千字……这已经是我从七点钟到现在的成果了,十分不容易啊……除非我下午能有空闲在办公室码字,否则一天万字爆发真的是一场噩梦,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未完待续。。)

240、天国的来信

小教皇经过测试,数据非常完美……不,已经可以说是达到了天才的程度,用但丁的话来说,这五百年里也许除了阿罗约本人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精神强度能达到他现在的水平,关键他还只有五六岁,虽然身体素质和灵力都略微低了一点,但光精神强度这一项就已经大大超过了预期。*,,

现在数据已经发到总部的处理中心,接下来的就是等待他成长到十五岁之后再去通过验证,以选择他所可以锻炼的方向。

“一般来说,他这样的大概会被分到祭司或者骑士吧,肯定不会是猎人。”

“我其实不太明白你们的组织到底是什么玩意的,虽然是合作。”

“反正也没事,我给你解释一下。”但丁似乎特别喜欢窗户,他走到哪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户牢牢占住:“驱魔人是老欧洲各个不同的组织的联合体。大致分为祭司、骑士、猎人、吟游诗人、施法者、扰咒者和先知,其实都只是名字而已,就跟你们那的剑宗气宗术宗一样,名字不同罢了,实际上最厉害的骑士不是在骑士里而是在祭司里,最强的祭司是在猎人里,最完美的吟游诗人是一名先知。”

“你就是那个最强的祭司吧?”

“答对了。”

思远哑然失笑,以前看电影里头,祭司一般都是年轻漂亮的妹子,她们长着清纯的脸蛋和修长的大腿,古板呆萌又略带一些单调和严肃。这样的设定才符合一个祭司嘛。可事实等思远真正知道了谁是最强祭司之后,他真的是很失望。这个胡子拉碴、眼神散漫、行事轻浮,胸口还有一巴掌宽护心毛的一米八八怪叔叔,怎么看都跟祭司扯不上关系,还有人家祭司都是用杖子,甭管长的短的,反正是根棍儿,可这家伙用的是门板大剑和两把大口径手枪,简直丧心病狂了好么。

而骑士更是让思远万万没想到,他一直认为骑士都是那些身体雄壮、表情凝重外加有点神经质且嘴上口口声声挂着正义的兄贵。可自从认识贞德之后。他才知道原来现在骑士的老大是一个腰细胸大屁股翘身上还有淡淡花香味的漂亮姑娘,性格还特温柔。

这种反差的感觉好好比一个人叫田桂花,但是他是个杀猪的汉子,而另外一个叫金楚雄但却是一个绣着花晒着太阳的裹脚老太太一样。让人好生不自在。

当然。他现在还只是跟骑士、猎人有接触。其他的组织他倒是只是零星见过几个。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

“对了,那现在在中国那批人是干什么的?”

“他们?祭司的人。其实你也看到了,驱魔人这种东西么。我觉得迟早也是要散的,各个组织根本就不是一条心。骑士跟猎人算关系比较好的了,但说驱逐就驱逐了,其他的就更别提了,特别跟祭司。”但丁凑到思远耳边说:“当年就是祭司的人折磨贞德的,还差点烧死她。所以现在她上位了,恐怕……”

“骑士跟祭司会彻底决裂?”

“差不多吧,就算不翻脸,那老死不相往来也是肯定的。”

思远叹了口气,有些心神不宁,他现在可以说是彻底躲在了暗处,从国内的反应来看,恐怕那帮家伙也都知道自己身边很可能有人在监视,所以他们没有启动只有他们特案七子才能使用的专属的通讯频道,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暴露互相位置的事情发生。

还真别说,这段时间思远的失踪还真是让不少人开始有些急躁了,在昨天陈明发来的加密简讯上就已经列出了几个正在悄悄打探思远位置的家伙的信息,就等他们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了。

“对了,下午回来的时候邮箱里有你一封信。”但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封信给思远:“你把我们的位置告诉别人了?”

“怎么可能。”

思远也觉得很神奇,他根本没有告诉任何他的位置,可这封信究竟是怎么来的呢?不可能啊……恐怕现在再有本事的人没法找到他的踪迹,更别提还能这样直接寄信过来了。

“拆开看看吧,这封信看上去有年头了。”

有年头是几个意思?思远脑子一蒙,他刚到这才几天啊,怎么就有年头了呢?

就这样,他怀着好奇和狐疑,慢慢打开了这封用牛皮纸信封密封的信件,这一打开他才发现……这玩意真的是有年头了,上头的纸张略微发黄还带着一股特殊的霉菌味,就好像是……

“是图书馆里的味道。”

“图书馆?法国?”

思远拆开信封之后,只扫了一眼,他的脸色顿时就变得苍白了起来,他没勇气继续往下看了,只是把心甩手给了但丁。

“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觉得自己的字太丑了,你念吧。”

没错!这封信上的字迹不是别人的,就是他本人——齐思远的字迹,那些写字的小习惯,也许签名还能模仿,但哪怕是再高明的模仿大师也不可能模仿出这样微妙的细节,所以思远只看了一行,就断定是自己所写的信。

而之所以他并不自己阅读,因为他突然之间心中涌起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恐惧……收到了自己写的信,而且很有年头……这让他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

“看到这封信,你一定很吃惊。哈哈……”但丁读到这抬头看了思远一眼:“这是未来的你在过去给现在的你写的信……”

“别加评论了,读下去吧,我心脏都快爆了。”

“好吧。”但丁深深的看了思远一眼:“嗯,首先我得告诉你,在这封信里不能透露给你任何有关于未来的事情,我只能够告诉你,我现在在一九八零年,我从二零二五年回来的。这时候的我已经五十岁了哦,想不想知道你儿子和孙子长什么样啊?肯定想,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好了,逗自己玩挺傻的,我就长话短说了。如果你能明白的话,我可能会少走点弯路,但结果肯定没法改变,我冒着生命危险给自己留了个提示,你要好好用脑子想啊!”

“为什么会冒生命危险?”

“我知道你肯定会问为什么会冒生命危险,时空乱流好吗,拜托有点常识,如果我要去了你那个时代和我自己见上一面的话,时间轴就会扭曲,然后世界断裂,我们这个世界就完蛋个球了。好了,不跟你废话了,直接说吧,在你的未来会出现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是你一定不能冲动,千万不要冲动。我这辈子干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在那次冲动之后,那件事导致我……也就是你,失去了很多东西。现在想来,其实一切都能够避免。别尼玛问我失去了什么,我他妈要能说就好办了,这必须你自己亲自想办法,我给你的提示就是在今天只后的某一天里,你会预见一次刺杀,这次刺杀对你来说并不是问题,但会引出一件让我无法接受的事实,不……是当时的我无法接受的事实,我干了很多蠢事,最后结果并不好……所以你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好吗?咱俩的命运,就靠你了。”

但丁读到这:“后头还有一点**的,还要我读么?”

“读呗……”

但丁怪怪的看了思远一点,诡异的一笑:“最后我告诉你几件不会导致崩溃的事情啊,反正自己告诉自己也不算什么事,这是几件好事……首先呢,儿子的媳妇是下下任天守的闺女,很**有没有?第二呢,昨天我跟下下任天守干了一场,三十秒我就解决他了,很**有没有?第三呢,爸妈的身体很好,前几天还把我骂了一顿,很**有没有?好了,再见。”

思远听完,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沉默老半天,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这叫什么事?”

“首先呢……”

“别……求你了,我害臊……”

“好吧。”但丁哈哈一笑:“从这封信里,咱们能看到一些东西。第一,你具备了自由穿行时间的能力,且不被惩罚。第二,你有儿子还有孙子,很不错了。不过二十年后的话……你儿子够早熟的了,八成是未婚先孕。第三,你未来和下下任天守干仗恐怕是因为你儿子勾搭了他姑娘,导致怀孕,人家打上门了,但是被你赢了,说明你那时候已经具备了超越天守的实力且你不是天守。那么这任的天守肯定已经不在了,对吧。第四,这次的法国之旅是你生命中一次最大的转折点,至少未来的你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你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自己传递信息,恐怕就是这次的事如果你没处理好,会抱憾终身。最后你爸妈身体很好啊,四世同堂。”

“我以前看到过一本书,上面说……没有什么比知道未来更让人痛苦了。”思远干巴巴的笑了笑:“现在我算是知道了,好闹心……”(未完待续。。)

241、未知的入口

“来一杯最烈的酒。:3.”

一条黄色的狗坐上吧台,它的表情有些失落,耳朵耷拉着,眼角微微泛着泪光,看上去孤独而无助。

“你……你……说什么?”

“没听见吗?来一杯最烈的酒。”黄狗呲起牙,冷冽的看着酒保:“我心情不好。”

不敢忤逆这条会说人话而且看上去很暴躁的狗,酒保哆嗦着手把整个酒吧最烈的酒轻轻放在了它面前,它低下头舔了几口烈酒,长长的叹了口气,像自言自语般的絮叨着:“我一直深爱着马路对面的玛丽,她那么漂亮……那么的漂亮……雪白的皮毛,乌溜溜的眼睛和蓬松的尾巴,它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可就在上周!就是上周!她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碾死了!就这么走了!我好痛……”

黄狗说到一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泪水伴随着口水滴在吧台上,让人感觉既可怕又可怜。

酒保不敢说什么,他心惊胆颤的安慰道:“你还是要活下去……你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

“长?没有了玛丽,我的生命已经毫无色彩!”黄狗说着用爪子重重的拍打在吧台上:“可恶的人类!我要吃光全世界的人类!吃光!全部吃光!!!”

看着他愈发狂躁的样子,酒保的表情也变得很难看,他慢慢的逃到另外一段,拿出移动电话拨了出去:“喂……但丁先生吗?对对,我是吉米。是这样的。这里有个危险分子,他说要吃掉全人类,您会过来吗?好的……我尽量拖住它。”

挂上电话,酒保走到黄狗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它的背毛:“不要冲动,一切都还是美好的,你怎么能憎恨人类呢。”

“你懂什么!滚开!”黄狗低下头冲酒保低吼:“再来一杯酒!”

酒保被赶到了一边,他焦急的看着时间,但却因为但丁的旨意他不能逃走,所以他把心一横。又拿了两瓶酒走上前:“你是我们今晚第一个客人。这两瓶酒算是我们老板送你的。”

“你的老板?是人类吗?”

“但丁先生是真正的人类,是贵族。”

“滚开!我讨厌人类!”

就在这时,酒吧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姿妩媚长相妖艳的女人走了进来。她一屁股坐在吧台前。用力扯下了她头上的一层薄膜。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那赫然就是一只可怕的豹子脸。

“两杯蓝莓威士忌,一杯加冰。”

“您稍等。”酒保深深的带着迷恋的看了一眼她的脸:“凯丽。你今天很漂亮。”

“谢啦,吉米。”名叫凯丽的豹子头,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大哭的黄狗:“这家伙是谁?”

“不知道……”酒保摇摇头,然后凑到那张让他迷恋的脸旁低声说道:“但丁先生就会过来。”

“我的天!”豹子头小姐的双眼顿时散发出夺目的光芒:“他真的要过来吗?”

“嗯……应该就快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豹子头突然就急的团团转,她掏出镜子不停用手梳理着头上的毛发,还拿出香水往身上一直喷洒着:“怎么样?今天我看上去是不是糟透了?”

虽然酒保吉米有些吃味,但他却诚实的摇摇头:“不,凯丽,你是我见过没漂亮的了,没有之一。”

“谢谢……那你觉得但丁先生会喜欢吗?”

“我……我并不知道。”

正说着话呢,酒吧的大门第三次打开,伴随着门的打开,还传来了对话的声音:“我说,老小子。你说带我来个好玩的地方,我们跟你从地铁站里走了两公里,就是这?“

“嘿嘿,这可是但丁的小窝。欢迎来到幸福国度酒吧。”

说着,就见但丁和思远出现在酒吧之中,而思远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长着豹子头的女人正在往身上喷香水,接着……

“这里……”

“嘿,吉米,凯丽。”但丁走上前对他们分别打了招呼:“出什么事了?”

“老……老板……”吉米指着那只已经哭累了趴在吧台上睡着的黄狗:“这个怪物说要吃人……”

“怪物?”思远愣了愣,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长着一只鸡头的吉米。

这时旁边的豹子头凯丽在见到但丁之后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了,她连忙带上自己的头套,化作那个美丽的女子,脸红的就像刚刚喝下一品脱的纯酒精一样。

但丁没管那只黄狗,只是坐上了凳子,握住了凯丽的一只手:“宝贝,好久没见啊。”

“我……我……嗯……”

“真是,这么大年纪了还会害羞。”但丁捏了捏她的脸蛋:“今天我请你,随便点。”

“谢谢……谢谢您……”凯丽凑上前在但丁的侧脸轻轻亲了一口。

思远一直没说话,只是侧着头在旁边观察着。这地方说实话还真是隐蔽,沿着地铁轨道走了足足有两公里,然后还得穿越一个垃圾场,之后还有一个墓穴才能找到的这个地方的入口,在进门的时候居然还得输密码,这保安等级恐怕比法国总理都不差了。

而这里头看上去倒是挺有情调的,架子上的酒、舞池的灯光、上好的沙发和雪茄,还有乐队演奏完之后没带走的乐器,整个就是一个中上档次的酒吧风格嘛。

“老板,这个怪物……”吉米看到凯丽和但丁之间的关系之后,心里难过极了,他默默叹了口气,伸出手指着黄狗:“您怎么处理?”

但丁嘿嘿一笑,照着黄狗的脑门用力的弹了一下,那黄狗嗷的一声就弹了起来。在看到但丁之后,它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又看到了旁边的思远,它凑上去闻了闻味道,接着就目露凶光,还从嗓子眼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思远撇撇嘴,接着就见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老虎,这虎纯白色,背后长着翅膀,四肢上还带着尖锐的骨刺。各个关节处还覆盖着金色的铠甲。看上去威猛异常。

这只战虎一出场,别说那黄狗了,就连凯丽和吉米都被吓了个够呛,哆哆嗦嗦的躲到了但丁的身后。包括那只刚才还要吃人的大黄狗。

“喂……别吓着我朋友。”但丁摆摆手:“你以为他们多厉害能抗住奎娄啊?都是些不成形的小妖。你别这么大手笔。”

思远摊开手。打了个响指,背后的奎娄顿时化作一抹烟尘消散在风中,然后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你开了个妖怪酒吧?”

“是啊。妖怪和人类又没多大区别,另外一种形式的高级生命体,有智慧、有感情,但又不被社会主体的人类所接纳,那么我只能开个这样的娱乐场所让他们闲暇的时候能有个消遣的地方。任何生命都有享受生活的权利,这不是你们的信条吗?”

但丁的话让他身后的凯丽感动的泪眼婆娑,恨不得当场就以身相许了,而思远则白了但丁一眼,心说这瘪犊子泡妞的本事真的一等一,这种话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好吗……

“好吧。”思远转手从桌边的自动烤箱里拿出几根烤香肠放在盘子里放到大黄狗的面前:“是我向你道歉的。”

大黄狗夹着尾巴上去闻了闻,接着一口就吃下了一根,顿时心中的抑郁就化解开了,边吃边摇起了尾巴,还哼哼唧唧的说:“我就说我最喜欢人类了,离开人类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喂……前后态度不要变的这么快。”但丁拍了一下它的脑门:“以后有不开心的事就来这。”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打扰我吃东西。”

思远靠在旁边满脸笑容:“其实妖怪比人好相处。”

“是啊,对了。”但丁敲了敲桌子:“吉米,那个谁抵账过来的东西你放哪了?”

“哦,你是说那个萨满的东西吧?在这呢。”吉米从吧台下拿出一盒木头盒子递给但丁:“他一直没来赎回去。”

“估计是没钱。”但丁摇摇头,顺手把盒子递给了思远:“你先用着。”

“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思远打开盒子,发现里头有个助听器一样的东西,上头的纹路看着有点眼熟,材料非金非木,摸上去触手生温。

“这东西?不会是翻译器吧?”

“这可是原版。”但丁顺手就拿过了凯丽面前的一杯酒:“哎?凯丽,你知道我喜欢喝加冰的蓝莓威士忌啊?谢谢你了哦。”

“不……不用客气……”豹女低头娇羞:“应该的……”

但丁哈哈一笑,一把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凑到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顿时豹女的脸红的就跟猴屁股一样,还把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胸口。

思远瞄了这一对狗男女一眼,他用屁股想都知道但丁能说出点什么话,所以他只是撇撇嘴,继续低头摆弄这个看上去还挺好看的助听器。

“老板,这位是……”

“他啊?”但丁看了一眼思远,然后表情突然变得恐怖了起来:“他是世界上最强的怪物猎人,灭掉你们一根手指头就可以了。”

“啊……”

思远这时刚好带上助听器,也刚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白了但丁一眼之后笑着说:“我只是个保安,什么怪物猎人,你别乱给我造谣,真碰到怪物猎人,我第一个任务就给他抓起来。”

“那……这位先生,您要喝些什么?”

思远摸着下巴,指着一瓶蓝色的酒:“那个是什么?”

“哦,那是伏特加,您需要吗?”

“算了……有啤酒么?”

“好的,正宗的汉堡黑啤酒加上柏林的黑香肠,可是我们的招牌。”

“那就来一份吧。”思远指着但丁:“记他账上。”

这说话间,外头的客人陆陆续续的进来了。还真是没错,这地方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客人,清一色没有人类。但除了外表之外,他们和人类并没有太大区别,喝多了也吐……

随便对付的吃了一顿饭之后,思远再抬头时发现酒吧里已经宾客满座了,打扮性感可爱的服务员正在客人见来回穿梭。这些服务员清一色的都是粉红色的兔女郎,无论是人形态还是动物形态的,看上去都相当可爱。

乐队是一群牛……不,应该是牛头人。他们在上头疯狂的嘶吼枪花和甲壳虫的歌。气氛带动的异常好,偶尔还能有一两个唱轻快小调的猫咪小姐串串场,说实话这酒吧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吉米。”但丁伸出手打了个响指:“过来一下。”

不多一会,鸡头人吉米端着酒杯走到了这里。放下一杯酒之后弯腰问道:“老板。有什么吩咐吗?”

“今天。那群家伙会不会来?”

“那群家伙?不知道……上次他们在这里闹事被您赶走之后,已经很久没看见了。”

“哦,打个电话给他们的头。说我要见他们。”

“好的,您稍等。”

专注看着牛头人乐队表演的思远突然转过头:“哪些人?”

“一群杂种吸血鬼。”但丁喂了一块牛肉干给身边的豹女,然后翘起二郎腿:“因为血统不纯,所以被禁止加入家族,从德国流窜过来的,平时靠小偷小摸过日子,穷困潦倒。但是他们可是最好的情报贩子。”

“你也真是什么人都用的上啊。”

“我告诉他们,只要不捕食人类,其他随便他们折腾。如果一旦被我发现他们捕食人类,那对不起了,我会送他们去见该隐。”

“吸血鬼不喝人血,他们怎么活?”

但丁一听,嘿嘿一笑,凑到思远耳边:“天朝那边也有义务献血吧?义务献血的人那么多,可到用的时候却没有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事是内勤的事,我是外勤的……我还真不清楚。”思远摸了摸下巴:“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去喂了这些家伙,对吧?”

凯丽依偎在但丁的怀里,笑嘻嘻的对思远说:“先生,其实从第一眼看到您的时候,我就知道您并不简单,看到我们的形态时,您却一点都不惊讶也并没有排斥。”

“我很喜欢你们。”思远长出一口气:“至今为止,我的敌人绝大部分都是人,我的同类。”

“您稍微等一会哦。”凯丽眼睛眯了起来:“我有个姐妹在那边,我去叫她过来,你们认识一下。”

“哎……不用……”

还没等思远制止呢,豹女就已经蹦蹦跳跳的走了过去,而但丁则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酒喝了一大口:“感受一下法国姑娘的热情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我……”思远苦笑摇头:“你还真是够放浪的。”

“什么叫放浪,这叫两情相悦!”

很快,豹女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她保持着人类形态,但头顶上却竖着两只漂亮的三角形耳朵,白色的毛茸茸的,看上去就像……

“狐狸。”思远顿时笑了起来:“我对狐狸最熟悉了。”

“北极狐。”豹女牵着这个姑娘走到思远身边:“她可是我所有姐妹里最漂亮的。”

还没等她坐定,突然整个酒吧的气氛突然变了,原本热闹的场面在一瞬间变得冰冷,乐队停止了演出、顾客停止了畅饮,就连服务员都站定了脚步看向门口。

而此刻思远也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正在缓慢接近,不由得转过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吱嘎”

伴随着门轴的轻响,屋子里所有妖怪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接着从外头的黑暗中走进来一个身穿着银蓝色盔甲,腰间佩剑的人。身上熊熊的燃烧的圣光让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贞德?她怎么来了?”思远低下头问但丁:“你叫她的?”

“胡说!她来这我还做屁的生意!”

他们这边窃窃私语呢,贞德却已经发现了他们。大步流星的直奔他俩而去,然后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了思远的面前,高阶神圣骑士的气息压的整场的人都喘不过气。

思远仰起头看着贞德,傻乎乎的笑了笑,举起手摇了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个浑身圣光的女骑士突然紧紧的抱住了他,霎时间……整个酒吧响起了原来如此的嘘声,然后音乐声再次响起,气氛也断点续传。

“怎么了?”

思远感觉贞德在哭,他并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更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但丁见这样,连忙招手带着豹女和那个小狐狸女孩跑去了别的卡座,把这里的全部空间都留给了东方捕手和西方最高阶的圣骑士……

“这是……怎么了?”思远轻轻拍着贞德的后背:“出什么情况了?”

“我……”贞德把头抵在思远的肩膀上:“我害怕了。”

“害怕?”

当贞德把这几天所以的事都说出来之后,思远才明白了她为什么害怕。自从阿罗约被证实是假的。而那个劣魔把它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之后。骑士内部首先就开始自查。查来查去,用尽各种办法,居然找出了一百多个假冒。而根据情报来看的话。教宗那边更多,其他几个组织并不清楚,猎人也许也有。这还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在审讯的过程中隐约知道了这是一个无名的组织在背后操纵的,他们的用意就是要完全解放传说中的地狱和天堂之门。

当然,思远知道,她口中的无论是地狱之门还是天堂之门,其实跟思远所知道的四所大监狱其实是一个地方,这些监狱……或者称之为仙界或者幻境的入口遍布全世界,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叫法而已。

从贞德的话里,思远确定了但丁对他所说的话,这个世界上存在这从那个世界跑出来的逃犯,这个逃犯还真的是想干出点惊天动地的大事嘛。

而且看来欧洲这边是个重灾区,相比较而言特案组那边的情况要好很多,虽然欧洲这边人数更多高手也更多,但特案组的组织度却比较严密,核心人员就是那么几个,而且还有个二爷镇场子,原来的话这边也许还能有个阿罗约,但阿罗约去世也有两三年了,这两三年的时间……谁知道那边安插了多少人进入驱魔人内部。

所以思远特别能理解贞德在害怕什么,她现在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不查的话……最终不光是骑士,整个驱魔人恐怕都得完蛋,可查的话……不但容易打草惊蛇还很有可能刺激那些人的计划加速,而现在贞德可是没有任何依仗的,一个骑士恐怕没法让她一波翻盘。

“嗯,这是个问题。”思远用纸巾擦掉贞德的眼泪:“好歹也是个几百岁的奶奶了,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嘛。”

“我天生就喜欢哭。”

其实思远并不介意,很多人以为活的年纪大就能够冷静够成熟,这绝对是错误的,早先千若就给科普过,哪怕活了三万年该蠢的还是蠢,因为一个人的性格和思维模式,很大一部分上是因为体内激素分泌来决定的,比如含有过量多巴胺就代表谈恋爱了,含有过量孕激素就特别容易伤春怀秋,贞德活了六百岁但却始终是十九岁的身体,一十九岁的姑娘就算有很庞大的知识,但在面对突发事情的时候,她同样会有正常人的反应,这就好像看恐怖片的时候,十四五岁的时候无论看了多少次再看都是会害怕,可到三四十岁的时候,甚至可能看恐怖片能看得睡着,这跟经验没关系,是跟激素分泌密不可分的。

所以贞德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如果她要真能做的跟阿罗约或者二爷那么老练的话,那才是有问题。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不用找的……”贞德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热水:“你破坏了圣陵,身上具有圣陵的诅咒,我是守护者,只要跟着诅咒的位置就能找到你。”

“这个……诅咒是什么?”

“容易被恶灵附身。”

“恶灵?”思远扭头看了看,哑然失笑……

“对你恐怕没有用。”贞德也破涕为笑:“但却能让我找到你。你在躲什么?”

思远躲什么?这可是说来话长,不过长话短说的话,倒是和贞德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跟她有一点不同,现在贞德在明,思远在暗。他绝对相信现在国内那帮人找他都快找疯掉了,不过现在可不是他出现的好时机,再等等的话,大概就能给雪姐他们争取到最佳时机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那边也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能不止我们那吧。有御守的地方都出现了吧。其实我跟你还真是同行。如果用你们的话来说,我也是守护者呢。”思远揉揉鼻子:“这样吧,下一步你就暂停调查,等我这里给你消息。但是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小心。把自己保护好。”

“你不需要我协助你吗?”

“你一协助。我就暴露了好吗。今天都有谁知道你过来找我?”

“没有。没人知道。我用的是秘密通道。”贞德有些不好意思:“如果被人发现的话,会有风言风语的。”

正在这时,外头突然涌进来七八个穿着打扮很杀马特的年轻人。为首的一个还是个光头,脑门上纹着身,嘴角眼角耳朵上眉毛上全都挂着钉子。

“吸血鬼?”贞德连头也没回,长剑就已经出鞘:“恶心的生物。”

“别……”思远连忙把她的剑给按回去:“这些人是但丁照过来干活的。”

“哦?他还和吸血鬼有合作?真是稀奇。”贞德不屑的笑了笑:“物以类聚。”

思远挠挠头,他知道贞德和但丁虽然关系不算差,但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反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跟整个欧洲各大的组织之间的关系差不多,说什么也没意义,几百年都这么过来的。

没多一会儿,但丁就把那个光头的吸血鬼小头目带到了思远的面前,这个吸血鬼的脸色很难看……不,应该是异常难看。他觉得自己今天是日了狗才过来的,但丁就不说了,猎人的头头啊,猎人是干什么的?一百五十年前它的全名可是吸血鬼猎人,听听这名儿……这也就罢了,可这过来之后,发现这里居然坐着一个高级神圣骑士,别看圣骑士和神圣骑士就差一个字儿,但却完全是两个物种好么,像这个神圣骑士,就算不用银武器,一刀也能把他给捅个透心凉,比捅死鸡还简单。

还有这神圣骑士旁边坐着的那个年轻人,这好家伙……血族对血液里的气息是最敏感的,可这年轻人身上的气味不能闻,那种浓烈到让他呼吸都有灼烧感的灵气,感觉要比但丁还强好么,他平时在一些**丝面前作威作福还是没问题的,可今天碰上这么三个怪物……他都在想喊声爹的话,这些家伙能不能放他走了。

“坐。”但丁伸手指了一个空位:“别拘束。”

‘别拘束你妈啊,这地方是老子能坐的吗?会没命的好吗?’吸血鬼表情阴晴不定,然后带着笑容十分谄媚的说:“我站着就可以了。”

“坐!”但丁眉头一拧:“听见没有?”

这年轻的吸血鬼当时就噗嗤一声坐在了地上,脸色顿时从白变成了青色,吓的尿都快喷出来了。

“别这么凶好么。”思远点上一根烟:“找人帮忙这态度能行啊?”

但丁有些不以为然,他靠在沙发上,抱着胳膊:“如果这次事情搞定了,我就帮你跑一趟,让你进入家族。”

“真……真的?”

“我什么身份,会骗你?”

“不是不是……您说吧,要我干什么。”

思远老早就有耳闻,说这些不被吸血鬼家族认可的闲散吸血鬼是很可怜的,很容易被人收拾掉,关键收拾掉了还没人管他们,死了等于白死。所以任何一个吸血鬼都急迫的渴望的被一个宗族所认可,这个条件可是足以让任何一个外编的吸血鬼为止赴汤蹈火的。

“这样,我需要你们调查一下现在你们黑暗议会所有高层的动向。”

“啊……”那小子当时就愣了:“这怎么可能……”

但丁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牌子扔给他:“去找这个人。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拉米尔大人?您……”

“那老小子欠我东西。”

在但丁和他交涉的时候,思远凑到贞德耳边小声问道:“拉米尔是谁?”

“十三议长之一,最老资格的吸血鬼。跟但丁的关系非常好,也是他带头签订了和平协议,只要我们供给血液,他们的族人就不会猎杀人类。”

“看来还是个挺有远见的老家伙。”

“姑且算是,但吸血鬼总归是肮脏生物,不可相信。”贞德冷冷的笑了一声:“如果两百年前我那一剑没有刺歪的话,现在也就不存在什么吸血鬼了。”

思远拍了拍她的脑袋,就像拍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似的。这个动作被那个小吸血鬼看在眼里。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现在已经确定,这里头份量最足的肯定就是这个看上去没有几两肉的年轻小伙子,毕竟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拍小猫一样拍一个高阶神圣骑士,关键那神圣骑士被拍了之后还摆出一副少女的样子。这不科学好吗。

接下来的事。相对就简单了不少。思远现在必须要以一个新身份返回国内一趟,用但丁的话来说……需要去找一些不可能被渗透的势力出山来帮忙,这件事思远比但丁更容易办到。

“你在逗我是么?我去哪找?”

但丁沉默良久:“昆仑。”

“我的妈呀……我不想去昆仑。”思远摆摆手:“真的。你去比较合适,你跟他们现在的掌门不是好哥们么,让我去干什么?”

“我一去,分分钟被盯上。”但丁叹了口气:“这里我来负责,你就回去找昆仑的人来帮忙,我也会去德国一趟,去找另外一个家伙。”

“好的吧。”思远摇摇头:“真是太折腾我了。”

“千万不要走正规途径回去,你是飞回去也好是传送回去也好,反正避开一切可能要登记的手续就行。”

思远想了想,摸着下巴:“不不不,我就坐飞机回去,我不但坐飞机,我还坐头等舱。”

说完,他拍了拍贞德的脑袋:“你这段时间就注意维持骑士的秩序,然后保护好自己,其他的事暂时不要管了。”

“好的。”贞德也算是干净利落:“等你的消息。”

“为什么不等我的消息呢?”但丁吹了声口哨:“你这是不是也太明显了一点?”

“不跟你废话了,我回去准备一下。我们分批走,贞德你半小时之后再走。”思远把杯子里的酒喝光:“老小子,我在老地方等你。”

“去吧,我稍微晚些回去。”

“年纪大了,女色少近一点。”思远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豹女:“你口味还挺独特的。”

“年轻人,你是不会懂的。”

思远没再说话,只是和贞德告别之后,就独自回到了和但丁在巴黎闹市区的窝点,没想到他进门之后却发现鬼母坐在房间里正在看电视,看到他回来之后,咳嗽了一声:“你是要走吧?我也跟你去。”

“你知道了?”

“当然知道啊。”鬼母指着旁边角落的两个箱子:“行李都带好了。”

思远还真是没想到,自己和鬼母的亲密度已经达到了如此的地步,最初只是能感应地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和她已经能模糊的感知对方的情绪了,现在没想到已经达到了能感知目的的程度,这种默契度……太感人了。

“明天我们直接飞去加德满都,从那绕路直接上昆仑。”

“加德满都?是哪里?”

“尼泊尔。”思远摸着下巴:“我就不信了,谁能那么厉害,可以掌控我全动态。”

鬼母点点头:“我都依你。对了,之前有个叫骡子的人给你发了一封电子邮件。”

“现在我可不能收邮件,一收就暴露位置了。”

“不至于吧?那些人有那么高科技吗?”

“我可是网管出身的好吧,这种技术不要求多高端,他们既然能渗透进这么多地方,你以为会那么蠢么?最怕就是这种具有现代化意识的组织了,要是光会打打杀杀,早就没我什么事了。”

“说的也是。今天我就住这了,你也去洗澡休息吧,一身酒味。”鬼母站起身把思远推进卫生间:“明早上我叫你起床。”

“还有,别跟宁清影他们说我们去哪。”

“放心吧,她和她那个朋友已经把两个小朋友带去拍戏了,好像是去了英国。”

思远一愣,然后扭头对鬼母说:“对了,让她们帮我查一下,伦敦大学学院……”

他的话还没说完,鬼母的脸色突然变了:“你要查千若?”

思远笑了笑,表情也有些黯然:“希望不会是她。”(未完待续。。)

242、昆仑万重山

从巴黎转道去纽约再从纽约乘坐另外一趟航班转道都柏林,最后从都柏林坐高速到达伦敦,最后从伦敦直飞尼泊尔,这一圈绕下来,连制定这个计划的思远自己都觉得很是折腾,半个地球都给绕进去了,而且每到一处都要换一个新的身份。{[23]{x}新的名字、新的面貌、新的签证,所有的东西从上到下包括衣服和香水在内都要换成另外一种牌子。

这样的躲避,思远真的不认为还有人能轻易的找到他,这看上去挺辛苦的,但思远却觉得这是有意思的猫鼠游戏,现在他的东躲西藏,其实就是为了在某个特定时间突然转变成猎手,而且一路上的风景真的很美,世界各地的美景、美食和美女,其实让思远非常享受这次旅行。

他像所以游客一样,在巨石阵照相、在时代广场逛街、在伦敦吃炸得酥脆的鱼块,鬼母罗敷在他身边就像是一个新婚的美丽女人,笑容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任谁也不会怀疑他们的身份和目的。

“下一站我们就要去尼泊尔咯。”

思远坐在泰晤士河畔的摩天轮上,悠闲的看着天空上的浮云,今天的雾都看起来天气不错,在一百多米的摩天轮上,思远近乎可以俯瞰半个城市,这让他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不少。

“是啊。”罗敷用手按住自己的花草帽,眼神里波光粼粼,就像是所有内心得到满足的女人一样,从内而外散发着幸福女人所特有的魅力:“小哥。谢谢你。”

“怎么说?”

思远歪着头看着鬼母愈发水灵灵的脸蛋:“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脸色就跟死人一样,惨白惨白的。”

“我本来就是死人啊,还死了两千多年了。”鬼母一边笑着说话一边绕着自己搭在胸前的头发:“怎么?害怕吗?”

“是啊是啊,好害怕啊。”思远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几天玩的开心么?”

“远离是非,自然开心。但是更开心的是……两千多年来,第一次有人陪我一起开心。”罗敷突然俯下身子把脸贴在思远的膝盖上:“谢谢你给了我很久很久没用过的感觉。”

思远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你知道,我前段时间都快崩溃了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当我发现哪怕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可以相信的时候。我那时候真的好茫然。幸好吧,还有一个怎么都不可能背叛的人在身边。”

“对啊对啊。”罗敷嘟起嘴张牙舞爪的冲思远扮鬼脸:“我是你召唤来的小怪兽!”

“还真是漂亮的小怪兽。”思远轻轻揉着鬼母的耳垂:“你发现没有,你现在连性格都开始变了。”

“有吗?”

“有。”思远靠在垫子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些深沉的说:“也许我们都在变吧。距离第一次踏入这行的大门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四年了,狐狸说马上回来马上回来,这一马上也马上了快两年。我从四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傻小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当年会为了老板给我加了五十块钱工资开心好几天,当年我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给公司里暗恋的女孩做了一艘鸭子船,当年我每年回家过年的时候都会带很多好吃的回公司,当年我上班看修修电脑,当年……”

他的话还没说完,罗敷突然凑到他面前,极温柔的吻住了他的唇,带着人类才有的淡淡体温和软绵绵香喷喷的感觉。

说不出什么感觉,思远突然想哭,那种无处宣泄的情绪在此刻一下子被化作了一江春水,等到罗敷慢慢离开,他突然笑了出来:“大姐,你这么占我便宜是不对的。”

“小哥,你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你对我一点邪念都没有哦?”鬼母眉头轻轻扬起,虽是妩媚,但脸颊的晕红再也没有当初那种魅惑天成的感觉了,反而有一种很邻家很亲近的感觉:“我可不信。”

“说没有是假的。”思远双手撑在脑后:“可我没贼心也没贼胆,而且我觉得如果我真对你干了点什么,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你嫌弃我嫁过人?还是嫌弃我不是人类?”鬼母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下来:“是啊……我只是个小怪兽而已,对吗?”

“哎哟……”思远双手捏住她的脸蛋:“你哪学来的毛病,这酸溜溜的语气,越听越不像你啊。我只是觉得以我们的关系,我真要是跟你上床了,那我们之间的纯粹也就没有了,这样挺好的啊,我需要一个伴,不是床伴。”

是啊,思远早就已经非吴下阿蒙,他现在有钱、有势,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遍天下,如果真想要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从十四岁到四十岁排着队让他挑都可以,但其实到这种时候,他缺的真不是床伴,特别是当他知道自己枕边人很可能是一早就埋在自己身边的种子时,那种突如其来的失落感,差点把他逼疯了,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个罗敷可以倾诉,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对不起。”罗敷紧紧握着思远的手:“是我小心眼了。”

“对了,如果……我说如果,你如果有一天真的遇见能够让你离开的人,你放心大胆的走就是了,我不是虚伪也不是嫌弃你,你已经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了,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鬼母撇撇嘴,不屑的笑了笑:“我走到哪去?能去哪?这个世界我只和你有联系,其他人对我来说都是过客,我跟你同悲喜、共生死。我能去哪?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为什么会怀疑到千若?你们……”

“是啊,我打算等忙完这一阵就和她结婚的。”思远长长的叹了口气:“结婚,她跟了我也有三年多了,从最开始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就在我身边。周围的人都说她现在并配不上我,可是我从来不这么觉得,因为当年……是我配不上她。”

“说重点,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情感故事。”

“我在调查大壮,你知道的。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思远苦笑一声:“给真大壮一直打钱的账户是个幽灵账号。我动用的国家层次的关系,从银行里把这个幽灵账号所有的交易记录都调出来了,然后调查了所有这些账号。其中一个引起了我的注意,大概五年前第一笔钱汇入的时候。这个账号是属于千若的。虽然用了假名。但要调查这个真假并不难。五年前。我刚刚认识大壮,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有人开始了这个长期的计划。当时我只是个修电脑的小喽啰啊。可怕不可怕?”

“她……那之后……为什么?”

“接着我调查了她的养父母,发现他们的收养记录完全正常,千若是从六岁被他们收养的,但是。”思远皱着眉头紧闭眼睛:“两个千若,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说……”

“对,不是一个人。真的那个,骡子已经找到了。”思远一只手按在额头上:“就在这。”

“就在这?这是怎么回事?”

“距离我们登机还有一段时间,我带你看看。”

这件事压在思远心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骡子给他发电子邮件其实不过是障眼法,他们一直使用最古老的方式在沟通——写信,早在思远出国之前,骡子那边的调查就已经出现了初步结果,但思远并没有着急去对峙,他深切的相信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任何事情都可能出现纰漏。

所以他制定这个绕道计划的时候,特意在伦敦多停留了一天,为的就是去看看这个真的千若到底是什么样子。

“对了,那封信你看了吧?”思远揉着太阳穴:“未来的我特意来提醒,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对她是真的有感情,不是假的,所以我不知道未来的我干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抱憾终身了。”

“所以你把所有的事都压在心底咯?”

“这不是跟你说了么。”思远有些疲惫抱住了罗敷:“我现在特别想休息一下,不过恐怕没时间休息。”

罗敷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男人,看着这个一贯都很有精神头的家伙突然变得疲惫不堪,脸上挂满了憔悴,她的心疼极了,但可惜这件事她并不能帮上忙,这种心结恐怕只有靠他自己来解决。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搞清楚,我为什么会被他们选上。”思远死死咬着牙:“我从两年前开始,就再也联系不上英招和白泽了,这件事跟他们绝对脱不了关系。现在还不到时机,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罗敷心中一颤,她从没见过思远露出这样的表情,这种从骨子里的怒意和恨意,完全被他压抑在了内心,她知道……如果整件事情那两个家伙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思远真的会给他们好看。

思远是个老实人、烂好人,甚至有些时候显得有些憨,但如果觉得他真是窝囊,那绝对是大错特错。

“好了,别说这些了。”罗敷握住思远的手,把他牵出了摩天轮:“走吧,我们不去看那个千若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为什么?”

“看了和不看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千若真的是他们安插在你身边的人,这么多年了,她害过你吗?没有吧,也许她的任务就只是把你的信息和动向传递出去。”

思远笑了笑,然后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罗敷,拿出了手机:“是啊,也该打个电话给她报平安。”

罗敷一愣:“你……”

“给她一个机会吧。”思远突然展颜一笑:“又不是什么不共戴天,大不了我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罗敷捏着他的鼻子甩了甩:“就知道你舍不得。”

可哪知道他刚接通电话。还没等开口,千若就抢白道:“你别说话,先听我说,你现在赶紧离开法国,越快越好,今天之内。具体为什么,等你离开法国之后我再解释给你听,他们让幻去追杀你了,如果你遇见的话,记得千万不要逞能。能跑多快就多快!我现在不能跟你多说。我已经被监视起来了,切记不能回来,我很安全,爸妈也很安全。现在最危险的就是你了。千万不要逞能!”

还没等他开口。千若就已经掐断了电话。等再拨过去的时候,却已经显示为关机状态,思远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回头看着罗敷,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说什么了?”

“我在想,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专门干狙击御守的事。”

思远转手打了个电话进特案组,但接电话的并不是他的秘书,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思远笑了笑:“我是齐思远,给我接于雪。”

“是齐组吗?你稍等。”

“安安呢?她不干了?”

“哦,她现在调到后勤去了,我现在是您的办公室秘书。我叫刘明。”

“好的,麻烦你了。”

由于特案组的地位特殊,一切外部电话不经过转接都是不能直接被接入内线的,所以的除了私下联系之外,但凡是公开事项都是要转接的,不过由于手机越来越发达,所以这个命令早就已经形同虚设,今天思远特意用了这个已经几乎不用规矩,说白了……就是想报个信过去,也算是挑衅。

不多一会儿,小龙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她的声音低沉:“思远?”

“嗯。”

“这段时间我们损失了超过一半的人手。”小龙女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人在清特案组的场。”

“我知道,欧洲这边情况差不多。”

“我们不是对手。”小龙女干巴巴的笑了笑:“二爷失去联系了,他说自己要去保护重要的东西,你也不在,剩下的人岌岌可危。”

思远停顿了一会:“雪姐,我现在要去尼泊尔,把这个消息扩散出去。我们内部已经……你知道的。”

“知道,连蚯蚓都是他们的人。我真是没想到。”小龙女轻轻笑了笑:“没想到啊,现在特案组最高层的七个人,只剩下了五个,你、我、兔子、老鱼和陈明,陈明去意大利找凌老大搬救兵了,你呢?有什么打算?”

“上昆仑。”

小龙女顿时愣了:“你要让昆仑山出马?”

“不然呢?”思远说着,突然口气强硬了起来:“他们不动,我就拆了他们昆仑山。”

“你?”

“对,就是我。”思远沉默了一会儿:“这次的背后大老板,我听说可是仙界的人,你要小心。”

这话一出,小龙女和思远都沉默了,他们知道所谓的仙界代表着什么,他们多少年都希望冲破那个牢笼,原本还有大圣镇压,但现在大圣无踪,天守又只剩下了狐狸一人,现在狐狸还不知道在哪,这些人一旦越狱,思远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镇得住,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许一个两个能够对付,但……

“你万事小心。”小龙女没有再多问,只是轻声交代了一句:“我等着喝你的喜酒。”

“红包超过两千,我儿子认你当干妈。”

挂上电话,思远反倒轻松了起来,刚才那两通电话,起码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千若对自己有感情,这就足够了不是吗?不管她是什么人,这不是武侠,人和人之间只要有感情在,什么都不重要,毕竟她也只是个棋子。第二、特案组现在虽然步履艰难,但至少还能撑得住,也同时开始了大规模的内查,这是好事。就好像二爷说了,留下一点火苗就足够破后而立,就像疗伤一样,不把腐肉刮去,怎么都好不了。

现在的事,国家已经帮不上忙了,这是一场没有硝烟不是人力所能企及的战争,能依靠的最后只有自己,思远知道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他在欧洲掀起的风浪,这场风浪现在演变成了风暴,虽然远没到最后决战,但如果这一关过不去,那就和下棋一样,起手三步定输赢。

“你说,左明轩这老东西,在干什么?”思远突然想到了这家伙:“我敢打赌,这家伙肯定不是那些人一伙的。”

“为什么?”罗敷歪着头:“你就这么肯定?如果真是一伙的呢?”

“不会的,我太了解那家伙了,他做事情目的性非常明确。”思远伸了个懒腰:“具体的也说不清楚,就当是男人的直觉好了。”

秩序与建立秩序之间其实是有巨大冲突和矛盾的,现有秩序的维持者和试图想要建立新秩序的人,必然是敌对关系,总是要决出一个输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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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放心啦。离完本还早的很叻,最少都还有三分之二没走完呢,么么哒……求票。(未完待续。。)

243、雪山上的来客

尼泊尔,说来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蓝天白云、空气清新,加上这个季节来旅游的人不多,所以路上行人不多,商店不少但大多数人都悠闲的坐在门口享受着清新宁静的时光。?

“这个好看!”

思远把一条牦牛披肩披在罗敷身上,并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歪着头看着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笑容灿烂。

“就这条了。”他打了个响指,连价也没还,直接就掏出钱包给买了下来,然后牵着她的手径直走进一家小小门面的菜馆子,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经过近十个小时的飞行,思远并没有觉得多疲惫,反倒因为来到了这样一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地方而变得心情明媚了起来。

他暂时抛开了身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静静的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哪怕只有几个小时。

“要什么?”

一个女服务员含着棒棒糖走到思远身边,漫不经心的把菜单往他面前一扔,表情显得相当不耐烦。

“你这有什么特色菜吗?”

尼泊尔主要还是说英语,所以交流还是得靠的鬼母来完成,虽然对这种服务态度略微有些不爽,但到底还是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个不足道的人而坏了心情。

“有,等着。”

女服务员白了一眼这两个打扰她清梦的顾客,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后厨。剩下思远和罗敷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

气氛有些紧张,因为思远已经把自己的行踪和目的地透露了出去,接着就是得等鱼儿上钩,可到底来的是小草鱼还是大白鲨,思远自己也并不清楚。未来的他在信中说自己会遭遇一次刺杀,他认为可能就是这一次,但未来的他似乎并没有把行踪透露出去,也就是说……从思远接到那封信开始,整个故事的流程已经开始发生改变,因为如果不是那封信。他百分之一百不会给千若打那通电话更不会给小龙女打那通电话。

也许就是因为这两个电话。他的故事会发展成为另外一个样子,不过这都是他不可能知道的未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非常希望未来的自己会告诉自己最后发生了什么。至少可以让自己不用再这么提心吊胆。

在等菜的过程中。罗敷一直在偷偷调戏思远。不是这摸一下就是那捏一下,这也许是这几年养成的一种习惯,骚扰思远的感觉会让她的心情变得格外好。虽然思远早已经告诉她不要这样……但他越是这样拒绝,罗敷就越上瘾,只要四下无人那她真的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笑一个笑一个。”鬼母撑着脑袋靠在桌子上,另外一只手则伸上前去挠着思远的下巴:“笑一个嘛。”

“嘿嘿……”

”算了……笑的太难看了,一点都不诚信。”

“现在哪有心情笑……你没发现这家饭馆有问题啊?”

“嗯?就是小点破点,能有什么问题?”

思远扬了扬眉毛,走到一面镜子前,轻轻敲了几下,最后索性双手抓着镜框把那面镜子从墙上拿了下来,露出后头一根毛茸茸的尾巴,他一把拽住那根尾巴,用力的拖了出来,拎在手上。

看上去这只是一根尾巴,但显然这尾巴的重量和它看上去的那样并不相符,像挂着什么重物一样,晃晃悠悠的。

“出来吧。”

思远抖了抖手,然后就见他手上那根尾巴上有一道淡淡的光华闪现而下,接着一只猫的轮廓在空气中突显了出来。

这是一只肥猫,看上去最少得有二十斤重,还长着一张愚蠢的脸,看上去不但丑还很逗乐,它被思远拎着尾巴不停扭动着,似乎在用力挣脱思远的掌心。

“老板,加个菜。”罗敷冲厨房大声喊道:“我们给你双倍的加工费。”

“好了好了,不要叫了。真是的。”

这只猫突然口吐人言,一脸无奈的转过身体从思远手上跳了下来,在他们面前化作了一个绿衣少女。

“你们是怎么看穿我完美无瑕的伪装的?”

思远没说话,只是用眼睛瞄着她身后那条完全没有办法隐藏掉的猫尾巴。

“说吧。”

“说什么?”

“还用问?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山神。”猫咪小姐摇头晃脑的说道:“你们侵犯了我的领土,我肯定要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的。”

原来思远从一下飞机就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杀气和其他一些东西,只是单纯的盯着,但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厕所撇大条一个人就这么在背后的通风口里看着一样,虽然不一定有恶意,但给人的感觉实在是恶心,太恶心了。

“山神是吧?”

思远来回看了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细长的竹签并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把竹签插进了朝东的那面墙上:“青龙星君!”

接着就见那个女孩的脸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的痕迹,眼睛也变得像蛇一样的冷冽竖条,最后她的指甲也开始变成了尖锐可怕的爪子。

“喂喂喂,很过分啊。”她蹦蹦跳跳的来到墙边:“不能把我本体召唤出来的,会吓到小孩的,猫咪多可爱。”

“星君,没想到在这么个场合碰到你。”

“什么没想到啊,我就是跟着你到这的。”那女孩一屁股坐在了思远对面:“青丘把我放出来的,我可以不用回去,但是条件是帮你度过这次劫难。”

青龙星君……思远自然是认得,这样的气息可不是等闲之人可以模仿的出来的,这种仙界出来的。身上的感觉就和那些所谓的高手不一样,说句难听的……小龙女在她面前恐怕得喊声姥姥,而且说不定人家还嫌弃她把自己给喊小咯。

“为什么他不来?”

“他能来早来了,他现在在镇压……不能说不能说。”青龙星君架起二郎腿:“不错嘛,青丘的徒弟相当可以啊。”

“刚才那个服务员也是你。”思远歪着头看着这位星君大人,倒是一点都不发憷:“说说到底找我是干什么的?”

“嗯,是这样的。本来呢,我在那头也是警察。那些家伙跑出来的话,我也有责任,但来到这个世界我可不像他们可以无拘无束。我的能力被限定在这个世界的顶峰状态。毕竟我是有执照的人,再往上提升的话可是会被召回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而那些人……不会?”

青龙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难道不知道吗?在所有的世界里,法律和规矩,只对遵守它的人有效。”

“那我不就是不可能有胜算了?”

“嘿。你太不自信了。你可是御守呢。”青龙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御守不受规则限制。我这次会跟你一段路,送你安全上昆仑。”

“你是说这段时间我会出事?”

“保不齐呢,昆仑的路还远着呢。而且进入了昆仑幻境的范围就不能再用法术了。”青龙晃着手指头:“本来我还打算一路在暗中引导你,可是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你发现了。”

“你的变化术太烂了。”

“想看看我真正的样子吗?”青龙眯起眼睛凑到思远的面前:“你肯定不希望看到对吧。”

“你可以变来看看。”

此话一出,青龙星君撇撇嘴,一脸无趣的坐了回去:“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又土又无趣,真没情调。”

“对啊对啊。”罗敷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哎?这不是小罗敷吗?”

“你……认识我?”罗敷顿时一愣:“我没记得在哪见过你啊。”

青龙摊开手:“你忘了你跳下深潭的时候是谁把你化为灵体的吗?”

“是您!”

罗敷当时就站了起来:“当初我看到的那条……那条龙是您?”

“想起来了?我可是传授了你百变之势呢,不过这些年你却一点进步都没有,真是让我失望。”青龙撇撇嘴,轻轻叹气:“还跟着青丘的徒弟到处厮混。”

“狐狸肯定不知道你喜欢他对吧。”思远给自己倒上一杯水,不咸不淡的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我下次有机会一定帮你转达一下。”

“啊啊啊啊啊!!!!不可以!”青龙顿时慌张了,整张脸都红透了,指着思远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思远当然知道,像她这样封印自身一部分实力下界而来的人,需要承担的风险有多大,那可是她自己才知道的,就算狐狸是天守,但思远估计他肯定没办法能叫的动和他实力相当的人来帮这个很危险的忙。

而青龙星君之所以肯来,她肯定不是为了什么公义真理,而且看她这性格,恐怕也不会是为了人情面子,想来想去恐怕就只剩下了一个原因,这家伙八成暗恋狐狸。可狐狸那死逼性格,能不能知道人家暗恋自己都是另外一回事,恐怕他只是顺手联系了一切能联系上的人,最后也只有青龙星君肯出来帮这个帮,这种牺牲……用专业术语来说,一天需要折损千年修为,这还只是代价之一,如果她在这个世界出现意外而死,那么将永不入轮回,成为三界中最可怜的幽魂野鬼。

“我……我只是看他可怜。”

“坦诚一点吧,狐狸外冷内热。”思远站起身,近乎是一下犯上的拍了拍青龙星君的肩膀:“早点回去,我不用你帮忙。”

说完,他牵起鬼母的手就往外走,但这一下却着实落了星君的面子,她顿时就怒了,追着思远的脚步就跟了上去:“如果你出了事,我怎么向青丘交代,不要为难我。”

“如果你出了事,我怎么向狐狸交代。”思远站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青龙星君:“回去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嘿,我还偏不回去,你拿我怎么样?”

思远慢慢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人不需要接受逃脱惩罚?”

“因为……”青龙星君扭过头,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有人以生祭之礼,以千条命换了他们的一世轮回……”

“看来所谓的仙界,也就这样了。”思远眯起眼睛:“这生祭是用数千童男童女的生魂凝聚出的鬼王祭的吧。”

“你……你都知道了?”

“我所有调查这件事的同事全部牺牲了。”思远冷笑道:“所以我跟他们才是不共戴天。”

“可是你不一定……”青龙星君突然皱起眉头:“不管你说什么,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的任务就是护送你上昆仑,其他的事,我一概不参与。”

“请便。”思远懒得再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在这的话,不但我危险,你也很危险。”

“我们是同行。”青龙星君也是笑着说道:“就算没有四象星君,但有个四方帝王的嫡传弟子,那些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说完,青龙突然化成了那只大肥猫,跳进了思远的背囊之中,只露出个脑袋看着街道:“我开始还想弄点恶作剧呢,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一眼就看穿了。”

“不是我看穿了,只要是妖都躲不开我的眼睛,这是被动技能。”

“是啊……唉唉唉,我忘了你是畜生道御守了。”

看着青龙星君的性格也算是好交流的,再加上语言上并没有障碍,甚至一些新潮前卫的词都会出现在她口中,思远突然涌起了和她聊一聊的兴趣。

“星君,仙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仙界啊……嗯……其实和你们差不多吧,有电视、有汽车、有电灯,最近还听说打算开始想办法铺设网络了。”

“噗……”

思远刚拿起矿泉水瓶子喝一口水,听到她的话之后,当场就喷了出去:“啥?”

“就是这样啊,我们有购物中心也有饭馆酒馆,甚至还有酒吧,甚至还有旅店哦,你以后有机会进去的话,我给你介绍旅店,有打折。我呢,每天晚上都会看我们岐山二套的电视剧,就是特效不怎么样,全都是演员自己在那发功,动不动就因为拍戏打起来。”

“仙界?”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青龙叹了口气:“可我还是向往这个花花世界啊,不管隔了多少年,我都不想再回去那个一成不变的世界了,那就是个监牢。如果我不是仗着公务员的身份,恐怕我也没可能会出来。所以虽然是青丘找我帮忙,但如果不是我真的太思念这个世界了,恐怕我也不会来的。我宁可折损万年修行也要再看上一眼。”

“这里……真的这么好吗?”

“那不然你为什么以性命相守?”(未完待续。。)

244、在水一方

人间百年,在绝大部分人眼里已经是漫长的一生了,但在另外一群生物的眼里,它只是白驹过隙、匆匆一瞥。

青龙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映像停留在一千八百年前,虽然在重新回来之后,她在很短的时间内恶补了一些关于现在这个世界的信息,可到底是与现实还是有些差距的,这样的差距就导致她虽然认得一些东西,但真正当看到的时候却仍然还是会激动无比,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孩子第一次来到大城市一样,充满了好奇与不舍。

“看来你们还是挺有机缘的。”思远牵着罗敷的手在不算冷清但也不算热闹的加德满都的步行街上慢慢走着:“两千年前就认识了,现在又能重逢。”

鬼母罗敷眯起眼睛笑着,笑容里带着会往事的回忆和惆怅:“如果不是她,也许我早就已经入了轮回,甚至可能魂飞魄散。这个世界也就没有了鬼母,思远也就没有了鬼母。”

“哟哟哟,你们说话好肉麻,恶心死了。”青龙星君拎着一串小吃扭头朝身后的二人办了个鬼脸:“也不知道害臊。”

“你就是太害臊了,所以跟我师父朝夕相处一两千年,愣是没踏出那一步。”思远丝毫不让,针锋相对:“所以我觉得还是不害臊比较有前途。”

“滚滚滚,不跟你说话了,跟那家伙说话一个样子,气死人了。”青龙气呼呼的扭过头,然后站在一个卖毯子手帕的摊子面前仔细的挑选起来,看那样子好像真的是不想再搭理思远。

“你连青龙星君都要欺负一下啊?”

“没办法……你看她脸红得跟苹果一样。”

“嗯?什么意思?”

“一脸欠削。”

思远说到这也忍不住捂嘴窃笑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居然开青龙的玩笑开得如此顺溜,一点都没有见外一说,反而有一种从骨子里的熟悉感。当然他并不知道这种莫名的熟悉感来自哪里,反正就是特别熟悉,就好像电视剧里那些恶俗桥段一样。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青龙星君。

“青龙,你叫什么?我总不能老叫你青龙吧。”

“我啊?”正在试戴围巾的青龙扭过头:“玉珑。”

“不还是青龙的意思么……”

“对啊。我本来就叫青龙啊,有问题吗?”青龙歪着头,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为什么觉得跟你好熟悉啊,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齐思远。”

“哦……不认识。”青龙吧唧了两下嘴:“不过说来奇怪呢,我真的是觉得你给我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就好像……算了,没事。”

思远耸耸肩。他早已习惯这帮神神叨叨的家伙了,他们说话从来都是这样,说一半留一半,虽然说是有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之说,但刚一接触的话,如果是处女座的人,恐怕会被这帮家伙给逼疯掉吧。

当然,四象星君为什么只来了青龙一个,思远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狐狸也并不安逸。青龙开始说漏了嘴,说他在镇守什么。思远大致思考了一下,狐狸现在正在镇守的恐怕是其他四方天守中的三个所守护的区域。之所以人间会频现天界的人,恐怕就是因为大门没人看才导致出现这样的情况。

而且从青龙的语气和表情里可以看出来,这一波跑出来的家伙其实并不少,虽说天界也分个三六九等,但恐怕那个地方的一只蛤蟆都得比这里的所谓高手厉害许多,更不用说那被人用生魂献祭出来的家伙们了。

所以说思远不紧张那并不科学,但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继续紧张下去了,也该到了面对现实的时候,就算不为了所谓的秩序和守则。起码也得为了自己,哪怕是刀山火海他都务必要去闯荡一圈。

“好吧。现在我们该怎么走?”

掏钱买完围巾之后,青龙蹦到思远面前。双手背在身后,特意突显出自己新买的围巾,但可惜思远并没有关注她的新围巾,反倒是鬼母则凑上去用手捏了捏围巾,直夸她眼光不错……

“你哪来的钱?”

“哦,我过来也有一个月了,一路上监视你顺便打了几份散工,存了一点钱。你知道的,美少女赚钱是很简单的。”

思远一愣,从上到下打量着青龙……她说美少女赚钱比较简单?难道说……她堂堂青龙星君居然去做鸡了?

不!这一定是不可能的,青龙星君肯定不可能做鸡的!思远连忙摇头抹去自己的古怪念头,叹了口气默默的掏出了地图开始筹备起了自己的路线。

虽然肯定青龙不会去做鸡,但实际上她这一路上也并不怎么顺畅,他在巴黎工作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她在一家女仆咖啡馆端盘子,穿着猫耳女仆装和松糕鞋,每天都卖笑和被人吃豆腐,也算是赚得一把辛苦钱。

这还不止,她晚上在咖啡馆端盘子,白天的时候则在一家古董店里当店员,因为工资要求不高,脸蛋也长得可以,所以她倒是也得到了一笔不菲的提成,所以她身上倒还算是有一点小积蓄的,不过对于她这种出个差过几天就回的人来说,钱对她的意义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啊,除了能买几条漂亮围巾之外,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拿来干什么。

“我们现在在加德满都,要进入昆仑禁阵必须要用固定的路线。所以我们得先找到珠穆朗玛峰,接着顺着这个切线找到和昆仑山脉交界的那个点,不然就算我们到了这里都看不到他们的山门。”思远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指南针:“昆仑上的阵法是有自动识别功能的,它能分辨敌我,所以如果我们用法力过去的话,它是不会出现的。”

“不然怎么过去?三跪九叩吗?”青龙撇撇嘴:“区区昆仑禁制罢了。”

思远翻起白眼看了她一眼,咳嗽了一声:“昆仑是四个幻境的入口之一,这个阵法是麒麟亲自布置的。你有把握破大圣的阵么?”

青龙吐了吐舌头:“木有。”

“那就老老实实的用笨办法。”思远在地图上画了一道:“昆仑离巴基斯坦边界不远,但如果从公路过去的话,肯定是找不到昆仑山的。想要进入它看到它,必须要选这条最难走的路。”

“真是矫情。”青龙不屑的瞄了一眼地图。然后不耐烦的挥舞手臂:“好了好了,你说怎么就怎么办吧,反正我就负责把你们护送上昆仑,等把你这个瘟神送走,我就去逍遥快活几天,然后就得回去复命咯。”

她说着话的时候,从语气到眼神都透着一股难以明说的欢快,这给思远的感觉……她真的是很嫌弃自己的。当然她有理由嫌弃自己的,毕竟她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还得陪着自己耗费大量时间在无谓的赶路上,而且那所谓的危险看起来也并没有发生,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任何异常,而进入了茫茫大山之后,所有人的气息都会被冰雪和山峦隐没,被发现的几率变得异常的低,所以……这一路大概就是一场无聊的旅行吧。

不过思远始终搞不明白,青龙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执念。才会对这个许多人都为止厌恶的世界痴迷到这种程度,从她走路时甚至都刻意避开一切有生命的物体的状态可以看出来,她也许爱这个世界更甚于爱她自己。

“出发出发!三天。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来到达目的地!”

三天……一千多公里的徒步行走,三天这简直是一种神都难办到的事情,而且一旦天黑的话,就算是思远也必须扎营休息,因为一旦进入这个地脉阵法的范围,所以的指路工具都会失去作用,在这个季节也甭想看见有用的星星,所以在无法保障正确方位的情况下,晚上赶路就是作死。偏离航道可是得重新开始的呢。

“放心吧,这个阵法我知道。”青龙微微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三天之内一定到。”

抱着强烈的好奇心,思远就这么跟着青龙踏上了征程。这一段到珠穆朗玛峰的路程倒是不用费事,只是每到一个小镇子或者小村子,青龙这家伙都会停下脚步玩上一圈,本来只要分分秒秒的路程,愣是到了傍晚时才算赶到预订地点。

当他们站在一个山头上遥望着被最后一抹阳光染的金黄的世界第一高山时,思远长出了一口气:“真漂亮。”

“是啊,真漂亮。”青龙指着那山:“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好多好多年没见了。”

思远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也算到老家了嘛。”

“嗯,你们稍等!”

青龙突然之间从山崖边纵身跳下,还没等思远出言阻止,就见一跳翡翠色巨龙腾空而起。它浑身上下通体碧绿,就像是一尊会动的玉雕,龙须无风自动,巨大的身体像漂浮在水中一样静静悬浮天空,龙首朝天……

一声高亢到极点的龙吟震得思远耳根发麻,而能力略弱的鬼母甚至被这无尽龙威震得浑身颤抖,面色如纸。

“真漂亮。”

思远呆呆的看着巨大的青龙,他见过小龙女的真身,但她是混血的蛟龙,与这真龙的差距何止千百里,她身上的龙威不足青龙的百分之一,更别提那身上每个鳞片上都闪现的亮丽符文,这才是真正属于天地间的精灵,美丽的让人无言以描述。

“上来。”

青龙的声音厚重带着特殊的磁性,听上去不但不凶反而有一种说不清的温柔,她一声呼唤之后,思远和鬼母都愣了老半天。

“上来啊!”

思远仍然没有动作,反而在下头挠着头:“大姐……这不好吧,骑龙这不是大逆不道么。而且……”

“上来!!!让人看见就糟了。”

思远咋舌,最后略带无奈的带着鬼母跳上了青龙宽阔的龙背,青龙微微调整了一下身姿,缓缓说道:“抱住我的角。”

思远看着面前那根直径最少三米的巨大龙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抱……

“算了,你飞。我能顶住!”

说完,他向后伸出双手握住鬼母的胳膊,让她抱在自己的腰上。然后用力的拍打了一下青龙的额头。大喊道:“可以啦!”

霎时间,青龙腾飞。这种扶摇直上的感觉,让思远有一种坐快速电梯时的轻微晕眩,高空中稀薄的空气和冰冷的风刺激着他的大脑,这让他的肾上腺素瞬间就满槽。

“酷!”

他大喊一声以表达自己的激动,可没想到青龙还是个爱恶作剧的家伙,在听到这声喊之后,她居然在万米高空呼啦啦的转了好几个圈,晃得堂堂鬼母像一个看到蟑螂的小女孩一样惊声尖叫。双目紧闭双手死死抱在思远的腰上,浑身颤抖一动不敢动。

“不能让人看见,我起云了。等晚上我们再启程。”

说完,原本蔚蓝清净的天空在刹那间就出现了厚重的乌云,青龙晃动着身体像泥鳅一样,钻入了厚重的云层之中。

可她自以为的天衣无缝,却被一个正在周围探险的登山队全程看在了眼里,他们先是被真龙吓的够呛,等反应过来之后却发现青龙已经快要钻入云层了,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连忙拿起随身的照相机。拍下了这一幕人类史上从来没有人拍到过的奇景!

就在玉珑和思远他们躲在云层之中等待夜晚的时候,这张照片已经通过了卫星网络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就传输到了网上。

但这里却出现了让人觉得好笑的一幕,虽然照片确确。可所以见到这张照片的普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相信的,不但不相信反而以各种肮脏的语言来侮辱这张照片和这张照片的作者,比如毫无ps痕迹、什么狗屁龙像条泥鳅、作者吃屎之类。

反倒是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的小龙女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后,第一时间就弹了起来。毕竟别人不认识,她还能不认识?虽然这个角度看不清上头还有思远,但从这鳞片、这长度、这大小来看,她要是还认不出这是谁,她也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小白龙了。

“给我接特勤科!”

小龙女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拨到了一个刚成立不久的组织,这个组织是特案组和特事组试验性组合的试验小组。它承担的任务就是针对这些普通门民众无法理解的公共或半公共事件的处理。

现在这张照片的出现,雪姐姐知道代表着什么。青龙星君再现人间……这于公于私都是天大的事。因为青龙星君已经消失了近两千年,而自她消失之后。这个世界再无真龙诞生,可以说她是万龙之祖都不为过,可今天……这个龙祖宗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照片里。

小龙女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她也并没亲眼看过青龙星君,但那份来自传承的记忆却不可磨灭,她可不认为人类有能力想象出这一条和青龙星君一模一样的巨龙出来糊弄人,毕竟每一条龙都是独一无二的,同族者可以通过一些很明显的细节来断定身份,而青龙星君的标志除了那一身闪亮的龙鳞纹之外,还有一条就是她的尾巴!除她之外,所以龙的尾巴都是双数开叉,唯独只有这个龙祖的尾巴是单数岔,而且还是数九之极!

“我的老天爷……您老人家怎么出来了。”小龙女在办公室里急的团团转,正巧这时青衣也拿着一张冲洗出来的照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龙姐龙姐!你看!技术分析部的人说这没有造假!你的同族!”

“我的同族?”小龙女有些尴尬的笑道:“我还真希望自己跟她是同族。”

“怎么?”

“我只是条小蛟龙,她……”小龙女拿过照片仔细看了一圈,再次确认了一遍才缓缓说道:“天龙真祖!”

“妈呀!”青衣当时就愣了:“这是要出大事啊!”

不过这个时候,青龙和思远并不知道外头已经闹的天翻地覆了,重新化为人形的玉珑躺在厚重的云层之上,就像躺在软绵绵的席梦思床上,她既深情又有些让人恶心的抱着一团云用脸狂蹭着:“故乡的云……我好想你们……”

而思远和鬼母则站在旁边,他们被短暂的赋予了役云之术。站在这水蒸汽聚合体之上居然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就是略微绵软罢了。

“真的可以抓起来。”鬼母又惊又喜的抓起一把蓬松的云朵:“好舒服……”

思远眨巴着眼睛,也弯腰低头捡起一捧。发现这水蒸气被他捏在手上时居然不散不乱,反而触手之后有一种特殊的触感。虽然形容不起来,可的的确确是正儿八经的实体。

“大姐,你这么想家的话,为什么不就在这不走了?”

思远似乎是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所以理所当然的这个问题引得鬼母一阵白眼,而青龙索性都没有搭理这家伙,只是抱着她的云在那翻来翻去。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之后,思远也是觉得自己有些蠢。这种问题居然也能问的出来。可瞬间,当他看到青龙对这个世界的执着之后,他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真的是顿悟,那些所谓的神仙妖魔,在进入那个所谓仙界的地方之后,说白了就是进了号子,他看过不少从所里放出来的兄弟,特别是那些被判了无期最后减刑到二十年再放出来的家伙,当他们再次看到外头的蓝天之后,哪怕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已经陌生到极点了。但他们眼中的渴望和期盼却不会减少分毫。这大概不是所谓什么故土难离,而是一种对自由和曾经的向往。

人尚且如此,那些一被关就关上几百上千年甚至几千年的家伙们……可想而知他们的寂寞和空虚。也许他们那个世界并不荒芜,但心一旦荒芜了,哪怕是百花盛开也觉得索然无味。这大概也就是这些家伙一天到晚想着越狱的根本愿意,这种动机难道还不合理吗?连仙界的公务员都这德行,更别提那些在上头饱受孤单的家伙们了。

思远甚至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被抓了进去,他会不会反抗会不会想着越狱,当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他几乎连想也没想。哪怕是豁出命来也要从那地方跑回来,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让他牵挂的东西了。既然他是这样想的。那又有谁不是这样想的呢?无论是人是魔是神是妖,在这种情感上并无二致。电视上那些说所谓修行就是一个人躲在深山老林里躲着人修炼的家伙,一辈子也许都成不了气候,说他们是三流恐怕都抬举他们了,没见连狐狸都下来谈恋爱了么?还是鼎鼎大名的文成公主!

“对了……”思远突然愣住了:“青龙,我问你啊……狐狸的文成公主,你知道么?”

“嗯?”

“就是……唐朝跟他谈过恋爱的那个姑娘。”

青龙没说话,只是看着思远诡异的笑着,表情说不出的怪。

“我日了……是你啊?他知道吗?”

“不知道,当时我可是费了好大劲,舍了一身修为才化成了人,气息全无、能力全无。可是我又不能真嫁给他,会有天罚的。所以只能跟着松赞干布进藏咯,回老家之后我就找了个傀儡代替我,接着我就回去了。”青龙狡猾的笑了笑,在嘴边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呢,别告诉他!”

“他……找了你一千多年……”

青龙愣了片刻,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真的?”

“而且……”思远突然笑了出来:“他肯定是找到了。”

“不可能!”

“耳后根下的朱砂痣么,你把领口翻下来看看。他告诉我的,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的?”

青龙当时就傻了,翻下领子露出那颗痣,表情都呆掉了,片刻之后她整张脸变得跟猴屁股一样红透半边天,接着表情变得凶巴巴的:“那个死家伙!!!”

果然!果然是这样!狐狸果然是特么个超级大闷骚!明明女朋友就在身边,俩人互相都知道,可他居然还能憋得住不点破,这等闷骚的功力,思远恐怕再过三十年也是赶不上的吧……

“哼!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青龙瞬间转化成幸福小泼妇,虽然嘴上硬的很,但脸上却满满都是爱……

思远也是长叹一声,现在想想……狐狸也真是个超级奇葩,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内热、既成熟又单纯、冷面滑稽高手,现在还得再加上一条终极闷骚王,他这头衔还真是嗷嗷的多……

而此刻的鬼母倒是露出一脸早知如此的笑容:“我就说狐狸已经找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

“女人的直觉啊。”鬼母依偎在思远手边:“我觉得当年他就知道是谁了,他一直在那耗着。跟你们大肆宣传恐怕就是为了不让别的女人喜欢上他,为了不伤害人所以提前拒绝掉。以他的性格,干的出来!”

没错!以狐狸的性格这事还真的是能干,不过还别说……狐狸这小眼光还真挺不错啊,青龙虽然有点小轻佻虽然年纪大但是一点都不稳重,但性格、人品还有能力都是妥妥的没话说,而且关键他俩的性格太互补了,一个内一个外的,这俩要是能在一起的话,还真是正儿八经的天作之合。

“快点快点,快点赶路!我得抓紧时间回去!”青龙突然之间蹦了起来:“我要去审问那家伙!居然敢玩这一手!”

“不在人间多玩几天?”

“不玩了不玩了,以后有空再来。”青龙的眼神里透着焦急:“回去有正事要办。”

思远和鬼母没说话,俩人很默契的笑而不语,青龙那点花花肠子谁能不知道呢,都是过来人……这么心急的要赶回去,这可不是就打算那个啥了,还能有啥正事要办。

思远摸着下巴,笑吟吟的调侃青龙:“下次见面我得叫师母了吧?”

“乖,下次你这么叫,我就给你个大红包,你要不要漂亮的小龙女?我送你几个。”青龙心情大好,居然开始反调戏思远:“一等一如假包换原装小龙女,纯血龙族,真龙血脉。要几个,我回去给你定个货。”

“这个也能送?”

“当然啊,不过你得从小养着,不然没感情的。最多三千年就可以了,你养个三千年就能娶回去当媳妇了。”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龙族一脉被打包全扔进去了,在里头生了一大堆,而且……我们龙族几乎都是女娃娃,很麻烦的好吗,现在得赶紧找婆家了,不然到时候全剩在那了。里头那些什么兔子、猫、狗的,完全配不上我家的姑娘们,你小子不错不错……嗯,我回去考虑一下,给你开个后门,扔一个下来给你养着。养不好或者养死了或者你欺负她,你……哼哼,别说你是御守了,就是天王老子,龙族也扒你一层皮。”

“师母,求放过我好吗?”思远发现自己居然不是这家伙的对手,他可不想最后挑起龙族针对他一个人的圣战,那他肯定死的球都不剩了:“我不要小龙女……真的,放过我吧。”(未完待续)

245、青龙之息

乘龙而行,这大概是思远这辈子最过瘾的一次的飞行体验了,在茫茫云海之上穿行而过,夜风萧瑟但却被青龙的气息挡在外头,只感觉到龙的体温和那种淡而优雅的草木清香。再加上地处高原,天上的星星看上去格外的大也格外的亮还格外的多,星河便成了最浪漫的风景,足以让任何人心驰神往。

“不能飞的太快了。”青龙边飞边说道:“太快的话会触发阵法,我现在一个小时也就飞个不到一百公里,我们还得十二三个小时才能到。”

“那明天上午就能到咯?”

“不行,白天不能飞,天上有飞机有卫星,会引起恐慌的。”青龙轻轻摇头:“白天我们就降落休息,我又不是铁打的。”

“唔……那你喜欢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喜欢吃过桥米线。明天去给我买。”

思远懒得搭理这个家伙,继续抱着膝盖坐在龙背上,仰望星河,愣愣出神。罗敷则和他背靠背,头轻轻架在的他的肩膀上,同样看着满天的星星。

“已经忘记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看星星了。”鬼母反手和思远十指相扣:“这次旅行是我这辈子最满意的一次旅行。”

“也很危险。”

鬼母没说话,只是靠得更紧了些,脸上露出一种难以明说的笑容。几百年几千年来,似乎她都沉浸在用杀戮来麻醉自己的寂寞,可就在这短短的数年间,她的生活一瞬间就充实了起来,觉得自己每天都有干不完的事、操不完的心、断不了的想念,这样的日子虽然显得有些庸庸碌碌,但却正是她过去的千年里不能体会的。换个角度来说,她在是鬼母罗敷的同时也是普通人家出来的采桑女,她内心渴望真的不是打打杀杀。

思远伸了个懒腰。从龙背上站起身来,走到龙头之上看着脚下的万千大山。在夜色的映衬下,山脉的如同巨兽一样蜿蜒盘旋,雄浑壮阔,那种摄人心魄的美丽,思远不知道怎么才能不去热爱它。

“我小时候,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我爸和我爷爷的一些观点。直到我用另外一种方式去干了和他们一样的事时,我才彻底明白。原来不是他们奇怪或是被洗脑,而是我们脚下的世界实在是太漂亮太完美了。让人情不自禁的要去保护它。”思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曾见过的人,绝对无法理解这种信念。”

青龙轻轻喷出一口龙息,龙息在空中化作一个亮眼的光圈,然后很顽皮的从光圈里钻了进去,接着又喷了一口……

“你干什么呢?”

“气氛,你懂不懂!这叫气氛!”青龙没好气的说道:“此处理应有掌声。”

“别闹……”思远哭笑不得的扶住龙角:“青龙,你说……如果我们两界能够连通起来的话,你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回去了?”

“可以,但那会是一场灾难。”青龙的语气里带着失落:“那个世界的人不可能会和这个世界的人和平相处,在没有大圣级制衡的情况下。你们会沦为奴隶。就好像人永远不会和鸡成朋友一样,对你们来说那种弱小的没有价值的东西,只能被拿来当成食物。”

“可是他们很多人不也是人吗?”

“不一样的。当你手中有了决断他人生死的权利时,这时候是不是人已经不重要了。”青龙的话有些沉重:“当初为了制止这个世界再次出现大幅凌驾他人之上的人,就有一个人倾尽一生之力扭转了乾坤,铸成了天选之变。这对你们是好事,而对我们无异于灭顶之灾。”

“为什么?”

青龙迟疑了很久,才缓慢而沉重的说道:“那个世界没有世界之说,但仍然有老病生死,一千多年没有新鲜血液补充,里头虽然会也会的诞生许多新生命。但却不可以保障一种平衡。”

“平衡?”

“对,平衡。天地本就自然而然的公平。天生强者如龙族,其生育力却也是异常低下。我们所有龙族加在一起只有区区不到四十,其中三十八个是丫头。而丫头不能和同族或人以外的任何族群结合,否则生不出孩子。”青龙的语气也有些无奈:“人类是最古怪的生物,你们孱弱、无能、短寿,但却能和任何一种妖族诞下子嗣,而且人妖混血的后代,居然能有八成的几率强于纯血的子嗣,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族群愿意与人类通婚的原因,现在你们人类无法进入仙界,我们无法出来。联姻断了,龙族已经稀薄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长此以往,未来那边会被一切奇异的种族霸占,而如果一旦有朝一日这道屏障被打破,你们就可以见识到异族的入侵了。”

“那如果我们想办法让人类有能力抵御这种入侵呢?”

“你觉得可能吗?至少现在不可能,或者……青丘也是与你有同样的想法,他把毕生所学所会所体所悟都当成了一颗种子种在了你的体内,希望有朝一日你成为能够将三界连通的引子,那个不可或缺的平衡点。”青龙正经说话的时候,那种睿智的感觉并不亚于狐狸,甚至还有一种洞察世界的远视:“当然,青丘对我说过,人类是最能够创造奇迹的种族,也许说不定很快就能看到那么一天了。”

“对了,天守门的人,你认识几个?”

“天守门?”

“看来你不知道,天守门是一个神奇的组织,三界都有其门人,青丘就是。你找到人世间的天守门徒,然后……”青龙说到一半,思远手中突然多出了一个令牌:“告诉他们,你现在是天守门的门主。”

“等……等等?我?”

“青丘传位于你,有什么问题吗?”

“狐狸……传位给我?为什么?”

“不知,但你现在就是天守门门主了,希望你不会辜负青丘之意。”青龙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世人皆以为天守只是守护人间。其实不是。天守是平衡三界的,每当三界中任何一届中出现问题,皆是天守调和。哪怕是三千年一大劫都必须由天守门化解。”

“可……我听说那种大劫,是大圣的职责吧?”

“嘲风麒麟。就是天守门。”青龙翻滚了一下身子:“历任天守都是借由大圣之力,也就是说没有大圣之力无法成为天守,你有麒麟之力,如果你愿意,你便是下一代天守。”

“我拒绝。”思远把令牌揣进口袋,但是却直接拒绝了青龙的提议:“我绝对不会当天守。”

“为什么?”

为什么?思远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他绝对没有那个资格去当天守,这还有什么为什么……智商低呗。这不是他妄自菲薄。没有一百八以上的智商去当天守,那是会早夭的,思远不是笨蛋但也不是什么高智商的家伙,那个满满都是算计的世界并不适合他,相比较狐狸的工作而言……御守更适合思远。

所以么,天守还是留给那些至少高于爱因斯坦的家伙们用吧,比如二爷之类的……至于二爷是不是天守门的,这并不重要是则最好,不是的话就吸收他进来就是了,以思远对那个文痞二爷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拒绝这么好的事情。

一人一龙,正在聊着天,突然之间站在龙头上能够登高望远的思远。突然看到地平线和天际交接的地方,出现了一抹红光。

“那是什么?”思远看着远处那道不寻常的红光,脸色一整:“青龙,你看。”

青龙仰起头看向远方,可没想到那道红光的速度极迅猛,霎时间已经到了面前,这道血红色月牙形状的东西,突然在青龙面前分成了四份,接着以极刁钻的角度刺向了思远。

“雕虫小技。”青龙连看都没看一眼。根本没把这攻击当成一回事,连躲都不躲。仍然直接向前飞去,只是随口吐了一抹青龙之息。

她本以为这一口龙息足已抵挡住这几道血色攻击。可没想到那四道月刃切入进来之后,龙息根本无济于事,一层厚厚的龙息被血刃轻易的刺穿并且去势不减的直奔向思远而来。

思远猝不及防,鬼母飞扑上来想为他挡下这一击,但思远却在她扑上来的瞬间一掌弹开了她,接着四张万灵卡顺着四个方向就飞了出去,可是让思远没想到的是,那四道血刃居然在弹开了青龙之息之后,还能接连弹开思远的万灵卡。

这一下,他可来不及放下一招,只能顺势往旁边一闪:“青龙,小心!”

可这句话到底是说晚了,血刃从上而下,几乎是瞬息间穿透了青龙的身体,接着一阵强烈的失重感传来,青龙在半空就化成了人形,随着他和鬼母一起下坠。

“过来!”思远在半空的时候仍然保持清醒,他一把抓住鬼母,另外一只手则试图握住正在下坠的青龙的胳膊大声喊道:“快醒啊!”

当他即将要抓住青龙的时候,回返而来的血刃再一次的直奔他的面门而来,他不由得缩回了手,用力的在半空来了个鹞子翻身,屈指一弹:“金雕!”

就在接近地面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闪电般的金雕抓住了思远的肩膀,硬生生把他给提了起来,可青龙却这样直直的掉下了山崖。

“金雕!过去!”

血刃就在身后,但是思远却没心思反击,被击中的青龙眼看就要直坠地面了,这个时候如果不救她的话……思远并不知道她会出什么事!

“快点,就在身后!”鬼母被思远抱在怀中,眼睁睁的看着身后的血刃越来越近:“快闪!”

“闪?”

思远的眼神一厉,顺手把鬼母扔上了金雕宽阔的后背,然后脱离了金雕的爪子,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去,并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抓住了青龙并以双手拍在了她的后背,不但让她终止了坠势,而且还有向上反推的效果。

金雕见机一把拽住了青龙,可这个时候再想救思远却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就这样直直的落入了山崖之下,而那几道血刃似乎对别人并没有兴趣,跟着他就追了下去。

“轰隆!”

一阵地动山摇,世界陡然恢复了平静,鬼母当场就愣在了那里,没有任何表情,脑子里一片空白,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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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估计吃坏肚子了,体乏气虚……今天略少一些,明天再补给大家吧,么么哒~(未完待续)

246、奔腾潮汐之浪

血光尽散、烟尘死起。

声浪过后,天地陡然归于平静,只有呼啸而过的山风卷起积雪在八月的夏天降临地面。

此刻,罗敷的脑子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刚才那样地动山摇似的攻击,按照常理来说,思远是不可能抵御的,可现在……她的确安然无恙的跪坐在金雕背上,而自己没事,代表……

突然间,一阵强风席卷而来,吹散了烟尘雾气,鬼母连忙朝下看去,发现血刃所攻击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个十米大坑,可大坑的中间却赫然站着两个人!

“思远!”

坑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思远和青龙。鬼母并不知道青龙是什么时候下去的,但等可视度恢复之后,她却发现青龙和思远背靠着背站在那里,两人手中分辨握着两把从不同放下射下的血刃。

只不过……他们好像都挂了彩,青龙的腰上有血迹,而思远的身上更是被划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一些重要部位被铠甲护住,恐怕身受重伤是绝对免不掉的。

“思远!!!”鬼母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只是飞扑进了他的怀里,眼泪当时就涌了出来:“对不起……我没想到我这么没用……”

“傻。”思远双手猛地用力,把手中的血刃捏成碎片,然后双手揽住的鬼母的脑袋:“你千万不要给我挡攻击,你可比我脆弱多了。”

“嘿,小子。没想到你还挺行的,速度居然只比我慢一点。”青龙甩掉血刃,仰起头环顾四周:“看来我们是被盯上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

思远揉了揉鼻子,眼神却没有停止搜索:“这个招数的威力还真是够大的。”

“这不是人间的招。”青龙冷笑道:“看来我是碰上同乡了。”

她的同乡?那不就是仙界的人了!思远心里突然一缩,虽然他到现在为止也见过不少那个世界的人了,但这也算是第一次正面交锋。果然像青龙所说的一样,真的是太强了,只是这样超远程的一记攻击,但威力却仍然有如此之强。青龙之息没能挡住、万灵卡也没能挡住,最后还是青龙和自己两个人各自用了强力的招数才算是硬接下了这一招。

即便是如此,青龙和自己也都受了些许伤害。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总归是受了伤。一招之内同时让他们两个受到伤害,哪怕是削弱力量之后的青龙,这其实也是不可小觑的。

“你的伤?”

思远低头盯着青龙的腰间。鲜血的已经染红了她半边身体,但看她神色如常身手矫健,所以思远也不确定她的伤势到底怎么样。

青龙闻言低头看了看,眨巴两下眼睛:“哎?我受伤了啊?”

说完,她随手一挥,血液居然开始回流。最后她的伤口眼睁睁的就愈合了。最后连衣服上的痕迹都彻底消失。

“这是什么招……”

“四星君都有自己的绝招哦,我悄悄告诉你。”青龙朝思远俏皮的扬了扬眉毛:“青龙是时光回溯,白虎是气吞山河,玄武是叠嶂壁,朱雀是增殖化身。”

“其他三个都好理解,增殖化身是什么?”

“面对一个朱雀就等于面对九个朱雀,九个都是她的本体。如果不一次性秒掉九个朱雀的话,你就可以看见九九九九九……无限个九。懂了吧?”

“好厉害的样子……”

“当然,不厉害怎么当星君。”

青龙挺起胸膛。那意思是‘朱雀是最小的都这么厉害,她这个星君之首那当然更厉害’,但是思远好像只是那么随口一问,并没有对这个问题太上心,只是在顺着血刃袭击的方向的观察着。

“灼蜂,出来。”

思远跳上一颗岩石,扬起一只手唤出了灼蜂。

这个灼蜂和蜂犬的性质差不多,它的形态出现就是集群,虽然没有蜂犬那样的杀伤力,但却有着极快的速度和一种特殊的能力就是引路。这些在夜晚能发出几瓦光亮的小虫子。能在得到指令之后,首尾相接连通万里。

看着这些小东西开始列队指路,思远眯起眼睛指着远处:“现在该轮到我们反击了。”

说完,思远屈指弹出一张万灵卡,这张万灵卡出来之后,就兀自在思远身边飞速旋转着,接着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它的卡身上灼起了明亮了火焰,因为摩擦形成的热力烤得思远自己都有些睁不开眼睛,头发都开始微微卷曲。

他见差不多了,伸手指向灼蜂所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万灵卡出列!”

唰唰唰,三四十张万灵卡毫无预兆的窜了出来,像第一张那样的开始飞速旋转起来,接着思远伸手一指:“去吧,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小看人间的御守也是有麻烦的。”

万灵卡当之无愧的第一攻击神器,这些散发着高温的旋转卡牌,在思远的命令之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始飘向的那个方向。

它们开始还是慢慢的飘,但眼看着速度越来越快,自转的速度也达到了一种骇人的地步,在两个速度达到顶峰之后,这些卡牌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天空中一闪而过,三秒进入音速、五秒进入九倍音速、七秒时已经近乎有十四倍的音速了,而这时它们已经从一个灼热的旋转小圆球变成了一颗颗体积巨大的流星。

“十四倍音速!”青龙瞪大了眼睛:“我了个乖乖,好快啊。”

“还不是最快。”思远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万灵卡!全力解放!!!”

霎时间,遥远的夜空似乎突然亮起了几十个早晨的太阳,虽然已经是百里之外,但那样炙热的白光却直直刺得思远的双眼发疼。

“青龙,我们追上去!”

“我可追不上。”

青龙的撇撇嘴,接着就化身为龙,驮着思远和鬼母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过去。

女人总是爱口是心非,青龙的速度虽然跟不上,但是这家伙居然能够使空间折叠,晃着圆滚滚的身子看似慢悠悠的。但却在几个呼吸间就追上了万灵卡的屁股。

而此刻的万灵卡阵列似乎是已经找到了目标,它们在空中回转了一个硕大圈,似乎是在瞄准。接着它们突然再次加速,以斜下方四十五度直直的冲了过去。

霎时间,三四十个人造小太阳就这样真奔向地面而去,思远却在这时喊住了青龙。示意她不要再跟上去了。

果不其然,万灵卡飞到一半时,突然从地面上冲起一片连天的红色月牙刃,那样子就和袭击思远的东西几乎一样。

这些血刃似乎有针对性,这一次并没有袭击思远而是直奔向万灵卡而去,但万灵卡的灵性哪里是这些东西能比的。在它和血刃即将的碰撞的时候。万灵卡居然会自主的往旁边一闪。

和卡片擦肩而过的血刃,急忙回转过来继续追击,可因为它们的速度都太快,这一错身再回转之后,相差的就已经不是一星半点的远了。

“来。”思远拽过鬼母,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紧紧把她抱在了怀里,并把她压在了青龙的背上:“青龙,变成人!”

青龙也没罗嗦。砰的一声转化为人,三个人再一次的朝下方自由落体而去,可这一次……还没等他们看到地面呢,突然前方就来了数十次足已闪瞎狗眼的强光出现,接着一阵无声的气浪就已经传了过来,把他们三人高高的托了起来,直直的抛上了万米高空。

接着在过了很久很久之后,那种剧烈的,振聋发聩的怒吼才算是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等震撼期过去之后。从万米高空再向下眺望的时候,发现底下那一片崇山峻岭居然已经被夷为平地,地上出现了数十个篮球场那么大面积,足足有五十米深的巨大坑洞,那些被高温融化的积雪在一瞬间就填满了这些深坑。

几乎是一眨眼,一片湖泊就这样被人为的制造了出来,从天空看下去的时候,十分壮丽。

“这就是万灵卡的力量吗?”青龙突然化为人形,把思远二人稳稳托住:“我的乖乖,大圣就是大圣……我如果全盛的时候才能勉强做到。”

思远笑了笑,靠在她的龙角上:“我得有一段时间恢复,这可是我的大技能,得冷却很长时间……后面的事,就看你了,我没有战斗力了。”

“什么嘛……就是一波流啊?太让我失望了。”

青龙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已经是十分震撼了,因为刚才思远展现出来的力量,纵观整个仙界能做到的人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也就是说……狐狸给她的信息恐怕早已经过时了,连这个家伙的师父都没想到他的进步速度居然快成这样。就连青龙都在想,如果刚才这记攻击自己能不能扛得住,也许能扛得住吧……但是如果再来一记的话,兴许就得跑路咯。

很快,青龙落地。她扭头看着被鬼母搀扶着的思远:“你这样,万一对面没死呢?”

思远嘿嘿一乐,万灵卡蹭的一声弹了出来,接着莎萝藤铠唰唰的覆盖了他全身,然后他嘻嘻哈哈的说道:“外部增殖装甲!”

万灵卡沿着铠甲布满了思远铠甲的周围,铸起了一个临时的堡垒……顺带还把鬼母给保护了进去。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还造地堡啊?”青龙也是哭笑不得,见过怕死的,没见过这么怕死的……有莎萝藤铠了,居然还用万灵卡覆盖一层,这层龟壳就算没有玄武的壁垒差,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吧?

“造一个造一个……你上去看看情况。”思远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地堡”中传来:“我恢复一下就来。”

青龙叹了口气,转身就往攻击的中心走过去,而思远则在地堡中抱着鬼母恢复体力,虽然啊……这地堡的防护力有点厉害,但就是有一个缺点,它不透光啊,而且严丝合缝的也不透风,在里头闷的很,再加上鬼母身上热热的,实在是有点难受。

“小哥。”

“嗯?”思远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压缩饼干:“怎么了?”

“你硬硬的顶着我了。”鬼母探出手在小思远上捏了捏:“你看看。”

这也没办法啊……这绝对是本能反应。在使用万灵卡之后,思远身上会出现过电一般的感觉,在这种的刺激下。硬起来也太正常了哇,而且这地方的空间本来只能容纳一个人,但现在他硬把鬼母也装了进来,想不碰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喂喂。别动它啊……”思远好不容易才抓住了鬼母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闹。”

“我可什么都没干。”鬼母虽然这么说着,但她的手却不动声色的拉开了思远的拉链,灵巧的伸了进去:“太挤了啦,没办法。”

“差不多一点。”思远连忙按住她:“真的别闹了。”

“哦……”鬼母不情愿的应了一声,但是手却仍然抓着思远的小棍棍不肯放开:“小哥,我问你个问题啊。”

“那先把手拿出来啊。”思远一只手被她压着。只剩一只手的他根本没法阻止下流的鬼母:“拿出来拿出来。”

“真是的。又不是摸一次两次了。有几次在你睡着之后啊,我还偷偷的舔过。”鬼母那真是一点都不害臊:“没发现吧?”

思远的脸都红了,仰起头无言以对,但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强悍的灵力爆发,咄咄逼人之势让他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青龙迎敌!”思远扭头用力的在鬼母的唇上亲了一下:“听话。”

在正经事面前,鬼母倒是没心思再调戏思远了,熟练的抽出手并帮他拉上拉链。思远见危机解除,连忙撤下了堡垒而且接着却把莎萝藤铠的拆了开套在了鬼母的身上。

“不行!你穿上!!!”鬼母拽住了他的胳膊:“你不能出事。”

“你才不能出事。”思远隔着盔甲拍了一下鬼母的脑袋:“老实的在这呆着。”

说完。他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黑暗之中,只剩下鬼母在原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穿着铠甲的双手:“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我就再也不用了。妖化!”

唰的一声,整个莎萝藤铠外燃起来了熊熊妖火,鬼母的肉身瞬间被燃烧殆尽,好不容易转化成的肉体在这一刻又变成了灵体,那股强悍而霸道的灵气再次出现。

鬼母……又回来了!

此刻的思远当时就愣了,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深深的叹了口气:“真是傻……”

他刚说完。鬼母嗖的一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因为梦鳞十分认可鬼母,所以莎萝藤铠和她的契合度非常高,本身就是灵体的她加上梦鳞的加持,现在的鬼母和以前的她,相差可以说千万里。

“你真傻。”思远扭头看了她一眼:“好不容易……”

“小哥。”鬼母伸出一根手指拦在他的嘴唇上:“我可不能拖你后腿,虽然可惜暂时不能给你生孩子了,不过我们的时间还很长,对吧。”

思远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迈起脚步朝青龙的方向走过去,而鬼母则像个幽灵一样悬浮在他的身侧,身上的杀意浓烈的让人窒息。

经过大概五分钟的步行,思远终于找到了青龙。可现在的她正在和五个人在对峙着,这五个人看上去十分普通,甚至一丁点气息都感觉不到,但思远却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他们有多危险。

“星君,大家老相识了。我也不难为你,我们的任务是你身后的那个小子,至于其他人我们没兴趣。”其中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的年轻人笑眯眯的对青龙说道:“不过不得不说,星君。刚才你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一招就能把老银轰杀至渣。”

青龙歪着头看着那些人:“我没想到是你们几个逃出来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着青龙大人。”那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嘻嘻一笑,面容开始变化,轮廓开始柔和起来,最后居然变成了一个女人,男式的西装被她的胸脯顶得扣子都开了:“好了,不多废话了,青龙大人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小的御守跟我们为难对吧,这里又不是那边,你在这可不是和平使者。”

“哇……”思远扭头对鬼母说:“怎么样。比你大吧?”

“讨厌吧你。”鬼母锤了思远一拳:“还有心思说这个。”

“那怎么办呢。”思远慢慢走到青龙身边,看着那几个奇形怪状的家伙:“你们是上头来的人啊?这次是来杀我的?”

“好俊俏的小帅哥。”为首的那个女人烟视媚行的走到思远身边,上下瞄了他两眼:“真是可惜呢。”

青龙这时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一下脚步。挡在了思远面前,而思远此刻脑子里突然接到了一跳奇怪的信息:“不要看她的眼睛,这个女人是太虚幻境里的天字第一号变态,在上头是出名的杀男人专业户。”

“不用提醒我了。我知道她是谁。”思远突然笑了出来:“偏执狂精卫。”

那女人一听,眼神马上变了,死死盯着思远,而思远也毫不犹豫的直视她:“几位,我可以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但是最大的错误就是让你们几个妖身来杀我。妖身真的是杀不了我的。”

思远说完。轻轻打了个响指,万灵卡呼呼啦啦的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见到这些卡牌之后,精卫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然后她毫不犹豫的发动了攻击,可还没等攻击施展出来,她的身体突然不能动弹了,而接着她身后的几个人也不能动弹了,就像是有人用铁钳死死钳住了他们一样。

“精卫。”思远弹出一张万灵卡:“跪下。”

噗通……在精卫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没有办法控制身体的她就这样跪倒在了地上。然后思远扫到了她身后的人:“幽英、青苗、纱、嚎。跪下!”

噗通噗通噗通,一通噗通声应声传来,这下连青龙都傻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让自己都发憷的屠龙五人组就这样让思远给整跪下了。

“你怎么做到的?”

思远撇撇嘴,指了指头顶盘旋的万灵卡:“你翻开那张卡看看。”

青龙伸手刚要去翻那张卡……接着她突然也毫无预兆的噗通一声给跪了下来……

“喂!敌我不分啊?”

“啊?”思远拿过那张卡:“我不是故意的,我给忘记你也是妖身了……”

接着思远绕开了青龙,然后鬼母连忙上去把她给扶了起来。她一起来,立刻躲得他远远的,看着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我说我的运气不错。”思远捏下头顶的那张卡:“近十万分之一的机会,让我抽到了这张卡。你们也算是不走运啊。”

他说着,把那张卡翻了过来,这张卡与别的卡明显不同……暗金色的边框加上闪烁着金光的卡面,还有的那的卡背,显得格外典藏版。

而真正让精卫那家伙毫无脾气的却是卡上的那个名字……万妖之祖,麒麟。

这张卡根本就不是思远能够召唤出来的,但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是能夹带在其他卡牌中被抽出来的。不过这种十万分之一的几率,思远自从在女娲那里听说麒麟也在万灵卡之中的之后,他就压根没见过,平时他可是不断的训练的,不断提高自己的耐受性。可成千上万次的练习,始终没有能一睹麒麟的真容,但现在……

就在刚才,在使用万灵流星雨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有一张奇特的卡被他给呼了出来,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妖祖麒麟,他顿时就没了压力。

虽然只有一个小时时间来使用,但麒麟哪怕不能召唤出来,光凭着卡上残留的余威,搞定这几个家伙……还简直跟玩一样,当时他之所以要把自己围起来,就是想试着锁定一下麒麟卡的气息,想试着下一次直接呼唤出来……这可是个作弊器啊,能随时召唤的话,那简直就无敌了。狐狸?打十个!左明轩?五十个!一个人单挑其他五个御守外加俩天守,简直就跟玩一样。

但现实总是能击碎人类无知的幻想,别说锁定了,就连感知都无法感知,纯纯就是只能捧在手里看一个小时罢了。不过就算是一张纪念卡,这气息对于妖怪来说那也算是灭顶之灾啊……

“青龙,现在怎么办?”

思远看着跪倒一片的大家伙,自知自己只有一个钟头,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如果再不快一点……等它们起来的时候。恐怕就是自己被生吞活剥的时候了。

“你处理。”青龙才不要接近思远呢:“你这逼开挂!”

思远往后退了几步,靠在石头上,得意洋洋的昂着头。指着精卫:“我这次放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头,说你们根本就是一群屎。”

精卫牙咬得吱嘎吱嘎响,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身子不能动、嘴巴不能说话、除了脑子还是自己的,身体的其他部分都不再是自己的了。这还怎么玩?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的游戏,什么时候一个人类御守强到这种程度了?恐怕就是青丘也没有这样的本事吧?

“快走,趁着我心情还不错。”思远眼神里渐渐的出现了杀气:“如果还想来杀我,我现在就解开你们,你们可以试试看。”

说完。思远真的把他们给解放掉了。精卫当然不信这个邪,不然怎么能叫偏执狂呢,她从身后抄起一把彩羽之刃,一跃而起朝着思远的正面就劈了下来。

“躲开躲开。”青龙笑眯眯的把鬼母推到一块巨石后头:“奔腾潮汐之浪,连我都接不下来的一招。”

“可是……”

“别可是了。”

潮汐之浪……思远却仰着头看着这把刀像浪潮一样朝他滚滚而来,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可……当这滚滚之浪到达思远面前的事实,一切的一切陡然停止,化作了一缕微风。而精卫也直接从半空跌落了下来,隔着老远就给思远跪下了。

鬼母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是……”

“敢在麒麟面前动武?招子敢不敢放亮一点。”青龙嘿嘿一乐:“精卫还是太年轻。”

“那我们趁现在去结果她!”鬼母到底是杀星,她手中的鬼牙刃噌的一声就弹了出来,但是还没等她走两步,她嗖的一下也给跪下了……

青龙略带同情的看着她:“你比精卫还年轻。”

“啊?”

“我说了,谁敢在麒麟面前动武?麒麟爷是自带光环,就是思远如果动了杀心他都得跪下,说不定连万灵卡都会被剥夺掉。”青龙抱着胳膊:“这是个不分敌我的绝对防御。”

这时,思远走到精卫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捏住她的下巴:“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不走,就不要想走了。这是谁,你也看到了,给你三十秒。滚!”

他说完,就解开了精卫他们的限制,虽然这个号称幻的小组很不甘心,但对面可是齐麟……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不走的话真得在这一直跪着了。

她冷冷的盯着思远,嘴角露出笑容:“后会有期。”

说完,她潇洒的转过身,手一挥:“走!”

“不送。”思远朝他们挥挥手:“下次见面的话,你要不杀我,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

精卫冷笑的回头看了思远一眼:“好啊,我很是期待。”

接着,在几个跳跃间,这些人都消失在茫茫的雪山之中,而思远这时噗嗤一口喷出了一片鲜血。

“喂……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刚才说话的时候太紧张咬着舌头了。”思远抹了一把嘴:“吓死我了……”

这时鬼母也起来了,并小跑着跑到了思远身边,搀着他胳膊:“你真的放他们走了?”

“不然呢?还有半小时,半小时之后怎么办?精卫没有能力限制,青龙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放屁!我怎么都能打的她满地找牙,就是现在我被限制了,吃力点。”

“她后面还有四个呢。”思远双手撑在石头上:“你打算怎么办?”

青龙默默不言的走到一边,撅着嘴嘟囔了一阵:“不开心……”

“行了,能哄走一次是一次,先上昆仑再说。”

这一次的化险为夷,真的是靠演技啊,麒麟的不杀光环也实在是太打击士气了,对面起手被点名之后就完全怵了,再加上精卫的最强大招被直接给灭了,他们恐怕也没心思再打了,而且思远表现的那一脸胸有成竹。对面又不是傻的,这个时候不撤退什么时候撤退?真等到等会大刀砍脖子吗?他们是强,但又不是无敌之身。这不旁边还有个青龙呢。

“他们居然不知道这个卡的秘密?”

“知道又怎么样。”思远把麒麟卡扔上天空,它顿时化作一道极光消散天际,接着又变成星光窜进思远的体内:“他们以为我能控制住这个,谁敢动?万一我鱼死网破把麒麟弄出来呢?就算不杀他们。把他们扔去侏罗纪他们都得哭。”

“少侠好演技。”青龙朝思远竖起大拇指:“不过刚才我给你下跪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我可告诉你,我怎么算都是你师娘!”

“哦?师娘啊。”思远咳嗽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戒指:“狐狸狐狸,这里是思远……”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青龙劈手夺下戒指,一脸埋怨的说:“就一次机会。你不至于就为了告诉他这件事吧?”

“怎么不至于了?毕竟怎么都算是我师娘呢。”

“你赢了好吗……”青龙垂头丧气的把狐狸的传声戒指还给思远:“我就不该把这个给你。这可是你的救命锦囊,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不要乱用。”

“我当然知道,我压根就没打算用。”

青龙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家伙耍了!!!耍了!!!

“小兔崽子!”青龙瞬间暴怒,冲上来就扯着思远的耳朵,怒斥道:“连师娘都敢耍是吧!我告诉你!你的小龙女没有了!没有了!!!”

“好好好……没有了没有了……疼啊!”

看着他们闹成一团,鬼母笑眯眯的没有说话,这样的日子如果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的话,真的是好完美。能好好的活在这个时代,她真的非常满足了。

“想什么呢。”思远揉着耳朵走到鬼母身边,收回了她身上的盔甲:“笑得傻乎乎的,姐姐……你两千多岁了,成熟点,乖。”

鬼母翻起眼睛看着思远,伸手捏住他的脸,然后用力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思远伸了个懒腰:“好了,今天晚上都累了,休息一下吧。”

“他们不会再回来?”

“他们压根就没走远。”思远坐在地上。点起一根烟,然后用一颗石子在一块大石头上写上了一行大字:“我休息了,欢迎来杀。”

而就如他所说的那样,精卫那些人真的没走远,他们就在远处监视着思远,发现他居然在石头上写上了这样的字,精卫瞬间被气炸了,然后却有被气笑了。

“怎么说?”身后的人问她:“我们是不是要杀个回马枪?”

“去个屁啊!”精卫没好气的说道:“你想跪着给他守夜吗?”

“可是任务……”

“任务不急,时间有的是。我们先研究一下他的万灵卡到底是怎么运作的,早就听闻有这样的神器,今天倒是第一天见识。”

“可是……可是我只请了三天假,明天再不回去老板就要扣工资了。”青苗是除了精卫之外第二个女妖,她坐在旁边撅着嘴:“找工作不容易呢,我又没文凭。”

她说完,所有人都诧异的回头看着她,异口同声的说:“你有病吧?”

“你们才有病呢,就杀一个御守,至于这么麻烦吗?明早再动手就好了,我不信他每次都能召出麒麟!”青苗清纯的脸上浮现出阴狠杀气:“杀完他,我就回去上班,明天就是周末了,有人请我去看电影,我都答应了。”

“你不会是在谈恋爱吧?和人?”精卫当时就蒙了:“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

“你管我?”青苗朝她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什么都要管?”

“行了!你先回去吧。”幽英皱着眉头打断了她们的争吵:“他就由我来盯着。”

精卫冷冷的看了青苗一眼,手一挥:“我亲自盯着他,你们先……”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身边气氛不对,回头一看才发现她所有的队友全部消失,连个信儿都没留下。

“我……”精卫的肺都气炸了:“你们!你们这些!畜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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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野外露营

“这应该是到昆仑山脚下了。”

青龙仰起头看着前方再次出现的层峦叠嶂,她用手压住自己差点被风吹走的草帽,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你没看地图也知道?”

“禁魔了,到这里开始,除了从里头出来的人,外头进来的一概不能使用任何术法。”青龙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到这的话,基本上就安全了,我也就要走了。”

思远愣了一下:“你……你不陪我们上昆仑吗?”

“不了。”青龙伸展了一下四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到了这基本上也就是我的职责范围了。昆仑是天堑,就算是那头过来的人在这也无计可施。所以……好了!就在这了,我也该回去了,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那一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思远也没什么好再挽留的了,虽然这两天跟青龙相处很愉快,也一起跟人干过架,但人家也是有自己的生活的,而且她在这逗留的每一天可都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那……帮我给狐狸带个好。”思远朝青龙抱拳:“对了,这个送你。”

说着,思远从怀里摸出一本的书递给青龙:“你们在那边买衣服的时候,我在书摊上找着的,昨晚上光打架了,忘了给你。”

“面食大全?哈哈!”青龙顿时眼泛精光,飞扑上去给了思远一个拥抱:“太谢谢你了!”

“客气客气,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说实话,看着她要走,说是心里一点没有失落感那绝对是假的,不过她倒是说过,也许不用很久如果思远给力一点的话。在这一代手上,三界就能够再次互相联通了,到时候别说见面了。就是一块喝酒吃饭聊天都是没有问题的。

“对了,狐狸说。白虎星君已经降临,你如果找到了,就帮我做一件事。”

“嗯?”

“送她到天选之变以前,我相信你能办到。”

“为什么……”

“因为……”青龙挠挠脸:“姐妹嘛,总是要开点后门的,如果在这个时代的话,她是没有办法修炼的,最后会再次进入轮回。三次轮回之后星君之力就消散了,新的白虎星君又得好多年之后才能出现,你懂我的意思。”

“明白。”思远点点头:“我记下了。”

“那么……再见了。”

说话间,青龙扶摇而上,在半空中转化为龙,天空之中好像突然开了个窟窿,她顺着那个窟窿就游了进去,接着再无气息。

“她走了。”鬼母在思远身后仰望天空:“还有点舍不得呢。”

“狐狸运气不错,有个脾气这么好的女朋友。”思远笑了笑,兀自朝天空挥挥手:“有缘再见啦。”

简短的告别之后。思远转过头看着那茫茫昆仑山脉,这地方就是号称万山之祖、华夏之源的昆仑山。他和喜马拉雅山不一样,在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之地,山脚下山腰上和山顶上的风景截然不同,白雪皑皑和烈日炎炎居然同时存在,还有那苍翠欲滴的树木和清澈见底的湖泊,看上去着实是赏心悦目。

不过也就只是赏心悦目了……好日子到此为止,从现在开始到昆仑的这段差不多三百公里的直线距离,必须全靠双脚一步一步的踩上去,这个地脉阵法可不是人力可以破解的,所以的术法和能力都在此刻归零。而且还带有麒麟系阵法最显著的一个特点……止戈光环,也就是说只要走进了这个范围。任何互相攻击的手段都会被归于须弥,哪怕是有人组团来杀思远。他们最多也只能跟思远围着篝火大眼瞪小眼。

“呼……还好。”思远点上一根烟:“早有准备啊,不然真得变野人了。”

思远的可算是个不笨的人,他早就听说有这种玩意,所以一路上他不但买了许多野外生存用品,更是买了一套帐篷,还有全套钓鱼的家伙……

为这个他还特意咨询了一下青龙,不然玩意钓上来的鱼不能杀,那还真是得饿死个球的。不过幸好,这个传说中的止戈光环有个很平衡的设置,就是只要不为杀而杀,其实还是允许的,因为整个昆仑山脉的里居住着大量的野生动物,如果单纯的不能杀生的话,那可是得死上一大半的动植物呢。

当然,这也是个双刃剑,因为如果有了这种设置,那么要是有老虎狗熊来吃思远的话……他也只能抵抗了,所以他还在路过印度一个哨岗的时候偷了几把枪……

“走吧!”

思远回头对鬼母点了点头:“进去之后,你会是什么样呢?”

“进去就知道了。”

鬼母没闲着,率先一脚踏入了昆仑的地界。接着就见她身上金光一闪,灵体瞬间转化为肉身。

“原来是这个效果……”

思远嘿嘿一乐,整理了一下背包也往前踏去,可就在此刻,一道寒光直直的射向他的后背,正在远处观察的精卫终于再次出手了。

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道必杀死的寒光击中思远的那么一瞬间,他的整个身子就已经进入了昆仑的范围,这道足可以在地上钻出石油的冷冽之剑就这样凭空消散在了空中,没有一丁点的痕迹和气息。

“嘿嘿,我身上的力气被抽空了。”思远摸了摸自己的手环:“和梦鳞的联系也断了,不过……好像……”

他咳嗽了一声:“来一张!”

“噌”一张万灵卡毫无阻碍的从他身后弹了出来,上头赫然就是他第一次召唤的小怪兽——风生兽。

“一切归于始源了。”思远深深的吸了一口山林间的新鲜空气:“真是不错,我第一个召唤出来的就是风生兽了。”

“那我呢?我是第几个召唤出来的小怪兽?”

“你不是小怪兽。”思远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你是又调皮又可爱又坏的罗敷大小姐。”

“就知道哄人!”罗敷笑眯眯的打了他一下,那力道……怎么看都是用在打情骂俏上的:“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

而在远处的精卫,看着他们就这样说说笑笑的消失在丛林之中,易怒且偏执的她,肺都快炸掉了!虽然知道这昆仑大阵的厉害。但天生处女座的她,怎么可能就此放弃任务,所以自然也就跟上了目标的脚步。来到了大阵之前。

可就在她刚要踏进那里之前,她的手机却是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号码,然后不情愿的接通了电话:“我不是说了我请假几天吗?”

“请假请假请假!你一个月请几天假了?”

“老板,你听我解释啊,我……”

“你不用解释了,下午之前看不见你,你就不用来了!”

“不来就不来,老娘不干了!跟你说,这个月的工资你要不给我打全。我要你小命!”

她气愤的把电话挂了,虽然是幻的一员,但平时的身份却还是一个超市的出纳,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圈子,甚至还有几个同事在追求她,这次要不是碰见个难缠的思远,她今天八成都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和闺蜜聊着明天周末去逛街了。

“对!都怪这个该死的东西!”精卫整张脸都涨红了:“我不弄死你,我这辈子白活了!”

说完,她把手指掰得咔咔响,然后毅然决然的走进了昆仑大阵。可走进去的一瞬间,她发现自己一切的能力都被剥夺了,包括化形的能力都消失殆尽。也就是说她如果要继续深入,她必须要保持这种人的形态进去这片深山老林。

“拼了!”

对于她的偏执,其实精卫填海并不是的以讹传讹的,这可都是真事儿,虽然现在被比喻成不自量力,但很少人知道……其实整个的海南岛就是这家伙一点一点填出来的,虽然是用法术,但能干出这种壮举的,其实也不是一般人啊。

进入里头之后。她才知道不能用法术走山路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情,她可是穿着皮鞋来的……没走多远脚就被鞋子磨破了。每走一步都疼得钻进。她是个公主好吗,太阳神炎帝的小女儿。法力高强不说,还地位崇高,哪怕是在组织内部,连老大发号施令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哪吃过这种凡人才会吃的苦头,这还没走多远呢,她眼泪就快委屈下来了,再回头的话心有不甘,再往前走的话……前路渺茫,命运好像一下子给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我为什么要进来?”

她坐在的一颗大石头上看着自己被磨得血肉模糊的脚丫子,带着哭腔在那叹息着,在这一瞬间她甚至萌生了退意,可内心那股变态的执着却不允许她后退半步,所以她在稍事休息一阵之后,重新踩着思远和鬼母的脚印朝前走去。

“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露营。”思远来到一个湖边,摘下帽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绝对干净的新鲜空气:“你生火,我去弄一条鱼。”

“你还会抓鱼呢?”

“太小看我了。”思远捏了一把罗敷的脸蛋:“我这种乡下出来的小孩,抓鱼简直就是玩。”

这地方的鱼呢,确实傻。傻到什么地步呢,思远根本没想到他的鱼钩刚挂上,还没加饵,只是想试试浮标,就这么十几秒的功夫一条最少七八斤的大鱼就咬了钩……

当他把鱼拎到了罗敷旁边的时候,她还傻乎乎的趴在地上用嘴吹着火,看着思远手上还在噼啪噼啪挣扎的大鱼,整个人都愣了:“你在逗我?”

“够咱俩吃了吧?”

“这么大……够了吧,你怎么做到的?”

思远撇撇嘴,指着鱼:“你问它。”

等思远用刀子把鱼处理好,抹上盐之后,鬼母那边的火已经点起来了,青烟渺渺吹响夕阳余晖下的深山老林,其实还挺有一番风味的。

“我来烤鱼,小时候啊……我阿妈最擅长的就是烤鱼了。”罗敷接过鱼之后开始专心的放在火上熏烤起来:“等着见识我的手艺吧。”

在等待的过程中,思远抱着膝盖迷离的坐在火堆旁看着平静的湖面愣愣出神,表情就跟着了魔一样。

“怎么了?”

“我突然觉得,以后要是有这么一天,找个这样的小地方,盖一栋两层楼的小房子,天天坐湖边看着天发呆混吃等死,晚上回去能有人给准备好饭菜,晚上睡觉前还能讲一段鬼故事吓唬吓唬孩子,这其实挺幸福了。”思远深呼了一口气:“虽然没什么出息。”

“你呀。”罗敷拿着烤鱼走到思远身边,一屁股坐在了他怀里:“现在你想的这些,那可是比金山银山还稀罕的东西呢。”

“嗯,因为没有所以才想啊。”

“那你就慢慢想着吧,我去拿调料,准备开饭。”罗敷起身之后,突然回头:“你凭什么吓唬孩子?”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如果你有孩子,不管是不是我生的,那我都不能让你欺负他们。”罗敷的脸没由来的红了一片:“我没当过妈……可我知道该怎么当……”

思远瞄了她的胸一眼:“可惜了……”

“可惜什么?”

“生不出来就没法喂奶,可惜了大奶瓶啊。”

“你现在怎么这么下流了?”

“唉……你也不看看我身边都是什么人,在国内有陈明,在国外有但丁,怎么不得学坏一点啊。”思远也显得很无辜:“我两年前还不抽烟呢,现在都烟不离手了。”

这倒是事实,陈明那个家伙差点当着思远的面上了一具尸体,但丁这老家伙连豹子头的姑娘都不放过,跟这种人常年混在一起,还能有思远这样,就足够说明他的天性已经纯良得像一杯豆浆了。

“狗男女!”精卫躲在角落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她虽然也感觉自己跟着进来是一件很蠢的事,但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乱跑可是会迷路的,所以她再怎么难受在怎么憋屈也必须等到天亮才能出去。

只不过……这一晚上,恐怕不好过啊。(未完待续)

248、惊鸿

“此处再无退路,束手就擒要好过负隅顽抗,也许我们并非会取你性命。”

“丫头!我帮你挡一阵,你快跑!”

剑仙莫然现在已被逼在了绝路上,所以的逃跑的路线都被封锁了起来,前有拦路后有追兵,负伤力竭的她现在却已是无路可退。

沿着线索一路追查的她,真的没想到那件事的背后会隐藏着如此庞大的一个组织,而且着组织里的人,一个个就像是天神下凡一般,单打独斗还有那么一丝希望,可一旦另外一个人加入战斗,莫然几乎是片刻就落败了。

她一直在逃跑,根本没有停息,哪知道自己的速度根本无法摆脱身后的追兵,最终还是被人围堵在黄河边的绝路之上。

跳河,以她现在的体力跳河,必死无疑。虽是夏天,水温不至于冰冷,但黄河之流湍急如斯,身负重伤的她根本无法扛过这湍流之水。

顽抗,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打败或者击退这些人的攻击,他们强大而诡异的手段刚才莫然就已经领教过了,真的打不过……

“不了,龙渊。”莫然用已经脏了袖子抹去嘴角的鲜血,带着淡然的笑了笑:“大不了今日死在这便是了。”

龙渊也没再说什么,她虽然是器c长c风c文c学,≮f∷x↙t灵,但同样也会受到冲击,而且她并不是不知道莫然现在的伤有多严重,法力尽失不说,五脏六腑都已移位。哪怕就算不用这些人动手,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恐怕也命不久矣。

“丫头,很疼吧。”龙渊索性蹲下身子,双手托在莫然的脸上:“如果有来生……我想当你真正的姐姐。”

“好。”

说完,龙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莫然也显然做好了准备,她强撑着站了起来,轻轻低下头,双手合在胸前。身上的最后一丝剑气开始向龙渊的方向游窜。

“不好!碎剑!!!”

碎剑之术。这是一门让人心碎的招,以主人一切灌注于剑器之中,再以灵剑毕生所有的精气一并爆开来,借此引发一次超级的可怕的灵气爆。方圆三里所有的生物。哪怕再强也得跟着一起灰飞烟灭。就算是像思远那样有神器护体,恐怕这辈子也算彻底废了。

但这一招一生只有一次,一次之后施展此术的人和灵剑都将尘归尘土归土。别说全尸了,恐怕就连尘埃都不会残留。

莫然一开始把这些人引到了这个不毛之地,那时她的心里就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身为剑侠,若是能以身殉道,倒也不白在这世上走一回。

“可惜现在没有酒。”莫然俏皮的扬扬眉头:“本来还想和你喝上一杯道个别。”

“傻丫头。”龙渊笑着摇头,但紧闭着的眼睛中却有星星点点的晶莹之泪坠入尘土之中:“来生再见。”

可就在她身上光芒开始聚集的时候,突然外围传来了一个声音:“赶到了赶到了……”

在场所以人都扭头看了过去,接着他们的眼中全是迷茫,包括莫然和龙渊……因为来的人,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个身穿白色运动服的十六七岁小女孩,背着一个红色的吉他盒子,手上拿着一封信和一张看上去像地图似的东西,一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站在离这里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看上去既没灵力也没有气息,完全就是普通人。

“你……”

莫然愣了一下,因为她已经认出了这个女孩,自己曾经在一栋烂尾楼里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她犹记得她的强大,虽无能力但却无人能动她分毫。

“呼……”夏灵掏出手绢抹掉了头上的汗,当她看到莫然时,歪着头笑了笑:“总算赶到了……我还以为要迟到了呢。”

“小孩,滚到一边去,这里没你什么事。”负责追击莫然的一个汉子冷冷的看了一眼夏灵:“不然你就和她们陪葬!”

“那可不行啊。”夏灵可也是个倔强性子:“我老师让我在今年今天的这个时候赶到这把她俩带走,我不能不听话。”

“找死!”

身具所谓仙界实力的男人劈手一巴掌就朝夏灵奔了过去,这一掌如果劈中,别说是她这样一个瘦弱的小姑娘了,恐怕就是一个石狮子都得被拍个粉碎。

“不要伤……”

还没等莫然最后那个“她”字喊出来,整个场面顿时就冷了下来,现场一片寂静无声,只有黄河的咆哮和夏虫的鸣叫。

地上,一只新鲜的手安静的躺在那,犹在兀自抽动。而这只手正是属于刚才那能一掌击伤莫然却不会被龙渊伤到分毫的汉子。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夏灵也显然被吓了一跳:“它们现在已经不那么狂躁了……我以为……”

“我的手!!!”

那大汉的惨叫随之传来,甚至盖过了黄河的咆哮。周围的人也被这一声咋呼给喊回了魂,再也不敢对这个看上去没几两肉的小女孩掉以轻心,纷纷拿出武器转头朝向了夏灵。

而夏灵似乎被吓着了,但她看了一眼手里的信,深呼吸一口,闭着眼睛就朝莫然的方向跑过去。

接下来不到五秒钟发生的事……真的是彻底颠覆了莫然的世界观,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秒钟,那些身怀绝技的人就像撞向火堆的飞蛾一样,不断的冲入夏灵的身侧,但却被像扔进绞肉机里一样,变成恶心的肉沫。

夏灵整个身体就这么没由来的被一层浩瀚剑气覆盖着,任凭法术、灵气和宝具的攻击却是纹丝不动,越是强烈的攻击打在她身上反击就越猛烈。甚至有时还能触发双倍的反击,那些具有仙界实力的人,足足有十二个!十二个啊,其中任何两个就能把莫然给打的落花流水。就这样的十二个高手,只用了五秒钟就全军覆没,都被那股狂放的剑浪拍得只剩下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你……你你你……你……”夏灵来到莫然身边,皱着鼻子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莫然:“你……你没事吧?”

“我……”莫然回头看了看龙渊:“我……没事……”

“走吧,我们快走。”夏灵长出了一口气,从地上捡起一根断了半截的金刚棍递到莫然面前:“我不能碰你,抓着这个。我拉你起来。”

虽然莫然憋了一肚子疑问。但却也是知道这地方不是可以说话的地方,她费劲的拽着铁棍,然后在龙渊的搀扶下,跟着夏灵消失在了黑暗中。

在这时。天空突然陡降大雨。这场大雨把河岸上的碎肉冲刷了个干净。就好像这些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呼……好大的雨啊。”

在一个小镇上的廉价招待所里,夏灵把吉他放了下来,坐在椅子上。然后开始从背包里翻出换洗的衣服扔在床上:“你去洗个澡吧,条件差了点。不过没办法嘛,老师的钱不能乱花。”

莫然脸色苍白的点点头,轻轻的脱下已经斑驳不堪又被大雨冲刷的一塌糊涂的外套,洁白如玉的身体上伤痕累累,看着让人心疼。

“怎么伤成这样?”夏灵的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不行不行!要去医院!”

“不……不必……”莫然一句话没说完,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然后就这样软趴趴的倒在了床上。

而龙渊也同样在进门的一瞬间就变成了剑,无论如何都无法唤醒。

“快来救人啊!!!”夏灵拉开门,超外头大喊道:“救命啊!!”

经过旅店老板和派出所民警努力,莫然很快就被转移到了医院之中,虽然得到了初步的治疗,但因为伤势过重,医院当场就下了病危通知。

一看到那张纸,夏灵当场就急了,拿出那封信自己看着,但却没法再看出什么东西了,无奈之下……她只好一个电话打到思远那头,可却发现根本打不通,系统提示思远在服务区外……

“怎么办怎么办……”

夏灵在病房外转悠着,半晌没能想到好办法,眼看着屋里病床上的莫然呼吸越来越微弱,脸色越来越苍白,如果再不拿出个好方案的话,这个夏灵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可能真的就要在这个地方香消玉殒了。

这在这时,外头走进来一个人,一个中年人的模样,他个子高高的,身上穿着土兮兮的衣服手上还拿着雨衣,径直走到了病房门前。

“你是谁?”

夏灵一见,立刻紧张了起来,她张开双手护住大门:“不许进去!”

那大叔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眼睛顿时瞪的老大,几次欲张嘴说话却都没能说出什么,最后才咳嗽了一声说道:“蜀山。”

“蜀山?”

“没错,蜀山。”

“那你说话怎么没有四川口音!”

“噗……”大叔用力的挠挠头,然后突然扭头看到了夏灵露在衣服口袋外的信封,他眼睛一亮,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一样的信递给她:“咱们是被同一个人叫来的。”

“你也是被老师叫来的?”

“他是你老师?不错,不错啊。现在可以了么?”

“唔……可以了。”夏灵在检查一圈信件之后,发现字迹完全一样,然后她点点头,让开了一条路:“不要乱来啊,她没穿衣服!”

“喂……丫头!”大叔终于忍不住了:“我儿子比你小不了几岁!”

“哦……知道了。”夏灵老实的退到后头:“那我给你们守门。”

“好的。”大叔走进去之后,突然又伸出头来:“丫头,给我当儿媳妇怎么样?”

“你有病啊!”

“我儿子挺不错的,真的。”大叔叹了口气:“不过没关系,你俩注定得见面的。九重山河,给我快点!你家妹子要死球了!”

随着他的喊声,一个器宇轩昂的叔叔慢慢的走了过来。他一出现,夏灵顿时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亲近,就好像……看到亲人的感觉一样。

“哦,是你啊。”九重山河看了夏灵一眼:“哎……多年不见了。”

“嗯?我们……我们认识?”

“天机不可泄露。”

那叔叔背着手走进房间,一进门就看到倒在墙边的龙渊,他顿时就愣了,接着噗通一声趴在龙渊身边,抱起它就开始嚎:“尼玛啊!谁把她伤成这样的!!!”

“你好稳重一点,这事我们没法管,救完人就回去。锁妖塔不能出任何事。不然我俩真是得以死谢罪,那帮家伙真要干那种事的话,肯定得用上锁妖塔,所以别废话了。还有咱们的身份不能暴露。治好人就走。你救人。我治剑。”

九重山河被说道了一通,撇撇嘴:“听你的就是了。”

“废话,赶紧的!”

开始时。夏灵还站在窗口外巴巴张望,但是后头她实在困得不行了,居然在走廊上躺着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心头一惊,连忙窜进病房却发现莫然已经醒来坐在床上了,旁边则坐着黑衣龙渊。

“你们……你们没事了?”

夏灵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怎么做到的?”

莫然茫然的摇摇头,她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再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剩下一些需要静养的皮外伤。

倒是龙渊看着自己手背上一抹金色痕迹愣愣出神,表情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酸涩:“那家伙还在躲我吗?”

“谁?”

“男朋友。”龙渊微微扬起头看了夏灵一眼:“他剥离了一部分给我填补剑身。”

莫然一脸惊奇的扭头看着龙渊:“男朋友?”

“怎么?不许啊?就许你小情郎过来救你,就不许我男朋友救我了?”

“你胡说什么啊……”莫然的脸duang的一下就红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龙渊哼哼了两声,把手上的两封信扔到了她面前:“自己看。”

这信确实是思远写的,但是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因为纸张已经发黄了,闻上去还有一股霉味,而且还是用钢笔写的字,连墨水都已经有些发糊了,但上头的时间地点却是一点不差。

“姑娘,这信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哦……今年过年的时候,直接邮给我的。”夏灵点着下巴:“当时我还觉得奇怪的,但既然是老师给我的,我照着做就对了。”

莫然想了想,跐溜一声钻进被子里,用被子蒙住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什么都没说呢,你害什么臊?”龙渊把她活生生的从被窝里扯了出来:“我们去找他问个清楚!”

“这……好吗?”

“你师父怎么说的?受人恩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人家救你不是一两次了吧,别说亲自上门道谢了,就算是你嫁过去当小妾都是理所应当,还有什么好或是不好。”

“你们怎么会被那些人打成那样呢?”夏灵咬着嘴唇:“要不是老师说那些都不是人,都是害人的妖怪,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说到这,龙渊突然抬起头看着这个女孩,记起了昨天在河边上时她的……什么叫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昨天龙渊可是亲眼看到了过了,对面那些人有多么可怕她是亲身体验过的,但在这个看上去就是纯文艺女青年的手下就没有撑过两秒钟的,基本都是给秒杀,这样的能耐……

“你昨天是怎么做到的?”

莫然探出脑袋皱着眉头:“能做到你这种程度的,我只知道我师父可以。而且他还得手握宗云,昨天你身上的气息就和宗云十分相似,但又不一样,你究竟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就像老师说的那样,只要闭着眼走过去就好了。”夏灵坐在椅子上,轻轻笑了笑:“如果我能知道我是谁就好了。”

“罢了,有机会再弄清楚吧。你也不看看你昨天被人打的那样。”龙渊用餐巾纸擦了擦莫然的嘴角:“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你的小情郎。”

“你不要乱讲话……什么小情郎啊。”莫然一脸不乐意:“我与他也就是点头之交。”

“点头之交你脸红个屁。”龙渊站起身:“行了,这地方不能多留,我们早点启程吧。这个厉害的姑娘,谢谢你了。”

“不用……不用,我只是听老师的,而且我也什么都没干。”夏灵轻轻摇头:“既然你们没事了,我也就继续往前走了。”

“你要去哪?”

“我……我就是想环游世界。”夏灵的声音很小,好像生怕被人笑话一样:“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去。”

“好志气!”莫然朝夏灵用力抱拳:“今日的恩情,莫然记下了。如有能用上莫然之时。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哟哟哟,上次在小情郎面前也是这么说的,可别说万死不辞了。就连给人家生个娃娃都不肯。女人啊。就是假。”

“龙渊!!!”莫然的脸红的都快爆血管了:“你到底帮谁!”

“我只是说事实罢了。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坦诚。”

夏灵笑眯眯的看着这两姐妹斗嘴,看了一会之后,她背起背包。拎起吉他默默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略带着羡慕的语气说道:“我很羡慕你们,不管在哪都能有个伴……再见。”

“稍……稍等……”

龙渊的稍等还没落地,夏灵已经关门离开。龙渊扭头看了莫然一眼,两个人心中都有些唏嘘。如果让她们来选择,恐怕她们谁也不会放弃对方而选择这种孤独而强大的力量,所以换个角度来看,这个女孩真的是很可怜。

“走吧,出发去找那个家伙!小情郎哟……”

“不要说了!!!”

“唉?奇怪,他的气息很微弱啊,不会是……”

“什么?”莫然当时就愣住了:“他怎么了!”

“哟哟哟,担心成这样啊?我还没说完,他不会是上昆仑了吧?”

“你坏死了。”莫然咬着牙瞪了龙渊一眼:“一天到晚就知道寻我开心。”

“没办法啊,谁让有些口是心非的小贱人,嘴上说不要,身体那么老实。”

“混……混蛋!龙渊!你是个混蛋!”

“啧啧啧,骂人可不是贤妻良母能做出来之事。”龙渊扑到莫然身上,趁着她还没完全恢复力气,肆无忌惮的开始上下其手:“转眼已经年近二十一了,再不嫁人可就变成了老姑娘咯。来,让姐姐摸摸,哟哟哟,都熟透了喏。”

“死变态!走开!走开啊!不要闹了!!!我会生气的!”

“算了,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出发吧。”龙渊无奈的叹了口气:“毫无情趣,看你以后的夫君怎么能喜欢你。”

“要你管!”

莫然和龙渊这边刚开始寻人,可被他们寻的那个家伙所在的位置却已经日上三竿了,不过就在他们刚打算再次出发的时候,却在找嘎啦上厕所的空挡却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不要戳了啦,再戳要被你戳坏了。”思远拍着罗敷的脑袋:“好好的你戳人家干什么?”

“她怎么会在这?堂堂精卫被冻死在山间野地,真是可怜。”

“谁说她冻死了……”思远一边生火一边开始用暖壶烧热水:“可能是饥寒交迫冻晕过去了,妖怪体制没那么容易死。”

“你在干什么?”罗敷扭过头:“我们不是要出发了么?”

思远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精卫,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实话,要真是打起来的话,她死在我面前,我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可真要是看着她冻死在这,不管是不是敌人我觉得我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昆仑山里昼夜温差其实是很大的,精卫穿着短裙和小吊带,一晚上不冻死她都已经说明这家伙体质够强悍了,不过现在可是在昆仑大阵范围内,她体质再强悍也只是个普通人体质,能抗住第一天绝对扛不住第二天了。

“你怕不是看她漂亮才动了恻隐之心吧。”

“哪能啊,她比你差多了。只是我觉得吧。”思远咳嗽了一声:“像她这么蠢的妖怪,真的好稀少,死一个少一个,你说是吧。”

“无所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罗敷撇撇嘴,在思远脸上亲了一下:“你干什么我都没意见。”

也幸好,思远身边还有个姑娘,不然真是挺麻烦的,这种冻僵了的人,浑身湿透。首先就是得把衣服给脱干净,这种事么,不管对面是不是个妖,那都是男女有别的,思远虽然不标榜自己是什么道德标兵,但至少也不是个人形打桩机啊,占人姑娘小便宜的事,他还真不稀罕去干。

所以给精卫脱衣服、擦身体、喂饭这一系列的事情,自然就是得有罗敷来代劳了,思远就坐在外头抽抽烟、看看云、思考人生、参悟哲理……

帐篷里大概折腾了半个小时,罗敷才慢慢走出来,坐到思远旁边:“今天估计是走不了了。”

“耽误一天就耽误一天吧,不在乎这一点时间了。”思远看着远处的云:“而且,要下雨了,咱们就在这等一天吧。”

“下雨?这不是万里……”

鬼母话还没说完呢,远处一坨乌泱泱的云正缓缓飘洒过来,空气中也充满了水汽的味道,林子里也开始腾起一阵薄雾。

“真的是要下雨了呢。”罗敷从后头抱着思远的脖子:“昨天晚上太累了,都没来得及调戏你呢,像少了一点什么。”

思远往后靠了靠,仰起头看着她圆润的下巴:“哎?你好像不是瓜子脸啊,是鹅蛋脸。”

“你太会破坏气氛了。”鬼母掐了他一把:“趁现在把吃的东西弄好,等会真的要来大雨了。”

果不其然,也就是十来分钟之后,大雨如期而至,气温骤然下降,帐篷外头沾着水汽的地方很快就覆盖了一层薄冰。

关上帐篷的帘子,思远和罗敷坐在帐篷的两端,愣愣的看着躺在睡袋里熟睡的精卫,外头的雨点噼啪的打在油布上,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

“罗敷姐姐。”

“小哥?突然这么叫我干什么?”

“你为什么甘心跟我一起死?”思远轻握住罗敷的白嫩小手:“明明有机会解除的。”

“为什么不呢?”罗敷盯着思远的脸发着呆:“没有什么理由。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带我出去放风,后来你满身是伤过来问我借妖齿,我借给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好蠢。再后来我看到你那为了不相干的人去卖命,我觉得你真的是好可悲。后来才发现,真正可悲的是我……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都忘掉了怎么去当一个人,就跟这些家伙一样。”

罗敷指着精卫:“当然,她也不是人。”

“好高深的感觉。”思远揉着鬼母的脸:“我给你讲我小时候的傻逼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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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三千人?三千人!!!

“这便是长安。”

莫然站在西安高高的城楼盯上,看着下头黄昏薄雾中的六朝古都,眼泪突然之间涌出了眼眶,心中那莫名的绞痛让她感觉已经魂魄离体。

童年的记忆、儿时的欢乐,行侠仗义时的豪爽、打抱不平时的雷利,以往的一幕一幕仿佛就在眼前,可晃晃一念已是千年之后,莫然知道自己已经再不能回到长安、再也不能看到那水榭歌坊、再也不能摘上一朵盛世牡丹、再也不能浊酒一壶依柳入眠。

“其实你一直就在这里,可偏偏你不再像你。”莫然抹去眼泪足尖一点,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直直的窜上了半空,横坐在早已等在那的龙渊身上化作一道剑光直冲天际。

在这一路的疯狂加速中,连一贯嘴欠的龙渊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陪着莫然一起保持着沉默,因为她也有属于她的记忆,这份记忆并不比莫然单薄,那份思念甚至超过了莫然心中的思念。

这个年代毕竟不再属于她,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当莫然有一天嫁人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呐,丫头。”

龙渊的声音在莫然心底响起:“我问你啊。”

“嗯?”

“若是有一天,你我能重回大唐,你回不回去?”

“我……”莫然愣了片刻:“回……”

“不用说了。”龙渊在她心底微微叹息一声:“你不想回去,你还年轻这个时代许是更适合你。”

“别……这么说。”莫然微微低下头:“我会回去的。”

“不说这个了。”龙渊轻轻笑道:“或者到那时候我万一不想回去了呢?世事难料,所以我们先找到你那个小情郎吧。”

“胡言乱语……我只是想去问个清楚罢了。”

龙渊没再说话,不过这么多年了,她要是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年轻的小搭档是个什么心思,那她几千年的阅历都阅到狗身上了。她要是真的只是为了去问个清楚,那龙渊就自断剑脊!不过这种事,看破可不能说破,说破就没意思了。再者说,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女孩子么总是得有坦然面对自己的那一天,这根本就不算事。

“我们快进昆仑大阵了。”龙渊慢慢降低速度,最后把莫然轻轻放在了昆仑大阵的边沿:“进去之后,法力全无哦。”

“嗯,知道。”莫然轻轻点头:“我自小在山里长大,这点倒是不害怕。”

其实还真别说,如果单独把莫然扔到深山老林里的话,她的生还几率绝对比贝爷高多了,她自小可就是呼啸山林的霸主,七岁就能在寒冬的深山里独自过上三个月,十一岁之前大部分时间可都是在蜀中山林中历练,按现在的标准……七岁那还是个家里人不做饭会被饿死的年纪,可莫然么已经是个野外生存大师了。

一踏入昆仑大阵,莫然伸展了一下肢体:“走吧,我们去找那个登徒子!”

“哟哟哟,嘴上叫人家登徒子,心中叫人小甜甜。人前对他横眉冷对,背地臊眉耷眼。”龙渊随手从旁边的树枝上摘下一个野果子放进嘴里:“呸呸呸……酸死了。”

“活该!让你乱嚼舌头,这是修罗果,剧毒的。得亏你是金刚体,不然见血封喉!”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在山里是霸王。”

“知道就好,哼哼。”莫然仰起头:“我们走的路线不对,我曾经跟师父上过昆仑,哪怕是他也需从正面抠响山门,不然任凭我们如何寻找都找不到这昆仑入口。”

“我们不是上昆仑,我们是找你的亲亲小恩公的,找到他就好了,为何要上昆仑?”

“你在这里头还能感应?”

“那是自然,我是谁?那可是七星龙渊!”

“也不害臊,不知昨晚是谁被打得落花流水。”莫然撅起嘴:“差点还害得我碎剑。”

“嘁……明明是某人烂好人,明知有诈还偏偏要去救人。”

“我哪知道那女孩会对我下毒!不要说了,快走吧。”

她俩人的行进速度可是比思远他们快的不知道多少倍,在山林中就像两只敏捷的花豹一样,自小训练出来的过人体力,远远超过了思远这样速成的高手,更别提像是精卫那种天生就靠法力过日子,法力消失之后连狗都不如的破妖怪了。

可以说,如果在这里头打架的话,思远他们打成捆都不可能是莫然的对手,山林女霸王岂是浪得虚名!

而与此同时,同在昆仑大阵中的思远可就不那么利索了,本来行进速度就不快,现在身边更是多出了一个麻烦,这让他耽搁了整整一天,现在还不得不花时间和精力去伺候一个什么都干不了的事儿逼。

真的,思远自认为看过的高手也不少了,但这么蠢又这么废的事儿逼高手他真是平生仅见,她似乎除了法术之外就只剩下做账开支票了。说实话,思远怎么都想不通那些人怎么会叫这么个家伙来干掉自己的,这明显不是智商有问题就是情商有问题,总之总有哪个部分有问题就对了。

“我会报警的,你们等着!”被扒光衣服塞在睡袋里的精卫缩在帐篷的角落里,冲着思远和罗敷大喊着:“你们等着!我要告的你们生活不能自理!”

思远挠挠头站起身:“她是不是发烧烧坏了头?”

“不知道呢。”罗敷也是满脸的迷茫:“我都在怀疑她是不是妖。”

思远叹了口气,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我就说了,这家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蠢的妖怪。”

“可能有比她还蠢一点的。”鬼母歪着头,干巴巴的笑了一下:“不过我还没见过。”

“你们要跑到哪里去!居然敢脱我的衣服,你们知道我谁吗?小心我一个大地颤动压死你们!”

任凭精卫在帐篷里怎么喊,思远都没有想进去的意思,他真的不想再去直面那个蠢货了。中午她醒来的时候,思远就尝试过问她一些奇怪的小问题,但实际上根本没有用,她说自己是上三界排名前十的大妖怪,思远根本没有资格去问她任何问题。这还是次要的,她最后还嫌弃思远的烤鱼味道不够重,大声而严厉的质问他为什么不放孜然和椒盐,为什么不用泡椒水刷一层。

面对这样的人,思远真的是一丁点办法都没有了,他现在真的很后悔,后悔为什么会把这么个蠢货救回来,这种人就算是死掉了也不会有谁会觉得惋惜吧……

“我觉得你还是得去和她聊聊,她要真赖上我们的话,恐怕我们还真没办法,在这里头又不能攻击她。”鬼母长长的叹了口气,抱着膝盖一脸黯然的坐在石块上:“我快要被她折磨疯掉了,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呢。”

思远听到她说要让自己去和那家伙交涉,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然后从嗓子深处感觉到了干涩,着实是一个字都不想再跟那家伙多哔哔了。

“去吧……总不能让我去吧,男人总是要照顾一下女孩子的。”罗敷满面愁容的双手托腮:“对不啦。”

能让连死都愿意和思远死在一起的鬼母自称自己为女孩子以避免进去见这个传说中的变态之王精卫大人,可想而知她对人的心理冲击能力得有多大,而且思远还不能说什么……毕竟连鬼母姐姐都称呼自己为女孩子了,如果他再要吐槽她说出“你算哪门子女孩子,我太太太祖奶奶都比你年轻五六百岁”这种话,那恐怕往后的旅程是没的安生的,毕竟罗敷又温柔又体贴又漂亮,白天可以么么哒晚上能够啪啪啪,但她却有着一项和全世界女朋友一毛一样的毛病——记性好。

所以思远为了避免短痛变成长痛,所以他不得已之下也只能一咬牙一跺脚,掀开帘子就走进了帐篷。

“你……”思远蹲在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精卫面前:“你和青龙谁厉害?”

“滚!”精卫白了思远,然后哼了一声:“等我出去,我就砍死你。”

“你刚才还说要报警的。”

“我改主意了,我要砍死你。”精卫恶狠狠的说道:“连我的清白都敢玷污!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小子,你还是想想你该怎么死吧。”

“好的。”思远也懒得解释了,他从屁股后头拿出生存刀,往前走了两步,蹲在了精卫面前,用刀尖的地方顶在她的鼻子上:“我给你两分钟考虑,反正你都要砍死我了,那我在这先把你的鼻子耳朵嘴唇眼皮全割下来。”

“嘁,你当我傻啊?这是昆仑大阵,你能伤我我给你跪下!”精卫撇撇嘴一脸不屑:“现在又加上一条了,你居然胆敢威胁恐吓本宫。”

思远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扭头对鬼母说:“把她衣服烧了,帐篷咱不要了,出发!”

说完,他笑眯眯的扭过头,拍了拍精卫光溜溜的肩膀:“这位大婶,你居然这么倔强的话,那我也只好认栽了。帐篷睡袋都送你了,我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您就光着屁股蹦出昆仑大阵吧。”

“你!!!你是个畜生!”

“我是人,您才是畜生。”思远从旁边把所以能吃能用的东西全部拿了起来:“那么,我们后会有期了。”

“不许走!别走!!!”精卫丝毫不顾自己走*,从睡袋里窜出来就拽住了思远的胳膊:“不许走!!!你想死吗?敢抛下本宫!”

思远扭头看了她一眼,发现身材还是挺好的嘛,前凸后翘的,皮肤光泽也非常棒,唯一的缺点就是个儿不高,撑死只有个一米五,可能还只有一米四几的样子,之前一直以为她不止这么高……大概是因为在外头的时候她因为嫌弃自己的身高而用术法增强了体制吧。

“不想在这自生自灭?”

精卫忙不迭的摇头:“不想。”

“那还能不能正常交流了?”

“勉为其难。”

有了这个勉为其难之后,思远才发现,这家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蠢,她之前一直在用装疯卖傻来保全性命,不过显然这一招不好使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她担心自己真的会被遗弃在这深山老林里,所以……

“虽然我是你的任务目标,你就是为了杀我,不过杀我也等以后,在这是没机会了。”思远坐在她旁边,顺手帮她把睡袋的拉链给拉了上去:“不如聊聊?”

精卫没说话,只是把头偏向一边,显得心不甘情不愿,很不开心的样子。

“你来这个世界几年了?”

“三年快四年了。”

“喔……你们干的真隐蔽啊。”思远嘴里啧啧有声:“大概来了多少人?”

“三千左右。”

“三千!”思远眼睛瞪得老大:“你是说从那个世界来了三千人!!!”

“是的。”精卫把头埋在双臂之中:“如果不是因为最后一道屏障还存在,取你狗命易如反掌。”

“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那道屏障极大的压制了我们的能力,你在法国时就被会被我们斩杀。因为我们没有把握能同时和驱魔人对抗,所以就留在这里动手了。”精卫的语气有些低落:“你这只神抽狗,如果不是你运气好,你已经死了。青龙被压制的更厉害,最多也就是和我差不多。”

这话不假,如果不是思远神抽,恐怕现在他的骨灰都已经ems回了家,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特案组八成正在给他开追悼会呢。

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哈哈……对吧。

“你是怎么来的?”

“我是被阵法召唤而来。”

思远一愣:“你不是用生魂祭祀来的?”

“如果我是被祭祀来的,那你早就没命了,生魂祭祀而来的具有完全能力。一共只有三个人是祭祀来的罢了,如果不是狗屁的特案组,恐怕现在最少已经有十个了。”精卫的心情显得极为低落:“你们在我们的眼里,都只是蝼蚁,烦人的蝼蚁。”

“是啊,蝼蚁把你衣服都给啃光了。”思远不屑的笑道:“好吧,给我说说,你们的总部在哪里。”

“不知。”

“不知道?”

“是的,不知。我来之后就有人接应我,让我有了普通人的身份,我并不与他们联系,只是他们在需要的时候会单线联系我们。这是作为唤回我们的交换筹码。”精卫微微抬起头,看了思远一眼:“我只是幻,也只知道幻。后面有多少,我并不知道。”

“也就是说,连你都不算厉害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精卫斜眼看了思远一下:“是的。”你正在阅读,如有!

250、桃花林

在盘问了足足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之后,思远彻底相信了这个家伙的话,真的……这位名为精卫的大妖怪,其实根本不知道也不在乎那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她被从那个世界召唤而来,然后就这样潜伏在普通人群中,作为交换条件就是要帮那些人做一些事。

至于什么事,反正得到命令就执行,没有什么好想的。至于是不是杀人,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反正人类的在她眼里也只不过是小狗小猫一类的蝼蚁,杀了就杀了。

就像她的队友们一样,任务失败也没什么沮丧,该回去上班的上班该回去约会的约会,因为这根本不是他们在意的东西。至于她自己为什么会追到这个地方孤军奋战,那还不如问问她当年为什么会脑抽抽去填海更来的实际。有的时候不管是人还是妖,脑袋一热那就会干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不过从她嘴里得到的唯一有用的讯息就是从那个世界陆续被搬来了三千人,最早来这里的人已经来了大概二十年,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二十年来稍微上点规模的特殊事件都是由精卫身后的那个组织闹出来的。

至于其他的东西,思远真的是问不出来了,无论是威逼利诱,精卫都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真的不知道了?”

“真的不知道了,本宫已经降下身段与你这蝼蚁说了很多了,你为何还不满意?”精卫神经兮兮的瞪着思远:“再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了。”

看来是真的了,思远叹了口气:“我把你带上昆仑。交给昆仑的人处理吧。”

“昆仑……昆仑?不行!”精卫突然激动的喊了起来:“不可以!他们会将我处死!”

“不可能。”思远摆摆手:“他们会研究你,把你关在小屋子里每天给你注射各种药水,然后提取你的细胞来克隆妖怪什么的。”

这别说精卫了,就连鬼母都听不下去了,从帐篷外头探出头来:“喂。亲爱的小哥,差不多就可以了,这不是我们前几天看的电影的剧情么,不要连这个都拿来吓唬人,听的我都毛毛的。”

“这样啊。”思远嘿嘿一下,接过鬼母手上已经烤干的衣服。扔到精卫的身上:“穿上衣服,准备上路。不去昆仑就自己回去。”

精卫有些迟疑,这一场大雨之后,再想回去谈何容易,而且眼看这已经是下午了。山里天黑的早,没两个钟头这里就得黑透了,她可没有把握再在这外头过上一夜,如果真的冻死在这个地方的话,她恐怕会成为妖精界的奇耻大辱……

所以再三考量,她还是默默的咬紧牙关,有些愤恨的看着思远并从鼻孔里重重的喷出两口热气,算是默认了思远的规划路线。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她垂头丧气的跟在思远身后再次上路了,但因为脚上被摩出的伤口根本无法愈合,行进速度简直是让人发指的慢。甚至连本身就是慢性子的思远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就你这样,等走到昆仑,估计得两个月吧。”思远埋怨着坐在石头上喘大气的精卫:“如果你真的这么不情愿,就留在这,我眼不见为净,反正你都是来杀我的对不对。”

精卫出奇的并没有回嘴。只是咬着嘴唇含着眼泪把已经被摩得血肉模糊的脚丫子抬起来给思远看了看。

看到这惨不忍睹的画面,思远也是无奈了。他扭头看着正抱着一堆野果子挑选的罗敷问道:“怎么办?”

“你背她吧。”她其实也是有些负气,好好的二人世界就这么来了个不速之客。把原来超级浪漫的气氛弄得一塌糊涂,更关键的是思远这家伙居然还去帮助这个过来刺杀他的杀手,这让罗敷怎么都想不通透:“不然就扔她在这里。”

思远想了想,长叹了口气:“我真是不知道上辈子作了什么孽。”

说完,他走到精卫的面前放下包蹲了下去:“上来吧,我背你。”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最后精卫还是因为怕死而爬上了思远的后背。总体感觉还行,一点都不重,撑死也就是七十来斤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前天拦截青龙时那大姐大的样子,这个重量对被天眼改造过的思远来说并不算什么,就是一路上让罗敷有些不开心。

就这么走走停停,当走到第三天的时候,思远总算是来到了传说中的万山之祖——昆仑山的脚下。

不过麻烦再次出现,如果要上山,就必须经过一片广袤的桃花林,虽然没人知道为什么桃花会盛开在雪山之下,但是如果不穿越过去,那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登上昆仑山的山峦。

而且这桃花还并不是普通的桃花,这是上昆仑的最后一个外围法阵,青龙说这叫桃花障,如果不懂破解之法,除了把所以的树都砍掉,否则进入之后就会像遇见鬼挡墙一样,迷失在这密林之中,直到精疲力竭而死。

“这里的时间不对劲。”思远看着已经西陲的太阳,放下了背后的精卫,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眺望远方:“罗敷你看,现在才中午,应该是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可这都快天黑了。”

说完,他皱着眉头走向一圈石头的外围,这一出去之后,他立刻感到了太阳的热力,眯起眼抬头看过去,发现的正午的太阳活脱脱的照在他脸上,如三月暖春般的洋溢。

可一旦当他走进那一圈石头的范围,太阳立刻就出现在了西方,眼看就要落下,天色也愈发的昏暗。

“知道了……”思远摸着下巴:“这地方没有白天黑夜,只有傍晚和黎明!”

“那我们怎么办?”罗敷打开背包,气愤的看了精卫一眼:“我们没多少吃的了,这一片也没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不快走的话……要饿肚子了。”

本来呢,思远足足带了两个人半个月的干粮,可没想到这才一米四几不到一米五的精卫居然是个超级大胃王,压缩饼干就着白开水,她愣是能吃下五包。吃完还能喊着饿,这种程度……恐怕就算是思远带上了半年的口粮也经不起她折腾。

“早就说了不该带上这个麻烦。”

对谁都很和善甚至可以说是友善的罗敷,偏偏对精卫有着难以消除的敌意,虽然并不知道这种敌意是从哪来的,但显然它就是存在,怎么看精卫都不爽。不止一次让思远把这个事儿逼给扔下来。

至于思远倒也没什么想法,有些事么,都干了一半了,就没理由不继续干下去,他是畜生道御守。也就是妖怪御守,当初既然救了这个家伙,更是没理由再在半路把她给放下来。反正很多事情,没那么好说清楚的,说出来反而觉得特虚伪。

所以虽然罗敷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了好几天,但他仍然背着这个拖油瓶一路来到了昆仑山脚下。

“今天也走了七八个小时了,休息一下吧。”思远坐在石头上:“休息一下再上路。”

对于这个提议,不管是事儿逼精卫还是鬼母都没有意见。毕竟现在他们都是凡胎肉体,累是很正常的。

“我问你啊。”思远一边在那分发所剩无几的食物,一边借机套话:“如果最后一道屏障破了。会怎么样?”

“嗯,我就能恢复完全的力量了。我之前说了,我现在只有不到四成的力量。”

这两天精卫也和思远熟悉了,说话也就随便了很多,虽然思远老是威胁她,但妖怪和人一样……其实也是会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特别是在思远给她分吃的的时候,她还觉得思远挺好的。

“四成……”思远摸着下巴:“那十成是怎么样的?”

“我填过海。”

思远当时就一怔……这四个字大概就足够了吧。填海这种事么,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以想象如果那三千人都恢复了百分之百能力的话,那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不过幸好……狐狸应该现在就坐镇第四道屏障,以他的能耐加上青龙他们帮忙的话,这道屏障一时半会恐怕不会出现问题。

“那是不是第四道屏障打开了,上头的人就能下来了?”

“唔……没那么简单,这个辣味的啊?我不吃辣的,跟你换一个。”

“我咬过了。”思远看着手里的压缩饼干:“这是最后一点了。”

“没关系。”精卫顺手把自己的饼干塞进思远手里,然后拿起他的就开始吃:“还需要钥匙。”

“钥匙?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是零星听说,他们需要一把钥匙。”精卫歪着头想了想:“听他们说,为了这把钥匙,他们等了快二十多年。”

思远愣了片刻:“不会是说……我是那把钥匙吧?”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如果是的话,他们会让我来杀你吗?”

“对哦,你是来杀我的。”思远顿时哭笑不得:“怎么会想到让你来……就不能找个聪明点的来?我就这点身价?”

“看不起我?”精卫眯起眼睛看着思远:“你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思远哈哈一笑,刚准备张嘴解释,就听到远处一阵咋呼声传来。他耳朵抖了两下,站起身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就见一只肥硕的兔子直直的朝他奔了过来。

“兔子!”罗敷一看见肉,眼睛都绿了:“抓住它!”

可还没等有动作呢,一颗拳头大的石子就这么从天而降,好死不死的直直落在了兔子的脑袋上,一击秒杀。

正在思远迟疑的时候,就见从旁边的嘎啦里窜出一个影子,上身只用衣服围了个裹胸,下身的裤子早已经被刮蹭得破破烂烂,脸上还脏兮兮的,手里拿着一根藤条做的石子弹射器,光着脚丫子……

“这人……”罗敷眼睛好,她看了一会儿,吞了口唾沫:“看上去眼熟啊。”

“呵呵……呵呵……”思远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不用眼熟了,是真的熟。”

没两分钟,野人版的莫然就窜到了兔子的方向,兴高采烈的拎起兔子之后,用手一抹鼻子,但却像被定了身一样站在了那里,然后整个人僵硬的转过脑袋,目瞪口呆的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看着她的思远等人。

“抓到没有!”

很快另外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思远都不用猜了,一听这声儿就知道是那个和莫然秤不离砣的龙渊大姐。

果不其然,她在窜出来之后看着思远他们也是愣了一会,但是她没有打招呼也没有问好,根本就装着看不见,转身拽起已经僵硬的莫然就跑,三下五除二就跑进了远处的林子里,不知所踪。

“她们……在玩啥?”

思远吞了口唾沫,第一次看到这种状态的莫然,真的是……真的是大开眼界,往日但凡见她,她都是那种淑女形态出现,虽然衣衫都比较廉价,但倒也整齐干净,再加上她那天生的美貌,基本上就是那种穿高中校服也能美若天仙的人物,可今天见到那却是一副山顶洞人的模样,这简直是颠覆了思远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看上去还蛮好玩的。”罗敷眨巴着眼睛:“顿时感觉她好厉害。”

好厉害……嗯,真的是好厉害。思远心里知道,在这个地方,任凭她是九转金仙也好是倾城一剑也好,那都没用。青龙都不敢踏足这里,填海的精卫变成了超级低能儿,自己都因为食物不足而饿肚子。

可……可从刚才那声赶兔子的吆喝来看嘛,这莫然恐怕是吃的好睡的好,精气神儿一样不缺,而且从她逮兔子那熟练的身法的走位完美的操作来看,她打野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这种老猎人的感觉和她仙子一般外表搭配起来,总让人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但却又觉得无比的可爱啊。

“真是神奇的剑仙。”

“小哥,我们也去抓兔子好不好?我想吃肉。”

“对对,吃肉吃肉!”不知好歹的精卫也在旁边闹腾着:“要吃肉。”(未完待续)

251、要吃药,不……要吃肉!

“刚才我抓兔子的样子是不是很帅?”

龙渊穿着破烂的裤子,上身围着一个裹胸,大喇喇的站在火堆前拍着胸脯猖狂大笑。倒是旁边的莫然,浑身上下一袭黑衣,缩在角落里不言不语,表情凝重。

从莫然打完兔子被龙渊拎回去到她俩再次出现,中间隔了大概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当她们再次出现在思远面前时,手上不但多了一只兔子,俩人的衣服也完全换了,龙渊化身女野人,而莫然则一袭黑纱满脸不食人间烟火,像小龙女似的躲在龙渊的身后。

‘尼玛骗鬼呢。’

烧烤师傅齐思远抬头白了龙渊一眼,刚才那个距离最多就三十来米,这要是还分不清谁是谁,思远这差点就考上飞行员的眼睛就好抠了扔地上踩爆当炮仗了。这是个人都知道,龙渊的常驻打扮就是一身黑纱,莫然总是一套土兮兮的运动服,再者说了……刚才那胸围也不一样啊,刚才莫然出现的时候,围着裹胸的她鼓鼓囊囊的,现在换成龙渊几乎就只能称得上是个胸肌比较发达的汉子,这骗人也太没技术了。

“不对啊,刚才明明是她打的兔子,我都看见了,你们这些刁民可骗不了我。”精卫满脸掌握一切的笑容指着莫然:“我是绝对不会认错人的!”

“这丫谁?”

龙渊眉头一皱,冲上去就揪住了思远的衣服:“说清楚,这丫谁!你身边的姑娘怎么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啊?你花钱的吧?这多少钱包夜?三百还是五百?”

“充其量三百。”罗敷在旁边添油加醋道:“还可以还价。”

“你们想死一次试试?”精卫站起身:“怎么说话呢?”

“哎呀……别闹了。”思远实在是吃不消了:“都坐下坐下。行行行,兔子就是你打的行不,别闹了。”

龙渊松开思远。撩起袖子叉着腰一脸泼妇相的走到精卫面前:“你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试试!”

“我说你想死啊?”

“再说一句!你看我揍不揍你!”

龙渊刚扬起拳头,她噗嗤一声就给跪下了,这下精卫顿时猖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打我呀你倒是打我呀。”

思远深深的叹了口气,把怒火中烧的龙渊从地上扶起来:“这里头不许打架的。”

“看我出去不削你!”龙渊瞪着精卫放了句狠话:“到时候你别哭着求饶。”

“哎哟哟哟。还出去削我,到时候你就是给我提鞋都不配。”

“行了!都少说两句。”思远眉头一皱:“想不想吃肉了?想吃闭嘴!”

说来还真奇怪,被他这么一凶,精卫顿时就老实了下来,不过脸上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怎么看都特别欠揍的样子……

看到事态稍微平息了一点。思远才继续去烤兔子,然后扭头问龙渊:“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怎么来了?”龙渊眼珠子一转,从旁边一把拽过扭扭捏捏莫然:“问她,她知道。”

“龙渊……”莫然刚才丢人可算是丢到姥姥家了,她现在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哪有心思说话,低着头压根都不敢抬起来:“你干什么啊?”

“说啊,说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来。”

“明明是你……”

“是我?”龙渊奸诈的一笑:“思远思远,来来,我给你说个秘密。昨天我家丫头晚上做梦的时候啊……”

“不许说!!不许说!!!”莫然一蹦三尺高,窜到她面前捂住了她的嘴:“不许说!”

“那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可就说了。”

被龙渊逼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莫然治好挪着小碎步,来到了思远面前。害羞的将那两封信递到了他手上:“你……你看看兴许就明白了。”

“嗯?”

思远接过信的一瞬间,心里咯噔一声。虽然还没看信的内容,但这纸张、这触感、这材质和信封上的字迹。他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合辙这未来的自己还真挺闲的蛋疼,居然一次性发了这么多出去。

拆信的时候,罗敷也凑了过来,趴在他耳边问道:“和那时一样?”

“嗯。”

思远面沉如水的拆开信看着上头的内容,越看感觉这里头的内容越不对劲。这两封信加上给自己的那封信。这三封信虽然看似不起眼,但的确已经改变了历史进程!如果没有第一封信。思远不会上昆仑,不会逮住精卫。如果没有第二封信。莫然会死在那群人手下,如果没有第三封信,莫然会死在医院里。

也就是说,这三封信连在一起之后……

“我到底在干什么。”

思远小声嘀咕道:“这不合逻辑啊。”

“怎么呢?”罗敷接过信:“怎么不合逻辑了?”

“还记得第一封信么?上头的字迹,很陈旧。但是这两封信一封和之前那封的字迹很相似,但是另外一封却不一样。让人去医院救莫然的这封信,你闻闻。”

罗敷把信放在鼻子底下,却什么都没闻到,只闻到了莫然身体上的淡淡女人香。还别说,莫然的体味还真的是很像,连同为女人的罗敷都觉得这味道沁人心脾。

“就是香,没别的了。”

“那再闻闻这封。”

“嗯……香里头有股霉味。”

思远笑着点点头:“这封,是最近才完成的。也就是说,同一个空间不同时间的两个我同时写了这改变时间轴的信,他们不是同一个时间段的他们。”

“好复杂。”

“嗯。”

思远脑子也有些糊涂,但是大概的还是摸清了,总之自己肯定是不会害自己的啦,这是必然的,但是为什么会出现两个时段的思远同时给这个时间上的人去写信,为什么不是同一个思远分别让夏灵那个神秘人去救莫然。

如果没有夏灵,莫然已经死了,可如果没有那个神秘人的话,莫然不还是死了吗?或者……她并没有死而是重伤或者其他什么?

思远的脑子顿时乱成了粥样硬化,就差没有脑梗了。现在他真的是恨不得把未来的自己揪出来好好问上一通,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看着思远茫然的问出“为什么”,莫然也傻了,她要是知道为什么,她也就不会过来寻找这个“为什么”,现在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都不知道为什么,那她又怎么可能知道为什么?

“头疼。”思远突然抱住脑袋蹲了下来:“我的智商显然不够了。”

说完,他转过头看着莫然,脸色阴沉的说道:“谁有那个本事,能把你逼入绝境?”

莫然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向上指了指。

果然!果然是那些人!思远把烤兔子的任务交给罗敷,接着他朝莫然使了个眼神便走到了一边,避开了精卫。

“你怎么和那些人相遇的?”

莫然想了想,然后便把她从见到那个地下修罗场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再把自己一路追查的经过也都告诉了思远。

这一路上她顺着线索一直追查,追着追着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她刚想隐藏却发现自己早已经被人包围,她打退了两拨攻击,但却因为热心而招致埋伏,最终被逼上了绝路,如果不是夏灵突然出现斩杀了所以那些人,恐怕现在莫然连尸体都不见了。

不过莫然记得自己当时和龙渊都受了重伤,本以为活不成了,可没想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都离奇的好了,甚至连龙渊都已经被修复完整了。龙渊知道是谁修复的,可是她就是不肯说。

“这样啊……”思远点点头,朝着远处的龙渊招招手:“龙渊大姐,麻烦过来一下。”

“好叻。”

当龙渊屁颠颠的跑到这边来之后,思远上下打量着她:“你知道是谁救了莫然吗?”

“你的小徒弟啊。”

“不是不是,是给莫然治伤的那个人。”

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龙渊却突发性沉默,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咬了咬牙:“真的要说吗?”

“最好是能说。”

“蜀山的人。”龙渊的声音细弱蚊蝇:“能有这本事一夜之间把我修好还能不伤丫头根基治好她的伤,除了剑宗的人没有别人了。”

“也就是说。”思远靠在石头上,满目沉思:“蜀山还没完?”

“没有,但丫头却联系不上蜀山了。这才是问题所在。”

“嗯……”思远再次沉思,并自言自语道:“现在我们的敌人就是上头那些人咯?看来还真得建个防火墙了。”

“莫然,龙渊。你们说说你们碰到的人都使用什么招数,什么武器。我这边可是有线人的。”

“线人?”龙渊愣了愣:“罗敷是上头的人?”

思远摇摇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用手轻轻指了指不远处正盯着烤兔子流口水的精卫:“如果出去之后你还能碰见她,离她远一点。别看她蠢,她是真厉害。”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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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今天是封推哦,我更了两章,作为手残上班党,七千来字已经是近五个小时的成果了,么么哒……(未完待续)

封推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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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封推对我来说,真的像一场梦一样。我这种万年扑街老屌丝,能赶上封推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从来起点到现在,已经六年了。不多说那些煽情的话了,作为一个码字码得连电脑都换不起的家伙,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感谢这么多年一直喜欢我一直看着我写故事的朋友们。你们支持我,我尽量不让你们失望。有了你们,我还算是个屁。没有你们,我连屁都算不上。

再者,谢谢我的编辑。虽然交流不多,但是对我诸多照顾,我知道我这样的其实没法子给起点赚多少钱,但是编辑却一直在鼓励我,很多时候还是挺让人感动的。

本来想创一个X信群让大家进去交流的,但是无奈点点不让发二维码,所以也就没办法了。

大家在书评区里的发言,我都会一条一条去看,发现BUG什么的,我会及时打补丁的,骂我的呢……我当没看见,哈哈哈哈!

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言感言,就是感谢之言,多说无益。少些BUG,多点更新,尽量保障质量和完本,1152

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252、大音希声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神的力量有多强?

曾经这个世界上也发生过一次无以伦比的超级战争,在天选之变前的几年中,

它们之间势均力敌,最终甚至引下了上头的那些人,那些从上头下来的人,具有绝对的力量,只下来了四个人就彻底平息了那场差点导致妖族团灭的旷世战争,但也就是因为太过强悍而引起了地上之人的恐慌,最终由当时的三巨头为引,蜀山为首以天下的名山为阵根,以各处大器为经脉、以河流为引子,制造了一场颠覆人间天劫的天选之变。

这场天选之变,不但使得一千多年来再无人能成仙成圣,更使得以人间为根基的所谓仙界也整体削弱了一圈。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这里头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从那之后,但凡是从那头下来的人,实力都会因为这建立在山川河流之上的大阵而被削弱得一塌糊涂。

可即使被削弱,千百年来他们其中探求破开这道屏障的脚步却从未停止,就像魔怔了一样,根本不知道停歇二字该怎么写。

虽然经过不断的试验,他们取得了一些成果,可这些成果却几乎是微不足道,区区三千人,而且大半都是被削弱到了这个世界能够承受的实力,只有三个人具有完整能力。

所以他们不得不选择潜伏下来去等待一个完美的时机。

精卫所知道的东西,最多也就是这么一点了,不过可以想象,几个经过削弱的所谓仙人就已经可以把莫然这样算是顶级的高手逼上绝路,那么一旦当他们的实力完全恢复的话,真的会让现在世界上的人想起那些年被这些神仙妖魔所支配的恐惧。

所以。思远认为这道墙不能拆,至少现在不能拆。在没有一个完美的平衡点之前,就算是豁出命去,也绝对不能让这道墙轰然倒塌。

当然,思远也知道上头那些人为什么要想尽一切办法到下头来,这其实并不难理解。就好比上头每一个人都是一部里的男主角。他们历经了两百万字的修炼和各种可遇不可求的奇遇,拥有了站在世界顶端的势力,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享受到这个世界最奢华的物品、拥有最美丽的女人、品尝最顶级的食物,可突然有一天当他们睡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身边所有人都变成了男主角。

有的男主角经历了三百万字,有的经历了八百万字,甚至有的经历了上千万字的各种奇遇和磨练。自己这两百万字突然就从顶级高富帅变成了受磨练之前那个矮穷挫,这种一眨眼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就好像有贵公子落入凡尘变成服务员。他们仍然认命的。可大多数的贵公子落入凡尘之后都会变成另外一幅模样,自卑、自大且充满了危机和不安全感。

思远和曾经的青城剑仙现在的中学校长聊起过这种事情,这根本就跟心境没多大关系,无论是人、妖或者是神仙,追求的东西都是一种相对恒定的安全感,一旦失去这种安全感就会出现很多意料之外的变化。

就思远所了解的,那个所谓仙界,并不是只有他所在的世界的人和妖组成了。而是一个多元且复合化的世界,上头男主角可以说是多如牛毛。假设有那么百分之一的人心态失衡,那也不是现在这个世界所能承受的住的。

“高武世界和低武世界之间的较量对吗。”思远撇撇嘴:“这个名词我还是看来的呢。”

当然,他并不指望在场的人有谁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心头的危机感却在悄然滋生。

一个削弱了那么多的青龙和精卫都具有那样的摧毁力,可想而知当他们完全恢复了能力之后。会是怎样恐怖的事情。人间瞬间化成地狱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哪怕是一个微小的漏洞都会转化成一场足够造成毁灭的恶战。更为关键的是这场恶战根本不是为了争夺什么,只是因为双方共有的不安全感而已。

不过以现在的实力来分析的话,如果这道墙真的轰然倒塌,那么失败的肯定是现在仍然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些人。就像在古代的古代那样,人们会突然记起那被仙魔所统治时的恐惧和不安。

所以这道墙不能拆,至少现在不能拆,在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之前,这道墙是必须要守护的。这大概也是一个御守的本命职责,哪怕豁上命去,也只能在所不惜。

“你想拯救世界?”罗敷凑到思远身边,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思远了:“你办不到的。”

“我只是想救自己。”思远慢慢的扭过头,迎着夕阳点上烟支起一条腿,有些颓废的坐在那里:“我是御守,他们真想出来,无论我愿意不愿意,他们都必须踏过我的尸体。”

“所以,阿罗约会被占据身体,所以我会被严密的监控。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想去干什么,而是……”

“这个世界把你逼得走到那一头。”精卫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有些无奈:“天守、御守,是我们必须要清除的对象。因为他们是人间为数不多的能够比我们更强的人,你知道我们在谁身上折损的人手最多吗?”

“不是我,恐怕也不是左明轩,阿罗约是自然死亡。你说是谁?”

“青丘。”

精卫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思远注意到了她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让人恐惧的东西。

“以一人之力镇守一方,早在两千年前就一人斩杀三万三千名你们所谓的仙人。青丘,是最大的敌人。不过好在他现在一人要镇守四方,估计也只能勉强维持了,所以我们……他们,恐怕首先要处理的,就是你们这些御守了。”

“每一个御守都有强大而不可知的一面,这是连所谓神仙都不敢轻举妄动的。比如你,就说你的万灵卡吧,那哪怕是在那边都是禁忌的法宝,如果你能熟练的使用,不要说现在的我了,恐怕就算是巅峰时的我,都不是对手。你里头的妖,足够灭掉那边三次。”

“是啊,但是就像你们一样,我的限制也不少。”思远抱着膝盖转过头看着莫然:“莫然,信的事你就不用太为难,写信的人是我,但也不是我。怎么解释我也不懂,我劝你……不要搀和进来,现在已经不是用行侠仗义就能蒙混过关的时候了,你也看到了对吧,咱们有厉害的对手。”

“登徒子。”莫然撩起头发,如春日般嫣然一笑:“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

“我是蜀山掌门的大弟子,你又知道我师父曾经干了什么吗?”

“不知道。”

莫然站起身,跳到一块石头上,俯视着思远笑着说道:“我师父曾经为了将这个仙界隔绝于世,亲手斩杀挚爱、折断同命之刃,将本已登峰造极的修为一并舍弃入了轮回。你可知道这昆仑为了将这仙界隔绝于世,干了什么吗?”

“不知道。”

“昆仑隐没,并非所谓组训,而是他们至高宝器因为那一场浩劫,一分为二,门下弟子死伤无数。你又知道蓬莱为了将这仙界隔绝于世,干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两万两千三百一十五条人命,以血肉之躯起阵抵挡天地之威、滚滚洪流。三大宗门至此完全没落,没落至今无人知晓,敢问你听过他们或者他们的后辈,有任何怨言吗?”

“没有……”

“你敢做之事,便是我敢为之事。剑者,本就唯心。”莫然因为激动而满脸通红,眼角有泪光闪过:“莫然,自小无爹无娘,蜀山便是莫然的家。如今,家不知所踪,那莫然便代表了蜀山,你让我逃?逃去何方!”

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弄得思远一下子居然不知所措,连回答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不过当他向上看去的时候,却发现……莫然没穿裤衩,顿时尴尬低头。

莫然以为是自己大义凛然的演讲让思远惭愧难当,她满意的点点头,跳下大石走上前去拍了拍思远的肩膀:“小兄弟,不要难过。”

而这时罗敷倒是机灵,凑上前去趴在莫然耳边小声说道:“姑娘,亵裤……亵裤啊。”

“啊……”莫然顿时惊愕,仰头看了看石头,低头看了看思远坐的地方,顿时明白了什么……

“登徒子!”

她满面通红的缩着肩膀气呼呼的走到对这个世界不太关心只关心烤兔子的龙渊身边,怒气蓬勃的瞪着思远。

“好了好了,大家都休息好了吧?一鼓作气上昆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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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状况了,电脑太烂了,因为开着音乐码字,突然之间就卡住不动了,等重启之后只剩下不到一千字了,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在封推,还出这种情况,连设置了自动保存都没用,恢复的时候说是文件已损坏,我真是日了狗了。

明天我一定双倍……不,三倍奉还。我明天一早就打电话跟领导请假,老子明天班不上了!(未完待续。。)

253、上昆仑

桃花障连绵数十公里,如果直走的话,最多两天就能走到。但之所以称之为桃花障,就是因为它具有相当强力的迷幻功效。

思远进入之后,开始还觉得一切如常,青叶桃红的世界煞是缤纷好看,不过当进入林内大概百米的时候,就开始出现问题了。

第一个开始不正常的是本体最强的精卫,她最初只是胡言乱语,最后索性就昏厥在地,意识模糊。第二个出现类似情况的却是害怕走光而走路小心翼翼的莫然,她的情况略好于精卫,但却并没有好上太多,从胡言乱语到意识模糊的过程紧紧比精卫短了半分钟。

还没等思远开始找解决办法,身边的龙渊和鬼母陆续出现了类似的情况,这瞬间倒一片的状况让一贯淡定的思远都没了主张。以他一人之力,肯定是没办法把这里所有人都拉出林子外,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下一个倒在地上的可不就是他本人么。

“送一个是一个!”

思远一手抓起鬼母另外一只手则把莫然抗在了肩膀上,转身就往外走。反正离入口也不远,如果能扔出去一个就代表所有人都可能得救,如果所有人都在这里头瘫了下去,那会出现什么事可是谁都无法预料的。

可当他往回走的时候,明明只有不到百米的路程,思远却足足走到精疲力尽瘫软在地,回头却发现龙渊和精卫居然就在自己身后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完了!”

看到这一幕,他知道这个阵法已经发动,之前他一度以为这个桃花障是个防御性的阵法,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居然是个攻击性的阵法,当阵法发动之后,如果不找到阵眼所在的话,任何人恐怕永远都无法离开这片美丽的林子。

没想到,思远真的是没想到。昆仑居然会在自己的山门之下布置如此险恶的阵法,这让他突然之间对昆仑有了很是不好的印象,虽然之前跟那个拧脾气小姑娘还算投缘,不过这并不影响对这突然涌起的对昆仑的敌意。

百般无奈之下,他默默的退回到了龙渊躺着的位置并把的鬼母和莫然轻轻的放在了草地上。

他抬手看了看表,发现从进来到现在为止。居然已经一个多钟头,看来这个阵法除了能让人失去战斗力之外,还能极大的影响人的感知感官,而那只有黎明和傍晚的天空,恐怕就是为了让人混淆时间特意布置下来的。

“布置这个阵法的人还真是阴险。”

思远站起身点上烟默默的守护在那几个已经昏迷的姑娘身边。寸步不动但脑子却在飞速旋转,从他所有的知识里试着提取现在可以用上的知识。

“沙沙……沙沙……”

恍惚间,他突然听到林子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是微风扫在干枯发黄的梧桐树叶上似的。

“谁?”

随着思远的一声低呵,这种沙沙的声音顿时消失,只剩下微微的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着,带着莫名的寒意。

思远的手和脑子动得飞快,他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琥珀粉洒在地上。一边用树枝不停的在松软的泥土上刻画着阵法,两只手同步,但因为眼睛一直在搜索周围的情况。所以速度根本提不上去。

不多一会儿,刚才那阵沙沙声再次传来,这一次的声音比刚才可算是大了许多,也急促了许多。

虽然在这地方不可能会有袭击事件发生,但保不齐毒蛇猛兽,按照这么大的声音来看。来的东西肯定是小不了,要是真来个棕熊、老虎啥的。那这一排包括思远在内,还没等构筑防火墙呢。就得变成粑粑肥沃这片桃花林。

声音愈发的近了,思远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手中的匕首都被他给捏得湿漉漉的,全神贯注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声音在不远处的黑暗树丛中停了下来,就像是野兽捕食前的观察一样,这样造成的压力甚至更超过了它们直接飞扑过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现在正是黄昏和黎明的交替,林子中一片昏暗,黑漆漆什么都看不清楚。思远的呼吸越来越浑浊和急促,心已经快跳炸了,但仍然全神贯注一刻都不敢松懈。

突然间,他明显看到了林子的不远处的黑暗中闪过两撇闪着亮光的眼睛,在黑暗中甚是显眼,从那眼睛的高度来看,大概有一米三左右,这样高度的猛兽……

思远抽了抽鼻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匕首在指尖转了一圈,摆出了防御姿态并尽可能理顺自己的呼吸节奏。他曾经可是在人与自然里看过,说当与猛兽对峙的时候,越是保持冷静越是能占据优势,因为人在动物中着实不算是小个头的家伙,再加上人类直立行走所以显得尤为高大,如果碰到的是之前没遇见过人的猛兽,动物的自我保护会警告它们不要去接近这样看上去就很危险的家伙。

但如果这时候转身逃跑或者装死的话,特别是装死……那几乎一定会变成真死,因为不管是老虎还是熊,在饥饿状态下,别说死尸了,就算是腐肉都能吞下去。所以那些童话或者儿童故事里说见到熊装死就有用的傻逼,纯粹是叫坑害祖国的下一代。

果然,摆出这个具有威慑性的姿势之后,思远的气势的确是增加了不少,那两双眼睛也随之隐没在黑暗之中。只不过思远知道它们并没有离开,因为从他们那个地方仍然有轻微的悉悉索索声传来。

等了又有一段时间,那两个野兽居然还没发动攻击,思远着实有些不懂了,但老是保持这样的姿势着实是很不安稳的,再加上他提着刀,所以最后他做出了一个危险而又大胆的决定——主动出击!

就算不求击杀这两只野兽。哪怕能赶跑它们,也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来想办法破解阵法,而这样等下去除了用坐以待毙来形容,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他提着刀,慢慢的往那个方向走去。天空中朦胧的太阳虽然已经出现,但却仍然昏昏暗暗,微弱的光线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怪,这长而怪的影子紧紧贴在地上,一步两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

绕过了几棵树。又绕过了几棵树,思远感觉到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来自于他正前方的一丛灌木之后,他屏息慢慢走了过去,脚步极轻,轻到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血液循环的声音。

“就是现在!”

他心中默念。然后慢慢的越过灌木。刚准备一刀刺下去的时候,他的手却停在了半空,整个人瞠目结舌……

“呐呐,阿云。你看你看,那边那个人好凶。”

“不要,我不要去。我怕。”

“我是姐姐,你去!”

“你是姐姐才应该你拿去!我不去……”

“那你昨天吃了我蛋糕怎么办?”

“可是你前天还把我的奶糖吃掉了呢。”

“前天的事是前天,昨天是昨天。昨天离今天近一点,所以我们不算前天的了,就算昨天。”

“那不行。我害怕,不去不去。”

两个大概也就只有十岁左右的女孩背对着思远蹲在地上,用极低的声音互相商量着,这俩家伙都不愿意第一个过去,用尽各种办法在那耍赖,一会说肚子疼一会说脑袋疼、一会说你把我这个弄坏了一会说我前几天给了你什么什么。

思远在后头等了她俩一会。这俩家伙愣是没发现思远的存在,而且没一会的功夫已经从前两天的奶糖和蛋糕说到了两年前的一支鸡腿。照这个架势下去,这八成得变成一个无休止的推诿。

“那个……”思远实在忍不住了。他把刀放回刀鞘揣进口袋,在灌木丛后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问一下。”

他一出声,两个女孩子齐齐回头,然后其中一个皮肤黑一些脸上有漂亮纹身的,当场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那个皮肤白一点的比较机灵,她拔腿就跑,可跑到一半回头看了一眼就又闷头钻回了这边,站在黑姑娘的面前可怜巴巴但强作气势的张开双臂:“不许你欺负阿云!”

她盯着思远,瘪着嘴,别提多可怜了。

思远看着这俩人的样子,当时就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还以为是什么洪水猛兽呢,合辙闹了半天是俩小屁孩,而且胆子小成这样。一想到自己被这俩人给吓的膀胱都快爆了,他就觉得无比丢人。

“叮……叮……叮当,你快跑……快跑……”黑姑娘攥着那白姑娘的手,哭哭啼啼的让她快点跑:“不要管我……”

“不行,我不走!”白姑娘虽然腿肚子都在哆嗦,在却仍然很坚定的站在自己妹妹身前:“不能走!”

“喂!”思远挠着头,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就问个事。”

“真的?”白姑娘仰起头看着思远的眼睛:“你不骗人?”

思远伸出小手指:“骗人是小狗。”

对于哄小孩,思远可是有一套,家里可有个看上去年纪不小但是绝对心智低幼化的山神,当初为了哄她可没少下工夫。

果然,白姑娘犹豫了一下,也伸出小手指和思远扣在了一起。可当她的手触碰到思远的皮肤时,一股庞然的力量透过她的手指传递了过来。就像过电一样,思远浑身从上到下从细胞到体液都震荡了起来,就像被扔进了微波炉一样,身上的体温急速升高。

“完了!”

这是思远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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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请假不通过,只请到了下午的假,你们看,我还是很守信的吧。等会还有,晚些时候还有,不要急。(未完待续)

254、女魔头

浑浑噩噩中半梦半醒了好几次,思远才算是正儿八经的清醒了过来,他看到自己躺在一片广袤的平地之上,四周围无遮无拦,中心却伫立着一座像城市一般雄伟的建筑群,中心的高塔高耸入云,在群山之间显得格外醒目。

他晃动着脑袋挣扎着想从地上坐起来,可刚动弹一下,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脖颈之间,与他的大动脉只差零点零一公分,他能感觉到剑芒上的杀气,这根本不用多想,如果他乱动的话,真的是会给抹了脖子的。

经过这一激,他一塌糊涂的脑子开始清醒起来,五官六识也变得明朗了许多,能听见远处那个建筑群里传来阵阵洪钟颤鸣。

“兄弟,先放下剑,好商量……”

思远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自己才是受害者,他们先是被阵法困住,接着又被一个皮肤白白的漂亮小姑娘偷袭,晕倒之后起来还被一柄长剑架在脖子上,他可自认为自己没干什么坏事,没理由会变成这样。

“起来,双手不许有任何动作,慢慢转过身!”

身后的声音虽然故作低沉,但仍然还能听出几分稚嫩,甚至还带着没变声完全的公鸭嗓子。

思远听话的站了起来,双手放在头上,慢慢的转过身体。当他看到背后的情况时,他整个人都懵逼了,他的身后站着上千名衣着统一,身后背剑的家伙,最前面一列的服装款式明显不同且面料要略微高级一些。而那个用剑架在他脖子上的却是一个身穿金色劲装的半大小子,嘴上的绒毛还没推干净,但脸上却全是杀气,手中握着的那柄粉红色长剑却闪烁出血样的光芒。

“三年。”思远展颜一笑:“都这么大了?”

那半大小子眯起眼睛看着思远,低声呵斥:“来者何人!敢伤我门派灵器。破我阵法!”

等等,伤人?思远没有任何印象伤了人啊。自己明明是被伤的那个好不好!哪来的伤人?而且破阵法又是个什么意思?这可是昆仑的阵法,思远就算是再修炼个几百年都未必能破开昆仑阵法好么。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桃花树去啥子地方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是晕倒在一个桃花林子里的,而不是这个跟呼伦贝尔大草原似的地方。

“昆仑众,听令!”半大小子往后一跳:“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思远快速的眨巴着眼睛:“等等,让我说几句话。”

“哼,想说话?等先锁了你的琵琶骨再说。”

说完,思远就见几个身着黑色袍子的人在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带领下走向了这边,他们身上无论是气势还是气息都远超在场的昆仑弟子。特别是为首的那个女孩,虽然从身段上来看,年龄并不大,但她眼神里的侵略性却只是看了一眼的思远猛地缩了缩瞳孔。

“不是真要抓我吧?”思远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的笑道:“总得让我知道我干了什么啊。”

真的,思远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他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如果就这么被抓了。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什么了?

不过他倒是感觉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回来了,也就是说伴随着昆仑大阵的消失,麒麟的阵法也被同时被破掉了。那么……

“我到底干了什么。”他在心里默默的问着自己,然后环顾四周:“我的同伴呢?”

“他们?都是些妖物,死不足惜。”

“唰”的一声,半大小子手中的剑没了落点,手上瞬间落空,在他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思远却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只胳膊死死箍住他的脖子。用力的把他架到半空中。

“用昆仑掌门的命,换他们的命。应该没问题吧,上清?”

上清当时就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无助的踢腾着,但却怎么都无法挣脱身后那个人像钳子一样的胳膊,而他身上的妖气在自己身上灼得噼啪直响,火辣辣的疼痛从自己和身后那男人接触的部位迅速的扩散到了全身,意识也开始慢慢涣散,不消片刻他就只能听见看见却无法动弹和说话了。

“来吧,给我来个格杀勿论。”

思远身上的妖火熊熊燃烧,整个人几乎和上清化为一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愤怒,身后的妖之翼忽闪忽闪的,每扇动一次都会引发天上的乌云汇集。

昆仑门人无人敢动,掌门被制,如果现在上去的话,掌门一旦出现了任何问题恐怕都是没人能够承担下来的。

“用你们掌门换我朋友。”思远眯起眼睛笑道:“我不想伤害谁。”

谁信啊!嘴上说出不想伤害任何人,但身上的气息眼看就要爆了,就好像一个人拿着一把刀在别人身上砍了三刀,砍完之后还说“对不起,其实我是个好人,我砍你并不像伤害你”,这尼玛一定是精神分裂吧?一定是的吧!

可就在所以人踌躇不前的时候,那个浑身被黑袍笼罩的小个子女孩却默默的推开众人,从背后接下她那十字星形的武器,盯着思远的眼睛,慢慢的往前走去。

“不要过来了。”思远厉声警告道:“不然你们的小掌门可是会完蛋的。”

“嘻嘻。”

那女孩突然笑了,接着陡然消失在思远的面前,悄无声息。

“糟糕!”思远心中突然暗叫不好,果断扔下手中的上清,回头祭出三张万灵卡用尽全力扔向后方,即使后头什么东西都没有。

当万灵卡出手之后,几乎是分秒片刻间,三张的两张就被弹了回来,剩下的那一张也就那么傻傻的停在了空中。

思远露出计划得逞的笑容。嘴角微微翘起:“爆……”

一声没有烟火的真空爆平地而起,超强的震颤力直接把那女孩从隐身状态震了出来,并被高高的抛上了天空,可她却在被那样强度的震击之后迅速的在空中翻了个身,重重的甩出了手中的十字武器。自己却再次消失。

“这个气息……”思远看着迎面而来的武器,它威势十分猛烈,但气息让思远无比熟悉,感觉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似的。

“啊……”

就在武器砸在他脸上的瞬间,他突然想了起来:“肉山的味道!”

果然,那把十字斩飞速转到他面前之后。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突然一个急转弯,直接插入了旁边的地下,他刚回头看上了那么一眼,突然一个身子就出现在了他怀里,死死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因为个子还比较矮的关系,黑衣女孩的一只脚直接踩在了躺在地上的上清的脸上,鼻血都踩出来了。

原本准备群起攻之的昆仑众都傻了,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愣在了那里,一千多人就这么站在那看着这个昆仑有史以来年纪最小但是最变态的暗部掌门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撒娇,还踩在掌门的脸上……

“你谁?”

思远甩都甩不开她,用力的往下扯了几下却发现她居然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就这样吊在自己身上。像个大号的洋娃娃似的。

“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思远心中咯噔一声。

真的,他完全把这个姑娘给忘了。完全就没想起来这个丫头是昆仑的人啊!三年前香港大屿山上,他引动天劫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女孩么?难怪了,难怪那把武器上会有肉山的味道,那可不就是用肉山丝作为材料修复的武器么,所以那姑娘早就料到思远不会伤人而自己也根本无法伤着思远,而且还能趁着思远不注意逮住他……

姑娘好心机!

三年不见。当年那个十岁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十三岁了。十三岁么。也许是因为吃的好,也许是因为经脉疏通之后气血旺盛。这十三岁时已经和之前那个干巴瘦的天妒女孩完全不是一个人了,明显的胖了也高了,虽然在思远看来还是很娇小,可相比原来的话,可是增高了不老少啊。

“先放开我吧……那么多人看着呢。”

“不放不放我不放。”说完,她从思远肩膀上抬起头,摘下面纱瞪了后头正踮着脚看热闹的昆仑众,大喊道:“再看眼珠子给你们抠下来!”

“唰”整齐划一的衣衫破空声传来,思远微微扭头瞄了一眼,发现所以昆仑门人都转了过去,整整齐齐站了一排,搭成了个人墙。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

思远叹了口气,双手插在她胳肢窝下头把她给举了起来:“先下来吧。”

“好的!你说什么我都同意。”她从思远身上蹦下来,用下头的上清当了肉碟子,踩在他肚子上,却没有丝毫担心的感觉:“你这次来是娶我的吗?”

“不是……”对这种有些扭曲的姑娘,不说实话会死的更快:“我是来办正事的。”

“哦……这样啊,那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上濘啊,我记得的。”思远低头看着地上已经吐白沫的上清:“你这么踩着他,没事吗?”

“他?”上濘冷笑一声:“死了就死了,谁要关心他这种人。你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伤到你?我看看,让我看看。”

“没……没事……”思远连忙往后躲了几步:“真的没事。”

“还说没事?都出血了!”上濘捧着思远的手,看着他指缝剑因为刚才挡上濘剑气而造成的小伤口:“你疼不疼?”

思远的脸都变绿了,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抽搐的上清又看了看满脸关切看着自己手指那个比头发丝还细的小伤口的上濘,心中顿感惊恐。

“来来来,来我房间吧,我给你包扎一下呢。”

她说话的时候,眉眼间风情十足,哪里像个十三岁的少女,那神态分明就是个流落风尘多年的头牌才能露出来的妩媚神情,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思远浑身不禁一哆嗦。

“我要先见到我朋友。还有,我是来找你师父商量事情的。”

“师父闭关啦,现在这里大小事务已经交给……”上濘斜着眼睛不屑的看着地上的上清:“那头猪。还有,你跟那些女的都是什么关系?”

“朋友。”

“真的?”上濘突然冷笑起来:“如果有除了朋友的关系,我有一万种办法让她们生不如死。”

思远摇摇头,从后头捏住了她的脖子,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眼睛,云淡风轻的说道:“那我就铲平昆仑。”

一般人吧,如果碰到这种口气的话,就算是再熟悉的人都会暴跳如雷,可偏偏这个上濘是个变态啊,她居然眼冒金星的看着思远的脸:“太帅了!帅死了!”

看到气氛尴尬了起来,上濘突然噗嗤一乐,一脚把上清踢到一边,捡起地上的武器背回背上,轻轻挽住思远的胳膊,笑道:“放心啦,他们都已经被带去救治了,这里头可是有个老熟人有个剑仙呢,可不能乱来。”

“哦?你还怕乱来?”

“当然啊,我是昆仑密宗之主嘛,当然要一切以昆仑利益为重。再说了,我可不想惹你生气。”上濘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没办法,女人在爱情面前就是这么盲目,虽然心有不甘可还是只能飞蛾扑火。”

“喂,不要说这么违反年纪的话啊!”

上濘突然背起了手,微微朝思远侧目一撇:“你真的以为昆仑是一个能由两个小孩执掌的地方?或者你真的把我当小孩了吗?”

女魔头!

思远在这个瞬间,心中只有这三个字可以形容面前这个还是美人胚子的小美女。她说的话根本就是话中带话且真真假假分不清楚,刚才还是甜蜜小女人的模样可现在说翻脸就翻脸,思远一点都不怀疑有一天她会动手干掉自己,这种人……太可怕了。

想到这,思远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地方,他发现上清已经消失了,应该是被人救走了。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自己面前这个女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避免上清受到致命伤害,她在保护上清!

“果然是女魔头。”(未完待续)

255、少年,不来个二级批发商吗?

“你太蠢了。↑顶”

上泞站在上清的病床前,皱着眉头盯着正在包扎的昆仑现任掌门,眼里全是轻视和鄙夷。

“师妹,我倒是没被他打成什么样,伤全是被你踩出来的啊……疼死我了。”

“哦?对你来说无所谓的吧,不灭金身还怕这点伤?”上泞把削好的苹果扔向上清:“你为什么要刺激他?”

“哼,堂堂昆仑,由得他在这撒野?”

“昆仑派,由麒麟大圣一脉相承。负责镇守地脉之轴,实力无人可敌。是这样吗?”上泞笑得有些冷:“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痴迷这种鬼话?”

“不然呢?我不信他一个人能把我们昆仑派怎么样,抓了就抓了。”上清仍然执迷:“何况他伤了我的叮当。”

当时的场景,思远可能不知道,但和那两个小姑娘有着感应的上清却是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当他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叮当、蔽日云正与思远那个怪物战做一团,他身上不断出现不同属性的妖气,无论山河和社稷这两姐妹如何转换这一片的金木水火土,那个怪物居然都能稳稳的把昆仑第一镇派神器吃得死死的,最后还让叮当到现在都昏迷不醒,这种事恐怕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忍吧?哪怕是为了门派颜面也要抵死一搏。

“你是真的蠢。”上泞歪着头看着上清:“也许他不够强,但他一个人克制昆仑一派,毫无压力。”

“为什么?”

“麒麟血脉。”这时候,大门被推开,接着一个中年人身后跟着四个随从走了进来:“而且战胜叮当的并非他而是他的法宝:“山河社稷图,呵呵。不要说一分为二的山河社稷图。哪怕就是当年完整的山河社稷,恐怕都不是对手。”

“师父。”

“师父……我被欺负了。”

来的人正是上清和上泞的师父,上任昆仑掌门——凌霄子。他在得到消息说昆仑大阵被破,上清受伤之后,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但是回来一看发现居然是场误会。真正的大误会,不过幸好上泞这丫头处理的很漂亮,既没伤和气又没损面子,处理得十分完美。

“欺负?欺负欺负就好了,又不是第一次被师妹欺负了。”凌霄子笑眯眯的说道:“好了,这次的事我来处理吧,你年轻气盛不适合。”

“可是师父,我们为什么要对那个家伙这么客气?”

“我不是说了吗?麒麟血脉,桃花障不能对他生效。你还察觉不出来吗?你这一点可要好好的跟阿颂学学。”

上泞得意的瞟了一眼上清,双手抱拳:“师父……我……徒儿有事相求。”

“说。”

“如果可能,就让他……”

“你和他没可能的,这些年你还没明白吗?”

“不,徒儿的意思是,就让他死在昆仑。”

此话一出,连凌霄子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他不是你朝思暮想的人吗?”

“是。”上泞深吸一口气:“但,徒儿认为此人对昆仑是个绝大的威胁。他不除昆仑一世不得安宁。”

“傻丫头,有的时候公私不能太分明。”

话音刚落。凌霄子眼睛一瞪,怒声说道:“跪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突然发这么大脾气,但上泞和在床上养伤的上清都乖乖的走到凌霄子面前跪了下来。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除掉那个人,保昆仑一世安宁。”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上泞的脸上,她错愕的抬头看着自己的是师父,满脸不可置信。

“混账!我昆仑世世代代为道统之首。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将是。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当年哪怕是碎裂神器、血流成河都不曾干过如此苟且之事,你身为昆仑掌门之一,居然口出狂言!箫颂,滚去幻境面壁思过。十年不得出山!”

“师父……师妹也是为了昆仑好。”

“怎么?你也想去面壁?”凌霄子怒气滂沱,盛怒反笑:“要是让天下人知道,一个为求守护苍生的御守死在我昆仑山上。呵呵,你们让我以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嗯?说啊,不说话了?因为有人破了这阵法,就要将人置之死地,以保自身周全,笑话笑话啊。我本以为你二人是我昆仑振兴的希望,没想到你们这等小肚鸡肠,不堪重用。箫颂,我现免了你的昆仑密宗掌门之职,去镇守环境,你何时想通再何时出来吧。”

“师父……”上泞一下子就眼泪汪汪了起来:“给上泞一次机会吧,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你敢,你一直都敢,知子莫如父,你们都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就算抛开昆仑,那齐思远代你渡了天劫,救了你的小命,送你妖茧修复十方。这等恩情,你便如此轻易说出让他死在昆仑。那恐怕有一天你也会说‘让凌霄子那个老贼,死在昆仑吧’。”凌霄子冷笑道:“修仙修仙,修得一世仙,连个人都做不好,你修什么狗屁仙?想来,你也不用面壁了,下山吧,昆仑容不下你了。”

此话一出,上泞顿时磕头如捣蒜,可任凭她娇嫩的额头都出了血,凌霄子仍然不为所动,冷着脸看着自己的心爱弟子。

“行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接着就见思远慢慢的探出头,走进屋子:“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下午吓唬小孩的时候用了妖火,给他弄了点驱除妖气的东西,不然会损修为的。”

上泞一看思远过来,顿时羞愧得面红耳赤,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旁边红着脸蛋哭得伤心不已。

思远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但丁说你是个逗比,没想到你这么凶啊。”

“你当了爹你就知道了,恨铁不成钢啊。”凌霄子气得直锤桌子:“教了一辈子,教出这个心狠手辣的玩意,我可是名门正派啊。”

“我倒是觉得她说的没错,她又不知道我是谁。”思远叹了口气,拿出纸巾把上泞额头上的鲜血擦干净,并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云南白药轻轻敷在上头:“这两个小家伙其实都挺不错的。”

说完,他捏了捏上泞的脸蛋:“丫头,谢不杀之恩啊。”

上泞低垂着头,没有再往下接话,而且师父没让她起来,她也不敢擅自起身,只能跪在旁边听着,还不能说话。

“对了。”凌霄子喝了口茶,压了压火气:“你怎么从那条路上昆仑?”

“不然呢?还有哪条路?”

“有啊,你先坐火车到墨脱,到了之后打个出租车到县城外头的一栋白色大楼里,进门左转收发室,里头有我们的联系电话,跟外部联络员说一下,然后我们有专车接你。或者去魔都徐汇区枫林街25号,昆仑山土特产公司找王秘书,说你找张总经理,也就是我,打我手机就行,我还能给你摆个接风宴呢,我们公司可是全国最大的人工冬虫夏草生产基地,还有臧雪莲啦、藏红花啦一大堆特产,你喜欢我让你带点回去,如果你想搞代购包销的话,我还能给你弄个二级经销商,投资一百万,五年你肯定回本了,年纯利最少都能有二十万。”

思远一愣,他的胸口就像有百万吨炸弹同时爆炸一样,差点就一口热鲜血喷了出去。他历经千辛万苦、跋山涉水还勇斗歹徒,最后还跟幻境秘术恶斗一番才上了昆仑,这一上来之后发现昆仑居然有公交专线可以到,这尼玛是坑爹的吧?

没错,一定是在坑爸爸呢!

当初怎么就听了但丁那王八羔子的话选了这么一条狗日的路上来呢?这也就比去西天取真经容易点但有限啊,就算不走国内的话,去墨脱不也一样么?还有专车好不好。

“他啊,他不知道的。我们公司前两年才注册的,这几年年景不好啊,昆仑山上下两千多号人就是两千多张嘴啊,要吃饭要开销,不赚钱光吃老本哪能行,对了你要雪域灵芝不?你拿货的话一千八一克,外头可都是有价无市的,有也是假的。我们这自己每年也就那么百来斤的产量,全世界独一份,没别的地方能产了。”

思远撑着脑袋挂在桌上,听到他的话之后,嘟嘟囔囔的说道:“你这还真是什么都卖啊,有肥皂么?”

“有有有,你知道啊?我们前几个月才研发的新产品,是这样的。它里头富含天然雪域何首乌,能够美容养颜,特别是洗头的话。你看,我到现在都没有一根白头发,就是用这个肥皂的,现在还没正式上市,你要用的话送你几块,试用装哦。现在几个世界级的厂子已经在跟我谈买配方的事了,一个方子两个亿,我全卖了。这帮脑残,这肥皂不是我昆仑山上的何首乌,那是一点用都没有,买回去洗了还会脱发。”

“行了……我真的不要肥皂,咱谈点正事吧。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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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字了,没错对吧。(未完待续。。)

256、借兵

“那你的意思是想从昆仑借人?”

凌霄子把思远带进自己的房间,并让弟子给他泡了一杯雪参浓茶,还准备了好几个用昆仑特产制作的小菜,两人边喝茶边洽谈业务……不,应该是商讨大事。

“情况就是这样,现在下面所有的人都不可以相信了。”思远叹了口气,捏起一粒花生米样的东西放进嘴里,有些丧气的说道:“精卫你也看到了,不折不扣上三十三天的实力。”

上三十三天实力么,其实只是他们道统规划实力一种方式,虽然思远也并不知道上三十三天的实力具体是啥样,反正照着说保准没错。

“借人……这个不好办啊。”

凌霄子面露难色,把杯中的参茶一饮而尽,面带惆怅的说道:“为了保障工艺和配方不外传,我们这基本上所有人都上流水线了,剩下的人你也看到了,都是些老弱残兵。昆仑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过,当年同气连枝的三派只剩昆仑在苦苦支撑,不容易啊。”

“是啊,不容易。”

思远其实也了解昆仑的情况,当年昆仑鼎盛之时,门牌上下人数超过一万,外围弟子更是高达数十万之众,如果他们愿意甚至可以左右任何一个王朝的更迭。

但自从天选之变后,所谓修仙修道被人们慢慢抛到了一边,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开始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虽然仍有一息尚存,但现不止是昆仑,大部分的国内外门派其实都有些举步维艰的意思。首先年轻的有资质的人不愿意参加这种没有保障不能保送公务员的非正常人组织、其次有心求道的人数量简直是少到了极限,原来那些有心求道的人现在都一门心思去想法子赚钱拉高国民生产总值了,生源得不到保障,空有教育理论和教育设备那有个屁用。第三现阶段昆仑的弟子大部分都是这几十年来从外头收养来的弃婴和孤儿,虽说是做善事。但大部分的人真的是资质平庸,跟千年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好不容易收了两个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还一个是笨蛋一个是变态,这着实不好办啊。

“可是现在能指望的,也只有这里了。”思远仰起头看着吊饰精美的昆仑穹顶:“算了。对了。那个小姑娘醒了么?”

凌霄子站起身走到窗口拉开帘子,朝思远扭头笑了笑:“你来看。”

思远走过去顺着他说的话看了过去,发现外头满目都是满满的桃花树,从穹顶看下去就像一片桃色海洋,美丽的沁人心脾。

“大好河山。”

凌霄子推开窗。不无感慨的笑道:“不用担心了,山河社稷图没那么容易受伤,只是被护主的万灵卡吓昏了过去罢了。”

“你也知道万灵卡?”

“大哥,我叫你一声哥了。”凌霄子摇摇头:“你那么显眼的宝贝,在整个法宝界赫赫有名的万灵卡,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都能知道好么。”

“原来是这样。”摸着下巴点点头,但是紧接着他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对啊,咱们不是说万灵卡。借人的事。你怎么打算?”

思远的话,让人很难回答。凌霄子一下子也陷入了沉默,他在思考一个最最折中的办法。现在昆仑刚有些起色,肯定不能倾囊相助。但思远所做之事却又那么贴合昆仑大义,如果拒绝的话,那么昆仑道统之首的威望和名望可都毁于一旦了。

而且这种事还不能找几个低级的菜鸟随便应付,明显不诚心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答应,所以思远可是给凌霄子、给整个昆仑出了一道大难题。

“派人。可以。”

斟酌了足足有十分钟,凌霄子才咬牙点头。不过他自然是有自己的衡量:“但是……”

一听到这个“但是”,思远就觉得脑袋大。这种转折之后,一般都会伴随着各种条件限制。不过说实话,如果站在昆仑的角度上来说,以现在这种状态还能愿意出人其实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奢望太多,只求差不多就行了。

“你也看见了,昆仑现在也只是勉强自保。但这关系到人间大义的事情,要是我昆仑山袖手旁观,可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所以我昆仑决定借你三百弟子,你放心不会是实习生的,都是中级以上的弟子。这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希望你理解。”

“好。”思远还能说什么?人家把七分之一的人都拉出来去给思远填这巨大无比还不知深浅的坑了,要知道一个部队打掉了百分之四十可就算是全线崩溃了,更别提一个门派的中级弟子了,这可是门派根基:“齐思远在这谢谢你了。”

“给我几天时间,你在昆仑上休息一下,我现在就是去发令召集弟子。”

“好的。”思远朝他微微鞠躬:“那就等你好消息了。”

说完,他慢慢的退出房间,留下凌霄子在屋子里脸色不定。他的计划其实是这样的,昆仑本部只出一百五十人,其余的人数的交由昆仑下属的那些门派出去活动筋骨,什么符宗、什么咒门、什么鬼道众,从这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门派里抽出个一百五十人,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上濘,过来一下。”想通这一点,凌霄子拿起房间里的内线电话,打到了上濘那边:“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果然一听有机会将功赎罪,上濘的速度比兔子还快,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她就已经从床上窜起来并穿戴整齐然后出现在了凌霄子的房间之中,半跪于地:“弟子听候差遣。”

“密宗现有多少人?”

“密宗现有弟子三百三十八人。”

“抽出一百人,其余人继续镇守幻境。”凌霄子摸着下巴:“再从昆仑本部弟子中抽出五十人。接着你明天一早去联系净土、符箓、咒逐、妖鬼、土地、水法、魔灵、木道、天境、琼华……琼华没人了吧?琼华就算了,碧玉、紫翠、玉英、天墉、阆中,让他们一起给我出一百五十个人,三天内办完。接着你带着这三百人,随着齐思远下山,助他一臂之力。”

“我?”上濘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是我?”

“不然呢?你缺的就是历练。你知道你比上清不如在哪里吗?”

“他?我怎么可能比他差?”

“你错了,丫头。”凌霄子微微叹息,伸手爱怜的摸着上濘的头:“丫头啊。确实,你比上清那混小子聪明、有魄力、有资质,看上去一切都比那小子更好。但你唯独差他一点,就是他的胸怀。你信不信,若是有一天他需在天地大义与昆仑派中选择的话,他一定选择这大义,甚至义不容辞的为此牺牲一切,包括昆仑和他自己。你能做到吗?”

“不能……”

凌霄子嘿嘿一笑,凑到上濘耳边,小声说道:“我找了个老头给他算了一命,那家伙啊……哎,不说了。昆仑迟早是要消失的。”

“什么?!”

“别激动啊,丫头。”凌霄子拍了拍她的头:“破后而立的昆仑,远远是你想象不到的强。这件事你是无法做到的,上清那个小笨蛋才能做到,因为你吃不得亏。”

看着上濘还在犹豫,他咳嗽了一声,脸色一板:“去吧,早点歇息,明日一早,即刻出发!”

“弟子领命。”

有着一肚子的疑问,但上濘却不再多问了,她虽然对师父说她不如上清而感到愤怒,但师父的命令她却不敢不从,而且这次下山历练其实对于她来说也不算是坏事一件,只不过要挑选三百个人,这真的是有些难办了。

而当她走下穹顶之后,来到昆仑大殿之前的广场上,发现思远正坐在大殿的房梁上,抽着烟,旁边坐着一个倾城独立的女子。

上濘仰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直奔厢房,就像小孩子闹别扭一样,决定不搭理思远这个没眼光的lo逼。

“那个小丫头好像对你……”

莫然双手抱着膝盖,借着月色和思远两人坐在房梁上,看到上濘之后,她轻轻抿起嘴唇皱起眉头:“不过莫然觉得她戾气太重,不像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

“首先么,我得纠正你一点。她根本不像十三四岁,其次她也不像女孩子。”思远双手撑在后头的青瓦上,仰望着天空:“没看过这么干净的天,原来昆仑山顶上比山脚下看得更清楚。”

莫然也跟着仰起头看着天空:“要是有一天你能登上蜀山的话,你便能知道那地方可比这里看得更清楚。”

“我期待你带我上去呢。”思远又接上了一根烟:“等下了昆仑山,我请你吃一顿好的吧,我感觉你比我上次见你的时候瘦了一大圈。”

“不行不行……”莫然突然面红耳赤的摆手:“不能吃好的。”

“嗯?为什么?”

“要减肥,莫然在一本书上看见那书上的女人虽然暴露,但身形却是极好的。可……”

“可你肚子都是肉肉是吧。”思远哈哈一笑:“没事的,胖就胖点吧,我觉得你现在的身材已经够可以了。”

“不跟你言语了,到头来还是个登徒子!”

莫然红着脸蛋瞪了思远一眼,转身拂袖而去。反倒弄了思远一头雾水,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毛病……明明是你自己先把话题往这引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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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万字!等着我哦。(未完待续)

257、昆仑三日

“精卫已经被送下昆仑了。不过这我就想不通了,你为什么要我放了她。这步棋你下错了。”

“放她出去其实是给那边一个信号,告诉他们别轻举妄动,我们也不是好惹的,你的意思是直接杀掉她?我倒觉得没意义,矛盾激化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思远把一枚黑子轻轻放下:“杀人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这一招绝对是很蠢的,就好像他们不会对我身边的非重要目标出手一样,他们比我们对蝴蝶效应了解的更透彻。”

“看来这次的对手还真不得了,五子连珠,你输了。”凌霄子得意的把手中的棋子扔在棋盒里:“你还是没经验啊。”

“喂,你看看清楚,我这边都连了六个了,让你多暗爽了一把而已。”思远也把子扔了下去,并站起身:“人生如棋啊。”

凌霄子愣了愣,低头看着那满满当当的一盘棋,看了一会儿才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噢……我怎么就没注意呢,真是老了老了啊……”

上清坐在旁边歪着头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师父,他就搞不懂了,这俩人为什么下个五子棋都能下出个高深莫测的氛围,而且就这俩臭棋篓子,上清觉得都不用师妹出手,自己左右手各对战一个都能轻松赢下。还有,这俩人看起来都不是什么愿赌服输的人,明明就是失误了,还非得说是在下一盘大旗,明明只是五子棋却下满了整整一个棋盘,弄得跟围棋走到了残局似的,这样装逼真的好吗?

“上清啊。带客人在昆仑上到处转转。”

“徒儿领命。”

“嗯。那思远老弟,今天前面县的县长请我们几个优秀民营企业家吃饭,我去去就回来。”凌霄子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人模狗样的整理着衣摆:“昆仑上头有小卖部,想吃点啥就去挂账。挂上清的账。”

“师父……要是挂我的账,我这个月……”

“没了,你这个月零花钱没了。”凌霄子从抽屉里拿出请柬:“我就先出去了,招呼好客人。”

他走后,上清可怜巴巴的扭头看了看思远,丧气的说道:“能少吃一点吗?我们的零食都是有限额的。”

“这样啊?”思远坏笑道:“我不怎么吃零食的。”

“真的啊!那太好了。”上清的眸子瞬间就亮了起来。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那我带你转转吧。”

“走吧。”

思远的确不怎么吃零食,可不代表跟着他上来的其他几个人不吃零食啊。女孩么,哪里有不喜欢吃零食的呢,所以当上清带着思远来到生活区的时候,他眼泪都快下来了。休息区的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东西。从咪咪虾条到炸鸡腿、从薯片到可乐,各种零食加食物塞满了整张桌子,旁边的三个人正低着头在分赃。

相比较而言,看上去最重口味的鬼母选择却比较清淡,选择大多是什么黄瓜味的薯片啦、清爽的果脯啦、酸溜溜的草莓干这一类的东西。看上去一辈子靠晒太阳就能行动自如的龙渊反而是口味最重的一个,她几乎把所以看上去脏兮兮的小零食都拿走了,什么辣条、酱肉、芥末饼之类的。

倒是莫然除了倾向比较低幼向之外,倒看不出什么异常。吃吃薯片喝喝可乐,还有大量的肉类和火腿肠,特别是方便面和火腿肠。简直是她的最爱,看着她盯着泡面碗一脸幸福的模样,思远都快被融化掉了。

“你们好悠闲啊。”思远走过去坐在空位上:“中午就吃这个?”

“这个好吃啊!”龙渊撕开一包辣条:“我的最爱呢,没想到这地方居然也有,而且还不要钱。原来为了省钱,我和丫头都是买一包辣白菜再买十几个馒头就是一天。现在这里居然不要钱!”

“要钱的……”上清垂着头,声音都开始带上抽泣了:“我们每个人每个月都按照劳动量大小分配生活用品。我掌门的工资是一个月一千六,扣掉伙食费之后。也就剩下六七百,平时就靠这点钱买一些零食,你们拿的东西都是记在我账上的……我还要存卡片呢。”

“存卡片?”思远眨巴着眼睛,扑克牌成精的他,对卡片这个词尤其敏感:“存什么卡片?”

上清迟疑了一会儿,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卡片,上头赫然印着水浒一百零八将中的各个名人。

“方便面里的卡片啊……”思远恍然大悟,诧异的看着这个小掌门,顿时觉得昆仑应该是没救了。

“没事没事,我给你钱就好了。”思远笑眯眯的拍着上清:“多少?”

“没用的。”上清擦了一把眼泪:“我们是工分制,不用现金。吃完就没了……没了……”

当然,思远对这些特殊群体的生活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一个类似人民公社的天下第一门派、一个明明卡里装着十几万还吃辣白菜配馒头的剑仙、一把喜欢吃辣条的宝剑,唯一正常点的反而是看上去最不正常的鬼母罗敷。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说真的是体制问题?

“莫然。”思远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着背过身子悄悄的悉悉索索吃泡面的莫然:“等下山之后,你暂时停一下脚步,你绞杀了那么多仙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啊……唔……”莫然含着面条回过头看了思远一眼,快速的把掉在嘴外的几根面条嗦进去:“好。”

“哎呀哎呀,这就是表白吗?”龙渊说着,悄悄的冲思远眨着眼睛,并不动声色的从口袋摸出一个看上去怪怪东西捏着拳头伸到思远的面前,还神秘兮兮的说道:“拿着拿着,我看书上说表白成功之后,这是必需品。”

“不是表白。”

思远直接否认。但是仍然习惯性的接下了龙渊手中的东西,可当他打开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四联装的杜蕾斯是个什么玩意!!!

“要注意安全哦。”龙渊眯起一只眼睛朝思远竖起大拇指:“加油!”

“你是加的哪门子油啊!能不能正常一点?还有,你平时到底看的都是什么书啊!”思远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不要带坏莫然。”

龙渊扭头看了一眼莫然,然后以闪电一样的速度从她的衣服口袋里拽出一本三十二开的盗版书。

“不能!还我。快还我!”

莫然连面都顾不得吃完,急忙红着脸蹦起来去抢夺的龙渊手里的书,而在她们争夺之时,思远看到了那本书的名字。

《乳白色的爱》,虽然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但应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呵呵……应该是这样的。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别人不清楚,但是莫然一定不会去看这样的书的,是的是的,女神嘛……怎么说都是女神嘛。女神怎么可能会去看那种书呢。

在她俩争夺、思远保持石化的时候,莫然的另外一个口袋里突然又掉下来一本书,思远眨巴两下眼睛,弯腰从地上捡了起来。书名《朱x血》,虽然也是一本盗版书,但从名字上来看应该是一本武侠吧。

“我就说不会是莫然看的。”

思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随手翻了两页……

“小哥,你的脸色不太好看。”罗敷此刻仿佛天使一般把思远从那本所谓的武侠的黑暗世界中拽了出来:“怎么了?”

“没……”

思远顺手把书扔在了桌子上。整个人就这样低沉了下去,这种感觉就好像被鬼上了身似的。

从认识莫然那一天开始,思远就已经觉得她大概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了。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气质。虽然并没有男女之情,可就像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完美女神一样,思远其实就把莫然当成了心中最美丽的标准,就像双臂齐全的维纳斯一样。

但今天,他的心中有一种轰然崩裂的感觉,虽然只是心理上略微有些沉重。但……

“没事。”思远揉了揉太阳穴:“这个世界好可怕。”

说完,他默默的转身走了出去。到门口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扭头对跟着他出来的上清说:“你平时跟上濘相处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上清一听,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但脸上却挂着僵硬的微笑:“还……还好……”

“肯定不好。”思远走到昆仑山门之外的一个池塘边坐下:“我跟你说啊,等你长大就知道了,有些事真的是不能随你想象的。越是你觉得理所当然的事越容易把你击得粉碎。”

“叔叔,你不要这么深沉。”上清身形闪烁了几下,手上凭空多出了两根钓鱼竿,在递给思远一根之后,自顾自的坐在了池塘边:“不过有一点我很同情你。”

“嗯?”

“我师妹喜欢你。”上清看着浮标愣愣出神:“好可怕。”

“是啊,好可怕。”思远也看着浮标愣愣出神:“女人都好可怕。”

“是啊,女人都好可怕。”上清应和道:“我的日常就是应付三个可怕的女人,把她们摆平,昆仑就是安定祥和,如果不搞定她们,昆仑就会一片混乱。呵呵……呵呵,大概我这个掌门也就是这么一点点作用吧。”

思远诧异的扭头看着上清,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一个虚岁只有十六岁的男孩子发出这样消沉的感慨。

就在他准备发问的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强大的波动,思远眉头一皱,身侧的万灵卡嗖嗖的弹了出来并且进入了战备状态。

可上清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叔叔,不用紧张,是找我的。”

思远一愣,看着默默流出两行清泪的上清,他突然感觉这个小掌门心里似乎有无尽的悲伤却无法发泄出来。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见空中两个娇小的身影突然闪现出来,欢笑着的窜到了上清的身边,从后头死死抱住了上清的脖子。

思远在那一瞬间,听到了筋骨碎裂的声音,他的肋骨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刺出胸膛,颈椎也不规则的折断成了两截。

“喂!”

思远瞪大了眼睛刚要过去制止,却见上清七窍流血的脸侧了过来,冲他摆出一副无奈的苦笑,然后双手用力把自己的肋骨给插回去并用手把颈椎的位置扶正最后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血水。

“金刚体?”思远诧异的看着上清:“不死之身是吧?”

“不是好事。”上清欲哭无泪的说道:“我每天要死……最少五次。虽然不会真死,但是会痛,真的痛。”

能理解……思远能理解,刚才那个样子用屁股想也能知道究竟会有多疼,思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回头看着两个正赖在上清身上撒娇的小姑娘,突然发现这种爱,真的是好难承受。

不过看起来,他跟那个皮肤白白的小姑娘感情更好一点,而那个皮肤黑一些的则好奇的打量着思远。

“对了,我还没介绍。这两个丫头……”上清牵住她俩的手来到思远面前:“昆仑的核心神器,器灵在修复之后幻化人形。皮肤白一点的叫叮当,黑一点的是蔽日云。他们身上的纹路合起来就是仅次于万灵卡的山河社稷图。”

“走吧走吧,带我们去玩吧。”叮当拉着上清的手:“今天我们要玩锯子锯人的游戏。”

思远抬起手刚想问这是什么狗屁的游戏,但抬头的瞬间看到了上清那凄婉的眼神,他再也没法子问下去了,这等壮烈的眼神背后,可以想象是多么强烈的痛楚。就像刚才上清所说的那样,他的任务就是维持昆仑的平稳,而昆仑的平稳是建立在三个女人的身上,还是好可怕的女人。

“上濘、叮当、蔽日云。”

思远嘴里嘟囔了两声,索性躺倒在了地上,看着天际浮云轻轻点上一根烟:“人生真是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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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不要急,还有还有!(未完待续)

258、重生计划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看黄书的女剑仙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思远在日记里写下这段话,他写日记的习惯已经维持了两年,这本日记本是用万灵卡幻化而成,只要写进去了几乎就不会丢失,他只要有空就会把每天所发生的事记录下来。

回首往日,真的是每天都能出现让他觉得诧异和不可理解的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不可理解都慢慢变成了了如指掌,随手翻开一页,许多当初让他为只苦恼的问题,现在他自己都能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了。

在写完今天的日记之后,他端起奶茶抿了一口,打开电视看了一会新闻。他在上昆仑之前,以为昆仑会是一个古色古香与现代完全隔绝的封闭门派,可当他真的上来之后却发现,这里出奇现代化,客房里有卫星电视、电话,卫生间里有电吹风甚至还有浴霸,小卖部里能够提供炸鸡、啤酒还能买到最新一期的故事会和兵器世界,图书馆里可以看到卡勒德胡塞尼刚出版没多久的《追风筝的人》,在娱乐区里甚至还可以租到指环王三部曲的光碟。

这个地方没有外界的喧嚣却能够享受到外面世界所应该有的一切福利,着实是个很不错的宝地。

“笃笃笃”

“请进。”

思远没有回头,这么晚能来找他的,除了罗敷也就剩下了找他来下五子棋的凌霄子了,不过这个点的话呢,应该就是凌霄子了,昆仑大阵再度展开之后。罗敷说自己要好好享受几天完整人类的生活,晚上敷完面膜就早早的睡美容觉去了。

“给你带了宵夜。”

果然,凌霄子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他拎着两个塑料袋放在思远的桌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味。

“还真客气。”

“嗯,客人么。”凌霄子搬起一张椅子放在思远旁边:“下午的时候我联系了一下但丁。还有德萨德。”

“德萨德?是谁?”

“但丁没跟你说吗?德国的那个家伙,他决定出山了。现在那边的情况也不乐观,根据猎人的情报,基督教的三大分支基本上都被腐蚀的一塌糊涂,高层全被单独隔离了。最纯净的反而是来远东的这只远征军了。”

“你是说在国内的那群老外?”

思远对这些老外还是有印象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帮家伙突然就消失了,无影无踪。从特案组当时的情报来看,他们居然申请到了集体居住权。在申请之后却根本没有出去传教布道,反而躲在深山里一个像世外桃源的地方,在这样的情况再加上特案组也是一屁股屎,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没有什么过多的举动,只是一直有专员负责定期汇报。

“是的,驱魔人现在完全交由他们的最强者打理,外号叫真理。”

这个真理……思远也见过!当时在驱魔人协会给小教皇做测试的时候。自己曾经和这个家伙对过眼,那可不是吹牛逼的强妥妥的真厉害。

“你的小贞德现在是骑士的授权领袖了。还有你带去的那个小娃娃,被当成下任教皇的候选人在培养。总之……这次东西方都是一片大乱。看来真像你说的,要出大事了。”

“大事不大事,我不清楚。反正……要出事。”思远指着电视节目上那些笑得没心没肺的观众:“而且现在还不到让普通民众知道真相的时候。”

说完这话之后,思远和凌霄子都沉默了起来。他们脑中都有自己的想法,但如果说出来的话。恐怕两方谁都不会妥协。

现在的情况很清楚了,如果是按照武侠里的设置,那么思远代表的是朝廷,而凌霄子代表武林盟主。两个人虽然在这件事上保持同一个观点,但他们严格来说还是两个立场的。所以他们都必须盘算着怎么让自己的优势达到最大化。

“不如。”

凌霄子到底是老奸巨猾性的角色,他的经验可比思远丰富多了。不一会儿就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

“不如这样,昆仑帮你出人出力,你想办法再次建立一个属于昆仑的盛世辉煌。”凌霄子左手轻轻叩击桌面:“我昆仑不求一家独大,但至少需要有一方立足。”

“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我就要你一个承诺。”凌霄子用力的捏住桌子角,紧盯思远:“明早你就要带人下山了,我甚至不知道我的门人能不能回来,你现在告诉我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思远仰头靠在椅背上想了想:“可是我能干什么呢?我可没那个能力改变时代。”

“总是会有办法的,只要有人去干这件事。”

“怎么干?”

“慢慢来。”

“这不还是慢慢来么。我答应你就是了,只要你能想出办法,我去办就好了。”

思远其实也是在赌一把,因为鼎盛时期的昆仑,其实严格来说根本就不会比所谓的仙界要差多少吧,如果没有能完美的约束,那恐怕会出现一个无法控制的集团,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大可放心,昆仑自古以来便是以天下苍生为本。世代便设立两个门主,其中任何一个有违反道义的行为,另外一个都会出手清理门户。”凌霄子的语气有些沉重:“就算无法清理也自然有玉石俱焚的法子,你还怕什么?”

“我这人很单纯,特别容易相信人。所以我信你一次,别骗我。”

“放心,你这麒麟血脉算起来和昆仑可是有不解之缘的,骗谁也不会骗你。”

思远点点头:“那么,就这样了。我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下山呢。”

凌霄子点点头,站起身:“君子之约,无需字据。我信你,你信我。”

“是啊,不需要字据。要是谁想毁约,字据什么的就是厕所里的纸。”

走出房间,凌霄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心中其实也很是激动,但为了保持威严并没有表露出来。

千百年来的夙愿,也许在他还没死之前就能看到了,一个重生后的昆仑……不,应该说是一个重生后的道门一脉,甭管是剑宗、气宗还是术宗,只要能够再次被世人所认可,那么凭借保存最完整的昆仑那深厚底蕴,再次复苏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至于代价……

任何事情都需要代价,如果这件事真的能够办成,那么这甚至可以用一场革命来形容,一场世界结构的革命能在自己手上被促成,那么就算昆仑后人不争气,那至少他凌霄子也能够被载入史册了。

当他把这一个观点告诉但丁的时候,但丁其实并不太理解,在但丁觉得人死了就死了,载入不载入史册又有什么关系,青史留名这种事大概也只有中国人才会在意。

“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是觉得有点紧张呢。”

凌霄子走到天台,随手在昆仑山已经多年未曾燃起的天火之台上划了一道,接着通天塔上的那簇火炬陡然被点亮了起来,那冲天的焰火让霎时间让整个昆仑亮如白昼。

所有的弟子都被这光亮惊醒,他们凑在窗口带着惊奇的看着自己穹顶之上的焰火,唯独上清只是微微睁开眼睛瞄了一眼,翻了个身子继续沉沉睡下,显得对自己的门派漠不关心。

这火焰一直燃烧到了天明,凌霄子用自己的法力足足支撑了它一整个晚上,直到上濘带着三百人出现在了昆仑大殿前方时,他熄灭了火焰并直接窜上了穹顶的平台,随手敲在了昆仑晨钟之上。

浑厚钟声扩散开来,不消片刻所以昆仑弟子尽数集合,原本空旷的广场上顿时沾满了身穿统一制服的昆仑弟子。

“喂喂,试话筒。”

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他拿起手边的话筒吹了两口气,发现一切如常,然后他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大家都到齐了吧?下面我简单讲几句。”

被吵醒的思远其实也在旁边蹲着呢,仰着头想看看这凌霄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可一听到这“简单讲几句”五个字,他立刻就打了个哈气,扭头对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罗敷说道:“出发的时候叫我,我一晚上没怎么睡。”

“你干什么去了啊?”

“想事情啊,你知道我智商不高嘛。”思远摊开手:“看来我得找个智商高一点的秘书了,不然连个商量事的人都没有。”

“你是变着法子说我笨呗?”罗敷的眼皮一跳一跳的:“是这个意思吗?”

“你看,我智商不高就体现在这个地方了。”思远无奈摇头:“这算是天生的,没办法,我先去稍微休息一下,好了叫我。”

“简单说几句很快的,等会再睡吧。”

“很快么?”思远干巴巴的笑道:“没有三个小时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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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了。。。。最后还有两三千字呢……我还得加油啊!挑战极限!(未完待续。。)

259、班师回朝

正如思远所说,三小时后昆仑的誓师大会才算是结束,当鬼母把他叫起来之后,对思远的料事如神非常钦佩。

“这太正常了,我可是上过班的人,像这种乡镇企业家,一般讲话都不会短。”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乡镇企业家是谁,但我觉得你应该是说我。”凌霄子冷不丁的出现在思远的身边,顶着黑眼圈:“出发吧。”

思远装成一副无辜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走进卫生间,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内务事情都解决。不过之后他又开始犯难了,这三百多人怎么下山……可是个大问题啊。

“放心,我们会安排好的。”

三百人御剑飞行?哦哟,这可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壮举啊,思远心头不由大喜,今天能看到传说中的剑仙们以序列的姿态的展开飞行,就是不知道他们飞的时候会不会一会儿排成个“人”一会儿排成个“一”。

“不要随便脑补!”

当然,最终思远的想法是落空了,这帮家伙不但没有排成序列飞行,甚至连剑都没拿出来,反而一个个换上了时装,看上去就像是一场公司组织的旅游似的坐在大巴车上静静等候发车命令。

“坐大巴啊?”

“昆仑的传送阵法可以支持像大巴车这样的东西来回开动,怎么了?不许我们坐车?”

上濘坐在思远的旁边,虽然不知道是谁的安排,但思远已经感觉到了世界对他的恶意,他真的宁可和行李坐在一起也不想和这个女孩子坐一块,她给人心理上的压力实在太大了,特别是她每句话都带着刺。还咄咄逼人。

“没有,你不休息一下吗?”

“你在关心我吗?”上濘斜眼看着思远,带着她特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举起手打了个响指:“开车。”

一声令下,五辆长途大巴车缓缓开始开动,也许因为地处高原氧气不足的原因,每辆大巴车后头都猛烈的冒出黑烟。就跟有人施展了法术一样,整个昆仑突然之间乌烟瘴气了起来。

“阵法的到哪?”

“没办法太远。”上濘靠在椅子上,因为汽车的发动,她似乎有些紧张:“最多只能一千公里。”

“够远了……你害怕坐车?”

“胡说!”

虽然她嘴硬,但她的声音里明显带着颤抖,应该是被思远说中了,不过像她这样的奇女子,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己在害怕的,所以只能用怒视思远来证明她其实完全没问题。

思远抠了抠耳朵。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跟这个古怪的女孩继续交流,只能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幸灾乐祸的罗敷和正红着脸在与龙渊聊天的莫然,眼神里全是无奈。

“我睡觉还不行么。”思远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气球似的东西,呼呼的吹起来:“我睡觉!”

“这是什么?”上濘好奇的看着思远:“你吹气球干什么?”

“充气u型枕。”

“给我。”

“喂!”思远看着自己刚吹好的u型枕就被上濘夺去,非常不甘心:“你说抢就抢啊?”

“我喜欢的,就是我的。”上濘闭上眼睛,然后取出一根不知道什么材料的细丝线绑在枕头上。悠然自得的说道:“你要敢干什么,它就没了。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好吧,姑娘。你赢了,你彻底胜利了,你以后有人要,我就在你婚礼现场吃大便,现场直播。思远斜着眼睛看着上濘。心中如是想着。

“呕……小哥,不要想那么恶心的事。”罗敷在后头发出阵阵干呕声:“你太恶心了……”

“对不起对不起,忘记你能感觉到了。”思远连忙抱歉的朝她笑道:“不想了不想了。”

“安静一点。”上濘微微睁开眼睛瞄了思远一眼:“我要休息。”

思远吹了声口哨,指着身后跟罗敷同座的一个姑娘:“阿妹,我跟你换个位置吧。”

“不用不用。谢谢你。”那姑娘脸都白了,连忙摆手:“求你了……”

“嘶……这到底是多招人嫌弃。”思远自言自语道,然后又冲过道另外一头的精壮汉子招手:“大哥,我跟你换个位置呗。”

那本来还在和旁边其他门派的一个姑娘聊的开心的汉子,一听思远的要求,立刻闭上眼睛盖上毯子,三秒左右发出了浓厚的鼾声。

找了一圈,思远愣是没发现谁愿意和自己换位置,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跟这个上濘坐在一起了,这合辙是全车压根没有愿意跟她一块的人啊,这人缘得差成什么样才能有这样的效果?看来这凌霄子收了个极好的徒弟呢。

大概经过一个小时左右的蓄能和传送,这几辆大巴在中午时已经从高原上被传送了下来,在国道旁的一处隐蔽加油站集合,然后这几辆车身上印有昆仑实业有限公司的大巴车在加满油之后,平稳的开向了奔往特案组现领导班子所在的陪都办事处。

路程前后大概要需要十五六个小时,思远觉得这十五六个小时绝对是个煎熬,不过幸好这上濘大部分时间都是睡着的,虽然她睡姿很丑还会把口水流到思远的肩膀上,但相对于她醒着的时候,思远宁可她一路就这么睡下去好了。

这路上,思远还发现了几个问题,每次他回头的时候,都会发现莫然和龙渊在角落里把脑袋凑在一起看书,有时候她会两颊绯红、有时候会泪眼迷蒙,反正喜怒哀乐都写在了脸上。

“她到底在看什么书啊……”思远一想起女神莫然看黄书的事,就会特别揪心:“对,一定是被龙渊带坏的!”

当大概快到终点的时候,思远毫无预兆的给小龙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准备派人过来迎接一下这三百多个各宗门高手。

小龙女在接到这个电话之后,她整个人都震惊了。当消息传递出去之后,整个特案组都震惊了,三百多个中上档次的昆仑大系统的弟子……这是个什么概念?三百多个能够熟练使用御剑术、符鬼录和五行术法的人,这什么概念?实力恐怕已经远超特案组了吧?

“快问问,快问问。”陈明兴奋得脸色通红:“有没有漂亮的小妹子,那种水润光滑的小妹子。”

“不要这么下流。”小龙女的心情也是一片大好:“不过应该不少,因为思远在电话里说要准备足够的房间和足够服装,男女都要准备。”

“太棒了!”陈明鼻子里喷着热气,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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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够呛……不知道是一万还是九千,好像是九千吧。反正差不了多少啦,就是这样!(未完待续。。)

260、大数据

思远曾经听过一些故事,是有关于海盗的。

说海盗的船上不允许有女人,哪怕是女俘虏也不允许上船。最开始思远还以为这是因为担心争风吃醋或者分配不公才导致这种情况的。

可经过现在的事情之后他才知道,其实情况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比如特案组现在的情况其实就和海盗十分相似,严密的组织、名声在外但无人知晓、高聚合的权利核心和目标方向,如果这是海盗的话,他们早就有了一系列关于分赃或者是调剂的非常完善的处理办法。

所以,真正问题的来源并不是争风吃醋或者分赃不均,而是人的本身。思远带了三百个新鲜血液进入特案组。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喜好有厌恶有自己的性格,那么在一个以人为网络节点的社会中,他们不可避免的会与其他人进行信息的交互。

这次来的人里,男女比率差不多一比一,这些人来到一个新的环境之后,因为不熟悉的原因,最开始几天还会集合成一个想对紧缩的团体,但随着前三天的紧张期过去之后,这些人会立刻扩散出去,形成一个新的社会节点,成为信息交互的重要环节。

在志趣相投这方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可以免俗的。我喜欢这个人或者我与他有共同语言,那么我自然会与他进行更多的交流,当信息交换到一定程度之后,人与人之间就会迅速的熟络起来,并互相介绍其他有共同兴趣的人加入这个圈子。

于是乎,矛盾就此产生了出来。就拿那些山上下来的妹子来说,这些姑娘的容貌其实都还可以说是中上之资。放在马路上回头率也不会低。而且因为她们自己本身就身怀绝技,所以对和她们十分相似的师兄弟并不感到好奇。反而对特案组这些天天在世俗里晃荡,抽烟喝酒泡吧的土匪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种兴趣的产生,自然会情不自禁的向那些小伙子靠拢,明明是亮丽的女剑仙,但很快思远就能从游乐场、酒吧、电玩城、电影院等等一系列的地方发现她们的身影。而且身边几乎都站着特案组的小伙子们,他们同门师兄弟反而绝少能够看见。

再加上特案组本身也就是个和尚机构,除了总部有几个姑娘之外,其他外围机构差不多全是老爷们和小伙子。

这**一触碰,别提那是多激烈了,几天时间就让一批从山上下来的剑仙、符女或是驭鬼师彻底沦陷在了这个花花世界的拥抱中。

这对于思远当然是好事,他甚至从自己的公司里转了千万资金过来支持小伙子们的泡妞大业。

可问题最终还是发生了,就在今天下午,居然发生了大规模的斗殴事件……

多大规模呢。大概是六十对三百三。起因是一个符宗的师妹收到玫瑰花之后,居然点头同意跟那家伙晚上去看电影,导致符宗和净土宗的几个年轻小伙气不过,上去就把特案组的小伙给揍了。

这一下可就是点燃了火药桶,下午三点开始,整个陪都都被笼罩在一股灵力失衡的威压之下,四百多个打架的、还有百多个劝架的,从大足石刻打到了仙女山、从三峡打到了青城山。

虽然两方都没有下死手。但也是重伤四十七个,基本上所有人都挂了彩。目击者超过二十万人。

“严肃处理。”

小龙女眉间带煞,在开会的时候重重的把文件甩在桌上:“所以参加斗殴的特案组成员,全部禁闭一周!以后禁止任何恋爱行为。”

“呐,雪姐。”陈明的左臂上打着石膏,慵懒的举起右手:“你没谈过恋爱你不知道,这种人类的本能根本就压不下来的。你要是压的话,以后会出恶**件的。”

“闭嘴!身为特案组高层人员,带头打架,特案组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最后要不是我们几个过去了,你们怎么办?”小龙女气得直喘粗气:“就这么决定了。陈明你也给我禁闭一个礼拜去!”

“呃……这个。”思远这时不合时宜的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我同意陈明的话。”

“好哥们!”陈明朝他抛了个眼神过去,用手重重的拍了他屁股一眼。

“什么?”小龙女都快被气垮了,哭笑不得的坐回位置上:“那你说说理由。”

“说什么理由啊。”思远一只手撑在额头上:“你看看特案组医院里就知道了。”

思远转过头,用遥控器把大屏幕打开,然后让秘书接通专属医院里的监控录像。小龙女一看,当时就蒙了。

重伤员已经全部恢复如常,轻伤的家伙们正排队在等候救治,负责救治他们的是净土宗的大师姐带领的特别医疗队。而在医院外头,聚集了一众各宗门的小伙子,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来,这帮家伙想去医院找麻烦。但昆仑一百五十密宗弟子剑出鞘的等在那,压根没人敢硬闯。上濘则坐在医院门口的狮子头上,半闭着眼睛,身后的十方幽幽的转悠着。

“她现在一定很生气。”陈明笑眯眯的瞄着思远:“昆仑密宗是她的手下吧?小陈?小陈。”

“哎,陈组。在。”

“你在追的就是个密宗的姑娘吧?”

“这个……”小陈咳嗽了一声:“我开始也不知道啊,就是看见她站在抓娃娃机前面发呆,我就教她呗,这一来二去的……她挺好的。”

“看来你们这段时间都有收获啊。”陈明扭头看着机要室的一群爷们:“加油啊,现在这么干净的姑娘到哪找去!”

“陈明,你够了!”小龙女额头上青筋暴起:“你等着领处分吧。”

“思远哥,救我啊……”陈明贱兮兮的笑着,躲到了思远身后:“母大虫要吃人了。”

“行了。”思远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别调侃雪姐了。是这样的,雪姐。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争风吃醋那么简单了。而是不同世界观的人群互相融合后的必然趋势。我们都看到的是因为姑娘而争风吃醋,实际上我们的人和他们交朋友的也不在少数,不然不会有一百多个劝架。这种事,你禁的话是禁不掉的。”

不对,这不是思远!

陈明第一个反应就觉得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思远是个假冒的。抱有他这种想法的人还不止一个,毕竟整个特案组都知道。现阶段最厉害的高手齐思远,是个又土又无趣的闷葫芦,学历还不高呢,可今天他这话说出来,怎么看都是很厉害的样子。

“怎么了?都这么看着我?”

“不,没有……你继续。”小龙女饶有兴趣的看着思远:“看不出来啊,突然之间这么成熟了。”

思远嗤笑一声之后,继续说道:“接下来么,我觉得特案组需要一个固定的基地了。”

“固定基地?我们有啊。”

“不。是一个全世界都知道的固定基地。”思远在墙上的地图上戳了戳:“然后像法国人干的那样,不管是神仙、妖怪、修炼者、超能力者、穿越者还是外星人,统统放进去。”

“那不就是软禁了?”

“不,这个基地是完全对外开放的。”

“那不就是重新建一座城市啊?哪来的钱?”小龙女干巴巴的笑道:“想法很好,可是没钱啊……”

思远也是愣了片刻,然后颓然坐回了位置,一只手撑在头上。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现在说出来实在有些蛋疼,虽然和凌霄子讨论过。这个方案确实可行……但造价是不是太高了太高了一点?国家不可能支持这样一个看似无厘头的要求。

“不过呢,这个想法还是很好的。”

“不。还不够。”思远微笑着仰起头,就像是自带圣光似的:“重建天守门,我要重建天守门。”

全场瞬间寂静无声,重建天守门……他们在思远汇报里已经完整的了解了天守门,作为一个能够和天界相抗衡的组织,真的能那么轻易的建立起来吗?

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门口突然传来了笃笃的脚步声,所有人的眼光都不自觉的看向了门外,然后见大门缓缓被推开,然后一个耄耋老人被一个妙龄少女搀着慢慢走了进来。

“太师父?”陈明豁然站了起来,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是您!”

太师父?太师父是……等等。思远曾经听陈明说过,这个世界上除了李大爷之外,武力最强者还有一个人,这个人陈明是需要叫他太师父的……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蜀山的……

思远不用再想了,连忙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了这个老头,然后他乖乖的站在了一边,看着这个已经快要走不动的老头子。

“太师父,您这是?”

“你们来了这么长时间,不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是不是看不起我这老头子啊?”

“没有的事儿,这不是这段时间事多么,你看……我刚准备去给您送礼的。”

陈明一边说一边给旁边的人使眼神,思远他们立刻就了解了,包括小龙女在内都殷勤的走上来请安问好,把这个不知道多少岁数的老头子给哄得眉开眼笑。

“行了行了。你们还有要紧事办,我自己去逛逛吧。琥珀,你留下。”

“是。”

“太师父,您的身体……”

“没事,没事。再不多走走,没几年走了。”说完,老头回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思远,长长的出了口气,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小伙子啊,不错,真的不错。”

“啊?谢谢……谢谢……”

“好了,你们继续。我出去一下。”

在众人的目送下,老头踉踉跄跄的走出门口,而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女孩却留在了会议现场并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叠文件。

“昆仑已经将计划告知,家主决定鼎力支持。”女孩拿出厚厚的一叠纸之后,坐在凳子上:“我方根据基建、耗材、人力等综合因素考虑,愿意提供一千五百二十九亿两千两百五十万的资金。这些资金届时将会有专人看管,如出现挪用、侵吞、贪污等现象,后续资金直接归零,如果同意请负责人签字。”

“多……多少?”陈明愣了愣:“什么意思?”

“一千五百二十九亿两千两百五十万,因为没时间计算兑换后的金额,所以不便用美金表述。如果前期工程顺利,后续资金会持续注入。”

这家伙是什么人?不对,应该说这家伙背后的势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思远心突突直跳,当时他在昆仑上和凌霄子说这事的时候,喝了点小酒的凌霄子曾经说过一句话“那家伙不出力就得让他出点血”,这个出点血的家伙……到底是谁?而且这真是出一点血么?

一千五百多亿啊,还只是前期投资?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是要造核弹毁灭世界吗?到底哪个人能有这么有钱?李嘉诚啊?不对啊,李嘉诚也没这么富啊。

比尔盖茨,没错……肯定是比尔盖茨。

“家主吩咐,这笔钱的每一项花销,都必须由齐思远签字才能生效。请问齐思远是谁?”

“我。”思远呆呆的举起手:“我是齐思远。”

“好的,请签字。”这个名叫琥珀的女孩拿出签字笔,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这是家主给你的亲笔信。”

喔哦,突然好像进入了偶像剧一样。霸道总裁的情书吗?这怎么好意思呢,真是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突然了,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偷偷承包个鱼塘算了——来自齐思远内心最深处的独白。

思远拿着信,在那叠白纸上签字的时候,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别说思远了,恐怕这帮家伙几辈子摞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两个工作日内,资金便会转入专门的基金内。届时请注意查收。”女孩朝众人轻轻鞠躬:“那么我告辞了。”

说完,她身形一晃,化作一只黑猫,嗖嗖的消失在了门外,只留下捏着霸道总裁情书的思远和特案组一众穷逼在风中凌乱。(未完待续。。)

261、想不想去另外一个世界玩一玩?

“快说说土豪的信里写了啥?”

“呀。】⊙,↗.☆m”思远点起烟,深沉的吸了一口,看向天花板:“没什么。”

“真是的,这点事还得保密啊。”

面对陈明好奇的追问,思远并没有回答他。不过,这其实并不是因为保密,而是因为实在难以启齿啊。

这封没有署名的信里尽说一些让人感到羞耻的事。就是很无厘头的那种,给思远的感觉不像是什么嘱托或是嘱咐,反而像是过年回家之后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刨根问底的盘问。

比如相比较而言更喜欢年纪大一点的女性还是年纪小一点的女性啦、比如对配偶的胸围有什么要求啦、比如几岁想要孩子啦、比如怎么看待人妖恋啦。

“说说嘛。”陈明靠在椅子上,旺盛的好奇心让他像个阿婆似的不停追问:“快点快点,不然明天下午整个特案组都会知道你为了给特案组争取经费而委身于一个五十多岁的变态同性恋老男人。”

“那我就送你去另外一个世界。”思远满不在乎的伸出手,朝他比划了三个手指头:“三日游。”

陈明叹了口气,知道再追问下去恐怕思远也不会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也没再废话,默默的长叹一口气,语气凄婉的说道:“你变了,当年的你,青涩的像一朵刚盛开的雏菊。我带着你在灯红酒绿里穿梭的时候,你那么的信任我,把身心都完全寄托在我的身上……”

“噗……”

旁边正在吃饭的小龙女刚喝一口水,听到陈明的话之后,当场就被呛了一大口,嘴里的水登时就从鼻子嘴巴里喷了出来。虽然用手遮住了,但仍然是弄了一身。

“喂!”思远一把扯过陈明的领口:“你看看场合再说话!”

“很正常啊,没什么问题嘛。”

陈明环顾四周:“兄弟们,你们觉得不正常吗?”

原本熙熙攘攘的食堂里,顿时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二号食堂。容纳人数一百五十人,现因为特案组扩容,今天的食堂里座无虚席。加上他们都是身怀能力的人加上陈明的那毫不收敛的大嗓门,恐怕刚才他说的话,整个食堂都听得一清二楚。

思远倒吸一口凉气,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正坐正和龙渊坐在角落里的莫然,她虽然正低头一口一口吃着饭,可脸上的兴奋的晕红和时不时飘向这边的怪异眼神其实已经说明了她刚才明显是听到了陈明和思远这一段诡异的对话。而看她的整体表情,恐怕……这段时间她应该是看到了什么糟糕的了吧。

“早。”

正在思远琢磨着要不要把陈明弄死扔进后院的沼气池时。一个娇小的身影端着餐盘坐了下来,低垂着眼睑微微扫了一圈,就坐在了思远的旁边。

她刚一坐下,以思远这张桌子为中心周围一圈的九张桌子瞬间空了出来,除了小龙女还坐在原地之外,其他人全部躲到了一边。

“真是够强啊,这气场。”陈明一条腿架在凳子上,打量着刚走过来但是闷声不语的上濘。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到底是干了什么事。”

“早。”

思远很自然的跟她打了声招呼,也没再理她。只是默默的低头吃饭。他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赶紧吃完饭然后躲到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过完这一个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周末还只是一个下午而已。

“下午陪我去买衣服。”

上濘很不客气的以命令的语气说道,思远顿了顿,然后就装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用心对付着盘子里鸡腿。

“我说,下午陪我去买衣服。”上濘的声音变的更大了:“听见没有?”

思远装傻充愣的抬起头。快速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咳嗽了一声:“下午的要跟陈明去看电影。”

“哦喔!”

顿时,整个二号食堂里爆发出了一阵整齐的惊叹声,可接着却在上濘用力把筷子摔在桌上之后,那些议论纷纷的家伙就都闭上了嘴。

“陪!我!买!衣!服!”

“好的。”思远转了一圈。伸起手打了个响指:“阿乐。”

“哎,在呢,齐组。”一个原华东组的组员快速的来到了思远的身边:“有什么事吗?”

“哦,这样。下午陪昆仑派的掌门去买衣服。账记在我的身上。”

“好的。”阿乐点点头,但是突然之间,他捂着肚子跪倒在了地上:“我……我的……我的肚子……好疼……救命……救命……”

“喂,你的演技太浮夸了。”思远的脸当场就垮了下来:“演技不好就不用演了,不让你去了行么。”

“谢齐组饶命!”阿乐一听,道了声谢之后拔腿就跑,连饭都没吃完就冲出了食堂,那如脱缰野狗一去不回的架势,着实让人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于上濘的恶意。

而经由这么一折腾,上濘已经是愠怒不堪了,身上的气息开始波动,眼神里慢慢透着杀气,她沉声说道:“作为我的男人,你居然连这一点小事都不能做到?”

“哦喔!!!”

食堂里第二次爆发出了惊天的惊叹,不过这次跟刚才还略微有些区别。如果说刚才还只是瞎起哄的话,现在则是**裸的在用诡异的眼神一遍一遍的在思远身上来回刮蹭着,看他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喜欢未成年的变态一样,而且这个未成年自己都还是一个变态,也就是说思远是一个喜欢未成年且喜欢变态且喜欢未成年变态的大变态……

“啊哈哈哈,小盆友……你不要乱说话嘛。”思远身上的汗已经把他的衬衣全部湿透了,虽然食堂略微闷热,但实际上这一身完完全全是冷汗:“真是,大人的玩笑不要乱开。”

“你是在害羞吗?我九岁的时候就被你剥光按在了地上,到现在我都忘不掉你给我的疼痛。”

“等等!”思远一拍桌子。豁然站了起来:“大家别误会,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陈明捂着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得老远了,就连德高望重的雪姐姐都已经消失在了思远周围,但食堂里的人不减反增,原本只能容纳一百五十人的食堂。现在足足钻进了四百人,以思远为中心方圆三十米的范围内,但凡是能够站人的地方都挤满了脑袋。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真的觉得你好厉害。”思远朝上濘抱拳:“我算是服了。”

“那你陪不陪我买衣服?”上濘眉头一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不然还有更精彩的哦。”

“你弄死我吧。”

“真的?”上濘嘴角露出一个完全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笑容:“那么我就要把你干的事全说出来了哦。”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带着轻薄汗味的香风从思远身后传来,一闻到这个熟悉且让人舒服的味道,思远当时心里就松了一口气。果不其然,在两秒钟之后。一个娇柔的声音传来:“昨日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今日下午随我去蜀山。”

“是啊是啊,下午要去蜀山办正事呢。”思远摊开手对上濘说道:“你也知道,昨天来了大人物,论辈分你师父也得叫他一声师公吧,我们到了这里不拜访一下蜀山的话,不像样吧?而且……以你的身份,不太好上去的,对吧?”

“嘁。算你厉害。”上濘用眼神剜了莫然一刀,饭也不吃了。转身拂袖而去。

看到他走了,思远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坐回了位置上:“我算知道她为什么被那么多人嫌弃了。”

“嗯,不过你倒是温柔。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不会是你这样的态度。”莫然顺势坐在了思远的对面:“也是难为你了。”

事情嘛,其实也就那样的。虽说上濘够讨厌。但她其实也是个挺可怜的孩子,这才多大呢,就已经经历过多次生死了,再加上无论在什么地方,她都是孤单一个人。没有朋友更没有亲近的人,除了凌霄子和上清之外,她就好像是与世隔绝的人似的,哪怕是密宗的弟子对她都知之甚少,只是知道她行事独断、手段狠辣,除此之外除了知道她只有十三四岁之外,就不再知道任何信息了。

随意从某种角度来说,思远很是同情这个女孩。哪怕是从古代到这里的莫然因为性格豪爽、大方、阳光、开朗,所以朋友也算是不少了,再加上龙渊跟她的组合,俨然就是个女子相声组合,所以在特案组里的人气只有三天就完全压制过了一度独领的温婉美丽系小龙女,而且加上莫然既是剑仙却又是特案组的人,所以两边都把她当自己人,这特案组第一的人气自然是非她莫属。光这几天她可没少收到礼物,也跟人出去逛街吃饭来着,不过最后都是她把约她出去吃饭的男人给扛回来的,因为拼酒完全干不过她……

“下午真的去蜀山啊?”

去蜀山其实根本就不在计划之中,思远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蜀山,老爷子昨天就已经回去了,根本没提蜀山的事,而莫然想求见他也用身体不适的理由把莫然挡在了门外。

种种迹象表明,人家老爷子根本就没打算让莫然上蜀山,不过倒是通过思远给莫然带了一句话,说“师姐已经是自由人了,不需要再记挂那个残破不堪的蜀山“。

“不去了,徒增伤感又是何必。”莫然眼神里带着黯然:“莫然已经忘了蜀山究竟是何模样了,只需记得自己是蜀山弟子就足矣。”

“不过莫然,你辈分够高了,老爷子都叫你师姐,陈明得叫你一声祖师奶奶。”

“我……我不想当奶奶。”莫然低着头,小声说道:“下午陪我去挑衣衫吧,这正值三伏,莫然也是热的慌。”

“好啊好啊。”思远连连点头:“再带你吃好吃的,吃完饭就出发吧。”

别说思远区别对待,这真的是没办法的事,莫然的性子他可是知道的。不是她认为可亲近可信任的人,她绝对不会用这个态度去跟人说话。哪怕是对她再好,恐怕也是换来一声毫无亲近感的敬语。虽然莫然喜欢看点小黄书什么的,但能让她请求一起去挑衣裳,其实也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毕竟这对于莫然来说,已经是她羞耻心能忍耐的最大限度了。

匆匆吃完饭。思远跟小龙女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莫然窜出了特案组的临时基地,彻底徜徉在了自由的烈日之下。

“哟,丫头。”龙渊嘬着一根冰棍慢慢围着正在等出租车的莫然和思远:“你跟小情郎逛街就逛街呗,还拉着我是几个意思啊?”

“我……”

莫然哑口无言,而思远也没说任何话,他可是知道……在龙渊面前,要不就说服她要不就不要回嘴,不然情况会变得很糟糕。但是要说服她难度实在太高,很多时候反而会比回嘴抵抗更让事情变得难堪。所以默默承受就是对的了,对于这一点思远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也就是因为这样才导致他有了特案组大种马的外号。

“你们两个越来越没意思了。”龙渊叉着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递给思远:“给你,等会用的上。”

“什么啊?”

思远从里头拿出一个被黑色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这都是什么?”

龙渊眯起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按钮似的东西:“好东西哦,遥控的。”

说着。她扭开了旋纽,然后思远就觉得手心突然传来了一阵阵蜂鸣般的震动。

“我知道了……”思远低着头。欲哭无泪:“不要在马路上若无其事的把跳蛋拿出来放在我手上好吗?”

“还有这个。”龙渊凑上前从袋子里又掏出了一盒方形的东西:“这是夜光螺纹的,双倍润滑双倍享受,尽情享受吧,少年!”

“你们在说什么?”莫然歪着头,一脸迷茫的看着正在窃窃私语的思远和龙渊:“刚才那个嗡嗡声是什么?”

“我觉得这个你不知道最好了。”思远点点头。

“我倒是觉得她知道也没关系。来来来,丫头。我给你介绍一下。”

“够了!这个话题就这样了,龙渊再见!”

思远把塑料袋一股脑的塞进龙渊马甲后头的帽子里,朝她轻轻挥手:“随风而去吧,龙渊小姐。”

“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蛋。莫然叛逆伤透我的心……我的心……”龙渊突然抱住了路灯杆子,兀自唱了起来:“你讲的话像冰锥刺入我心底,龙渊真的很受伤……”

“出租车!!!”

思远看到一辆车驶来,二话不说拽着莫然就冲了上去,独自剩下拎着跳蛋的龙渊站在路边冲他们挥手告别。

等再也看不到莫然所坐的那辆车,龙渊才放下手,怔怔的看着路的尽头,自言自语道:“孩子大了,要自己飞咯。”

说完,她低头看着手上的跳蛋,扭动了几下开关,感受着手上的震动,她摸了摸下巴:“嗯,两百多块钱呢,不能浪费。”

坐上车之后的莫然仍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从刚才开始她就完全不知道思远和龙渊在嘀咕什么东西,完全听不懂。虽然经常有看黄书,但理解能力和龙渊仍然相差一大截,很多龙渊能够熟练掌控的术语,莫然还是需要加以解释才能明白。

“这些东西不需要懂。”

思远撑着头靠在车窗上:“心力交瘁。”

“哦。这样啊。”莫然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计价器,回答的显然口不对心。

“莫然,你在看什么呢?”

“呐呐,这个东西上显示的数字是钱吧?”

“是啊。”

“天呐!”莫然突然暴起,指着计价器:“快让它停下,我一天的口粮!”

司机师傅诧异的扭过头看了思远一眼,思远干巴巴的笑着说道:“师傅不用管她,不用管……”

说完,思远凑到莫然面前小声说:“你没坐过出租车?”

“为什么要坐车?想我日行万里,为什么要坐车?”莫然歪着头看着思远:“慢腾腾的,还如此贵。你可是知道。这已经是十二个馒头加上整整一大瓶老干妈了。我一天的口粮钱t_t。”

“不要这样……”

“小伙子啊,这么对待女朋友可不行。你还年轻没钱正常,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陪你吃苦是你的福气,可你让她真的苦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得学会珍惜啊。”司机师傅说话时一脸惆怅,甚至摇下了车窗。点起了一根烟:“谁都有个放浪不羁的时候,缘份不易,且行且珍惜,别到领悟之后才觉得痛彻心扉。”

“哦,叔叔……虽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觉得好有道理。”

好不容易到站了,思远正要掏钱,那司机大叔却突然一挥手,面带感触的说道:“这次就不要你们钱了。小伙子好好努力吧,男人赚钱是责任,千万不要辜负人家好姑娘。”

被赶下车之后,莫然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她更是满脸不解:“那人是因为太慢了所以不好意思收钱吗?”

思远慢悠悠的转过头,盯了莫然一会,他突然发现……这个剑仙原来是个天然呆啊,看来不是龙渊那个鬼精灵的话。莫然真的不一定能活到二十岁呢。

“不,他曾经一定是个文艺青年。”思远点起一根烟:“还是个有故事的文艺青年。”

“我还以为是他自觉惭愧呢。”莫然撇撇嘴:“那么慢还那么贵。就不应该给他钱。”

好吧,虽然莫然的理论听上去好像有那么一丁点的道理,但绝对不适合正常人使用,这不但会挨揍,还可能会被扭送到派出所的,真的……

“不谈这个了。我们去买衣服吧。”

第一次单独跟莫然走在人流熙熙攘攘的街上,这也让思远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压力。莫然漂亮,思远自然是知道。但究竟多漂亮呢,这个如果没有参照物的话,其实还真不好说。毕竟思远身边都是些精精怪怪的,想找个特丑的还真不容易,更不用说鬼母这种成名已久几乎和四大美人齐名的传世美女了,哪怕就是纪嫣然或者是宁清远这样看似普通人家的姑娘拖出去都可以弄个校花当当。所以相比之下,莫然虽然漂亮,但绝对不至于惊世骇俗。

可当走在街上的时候,那可是什么样的奇形怪状都会存在的,各种长得匪夷所思、鬼斧神工的姑娘从莫然身边走过时的那种恨、那些带着鬼斧神工的女朋友的男人从思远身边走过时的那种羡慕嫉妒、那些单身光棍和他俩擦肩而过时的空虚、那些自认为自己算是中上之姿的女子看到莫然时的惊愕,人间百味似乎全集中在了这条街上。

这一比较,思远反而有种自己是被莫然拉出来遛弯的宠物狗的感觉,这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这里这里。”

走了没一会儿,莫然带着思远就钻进了一家挂着大减价牌子还写着全场十元的破烂t恤大卖场。

走进去之后思远顿时明白莫然常年穿着的各种山寨货、廉价货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了,也难怪她如此驾轻就熟的就能找到这样让人嗤之以鼻的地方了。这根本就是她的大本营嘛,买衣服什么的,对她来说……根本只要能套在身上不觉得难受就算是成功大作战了。

“咱们稍微讲究一点吧。”思远在莫然蹲在地上挑那些看上去就脏兮兮的衣服时候抓住了她的手腕:“我请你好么,换点好衣服吧。”

“这不是很好吗?你看啊,这件多好看。”莫然浑然不在乎的从地上拎起一件的上头画着草莓的低幼向t恤在身上比划着:“看看,上好的衣衫。”

“哦……”

思远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莫然形容了,他靠在墙上盯着莫然盯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省?”

这个问题他可是憋了很久,一直以来担心涉及到莫然的自尊心问题,所以并没有提及,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不问一下是不行了,早在一两年前他就塞了一张银行卡给莫然,随着这段时间的奖金和工资都有所提升,现在的思远一个月的工资已经达到了一万块以上,再加上季度奖金的话,平均一个月一万五是没问题了,一万五虽然不能算多有钱,但至少不至于让这么一精致的姑娘穿上这样十块钱的地摊货、吃馒头蘸酱好么,那么要不就是莫然把卡丢了,要么就是她在省钱。

果然,莫然听到他的话之后,慢慢站起身,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莫然并无一技之长,这些年都是靠你在过活。所以莫然把每一笔账都记下了,以后若是莫然有了一些钱财好归还于你,可莫然又怕若是大手大脚惯了,日后哪怕有钱也归还不起,于是……便能省则省。龙渊说过,如果还不上钱的话,会被要求肉偿的,那……”

看着她的表情和语气,还有那手指头上的小动作,思远当时整个人都快融掉了,他甩了甩脑袋,把那些脏兮兮的杂念都甩到一边,用力的拍了拍莫然的肩膀:“放心,一毛都不要你还。”

“可……莫然还是要还的。”

“好吧。你说你没有一技之长是吧,这样吧。”思远长叹一声:“你加入特案组,每个月有工资。”

“可是……蜀山。”

“你昨天都听见了,你自由了啊。”

说到这,思远脑子里突然绷起了一丝闪光,顿时暗赞了一声‘太师父果然成精了’。他此前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蜀山会抛下莫然这个宝贝,本身就衰落的蜀山不是更应该多点这样的人来冲场子么?再说他们也不缺钱。

现在他突然却是明白了,原来这太师父是想把莫然给安置在特案组之中。这个关系理顺了就好办了,陈明说李大爷的启蒙恩师就是太师父,而李大爷和特案组的关系大家都知道,说是新特案组的奠基人都不为过,太师父……果然是有智慧的人啊。

“所以,今天就让我请你吧,一切开支我都给你付了,想买什么都没问题。”思远拍着胸脯说道:“而且趁着这个时间你也好好考虑一下加入特案组的事,有工资的,而且按你的能耐,以后你不但能自己买衣服,还能买房子,再也不用居无定所了。”

女人这种生物,无论她们内心有什么样的远大抱负,只要谈到居无定所这种事的时候,都会有种下意识的紧张感,所以也许是思远这声能给自己买房子打动了莫然,她在迟疑了半个小时之后,总算是点头答应了思远邀请她加入特案组的要求。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去买衣服了吧?”思远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正坐在树荫下的休息椅上第一次吃到美味冰激凌的莫然:“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莫然仰起头看着思远,只是两秒钟的眼神交汇,她就迅速的避开了他的眼神,微微有些脸红,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嗯。”(未完待续。。)

262、最难抵挡耳边的风眼前的月

“这件不错哦。”

“不行不行,露的太多了。”莫然非常不满意的摆手,指着思远给挑的衣服后背上露出来的一大块:“这怎么见人啊。”

“也不知道是谁在昆仑山上裸奔来着。”

莫然鼓起嘴瞪着思远,那气鼓鼓的模样看的让人情不自禁的去欺负她,在这一刻思远突然又找到了小时候欺负前排女同学的那种感觉,看着她生气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嘛。

“先生小姐,不如来这边看看,这边全是夏……夏……怎么是你们?”

思远听到这个声音,扭头看去。发现身后站着的人居然是精卫,她现在身穿着导购的衣服,胸前挂着营业员的牌子,脸上画着淡妆,一副正儿八经上班的模样。

不过在看到思远之后,她身上气息开始慢慢转变,周围的空气跟着慢慢发生扭曲,眼神里更是透着复仇的火焰。

思远看了看四周围,走上前把手搭在精卫的肩膀上,低声说道:“你不会要在这动手吧?你动手了,可就别怪大伙撕破脸。”

精卫扭头四处看了看,侧过身子,表情凝重的说道:“到这边来。”

“莫然,走。”

带着莫然来到精卫带他们去的地方,这应该是员工休息室,她走进去之后就关上了门,身上的妖气开始蔓延,威势十足。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你今天送上门了。”

思远撇撇嘴,笑着说道:“你现在来这上班啊?还真是挺有缘的嘛。”

“少废话,我在这买了房子,就是因为你,我现在丢了工作。连房贷都还不起了。”精卫怒视思远:“说吧,你今天想怎么死?”

莫然冷笑着从腰上掏出短匕,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但她挪没两步,精卫突然挥手一煽,排山倒海般的气浪就把莫然从阴影之中给扇了出来。

“雕虫小技就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了。”

“你在这上班多少钱一个月?”

“保底一千二,提成另算。”精卫倒也实诚。思远问什么她就回什么:“死到临头还有心思问这个问题?”

“别急啊。”

思远从旁边拿过几个凳子放在面前,自己率先坐了上去:“你也知道,我是御守来着。你被我压制的很厉害,妖身跟我对上还不一定赢呢,对吧。”

“那又怎么样?我要报仇。”

“喂,我跟你有什么仇?”

被思远这么一问,精卫也愣了。是啊……自己跟他有个毛的仇啊,丢工作也是自己打电话辞职的,怎么看都跟思远没有关系嘛。

“不但没仇。我算是救了你吧。”思远靠在软软的垫子上,一脸不在乎:“如果我不救你,你八成冻死在昆仑山上了。”

精卫的脑子不灵光,这一点思远早就看出来了,不是说她智商低而是她的情商低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也许是之前留下的什么后遗症,反正在昆仑山上相处的那段时间,思远发现这个家伙很容易就被当下的情绪所影响。从而做出让人费解的举动。

“可,你是我的任务。”

“任务么。不就是任务。”思远不屑的笑道:“你为什么要完成这个任务?”

“完成任务他们会给钱,如果不完成的话,他们把我送回那里头。”

“就这个?”

“就这个,还不够吗?我去年才买的房子,如果被送回去的话,我的房子怎么办?”

思远突然眯起眼睛凑到精卫面前。一脸阴森的笑道:“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想要一个完整的人的身份是吗?”

“没错。”

“那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在这动手了。我不但让你一无所有,还能让你生不如死。”思远打了个响指,一张万灵卡应声而出:“你信我能办的到吗?毁了你在人间的一切。你的身份、房子、工作,统统都没有了。我信你能杀我,但你能毁灭万灵卡吗?现在它已经开始记录了,你一旦动手,我想不出十分钟你就会成a级通缉犯。我保证,你除非跑到深山老林里继续当你的快了神仙,否则你在这人世间不会有一天是安宁的。你做好浪迹天涯的准备吗?”

深山老林……如果真的去了那里,那么跟被送回去又有什么区别?精卫只是憨而不是傻,她当然听出了思远话里的威胁之意。但没有办法,她知道自己面前这个能办到。那么也就是说自己杀了他和不杀他,其实作用都不明显。

“你不是狂信徒,对吧。传说里的精卫就是不甘心被大海淹死而奋力报仇的,也就是说你对生有无以伦比的渴望。自然不想生不如死啦。”思远晃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有么,至于钱的问题。我有的是钱哦,我有自己的公司也有自己的基金会,而且我的基金会正在招人,我觉得你当会计还是很合适的。至于把你遣送回去这档子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就把你装进万灵卡里,然后我再毁掉万灵卡,你不就自由了吗?”

“像罗敷那样?”

“你觉得她有什么不妥吗?”

这一下精卫怎么都不可能不考虑一下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了,如果一切都按照思远的话来说,那么杀他真的是没有一丁点好处,反而如果按照他的说法去做的话,说不定……

“考虑好了打我电话。对了,你卖衣服有提成吧?给我推荐一点咯,小剑仙没衣服穿了,算是照顾你生意。”思远大咧咧的把名片递给精卫:“随时恭候。”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真是来买衣服的。”思远打了个响指:“你卖不卖?”

“我是说你刚才说的那件事,不骗我?”

思远突然站起身一把扯住精卫的领子,像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一样,把脸凑到她面前,厉声说道:“我身后站着的是成千上万的妖怪。如果连你这种不成器的小妖都要骗,我以后还怎么让他们帮我?在昆仑上我给过你一次机会,现在给你第二次,如果还有第三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什么叫天生的能力压制。”

还别说,精卫真的是被思远这么突然暴起给吓着了。她并不清楚思远真正的实力是怎么样的,不管是在昆仑山上拦截他的时候,还是之后跟踪他的时候,他其实都没有暴露自己的实力。这种摸不准的人,让精卫不由得对自己开始产生了质疑。

“御守,不是随便一个菜鸟就能当的。”思远松开精卫,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想通了打我电话,现在如果你想赚钱的话,就把门打开。”

被唬住的精卫虽然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打开了门,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思远走进了商场,一进人堆她立刻变幻了一副嘴脸,满脸笑容的说:“真是抱歉,您女朋友的尺码我们刚好没有了,如果您愿意可以留下电话,如果到货的话。我们会及时通知你。”

“那就算了,我们看看其他的吧。”

“不不不……不是的。”莫然连连摆手:“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我管你是什么关系。赶紧买完赶紧走。”精卫低声说道:“我身边是有人监视的,趁着他没回来,快点走。”

思远眉毛一挑,不动声色的掏出一张万灵卡在谁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塞进了壁橱的缝隙之后,然后咳嗽了一声带着莫然走到精品女装区开始挑选。

“不管她了,今天就是来给你买衣服的。”

莫然瞟了一眼远处的精卫。压低声音对思远说:“你打不过她。”

“嗯,肯定打不过。她是大妖好么。”思远奸诈的笑道:“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在忽略掉精卫之后,思远开始观赏起莫然的变装秀了,他挑了大概二十件衣服。莫然从其中挑了大概七八件。接下来……每一次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思远都会觉得有全新的感觉。

不但他有着感觉,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没多一会儿的功夫,更衣室的外头就出现了不少看似漫无目的闲逛的男士,不过他们的眼神总是若无其事的飘向莫然那间试衣间的大门,每当的莫然从里头出来的时候,都会引得一阵时光静止。

“不行啦……这一套怎么可以穿啊……”

最后一次出来的时候,莫然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裙,裙摆在膝盖以上大概十公分,对她来说已经是短得惊世骇俗了,这导致她在走出来的时候不得不用手捂住雪白的大腿和v形的领口。

“我觉得挺不错的。”思远的鼻子里热热的:“再配上丝袜什么的……”

“对对,丝袜。”

旁边突然有人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可当思远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不过这却让莫然闹了个大红脸,蹭着蹭着就跑回了更衣室。

最终她还是选了一套的水蓝色的套衫,这套衣服虽然略让思远有些失望,但怎么也比她来时穿的那件阿迪多丝的涤纶t恤强太多了。

“有些人穿衣服是雪中送炭,你穿衣服只能是锦上添花了。”

思远由衷的夸奖道,他真的觉得莫然真的就是属于那种穿什么都可以穿出美轮美奂感觉的人,这套看上去很普通的套衫配上她的牛仔裤,满大街都能找的到,但她穿上之后的感觉……真的是别提了,不光是漂亮这么简单,更多的是那种朦朦胧胧懂又朦朦胧胧不懂的呆萌气质,简直是要人老命。

“下面去买鞋。”思远低头看着莫然脚上脏兮兮的白色篮球鞋:“这种鞋……以后都不要穿了。”

“为什么啊,可是很舒服啊。”莫然不满的抗议道:“又不贵又舒服,为什么不穿了?”

思远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会臭脚丫。”

莫然愣了愣,然后居然就这么呆傻的坐了下来把鞋脱下放在自己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倔强的瞪着思远:“一点都不臭!”

“呼……”思远长出了一口气,默默的摇头,转身走到冷眼旁观的精卫身边,指着刚才莫然试过的所有衣服:“全要。”

“啊?”精卫也是愣了:“全……全要?这个很贵的。我们这是名牌专卖,不是批发市场。”

思远点点头,接着又依次在展示架上点了一长串,把刚才莫然眼神停留超过五秒钟的衣服全部点了出来:“全部。”

“好!仗义!”精卫情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小伙子你很有诚意!”

“别太激动,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思远压低声音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包起来。让人送到这个地址吧。”

这时,穿好鞋的莫然突然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一手按住了思远递过去的卡,惊愕的叫道:“你疯了!这要多少钱你知道吗?”

说着,她翻起一件衣服的领口,看到上头标注着¥1850的字样,眼泪都快下来了,攥着银行卡就蹲在了地上:“不买了不买了……要还不起了……”

“小……姑……娘……别……碍……事。”精卫蹲下身子,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莫然:“敢坏我好事。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而这时思远走上去,照着精卫的脑门就弹了一下:“少吓唬莫然,一共多少钱。”

“哎,好嘞。你等等。”精卫高兴的脸嗓音都变了,她一蹦一跳的窜到柜台旁边开始啪啪啪的按起了计算器:“一共二十七件衣服,算你五万好不好?”

“不行!”莫然突然义愤填膺的站了起来:“这一共才三万多,你怎么能算五万呢?”

思远拍了拍她的手,十分大气的对精卫说道:“你爱刷多少都可以。”

“好的。那我就刷十万了哦。”

“刷。”

说完,思远凑到莫然耳边小声说道:“她刷多少。以后她都得慢慢吐出来。几万块钱买个大妖,不吃亏吧。”

莫然一怔:“真的?”

“当然真的。”思远冲她笑道:“走吧,去买鞋了。今天不大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都算对不起龙渊。”

“诚惠,慢走不送了啊,有空常来。”

在思远走出贵宾室的时候。精卫哼着歌在后头朝他告别,像她这种穷习惯的妖怪,第一次单笔收入超过五万块钱,她浑然已经忘记了什么狗屁任务,一边在那翻着手机上的银行短信一边喜滋滋的盘算着下班去逛街买化妆品……

走出去之后。莫然俨然已经成为了街头一景,但凡她路过之处,都会有人举起手机对着她咔嚓咔嚓的拍照,甚至路过的小轿车也会特意为她摇下车窗,要不是身边思远的气场着实有些强,恐怕都会有人过来找莫然搭讪让她开个包养价了。

这样的瞩目程度让莫然着实有些不习惯,一路上她都紧紧捂着领口,生怕有一点走光。而且还在不断埋怨着思远乱花钱什么的,使劲儿的用自己那套理论想去感染思远。

“呐,莫然,咱们是朋友了吧?”经受不住唠叨的思远干笑着:“没错吧?”

“算……算是吧。”莫然扭头看着思远,脸突然微红一圈:“怎么了?”

“那你就别再纠结那些钱了。”思远叹了口气,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把钱用完,你懂我的意思么?”

突然之间,没由来的沉默突兀的降临。莫然有些诧异的看着身边这个似乎在任何场合都能临危不惧的男人,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带着必死的决心。他无论什么时候看上去明明都是成竹在胸、精神满满的,这种人怎么会……

“没事的。”思远扭动了一下脖子:“你应该懂。”

“嗯……”莫然松开了捂着领口的手,情绪低落的低下头:“不死可以吗?”

“谁想死啊,傻姑娘。”

思远双手插在裤子兜里,二十九岁的思远和四年前的他好像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他脸上满是淡然,眼神里却充满了坚决。

“只是做好这个准备之后,至少不会有措手不及的感觉。”思远说完,停下了脚步,指着旁边一家鞋帽专卖店:“下面就是该给莫然小姐买鞋的时候了。”

当坐在里头试鞋时,莫然心里也觉得奇怪,虽然自己老是登徒子登徒子的叫他,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和那些男人一样在看自己的时候眼里尽是**,虽然这个家伙也老是盯着自己看,但那眼神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所以说起来莫然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龙渊之外,第二亲近的家伙……居然就是这个男人。

虽然莫然自己并不肯承认这一点,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总是会不经意的去关注这个登徒子,哪怕是在人群之中,只要是他说话了,自己一定能很清晰的听见,而且当别人在谈论话题时带上了这个家伙的名字,自己也总是会格外留心的去听那些跟自己毫无关联的话题。

“好讨厌……”

莫然皱着眉头瞥了一眼身边正在魂游天际的思远,嘴里轻轻嘟囔了一声……

“嗯?你说什么?”

“鞋太小了,不……不合适……”莫然的脸再次红了个通透:“换一双吧。”(未完待续。。)

263、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

“思远!”

跟莫然走在黄昏暮霭的街道上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思远觉得很熟悉,他停下脚步回头在人来人往的小吃街上搜索起来。

“嘿,这呢!”

“二哥?”

思远回过头,发现居然是自己的二堂哥,也就是他家七远之一的威远。已经大概三年没联系的二哥,现在看上去倒也是不错,身上穿得也是衬头,身边还带着一个看上去美美的女孩。

“你小子也是可以啊,大哥结婚你都不去?”

“这……这不是忙么,那段时间刚好在国外。”

大哥结婚的事他倒是知道,但那段时间他刚好在法国跟贞德混在一起,没法回来参加大哥的婚礼,虽然已经嘱托林林给捎去了一份大礼,但感情上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这位是?”威远眼珠子转了一圈,瞄到了正跟仓鼠一样往嘴里塞牛肉丸的莫然:“是弟妹吧?”

莫然虽然说不出话,但还是忙不迭的摇头否认,虽然这样看上去很傻,但是她真的不舍得吐掉折合人民币三块钱一颗的牛肉丸。

“行啊,你小子眼光好。”威远把身边的女孩往前推了一下:“来来,叫嫂子。”

思远看到这嫂子,脸色当场就变了,而他那嫂子的脸色更是难看的可以,近乎苍白的看着思远,眼神里全是央求。

“嫂子好。”

很快,思远的脸色就恢复如常,他的眼神在二哥和嫂子身上转了两圈,微微一笑:“吃了没?没吃一起吃饭吧。”

“当然没吃,这刚准备去吃呢,碰上你了我就知道这顿有人请了。”

自小和自己玩大的二哥那肯定是不用客气的。更何况两个人也有好几年没正儿八经的好好说话了,前几年还行,现在就连过年思远都绝少有时间回家,今天能在这偶遇,其实也算是运气加缘分吧。

“没问题,走吧。请你们吃好吃的。”思远转身指着不远处一栋看上去还不错的饭馆:“去那吧。对了。我旁边这姑娘叫莫然,李莫然。是个……”

“剑……”莫然下意识就说自己是个剑侠来着。

“嗯哼!”思远连忙用咳嗽声打断了她的话:“她是个剑术老师。”

“行,你小子行。你这小身板以后肯定是被欺负的份,走吧。你嫂子好不容易才答应跟我逛街呢。”

“你不是没结婚么?”思远虽然是在二哥说话,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他那“嫂子”身上停留着:“怎么突然来了个嫂子?”

“你小子啊,不结婚就不能是嫂子了啊?”威远握住身边女孩的手:“我们已经定下日子了,这不就是嫂子了吗?你嫂子叫青苗。”

我知道……

思远心中暗自冷笑一声,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带着二哥来到了那个饭馆,四人落座之后。思远笑眯眯的说道:“二哥。你怎么来这了?”

“你不知道啊?我现在就在这上班,公司把我分来的。”威远呵呵一笑:“然后不就认识你嫂子了么。”

思远吹了声口哨:“那敢情好,咱抽根烟去?”

威远一听抽烟,招子当场就亮了,但仍然胆怯的扫了旁边的青苗一眼,咳嗽了一声:“苗苗……你看……”

“不许抽烟。”青苗偷偷看了思远一眼之后,皱起眉头说道:“上次你去体检医生怎么说的?想要孩子的话,提前半年戒烟戒酒。你忘了是吧?”

思远听到这,倒是愣了愣。眼睛在威远和青苗之间扫了几圈,接着把嘴凑到莫然的耳边小声说道:“青苗是上头的人。”

“什么!”莫然一听就炸了锅,但还好思远及时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威远诧异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思远嘿嘿一乐,朝威远眨了两下眼睛:“二哥,帮我跑个腿呗。”

“行,说吧。”这俩人从小就是这么配合的。一听思远的语气,威远就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找空子,忙不迭的说道:“是不是想喝咱小时候喝的那种饮料?我刚也看到了,我这就去买。”

说完,他凑过去亲了青苗一口:“苗苗。我去去就来啊,你先跟思远聊聊。”

而在他说话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从思远的手里接过了一根烟,然后站起身把烟攥在手中,屁颠屁颠的就窜了出去。

他刚一走,思远就抱起了胳膊看着青苗:“你想死一次看看吗?”

这一次,思远没有再嬉皮笑脸,而是出奇的认真,他的脸色发青,整个人气得都有些哆嗦。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怕,身上的气息更是想收也收不住,眉心的妖火已经莹莹发亮,如果不是大厅的灯光太过明亮,恐怕他现在整张脸都应该是蓝紫色的。

“我……”青苗低下头:“我真的不知道威远是你哥哥。”

“哦?那我就好奇了,你一个上三界的人,怎么会跟我哥这样普普通通的老实人在一起?我警告你。”思远盯着青苗的眼睛,近乎咬着后槽牙说道:“我只是不想,弄死你,我一分钟都不要。”

旁边的莫然也错愕了,她从认识思远到现在,无论是出了什么事,她都没见过他有如此之大的火气。而发起火来的思远,看上去真的是……很吓人。

“我们的事,跟他无关。”青苗低下头:“我在他面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我也不会伤害他。”

说着,青苗举起手,把手上的戒指露出来给思远看:“我们已经订婚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是你哥,这真的是巧合。”

思远长出了一口气,如果是以前的他,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相信青苗所说的话。可是现在,他真的不敢相信任何人,如果因为自己的天真而害了跟自己关系最好的二哥。他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法原谅自己。

“我要你证明。”

“我……”青苗低着头,慢慢的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思远:“阳性。”

思远一愣,接过纸看了一眼,整个人猛地就傻了,开始还寻思着是什么玩意阳性呢,这一看……居然是有了?

“你怀孕了?”思远把化验单递还给青苗。语气也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莫然瞪大眼睛,茫然的盯着那张纸,然后边比划边问道:“这样就能看出来了吗?不是要郎中先把脉才可以吗?”

“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思远把桌上的一根鸭腿放在莫然的碗里,扭头看着青苗:“二哥不知道?”

“不。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青苗脸色凄婉:“如果让那些人知道的话……孩子会有危险,所以上次我接到狙击你的任务时,我根本不敢上前。”

这他妈叫什么事?

一个仙界下来杀自己的杀手,居然跟自己的二哥谈恋爱,谈恋爱就算了……还有了孩子,这世上还有比这种桥段还狗血的吗?这连里都写不出来吧?什么叫造化弄人。这特么活生生就是造化弄人。

“可是迟早会知道的,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青苗双手撑在桌子上,脸上也全是迷茫:“我等了五千年,才等到一个当妈妈的机会,我不想放弃。”

对啊!青苗不是人类啊,虽然思远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头,但她很强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她的术法系统和思远经常接触的并不一样,反而更类似于巫术。

“你是?”

“我是女娲族人。”青苗微微一笑:“没想到吧。人首蛇身。”

“啊!我知道我知道,锁妖塔里就关着人首蛇身。”莫然突然找到了话题切入点:“你们是不祥之兆。”

思远轻轻摇头,他抱着胳膊脑子里一团糟,如果按照御守的处理方式应该是强制让青苗和自己二哥分开,但是从天守门的角度来思考的话,他应该保障所以人和妖的合理权益。可从亲人的角度来看,这个家伙肚子里可是有自己亲侄子啊,那是血缘好么……

“麻烦……大麻烦。”思远叹了口气:“明早十点,特案组见。”

青苗顿了片刻,虽然她并不想去那里。但今天被这个御守碰见了,她也没有办法了,虽然真打起来自己不一定输他,可这架一旦打起来了,那可就是大麻烦。很可能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而且看情况这个御守和威远的关系很不错,所以青苗决定赌一把,赌他不会对自己亲侄子干什么。

“呐呐,思远。”莫然戳了戳思远的腰,看了一眼青苗,凑到思远耳边小声的说:“她那么厉害,为什么会这么听话?”

思远扭头看着什么都不懂的莫然,笑嘻嘻的和她咬耳朵:“等你当了妈就知道了。”

“登徒子!”莫然用力打了一下思远的肩膀:“下作!”

正说话间,就见威远神清气爽的一路小跑从外头跑进来,手里拎着几瓶售价三块钱的苹果酒,放在桌上,颇为气愤的说道:“小时候这玩意才七毛钱一瓶,现在都涨到三块了。”

思远看着这绿莹莹小瓶装的苹果味汽水,吧唧两下嘴,若无其事的说道:“还真是跟小时候一样啊,来来,莫然尝尝,在我们小时候这可是无上美味,我们捡一礼拜的烟盒才能换一瓶,还是三四个兄弟一起喝。”

“是啊,那时候还真是傻的可爱。”威远也无不感慨的说道:“转眼咱都直奔三十了。”

“刚才抽烟去了吧?”青苗眯起眼睛狠狠的看了威远一眼,拿起他的手闻了闻:“哼,这次算了,要有下次你就睡沙发。”

莫然吐了吐舌头,嘟囔着:“好凶啊。”

而思远则伸了个懒腰:“哥,你确实得戒烟了。我给你说个嫂子的秘密。”

此话一出,青苗的脸霎时就白了,连连摇头。但思远却浑然不顾,装腔作势的打开苹果酒给莫然倒了一杯:“哥,想听不?”

“嗯?”威远愣了片刻,扭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青苗。紧张兮兮的问道:“怎……怎么了?”

“你啊,以后每天下班就得回家做饭,有什么好吃的都多买一点。”思远夹了口菜:“嫂子够瘦的了,不吃胖点以后孩子身体不好。”

“等……等等……”威远一愣:“你说什么?”

“几个兄弟里啊,你是最老实最笨的了。”思远摇摇头:“这都听不出来啊?你要当爹了!”

“啊?”

“啊个屁。”思远故意绕了一圈:“我下午去医院找我个高中同学,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嫂子了。我就问我同学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也来看妇科啊。你猜人家怎么说,他说再漂亮的姑娘都要当妈的,人家怀孕三个月来复查的。你看……你是不是要当爹了。”

“啊……”

威远整个人都傻掉了,青苗则感激的看了思远一眼。倒是莫然撇撇嘴瞄了瞄思远,嘴里嘟囔着:“花言巧语的大骗子。”

思远在桌子底下不动声色的捏了捏莫然的手腕,然后歪着头看着威远:“哥,没什么表示?”

“苗苗……这……这……这是真的?”威远激动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不……不是开我玩笑?”

青苗略害羞的低下头:“嗯……”

“啊!”威远一蹦三尺高,一把抱起青苗也不顾饭馆里都是人,就开始肆意撒起欢来。还傻乎乎的大喊着:“我要当爸爸咯!要当爸爸咯!!!”

青苗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眼睛笑成了一道月牙儿,眼角还含着泪。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这边,不过并没有人提出抗议,反而不断有掌声从四周传来。

“她笑起来好好看。”莫然盯着青苗:“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她是上头的人呢。”

“我算是个资深的妖怪学家了。”思远大言不惭的自吹自擂道:“妖怪和人有很多共同点,但也有很多不同点。他们比我们的感情更纯粹,该杀就杀、该爱则爱。所以我现在对什么都有怀疑,但我还是决定相信她。因为她是妖咯。就这么简单。”

“这样啊。”莫然也是一脸深邃:“不过她可是来杀你的杀手呢。”

“我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吗?”思远面带笑容的说道:“心胸不开阔一点,活起来太累了。而且他们其实恐怕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杀我吧。”

其实从精卫和青苗这两姐妹身上思远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幻是真的强,可以说是很强。但他们却没有一个真正想动手的动机,精卫留恋人间、青苗心中有家,他们在雪山上那一次可以说是各种演、各种装。如果真要动手的话,思远真心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上昆仑。

这一点其实可以好好利用的,至于那些追杀莫然的人……呵呵,那些人恐怕就是另外一种状态了,而且看起来这一次从上三界来的家伙里。人恐怕是大多数,不然那些人也不会任由这些大妖们在到处闲逛了。

妖怪和人类极相似,所以人类会不由自主的去排斥他们,就好像胖子都讨厌胖子一样,早上照镜子时大部分人都会觉得本能厌恶,这就是一种同属性相排斥的道理,想要人类和妖怪永久的共存,这恐怕真的是个浩大的工程啊。

“莫然啊。”思远突然扭过头:“你讨厌妖怪吗?”

“嗯……不讨厌,也不喜欢。”莫然用手指点着下巴:“我曾经有个好朋友就是一朵花妖,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是啊,不讨厌不喜欢就很好了。”思远长长的叹了口气:“妖怪真的很可爱的,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了。”

“你就是个妖!”莫然突然扭过头盯着思远:“还是个大骗子。”

“我怎么骗了?”

“我都是被骗的。”思远突然想到了千若,表情一瞬间暗淡了下去:“晚上送你回去之后,我要去一个地方。”

“嗯?去哪?”

“去问问,我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

思远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他一直想要逃避的事,现在不得不亲自去面对了,这种强烈的矛盾感让他很踌躇。

“登徒子。”

“嗯?”

“你看上去很难受。”

“是啊,有点。”思远看着旁边二哥幸福的样子,自己心里没由来的一堵:“莫然,以后如果碰到能让你心动的男人,千万不要死心塌地,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为什么?”

“因为就算受伤,也不会太伤心。”思远给莫然端上了一碗冬瓜排骨汤:“你这么单纯,想骗你太简单了。”

“胡说。”莫然不屑的白了思远一眼,但是下一句时声音陡然降调:“谁会骗我啊,除了你这个大骗子。”

“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就是个大骗子!”

思远这次并没有再回应,只是轻轻点上一根烟,但立刻又按灭在了烟灰缸中,接着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号称是苹果酒的果汁,一口闷掉。然后扭头看着莫然:“想喝酒么?”

一提到酒,莫然整个人都亢奋了,用力的点头。

“服务员,来两瓶五粮液。”思远扭头对威远说道:“二哥,别秀恩爱了。今天高兴,喝两杯。嫂子,今天你就许我二哥喝点吧。”

青苗被放到地下,用手抹去脸上的泪花,看了看思远又看了看威远,竖起一根手指:“只许喝一杯!”(未完待续。。)

264、思远牌乾坤一掷

一顿饭吃完,与二哥分别之后,思远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种让人心情沉闷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窜了出来充斥在他的心头,哪怕明月再皎洁、身边的姑娘再漂亮,他却是一点心情都没有。

“心情不好?”

“有点吧。”思远被莫然从魂游状态硬生生的扯了回来,往路边的休息长凳上一靠就懒得再动弹了:“休息一会吧。”

莫然知道他有心事,所以哪怕并不累她仍然安稳的坐在了思远身边,有些无聊的玩起了下午时刚买的一条小手链。

这条手链不贵,但莫然却是爱极了,据她自己说这是她这辈子到现在唯一佩戴过的金银首饰,而且也是她第一次收到异性送给她的礼物。

当然,这其实都不重要,毕竟她喜欢这条手链是因为这手链上头是个小兔子的挂坠,而并不是因为这玩意是思远送的。

“你发现没有。”思远突然回头盯着莫然的侧脸:“你啊,龙渊在身边的时候是个剑仙,她不在你身边,你就是个孩子。”

莫然对思远的话嗤之以鼻,甚至都懒得理他,只是默默的低头玩着刚才饭馆送的小玩意,双脚晃来晃去的,显得极为心不在焉。

不过思远说的话倒也是真的,龙渊在的时候,莫然和现在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今天的她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觉悟和防备,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似的。这样的她,显出一种往日里看不出来的可爱,甚至于说很多时候都让人忘记了她是个剑仙姐姐。

“跟我说说你的师妹们吧,你原来不是提过你有师妹吗?”

“嗯,有的。”莫然仰起头。略带失落的看了看天上的满月:“我们一共有三姐妹,莫然、莫愁、莫玄。师出同门,不过我大概是最没用的了。”

“怎么说?”

思远这就好奇了,虽然莫然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像不是那么能打了,但思远知道这姑娘一旦爆发起来其实也是非常猛的,可她却说自己是三姐妹里最挫的一个。这不由得让思远对其他两个师妹产生了好奇。

“三姐妹里,顶顶厉害的是莫愁。她天生神力,而且手持忘川桥,据说连师父都对她忌惮三分,从小操练我就没有赢过她。”莫然展颜一笑:“那傻丫头还说要一辈子保护我呢,可惜……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那莫玄呢?”

“莫玄是最小的师妹,她不擅剑术,但对机关、傀儡术极为精通,别小看她的傀儡。一把撒豆成兵,能与一国之军队抗衡。”莫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月光打在她脸上显出了无尽的思念:“因为年纪最小,所以蜀山上下都宠爱她,她可是蜀山的小公主呢。”

“那你呢,说说你。”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莫然撅起嘴,有些失落的说道:“资质愚钝不说,还尽是惹麻烦。如果不是龙渊。恐怕我早就不知栽在哪个贼人手下了。”

思远笑着看莫然回忆当年,一只手捻着她的一撮头发来回玩弄:“不过我倒是相信你是三姐妹里最漂亮的。”

“可不能这么说。”莫然连忙摆手否认:“莫愁和莫玄可都也是倾国倾城的呢。”

“不对吧。”思远突然嘿嘿一笑:“武元衡。是你朋友吧?”

“你……你怎么知道?”

“步摇金翠玉搔头,倾国倾城胜莫愁。若呈仙姿游洛浦,定知神女谢风流。”思远突然开始念起诗来:“我查过了,他的生卒年月,刚好跟你们的时代相吻合。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时代,但是自从我知道你有个师妹叫莫愁的时候。我就觉得这首诗写的是你。”

“小武子……我认识他时,他才五六岁啊,黄口小儿。”

“谁知道呢,可能长大之后还是没法忘了你吧。”思远双手放在脑袋后头:“武元衡最后可是当了宰相呢,能让你一个阅尽天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记了几十年。莫然姐姐,你还没自觉么?”

莫然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脸蛋红得通透,被当面点出来之后的那种尴尬,让她着实羞涩难当,再次低下头羞答答的玩着小玩意。

“这里的莫愁,就是你师妹,对吧。也就是说,你和你师妹都认识武元衡,但是他觉得你比莫愁更漂亮。”思远顿了顿:“我之前有在帮你调查你究竟为什么会来这个时代,但是很不幸……除了这首诗之外,没有任何记载了。”

“不打紧的,许是命数吧。”莫然倒是豁达,她双手绞在一起,仍然不好意思抬起头和思远对视:“更何况我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龙渊也说我更适合这个时代。”

“嗯,不过呢……我得悄悄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思远突然话锋一转:“你不是在寒山寺里出现的么,我们在洛阳白马寺里发现了一副和你那副卷轴工艺一样的卷轴,不过上头的人也没有了哦,据持有者说,这幅画在几年前还画着一位绝世美女,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没有了人影,是不是和你的情况很相似?”

“真的?”

莫然一听,顿时就竖起了耳朵,双眼中闪烁着精光:“问了那个女孩是什么样子吗?”

“持有者说记不太清楚了,因为传世的宝贝,所以也没几个看过,但他印象深刻的是画里的女孩眉心有一颗晶莹的朱砂痣,就像水晶一样。”

“莫玄!那是莫玄!!!”莫然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莫玄眉心并非朱砂痣,而是天晶石,是师父赐予她控制傀儡魂魄的宝贝,只要有这天晶石,她便能够分出一部分的魂魄控制傀儡,哪怕是神仙也难分辨傀儡的真假,就与真人毫无分别。”

她说着,突然就变得有些急躁了起来:“走。我们现在便出发寻找莫玄!”

“哎哎哎,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思远笑着拉住了莫然的胳膊:“我们怎么找都是徒劳,今天我才听说,特案组已经足足找了一年了,渺无音讯。也就是说莫玄可比你出来的更早,她如果不想被人找到的话。恐怕我们谁都没办法。”

莫然听到这,心顿时凉了大半截,面色凄楚的坐回位置上,声音低沉的问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办法还在想,我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一个方面,如果……我说如果,她的能力被上头那群人发现了,你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的。我为什么要问你师妹,原因就在这了。”

莫然一听,脸上顿时阴晴不定了起来,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两个师妹了,莫愁虽然手段狠辣,但是非曲直异常明确。可莫玄就不一定了,一方面是年纪小心智不稳,还有一个就是她实在太聪明了。连师父都曾经说她是七窍玲珑心,可越是这样聪明的人越是知道良禽择木而栖。所以思远的担心还真的不能说是无妄之谈。

“还有,莫然。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坐在这不走了么?”

莫然摇摇头,迷茫的看着思远:“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什么气息都没感觉到?”思远点上一根烟,懒懒的用手指指了一圈:“而且这个黄金时段,这么好的天气,公园里一个人都没有。连遛狗的都看不见。”

“心崩术!”

莫然总算反应过来了,心崩术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但如果使用适当却能有奇效,比如驱散普通人,当在某一个地方施展下心崩术之后。没有一定修为的人一旦接近这个范围,就会莫名的感觉到胸闷、心慌和惊恐,越往里走这种感觉越强烈,一般一些著名的凶宅或者古墓里都会有术士施展这种术法来防止普通人靠近以防伤及无辜。

早在思远到这的时候,他的天眼就开始预警了。这要是放在平时,他肯定已经转身离开,不去惹这麻烦事了。可偏偏今天他的心情糟透了,所以他决定……

“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御守。”

思远慢慢弯下腰从地上扣出一块松动的鹅卵石,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然后伸到莫然面前,笑眯眯的说道:“剑仙姐姐,吹口气。”

莫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往石头上吹了一口气。紧接着就见石头的外表开始改变,变得乌黑而沉重。

“点石成金?你……”

思远咳嗽了一声:“剑仙姐姐,知道所以体系里,谁的力气是最大的吗?”

“山魈?”

“它?不是不是。”思远一只手按在胸口,用尽全力吸入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喝了出来:“蚩尤大帝,助我一臂!”

话音刚落,思远浑身上下涌起了一道黑紫色的烟波,连他的双眼也变成了乌黑一团,中间只有两个闪烁着危险光芒的光点在兀自发亮,紧接着他右脚猛得向前踏出一步,地面随之皲裂塌陷了下去,尔后他轮圆的右手,使出吃奶的劲儿向着远处狠狠抛出了手中已经化作金属坨坨的铁块。

这快实心的疙瘩一脱手,周身便摩擦出了炙热的火花并发出巨大而尖锐的爆鸣,甚至连莫然都不自觉惊叫一声捂住了耳朵,周围的路灯更是尽数破碎,树上的树叶和树枝也都纷纷被激荡起的劲风吹落在地。

石头出手之后,瞬间已经到达百米之外,接着就见黑暗中一张明晃晃的盾牌突兀的出现在了那里,似乎想要阻止石头的去势。

思远回头看了莫然一眼,没有说话却用双手用力的捂住了她的耳朵,正在莫然诧异之时……

“当~~~~~”

洪亮的爆鸣声在火光四溅之后许久才慢悠悠的传了过来,金属块被撞了个粉碎,而那张凭空出现的盾却也是被直接贯穿,连带着一起贯穿的还有它背后那持盾的人。

当灰尘散尽,思远看到一百五十米之外一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胸口出现了一个像脸盆那么大的空洞,上头还冒着焦臭的黑烟。

“铠魂。”思远笑着说:“剑仙姐姐,看来是专门对付你的呢。”

“太天真。”莫然终于知道自己似乎是遇到伏击了:“雕虫小技。”

可随着她的话之后,黑暗中居然开始陆陆续续的冒出那些身揣腐朽铠甲的怪物,它们手持着盾牌,脚踩着整齐划一的节奏慢慢的围向思远的方向。

“怕不怕?”思远和莫然背靠着背:“看来咱们已经被盯上了。”

“莫然自小便不知什么是怕。”莫然也是一脸骄傲:“没有剑的莫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思远点点头,但脸上却满是笑容:”看来不把背后那个家伙逼出来,这玩意无穷无尽啊。”

说罢,他把莫然拉到自己身后,接着重重跺了一下脚,地上本就被开始那一脚跺得弹起来的石块突然就像摆脱了地心引力似的,纷纷悬浮了起来。

数百块最普通的石头,一起飞起来的样子,看上去着实有些壮观。当那些甲魂朝思远和莫然发起冲锋之时,那些石头陡然间就化成了无数颗闪光的流星,更确切的描述应该是一场流星雨。

这些拖着尾巴急速飞行的石块在极快的速度极大惯性的作用下,直直的飞向了那些甲魂的怀抱。

霎时间,原本重甲在身的铠魂就像是被重机枪扫倒的小兵一样,一茬连着一茬倒伏在马路上,无一例外都是胸口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洞,虽然没有鲜血却也炸了个一塌糊涂,碎肉横飞。

“这还只是开胃甜汤。”思远在扔完石头之后,伸出两根手指瞄准了一个奇怪的方向:“接下来,才是正餐。我记得啊,以前玩仙剑的时候,有一招叫乾坤一掷,挺好用的,就是费钱。所以我就拿来该了该,现在可以不用铜板这玩意了。”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不紧不慢的拆下一把已经没有作用的不锈钢钥匙捏在手里。

“我老师说过的,但凡是速度快到了极致,那一切障碍在它面前都是一层窗户纸。”思远说完,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笑容:“这一招可是我自创的,剑仙姐姐,看好了。”(未完待续。。)

265、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一把钥匙,一个人。小○

四周的地面在思远伸出握着钥匙的手时,突然迸发出了激烈而欢快的电弧,它们附着在一切导体之上,发出兹兹的脉动声。

空气中慢慢出现了臭臭的味道,这是电离空气之后独有的气味。而现在,这个气味却让人,甚至是让莫然感觉到了不安。

强大的电流不断在地表来回穿梭,每闪烁一次,它的亮度和强度就会更强一倍,很快以思远为中心方圆五十米的范围内都被超高压的电流所笼罩,蓝色的电弧慢慢开始变色,变得暗红发紫。那些不断复生的甲魂触碰到这耀眼的电流就变成了它们本身的样子——一堆毫不起眼的尘土。

而思远的注意力也不再是这些连走出都摇摇摆摆、身体厚实、力量奇大但速度却慢得吓人的怪物群,转而把脸看向了高空,目光锁定在一座废弃的水塔上,虽然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什么都没有。

当电弧闪烁到千米之外都晃眼的地步时,思远慢慢抬起了手,让那把钥匙静静的躺在手心,接着用另外一只手冲水塔比划出大拇指来进行瞄准。

“差不多了。”

思远轻轻念叨着,但电弧的噼啪声俨然已经盖过了他的声音,连他自己都不能真切的听见自己。

等到一切齐备之后,所有那些乱窜的电流突然像被吹响了集结号一样,瞬间聚拢在了思远身体上,并开始有规律的一圈又一圈在他手中围绕起来,原本虚无的能量居然在这一刻开始实体化,就像是他身体的延伸似的。

他手中的钥匙开始慢慢悬浮起来,正是在那个电圈中间。并兀自开始自转起来,钥匙纵向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手中的电流爆鸣也越来越清晰,甚至连站在他身边的莫然的头发都根根直立起来,可即便是这样,从地上涌来的电弧仍然在不断的汇集到思远的手上。势头骇人。

“3”

思远再次确认瞄准的方向之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2”

他的身体周围开始长出无数根藤蔓,死死固定住了他的身体,藤蔓连绵百米和大地紧紧相连。

“去吧!”

白光骤然亮起,黑暗和白昼在一瞬间变得界线模糊,就连天空上的星辰都被这绚烂夺目的光彩给拿走了原本属于它们的辉煌。

一柄钥匙,陡然间化作了一抹流光,没有任何轰天震地的咆哮也没有烟火熏天,只有电光散尽之后的那一缕焦灼青烟慢慢散开。

缠住思远的藤蔓几乎是一瞬间就被震得根根尽断。强大的反冲气浪甚至让莫然都跟着倒退了好几步才算是稳住了身形。

这道看似软弱无力的流光就像一颗倒着飞的流星,就在即将到达水塔时,一道通天贯地的巨大闪电直直命中钥匙头,接着一切都化为乌有。

思远这一记摧枯拉朽的攻击就这样的消散无踪,水塔还是那座水塔、塔上还是没有人,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莫玄,出来吧。”思远收回手,用身体护住莫然:“还有另外一个是么。一起来。”

莫然不可置信的看着思远,她刚才很明确的听到他嘴里蹦出了莫玄两个字。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子更是一片空白。

“下午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只是不敢确定你是莫愁还是莫玄,不过刚才你师姐告诉我了,你是莫玄。”

莫然轻轻揪着正在对着空气喊话的思远,小声说道:“你在说什么?”

“傻丫头。莫玄就在你面前啊。”思远突然声音放大:“非要我请你出来吗?”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掌声出现在前方,接着思远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身高最少两米的男人,他头上戴着一个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楚面容。他的身后则背着一柄比他还长一截的长棍。掌声就是他发出来的,而他身后则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娇小女子,虽是戴着面具,但从她露出来的部分来看,她再难看都有限。

“莫然,你师妹来了,不打个招呼?”

“师……师……师妹?”莫然的声音里透着不可置信:“她真的是师妹吗?”

正在她质疑的时候,塔般男子身后的人,慢慢摘下了面罩,看上去大概和莫然年纪相仿,虽没有莫然那么倾国倾城,但却有一种俏皮妩媚韵味。

“莫玄!”

莫然愣了一下之后,拔腿就要往她面前跑,但没跑两步就被思远给拽了回来:“看清楚状况再过去认亲。”

“师姐,好久不见。”莫玄歪着头,满脸俏皮的朝莫然吐了吐舌头:“有没有想我啊。”

“莫玄……你……你……”

现在不用说是莫然了,就是个傻子都能看出莫玄正在给谁办事,再加上她身边那个能一击把思远那击无以伦比的攻击化解的高手,莫然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恐怕是发生了。

“莫玄……你怎么可以违背师门?”

“师姐啊。”莫玄俏皮一笑:“你还是那么傻气,傻气冲……”

她的话还没说完,脸上突然就挨了一巴掌,她惊愕的扭头看过去,发现思远居然就这么站在了他的面前,刚才那巴掌也是他打出来的。

还没等她惊愕完,不远处那个巨汉猛地扭头一掌就劈向了思远的脖颈之间,这一掌可以说是雷霆万钧,如果打中了,别说是凡胎**了,恐怕就是一辆坦克都会被碾成残渣。

可就是这样速度奇快的一掌劈下之后却扑了个空,甚至还弄得那个巨汉踉跄了一步,再抬眼时却发现思远已经重新站在了莫然的身前,仿佛没动过似的。

“你要谢谢你师姐救你一命。”思远冷笑道:“如果不是她,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御守,果然是御守。再弱的御守也不可小瞧啊。”莫玄捂着脸,笑眯眯的看着思远的脸:“赤霄。跟他玩玩。”

话音刚落,那个巨汉也突然出现在了思远的面前,扬起拳头直奔向思远的面门,速度、力度、角度和刚才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思远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根本无法运起五行术法,可如果硬挨上一下……

“砰”

一声闷响,思远愣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身前突然多出了一个背影,那一拳实打实的打在前头那人的身上。

“莫然!”

“不是我。”

莫然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思远连忙往后窜了一步,躲到了一边,看着那个感觉很熟悉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嘿,这不是叛徒吗,你来的可真及时。”

“是啊,主人。没想到吧。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思远的脑袋嗡的一声就空白了,他愣在那……哆嗦着嘴唇:“千……千若?”

前面的背影慢慢的回头看了思远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退回到了思远的身边,胸口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凹陷,但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

“思远……”千若扭头看着思远,眼眶红红的:“对不起……我……”

思远看着她的脸。向往常那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胖了。”

“还有心思郎情妾意,不错嘛。”莫玄冷笑道:“小婊子。你私自占了我的魂魄,本来还说过段时间拿回来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了呀。”

“有本事,你自己拿。”千若的语调轻佻,接着慢慢走到思远身前,双手插在口袋:“我大概是你最成功也最失败的作品了。对吧。你没想到一个傀儡居然会有办法摆脱你的束缚吧?”

“笑掉大牙,不过只是土水之物,也敢妄称为人?今天么,本来我是打算干掉那个御守把我师姐带走的,不过既然你来了。那我就顺手把你给拆了。”

这时,一只手搭在千若的肩膀上,她回头看过去,发现是思远,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却变成了竖条琥珀色,看上去有些吓人。

“回家再收拾你。”思远拍了千若的屁股一下,然后把她扔到后头:“在这,我先跟这欺负我女朋友的家伙理论理论。”

“不……”千若仰起头看着思远:“这次让我来好吗?我一直都是你最没有存在感的影子,我不想这样……我……”

思远想了想,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两步:“你行吗?”

“我……”千若解开发带,散落一头长发:“本来就不是人。”

“我给师姐面子,让你们废话这么长时间了。”莫玄抱着胳膊:“好吧好吧,看在今天是你们最后一次聊天了,我多给你十秒钟吧。”

“莫玄……你现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莫然撸起袖子就想冲到莫玄身边,但却被那个块头巨大但身手却灵活得非人类的家伙给挡了回来:“莫玄你……”

“师姐,蜀山已经没了。我来这里已经快十多年了,十多年你知道吗?刚来时法力全无,差一点遭人凌辱时,蜀山在哪里?几乎沦落到乞讨度日时,蜀山在哪里?对我来说,蜀山已经是过去了。不过……”莫玄微笑着看着莫然:“师姐,我们还是姐妹。你正在被我的老板通缉,不过我出面担保了,只要干掉那个小子,我们就可以继续当姐妹了。”

“莫玄。”莫然显得有些失神:“你知道若是莫愁在这,你说出这些话会如何吗?”

“她会杀了我。”莫玄耸耸肩:“不过她并不在不是吗?而师姐你,恐怕也没那能耐杀我吧?”

话说到这,莫玄话锋一转:“当然,如果你执迷不悔,那么……死在师妹手里,比死在其他人手里要好很多对吧。其实说实话,我也不介意杀你,毕竟我可不想一个比我漂亮的女人存在于世。”

“对了,还有这个不听话的洋娃娃,我越看她越不顺眼。”莫玄指着千若:“今天她是必须死的。”

“天了喏,你这哪是人话。”思远走上前盯着莫玄:“你准备好了?”

可就在这时,千若和莫然突然一起把他往后一推,异口同声的喊道:“今天不用你管!”

“喂……”

“好啊好啊。看来师姐是不打算认我这个姐妹了呢,居然要动手了。”

“龙渊,来。”莫然低着头,眼睛里有晶莹泪光闪现:“今天师姐……要清理门户。”

突然之间,狂风大作。天空中几道星辰闪现,接着莫玄身侧突然出现了几个和她同样打扮的人。他们的表情冷淡,眼神直直看着思远。

“喏,那边那个怪叔叔,你不会光看着的,加油的。”

思远仰起头,看着她身边的人,微微一笑……

“首先。”他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莫玄的身后,捏住了她的脖子:“我不是怪叔叔。”

虽然莫玄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却没想到他居然能够直接突破自己布下的阵法再出现在自己身后。还直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其次。”

思远说着,一只手抓着莫玄,另外一只手一拳打在莫玄身边那人的身上,那个人没有任何抵抗的就被透胸而过,当场被打碎了身体。

“嘛,你也太小看御……”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上当了,他打碎的那个人。在落地之后居然化成了一滩污泥,紧紧覆盖在思远的脚上。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挣脱着黏着度惊人的污泥。而手中的莫玄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无踪,抬头时却发现她已经坐在那个铁塔巨汉的肩膀上,看着思远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应该还有第三吧?第三是什么呢?御守,你真以为御守能有多强?”

她笑眯眯的指着前方正和两个傀儡人打成一团的千若和莫然:“师姐,洋娃娃。你们这么弱,怎么跟我打啊。”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剑风突然到来,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龙纹宝剑直直将一个傀儡人透体而过,并在最后时来了个漂亮的横向翻滚,一个傀儡当即就被锋利的剑芒绞碎成渣,并被雄浑剑气切断了它与莫玄之间的联系。彻底沦为泥土。

而千若那看看似门外汉的花拳绣腿却每每在打中傀儡之后都能使它一部分的躯体彻底崩坏,可傀儡打中千若她却仍然毫发无伤,哪怕是被利刃穿透、被术法攻击、被砍下肢体,她都能在瞬间恢复正常。

“可恶!忘记你这个洋娃娃是不死之身了。”莫玄咬着牙:“玄霄、炼霄,出来!”

随着她的召唤,另外两个巨汉从土中成型,带着和那个名为赤霄的巨汉一样的强横气息,加入了这场乱斗。

有了剑之后的莫然,显然换了一个人。而千若现在也早已今非昔比,经过这几年系统化的术法训练,说她现在是个**师也不为过。加上她本身就是土水混合而炼制的傀儡,对五行术法的掌握远高于思远,甚至那些所谓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都不是千若的对手。

一个会施展法术的不死之身,着实也让莫玄有些头疼。

不过到底也只是头疼,并不到没办法的时候,她始终都只是坐在那里,不断召唤出各种强大的傀儡。一个被打倒了另外一个重新站了出来,那三个巨汉甚至只需要在旁边封锁任何逃跑机会也就够了。

“你们啊,不行不行。”莫玄摇摇头,她乐呵呵的调侃道:“太弱了,开始说那么多话,我还以为你们能有多强呢。对了,师姐和洋娃娃。要不要看着我怎么弄死这个怪叔叔啊?”

她坐在赤霄的肩膀上走到思远身边,从身上取下一根金钗,然后伸手朝莫然扬扬手:“喏,师姐,这是你送我的十岁礼物呢,我今年都已经二十二咯。应该比你年纪大了吧,哈哈。”

此刻的思远已经被那恶性的沥青似的粘液覆盖住了,连呼吸的空隙都没留下,如果再加上这金钗一扎,说不定就真的死掉了。

“莫玄住手,师姐求你了。”

莫然几次想冲到莫玄身边阻止她,但却被其他两个巨汉给挡了回去,现在的她和千若几乎是腹背受敌,自保都已经非常勉强了,想救思远的难度实在是有些高。

“喏。师姐。看这里看这里,我要扎下去了。”莫玄选了半天,最后坏笑着选中了思远小丁丁的位置:“让我先把他这里扎爆去吧。”

说完,她眼睛突然眯了起来,手上的金钗从捏改成握,狠狠的桶向了思远那个异常敏感的部位。

噗嗤一声。金钗整根没入。看到这一幕的她,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跳上赤霄的肩膀,双手呈喇叭状的朝莫然和千若喊道:“快看呐快看呐,他这里长花了哦。”

“喂……”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她背后响了起来,她愣了一下猛然扭过头,发现思远却是站在她的身后,手上拿着一罐啤酒。另外一只手上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里头有不少零食。

“你要不要这么凶残啊。”思远看到刚才那一幕,其实也是蛋蛋一疼,菊花一紧:“你杀就杀啊,玩什么虐杀。小女孩不要这么变态。”

“你……你……你怎么逃出来的?”

“啊?是啊,我逃出来了。不但出来了,我还去三公里外的超市买了点零食,回来就看见你在插我蛋蛋。顿时没胃口了。”思远摊开手:“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啊?”

思远把喝了一半的啤酒扔到一边。一根手指戳在赤霄的身上,赤霄的动作立刻就停了下来。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呈现出一种怒火倾盆的状态。

“呵呵,小姑娘。”思远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你知道你在跟谁玩召唤吗?”

“赤霄!杀了他!!!快!”

赤霄朝天咆哮一声,冲开了思远的枷锁,挥舞着拳头就直奔向他的脑袋。但拳头刚走到一半却被一只毛茸茸的手给死死的捏住了。

“山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思远抬头看了一眼三四米高的狒狒山魈:“我这耍酷呢。”

“是啊,让他一拳把你头打爆就最酷了。”山魈往地上啐了一口,抡起巴掌把赤霄扇出了十几米外,连带着还有赤霄身上的莫玄:“不要在哥面前装酷。哥会让你呕吐。”

思远摊开手:“被一只大猩猩吐槽的感觉,真是奇怪。”

山魈扭过头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力了捶了几下胸口,咆哮着冲了上去,空中还留着它的怒吼:“哥是狒狒!”

思远似笑非笑的双手插兜,但他身后却一个虚影接着一个虚影的窜了出来,这些虚影见风而长,不消片刻就成了一个妖怪军团,各种奇形怪状的妖怪呼呼啦啦的一股脑的窜了出来。

“蚩尤大帝的身体,还真是好啊,能支持这么大规模的军团作战。”思远拍了拍胸口,吧唧着嘴:“就是代价有点高……蚩尤大帝,这样吧。你别问我要代价,我想办法把你放出来,让你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不过说好啊,不许乱来,过你想要的生活就行。”

而他说完之后,他的身体里居然有另外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一言为定。”

今晚大概是万灵卡至今为止最大规模的一次妖灵解放,而且思远特意放出来的都是妖怪界的阿诺施瓦辛格、妖怪界的李小龙、妖怪界的史泰龙、妖怪界的拳王阿里,横看竖看都是肌肉猛男型的,一个法术型妖怪都看不着。

这样硬碰硬的对攻,用屁股想都知道哪一方能够获胜,虽然莫玄的傀儡都是融合了仙界技术,远远比她自己制作的厉害许多,再加上她对傀儡的控制力,那些什么霄什么霄的大家伙其实已经有准仙人的能力了,可碰到这么一群几千年没吃过肉的肌肉兄贵型妖怪,那照样也是白瞎。

夔牛、山魈和山似的混沌围着一个什么霄,三下五除二就能把它给拆成零件,虽然他还能再次重组,可这种递减的能量传递在没有补充的情况下,根本扛不住这帮兄贵拆几次啊。

“兄弟们,我的时间到了啊,再不回去的话,小弟我就得被你们吸成人干了。”在现场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之后,思远拍怕手:“下次有空的话,我请你们好好吃喝一顿。”

“yeah!”山魈朝思远竖起大拇指:“就这样了,兄弟们,回去了。”

兄贵妖怪们在离场的时候一一和思远击掌庆祝胜利,有的还给了思远一个大力的拥抱,不过……碰到那俩给他抛媚眼的,这就让他有点受不了了,赶紧关了万灵卡,那一个眼神给他的压力甚至比莫玄的都要大。

一场散尽,场上只剩下原来那么几个人了,思远身上的蚩尤加持也消退,他气喘吁吁的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眼看要虚脱了。

这时候,莫然根本不知道怎么办,龙渊也是一脸抓瞎。反而是千若第一个窜上来,抱起思远刚才买来的东西开始给他喂食。

“刚才那么大规模的消耗,不及时补充能量,他会肾衰竭的。”千若仰起头,有些哀伤的看着莫然:“以后……你得记好了,麻烦你了。”

思远虽然是复活虚弱中不能说话,但他还是能够听到千若的话的,他用力握住千若的手,靠在她的腿上便沉沉睡下。

“莫玄跑了是吧。”龙渊在旁边叉着腰,气呼呼的说道:“丫头,我早就跟你说过的吧,那小丫头不是好鸟。老二也不喜欢她,就你这么个傻货老是护着她,怎么样?今天看见她是什么人了吧?”

莫然的情绪十分低落,看着旁边的思远,更是难过的很:“我不知道她……她会成这样。”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那小娘皮什么德行,你比我清楚。”龙渊冷哼一声:“她跑的倒是快。”

莫然凄然一笑,接着从旁边抄起匕首架在了千若的脖子上:“特……特……”

“特案组。”龙渊友情提示。

“对,特……特案组,第……第几啊?”

“第三第三,第三直属执法队组员,李莫然。”

“对对对,我是特案组第……第三执法队组员,李莫然。你必须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哎,这句话说的溜溜的,有进步。”龙渊朝莫然竖起大拇指:“嗯,有模有样了,不错不错。”

千若仰起头,淡淡的笑道:“不了,我要走了。以后……麻烦你照顾好思远,好吗?”

“哦……”莫然略带天然呆的应了,但是立刻反应了过来,脸色绯红:“不行不行,我与他并无瓜葛,你不要误会……不对不对,你不能走,你要和我回去协助调查,不然我就……我就杀了你哦,真的杀你哦。”

“杀吧。”千若笑道:“如果能死,也算是一种解脱。我受够这种日子了。”

这时,天外突然窜来阵阵剑气,接着就见一行黑衣女子从天而降,接着一把十字星奇门兵器戳在地上,一个身体瘦弱的女孩翩然而落。

她看了看狼狈不堪的莫然和思远,又看了看千若,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朝身后的人一招手:“带走。”

“谁敢动!”莫然伸手一挥:“往前一步者,死!”(未完待续。。)

266、远去残影纷落苏杭

“好大的口气。”

上泞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脸上满是轻蔑的笑容,似乎就根本没把莫然放在眼里。身后的密宗弟子也正在向千若的方向靠拢。

莫然面色一冷,一道剑气随手晃出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上泞哼了一嗓子,从剑上跳下来,背着手走向莫然,盯着她的眼睛,慢悠悠的说道:“让开,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莫然深吸一口气,盯着面前的女孩,但脚下却没有移动半分,眼神透着无比的坚毅和刚烈。

“动手,死伤勿论!”

眼看昆仑密宗弟子就要和莫然正面冲突了,就在这时,几辆奥迪车却好死不死的出现在了这个地方,接着就见陈明从上头吊儿郎当的叼着根烟走了下来。

“怎么着怎么着?自己人还刚起正面来了?”

他晃着脑袋来到莫然和上泞的中间,双手在胸前交叉,虽然语气很是轻佻,但表情却是凝重:“昆仑的小仙女儿,你这也为了铲除情敌也真是够努力的啊,逮一个杀一个是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上泞的语气没由来的一软,侧过脸去不看陈明:“走开,别挡道。”

“这是特案组内部问题,麻烦您就不用插手了,要是真有心,您刚才就不会在那看半个钟头了。”陈明呵呵一笑:“行了,别为了这点事弄得不愉快,来日方长呢。”

被陈明拆穿之后,上泞纵使有再厚的脸皮也撑不下去了,她冷哼一声:“这次就当是给你一个面子。走!”

她转身腾空而去,身后那些密宗弟子左右看了看,也只能收起武器跟随而去。

看着昆仑的人离开,陈明立刻转身查看起思远的状况:“让你小子别逞能,你非得说你能行。哎……先回去再说吧。上车上车,都上车。”

其实现在所有人都是一肚子疑问,早上的时候思远得到了关于莫然姐妹的情报和千若秘密来到陪都的情况,那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下午的时候思远就汇报说发现了上三界的行踪,其中有一个人疑似就是莫然的其中一个姐妹。

没想到这还没过夜呢,事情就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复杂的地步。陈明他们其实早就埋伏在思远的身边了,但思远却始终没有发出支援信号,根据纪律性行动纲领要求,在没得到支援信号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行动。

所以现在不管是千若的身份还是莫玄的动机以及思远的目的。看上去都是一个迷啊……只能慢慢来了。

“上车吧,还愣着干什么。”陈明拍了一下发愣的千若:“你别想着跑了,你只要跑出特案组的范围,百分百被昆仑的人逮起来,那小娘皮可不是个善良的主儿。”

千若慢慢转过头看着陈明:“我……”

“你啥啊,思远交代过了,让我们保护你。你还真以为你到这来我们不知道啊?”陈明摇摇头:“等他醒了再说,我可不想通宵照顾一老爷们。”

思远的身体并无大碍。就是有些脱力导致电解质紊乱昏迷了过去,刚才陈明在检查完之后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让他好好休息一晚上。以他的体质的话,明天一早大概就能像排空了肚子里的陈年老大便似的轻松愉快了。

驱车来到特案组的地盘,千若发现不光是陈明,几乎所有特案组的高层都坐在那等着呢,甚至连许久没看到的宁清远都坐在那写着什么。

“好久没见。”宁清远仰起头看着千若:“自从你上次不告而别之后,也有两个月没看到你了吧。”

“我……你们……”

“不是我们。”陈明给千若和莫然端过了一杯热咖啡:“思远早就发现你的身份了。不过他压着没让通缉你。”

千若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早就已经暴露了。

“虽然你的情况特殊。但是按照流程还是得审讯你的。”陈明抱着胳膊:“所以我们就把百忙之中的宁总给召了过来,你们之间比较熟。所以……可能会比较有话题吧,你们聊吧,我先撤了。”

他说完,拍了拍旁边正在愣愣出神的莫然:“交给你个任务,去看护一下思远大人。”

“嗯……”莫然的情绪十分低落,但却还没有到丧失生活动力的程度,她低着头跟着陈明走了出去。

小龙女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千若的肩膀,却什么都没说就消失在了漆黑的走道之中。之后,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只留下了千若和宁清远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那。

“如果让思远来审你,恐怕有点太残忍了,对吧。”宁清远关上手中的文件夹:“你知道的,从特案组出事之后,我们就一直在排查内鬼。没想到最大的内鬼能接触到最核心机密的内鬼居然就一直在我们身边。”

千若低着头没有说话,看她那样子恐怕也没打算说什么,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该怎么回答宁清远的问题,就是那么干巴巴的坐在那。

“你可以不说话。可你得知道,思远为了承担了多大的压力。”宁清远抿了一口清茶:“他一个人把所以的压力都扛下来了,你如果这么不合作的话,你让思远怎么去面对其他人?”

千若听到这,微微有些动容,但仍然是一言不发。

“你们的计划可以说真的是天衣无缝,选中麒麟血脉,然后一步一步引他得到万灵卡。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计划的核心就是万灵卡吧,其实万灵卡是最后一把钥匙对吧。”宁清远叹了口气:“可你们根本没料到,思远阴差阳错的把那个家伙放了出来,更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让思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一等一的高手,上三界下来的人恐怕都没有几个是他对手了吧。”

“不……”千若总算是开口了:“都在计划内。”

“嗯?”宁清远愣了片刻:“什么意思?你是说都在计划内?”

“包括孙林林在内。都是一早就计划在内的。因为如果不把它释放出来,就无法杀他。但是封印他的阵法除了麒麟血脉的人是无法解开的。”千若低着头缓缓说道:“也许……他们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思远会教我法术更没料到我会对他产生感情。”

“怎么说?”

“我不是人类。”千若仰起头,一只手按在脸上,接着她的额头上显示出一个诡异的符号。双眼中也出现了一个微型阵法的倒影:“我是傀儡人偶,被制作出来的。我的心脏是天界水晶,所以可以幻化出一个人该有的所有特征,为了更加贴合人类,他们给我身上添加了一千一百四十个术法加持,还使用了女娲石使我变成了不死之身。”

“哦?那你应该很强才对。连思远的师父都没看穿你啊。”

“我想,狐狸已经看出来了。”

“什么意思?”

千若微微一笑:“他不止一次警告思远,不要教我任何法术。但是那个笨蛋还是教了。”

“你学了法术会怎么样?”宁清远愣住了:“什么意思?”

“他们用几道咒法限制了我,但如果学到了相关的解咒的法术,我就能解开这几道咒术。并利用天界水晶的特性将我体内的残魂补充完整,从而脱离他们的控制。”千若说到这突然笑了起来:“思远是个笨蛋,你也知道的。他居然对我完全不设防,让梦鳞把从狐狸那得到了天下术法大全全部传授给了我。不要说我需要的那几个术法了,就是那些人不了解不明白的一些术法我都学会了,于是我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脱离了他们的控制,虽然仍然假装和之前一样给他们传递情报,但却也同时暗示思远他们的行踪。可是那个笨蛋……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知道三个月前思远突然消失,而我也没了讯息,他们就开始怀疑我了。之后他们尝试控制我。发现我已经不受控了。于是我也被列为了暗杀对象之一,但如果杀了我的话,制造我的人恐怕也会受到相当程度重创,所以……”千若眼睛盯着桌子出神:“所以他们决定将我回收,所以我只能躲了起来。”

“这样?”宁清远皱起眉头:“我该怎么相信你?”

“你信不信都没问题。”千若的声音清清淡淡:“我已经不奢望谁能相信我了。对了,我能问问。你们会把我怎么样?”

“这个问题。”宁清远突然笑了起来:“是齐组需要思考的。对了,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打算干什么?”

“我不知道,但至少看起来他们应该是想要干一些大事。”千若轻轻摇头:“我做饭难吃。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学过怎么去做饭,我之前所有的行为模式和思维都是受到控制的。也就是说,在长达三年的时间里,思远的女朋友……是制造我的那个人。”

这个没被问到但却被千若主动说出来的事情,让宁清远都觉得有些措手不及。她突然感觉这件事已经不是她的智商能够理解的了。

“那现在呢?”

“千若只有一个,就是我。”千若低着头:“那时候的我没有自主思维,但我有记忆。如果我没猜错,制造我的那个人,她肯定觉得自己很了解思远,所以今天才敢对他出手,不过我认为她的了解是有偏差的,她以为这三年的时间里,她能够掌握思远的一切。但实际上这几年的时间,我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这个你留着和思远说吧。”宁清远低下头:“还有,刚才你说的不死之身是什么情况?”

“核心是天界水晶、肉身是忘川水和女娲石,天地人三界的精华所铸成,身上一千多道咒法加持、自己还学会了三万术法,除了跳出五行,否则就不可能伤害到我。”千若的语速一成不变:“你懂了吗?”

宁清远轻轻放下做记录的笔,然后很果断的撕下所以的笔录,接着伏案开始自己修改起来。

她之所以这样干,就是因为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千若的身份,保不齐会有人想利用这种方法来批量制造千若,那……真的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个不死的人形法术炮台吗?

“千若,也就是说……这些年跟我怄气、斗嘴互相较劲的人,其实……都不是你?”

“是的,不是。”千若摇摇头:“在我切断与那边的联系之前,我所有的行动都是由那个人控制的,她是个真正的天才。”

一个失控的机器人吗?宁清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女人了,她明明就那么活生生的和自己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一起争思远、一起办案子、一起解剖尸体、一起吃饭等等等等,但现在却突然说干这些事的都是另外一个人,这种微妙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

“他们还能复制你吗?”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已经不可能再拿出女娲石和天界水晶了。我是那个人最杰出的也最失败的作品。”千若突然露出了笑容:“也许……我是第一个不是人类的人类。”

“我的脑子快绕不过来了。我想了解一下,你现在这么麻木的聊天,是因为……”

“心情不好。”千若撩动了一下头发:“如果你干了什么对不起男朋友且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他的时候,你也会这样。哦,对不起,这个前提是你得先有个男朋友。”

宁清远额头的青筋顿时爆了出来,手里的笔被她啪嗒一声捏成两截:“你还是这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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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又到了月底了,一个月可真是快啊。

这个月是这本书到现在以来更新最多的一个月啦,哈哈哈哈……基本把之前欠的章节全部补了回来,我是不是很努力啊?毕竟你们知道我打字速度的,能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请在月底给我点月票,谢谢……(未完待续)

267、梅花三叠

早晨,经过一夜无梦好眠的思远慢慢睁开眼睛,用力的揉了揉睡得有些发蒙的脑袋,轻轻舒展了一下手臂,在放下手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看却是一颗脑袋。趴在床边微有鼾声。

“那个……”

“别吵她。到后半夜才睡的。”

龙渊从外头推门而入,手上拿着从食堂打来的早餐,虽并不精致只是些包子饺子稀饭油条之类的东西,但在这时却能引得思远食欲翻涌。

“你们守了我一晚上?”

“是她,不是我。”龙渊搬起一张凳子坐在旁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东西:“你是自己吃呢?还是我喂你。”

“谢谢龙渊姐姐,我自己吃就行……”思远伸手接过自己那份早餐,尽可能压低声音说道:“千若呢?”

“我哪知道,这不一晚上都在这么。”龙渊不屑的撇撇嘴:“还想着她?我家丫头哪点不比她强,你自己说。漂亮不漂亮你自己心里有数,为人忠厚贤惠,还温柔体贴,这样的姑娘你到哪找去?”

这话确实没错,不是什么给莫然脸上贴金。算起来思远见过的认识的有一定接触的姑娘已经不少了,但还真没有哪个人像莫然这样几乎没有缺点,如果较真儿说人不可能没缺点非得硬加个上去的话,恐怕就只有不怎么吃蔬菜了,其他的话……起码作为一个女人,她妥妥的是完美女性,几乎一切形容女性美好一面的形容词差不多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而且怎么看都不会觉得浮夸。

但是……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思远也不是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了。他并不否认自己对莫然确实有好感,但这种好感绝非是所谓的爱意,顶多就是一种欣赏和一种仰慕。可成年人的感情其实是奇怪的东西,至少对于思远来说,没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积累。就根本无法确定感情的稳定性。

在他的心里,不管千若是谁,最起码她在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期时陪在身边,见证过自己的光荣和失落,就算自己所爱非人,至少也要亲自了断。

“让莫然好好睡一觉吧。”思远拔掉手上插着的葡萄糖管子穿上鞋走下地。伸手轻轻一召,地上便伸展出一丛碧绿的荷叶,轻柔至极的把莫然托举到了床上:“我出去办点事。”

“人类就是麻烦。”龙渊看了看莫然又看了看思远:“一点都不坦诚。”

思远没回话,只是笑了笑,拎起外套就走了出去。而当他走在特案组医院的走廊上时。他发现身边和他擦肩而过的人虽然都像往常一样与他打招呼,但眼神里都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闪烁,这种感觉让他很是难受。

走出医院,思远呼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鲜空气,没想到这个西南区特案组的规划还是挺不错的,占地三千亩左右,完全是园林式构造,里头不但可以供应最少五千人的饮食起居。甚至还配有医院和电影院,完备程度比总部更加先进。

在问了一圈路之后,思远总算是从医院来到了行政办公楼。不过现在好像没什么人在,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坐在微薄的晨光下听着收音机。

“哎哎,找谁的?这里不带牌不让进。”

老头见思远想进入办公楼,连忙伸手阻挡,并警惕的看着思远,好像并没有认出这个头发乱糟糟。脸色有些难看的家伙是特案组的大头目之一。

“我来找于雪,于总队长的。”

“不在不在。晚点再来,现在还没上班呢。”

“那我上去等她。”

“你想的美!”老头啐了一口:“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啊?你想上去就上去的啊?”

思远叹了口气。环顾四周:“昨天我不记得你在这啊。”

“昨天我还不记得你在这呢,我在这干了十二年了!”

思远脑子里嗡的一声,默默后退了两步,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

正说话间,一辆车慢慢的开了过来,接着几个人从上头走了下来,思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最前面的宁清远,她明显瘦了不少,人也显得很憔悴。

“清远。”

思远走上前,来到宁清远的面前,看着她的脸:“你怎么……一夜之间……”

“思远……对不起。”宁清远看到思远的那一瞬间,顿时眼泪就冲下来了:“我没能保护好他们。”

“什么?“思远眨巴着眼睛:“什么意思?”

“嗯?”宁清远也显得有些迷茫:“我知道你接受不了现实,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思远突然陷入了沉默,转过头看了看四周:“昆仑的那些人呢?”

“昆仑?什么昆仑?”

“什么昆仑?”

两个人正在僵持,后头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都是些熟悉的人。他看到了凌老大、看到了小龙女、甚至还看到了二爷,但是却只有这几个人了,其他人的踪影都没有看到。

他们看到思远之后,纷纷把脸侧到一边,在走过他的身边时,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一个接着一个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等等。”思远追上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龙女的眼眶也是红红的,停下脚步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忘了吗?陈明、千若牺牲了,你的老师昨天晚上为了掩护我们也兵解了。”

“什……什么?”思远倒退了两步,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陈明昨天还……还有千若……狐狸不是在镇守……这……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一把钥匙已经被解开了,我们要面临两个世界的直接碰撞了。但丁昨晚也被重创,昆仑山失去联系,可能是被攻破了山门。”小龙女的语气沉重而失落:“特案组就剩下不到一百人了。不过也好……可能我们就快要去见他们了。”

“停!就到这了,她身体吃不消了。”

突然之间,思远的耳边响起了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旁白,接着他突然感觉自己在无限下坠,然后猛然惊醒……

“是一场梦……”坐起来之后。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抹掉了额头上的冷汗:“太可怕了。”

“不是梦。”陈明坐在旁边面色沉重,手上拿着三封信:“这是你的信,罗敷给我们的。”

思远转过头,看着旁边的人,发现他躺的地方居然坐了一圈人。小龙女、陈明、罗敷、宁清远、莫然、龙渊还有上濘。而紧靠着他的则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可不就是那个卖早点的天才少女么,不是还被自己的“丈母娘”给收去当学生了么。

“你们……”

“今天早上,罗敷拿着这几封信过来。把事情的真相都说了出来。”

“未来的我?”

“嗯。”陈明指着旁边的姑娘:“她呢,是特案组新招收的成员,你们认识一下吧。她现在名叫方绽宁,擅长大数据演算。”

“不用认识了,我们认识好多年了。”方绽宁摇摇晃晃的摘掉头上的电极:“运算量太大了,我承受不住。”

思远看到这个情况,整个人都显得不好了。似乎在场的人每一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唯独他自己这个当事人是狗屁都不清楚。

“先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陈明耸耸肩。指着方绽宁:“让专家来解释。”

“急个屁啦你,我累的跟狗一样,你都不让我喝口水啊!”

“您喝您喝。”陈明脸色灰暗的跑到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现在的小姑娘啊,真是……脾气越来越冲。”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方绽宁算是恢复了一点体力,她靠在椅子上盯着思远的眼睛:“这三封信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转折点。”

“嗯?”思远显得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有种东西叫时空交错理论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大概就是更高级的蝴蝶效应。”方绽宁揉着太阳穴说道:“我没那个精力给你们解释这个了,反正你们也听不懂。我就跟你们说说没有这三封信会怎么样吧。”

在场的人全部都屏住了呼吸。虽然这个方绽宁并没有什么实际攻击的能力,但就但论演算来看。她的能力比二爷不知道强上多少倍,她大脑的处理速度超过了现在全世界所以超级计算机的处理能力。而且是十的三次方倍。总之,她在这方面是当之无愧的专家,而且是绝对的权威,她一开腔自然全场寂静。

“首先,没有这三封信。思远哥会留在欧洲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莫然和龙渊会死掉。”

“等等……刚才我明明看到的是莫然……”思远扭头看向莫然:“我真的看到你了,你没死。”

“哥,敢听我说完么?”方绽宁皱起眉头:“嗯……还是太长,我长话短说。最后的结果就是特案组死了大半、千若被回收、思远被重创神智、万灵卡暴走、昆仑被灭、蜀山以自毁的方式给你们争取了三个月,然后这个过程中那个大狐狸死掉了,接着思远在混乱中能力爆发打乱了时空,接着一些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一些不该消失的人消失,整个时间轴完全被破坏,莫然复活但代价是思远的妖甲被毁,其中还有一个叫左明轩的家伙,他不知道干了什么,把麒麟给放出来了,疯麒麟……接着第二次上古战争开始。结局我看不到,运算量太大,超过我的能力了。”

“那么现在呢?”

“都没发生啊。”方绽宁展开双手:“你也看到了,时光静好、岁月安然。”

“未来的思远改变了时间轴也就是说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流程是吧?”小龙女满脸的迷茫:“这是为什么呢?”

“第一,思远上了昆仑。第二,万灵卡没暴走。第三,没有死人。蜀山昆仑都还在。上头那个家伙也都还在,即使是上三界也不敢乱来,而且关键问题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关键,是因为那个用傀儡的姑娘没有完整的魂魄,不然你们试试看吧。上三界的材料加上她的操控能力,昨天你们也见识到了。还有就是因为万灵卡没暴走,思远也没暴走,那么导致那个叫左明轩的家伙没有办法释放出疯麒麟。你们知道的,一个上三界就够棘手了,再加个疯麒麟。多可怕,所以最后呢……你们全死了。”

“可如果我们全死了。”思远苦笑道:“为什么我还能收到未来的信?”

“哦,我看到的都是运算的结果,实际结果就是你会在未来往这里寄信避免发生这种事情,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被改变的世界。这个改变的世界其实就是既定的现实世界。这么跟你们说吧,收到这个信,无论你以后会怎么样,你都会寄出这几封信。但是如果现在的你在那时候做出了任何一个不同于未来的你做出的选择的话,那么可能即使有信,世界也都是会成另外一个样子。那我问你,如果当时你收到信之后是不是有好几个选择,你除非了选昆仑之外还有什么?”

“回来召集人手开始全面反击。”

“没错了。这是一个,还有呢?”

“继续调查千若,接着顺着她这根线找到她背后的人。”

“嗯。还有?”

“什么都不干,留在欧洲先把驱魔人那边的问题搞定,拉他们当外援。”

“是的,你没收到信的话,你做出的是最后一个选择。那么就会导致你看到的事情。第一个全面反击呢,你会损失一大部分的人手。接着莫然和千若都会死。第二个调查的话,千若能活下来。青龙也能安安稳稳,但是莫然会死。昆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灭门。蜀山最后也自毁警世。你看,你的选择很重要对吧。”

“为什么是我?”

“也许是任何人。”

“莫然?那她死和没死的话……”

“如果没死,她会成为她师妹唯一的羁绊,你以为昨天她就那么跑掉是因为你很厉害么?是她不想伤她师姐!她最后会成为上三界在这里的核心,当然……你做出现在的选择,会加速她成为核心。”

“那……左明轩?”

“他是最神秘的一环,我看不清。”方绽宁深呼吸一口:“但是每次看到他的脸,我都会觉得很可怕。他给人一种……”

“压力。”

思远说的没错,虽然这个家伙很久没出来活动了,但思远仍然不得不迫使自己屁股后头长出眼睛用来时刻警惕那个专业放冷枪的家伙,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而以思远对他的了解,恐怕就算是放出了疯麒麟……恐怕也是因为他就势而为,所以那种能够借势而为的人,才是真正让人讨厌的人。

“好了,叔叔阿姨们。你们连夜让我过来,然后折腾我一早上。能让我休息了么?”

方绽宁的脸色确实不好看,那样超强的运算,稍微弱点恐怕脑子都得爆掉,她虽然无法看到最后,但却已经能给出思远他们一个明确的方向了。

很快这一场在病房里的高层会议就走到了尾声,思远靠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就准备出去找千若了。但他刚穿好鞋就被宁清远叫住了:“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思远愣了一下,看了看留在房间里的人,点点头:“嗯,说吧。”

宁清远也来回看了看:“不太方便。”

她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除了上濘之外,其他人都自觉的退出了房间,连不韵世事的莫然都自觉的出去觅食,唯独厚脸皮上濘仍然坐在那一动不动。

“掌门妹妹,你在这干什么呢?”

“保护。”上濘冷冷的回了一句:“你想说什么直说就好。”

宁清远无奈的摇摇头,转头看着思远:“怎么办?”

思远想了想,叹了口气:“颂颂,你师父知道不知道你把他养的雪貂吃掉的事?”

“你怎么知道……”上濘当时就愣住了:“你怎么可能知道?”

“上清说的。”

“蠢货!那个蠢货!”上濘气得直咬牙:“算你赢了。”

说完,她气呼呼的摔门而出。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瞪了一眼宁清远,表示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

“这个女孩好厉害的样子。”

“不止是厉害那么简单。要跟我说什么?”

“这个大概也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了。”宁清远笑着说道:“千若说暂时不想见你,等你完全消化这些信息之后她才会见你。”

接着,宁清远把昨天晚上跟千若聊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告诉了思远,也不管他能不能接受。她就是一个劲的说。而且和交上去的笔录完全不同,笔录里可没提及千若是个人造人,更没说她不但是不死之身,还拥有庞大的术法储备,而且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一台人形法术炮台。

幸好。当她把这些事告诉思远之后,思远的表情并没有变得跟偶像剧里那么夸张,反而有些平淡的出奇。

“你一点都不觉得惊奇?”

“惊奇。”思远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说,我跟莫然的师妹谈了三年恋爱是么?“

“虽然我也觉得很离奇,但事实上就是这样。还有……从昨天我和千若的聊天情况来看。她现在的性格略微有一点点改变。”

要说思远心里不震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跟自己谈了三年恋爱的人居然是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事比这种事更显得荒诞不羁了。可现在木已成舟,事情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思远再惊讶再慌乱也没有什么太大作用了,除了想办法解决之外,恐怕并无他法。

“那千若现在是什么状态?”

“她自己说她现在基本上是个独立人格了,但是我不能确定。所以早上就把她带到4号隔离室里去了。”

“4号?”

“嗯,切断一切能量传递的房间。如果在那的话,可以保证她的独立人格。”

“这一点我不担心。”思远叹了口气:“他们还不至于演这出戏。因为他们不确定我还能不能相信千若,而且因为她的关系,莫玄失去了一部分的魂魄,远不如以前强大了,她现在如果玩苦肉计的话,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难道不要以防万一么?”

“当然要。”思远面色严肃的从床头柜上拿起烟。轻轻点上:“下午,我就去看看她。”

“接下来呢?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让思远沉思良久。他长叹一口气:“你知道我在那个推演的世界里看到那么多人牺牲,那么多人离我而去时。我是什么心情吗?”

“大概……能理解。”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有动作,但我知道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思远双手紧紧握拳:“现在的问题根源就在于我们实在太被动了。”

“不被动有什么办法?”

“解散特案组,化整为零。”

思远的设想让宁清远吓了一跳,一旦解散的话,这里头的牵扯的东西那可实在太多了,可就像思远说的,特案组这么大的一面旗帜在这放着,如果不解散的话那简直就是人家的活靶子,所以这个设想真的是太冒险了。

“这样的话,你会很危险,你不是核心人物吗?”

“每一个人都是核心。”思远摸着下巴:“或者……我只是工具,一把钥匙。”

其实千若的话里,大致透露出的讯息也就是这个,那帮人处心积虑就是要思远成为一把合格的钥匙,而他们现在恐怕没心思专门去对付特案组,因为上头还有个狐狸,狐狸不除掉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可比一个两个齐思远有威胁多了。

“看现在的情况,狐狸那边应该还处于强势阶段,这给我们争取了喘息的机会,趁这个时间,我们来给他们织一张大网。”

大网……

这个计划在思远那其实也不太成熟,所以他也需要找一些人来商量一下,现在特案组的势力范围已经被压缩在了这西南角上,可以说就已经是背水一战了,与其在这苦苦硬撑,倒不如直接解散和昆仑、蜀山一起并入天守门,上三界和下三界的天守门一旦完全形成网络,到时候恐怕就是两个世界能够平稳过渡交接的时刻了。

“不过呢,这帮家伙是一定要处理的。光靠狐狸肯定不行。”思远把手指掰得喀拉喀拉响:“到时候去问问小龙女和二爷的意见。还有……”

“嗯?”

思远慢慢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牌:“这个要交出去。”

“这是什么?”

“天守令。”思远用力的捏住手中的两块令牌:“我现在是天守门代理门主。”

“但你是个光杆司令。”

“嗯……光杆司令。”

思远的提案很快就得到了三方会谈的讨论通过,首先昆仑表示并无异议,昆仑山上所以门派一致表示同意,同意并入天守门。接着是蜀山……由于无法直接找来蜀山现在的负责人,所以之前那只名叫琥珀的猫女拿来了蜀山第一长老的手谕,说一切世俗事物交由现阶段蜀山辈分最高者定夺……这个辈分最高者,自然就是莫字辈的莫然了。这其中有一项职责就是清理门户。而特案组那边,二爷想也没想就直接宣布同意解散特案组,加入天守门的名单则需要拟定之后才可以决定是谁,所有特案组的人员想留下的暂时自动归入特别事物调查处也就是特事组,不想留下的则可以根据工龄和贡献拿到一笔不菲的安置费专业回乡。

这是一场浩瀚的运动,一系列的东西做出来之后,思远突然发现自己手上已经完全没有事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嘛……他那二嫂和精卫居然一起找了过来。

“快下去看看吧,密宗的人和两个女人起冲突了。”

“两个女人?”在圆桌会议上有一个席位的上濘不屑的笑道:“我密宗可是昆仑山最精锐……”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黑衣密宗弟子急匆匆的跑进来:“掌门,无法抵挡。”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强势,敢硬闯这个地方。”上濘冷笑道站起身:“走,带路。”

思远当时并不在场,他懒得去搀和这些复杂的事情,他现在正和陈明还有凌老大在和组员们打篮球。

“你们知道不,刚才来了两个女的,把昆仑山那帮姑娘打的落花流水。”

“谁啊?这么牛逼?”

中场休息的时候,两个替补选手坐在旁边端茶递水的同时还激烈的讨论着:“不知道,听后勤的兄弟说,还挺漂亮的。”

思远听到之后转过身看了他们一眼:“小道消息吧?”

“啥小道消息啊,大门口正打着呢。”

“现在?”

“就刚刚,我出去买烟的时候还见着密宗的姑娘围着俩女的。”

思远喝了一口水,眼珠子一转:“现在几点了?”

“十点一刻。”

“妈呀!”思远一拍脑门,从地上一跃而起:“完蛋了,我给忘了!”

陈明一见他跟发疯似的,连忙窜了过来:“你干啥?”

“不是……外头来的俩人,是我叫来的!”思远一边跑一边对陈明解释道:“千万别伤人啊……”(未完待续)

268、一地鸡毛

当思远赶到的时候,门口已经不可开交,上泞被死死压在墙上不能动弹,密宗的弟子们也纷纷匍匐在地,表情狰狞。…≦頂點小說,2+3x

“哦吼,你们太弱了太弱了。”

精卫不屑的挥挥手,表情带着无尽的嘲讽:“区区人类也敢对我出手。”

“这就是大妖的力量么?”陈明站在思远身边,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没想到会……会这么可怕。”

思远咳嗽了一声,走上前:“精卫,嫂子。”

“哎呀,御守大人。”

精卫今天倒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看上去颇有几分时尚魅力女性的风范,而旁边的青苗则是一副正统女性的打扮很是中规中矩。如果把她俩放在街上的话,恐怕别人也只是会说的她们比较漂亮而已,并不会认为她们会有多大的能耐。

可就是这两个看上去很是普通的女人,愣是站在那不动就把昆仑山密宗掌门连带着的十几个密宗弟子全部压制住了,如果她们想要大开杀戒的话,恐怕这里已经血流成河。

“放了她们。”思远走到精卫的面前:“给个面子。”

“哦?你说给面子我就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思远伸手虚空一握,空气中那道霸道的妖气陡然消失,被死死按在墙上或者地上的昆仑众瞬间就被解放了身体。

“我……我杀了你!”上泞一脸暴怒,挥舞着十方便冲向了精卫。

“你也消停一点。”思远转过身一把捏住了上泞的腰,就这么硬生生的把她拎到了自己身后。

在场的人瞬间就安静了,虽然他们都认识思远,但在接触之后,这些密宗弟子总是觉得这个看上去最好欺负也最没脾气的特案组高级成员实在是有些名不副实。但就在刚才……他就像穿上一件衣服似的轻易解开了一只大妖释放的咒法。还顺带接下了掌门的盛怒一击。

哪怕现任掌门远不及之前的掌门那么厉害,但能一只手便阻止她的话……他果然是特案组第一人是吗?

当然,这些人其实并不知道,思远还真就是凑巧了,本身身为御守就对妖类有克制能力,再加上见到他之后精卫已经不那么愤怒了。虽然嘴上还在强撑,但到底还是打算给思远和自己一个台阶下的。再者就是上泞……如果换了一个跟她实力对等的人,思远绝对不该这么乱来,可偏偏谁叫那家伙是上泞呢,如果思远愿意甚至可以让她的血脉、武器瞬间离体,毕竟……她整个身体和武器都是思远给重铸的。

“别拦我,我要杀了她!”

上泞在思远身后张牙舞爪,脸上的呈现出盛怒之情,不过在场大部分人都看出来了……她其实也就是在那虚张声势。真的想攻击的话,她的路径多着呢,根本就不至于被思远这么个不算太宽广的小身板给拦住。

“行了,她们来是有正事的。”

“对啊对啊,我可是听说御守大人给介绍工作才过来的。”精卫背着手就走了进去,而和思远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俩居然还有一个互相眨眼的默契表情:“现在找工作不好找啊。”

而此刻正在会议室中讨论方案的小龙女也得到了门口情况的汇报,吃惊的瞪着眼睛:“什么?你是说……思远招来了两个……妖怪?”

“恐怕不止是妖怪这么简单。”汇报的人表情怪怪的。然后凑到小龙女耳边说道:“把上泞在内的十多个昆仑密宗弟子给秒了……”

秒了……秒了……

小龙女顿时变成了小龙虾,她弓着背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半天,可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到底是哪个妖灵能一瞬间把昆仑掌门给秒了……

就在会议室一片寂静的时候,思远带着两个妖怪,牵着气得脸色发青的上泞推门而入,带着抱歉的笑容说道:“这次是我的失误……我的失误,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位是精卫。也就是炎帝的小女儿,精卫公主。这位呢,是女娲族人,青苗,同时也是我嫂子。”

“嫂子?”宁清远一愣:“你哪个哥哥的……老婆?”

“哦。二哥。威远。”思远摸着头嘿嘿一乐:“二哥好本事啊。”

“哼,再好本事也没你有本事。”陈明站在后头冷冷的笑道:“你才是真牛逼啊。”

精卫在这种场合倒也不怯场,毕竟在这个地方,单论武力值的话,她大概是最高的了。当然……排这种名的时候,御守这类作弊的家伙是必须得排除在外的。

她环顾全场之后,随手拉出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反倒是青苗,相对她来说要显得文静许多,在思远给她拿来凳子之后道了谢才算是落座。

“看来你们这也不全是人类嘛。”精卫抱起胳膊,竖起拇指指着身后的思远:“没办法,被这家伙威胁了,我又打不过他。再加上我现在缺钱,他又说能给我找新工作,我就勉为其难的过来看看了。”

青苗倒是满脸笑容的冲四周围的人点头示意:“大家好,我来这里是因为和思远是亲戚,加上我也不能老是在家闲着,老公一个人上班也很累,所以就过来了。”

这他妈都哪跟哪?

在场的人可以说是面面相觑,这两个人的实力刚才已经验证过了好吧,上三界……正儿八经上三界的力量,可她们的理由还能再扯一点么?如果说精卫是因为傲娇才说出那些话的话,那青苗呢?她是因为太贤惠了才说出这种话的?

“我知道大家对她们两个的可信度有质疑。”思远笑着坐了下来:“嗯,我想……大可以考察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让她俩暂时做一下实习生吧。”

“什么!”精卫顿时就恼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让我当实习生?”

“实习期工资一万五,奖金另算,还有每季度分红,三年转正。转正后一切待遇翻倍。而且从上班的第一天开始五险一金你一毛不用出,我们给你出百分之一百。每周工作日为三天。超出时间全部按照的节假日加班计算,加一天班得三天工资。”陈明抠着耳朵,叨逼叨叨逼叨的就说出了一长串的话。

“噢……”精卫低着头掐着手指:“包分配住房吗?”

“没房子,但如果有高层担保的话,能分你一辆奥迪a6当做代步车。”陈明漫不经心的拔着胡须:“还有,如果有任务的话。完成的很完美还有额外的福利哦,比如夏威夷七日游或者去马尔代夫和海龟一起潜水,享受浪漫大餐。双人份!可以带家属哦。”

“小子!”精卫突然转过身,面色潮红的揪住陈明的领口:“你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就是负责人事的,如果有一点不属实,你弄死我。”陈明掰开精卫的手,摆出了一个帅帅的造型:“明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监督人了。接下来的三个月你们会跟着我实习。”

“你?你算哪根葱?”精卫不屑的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知道,我哪能不知道啊。”陈明挥挥手:“岗位培训总是要的吧,我们这一行说白了也就是个职业,你就算是去卖衣服也得有个上岗培训啊,咱得按照规矩来。”

看着他俩在那闹腾,全场寂静无声。而思远真是佩服死陈明了,这小子虽然干什么都没个正行,可要知道……连自己都是他带出来的人啊。而且他这故意摆出来的酷炫姿势是几个意思?

当然,在场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两个人所潜在的风险的。可毕竟是思远担保进来的人,以他一贯的稳重表现,这应该不会出太大的纰漏。

等陈明把她俩带出去参观特案组的时候,小龙女这才仰起头:“思远,哪弄来的?”

“哦,她们是被派来杀我的杀手。”

“什么!”

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上泞,她仍然坐在旁边生闷气,如果不是手一直被思远拽住,恐怕她早就怒火攻心的去找精卫麻烦了。

“别这么惊讶嘛。”思远满脸无所谓的笑道:“我不是把报告都交上去了吗?”

“可你没说这就是暗杀你的人!”小龙女眉头一皱:“不行。坚决不能要。”

思远倒是笑着摆摆手,沉默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其实他们根本是那边的弃子。”

“弃子?”小龙女愣了片刻:“如果按照下象棋来说,他们就是炮就是车,弃掉车和炮还怎么玩?”

“人家下的是围棋。”思远端起也不知道谁的水杯喝了一口:“那边的人根本不相信的身为妖怪的他们,他们来这边完全是意外。”

“嗯?这样?”

“我昨天向你们通报了那个莫玄的存在对吧,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她的吗?”

在众人的疑惑下,思远把昨天和精卫如果相遇之后又怎么在她那个地方藏下万灵卡,接着通过万灵卡找到了莫玄的存在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小龙女他们,接着又把嫂子现在可能遭遇到的窘境也开诚布公的说了出来。

“你是说,他们一直都被莫然师妹的傀儡监视着?”

“你哥真厉害。”

“你嫂子真漂亮。”

“对了,你嫂子的衣服哪买的?挺好看的。”

原本是特别正式的场合,但加入了诸如刺杀思远的刺客居然和他的哥哥有了孩子这种话题之后,瞬间就被歪楼了,除了小龙女还能问出正儿八经的问题之外,其他人的问题几乎全部跑偏。

“这些问题我就不太好回答了。我知道的就是,她们比我们在坐的任何人都珍惜现在的生活,那些人也就是以这些来威胁他们来刺杀我。”思远从桌上拿起一副平光眼镜戴在眼睛上:“嗯,接下来就该是特案组解散的议题了吧?”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上泞突然拽住了思远的胳膊:“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你明明可以做到!”

思远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仰起头咳嗽了一声:“我已经得到消息了。二爷已经允了,就等昆仑蜀山那边的消息了是么?”

“大概是这样,这1到2个月,大家就要开始分散隐藏起来。设置单线联系,我们都没什么问题,我们刚才还说到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搬家,度假!”思远轻轻敲着桌面:“我会到处转转,看看老朋友们,等待组织召唤。”

“务必小心。”

“知道啦。”思远整理了一下站起身朝外走去:“那么,同志们,我就暂时消失了。”

他拉着上泞走了出去,但却没有往楼下走,而是径直上了天台。因为思远觉得今天有必要和这个变态小姑娘好好聊聊了。

“颂颂。”

来到天台,他低头看着怒气滂沱的上泞:“你一直在想激怒我。对吧。”

“我……没有。”上泞侧过头:“你胡扯。”

“你想用激怒我的方法来让我重视你,哪怕是讨厌你都行。”思远摸着她的脑袋:“对吧?”

“我……我……我没有!”

“刚才你问我为什么不杀他们。”思远蹲下身子直视上泞的眼睛:“我的老师,告诉过我。以杀止杀,以暴易暴。慎之又慎,苍生为重。”

“可他们是坏人……是恶人,十恶不赦!这样的该杀!!!”

风慢慢吹来,秋风带着远方飘来不知来自何处的谷香,思远慢慢站起身。坐在围栏之上,拍了拍身边的空地:“来。”

上泞看了看他。转身坐了上去,几次犹豫之下,轻轻把头靠在了思远肩膀上,而这一次思远出奇的没有躲避。

“我听你师父说过,你自小灵脉淤积,痛不欲生。而且因为这样。身体特别孱弱,被人欺负、嘲笑,你对这个世界对自己充满了恨。”思远一只手放在上泞的后背上:“因为阴差阳错,我帮了你。但你相信我,你需要的并不是我。我比你大很多很多,我也经历过那种被嘲笑啊、被看不起啊、被人讽刺的日子,我能理解你心里的想法。你知道我这辈子第一次约女孩是干什么吗?”

“嗯?”上泞轻轻摇头:“不知道。”

“去划鸭子船。”

“哈哈……”上泞突然笑了出来:“你好笨。”

“是啊,就是这么笨。”思远叹了口气:“后来,还是阴差阳错,我来到了特案组。我突然发现我自己原来也是有用的,虽然我能力很差,没有正儿八经的破过什么案子,但是我觉得我自己至少是有了用处。”

“我觉得你很厉害,真的……”

“你也很厉害啊。”思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我想,你想让所有人都害怕你,正是因为你缺少对自己的信心。你一直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你害怕你门下的弟子不认可你,你担心昆仑的名誉受损。”

“我……”

“明天开始,我带你到处逛逛吧。记住哦,明天开始你只是箫颂,不再是昆仑的破掌门,也不再有上泞这个人。”思远双手捧着她的脸蛋:“还有,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当你哥哥还差不多。”

上泞一听,眼泪唰的一声就流了出来,但转眼却笑了出来,带着哭腔说道:“你当我叔叔还差不多……”

“叔叔就叔叔吧,明天叔叔带你去玩你没玩过的,吃你没吃过的。”思远拍了拍她的脸蛋:“你得时刻记住,哪怕再困顿的时候,你得带着笑容。你可是个花儿一样的姑娘呢,放心吧,以后肯定有个好男人替天行道收了你的。”

“可是……”

“可是你就是觉得舍不得我是吧?”

“嗯……”一贯强势的上泞现在就像是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眼泪哗哗的流着:“我好舍不得,在昆仑上,我说要杀你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掉了,我当时在想,如果你真的死掉了,我一定也会死掉的。”

“我一直都在啊,我哪都不去。我这人啊,很怕死的。”思远伸了个懒腰:“我以后还打算去喝你的喜酒呢,等你生了孩子,你教他剑术我教他法术怎么样?”

上泞盯着思远的眼睛停了好久好久,然后突然跳了下来,破涕为笑撅着嘴:“谁要你教啊,我以后要是有了儿子,才不要他学那些娘们才用的法术呢。”

“喂!丫头,你什么意思?”

思远跳下来想去追她,但上泞却朝思远扮了个鬼脸,乘着剑嗖的一声消失无踪。而接着,鬼母却不知不觉的出现在思远的身后。

“这样好吗?就这么让她的希望破灭。”

“她比咱们想的都懂事。”思远伸了个懒腰:“她能想明白的。”

鬼母摇摇头,用力掐了一下思远的脸:“你才不了解女人,连女孩你都差得远呢。你就是个好运气的大笨蛋。”

“是吗?”思远转过头俯下身子轻吻了一下鬼母的额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我也是没办法啊,谁让我和一个笨蛋捆在一起了呢。”

她虽是这样说,但双手已经揽住了思远的腰,把脸紧紧埋在他的胸膛之中:“所以,你一定不要有事。”

“我刚才都说了,我很怕死的。”(想知道《妖怪管理员》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en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269、久违的假期

曾经思远问过狐狸一个问题,怎么样才能更好的去现妖怪的行踪。∈↗狐狸想也没想就直接告诉他,想现妖怪很难但让妖怪现自己却很容易,只要让自己时刻保持和别人不一样,那些本身就和别人不一样的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自然就会注意到的。

同理,只要反过来,其实无论什么人想从茫茫人海中找一个普通人,那实在是太难了,难于上青天。

思远学会当特别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少时间,但他当普通人的经验可是炉火纯青。他在走出特案组之后,先是去看望了一下那帮穿越者。

还别说,大环境果然是最容易改变人的,这帮穿越而来的家伙们,现在不但完全被同化了,更是学会了一些比较具有特色的东西,虽然以他们的外貌特征难以更改想找工作非常困难,但打麻将、斗地主、下象棋、玩网游等等一系列活动可是一个都不少。

霸王龙正在玩一款新出的3d游戏,在里头也是一个德鲁伊,思远过去的时候他正在跟被团长在语音软件里骂成猪训斥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德鲁伊。可就是这样,脾气一向火爆的霸王龙居然在那眉头紧蹙闷声不响。

见到思远站在旁边,他扭过头叹了口气:“刚才我没来得及复活人,团灭了。”

思远挠挠头:“走吧,别玩了。请大伙吃个饭,可能下次见得好几个月呢。”

“不行,等会吧,七点才解散。现在走的话,少我一个,治疗不够。”霸王龙面露难色对着麦克风说道:“团长,我申请替补……”

“替。替你妹啊。你看看外头哪有治疗了。”

里头的声音凶巴巴的,但霸王龙却没有一点觉得不正常,反而扭头对思远说:“就等一会儿……这把打完也就散了。”

“行。”

看着他专心致志的样子,思远完全想不到这个笨手笨脚且火气极大的家伙居然也有如此乖巧的一面,看着他专心致志跟着人后头给人加血的样子,思远突然觉得一个活着的级德鲁伊居然在游戏里居然是这么蠢的一个菜鸟。这真是对现实世界的无情嘲讽啊。

“那我去找他们了啊。”

跟思远相熟的几个穿越者大部分都在各自的寝室,唯一不在的居然是那个影袭刺客姐姐,听她的室友说她好像正在跟一个警官打的火热,那个警察好像是离异带了个孩子的,而刺客大姐显然更喜欢那个孩子……

“看来每个人都能在这个世界找到他们在原本世界缺失的那一部分啊。”

思远坐在这所特殊学校的操场上自言自语的像个神经病。不过看到他们的现状,思远倒是觉得挺好的。在那个世界被排挤不能融入团队的狂躁德鲁伊在这个世界里成为了一个专门辅助队友的恢复德,在自己的世界失去爱情和亲情的顶级刺客,在这里显然成为了一个很好的后妈。

“来了。”

思远等了没多久,霸王龙先下来。他满脸兴奋:“波ss过了,我被强奸了两件装备,顶级装备不要分直接给我了,说我表现有进步。”

思远站起身揉了揉鼻子:“其他人呢?”

“在门口等你呢,让我来叫你一声。”

很快,思远再次见到了这批因为他而被意外召唤到这个世界的人,他们现在每个人都有了新的身份和新的生活,变化最大的恐怕就是刺客大姐了。她现在完全一副良家妇女的打扮,虽然脸蛋上还有那么一种说不清的妩媚。但从衣着和打扮上来看,她俨然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归宿。

“好久没见了,我请大伙吃顿好的。”

“怎么?财了啊?对了,我们马上要毕业了啊,有什么安排么?”

“等会边吃边说吧。”

等到了早就预订好的饭店,众人依次落座之后。思远站起身举杯:“在这呢,我想跟大家说一件事。因为某种原因,我们现了一条可能让你们回家的路。所以在这跟你们说一下,这应该是个好消息吧。”

可当他这话说出来之后,在座的人居然没有一个露出兴奋的表情。反而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思远本来以为即使不是全部人都愿意回去,但至少绝对不是这样的反应。这反倒让他有些理解不了。

“回家啊,你们难道不高兴?”

“会里就我一个奶德,我们那是小公会,我走了团就开不起来了。”霸王龙性情耿直,所以第一个蹦出来说道:“而且我回去之后能干什么?继续在山里打猎当野人?我不回去。”

他非常不满的把脸撇向一边,眼神里全是埋怨和委屈,从一个这样的壮汉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思远顿时就醉了……

“其实我也不太想回去。”刺客大姐脸色也不太好看:“我的外表跟你们的差别不大,而且我在这过的很好,不用担心有人在我睡觉的时候插我一刀,所以抱歉了,辜负你的好意了。”

其他人有的表示无所谓有的跟着也表示不回去,这些人的反应大大出乎思远的意料,不过他也没有追问原因,毕竟在座的人在他们各自的世界都可以说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了,毕竟大多都是能用**和意志力强撑过时空乱流的人,他们的想法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够揣测的。

“对了,队长。”霸王龙咳嗽了一声:“前几天巫师塔里的那帮家伙释放出了一只大巫妖,不知道跑哪去了。”

队长是他们给思远起的外号,毕竟他们这个小组就是思远负责的,虽然现在已经换人负责他们的饮食起居了,但队长这个称呼却始终只属于思远一个人。

“巫妖?什么意思?那是什么?”

“就是一种怪物呗,利用黑魔法把自己转化成半人半死灵的怪物。都是那些像拥有永生的**师才会干这种事。”

“等等……法师塔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这一片当时思远还算熟悉,他怎么都不记得这里有什么法师塔,难不成他离开之后有人在这加盖了这个名字奇怪的塔?

“就是后面那个啊。”

“那是水塔啊……”

思远顺着霸王龙的手看过去。那里哪是什么法师塔,就是一座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大型水塔,之前就说要拆掉,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拆,这座水塔非常大,原来是供应一个工厂冷却塔用水的。那工厂倒闭之后,一部分租赁给了特案组当仓库,一部分则翻新改造成了这个特殊的学校,另外一部分则成为绿化隔离区,这在寸土寸金的帝都是非常奢侈的一件事,但毕竟是国家级的机构,所以也就没人说什么也没人敢说什么。哪怕现在被特事组接管之后,这里头的人也不是轻易能驱逐的。

“是啊,就是那个塔。被十几个法师占了。说要作为法师塔。”霸王龙不屑的说道:“昨天就放出个巫妖。”

“危险吗?”思远眉头一皱:“会不会造成危险?”

“不知道。”霸王龙拉过旁边一个瘦弱的眼镜男:“你问他,问他。他是侍僧,对亡灵最了解的。”

“如果是**巫妖的话,是非常危险的。”眼镜男扶了一下眼镜,颇为儒雅的朝思远点了点头:“如果让他们掌握了法力水晶,他们可以拥有大规模制造亡灵部队的能力。但是这个巫妖,恐怕没有那个能力了,它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神智。不过从他的名字来看,他似乎是个半神。但这个世界并没有法力水晶。所以他除了找到一个能容纳他灵魂的骨骸,否则很快就会消散。还有,即使找到了骨骸,他也只能变成一个比常人厉害一些的普通人类。”

“这样啊,那就没问题了。”思远长出一口气,笑道:“上次没见过你啊。你是?”

“马瑟尔,你叫我马思就好了,这是我在这边的名字。”

“不好意思……我对你们的系统都不太了解。”思远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不过看上去你好像很有文化,比这个野蛮人好多了。”

“队长!我已经在很努力的读书了,但是你们的文字实在太难理解了!”

“确实很难理解。”名为马瑟尔的年轻人笑着说道:“不过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

吃完饭。只要不聊到回家的话题,气氛一直都很不错。在回来的路上,思远却一直有些疑问,就是那个叫马瑟尔的年轻人,虽然体系不一样,但思远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强大的能量波动,这一点是无法掩盖的。他身上的感觉绝对不亚于当初在邮轮上碰到过的大天魔,这样一个强悍的人,为什么会……混在这个地方?思远真的是有些不解,不过也好,至少那家伙虽然有点书生气,但还是挺好说话的,性格也不错,而且又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人,所以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吧。不过就算他想惹出什么事只要是在学校范围内那也是难如登天,毕竟有几十个王李双巨头布下的阵法在那呢。

“现在……该回去看看其他老朋友了。”

思远用餐巾纸擦了一把嘴,告别一直在送他的霸王龙,接着以魂引之术定位,直接传到了他的梦开始之地——家乡省城。

离开了快三年了,思远再也没回来过,走在街道上,秋老虎的余威还在蔓延,人们仍然三三两两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坐在路边的排挡上吃着小龙虾喝着冰啤酒,一点都没有感觉秋天的到来。

“我刚才是以谁为引来着?”

思远拍了拍脑袋,本来他只是想拜访一下自己当初的搭档、孙总和几个熟人。但在魂引术的最后阶段,他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只是一个片段而已,连他自己都忘记那时候出现的究竟是谁。

“不会是大排档吧……”思远自嘲的笑道:“我没吃过几次啊。”

而就在这时,从他的对面慢慢走过了一个人,长飘飘的感觉,甚是眼熟。还没等他喊出名字,那女人却先停住了脚步,惊讶的看着他:“齐思远?”

“原来是你……”思远也是笑着摇摇头:“笑笑。”

是啊。思远脑子里最后闪过的人,正是那个第一个拒绝他告白的笑笑,时间已经太长太长了,长到他居然已经依稀忘掉了这个女人的长相,但魂引术到底是比他诚实,仍然把他带到了这个地方。

“好久没见啊。”笑笑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如从前:“最近怎么样?”

“还好吧,你呢?”

“嗯,不错。去年结婚了。”

“恭喜。”

“谢谢。”

思远看了看周围:“这么晚才下班?”

“是啊,公司加班嘛,你呢?不是说你离开这里了吗?”

“哦,回来看看。”

这几年生在思远身上的事,说让他脱胎换骨都名副其实,现在站在笑笑面前的男人,成熟、稳重、自信还有一种难以说明的气质。他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有魔力一样,眼神更是忧郁而深邃,着实是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人。

“嗯,我送送你吧。”思远来回看着:“这片的治安应该还是不太好。”

笑笑停顿了一下,本想同意的她却轻轻的摇摇头:“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有空来坐。”

“好。”

简短的交流,瞬间的擦身。思远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一瞬间居然有了那么一种沧桑感。就好像自己刚才在和自己的青春年少挥手告别一样,谈不上伤心但就是有点闷的慌。

“怎么了?”

一双温软的胳膊从旁边轻轻揽住了思远的手臂:“是不是感觉以前暗恋的姑娘结婚了让你心情很不爽啊?”

“早就过去的事了。”思远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你怎么来了?梦鳞和小煜呢?”

罗敷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旁边……然后思远惊奇的现那俩家伙居然就站在烤羊肉串的摊子上,点了一大堆烤土豆、烤韭菜和烤豆腐,正在眼巴巴的等着。

“带来了啊?”

“怎么办啊。”罗敷把思远拖到小山神他们的旁边:“我没带钱包,你来付钱。”

思远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小山神的特别注意,反倒是梦鳞倒是白了他一眼,非常不领情的从自己的小兔子钱包里掏出钱递给烤串师傅。用行动无声的拒绝了思远……

“你这是跟谁闹别扭了?”

梦鳞又是给了他一个白眼,但却没有说话。

“她是怎么了?”思远小声问罗敷:“怎么这个态度?”

“她每天都念叨你,可你自己说说你多久没召唤她了。”鬼母掐了一下思远的腰:“你也知道,她没有你的命令不能随便行动的,你得好好哄哄了。”

“这样啊……”

思远摸着脑袋。顿时也觉得有些对不住梦鳞,可就在刚准备上去哄她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妖气爆了出来。

而等他转过头看去的时候,却现梦鳞他们也都感觉到了这股妖气。

“好像出事了?”思远一愣,然后掏出电话打给陈明:“陈组长。”

不过电话那头的陈明显然在一个很嘈杂的地方嚷嚷着:“干什么呢?这买电影票呢,有屁快放。”

“看电影?跟谁?”

“你管呢,有屁快放!”

而正在陈明在那嚷嚷的时候,思远却从听筒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傲娇音“爆米花你拿着,我拿可乐”。

“我去……你不会吧,你别告诉我你在泡精卫?”

“管着么你,赶紧说什么事,我这忙着呢,妈蛋……许你放假就不许我放假啊?”

“哦,没事。我就问问现在华东的负责人是谁?”

“你不知道啊?你小弟啊。青衣,不过他现在被分到特事组去了,特案组没了嘛。”

思远点点头:“我还说他跑哪去了呢,行了……你小心点,精卫可不是省油的灯。”

陈明窃笑一阵,然后压低声音说:“她是个挺可爱的姑娘,真的,只要摸准了她脾气就好办多了……不说了啊,她叫我了。”

挂上电话,思远突然就笑了场。鬼母看得是一头雾水:“怎么了?”

“你猜猜。”思远背着手往妖气爆的地方慢慢走着:“陈明在干什么。”

“他能干什么好事,是不是又在吃喝嫖赌?”

“没,他在和精卫看电影。”

“妈呀……”连罗敷都吓的手上一哆嗦:“他也真敢……”

“这种事,谁知道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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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久没有写这种日常章了,其实我最喜欢这样的章节,又顺手又好写。像我这种轻出身的作者,让我写大规模战斗我是真力不从心呐。

这本书的坑还有很多,大家不用怀疑结尾完本的问题,早呢……

还有,书评区里有一位用繁体字的同胞问我是不是支持十年浩劫,我明确的告诉你,以我的行政等级,我根本没资格支持或者不支持。而且我自己并没有立场,但从主角的立场上来说,他是支持的,至少是在一定程度上支持。(未完待续!

270、除魔行动开始执行(雷霆御守)

等思远赶到的那妖气爆发的地方,特事组的人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但当看到思远突然窜入战区之后,他们立刻停止手上的动作,走到思远面前。頂點小說,

“警察办案,请离开这里。”

思远此刻已经戴上了平光眼镜,发型也变成了顺溜的小分头,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小白领似的。他在被警告之后,仍然伸着脑袋张望里头,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不似人形的东西,虽然被白布覆盖着的身体,但延伸在白布之外的眼球却让人怎么看怎么恶心。

“警察同志,那……那是什么?刚才我看到……”

思远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全是惊慌。而特事组的人则皱起眉头看着思远,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奇怪的小盒子对着思远:“刚才你看到了英勇的警察同志击毙了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说完,盒子里发出一阵奇异的光芒,而那几个特事组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的点了点头,转身抄起一个布袋子把地上那个怪家伙的尸体塞了进去,接着朝思远的打了个响指:“你现在可以回家了,小心火烛、防火防盗。”

思远心里觉得好笑,这个盒子他怎么会不认识,这玩意还是他和青衣俩人琢磨出来的快速清除段时间记忆的玩意,以某种特制术法加持在一种具有吸附能力的法器上,以对普通人造成段时间失忆的效果。专门配给不具备的特殊能力的特事组\特案组探员使用,现在没想到这玩意居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警察同志……你们刚才真的杀掉了那个怪物么?”

“我说,你微服私访就微服私访,挑逗新人是几个意思啊?”

还没等特事组的探员回过神儿去考虑为什么这玩意对思远没用时,后头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思远回过头,嘿嘿一乐:“这不是试试看他们的临场应变嘛。”

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从特案组调到特事组担任地区负责人的海外青衣门人谭万阳,自从他上次被思远救回来之后,基本上就没怎么再见到他的人影,整了半天原来是到这边来当教官了。

在那两个新手探员面面相觑的时候,西装笔挺的青衣咳嗽一声走过来介绍道:“你们还想用这玩意对付他呢,下次学会察言观色一点。”

“谭组长……这位是?”

青衣瞄了思远一眼:“前特案组七个队长之一。齐思远。”

那两个菜鸟顿时惊呆,齐思远是谁?那在他们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虽然很少人见过这个人,但在他们私底下已经传成神了,毕竟他们的教官大部分都是特案组出来的人,就算不知道这七个队长的能力,但名字却也如雷贯耳,现在见到真人……着实让人感觉有些意外。

“来来,思远。”青衣勾着他的肩膀:“有什么经验传授给新手么?”

思远不想装逼。但是他还是指着那个袋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直接打死,给自己留条后路。”

那两个人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也只是默默的点头,而思远则是笑道:“有时候如果只是小错误的话,能放过就放过吧。”

就在思远传授经验的时候,突然巷子深处一阵悸动,妖气突然而至。然后一个满身眼睛的妖怪冷不丁的窜了出来,它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那两个探员拎着的口袋。所有的眼睛顿时绽放出妖艳的红光,无尽憎恨从它的眼中迸发出来。

思远扭头看了布袋子一眼,默默的叹了口气:“来寻仇了。”

他话音刚落,那眼睛怪猛得跳了起来,视死如归的直直冲向拎着袋子的探员,速度非常快像一颗出膛的子弹。

思远二话不说。快速闪到那个探员身边,一把夺下布袋,接着一只手按在了那个妖怪的头顶。

只是电光火石间,一切再次归于平静,思远手里的妖怪像是一块塑料布碰到了火苗似的。迅速萎靡了下去,瘫坐在地上。但它的眼睛却仍然盯着思远手中的袋子,一动不动。

“这种只是人的怨念汇聚起来的小妖怪而已。”

思远把袋子轻轻放在地上,弹出一张万灵卡在它身上轻轻一划,那只原本已经死得透透的妖怪突然动弹了一下,接着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

“但既然成了妖,就有了自己的感情。”思远笑着在它和另外一只妖怪的头上拍了拍:“有了感情,其实就和我们是平等的了,它们干了什么?”

“它……它们……杀了人。”

“哦,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不……不知道。”

两个菜鸟已经被惊得目瞪口呆了,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决的妖怪,居然在这个年纪看上去并不算太大的男人手中没有走出一回合,而且他甚至还顺手复活了那个已经明显挂掉的妖怪。

“冤有头,债有主。它们本身就是人类怨念化作的妖鬼,不会迫害无辜。”思远拍了拍那俩妖怪,也没见他说话,但那两个诡异却恐怖的妖怪却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点点头之后,快速的消失在巷子尽头,似乎根本没有出现过,连残留的妖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齐……齐组……这?”

菜鸟根本不明白思远的行为到底是什么用意,用诧异的眼神默默的看着他就这么放走了妖怪。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分分钟斩杀天魔的大神?

“调查一下死者,看看妖怪成型的根源。刚才我已经确定了,排除人造妖怪,是自然形成的。”思远直起身子:“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种报应,以后就不用管了。”

这个大概跟特事组的教条有很大的出入,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复思远,只能傻愣愣的站在那。

“我知道你们的守则里有斩妖除魔这一项,但我觉得每一个组员都需要有自己的判断。如果一味滥杀的话。会出事的。”

这话可不是思远骗人,有些事真的是很难说清的,所有人都在天道之力的笼罩范围内,哪怕是之前为祸世间的山鬼,思远都允许它先了结恩怨,否则强行干涉因果。迟早有那么一天自己会代其还债,这个道理……恐怕这些只是为了训练出来斩妖除魔的探员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可真的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恐怕也已经晚了。

“万阳。”

“在呢。”青衣带着笑容走上前,低声说道:“牛逼就是牛逼,走上来就震住了场子,帅得一塌糊涂。”

“你跟特事组管事的人说,如果再滥杀的话。”思远微微一笑,但眼神中却是寒光点点:“就会想办法处理的。”

一听思远说这话,连青衣都菊花发紧。他跟着思远混了有一段日子。知道这个好脾气的家伙虽然很好说话,但唯独在这一点上他绝对是极认真的,加上特案组之前也有的禁滥杀的条例,所以这种事的确很少发生。

而现在他用近乎最后通牒的方式说出这种话……那可就代表他是认真的,青衣可不想让这个半人半妖的家伙真的去找特事组的麻烦,那他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了解,一定把话带到。”

“顺便通知一下特案组留在的特事组的所以教官,他们的身份已经全部被归入到特事组了。以后也没有特案组了。”

“等等……你说什么?”

“特案组今天下午解散了。本来明天也有通知的,但我觉得还是提前告诉你一声比较好。”思远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在特事组也一样。好好干。过段时间咱们再见面。”

“你的意思是……”

青衣是何等的激灵,他一听思远的话就知道这哪是特案组解散啊,分明是在下一盘大棋,所以他刚问完就突然收了口,嘿嘿一笑,凑到思远耳边说道:“三个月内。保证我们全到高层。”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思远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转身离开,在走开一段距离之后,他举起手:“跟手底下的兄弟们说。万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他说完之后,身影凭空闪烁几下便消失在黑暗之中,连一丝气息都没留下。

“日……分身啊!”

“谭组……你说什么?”一个新手目瞪口呆的喊道:“这是分身?”

“不然啊?”青衣吧唧几下嘴:“一段时间不见,越来越厉害了,应该接近上三界了吧。”

他这么一说,可就把那俩菜鸟给惊呆了,刚才那一手逼装得极潇洒且没有一点破绽的人,居然只是一个分身镜像?这让他们顿时感觉到了如山一般的差距,仰望不可及啊。

“你们都看见了,特案组第一的势力。以后还敢装逼不?”

被青衣嘲讽之后,俩人顿时尴尬一笑,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们感觉刚才那神仙一般出现的人物居然还只是个分身,这哪还有他们装逼的余地啊……

而在另一边,鬼母嗖的一声出现在正坐在长椅上哄梦鳞的思远身边:“过瘾,好过瘾。”

“装成我那么好玩?”

“你是没看见那两个人的眼神啊,简直崇拜得起飞呢。”鬼母罗敷眉飞色舞的说道:“不过我虽然是装了一下逼,但还是把你的意思传达过去了。怎么样?哄好了没有?这俩家伙明天还上课呢,得睡觉了。”

思远自信的一笑:“那是,我亲自道歉哪能没用。”

“哼,我只是看你可怜,这次就算了。”梦鳞哼哼唧唧的说道:“下次再这样,我一定不原谅你。”

她说完,思远捏着她的圆脸蛋:“快回去睡觉!”

“好啦好啦,有你这么个婆婆妈妈的主人,真是让人苦恼。”

思远嘿了一声:“你是到叛逆期了是吧?那下次我只带小煜去法国吃好吃的了,你别去了。”

“哇喔,主上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英明神武、万古长青!”

“滚去睡觉吧,我还没死呢。”思远哭笑不得的拍了一下梦鳞的屁股:“下次你月考再考倒数第二,也一样别指望我带你出去了。”

“好嘛好嘛,倒数多少才可以?”

“给我考进前二十!”

梦鳞顿时像泄气的皮球,垂头丧气的弯下腰:“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思远仰起头看着鬼母:“我等会打算……”

“偷偷去找千若嘛,我还不了解你。”

思远当时就愣了一下,接着讪笑道:“我其实先打算去看看水仙和茉莉,再去找千若的。”

“去吧去吧,也该去看看她了,我觉得她承受的压力比你大多了。”罗敷站在后头帮思远按摩着肩膀:“我觉得你无论如何都得去跟她说清楚,无论是原谅或者不原谅她,你都必须得面对。”

“嗯……”思远点起烟,靠在长椅的后背上:“怕啊。”

“对了,之后打算怎么办?”

“当一段时间的普通人继续把我之前没查完的案子全部查出来,得把他们的仙界工厂给查封了再说。”思远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自己说的话,再难也得把它给实现了。而且以另外一个身份的话,恐怕要简单很多。”

思远的想法非常简单,他的样子其实很好改变,加上妖怪的能力,让他重新换个身份简直易如反掌,再加上特案组的突然解散。他就不信那帮家伙不会紧张,到时候再根据二嫂和马上成为陈嫂的精卫的情报,想把那个仙界工厂给日翻掉,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也不会太简单,毕竟那帮家伙可是什么事都得做出来,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把所以的准备工作都要做好,起码外援得拉好嘛。而他能想到的外援第一人,可不就是仙水这个外冷内热的家伙么,如果能有这个人精的帮助,必然会事半功倍。

“嗯,就按你说的办。”鬼母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他的侧脸:“如果需要的话,随叫随到哦,不管是打架还是侍寝。”

思远摇摇头:“你又开始了……”(未完待续。。)

271、仗剑天涯

曾经思远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愿望,这个愿望淹没在升官发财、娶妻生子之下,几乎看都看不见。

不过这大概也是所有男孩从童年开始就一直存在的终极愿望了,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一旦有机会,他们都可能去完成或者努力完成这个荒诞却又透着无远弗届的渺小却又无比艰难的童梦。

小时候,思远每次看武侠片的时候,每当那个背着宝剑但不一定最强的主角出场的时候,哪怕反派的优势再怎样大,思远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心安。

他那时候和野地的小伙伴们,每个人都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宝剑,而这些被他们一一冠上了好听名字的宝剑,恐怕再次提起都会让人一阵脸红。

但思远知道,每一个有这样经历的孩子都不会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人,那一点点的火苗就足以撑起一种名为信念的火种,他们不一定能多么有出息多么耀眼,但如果有机会他们必然会豁出一切来重新锻造属于自己的大侠梦。

“普通人……”看着天空上俏皮的上弦月,思远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现在是普通人的时刻了。”

这个方案是仙水提出的,他说他并不想参与其中,至于为什么他并没有提,但思远却很能理解他的选择,毕竟每个人都不可能和自己统一步调。不过仙水却给了思远一长串的名单,并告诉他这些人如果思远能组织的好,那么他们会发挥出难以想象的能量。

不过仙水告诉他,这些人可都是没有一丁点能力的普通人。但这些人每个人都有一些连超人妖怪都不具备的能力,用神学理论就是造物主对弱势人类的特殊优待。

思远根据仙水给他的名单,他第一个找到的是一个四十三四岁的男人,当他和这男人约见在咖啡厅的时候,思远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并不是他多么特殊。反而是因为他看上去实在太平凡了,平凡到让思远在他身边晃了两圈愣是没认出来,最后还是这个男人打电话给思远两个人才算是接上头。

秃头、矮胖的个子,脸上没有一根胡须但皮肤却十分黝黑,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和脏兮兮的鞋子,就和街上任何一个邋遢怪叔叔没有太大区别。

“你是水师傅介绍的。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做的证就是电脑都分不出来真假。”

“嗯?”思远一愣:“证?”

“你找我不就是要假证嘛。”那男人嘿嘿一笑:“水师父跟我是熟人,一百块一张吧,这已经没赚你钱了,我刻章、做旧的本钱都一百零五呢。”

思远顿了顿。然后笑道:“什么时候能拿?”

“我看看啊,身份证、居民证还有户口是必须的,这个三件套有现成的,我现在就给你做出来。其他的像学生证啊、护照啊,就算我给你加个夜班也得等到明早了。”

“我……”思远摸了摸脑袋:“那就尽快吧,把你能做出来的证全部给我做一份。”

那男人点点头,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对思远说道:“走。先跟我去照相。”

“还得照相?”

“当然啊,我可是专业的,不是那种骗子。”

虽然思远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假证。但既然是仙水的情谊那也就不好推辞了,懵懵懂懂的跟着这男人出了咖啡馆径直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弄堂,最后进入了一个隐藏在弄堂深处的老房子。

这房子到底有多老呢,老到它根本就没有钥匙这种东西,就连这男人进屋都才旁边的杂物堆里翻出了一根细长的铁条折腾半天才拨开了门栓。

不过当思远走进这个老屋之后,他顿时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刷新了。这屋子虽然不大,但墙上却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面孔。看上去活灵活现却也可怕异常,加上耸立在屋子最中间的落地镜。更显得屋子阴森无比。

“这是?”

“水师傅没说吗?”那男人拿起旁边的干净毛巾帮思远把身上的灰尘掸了个干净:“我除了做假证,还帮一些可怜的家伙做脸。”

思远闻言一愣:“可怜的家伙?”

“那些无处落脚的魑魅魍魉。”男人嘿嘿一乐:“给他们个身份,不管他们是想报仇还是求安稳。”

听到这,思远倒是嘿嘿一乐:“它们不会自己幻化?”

“不是每一个都有那能耐的,我见过的大部分都挺可怜的。”那男人揉了揉鼻子:“我家祖上世代跟这些家伙打交道,与其说他们会害人,不如说他们被人害还差不多了。放心,经我手就没有露馅的,等会你从另外一道门出去之后,你就不再是你了。”

“哦?这么神奇?”

“您瞧好,躺下吧。”胖胖的男人拍着一张已经被磨得发亮的皮椅:“睡一觉就好了。”

思远将信将疑的躺在椅子上,接着就见那男人开始用一种气味芳香的液体涂抹在思远脸上,然后就像大姑娘绣花一样开始在思远脸蛋上折腾了起来。

整个过程不痛不痒,他的手法也极为老到,这连推带揉的不多一会儿就把思远的倦意给折腾起来了。

“睡一会就好。”

思远点点头,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胖胖的男人已经在微亮的台灯下开始刻起了章子,见到思远坐了起来,他仰起头嘿嘿一笑:“照照镜子吧。”

思远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无论是触感还是通透都跟自己的皮没什么两样。

可当他走到镜子面前之后却实打实的被自己吓了一跳,镜子里的自己连他本人都已经不认识了,眼睛小了一圈,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更加刚硬。甚至连发际线都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这个样子的话,哪怕是最熟悉的人恐怕都不可能认出他来。

“取下来也简单,在洗脸水里加几滴白醋再用热毛巾敷个三五分钟就行。”胖男人吹了一口桌子上的残渣:“不然的话基本不会掉,除非你用火去烧它。”

看着自己的新脸蛋。思远顿时感觉不可思议了起来,虽然术法也可以做到这样,但如果用术法的话,对手来个厉害点的一瞬间就能从气息中感觉出来,但这样就不同了,这张所谓的面具在脸上之后和自己的皮肤几乎完全相称。甚至自己的汗毛、胡须都能从面具上的毛孔中伸展出来。

“这是……”思远摸着脸颊:“这是什么材料?”

“哦,是用蜂蜡、米浆和一种果子胶,放心吧。全天然的。”

这门手艺……果然是登峰造极啊,虽然思远知道这里头的奥秘肯定是在那瓶子香喷喷的水上头,但他却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人家可是靠着个吃饭的,商业机密还是有的。

“等会照张相,换个名字。齐活儿了。”

“你有这门手艺……怎么还这么寒酸?”

“呵。”男人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是啊,寒酸……现在妖妖鬼鬼的越来越少了,没生意不就寒酸了。早几年我也是开过大奔的人呐。”

思远坐在凳子上看着这个也许这一行最后的守墓者,静静一言不发。那胖子也没再说什么,专心致志的给思远制作他的新生活。

虽然他长得邋遢穿的也是邋遢,但在台灯下庄严肃穆、一丝不苟的样子却让思远肃然起敬。连心中有疑问都不敢问东问西,默默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把所有的东西都完善起来。

等他完成时,天色已大亮。外头的阳光从老窗子里透进来,显得有一种莫名的静谧。看了一夜的思远,那是不感叹不行,这近乎已经超过了手艺的范畴了,根本就是艺术品……

上头那栩栩如生的照片,根本就是他用手在一张一寸相纸上一点一点画出来了。不但不比照相机弄出来的差,反而更清晰更立体。而那上头的钢印则是他用一把尖嘴锤慢慢敲出来了。摸上去却细致无比,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破绽。就连文件上那些机械的铅字儿他都能用手中的一支笔给画得分毫不差。

“完成了,你看看吧。面具的话,我昨天做好了之后给你拓印了一百张,够用一年的。你自己要注意别把鼻子嘴巴弄歪了就行。”

“行,太谢谢你了……多少钱?”

思远的语气已经从一开始的质疑和不屑变成了尊敬,他现在再难以找出任何形容词来描绘这个邋遢的胖叔叔了,真的……别说自己会法术了,就是他能七十二变恐怕也没办法弄出如此精美的艺术品出来。

“一共两千二,熟人介绍的话,我就把两百给你抹掉吧。”

“这么便宜?”

思远一愣,他完全没想到他开价会如此之低,这样精细的活儿,怎么的不得要个万八千的啊。

“打开门做生意,明码标价。今天你找我,我收你一万,那明天一穷鬼来找我,我收他多少?收他一万对他不公平,他也给不起。要收他两千,那不就对不起你了么?”

思远没再说话,只是爽快的给了钱,在离开的时候顺手给了一张陈明的名片递过去:“找这个家伙,虽然不能让你发大财,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手艺不至于失传。”

那男人想了想,笑着把名片揣进兜里:“我带你出去。”

从后门出去之后,思远就和那男人分开了,现在的思远走在街上时已经根本不是他了,彻头彻尾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身份证上写的名字叫齐万成,虽然名字土了一点,但思远觉得这名字还是蛮耐听的嘛。

“第二个。”思远摸着自己陌生又熟悉的脸看着名单上第二个名字:“李阿娇……这个……在哪听过啊……”

李阿娇这个名儿实在是太熟了,但就在嘴边思远怎么都想不起来……

突然就在这时,他看到地上有一个被遗弃的瓜子袋,上头赫然三个大字——李阿娇。

“哈哈。我就说怎么这么熟,瓜子皇后嘛。”

这个李阿娇在省城可是出了名的瓜子皇后,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家的瓜子坚持了几十年都是人工制作,产量不高所以本市都供不应求。所以在外头根本就看不到,离开几年的思远也就没那个口福,自然也就不再熟悉,但看到的话还是会有熟悉的感觉。

“找她?”

思远摸着下巴:“找她干什么?”

虽然一样是一头雾水,但有了昨天晚上的惊奇,思远还是决定去看看这个最少得有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当然。思远只是觉得她有八十多岁,毕竟这个名字听上去就很苍老,再加上她家的瓜子儿可是从小到大的零食,所以么……

经过几番问路,思远终于是找到了这家作坊式的瓜子厂。生意很是红火,门外求购的人已经排队排到了弄堂口,甚至还带动了周围一圈的经济繁荣。

思远不想等,他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绕到了后墙,伸手一翻就钻进了大院。一进去……那股子浓烈的香味就扑面而来,弄得一晚上没吃东西的他口水哗哗的往下滴。

“不行……得饿死了。”思远自嘲道:“堂堂御守要被瓜子馋死了。”

不过还没等他开始找人呢,屋里就几个人影端着晒瓜子的簸箕走了出来。这里的都是女工,看到思远之后不由得都愣了一下:“你找谁?”

“李婆婆,李阿娇。”

“李婆婆?”其中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怪异的看了思远一眼。然后扭头对里屋喊道:“阿娇,有人找。”

没想,里头传出的竟然是一声清脆的答应声,这声音听上去顶多也就二十岁……着实把思远弄得一头雾水。

很快,从里头走出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她头上包着头巾。嘴上还戴着口罩,一双明亮的丹凤眼上下扫了一圈思远。拉下口罩轻轻一笑:“仙水已经和我打了招呼,进来吧。”

思远有些尴尬。他现在十分想问这个李阿娇到底多大年纪……但这问女孩子年纪的事,却是那么的难以出口。

走进里屋之后,这个李阿娇把头巾一扔,满头青丝如瀑布般洒下,配上她的明眸皓齿,再次颠覆了思远的印象。

“你真的是李阿娇?”

“如假包换。”

“哦漏……”思远拍了拍额头:“我吃你家瓜子也二十年了,你从三个月大就开始做瓜子了吗?”

“哈,不是的啦。是我妈怀孕的时候无聊就开始做瓜子,当时就用我的名字咯。现在她退休了,我就接班了,我怎么就不能是李阿娇?”李阿娇摊开手,笑眯眯的说道:“嗯,仙水早晨给我说了你的事。”

“你认识他?”

“我是他带大的啊,水哥哥嘛。”李阿娇捂嘴嘻嘻一笑:“我三岁的时候他就说他二十四岁,现在他还是二十四岁。我老早就知道他不太正常了,你是他朋友,你恐怕也……”

看着一个姑娘用看非人类的眼光看着自己,思远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正儿八经的人。”

“他当初也是这么说的。”李阿娇满脸的不信任:“不过没关系啦,这个你拿着。”

思远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看了一圈之后,顿时愣了:“啊?这是?”

“明天开始呢,你就是我们公司的分部经理了,你在我这学徒学了五年,现在出去拓展业务。”李阿娇笑眯眯的说道:“别砸我招牌就行。”

思远拿着证明文件,眯起眼睛看着李阿娇:“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我相信我水哥。”李阿娇伸了个懒腰:“至于怎么干,就看你咯。我到时候会派几个师傅跟着去的,你的身份在这边我会给你全部摆平。”

好厉害的女孩,真的。这个姑娘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相比较而言,自己身边除了那几个活了数百上千年成了精的,没几个人能有她这样的魄力和掌控力。

“放心,就是天上的神仙也找不出破绽。”李阿娇嘿嘿一乐:“我远方表哥,从小是孤儿,被我妈收养,五年前来省城学徒,至于之前的身份,如果有人去村里查你的话,你会是在那土生土长的土疙瘩。之后的五年这里会有你的房间、你的生活用品还有你在这边的生活开支记录以及工资表。”

思远可是特案组出身,他完全不信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这一步,所以眼神里的怀疑更甚,这些东西看上去都很好查,根本无法掩盖过去。

“我知道你不信。”李阿娇无所谓的撇撇嘴:“但是我就是能做到,当然如果有人正儿八经的审的话,一定会出纰漏,但调查肯定不会有问题。”

思远没再说话,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谢了。”

“不用客气了。”李阿娇指着思远手里的名单:“这应该是水哥给你的,他办事风格我太熟悉了,下面几个人应该是你去到目的地之后才能找到的人。”

“他怎么认识这么多……奇怪……不对,厉害的人呢?”

“一点都不奇怪啊。一个保持了不知道多少年二十四岁的家伙,应该才是最奇怪的吧?”李阿娇重新戴上口罩:“我去工作了,祝你好运。”

“谢谢。”(未完待续)

272、台风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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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安置和计划都妥当之后,思远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千若。

可真当他站在千若所在的隔离房外的时候,他却充满了踌躇,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千若在面对他时产生的那种尴尬后的尴尬,这才是最最致命的。

纵使这些年身边美女如云,但他心里始终都记挂着千若。哪怕是当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后,却仍然放心不下她的安危。先是动用了一票否决权来否决批捕千若的计划,再是努力说服所有人打消对千若的敌意,最后再设法保护她不被莫玄发现。

他所做的一切,早就已经超过了所谓喜欢一个人所能做到的事,要知道他为千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牵扯到他甚至整个特案组&无&错&{}.{quledu}.{com}的安全。

如果千若仍然是之前的千若,那么……很可能特案组最近几个无比机密的计划就会被泄露,但他仍然愿意冒这个险,任性的赌上一把。

“吔?思远?一个人站这干什么呢?”

正在思远在门口忐忑着该怎么面对千若的时候,小龙女夹着文件夹从里头走了出来,看到思远之后,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她根本猜不透思远要干什么,就只是觉得他跟便秘的狗似的在门口乱晃悠,看上去六神无主的。

“我……”

思远挠挠脸,扬了扬手里的饭盒:“对,你吃了吗?”。

“哈,我正准备去吃呢,怎么?给我带了饭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顺手接过思远手里的饭盒,打开就吃了起来:“来这找我干什么,特案组已经解散了啊,今天我最后值班一天,连食堂都关火了。”

思远咳嗽了一声,眼巴巴的盯着小龙女一口一口吃掉了他给千若带了晚餐。苦逼兮兮的说道:“我……我……对了,你知道仙水么?”

“知道啊,调查档案还是你交过来的,怎么了?”

“哦,没事了。”思远没话找话的能耐绝对没他没事找事的本事强,硬接的话题顿时就没了下文:“你吃吧,我进去逛逛……”

“别逛了,千若不在里头。”小龙女三两口吃完盒饭:“一看你带的菜我就知道你是来找谁的了。她跟着莫然一起走了。”

“跟着莫然?”

“是啊,跟着莫然。”小龙女靠在门廊的柱子上。手上悠哉的转悠着筷子:“莫然的意思,她说要清理门户,再加上千若和她师妹也理不清道不明的,所以她俩就一起走了。”

“可是……你们不怀疑千若了吗?”。

“怀疑。”小龙女微笑道:“但是我们相信你啊,你都愿意赌了,我们就陪你赌呗。不过我得给你个忠告,莫然是个好姑娘,你要不就跟她撇清关系。要不就对她好一点。她太单纯了,三下五除二就能被人骗上手。”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真的傻吗?”。小龙女皱起眉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喜欢你全组都看出来了。你不知道啊?”

“不可能……”

“连我都能看出来,你想想看吧。她对你的态度和对别人的态度完全就是两码事,还有你没发现么,只要你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的眼神一定是追着你跑的,那傻丫头还以为别人没看见。遮遮掩掩的反而更明显。不信你下次多注意一点。”

“我……”思远顿时感觉哭笑不得起来:“我下次会注意的……她们去哪了?”

“不知道,不过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特案组现在分了四批人出去,一批去了特事组,一批跟着昆仑走了。一批休假还有一批转业回家了,她俩跟着昆仑的人走的。”

“莫然、千若和上濘走的?不能吧?”

“我也觉得奇怪,是上濘主动邀请她们的,这姑娘今天性情大变,突然跟莫然促膝长谈了一通,然后她们俩就去找了你家千若,然后仨人就走了。”小龙女摊开手,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对了,清远让我给你带个话,她说她明天中午在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

不得不说,这个老地方真的是个很勾人回忆的地方,思远犹记得当初刚认识宁清远的时候,现在看来……排除千若的目的性,真正第一个喜欢上自己的人,原来是这个已经依稀有些疏远的宁姐姐。

虽然思远到现在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动力驱使白富美宁姐姐看上当时那个穷屌丝的自己,但自己很多美好回忆里都有她的身影,细细想来却有一丝淡淡哀伤。

“明天是她三十岁生日。”小龙女拍了拍思远肩膀:“女人三十的意义很重大。”

思远闻言一愣,然后仰起头长长叹了口气:“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是啊……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思远浑然已经忘掉了宁姐姐的生日。不,应该说根本没记得过她的生日,也许是疏忽也许觉得无论怎么样她都会是那个沉稳好强的宁姐姐,所以思远总是有意无意的去忽略她的存在,三十岁……对一个女人来说代表着已经从一个年龄段跨越到了另外一个年龄段,毫不夸张的说,思远耽误了她最宝贵的那段时光。

“感情问题我也不懂,不过我觉得有时候你应该……更果断一点,在我看来清远一点都不适合你,但她是个很有韧性的姑娘,哎……我有点语无伦次了,我回去了。”小龙女拍了拍思远肩膀:“明天老地方吧,其他事都暂时放下那么一天,不要紧的。”

“嗯,知道了。”

在小龙女走后,思远一个人默默的来到已人去楼空的特案组大楼的楼顶,看着远处灯光。突然如鲠在喉。

“我好失败。”

一种沉沉的失落感压在他的心头使他突然之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慢慢滑坐到墙边,点上身上最后一根已经皱巴巴的烟,无端烦闷。

“为什么会失败呢?”

突然一个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思远仰头看去,发现龙渊正坐在电视天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说,你怎么失败了。”

“你怎么来了?”

“拜托,我一直跟着你的好不好。”龙渊晃荡着双腿:“有位小姐放心不下你,托我盯着你。”

“莫然?”

“丫头担心莫玄会化作他人找你麻烦,这不就让我来盯你一下么,反正她现在跟昆仑的人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龙渊歪着头叹了口气:“说说看,我们天下无敌的御守大人怎么失败了。”

“不失败吗?”。思远看着自己的手掌:“我到现在为止没有干成一件好事,还不够失败吗?”。

“哦,那还真是失败。”龙渊盘起腿。双手托腮:“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吗?”。

“嗯?”

“你把自己当成万能的了。”龙渊摇头晃脑的说道:“忽略了很多根本的东西,其实你转过头去追本溯源就能发现你到底失败在哪里了。”

“追本溯源?”

“嗯哼,你是御守,但是你也有办不到的事啊。对不对,可是你什么事都觉得必须要完成,而且需要完成得很漂亮。这怎么可能嘛,你现在到底是打算去找丫头和你前女友呢,还是去见见那个把最好年华都给你的姑娘?也许你该去见那个姑娘吧。但你心里却又不喜欢她,你爱着你前女友但贪恋丫头的容貌和温柔。我看过一本书啊。上头说戒烟戒酒减肥锻炼之所以难,其实并不是它们本身有多困难,而是它们是违背人类本能欲望的事情。而大部分人没办法背诵圆周率十位以后,并不是那串数字很难懂而是因为它们不重要。”

“是……这样吗?”。思远愣了愣,转眼释怀:“你的意思我懂,可……我觉得宁姐姐……”

“所以就放掉她啊。”龙渊叹了口气:“我可不只看黄色的好吗。虽然很多都很扯,可有些真的不错呢。”

“别提你的黄色。”思远莞尔一笑:“把莫然都带坏了。”

“哎哟哟,这就开始护上了,丫头看那个的瘾头不比我小呢,毕竟情窦初开。”龙渊撇撇嘴。脸上全是不屑:“明天去见见她吧,虽然我不认识,但我觉得这个姑娘真的是被你给祸害了。”

“我什么都没干……”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干。”

思远哑然,再仰头看去的时候,龙渊却已不知所踪,虽然感知不到她的气息,但思远知道这家伙一定就隐藏在什么地方。这龙渊吧,真的是什么都好,可唯独就这跟踪狂的属性那是很让人厌烦,无声无息的在那偷窥着实让人苦恼。

“加油哦,我去看场电影,明天期待你的表现。”

龙渊的声音远远飘来,思远叹了口气,双脚踏上了顶楼露台的护栏,轻轻闭上眼睛展开双手,身子往前慢慢倾斜而下。在自由落体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血压和心跳的急速改变,让他突然有了一种自己仍然是人的感觉。就在即将落地的一刹那,他身子陡然在半空顿了顿,接着速度变得非常缓慢,甚至他还在半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之后才安稳的双脚落地。

“我也是个老男人了吧。”思远落地之后,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自嘲一笑:“宁姐,对不起。”(我的《妖怪管理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273、岁月里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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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了。±小說,”

还没等思远组织好语言,坐在对面他对面的宁清远突然笑着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本该让思远如释重负的话却让他突然之间黯然失魂。

“清远……对不起……”

宁清远低着头没说话,嘴角挂着淡淡笑容。而思远也只是靠在桌子上,看着丰盛的饭菜,他认得……这些菜和他第一次来这里时候的菜是一模一样的,包厢也是一样的,甚至他坐的椅子都没有任何变化。

“男人不能说对不起哦。”

两人沉默良久,才见宁清远慢慢抬起头,她眼眶微红,但却强颜欢笑的看着思远,试图用她这难看的笑容告诉思远她其实没事。

而思远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虽然明明什么都没干,但却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看着素净一张脸的宁清远,思远心里真的很堵,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无从下口,只能低着头默默无言。

“我今天三十岁了哦。”

宁清远用欢腾的语调告诉思远这个残酷的事实,虽然她并没有显出什么老态,但与当年遇见她时相比,她真的变了很多。那双曾经让思远心头为之一颤的眼睛,现在却像蒙上了一层细纱似的让人的捉摸不定,举手投足间那股温婉的女人味更是让她与年轻女孩们划出了一道明确的分界线。

“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告诉自己,我等你到三十岁。”宁清远举起酒杯:“庆祝我放下担子。”

“我……”

思远喉头苦涩,根本发不出声音,但仍然默默的举起杯子和她碰在了一起,看着她略微疲惫和憔悴的眼神。一种难以言喻的柔弱就突如其来了。

“这个还你。”

宁清远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布包,用微微颤抖的手打开之后,思远才发现是当初老妈给她的那个手镯,自己几乎都快忘记这件事了,可没想到多年之后她却还能将保存得如此完好的手镯呈现在自己面前。

“告诉阿姨……我没有能成她的儿媳妇。”

说到这,宁清远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顺着明显消瘦的双颊溜到了下巴尖,滴答滴答的落进手边的酒杯中,慢慢晕开在红宝石一般的酒中。

思远没有伸手接那手镯,而是轻柔的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但这个过程他始终一言不发。

女人用眼泪控诉,男人用沉默检讨。他的心里一点都不比宁清远好受,那种带着抽搐的感觉让他甚至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他能明白宁清远的感觉,还挂心的人今天之后就要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消失不见,这种切肤剔骨的痛。思远即使没亲历但仍然能感同身受。

温热的手指无法止住滚烫的眼泪,房间里只剩下宁清远轻柔的抽泣和眼泪滴入酒杯时的脆响。

思远放下手,拿起宁清远手边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泪里裹的咸苦瞬间侵蚀到他的骨髓,在淡淡的眩晕中,往事一幕一幕开始回放,从第一次看到穿着生化服满脸自信的宁清远,到清理噩梦茧时她的任性再到被人造旱魃袭击受伤时的无助。最后到偷偷跟着思远去他家乡时脸上那小女孩一般的娇蛮,一切都那么清晰。

“我……”思远紧闭双眼。双手死死握拳:“我……”

“我懂,不用安慰我。”宁清远用力擦拭着怎么都擦不掉的眼泪,却仍然用故作坚强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有些事不能强求,我从知道我喜欢你的那天开始就知道,我们相遇……不是我的缘就是我的劫。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心疼,无尽的心疼。一种无法说出的心疼。思远从来没有想到一向那么好强那么不服输的宁清远宁姐姐居然有着如此柔软的心,他从头到尾都忽略了这一点。更多的时候甚至只当她是个哥们,是个能够分忧解难的好伙伴,甚至是个可以依靠的好战友,却极少把她当成一个同样是水做的女人。

“我……退……退役了。以后……以后我就不是特案组的人了。我……”宁清远此刻已然泣不成声:“我舍不得你……你们……所有人。我走了,我们的小组就没了对吗?”

思远看着她的样子,强行憋住了眼泪,死死咬着牙关,伸手想握住宁清远的手,但却被她迅速的闪到了一边。

“我不需要同情,真的不需要。”宁清远用力的抹了两把脸:“我会忘掉你,然后重新开始生活,我能活得很漂亮。”

思远缩回手,木然的点了点头。他突然发现,原来人悲伤到了一个极点是没有表情的。原来一直以为失恋什么的很痛苦,现在他才明白,当喜欢自己的那个人突然离开时,这种感觉居然不是痛苦,而是恐惧、哀伤、强烈的不安和无尽的失落。他早已经习惯了有一个人像宁清远这样一直在身边给他各种支持为他处理各种问题,现在……她突然在一瞬间没了,这远远要比所谓的失恋更加痛楚,但却无法说出任何所以然,因为自己并没有资格去阻止她离开,因为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能……抱抱你吗?”宁清远突然仰起头看着思远,红肿的双眼透着疲倦,语气近似哀求:“好吗?”

思远能说“不”吗?当然不能,他没这个资格去说这个“不”字,所以他只能慢慢的站起身朝宁清远张开了双手。

当她紧紧抱着自己,眼泪打湿自己肩头的时候,思远的眼泪也再也没能忍住。跟着一起慢慢流淌了下来,滴在宁清远的额头上,混着她的眼泪一起散落而下。

“你哭了。”

宁清远并不贪心,她只抱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思远,抬头看着思远的脸:“谢谢你。”

“是……”思远侧过头:“是我该谢谢你。”

“如果以后……以后有困难和麻烦,请一定来找我,好吗?”

“好。”

在门口分手的,思远久久伫立看着宁清远的车消失在街的转角,她走的很决然,没有一丁点拖泥带水和她往日的风格一样。但当她转身的瞬间,思远看到了她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空中的秋雨敲打着仍然盎然的树叶,带着料峭的寒意,仿佛一夜入冬。

这时,思远的头顶突然出现了一把伞,他微微转过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罗敷,心中突然再次涌起了无尽的酸楚。

“刚才我的心快碎掉了,就知道你这出事情了。”

罗敷的语气轻柔,像一贴疗伤的膏药轻柔的贴在思远的伤口上,她抬手轻轻挽住思远的手,陪着他站在雨中,没有目的的凝望着远方。

“宁姐姐走了。”思远突然出声,接着转身紧紧抱住罗敷,极用力的抱着:“她走了……”

感受着像孩子似的思远的颤抖,罗敷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她了解男人这种生物,哪怕再强悍的人,也只是一个孩子。他们永远长不大,最多看上去比原来大了一点罢了。思远的表现正是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的表现,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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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女孩学坏很容易,只要跟坏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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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的拿手好菜哦。”

桌上摆着川味九大件。从鱼香肉丝到麻婆豆腐,满满一桌就跟过年一样。锅里还炖着压轴的开水白菜,正儿八经是一次饕餮盛宴。

抛开剑仙的身份,莫然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川妹子,从小就要照顾师妹加上很有当厨娘的天赋,所以不管是之前学的菜还是来这之后学的菜,基本上是一次就能上手。再加上女人之间嘛,总得要有点炫耀的东西,炫耀家产太浅薄、炫耀长相没出路,唯独这炫耀厨艺那是让人又爱又恨。

“真是的,这算什么……嘁。”

上濘不屑的把脸撇到一边,只不过她一直盯着菜盘子打转的眼睛却出卖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特别是看着那盘色香味都可以满分的香酥鸡时,情不自禁的嗦了好几下口水。

“我们昆仑有的是钱,想吃什么都能吃到,不稀罕!”上濘天生傲娇,即使在说这话时她已经把筷子拎在了手上,但仍然不忘记损上那么一损:“那边那个,你不吃饭吗?”

“那边那个”指的就是千若,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户外头发呆,也不知道是在想点什么,哪怕被上濘招呼一声也没有反应过来。

“真是个怪人,不管你了啊,我先吃了。”

上濘这几天着实是高兴的很,特案组虽然解散,但他们却得到了一次绝好的发展机会,在把这件事告知师父之后。师父立刻下拨了一大笔资金,把坐落于皖南地区刚建成的工厂给腾了出来,变成了昆仑这帮人的临时居住地。这么一大帮子人就这样进入了工业园区,接着属于昆仑的一个民间组织就这样诞生了,现在就是等执照批下来就能开始广收门徒和降妖除魔了。

而且要是放在往常,这执照绝对不可能批得下来。但因为特案组的解散,一批特案组的人因为跟自己的姑娘们谈恋爱所以索性就跟着一块过来了,因此特案组的总boss特别关照过了,批文似乎在这几天就要下来了。

“哎呀,对啊。思远哥哥说要带我去玩的。”上濘吃到一般,突然面带桃花的说道:“吃完饭我就去找他。”

她一说这话,面无表情的千若和正喜滋滋吃肉的莫然顿时耳朵都竖起来了,上濘得意的瞄了她俩一眼:“龙渊传回来的信息你们都知道啦,我去找没问题。你们去可就是添堵哦。”

“我觉得你去才是真添堵。”千若冷不丁的说道:“还是留在这里把那些人找出来比较好,我知道这里有他们一个据点。”

千若算是上三界叛变人员,虽然只是一个灵魂共享的傀儡出身,等级并不会太高,但一些应该她知道的东西她还是知道的。

“喂,我还没说相信你呢,万一你要给我们来个里应外合、瓮中捉鳖,那我不损失惨重了?”

“你信不信我没关系。我只希望一个人能信我。”千若低着头,脸上全是不在乎:“我知道在我身上不能再出问题了。所以我没必要用我自己来赌博,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他一定会让我身形俱灭的。”

“不会的,思远不会伤人的。”

“如果他遇见左明轩或者影子,你可以试试看他会不会动真格的。”千若的语气依旧平淡:“我不敢赌。”

“反正我不能靠你嘴巴说说就信你,你把地点告诉我先。”

千若侧过头:“没问题。”

说完。她默默的盛了一碗饭胡乱夹了几筷子菜就走到阳台上去了,留下上濘和莫然在那不知该做什么。

“这样。”上濘突然戳了戳莫然的腰:“等她给我们方位之后,你就先去刺探一下,我会把人分成三队,不断佯攻。最后我们在进去把那些家伙给歼灭掉。”

“你这么小的年纪,这样有心计真的好吗?”

“干你屁事,要不是思远哥哥,我连正眼都不会看你。”

“那还真是难为你了。”莫然这段时间也知道了她的性格,而且这几天她也收敛了不少,所以她也就不再跟一小孩计较了:“不过话说起来,思远哥昨天是被人甩了喔……好神奇的感觉。”

“是啊是啊,为什么呢?我都想不通,那个宁……宁什么?”

“宁清远。”上濘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满脸不屑:“一个三十岁的老女人居然也能干出这种事,看来真的是黔驴技穷了,打算用欲擒故纵这一招了。”

“啊?什么?”莫然单纯,压根不懂上濘在说什么:“什么是……欲擒故纵?”

上濘呵呵一笑,夹起一块肉吃下去,洋洋自得的说道:“男人跟我们女人是不同的。我问你啊,你也喜欢思远哥是吧?”

“没……没有没有……你不要乱讲话。”莫然被这么冷不丁的一问,当场就慌乱了,连摇头带摆手:“没有的事,你怎可凭空污人清白!”

“算了,反正我说了你也不承认。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男人和女人都有三大要素。女人三原则是安稳、感性和被征服。男人三原则是新鲜、同情和保护。”

“耶?”

莫然歪着头,那是什么都不懂,完全门外汉的样子。

上濘一看,顿感自己装逼的机会来了,居然顺手就放下了筷子,开始滔滔不绝的教育起莫然来:“女人找伴侣呢,首先就是图个安稳,比如你原来就跟流浪狗一样,那时候思远哥突然出现,能让你吃饱穿暖了,你对他没好感我就把头砍下来。”

“我……这个……那个……”莫然一阵慌乱,然后双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红着脸:“唔……”

“感性呢。就是女人的内部特质了。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当下性动物,这个是什么概念呢,就是说如果有一个男人对你说你以后会变得很有钱,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他说你现在穿的这双鞋很漂亮,你的心情顿时就好了。所以女人很容易就被一些即时性的东西感动。这也就是为什么我那么喜欢思远哥的原因啦,他从来不跟人说未来。”

“嗯……”

“第三个么……”上濘说到这,自己的脸反倒先红了起来,她捧着脸蛋,满脸春情:“哎呀……好害羞。”

“唉?”

“咳咳……简单跟你说吧,女人也许会喜欢一个含着奶嘴的小婴儿,但绝对不会爱上一个在全方面都比不过自己的男人,思远哥打你如砍瓜切菜不说还多次从强敌手里把你小命给救了回来。”上濘的鼻孔里喷着粗气:“你想想看,哪有女人能抵抗在自己失去知觉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强壮有力的臂弯里。特别是那个男人明明浑身是伤还用自信的眼神看着你说‘乖,没事了’,哎呀……光是想想就不行了啦……”

“嗯嗯嗯!”莫然似乎被代入了角色,认同的点着头:“是的是的。”

在上濘陶醉一阵之后,她突然话锋一转,脸色剧变:“可就是有些家伙,哼!”

“男人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这是本能。我在读进化论体系的文章时读到过,在远古时代。男性为了保障族群的繁荣,必须保持能有身强力壮的女性为他生育后代,这是一种根植在基因里的本能,所以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但是没办法啊,女人就吃那几套,连你我都不例外。”上濘有些丧气的说道:“还有就是同情和保护了。这两个得连起来说。越是强大的男人越是容易产生同情感,接着会以很多种方式去保护他所同情的对象,那么这一来二去不就出问题了吗?”

“我……我不知道。”莫然轻轻摇头,如丝长发随着她头部的晃动而肆意飘散,加上她一脸害羞又一脸专注。看上去格外美丽:“我都没听过。”

“没文化真可怕啊。”上濘叹了口气:“那个老女人就是想让思远哥对她产生同情,欲擒故纵!你知道的,她比年轻比不过我,比美貌也比不过我,比能力更是差的十万八千里,她除了用这招之外已经毫无胜算了,哼。然而我早已看穿一切。”

“她……她不会是那样的人吧。”

“哎,妹子。”上濘拍着莫然的肩膀:“你太年轻,人心叵测、江湖险恶啊。”

“被你这么叫,有些……有些怪怪的。”莫然低头看了看上濘平坦如川的胸口,再看看自己已经看不到脚面的胸:“真的怪怪的呢。”

“你你你!你眼睛看哪里?”上濘叉着腰怒斥莫然:“大就了不起吗?大就值得炫耀吗?你大就很**哦?”

“我什么都没说啊。”

“你不用说,你的眼睛已经背叛了你的心!”

正在这时,千若突然脸色煞白的走了过来,把碗放在她俩的面前:“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莫然一愣:“来了什么?”

“那些人。”千若皱起眉头:“他们来抓我的。”

“既然思远哥把你托付给我了,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你也不能走!”

上濘说完,冷哼一声用手大力拍在桌子上:“昆仑众,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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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驱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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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上泞带着人气势汹汹的随着千若的指示来到了预订的伏击地点,却发现……过来这里的居然只有区区四五个人,且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样子就像是下雨天被淋透的狗,身上到处是伤痕,神色也是慌张无比。哪里像是传说中上三界的人物,反倒像是被追击落跑的逃兵,一点气势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上泞皱眉问着身边的千若:“他们就这样来抓你?”

“不知道,我只是感觉他们跟着我的气息追过来了。”

果不其然,那些人身形几个闪现之后,就已经出现在了上泞的伏击圈内,他们的路径几乎就是直奔着千若的方向去的,根本没有一点停顿。

“他们怎么可以找到你?”

“应该是在上次的时候魂魄波动被那个女人记下来了。”千若的眼里有些闪烁和紧张:“看来她果然是不杀了我不罢休。”

“杀了你?那不行。”上泞从隐身状态现行,拦在那几人的身前,接着十方嗖的一声出现在她后背:“我可是受了思远哥的委托。”

莫然也慢慢从一棵树旁走了出来,手上虽然没有拿着龙渊,但也是一把上好的昆仑宝剑。而其他的昆仑众也陆陆续续开始现身。

那几个人一看这阵仗,当场就蒙了,深深的看了千若一样,咬紧牙关二话不说就准备撤离,但很不巧……天罗地网已经为他们布下了,再加上他们本身就受了不轻的伤。根本不足以抵御如此多的密宗弟子。

“束手就擒,不然就像他一样。”

上泞抱着胳膊走到包围圈之中,手向上划拉了一下,十方冷不丁的就朝受伤最重的那个人头顶劈了下去。

“别……”

莫然来不及阻止,她根本没想到上泞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真的是说杀她就会抬手杀人。有着跟她的年纪根本不搭调的残忍。

“哎呀哎呀,我都忘了,我答应思远哥不滥杀了。”上泞撇撇嘴,十方也悬停在了半空:“不过这家伙……呵。”

她的话音刚落,十方猛得加速,直接劈在了那人的天灵盖上,而这十方本就是仙器级的宝物,一劈之下饶是那人身体甚是强健,但仍然像被尖刀划破的草纸一样碎裂成两段。血腥味弥漫在空中。异常刺鼻。

莫然看着这一抹,皱着眉头凝视上泞:“你……”

“我?我怎么了?”上泞冷冷笑道:“你看着就好,不需要你插手。”

说完,上泞走上前用武器顶在其中一个看上去气色还比较好的家伙的脖子上:“我知道你们是上三界的人,但是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十方割不断的脖子,所以你们是那上头的人,就算要接回脖子其实也很为难吧。”

剩下的几个人除了在一开始稍微抵抗了一下,还是很无力的抵抗。其他时候根本就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萎靡不振的坐在地上。甚至刚才同伴被杀时。他们也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个个面如死灰的坐在那,目光呆滞。

“看来你们打算说实话了对吗?”上泞蹲在一个人的面前,用手挑起那人的下巴,然后嘿嘿一乐:“还是个女的啊。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谁把你们伤的这么重?”

这个问题其实是最让人好奇的。上泞可是亲眼见识过上三界的力量的,所以如果这些人全是满状态就算自己这边的人全部一起上,保不齐都不一定捞得着好处,可没想到见面时这帮家伙竟如丧家犬一样到处流窜,还一个个身受重伤。这可就让上泞一肚子疑问了。到底是谁能做到这一步?

“是……是……”那个女子听到这个问题,面孔顿时扭曲了,她突然像发疯一样拽住上泞的胳膊:“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

但急促的呼吸在此突然中断,她的眼神当场就直了,接着上泞就见她脖子上慢慢出现了一道血印子。

“散开!”

到底还是上泞反应快,她看到这个血印子的时候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呵斥一声之后,自己率先往外跳了三步,然后就看那个女人的脸慢慢失去了血色。

霎时间,一阵血雾爆开,血液特有的腥味在一瞬间弥漫全场,甚至让几个久经沙场的密宗弟子当场便呕吐了出来。

红茫茫的雾气遮蔽了视线,而刚才那个女子也只剩下一个躯干在地上兀自抽搐,不停颤抖。

上泞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刚才她只知道要出问题,但她根本没有想到居然能有人在密宗阵法之内无声无息的解决掉一个上三界的人,而且如此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怜悯。想到这一点,她甚至连那劈头盖脸洒在她身上的血浆都来不及擦去,就站在原地兀自发愣。

“好厉害……”

莫然拿着剑小心戒备着,而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感觉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这一招不但恶心,更有效的把昆仑一众的士气击落到了谷底,百十个密宗弟子第一时间就开始转攻为守。

而就在这时,血雾外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影正一步一步的走向这里,虽然离得还有些远,但脚步声却一声一声的落在了昆仑众的心头,压迫力十足。

“谁?”

上泞抬头看去,眼神冷冽:“报上名来。”

那人没回答,只是径直破开血雾走了进来,淡淡的看了上泞一眼,转过头看向地上抱做一团瑟瑟发抖的所谓仙人。

“呵呵,给过你们机会了。”那人蹲下身子,直视着其中一人的眼睛:“你们上头的人没告诉过你吗?不要来惹我。”

上泞真的是快气炸了,她哪见过这么目中无人的家伙。自己这边办事他视为无物就算了,甚至连自己这个昆仑长满他都一脸不屑,这哪怕是天王老子都不能容了他!

“你……”

她刚要上前质问,却被身后的千若一把捂住了嘴,接着千若用微微颤抖的语气说道:“不要去……左明轩。”

没错,这个人就是隐居很久的左明轩。他看上去更加年轻了,甚至比思远还要年轻一些,额头上的妖纹也愈加明显,别人不认得但昆仑所有人都认得,这可是昆仑的创派祖师特有的太阳纹。

“东皇太一……”上泞瞪大了眼睛:“他是东皇太一?”

“不。那是我师父。”左明轩站起身,顺便把一个“神仙”连头颅带脊椎硬生生的抽了出来:“剩下的两个,送给你们了,好久不见,千若。”

“好久不见。”千若微微点头:“你居然还敢出现。”

“为什么不敢?”左明轩淡淡的笑着。笑容里是他一贯的从容:“至于为什么出现,去问这几个家伙吧。对了,思远呢?很久没看到他了。”

“不知道。”

“哦,那真是极好。”左明轩的眼睛扫了一圈在场的人,扔下手中血糊糊的东西,慢慢把手伸进衣服里。

他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但是接着他出人意料的拿出了几张纸扔向了千若,而自己却慢悠悠的往外走去。

“小丫头很想齐思远。要是看见他的话。让他来这个地址看看小丫头。放心,他在那里的话。我不会在场的。”

说完,他就如同一阵清风似的消散无形。而随着他的消失,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长出了一口气,离左明轩最近的上泞甚至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好强……”

“另外一个御守。”千若倒是冷静:“思远的克星。”

旁边的莫然站在那,她一直看着左明轩消失的地方,缓了很久才缓过劲来:“除了我师父。他是我见过最强的人。”

“也许吧,不过他很残忍。刚才你要是冲上去,他会杀你的。”千若把上泞从地上拉起来:“相信我。”

上泞也知道自己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这个男人的强大……让他无法直视,甚至超过了齐思远对她所造成的压迫感。毕竟思远的压迫感直视来自于血脉问题,而这家伙……分明就是杀意,浓烈的杀意。

“一个人杀了这么多上三界的人……”上泞默默的吞了口唾沫:“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好像比之前更强了。”千若目光不断闪烁:“他到底要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干掉这些人。”在雾气散尽之后,上泞也差不多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她走到那两个面如死灰的“仙人”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而且能让他们怕成这样,来人,带走!”

缴械带人一气呵成,地上的尸体也由密宗弟子一并处理了干净,整个这片小林子顿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除了地上的草木上沾染了密密麻麻的血点子之外,一切如常。

把这两个人绑回临时基地之后,上泞迫不及待的想要的知道真相,连夜就开始审讯。而那俩家伙大概也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导致精神出现了问题,问什么他们都肯说,根本停不下来的节奏,只不过没问完一句他们都会磕头如捣蒜,央求留他们一条命。

“原来是这样……”莫然皱着眉头:“真是该死。”

“什么这样?”上泞抱着胳膊:“之前他们干过这种事?”

莫然点点头,然后把这帮家伙用生魂炼偶活祭的事都告诉给了上泞听。而这一次的起因也正是因为同样的事情,不过现在因为国家重视,他们买、拐和骗的难度越来越大,所以他们为了完成上头的指标,试图去某个地方抢一点回来。

以他们的能力完全可以在一瞬间办完所有的事,当时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去寻找抽取和折磨生魂的最佳地点,另外一路去寻找合适的时机掳掠小朋友。

但无巧不成书,当他们开始行动之后,好死不死的碰上了刚才那个怪物的妹妹所在的幼儿园……接下来的事他们自己说起来都有些难以置信。

十七个人。虽然在他们的组织里不算是强的,但好歹也是上三界的人,一个照面就跪了六个。而当他们意识到事情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无论怎么逃跑,就是无法的挣脱那个人——不,那个怪物的追击。就这样一路跑一路死。死到最后只剩下寥寥数人时,他们突然感觉到附近有同伴的气息,所以连忙过来试图找到庇护,没想到最后还钻进了陷阱,被杀得只剩下两个,而这两个还被当成礼物送了过来。

“这样啊……”

上泞脸上全是沉思,然后悄悄扭头问千若:“他和思远哥是死对头?”

“是的,死对头。”千若重重的点头:“思远和他不死不休。”

“真是复杂了,那他为什么要帮咱们?”

“不知道。他做事一直猜不透。”

“看来这俩家伙也不知道什么了。”

上泞歪着头想了想,突然伸手打了个响指,接着他们琵琶骨上的钢钉突然弹射了起来,直直的刺入心脏,那两个人则瞬间毙命,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蹦出来。

“好了,垃圾倒完了,现在我们得去找找的正儿八经的事了。”上泞看着地上的尸体。脸上全无表情:“这种人死不足惜。对了,现在上三界那些人恐怕也不得不去注意他了。”

“御守即使在仙界也是很强的存在。所以那些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找御守的麻烦,特别是这个家伙。”千若坐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他们手底下肯定不止这么一点人,趁现在我们该干点什么了。”

“当然是灭门。”

上泞歪着头看着莫然:“圣母大善人,你要是不喜杀伐。就在这做饭好么?”

“不。”莫然低垂眼睛:“我已经许久没有杀个痛快了。”

“那就趁他病,要他命。”上泞阴沉沉的笑道:“大家都没意见吧?把这先肃清再说。”

千若现在满心都是复仇,上泞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再加上莫然曾经看过那修罗场的惨状,心中的火焰炙热的很。现在总算是有个机会能出来干点什么了。那自然就不会有退缩什么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三个女人走到哪都能有戏才是真的,而且别看大部分女人一天到晚都说自己喜欢小动物什么的,但实际上……她们的同情和怜悯这一类的情绪远不如男人丰富,这就是所谓的最毒妇人心。

再加上那些人干的事,不论是昆仑还是蜀山,那都是得而诛之的大事,所以干了也就干了,不过第一次去围剿上三界,这手笔着实有点大。

“把他们的藏身处先一锅端,然后再说其他的。”上泞拟定完作战计划之后:“嗯……我发手谕,让各门各派的家伙们通知已经入世的弟子暂时回归,入世的弟子会比较厉害一些。”

“你说的算。”千若站在窗口:“这里你最大。”

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干巴巴的笑了笑,笑声里带着不屑一顾。

“你你你!你笑个屁,不是那里大!”上泞顿时炸毛:“跟你说了不要老炫耀,臭不要脸的。”

而在另外一边,刚经历了被甩的思远现在已经在另外一座城市张罗着开瓜子厂了,他现在完全换了一个身份,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究竟是谁,甚至恐怕一个再相熟的人站在他面前恐怕都忍不住思远现在的样子。

“这边已经完成,你去协调一下这里的特事组,说让他们在三个月里不要有任何动作了。”

“了解。”陈明在电话里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是打算?”

“我自己解决,我要跟那些家伙换一个位置。”

独行侠,思远现在没有那么多顾虑了,他现在要么成为驱逐者要么成为猎魔人要不就干脆经由此道进入所谓上三界的关系网,反正他这次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半途而废。

挂掉电话之后,思远换上了一件皮衣,从包里拿出一定帽子扣在头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然后他带着一脸让人看着有些发憷的笑容走出了办公室。

“这边最乱的地方在哪?”

“最乱的地方?”员工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老板究竟在想些什么:“应该是在城东那一片吧,那边比较乱。”

“谢了。”思远把帽檐往下压了压,慢慢的走了出去,打开了锃亮的新车钻了上去,对车上的司机说道:“走吧,去城东转转。”

“了解,老板。”

司机仰起头在后视镜里看了思远一眼,微微笑道:“还挺有模有样的。”

“你也一样,狗蛋。”

“喂,你就是叫我钢弹也行啊,我自从知道我老师叫我狗蛋之后,我顿时不爱自己的名字了。”

给思远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但丁那个不成器的徒弟,他现在伤好了,但已经没有了任何能力,可他丰富的经验和各种设备还有一张别人都不熟悉的脸却成为了思远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上次还没说完,你到底打算给我多少钱工资?”

思远还没打算回答,外头突然一大汉窜了过来,轻轻敲着车窗:“嘿,老板。明天我要开荒大副本,请假一下午怎么样?”

思远哭丧着脸:“大哥,摆样子你也得做全套啊,你这样哪像上班的人啊……”

“哦……那我就请一下午。”

“行行行,记住,跟谁都不能说你们的身份。”

思远回头看了一屋子的穿越者,霸王龙现在管仓库、刺客姐姐负责业务部、几个法师则安排在财务部里,生产部门则是一水儿的各色怪胎,反正也不指望这个赚钱……加上这帮家伙自己都有一套改头换面的方法,再加上他们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气息什么的根本不用考虑,怎么看都是普通人的样子,而且他们都表示绝逼不想回去,所以思远就把自己的地方给他们当实习基地,而且别看这帮家伙的德行……打起来是真厉害,特别是那个戴着眼镜的瘦弱书生似的马瑟尔,思远感觉他甚至能跟精卫单干不落下风!

“好叻,老板!我爱死你了。”

“赶紧去吧,去干活也好去睡觉也好,别老在外头晃。”

“好好好,我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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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家总在埋怨我让主角吃瘪。其实这算啥吃瘪啊,真没觉得是啥事儿嘛。男人没点磕磕绊绊的,哪能长大噻。这本书原来的名字叫《少年思远的烦恼》,嗯……就是这样。所以别急啦,安啦安啦,我这种写喜剧的人,哪里会有悲剧结尾叻,就算是杂牌我都硬给掰回来了不是。(《妖怪管理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276、地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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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哼,在书里的神仙都是那么金光闪闪、衣阙飘飘,见着谁都能够拈花一笑,无欲无求。

但真实的所谓的神仙并没有那么高尚也没那么纯净,曾经思远也认为能力越强境界自然高,不过现在他对这种说法可算是不以为然。

虽然不愿意提,但这个理论还是宁姐姐告诉他的,说一个人是否能够变得超强,除了后天锻炼之外,更主要的是先天的基因和命数,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一出生就四肢萎缩、全身瘫痪,那么它一生一世也不可能打败世界级拳王。

为强者修身、为圣者修心,修心的人并不代表身体能有多高的强度,相反很可能会比普通人更加孱弱,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现在仍然被封在特案组原总部最底层房间里的那个大帝,他的身体强度孱弱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但他却能创造和维持一整个世界体系的运行。再比如方绽宁,也就是樱子,思远的小朋友。她的脑子能够进行超越超级计算机的运算,但她本人连高中体育都没法及格。

误区其实并不是误会,误区是一种业内人士习以为常、不屑去解释的常识,但在非专业人眼里却成为了猜不透的迷的东西。

如果按照常识来看嘛,上三界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千若在内都是神仙,但神仙和神仙并不一样不是吗?打个最简单的比方,青龙阿姨所统领的龙族,它们哪怕还是个卵都比普通人类强那么多,但实际上智力和心境也都是需要的缓慢积累的。哪怕是龙族的头头在心境上也不过如此。

所以强弱和心境没有直接的关系,但能影响到最后的成就倒是真的。

正是因为如此,上三界的人一样有弱点、有爱好、有喜欢和讨厌的东西,甚至还有自己的癖好。

自己的二嫂喜欢吃火锅,看到有人吃蛇会发狂。精卫喜欢吃甜食、喜欢看电影、喜欢被牵着手过马路、喜欢有蕾丝边的连衣裙、喜欢高跟鞋、讨厌辣椒、讨厌大海……别问思远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毕竟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正在跟那个大妖谈恋爱……

之所以思远要去到最乱的街区寻找线索。自然就是因为那么符合那些像臭虫一样的仙人的气质,物以类聚可不是胡扯的,能把小孩活活折磨死的人,不管有多么厉害,其本性绝对不会是好人。

当然,肯定会有人说坏人不一定都是在那些脏乱差的地方,他们可以生活在任何一个角落,甚至混迹在社会金字塔的上层成为精英。

这些思远可不管,不可能每一个所谓的仙人都有那样的智商。相反因为个体能力太强大了,这帮家伙哪怕聪明绝顶也很少会使上脑子,毕竟用手解决问题可比用脑袋解决问题容易太多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曾经的三次仙凡大战都是以无能的凡人获胜而告终,只不过么……现在是成也萧何败萧何,上三界和这边虽然都受到了天选之变的冲击,但显然这人间界的冲击更大,甚至点出了另外一条科技树,而且也不能为了这些仙人们扔核弹嘛。子弹对他们又没任何用处,全靠人力还是挺麻烦的。

“在这里我闻到了淫欲、贪婪、暴虐的味道。这些味道合起来就称之为堕落。”

车停在这座城市最黑暗的一条街上,这里几乎是三不管地区,赌博、卖春、毒品、抢劫、斗殴、强奸、谋杀就像家常便饭一样。这里住着的每一个居民的脸上都是漠然,眼神里晃荡着毫无生气的麻木,虽然人来人往却感觉一片荒凉。

“把你那满口宗教术语给收一收,我们是来找乐子的。”思远下车之后。松开领口,微微扬起头一脸鄙夷的看着这条街,甚至连语气都变了:“这地方真是个找乐子的好去处啊。”

“我并不提倡以暴易暴。”狗蛋帅气潇洒的点上一根烟:“但是自从知道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之后,我觉得很多事并不是用说教可以解决的。”

“记得我现在的名字吗?”思远扭头看了一眼狗蛋:“千万别叫错了。”

“哦,你说什么?王老板。”

“很好。”思远打了个响指。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啪嗒一声点着:“那么现在,我们该去看看这里的风景了。”

和狗蛋走在这条街上,思远看到的闻到的都是一种墓地才有的气息,糜烂和死气沉沉充斥在空气的每个角落里。和思远在香港见过的地方还不同,那里有个坤叔的饭馆。他的存在就好像一望无际的大沙漠里突兀伫立的绿洲一样,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让人干渴致死。

可这里不同,街上的人们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暖意,有的只是防备和警惕,还有那么一丝看不真切的敌意,无论是对谁。

“这地方真是糟糕。”

狗蛋身形修长、长相帅气,又是个金发碧眼,再加上他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老欧洲贵族的气质。所以跟思远走在一起的时候,他反而显得像个头儿,而不是司机。

“给我走后头,别给我像个领队。”思远拎着他的裤腰带把他甩到自己身后:“注意点现在的身份。”

“哦……fu*k,算你赢了。”狗蛋不甘心的啐了一口,默默的退到了思远身后:“对了,你发现这有什么不对劲没有?”

“你说说你发现的。”

“哦,我们走了两百米,这地方路上很少看到年轻女孩更没有吵吵闹闹的熊孩子,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问题。”

“而且还没有派出所,只有流动防爆车。”思远吹了声口哨:“这里是个真空地带,看来有人故意把这打造成这样的。”

“哦?怎么说?说不定是黑社会呢,在意大利……”

狗蛋的话还没说完,思远便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太不了解我这个国家了。在这里,任何黑社会都得跪着,不可能有把警察逼到这种境地的情况发生。所以我怀疑么,那群人已经有人混进管理层了哦。”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吃饭。”

“吃饭?啊?我们跑了二三十公里,就为了来这个地方吃饭?”

“对啊,天不黑哪里看的到纸醉金迷呢。”思远嘿嘿一乐:“对了。我之前在这也住过一段时间,当时这里绝对不是这样。”

现在思远吃饭可不能像原来一样随便去一个小地方就随便对付了,他专门挑那些金碧辉煌的地方,进去之后还挑包间,两个人点十二个菜还都是最贵的那种,一顿饭吃个三万不心疼还走企业发票,怎么看都是一副不干实事的高级混子模样。

“浪费这么多,这是原罪。我在阿尔卑斯做恢复训练的时候,那里孤儿院的孩子除了在圣诞节时能吃到这么多肉。其他时候只是面包和最简单的饼干。”狗蛋看着一桌子菜,心疼极了:“我们或许应该打包。”

思远也是肉疼,但打包这种事却是不能干的,他眉毛一扬:“走。”

“喂,你这是罪!你会下地狱的!”

“难道我不是在地狱么?”思远扭过头看着他:“不是吗?”

看着思远走远,狗蛋连忙再往嘴里倒了半盘菜,强迫自己吞了下去之后快步追了上去:“不要因为被抛弃一次就放弃了生活的希望,这是不对的。”

思远站定脚步。尴尬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就抛弃了?”

“哎呀哎呀,你不是前两天才被之前一直依赖你的姐姐给无情抛弃了吗?这种事情真的是让人很悲伤呢。”

思远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我怎么知道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啊,昨天我和他们打扑克的时候,他们都告诉我了。”

思远啪的一声拍在自己的额头上,表情十分尴尬,他这点破事居然这么快就传遍了全世界了是么……

“谁说的?”

“他们说是陈教官打电话过来说让他们这几天老实一点不要惹你,说你被人抛弃了心情不好。你没发现这几天大家都不跟你开玩笑了吗?”

思远抽烟的动作当时就定格了,他表情扭曲的看着狗蛋:“就这么点事……你们还出口转内销了是么?”

“喔,这可不是小事。你知道大伙多高兴啊,甚至那个大块头还想去问那个甩你的姐姐要签名照。”

“呵呵……呵呵……呵呵呵……”

思远笑得十分假也十分没诚意,对此他着实无话可说。自己周围都是些什么玩意啊,妈的……遇人不淑啊。

当他们走出去之后,狗蛋顿时就呆住了,这个地方的晚上和白天根本就是两个地方,如果不是街道什么的都一样,恐怕他甚至以为自己被传送到了几千公里之外的阿姆斯特丹。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到处都是纸醉金迷的脂粉味,路边时不时三五成群路过的年轻姑娘,或清纯或妖艳或活力四射,让人目不暇接。街上的豪车更是琳琅满目,有的稳重的迈巴赫也有轻佻的保时捷,车上的人更是从十八岁到八十岁都有,大部分都是男人。

“喔……我收回我下午的话,这里是天堂!”狗蛋的眼睛晶晶亮:“简直是天堂!!!”

“不。”思远轻轻一笑,吐出一口青烟:“是地狱。”

“嗨,girl!”

狗蛋根本没心思搭理思远的沉闷,靠在栏杆上朝路过他身边的姑娘们打招呼,因为他的帅气,不多一会儿手上都放满了各色名片。

“花都、名门、富氏堡,这都是什么?”

“夜总会。”思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去转转。”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因为被甩了,心情不好找个借口来放纵一把。”狗蛋一脸自以为然,点着头用力的从鼻孔里喷着气:“我懂我懂!”

“你懂个屁,走吧。我在这有个不算熟人的熟人。”

这里因为曾经是特案组华南组的常驻点之一,原来和陈明他们经常会来这里喝喝酒唱唱歌,但一贯不适应这种地方的思远,在这里只认识一个人——那个道行不够的小蛇精。

但愿……她现在仍然能恪守自尊,安安稳稳的在这个烟花之地唱用她那清脆的嗓子唱着歌。

“哇哦,太棒了。我真的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老师如果知道我来这里,应该会打死我的吧。”

啥?但丁那个家伙?那个家伙自己明明就是个老嫖客好吗,他有什么资格限制别人出入这种地方?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不过这话他倒是没说出来,不然一直把但丁当亲爹的狗蛋说不定会跟自己玩命的,所以么……他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来到自己唯一还认得的夜总会门口,思远顿时觉得这地方比起其他地方要寒酸太多了,明明两年前这里还是最豪华的夜总会之一,但现在俨然就成为了ktv了,连夜总会的门槛都摸不到了。

门口站着个干巴巴的保安在那打瞌睡,大厅里也是门可罗雀,冷清的样子和其他地方形成鲜明对比。

“欢迎光临……”

拉着长音懒散的招呼,一听就让人没激情。思远走到吧台:“这里……安然在吗?”

“哦……安然啊,她不干好久了。”

“啊?她现在在哪?”

“哦……她结婚了就不干了,两口子去前面夜市开摆宵夜了。”

“宵夜?”思远哭笑不得的点点头:“谢了,这怎么成这样了?”

“谁知道呢。”吧台小妹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那请问两位要不要包厢?要不要姑娘呢?”

“要要要!”狗蛋眼冒精光:“都要都要。”

思远二话不说挥手一肘子打在他胸口,然后笑着对小妹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是来找安然的。”

“哦,你打她电话吧,她现在应该开门了。”

“我没她电话,你有吗?”

“哦,那就是说你是想泡她咯?她老公很能打的哦,你不要自讨没趣了,我们这的姑娘都是很不错的,而且不会有挨揍的危险。”

“不是,我只是她一个老朋友而已。”(《妖怪管理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277、 谁啊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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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吧,王老板,在这地方吃饭一定会拉肚子的吧。”

“第一,你也给我记好一点,我现在不叫王老板,我刚才就想纠正你了,我现在的名字叫齐万成。第二,在这吃饭会不会拉肚子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要把嫌弃挂在脸上,你挨揍是肯定的,你可打不过这个家伙。”

思远站在街对面耐心的教导着的狗蛋这个不懂事的家伙,明明是天才来的,但是怎么看都觉得情商太低了,这恐怕也是但丁把他放出来游历的原因之一吧,因为哪怕是在特案组那种狗屎满天飞的地方,像他这种人不挨揍绝对是不可能的。

现在他们的站的地方正对面就是小蛇精安然开的饭馆,不过让思远没想到的是现在这里掌勺的家伙居然是老早之前跟自己干过一架的符宗弟子,这家伙现在续上了小胡子,安安稳稳的当一个饭馆的老板,而小蛇精则在负责上菜擦桌子,看上去生意还挺火爆的。

“找他们干什么?”

狗蛋对思远的行为模式有些不解,他之前还问人什么地方最乱,可明明他老早之前就在这住过一段时间,他这种明知故问而且来了之后什么都不干直接找姑娘的行为,真的是让人有些不可理解。

“哦,本来我是想先找那个小妹妹问问情况的,不过现在我可算是看到更好的人选了。”思远嘿嘿一笑:“走,我们过去。”

他还依稀记得那个家伙当初和他干起来的时候的样子,虽然略显稚嫩了一点。但能耐绝对是不小,哪怕当时思远并没有现在状态好能力强,但能和一个开挂的御守打个半斤八两那也是一件的很值得称赞的事。

不过现在嘛……思远的身份可不是御守,而是一个隐藏在土豪暴发户面具之下的特殊工作者,他之所以保持这样的身份,就是要让人去查。但是又查不出个所以然那种。只要把水搅合浑,其余的一切都好办了。

“请问两位需要什么?”

当思远坐下之后,蛇精妹妹立刻就拿着小本子凑了上来:“今天我们有新鲜的螃蟹和对虾,需要试试看吗?”

“有蛇么?”思远低头专注的看着菜单,也没抬头:“全蛇宴能做出来吗?”

“对……对不起……”蛇精一听他的要求,脸当时就绿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们……我们这不卖蛇。”

“不卖蛇?这一条街哪里有不卖蛇的啊,你们会不会做生意啊。”

思远显然在故意找茬,他仰起头皱着眉头:“这样吧。我去别的地方买几条蛇来,你们给我加工一下,按照全价算。”

“真的……真的对不起,我们真的不卖蛇。”蛇精妹妹都快哭出来了:“请您换一家好吗?”

“啪!”

思远一巴掌拍在桌上,用非常牛逼哄哄的语气说道:“你还想不想开店了?居然敢往外赶客人?”

“对……对不起……”蛇精连连鞠躬:“十分抱歉……可是……”

这边正吵闹着呢,蓄着小胡子的山雨慢慢从厨房走了出来,他慢悠悠的走到思远面前,低头看了看他。然后错身挡住了蛇精:“这位,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思远顺手从包里抽出了一叠红票子,往桌子上一甩:“我今天就为来吃一顿全蛇宴,你们这是最后一家了,其他的味道都不行。能合意的话,这钱都是你的了。”

山雨低头看着那叠钱,冷冷一笑。轻轻拿起那些钱放回了思远的包里,还用力拍了拍包:“抱歉,我们这不提供。”

“不提供?那我就不走了。”

思远索性耍起了赖皮,往椅子上一靠:“先给来个土匪猪肝、凉拌肚丝、再来点烧烤,我就等着你肯做为止。”

他说完。抬头看见山雨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一动不动,他嘿嘿一笑:“怎么?有生意不做?那行,今天晚上在座的账单都算我的,大家随便点。”

周围那些本来看热闹的食客一听,立刻笑着朝思远道起谢来,接着就是一连串加单,足足一百多道菜。”

“这生意不接了?”

“接,当然接。”山雨冷笑着把思远的钱放在口袋里:“想吃蛇是吧,没问题。”

“山雨……”蛇精妹妹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己男人:“你……”

“看我的。”

山雨朝媳妇眨巴了一下眼睛,舒展了一下筋骨,伸手摸了一把蛇精妹妹的脸蛋:“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进厨房,二十分钟之后去厨房端菜。”

“嗯……嗯!”蛇精安然似乎根本就不质疑,十分肯定的朝山雨点了点头,然后对周围的客人说道:“大家稍等哦,菜马上就来。”

说完,她没有因为思远找茬而对他不理不睬,反而像对所有人一样给他沏茶倒水,还特意送了一盘花生米让思远有点事儿干。

“你这是玩哪出?”

“哦,公报私仇。”思远揉揉鼻子,坏坏一笑:“累死丫的。”

在蛇精忙忙碌碌的时候,思远靠在椅背上吃着花生米喝着冰凉的啤酒,抱着胳膊的他看上去十分悠哉。

“这家伙,长大了。”思远在沉默一阵之后,突然笑了出来:“变的可靠了呢。”

“什么?”习惯早睡的狗蛋趴在桌上已经昏昏欲睡了,听到思远的话之后,他疲惫的抬起头:“什么意思?”

思远笑着没回答。从刚才的应急反应来看,这个小子恐怕真的是长大了,绝对不是当初那个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傻小子了。

“这个小子啊,刚见他时,他就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着。不过现在看来是懂事了。”思远把手中的花生外壳捻掉,发出清脆的咔咔声:“我要他。”

“啊?没看出来啊,你隐藏的够深的。”

“什么?”

狗蛋坏坏的笑了笑,手上摆出一个下流的手势,凑到思远面前:“你这是要出柜吗?难怪你被女人甩了一点都不难过。”

思远当时就傻了,愣了半天才咀嚼出这孙子话里的意思。顿时苦笑不得起来,上下打量了一圈这个看上去风流倜傥帅气逼人的外国帅哥。

“没什么的,在我的家乡,这种事很正常的。”

“滚吧。”思远手中的花生米唰的一下全甩狗蛋脸上了:“闭嘴吧你,别逼我把你送会欧洲。”

“哟……还威胁我。我可是听说你跟我们的圣女关系不一般啊,贞德呢。她是我平生见过唯一一个同时符合东西方审美标准的美人儿。高鼻梁大眼睛却出奇的没有浓烈的体味,身材小巧却前凸后翘,金色的头发却是薄嘴唇,喔……神啊。我小时候每次见到她都会激动的浑身颤抖。”狗蛋悄悄的看了看四周:“我第一次遗精对象就是她。”

“再废话,我就弄死你。”思远眯着眼睛盯着狗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初不是还挺正常的吗?”

“我残废了嘛,残废的人如果不找到新世界的入口,那会很可怜的。怎么说呢……一个残废要不成苦逼要不成傻逼要不成逗逼,基本上没有第四条路了。很欣慰,我没成苦逼也没成傻逼,我辛辛苦苦的把科技树点成了一个逗逼。”狗蛋斜挑着眼睛看上半空:“对我来说现在就是找个女孩生个儿子,力量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来这里呢帮你呢。其实也就是过来散散心,我跟你说。如果不是我住的那个村子里的女人又高又大又难看,我肯定不会跟你来这里的。”

“你中文不错啊。”

“唔……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我是师父带大的,他是由一对中国夫妇带大的,你想想……我生活在一个充满京片子黄段子的世界里,其实中文想不好都很难。可怎么说呢,我老是抓不到精髓,比如我的小名,这是我一生的痛,要不是第一次见面为了装逼。我早就骂你家祖宗十八条街了。”

“是的狗蛋。”

“请称呼我为威廉或者卡兰斯甚至叫我汤姆汉克斯都可以。”

“好的,狗蛋。”

“喂,你够了!”

“知道了,狗蛋。”

“我揍你哦。”

“你试试啊,狗蛋。”

“我真打你哦!”

正在俩人无聊逗闷子的时候,厨房的门开了,里头的推车上上上下下四层摆满了各色菜肴,开门的那一瞬间,香味顿时铺满了整个饭馆,甚至还飘到了马路上,穿透力相当强悍。

不过看来这一波下来,那家伙也是累的够呛,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萎靡了下来,脸色也难看的很,甚至推着车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他好像很累。”狗蛋悄悄的对思远说道:“如果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怎么会这么累?”

“你用针来刺绣很简单,但给你一把梅花锥的话,你可能就玩不起来了。”思远抱着胳膊笑道:“用术法来操纵这些东西,实在太难了,需要极强的控制力。他应该是用类似分身术和极速之法这类的东西来完成的,又要保障菜的味道又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一百多份,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果然,当山雨走出来之后,他整个人都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蛇精连忙上去搀住了他才让他勉强不瘫软在地。

不过这时,饭馆里可算是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帮家伙的食欲顿时被看表演的刺激给替代了,看着这样的奇迹诞生,在场可没有一个人不兴奋。

而山雨坐在凳子上,眼睛却一直盯着思远,眼神里燃烧着无名火,如果不是这不方便,思远确定他会上来揍自己一顿。

“然然,上菜吧。”山雨凑上前在蛇精脸上亲了一口:“我没事了。”

“嗯……谢谢你。”

“两口子之间说什么谢谢嘛。”

蛇精妹妹顿了顿,脸蛋羞得绯红。然后开始对照着菜单一个一个的上菜,眼神里的幸福都快漫出来了。

“啧啧,这妞真正点。”狗蛋撑在桌子上看着蛇精妹妹在饭桌之间来回穿梭:“看看,看看。那水蛇腰。”

“闭嘴吧,别把自己弄得像个流氓。”

不对一会儿,蛇精妹妹端着盘子走到了思远面前:“您点的菜。”

思远拿起筷子在菜上扒拉了一下。也没动筷子,只是抬头问了一声:“你们这什么菜最简单?”

“应该是油淋白菜吧。”

思远点点头,眼神越过蛇精直奔向山雨:“四百盘油淋白菜,老板快一点哦。”

这一下,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了,刚才也许还是个食客的任性,可现在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俩人有恩怨。四百盘白菜……这是什么概念谁都知道,毕竟这不是四盘而是四百盘啊。

“先生……您……您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蛇精妹妹也有些生气了:“我们不欢迎……”

“等等。”山雨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思远面前:“我怕你没那么多钱。”

思远吹了声口哨。打了个响指,接着狗蛋一脸傲气的把他背着的包扔到了桌上,从里头掏出了十叠崭新的钞票。

“够了吧?估计你还得找钱对吧。”思远嘿嘿一笑,坏到了骨子里:“我也懒得要零钱了,我就提一点要求吧。还是二十分钟,怎么样?”

山雨眯起眼睛看着思远,后槽牙咬得吱嘎吱嘎响,强忍着火气的他冷哼一声:“好!”

“算了吧……雨……你……”

“我没事。”山雨捏住媳妇的手:“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说完。他再次的转身走进厨房,紧紧锁上了房门。

思远抬头。迎上了蛇精郑安然充满敌意的眼神,他微微一笑,小声说道:“安然啊,你们也真是会糊弄人,我要吃蛇,你们给我上鳝鱼。”

“你……你怎么认识我?”

“我还知道你有个傻弟弟叫元旦。他这么努力赚钱应该就是在攒钱给你弟弟治病吧?”思远点上一根烟。从手上摘下一串小手链:“对了,这个送给你,前几天才从青城山那边过来顺便买的纪念品,你也该想家了。”

郑安然当时就怵了,她再笨也该明白这个人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这样折腾山雨?

“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思远夹了口菜:“嗯,鳝鱼很嫩,不错。”

“你……你是谁?”

“想知道我是谁啊?”思远嘿嘿一乐:“等你男人能完成挑战再说。”

在二十分钟后,四百份白菜再次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看上去仍然是那么色香味俱佳。根本看不出来是用大锅抄出来的东西。只不过现在的山雨却愈发的疲惫和憔悴,双眼已经凹陷,原本高高隆起的太阳穴也憋了下去,甚至连笔挺的背都微微有些驼了。

“我办……办到了。”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山雨把所有的菜都推到了思远面前,他现在已经是在油尽灯枯的边缘,再折腾下去……恐怕真的会昏迷过去。

“不错,小伙子脾气不错。”思远真心实意的朝他鼓掌:“不过这不算完哦,我还要四百个溏心蛋,要凝而不流的那种。”

“求你了……你走吧。”蛇精妹妹的眼泪当时就啪嗒啪嗒的滴了下来:“求求你了……”

而山雨却一手拦住了蛇精妹妹的哭泣,狞笑着盯着思远:“那不如我们玩大点,除了钱我们再加一点赌注。”

“好啊,随便你。”思远表现的很率性:“你怎么说都可以。”

“那如果我成功了,我要你一条胳膊。”

“没问题。”思远点点头:“不但给你胳膊,钱我还照样付,可你要没完成呢?”

“我还你一条胳膊!”

眼看冲突升级,周围的看客那更是来劲了,但思远却嘿嘿一乐,站起身对周围的人说:“大伙儿,对不起啦,后面的东西太血腥了,会影响大家伙的口味。明天再来明天再来,明儿要是你们能见着这店开张,就随便来吃,账全算在我头上,要是明天他没开张的话,大伙就换一家吧。”

被他这么一说,那些本来就被请了客的人也不好怎么拒绝,再加上的思远怎么看都不是一副好惹的样子,所以他们很快三三两两的告辞,离开了店里。

很快,整个店里只剩下的思远、狗蛋和山雨夫妻二人,狗蛋深呼吸一口,吩咐蛇精妹妹拉上门,进入修业状态,然后自己则狠狠瞪了思远一眼,摇摇晃晃的走进厨房。

“你玩的这么大,你爸妈知道吗?”

“要他们知道,我就得挨揍了。”思远摊开手:“不过我不会输的,在厨房这一块么,可是经过天守认证的。”

还别说,思远这个溏心蛋其实还真是个极难的东西,一颗两颗还行,但是要四百个蛋都得是凝而不流的话,这除非是神仙否则没有人可以办得到,毕竟鸡蛋一旦热透了,凝固的速度可是非常快的,所以需要全神贯注的盯着每一颗蛋的烹煮时间,这样既消耗体力又消耗精力,恐怕放谁那都是不可能完成任务。

“我看好你哦。”思远在把所有人都驱散之后,敲了敲厨房门:“不要让我失望。”(《妖怪管理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278、夜色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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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过了哦。”

狗蛋在旁边大口大口吃着满桌子的菜,他着实是没想到今天晚上光是花在吃上就花了超过十三万,这钱花的……真是像流水一样,毫无节制、毫无计划!更客气的这么多钱居然连个小姐都没叫,光是点了一大堆吃不完的饭菜,这不是浪费么?浪费可是原罪,要下地狱的。

思远缓缓抬起手看了看表,瞄了一眼在厨房门口焦急等待的蛇精妹妹,嘴角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打开门抬他出来吧。”

一听思远的话,蛇精当时就急了,猛地用力拉开厨房门。果不其然,正像思远所说的,厨房的地上果然躺着山雨,锅里还咕嘟嘟的煮着蛋。

思远背着手走进去,伸出两只手指从滚烫的沸水中拿出一个蛋,在墙上轻轻敲了几下,拨开弹壳咬了一口:“过熟了,他输了。”

这当然会输,今天晚上他早就超负荷运转了,别说他就一人,恐怕就是一神仙来了都得跪在这。

哪行干精了其实都很了不得,这厨房里的事看着简单,其实那耐心和火候绝对是得靠全神贯注堆出来的,之所以山雨这等高手都会趴地上,也就是因为如此。近两个钟头的全神贯注,还得使用灵力来支配火焰和分身。再加上精神高度集中,这都不虚脱的话,他一个人估计能干翻整个上三界了。

“嘿。醒醒。”

思远蹲下身子拍了拍山雨的脸蛋,发现他丝毫没有动静,旁边的蛇精妹妹甚至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声弄得思远着实有些心烦意乱。

“行了,他没事。就是脱力晕过去了。”

说完,他一手拎着山雨的裤腰带,硬生生的把这个一百三四十斤的壮实汉子给拎了起来。看上去还举重若轻。

等把山雨扔在里屋的长椅上之后,思远转头问狗蛋:“带风油精了没有?”

“没有。”狗蛋在旁边拨拨指甲看看天花板,尽显一副悠闲姿态:“谁带那玩意啊。有病啊。”

思远刚想回嘴,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谁身上没事带那玩意啊……再着说,这地方也不可能会有。毕竟这可是有个蛇精呢。风油精那种东西对蛇虫鼠蚁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所以想在一个有蛇精的地方找风油精,还不如去一老虎精家里找虎骨跌打酒。

思远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了已经许久没用过却一直放在身上的银针包,拆开之后也懒得消毒,直接奔着山雨几处大穴就戳了过去。

“哎哟,你还会这个呢?”

狗蛋在旁边满脸好奇:“你不是给人乱扎吧?扎死人的要。”

“少废话了你,除了小龙女就属我医术高超了。”思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没事一边玩去。”

还真别说。这针灸之后没几秒钟,山雨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而他开眼的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思远现在的这张大脸盘子。

“你!”

“你什么你。”思远从他头顶拔下银针:“你现在认输不认输?”

“我……”

山雨顿时哑口无言,他居然输给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感觉不到任何气息的人,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如果不是他现在已经有了媳妇,恐怕他清醒的那一刻就已经抹脖子自尽了。

“你还挺倔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不甘心?不过不是我说你,再来一次你还是得趴下。”

山雨不否认,刚才他真的已经是到了极限。一直以来,他仗着自己是修仙之体,对谁都无所畏惧,可今天愣是被几个鸡蛋给干趴下了,而且他几乎能确定……这场比试中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没有干任何投机倒把的事。

“我给你手就是了。”

山雨说着就要从椅子上起来,但无奈脱力的症状还没消失,他根本无法站起来,蛇精安然更是在旁边默默的抹眼泪,可怜兮兮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娇俏,狗蛋甚至看得眼睛都直了。

“手你就留着吧,我要了也没用,怪恶心的。明天我会再来,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做出我满意的东西。”思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给他任何发问的机会,转身对狗蛋说了声“走”,接着两人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饭馆。

“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思远坐上车:“今天来就是磨一下这小子的傲气,让他知道自己也有没法干的事。”

“这就行了?不是说狗改不了吃屎吗?”

“关键他不是够,而且他也不吃屎。”思远微笑着钻上汽车:“走,夜场才刚刚开始呢。”

没错,在子夜时分,这里的夜晚才算是真正开始。再加上因为折腾了一番跟自己有积怨的家伙,思远心情大好,转头就直奔这里最高档的酒吧而去。

“这算是工作福利吗?”

走进酒吧之后,狗蛋看着满屏幕的长腿辣妹,口水忍不住的就顺着嘴角往下流淌了下来,时不时擦口水的动作让他看上去就跟中了风似的,相当愚蠢。

“成熟点,真的。”

思远对这孙子真是没招了,他以为能弄来个成熟得力的,没想到却弄来这么个玩意,虽说当初陈明也是这么一副德行,但至少人陈明的工作效率高啊,嬉闹之中就把事给办了,怎么都不会跟这家伙一样,折腾半天啥没办成净弄了一身脂粉味。

酒吧里气氛热烈,各路男女在里头尽情释放荷尔蒙。他们大多数人甚至还以长期混迹在这种地方为荣,灯光一起舞池里说是群魔乱舞都不为过。

坐在吧台上,思远面前放着一扎黑啤酒。至于狗蛋……他在这方面倒是拎的清,那就是绝对不喝酒,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去沾染酒精含量超过百分之三以上的饮料,所以他的面前则放着一杯鲜榨西瓜汁嘬得津津有味。

“有妖气!”

突然之间,思远心中一根线猛然绷紧,他直起背小声警告了狗蛋一声,然后开始四处找寻了起来。

而正在这时。一个打扮妖艳的年轻女子却冷不丁的出现在他和狗蛋的中间,风情万种的靠在吧台上看着狗蛋,媚眼轻佻、嘴角含笑。

“帅哥。请我喝一杯吗?”

流利的英语显示她受过良好的教育,看着狗蛋的时候眼睛里甚至放出那种要吃人光芒,简直是魅到了骨子里,这大概是思远见过除了鬼母之外最妩媚的人类了。她眼睛里传达出来的信息赫然就是“快来吃我呀。快来呀……”,总之就是让人难以招架就对了。

狗蛋上下打量着这个女人,表情突然变化了,他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身体紧紧贴在这女人,一只手绕过的她的腰,轻声说道:“像喝什么?”

思远眼睛慢慢朝下滑,就见狗蛋搂着女人的手里居然有一张纸条。从头到尾根本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写的,反正就这样突兀的出现了。

思远接过纸条慢慢展开。上面用歪歪扭扭的中文写着三个字:“有问题。”

没错!就是有问题,思远也感觉到了,他刚感觉到妖气,这个女人就出现了,但她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但如果说她和这股子突兀的妖气没关系,他是打死也不相信。

至于狗蛋怎么发现的,他不清楚,不过他毕竟曾经是猎人里头除了但丁之外的第一高手,就算没有了能力,这经验也绝对是老道。

“我收回刚才在肚子里议论你的话,好好玩吧。”思远咳嗽了一声对狗蛋说道:“玩的开心。”

“谢谢老板啦。”狗蛋歪过头:“不过你到底议论了我什么?”

“我刚才觉得你是个同性恋,现在不是了。”

狗蛋的脸当时就黑了,那女孩却放肆的大笑了起来,端着狗蛋给她递过来的酒杯回头看了思远一眼。

不过这时思远却已经转过了头,一个人缩在吧台上玩着手机看着天气预报,怎么看都是一副又土又无趣的样子。

“你老板好奇怪哦。”

“他啊?”狗蛋瞄了思远一眼,凑到女孩耳边小声说道:“他出过意外,那儿不行。”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思远额头上的青筋已经爆了出来,他心头冷不丁的抽搐了一下,连忙拽着那女孩走到稍远了一些:“虽然我叫他老板,但我和他是远方表亲。”

“你?”女孩回头看了一下思远又看了看金发碧眼的狗蛋:“你们是表亲?”

“这可是个很长的故事呢,他爷爷和我爷爷是同一个家族的,后来他爷爷来到了中国娶了他奶奶。现在家族破产了,我无处可去就来投奔他咯。”狗蛋默默叹了口气:“当年我在意大利的时候,开的可是宾利。”

“哇,好厉害,你中文怎么这么好呢?”

“因为家族的关系啊,我们家族的孩子从小就要接受精英教育,不精通五国语言那简直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狗蛋这家伙,除了当初一身本事师从但丁,就连这扯淡瞎哔哔的本事那也是一点没拉下,一通天南地北的扯,愣是把自己和思远的关系给扯圆呼了,还给自己加上了一个莫须有的贵族头衔……

当然,如果按照实际身份来看的话,狗蛋其实并不比这子虚乌有的贵族差,但他总不能告诉这个奇怪的姑娘说自己是下任七个总理执事候选人之一,现任的最年轻的枢机执事。还是欧洲最老牌驱魔人组织之一猎人的二当家,老师是在整个驱魔人里仅次于最高书记和世界知名的圣女贞德齐名的但丁……

不过相比较而言的话……他的真实身份似乎比这胡诌的身份更让人难以接受,这大概就是现实太残酷。大家只好听谎言的高级模板。

“这里太吵了。”女孩笑眯眯的看着狗蛋,自顾自的握着他的手:“不如,我们去个安静点的地方啊?”

狗蛋回头看了一眼思远。吞了口唾沫心说“来了”,但脸上却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女孩妖娆的身段:“好啊,听你的。”

“那就跟我来。”

他们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毕竟在这种嘈杂的地方,它本身的作用就是用来让人类释放自身的负面情绪和过剩的荷尔蒙的,每个人都在意自己情绪。根本不在意谁和谁去约炮了更不在意这里是不是少了两个人。

思远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狗蛋和那女孩走了出去,他轻笑一声,仰起头问道:“这里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出事?”

“什么事?”酒保愣了一下:“没有啊。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没有吗?思远明显看到他的眼角跳动了一下,不过他倒是没揭穿,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千块钱悄悄放在橡木的酒杯里递给酒保:“再给我来一杯。”

酒保看到里头的钱,不动声色的用手指一卷放入口袋。转身递给思远第二杯酒。并小声说道:“这段时间这一代经常有人失踪,大部分人都是外地人,这里的人流量太大,流动人口太多,所以警察查了好久都没有线索。那些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你和你那朋友也不是本地的吧?总之你们小心一点。”

“谢谢啦。”思远四处看了看,然后无所谓的说道:“那家伙不会有事。”

从刚才那表现思远就能看出来了。狗蛋这厮绝对一实力偶像派影帝,平时装装傻。但刚才他回头看自己时,那眼神里透露出的讯息可是不简单呐。

当然,现在最值得他感兴趣的并不是狗蛋的行踪,而是刚才那闪现的妖气,当然……思远并不确定那是妖气,只是十分类似,不过总之不是人类的气息就对了。

“对了,这里外国人很多啊。”

酒保点点头:“是啊,这里很多的。不过外国人的钱可不好赚。”

“好的,谢谢你了,我四处转转。”

说完,思远一个人开始在这黑漆漆的酒吧中晃荡起来,但始终寻不到刚才那股子妖气。反倒是被不少女孩搭讪……

“帅哥,一个人吗?”

“帅哥,一起来玩啊。”

“叔叔,请我喝一杯嘛……”

思远的年纪虽然远远没有到可以当别人叔叔,但现在的姑娘么……什么话都是能喊出口的,通常对付这种情况,思远一般都是告诉她们“我在等我男朋友”,基本上这话是万试万灵,一句话秒杀所以搭讪的姑娘……

唯独有一个,让思远无从拒绝。她似乎有些微醺了,在思远调查妖气的时候经过她身边不小心袖子上的扣子和她的头发挂在了一起,然后她居然就这么嚎啕大哭了起来,弄得思远无比尴尬,之后在周围人的眼神逼迫下,思远不得不停下脚步来安慰这个素未蒙面的姑娘,这一来二去居然聊了起来……

“别走好吗,我怕。”

那女孩最多只有十七八岁,长得很清纯,根本不像是常来这种地方的人,她一个人缩在雅座的角落里显得楚楚可怜,脸上泪痕满满。

“你还是高中生吧?”思远坐在她对面,看着一片狼藉的小桌子:“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那女孩摇着头:“能陪陪我吗?”

“陪你还不如打电话让你爸来接你回家。”思远突然笑了起来:“没有什么比窝在家里更能感觉安稳的了。”

正在这时,旁边来了好几个男男女女,他们看上去也都是高中生模样,来到这里之后,一脸鄙夷的看着那女孩:“哟,这么快就勾搭上别人了啊?刚才的教训还不够是吧?”

思远扭过头:“你们这个点还不回家,家人不会着急吗?”

“要你管?大叔,别在这充长辈了,你算个毛啊。”为首的一个女孩,看样子还是个头儿,她叼着烟脸上全是霸道:“赶紧走,我们这还有事呢。”

其实思远本就没打算多呆,可被她这么一说,他还就不走了:“小朋友,家里人没教过你懂礼貌,学校也该教过吧?”

“别给脸不要脸,快滚!”

思远站起身,但是他却并没有走,反而换了个位置坐到了那女孩的身边,用身体替那姑娘挡住了那群不良少女的视线。

“大叔,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吧。”

“如果我不识相呢?”思远脸上带着笑容:“你们要怎么样?”

虽然这群小混混他们敢咋咋呼呼,但真要是和成年人对上,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特别是思远这种气场十足的人,他们更是不敢动手,在这地方玩久了就知道,越是这种看着什么都笑眯眯的人越是可怕,谁知道他后头是不是坐着一百多个弟兄。

“我们得收拾一下这个婊子。”为首的那个女孩语气一软:“她是个怪物。”

“怪物?”思远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孩:“什么意思?”

“她会发狂,还带着传染病。昨天被她咬的人,今天还昏迷在家呢。”那个不良少女脸色铁青,但对思远的态度却已经是相当恭顺了:“大叔,所以我劝你别管了。”

“你是说被她咬的人……会昏迷?”

“是啊,我喜欢的男生就这么昏迷了!”

思远没等她说完,回头一把抓住那女孩手腕把她提了出来,一把撩开她的长头发,用手撇开她的脖子,上头赫然一排整齐的牙印,虽然已经愈合但印子极为清晰,那种菱形牙印,里头密密麻麻的白色芥蒂组织让人头皮发麻。

“你是不是被什么咬过?”思远眼睛瞪得老大:“是不是身上有鳞片,粘糊糊的东西?”

那女孩眼睛豁然睁大,用力的点头:“你……你怎么知道?”

“糟糕……”思远用力的捶打了一下桌子:“你们刚才有谁打过她?不对,谁碰过她的皮肤?”

看到思远突然暴起的样子,高中生们都愣住了,着实是被他突然爆发的气场给吓坏了,其中大部分人都举起了手。

“都给我进来,在没我的命令之前,谁都不许走!”(《妖怪管理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279、致命蛊毒

“再暴力一点……”

在寂静无人的死胡同中,狗蛋和刚才那个女人拥吻在一起,虽然分明已经是秋天,但两人的身上仍然被汗水湿透。

其实严格来说,狗蛋反而像是被侵犯的那一方,被别人顶在墙上按住双手,整条舌头还被人吸进嘴里,这种感觉让他从上恶心到下……

“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狗蛋推开已经酥胸半露的女子,用力的擦了擦嘴:“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难道我不漂亮吗?”

女子步步紧逼,再一次紧贴在了狗蛋的身上,体温透过仅有的一层衣服**辣的灼在狗蛋的胸口,让他从上到下都觉得难受的很。

到现在为止,他总算是发现了这个女人的不正常之处,她任何地方都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唯独体温非常有问题,正常人再怎么亢奋也不可能像她这样产生微微烫手的感觉,如果是发烧的话,这最少已经达到了五十度,先不说人能不能发烧烧到五十度,如果能的话……恐怕这人也绝对不可能还有力气站得起来,而这个女人却仍然生龙活虎。

“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狗蛋尽可能的拖延时间:“我可是很传统的哦,最少应该互相认识一下。”

“名字……”女人伸出舌头轻轻舔着狗蛋的耳垂:“只是符号,我更希望我们能有深入的交流,从灵魂深处。”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文艺的呢。”狗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居高临下凝视着她的眼神:“怎么都得有个文学硕士的学历了吧?”

“那都不重要,我现在只想要你!”

女子双手缠上了狗蛋的脖子。半闭着眼睛凑了上去,娇声的说道:“用力一点,我不介意暴力。”

可就在她即将吻住狗蛋的时候,狗蛋突然发现周围出现了一片不寻常的亮光,接着像是苔藓一样从两旁的墙壁上蔓延过来,虽然它散发的荧光非常微弱,但在着黑漆漆的环境之下却显得极为显眼。

狗蛋轻轻笑了一下。低下头与那女子吻在一起,但手中却像变魔术一样弄出一个玻璃瓶子,用大拇指轻轻拧开瓶盖。把里头的液体缓缓倒在地上。

不一会儿,这像是有灵性的液体就在他的脚下汇集成了一个圈,那些慢慢包围过来的怪东西触碰到那个圈的外围时,立刻就会像碰到了什么让它们疼痛的东西似的急速缩回去。但很快却又会涌上来。

看到这一幕。狗蛋一边和女人接吻一边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思远给他的替身珠,然后把这个球球扔了出去。就在这作为他的替身的球球落地的一瞬间,那些诡异的粘液状东西瞬间就把球球给吞噬得一干二净。

“我喘不过气了。”

狗蛋轻轻推开女子,但那女人却不依不饶的要往前凑,甚至她一只手已经撑在了墙上,直接和那个怪异的苔藓接触在了一起。

但她的接触却没有触发任何吞噬效果,撑在那些怪苔藓的上头就和撑在普通的墙壁上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至此。狗蛋算是明白了……他微微用力的甩开那女人,在她不解的眼神中笑着说道:“你知道深海底下有一种叫鮟鱇的鱼么?”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嘛……”女人撒着娇,牵着狗蛋的手探入自己裙底:“你看……都湿透了呢。”

狗蛋的笑容突然变冷,厌恶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凝视着那女子:“你不是说要我暴力一点吗?”

“对……对……我就喜欢暴力!”

“是啊,我也喜欢。”

狗蛋双手朝身后摸去,接着两把明晃晃的手枪就这样出现在他手中,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掏出来的,但这两把篆刻着符文印记的手枪一出场顿时就让那些诡异的苔藓褪去了一大块,以他为中心的形成了一个平整的圆形。

“你……你要干什么……”女人满脸惊恐的大喊了起来:“救命啊!”

看她的样子相当无辜,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可能就会觉得自己误会了,但狗蛋可是经过了驱魔人和猎人还有教宗三道训练的人,光是心理对抗这一项他就绝对不弱于任何一个王牌间谍,所以他根本不会因为女孩的呼喊而变得心软。

“我喜欢暴力,但不喜欢无谓的暴力。”狗蛋用枪顶在那女孩脑门上慢慢往前走着:“对我来说,暴力如果不用来杀戮,那么一点意义都没有。”

“砰”

沉闷的枪声响起,大口径的子弹毫无预兆的就射了出来,直直的在那女孩的额头上打出了一个洞,而她的后脑勺则被高速旋转的子弹全部打飞,几乎就剩下了一张脸孤零零的挂在那,后面已经完全被崩飞了出去。

接着,女人的身子软趴趴的倒了下去,狗蛋冷冷的看着这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接着突然绽放出刺眼的笑容,并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金黄色的液体,顺着那女孩死不瞑目的脸上倒了下去。

霎时间浓烟四起,原本还娇嫩无比的女孩瞬间变得像一团枯木,她的腹部开始快速翻腾了起来,那种诡异的动弹就好像异形里的小怪物要破体而出一样,挣扎得十分剧烈。

不过狗蛋并没有给她破体的机会,抬起手照着她的肚子就是一枪,在子弹的冲击下,尸体的肚子整个被爆了开来,里头已经完全枯萎的内在露了出来,接着从她的腹腔之中爬出了密密麻麻的灰白色肥硕的虫子,看上去像蚕但却有着一对硕大无比的钳状口器,咬合时甚至能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爆鸣。

狗蛋蹲下身子。径直用手捏起一只塞进随身携带的小瓶子里,接着用剩下的圣水开始泼洒,这些虫子只要沾上圣水就立刻化为一滩恶臭脓液。那个味道……充满了腐烂的气息,那味道就像闷在棺材里高度腐烂的人。

“真是恶心。”

狗蛋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但接着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沙沙的声音。他转过身,发现刚才那个女人居然又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了过来,只剩下半块的脸上露出一种诡异至极的笑容。用那种像破风箱似的声音说道:“好……刺……激……好……喜……欢……”

“你他妈也太恶心了。”

狗蛋啐了她一口,转身对着她脖子的连接处用另外一把枪就来了一枪,高爆弹直接把这个女人的上半身给炸成了肉沫。但她剩下的肢体仍然在颤颤巍巍的往前走着。

狗蛋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还真是执着。”

说完就给了那连着屁股的两条腿来了一脚,这一次它倒下之后,倒是再也没能够站起来。但此刻狗蛋却发现周围那些怪怪的苔藓却躁动了起来。他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呢。就见的这个阴暗的角落入口处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

狗蛋带着笑容,手中的枪帅气的耍了个枪花,用手一抹鼻子:“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残疾人,不像样啊。”

“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圣枪吧。”狗蛋把双枪交叉在胸口,默念祷告词:“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行在天上。”

话音刚落,双枪里的子弹突然突突突的全都自动退了出来。双把枪在光辉中慢慢融合,居然就这样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一柄一米多长的长枪。枪头镀着双刃,枪身上符文交错,比任何工艺品的工艺都要复杂精细,在手柄部分正是刻画着真理之门上代表荣誉的分支。

“荣耀,我们上咯。”

风起,黑暗中的小巷中银光闪烁。

而在另一边,思远正在压制那突然发狂的少女,她的身体开始灼热,开始展现出强烈的进攻性,不过思远只把一张报纸压在她身上就让她无法挣脱,那些高中生小混混一个个蜷缩在角落里,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泣不成声。

“不要担心。”思远安慰道:“看来有人在召唤她,你们今天的事就当成没看见,懂我说的吗?”

那些孩子么,当然是忙不迭的点头,接着思远开始吩咐:“去几个人,把这里围上,最好别让人看到里头发生什么。”

为首的大姐大自告奋勇,她先是把雅座的帘子拉了下来,然后又叫了几个小弟守在外头不让别人过来。

看到差不多了,思远点点头:“你们几个和她有过接触的,千万不要怕,我会帮你们的。”

那些被吓坏的高中生看到沙发上不停抽搐双眼赤红的女孩,早就已经没了自主思考的能力,自然是思远说什么就算什么,根本没有异议。

接着,思远走到那个被报纸压着的女孩身边,用手机照着仔细探查了起来。甚至凑近她的鼻子去嗅她的鼻息,发现她的鼻息中微微有腐尸的味道,如果再不解决,恐怕就算把她身上的蛊毒拔出都救不回她的小命了,再加上时间紧迫,也来不及把她带去什么僻静的地方了。反正在这种酒吧里,乱交配的人到处都是,其实也不太会被人注意。

所以思远拿开盖在她身上化作报纸的万灵卡,可一拿开这东西,那女孩顿时暴跳了起来,冲着思远就咬了下去。

思远不闪不避,任由这个女孩咬住了自己的胳膊,接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腾出另外一只手三下五除二的把那女孩身上的衣裳脱了个干净。

“点一杯最高度数的酒。”思远从口袋里胡乱摸出五百块钱:“要快。”

其中一个高中生拿着钱风一般的冲了出去,不出一分钟他就狂奔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杯用来调制鸡尾酒的烈酒。

思远深呼吸一口:“后头的事,你们看了千万别怕,听见没有?不要大惊小怪。”

虽说是所有人都点头了。但仍是被思远的话吓得面色苍白,一个个抱着膝盖浑身颤抖的看着思远下一步的动作。

接着,思远一只手按在那女孩的眉心。这根手指头就好像压住孙猴子的五指山一样,纵使狂躁的女孩力大无比却无论怎样都没办法挣脱掉这根手指头。

把她重新按在沙发上之后,思远另外一只手整个浸泡在了那杯和酒精没区别的烈酒之中,然后他抬起湿漉漉的手在黑暗中找到了女孩肚脐的位置,最后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一个成年男子的手就这样一点点的从肚脐眼中伸入了一个还不到一米六的女孩的腹腔之中。

思远现在其实也很紧张,这就和山雨做菜一样。如果真是真刀真枪打一场还没什么问题,可这种极精细容不得一丝差错的事反而会格外让人疲劳,思远的手一边要在她腹腔之中寻找那只母虫一边还得小心翼翼避开脏器上极敏感的血管和粘膜。这种难度绝对不亚于一场高难度的外科手术。

突然!他的手触碰到了一个炙热的会蠕动的东西,他心头一喜,连忙用三根指头像抓黄鳝一样死死卡主这只虫子的头部,接着慢慢的一点点的抽回手臂。

很快。他的手全部从那女孩的腹腔之中抽了出来。手掌则夹着一直黑色还没有完全成型的狰狞虫子,在这虫子的尾端还有一根像脐带一样的东西连在那女孩的肚脐之上。

“过来帮忙。”思远扭头看着一个看上去还算大胆的男生:“身上有指甲剪没?剪掉这跟线!”

思远知道,这根线只能剪断,绝对不能硬扯,如果硬扯的话……那可是会把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全给扯出来的,那这姑娘基本上也就活不成了。

那个男生颤颤巍巍的上前,半跪在思远面前,一边用打火机照着亮一边哆嗦着手剪向了那根异样的“脐带”。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所以在场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就连思远也是松下了心。他把手中还在蠕动的黑色幼虫扔进酒中泡着,然后扶起那个已经昏厥的女孩,在她的脊椎上来回推拿了几下。

“让开一点。”

他话音刚落,女孩哇的一声就呕吐了出来,她的呕吐物里居然全是失去生命的细小线一样的虫子。再检查她的脖子时,那个伤口虽然还有,但里头密密麻麻的结缔组织却已是消失不见,这就代表她身体里的虫子已经被驱了个干净,也许未来几年会虚弱一些,但至少生命没问题了。

“大神……我们……我们几个呢?”

那几个触碰过这女孩的人一字排开跪在了思远面前,刚才看到这一幕之后,他们早就心惊肉跳了,如果自己肚子里也长了这些东西……光是想想就已经觉得生不如死了。

思远摆摆手:“除了那个被咬的,你们几个应该问题都不大,回去之后让家人给你们杀一只足岁的大公鸡,把鸡血一口喝下去就行了。”

“你……你也被咬了……”

思远闻言抬起手,手上连个红印子都没有,他笑着说道:“你们以后少来这乌七八糟的地方,就不会碰上这乌七八糟的东西,懂了没?”

“知道……知道了……”

就在思远叫人把那女孩的衣服穿好并问清楚了那个被咬的男孩的地址之后,狗蛋也吊儿郎当的走了回来,看到思远之后把装有虫子的那个瓶子扔给了他。

“我就跟这么个东西亲了十分钟,你怎么补偿我吧。”

“你不是失去能力了么?”

狗蛋神秘一笑:“秘密。快点说,怎么补偿我。”

“今天一天工资算三天。还有,今天你表现不错,再给你加提成。”思远笑着把酒杯里的虫子捞出来塞进那个成虫的瓶子里,转身对那些高中生说:“你们今天没见过我,知道了么?不然……我可能也没办法救你们了。”

说完,他和狗蛋一起走出了酒吧,他点上一根烟:“这是妖蛊,大概在你们那边叫黑魔术。”

“黑魔术么,见过。”狗蛋背着手:“不算什么高端的货。”

“那传染型的呢?”思远眉头一挑,面色铁青:“这帮家伙的胃口不小。”

“看你的样子……”狗蛋盯着思远的侧脸:“你是准备大开杀戒了?”

思远默不作声:“我不杀生,但它们已经不算生了。”

“好棒,我一直都觉得你干什么都留一手,我还真想看看一个能征服圣女贞德的男人到底有多强呢。”

“怎么又扯到女人上头了?”

“酒、战争,女人是男人之间永恒的话题。”狗蛋吹了声口哨,钻上汽车发动马达:“我不喝酒。那我们之间除了战争就只剩下女人了对吗?”

“当然啦,不过我们这么一闹腾的话,他们那边也会注意吧?”

“这不就是你要的么?”狗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老师说的没错,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经历的事情了,不来一趟真是会后悔啊!”

“你应该算是战争狂人了吧?”

“还行,我喜欢这个。”(未完待续。。)

280、要不要来试试以蛊杀蛊?

“你平时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一般怎么打发时间?”

现在的思远和狗蛋同居在毗邻市中心但据说闹鬼一直闲置的高档复式楼里,邻居们就没有愿意和他们打招呼的,当然这里的价格也是极低的,低到一个让人发指的地步,具体一点就是他们买这里的价格基本上相当于二十年前的房价,两百二十平方米的房子一共三万五就拿到手了。

当然,谁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必经闹鬼嘛。而思远一进来就已经感觉到这里不正常了,先是搬家的第一天墙上出现血手印接着就是当天晚上窗户口有一个人影在敲玻璃等等。

但思远是谁?他虽然不是这条道上的,但这种瘪三一样的鬼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屁,于是他在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后在刷牙的时候就顺手把那所谓吓死人的厉鬼给逮了出来。

然后情况就变成了两个男人和一个男鬼的同居,这听上去很怪,实际上也很怪……但也没办法嘛,毕竟这地方本来就是人家的,而且地方有的是,它既然愿意在这那就在这了呗。

而且这鬼在这的话,其实还有那么点好处,至少斗地主不会少一个人了,还有……狗蛋似乎和这个家伙的关系还不错,一人一鬼边看电视还能边讨论剧情。

“我是鬼,不睡觉。”

“不你麻痹的不睡觉。”狗蛋嗤之以鼻:“老子跟那家伙出门的时候,你特么的呼噜声隔着三层楼都能听见,你还说你不睡觉?”

“有吗?可能是意外。骚扰骚扰。”鬼兄似乎被狗蛋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摸着脑袋讪笑道:“可能是好久没有这种充实感了,所以心理防线一放下来就自然而然的睡着了。对了,明天早餐你们打算吃什么。冰箱里剩下的不多了,我又不能离开屋子,那个……火腿肠煎蛋吧?”

顺便说一句,现在这个鬼兄负责屋子的卫生和厨房,他的任务就是准备好早晚饭还有一半情况下的宵夜。用思远的话来说,如果不想干就立刻送他滚去升天。

“也行。少放点油。”狗蛋点点头:“对了,你他妈到底叫什么?”

“我真忘了,不是骗你的。我死了一百七十年了,一百七十年没人叫过我名字,谁记得那个啊。”鬼兄叹了口气,两条腿搭在茶几上:“我都说了,我在这是因为我的墓碑被压在地基下面了,这间屋子又向阴。我真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你吓唬人?你当我傻啊?”

“我好歹也是道光年间的秀才,读的是圣贤书。怎能做那种下作的事呢。”鬼兄叹了口气:“你别看我现在这么fashion,其实我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我只是想找个人能陪我聊聊,你要是一百多年没人能看见你,你比我好不到哪去。”

“喂,你们两个。要吵滚阳台上吵去。”

思远实在忍不下去了,他在旁边仔细用镊子解剖着那两只蛊虫,把虫子各种细节全部分离出来,这本身就是需要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可旁边那俩傻缺从回来之后就没消停过。这俩玩意是从动物世界聊到巴黎时装周,从他妈的二次大战聊到苏联解体。然后又是哪个明星漂亮,接着又是说刘欢唱歌好听人难看……反正就没这俩货不聊的东西,甚至于流星花园都没逃过他们的点评。

本想忍忍的思远,最后实在是没招了,摘掉眼镜:“秀才,我问你啊。你在这住了多久?”

“你说这房子啊?十年啊,它开始盖我就住在这了。”鬼兄可不敢得罪这位爷,他的能耐自己是见识过了,而且现在自己多少好歹算是给他打工的,怎么也算个高级管家了。所以老板问话还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好:“之前的话,因为坟头没被压住所以嘛……我的活动范围是方圆十里。”

“这样是吧,那你还认识其他的孤魂野鬼吗?”

“不认识,本来刚建国那会儿,我们有个孤魂公会,里头都是跟我一样的游魂,后来不是闹了场革命吗,把牛鬼蛇神都给打掉了。公会就散了,原来可是热闹……哎,要是公会还在的话,我介绍个漂亮的鬼丫头给你。那漂亮的……啧啧,眼睛比赵薇还大。”

“真的?不行,你把她的完整形象给我画出来,我来画魔法阵把她召来。”狗蛋一听就坐不住了:“然后今天晚上……嘿嘿嘿嘿……”

鬼兄一听,苍白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奸邪的表情:“当真?嘿嘿。”

“就你还读圣贤书呢。”思远叹了口气:“你们这真是臭味相投,狗蛋过来一下。”

狗蛋仍然沉浸在玩弄漂亮鬼丫头的幻想之后,在思远呼唤了好几声之后才反应过来,凑了过去。

只见桌子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被肢解的两条蛊虫,虽然已经被拆成了零件,但生命力仍然旺盛,特别是那条母虫甚至还不断的想找机会钻进思远的皮肤。

“好恶心,你这是干什么?”

思远摸着下巴:“蛊术的分支太多了,我得先搞清楚它到底是怎么来的啊。你以为我是神仙看一眼就知道啊?”

“那这样就能知道了?”

其实说到底,哪怕狗蛋的中文说得再好,但他始终不是东方教派的人,虽然对西方的黑魔法和诅咒有一定的了解,但到底两样东西是不同的。所以思远顺便就给他科普了一下什么叫蛊术。

蛊术的分支其实比术法分支还要宽泛,从东南亚的降头到欧洲大陆的诅咒以及阿拉伯半岛那边流行的血咒,其实都是蛊术分支。除了种类多到让人头皮发麻之外,很多蛊术和蛊术之间十分相似,但作用却截然不同。

比如苗疆土产的傀儡术就和现在这个术很相似,但傀儡术却是让死人呈现出一种活死人的状态,仍然保持着生前的思维和行动能力,一般情况下都是用在恋人身上的特殊蛊术。而且傀儡术的麻烦程度足可以让人望而却步,可这个蛊术……却刚好相反,是把活人变成活死人,而且绝对服从控制者的命令,且带有强烈的传染性。

不过幸好,经过刚才思远的试验。他发现这种蛊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感染,它只能感染木水命的人,其他命格都不会受到影响。不过这也足够恐怖了,如果真的扩散开来的话,全世界用不了几年就能去玩生化危机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晚上把那些人干掉之后,他们肚子里都会爆浆。那你想好怎么治这怪物了没有?”

思远点起一根烟,猛抽了一口,一只手撑在头上:“下蛊。”

“啊?”狗蛋也愣了:“什么?”

“下蛊。”

这大概是唯一的办法了。以蛊克蛊。现在思远要做的事情就是弄出一款新产品,比这个蛊要更猛,进入身体之后能迅速吞吃掉这种蛊虫,但是寿命要短,因为一旦蛊虫留在人体的话,哪怕不发起任何命令也会因为个体的微小差异而最终走向不可控的那一个方向。

一个又猛又强传播又快但寿命极短的蛊虫……这怎么可能啊!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如果你做出来了也有可能出岔子,不如就弄个能吸引这种虫子的东西不就好了么?为什么那么辛苦去找它们,让它们来找你啊。”狗蛋坐在旁边。指着桌上的恶心蛊虫:“中国人的思维模式真的是很奇怪,总想着无声无息的把事情办完。为什么就不能轰轰烈烈呢,到时候我们把他们引去个人员稀少的地区,来个大杀特杀不就行了吗?反正他们被打爆之后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连尸体都看不见,哦……对了,我都差点给忘了。还有一种会荧光的苔藓,我感觉跟着东西是一伙的。”

“荧光的苔藓?”

狗蛋把上半夜时遇见的那种会移动能吞噬人的苔藓描述给了思远,以及它具有的生物特质以及它所具备的能力。

“看来还真是个成体系的斗争啊,上三界啊……”思远叹了口气:“真是逼得人没办法不动手了。”

其实狗蛋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与其去找不如让那些东西来找思远。这个就简单多了。本身蛊虫就是由各种奇怪的虫豸相互吞噬而来的,那它肯定有自己的偏好,甚至很可能有一个类似核心的王虫,如果干掉了那个王虫的话,其余的蛊虫反而会变成滋养的肥料融化在人的身体里。

这个办法不错……但首先思远得知道这蛊虫到底喜欢的是什么。

这又是一个漫长的实验过程,虽然思远对巫蛊术有一定的了解,但毕竟不是专业的,所以只能凭借着那本黄帝内经上记载的解蛊之术反着来,用排除法做实验。为了试出这玩意到底喜欢什么,他甚至把那只母虫种到了自己身上。

但……母虫不到三秒钟就死了,死掉了!连被切成几百小份都生命力顽强的蛊虫在几乎是在进入思远身体的那一个瞬间就死掉了。万灵卡直接剥夺了它生的权利,并且让它变成了思远的一个饱嗝。

“我感觉吃了好恶心的东西。”思远捂着嘴:“但是不饿了……”

“唔……给我也试试?”

“你就别闹了,进了你身体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呢。”思远严词拒绝了狗蛋的要求:“看来这个实验……等等,咱们是不是还有一个感染者?”

“你是说你要做**解剖?解剖一个人?”狗蛋表情显得很后怕但眼神却全是亢奋:“主会惩罚你的。”

“你明明就是在兴奋好吗,不要给我装成一幅悲天悯人的德行。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解剖人了?只是要那小伙子帮个忙。”

整整一夜,思远都在恶补蛊术知识,根据书中的记载,现在思远碰到的蛊术大概已经是最高级了,这种快速传播的蛊术曾经在三千多年前也出现过一次,当时的做法很简单……就是把所以被感染的人全部绑在铜柱子上蒸干水分,这也就成了炮烙的来历,但根据思远手中的东西来看,这是一次背负骂名行动。但……思远现在肯定不能干这种事,那会被判定为反人类而被大炮炸的。

当天色将明的时候,鬼兄很贴心的给思远端上了一杯咖啡,坐在他身边说道:“倒是先休息吧,这熬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休息倒是次要的,我在想……那上三界来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的思维模式我完全摸不透啊。”

“嗯,无非就是想有一块立足之地罢了,说到底也是可怜人。只是他们却太可恨了,我只不过是吓吓人罢了,他们可是在违背天纲人伦。”鬼兄叹了口气,脸上全是哲人般的沉思:“以自己可怜为由伤及无辜者真正为恶,罪大恶极!”

“对,罪大恶极。”

等差不多天色大亮了,鬼兄做好了早餐,缩回了给他准备的全黑房间里开始呼呼大睡,思远却和狗蛋已经做好出门的准备了。

以思远现在的身体素质来说,一夜不睡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没有遵照习惯办事觉得有些不自在罢了。

他打开房门,像一个出门办事老板似的,穿着打扮十分体面,哪怕就是亲爹亲妈在面前恐怕都认不出现在这人就是齐思远,从气息到气质的全面改变……

“你的演技是有多好?”

在坐电梯下楼的时候,狗蛋实在忍不住的张嘴问道:“在屋里和在外头完全是两个人啊。”

“别瞎说,我演技一点都不好。我是偶像派的。”

狗蛋虽然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不过他却不得不给思远这份演技点三十二个赞。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不认识左爷的缘故,要是他认识左爷的话,他绝对会认为思远的演技撑死是在少年宫里学出来的,左爷那才叫能骗过全世界好吗……

“今天的日程说一下。”

“上午去公司开例会,午饭时去找那个中蛊毒的男孩,下午午睡一会,晚饭回家吃,然后去找那个大排档的麻烦。这样有问题吗?”

“嗯,没问题。”思远整理了一下领带,在电梯打开的一瞬间满脸严肃的走出了电梯门:“接下来,我们就该去上班咯?”

“是的,王老板。”

“我最后再说一次,是齐万成齐老板,不是王老板!”

“差不多啦,反正我是外国人,觉得中国人都长得差不多。”(未完待续。。)

281、偶像派

妆模作样的在皮包公司的工作一上午之后,思远和狗蛋结伴来到了昨天狗蛋大展雄风的小巷。

“昨天就是这地方?你确定没认错?”

“怎么可能。”

狗蛋也显得很惊奇,无论是地上还是墙上都光洁如新,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可是把这弄得一团糟,脑浆体液脏器碎块那可是如樱花般散落一地。

按照常识来看,除非有人用强酸把这从上到下冲了一遍,否则永远不可能清洗的如此干净,这特么比狗舔的光亮。

思远也觉得奇怪,他当然是相信狗蛋的,毕竟这家伙好不容易干了能炫耀的事出来,他怎么可能藏着掖着。

“这不是我给你替身珠吗?”

到底还是思远眼尖,他在一个缝隙中看到了一颗黑亮的小球球,他蹲下去捡起来之后才发现是自己给狗蛋防拘魂术用的替身珠,看来昨天狗蛋还真是在这大战了一翻。

“对啊,这玩意怎么会在?”

思远没回答,从地上捡起珠子,放在鼻子下头闻了一下,没有太多怪味,但却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这种味道就好像躺在烈日下的草皮上所闻到的那种味道,不难闻但却有些让人心烦意乱。

“看来……”思远站起身笑道:“你看到的那个苔藓是用来打扫卫生的,你闻闻。”

狗蛋凑上前闻了闻那个珠子,在发现这个味道之后他却有些不明所以:“这个味道怎么了?”

“草木精里有一种名为“吞”的妖怪。在传说里它一夜之间能吃掉良田万顷,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乾隆二十七年。当时在甘肃平凉附近有一个要塞,一夜之间无论是人畜、粮草甚至是布匹都消失无踪,而且没有任何外敌入侵的痕迹,后来有高人过去调查之后才发现是这种妖怪在作祟。”

“那不是很厉害?”

“是很厉害。但我觉得能让它乖乖听话的人才更厉害。”思远脸色有些不好看:“我还没说完,这种名为吞的妖怪生性善良,事实上它的食物来源是河流、山川、森林里的污垢,如果什么地方少了它们的存在,不出三年这地方就会变成穷山恶水。可一旦它们被人为的控制,那着实是很让人头疼。”

“具体有多厉害?”

“多厉害么。我没亲眼见过,但根据记载的话,它们可以吞噬掉一切五行之内的东西,金木水火土一概不论。而且还能把这些东西转化为自身的养分。”

“那……不就等于无敌了?”

“不,因为本就是自然衍生出来的东西,所以它们几乎是与天地同在的,但如果一旦吃下了活物,不出三天就会枯萎而死,你闻到的味道就是它即将枯死的味道。可恶!”思远一拳打在地上:“一个“吞”枯萎。就代表有一条河要臭或者有一座山要荒,那些人真是不顾诸神了。”

“他们不就是诸神吗?”狗蛋靠在墙边似笑非笑的说道:“他们认为自己是神来着,作为神的话,他们并不会理会你们这班凡人的想法,你们在他们眼里就像蝼蚁。”

“你说这话已经可以算是你那体系里的叛徒了吧?”

“你胡说什么呢,我不信神的,严格来说我是个虔诚的无神论者。”狗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双枪:“我信奉真理。”

“真理?你还真会说话。你明明就是个神职人员好吧。”

“领份薪水有事没事去忽悠人而已,说白了也就是份职业。没什么好牛逼的。”狗蛋对自己神之子嗣的称号浑然不介意:“你以为就你们也有十神器吗?我们也有的哇,我的是荣耀。是卡巴拉生命之树的枝桠之一。这就是我们信奉的东西了。懂了吧?”

“不懂。”

“那……你昨天晚上是用这个的吗?”

“哦,是它的原始形态,荣光圣枪。”

“圣枪……那不是朗基努斯长枪么?我记得我看到过的。”

“那把倒也是不错,但只能算二流货,从至高王冠到王国之盾,就没有比他差的了。你不是见过至高王冠和慈悲权杖吗?就是那老头拿的。能变成俩小姑娘那个。”

“见过……可是……”

“是吧,就算是那些自认为是神的人都没法控制或者抹杀掉,只能暂时迷惑它们的心智,可想而知了。”

“你的也能人形?”

“能。”狗蛋撇撇嘴:“但是她这几天跟我闹别扭,小女孩么……你懂的。事多。”

思远摸着下巴,突然转过头看着狗蛋:“为什么你们的圣器化形都是女人?我就见过化形成胡子拉碴抠脚大汉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因为是大地母亲的十个形态的原因吧,所以都是姑娘。而且我觉得是姑娘也不错啊。”

“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个变态。”

思远撇撇嘴,把替身珠放回了自己口袋,转身走出巷子:“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个男孩。”

“你的宝器能化做人形吗?”

“不能。”

“为什么不能?”

“我哪知道……而且就算能化形,我也不敢让它化形。”

这个问题思远早就思考过,如果万灵卡能化形并且拥有自主情绪之后,那还了得……这么多妖怪在里头呢,万一其中有几个大能的负面情绪干扰了这个器灵的话,恐怕真的会出大问题的,毕竟万灵卡本身就是代表麒麟意志的那一部分,究竟有多可怕到现在为止思远都没能摸透个超过百分之五,可光就是这百分之五已经可以对战上三界任何一个有数的高手了。要是有个能百分之百掌控万灵卡的存在,这出了问题都没法收拾。

重新坐回车里之后,思远摇下车窗看着外头的街景,漫不经心的说道:“晚上的时候咱们去叫那小子帮忙,他的符箓能起大作用了。”

“你确定他会帮你?别到时候被人轰出来了。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不,他会。”

“好吧,反正丢人的也不是我,我就是个司机。”

思远不置可否,靠在车窗边点起一根烟,眼神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景色默默发呆。一直到他们来到了昨天拿到的那个被咬的男孩家所在的地址之后。他的眼神才算收了回来。

车停稳,思远发现这地方已经算是城乡结合部了,脱离了大城市的光环,这里和自己老家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几乎每家每户都住着自己盖的私宅,有两层楼的也有三层楼的。那个男生所住的地方是一栋两层楼的私宅,不过这时门口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他们所有人都探头探脑的朝里头看着,而院子深处则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思远和狗蛋走到人群外往里头看了看。只见理由有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把守在门口,街坊们则都站在外头看着热闹却不敢进去看个究竟。

“这是怎么了?”

思远走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边:“里头在干什么?”

“哎……爱秀家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前两天出去玩回来之后就中邪了,到处要咬人。送到医院里也查不出来原因,这不爱秀把股票都套现了给儿子请了省城的大师过来。”

思远点点头之后朝狗蛋使了个眼神,狗蛋立刻得令,用他高大壮实的身躯硬生生的给思远分开了一条道。就这样,在周围群众的骂骂咧咧声中。思远用一种很嚣张的姿态走进了院子里。

这一进院子,那几个穿着西装一脸严肃的汉子立刻要作势驱赶。但狗蛋往前一站,东西方人种差别立刻就显示出来了,虽然狗蛋长着一张帅气的脸,但不代表他没有肌肉,这家伙的肌肉虽然没达到健美级别,但也足够把衬衣撑得紧梆梆的。他一拳打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上……

“嗷……脱臼了……”

他捂着手腕,苦逼兮兮的转过头求助思远。这可好……装逼不成装成了傻逼,思远都被他弄笑了,转过身嗖嗖两下把他的手接了回去,但转脸却被那几个保镖样子的男人给堵住了。

“你的身体……还是那样?”

“都说残废了。”狗蛋眼神有些落寞:“没办法。要放在以前……”

正说话间,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保镖却已经抓住了狗蛋的另外一只胳膊。

“易大师正在办公,请两位出去。”

“我警告你。”狗蛋的脸突然黑了下去:“三秒之后你不松手,就要见血了。”

“我也警告你,你不知道你面对的是谁。”

“这么中二的话是你们老板教你们说的吗?傻逼。”

狗蛋被围在几个保镖中间居然开始骂上了,思远叹了口气,慢慢的背着手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的走了过去。

当他快走到的时候,后头那几个保镖突然窜了过来,神展开双臂拦住了思远:“再往里头走别怪我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思远已经用手背敲在了墙上,看似软绵绵的一敲却硬生生的把石灰砖瓦墙打出了一个碗状的凹陷,而且角度极好其他人都无法看见,只有站在思远面前的这个家伙能够看得到这一出比胸口碎大石还神奇的表演。

思远没说话,只是用手往旁边扇了扇,那人二话不说立刻怪怪的闪到了一边,放了思远走进去。

而走进去之后,思远立刻闻到了那股子香料味,他好歹也是在驱魔师界混过的人,一闻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个滥竽充数的渣,因为他点的香料分明是驱鬼的,跟蛊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不过幸好……他这个没有用那些性情更猛烈的香料,不然非但治不好反而会把蛊虫激化成鬼面蛊,到时候可就真有乐子了。

思远点上烟,在孩子家人诧异的眼神中,思远走到了那个拿着一个精致小碗在往那不住挣扎发出惨叫声的孩子身上泼奇怪液体的大师身后,按住了他的肩膀。

“泼了,没用。”

思远的声音淡淡的但沉沉的,低头看着已经脸色灰白的男孩,他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东西?”

“你是谁?”

大师转过身,表情非常气愤怒声斥道:“谁让你在我作法的时候打扰我的!”

这时旁边一个表情苦闷的中年男子走上来,拉住思远的胳膊,近乎央求道:“走吧……别耽误大师救我儿子了,你把大师都惹生气了。”

思远却带着微笑纹丝不动,他仰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干巴瘦的所谓大师:“你再折腾,他最多还有三十分钟。”

说完,他转头看向孩子的父亲:“准备后事吧。”

“混账!信口开河,我易星君行走江湖多年,没有失手过!这孩子脸色苍白、表情癫狂、六亲不认,典型就是厉鬼迷心!我哪里错了?”

思远冷冷的看着他,然后突然之间毫无预兆的张开五指狠狠的按在他的脸上,把他死死的按在墙壁上,用相当狠辣的语气对他说:“今天之后,你该干什么干什么,要是让我知道你还干这一行,你就给自己准备后事。”

当那个“事”出口之后,思远满满一拳打在了这个自己号称星君的男人的耳边,这一拳虽然没有那么夸张的破坏效果,但是整栋房子都发出了沉闷的低吼,就好像被充气锤正面敲击了一样,声音效果十分震撼。

不过接下来那男孩的家人可就不乐意了,他们纷纷的窜出来阻挠思远,可愣是两三个成年人连拖带拽硬是没能阻挡住思远的脚步。

当他走到孩子面前时,他微微扭过头看着那些阻碍他的人,把被折腾熄灭的烟重新点燃,眼神变得阴霾起来,他沉声道:“他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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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因为今天有些事耽误了,所以今天没法更太多啦,不过即使这样我也闷声写出了四千字,算是勉强合格啦……哈,哈哈。(未完待续。。)

282、如果没有遇见你

少年的挣扎越来越厉害,脸色也愈发狰狞,思远没功夫再去跟那些人装逼了,揪着那个所谓的大师跪在床榻的旁边。

“好好看看你的杰作。”

说完,思远从怀里掏出针包,从里头拿出一把近乎半透明的蝉翼小刀,他扫视了一眼:“你们是让我动手呢,还是看着他死在这。”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再加上这个男人看上去有些**,而且他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大概他是有办法的。所以现在再怎么不信任,恐怕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这一条路了。

“那就是没问题了是吧?狗蛋!”

“在呢。”狗蛋慢悠悠的从后头绕过来,而他的身后则是一群被他干趴下的保镖:“王老板,你又叫我啊?”

思远白了他一眼,然后咳嗽了一声:“把这一片给我封起来,一个人都不允许进来。”

“好的。”

说着,狗蛋从怀里摸出双枪,朝着墙壁上砰砰就是两枪,接着他厉声道:“谁敢靠近一步,杀无赦!”

“喂!不是让你吓唬人,去门口守着。”

狗蛋一愣:“我日,你弄了半天就是让我守门啊?算了……你是老板你说的算。”

等狗蛋端了一张凳子守在门口嗑瓜子之后,思远抬头看了一下那少年的家人:“等会我干的事可能会让你们觉得不适,但如果你们肯相信我。我就还给你们一个健康的儿子。”接着,他指着被枪声吓得够呛的那个大师:“你也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你挨这顿揍不冤枉。”

接着,思远走到那少年的身边,先是掀开了他的衣服,这个时候他的肚子上已经能看出有蠕动的痕迹了。虽然不明显但却能让人头皮发麻。

其实这个男孩的感染时间远不如那个女孩时间长,但因为面前这个假大师胡搞瞎搞,想强行拔出反而激发了蛊虫的反抗机制,让它们在短时间内以极快的速度成长起来,凶性也与那女孩身上的虫子不可同日而语,所以现在思远根本无法的直接拔出。只能通过外科手术式的暴力摘除了。

他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响指,身体周围突然出现一阵朦胧的清风,这阵清风像是有灵性似的把思远包裹了起来,用别人不在意的方式营造出了一个绝对无菌的环境。

接着思远抬头看了少年的家人一眼,给了他们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把那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放在了少年的身上。

“别怕,很快就好了。”

思远小声对已经陷入昏迷的少年说了一句话,然后手术刀一直从他胸口的位置划到了肚脐之上。几乎瞬间就完成了开膛。

少年的母亲看到这一幕。当时就晕厥在地,反倒是那男孩的父亲虽然脸色极差,但仍然坚持站在那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儿子。

“所有人退后五步。”

思远厉声说着并抬头看了在场的人一眼:“去找个玻璃罐子来,一定要玻璃的!大一点。”

少年的二叔忙不迭的冲进了厨房,抱出了一个泡药酒的瓶子,哗啦啦的把里头酒全部倒了出来,并把坛子洗干净端到了思远面前。

“好了,你们退后一点。”

思远强打起精神。这个时候可不能有一丝差错,虽然这把手术刀是用小龙女的鳞片打磨而成的。用来做外科手术能保证不感染不流血,但一旦切掉了大动脉……照样该死还是得死。

他慢慢的翻开少年的肚皮,露出里头的内脏……而当屋子里的人看到这少年腹腔里的东西之后,当时就有些扛不住了,就连少年的父亲都近乎崩溃。

少年的肚子里全是三寸长大概一次性打火机那么粗的虫子,这些虫子互相撕咬着。它们坚硬的嘴器时不时在少年的内脏上刮出一道血痕,那密密麻麻的翻滚的蠕虫就这样集中在腹腔之中,看着就头皮发麻。

思远取出镊子,开始从肚子里一条一条的取出蠕虫。足足花了半小时他才把所以可见的虫子取了出来,放在玻璃罐中满满一罐。

而在被取出的过程中。这些虫子似乎意识到了情况不妙,纷纷跳跃起来想要找其他的容器,但却被思远的清风挡在了里头,甚至不少的虫子回头去攻击思远,但无一例外的都死在了接触他皮肤的那一瞬间。

不过即使现在大部分虫子已经取出,但思远仍然不敢放松,因为那只狰狞的虫母还在体内,它现在应该已经把那根脐带一样的东西连接上这个少年的心脏,如果硬来的话,这小子八成是死定了。

“过来一个搭把手,最后一点了。”

思远皱着眉头,他已经发现了虫母,但他真的是不敢直接把它拿出来,得在不损害这个少年的生命的前提下一点一点把这个难缠的玩意给取出来。

这时,少年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用院子里的水龙头洗了一把脸,挽起袖子走到思远身边:“我来!”

“你戴上这个,然后用手护住你儿子的心脏。千万不要放手。”思远递给他一双不知道什么材料制作的手套:“如果你缩回去了……可能……”

“不会的。”男人的眼里全是坚定,然后脚步沉重的走到儿子面前按照思远教的方法用手心护住了他的心脏。

看到他的举动之后,思远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两只手指慢慢的捏住了那个已经成长成浑身倒刺的虫母。

在它被捏住的一瞬间,它立刻开始反抗了起来,浑身的倒刺不停的向周围突刺,它的刺非常坚硬且异常有力量,要刺穿柔软的内脏几乎是轻而易举。思远之前顾虑的就是这些,虽然这些刺对他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穿透成年人的皮肤那简直太容易了,如果那个男人的因为害怕疼痛而缩回了手……思远之前干的一切就等等于白干了。

但他仍然相信这个男人,因为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有一次摔进了一个枯井之中。枯井很窄氧气不足,他随时可能就这样挂掉,当时所有大人都无法进来,最后却是他老爹硬生生挤进来把自己给救了出去,等回家之后他才发现老爹整个后背和肩膀都被生生的磨掉了一块皮肉,几乎可以看见骨头。那样的疼痛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但那个平时凶巴巴的老爹一声不吭的就承受了下来。所以思远相信这个男人也能够做到这一点,因为是父亲。

果然,在那些倒刺不停戳着手背的时候,那男人却纹丝不动,只是满头是汗的看着天空,呼吸粗重,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哪怕护住心肺隔离开虫母的两只手已经血肉模糊不堪入目。他却没有动弹哪怕一下。

思远咬着嘴唇,极为小心的一点一点的把那虫子往外拉扯着,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那被罚跪的大师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紧张的时刻。

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这只海参一样的黑色的全身是刺且有一对翅膀的长达十五厘米的巨大虫子被拉离的少年的身体。思远当机立断手起刀落,一眨眼的时间就切断了那根脐带,接着把虫子往罐子里一塞,然后拽住脐带在血涌出来之前打了个死结。

“好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而那个男人也颤颤巍巍的收回了已经鲜血淋漓的手。

思远拿出其他工具处理了一下这少年的腹腔。接着往里头洒了一丁点妖灵粉末,以抑制蛊毒的毒性还能中和之前融入血液的蛊毒浓度。

最后,他在清理完毕之后,把少年的胸膛合上,接着用拇指按在切口上悄悄引入肉山的粘液,于是乎他手指过处。伤口瞬间被黏合,看不出一丝痕迹。

很快,躺在床上的少年就恢复了平稳的呼吸,脸色虽然还是很难看,但却已经像个人了。中了蛊毒。他以后的身体恐怕也不会太好,不过至少能安稳的活下来,相比较而言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今天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说。”思远指着那一罐子还在兀自蠕动的蛊虫:“这些我拿走了。”

他抱着罐子走到那个大师面前,用脚踢了踢他:“我说过了,以后别让我看到你还干这行。”

说完之后,在那少年的家人还来不及感谢之前,思远就已经抱着用报纸胡乱包了一下的罐子走了出去。

跟着狗蛋一起回到车上之后,思远靠在靠椅上,满脸疲惫……

“有这么累么?”

“嗯……累。”

这是真累,精神上的疲惫比身体上的疲惫有时还要疲惫,思远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虚脱一般的感觉了,救一个人的难度……真的比杀一百个人还要困难。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当救世主啊、英雄啊这一类的人了吗?因为难所以才有挑战,反倒是当个坏人就没有那么大压力了。”狗蛋发动汽车:“简单才是硬道理,我有时候都在想,我是不是也去当个坏人。用坏人的方式来干我认为值得的事,其实也算是捷径了。

“好坏这种事,说不清的。”思远抿嘴笑道:“我认为我干的是好事,但另外的人就不这么认为了。”

“你要当救世主么?”

“我没那个能力,我只是力所能及。”思远点上一根解乏的烟,轻吐烟圈:“走吧,还有事情要做呢。”

就在他们刚开出这个街区,突然狗蛋踩了一下急刹车,酣睡中的思远猝不及防脑袋直接撞在了前排座位上,被惊醒的他抬起头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女朋友了。”

“我女朋友?”

“嗯,你女朋友。”狗蛋把头伸出窗外:“坐在那辆出租车的后座上,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会不会是长得比较像的?”

“追上就知道了!”

狗蛋根本就无视交通法规,看着街上没什么人,唰的一下让车子来了个神龙摆尾,油门直接踩到顶,跟着刚才那辆出租车的屁股就一路飞驰而去。

“你女朋友是不是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短头发。在鼻梁左边有一颗痣?”

“你说的是……是千若?”

“不是吧……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严格来说。”思远苦笑一声:“一个都没有了。”

“刚才那个女的,我绝对没看错,就是她。不然不可能像到连那颗痣的位置都一样。”

狗蛋一边飙车一边和思远在描述,刚才他发誓他看到的绝对是千若,她作为那辆车上旁边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不过思远倒觉得不可能,因为现在千若正和上濘在一起。昨天下午的时候,龙渊还来通报思远说她们那边剿匪大成功,虽然有左明轩之前闹了一出,但仍然绞杀了五个上三界的人,虽然那些人并不是很强,但至少把他们在那边的驻点干掉一个,这已经算是反击战正式开始的第一步了。而千若的表现很是抢眼,她的不死之身就连上三界的人都没有办法,无论受到多强的伤害。转眼就能自动恢复,就算被三味真火烧成了灰可仍然能在灰烬里再生……

所以狗蛋说再这看到千若,思远觉得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既然狗蛋那么执着,那就让他追吧。

狗蛋的车技相当给力,他不出三分钟就已经追上了那辆出租车,在超车之后突然一个横向摆尾死死拦住了那辆出租车。

那司机猛打方向盘直直的撞向了旁边的马路牙子才停了下来,他惊魂稍定之后,打开车门就冲下来朝狗蛋骂骂咧咧。可当狗蛋走出来之后,看到他高大的个头儿。这司机顿时就萎了。而狗蛋没搭理他,伸头进他车里看了看:“刚才的人呢?”

“什……什么人?”

“刚才坐你车里的那一男一女呢?”

“前……前面体育馆下车了……”

狗蛋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早就了体育馆,不过现在过去恐怕也还来得及……所以他也不废话,拉开自己的车就钻了上去,接着仍然是一脚油门踩到底。

“算了。不会是千若啦。”

“不,我的判断不会出问题。”狗蛋绝对是个拧巴脾气:“刚才那男的,看着他我就觉得不舒服,肯定有问题。”

思远对这家伙的神经质真是无奈了,只能叹了口气。摆摆手:“追吧追吧。”

好不容易来到体育馆,就在他们要停车的时候,工作人员却告诉他们今天闭关维修不开放……

但狗蛋和思远都清清楚楚的看见一男一女正在上楼梯。

“那两个人怎么能进?”

保安扭头看了看,诧异的看着狗蛋:“你别吓我啊,哪有人。”

“你看不到?”

狗蛋和思远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点头,退了回去。接着都不用狗蛋说,思远果断的开启了隐身模式,然后默默的走向了体育馆大门。

“嘿!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说了今天不开放。”

思远一愣:“你能看见?”

“是你傻还是觉得我傻?”保安自己都乐了:“俩大活人,还有一个是老外。”

狗蛋一听,用力的一拍额头,凑到思远耳边说道:“我的圣器会抵消状态……”

“你不早说,那怎么办?”

“等等啊,我把抵消模式关掉。”

可就在他刚拿出枪,那保安突然噗的一声给跪下了,瑟瑟发抖的说道:“两位爷……不就是进个体育馆吗……不要拿家伙,我也是道上出来的,知道规矩,你们进你们进……我不报警。”

虽然觉得很荒唐,但他俩还真就是这么进去了……

进去之后,空荡荡的场馆看上去格外阴森,里头阴风阵阵的,别说狗蛋了就连思远这种抗性超高的家伙都觉得很别扭很难受。

“分头?”

“分头?你找死啊。”思远靠在柱子上:“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现在思远不能用万灵卡,只能靠自己的能力了,关键现在还不能使用法术来打草惊蛇:“所以现在我们只能靠冷静的分析和细致的观……你干什么呢!?”

“寻人!”

狗蛋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嗅着,就跟一条狗似的,看上去要多蠢有多蠢,那四脚着地的样子……

“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呢?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么?”

“是个残疾人。”

“放屁!我是猎人,在丛林里搜寻猎物已经被训练成一种本能了。”狗蛋在地上嗅了半天之后,站起身指着前方:“这个方向。”

“你怎么判断出了。”

其实判断出这种东西,对猎人这帮子变态来说并不是难事,他们从小就接受类似的训练,通过对气味、风向、潮湿度、灵气浓度,甚至是水蒸气的含量来判断某个地方存在什么东西。

所以相对的,他们的嗅觉和灵觉超越人类一大截,虽然一般情况都是靠术法,这些被动技能不常常用,但现在这种不方便用术法的时候,反而成了最大助力。

“我看看到底他们要干点什么。”(未完待续。。)

283、世界末日的某个角落

体育馆是这里最新建造的,分上下两层,一层主要是大球场馆,楼上则一些室内运动场馆。

而现在思远和狗蛋去的正是体育馆的二楼,通过狗蛋的侦查,他们发现刚才那两个人正是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们俩蹑手蹑脚的上到了二楼,不过这里实在太大了,而且通风系统呼呼的吹着,严重扰乱了狗蛋的鼻子,虽然能感觉他们就在附近了,但却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个地方。

“这上头好像还没开放。”思远悄悄瞄了几个空房间:“里头大部分都是杂物。”

“不如……”

狗蛋来回看了看,突然咳嗽了一声,大声的说道:“王老板,你是希望我们公司也投资一个这样的体育馆吗?”

声音很大,大到在空荡荡的二层走廊里激出了一阵阵的回声波浪,恐怕别说那俩人了,就算是楼下的人恐怕都能听见他的话。

“哦,是的。这是政府的工程,如果是由私人来做的话,在成本上应该能压缩一点。”思远也不是笨蛋,他自然开始当机立断的配合了起来,并随着对话,两个人推开一间一间屋子的大门:“不过我觉得这里的布置太小家子气了。”

当推开第四扇门的时候,思远赫然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里头,身边则是一个背对他的女子,虽然从背影上来看还真和千若有几分相似,但思远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她。

而那个男人则死死盯着思远,手中握着一把奇形短刀,虽然脸上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但表情绝对是凶神恶煞。

“其实这里更多的是整合了少年宫和文化宫的作用,比如这间屋子。你看它的布局。”狗蛋演技同样了得,他表现的若无其事,像是根本没看到屋子里的两个人,顺势走进了屋子:“比如这间屋子,完全可以布置成少儿暑期培训班,如果再引进一些特色教育比如这几年开始流行的街舞。一定很受家长喜欢。”

狗蛋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像是根本没看到他一样直直奔着他就去了,那男人眉头一皱,慢慢让到了一边,接着狗蛋站在窗口,双手扶住窗台转过身看着思远:“再加上这样的布局,采光和通风都很好,所以一定不会亏。不过我预计初期投资会很大。”

“投资大小不是问题。”

思远点上一根烟,走到狗蛋身边也转过了身。他的目的本身就是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千若。可当这转身的瞬间,他手上的烟啪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但这惊愕只维持了片刻,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重新掏出一根,狗蛋连忙上去帮他点着,思远深深了吸了口烟,转过身看着窗外的风光:“还有个问题,这人流量太少了点吧?”

“体育馆你放在市中心那造价谁撑得住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狗蛋叹了了口气:“没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

“嗯,好的。我会再考虑考虑的。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思远直直朝那个女人走了过去,眼神凝望着前方,没有一点闪避的意思,果不其然,当他还没撞到那女人之前,她就已经躲到了一边。

走出房门之后。他们还持续的说笑了一会儿,甚至还聊了一会儿昨晚上的姑娘很带劲……接着两个人就走下了楼。

“是不是,我没说错吧,嘿嘿。”

面对狗蛋的得意,思远却没有任何回应。在**辣的太阳底下他感觉手脚冰凉,只能够做到默默的低头抽烟。至于那个女人……她真的是千若,无论是长相、身材都是他熟悉的千若,这根本不可能出现误判,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现在怎么办?”狗蛋看着思远的纠结样,他也有些不耐烦了:“不如上去逮住问个清楚?”

“不。”

思远呵呵一笑,慢慢仰起头:“咱们跟着他们。”

“会被发现的吧,一定会的吧。”

“并不会。”

在得到思远的回复之后,狗蛋再没有说下去,他知道自己面前这个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非常小心谨慎,很少会因为冲动而去干某件事情,既然他说不会被发现,那么狗蛋确定自己肯定不会被发现。

果然,上车之后,思远掏出了本已经封存的万灵卡并幻化出了另外的样子,而后从卡里慢悠悠的飘出了一缕黑色的影子,这个影子飘忽不定,看似存在却又看似不存在,狗蛋试图想伸手触碰,但发现自己的手却直接透过影子伸出了车外。

“哎?这是什么?”

“休。”

“哦……埃及神话里那个?我记得是掌管……”

“空气。”

思远说话愈发简洁,眼睛一直盯着那栋楼,而被他召唤出来的休所笼罩的汽车,居然就这样慢慢的消失在了漫漫时空之中。

“我记得了记得了……我曾经读过一首诗,说风困顿住人的视线,扬起砂砾……然后是什么来着?”

“别废话了,盯紧一点。”

狗蛋吧唧一下嘴:“你还真是个复杂的动物,早知道这么不开心,你不来看不就行了吗。”

思远何尝不是这么想的,有时候当个鸵鸟逃避现实反而能让自己的心放宽松一些,但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这样的话,倒不如弄个清楚。

很快,千若和那个男人从里头走了出来,他们居然一人拿着一个摩托车头盔,接着径直从地下停车场里开出了两辆摩托,伴随着大马力的嗡嗡声,两辆摩托扬长而去。

“这怎么追?”狗蛋眼神里透着不可置信:“别指望在城市里追摩托车。”

“一路开就行。”

被思远这么一说,他立刻反应了过来,兴奋的拍了拍手:“明白!今天有的爽了!”

说完,狗蛋连忙发动了汽车,发动机顿时发出了咆哮似的怒吼,接着他二话不说直接挂满挡,油门踩到底,不出两分钟时速就已经高达二百七十公里每小时。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速度在马路上行驶,估计不出一千米那肯定不是撞到人就是被人给撞了,但因为思远召唤出了休,以风的力量让他们穿行在密密麻麻的城市丛林之中,根本就无视碰撞无视地形,一路开……哪怕直接从别的车辆里头钻过去,那些开车和乘车的人也只是感觉到了一股无端的强风罢了。

“这样的节奏就让我舒服!”狗蛋甚至打开了车载音响,开始放弃了狂躁的摇滚乐,嘴里还呜哇乱叫,甚至最后还打开了天窗变成了敞篷模式一路狂奔。

还别说,这种飙车的刺激简直是常人难以抵御的诱惑,每当车子从另外一辆车体内穿行而过的时候,思远的肾上腺素都会猛然被拔高一截,急促的心跳和呼吸让他的面色潮红起来,甚至连头脑都开始发热。

“呼嘿!”

狗蛋驾驶着不用限速甚至不用减速的汽车,他比思远的感觉更加直观,兴奋程度也更高。幻化成风的汽车,只要是有孔洞的地方都能够钻进去,甚至只要有一扇小窗户,他就能够穿越整栋楼房。这样的追逐简直就是一边倒的戏耍,如果不是怕跟丢了,恐怕狗蛋直接能把车给开成废铁。

经过了大概半小时的疯狂赛车,前面那两辆摩托车拐进了一条小巷子的入口,但是狗蛋根本不在乎这些,手上方向盘一转,车子就钻进了比车身窄许多的破败小巷。

在这里七弯八拐的走了有一段路之后,思远最后发现这两辆车停在了巷子深处的一个铁门前,铁门后头看上去像是个隐蔽的仓库,而且还是个后门。

小心翼翼的把车藏好之后,他们两个也跟着下了车,顺着铁门外围的围墙走了很久确定周围没人发现之后才在休的保护之下翻越了高墙,进入了这个仓库的内部。

不过一进去,思远立刻就把身上的妖怪收了起来,不然这气息在这种静谧的环境下会显得格外突兀,那种感觉就好像抹着风油精去山里打猎似的,生怕小动物闻不到他身上的那股味儿。

“在里头。”狗蛋压低声音说道:“他们好像在说什么?”

思远点点头,从窗口看了进去。可刚看过去却发现千若被直直的打飞了出去,在重重的摔在地上之后却很快的又站了起来,不过她左臂的手骨却就这样的露了出来,呈现出折断的姿态。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用另外一只手硬生生的把骨头给塞了回去,甩了几下又恢复了原样,身上一点伤痕都看不出来。

不过这时那个男人却走上前拍了拍千若身上的尘土,朝她摇摇头,似乎在说她还不够强,虽然听不到他具体在说些什么,但从唇语解读的话,还是多少能了解一些的。

可刚在思远觉得这个男人对千若很和善的时候,他突然掏出匕首直接把千若的左边身子连带着胳膊一起切了下来。

“不……”

狗蛋刚要阻止,但思远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带着他连忙从墙根底下窜到了死角,接着低声对他说:“那个不是千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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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比较少,因为这一段很难写,删删改改的……等明天再多写一点吧。(未完待续。。)

284、怎样描述一个灵魂

“别骗自己了,就是她。”

狗蛋虽然没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将他的想法完全暴露了出来,刚才的那个女人离他最近时只有不到二十公分,这样的距离怎么样都不可能认错一个人,特别是像他这样的资深老猎人。

思远这时候也没时间跟他解释太多,但是他的心情却在一瞬间好了起来,就是因为刚才那个女人并不是千若!

或者说,她不是千若本人。

虽然她的身材、长相、气质甚至气味都一模一样,但思远仍然能断言她不是千若。可要让他去描述的话……那就是灵魂,可怎样描述一个人的灵魂,他并不知道。

刚才的千若被虐待时,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痛苦,反而像个机械人一样反复执行这项任务,光这一点来看,她绝对不是千若。因为要是千若,她肯定不会那样木讷的去执行,她的行动更加灵活,眼神也更加灵动,这种几乎微不可查的不同,却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区别。

正在这时,那个男人推开了破败的木窗来回看了看,不过他并没有发现躲在死角的思远,站定一会儿之后反身走了回去,接着又是一阵乒乓的声音传来。

很快,里头彻底平静了下来,那个男人则慢慢走了出来,浑身鲜血,他在门口点了一根烟,拿出手机拨打了出去,这一次思远很清晰的听到了他的话:“不行,强度远不如原型。你们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听不到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但思远却能感觉那个男人颇为激动。他知道千若是莫玄制作的傀儡人,但没想到他们仍然在继续制作。而且他更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仍然要以千若为模板继续做下去。

“材料不足不是借口,我不希望下一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他慢慢挂上电话,然后转过头看着正潜伏着准备偷袭的思远展颜一笑:“跟了一路。累了吧?”

思远一愣,索性从墙根站了出来:“你的眼里挺好啊。”

“嗯,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监控录像吗?”那男人指着头上的摄像头:“这又不是很高科技的技术,你作为人类居然还犯这种低级错误,还有一个呢?让他也出来吧。”

“嘿,哥们!”

突然之间。狗蛋陡然从他身后窜了起来,手中的荣耀长枪照着男人脑壳就砸了下去,思远的嘴角则带上了一抹笑容,可……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嘴角。

那个男人居然一只手就接住了荣耀长枪,那举重若轻的样子足可以说明他并没有把狗蛋的攻击放在心上。

这次,轮到了这男人露出诡异的笑容了,他随手轻轻一甩,把狗蛋连人带枪甩到了思远身边。

“凡人……不对,王老板吧。我刚才听他这么称呼你的。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是我劝你们不要搀和进来。这不是你们这些凡人能够触及的,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他的语气完全不像是面对敌人,这种语气反而让思远很不舒服,因为这代表自己并没有被这个人看在眼里,那种无视的感觉……嗯,就好像一个成年人在面对一个两三岁的小孩说出我要“打死”你时的那种不屑和愚弄。

“是么?”

思远从腰间抽出一柄带有弧形的刀,当这柄刀出现的时候。狗蛋手上的荣耀突然不受控制的发出颤抖,仿佛遇到了强敌似的兴奋不已。

这柄刀。刀刃乌黑,身上镌刻有很多图案,而手柄则是一段血红,看不出材料但具有很强大的压制力,就连那个男人都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忘川桥?你是谁?”

思远随手轻轻一划,刀刃似乎像劈开了空间一样。让空气产生了一阵气泡似的扭曲和颤动,从剑柄上的血红开始退散,强大无匹的妖气开始慢慢扩散开来。

“我虽然是老板吧,但是我也有老板的。”思远伸手弹了一下剑身,昂起头看着那个男人:“看来你也认识忘川桥啊。”

忘川桥。正是八十年代出世的那把妖刀,也正是莫然二师妹的佩刀,这把刀最后是被但丁得到的并以它为原型制造了那让狗蛋失去能力的潘多拉。但实际上这把刀是妖女旱魃采集数十万妖鬼精魄打造了一柄旷世神器,哪怕在上三界也属于至宝一级。当时狗蛋来的时候随身带的盒子里装着的就是这柄忘川桥,但丁那边没有办法驾驭这把武器,索性就由狗蛋带来送给思远。

而这剑柄则是压制妖气的装置,如果不使用那个东西的话,恐怕这玩意一出鞘整个城市都能嗅到气味。

“看来,你是认为你手握着忘川桥就能逾越你我之间的鸿沟了。”

那男人经历了短暂的惊愕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向旁边伸出手,接着就见一柄短刀慢慢显现出形状。

思远举起忘川桥指向那个男人:“报上名字,忘川桥下无冤魂。”

“葛洪。”

“哦,我看过你的书。”思远微笑道:“很不错。”

“谢谢。”

话音落下,两人骤然消失,接着在数十米之外,两人再次显形。葛洪的短刀估计也不是凡物,居然在跟忘川桥这种一等一的妖器刚正面时毫无断裂之相,反而还散发着灼灼真阳。

“刀名日灼,夸父一族五百年成剑。至刚至阳。”

葛洪双手抵住短刀的刀柄,跟思远开始了一段漫长的角力。他其实很是吃惊的,因为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凡胎**却能与自己的仙体在力量上不相伯仲,哪怕这里头有妖刀加成也是极了不起的事情。

“哦,很**。”思远慢慢的松开了手:“我忘了告诉你,忘川桥……是全自动的。”

看到思远的动作,葛洪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分明感觉自己对面的压力没有消减。但思远却已经背着手站在了他的面前。而这时他再想抽出武器却已经办不到了,面前的忘川桥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吸引力,把他的武器甚至整个身体都吸在了上头,逼他与之角力。

“我说过我看过你的书啦。”思远一只手搭在葛洪的肩膀上:“虽然是仙人,但到底还只是个知识分子嘛。”

“你……你是齐思远!”

葛洪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世上能操控妖刀的人除了它本身的主人之外。就只有妖主一脉,现存的妖主一脉除了御守齐思远之外可就只剩下了正在镇守裂缝的那只大狐狸了。而且哪怕是妖刀的主人恐怕都无法发挥妖刀百分百的能力,唯独妖主这种本身就蕴含万千妖物气息的怪物才能够驾驭所有蕴含妖气的妖器。

“哦?”

思远眼神一寒,一把抓住葛洪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没办法了。”

“妖主不杀……”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条胳膊就已经从他的肩膀上被甩了出去,鲜血顿时涌出,虽是仙人之体。但面对万灵卡这种无视防御的bug,照样和一块豆腐没有区别。

“你想说什么?”

思远伸出一根手指塞进他的伤口中来回搅动:“仙人也会疼的吧?”

果不其然,葛洪的脸变得煞白起来。思远却没有一丝怜悯,转身握住忘川桥架在葛洪的脖子上:“仙人也是会死的吧?凡人兵器无效,不知道忘川桥能不能呢?”

葛洪想跑,但自己的气息已经完全被忘川桥锁了起来,这把妖刀本身就是为了当年的仙妖大战准备的终极屠戮之物,世上恐怕除了传说中的那几把没人见过的家伙之外。论杀伤力再无敌手。

所以他真的要杀,只要轻轻切下去就可以了。恐怕除了上古大巫和大圣之外,并没有谁能在被忘川桥的斩首下还能活过来。

“你……你想……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思远斜着眼睛从仓库的门缝中看进去,地上一滩血肉模糊,俨然就是被切成碎块的“千若”,看到这一幕他的眼角突突的跳动着,愤怒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对你做你刚才干的事。”

“我……我只是负责调试的人……我……”

“唰”

思远手腕一翻。一只耳朵应声落地,而被忘川桥伤到的地方如果不驱散妖气那么就永远不会愈合,这血就这么哗哗的流淌着,甚至比断臂处流的血更多更急,哪怕是仙人恐怕也没办法抗住这样程度失血。

“下面呢?”思远的嗓子哑哑的。眼神里满是妖艳的粉红:“你来决定。”

葛洪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虽然他早就听说过齐思远的厉害,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凶狠……这种程度,恐怕比那个让所有来到这边的上三界都为止头疼的左明轩有过之无不及。

“御守……果然是御守啊。”

葛洪心里默默悲叹了一声,这种默认破坏游戏规则的人,大概就是老天爷为自己这样试图违反游戏规则的人而特别设立的吧。

“放我一马,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

思远微微一笑:“我不需要。”

话音刚落,手起刀落,一颗人头高高飞上天空,从主动脉里涌出的带有浓烈灵气的血液着实让忘川桥美美的吸了个饱。直到葛洪的尸体被忘川桥吸了个干净,变成了一具干尸之后,思远才收回了妖刀。

“姐姐很欣赏你。给我当小弟吧。”

妖刀在被收回之后,变成了一个俏生生的女子,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双手抱臂看着思远。

“回去,不然干掉你。”思远冷冷的瞄了她一眼:“出鞘。”

“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再说一次。”思远眯起眼睛看着忘川桥的剑灵:“不要试图干扰我,回去!”

出鞘浑身不自觉的缩了一下,她见过很多强大的人,甚至比思远更强大的都见过,但从没有见过像他这样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人。

“好吧。”出鞘朝思远点点头:“只要你答应我给我找到我家公主,我任你差遣。”

“别忘了你的身份。”思远冷声说道:“你是用妖魂铸的。”

出鞘愣了愣。默不作声的化身为剑,消失在思远身后。她知道思远的话是什么意思,作为执掌万灵卡的他,完全有能力把自己给重新拆成妖魂,然后让这些不安而强大的妖魂尘归尘、土归土,再加上自己还有事有求于他。所以……有时候还是收敛一点脾气比较好。

看到这一幕的狗蛋,完全被吓傻在了原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心中的震撼,那可是个神啊……按照欧洲标准,那可是有神格的家伙,在现世那可是凌驾于一切生物之上,居然就这样被切了个身首异处。

思远没有管诧异中的狗蛋,推开门走进仓库,看着一地碎肉似。他默默无言的半跪在地上把那些常人看见都会恶心的肉块细心的拾起,抱在怀里。脸上看不见悲喜,眼神里也没有任何情绪。

狗蛋来到门口,看着他奇怪的举动,等了好久才开口问道:“你……”

“我不忍心看着她就这样暴尸荒野。”思远现在已经一身是血了,他把捡起的肉块放在一张桌子上,并用青龙教给他的简单回溯之术将所有的碎肉还原成完整的尸体,然后轻轻的在这个“千若”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接着打了个响指。仓库陡然燃起了无明业火,熊熊的业火烧毁了一切的生命。只留下一个纯净的人形虚影站在思远面前。

“这就是她的灵魂?”狗蛋仰起头看着那个正凝望着天空的虚影:“看上去很……普通。”

“普通的才珍贵。”

“可你为什么刚才不阻止……”

“我不知道她会被拆掉。”思远摇摇头:“也许就像那个家伙说的一样,这样的千若对他们来说只是木偶。但我知道,她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灵魂,她即将就要成为人了。”

其实说白了,如果用数据来形容的话,思远如果主动去杀人。那是不会成功的,万灵卡会阻止他的行为。而如果是去惩罚的话,那么万灵卡会启动加成模式,甚至于刚才斩杀葛洪的那一刻,思远的瞬间能力和狐狸比起来只强不弱。

这就是万灵卡的力量。也是万灵卡的终极奥秘——它不认对错,只看因果。

当业火燃尽之后,思远看着“千若”纯净的灵魂慢慢回归四灵,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自言自语说道:“对未来,我很期待。”

在之后一直到入夜的这段时间里,思远和狗蛋坐在河边聊了很多。关于自身的定位、关于未来的设想甚至还有如果对死亡的态度,反正在外人听来根本就是两个文艺男青年在那聊些遥不可及的废话。什么死亡啊、什么崛起啊,旁边钓鱼的老头最后都忍不住的张嘴骂人了,说他们俩年纪轻轻的一天到晚不上班净聊这些有的没的……

“快滚!我要是你们家长,看我不揍你们!”

被赶走之后的思远显得有些沉默,狗蛋则气呼呼的不停的骂着那老头的祖宗十八代,等他骂够了,才觉得思远今天一天都有些不对劲。

“你这是怎么了?”

“我在想啊,我是不是第一个被钓鱼老汉赶得像鸡崽的御守。”

“喂!你够了啊,不要说冷笑话了,一点都不好笑。”狗蛋斜眼看了看思远:“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

“冷血?”

“男人,纯男人。”狗蛋朝思远竖起大拇指:“说杀就杀,我还以为你会打不过他呢。”

“不会,他不厉害。”思远摇摇头:“他应该不是战斗人员。”

狗蛋耸耸肩,小声嘀咕道:“那也够厉害了。”

“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狗蛋摆摆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个东西:“差点忘了这个。”

“这是?”

“这是从那个长得像你女朋友但不是你女朋友的高级傀儡身上找到的,这代表什么?”

思远低头看了过去,发现居然是一个地址,那个傀儡居然把一个地址捏在了手上……思远看完之后,心头一颤。难道说她一早就发现了自己?难道说她一早就知道自己要死掉?难道说……

“想什么呢?”

“不知道,我现在有点乱……”

狗蛋虽然不能理解思远内心到底有多复杂,但从表情上他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毕竟思远这家伙的太能忍了,无论是愤怒也好、疼痛也好、悲伤也好,他都能很是能忍耐,所以这样直接去问的话,还真不一定能问出个所以然。

“好吧,我请你吃饭。”狗蛋耸耸肩,满脸无所谓:“打工仔请老板吃饭,真是丧尽天良啊。”

“好啊。”思远呵呵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吃完饭我们就去找昨天那个小子吧。”

“先说好,别指望我跟你一样去那么贵的地方吃饭。”狗蛋冲着思远哼了一声:“除非你给我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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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这段时间的忙碌程度导致身体负荷有点高,每天都感觉睡不够,干什么都觉得慢半拍,这不是要猝死的节奏吧?(未完待续。。)

285、变态,离我远一点。

日本,东京涉谷。

“你那份给我吃!”

“不给不给,你也真是毛病,我不点你不吃,我要什么你就抢什么。”陈明端着饭盒躲到一边:“去去去,自己点的饭,跪着也得吃完。”

“可是不好吃啦,我要吃你的!快点快点。”

精卫皱着鼻子强行要和陈明换盒饭吃,他们现在蹲在马路边上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三天的时间里,他们什么都没干,就是记录记录这座人口密度全世界都排的上号的城市里一天能有多少非人类经过。

本来这里的工作并不是他们来做的,但无奈现在整个日本也就剩下不到三个人有能力干这种事,所以无奈之下只能朝特案组搬救兵而且负责报销全部的费用。

有这等好事,陈明自然不会放过,反正这工作得持续一个月,他自告奋勇的带着他的“实习生”就直奔了这边。

本来有两个实习生的,但考虑到青苗怀孕了,所以他自然要实行以人为本的政策,只带精卫一个人来到这边执行艰苦的任务。

当然,这次艰苦的任务也真的是很艰苦的,一天的补贴只有一千美刀,虽然包吃住,但又不是五星级宾馆,执行任务期间吃的东西还得自己想办法,每个礼拜还只有两天休息日,这条件实在太艰苦了。

“给我吃嘛……我这盒不好吃。”看到强来不行,精卫居然开始撒起娇来:“给我给我。”

“看你可怜。”陈明把自己的饭递给她,顺便还用手指抹掉她嘴角饭粒:“今天有几个?”

“十一个。”以精卫的等级,分辨谁是人类谁不是人类那简直跟玩一样:“昨天是十七个,没有重复。”

“嗯,干的不错。”陈明说着从口袋里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一瓶饮料递给精卫:“赏你的。”

“谁要你赏!”她虽说嘴上强硬。还凶巴巴的白了陈明一眼,但手却很老实的接过了饮料。而陈明则一边看着她一边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在她后背抚摸着:“我一直都没问你,如果这次事情解决了,你还回去吗?”

精卫愣了愣,吧唧了几下嘴,轻轻摇头:“不回去。”

“那到时候……”陈明突然咳嗽了一声:“到时候就嫁我怎么样?反正你这么凶。也没人会要你。”

精卫闻言身子顿时僵硬,然后扭过头不说话,但脸却已经红成了屁股,眼底的慌张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

“你你你……你自己都没没没几年好好好活了。”

“舌头捋直了说话。”陈明捏了捏她的脸:“谁知道呢,反正我觉得我不会那么容易挂掉。”

“到时候再再说……”精卫哼了一声,仰起头:“反反反反正你你先活活活下来的。”

“那就是说你同意了咯。”陈明眯起眼睛嘴角含笑的看着精卫:“那就这么说定了呗。”

“啊啊啊!”精卫突然高叫了一声,把一整盒饭都扣在了陈明脑袋上,汤汁顺着他的头发滴滴答答的弄了一身:“闭闭闭嘴!”

她的动作让一整条街的人都对她侧目以示,但她却毫不示弱的一一瞪了回去。对于她这样好斗小公鸡似的举动,被弄了一头一脸的陈明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刚才那个家伙害羞到极点的样子,真的是可爱到爆炸,他根本没想过一个具有仙人实力的大妖怪居然能有如此呆萌的一面。

正在两个人尴尴尬尬却又甜甜蜜蜜的时候,突然一个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没想到特案组智囊之一的陈明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陈明一愣,从头上甩掉饭粒子,抬起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有着大帽檐的男人,皱起眉头沉声道:“谁?”

“哦。你可能不认识我。但……精卫肯定认识我。”

说完,他慢慢摘下帽子。一个高大的有着花白头发的男人,看样子大概五十多岁,脸上全是刚毅,长得倒是一派正气,很有王者风范的感觉。

“爸……”

精卫当时就站了起来,偷偷瞄了陈明一眼。然后整个人突然就变成了蒸熟的螃蟹,双手背在身后扭扭捏捏的不敢抬头。

“爸?爸!”

陈明也跟着蹦了起来,但却被那老头按了下去,他笑吟吟的说道:“谁是你爸了。”

误会……陈明想解释,但怎么都不敢开这个口。他重复精卫的话并不是想占便宜,而是出于极度的惊讶。

精卫是谁?那可是华夏正统的公主,妥妥的天朝大公主啊,长江黄河文明缔造者的亲闺女,第二任炎帝的亲妹妹,祝融的亲小姨,撞不周山的共工得叫她一声姨婆婆,后土娘娘的太姨婆婆……当然,这一系列的关系实在有些复杂,不过总的来说,这个刚因为害羞把饭扣在自己脑袋上的准女朋友其实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就对了。

而被她叫爸的人,陈明只要不是弱智都知道现在站在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了。

“愣着干什么呢……”精卫用胳膊肘顶了一下陈明:“不给我爸让我位置!”

“不是……”陈明连忙让开,苦笑着说道:“我是在想是跪下磕头呢还是五体投地呢。”

别说五体投地了,就是肝脑涂地陈明都不觉得自己愿,不但在泡大帝的女儿,昨天还亲了她的嘴,刚刚还偷偷摸了她屁股,这怎么说都是死路一条吧?

当然,如果单纯是炎帝的话,陈明倒也不会多害怕,就算干不过顶多就是一个死嘛,可关键这家伙……怎么看都是自己准老丈人吧,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老丈人更可怕的对手吗?答案绝对是没有的,哪怕丈母娘都远不如老丈人来的可怕,特别是这种随时能弄死自己的老丈人,所以陈明觉得如果他要揍自己的话,还是装死比较靠谱。反正也没的反抗。

“别怕,我爸一点都不凶的。”

啊呸!你安慰人也换个靠谱点的话来安慰好不好,一个打过逐鹿之战,跟黄帝俩人带人干趴下了蚩尤大帝,还帮轩辕黄帝铸了轩辕剑的神农大帝……你说他不凶?你他妈在玩我!

陈明心中一阵闹腾,但却不得不摆出一副乖巧的面孔:“您……怎么……”

“这个丫头。”老头指着精卫:“从小就不让人省心。”

没错没错。果然是知子莫若父啊,您说的太对了,这丫头真的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老大不小了,又能打又能抗,可心性还跟小孩一样喜怒无常的,昨天亲嘴的时候差点把我舌头咬下来,您在她小时候肯定没怎么揍过她,欠管教欠管教!

“那以后你就替我管教咯。”神农大帝面色一寒。仰头看着陈明:“孩子是能打出来的吗?”

这他妈日了狗了!

陈明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这家伙居然能读心术,而且自己明明已经有思远的术法加持了,按照常理通常等级的读心术根本无法奏效啊……不过,转过头也就释然了,也不想想这老头是谁,封神榜里大部分的神仙妖怪在他面前那就是弱逼好吗。

“您这次是……”

“我找青丘许我下界的。”老头拍了拍精卫的手:“接这丫头回家。”

听到这话,陈明的心猛然缩了缩。转脸看去发现精卫也是脸色苍白,表情凄婉的看着自己。

“下界实在太危险了。青丘说哪怕是这个丫头,如果为恶的话,下界的御守也一样会送她一程。可偏偏这个丫头又是个笨姑娘,生性喜好冒险,我这才冒着风险下界寻她。”

是啊……如果精卫不喜欢冒险,那填海的故事也就不存在了。不过现在想来……这不就是个笨蛋才会干的事吗?果不其然,她真的是个笨蛋啊。

“也好……也好……”陈明倒吸一口凉气:“带她回去至少安全。”

“我……我不回去!”精卫可是出名的偏执狂,她一听这话,双眼立刻就红了:“我不回去!”

老头仰起头看着面前俩正要生离死别的家伙,贼兮兮的一笑。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既然丫头在这开心,那就让她去呗,我也趁这个机会在人间逗留几日,好久没有看看这人世繁华了。”

“大爷……说话不带大喘气啊……”陈明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花坛上:“吓死我了。”

精卫咬着嘴唇重重的踩在了陈明的脚趾头上,然后红着脸问自己老爹:“我真的不用回去了吗?”

“不想回去便不回去了。”老头倒是很开明,不过转手却又一脸深沉:“可要是出了危险该如何是好,你是个笨姑娘。”

“没事啊!我聪明啊!大爷,我聪明啊!”陈明突然从旁边跳起来,猛得戳自己胸口:“我我我,我聪明!”

“可你却不自知。”老头摇摇头:“你用什么保护她?”

“我……”陈明突然停下了闹腾,脸上那浮夸的表情也消失不见:“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旁边的精卫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快被融化掉了。可旁边的老头却嗤之以鼻,站起身拍了拍陈明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再次重重的拍了他几下,接着俩人突然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连连点头。

“好了,我走了。”老头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你的身体用隐疾,让娃娃带你取我的药鼎,早午晚用药鼎煎服甘草。”

“干草?”

“对,只需甘草。其余的事,交给药鼎。”

说完这老头就翩然而去,只留下脏兮兮陈明和精卫站在街头,目送这这位大神翩然而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了,两个人才反应过来。精卫一扭头,拧住陈明的耳朵:“说!我爸跟你说了什么?看你们笑的那么贼,肯定没好事!”

“没事……真的没事……”陈明呲牙咧嘴:“疼……疼死了,放下放下,这在大马路上呢!”

“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

“没事,他就说他巴不得把你赶紧嫁出去,看见你就烦,从小到大没事就惹点事出来。天天就知道干点自寻死路的事,明明五千岁了,智商还只有十七八。早知道这样,当初生你下来的时候就该把你淹死在厕所里。”陈明摊开手:“就这……”

“我杀了你!”

精卫怪叫一声冲向陈明,而陈明却哈哈一乐,屁颠屁颠的拔腿就跑。边跑还边让精卫过去追他,当精卫追到一个转角时,陈明突然蹦了出来,把她抱了个满怀。

“变态,离我远点!!!”

精卫啪啪的用拳头砸着陈明,但陈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俨然一副狗男女秀恩爱的样子,看着让人着实有些不爽,走过路过的就没有不想揍他们的。

当然……陈明当然知道精卫是在那撒娇,要不然以她那变态的怪力。别说陈明了……去问问上三界的人有几个能抗住她正面轰击的。哪怕是天生对妖怪有压制的思远都绝对不敢跟精卫刚正面……

“你们俩狗男女差不多一点。”

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正在秀恩爱的陈明和精卫,等他俩扭过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居然是千若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眼神淡淡的,手上还夹着一根烟。

“千若?你怎么在这?”陈明慢慢松开精卫,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千若:“你不是跟昆仑派留在国内了吗?”

千若眉头扬了扬,她似乎没听明白陈明的话,反而指着精卫:“我注意你们两天了。她身上有一股味,你们是来抓我的?”

“嗯?”

陈明眨巴着眼睛:“你是怎么了?”

他后退两步打量着千若。发现没错啊,就是千若,除了手上夹着一根烟之外,其他跟千若没有任何区别。

“嗯……千若……这个名字不错。”千若捏着下巴,环顾四周:“看来你们不是来杀我的,那么跟我来吧。”

陈明现在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千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仍然还是跟这个千若钻进了贴满卖春广告的巷子,一直走到深处的一家小酒馆中。

这个千若换上木屐,拿出两个杯子给陈明和精卫倒上了一杯酒:“你们既然不是来杀我的,那你们为什么一直在这个地方。”

“杀你……为什么杀你?不是。到底是几个意思?你不认识我了?”陈明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叫齐思远。”

“齐思远……”千若翻着眼睛想了一会,默默的摇头:“不认识。”

“陈明?”

“不认识。”

“宁清远?”

“不认识。”

“于雪?”

“不认识。”

一连串的名字从陈明嘴里说出来,但千若却一个都不认识,开始时陈明还只是觉得她只是在开玩笑,但问了一长串之后,陈明根据她的反应和表情判断,千若并没有在撒谎,她真的是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怎么回事?你失忆了?”

“我没有失忆。我会出来找你们,其实就是想你们把我给杀了。”

“嗯?”陈明一愣:“什么意思?”

“杀了你?”陈明一阵诧异:“为什么?”

千若坐在位置上,眼睑低垂,幽幽说道:“活够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对了……”陈明脑子里突然闪出一道灵光:“难道说……你也是傀儡人?”

“傀儡人?大概吧。”千若微微笑了笑:“我的记忆只有十年,十年前的事我都记不得了,在从那个女人那里逃开之后就一直在这里了。”

之后,陈明带着疑问跟这个女人聊了起来。如果这个长得跟千若一样的“千若”没有说谎的话,那么他几乎能确定这个女子跟千若一样也属于傀儡人,但为什么她会和千若一样脱离控制……这个问题恐怕不是一时半刻能说得清的。

“哦?你是说,在家乡还有一个我,那个我和你的朋友是情侣?”

“大概是这样……”陈明嘿嘿一笑:“其实我不是齐思远,那个你的男朋友才是齐思远。”

“那块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千若眼睛居然亮了起来:“帅吗?”

“那是,举手投足斩杀千军万马,一呼一吸追逐星云日月。”

“哦?真的吗?那我还挺想见见他的。”这个千若眯起眼睛笑道:“对了,我在老家的时候叫常梦寻。在这么,大伙都叫我小千,很高兴认识你们。”

不习惯,真的不习惯。看着面前这个身穿和服笑容温婉的居酒屋老板娘,陈明怎么都不能把她和那个争强好胜且说话带刺儿活蹦乱跳的千若联系到一起。不过名字倒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千若……梦寻。看来给她们起名的人还真的是带着浓浓的文艺范儿啊,下一次再要能碰到俩会不会叫柳絮纷飞啊。

“那么,你为什么……会想让我们杀你呢?”

“活着很没意思。”这个长得和千若一样但是叫梦寻的女人拢了一下额间的头发,这个动作和千若几乎一样:“但是我又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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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要累死了……如果我哪次突然三天以上没有任何动静,那么大家清明冬至记得给我烧点元宝蜡烛吧……(未完待续。。)

286、梦就像烈酒

“再喝一杯吧。”

思远带着笑容给山雨倒上了一满杯的白酒。山雨显然有些不胜酒力,旁边的蛇精已经用眼神制止他好几次了,但喝上头的男人有几个能听进劝的,思远给倒一杯他就喝一杯,一边喝还一边抹眼泪,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他说他是整个昆仑派系里最强弟子之一,单论能力来看他远超昆仑的上清,但因为门派势微,他自然也就不受重视。压抑了很久之后才决定出来闯荡一番,可刚打算放开手脚干一票的时候却又碰上的朝廷的鹰犬把他打成了重伤,这光养伤就养了快一年。后来也娶了安然这个单纯善良的丫头。

“她是蛇精,我是斩妖除魔的人。”山雨抽泣着,用油腻腻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脸:“我不敢跟门派说,不然我肯定会被逐出门派。”

“对不起……”安然眼神里全是愧疚:“是我……”

“说什么傻话呢。”山雨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关你的事。”

说完,他大口吃了两口菜:“我满腹经纶、胸中全是雄图伟业,可现在却困在这里当一个做菜的厨子,任打任骂,连那些瘪三来受保护费我都得笑呵呵的双手奉上。我不甘心。”

这放谁身上都不甘心,思远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的现状自己多少也有些责任,不过……这朝廷的鹰犬是闹哪样啊?虽然思远是公务员编制,但绝逼不是朝廷的鹰犬好不好。

当然这些话都是现在不能说的,他只能坐在那跟不厌其烦的开导山雨,虽然不动声色,可眼神语气里都带着一种“跟我干才有前途”的潜台词,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听出来。但这个人思远是决定要了。

“昆仑不是进世俗了吗?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山雨呵呵一笑,抓了一把花生米揉进嘴里,点上一根廉价的香烟:“找他们?昆仑自古以来就明确规定,昆仑同昆仑一脉弟子不允许与异族通婚,我这是大不赦的罪过,如果我师父知道会强迫我回门派面壁三十年的。”

思远扭头看了看小蛇精。脖子一拧:“这件事我给你搞定。”

“不可能。”山雨叹了口气:“哥啊,不是我不相信你,虽然符宗自成一派,但始终是依附在昆仑之下的,昆仑势大,他们不允的话……”

思远呵呵一笑拍了拍山雨的肩膀:“如果你相信我,明天就到这来找我。”

说着,思远把自己的名片放在了山雨的手边,最后吃了两口菜。拍醒已经睡得呼呼响的狗蛋,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你说这样行么?”

“谁知道呢,不过要是我,我肯定不信你。”狗蛋吹了声口哨:“信你的才是脑壳有坑的呢。”

其实思远也知道自己这片面之词很难让人信服,但是就刚才和山雨聊一晚上的情况来看,他现在正处于一种郁郁不得志到极点的状态,他并不是那种经历过起伏然后才甘于平淡的人,像他这样的毛头小子心中要是没有一团火才叫奇怪呢。所以这一点肯定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至少思远给他提出的条件非常优厚。比在这当厨子肯定是好上不少。

当然,这里头肯定也会有那条小蛇精的因素,蛇精生性胆小,她肯定会极力劝阻山雨,所以心中的念想和枕边的风糅合在一起,今夜注定是山雨的不眠之夜了。

“明天不行。我们再来。”思远揉揉太阳穴:“对了,刚才让你去找的那个地址,找的怎么样了?”

“嗯,在郊区。是一个工艺品工厂,过去的时候没有人。只有几个看大门的。”

思远靠在座椅上点上一支烟,娴熟的抽烟姿势和眼神里的那一抹忧郁,不用想就知道他又想到下午时那凄凉的一幕。狗蛋知道他心里多少有些自责,如果当时能早一些出来的话,恐怕那个千若就不会这样消失,但现实又不是拍剧本,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逢恰当,更不可能有那么多英雄救美。

“狗蛋,你累不累?”思远突然很突兀的问了一句:“如果累了就算了,我们明天去。”

“我不累啊,你刚才在聊天的时候我睡了一会儿,其实要不是我现在身体不如以前了,我基本上十天只用睡四五个小时就够了。”狗蛋嘿嘿一笑:“我现在么,全指望着圣器活命呢,没办法再召唤末日审判咯。”

“算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你现在不也挺好的么。”思远淡淡一笑:“至少性格变好了不少。”

“嗯,想明白了。”狗蛋一抹鼻子:“坐稳了,我出发了哦。”

现在已是深夜,路上并没有什么人,所以狗蛋一路很平稳的就开到了那家工艺品工厂。从外头看,这家工厂大概有七八十亩地左右,无论是装修还是绿化都很稀松平常,从外头看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的地方。

“那个……白天的那个地址就是这里了。”狗蛋本来想说的是白天的那个千若,但生怕刺激到思远的情绪,所以这样改了一下口。

思远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拉开车门走了出去并弯腰从车座位上拿上自己的风衣穿在了身上并从怀中抽出了那柄闪烁着危险光芒的阴郁……也不知是刀还是剑的妖刀。

他的表情很冷,冷到让狗蛋都能够感觉到浓烈的杀气,这是思远以前从来没出现过的状态,杀意十足的他给人的压迫感非常强,甚至连荣耀圣器都因为他的杀意而悲鸣不已,几次都差点脱身而出离开思远的杀意范围。

“冷静!冷静点!”

狗蛋终于是反应过来不对劲了,现在的思远绝对出问题了,带着这样的杀气进去……瞬间就暴露了,而且还可能会惹出大麻烦,这样根本就无法给特案组和欧洲那边争取到任何时间。

“思远,冷静!”狗蛋拖住了思远的手:“现在还不是时候。”

思远鼓了鼓腮帮子,长长出了一口气,手中的妖刀也转瞬消失无踪,接着身上的杀意也尽数消退,慢慢的坐到了马路边上,双手撑着头:“我好像出什么问题了。”

“根本不是问题。”狗蛋揽着他的肩膀:“要是我早就杀进去了,不过你不是我啊,你是齐思远不是,你身上可是有艰巨任务呢,不能任性。”

“知道了。”

其实思远心中的愤怒真的是难以名状,无论是之前的童尸还是后来一系列事件,这思远的小黑本上早就已经的记满了账,可偏偏现在还真不是一并清理的时候,这种僵持阶段……真的是谁先动手谁就完蛋。

“咱们想办法潜进去吧。”狗蛋看了看带着玻璃碴的围墙:“这墙还不好翻呢。”

“为什么要翻。”

思远说完,站起身朝里头一栋房子比划了一下手指,大致测算了一下距离,然后轻轻放下手,扭头看了一眼狗蛋:“蹲下。”

“什么?”

他话没落地,只感觉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接着脚下就传来了轻飘飘的感觉,可还没等他的好好感受一下呢,狗蛋的屁股就已经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尾巴骨差点给摔断咯,疼的他抱着屁股在地上翻来覆去。

“让你蹲下的。”思远站在他旁边,慢慢的走到了屋顶的边缘:“还好,要是误差多几米的话,我们就算直接跳楼了。”

“哎哟我的屁股……”狗蛋好不容易才能站起来,但走起路却仍然一瘸一拐,可当他走到思远身边看过去的时候才惊道:“妈呀……这怎么过来的?我没有感觉到任何术法的气息。”

“嗯,这是自行研发的。”

思远笑了笑并没有说实话,毕竟如果要是让狗蛋知道他们是被这边的土灵直接给扔上来的,恐怕狗蛋再也不会离他三米之内了,因为是土灵跟大地的气息一样,所以无论感知多么灵敏都不可能察觉的到它的存在。

“下面呢……我们该去哪?”狗蛋转了一圈:“这怎么看都……喂!你又搞怎么?”

此刻的思远现在正站在楼顶的中央,以他身体为中心伸展出无数条细细的丝线,然后这些丝线居然就这么凭空的绘出了一副3d实景地图,然后就见他伸出手开始拨弄这张地图,一层一层筛选掉之后,他指着其中一处大门:“从这里进去。”

“你这是……高科技?”

“不是啊,只是看上去像高科技嘛。”思远背着手开始顺着楼梯往下走:“这里内有乾坤啊,真没想到这帮家伙居然能弄得这么隐蔽。对了,你准备一下,等会免不了一场恶战。”

“恶战?是不是真的啊。”

狗蛋倒吸一口凉气:“你确定你没问题?我们就两个人。”

“两个人也没问题,这地方……应该是他们的蛊毒研发中心吧。”说完,思远的眼神突然冷冽:“下面的东西,务必要做到让他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好叻。”狗蛋从口袋里拿出双枪:“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他们吗?”

“嗯……留一个活口,我可是个大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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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略少一些吧,有些困的扛不住了,休息去了……大家晚安。(未完待续。。)

287、地狱之门

陈旧的地下室,昏暗的甬道。一切看上去都符合传统恐怖或悬疑故事里那些老套设定,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变的味道,破裂但来不及得到修葺的水管在黑暗中发出兹兹的怪调。

走在这里的思远表情很严肃,因为他下来时根本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有个如此规模的地下城市。在一扇只能容人侧身通过的门后,居然是一个浩瀚如斯的巨大工程。

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们究竟正在干什么。带着一大堆的问题,思远和狗蛋两个人没有招呼任何外援就进入了这个黑漆漆的如巨兽之口的地下宫殿之中。

“咱俩像不像蝙蝠侠和罗宾。”狗蛋把两把枪握在手中:“而且明显我更像蝙蝠侠一点。”

“你爱是谁就是谁,小心一点。”思远凝视着黑暗的前方:“我可能没时间照顾你。”

“别太小看人。”

狗蛋的双枪在手中晃了晃:“再强大的敌人也可以凭借坚定的意志将其击败。”

思远笑了笑,但是并没有说话,只是一边侧耳倾听各种动静一边的小心翼翼的往前行进着,他有一种预感,这九曲十八弯的甬道就快要走到尽头了。

“停一下。”

“嗯?”狗蛋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思远:“出事了?”

“没有。”

思远站定在过道中间,双眼突然泛出赤红色妖艳的光,然后就见他从虚空中拽出那把可怕的妖刀,轻轻戳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

对于狗蛋的问题,思远没有打算回答,但见他撩起一个袖子,露出他手上挂着的那个怪异的手环。

“这是?”

思远微微一笑。伸出那只戴着手环的手臂,用力握拳。霎时间,整个甬道被一阵幽暗的血光照亮,像是进入了地狱一样,四周围也顿时变得鬼气森森起来。那股莫名而来的杀伐之气让狗蛋当场就流出了鼻血。

“这是什么?”

还没等他说完,突然之间四周围空间给他的压力陡然增大。然后就见思远的那只左手上已经被一层乌黑的腕甲所覆盖,整个手臂上燃烧着熊熊妖火,手背的部分还张开了一双邪魅妖艳的眼睛。

而与此同时,正在千里之外睡觉的梦鳞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双眼冷不丁的张了开来,身体渐渐的悬浮上了半空,屋子里开始游荡起阵阵阴风。周围的气息也变得狂躁而暴乱,这样突如其来的改变让负责看孩子的鬼母连忙从自己的房间窜了过来,但她刚打开门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排了出去。

此刻的梦鳞已经离开床有三米。如果不是天花板的存在,恐怕她早已经飞了出去。而且现在的她,外貌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身上布满红色的符文线条,眼里的光能够照亮整间屋子,嘴里更是念叨着没有人能听懂的语言。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突出的变化,最明显的变化则是她的体型。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是那个呆萌萝莉的样子了,而是完全的妖化。彻彻底底的妖化,屁股后头长出了尾巴、额头也开始覆盖起鳞片,双手也呈现出妖化的特征,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上头,像是透过了天花板看向星空。

“不要进去!”

就在鬼母第二次准备进去的时候,小山神突然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解开咒逐之门的时候。会伤到你的。”

小山神的样子也极不正常,平时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完全看不见,鬼母正诧异呢,反倒是小山神兀自一笑:“我是受人之托来传话的。”

鬼母没再说话,只是紧张的站在门口看着正处在这样状态下的梦鳞。从刚才传话筒的话里她多少能意识到这是思远正在启动梦鳞的终极功能。要知道她除了一套铠甲之外,更是作为了封锁万千恶意妖魂的大门,现在思远应该是找到了开启这道大门的钥匙了,不过居然要用到这样可怕的招数,鬼母着实很担心思远到底遇见了什么。

而思远那边的情况也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被那道幽魂之光所照射的墙壁上,开始出现密布的妖纹,不断有可怕的气息从里头透出来,甚至狗蛋还听见了一阵阵凄厉的咆哮和哀嚎。

“绽放吧,忘川桥。”

思远往后退了一步,用那只被腕甲覆盖的手握住了忘川桥的刃部,锋利的刃瞬间就割破了他的手上,鲜血顺着剑刃慢慢往下流淌着。

随着鲜血浸满了整柄妖器,思远身后的空气中开始出现阵阵波浪,接着从里头走出了一个又一个奇形怪状但都满是戾气的怪物。

这些妖魂一个个面目可憎,身上的血腥气和杀气与从万灵卡之中出来的妖怪根本不是一路货色,它们看上去就比那些凶残许多也暴戾许多,完全不具备任何可沟通的可能,眼里除了杀伐就只有杀伐。

它们一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攻击思远,但每一个试图攻击他的妖魂都会被忘川桥身上触发的黑色闪电给劈得皮开肉绽。

大部分的妖魂在吃过几次亏之后就不再攻击思远了,只是漫无目的的朝前方走去,浩浩荡荡的声势着实让人心生震撼。

“这就是真正的潘多拉吗?”

狗蛋的眼里全是惊艳,他早就知道这个妖器背后所蕴含的能量,可到底因为体系不一样,整个欧洲耗费了将近二十年也没有办法解开它身上的秘密,虽然根据它的能量波动制成了同样威力巨大的潘多拉,但不论是但丁还是其他参与制造的人其实都对潘多拉并不满意。

而今天,他终于亲眼看到了传说中的潘多拉之门打开,里面释放出这些和传闻一样的绝望。至此,他才知道,原来潘多拉……是有两个部分的。

其实狗蛋这个推论已经**不离十了,莎萝藤铠是那扇门。忘川桥是那把钥匙。之所以思远能使用忘川桥而不被反噬,主要原因就是梦鳞其实是出鞘的姐姐。恐怕除了狐狸和思远之外没有人会知道,这天下最强的妖器双子,正是这看上去水火不相容的矛与盾。

当这两件妖器合二为一时,就代表着掌控它们的人同时也掌控了它们所禁锢着的十万妖魂,这些妖魂都是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灵智未开却四处为害,是整个上三界千百万年里几乎所有的囚犯。而关押他们的地方,正是梦鳞的身体,最强的防御同时也是最稳的牢笼。而忘川桥就是用这些妖魂的一部分所铸成,对它们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当然,上三界里不是没有聪明的,他们当然知道如果这两件动物落入一人手中那代表着什么,所以这两件玩意需要同时启动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万灵卡点头同意。或者说是万灵卡里的麒麟残魂点头同意。否则谁启动谁就是个死,不管是三才星君还是四象之力,甚至于四方之主青丘、东皇之流也逃不过这万妖之魂的逆袭。

而世上能让这两大妖器和万妖卡同时在一身的人,至今为止除了思远,再无他人。而思远同时又身为御守,掌控一道轮回之力,那自然是水到渠成。

“规矩,向来都是偏袒坏人。”思远背着手跟在滚滚妖流之后慢慢往前走着:“但你别忘了。制定规矩的都是好人。”

这句话正是回应狗蛋下午时向他发的那些牢骚,只是狗蛋没想到他会用这种震撼的方式来回答自己。

“好人如果偏袒好人。那也就成了坏人。如果连规矩都不帮着坏人,那又哪里能有好人。”思远慢慢往前走着,忘川桥就这么剑尖触地并把坚硬的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所以这世上没有好坏。有人说小孩才看好坏,成年人看利益,其实更应该加上一条,还有一部分人。看的是因果。”

“天道恢弘,你我都在其中。自己的种的因,苦果恶果也得含着眼泪吞下去。”思远一边往前走一边大声说道:“你或者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是你总会知道自己种了什么因。因果不容颠倒,生死都是自己掌握。你在玩弄他人命途的时候。总该知道有一天有人会玩弄你的命途,人生就是这样,不是吗?”

狗蛋越听越不对劲,如果说开始还是回答自己的问题,那么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了。不过相比他这么招摇的话,应该是里头的人已经发现了这里的情况,自然也就能听见他的讲话。

不过狗蛋细想一下思远的话,倒还真是这么个理,世上任何的事都是自己做的孽,没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所有的冤屈说起来都是想当然。

他一直觉得思远的行事风格很窝囊,可现在突然想来……他是何等的牛逼啊,他干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避免因果循环!他试图规避一切不好的结果,虽然有些事难以避免,但他通常都能找到两害选其轻的办法。

“好厉害……”

“不是他厉害,是他的万灵卡太厉害了。”

狗蛋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他并没有见过这个女孩,但从她的样子看来,她应该也是妖魔鬼怪一类的存在。

“你是?”

“哦,我是他的衣服。”梦鳞说完,屁颠颠的追上去:“主上主上,等等我等等我。”

等梦鳞追上去的时候,思远已经来到了一扇大门前,身后尽是狂躁的妖魔。梦鳞好不容易才挤开妖魂窜了进去,走到思远旁边歪着脑袋看着他。

“主上,你为什么不把我带在身边,反而把这个贱货带在身边?我哪点比她差了?”

“因为你看上去很恶心,明明年纪那么大,还喜欢装嫩。”

不知什么时候一副御姐模样的忘川桥器灵也出现在了思远面前,斜着眼冷冷看着比她矮差不多一个头的梦鳞:“姐妹里,你是最让人讨厌的一个了,对不对?姐姐。”

“滚。”

梦鳞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出鞘:“我说过别让我看见你。”

“哦?那你要把我怎么样?”

思远扫视了她们一圈:“闭嘴。”

“不跟贱货说话。”

梦鳞撇撇嘴,把头拧向一边,然后慢慢的消散在空中,而出鞘也是冷笑一声重新变回了思远手中的剑。

总算得到清净的思远点上一根烟。轻轻推了一下这扇大门。那厚重的门冷不丁的发出陈旧的吱嘎声,然后轰然倒下。

思远提起脚步往里头走着,歪着头眼神里无悲无喜,这里头充斥的血腥味让他几乎欲呕,那些魂灵的哀嚎让他的心肺都快爆炸。

“欢迎参观我的梦工厂,手持忘川桥。你应该是妖后的人吧。”

黑暗中一个声音慢条斯理的传来,不过从他的话里倒是能听出来他对妖怪方面的事并不太了解,不过能认出是忘川桥,恐怕他也多少是有点见识的了。

“妖后?”思远撇撇嘴,此刻的他已经撤下了那张面具:“如果到现在你还没认出来我是谁的话,我只能说你们的情报系统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你是?哦,齐思远是吗?那个懦弱无能的小御守。”

随着他的声音传来,这里的灯光非常装逼的一盏一盏全部亮了起来,偌大一个空间瞬时变得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此刻。思远才看到距离他大概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把高高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年龄并不大的男人,那把椅子就像王座一样伫立在这个血迹斑斑的工厂的最中心。

“没错,我就是齐思远。”思远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人还真不少,那些人以各种舒服的姿态坐在不同的位置上,带着不屑的笑容看着自己和自己身后的那群妖魂。

“妖……啧啧啧,都是些低劣的东西。你明明是个人却老是喜欢跟这些魑魅魍魉混在一起。到不如跟我干吧,我们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怎么样?”

“哦。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之前就见过啊。”

说话间,那个男人却突然出现在了思远面前,笑眯眯的把自己凑到他眼前:“好好看清楚。”

思远仔细的看着这个人的五官和神态,的确是有那么点面熟,但真的是没有能想起来这家伙到底是个谁。

“哦,你忘了。”那人呵呵一笑:“那这样呢?”

他说完之后。身形体态开始发生改变,接着出现了一张让思远极难忘记的脸——千若。

“哦,你该不会忘了吧?你女朋友啊,你可爱的女朋友啊。”那人歪着头站在思远面前:“看?怎么样?记起来了吗?”

思远被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冷。他默默后退了一步,扬起手中的忘川桥对身后密密麻麻的妖怪喊道:“撕碎他们。”

群妖终于得到了解放,许久没有沾染血腥的它们凭借着自己原始的**朝那个长着千若的脸却尽是邪气的女人发起了如潮水一般的攻击。思远认为这些妖魂虽然简单,并不如万灵卡里的妖怪厉害,但那茫茫多的数量怎么都足够能应付现在的场面了,毕竟从一开始来看,上三界也不过如此。

可这一次……出现的情况却让他有些意外甚至是惊讶了,那个女人甚至没有动手,只是背着手站在原地不动,那些试图攻击她的妖魂就被尽数撕成了随便,如果不是思远一直没有参与进攻专心的维持着妖魂的活动,恐怕一瞬间就有一大批妖魂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就这些吗?小御守。”

这长着千若脸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思远背后,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吹着气:“远远不够呢,不如让姐姐看看你究竟有多强啊,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你女朋友的哦。”

思远脖颈间突然一阵寒气,再低头时却发现脖子上已经戴上了一根项链,而那个女人则又坐在了那张椅子上,打着哈欠。她周围那些旁观笑话的则爆发出了一阵猛烈的笑声。

一个人……只有一个人,转眼之间就把思远召出了妖魂尽数撕碎,这样的程度……狗蛋在旁边看得是目瞪口呆,他断定思远没有任何胜算了,毕竟刚才她既然能不动声色的给思远戴上一条项链,自然也能不动声色的摘掉他的脖子。

“小御守,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哦,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到底怎么玩弄我的命途。”

思远低下头微微一笑,用手握住项链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谢谢你的项链。”

“不用客气呢,送你了。”那女人笑着朝思远摆摆手,但紧接着话锋一转:“反正等会也得把你的脑袋摘下来的。”

思远听到这反倒是笑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啊?不过既然你诚心实意的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我叫……嗯,我原来的名字叫帝俊。”

“等等。”思远突然抬起头:“你他妈是个男的?”(未完待续。。)

288、帝俊

思远丝毫不怀疑这个自称是帝俊者的真假,因为能够像那样轻易化解掉太虚门里所有妖魂的怪物,这世上包括仙界都是屈指可数,再加上他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气息,既不是妖气也不是鬼气,活脱脱就是天生天养的天地灵气。

思远曾经只在两个家伙身上感受过,一个是九尾狐状态的狐狸一个就是在时空领域中的女娲娘娘。现在他终于看到了第三个身上具备这样气息的人。

“对啊,我是男的。”

帝俊扭扭捏捏的站在那,用手卷着自己如丝般的长发。无论怎么看谁来看都不可能认为他是男人,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却能看到他胸前并没有肉包子,而是平平的平平的……

当然,她说话的嗓音和千若并无二致,有那么一瞬间思远真的错认为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千若了。但可惜……他不是,他是千古妖帝之一的帝俊。

思远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真的是惹上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对于这种跳出五行的家伙,思远的术法根本起不了作用,唯独就只能依靠万灵卡,但……如果自己在体力不支之前没有打倒他,那么……

“小御守,你为什么不问问我长得和你女朋友一样啊?”

“不想知道。”

思远松开忘川桥,让它隐没而去,在这种时候……忘川桥已经根本不能够对付面前的人了,除了那把传说中遇神杀神的宗云剑,恐怕现在任何武器在帝俊面前都跟玩一样。

不过思远认为,就算自己握着宗云也没办法抗衡面前这个怪物一样的家伙,他现在并不急着要自己的命,可能就是像猫抓着耗子之后并不急着咬死一样。根本就秉持着一颗玩耍的心。

“真的不想知道吗?”

帝俊的声音突然从思远身后传了过来,思远转身看着突然就坐在自己身后台子上的帝俊,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不想知道。”

“哈哈。”帝俊捂着嘴非常妩媚的笑了笑:“我呀,最大的毛病就是别人越是不想要什么,我就越要给别人什么,你不想听那我就更要说了。”

说完。他突然窜到思远身边,一把搂住思远的胳膊,媚眼如丝的看着他:“那些洋娃娃都是以我的蓝本制造的,我给了她们我的血,嗯……怎么说呢,她们每一个都会有我一部分的能力,有的是坚如磐石、有的是迅如疾风、有的是不死之身,还有的是相性拔群。你看,我是完美的。对吗?”

思远被他搂着,顿时感觉自己的胃都快翻出来了,一阵阵的恶心让他身上的汗毛根根直立,整个人都感觉不那么良好,有种快死的感觉。

“哎呀哎呀,你脸红了呢。”帝俊伸手捏了捏思远的脸蛋,像个灵动的少女一样往前蹦了几下:“我可是知道你的一切呢,跟我的洋娃娃恋爱的过程。我可是一清二楚。其实我都有些喜欢上你了,其实如果不是你来送死。我都有些舍不得杀你呢。”

思远真的被他说的快吐了,连忙往旁边走了几步,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千若他们会脱离控制?”

这个问题困扰思远很久了,他之所以问帝俊,那是因为到了这样的等级,帝俊根本不会也不屑去对思远说谎。这是他们这帮人的通病,狐狸是这样、青龙是这样,帝俊怎么也不会跳出这个框框。

“哦……这个啊,很简单啊。”帝俊眼睛眯成了月牙儿,肩膀可爱的缩了缩。还故意吐出舌头卖了一下萌:“我在血里加了一点点料嘛。我怎么能让那些废物控制我的洋娃娃,那些洋娃娃每一个都让我心疼的很呢。”

“那你为什么让她们随意被凌辱屠杀?”

“因为不完美啊,不完美的东西我可不要,所以送给他们玩咯。”帝俊摆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摊开手:“还有什么想问的?对了,你旁边那个黄头发的家伙很碍眼呢,我先杀了他吧。”

帝俊所说的人正是躲在远处默默的观察的狗蛋,他的圣器从刚才开始就已经不听使唤了,所以的联系都在进门的那一刻被压制住了,而他现在是想跑也跑不掉,想躲也躲不了。听到帝俊的话之后,他连忙举起双手:“我就是一司机,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啊……”

可任凭他这么说了,帝俊仍然笑眯眯的闪现到了他的身边,高高的扬起手朝他的脖子上划了过去,强大的气息锁定住他的身体,让他除了眼神之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只雷霆万钧的手离他的脖子越来越近。

“啪”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脆响从闭眼等死的狗蛋面前传出来,再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思远一只手正握着帝俊的手腕在那里跟他冷冷相对。

“不要急嘛,下个就轮到你了。”

帝俊笑着甩开思远的手,再次击向狗蛋。可这一次速度更快,力道更猛的手刀却仍然被思远稳稳接下。

“呵呵。”帝俊慢慢收回手,笑容慢慢松垮了下来:“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思远轻轻甩手,表情慢慢紧张了起来:“奉陪到底。”

“这样,接下来的五分钟,我会不断的攻击这个黄毛猴子,若是你能全部接下,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可要是接不下来……”

“自戕当场。”

思远慢慢抬起头,铿锵有力的回答了帝俊的问题。而帝俊看上去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笑着后退几步:“给你十秒钟准备哦,别说我欺负你呢。”

“喂……喂喂,两位大神,求不要用我当赌注,我玩不起啊……”狗蛋站在那也不能弄,分明就是个活靶子,但他的语气仍然戏谑:“总得给我点好处吧,如果没杀掉我怎么说?放我俩走是你跟思远的赌注,那我的奖励呢?”

“哦?”帝俊听到狗蛋的话。颇为自信的笑道,指着周围的那些看热闹的人:“在这里头挑一个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狗蛋抬眼看去,嘿……他到现在才发现,这里居然全是姑娘,她们或坐在角落或半躺在横梁上,姿态各异神态不一。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长得漂亮,随便一个拎出来就算是再挑剔的人也找不出她们长相上的毛病,简直风情万种。

“成交。”狗蛋深呼吸一声:“王老板,我的媳妇就看你了。”

“你不怕死么?”

“死?死过一回的人谁还怕那玩意啊。“狗蛋说得非常轻松:“我觉得你能拦下。”

思远笑着点点头,退到他身边小声说道:“完全不可能……”

“日!那你跟他赌?”

“看你运气了。”思远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给狗蛋带上:“没办法的办法。”

“你们说完了吗?我要开始了哦。”

帝俊轻轻的往后退着,每退一步他嘴里就数出一个数字。思远知道,当他数到十的时候,自己恐怕就要面临至今为止最大的一次考验了。

“帮帮我。”

思远低声念叨着,然后身边不断有万灵卡从身侧弹了出来。慢慢的在空中形成一个扇形。思远都没算,只是瞄了一眼——一百零五张。

“还不够……还不够……帮帮我,求你们了。”

思远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当帝俊结束倒数的时候,肉眼就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他索性闭上了眼睛摒弃了一切杂念。

“帮帮我……帮帮我……”

他反复的碎碎念着,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汇聚成了河顺着他的脸颊滴滴答答的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突然,似乎他的祈求有了作用。他身后的万灵卡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狰狞的妖气开始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氤氲蒸腾。

“能看见了!”

突然之间。闭着眼的思远突然清晰的看到了他面前的帝俊,他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甚至最细微的气息流动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还不够,还不够!”思远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给我更多!我还要更多!”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万灵卡数量突然暴增数倍,接着像一阵旋风一样开始旋转起来。强风刮得密闭的地下室里一片凌乱。

“有意思,真有意思。”帝俊微笑着点点头:“不过还是太小儿科了,小御守,做好准备了吗?九了哦。”

思远没回答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似的站在万灵卡风暴的最中心。那些暴走的卡片在极速盘旋一阵之后,突然就这样消失了,突兀的消失了,没有了任何气息也没有了任何征兆,就好像临阵脱逃的士兵一样。

“哈哈,你唯一的依仗没有了哦。那么……”

帝俊话音刚落,他的身形突然顿住了。而思远也凝固住了。但接下来的一瞬间,他们却齐刷刷的出现在了狗蛋的面前。四手相交,死死缠绕在一起。

“高速残像……”

狗蛋倒吸一口凉气,刚才那一下并不是帝俊和思远的卡顿,分明就是他们两个因为速度太快而导致肉眼根本无法反应过来,所以他们俩的残影仍然留在了原地,导致看上去像卡机了一样。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帝俊在跟思远想交错之后的下一瞬间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拍着手朝思远笑着说道:“你是我这段时间以来,见过的最有意思的玩具了。”

“啪!”

他的话刚说完,身体却高高的飞了起来。在半空的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根本没想到思远居然会反过来袭击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个软弱的小御守居然能突破他的防御圈。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在场围观的人无一不呆立当场,那个被像耗子玩一样的普通人类居然在那么短短一瞬之后打飞了帝俊……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帝俊只是被打飞了短短一瞬,他很快重新出现在了思远对面,朝他扬了扬眉头:“金翅大鹏!”

随着他的话,思远额头上亮起了风一样的妖纹,这正是属于金翅大鹏鸟的妖纹。而且是正儿八经的始祖大鹏鸟,绝对不是那些孱弱的后代,这可是唯一在速度上能完胜帝俊的大妖……

帝俊呵呵的笑了笑,身形突然开始消弭,最终消失在了当场,没有气息、没有声音,连一丁点可被发现的途径都没有。

但下一秒钟,思远却突然挡在了狗蛋面前,身后化身千万,手臂万千,每一只手都高速的颤动起来,这些震动形成了一道音墙,随着音墙的推进,帝俊的身形就这样被声音的波纹浪了出来,并被震飞了出去,但是当他站稳之后,随手一挥就破掉了思远发出的音墙。

这一次他看上去有些恼怒了,低声喝道:“化蛇,连你也弃我而去!好,好!真是好,我看看你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帝俊这一次真的是怒了,金翅大鹏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化蛇同样也曾把酒言欢,但现在一切都变了,他们居然为了一个无名小卒而跟自己作对。

瞬间,强大妖力凭空出现,帝俊收起了那戏谑玩闹之心,开始认真的对待起面前这个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小御守——不,或者应该说是帮他撑腰的那群混账!

当年四方天守的选拔中,帝俊可是击败过四天守里最强的东皇,但苍天无眼,居然仍然选了那个家伙,这样的屈辱在他的心中压抑了不知多少年,今天也许是一雪前耻的时候了。

“你准备好接受我的怒火了吗?”

“反派死于废话多哎,你有点觉悟吧。”狗蛋在后头嚷嚷着:“思远加油!我爱你,我要给你生好多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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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瑞骚瑞,卡在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那个什么,其实我不是故意的啦,是因为今天灵感枯竭了。嗯,突然来突然去的,就跟尿崩一样,真是让人好生烦躁啊。

所以大家不要急,明天我有一天时间酝酿,大家么么哒……么么哒……顺便求票啊,求票呢。(未完待续。。)

289、伤疤没好就忘了疼。

完全妖化的帝俊,不得不说有一种夺天之美,虽然造型华丽到让人觉得有些浮夸,但却挑不出任何毛病,浮夸的力度那么恰如其分。

华丽的鸟羽大衣、璀璨王冠,都足够说明这家伙的地位有多么的崇高,作为鸟图腾崇拜的至高神,他的地位并不亚于龙图腾的那几位传说。

思远看似不怵,但心里是真的发麻,在面对这样的家伙时,他根本没有经验……或许,这才是上三界真正的力量吧。

当帝俊开始动起来的时候,他的速度反而慢了下来,但这种慢却让思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差点他身体里的力量在这么一瞬间分崩离析。

“世人总是愚昧,总以为以凡人之躯能抵御高山的崩塌、能阻断河流的飞逝、能使雨不落下、能使日月无光。”帝俊的声音虽然还是很娘炮,但那股子莫名而来的威严却让思远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我至于你,便是那连绵的高山、那奔腾的流水、那密布不绝的珊雨、那遥不可及的日月,跪下吧,我赐你一个全尸。”

他的语言似乎有着让人难以抵御的魔咒,哪怕是身上有那么多妖怪的力量,但思远的身体却仍然颤颤巍巍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这才是归途。”帝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思远的面前:“凡人的躯体不堪一击,意志脆如薄纸。你以为那些不属于你的力量就能抵御生而为王的我吗?”

思远奋力的挣扎,但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而周围所有的人,不管是狗蛋还是帝俊的子嗣和子民基本上也是跪了一地,就差山呼万岁俯首称臣了。

不可抵抗……真的是不可抵抗……思远的心中突然涌出了深深的绝望,面前的这个人让他不可抵抗。绝对的差距让他连手都无法抬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上三界,这才是真正的传说,这才是神!

“小家伙,你爱这个世界吗?”帝俊用手指点在思远的额头上:“我给你一个向它告别的机会。”

思远抬起眼睛看着帝俊那张让人厌恶的脸,却是微微一笑,慢慢的低下了头。他没想到自己在做出了如此的努力之后。仍然不堪一击,除了闭目等死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用出来的招式。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干了。小家伙。”

突然,思远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帝俊抬起了头,接着他的脸色骤然变化,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思远连忙睁开了眼睛,但由于他的身子仍然动弹不得,所以根本无法回头去看看自己身后的人到底是谁。但仍然能看到帝俊脸上极具戏剧化的表情变化。

“你……你……你……”

帝俊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之后,身体开始不住颤抖,而思远身后那个称呼帝俊为小家伙的人,却仍然用那不紧不慢的调调说道:“我曾经不厌其烦的告诉你什么叫天道,但你却从来置若罔闻。”

“不……我……我没有。”

现在的帝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帝王样子,赫然就是一副被老师抓到现行的小学生模样,身上的华丽羽袍慢慢分崩离析,妖纹也渐渐褪去。

“你有。”那个人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有下次,你就老老实实的去当个凡人吧。”

“我……”帝俊头一低。双膝跪地,深深磕头:“遵。”

他话音刚落,思远就感觉身上压力顿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他连忙回头看了过去,发现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身上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长款风衣,表情很柔和,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戾气。

“都起来吧。”

随着他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唯独帝俊长跪不起。似是不敢动弹……

思远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甚至感觉不出来他身上有任何气息,可他不但称呼帝俊为小家伙,就像帝俊称呼自己那样,还能把身为皇者的帝俊吓得瘫软在地上不敢动弹。

那么问题来了……这家伙是谁?

“小家伙。”

思远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一下帝俊:“我……还是他?”

“你们两个。”

“这个……”思远吞了口唾沫:“您是……哪位?”

“我?”那男人瞄了一眼帝俊:“让他告诉你吧,我要走了,这个时空我不能久留,帝俊!”

“臣在。”

“你闯的祸,你自己解决。”

“遵。”

说完,那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兀自点上一根:“你自己看着办吧,这场乱局总是要有人解决的。”

“臣……不懂。”

“慢慢就懂了。”神秘人眉头一皱,帝俊一看立刻又把头埋了下去:“我去了,你好自为之。”

就在他刚要走的时候,却突然转头回来瞪着思远,然后比划出手刀在思远的脖子后头来了一下,疼得思远呲牙咧嘴,但那男人却嘿嘿一笑:“扯平了。”

思远一头雾水,他并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说什么玩意扯平了,刚想开口时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消失,无影无踪。

他消失之后,帝俊终于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思远,然后咬牙切齿抿嘴皱鼻的走到了思远的面前。

他这个动作可吓坏了思远,他刚准备干点什么,但帝俊却根本不给他机会,一把抱住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怕……”帝俊哭哭唧唧的思远肩膀上擦着眼泪:“吓死人家了……”

“我他妈能说脏话吗?”思远轻轻嘟囔着,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要挂掉了,可是现在那个要把自己弄挂的家伙居然趴在自己肩膀上恶心巴拉的嚎啕大哭,关键自己所有的能力都因为刚才那个神秘男子的出现而失去了效果,万灵卡呼唤不出来、术法使唤不出来,力气又没帝俊大。除了被他这样死死抱住之外,真他妈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而至于狗蛋和帝俊的扈从子嗣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个场面实在太美了……美的让人不忍直视啊。

“妹子,这什么情况。”

狗蛋用手戳了戳旁边的一个漂亮妹子:“开始不是还喊打喊杀的吗?”

“不造。”那个妹子横了狗蛋一眼:“别碰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特么管你是谁。你打我啊?”

狗蛋聪明,他看出来那个神秘人才是**炸天的人物,他从出现到离开不过三十秒,但明显是护住了思远,现在恐怕思远脱光躺地上让这帝俊来杀,帝俊都不敢杀,不过敢不敢戳……从他那么娘炮的行为上来看,他应该是被戳的那一方。

帝俊在那没完没了的哭,哭到最后可能是有点累了。才慢慢的松开思远,抽着鼻子问道:“现在你满意了吧?你开心了吧?你就是个坏人。”

我他妈满意什么?开心什么?我他妈怎么就是个坏人了?你他妈把话给老子说清楚,别弄得我他妈对你干了什么一样,明明是你差点把我干掉好吧?还他妈说我是坏人?

思远脑子里顿时翻江倒海,这家伙的表现前后也差别太大了一点啊!太大了一点!!!这根本不是一个人嘛,刚才的霸气外露和现在的梨花带雨,这也变化的太快了,根本就无法接受……

“你是帝俊?”

“嗯……我是帝俊。”

“你年纪超过十万岁了对吧。至少跟狐狸……青丘差不多大。”

“相差无几。”

“你跟他差不多厉害?”

“嗯……”

“那刚才那个叫你小家伙的人到底是谁?”思远脸上是无尽的好奇:“你为什么自称为臣?你不是帝俊吗?”

“我是帝俊……但……”帝俊的嘴唇被自己咬得有些发白,声音因为激动都带上了破音:“但他是麒麟。我他妈在他面前不称臣还称孤啊?”

麒麟!

思远的脑袋顿时有些晕眩,那也就是说那个麒麟……是从未来过来的麒麟?穿梭时空的麒麟?

“他……真的是麒麟?”

“其他人敢让我给他下跪吗?小笨蛋,你也用用脑子嘛。”帝俊用手指戳了戳思远的脑袋:“笨死了。”

这一声小笨蛋,叫得思远和狗蛋齐齐一阵干呕,要不是真的打不过这家伙,思远肯定用旁边的灭火器把他的头打爆掉。

这时。紧张过后的脱力感也慢慢袭来,思远疲软的坐在了地上,兀自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你杀了多少人?”

帝俊抬头看了思远一眼,不屑的说道:“我才不要杀人,太低级了。”

“你是怎么下来的?”

“当时青丘不在。门坏了,我要下来谁能拦我?”

“你不是被召唤下来的?”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能被那些粗坯随便召召就能搭理他们的人吗?人家才没有那么轻浮呢。”帝俊翻了个妩媚的白眼:“我是自己下来的呢。”

“那……那些杀人唤身的人是谁?”

“我不屑知道。”帝俊冷哼一声:“只是他们过来求我,我便给了他们一点我的血,让他们造点洋娃娃咯。”

思远顿时了然……千若根本就是量产的生化人吧?不对,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神的复制品。这一下,思远突然就了解为什么狐狸会对千若那么好但却又再三嘱咐不要教她法术了,到底也是因为思乡情结作祟,不过为什么狐狸不直接点明,这一点……介于狐狸一贯神秘莫测,思远也就懒得去想了。

“还杀我么?”

“不杀了不杀了。”帝俊连忙摇头:“你把麒麟都招来了,我怕……万一变成凡人,我不如死掉好了。”

“不杀了?”思远站起身,唤出忘川桥:“那我杀你,你还手吗?”

“不可以……我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杀我?”

你他妈哪一点可爱了?

说着,思远就开始准备捅这孙子。但他手还没扬起来,忘川桥就化作一缕尘烟,消散无踪。

“哈哈,你也杀不了我。万灵卡不让你杀我。”

“操……”

思远暗骂了一声,双手握拳怒视了他一眼:“不要再生产千若出来了,听见没?”

“不会了……”

这样的结果真是让人难以预料。本来一副搞生搞死的模样,但却因为未来的麒麟突然出现而变成了这幅模样。虽然说思远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但万灵卡却阻止自己向这个家伙动手,那么就说明他被判定没什么罪……

一个任性的娘炮,真的是让人很头疼。

“狗蛋,我们走。”

思远气呼呼的转身离开,狗蛋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便签把自己的号码唰唰的写在纸上递给旁边那个姑娘:“打我电话,礼拜天要是有空带你买衣服去。你衣服的款式过时了。”

说完,他屁颠屁颠的跟上了思远的脚步:“刚才真是惊心动魄。”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思远自己都笑了出来:“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不过他倒是摸着自己的脖子:“麒麟……砍了我一下,说扯平了是几个意思?”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帝俊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瞪着眼睛看着他,双手叉腰。

思远一愣,小心戒备了起来,生怕这个神经病突然出尔反尔又要弄死自己……当然。如果他真想的话,自己还真是没什么办法。

“你想就这样走?”

“不然呢?”思远再次紧张了起来:“你还要什么?”

“哼!”帝俊歪着头看着思远:“我要你要负责!”

负责?我负你的责?我他妈什么都没干。被欺负了一顿还要给你负责?带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啊?

“你看看,你把这里都毁了。”

“这明明是你毁的!”

“那个……那个……”帝俊自然有自知之明,他用手指绕着自己头发,扭扭捏捏的看着思远:“大圣说了,让我自己把自己闯的祸给平了,可是……可是我没那个能耐。所以……你要负责!”

“你给我滚吧。”思远也怒了:“你耍我还没耍够?”

“我……我……我……”帝俊皱了皱鼻子,也有些生气的说道:“我都说了是跟你玩的嘛,哪里知道你居然当真了。”

“玩?你差点弄死我,你说你跟我玩?”

“嘿嘿……嘿嘿。”帝俊摸着后脑勺:“哎呀……那是意外意外啦。”

“走开。”

思远推开他,带着狗蛋连跑带跳的窜出了地道。逃跑似的窜上了汽车,惊魂未定的发动汽车逃向了远方。

“这家伙是有病吧?”狗蛋也是被弄得恶心的不行:“绝对哪不正常。”

“有病是百分之百有病,就是不知道病的严重不严重。”

“看样子很严重,病入膏肓。”狗蛋摇摇头,然后突然笑着说道:“不过他身边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

“漂亮就好漂亮就好,你们要几个就要几个。”

突然,那个神经病的声音从后座上传来,他一脸贱兮兮的笑容坐在那里,搓着双手:“你们看上哪一个了?随便点!都是你们的了。”

狗蛋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就被口水给呛了个半死,他急打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和思远一起扭头看着后座那个神经病。

“你到底要怎么样?”思远怒斥道:“有完没完了!”

“你帮我,我帮你。”帝俊依旧在那转着头发:“我其实很可怜的,孤苦无依、孑然一身。”

“给我滚吧,你看那一地下室的后宫。”思远现在知道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所以口气也冲了起来:“如果不是看在我女朋友的份上,我要是会跟你说话我就去吃屎。”

“那你就把我当女朋友呗。”

“你够了!”

思远也是醉了,这王八蛋身为一方帝王,居然可以做到如此没脸没皮,这样强悍的脸皮绝对不是等闲能做到的好么,而且他能力比狐狸绝对不差,自己根本不是他这个水平线上的人,他想跟着的话,那可是赶不走甩不掉,关键还打不过。如果让别人去驱赶的话,被他揍一顿是妥妥的。

于是乎……思远的皮包公司中,就来了这么一群奇怪的玩意,足足一百五十多个奇怪的上三界的家伙,跟着帝俊入住了公司的宿舍中。

“我感觉我的命运很坎坷。”思远叹了口气:“你觉得呢?”

坐在他对面吃食堂的狗蛋来回看了看,食堂里那群神仙姐姐各个都是绝顶紫色,他叹了口气:“何止是坎坷,我都快留下感动的泪水了。”

“头儿,头儿。”霸王龙端着盘子急匆匆的窜了过来,他紧张兮兮的问道:“你从哪弄来这么多姑娘的?”

“从一家倒闭夜总会里买来的。”狗蛋头也不抬的说道:“年终奖以后发姑娘了。”

“那敢情好!”霸王龙远远指着正坐在主席上吃饭的帝俊:“我要她……好不好?”

“好好好……”狗蛋一听,整个人都兴奋了:“她叫娜娜,最喜欢别人摸她屁股了。”

“真的?”霸王龙眼睛瞪得老大:“还有这样的?”

“不信去试试呗。”

思远刚要组织,但霸王龙却已经一阵风的窜到了帝俊的身边,直接就伸手摸向了帝俊的屁股……

“你够坏的了。”思远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狗蛋:“你这还算神职人员吗?”

几乎是瞬间,食堂里就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而这个凄厉的惨叫声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未完待续。。)

290、这根本就是一个浑浊的夜

“其实他根本不是妖。”

思远翻开资料,找到了关于帝俊的那一项说明。皱着眉头看着上头的介绍,也不亏自己打不过那家伙。因为他分明就不是妖,而是传说中已经灭绝许久的巫,而至今为止思远所知道的最强大的巫只到蚩尤大帝为止了,虽然并不知道蚩尤和帝俊到底谁更凶悍一点,但可以肯定帝俊只强不弱。

巫族作为上古时期的主宰,他们就像恐龙一样具有强悍到让人发指的身体,等闲天劫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像挠痒痒,哪怕最可怕的那上九重天劫也根本无法伤他们分毫。虽然他们并不能使用术法,但将**锤炼到极致的大巫一样可以借助自然之力,强横的自然之力。

如果记载上的东西没什么出入的话,思远认为他的身体强度根本不是自己现在能够破掉的纯正的金刚体。

“巫?”狗蛋有些迷茫了:“萨满巫医?”

“不,不是那些。”思远摇摇头:“体系不同,比你想象的巫医厉害,甚至可以说是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没错,事实就是这样,巫可以算是正儿八经的盘古族人并非像人类那样是经由女娲制造而来。他们从亘古之时就存在,虽然后来因为各种原因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关于他们主宰的记录一直到秦朝才算结束。

也就是说……历史上最强大的秦王朝并不是龙图腾的崇拜者,而是巫族的鸟图腾崇拜者。

“看来你弄了个不得了的人物过来。”

“我倒是宁可没有。”思远苦笑着合上资料:“他的目的明显不纯,要利用我也做的太明显了一点。”

“他要干什么呢?”

“我哪能知道,现在真是……打不过,赶不走。而且我觉得我也指望不上他帮我对付上三界的那些人。”

狗蛋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足足想了十分钟他才慢慢抬起头:“也就是说。现在是人巫妖的三族混战咯?”

“人和妖肯定是完全对立了,巫族到现在为止实体也只有他一个而已,所以……我得想探探他的底。”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前台小妹探头进来:“头儿,外面有人找。”

“有人找?谁?”

“一个年轻小伙子。挺漂亮的。说是你让他来的。”

思远哎哟一声,一晚上的折腾居然活生生的把山雨的事给忘记了。相比较而言,帝俊的作用远不如山雨来的明显,毕竟山雨可以培养成左右手,而帝俊这家伙……只能当祖宗供起来。

“快让他进来。”

思远收好桌子上的东西,急匆匆的开始烧水泡茶,狗蛋则没趣的躺在沙发上看起了杂志,哈欠连天。

不多一会儿,山雨被引了进来。他走进来之后先是朝思远点点头,然后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我在外面看到了一个……”

“一个变态,对吧。”思远一只手撑着额头,把茶水推到山雨面前:“他肯定骚扰你了。”

山雨笑的有些尴尬:“你怎么知道?”

“别提了。”思远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挥挥手:“别提他了,我们说正事。”

既然山雨肯来这里,那百分之百就是有想跟着思远干的想法了,所以思远也没瞒他。把上三界的那点事儿都全告诉给了山雨,当然也把这里头的风险和机遇都告诉了他。成则功成名就,败则家破人亡。

“那你是为了什么?”

让思远没想到的是当他说完利害关系之后,山雨居然反问了自己一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这样干。

这个问题显然把思远问住了……如果说他是为了什么什么大义,那就太虚伪了,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可如果是为了利益。他却无法说出究竟是为了什么利益。

这种既不是大义也不是利益的行为,思远也并不知道究竟自己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面对山雨的质疑,思远真的是无言以对。但如果非要一个答案的话,恐怕用信念两个字是最合适的,就算是他为了守护自己生而为人的尊严和信仰吧。就好像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去质疑邱少云、黄继光这样的人,他们为了什么思远不清楚,但他却相信的这些事是真实发生过的,用他老爹说的那句话——“懦夫永远不懂”大概就能解释的通思远现在的想法了。

“我知道了。”山雨点点头:“就这么决定了。”

“嗯?”

他的爽快反倒让思远有些不可接受,愣了好半天:“为什么?”

“因为我师父告诉过我,很多时候去干一件事不需要问为什么,只要认为是对的就行。至于原因,其实反而不重要,毕竟不管怎么样都比去煮四百个溏心蛋更有意义不是吗。”山雨轻轻一笑:“我先回去安顿一下我媳妇,过几天再来找你。”

山雨表现的很好,不卑不亢且看上去韧性十足,这让思远十分满意,他点点头说道:“你先忙完你的事……那个,溏心蛋的事,不好意思……”

“不,其实我也得谢谢你。你让我明白了有时候人不能逞能。”

在把所有的事情都谈拢之后,山雨自然也起身告辞了,他在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前提,我不给朝廷打工,如果让我知道你这是朝廷的地方,我立刻就走。”

“嗯,多少带有点官方背景吧,但到底算是我的私军。”

山雨的眉头扬了扬:“好吧,我对你挺好奇的,就这么决定了。”

好不容易对付完山雨,思远一看钟,发现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他吧唧一下嘴,感觉并不太饿。

“我劝你还是去吃一点,你脸色很难看。”狗蛋翻了个身:“比昨天差很多。”

“因为昨天为了救你。我可是用心脉精血在供养那些妖怪呢。”思远耸耸肩:“既然说吃一点,那就吃一点吧。”

说着,他跟着狗蛋一起来到了食堂。可刚到食堂却发现帝俊正在那蒙着眼睛玩老鹰抓小鸡……他是老鹰,霸王龙是老母鸡,而霸王龙的身后则是一长条的姑娘。

“其实我真的信他昨晚上是因为实在太无聊了才跟你玩游戏的。”狗蛋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瓶啤酒:“如果你没激怒他的话,他还真不一定会下死手。”

“哦?何以见得?”

“你没看他都无聊成这样了么?好不容易来了个陌生人陪他玩。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杀掉。”狗蛋叹了口气:“不过他让我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

“嗨!亲爱的,你来了?”

帝俊似是发现了思远,就这么冷不丁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胳膊上,看上去非常自然。

思远一愣,还没来得及恶心,转头却发现除了自己身边的帝俊之外,那个老鹰抓小鸡的帝俊却没有消失。仍然在那玩的开心。

“你这怎么做到的?分身?”

“没有啊,我没有分身的。”帝俊抿嘴一笑:“昨天我们单挑的时候才发现的新玩法呢。”

他话音刚落,整个食堂霎时间出现了几十个帝俊,他们神态各异、姿态万千,有的在打饭、有的在买饮料、有的在跟人聊天、有的在做俯卧撑、有的在化妆,甚至还有一个正在模仿玛丽莲梦露,穿着条裙子妩媚至极。

“你……你是有多无聊……”

思远总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居然从昨晚上的对决中产生了灵感。硬生生把那个高速残影给玩出了花。当然,这也是思远第一次见识到以纯物理方式产生的身外化身。这得是多牛逼才能干的出来?

“怎么样?厉害不厉害?”帝俊满脸骄傲,画着淡妆的他,无论是声音、气息还是味道都和千若一模一样,看得思远是真假莫辨……

“厉害……”

这可是发自内心的称赞,这等技术可不光是速度快就能运算的过来的,要时间精确到微秒并且还不能和其他的人产生物理碰撞还得要来回移动抵消高速移动所产生的气浪。这看上去无聊的举动却是真正的大神通。

“厉害的话……亲一下好不好?”

“滚。”思远甩开他的手,径直走到打饭的窗口:“大姐,给我几个包子就行了。”

“头儿,你从哪弄来这个变态的?”

打饭的大姐也是个穿越者,不……确切的说是穿越者的坐骑。她的真实身份是一头雌性巨龙,也就是那种会喷火的大肚子蜥蜴,不过因为年纪比较大,所以思远称呼她为大姐。

当然……再大也不过两千岁,跟那神经病帝俊相差的还是有点多。

“别提了,他没给你惹麻烦吧?”

“嗯,还行。今天晚上的菜都是他做的,如果不是你说他是男人,我还真以为他是个贤惠的姑娘呢。而且他下午还把公司上上下下打扫了一圈,顺便挖了口井,在后院还盖了一栋别墅,说是送给你的礼物。”食堂的巨龙大姐表情着实精彩:“完全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还有……他去了月亮上带回来了一面小旗子,喏,在那呢。”

思远扭过头看到食堂的墙角挂着一面美国国旗……

这是得多无聊……得多无聊……多无聊……无聊……聊……

“亲爱的,给你。”

突然之间,帝俊伸手从旁边把一只烤鸡腿放在思远的盘子里,笑眯眯甜腻腻的说道:“你脸色不好呢,补补。刚给你烤的呢。”

思远看着热腾腾的烤鸡腿,眨巴着眼睛:“你……怎么做到的?”

帝俊顿了顿,然后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只冷冻鸡,嘿嘿一笑……接着,不到三秒钟之后,一只完整的金黄色的烤鸡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厉害吧?”

“你是有多无聊!”

“嘻嘻……”

“嘻你mlgb啊……”思远都快崩溃了,脏话都喷出来了,他默默的坐回位置上,跟狗蛋大眼瞪小眼:“怎么办?”

狗蛋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吃了一口烤鸡:“嗯!味道不错。外焦里嫩,抹了蜂蜜,新奥尔良口味。没想到居然能利用高速摩擦的热量来烤鸡,这家伙也是个物理学天才啊。”

“别夸他了好么……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这样……你只能慢慢习惯了,他明显赖上你了,这种老赖谁碰上谁倒霉。就好像一帖膏药,贴上你撕下来就是一层皮。你要把他弄失控了,他分分钟秒了你。”

思远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突然无端感慨还是狐狸比较正常一点啊……帝俊完全已经脱离了逻辑的范围了,他根本就是个不合理的存在嘛,脾气奇怪不说还厉害的离谱,关键他还没有一点自觉,浑然就是个熊孩子的作风,像个脑子烧坏的二百五似的,可偏偏没人能奈何的了他。

思远想着想着。他突然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默默低头吃了一口帝俊给他的烤鸡腿:“嗯!还真挺好吃。”

“是吧?其实你要是习惯了,有这么个玩意在身边,也不是坏事。”

坏事好事思远不知道,但这个家伙真的很烦倒是真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干,真的没功夫每天陪这个家伙在这耗着。

“对了,昨天我就注意到了。”

思远还没反应过来。神出鬼没的帝俊的声音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耳边,带着他那热乎乎的鼻息。让思远顿时没有了任何吃饭的胃口。

“说话就说话,离我远一点。”思远默默的往旁边挪了几格:“很恶心你知道吗?”

“真是的……我一点都不恶心!你们这些臭男人才恶心,天天不洗澡,臭烘烘的。”帝俊根本没有脸皮这种东西:“你不应该这么弱的啊,师承青丘不说,还有万灵卡、太虚门和忘川桥。”

“忘川桥是借的。”

“不管是不是借的。你也太弱了一些。”

帝俊摸着下巴站起身在思远身边晃来晃去:“这不对劲,想是你八成不得其法。”

这句话大概是帝俊说的最正经的一句话了,思远对这话倒是深有感触,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在试图融合万灵卡,但自己的体能仍然太差太差。哪怕是能借力但依旧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而且在用万灵卡的时候就只能用万灵卡,根本不可以用术法,而用术法的时候也同样使用不了万灵卡。可狐狸却能够随意切换随意召唤术法和妖怪。

“我想想啊。”帝俊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突然笑眯眯的看着思远:“我知道了!”

“嗯?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弱的原因。”

帝俊欢快的像个小孩子似的,眉开眼笑的凑到思远面前:“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狗蛋一看,端起盘子就跑到了一边,一边跑还一边干呕,这等恶心他实在是扛不住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当然,同样扛不住的还有思远,他当时就吐了……用那种看屎的眼神看着帝俊:“你也帮帮忙,我是男的,你也是男人好不好。”

“对哦……我给忘了。”帝俊摸着头:“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他的身体开始变化了起来,胸部明显突出了不少,眉宇间也少了一份英气更多了一份妩媚,声音也变得更加柔和,并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头发挽成了古典云鬓,还换上了一身朱红色的盛唐礼服,酥胸半露媚眼如丝……

“哈哈,好久没有用女儿身了。”

狗蛋当时就看呆了,虽然仍然是千若的那张脸,但显然比千若好看太多了,这等尤物……就算是男人又怎么样?

“走开……不男不女的。”思远把头埋在胳膊下头:“求不要骚扰我。”

“帝俊不分男女。”帝俊香喷喷的坐在思远的身边,展臂陇膝:“你想我是男,我便是男,你想我是女,我便是女。”

“你还是变回男人吧,这样我更恶心了。”思远都带上哭腔了:“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帝俊叹了口气,摇摇头换回了男儿身,他一开嗓子……哎嘿,思远还真觉得不那么恶心了,果然这习惯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晚上三更,来我房间。我教你如何使用万灵卡。”

“非要晚上嘛?”思远略受惊吓:“白天不行么?还有……给这城里的人下蛊的人是谁?”

“你晚上过来了,我自然告诉你。”

帝俊眉头一展,施施然站起身:“姑娘们,该活动活动了。”

说完,他带领着一大堆的妹子走了出去,接着就听见下午新装的喇叭里头传出了——

“第八套儿童广播体操,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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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人物创立之初,我就有了想法。如果按照原来大纲里的来写,这本书会越来越阴暗,这显然不是我想看到的,我这种习惯了阳光明媚的人,怎么可以去写那些黑暗的东西叻,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尽量用阳光一些的东西去覆盖掉黑暗的本质,否则到后头必然虐到死,那时候我本来就不多的订阅会掉成狗的。(未完待续。。)

291、此去经年

面对一个无聊且肯定有神经病的帝俊,思远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才好,他一整个晚上脸都是黑黑的,坐在桌子前差点熬白了头发。

“虽然我是你的机要秘书,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这样就跟死了老婆一样。”

狗蛋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这和受伤之前喜欢耍帅扮酷的他截然不同,因为身体残缺而导致性情大变的他看上去很是欠揍。

“那你说我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那个家伙。”

思远伸手指着窗外,在公司院子里一棵法国梧桐上,帝俊正在忙着设计建造属于他的树屋……没错,就是树屋。他说不他习惯睡在屋子里,感觉像是个鸟笼子,所以连夜开始给自己在树上搭窝,这种离奇的神经质行为引了不少人来围观,熙熙攘攘的非常不成体统。

但思远又能怎么办呢,那家伙的意志比钢铁还坚硬,他要干的事情除非把他干趴下否则绝对不会停的。

而且更大的危机还摆在思远的面前,晚上三更要去那个怪怪的树屋里头和帝俊面对面……这让思远觉得自己还不如当时被他干掉了呢,谁知道今天晚上那家伙会对自己干出点什么,他那么变态……

“当你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的时候,只管笑就好了。”狗蛋坐起身,双肘放在茶几上,两只手交叉遮住自己的嘴,声音低沉:“只要笑就好了。”

“滚吧。”思远瘫软在椅子上:“我晚上到底要不要去见他?”

“我觉得你还是去见见吧,这家伙可不简单。要是万一他对你干了点什么,你就咬咬牙忍忍,就当倒霉被鬼压。”狗蛋仰起头沉默了一阵,接着诡异一笑:“说不定你还因为这样而发现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呢。”

“滚!”

思远手中的茶杯直接甩了过去,但被狗蛋稳稳接住。他轻轻的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翘起二郎腿:“年轻人不要这么暴虐,心中不要有戾气。”

思远叹了口气,懒得搭理狗蛋,慢慢的走到阳台上,双手撑着栏杆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自言自语道:“其实看着他,我还真的挺想千若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你想我啊?”

突然之间,思远听到身后居然传来了千若的声音,他回过头时还真的发现千若正站在他的身后,穿着自己熟悉的t恤和牛仔裤,马尾辫也长了不少,看上去比以前更多了几分女人味。

“等等……”思远强行压抑住激动,往后退了两步:“你根本不是千若。“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是千若。刚才帝俊大人把我接来的。我可刚听见你说想我了哦。”千若轻扬眉头,伸手搂住思远的脖子:“是不是真的啊?”

真的……如果不是思远下意识的瞄了几眼,发现这个千若根本没胸,他还真就信了。无论语调和说话的方式几乎没有差别,更别提那熟悉的装束……

“你要再这样,我……。”思远用力推开怀里的“千若”,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立刻就走。”

“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反正麒麟已经把人家许给你了。”帝俊摊开手一脸无所谓:“然后把你身边所有女人都杀掉。”

“你试试。”

思远身后的妖火哗的一声就蒸腾了起来。表情也变得狂躁无比,虽自知打不过这家伙。但在原则性问题上却不能让步。

“好啦好啦,跟你开个玩笑罢了,看你紧张的。”帝俊用他的手绢给思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跳上了栏杆坐到了上头:“小御守,你知道吗,你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时间轴。”

思远一听。当时就愣了:“什么意思?”

“现在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啦。”帝俊仰望着星空,微微一笑,笑容居然被月光映得很灿烂很美丽:“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月亮没有区别呢。”

思远点上一根烟,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雾霭茫茫的群山:“你也觉得这个世界很漂亮吗?”

“哦。那倒是没有,只是许多年没有与人一起看月亮了。”帝俊仰望天空,轻纱似的长发滑落到思远的面前,被秋天夜晚的凉风吹得瑟瑟而动,女人味十足。

思远仰起头看了他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把烟头高高甩向天空:“流星!”

“哪里哪里?快许愿!”

就这样,帝俊就这么对着一颗烟头许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诡异愿望,等他张开眼睛的时候,思远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阳台上,形单影孤。

“这样好吗?我觉得他看上去好孤独啊。”

此刻的思远已经和狗蛋坐在了外街的大排档里吃起了海鲜火锅,热腾腾的火锅驱散了秋天夜晚的寒意,让人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为什么不好,至少不要让他来恶心我了。”思远低头吃了一口鱼排:“我真的吃不消他了。你快点吃,凉了就腥,我原来在这里住的时候经常来这家吃的,味道最好了。”

“你想个办法把他变成你这边的人。”狗蛋连忙把碗里的鱼蛋和蟹棒吞进嘴里:“味道是真不错,不过说起来,你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思远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因为这个地方是当年刚和宁姐姐调到华南组时经常来的地方。他们现在正坐的这张桌子几乎被他们几个给包了,那时候有青衣和陈明在讲相声、有凌老大在那炫耀他家的漂亮闺女、有千若和宁姐姐大眼瞪小眼、有鬼母在那为自己夹菜、有两个可爱的大妖怪在狼吞虎咽。回想那段日子,思远真的是觉得很舒服,可转眼间……只剩下一个**在自己身边用火锅底料拌饭吃了。

正说着话,外头一辆大奔停在了这家大排档的前面,从上头慢慢走下了一个看上去很有派头的男人,他的年纪不大。但看上去却是典型的富贵人家出身,虽然皮肤微黑但看上去还算是挺帅气的。

“老板,今天你这里我包下了。”他来回看了看,眼睛定格在思远和狗蛋唯一的俩食客身上,然后一脸厌恶的用手绢掩住口鼻,小心翼翼踏过地上的污水和杂物走到思远的面前。用带着浓厚口音的普通话说道:“两位先森,炖母鸡。则……”

狗蛋瞄了他一眼,扭头开始用西班牙语和思远嘀嘀咕咕了起来,思远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那个万能翻译器戴在了耳边。

“这孙子八成是他妈来是包场装逼的,包个大排档还装逼,真心不比承包鱼塘好到哪去。”狗蛋撇撇嘴:“我今天是不会走的。”

“与人方便,别难为他了。”思远摇摇头:“快吃,吃完了就走吧。”

“不不不。你仔细看。这家伙眼白泛黄,双目大而无光,不胖但是脖子下头的肉很松弛,下盘无力,腰肢发软,回头呈现狼顾之相,这种人一看就是欺男霸女、奸邪淫佞的混蛋。老子这么优秀的神职人员都没女朋友,他凭什么玩弄姑娘?”狗蛋噼啪说了一大堆:“所以这闲事。我管定了!”

被他这么一说,思远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个男人还真是像狗蛋说的那样,正在给老板钱的他回头看他们的时候还真是一副狼顾之相,再结合他的面相上来看,这家伙恐怕还真是像狗蛋说的那样——不是个好人。

“两位先森,里们的钱我已经结清了,谢谢里们了。”

思远仰起头朝他点点头:“谢谢了。”

而狗蛋却毫不客气的冷笑道:“我们没钱吗?”

说完。狗蛋很自觉的从思远屁股口袋里摸出钱包往桌上一拍:“老板加菜!”

“这……”

那男人皱眉瞪了大排档老板一眼,老板很拾取的走到思远和狗蛋面前笑着说道:“两位,他说他女朋友点名要来我这里,他今天是为了求婚的,所以二位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求婚哦?”狗蛋咳嗽了一声。笑着把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凑到思远耳边,但声音很大:“老公……人家要看求婚!”

思远听到这个称呼浑身一哆嗦,连忙拽住狗蛋:“你搞什么?”

“哎?有的时候装基佬效果更好。”

“别闹……”

还没等思远说完,狗蛋就站起身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出示了自己神官证,用一脸神棍的表情说道:“您好,我是一名准红衣主教候选人,我希望主能见证您真情实意,更希望在今天我和我达令认识一百天的日子里,能同样看到如此浪漫的一场求婚。”

“红衣主教?”虽然对狗蛋的身份怀有质疑,但他的证件看上去不像假的,而且脖子上戴着的那个十字架,从工艺的角度来说,绝对是奢侈品级的,自己的眼光不会错的,能戴着这样的饰品招摇过市的人,就算不是红衣主教,但绝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这声达令让他有些……

“哦,是这样的。主的慈祥和宽容允许世间一切的真爱诞生、繁衍、昌盛。我虽然身为神职人员,但我同样有爱与被爱的权利,这是代替万能的主行走世间、传播荣耀。”

“这样?”那男人瞄了一眼已经忍得快崩溃的思远:“可你达令好像……”

“他呀,他生来就多愁善感。”狗蛋走到思远面前,拍了拍他头发上的灰尘:“因为激动和羡慕而流下的眼泪。”

“不,我在想我怎么弄死你。”思远小声嘀咕道:“真的,我一定弄死你。”

狗蛋丝毫不以为意,他为了证实自己的真实可信,把脖子上的十字架啪的一声拍在了那男人的手中。

“有……声音?”那男人当时就吓了一条,分明是手握着十字架,但确实能听见耳边有教堂的风笛声传来:“这是……”

“这是天国的召唤,主的恩赐。”狗蛋在胸口画着十字:“对爱的赞美。”

就这样,在狗蛋的一阵鬼扯之下,那男人最终同意他们留在了这里。但必须要坐到靠角落一点的地方,再用一层布把思远他们完全隔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大排档上的特殊包厢……

“装什么逼啊,真他妈的,就看不惯这种人。”狗蛋在帘子后头愤愤吃着火锅:“老子不搅黄他,我今天把名字倒过来写。”

“蛋狗?其实也好挺好听的。”

“滚!是我的真名。”狗蛋撩开袖子:“尼古……”

“停。我不要知道你的名字。”思远叫停狗蛋:“我只要知道你叫狗蛋就行了。”

不多一会儿,外头又传来一辆车的声音,接着就是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最后就是那男人殷勤的奉承声。

“奇怪……你发现没有。”狗蛋小声说道:“那女人一句话都没说过,而且那男人对她的称呼是什么来着?”

“您。”

“你对你女朋友用尊称的?”

“应该不会有这种吧?”

“用成语怎么说来着?”狗蛋摸着下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其实还不止是这些,从那女人进来一直到点菜,她都一言不发。虽然隔着透光的布能影影绰绰看到确实是两个人,但只要是人都能从那个女人的姿态看出来她其实压根不愿意来的。整场都只有那男人在说着各种各样的话题,而那女人只是点头或者摇头,而且她一只手撑着脑袋,点着一根细长的烟,显得帅气十足。

“短发,长腿。冷艳高贵。”狗蛋朝思远竖起大拇指:“这可是朵带刺的玫瑰啊。”

“就你事多。”思远低下头吃了两口:“我开始听脚步声,还以为是宁姐姐呢。可她不穿高跟鞋,也不是短发更不抽烟。”

“别感慨了。继续看热闹。”

因为狗蛋对八卦的热爱,导致思远不得已也跟着一块经历了一场狗血的求爱剧情。开始时那男人还说着各种话题。什么股市的兴衰啊、文明的退步啊,不过思远注意到他全盘否定中医以及大谈无神论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肢体语言显示出她极为不悦。

估计那男人也是人精,他在发现这一点之后,立刻转了话锋,开始没话找话说了起来。为了显摆自己的渊博知识,他什么话题都能扯上一段。可最后他突然来了个神转折,毫无预兆的双膝跪地抱住了那女人的小腿,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爱。

“还女朋友呢,人家压根没搭理他。”

果然。那女人冷冷起身,甩开了他,然后转身就要出门,可就在这时,他居然飞扑了过去死死抱住了那女人的腰。

“俺稀罕你可长时间了,你咋就不瞅我一眼呢?”

这一张嘴一口大碴子味差点让思远嘴里的qq面从鼻孔里喷出来,刚才还一副海归模样连特么个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家伙,现在居然张嘴就能蹦出本山大叔的调调,这个世界到底是肿么了……

“噗……”

狗蛋可没有思远那么好的定力,他当场就喷了出来。可能是动静有点大,他连忙捂住嘴,但笑声却怎么都压制不住,最后索性捂着肚子开始在那笑成了狗。

“你瞅瞅,我为了你,连国外的神父都请来了。人家可是有神通的!”

刚才还在大谈无神论的家伙终于想起了狗蛋这个神父的身份,他一把扯下隔间的帘子,直接把思远和狗蛋暴露了出来。

而当思远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如遭雷击……这个人不是宁姐姐还能是谁?现在的她……卷翘的短发,优雅的高跟鞋,淡淡的唇彩,看上去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你看。”

“狗蛋。”宁姐姐叫了一声,眼神却在他身后的思远身上绕着:“是你?”

“日了……”狗蛋回头看了一眼思远,发现他现在正处于伪装模式,他长出了一口气:“宁姐……来来,抱一个。”

宁姐姐笑着推开凑上前的狗蛋,眼睛仍然没离开他身后仍然在吃东西的思远,然后轻巧的转过身:“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狗蛋摸着头:“就是有点寂寞,天天跟一大老爷们混在一起,也没个姑娘。”

那黑黑的男人瞪大了眼睛,仍然跪在地上忘记了起来,他指着狗蛋和思远:“你……你们……”

“滚边去。”狗蛋眼珠子一转:“一起来吃点?”

“好啊,刚好我也饿了。”宁姐姐连看都没看那男人一眼,端着凳子就坐到了狗蛋的那张桌子上:“老张,一副猪肺再加老三样。”

老板虽然不明所以,但既然客人点了菜,他自然应了一声就转身去处理了,只留下那个满口大碴子味却装海归的家伙在那目瞪口呆。

“你朋友?”宁姐姐瞄了一眼思远:“很面生。”

“哦,这是我在这边的助理。”狗蛋不怀好意的朝思远一笑:“说话啊,叫宁姐!”

思远一脚踩在狗蛋脚趾头上,然后用很客气的笑容朝宁清远打招呼:“宁姐好。”

宁清远的眼睛在他俩的脸上转了两圈:“我去上个洗手间,马上过来。”

她刚出去,那个男人屁颠屁颠的就跟了出去,只剩下思远和狗蛋留在了这里。思远照着狗蛋胸口就是一戳:“你要玩出事了!”

“什么嘛,老情人相聚,不是挺好的吗?”

“你忘记我们的任务了是么?”

“宁姐姐不会发现的,你别露馅就行。”狗蛋摸着嘴唇:“不过我感觉她已经有察觉了。”

“为什么?”思远有些不解:“你从哪看出来的?”

“女孩在跟不熟的人吃饭时,会点猪肺还有牛鞭这类的东西吗?”狗蛋摸着下巴:“尤其是宁姐这样有教养的大户人家出身。”

思远牟然瞪大眼睛,心里咯噔一声,无论是猪肺还是老三样都是他最爱吃的东西的,宁清远并不是很爱吃,但她居然张口就点了……

“女人有时候是很可怕的,她们有特技。”狗蛋揉着鼻子:“叫第六感。”

“我还杜蕾斯呢,闭嘴了你,都是你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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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真的……我真的不喜欢打打杀杀。

有人说这本书里的人都有文青病,其实不是啦……很多时候文青这种东西离我们都很近的,每个人都会在不经意的说出一些连他们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话。我很讨厌一成不变……真的很讨厌。我每一本书都争取用一种不同的风格来写,从杂牌到现在已经尝试了很多,有失败的也有不那么失败的,不过总之……我是个挺失败的写手就对了。连钱都赚不到,其他的一切免谈不是吗。

还有……谢谢大家的支持,我能做到的就是尽我可能一直写下去。(未完待续。。)

292、翠菊花开,招风雨来。

“宁姐,我记得你原来是不抽烟的。”

虽然有些吃不下去了,但为了做戏做全套,他仍然看似热烈的吃着那满满一桌的东西,思远倒是放下了筷子,低着头默默不语,反正他现在尽可能的不说话,说的越多越容易被发现,毕竟眼前的女人可是宁清远,她具有超人一般的逻辑思维能力,想逃过她的眼睛,没有金马影帝以上级别的演技根本行不通。

既然演不过去,那不如装白痴就好了,装成白痴也就什么都ok了。

其实思远并不是怕宁姐发现,而是现在他的身份非常特殊,越少人知道越是安全,并不是他安全……而是他身边的人安全。世上的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宁姐绝对值得信赖,但想要骗过敌人首先就得骗过自己人不是吗。

幸好,有狗蛋在帮他掩护,还有那个名为梁帅的男人在那搅局,所以宁姐虽然百般试探但始终没有探出个所以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就这么抽上了。”宁姐温婉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成熟女人的自信和端庄在她身上彰显无遗:“你这次来执行任务过多久才走?”

“说不定就得长眠在这里了,对吧。老王。”

“嗯。”思远默默的点点头,把杯中的啤酒一口喝干:“是的。”

旁边的梁帅发现自己的存在感几乎已经变得微乎其微了,他急忙想证明自己的存在,于是他凑过头一脸谄媚的说道:“清远,你朋友真的是神父啊?我开始还以为他们是骗子呢。”

“不止是神父,还是未来的枢机主教,仅次于教皇的高级神职人员。”宁清远歪着头说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神奇?”

“不不不。我觉得发生在你身上的任何事情都不算神奇,你本身就是一个特别善于创造奇迹的女人。”梁帅自以为爽朗的大笑了起来,但却给人非常不自然的感觉,他举起酒杯:“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认识这么样的大人物。”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明显已经确定狗蛋是在撒谎了,他虽然没吃过猪肉。但电影电视里对这方面的描写可不少,哪里有神职人员又是吃肉又是喝酒的,而且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地位高,怎么可能会在这种脏兮兮的地方吃饭,哪怕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的好吧。

其实狗蛋刚才已经偷摸着问了宁姐这个瘪犊子是什么来头了,宁姐说这家伙是东北商会会长的儿子,因为宁氏集团有跟俄罗斯的进出口贸易,所以跟他们联系的比较多。加上两方经常接触,所以这个家伙在知道宁姐还是单身的时候就展开了强烈的攻势。虽然宁姐断然拒绝了,但他仍然各种献殷勤,不过他倒是没干什么过分的事,所以也不至于撕破脸。

“大人物……说到大人物。”狗蛋嬉皮笑脸的看了思远一眼,然后咳嗽了一声:“我和宁姐倒是认识比大人物还大的人物呢。”

宁姐冰雪聪明,一听就知道狗蛋话里有话,那意思分明就是说的思远。虽然狗蛋这种在人伤口上撒盐的行为干的很不地道,但却结结实实的勾起了宁姐的回忆。她双手托腮一副小女人神态的愣愣出神,还小声嘟囔着:“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干什么呢。”

“宁姐。你老实说。”狗蛋站起身给宁姐倒了一杯排档老板自家酿的杨梅酒:“你是不是还喜欢那家伙。”

宁清远狡黠的笑了笑,眼睛不经意的在名为“王老板”的思远脸上扫了一圈,轻笑道:“怎么可能忘的掉。”

思远一个没忍住,被满满一口酒呛得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他连忙站起身告罪一声走到旁边:“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宁清远脸带微笑的斜眼看着思远离开的背影。然后转过头看着狗蛋:“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

其实他们聊的都是一些家常,但在场除了思远如坐针毡之外,那个追求宁姐的梁帅其实比思远的处境还尴尬,自己追求的姑娘当着他的面跟人家直言不讳的说出“怎么可能忘得掉”这样的话,这代表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顿时明白自己在宁清远心中的地位恐怕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想通这一点,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之前的两个月为宁清远付出的那些东西简直就是喂了狗。为了宁清远他甚至和以前的那些女友一刀两断,那可是好几个小明星还有一个正当红的名模!甚至还几乎断绝了和自己之前的朋友的来往,就是生怕给宁清远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可没想到她居然当着自己面说出那样的话!

“清远……你没跟我说过……你之前?”

他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但仍然强忍住了火气,不过语气里已经戴上了质问,比之以前那可是强硬了许多。

“我?跟你说?”宁清远眉头轻蹙:“梁帅,我说了不止一次,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必要把我的私生活的任何细节告诉你。即使我被人抛弃,即使我为哪个人去堕胎流产,甚至为谁去自杀,我都没有义务告诉你,不是吗?”

宁姐的话说的那是非常伤人,这放在以前的宁姐身上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但现在她就这样**裸的把话挑明了,虽然她把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都扣在了自己头上,在熟人听起来只是一种强硬的措辞,但在像梁帅这种已经被自以为的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男人听来,那简直就是亲口承认这些事她都干过了。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女神不但跟人家啪啪啪过,还被甩掉,甩掉还不算……还为那个男人打过胎流过产甚至自过杀。可即使这样,女神仍然满脸冷酷的拒绝自己,连当个接盘侠的机会都不给的时候。任谁的心中都会迸发出无尽的愤怒和委屈,而这种委屈和愤怒在一瞬间就能转化成仇视和愤恨。

梁帅的嘴皮子哆嗦了几下。慢慢站起身带着不甘心的笑容:“你们先聊,我想起来我那边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吧。”

宁清远在听完之后甚至没回头,只是点点头就算是知道了。梁帅看到这一幕,后槽牙咬得吱嘎吱嘎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在他离开的过程中。宁清远和狗蛋一言不发,可当他的脚步声远去之后,他们却齐齐爆发出了猖狂的大笑。

“你够坏的啊,宁姐。”狗蛋在次给宁姐满上了一杯酒:“这也太恶毒了。”

“恶毒吗?”宁清远捂嘴轻轻一笑:“一劳永逸不是很好吗?”

其实这招确实能一劳永逸,但却也会导致因爱生恨,所以并不推荐普通白富美拒绝**丝,否则**丝黑化之后也是有几率变成变态杀人狂的,但像宁清远这样的高级白富美就完全没有这个担心了,那个梁帅不知道。狗蛋还能不知道吗。前大中华区特别事物调查组高级成员,擅长判断、侦查和形势分析,就算宁姐是文职人员,但在普通人里那也是属于超人般的存在,打十个梁帅那种人就跟玩一样的,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报复之类的东西。

不过等他们足足喝了两杯酒之后,思远却仍然没有回来,这下连狗蛋都有些着急了。他扭着脖子到处看了看:“那家伙呢?”

“哪个?”

“那个喝酒喝呛了喷一身的。”狗蛋拿起手机:“我给他个电话,不会是喝掉厕所了吧?”

正当他要打电话的时候。思远却从外头默默擦着手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低头点上一根烟。

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的心突然咯噔一声……宁清远那双摄人心扉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无意识的点烟动作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太熟悉了。

“刚才我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听到你的男伴在打电话。”思远连忙岔开话题:“他好像在联系什么人说要在半路截你。”

宁清远扬了扬眉毛,轻佻一笑。看着思远道:“我们以前有见过的,对吧。”

“有吗?”

思远刚才就已经模拟过这个问题了,他的反侦察能力可正是自己面前这个女人训练出来的,这个时候如果直接回答没有或者说不可能,那么她后头可是还有很多问题等着呢。那些问题可都是些逻辑圈套,如果要在这些圈套面前说话,除非能有像方绽宁那样的推理和演算能力,否则以思远的智商一定会出事情。

而他现在这样的回答,正是把被动变为主动,给出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这时候再接那些逻辑问题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一句话结尾,不会被引入圈套。

“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吧。”宁姐低下头揉了揉眼睛:“今天也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狗蛋站起身:“那家伙要找你麻烦。”

“不用担心我。”宁姐姐脸上有了些醉意,她抬眼朦朦胧胧的看了狗蛋和思远一眼,步履轻浮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愣着干什么啊,让她这么开车回去啊?”狗蛋顶了一下思远的胸口:“很危险的好吧。”

“那……”

“当然送她回家。”狗蛋呸了一声:“你不是刚考过驾照么,送到就走反而不容易留破绽。”

思远其实自己心里也有些担心宁姐,她的酒量一直不好,以前从来就是滴酒不沾的,但是现在她却一连喝了好几瓶下去,还是白酒……这样的情况下,如果那个梁帅真找她麻烦,说不定真的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好吧……”

思远叹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站在宁姐身后:“他让我送你回家,你醉了。”

“好的。”宁姐点点头,被冷风一激之后,酒劲儿瞬间上涌,她扶着外头的绿化带,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边吐边哭,样子看上去十分狼狈。

“喝点水吧,我送你回去。”

思远递给她一瓶水,然后轻轻搀扶着她的手臂,但却被宁姐一把甩开:“我没问题。”

宁姐仍然是那个好强的宁姐,她似乎永远不用别人的帮助,哪怕已经狼狈成这样了,但在人前的时候却仍然一脸坚强。

“你能自己走吗?”虽然思远非常心疼宁姐现在的状态,但他真的只能默默的继续装下去:“快点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宁清远慢慢摸索着摸到了车旁,掏了半天却没能从包里掏出车钥匙,然后居然毫无预兆的往地上一坐,大哭了起来……

“哭够了,就起来吧。”思远站在她的车旁边:“地上很脏也很凉。”

宁姐在地上坐着,没有回答他的话,哭一阵停一阵,大概等那阵酒劲儿过去了,她才重新站了起来,把包一把甩在思远胸口:“钥……钥匙。”

思远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从她的裤子口袋里抽出了车钥匙,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而宁清远则磨磨蹭蹭的从另外一边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她一上车就开始呼呼大睡,思远默默的给她扣上安全带,然后披上自己的衣服,接着笨手笨脚的发动了汽车。

“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突然之间,宁姐的声音幽幽传来,思远转过头看过去,发现她正愣愣的看着前方出神:“不过他比你温柔多了。”

“是啊,人跟人不一样。”思远笑了笑,踩上油门把车开了出去:“如果什么都一样,我不就成了他么。”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哦,我是保镖。”这是思远在所谓的齐老板的名头下再往上一层的假身份:“这次是分配到过来保护那个家伙的任务。”

“军方的人?那个特事组的超能力者吧?”

“嗯。”思远索性就承认了:“等级不高,我听过你名号。”

“都是过去的事了。”宁清远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并用衣服盖住了自己的脸:“我睡一会儿,我家住在哪你知道?”

“不知道,我们有训练过,只要你没清醒之前,我会开着车在城里绕圈。”

“好的。”宁清远突然坏笑一声:“你就开着吧,我睡了,晚安。”(未完待续。。)

293、碾碎它?

夜晚的城市渐渐褪去浮华,在不及三十码的车里坐着,思远格外的平静。他围着这座城市一遍一遍的开着也不知道绕了几圈,更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反正就这样一次一次反复经过他刚才看到的那个别墅区。

他知道这里就是宁清远的家,自己曾经在里头和她一起加班到通宵,一起吃她煮的酒酿丸子,可现在他却不能告诉身边的人自己究竟是谁。

以前看谍战片的时候,里头的间谍卧底总是威风凛凛,可他现在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有多么的压抑,这种可以扮演任何人唯独不能扮演自己的角色,真的会把人逼疯。

“几点了?”

不知什么时候宁姐什么时候醒的,反正当她开口问时间的时候,思远感觉她已经非常清醒了。

“凌晨三点半了。”思远看了看表:“我们已经转了四个小时了。”

“四个小时啊。”宁姐慵懒的伸展了一下胳膊,眯着眼睛看了思远一眼:“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你没事就好。”思远目不转睛的看着路面:“感觉好些了吗?”

“嗯,没事了。我的酒量还可以,只是刚才喝急了一点。”宁姐呵呵一笑:“你跟狗蛋搭档了多久?”

“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一点思远倒是说了真话:“我们在调查这座城市的蛊毒事件,我们必须在事态扩大之前铲除根源。”

“我知道。”

宁姐蜷缩在位置上,目光软软的看着思远的侧脸:“我知道,我有第一手的研究资料。”

思远愣了愣,转过头看着宁清远:“你?”

“宁氏企业旗下就有生物科技公司啊。再加上我的身份特殊,虽然已经退役了,但拿到样本没什么大问题。”宁清远歪着头笑着。她的眼睛里星光点点:“我能相信你吗?”

我能相信你吗……

这句话在思远心里撞击出一声清脆的爆鸣,这句话曾经在自己还是个菜鸟的时候,宁姐第一次放心把后背交给自己的时候说过这句话,思远当时坚定的点了头,宁姐也如她所说的那样,完全放心的把自己没有防御的部分全部交给了思远。

所以当思远再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时万般感慨涌上了心头,但他这次却只能摇头:“你不要插手这件事。”

思远拒绝的意思非常明显,如果宁姐跟这事沾上关系,她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思远变成现在的样子不就是为了保护这些他所在意的人吗?如果仍然把宁姐牵连进来,那他所做的一切都算是无用功了。

“你不相信我咯?”

“不,我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你的资料不要给任何人,这不用我说了吧?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我相信那种东西根本伤不到你,对吧。”

宁姐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思远的侧脸,她的表情很精彩。其实说白了,她现在已经确定自己身边的人是谁了也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刚才当她说自己有资料的时候,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模式,那必然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但这家伙却果断的否决掉了。这里头可就有很多深意了。

想象一下,一个身形相似、气味相似、小动作相似的人。在一道送分题面前居然果断选择了一个与正常人不同的答案,这样的概率是多大?

“好吧,不过你既然不要的话,那我就口头告诉你吧。”宁姐并没有点破,只是嘴角挂上了那温婉的笑容:“这种虫子的传播途径很广,但一段时间内母虫的控制极限只有那么多。除非培育出另外一只母虫,恐怕他们的数量会保持和现在持平,它们的基因序列我们尝试破译了,确信它是一种超进化的生物体并不属于地球上的任何一种生物,我们这边设备很一般。所以我们把进阶样本送去了日本的实验室。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要求,就是会保留一个副本。”

“他们要副本干什么?”

“根据我的了解,他们的武神计划已经到关键点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下一代人造超人出现了问题,所以他们需要这种虫子的序列来制造超人。”宁姐耸耸肩:“人类其实一直在憧憬那些上三界的东西,但即使他们制造出来了,我觉得他们也控制不住。所以我就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大概三天后光谱分析和组合密码就会传递过来。到时候我会开始启动疫苗和解药。”

“时间来得及吗?而且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这会让你陷入危险。”

“谁知道呢。”宁姐靠在椅子上:“我觉得我应该帮我的搭档干点什么,虽然我已经不在特案组了,但有的人可还是一直在心底呢。”

这话说的……思远的脸都差点红了,他连忙咳嗽了两声:“这些不用告诉我。”

宁姐表情十分狡猾,看到思远尴尬的样子,她好像极开心,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之后:“至于危险嘛,我不怕的。因为我有一个只要我喊救命就一定会出现在我面前的大英雄,你说是吧?”

思远苦笑,她到现在仍然在试探自己,跟宁姐姐玩心理战真的是太要命了,简直就是自己挖坑埋自己的节奏……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把安全放在别人身上是非常非常不可取的一件事。”

“那可不是别人哦。”宁姐像个小女孩似的满脸憧憬:“那可是我的英雄。”

不过说完之后,她倒是摆摆手:“对不起,我失态了。只是今天心情很好,你们现在驻点在什么地方?我会想办法和你们取得联系。”

“不用了。这里没你的事。”思远咬着牙,回头瞪了宁姐一眼,故作强硬和凶悍的说道:“我警告你,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否则我会向组织上报告的。”

“哎呀哎呀,开始用组织压我了。”宁清远呵呵一笑。摆摆手:“好吧好吧,不告诉我就算了。在这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车你开走吧,这个时间是打不到车的。”

“我送你到家门口。”思远其实担心的是那个梁帅的事,万一要是他找的人到现在还在堵宁姐。那宁姐的身份可就得暴露了:“这是我的任务。”

“还真是没变……”宁清远撅着嘴嘟囔着:“好吧,先把车放到停车场里去吧。”

思远见她妥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操持着方向盘拐入了地下停车场,笨手笨脚的停好车之后,他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烟轻轻点上。

“给我一根吧。”宁姐伸手问思远讨了一根烟,然后夹着烟靠在汽车引擎盖上和思远四目相对:“你干这行几年了?”

“我……对不起,保密。”

“好吧。”宁姐耸耸肩。站起身拍拍屁股:“你回去吧,我没问题的。”

“不,我要送你到家门口。”

看到思远如此坚持,宁姐并没有拒绝,反而整理了一下头发带着思远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空空荡荡的,别说人了,就连野猫都没见着一只。

“你感觉到什么了没有?”

宁姐回过头看了思远一眼。笑眯眯的说了一句。除了这一句之外,没有再说任何话了。她从头到尾没有说自己的能力也没有问思远的能力,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驾轻就熟。

思远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他只是感觉这个小区里的气氛和气息都不太对劲,不过并不是针对他们的。

“有人惹了不该惹的东西了。”思远转头看向西南方:“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去看看。”

宁姐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纸三两下便折成一张纸鹤。接着纸鹤扑腾翅膀幽幽腾空,慢条斯理的朝那个方向飞了过去。

“不如一起去看看啊,我也很久没干这种事了。”

思远知道她的执拗性子,并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跟着纸鹤同样慢慢的往那里走去。

这样的气息思远似乎曾经感受过。但并不是那么清晰,只是身体上残留着一些朦胧的记忆,而没有任何头脑中的记忆存在。

当他们来到西南方的时候,空气中已经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了,思远蹲在地上摸了摸地面,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宁清远,接着手腕一翻,花坛中的土地瞬间就像翻涌的海浪一样波动了起来。

这样滚动一会儿之后,地上就出现了好几具干瘪尸体,其中一个人的手上还捏着手机,思远掰下他手中的手机打开看了看,电量还剩百分之九十多。

“这个纹身我见过类似的,这边的帮会都喜欢纹点什么东西在身上。”宁清远蹲下来探查了一下尸体,然后用手卸掉了一具尸体的腮帮子,伸出两根指头探了进去:“口腔里还残留问题,尸体还是温暖的。”

“温暖的干尸。”思远翻过手掌,让土地重新把尸体覆盖了进去,上头的花朵仍然鲜艳,看不出一丁点被翻腾过的痕迹:“看来凶手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咯。”

宁姐站起身看着面前的别墅:“这栋房子住着一个女人。”

“嗯,那就这样了。明天记得谢她帮你解决麻烦了。”思远呵呵一乐:“我先走了。”

这一下轮到宁清远满脸迷惑了,她认识的思远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哪怕是像这样的人死于非命他都一定会追查到底,可现在他看上去居然如此冷漠甚至带着一些幸灾乐祸……

“你……不进去看看?”

“擅闯民宅不好吧?”

“可是她是凶手,你看纸鹤。”

思远抬头,发现宁姐的纸鹤正悬停在这间别墅的正上方徘徊不前,这说明这里正是这股子气息的发源地,也代表着凶手仍然在这间屋子之中。

“不,我觉得这个女人不会是什么坏人。”思远摇摇头:“所以没必要了。”

“为什么?”

宁姐脸上的疑惑更加深重,思远说的话她有些不太理解,如果这样肆意杀人都不算坏人,那还有什么算是坏人?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判断到底是不是正确的,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认定的那个人。

“因为……”思远把手里拿着的死人手机递给宁姐:“你看看吧。”

宁姐拿上手机。上头显示的是一条没编辑完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大意是发现了一个独居的漂亮妞,先爽爽再对付那个娘们。

“那个娘们”指的是谁,宁清远只要不傻都知道……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都是没有任何能力的人,今天晚上会有最少两个女人被他们祸害。还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而我也可能被他们杀掉扔进河里。”思远抱着胳膊看着宁姐:“事情不光只能看对错,有些事要看因果的。”

可就在这时,屋子里气息再一次暴涨,接着就见窗户后头红光一闪,一道犀利的气劲直奔思远的面门就窜了过来。

“小心!”

宁姐发现了这股气息,但时间却已经来不及了,可就在这时,思远却随手一挥,一把乌黑的散发着妖气的妖剑就窜了出来。径直劈碎了那股暴虐的气劲,不费吹灰之力。

“好吧,现在还真是不得不进去了。”思远叹了口气,转过脸看向那栋别墅:“这里住着一头野兽呢。”

说完,他收回忘川桥,慢慢走向那栋别墅,然后居然在玻璃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听到里头没有任何动静时他才直接搬开了门走了进去。

宁姐看着他的一套动作整个人都呆住了。刚才那一手……不但帅气还冷酷异常,特别是那把散发着森森妖气的长剑。低调但却能让人心生恐惧,像自己这样灵觉敏感的人哪怕是看上一样都觉得灵台一阵混乱。

“你怎么会有杀气这么重的武器?”宁姐皱着眉头跟上思远:“这不应该啊。”

“很多事情不应该。”思远用长剑撩开床上的被子,发现里头空无一人,然后他慢慢朝更深处走去:“如果说什么是应该的,那么我想应该是我现在正在睡觉,明天早上七点半起床上班。在公司里干到下班,然后因为任务没完成而被主管骂一顿,然后加班到晚上九点,晚上回去随便吃一碗泡面看看无聊的肥皂剧和比惨的选秀节目再上qq默默关注一下我暗恋的姑娘,然后该睡觉睡觉。第二天继续早起上班。而不是拿着一柄剑深更半夜走进一个女人的家里去挑她的被子。”

被思远这么一说,宁清远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点头赞同道:“是啊,那才是应该的。”

“所以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对吧。”

正在他们慢慢搜索的时候,突然楼上传来了一阵乒乓的碰撞声,思远和宁姐对视了一眼,顺着楼梯快步冲了上去。

“这是什么情况?”

楼上的情况看上去有些怪,墙上、地上、家具上全是一层绿莹莹的粘液,看上去很恶心,那些粘液里含有浓烈的氨水气味,在黑暗中还能放出荧光。

思远走上前的用手沾了一点放在鼻子下头闻了一下,就只是闻了一下……他差点被这种陈年老厕所里才能散发出的味道给熏吐了。

“我忘记跟你说了……这是氨水的味道,很难闻。”宁姐用袖子捂住口鼻:“而且会刺激呼吸道。”

思远点点头:“这个排了这么多氨水出来的家伙,应该就在隔壁了,你跟好我。”

他害怕出意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牵住了宁姐的手,死死把她保护在自己身后。这个近乎本能的动作一瞬间就让差一点就怀疑自己判断的宁清远又恢复了自信,因为这宽厚的手掌是不可复制的,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根本就不可能会出错。

“傻瓜……装个屁啊。”宁清远抿嘴笑着,低声嘟囔道:“还想骗我。”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说这个东西看上去很凶。”

“嗯,不知道会是什么。”

带着宁清远推开一扇房门,里头的味道冲出来时,思远当时就差点翻了白眼,这浓烈的氨水味已经让他的眼睛产生刺痛,他不得已之下撑起了一扇术法墙把自己和宁姐隔绝在了里头。

“这是什么鬼!”

当思远看到里头的景象时,他情不自禁的吓了一条,里头是一只硕大而可怕蜘蛛,那只蜘蛛静静的卧在床上,警惕的看着思远,随时可能进行攻击。它的脸却长着一张人类的脸,长长的头发遮盖住半张脸,配上它那毛茸茸的身体显得尤其恶心。

当思远和宁清远走进屋子里之后,大蜘蛛发出嘶嘶的声音,带着虚弱的威胁。忘川桥带有的威慑除了对帝俊那种等级的没有作用之外,对上三界的人都有压制,可想而知这只是一个人面蜘蛛。

“我记得了。”宁清远在思远背后说道:“当时我们……我查过一个案子,里头就是这种蜘蛛!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这家伙!”

思远点点头,扬起忘川桥:“那么它就没有存活的必要了,对吗?”(未完待续。。)

294、向死而生

忘川桥下无冤魂,只要手起刀落,甚至都不用使出劲道,像这样的档次的小杂鱼就会在瞬间灰飞烟灭。

而且当思远燃起杀心的时候,万灵卡并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可他却在堪堪要将刀头落下的时候,收回了忘川桥。

“怎么了?”

宁姐不明所以,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看着那个狰狞恐怖却瑟瑟发抖然而一步不退的蜘蛛妖。说实话,这样的场面是很少能看见的,因为大部分的妖都具有野兽本能,看到比自己强大的生物存在第一个想到的绝对不是战斗而是逃跑。

但今天这个蜘蛛妖虽然已经肝胆俱裂,但仍然没有半分退意,八条腿死死挂在床上,那张人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却能够从眼神里看出那种毅然决绝。

“你看那里。”

思远伸出燃烧着晶莹火光的手将房间照的一片透亮,宁姐伸过脑袋在思远的保护下看向他所指的地方。

“我的天……”

宁姐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在这只蜘蛛妖的身下,居然安静的躺着一个脸上还皱巴巴的婴儿,虽然不知道这个婴儿是人类还是妖物,但至少现在看来他保持着人类的形态。

“我没看过这个女人怀孕啊……”

“蜘蛛是产卵的。”思远斜眼看了看宁姐。

宁姐吐了吐舌头,拍了一下自己脑门:“这个常识我都给忘了,那现在怎么办……”

她在卖完萌之后顺势把问题就踢回了思远身上,现在他们都知道这大蜘蛛不后退的原因了,这大概也是思远收回武器的原因,可这只蜘蛛该死是肯定的,所以这个矛盾真的让人很难去权衡。

直接杀掉当然是最简单的处理办法。杀掉之后再将这个婴儿交给有关机构抚养,这应该是现行最理智的方法了。

但那样的话,无异于在一个孩子面前杀掉他的母亲,无论这是多么应该的事,但绝对不是一个有感情的人能够做的出来的事。

思远虽然明白这只蜘蛛就算死一万次恐怕都不算什么,但出于他的主观方面考虑。他真的做不到这一点。

可留下它吧,它的危害性其实算是非常大的那一种,随时可能因为需要补充能量而去杀人,无论是杀了什么人,其实换个角度来说都可以判定它为有罪。

这种罪是谁来审判的?自然就是畜生道御守齐思远,也就是说放了它的话思远就等于是玩忽职守,这种事情是身为御守的底限,绝对不可以越过这条红线。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思远必须在道义和职责之间做出他的选择。这种选择也许直接关系到故事的结局,因为任何事情一旦有了开端就有可能无限制的发生,绝对不存在诸如下一次不会之类的事情。可他同样不希望自己泯灭掉作为人所想要保留的那部分东西,因为这些东西真的很珍贵。

于是乎,思远就这么盯着大蜘蛛,而那只蜘蛛也死死盯着思远,既不敢攻击也坚决不后退,用颤抖的身体挡住身体下的那个已经睡熟的孩子。

“你现在回家去吧。”思远转过头对宁姐说道:“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宁姐轻轻挑了挑眉毛:“那么我起床之后就能知道结果了对吗?”

思远微微笑道:“大概是这样。”

其实宁姐哪能不知道自己面前这家伙在想些什么。他并不想在自己面前施展那些法术,不过宁姐经过一番思量之后。暗暗决定如果思远真的杀了这只蜘蛛,她将永不再见他。因为如果他真干了这种事情,那就说明他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因为善良而显得软弱的思远了。

当然,如果思远真杀了这只蜘蛛,宁姐其实也并不觉得他是有错的,毕竟这只蜘蛛干的事情可以说是死不足惜。宁姐不见他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想留下关于思远最美好最温柔的那部分记忆,他不想看到那个温柔的男人变得像特案组里的其他人一样无情甚至冷血。

她慢慢的离开了屋子,把空间和时间都留给了妖怪和它的管理者,思远搬来一张凳子坐在那只蜘蛛面前,小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大蜘蛛慢慢匍匐下来。就像是跪在了思远面前似的。作为妖怪的它,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个人代表着什么,哪怕是上三界的妖怪都对他忌惮几分更别提自己这种刚成型没多少年的乡下小妖怪了。

“那你知道今天你会怎么样的,对吧?”

大蜘蛛迟疑了一下,那张精致的女人脸慢慢流下了两行清泪,她慢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孩子,用毛茸茸的恶心的长腿极尽温柔的给他盖上一层毯子,然后慢慢的把他推向了思远面前。

“给我?对不起,我没义务帮你养孩子。”

这话让蜘蛛的脸上出现了绝望的死灰,它拼命的摇着头,祈求思远的原谅,并用那种类似嘶吼的哀鸣来诉说自己的悔意。

“天道茫茫,无论是人是妖,都需给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思远慢慢展开双手,身后的万灵卡慢慢展露出来。当万灵卡的光芒照射在那只蜘蛛身上的时候,它彻底的绝望了,唯一能做的事就只有最后抱住自己的孩子,享受哪怕还有十秒钟的温存。

思远看到这一幕之后,把头瞥向了一边,冷哼一声:“给你五分钟时间。”

蜘蛛一听,顿时用感恩戴德的眼神看了看思远,然后快速的爬到床边的柜子里用钳肢勾开抽屉从再费劲的从里头拿出了一条条的毛衣和毛裤。

它慢条斯理的把那些精美的织造品摊在床上,从四五寸长的精致小衣服一直到成年人穿的大毛衣一应俱全,整整十八套,每一套都是两条裤子两件衣服,手艺十分精美。

它指了指衣服又指了指床上的孩子,意思是这些衣服是给这个小娃娃以后穿的。请思远务必帮忙收起来。

思远真的是没有想到,如此丑陋的生物居然可以做到如此细致。不过没多一会儿,他更是被惊讶了一把,这大蜘蛛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本笔记本,上头密密麻麻写着字,仔细看去却发现全是各种食谱。从一岁断奶开始一直到二十五岁结婚时的食谱上头全都有,真的可以说是密密麻麻,甚至有的还有配图和摘抄。

这些给思远展示完了之后,大蜘蛛俯下身子轻轻用额头蹭了蹭那个小家伙,然后哒哒哒的走到思远面前,蜷缩成一团,双目紧闭,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我们开始吧。”

思远的话音刚落,大蜘蛛睁开了眼睛再次回头凝望着那个孩子。然后依依不舍的回过身吻了又吻。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向死而生的旅行。”思远突然笑了:“自己所做的事,自然有自己来偿还。今日的果都因往日的种,你没什么好后悔的。”

说完,万灵卡呼啦一声就包裹住了那只大蜘蛛,思远深呼吸一口:“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今日,我以御守之名,剥去你百年修为。妖齿、妖力、妖气、妖身一并剥夺后交予万灵卡处理,是生是死。以罪而定。”

万灵卡的卡背上开始冒出幽幽青光,蜘蛛的身体开始被慢慢分解,那身恶心的绒毛和长腿被一点一点碾碎风化最终被吹向了天空。

这过程中的疼痛让扔有清醒意识的蜘蛛发出惨烈的叫声,但那声音却无法传出这个房间……

思远走到窗户边,不再忍心去看这种疼痛的场面,点上了一根烟默默的看着翻起鱼肚白的天空。就这样一根一根烟的抽着。直到身后再没有的一丁点声响发出来之后他才回过头来。

此刻,床上是一个已经昏厥过去的全裸女人,屋子里没有一丁点妖气,而她身边的孩子仍然在酣睡着,似乎没有察觉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思远看到这一幕。吹了声口哨:“好自为之,万灵卡留你一命算你走运。”

在这一阵自言自语之后,他慢慢的离开了屋子,顺手还锁上了外头的大门,接着伸了个懒腰感受着万灵卡里那些妖怪在灵识中的那种雀跃,笑呵呵的消失在了黎明时的雾霭之中。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万灵卡想留那个蜘蛛一命,分明就是思远想这么干,他虽然没有明说但万灵卡的意志就是以麒麟大圣主导着不计其数的妖怪的能力。对于这样一个永远不会赶尽杀绝的大圣,思远其实让它来处理或许比自己处理更加有效果,而且这大概也算是能种下的最好的因了。

其实那个蜘蛛精应该不止死过一次了,现在的蜘蛛精是经历了几次甚至十几次的轮回之后的它,这个……看上去很高端,但说白就是万灵卡的力量让它死去活来了好多次,尝尽了各种痛苦。那种痛苦是人类绝对无法承受的。而且还剥夺了它悠久的生命、超越常人的力量、不同寻常的法力和绝对灵敏的感官系统。

再简单的说,就是活生生的把那蜘蛛精回炉重造了好几次,经过了几番锻打让它从一个超人变成了最孱弱的普通人类。这样算是惩罚,绝对算是惩罚,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这种惩罚还不如让他直接死掉来的畅快,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一个本就是金字塔上层的生物最不愿意看到的。但很多事情么……不能一概而论,这最严厉的惩罚对这只蜘蛛精来说却是最完美的奖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所以现在这个结果大概最优解了,既然没有扼杀思远作为人的那种善良又没有他作为御守的那种职责,惩罚到了也帮助到了。而且他的心也透过万灵卡像所有妖怪传达了过去,集体好感度+5%……

在他走后六七个小时,宁姐睡醒就直奔向那栋别墅,她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去的,因为真的很担心过去之后看到的是满目疮痍……

不过真等她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年轻的母亲正背着一孩子跪在地上擦着地板,外头阳光明媚,屋子的门窗都已打开。却没有散发出一丁点的恶臭,反倒是透着一股院子里桂花的清香。

宁姐站在外头看着里头的人,那蜘蛛精似乎也发现了她的存在,慢慢站起身走了过来,拉开铁门朝她点点头。

“没有妖气?”

符纸鹤悬停在蜘蛛精的正上方却没有燃烧,这代表这里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妖气残留:“这怎么可能。”

那个年轻的母亲看着她微微一笑,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可以看出她的心情极好:“能帮我谢谢御守大人吗?”

“噗……”宁姐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别别别,别找我。要谢自己谢去,他可不想我知道他是御守。那个笨蛋……”

告别大蜘蛛,宁姐的心就像三月天被放飞的风筝,虽然现在已经是桂花的时节了,但却丝毫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这种紧绷之后突然绽放的感觉,让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八岁,虽然笨蛋思远连自己是谁都没说,但能知道他还是他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不管是他的心还是他的温柔,都一如初见。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这样更让人舒服的呢?即使未来不能和思远在一起,那至少知道他还是他,这已经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而思远那边,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对面是怨气十足的帝俊……

“你昨天为什么不来找我……人家搬了新家,你都不来看一下吗?”

“我跟你什么关系我就去看一下,我们很熟?”思远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喝着红茶:“两天前你还想着要弄死我呢。”

“我……我……我……”帝俊气呼呼的站起身,转身就走:“不跟你好了!”

等他走后,狗蛋懒洋洋的问道:“你也够厉害的啊,彻夜不归,让你送个人,你愣是送到了天亮了才回来。”

“我还去吃了个早餐。”思远倒是没隐瞒:“怎么了?”

“说吧,昨天是不是……嘿嘿……”狗蛋下流的舔了舔嘴唇:“你懂的……”

“滚吧!”思远再次把茶杯扔向了狗蛋:“跟着帝俊后头,一起滚出去!”(未完待续。。)

295、你有问题,真的有问题。

深夜。

在帝俊曾经藏身的地宫废墟之上,几个穿得严严实实的人蹲下身子探查着废墟上的气息。这里对外宣称是底下煤气管道爆炸,但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能知道,爆炸不可能会造成这样可怕的效果,这里现在看上去就好像被陨石给刚了正面一样,整个范围内只剩下零星残檐断壁。

根据当时在这里值班的保镖说,当时他们就看到一颗流星从天而降,直接撞击在地面上,接他们感觉到了强烈的爆炸,地动山摇……

但奇怪的是,爆炸的范围好像只在围墙之内,只有一墙之隔的公路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第二天一早甚至还有周围的百姓跑来围观这突如其来的奇怪现象。

在报警之后,一群穿着生化服的人就包围并封锁了这个地方,但无论他们怎么探查都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所以只好暂时把这里拉上警戒线并向上级打报告。

虽然这边也有特事组,但自从特案组解散之后,经验丰富的探员不是退役就是潜伏了下来,特事组面临着严重的人手不足,所以他们根本无法解决这样的事件,只能静静等待特事组总部划拨下人来,再予以处理。

虽然他们是处理不过来,但不代表没有人能够处理,当深夜来临时,这里突然弥漫起了熏黄的浓雾,在这里站岗的特事组组员和阿兵哥毫无预兆的就昏睡了过去,接着就有几个打扮奇怪的人悄然降临在巨型坑洞的最中间。

“能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一个高挑秀气的男人身后背着一个用布包裹着的棍状物,傻叉都能看出来那是武器,至于他为什么用这么愚蠢的伪装,估计应该是个人爱好。

他身边一个下属模样的人摘掉面罩,露出一张嫩白的脸孔。但那双紫红色的妖媚瞳孔明显与常人有着很大的区别,看上去并没有动画片里描述的那么妖媚,反而有些可怕。

“先生,恐怕……”他有些吞吐:“这……”

“有话直说。”

“是他自己……”

“他自己?”

其实这件事用屁股想也能想的到,除了现在在镇守大门的青丘,当世最强者恐怕就是帝俊这个家伙了。别说所谓的御守了,就算是二十个最强的御守捆一起都绝对撼动不了帝俊的一根毫毛,作为上古巫族的终极大巫,帝俊可是正儿八经的具有一部分大圣能力却不是大圣的怪物,而且从年岁上来看,他甚至比四方之守还要更加古老。如果这样的人能被这样不动声色的抹掉,那么……

“是啊,除了他自己,谁还能办得到。”

“可是先生。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个男人轻轻取下兜帽,他眯起眼睛笑道:“谁能知道他的事呢。”

“白泽白泽,过来一下。”

男人转头看了过去,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头:“什么事?”

“哈哈,你看!”另外一个随从是个娇小的女孩,她的背后有一对银灰色的翅膀收拢着,额头上还有一只眼睛的符文:“看我发现了什么。”

“银鸢,我说过不要随便称呼我的名字。”白泽拍了拍她的头:“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知道啦知道啦。你先看看嘛。”

女孩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捏起一根残破不堪的羽毛递给白泽,作为通晓万物的白泽。他一眼就看出这根羽毛不属于任何一种鸟类,鸟类的羽毛不可能如此刚硬也不可能具有削铁如泥的威能,这分明就是帝俊身上百灵之羽!

“百灵羽?”白泽把羽毛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表情骤然变了:“是被打落的!”

“我的天啊!谁能把那个变态的毛打掉?”名为银鸢的女孩极为惊讶:“那可是整个岐山最强之一啊。”

白泽摇摇头:“不不不,这里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其实说起来,在所谓的上三界中也有不同的派系。青丘和白泽其实是一个派系的,如果说起来他们两个家伙的地位差不多,只不过是侍奉不同的大圣罢了,不过白泽并没有像青丘那么高端的武力,但他的知识量和大脑绝对是当之无愧的no.1。

当然。他也是赐予思远万灵卡的人,至于为什么这么做……这可就是他们此次下凡的目的所在了。

而他们第一站其实就是为了找到玩过界的帝俊,那家伙太危险了,哪怕是在上三界也属于定时炸弹一般的任务,往日都是由女娲四卫轮流陪护的,但因为现在上三界一片大乱,所以导致那个家伙居然偷偷跑掉了,带着他整个青鸟之巢集体消失……

“看来,帝俊是被人击伤了,然后用这招跟人同归于尽了,对吗?先生。”那个妖艳的男随从来到白泽身边,递给他一块残破的石块:“我发现了这个。”

白泽拿起石块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表情愕然:“这是怎么回事!?谁让它启动了?”

“什么什么,启动什么了?”银鸢凑上脑袋好奇的看着白泽手上的石块:“这个味道……啊,忘川桥!!!”

白泽的脸色顿时不好了,他之前还以为是哪个御守干了这么一件壮烈的事,但现在看来居然是操持忘川桥的家伙。那么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两种人能操控忘川桥,一个是它本身的主人,另外一个就是……

“难道……”白泽表情怪怪的:“齐思远死在这了?”

没错,另外一个能操控忘川桥的家伙就只有具备麒麟血脉的人了,青丘不可能,如果是青丘的话,青丘单挑帝俊那乐子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说是毁天灭地都不为过,绝对不可能只有如此小的杀伤范围。

那么最后可能的就是齐思远过来找帝俊的麻烦,然后逼得帝俊用出这种变态的招数……

“不不不……他要死了,我们还玩个毛啊。”白泽揉着额头:“他千万不能死啊!三千年才诞生一个呢,看现在这种情况。我们等不到下个三千年了。银鸢!”

“银鸢到!”

“速去忘川,就算把整个轮回道给我翻过来也得把齐思远给我找出来。”

“白泽你是傻逼吗?能进轮回道的只有青丘啊,而且就算去通知他的话,等我赶到再告诉他,估计齐思远的转世都已经六岁了。”银鸢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撕裂时间屏障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青丘这个时候封闭时间屏障到底是想干什么,那个王八蛋。”

白泽长出了一口气。口气急促。不过没一会儿他就释然了,打了个响指:“出来。”

话音刚落,周围的浓雾之中突然出现了许许多多和他打扮极为相似人:“三大妖族都在这里了吧?”

“在。”一个穿着银色斗篷的女人走上前,轻轻摘下兜帽,露出绝美的容颜:“青丘白露原狐族在。”

“在啦。”接着是一个一身青色劲装的女人甩着双节棍,额头上还有一块闪烁着青光鳞片:“云屏山青龙族在。”

“我们在这里。”最后出来的是一群紧闭双眼的家伙:“鲲鹏原天狗族。”

现在出现的,是现在三大幻境也就是所谓的上三界中所有妖族中的皇族,也是最强的一族。虽然因为各种原因妖族衰弱,但皇族的势力绝对还是够强悍的。特别是白露狐族。这群家伙就是青丘原的那帮狐狸精,是北斗青丘直系部队,同时也是上三界中最强宪兵,虽然这次每一族只有不到十个成员下了界,但如果正面刚上了那些逃犯,以一敌十可以说是轻轻松松。

“给我在现世寻找齐思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三族代表齐齐应和。接着就见天空中嗖嗖数十道光影向四方散开,转眼已经百里之外。可这时。白泽却突然大喊一声:“等等,回来!”

不多一会儿,那些光影再次聚拢在了这里,非常不满的看着白泽,弄得他略有些尴尬……

“这个……在下界的话,你们得低调点。那帮家伙不是吃素的,我们先找到齐思远再说。所以你们全部都不许给我乱飞,全部以人类的方式寻找!”

这个要求一出,那帮家伙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所有人都对白泽的要求非常不满。意见很大。

“同志们呐,卡尔马克思说过,我们必须完全保持党的纪律,否则一切都会陷入污泥之中。”白泽叹了口气:“我们是带着任务而来,你们不能乱搞啊,我们不能干扰人间界的任何事物,你们这么乱来……你们是不是太久没下来了?在你们头顶上有种东西叫卫星啊,你们这么飞来飞去,屁股上沾着灰都能被拍下来,到时候就是自找麻烦。那帮逃犯都知道低调,你们别给自己添乱啊。”

接着白泽像早有准备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摞小册子:“呐,一个组一份,都拿好。现在开始呢,你们就是普通人了,除非碰到特殊情况以及自卫防身,否则不允许使用任何法力。这册子就是守则,全部拿回去背熟,我们必须小心再小心,时空已经开始产生错乱,一旦有差池未来可就不可控了。”

虽然各大皇族都不太愿意搭理这个神棍,但毕竟他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忤逆他可没什么好处,所以皇族们只好领了手册,然后愁眉苦脸……

“哈哈,别担心,下来之前我已经让我在这边的朋友给你们准备好了交通工具。”

说完,白泽掏出手机拨了上头唯一的号码,当里头的嘟嘟声传来之后,他哈哈一笑,指着手机对银鸢笑道:“通了通了。”

“敢不敢成熟一点。”

这时,白泽已经接通了陆吾的电话,然后嘀嘀咕咕一阵之后,不多一会儿,一辆破烂的农用三轮车就开了过来,上头跳下来一个皮肤黝黑的家伙,他下来之后掀开车后头的防雨布,露出二三十辆赞新的自行车……

“大家排队领取,两个人一辆,不要抢都有份。”白泽拿着一卷报纸喇叭的样子:“排队排队,排队领。”

当然……那些皇族们领到自行车之后的表情其实是非常精彩的。他们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他们可都是带着皇族血统的亲卫队啊,好不容易出趟公差,不能用法力也就算了,没有补贴也算了,可这交通工具是闹哪样?自行车?

“你有病啊?你让我们找人就用这个?”青龙族的大姐头显然不满意:“用这个也就罢了,还两个人一辆?”

“你看……玄素妹子,我们这不是经费紧张么,人间断香火都断了那么多年了,想找个大户补贴一下都找不到,就这些还是陆吾刷信用卡刷来的,他上班不容易……三班倒连轴转,还没有礼拜天,你是没见过流水线上有多累,给他省点钱吧。”

“哎……我陆吾愿为妖族死而后已。”陆吾揉了揉鼻子,语气极委屈:“不过我在这不叫陆吾,我叫邵阿太……你们笑个屁啦,我转世过了好吗,我爸妈给我取的名字,我又没的挑。”

“好了好了,大家体谅一下吧……”

话都说这份上了,皇族的妖精们还能怎么说呢,无奈之下只能蹬上自行车,组成了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慢慢在公路上跑了起来,而陆吾则开着农用三轮车栽着白泽跟在后头,看上去怪怪的……

“我觉得这挺像电视里那种骑行队伍的,就差打个横幅挂个旗了。”陆吾裂开嘴笑道:“真是极好玩的。”

“小声点,他们要是听见了,好玩不好玩我不知道,但是你挨揍是肯定的。”白泽叹了口气:“我才是最可怜的好不好,明明我才是正儿八经的引导者,本来我的戏份怎么都应该比青丘多吧,可就在开头那么几章露了个脸,其他时候都没出现过,连青丘那个打酱油的都比我的戏份多,我不甘心啊……”

“你没他帅啊。”

“帅有屁用,变成本体,我比他漂亮。”

“你确定?人家是青玉色美狐狸,你是奶白色大肥鹿,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吧?”

“喂!你是哪边的?”

“当然是你这边的,只是我说实话而已。不过你说齐思远那小子不会真死了吧?”

“不会不会,绝对没死。他如果死了,万灵卡会化蝶破茧的,可刚才我没感觉到万灵卡的气息。”

陆吾摇摇头:“不过我们这么利用他真的好吗?”

“不然怎么办?你去给我找第二个能被万灵卡认可的人?”

“如果他当时选了女娲娘娘的手套怎么办?”

“我早就想过了,不管他选什么我都会友情推荐给他万灵卡的,让他试用一下就摘不下来了不是,你懂的。嘿嘿……”

“你就是个阴逼。”

“我其实是为他好……万灵卡是最强的。”

“可也是最危险的。”陆吾叹了口气:“可能性太多了,如果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有信心面对那只发疯的麒麟?”

“没有。”白泽愣了愣:“但不赌一下怎么行?我们得先让嘲风爷归位啊!他不归位,其他都白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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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网络出了点问题,我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折腾好,文盲不会装路由器就是这么悲惨,所以才导致更新延误了,哈哈哈……不过也还好,没延误多久。我其实是个很有节操的人呢,顺便求月票求打赏求收藏求点击求订阅。特别是订阅,看盗版的盆友,来请我喝一瓶健力宝吧。我要赚钱换电脑!(未完待续。。)

296、至高能力

不管怎么样,生活总还是要继续,思远现在和上泞那一边的联系只通过龙渊,而至于他具体的情况除了上泞和莫然之外,哪怕连千若都不清楚。

也就是说原特案组现在分成了四大块,思远和上泞各领衔一支,特事组里留下了一批,小龙女则带着一部分在西北大漠里督造那座梦想中的妖怪之城。

这个工程很浩大,所以需要的时间并不会短,但有属于蜀山的巨额资金注入,现在短短的四个月就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三的样子,等把基础工程都搞定,剩下的还能够再次加速,满打满算只需要三到五年就足够完成这座被城市总设计师但丁同志称之为梦想之城的城市。

除了这些,还有一件事很值得思远去观察,那就是上三界的人突然之间偃旗息鼓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动静了,他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至少现在来看这其实不算是一件坏事,时间越多自然是越好。

思远相信,如果再给他一段时间,他就能够让自己手头的这股力量成长为足够能抵御一方的所谓的民间力量。

不过虽然上三界那边没了什么消息,但欧洲传来的消息却不容乐观,首先是欧洲十六国首脑同时宣布骑士组织是非法组织,许多骑士团的成员都因为这样而被捕,贞德则在但丁的帮助下远渡重洋现在已经带领着最后一队骑士到达了印度,不过因为各种原因天朝政府不允许他们进入这里。

当然,不止这些,根据陈明从日本发来的报告称,现在日本人口稠密区的妖怪数量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也就是说一百个人里有七个人就是非人类。而妖怪杀、伤人的案件也呈几何形递增,光是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恶性妖怪伤人案件一千一百四十起,这绝对不平常的,更有甚者根据陈明的实习生——精卫的勘察报告,现在整个环境气息都不对劲,灵气浓度甚至比上三界的还要浓。原本被最后一道封印压制住的能力差不多全部解封。

这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并没有影响,但对非人类特殊生物来讲这可就是一次超进化的好机会,而且更可怕的事情是……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么下一次日全食来临之日,就是三界贯通之时,到时候可就是真正的三界大串通,如果没有手段压制的话,恐怕会是一场浩劫。

针对于这种情况,根据精卫的说法。这是因为三千年大限即将到来,曾经每三千年大限的时候都会有一次洗牌,上一次就是封神之战。

当然,封神之战只是天朝说法,在外国同时期其实也是一样人神混居,那么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也快重新回到那种混乱而黑暗的时代了。

其实思远一开始还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但当帝俊轻描淡写的给他描述了一下这些所谓的神人所具有的力量和掌控欲之后。思远就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了。

因为如果放到古代的话,那其实还无所谓。可要是放在现在……现在的人可都是被宠坏了的孩子,让他们再去对一些已经让他们嗤之以鼻的神顶顶膜拜那绝对是不可能做到的事,那么也就会出现思远当初无聊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时的场景。

一方是精锐的人类士兵,坦克、飞机、大炮、导弹,一方是上三界的那群单兵能力超级强悍的怪物,各种法宝、飞剑和幻兽。这样的结果大概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也许一个两个所谓神仙的话还能拿下,可那满天神佛都窜下来的话,人类真的是一点胜算都没有,那么大圣们辛苦建立的秩序就得毁于一旦,而重新建立秩序则是需要付出鲜血的代价的。

当然。这种事现在思远没办法去考虑,以他现在的处境,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未来对他现在来说实在太迷茫了。

而且帝俊说他扰乱了时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因为思远确信自己真的是扰乱了时空,其他的不说光是那几封信就已经足够了,而在哪几封信出现之后,信上出现的对未来的阐述再没有正确过了,也就是……思远看到的未来已经被他亲手改变了,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那几封信仍然会出现在他手了吗?这可是个死循环啊。

“嘿,王老板,天气不错,出去玩不。”

狗蛋穿着大背心抱着篮球热气腾腾的窜进思远的办公室打断了他的思绪,虽然外头气温已经骤降到了十度以下,但这家伙仍然为了吸引姑娘的目光而把自己肌肉给显了出来。

“去哪玩?我还有工作呢。”

“你有屁的工作,天天装忙有意思吗?”狗蛋撇撇嘴:“那帮家伙像消失了一样,趁这个时候度个假呗。”

思远叹了口气:“度假……哪还有心思度假。”

说完,他把手上的资料递给狗蛋:“上午刚来的,你看看。”

狗蛋上前接过那些文件,脸色骤变:“欧洲出事了?”

“我估计他们最开始打算从东亚和南亚次大陆这一块下手的,因为人多比较容易引发混乱,不过没想到他们遇到了这么大的阻力,所以就把目标把转移到了欧洲吧。”思远轻轻笑了笑:“真不是知道他们这种四处开花的战术是谁想出来的,太棘手了。”

“那……”

狗蛋扬了扬眉头:“那我们出去玩吧。”

“喂……你到底是来这旅游的还是工作的?”

“当然是工作啊,可工作也得让我玩啊。”狗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呐,我查到了,帝俊开始所在的那家工厂是属于本地的一个富商的,他在这边很有名气,据说有黑社会的底子,而且这几年地盘越来越大,势力像坐火箭一样滚成了个大雪球。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呢?他说不定会知道一点那帮家伙的线索。”

思远一想,倒是觉得这家伙说的挺在理。顺藤摸瓜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哪怕是上三界的人恐怕也没闲心思去管帝俊这种变态,而且他们最多也只是知道帝俊毁了工厂不知道跑哪去了,肯定不会想到有人敢去找他的麻烦而且还能活着回来,更不会想到未来的麒麟大圣还特意过来降下旨意……

“那我们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呗。”狗蛋钻进办公室后头的更衣室里,再出来时已经是一身西装笔挺:“我们出发吧。”

思远也觉得这样干坐着不是个事。现在既然日本那边的灵气已经开始爆发了,那估计过不了多久这边也就快了,能争取一点时间就是一点时间吧。

可就在他们准备出门的那一刻,刚拉开门就见着帝俊一只手撑在办公室外头的墙上摆出一副壁咚的姿势,深情款款的看着思远。

“死人妖,你又玩哪样?”

狗蛋上下扫了他一眼,然后就眼前一花,接着发现自己脱得只剩下内裤身上捆着皮带被挂在了外头操场的旗杆上……

“妈的,死人妖。你有种弄死我!”

狗蛋在那破口大骂,而帝俊却仍然保持着那个壁咚的姿势看着思远:“带我一起出去玩玩嘛。”

“我们不是出去玩的,把那家伙放回来吧。”思远叹了口气:“你好歹也是帝王级,别这么幼稚啊。”

“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去玩。”帝俊扭过头,坚决不退让半步:“你看着办。”

思远苦笑着摇摇头:“你是想暴露我吗?”

“如果我想,我现在就把你的面具扯下来,然后把你绑到电线杆上。然后还挂上横幅说‘我是齐思远,都来看。’。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思远知道这家伙绝对是能干出来这种变态龌龊事的,所以他还真没打算去忤逆这个家伙:“你能幻化吗?”

帝俊不屑的撩了一下头发,接着莫然活脱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瞪着迷茫的眼睛看着思远,手里端着一个碗,碗里是一小碗饭和四个大鸡腿。

而这时。思远眼睛突然一花,第二个莫然就出现在了他面前,看上去莫然更莫然,比女人更女人。

“啊!!!”莫然惊叫一声,三口两口把碗里的鸡腿全部吃了个干净。等吃完咽下之后才看着思远:“你你你……你你你……”

“不是我……”思远指着旁边的那个莫然:“这家伙,而且……我不抢你鸡腿。”

莫然回头看到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表情当场就凝固了,可还没等她说话呢,帝俊幻化的莫然突然伸手捏了捏莫然的脸:“别动别动,这拟态呢,你转头的样子太傻了,脸会变形的。”

“这这这……”莫然眨巴着眼睛:“我……你……她……”

“这个以后再解释啦。”思远哭笑不得的看着帝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我要用她当底子换个脸啊。”

在他说话的时候,他脸上莫然的脸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另外一张脸,这张脸具有莫然的全部优点,但却看上去莫然更加美丽更柔和也更……明媚。

“好了,你回去吧。”

帝俊点点头,然后莫然就消失在了思远的眼前,看得思远是一愣一愣的……

“怎么样?这样好看吧?”

帝俊身上穿着一件小夹克,牛仔裤把他修长的大腿和翘臀勾勒的完美无瑕,腰上盈盈一握,胸部珠圆玉润,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个超级大美女,虽然仍然可以看出莫然的影子,但绝对不是一个人了。

“今天早上那把剑不是来了嘛,我就跟着它过去了呗,发现了我的洋娃娃哦。”

这个洋娃娃指的恐怕应该就是千若了,思远的神经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他实在有些害怕这个神经病了。

说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愤怒,鼻孔里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暴虐的节奏:“我的洋娃娃居然吃的比我好,你说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你发发脾气就为这个?”

“不然呢?”

“你赢了。”思远叹了口气,扭头看着帝俊:“真要去?”

“对!真要去,我就要跟着你去玩。”

去就去呗,反正身边带着这么个家伙,至少安全上没有什么问题了,而且帝俊除无聊了一点、变态了一点,其他倒也没什么……没什么了。

坐在汽车上的帝俊靠在窗口静静的看着外头的风景,表现的还真特么像个淑女,如果不是思远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恐怕还真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倒是狗蛋一路上都叨叨逼逼的,一刻不停的埋怨思远怎么把帝俊这种玩意给带出来了,这不活生生带了个定时炸弹么……

“再废话,我就让你去月亮上看地球。”帝俊笑眯眯的把头伸到阿狗脑袋边上,表情非常严肃:“不信试试。”

“你赢了,我不想看的地球,我要看妹子洗澡。”狗蛋立刻闭嘴,因为帝俊露出这个表情时,代表他的危险系数已经亮红灯了。

“没问题啊。”他嘻嘻一笑:“我还欠你一个老婆对吧,晚上我就让丝柔去你房间洗澡给你看。”

“说话算话?”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骗你?”

“那就这么决定了。爷,等会想去哪玩啊?”狗蛋这种骑墙党一听有这等好事,立刻倒戈变出了一副谄媚的笑脸:“你一定要玩的开心啊。”

帝俊没在说话,只是抱着胳膊扭头看着思远:“我刚才碰到你的时候,我才发现你这么弱的根源在哪里了。”

思远一愣,摇下车窗点上一根烟:“在哪里?”

“**,你的**太弱了。哼,青丘那个废物,教人也教不好。”

“什么意思?”思远连忙追问道:“我不太理解。”

帝俊抓住思远的手之后,一阵刺骨的冰冷就这样窜进了思远的身体,他瞬间就冷得牙齿咔咔得哆嗦,连忙抽回了手:“你……你干什么?”

“看到了吗?你的身体很脆弱,很脆弱啊。像你这样,怎么可能操控万灵卡的至高能力。”

“等等……万灵卡还有至高能力?”

“那是自然。”

“是什么?”

“看我心情。”(未完待续。。)

297、越是冤家越路窄

“警察同志,他们真的不是故意不带身份证的,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陆吾站在路边陪着笑容,旁边那一群骑着自行车在大马路上横行霸道的妖皇亲卫队全都被几辆警车给拦了下来,本来只是例行检查一下,可没想到这一检查才发现这帮家伙没有一个带身份证的,而且有几个看上去显然不是中国人,别说护照了,就算是个身份凭证都拿不出来。

这个档口刚好是筹划全国大学生运动会的档口,再加上这几年暴恐活动又猖獗的很,在这样一座人流嘈杂的城市中突然集群出现了这么一大堆没有身份证明的可疑人士,这立刻就惊动了当地的派出所。

不出二十分钟这帮子妖皇亲卫们就被两辆警车外带二十多个警察给死死堵在了马路边上了。

这里的所有人除了陆吾一个人有身份证明之外,其他人可都是一问三不知,而且态度相当蛮横,那眼神看着就不像好人。

“这次我们算是办了件大案了。”一个老民警对旁边的小学徒得意的说道:“等着集体二等功吧。”

“师父,怎么就是二等功了?”

“你看看这些家伙的眼神,我干刑警20年了,这种眼神只在那些重刑犯身上看过,有这种眼神的人身上都背着几条人命。”那老警察指着其中一个妖卫小声说道:“别跟他们对视!这是规矩,这些人一看就特别危险。”

这时,外头呼呼啦啦的来了一群身穿黑色防弹衣,.的重装警察一瞬间就包围了这里,手上的家伙直挺挺的指着这些妖卫,而妖卫手上的家伙也都抽了出来。局势一下就变得紧张了起来,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杀气,如果不是白泽懂事,恐怕现在这一片早就没有一个能站着的活人了。

“冷静点……大伙冷静!”白泽咳嗽了一声:“你们要动手了,明天就得被御守定点清除,千万忍住脾气。”

说着。白泽高举双手走上前,大声喊道:“啊,这里谁是头儿?”

这时候从警车里下来一个看上去还挺有范儿的大警察,他躲在车门后头用扩音器喊道:“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放下你们的武器,高举双手跪在地上!我再重复一遍,放下你们的武器,高举双手跪在地上!”

“让我下跪,你恐怕承受不住。”白泽笑眯眯的说道:“这样吧。我要找一个人,你联系上他,什么事都可以了。”

但是他的交涉显然没有什么作用,重装警察们已经开始肃清周围的群众并开始封路,眼看是要展开行动了,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发生冲突也不太好。可如果就这么飞了的话又违反规矩,白泽一下子也难办了起来。

“稍等。”

这时。一辆挂着通行证的车慢慢停在了包围圈之外,从上头走下来一个大校军衔的人而他的身后却跟着一个娇小体型的女人。

“这件事由我们负责处理,让你的人先撤离现场。”

警察头头看了看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特别是大校身后跟着的那个女孩,她看上去大概二十三四的样子,很是漂亮。但眼神里却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邪性。出于职业本能,他并没有直接把指挥权交出去,而是皱着眉头说:“对不起,我没接到上头的批文。”

“那你想让你的人去送死吗?你想看看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吧?那就让你看看,莫玄。”

莫玄笑着点点头。分开人群走上前,跟白泽面对面的站着。而白泽显然已经感觉到这个女孩的不对劲,他笑道:“哦?你是属于人间的哪个部门?我朋友遍天下,你们的头说不定我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莫玄笑眯眯的打了个响指:“不过今天你们估计是见不到我们的头儿了。”

话音刚落,四周围的楼顶上突然站起了许多人,他们手持着奇怪的器械对准了白泽一行人,接着毫无预兆的就展开了攻击,霎时间巨大的能量流打乱了灵气力场,白泽顿时感觉心头一闷,整个人就好像深陷泥潭一样步履沉重。

“葬灵……”白泽被这能量压得单膝跪倒在地,一只手撑在地上面前不让自己被压趴下去:“你们是……”

“不愧是白泽啊,答对了。”莫玄笑眯眯的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不敢动你们啊?太天真了,也真是可惜了你,化身为人刻意压制能力,现在好了吧,想解放都解放不了了。”

莫玄的虽然笑着,但这个笑容看上去却给人一种寒冬般的冷漠,她就这样冷冷的看着白泽跪在那里,伸展双臂召出近百个被黑雾笼罩的傀儡人,慢慢的走向白泽那些人的方向。

“你们……你们这是……”警察头头刚想发问,那个带着莫玄来的男人突然不动声色的按住了他的后腰,接着他就像着了魔似的,眼神变得呆滞了起来,木讷的抬起手:“收队!”

“记得封路哦,三小时之后再进来打扫战场。”

“明白。”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虽然这些警察还不太了解情况,但上级的命令不可违抗,即使对这到手的二等功飞了很不满,但也只能默默的离开了这里。

莫玄背着手走到白泽面前,敲了敲他面前那层固化的干扰罩:“你们来的时候我们就盯上你了,没问题了么?那么就跟我走一趟吧。”

“休……休想!”

白泽的能量被成百上千人的联合阵法完全抵消掉了,现在的他基本上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大白鹿,但他却不甘心就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所以他非常艰难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片状的东西,但却被莫玄一脚踢飞。

“克制妖族的东西,我们已经整整研发十年了。是不是很厉害?”莫玄抿嘴笑道:“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是不是好悲伤?哦,对了,这次能抓到你这个亚圣,还真是意外呢。不如你趁着还能说话,赶紧祈祷有人来救你啊,嘿嘿。真不知道上古神兽白泽的身体构造有什么特殊的,说不定你的牺牲能让我做出更完美的傀儡哦。”

说完,莫玄一招手:“带走!”

就这样,这么一种下凡来执行任务的禁卫军在突然之间就因为中了埋伏而全部被俘,这节奏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哪怕是白泽这种大智慧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从他们布置的东西来看,这绝对不是几分钟十几分钟就能搞定的,最少得用上一天的时间。既然这样,那么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一行人的行径路线的呢?在出发之前他还特意嘱咐不要有任何的计划。所有的路线都是临时起意的啊。

“你现在肯定很好奇吧,究竟是谁卖了你。”莫玄亲手给白泽挂上了符文镣铐:“我今天心情好,就不打算骗你了,其实陆吾早就被我们控制了起来,你看到的陆吾只是我的傀儡哦,哈哈,很神奇吧?没想到吧?”

“你!”白泽扭头看了一眼正站在旁边若无其事的陆吾:“陆吾……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但刚才还跟他感觉极为亲近的陆吾现在却挂着不屑的笑容,站在莫玄身侧朝白泽摊开手笑道:“怎么样?连你都发现不了破绽吧?”

白泽气得浑身发抖。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由自己被人抬上后来的几辆面包车里。然后极速的消失在了城市之中,没有了任何音讯。

很快,这条并不起眼的小街又恢复了平时的热闹景象,那些路人也只是知道刚才有一票流氓团伙被警方一把端掉了,剩下的那些暗流汹涌他们却是一概不知。

而此刻,却有一个人却轻轻收回手中的手机并紧紧裹住衣服。急匆匆的朝那车队相反的方向离开了这里。

说来也巧,思远麾下的终极刺客姐姐今天刚好因为没事干而翘班出来给刚刚同居的老公买衣服,就在她打算从小路穿行而过时却发现了路边这样奇趣的风景。作为一个受过严格刺客训练的人,隐藏对她来说并不太难。

可没想到只打算看看热闹的她最后却发现了那奇异的变数,先是周围楼顶站起来的那些人和那些设备。还有不知怎么就让人瘫软无力的东西,这一切怎么看都已经超过可理解的范畴了,所以她以她的职业敏感断定这里头肯定有蹊跷,所以她从头到尾一直在用手机拍照片。

也幸亏她的男朋友对她不错,刚给她买了新手机她才能够把一切的镜头完美记录了下来,虽然隔的有些远,但并不影响观察,而且她还很专业的记下了那些车的车牌号码,甚至还在脑中记下了那些人特别是那个女人的长相,回去之后她可以完美的用笔还原那个长相。

不过就算她现在回去其实也见不到思远,因为此刻的思远正坐在一家茶楼的包厢里和宁清远大眼瞪小眼……

其实说来也着实巧,思远本来去打算见见那个可能和上三界有染的“制造业”老板的,根据狗蛋的资料,那个老板可是整个东南亚最大的盗版商,也就是说……自己从小到大看的那些盗版影碟可都是出自这个家伙的手里。

而之所以会碰到宁姐,这说起来真是一场冤孽,他去拜访那个老板的时候,刚进门就见宁姐从里头走出来并且由那个老板亲自送了出来。

思远当初就蒙了,狗蛋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最后还是宁姐把他俩给叫上了车并拉到了这间宁姐自己开的茶楼之中,再然后……就变成了这样的大眼瞪小眼。

“不是我说,宁姐。你怎么跟那种人打交道?”

“他是我的客户,他要买我这里代理的功率最大的激光雕刻机,而且一买就是五套,这是好几个亿的生意,我肯定要亲自出面的。”宁姐斜眼看着思远,但嘴上却是和狗蛋聊天:“其实我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这种刻录机是用来雕刻制版的,不能用来刻录光盘,而且以他的财力不可能买的起。而且就算是长虹、海尔这样的大公司也只需要一两套。这个地下黑作坊居然要五套。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思远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但一瞬间就放下了手,可他的小动作却早已落在了宁姐的眼里,不过她一如往常的装成没看到。

“这种设备有什么神奇的?”

“这个啊,因为它的误差率是万分之零点三,所以除了用在精确电路板上之外。最好用的大概就是……”

“镌刻阵法。”

思远抢答道:“阵法的容错率非常低,而且阵法大师又十分稀少,一个人来刻的话可能需要上百年的时间,但分工的话却会导致阵法误差太大而发生不可知的效果。”

狗蛋和宁姐一听,当时就愣了,魔法阵在欧洲也是有的,虽然模板和样式和东方的不一样,但大体上也就是那个意思,狗蛋虽然不是阵法专业的。但起码也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思远所说的意思。而宁姐本身就是符法世家出身,对这些东西也是有着一定的了解。

简单说,这代表着量产的阵法即将出炉,阵法符箓是一种可以借助天地灵气爆发出几倍甚至于几十倍自身能量外挂装备,因为制造工艺复杂所以一直成不了规模,但如果现在真的是能够批量制造的话……那真的太可怕了。

“看来那个家伙真的跟上三界那帮人有一腿。”

宁姐面色严肃的点点头,然后转过头看着思远身边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帝俊:“对了。你们还没给我介绍一下这个美女叫什么呢。”

“他……”狗蛋斜眼看了看帝俊:“他是个变态,其实他是个男人。”

这话说出来。宁姐能相信才有鬼了呢,这种拙劣的说辞……男人再伪装能伪装出那种露出一般的大胸么,而且别忘了她宁姐是学什么出身的,妥妥的法医啊!男女的身体构造根本就不一样啊,这一看就是个柔弱无骨的女孩好吗。

“别管他了。”思远深吸一口气,手指在桌子上敲得哒哒响:“我们的速度要加快了。这件事宁小姐就不用搀和了,我会想办法的。还有,我不希望你继续调查蛊虫的事。”

“你不希望我调查我就不调查了吗?”宁清远一扬眉头:“我这辈子只听两个男人的话,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的组长齐思远。”

狗蛋一听。连忙干咳了两声,吹了声口哨:“这是你们国家的事,我先回避一下。”

说完,他背着手就晃到了门口,跟服务员开始打情骂俏,留下屋里宁姐和思远在那像斗鸡似的互不退让。

宁清远其实就是要逼思远说出自己的身份,她其实压根就没在调查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根本帮不上忙,所以完全没必要去给思远添乱,而且现在有了这个工厂老板这条线,思远只要顺藤摸瓜就行了,至于蛊毒,其实疫苗已经开始进入生物实验阶段了,相信很快就能出效果,这种事思远可没有宁氏企业干的顺手。

“我是好心劝你,别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也不用你管。”宁清远不屑的挥挥手:“你也没资格管我。”

思远被她挤兑的是百爪挠心,他现在着实很想把自己的面具扯下来然后严词警告宁姐千万不要蹚浑水,可这不就正好中计了么……而且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宁姐怎么可能还会袖手旁光,思远对这个姑娘太了解了。

“算了,你也是大人了,自己有分寸。”

宁姐点点头:“不用你提醒我,对了。我这里有蛊虫的一些分析报告你拿去看看吧,对你应该有用。”

思远被气得已经不想再和宁姐说话了,他兀自拿起文件看了起来,看到一半,他突然抬起头:“甘草?你是说甘草就能杀死这些虫子?”

“现在来说甘草是最有效的,对人类知识保健品,但是对蛊虫和被蛊虫感染的人来说是致命毒药,如果感染程度不高的话,一碗甘草汤就能让人恢复,只不过那些蛊虫对身体的损害是永久性的,所以只能恢复正常精神状态,身体的话……需要静养很多年。”

思远真觉得这个解药有点不可思议,但根据上头的实验报告来看,这最简单最便宜的甘草居然真的是这最高级最可怕的蛊虫的克星。

“那你打算怎么让人喝下去?”

宁姐嘿嘿一笑,从包里拿出一贯红罐子装的饮料:“尝尝。”

思远打开之后喝了一口,发现满嘴都是甜滋滋的中药味,口感还不错。他看了看这罐子东西:“你这是……”

“很简单,我收购了一家老字号的中药堂,他们家的凉茶在华南地区很有名的。里头的主要成分就是甘草,这样方便的东西,我大不了就去电视台打打广告,这样的话普及率会很高的对吧?”

不得不说,宁姐实在是属于那种绝对的女强人,思远这边一筹莫展的时候,她不断开始行动了,甚至还有了应对措施,甚至连实体样品都弄了出来。

“十个亿的广告费,三年一定能回本。”宁姐轻轻晃着手上的饮料:“说不定还能红遍全中国哦。到时候给你分红,还是你给我的灵感呢。”

而就在思远继续喝着那灌装凉茶的时候,狗蛋急匆匆的窜了回来:“走,出事了。”

“什么?”

“刺客姐发来消息,出大事了。”(未完待续。。)

298、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大刺客的照相技术并不怎么样,但她的素描本领绝对是神级的,照片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当她那张情绪度堪比高清五码照的素描画出来之后,思远却一眼就认出了画中的那个女人正是许久没见的莫玄。

只不过她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却并没有任何印象,只不过他的装束虽然是军装,但怎么看都怎么别扭。

“狗蛋,去查一下这几辆车的车牌号。顺便让霸王龙那小子过来一下。”

“明白。”

狗蛋听从吩咐离开了屋子,而思远则一个人站在窗口,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大姐,通知一下,这段时间可能有大活动。”

“好的,那些家伙已经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刺客大姐手上攥着笔但看上去却像是握着一把匕首:“给我个目标,即使是神也杀给你看。”

思远摆摆手,轻轻摇头:“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你能不能追查到这些人的踪迹?还有,被抓的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这个比较困难,不过我可以尽量试试,只要我看过的人都不会忘记他们的脸。”刺客姐用笔在白纸上无意识的戳着:“至于被抓的那些人,我当时就看到他们突然被一个罩子罩在了里头,然后就失去了反抗能力,任人宰割。”

思远点点头,他并没有给刺客大姐解释这是什么原因,但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那种可以消弭灵力的阵法之一,已知的这样的阵法有五种,但具体是哪一种还需要继续调查。

“头儿,你找我啊?”

思远听见霸王龙进来,转身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摸出照片和名片。清了清嗓子:“你有任务了,我需要你去把这个人给我绑回来,秘密一点。”

霸王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目标物,裂开嘴嘿嘿一乐:“就这点小事?”

“你务必小心。”

“明白,那我就出发了!”

“那属下也先离开了。”刺客大姐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你带来好消息。”

等一圈命令都布置下去之后,思远重新站到了窗口。点上一根烟仰望着星空,嘴里默默的倒计时:“5、4、3、2、1……”

就在他的“1”字落地之时,窗户突然自己打了开来,一阵风跟着吹了进来,接着就听见身后龙渊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家小妞上厕所去了,马上过来。”

“哦?你把莫然带来了啊?”思远转过身子看着龙渊:“怎么突然就想起了这一出?”

“她今天突然就变得怪怪的,有点魂不守舍的,我猜八成是想你了。索性就以散步之名把她带到这里来了呗,反正从我那到你这也就二十分钟的事。”

龙渊大大咧咧的坐在思远的位置上。拿起桌上的素描本看了两眼:“怎么?你可就见过莫玄那丫头一次呢,这么念念不忘?”

“不是我画的。”思远背着手走到她身后看着素描本上的脸:“她今天出手了。”

“啊哈,这真是极好的。”

“对了,莫然三姐妹都有自己的佩剑对吧?莫玄的佩剑是什么?”

“是柄魔兵。”

“嗯?魔兵?”

“是啊,我是人皇之刃,忘川桥是妖主之刃,莫玄的则是一柄魔兵,也只有她能压制那病武器的魔性。”龙渊对这些东西倒是如数家珍:“怎么?”

“哪一柄最强?”

“怎么说呢。单体的话当然是忘川桥最强,但如果说到邪门的话。自然是魔兵最邪门。至于我么……我各方面都是垫底的,但我是王道之刃和其他几把王道之刃能互相照应,我也是唯一一把能一柄成阵的剑。”

正说话间,莫然推门而入,看着思远的时候先是朝他皱了皱鼻子,然后撅起嘴满脸不悦的说道:“我不是因为想见你才来的。你可不要误会!这都是龙渊自作主张。”

思远嘿嘿一乐,倒是没正面回应她,只是转头问道:“如果给你充足的时间和灵力,你能把剑阵扩到多大?”

“一剑诛仙。”莫然毫不犹豫的说道:“但对手不会给我机会。”

“对手不给你机会,我就给你机会。”思远抽出龙渊手中的素描放到莫然面前:“看看她是谁。”

“莫玄!”莫然惊叫一声。带着愤怒和伤感:“莫玄……你要开始对付她了吗?”

思远顿了顿,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饮料递给莫然:“不是我想对付她,是她下午露面了。当然,你要不愿意的话,我也不难为你,毕竟那是你师妹,能理解。”

“不,请务必叫我。”莫然眼里全是坚定:“清理门户必须要我亲手来做,蜀山的威名不容玷污。”

其实思远能理解,如果让他亲手清理掉一个和自己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的人,他肯定做不到莫然如此决然的,她的信念十分强大,但不代表心中没有煎熬,思远并不希望看到她在痛苦煎熬中度过余生,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跟她有关系的,所以不告知她也说不过去。

“那行,你跟上濘他们打个招呼,说这两天不回去了。”

莫然点头同意,可刚要说话的时候,帝俊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房间里,手上端着一捧葡萄一边走一边吃着:“哎呀哎呀,大美人儿你来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啊。”

“哪里有你美。”莫然显然不想和变态说话,冷冰冰的回了一句之后就扭头看着思远:“那我和龙渊先告辞,明早来找你。”

“嗯,我让人给你们安排房间。”思远走到莫然身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这个人是千若的母体。”

莫然当即便愣住了,然后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帝俊并朝思远点点头之后便推门而出,光看着背影就感觉英姿飒爽。

而帝俊呢,他正站在冰箱前面一边翻找着饮料一边吮吸着手指上残留的葡萄汁液,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小御守啊,我们做场交易怎么样?”

“你?跟我交易?”思远指着自己鼻子:“这让我心情很忐忑。”

“不用忐忑。”帝俊拿起一罐啤酒抱在怀里。风情万种的走到思远面前:“我帮你锤炼身体,你帮我完成三件事。”

“我能帮你什么?太过分的我不会考虑。”

帝俊轻轻摇头:“帮我找到我失落的族人、帮我找到十二祖巫。最后一个,我需要一个容器。”

“容器?那是什么?”

“我快兵解了。”帝俊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与之平时相比判若两人:“兵解之前,我需要一个容器。”

“兵解?你不入轮回?”

思远问完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太业余选手了,帝俊这逼怎么看都不像是五行之内的家伙吧。恐怕是属于那种想死都死不掉家伙。至于他的兵解,应该就像是树一样叶落花开罢了,不过这个容器的话……

“容器……我到哪去给你找容器?”

“你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帝俊摆摆手:“三天后就是我的兵解之期,我之所以冒险下界就是为了能让意识归于自然,这是我的本源之地。这次兵解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如果这次再不成功,我恐怕再也不法定型了,无形之态很难受。

“那你描述一下……容器是什么吧。”

“我的容器……”帝俊斜眼看了看思远:“你是最好的容器了。”

“滚!”思远顿时暴怒:“弄了半天你打这个算盘呢,不可能!”

“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你看。”帝俊说着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灰扑扑的石头:“这个这个,你看看。”

思远接过石头,乍一看还真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可当他的手握住石头之后却发现这破烂虽然看上去普通,可实际上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思远觉得这玩意应该是很高端的东西。

“这是三界精华。我会把魂魄注入其中,你要做的就是把我放在花盆里。像对一朵娇嫩的兰花一样对我。”

“你的意思是……我得去花鸟市场买鸡屎给你施肥对么?”思远挠挠头:“养兰花都用鸡屎的。”

帝俊顿时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如果你往我身上淋鸡屎,我就让你永不超生。”

“那你他妈倒是说啊!”

“每天浇水就可以了……”帝俊突然变得娇羞了起来:“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下一次轮回想当女人。”

“那你上次轮回的时候肯定掉进水泥池子了,现在才不男不女。”思远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帝俊会对他干什么,毕竟被大圣当面招呼过的:“行,这个没问题。”

“还有还有,你把这块石头放在身上,如果碰到我的族人它就会发烫。十二祖巫也会根据它来判定你的身份。”帝俊继续说道:“还有还有,我兵解之后,麒麟交给我的任务也麻烦你了。”

“操!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整合巫族,在未来……巫族……嗯,不能多说了。泄露天机了。”帝俊点点头:“就是这样了。为了报答你呢,我的侍女会协助你,你别看她们都是子嗣侍女,但她们很强的哦,只要不是遇见青丘那样的怪物,都能有一战之力。还有,我今天会淬炼你的身体,这是作为交换的报酬。”

思远叹了口气,虽然帝俊很招人烦,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并不是什么坏蛋,而且兵解也意味着他即将领便当,所以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思远思索良久之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他。

可就当他点头的一刻,他与帝俊的额头上同时显出了一道血痕,接着两人的眉心同时折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并很柔和的交汇在了一起。

思远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能动弹,除了意识能活动之外,其他什么都动不了了,直到十分钟之后这种强烈的麻痹感才稍稍缓解。

“你……你又干了什么?”

“契约达成了哦,帝俊的本命契约,如果你违背了,就算是麒麟大圣也保你不住。”帝俊伸手在思远的鼻子上点了一下:“小乖乖,要听话的哦。”

“操……你他妈阴我?”

“不,这是双重契约,我答应你的事也一定会办到。”帝俊的表情严肃:“接下来呢,我会以我的血来淬炼你的身体,这个过程很痛苦。”

“多痛苦?”

帝俊笑而不语,他用指甲在自己的动脉上划了一下,然后狞笑着拽过思远的手:“小宝贝,疼一下就不疼了哦。”

可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狗蛋推门而入,正好听见这段猥琐加色情的对话,他尴尬的愣在当场,然后一言不发默默的退了出去……

“喂喂……喂……要死了,我的名声完了!”思远用力的推着帝俊,但凭他的小身板哪里能搞定帝俊这个家伙,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劲儿,可始终无法撼动半分。

帝俊并没有搭理他,脸上全是庄严的仪式感。他先是划破思远的大动脉,然后以自己的能力控制双方的血液混杂在一起。

当帝俊的血液进入思远的身体那一刻,那股蕴含在血液里的滂沱能量瞬间爆掉了思远身上所有的细胞,短暂的痛苦之后,思远陡然爆成一团血雾,但很快却因为帝俊血液的关系,他再次复原,然后……又因为强大的能量而爆成了血雾。

可以想象,一个人被活活撑爆是有多么的痛苦,如果是直接死掉还好说,但思远可是来来回回的死去活来,一分钟之内他的身体就要重组五次之多。万灵卡在不停的自动攻击帝俊,但破防能力超强的万灵卡甚至连帝俊的表皮都无法撼动半分,强大的金身让他瞬时达到了近似无敌……

“小子,你给我记住,我十五年之后就能重生。在人间重生之后,我有三十年无比脆弱,你必须保我周全,三十年后,我将成为第四圣。届时,我封你为王!”

帝俊双眼里全是金灿灿的光芒还发出让人害怕笑声:“我通过你看到了未来,未来……哈哈哈哈,未来!!!”(未完待续。。)

299、颠颠又倒倒,好似浪涛

痛苦,无尽的痛苦。这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全身的细胞和血液都在被自己排斥且融合着,剧烈的抽搐让整个一层楼都随之颤抖。

思远的意识已经不那么清晰了,他并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感受了多少痛楚,疼痛已经慢慢变得不那么明显了,只有本能震颤仍然在提醒他,自己正身处炼狱。

而也正式因为意识的模糊,他的六识仿佛更加的敏锐了,听的更远了,皮肤的触感也更加真实了,甚至能感觉到凉飕飕的风透体而过。这一阵一阵的凉风似乎是能缓解一部分疼痛,他就像一个几乎要饿死的人遇见了清澈的小溪似的,疯狂的寻找这种凉飕飕的感觉。

“这……这是怎么回事?”

在思远公司另外一个角落里看着书的山雨感觉到了异常,他走到门口看向思远的那个方向,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四周围所有的灵气都在疯狂的朝那个地方汇集。这种情况一般只出现在大灾难之前或者神器出世之后,可从现在灵气的疯狂躁动程度来说,这已经足够引发一场震撼世界的超级大地震了。

具体有多大呢,根据符宗利用各种装备对大地的探查,除了1960年智利大地震爆发的能量能够超过这次,其余的地震所吸纳的灵气跟现在相比都算是弱成了球,不管是唐山大地震还是日本关东大地震。

如果这真的代表灾难的话,那么留给他的时间可不多了,所以他连忙把已经睡下的媳妇给抱了起来,三步两步冲了出去。可就在他刚准备去那个地方探查一翻的时候,却被帝俊的侍女们给拦在了外围。

“不许入内。”

“什么意思?”

山雨脾气比之刚出山那会好太多了,被这样强硬的阻止也并没有发脾气。只是脸上的不悦倒是真切的表现了出来。

“主人在里面完成重要的使命,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一个侍女冷冷的看着山雨:“除非你想死。”

“你在威胁我?”

炙热的符火从山雨的眉心燃起,他身上的符文印记像是烧红的电炉丝一样亮了起来,他最忌讳的就是被人以死亡威胁,这种感觉就好像被枪指着一样。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虽然算是友军。但到底是不熟悉的两方,如果在下一句话之前没有人出来调停的话,干起来的几率有**成。

就在这时,所有的灵气突然停滞了下来,彻彻底底的停滞了,就连原本自然存在的轻微流动都不复存在。山雨顿时就愣了,然后脸色骤变,一步一步的开始往外退。

“媳妇,你快跑。我回去接弟弟!”

“为什么呀?”小蛇精揉着惺忪的睡眼懵懵懂懂的说:“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也难怪她不知道,她并不属于那种天赋异禀的妖,只是个资质平平的小妖怪,能被动的吸收灵气却无法感召哪怕一丁点天地灵气。现在这种情况看上去好像是裂变停止了,但实际上山雨知道,这是酝酿着一场旷古烁今的风暴。

首先,灵气和空气的性质是一样的,只有稀薄之说但并不存在所谓真空状态。而一旦灵气停止了运动,那么就代表有个什么地方形成真空。一种强制产生的灵气真空,而这些灵气为了保持自然的平衡会不断的冲击这道灵气屏障。

也许现在屏障还没法被冲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的地方的灵气纷纷会朝这个地方涌来,一旦当它们的数量浓度超过了屏障所能承受的极限,就会产生一次足够撕裂空间的灵气内爆。然后这短短一瞬间的时空裂缝会产生类似黑洞的效果,将这周围所有的东西撕扯成粉末,无论多么强大都是徒劳,因为山雨没见过谁能阻止这样规模的一场灵气内爆,不……应该说是听都没听说过。

而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灵爆足够毁灭方圆三十里的一切物质,会让这座城市在零点几秒内化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天坑。

当然,这不止是山雨发现了异动,几乎是所以能感知灵气的人和妖都发现了这个情况,甚至连下水道的耗子都开始成建制的窜上街头一路外逃。

顿时,城市里一片哀嚎,因为满大街乌泱泱的都是耗子、蟑螂、蜘蛛,它们没有任何犹豫的一路向西,所到之处都能听见胆小者惊恐的叫声。

想也知道,连耗子都惊动了,上三界的那些人自然也是能感知到,但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灵气停滞,仓鼠外逃,云色绛红,大灾之兆。”

莫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他仰着头看着天空微笑道:“莫玄大人,我们要不要先行离开?”

莫玄嘴里喊着一根棒棒糖,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紫红色的云彩和街道上密密麻麻的耗子,兀自嘟囔着:“要是师姐在这就好了。”

“嗯?师姐?你是说那个莫然?”

“是的,我师姐虽然愚钝,但在星象上却是极精通的。她要是在的话,应该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可惜她不在不是吗,而且明明是你下令追杀她的,她可不会轻易出现在你面前呢。”

“大司命,不要因为你是神,我就不提醒你了。这里,我才是指挥。”莫玄冷冷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注意你的言辞。”

“是是是,属下知错了。”被称为大司命的男人微微一笑:“那我倒要看看你区区一介凡人有什么能耐躲过这次超过九重劫的灾厄。”

“哼。”莫玄冷冷一哼,转身离开:“叫人把资料和地下室那群家伙全部转移,十分钟内撤出!”

“早这样不就对了嘛。”大司命瞄了莫玄一眼,然后却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记住,我可是主死之神,你才要注意言辞。”

莫玄仰起头冷冰冰的看着他,用力的甩开头:“你想违抗上头的意思?”

“那当然不敢。不过嘛。”大司命的手指顺着莫玄的脊椎慢慢滑下:“如果你有异动的话,你猜上面会信你还是信我呢?”

“恶奴欺主!”

莫玄愤恨的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只留下大司命站在原地,点上了一根烟:“少司命,出来吧。”

“居然被你发现了呢。”一个十**岁的女孩猛的出现在他面前,脸着面纱。看上青春俏丽、活力四射:“我就是来看看我亲爱的哥哥,不行吗?”

“你可是叛徒,如果被发现的话,我可保不住你。”

“我是谁?我可是主生少司命呢,除了你,谁是我对手?”

“你啊,太小看人了,以后会吃亏的。”大司命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知道你是感觉到了这里气息不正常所以才过来的,去吧。小心点。”

“哈哈,你还是那么小看我。”

少司命朝大司命露出了个俏皮的笑容,然后平地消失在了空中,接着半空一颗流星急速飞驰向了思远的大本营。

其他人怕死,可少司命可不怕死,她主管的就是无尽生命,司命之神,所以哪怕是灵气爆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除非那地方能蹦出无视轮回不如五行的怪物,否则她就近乎无敌。

而她之所以会去那个地方。其实也正是因为她的特性,有灾厄的地方就有她的出现,收集死魂炼化魂力化为生魂,再将生魂送入轮回并接纳其中一部分的魂力从而使自己实力增进,这看上去很麻烦,但对她来说这也是唯一的修行方法了。所以人间早就有传言,只要在灾厄之地见到了少司命来年无论是家畜还是人丁都会爆发似的增长。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被人评价为吉祥之神。但……实际上,神这种东西么,连她自己都会笑出声来。

今天她被灾厄之气吸引而来。准备趁着这种时候好好的涨一把实力,按照今天这种等级和这座城市的人口密度,恐怕她今天晚上就能够超过她哥了,这着实让她开心的快要飞了起来。

而此刻的思远,已经恢复了意识,但身体仍然不能动弹,只是耳边一直有个温柔的声音在反复的说道:“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

但他真的实在太累了,疼痛过后那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让他恨不得就此睡下不再起来,只是那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嗡嗡嗡烦着,越是想驱赶那个声音就变得愈发的清晰,最后变成了千百人的和声在他耳边轰鸣不已。

“烦……”躺在地上的思远轻轻嘟囔了一声:“别烦了。”

可任凭他怎么喊怎么叫,那声音却始终回荡,他几乎已经被闹到了崩溃的边缘,最后当那个声音已经盖过他自己的呼吸声时,他冷不丁的坐了起来,赤红着双目大喊一声:“闭嘴!”

霎时间,灵气冲破了屏障,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冲向了他的身体。那个瞬间,天地浑然无光,色彩全部退散,比上三界灵气更加浓郁数百倍的灵气在短短的一秒钟内融化进了思远的身体之中,穿行一圈之后又像是爆开的气球一样四散逃开。

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样,窗帘飞快的舞动但在思远的眼中却变成了一块将要滴却始终滴不下的沥青,狂风的痕迹在他眼前历历在目,甚至空气中那些灵气形成星星点点他似乎都触手可及。

他伸出手去触摸那些风的时候,他摸到了凝脂的手感,仿佛狂风在他面前凝固了一般。而当他下意识的摸出香烟准备点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能清晰的看见火苗逸散出的能量,而那些能量好像能够任他揉捏。

“这……”思远心中一惊:“这是……”

世界仿佛在他眼里都停顿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手,他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皮肤之下能量的流淌,他甚至知道该怎么截断这些能量。

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虽然他很好奇自己身体的改变,但却是口渴难挡,他随手拿起一瓶散落在地上的矿泉水,可只是那么轻轻一捏,矿泉水整个就爆了开来,水在一瞬间就溅了出来,但那些水滴却像悬浮在空中一样。他甚至可以直接用嘴去接那些本应该落下的水滴。

“我是在太空吗?”

不对不对,思远立刻就否定了自己的设想,然后走到窗口看了一眼,发现外头有许多人站在那,他们就像是被按下了中止键一样,一动不动。

“这……就是帝俊的力量吗?”

“当然不是。”思远心中突然传来了帝俊的声音:“这是你自己的力量。”

“你……你在哪里?”

“出了点意外。”帝俊的语气有些哀怨:“我提前兵解了,你……你的血脉太强,我经受不住。”

“我的血脉?”

“麒麟血脉咯,我一直想搞清楚麒麟大圣是怎样穿越时间的,现在我才知道……”帝俊叹了口气:“不过我也谢谢你了,因为你的血脉,我能提前转生。小子,我用我的肉身只能换来你血脉的觉醒,你现在还差得远呐,加油吧。先适应自己的身体再说,不然你到哪里都会生灵涂炭,我……再见了,这是我最后的精魄了,我们十五年后见。”

之后,任凭思远再怎样呼唤,帝俊的声音都不再出现,而万灵卡也一张一张重回到了他的灵魄之中,除了他现在看什么都跟静止一样,其余的好像都没有改变。

“我在想……”思远一拍脑门:“罗敷!”

对,没错!就是鬼母,鬼母跟他的生命是想通的,如果刚才他那样痛苦的话,罗敷肯定也身在痛苦之中,要是她没能经受住淬炼的话……

“安啦,我在。”鬼母的声音有些虚弱,但仍然能让思远清晰的听见:“我们现在可以直接这样通话了是吧?刚才我为了叫你起来,我可是一个人在屋里叫了大半夜呢,你还嫌我烦。”

“那是你?你没事?”

“我不知道……我现在不知道我是什么情况……好像,我好像……”罗敷停顿了片刻:“回不去了。”

“什么?”

“我好像继承了一部分帝俊的身体,我变不回灵体了。”(未完待续。。)

今天跟大家告个罪。

“皇上,你真的误会了。臣妾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臣妾只是听两位大人说起入宫是为了求见皇上,正巧臣妾刚从慈宁宫出来,知道皇上要陪太后,暂时怕是没空,加之看两位大人行色匆匆,面带疲惫,便想着带两位大人先行歇息片刻,等皇上出了慈宁宫再行拜见,臣妾真的没有一丝不轨之心啊!”刚被丢下,夏雨晴立刻抱紧风霆烨的大腿哀嚎道,为求逼真还暗地往自己大腿上面拧了一把,疼得她泪眼汪汪。得……掐狠了!

风霆烨的气其实早在回来的路上便消了大半,头脑稍稍冷静,立马便听出了刚才那两人话中的缺漏,心中已对事情的始末了解了个大概,还不等他开口,夏雨晴倒是先嚎开了。

这下可好了,风霆烨的兴致也上来了,伸手掐着夏雨晴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笑得风云变色:“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朕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夏雨晴被风霆烨诡魅的笑容吓得浑身一抖,瘪了瘪嘴,破罐子破摔道:“皇上怎样才肯相信臣妾?”

大灰狼沉吟一声,开始面不改色的胡悠小白兔:“方才朕见爱妃与两位大人举止亲密,言谈暧昧。爱妃既然执意否认与他二人过从亲密,便该拿出真凭实据来,朕素来公正严明,定不会冤枉了你。”

夏雨晴怔了怔,歪了歪头问道:“皇上想看什么证据?”

风霆烨扫了夏雨晴一眼,双眸微眯,衍生出几分算计:“自然是看爱妃的身上是不是留下了除了朕以外,其他男人的痕迹?”

“咦?”夏雨晴不解的抬头看了风霆烨一眼,等不及她领会风霆烨话中的深意,某人已经身体力行的开始检验起了自己的所有物。

第二次被压倒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夏雨晴的脑袋短路了一瞬,开始尖叫的报起了警。坑爹的,怎么又被压了?这才多久,总攻大人,你都不怕X尽人亡吗?

“别……别过来,我警告你,老娘可是练过防狼十八招,你再过来小心老娘定踹得你真真正正的不能人道。”眼见着大灰狼步步逼近,夏雨晴也顾不得什么利益尊卑了,抄起边上的锦被就来了出天女散花。

风霆烨被夏雨晴突然亮出小爪子的凶狠模样吓了一跳,一时不备被飞扑过来的棉被遮了个满头,手忙脚乱的将头上的棉被扯下,却见夏雨晴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床榻的另外一边,自己稍稍往边上走上一步,夏雨晴便往边上移上一步。

两人隔床而立,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你过来。”

夏雨晴一脸戒备:“不,有本事你过来。”

风霆烨凤眸一眯,再次抬步,几番来回,尔后……“别动。”

“不动是傻子,我不是傻子!”

“……”明白和某人争辩这个纯属自己脑抽风,所以他明智的选择了身体力行。

砰——撷芳殿外守候的奴才们听到了老大一阵动静,这一次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可再没人敢冲进去身先士卒了。唉,皇上和我们娘娘精力真是旺盛,每次都要来上这么一出,也不知这是好还是不好呢?远目……

夏雨晴喘着粗气,死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风霆烨:“你耍赖。”

“这叫智取。呵呵,爱妃,你斗不过我的。”

“哼,我宁死不屈。”夏雨晴说完故技重施,伸腿快速朝风霆烨踢去。

饶是风霆烨早有准备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双腿稍稍往下,夹住夏雨晴的双腿,令其动弹不得。不得不说,上次的意外当真并非偶然,不只是那个所谓将门虎女柳宜镶力气大,夏雨晴比起她来也是不遑多让。

几番挣扎之下,风霆烨虽不至于被她像上次那般掀下床去,却也奈何不了她。逼不得已之下,风霆烨不得不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其实……从一开始朕就知道他们两人说的那些并非事实。”

俯身直视着夏雨晴因诧异而瞪大的水润双眸,风霆烨眉眼微弯,“子唐平生最恨别人将他当成小孩子,而燕染生平则最很别人拿他的容貌说事,不巧的是你今儿说的话好像把他们全都得罪了,也怨不得他们要这样欺负你了。”

不出所料,夏雨晴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手中的动作也不知不觉的放松了不少,让风霆烨得以趁虚而入,势如破竹。

一脸呆萌的望着风霆烨,夏雨晴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为的是……污蔑欺负我?”

太过分了,亏她还千方百计的想着成全他们,让他们和总攻大人修成正果,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这么对她!

悲愤过后,夏雨晴后知后觉道:“既然皇上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你刚才……”夏雨晴双眸猛地瞪大,“你也在耍我?”

风霆烨看着夏雨晴脸上好似天气一般变幻莫测的表情,笑得越发不怀好意,俯下身子,咬住她白嫩的耳垂,轻笑道:“没有,朕怎么舍得耍你?”

短短一句话,当即让夏雨晴感动得两眼泪汪汪了起来。只可惜,这份感动还没捂热乎,便被他的下一句话彻底……粉碎了。

“朕当然没有耍你,朕只不过是在……逗你。”

“……”嘤嘤嘤,总攻大人,你这样邪恶你爹娘造吗?以后再也不能和你愉快的玩耍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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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好像明天下了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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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该如何适应自己的身体,思远根本不知道,他只能尽可能的放慢自己的速度了,但除了鬼母的声音之外,他仍然听不见其他人传来消息且别人也看不到他的行动,就好像归入了另外一个次元一样,相互平行但又互相重叠的另外一个世界。

“不对不对,你现在是进入了……神速之域。”罗敷正在思远一起想着办法,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想传送到思远身边的时候,都会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挡回去,这道屏障薄如蝉翼但却像是难以天堑一样难以逾越,任凭思远和罗敷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打碎它。

而此刻的灵气却依然没有停滞的迹象,越来越多的灵气经过思远体内形成了一个外部的大周天。浓度一度达到了让普通人都无法承受的地步,灵爆的危机仍然没有解除,如果这时候有人添把火的话,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未知的变数。

不过这里倒是有个人并不是这么想的,她就是被灵气聚集吸引来的少司命,为了得到生魂之力,她恨不得这里立刻就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灾难,然后死多多的人,多多的冤魂,多多的怨气。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这股庞大灵气之中所蕴含的让人嫉妒的能量。

不过她观察了半天之后才发现,这股灵气虽然庞大纷杂但一点都不暴虐,作为灵气专家的她深切的知道,不暴虐的灵气根本就不会引动天象。

当然,她自然也是看到了在外围形成保护网的那圈侍女,从配饰和头上的花冠她能看出来这些人正是失踪的帝俊的侍女。

她不知道帝俊究竟干了什么才有这样庞大的灵气汇集。但肯定不是因为帝俊本身的原因,因为那个变态的身体对灵气具有排他性,除了与他属性一致的灵气之外,那些芜杂的灵气绝对不可能朝他聚拢。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没办法更精进一步的原因,海不纳百川,那也只是个大坑嘛。

所以她认定。这个地方肯定要发生什么事,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嘛……可以给这些不暴躁的灵气加点料,让它们暴躁起来就是了。

少司命嘴角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然后身体停在那栋房子的正上方,伸出手轻轻捻动起来。随着她手指的捻动,不停的有闪烁着微光的粉末飘进风中,与空气融为一体。

霎时间,原本已经平息的灵气再次躁动了起来。这一下那些侍女明显感觉到了不正常,但却因为等级差距根本无法发现正在搞鬼的少司命。

她就在那笑呵呵的增加灵气的狂暴度,至于帝俊么,说实话要打肯定是打不过帝俊的,但现在既然的他叫侍女出来护法,那就说明他肯定被什么牵制住了。少司命还真不信了,除了帝俊之外谁还能奈何的了自己。

渐渐的,灵气开始互相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会激发出巨大的能量震荡,在成千上万的灵气因子互相碰撞形成的浩然共振没多一会儿就让这一片变成了一个死亡区域。

乱流因为一个点而扩散到所有的角落。大地开始颤抖、天空像是开裂了一样露出血红的光,地底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哈哈,触发到地脉了。”少司命拍了拍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咪咪虾条兀自坐在一棵树的树杈上:“有好戏看咯。”

触发到地脉的之后,她只要吃着零食默默的等着地震爆发就行了,然后就能轻松惬意的坐享其成。

而这种变化。在屋里的思远甚至比少司命感知得更加清晰,他站到窗口看着外头狂乱的灵气激荡着,知道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八成是要出事了。

可……可他以现在的状态,却什么都干不了。

“现在怎么办?我怎么从这个空间里出去?”

“不知道啊。”罗敷在他耳边的声音也因为灵气的干扰而变得断断续续:“也许这个真的要靠你了。”

思远皱起眉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本着尝试一下的心态把手伸出了窗外:“我试试看吧。”

说完,他从窗口一跃而出,然后居然就这样悬停在了半空,接着他深呼吸一口,把万灵卡一张张的甩出去,硬生生的在半空布下了一个巨型的抑灵阵,他站在阵法之中,双手合十:“发动!”

话音刚落,所有的万灵卡顿时变得赤红开始疯狂的吸收这股弥漫在空中的庞大能量。作为阵眼的思远必须要经过这庞大能量的洗礼,如果一旦他支撑不住的话,恐怕这次爆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思远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就是对自己特别有信心,他站在中间就像个永不休止的海绵一样,疯狂吸收这股狂躁的灵气。

“靠!”少司命看到这一幕,嘴里的虾条喷得到处都是:“什么情况?”

虽然她看不到思远,但她能清晰感觉到她制造出来的狂暴灵气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减少,说不定的再有个两分钟就彻底消失干净了。

“斗法是吧?”少司命撅起嘴:“那就来嘛!”

说着,她窜上树梢,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黄铜罗盘:“翻天印,来我身边!”

顿时,天空变得乌云密布,而且这些乌云还越压越近,里头透着无上威压,让所有的侍女都吃惊的抬头看着天空。

渐渐的,一个巨大无匹的金色镜面一样的东西出现了这块区域的正上方,它具体有多大没人知道,因为有乌云当隐蔽,但单是从它底部露出来的那一圈就能看出,它的范围甚至大过了思远租下来这个皮包公司,一直延伸到了天边。

而且上头的那些还镌刻着复杂而精美的符文。怎么看都不是凡物。

“喔……老公,看ufo。”蛇精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离那里大概两公里外的一个公园中,指着天上的翻天印:“你看你看。”

“小笨蛋。”山雨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好歹也是个妖精啊,怎么能说出ufo这种话,从上头的符文来看,这是翻天印没跑了。”

山雨说着。眯起眼睛:“看来今天晚上有一场好戏看。”

“唔……你不帮忙吗?”

“我怎么就没帮忙了?”山雨转过头看着那群正四仰八叉躺在草地上继续呼呼大睡的家伙们:“我不是把这些家伙全都转移出来了么。”

其实山雨很有自知之明,到了现在这一步,他的力量已经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这是神仙级的斗法大战,估计现在到了比拼法宝阶段了,而自己一个穷逼……哪里能有什么资本去跟这帮变态刚正面呢,所以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就好了,比如用个大范围符法让这一代所有的普通人都陷入梦游状态,控制他们穿好衣裳全滚到开阔地继续睡……甚至包括连没睡觉的人都被强制催了眠。

能做到这一点其实已经很牛逼了。这大概是至今为止最大的一次集体梦游事件了,但凡是空旷地上都横七竖八的睡着人,也幸好这是在比较偏僻的郊区,否则山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天空中的乌云已经像是末日降临了,异常可怕。随着翻天印的到来,它独特的聚灵属性开始发挥了作用,它巨大的体形本来就能凭空聚灵,更何况现在的凡间灵力异常的充沛。所以一瞬间,巨大的灵气再次拍了个回头浪。

思远被冷不丁的一下拍得是头晕目眩。口鼻出血,他能看见头顶的翻天印,但因为要维持阵法什么都干不了,否则灵气一旦失衡,那么大地震即刻爆发。

所以,与其说他现在正在与人斗法。倒不如说他在和天地斗法,这自然威压让他真的是痛苦万分,甚至因为灵气浓度进一步加强,他和鬼母之间的通话都已经中断了,强烈的干扰让他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地步。

“我快撑不住了……”

思远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已经快到极限了,如果再找不到宣泄的地方,恐怕他真的会爆体而亡。

“万灵卡,全部出阵!”

霎时间,数以万计的万灵卡就像是听从蜂王命令倾巢而出的工蜂似的,天空中登时黑压压的一大片。这些万灵卡飞速的盘旋在思远的身边,通过与他的灵魂连接疯狂的吮吸着这股灵气。

“有本事!真有本事!”

少司命脸色铁青,她现在真是快要气炸了,因为连翻天印所带来巨大灵气都被消弭于无形。这是要逼她下狠手了啊。

“我看看你下面怎么接。”少司命冷笑着抬头看着思远的方向,虽然她看不到人,但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地方的灵气活动非常不正常:“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说完,少司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降落到地面,单膝跪地,一只手撑在前方,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一些晦涩难懂的语言。

接着就见地面慢慢的绽开,露出一个幽深的坑洞,这个坑洞深不见底,根本不知道它通向什么地方,但能隐约间听到里头的阵阵哀嚎。

“饿鬼道!有人打开了饿鬼道!”

饿鬼道顾名思义,说白了就是六道里最肮脏最残暴的一道,掌控这一道力量的人无不是顶尖的人物,如果让里头那些东西出来的话,恐怕就算最后能处理,恐怕也会造成许多恶劣的后果,比如瘟疫、瘴气等等,当然还有那些永远就知道吃吃吃的恶心小鬼还有那带着无穷无尽**的各种大鬼。

“万灵卡,冲破屏障,全力!”

思远咬紧牙关,重新让自己接受灵气的洗礼,再让万灵卡开始冲击自己身边的屏障。这一下,灵气浓度再次提高,看到这个状况的少司命露出得逞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凡人到底是凡人,弱爆了。”

“好好享受吧,大地震而已嘛、瘟疫而已嘛、死几个人而已嘛。到时候我负责送他们去轮回好了。”

少司命重新坐回树杈,晃着双脚优哉游哉的等待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而此刻大地已经开始发出了轰隆隆的轰鸣声,颤动也越来越强烈,帝俊挖的那口井里喷出的水柱已经高达十米,这代表地底的压力已经高到了一种吓人的地步了。

而现在的思远已经快被灵气撑得昏迷不醒了,这种吃饱了还让人吃的感觉其实比让人饿着更难受。可即便如此……时空的屏障却始终没有被打破。

“到底该怎么搞啊?这太被动了。”

“你也是够笨的了,我看不下去了。”

正当思远手足无措的时候,一张万灵卡突然窜到了思远的身边,接着从里头出来了一个大概巴掌大的小玩意,看上去倒是金光闪闪的,样子也挺可爱的,不过思远一时之间倒是想不起这玩意是什么的了。

“您哪位?”

那个小玩意歪着头看着思远,鼻子里呼呼的冒火:“你这样的话我可不喜欢你了哦。”

“别啊……大哥,我现在很忙的。你到底能不能帮忙,不能帮忙就别添乱,还有……您哪位啊?我对你真的没印象。”

那个巴掌大的金光灿灿哒哒的在思远旁边绕着圈:“我是麒麟。”

噗……

思远当场就喷了,这玩意怎么可能是麒麟?麒麟不应该是高大威猛的,充满威压的么?这个跟手工玩具似的东西要是麒麟,让别人还混不混了?

“我是麒麟,残魂罢了。”麒麟在他身边绕来绕去,仿佛停不住似的:“本来我不太想出来给你提示的。但你实在是笨的让我不能直视了。”

思远低头看着麒麟:“我见过一次麒麟的,你不要骗我。”

“啊。是吗是吗,你见过了啊?它现在怎么样了?”

“它?”

“是啊,我是我,它是它。我是回不去的,我是万灵卡的器灵。”小麒麟说话的声音都是细细的童音:“嗯……好吧,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你足够强了再把我召唤出来吧,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好吧……你要告诉我怎么出去吗?我要出去阻止这场灾难。”

“不可能了,除了嘲风能够阻止,其他人是没能力的。”麒麟摇摇头:“不过嘛,你在这个空间之中。可以回到之前的时间,不过你现在还不能**穿行时间,只能意识穿行,不过也足够阻止事情本源的发生。”

“真的?可我打不破这层屏障。”

“大哥,你也帮帮忙,稍微聪明一点嘛。”麒麟叹了口气:“这不是屏障,这是你的领域。或者说是麒麟领域,用来穿越时间的。”

“穿越时间?我?”

“当然,后面的事,你自己去试吧。”

小麒麟说完,嗖的一声就消失在了卡片之中,接着所有万灵卡都消失无踪,霎时间灵力就失去了平衡,接着一阵剧烈的颤抖猛然爆发了出来,地震如期而至。

思远站在半空中看着视线内的房屋尽数倒塌,城市霎时间被夷为平地,原本繁华的都市几乎是顷刻间就成了一片废墟,他整个人都懵了。

“回去……回去!回去!回去!!!”思远用使用万灵卡的方法控制着这个所谓的领域:“回去啊!”

但当他睁开眼睛之后,景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满目疮痍的城市和一个在城市上空四处穿梭收集魂魄的身影。

“别急……别急……”思远深呼吸一口:“先平心静气。这肯定没什么口诀的,别担心……能回去的,一定能的。”

思远闭上眼脑中一幅幅的画面闪过,最后定格在他被帝俊激活属性苏醒后的那一刻,然后他集中意识去寻找自己和领域之间的联系。

“我要回去。”

他说完,突然耳边一阵兹兹之声传来,然后他连忙睁开眼,发现自己屋子里,躺在地上,耳边正传来帝俊那声‘十五年后再见’。

“哈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思远兴奋的从地上弹了起来,接着就听见鬼母在呼叫着他。思远一激动,张嘴就说道:“继承帝俊身体是好事啊,你终于可以当个有实体的人了对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

“嗯……我就是知道啦。”

这时,思远已经感觉到灵气在澎湃之中了,估计用不了多久那个搞鬼的人就要动手了,所以他的也没功夫多说话。只是继续用刚才的方法再试了一次,不过这次是收掉这个领域。

没想到他还真做到了,领域被收回之后,世界的颜色突然间就回来了,但他身体的提升却没有变化,仍然能看到每一道灵气运动轨迹。

思远点上一根烟,他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和力道,然后看向远处。虽然是深夜,还隔着很多很多障碍物。但他却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戴着面罩的女人。

“就是她!”思远心中一喜:“还好赶上了。”

而这时,少司命刚拿出咪咪虾条,看到灵气收敛之后,准备去添把火来着。她像之前那次一样,施施然窜上天空,手开始不停的捻动起来。

可就在她刚捻没两下之后,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从后头死死的掐住了,然后身子急速的开始下坠。

一声轰鸣。地面被砸出了一个直径将近二十米的巨大深坑,里头却有两个人。一个是思远而另外一个正是被强行按在地面上的少司命。

她根本没有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被从天上扔下来的她,躺在坑中直勾勾的看着正冷眼盯着她的思远。

“你是谁?”

少司命面前的男人脸上全是愤怒,他用冷峻的声音质问着:“你想干什么?”

“我……”少司命还处于震惊之中,她根本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会被人这么直直的从天上给扔了下来:“我……你是谁?”

思远眼睛一眯,倒提着少司命的腿就扔上了天空。对付这种人的时候也不需要什么怜香惜玉了,当少司命飞到高空之中,思远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上方,用尽全力一脚踩在了她的胸口,再一次让她向下坠去。

而当她即将再次落地的时候。思远却已经在底下等着她了,用膝盖硬生生的再次把她给顶飞了起来。

这样的一套连招,别说是普通人了,就算是差一点的上三界来者恐怕都扛不住,可少司命却像是没有事一样,在半空清醒了过来,拍了拍屁股悬停在了天空中。

“你。”少司命伸手指着思远,脸上全是震惊之后的愤怒:“该死。”

“你才该死。”

没有任何人看出思远到底是怎么上去的,但当他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在少司命的面前了,他话音未落,一拳就打在了少司命的肚子上。

“哇哦……”狗蛋在地上仰头看着这场战斗,轻轻鼓掌:“简直像是漫画里的场景啊。”

不知道思远发什么疯,但现在的事实上就是他在单方面殴打一个谁也不认识,也不知道干了什么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上去也很强,但却在思远的面前没有一丝招架之力,从开始到现在,她的双脚就没有沾过地,全程被打的在天上弹来弹去,速度极快。

“他是吃了药吧?”狗蛋嘴里啧啧有声:“这么凶残啊,而且为什么要打那个姑娘?”

为什么要打那个姑娘……这个问题恐怕除了思远一个人之外,其他人都不会知道吧,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干了什么,毁灭了一个城市,十数万人的生命归于尘土。这样的人,死多少次都不足惜。

“啪”

少司命好不容易接下了思远一拳,她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已经出现了多处破损,但身体却安然无恙,没有一处伤痕。

“我再问你一次。”思远嗖的一声来到了她的面前,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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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五一节快乐,今天我更新了六千字呢……明天的话,我再会更多更一些。哎,这一段真是很难写的呢,一不小心就成了秒天秒地秒空气的龙傲天了啦……(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301、这逼是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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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三界里的精英,被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家伙打得全无还手之力,这件事传出去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可事实上,现在她就是被打成了狗,无论她想触发任何招式和术法,都会在发动之前被打断,感觉就是各种沉默技能轮番上阵,打得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消耗自身的灵力来愈合伤势,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灵力迟早是要被消耗一空的,那时候还不知道会遭到怎样的凌辱。

“这是我最后给你的一次机会。”

思远眼里闪烁着金黄色的荧光,声势骇人,他捏着少司命的下巴把她按在墙上,另外一只手中用灵力凝聚出了一柄尖锐的匕首,高高扬起直对着少司命的心脏部位。

曾经高高在上的仙人,现在却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沙包,这让少司命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这种情绪似乎已经有好多好多年没有出现过了,从很久以前她就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她虽然不觉得自己无敌天下,但最起码不至于被人打到毫无还手之力。

“真的不说?”

思远眯起眼睛,毫无怜悯的把那柄灵力匕首戳进了少司命的肩膀,匕首透体而过,直直把这位天仙一般的漂亮女子钉在了墙上。

“啊。”

终于,少司命嘴里发出了第一声痛呼,她翻起眼睛瞪着思远,眼神里的愤恨、不甘和痛苦似乎已经把面前这个怪物给撕成了碎片。

“还不说?”

随着兹兹几声。第二把灵力匕首再次出现,然后直直的钉在了她另外一边的肩膀上。接着思远索性松开了手,就这么看着被钉在墙上的少司命。

“杀了我。”

“杀了你?”思远微微一笑:“那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在他说完之后,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少司命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光。她身上所有的经脉节点都被思远用灵力匕首戳了进去。这种灵力形成的匕首不伤**只破碎经脉,浑身经脉尽断的痛楚让少司命已经放弃了那种高高在上的自尊。迷迷糊糊的只求速死。

这种惨烈程度甚至连狗蛋和莫然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就在思远打算废掉少司命两三千年的修为之时,莫然突然走了上来,轻轻扯了扯思远的袖子,怯生生的说道:“算了吧……她已经成这样了。”

思远微微一笑,回手把最后一根匕首插入了少司命的胸口,看着她惨呼一声然后彻底晕厥过去之后,才扭头对莫然说道:“要是你知道她干了什么,我觉得你肯定会活剐了她。”

其实说起来。要是真的活剐她的话,她可能还不如现在痛苦,因为**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真正让她痛苦的是思远现在正在干的这些事,那种来自魂魄深处的痛,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够支撑下来的,哪怕强悍如少司命都只能像一个被暴徒抓住的小女孩一样毫无办法。

“你变了……”

莫然仰起头看着思远的眼睛,她的眼神里全是疑惑和伤心。看着思远的感觉非常陌生,因为思远今天的所作所为真的不像原来的他。那个温柔到让人感觉软弱的他……

“不是我变了。”

思远伸手想拍莫然的脑袋,但却被她敏捷的闪避掉了。思远愣了愣,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背过手转过身子对狗蛋说道:“你来处理一下。把她给关起来。”

说完,思远按住胸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回头朝莫然轻轻一笑,接着慢慢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而当他经过帝俊的那群侍女时,这百多个明眸皓齿的姑娘突然齐齐的给他跪了下来。反倒是弄得思远一惊:“你们这是干什么?”

“您已成王。”

“我?”思远指着自己鼻子:“帝俊还没死。”

“但主人已经将本命交予你手。”

思远当时就懵逼了,这句“您已成王”可不是逗闷子的,狐狸和帝俊那都是山海界也就是岐山里世界的王者级人物,两人不分伯仲,平起平坐。现在倒好……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变成思远了?

也许是看出了思远的疑惑,侍女长也就是那个看上去最精干的女子,她站起身走上前说道:“我主离开前交代过,让您代为执掌青鸟之巢。”

“什么是青鸟之巢?”

被这么一说,思远才发现自己虽然一直跟上三界对着干,但却对他们知之甚少,什么青丘原啊,青鸟巢啊、白鹿原啊,这些地名虽然熟悉,但具体却是完全不清楚。

更别说上头的人力构成到底是个什么状态,这些东西思远都不太清楚……

就在他刚准备发问的时候,他的心头突然传来一声呼啸,这声突如其来的尖锐声音让他的心尖一紧,接着扭头看了过去。

在别人看来,他看的方向只有一堵墙,但在他眼睛里却是有一个人站在墙后,静静的跟他对视着,表情淡漠。

思远扭头看着侍女长:“这些慢慢再梳理,有熟人来了。”

说完,他的身形陡然消失,不知去向。只剩下心情沉闷的莫然站在原地揪树叶子,她真是气坏了,她不知道思远到底什么地方出问题了,但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原来的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喂,辣妹。”狗蛋从墙上把少司命给抠下来之后抗在肩上从莫然身边走过:“别揪了,我好不容易弄来的法国郁金香,再揪就秃噜毛了。”

莫然撅着嘴哼了一声转过身子,狗蛋嘴里啧啧有声:“小姑娘屁事就是多,什么都要解释。”

“难道不需要吗?”莫然气呼呼的转过头:“哪有他这样的,说都不说一句就走。什么意思嘛!”

“你这明显是恋爱病啊,你是不是喜欢我大齐组?”狗蛋上下瞄着面前这个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八成是了。女人么,多听多做少哔哔,不然会招人烦的。”

“关你什么事?”

“我只是好心,不如我们一起去审这个娘们啊。你说说,这么漂亮的一个女的都被我齐组打成了狗。这里头要是没点什么猫腻我都不相信,先问问她干了什么再去生气吧,追男人不是你这么干的。”

“放……放……放屁!我……我我……我什么时候……”

“行了,瞎子都看出来了。”狗蛋撇撇嘴:“我可跟你说,你要是不表现的好一点,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我算算啊,这边除了你还有三个跟我们齐组不清不楚的姑娘,一个正牌女朋友、一个聪明的不像个人的怪物姐姐、一个金发碧眼翘屁股大胸圣女,关键那圣女对咱齐组那叫一个百依百顺。你说说,你的优势在哪?成功男人不看长相的,别以为长得漂亮就有优势,没用的。”

“这句话我同意。”龙渊不知不觉出现在了莫然身后,搂住莫然的肩膀:“你知道这个女的是谁吗?”

“谁?”

“我的第一任主人。”龙渊冷冷一笑:“少司命。”

而这个时候的思远,已经身在百多公里之外的一座山上的凉亭之中了,他面前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背对着他坐着。凉亭中间的石桌上放着酒和菜。

“很久没见了。”左明轩感觉到思远的到来,慢慢转过头:“一起喝一杯吧。”

思远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他没有一点变化,仍然那么淡定自若仍然那么让人心悸,当初的感觉没有一丁点退却,反倒心底对他的忌惮更加的浓烈。

“坐吧。”左明轩抬头笑眯眯的看了思远一眼:“怎么?怕我动手?不不不,你现在没必要因为我伤元气,就算你能打赢我又怎么样呢?”

“何况还打不赢。”思远心中冷冷应道:“你是想这么说吧?”

“我可没这么说哦。”

左明轩笑呵呵的把酒杯推到另外一边:“我找你很久了。如果不是这次,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找你,你隐藏的够深啊。”

思远干巴巴的笑了笑,坐到了他对面:“这次你又想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都不重要对吗,反正我什么都不干你也是要抓我的。毕竟你是兵。我是贼。”

“可你也是御守。”

“是啊,我是御守啊。”

正是这一点让思远想不明白,按照常理来说,左明轩的御守身份早就应该被剥夺了,可他身上的御守印记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多出了很多枝桠,这代表他现在的能力已经更上了一层台阶,自己真的不确定能不能打的过他,哪怕是自己的血脉已经觉醒,但仍然是个嫩芽,跟左明轩这种老狐狸还真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这一杯,先恭喜你血脉觉醒。最强御守终于诞生了。”左明轩举起酒杯朝思远虚敬一杯酒:“不过你的成长速度还是太慢了,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思远并没有喝那杯酒,只是双手撑在桌子上盯着左明轩,压低声音气势汹汹的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我找个老朋友叙叙旧不可以吗?对了,你想去看看小青吗?小丫头自从开始上了幼儿园之后,就一直在念叨你。”

“她记得我?”

“记得,当然记得。她可是被你万妖赐福的孩子,这可是根植在魂魄深处的东西。”左明轩说到这里,神情居然有些黯然:“她跟你绝对比跟我亲,这让我郁结了很久。”

听到这,思远倒是情不自禁的笑了:“那是你活该,你是个坏人嘛。”

“哈哈哈,是啊。我是个坏人。”左明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通信录,从上头撕下一张纸:“这个给你。”

“这是?”

“哦,欧洲现在已经一团乱麻了,而最纯净的一支欧洲驱魔人大概就在我手里了。”左明轩呼出一口气。向思远伸出手:“给我一支烟。”

思远递给他一根烟,然后看着那张纸上的东西说道:“你要干什么?”

左明轩站起身,拍拍了思远的肩膀:“我是御守啊。”

这句话说完,思远再扭头,却发现身边哪里还有左明轩的身影。思远甚至连他的气息都感觉到,他就这么走了。

不过他这一趟却让思远对这个家伙更加忌讳。这个家伙不但深不见底,而且动机到现在都不明了,他干的所有事情似乎都串联不到一起去,乍一看这根本就是个办事没谱的家伙,可现在他却突然拿出了一个联系方式,告诉思远说欧洲最后的希望居然在他手中……

这让思远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这个家伙,敌人么他肯定是敌人,但他到底为什么要干这些事却让人云山雾罩。

相比较简单粗暴的上三界,思远认为这个家伙反而更加难以对付。是一个难以把握的对手……

当思远带着疑惑回到大本营的时候,狗蛋正蹲在他卧室的门口吃方便面,看着他来了之后,从身后扔出一桶泡面递给他:“吃点,等会再进去。”

思远愣了愣,他隐约听到里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你家漂亮小姑娘的剑和被你戳成马蜂窝的漂亮姑娘以前认识。现在被你戳成马蜂窝的姑娘醒了,然后被你戳成马蜂窝的姑娘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你家漂亮小姑娘的剑。接着被你戳成马蜂窝的姑娘又发现他的武功被你废掉了,浑身上下还被你摸了一遍就一心想寻死,然后你家小姑娘的剑现在正在安慰被你戳成马蜂窝的漂亮姑娘,被你……”

“闭嘴!”思远捏了捏太阳穴:“说人话。”

“哦,一个要自杀,一个不让死。”

“你逼我说脏话。”

“说吧说吧。说脏话其实挺发泄的。”狗蛋拍了拍思远的肩膀:“我就感觉你这段时间压力挺大,拉屎的时间都比平时长了,肯定是便秘了,要是便秘把痔疮弄破了,那可有你受的了。”

“你怎么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对你有意见?哎呀。我哪儿敢啊,您多牛逼啊。”

思远抹了一下鼻子,指尖凝聚出灵气尖刺,照着狗蛋的屁股沟扎了下去,接着狗蛋嗷嗷叫着窜了起来,捂着屁股像只猴子似的四处乱跳。

“王八蛋……你个王八蛋……你怎么知道我弱点在那啊?”

思远嘿嘿一笑:“再给我阴阳怪气的看看,说吧,我到底哪得罪你了。”

狗蛋疼了一会,气哼哼的看着思远:“那么漂亮的一个妞,你特么也真下的去手啊,人家主角连女人都不打,你上来就就差把人给活剥了,而且她就是收集了点灵气而已,你还是个人啊?”

正说话间,大门突然打开了,龙渊从里头出来,眼角低垂看着狗蛋:“怎么?你相信她的话?”

“不然呢?那么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好吧。”龙渊不屑的笑了笑:“我跟了她一千一百年之久,这一千一百年里,她一共造成了四百四十次地震、两百一十次山洪暴发、九次火山喷发、十一次旱灾、四十五次地脉喷发,造成最少三千万以上的人死亡。怎么?还觉得她是女神吗?”

“不是吧……”狗蛋当时就愣住了:“三千万?”

思远点点头:“如果我没有亲眼见到,我也不会相信的。”

“你亲眼见到?”狗蛋愣了愣:“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后。”

“一个小时后……一个小时后……”狗蛋反复咀嚼几句,突然一蹦三尺高:“你穿越时间了?”

思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龙渊:“要保密。”

“操!”狗蛋脸色涨的通红,指着思远对龙渊说:“看看,看看。这逼是挂!”

龙渊也诧异的看着思远,因为穿行时间虽然不是不可能,但穿行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无论多强的人只要穿越了时间,那么它都会被时空屏障削弱成孱弱的普通人,哪里会有思远这种开挂一般的特性,除非……

“你是麒麟血脉?”龙渊的表情顿时惊悚了起来:“快告诉我你不是……”

“我……”思远歪着头:“我是啊。”

还没等他继续发问,龙渊就发疯似的窜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丫头丫头,发财了!咱们发财了!!!”

“发财?”狗蛋摸着下巴:“他们是不是要把你解剖然后卖器官啊?”

思远低头看了他一眼:“别哔哔了,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ok了啦,那几辆车是租来的。租车的身份证是假的,其余的不知。”狗蛋摸着下巴:“不过嘛,霸王龙那可是把人给你绑过来了,这孙子干这种事太他妈专业了,连保镖都没反应过来,人就给带来了。”

思远点点头:“你看着这个女的,我去霸王龙那看看。”

“让我看着?”狗蛋捏了捏下巴:“那我能不能干点色色的事情?”

“随便你咯。”思远呵呵一笑:“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哟西,你这种人渣我最喜欢了。”狗蛋奸笑着推开门走了进去:“对付娘们,我自有一套。”

“动静小点就行。”思远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还有,如果你被她迷惑了,我会把你交给刺客大姐。”

“你小看我?”狗蛋撇撇嘴:“我要从她嘴里套话,要是我透露了半句,我就死在你面前。”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302、请叫我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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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绑票这种事,思远着实是第一次干,不过么这也是特殊情况,但也无伤大雅。

这被绑来的家伙正是陪伴思远度过懵懂青春期的那些女老师教材的制作者,他挺着大肚子,手脚都被捆在凳子上,嘴上还用毛巾绑得紧梆梆的,透着还套着一双厚袜子,散发着浓浓的臭脚丫子味。

“你也太恶心了一点。”

思远一进门就捂住了鼻子退了出来:“你几天没洗澡了?”

霸王龙尴尬的笑了笑:“才一个月……”

“才一个月?你袜子上都快长蘑菇了。”思远瞪了他一眼:“今天晚上给我回去好好洗澡!”

“知道了知道了。”霸王龙不情不愿的应着,然后趁机岔开话题:“老板,怎么样?这事干的漂亮吧?”

虽然霸王龙不讲卫生这毛病很招人烦,但不得不说他的活儿干的是真漂亮,恐怕到现在为止这个盗版胖子还不知道到底自己干了什么事就被人绑架了。

听到有人进来了,那胖子在椅子上用力的晃荡了起来,过大的体重硬生生的把结实的原木椅子给摇得吱嘎吱嘎响,听上去还真有些猥琐呢。

“把他嘴上的东西拿开。”

霸王龙很听话的走上前解开绑在这胖子嘴上的毛巾,然后默默的退到了思远身后。而那胖子一被解开,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丝毫没有身为一个俘虏的自觉。

“我知道你们是谁,我可警告你们,你们这些衰佬敢惹我。怕是死到临头了。”

“哦?”思远点上一根烟:“你知道我们是谁?”

“哼,还能有谁,不就是南城那群四川猴子。”

“说话这么带有地域歧视我可不开心啊。”思远笑眯眯的依在门廊上看着这仍然弄不清楚状况的胖子:“四川哪里得罪你了。”

“猴子,你们别嚣张,敢碰我一根汗毛,我让你们粉身碎骨。”那胖子仰起头。脸上的表情却是得意:“识相的最好放了我,我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只要你们把那个往我头上绑袜子的人交出来。城南的生意你们要就拿去好了,反正这点蝇头小利,送你们就送你们了。要是不识相的话,不用几分钟你们就死定了。”

“哦?”思远歪着头看着他:“怎么个死法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思远呵呵一笑,示意霸王龙拿下他眼睛上的袜子,然后端过一张凳子轻轻放在他的面前,点上一根烟:“你看。我是不是你认识的人呢?”

“你……你是谁?你不是四川佬的人?”

“哦,真不好意思,不是。”思远在他脸上啪啪拍了两下:“是不是很惊讶?”

“哼,不管你们是谁,反正最好现在就放了我,不然你们都活不过今晚。”

思远没说话,只是扭头朝霸王龙招了招手。当那个两米高,明明穿着衣服却仍然能看到肌肉块的大家伙走过来之后。这胖子顿时就懵逼了。这简直就不是人类能有的体魄啊,什么e什么nba里的那些大猩猩一样的人在他的面前简直就像个没长开的小男孩。

而且但凡是像他这样混的时间长了。一眼识人的能耐可不差,面前这个铁塔看上去可怕的紧,但旁边那个皱着眉头的年轻人似乎才是老板。虽然一眼看不出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底细,但能有这样明显就是手底下有人命的小弟,而且小弟还言听计从的人,恐怕不会那么好惹。

“我们能不能活过今晚。这事你说了不算。”思远拍了拍霸王龙胳膊:“但是你能不能活到五分钟之后,我们可就说了算了。”

“你……”面对这样说弄死可就真给弄死的人,再横的人只要不傻其实都是会服软的,所以这胖子的语气瞬间就软化了下来:“你们想要什么?”

思远见到他的态度转变,微微一笑:“其实我们对你的命你的钱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我可是听说你最近在买光刻机啊。对吧?”

“兄弟,都是道上的。我也不瞒你。”胖子这次是彻底服软了:“我就是个做盗版的,光刻机当然是买来刻光盘的。”

“哦?是么?”思远从口袋里拿出被他折的皱皱巴巴的宁姐姐那拿来的光刻机介绍:“看看这功率,看看它的体型。我怎么都不信你是用来刻光盘,除非现在的光盘硬度超过钛合金了。你说对吧?”

被思远这么一点,这胖子顿时脸色苍白,虚汗一头。他坐在那呆愣愣的支吾了半天却支吾不出个所以然,原本城府极深的他,顿时就失了方寸。

“你看,你干这个事,可以说是错漏百出啊。我是个外行都能看出门道,你说如果要是让专业一点的人来分析的话,你是不是就直接露馅了?”

“你……你是政府?”

政府?这个词儿听得思远哈哈一乐,通常这个词大部分都是服刑人员用来称呼警察叔叔的,从这个称呼来看,这个家伙可是个老油条啊……

“不,我不是。”思远叮出一把飞刀戳在胖子耳边的椅背上:“我只是个对你好奇的人而已。好了,没工夫再废话了,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到底是谁要买这些东西。”

其实不用说都知道,这家伙其实就是个傀儡,首先他肯定是没这么雄厚的财力去购买这种连在德国都是高科技的玩意,这几套价值好几亿不说,而且后续的配套设施可也是得要数以亿计的钞票去填坑的。思远从宁姐那了解到,现在这种设备最多的公司是ibm,因为他们和军方有合作,所以钱不怕烧。但凡是私人的厂商是绝对烧不起这个钱的,这个作坊老板开口就是五套,这不是扯淡么……

“我给你十分钟考虑,你也可以在这十分钟里叫你的救兵,不过只有十分钟哦,你懂的。”

说完他就离开了房间。站在门口和霸王龙一人点上了一根烟,慢悠悠的抽了起来。霸王龙抽了两口,朝思远竖起拇指:“老板,你真的是个干山贼的好苗子,我当了一百七十年山贼了,居然还没你演的像。”

“一百七十年山贼?”思远上下打量着他:“没人围剿你?”

“有啊,有一次我把苏摩尔帝国的王子撕票还把科迪亚公国的长公主卖到黄金海岸,他们两个国家联合围剿我,我差点被宫廷魔法师打成肉饼。不过还好,最后我还是跑掉了。”霸王龙似乎沉浸在往昔的峥嵘岁月中:“那个苏摩尔帝国的王子我都没有赎金,逮着就给杀了,还把他的头扔到了山脚下的村子里,后来我避难的时候就是那个村子把我藏在水井里才躲过一劫。”

“那个王子是得有多不人心啊。那那个公主呢?”

“哦,那个婊子啊。”霸王龙哦了一声:“她自己要求要去当妓女的,说她这辈子最崇高的梦想就是当妓女,她长得漂亮。卖了她得了三十万帝国金币呢。”

“要是有机会还真得去你家乡看看,看上去挺好玩的。”思远摇头笑道:“都是些什么人啊。”

“欢迎欢迎。你要是去的话,我就让我弟兄们给你准备贵宾宴,矮人宴。”

“矮人宴?”

“是啊,我们那有一种类人的猴子,我们都叫它矮人,是最名贵的菜肴。”

思远一想到那个画面。立刻就感觉到阵阵反胃,连连摆手:“再说再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说完,他再次推门而入。那个胖子已经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了,他刚才偷偷使用了召唤上仙用的符纸,可那符纸却没有任何效果,兀自变成一缕青烟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所以当他再次看到思远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了起来,毕竟最后的依靠都指望不上了,要是自己现在死在这,那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想好了没有?”

思远轻轻关上门:“燃烧符纸不管用的,这里有四个禁咒法师,二十一个阵法师……还有……还有什么来着?”

“两个敌法师。”霸王龙凑到思远耳边小声说道:“那帮人现在在水塔里,已经组成了一个巫师教派。”

“明天告诉他们,不许私自拉帮结派,我给他们派去的政委没用?”

“有用,他们现在就是说自己是社会主义新法师教……那是什么鬼?”

“那就行。”思远点点头,然后笑眯眯的看着那胖子:“你还分不清局势吗?”

这下这胖子哪能还反应不过来呢,这家伙根本就是跟那帮上仙一样的人,而自己似乎陷入了两派仙人的斗争之中……但很显然,那边的手段残忍,但这边更加诡计多端啊。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接着,这胖子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他原本只是个安分守己的盗版商而已,而且他真的是个很良心的盗版商,因为国内看不到的电影在网络没有普及之前都是靠他辛辛苦苦从外国弄片源进来的,而现在他也是专门刻录各种国内玩不到的游戏,说起来他只是个促进文化共享的文化人,至于盗版不盗版……文艺圈的事,能叫盗版吗?

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一个打扮很奇怪的男人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生活的步调,突然要求他去购入某种特定型号的大功率激光制版机,而且还给他打了好多好多钱,但毕竟他是文艺界的胖子,并没有在意那些钱有多少,只是本着试试看新技术的心态去跟运营那种机器的宁氏企业洽谈,除此之外……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且那个男人还威胁他说,如果他说出去,那么他一家妻儿老小绝对会有着让他想不到的死法,足够他看个过瘾。

说着说着,这文艺界的胖子居然哭了出来:“我只能干啊……不干不光我要死。我一家都要死啊。”

“放心,不会有人死。”思远点着一根烟塞进他嘴里:“明天你正常交易,然后正常交货,其他的事不用你管了。”

“可……可……”

“那你以为你现在还有的选吗?”思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至于今天,你就说和宁氏掌门人私密洽谈,她说愿意走私你高密度的底板材料。误差更小、精度更高。”

“这……这可以吗?”

“不这么说的话。”思远干巴巴的一笑:“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而且不用我动手。”

文艺胖子自然是了解的,那些所谓的上仙看似仙风道骨,但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家伙,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被抓了又被放了,恐怕自己真的是活不过今晚了,所以这个年轻人的意见恐怕是最好的办法了,并没有之一。

在决定之后,思远示意霸王龙把这家伙再给送回去。不过回去的路上同样要蒙上眼睛并且跟他约好明天上午的行程,接着就把那胖子给送了回去。

“你不怕他反水?”神出鬼没的狗蛋不知道什么就出现在了思远身后:“这种人不可靠。”

“他不敢。”思远双手撑在窗台上:“最后还是把宁姐牵扯进来了。”

“她想要进来,就说明她有把握。”狗蛋跳上窗台点上烟,一脸忧郁王子的表情:“我想……我爱上那个女孩了。”

“别闹。”

“哪怕是个恶魔,但她仍然单纯的可爱。”狗蛋叹了口气:“不过你放心,我有自己的原则。”

“你跑来干什么?”

“给你看这个。”狗蛋从口袋里掏出小本本:“那个姑娘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她说她只能感觉到她哥哥的讯息,其他人她不清楚。但她说这里最少有一百个以上。”

“一百个吗?”

“嗯,一百个以上。”

“看来他们逮走的人还挺重要的。”

“白泽是什么?”狗蛋突然抬起头问思远:“这个名字我似乎听过。”

白!泽!就是这个王八蛋!思远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那帮家伙逮住的居然是白泽这个自己久寻不着的玩意,当初把他骗上贼船又什么提示都不给,差点让他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王八蛋!

“你……看上去很激动。”

“呵呵,呵呵。我一点点的都不激动。”思远咬字极重:“真好,白泽!”

“不对……你仇人?”

“仇人?呵呵……”思远眯起眼睛:“大恩人呢,超级大恩人呢!”

大恩人?你特么逗鬼去吧。有谁提到大恩人的时候是你这样的,吹胡子瞪眼,那副恶狗看见陈年老屎的表情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遇见恶人的样子好吗。恐怕就算不是杀父之仇,估计也是夺妻之恨啊。

“那你明天还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思远的手捏在墙上。爪子硬生生的挠下一块墙皮:“我可是有不少话想问问那个王八蛋。”

“好吧……”狗蛋上下瞄了一眼正在狂躁边缘的思远:“你是老板,随便你。”

说完,他突然顿住了,转过头看着思远:“对了,我刚才说了,那个女孩,有个哥哥。”

“哥哥?”

“对,哥哥。”狗蛋面色有些沉重:“一个比她强许多的哥哥,说是主死之神。”

“大司命。”思远点点头算是了解:“对这个神仙我了解的不多。”

狗蛋朝他笑了笑,拿起小本子看几眼,然后慢慢念道:“根据那姑娘说嘛,她和她哥哥都是东皇太一一个系统的,她因为能力约束所以绝对力量足够但如果没有发动时间的话,就会很被动。但她哥哥却可以瞬间发动能力,具体能力她没告诉我,不过她说他哥是东皇之下的最强者。虽然我对你们的系统不太了解,但可以肯定那个男人在这个体系崇拜之中绝对地位崇高,不容小觑,你要是因为打赢了一个头脑简单的小妹就觉得哥哥比较简单的话,那你就准备吃亏。”

“知道了。”思远轻轻皱起眉头:“不管怎么样,明天见着再说。”

“对啊,我忘了……你这个挂逼是能开挂的。”狗蛋摇摇头:“照你这样存档读档的,至高天神也能被你打废掉。”

思远转过头看着狗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其实……那个有冷却时间,我熟练度还不高。”

狗蛋闻言,瞬间停滞,扭过头看着思远,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那你的意思是……你明天去送死,然后顺便拉上我们垫背?”

“当然不是。”思远走进房间,双手撑在窗口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我已经想到了不错的办法。”

虽然有些忐忑,但思远还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可行性,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自己提前做好准备的话,上三界其实并没有什么太了不起的,自己这边的力量也不弱,特别是那一百多个侍女加入之后,至少跟这帮人分庭抗争问题并不大,所以思远现在考虑的明天如何一波推了他们高地,绝对不能放跑一个,不然后头的事肯定有麻烦,起码宁姐姐的日子不会再安稳了。

“明天早上六点,全部人到大会议室开会。”思远转过头:“我们给他们来一次闪电战。”

“你上过军校没有?”

“没有。”

“那我觉得明天还是让我来分配任务吧,那你现在先把你们的体系给我科普完整,今天晚上估计我是没法睡了。”狗蛋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猎人第二顺位指挥官,比你这个半吊子的专业水平要强一点的。”(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303、社会主义新法师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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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次时间不会很多,所以几位有什么意见吗?”

早晨天刚蒙蒙亮,思远就带着他的几乎全部班底坐在了圆形会议室里,而这次作战方案中的重中之重其实就是那群穿越来的法师们。

这些法师现在都脱下了他们标志性的长袍换上了一水儿的西装,系着领带一脸正经,其中几个手里还拿着本《资本论》津津有味的读着。

他们的头儿虽然名义上是思远,但他们却只听一个那个白头发老头的话,这个老头是两个禁咒法师之一,传说他在三十年前就曾经以一人之力挫败了一场龙族入侵,而且同时他还是所有龙骑士的祖师爷,没有他和龙族达成的协议也就不可能会出现龙骑士这个高大上的职业。

他们刚来的时候,陈明那帮子刁民其实是看不起他们的,总觉得这帮异世界的家伙能耐也就那样了。可直到看到其中一个法师召唤来的雷电能量直逼小龙女的时候,他们才算是彻底扭转了那种不靠谱的观念。

用二爷的话说,每个世界都有传奇一般的人物,坐井观天是一定会被人修理的。而这个老头和他的学徒们,正是那个世界的传奇。

不过说起来还真是有趣,这个传奇老法师行事相当低调,来到这里之后他很快就入乡随俗了,并且是第一个掌握语言的人,然后自学了宪法、民法和刑法等一系列的法律书籍,现在他正在以81岁的高龄备考全国司法考试……

当思远和他闲聊起来的时候。问他为什么第一个就要学法律,他笑呵呵的说要了解一个民族,只需要看他们法律的深度和广度就能够知道个大概。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个深邃的老头,他却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虽然所有的法师和龙骑士见到他都需要叫一声老师,但他从来没有摆过老师的架子。平时也是自己去食堂打饭,自己去超市买东西,还经常去小公园里和那些退休老干部聊政治下象棋。

这次的行动,思远其实并没有以命令的口吻,而是一种非常客气的商量口吻,而这老法师甚至连原因都没有问就同意了思远的要求,并决定亲自带队去会会这个世界的神。

“我觉得你有些地方还不够沉稳。”老法师轻轻放下书:“这种部署很容易让人发现,而且魔法阵刻画的时间太长了,恐怕来不及。”

“那怎么办呢?”思远皱起眉头:“正面冲突我们就算能赢也捞不到好处。”

“没必要正面冲突。”老法师转过头对自己的大弟子说道:“把我的法杖拿来。”

“好的。老师。”

很快,这老法师的法杖被拿到了思远面前。其实这也是思远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法杖,黄金的杖柄上头镶嵌着一颗成人拳头大的宝石,虽然看不出是什么宝石,但在光线的照射下却是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这个法杖是镇国神器,它的名字叫龙之眼。”老法师说着,咔崩一下把那上头的宝石硬生生给掰了下来。

“老师!”

“老师……”

他的学生一看。立刻就急了,纷纷站起身。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当然,其实思远也是很吃惊的,这样精美的法杖,先不说它是不是镇国神器,单单就是它的纪念意义和本身的价值恐怕都无法估量,可这老家伙居然一点都不心疼。说掰就给掰了。

“这根法杖的基础就是在这块龙眼石上,这是神圣龙王卡拉克诺林的眉心眼。”老法师把宝石递给思远:“这是它神格的代表。”

果不其然,思远摸到这块宝石的时候,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力量顺着他的手流淌到全身,这力量温和但却十分强大。光是一颗宝石的力量恐怕就直逼上三界那些有数的高手了,果然任何世界的人都是不可以小看啊,更不用说能用这种东西当武器的老法师了,深不见底啊。

“马瑟尔。”

“在。”

其实思远老早就觉得这个戴眼镜文质彬彬的马瑟尔不对劲了,他是这些法师里唯一不叫老头为老师的,第二个就是他的地位好像很崇高,老头跟他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一种商量的语气。

“麻烦你给老板演示一下。”

“好的。”

马瑟尔站起身,笑着从思远手中接过那颗珠子,双手捧在手心,嘴里念念有词。接着就见那颗珠子渐渐亮了起来,周围的灵气疯狂的涌入珠子,最后一道完整的魔法阵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屋顶。

思远抬头吃惊的看着,旁边的狗蛋是懂行的,他当时就惊叫了起来:“天呐,这么细致的法阵!”

没错,这个法阵的精细程度完全就是精工级的,似乎根本就是一笔完成,没有任何的粘连感,行云流水的图文哪怕只要看上一眼都能感觉心生震撼。

“卡拉克诺林是魔法之王,他毕生的记忆都在这颗珠子里,它能在一瞬间触发十一万两千两百二十七种不同的魔法,前提是需要巨大的能量激活它。”老头品了一口绿茶:“嗯,今天的茶很好。”

“巨大的能量?”思远歪着头问道:“什么样的能量?”

“嗯,足够毁灭一座城市的能量。”老法师用手轻轻弹着杯子:“一座能容纳五千万人以上的城市。”

思远当时就蒙了,这样的能量……他能想到的只有原子弹了,但要搞原子弹这不是扯淡么……

“这……”

“我知道你没办法,而我们要在龙之眼发挥作用的时候维持它的稳定,如果一旦它受到不正常波动的干扰的话,很可能会失控,那后果……”

思远都不用问后果是什么了。用屁股都能想到的,蕴含如此庞大能量的东西一旦失控,那带来的结果一定会是毁灭性的。

“我上哪去找这么大的能量源……”

老法师仰起头,微微一笑:“你。”

“我?”思远指着自己鼻子:“我哪有这本事?”

“是的,你。”

说完,老法师拿起纸笔开始列出长长的高等数学公式。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道:“世界的本源分为物质和反物质。我们假设,让一克物质超过光速穿越时间的能量就等于一克反物质的能量,那么我们的计算结果将会是……一克反物质爆炸的能量将达到三亿亿巴卡拉德能量,哦……巴卡拉德是我们那的能量单位换成你们的焦耳就是一千八百亿千焦,再换算成通俗易懂的大概就是四千三百万吨tnt爆炸能量,比较你们历史书上记载过的人类试验的最大当量核弹小七百万当量。”

他算完,突然抬起头看着思远:“你多重?”

“一……一百五。”

“一百五十公斤?”

“市斤……”

“那就是七万五千克,你穿行时间的距离三个小时,那么这个能量换算大概就相当于……对不起。你足够毁灭时间轴了。”

“等……等等……”思远当场就愣了:“您……您怎么知道我……”

“哦,忘记跟你说了,任何时间穿梭都会留下不可抹去轨迹,这条轨迹是第三维和第四维的沟通线,也就是时间轴的纠错线,否则任何一个人穿越时间都会导致世界的崩溃。”老法师像个孩子似的咬住笔头,敏思苦想:“所以这次事情我有两个要求。”

“嗯?”思远一愣:“您说。”

“第一,我想要研究一下你的能量体系。这可能是我回家的唯一希望了。”老法师朝思远凄凉一笑:“这里有句话,叫落叶归根不是吗?”

“好说……只要您不解剖我。”

“哈哈。当然不会,您想多了。”老法师笑得满面红光:“只是单纯的能量逸散研究。”

“好的,那第二个呢?”

老法师突然愣了愣,然后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思远。脸色微红的说道:“这是我的入党申请书……”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火线入党,思远当即就同意了,接着他打电话给宁姐……到底还是宁姐的面子大,一口就应下来说这事她给办好,不过她倒是好奇的问思远为什么他们突然这帮人要入党……

其实思远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这帮法师大爷想入党……那就让他们入呗。最后思远吩咐那些侍女找了块红布,一针一针的缝了一面党旗,然后按照入党仪式的流程,正儿八经的让这帮法师在党旗和国气下宣了誓,接着他还客串了一把政委的活,一一给这些恐怕是最奇怪的党员送上了宁姐亲自送来的党员证……

“你们真是奇怪。”宁姐摇摇头,指着正在仔细阅读党章的法师们:“这些人以后会不会去选人大代表?”

“谁……谁知道呢。”思远也觉得很有羞耻感:“对了,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十点钟就要开始交易了吧?”

“嗯,现在九点半了,我们也该出发了。”宁姐瞄了思远一眼:“你今天挺帅啊。”

思远尴尬的笑了笑,称自己尿急就窜进了厕所。而一进厕所,看着镜子上的人,他当时就呆逼了……他今天特么忘记带那张面具了!镜子里的脸可不就是自己那张脸么……

“妈的……”思远用力甩了自己一耳光:“我他妈是猪啊。”

“你不是猪,也差不多了。”狗蛋推开隔间的门,坐在马桶上对他说道:“你这智商,我也是醉了,之前的戏估计白演了。”

思远苦兮兮的回头看了一眼狗蛋:“怎么办?”

“你说呢?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呗,把你那破面具给戴上!”

思远叹了口气,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宁姐意味深长的说自己今天长得挺帅是几个意思了,感情她跟自己玩了个看破不说破啊,这特么……估计自己老早就被发现了吧?

不过做戏还是得做全套的,哪怕瞒不住宁姐。其他人还是得瞒的,他叹了口气,走出厕所……

一走出去正巧发现宁姐和莫然已经见面了,莫然盯着个黑眼圈正在和宁姐聊天,见到思远之后,这个傻姑娘居然伸手呼唤:“思远思远。这里来一下。”

“雅蠛蝶……”思远扭过头不去搭理她,转身走进了自己房间开始换衣服。

“他这是怎么了?”莫然满脸诧异:“怎么突然不理人呢?”

“他呀?”宁姐笑着摇摇头:“他现在就是只大鸵鸟,在骗自己。”

莫然听不懂,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笑呵呵的伸手捏了捏宁姐的头发:“你的发质真好,怎么保养的啊?”

“你的更好啊。”宁姐摸着莫然的长发:“你看,一点都不打结。我长头发的时候就是老打结,对了,这个送你。”

说着。宁姐从包里拿出一瓶黄色的液体递给莫然:“闻闻。”

“哇,好香!”

“这可是我自己鼓捣出来的香水呢,市面上没有。我就弄了两瓶,你一瓶我一瓶。独一无二的味道哦。”宁姐嘻嘻一笑:“漂亮姑娘也是要打扮一下的,我先过去忙一会儿,你去吃早点吧,等我回头叫你。”

看着宁姐的背影,握着手中的香水。莫然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个被照顾的小孩,她想起昨天晚上狗蛋说的那些话。好像自己跟宁姐比起来……好像除了年轻漂亮,真的是没有一丁点优势了呢。

“丫头,看到没有,人家压根没把你当情敌。”龙渊悄悄出现在莫然身边,拿起香水喷了一点在自己手上,轻轻闻了闻:“喔。头香龙舌兰、柑橘,基香茉莉花、白松、蜂蜜,末香是香橙、草莓和薄荷,好适合你啊!”

“你……你……你怎么……怎么懂这些?”

“我好歹也是个女的啊,你平时看黄书的时候。我都看女性杂志好么。”龙渊瞬间补枪:“没有男人会喜欢看黄书的女人。”

说完,莫然突然转过头:“她……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他不一定知道你在这里,她聪明就聪明在这里。”狗蛋邋里邋遢的走了出来,叼着根烟穿着蓝色的工作服:“这瓶香水她肯定随身携带,不管今天碰到的是谁,她都会把香水送掉。”

“为什么?”莫然眨巴着眼睛:“我不懂。”

“因为这是她的味道。”狗蛋眯起眼睛看着宁姐的车:“这女人太厉害了,她就是想让你家思远无时无刻的闻到她的味道,你肯定不知道吧,男人对气味的记忆程度是最强的,呵呵。你们啊,跟人家玩还是太嫩啊。”

“可是……她送给别人的话,思远就能闻到吗?”

“今天这是个重大的日子,能在他身边的人,一定是他最信任的人。哪怕是亲妹妹都无所谓,只要能让思远记住、熟悉这个味道就行了。”狗蛋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尽在掌握的笑容:“这个女人太可怕,hold不住。”

这时,思远也换上了一套宁氏企业的工作服走了出来,胸口还挂着工程师助理的牌子,接着他把另外一个牌子扔给了狗蛋:“你会德语么?”

“嘁,别说德语了,你要听阿尔巴尼亚语么?”狗蛋不屑的瞄了思远一眼:“我,纯种日耳曼人。”

“你更像纯种的马士提夫。”

“妈的,不带你这么侮辱人的!”

“别废话了,出发吧。”

就这样,宁清远运送设备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就往交易地点的那个工厂进发了,因为是高尖端设备,所以车队里除了安装工人之外,还有从德国原厂请来的工程师协助安装,所以包括那些法师在内的所有人,都混进了这个庞大的安装队伍中。

还别说,这些家伙本身就是贵族出身,再加上都是职业技术宅,所以看上去还真是有模有样,而且甚至在路上的时候这帮聪明绝顶的法师们居然还真仅仅依靠说明书就特么把这几个高科技的玩意给弄会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准备等会装配的时候复制一台回去玩玩……

当然,这里最紧张的恐怕就是莫然了,她智商不高又那么漂亮,显眼的一塌糊涂,所以她生怕这次行动因为她的原因而导致失败……

好在她是跟思远一辆车的,在路上的时候,因为易容需要而成为大师级化妆师的思远一边和莫然聊着天一边细细的帮她化着妆。

在不足十厘米的距离近距离看着莫然的脸,其实思远的手都哆嗦了,这娘们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太精致了……脸上没有黑头没有粉刺,不施粉黛却一点看不出瑕疵,根本就是造物主的奇迹好吗……

“这么漂亮的脸,化妆真是可惜。”

“不对不对,可是宁姐说再漂亮也要化妆的。”

“你化妆绝对不如素颜好看。”思远呵呵一笑:“别动别动,要给你贴面具了,贴歪了你就哭吧。”

“那……”莫然深呼吸一口,憋足了劲儿似乎想要说什么:“你……你……你你……”

“嗯?”

“你这么觉得而已……”

坐在旁边的龙渊都快急死了,这丫头实在太不坦诚了,她刚才明明想问的是素颜好看你喜欢不喜欢,可还没问出口呢……就变成了这么一句没着没落的话。真是让人急的想打她……

“大家都这么觉得啊。”思远细细的用粉底在面具上涂抹着:“你就是漂亮嘛。”

“我……我……我……”莫然面具后头的脸几乎是红了个彻底,她能感受到思远手上的温度,但自己想说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我……”

“你是不是很紧张啊?”

“妈的……急死我了。”龙渊一把推开莫然,揪着思远的衣领说道:“丫头要表白,你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是蠢!”

“啊?”(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304、两个世界碰撞之后的火花(上)

“没有……我没有……”

莫然的脸已经红得滚烫,手忙脚乱的解释着,但她越是这样反而表现得愈发明显,弄得思远半晌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接下去,只能尴尬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你不要误会,我真的没有,龙渊在那乱嚼舌头。”莫然嗔怪的瞪了龙渊一眼,握住思远的胳膊不撒手:“真的真的不是她说的那样。”

思远笑着摇摇头,轻轻靠在座椅上,眼睛看向窗外,看了一会儿才说道:“说实在的,我其实也挺喜欢你的。”

“啊……”

莫然闻言一愣,然后整个人就像被蒸熟的螃蟹,从头红到了手指头,连露在外头的胳膊都变成了绯红一片,甚至连身体都开始不住的颤抖了。

“好了好了。”龙渊突然凑上来:“你们不要再亲亲我我的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莫愁,你忘了你蜀山的组训了吗?大事当前,你还在儿女情长的,成何体统?”

被挑事儿的龙渊这么一训斥,莫然反倒安静了下来,她扭头看了看龙渊,眼神里却全是不不解,明明开始把窗户纸捅破的是她,可现在让她住嘴的也是她,这家伙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不过思远倒是明白龙渊的想法,绝对能够理解。龙渊可比莫然精多了,她自然知道现在哪怕是莫然表白了,思远其实也不能去接受她,因为他身上实在有太多的事情没有解决。无论是出于道德还是出于一直以来的这份情谊,思远其实都是会拒绝的。

可哪怕思远拒绝的再委婉,对于莫然这种俨然是初恋的姑娘来说,那都会是如同五雷拱顶一般的打击,这并不怪思远。反而龙渊觉得思远这样做是绝对正确的,因为设身处地的为思远想想的话,其实就能明白了。

“莫然,谢谢你。”思远轻轻握了握莫然的手:“以后再说好吗?”

“嗯……嗯!”

莫然点点头,想放开思远的手却又有些舍不得,在那僵直了半天才红着脸闭上眼睛开始装睡。不过她的演技着实不怎么样,装睡装的太明显了,基本上一眼就能被人识破的那种……

“傻丫头。”思远伸手轻轻给莫然整理了一下额前凌乱的秀发:“真是傻的可爱。”

其实要说思远心里没有涟漪,那根本不可能,看着莫然恬静的表情,思远脑中浮现出了当年第一次见到这个跟现代格格不入的古装美女时的样子,那时候她一脸嫌弃的叫自己登徒子时的样子,现在想来真的让人爱不释手。

虽然时过境迁,这里头发生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可无论是赌船上的剑阵还是后来在医院里看到她的楚楚可怜,其实思远心里早就有了一种很朦胧的爱慕,一种单纯的由怜爱延伸而来的爱慕。毕竟任谁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孩却顽强而固执到可爱的地步,恐怕都会对她产生莫名的好感。

但思远已经不是二十岁的懵懂小伙了,他肩头背负的是责任,是一场关乎千万人性命的重大责任,这个时候真的不适合,毕竟不是每一个女孩都是贞德。她们并不具备那样冷静的素质。

“等会。”思远依旧握住莫然的手,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你要答应我。如果莫玄没有出场,你绝对不能够出手。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思远盯着莫然的眼睛,语气坚定:“这是我的工作,这是一场战争。”

“可是我能帮上忙!”

“我知道,可是就算你能帮上忙,我也不需要你帮这个忙。”思远微笑着说道:“我要你安安全全的。”

霸道总裁一般的宣言。居然脾气倔强的莫然无言以对,只能盯着思远的眼睛半天不说话,不过在看到他仍然不肯让步之后,慢慢的低下头:“好吧,但是你要答应我……”

“我一定能活着。”

这句话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强大自信。莫然虽然不知道这股自信到底从何而来,但她就是这么莫名而盲目的相信了他。

直到车队到达了交货地点,思远才松开莫然的手,戴好他的工作帽装模作样的听从指挥开始卸货。

这时,第一辆车上的宁姐已经一本正经的跟前来迎接的文艺界盗版胖子聊了起来,那文艺胖子看来真的是文艺界的人,他的演技着实不差,现在的他看上去根本就像没经历过昨天的绑架一样,笑呵呵、大咧咧的跟宁姐扯着蛋,只是在和思远擦肩而过时候,看到思远的眼神时,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就像是被噩梦惊醒一样。

“这边这边!叉车!”狗蛋人模狗样的用德语指挥着工人卸货:“轻一点!都小心一点!”

而这时,那些法师也进入了工厂内部开始做最后的组装准备。外头一片热火朝天,搬东西的搬东西,拧螺丝的拧螺丝,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只不过直到现在为止,思远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上三界的家伙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但他却没有一丁点掉以轻心,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肯定都在别人的监视中。

不过幸好,那群法师和狗蛋的表现简直让人吃惊到不行,这一群外国长相的人,居然真的有模有样的开始组装第一台设备。

法师们的强大学习能力在这一刻得意淋漓尽致的展现,他们无论从手法还是眼神上都表现出了十足的专业,专注、认真、娴熟以及表现出的热情,如果不是正儿八经的热爱这份工作的人,绝对不可能表现得如此之好。

而霸王龙他们则充当起了绝对像样的搬运工,他的大块头和浑身冒油光的肌肉,看上去绝逼是个上好的力工。

现在唯独看上去不那么专业的就是思远了,他站在霸王龙身边显得是那么瘦小,而且他手里只是拿着个扳手到处敲敲打打,一点都不像个工程师。反倒是像是个无聊打算翘班的小工。

当所有的零件都被搬进厂房之后,宁姐直接提出签字验收。但文艺的盗版胖子却一口否决,执意要开机试车之后才肯验收。然后两个人一度僵持在那里,最后甚至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宁姐甚至说要把东西再给拆回去。

最后无奈之下,文艺胖才勉强同意让他的老板来定夺。

当文艺胖拿着手机气呼呼的和他的老板在电话里交流的时候。刚好思远从他身边路过,文艺胖不动声色的朝他使了个眼神,而思远也是心领神会的扬了扬眉头。

“好的,老板。我会招待好他们的。”

打完电话,文艺胖走到宁姐身边咳嗽了一声:“宁老板,我们老板说他会稍微晚一些过来,要求我请你们吃午饭,你看……”

宁姐左右看了一圈:“既然你们老板会来,那你就提供盒饭就行了。我们留在这把剩下的机台机器组装好。”

“好说好说,但试车可是不能少。”

“等你们老板来了再说。”

在这样敲敲打打之间,午休时间差不多就到了,为了不露馅,那些作为工程师的法师以及监工狗蛋、秘书莫然和宁姐跟着文艺胖去市区的酒店吃饭,而作为安装工的思远一行却只能留在厂房里吃着盒饭。

“头儿,咱们还有等多久?”

霸王龙在吃饭的时候悄悄的问思远:“这一上午就这么浪费了。”

“慢慢等吧。”思远吃着不那么好吃的盒饭,倒也吃的香喷喷的:“计划都背熟了吧?等会你们负责保护那些法师大爷。”

“知道了知道了。想伤害他们,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霸王龙心直口快:“虽然我挺讨厌那帮小白脸的。不过我听头儿的。”

“为什么就听我的呢?”

“我人笨,不会说话。”霸王龙拿起第四盒饭开始吃起来:“原来,在我那边。也就是当个山贼,去当佣兵人家嫌我吃太多了,去给人家当地下城打手,人家嫌弃不够机灵。去当保镖。人家嫌我块头太大。我知道,不就是因为我没有德鲁伊协会的认证嘛,可是你叫老范来我面前试试,我照样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

“老范是谁?”

“是德鲁伊的统领,半神德鲁伊。”霸王龙抹了一把嘴。拿起第五盒饭:“排挤我们这样神赐德鲁伊,反正那时候就没人能看得起我。从小他们就嘲笑我是傻大个,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就是因为在这没人嫌弃我。”

霸王龙放下最后一盒饭,总算是打了个饱嗝:“开始跟着你,我只是想混口饭吃,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不过后来倒是铁了心跟你干了。人么,就是这样,你把我们当弟兄,我也不能把你当饭桶啊。”

这话说的连思远都笑了,他擂了霸王龙一拳:“合辙,你早前一直就把我当饭桶啊?”

“啊?不然呢?不然是什么呢?”霸王龙不屑的瞄了瞄思远的身板:“说实话,第一次见你,我当时就觉得你这种身板,我一巴掌得打死二十个。”

“后来呢?”

“哎呀妈呀……后来才知道,那是真打不过。”霸王龙摇头叹息道:“我跟那帮小白脸聊天的时候,那个叫马瑟尔的就说了,要打你,必须要集合四十个禁咒法师一起释放超大规模的神圣龙王叹息才能保证成功率。可他还说,他们那里的禁咒法师从有历史记载以来就只有七个。”

“没那么夸张啦。”思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站起身:“好了,该干活了。”

说完,这帮人又开始敲敲打打起来,虽然没有“工程师”但他们当当力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挖个排水沟啦、打个通风口什么的。

正当思远轮着大锤砸墙的时候,厂房门口突然停了几辆车,接着从车上走下来了十几个一袭黑衣戴着墨镜的人,他们有男有女,其中为首的是个身材修长银灰色头发的男人,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但表情却十分冷峻。同样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神,不过思远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强悍而霸道。

“对不起,这里正在施工,请暂时不要进来。”

思远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手上提着一把锤子。看上去还真像一个正儿八经的农民工。不过当他说话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是盯了他很长时间才慢慢说道:“我只是来看看。”

“那你小心一点。”思远应了一声,然后返身继续开始砸墙。

而这个时候,外头又开来一辆车,接着从上头走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思远一眼就认了出来,那赫然就是莫然的小师妹——莫玄,也正是千若事件的始作俑者。

当然,更值得他关注的应该是莫玄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这男人大概二十三四岁上下,但……思远只是扫了一眼却正好看到了他的眼神,如果不是他知道这个人其实是上三界的家伙,那么他绝对会惊讶一个如此年轻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思远发誓……他从那个人的眼神里看到的绝对是沧海桑田。

“这就是你要的东西?”那男人低下头看着比他矮一个头还多的莫玄:“真的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这很容易让我们暴露的。”

“值得不值得也不是你能衡量的。”莫玄冷冷的扫视着四周:“上头都通过了,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我不是质问你,只是我觉得你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是吗?”莫玄呵呵一笑:“那当你看到批量生产出来的阵法时,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哦?批量阵法?”

“你和你的人。早就被时代抛弃了。”莫玄走到巨大的光刻机面前轻轻抚摸道:“人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一无是处,如果你们不能接纳他们的优点和长处。即使你们再度降临人间。呵呵,相信我,你们会被打回去。”

“你很狂,不过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你了。”那个男人背着手,笑容满面,并没有因为莫玄的不敬而感觉到恼怒:“不过能抓到白泽也确实是你的功劳。”

“白泽对我们的用处不大。”莫玄背着手。脸色不太好看:“我要齐思远。”

“噗……”

思远这时候正好在喝水,听到这么一句恶狠狠的话之后,当时就呛了一鼻子,扶着墙咳嗽了半天。

他的咳嗽声引起了莫玄的注意,她眯起眼睛慢慢往思远的方向走着。而她的脚步声就像是钟声一般一声声叩在思远心坎。要知道……她可是千若的主人。没有脱离控制之前的千若,其实就是莫玄……也就是说自己和这个娘们谈了好几年的恋爱,也睡了好几年,连宁姐姐都能发现他是思远,这个比宁姐还聪明的女人……

“莫玄,过来一下。”

那个男人突然开口,他蹲在地上捻着一小捧泥土:“这个气息……”

“什么?”莫玄顿了顿,然后索性放弃了思远,转身走了回去:“你发现什么了?”

“这里有少司命的气息。”

“少司命?就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妹妹?”

思远竖起耳朵听着,当那个男人提到少司命的时候,思远十分紧张……如果现在露馅的话,法师没回来之前,估计现在这里的人恐怕就他自己能够安然脱身。

“她的气息出现在这里了,肯定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

那个男人没回答她,只是站起身环顾一圈,看了看这些工人,然后眼角抽动了几下,伸手一横:“这里所有人不许进出!”

“为什么?为什么啊?”

以思远为首的“工人”团体纷纷开始抗议起来,就连莫玄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歪着头看着大司命:“你这么干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

“我怀疑这些人里,混进了奇怪的家伙。”

大司命背着手看着围过来的工人们,嘴里喃喃的说道:“有奇怪的家伙。”

思远心中暗叫不好……他这一下立刻就感觉自己真的是低估了这帮人的智慧了,他没想到就这么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细枝末节居然能让这个大司命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可就在他们要开始排查的时候,大门突然从外头被打开了,接着就见宁姐和那个文艺胖子带着人吃饭回来了。文艺胖吃的是满脸通红,兴高采烈,不过在见到屋子里的人之后,他的表情立刻垮塌了下去,接着变成了衣服假惺惺的谄媚的笑脸。

“老板,你们来了啊?”

他点头哈腰的走到大司命的面前,讨好似的说道:“这一位就是宁氏公司的掌门人,宁清远女士。”

“是小姐。”宁姐站在那淡淡的补充道:“我还没有结婚。”

大司命对宁姐视而不见,反倒是莫玄眼里露出了那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表情,而宁姐对她似乎也有一种天然的敌意。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怀疑你的人里混进了一些我们不愿意见到的人。”大司命踮了踮脚,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宁姐说道:“所以我要排查你的工人。”

“哼,排查我的工人?你算什么东西?”

说完,她转身:“拆走,我不卖了。宁氏不差这点钱。”(未完待续。。)

305、两个世界碰撞之后的火花(下)

“哦?好魄力。”

大司命眼神含笑的在宁姐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背着手围着她开始绕圈:“宁清远,一九七六年生,今年三十岁。于1999年毕业于加州理工大学,安大略罗马琳达医学院学习。在学期间因过人的灵觉而被中华人民共和国特别案件调查组发觉,同年加入特案组,实任华东区三大负责人之一。本身是蓬莱派下仙女门第一百一十三任传人,擅长灵气跟踪以及发现。自今年三月特案组解散以来,宣布退役,正式接管宁氏企业。接管当月,宁氏股价涨幅超过百分之四十,位列全球女富豪榜第七十二名。”

思远在旁边听的是心惊胆颤……他真的是没想到,宁姐的底细居然被这帮家伙查了个底朝天,几乎没有任何秘密存在。

“那又怎么样?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宁姐到底是见过风浪的,她一点都不吃惊,站在那淡然自若:“我现在决定单方面中断和你们的交易,违约金我赔偿就是了。”

“不不不,宁小姐。我想您搞错了什么。”大司命晃着手指头:“我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需要排查你的工人。已经半年没有和特案组任何人联系的你,我们是信的过的,而且你是个商人不是吗,所以生意我们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只是我怀疑你这群人里藏着一些对我们有威胁的人。”

大司命眉头轻轻挑起,原地转了一圈,眼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视着,然后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指着思远:“他?”

就是这么一瞬间,思远差点就揭竿子上了。可下一刻大司命却撇撇嘴摇摇头:“不是不是,不是他。”

可就在思远刚松一口气的时候,大司命却突然出现在了狗蛋的身后,一只手卡在他的喉咙上:“是你。”

“我……我……我怎么了?”狗蛋慌忙之中仍然没忘记用德语说话:“我只是个普通的工程师。”

“不,你绝对不普通。”

说完,大司命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匕首。他眼神阴霾的在狗蛋的脖子上扫视着,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告诉我,我妹妹被你怎么样了?”

“你妹妹?你妹妹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妹妹啊!”

狗蛋极力辩解,但大司命显然没打算放过他,匕首已经在他的脖子上擦出了血痕:“我要杀你,不费吹灰之力。”

“是吗?”狗蛋突然笑着用中文说道:“你尽情的杀吧,杀了我的话,那我就祝福你能找到你妹妹了,哦……或者你也大可以放心。现在最少有二十个男人在照顾你妹妹呢。”

“你!”

大司命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绛紫色,然后却慢慢的松开了狗蛋,伸手打了个响指,大门应声而关,偌大的厂房瞬间变得阴暗了下来。

“宁小姐,你看,我没说错对吧。”大司命的表情非常难看,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你不说。我并不在意,等你死后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开口。”

说完。他慢慢走上前,扭头看了一眼正用斜眼盯着思远的莫玄,然后轻轻笑着说道:“全部杀掉。”

“我想……”莫玄突然苦笑了一声:“我办不到。”

“什么?”

这时站在她身边的思远突然笑着说道:“其实我觉得你观察力非常敏锐,但是你错了一条,其实不是她这某个人很奇怪,可以说……这里所有人。都很奇怪。”

思远说着,一只手拎着莫玄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本来我还打算把你们一网打尽的,不过能逮住你们两个,我觉得也是挺好的了。”

大司命顿了一下,然后想施展法术。但发现自己什么都干不了,而他带来的人和他的状况别无二致,完全是普通人的状态。

“霸王龙,教他们做人。”思远冷冷一笑:“看你的了。”

霸王龙阴测测的笑了笑,一把撕掉身上的工作服,他狰狞的肌肉看上去就像是黄铜铸造的一般,充满了爆发力和可怕的视觉冲击力。

当然,大司命作为上神之一,他必然不会束手就擒,可当他被霸王龙一拳打中下巴飞到半空时,他才发现这间厂房的屋顶上、地面上、墙壁上全部都布满了闪烁着微光的怪异魔法阵,这些魔法阵层层叠叠的交错着,无论他想释放怎样的术法甚至调集哪怕一点点的灵力,都会立刻触发这些古怪的前所未见的诡异阵法。

而跟着他一起过来这里的上三界的所谓仙人们,同样被这样繁多而复杂的阵法束缚住了灵力,哪怕他们冲击掉了一个阵法,这个巨大无匹的复合法阵都会重新激活另外一个阵法,像是无穷无尽一般。

几次冲击之后,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无边的绝望,自己的力量全无,旁边还有一个坦克一样的蛮牛正在摧毁他们的精神……

“莫然。“思远把手里的莫玄扔到了莫然面前:“她是你的了。”

其实现在的莫玄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从来都是她给别人下套,可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在了这种伎俩上头。其实当她进来的第一时间,她就感觉这个穿着工作服的陌生男人有一种无端的熟悉感。

而当大司命抓住那个外国小伙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力量全部消失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至于当思远的手捏住她的脖子之前,她就已经知道自己身边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了……

“别打了……别打了……”

大司命被霸王龙打断了两条腿,还被一簇尼龙绳挂在了天花板的电扇上,霸王龙正在琢磨怎么打开那台大功率的吊扇。

他原本帅气的脸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形状,鼻梁骨应该是被打断了,血流顺着人中一直流到了地上,牙齿也被打得七零八落,看上去哪里还有刚才那股子盛气凌人的样子。

“哦。你求饶啊?”思远走到被吊着的大司命面前。摘下的自己的面具:“既然你这么了解我们,那你认识不认识我啊?”

怎么可能不认识……大司命心里在滴血,他真是恨不得扇自己大嘴巴子,他真的没想到这群人里最不起眼看上去最弱的那个人居然就是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齐思远,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他完全没想到半年前还孱弱不堪的齐思远现在居然能禁锢他们的法力……

这分明就是作弊!

没有灵力的加持,上三界的人立刻就会还原成普通人这一点谁都知道。但真的没有谁能同时禁锢这么多人的法力,就算他们之前用阵法困顿住白泽也是因为提前布置好了,调动五行之力才得已完成,可现在……齐思远根本没有任何布置,直接就布下了层层枷锁。

这样的能力,大司命打死都不敢相信,因为这分明就是大圣之力……即使是青丘,自己哪怕打不过他但也能抗衡那么几招。

“你刚才很嚣张。”

思远抄起一根棍子重重的打在他的屁股上,手腕粗的木棍当即折断。大司命也惨叫一声然后昏厥了过去。

“霸王龙,全给我吊起来!”

“好叻!”霸王龙今天可算是过足了瘾:“然后呢?”

“刺客姐?人呢?”

“在呢,请叫我凤尾花。”刺客姐甩着匕首从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有什么吩咐,老板。”

“给我审。”思远眯起眼睛,表情里露着阴狠:“死了算我的。”

“审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知道审什么了。”思远冷哼一声:“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凡人。”

莫玄在旁边,整个人都木讷了,可以说……他在这些人里大概是认识思远最早的人了。但她真的没想到当年那个蠢蠢的男人现在居然会变成这么的心狠手辣。刚才那一棍,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大司命尾椎碎裂的声音。这样的狠手……

“很吃惊吗?”思远转过头揪住跪在地上的莫玄的头发把她提起来:“如果不是答应了莫然,你跟他们的下场是一样的。”

说完,他就像扔一块破抹布似的把莫玄扔在了地上,背着手看着刺客姐姐对那些所谓神仙施展酷刑。

真是……真是不得不说,人类的阴暗面发展到极致的体现就是那花样百出的酷刑。无论哪一个世界,哪一个文明。处死人的方法大概也就那么雷同的几种,但说到折磨人的方法却是花样百出。而刚好,这位精锐刺客,她最擅长的就是干这种折磨人的事情。

“老板,我们已经快维持不下去了。”

这时。维持阵法稳定的老法师突然开口说道:“请您慢慢撤回。”

思远点点头,然后把口袋里的那颗神球球递给老法师,笑着问道:“我没想到这么好用,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两个世界的能量体系不同吧?”

“并不难。”

“并不难?”

“法师本身就是研究世界本源能量的职业,不是吗?”老头笑眯眯的说道:“不过如果没有您那庞大的能量支持,这并不能做到。”

思远摸着下巴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有一种自己当了小白鼠的感觉,这种让他感觉怪怪的……只能默默的转过头去看刺客姐对那些人施以酷刑。

虽然现在阵法已经解除,但已经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的仙人们照样也没有了反抗能力,被吊在那像一串串风干鸡似的。

而作为职业刑讯的刺客,这位大姐的做法很霸道,她在审讯第一个人的时候,量刑其实不算太重,只是刮掉了一层可以见骨的皮肉罢了,并没有伤筋动骨。但到了第二个人的时候,那可就有乐子了,那简直是一场让思远都看不下去的酷刑。

等到第四个人的时候,还没用刑那家伙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了,甚至连开口都没开口,接着刺客大姐朝他微笑了一下,放过了他。继续第五人……就这样,在场的十多个人,除了晕过去的大司命。其他人基本上都招了。

但这招了还不够,第二轮开始……这一轮的时候刺客姐只问了一个问题,就是“他们谁说了假话”,虽然这些上三界的家伙心智要略微坚定一点,但仍然扛不住这样可怕的刑罚,那个从头到尾没有被处刑的人。基本上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但检举揭发了不少同伴,更是把他知道的、听说的、传闻的东西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等信息基本上齐全之后,思远朝刺客大姐竖起大拇指:“真厉害啊……”

“这个呢,叫第四人原则。故意放过他,让他看他的同伴受刑,他的心智就会崩溃的。”刺客大姐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当第二轮开始的时候,他会庆幸自己没有受刑,所以会说很多。而周围的人出于对他的怨恨会检举他的谎话。所以他为了保全自己,一定会说实话。”

“杀人诛心。”

思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这么个词,然后转过身扬扬手:“全部杀掉。”

这次轮到他发布这个命令的时候,他并没有一丁点的心慈手软,莫然也只是愣了片刻,然后挥手发出剑气帮他刺穿了所有人的心脏,除了大司命。

“剩下两个。”思远瞄了一眼地上面若死灰的莫玄:“带走。”

思远今天的冷酷超乎寻常。他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打算要他们这些人的小命,只是当大司命那句“全部干掉”出来之后。他才打定要全部歼灭的决心。对于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着,自然有人视他们为草芥。用思远的话来说,这大概就是现世报。

“设备怎么办?”狗蛋已经包扎完毕,走到思远身边问了一声之后凑到他耳边说道:“你帅爆掉了。”

宁姐回头看了那一地的尸体,冷冷的笑了笑:“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部不留。”

随着轰隆隆的爆炸声传出。坐在车里的思远点上一根烟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厂房,他出神的看了一会,然后慢慢的半闭上了眼睛:“我曾经很天真的以为,很多时间杀戮并不能解决问题,但现在看来。有些事只能以杀止杀。”

“莫然。”

“嗯?”

“莫玄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我希望能带她上蜀山,让现在的蜀山掌门定她的罪。”

正说着,思远突然一顿,然后叹了口气:“不用了。”

“嗯?什么?”

“这个只是傀儡。”

他说完,莫然立刻下车打开后备箱,然后看到原本在里头的莫玄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团枯萎的尸体,这正是分身散去之后的残留物,这让莫然顿时目瞪口呆,脸色难看的望向思远。

“我刚才就该想到,她怎么可能会用真身。”思远有些疲惫的靠在座位上,半闭着眼睛:“不过我们倒是把大司命抓了,也知道白泽被关在什么地方了。出发吧。”

果不其然,真正的莫玄现在正在千里之外,不过她脸上并没有逃出生天的喜悦,反而是脸色苍白的跪坐在了地上,强行收回分身的代价让她受到了严重的内伤。而这些伤大概并不算什么,真正让她感觉到恐惧的是齐思远的变化,只是那一瞬间的眼神变化,让她如坠冰窖。

这种感觉哪怕是她在面对所谓的神王时都没有出现过的,她太了解思远了,那个男人是个温柔的人,但同样他的冷静也让他可以瞬间完成从温柔到冷酷的转换。莫玄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莫然在场,他会理所当然的把自己顺手干掉……

而且现在他成长的幅度已经到了一种惊人的地步,之前他在上三界的人面前还是那样的脆弱,可今天……自己身边的那一票人,几乎是被他一招秒掉了,这种恐怖的存在让莫玄大脑一片空白。

“这……就是御守真正的力量吗?”

她颓废了大概二十分钟,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居然泪流满面,她明白这是活活被吓哭的,被那个眼神吓哭的。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可怕的事情,但脑子里却一直不断重播着,就像有人在她脑子里按下了单曲循环。

“不行……我要赶紧汇报。”

“我劝你不要汇报。”

突然之间,那个噩梦一样的男人冷不丁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刚站起身的莫玄脚下一个不稳就摔倒在了床上,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齐思远。

“如果你去的话,我会杀了你的。”思远撇撇嘴:“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你能回来么?是因为我看在千若的份上,饶你一次,没有下一次了。”

莫玄瞪大了眼睛看着思远,发现他和刚才的样子并不太一样,他的左脸颊上居然多出了一道疤痕,而且看上去这道疤有一段时间了,绝对不是这不到十分钟之内出现的东西。

“你……你是谁?”

“我……我是齐思远啊,不过是未来的齐思远。”这个思远捏着下巴开始在莫玄面前走来走去:“未来的你呢,被我杀掉了。但因为你死了,千若也消失了,这一点我不希望看见。所以我特意回到这个节点,阻止你去向上面汇报,现在就两条路给你选,去或者不去,去的话你死定了。不去的话,还有一线生机。”

“你你……你能穿越时空?”

“很奇怪吗?”思远摊开手,俯下身子捏住莫玄的下巴:“丫头,别逼我杀你,毕竟咱俩也算是谈过一场恋爱,我最困难的时候也是你鼓励我的,对吧。”

说着,思远的身形渐渐模糊,直到完全消失,只留下床上被吓得几乎尿失禁的莫玄,她用力的抱着被子用来阻止自己难以抑制的颤抖。(未完待续。。)

306、风卷起了什么,让人看不清。

“你还没到死的时候,别忙着求死。”

思远坐在桌子前,对面则是被特殊材料捆在在椅子上的大司命,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大神,现在可谓狼狈至极,身上全是干涸的血痂,紫褐色连成一片。俊朗的脸上更是纵横交错布满伤口,两个犬齿也被硬生生的掰断,满嘴的血沫子在呛进肺中之后,咳嗽出的溅射血点布满他面前的办公桌。

“杀了我……是男人就杀了我……”

“我说了你别忙着求死。”思远点起一根烟,抽了几口就把烟头按在大司命的伤口之上:“后头还有很多花样。”

“杀了我……”

“对了,你不是对我们都很了解吗?来来,说说我在你们那的信息是什么样的。”

思远并不急着救白泽,因为白泽的地点只有这个家伙才知道,而这个孙子似乎嘴挺硬,但思远并不怕他嘴硬,就怕他嘴不硬,这会总算是可以把之前积攒的怒气一波全部发泄到这个家伙身上。虽然思远并不善于折磨人,但对于自己面前这个凶残无比视人命为草芥的混蛋来说,他俨然变成了刑讯高手。

“齐……齐思远……”大司命虚弱张开嘴,其实他是不得不说,如果连这个都不开口的话,他真的不知道后面会招来怎样的折磨:“一九七八年生,今年二十八岁。”

“然后呢。”思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啊。”

“2000年毕业于省城一所计算机专科学院,后托关系进入一家民营企业……后因为机缘巧合继承万灵卡并被北斗青丘收为弟子,授予御守印。在此过程中,成为特案组华东区负责人,在大天魔事件之后,成为特案组核心人物之一。具体能力不详。但因为生性软弱被列为一类乙等对象。但根据傀儡的情报,齐思远具有麒麟血脉,后被定位一类甲等对象。”

“很好。”思远点点头:“我其实是生性软弱了点,但是我觉得挺好。”

听了思远这句话,如果大司命还有力气骂人的话,他肯定跳起脚来骂人了。这家伙的心狠手辣和那股毫不犹豫的劲儿。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慈手软的那种人啊。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害臊吗?

“对了,蛊虫是你干的?”

“不……不是……”

“你们组织够庞大啊,那是谁干的?”

“涅伽尔……”

“涅伽尔?是谁?”

“苏美尔人的冥神。”

思远听到这,仰起头看着大司命:“不是我说,你们这还是个跨国组织啊?谁是头儿?”

“不知……不知道,我们谁也没见过。只是由影子代为传话。”

思远点点头,摸着下巴:“生魂祭天是谁的主意?”

“我……我的……但我并没有执行。”

“很好,年轻人你很有想法。”思远的怒火再次燃起。额中的符文豁然亮起,狰狞妖气丝丝缕缕的往外喷薄着:“你也是曾经是人吧?”

“是……是的。”大司命垂下头,已经有气无力了:“所以,请杀了我吧,我罪孽深重。”

思远双手撑在桌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一屁股坐在桌上,两只脚踩在大司命已经折断的双腿之上。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大司命冷不丁的惨叫了起来,像杀猪似的。

“你当然得死。”思远用手拍了拍他的脸:“不过不是现在。我会一直给你疗伤。”

说完,思远用一根手指头插进他胸口的伤口之中来回搅动,那种残忍的疼痛让大司命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再次昏厥了过去,而思远这才慢慢治疗好他身上所有的伤,再用桌上那杯滚烫的茶水泼到了他脸上。

“为……为什么还不杀我……”大司命睁开双眼,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虽然已经恢复。但法力仍然被禁锢着,本来以为可以一死解脱的他,现在再次堕入黑暗的绝望之中,心智几乎崩溃:“求求你……杀了我……”

“哦,对了。”思远根本没搭理他。只是转过身拿过一个档案袋,从里头甩出一叠照片:“来来,看看你的杰作。”

这些照片是宁姐帮他找出来的档案,这些档案上头正是那一系列的童尸案的现场照片,上面一丛丛惨不忍睹的尸体整齐的码放在那里,几乎没有一具尸体上没有受折磨的痕迹。

“怎么样?开心么?”思远用力的甩了一巴掌在大司命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从看到这一幕的那一刻,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帮他们报仇,你是始作俑者对吧?那你肯定能享受到他们的待遇的,而且我要让你尝个遍。”

“麒麟血脉不……不能杀生。”

“是吗?”思远哈哈一笑:“你们肯定都没接触过麒麟,我告诉你,这世界第一杀神就是那家伙,只是他上头还有规矩在约束他。当然,我上头也有规矩,可……这一点都不妨碍我变成规矩来约束你们。当然,不光是你,所有参与过这件事的所谓的神仙们,一!个!都!不!能!少!”

“白泽在哪?”

“城北郊区工业区208号的地下仓库。”

“你们平时怎么接头的?”

“影子会主动找到我们。”

“好的,你的任务结束了。”

说完,思远打了个响指,黑漆漆的房间里突然亮起了灯,接着外头走进来一个身穿皮衣,身材火辣的女子,她看到思远之后点点头:“后面交给我了。”

“别让他死。”

思远转身的瞬间,瞄了大司命一眼,然后微微一笑。但大司命却没有在这抹笑容里看到任何一丁点暖意,只有无穷无尽的严寒和那恨之入骨的冷漠。

不过当他走出去之后,他没走两步,扶着墙就开始哇哇的吐了起来。就像醉到深处的人一样,吐到视线模糊,浑身瘫软无力。

“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突然一只手轻轻抚住了他的后背,然后莫然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语气里带着无尽的心疼。

“我没事……”

思远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看上去既疲惫又痛苦。而莫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他身边,低头看着这个刚才还能把上神大人吓得屁滚尿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瑟瑟发抖。

“别这样好吗。”

莫然慢慢蹲在思远身边,注视着他的侧脸:“你真的太勉强自己了。”

“嗯……”

思远现在处于极端虚弱期,短时间内两次使用穿梭时空级的能量,让他的身体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这可不像召唤妖怪之后的那种虚弱,而是整个身体中的所有器官都在衰竭,他现在的肠胃功能已经停止。心肺功能也正在衰竭,肝肾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可以说现在思远的身体正处于一个千疮百孔的状态,如果一个懂医的人来看他,其实会发现他的脉搏近乎停止,瞳孔呈散射性放大,体温也比正常状态低了超过十度,可以说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他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不过因为身体的特质,他并不会死亡。但会经历一次死亡的痛苦,这个过程没人能帮他,只有他自己慢慢的抗过去。

“莫然……”思远慢慢抬起头,用玻璃体已经变得浑浊的眼睛看着身边的莫然:“谢谢你……不要跟别人说。”

“不会的。”莫然轻轻把头靠在思远的肩膀上:“不会说的,永远不会说的。”

在她说话的时候,思远的呼吸渐渐停止。脸上甚至快速的出现了尸斑,莫然擦了一把涌出的眼泪,轻轻背起已经僵硬的思远,躲开人流密集的地方,回到了她的房间。

然后她也没闲着。先是帮思远用热水擦了一遍身子,当她的手触碰到思远冰冷的身体时,内心的悲伤再次涌了上来,眼泪啪嗒啪嗒的滴了下来。即使知道他在明天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就将复活,但面前的这具尸体仍然让莫然心疼的不能自已。

“丫头。”

在一起帮思远的“尸体”穿上干净衣服之后,龙渊冷不丁的喊了一声,然后和莫然一起看着床上的“尸体”发呆:“你说,这样会不会很痛苦?”

“会,他说……每一次改变时间的进程,他都会死去一次。直到他的身体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为止。”

“可不是说麒麟不被惩罚吗?”

“他也不知道,不过他最后说了一句苍天饶过谁。”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思远就把自己的状况告诉了莫然,在这几个小时里,思远是最脆弱的阶段,如果有心怀不轨的人破坏了他的**,那么他将永不能苏醒,而且因为他更改了时间,自己不再入轮回,所以他将永不再能见天日。

实际上,穿行时间的代价并不大,对身具麒麟血脉的思远来说,代价几乎没有。但是他没想到更改时间轴的代价如此之大,大到连他都必须一死抵债。这种生死的来回转变,其中的痛楚并不是常人能够感受和想象的,在大脑清晰的状态下,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死去,然后又被一点一点缝合,这种对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真的是会让人疯掉的。

但思远并不觉得后悔,当莫然质疑的问他到底值得不值得的时候,他脑中突然冒出了左明轩的那句话“我是御守”,有的时候一个人的价值并不是他能干什么,而是他干了什么能毁灭什么拯救什么,思远在自己濒死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自己在这一刻那么充实那么饱满。单单是这种感觉,就让他觉得已经值得了。

当然,守护自己身体的任务之所以交给莫然,不是因为自己跟她有那么点暧昧,更多是因为莫然绝对可靠。这并不是说宁姐、狗蛋他们就不可靠,只是对于思远来说,心底有一种莫名的声音阻止他把这件事告诉他们,所以莫然自然就成了不二选择。

莫然也并没有辜负思远的信任,她彻夜守护在思远的身边,哪怕是一只苍蝇在角落飞过都被她的剑气划成了两段。

这期间狗蛋他们也来找过思远。让他去主持一下庆功宴,但莫然都以没见过为由搪塞了过去,她一整晚连水都没去倒上一杯,一直到黎明将至。

“丫头,累的话就去睡一会吧,我帮你守着。”龙渊轻轻拍了拍已经将将要睡着的莫然:“反正也马上天亮了。”

“没事的。”莫然用力的把自己娇嫩的脸蛋揉成这个形状:“我再等等。”

“哎……傻丫头。”龙渊摇摇头:“等他醒了。我得让他好好补偿你。”

“别……真的不要。”莫然凑到已经开始恢复体温的思远面前,看着他恬静的脸:“他已经够辛苦了,他承受着我们不能承受的东西。只要他能安稳的活着,我就满足了。”

“不要这么煽情。”龙渊抖着脚丫子,然后把光溜溜的脚凑到思远鼻子下头:“这小子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哎呀!你干什么啊。”莫然嗔怪的甩下龙渊的腿:“不要折腾他了啦!”

正说着话,外头的雀仔已经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天已经变得蒙蒙亮,思远身上的气息也毫无预兆的爆发了出来。

感觉到这澎湃的生命力,莫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我去给他准备点吃的,你看着他哦,不许折腾他了。”

“是是是,知道了。所以我就说女生外向,这还没过门呢就这么护着啊?”龙渊撇撇嘴:“对了,莫玄跑了,我们的身份是不是就暴露了?”

“嗯,所以要想办法了。”莫然听到师妹的名字。恨恨的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莫玄太让我失望了。”

“我问你个问题。”龙渊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指了指床上的思远:“如果有一天。他要杀莫玄,你怎么办?”

“我……”莫然愣了愣,表情也变得纠结了起来:“我想……我不知道……”

“到时候再看,对吧?我就知道你这丫头。”龙渊捏了一把莫然的屁股:“哎……如果莫愁在就好了,那个妮子能压的住莫玄,你这大师姐威望不够啊。”

莫然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去食堂排队买第一笼包子。

在房间里的龙渊靠在椅子上,看着外头越来越亮的天,默默的摇头:“你们这些人类啊,生生死死的。真是让人不习惯。”

正说话间,突然她的眼睛泛起了金光,接着她皱着眉头站起身,神情紧张的左顾右盼,甚至还把所有的柜子、厨子全部打开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之后才满脸诧异的坐了回去。

“奇怪,明明有气息。”

“龙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龙渊一跳,她立刻弹起来想要召唤莫然,但下一刻却被一只手按回了椅子上。

“不用叫她。”

龙渊回头,发现身后赫然站着的是莫玄,她一身白衣,站在那看着床上的思远,表情复杂。

“你好大胆子哦。”

“我太了解这个家伙了。”莫玄突然笑了笑:“他……”

“他什么?”

“他回来找过我了。”

“对不起,我没听懂。”龙渊仰起头看着莫玄:“不过我知道如果你敢动手的话,你肯定不能活着回去。”

“分身啦。”莫玄摆摆手:“分身而已,这么虚弱的分身,连只鸡都杀不掉。”

“那你来这是什么意思?”

“来看看这家伙咯。”莫玄长出一口气,盯着已经差不多快恢复的思远,轻轻摇头道:“差一点我就要被他弄死了。”

莫玄说着龙渊根本听不懂的话,这让她感觉云山雾罩的,不过看莫玄的样子也不像要干什么坏事的样子,而且这气息也确实微弱,而且她看上去好像有什么话要讲,所以龙渊只是微微用身体挡住了思远,并没有再为难莫玄。

“龙渊,告诉师姐一声。”莫玄突然抬起头:“不要再跟这家伙去冒险了,背后的那个人,即使是他也只能白白送死。”

“这话要说你自己说去,莫然的脾气你比我更了解。而且这家伙……嘿嘿,你不是跟他睡了好几年么,你不知道?”

“我……”莫玄突然笑了出来,低头看着思远的脸:“是啊,我知道。不过我没想到他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行了,你走吧。等他醒了,我觉得你八成走不掉了。”

“嗯?为什么?”

“你以为他昨天真的是大意让你跑掉的?”龙渊反手拍了拍莫玄的肩膀:“男人啊。”

“你是说……”

“还用我说?”龙渊哈哈一笑:“然而龙渊早已看穿一切,他明摆着故意放你一马。你还不懂?”

莫玄一愣:“可他为什么……”

“你比我了解他,对吧。”龙渊不耐烦的挥挥手:“滚吧,最好以后都别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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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阳明三杰

当太阳展露头角的那一刻,思远如期醒来,他慢慢挪到床头,像是没睡醒一般靠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久久没有说上一句话。

“吃点东西吧。”

莫然把手里还带着温度的包子和稀饭放到了思远面前,就像当初在照顾她时思远所做的事一样。

“我不太想吃。”思远揉了揉太阳穴,他感觉自己就像宿醉了一场,头疼欲裂:“身体机能还没完全恢复,等会再吃吧。”

看着脸色蜡黄的思远,莫然轻轻叹了口气,心疼之色溢于言表,不过她很懂事的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旁边默默陪伴。

“对了,莫然。昨天在审那个家伙的时候,他说看守白泽的是什么阳明三杰,说是昆仑、蜀山和蓬莱的前辈?”

“阳明三杰?”莫然迷茫的摇摇头:“没有听说过……”

而这时,刚洗完澡的龙渊包着个大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打着哈欠说道:“阳明三杰,其实是蜀山第十七任掌门、昆仑第二十一任掌门和蓬莱的第四任掌门,他们羽化成仙的时候,莫玄连受精卵都不是呢。”

“哎呀……乱说什么呢,没羞没臊。”

“行行行,又是我没羞没臊。”龙渊懒得跟莫然拌嘴,只是大喇喇的往思远床边的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说道:“他们可以说是代表了剑气术三宗门的最高武力了,特别是蜀山那个家伙,说是剑仙之祖,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后来的蜀山。说起来莫然跟那家伙也有些渊源,因为莫然学的那诛仙残本就是他没有损毁干净的。不过我觉得他现在应该是唯一一个能一剑挥来万剑归宗的剑术大师了。真正的诛仙剑阵哦。”

“诛仙剑阵?”

龙渊点点头,正色道:“传说封神之战前。截教教主掌握着诛仙四阵,每个剑阵有四万百千八百八十八把灵剑组成,一旦完全释放,别说是什么黄河九曲了,就连山河社稷都能被撕成两段。当这些剑一旦成阵,那可是恢弘如云。不管是什么都能摧枯拉朽一般的消灭个干净。”

“那其他人呢?”

“其他两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觉得吧,大司命的失踪他们肯定有了提防,再想靠那样偷袭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所以我感觉你还是想点正常的办法。”

“我会天外飞仙!”莫然在旁边嚷嚷着:“天外飞仙!!!”

“你走一边去。”龙渊推开她的脸:“你那破飞仙,连人家身都近不了,还飞仙……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吓唬吓唬瘪三还行,那可是你祖师爷。”

思远眯起眼睛,真的……至今为止恐怕最难对付的就是这个诡异的三人组了。剑气术三宗相生相克,可如果真要是一门心思组个组合出来,那绝对是偶像天团的实力,最差都相当于的广场舞里的凤凰传奇。这三宗虽是相克,但同时也能相辅相成,阵法没用因为有个蓬莱术宗的宗师在。强攻倒是可以考虑,但思远的目标就是我方零伤亡,这一点非常重要。每一个同伴的姓名都很重要,绝对不能有一点冒险的冲动。那术法就更不用提了。一刃破百术,旁边还有个气宗打辅助,这绝对是战法牧铁三角的终极组合啊,比但丁大叔那个破烂铁三角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阳明三杰绝对不好对付就是了。”龙渊摸着下巴,吧唧着嘴:“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希望,可以逐个击破。”

思远嗯了一声。然后从床上慢悠悠的爬了起来,不过很显然他走路并不是很稳当,随时有摔倒的危险。莫然见状连忙上去扶住她,嗔怪的说道:“要去哪里跟我说,不要自己乱动。”

思远哭笑不得看着她又看了看厕所:“这个……我只是想上厕所。这个还是我自己去吧……”

莫然一愣,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松开了思远,但由于放手太猛,思远迎面就栽倒在了地上,鼻血像喷泉一样迸发了出来,顿时染红了一片天空……

“要死了要死了。”莫然也慌了手脚,一把拽起摔得口歪眼斜的思远,关切的问道:“你没……没事吧?”

“死不了。”思远用袖子捂住鼻子,叹气摇头道:“你就坐在这好了,我上个厕所而已……”

在思远上厕所的时候,莫然就坐在龙渊旁边揪着自己毛绒枕头上的毛毛,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我怎么这么笨啊……”

“你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龙渊依旧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女人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笨点好。”

正说话间,大门外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莫然皱起眉头看了龙渊一眼,龙渊相当默契的变成一把剑悬停在她的身后。接着莫然慢慢的走到大门处,手握着剑柄猛的拉开了大门……

不过下一刻……她就只能捂着脸蹲在了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外头那是乌泱泱的一片人,他们手上拿着手机的有、照相机的有,甚至还有个扛着不知道从哪顺来的摄像机的家伙吸在墙头,直勾勾的对着房门一通猛拍。

“怎么了?闹哄哄的。”

思远上完厕所顺便洗了个头,正在用莫然给他准备的干净毛巾擦脑袋,他浑然不知道外头发生什么,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但是并没有得到回答,于是他叼着牙刷包着湿头发穿着人字拖就走到了门口。

当他进入那帮家伙的视野的一瞬间,各种闪光灯就开始啪啪啪的闪烁了起来,接着以狗蛋为首就开始疯狂起哄。

“这是……”思远当时也蒙了:“这是几个意思?”

“作为你的伙伴,我们应该密切的注视你的一举一动!”

狗蛋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然后呢?”思远低头看了一眼含羞带怯的莫然,然后又看了一下这帮家伙手里的器材,顿时了然:“然后就在这偷拍我?”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想给您留下完美的回忆。”

“龙渊。”思远撇撇嘴,往后退了一步:“剑阵!”

思远话音刚落,突然之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阵诡异的颤动,接着天空上仿佛被笼罩在一层血红色的塑料布之下,压抑的红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让人心神不宁。

“我擦……你玩真的?”狗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着眉头来回看了看:“不对,全部散开!”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把巨剑就从楼顶直直的刺了下来,擦着思远的鼻尖硬生生的把这栋楼房给对半劈开。

“准备接战。”思远屈指一弹,弹碎了这柄灵气化成的巨剑,扯掉头上的毛巾往外一抛:“全部分散!”

思远没想到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柄巨剑居然是靠灵气凝聚而成,一柄虚拟的大剑居然有如此威力,可想而知释放这个术的人那是有多么的强悍。

说完,他搂住莫然的腰,一脚踢在狗蛋的屁股上,让狗蛋向前飞去的同时自己借着力破窗而出,紧接着却是又一把巨剑直直的从屋顶插入其中,落点刚好是狗蛋刚才所站的位置。

从三楼跳下落在草地上之后,思远立刻松开莫然,借着挥手一扫的空挡,他转动了梦鳞铠的启动手环。

当铠甲将将覆盖在他身上的时候,剑雨如期而至,就见血红色的天空中落下无边无际透明但削铁如泥的小剑,没有任何遮蔽物能够抵挡得住这锋利的灵气剑雨,除了思远。

他用自己的灵力撑起一片泥土,替周围的人争取一些时间,但泥土只能延缓那剑雨不到一秒钟的落势。

“梦鳞,双倍反击。”

在看到周围的人都找到了合适的规避方法之后,思远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身上的妖火顿时无比灿烂起来,那些灵气剑还没等落到他身上便已经消弭无形,而接着他开启了梦鳞的高阶技能——双倍反击。

当这个能力开启之后,那些剑雨落在思远的身上却化作一股赤红色的灵气急速的飞驰出去,而在思远刻意的引导之下,霎时间所有的剑雨全奔向思远而来。

“盾。”

思远一声令下,铠甲的手臂部位出现了一面足够包裹他全身的巨盾,接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而防御界的终极大招双倍反击也算是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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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天龙之女一曲婆娑

将一定范围内的所有攻击吸引向自身并在吸收这些攻击的能量之后以双倍的力量返还施术者。

这,正是能与忘川桥、岐山路并称当世三大妖器之一的太虚门的真正能力,除非能一击击破这道神之门的屏障,否则无论多强的攻击都会被双倍奉还。

于是,只是刹那间,整个被红色阵法笼罩的区域都因为这股滂沱之力而发生了剧烈的颤动和扭曲,剑雨在片刻之后也跟着停止,持盾思远也慢慢的站了起来,双手向后一甩,大盾应声而碎。

“金翅大鹏明王、佛母大孔雀明王。”

随着他的呼唤,两只巨大的鸟儿出现在他身后,一个金光万丈一个五彩斑斓,但看上去都确实不是凡物,威势震天。

“接着。”

他连头也没回,转身把忘川桥扔向了孔雀,而那只孔雀见到忘川桥之后,发出了一声高亢的鸣叫,一口叼住忘川桥,接着它毫无预兆的消失在了原地,但忘川桥的人形状态,也就是出鞘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只不过这次却是她拿着一柄剑。

“你的。”思远回身把梦鳞铠的甩向了大鹏明王,和孔雀的状态相似,不过这一次却是梦鳞持盾入场,浑身的铠甲看上去和那个迷糊的小梦鳞根本不是一个人。

“上。”

话音刚落,他和这两个融合了圣兽能力的器灵直冲上前,在即将触碰到红色阵法外壁的时候,梦鳞和出鞘同时的摆出了撞击姿势。

霎时间,那层好像坚不可摧的壁垒瞬间就像是脆弱的玻璃一样应声而碎,天地也陡然化为清明,但四周围却涌出了浓厚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出鞘。”

思远一声招呼,就见出鞘伸手将剑插入地上,接着猛然一拔,仰头长啸一声,喝道:“冥川歧路!”

在这一声之后,四周围的景色再次变化。天地变成黑白没有了任何颜色,除了地面上那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红色花朵,美丽妖娆的绽放着,一直连绵到地平线的远方。

“出来吧。”思远站定,背着手看着前方:“还需要躲吗?”

他说完之后没多久,一阵莫名的风徐徐吹来,他的面前幽幽出现了一名妩媚女子,绛色点唇、云鬓如丝,脸上的腮红像是春风中的桃花。额间一抹如兰印记,身上轻衫半拢,步履似春水波澜。

“倒是没想到你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那女人看了看思远,然后身子往后轻轻一靠,居然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之中,她虽然身下什么都没有,但那姿势却像是躺在悠然自得的神仙椅上,轻轻摆动。

而接着。她身边又出现了两个男人,这两个男子面如朗星。体态修长,看上去倒也是颇为养眼的小鲜肉,只不过其中一个背着剑的人看上去好像受了伤,左肩部位有隐约的血迹。而另外一个则用手捻着自己乌黑长发,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让我猜猜。”思远指着那个背剑的男子:“蜀山的祖师爷之一对吧,身上的气息自成剑气。倒是很了不得。那这个不说话的大概就是昆仑的前辈了,毕竟身上气息悠远兀长。至于你嘛,看来是蓬莱的人咯,这可是跟我同门啊,我不知道是该怎么称呼你。”

“哦。这个嘛,我是青丘的徒孙,自然要叫你一声掌门师叔了。”那女人抿嘴轻笑:“这么可爱的小师叔,真是让人家心驰神往呢。”

思远笑了笑:“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那是自然,忘川冥途嘛。”

“那你们既然来了,就别出去了。”思远说完,打了个响指:“剑对剑,盾对盾。老师侄,清理门户不需要我多说吧?”

“就是不知道师叔能不能做到哦。”

她说完,手中出现一柄长笛,在轻笑一声之后把笛子凑到嘴边,轻轻吹奏起来。而出鞘和梦鳞在思远的一个手势之后,二话不说直奔那两个老前辈而去。

一柄人化的剑和一柄化成人的剑,一面破不了的盾和一个滴水不漏的人,这样的对阵现在看来大概是个势均力敌,但很显然,在接纳了那两只大鸟的能力之后,这两个实体化的器灵着实强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不过那个蓬莱的老前辈倒也不是善茬,思远调动术法需要以意驭形、先是需要自身和五行达到默契才有可能使用术法,可这在蓬莱名帖上被称为妙灵子的女人却可以用音律来控制五行术法,只要笛声不停,术法就永不会断。

而且她的步伐十分诡异,在攻击的同时居然还能像跳舞一样躲避思远的攻击。反观思远却显得有些被动,因为他没法瞬发法术,所以当他读条的空挡,那个老前辈甚至还能给其他两位同伴施加增益性术法。

这让梦鳞、出鞘那边的压力可是增大了不少,而且思远发现了,自己施展任何法术,对面都会释放出一个完全想克的术法来抵消掉,这让思远很是头疼。再加上这个女子比思远对术法的应用更加灵活多变,物理攻击完全拿她没招,给思远的感觉她那个诡异的步伐就好像是在那一块地方做无规则闪现似的,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接近她。

本来思远现在还没能完全恢复,所以能力根本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再加上这个女人的诡异多变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憋屈,这种连打都打不到的憋屈,真是让他抓心挠肝。

而且还有一点,这个老女人似乎并不攻击自己,而是单纯的防御,严丝合缝的防御,她到现在为止都在使用防御性术法,除了用上几个攻击性的术法逼退近身的思远之外,其他一直都是在那来回舞蹈。

就在战斗进入僵局的时候,突然一张符纸轻飘飘的像是一直蝴蝶似的出现在思远面前,他还没能反应过来,就见这符纸突然爆裂了开来。一阵青烟之后,这周围顿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纸,每一张符纸上的东西都不一样。

这些东西的出现让那个老女人当成就蒙了,看着那些正从四周围涌向她的符纸,她也只是转变了曲风,从悠扬的阳春白雪变成了激烈的飞瀑三千里。随着曲调的变化,各种攻击术法像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至,几乎在瞬间就淹没了包括思远在内的所有人。

不过就在思远要冲破她的术法包围圈时,他突然感觉到这些术法似乎都失去了生命力,完全停滞在了那个地方,那些没有经过引导的五行之力很快就被消融在了大自然之中,毫无音讯。

这时思远才抬起头,发现面前站着的人居然是山雨那小子,他站在刚才那个女人所站的地方。手里拎着半头红砖,而那个让思远束手无策的家伙就这样翻着白眼躺在了地上。

“……”思远愣愣的看着山雨:“这……”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山雨嘿嘿一笑:“怎么样,不错吧。”

思远眨巴着眼睛:“你……”

“我昨天就发现你是那个朝廷鹰犬了,不过么……看你人不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你了。”山雨吹了声口哨:“不用太感谢我了,只要能涨点工资就行。”

“不,不是。她速度那么快,你怎么……”

思远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歪着头看着山雨,等待他的解释。

“看来你只是动阵法不懂阵韵。”山雨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阵法比术法多太多了。很少人能完全掌握所有阵法,她并不是速度快,而是利用一个阵法,当你触发阵法的时候,她在里头就是能保持跟你一个对角的关系,无论你是音速还是光速。接过都一样,她会在这个阵法内不停的传送,你越快她越快,一直到你精疲力尽为止。”

思远听完,那叫一个恍然大悟。合辙自己弄了半天都在在跟自己较劲啊……难怪了,难怪自己根本没法干掉这个家伙,因为这除非能用时光倒流的能力,否则现在的思远肯定无法超过现在的思远……

当然,再思考下去就算是哲学命题了,思远现在没功夫多想,他回头指了一下忘川桥出鞘的方向:“你去帮那边,我去另外一边。”

“不用帮了,他们跑了。”

思远一愣,转过头看向那个女人的方向,发现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截枯木桩,那些什么阵法啊、辣妹啊,基本上是彻底消失了。

果不其然,没两秒钟之后,出鞘和梦鳞陆续回到他身边,说打着打着刚沾点便宜的时候却发现跟他们打架的人没了……

“这是……”思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其实是发现你昨天逮来的那个男人没了才过来找你的。”山雨抱着胳膊站在树桩下:“恐怕他们刚来的时候也没发现居然是你,所以不跟正面接战,等其他人救出那个男人之后,他们立刻就撤了。不给你任何机会。”

“追!”

思远收回冥途,咬紧牙关往前窜去,可没跑两步却被山雨拽住了裤腰带:“别追了,不少人受伤,你还是回去处理一下吧。”

“很多人受伤?”

“可不是。”山雨叹了口气:“你在那跟他们打的时候,剑雨又下了一阵,最后还是那些法师开启了绝对领域才算结束,不过他们倒是趁着那些法师去开启领域的时候把塔给偷了。”

思远看着远方天空,恨恨的咬牙,他知道山雨说的没有错,现在那帮家伙恐怕已经跑出了几百公里了,想追恐怕也难了。

“妈的,被摆了一道。”思远重重一拳打在旁边已经被弄成两段的梧桐树上:“我说他们怎么敢跑到我的地盘来。”

“不过不用太紧张。”山雨背着手:“我给他们贴了符。”

“贴符?他们不会撕吗?”

“你以为我的符是你小学时候给你前桌小女孩贴的小纸条吗?说撕就能撕下来的?”山雨见思远侮辱自己专业,当时就怒了:“那种符是跟我的精魄连……”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白眼一翻,就这样直挺挺的跪在了思远面前,愣是把思远给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施术护住山雨的心脉、灵魄,然后以绝缘之术切断了他所有的灵气联系。

等这些联系全断了之后,山雨才悠悠醒来,但却仍然是面如金箔,口鼻冒血。看样子既吓人又可怜。

“班门弄斧……班门弄斧啊你。”思远连忙扶他起来:“那些家伙刚才恐怕连一半的实力都没拿出来,你的招数说不定都是他们这三个老怪物发明的,你还在他们面前卖弄?”

“失策失策……”山雨连连咳嗽了几声,鲜血依旧不断从鼻孔里嘴里喷出:“妈的,我还不信邪了。”

“别闹了,你那一砖头已经帮大忙了,再折腾你要死掉的。”思远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被摧毁的一塌糊涂的大本营,一时间哭笑不得。

真的。虽然没有轻敌,但如果全靠他一个人的话,真的是忙不过来……那帮家伙的能力太奇怪,如果按照游戏似的设定来看,这帮王八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技能、不同的属性甚至不同的弱点,这根本就是防不胜防,更关键的是他妈的那帮混蛋每一个拉出来那都是小boss级别的人物,这就算是开了修改器的思远恐怕都防不胜防。而且他的任务还有一条就是队友不能死亡……

今天只是来了三个,如果是三十个呢。三百个呢?倾巢出动呢?不用说,思远只能豁出命去用时光倒流了,可即使时光倒流之后呢?他又有什么能力去阻止既定事实的发生?

这就好比小时候看机器猫里的一章,说是大熊穿越回到了小学一年级,然后成绩很牛逼,可到了四年级之后又成了一坨屎……这就是时间的原本界定不允许更改。除非是像未来的思远那样,修订整个时间轴,而且还得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修改,不然很可能会出现二十年后一觉醒来发现兔子已经统治世界的惨状……

当初思远玩游戏的时候还挺鄙视改派玩家的,可直到有一天他也成了改派玩家之后他才发现。其实真正的技术含量正是在改派玩家身上体现,因为只有对这个游戏以及游戏规则有着极深度了解的人才能改的出来,否则绝逼会导致游戏崩溃。

“看来……”

思远一直手撑在地上,眼睛盯着那栋损毁的楼,接着就见那已经成废墟的大楼开始一片一片的倒着拼接,就像录像里的回放一样,最终还原成没有被损坏之前的样子。

“你……”山雨瞪大了眼睛:“这是……”

“时间的力量。”思远微微笑着:“放心,如果用在生命体上,我付出的代价太可怕了,不过一栋房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思远这一点倒是没说错,他做过尝试,时空穿行的代价是有价值一说的,但凡是生命体,哪怕是一只耗子一只蟑螂,那么这种代价和消耗都和一个人没有区别,但对于其他的东西,那简直就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无论是一栋房子一根针或者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几乎都不会有任何惩罚。

如果按照天道学说来分析,大概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认为生命比其他任何非生命体都要珍贵,而且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高档低等而差别对待。也正是这样,这个看似逆天的技能却给了思远极大的束缚,连漏洞都没的钻。

“走吧,先休整一下。”思远搀扶起山雨:“当年虽然跟你打过一架,不过我可没找过你麻烦。”

“我知道。”山雨笑了笑:“朝廷鹰犬其实挺好的,至少工资高。”

“喂……你这个称呼能不能给我改改?”

“衙门狗。”

“好吧,你还是用鹰犬吧。”思远看了山雨一眼:“用鹰犬我反而有优越感。”

“嗯,我也这么觉得。”

回到大本营的集合区,里头受伤的人并不少,受伤最重的是狗蛋,他身上十六处被利刃刺穿,脾脏被刺穿,所以他现在正在摸着一个持剑侍女的手哭诉自己好可怜。

至于莫然倒是还好,身上倒是也有些细小的口子,但毕竟是同源的能耐,所以她倒是窜来窜去的帮人驱除剑毒。

“如果不是这些法师的屏障,恐怕我们的损失会很大。”

刺客姐的一条胳膊折断,虽然已经经过治疗,但最少也需要一周的恢复时间,她慢慢的走到思远面前,皱起眉头说:“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抵挡那些人,一旦他们牵制住你的话,我们就会成为猎物。”

这个其实也是思远正在苦恼的事情,他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着怎么让自己手底下这票人成为自己这个天守门光棍代总指挥手下的第一批高手,今天的事更让他坚定了这份决心,他必然得想到合适的办法,不然迟早有一天,他会失去自己所有的朋友。

“放心好了,我答应过的,我不会让你们谁轻易的挂掉。”思远点上一根烟,一只手放在刺客姐的肩膀上:“我答应你们的事,一定做到。”

“我信你。”刺客姐朝他轻轻一笑:“其实自从来了这里之后,起码……我感觉到了我有尊严了,谢谢你了。”

“不知是尊严。”思远皱起眉头:“我要的是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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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天守门的未来规划

“这个问题,我希望大家都能思考一样。”

思远再次坐在会议室里,不过这次不再是全体大会,而是一次小范围的高层会议,里头除了宁姐之外,基本都是思远现阶段的武力巅峰,加入宁姐的原因是他需要一个投资方不是……

“各位法师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老法师听完思远的话,慢慢抬头,沉思片刻,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却还是没说出话来。这个斟酌的表情被思远敏捷的捕捉到了,他扭过头看了过去:“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老法师,捏了捏自己的帽檐:“但是代价太大,而且并不稳定。”

“您说出来先,我们看看可行性。”

老法师点点头,然后吩咐学生从他的房间里拿来了一大叠图纸,上头画着奇怪的东西,思远并不能看懂,但老法师却从容的走到前头的投影板上刮了起来,并细致的解说了起来。

上了一堂课之后,思远大致了解这些是个什么东西了。按照那个剑与魔法的世界的说法,这些东西其实是一种外部武装,大概也就相当于人造法器。

根据类型分为灵能装备和魔能装备,灵能装备的强化幅度要比魔能装备要小,但却不会像魔能装备那样影响心智,不过这些东西哪怕是在那个研发设备相对完善的世界中都属于讨论产品,在这个点了不同科技树的世界中,这些东西根本就是里才会出现的玩意。

但如果拿出来论述可行性的话,这些确实可行,因为这些装备一旦能够列装,那么所有人的平均水准上升百分之五十甚至更多,也就自然能够形成一种平衡。

当然。在现阶段这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的,因为无论是材料和锻造工艺都是两眼一抹黑,毕竟这个世界可没有附魔师和铭文雕刻师,缺少这两个职业,这种附魔装备的生产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更别提这里并没有足够的法师塔给这些装备提供能量。

“等等。说说法师塔。”宁姐听到这突然举起手:“我想知道一下,你们的法师塔是个什么东西,而且它怎么给这些装备提供能量?”

这一点思远倒是被科普过,法师塔其实一堆法师在里头进行研究和学习的地方,比如之前院子里的那个水塔和现在的新建的一个原塔。这种建筑必须要建造成圆形,因为圆形的建筑才能够不至于让实验产生的能量四处弹跳产生二次伤害,而且外壁一定要厚实,否则任何一点魔力泄露都可能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比如死人复活之类的……

而法师塔供能。其实也就是那个世界的法力电池以特殊波段扩散出去,并被这些装备接收并激活,原理类似于无线输电以及无线电,只不过难度会比较高,而且没有特殊材料的话,能量逸散的问题也是急需要克服的。

“那我觉得这样的话,不如我们用移动通讯塔来代替其实也是可以的。”宁姐这话说的感觉有些脑洞大开:“按你们说的话,能量不都是可以相互转换的吗。那么电能也是能够转化成你们需要的那种能量,我们你们只需要制造出转化器和收发器就好了不是吗。”

这个提议看上去很无厘头。但却第一时间得到了在场所有法师的瞩目,他们曾想过不少替代方法,但是却从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毕竟他们那个世界并没有手机这种东西,所以也就不会想到移动信号发射塔这种神奇的玩意。

“很多东西可以替代。”宁姐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全国的基站都是宁氏的几家下属公司制造的。如果可以的话,或者可以把你们的设备移入,但是前提是需要你们的东西能和基站其他设备兼容。而且我们的研发中心也可以给你们提供实验场地、人员、物资和设备,但是我需要你们能给我们研发出几种民用版的东西。”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至于宁姐提出的要求。这一点连思远都觉得没什么问题,毕竟她是个商人嘛,而且她决定支持这件事,那么投资将会是数以亿计甚至十亿记,这笔钱是庞大的,远不是思远这种几千万资产的散户能玩得起的东西。所以她必须也有得到相应的回报,否则公司可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公司,毕竟是个家族企业,其他股东可是会有意见的。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吗?”

“一个完整的组织,这是很需要的。”思远想了一会儿:“而且国家的组织不能指望,它被渗透的太厉害了,没有把毒瘤拔除之前,我们必须保持高度自治。要有配套的制度、人员安排、分工和各种职能部门。”

“学校。”老法师再次发言:“我可以为你们培训出一批法师,而且是融入这个世界体系的混搭法师,我们不是骑士,不需要恪守信条不是吗,我见识过手枪,如果手枪上使用的是特殊的魔法弹的话,恐怕会很有效果吧?”

被扎成仙人掌但仍然活蹦乱跳的狗蛋听到这,突然呲牙咧嘴忍着痛的从身后掏出他的两把枪往那老法师面前一放:“看看,我们早有这技术了。”

老法师拿起一把枪端详起来,而他一拿上手,便神采飞扬的点点头:“这是圣器对吗,我感受到了神圣的力量。”

“老头够识货的。”狗蛋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圣器。”

老法师根本没在乎狗蛋对他的称呼,只是在研究一圈之后,熟练的拆下了弹夹,拿出了里头的子弹拿出一颗端详起来。然后赞许的点点头:“无论是工艺还是魔力都是完美的。”

得到这样夸奖,带伤的狗蛋整个人都高昂起来了,兴冲冲的仰起头:“那是,可不看看这是什么品质。”

“是啊,它的品质太好了。”老法师笑道:“制造一把需要多长时间。”

“哦这个嘛,这个可不是制造出来的。它是生命树的枝桠。不可复制。”狗蛋得意洋洋的说道:“全世界仅此一把。”

“马瑟尔,魔法盾。”

旁边的马瑟尔点点头,支起了金黄色的圣盾,接着老法师把子弹重新装好,对着马瑟尔的魔法盾砰就是一枪,魔法盾应声穿透。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你们谁那里还有和这个子弹相匹配的枪。”

宁姐点点头,从那个lv的皮包里摸出一把银色的沙漠之鹰递给了老法师。思远看到这一幕,当时就愣了:“宁姐……你还带这个?”

“女孩子嘛,总是要学会自我保护。”

“好吧……”思远咳嗽了一声:“我推荐你用柯尔特1911,沙鹰好看不实用。”

“沙鹰好看啊,就是好看才带啊,不好看带来干什么?”

“你赢了……”

而老法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从圣枪里退出一颗子弹,装进了那把普通版沙鹰之中:“马瑟尔。魔法盾。”

马瑟尔再次撑开魔法盾,接着老法师再次开火,但这一次子弹却悬停在了魔法盾的外围,并没有穿透,也就是说同样一发子弹,在两把枪的作用下,出现了不同的结果。

“你的武器是世界上最好的武器之一,但它并不可复制不是吗。”老法师把两把枪分别还给两个人之后。坐在位置上说:“而真正好的附魔武器,并不是要求珍贵。而是越便宜越常见越好,批量的符文子弹、批量的魔能武器,这才能造成最大范围的杀伤。”

思远心中感叹,这法师不愧是那个世界的战争机器,他们的思维回路有时候真的很奇怪,而且这帮技术宅似乎还真的具有改变世界的能力。那些里描述的法师……似乎都跟自己接触到的这些家伙相去甚远,这帮家伙与其说是法师,还不如说是会武术的科学家好吗……

“那么您的想法就是批量咯?”

“魔能驱动核心。”老法师用手轻轻叩着桌面:“这并不是我独立能完成的,我需要帮助。”

魔能驱动核心这种东西,其实狗蛋多少知道一点。在欧洲就有一座巨大的魔能驱动雕像,据说是几千年前遗留的产物,但因为一些核心部件的损坏,它似乎是彻底失去了动力,但根据驱魔人的研发单位说,如果一旦修复了核心,它就能够重新成为战争傀儡而飞上天空。

所以当老法师提到魔能驱动核心的时候,狗蛋立刻开始和他交流了起来。接着这场本来是预案交流会顿时变成了技术研讨会,不过最后到底还是把执行方针确定了下来。

首先,就是关于灵能装备的研发,这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由宁姐负责协调,另外一部分则是由这些技术宅来搞定。第二就是魔能武器问题,这部分需要寻找到适合的工匠,这件事则需要思远来负责。最后就是最关键的魔能驱动核心问题,关于这个,马瑟尔会跟随狗蛋回欧洲一趟,去看看那个已经停摆几千年的大家伙。

而思远在寻找合适工匠的同时,还必须要去完成拯救傻叉白泽的任务。虽然他并不是很想救那个家伙,但现在也由不得他选了,而且白泽是本活字典,把他弄过来的话,很多东西就不用靠猜了,这大概也是好事一件。

至于上三界袭击的问题,老法师会开始动员的一切的能力在大本营里布置出五十个以上的铁幕装置,这样至少能抵抗一阵,不至于瞬间被别人的aoe给团灭掉。但由于尖端武力的严重不足,除了思远具有主动出击的能力之外,其他人都必须严格执行规避和防御战术,切忌装逼逞能。

虽然这次袭击让思远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总的说来还算是收获颇丰的,毕竟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就是巨大的收获,在没有人员伤亡的情况得到这样的收益并开始着手解决问题,这已经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结局了。

当然,这里所以的事情都必须要快,快上加快。而且既然现在思远身份暴露了,那倒不如来个全盘铺开好了,他在结束会议之后就开始给原来的特案组退役成员打电话。也就是所谓的吹哨子叫人,而且这次他还特意跟上濘那边取得了联系,现在昆仑的据点算是最大的一个分支了,而且听说山河社稷中的一个也跟随上濘出山坐镇,基本上上三界的那帮人暂时是不会对那边产生什么威胁。

所以思远跟上濘商量让他拨一部分人手到他这里来,因为这里的工厂差不多要正式开工了。上濘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拟定了一份名单递给思远,上头全都是他所要求的一些理解能力比较高的年轻人,大概都是十二到十三岁的那帮小家伙。这也是应思远要求做的,思远决定先用昆仑山当试点,快速成型一批能够御剑飞行的法师出来看看效果,如果好的话,第二批就会从普通人里招收弟子。

“我想他们现在肯定不会立刻反击,因为一个觉醒的御守是他们都不想直面的,他们的目标绝对不止你一个。”狗蛋在临走的时候对思远说道:“所以你就开始跟他们耗吧,只要不触碰他们底线就好,等我回来的。”

“喂,别说的你好像是老大一样好么……让我很没面子的。”思远捶了他一下,笑着说道:“快去快回吧。”

“知道了,还有……”狗蛋眉毛一挑:“说不定会给你带礼物回来哦。”

“你能带什么破礼物,算了吧,早点回来就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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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几千个千若……

“我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思远抱着脑袋看着桌子上的照片,他头皮都麻掉了,仰起头看着刚到达这里的罗敷,欲哭无泪。

罗敷穿着一身很时尚的牛仔服,画着淡妆的她看上去绝对正宗贤妻良母来着,不过她给思远带来的消息却并不那么温良,反倒让他脑袋仁都快爆掉了。

“这究竟有多少个啊?”

“不清楚,这只是一小部分,被发现的一小部分。”罗敷趴在思远的后背上和他一起看着桌上的照片:“这一小部分已经超过两百个了,而且她们似乎在同一天被释放了出来。”

让思远头皮发麻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满屏幕的千若……各种装扮、各种造型、各种职业的千若,光照片上思远就看到了最少两百多个不同风格的千若。

如果帝俊说的都是真的话,这里每一个千若都具有一部分帝俊的能力,而且从大司命嘴里套出来的情报来看,具体有多少个千若连他都不清楚,只知道研发部分的任务已经日以继夜的制造复制人长达五年的时间。

抛开第一个千若,也就是思远的那个千若之外,其他的千若都被分别投入到了全世界不同的角落进行潜伏和收集情报。

而现在,今天一天的时间,就有两百多个千若搭成飞机回国,虽然是从几十个机场、分别进入,但还是有相关部分对这种非同寻常的事情做了纪录,这份纪录最终到达了特事组,而特事组自然认出了这个人是谁,再次转交给了小龙女,而小龙女看到这个情况之后,立刻让罗敷把这份情报送给了思远。

“雪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思远看了一阵之后,拨通了小龙女的电话:“一共有多少个千若?”

“不知道,这是截止到下午三点一刻的照片,后续大概又有一百五到两百个千若入境,她们从不同的国家过来,每一个人都有合法的身份。”小龙女的语气也是一片迷茫:“现在这种事已经不单单是你的事了。做好迎战准备吧,还有……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你肯定没法下手。”

思远挠着头:“你估计一共会有多少?”

“保守估计有一千到一千五百个。”小龙女说完之后哑然失笑:“你好福气啊,一千多个女朋友。”

“我晚上还有事,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只能跟踪几个,看她们去什么地方。毕竟她们大部分人都是有正式身份的外国公民,如果随便抓人的话,会引出很多麻烦。”小龙女也显得很茫然。然后就听到她那边另外一部电话响了起来:“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大概五分钟之后,小龙女换上了思远这条线,她先是沉默了一阵,然后苦笑着对思远说:“我们都错了。”

“嗯?”

“我刚才说是一千多个对吗?”

“嗯。”

“我刚才得到消息,截止到五分钟前,也就是下午的八点十五分,千若数量已经达到了一千七百七十一个。包括国内还有不少千若冒了出来,现在全国所有的国际机场。每一趟入境的飞机上都会有一到两个千若,这种情况还在持续,已经惊动了国安,现在特事组正在跟国安联手调查。”

“告诉他们。”思远顿了顿:“离那些千若远一点,明天一早我亲自去。”

“好的,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小龙女叹了口气:“你明天尽可能的过来吧。”

“嗯。一定会去的,而且还有点事要找你商量。”

结束通话之后,思远靠在椅子上扭头看着罗敷,伸手捏了捏她的腰:“胖了喂。”

“烦不烦。”罗敷敲了思远一下:“胖了不是很正常么,自从融合帝俊一部分精魄之后。我特别能吃。对了,晚上你有什么任务?”

“拯救傻叉白泽。”思远抬手看了看表:“九点出发,现在还有半个小时,差不多出发了。”

现在白泽的方位他是知道的,不过就是不知道那什么阳明三杰会不会在那个地方,如果在的话,恐怕又是一场恶战。当然,思远倒是不至于笨到连点措施都没有就傻呵呵的冲过去。

大司命的话呢,估计一时半会是恢复不了了,被打碎了琵琶骨,抽掉了慧根,就算是恢复恐怕也得十天半个月,还得有高人相助才可能成功,至于那三个家伙的话,思远赌他们肯定跑路了,毕竟思远可是个已经觉醒的御守,硬拼是不划算的事情。

所以思远直接点了名,叫了几个骨干,开着一辆中巴车就奔向了南城的那个地址,丝毫不在乎有没有陷阱。

当然,这也只是看上去不在乎而已,因为他带的人可都是现阶段身边顶尖的高手,鬼母、马瑟尔、山雨、莫然之流,这个阵容的话,就算单独遇见阳明三杰自保都不是难事,何况还有一个觉醒御守,加上后备箱里的三十件经过那些法师特制的束缚装置,可以说是准备周全。

至于白泽会不会被转移这个问题,思远也早已经考虑过了,他在知道地方之后就已经找人盯梢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里连根鸟毛都没有,更别提有人进出了。至于用术法转移……那基本不可能,要知道这里关着的人可是白泽,大名鼎鼎的亚圣白泽,要不是设陷阱逮住他,这帮人来多少那可是都得完球的,所以术法转移不可能,又没人进出,所以思远断定,白泽仍然被关在这个地方。

当到达那个仓库的时候,思远率先下车,点上了一根烟环顾四周,感觉这里倒是挺干净,气息虽然斑驳,但也都是一些残留的气息。

“不要大意,马瑟尔,你启动魔法阵吧。”

马瑟尔轻轻摇头。指了指这间仓库:“里面已经启动了一个,如果强行启动的话,会发生魔爆。”

“你是说里头有个阵法?”思远皱起眉头,窜到仓库的窗口去看了看,发现里头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而且也感觉不到任何阵法的波动:“你确定?”

“进去不就知道了吗。”

马瑟尔没多说什么,只是一只手撑在仓库大门上,接着就见大门上符文乍现,马瑟尔看到门上的符文之后,轻轻笑了笑,等笑完了他就闭上了眼睛。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瑟尔额头上出现了汗珠,但大门上的符文却是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几乎完全消失。

等这些符文消失个干净之后。他轻轻一推,仓库的大门就吱嘎一声被打了开来,然后他率先走了进去。

思远见马瑟尔首先进去了,他也跟着来到了门口,不过他在进门的前一刻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先留在这里,十分钟后要是我没出来的话,你们就再想办法。不过切记不能进来。”

“不会有危险吧?”莫然有些紧张的看着思远:“还是让龙渊先进去看看吧。”

“我擦……你什么意思?”龙渊一听就在旁边嚷嚷了起来:“小婊砸!你什么意思!”

“你……你不是不怕阵法的嘛,你是兵器……我……”

“这根本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你这太伤我心了好吧,我们姐妹二十多年,你一句话就要让我给这个男人当炮灰吗?”龙渊双手捏住莫然的脸蛋:“所以说,女大不中留,你就算胳膊肘往外拐也别当着我的面!”

“我……我知道错了……”莫然羞的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低着头对思远喃喃说道:“你别误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知道啦。”思远拍拍她的头:“我自己进去就好。龙渊你保护好莫然就行,其他人也小心戒备一点。”

说完,他摇摇头就走进了仓库。而当他走进仓库的一瞬间,他面前的景色顿时变了,原本是黑漆漆的仓库。但现在却变成了一片辽阔的大草原。有风、有青草的芬芳、有漫天的星斗、有远处清虫的鸣叫和蛙声片片。

“嗯,环境还不错。”

不过下一刻,思远就感觉不对劲了,他发现自己所有的能力都无法施展了,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而且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好厉害的阵法……”思远捏了捏太阳穴,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片龙鳞含在了嘴里,自言自语道:“师母大人,得罪了……”

这片鳞呢,其实也不是凡物,是当时青龙星君临走时送他的东西,青龙逆鳞。如果遇到什么勾魂夺魄的法术,只要将这片鳞含入口中,就能够抵御一切损伤灵智的术法。

这是青龙的独门秘籍,青龙是所有灵兽圣兽里唯一对所有术法免疫的家伙,每个星君都有自己特别牛逼的地方。其他人,哪怕大狐狸都不具备这种能力,当然……玄武星君另外算,毕竟无论是术法还是物理攻击,先得能破它的防。

鳞片入口之后,思远尝到了一股桂花一般的甜香味,这个味道……让他哭笑不得,因为这分明就是青龙星君身上的体味好吧,这让他感觉有些略怪,略怪……

不过神智倒是真的清醒了过来,不再有昏昏欲睡的感觉了,只是能力倒是没有恢复过来。

“马瑟尔!在不在?”

在思远摸索一阵试图想找到阵法开关但是无果之后,他开始呼唤起早他一步进来的马瑟尔,但除了空荡荡的草原之外,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没有办法,他只能慢慢的往前走着,当他走到一个小土包上头之后,借着月光他看向远方,他这才发现,这个草原居然和天空连在了一起,那无远弗届的感觉,甚至让思远都有些心里发慌,就像自己流落到荒岛上看着茫茫大海似的。

突然间,他听到身后传来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他连忙转过头,发现不远处一匹毛色锃亮的骏马正披星戴月的朝他这个方向狂奔而来,他愣了愣,然后连忙挥舞起手臂并大喊道:“这里这里!”

那马上的人似乎也看到了思远的身影。老远就开始减速并稳稳的停在了他的面前。思远惊讶的发现,这个俊朗的骑手居然还是个姑娘,一个长着翅膀还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紫色眼睛的姑娘。

“外来者,你是谁?”

“我……”思远看了看四周:“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这里了,我好像迷路了。”

“上来。”那姑娘头一扬:“我带你去我们部族,不然你会被野狼吃掉的。”

这个看上去柔弱娇小的姑娘却意外的豪气干云。伸出手拉住思远的胳膊用力一提就把他甩到了马背上。

“坐稳了!”

思远坐在那姑娘身后,看着她身上翅膀,仔细想了半天,愣是没弄懂这个姑娘是羽人族还是天使,不过这翅膀倒是真好看……羽毛上带着金属光泽,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你是大唐商队的人吧,看你的样子八成是走散了,这草原很大,你不熟悉的话肯定活不过今晚。”那姑娘一边策马奔腾一边对思远说道:“不过没关系。到了我们部族之后,我们会帮你联系商队送你回去的。”

“你们部族?”

“巴哈拉部族,没听过吗?”

“没有……”

“哈哈哈,你肯定是新手。我们部族很有名的,我们部族在这里定居两三百年了。”

思远越听越觉得奇怪,感觉这姑娘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什么唐朝商队、什么巴哈啦部族……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而且从她的体态上看,怎么都不会是游牧民族啊。这种娇小玲珑皮肤白皙的女孩,绝对是典型的南方女子特征。

不过转念一想……这家伙长着翅膀。说不定还真是白泽带来的人,跟着她说不定就能找到白泽。

很快,思远在前方看到了亮着篝火堆的地方,篝火对旁边是一圈蒙古包似的帐篷,外面还有一个硕大的羊圈,里头关着羊和马。

“哟嚯!”

在临近这个小部族的时候。那女孩嘴里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呼啸声,接着手里的鞭子在空中甩出了三声响亮的鞭折子。

随着她的喊声,从中间最大的蒙古包里走出来两个人,笑眯眯的朝她招手,思远眼尖。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马瑟尔……

“吁~~~~”

“族长,父亲。我回来了。”

那女孩下马之后利落的把思远从马上拽到了地上,然后飞扑进马瑟尔的怀抱:“父亲,有没有想我啊?”

父亲……你特么角色不要进入的太快啊,马瑟尔亲。

思远心中顿时像被一百万头大象踩踏过去一样,明明只比自己早进来一分钟不到,可进来之后就有了这么大一个女儿了?这特么不科学好不好,而且马瑟尔你脑子是不是也坏特了?这女儿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她有翅膀啊,还是东方人长相,眼睛还是紫色的。你特么一红眼老外怎么可能生的出来这样的女儿啊,你好有点常识吧,就算你被迷惑了心智,但是你真的不仔细思考一下是不是你那个不存在的老婆给你带了绿帽子吗?

“对了,我捡到了一个哈诺。”

“等等。”思远举起手:“你说你捡到我的,我就认了,这哈诺是什么玩意?”

“就是傻逼的意思。”旁边那个用布抱着头的人突然回头:“思远啊……你终于是来了。”

思远一愣扭头看过去,然后顿时勃然大怒:“妈的,我算是被你坑苦了!”

“别怪我啊……这是有原因的。”白泽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

“等等……你认识我?”思远突然反应了过来:“你不是这里的族长吗?”

“对啊,我是族长啊……”白泽叹了口气:“可你以为这样的阵法能干扰我么?”

思远眼珠子一转,然后默默的指了指帐篷,白泽突然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扭头对那女孩说:“英,去休息一下吧,跟你父亲一起,我跟着哈诺聊聊。”

那女孩嘻嘻一笑,瞄了思远一眼,大大咧咧的说道:“哈诺回见。”

“回见……”思远尴尬的笑了笑:“被人叫傻叉的感觉真不好……”

说完,他率先走进帐篷,往凳子上一坐:“这是什么阵法?”

“大周天轮转阵。”白泽想也没想:“是一种专门用来折磨人的阵法。”

“嗯?怎么说?”

“在这个阵法里,只有一个人可以保持清醒,其余人都会陷入阵法自行设定的模式里,但要破解阵法却要两个人。也就是说,你的希望就在身边却永远没办法实现。这里的时间是一比三千的换算,也就是说……我已经当了三十年的族长了。三十年啊……我特么被困在这里三十年了。”

“然后该我问你了,你为什么能保持心智?”

思远耸耸肩,吐出舌头,上头贴着一块青色的半透明鳞片。

“青龙……”白泽顿时兴奋了起来:“天助我也啊,来来来喝杯奶茶。”

“我擦……这个也有?”

“开玩笑,三十年族长白干的啊?我还会打奶糕呢,要不要尝尝?”

“免了……虚拟的东西而已。奶茶快来一杯。”(未完待续。。)

311、破阵而出

“哎?这奶茶不错啊。¥f頂點小說,”

思远放下手中的茶杯,歪着头看着白泽:“手艺学的不错嘛,这地方看上去挺颐养天年的,你不干脆就在这住下了不好么。”

“那你也得在这住下。”白泽吹了吹杯子里滚烫的奶茶:“不过像你说的其实也挺好,不如就跟我在这辽阔的大草原上放马南山,做个无所事事的人,初春穿着淡黄色的衣服躺在草地上看着牛羊吃草、仲夏窝在毡房里看外头雨落天际,这倒也是一番乐趣。”

“滚吧,我的事还多着呢。”思远笑着放下杯子:“而且要让我跟你处一辈子,我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对了,我进来多久了?”

“一比三千你不会算啊?”白泽看了思远一眼:“外头一秒钟这里五小时,你来了撑死两个钟头,外头也就是三分之一秒过去了。”

思远扬起眉头,伸展一下四肢:“那就让我在这好好睡上一觉吧。”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这个地方虽然是个困人的地方,可其实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在这里可以肆意的挥霍时间而不用担心耽误事,而且说起来思远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虽然睡眠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必需品了,可长久以来的习惯却让他感觉十分别扭,总觉得四肢百骸都缺点什么,难受的厉害。

“对了,这个阵法的话,布起来难不难?”

“当然难。”白泽盘腿坐在毛毡上双手托腮:“等闲阵法也不可能困住我三十年。得亏我是个妖,不然我的心还不知道得苍老成什么样呢。你知道,眼看着周围的人三十年不断的变化角色,你却只能看没法说的滋味其实很痛苦。”

“变化角色?”

“是啊,这个阵法会让人的自我认知产生偏差。一秒之前你是武士,一秒之后你就能变成农夫。你那个同伴进来之后就变成了我们这的一员,还成了英的老爹。而英在之前却是这里最好的猎手。”

“哈哈,这挺好玩的啊。”思远吧唧了几下嘴:“不过话说回来,这帮人都是什么人啊?奇形怪状的。”

“怪吗?一点都不怪。这可都是皇族禁卫军,就跟帝俊的侍女一个等级。你应该见过帝俊了吧?”

思远点点头,从脖子上拽下那个小石头:“喏,帝俊。”

“帝俊……进轮回了?”白泽不可置信的看着思远:“不会啊,我记得没这么快的。”

“这说来话长,等出去之后先收拾你一顿,我再告诉你。”

“为什么收拾我?说话啊,别给我装睡!快起来。”

任凭白泽怎么喊,思远却是纹丝不动,说睡下就睡下的他。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就进入了梦乡,只留下旁边的白泽在那干瞪眼。

一秒钟等于五个小时,这也就是说,哪怕思远在这睡上一天一夜,恐怕外头等他的人也只是经历了五秒钟,五秒钟能干什么?思远觉得根本干不了什么,也许只是说上两句话的功夫,或者只是打个哈欠伸个懒腰的功夫。这个时间他能浪费的起。

当他一觉睡醒的时候,草原上已是日上三竿。外头的羊叫声不绝于耳,男男女女的聊天声不绝于耳。

思远躺在毛毡上用力的伸展了一下四肢,长出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了一根,深吸一口自言自语道:“睡的还真舒服。”

说完,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掀开帘子走到外头。毡房外头阳光正好,和风徐徐,如果不是在阵法之中产生的幻觉,恐怕这里还真是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嘿,哈诺。”

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思远。他转过身朝昨天捡到他的那个羽人姑娘笑了笑,虽然还是不怎么喜欢被人叫傻叉,但毕竟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就此原谅她好了。

“哈诺,接着。”

她笑呵呵的朝思远抛来了一大块还在兹兹冒油的羊腿子,然后笑吟吟的说道:“吃吧,等吃完了,族长就带你去找大唐的商队。”

思远低头闻了闻那焦香四溢的羊腿,微笑着问道:“你们族长呢?”

“族长啊,他去湖边了。”英抬手指着南方的一座小土坡:“翻过那就就能看见了。”

“好的,谢谢啦。”

“大草原可是热情好客的呢。”

思远轻轻摇头,背着手慢慢朝那个方向走过去,而等他翻过那座山坡的时候,正巧发现白泽蹲在地上用一根木棍在写写画画。

“干什么呢?”

“准备离家出走。”白泽完成最后的刻画之后,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周围如画般的风景:“说实话,多少还有些舍不得。”

“你就是个贱人。”思远对白泽一点都不客气:“让你留在这你又不乐意,要走吧你还舍不得。”

“谁不贱呢。”白泽倒是不在乎,轻轻扬起俊俏的眉头:“万物之灵,就没有不贱的。”

思远想想觉得也是有道理,虽然这听上去着实有些难听,但仔细一想么,但凡有些智慧的生物,不管是人还是妖,其实说白了都是贱贱的,这种根植在骨子的**模式,无法清除。

“然后呢,然后我要干什么?”

“看到这个阵脚了没有,在我启动阵法的时候,你要负责压阵。压阵的时候你要注意一下三尸三才位,然后其他的就没什么了。”白泽歪着头看了他一会,突然展颜一笑:“没想到没过多久,你就已经成为了我希望的那个人。”

“别跟我提这茬,我会揍你,出去之后有很多事要找你麻烦。”

“知无不言。”

破解阵法开始之后,思远就只是需要压阵就好,白泽不停的转换着阵法的方位,思远则负责抵御和平衡阵法里不安定的能量,这些能量给思远很熟悉的感觉。仔细感觉一下发现里头居然有自己的力量。

随着白泽不断的激活每个部分的阵法,思远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力量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霸道。他这时才算是知道为什么破这个大周天轮转阵需要两个人了……因为如果这股力量冲入正在破阵的白泽体内的话,必然会打乱他气息的运转,而阵法又是个容错率极低的手艺,而其他人根本无法知道现在的情况。每当白泽想告知的时候,阵法都会扭转那些人的思维,再次刷新他们脑中接收到的信息。

当然,还有更可怕的一点,就是这个阵法是绝对无法用暴力破解的,思远能从里头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就足以说明这个阵法的本身就是以阵法里的人作为去驱动,摧毁阵法也代表着摧毁阵法里的人,而阵法里的人也没有办法去和自己对抗,毕竟谁也不能抱着自己的大腿把自己给抬起来。

这种虽算不上刚烈但绝对阴损的阵法。其实正是囚禁白泽或者思远这种人的不二法门。就好像如果没有青龙姐姐的那片鳞,思远说不定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二当家,甚至是英的老公或者是英的哥哥。

慢慢的,随着白泽释放的能量越来越多,思远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几乎已经回到了巅峰状态,而这辽阔的大草原也从一望无际变成了一块孤岛,周围是那种漫无边际的漆黑,哪怕是头顶的太阳所发出的炙热光芒也无法透过外围的那圈黑暗。反而像是被黑暗吸收了似的。

草原的面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收缩到只有一个阵法那么大的时候。白泽却停了下来,他蹲下身子摸了摸那宛若实质的青草,轻柔的说道:“再见了,我不得不说,我喜欢你。”

随着他说完,最后一块草地也彻底的消失无踪。思远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好像坐在漆黑的宇宙或是幽静的深海里似的,气氛有些压抑。

“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啊。”白泽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仰头看着天:“你发现没有,那个地方其实是个真实空间啊。”

“什么意思?”

“这片虚无是真实空间坍塌之后形成的虚空,如果是两个平行世界的话。我们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不过好像那个真实空间是我们所处的主空间下的一个子空间,它坍塌之后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但因为它是建立在主要空间之上的,所以不会动摇这个空间的根本,但会有个逸散的过程,等那个世界再次接纳我们。”

“别跟我说这个,我没什么文化。”

“对,我忘了。你只是个专科生。”

“你不服气吗?你那个小学毕业证给我看看啊。”思远最烦拿学历说事了:“就靠一张寡嘴,我当时就不该信你的。”

“我可没强迫你啊,路是你自己选的。”

“你胡扯吧,我现在知道大壮是那个世界的傀儡之一,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让他引导我的?你跟那些人什么关系?”

“我跟他们没关系。”白泽指着自己:“要是有关系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了,他们明摆着是打算关我一辈子的。”

“那大壮的那个罗盘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白泽沉吟片刻,长长出了一口气:“说来话长啊。”

不过这说来话长说起来其实也并不长,作为资深谍报人员的白泽,他早就得到信息说那帮家伙要计划有组织的越狱,不过即使知道了以他手头的实力也没办法干出点什么,所以他从四百年前就开始在那些人里头安插眼线,然后再从中周旋,最终让那些人深信不疑的认为思远是他们所必须要的人。

于是乎,白泽用这样的方法复活了曾经最强的御守,不过那时的思远差强人意,而当那帮上三界的家伙发现自己苦苦寻找的麒麟血脉居然是最强狱警的时候,他们立刻就意识到上当了,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另外一种应急方案,也就是让千若潜伏到思远身边,以一个人的力量去改变和延缓他的进程。

当时其实白泽是想通知思远的,但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虽然那是仙界,而他是亚圣,但这就好像是一部三四十年代的谍战片里那样,左右全是耳目,四周都是危机。在这样的环境下,白泽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任何事,只能力求自保,而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和思远断了联系的原因。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倒是思远这个家伙,他的成长速度远远超过了白泽的预计,在下界之前他就已经有所耳闻,现在那帮逃犯已经把思远列为了一等一的高级对手行列,而思远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从猎物到猎手的转折。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白泽才会带着人风风火火的下界,准备正是和人间界联手抗敌,不光如此,他这次下来其实还带来了思远求之不得各种讯息以及……几个算不得好消息的消息。

当然,以白泽的脑子,他肯定不会现在就全部告诉思远,这家伙先是漏了一点信息出来勾搭思远的好奇,然后再伺机和他讲条件……

“不行,你从哪来滚回哪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思远在听完之后,对这些讯息那是一点都不好奇,一开口就拒绝了思远,弄得白泽好生尴尬。

不过幸好,就在这时,他们周围的开始从一片漆黑显现出了朦胧的光影,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

“快走!两个世界开始交接了,趁这个时候冲出去。”

“不冲出去会怎么样?”

“那你就想办法破碎虚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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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雷电交加的,一晚上没睡好觉,状态实在是差的可以,所以今天就少更一点吧,明天补给大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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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一说,四格漫画也许很快就要上线了哦,因为是不盈利漫画,所以大家请尽可能的支持大总管旺度童鞋的工作喔。当然啦,关于漫画毕竟不是专业选手,所以……大家不要太挑剔啦,可能跟你们心中有差距。(未完待续。。)

312、天上有无数个星星,那颗最小的就是我……

“这么快?”

面对莫然的不可置信,思远都不知道该和她怎么解释了。£∝頂點小說,他总不能告诉莫然,他在里头吃了烤肉、喝了奶茶还美美的睡了一觉顺便还摸了几下那个长翅膀的小姑娘的翅膀。

而莫然这边其实也是相当不可置信,因为思远说十分钟,她一开始还觉得时间有些短,可没想到他十几秒就出现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俊俏小哥。

“哟,大家好。”白泽倒是不认生,朝莫然他们摇摇手,然后径直走到莫然身边,眼神放光的看着她,一把握住她的手,严肃的说道:“姑娘,我看你眉心发暗,面色苍白。定是有血光之灾,不如今晚……”

他话还没说完,思远从后头先是一段助跑,然后飞起一脚揣在了白泽的后心上,毫无预兆的白泽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搓了老长的距离,接着就发现自己脖子上架上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

“哎呀……这不是龙渊嘛。”白泽歪过头在剑刃上亲了一口:“好久没见啊,想不想叔叔?”

“咿……好恶心啊。”莫然连忙抽回已经嗡嗡发颤的龙渊,扭头对思远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恶心。”

思远走上前踢了踢白泽的屁股:“给我起来。”

“哎呀,真是没幽默细胞,开个玩笑而……”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黑影猛得窜了上来,再次飞起一脚踹进了他的心窝,这一脚可比思远的重多了,白泽当即就倒飞了出去,直直撞穿了一堵砖墙之后才算是停了下来。

“娘的,我弄死你!”

龙渊说完。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窜了过去,照着还没爬起来的白泽就是一顿猛拍,拍到最后砖头都碎成了渣之后龙渊才算是停了手,慢慢回到思远身边,拍拍手:“打死这孙子算球。”

思远看到这样暴力的一幕,也只是转过头默默不忍直视。平时完全看不出来龙渊如此暴力……没想到这第一次砖头拍人居然是贡献给了亚圣白泽。

不过没多一会儿,白泽就慢慢的坐了起来,拍了拍头上的砖头粉,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慢悠悠的走回了这里。

“真是没幽默细胞。”白泽叹了口气,盯着莫然看了半天,然后小声的问思远:“这姑娘是你的?”

“干你屁事。”

“行啊,够漂亮的,放仙界就能排上前三甲了。”

“第一是谁?”

“妈的,你要点逼脸不要了。还惦记着第一呢?第一是青丘的亲妹妹,你要不要?介绍给你啊?”

“我就是好奇……”思远咳嗽两声:“问问,问问而已。”

“小样。”白泽白了他一眼,然后冷不丁的在他耳边吹了一声响亮的呼哨:“都出来吧!”

“你有病啊?”思远推开他,抠了抠耳朵:“都聋了。”

还没等白泽说话,周围突然窜出了数十个人,除了思远在那里头看到的人之外,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人是他第一次看到的。

“云屏山青龙族。琉璃。见过御守大人。”

“青丘白露原狐族,娃娃。见过御守大人……嗯。也见过师叔祖。”

“鲲鹏原天狗族,艾牙。见过御守大人。”

三大妖族禁卫军统领,只有天狗族的是男人,其他两个族的都是姑娘,特别是狐族的那个,张口就是一句师叔祖。愣是把思远的辈份给提了好几格。

而他们身后的人,除了青龙族之外,都是有男有女。至于青龙族,还真是如同青龙星君说的那样,全都剩下了姑娘。这一水儿的姑娘看上去怎么都跟强力打手沾不上边。

“这里是妖族的三大皇族,本来还有凤凰族,但是凤凰族多年前一夜灭族了,只剩下一只小雏鸟,所以也没办法过来了。”

“东皇太一?”

“是啊,太一被灭族了,哎……说来也是悲伤。”白泽提到东皇太一的时候神色也有些黯然:“不过这三大皇族也是很强力的,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思远扬了扬眉头:“你觉得这地方是说话的地方吗?”

“也对……那边走边说,对了……我别的要求没有,只要管吃管住,有热水洗澡有干净衣服换,还能上网看电视就满足了。”

“你有多远滚多远,看着你就烦。”

因为人数众多,思远不得不打电话回去再弄了一辆中巴过来才算是把人全装了下来,在路上的时候,青丘倒是很仔细的给思远介绍了一下这三大皇族的特点。

青龙不用说了,妥妥的战斗种族,上三界最强力的打手团体之一,仅次于变态的巫族。别看这么一大堆姑娘,要是真打起来那可是一头头愤怒的母龙,一般可没谁敢去惹母龙的。

而夜叉天狗呢,这种族最变态的地方就是速度,只有为数不多的那几只大鹏鸟之外,没有谁的速度能比这些家伙还快了。当然,前提仍然是抛开那些近乎变态的单体,比如什么狗日的帝俊啦、狗日的青丘啦、狗日的西决……不过西决也是天狗族的头头,在十八年前转世不知所踪,所以他就排除在外。

最后的重点也就是狐狸族,其他族的话都是过来协助的,而唯一这个狐狸族是奉命过来保护的,至于保护的人……当然就是畜生道御守齐思远。至于是谁发的命令,思远都不用白泽说就知道肯定是大狐狸,看这狐狸族的名字就知道了——青丘白露原,都以青丘的名字命名了,还有其他的么。

不过在言语间,这帮狐狸精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作为保镖居然让被保护的人救了,这传出去着实是很丢人的事情。

可白泽这恬不知耻的倒是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一再强调自己被抓完全就是一场意外,如果没有这场意外的话,那些人再来十倍都不可能逮住他们。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们下来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啊,你看……三界大乱不是,上头有青丘,下头有地藏,这里总该有个人能压住场子啊。其实别的御守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么御守没死的就剩下你和另外一个了。另外一个好像是谁……谁的弟子来着?”

“东皇太一。”那只看上去柔柔的狐狸精轻声提醒:“东皇太一唯一的弟子。”

“等等……”思远愣了愣:“你是说……左明轩是东皇太一的弟子?”

“怎么?不可以啊,你都能是北斗青丘的弟子,人就不能是东皇太一的弟子?”白泽转着手上的扇子:“不过根据线报,那个御守不太正常。所以能选的人只有你了。”

“只有我……是什么意思?”

“三大妖皇族加上上三界第一智囊帮你,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你们别给我添堵就行了。”思远苦笑:“还帮我呢,第一天来就被逮住了,你真有脸说啊。”

“意外……那是意外,意外你懂么。”

思远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虽然他说的那么**。但思远早就上过这孙子的当了,他要还指望自己会上第二次当的话,那思远认为自己恐怕也难当此任,可以及时行乐去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白泽嘿嘿一笑,抠抠搜搜的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布袋:“你看,我可是在威逼利诱之下都没拿出来哦。”

“这又是什么玩意?”

“女娲娘娘的百宝箱。”

说完,白泽开始从里头一样一样的掏东西出来,那个钱包大小的袋子里头居然好像无穷无尽似的。拿出一样又一样,甚至很多东西比这个包包本身还要大上几倍甚至十几倍。

“不少都你是看过的了。对吧。时间仓促,我只挑了精品。”白泽拎起一串铃铛:“摄魂铃,这个给鬼母。拿着拿着,叔叔给你的见面礼。”

罗敷扭头看了思远一眼,思远倒是撇嘴一笑:“别跟这孙子客气,拿着就是了。”

“这是龙渊的。你亲叔叔一口,我就给你。”接着白泽又拿出一块菱形的宝石:“你看看,眼熟我?”

“滚吧!”龙渊一把夺下那块石头:“这本来就是我的。”

说完,龙渊化作剑形,而那块银灰色的宝石慢慢的嵌入了龙渊剑身上的那个菱形凹槽。接着霎时间宝石绽放出夺目的光辉,而龙渊剑身上的七条龙也都像活过来一样,开始围绕着它不断盘旋。

“这是……”莫玄瞪大了眼睛:“龙渊……你……”

不多一会儿,龙渊再次化为人形,只是这次她的额头上多了一块猫眼一般的漂亮饰物,表情看上去也庄严神圣了许多。

“欧冶子当年为了防止剑灵成精,特意将七把天子剑的剑魄和剑魂分离,这块石头就是剑魄咯。”白泽抱着胳膊:“现在的龙渊比之前,强十倍不止了,绝对不会比忘川桥差到哪里去。”

“不对!”龙渊突然睁开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你做了手脚?”

“当然啊,不然怎么能说比忘川桥不差,你别忘了你可是当年欧冶子借我的血打造出来的,叔叔跟你可是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不让你强一点都对不起老欧。至于强到什么地步呢,请自行开发。”

接着,莫然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白泽。虽然她是个剑仙,可到底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连自己的小姐妹都有了礼物,她自然也是希望能有个什么东西的……

白泽自然是看见了她的眼神,摸了摸头:“其实还真没什么好给你的啊……我这都是些打打杀杀的东西,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应该安安静静当一道美丽的风景。”

不过眼看思远插眼的手就要过来了,白泽连忙一挡,嘴上高喊:“给给给,不就是点东西么。拿着拿着,你的了。”

说完,他递给莫然一只手套,只有半截。而且只有一只。这手套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根本看不出哪里出彩的。可就当莫然要拒绝的时候,龙渊却一把夺了下来顺势就戴在了莫然的手上,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言语了几句,莫然哇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说话。

而最后轮到思远的时候,白泽却两手一摊:“没有了。”

“没有了?到我这就没有了?”

“废话。你还要什么要,你要脸不?”白泽盯着思远:“你知道你拿着的是什么么?那他妈叫万灵卡,万灵卡是什么你知道吗?万灵卡就是一个世界你懂么,你拿了老子一个世界,你还要什么?滚滚滚,没有了。”

“来人啊,把他给我扔下车。”思远把桌上七零八碎的东西往怀里一抱:“扔下车扔下车。”

“你扔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当我不敢是吧?”

思远和白泽就跟两只斗鸡似的拱在一起,互不相让,看上去十分冤孽……

“行了。两个人加起来几十万岁了。能不能别这么小家子气。”龙渊正在试戴一枚戒指,一边臭美一边说道:“成熟一点。”

“跟这种傻缺没法成熟。”思远坐回位置上:“我这辈子都被他坑了。”

“我坑你?你有没有摸着良心说话啊?”白泽皱起眉头指着莫然:“没有我,你到哪认识这么漂亮的姑娘?没有我,你有什么资格拿着忘川桥装逼?没有我,你你你……你就是个瘪三。”

“瘪三怎么了?瘪三我犯得着每天睡不好吃不好,压力憋得我便秘拉不出屎,每天提心吊胆么?”

“那你怎么不说你现在身边全是漂亮姑娘呢,鬼母漂亮不?这个叫……莫……莫……莫什么?”

“莫然。”思远没好气的说道。

“对。莫然。肯定还有其他的不是,你怎么不说没有我。你连见都见不到呢。你别说你一点都不在乎。”

绝杀……

思远瞬间被噎死在了半路,看着莫然的小眼神,他哪里能把“无所谓”这三个字说出口呢……白泽这王八蛋,太损了。

“无话可说了吧?我告诉你,每条路都有不同的风景,我没害你。虽然说是给了你巨大的压力,也让你在风险之中。但是富贵险中求,不是吗?你现在名利双收,美色双全。你不给我烧香我不怪你,你还骂我?你哪来的勇气?你知道好歹不?”

“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吧。”龙渊现在手上已经戴上了六个戒指:“你们觉得哪个戒指适合我?”

“红色的那个。”思远扭过头:“那个看上去最贵。”

“别闹,一个都不能给。”白泽朝龙渊伸出手:“这东西叫吞金扳指,专业克制剑气的,你想自杀么?还我。”

龙渊一听,惊讶的吐出舌头,忙不迭的把手中所有的戒指都扔还给了白泽:“滚滚滚,带这么阴损的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有用了。”白泽说完,扭过头看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马瑟尔:“智慧大天使,马瑟尔是吧?”

“你知道我?”马瑟尔突然坐直了身体,诧异的看着白泽:“你怎么知道?”

“我是白泽哎,我通晓他人心智的,而且负责和多元宇宙其他世界沟通。”白泽趾高气扬的说道:“你那个世界的至高王者之一,智慧天使。不错不错,我们算是同行。”

“不,我觉得你比我蠢。”马瑟尔一点没有给白泽留面子:“至少我不会中那么简单的全套,而且还差点连累别人。”

思远心中给马瑟尔竖起了大拇指,这闷头一棒着实打的过瘾,愣是把嘴皮子利索的白泽给打成了植物人,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不是……我都说了那是一场意外。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白泽叹了口气:“没想到英招都会叛变。”

思远活动了一下脖子,看了看窗外:“差不多到了,有人会带你们去休息。”

“要有热水洗澡哦,不然我不开心的。”白泽把桌子上的东西收回袋子里:“你这里所有人都要武装。包括马瑟尔。”

“我?”马瑟尔指着自己:“我的体系和你们不一样。”

“有我在,没有搞不定的。”白泽嘿嘿一笑:“明天开始,对了。你们那个世界是有魔能装备的对吧,我可以帮你们改进。”

说完,他把东西收好,回头看了思远一眼。像个孩子似的哼了一声,摇摇摆摆的走下了车,而思远也是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他。

“你呀。”罗敷捏了捏思远的脸蛋:“突然像个孩子一样,钥匙在我这,等会你敲门就行了。你跟莫然聊聊吧。”

罗敷说完之后。还没等龙渊开口就一把拽住龙渊的胳膊把她给拽了下去,直接把空间留给了莫然和思远。

这一下,气氛突然有些尴尬了起来,莫然靠在窗口,时不时的瞄上一眼却不知该说什么,而思远的状态其实也差不多,反正就是特别尴尬。

“那个……其实我刚才真不是那个意思。”思远一只手紧紧攥着裤脚:“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莫然毫无预兆的把头靠在了思远的肩膀上,轻声絮语道:“若是有一天,莫然战死。望你能给我坟前摆上一盆六月菊。”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思远愣了愣:“不会战死的。谁都不会。”

“若是命,谁也难免。莫然踏上江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要不是公子多次相救,莫然怕是早已经命赴黄泉。”

“我……”思远听见莫然突然又用这样的腔调说话,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这不是我应该干的么?我觉得你这么漂亮,就那么死了,多可惜是吧。”

莫然仰起头看着思远的眼睛:“真的只是漂亮吗?可莫然从来不觉得自己漂亮。”

“确实漂亮,看到你之后。再看那些明星都觉得是庸脂俗粉。”

“哈哈……你也会讨人欢心了。”莫然轻笑一声:“不过还是谢谢你。”

说完,她冷不丁的毫无预兆的凑上前在思远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红着脸发疯似的窜了出去,不过在临出门的时候,她却突然回头冲思远大声喊道:“若是你未死、我未死,尘埃落定,莫然嫁你!”

接着她就跟火烧屁股一样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思远一个人坐在车上傻笑……看上去就跟个**似的。

而当他慢慢走回大本营的时候。那可是不得了了,现在这里的男女比率已经超过了6:1了,只要是他走过的地方都会有娇滴滴的声音喊道诸如“你未死、我未死,尘埃落定,丝萝嫁你”或者是“尘埃落定。清芳嫁你”之类的调侃,甚至连那帮爷们也跟着凑热闹,弄得思远十分想揍人。

等他进了宿舍,那些正在外头闲逛聊天的家伙们更是没放过他,各种调侃各种戏谑,思远这种自认为淡定的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好不容易逃进房间,正在给思远准备宵夜的罗敷也是轻笑道:“尘埃落定,罗敷嫁你哦。”

“喂!你们够了!”思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全知道了啊?”

“当然啊,那丫头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了,用内力喊话了。”罗敷实在是憋不住笑了:“别说这里的人了,方圆十里都听得一清二楚。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虽然说……嗯……”思远突然拿起了官腔:“这个感觉确实好,但是……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了,你知道吧?”

“你啊。”罗敷不愧是跟思远最亲近的人:“有些东西就是随缘咯,强求不得也不能硬生生的撕坏它。走一步看一步,那丫头眼睛可是在脑袋顶上长着的呢,一般人可是看不上,别看她平时傻傻的,心里可是透亮。”

“你怎么知道?”

“她可是百般打探我和你的关系哦。”罗敷从后头抱住思远的脑袋,轻轻按摩着他的太阳穴:“我说我与你同生共命,无可分割。要是无法接纳我,就没资格喜欢你,你猜她说什么?”

“说什么?”思远一愣:“还有……你什么时候去聊骚的她啊。”

“别忙着打岔,你先猜猜她说什么。”

“说什么?”

“她对我说,要是我上厕所不冲水的话,她一定不接受。”

“就这个?”

“就这个。”罗敷叹了口气:“女人是苦命的,要是真喜欢上一个人,真的愿意将自己的身段放低,很低很低。可饶是如此,却总是被辜负。”

“其实我……”思远握着罗敷的手:“其实我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我没时间……我甚至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我知道啊,反正你死了,我也不复存在。黄泉路上,你我还是个伴,所以我并不担心,但……她不一样,她与你一样对这个世界和未来满是迷茫。她能依靠的,只有你。”

“我头疼。”

“我知道你头疼。”罗敷凑过来亲了思远一下,在莫然同样的位置:“要是她真的肯嫁,你就娶了吧。就当是照顾她。”

“千若怎么办?”

“千若……再看吧。”罗敷揉揉鼻子:“或许可以放弃也不一定。”

“不行,我不能放弃她。”思远仰起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到时候再说吧,你觉得呢?”

“只能这样吧,不过这只是把问题延后了一些,并不能解决问题。”罗敷嘿嘿一笑:“此外,还有两个你需要考虑的哦。一个是宁清远,还有一个是……”

“贞德。”

“你知道就好。”

思远真的是有些犯难:“我哪里值得啊,我就是……”

罗敷绕过沙发,坐进了思远的怀里,轻轻依偎在他的胸口:“你是英雄,就像动物一样。作为柔弱的一方,总是会千方百计寻找能够庇护自己的人,作为女人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以后你身边的女人会越来越多,因为你越来越强。”

“呵呵……”思远干巴巴的笑了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不信?我们拭目以待好了。这只是开始,我不认为一个人品好、长相不错而且充满保护欲的英雄会不招人喜欢。也许有时候你必须残忍的放弃,因为你不可能……不能大被同眠,这个问题很棘手对不对?但是这是你必须面对的。你可以娶一个,然后和好几个保持情人关系,但再多了呢?十个?二十个?五十个?一百个?你没有那么多精力。”

“这……真是个残忍的话题啊。”

“每错。”罗敷用手点了点他的鼻子:“就是这么残忍。”

说完,罗敷站起身,回头看着桌上的宵夜:“现在呢,你倒是不用想那么多。你只要好好想想……”

她说完,突然脱下了外套,媚眼如丝的看着思远:“现在到底是要吃饭,还是……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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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羞涩的坚定往往比嘶声力竭的呐喊更加有力。

也许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两样走是要吃一样的,不是吃饭就是吃姑娘。↖頂↖点↖小↖说,可偏偏思远选择了两个都不吃,洗了个澡倒头就睡,一觉起来已经是艳阳高照的大好晴天。

“啊,秋天!真是个美丽的季节啊!”

刺耳的声音传到了思远的耳朵里,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帮旁边还在沉睡的罗敷盖好被子,穿着拖鞋走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然后抄起桌子上的花瓶就砸了过去。

“不是说好要当彼此的天使吗?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

白泽一只手握住了思远的花瓶,脸上全是不屑的嘲笑。现在的他身穿大浴袍,脑袋上还包着毛巾,身上全是思远用的肥皂味,看上去别提多猥琐了。

“谁让你进来的?”

“哦,我早上过来找你啊,发现你还在睡。我觉得吧,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干脆洗个澡,泡杯茶,看看这大好河山。”白泽端着一杯持盾侍女从上三界带来的珍贵香茗,脸上全是泰然自若:“对了,那个马瑟尔。”

“他?他怎么了?”

“我说他很厉害,本体在欧洲,分身在这里,居然也能有一定的实力呢。”

这么一说,思远才突然想起来,这马瑟尔明明是当时自己亲自送到了机场和狗蛋一起去了欧洲,可回来之后发现他仍然坐他的位置上看着书,当时思远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他突然改变主意了,可没想到……现在的他居然是个分身。

“不过你放心,他们还用得着你,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白泽抿了一口茶,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罗敷。悄声对思远说道:“鬼母可是尤物哦,你这辈子没白活了。”

“你怎么这么下流?”

“我下流?我哪下流了。”白泽伸了一下懒腰:“你这里管理太混乱了,我决定今天开始全面接手你的基地,在最短时间内帮你打造一个固若金汤的堡垒。”

思远一愣,他虽然拿不准白泽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他既然这样说了。那可不就正好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吗?

“你打算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需要知道,知道你也不懂啊。来来来,我跟你说。”也不知道是白泽的脸皮厚还是他的心胸广,他丝毫不在意思远对他的恶劣态度,反而勾住思远的肩膀:“我从那帮家伙手里淘换来了几个技术,可以给你这变成一座仙山堡垒。”

“什么意思?”

“阵法、秘术、咒法、符文。他们里面可是有真高手的,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只是现在他们努力的在完善自己,没时间跟你打正面硬仗。不然你和你的人现在还真不够看。毕竟你再厉害也没办法撼动整个上三界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高手。”白泽正色道:“不过呢,有句话不是叫师夷之技以制夷吗,我们用他们的方式干出具有我们特色的东西,要做到人有我有、人无我有、人有我精、人精我改。”

“你怎么拿的到?”

“哈哈,你啊,太年轻。”白泽一只手扶着阳台的栏杆,再次喝了一口茶:“那些人啊,其实并不是铁板一块。有一部分人嘴上全是主义。心里都是生意。只要给的东西够多,没有人收买不了。”

“然后呢?你也让我去杀小孩?”

“喂。你也帮帮忙。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那种邪术可是伤天和的,你不要命了?”白泽摆摆手:“我早上跟那些魔法师聊了聊,我们在联手研发次时代的技术。”

“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泽嘿嘿一笑:“那么,这里我接管了,你没问题吧?”

“可以,但最终指挥权还是在我手上的。”

“给你给你。我对这些虚名没有胃口。”白泽背着手,挥手指着远处连绵大山:“我要这山河永寂、我要这天地恢弘。”

“那行,你干吧。”

思远伸展了一下懒腰:“罗敷,起床了。我们准备出发。”

“你去哪里?”白泽伸手拦住了思远:“我这刚说要接手你就撂挑子?”

“几千个女朋友要处理。”思远叹了口气:“你不会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的。”

几千个……白泽似乎也惊了一阵,然后长叹一声:“你是大**成精吗?”

“滚吧。”思远懒得再跟他废话。拿上罗敷脱在客厅的衣服走进房间关上了门,然后在窗口点上一根烟,静静的等待着罗敷起床。

等这边全部准备完毕之后,思远带着略带着幽怨之色的罗敷走出了房间。接着他先是把莫然召唤过来,和她把自己的计划说了说。

“你现在是要去找千若吗?”莫然因为昨晚的事还有些羞涩:“那……那我去真的好吗?”

“为什么不好?”思远有些不解:“你去上濘那边把千若带过去,我就先到雪姐那边去待命。”

“嗯……好的,我知道了。”莫然的矜持让她根本不敢直视思远的眼神,微微点头之后就带着龙渊转身出发,而走没多久,她突然转头回到了思远身边,一只手捏着衣角,小声嘀咕道:“不论如何……莫然都说话算话……”

“我……”思远当时就是一愣,他完全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如此执拗,他顿了顿然后微笑着伸手摸了摸莫然的头:“谢谢你。”

“嗯……”莫然点点头,红着脸御剑而去,只留一道白光隐约残留。

在莫然走后,一路上的思远都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只是闷着头和罗敷一起以极快的速度朝小龙女所在的地方狂奔而去。

而当他们到达目的地之后,小龙女早已经等待在那里了,她看到思远之后,第一句话就让思远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八千二百八十五个,仍然在持续增加。”

“这么多?”

“现在增加的速度稍微延缓了一点,但总数估算会在一万两千个左右。”小龙女面色凝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样庞大的数量,我不知道后头会发生什么。”

正说话间,外头突然狂风大作,接着莫然风尘仆仆的背着莫然突然降临,她抹了一把凌乱的头发,眼神在思远身上看了两圈。接着微微一笑,居然转身出门了。

而在莫然出去之后,罗敷也点点头轻轻撇嘴,凑到思远耳边说:“我去哄哄她。”

说完,她也紧跟着走了出去,至于小龙女,她人比较呆,一直到发现气氛很尴尬之后才咋咋舌溜了出去。

霎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千若和思远。他们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已经一年有余没有见面的两个人,突然之间感觉都有些陌生。

“好久不见。”

再次看到千若的脸,思远过往的回忆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他现在突然很想给千若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千若其实也是一样,虽然前半段她和思远的过往并不是她本身的意愿,可那些宝贵的回忆却深深的刻在她的脑子里。她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身份去面对眼前的人。

“我……”千若仰起头,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微笑:“我想你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思远再也没法抑制自己的情绪,重重的走上前一把抱住了这个虚假却又真实的女朋友,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感受着对方那已经疏远很久的气息。只是那么一瞬间,就感觉回到了以前。

“能……能像以前那样吻我吗?”千若仰起头。眼泪早已经湿透了胸前的衣衫:“就像以前那样。”

思远顿了片刻,轻轻凑上去吻住了千若的嘴唇,他能感觉到这个被那些人称为洋娃娃的女人的紧张、无助和孤独,就是那么一刻……思远的心,疼到颤抖。

这种心痛。思远从没体会过,哪怕是宁姐姐说不要他的那一刻,哪怕是他知道千若只是一个傀儡的那一刻,那种疼痛和窒息都远不如现在来的真切和直观。

“对不起……对不起……”

想起这一年多以来的孤立和隔绝,思远从没像现在这样责怪自己。他明知道整件事千若根本没的选,但仍然刻意的避而不见,不在乎她的孤单也不在乎她的迷茫。

“对不起……我是个人渣。”

“应该是我和你说对不起。”

千若反手抱着思远,在这一刻,她第一次真切的感觉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而不是一具傀儡或是一个玩具。她第一次有了放声痛哭的**也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体清晰感觉到了自己男人的心跳。

“不要再离开我了……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最后,千若的哭声再也没能抑制住,她一头钻进思远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把这些年的孤独、委屈和痛苦一股脑的都发泄了出来,那沙哑的声音让思远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攥住一样,连呼吸都变得不再顺畅。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思远说话的时候,牙齿上下碰撞着,发出咯咯的声音,浑身的肌肉也紧绷绷的:“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真的。”

思远质疑过,也愤恨过。可当他看到现在这样凄婉可怜的千若之后,他所怀疑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这种发自内心的嚎哭不是靠演技能够完成的。

现在他面前的女人,其实在他心中已经和那个在自己一事无成的时候默默的煮面条端给他、虽然做饭很难吃但始终在努力学做菜的女人合二为一了。那段庸庸碌碌但却温馨无比的岁月,现在想来……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的。那种家一样的感觉,哪怕只要稍微回忆,都会觉得浑身覆盖着柔软的泡沫。

“不哭了。”思远轻吻了一下千若的额头,一如曾经:“我在这呢,再也不走了。”

“嗯……”千若揉着眼睛,小声的应了他一声:“谢谢你……”

思远长长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不要说这种话了,等这事解决了,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鱼。”

“我不爱吃鱼……”千若抽泣着委屈兮兮的抬头看着思远:“那个女人才爱吃鱼。”

思远眨巴着眼睛,心里明白她说的是谁,但这种话现在却是不能说的,现在的千若可是活生生的人,不再是被人控制的傀儡。

“那你喜欢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千若用力的抱住思远的腰:“什么都喜欢。”

他们正在这没完没了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推开了,小龙女探头进来咳嗽了一声:“那个什么,你们晚点再黏糊,事情有变。”

“嗯?”思远一愣:“什么变化?”

“那些千若开始成群结队的消失。”小龙女抬头看了一眼思远,一字一顿的说道:“自杀。”

“自杀!?”思远当时就蒙了:“为什么自杀?”

“应该是被人控制的。”小龙女看着面前的千若:“当然,这世界上除了你,没人再叫千若了。叫她们千若只是好区分而已,毕竟成千上万个名字呢。”

“我知道……”千若点点头,然后扭头看了一眼莫然,红肿着眼睛朝她轻轻一笑:“我想跟你聊聊,让思远在这谈正事吧。”

莫然也是呆了片刻,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去吧,我跟你们一起去。”罗敷说完,偷摸着朝思远打了个一切尽在掌握的手势,然后推着莫然和千若走了出去。

见到她们离开,思远也是松了一大口气,转头看向小龙女:“怎么说?”

“我需要你现在立刻赶到那个地方,去阻止她们自杀。”小龙女盯着思远的眼睛:“用我的眼光来看,她们虽然都是非自然人,但她们都具有一定程度的自我意识。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了解。”思远点点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就现在。”小龙女点点头:“刚才我已经跟罗敷交代了,她会负责千若和莫然,我们即刻出发。”

“走。”(未完待续。。)

314、群体自杀行为

集体自杀,这无论是在人类还是动物群体中都不是罕见的现象。▲∴頂▲∴点▲∴小▲∴说,

在自然界中,当一个族群接近饱和的时候,那么就会有一批动物选择集体自杀或者其他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在人类社会中,这种情况相对要复杂许多,但大部分都是集中在群体生活压力过高的地区。

当然,这里头并不排除某些宗教的洗脑作用,但大部分选择集体自杀的人,其内心活动基本趋于一致,这才会导致集体做出这种极端性的选择。

在思远和小龙女去现场之前,他俩先是来到了一家非常秘密的实验室之中,见到了那成千上万的千若中的一个,并对她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

在经过一系列心理和生理测试之后,思远发现眼前的这个千若和自己所认识的千若除了面容近乎一样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无论是记忆、语言习惯甚至是饮食习惯都相去甚远,可以说这对思远来说除了长得比较熟悉之外,其他的都只能算作是陌生人。

然而,就是这个陌生人却让他感觉非常奇怪,因为在检查的时候,他和小龙女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一种很奇异的能量联系。

在经过设备检查之后才发现这居然是具象化的脑电波联系,这在千若身上可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这些千若的后续版本居然都是情绪共通的。

当问她为什么自杀的时候,这个自称为丽玲的女人说她其实也并不知道,只是就是觉得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她干这个或者干什么,她甚至没有办法去拒绝。

“那你能描述一下那个声音吗?”

小龙女回头看了思远一眼,小声说道:“其实特案组之前有很多设备绝对是领先现代科技几百年的东西。在一次实验中,我们发现过类似的情况。也就是同时操控数个甚至数十个其他生命体。但远没有这么多,我们首先可以确定,这是莫玄干的,但我不相信她有这么大的能耐。”

“怎么说?”

“当时我们设备的启动所需要的能量相当于一颗三十万当量原子弹爆炸所产生的能量,为了启动它我们甚至去弄了一颗小氢弹,可就算是这样。那台能经受住氢弹轰击的机器,在操控了二十五只老鼠之后,因为过载而报废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二十五只老鼠比氢弹还厉害?”

“不是老鼠比氢弹厉害,二十大脑比氢弹厉害。”小龙女慢慢退出房间:“这还只是相对低级的老鼠,如果是人类大脑的话,那更是不可估量。”

“那千若之前是为什么呢?”

“那只是一种魂魄嫁接,不一样的。可现在这有一万多个,她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单纯的在执行命令。我不认为莫玄有那么庞大的魂魄。也不相信她有那么强大。”

这一点思远倒是相信,他和莫玄交手过几次,发现她自身并没有多么强大的能力,甚至比不过她制造出的任何一具傀儡。别说具有超越氢弹的能力了,恐怕就算是稍微厉害点的普通人她都够呛。所以现在能控制这一万多人集体行动,虽然八成跟她有关系,但这背后绝对还有其他一些因素。

“怎么组织?”

“切断脑电波。”小龙女抬起头看着思远的眼睛:“但如果硬性切断的话,我们会看到一万多个植物人。可我觉得这一万多人里应该有一个类似发射塔千若存在。我们必须找到她。”

“找到她?然后呢?”

“想办法阻止她再发射这种自杀的信号,所以动作一定要快。我们最多只有三天时间。”

思远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跟上小龙女就直奔向出事的地方。这一次小龙女直接化龙,驮着思远一路疾驰飞到了目的地。

当他们到了那里之后,发现那一整片山区都已经被重装警察叔叔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没有记者、没有围观群众。而只有一个站在外头焦急打电话的中年人。

思远看到这个中年人。一眼就认出来这家伙是当初因为罔顾特事组弟兄死活而被自己揍的那个当官的。虽然事情过去有几年了,但那家伙的肚子倒是给思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家伙。

“张。”

小龙女对他自然不用多客气,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也是一脸淡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尸体一百四十具。”那男人扭头看了一眼旁边平地上放着的一摞摞的裹尸袋:“我们阻止了一批,但如果不让她们接近这个地方。她们就变得非常有攻击性,我们的人手现在已经不够了,在等支援。”

这时的思远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她们的对话,径直拉开了一个裹尸袋的拉链,蹲在地上凝望着袋子里千若那张苍白的脸和仍然睁得老大却失去了生命特征的眼睛。

“嘿,干什么的!不能碰,会……”

那胖子还没说完话,就见裹尸袋里的千若突然窜了起来,毫无预兆的扑向了思远,像发疯似的咬向他的大动脉。

“咬吧咬吧。”思远歪着脖子:“咬完了,就安心的走吧。”

“射击!”

顿时,四周围一片枪响,但子弹却纷纷悬停在思远面前两米开外的地方,寸步不得进,而思远的脖子这时候已经鲜血淋漓,但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那个“千若”的头发。等咬了一会儿之后,那具尸体突然开始膨胀,接着像软泥似的瘫在了地上并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一株盛开的向日葵。

也许是受到了灵气含量极高的鲜血的刺激,那些裹尸袋里的所有尸体都开始挣扎了起来,可思远只是紧抿着嘴,用手指捻了一点自己的鲜血弹上了天空。

那滴在半空突然涌动了起来,接着突然变成了滂沱的一片血云……

“天魔解体!”

小龙女看着天空中的血云,作为术法三千的嫡系传人,她一眼就看出那是个什么玩意了……这可是天魔三部曲里的最终技能,是决死的招数。

“思远,你要……”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团血云突然停在了满地尸体之上,接着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阵阵血雨,这细密的血雨被山风一吹,整片山林都能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甚至引来了山里的野兽,可野兽又迫于滂沱的灵气而不敢接近,只能远远的咆哮着,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苍凉。

而当那血雨落下之后,地上的尸体纷纷停止了躁动,那些裹尸袋里慢慢的长出了鲜艳的花,各种颜色不同品种,姹紫嫣红开满山坡。

思远这时才转过身,捂着脖子走回了小龙女身边:“莫玄被抓了,有人在利用她的能力制造非人的怪物。”

“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其实思远跟那个千若接触的瞬间就知道了,因为他的身体里流淌着一部分帝俊的血,而这些千若也都是由帝俊的血分化出来的,所以有天然的吸引力。而帝俊有个特制,就是他的血是有灵性的,当遇见主人时,会像优盘自动播放似的把它们所经历的事情导入主体的记忆中。

刚才那一咬,其实这个血都不是思远的,而是帝俊的血液在使那些尸体狂躁,它们急迫的想回到主人身边,这才导致了那片血云,而思远又反过来利用血云的力量将这些已死的千若全部送入轮回,让这些魂魄不全的傀儡强行进入轮回,要不是帝俊太厉害,恐怕思远还真是没那个能耐。

“刚才那是……”

特事组的负责胖子根本没经历过那样的场面,虽然这几年特事组让他有了些许改观,但他始终只是认为特事组是在干道士干的事,上不得什么台面。可今天看到思远这一手,他整个人都愣了,然后瞬间想到了当年被一拳打成狗的往事……

“全部隔离。”思远伸手一指:“把普通人全部换掉,叫特事组的人来,这次我来指挥。”

“你……这恐怕不符合规矩……”

虽然被思远命令,但这胖子居然也不敢硬来,反倒是商量的语气说道:“你看……”

“要命还是要规矩?”思远揪住他的领口:“直升机也好、包机也好。特事组全体明早要到这集合。”

“可……”

“没有可是。”

思远点上烟,转身往林子深处走去,只留下一个身穿风衣的背影。而小龙女则对那胖子点点头:“我觉得你听他的比较好,真的。”

这件事就连雪姐姐也嗅出了危险的味道,不然思远不会突然变得这么沉默和严肃,从他严肃的表情里,傻子都能看出这里头的问题。

“对了。”小龙女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递给胖子一个优盘:“把这个插到你办公室的电脑上,插上去就行了。你现在可以放假了。”

“我……可是……”

“记住,如果你要是不干,乌纱帽不保。”小龙女像个长辈似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小张,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要让我失望。”

“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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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继续关注公众号bdxmta无视大小写。青衣的原型,就是总管理员。这位青衣可是真的会炼器的哦,他的木雕可是一绝呢。让他给你们雕忘川桥!(未完待续。。)

315、故事就是一团线,有很多线头。

“可以,不过你可得再送我一盒试用装的。△頂點小說,”

左明轩在一家商店里正在和店员讨价还价,他现在的生活和普通人已经并无二致。因为四岁的小青已经长成了一个粉雕玉砌的小丫头。

被万妖赐福的效果开始慢慢在她身上出现显性特征,而她的力量也一天天的不收控制,左明轩不得不日夜不停的监护她,不然一旦当那股庞大的力量失控,即便是他恐怕也只能是束手无策,除非去找思远。但……如果齐思远那个家伙那么好找的话,他也就不用费尽心机去给打探消息了。

“爸爸,为什么你总是不笑呢?”

小青仰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左明轩,因为灵气充盈的关系,她看上去远远要比同年龄的小姑娘更加剔透清澈,无论是男女老幼,只要看见她就没有不喜欢的。

“笑容是种奢侈品。”左明轩强挤出了一抹笑容,抹着小青的头轻声说道:“爸爸已经很多年不会笑了。”

“爸爸真笨。”

左小青皱着眉头,松开左明轩的手,仰起头看着他:“爸爸看我!”

“嗯?”左明轩低下头,慈爱的看着这个又是妹妹有是女儿的丫头:“你要给我看什么啊?”

“你看!”小青用双手撑在嘴角两边,扮出了个奇怪的鬼脸:“看到吧,这不就笑了吗?”

“是啊是啊,你最厉害了。”

“爸爸,你一点都不诚心,我不跟你玩了。”小青撅起嘴耍起了小脾气:“走开走开,我不要你牵我,我一个人走。”

左明轩像任何无可奈何的父亲一样。长长叹了口气,拎着一大堆家居琐碎跟在那个倔强的小丫头身后。

其实现在的修罗御守大人,除了上次去找过一次齐思远之外,已经有一年没有走出这个不起眼的小镇了,每天在这里过得比普通人还普通。对外的身份他是一间中学的语文老师,是一个和气、热心的大好人。在这上班一年多以来,他没有和任何人斗嘴,教出来的学生也是出类拔萃的好。

不过不管是同事还是学生,都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因为他从来不多说话也不露出笑容,每天都独来独往,除了大家知道他有个超级漂亮可爱的女儿之外,对于他和他的过往一概不知。

“爸爸爸爸,你怎么这么慢啊!快点快点!”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两分钟前还气鼓鼓的,这还没过多久呢,她就再次催促起左明轩来,像之前的小矛盾根本没发生过。

“宝贝。”左明轩慢慢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小手:“如果爸爸有一天走了,只剩你一个人了,你怎么办?”

“不可以!”小青用力摇头,表情十分认真严肃:“不可以!”

“我把你送给别人好不好?”

“我记得你的电话。你把我送给别人,我就打电话让警察抓你回来!”

看着小青认真严肃的说出比笑话还好笑的话。左明轩也是无从招架,顺势把她抱了起来,慢慢走在天色完全黑掉,没有一个人的路上,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可突然间,他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颤动。而他感觉的同时,小青似乎也感觉到了。这孩子因为有妖兽护体,所以天生胆子就特别大,明明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但她却仍然没有任何恐惧感。伸出嫩生生的小手指着一个小巷子:“爸爸,爸爸。那里有人!”

“不管他,我们回家睡觉觉。”

“不行不行,她快要死了,不能不管呢。”

确实,那股气息确实正在熄灭中。可饶是如此,能够让左明轩心中产生悸动的灵气却也是不容小觑。而且这气息显然并不针对左明轩来的,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他根本理都不会理,转身就走。

可这小青……简直就是个古道热肠的小人精,因为她的原因,左明轩已经很久很久没杀生了,不但如此……他现在住的地方养着三条狗,五只猫还有十几只鸟以及两只刺猬。这都是小青发现的重伤生物,大部分都是已经快不行了或者已经生病了的甚至有的已经被原来的主人给埋了起来,可即使这样都会被对生命气息特别敏感的左小青挖出来带回家,强行要爸爸给救活。

左明轩当然知道救活一个生命需要多么复杂的流程,但出于对小青溺爱,他从来不会拒绝,于是乎……家里几乎成了一个动物园。当然,那些动物基本上救回来时候都是回天乏术了,左明轩不得不用自己的术法把它们改造成鬼精,虽然看上去还是原来的样子也具有生命,但实际上……那些都已经是半生不死,不过因为他的技术极为高超,所以根本没有一丝破绽,仍然那么可爱,仍然每天叽叽喳喳。

而这次……小青看中的救助对象——是个人。

“爸爸快点快点,快去!”小青在左明轩的怀里扭动,手指着巷子口的方向:“爸爸号,出发!”

“真是拿你没办法。”

左明轩叹了口气,想他堂堂一个连上三界都得阳痿、让万灵卡都缩卵的超级御守,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克得死死的。

无奈之下,他抱着小青走进了那条脏兮兮的弄堂,不过这地方说是弄堂,说白了就是两栋楼之间的夹缝,勉强能通过一个人,平时连野狗都不在这地方过。

可这次,当左明轩走进去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里头的情况并不一样,这雾水横流的小夹缝之中正倒着一个孩子,这孩子看上去比小青大不了多少,身上穿着明显和她身材不符合的衣服而且已经破破烂烂。

“快快!快去救他!”

小青的祈使语气越来越强烈,弄得左明轩连仔细探查的时间都没有,他先是把小青放下,然后走到那女孩面前蹲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她包裹进去。接着像拎鸡仔似的把她拎了起来。

“不行不行,这样不舒服。”小青在旁边又蹦又跳:“像抱宝宝一样抱,快点快点。”

“好吧……”左明轩也算是服气了,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像自己这种公认的恶魔,居然能培养出个透明善良跟水晶似的女儿。这简直就是一场奇迹嘛,有时候他甚至感觉小青完全就是齐思远的亲生闺女啊,不过也好……善良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差。

“这样可以了吧?”

“嗯,爸爸干的不错,给你的奖励!”

小青把口袋里一根已经快捂化的棒棒糖塞进左明轩嘴里,喜滋滋的跟在他身后往家里走去。

之所以不去医院……其实这也是左明轩自作孽,是他自己让小青感觉他是无所不能的,而医院经常会死人,所以对生死格外敏感的左小青非常抵制医院那个地方。所以救人这种事自然也就落在了她老爹头上,关键……在她的世界观里,既然左明轩能救狗,那救人就完全没有问题。

两个人趟过浓厚的黑夜,一直到回到家。在回家之后,小青全程监视自己的老爹救治这个女孩。

她似乎对这个女孩格外上心,又是要求给她洗澡、又是要求给她治疗身上的伤口。反正要求那叫一个多,多到左明轩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不过在她洗澡处理伤口的时候。左明轩分明能从她的身上感觉到无尽的绝望,那种连他这种阴暗到让人心寒的怪物都吃不消的绝望反而激起了左明轩的好奇心。

她显然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但不一样在哪,恐怕只有等她醒了才能一探究竟,还有这股子怨念和绝望,左明轩明白这里头蕴含着多么庞大的能量,这可是不亚于小青的万妖赐福的能量,只不过小青那是满满的正能量。而这……负面到已经无以复加。

“爸爸,她能好过来吗?”

左明轩摸了摸那女孩的头,回头看了小青一眼:“她病了,你自己洗脸洗脚,我去给她买药。”

“嗯!”小青用力的点点头:“你答应我。一定要治好她!”

“好的。”左明轩把小青抱起来亲了一口:“去吧,现在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幼儿园呢。”

“好的吧,真拿你们这些男人没办法,要你们干这么一点点事都有条件。真是不爽快。”

“谁教你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左明轩那叫一个哭笑不得:“下次不许这么跟爸爸说话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婆婆妈妈。”

“我……”

左明轩是又气又好笑,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度这个丫头,而且说还说不过她,只好长长的叹口气,转身出门去诊所买退烧药和吊针。

见他走出去,小青特意趴在窗台上看着左明轩走出了大门口,才兴冲冲的折返回去,站在那女孩的床边,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你哦,一定要好起来。如果你能好起来,我就把我的巧克力分给你吃……嗯,小白也给你抱,不过你不能拽它的毛哦。”

说完,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那女孩的手……

霎时间,天空风云变化,一道光柱直直冲破云障直达天际,当到达一定高度之后,这光柱突然分散开来,像四周激射而去,整个小镇在这一刻恍若白昼。

“不好!”

“不好!”

相隔千万里的思远和左明轩突然停住了脚步,仰头看上了天空,嘴里发出了同样的惊呼。接着左明轩二话不说,一个瞬息就回到了屋里,而思远的三遁之术也在刹那发动。

就这样,两个御守在同一间屋子里硬生生的撞在了一起,左明轩当场就鼻血四溢而思远也是眼冒金星。

“是你?”

“是你?”

两个人瞪着对方,半晌没发出声音,但是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思远首先冲进里头的房间,然后就见小青匍匐在地上,气息微弱。旁边的妖影重重,似是在守护她的安全。

“散开!”

左明轩爆喝一声,但那些妖影却无动于衷,反倒是思远直接就走上前抱起了小青窜到了客厅。

思远现在感觉很难受,这种难受就好像自己的心头肉被人划了一刀似的,明明跟这个丫头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婴儿,但这种类似血脉相连的感觉却让他有些狂躁。

“怎么回事?”

思远瞪着左明轩:“你怎么回事!”

“我……”被思远用这种口气喷了一句,左明轩居然丝毫无法反驳,只是凑到小青面前:“让开。”

“滚开。”思远甩开左明轩的手:“你碰她会被攻击的。”

说完,思远解开小青的衣裳,然后看到她胸口居然出现了一个紫黑色的符文印记,而看到这个印记的时候,左明轩和思远都愣在了那里。

看了一会儿,两个人直起了身子,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又是异口同声的自言自语道:“凤凰羽。”

是了……左小青身上出现的,正儿八经的可是凤凰羽,妖族里的四大皇族之一——东皇太一印。

“孽缘……”

左明轩面目痴呆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反复念叨着“孽缘……孽缘……”。

而思远当时也有点懵逼,左小青分明不是东皇太一转世……可这个印记又怎么解释?

“那个孩子!”

左明轩突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冲进了房间。而思远也没停顿,跟着一起走了进去,可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那孩子之后,整张脸都青了……这分明就是特么未成年的千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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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一个自然生长的复制人?

“思远,马上回来。∽↗頂∽↗点∽↗小∽↗说,我找到信号源了。”

小龙女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一个电话敲给了思远,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皱着眉头看着左明轩:“她们两个我要带走。”

“不可能。”

左明轩想也没想:“小青不可能让你带走。”

“那你能做什么?”

“用不着你管。”左明轩推开思远,把沙发上的小青抱到了床上:“那个女孩你也不能动。”

“给我个理由。”思远也有些怒了:“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如果你想打就打一场。”

听到这话,左明轩反而笑了,他转过身看着思远,眯起眼睛小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打?菜鸟。”

“是么?”

“有事,你就滚。别妨碍我。”左明轩冷冷的转过头:“东皇是我师父,这事跟你没关系。”

思远一想,这倒也是啊……现在那个小千若放在这里的话,恐怕比跟着他要安全一点,毕竟左明轩这玩意人品不说怎么样,至少能耐放在那呢,一般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以,等我办完事我会回来。如果找不到你,你就有麻烦了。”

“笑话,我会在乎你?”

“不管你在乎不在乎,你接近小青的时候不允许使用任何邪术,不然……”思远冷冷一笑:“她要出了什么意外,你就等着那只狐狸过来吃了你吧。”

提到狐狸,左明轩果然愣一会,冷着脸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床上的两个小姑娘:“现在我们的恩怨先放一边,我把她们两个救回来,然后……也该是我出手的时候了。”

“我管你呢。”

思远说完。转动太虚门的启动器,接着抽出忘川桥凌空一划,空间顿时被从中撕碎,接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左明轩,一脚踏入门里。

在这一段不长的空间跳跃之后,思远瞬间回到了小龙女的身边。而映入他眼帘的则是一副诡异而神奇的景象。

“看下头。”小龙女朝他扬起下巴:“这就是信号源。”

其实思远不用她提醒,就已经看到了水下的奇景,原本漆黑的堰塞湖之中此刻却是一片光亮,而在湖底静静的伫立着一个硕大的眼球,这个眼睛具体多大,因为距离和水面的关系,思远并不知道,但可以确定,这个玩意绝对小不了。从它发光辐射的范围其实就能看的出来。

“这是什么?”

“不知道,我刚才过来探查的时候发现的,你去哪了?”

“有点私事。”思远并没有说出实情,只是话锋一转:“就是这个东西在控制那些千若?”

“应该错不了。”小龙女皱着眉头:“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切断这东西的联系,我试着用法术攻击它,但是毫无效果。”

思远闻言,随手甩出一个还算是强力的攻击术法,可这道能量还没接近那个大眼球呢。就已经化为乌有,根本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

接着他又抛出忘川桥。效果也差不多,忘川桥因为那个眼球逸散的能量而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乱窜一圈之后又是回到了思远的身边。

“它具有超强的神智,强到可以让所以术法和法器失去效果。”小龙女丧气的朝那个大眼球扔出一块石头:“而且在水里,除了用大炸弹把这个湖给炸了,没有其他办法了。”

“那外头的村民呢?”

“是啊,这个湖要是炸了。最少会有几万人流离失所。还可能造成重大生命财产损失,我背不起这个锅。”

“谁也背不起。”

思远蹲在湖边冥思苦想,可突然间,他看到刚才小龙女扔下去的那颗石头居然就这样命中了那个大眼球,而且那个眼球居然像是被戳到了似的用力颤抖了几下才彻底归于平静。思远一看,立刻激动了起来。

“它不免疫物理攻击!”

“我知道,可你得攻击到他。我刚才试着下去了,但是离它还有最少一百米的时候就差点丧失感知能力,它身上的能量太强了。”

这玩意着实太聪明了,它免疫所有法术系攻击,但无法免疫物理攻击。于是它就躲在水里远远的召唤所有那些千若,让她们自杀并以此吸收她们身上的力量。而这样的话,还真没什么办法能够制服的了它了,毕竟就算是炸弹都是一种能量冲击,只要是能量它都能给抵消掉。至于屋里攻击……这个地球上恐怕还没发明什么能够直接攻击到水下一百多米的物理攻击吧,就算是礽大石头,那眼睛明显是会动的……总不能像精卫那样把这片湖都填了吧?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把王老二那家伙弄过来,问问他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找不到他,他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小龙女摇摇头:“就当他不存在吧。”

思远摸着下巴看着那个大眼球,然后沉默了片刻,接着从手心弹出几张万灵卡,朝天边用力甩了出去。

还没等小龙女问他要干什么,就见一个穿着大裤衩身上全是肥皂泡哼着奇怪歌曲的小白脸出现在了这里。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啊啊啊……啊!!!!”白泽唱到一半,回头去拿肥皂的时候,却径直摸到了思远的小手,接着他狂躁的叫了一嗓子,睁开了眼睛:“我操!”

“你洗澡还穿裤衩的啊?”思远上下打量着白泽:“身材不错。”

小龙女也在旁边点点头:“瘦了点,不过身材还不错。”

“我一巴掌扇死你啊我。”白泽怒视着思远,用手上的毛巾遮住自己的两个点:“有什么毛病?居然用万灵卡召唤我,你是哪里不正常吧?”

思远没回答他,只是用下巴指了指湖水里头的那个大眼球:“这是什么?”

白泽转头看过去,他的表情顿时瞬息万变,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痴呆了。半晌没蹦出个屁来。

“说哎,这是什么。”

“昊天大帝。”

“谁?”

“昊天大帝。”白泽手指在自己身上划拉了一圈,一袭白衣就出现在了他的身上,而此刻的他表情十分严肃,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一千多年前,天选之变。昊天大帝协助下界凡人逆转乾坤之后身死。但仍留有一息尚存。这就是他的残留之息,没想到已经如此邪佞。”

“你说这是……昊天大帝?”

“不,不是。”白泽走到湖边,盯着那个大眼球:“春为苍天,夏为昊天,秋为旻天,冬为上天。四季之主,主管江山社稷里的社稷,曾是山河社稷图的第二任主人。本是天地万物之气凝聚而成的实体。悲天悯人、通达四方。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气息。”

“对了。”思远听到这,话锋一转:“刚才我看到了东皇太一。”

“不可能。”白泽想也没想:“东皇死了,不可复生的死了,凤凰陨殁是上三界最大的浩劫之一”

“不,我真的看到了。”思远眯起眼睛,盯着那个大眼球:“如果没猜错,有人在让他们重返人间。”

天了噜……思远的话让白泽的毛都炸起来了。让这些人重返人间?那代表着什么?上三界仅有一百二十二个亚圣,白泽位列九十八、青丘位列第六、昊天位列第十一、东皇太一位列第三!

如果思远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包括位列第八的帝俊在内,已经有五个亚圣在人间现身了。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事。白泽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中了什么圈套似的,但却并不能抓到关键节点。

“东皇是什么形态?”

“千若。”思远扭头看了看小龙女:“大概五岁的千若。”

白泽一怔,接着他周身的大地开始嗡嗡颤动,泥土石块纷纷被震上半空,但很快就落了下来,白泽也恢复了平静。

“好手段……好手段啊。”

“什么意思?”

白泽没有直接回答思远的话。只是凝视着水下的那个大眼球:“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东皇……不是被制造出来的,她是自然人。”

“融合了帝俊的身体、东皇的灵魄。好手段。”白泽背着手指着那个大眼球:“再让昊天吃了她,一个不死之身加上术法万千再加上金刚不破的昊天……嗯,或者是东皇或者是帝俊。一个人造的大圣!”

“好手段!好手段啊!”白泽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要逆天到何种地步。”

说完,白泽深深吸了一口气,显出了原形,巨大而白净的鹿身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了湖面之上。

“白泽?”小龙女顿时惊呆了:“他是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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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猜剧情的,全去面壁吧,真是的……你们这些人啊,要是跟我打赌的话,全得输我一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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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今天更的略少,明天补给大家啦,毕竟很多事要忙,所以……见谅见谅。(未完待续。。)

317、你究竟有几条小命命……

白泽。頂點小說,

洪荒神兽,曾住昆仑山。传说能使人逢凶化吉、使国家国泰民安。常伴祥瑞左右,被视为吉利的象征。

民间传说,每每当白泽现身之时,就会有圣人出现,自古以来便被帝王家视为祭司崇拜的对象。

而实际上,白泽的现身通常是伴随着大圣的出现而出现,作为亚圣之一的白泽,毕生致力于追求致公平衡之道,在上三界时他是天守门的一员,在人间界时他更是那些天守门地上行者们的引路人。

作为这个曾为大圣所创造的神奇门派的总书记官,白泽虽看上去有些放浪形骸不务正业,但长久以来却一直以中正不阿而闻名于世。

“居然是白泽。”小龙女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脑残粉看到exo,就差没有尖叫:“你真的把他召来了吗?”

对于小龙女的大惊小怪,思远那是相当嗤之以鼻,他虽然盯着白泽的动作,但表情却呈现出不屑一顾:“白泽很了不起吗?”

“是的,很了不起。”小龙女语气里全是惊艳:“三界之中知识最为渊博的人,而且长得好看。”

“好看么?”

“小白龙。”白泽优雅的转过头,像红宝石似的眼睛看着雪姐姐:“把水把我化成云。”

“明白!”

雪姐十分听话的像天空一跃,接着一条硕大的白色的蛟龙就出现在了半空之中,借着明亮的月光,她就像是会发光似的熠熠生辉。

接着白泽伸出蹄子在水面上轻轻一点,原本平静湖面突然翻涌了起来,浓浓的水雾慢慢弥漫,接着湖面突然涌出了无数多个细小漩涡。这些漩涡很快就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股粗壮的水柱高高升上天空。

在半空待命的小龙女,第一次使用龙族才有资格使用的行云布雨之术,虽然以她的身份其实并没有资格使用这个术,但现在也已经顾不上许多了。

大量的水冲上天空之后却并没有返回地上,而是在天空中形成了厚厚的积雨云。随着面积越来越大,云层里的出现了可怕的闪电。

“看来是场大风暴啊。”思远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掌虚握着那厚厚的乌云:“我也来帮你们一把。”

说完,他的身后慢慢出现了四个妖怪的虚影,并渐渐形成了实体。他帅气潇洒的向后跳到了金雕的后背,然后带着剩下的三只巨大无匹的鸟儿冲上云霄。

“风来!”

思远站在乌云的边缘,以自身强大灵力作为支撑以那三只风系的妖怪作为媒介开始召唤传说之风。

“呼~~~”

一阵清响,寂静的山林被微风打乱了节奏,树枝开始轻轻摇摆起来,而随着湖里的水越来越少,空气里却潮湿得可以拧出水来。相对湿度近乎达到了饱和状态,如果再来一点水的话,这场足够让山洪暴发的大暴雨恐怕就得下来了。

可就在这时,原本潮湿的威风突然狂躁了起来,思远身后居然长出了一对巨大无匹的翅膀,这对翅膀哪怕只是轻轻一扇,天上厚重的乌云就以极快的速度飞速朝前移动起来。

“再快一点。”思远嘴里嘀咕一阵,然后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中全是各种阵法术法的映射,以极快的速度运转着:“快一点!”

霎时间。天地间狂风大作,就连在天上行云布雨的小龙女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吹了个东倒西歪,除了还能面前维持身形之外,其他什么事基本上都没法干了。

“不行了……停下啊……”

小龙女张开嘴狂叫着,但她的声音却直接被呼呼的风声给掩盖了过去,思远根本无法听到她的呼唤。反而加大了一个数量级的风力。

不过就在小龙女快要支撑不住变成人形往下掉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被一双厚实的大手稳稳接了下来,她睁开眼发现接住自己的人居然是已经穿上白色长衫,面若桃花的白泽。

“没事吧?”白泽露出了温暖的笑容:“那个家伙太鲁莽了。”

“没……没事……”小龙女顿时感觉到了无比的害羞,脸色微红的说道:“能……能……放我下来了吗?”

“哦。对不起,我忘记了。”

说着,白泽彬彬有礼的小龙女放在已经被抽干水的湖边,看着下头那个暴露在空气中的大眼球微微一笑:“这一趟让那个家伙上去。”

不多一会儿,思远也慢慢落地,他背着手站在不远处,同样看着下头那个大眼球:“然后呢?该怎么办?”

“趁它没孵化的时候,杀了它。”白泽面色冷峻:“不然要出大问题了。”

思远点点头,忘川桥应声出现在他的身侧,然后他一手握剑纵身跳下,可就在他即将刺中大眼球的时候却凭空出现了一股庞然但绵软的力道把他硬生生的弹了回来。

回到岸边的思远皱着眉头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摇头说道:“不行,不能接近。”

白泽闻言,紧锁眉头的来回踱步,歪着头说道:“是不是它已经接触到了帝俊的血。”

这个问题嘛……接触是肯定接触了,思远刚来的时候可就下了场血雨,这个湖离那边并不远,所以想不让它接触帝俊的血着实有些不现实。

“你他妈是猪啊。”白泽骂了一句:“两个亚圣的力量!如果再让它接触东皇的话,我们可能就得跟一个大圣级的家伙打上一场了。”

思远摆摆手,要紧牙关跳上天空,接着莎萝藤铠瞬间覆盖满他的全身,再接着他在空中连续网上窜了大概有五千多米,之后他把忘川桥往下一弹,借着这股力道再往上窜了不知道多少米,反正他向下看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地面了,甚至都能够看到地球的圆弧形了。

“不够,再高一点!”

他屏住呼吸。再次将身形拔高,一直到周围一片漆黑但能看到地球远处的光亮时,他终于碰到了传说中的苍穹壁垒。

在碰到苍穹壁垒之后,思远放松了身体开始自由落体。

“我凑……他直接上去亚轨道了?”白泽盯着天空:“摸到了苍穹壁垒啊,他不是要用砸的吧?”

说完,天空突然出现一颗火红的流星。白泽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玩意就是思远。而且他还不完全是自由落体,每下落一千米就会有个巨大的妖怪出现用手握着思远狠狠向下抛去。那道红色的流星渐渐变成了齿白色,最后变成了耀眼而闪亮的银白色。

“布阵吧。”白泽叹了口气:“他还真是猛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已经达到第一宇宙速度的流星思远到达万米高空的时候,他身上的光芒已经超过的了月亮的光辉,将这一片都映得透凉。

幸好,到底白泽是个亚圣,他布阵施法的速度绝对快到吓人,短短一秒钟的时间。他已经布好了一个绝对防御的屏障,并将外围的山林隔绝在了法阵之外,而自己和小龙女他更是用了第三层外三层的阵法去包围。

当思远到达三百米高度的时候,他身上的光和热已经将阵法内所有的植物烤成了焦炭……

“就是现在!”

思远突然在那个距离下把忘川桥投掷了下来,而他自己则用第二个三遁术不知跑去了何方。

忘川桥借着庞大的初速度加上思远给它的一把力气,在出手之后就化作了一道光柱,直直的钉了下去。

那个大眼球当然要进行干预,可无奈忘川桥的速度太快。而且这由动能转化而来的能量着实庞大到超乎想象,所以能造成忘川桥一定程度的偏差。但仍然不能阻止忘川桥钉在地面上。

而几乎同时,思远再一次出现在了苍穹壁垒的上头,而因为那个能抵消一切能量的三遁之术发挥了作用,思远的速度直接被归了零。

然后他又一次开始从大气层的最上一层慢慢掉落,而他每掉落一段距离就会用一次瞬息之术,以抵消这下坠带来的巨大的惯性和势能。

不过忘川桥那头可就不一样。当它落地的那一瞬间,白泽的阵法瞬间被击碎,不过也因为击碎了这个阵法消耗的逸散能量太多,并没能造成过量的逸散能量。

但饶是如此,这一击仍然可以称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那种天崩地裂的白光撕裂了数十座连绵不绝的大山,大地的震颤不绝于耳。

“地脉封绝!”白泽单手撑地,用尽浑身解数不让这能量再度扩散:“地灵助我!”

旁边的小龙女整个都看呆了,她对思远能力的理解还停留在召妖怪、打妖怪和发出一些术法的地步,怎么都不可能想到他现在已经达到了一击破山河的地步……她是玩能量的行家,自然知道刚才那一击如果不是白泽用数万年的修为苦苦支撑,这波及范围足够造成一次毁灭性的打击,粗略估计一下,刚才忘川桥那一击,应该是能够把日本岛打成亚特兰蒂斯。

“个龟孙~”

白泽都快哭了,因为大量消耗灵力,导致他现在鼻血都流了出来,脸色如同一张蜡黄的纸,可大地的颤动还在继续,他不得不继续苦苦支撑。

可就在他即将支持不住的时候,思远总算是回来了,他一出现立刻单膝跪地一只手撑在地面,用闷闷的声音喊道:“地脉封绝!”

“亚圣……”小龙女看到思远身上燃烧着的妖焰,愣愣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么快已经是亚圣了吗?”

先不管思远是不是亚圣,但现在他的确是使用了帝俊的力量,所以在白泽和他两个亚圣的压制之下,大地的颤动总算是消停了,断层也被彻底的修复完整。只是这一片崇山峻岭已经不复原样,变成了一个像被陨石砸过的大坑。

见一切平息,思远撤下了已经被烧得发亮的铠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点上一根已经被汗水浸透的烟,费了半天才勉强点了起来。

“给我抽口。”白泽走上来二话不说拽下思远嘴上的烟卷用力的抽了一口,但立刻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这玩意有什么好抽的。”

说完。他也瘫软在思远的旁边,靠在他的背后:“老子现在想骂你都没力气了。”

“我也是。”思远疲惫的咧嘴一笑:“我现在就想踹你一脚。”

小龙女连忙跑了过来,蹲在他们面前开始施展雨露甘霖术,但无奈这两位实在太深不见底了,小龙女憋了一头汗也没能给他们补满体力……

“话说,这应该没问题了吧。”思远微微扭过头。看向他造成的那个深不可测的天坑:“这样都搞不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应该没问题了。”白泽叹了口气:“你也好跟我打个招呼啊,要是我没反应过来,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你要是反应不过来,就不是白泽了。”思远用力的吸着干巴巴的烟卷:“当时已经没时间思考了。”

说完,他扭头看着这个大概已经深达十公里以上的天坑:“这里如果装满水的话,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了吧。开发成旅游景点不错。”

“景点不知道,但是这里一定是个杀人沉尸的好地方。”白泽瞄了一眼这个巨大的坑:“这也太大了……差点伤到了地脉。”

“我有分寸。”

“分寸个屁。”

被白泽反驳,思远也没力气反驳回去了。只是坐在那看着满天星斗,轻轻说道:“你知道在苍穹壁垒上看这个世界有多漂亮吗。”

“不知道,我还真没上去过。”

“什么是苍穹壁垒?”小龙女愣了一下:“这个名词……我怎么没听过。”

“也就是卦象里的乾,它阻止任何一个人以自身力量逃离地球,不然一些大能可以在这个世界之上再造一个世界,反过来吞掉这个世界,这是犯规的。”白泽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没有人能越过苍天,没有人能直达地心。反而对普通人的限制很少。只有一个位面晶壁而已。而对我们这样的人,限制太多太多了。”

“为什么我们反而有更多的限制?”

“小白龙。”白泽仰起头看着小龙女:“你还年轻。我们有时更羡慕那些凡人,他们可以享有自己的自由,而我们只能做那些被限定好的事情。有人为恶,就有人除恶。我举个例子,上三界的人下来当坏人,那么思远就要当个好人。可如果有一天思远成为的坏人。那么就一定有个好人会阻止他。这就是一种平衡,无论是谁,想创造规矩都很难,那些人为什么下来,不就是相当规则制定者吗。但为了这个目标,他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因为有人在坚守着规则。”

“比如我。”思远双手撑地,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可以回去洗个热水澡了。”

“是啊,该回去洗澡了。”

可就当他们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眼尖的小龙女突然惊叫了一声:“你们看天上!”

思远和白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小龙女所说的方向,就见天空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影,这些黑影像发疯一样窜了过来,径直跳入天坑之中。

“那不是……”思远瞪大了眼睛:“千若!”

没错,那些黑影正是千若的复制体,她们就像发疯似的不顾生死的跃入深渊,根本不由得人去阻止。

一万多个啊!一万多个人就在几十秒内尽数跃入了那个无尽的深渊,思远和白泽以及小龙女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虽然他们尽全力救下了几个,但那些被他们救下的千若,转瞬之间就再次跳了下去。

“我觉得……”

思远吞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心中已经从愤怒、惊愕变成了彻底的无奈和哑然,只能黯然苦笑着看着那些千若去集体自杀。

“这事没玩。”

果不其然,没等思远准备干点什么的时候,从深渊下头慢慢冒起一阵白眼,接着传来一股庞大而不自然的气息,然后那只大眼球就这样慢慢的像个气球似的漂浮了上来,大眼球有些残破而且上面覆盖着絮絮叨叨花花绿绿的残值碎片,但气息并没有变得更弱,反倒比之前更加残暴。

“啊哦。”白泽慢慢站起来:“有麻烦了。”

“这已经不是麻烦这么简单了。”思远也跟着站了起来:“看起来比我们想的要厉害啊。”

厉害……其实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大眼球了。它的存在完全可以用变态来形容了,而现在它吸收了帝俊之力之后,感觉更加强悍了,再加上它的表面不规则的颤抖,怎么想都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再来一波?”白泽扭头看着思远:“不然我俩今天就得死在这了。”

“雪姐。”思远悄悄把小龙女拽到身边:“你先走,快走。”

小龙女点点头。二话不说的转头就跑。幸好,大眼球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这两个亚圣级的家伙身上,根本没有在乎那个不起眼的小白龙,所以小龙女很快就逃出了危险区域。

当然,她出去自然不是躲到被子里发抖睡觉去的,她出去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拉响了紧急警报。

在她拉开警报的瞬间,从王二爷第一个得到了消息,他放下书,走到门口看着天空。默默摇了摇头:“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哎……”

说完,他慢慢的回自己的小屋子,打开里头一个笨重的木箱子,从里头拿出一柄断剑,轻轻弹了弹:“你怎么看。”

断得只剩下剑把子的破剑兀自嗡嗡响了一阵,可二爷却好像听懂了它的话似的,披上一件衣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古老的发报机似的东西,插上电源摇动几下手把:“特案组。全体成员!整装,出发!”

说完,他从床底下翻出一枚精美到极点的戒指戴在手上,然后又拿出一个满是灰尘的剑鞘把那柄断剑放进剑鞘:“老大,青岚。我食言了。”

此刻的二爷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痞气和颓废一扫而空。穿上军装的他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英武的老头,背脊笔直,目光炯炯。

说完,他叹了口气,接着来到了一间房子门口。摸了摸房门:“娃娃们,要是我没能回来,你们可得照顾好自己啊。”

还没等他转身,房门自己就开了,一个十九二十岁左右的清冷女孩站在门后看着他,一言不发。

“小月……你还没睡啊?”

那女孩还没回答呢,又从里头窜出俩半大小子,一脸坏笑的看着这老头:“老头,大半夜的穿得这么整齐,跟谁玩去啊?”

“我是玩你奶奶个腿,给老子睡去。”

“要带上我哥吗?”

“用不着。”二爷摸了摸那女孩的脑袋:“还不到他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走了,这个月的学费和生活费在我桌子上。”

“我跟你一起去。”那女孩好像永远没有表情似的,一脸清冷:“狗?”

“当然,你去哪我去哪儿,妈了个球儿的。”

“我无所谓。”一个外国小青年满脸痞子:“不过我英语这次考了十二分,不能没人给我去开这丢人的家长会啊。”

“你们几个……”二爷叹了口气:“走吧,也该让你们看看了。”

正说话呢,突然从后头窜出一个娇小的还没发育的小姑娘,她揉着眼睛嘟囔着:“你们去哪啊?”

“我们去吃宵夜。”

“我也去我也去!”

二爷看着这几个半大小子半大闺女,当时就哑然失笑,摇摇头说道:“你们几个啊……那就跟我来吧,记住我跟你们说的了没,不能和云子说。”

“知道了知道了,不然他会有麻烦是吧。就你事儿逼。”

说完,二爷从背包里拿出罗盘看了一会儿,接着在地上轻轻一抹。一个早已经刻画好的阵法瞬间显形。

那个外国小伙眨巴两下眼睛,走上前手上捏出了复杂到无以复加的印法,接着阵法陡然亮起,然后五个人嗖的一声就消失在了这里,悄然无声。

而此刻的思远正在抵抗那个大眼球的精神冲击,而且大眼球的运动速度明显加快,这根本就是快要孵化的前兆……

“也就是说,咱俩打一个蛋打得满头包咯?”白泽击退那个大眼球之后,凑到思远身边说道:“得亏是没有加上东皇,不然光个蛋就能把我们灭在这。”

“拖时间。”

思远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然后再次抄起忘川桥跟那个大眼球缠斗在了一起,虽然每一次都能砍中那个大眼球,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反而让那个大眼球的蠕动速度越来越快。

“人造大圣啊。”白泽一只手扶在树上,任那被术法激活的植物疯狂攻击大眼球,自嘲的说道:“洒家这辈子倒也是值了。”

“是啊。值了。”思远躲开一击之后,也是笑着说道:“作为亚圣的你,就这么点本事吗?”

“我说了,我特么是文职人员。”白泽很畅快的笑了起来:“在文职人员里,我打架最厉害。在亚圣里,我文化程度最高。你还有问题?”

“当然没有了,你都这么说了,我他妈还能说啥?”

大眼球这时已经来到了思远正上方并以雷霆万钧之力撞向了他,思远抓准时机忘川桥完完整整的刺了进去。

霎时间。就像戳破了一个装满粘液的气球一样,里头的汁水喷了思远一头一脸,那个怎么砍都弄不破的大眼球就这样垮塌了下去,爬在了思远的脚边。

“就这么搞定了?”思远都有些不敢置信,他上前用脚踢了踢那个比一辆火车头还大几圈的眼球:“就这么没动静了?”

“是啊,就这么没动静了?”

白泽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思远满脸不解。

“你不是白泽么,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么?”

“之前有的技术我无所不知。可他妈我就算全知全能也不可能更新换代这么快啊,就算是indos打补丁都得有个周期啊。”白泽上前探查起那个恶心的只剩一层皮的大眼球:“这玩意明显是新技术啊……”

虽然思远不相信这个连陨石落都搞不定的变态玩意这么容易就挂了。但现在它可是一丁点气息都没有了,甚至和周围的山川树木融为了一体,就像不存在一样。

“好像是真完了。”白泽扭头兴奋的对思远说道:“刚才那大概是回光返照吧?”

正说话间,思远突然瞄到了大眼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连忙去拉白泽:“小心!”

可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却是已经慢了,一股凭空而来的灵气正面击中了白泽的胸口。直直把他打翻在了半空,并重重的撞进了身后的山里。

接着,就见干瘪的大眼球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一只手从思远刚才戳破的地方伸了出来然后又是另外一只手,这两只手用力的握着那个残破的地方。使劲的撕扯了开来。

口吐鲜血的白泽踉踉跄跄的跑了回来,扶住思远的肩膀:“操……你给它来了个剖腹产。”

思远冲上去一剑刺向那正欲破茧而出的手上,但即便是忘川桥都无法刺穿那道无形屏障,甚至连剑身都被压弯。

“该撤了吧,我们打不过了。”白泽气喘吁吁:“这可是人造大圣,就算是个半圣,也绝对不是我们能打的过的。”

“退?你往哪退。”思远收回了剑:“就是熬,也得把这玩意堵在这。”

“你脾气太刚烈了。”白泽笑道:“不愧是天守门的代言人啊,你没感觉这家伙比青丘那个变态还强么?”

思远怎么可能没感觉,那个玩意伸出手的那一刻,思远就已经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比大狐狸更强悍,还不是强悍一丁点而是那种完全碾压的强,思远认为……即使是大狐狸在这里,估计也只有个被动挨揍的局面吧。

可就算是这样,在援兵没到之前,思远也必须硬抗下来,这是条没有后路的路。

“万灵卡。”思远眯起眼睛:“全部出来!”

几万张万灵卡同时出动的场面倒也是十分壮观,足足把这里围了好几圈,而这时候那个怪物已经挣扎出了大半个身子。

“哎呀,是男孩是男孩!”白泽乐呵呵的笑道:“恭喜你,是个男孩!”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然呢?我哭着求人不杀我?”白泽呵呵一笑:“你觉得有用么,不如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休息放松一下。”

这话倒是没说错,思远一直想知道跟大圣级的家伙战斗是什么感觉。虽然他之前见过女娲、麒麟,但那毕竟都不是站在对面,现在有这么一个这样的家伙在他们对面,就算打不过也算长点见识吧,毕竟……能跟大圣痛快的来一场,也不枉此生了。

“我记得我能活好久。能五代同堂的。”

“对不起,未来的你更改了现在的你的时间轴,未来已经不可信了。”白泽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世界已经被你改变了,我这次下来其中一个任务就是想办法修正这一点。”

“哦?你修正的结果就是把我和你一起玩死在这?”

“请记住……修改时间轴的是你。”白泽看了思远一眼:“跟我无关,我只是个路人。”

正说着话,那个人造大圣已经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的外表长得和帝俊有几分相似,但看上去更加青涩,皮肤水润滑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在培养液里加了护肤品。不过他的眼神倒是极为凶悍,里头杀气滂沱的盯着思远,光是这滚滚而来的杀气就已经让思远有些hold不住了,甚至现在思远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啃这块硬骨头,连万灵卡都无法破防的感觉……很糟糕。

“别费力了,大圣之力啊,亲。”白泽和思远往后退了一步:“你看。”

果不其然,他们往后退一步。那个怪物大圣就往前走一步,他们站着他也站着。但眼神却一直是那么凶残的盯着这两盘宫保鸡丁。

“我觉得我比较像回锅肉。”白泽自言自语说道:“你呢?”

“我怎么看也是鸡腿的档次吧。”思远吧唧一下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饿了,不如……我们来一波,打打看?”

“随你高兴咯。”

白泽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向那个人造大圣,石头啪的一声碎裂成粉末,毫无效果:“我打完了,看你的了。”

“喂。你mb要点脸。”思远也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同样变成了粉末:“好了,该你了。”

就这样轮流扔了四五回合之后,那个人造大圣突然发出一声嘶吼,转头看着思远。伸手轻轻一推……

思远当时是想着防御的,但没想到这一下居然直接击穿了他的防御,直直的把他给打飞了出去。

“姿势不错,难度系数3.8。”白泽鼓着掌,然后嘴角慢慢渗出鲜血,他抹掉鲜血之后,指着那个怪物:“再给我使阴招,我生气了啊。”

说完,就在那个怪物注意力转移到白泽身上的瞬间,思远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那怪物大圣的身后,手中握着经过百十张万灵卡加持过的忘川桥刺向了它的心脏部位。

随着一声闷响,怪物大圣的防御屏障应声而碎,接着忘川桥直接透体而过。白泽随后立刻补刀,以音爆之术将留在怪物大圣身上的忘川桥的颤动频率提升到1200赫兹每秒。

霎时间,怪物大圣坚韧到极点的身体瞬间爆裂开来,化作一团血污,飘散在风中。思远扶着胸口,颤颤巍巍的走到白泽身边和他击了一掌:“其实不难嘛,对吧。”

白泽干巴巴的笑着,眼神看着前方:“嗯……难是不难,第一回合算我们赢了。第二回合你怎么办?”

思远转过头……然后瞪大了眼睛,刚才明明已经化成血沫的怪物大圣,居然再次完好无暇的站在了那里,不动也不笑,仍然是那么一副虎视眈眈的表情。

“哈哈,我发现了……这逼没有智慧,只有本能。”白泽大笑道:“还好还好……不过我想知道等它饿了的时候,我们会怎么样?”

“都说了……我是鸡腿你是回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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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我玩命的干到了九千,而且没有灌水。我可是从下午五点一直坐在电脑前面,除了吃饭拉屎整整快七个小时啊……我打字速度就这样了,真的没办法,哎~~~

对了,今天我们教练又来了个盟,简直是碉堡了。再次感谢教练~~我要给教练生猴子啊。

当然啦,每一位盟主都会得到小礼物哦,而且绝对不会是廉价的小礼物呢,虽然我是穷逼、虽然我为了一台电脑要存钱到明年,但有些东西我还是不会小气的,毕竟大家能这样支持我,已经是很给我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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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外部束缚装置,解除!(上)

思远和白泽已经用各种阴谋把那个山寨的大圣给打死了一百二十多次,可没一会儿他又能站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頂點小說,而现在看来,他离饥饿状态也越来越近,因为当他第一百二十一次出现的时候,嘴角的口水已经流了出来,眼神也变得更为凶残,赤红的双目看上去就像一头饥饿的狼。

“他要进攻了。”

思远靠在白泽后背上,而白泽也好不到哪去,那一百多次的厮杀,已经让他们两个精疲力竭,虽然他们的恢复速度很快,但远远没有面前这个作弊的家伙来的快。而思远之前超频使用时空传送导致现在这个外挂还在冷却时间,所以救兵再不来的话,他们肯定会被吃掉的……

“来吃来吃。”白泽叹了口气,不再挣扎了,只是指着思远对那个怪物喊道:“先吃他,他年纪小,肉嫩。我完全可以当储备粮。”

思远啐了他一口:“你要点脸吧,稍微有点尊严怎么样?”

“哦,你是让我昂首挺胸打上领带去给人家当储备粮是么。”白泽额头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但一直眼睛却已经肿胀的无法睁开:“不过也是,反正都是难逃一劫,不如……咱来个帅点的。”

“对嘛,就是这样。”思远点上一根烟,扭头看着那个山寨大圣:“对了,我问一下,如果他真的吸收了东皇,会怎么样?”

“一个脑域开发超过百分之八十,以一人之力能够创造一个世界或者毁灭一个世界,顺便一说……咱肯定看不到他毁灭世界,大圣的力量,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庞大到……”

“嗯?”

“放个屁逸散的能量都足够把我们吹成灰。”

“好棒好棒。”思远扔下烟头。伸出手朝山寨大圣勾勾手指头:“来吧,孙子。”

“是啊,就算是快死了,也得硬撑下去。”白泽也重整了一下精神:“不过,你的援兵来的也太他妈慢了。”

思远不知道小龙女到底有没有发出求助讯号,但是现在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浑身解数已经用尽,根本无法再抵抗,而且……在他的认知里,如果自己加白泽都奈何不得这家伙,那哪怕是狐狸来了都白扯。

“对不起。”思远弯下腰,有些凄婉的拍了拍脚下的土地,微微一笑:“没能保护好你。”

就在这时,山寨大圣突然凭空消失,而思远一看。立刻就想到了帝俊的手段,他心中一惊,刚想提醒白泽,就见白泽突然被一双手扯上了半空。

那个山寨大圣张开黑洞洞的嘴一口咬在白泽的肩膀上,用力一扯,一块新鲜的血肉顿时被撕扯了下来。白泽痛呼一声,随即身体就开始挣扎起来并立刻化作原型,想希望通过这个方式来挣脱那个让他动弹不得的大手。

可没想到。他变大了,那个山寨大圣居然也变大了。仍然是那双手仍然掐住白泽,像提着一只烤全羊似的,张嘴就要朝他的肚子上咬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乍现一道光芒,接着一柄光剑从天而降,从山寨大圣的头顶直直插入。透体而过。

山寨大圣瞬间解体,但下一刻它却又一次出现在那里,毫发无伤。只是表情变得更加暴躁,并扬起头看着天空。

“吼!!!”

一声愤怒的咆哮从他嘴里传出来,但紧接着四周围猛然涌出无穷无尽的白色火焰。这些火焰像有灵性似的朝他快速接近,然后径直覆盖上了他的身躯。

在他被烈焰灼烧成枯骨的空挡,思远发现自己身侧多了四个人,他们看上去也就是高中生的模样,一脸青涩,但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影束、爆裂、三尸还魂、借土禁锢、泰山压顶、十雷奔袭、万火术!去!”

在山寨大圣即将挣脱那些白色火焰的时候,那四个年轻人中的一个金发小子突然站了起来,手上以虚影之速连续结印,接着七个高级术法就跟瞬发似的喷了出去。

这一手思远着实是看傻了,复合法术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释放的,可这个家伙居然能做到分毫不差,而且法力分配得极完美,丝毫看不出有半点术法冲突。

当这七个法术喷薄而出之后,巨大的冲击将山寨大圣从地上打上了天空又从天空给压回了地面。

而就在它即将落地之前,那脸上全是痞气的小子突然窜了出去,连思远的天眼都无法捕捉他的速度,只是那么一眨眼的瞬间,他就已经出现在了山寨大圣的下方,撩起脚就把它给撩上了天空,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各种漂亮的招数就往那家伙身上招呼,每一下都能将思远费劲心思才能破除的防御打成碎片,那个山寨大圣在半空就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

“爆爆爆爆爆爆爆。”

最后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小女孩,当她看见山寨大圣被再次抛向空中之后,双眼突然亮起了烈焰纹,嘴里像口吃似的絮叨着。

可随着她的絮叨,山寨大圣的身体居然爆发出了猛烈的火光,每一次爆炸都能爆掉他一部分的器官。

等爆炸结束,山寨大圣已经变成了一块破破烂烂的臭抹布,这时一个老头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来到它的落点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只不知道什么材料的笔,凌空唰唰的画了几下:“轮回。”

就这样,山寨大圣落地之后,立刻被被虚空中伸出的手紧紧攥住,一把就被扯进了无尽的虚空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二爷干完这一切之后,长出了一口气,转过头又变成了那副猥琐的样子,跟他身上那身崭新的军装完全不搭。

“你也真会挑时间,再晚点……我就成鸡腿了。”思远靠在一块石头上,歪着头已然没了力气:“你还带了救兵啊?”

“毕方!你看看你,我说什么来着。让你不要吃烤串吧,差点耽误事。”那个一套体术玩得炉火纯青的少年嗔怪的训斥着那个小姑娘:“就你事儿多。”

“这不没耽误事儿么,你哔哔个球,欺负她算个毛本事。”

回嘴的不是那小姑娘,反倒是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外国小子。不过这家伙说话的调调那可比狗蛋还纯正,不但没有一点外国口音。反而带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京片子味。

而这时重伤的白泽也已经被一个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清秀女孩从地上扶了起来,肩膀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被她轻轻一抚摸就止住了血。

“我……我……我……”白泽睁开眼,看着周围的四个半大小子之后,一口老血喷出:“我操……”

“别给我丢人了,说屁脏话。”思远接过二爷递给他的烟,叹了口气:“这事儿算完了吧?”

“应该……”二爷坐在他旁边:“苦了你了。”

“等……等会……”白泽一步步的爬到了思远面前,虚弱的伸出手指着那边正在研究天坑的几个小子:”他……他们?”

思远扭头看着他:“我不认识。”

“他妈的!四个亚圣!!!”白泽突然像是回光返照似的大喊道:“嘲风四卫里的三个!还有一个是三才星君之一。”

“啊?”思远一愣,还没能反应过来:“啥?”

“嘲风四卫啊,傻逼!”白泽喊了一句。但紧接着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天狗族族长!朱雀族长!始祖孔雀明王!就差一个人参果了!”

“啊??”

“啊你妈个头啊,亚圣排名第一的孔雀明王,排名第二个老狗西决,排名第十的朱雀火舞,排名第十八的天市恒星君。这就是你的救兵?你他妈不早说?白让我被啃一口是吧?”

“别激动别激动,大白羊。”二爷在旁边拍了拍白泽的肩膀:“思远不知道。”

“谁他妈是羊了?老子是鹿!我是九色鹿!”

“好啦,大白羊。知道你是鹿了。”二爷叹了口气:“先送你们回去疗伤吧,干的不错!”

现在除了去疗伤。还真不知道应该干点啥,毕竟这俩已经伤成这样了。虽然都是牛逼的家伙,不至于挂掉,但状态确实已经差到了极点。

可就当二爷把思远搀扶起来的时候,那个面目清冷的女孩突然走了过来,轻轻说道:“回来了。”

“什么?”思远一愣:“什么回来了?”

话音未落,那个玩体术的小子突然被打上了天。接着那个外国小子也被扔进了天坑之中,只剩下那个下意识让火焰包裹住自己的小姑娘了,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一只手就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硬生生的提了起来。

“放下。”

清冷的女孩转过头。轻轻的呵斥了一声,接着就见那个山寨大圣的身体突然顿住了,完全不能够动弹。

“快走,你们快走。”那女孩站在那没有动弹:“他……他有成千上万个记忆,我……我撑不住多久。”

话音刚落,山寨大圣突然动了,扭过头朝孔雀明王呲牙一笑,接着扔下手上的小姑娘,一步一步的朝孔雀走来。

孔雀看到他过来,也没有逃跑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霎时间她的面前出现了一条黑色的河流。

“实体忘川……”思远愣了愣:“好可怕……”

可接下来一幕却更是让他目瞪口呆,这个任何生灵无法接触的忘川在那个怪物的脚下就像一个小水洼似的,毫无障碍。

孔雀紧蹙眉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就见忘川里出现了无数双狰狞恐怖的手,死死拽住了山寨大圣,于是它很快就被拽进了黑漆漆的忘川之中。可就在思远松了口气的时候,那个打不死的玩意居然又爬起来了,它居然又从忘川里爬起来了!

而就在它即将接近孔雀的时候,那个被白泽称之为西决的少年像一颗流星似的直直坠落并准确无误的一脚扫在那怪物的脑壳上。

可是这一脚并没有什么作用,反倒是让他把自己给弹飞了出去,直直的把一座山给撞出了个隧道。

“不行不行,现在他们还太嫩了。”白泽叹了口气:“完全没有当年的状态,恐怕不行。”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怪物即将抓住孔雀的时候,身后其他那三个人同时窜了过来,三合一大招绚烂绽放。

可这一次,哪怕是这样的攻击都已经对它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了,似乎对这些人的能量已经免疫,任凭那些足够干掉一支军队的攻击打在身上却魏然不动。

而那个怪物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三个人就是被扼住了喉咙一样,高高悬挂在了半空。西决不断挣扎着,喉咙里发出最后的嘶吼:“小月……跑啊!”

“我动不了了。”孔雀站在原地:“它反控制我。”

思远刚准备起身,却被二爷一把按下,然后就见二爷慢慢走了出去,伸手向天一指,接着最初的那柄宝剑再次出现,闪烁着耀眼的金光直直刺了下来。

可这一次却似乎并没有那么顺利,那柄宝剑落到一半却硬生生的卡在了那里,然后光芒暗淡,落在了地上,恢复成了一柄剑把子的样子。

“哎……果然不是主人,无法发挥你的能耐啊。”二爷叹息一声,挡在孔雀面前,跟怪物face、to、face……

他拿出他的罗盘,低下头开始拨弄,可就在他要施展他的终极预言术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哑巴。

只见那个山寨大圣对他呵呵一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们,不行。”

“好嘛……”白泽捂着肩膀站了起来:“他开始进化了,灵智出来了。看来那些复制体的记忆已经开始慢慢理顺了,咱大概是没胜算了。”

思远也用一根木棍撑着站了起来:“刚才你不是还说的嘛,就算快死了也得干到最后一刻。”

“我说的比你优雅多了,你这粗坯。”

虽然两个人斗着嘴,但却用已经力竭的身体挡在了那个女孩的身前,思远身后的万灵卡喷薄而出,形成了最后一道防线。

“二爷,带几个孩子出去吧。”思远慢慢说道:“对了,帮我跟莫然说一声,我死了……今生没法娶她了,还有……千若你帮我照顾。宁姐姐的话,就说我出去云游四方好了,还有……对,家里那小山神,请给她弄个保送名额,她笨的很,学习不好。还有,最后……对不起,我辜负你们的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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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外部束缚装置,解除!(下)

放弃谁保全谁,思远想的很清楚。¥f頂點小說,

现在的情况变得尤为复杂,一个前所未有的敌人出现,让他们可以说完全乱了阵脚,这个敌人之强,那可以说是旷古绝今的,哪怕是白泽都没有想到会直面比帝俊更加变态的怪物。

要跑?如果大家一起跑,那肯定是跑不掉的,要拼死一战?那大概是最蠢的办法了,人家现在大概举手抬足就能够让我方全灭。

在这种状态下,每一个战士……每一个人大概心中都会有一个决断,让更有希望的人走出去,至少还能保留一丝未来。

现在唯一还能挡住那个怪物的,大概就是思远了,白泽也还好,毕竟能当个储备粮。而那几个半大小子,他们尽力了。他们虽然曾经很强,但经过了轮回的洗涤,再想恢复往日的状态,也许需要漫长的岁月,这一点思远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么这个几乎没有选择的选择题,就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牺牲自己也许是最蠢的办法,但却也是最正确的办法。

看着万灵卡一张一张被碾碎,思远微微一笑,他张开双臂,没有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使用最后一丁点力气,用处了三遁之术的最后一遁。这时他已经无法将所有人都带走了,所以他选择留下了白泽和王二爷,只将那几个半大小子送了出去,他并不知道这个不受控制的遁法会把他们传送到什么地方,但至少能够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接下来。”思远握紧拳头,将被撕碎的万灵卡重新聚拢起来:“就该是我们表演的时候了吧?”

二爷的喉管破裂,无法说话,但满口鲜血的他仍然用力的点了点头。以一种视死如归表情站在思远身后,强忍着疼痛开始用颤抖的双手布阵。

而白泽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脸上却满是不在乎的神情,正在把脖子上那串乌黑发亮的珠子一个一个掰下来。

“你看看,我连我的魂珠都用上了。我跟你说,用完了这个。我就烟消云散了,世间再没有美丽的九色鹿了。”

“嗯,我会想你的大白羊。”

思远看着前方的万灵卡阵越来越稀薄,他也再没有力气重聚万灵卡了,于是在云淡风轻的调侃一句之后,盘腿坐在了二爷所刻画的阵法最中间。而白泽呢,则将自己魂珠围着思远一颗一颗的放了下去。

“二爷。”思远突然抬起头,很平静的看着二爷:“你差不多也快到亚圣的地步了吧?”

二爷不置可否,只是拾起地上那节暗淡的剑把子。向天空一抛,让它回到了它应该去的地方,然后也默默的坐在了阵法之中,无喜无悲。

“三个亚圣哎。”白泽笑嘻嘻的跳了进来:“三个亚圣的兵解阵,我还真没见识过,今天也可以算是开开眼界了。应该能干掉他吧?”

“试试看咯。”

思远说完就闭上了双眼,而阵法也骤然亮起,强大的天威顿时滚滚而来。可与此同时。正在千万里之外的鬼母,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慢慢仰起头看着天空中突然格外灿烂的三颗不知名的星辰,露出会心一笑:“是该离开了吗?”

随着她的话,罗敷的身体开始慢慢变成晶莹的烟尘粉末,向远处的天空中飘荡而去,可她的表情却比任何人都要平静,她拔下了烧得滚烫的电热水壶。关上了电视又帮已经睡着的小山神盖好了被子,接着一个人走到阳台,眺望着天空,脸上的笑容自然而恬淡。

而此刻的思远,身体也在慢慢化作尘土。分崩离析。但随着他们三个的兵解,万灵卡也渐渐消失无踪,只留下了那个正烦躁应付万灵卡的怪物。

当万灵卡完全消失之后,他看着地上那三个颓废不堪的家伙,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眼神里露着无尽的嘲弄。

它走上来想把这三个打疼他的家伙撕成粉末,可刚一张开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移动,天威如怒涛般倾泻而下,滚滚似黄河。

“嘿。”思远用残破不堪的声音对他说着:“虽然你才刚出生,不过还是请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说完,他看着天空已经纷纷逸散的万灵卡,嘴里轻声嘟囔着:“兄弟们,再见了……”

“罗敷!你怎么了?”

这时,罗敷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半透明,而她的异常被正好起床上厕所的莫然发现了,莫然一脸紧张的窜过来,想要扶住罗敷的身子,但却摸到了一片虚无。

“你……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丫头。”罗敷抬起手轻轻抚摸莫然乌黑的长发:“我带他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往后的日子……你,珍重。”

听到这句话,莫然如遭雷击,刹那间潸然泪下,嘴角轻轻嘟囔着:“他……不要我了吗?”

“珍重。”罗敷凑上前,将虚无的唇印在了莫然的额头上:“替我照顾这个家,也替他照顾好自己。”

说完,罗敷的身影轻薄的已经好似一团青烟,声音也渐渐消失不见,就像海市蜃楼般的随风而散。

“不……不要!”莫然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但却没有一丁点的眼泪,她第一感觉到原来真正刺骨的悲痛袭来时,人真的是不会掉眼泪的,只有那种压抑窒息的感觉挥之不去。

然而,就在莫然几欲昏死的时候,罗敷的身形再次出现。渐渐的从虚无转化为实体,再度的清晰了起来。

“这……”罗敷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又回来了?”

莫然也愣了:“啊?他没事了?”

此刻的思远也傻掉了,本来已经临近兵解的他,正在仰望着天空中堪比流星雨的万灵卡,心中还感叹着说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还能看到如此美丽的风景。可突然之间,那些逸散的光球突然转身反转了回来,像是白鸟归巢似的冲入思远的身体之中。

巨大的能量在思远体内翻转着。不但让思远重新凝聚出了身体,还顺带通过阵法将多余的能量传递到了那两个已经死透了的家伙身上,几乎就是一瞬间,乾坤逆转、阴阳斑驳,天界再无界线。

不过这数万只妖怪的能量在冲进思远体内的时候,他的神智也在一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失去了知觉。

而同样失去失去知觉的还有那两个被硬生生复活的家伙,在场唯一还有行动能力的只剩下那个也被兵解阵弄掉半条命的山寨大圣。

它在阵法解除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过身体上的破损也开始因为不再被分解而快速恢复了起来,转瞬间就再次恢复成了巅峰状态。

“哈哈哈哈哈!”

它毫无预兆仰天长笑起来,然后一步一步铿锵有力的走到思远的面前,抬起脚带着狰狞的笑容踩向了思远的头。

可就在踩下的瞬间,它突然发现自己的脚被一只手死死的攥住了,不得寸进。接着。他居然就这样被倒提了起来并被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在一阵地动山摇之后,那怪物才从震撼中被惊醒,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深坑之中,居然看到了天上的星星。

“呵……”它慢慢的爬了起来,用一种近乎嘶吼的笑声朝它面前的人咧嘴一笑。

它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已经昏死过去的思远。不过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非常怪异,身子佝偻着几乎和地面形成一个九十度的夹角。双手耷拉着来回晃动,双眼一片夺目的紫红。嘴里每一次呼吸都会带出浓重的妖气,看上去就像是会喷火似的。

他一步一步朝那个山寨大圣走去,每走一步地上都会被妖气烧灼出一个完整的脚印子,山林中原本被惊走的动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发出各种各样让人胆战心惊的呼喊,仿佛是在呼唤什么。山涧里的鱼儿纷纷跃出水面,天空现出白光,好似昼夜颠倒。

“吃……吃了你!”

山寨大圣朝思远怒吼一声就冲了过去,但这一次他的速度却没有起到作用,反而在此被思远拽住了胳膊并被按倒在地。接着思远干出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可怕的事情——他一只脚踩在那怪物的胸口,双手像拔萝卜一样,用力的扯下了那个怪物的一条胳膊,然后也不管那胳膊还热乎着,直接就往嘴里塞去,连皮带骨咬得吱嘎作响。

被硬生生扯断一条胳膊的怪物痛呼一声,这也是它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彻骨的痛楚,用力挣扎出了思远的脚丫子,往外窜去。

而思远好似没看到一样,继续咀嚼着那条胳膊。而随着他把胳膊吃下去之后,他的外贸也开始产生了剧烈的变化,身上长出了菱形的鳞片,牙齿也变得格外锋利,像是一把把尖锐的锉刀。

在啃完那条胳膊之后,他甚至长出了一条尾巴,看上去思远现在就像是一条大蜥蜴似的,狰狞可怕。

随着他身上气息的改变,那个怪物从心底突然产生了一种他并不具备的情感——恐惧。一种被本能支配的恐惧,就好像一头肉食恐龙看到了一头比它更强壮更凶猛的霸王龙似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跑。

这一次,它的肢体没有再生,只是任凭滴答滴答的鲜血流淌而出。疼痛几乎让他昏厥,但逃跑却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

可……思远并没有给它这个机会,四足并用的思远像一头追踪猎物的猛兽一样冲了上去,用肩膀狠狠撞在那怪物的后背并把他撞飞出了上百米。

怪物还没有落地,思远就已经来到了它的身边,伸出尖锐的爪子一把抓下了它大腿上的一块鲜血淋漓的肉块,不由分说的揉进嘴里,因为没有骨头,这一次甚至连咀嚼的步骤都省略了,撕碎之后便吞了肚子。

“嗷!!!”

在吞吃这一大块肉之后,思远连嘴都顾不上擦就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接着他的额头上长出了两只狰狞而卷曲的大角,身后的尾巴变得更长。背后甚至还长出层层骨刺。

看到他的样子,那怪物顾不得身上的痛楚了,在地上翻滚几圈之后,二话不说拔腿就跑,思远却只是瞄了它一眼,然后噌噌的就追了上来。从后头一口咬住了它的腰部。

这一次,怪物知道自己是无法逃脱了,反身开始和思远颤抖在一起。当然……也许现在的思远或许更像个怪物,他用他的爪子、牙齿和膝盖,不停的猛烈攻击着那个已经变成惊弓之鸟的怪物,而目标并不是别的,正是它身上看上去美味的肉。

这时,白泽和二爷也已经醒了,他们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这两个怪兽之间的斗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因为场面实在太震撼了……震撼到连白泽都闻所未闻。

“麒麟……是……是麒麟……”二爷的声音带着颤抖:“麒麟出现了。”

“不是麒麟。”白泽摇着头:“麒麟的气息远没有这么暴虐,这是……万妖之怒!”

虽然这并不是麒麟,但思远现在确实具有了准大圣的能力,而麒麟本就是万妖之祖,所以这斑杂的妖气混杂在一起形成的气息和麒麟几乎如出一辙。那个山寨且不完整的大圣哪里是这种等级的怪物的对手,被压着打实在太正常了。

而且那个假大圣本身就是借助生灵之力来复活、恢复,但现在面对是具有麒麟之身和麒麟之力的麒麟血脉,这条路基本上就算是绝了户。而它现在面对的怪物。甚至还有撕开乾坤的能耐,除了不具备那一人夺天的本事。其他的能力和麒麟本尊已是相差无几。

真假大圣?不,或者两个都不是大圣,但思远明显更高级一点也更凶猛一点。

渐渐的,山寨大圣已经无法挣扎了。它被思远扔在地上,仰面朝天不再有力气动弹。这时,它看到了漫天星斗。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它发现星星原来如此美丽,美到它的眼神甚至都有了些许迷离。

而这时,思远却没有给它半点同情,走过来就把双手插入了它的胸膛。硬生生的撕开了它的腹腔并一把握住了它滚滚脉动的心脏。

“噗嗤”

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血液喷涌的声音,之后一切都归为沉寂,思远捏着那枚心脏发出了古怪而可怕的笑声,接着一口吞下还在脉动的心脏,还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我凑……过来了!”白泽看到思远转头看向了他这边,连忙往地上一趟:“快装死!”

不过这时候装死……似乎显得有点晚,因为当他躺下的时候,思远已经来到了他面前。这时,他借着月光看着思远,思远那可怕的样子已经消失,恢复成了人形,但胸口却留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他低头看了看白泽又看了看二爷,突然带着苍凉的笑了笑便仰头倒了下去。

“暴……暴走了?”

当小龙女见白泽和二爷带着思远回来,在了解情况之后,吃惊的问道:“把……把……把那个怪物给……给吃……吃了?”

“吃了。”白泽点点头:“生吃的,我当时推荐他沾点芥末,但他好像不太喜欢。”

白泽的一条胳膊两条腿都断了,二爷的喉咙上也打上了石膏和绷带,加上身上裹的跟木乃伊似的思远,三个人俨然就是天残地缺超级组合,只不过思远因为强大的精神冲击而导致过度疲劳而睡得呼噜直响,完全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小龙女的表情也很难看,她当然知道那个怪物是什么等级的,但就是那么个近乎无敌的东西,居然被思远给吃了?这可不是一个御守能做到的事情啊,而且就算暴走……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二爷不能说话,但他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提笔开始在纸上唰唰的写了起来,而他在写的同时,白泽则在旁边念。

“**对他来说应该是个束缚,兵解之阵化解了他的身体,释放了麒麟血脉。万灵卡感觉到了麒麟的气息,返回之后亡灵卡激活了麒麟血脉,导致思远无意识暴走,但因为能量冲击太强。他无法持续太长时间?”

“哎哎,老头,你最后加个疑问是什么意思?”

“你有脸叫我老头?大白羊,你自己几岁你不知道?”

“我特么跟你说多少次了。”白泽顿时怒了:“我不是大白羊。”

看着这俩人居染能以这种方式吵起来,小龙女也颇为无奈,她皱着眉头说道:“我要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采集他的血液样本。马上送去分析。”二爷在纸上写道:“严格保密,对任何人不得透露。”

“这还算有点当领导的样子。”白泽点点头:“还有,你们得快查一下那些家伙是怎么弄出这么个怪物的,我的妈,七个亚圣打不过一个假大圣,这要多几个还了得?”

当他提到这个问题之后,这个秘密病房里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包括白泽自己都进入了沉思冥想的状态,之后也没有人再说上一句话。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思远睡一觉醒。他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之后,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胸前的伤口还在渗血,疼的他呲牙咧嘴,而且胃还特不舒服,就跟吃了什么不干净且不消化的东西似的,非常难受……

当他见到端着葡萄糖进来的小龙女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道:“你们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我打个嗝。差点没把自己恶心死。”

这个……这个问题小龙女真是没法回答,她总不能告诉思远说昨儿晚上你特么吃了个大圣吧。虽然这大圣是个山寨的人造的。但到底也是个具有大圣能力的人呐,还有……就算抛开这些,要是让思远知道自己昨天生吃了个人,或者就算不是人吧,那总该是人形怪,生吃一个人形怪……就算他的心智是铁打的恐怕都得崩溃。最好的结果恐怕都是吐出个胃溃疡。以现在思远的状态,再刺激他的话恐怕有点不厚道,所以小龙女咳嗽一声说道:“是因为你昨天晚上运动量过猛,胆汁分泌旺盛,所以打嗝会很恶心。”

思远吧唧两下嘴。然后从嘴里抠出一丝晶莹剔透的肉丝,他仔细看了看,然后弹到了床底下:“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啊。”

“我骗你干什么……”小龙女撇了他一眼:“看你样子就是没事了?”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思远摸着胸口的伤:“那个怪物呢?”

怪物被你吃了……

“咳……昨天晚上啊。”小龙女是个实诚人,她并不善于撒谎,让她现编故事着实有些困难,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说道:“昨天……”

“昨天啊,你是不知道啊。”白泽坐着轮椅推门而入,身后则跟着绑着绷带的二爷:“哎呀妈呀,那真是太精彩了。你被那家伙一巴掌扇晕了过去,然后这老头,没错就这老头,突然变成了一个两百多米的怪物,冲上去一把就捏爆了那玩意,然后连带着尸体一起扔到坑里去了。”

思远将信将疑的看着白泽和他身后的二爷,那“德高望重”的王老二见思远看着他,忙不迭的点头,并向他投以真挚的目光。

“怎么感觉有点假。”

“你傻啊,人家肯过来帮忙,肯定是有本事的,你别那么看不起人。”

白泽虽然断手断脚,但仍然是摇头尾巴晃的:“现在我们弄了这个大个家伙,那边估计也得仔细考量一下了。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

这话倒是没错,昨天晚上可以称得上是惊世大战了,上三界的人那帮人大清早就过去侦查了,可当他们发现自己的终极作品之一,居然被撕成了碎片,连肢体都不全,胸口更是破了个大窟窿连最宝贵的心脏都不翼而飞的时候,那个神秘组织从上到下一片愕然。

他们并不知道到底是谁有能力将这样的怪物给打成这样,因为他们就算是倾巢出动,想直面干掉这种玩意,那些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而且就算能赢的话,也不可能将这种近乎永生不败的身体弄成这么一副残破的模样,这哪里还是大圣之体啊,这分明就是一具被狗啃过了无名男尸。

就为了这无名男尸,可算是花了大工夫,不但赔上了几乎所有的具有帝俊之血的傀儡,还赔上了一个亚圣精魄,甚至还有一个已经成型的亚圣精魄不知所踪。

这个损失可谓前所未有,那个本来以为可以借来一举定乾坤的王牌,就这样变成了无名男尸好么……这个打击不得不让那个神秘组织身后的决策者决定全线后撤,从进攻姿态转化成防御姿态,再次重新进入蛰伏期。

一天没有查清到底那边有什么之前,对他们来说……再出来不就等于自寻死路么。

而他们的退缩,对于思远这一方来说,虽然他们的代价也蛮惨痛,毕竟被山寨大圣也是具有大圣之力的,受到它的伤害也是不可加速愈合,只能慢慢自我恢复,但至少争取到了非常宝贵的时间。

当然,前提是思远必须摆平过来兴师问罪的莫然……

女人这种生物是很奇怪的,看着莫然的样子,思远顿时想到了小时候因为调皮捣蛋而受伤却不敢告诉老爹老妈,这种感觉是一样的,虽然分明知道他们很关心自己,但实在不想被他们因为这种事而絮叨半天……

莫然明明是个剑仙,却仍然不能免俗,她是第一个被罗敷带来找思远的人,看到思远的瞬间就开始泪如雨下的数落他,各种埋怨各种愤慨,其中还夹杂着思远看不懂的女儿哀愁……

“我跟你说……你要下次,下次再这样,我立刻就走,再也不要见你了。”

“这句说的不对。”罗敷在旁边偷偷提醒道:“怎么变成撒娇了?”

“啊?那该如何说?”

“我不知道啊,我觉得他干的事没问题。”

思远转头朝罗敷笑了笑:“谢谢理解。”

“是啊,反正我死过一次了,不在乎再死一次。”

霎时间,思远感觉到了罗敷深藏不露的滔天幽怨……他菊花一紧,装成体力不支的样子倒回了床上:“我……我再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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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何日君再来

“我嘞个乖乖……”

青衣谭万阳一身西装革履站在昨天被炸出的万米天坑旁边探头探脑的看了下去,却只看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旁边甚至有好事的人往正在用测量标尺测试深度,可那八千米的标尺都用完了也没能探到天坑的底部。☆→頂☆→点☆→小☆→说,

“这是外星人来了吧?”

谭万阳扔了块石头,但只见到石头下坠,落着落着就不再见到踪影。

“嫣然嫣然,过来看看。”万阳趴在坑旁边,招呼着旁边正在做地形测绘的纪嫣然:“你说这里要是注满水的话,能装多少?”

“别指望了。”纪嫣然瞄了一眼:“直径2.75公里,深度初步估计达到一万米以上,这这要是注满水,一旦崩溃的话,这里会生灵涂炭的。”

这时,旁边一个文员样的男人走了过来,拿出一个地下水流的示意图放在谭万阳面前:“我们必须尽快修复这里的地下水通路,岩石被融化了,导致水路被封闭,这样会造成生态灾难的。”

“还有地陷。”纪嫣然在旁边补充道:“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力量造成这样的破坏力,这是人类不可能完成的。”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思远砸那个山寨大圣的坑前,这个坑虽然并不深,但周围岩石碎裂的痕迹却是十分明显,更像是钝器破坏而造成。

“这一块,你看到没。地上有鲜血。”纪嫣然蹲在坑旁边,捻起来闻了闻:“可以确定,这个血液不属于人类,甚至不属于生物。”

“不是生物哪来的血?”

纪嫣然懒得和这个不懂科学的文盲解释,拿出一个快速试片沾了一点血液放在仪器里,开始测量起血液中蕴含的能量分子残留。只见上头的数值在一瞬间就达到了顶峰,然后仪器直接崩溃死机,跟被烧掉了一样。

“看到没,仪器无法测量。”纪嫣然瞄了瞄万阳:“你觉得什么生物能有这样的数值。”

没多一会儿,数十架直升机就轰隆隆的飞了过来,然后从上头下来了一大堆人。基本上都是特事组的成员,而这已经是第四批到达这里的人员了,而从人数上来看,这里几乎集中了所有特事组的组员。

昨天晚上他们都得到了紧急通知,停止手中一切案件的调查并前往总部集合,他们有的甚至星夜兼程了两千公里才到这里,而看到面前的一切之后,他们才知道为什么总部会有那样奇怪的紧急命令了。

现在这里的情况绝对是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了,但这个任务并不是调查而是尽快把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全部掩盖过去。

虽然这个地方是远离城市的深山老林。但现在已经是信息社会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如果放任不管的话,那迟早这里会变成旅游胜地,一旦万一再次出现什么变故的话,那可就是不可预知的变数了,无论是特案组还是特事组,两个组虽然并不是一个部门。但在处理这方面的事时却没有什么很大的差异。

当所有人都到齐之后,特事组的**oss首先开腔:“今天你们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最高机密,任何人如果泄密,直接军事法庭见。现在开始干活吧,每个人都会有一份跟自己有关的任务目标,不得打探他人目标,不得互换目标。结束。”

其实他们的目标就是尽可能的恢复之前的地貌,虽然这并不太现实,但至少也要伪装成一个合理的解释。

首先,这次大战的波及范围折算下来大概是200平方公里,这个范围内的植被、地貌和地质特征已经完全改变了样子。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都成了一片焦土。

这里就需要人把它们伪装成森林大火的样子。没有火怎么办?那自然就得放火,放一场惊天动地的森林大火。

然后那个天坑是最难办的,首先这个坑必须在外围搭建围墙、挖掘坑道,这不但是力气活,还是门技术活。

“说白了。”万阳一边挖这坑一边埋怨道:“就是伪造一个小煤矿胡乱开采呗。”

“一个乱开采的小煤矿,挖了一万多米,还直径快三公里,这他妈逗鬼呢?”另外一个和万阳一起挖坑的特事组组员说道:“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觉得是个坑吧。”

“这他妈就是个坑啊。”万阳叹了口气:“老子怎么就分到了去疏通地下水的任务呢。”

“别提了。”另外一个组员说道:“我听说啊,这次好像是两个异世界的神在咱们这打了一场。原来特案组那个高级教官,就是白头发的女人也在场。万阳哥,你不是认识她吗?”

“你说小龙女?”

“应该是她吧。组里都传疯了,说昨天上演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万阳顿了顿,摸着下巴说道:“我有机会去问问,好了,别废话了,快点挖吧。”

其实惊天动地的大战倒是有,不过却和异世界的神没啥关系,不过这事倒是绝对保密的,毕竟那个等级的战斗……已经可以足够引起全人类的恐慌了,威力直逼核武器,甚至还要更加厉害一点。

“对了,万阳哥。听说你原来也是特案组华东组的头头?那边散伙了之后,直接来这边当头头了,好厉害啊。”

这么一说,青衣很高兴,但仍然摇摇头:“其实我跟你说啊,特事组跟特案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啊?真的?我一直以为我们已经很强了。”

“强?”万阳一边铲土一边说道:“你觉得我在特事组里能排多少位。”

“前十肯定行,你那么厉害……华东组可是其他组的模范组呢,可都是你的功劳。我们西南组的弟兄每天被训话的时候都会被boss用你们组当教材教训一遍。”

“是啊……”万阳吧唧一下嘴:“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能跟别人说,我在特案组里前五十都困难,面前前一百。跟前几位那些变态差的更远。我原来只是个跟班啊。”

“啊!”那个组员顿时满脸惊奇:“你才只是个跟班!”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万阳还是回忆起以前给思远当跟班时的场景,当然……他知道思远是拿他当朋友的,但自己的实力实在是有些丢人,虽然战斗力不算低,但在他们那看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不过也幸好。他一门炼器的手艺可是妥妥的炉火纯青,现在已经是华东组组长兼后勤装备部部长顺便还是研发团队的主要负责人,基本上算是二号人物了。那些特事组里新来的小妹子也崇拜他崇拜的不得了,不过……他却再也找不回当年再特案组里那种惊险刺激的美妙感觉了。

“是啊,那些家伙,如果你以后能见着的话。我相信你八成会信我的话。”万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思远哥现在在哪。”

“思远?是不是原来华东组的组长,齐思远?”

“对啊,你听说过他?”

“嗯,听说过。西南那边的教官原来就是华东组的人。他没事就跟我们提齐思远,到现在还一口一个齐组齐组的叫着。我们现在的组长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每次跟我们组长对着呛的时候,我们别提多高兴了。”那小子嘿嘿一乐:“听说齐组是特案组的高手?”

“不是高手,是第一高手。”万阳叹了口气:“你们是没见识过,等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让他露两手给你们看看。”

“好啊好啊,对了。万阳哥。听说你手上现在有个很变态的案子?能给我们说说么,西南那边……除了蛊虫就是巫毒。无聊透了。”

“嗯,是挺变态的。”万阳摇摇头,嘴里啧啧有声:“在赣江流域的事,最近出现了僵尸吃人的案子,那些受害者很惨。基本上都发生在闹市区,到现在也没个头绪。上头都把我骂臭了。”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发生了一百多起分尸的案子啊?”

万阳一听,愣了愣:“你说是那个?那个不归我管了,归特案组了。”

“啊?特案组?”

“你别跟人说啊,小子。”万阳朝身后看了看:“特案组还存在,只是从明变成了暗。你们之中的精锐就会从特事组进入特案组,然后你懂的。”

“真的?”那小子眼神顿时发亮:“你是说我也有机会?”

“当然,选拔的人就是你们教官。他为什么跟你们组长不对付啊,你也不想想。你要是组长,你最好的组员要被选走,你能高兴啊?”

“原来是这样!难怪了,那我也要进特案组!”

“嘘,小点声,这事还是个秘密。你要泄露出去了,嘿嘿……”万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怪我到时候把你卖了啊。”

“我懂我懂。”他一阵窃喜之后,再也不说话,埋头开始卖力铲土,力气十足。

而谭万阳说的并不是骗人的,特案组重组的消息已经确定了,今天一早这个消息就通过原特案组的秘密方式传递到了每个人老组员的手中。不过这一次的特案组再出现时,将不再使用特案组的名称,而是改名为天守门。

天守门不受任何国家、体制和个人的管辖,全世界范围内天守门都有最高的行动权限,总部将不再出现在任何实体国家,全部搬入太虚幻境之中。人间界执行部门扩展到了十二个——暨原特案组、特事组、北方联合、赤红议会、猎人、骑士、骑士和猎人共同组成的新组织游侠、日本佐神道、御神道,以及突然冒出来的驱魔远征军和守卫军。

也就是说,在这次可以算是地质灾害的事件之后,天守门偷偷摸摸的就这么成立了,而且乍一成立就是一个看上去硕大无比的组织,横跨四大洲、五大洋。

不过到现在为止,万阳还不知道天守门门主是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确确实实已经算是天守门的人了。

当然,还有让他更兴奋的事,根据内部消息,如果不出意外,在一个月之内,特案组将卷土重来并直接接管特事组,而且还会形成一个成体系的组织。包括培养、培训、炼器、制符、阵法等等,十大类二十七个部门。战斗部则会从所有特案组和特事组的优秀人才中选拔,无论是超能力、术法、阵法、符法、剑法,有任何一个特长比较突出的人和妖,都会被选拔上。接着进入专门的强化学院进行强化学习。

也就是说,特案组会从当初杂乱的一个组织,变成一个能够海纳百川但有条不紊的规模性集团。根据地会选在刚刚建好的那座妖怪之城,第一批学员也会是那里的第一批居民。

这庞大的工程,居然已经指日可待,这让对特案组归属感特别强的万阳不禁有些心驰神往。

“有发现!”

突然这时,万阳身后的那个家伙,突然喊了一声:“万阳哥,你看!”

一个青黑色的碎片静静的躺在那个人的手心,万阳在幽暗的灯光下看了一眼,然后发现这东西居然还在微微颤动。

“快扔掉!”

他用力的拍了一下那个人的手,可奇怪的事发生了,那个碎片居然像是长在那家伙手上似的,几乎瞬间一整条胳膊就变成了黑紫色,泛着金属光泽。

“走,上去再说!”

万阳从背后拿出一截金线,用力的撤掉他的袖子,用金线捆住他的胳膊:“上去!”

“万阳哥……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我的手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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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三群已经满了哦,关于手办的制作已经全速开始。当然啦,因为是全手工制作,周期还是需要一些的,这一章是为番外准备的特别章,主角可是大家许久没有见过的青衣哟。我其实还真是喜欢这个人物呢。

相对来说,这本书比之前几本书来说,妹子的戏份少了,爷们的戏份多了。显得更阳刚一些,也更基一些,不过这个节奏就让我舒服!我超级喜欢写男人与男人的对手戏,因为开心可以骂、难过可以说,痛苦悲伤都能把酒言欢,但在女人面前……男人就只能像个男人,男人也累啊。(未完待续。。)

321、当这个城市再次灯火阑珊

“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不该摸的东西不要摸,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手这么欠呢?这次要不是我们东西齐全,你别说一条胳膊了,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被训斥的男人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不吭一声,连带着他身边的谭万阳也低着头不说话。

刚才那一幕着实惊险,当时他突然感觉到了庞大的脉冲式能量,在他的手完全变成黑水晶之前,这股能量一直在不停到处流窜,如果不是他及时用法器控制住了那上窜的黑气,恐怕现在还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呢。

之后又是放血、又是浸泡中和液才算勉强保住了那条胳膊,但手部功能恐怕没有个三年五载估计是没法完全恢复了。

这也难怪的他们组长会如此暴躁,毕竟自己手底下的兵,看着心疼啊……

至于万阳,他本就不是西南组的人,所以也没啥好说的,只能够站在旁边稍微打个圆场镇个面子在那,其余的事倒也没法干。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又飘来一架直升机,然后从上天径直落下了一个小黑点。等到小黑点慢慢放大的时候,万阳才看清那居然是个人……

“砰”

随着一阵灰尘扬起,那个满头白发的女子轰然落地。当她稳稳落地的时候,瞬间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雪姐。”万阳走上前朝她笑了笑:“你来了?”

“千万不要碰任何看上去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小龙女面色严肃的说着,接着她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那个刚才被感染的组员身上,仔细看了一会儿,皱起眉头:“你,过来一下。”

虽然被传说中的人物点名让他有些激动。但明白其中缘由的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被那种奇怪的东西感染了。

不过当他不情不愿走到小龙女面前的时候,她却伸手一把拉起了他的衣服。接着在他的肚脐眼周围用一根散发着恶劣气味的粉笔画了一个圈。

接下来,他毫无预兆的呕吐了出来。这阵呕吐可算是天崩地裂,几秒钟就已经吐得脸色惨白。而且他吐出来的东西也不是寻常的呕吐物,分明就是一些像果冻似的黑色膏状物,看上去十分恶心。

“雪姐,这是?”

小龙女叹了口气,这其实是她昨天晚上回去之后的偶然发现,因为昨天她和那个怪物有过接触,在回去之后发现身上沾有那种黑色的晶体粉末。她开始还不以为然,但之后却发现这些粉末居然具有生物活性。不但如此,那些奇怪的东西还有快速繁殖的能力,而且它们可以使任何与它们有接触的人的发生剧烈的反应,具体会让人变成什么现在还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东西,加上这些粉末本身就具有吸收灵力的能力,所以她赶紧过来发出警告。

幸好,只有一个人感染了,而且早期处理的很得当。情况并没有恶化,她用自己的鳞片磨成粉加入各种毒物炼出来的解药可就只有那么一根,如果被感染的人多了。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要穿隔离服作业。”小龙女的到来,现场指挥权直接就移交到了她的身上:“还有,一定要确保没有任何这种东西流传出去。”

至于这种东西如果被遗忘了一点会造成什么后果,现在还是未知数,不过……如果是普通人的话,瞬间就会成为奇怪的东西。所以,关于这种东西的任何一点残留都要认真清除,直到再也检测不出任何异常为止。

之后。特事组的工作变得愈加繁忙了起来,可即使是用上了地毯式的搜索。收集上来了绝大部分的各种奇怪的物质,但谁都没有发现在这里的地下水的源头。正有一块比篮球还大的结晶沉在池底,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着,周围的水都已经被染成了黑色,翻滚着呛人的气泡。

这一系列的工作一共维持了九天,这九天时间里,这里简直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那个巨大的深坑被活生生的用水泥灌满了,这个工程量如果不是上百人三百倒使用五鬼搬运,恐怕都能算是一个堪比巴拿马运河的国家级工程了,而且经过这九天的努力,全部的地下水路也全部贯通,这里的爆炸和光火也都上了新闻,但却被扭曲成了群众能够接受的桥段。

至于新闻造假不造假,这种事……全世界都一样,就好像1996年美国中部发生大面积活死人复活事件,他们却也只报道说是大面积流感。2002年日本也同样出现过批量性的幽灵事件,但却完全都被掩盖了过去。

毕竟这种事么,民众还是愚昧一点比较好,不然他们的恐慌很可能会成为邪教的信仰源头……信仰之力造就的邪神那可是比丧尸、鬼魂可怕的多的多。

“那个黑色的东西呢,研发组已经差不多分析出来了,应该是那个怪物诞生时的附属品。”小龙女坐在思远的病床前给他汇报着情况,他现在身为天守门的代门主,已经成为了最高指挥官:“我们没进行人体试验,但模拟试验显示,他们在变成晶体之后还保持行动能力,会出现攻击行为。”

“你确定都清除了?”思远合上文件:“我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呢。”

“这……”小龙女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第六感吧。”

思远这句话可让小龙女有些慌张了,思远自从那场大战之后,王老二亲自给他做过了测试,发现他原来的能力暂时消失了,但却增加了一些奇怪的能力。其中一个就是意识穿越——在睡梦中穿越到另外一个时间点,在醒来时他并不会记得自己看到过什么,但却会对一些东西保有一种模糊的印象。

所以说,他的预感也许真的不是预感。而他的第六感……也许正是他经历过的事情。

“对了,我还得多久才能恢复?”

对思远来说,现在的状态也很辛苦。分明能感觉到万灵卡,却无法调用它们。体内的灵力也郁结不散,术法自然也无法施展,他现在每天就是被检查被检查被检查,各种测试……什么肌肉强度、身体状态、心脏负荷、耐受度等等,感觉就跟个小白鼠一样。

而究竟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就连白泽那畜生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说他现在就是一只化蝇的蛆,等变成蝇了才知道是绿头的还是红头的。

不过呢。在他化蝇……不,化蝶的这段时间,他算是天守门的第一保护对象,每天的饮食都会有特别定制,还有几个姑娘轮流照顾,这倒是让他甘之若饴。

“哟,小雪,你在呢。又到这孙子吃残废餐的时候了。”龙渊端着盘子从外头走了进来并把盘子重重的甩在了思远面前:“吃吧。”

“喂……不要这么敌视我啊。”

“废什么话,让你吃就吃。我他妈活了这么久,还没伺候过人呢。怎么排班把我都排上了?小雪。”

“因为你可靠。”小龙女站起身:“现在他的状况需要实时监控,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那天晚上……你也知道。”

“你都知道?你们都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

“憋死你,别他妈问了。”龙渊皱着眉头:“明天我家丫头帮我顶班。我出去逛街。这几天憋死我了。”

“你一把剑逛毛街啊……”

思远真是觉得龙渊这家伙明明是一把剑,但很多时候却干一些比女人还女人的事,化妆、买护肤品、订晚礼服、逛街等等等等,简直娘的不能再娘了。

“你管得着么,你老老实实的等着变苍蝇,没事别找事。”

龙渊说完,没好气的走了出去。这几天因为轮班的原因,她不但没能逛成街,就连好好看看电影的机会都没有了。也难怪她心生怨念。

“别管她了……”思远咳嗽一声扭头对着小龙女说道:“按照你的叙述,我觉得肯定哪里有纰漏。”

“应该……应该不会吧。”

“不行。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验收。”思远的很是坚定:“雪姐……我这个代掌门不好干啊,本来我想给二爷的。可他……”

“那老家伙就是这样,无所谓。你就先顶着吧。”小龙女拍了拍思远的肩膀:“明天你出去大概是不现实,不过白泽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

“他……行吗?”

思远跟白泽不对付,自然也就觉得那家伙的能耐很一般了,不过就小龙女的感觉来说,其实白泽去比思远的效果可能更好一些,因为白泽那家伙虽然很贱,但经验和智慧都不是思远能比拟的。

只不过这种事倒是不能跟思远明说……因为小龙女发现,这个男人看上去很豁达,但却特别玻璃心,一旦发现这种事情存在,他的自尊会受到严重打击,总之就是个很奇怪很矛盾的人就对了。

“勉勉强强吧,你就不用出去了,安心养身体。”

“等着变苍蝇是吗?”

小龙女叹了口气,夹起文件走了出去,而思远叹了口气,百无聊赖的把自己挪到窗口下头,享受着冬日里和煦的阳光,自言自语道:“闲起来真是会无聊啊。”

在危险和紧张中的时间太长了,思远甚至都想不起上次自己像如此悠闲的时候是几年之前了,这反倒让他感觉有些不习惯,就跟自己突然退休了似的。

“不让我去是吧?”思远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自己去不就行了。”

说完,他快速的穿戴好衣裳,推开窗户跳了下去……可还没等他落地呢,就见罗敷抱着胳膊站在草地上等着他,那副严防死守的架势……

“好吧,我只是锻炼一下身体。”

“锻炼够了,对吧。请回。”

“好吧……”

思远叹了口气,灰溜溜的滚回了病房,重新换成病号服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数绵羊,然后对旁边的罗敷说道:“今天是周末吧?我们去逛街吧。”

“不去。就算去也不和你一起去。”罗敷仍然不松口:“你哪都不能去。”

“拜托啦,你别跟他们一样古板啊。”

“不是我古板,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明。你问谁都不会带你去的,你现在就是调整好状态。其他的事都不用操心了。”

其实思远的他对自己的身体倒是多少有些感觉,虽然失去了万灵卡和万般法术,可他的身体却绝对没有问题,无论是强度、力度还是敏捷度,绝对是巅峰状态,就好像吃了大力丸似的,浑身上下经历充沛。

唯一的毛病就是他不想吃任何东西,无论是什么山珍海味看着都觉得没问题。嘴里淡淡的,如果不是担心被唠叨,他一点东西都不会吃。

当然,也不是对所有东西都没胃口,每次当那些妖类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肚子就会咕噜噜的响,无论是白泽还是小龙女,他感觉都散发出一股咖喱鸡腿的香味……

“对了,你说我是不是有问题。我每次看着雪姐姐,就忍不住的想去吃她。”思远吧唧着嘴突然说道:“我已经忍好久了。”

罗敷听到之后顿了顿。凑到他身边小声问道:“你……不会对她……”

“不是那种吃。”思远弹了弹罗敷的额头:“是真的吃,就是吃饭那种吃。”

“嗯,还有谁能让你有这种感觉?”

“任何妖怪。”思远摸着下巴眯起眼睛:“我一直没敢说。不过我确定这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罗敷闻言一愣,她抬起眼睛看了看思远,然后停顿了好久才说道:“你能克制那种欲望吗?”

“嗯,能。我完全能控制,不然我早疯了,不过倒是挺难受的。”思远躺倒在床上:“不然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当小白鼠啊?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我担心……”

“嗯?”

“我得想办法解除你和我的同命。”思远的语气很严肃,并不像开玩笑:“大概该怎么办?”

“为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怪物了,你是唯一能杀我的。”

“我?为什么是我?”

“不知道。感觉。”

“不可能的,感觉也是会有错的。你不会变成怪物。我也不会杀你。”

“那样最好啊。”

思远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你告诉我。那天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罗敷迟疑一阵,狠了狠心,最后还是把那天晚上的事偷摸着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思远。而乍听之后的思远,整个人都呆滞了,接着脸色从红变白、从白变绿,最后脑袋都憋成了青紫色。

“好……好恶心。”思远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胃,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你是说,我把那玩意给吃了?”

“吃了。”罗敷斩钉截铁:“一点残渣都没留下,甚至他们在你的粪便里都没找到残留组织……”

完全被吸收?思远当时就感觉一阵恶寒,如果是帝俊的力量和副总用还是让他能够接受,毕竟只是强化身体和越来越爱较真之外也就没有什么了,可那个怪物却给他带来了极为奇怪的变化,不光是能力不能用,就连性情也发生了改变,而且是翻天覆地的惊天大逆转。

“我会变成什么?”

“不知道,大家都在赌。”

思远顿了顿,却是没有再说话,靠在床头沉默了一阵,才突然扭头看向鬼母:“走吧,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这个要求提出来,鬼母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当看到思远那眼神之后,突然之间她却不忍心去拒绝这个家伙了,只能缓缓点头。

他们两个出去之后,思远感受了一下久违的自由,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个地方最近的城市有多远?”

“大概两百公里。”

“最近的县城和小镇呢?”

“大概一百公里。”

思远想了想:“去最近的县城。”

“你真的要去?”

“这事,你肯定得听我的。”思远有些不由分说:“我觉得不放心,真的。信我。”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鬼母实在是没办法去拒绝,毕竟……思远的话对她来说就算不是圣旨也差不了多少了。

有了御风鬼母的帮助,思远到那的时候才刚刚是新闻联播播出的时候。这个小县城一如往常的平静。因为是冬天,街上的人并不多,甚至连个到处闲逛的混混都看不到。只有在寒风中裹着衣服匆匆前行的归家旅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看,没奇怪的地方吧。”

“这是下游对吧?”

“嗯。对。”

思远听完,没有再说话,只是稍微观看了一下地形:“不对不对,我就是感觉不对,到底哪不对呢……”

“你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

“急死我了。”

思远着实是急得抓耳挠腮,他像只猴子似的到处观望着,但却没有看到一个确切东西。只有脑子里一个朦朦胧胧的印象。

“嗯……我们沿着河往上走走看。”

“说好哦,八点钟之前要回去,不然等会莫然值班的时候,发现你不在的话,她会爆炸的。”

“其实……我真没发现她那么凶。”

这几天倒也是苦了思远了,莫然在这几天里简直是性情大变,原来那个傻乎乎的萌妹子似乎一夜之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可怕的管家婆,那管起来简直是事无巨细,绝对不漏掉任何一丝细节。除了拉屎撒尿她不管,其他的一概都要问个究竟,生怕有一点闪失。

当然。这种行为会对单身狗造成一万五千点溅射伤害……不过这完全把思远保护在弹壳里的行为,却十分让思远感到为难,自尊心受挫啊……受挫……

“凶点没什么不好,至少有人能管的住你这只不老实的大猴子。”

“哎呦,你们古代人夸人还真是有水准……”

“不行啊?”

“行,你说的算。”

两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往河边走去,沿着河岸一路往上溜达着。却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直到走到了自来水厂时没有了路,思远才停下了脚步。

“你看。没问题吧。”罗敷瞄了思远一眼:“疑神疑鬼的。”

“可能真是我想多了。”

思远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他刚要走的时候。这条清澈的小河里突然飘来一阵古怪的腐臭味,思远和罗敷同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过去,接着就见上游慢慢飘下一层黑漆漆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是一层死鱼。

“死鱼?”

思远皱着眉头走到河边,踩着石头弯着腰想去用手捡一条上来看看,可哪里想到,他的手刚一伸过去,一条明明已经挂掉的鱼突然弹了起来,一口咬在了思远的手上。

“有问题。”他回头甩着咬在他手上不松口的鱼:“这些鱼,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这一点不用思远说罗敷都已经看出来了。因为这些鱼么……都是一些最普通的杂鱼,别说咬人了,就算是咬个蚊子都稍显费劲,可现在那些大概只有一指多长的小鱼居然能一口咬住思远的食指,而且嘴里长满了锋利的牙齿,就像进化了似的。

“进化……我知道了。”思远笑了笑,掏出电话打给了小龙女:“能不能给水断流?”

“能。”

“马上赶到我这,断掉整条河!”

思远的语气毋庸置疑,小龙女一听就知道出事了,而且绝对不是小事。所以紧紧五分钟的时间,小龙女就出现在了思远面前。而当她看到思远手指头咬着他的那条小杂鱼时,她也立刻意识到了大事不好。

接下来,她先是让这条不大的河流完全断流,这看上去其实还挺神奇的,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术……也许是龙族特有的本事,反正原本水流湍急的小河,几乎在一瞬间就完全见了底,河床上下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生物,它们聚集在一起,开始互相厮杀。看上去霎时精彩热闹。

“通知自来水厂,切断供水。”小龙女打电话给其他人:“然后,叫上人顺着那条河的下游一路给我查过来,再分一批人给我找到这条河的源头。”

思远背着手站在河岸边上,脸色很不好看:“雪姐,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白泽呢?”

“他……他说没问题了。”

“他就是个棒槌。”

思远冷哼一声,走到河谷中间,拿起一条已经变得比老鲶鱼还大的小杂鱼,这条足够二十斤的杂鱼,十分凶猛的撕咬着思远的胳膊。

“这个……”思远眯起眼睛:“是那个怪物的培养晶,它能让生物进化……或者说是退化。”

思远在这一刻突然了解那么多千若是怎么消失的,原来自己吃的那个怪物……它真的是硬生生的吞噬了其他数万个个体才成为了那种变态的存在,这种东西一旦流了出去,那简直是一场无可遏制的灾难。

“培养晶?对,掌握这个的话,我们说不定就能搞定一个世界性的难题了。”

“什么?什么难题?”

“假轮回,做出一个轮回的假象,或者复制一个我们需要的人,这个技术很棒吧?”

“这……”

小龙女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思远苦笑一声:“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总会有点后遗症的嘛。”

“你……你知道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不但知道了,我还觉得自己出了很大的问题。”思远皱起眉头:“恐怕我也是被感染者之一。”

没错……这种只知道吃吃吃然后用吃吃吃来强化自己的能力,思远真的是继承了,他现在对高段位的生物有着一种变态的食欲,如果不解开这玩意的谜底,那么他不敢保证假以时日,他会不会成一个畜生道御守变成一个吞噬万物的变态……

这也难怪万灵卡不搭理他,还特么禁锢了他的能力,这全智能的就是好用,特么的……差点又着了道了,想想都觉得心惊肉跳……

不过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啊,上三界那帮王八蛋真是有够狠辣的,居然这种计中计都能想的出来,虽然不知道是谁会中招,但就好像扔下一颗原子弹似的,都知道辐射可能会造就出超人,但这种概率可以说是小到惊人嘛。如果被这玩意给污染了,说不定还真会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诞生另外一个那种恐怖的人造怪物。

当然,他们也许没有想过吧思远设计进去,但这次显然是无心插柳,让他们最强大的敌人,齐思远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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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累的不行了,哎……扛不住了,睡觉去了。大家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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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把我带走吧,带到你的梦里。

“这个问题必须要快点解决,一定一定。”

思远躺在一个铁盒子里,眼神坚定的看着站在旁边的人。周围却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思远躺在这个像棺材一样的盒子之中。

这玩意也不是什么新鲜物件了,说它像棺材,其实它就是个棺材,而且是在一九九一年马王堆前期挖掘时挖出来的一口棺材。

只不过它的材料和做工却远超过了当时人们生产力所能达到的极限,后来一系列的测试也表明,这口棺材与其说是棺材不如说是哪个地外文明的救生舱,经过十多年的研究和还原,里头有一项功能算是被恢复了,那就是冬眠功能,用强大的能量瞬间让人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只要营养液足够,这个状态可以维持数百甚至上千年,不至于在漫长的逃生过程中因为寂寞而疯掉。

不过这种东西寻常人的身体是根本无法承受的,但思远却是完全没有问题,所以在知道自己中了招之后,他毅然决然的让自己成为这个仪器的第一个试验品,当然为了万无一失,他还让白泽和二爷强强联手在这外头刻画了数百个阵法来吸收和抑制他的力量。

“三个月,如果三个月之后还不能解决的话,上三界的那些人恐怕就能缓过来了。”

思远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带上了头罩安静的躺在了那个棺材之中,安宁平静的等待着沉睡的到来。

“我要启动了。”小龙女在旁边抬起头,然后看了看周围的那些人:“这个地点是绝对秘密的,你们谁都不能透露出去,而且再之后的日子里,谁也不能进来,因为它很不稳定,等机器启动之后,我会给思远独立供氧,再把这抽成真空。”

莫然要了要嘴唇。轻轻往前走了一步,握住了思远的手,像哄小孩似的说道:“你一定要快点的好起来。”

“放心吧。”思远微微张开嘴。长出了一口气:“我很安全,你们一定要小心。如果……出了任何危险,就唤醒我。但……在没确定我是不是还有神智之前,离我远一点。”

“嗯……我知道了。”

在这时。旁边的千若却轻轻坐了下来:“我有一个功能,就是进入休眠状态,和另外一个人的精神保持连通,我可以当思远的思维联络者。”

“哎?这个功能好。”白泽一拍手:“对啊,她本身就是个傀……咳,人造人。肯定留下了可以接入的后门。这么一来不就什么都搞定了吗?”

“不行。”思远摇摇头:“我不确定我会不会突然就变了。如果我变成那种怪物的话,你直接就会被烧坏脑子的。”

“有什么关系呢。”千若转头看着思远:“反正我也什么都没有。”

一时间,思远和千若就在那里僵持不下,旁边也不知该怎么去劝,只能静静的看着他们的僵持。直到罗敷走出来主持了一下公道,她拍了拍思远的头说:“我倒觉得这挺不错的,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具有这种功能,而且你忘记了吗?她是不死之身呢,放心吧。三个月肯定能把你的问题解决掉的。”

说完。她顿了顿:“今年我可是说了要带你回家过年。”

“对啊……”思远突然笑了起来:“回家过年,已经好久没回家了。”

“那你想回家过年,就老老实实接受千若的建议。”罗敷微笑道:“反正我对你有信心。”

“过年……”莫然愣了愣:“莫然也想回家过年。”

“一起去一起去,没问题的。”罗敷拍着胸口:“我做主了。”

她的话显然被思远、千若和莫然都认可了并同意执行她的方案。而在走出门的时候,白泽歪着头看着罗敷,戏谑的笑道:“鬼母啊,你这正宫娘娘的气质是从哪学来的?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这么多年,谁还不成长一点。”罗敷瞟了白泽一眼:“说道这个,我可是记得当年有个人可是苦苦追了女娲娘娘一万三千三百年啊,后来呢?”

“后来……”白泽呵呵一笑:“他成了女娲的近卫队了。怎么?有问题?”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好奇。为什么白泽大人突然下凡之后,就出了这么多事呢?”

“你怀疑我?”

“不然我该怀疑谁。”罗敷的表情不太好看:“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在利用思远,至于你在干什么,你心里清楚。”

“哦……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周围所有人里,最门儿清的居然是你。”白泽朝罗敷竖起大拇指:“失敬失敬。”

“不管你倒也算是阳谋了,他也没别的更好的选择。可要是有一天,你要让他去以身试险的话,别怪我……”

“怎么了?你要打……”

他话音未落,胸口突然直直挨上了一拳,白泽毫无防备之下居然被这一拳给蹦飞了出去,接着他就像一枚炮弹似的弹射而去,在这特案组的避难所外头窜出了一公里还要多,地面被他产生的冲击力冲出了一条长长的沟渠,深度达到一米半。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罗敷的脚丫子已经过来了,一脚就把他踩进了地面以下,力道惊人。

“我凑……你这是什么鬼……”

白泽倒是没受到什么伤害,但却着实被罗敷给惊了一翻,他记忆中的鬼母什么时候如此犀利过,他好歹也算是个亚圣,哪怕是亚圣中的文职人员,但也绝对不是罗敷这个等级的妖怪能撼动的,但现在白泽甚至连她怎么出招的都没看见就被打进了坑里,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着实有些不适应。

“满足了吗?”罗敷把他从坑里拉出来:“还要试试吗?”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闹。我是成熟的智者,不跟你这种小孩子一般见识。”他嘴上这么说着,但却小心提防着罗敷再对他下手:“我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我也不会去祸害他。他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那你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白泽突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身上的气息瞬间就发生了惊天的改变,他转身注视着罗敷:“你想要替我承担一切吗?”

咄咄逼人的气势愣是把罗敷说得一惊。沉默良久才想到面前这个大白羊可是掌管天枢机密的家伙……

“好吧,我不问了。”罗敷往后退了一步:“你也好自为之。”

“小朋友,我出生的时候。万物才刚刚开始生长。不用你教我该怎么做?”

正说着话呢,里头的人差不多也搞定了,除了小龙女还在那抽真空,其他人都已经陆续的走了出来。而当他们看到面前地上的那条壕沟时。顿时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怎么了?”

莫然凑上前,站在罗敷身边,眼神里充满和罗敷如出一辙的敌意,虽然并不知道白泽到底干了什么,但对于知道罗敷和思远关系的她来说,罗敷就是自己人!跟她不对付就是跟自己人不对付。那妥妥的就是坏人。

“没什么。只是正常切磋一下。”

白泽倒是满脸不在乎,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身潇洒的离开了这边,只留下罗敷面色阴沉的盯着他的背影。

“他干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起了点意见上的分歧。”罗敷挥挥手,转过头看着千若:“你那边已经好了?”

“嗯,很快。”千若的语气淡淡的,看上去就像个恬静的少女:“谢谢你们把我当成人。”

“傻丫头。”罗敷走上前,牵住她的手:“你本来就是个人。为什么不把你当成人呢?虽然我们是因为思远才认识的,但这不妨碍我们成一家人啊,算起来……我们都是被同一个人收留到家里的孤儿呢,对吧。”

这话虽然听上去怪怪的,但实际上的确就是这样的,无论是鬼母罗敷、傀儡千若还是剑仙莫然,严格来说都是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她们能相互认识,其实不就是因为思远这个家伙用奇怪的方式把他们都包容下来了吗。

千若虽然是个例外,但从思远的表现来看。他根本不在乎当初千若是谁,而只在乎她现在是谁。至于莫玄,从三四年前的邂逅到如今的跟随,虽然思远并没有对她进行追求甚至没有一点特别的表示,但无论供她吃喝还是多次搭救,其实就已经足够让这个已经是大姑娘的小丫头难以自持了,毕竟十八九岁正是怀春的季节,碰到思远这种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至于罗敷自己么,当属于她的万灵卡被思远爆掉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办法逃开魔掌了。不过她倒是觉得,反正已经逃不开了,倒不如好好享受一下这种感觉,这种已经失去多年的家的感觉。

思远老早以前就对她说过,男女之间虽然没有纯洁的友谊,但却有情谊这种东西存在,当然……思远这种老好人对拒绝人并不熟练,而且他属于那种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会去伤害别人的人,所以……这几个女孩,算是白瞎了。

当然,其实严格说起来还有个宁姐,不过她明显比较厉害一点,所以罗敷并不需要像安抚千若和莫然这样去安抚那个姐姐。

当然,至于思远最后会和谁成一对,这个问题恐怕思远自己不是没考虑好,而是根本没考虑过。他的脑回路是很简单的,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所以罗敷作为他的终生伴侣兼经纪人,自然要帮他考虑周全。

“思远的情况怎么样了?”

罗敷转头看着千若,不过在问完之后,她却自顾自的笑了:“我在你身上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嗯……”千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他通过我的耳朵我的眼睛感受这个世界,但是……”

“他说不出来对吗?”罗敷嘿嘿一笑:“终于不用听他唠叨了。”

“可是……”莫然低着头玩着手指头:“那洗澡时怎么办?”

“洗澡?”罗敷瞄了千若一眼:“他们俩有什么关系,我不信千若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是思远没看过的。”

“啊?”

莫然的表情当时是这个样子的“( ⊙ o ⊙ )”……

“等会我们一起去洗温泉吧?”罗敷坏坏的一笑,一把拽住莫然的胳膊:“走走走,我知道一个地方还不错。”

“不要!我不要去!”

莫然抵死不从,甚至装死赖地的招数都用上了,但仍然被罗敷生拉硬拽的在地上拖出了两道哀怨的刹车线。

不过说起来,这女人要是坏起来,那着实是有点丧心病狂。调皮捣蛋折腾人这种事,真的没有更溜的了,按照罗敷的计划,不折腾一下思远那绝对是心里过意不去的,所以她就当着千若的面商量起怎么折腾思远来。

什么去公共女澡堂就弱爆了,各种损招应有尽有,反正如果思远能反抗的话,他绝对会急的跳脚,但可惜……他并没有主导权,只有被动接受权。甚至千若还能切断和他的思维联系,只留下五感六识的联系。

当然,第一个任务就是强行让思远看看超级大美女莫然光屁股的样子,这大概也算是给他的一个超级大红包了,毕竟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有些红包奖励。

小龙女是知道的……所以她一口就回绝了罗敷的邀请,可宁姐姐不知道啊,她兴高采烈的答应了邀请……

“你今天是脱也得脱,不脱也得脱。没的选了。”

当罗敷把莫然拖进她刚找到的野生温泉外围的时候,她就伙同千若把莫然给堵在了角落,威逼利诱。

“龙渊!救命啊龙渊!”

莫然惨痛的呼唤着龙渊,但龙渊此刻却正只穿一条大裤衩子在野生温泉里练习蛙泳,姿势丑陋的一逼,浑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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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力量传递

“嘿,几位美女,打算去哪啊?要不要哥儿几个带你们一程啊。》”

在街上闲逛的罗敷一行被几个骑着帅气拉风摩托车的小年轻半道拦了下来,这几个家伙脸上满是惊艳后的猥琐表情。

当然,这也是可以预料的,毕竟这几个姑娘,包括龙渊在内,那可都是大美人儿。莫然不说了,那简直就是仙女级的,罗敷是历史书里都有记载的大美女,名气不亚于西施。而龙渊她化形的时候也不可能把自己选成一个长得像癞蛤蟆的角色。换句话说,这里相比较而言,姿色垫底的恐怕就是千若了,可饶是千若这种垫底的姿色,稍微画点淡妆拿出去可都不比随便哪个大明星来的差。

这走到外头被人搭讪,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他们倒是并不在意被人搭讪,只是这几个直接拦路的家伙却让她们莫名烦躁,看那架势大概就是不上车就不肯放人的意思了。

“走吧,几位姐姐。一起玩玩嘛,我们又不是什么坏人。”

其中一个小帅哥摘下他酷酷的雷朋眼镜,从那辆最少价值八十万的摩托车上走下来,来到巧笑倩兮的罗敷面前:“只是看着几个姐姐挺投缘的,想找机会接触一下。不信我把身份证压你们这,要是你们出了一点事,随便报警抓我。”

罗敷没说话,倒是旁边的莫然早已经脸色铁青,她的观念相对于其他人来说,那算是相当保守了,她内心早已经把自己认定为思远的人了,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戏,显然是触犯了她的底限。在这几个小哥搭讪的时候,她手上早已凝聚出了剑气,如果敢动手动脚,直接秒杀。

“好啊。”

罗敷眉头一挑,转头看着身后的几个闺蜜:“我们这有四个,你们有四辆车对吧?分我们两辆。能追上的话,随便你们怎么样咯。”

那几个飞车太子党一听,当时就乐了。他们互相看了看,突然之间就哄堂大笑起来,接着其中大概是头头的那个,满脸堆笑的说:“这敢情好,那姐姐你可得说话算话。”

“我说话一向算话。”

千若在旁边指了指一辆限量版还被改装过的哈雷:“我要这辆。”

龙渊则吹了声口哨,拍了拍那个头头的雅马哈说道:“我就这辆吧。”

“眼光不错啊。”

那个太子党看到他俩选的车,顿时觉得自己可能是低估对手了。这两辆车是他们手里头性能最好的两辆车了,无论是操控性还是马力,那都不是别的车能比的。

不过呢……他又转脸一想,看着这几个漂亮妞的打扮,那怎么看都不像是行家,俩穿裙子的不说,一个个还都穿得花枝招展的,而且那一副肤白肉嫩的样子。哪里像是玩过这玩意的人物。

“那就这么着吧,不过姐姐们。我可话说前头了,你们可别出了什么意外啊。我们这车可不比电动小毛驴。”

“谢谢你了。”

千若瞄了他一眼,熟练的跨上的车:“罗敷姐,上来。”

罗敷应了一声,横着坐在摩托车上,傍晚的风扬起了她如丝的秀。看得那帮久经沙场的登徒子好像没见过女人似的。

“姐姐……我的亲姐姐哟,可不能这么坐,摔下来可是要人命的。”

虽然是看上了这几个姑娘的姿色,但要是手上真弄出人命了,那回去也不好交代。而且今天出来就是为了玩的。这要是还没玩上就死球了,那该多扫兴啊。

“没事。”

而这时,龙渊也跨上了那辆摩托车,把头盔扔给了旁边那个帅哥,仰起头:“拿着,姐姐我不用这么娘们的玩意。”

莫然嘿嘿一笑,顺势就窜上了车,坐在后头抱着了龙渊的腰,龙渊却回头横了她一眼:“你穿着裙子呢,裤衩漏出来了!”

莫然一听,顿时惊叫了一声,从跨坐改成了和罗敷一样的横坐,看上去那叫一个摇摇欲坠。

“行吧……不过我先说好啊,要是追上了,不管多远你们都得停车,一百米都算。”那个头头着实有些紧张:“还有……”

“是不是男人?”龙渊扭过头:“是男人别废话,追上了再说。我们在城外的妖怪酒吧等你哟。看你的签名,你叫博雷是吧?少哔哔,直接来追吧,没到终点之前,谁刹车谁是孙子。”

“妖怪酒吧?”博雷嘀咕一阵,这时旁边一个他的小兄弟凑上来小声耳语了几句,他恍然大悟:“是那啊,行。我在那等你们哦。”

“哈哈,还是那句话,赢了今天晚上我们是你们的了,要是输了的话。”龙渊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小子,你就知道什么是噩梦了。”

这博雷虽然不算是什么坏人,但出身富贵的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挑衅,更何况挑衅他的还是个大美妞,这他妈能忍啊?所以怒火当场就飙了起来,当时就去他妈的安全了,他冷笑一声,转身对几个弟兄说道:“上车,让她们见识一下。”

“行啊。”千若侧过头,把头扎在脑后:“让你三分钟吧,不然说我们欺负你。”

“哈哈。”博雷极怒返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让我?我要你们让我?”

在这一刻,原本的初衷其实早已经被抛开到了九霄云外,争强好胜之火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这可关乎到一个男人的尊严啊,他现在居然被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说要让他三分钟……这真是日了狗了,他堂堂世界业余组第三名,居然被一个手上还拎着内衣袋子的美女说要让他三分钟?

这是三分钟啊!不是三秒钟啊,三分钟都够他跑上十公里了!这不是**裸的看不起人么,这特么能忍?

“兄弟们上车,坐好!”

“那让我们来规定路线吧。”龙渊动了马达:“不可以走小路,全程市中心,谁在最短的时间里横穿整个城市。就算谁赢。”

“你们说的算。”博雷气的脸都成了猪肝色:“你们先走,我们马上跟上。”

“你说的哦。”

千若低着头摆弄了一阵,然后皱着眉头,扭头对博雷说道:“这车……怎么启动?”

“这……你看到那里有个脚蹬子了吗?那叫离合器……”

博雷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逼……一个连车都启动不了的姑娘,居然要跟自己飙车?这是搞笑的吧?

“哦,我没玩过这种的。我只骑过女士的。”千若叹了口气:“现在会了。”

“那个什么……这车重,你试着骑一圈吧。我教你好了。”博雷一瞬间就从争强好胜变成了怜香惜玉:“对对,加油门松离合,挂档。对对,就是这么样。”

他教着千若的时候,旁边的龙渊则偷摸着学会了如何驾驶。等到千若学的差不多了之后,龙渊拍了拍手,转头指着博雷:“输了可别哭。”

“姐姐……我就是想请你们吃个饭。”博雷真的是快哭了:“你们可别玩儿命啊,大不了咱不吃了行么。算我错了。”

“那可不行。”千若把车停在了他面前:“妖怪酒吧等你。”

“那……你们小心点。”

他话音刚落,就见两辆摩托车像闪电一般的窜了出去,嗖嗖两声就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兄弟们,走吧。”

博雷现在感觉自己游刃有余,不慌不忙的戴上头盔,载着人就追随而去。

因为开始的时候,千若和龙渊操作的并不熟练,所以她们很快就被博雷给追了上来。可他转眼就现,这俩姑娘骑车就跟不要命似的。各种疯狂车,各种逆向行驶。而且他还现,这几个新手的反应度简直逆天,哪怕就差一米的距离,她们都能准确无误的从细小的缝隙中插进去,甚至能在车海之中穿行自如。

“博哥。咱们是不是被坑了,这他妈是专业的啊!”

博雷没说话,只是屏息凝视着前方的道路,其实他也已经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坑了,但现在这状态显然已经骑虎难下。根本没办法去想其他的事了,只能埋头追赶。

当然,这比赛纯粹就是这几个娘们没事找事来消遣的,别的不用说了,就光是龙渊……她的度别的不敢说,巅峰度能达到五到八倍音,而且在这个度之下还能够进行闪避和攻击,至于千若,她可是强大的级人造人,大脑的开程度早就过了普通人类甚至是大部分妖物,这种度对她来说根本就跟玩似的。

随着她们的熟练度提升,度自然也就提了上来,这极限能跑二百五十公里每小时的摩托车,愣是被他们跑出了二百八十公里,在城市里简直就像一股狂风,连监控都没办法检测到他们的度。

“日!他们真不带刹车的啊。”

博雷身后的小弟吃惊的喊道:“哥,这咋办?”

“凉拌!”博雷也算是豁出去了,他在动机的轰鸣声中把油门拧到了底,度也瞬间过了两百。

可即使这样,他的反应度还是差了那些怪物女孩一大截,只能眼看着她们一骑绝尘……

“妈的。”

当博雷知道自己再也追不上之后,他丧气的把车停在了路边,从商店里买了一兜子冰棍,蹲在马路牙子上闷头大吃了起来。

“博哥……你看。”

“看?看你妈个头啊。”博雷把一根棍儿扔在地上:“玩个屁,不是一个等级的,被耍了。”

“那怎么办?”

“怎么办?找场子啊!”

说完,他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刚子啊?给我带上点弟兄去西城外头的那个妖怪酒吧,不不不,不用带家伙。别你妈问了,让你带人就带人,屁话那么多干什么。”

“走吧,找场子去。”博雷叹了口气:“妈的,被几个娘们坑了。”

“博哥,要不……咱们去把他们揪出来。扒光拍裸照。上次强子他们就这么干的,那几个被拍了裸照的娘们,现在随叫随到。”

“放你娘的屁,老子能跟强狗一样没品吗?走着,我们看看那姐几个能玩出什么花。”

而这时,千若他们已经来到了那个妖怪酒吧的门口了。正靠在摩托车上等着呢。而且在过来的时候,她们还顺便买了点小吃拎在手上吃吃。

“不过瘾。”龙渊大咧咧的蹲在台阶前:“就这度……烂,差评。”

“还不如罗敷姐抱着我跑的度呢。”莫然撅着嘴:“不刺激。”

“拜托,这老娘们可是帝俊之体好吧,帝俊什么度你不知道啊。”龙渊吧唧一下嘴:“不过我听说,最快的是金翅大鹏,据说最快最快的金翅大鹏能达到二分之一光,直接亚空间穿行。”

“好深奥的感觉……”莫然搬着手指头:“光是什么?”

“光呀,就是……”千若刚说到一半。她的语气突然就变了样:“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见天瞎胡闹啊!”

在场的人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语气……这个调调,除了思远还能有谁?看着他用这么无奈而焦急的语气喊话,却又无法控制千若身体的样子,那着实是太可乐了。

“思远啊,今天看到了莫然的身材了没有?”罗敷走上去挽住千若的手:“感觉好不好看?”

“呀!”莫然抱着头蹲了下来。脸羞得通红:“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喂,你们故意整我!”

“不是啊。我们商量吧,你这几年辛苦了,趁着这个机会让你好好放松一下,让你捡回一点青春年少的时光。”罗敷凑上去亲了千若一下:“你没有在普通人面前装过逼、没有打过群架、没有勾搭过姑娘、没有扮猪吃老虎。这真的是青春的遗憾,我可不想以后你老了跟我抱怨年轻的时候怎么怎么样的不完整。所以呢……”

罗敷正说着话,后头两辆摩托车这时才突突突的开过来。千若一见。就收回了思远的控制权,转过身看了看表:“十五分钟了,我们中途还等了你一会儿。看来我说三分钟还有点少。”

博雷脸色涨红的走了过来,冷着脸说道:“你们过来玩我的吧?谁让你们来的?霍磊还是洋子。”

“不认识。”龙渊歪着头:“哎,这位少爷。是你找上我们的吧?要是说找小妹的话。你眼光真不错。可要是找茬,我只能说你瞎了狗眼。”

“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句!”

博雷身后的小喽啰咋咋呼呼的替老大打起了不平,但博雷却伸手制止了他们的喊话,满脸无奈的笑容:“几位姐姐,算是我错了行么。那就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吧,也算给我个台阶下。”

“台阶?”罗敷转身,冷笑一声,把手上两串钥匙扔到他面前的地上:“你还不够格啊。”

看着她们施施然的走进酒吧,博雷的脸都青了,今天可以说是从里到外都被羞辱了一番……这种感觉让他的愤怒顿时被点燃了。他站在原地,朝罗敷竖起大拇指:“行,你们行!”

“哦?对了。”罗敷转过身看着他:“我们赢了是吧,看你这怂逼样也懒得找你要彩头了,回家抱着妈妈喝奶去吧,社会太危险了,不适合你。”

“妈的你再说一句!”

说实话,博雷在这种富二代暴走族里算是好说话的,可架不住这么羞辱啊,被人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里给弄了个一败涂地,还被人踩在地上鄙视了一通,这放谁身上都是一肚子的瘟火,更别提这种本身就是高级的流氓了。

“我说,你回去找你妈喝奶去。”罗敷头也没回,只是松开卡,让自己的秀批散下来:“这个世界不适合你。”

博雷当时就气得浑身颤抖,他二话不说掏出电话:“刚子,我**,你人呢?堵车?你他妈还怕堵车?给老子跑也跑过来,车不要了!”

说完,他狠狠的把手上的电话砸在了地上,抬头看着面前这个风格怪异的酒吧:“给我查查,这个酒吧的老板是什么来头?”

“这种破酒吧能有什么来头,就是乡村非主流聚会的地方呗。大哥。你怎么说?”

“等刚子来了再说。”

而这时的罗敷已经走了进去,她们四人径直来到吧台,对背对着她们招待说:“匆匆忙忙让我们过来干什么?”

“几位姐姐,你们一天跑哪去了啊。白泽说让你帮他个忙,找你一天了。”

“管他呢。”罗敷点了一杯果汁:“还有其他事没有?”

“罗敷姐,你怎么不喝酒啊?”莫然倒是大咧咧的点了杯烈酒:“我以为你会喝酒呢。”

罗敷温婉一笑:“我家乡的风俗。嫁人了就不能喝酒了。”

“嫁人……可你……”莫然刚准备问她什么时候嫁人了,可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她和思远的关系,可不就像是嫁了过去么,所以她顿时撅起了嘴:“真是的……让你占便宜了。”

这时,前台招待一边擦酒杯一边转过头,看到他的脸之后,莫然突然惊讶的叫道:“陈明!?”

“哎哎哎……想我是吧?不用那么大嗓门,你是怕别人不认识我么?”陈明递给莫然一杯烈酒,然后给千若递上了一杯她最爱的红酒。又把果汁和一杯味道怪怪的饮料分别递给了罗敷和龙渊:“你们几个怎么说,思远那个傻吊……真是没话说了,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他这信息断层该怎么补哟。”

“放心,你说我什么,我都记着呢。”千若突然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二嫂和精卫呢?”

“啊?”陈明眨巴着眼睛看着千若:“不是,你谁啊?不会是思远吧?”

“问那么多干什么啊,就你屁话多。”千若挠挠脸:“我不喝酒。给我换奶茶。”

“果然是你个龟孙儿。”陈明指着酒吧里正喝酒作乐的那帮家伙:“根据二爷的指示,一个月内我把这打造成了新据点。跟但丁那个酒吧有点像吧?嘿嘿。”

“他那可全是妖怪。你这没几个妖啊。”千若撇撇嘴:“对了,黑水事件怎么说?”

“麻烦,很麻烦。”陈明叹了口气:“源头是找到了,但污染范围太大了,已经有个镇子被隔离了,里头已经出现症状的人都已经进行处理了。可我们人手有限,很难办。明天你们过去之后再说吧,反正也不急着一天两天了。”

这时,精卫端着空杯子慢慢走了过来,看到千若他们之后。愣了愣,然后笑眯眯的说道:“是你们几个啊,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老板娘,干的挺顺心啊。”

“没办法嘛,我跟这家伙刚在帝都买了房,不赚钱没办法。”精卫的性格变化让思远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喂,2号桌点了酒,你别光聊天。”

“知道了知道了。”陈明叹了口气,看着精卫离开的背影:“想我一世风流,现在居然被只鸟管的死死的,真是生不如死。”

“你风流个毛,三十多岁没女朋友。”千若说这话的时候,无论是语气语调,简直和思远一毛一样:“我跟你说,你认命吧,有人愿意跟你,你还废话什么。”

“对了。”陈明凑到千若耳边小声说道:“娃娃怀孕了。”

“真假的?”千若蹦了起来,一把推在陈明的肩膀上:“你小子行啊,什么时候的事?”

“有两个月了,嘿嘿……”陈明摸着下巴:“过段时间,等忙完了,我就去找她爸爸的鼎,能治好我。”

“她爸爸的鼎?”

“我老丈人是谁?”

“炎帝。”

“炎帝又叫什么?”

“神农。”千若一愣,旋即想起来了:“神农鼎!”

“是滴是滴,就是那个。我算是继承遗产了。”

“太牛逼了……”千若摇摇头:“找个公主真是有好处。”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你的宝贝还少么?”陈明说完,突然转头看了一下外头:“外头怎么那么多人?”

千若回头看了一眼,从窗户外看过去,足足四辆车停在外头,还有许许多多的摩托车正66续续的开到这里来。

这不用想了,肯定是刚才丢人的那孙子来找场子了……可他估计这次得跪,这地方可是上三界都不敢随便来的地方,特案组新华东大本营啊……

“不管他了。”

思远或者千若摆摆手,然后继续问道:“力量传递的阵法是什么?”

“什么力量传递?”

“我想要把我的力量加载到千若身上。”这样说的话,现在说话的其实是思远:“不然她们太危险了。”

“她们不危险。”陈明摆摆手:“你用力量传递才危险,那个东西不稳定,容易崩。只是你碰到的对手都太可怕了,不是变态左明轩就是上三界的大高玩,等闲的东西,你周围的姑娘随便就解决了,别想着力量传递的事了。”

“可要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的话……”

“不会。”陈明摆摆手:“我们先聊点正儿八经的事吧。我们和蜀山通过气了,昆仑那边也没问题了。天守门成立之后,他们的掌门自动归为天守门下。”

“这是多大的荣光……”思远撇撇嘴:“他们肯定是找你的。”

“你还真猜对了,凌霄子那个老不休还给我塞了红包,让我务必把他的名字添上去。”陈明嘿嘿一笑:“我开始还不清楚,后来问了二爷才知道,这特么天守门简直就是个逆天的存在。”

“一旦建立起来了,就可以着手打通三界了。”思远叹了口气:“我初步预想是二十年之后,但是可能会加。现在么……就看白泽那个上三界天守门代言人是怎么想的了。”

“三界天守门啊……老子也算是……”

陈明的话还没说完,酒吧的大门就被砰的一声推了开来,然后外头呼呼啦啦涌进了一大堆气质十分“出众”的家伙,他们也不咋呼也不闹,但只要是有空位就坐下,不多一会儿整个酒吧就被塞了个满满当当。

“哟呵。”陈明冷冷一笑:“今天倒是来了大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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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变态的世界你们不懂

“请问要喝点什么吗?”

精卫很自然的走到其中一个大汉身边,弯下腰笑眯眯的问着,但那个面目凶恶的大汉却一把推开了她,目露凶光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f頂點小說,

精卫吧唧两下嘴,继续凑上前,依旧满脸微笑:“请问要喝点什么。”

“滚开!”

那汉子瞪了精卫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蝴蝶刀在手上甩了起来,脸上好像用加粗的碳素笔写上了硕大的“坏人”二字。

如果说他现在如果知道自己的小命已经危在旦夕了,他肯定不会做出这样耍酷的动作,但他并不知道,只是继续在那摆出样子战略威慑。

精卫歪着头,一只手慢慢伸向他的脖子。可就在即将能听到清脆的颈椎折断声时,陈明突然走了过来,拦住了精卫并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后。

“这位大哥……你看,我们这是做生意的,给条活路呗。”

陈明可是个混社会的老油条,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能够话事儿的人,所以他并不太在意,只是漫不经心的笑着说道:“大哥,你突然来这么多人,又不点东西。我这生意没的做了啊。你看,我还有媳妇要养活呢。”

他摸着精卫的肚子,笑眯眯的看着那个大汉,而被他这么当众调戏的精卫却撅着嘴拍开他的手,嘟嘟囔囔的说道:“谁是你媳妇啊……讨厌。”

“哦?你要养不起就把媳妇给我啊,我帮你养。”那大汉看精卫一脸傲娇的样子,心生戏谑:“这么细皮嫩肉的,饿死多可惜啊。”

“怕你养不起啊,孙贼。”精卫冷笑一声,自顾自的说道:“算了。让你再蹦跶一会。”

“嘿,小婊子!你说什么?”那大汉明显听到了精卫的声音,怒气滂沱的站了起来,指着精卫喊道:“给我回来!”

陈明歪着头,嘿嘿一乐:“您大人有大量,跟一娘们计较什么。这样吧。今儿晚上我请客当赔罪了。”

说完,陈明一拍精卫的屁股:“一人一扎啤酒!”

精卫撇撇嘴,倒是没说什么。而正在这时,大门再次被推开,接着开始骑摩托车的那几个家伙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往中间留出的那个位置上一坐,点上烟看着坐在吧台那边的罗敷几人不说话。

“您好,您需要点什么吗?”

陈明走到博雷面前,点头哈腰的问道:“我们有特制的妖怪鸡尾酒。很给劲的,不来一杯尝尝?”

博雷仰起头看了看陈明:“哦?真的?那就来一杯吧。对了,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今天他们的账算我的。”

“好叻,谢谢老板。”陈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点点头,转身走进吧台,小声对思远说道:“老子今天让他光屁股回家。”

“我看你怎么弄。”

看上去是千若但却是思远的千若坐在那里喝着奶茶。连身都没转,从头到尾看都没看那个博雷一眼。

可没多久。博雷却自己送上了门来。他背着手踱到四个姑娘的身边,脸色铁青的说道:“怎么样?我请你们喝一杯吧。”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罗敷微微侧脸,用她漂亮的丹凤眼扫了一眼旁边那个看上去不可一世的小家伙,目露凶光:“不同意的话,你会怎么样?”

可惜,博雷却没有能够看出罗敷眼里的那抹疯狂。作为曾经一人倾国的鬼母。罗敷手上的人命那早就不能用条来计算了,用吨恐怕都得算半天。如果说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对这个博雷还是个戏耍的态度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别看在思远身边的时候,罗敷基本上都处于一个保姆的位置。但实际上,这么一圈人里,只有她一个是和思远有能量通道的人,也就是说……只要思远越来越强,她就算是躺在床上也能越来越厉害。再加上帝俊的**和自身源自万灵卡的特殊灵力,可以说……现在在场的,恐怕只有精卫能和她战上一战了,而且她还有足够的信心摆平精卫。

而让这样一个已经习惯当管家婆、慢慢忘记过去的女魔头起了杀心,可以想象这个博雷的烦人已经达到了什么境界。

“您的酒。”陈明倒是丝毫不在意,把那杯花花绿绿的鸡尾酒递给博雷,炫耀似的朝他扬了扬眉头:“尝尝。”

博雷不屑的笑了一下,他可是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玩了快十年,这种品相没品相噱头没噱头的鸡尾酒能有什么力量?他拿起杯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发现这东西居然一点味道都没有,就连水的味道都没有。

这可让他有些好奇了,他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就在那酒入口的一瞬间,突然百般滋味涌上舌尖再从舌尖冲上了头,只是这么舔一口的时间,他居然有些晕乎了,但感觉却越来越清晰,身体也变得格外敏感。酒的劲儿从轻柔到猛烈再到温柔如风最后转化成疾风暴雨,在接近消失的时候却又化成了和煦春风。

仅仅是一口!就只是一口,博雷整个人都绷住了,身体僵直,眼神如梦似幻……

“呼……”等缓过劲之后,博雷长出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盯着面前的这杯酒,像上瘾一样的想去喝它,但却又害怕那股子劲儿,心情一瞬间复杂了起来。

“怎么样,不错吧。”

陈明呵呵一笑,这当然不错……这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配方是从杜康手传里记载的神仙醉里摘抄下来的,再配上一点妖怪的体液,这种东西普通人喝了绝对欲仙欲死。

“让我缓缓。”博雷捏着太阳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说完,他继续扭过头看着罗敷,带着醉意说道:“我跟你说,不是我吹牛逼。我就算现在把你给干了,你去法院都告不了我,警察都不敢管我。我跟你这样。说白了,就是尊重你。你懂不懂啊?老子看上的女人就没有跑的掉的。”

“你醉了。”罗敷头也没回,把捏住她胳膊的博雷推到一边:“祸从口出。”

“放屁!”博雷顿时勃然大怒,把手里的酒杯往地上狠狠一砸,站起身指着罗敷:“老子今天告诉你,我他妈这口气咽不下!”

他站起来之后。几乎整个酒吧的人都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看上去着实了不得。这要是放在普通姑娘的身上,估计不吓尿才有鬼呢。

“我劝你还是算了。”看上去像千若但实际上却是思远的千若走到了博雷的面前:“差不多就回去吧。”

“滚你妈的,没你什么事!”博雷用力推开像千若但实际上却是思远的千若,走到罗敷面前,指着她鼻子恶狠狠的说道:“我今天就跟你杠上了!你不给我个说法,今天哪都别想去。”

罗敷听完,扭头看向千若:“有人欺负你女人。”

思远当时就囧了,突然感觉这女人惹起事来。比男人可是厉害多了,关键女人还能找个人来当挡箭牌,简单来说……就是找了个坚果墙。

“你们啊。”思远真心感觉绝望,他这才发现跟妖怪厮混久了,居然看不懂人类的世界了,真是太复杂太可怕了……

不过都到这一步了,思远怎么都不能再缩下去了,毕竟眼看就要起冲突了。所以他再次走过去,想要就此事进行调解。可他刚要说话。身体控制权突然被千若给抢了过去,然后千若走上前,拍了拍博雷的肩膀:“说吧,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我他妈想要她跟我睡一夜!”

喝了那杯妖酒,这说话可着实是实话实说啊,弄了半天还是因为看上罗敷了呗……思远默默的叹息。这真是不知者无畏啊,精虫上脑啥都敢要,罗敷这也是为了玩,不然真早就弄死他了……这一屋子的人,莫然套装、思远套装、罗敷、精卫、陈明。还有不少于三十个特案组高级干部,这可是能跟上三界刚正面的配置啊……在这么一群人面前说要睡罗敷,这得亏是思远脾气好呢。

“不是……”思远强行夺回控制权,拦在了博雷的面前:“真的,差不多一点,回去睡吧。”

“滚开!”

博雷扬手就是一巴掌扇向了千若,但是下一刻……飞出去的却是他自己。等他落地之后,在场的人才反应过来,而这时出手的陈明却站在吧台后头,冷着脸说道:“欺负几个姑娘,好歹要点逼脸啊。媳妇,把门关好。”

精卫笑嘻嘻走到门口,端过一个凳子往那一坐,接着脚下一跺,大门就被二十道精钢锁锁得密不透风。

“你们呢。”陈明跳过吧台,指着千若:“是死是活,得问我们大老板。”

“把……把这给我砸了!”博雷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陈明:“往死里打!”

陈明撇撇嘴,扭头看着思远:“你怎么说。”

“别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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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只要三千字了,开始丢了一千五百字。明天补给大家吧。哎~~~真是悲伤。

还有,群里前几天说要给我募捐换电脑,我当时还只是以为只是说笑的,没想到他们今天真的就开始干了,弄得我脸都红了……作为一个成年人,连电脑都换不起,这特么是得有多失败啊。顿时好失落。

不过同时也让我眼眶湿润,最开始喵直接转给我八百块,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后来陆续他们又五十、二十、十块的不停给我发红包,我才知道他们这帮家伙真的把这个当成了事。我都不知道我能干点什么来回报大家的喜爱了,嘴上说谢谢显得太单薄了,突然觉得我真的是一无是处……哎……心情失落。

明天9000保底,我的极限了。

公众号:bdxmta,请大家关注!(未完待续。。)

325、上车,走吧!

不许对普通人使用超能力。↖頂↖点↖小↖说,

这一条是天守门的门规之一,这可不是思远胡乱定制的,这可是根据文献和之前的一些资料活生生整理出来的。

天守门么,本身就要求混迹在凡间,历来对那些把自己束之高阁远离尘嚣的门派看不上眼。而这混迹在凡间,难免就会出现一些难以预料的冲突,一般情况下都是能避免则避免,不能避免的时候倒是可以反击,不过这反击可不是说无限制反击,前提就是不能够使用超能力。其中包括灵力控制、心智控制、傀儡、妖兽、法术、阵法、飞剑和法宝等等一系列的超越普通人认知范围的东西。

所以除非是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否则无论是谁对普通人使用里超能力,那么就直接剥夺其天守门徒的资格,无情可讲、无理可寻。

而且就白泽说,当年天守门虽然名声不显,但历代天守门都能够秉持原则,规矩是所有门派里最多最全也最严格的。但很有意思的一点却是天守门内部并没有强硬性的等级划分,历代的门主也只不过是作为一个计划颁布者和成员观察者,没有像其他地方那样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

当然没,这也是天守门强悍的地方,因为就白泽说,天守门的门下一共包括了海外十八派、海内十五门,哪怕是昆仑、蜀山和蓬莱这样的传奇,其实也都是天守门的下属执行单位。

本来按照道理来说,天守门现在才刚刚重建,远不如昆仑强大,可昆仑那帮家伙却能够在第一时间削减脑袋想往天守门里钻,这可是让思远诧异了好一阵子。不过后来听白泽介绍说,加入天守门或者天守门内部成员的子嗣都有可能会被选为下任天守的时候。思远倒是释然了……

被选为天守,那可是无上荣光,而且天守手中握着的权利可是会吓死人的,说白了……那什么上斩昏君、下斩佞臣这套说辞在天守面前简直就是玩,他们可是具有监管众生万妖的能力,如果当天守门一旦完全建立。那么无论是谁,就算是十个帝俊过来都得老实的窝着,天守下的格杀令……那可是除了大圣,往下都得乖乖伸脖子等死的。

当然,现在的天守门么,还太弱了。不过即使这样,对付这么几十个小瘪三,对他们来说即使不用的超能力,那也跟玩一样。别的不说。就算这里身体素质最差的,那可都是从小经过特殊训练的,无论是格斗技巧还是武器技巧绝对把世界上最好的特种兵强多了。

所以当三十个特案组的家伙动手之后,博雷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是栽了,真的……这辈子他可能是第一次栽的这么狠了——刚子,他手底下最强的打手,什么退役特种兵、什么地下散打五届金腰带、什么泰拳比赛第一名,那都跟放屁一样。在一个戴着眼镜的小白脸面前甚至都没撑过三秒钟,就被打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个最强都这德行。可想而知其他人还能好到哪去。所以整场战斗不到十秒钟全部结束,然后就见陈明扶起唯一一张被打翻的桌子,并慢条斯理的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扫干净倒进垃圾桶里,身上那一套酒保制服看上去帅瞎了人眼。

“嘿。”

干完活之后,陈明蹲在倒地的博雷面前:“小子,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你……你……”博雷双手撑地往后爬了几下:“我爸是人大代表!”

“你爸是天皇老子也没用啊。”陈明搬过了一张凳子。然后在口袋里掏了起来:“哎?我家伙呢。”

博雷一看,脸都绿了,生怕陈明会掏出枪,但这时候求饶看上去应该是没什么作用了……所以他能做的只是盯着陈明手上的动作。

“哈,找着了。”

陈明帅气的从内兜里掏出的并不是让博雷吓尿的枪。而是一张蒙皮的证件。接着陈明把证件打开放在博雷面前:“念!”

“中……中华人民……人民共……共和国特别案件调查组,特别……特别执行官,陈明……上……上校……”

“答对。”

陈明回头朝千若伸出手:“你们几个的证件带着呢吧?”

“我还真带了。”千若从屁股口袋里摸出钱包,拿出自己的证件:“这有两张,拿谁的?”

“废话,千若的,你人都不在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假证呢。”

他说着,手上已经拿上了千若、罗敷和莫然证件,全部打开并整齐的摊开在博雷的面前:“再念。”

“特别执行官……徐千若少校。特别执行官……莫然少校。特别执行官……罗敷上校。”

“嘿小子。”陈明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放到凳子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知道不知道……现在都白说了不是,虽然这么多校官出现,让他怀疑这帮人都是假的,毕竟自己可没听说过什么特别案件调查组,可看到这帮家伙的武力值……就当是真的吧。

“思远,把你自己的拿来。”

思远摸摸头:“你有病吧,刚才不是说不要我的么。”

陈明嘿嘿一笑,把思远的证件拍在博雷的脸上:“自己看。”

思远的证件和其他人的证件明显不一样,包括陈明在内的所有人的证件都是暗红色的,唯独思远这个证外头的蒙皮是镶金边的,上头还有个烫金的硕大国徽,翻开之后……博雷的狗眼瞬间闪瞎。特别案件调查组总负责人,齐思远中将……

“对了,把他的编号记下来。回去问问你爸,看你爸怎么说。”陈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带上你的人回家睡觉吧,天不早了。”

博雷顿时如蒙大赦,屁滚尿流的搀扶着自己的弟兄们跑了出去,接着跨上摩托车绝尘而去。

“话说,这事你们自己就能解决了。为啥把他带来这。”

“这家伙是个百年不遇的好苗子。”罗敷突然笑了出来:“你信不信,他过不了多久还得回来。”

“百年不遇的好苗子?”陈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这敢情好,等会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就是个好苗子了。”

现在天守门么,几乎已经达到了饥渴的临界点,为了那个超大的培训计划,所有人都必须去发觉收集那些散落在民间的好苗子。比如这个博雷。他看上去一无是处,但罗敷本就是灵体出身,她具有灵力透视的能力。当她看到博雷的第一眼时,就发现这个小年轻的经脉居然天生就是通达的,这可是思远都不具备的能力,稍微调教就能使用大量术法,虽说能不能成为绝世高手还得看个人造化,但这样天生的好种子可不能轻易浪费。

所以么,她才会和姑娘们商量这么一出戏码。而且就算他不回来,明天特案组可就得去强行带人了,所以么……他没的选。

而这博雷,逃出生天之后,觉得浑身都是软绵绵的,今天晚上对他来说真的是太刺激了……至于那些怪物的脸,不停的在他面前浮现着,让他感觉不寒而栗。甚至最后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才走进自己家门的。反正进了家门之后他才感觉稍微安稳了一点。

“又打架了?”

一进门,博雷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老头子就抬起了眼皮。冷冷的说道:“今天我跟张局长吃饭,他说你每天打着我的名号在外头惹是生非,我问你你是想弄死我是吧?”

“没……没有……”平时一贯爱顶嘴的博雷今天却显得唯唯诺诺,缩手缩脚的站在门后:“爸……我累了,我今天先睡了。”

“等会!给我过来!”

自己儿子什么样,作为老爹那可是最清楚了。而且老博对这个儿子说实话。也是又失望又心疼,从小没了妈,自己又为了赚钱几年不回家一趟,跟着保姆长大的他,学坏也不能全怪他自己。

“爸……”

博雷今天出奇的听话。低着头走到他老爹面前,低下头喊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这样子着实不正常,放平时博雷才不会搭理自己老爹,大部分时间连这个爸都不会喊出来。

所以今天的异样,让老博感觉不太对劲,他抬起头自己打量儿子,发现他整个左脸都肿了起来,身上还特别脏,样子看上去狼狈的一塌糊涂,跟往常那个拉屎之前都得修指甲的样子判若两人,还有他站立的姿势也有些怪,腿肚子还在不停的哆嗦,而一只手软趴趴的垂着,露出袖子的部分全是淤青。

“你被人打了?”老博一拍桌子:“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出去鬼混!一山还有一山高,吃了多少次亏了,你还不醒悟?”

“不……不是,爸……不是你想的那样。”博雷整个人都蔫吧了:“我没……没事。”

“不行,这事咱得要个公道。我儿子可不能随便被人打!”老博气得脸色苍白:“说!谁打的?”

博雷开始还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说,但在自己老子再三逼问甚至拿出断生活费的威胁之下,博雷才把今天遇到的事说了出来,还特别说了一下那个妖怪酒吧的怪异。

“爸……他们后来拿出了个证,上头一水的校官。”

“笑话,这地方哪个校官我不认识?假的。”老博冷哼一声:“走吧,我找人带你去讨个公道,咱不打不骂,我就要个道歉。至于你,这个亏你自己给我吃下去,以后看你长见识不。”

“那爸……那个证上印着的是叫特别案件调查组……”

特案组!

老博当时脸就白了,特案组是什么东西……他当然是知道的,他有一家工厂就是为宁氏科技提供配件,所以跟宁氏走的挺近的,所以在日常的接触中,他倒是听说过特案组这东西,而且听说宁氏现在的掌门人也就是宁大小姐曾经也是特案组的人。再加上有一次和老宁喝酒的时候听他无意说到过如果他闺女没有退役,四十岁绝对将军了。

四十岁的将军……再一联想到博雷说的一水儿校官,他当时连汗毛都竖起来了。要是博雷真不开眼惹上了特案组,恐怕这场子是真没的找了,哑巴亏。

看到自己老爹的沉默。博雷也不笨,自然知道了那些人很可能的不是假冒的,而是货真价实的校官。

想通这一点,博雷反倒无奈的笑了:“爸,算了吧。是真打不过……你知道那些人有多变态吗?我……刚子,你知道吧。”

“嗯。你那个狗腿子。五大三粗的那个。”

“他,泰拳王啊。愣是三秒被干趴下起不来了。他本来就是特种兵出身,你……你让我找谁说理去,报警啊?报警他们也得敢管啊……”博雷捂着脸,说话都带上哭腔了,他终于知道那些往常被他欺负的人过后是什么个感受了:“还能怎么着啊,算了呗……爸,你是怎么知道的?”

“也是听说的。”老博轻轻揉着博雷的胳膊:“雷雷啊,你看……这次的事。就是告诉你,做人不能太嚣张啊。”

“爸,那个特案组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我连听都没听过?”

特案组是干什么的?具体是干什么的其实老博也说不出来,但多多少少有些耳闻。特案组说白了就是国家成立的专门抓鬼的部队,里头都是一些奇人。所以被这些人吊打,那真的是一点都不冤,不过还好到底是官方组织,不至于下黑手。所以博雷也只是轻伤。

“抓鬼?真的有鬼?”

博雷一听,顿时就忘了身上的上头。精神抖擞的坐直了身体:“你是说他们会抓鬼?”

“也许还有……其他什么的吧,我不太清楚。哎?你去哪?回来!给我回来!!!”

“我去去就回。”

博雷再次跨上摩托车,发动起来就直奔向了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可怕酒吧,而这一次他的心情却十分激动和复杂。他心底一直有个秘密,这个秘密却从来不敢告诉别人,生怕被人说成是神经病。那就是他能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些或扭曲或狰狞的画面已经折磨了他好多年。

所以为了能让自己解开这个困惑,他就算跪着也得再闯一次那个酒吧。

果然,等他到了那个妖怪酒吧的时候,酒吧仍然没有关门,看上去简陋的酒吧大门现在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地狱之门。但他想得到的真理却刚刚好在这个大门的后头……

“你行的,博雷!”他像小学生似的给自己加油,然后又点上了一根烟,抽了三口就只剩下了个烟屁股:“要进去了!”

说完,他再次推开了酒吧大门,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了火气,反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不过当他走进去之后,却莫名的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明明这个酒吧是个可怕的地方,但他进来之后却能够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甚至连家都不能给予他。

开始那些暴起大人如打狗的变态们仍然有一部分坐在酒吧里头喝着酒玩着牌,只不过现在这些人在他的眼里已经变成战略值班而不是单纯的打发时间。那个帅气但很可怕的酒吧正在吧台后头擦着玻璃,吧台前坐着开始抢他车的四个女人中的两个,看样子正在聊着什么。

而那个一个人能镇住大门的看上去柔弱的姑娘正在跟那个让博雷一见倾心的女人叽叽喳喳、眉飞色舞,看上去谁都没有在意他的再次到来。

“给来一……一杯刚才的酒。”

博雷鼓起勇气坐到吧台上,忐忑的看着陈明。但没想到陈明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点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开始调酒。

“不过我跟你说啊,莫然。你别小看自己,你可是倾城剑仙呢,只是资质愚笨了点。话说回来,你既然曾经被钦点当蜀山掌门,那你肯定是有自己特长的。”

“嗯……虽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做出如此决断,但我觉得他一定另有深意。”

博雷听着旁边两个女人聊天,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听不明白,云山雾罩的像是在看一部,再加上他不敢插嘴,只能默默的坐在旁边尴尬的等着酒。

“我想想吧,到时候问问白泽那家伙。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你的。”千若伸了个懒腰:“早点去睡吧。”

这时,陈明刚好调完酒转过身,一边把酒递给博雷一边对思远说:“不是我说,你现在用着千若的身体感觉收发自如啊,一点都不觉得别扭?”

“其实你不说……我都忘了。”思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因为精神同步吧,根本没有什么感觉。”

莫然嘻嘻一笑。凑到思远耳边小声说道:“等千若来那个的时候,你就知道不一样了。疼死你。”

“不是吧……”思远一愣:“还有这一说呢?”

“那你以为啊。”

这时,博雷再也听不下去他们的碎碎念了,小心翼翼的说道:“请问……”

“对了,你们知道么。万阳现在是特案组的台柱子之一了,他这段时间在调查一起网络凶杀案。”陈明突然转身说道:“很离奇的。”

“嗯?”思远仰起头:“网络凶杀案?”

“没错。听说是这段时间有人会捡到一个写了日期的红包,红包里的金额是随机的。从三个到一百个不等。每个捡到红包最高额度的人,当天晚上一定会死,而且死的很惨。”陈明吧唧着嘴:“他们大部分人在解决黑水问题。所以人手不够,下午的时候刚找我求助。你们觉得呢?”

“当然管啊,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事。”

“不过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不方便啊,也没车。”陈明说的时候,眼神瞟了一眼旁边的博雷,接着继续说道:“去他那还得有一段路。”

“我……我有车。”博雷小心翼翼插嘴道:“我……能……”

陈明并没有搭理他,只是继续问思远:“你给分析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咒术。不过还是得实地勘察一下才知道。”思远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饮料:“不过就是想现在没车,很麻烦。”

“我……”

博雷说道一半。突然放下两百块钱在桌上,然后风一般的窜了出去。而在他出去之后,陈明笑着点点头:“够机灵的啊。”

“是啊,真是挺机灵的。”思远也是笑着:“不过人品还有待考验。”

“人品这种东西啊。”陈明阴森森的一笑:“在极端恐惧之下才能看出来。”

“你这是要收徒弟的节奏啊。”

陈明哈哈一笑:“你家罗敷都说这小子根骨不错,而且你都有三四个徒弟了,就不许我找一个?”

思远一愣。竟然无言以对……

不多一会儿,当他们从酒吧里出去的时候,外头居然已经停了一辆商务保姆车,博雷就这么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等着。

“我们打烊了。”陈明瞄了他一眼:“要找麻烦也得等明天,里头有人值班哦。不要乱来,会出事的。”

“不……不是……”博雷显然有些紧张:“我开车带你们去。”

陈明吹了声口哨,也不多废话,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然后的还冲思远他们招呼道:“上来吧,有人送我们一程。”

思远、罗敷和莫然相视一笑,然后跟着陈明上了车。而上车之后,博雷只是问了一句去哪里,就不再说话了。

“洪都。”

陈明的话音刚落,博雷明显愣了。从这到那最少是得有七个小时的路程。不过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打了方向盘走上了去洪都的高速公路。

在路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那休息,唯独坐在前排的陈明开始和博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他们聊的东西也很杂,而博雷更是没有机会去询问一下他想知道的事情。

“小子,你这流氓不成功啊。”

“其实……”博雷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在后头睡觉的罗敷,尴尬的一笑:“我看到她第一眼就离不开了……其实平时我就是打打架飙飙车……”

“别指望了,她男人一个鼻屎都能弹死你。”陈明呵呵一笑:“不对……她自己一个鼻屎都足够弹死你了。”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博雷趁着这个机会,果断问出自己的好奇。不过显然,这个问题陈明已经早已预料,他哈哈一笑,摇下车窗点上一根烟,眼神深邃的看着外头:“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并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它们或离奇或恐怖或迷离,它们和大部分人类的认知相去甚远,虽然很多时候它们并没有那么可怕,但因为神秘和未知却也同样会给人类带来无尽的恐慌和骚乱。我们,就是为了阻断它们和人类的交集而产生的。”

“你说的它们……是鬼吗?”

“鬼?那只是一部分。也是很微不足道的一部分。鬼并不可怕,除了为了复仇的鬼,其他任何的鬼怪幽灵其实都人畜无害,只是有些吓人罢了,但就好像在殡仪馆工作的人却是早已经不怕尸体了。而我们接触的大部分都是比鬼可怕千百倍千万倍的东西。”

“啊?鬼真的存在?”

“存在或者不存在的界定怎么说呢,你当它存在的时候,它无时无刻的存在。你当它不存在的时候,它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它们是属于那个国度的精灵,只要你问心无愧。它们绝对不会伤害你,因为无论哪个世界,我们都生活在规则之下,违反游戏规则,无论是人、鬼还是其他什么东西,都是要受到严厉的惩罚。你今天已经体会过了不是,这惩罚还算轻的,毕竟念你年少无知。”

要放在平时。如果有人说博雷年少无知,他当场就发飙了。可今天碰到陈明。他却老实的跟只兔子一样,唯唯诺诺的只能点头。

“还有,我跟你说一件很不幸的消息。”陈明冷冷的看着博雷:“我们的行动是绝密的,你既然参加进来了,那就只有两条路走了。”

“啊?”

“第一,我们把你存在的痕迹抹除。第二。加入我们,当然如果考核不成功的话,你还是会被踢出去,到时候我们自然有办法让你闭嘴。”

陈明这么说其实就是吓唬吓唬新人,特案组很少会干杀人灭口的勾当。毕竟就算被人看见执行公务的话,那人八成也不会说,就算说了……也得有人信才行,而这些离奇的事,只要解决的好,倒不如说是给都市里增加几个好玩的传说罢了,过一段时间自然就风平浪静。

但博雷没经验啊,他显然是被思远给吓唬住了,脸色青青白白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然后苦着脸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我从小就能看到奇怪的东西,那时候我老是一个人在家,只要睁开眼就能看到好多……鬼,在我面前盯着我。所以从我初中之后,我就不再回家了,整夜整夜的混在人多的地方。”

“你这叫天生灵视,不但不是坏事还是上上的好事,一般人要看到它们,不是因为有宿命羁绊就是要借助外力,你天生就能看见这代表你福缘深厚呢。”

“可是……”

“不是可是,他们会围在你身边,那是因为你体质特殊,体内蕴含着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但因为你跟他们没有因果,所以就算那帮家伙想折腾你也不得其手。不过你要是继续这么下去的话,活不过三十岁。”

“啊?为什么?”

“为什么?”陈明哈哈一笑:“等你体内的灵力越来越强,召来了那种已经成精的坏家伙,他们可不管跟你有没有因缘了。”

“可你不是说……有规矩吗?”

“规矩只能规范遵守它的人。”

“那还要规矩干什么?”

“所以就有了我们这样的人啊,去惩罚那些不遵守规矩的。”陈明把烟头抛出窗外,长出了一口气:“一次两次也许会放过你,但你如果真的一直不按规矩玩,那对不起了。自然会有人收了你。”

博雷听到陈明的话之后,内心既后怕又激动,从陈明的表情上来看,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家伙说的不是谎话,而他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只要跟在这些人的身边,他眼睛里就不会再看到那些奇怪且狰狞的东西,这其实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对了,为什么你们周围没有……那些脏东西?”

陈明一听,哈哈大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罗敷,心说:后头坐着的可是万鬼之首。人家的名号可就叫鬼母好么,属于王者级别的大鬼,那些孤魂野鬼躲都躲不及,谁特么那么大胆子敢出现在鬼母面前,那才真是叫玩命呢,说不好连轮回权都得丧失。

不过这话可是不能跟这个小家伙说。不然他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子。所以陈明吧唧一下嘴之后,嘱咐道:“到了洪都记得叫一嗓子,我睡一会儿。”

博雷应了一声,然后慢慢的开起车了,他突然之间非常享受这种的看不到那些脏东西的感觉,没有恐惧、没有担心也不用去想着怎么回避镜子里那一双双让人恶心的眼睛,这份安心……让他太舒服了。

就这样,他愉快的感受着这个干净的世界,一路就把车开到了洪都。当他刚到洪都的那一瞬间。车上其他所有人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

“快到了吧。”

陈明懒洋洋的问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手上的表:“嗯……比原计划快了十七分钟,不错。”

博雷嘿嘿一笑,虽然已是满脸疲惫,但他着实舍不得睡觉,毕竟这可是他二十二年以来,眼前最清净的一天了。

“把车开到市政府后头的那个小院里,你就可以去休息了。”陈明递给博雷一根烟:“放心。那地方比你脸还干净。”

果不其然,当博雷把车开到预订地点之后。他真的是感觉到了那股春风拂面的爽快,四周围的树上没有吊着白衣女人,窗口没有赤红的眼珠子,就连卫生间都不会有背对着他面向墙站着的高大男子,简直就是一个净土。

“这里呢,被阵法保护。那些孤魂野鬼连边都摸不上。”陈明一行带着博雷下了车:“对了。考虑好了没有?”

“考……考虑什么?”

“是准备被清扫掉,还是当实习生?”

“当实习生。”

这个问题基本上都没给他回旋的余地,这摆明了就是要把他拉进来,而博雷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兴高采烈的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我们有言在先。这条路不但不好走,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不怕,本来就是行尸走肉,还怕什么生命危险。”博雷深呼吸一口,他突然发现这事似乎比飙车刺激太多了,那种时时刻刻心惊肉跳的感觉,让他有些沉醉其中。

“新兵期间可是很严格的哦,你扛得住?”

“没有问题!”博雷用力的点点头,小心的压抑着自己的狂喜,毕竟一想到自己不但能够变成那种三秒击倒刚子而且能降妖除魔的人,他的心肝可就抑制不住的颤抖。

把博雷送到招待所休息之后,陈明他们直奔向了青衣的办公室,这一走进去,青衣谭万阳可就炸了锅,一把抱住陈明给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我的亲娘,你可算来了……”

“我可是给你带了强力后援。”

“千若?”万阳松开陈明歪着头看着千若他们:“莫然还有罗姐?你们来了?”

“思远。”思远指了指自己:“不是千若……不对,是千若也是思远,反正你就把我当思远啦。”

“我操!什么鬼?”青衣当时就蒙了:“你是我大齐组?”

“是啊?”

“齐哥!”青衣当时就打算飞扑上来给思远一个拥抱,但却被他按住脑袋给扔了回去:“别想占我女朋友便宜。说吧,什么事。”

“哎……奶奶,你听我说!”

原来这段时间因为人手全被抽调了过去,这边只剩下万阳和纪嫣然两个人撑场面,人力极端匮乏。可偏偏在这个空档却出了个离奇的案子,用纪嫣然的话说就是“红包杀手”,一个礼拜了,每天都会有一个受害者出现,而且没有任何气息也没有任何根源,连调查都调查不出来个所以然,现在时间已经太长了,市民中已经出现了流言蜚语,再这么下去会出现集体恐慌的。

“好久没干这种事了。”思远伸展了一下四肢:“今天晚上我们就去调查一下吧,首先得跟我们说一下受害者的情况吧。”

“嗯,好的。”

在万阳这其实只有受害者的法医鉴定图片,但可以从现场的惨状看出,这绝对是一场虐杀,而且是极残忍的虐杀,如果不是在场的人心理承受能力都很强,恐怕这办公室里绝对会洋溢着一股呕吐物的味道。

“第一个受害者,她外表看上去没问题,但整个腹腔都被掏空了,内脏被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她的写字台上,第二天早上她母亲叫她起床的时候才发现的,现在他爸已经疯了,她妈也脑溢血进了医院。”

“嗯,不用说了。”思远摆摆手:“晚上的时候,我们去看看尸体。”

“为什么是晚上?”

“因为我们有个小朋友。”陈明哈哈一笑:“得锻炼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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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死亡抚恤金(上)

“任何一个案子,无论是常规犯罪还是能力犯罪,其实都需要一个动机,这个东西或许很微不可查,但如果忽略的话,很可能就会错过重要的线索。”

夜幕降临,医院解剖室的铁台子上的躺着一具全身的女尸,这具尸体看不出任何体外伤痕,但却能很直观的看到她干瘪的腹腔,里头所有的脏器都已经被掏空,可以说只剩下一个空壳挂在那里,看上去并不十分可怕。

旁边主持解剖的是千若,不管怎么样,她对这一行还是熟悉的不要不要的,思远只要看着就行。而在他旁边则站着陈明和那个脸色煞白的博雷。

这博雷吧……虽然是个好刺激的主儿,可这个刺激着实是过头了,他什么时候看过这样一具女尸躺在那,旁边的一个塑料盆里还装着心肝脾肺肾这样东西,他能保证自己不吐出来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我还记得思远第一次看到尸体时候的样子呢,当时就吐的跟狗一样。”陈明笑着拍着博雷的肩膀:“小子,你还是很有慧根的。”

“我……”博雷一张嘴,差点就给吐出来,不过他却硬生生的给憋住了,只是连连摇头摆手,一脸悲伤。

陈明倒是习以为常,他抱着胳膊看着那女尸说道:“我们有时候会直接从魂魄上抽取信息,但大部分时候受害人早就魂飞魄散了,所以只能靠尸体给我们透露信息。”

说完,他扭过头看着博雷:“你想参加我们吗?说真话,现在你还有退出的机会。”

博雷想了一会儿,然后坚定而有力的点了点头。

“我们说白了,就是另类的警察。我们现在的扛把子当初也是我引进门的。我和他和你都是说一样的话。这是一份终生制职业,一旦同意你就没机会退出,能走出这扇门只有死人。你还同意吗?”

“嗯!”

“那好。我先告诉你。”陈明指着那具女尸:“如果我们不介入,这样的人。无论她是罪有应得还是纯粹躺枪,她身上的故事都会永远的消失。我们要做的,就是还她一个公道,一个应该有的公道,哪怕是她罪该万死,那也不由得她死在别人手上!你从今天起就是守卫这个世界秩序的一员,平衡人类和非人类,守护任何一个被允许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你能做到吗?”

“能……”

博雷年轻。他被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哄得是热血沸腾,他突然感觉现在自己干的事,真他妈比当飞车党有意思也有价值多了!这简直就是瞬间就找回了他作为一个人的意义。所以当问到他能不能接受的时候,他头脑一热就义无反顾的点了头。

“好,你现在多听多看,少说话。千若,可以开始了。”

千若点点头,手下微微用力,就见薄如蝉翼的手术刀划开女尸的腹腔,腹腔里只有因为冷藏而导致渗出的黄色体液。其他脏器早已经空空如也,千若检查一番之后,并无明显现:“切口平滑。甚至没有出血。这不是人力能做到的。不过在腰部的脊椎上现了生活反应。”

“嗯?”

“死者生前做过剧烈挣扎,但全身唯一能动的地方就只有腰部。”千若走到她的头部,分开她的嘴唇:“声带完好,但颈部肌肉上有出血点。双目睁大突出眼眶八点二厘米,这说明她当时的颅压非常大,而且她的神智是完全清醒的。”

“什么!”博雷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神智感觉不到恶心了:“完全清醒!”

“没错,完全清醒。也就是说她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器官被一件件的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的。这个过程中她挣扎过,但是无效。恐惧、疼痛和绝望。”

博雷的眼珠子都爆出来了。双手捏拳恶狠狠的说道:“这是人干的事?”

“当然不是人。”陈明眉头一皱:“多听多看,少说话!”

“哦……”博雷自知失言。往后退了一步,怒目圆睁的继续看了下去。

千若这时已经开始检查脏器了。但是检查一圈之后并没有现什么异常,只有为数不多的因为按压而出现的淤血层,这应该是犯罪在取内脏时触碰产生的按压痕。

“基本上就这样了。”千若摘下手套和口罩:“手法娴熟,而且能让受害者保持神智在三十分钟以上,确定不是人类。”

陈明皱着眉头扭头看着千若:“你觉得这个做法……有点……”

“木乃伊。”千若点点头:“根据古埃及的记载,给法老陪葬的木乃伊都是用这样的方法极快的取出内脏再塞入防腐香料,当陪葬者被裹进白布之后,他仍然能保持一定的神智。”

“看来是个不得了的对手。”

“而且它的目的应该是取乐。”千若点点头:“纯粹为了取乐。”

没错,这一点千若和陈明是想到一起去了,虽说千若是个傀儡,但到底还是特案组最优秀的探员之一,经验和记忆她可一点都不少,这a级的组员可不是吹吹牛逼就能来的,那一个个可都是各领域的级高手。

“第二具。”陈明掀开另外一张台子上的白布:“在这里。”

还有第二具!博雷的眼睛开始充血,他的心理素质还没有那么强大,接二连三的冲击让他有些吃不消了,不过为了争这口气,他虽是摇摇欲坠,但仍然坚持站在了那里。

这具尸体是一具男尸,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左右,皮肤略黑……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再黑也都能称之为面无血色。

“我想,不用解剖了。”千若用镊子撑开那男人脸上的伤口:“一目了然。”

没错,就连博雷这个外行都看出了这个男人的死因。这具尸体,全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长条形伤口,每一道伤口都非常均匀,大概拇指长、三厘米深。这些伤口因为皮肤的紧缩而绽放开来。就好像这个男人身上长满了狰狞的嘴,红色的肌肉组织、黄色的脂肪和褐色的内脏在无影灯下格外清晰。

“一共一万七千刀。”千若扫了一眼便报出了数字:“四厘米长、三厘米宽,锋利锐器导致。死因休克后失血过多。”

“还好……”博雷长出了一口气:“不是清醒状态。”

“大概在一万二千刀之后休克。”千若分开的男人额头上的刀口:“因为这样的贯通伤如果度极快的话。失血量不会那么大,所以他是在的剧烈的疼痛之后才死亡的。”

这话说的博雷菊花一紧。那种感同身受的怪异感像蚂蚁爬遍了他的全身,像过电一样难受的不行。

“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还真是扛不住。”千若回头看了陈明一眼:“刀法快准稳狠,比专业的还专业,我度不够,思远也做不到,他不够专业。”

是的,能这样刀刀避开要害的本事。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光有度不行,光有技术也不行。只有度和技术双达标才行。

“两个受害者应该是被同一个凶手杀害的。”千若眼里泛着青光:“目的为了取乐。”

听到这个判断之后,陈明陷入了沉默。虽然是特殊警察,可他照样研究过全世界各地的典型案例,无论是劫杀、情杀、仇杀甚至是误杀和自杀他都很有研究,作为一个死亡刑侦专家,他深切的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难办的就是这种为了取乐或者没有动机的杀人案。

最有名的是1866年伦敦开膛手杰克案和1947年黑色大丽花案以及96年南大碎尸案,这些案子到现在都只是推论却没有实际的证据。更别谈抓住凶手了。

虽然如果这些案子让特案组接手的话,也许并不算困难,可现在犯罪分子明显也是非人类!所以难度并不亚于去破获那些无头公案。

“下面请席专业执法队员。齐思远出场!”

陈明打了个响指:“快快,让思远出来。还别说……你们这样雌雄同体还真是棒,方便多了。”

“喂,我只是暂时跟她神经接驳而已,狗屁的雌雄同体。”千若再说话的时候,语气和语调已经变得和大齐组一样了:“别弄得我跟个变态一样。”

“行了,你变态谁不知道。说说吧,你经验很丰富。”

“我经验丰富有什么用,我还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呢。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到哪了解?那女人的父母一个疯一个在医院,那男的倒是有个十五岁的妹妹。不过也被吓得傻傻的,问了半天没问出个所以然。“

“不能不去问啊。我们先去那个小姑娘家。”

“现在?”

“明早!”

大齐组的行动力那确实不是盖的,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起床……当然,其实是千若就起床了,穿戴好衣物梳洗完毕,直接就换上了大齐组并一脚踹开了陈明的房间门,把他从床上拎了下来。

“二十分钟啊,我在楼下等你,叫上你的小徒弟。”

不过这次调查的话,罗敷和莫然也跟着一起去了,当然还有纪嫣然这个思远不成器的小徒弟,毕竟人多说不定能现一些不被注意的小细节。

差不多二十分钟之后,陈明精神抖擞的拖着平时不到十一点不起床的博雷来到了和思远的汇合点,介于博雷这厮的精神状况,这次的车由陈明来开。

“思远。”纪嫣然称呼思远从来不叫老师,一般都是叫思远或者思远哥,而思远自然更是喜欢这样的称呼:“昨天我找到了三个同样捡到红包的人,下午他们就会过来做笔录。”

“嗯,最好不要宣扬出去,还是挺麻烦的。”

“但是我们破案一定要快,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外头已经沸沸扬扬了。”纪嫣然叹了口气:“我怕再不结案,会出问题。”

“了解。”思远点点头:“只不过现在用千若的身体……很多事不太方便。”

“除了尿尿不方便,还有什么不方便。”陈明扭头瞟了他一眼:“行了,反正够用就行了。查案子不是咱的老本行么,刚好一边等小龙女那边的消息一边在这干活了。”

一行人来到那个受害者的父母家时已经接近中午。那个男性受害者的家里是洪都周边县城里的居民,这地方还并不是那么富裕,住的地方还是那种青砖瓦房。看上去颇有些年头了,年头上的蒿草已经一人多高。随着冬风呼来摆去。

在进门的时候,他们看到一个惊恐的眼神在窗户后头一闪而过,接着就听见大门砰的一声紧闭了起来。

“博雷,去敲门。”陈明朝里头指了指:“态度好一点。”

“哦……”

博雷听话的走上前轻轻敲门,可里头却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弄得他着实有些尴尬,毕竟刚才他确实看到了一个小姑娘……

好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色棉袄的苍老男人叼着烟。目光呆滞的走了进来,径直撞在了陈明的身上。被这么一撞,他愣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陈明却没说话。

“你好,我们是省公安厅的。”纪嫣然主动出示了证件:“请问您是不是曹骞的父亲?”

“啊。”

那男人木讷的点点头:“找我家儿子做么的。”

“是这样的……我们是来调查他被谋杀的案子的,我们能进屋详谈吗?”

没想到纪嫣然这么一说,那老头居然嘤嘤的哭了起来,浑浊的眼睛里露出绝望的神色,蹲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听不懂的方言。

纪嫣然刚要上去提醒。却被思远拽住了手,思远朝她轻轻摆手,示意她不要去打扰。本就是白人送黑人了。看样子那个受害者应该还是个挺孝顺的人而且还是家里的顶梁柱,这样的悲痛实在不好打断。

等了足足有十分钟,那老头才算是缓过劲,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身子显得更加瘦小,背影全是萧条:“对不住啊……公安同志,快进屋坐。”

他一边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开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儿子没了,丫头的疯了。我也没两年活了,我就指望我死之后。政府能好好对我家姑娘,给口吃的就行。”

“放心吧。我们会给你个公道。”思远点点头:“既然来了,你说对吧。”

“公道……那就好。那就好。”

博雷站在原地神色复杂,他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突然有天跟人打架打挂了,他老爹恐怕会直接给他埋了草草了事,可自打前天他挨揍之后老爹那关切的样子出现之后,他现在突然能深切的理解这个老头所背负的痛苦。

走进门之后,思远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现房子虽然旧,但还算是干净,只是现在一张硕大的遗照放在前堂,遗照的目光看得人有些慌。

而博雷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盯着那个所在角落浑身颤抖的女孩,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女孩怪怪的,身上好像用重影一样。

“明哥……她……”

“看出来了?”陈明拿出一副眼镜戴在眼镜上看了一眼,然后惊奇的扭头看着博雷:“行啊,小子。天生阴阳眼。”

在这里能直接用肉眼看出那女孩不对劲的,只有思远和博雷,思远虽然是精神状态,但天眼毕竟是高阶精神属性,所以并不随着改变而改变。博雷呢则是天生的阴阳眼,一眼就看出了那女孩的问题。

“这叫魂体分离,本来魂魄离体的话,她就成了植物人,再也无法苏醒。但她的魂魄和身体似断非断,还有一定的联系,所以看上去就好像有重影一样。”思远小声的对博雷说道:“这个时候,如果强行塞回去的话,会破坏魂魄的完整性,她会变痴呆。看我的,仔细看。”

思远走到那女孩面前,一只手摸在她的头顶,抬头问道:“这就是你女儿吧?”

“是啊……多好的女娃,因为要中考就住在她哥那,这一来一回……我两个崽都没的。”

思远朝博雷使了个眼神,然后博雷全神贯注的盯着思远手上的细微动作,只见他大拇指按在那女孩的眉心,另外四根手指头分别按在了其他四处穴位上,左手趁着那老头转身倒茶的功夫,用力的在自己右手背上一弹。

“进去了!”

博雷不由得惊叫了一声,以为在他眼里,那原本身上有重影的女孩,突然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么的进去了?”

老汉刚回头,就见那女孩哭着飞扑进了他的怀里,哭着大喊一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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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扭伤的脚……疼的我撕心裂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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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7、死亡抚恤金(下)

“那天下午,我哥心情很好。还特别给了我三百块的零花钱。”

女孩低着头,双手紧紧攥住衣摆,脸色煞白。她被自己哥哥的惨状吓得几乎魂魄离体,现在再让她去回忆其实很是残忍,但为了那么可怜的一点线索却又不得不这样做。

“三百块很多吗?”

“嗯……很多。因为哥只是个学徒,一个月生活费才五百。我在城里读初中,他一个月最多给我200块。还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女孩声音很小,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裤子上:“那天他晚上还带我去吃了一次火锅,说我馋好久了……”

“那你知道他这笔钱是怎么来的吗?”

“他好像说是捡到的。”女孩努力回忆着:“还给我看了一下那个包钱的红包。”

“那个红包在哪里?”

“在我哥的柜子里,我去给你拿。”

那女孩慢慢的站起身,摇摇晃晃、失魂落魄的走进里头的房间,不多一会儿就从里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红包。

思远接过红包,他一上手就觉得感觉怪怪的,摸了一会儿递给旁边的陈明,陈明也摸了一会儿之后反手递给了博雷。

“还是皮的啊?”博雷打开红包,发现里头还有七八张崭新的钞票:“这里头还有没有用完的钱。”

“不是里头的钱。”陈明取过那个红包,放在手上婆娑了一阵:“人皮。”

人皮!博雷吓得把手用力的在裤子上蹭着,而思远则眯起眼睛说道:“上头的日期,是几号?”

“就是昨天。”

“嗯。”

思远问完之后就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思考了起来,这件事虽然看似有了进展。但实际上却仍然是毫无建树,因为这个东西根本无法说明什么,唯一能够说明的就是那这玩意居然是用人皮制成的。感觉很是怪异和恶心。

“那个姓周的女人也是在当天就毙命的对吧。”

“是的。”纪嫣然翻开自己的记录本往前翻了几张:“都是在捡到类似带有日期的红包之后当天晚上被杀害的。”

“我觉得这更像是个仪式。”

“仪式?”陈明皱着眉头看着思远:“怎么说?我怎么看都是觉得是为了取乐吧。”

“出来说。”

当思远把陈明带到门外之后,看到四下无人才小声说道:“我断定它是仪式的原因。如果是取乐的话,绝对不会如此有计划性,看似随机但却经过了很精心的准备。你看这个包,这么精致的人皮制品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批量制作的,而且这是活体皮肤,如果是死人皮肤的话,绝对不会这么有弹性。还有,这些皮肤都是二十五岁左右的女性皮肤。紧凑、细致而且轻薄。”

“哎哎哎,等等,你怎么知道?”

“我是千若。”

“好吧……你继续。不过下次你说话前先说明身份。”

“好的,现在是思远。”思远咳嗽了一声:“如果没猜错,这是自愿贡献出来的皮肤。这也许是一个新兴的邪教。”

“邪教?”

“对,而且是一个舶来的邪教。或者……”思远点上一根烟,眼神深邃的看着愿望:“该是我们和上三界开始另外一场战斗的时候了。”

“你是说……这是上三界那些人干的?”

“很大的可能,他们从明转暗。其实一开始我看到人皮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是左明轩,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太可能会用这么仪式化的东西。”思远一只手伏在院子里的樟树下:“而且这手法大多传承于古埃及的一些酷刑典故,在羊城的时候我经手过一个蛊虫的案子,就是苏美尔人的神。我们不妨假设一下。如果阿吞、阿图姆、阿努比斯、阿比斯或者是伊西斯中的任何一个,用他们的神力在人间制造一批信徒,这不困难吧?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我们见过了太多的神,这些所谓的神对我来说不再神秘。”

“那看来我们就得从这入手查咯?”

思远不置可否,转身走进屋子,站到那个小姑娘面前:“你哥他平时喜欢去哪里玩?”

“我哥很省的,他除了上下班。每天都会在下班后在村口网吧里的玩一会。”

“了解了。”思远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放心,等你哥沉冤昭雪的那天。我会亲自过来告诉你的。”

“嗯……谢谢姐姐。”小姑娘一把扑在思远的怀里哭了起来:“一定要帮我哥报仇……”

“会的。”说完,思远头一摆:“走。去那家网吧。”

作为天守门现阶段最大的boss,他的话基本上就跟命令差不多,所以陈明他们也没多说什么,跟着思远鱼贯而出,直奔向那家网吧。

这大概是这村子里唯一的网吧了,机器破破烂烂的,明明已经是冬天,但一进去仍然能感觉到一股燥热的暖流混杂着二手烟的味道扑面而来,那种油腻腻脏兮兮的感觉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网吧的老板是个敦厚的庄稼人,黑黝黝的,见到陈明这么几个穿着警服就过来的家伙之后,当时就吓坏了,几乎是小跑着从吧台迎到了门口。

“你好。”陈明朝网吧老板敬了个礼:“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曹骞的人。”

“认得……不是说他死了吗?”

“是的,死了。”陈明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请问一下他是不是经常在这里上网?”

“是……是的,他每天都来。”网吧老板哪见过这阵仗,说话都带上了颤音:“昨天也来,前天也来。”

“嗯,那你知道他捡到钱的事吗?”

“钱?”老板一愣,转过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快速的递到思远手中:“他也捡到了?”

思远打开钱包,发现里头已经空了,他转过头看着老板:“这是你捡到的?”

“是啊,昨天好几个人都捡着了。我怎么小曹昨天还我钱了呢……哎,可惜了,是个好孩子。”

“好几个人都捡到了?”陈明追问道:“你知道是谁吗?帮我们全叫来,有一个算一个。”

这种命令的口吻很强硬,而网吧老板压根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哆哆嗦嗦的走了出去。没多一会儿他身后就跟上了七八个小伙子,最大的大概在二十一二上下,最小的恐怕不到十三岁。

“你们几个都是捡到红包的人?”陈明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几个显得十分拘束的男生:“你们拿到了多少?”

“150”

“90”

“600”

“100”

“480”

“290”

“400”

一串数字报下来,陈明又转头看着那网吧老板:“你拿到多少?”

“嘿嘿……嘿嘿,比他们多一点,一千二。”

陈明听完,冷冷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运气真好,差一点。”

差一点?网吧老板显得有些诧异,他并不知道这个差一点是什么意思。但思远知道啊,这老板捡到的钱的数目大概就比死者捡到的钱少一百块不到一点,如果再多一点的话,恐怕现在躺在解剖台上的人应该就是这个黝黑敦实的网吧老板了。

“还有没有别的人捡到?”

“没有了,好像就十个。他们上机开电脑玩了一会,再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这个红包放在他们桌子上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昨天晚上没有生人来过。”

思远点点头:“莫然,在村子里转悠一下,让龙渊识别一下气息。”

“好的。”莫然也换上了一身警服,看上去英姿煞爽又漂亮的不得了:“我去去就回。”

莫然出去之后,思远拿着老板的那个红包掂量了一下,然后眉头一簇:“纸的?”

“对啊,红包不都是纸的吗?”

对啊!红包都应该是纸的!也就是那个红包是特殊的,估计罪犯就是靠着那块人皮上的气息追踪到受害者的!

这也就是说,这红包里装着的并不是卖命钱,而是一种类似仪式性的等价交换,或者说是一种抽签性质的东西,抽到红头标的人,今夜就会死去!

“陈明,我们回去,现在!”思远低头看了一下表:“第三个受害者要出现了!”

思远的超能力在此刻的突然让他心中一缩,第三个受害者狰狞的样子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让他由不得思考,立刻命令陈明往回洪都市区赶回去,并在半道把正在调查的莫然给一并叫了回去。

“出什么事了,这么匆匆忙忙。”在车上的时候博雷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刚有点头绪吗?”

思远皱着眉头:“第三个受害者要出现了。“

”第三个?”博雷的表情连变好几次,脸色阴晴不定:“真的会有?”

“别人说有,还值得考虑。但是他说有的话……”陈明皱着眉头:“我们现在是没人……莫然、罗敷,你们先去南城!有风吹草动,你们直接拦截就行,无论是什么样的东西,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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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jio受伤了,疼的我根本没心情码字……明天补吧。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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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被撕碎的高中生

“喂!不要开门啊,这是在高速公……”

博雷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目瞪口呆的看着罗敷和莫然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并且在一瞬间就超了这辆正在高速行驶中的车辆,还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候就彻底的消失在了博雷的视野之中。

“这……这个……”博雷目瞪口呆:“这可是在高速路上!”

“这点速度对她们来说根本就是在散步。”陈明看了看表,扭头问思远:“你感觉还有多久?”

“不知道……不是很清晰。”思远揉着太阳穴:“不过可以肯定,今天晚上一定会发生。”

陈明沉默片刻,靠在垫子上:“我突然有个问题,你看见的未来和我们经历的未来是不是同一个未来?如果你看到一个未来之后我们去改变了这个未来,那么这个未来还是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未来?或者说你看到的未来究竟是不是可以改变的?”

“不可以。”

思远长出了一口气,表情严肃的看着窗外:“我不止一次的求证,未来到底能不能经由我们现在所干的事来改变,但我发现这并不可能,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一个异物的加入,比如未来的我之类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存在,想要改变未来是不可能的。”

“看见了,但是无法改变?”陈明眨巴着眼睛:“这他妈得多蛋疼?那你还看到了什么?”

思远慢慢扭过头,盯着陈明的眼睛:“你不会想知道的,真的。”

这话让陈明被噎了个半死,但他愣是忍住了好奇心没有追问下去,因为当思远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就代表他看到一个陈明无法接受的未来。陈明么。其实倒也不在乎未来是什么样的,反正对他来说最差的结果就是挂掉嘛,只要能看到孩子安安稳稳的出生。其他的事……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了。

“你们都有超能力?”

博雷突然打断了思远和陈明之间的沉默,他语气惊叹的说道的问道:“她们的速度真的那么快?”

“你也有。以后也可以到那个地步。”

陈明摇下车窗点上一根烟,看着外头是不是掠过的车灯,眼神迷蒙的说道:“思远,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么,你那时候就是个菜鸟。”

“现在是千若。”千若转过头看着陈明,兀自一笑:“是不是没想到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变成了你的顶头上司?”

“你看看,你这人吧。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我还真不介意谁是我上司。我只是觉得命运无常、造化弄人,特案组破后而立之后,其实早已经物是人非了。”陈明叹了口气:“好多事情超过我的预期,也有好多事情根本没有达到我的期望,反正的总是事与愿违。不过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这段时间的经历比我之前的三十年经历的还要多。”

“那还不错,对么。”千若说着,用脚踢了踢驾驶员的座椅:“小子,你干脆拜这家伙为师吧。他很棒的。”

“等他转正再说。”

陈明递给博雷一根烟:“小子,你过去什么样,我不管。但你既然自愿加入特案组。那你就得给我担待起来。听见没有?”

“知道了……”

博雷再桀骜不驯也不敢在这么一群怪物面前哼哼唧唧,而且说实话,他还真喜欢这种生活的,充满了未知的刺激,这不正是他追求已久的生活吗?

大概两个钟头之后,他们已经回到了洪都城南,这里看上去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一丁点不同的地方。

“现在怎么办?”陈明扭头看着旁边的人:“思远还是千若?”

“思远。”思远仰起头看着天空,并用脚在博雷所站的地方画了个一个圈:“站在这里。无论如何不能出这个圈!”

“不能出圈?画地为牢吗?”

“算是吧,在这个圈之内。谁也伤不到你。”思远左右看了看,深呼吸了一口。一根手指戳在博雷的眉心:“我传你圣道之术,能开到几道,看你造化。”

“等……等等!”陈明一愣:“圣道?你没开玩笑吧,那可是蜀山掌门技,你就这么给这小子了?”

“给了就给了呗,又不是独一份的东西,做个拷贝而已。”思远摊开手:“千若也会,而且她能无伤开到圣二十三,你能说她比天守就差一截么?”

“差远了……”

“对嘛,就是这样。”思远点点头,然后指尖微微发亮,以灌顶之术徐徐将一大堆东西灌输到了博雷的脑中,不过幸好……他可没有狐狸那么野蛮,狐狸当时给思远醍醐灌顶的时候,思远差点可就被烧坏了脑子。

在一阵精神恍惚之后,博雷突然感觉到自己记忆里多了一大堆奇怪的东西,细细一回味,他简直欣喜若狂……虽然只有四个术法,但这四个看上去都好屌好吗。首先是修体之术,再是八门遁甲和六合奇术,最后则是那个光看招式就帅成狗的圣道二十四。

“记住,量力而行。”思远指了指地上那个圈:“这是规则之力,你不出来,没人能进去。记住。”

“等等……你已经可以掌握规则之力了?”陈明当时就呆逼了:“不是吧你……别吓我?”

思远没说什么,只是转身朝鬼母给他发信号的地方走了过去,陈明摸了摸脑袋,叹了口气,轻轻摇头:“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这家伙了。”

说完,他转过头看着噤若寒蝉的博雷:“站在这就好了,那家伙重来不开玩笑,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规则之力是什么……”

“嗯……这本手册你拿着先看看,无聊的时候就去买个冰激凌吃吃。肚子饿的话那边有快餐店。”

“可……不是说不能出圈么?”

“哦,没事。他这么说就是不想你跟来。”

博雷被弄得一愣一愣的,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圈子:“这是骗我的?”

陈明也没解释,只是从旁边抡起一个垃圾桶就朝博雷砸了过去,博雷当时就被吓傻掉了。但下一刻那结实的不锈钢垃圾桶居然像是撞在实心的铁疙瘩上一样,闷响一声就彻底四分五裂。

“我说了不是,那家伙不开玩笑。”

陈明离开之后。博雷惊奇的哇了一嗓子,然后在这个圈圈里进来出去了好几遍。发现自己根本不受这个的限制,但当如果他拿着石头去扔这个圈圈的话,不管从什么角度甚至从高处扔的话,都根本进不了这个圈,这对博雷来说简直是神奇到没边了。

当然,让他更有激情的则是刚刚接收到的那几个法术,因为是直接性的技艺传承,所以他根本不怀疑。就能反复的在脑子里进行教程。

这几个术法里,让他最满意的就是圣道二十四了,每开一道的特效那绝对都是好莱坞级的,特别是到了圣十八之后的那些效果,看上去简直是帅的让人心醉,不过以他现在的能力……他常识了一下,发现自己连入门级的圣道一都施展不开,更别说那看上去就毁天灭地的圣二十四了。

而就在他专心致志的研究术法的时候,思远他们已经和罗敷莫然碰头了,罗敷直接召了成千上万个各种鬼魂。不过到底还是因为那些鬼魂的能力太有限了,所以得到的情报也少的可怜。

“没有消息。”罗敷站在洪都的地标性建筑上扶着栏杆眺望远方:“这两块人皮红包应该是出自不同的人,也就是说哪怕是通过这上头的气息找到了那个施术者。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关键还没办法找到。”思远跟她并排站在一起:“如果蜂犬还能用就好了。”

万灵卡的不配合,让思远觉得自己根本施展不开,在有万灵卡的时候并不觉得,可现在他着实感觉自己像是少了两条胳膊似的十分不方便。

而就在这时,被的莫然提在手上的龙渊突然嗡嗡作响起来,接着一道光芒闪过,龙渊就化成了人形站在了莫然身边:“西南方,我感觉到了血的气息。”

虽然侦查能力远远不如蜂犬,但在一定范围内的话。龙渊的侦查能力那也是相当强悍的,特别是对这种带有血腥味的气息。龙渊更是一抓一个准!

“走!”思远二话不说,双脚一踏就从栏杆上跳了下去。下坠几十米之后,脚下陡然爆起一阵气浪高高的把自己给弹了起来,再下坠几十米后又是一阵气浪,如此循环往复,速度倒也快的惊人。

不过其实思远心里也明白,既然龙渊闻到了血的气息,这说明自己已经太迟了……不过尽可能的赶到第一现场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些能够具有实用性的线索。

思远的速度很快,但莫然的速度更快,她很快就追上了思远:“左下方,十二楼!”

“好。”

思远应了一声,调整角度之后,一个加力直接穿透了防盗窗,进入了房间之内。可进入之后,引入眼帘的却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惨状,床上、地上、墙上、全是密布着的碎肉,真真正正的碎肉,就好像进入了搅拌机的猪肉,说是饺子馅都一点不为过。

在他们陆续进入屋子之后,另外房间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打开了门冲了进来。可这一对中年夫妻冲进来之后,看到屋子里的惨状当场就晕过去一个。男主人稍镇定,随手抄起一把凳子就冲了上来,但是却被莫然随手一点给点晕在了地上。

思远看着床上的那一滩肉沫,皱着眉头紧锁牙关:“开始查!”

这种时候,作为执法者的思远,绝对不能带上任何主观情绪,因为任何一点不正确的主观情绪都可能导致他对现场分析的失准,从而导致更多受害者出现。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法医和警察叔叔都赶到了现场,先把受害着的父母送去了医院,然后全面封锁了现场。

至于思远他们则是唯一被允许进入案发现场的人,在出示证件之后,特案组全面接手这次的案子。

“根据死者的性状来看。他的死亡时间是三十分钟前。死因……”法医尴尬的抬头看着思远:“不明。”

“钝器打击。”

思远没有任何犹豫的说了出来:“是被钝器一点一点锤成肉沫的。”

这个结果显然也把那个法医给震撼住了,不光是因为思远……不,现在应该是千若的专业性。还有犯罪分子的残忍。

“应该是从脚部开始。”千若在已经被鲜血湿透的床上探查了一番:“从四肢到躯干,最后是头部。一共持续了大概十五分钟。”

还是那种精准的技术,还是那种残忍手段,还是那样迅捷的速度,整个过程不但让受害者感受到了最大限度的痛楚还能够不着痕迹的全身而退。这种棘手的案子,连陈明这种老油条都感觉倍感头疼。

“现在把你们手头的资讯汇总一下。”

思远站在客厅的窗口边看着外头,冷静到让人发指,他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任何人都能感觉到里头的森森寒意。

“同样是有个红包。红宝的数额是一千七百元左右。”陈明翻看着那个人皮红包:“不过这次他们好像露出了破绽,所有钞票都是连号的新钞。”

“受害者是一名高中生,男性。”罗敷继续汇报道:“从他日记本里看出来,他自称二蛋。”

最后轮到莫然的时候,她走上前摘下手套递上一块的很不起眼的纽扣:“在床边发现了这个。”

思远皱着眉头接过那纽扣,这扣子很精致,他歪着头看着陈明:“把这里所以的衣服都找出来,看看有没有匹配的。”

接着,陈明二话不说,带着几个警察叔叔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包括晾晒在阳台上的衣物都没有放过,但并没有发现能与这可纽扣相匹配的扣子。

“也就是说,这颗纽扣很可能是罪犯留下来的。”

其实留下这个代表什么?代表罪犯明显是感觉到了思远他们的气息。并没有时间认真的处理好现场而疏忽了,而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进行反应,这说明犯罪分子并不只有一个人,肯定是团队作案,有一群人在外头放风!

“陈明,你负责纽扣的来源,我负责去调查钞票来源。”思远转过身:“莫然。”

“在呢在呢!”

“你和罗敷今天开始在全城范围巡视。”

“巡视?是……什么意思?”

“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捡红包。”陈明眯着眼睛,想点烟但却看了一眼现在的环境,他又把烟给塞了回去:“算是撞大运。但只要捡到一个,咱们就省事了。”

“了解。”罗敷点头:“就这样了对吧。”

“你们两个、嫣然和博雷。四个人就负责这个,还有要看看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一旦发现不正常的传教者,你们自行判断。”

思远的命令雷厉风行,完全看不出平时那种暖男的样子,反而像一个杀伐决断的君王,着实很是帅气。

“这位怎么称呼?”思远说完,转过身看着那个过来检查尸体的法医。

“哦,我姓陈。”

“我会跟你们部门打招呼,你这个法医组暂时被我们征用了,争取给我把这具尸体拼凑起来!”

“拼……拼凑起来?”

法医扭头看着那一屋子的混杂着骨头渣子的肉沫。虽然尸体拼图自己经常做,但这种事……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为什么要……要拼凑起来?”

“因为我要让他开口。”思远来回看了看:“如果拼凑不起来,想办法复原它,用木头、粘土和木炭。”

“好吧……”

这种事找雕塑家也许可以,但雕塑家绝对不会有法医对人体的认知程度高,对于现在的状况,思远如果想招魂的话,就必须要一个完成的尸体,因为他能感觉到这间屋子里并不是那么干净,也许是凶手没来得及带走魂魄,可现在他并没有办法让这魂魄自己站出来说话,千若并不具有这种能耐。而且它也还没转化成鬼,所以罗敷也只能干瞪眼。

任务分摊下去之后,思远转头就走,因为时间紧张的关系,他并不能等到第二天了。于是乎,他出门之后直奔了公安厅,接着利用职权关系把当地软妹银行的行长直接给拎了出来,接着让他一个一个打电话,把所有经手钞票的职员全部叫了过来,然后把那一叠崭新的钞票往他面前一拍:“查。”

简单的一个字,却是威压十足。虽然这行长在这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却根本无法违抗思远的命令,特别是在他那要吃人的眼神逼迫之下。

至于博雷,他还蹲在地上玩着那个圈圈呢,陈明就径直把他给拎回了车上,然后把命令细则公布给了他。

“无论如何,在下一次出现受害者之前,要把案子结了。”陈明的语气相当严肃:“咱们大boss已经暴怒了。”(未完待续)

329、初现端倪

现在思远团队已知的信息越来越多。

首先就是这个奇怪而残酷的凶杀案的凶手是以红包为媒介,看似漫无目的但却是经过筛选的杀人。而且这种杀人并不是为了取乐,而是为了一种仪式。

换个说法来说,这其实是一起邪教杀人案件。在跟那个被撕碎的高中生的父母谈过之后,思远更是确定了一点,所有的死者一定和这个邪教有关联!可至于有什么关联……却让他一筹莫展。

第二个信息呢,就是那些钱是通过一家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取出来的,根据后续的调查,取款人的姓名和身份证都是假的,而且监控视频上也只能看出那是个身材魁梧的男性。然而这模糊的影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当然这也不是毫无进展,至少思远知道了这一切绝对不是一个人在操作,而是有一个团队!既然是一个团队那就好办了,毕竟团体隐藏起来的难度实在太大了,逐一排除虽然费事,但有莫然和罗敷在,这其实都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仅仅两天时间,莫然、纪嫣然、罗敷和博雷就揪出了十三个地下组织,里头有传销的、有邪教的,甚至还有俩偷渡的……

虽然这些都不是思远需要的组织,但却为当地的社会稳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而且这值得一提的是,这里做出最大贡献的不是罗敷也不是莫然,偏偏是博雷这个小菜鸟,这家伙的混混出身给他带来极大的便利,一个有钱的混混,俨然就是江湖老大的做派,手底下的那些小混混可都是他的耳目。这一来二去,还真是可以说是相当犀利。

顺带一说,博雷中途回家了一次。兴高采烈的把自己加入特案组的事情告诉了他老爹,为了这事。他还特意找了陈明给他一个证件。本来按照规矩的话,他这种实习生是不具备领证的资格,不过这事到底还是归陈明管,博雷虽然没正式拜师,但却俨然把陈明当师父供着了,陈明这一高兴就给他了个正式证件,算是直接转正了。

所以当他把证件放在自己老爹面前,而老雷有托关系去核实证件的真假。虽然得到了是一连串的机密,但却证实了证件的真实性。

“你知道多危险嘛?”

“我知道。”

“那你还干!”

“爸……”博雷坚定的拍着胸口:“你看,你儿子好不容易找到个人生方向。你是打算让我再回去当流氓吗?那种日子我不想再过了。现在我感觉每天都特别累但是特别充实,真的很好。”

“可我就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我知道特案组是干什么的,这也……”

“没事的,爸。”博雷一抹鼻子大咧咧的说道:“我会格外小心的,我又不是小孩了。”

正在这时,博雷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陈明的电话,他接起电话:“师父!”

“立刻归队。找到线索了。”

“了解!我马上回来!”博雷挂上电话,凑到老雷面前用力的抱了他一下:“爸,我走啦。有任务!”

已经很久没有跟儿子有如此亲密动作的老雷当时就愣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那个不睡到中午不起床、干什么都慵懒无比废物儿子,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留着小平头浑身洋溢着激情的阳光大男孩,这种段时间的变化,让老雷有些不知所措。

“路……路上小心。”

“知道了,爸你进去吧。”博雷打开车门:“没看我现在都不骑摩托了么,安全第一。”

看到猛然间懂事的儿子,老雷心中百感交集。虽然他知道男人的成熟并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而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但这突然之间面对一个正常……甚至是优秀的儿子。这让这个老头真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在特案组的话,倒也挺好。毕竟老宁都肯让女儿过去,自己个儿子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而且是那小子自己的选择。

而至于博雷,他真的是一瞬间觉得自己长大了。看到那些残破不堪的尸体和那些充满痛楚的生离死别,一瞬间他就隐约摸到了自己生命的意义也了解的别人生命的珍贵,思想的转变几乎瞬间完成。

等博雷风尘仆仆的赶到约定地点之后,他发现陈明和思远这两个boss都到了,旁边那两个变态的姑娘也在那里了。

他们集合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民宅之中,这里是村民的自建房,在三个月前被整一栋楼租了下来,租金给满了一年的。

不过就在刚才,房东因为要自来水改造的时候去找他们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在检查屋子的时候,在二楼背阳的房间里则发现倒吊着四具尸体……房东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赶紧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根据现场勘察结果,上级命令通知特案组——也就是陈明这么一帮子人。

当陈明过来之后,他一眼就觉得这里气氛怪怪的,那件房间的布置非常奇怪,天花板上的铁钩子上像挂猪肉似的倒吊着四个赤身裸体的年轻女孩,都已经身亡多时,而且死因都是因为脖子上的一刀致命。

而真正让思远产生关注的则是它们背后都被取下了一大块皮肤,而根据这皮肤的面积和质地,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里就是那个杀人红包的制作地点。

“嗯,活体取了皮肤,然后一刀毙命。”千若探查一翻之后,转身对陈明介绍一翻之后:“手法很专业,并没有什么痛苦,也没有挣扎。从生活反应来看,是这几个女孩自愿的。好了,切换给思远了。”

思远被切换回来之后,博雷窜了过来皱着眉头问:“怎么可能有人甘愿以这种方法被人杀掉?”

“正常人肯定不会愿意,但如果是邪教洗脑或者其他什么的原因,这种行为并不奇怪。”陈明皱起眉头探查了一下那几个女孩的表情:“死状安详,嘴角带着微笑。还不排除是不是有药物干扰,但我觉得这应该也是某种仪式的一部分。”

思远在那几具女尸的面前来回走了几圈,用手在她们身上按来按去:“嗯。把尸体带回去。再找人查清楚她们的身份。”

说完,他小声对陈明说:“这些女孩都是孕妇。”

“孕妇?”陈明瞪大了眼睛:“都是孕妇?”

没错。思远能感觉到这些尸体里身上带有明显的胎动!胎动啊!什么叫胎动?那可是孕妇特有的技能叻,可这些可都是尸体,尸体具有胎动那只能说明一个情况,这些女孩的肚子里都怀的是鬼胎。

“快点带回去,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真的,思远说这句话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叹,如果不是因为自来水改造,房东肯定不会来这里跟这里的住户商量。那也自然不会发现这里的尸体,那么这些鬼胎自然就要被生出来了……至于生出来会发生什么,思远不知道。但这些东西绝对不能留,因为这些小怪物可是比异形还可怕怪物,这种不入轮回的鬼物,虽然不强,但足够麻烦的了。而且如果要是晚发现一点的话,还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巨大崩坏。

当那四具尸体齐刷刷摆在解剖台上之后,思远切换成了千若,而旁边则是万阳、莫然、罗敷和陈明分列四角。直接就布阵护法了。

“等会你们切记一定不能让一点尸气泄露出去,大伙都看过法老王吧。”

千若低着头做准备:“里头的尸气会对人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法老王……是什么?”莫然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我……我没看过。”

“嗯,平时净看言情剧了。没看过也正常。”千若笑着摇摇头:“反正你们护好就行了。”

当解剖刀顺着那不停蠕动的肚皮划过之后,里头顿时冒出了浓厚的灰色气体,整个屋子里一瞬间就充斥着恶劣的腐臭味。

这个气体就像是活的似的,直直冲向千若的面孔,但千若却浑然没当一回事,连口罩都不带就继续在那解剖。

渐渐的,高度腐蚀性的气体将千若脖子上的项链都融断了,但她却在那没有一丁点反应,只不过陈明有些顶不住了。虽然这尸气同样没办法伤害到他,但这恶臭可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哪怕是带着防毒面具……

“我日了狗了,怎么这么臭啊。”

“臭是正常的。加速腐化。这些鬼胎是吃尸体的腐烂内脏成长的。”

千若低着头从一具女尸的腹腔之中取出一个已经有正常婴儿那么大的鬼胎,可没想到那鬼胎凶猛,一口就咬住了千若的手指,硬生生的把千若的一根手指咬了下来,嘎巴嘎巴嚼碎吞了下去。

可没想到,几乎就是一瞬间,千若断指处就出现了一根完好如初的手指,接着她冷冷的一笑,手术刀在那鬼胎的脖子上利索的划了个圈,然后抓住它的脑袋和脚用力一扯,鬼胎顿时身首分离。

可即使是断了头的小怪物却仍然没有丧失生命活性,它的脑袋在台子上不停的嘶吼,而身体却不安分的爬来爬去。

千若从旁边顺手抄起一根骨钉一把戳穿了鬼胎的身体,把它硬生生的钉在了解剖台上,任由它扭动挣扎。

“真狠辣……”陈明踮着脚看着千若的动作:“完全没有怜惜小生命一说啊,那么可爱的小宝宝。”

“送你一个会去养?”

“好,姐姐,我错了。您继续。”

揶揄陈明一阵之后,千若依样画葫芦把剩下的三个鬼胎全部钉在在了解剖台上,这画面上去格外恐怖。

“三个激活了,还有一个是昏睡状态。”

千若摘下手套,扔下手术刀:“可以肯定,今天晚上还会有一个受害者。”

正在驱除尸气的四人齐齐一愣:“还会有一个?”

“不过既然有了这几个鬼胎,我觉得我们有办法阻止了。”千若拎起一个不住挣扎的鬼胎脑袋扔到旁边的福尔马林桶中:“留下那个昏睡的,其他的全部做标本!”

“标本……”莫然看着在福尔马林里不停挣扎的头颅:“好可怕。”

“等会看它们的变化,你才会觉得恐怖。”

说完,千若把那几节身体也分别扔了进去,就只见头颅瞬间找到了身体,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合二为一,再次成为一个完整的鬼胎。

“呀!这东西不会死啊?”

“死?”千若嘿嘿一笑,伸手进去捞了一个出来:“思远,出来。”

“来了。”思远被千若切换出来之后,微微一笑:“杀死它们很简单,因为不是完全体。”

然后就见思远左手一团妖火出现,在那湿漉漉的鬼胎脑袋上一燎,霎时间整个鬼胎变成了一团碧绿色的火焰,这团火焰伴随着鬼胎的惨叫声的消失而消失,最终只剩下了一捧乌黑的灰尘消散空中。

“就是这么简单。”思远拎起那两个福尔马林泡着的鬼胎:“不过这东西倒是有研究价值,用他们的技术来破掉他们的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跟千若那样?”

“不一样,那是假不死,千若……”思远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是真不死啊。”

处理好那几具尸体之后,思远开始用那个昏睡中的鬼胎制作阵法,如果不出意外,现在那些人恐怕已经发现他们的培养皿没了,但他们恐怕不一定知道其实这些鬼胎已经被特案组控制住了,而且恐怕他们也不相信有人能够消灭这些不死的怪物,所以对他们来说这些鬼胎在什么地方破茧而出并不重要,所以那些人的计划仍然会进行,并且就在今晚。

“逆追踪其实很简单,只要有媒介,一切都好说。”思远一边在地上布着阵法一边对旁边的博雷说道:“这是个简单的阵法,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看一遍就能记住。回去多练习。”

“嗯,知道了。”博雷很认真的在旁边看着:“这个婴儿……是媒介?”

“这是秽物,不是婴儿。”思远眯起眼睛:“当然,也许今晚之后……它会成为一个婴儿吧。”

“那你会怎么处理?”

“让特案组养大它。”

“为……为什么?”

“因为它是无辜的,它不像那几个已经被污染的,他的身体虽然肮脏,但如果可能的话,他的灵魂是干净的。天之道,杀而不绝、顺其自然。老天爷都让他活下来了,我没资格剥夺他的生命,但是如果他真的成了脏东西,那必须清除,不能有一丁点迟疑和同情。记住这一点,这个是能救你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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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那几个女孩的身份都查明了。”

纪嫣然在思远即将布阵结束的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拿起文件夹汇报着情况,而思远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头,继续认真的在一块青石板上刻画阵法。

“嗯?怎么说。”

“四名死者,有三名在失踪人口的行列之中,年龄最大的二十五岁,最小的十七岁。”纪嫣然翻翻阅着手上的资料档案:“还有一名身份不详,在法医组详细尸检之后,发现这四名女子都有被强暴和人工受孕的痕迹。”

“继续。”

“看来是有人故意要让她们怀孕,这是一件有预谋的事情。”纪嫣然皱着眉头:“在他们的大腿内侧都发现了同样的刺青,这些刺青应该来自同一个宗教团体。”

“你能看出是什么刺青吗?”

“阿努比斯纹章。”

“手伸的够长的了。”思远吹了吹青石板上的灰,讲旁边的鬼胎放入阵法之中并在上头轻轻盖上了一张白布:“准备收网。”

“明白!”

纪嫣然朝思远敬了个礼,转身就要离开,但刚准备走的时候,思远却扭过头看了他一眼:“你也一天没吃东西吧?”

“我……呵呵。”纪嫣然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忙忘了。”

“嗯,等会一起吃一点吧。”思远朝她笑道:“我刚叫博雷去买吃的了。”

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博雷就回来了,因为思远的吩咐,他买了很多回来,不过都是十五块一份的盒饭,这些他平时连看都不看的东西。现在却感觉异常的香气扑鼻,如果不是因为不好意思一个人先吃,恐怕他在路上就能吃下两盒。

“地方简陋了一点。将就吃吧。”

思远接过饭盒,靠在墙根席地而坐。因为不能离开阵法太远,所以他只能看守在这个地方,博雷也基本上陪着他在这熬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两个人都是滴水未进,纪嫣然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她那疲惫的神色就知道了。

“嫣然,其实我倒是没想到呢。”

“嗯?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出色。”思远用力的塞了两口饭到嘴里,喝了一大口水:“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

纪嫣然用手压了压裙子。坐到了思远旁边,抱着膝盖默默的吃起了饭:“一开始,我是因为仇恨进了特案组。我那时候很努力的学法术学格斗,一切都是以报仇为前提的。可一两年的时间,我发现我基本上没有进步,人家都笑话说我明明是齐组的学生居然还这么差。我当时很生气也很失望,甚至一度觉得报仇无望了,可是慢慢的我发现,其实仇恨这种东西……真的对报仇一点用都没有。而且在特案组里,看惯了生生死死。其实……想想也觉得死亡或者不是一件坏事。”

“你不恨吗?”

“恨,当然恨。那个人把我从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变成一个职业女特工,我的生活轨迹都乱了。今天是周末又是元旦。如果我还是曾经的我,我应该是跟一个帅气的男朋友坐在马路边上看着跨年烟花,吃着他亲手送来的巧克力而不是坐在这个放着一堆尸体的房间的地上吃盒饭。可是,这不是挺好的么。”纪嫣然三两口吃掉了盒子里的饭,甚至比男人的速度都快:“为一些像曾经的我一样无能为力的人主持公道,这种驱动力或者比仇恨的驱动力更加持久。我相信我爸爸妈妈的在天之灵也会这么认为的吧,毕竟我的事业姑且是不是有前途是不是危险,但是我知道我在顺天而为。”

思远听到最后这四个字,突兀的笑了起来。是啊。顺天而为……这四个字看上去有些让人不爽,甚至感觉有些窝囊。但顺天而为比逆天行事更是难上加难,作为规矩和规则的守护者。思远多么的清楚破坏一个规矩和建立一个规矩之间的难度差了有多少。

作为规则的守护者,守序善良并不是那么好干的。就像贞德曾经说过的,当骑士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是要认真贯彻那一切的一切看似不近人情的规则。

当一个人心中满是戾气和暴虐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逆天而为很酷炫,可到头来逆天……只会是一个笑话,因为这芸芸众生、苍茫大地、辽阔天空、浩瀚海洋,全都是这道的一部分。

纪嫣然能有这样的觉悟,说明她已经可以成为一个天守门合格的门徒了。因为天守门并不需要所有人都能打,它需要的是一种有这种觉悟的人去守护它,与其说它是一个组织,倒不如说它是一个传承。这个传承不灭的根源就是有思远这种笨蛋傻瓜,可以为了一个让人很不解的理由去豁出性命。

博雷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对话好深奥啊……”

“不是深奥。”嫣然瞄了他一眼,嫣然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你算是重点培养新人呢。我跟你说,能被陈总看上的人,都具有主角级的潜力。你还不知道吧,咱们齐组就是陈组引进门的。”

“师父那么厉害?”

“他啊……”纪嫣然呵呵一笑:“内在是个好人就对了,看上去就吊儿郎当了一点而已。”

正说话间,屋子突然响起了嗡嗡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思远从地上猛的弹了起来,从屁股后头朝出步话机:“阵法感觉到灵力波动,准备定位!”

步话机的那头哗哗传来齐刷刷一阵“明白”,接着思远走进房间之后发现那个鬼胎已经悬浮在了阵法中心,从它的身体里流淌出来淡淡的灵力线,在思远和博雷的眼前格外清晰。

“大姐,这是什么?”

博雷扭头问思远:“它身体里出来的。”

“我现在不是大姐。”思远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道:“以后你会见到我的。这是灵力线,任何术法要发挥效用都会释放一定的能量,这些能量可以在有关联的物体或生命体之上无视距离和障碍,所以我们只要逆着方向找到信号源就行了。”

“嘿嘿……”博雷摸着后脑勺:“没听懂。”

“以后会懂的。”

思远也没时间去废话了,伸出手将一枚铜板放在鬼胎正下方的阵眼之上,接着就见这枚铜板咕噜噜的滚到了西南角上的一个地方兀自旋转起来,最后在一个区域打了一个圈之后,像一枚钉子似的钉在了青石板智商。

“西南方二十五度,七公里。一座桥下。”

步话机里的命令刚传达出去,就听见那头传来了几声利索的破空声,接着是破音障时产生的强电流干扰以及随后而来的呼呼风声。

“刚……刚才那是……”博雷愣了:“音障?”

“对啊,音障。”思远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一抹:“你们两个把这看好!这个鬼胎要是有动静的话。嫣然,弄死它!”

“明白!”

思远说完之后,脚下的阵法亮了起来,然后千若的身子就像是没电的幻灯片似的豁然灰暗了下去,没几分钟就消失无踪。

等他赶到预订地点的时候,只见陈明、莫然正围着一辆出租车,思远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出租车的驾驶座上有一个被扯断了五根手指的男人正在瑟瑟发抖,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捂在脖子上,指缝间的鲜血肆意流淌。

“罗敷姐去追了。”莫然看着那个眼里全是绝望的出租车司机:“他……没救了。”

思远咬了咬牙,走上去探查了一下那男人的状况,发现他的颈部大动脉被完全割断,生命迹象几乎消失,可以说……以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来看,这家伙现在的状况恐怕就连华佗扁鹊来这都没法救他了。

“看来是虐杀不成,杀人灭口。”陈明在后头推了推为了掩盖身份而戴上的眼镜:“我们追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发现了,所以根本来不及。”

思远撑着额头,冷冷的看着那个正一点一点失去生命的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药丸,径直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试过了……死气入体,没用的。”莫然低着头看着思远的动作,语气里全是无奈:“普通人肯定抗不过去的。”

思远听完,慢慢站直了身体。表情越来越冷,眼神里的暴虐正像飓风似的开始沉积。而就在这时,步话机里突然响起了罗敷的声音:“我已经跟住了,那个东西好像在寻找替代目标。”

“杀。”

思远的嘴里重重的蹦出这个字,不过幸好陈明机灵,一把抢下步话机:“要活的,半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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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实在是抱歉,状态不是很稳定,因为脚伤的关系不能久坐,所以……明天我会补给大家的。

顺带一说……六一节快到了,大家没有什么要对我这个贫困儿童表示表示么,比如送我张电影票啊,送我个qq秀啊什么的。

哈哈,开个玩笑。

顺便一提,大家还没有关注公众号的,请关注:a。还没有加群的请速度加群,通过公众号之后,回复“群”便可以得到群号啦!大家么么哒,六一快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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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870mcs加上退魔弹是什么效果?

罗敷跟踪那个怪人一路虽然早就能格杀当场,但她这次并没有听从思远的命令而是觉得陈明的说法更加合理。

因为这明显是一个团伙性犯罪,如果一巴掌给扇死了,那么这条线索基本上也就算断掉了,那么后续一定会出现更多的受害者,所以拍死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需要支援。”

当罗敷跟着那个人走进贫民窟深处的时候,她在步话机里对思远等人说道:“这里全是普通人。”

特案组办事,最害怕的是什么?不是对面法力高强,也不是对面心狠手辣,最怕可就是普通人的聚居区。这样根本无法施展,而且真要是打起来的话,反而会连累一群普通人,甚至可能造成大面积伤害事件。

“普通人?”

陈明在步话机那头可是犯难了:“等等……我想想办法。”

说完,他转过头:“我们几个恐怕不够,得找人过来。”

思远拿过步话机对罗敷说道:“那边大概有多少人?”

“不清楚,不过人数应该是不少,不出意外这里就是他们的聚居区,我在这里到处可见一些特殊形状的印记,我想这里可能已经发展出了一个比较有规模集团了,真不知道当地政府是怎么监管的。”

这其实还真不关当地政府的事,这段时间本身就是比较混乱的时期,再加上这个地方属于城乡结合部,本身居民素质就相对偏低,再加上相对比较排外,而且洪都也属于中东部地区发展比较慢的地区之一,所以着实有心无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绝对是滋生邪教的温床。再加上这玩意……可不是骗人的邪教,那可是正儿八经有能耐的邪教,曾经能让整个埃及文明深信不疑的教派。忽悠一下老百姓难度可是不高。

“人数众多是吧。”

思远沉默了一阵,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直接打给了白泽。

白泽不知道在干什么,背景音全是叮叮当当的声音,说话完全听不见。最后还是思远扯着嗓子喊起来他才能勉强听到。

“找人支援啊,行啊!刚好我这边赶出了一批装备,今天就去试一下火力。”白泽说完,就开始咋呼起来了:“那边几个,传送阵点起来点起来,去试枪了。”

“枪?什么枪?”

“喂!坐标给我一个。”白泽根本没听见思远在说什么。咋咋呼呼的喊道:“坐标坐标!”

“什么坐标?”

“对,你不知道。”白泽沉默了一下:“用五行逆转,逆转一下你所在方位的土相和水相。”

思远虽然很诧异,但是仍然照着做了,接着就听白泽那边啊哈了一声:“捕捉到了,可以了!三分钟后见。”

三分钟后见?

思远转过头看着陈明:“他在搞什么?”

“我哪知道啊……你知道他这段时间从仓库里搬了多少东西走么?小龙女都哭了。”陈明点上一根烟:“是真哭了,你也知道……龙都抠门。”

果不其然,三分钟的时间一到,思远面前的空气开始扭曲,接着一道虚空之门突兀的伫立在了那里。然后从里头走出来了二十多个身着战术迷彩、全副武装的奇怪家伙。思远看了好久才发现这帮人居然都是熟人,可没想到一贯抵触现代装备的他们,居然换上了一水儿的城市作战套装。手上提着一管霰弹枪,腰上挎着造型很奇怪的短突,在皮带上还挂着一柄手枪。

“哎?我头儿呢!”

一个大高个一出来就四处张望着:“不是说头儿召唤我们吗?”

他一说话,思远才发现这家伙居然是那个没头没脑的霸王龙,可现在他看上去……简直帅爆了,古铜色的脸庞加上浑身的肌肉,还有这么一身牛逼哄哄的战术套装,这分明就是个好莱坞暴力美学的经典杰作啊!

“这不在这呢嘛。”白泽从他们后头挤了出来,拍着千若的肩膀:“这就是你们头儿了。别问为什么。”

“你他妈在逗我。”霸王龙指着千若:“这不是头儿的女朋友吗?”

“你他妈废话怎么这么多?”白泽皱着眉头:“我说了是就是,少哔哔。”

他说完。走到思远面前,把手上的一柄霰弹枪放到他手中:“看看。结合了蒸汽文明、机械文明、秘法文明的最高杰作之一。”

“这……”思远拿起那把枪看了看,发现除了样子好看点之外,其他的真的是没什么不同啊:“这有什么不同吗?”

白泽不屑的一笑,从人群里拉出一个小老头,正是法师团中的一个:“你来给这个土包子解释一下。”

“好的,先生。”

那个小老头似乎对白泽十分尊敬,走到思远面前之后,先是行了一个法师礼,然后接过霰弹枪开始解说起来:“这把枪是仿造雷明顿s,采用全模块化设计,零件、配件随时更换,极大的增加了实用性和适应性。它的枪身采用极高强度的秘银打造,秘银又称为退魔银,对魔物具有杀伤加成,秘银的配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基地成功研制出来了。我们在他的枪身上篆刻了一百四十道魔法阵和一百二十二道阵法,使用的是龙之眼配合激光打印,成型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子弹也同样是退魔弹,在工艺精简之后,每发子弹的造价成本大约为八元,一天的产量是一万两千发。上头同样镌刻了八十五道魔法阵。”

“哇喔……”思远虽然有些地方听不明白,但仍然还是觉得很高端的样子:“你继续。”

“根据老师和这位先生的共同研究,我们还研发出了跟踪雷达,利用电信、移动、联通和卫星的基站收集全世界范围内的灵力数值变化,配合我们专用的电能驱动传送阵,可以在三分钟之内将五十个人投射到任何被记录坐标的点上。”

“好……好厉害。”思远眨巴着眼睛:“然后呢?”

“嗯,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只研发出了系列武器。防具是下一步的计划。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成立一个独立的兵工厂。”

“这个要跟小龙女报备啊……毕竟她管后勤。”

“批批批!”小龙女的声音从白泽耳朵上挂着的通讯器里传来:“越快越好!”

“哎?小龙女的声音?”思远诧异的看着白泽:“你们在保持通话?”

“当然要啊。”白泽摘下耳朵上的挂件:“防辐射型通讯器,不管是核爆还是灵爆都不会中断通讯。这是典型的蒸汽文明产物,驱动能量是魔法水晶。”

“好高端……”

“还有更高端的呢。”白泽接过霰弹枪。把枪口指着思远:“如果是一把普通的枪你能不能抗住?”

“应该是没问题吧。”思远摸着下巴,夺过白泽手里的枪并把枪口顶在自己胸口:“而且就算是狗蛋的圣枪,恐怕……砰!”

一阵符文闪烁,接着千若的上半身瞬间气化,只剩下两条腿留在了原地。看得陈明是目瞪口呆……

不过很快,她被崩飞的身体再次聚合起来回复了原装,接着她倒吸一口凉气:“哇哦……”

这一下包括陈明都不得不叹息了,千若身体的强度有多高。他是见识过的,可现在却被这枪一枪给蹦碎了,这枪是得有多可怕啊。

“比圣枪差一点,但是胜在口径上了。”思远立刻对这把枪爱不释手:“太棒了!”

“圣枪只有一把,这个……只要你有钱,咱们使劲造。”白泽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在上三界可以说也是个科学家了,不过那帮家伙好像不相信科学的力量,我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了,得上他们看看了。”

说完,他竖起手指打了个响指:“我先回去完善阵法了。这帮人本来就是你的,后头的事就看你了。”

思远点点头,朝霸王龙他们一甩脑袋:“走。我们边走边说。”

刚才见识过了这种现代化的退魔武器,如果以后再研发出什么神奇的防具和干扰系统之后,恐怕真的是可以高枕无忧了。思远正面抗了一枪,他很清楚刚才那一下的威力,虽然比亚圣略差,但实际上已经无限接近了,如果自己手下有个三五千人……三五千个准亚圣的一轮齐射,那也太可怕了。

“果然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思远感叹了一阵之后,带着人奔向了和罗敷汇合的方向:“手枪和冲锋枪呢?也是退魔武器?”

“是啊。不过劲儿没这家伙大!”霸王龙扬起手里的仿s,得意洋洋的笑着:“过瘾!”

有才!真的是有才!不管是那些法师还是白泽。真的不愧是不同世界的佼佼者,果然尖端人才到哪都是尖端的。能把几个世界不同的科技结合起来并还能玩出花来。这样的智商不拿去征服世界就足够说明他们绝对是好人了,果然世界是靠技术宅改变的。而且想想也觉得非常屌好么,蒸汽魔法世界的炼金术、机械组装能力,上三界特有的五行糅合技术、超兼容技术,现实世界的激光雕刻和模块化技术,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随便出来个什么东西都算是怪物了好吧,得亏狗蛋是不在,不然他一定得疯。

“天守门,本身就需要代表一个时代最尖端的存在,在任何时代都是这样。”耳机里传来白泽的声音:“但是有一点,天守门的技术是不可以外传的,不然会因为不可知的变数。”

这一点思远当然知道,因为技术一旦外泄了,那在冶金、工业和材料等方面,那可是会掀起一场革命的,甚至会导致世界格局的改变。这就从根本上违背了天守门的初衷了,所以……在这方面可是有严格的保密制度的。

来到约定的地点,罗敷看到思远身后跟着那么多人,她当时就傻眼了,快步走上前问道:“这是……”

这时传送门再次亮了起来,接着小龙女居然从里头走了出来,手上捧着一个大盒子。盒子里全是军衔徽记,然后开始往每个人的肩膀上挂衔儿,接着还每人给发一顶带五角星的帽子。

“不能伤及无辜。”小龙女抬头扫视了一眼。接着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三,二。一!”

她倒数刚结束,就听外头发动机声轰然而至,接着天上的直升机也突突突的飞了过来。然后就见原本已经一片黑暗的平民窟里亮起了一片灯光。

没过多久,就见许多阿兵哥层层叠叠的把这地方给包围了起来,思远甚至看到有人从车上搬迫击炮下来,那着实跟打仗似的……

“这是……”

小龙女慢慢扣上帽子:“这里恐怕没有活人了。”

“没有活人!”

这地方曾经是个自然村,不过随着城市化的进程,这里渐渐的变成了城乡结合部。不过因为这地方三面环水只有一条公路跟外界连通,所以相对还是比较封闭的,可以说是赣江上的一座孤岛也不为过。

刚才白泽回去的时候已经把在这里感知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小龙女,而小龙女也在极短的时间里用特案组的超高级权限调动了驻扎在这周围的几支军队,这件事甚至还没有通过政府。当然,现在必须先解决可是这个地方的问题。

还别说,思远开始并没仔细观察,可现在听小龙女一说,他还真感到了这个地方的不对劲儿,一股子亡者之国的气息。当然这个跟传统的死尸还不一样……大概这里的人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夺取了生命吧。

“我怎么没发现呢。”思远微微一笑:“真是失策。”

“没办法,你现在的身体是千若的,没有以前那么灵敏也是正常。不过接近之后不管是谁都能感觉到吧。死亡的臭味。”

对,没错!思远知道小龙女说的是是啥,死亡的臭味。这世界上恐怕除了普通人类之外,很少有动物感觉不出来死亡的臭味,无论是同伴还是自己身上散发出死亡的气息时,动物们总是能比人类先做出反应。

思远点点头,看着这个大概住着一两百人的小地方,皱着眉头:“一户一户排查!”

“外头的士兵就不进去了,他们对付不了现在的状况。”小龙女揉了揉脖子:“但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下令铲平这里。”

“不用,让他们流出一个缺口。不要全部围死。”思远摆摆手:“霸王龙!”

“有!头……头儿,嘿嘿。还是不太习惯您现在的样儿。说吧,什么事。”

“在外头守住那个缺口,漏了一个,你就等着倒霉吧。”

“没问题!”霸王龙不屑的一笑:“我的鼻子比狗还灵!”

“去吧。”

差遣完霸王龙,思远抽出一根烟,但刚准备点上才发现自己是用的千若的身体……连忙把烟扔了出去,尴尬的一笑,转过头看着身后那群全副武装的:“一家一户的排查!”

“是!”

所有人刷的一下分散了开来,然后开始每家每户的敲起门来。而这一敲门,思远立刻感觉真的是出了问题,因为这大半夜这么闹腾,这地方居然连声狗叫都没有,这绝对是不正常的,毕竟这种村子里养几条看门狗不是太正常了么。

几个比较厉害的各自带了一队去敲门排查,思远则和陈明单独一组。当他们撬开了第一户人家之后,思远立刻闻到了从屋子里飘来古怪气息,那种不可明说的气息……就好像是在墓穴里怪味一样。

“你家几口人?”

“我……我家三口人。”男主人是个三十四五岁的汉子,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却能对思远他们感到本能的恐惧:“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思远一根手指戳在他的头上,扭头不去看他:“抱歉。”

说完,就听啪的一声,一团灰黑色的烟雾腾空而起,那男人的脑袋被开了大洞,但是里头却没有血液流出来,只有干瘪的脑组织和发黄的颅骨。

这时,他的老婆闻声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惨状之后。惨叫一声抄起手边的东西就冲向了思远,思远没有闪避,只是任由她打了一下。然后又是一只手戳在了她的额头之上:“抱歉。”

“啪”

又是一具没有血液的尸体倒了下去,腐败的气息顿时布满了房间。而正当思远准备去找那最后一个人时。却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目光呆滞的看着他,想哭却不敢哭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心软了下来。

“抱歉。”陈明走上前挡住了思远的视线,掏出手枪一枪打在那个小女孩的眉心,然后果断转身继续挡住思远的视线并把他推出门外:“没有活人。”

是啊……没有活人。思远知道的,但一个人死了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那其实跟活人并没有区别,如果不是他们都已经成为了那个家伙的提线木偶,思远断然不会如此赶尽杀绝。特别是那个小女孩的眼神……分明那么清澈。

他们出门之后,才发现整个小村里此起彼伏响起了枪声。可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在天守门没有完全建立起来之前,一切都只能如此被动。

而思远现在心痛的快要窒息,他知道自己现在在那些看似无辜的人眼里就是一个魔鬼就是一名侩子手,但他却毫无办法。

“你看过寂静岭没?”

在去下一家的路上,陈明突然扭头看着思远,问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夏天时候上映的那部电影。”

“没时间看。怎么了?”

“我和精卫在日本看了。”陈明没头没脑的说道:“很可怕呢。”

“然后呢?”

“那里头讲的是一个虚幻和现实混杂在一起的世界,分为表世界和里世界,表世界是个看上去残破的小镇而里世界则住着心底的恶魔。”陈明笑着说道:“你知道金字塔么?每一座金字塔里就有一个独立的里世界。在里头法老仍然是王,这可不是我吹牛逼的哦,里世界是早就被证实的世界。”

“里世界?什么特征?”

陈明停下脚步,转过头:“你看。”

思远回头看去,发现原本清晰的路口已经被浓雾掩盖了起来,周围看似真实但却显得无比虚幻,原本寂静的村庄开始出现了阵阵哀鸣,那些普通的房屋外头一瞬间就变得血迹斑斑、残破不堪,村庄似乎变成了一个迷宫。

“里世界。”陈明指着路口:“我们被困在里头了。”

思远看了他一眼。顺着原路返回,走进了那条被浓雾覆盖的出口。可等他穿破浓雾的时候却仍然发现陈明站在他前头。

“是吧,走不出去。”陈明仰着头看着那污血一般的天空:“但丁。当初在耶利哥城的地狱夹缝里,就是遇到了里世界。”

思远第一次听到里世界这种东西,他歪着头看着陈明:“要出去怎么办?”

“杀!”陈明嘿嘿一笑:“这个世界是某一个、某一群人聚集不散的怨念集中在一起的产物,任何人的内心都住着一头、或者许多头小怪兽。在这里,我们看到的就是他们心里的怪兽。当然……”

说完,陈明脸上的皮肤突然炸裂开来,里头露出一个狰狞可怕的巨大怪物,浑身长满倒刺一般的铠甲,爪子结实而有力,巨大的牙齿看上去甚至能撕裂钢铁。

“当然,你也可以变成怪兽。”

他说完,突然再次恢复成陈明的样子并伸了懒腰:“只是如果你变成怪兽的时间长了,你就是这世界的一部分了,这是心能,不管你多厉害。”

思远撇撇嘴:“先把人集合起来。”

正说话间,他突然听到村子的东南方响彻起了噼啪的枪声,思远二话不说跟陈明一块拔腿就往那个方向跑,在路上的时候他们碰到了一群在吞噬尸体的小怪物和一只没有头的狗……

不过他们倒是没有时间去管这玩意了,虽然被这些扒了皮看不出人样的小怪物和没有头的大黄追了一路,最后倒也成功的找打了散落的队员们。

这一队是罗敷带的队,他们正在被虫潮攻击,虽然他们每个人都能一踩踩死一大把,但无奈虫子实在太多了,这些长着毛茸茸八条腿但却有硬壳奇怪生物。这些玩意看上去就相当恶心而且防御力很高,再加上有着锋利的大牙,还跟食人鱼似的成群结队。如果一旦失去了防卫,恐怕真的会是尸骨无存。

“烧了它们呗。”陈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十块钱。用打火机点着之后扔进了钱堆,没曾想那怎么都打不死的小虫子们呼啦一下全烧着了,转眼就消失不见。

“你……”

思远有些诧异的看着陈明,眨巴着眼睛:“你这么了解?”

陈明嘿嘿一笑,走到罗敷那里,探查了一下那些队员,发现他们都无大碍,然后点点头对思远说:“这世界上。活着从里世界里出来的。一个是但丁,另外就只有我和鱼老大了。”

说完,他深呼吸了一口:“对我来说,这里就像家一样熟悉。”

“你?你以前来过?”

“对啊……我没跟你说过,不过我也没必要什么都往外抖吧。”陈明咬了咬嘴唇,表情凝重:“鱼老大的媳妇,就是死在里世界的。”

思远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陈明会对这里如此了如指掌了,原来这个地方对他……和他曾经的队伍来说,那绝对是一个噩梦之地,不过噩梦归噩梦。一个真男人虽然会怕噩梦,但绝对不会害怕第二次同样的噩梦。

陈明从刚才开始就显得成竹在胸,而处理这些虫子的时候更是游刃有余。这也不得不让思远多看了这个一贯都嬉皮笑脸的男人几眼。他的故事……好像比自己了解的要多的多的多。

“虽然场景不一样,但里头的东西大同小异。贪婪、残忍、性、仇恨等等,人类一切的负面情绪都会很直观的展现在里世界之中,以具象化的形态。”陈明一边走一边说:“大部分人害怕的,其实就是这些东西本身而已,因为它会引起自身的共鸣。这种共鸣会让人变成这个鬼地方的一部分,不过也好,既然它敢打开里世界引我们进来,我也就有办法干掉他。”

“报仇吗?”

“报仇?”陈明摇摇头。轻轻一笑:“我没有仇恨。记住啊,在这里头不能有任何强烈的负面情绪。你的负面情绪会具象化。如果思远……你要是感到绝望的话,我们都得死在里头。”

“为什么?”思远一愣:“为什么是我?”

“因为能让你绝望。那这种绝望的力量会超乎想象。”陈明叹了口气:“大家集合,不要分散。还有!严禁卖队友,不管是出于任何理由,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明白没有?”

“知道了!”

后头传来整齐的声音,而思远则悄悄的凑上去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绝对想不到一个人临死的时候会迸发出多强大的负面情绪,仇恨、愤恨、嫉妒、绝望等等,这种复合情绪在这里可是会被具象化的!”

对啊!思远一拍脑门,如果被人卖了而死的话,那怨念绝对深到极点,就好像他玩dota,如果被队友卖掉而死的,就算是好脾气的思远都会愤恨的拍一下桌子骂上一句“傻逼”,可要是队友在身边哪怕没帮上忙还是让他死了,他也只会是默默的叹口气静静等待复活。无奈不算负面情绪,可是愤恨可就算了。

“很多时候,这里的怪物呢,都可以从外表来分辨出它是哪一种负面情绪。比如追我们的无头狗,它就是对自由的强烈执着,应该是属于一条狗的。因为脖子上项圈让它不得自由,所以它对自由格外向往。而那些剥皮的小怪物恐怕就是食欲,赤裸裸的食欲,应该是小孩的。而那些虫子则是人们对于某种事物的贪婪,大部分是对于钱。当然,后头还能碰到嫉妒啊、忧郁啊,反正你们自己分辨,换个角度来看的话,来这地方晃一圈可是比去看看布达拉宫更净化心灵。”

寻找莫然并不困难,因为两个组离的并不远,不过当他们找到莫然的时候,这个小组的人都围在一起,像是在看什么似的。

思远凑过去悄悄一看……发现却是莫然正蹲在地上安慰着一个没有脸的女人,那个女人的指甲大概有二十厘米长,一直在莫然的背后刮来刮去,却是像温柔的抚摸。没有任何攻击的意思。

“哦,对了。”陈明凑过来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呢,越是心思单纯、越是想法干净的人。越不会被攻击。如果其他人凑上去,一定会被撕碎。”

思远看了他一眼。挤过人群蹲在了莫然的身边,可没想到那个没有脸的女人突然就伸出手从他的肩膀一路撕扯下去,连带着整个身子都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思远低头看了一眼,顺手扯下了旁边陈明的外套披在身上防止走光,然后迅速的退到了圈外:“还是真的……”

莫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她很可怜的……”

“这应该是属于哪一个被抛弃的女人的幽怨,对男人无比怨恨。”陈明哈哈哈大笑:“这里头是男是女可是一清二楚啊。”

“绕开它。”思远叹了口气:“莫然,走啦!”

莫然嗯了一声,轻轻拍着那个怪物的肩膀:“不要难过。我知道你心很痛的,但这世界上一定会有好男人,我们有缘再见。”

说完,她窜到思远身边,抿着嘴笑道:“你没事吧?”

“我倒是没事……万一她攻击你怎么办?”

“不会啦,我有剑气护体的。”

“没有用,傻姑娘。”陈明笑着说道:“这里所有的攻击都是心能,是由内而外的攻击伤害。所以下次不要再冒险了,如果你要是死在这了,思远会直接启动毁灭模式的。”

“不会。我会时光倒流。”思远调皮的一笑,伸手捏了捏莫然的鼻子:“又不止一次救这个傻姑娘了。”

“啊……”陈明突然捂住胸口:“对单身狗造成十万点溅射伤害,你们这是虐狗!”

三路人马全都到齐。一个不少。现在剩下的事呢就是找出幕后那个支撑这个里世界的核心,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那应该就是那个阴损的埃及的灵魂之神阿努比斯。

这个传说中有着胡狼头和人身的大神,他一贯就喜欢建造这种亡者国度,而在古埃及……以当时的认知水平来看,这种里世界可不就是永恒不朽的亡者国度么,但实际上这种空间连个世界都算不上,根本达不到幻境的地步,这种只是以念力维持虚幻空间罢了。

至于那个阿努比斯。如果思远没有猜错,他就是以这种念力为食。如果按照中国的体系标准来看,这种不依靠香火也就是信仰之力的神。统统是邪神!

当然,在面对里世界这些怪物的时候,那改造过的雷明顿着实让思远大开眼界了一把,这里出现的一切怪物,在秘银雷明顿的枪下简直不堪一击,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直接被一枪崩成了粉末,而那些无法崩成粉末大家伙也会被在身上开一个不断腐蚀扩大的孔洞,最终会被烧灼的连渣都不剩。

“如果当时……我手上也有这样的家伙。如果当时……”陈明低着头抚摸着手上的霰弹枪,有些黯然的说道:“大姐就不会走……”

“好了……过去的事。”思远拍了拍陈明的肩膀:“都是命。”

正说话间,一声巨大到震耳欲聋的咆哮震天而起!而一听到这声咆哮,陈明的眼睛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他的表情变得狰狞,咔哒一声把手中的家伙上膛。

“怎么了?”

“老朋友!”

“你是说……吃了鱼老大老婆的那个?”

“没想到在这里它也存在。”陈明点上一根烟:“你们谁都不要出手!”

“你……没事吧?”

“没事,怎么会有事!”

陈明深呼吸一口,端着枪径直走进了浓厚的迷雾之中,而思远和罗敷莫然他们对视了几眼,觉得多少有些放心不下,连忙也跟着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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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半城风沙、半城血。

薄雾撕扯着血样的天空,绽放出的妖艳的暗红色光芒,空气中充斥着铁锈的味道,一个巨大的几乎腐烂的肉块,正在吞吃着那些有着扭曲身体的人形生物,那些被吃的“人”都有着硕大的头和孱弱的四肢,脸上并没有五官只有密密麻麻的眼睛。

陈明提着枪站在这个最少有五层楼那么高的怪物面前,显得就像一个待宰羔羊似的渺小。

“姐,弟弟今儿可算逮着机会给你报仇了。”陈明嘴角露出的笑容一改往日的戏谑呈现出一种近乎狂野的狰狞。

“陈明!”

思远从后头跟了上来,看到那个巨大的大肉块之后也不经吓了一跳,这硕大的不应该存在于世的怪家伙,光看着就让人感觉一阵反胃。而且感觉这玩意战斗力相当高,陈明一个人上去基本上应该是给人加餐的吧?

“别过来。”陈明伸手挡住了思远:“死人恩怨。”

“这……”思远一愣:“这是什么?”

“哦,当然是怪物。暴虐的怪物。”陈明轻轻给手上的霰弹枪上好膛:“对了,它应该是看大门的。想出去,不干掉他是不可能的。”

“可是……”

陈明转过头看着思远,轻轻一笑:“不用担心我。”

说完,他举起枪朝那个肉团抬手就是一喷,数十发破魔弹打在肉团的身上,霎时间就破开了一个硕大的血窟窿,里头恶臭的污血像瀑布似的喷洒了出来。陈明向旁边一跳,闪过了那让人恶心的血浆,再次上膛照脸就是一喷。

因为体型太过巨大,所以那个肉团在第二次受到攻击之后才发现了他脚边这个不起眼的小布点。它慢慢的转过头,用那与它身体严重不成比例的小眼睛怒视着陈明。嘴里发出惊天的咆哮,然后伸出一只已经变形的手抓向陈明。

“来啊,死胖子。”陈明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单手上膛之后照着那个足有梧桐树那么粗大的手腕子就是一枪。

一只兀自抽出的巨手瞬间被从身体上分离了开来,落在陈明的身边。那腥臭热辣的血液在接触地面之后居然腐蚀出了一阵青烟。

不过此刻,那怪物好像也感觉到了身体上的疼痛,居然开始慢慢后退了。但陈明显然没打算放过他,当再次给子弹上膛之后,他扬手打在了那个肉疙瘩的肘关节处,一截肢体再次落地。

“来啊,不要躲。”陈明点上烟,脸色铁青的往前走着:“当年你不是很凶很厉害吗?”

怪物的躲和陈明的追。这两个场面结合起来俨然就是一副超现实主义的画作。一个是看上去无比残暴的巨型怪物,一个是看上去孱弱无比而且还带着微笑的渺小人类,这在任何人的想法中都会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虐杀。

“我操……”思远看着陈明的背影:“教练!这王八蛋不按剧本来啊!”

是的,陈明现在真的是犯规了,他身上的杀气强到能够让千若这个灵能感知力十分差的身体都清晰接收,甚至让周围那些伺机上来攻击他们的小怪物都望而却步,这种能力……怎么看都不可能发生在一个人类身上。但事实上,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一反常态的发生了。

现在的陈明简直比怪物更加怪物,那个巨大的肉块甚至不得不迈动它粗短的双腿缓慢的逃离陈明的杀气范围。

“跑啊。快一点。”

陈明跟在那个怪物身后驱赶着它,那缓慢的节奏却似乎带给了这个具有强大破坏力的怪物无尽的压力。几乎是出于一种野兽的本能,它不得不疯狂的逃窜。

“砰。”

再次一枪之后。那怪物的后背被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也许是伤到了神经,它哀嚎了一声,但仍然没有停下脚步,反倒更加猖狂的往前方逃去。

“不够快不够快。”陈明皱起眉头抬手又是一枪:“让你快一点!”

接二连三的攻击,让那会移动的恶心肉团发出阵阵咆哮,它时不时的回头张望一眼,当看到陈明依旧在后头跟着的时候,它的眼神居然会闪出一丝慌乱。

“喂!你不是喜欢吃吗?”陈明在后头高声喊道:“来吃我啊。”

“他……这是怎么了?”莫然在紧跟着思远的脚步时,悄悄的问他:“怎么像换了一个人。”

其实这何止是像换了一个人……简直感觉就是被鬼上了身。往日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复存在,根本就是一个变态冷血杀人狂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华东组组长的本来样子吧。”

思远只能这样说了。如果没两把刷子,那肯定是当不了行动组组长的。别看这家伙平时吊儿郎当,大部分时候看上去也都很是弱不禁风,但他既然能当上的特案组里最强最大的一个组的组长,如果说是纯靠关系上来的,思远怎么都不会信,毕竟他出任务的次数是最多的,但到现在……身上连个伤痕都没有,就连思远这个公认最强身上的伤痕可都是密密麻麻的。

当然……介于这孙子是个影帝,所以想掏他的底,那难度绝对不会小,所以就随便咯,他高兴就好。

终于,那个怪物跑不动了,慢慢的拖着的伤痕累累的身体转过头朝着陈明怒吼起来,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吓阻这个近乎变态的人类。

“哦,不跑了。”陈明深吸一口气:“我好像闻到了废物的酸臭味。”

说完,他伸出手凌空虚握,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神降,巨灵赑屃!”

“日!”

思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陈明这手玩的太大了,赑屃啊。大圣级!不是亚圣、不是假大圣,是妥妥的大圣级的力量,按照现行的世界体系,是支撑世界的原始力量之一。又名霸下。唯一可以调动所有世界属性的,只有嘲风大圣。

而现在,陈明这逼居然直接能让其中之一降临人间了?

接着就见那个怪物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痛楚。而陈明身上血管也全部都趵凸了起来,大地开始变得像沸腾浓粥。咕噜噜的翻滚着。

很快,被束缚的肉块被它脚下的大地完全包裹了进去,就像是一尊泥塑。虽然它仍然在奋力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大地角力。

“大地,碾碎它!”

“啪”

一声厚重的响声传来,地面重新恢复了平静,除了是不是的从地底渗出一些像沥青似的粘稠血液之外,一切都显得寂静无声。而陈明则也坐在了地上,满头的虚汗。

“你没事吧?”思远连忙上去搀扶起陈明:“刚才那是……神降术?”

“是啊,神降术。只不过只能持续两秒不到吧,毕竟那玩意等级太高。”

两秒……两秒足够了!思远能感觉到刚才那个气息,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哪怕是那天那个山寨的大圣都没有如此可怕的气息,近乎秒杀的一击,简直残酷无情。

“爽!”陈明咬着牙扔掉手里已经被汗湿的烟卷:“好久没这么爽过了。”

不过当他爽完之后抬头看时,他惊愕的发现周围所有人都在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毕竟这种明明强的离谱,但却整天都说自己这不行那不行。碰到什么事都往地上一赖,瞪着眼睛看着其他人的人,在被人知道真相知道。弄不弄死他虽然待定,但是挨揍基本上是跑不掉的。

“你给我老实说,你到底还有多少底子。”

“没了啊,这是顶级大招了。而且一次秒不掉我就死球了。”陈明显得很无奈:“你以为这种大技能是想放就放的啊?要是有那个能耐……我特么不就是大圣了么?”

唉?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啊。嘲风自身其实是挺渣的,但他可是能随时随地调用八种完全不同的大圣之力,可以单独释放也可以组合释放,如果这些陈明都能做到,那大圣还有个毛的存在意义啊。

“算了。跟你也没什么好说。”思远摇摇头:“再往前走是不是就能看到那个什么阿努比斯了是吗?”

“差不多吧,刚才我一路追着这个家伙。这玩意就是看门狗。看门狗被打了,自然会回去叫主人。所以这个方向应该没有错。”陈明站起身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不过在这之前,你们看看周围。”

思远顺着他的话看了过去,发现这一片区域以他们为中心只有方圆不到五十米是空的,其他地方几乎站满了各式各样长相恶心的畸形生物。

“亡者国度,长的丑一点也正常。”陈明指着远处几个脸上被刀割平,只剩下一张白板的女人:“可身材还是不错的嘛。”

他话音刚落,那些扭曲的生命体呼呼啦啦的就朝他们冲了过来,显然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冲锋。

“对付这些东西……”思远皱着眉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谁?”

“夏灵。”思远撇撇嘴:“如果那丫头在的话,这里就是分分钟平掉。不过可惜她不在嘛,所以……只能靠自己了。”

思远说完,一个踏步走上前,正面迎上了那些血肉模糊的玩意,一只手在另外一只手上快速的哗啦了几下:“空灵御守,神雷伏魔!”

很久没有施展法术的思远,乍一出手就是一套威力极大aoe,五雷咒的最高级形态——神雷伏魔。这一招和昆仑的千方残光、蜀山的万剑归宗并称三大超级aoe技能。是属于蓬莱的最高级雷法之一,特点是快、准、稳、狠、破防、麻痹、连锁性。以精气引动天象,集万雷之力涤荡世间邪佞。

眨眼间,青色闪电像雨点般肆意落下,深红的天空被亮眼的雷电渲染的一片雪白,噼啪的落雷瞬间就像钱塘江那无匹的潮水一般,将那些还没来得及翻滚的异形波浪劈头盖下,没有任何悬念也没有任何漏网之鱼,哪怕是躲在隐蔽处的异形都会因为其他异形粘连雷电后的电压连锁而被烧灼成一滩灰烬。

而且闪电并没有因为这里的异形清扫干净就停止,反而向一道扩散波纹一样,在思远的刻意引导下开始对整个里世界进行了一轮彻底的大扫除。

“操……你还说我?你特么才是真开挂好么,你这是要绝户啊。”

“天火焚城!”

思远没有搭理陈明,在引落雷的同时居然还开始召唤天火……而这天火说白了就高温高热的小陨石,虽然单个并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但配合落雷和大面积的陨石雨,这个所谓可怕的里时间,瞬间就被活火熔城了。

“然后呢?”陈明看着已经被夷为平地的里世界,歪着头叼着烟看着思远:“你还打算干点什么。”

思远想了想:“大概是要把那个家伙逼出来。”

说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盘腿坐在了半空中。没错!就是坐在了半空中,双眼轻轻闭着,手上开始快速的捏起了手决。

“娘嘞!卧倒卧倒,这逼是挂!”陈明张开手呼喊一声,然后率先趴在了地上:“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

他都这么说了,在场的人除了罗敷之外,其他人都趴到了地上,而陈明仰起头看着罗敷:“真会误伤,你别不信。”

“胸太大,趴不下去。”罗敷满脸无奈的说道:“真的……”

一听这话,莫然也蹦了起来,头一扬:“我的也不小,趴不下去!”

“喂……”陈明摇头:“随便你们了。”

果不其然,当思远最后一个手势捏完之后,一阵次声波似的音墙如排山倒海一般扩散了出去,即使是罗敷这样强悍的体质都被强行推开了数十米,而莫然用剑气破开音墙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发型都乱成了一锅粥。

“蓬莱机关兽?”莫然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思远:“这个已经失传了呀!”

“群。”思远睁开眼:“号角响,战兽出。蓬莱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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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333、蓬莱可不是好惹的。

蓬莱消失人间已经近千年,时间是能够淹没一切的河流,那些奇门诡术、那些阵法符箓,都随着时间的烟尘而消散世间。

曾经华丽的雕梁画栋、曾经的人头攒动、曾经代表着时代科技最前沿的蓬莱,如今只是在一些幻想和影视作品里出现,而且大部分时候还是反派……而且世人总是把蓬莱和茅山混淆,这要是蓬莱先祖泉下有知,恐怕会气的跳脚吧。毕竟茅山只能算蓬莱集团下属的很小一个子公司,里头那些奇淫巧计在当年鼎盛的时候还真不入蓬莱大高玩的眼呢。

还有,略微懂点行的人大多知道蓬莱是术宗,不过他们有几点是不知道的,蓬莱不但是术宗还是三大门派的研发中心,蜀山的飞岛就是蓬莱出品,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的机关术,古代号称工匠之王的鲁班就是正儿八经的蓬莱弟子,他发明的那些东西现在都有记载,但大部分都已经失传,所以导致世人都只是把这个当成一门笑话来看。

可作为蓬莱最后一个传人,思远对这里头的事可是门清儿,蓬莱的机关术可是看成巧夺天工,刚才那一下正是用术法沟通那些被封存的蓬莱机关兽。

果不其然,当思远的发出的号角声慢慢散去,天空的远端突然又出现了一声悠远洪亮的号角鸣响,接着隆隆的颤动声从远处缓缓传来,音浪震天、气势如虹,仿佛古时候百万战马齐齐奔驰在战场上一般,马蹄如雨点其声隆隆。

“看那边!”

莫然瞪大了眼睛,虽然她对蓬莱的了解比其他人要多的多,但可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震撼的场面。毕竟在她出生之前蓬莱就已经的销声匿迹,如今时隔千年。在蜀山昆仑都不复当年辉煌时候,居然能够再次看到当年师父酒后惆怅时说过的蓬莱万兽奔,这着实不失为一件幸事。

当然。所谓的蓬莱万兽奔数量远远不到一万头,撑死一千多个吧。这还是得把那些边边角角的小东西算上。真正能够被称之为巨兽的大概也只有那么十几二十只。

不过就算是这样,那震撼人心的程度也足够媲美电影里那些集团冲锋了……因为这些机关兽,最小的都有豹子那么大,其中大部分都是用一些名贵而坚硬的木料雕刻而成,再配以特殊的机关和阵法驱动,能够使这些木头做的机关兽不惧兵戈、不畏水火,关键还特别漂亮……简直已经达到了工艺品级别的雕刻技术再加上双眼上那一对对水晶透出来的阵法之光,着实让人心生叹服。

这些机关兽里。最小的是豹子大笑,而那不到二十只的巨兽足足三十米长,混身上下都是用经过特殊处理的阴沉木为底子,再加上熔铸的铜水浇筑金身,让它们不但坚不可摧,更可以称得上是气势如虹、光彩夺目。

这些从数吨到数百吨不等的机关兽一路碾来,在他们路上出现的那些复生的畸形生命简直就成了挡车的螳螂,没有任何一个怪兽能够阻挡这滚滚洪流朝这边奔袭而来,它们所到之处只留下一片瓦砾废墟和一片血肉模糊。

“我了个乖乖……”陈明看着已经越来越接近的机关兽门:“这帮家伙是存在什么地方的?怎么说来就来?”

“蓬莱岛里。”思远背着手看着这万兽齐奔的壮观场面:“一个特别的收纳空间,每每有一头机关兽被制作出来就会存进去。每个蓬莱高级弟子都能够在任何一个无法得到支援的地方召唤出机关兽。它们会通过那个收纳空间里的特殊阵法直接来到了指定的地点,帮助蓬莱弟子战斗。不过当年大部分外出游历的弟子都会随手带出一个机关兽当做伴侣和坐骑,所以并没有谁真正的召唤过万兽齐奔。”

“也就是说……”陈明看到思远眼睛里的黯然:“现在数量还挺齐全的。这说明……”

“蓬莱没人了,就像一款快要停服前的游戏一样,虽然东西还在,但那些人却都已经看不到了。”思远走上前用手摸着一批机关马光滑而冰凌的脑袋:“只剩下这些记载过风霜的东西还兀自存在。不过迟早也会彻底消失,再深的牵绊也熬不过时间。”

“现在呢?现在你打算干点什么?”

“现在?”思远看着他面前密密麻麻的各色机关兽:“现在我要让他们知道,这个地方不是埃及,他们那一套在这不好使!”

说完,思远捏出手决,以法力驭动这些机关兽。看着那些不断在重新生长出来的畸形生命。

“蓬莱兽阵!”

随着术法的发动,这些在思远面前格外温顺的木头疙瘩霎时间就暴虐了起来。它们虽然不能够像动物和人那样表达情绪,但却可以从它们眼上水晶的颜色来分辨状态。比如它们过来的时候。虽然碾碎了一路,但那水晶却是宝蓝色,可现在在思远启动术法之后,却变成了十分耀眼的粉红色。

战兽终归是战兽,虽然在它们大部分的生涯中都是被当成宠物和坐骑,但它们却实实在在是为了战斗而准备的。

完全魔免的身体还具有强悍的物理防御力和巨大的力量,甚至还不怕心神系的术法,再加上它们毫无畏惧且并不是生命不具备感情,这样的生物简直就是里世界的天敌。

那些战兽奔腾出去,冲进那些刚凝聚成实体的畸形怪物面前,那叫一通撕扯践踏。而那些畸形魔在这些根本不是生物的战兽面前基本上就没有反抗能力。因为它们要么就是以群体的微量攻击来撕扯敌人,像食人蚁那样;要么就是以极丑陋可怕的面容外表先对人产生恐吓然后再用常规的手法把人杀掉;要么就是力气很大能够撕碎人的或者像那个被陈明埋掉的大肉块一样能吃人的。但这个数量毕竟少,而且战兽里的大块头也不少,而且重量吓死人力量更是惊人。而且比速度的话,战兽的速度根本就不慢,一旦畸形魔和战兽扭打在一起一阵之后,基本上都是以畸形魔被踩爆头或者咬碎身子而告终。

“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啊。”

思远撇撇嘴。指着远处一座突兀耸立的平顶金字塔:“你们不觉得这个建筑和周围环境不搭吗?”

被他这么一说,周围人还真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虽然这是里世界。可这里的房屋、地形什么的和外头可是一模一样,而且这里也不是什么主题乐园。绝对不可能会有这样异域风情如此明显的建筑物。而且像金字塔之类的房屋,在中国的风水学上可是大忌讳,因为怎么看都像个坟包,事实上它也正儿八经是个坟包,所以就算是脑残恐怕也不会建一座金字塔来自己住吧。

“嗯,看来我们的目的地就在那了。这可是你们第一次面对真神吧,大伙可以小心一点啊。”

陈明这话显然是说给那些打扮奇特的穿越者的,毕竟相对来说这些穿越者里除了那个老法师和马瑟尔之外。其他人恐怕并没有达到半神以上级别,霸王龙勉强沾上边,但毕竟现在面对的是真神,就算力量体系不太一样,但哪个世界的神其实相差的都不会太大,毕竟一个稳定世界的力量体系都不会相差太多。

不过这帮家伙经过刚才那么一通打杀,居然好像还没过瘾似的,一听陈明的话,嗷嗷叫着开始整理军备了,这帮家伙似乎对他们的武器抱有极大的信心。甚至感觉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不过既然他们这么有信息,倒是当成一次练兵也不错,毕竟是天守门第一次狩猎。这种真刀真枪练兵的机会可是不多。

“真是望山跑死马,那玩意到底有多远啊,这小村子有这么大?”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飞,所以思远他们只能选择步行,可这一步行就是一个小时,一路上因为有战兽在那厮杀,所以思远他们可以很安稳的在一个安全范围内移动,可走的时间长了倒也觉得无比的无聊。

“里世界是一个无远弗届的世界,只要能供给能量。就算把这个世界全覆盖一圈都不是问题,对面可是阿努比斯。等级不低。”

“不过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傻么?”思远皱着眉头:“按照道理来说,他早应该知道我们来了。可是这么长时间,我们把这都快折腾光了也没见他现身。”

“不知道。我觉得毕竟是神,总是得有点……用上海话怎么说来着?对对对,腔调。”不知道从哪弄来一辆破烂的自行车,吱嘎吱嘎的骑在思远旁边:“一大神亲自来接战你妹这帮凡人,丢人不丢人?这要传出去了,他还怎么在上三界混?万一有了儿子,儿子以后上学的时候怎么在学校里抬头做人。其他什么宙斯的孙子啊、阿克琉斯的儿子啊,一见他儿子就哔哔说你爸是个怂逼,连打几个凡人都得亲自上阵。要是我,我肯定是读不下去了,然后就开始逃学,逃的多了跟坏了帮,索性辍学了,在上三界当小混混……哎,你说上三界有没有小流氓?要是有的话,他们要去游戏机室勒索的时候该怎么说?”

陈明想了片刻,突然嘿嘿一乐:“小子,身上有牌子吗?给我们几个,不然我废了你的根骨,让你变成个瘪三凡人?不对啊,我觉得他们应该会说……嘿,这位神友,你看你手上那么多牌子也用不完,不如分我们几个,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啊!这位神友,你居然祭出法器?你混哪条道上的?你父神是谁?老子可是埃及冥河系boss之一阿努比斯的儿子!要命的就赶紧把游戏币留下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喂……你脑洞要不要这么大。”思远怪异的看了陈明一眼。这家伙刚帅气没多久就又变成了个傻x,而且还是那种无药可医的傻叉……

“不是啊,我不是看大家无聊么,想点什么可乐的事,大概就不会无聊了。”

陈明说着,突然从自行车上蹦下来,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表情变得十分夸张的大喊道:“力量!感觉力量涌出来了!沸腾吧!!!死亡冥河!”

“喂!你快四十岁了,别玩了!”

思远话音未落,天空居然渐渐黑了下来。不再是那血红的样子,而且四周围突兀的出现了无处不在的嗡嗡声。

“矮油?这里也会下雨?”陈明仰起头看着那厚重的乌云像世界末日一般朝这个方向飞扑而来:“不对啊。上高中的时候我的地理很好的,当乌云以这种速度运动的时候,就代表会产生极大的摩擦,那会打雷闪电的,而且这嗡嗡声是啥?”

“我上去看看吧。”莫然也看了一会儿,驾着龙渊腾空而起:“你们在原地等我消息就好。”

思远点点头并冷静的看着那一片乌云,感觉并不是很好。

果不其然,莫然刚上去没多久。突然就挟裹着一阵罡风窜了回来,她脸上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虫子!好多虫子,那不是云……全是虫子。”

“虫子?”

“尸虫。”陈明突然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往后头退了两步:“准备防御。”

“防御?为什么防御,一把火……”

思远的话没有说完,一只巴掌大的可怕甲虫就凋落在了他的面前,陈明一脚踩破,里头流出了酸涩发臭的恶心液体,这些液体瞬间就把地面和陈明的鞋子烧灼出了一个硕大的窟窿,而且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接着陈明在脱掉鞋子之后。掏出打火机朝那个虫子一点。只听噗的一声,这臭烘烘的虫子就好像被引燃的一次性打火机似的喷出了最少五十厘米的火焰。

“你再给我说说用火的事。”陈明皱着眉头,仰头看着已经越来越地的虫云:“你能防住。不代表你的兵也能防住!”

思远点点头,转过身:“集中!防御!”

说完,他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布阵。可饶是他布阵速度再快,也根本比不上这虫子的推进速度快。这些玩意一个拿出来就是渣,可像这样铺天盖地的……恐怕真的是无法做到滴水不漏,而且这玩意看上去明显就是用来自杀的玩意,想驱赶看上去并不可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思远即将布好第一个阵法的时候,天空上的第一批虫子似乎锁定了目标。像轰炸机投下的炸弹似的,嗡嗡着就俯冲了下俩。那股恶臭随着它们翅膀煽动的风滚滚而来,当时就把好几个穿越战士给熏吐了。

眼看就要冲下来了。这肮脏且恶臭的东西如果粘在身上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伤害,这种伤害近乎是永久性的,易燃、强酸、腐臭尸毒,这种东西想都不要想去触碰,甚至很多法器都会因为这肮脏无比的东西而失灵。

“躲我身后。”

思远朝唯一一个还站在前头的莫然喊道:“我来争取时间。快来我身后!”

可莫然却好像没听见一样,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仰起头单手捏剑诀,然后横剑批向天空。

霎时间,天空中金光闪动、剑气纵横。莫然虽然只是站在那里,但从她的身边不断有金黄色的小剑向上飞去,就像下了一场倒着的雨似的。那剑的密度极大,大到没有任何一只虫子能躲开,尽数在天空中化为了一团团的火光。

而随着第一波虫子被击退,莫然冲上了天空,直直的悬停在虫云的正前方,身侧剑气缭绕。

“天剑诀!”

龙渊化成一柄硕大门板剑,直直飞上天空,接着带着滚滚天威由上而下穿透,一击就将虫云破开了一半,而龙渊也因为沾染了虫子的体液而燃烧了起来。

不过么……龙渊会怕火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龙渊本来就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家伙,这种温度对她来说就跟玩一样。而且她本身就是火属的剑,这被火一烧剑气涨大一圈,趁着这股火势,龙渊简直疯了,这柄巨大的剑就这样在虫云里钻来钻去,烧得半边天都变得通红。

而有一些漏网之鱼想趁机攻击莫然,可她的护体剑气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没等接近呢,就被剑气切成了残渣。

笨怎么了?呆怎么了?傻的怎么了?关键时候就是这么牛,虽然平时莫然的光芒都被罗敷啊、思远啊,甚至是宁姐姐给掩盖住了,但身为被钦点的剑宗掌门人。她会弱吗?绝对不会!虽然稍显青涩,但这些年的锤炼下来,她除了有些不自信之外。其实已经成长成了一个很潇洒的剑仙,这一点在看到她以一人之力阻敌于外时。思远就已经确定了。

“剑仙就是潇洒……”陈明默默叹了口气:“知道为什么蜀山最出名吗?就是因为帅啊!”

确实,剑招真的帅,虽然威力尚不如思远的天雷伏魔,可无奈就是帅啊!一袭白衣一佳人,单手负立指乾坤。这种帅气是别人能学来的?绝对弄不出来的。

不过如果光靠一柄龙渊,速度太慢了,虫云实在是太厚实了,如果光靠这样戳来戳去的话。不但越往后越没效果,恐怕莫然也会有危险。

“莫然,下来!我阵法好了,我放神雷伏魔!”

莫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低头朝思远微微一笑,笑容里全是自信。而在她这微微侧身的瞬间,思远却是看到她的手一直没有停止动作。

他看了一会儿,手中也跟着模仿了一下她的动作,试图找到相似的手印组合。在看到莫然第二十七个手印之后,思远脑里突然清晰了起来。仰起头看着莫然的背影:“万剑……不!残日红江?”

“是残日万剑。”陈明在旁边扣着鼻屎:“土鳖,别乱猜,不要就以为门派没落招式就不更新了。你的知识体系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赶紧去下补丁吧。”

残日红江,思远知道。万剑归宗,思远也知道。可这残日万剑是啥?思远展开阵法护住身后的人之后,仰头静静的看着莫然的动作,此刻的虫群已经来到了离莫然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再进一些的话,即使是莫然恐怕都无从闪避了。

可就在这时,一柄红色的火剑从莫然身后突兀的窜出。引燃了一片尸虫。接着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直到天空中的火剑连成了一道漩涡,成千上万把着火的剑像是一台巨大的绞肉机。配合着天剑形态的龙渊涤荡而去,就像是一个将军率领着他的千军万马在战场冲锋似的。剑气的摩擦导致天空中出现了人造的雷电,轰隆隆的雷声从半空的阴霾中的传出,然后四处开出了一丛丛艳丽的火花。一朵朵的火花连成一片,整个天空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作了一片火焰的海洋,暗红的天空被照的一片透亮,甚至亮过了白昼的太阳,温度也直线上升。

“诛仙!”

随着莫然在一个时间释放所有的手决,那数十万把空灵宝剑所蕴含滂沱的剑气和莫然连为一体,人剑合一之后莫然的身形再度拔高,在半空平展双手,身侧两边的虚空之中再次不断出现长短不一的宝剑,造型各异一共九把。

“皇者剑到齐!”陈明有些不可置信:“王者剑到齐了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的天。”

“王者剑?”

“从左往右承影、纯钧、鱼肠、干将、莫邪、泰阿、赤霄、湛泸、轩辕夏禹。”陈明一把一把指着给思远看:“加上龙渊。你算算!十大王者剑,全部到齐。”

“哇哦……”

思远呆呆的看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了个感叹词……

十把王者剑代表是什么?那可是人世间的浩然正气,这十把剑虽然除了轩辕剑之外,其余九把都是人间工匠所造,但长久以来它们身上承载了太多人的执念,这股执念足够让这些人间的宝剑脱胎换骨,不属于任何一把妖剑或者圣器。

接着……莫然突然一口鲜血喷到空中,在思远以为她出意外的时候,她突然借着着鲜血开始捏起了剑诀,最后在王者剑之后,空气中再次出现了剧烈的颤动,一个造型华丽的剑……不对,剑把子?

“那是什么玩意?”思远指着莫然最后握着的那个东西:“怎么只有一个剑把子?而且看上去好面熟啊,二爷的剑?”

“这是李家的剑,莫然看来跟李家有渊源。”

“师父!”莫然高喊一声:“助徒儿一把!”

话音刚落,那柄剑把子突然长出了发亮的光刃,那吞吐不灭的青光看上去神圣无比。莫然一剑挥出,十把王者剑豁然而动。

这高级货一出手,那就知道有没有啊,十把王者剑的动静,那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而就思远所知,根据记载……至今为止,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指挥如此多的高级货,莫然应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莫然,居然和陈明一样……在爆发的时候如此耀眼。

那十把剑带着风雷之相,拧成一团冲向那个金字塔,不过在即将摧毁它的时候,却突然被一个屏障似的东西挡在了外头,此刻莫然居然笑了出来,她把手中的光剑横在胸前,以一种虔诚无比的姿态举过头顶,嘴里喊道:“万剑宗云!”

万!剑!宗!云!

那柄连思远都不知道来头的剑,突然震颤了一下,接着在场所有被莫然召唤出来的剑外头陡然亮起一层晃瞎狗眼的金光,速度、敏捷、力量和各自的属性,可以说全部成倍的增长。而此消彼长之下,那个神之壁垒在顷刻间就破碎成了虚无,而这漫天金光闪闪的飞剑就跟成千上万发导弹似的直奔那里而去。

“啊,好了。大家做好准备。”陈明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副太阳镜:“有的热闹可以看,有的热闹瞎狗眼啊。闭上眼睛准备回家,下次再找机会吧,这次结束了,下次趁早啊。”

“这能干掉那个阿努比斯?”

“别说阿努比斯了,你随便来个试试。大圣都能给你戳个窟窿,不过……”陈明撇撇嘴:“大圣受规则保护,它不攻击你,你不能攻击它。当然……你就算能戳个窟窿也没用,大圣你戳不死,而且这些剑恐怕也不敢戳大圣。”

说完,陈明伸手就挡住了罗敷的眼睛:“别看了,瞎狗眼!”

还没等思远反应过来,远处那个金字塔那边突然就爆发出了比阳光强烈千万倍的金光,就算是思远也在那么一瞬间变得双眼漆黑,就像瞎了似的,而天眼也好像受到了刺激……基本上在那一刹那,他就算是瞎了。

“你们能看的到东西吗?”

“哦……”陈明拍着思远的肩膀:“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们都能……你算是瞎了狗眼了。这是宗云的恶趣味,这逼给自己取名叫金光闪闪,说白了就是不瞎狗眼不开心。”

“我操……”思远当时也慌了:“还能恢复么?”

“过一会儿就好了……不过看起来,咱们的第一高手居然第一个受伤,我非常欣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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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呔!妖孽,吃我一剑!

“这是几?”

陈明在思远面前晃着一根手指,笑容很贱,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副流氓样子。而思远坐在椅子上翻着眼睛看着他。

“你有病啊。”

“能看见了啊?能看见就行。”

“我不早跟你说能看见了么?”

“我怕你那是回光返照。”陈明嘿嘿一乐:“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说完他点上烟,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空间,刚才那一些十杰剑外带一大堆小剑的冲击所爆发出来的能量已经不是那个里世界能够承受的了,所以导致那个世界直接崩溃,所有人自然而然的被弹了回来。

不过出来之后,这个村子却好像没有任何变化似的,那些在里世界已经变成一滩废墟的房屋仍然黑漆漆的耸立在那里,而那些因为里世界存在而已死却不死的人也因为那个世界的崩坏而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只不过莫然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罗敷去找她却到现在还没回来,这让思远有些担心。

“你说他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别闹了……十把天子剑加持啊,刚才那一下直接摧毁了个空间,现在估计就算是神恐怕不死也残废了。”

话虽这么说,但到底是阿努比斯,这个曾经统治过拥有辉煌文明的埃及的亡者之神,怎么看都不会是弱逼,所以思远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

“你们守在这,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陈明坐在台阶上翘着二郎腿:“等会我会让人来打扫战场的。”

思远点点头,拔腿就往罗敷离开的那个方向窜了出去,等跑了大概有十来公里了,都已经进入山区了才发现莫然的身影。

她现在看上去有些疲惫,身上的衣服也有多出破损。不过和龙渊站在一起仍然显得那么亭亭玉立,美艳无比。

“脏死了,我等会回去要痛快的泡澡。”龙渊嘴里嘟嘟囔囔的:“我跟你说……要不是咱俩是姐妹。我可不会把那家伙叫来的。”

“谢你了。”莫然嫣然一笑:“怎么样……刚才表现的帅不帅?”

“帅!帅爆了。不过这样倒贴着追男人合适吗?你着可是暴露了你会完整的诛仙剑诀啊,万一他对你有所图怎么办?”

“你不要这么阴暗啊。”“别这么阴暗。”

在后头的思远和莫然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在听到后头的声音之后,莫然豁然吓了一蹦,扭头一看发现思远站在后头,她全身的汗毛都吓得竖了起来,连忙蹦到龙渊身后,像只受惊的耗子似的躲了起来。

“放心吧,莫然越厉害我越高兴,我为啥要对她有所图?”

“你……你……你都听见了?”莫然脸色涨红:“刚才我们的话?”

“啊?是啊。他说我对你有所图嘛。”

“前……前……头的。”莫然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一个“头”字几乎微不可查,只剩下一张漂亮的红脸蛋戳在那个地方。

思远眼珠子一转,拍着手满脸无辜的摇头:“没有,我刚过来。”

听到他这么说,莫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总算是缓过来了一条命,思远其实也看出了这一点,否则也不会骗她说没听见前头的话,毕竟要是让这姑娘知道自己从头到尾听得真真儿的,恐怕莫然会拔腿就跑……

“刚才那招就是诛仙阵吗?只是听说过。还真没见过呢。”

“不是不是啦,我只是掌握了一些皮毛,刚才威力那么大。其实是靠龙渊的面子啦……人皇剑之首是她的男朋……哎呀!龙渊你掐疼我了!”

人皇剑之首……思远想了一会儿,能称为人皇剑的,就那么几把,而之首的话……这不就是传说中那把一面刻着农耕牧畜一面刻着四海统一的轩辕夏禹剑么?

虽然莫然的话被龙渊打断,但其实也基本上没漏掉什么信息了,看来器灵之间也是会有谈恋爱这么一说的……不过想想也是酷炫啊,龙渊被欺负之后轩辕剑过来找场子,还顺便带来所有的兄弟姐妹。这每一把剑可都是一段传奇呢,现在居然一天看全了。可不陈明都感叹今天是个好日子么。

“那把光剑呢?”

“那把剑啊……”莫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那把剑是师父的武器,是剑中王者。宗云剑。又叫万剑宗云。师父对我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如果遇见为难便可以以他之名召唤宗云,宗云一出四海皆服。不过不知为什么……宗云只剩下了剑柄,不过即便如此,剑中王者仍然可以一剑惊云。”

确实,那把剑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攻击,但却能给其他剑来个百分之两百的加持,这已经超级不得了了啊。连思远的狗眼都被刺瞎了好吧,得亏千若身体的强悍恢复力,不然恐怕会是永久性伤害。

“罗敷呢?”

说到这,思远才突然想起比他先出发找莫然的罗敷居然不知所踪了,按照道理来说自己和她同气连枝的,如果她遇到什么危险自己应该能感觉到,可是现在感知没问题却没看到罗敷。

“哦,罗敷姐在前面呢。我带你来。”

思远点点头,跟着莫然走进了前方不远的一个树林里,经过九弯十八拐之后,罗敷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此刻的罗敷正低着头盯着一个坟包,目不转睛的,甚至连思远到来都没有发现。

“嘿,看什么呢。”

“这……”罗敷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表情怪异的看着这个坟包:“这就是那个金字塔了。”

“金字塔?”

思远也低下头看着这已经荒芜不堪、杂草丛生的坟包,这玩意怎么看都是一个绝户坟,哪里能跟金字塔扯上关系,大概唯一的区别就是……它们都是坟。

“对啊,就是这个。”罗敷的表情也有些怪:“在那个世界,它是金字塔。在这里……它就是个坟。”

对啊,就是个坟!

思远看了看周围,也有些犯难了。因为他虽然是半路出家。但一些规矩还是十分清楚的,绝户坟……不。基本上除了坟主的亲属要求,否则一切修道之人,只要不是邪修都不会去扒人坟头的,因为这样会扰了亡魂,破了他们的轮回路,有伤天和。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盗墓贼通常早逝的原因。

特别是对于思远这种人,这种规则限定的更是苛刻,很多时候已经近乎没有漏洞可钻的地步了。

“有人说。有了强大的力量就能为所欲为。通常说这种话的人,都是没什么能耐的。”罗敷抱着胳膊站在坟包前:“越强的人受到的束缚越大,是这样吧?堂堂御守看到一个坟头在发愁。”

“不是发愁。”思远双手叉腰:“如果是我的话,没关系的。但身体是千若的啊!”

“我没关系。”在同一张嘴里用同样的声音自问自答,如果不知道的人的绝对会以为是精神分裂,但实际上这是千若在和思远说话:“我本身已经不入五行了。”

“不,你入五行。”思远摇摇头:“你可能不知道,你是真正的人,活物。不可能不入五行。”

“啊?”千若自己都愣了:“我是活物?”

“你还把自己当傀儡啊?傻姑娘。”思远呵呵一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想办法把这个解决吧。”

思远说完。也懒得顾忌了,指着那坟头就开始释放驭土搬运之术。随着土一点一点的被搬开,渐渐露出里头已经腐败的不成样子的棺木。

“你们感觉到什么了没有?”

思远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眯起眼睛笑道:“里头有货。”

“是啊。”罗敷嘿嘿一笑:“有货。”

她说完,二话不说一脚踢烂早已腐朽不堪的棺材板,里头呼啦一声之后一个黑影猛的窜了出来。

可现在这阵容,要是再让它给跑咯,那思远就不用混了。

果不其然,莫然在后头眼明手快,扬脚一个侧踢就把那个飞扑出来的东西打了回去,接着罗敷顺势用手一拍,接着一脚死死踩住。

“呔!妖孽。吃我一剑!”

莫然二话不说抬手就刺,可却被思远一把拦了下来:“别急别急。咱们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不过当他们俩走过去之后,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因为被罗敷踩着的居然是一个黑漆漆豺狗,那小眼神里透着各种无辜,身上的毛也蓬松松的,怎么看都跟记载里那个威武雄壮一身肌肉的阿努比斯有什么关系。

“带回去吧。”思远拎住这只黑狗的脖子之后才发现,这黑狗正在汨汨流血,身体上全是被剑气割出来的细小伤痕,看上去伤势不轻:“应该没错了,就是这厮。”

“阿努比斯?”思远笑着把它拎到自己面前,看着它黑漆漆的眼睛:“幸会啊,大神。”

那小狗垂头丧气的低下头,毕竟只有巴掌大,现在再怎么牛逼也是被人一脚踩死的事了。这当真是龙困浅滩被狗欺……不对,应该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现在,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我们会根据天守门门规对你所犯的罪行,进行审判。不排除剥夺你的神格,再入轮回。如果你愿意成为我们的污点证人的话,我们会酌情减轻你的刑罚,在不剥夺神格的情况下,送你入轮回。至于下一世你能不能重新修炼,看你自己的造化。”

一听还有一线机会,这只小黑狗眼睛整个都亮了起来,快速的点着头。

“好吧,跟我走一趟吧。”

“哇,帅帅的啊。台词哪来的?”罗敷凑到思远耳边问道:“原来没有的吧?”

“港片里学的,感觉还不错。”思远嘿嘿一笑:“毕竟执法部门嘛,不正规化怎么行。”

把这只巴掌大的阿努比斯拎回去之后,陈明看着都惊呆了。这只怎么看都是一只杂种土狗的玩意居然是古埃及那个大神?据说他的能耐可不会比青龙差到哪里去,多少也是个主神级,这放上三界也算是大神一个了,别提什么孙悟空,恐怕就算被说的神乎其神的释迦牟尼过来,跟他也就是个半斤八两。

可现在……这么牛逼的阿努比斯,居然就这样被打回了原形,一直巴掌大的黑狗……看上去还萌萌哒。

“你们不是应该逮住一个狗头人身的精壮汉子回来吗?而且他不应该拼死抵抗一阵最后两败俱伤你们才可能把他给抓起来,可一转眼他就以身殉节,接着我们又是扑了个空吗?”陈明接过阿努比斯,拎在手上甩了甩:“你确定你们是把阿努比斯带回来了?而不是随便抓一只野狗充数?”

“你脑洞也太大了。”思远拎着黑狗的尾巴,扒开它的背毛,上头那上三界烙印清晰可见:“你见过谁会在一只狗身上纹这么漂亮的纹身?”

“那也不排除有无聊的……”

陈明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刚才还试图伸舌头舔自己手指的狗崽子居然是鼎鼎大名的邪神阿努比斯……

“你他妈太让我失望了。”陈明扭头看着那个刚才空运过来的灵力干扰牢笼,失望的说道:“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德行,我特么不如直接去弄个鸟笼啊!”

阿努比斯心中那个悲伤啊,自己可是叱咤风云多少年的主神啊……居然现在落得个要被人拿鸟笼装起来的地步,他不甘心啊!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怎么办呢……刚才受到重创,法力没法使用,还被打回原形,因为法力的缩水甚至导致身体也变得无比的小,被人欺负也是没有办法啊。

“收队!”小龙女看到他们在说话之后,回头一扬手:“这只狗就交给你们审了,不过……”

“不会看它可爱就放过它的。”陈明舔了舔嘴唇:“我要它感受一下什么叫人类的酷刑。”

听到这话,阿努比斯浑身一哆嗦,然后垂下脑袋抖若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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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就算是深陷,我不顾一切。

“这是阿努比斯?这不史努比吗?”

小龙女看着趴在笼子里不动弹的黑死神,满脸都是惊奇……

“哟,龙姑娘也认识史努比啊?”陈明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旁,叼着一根烟,啪嗒啪嗒的抽着,听见小龙女的惊呼之后,顺口就溜出调侃的话:“看来您也是挺与时俱进的啊。”

“哦?呵呵。”小龙女慢慢转过身子,弯起眼睛看着陈明,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是说我老咯?”

“您不老,才一千多岁啊。”

“我二十七。”

“三十年前,我四岁的时候您就说您二十七了。”陈明扣着耳朵:“您这不合适吧,欺骗我们的感情呐。”

其实小龙女对自己的年龄很是忌讳,因为是龙族,所以她始终保持着蜕皮的习性,似乎多少年一大蜕多少年一小蜕,每次蜕皮之后,她无论之前是什么样子都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而且年龄永远定格在二十四到二十七这个阶段,看上去永远那么年轻永远那么漂亮。

可实际上……这位奶奶可是当年收养了大爷二爷、然后又收养了陈明一帮子人,可以说……现阶段特案组百分之六七十的核心力量都是在她手上成长起来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二爷对她都保持一种特殊的敬重,而特案组里的那些流氓再怎么讲荤段子都不会扯上这位姐姐,更不会在她面前开过火的玩笑的原因。

“呵呵……呵呵……”

“姑奶奶,您别吓我,我就开个玩笑……”陈明一看她的表情,立刻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没脸没皮的就给跪下了:“你看,这不是等人无聊图个乐呵么……”

小龙女嘁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哈喽kitty的钱包甩在陈明面前:“我还知道哈喽kitty!正宗原版的!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史努比了?”

正在这时,思远刚好推门而入,就是这么巧,他一眼就看到了陈明跪在小龙女面前,而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钱包,陈明更是满脸诚恳。这让思远愣了好一会儿。才尴尬的笑道:“哟……求婚呐?”

“没没没,你可别误会……千万别给我八卦啊,不然我媳妇能打死我。”

“嗯,是啊。她真能打死你。”思远点点头,走到笼子边把那个阿努比斯拎了出来,扔到了旁边的高分子隔离间里,看了一下这条死狗之后,突然笑着说道:“怎么长得跟史努比一样。”

“是吧,我不光我一个人知道。连思远这种人都知道史努比。”小龙女如释重负:“连他都知道,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

“虽然这话听上去很刺耳,不过……”思远挠挠头:“我居然没办法反驳啊。”

“也对……连这种又土又没趣的都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哈。”陈明连忙把屎往思远头上浇:“所以,是我错了行么……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给放了。”

他们正说着话呢,门外又一次进来一个人,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他的样子很陌生,老样式的毡帽戴着、灰黑色的呢子大衣穿着。乍一看就跟三四十年代国民党的特务似的,特别是加上那副圆乎乎的小墨镜和那两撇**的小胡子,怎么看都不像现代人,就像是从谍战片里穿越出来的街头对暗号的人似的,让人看着一阵别扭。

“您来了,请坐。”

思远对那人非常客气。亲自端上凳子倒上茶水,然后对陈明和小龙女介绍道:“这位是我从上三界特意请来的顾问。”

“顾问?”

陈明和小龙女对视一眼,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打扮奇怪的男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什么大能啊,可毕竟是思远请来的顾问……

“以后我们都叫他猫爷好了。”思远笑着递给猫爷一根烟。但却被挡了回来:“他是上三界首屈一指的刑讯专家。”

听到思远这么说,猫爷连忙谦虚站起身摘下帽子朝陈明和小龙女鞠躬,满脸堆笑道:“小弟不才,手上也就这么些能耐了,这次应门主的邀请下来给大伙打个下手,以后请多照顾请多照顾。”

这人啊,一客气。就算是再奇怪,都会让人看的顺眼,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何况这一上来就点头哈腰求指教的人。而且从他的表现上来看,这家伙绝对深不见底。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一点陈明最有经验,一般一个人啊,但凡是有点能耐的,那别提多低调多谦虚了,那些大大咧咧牛逼哄哄霸气十足的反而都是一些半桶水到处晃荡的小混混。

怎么说呢,这个猫爷吧,他一出场就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可偏偏那眼神里透出来的却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光,陈明算是阅人无数了,但这猫爷可是为数不多能让他无法从眸子里看进心底的人之一,光是这样的沉稳和内敛,哪怕他没一点法力都绝对不会是普通人,更何况是从上三界来的人。

“那个……猫爷是吧?”

“是是是是,正是小的。不过猫爷可不敢当,叫我阿猫就好了。”猫爷满脸堆笑的朝陈明说道:“我也就是个打下手的人,哪敢称什么爷不爷的,这不是门主抬举我吗。”

小龙女看到这,悄悄的扯了扯思远的袖子,对他使了个眼神,然后拉着他就走了出去。而站在走廊上之后,她才小声的问道:“这位……什么来头?”

“猫族的二把手啊,刑讯之王。”思远点上烟抽了一口:“亚圣排名三十一。比白泽还靠前。”

“不是吧!?”小龙女也惊了:“你怎么把这号人都能弄来?”

“猫族龙族是天守门的卫队啊,调动他们不是很正常吗?”思远眨巴了一下眼睛:“跟白泽沟通一下就行了,毕竟天守令在我手上嘛,代理村长也是村长啊。”

“那他有多厉害?”

思远并没有直接回答小龙女,只是神秘兮兮的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当他们再次回去的时候。发现在那个专门关押高级犯人的笼子里的史努比居然已经恢复了正常形态,胡狼的脑袋闪烁着凶悍的红光,身体上健硕的肌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要不是身上那纵横交错的剑气,这身材绝对是天字第一号衣架子,看的小龙女都有些面犯桃花。

“后头的事。就交给小的了。”猫爷走上前笑着朝思远拱拱手:“门主,您的意思呢?”

“看他招多少了。”

猫爷笑眯眯,一脸人畜无害的走向阿努比斯,然后站在他面前之后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拿过一条湿毛巾轻轻的给阿努比斯擦拭着身体。

很快,这条小狼狗算是清醒了过来,而当他睁看眼看到面前的猫爷之后,他先是愣了愣,接着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双手用力的挠着那个玻璃柜子,用尽全力想往外跑,但却根本无法挣脱这个带有束灵能力的大柜子。

“小狗儿,当初我说过吧,让你小心着点儿。你看看,现在落的这般田地。”猫爷叹了口气,扭头看着思远:“毕竟老相识了,容我跟他聊上几句。”

思远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点点头,然后心里惊讶的无以伦比……那可是阿努比斯啊!有着黑死神之称的阿努比斯啊。据说他是拥有掌握生死之力的大神啊,居然只是在迷糊之中看了这猫爷一眼就被吓成了这个**样,这根本不科学好么。

旁边的陈明也是满脸不可置信,毕竟刚才他不是没试过给这个史努比用刑,但没想到这只小狗居然有规则之力保护,一时半会根本动不了他。但这猫爷一出场……好嘛。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心灵冲击了,吓的这家伙绝对是屁滚尿流。

“你看看你办的这事儿吧,说实在的,我真没法保你。知道后头的人是谁么?”猫爷指着思远小声对阿努比斯说道:“那可是天守门的大当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规矩。现在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几句话,着实把那阿努比斯也吓够呛,原本还打定心思不出卖组织的狗头神现在已经朝着思远磕头如捣蒜了。

“行了,晚了。”

猫爷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两只手没见怎么用力,却直直抠进了阿努比斯的皮肉之中,硬生生的把他的琵琶骨给掰断取了出来。那史努比当时就惨叫一声开始在地上翻滚了起来,而猫爷却上前一把踩住了他的胸口,在口袋里取出一根细细的金针照着他肚脐眼就戳了进去,阿努比斯当场就不动弹了,然后就见猫爷双手如飞梭一般,快速在他身上插来插去。

这么一来二去之下,连思远都感觉到了那阿努比斯已经虚弱的不行了,别说灵力了,就连肌肉都无法控制了,而那身上金针带来的瘙痒和疼痛却无法用手触碰到的绝望,让这个黑死神几乎是只求速死。

“小狗儿啊,你说说,好歹你也是个主神啊。虽然你那文明已经没落了,信仰之力也差了很多,可你要老老实实的,在上头不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吗,何苦呢。咱俩虽然是朋友,可现在这年景不好啊,自古忠义不两全,我只能对不起你了。”猫爷说着说着居然抹了一把眼泪,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很快就让阿努比斯成了刺猬,而且在他身边还放点快黑漆漆沥青似的石头:“狗儿啊,你认识这个吧,你还有三分钟考虑。”

阿努比斯艰难的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玩意,眼神立刻就变了,变得无比绝望,绝望到让思远看着都有些心情沉重。

“狗儿,还有三分钟。我们是老朋友,我也不为难你,会给你个痛快。”

在刑讯这一行里,思远认识的最杰出的人才就是刺客姐姐,但显然这猫爷的水准比刺客姐姐更高。要知道每一个刑讯大师都必须是一个解剖大师、医学大师甚至是艺术大师,这一行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干的,特别是针对这些神仙级的刑讯,光是靠身体上的刑罚根本不起作用,更多的必须是心理上的恐吓。

这猫爷干的事,最开始拆他琵琶骨。基本上就是废了她的修为,而那些银针就是用来封闭各处穴位,全身上下同时感觉到那种疼不疼痒不痒酸不酸胀不胀的怪异感觉的同时,还能加速心跳频率和恐惧激素的分泌,这样一套下来,别说是已经变成凡体肉胎的阿努比斯了。就算是一个木头人都得老老实实的开口说话。

“来,张嘴。”猫爷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一瓶不知道什么玩意放到阿努比斯的嘴边:“看样子你还不肯说,朋友一场,给你个痛快。”

那个东西的味道在打开瓶子的时候就已经喷薄出来了,就算是离开五米远的思远闻到了都感觉一阵“神清气爽”,可想而知如果喝下去的话,恐怕……

“不……我……我不要死。”

突然之间,一直没有开口的阿努比斯突然张嘴说话了,这可让思远和陈明都惊了。他们还以为这史努比根本就是哑巴呢,从来到现在,他根本就没发出过哪怕一个音节,即使在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也没有说话,可现在……同样是死亡威胁,他居然的妥协了?

“我什么都说……”

思远一愣,连忙拉过猫爷小声问道:“猫爷,为啥我们审他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怕死?”

“他当然不怕死。”猫爷仍然是那副热情的笑脸:“他就是掌管冥界的神之一啊,你让他死了不就是放他回家吗?”

思远和陈明对视一眼。当场就感觉自己差点又着了道,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阴险……玩这一套啊。

“那你是……怎么让他开口的?”

“哦。是这样的,您看。”猫爷把那个小瓶子递给思远:“这是一种用沙罗双树的根熬制的药膏。”

思远刚要凑上去闻上一闻,却被猫爷一把拦下:“这位爷……这位爷……可不带这么玩的,沙罗双树是佛教释迦摩尼坐化的地方,莎萝藤铠就是用这两颗树的树皮和上头的藤蔓编制出来的。而它的根则具有最强的轮回之力。喝下它,就代表六根清净、五念俱灭,干干净净的转世轮回。无论是人是神,哪怕沾上一点就能彻底离开了,而且是不带一丝执念。下辈子轮回成什么样都只能是个干净的凡人,没有了永垂不朽、没有了法力通天也没有了一呼百应。这对我们来说,基本上就代表着真正的死亡。”

思远一听,豁然想起了狐狸说过的……他说上了一定的等级,几乎就是不死不灭了,轮回轮回再轮回,宿命会一路跟随。虽然这是一种束缚但也是一种宿命,也就是说如果思远死了,下辈子他还会具有现在思远的力量,甚至远超现在的力量来解决这辈子没有解决完但却因为蝴蝶效应而发酵成更为庞大复杂的事情。

可一旦用这种东西清了轮回,那就真是叫日了狗,对普通人来说也许没什么,但对于这些有着近乎永恒的生命的家伙来说,基本上就是死了。下辈子不继承任何力量的同时还没办法掌控会变成什么,可以想象……如果要思远变成一条蛆,他的心也照样承受不住啊。

“门主,要是您信我,后头的事就交给我了。”猫爷朝思远拱拱手:“明儿一早我就给您个交代,然后我这段时间给您带个徒弟出来。”

“这么好?”思远都有些不可置信:“带徒弟?”

“为天守门尽力,本就是我的职责。”猫爷再次朝思远鞠躬:“有生之年得见天守门再次君临天下,实属人生一大幸事。”

既然这位大神都这么说了,思远也没必要再留在那地方。跟着陈明他们走出来之后发现都已经午夜一点半了,这个上不上下不下的点,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咱叫上宁姐,出去吃一顿吧。”

“叫宁姐?”思远一愣:“她睡了吧。”

“不然呢,罗敷不喝酒,莫然早就睡了,不就只剩下宁姐了。”说着,陈明扭头看了一眼小龙女:“您去吗?姐姐……”

“我不喝酒。”

“看见没,严于自律、作息规律的小龙女,要用她二十七岁的身体去等待她等了一千多年的那个人。”陈明一脸深沉的说道:“等待是久了一些。思念褪色成一副铭刻在墙上的水墨画。”

“阿达!”小龙女突然暴起,一肘子打在陈明的胸口,然后帅气的过肩摔把他给扔了出去并在他落地的时候啐了他一口:“我忍你一晚上了!”

她说完,转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思远则连忙去扶起了陈明,拍着他身上的灰尘:“你惹她干啥……”

“我的妈……”陈明揉着胸口。疼的呼哧带响:“这老母龙,太可怕了。”

“要我是她,你那么调侃我。我非得吃了你。”思远看了看天色:“现在去找宁姐姐是不是晚了点?”

“相信我,一点都不晚。”

事实证明,正如陈明所说的那样,现在找宁姐姐玩一点都不晚,当陈明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思远惊奇的发现这姐姐居然还在加班,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当陈明发出邀请让她一起出来吃一顿的时候,她很愉快的就答应了。

“青衣那边怎么样?”在等待宁姐的时候,思远百无聊赖的问道:“我们就这么回来了,连招呼都没跟他打。”

“不知道,反正明早还得过去。”陈明皱着眉头:“屁股还没擦干净呢,那个鬼胎还封在那呢,现在就等那狗头人招供了。”

“对了……咱是不是忘了谁?”

“大概……”陈明拍了拍脑壳:“博雷?”

“对……还有纪嫣然。”思远尴尬的一笑:“咱把俩徒弟给忘了。”

“行了,给年轻人制造点机会吧。嫣然也老大不小了。”陈明撇撇嘴:“博雷这家伙吧,怎么说呢。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其实绝对比咱们看到的靠谱。”

“是么?怎么说?”

“信仰。”陈明突然又变得正经了起来:“一个人有没有信仰,能不能有信仰。一眼就能看出来。很多人以为……信仰就一定要信那满天神佛,但真正的信仰是什么?就是你分明什么都怀疑,但你还却能坚持干着你怀疑的事,并且对它的成功深信不疑。这就是信仰,信仰不是盲从不是屈服更不我非得去信点什么。它是一种态度。那小子的态度,你看见了没有?他近乎虔诚的在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这样的人值得重点培养。”

“别那么深沉啊,我不习惯。”

“这么跟你说吧,现在不是有挺多人觉得邱少云啊黄继光啊是造假么。我倒是觉得真不是造假。将心比心一下,当时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我?”思远嘿嘿一笑:“我比较笨啊,所以我也会上。”

“笨蛋都会上,没有你、我、二爷、龙姐和其他所有那些笨蛋,我告诉你……我们这个世界早几百年就沦陷了。”陈明扬起手伸了个懒腰:“青春就是一场无怨无悔的赌博啊,我不是一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么,所以我觉得我每一天都特有意义。满足的死掉比空荡荡的活着舒服。”

“不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么?”

“那你愿意哪种?”

“好死,轰轰烈烈的死,具有英雄主义风格的壮怀激烈!”思远点上烟仰起头看着天空:“我爷爷、我爸爸、我二叔、我四叔都是当兵的,我二叔在老山牺牲了,我爸也是在部队里受了重伤才不得不复员,他们就老是告诉我,一个男人你平时脾气好也没事,被人欺负也没事。但如果是真摊上你去死了,别犹豫,像个爷们一点。”

“这种家庭教育也是有趣的很啊。”

“是啊,我爷爷说了,真摊上死了,你不死我不死,谁去死?总有人要死,把个人看的太重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为什么我干这个我老爹其实很支持我的,因为对他来说,这也是……”

“一种当英雄的方式对么。”陈明拍了拍思远的肩膀:“思远啊,你是我领进门,也是我这么多年里第六个引进门的,也是至今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我希望五十年后,咱还能坐一块喝酒下棋,英雄要当,命也不能丢。”

“八十岁?”思远哈哈一笑:“那我就活个八十岁给你看。”

“好啊。”陈明扔下烟头:“为了你这句话,老子下个礼拜就去把神农鼎挖出来,怎么着都得好好活着。”

正说着呢,一道刺眼的车灯闪了过来,接着上头走下了一个性感的办公室女郎,她笑眯眯的走到思远和陈明面前:“一个陈明一个千若,这两个组合不可能,你是思远。对吧?”

真的是服了……思远无话可说了,宁姐这分析能力简直堪比福尔摩斯了,下来一句话没问,张嘴就确定了陈明身边的千若不是千若而是思远,这种逻辑能力着实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看来是黑水事件还没解决呢,那边我听说已经开始有一定范围闹尸变了,你们不缺管管?”

“得容我们喘口气啊。”思远无奈的摊开手:“这刚搞定一个邪教的案子。”

“邪教?”

“对,阿努比斯在洪都开分舵了,被我们捣毁了。”

“嗯……阿努比斯既然能来,其他的也会来,你们后头小心点。”宁姐拍了拍引擎盖:“走,上车。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在车上的时候思远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宁姐,想听听看这位分析大师的意见,因为每次她的分析结果都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个,所以一直以来……思远其实早就养成了听宁姐话的好习惯。

“这次的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宁姐沉声说道:“还记得阳明三杰吗?”

“嗯?他们?”

“对,就是他们。我相信以他们的能力,应该在上三界的那帮人里也算是核心了,上次他们把大司命和少司命都救走了,这代表着他们正在想办法反击,这次的事和黑水事件应该连起来解读,他们要给我们制造混乱,然后利用我们的混乱去争取事件。天守门的整合你们要加快步伐了,人员、资金、设备、器材都要以最快速度完备,对了,狗蛋在哪?”

“他回欧洲了,这几天也该回来了。”

“嗯,通知他,让他跟欧洲那边通好气,是时候全面剿灭吸血鬼了。”

“剿灭吸血鬼?为什么?”

“它们能传染病毒,制造混乱的不二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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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粗略统计了一下,妹子的活跃比率大概在2:5左右,也就是说五个男人就会有俩妹子,这个比例很高啦!所以现在迫切需要妹子!需要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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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一浪尽沧海

说句实话,跟宁姐姐一起洗澡的感觉,真的好奇怪……

没错,因为宁姐直接把自己灌醉了,无奈之下只有由陈明和思远送她回家,而且她把自己弄得一身都脏兮兮的,不洗澡显然不可能,可现在在场的就仨人,从虽然是两男一女但从身体构造来看却是两女一男,加上宁姐已经喝成了狗没有了自理能力,但总不可能让陈明去给她洗澡,先不说陈明给她洗澡会不会被精卫给做掉,光说宁姐这边明早八成是会弄死他和思远俩人的,而且出于私心……说实话,思远还真不乐意让陈明干这事。○

所以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切换出千若,可千若这个点居然已经睡下了,根本就不响应思远的呼唤,所以思远只能亲自上阵……

两个女人在一起洗澡……思远曾经不止一次想象过,可当他亲自试验的时候却发现远没有那么香艳……简单说么,就是“打撞球”,四个球啪啪啪的乱撞,感觉很骚气但实际上却狼狈的一塌糊涂。

给宁姐洗个澡,思远甚至比和上三界的家伙干一仗还累,倒在床上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可宁姐那边却仍然不老实,又是喊渴又是喊饿,都已经凌晨四点了,思远还爬起来到厨房去给她煮面条、煎香肠。

折腾来折腾去,好不容易把宁姐折腾睡了,思远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再过两个小时就得回去复命了……

“哎……真是作孽啊。”思远靠在床头,轻轻摸着宁姐短发:“你啊,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说实话,看上去很细致的宁姐,在照顾自己方面连思远这个臭男人都不如,思远原来的时候。哪怕是在最贫苦最穷困的时候,冰箱里都随时放着各种各样的食材,冷冻室里还会有冰袋,橱柜里还有各种的应急药物。

可宁姐呢,他的冰箱里只有几个鸡蛋,真空包装的已经过期一个多月的香肠和几包干巴巴的方便面。里头倒是有几个西红柿,但那西红柿都散发出酒味了,外头还长着一圈白毛。

要不是思远有着厨师级的手艺,恐怕这面条都没法入口,很难想象这就是一个在商业圈里具有名的美女企业家的生活质量。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思远再次给宁姐准备好早餐再泡了一杯牛奶放在她床头之后,从口袋里摸出钢笔撕下一张日历开始唰唰的写了起来。

这写的并不是别的,而是再次邀请宁姐回到特案组,不——应该是天守门的邀请函。在他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轻轻把这张看似普通却抵价千金的邀请函压在了那杯温热的牛奶下面,轻轻捏了一下宁姐的脸,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思远之所以这么干,是因为他真的不忍心再看到宁姐姐继续用这种生活状态活下去了。毕竟这么多年了,要说对宁姐一点感情都没有,那纯粹就是放屁,可事实上现在根本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所以呢……思远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补偿她。

当年的时候。说实话思远并没有能力去保护这个女人,但现在他别的不敢说。至少具有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和事的能力。在见过了那么多生离死别之后,他真的不想再为自己的懦弱而买单。

所以这一篇邀请函洋洋洒洒两千多字,与其说是邀请函,更不如说是一封倾诉心声的家书,而对宁姐来说那更是无异于一篇辞藻并不华丽但却无比动人的情书。

当思远走后没多久,宁姐就幽幽醒来。因为思远给她做了按摩,所以宿醉的头痛并没有出现,虽然多少有些难受,但至少精神状态还是很不错的。她扭过头看见床头上的早点之后,抱着腿坐在床头傻傻的笑了起来。然后就起身进卫生间洗漱起来。然后坐回来开始吃起那份还带着莫名温度的早饭并顺势发现了那封信。

“这个家伙。”

宁姐笑着一边吃早点一边开始读那封信,可读着读着,她的眼泪就出来了,这些年以来那些共同经历过的记忆,点点滴滴的涌了上来。她发现那个看上去呆呆的家伙,居然了解自己所有的委屈、孤独和无助。当看到思远说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跟她一起看漫天飞雪时,宁姐当时就已经泣不成声,泪水将信纸打湿一大块,许多字迹都已经变得模糊。

“傻瓜……都什么年代了,还用钢笔。”宁姐带着哭腔小心翼翼的用衣服印干上头的眼泪,并把已经皱巴巴的纸小心翼翼的叠好放进了梳妆台前头那个装有宁姐母亲唯一一张照片的化妆盒中,然后她轻轻擦干眼泪并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道:“既然你求我回去,我就大发慈悲答应你了。”

说完之后,她自己都笑了,可笑着笑着却又哭了,眼泪冲掉了她刚画好的妆,看上去就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大花猫。

岁月的积累对一个女人来说并不代表着遗忘,更多东西反而会在心里沉淀凝结,化成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散发着如兰似麝的芬芳,当被人无意中挖掘出来的时候,会发现哪怕是再冷若冰霜的女人都是如此柔软,柔软到几乎一碰即碎。

再次化了妆整理好仪容的宁姐,瞬间从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变成了那个精明的让人心底直冒冷汗的女强人,她把包里的手枪放进了抽屉,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补妆用的化妆品,再喷上了她一直没机会用的香水,以一种极自信的姿态走出了门。

“就是她了。”

而这时,在暗处,有两个人正盯着宁姐的一举一动,并小声的说道:“上头说了,直接把她带回来,要是她反抗就直接杀掉。”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脏兮兮的流浪汉,他的旁边却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表情冷峻并长着一张帅气的外国人脸蛋,阳刚气十足。

“杀掉吗?”

“不不不。先想办法带回去。她好像是齐思远那个组里的核心成员。”流浪汉模样的人低声说道:“现在齐思远的势力太大了,我们暂时没有办法正面抗衡,所以上头决定要一个人质来阻止齐思远的行动。”

“对不起,我只会杀人。”

“可你不能违抗……”

那流浪汉还没说完,脸上就硬生生的吃了一巴掌,他惊愕的抬头看着面前那男人。嘴里嘟囔了半天没再敢说话,只是默默的低下头:“是,您说怎样就怎样吧。”

那个年轻帅哥冷冷一笑,从隐蔽处走了出去,尾随着宁姐走进了地下停车场,脚步轻盈,没有任何声响。

看到他开始行动,那流浪汉忙不迭的跟了上去,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大摇大摆的朝里头走去。

而这时的宁姐已经坐在她的跑车里。对着后视镜摆弄了一下头发,微微一笑就发动了汽车。

可就在她刚要离开的时候,挂在车里的一个粉红色符纸鹤突然无风自动了起来,接着发出了耀眼的火花,瞬间就被烧成了灰烬。

宁姐一看,手底下没有任何停顿,以极快的速度挂上挡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如离弦之箭,轰然而出。

不过当她开出拐角的时候却正好迎头碰上了那个男人。以她老道的经验,其实一眼就能看出那人的不正常。可现在这种情况她根本来不及细想,速度直接提到了一百迈,直直的冲向了那个一脸冷酷的男人。

那男人看着汽车飞速驶来,压根没有闪避的意思,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背负着双手笑了起来。那笑容根本就是嘲弄的样子。

宁姐眉头一皱,没有任何犹豫,踩足油门就撞了上去……

“砰”

一声巨响之后,那个男人纹丝不动,那辆三百多万的跑车却已经近乎报废。引擎被弹飞了出去,安全气囊也崩了出来,宁姐虽然带了安全带,但额头上仍然已经引擎碎片的关系被蹭掉了一大块皮肉,鲜血顿时满面。

“美丽的小姐,你没事吧?”

那个男人走到车门前,一把抓住已经严重变形的车门轻轻一甩,整扇门就飞了出去,然后他伸出手扯断安全带,把已经被撞的昏昏沉沉的宁姐拎了出来,捏住她的脖子提了起来。

“美丽的小姐,你真的很漂亮。不过很抱歉,也许……我能让你漂亮的死去吧。”

宁姐微微睁开眼睛,因为已经呼吸不过来了,所以很费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家伙……

“哦,你不用说话,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嗯……是啊,我还没介绍呢。”那男人微微一笑:“我是远道而来的血族亲王,我有中文名的,紫夜这个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宁姐像一只被扼住脖子的鹅,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如果这男人愿意,他可以随时捏碎宁清远的喉管。

“你既然不喜欢我的名字,真是没品位的女人。不过没关系了,再见啦!”这个吸血鬼冷冷的一笑:“本来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我肯定是要品尝一下的,不过我可不想给你们这的人留下线索,所以只能用这样不好看的方法了。万分抱歉,那么现在,请你安稳的去另外一……”

“啪!”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窜了出去,他清晰的看见自己的一条胳膊就这样留在了刚才还被他提在空中的那个女人身上。

他刚反应到不好,就见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剑从虚空中猛然刺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贯穿了他的身体,并把他直直的钉在了墙上。

虽然这样的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可他着实吃惊的不行,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他根本没有看到是谁在攻击自己。

等他像被挂腊肉似的挂在墙上之后,一个身影才慢慢的显出了身形。他这才发现,能把自己这近乎完美的**轻易削断刺穿的,居然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

“你……你是谁?”血族亲王惊恐的问道,他用力拔出身上的剑扔在地上,用手捂住伤口。眯起眼睛问道:“你是谁?”

“我?”那女人眨巴两下眼睛,奸诈的笑了笑:“我啊,我有个英文名字,叫斯嘉丽。”

“你到底是谁?”所谓的血族亲王尖叫一声冲向那女人,但没想到就在即将抵达她面前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肌肉男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一伸手就捏住了那血族亲王的脖子。

“哦,被捏住了。好棒好棒!”那女人欢快的拍着手:“帅哥,说实话,你真的很漂亮呢。不过很抱歉啊,我会让你丑丑的死掉的,放心。”

“你……你到底是谁?”

“我?”那女人表情突然变冷伸手一指地上的剑:“御剑术!”

随着血族亲王的一条腿飞向空中,那女人才冷冷的道:“蜀山弃徒,莫玄!”

其实说实话,这个血族亲王的确是不弱的。无论是速度还是能力都还可以,宁姐姐在特案组里也算是高手了,可在他面前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但他倒霉就倒霉在了莫玄身上,莫玄是谁?蜀山三姐妹之一啊,这三姐妹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货色,大师姐的剑诀神乎其神,二师姐的鬼道术配上那邪门的武器也是强的一塌糊涂,她这个小师妹可也是不弱的。除了傀儡术出类拔萃之外,她的道术不如二师姐、剑法不如大师姐。可照样也是在人间界叱咤风云的人物了。

“少妇一号、二号。吃了他。”莫玄打了个响指,接着就另外一个隐身的壮汉窜了出来,双手握住了血族亲王的下肢,然后就见两个巨汉猛的用力,这身体连车都撞不动的血族亲王就被撕成了两片,接着就这样被塞进嘴里给嚼了……就像嚼水晶鸡爪似的。

没多一会儿。这个出场不够两千字、开始还装逼耍帅的血族亲王就只剩下了一双鞋在地上放着了。

当然,至于莫玄为什么要给这两个绿巨人一般的家伙起名叫少妇……毕竟变态的世界很难理解,所以她高兴就好。

“嘿,没事吧。”莫玄蹲下身子把宁姐抱了起来:“死没死?”

宁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费劲的摆摆手。头上鲜血已经让她变得面目狰狞了,而且因为窒息和失血,她现在的身体十分虚弱。

“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莫玄背起宁清远:“我跟你说,我真不是故意救你的,我完全就是感觉到老娘那个分身,准备过来跟她谈谈的。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跟我分身用一个身体!气死我了。”

宁姐不能说话,只有莫玄一个人在絮叨:“不过你也算是福大命大了,我虽然跟你吵了两年多的架,不过倒是不太讨厌你。不过你知道你真的太装了,以后别这么装逼知道不?”

而在她带着宁姐走后好久,那个像流浪汉似的人才从角落里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那么强大的血族亲王居然被人当鸡爪子给吃了,给吃了!连骨头渣都没留下,真正做到了死不见尸啊。那可是血族的亲王啊,身体硬度强过金刚石啊,居然这样被吃掉了!

他在躲了好久,确定不会被人杀个回马枪之后,连忙从藏身的地方屁滚尿流的爬了出去,一路像发疯似的跑向了远方。

而此刻的宁清远已经躺在一家小诊所的诊疗台上,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给她输液、包扎伤口。

“头上留疤是肯定的了,不过还好有头发遮住。”那医生扭过头:“你从哪捡来的?”

“我啊?”莫玄晃荡着双腿:“你别管那么多了,有钱赚不就行了?”

“丫头,你可不能去伤害人啊。咱们这种身份很敏感的,你可别给我惹事了,要是惹上天守门……我这日子就过不去了。”

“不会啦。”莫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了,而且她就是天守门的人。”

“天守门?谁那么大胆?敢把天守门的人伤成这样?”那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这可不是小事,我可不敢接,你把她送走!快快快。”

“交给我就行了,你活了几百岁了,怎么还是这么没用啊。”

“姑奶奶……不是我没用啊,我就是个想过安稳日子的小妖怪,惹不起那些大神啊。”

这时小诊所外头有人喊,那医生应了一声,转身看了莫玄一眼:“姑奶奶,真的求求你了……真的。”

“滚!别在我面前婆婆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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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公众平台,还有一个巨大的功效……就是让孤独的单身男女找到另一半。

在这里,恭喜碧莲花和540!这是我的书友里第一对成功的,听说他们昨天已经在大连的某桔子水晶宾馆里看了一晚上电影了……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幸福美满。

当然,群里的姑娘可不是鸡……所以大家请不要抱着调戏的心态去接触,只有以诚意相处才能有美妙的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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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另外一种生活

“今天天气真不错呢。”

莫玄翘着二郎腿坐在诊所后头的小院子里晒着太阳,手边是一本合订版的知音,而离她不远则是抱着绷带已经醒来的宁清远。

“是你救了我?”

“不是故意的,只是顺手。”莫玄晃着脚丫子,虽然穿着一身很朴素的衣裳,但她身上妖气十足的气质却怎么都改不掉,往那一坐就活生生是个妖女:“你要是真想谢我,给我打个几百万吧。”

“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是我银行账号。”莫玄从干瘪的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宁清远:“是吧,咱们老相识一场,你自己觉得你的小命值多少,就打多少进去吧。”

宁清远轻轻一笑,拿出手机滴滴滴的按了一阵,接着没过几分钟就听的莫玄的破手机哔哔哔哔响成了一片,一直持续了整整五分钟才算停下来。

莫玄目瞪口呆的拿起手机看了一阵,发现自己的手机几乎被到款通知给刷了屏,五十万一笔一共一百笔。

“97……98……99……100,哇!五千万啊!”莫玄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抬头看了宁清远一眼:“老板,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啊?当年没见你这么阔啊。”

其实么,宁姐早就看出来这个莫玄现在基本上处于一个穷困潦倒的状态,虽然和莫然比的话,她的长相稍逊一筹,但宁清远可没自信到自己能比她更漂亮。可就是这么漂亮一姑娘,她穿着一双回力的破布鞋,身上穿的还是附近一所中学的校服,虽然她看上去着实像个高中生,但宁姐相信她这打扮肯定是为了去学校食堂吃便宜饭菜而准备的。

加上她刚救了自己一命。说实话……这家伙一张嘴的时候,宁姐突然就觉得特别亲切,仿佛一个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似的。

“发财发财了。今天晚上得去吃顿肯德基。”莫玄巴巴着把银行卡贴身藏好:“看你给我这么多钱的份上,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被列入了定点清除对象。”

“我?”

“是啊,就是你。”莫玄歪着头看着她:“怎么样?感觉到不安了没有?”

“我不怕。”

“好胆色啊,女侠。”莫玄揉揉脖子:“我呢,这段时间东躲西藏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么,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

“交易?我和你?”宁清远轻轻一笑:“做生意你可做不赢我。”

“我不需要赢。”莫玄皱着眉头:“我给你当保镖,你帮我隐藏身份。你也知道,我挺嫌弃你的。要不是走投无路了,我肯定不找你。”

“你是临时起意的吧。”宁清远突然笑着说道:“你最开始的目标应该是千若,可是发现那家伙在,所以临时才把主意打在我头上的对吧。”

“你知道我讨厌你哪一点么?”莫玄站起身背着手围着宁姐走来走去:“我就讨厌你这一副未卜先知的德行,关键你还没说错,你给人留点面子会死啊?”

“为什么不去找他。”

宁姐并没有直面回答莫玄的问题,只是旁敲侧击了一下,然后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莫玄的表情。

“找他?为什么要找他。”

“你比我更了解他,严格来说你们其实还没分手不是吗?之前他三番两次的放你一马,后来也不再打算追查你。你还看不出来嘛?”

“我……”莫玄顿了顿。扭过脖子哼了一声:“咱不提这事行吗?”

“你对他也念念不忘吧。”

“我说你烦不烦?”

“虽然你一直强调是任务任务,但实际上你早就默默喜欢上他了。他对你怎么样,你大概比任何人都清楚。”

“闭嘴!”

一把闪烁着寒光的短剑顶在了宁姐的脖子上。而在她面前则是莫玄那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不过看到她这一副被踩到尾巴的猫的样子,宁姐倒是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反倒没有了压力。

“这里头肯定有你不想也不敢对别人说的故事对吗?”宁姐不依不饶的说道:“他找过你,未来的他找过你。他让你远走高飞,对不对?”

“你……”莫玄轻轻放下手中的短剑:“你怎么知道?”

“我也了解他啊,他会干出这种事。宁可错乱时空也要救他在意的人。莫然是这样,千若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宁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的酸味浓烈的不得了:“在他心里。千若……不,应该是那个最开始和他在一起的人。份量是最重的,你应该是了解的。”

莫玄侧过头默不作声。只是继续坐回躺椅上,半闭着眼睛保持起了沉默,整个过程没有再搭上半句话。

而宁姐也没再说话,只是慢慢用拐杖挪到旁边的一个椅子上躺了下来,在冬日里温婉的阳光下舒展了一下疼痛的肢体并长出了一口气:“好久没一起聊天了。”

“是啊,一晃两年了。”莫玄轻轻一笑:“说实在的,我还真怀念以前的日子,其实不当自己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连不当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没想过回头吗?回去找他。”

“不了,很多时候自己选的路,哭着也得走下去。”莫玄一声叹息:“师姐不会放过我的,蜀山也不会放过我的。”

“可是……”

“没有可是,蜀山的门规很严,师姐是钦点掌门人,她不会为了我坏门规的,怪就怪当年自己太年轻不懂事。其实换个生活方式也没什么不好,我早就烦了,特别是那些人给我最后的任务是杀他的时候,我就不想干了。”

“到最后你也没能下手是么,如果你愿意的话,恐怕现在已经没有齐思远了。”

“是的,我错过了一百……嗯,两百次或者更多机会。”莫玄睁开眼看着天空的浮云:“可是都无所谓了。其实我一开始就不该接这个任务。我就好像那些坚信自己跟别人不同而去常识吸毒的人一样,太傻太天真。”

“哈哈,恭喜你。”宁清远费劲的挪动了一下严重扭伤的脚:“能意识到这点就说明已经长大了。”

“我一千三百多岁。”

“实际却没有不是嘛。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

“二十五马上二十六了。”

她说完,宁姐沉默了一阵:“既然这样。那我就请你当我保镖好了,这五千万你就拿着当定金吧。”

“那还真是谢谢老板了。”

而与此同时,思远已经得到了猫爷给他的招供材料,而现在的阿努比斯已经被折腾的不成形状了,被捏碎了神格、被取出了灵魄、打碎了琵琶骨,四肢的骨骼全都碎成了一片一片,嘴里的牙齿早已经被拔光,十根手指被钉在木板上。双脚则被嵌在了两个铁靴子中,像裹小脚似的把阿努比斯的脚几乎都挤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块。

开始时,看到被折磨成这样的黑死神,思远还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可当看到他的供词之后,顿时感觉这厮死不足惜了。

“猫爷,这里是全部了吗?”

“门主,别的我不敢说,可要是论这个,在我手底下出来的没有不说实话的。您放心放心。”猫爷仍然是那一副客气无比的样子,跟他下手的狠辣残忍看上去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干出来的事:“您大可放心,我是根据门规办的。这家伙其罪当诛,但可不能给他个痛快。不然传出去天守门可就得丢脸了。”

思远朝他点点头:“麻烦您了。”

“哎哟,您可客气了。您跟我说这客套话可就生疏了,咱是一家人,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有事儿您的吩咐,这天守门可也是我多少年的念想了。”猫爷朝思远客气的作揖道:“要是您能让它再次辉煌,我老猫情愿肝脑涂地。”

“谢了。”

“如您所愿。”猫爷站起身:“那,我就先过去选个合适的当徒弟。”

“行。您随意。”

等猫爷走了好久之后,陈明才慢慢蹭到了思远的身边。用肩膀顶顶他:“这家伙也太吓人了点,我觉着吧……这比反派还反派啊。”

“怎么了?”

陈明指着审讯室里已经快要不行的阿努比斯:“看到没有。昨个来的时候还是个可爱的史努比,现在连他妈估计都不认识他了。”

“他罪有应得。”思远把审讯记录递给陈明:“你自己看。”

陈明一边看嘴里一边啧啧有声的絮叨着:“这老猫真是个盖世太保的材料,你看看……这里头恨不得让史努比把他爹平时喜欢吃什么都招出来,这一晚上……都让他招到公元前两千三百年了。”

陈明虽然多少有些戏谑的成分在里头,可转过头一看的话,其实他的恐惧并不是毫无根源,猫爷那种笑呵呵的施展恐怖手段的样子,那放在谁那都会弄出心里阴影的好吧……

当然这份口供记录也非常珍贵了,上头记录了这段时间上三界的一系列计划和一些有价值目标的针对方法。而且这里头还提到了非常值得思远关注阳明三杰的动态,说他们现在正跟着主上移动到了非洲暂时躲藏了起来。关于上三界一切的正面冲突都暂时停止,在没有找到怎么样补充人数之前,他们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专注扶持傀儡用来对付天守门的扩张。

还有,这里头更有价值的一个情报,就是他们要派人定点清除一个让思远吃了一大惊的人物“左明轩”。没错!就是那个人魔左明轩,思远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在上三界的黑名单中优先级居然高于自己。而那一连串的名单里,大部分居然思远认识或者是有所耳闻的人,其中包括了但丁和宁姐。

他放下名单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打电话给了宁姐:“宁姐,你现在在哪?”

“我啊?”宁姐接到他的电话也感觉很诧异,但斟酌片刻之后还是选择对他说了个谎:“我在晒太阳呢。”

“尽快来我这。”思远语气严肃:“快,你可能会有危险。”

“我有保镖。”宁姐嘻嘻一笑:“而且不输于上三界任何人的保镖。”

思远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你……知道了?”

“嗯,早上我已经被暗杀过一次了,不过有保镖啦。放心。”宁姐笑着说的,她对思远那强硬的语气十分受用:“所以你放心好了,等我手头的事忙完就去跟你碰头。”

挂上电话之后,思远仍然有些不放心,但他知道宁姐姐这人吧……就是这样,她既然认为没有问题,那就一定是没有问题。不过思远还是给我手下人发了个信息,派了两人过去隐蔽保护宁姐。

“等等,这里头提到一个叫黄老板的人。”陈明突然抬起头看着思远:“我对这个人有映像。”

“嗯?什么样的人?”

“我以前跟他合作过诈骗生意。”陈明皱着眉头说道:“他只是个很普通的有钱人,白手起家,靠诈骗和炒股赚到第一桶金。比较好色,但是人很仗义。上三界的人怎么会要杀他?”

“嗯,他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里,不过他的排列位置很低。我们应该来得及。”陈明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我们应该先去把青衣那边的事解决咯,那还还有屁股要擦呢。”

思远点点头:“能被上三界盯上的人,都不会简单,看来这帮家伙现在要走暗杀路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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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堕入红尘的蜀中精灵。

他——心思敏捷的塞外才子。

那年的他无意中遇见了自甘堕落的她,心生怜悯。

那年的她漫不经心的从人群中扫了一眼独自等待的他,嘴角轻扬。

她把自己明码标价,像货物似的随意抛售,直到遇到了那个清贫的大男孩。

当他气喘吁吁的把半年的积蓄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只是轻蔑的一笑,淡淡说了一些让人刺痛也让自己黯然神伤的话儿。

可他却毫不在乎,像个傻子一样执着的守望着,无怨无悔的仰视着。

那夜寒冬,当她满心疲惫的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却满怀心酸的拉开窗帘时,却发现他傻傻的守候在楼下,揉着干涩的眼睛,手中提着一罐尚有体温的清粥。

当两个人的眼神在不经意间触碰的那一瞬间,究竟会有怎样的故事?

继540和碧莲花之后,第二个经过官方认证的cp——聂远钊和宋晓静的故事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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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

再次回到洪都见到已经困成狗但仍然撑着眼睛守着阵法的博雷时,思远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

而见到思远他们回来的博雷自然也是高兴的不得了,连忙叫醒旁边靠着他肩膀睡得呼呼响的纪嫣然。

“头儿,你们回来了!”博雷迎上去,满脸笑容:“那边都结束了吗?”

“都结束了。”思远拍了拍博雷的肩膀:“辛苦了。”

“没事没事。”

说是没事,但他俩在这一晚上到现在都快中午了,除了昨晚上那碗盒饭之外,几乎是滴水未进,这冬天本身就干燥,加上没喝水,所以他们两人的嘴唇都裂开了一片,脸色也并不好看。

“快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思远转身给他们递上热乎乎的早餐:“这里交给我们了。”

其实博雷也看出来了,这几个家伙并不是出去玩了一圈,一个个身上的杀气都没推干净,这明显是去大干了一场,所以他自然也没有什么怨气,接过东西带着纪嫣然就往休息区走去。

“等一下。”在他们出门的时候,思远突然喊住了他俩:“过去的时候跟︽≯青衣说一下,让他跟特警那边打招呼,下午要开始大围剿。”

“大围剿?”

“嗯,没错。”陈明点上烟用力的吸了一口:“围剿所有没有经过承认的邪教。”

“好的。”

其实如果不是阿努比斯的口供,思远绝对不会想到,光洪都这个地方就集中了大大小小二十多个分门别类的类似邪教的团伙。不过技术支持都是由阿努比斯提供,所以算是那个被猫爷弄散架的狗头神的下属分舵,别看都是一些小众群体,但人数前前后后也有近万人。

这近万人可随时可能变成万人暴徒。为了维持稳定,这帮家伙的头头都必须给揪出来,而至于怎么处理那些信徒,说白了……如果他们没被转化成亡者,最多也就是一些妄图想求长生不老的乌合之众,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威慑力。别说特案组了,当地居委会都能给解决咯。

而在博雷和纪嫣然走后,思远就和陈明开始着手处理仍然在阵法之中的鬼胎。因为失去了阿努比斯的法力支持,这具鬼胎始终没有醒来,但可以看出这小小的鬼物已经开始有了自主呼吸,相信不久就能自主清醒。

“本身就是鬼物,再等另外一个鬼物来投胎,这鬼加鬼的组合会变成什么?”陈明咬着烟头摆弄着这小小的身体:“哟,还是个小丫头。”

“星君体。”思远轻轻掰开这鬼胎紧攥着的小拳头:“不入五行中的星君体。就看看是谁的转世吧。”

这种本就是由邪法孕育的婴儿,其实并不一定就是邪恶的,就像思远说的,一个肮脏的躯体配上纯洁的灵魂,那么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可能。而且因为这个鬼胎本来就是逆天而为的东西,所以它就算有生命也同样不入轮回,而一切不入轮回的自然生命都被称之为星君体。

这种体质很容易招来强大的灵魄侵占躯体,而思远的任务就是得在第一时间分辨侵占这具身体的魂魄究竟是谁的。如果是那些邪神凶兽的话。这个孩子必须清除,而是真正纯净灵魂的话。就可以让它活下来,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当然,如果想为了避免麻烦,思远其实现在就能处理掉它,但作为天守门的代班门主,他守卫的就是苍生之道。既然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有权活下来,这也是天守门和那些号称除魔卫道的游侠的区别,哪怕长大后是个祸害,到时也自有天守门来擦屁股。

“要等多久?”陈明看了看表:“马上进午时了。”

“等。”思远轻轻抹掉青石板上的阵法。又开始写写画画起来:“我布个聚灵。”

“你要干啥?”陈明瞪着眼睛看着思远:“你又要玩大的?”

午时本来就是一天之中阳盛阴衰的时刻,再加上思远这个全阳的聚灵阵,等闲阴灵秽灵可是不敢出现,可这种阳极盛之后,却又会造成一个全阴的体质,可以说如果思远成功了,那么这个世界势必会诞生一个杀星。

“不。”思远摸着下巴:“我得给忘川桥一个交代。”

“嗯?”陈明愣了:“什么交代?”

思远当时并没有说话,只是卖力的刻画了起来。而实际上他心中早有打算,这种体质的鬼胎,如果能在极端阳气中还魂再配合一些特殊的阵法,就能直接让星君转世。青龙当时说过,他感觉到白虎星君已经降临,但思远用尽了各种办法却只找到了白虎星君的佩剑——忘川桥。

当时忘川桥就已经告诉过思远了,因为人世间并没有符合白虎星君的身体,所以忘川桥一直在阻止星君转世并守卫着的星君最后一丝灵魄。而实际上,白虎星君却早应该转世的,只是因为思远和青丘大狐狸各逆转了一次时空导致时间轴的巨大变动,所以星君就错过了转世的时机,因为当年和青丘刚正面的时候,白虎星君灵魄受到了重创,如果没有适合的躯体,星君恐怕再无转世机会,四方星君会在接下来的三千年里都保持一角空缺。

“别跟莫然说。”思远布好阵法之后突然扭头朝陈明嘿嘿一乐:“如果不出意外,这是她二师妹。”

“靠杯叻!”陈明顿时整个人都震惊了:“你不是吧?你要干什么?”

“没看我特别不带她过来么。”思远撇撇嘴:“其实我见到忘川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但有些事不能说。”

说完,思远打了个响指,接着忘川桥出现在他的身边,接着化作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这女人嘴角上翘、瓜子脸,眼神犀利。一看就是个既高冷又刻薄的主儿。

“你准备好了没?”思远扭头看着她:“回去唐朝之后,告诉羽真人,他干的那些破事,以后还是得他自己擦屁股。”

“知道了,但是你这样是不是违反天条了。”

“天条?”思远长出一口气:“忘川桥,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天条一说。终究讲究的是一个平衡。你说你认识我一千多年,这一幕你应该也经历过的对吧?”

“没有。”忘川桥摇摇头:“你扭曲过时空,我知道的未来和我经历的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上一次你送她回去,她已经诞生。而这一次她是在你手中诞生。”

思远一直知道,时空有纠错和自动平衡的能力,那些能够纠正的错误就能够被纠正,而不能纠正的错误,它会自然而然的用另外一些事情去平衡掉。这样就不会导致时空的错乱和失衡。

就好像本来千若已经死了,但她并没有,这个错误无法被纠正,所以就会出现那个山寨大圣。而没有思远的介入,莫玄会在毁掉千若之后,6续回收掉所有的“千若”,那么之后的山寨大圣就无法被制造出来。但莫玄却也会因为杀了千若而被思远杀掉,接着思远会陷入一种的癫狂状态。并且导致上三界和人间的一场混战,最终左明轩会因为不明原因召唤出已经疯掉的麒麟。

这一切都是由那个大脑功能越级计算机的姑娘用因果律计算出来的。但因为思远那次倒转了时间,导致一切都没有生,可整件事情却朝着一个更加复杂的情况展而去。

“不管是怎么诞生,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盯好时间,午初三刻,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思远因为镌刻阵法时需要注入大量灵力。没几分钟已经是大汗淋漓,连胸罩带子都映出来了:“好了,你们到外头帮我护法。还有,我只能送你们回去,我不能进入。这个通道只有一瞬间,如果你进不去的话……”

“我知道。”忘川桥轻轻一笑:“我是忘川桥。”

说完,她抬眼看着思远:“如果我男朋友能有你一半稳重,我真是谢天谢地了。”

“原来你也有男朋友。”思远顿了顿,诧异的看着忘川桥:“其实能有要你的,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这话……说真的,要是忘川桥能干的赢思远,早他妈上去扇他大嘴巴子了,可惜这家伙是个挂逼,而且现在自己全指望着他呢,牙打掉只能往肚子里吞,愤然转过身走出门外。

“对了。”思远突然顿住了,转过头看着忘川桥的背影:“不要干扰羽真人的行动,如果他选择杀,就让他杀。”

“为什么?”忘川桥豁然回头:“为什么要这样?”

“他的业障他会还的。”思远意味深长的一笑:“他会还的。”

“听你的。”忘川桥默默低下头:“如果他真这么干了呢?”

“那么……”

思远嘿嘿一笑:“他会被白虎星君杀三十次。”

“干的漂亮。”忘川桥朝思远竖起大拇指:“就这么决定了。”

而此时此刻,宁姐正坐在一家高级的饭店里,撑着头看着对面的莫玄在疯狂的吃吃吃,看上去就像饿了好久的人似的,跟她的外表极不相称。

“你很饿吗?”

“很饿。”莫玄用纸巾抹了一把嘴:“因为没钱,所以都是中午打一份饭,分成两餐吃。”

混成这样……也着实太凄惨了,不管她之前做了怎样的孽,但像她这样的人居然过着如此贫苦的日子,的确是让人不可思议。

“吃吧,不够还有。”

“我警告你,我不要你同情。”莫玄用叉子指着宁清远:“我随时能要你的命。”

“我知道啊,我也不同情你。只是看到一个旧友这么落魄,有点感慨。”宁姐看着莫玄:“其实我对你的认同度要高于对现在千若的认同度,她甚至都不会跟我斗嘴。”

“当然了,她怎么能跟我比,我是她的创造者!”莫玄冷哼一声:“要不是那家伙护着,我一定收了她!”

“你没机会了。”

“我知道,我也怕死。”莫玄叹了口气:“如果我杀了那个洋娃娃,那家伙不杀我。我头砍下来给你当马桶。”

“你还是这么俗。”

“俗就俗点吧。”莫玄举起手:“服务员,再来一份香蕉奶昔。”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存点钱。然后去法国学设计去,离你们远远的。”莫玄倒也开诚布公:“眼不见为净,我喜欢做娃娃嘛。那倒不如就去当个玩具设计师咯。”

这个听上去并不难但对于她反倒却像是个梦想似的,因为现在她可以说是身份最尴尬的人了。上三界那伙人的叛徒同时也是天守门的逃犯,两边都在逮她,别说去巴黎了,除了躲进可可西里或者亚马逊大森林里,否则都得被人给揪出来。

现在想想……其实这莫玄也是挺可怜的,明明有大能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当初我们三姐妹。”莫玄吃完最后一根烤鸡翅,拍着肚子靠在垫子上:“在蜀地叱咤风云,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莫然、莫愁、莫玄?”

“我最小。我们三个都是孤儿,其实严格来说莫愁才是大师姐。但因为莫然年纪最大,从小就照顾我们,所以久而久之她就成了大师姐了,其实我们根本不在乎这个。”莫玄双手托腮:“莫然是个老实人,最死心眼。莫愁就是个大骗子。”

“嗯?大骗子?怎么说?”

“你是不知道,她是我们三个里最会讨人欢心的,嘴又甜、办事又利索,可她切开都是黑漆漆的。杀人如麻不说,手段还特别残忍。而且她那把破剑杀了人是没有轮回机会的,直接就灰飞烟灭了。”莫玄鼓着腮帮子说道:“用现在的话来说,她就是个心机婊。适应能力最强的就是她了,我跟你说,如果有一天她出现了,但我们的身份会破坏她的计划。她会毫不犹豫的不搭理我们,甚至绝口不提。”

莫玄跟宁清远其实除了在思远的问题上之外,其余的倒也没什么纠葛,反而两个人也算是老搭档了,所以说起话来倒也是一点都不见外。张嘴什么都敢说。

“我挺莫然说过莫愁是你们三个人里最厉害的。”

“才不是呢。”莫玄哼了一声:“我知道她是白虎星君也知道她有忘川桥,可我一点都不怕她。”

“那你怕谁?”

“莫然啊,我怕死莫然了……每次看着她我都哆嗦。”

关于这个宁姐还真是第一次知道,莫然可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如两个师妹的,可到莫玄这里之后,她反倒成了最可怕的人。

“蜀山锁妖塔你知道吗?”

“听说过,怎么了?跟她有关系吗?”

“她九岁通过锁妖试练,莫然是十一岁,我是十三岁。”莫玄翻着眼睛想了想,然后继续说道:“除了师父之外,她还是唯一一个能同时使用万剑归一的人,因为她笨啊,道术一塌糊涂。但剑术绝对到了可怕的地步,别看莫愁厉害,但真打起来绝对不会是莫然的对手。别的不说,一手诛仙剑阵就够所有人喝一壶的了,你跟她打交道这么长时间,你现她会感觉到灵力殆尽吗?七星龙渊可以通过串联其他剑给她传递力量的,蜀山上有十把人王剑,每一把都具有乎想象的力量,她是唯一一个可以一次性操控十把的人,这一点连师父都做不到。”

“为什么?”

“她心思单纯啊,被那些剑承认了呗。星君又怎么样、妖灵又怎么样,莫愁不是没找莫然切磋过,虽然每次都赢,但我看出来了,莫然绝对是放水了。诛仙剑阵啊,虽然其他三仙阵她不会,可光是一套诛仙阵就能把我打成狗了。”莫玄倒是直言不讳:“我承认我是三个人里最弱的那一个,但要说莫愁最强我不服,反正相处这么久,没人比我更了解莫然是什么人了。”

“她真的这么厉害?”

“昨天晚上的剑气你没感觉到?”

被她这么一说,宁姐还真是感觉到了,她本身对灵力的感知就比常人灵敏一点,昨天晚上她家阵法的铃铛都响成一片交响乐了,甚至还烧掉了一部分,不然今天她也不至于这么轻易的被人袭击。

“昨天我感觉到这气息。肝颤。真的,肝颤。”莫玄心有余悸的说道:“诛仙剑阵叠加万剑归宗,这种强度一剑摧城,我都不知道怎么去接她这一招,你都没的跑,龙渊带自动锁定。它引着剑群追你到天涯海角。”

“这么厉害?”

“可不就这么厉害么。”

而就在她们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连带着整个世界的时间都静止在了当场。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时间的的确确的顿住了。

整个世界的时间轴,就像一列飞驰着但突然急刹车了一下的火车似的,虽然旋即就恢复了正常,但大部分的乘客都感觉到了莫名的晕眩。

在这个不经意的停顿之后,她继续说道:“莫愁其实是僵尸,并不是活人。”

“僵尸啊……”

“对啊。因为是不入五行的体质,所以莫然虽然厉害,但不可能打得赢莫愁。哎……”莫玄双眼看着天花板,突然停顿了一下:“你有没有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

被她这么一说,宁姐也感觉出来了,那种莫名的晕眩感,淡淡的并不强烈,但的的确确有一种晕晕的感觉。

“头晕晕的……”莫玄挠着头:“刚才讲到哪了?哦。对。莫愁对吧,莫愁是不死不灭的阴灵体质。很可怕的。”

“莫然真的打不过吗?”

“我猜是打不过。不过现在不好说了,那家伙好像偷偷摸摸的给莫然上了加持。”

“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嗯,很早的事了。如果没猜错,莫然上次差点死掉,就是思远想办法救回来……不行!”莫玄突然捂住鼻子:“怎么会这样?”

宁姐一愣,然后也现自己的鼻血流淌了出来。接着俩人的鼻血对着喷了出来……

而不止是他们,包括思远、陈明、莫然等等的所有人,都喷出了大量的鼻血,整个天守门从上到下陷入了一片鼻血的海洋。

就连小龙女这个都不来大姨妈的龙族都喷出了大量的鼻血,所有人的头都晕乎乎的。而这种状态在很短时间内扩散到了全世界。

“爸爸,你留鼻血了!”

正在和一个阴郁小姑娘玩着的左小青突然抬起头看着左明轩,此刻的左明轩的鼻子上正往外喷着厚重的鼻血,血色乌黑……

“爸,你怎么了?”呆呆的高中生搀扶着自己那个在化肥厂上班的老爹,然后在搀扶的过程中自己的鼻子中也喷出了鼻血:“怎么会这样?”

“你们这是吃屎中毒了吧?”在帝都的一间商品房里,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边拿出卫生纸给他们擦鼻血一边嘟囔着:“让你们别抢屎吃,你看,吃出事儿吧。”

而真正的影响范围远远不止这样,正在上三界时空壁垒之中的大狐狸,突然睁开眼睛,先是从嘴里喷出一团血雾,接着开始七窍流血。

然后他慢慢的站起身,伸出手看了看,皱起眉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倒也是来了,思远……你终于还是如此了。怕也是到我出关的时候了。”

虽然只是个小鼻血事件,大部分普通人都并没有在意,可这帮家伙却茫然了,因为按照他们的体质,别说留鼻血了,就算是被刀砍了都不带破皮,现在怎么着就血流成河了……

此刻的始作俑者——思远,正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块,时空的震荡不但让千若无法被伤害的身体受到重创,甚至连思远的魂魄都经受了一次可怕的冲击,现在他吐出来的都是内脏的碎块,而他自己更是虚弱无比。

相比较而言,陈明就要好很多,只是轻微的流了点鼻血,他连忙搀扶起思远,把他架了出去,而还没等走出大门呢,思远就已经重伤昏厥了过去。

不过这次昏厥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即将到达抢救室的时候,他再次苏醒了过来,一把扶住陈明的肩膀,用沙哑虚弱的声音说道:“快……快去……我犯了大错!大错!!!”

“去什么?”

“去找……找二……二爷!”思远坚持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了声息,彻底的休克了过去。

陈明在把他交给值班的特案组医生之后,也不敢耽误,直接启动了紧急法阵冒着法阵爆炸的危险,直接定位到了二爷的身边。

而当他出现在二爷身边时,他惊愕的现,二爷看上去比之前老了太多太多,开始还是满头青丝,而现在已经白如雪。

“不用说了。”二爷抬起手挥了一下:“我都知道了。”

“您知道了什么?”

“思远造成了一次浩劫……浩劫啊。”二爷咳嗽了两声,身体显然大不如前:“来,我告诉你。”

在听完二爷的叙述之后,陈明整个人都惊呆了:“您是说……”

“没错,岐山失控了。”二爷长长叹了口气:“时空的纠错,让我们现在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过去被改变了,可在那个不受时空纠错的地方,可是翻天覆地。马上第三次天人之战,就要开始了。”

“那怎么办?”

“按部就班,未来……我已经看不清了。”苍老的二爷突然兀自笑了起来:“也好,要是按我说,这才是真正的未来。”

“什么?”陈明多少有些云山雾罩:“您说清楚一点。”

“未来错乱了,一切都错乱了……”二爷呵呵一笑:“三千年大劫,提前到来。不过好消息也并不是没有。”

“什么?”

“第一个大圣,即将苏醒。”

第一个大圣苏醒?大圣苏醒!陈明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他紧张的看着二爷,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只有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是哪一个?”

“嘲风爷,应劫而生的嘲风爷。”二爷长出一口气:“天守门,回来了。”

哇哦!

陈明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向不动声色的他,现在的激动已然溢于言表,不均匀的呼吸已然让他难以自控。

他当然知道,一旦这位大圣复活会是什么样的概念,先一众大妖会相继复生或者觉醒,轮回之中的宿命之章已经解锁,原本线性有方向的未来在这一刻变成为转折点,一切都变得无比扑朔迷离。

“走吧,我们去思远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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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不宣传公众号了,被警告咯……好悲伤。

哎……连个人公众号都不许宣传,只是想有个交流平台嘛,真是的。

对了,这一章的话。在起承转合里算是转,也就是说剧情开始正式衔接了。思远是男神,妥妥的!这么多主角里,除了云哥,我最爱的就是思远了,帅帅的!真的帅帅的!

还有,求月票啊!我要月票啊!!!我已经好久没有求月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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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当思远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了很多奇怪的现象,比如很多人的记忆都产生了微调式的变化,并且也出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其他事情。︾︾︾︾

最显著的一就是天守门里的家伙什突然多了起来,原来虽然也不少,但显然没有如此之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就凭空多了一个地下仓库,而且这个地下仓库的占地面积比天守门本身大了十二倍。

这大十二倍是个什么概念呢,如果用数据话的话,那么整整三百二十二公顷,大概四千八百三十亩折合三百二十二万平方米,大概是昆仑的三倍、蜀山的五倍、蓬莱的十一倍。

当思远看到清单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觉得有些迷糊,这个仓库里不但包括了昆仑的神木、蜀山的备用秘法发动机、蓬莱的全套金钢战兽,甚至还有一个外星舰队……

没错,就是一套外星舰队。一共十七艘宇宙飞船,虽然的都标注着无法启动,但仍然是让思远感觉到了一头雾水。

当然,至于其他的东西,那更是数不胜数,古今中外应有尽有。当然,如果光是这些,思远也不会表示这么惊讶,更奇怪的这里头还有大概五亿册藏书。五!亿!册!没错,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数量。

而且这些藏书每一本基本上都是孤本或者善本,年代标注从三万三千年前一直到昨天,一应俱全。其中包括人文、社会、历史、地理、科学、艺术、法术、道术、阵术、武术等等,一千一百多个类别。其中法术书籍一共一千一百七十万册,记载上亿种不同法术及其变种,阵法的数量比法术的数量更是多出了三倍不止,而其中一些之前失传已久的东西居然都能够再次出现。

毫不夸张的,如果哪怕有一天人类出现一次灭绝性的事故。但靠这里的书籍就已经足够让幸存者们在百年内重建人类的辉煌。

还有一个区域让思远也觉得有些诡异,那就是监狱区,虽然现在监狱区里空无一人,但居然这里还建立着一个远离尘嚣的重刑监狱,而且从监狱的规则来看,只要是进去的人都是终身渐进。永冻无解。这只对于那种无法杀死的可怕生物才会使用到的重刑犯监狱。

还有还有,这里的科技含量也高的让思远有些闻所未闻,当他强撑着走进这间仓库之后,这里根本就是未来世界,一进去第一眼就是看到最中心的那艘外星飞船,长大概五百米宽也达到了三百米,静静的伫立在这大仓库的最中心,旁边则一面面像墙一样的储物柜,所有的柜子里都摆满各种奇怪的玩意。有些甚至还是活物,被特殊的玻璃柜子隔离在里头,有的奋力挣扎有的认命似的匍匐在那里不动弹。

而这里所有的统计和分类,居然都是无人操作的,上千个圆圆脑袋的垃圾桶正穿梭其中,看上去很是壮观。

“是不是突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思远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话,他连忙转过身,发现王二爷和陈明正站在他的背后。满脸笑容。只不过现在的二爷看上去老了很多很多。

“这……”

“我知道你有困惑。”

二爷站在这仓库的高台上双手撑着护栏看下去:“这里是这天选之变之后一千年的收获。”

“可是之前……”

“你不是改变了历史吗?虽然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但却已经撬动了全世界的变化。你慢慢会发现其中的不同。”

思远头,咬了咬牙,指着那个外星飞船:“这是个啥……”

“哦……这个啊。”二爷呵呵一笑:“三千年前,有人施展术法的时候不心接驳上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求救信号,然后那边就派飞船来了,然后……”

“嗯?然后?”

“快两千光年。这帮家伙到了这已经是唐朝末年了,被蜀山给打下来了。”

打!下!来!了!

思远真的是没听过比这个还要扯的事情了,曾经他以为超人大战蝙蝠侠就已经够装逼了,但是没想到这居然还能出来个剑仙大战外星人啊。这特么了……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弓箭手大战外星人、牛仔大战外星人之类的奇迹呢?

“那以前呢?我改变时空之前呢?”

“之前的话,是被上三界打下来的。因为时空整体错动。天选之变提前了,所以就没有上三界了。上三界那帮人把这些打成了残渣,所以并没有剩下的。”

“那这个仓库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哦,这里头的东西太复杂了,一言难尽。”

“其实是你也压根不知道吧?”思远打量着二爷:“没错,你压根不知道。”

二爷干巴巴的笑了几声:“还有……有一件事很残酷。希望你能挺住。”

“什么?”

“因为时空的改变,所有的事都提前了,导致……”二爷眯起眼睛看着思远:“绝大部分人把你忘记了。”

思远当时就愣了:“忘……忘了我?”

“对,忘了你。你照照镜子。”

思远连忙走到一扇门边,发现自己的已经不再使用千若的身体,而是自己本身的身体,身上被污染的地方也消失不见了。

“这……”

“嗯,因为时空错动了,之后发生了很多事也没发生很多事。具体的还得你自己发掘。”二爷看着思远,突然笑了出来:“我现在是天守门的掌门。”

思远头:“我早给你的。”

“喂,你看看我。”二爷指着自己的白发:“你他妈没觉得我老了很多么?”

“对啊,你不我还准备问呢,怎么回事?”

“操劳的。”二爷叹了口气:“我还你。”

“我不要!”思远哈哈一笑:“你就醒掌天下权吧。”

“妈个鸡,你个兔崽子!”王二爷无奈的擂了一拳思远:“那你必须得留在这里。”

“不然呢?这是我的工作岗位,我不在这我去哪?”思远背着手,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巨大仓库:“有我深爱的事业和家园。”

有了思远这句话。二爷也就放心了,然后简单的跟他了一下在他改变世界之后格局变化。

因为时间强大的纠错能力,所以思远看到的大部分东西都没有变化,包括陈明啊、天守门啊、他自己啊,但实际上时间轴的确已经改变,之前思远备战的是第二次天人战争。可是因为各种原因……第二次天人战争被李家给提前打完了,现在马上要来的是第三次天人之战,而且伴随着三千年大劫的到来,如果不快一些动作的话,上三界可能就此覆灭,而连带着这个世界也会彻底湮灭。

“什么叫湮灭……”

“嗯,就是biu的一声,什么都没了。”二爷摊开手:“然后你、我、我们所有人,也跟着一起biu的一声。什么都没了。”

“没有了?”

“是的,没有了。”

思远长出一口气:“为什么会有这种设置,这不科学?”

二爷沉吟片刻,然后转过头:“你是学什么专业的?我记得是学电脑的吧。”

“对啊,学电脑的。”思远头:“你是……我们这个世界其实是个虚拟的世界?”

“严格来真真假假根本分不清楚。怎么呢,如果把我们这个世界比作一个操作系统,每一个生物都是一个文件。”

“不能算文件,最多算文件代码。”

“妈的。我又不是专业的。”二爷瞪了思远一眼:“这些文件……文件代码一旦多了,就会自然而然产生变异和扭曲。”

“最后会变成病毒。”思远转过头看着二爷:“当这些错误和变异代码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系统就会变慢,然后自然生成漏洞、病毒和错误的存盘文件,接着系统就会开始崩溃,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导致硬件损坏。”

“你看,你知道还用得着我。”

“嗯,三千年大劫就是这么来的。世界没三千年就需要被过滤一遍,那些足够强大的就会被清理回收。如果中间出现了差错……”

“大家一起完蛋。”

“这个任务一直由嘲风爷完成,但是……”二爷眯起眼睛:“我需要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你想干什么?”

“因为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的人身上,我们最少需要掌握主动。”

“那你怎么办?”

“嗯……这大概一时半会不完,你看现在差不多到饭了。我身上又没带钱,这事儿吧……”

“要蹭饭早。”思远白了他一眼:“走吧,我请客。”

当然,思远现在还算是能够保持镇定,虽然被人遗忘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但起码可以确定,自己还可以联系上罗敷,而且还保存着千若的手机号,耳朵里还能听到梦鳞的絮絮叨叨山神的坏话,宁姐姐那边刚才发了信息过去也顺畅的回了过来。所以……现在思远觉得还算是没什么大的问题,不过既然二爷这么了,那恐怕事情真的不会那么简单了。

“就咱仨?”

“不然呢?”二爷坐在饭桌前,给自己斟满一杯茅台:“这件事,只有咱仨知道也只能咱爷仨知道。”

“那你先交个底。”

“我要保住嘲风大圣,让他不用再轮回!”二爷眯起眼睛:“所以我要毁掉另外一个世界。”

“你!”

“别急,你听我完再骂我。”(未完待续。。)

...

340、世界因你而动

“啥?”

“就是这样咯。∑說”

“啥啥?!”

“你别装,我知道你听清楚了。”

“可是你凭什么去毁掉另外一个世界?我……我们不应该这样啊。”

思远对二爷的构想显得十分震惊。让另外一个世界彻底湮灭以拯救这个世界,这就好比把一个人活生生的肢解之后再把他的器官移植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这怎么看都并不是善举。

“我们需要找一个已经出现差错的世界,一个在劫难逃的世界。”

平行宇宙这个概念,现在所以科学家其实都没有弄明白到底有没有。不过科学家不知道有没有,不代表就没有人知道了,这种平行宇宙其实早就已经是被确定了存在的,天守门一年要处理不亚于五十个穿越者,这些穿越者来自许多个不同维度的世界,而有些则来自相同维度但不同经度的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之间的关联虽然并不是一样,但很多东西却极为相似,虽然谁也没去证实时不时有时空干扰这种东西,但平行宇宙之间都会有相似或者相同的人和事存在,当如果一个世界的发展背离了这个维度上其他世界的发展轨迹,那么就会导致一种世界线的崩塌,最终也就是个分崩离析的下场。

不过即使这样,那么立刻会有一个新的世界去填补它的空缺,多元多宇宙简单来就是一个永不停息的大机器,每一个独立世界都是这机器上的零件。

而现在二爷想干的事,就是用一个已经快坏的零件上的零件来修复这个世界,虽然起来多少有些残酷,但为了避免两个世界都崩塌,这种方法大概可以称得上是最漂亮的做法了。

“还记得特案组地下室的那个男人吗?”

“嗯。记得。”

“他就是创世神,不过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而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创世神。他被法则保护,但也被法则束缚。同样,我们这个世界也同样会有一双手在掌控着,我们看不见它。但它能看到我们,只不过它并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所以我们不能寻求谁去保护我们,为了能让我们所有人活下去,这势在必行。”

思远哑口无言,虽然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但却无法反驳,叹了口气站起身:“我先去适应一下这个世界,看看有什么让我觉得新鲜的变化。”

他完。径直的走了出去。当大太阳照在他脑袋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真的改变了世界,因为天气预报这一周都会阴雨连绵,可现在却是阳光明媚。

走到外头的时候,老远就看到莫然蹲在台阶前面逗着一只狗,而她的旁边还放着一辆婴儿车……

“我的妈,不是吧……别吓我。”思远的脸抽动了一下,然后胆战心惊的走到莫然的身边:“你……”

“你来了啊。看一下孩子,我去超市买东西。”

这是莫然第一次对思远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羞涩。反而落落大方的把旁边的塑料袋塞进了他的手中。

“我……你……等等……”思远连忙叫停莫然:“我……”

“你怎么了?”莫然凑上前眯着眼睛看着思远:“怎么话吞吞吐吐的,是不是病了?”

“病倒是没病……不过……”思远苦笑着指着婴儿车:“这是……”

“你不会吧,你儿子哎!”

如遭重击,五雷轰。思远现在的状态就只能用这两个词来形容了,他从头皮到脚趾头都麻痹了,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我儿子?”思远用力的捏了捏太阳穴:“和谁的?”

莫然顿在了那里。仰头看着思远,凝视了好久:“你……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我……啊,对对对,我灵力倒涌,冲了脑。要一段时间恢复。不过已经没大事了。只是有些记忆混乱了。”

“这样啊,真的没事嘛?”

“嗯……没事。”思远长出一口气:“儿子……”

莫然眯起眼睛嘻嘻一笑,把婴儿车里的孩子抱了起来,用力的亲了一口:“来来来,让爸爸好好看看你,这个坏家伙都把宝宝给忘掉了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思远笑的和傻逼一样,指了指莫然又指了指自己:“我们俩的?”

“不然呢?”莫然觉得很惊奇:“还能是谁的?”

天呐!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它发生了什么啊!

思远心里近乎崩溃的呐喊着,在呆立很久之后,转过头看了看四周,哆嗦着声音道:“你认……认识千若吗?”

“千若?当然认识啊。”莫然愣了愣:“她进去买东西了,我不是在等你吗。之前二爷让我过来接你,看到这今天大促销,就准备进去看看。”

“我……”思远眨巴着眼睛:“停一下,在这等我!等我哦!”

完,他转头就发疯似的跑了回去并一脚踹开刚才那个包厢的大门,陈明和二爷仍然在里头吃饭,而思远呼哧带喘的一拍桌子:“你们到底是不是在玩我?”

“怎么就玩你了?”

“我和莫然什么时候……”思远那叫一个哭笑不得:“什么时候……结婚的?”

“有快两年了吧。”二爷摸着下巴:“齐以后肯定是个姑娘杀手,帅的咧。”

“我头疼。”

“疼?我告诉你,你现在别头疼了,你就是腰子疼都没用!”二爷啪嗒一下着烟,翘起二郎腿:“你改变世界轴啊,现在情况还不算太复杂,你老实的给我适应去!放你一个月的假!”

“我现在想知道,有多少人不受影响。”

“不入五行,跳出三界。”二爷掸了掸烟灰:“你的老熟人,左明轩,去找他吧。”

思远佯装笑容的。但看的出来他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不过作为一个男人嘛……不太好也没办法,莫然居然成了他媳妇,而且……千若还是存在的,并且……还有了一个儿子。

哈哈哈,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吧。

再次回到莫然那边,就见她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千若和一个罗敷。罗敷抱着孩子歪着头看着思远:“你不对劲。”

“还好。”思远轻轻摇头,然后摸遍了身上却没有发现烟:“我烟呢?”

“不是吧,你戒很久了。”千若走上去翻了翻思远的眼皮:“今天这是怎么了?”

思远的挠挠头,指着罗敷手上的孩子:“我儿子?”

“对啊,你儿子。”罗敷头:“怎么了?”

思远头,然后指着罗敷:“鬼母罗敷?”

“对啊!”罗敷眨巴着眼睛:“鬼母罗敷啊。”

“千若?”

“徐千若,你的前女友。”千若叹了口气,然后歪着头看了莫然一眼:“不过因为一些原因,被某个婊砸给抢了男人。”

“哈哈哈……瞎!”莫然不但不生气。反倒推了推千若:“明明就是你不要让思远再找你的好吗。”

“莫然?”思远指着莫然:“蜀山剑仙,佩剑龙渊。”

“龙渊在这。”莫然把龙渊从婴儿车的下头抽出来晃了一下:“她现在是宝宝的专职保姆。”

“宁姐呢?”

“宁姐啊?上午还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就不知道去哪了,好像跟谁有事要谈。”

“我们是在调查什么案子?”

“没有啊,你在休假,不是刚把杀人掏魂的案子解决吗?”罗敷眼神里全是迷茫:“你到底是不是思远?”

“我是,但是……我觉得我又不像,让我静一静。”

“那请回家静。”

思远被现在已经是他老婆的莫然硬拖着回到了自己的家。地方没有变,只是从之前是八十平米变成了二百四十平的复式楼。因为是周末所以梦鳞和山神都没去上课,而是在客厅里静静的看着电影。俩人一边看一边哭,浑然忘我。

“你今天不对劲,难怪二爷让我去就接你。”

当思远傻乎乎的坐在沙发上之后,莫然从后头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下:“是不是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我……还好吧。就是出了状况。”

莫然抿抿嘴,见思远不想多,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然后拿着东西就进去了厨房。而没多一会儿,千若也从浴室走了出来。擦着头发盯着思远一通猛瞧:“你真的是不太对劲,是不是碰到什么不顺心了?”

“我……”思远顿时感觉哭笑不得:“啊,我现在脑子好乱。”

成为在身份揭示之后,千若就再也没有这么开朗过了,至少思远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的笑容了,可现在她居然如此开朗活泼,看上去那件事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似的。

“乱了一切都乱了。”思远深呼吸一口:“很乱很乱……”

“你好歹也是天守门的二把手,不要这么沮丧了。”千若走过来在他的头亲了一下:“快去洗澡吧,身上都出味儿了。”

思远眨巴着眼睛,了头之后,转头看着正在看电影的俩姑娘,然后突然喊道:“煜。”

“到!”山神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用极快的语速道:“老师这题我不会!”

不过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却是叹了口气:“你吓死我了啦。”

思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不入五行?”

“嗯。”

“那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呀?”山神歪着头看着思远,然后突然哭丧着脸道:“你不要骂我好不好,煜很笨……老师讲的我都记不住。”

思远顿时感觉自己问这个家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于是转过头看着梦鳞:“梦鳞,你呢?”

“我记得啊,我什么都记得。”梦鳞头也没回,轻轻淡淡的道:“这样不是很好吗,主上。时间把那些错误给纠正了过来。然后根据你的所作所为,给了你一个近乎完美的故事。”

“你真的记得?”

“嗯……”梦鳞仰起头出了一口气:“主上,如果我是你,就快适应新的生活。风暴将至。”

梦鳞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话,而每次当她这样话时,都肯定是她知道了一些很可怕但却不能的东西。至于为什么不能,思远没问,但可以想象的到,毕竟她本身也就是跳出五行外了,这种存在的限制非常非常多。

“我知道了,我尽量。”

当然,新生活虽然给思远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但也并不是没好处的,比如晚上的时候他可以和莫然睡在一张**上了……顺便还干了个爽。

所以么。任何东西都有那个啥的两面性,虽然莫名其妙的成了爸爸,但毕竟不是喜当爹,自己亲儿子什么的……倒也是能接受的,而且自己这儿子长得着实帅炸了,以后不出意外毁容的话,肯定是玉树临风的大帅哥。

在他和莫然的啪啪啪结束之后静静躺在**上时,他突然想到了未来的自己给过去的自己的那封信。里头的确是提到过自己有个儿子,而且如果……泡上了下下任天守的女儿的话。那么……这个未来是从现在这条线发展出去的。

回不去了,时间轴真的改变了。这种改变是永久的不可逆的,而且实话吧,换个角度来看的话,这样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问题。

不过根绝时空守恒定律,该发生的始终还是会发生。不过既然自己能保持记忆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可以避免甚至提前杜绝。

“想什么呢?”

光溜溜的莫然慢慢的趴在了思远的胸口,双手抱着他的腰呢呢喃喃的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嘛,感觉怪怪的。”

“没什么。”思远的手指在莫然的后背轻轻滑着:“只是发生了意外,让我感觉……很乱。”

“出来听听吧。不定我能帮你呢。”

“其实也没什么,你早睡觉吧。”

莫然并不是很任性也不是很精明的那种女人,思远既然都这么了,她自然也懒的再去深究,就这么趴在思远身上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思远么,自然是没法睡的,他看着自己胸口光溜溜的莫然,再看着不远处垃圾桶里粘糊糊的卫生纸,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镜花水月的感觉,但是身边的人甚至刚才那次狂热的都显得那么真实,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矛盾。

“适应新生活啊……”

当然,生活肯定是要继续的,在这一个月的假期里,他着实是充实的一塌糊涂,先是系统的学习了怎么带孩子,然后又深切的了解了到底怎么样去当一个老公和一个爸爸。

这对他来太突然了,突然到措手不及的地步,丝毫没有任何准备。一个月的时间里,他除了在尽可能的了解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哪些他并不知道的事情之外,剩下的就是在这些家长里短。

买菜、做饭,这对他来并不困难。但是怎么伺候一个祖宗……这真是太难了。原来的时候,这个屋子里虽然没有这么多人,但人也是不少的,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圈子,可突然之间思远发现这屋子里的人,除了呆萌到不可治疗的山神以及正在积极备考高中的梦鳞之外,其他所有人,无论是思远自己、罗敷、莫然、千若甚至是偶尔才来的宁姐姐,他们所有人的核心都变成了那个祖宗。

曾经莫然多酷啊,一袭白衣万剑归宗,绝对是超级女神的范儿。可现在她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蓬头垢面的去处理祖宗的尿布,话也开始使用幼儿话的调调,什么喝奶奶啊、吃饭饭啊、逛街街啊,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似的,那个酷酷的剑仙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而罗敷更是不用提了,虽然发生了很多变化,但万灵卡没有变化,罗敷仍然是跟思远同气连枝,一命相承,因为是阴灵之体。所以哪怕是再像个人,罗敷都不可能产生后代这种东西,所以她简直就是把这个祖宗视为己出,溺爱程度让思远都觉得不可思议,哪怕是梦话都在那叨逼叨逼着要给祖宗买**厚毛绒褥子。

至于千若,她本身并不是自然孕育的产物。所以她本不应该有这种共情,但……事实上她现在连思远都不太黏了,每天就坐在电脑前面收集育儿知识和婴幼儿营养菜谱,曾经一手黑暗料理的千若,现在俨然就成了屋子里的公共营养师,包括在哺乳期的莫然在内,所有人只要在屋子里的,其卫生、饮食标准都必须严格按照制度来办。

这一来二去,思远反倒成了最被人忽视的那个。甚至于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地位好像从根本上就丧失了,成了那个祖宗的大马、秋千和人肉板凳。

不过在这段时间探寻真相的过程中,思远倒是得到了许多很有趣的资讯,首先就是上三界。

上三界在之前是大举入侵,而现在却变成了缓慢渗透,虽然还是那批人,什么阳明三杰啊、什么古代诸神之类的,但规模和场面却是了很多。原因就是白泽跟那批法师联合发明的各种奇怪的追杀仪器和武器让上三界那帮家伙感受到了无尽的威胁。

虽然还没到全盘退缩的地步。但战略性隐藏还是必须的,而且现在三界大门突然之间开始崩塌。相信不久的将来那帮孙子的后援一到,这帮人一定会卷土重来。

而在这个微调过的时间里,狗蛋跟马瑟尔也是去了欧洲,不过原定为三个月的计划,他们似乎是提前完成了,并会在三天之后返回这里。从狗蛋打电话那神秘兮兮的语气来看。思远觉得这孙子八成不会干什么好事。

“挺无聊哈。”

陈明坐在思远对面,认真的看着棋盘,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跳马,吃了你的相!”

“不带悔棋啊。”思远呵呵一乐:“将军。”

“操!”陈明把手上的子往棋盘上一扔:“玩个吊。”

思远抬起头看着对面的陈明,吧唧着嘴:“你看上去怪怪的。”

“别他妈提了行吗。”陈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我是日了狗了。”

这话其实是思远故意出来调侃陈明的。因为这家伙现在是个有些秃的大肚子胖叔叔,与之前那个貌似潘安、玉树临风的俊俏哥根本沾不上边。就靠这个,思远可是嘲笑了他大半个月。

不过这也没办法,在二十天前,也就是时间轴改变的第十天,陈明的大限终于来了。不过幸好,他的未婚妻……精卫,当然现在已经是老婆了。他的未婚妻倒是早就准备好了,用那个神器之一的神农鼎给他化解陈明的诅咒,虽然很成功,但却因为精卫智商其实也就那样了,配药的时候几味药的比率略有失误,导致陈明在几天之内就改变了模样,成了一个油腻腻的胖子。

不过幸好,倒也是不难看,就是看上去有憨,而且身高也比之前矮了一。不过么,起来这家伙也算是得到真爱了,在他成功续命的第二天,精卫就主动提出来要结婚。于是这俩人么,先是去了民政局办手续,然后又匆匆忙忙的拍了婚纱照,接着办了个很简单的婚礼。

不过他这婚礼虽然只是在天守门的食堂办的,但来的人……一个个出来可是吓死人,首先证婚人是青龙姐姐,没错……就是大狐狸的准女朋友青龙星君,她这次下来一是来参加她干妹妹精卫的婚礼,还一个就是特意找思远道谢,毕竟她知道把白虎星君这种档次的送回过去,思远要承受多大的代价。

而两边的高堂,一边是华夏之祖炎黄二帝,一边是天守门的门主王老爷子。宾客更是华丽的足够灼瞎人的狗眼,天罡地煞来了四十八个,这虽然都是星君,可到底都是星君啊!各类妖怪一百多个,光礼物就收了三吨多重,晚上思远还被拽去帮陈明拆红包,加上伴娘龙女和陈明夫妻俩,四个人整整拆了四个时的礼物才算全部拆完。

等全部搞定之后,陈明看着新房里那满地的金光闪闪,突然蹦出一句“我特么感觉我富可敌国了”。

当然,婚后的陈明也有假期,但他的假可比思远的短,只有半个月。这半个月里陈明见天就带着精卫往思远家跑,思远看着精卫那越来越大的肚子,用屁股想都知道陈明这厮是过来取经来了。

所以每每当姑婆妯娌们在那玩孩时,陈明和思远俩爷们就会缩在阳台上或下棋或打扑克。

虽然帅哥陈明变成了陈胖子,但他那性格倒是一都没变化,满嘴跑火车不,还连带着各种翻脸不认账,总之到后头思远都不爱跟他玩了。

“其实接受了这个设定,还是挺带感的。”陈明从袖子缝里摸出两根烟,然后悄悄的塞给思远一根,并对他使了个眼神:“走。”

思远接过烟,回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接着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把烟藏在手里,抠抠搜搜的从大厅穿过去。

“哪去啊?”精卫扭头眼睛一瞪:“又去抽烟吧?”

“没有没有,你看你的……”陈明连连摆手:“我跟思远出去逛逛,逛逛……真的就是逛逛。”

“把钱包掏出来。”精卫手一伸:“让我回来闻到你身上有烟味,你死定了啊。”

“知道知道。”陈明连连头:“保证不抽烟。”

出去之后,陈明带着思远钻进了一家游戏室,然后上烟用极尽猥琐的姿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哇……总算活过来了。”

“不用这样吧?”

“不这样?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戒烟?”

“啊?我?”思远上烟抽了一口:“对啊,我为什么会戒烟。”

“老婆怀孕,你怎么可能不戒烟嘛。”陈明叹了口气:“男人啊……太悲伤了。我他妈现在就想找个人干一架。”

思远哈哈一乐:“要不要这样啊。”

“你不懂啊。”陈明的摇摇头:“真羡慕你,我因为之前身体原因,没被你影响,可我发现我的日子真是……哎,甜蜜的痛。”

完,陈明仰起头来回看了看,然后走到一个穿着松垮垮牛仔裤的瘪三面前,一巴掌扇到他头上:“你子又他妈逃课,老子回去打死你!”

那子一愣,回头看了陈明一眼,还没等他话,陈明立刻哎哟了一声:“认错认错,我以为是我儿子。”

“妈的,下次看清楚再打!的。”

“你骂谁?”陈明一把拽住他领口:“你他妈再骂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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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日了狗了……今天群里的男**和女**居然公然约炮去了,还在群里直播……真是丧心病狂、道德沦丧。现在**组真的是合二为一了,让人着实感觉整个人都坏坏哒。

当然,肯定还有想知道群是啥的人……毕竟不能再宣传了嘛,我已经被娘警告啦,但是如果有心的盆友……嘿嘿,你们懂的。(未完待续。。)

...

341、像过去一样

当口角发生的时候,在每个地区都有每个地区不尽相同的解决方式,比如在东三省,一般都是以“你瞅啥”作为开场语以“打死你个逼养的”作为结束语,中间省略动作若干。√∟說而在遥远而温热的南方,人们通常以“你做乜啊”当开场白并以几十个弟兄的拿着大砍刀当街厮杀到一身是血为结束。

而在游戏室里,大部分的口角都会无疾而终,但……也有例外,那就是两边都互不相让时,则会出现浩浩荡荡的群殴。

当然,这类群殴的主角通常都是十几二十浪荡岁的少年,绝少有那种秃大肚子的怪叔叔参与其中。

不过世事无绝对,陈明就这样引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群殴,对手足足有三十人,而自己一边只有他和一个装作不认识他的男人。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结果也很简单,那就是陈明和思远被以扰乱公共治安的名义被警察叔叔抓紧了看守所……

没错,他们俩鼻青脸肿的坐在看守所的狭空间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顾无言。

相对于他们的样子,那些跟他俩对打的三十个年轻大概没有几个不需要去医院的,俩叔叔打三十几个青壮年伙子,这种感觉虽然怪异,但到底还是发生的,并且也成为了那一片地方当天的谈资。

“陈明,齐思远!出来!!!”

警察叔叔气势汹汹的用手拍了拍铁栅栏,并朝里头两个闷头坐着不动弹的怪人招招手:“有人给你们交了罚款,走吧走吧。”

“嘿嘿……谢谢政府,谢谢政府……”

“你们两个看起来也是特种兵退伍回来的吧?跟那帮**一般见识什么,我真算是开了眼了,还有啊。电话保持开机,要是那些**死了一个两个,你们就得负刑事责任。”

“放心了,兄逮。”陈明揉揉鼻子:“不会有事的,我俩下手有分寸着呢。”

这可不是有分寸么,这俩家伙跟人打架的时候不但没有使用法力。甚至连的平时一些杀招都没使出来,就靠纯能力跟三十多个伙子正面打了十几二十分钟,算是过了一把老瘾。这要是他们使用能力的话,别三十人了,就是三百人三千人也是分分钟清场的货色,不过毕竟只是为了发泄一下压力,没必要跟一群**较劲。

“等会……政府,让我们出去之前抽根烟呗。”陈明满脸堆笑的看着那警察叔叔:“行行好吧。”

那警察叹了口气,看了看外头。发现并没有人过来,解开他俩的手铐就把他们带到了卫生间里。

一进去,他的态度立刻就变了,双手掏出烟递给陈明和思远:“两位祖宗哎……你们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啊?”思远一愣:“你认识我们?”

“天守门有谁能不认识您二位的。”那警察分别给他俩上火:“您俩,一个少将一个上校,居然跑去跟人打群架。你知道我看着您俩被逮进来的时候,我屁都给吓憋回去了。”

“哈哈哈……”

陈明顿时感觉尴尬了起来,用强扮的笑容掩盖自己的虚弱。他一度以为他们俩人干的事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这天守门的摊子居然铺的如此之大,大到了连个看守所里都能碰到同事。

“你哪个部门的?”

“我是于雪于组长的人。后勤的。”那警察叔叔摘下帽子,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纸和笔:“能给我签个名吗?”

思远和陈明对视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拿过本子开始唰唰的签名,轮到陈明的时候,他瞄了瞄那警察叔叔:“不会乱吧?”

“不会。哪能啊!能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偶像,我又不傻,哪能找死。”

抽完一根烟之后,这警察叔叔带着他俩又走了出去,当一出卫生间的门。他的做派立刻像换了一个人,厉声训斥道:“你们也老大不了!下次心!”

“知道知道,政府教育的是。”陈明连连头哈腰:“那……我俩就先走了。”

“去吧,别特么再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

再三客气一阵之后,他们就走到了外头,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龙女坐在接待室里,抱着胳膊一脸冷笑。

“哎呀……管家婆来了。”

陈明连忙窜到思远身后,让思远去面对这个不怎么爱开玩笑的龙女……

“你们……”龙女看到他俩之后,气的是连话都不出来,只是竖起大拇指:“行。”

“哈哈哈哈哈……”思远也不得不笑了出来:“都是陈明。”

“你当时不也打的挺乐呵么,怎么又跟我扯上了!妈的,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

龙女看着这俩能跟上三界高玩拼正面甚至一打多的高手居然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顿时就不高兴的开始絮叨起来:“你们,合适吗?啊?你们是天守门的二把手三把手啊。我的天……你们俩随便去哪个国家,都是国家元首秘密接见的人啊。可你们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啊。”

“打架……”

“对啊!打架,打架就算了,还是责任方。责任方也算了,你们不但自己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把人家打进了医院。现在人家家属在闹,怎么办?你们俩,怎么办?”

“啊……”陈明挠挠头:“要不……我去灭个口?”

“亏你的出来。”龙女坐在椅子上是欲哭无泪:“我会想办法的给你们摆平的,但是求你们不要有下一次了,两位大神,我是后勤组的组长,不是保姆组的组长啊。”

“啪啪啪啪……”陈明快速的拍着手:“的好的好,我们深切的认识到了我们的错误,思远甚至决定写五千字的反省书在下周一的领导例会上当众宣读。”

“我什么时候我要写检讨了?”

他还没完。就被陈明踩住了脚趾头,接着陈明继续:“那,龙姐姐。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叻?”

“去吧去吧,我现在还得出去安抚那些家属,请对我谢谢。”

“谢谢,谢谢。”陈明和思远双手合十朝龙女拜了拜:“女菩萨。你果然救苦救难。”

而正当他们要出去的时候,龙女突然道:“对了,有任务了,你们两个的任务,晚会发到你们的手机上。”

像逃跑似的从龙女那边跑出来之后,思远很快就和陈明分别了。不过看着陈明走时的那个苦逼样,他用屁股都想的到他回家之后会有怎样的惨状,毕竟精卫的性格可是一都没变。

不过当思远回到家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种无端的疲劳。一屁股坐在没开灯的客厅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脑子空空的,半天没有任何想法。

“饿了吧。”

旁边幽幽的传来一阵女人特有的温软香味,思远转过头看了一眼,发现莫然正端着一只用锅温着的饭和菜站在旁边。

“谢谢。”思远心翼翼的接过莫然手上的碗,轻轻放到茶几上,但却没急着吃:“你怎么还不睡?”

“因为你还没回来。”莫然指着灯道:“本来想给你留灯的。可宝宝看到灯光就咿咿呀呀的叫,所以就在这等你了。”

这话听上去平平淡淡。但却让思远感觉一阵温热,他握住莫然的手把她拉到身边,用力的抱住她的腰。

“怎么了嘛,问你又不肯。”

思远顿了顿,仰起头看了莫然一眼,轻轻开口道:“我当爸爸才一个月。成为你丈夫也只有一个月。”

“什么?!”

莫然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我不太明白。”

思远把莫然拉到了沙发上,然后把自己改变时空之前的故事一一的讲给她听。毕竟不管莫然能不能接受,作为一个男人他首先就得坦然的面对自己面对家人吧,而且这样瞒着不但对莫然不公平对自己也是一种巨大的负担。

他从自己认识大壮、拿到万灵卡、认识千若、进入天守门、调查左明轩、介入昆仑蓬莱、遇见莫然一直到怎么和上三界对抗,怎么样去清除他们的爪牙党羽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思远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莫然。

甚至包括他对莫然的感情也很坦然的了出来,没有任何一隐瞒。当然,答案肯定是喜欢,换句话,莫然真的是个完美的女孩,没有人不会心动。

“那……你还是不是思远?是不是我的相公?是不是齐的爸爸?”

“当然,当然是。”思远突然笑了出来:“这毫无疑问啊。”

“那就可以了,莫然不在乎,哪怕你甚至连名分都不给我都可以,只要能让莫然有个完整的家就可以。”

“傻姑娘。”思远把莫然搂进怀里:“这个结果或者是最好的了,不过我就是搞不清楚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嗯……”莫然沉思了片刻:“你之前所和我知道的并无不同,不过在……对!昆仑山!”

思远眼睛一亮:“昆仑山?怎么了?”

“你上过昆仑,然而昆仑也并没有派人下来。这里与你所知的不同。”莫然斩钉截铁的道:“因为昆仑没有给你后援,导致千若差一丝丝就身死。”

“嗯?然后呢?”

“我打败了莫玄,将千若救了回来。”莫然冷静的对思远:“千若回来之后觉得会拖累你,便与我彻夜长谈,将你交给了我……那我就不客气咯。”

“然后呢?”

“然后,我们先是成亲,接着你得到帝俊与白泽相助,帝俊为救你而兵解,在兵解之前将你脱胎换骨,激活了麒麟血脉。”莫然眨巴着眼睛:“事情的经过有些不同,但结果并未不同。”

“你继续。”

“嗯。”

原来,所有的事情,就是在昆仑山那个节的时候发生了变化,后续的故事路线并不一样,倒是很多事情也有了微妙的变化。精卫仍然是杀手,但她却是因为硬闯昆仑大阵而身受重伤被赶上去支援思远的天守门门徒所救,并和带队的陈明发生了感情。

而千若在那之后独自躲了起来,一直到齐出生,思远掌握麒麟之力之后才将她找回来。而这期间上三界的人发动过不少次袭击,但都被天守门一一瓦解,现在他们被逼无奈只能走刺杀路线,已经又不少关键人物被暗杀或者刺杀。

到这里,思远发现剧情居然又衔接上了,跟他知道的剧情居然相差无几,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份由猫爷给他的名单现在应该还在这里,虽然也许名单会有变化,但至少能够知道上三界下一步的动作。

“媳妇,你太厉害了!”思远高兴抱着莫然就用力亲了一口:“太谢谢你了!”

“去去去,身上臭死了!快吃饭,然后洗澡。”莫然低着头羞答答的掐了思远一下:“今晚人家还要……”

要吧要吧……毕竟都已经是孩子他妈了,思远心情豁然开朗,怎么样折腾都没有问题。而且思远发现,少妇版的莫然和少女版的莫然,那种气质和感觉完全不同,但都好可爱啊……

不过转头一想,自己也算是人生赢家了吧,这样看来老天爷对自己还算是不差的,这因果轮回什么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但能让他有这样日子,思远真的满足。至少比以前感觉更充实了,毕竟有家了嘛。

“对了,爸妈明天要过来看齐。”

“他俩要来啊?”思远愣了一下:“可我明天要出任务啊。”

“我不是还在产假么,整整一年的产假,还有三个多月呢,而且还有千若和罗敷姐帮我一起带孩子。放心吧。”莫然捏了捏思远的耳朵:“你刚才过了哦,从现在开始我才是女主角!”

女人就是不能相信!刚刚她自己的甚至连名分都可以不要,可现在居然再三强调自己是女主角……

“妥妥的,赶紧回**上脱光了等我。”

“呀……羞死人了。”莫然表现的嗤之以鼻,但却十分利索的钻回了房间迅速脱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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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其实我觉得这样真心好,绝逼不是因为前面写崩了。什么叫写崩了,写崩了就是写着写着突然集体飞升到仙界了,然后从头开始打耗子,那才叫写崩了好么。仙界的耗子比地仙还厉害,尼玛逗鬼呢?

悄悄的告诉大家……想跟我面对面交流的话,请往前翻章节哦,有神秘代码。(未完待续。。)

...

342、那些与时间相重叠的部分。

“那可不行。←說”

莫玄抱着胳膊坐在宁清远家的真皮沙发上,脸上带着一种嘲弄似的笑容:“我不认为你能改变什么。”

“你看你的想法。”宁清远轻轻上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我不甘心就这么输了。”

“还能怎么办?时空的选择。”

“可你是怎么知道时空发生了改变呢?”

宁清远显然对莫玄的话有质疑,因为她觉得她的记忆并没有出任何问题,而且她防身的法器也并没有预警,再加上她超人的分析能力和洞察力也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哦,时空的改变那是一场世界性的变革。如果一天两天,大概改变不了多少。但超过一百年的话,这一百年积累下来的蝴蝶效应足够让所有人的生活轨迹发生改变,不然为什么叫蝴蝶效应呢?”莫玄喝了一口桌上的红酒,眼里阴沉沉的,被红酒的琥珀色一映照,看上去格外犀利:“我们并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从什么时候扭曲了时空。”

“你继续,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之前我并不了解扭曲时空之后的波及范围,但现在来看,它似乎只能影响身处五行之中的人和物。少妇一号、二号!”

随着她的召唤,两个个头能到天花板的巨大肌肉怪物静静的伫立在她的身后,然后她仰起头看了看身后的巨兽:“这俩是我的保镖。”

“我知道,然后呢?”

“它们是用各种材料炼制出来的,没有生命。自然也不入五行。”

“继续。”

“它们除了是我的保镖之外,更是自动记录器,它们能记录发生在我身边的一切,在我需要时再把他们导出来。借此来分析被我忽略的东西。”莫玄抬起眼皮,盯着宁姐:“你想看看吗?”

“可以?”

莫玄没话,只是把镶嵌在额头上那指甲盖大的美丽宝石摘了下来,按在了宁清远的额头上,接着啪嗒一声打了个响指。然后宁清远突然就顿在了那里,然后一些自己并没经历过的记忆疯狂的涌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这些记忆虽然都是这两个巨兽的所见所闻。但因为这俩家伙和莫玄根本不曾分离,所以他们的记忆和莫玄的记忆几乎一样。

透过这两个巨兽的记忆,宁清远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一切,而以她的聪明才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并一把拍在茶几上:“这是怎么回事?”

“你可算相信了。”莫玄歪着头抿了一口酒:“虽然我是那家伙的初恋,但我现在对他倒是没多少意思了,只是看不惯莫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上位,这不公平。”

宁清远气的脸都变了颜色,她哪能不知道莫玄话里的意思。可是却半天没有一个好主意。因为她太了解思远了,那个家伙……虽然较真儿,但绝对不会为了这种意外而离开莫然,特别是莫然还给他生了个孩子。

“哈哈,是不是很难受。”莫玄用手指轻扣着桌面:“是不是很不甘心?”

“可……我能有什么办法?”

“有,当然是有。不过以我们的能力恐怕办不到。”

“怎么?”宁清远捏了捏额头,因为那两个巨兽的记忆,原本属于她自己的那部分记忆也慢慢的开始清晰了起来。特别是思远给她的那封信,因为时间离的近。所以记得格外清晰,那封信的字里行间分明就透露着一种**的气息,可现在突然之间所有的事都不一样了,这让她多少也有些乱了分寸,不知所措。

莫玄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她轻轻挑起眉毛。露出与她的长相不符合阴暗:“昆仑有三宝,乾坤阵、昆仑镜、山河社稷。蜀山有三宝,太极图、锁妖塔、轩辕夏禹。蓬莱有三宝,谪仙伞、崆峒印、洛书河图。”

“然而?”

“然而,这些东西都并不好得到。”

“那得到他们能有什么用?”

“嗯。天下三派,现在蓬莱已死,蜀山不振,昆仑还可以。但想上蜀山找东西,太困难了,昆仑就更别提了。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从蓬莱那边找线索,这些镇派神器都是超然物外的,其中可以组合出无限的可能,比如太极图配乾坤阵或者山河社稷配崆峒印,要不就是昆仑镜配崆峒印,都可以穿梭时空。”

“真的?”

“当然。”莫玄慵懒的趴到沙发上:“不过呢,你用什么去找它们?”

“我……肯定会有办法的。”宁清远咬了咬牙:“真的,只要我想。”

“唉,姐姐。你倒不如跟我那洋娃娃一样啊,去当个妾,省了很多麻烦。我觉得那家伙肯定不会拒绝你,毕竟你自己都不会信他对你没感情吧?”

“我才不去。”宁清远嗤笑道:“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认输,所以就算是被你利用,我也认了。”

“白了,你就是不甘心咯。”

“当然,当然不甘心。我不服输。”宁清远再次起一根烟,从容优雅的放在嘴边,任由烟雾氤氤氲氲的被灯光打散:“不论如何,我都要让时间回到之前那个。”

“可是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哦。”

“那又怎么样?”

宁清远一贯以来都是一个倔强的女子,外柔内刚到了极,她爱思远绝对不输给任何一个人,但却执拗不过心中的执念,所以她决定要试试看莫玄那个看上去比较极端的方法。

“既然你做出了决定,那你想好了办法没有呢?”

“没有。不过你既然为了利用我,连这种事都了出来,恐怕你是应该知道的吧。”

莫玄轻轻拍手:“不愧是宁姐姐啊,聪明。唯一的方法,去找上三界的人,和他们合作。”

“上三界?那……不就成了思远的敌人吗?”

“这重要吗?我觉得不重要啊。现在你对他来,只是个朋友。他有自己家了,有个漂亮的剑仙老婆,有个可爱的娃娃。你呢?你有什么?就算在之前,你也同样什么都没有,但至少你跟他的可能性比任何人都大吧。莫然?莫然她什么性格,我最了解不过,她不敢破的,如果你捷足先登,她会一个人默默离开。情场不就是战场吗?没有那么多情谊可讲的,对吗?”

现在摆在宁姐面前的选择题,真的是事关重大,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切都是在赌博。要不是保持现在的样子,看着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成为一个好爸爸好丈夫,要不就放手搏一把,让一切都重新再来一次,而有了那些属于莫玄给她的记忆,她并不觉得再来一次自己还会一败涂地。

“你还在犹豫。”

面对莫玄的质疑,宁姐并没有直接回答,但她纠结的表情却已经把一切都告诉给了莫玄这个人精。

“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你为他付出了多少?他知道的,但是怎么办呢。他不是那种会轻易接纳也不是那种会轻易拒绝你的人,但莫然有排他性,她的占有欲很强的,我是输了,输给了我的洋娃娃。可你输的就有些不明不白了吧?”

“该怎么做?”

宁姐盯着莫玄的眼睛:“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

而此时此刻,思远正带着三个人蹲在深山老林里。他们四个围着篝火正在烤鱼,看上去百无聊赖。

这次跟他一起出任务的都是几张老脸了,虽然过去略微有些不同,但这几个人和他的相熟程度却是没有减少。

“南离,你他妈出来执行任务。你带十二套衣服,你是要死啊?”

青衣一边吃着鱼一边絮絮叨叨的对旁边代号南离的博雷嚷嚷着。代号这个东西,其实是天守门的传统,一个是为了防止那些有言灵能力的家伙比如之流的伤害,还有一个就是代表他们各自的属性,以便于不同地区的天守门徒之间可以很快了解对方。博雷比之前早了大概三个月进入天守门,所以现在已经是正式的门徒了,因为他得到的是思远的术法传承而且专精的是火属,所以内部代号为南离。

“青衣哥,又不要你背……”

“就是啊,你也管的太宽了。”另外一个是妖族禁卫军一直的狐狸姑娘,她现在在天守门内部代号是紫苏,跟青衣是正儿八经的官配搭档:“你别在那欺负新人,你没看老板都坐在旁边不话么?”

思远啊了一声,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我在想事。”

“傻子都知道了,你那神游太虚的样。”紫苏是个嘴特犀利的漂亮姑娘,在天守门里也是赫赫有名的大美妞,只是性格着实让人有些吼不住:“八成是在想你家那个妖精吧?那一声相公心,叫的连我这个女子的骨头都酥了。”

“你才是妖精好吧。”青衣因为跟紫苏最熟悉,所以话也毫无忌讳:“还是个骚骚的狐狸精。”

“哎哟哟,有些人吃不到就知道冒酸水,我跟你了吧,我这辈子只嫁给老板和白泽大人那样的人物,有些瘪三我是怎么都看不上的。”

“嗨哟,我好稀罕喏!”青衣撇撇嘴:“我家天理,不知道比你可爱多少,你这种千年老狐狸还跟我面前装嫩,啊你还装嫩。”

“哎,我就是嫩啊,你看看,我全身上下哪里不嫩了。”紫苏把衣服的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深不见的大海沟,弄得旁边的博雷当场面若桃花起了反应。

“行了,别闹了。”思远把鱼骨头包在塑料袋里,站起身:“我来安排一下今天晚上的值班。”

“对了,老板。”南离抬头看着思远:“我们到这到底执行什么任务?连信号都没有。”

“好像是这里会有个千年尸王要出来了,所以要叫咱老板来。”青衣扭头看了一眼紫苏:“老板就是战斗力的保证,不像某个明明从仙界来的却弱的要死的。”

紫苏哼了一声,但却没有什么,虽然青衣纯粹放屁,但如果真是比武力的话,紫苏还真没法跟大**思远相比,毕竟看代号就能看出来,思远的代号可是老板啊,就好像二爷的代号是教练一样……

“上半夜,十到十二,南离。十二到两,这段时间最危险,我来值守,两到四青衣,四到早晨六紫苏。”

“老板!你明显照顾她啊。”

“她是女孩子嘛,照顾就照顾一下吧。”思远笑着道:“阿紫,你还得做早饭,没问题吧?”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紫苏眼波流转的看了思远一眼,又瞪了青衣一下:“看见没有!人家才是男人,最危险的时段人家一口揽下了,你看看你,斤斤计较的!”

“哎!我还不信了。老板,我跟你换!十二到两我来。”

“快去休息。”思远挥挥手:“这次主要目的是锻炼南离,不然这种尸王肯定不用我出来。”

其实思远还真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刚进特案组的时候,最最本源的锄强扶弱、捍卫苍生,这种事让他很有动力,没有那些无奈和愤怒,干一些纯粹的事。

“谢谢大家……”南离揉了揉鼻子,声音有些发涩:“我一定会快速成长起来的。”

“成长是要有过程的,慢慢来吧。”思远笑着道:“我以前也是个菜鸟,值夜的三不原则你知道吗?”

“知道!不好奇、不冲动、不逞能。一有动静立刻叫醒所有人!”

“好的。”思远头:“那我们去休息一下,看你的了。”

在进入帐篷之后,思远躺在青衣旁边,双手枕着头:“万阳,上三界最近有什么动作?”

“那份名单你看了么?”

“还没有,那你现在看看吧。”万阳从怀里掏出纸条递给思远:“这是他们的暗杀名单。”

思远借着狼眼手电的光慢慢的看着那份名单,发现和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份有很大的出入,首先宁姐不再在上头,这让思远松了一大口气。但有一却让他很是诧异,那个叫黄老板的人仍然在那份名单上。

“万阳,这个黄老板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太清楚,不过我出来之前已经找人调查了,等后天我们回去,差不多就出结果了。”

“一定要盯紧这人,我觉得他会是个关键。”

“我办事,你放心。”(未完待续。。)

...

343、那些日子你会不会舍不得

“到我了,你去休息一下吧。…說”

思远披着衣服走到正坐在篝火堆前摆弄柴火的南离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兀自坐在了他的身边,拿起水壶口口抿着里头的烈酒。

这酒是特制的,可以很有效的抵御山里的瘴气和寒气,虽然思远并不需要,但这酒甜滋滋的还特别提神而且喝完身上还暖洋洋的,所以思远他们一个人都装了满满一大壶。

“我睡不着。”南离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往火堆前面凑了凑:“我跟你一起吧,也可以多学学。”

思远倒是没什么,只是把酒壶递给他,南离也不嫌弃张嘴就喝了一口,然后他抹了一把嘴,盯着篝火摇曳,轻轻的前后摆动身体。

“老板,他们你不太爱话?”

“嗯,我不怎么喜欢话。”

这倒是事实,思远一直以来都挺不善言辞,他大部分的时候都处于一种很孤独的状态,这种孤独让他看上去的比陈明更加有深度,甚至有一种异样的帅气。

这也是特案组甚至天守门里津津乐道的话题,毕竟作为天守门扛把子之一,而且年纪又不大,所以思远可是不少姑娘仰慕的对象,私下聊天的时候对他的评价都高的一塌糊涂,如果不是他媳妇漂亮的不像个人,那帮老娘们八成是会找机会挖墙脚的。

“其实我以前也不太爱话。”南离抱着膝盖依旧轻轻摇晃着身体:“你知道的,我原来是个老大嘛。”

“对啊,你是个飞车党老大。”

“嗯,飞车党老大。当时我真的是以为自己了不起,在学校的时候谁见我都要叫一声雷哥,连老师都对我客客气气。十九岁辍学。为了不被我爸管着,我出去学人混社会,他们都社会难混,我当时真的是觉得对我来这个世界太简单了。二十岁,我有了自己的帮派,二十二岁我在洪都已经可以是……哈哈。一方霸主。我自以为自己是黑白两道都能摆平的人物。”

“然后呢?”思远歪着头看着博雷:“为什么突然就想加入特案组?”

“我今年二十五了。二十五,算是个不上不下的年纪吧,可我发现我没什么事可以干了,抽大麻、泡酒吧、玩女人、打架、飙车,这些东西多了也就没意思了。当我发现一天天重复这种生活,那些弟对你的谄媚都是建立在你的钱上的时候,这种日子其实是一种煎熬。没有朋友、没有刺激、没有未来,久而久之人也就疲了,你知道我每天看着酒吧里那些人的德行。我有多恶心吗?可是没办法,我自己选的这条路啊,手底下上百号人叫我大哥,我没的选。”

到这,博雷长长舒了一口气:“直到有一天,我被您和陈组给……教训了一顿。我突然发现,原来我这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什么都不是啊。于是。我就想啊,反正已经在弟面前没面子一了。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彻底的跟原来的日子一刀两断。嘿嘿……我不瞒你们,那天我就是豁出去打算长跪不起的,不过还好你们没为难我。”

“跟过去一刀两断啊。”思远突然被这句话给噎住了,他咀嚼一会:“真的能断的了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博雷仰起头看着清晰可见的银河:“我那天之后,一下子就觉得自己长大了。我觉得当个好人,去干我觉得有意义的事。原来是这么充实。就是……就是那种你必须绞尽脑汁想办法怎么去救别人,虽然最后你可能只是得了一句谢谢甚至连谢谢都没有,但你还觉得特别满足的那种感觉。很棒。”

“这种感觉,我也经历过。”思远头,接过酒壶喝了一口:“就是那种你明白自己要干什么而且成功做到之后的自豪。感觉真的不错。”

“真的,我当时也算豪赌一把了,我之后把所有的弟都遣散了,把那些场子都关掉了。”博雷呵呵笑道:“我现在就靠特案组的工资过日子,还挺滋润的。”

“这挺好的不是吗,其实也用不到什么钱。”

特案组的福利好到什么程度呢,基本上所有吃穿用度都有组织给包了,从毛巾到房子全部分配,一日三餐虽然吃食堂,但都是自助餐标准,每人每餐的伙食标准是五十块钱,出差还有额外的补贴。

更关键的,这一切的资金都不是国家财政出的,而是那些隐形大富豪资助的,其中云川李家就占了百分之八十,这种大金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居然如此心甘情愿的保障天守门如此庞大的开支,更有甚者在会计和他们的会计对账的时候,那边的财务总监——一只猫妖居然还埋怨天守门花的太少,没有达到她那边的要求让她不好报账,甚至缠了二爷三四天让他赶紧扩充人手,再把培训学校的规模扩大三倍等等。

这可不就是典型的有钱没地方花么……

“对啊,就是用不上什么钱,我才干三个月,居然发现我靠自己存上了十万块钱。”博雷的表情简直是精彩极了:“在原来,十万块钱我一晚上就能花精光,从来没感觉这些钱有什么用,可到这之后,发现这十万块钱好耐用啊,我除了买了几套衣服之外,居然没地方花钱了,好神奇……”

“多存,买辆好车吧。”

“为什么要买啊……哦,您休假了不知道,前几天出了个新福利,所有人都配上了交通工具,我选了一辆摩托车……我觉得那辆摩托车就算一个亿都不一定能拿下来。”

“嗯?怎么?”

“宁氏企业和日本重工联合研制的,自带人工智能。人工智能哎!摩托车上带有退魔系统和武器架系统,帅飞起来了好吗。”

思远一愣,嘴里嘟囔道:“宁氏企业?”

“嗯,宁氏是天守门的武器设备承包商啊。”南离大概并不知道思远和宁清远之间的纠葛,满脸笑容的道:“这事不还是您签的字吗?我就觉得宁氏的老板太漂亮了。女神级的。”

“女神啊……”

思远微微一笑,看着篝火,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最烦的就是不知道去面对宁姐姐,因为这一个月来,他深切的感觉到宁姐对他的感情比之过去不减反增,而且也没剪短她的长发。再加上她那好强的性格,思远真担心她会干出什么傻事。而且她也不可能像千若那样,顺势就依附在思远身边带带孩子看看电视,她可是宁氏企业的掌门人,赫赫有名的女强人。

思远叹了口气,其实他通过周围人的口述以及山神的记忆转移,把他改变世界之后的事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其实按照道理,他会顺势继承改变后的记忆特征,可是因为当时他的身体太过于虚弱。所以万灵卡自动护主封闭了他与外界一切的接触,所以那些本该属于他的记忆是被万灵卡给清除掉的。

他并不是没有试图找回过那些记忆,但……暂时还是没能成功。他现在就好像一个失忆的人似的,换个角度来,这个世界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真正出问题的是思远本身。

跟过去告别,对南离来,过去的都是不好的。他告别就容易的多,因为他放下了就是奔向了新生命。可思远的过去。不光有不好的,更多的却是那种属于他的温暖回忆。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当然了,他当然也不可能舍下莫然的啊,毕竟孩子都有了。这事思远想到都觉得好笑,既感觉突然又感觉柔软,特别是齐咿咿呀呀喊着爸爸的时候。那种幸福感真的是让他难以言喻,就是快乐的要爆炸却找不到宣泄口,只能抱着莫然原地打转来发泄。

别扭么,其实刚接触这个被改变的世界,思远的的确确感觉很别扭。他不记得自己与莫然的婚礼,不记得自己陪伴大肚子莫然的日日夜夜,也不记得孩子出生那一刻甚至不记得自己跟莫然啪啪过,这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个大接盘侠似的。

但人啊,是这样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就是那种血脉相连、断而不绝的感觉是只要看见就能够确信的,当他第一次凝望着齐的时候,只是一个对视,思远其实当场就了解“哦,这绝对是我儿子”,当确定这个关键之后,其他的那些似乎都并不重要了,他能心甘情愿的给儿子当大马、心甘情愿的给儿子换尿布、擦屁股、喂米糊糊。而莫然她其实在知道思远的事之后,并没有产生任何变化,反而很耐心很积极的帮思远找回这这些日子他所丢失的东西。

“不知道该怎么选啊……唉……”思远用力的揉着脸,苦笑着道:“我以后再他妈也不玩时间了,弄了半天是我被玩了。”

“嗯?什么?什么玩时间?”

南离当然搞不清楚,但思远可是门儿清,他现在这种矛盾的状态,白了就是被玩了一把,这大概就算是一种代价吧,是冥冥之中警告他“别踏马的装逼,装逼是要有代价的”。而且实话,改变时间的代价超级大,虽然现在还没显示出来,但思远的心始终悬在那里,一刻不得放松。

“您有什么心事吗?”

“我在想……”思远呵呵一笑:“有些事过去了,我应该不应该把它掰回来。”

“过去了,就过去了。”南离撇撇嘴:“也没什么好掰的不是吗。”

思远眯起眼睛,然后嘿嘿一笑:“容我三思,毕竟是个艰难的选择。”

正在这时,山林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压抑的嘶吼伴随着浓烈的尸气冲天而起,思远看到这一幕,站起身喝了一口酒:“叫他们起来,僵尸出来了。”

南离忙不迭的头,冲进帐篷把正在熟睡的青衣和狐狸精叫了起来,等他俩揉着眼睛来到思远身边之后,思远一言不发的往深山里走去。

“子,准备长见识吧。”

“嗯?什么意思?”南离有些茫然:“什么长见识?”

“老板出手啊,他很少出手的。”青衣悠哉悠哉的道:“来,我考考你,这种僵尸是什么级的。”

“九级,我把资料背透了。这种千年以上极阴之地养成的僵尸,虽然还不是旱魃,但也可以称得上是尸王,刀枪不入、体带阴毒。人畜不可近,降服它必须使用琉璃粉和……”

“咔嚓”

还没等他完,一阵树木折断声就已经传了过来,接着一个浑身上下乌黑的人形生物就倒飞了出来,重重砸在了南离面前五米的地面上。

它嘶吼着想站起来,但天空中却突然降下一个巨大的黑影,一脚把这个干瘦的僵尸给踩进了地下,接着那黑影跳开伸手进坑拎起那僵尸就开始来回甩了起来。

得亏这僵尸的身体坚如磐石、韧性十足,不然早就被这巨大的金刚给甩成了尸块,不过很明显……这力大无穷的僵尸在这大金刚的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这时,思远慢慢从林子里走了出来,身上片叶不沾,甚至连鞋上都没有黄泥的踪迹,他走到山魈面前扬起手示意了一下,山魈就默默的退到了他身后,并把那狰狞的僵尸扔到了思远脚边。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思远低着头看着僵尸:“你愿不愿意吃素。”

思远话刚完,那僵尸二话不弹了起来,直奔向思远就张开了大嘴,似乎要趁着山魈来不及阻挡的时候啃上思远一口。

“看来你不愿意。”

他嘟囔一声,然后伸出手一把拍在了僵尸的脸上,接着那僵尸就像被一辆火车头给撞了似的,瞬间倒飞了出去,可思远却几乎在同时出现在了它的背后,撩起脚一踢就把它踢了上去。

“南离!”思远转过头看着南离:“五雷天火!”

南离一怔之后才开始手忙脚乱的结印,可等他结好印的时候,那僵尸已经落地并快速的爬起来继续进行攻击了,而这一次它显然攻击的是离它最近的南离。

“太慢了。”思远突然出现挡在了南离的面前手刀由下而上把那僵尸弹飞了出去:“你要学会配合队友,青衣!”

还没等思远话落下,一道黑色闪电就已经从青衣手中激射出去,接着天理直接贯穿了那尸王的身体,并在青衣的控制下天理在半空解体,化作四五把长短不一的武器从各个方向彻底击溃了这狂躁不安的尸体。

看着天空中败絮一样的尸体碎末纷纷飘下,思远慢慢坐到了后面的大石头上:“南离,想要活命,你的反应一定要快,提前量很重要,你得提前捏手决,并视现场的情况来释放术法,这不但可以救你的命,也会让你的团队活下来。对了,那边是一个墓葬群,大概有四五十座坟全在那边,刚才的尸气爆发是一堆僵尸造成了,还有……它们还有十五秒抵达战场。南离,做好准备,这次我不会插手,只会保证你不死,如果你不想被僵尸咬掉一条胳膊,就专注一。”

“知道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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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几天啊,有人骂我、有人扮哲学家、有人喊着罢看。其实我都不在意,甚至连解释都不解释。但有人恶意中伤抹黑就不对了,什么我一天的红包比我一个月的稿费还多,我相信知道的人都知道,群里大部分的红包都是抢不到的,我不想解释什么了。这几天更的慢是因为这段剧情非常重要,它直接决定后面一半的格局走向以及和三部曲其他两部的互相关联。至于那些罢看的,随缘吧,再见或者不见让缘分决定。(未完待续。。)

...

344、最是那一抹幽影

僵尸潮的强度远远不是那些活死人组合起来的丧尸潮能够比拟的,这也正是为什么这次任务除了南离这个菜鸟之外,其他三个都是天守门特案组下的超级精锐的原因。~說

而且即使是这样,在思远不插手的情况下,他们对付起来也并不容易,毕竟数量多强度大,一来二去并不能很快的解决问题。特别是南离现在也就是打打辅助,基本上相当于匹配五黑四王者一新手里的那个新手,撑死就是见缝插针的打上几下,然而这对于这潮水一般的攻势来,并没有什么卵用。

“僵尸是跟随活物气息攻击的污秽生物,只要是活物都会被它们视为攻击对象,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这些已经彻底魔化的东西流窜到外面去。”思远坐在旁边吃着一盒罐头:“对了,僵尸是有一定智慧的,所以我问它愿意不愿意吃素,如果它愿意的话,就留一条活路吧。”

正话间,一个干瘪而有力的尸体猛的窜到了思远面前,但却被他随手抄起一根棍子一棍扇到了一边,虽然棍子应声而断,但那僵尸也愣是半天没能爬起来,顺势被狐狸精紫苏切下了脑袋撒上了用水银和朱砂调制而成的粉末。

“民间传里对付僵尸的办法有很多,但是无外乎都是糯米、水银和朱砂这一类的东西,还有不要相信桃木剑,那玩意对僵尸没有任何作用。”思远继续低着头吃着罐头:“如果身中尸毒,刚好身边又没带解毒剂的话,就用自己的尿一半内服一半外敷。因为正常人的尿里是不含细菌的,有句话是水至清则无鱼,所以尿才是人身上阳气最足的东西,用它能帮你抵御一阵尸毒。如果你行动够迅速,足够你在周围找到解药。”

完,思远慢条斯理的把空罐子装进塑料袋里包进大垃圾袋中,然后走到不远处的溪水边上,弯下腰在冰冷的溪水中摸索了起来。

这时,一个僵尸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身影。快步的朝他奔袭而来,可思远却看也不看,抬起手一块鹅卵石就飞了出去,正面命中之后,那僵尸的脑袋当场就碎成了一团棉絮,恶心兮兮的散落一地。

然后就看思远从里头拽出了一丛水草的根,往地上那个仍在抽动的僵尸身上一按,那僵尸立刻就不动弹了,身子也慢慢的开始崩坏。直到化作一团粉末。

“这种草就是很普通的水草,常年在水底下长着,水气凝阴,也算是至阴之物了。现在很多人呢都把至阴之物当邪物,其实这是错的。这个世界有光便有影,从我们自己到天地万物其实都是一个阴阳平衡的产物,至阴和至阳其实都对这种秽物有巨大的杀伤力,所以你必须要保持清醒。不要被一些错误的常识所误导。”

思远介绍的差不多了,那边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僵尸都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不过南离倒是受了伤,整条手臂都成了黑红黑红的颜色,看上去很严重的样子。

“你看,受伤在所难免,但是你一定要知道怎么处理。”思远拿过那个水草根。挤出里头的汁液滴在南离的伤口之上,接着蹲下身子从地上那些僵尸化成的灰中捻了一起来也一起揉在了伤口之上。

果不其然,这看上去恶心巴拉的东西在敷上不到三十秒之后就开始展现效果了,尸毒居然慢慢被拔了出来,臭烘烘的脓血顺着手臂流了一地之后。南离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坐在地上也显得并无大碍。

“这……这是什么原理啊?”

“万物相生相克咯。”思远捧起地上的尸灰:“污秽之物有时候反倒时候污秽之物的克星,配上阴凉解毒的草药,区区尸毒而已。”

思远其实早已经把把那本完整版的黄帝内经巫医之术全部开源,现在整个天守门的后勤组都在组织培训班学习,阴阳之术、药法、巫术、蛊术,全都被分成了不同的组在培训学校里开班授课。

所以这也算是当面授课的一种了,而且更关键的,这会有很大的可能给南离开启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这巫蛊之术达到峰,那可就是帝俊那个级别了,虽然不如术法来的痛快直接,但到底也是殊途同归,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如果我没猜错吧。”思远用脚跺了跺地面:“下头还有个大家伙。”

“大家伙?”

青衣和紫苏都愣了,他们并没有感觉还有什么异动,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次的事基本上就过去了,可以回去复命了。

思远头,从地上扯起一根已经破烂不堪的绳索:“我发现地上有很多这种绳子,有的已经快断了有的没断,这绳子都是8字扣,死结。”

“你的意思是?”青衣也捡起一根,然后用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这些僵尸……”

“殉葬的。”思远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些尸体最少有一千五百年,一千五百年前是,大概是南北朝时期。仍然流行活人殉葬,这些人大概就是被活着的时候塞进墓穴的,也就是这里的地下,存在一个地宫,里头有个大家伙。”

“你怎么确定的?”

“古代中国和很多国家一样,对殡葬文化的研究非常透彻,他们深切的认为人死之后会去另外一个世界。一些门第显赫或者是王公贵族在死后都会想继续保持自己的无上地位,这时候他们不但会把自己的墓穴修的像个宫殿,更会召集很多侍从、仆从和护卫在那个世界继续为他服务,这些人就是殉葬着。”

思远完,头一甩:“跟我来。”

其他几个人跟着他走进树林深处之后,赫然发现一个巨大的墓葬群,坟包很多虽然都已经看不清了,但从气息来看,这地方活脱脱就是一个王者国度啊。

“只有几十具尸体变成僵尸,看来咱们运气还不错。”

青衣本是炼器出身。对五行风水的了解都在思远之上,他跑到一个高地上放眼看去,发现这地方内圆外方,赫然是一座城池之势,只不过风水好像有变化,如果东方木属是一条河的话。这地方绝对是个风水极好的龙穴,但是东方却只有块干巴巴的滩涂地,这可就是恶龙养尸之势,不但如此埋在这的亡者都会因为地脉之力无法轮回超度,永远被困在这个地方。

“我了个乖乖,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能找到的地方,不定是哪个王公贵族。前面那块地以前应该是一条河,这里的风水可以是好到让活人嫉妒的,不过这条河好像改道了。现在这地方就是个聚阴地。而且特别险恶。”

“来来来,我们找找那个大家伙吧。”思远一脚踏进墓葬群:“这里应该是被人触发才导致尸体见到了生气变成僵尸了。”

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南离就从墓葬群里找到了一套盗墓的工具,看上去还挺新并没生锈,这在多雾的山林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然。紫苏,看你的了。”思远对旁边正闻来闻去的狐狸紫苏道:“顺着活人的气息找下去。”

“哎呀!人家是狐仙哎,你把人家当警犬用。讨厌死了……”紫苏虽然语气上很不满,但仍然跳起来化作一只巨大的有着金色皮毛的漂亮狐狸。像警犬一样在地上嗅了嗅去,并慢慢前进。

“哎呀妈呀!”南离瞪大了眼睛:“狐狸精!”

“你弱不弱啊,人家带你两个多月了,你才知道她是狐狸精啊?”青衣走上前抱住一根尾巴蹭来蹭去的:“软软的……香香的,切下来当抱枕简直完美。”

“你丫再抱着我尾巴,我吃了你。”紫苏扭过头。恶狠狠的盯着青衣:“滚开!”

不过还别,虽然这紫苏的本体足足有四五米长,但比起青丘大狐狸的话,她简直就是儿科,青丘那家伙……思远记忆犹新。直升机在它面前都只是一爪子的事,完全体就跟一座山似的。

“看到你,我就想到青丘了。”

“你想族长啊?”紫苏回头笑眯眯的看了思远一眼:“嗯,我们也很久没见族长了。”

她刚完,思远还没答话呢,就见这只金狐狸耸起了头:“活人的气息!”

完,她啪嗒啪嗒的往前奔跑着,然后突然高高跃起并在半空化作人形,接着顺势钻进了一个山洞里:“快来,这有活人!”

“活人?”思远皱着眉头跟了进去:“怎么可能?”

不过当他刚进去之后,他就果断的推翻了自己的推论,这地方还真可能有活人,这个洞居然里头密密麻麻住着三四十条巨蟒,有几条甚至都已经长出了角,其中一条最为粗大的超级巨蟒则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俨然是老的不能动弹了。

“哇……这……这……这地方……”南离很是大惊怪,他看到那一盏盏煤油灯似的眼睛看着他,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不是蛇,是蟠龙。就是蛰伏在地没能升天的龙。”

思远蹲在那条巨大的金角蟒蛇面前,轻轻抚摸了一下它的脑袋,然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可悲啊……要是没有天选之变,它现在已经成龙了。”

那蛇似乎有灵性,听到思远的话之后,微微昂起头,双目中流下了泪水,脑袋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央求着什么。

思远叹了口气,突然笑了起来,拍了拍那条蛇:“算是你命不该绝啊,看在你救人一命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

那蛇忙不迭的头,然后慢腾腾的转过身,带着思远往洞穴的深处走了过去。在行进的途中,南离声问思远:“你能听懂?”

“所以妖怪的话我都能听懂。”思远笑着指了指那前面的蛇:“它哭诉着求我给它一个痛快,它现在每天都被破体之痛折磨,已经生无可恋了。”

“你怎么打算?”

“等会你就知道了。”

大概在洞穴中深入了三四十米,洞口变窄,然后豁然开朗,接着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人躺在地上,洞穴中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他死了吧?都臭了。”

“这是尸臭。”思远走上前,毫不嫌弃的探了一下鼻息:“他还活着。”

“活着怎么会有尸臭?”

对于这些东西,其实南离都是一知半解,毕竟才几个月,根本没办法熟门熟路。反倒是青衣走了上去,从包里拿出一瓶褐色的液体掰开那人的嘴整瓶的倒了进去。

“没什么希望了。”青衣摇摇头:“尸毒入骨。”

“还有一种办法。”思远呵呵一乐:“在咱们面前要是让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丢的是天守门的人。”

完,他走到那个金角蟒蛇面前,二话不就扯掉了它的金角,接着那条蛇顿时就像死了一样萎靡在地。

“这……它?”

“没事,本来也就是要扯掉的。”思远回头对南离:“去,在包里找到那根黑色的蜡烛,戳在那条蛇的头上然后着。”

“哦,好的。”

不多一会儿,蜡烛被着了,思远则看清楚了那个中尸毒的盗墓贼的样子,他现在已经半僵尸化了,虽然一时半会还没事,但最多不过一天时间他就会变成最低级的那种爬尸,然后会被这洞里的大蟒蛇们给绞杀成碎片。

“老天爷让你碰到我,就是不想让你死,但是如果我知道你以后为祸人间,我就亲自收了你。”

完,思远在那男人额头上用力弹了一下,大声问道:“你姓什么!”

“韩……韩……”

“韩寒?不是写的吗?怎么成盗墓的了?”

“是韩,不是韩寒。”思远哭笑不得的回头看了一眼南离:“他话不利索而已。”

而青衣看到思远的动作,在反应老半天之后才突然惊醒:“你要让他变成……活死人?”

“对,活死人。一个有自主思维的活死人。”思远眯起眼睛:“见死不救,不是天守门的风格。”(未完待续。。)

...

345、地宫之下有玄机(上)

被思远料理一翻并用蟠龙的角稳定尸毒之后,那个男人已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不过他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死气,呼吸也停止,身体也开始慢慢的变得紧梆梆的,虽然外表并没有太多变化,但只要是个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这家伙现在根本就是一具僵尸。¥℉說

“该料理它了。”

思远转过头看着那条大蟒蛇,不过现在这条大蟒蛇已经被那根黑色的蜡烛融化之后的蜡烛油覆盖到了全身,黑漆漆的躺在那里就像一条干透的枯木,如果不是能隐约感觉到它的生命迹象,恐怕就算从它身上踩过去都不会觉得它是个活物。

“你打算怎么做?”

青衣盯着思远:“你这么干……是不是有逆天?”

“你错了哦。”思远蹲在大蛇旁边,听到青衣的话之后,微微一笑:“消灭一个生命才是逆天,而保护一个生命永远都不会逆天。”

他完,随手弹出一张万灵卡并使这张卡高速旋转起来,然后顺着这条大蛇的额头处开始慢慢往下切了下去。

当外头那层黑漆漆的东西被切开之后,这条大蟒蛇从上到下都焕然一新,那斑驳的外皮变成了亮闪闪的乳白色,只不过身体上的修复并没有让它显得更有活力,气息仍然是那么微弱,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然后呢?”

“然后。”思远摸了摸下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它的身体状况太差了,不知道能不能抗住天劫,就算我能帮它挡下大部分的威力,可我觉得哪怕是余威都够让它喝一壶了。”

“那怎么办?”青衣皱着眉头:“这条大蛇看上去好漂亮。”

当然漂亮,这可是离开成精就差一步的家伙了。从这里的布局来看,它应该是跟那些尸体一起被放在这里的,当它化龙的那一刻,就是墓主人转世为人的时候,从风水学上来,这是想借它的龙气让墓主人在转世之后仍然能生在帝王之家。享受荣华富贵。

但是天不遂人愿,这惊天动地的天选之变不但切断了人的成仙之路,连这种妖怪的进化之路都差不多完全切断了,除了在巴蜀山脉、昆仑山脉这种灵气充足的名山大川之中的妖物,其他地方的妖物像成精,几乎没可能了。

所以它自然而然的被困顿在了这地方,因为这地方被来就是个阵法,所以它根本不可能跑出去,于是它在修行千年之后。除了等死之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而且如果思远没猜错,那个被自己救回来的人,就是这条大蛇弄进洞里的,也许是因为它的气息和这里早已经连成一体,所以僵尸并不敢进洞,这才能保住那人一条命。

“还不行。”思远摸了摸这条蛇的脑袋:“它的气息是跟这个绝户阵连在一起的,天劫来了先破阵,那它就直接死球了。”

“那不是没救了?”南离眨巴着眼睛:“感觉挺可惜的……”

“不一定。”思远想了想:“看来我们得下一趟地宫了。”

其实思远之前想的很简单。现在那个大僵尸恐怕还没醒来,如果这时候直接把阵仗破了的话。思远很轻松就能让他再睡个几千年,但现在发现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大蟒蛇,直接破阵也代表这条蛇就要完蛋了,而且如果要改阵的话……大概需要开凿一条人工运河,这牵扯也就太大了,所以倒不如直接下去从阵法核心来软性破坏。

“紫苏。留下照顾这两个。”思远站起身:“你们两个跟我去找地宫入口。”

走到外头,正是寒风料峭的凌晨三多,经过刚才那一场大战,南离身上出了一身汗,现在被风冷不丁一吹。浑身上下都往外冒寒气,站在那都瑟瑟发抖。

“穿上。”

思远把自己的大衣脱下递给他:“这种地方的阴风会要命的。”

“可是您……您不要?”

“他才不要呢。”青衣紧了紧身上的衣裳:“这家伙就是个**。”

他的话没有得到思远的回应,三个人就这样慢慢往前走着,来到墓葬群的最中央之后,阴风更盛,连南离都感觉到了地下似乎有东西在涌动。

“应该就是这里吧?”南离蹲下身子摸了摸:“地面都在颤。”

“不是,如果这么好找,盗墓贼早一千年就把这地方给挖空了。”思远摇摇头:“但是你看,这里没有多少被破坏的痕迹,明这地方可是个盗墓贼禁地。”

“为什么这么呢?”

“自古就有句话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思远随手捡起一个被僵尸带出来的随葬品,虽然已被秽气弄得黑漆漆油腻腻的,但那沉甸甸的份量却做不了假,接着他用随身携带的生存刀刮开外头的脏东西,里头那层暗色的金黄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黄金!”南离惊讶的叫了一声:“这么多黄金?”

“如果没猜错啊,这里应该是隋唐交接时的墓葬群,而且这里应该是南北朝是某位遗主,那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喜欢在自己的墓里的藏下大量财宝,不管是给后人当做造反的资金也好还是留着陪葬也好,这都是一种习俗。因为墓主人还保留着南北朝时期的习惯,所以也让我们错误估计了年代。”

“你好有文化啊,以前不是这样的。”

“嗯,我有狐狸的传承啊。”思远嘿嘿一乐:“他可是个百事通不是吗,所以知道这个一都不奇怪。”

完,他补充道:“这个墓葬群应该是借鉴了东方朔的鸟归阵,是八门遁甲的一种衍伸分支,所以你觉得可能会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吗?你感觉到的颤动叫地脉,它应该是爆发了,所以如果墓主人已经变成僵尸的话,恐怕会是你这辈子见到的最难对付的僵尸之一。”

“那……”南离一愣:“您有把握吗?”

“僵尸最高级也不过就是旱魃和魁星了。”思远转过头看了看:“不好对付,但也不算难。”

毕竟是跟上三界那些成名已久的怪物刚过正面的人,这眼界就不是一般人比的了的,如果放在五年前,恐怕思远现在一定会和南离一样无知和无助。

“青衣,解阵。”

“好叻。”

青衣走上前,从后背掏出两个卷轴,然后很随意的往天上抛了上去,霎时间卷轴近乎无限扩展,直直的覆盖在了整个墓葬群的部,接着在月光的映射下,那两幅卷轴交错成了阴阳鱼的样子开始旋转。

每次交错的瞬间,地面上都会出现星星的月光,而且每次出现的位置都不一样。青衣则在下头把每一次出现月光的位置都标注起来,配合他的短途传送之术之后,整个墓葬群里就看到他的身影在闪来闪去。

这样的交错一共出现了一千多次,青衣也足足做了一千多个标记,高强度的传送让他整个人都疲惫不堪,最后弄完之后他不得不坐在一个坟包上喘着粗气。

“布阵的人真他妈有闲心,人家最多弄个六十四卦象,这逼整整弄了个一千零二十四卦,真是财大气粗了。”

思远看着这被标记得满满的墓葬群,然后扭头看着南离:“你看到没有,这里只有一个死门。”

“死门?”

“对,这个死门就是地宫入口,其他都是生门。我们在上头看时它是死门,从下头往上看,可就是生门了。而那些生门也会随之逆转成死门。这就是阵法的精妙。”思远解释一圈之后,弹出一张万灵卡放在手上把玩了一阵,然后视线一凝,手中卡片飞出,直直钉在了其中的一个看似很不起眼的上。

在万灵卡钉上之后,四周围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摩擦声,接着就在思远他们正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上出现了一个三米乘三米方形地洞。

“就是那了。”

“哇哇哇!”南离跑过去之后,惊讶的叫了起来:“居然还有楼梯?里头还有火光哎!”

“是么,下去之后再告诉你。”思远神秘兮兮的一笑:“这次出来本来就是要锻炼你的,首先就得让你戒掉大惊怪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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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让我歇歇。这一周是我最累的一个礼拜,因为剧情到了关键,我被喷就算了、被人污蔑也就算了。更关键是这段剧情实在太难写了,如果真像你们的崩了,那还好办了,可关键这就是大纲的一部分啊,没有崩啊。所以为了承上启下,这段时间请大家看仔细一,当然……我指的是那些喜欢我的人。

还有我解释一下,思远的能力是穿越时空,但是穿越时空之后,会产生很多不可知的变化。就好像你如果穿越回到远古时代,不心踩断了一根比较直的木头,可能当你再回来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已经是恐龙人或者蜥蜴人的天下了……就是这么刺激的好吗,你同样会一头雾水吧。

还有,猫爷的原型今天失恋了,虽然他是我读者,但同样是我朋友。希望他能快走出阴霾,和以前一样愉快的讨论剧情是最好不过的了。

今天更的比较少,明天周六,我会补给大家的。(未完待续。。)

...

346、地宫之下有玄机(下)

先人的智慧绝不可蔑视,虽然他们也许不会上网、不会申请信用卡、不会用微波炉甚至不会开汽车,但他们留下的许多东西至今没有一个确切法,一些失传的技巧至今无可替代。…≦說

就如面前的这个地宫,思远进去之后就使用术法测定了一下大致范围,然后得到了数据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

这只是一座坟啊,但是占地面超过了四百亩,从地面往下一共有三层,基本上是把整座山给掏了个空,而却一丁都没改变大自然本来的面目。

“哇哦。”南离跟在思远和青衣身后走进地宫,发现里头不但没有腐烂腥臭的味道,反而好像还有自然风在穿行似的,虽然一如既往的阴冷,但却绝对不显肮脏。

通道入口处大概只有五米的宽度,可走了二十米之后豁然变成了二十米的宽阔路径,通道墙壁上的煤油灯发出粉红色的火焰,虽然单盏并不明亮,但这每隔两米一盏的油灯却把整个通道照得透凉。

“这是用七星灯的制作方法制成的。”青衣走上前用鼻子嗅了嗅:“这种长明灯……”

他着,用手上的三节棍用力的往墙上一敲,墙面顿时被他打出了一个空洞,接着从空洞里露出一口用整块石头雕成的石臼里头承装着还剩下大概一半左右的黑漆漆的液体,臭气熏天。

“咿……好恶心的味道,这是什么?”南离凑上前看了一眼这散发着熏眼睛味道的石臼:“怎么这么臭?”

“人油。”思远轻掩住鼻子往前走了几步:“用活人的脂肪榨出的油,在密封环境下能够支撑这些灯燃烧很久。”

南离一听立刻干呕连连,他快步跟上了思远的脚步,目光惊恐的看着这一只在黑暗中延伸的油灯:“这得有多少人啊……”

“少则几千,多则几万。”思远敲了敲墙壁。听了听里头传来的咚咚声:“这应该是哪个王朝在没落时的最后一次大行动了,把复国的希望寄托在来生,这里不但有自愿牺牲的士兵,还有无数自愿或非自愿的老百姓。”

被他这么一,南离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不过这也并不能怪他。毕竟任何一个正常人在这种环境下恐怕都不会继续保持镇静,更不用每个人对死亡和黑暗都有本能的恐惧。

这条阶梯很长,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算是走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地上,而当踩上平地的一瞬间,思远就知道这地方并不简单。

“地上有水哎!”

南离低头跺了几脚,发现真的是有水存在,而思远的关注却并没有在地上,反而仰着头看着上头。

“你们看上面。”

南离顺着思远的话看了上去,发现这地宫的穹上居然有星星有月亮。甚至还有一轮朦胧的新月,再配上那新鲜的风,感觉就好像真的是站在旷野之上仰望天空一般。

“哇!这是怎么做到的?”南离仰起头,嘴都合不拢了:“我们往下走了这么远,走到外头了?”

“你傻了么?”青衣把胳膊递给南离:“现在是早晨七十五分,天已经亮了!”

“那这是怎么做到的?”南离脸上全是疑惑:“这也太厉害了。”

“对,就是这么厉害。”思远皱起眉头:“这地方不简单!”

没错,思远在看到这样的布置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这里并不简单。在传中,秦始皇陵就是用的这样的装饰。用水银、金属和一些炼丹术士炼出来的人造宝石营造出天空、大地、山川、河流。

这里仰头能看到星空,脚下有潺潺流水还有微微清风,处处充满生气,根本不像一个地下陵墓,反倒有一种微妙的古怪美感。

如果真的是用类似秦始皇陵那种的规格来制作这个陵墓,那别等闲盗墓贼了。恐怕就算是那些能力者或者妖精都无法进入。

“老板,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先不急,这地方恐怕有蹊跷。”思远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如果单纯是一个僵尸,哪怕是旱魃都不可怕。”

“那什么才可怕?”

“可怕的是如果跟这老家伙一起陪葬的东西里有上古异宝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异宝和主人会合二为一,而且这地方自称一个空间,天劫感知不到,所以它也许不会收天选之变的影响。”

“也就是……”青衣愣了愣:“这个家伙会超过……会超过上三界的人?”

“不定。”思远心翼翼的往前挪着脚:“希望我们能碰到个辉夜将军那样的好粽子吧。”

严格起来,哪怕就算是没有什么异宝,在这种地方住了千年的僵尸其实都已经算是地仙了,而且是具有僵尸能力的地仙,这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摆平的大家伙了,更不用的加上异宝之力了,那如果把它放出去,简直就会变成一个灾难。

南离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第一感觉到了这个无所不能的老板以这么严肃的态度应付面前的事件,这让他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肾上腺素超量分泌,弄得他脸色潮红呼吸急促。

“拿去。”思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看上去脏兮兮的口罩,递给南离:“戴上。”

南离愣了愣,然后顺势带上了口罩,可这一戴上,那股呛鼻的恶臭就把他给熏了个跟头,他二话不摘下的口罩就呕吐了出来,而接着手腕上手电的光,他发现自己的呕吐物居然全是银白色的膏状物,里头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蛇影虫。”思远头也没回:“在阴暗处滋生的怪物,没有什么大威胁,但是会让人产生幻觉,在这种地方要是有幻觉可不是好兆头。”

南离呕吐一阵之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虽然感觉着实很恶心。但身体却轻松了许多,他三两步跟上思远:“老板,这口罩上……是什么啊?怎么那么臭。”

“人油啊。”思远像恶作剧似的一笑:“刚才我在油灯里沾的。”

“哇……呕……”

本来已经止住吐的南离再一次的吐了出来,看上去很是凄凉。不过思远倒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吐了,再吐就该引东西来了。”

“引东西?”

果不其然,他刚问完这句话。远处就传来阵阵声响,像是马蹄声,慢慢从远处杀将过来,虽然还没看到正形,但是却能够感觉到那腾腾的杀气。

“一股子金戈铁马的味。”青衣揉了揉鼻子:“杀气够强的啊。”

很快,马蹄声近在咫尺,借着手电的光,思远看到了一个身着铠甲的武士骑着一匹同样身着铠甲的战马停在了他们面前,手中已经锈迹斑斑的长枪遥遥指着他们三人。气势十足。

“僵尸武士啊。”青衣吧唧着嘴:“看来这里还真不简单。”

思远没话,往前走进了几步,抬头看着那个高达的铠甲武士,他惊奇的发现这个武士和这匹马居然都不是实体,而是被人制作出来的傀儡,透过那头盔下红彤彤亮晶晶的眼睛可以看出,这玩意连个僵尸都不是。

它静静的戳在思远面前一动不动,思远上下看了一圈之后。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那盔甲武士居然也策马退了一步。而思远再进一步。这盔甲武士也同样跟着往前一步。

“这里是它的警戒线。”思远用脚在地上一划:“超过这条界就会被攻击。”

“是么?”

青衣嘿嘿一笑之后,转瞬钻进自己的短途空间里。可突然间,那个盔甲骑士也跟着动了起来,凌空挥着长矛打了出去,接着就见青衣硬生生的被从他的空间中给弹了出去,保持着一个防御姿态。手握着天理无双。

“嚯!”青衣往外吐了口唾沫:“这家伙还真够劲儿,这样都能攻击。”

思远头,他翻着眼睛看了那个武士一眼,慢慢往前走去,一直到他和武士面对面相隔不到十厘米之后。思远回头看了一眼:“没错,它是警戒范围就是这条线。”

“要不要干掉?”

“干不掉。”思远完,突然之间冷不丁的朝那盔甲马的头上用力一拍,盔马和武士顿时被拍成了碎片,但紧接着又组合在了一起,过程不超过十秒,组合完毕之后一切如初。

铠魂,这种东西就是被称之为铠魂的东西,这是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战士的意志和杀气的化身,由术士收集并炼制,可以非常的强,更关键的是如果不化解他们的杀气和意志,谁来也白扯,根本不可能将它们完全消灭。

“这怎么办?”青衣眨巴着眼睛:“我们可没时间耽误了。”

“嗯。”思远头:“而且不能硬来,如果来硬的,这里会崩塌,铠魂是这里的支柱。”

“那不是无解?”

“倒也不是啦。”思远笑着撩起袖子,把手按在自己的手环上轻轻一转:“梦鳞!”

“梦鳞到!”

只是“嗖”的一声,梦鳞这个丫头就出现在了思远面前,嘴里叼着油条,手上端着一碗稀饭:“主上……今天虽然是礼拜六,但这个时间是我吃早的时间好吗,而且……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啊,咿……好恶心的盔甲,破破烂烂的。”

思远吹了声口哨:“解决这个家伙,行不行?”

梦鳞撇撇嘴,嘁了一声,站在那朝那盔魂勾勾手:“过来。”

这丫头一声招呼之后,别青衣和南离了,就连思远都有些哭笑不得。被梦鳞一招呼,那个魏然不动的铠甲居然像被女神召唤的大丝,屁颠屁颠的凑到了梦鳞面前,那匹铠甲马居然还试图用头去蹭梦鳞,但却被她一巴掌给扇开了。

接着,梦鳞就开始噼里啪啦了一大堆连思远都根本无法理解的话,而那个铠魂居然听懂了似的了头,接着梦鳞又回头指了指思远等人,那铠魂也跟着看了看他们,然后犹豫了一阵之后才无奈的头。

看到它头。梦鳞三口两口吃掉油条再喝了一口稀饭:“主上,我跟它了,它不会再的阻挡你们了。”

“你……你跟它什么了?它怎么会听你的?”南离第一次看到梦鳞,虽然知道她并不简单,但怎么都不相信自己这边束手无策的事,这姑娘哔哔两句就给解决了:“这……”

“子你新来的吧?要是连这朋友都搞不定。我在铠甲界还混不混了?”梦鳞大咧咧的一拍胸口:“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鳞姐是混哪的。”

“你从哪学来这种调调的?”思远歪着头掐住梦鳞的脸蛋:“我不是跟你过让你不要跟学校里的那帮坏子混吗?你考个高中都考不上你知道吗?”

“呀……主上……我错了错了,疼……”梦鳞踮着脚,可怜巴巴的看着思远,眼睛里水润润的:“人家知道错了啦……这不都是四脚蛇教我的。”

“煜?不可能,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

“哼……呜呜呜呜,主上不信我。”梦鳞快速把手上的稀饭喝完之后,立刻就开始哭了出来:“梦鳞……好……好伤心。”

“少来了你!要是期末考试你再三科不及格。你就摊上大事了!知道没有?”

“呜呜呜呜……梦鳞不跟你好了。”

梦鳞这次是真哭了,揉着眼睛哭哭啼啼的消失在了思远面前,表情凄婉。而旁边的南离一脸茫然的看着思远:“老板……这?”

“她啊,不好好学习,天天就知道玩。别管她了,再考不及格寒假就送她去补课。”

完,思远径直往前走去,不过这一次那个铠魂没有再阻拦他。反而驾着马闪到了一边,虽然看上去有些不情愿。但似乎并没有办法忤逆梦鳞女王的命令。

“喂……万阳哥,刚才那个姑娘是什么来头啊。”

当看到这一幕之后,南离凑到青衣面前声问道:“怎么几句话就……”

“她啊?她叫梦鳞,是铠甲中的王者,锁妖塔之下所有的灵器、宝器、圣器里,就属她防御最高了。”

“这样啊……也就是。她是思远哥的铠甲咯?”

“嗯,没错。”

“那我为什么没见过思远哥用过武器?”

当他问出这句话之后,思远默默转过头,对他笑着道:“因为我自己一都不擅长打架。”

你骗人!你麻痹仗着自己是领导就能信口开河了吗?你你不能打,那尼玛你找出一个比你能打的人啊!这样欺负新人真的好吗?真的好吗?!

“停!”

正在南离犯嘀咕的时候。思远突然喊住了他们并集体停住了脚步,抬起手电照了过去……

“我……的天!”

南离呆立在了当场,因为经过思远的手电照射,一道高达数十米的森森城楼伫立在那里,哑红而斑驳像是被血液浸泡过一般,散发着一股子不清道不明的邪魅气息。

“这……”

“一座真正的亡者之城。”

思远恍然回忆起阿努比斯的那个王者国度,现在看来……跟这地方一比简直就是过家家,阿努比斯撑死只是用一个坟包幻化出一座金字塔,而着他妈可是活脱脱的再造了一座城池,而之前再外围他们看到的一切近乎奇迹的东西,居然只是一座城的近郊,也就是……那多就是园林外的草坪,而从现在开始才是正儿八经的进入了这座死者之城。

“好壮观!”南离深吸一口气:“我突然感觉心砰砰跳了,甚至有期待会发生什么了。”

不过思远跟这种新嫩菜鸟自然是不一样的,他看事情的角度早已经不再是图新鲜求刺激了,更多是那些比较深层次的思考。

当他看到这座城池之后,他不再相信这只是简单的一个陵墓而已,但究竟是什么还需要走进去看看。

而且这地方的气息太干净了,思远从没有见过如此干净的地方,可一个地方干净到极那绝对不是好事,特别是在进入那个铠魂的警戒范围之后,更是干净的一塌糊涂,简直达到了空灵的警戒。

这样的干净,绝对绝对是不正常的,世事有阴必有阳,而白色是最脏的颜色,这种异常干净的背后肯定有着什么东西。

“你们退后。”思远仰头看了看那扇大门:“退到我身后十米以外。”

南离和青衣当然不会拒绝,直接就往后窜了过去。接着就见思远走到大门前双手撑在上头,用力的往前推去。

随着门轴发出悠长的吱嘎声,这座被尘封了上千年的城池再一次迎接了来自外头的客人,至于……是用怎样的迎接方式,或许谁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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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丢字了,心情巨不爽。主板应该是老化了,风扇已经不起作用了,码字都能把cpu码到九十五度,我也是醉了。人生真是他妈的寂寞如雪……如雪啊,本来预定八千的任务现在最多五千了,心情抑郁……抑郁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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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会向瑶台月下逢(上)

古老的大门幽幽打开,这座藏在幽暗深处无人知晓的古城重新展开了原本属于它的雄浑壮阔。¤說

这座地下城分为内外双郭,内墙与外郭之间的距离刚好九十九步,地上铺着光滑平整的青石板,上头刻着各种各样的文字和图画,似乎是记录着这个国家农耕畜牧、治世法典,好像为了防止住在这里的王忘记了他的过去似的,这里的东西根本就是事无巨细,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卷活生生的历史展开在面前一样鲜活。

巍峨的城楼在黑暗中静静的伫立着,哪怕只是一座地宫却仍然给人皇城一般的威严。

“我的天……”南离蹲在地上看着那些青石板:“我们要不要叫考古队来?这都是文物啊。”

“你想害死一堆人吗?”青衣手中的青铜罗盘已经开始疯狂的旋转了起来,他四处看了看:“这里的磁场完全混乱,通讯无效,地下应该是个大铁矿,而且有一块玄铁之精。”

“大概能知道有多大吗?”思远一怔,心里没由来的突突了两下:“多大的玄铁之精?”

“从罗盘的转速来看的话,十五吨。”青衣的眼睛都快冒绿光了:“十五吨重的玄铁精啊!”

“别打那个的主意了,你真去碰它,别你了,我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南离在这里就是个好奇宝宝:“为什么不能碰?”

思远在内城的城门前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抽出一张万灵卡啪的一声贴在城墙之上:“镜妖!找到玄铁精!”

在他完之后,那张万灵卡猛然嵌入了城墙,接着以它为中心,一层银白色像水银一样流动的液体开始像两边扩展。一直到布满了正面城墙,然后里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的最中心静静的耸立着一块乌黑的石块,这石块看上去很怪,就好像一块巨大的心脏似的不停的脉动着,而连接在它周围的居然是数十根灵气纽带。每一束看上去都格外粗大,就像血管连接在心脏上一样。

“我的天!地脉交融之处?”青衣的表情简直像见了鬼一样:“这座地宫居然建在地脉交融的地方?什么人能有这本事?”

“天选之变之前,能人多的是。”思远收起镜妖,扭头对青衣笑道:“你要是还打算硬抗天罚去取玄铁精,那我也不拦你,我现在就带着南离闪人,等你死透了我再回来。”

“别……大哥……你是我亲哥,别这么折腾。我不要了还不行吗?”青衣满脸苦笑:“一根地脉的灵气都能把我冲垮咯,这么多根。那我连转世都转不了了,直接灰飞烟灭啊。”

着,他扭头对南离道:“刚才你看到的玄铁之精,它又被称为地脉之心,这里是几大山脉的交界处,如果一旦被人为破坏,山脉之力就会一瞬间喷发出来。山脉……嗯,应该是霸下之力。这几座山脉的霸下之力足够把任何人给捏成肉饼。”

“这么强?连老板都不行?”

“他?三十个他都不行,那是大圣之力!”青衣瞄了思远一眼。继续对南离道:“大自然的力量绝对不是人力能抗衡的,也许你能让瀑布倒流,但绝无可能倾覆沧海。再厉害的人也别指望去跟大自然硬抗,多牛逼都白给。”

“所以我才这座城不简单。”思远走到内城的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头道:“这道门是锁起来的。”

果不其然,南离上去用力推了推。发现这扇大门居然魏然不动,连摇晃的痕迹都没有。

“我们怎……”

他话刚一般,脚下突然踩动了一个机关似的东西,石头与石头的摩擦在寂静的地下世界格外清晰。

“老……老板……我……我好像踩着东西了。”南离身子都僵直了,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他的一只脚已经踩了下去:“是机关?”

思远扬起手:“你们听。”

南离和青衣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只听见远处传来隆隆的闷响和水波撞击的哗哗声,再无他物。

“水?”南离一愣:“水声?”

“撤!”

青衣大叫了一嗓子,接着抱着南离身形一闪就传到了外城门口。而思远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转过头看着百米之外的青衣和南离。

“思远,快过来!”青衣已经顾不得叫代号了,因为水声已经离得非常之近了,眼看过了转角就要过来了:“这水肯定有问题!”

“不是水。”思远嘟囔了一句,然后从手里甩出一张万灵卡:“食金蚁!”

霎时间,铺天盖地的红色长翅膀的蚂蚁从那张轻薄的卡片中喷涌了出来,天地间就像刮起了一阵赤红旋风,数量多到足够在一瞬间的遮蔽天地。

亿万只会飞的蚂蚁铺天盖地的来,然后集中在一起,接着又分成了两股洪流,贴着地面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的飞了过去,那嗡嗡声掩盖住了越来越近的“水”声。

“果然。”

思远站在中央,一动不动的看着两股的食金蚁硬着奔腾而来的浪潮飞去,接下来就见转角一道银白色的浪花撞击在了墙壁上,激起了厚重的“水”雾,不过当食金蚁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它们显得更加兴奋了,不顾一切的扑腾了上去。

银白色的浪潮和赤红的浪潮在距离思远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交汇在一起,就像钱塘江的大潮和返潮互相拍击一样,荡起了巨大的轰鸣声。

“水银,水银护城河。”思远看着被食金蚁挡在外头的水银浪潮:“真是够大的手笔啊。”

这时见到已经没事的南离和青衣快速的跑到了他面前,青衣擦了把汗:“这墓主人还真是奢侈啊,用这么稀有的水银造一条河出来。”

“以当时的生产力来看,恐怕不是这墓主人能用的起的,看来这里头还是有深意啊。”

不过思远也算是明白这地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被盗墓贼给破坏了,想也想的到啊。这世上没有几个盗墓的家伙能在突破上头的僵尸、下头的铠魂之后,还能趟过这条水银河的。这里的机关很是巧妙,当被触发之后,藏在暗格里的水银倾泻而出,再最短的时间内淹没内外城之间的这段空地,就算没能淹死人。大量的水银蒸汽也足够在一瞬间就让人死于非命。而这条水银河被触发之后,水银会通过地上的缝隙慢慢渗透回去,再经过不知道什么机关回流到水银漕内,静静等待下一次再度出击。

可这次嘛,它们大概是没机会流回去了,食金蚁食量大的惊人,一只食金蚁吃掉的金属是它自身体积的五百倍,甭管那金属的密度多大,只要是金属它都能给啃个干净。哪怕是翻天印、照天印、金蛟剪这种宝物它都能吃,当然,它并不能吃掉那种已经生成器灵的家伙,但饶是这样……平常人得到一只已经是如获至宝了,而思远这一波,几乎是把它整个族群给召唤了出来,而且通过这一通狂吃,食金蚁的繁殖能力又强。恐怕下次再有机会召唤出来的时候,数量应该能再翻上一翻。

“我第一次知道妖怪是按族群出现的……”

“嗯。大部分不是,但是也有一部分是按族群出现的。万灵卡中无废物。”思远笑道:“很多时候一些很的宝贝都能造成意想不到的结果。”

食金蚁在吃干抹净之后,再次钻回了万灵卡之中,而且因为和思远有了一定的默契,它们顺手还把二道门的金属铆钉全给吃了个干净,那大门就剩下了个空架子。虽然高达十几米,但思远只是轻轻一踹就让它仰面倒下。

这一次,他们才算真正看到了内城的风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乍一看到这城市真容的三人也是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是横店影视城吗?”

没错……南离的问题确实很有价值。甚至连思远都不由得问自己,这里到底是不是横店影视城。因为这个地方……根本不像个地宫,里头的亭台楼阁,砖木瓦房,清清楚楚、历历在目,街道上有肉铺、有酒馆,甚至还有一个叫醉烟楼的**,简直就是一座城市的完整复刻。

更让思远感觉神奇的是这些屋子里并不是空的,而是或坐或站着许许多多的人,这些人就像蜡像一样站在自己原本应该在的位置上,一动不动,有面带愁容有满脸喜庆,乍一看分明就是活人的世界。

“这是蜡像馆吗?”南离走到一家猪肉铺前拿电筒自己照了照,发现那铺子上还有几个猪头,虽然已经只剩下垮塌的骨头架子,但依稀能辨认出来就是猪的头骨。

青衣也走了上前,他先是在城门口站岗的士兵面前驻足一阵,然后来到了一颗早就枯萎的柳树旁边拍了拍,那柳树早已枯萎,被他随手一拍给拍成了碎块,碎裂一地。

“这些蜡像好逼真……”

南离兴高采烈的在一个地摊上拿起一面扇子,把玩了一下,不过那扇子早已经氧化破败,没两下就断裂掉在了地上。

“哇!这个姑娘好漂亮!”南离就像一个进了游乐园的孩子似的兴奋,完全忘记了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他在街上发现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居然伸手去摸了人家的脸。

可这一摸,却出了问题,那蜡像居然直挺挺的倒了下来,发出噗通一声闷响,而听到这个声音,思远和青衣异口同声的喊道:“后退!”

南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仍然老老实实的退到了思远身边,而思远此时和青衣对视一眼,走到那个倒下的女子身边,二话不扯开了她的衣裳……

“喂,你们……这……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当思远和青衣扯开那女子的衣服之后,发现这女子根本就是一个空壳,她的腹腔是敞开着的,里头的内脏都消失无踪,而她的血管灌注的是水银。再检查下去,发现她的额头上有一个窟窿,脑髓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水银,甚至连皮肤下头都是流动的水银。

简单的,这根本就是一个真人被灌满了水银站在这里,而因为水银的原因,这人能够保持如此长的时间不被腐烂,但是前提这样的处理一定是得在活着的时候,而且手法一定要精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水银取代血液充斥全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啊,完全违背了人体学好吗。

“这一城的人……”南离继续检查了几个看似蜡像的人,发现他们无一不是经过这种处理的:“都被人制成了木乃伊!”

是的,这满满一城都是木乃伊,他们像生前一样被摆放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在等待着新的轮回到来。

不过……思远倒是愈发的感觉这座城池不正常不对劲,如果这里头没有蹊跷,思远当场就辞职回家养鸽子去。

困龙大阵、铠魂、超过那个时代所有水银产量的水银河、不腐木乃伊、一比一复制在地脉之心上的城市。

而且思远并不能保证他们之后还会看到什么,但很显然……这座城市似乎有意思。

“老板!我看到有人动了!”

南离突然大叫了起来:“那个**二楼的女人看了我一眼!”

“别乱,你是出幻觉了吧?”青衣指着地上的木乃伊训斥道:“都成这样了还能动?”

“真的……青衣哥,你信我啊。”南离是真的急了,他一边话还一边盯着那个**女子:“你快看!她又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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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这样的。八月份的时候,我打算组织一个线下聚会,不是到杭州就是到苏州吧,大家可以永远参加面基行动哦。人么……当然是多多益善,路费住宿自理,吃饭aa。现在已经有五个人报名啦!到时候大家坐在一起聊天赏月什么的最有爱了,不定还能解决一下大龄青年的恋爱问题,当然……你们要去大保健的话,我就不管了,但被逮住了别指望我赎,自己打电话回家找妈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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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会向瑶台月下逢(下)

南离是天生阴阳眼,他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在这种地方的话,他的阴阳眼甚至比思远的天眼更加好用,因为地脉的影响,思远受到的影响虽然但也并不是没有,起码天眼的能力就下降了,反倒是南离的能力被加强了许多,一正一反之间,他在这倒是成了视力最好的人。@@@@

所以当他那个蜡像木乃伊在看着他的时候,思远倒也并没有太多怀疑,只是暗自戒备了起来并仔细留心起这周围怪怪的木乃伊。

这些木乃伊的年纪不等,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的都有,数量之多让人越看越心惊,那种头皮发麻感觉让思远都有些难受。

而南离却在不断的观察着每一个木乃伊的脸,不断的那些木乃伊在看着这边。开始在城市周边时,思远还并没有明显感觉,但随着接近城市中心的那座宫殿,思远也明显感觉到了那种被人窥探的感觉,街上也不再是那些普通的贩夫走卒,而是变成了一副皇家派头的马车队,那马车上的玲珑大轿历经千年仍然鲜艳无比,看上去就像是一场盛大的皇家婚礼正在举行,只是这黑暗中的寂静无声却让这一队车马显得尤为阴森可怕。

也就是在这个地方,思远感觉到了从外头进入以来最强烈的窥探感,而在这感觉背后,他还感觉到了绝望和痛苦。

“南离,你感觉到了什么?”

思远拉过已经脸色苍白的南离,声的询问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强大的怨气。”

“嗯……嗯……”他快速的头并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那轿子:“那里……那里,我浑身发冷。”

思远头,虽然在这里因为磁场的紊乱之后,他的灵觉没有以前那么灵敏,但好在南离现在完全可以感觉出威胁的来源方位。而现在话,他必须清除掉眼前一切的障碍,因为能在这地方成长出来的东西,绝对不简单。

他伸手示意青衣和南离站在原地不要动弹,懂行的青衣默默的拿出天理开始戒备,虽然他的攻击能力不怎么样。可要是全神贯注用来防御的话,就算是思远一时半会可能都攻不破天理无双的无双屏障。

当思远走到轿子前面之后,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这种寒意由内而外,像是从心底冒出的似的,让人无所适从也难以防备。

不过这一对于思远来并不算什么,他让妖火慢慢覆盖在自己身上以抵御那股寒流,然后站在那华丽的轿子前,拱手作揖:“后人齐思远。打扰了,多多包涵。”

他这礼数周到的样子让不远处的南离和青衣都充满诧异,在他们的想法里思远应该直接蹦上半空,然后像武装直升机喷火箭弹似的往下砸龟派气功,然后在华丽的火光中摆出华丽而装逼的样子冷峻的看着被烧成渣渣的大花轿。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反倒一副古人的样子,满脸诚恳的站在轿子前,礼法齐备的请求原谅。这不科学……

不过他既然这么干,那自然有这么干的道理。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那被尘封千年的轿子居然动了动,接着那绣着龙凤呈祥的锦绣华帘里慢慢伸出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朝着思远轻轻招了招。

“让我上去?”思远指着自己的鼻子:“这不合礼法吧。”

轿子里的人顿了顿,然后继续朝思远招了招手,似乎并不在意礼法这种东西。不依不饶的想要让思远进去跟他聊聊。

“你们在这等我。”思远转过头对后头的两个人道:“心戒备就是了。”

“你……心,别被女鬼吸了精气。”

“别的那么下流。”

思远哈哈一笑,一步踏上马车,钻进了帘子之内。

帘子内一片漆黑,思远一进去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檀香味。而这个味道如果仔细分辨的话,其实会发现里头还混着很多药材的药香,许多更是具有强烈防腐功能的名贵药材。不但如此,在这个距离接触之后,那股连妖火都无法抵御的严寒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就好像刚洗完澡没擦干就窜进了打到16度的空调房间里。

“啪”

一声响指之后,思远第一次召唤出来的耗子火光兽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肩膀上,借着这明亮的家伙,他看清楚了这轿子里头的样子。

这轿子的内部装饰丝毫不逊色于它的外部装潢,名贵的丝绢在火光兽的光芒下闪烁着丝滑的光泽,上头的云纹锦绣更是华美异常,而整个马车内部的支架都是用超级名贵的金丝楠木和陈化樟子松,还有地板下头应该也装满了石灰和樟木精,这一切似乎都是用来防腐的。

而最让思远感觉吃惊的是跟他面对面的那个女人,在火光兽橘黄色的光芒照射下,那女人无比苍白的脸显出了一丝丝的红晕,看上去绝美异常,和莫然相比虽少了几分温婉调皮,但多了几分冷艳清秀,看得思远莞尔一笑。

不过美丽归美丽,思远却从她那无神的双眼和苍白的皮肤中看出,这个娘们并不是木乃伊,而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僵尸,还是巨可怕的旱魃。

“姑娘,你已成旱魃了。”思远抱着胳膊,坐在那僵尸的对面,抱着胳膊:“已经算是地仙了,为什么不出去?”

“我?”那女人微微抬起脸,看着思远:“你回去吧。”

思远盯着这个女人看着,她身上穿着赤黑色的华服,衣服上画着漂亮的朱雀卷云纹,头上的头饰更是漂亮的让人爱不释手,羽冠上硕大的夜明珠在火光兽的妖火照射下折射出异样的粉色光泽,绝对是价值连城的超级宝贝。

“为什么要我回去呢?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通过跟这个地仙级的僵尸交流,思远发现这个女人跟其他僵尸并不一样,虽是旱魃但身上并无戾气,只有浓烈到化不开的哀伤和幽怨,就是像深宫中的那一颗落泪枫树,一枝一叶全是诗。

而思远的三个问题,让这个女人有些无所适从,她似乎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轻轻仰起头看着思远,淡淡的重复道:“你回去吧。”

思远捏了捏太阳穴,歪着头盯着这个女人,也许是因为时间太长了,她根本记不得自己到底是谁,也许是她承受了太多孤独和悲伤,并不愿意出自己是谁。所以思远觉得这个地宫的关键,也许就在这女子身上。

“吧,你到底是谁。不定我能帮你?”

“帮我?”女人话的声音有气无力,柔柔弱弱的样子怎么都不像一个强悍的旱魃:“你没法帮我,如果你不走,我就杀了你。”

“杀我?”思远摊开手:“为什么要杀我?”

那女人慢慢抬起她的死鱼眼,一只手慢慢伸向思远的脖子,看似很慢根本不带杀气,好像只是想吓走他似的。

“姐姐,你这么漂亮,吓不到人的。”思远随手拍掉她的手:“换个可怕的给我看。”

那女人也不知是心思单纯呢还是孤独太久情商太低,被思远这么一居然张开嘴露出尖尖的虎牙,嘴里还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这一弄,本来还紧张的气氛一下就荡然无存,思远当场就笑了场,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了,您别这样,在这种环境里笑场很不礼貌的。”

那女人看到思远的反应之后,突然皱起了眉头:“你走不走!要是再纠缠,我就让你留下陪我。”

“陪你?我告诉你吧。”思远拍了拍身上的灰:“我要进去你拦不住,我要离开你挡不住。职责所在,我要帮你,要是你不肯配合,我也没有办法。”

女人听完,脸色更加苍白,她的手用力的捏住手上一个乌黑发亮的木葫芦,眼睛里腾起阵阵灵韵之光。

思远一看她的样子,立刻撩开帘子看了过去,就见不远处开始有层层黑影朝这里移动,仔细看去却是全城的木乃伊都动了起来,摇摇晃晃、死气沉沉的朝这个方向涌来。

“你还真是铁了心要赶我走。”思远哼了一声,伸手指着外头那些亡者:“如果没猜错,你应该是被人施法制成僵尸然后困在这里的对吧,而你这这座皇城的女主人!”

这其实很好理解,在一个这样的封建王朝中,能用的上这样的花轿、这样的排场,除了皇家人之外,谁还有这种的待遇?现在看起来……恐怕这整座皇城的人都被制成了僵尸和木乃伊,而这个八成就是皇后,她跟这里有强烈的羁绊,所以用她来镇守这皇城外的最后一道防线。

不过将她制作成僵尸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个皇后实在是太善良了,本来思远他们一进门就会被木乃伊围攻,可她却始终不忍下手,甚至自己亲自过来劝退,而且还只是一个劲的劝,哪怕是是最后动员了那些木乃伊,看上去也只是摆摆架子。

“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如果你愿意让我帮你,我可以让你重见天日。”思远伸手遥指远处的皇城:“包括里面的人,你的爱人。”

提到里面的人的那一刻,所有的木乃伊都停住了脚步,这个女人缓缓抬起头:“真的吗……可以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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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五要出差,这几天要存稿了啦……不然就得断更了,所以我相对会更的略少一哈,大家体谅一下,实在是太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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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云雨巫山枉断肠

思远没撒谎也并打算撒谎,对他而言,他没必要对一个被困在这里一千多年的可怜女人去撒谎。

所以当他简短的阐述完自己的身份之后,就再也没更多的废话,静静摆好姿势等待着这个不像人的人不像僵尸的僵尸来告诉自己整个故事的过程。

“现在是天宝几年?”

女人的声音软软的弱弱的,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让思远甚至认为自己并不是在地宫里跟一个大粽子话而是坐在妇联的办公室里跟一个幽怨的少妇畅谈心事。

“天宝几年?”思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唐玄宗?”

“哦?现在世人已敢直呼皇帝名讳了吗?”

“嗯,已经敢了。”思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里头的照片放在那她面前:“这是我家儿子,这是我媳妇。你看着还像唐朝吗?”

“莫然。”那女人微微抬头看了思远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莫然那笑颜如花的照片:“这丫头倒也是有了个好归宿。”

她的轻松,但思远却顿时惊悚了,连忙追问道:“你认识莫然?”

“莫然曾是我府上座上宾,她叫我一声姐姐。”那女人轻轻笑道,用手指婆娑着莫然的照片:“一晃多年,没想到她已成人妇为人母。可我却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看她的样子,应该也已经二十四五了吧,看来我在这里也睡了七八年之久。”

“七八年吗?”思远深吸了一口气:“公元907年,历经二百八十九年、二十一个皇帝之后,大唐帝国就已经消散烟云了。从那之后,经历了五代十国、宋、元、明、清、民国,到现在已经一千三百多年了。你在这里睡了一千三百年。”

“啪嗒”

那女子手中的木头葫芦应声落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嘴唇微微颤抖着,身体也瘫软在椅子上,表情凄婉。

“已……已然过去这么久了吗?”她的声音比之前更加绝望,绝望到了声声啼血的地步:“可……可莫然?”

“莫然因为一些意外才来到这个时代的。”

这女人其实一早就觉得思远看上去很奇怪。她是个有见识的女子,外国使节、异族首领她都见过了不少,但却没有见过像思远的这样的奇装异服,更别提那个能发光看见人像的盒子了,她开始认为这是一些术士的奇淫巧计,可当看到画像里的莫然也是这样一副打扮的时候,她才隐约感觉不太对劲,可乍一听思远已经足足过了一千多年,神经再强大的人也会经受不住。

“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已然过去了千百年。”那女人嘴里絮絮叨叨的着话,眼里却涌出了泪水,泣不成声。

思远并不着急,只是看了看表,外头现在才堪堪上午十,只要在午夜十二之前破阵让那条蛇飞升,自己的任务也就算完了,所以时间绝对足够。再了。他也没办法去打扰这个沉浸在悲痛中的女人的哭泣,先让他哭个够吧。

“青衣哥。你老板在里头会不会出事啊?他进去都快十分钟了,一动静都没有。”南离蹲在青衣的防御圈里,看着远处重新站起来回到原位上的木乃伊:“感觉怪怪的。”

“放心吧,我还真不觉得谁能无声无息的干掉那家伙,而且如果他挂了,你觉得咋俩还能活着?等吧。”

“也对。”南离从口袋里拿出自热口粮递给青衣:“吃东西吧。一晚上没吃没喝了。”

“嗯,咱俩在这休息一下就好。”青衣打开袋子也不管冷热就往嘴里塞,边吃还边看着这座皇城道:“这个地方如果能破解了的话,能值好多钱。”

“其实抛开这里怪怪的不,这地方还是很美的。”南离叹了口气:“等事情解决之后这里会怎么办?我们要当盗墓贼吗?”

“大概……大概是交给国家吧。”

“啊?”

“啊个屁。我们破了阵法,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盗墓贼洗劫一空,虽然天守门是独立组织,但好歹是老祖宗们的智慧结晶,你不想到时候去美国英国追讨赃物吧?”

“也对……就是有可惜,这么宏伟的地下城,居然只是个坟。”

“秦始皇陵更宏伟。”

“对啊,秦始皇陵呗,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继续挖。”

“我看看谁敢。”青衣冷哼一声,用力的把最后一东西塞进嘴里,咀嚼几下道:“思远和二爷共同拟定的协议,几个大墓不能动。”

“哪几个哪几个?”

“我不太清楚,一共好像是九个。”青衣摸着下巴慢慢道:“据是华夏九鼎在这几个墓里,所以谁也不能动。谁敢盗墓一律干掉,你听过谁敢动兵马俑么?”

“那不是有武警保护吗?”

“真高手不怕武警,那里有天守门驻扎。”青衣着着,突然停顿了,他仰起头想了一会儿:“天守门啊……!”

在他们那唠家常的时候,那轿子里的故事也开始慢慢展开,那女人哭够了也伤心过了,也许是因为沉睡了太久让她忘记了自己是个强大的旱魃,近乎于神的旱魃,她的柔弱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思远甚至还给她递了好几次纸巾。

“跟唐王朝并行的王朝,这在历史上并没有记载。”

“陈……陈朝。”

“陈朝?”思远愣了一下:“陈不是被隋朝灭了吗?”

“嗯是的,被隋朝所灭。”那女人轻轻展颜道:“但陈朝尚留一脉,隐居在深山之中,平日和那些乡民混居一起,渐渐的也便形成了一个宗族。”

“官府不管?”

“他们倒是知道,但隋灭之后,大唐为了安抚民心大赦天下。加上陈朝遗民多为经商并不尚武,再加上协助李世民修撰法典,看似一心归附大唐,自然也就不被牵连。”

这里大概可以理解了,这些前朝遗民白了就是一些边民,而且从这个女人的话里可以听出。因为陈朝精通天文历法、水利灌溉,所以很多人反而被唐朝重用进了庙堂当了大官,但合辙这后主的复国之心根本就没熄灭过。

渐渐的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这里聚居的陈朝后人慢慢扩大成了一个族群,这着实让那些以为有复国希望的遗老遗少们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希望。

可现实就是那么残忍,他们那个时候却正好赶上了李世民这个天降伟人,经历了一波贞观之治之后,他们陈国这种连地方武装都算不上的造反派别跟中央正规军对刚了,估计几个里长带着数十个民警就能给剿灭了个球的。

什么叫生不逢时。这就是生不逢时,好不容易躲过了隋朝的大肆追杀,在隋朝末年、门阀割据的时候没有站住脚跟的能力,历尽艰险具有了一方诸侯的财力时却发现自己的对手是那么个玩意……

这种东西吧,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个武林高手被人打的伤残了,好不容易等他养好了伤之后出门要去闯荡天下了,豁然发现敌人开上了天启坦克了,这种日了狗的心情连思远这种并没有权利欲的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出来。更不用那一门心思想要光耀门第、重整河山的陈后主了。

也许放现在来,很多人都会觉得这陈后主傻逼气息十足。但如果认真的去研究各种正史野史的话,其实会发现因为想当皇帝而变疯魔的家伙可是比比皆是,就连金牌表哥慕容复不都是因为想当皇帝没当成而变成蛇精病了嘛。

所以换到古人的角度来看,其实这倒也无可厚非,至少故事到这里还没偏离正常的轨迹,仍在情理之中。

但接下来。从这个女人嘴里出来的事可就值得让思远开始思考了。在天宝年间,换算下来差不多公元745年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找到了当时刚满十五岁的陈后主陈勋,告诉他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当上皇帝。

这个消息让那些遗老遗少简直高兴疯了,但得知其方法的时候却又让所有人都灰了心——建造一座皇城。而且是在地下。

这种工程对于这样有着庞大积蓄的王朝后裔来资金并不是问题,可真正的难题可就是怎么去建它,在那样的环境下,即便唐朝的皇帝嘴上不再找这帮前朝遗老的麻烦,但如果没有眼线盯着,出去恐怕都会被人笑话。在这样的监控下想大兴土木建造一座王城,还不如直接揭竿而起,至少死的还痛快不是。

但那个人却自信十足的对当时后主陈勋的老师,只要他们能按照他的要求把这座城池建起来,后头的事自有人来做。

后主的老师,虽然已经是没落的皇族,那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有智商都是毋庸置疑的,自然不会相信这空口白话。但那人却施展了几个看似惊天地泣鬼神的法术把当时在场的人全部给震慑住了。

接着他们再谈了什么,就没有人再知道,只是突然之间全部这个地方的青壮年劳动力全部被抽调了出去,开始在一座深山里建造所谓的宫殿,此后只是不断有人进入这个区域却再也没见人出来。而那些想打探的人,无论怎么寻找都无法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虽然民间有风言风语,但唐朝初年的政府还算是不错的,没有捕风捉影,在几次取证都以无果告终之后,这事就被搁置了下来。

也与此同时,那些在朝中执政的家伙们,几乎在同一时间从清官变成了贪官,那些商人也从儒商变成了奸商。但之后的十年时间,原本繁华的陈氏聚居区就呈现出一片凋落。不过就在全族都在为了复国而努力的时候,那个“顺应天命”的后主陈勋却一直是个流连风花雪月的风月客。

他与好几位当世才子私交甚欢,为人温和谦逊,加上又一表人才帅气十足,在当时文化圈的影响力远远胜过后来的初唐四杰,虽没有白李二人那么有名却也跟李白成为了忘年之交。

直到有一天他们去酒楼喝酒时,偶遇了当时整个长安最有名的清倌人儿,虽然用李白的话,那些个清倌儿只是身价高的娼罢了,但这并不妨碍只有二十五岁的陈勋对这个女人一见钟情,并自愿赎身。

“你……就是那个清倌人。”

“没错。”那女人轻轻撩开凤冠,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回味时才有的甜蜜笑容:“我本是北平王罗成的后人,因缘际遇流落烟柳。”

“看出来了,一般人不管是不是清倌人,都没你这气质,你继续。”

继续嘛,其实大概也就是那种老套言情剧的模式,少东家非要带她回家,但族老非不让东家带他回家。一出美满的因缘最后倒是变成了一出扁担长板凳宽扁担想绑在板凳上的绕口令。

起来,这陈勋倒是也带着几分闯荡江湖的豪杰气息,带着这个女人连夜私奔了,但没想到两人还没走上多久,就被从天而降的一阵黄雾笼罩其中,接着恍恍惚惚便失去了知觉,再醒来时两人已经跪在了陈氏祠堂面前,而前面站着的则是那神秘人和所谓的太子太傅。

在那神秘人的劝之下,族老倒是勉强认可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还选定了大婚的日子,不过条件时陈勋必须留在这里,不得再离开半步。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陈勋哪里想得那么长远,所以他二话没就答应了这个要求,接着两个人共同度过了非常幸福非常开心的五年时光。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很久没人问起过了,我都快忘了。只记得时候阿妈叫我刘如。”

“不错的名字,后头的事不用了,你恐怕也搞不清楚。不如我来告诉你吧。”

“你?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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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么去保证不断更了,我感觉我的手要断掉了……(未完待续。。)

...

350、解释春风无限恨

思远知道不知道?他当然不知道。【【【【毕竟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他当然不可能知道,而且他现在也非常害怕时空转换这个破技能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也绝对不会再去扭曲时空什么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通过这一系列的东西来分析出这里头的门道。

很显然,这里头肯定是有猫腻的,那个名叫陈勋的家伙估计也只是个棋子和诱饵,当然还有现在这里这个名叫刘如的女人。

之后的事,其实很简单,在他们当了五年的神仙眷侣之后,大概也就是陈勋三十岁生日的那天吧,思远是这么猜测的,毕竟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凑个整,古代一般都这么干,毕竟大部分古代中国人的对称强迫症和整数强迫症绝对到了癌症晚期的地步,没法治。

在他三十岁生日的那天,他可能突然被叫去登基称帝。而通过旱魃刘如的法,这个少主嘛……除了玩弄一下风雅什么的,到底那就是个任性但没啥反抗精神的怂逼。

这种怂逼被家里一众的叔叔伯伯架出去强迫称帝倒是一都不稀奇,但稀奇的是人家称帝都往高处走,什么拜泰山、拜五岳的,可这家伙称帝就跟出殡差不多,全体往山沟沟里走。

这男主角称帝,女主角自然就得封后啊,所以他们把刘如塞进这架超级马车之后,娇弱如她立刻就被浓厚的药材气味熏迷了过去。

这迷昏了的皇后,其实就是红烧肉里开始切好备用的白肉,放在一边暂时不用管的,接着在那个蠢“皇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护送他进入了地宫,接着那个神秘人带着人在陈勋进入这城市的宫殿之后。用最快的速度讲那些参加登机大典的臣民用非常残忍的方法制成木乃伊。

之后再用不知道什么秘法杀死了刘如,但封闭着她的魂魄不让离体,接着又在宫殿中干掉了所有的人,接着退出地宫并施加了不少邪术让这座地宫变成一个活生生的杀阵。

而那些被杀死的老百姓,虽然变成了不会腐烂的木乃伊,可魂魄却因为地宫的布置和一些阵法被硬生生的吸了个干净。这也就是为什么思远进来之后根本感觉不到一丁的脏东西存在的原因。

至于这些充满怨气和痛苦的魂魄去了什么地方,恐怕还得进入皇城才会知道。

而这外头这个死了但魂魄无法离体的皇后,在地宫强大的地脉灵力的影响下,渐渐变成了僵尸,不过像她这种魂魄仍在体内的僵尸,肯定不会成为那种残暴无脑的低级僵尸,所以在日积月累中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不过呢,制作她的人恐怕也不会想到,她的福缘如此深厚居然变成了千载难逢的旱魃。僵尸这种东西。因为本身就是不洁之物,所以要得到赐福那简直是难上加难的事,而一旦变成僵尸的话,再善良的人也会被饥饿和嗜血本能折磨的丧失理智,除旱魃和魁星。开始的辉夜老将军是因为一身浩然正气而变成了魁星,至于这个女人……大概真的就是福缘深厚了,在这地脉滂沱、金土之气滂沱的地方居然被转化成了旱魃。

“得罪了。”

思远没等刘如从悲痛中反应过来,上去就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在她的锁骨下方三寸左右摸索了起来。

“你干什么!”

女旱魃冷不丁之下,双手本能的推向思远。本以为这软绵绵一下没什么威力的思远被推中的那一刻就蒙圈了。巨大的力量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直直被轰出了轿子,直直的掉在了正在用酒精炉煮牛肉罐头的青衣和南离面前。

“你没事吧?”青衣连忙走上前:“你在里头干啥了你?这快两个钟头了。”

思远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用手夹了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略带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没事……”

确实没事。但思远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装了那么长时间世外高人,一下子就成了个**狂魔……不过这也怪他自己,也不想想这锁骨下三寸是个什么地方,上手就摸。得亏这女旱魃比较善良软弱,要换了妖后什么的,现在不提刀砍他才有了鬼呢。

“你们吃着吃着……没事。”思远悻悻的了一声,再次钻进了轿子。

而看到他灰溜溜钻进去之后,南离低头声问青衣:“这是怎么了?”

“看样子……像是占了人家便宜然后被打出来的样子,你没看他脸都红了么。”

“啊?齐组也会占人便宜?”

青衣看了看周围,然后神秘兮兮的凑到南离耳边道:“你别看他那副老实人的样,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少**债,你子总你以前的女人多,跟人家一比也就只能比比数量了,论质量人家一个秒杀你全部。这种闷声**最可怕,你没看只要他在场的时候,我都不敢把天理给叫出来嘛。”

“对哦!真的是,平时天理就跟个尾巴一样贴在你身后,这两天都没见现身。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可不。”青衣愤愤的道:“谁知道要是被他盯上了,我家天理会不会跟他跑了,作孽啊……”

“不会吧?”

“以后等你有了女朋友就知道了,碰到这种人无声无息就能夺取芳心的人渣,简直防不胜防。”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青衣摆开阵势开始数落了起来:“长得帅,是吧,早几年看上去还是一副窝囊的样子,现在整个儿一高富帅。能力强,论大家他绝对第一,强的一塌糊涂,女人一辈子都在找安全感,这种人正好是安全感的来源。一脸冷酷,什么人最招姑娘喜欢?不就是这种不苟言笑但又特别温柔的人么。这叫反差萌。冷静,他是一个冷静的决策者,这种冷静带来的正面加成太多了,简直就是魅力无穷,连男人都愿意跟着他一起干,更别女的了。想跟他干的人一把一把的,你看看天守门特案组那帮老娘们,你再看看外头那只狐狸精对咱们的态度和对他的态度,这简直不能比好吗。”

这话得着实让南离汗毛直立,毕竟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来思远居然是这样的人,现在被青衣一解释,南离才发现思远这个看似好人的家伙居然是个欲擒故纵的高手啊!难怪能在有那么漂亮的媳妇的同时,还有两三个漂亮姑娘跟他住在一起。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秘密。特案组上上下下就没有不知道的,可即使是这样,那些娘们仍然围着思远打转,抛开其他不,光这一条思远早就是特案组公敌了。

不过嘛,这一次虽然思远确实有占便宜的嫌疑,但他还真是没有那个想法,很单纯的就为了探查一下那个女旱魃的到底是中了什么东西才被转化成了僵尸。

解释起来当然并不困难。只不过在思远解释的时候,女旱魃仿佛一直在躲着他。刻意跟他保持一段距离,看上去戒备心满满。

“好吧……我刚才确实是唐突了。你自己检查一下吧。”思远指着自己左乳下方的位置:“你摸摸自己这个地方。”

女旱魃将信将疑的背过身子,伸手到那个位置摸索了一阵,然后她的身体突然一颤,接着慢慢的从身体里拔出了一根长达二十厘米的木钉。

“哼。”

思远看到这枚钉子的那一刻,心顿时就沉了下去。嘴里也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冷哼。九钉锁魂——这可以是邪术中的邪术了,可以是炼制僵尸的最好方法之一。

“这……”女旱魃颤颤巍巍的把那枚已经变成赤红色的钉子拿到了思远面前:“这是……什么?”

“锁魂钉。”思远翻起眼睛看着这女旱魃,面色沉重的:“天灵、后脑、前心后心、肚脐、左右脚心。一共九颗钉。”

着,他一把掀开马车里的地板,在下头直接拔出一枚钉在符纸上的长钉:“锁魂引地气。好手段。”

随着他的话,女旱魃已经差不多把身上的钉子全部拔了下来,她面目呆滞,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和深切痛苦。

思远抓起这一把钉子自己观察起来,发现它们全都是由多伽罗香制成,也就是是奇楠沉香木,这种木料稀有而珍贵,虽然在一千多年前的自然保有量会比较大一些,但也绝对不会便宜。这些钉子每一根长七寸左右,形状并不是常见的圆锥形,而是很难成型的等边六边形,每一个面上都绘有的不同的修罗图,九根钉五十四个面上都绘着清晰而不同的修罗图,从雕工和制作工艺上来看,这绝对出自于级大师的手中。

不过当思远拿起着几根钉之后,他第一个反应就知道这件事跟上三界是脱不了关系的,因为这些钉子给他的熟悉感是那么的强烈,曾经因为童尸案而跟进了一段时间,所以多少有些了解,这只是那些钉子远远不如这一批来的精致和复杂。

“我……我就是被这些东西杀死的?”

思远没有正面回答她,但只要不是啥子其实都能看的出来了,这些钉子其实是有顺序的,从上而下,先从头天灵钉上一根长钉,让人身死但魂魄不泄,接着在后脑钉上一根让让亡者永不起尸,接着前心后心对称更一枚,这是让那些游魂秽灵无法沾身,两颗钉则是为了让尸身的生气不散,肚脐一颗可使那先天的一口气保留体内,脚底两颗则是最大程度讲尸气压在体内。

而这最后一根钉则是附属品,它借由钉在尸体的脚下,并借由这枚钉子吸收地气。而在这地宫之下,可就是地脉交融之处啊。

于是乎,地气、尸气、生气在这刘如的身体里开始互相交融,经过千百年的不断锤炼,一枚亮闪闪的旱魃就出世了。

不过思远断定杀害她的人肯定没想到她能变成旱魃,因为一旦僵尸变成旱魃也就不再在五行之中了,这种跳出五行的生物根本就已经不再是僵尸,而是变成了一种妖,或者又称之为巫妖。介于巫与妖之间的强悍生物。这锁魂钉自然也就无法再对她加以控制。

“到底是……到底是为何,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

女旱魃的眼中慢慢积蓄出泪水,她虽然已经记不得自己究竟是怎么死去的,但看到自己身上抽出如此多的钉子,身为一个女人,不哭都是不可能的。

“你试过走出轿子吗?”

“试过,但我无法走出。”

思远头,弯下腰仔细探查了一下这架马车,然后发现一切都没有异常,唯一限制她的恐怕就是那颗地气之钉了。

“你现在应该能动了,下来试试。”

他完,大喇喇的拉开帘子走了下去,然后一边把玩着那几根熟人钉,脑子里还一边飞速的思考着。

首先,这技术吧,还别……他只见过两个人施展过,一个是左明轩左大官人,另外一个就是那什么阳明三杰,虽然并不知道是阳明三杰中的哪一个,但思远可以肯定,九成九是那一波人的事。毕竟一千多年前呢,别左明轩了,恐怕就算是左明轩的爷爷都还是受精卵吧,所以……思远倒是想看看这帮家伙在一千多年前干的这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思远朝正在那午睡的青衣和南离招招手:“快来迎接一下皇后娘娘。”

一听皇后娘娘这四个字,俩人齐刷刷从地上窜了起来,二话不窜到思远身边:“什么情况?什么什么?”

“刘皇后,请吧。”

思远高声喊了一句,接着就见那双苍白而秀气的手慢慢掀开了帘子,然后那张漂亮而显得有些憔悴的脸露了出来。

当青衣和南离这两个丝看到她的一瞬间,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异口同声的了一句“好美”。(未完待续。。)

...

351、穿越千年的哀愁,只为求一个结果(上)

刘如刘皇后,在那个幽暗的环境中还看不出究竟有多美,而当她走出来的时候,思远才发现,她不但长得漂亮,而且那股子贵族出身流落风尘又变成贵族后的沧桑让她的气质被雕琢成了一颗璀璨的钻石。∈↗說

虽是旱魃之身,但典型就是女神范,站在那里哪怕一动不动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子聘聘袅袅的娇柔内敛,再加上她眉宇间的化不开的幽怨和悲伤让她看上去显得尤为可怜。

男人可怜的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可怜女人是绝对没有抵抗力的,古今中外数不清的爱情故事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看上去好可怜哦”为开始的。

哪怕就算是思远他们见多识广,也看过美女,但对于一个可怜的美女,抗性也都下降到了平均值以下,哪怕对面可是个旱魃,正儿八经的旱魃,在这里就算是思远想跟她过招都得掂量一下份量的旱魃。

“那便是我的族人吗?”

刘皇后转过头,看着那层层叠叠的木乃伊,突然变得怒目圆睁,不过她似乎性格有些太软了,即使是愤怒时仍然看上去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看见没有,在这地方都能勾搭出一个绝代佳人。”

青衣扭头对南离声嘀咕道:“你知道这女的是什么身份吗?”

“不是叫皇后?”

“那是职称,不是身份。”青衣摆摆手,他本身文化水平就挺一般,所以也没继续跟南离纠缠这个问题,直接道:“她是旱魃!”

“旱魃?就是传中的僵尸王?”

“是神,神级的。”

“我的乖乖……”

南离从刘皇后出来之后,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虽然这样很没礼貌,但实在是忍不住,黑色华服一袭长裙,裙摆随着走动在地上轻轻拖行,额头上的凤凰冠唯美华丽,那奢华的颜色不但没有让刘皇后显得庸俗。反倒更衬托出她因为苍白而显示出的清新脱俗。

五官端正的没话可,虽然眼神略显呆滞,但这却更让她看上去显得如在雾中,如仙女似的难以捉摸。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思远毫无预兆的念出了这首诗,但看到刘皇后的样子之后,却又是一阵叹息,突然像个诗人似的酸腐之气涌了上来。因为他知道这个旱魃也许永远也不会跟着他回到地面上的,因为……她就属于这里,如何地方都配不上她,除了这里。

“先生,您也知道李太白的诗吗?”

刘皇后眼里噙着眼泪,银牙紧锁的慢慢转过身,看向思远遥遥一拜:“这首诗是我家郎最喜爱的一首,他曾哪怕是那诗里的杨玉环。也比不得我之万一。”

着着,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出来。眼光遥遥的看着思远身后的皇城,然后倔强的扯下凤冠摔在地上,接着噗通一声给思远跪了下来。

“先生,请为陈家上上下下一千七百口报仇!请为我夫君报仇!”刘皇后此刻虽然仍是泪流满面,但声音却突然决绝起来,她跪在地上微微抬头看着思远。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若是先生愿意,刘如愿给先生为奴为婢!”

思远摇摇头,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并捡起了她的凤冠:“你知道有哪两种人会对你不求回报吗?”

“第一,真心爱你的人。第二,靠这行吃饭的人。”

思远抬头看着只有一水之隔的皇城。呵呵一笑:“你运气好,我们刚好就是靠这行吃饭的人。”

有什么比这样漫不经心却又铿锵有力的宣言更让人安心的呢,哪怕是一个被埋葬了千年之久的绝望女人都无法不去相信他的话。

当然,也许思远是骗人的,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刘皇后倒是宁可去相信他,毕竟自己根本想不出他能占到什么便宜,自己可是连为奴为婢都出来了,可人家张口就拒绝了。她可不相信自己面前这男人听不懂为奴为婢是个什么意思。

“娘娘,娘娘。你饿不饿?”

“娘娘,娘娘。你渴不渴?”

在去向皇城的路上,南离一路都在献殷勤,从包里不断拿出各种各样的食物,试图讨好一下这个漂亮的奇女子。虽然知道她是传中的僵尸王,但仍然挡不住一个正常男性对美的执着追求。

不过可惜,南离的行为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虽然每一次刘皇后都会很客气的对着他笑,但那心事重重的笑容几乎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南离“我拒绝”了。

这让南离非常受打击,但也无可奈何,要放在以前他还能耍个帅炫个富,但现在他除了献殷勤之外,耍帅已经有大齐组了,炫富……这座皇城都是人家的,跟一皇后炫富?那肯定是吃屎吃了。

来到这皇城的第三道城门外围时,思远发现这里的大门是用融化的锡封死的,当并没有什么恶毒的机关。

想来也是,外围有一个凶悍的融合形僵尸镇守,这里恐怕也不需要什么机关了,要是连外头那重重关卡都能冲破,这里再来一个什么狗屁的机关,也并没有什么卵用,所以索性把门一封,就算完事了。

可是嘛,还是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本来打算养成的是残暴无比大僵尸,可最后却成就了一位菩萨心肠的女旱魃。

所以最可怕的一关并没有出现,终极大魔王也并没有出现,而且不但没有出现大魔王,更是因为这个女旱魃的关系让思远知道了一大堆的情报。

至少,思远现在可是知道这事大概是谁干的。

当然,现在的当务之急自然是要把这门给撬开。这三重门儿嘛,每一重里都有惊喜,不过呢最大的惊喜恐怕还是得在这第三道门里。

要打开这道门并不简单,首先不能暴力拆解,建造者不是傻子。而青衣虽然是个只会炼器、泡自己武器还沾沾自喜的傻逼,但他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风水大师和半个建筑大师,一眼就看出了这扇门的蹊跷。

“这里,这里和这里。”青衣指着门旁边的三处比较显眼的凹陷处:“这里是经过特殊加工的,如果暴力拆解的话,城门会在一瞬间倒塌。你得知道这城市下头可是空心儿的,突然加力会导致什么不用我了吧?”

思远头:“全部塌陷。”

“塌陷还是事,会毁坏地脉之心,然后整个区域都会被爆发的灵气给冲击冲基本粒子。”青衣抠出一块大石头在地面上敲着,那砰砰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一个熟透的西瓜:“听见没,下头可是个大坑啊。”

“大坑?”思远呵呵一笑:“比红楼梦还坑?”

“绝对坑多了。”青衣怪怪的看了一眼思远,然后继续道:“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

他话还没完,就听见南离已经站在宫墙的上头朝他们挥手了:“这边有台阶!可以爬上来!”

青衣和思远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不做声的继续低下头。青衣像没听见他的话似的继续道:“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妖火融化门上的锡。”

“喂!那边真有台阶,能爬能爬!”

“不过这门上的锡不是很容易烧吧,很可能会引发火灾。”思远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不如我们绕一圈看看吧,看看有没有别的路。”

“嗯,也是,到底是要交给国家的东西,不能给毁了。”青衣严重认同思远的话:“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们一起到后面看看有没有别的路。”

着。俩人默默的围着宫墙走了过去,直到看到南离口中的台阶。思远着这个台阶:“嗯,恐怕这也是有蹊跷,不能随便走。”

“上来啊!你们快上来啊!下头有东西!”

“确实,来来来,让我先看看这梯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们还在聊什么呢,快上来嘛!”

南离在那逼逼叨叨了半天。发现愣是没有人搭理他之后,才一脸古怪的摸着后脑勺:“难道我话他们听不见?”

正当他气沉丹田准备嘶声力竭的吼出来的时候,青衣突然仰起头朝他怒吼道:“就你行!就你能耐!就你长脸是吧?”

“我……我没有啊……”

“领导在话呢,你在旁边嚷嚷什么!你嚷嚷什么?在姑娘面前显摆是不是?”

青衣额头上青筋暴起:“下次再这样,滚去后勤组喂猪!”

一听到喂猪。南离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在别人听来,喂猪也许并不可怕,但只有知道真相的人才知道这是一件多可怕且多恶心的事——后勤组的猪,是一对体重加起来达到六百斤的威猛双胞胎,他们两个本就是猪妖,但生性就喜欢聊骚男人,整个天守门除了思远和二爷,往下数起来,除了闷葫芦凌老大之外,就没有没被她俩占过便宜的,包括青衣和南离……

所以当青衣提起让南离去喂猪的时候,他当场就能给吓尿咯……

当然,这到底也是一场闹剧,既然外头有台阶,也就不用多想什么了,顺着往上爬呗,倒是刘皇后的长裙子比较麻烦,不过因为是石头台阶,所以也很快的登上了城楼。

不过当她看到这皇城里的景象之后,她竟呆立在当场,一动不动。

“是够震撼的……不过……”青衣头一歪,对思远道:“咱为啥不飞进来?”

思远摸摸头,啊了一声又干巴巴的笑了一下:“忘了……”

忘了……

这个借口虽然让人无力去嘲笑他,但却同样让人无法反驳,所以青衣也只是附和性的朝他呵呵一乐,转头看向了这个可怕异常的皇城。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刘皇后萎靡在地,表情愈发呆滞,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所谓的“深宫大院”内,已然无法呼吸。

嗯……不对,她本身就不需要呼吸,只是身体习惯了罢了,没事抽两下意思意思。但现在,她连没事抽两下都不抽了,就那么干巴巴的坐在地上,表情麻木,嘴里絮絮叨叨的念叨着:“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报仇……”

思远也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人们敬仰的神仙所干出来的事啊,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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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就出差了,这一走就是四天。我这几天已经快疯掉了,争取不断更……不断更,大家请给我投票吧,看在手残党如此费劲的份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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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穿越千年的哀愁,只为求一个结果(下)

原本以为,围城外的世界才是黑暗的,可没想到当看到围墙之内之后,才让人知道什么叫做黑暗。『『『『

宫殿前面的院落里,到处都是林立的杆子,这些杆子明显没有经过什么特别的防腐处理,所以大部分的杆子都已经腐朽折断,只留下那黑漆漆的残檐断壁耸立在那里,看上去格外扎眼。

杆子的下方则是密密麻麻的白骨,一层叠着一层,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由骨头叠成的高墙。而院落的重心则有一个巨大的池子,里头装满了黑漆漆油腻腻的东西,臭气熏天。

“南离,跟我下去。”

思远用手电照着池子,看到池子里这些膏状的东西之后,皱起眉头招呼了一声,然后率先从池子旁边的台阶走了下去。

南离听到领导吩咐,虽然是满心不情愿,但是看到思远都亲自下去了,所以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跟着走下了那个恶臭熏天的池子中。

“拿张干净的塑料布给我。”思远蹲在池边,皱着眉头看着里头的东西:“我要取样。”

“这会是什么?”

“人血。”思远用塑料布搂出一块这种膏状物,放在鼻子下头闻了闻,剧烈的恶臭差让他当场呕吐出来。

完,他捧着那坨人血膏走上来,放在地上用嘴咬住手电,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早准备好的符纸,慢慢的用一根木棍抠了一这恶心的玩意抹在了符纸上。

当那东西被抹上之后,符纸立刻开始自燃了起来,接着就见上头腾出密集的烟雾,这些烟雾聚集在思远他们的上方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烈。

“用手电照它。”

南离十分听话的扬起手电照向了那团烟雾,接着就见烟雾里开始出现的并不太清晰的人影。那些人影就好像是海市蜃楼一般不断的晃动着,并不清晰。

“嗯,没错了。”思远眯起眼睛:“这整个地宫所有人的鲜血都在这池子里了。”

其实这个检测根本不用做,只是思远谨慎而已,因为刘皇后瘫软在地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可以清晰的看到这血池里不断翻涌挣扎的恶魂。

全城的男女老少啊。所有的魂魄都被塞入了这个巨大的血池之中,里头的怨气已经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但那些冤魂却根本无法挣脱出来,完全被地脉强大的力量给吸附在了这里。

而通过这张造化符,思远甚至看到了当年这些人死时的状态……

原来在刘皇后昏迷之后,故事并没有完,那些遗老遗少在给新皇帝操办登基大典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外头的族人已经被屠杀殆尽,仍然美滋滋的幻想着自己成为封疆大吏时的样子。但很快,一个因为内急但又不好在“皇宫”里做出这种不雅之事的家族长老突然发疯似的冲了进来。浑身血污的哭喊着“全死了全死了”,在众人还没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那些戴着兜帽的人突然从天而降,为首的正是那个信誓旦旦能保证陈勋当上皇帝奇怪男子。

不过到这里,思远就再也看不到什么了,而刘皇后在旁边更是焦急万分,她比任何人对真相的渴望都要更加迫切,思远自然是知道她的想法。所以叹了口气:“后头的事,我觉得不用看了。何必自讨苦吃。”

“不,我要看,若是先生有办法,请让我看看。”刘皇后的声音柔弱中透着坚定,她的泪已经流干,只剩下无尽的怒火和仇恨:“无论如何也请让我看看。”

思远摇摇头。兀自笑了笑:“你要看,就看吧。”

完,他用随身的工具扎破手指。这里要明一下,咬破手指的方法被龙女视为原始而野蛮的操作方法,不但容易造成细菌感染还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扩展伤害。所以现在特案组的术法组都装备了经过特殊处理的一次性取血工具,既能将伤口控制在最的范围内,又能防止细菌感染。别特案组的人就能百毒不侵,上次因为不知道谁出任务带来一个太岁,就是青衣这家伙偷摸着进厨房把太岁给切了,炖了一大锅肉,最后吃完导致特案组有二十五个人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腹泻,最严重的差就因为电解质紊乱而挂掉……

扎破手指之后,思远把自己的血滴在了那些血块上,麒麟血脉并不是这种秽物能够承受的了的东西,分分钟就将那恶臭的血块还原成了鲜血。思远见势,再次呼出镜妖,然后沾着那被还原的鲜血在镜妖的身上画了两个圈。

然后就见镜面上缓缓的出现了模糊的影像,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清晰度慢慢变高,接着上头开始播放起蕴含在那血液中的记忆。

从镜妖的反馈上来看,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从大致的意思上来看,那个人的出现让在场所有陈国的遗老遗少都感觉非常震惊,有几个老头甚至大声的质问起这个男人。

不过这些思远都并没有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那个被帽子遮住的人到底是谁,虽然时隔千年,但这并不影响血脉中的记忆,所以如果能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似乎也就有了解决办法。

果然,随着思远的要求,镜妖在成千上万份的记忆中,搜寻到了能正面看到那个人样子的画面。

而当这个画面出现的一瞬间,刘皇后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踉跄着跌倒在了地上,鼻孔微微张开,表情十分惊恐、诧异。

思远也同样在注视着这个男人,实话,这家伙看上去并不像个坏人,反而仪表堂堂一身正气的,只是眼神之间有几分忧郁,看上去和他的所作所为截然不同。

“你认识这个人?”

“蜀……蜀山……”刘皇后已然颤抖,话已经有些模糊不清:“掌门……蜀山掌门……羽……羽真人!”

莫然的师父!

思远知道这个人,而且也清楚的知道他干的事,那个凭一己之力让整个天地换位的奇人,在上三界也是赫赫威名的一代大侠。同时……也是龙女苦苦等了千多年的那个男人。

不过根据情报,这个男人在当时其实就早已经跳出三界了,根本没有轮回一,可是后来他不明不白的兵解,然后不明不白的进了轮回,蜀山也是从他那开始由盛转衰,慢慢凋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再加上他一手造成的天选之变,让整个仙界和妖界其实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除了这些事,思远并没有听过他居然还干过现在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这俨然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行为了。

之后,他没有再话,只是推开大殿的门走了进去,这大殿自然是无法与紫禁城相比,但倒也是富丽堂皇,不过却处处充满玄机。比如头的铆钉是按照贪狼二十八星位置排列,大凶之兆。地上砖块的纹理连起来看上去也是个阵法图文,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是奇怪。

而大殿之上的王座上,一具保存十分完好的尸体正静静的坐在上头,皮肤光滑、面白无须,长相十分俊俏,如果不是知道这地方的情况,这人看上去就像是已然睡着。看起来大概就是外头刘皇后的老公了,而他的死状倒也算平和,只是身上插着比刘皇后更多的木钉。

这些木钉几乎是把他钉成了个阿童木,全身的灵气大穴、关节键位上都钉着钉子,这哪是用来钉人啊,这分明是用来钉地脉的!

思远看到这,脑子突然清明了起来,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为了钉住这山川之下的地脉!以血池吸收冤魂灵魄,然后以这些冤魂灵魄来控制地脉的灵力。而刘皇后除了用来守卫地宫之外,更多的则是一种容器!地脉的容器!!!

那么也就是……

思远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走到了陈勋尸体的面前,轻轻按住了他天灵上的那枚钉子,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一拔!

顿时,整个大殿若有若无的震颤了一下,接着就见王座上的尸体的嗓子眼里发出了呼哈呼哈的风箱声。

“青衣,南离。”思远往后退了几步:“带着刘皇后,跑!”

完,他二话不,双手平展关上了殿前大门,只留自己和这即将苏醒的地脉化身面对面。

真正的地脉化身!绝对不是之前那种低劣的人造垃圾,如果思远没有猜错,自己根本无法与他抗衡,先不这是不是那家伙的主场,光是乾坤五行之力,就已经不是思远能承受的了。

“快走!不要回头。”思远靠在大门上,看着那陈勋身上的钉子一颗一颗被他弹出来:“我没功夫照顾你们。”

外头的刘皇后倒是不愿走,她挣脱了青衣的双手,扑在门上冲里头喊道:“先生……放我进去吧,先生,我已经感觉到了,这是我家郎!”

“不,他不是。”思远慢慢抬起眼皮看着已经快要起身的陈勋:“他……是艮相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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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存稿!谢谢合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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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龙子霸下

原来,这卦象也他妈是个能转世的东西,虽然未觉醒之前,他可能就是个普通人,而且一世都无法掌握卦象之力。◇↓◇↓◇↓◇↓

但谁也不知道它到底哪一世会成为拥有那种力量的人,思远在记载中看到过,除非天地两相化作了苍穹壁垒和大地壁垒,其他的则都是一笔带过。

这样的一笔带过究竟里头藏了多大的秘密,思远并不知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这个名为陈勋的人之所以会死在这里,就是因为他身上的秘密。

封住卦象之力,让它作为阵法的一部分来维持整个阵法的运作,这种方法……名为山河大阵,它是以天下所有的山川为脉络、以所有的河川为经络组成的一个旷世奇阵,阵法一旦达成,恐怕就是天地变色的时刻。

而既然旁边有认识的人那个戴着兜帽的男人正是当年逆转星河、隔断三界的羽真人,那么思远几乎可以在一瞬间就确定,这里真是他山河大阵的一部分。

“满满的债……唉……”思远叹了口气,看着已经快要起来的霸下之力:“我看你怎么还。”

真的,思远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阵法居然如此伤天和,真的……为了镇压这霸下转世之体,羽真人不但搭进去了十多年的时光,更是为了不让它有一丁托生的机会,索性灭了具有它同样血脉的一族人。

整整一族啊!无论男女老幼,一概不活。而且将他们一并融入到了这个地宫之中,在地脉的作用下,永世不得轮回。

这样的怨念,这样的执念,那可都是会统统得到报应的!先不他逆天而为了。光就是这些人身上的报应,他迟早都要还,更别提这还只是其中一相……后头还有五个之多。

“先生,求求你……放我进去吧……让我进去吧。”

刘皇后在外头已经泣不成声,跪在地上用力拍门,但思远压根不为所动。因为哪怕她是旱魃,进来照样是死路一条,陈勋早就不存在了,现在那个正在苏醒的霸下可不会认识自己多年前的**。

无暇管她,思远必须集中精神对付面前这个疯掉的霸下,当然……或者它没有疯,只是单纯的是愤怒。

此刻陈勋已经慢慢的站了起来,正从大殿的另一端一步一步朝思远走去,卦象之力……这不是人不是妖甚至什么都不是的东西。思远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而他每一步都会伴随着大地的震颤和怒吼,光是气势就已经不可抵挡,哪怕是思远……对,即使是思远自己都没想过究竟该怎么办。

“你静静的听我。”思远咳嗽了一声,贴在门上笑着对外头的刘皇后:“我的时间恐怕也不多了,抱歉……没办法帮你报仇了。”

“先生……”刘皇后一愣:“你……”

“你家男人并不是凡人。我算是知道了,那个家伙是故意把你炼成旱魃作为补偿的,这是他的业障。他自有报应。而你……”思远顿了顿:“身为旱魃,你本就是不死不灭了。出去之后好好的活着,如果我顺利的话,会将你家陈勋魂魄分离开来,将霸下那部分单独抽出来,不用多久你就能找到他的转世了。记住啊,不要带着仇恨去活。不然很累。”

听见思远的轻松,但刘皇后却知道他口气那决绝的意思,心中也是一萎,抽泣道:“先……先生,是我害了你……”

“哦。那倒没有。我过了啊,我是吃这碗饭的。”思远倒是一脸轻松:“所以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我总不能把这家伙放到地上去吧。所以,快走!!!”

被思远一声怒喝,刘皇后当场就清醒了,咬着嘴唇唰的撕下裙摆,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扇门,然后二话不拔腿就跑,跑着跑着就几乎跟飞一样,顺势还左右手一边夹着一个把青衣和南离都给带着奔了出去。

几乎转瞬之间,他们俩就被刘皇后带到了地面,强烈的阳光让刘皇后一时间没能适应,双手不自觉的松了开来,把他俩给甩到了地面。

可这重重一摔,两个平时喜欢没事乱哔哔的家伙居然丝毫没觉得疼痛,青衣站起身的第一时间就是开始关闭地宫,而南离则开始和总部联系。

“青衣哥,几级?”

“红色!红色预警!!!预个警,用思远的身份发布赤红风暴!”

赤红风暴,天守门最高级别干预警报,发出这个命令之后,全部天守门门徒,必须在第一时间全副武装赶往出事地,不论是身在何处。

而青衣显得十分镇定,继续代替思远发号施令:“让他们准备一颗核弹,一定要快!随时准备发射。”

核弹,不但对于人类是终极武器,对于妖怪也同样是终极武器,虽然并不知道能不能镇压住地脉的涌动,但两股强大的能量对冲之后,不定会稍微好一。

而接下来的……就是指望思远能够多撑一会,虽然心很痛,但也只能这样做了,这个局面大概是至今为止最可怕的情况了,至于思远能不能出来,谁也不知道。

在赤红风暴发布后的二十秒内,全世界归属于天守门的组织迅速行动了起来,灵力雷达也探查到了这里产生了不正常的波动,天守门三百年来第一次全体动员行动正式开始。

“青衣哥……我……我……我感觉对不起齐组……”南离在干完这一切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出来:“我们就这么跑了……”

青衣其实并不比他好受,在封闭完地宫之后,他始终一言不发,脑袋埋在膝盖中靠着一块墓碑一动不动,听到南离的话之后,他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而这时,同样接到通知的狐狸精紫苏用本体形态窜了过来,在旁边看了两眼之后,厉声问道:“齐组呢?!你们把齐组弄哪去了!”

青衣仍然没有动弹,而南离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指了指地下,然后嚎啕大哭了起来——他虽然没名义上是陈明的徒弟,但却是思远一手带着的,哪怕是身上的衣服都是思远脱下给他穿上的。虽然无师徒名份,但却实实在在是有师徒感情的。而对于自己就这么把师父扔下头的行为,他心里根本就过不去这个坎,只能靠哭来舒缓自身的抑郁。

“什么?你们连个把他扔下头了?”紫苏是真的怒了,鼻子里喷出莹莹妖火:“你们还算男人嘛?”

完,她转身就要往地宫下冲去,可刚到地宫入口处,却突然出现一道无形的屏障,直直的把她给弹了回来。

“这是……”紫苏看着那还泛着阵阵涟漪的屏障,失声喊了出来:“齐组的隔绝术!”

是啊,思远当然知道这帮子会回头去找他,所以他借着这里地气充盈,直接给布了一个防御阵法,加上他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规则之力,所以这阵法布成之后,恐怕一时半会没人能下的来。

在上头的人无奈之下,只能静静的等待援兵。不过天守门的速度倒没让人失望,他们第一批人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就赶到了现场。接着大部分在半时之后,尽数到场。其中包括抱着孩子的莫然和满头白发的二爷。

“通知所有人。”这是二爷在思考足足十秒钟之后,下达的唯一命令:“所有人做好准备,一旦有东西出来,只要不是齐思远,杀无赦!”

幽深的地宫,暗无天日的皇城,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和上头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光景……

“啪”

思远打掉霸下伸向前的手,皱着眉头:“要脸,好歹是霸下,有你这么偷牌的么。”

“哈哈……”霸下悻悻的收回手:“抱歉抱歉。”

“对三。”思远打出一对三,抬头看了霸下一眼:“你你都知道?”

“当然知道,我虽然被钉在这,但我又没死。”霸下看了一眼思远打出的对三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要不起。”

“地灵是共享知识的,我是地灵之祖啊。”霸下倒是一也不谦虚:“天底下的事,就没我不知道的。不过话,你到底把我家的地灵怎么样了?我现在做恶梦都是在写数学卷子。”

“你煜啊?她现在在准备高考呢,三带两。”

霸下郁闷的摇头:“要不起,我手上都什么破牌啊。”

在外头局势紧张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地宫中的两个人正在悠闲的打着扑克牌,思远vs霸下,谁赢了听谁的。

“那你完蛋了。”思远哈哈一笑:“四个勾,剩一张。”

“我,你是不是不常打牌啊?一看就是个菜鸟。”霸下哈哈一笑:“四个k,一条龙,清手。没了。”

思远当场就愣了,看着地上的牌又看着霸下那张人得志的脸,半晌没出话来:“你诈我?”

“废话么,你这种菜鸟,不诈你诈谁?”

到底是霸下……思远顿时觉得在这种家伙的面前玩扑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虽然开始的是三局两胜,但现在思远已经连跪两盘了,没必要再玩下去了。

“吧,要我干什么。”

“超度。”霸下站起身推开门:“这一城的人,因我而死,超度他们。”

“你……你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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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天要断更一天了……因为礼拜一凌晨才能到家,所以到时候你们醒了就能看到啦……出差真的好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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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冰火两重天

一开始,思远真的以为有一场恶战,当霸下从位置上站起来时,思远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即便是当初面对帝俊时候也远不如现在所面对的压力。△說

毕竟帝俊再强也是个活物,再强都会有个限度,可霸下呢……当思远面对霸下的时候,他的感觉自己面前纵横交错着数百条横亘南北的山脉,那种任凭你怎么折腾都没法翻起波浪的压迫感让人动弹不得。

当霸下摇摇晃晃走到思远身边之后,慢慢伸出了一条胳膊,在那条胳膊伸过来的时候,思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过来……被按住就起不来了”,但却根本无法动弹。虽然他曾经做掉过一个人造大圣,可当面对霸下的时候,思远整个人都不那么好了。他第一次感觉如此无所适从,原来真正的大圣之力是这样的,原来自己在大圣面前居然如此渺。

“兄弟,给根烟。”

不过当霸下拍在他肩膀上并出这句话之后,思远的心理负担突然放了下来,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大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哎嘛,你是不知道。”霸下蹲在门口抽着烟,看着外头幽幽暗暗的城市:“我根本就不该用这种形态出现的。”

“什么意思?”

“你扑克带下来了没?”

“带了。”思远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有扑克的?”

霸下回头嘿嘿一笑:“只要你的脚丫子还踩在地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来来来,玩几盘,如果你赢了我,我答应你三件事。如果你输了,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思远有的选么?当然是没的选。既然没的选,那么只能只能把这所有的可能性都降到最低,毕竟他既不想要霸下许给他的三个愿望也不想给霸下一个愿望。

但事与愿违,他虽然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两人上下游,而非斗地主。但仍然拼不过这个超级信息处理中心的超强能力。

愿赌服输吧,还能怎么办。而超度外头那些冤魂对思远来也并不困难。

不过在思远布阵的时候,霸下则靠在宫门上眼神迷离的看着愿望:“我也不占你便宜,那三个愿望还是给你。还有,你想问什么就随便问。”

“随便问?”

“随便问!”霸下一没迟疑:“知无不言。”

“那你有什么不知的?”

“好像是没有。”

也对……这家伙是所以地灵的主服务器,而人只要沾着地,所有的信息都会通过地灵传递到这家伙的脑子里,这种**级的处理能力,人类现阶段发明的任何超级电脑在他面前都是个渣。

“你是陈勋?”

“陈勋早就死了,我是霸下。我刚才就过了。”霸下很不以为意:“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

“问题?”

“对。我不应该有实体的。”霸下皱起眉头:“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我有了实体。”

概念生物!思远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专业名词了,这也是天守门的研究课题之一,为了区别电脑所产生的数字生命,天守门把这种生命体概括为概念生命。

而什么叫概念生命呢,其实基本的东西也和数字ai差不多,就是由无数的只能够判断是否的逻辑节汇聚在一起形成的具有独立性格和思维模式的生命体。但如果用医学概念来,这种生命也并不能被称之为生命。可从逻辑学角度来,他们的的确确能够被称之为生命。

像霸下这种具有独立思考能力、但却不应该具有实体的生命。完全具有被称之为概念生物的条件。他很清晰的能感觉到自己的定位,甚至能做出超乎旁人的准确判断,但如果严格追溯,他一切的意识来源都是从他的子服务器——地灵那里得来的。

“你你不应该存在?”

“不不不,我必须存在,但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存在。”霸下连连摆手:“我与这个世界同时诞生。如果我非要有形体的话,那我早就应该有了。我是世界意志的大集合体之一,绝对不可以用一个实际个体的形态出现,否则会出事的。”

“出事?”

“对,出事。因为当有一天。我无法把我的力量借给嘲风的话,那么连带着我在内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瞬间湮灭,因为我破坏了一种平衡,他无法去平衡,世界就重启咯。”

“也就是……你是一个操作系统的核心批处理文件,如果执行文件没法运行你,系统就会崩溃?”

“听不懂。”霸下尴尬的挠挠头:“我并不是万能的,我只能知道跟大地有接触的事情,就好像我无法创造我自己、无法杀死我自己,请不要为难一个跟世界脱节的老人家,谢谢。”

思远吹了声口哨,一边布置着阵法一边思考着:“这样的话……那你要我帮你干什么呢?”

“杀了我。”

“什么?”

“我要重回大意志体。”霸下摸着下巴道:“我是不可以自杀的。可实际上,要你杀我,也是个悖论啊。我被设定为不死的、不朽的、永恒的。”

“那你不是在玩我吗?”

“没没没,我真的没玩你。你信我,我要玩你,你不可能这么安逸。”霸下话非常实诚:“所以我们必须得想到个好办法,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思远布完阵,一屁股坐到了霸下了身边,俩人并排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愣愣的看着前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都非常的无奈。

“不如你先你的三个愿望吧,什么都行。”

“三个愿望啊……”

思远当然不会跟这种人客气,跟他客气完全是自讨苦吃,通过这不长的接触,思远大概摸到了这个超级概念生物的脾气。首先他十分聪明,想骗他是绝对不可能的、其次他非常实诚,绝对不可能有半句谎言、再次他非常强……强到思远连跟他对抗的心思都养不起来、最后他非常非常非常的善良,思远问他恨不恨,他却反问思远为什么要有恨。

用他的话来就是“负面情绪会影响正确的判断,这对他来是致命的,会导致他提前被抹杀”。思远一开始并不能理解这个抹杀的意义,不过当知道这种抹杀是意识消亡但理论存在之后,他就不再多问了,反正问了也听不懂……

“还是看看你能给我啥吧。”思远扭头看着霸下:“对了,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那个旱魃?还能怎么样。我赐她了永生,还要我怎么样?”

“算了……看来你也是不懂。”思远懒得和他纠缠,跟这种存在谈感情简直就是瞎扯淡:“你还是你打算给我什么吧。”

“给你永生?”

“不需要!”思远手一摆:“给我实在的!”

话音刚落,超度阵法蓄能完毕,那血池之中的冤魂刹那间就被吸入了阵法,接着一道光柱透过了厚厚的地壳,直达天际。

这道冲天的光柱出现之后,地面上的人同样清晰的看到了,要不是二爷拦着,恐怕已经有一大波各种各样的攻击术法就甩过去了。

现在这里陆陆续续已经来了数百人,红色风暴仍然在持续,任何接到信号的人都在往这个地方汇集,以现在的战斗力,除了在人间的上三界偷渡客倾巢而出,恐怕就算是一颗直径十公里的行星都能被打碎咯。

陈明正在上蹿下跳的指挥着天守门最新的棱镜术法武器,天空中悬浮着一座六十亩左右的蜀山剑派,旁边则是星罗密布的昆仑御剑客,一辆战术核弹发射车在远处停着,上头的核弹已处于伺机待发阶段,可以这里的力量现在已经达到了天守门的峰,如果算上正在往这边赶的外国友人的话。

“这是……”宁清远抬头看着光柱:“思远的术法!”

“是他的。”二爷头:“全员准备,但不要轻举妄动!”

他看似沉着冷静的发布着命令,但实际上哪怕是见惯了风雨的二爷也在哆嗦,真的是在哆嗦。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明了,但无论下头是什么,他都不能把他放出来,必须毁灭在第一道防线之上。而如果他出来,则代表思远已经遇难。要是连思远都拦不住的家伙,这里的人又会有多少作用呢?

答案用屁股想都能想的到,但他却并不能,士气非常重要,因为一旦人心涣散了,那么就等于提前败了,而天守门如果败了,那么答案只有四个字——

生灵涂炭

而现在能避免这件事发生的一大半希望其实都在思远身上,是成是败,一锤定音!

“一定要出来啊。”二爷长出一口气,甩下叼了四十分钟却仍然没有着的香烟:“一定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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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昨天就能够回来的。

但没想到突然出了问题,导致出差延后了一天……凌晨到家,累成死狗,赶紧给你们更一章然后去睡觉……感觉自己要死了,真的是要死了。(未完待续。。)

...

355、心里开的花

“这样吧,我也不让你许愿了,我给你三个礼物。∮∮∮∮”

霸下转过头看着思远,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长时间,才缓缓道:“如果你能成功让我消失,我允许你每天借用我的力量一次、在合理的范围内给你提供保护、并且每七天让你拥有一次伤害全免的能力。”

这三个礼物……思远当时就愣了。实话,霸下这手笔可是真大,而且思远并不怀疑他的话是真是假,毕竟他都这个等级了,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骗他这么个不知名的角色。

可是……让霸下消失,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其实白了,这才是核心问题,自己绝对没有办法破这个家伙的防,唯一的办法大概就是破坏地脉之心,但一旦破坏地脉之心,那可是会造成无穷无尽的灾难的,这个责任可是谁都抗不下来的,思远照样不例外。

要干掉这样一个概念生命,难度真的是高到吓人,思远绞尽脑汁都无法想到该用什么方法去处理。最合理的办法大概就是这家伙自杀了……但霸下这里却存在一个很拧巴的悖论,就是霸下无法被何人人伤害,包括他自己。

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又都回到了最初的讨论的关键——怎么样弄死霸下。

“这真是个大问题。”霸下看上去非常苦恼:“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

思远扭头看了他一眼却只是低着头抽烟并不话,连反驳都懒得反驳,甚至懒得去上一句话,整个人都陷入停滞状态。

“按我的话……”思远沉默许久之后,叹了口气递给霸下一根:“你不如自杀试试看。”

“没用,我要能自杀早自杀了。”霸下垂头丧气接上火。双手撑在后头的台阶上看着天空上那人造的星空:“寂寞如雪啊。”

思远看了看表,发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钟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现在外头百分百已经被堵了个水泄不通,估计能有几百号人围在上头的严防死守,如果让霸下去上头的话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当他把这个提议出来之后却立刻遭到了霸下的否决。他抬起手指了指上面的穹,颇为无奈的道:“一旦我走上地面,将带来无穷的灾难。”

“为什么?”

“因为相生相克,除了嘲风能协调其他兄弟姐妹之外,我们之间是不可见面的,否则一定出问题。地震、火山、海啸、洪水、泥石流,这是我不想看到的,你恐怕也不想看到。”

思远一听,顿时无言以对。虽然这个霸下不但很和善而且非常靠谱,可连他自己都了他并不能离开这个地方,那么思远就更不能把他放到上面去,先不什么灾难的事情,就是上头那么一众兄弟的命都是赌不起的。

“你好烦啊,有什么办法没有?”思远几欲抓狂:“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没有?”

“你杀了我,让我的肉身彻底飞灰湮灭。”

“大哥,臣妾办不到。”思远扔掉烟头:“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试过了,你根本就无视我的攻击好吗。不要强人所难。”

确实,连霸下都感觉自己着实有些强人所难,但现在并没有别的选择,他既然已经醒来,那么留给他的时间就并没有多少了,一旦当其他的兄弟姐妹都相继想来但嘲风还没能做出那个觉悟的时候。那么所有的生物和这个世界就可以喊着热泪的say永别了,包括霸下本身在内。

所以与公与私,霸下都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你稍等啊。”

霸下一只手放在太阳穴下头,接着他的双眼看上去就像电影播放灯似的射出两道光速,直直的投射在不远处的黑暗之中。而这狗眼一亮的造型却也清清楚楚的让这空旷旷的地下陵寝力出现了数值不清的画面。

思远顺着看过去,发现所有这些画面中带着的东西都是第一人称,虽然因为画面太多导致思远并不能看清楚每一帧,但他第一时间就发现所有这些画面都代表着一个山神那样的地灵。

“大家停一停。”

呼啦一下,所有的画面都停顿住了,无论是正在洗澡还是正在吃饭,所有的地灵都站在了原地,虽然这些地灵都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有的相隔数百公里有的甚至相隔上万公里,他们的身份也各不相同,散居在人类之中,有的有了稳定的工作、有的成立了家庭、有的正在努力的上班。

这些地灵们有的在街头摆摊、有的在当老师,也有律师有工程师,也建铁路的农民工也有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但当霸下一声召唤之后却全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等待着服务端口发出指令。

“全部来我这里。”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以万计的地灵在第一时间浩浩荡荡的窜向了这个方位,而且因为地脉的原因,他们可以是转瞬既达,虽然并不是光速,但也绝对能算得上是瞬移了。

而当思远和霸下默默等待地灵大集合的时候,地上的人可是吓坏了,上头所有人都感觉到地脉在疯狂涌动,灵力强度之高是所有人闻所未闻的。这让天守门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生怕突然从什么房窜出个怪物。

而通过刚才那一阵波动,二爷其实已经很肯定了,思远肯定又是和一个准大圣干起来了,不过这一个和之前那个人造感觉还略微不一样,更强更霸道更无敌,只不过现在思远的火种倒是一如既往的旺盛,所以二爷倒是没采取什么行动,只是希望这一盘还是他能凯旋而归。

“所有人开始给锁妖塔注能。”

二爷转身指向头的蜀山剑派,接着就见蜀山剑派的飞岛开始下沉,周围昆仑派的人也随着一起沉到了一个极低的位置,然后天守门的成员无论强弱都分到了一个奇怪的镶嵌着玉石的挂坠。

这个挂坠就是让他们与锁妖塔链接起来的物件,在接通之后。天守门徒就开始向蜀山飞岛、蜀山锁妖塔注能。

而这时蜀山之上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也并没有闲着,他身侧一并金色宝剑正来回萦绕,面色严肃,要不是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弄弄的尿素味,还真是有那么世外高人的样子。

“昆仑的道友,不如下来帮我一个忙。”那人朝周围昆仑众拱手喊道:“蜀山掌门李如水在此谢过了。”

虽然他的年纪并不大。但他的辈分倒是高的吓人,足足比现任昆仑掌门高了一辈,跟凌霄子可是同辈中人,而且这家伙的名气在昆仑山上也是如雷贯耳的,年轻时与凌霄子双剑合并,那可是一段传奇,虽然蜀山没落,可真没谁敢不给他个面子,更何况昆仑蜀山本来就是同属天守门体制之内。门主就在下头,公然拒绝友军也实在不像个样子。

于是昆仑门徒在上清的带领下从蜀山那破烂的山门前登陆,并在行完晚辈礼之后,进入了蜀山大广场。

“你们就躲在这,千万别下去哈。”

上清还以为李掌门要跟他们提什么无理要求呢,但没想到他一张嘴就让他们留在这上头。

“别这么看着我,就你们几个菜鸟,下去也是炮灰。”李掌门撇撇嘴。扬了扬手上的电话:“你们师父打电话给我了,让你们几个子躲在这里。地脉对蜀山没有效果。”

昆仑众人可以是面面相觑,生气吧,毕竟是自己师父的要求。可不生气吧……他们明明已经这样厉害了,居然还被人看成这样,这多少有不合适啊。

特别是昆仑的掌门上清,别人可以默默躲到一边。唯独他必须得问个清楚,不然以后队伍根本就没法带了。

“李掌门,这话怎么?”

李如水背着手站在蜀山飞岛的边缘看着下头,表情凝重,声线低沉:“这是我李家的孽。不能连累别人。”

其实上头所有人都并不知道下头正发生的事,因为一般情况,天算二爷都是能知道下头会发生什么事,但这一次却是个例外,他不但算不到下头的东西是什么,甚至连下头的东西到底有多强都算不出来。

这其实很麻烦的一件事,如果一个不心的话,非常容易造成误判导致全军覆没,所以他紧急要求正在离这不远的蜀山飞岛驰援,并打算用锁妖塔来完成最后一击。

但当李如水看到这里的情况之后,他立刻就知道是什么玩意了,但他并不能直,只是默默的讲手头所有能调动的力量都调动了起来,准备拼死一搏。

至于在下头的莫然,她和她怀里的齐是思远的直系亲属,不紧张那是假的,但她并没有给任何人添麻烦,如果不是因为齐扔在哺乳期,她肯定抄家伙就上了,但现在她却不得不让步,静静的站在人群之外,默默的握着思远送她的手镯低声祈祷。

“天一黑,立刻发动攻击!”

二爷长出了一口气,发出了最后的命令。因为如果思远在白天都没能搞定地宫里的东西,那么到了晚上他一定凶多吉少了,现在无论如何首先得把思远给救出来,天守门人不少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够轻易放弃任何一个人。

锁妖塔的能量在众多高手的加持下,已经呈现出一种灵质化,除非下头那家伙是大圣,否则这倾城一击一定能让那个怪物粉身碎骨。但前提是一定要等思远出来之前,否则哪怕是思远也不可能硬抗这一下。

“现在是五十分,现在刚过冬至,山里天黑的又早。如果我们在五半之前还不能解决,上头的人就会攻进来了。”思远看了看表:“而且你告诉我,我为什么出不去?也好让我去通风报信啊。”

“你拔了我的钉子啊,被判定成攻击我了……所以……嘿嘿。”霸下也有不好意思:“地脉把你锁死了,别急……别急,二十分钟应该够了。”

“你想到怎么解决了?”

思远问完,转过头看着前方或坐在地上或悬浮半空的万余名地灵,在里头他甚至赫然看到了山神的身影。

“算是想到了吧。”

霸下转过身,一屁股坐在后头的台阶上并伸出手指打了个响指,接着整个地宫突然从黑夜变成了白天,天空上那星星的人造银河突然绽放出灼眼的光芒,数之不尽的亮眼光汇聚在一起,还真有些艳阳高照的感觉。

“各位,把你们召集来,是有一件事。”

话音刚罗,就见所有地灵,无论是在地上还是在半空都齐刷刷的跪倒在地,现场顿时肃杀一片,颇有些沙场秋兵的萧瑟之感。

思远嘴里啧啧有声,一边看着手边一边看着外头茫茫多的跪倒在地地灵们,心里也止不住的称赞。

“首先,我需要你们讲所有与我的联系暂时断开。”

“第二,我需要你们去阻止地脉之心的喷发。”

“第三,将你们的力量在一瞬间全注入到他的身上。”

最后一句话,霸下是指着思远的。可思远一听就炸了:“你想弄死我啊!”

“少年郎,富贵险中求啊。”霸下深吸一口气:“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如果这次失败,地脉之心会让所有的地灵重新化形!而我……仍然不死不灭。”

思远干巴巴的笑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那一万多个地灵……

一万多个!

思远当然知道地灵的力量,一两个还没什么问题,可这里足足有一万多个……难不成他们一边给自己注能,自己一边召唤万灵卡里的大妖怪们出来跳钢管舞吧。

这事,可能会死。

思远心里就这么一个念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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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真是休息的很差,所以更新嘛……慢慢的回复。我的人品是经过职业认证的,好就一个字,没的了!

我真是又头疼又腰疼,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差,非常差啊……我想次黄记煌!(未完待续。。)

...

356、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大地的翻涌,力量并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思远感受到脚底下那无与伦比的威压,心中虽不至于惊恐但也感慨万分。¥℉說

什么叫天地之威?这就是天地之威,即使是最孱弱的人也能感觉到它所蕴含的无匹威压,无处不在灵力粒子甚至因为这震颤而排列成了整齐的队列,隐隐跟地动形成了共振。

整个地宫里所有的东西都悬浮了起来,重力完全颠倒,就像身处外太空一般,唯一站在地上的只有霸下和思远。

“我跟其他兄弟无法联系,但是我觉得他们和我的境遇差不多,希望你……”

“能活过这一次再。”

“你能的。”

霸下完,脸上开始出现道道裂缝,皮肤就像是干枯的大地似的片片剥落,他一怔然后转过头看着寺院,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我已经被和地脉隔绝了,接下来……”

“我会被爆炸的。”思远笑了笑,站到了霸下的对面,手中出现了一柄由灵气凝结的长剑:“可这件事又没法拒绝,你我是招谁惹谁了。”

他着,往后退了一步,剑尖在了霸下气海上:“如果我挂了,你得记住你欠老子的。”

霸下仰起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就算你没挂,我也欠你的。”

话音刚落,思远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庞大到近乎无法形容的能量正在接近他,他知道那万余名地灵的力量正在奔袭过来。

是成是败,大概就在此一举了,当然……自己是死是活恐怕也只能看这一把了,如果自己的身体没有办法承受住这样的能量,那么思远会在零几秒钟内粒子化。也就是……不但他的,就连他的魂魄都会跟着一起被冲散,别转世的机会了,恐怕就算是想当个孤魂野鬼都不可能。

在这一刻,他突然感觉灌篮高手里那种从跳起到篮球入框之间整整二三十分钟的回忆简直是短爆了,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真正的死亡了。而这种死亡甚至没有回旋的余地。

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他几乎把自己的一生全部回放了一遍,从时候在河边烤地瓜到求学时在班级里默默无名,一直到遇见大壮、遇见狐狸、上蓬莱、上蜀山、杀恶鬼、斗神仙,这一段的近三十年的过往,在他脑子里一一呈现。

“哦……对了。我还欠公司楼下卖部一包烟。”思远最后脑子里涌现的出居然是这个,他甚至自嘲的一笑:“欠了好几年了……”

这时,他身后的能量已经近在咫尺,死亡的气息如此之近。但思远反而平静了,他长出了一口气,看着霸下,用唇语轻轻道:“再见。”

“告诉刘如,我欠她的。”霸下的声音回荡在思远脑海,可当思远抬头看去的时候,发现霸下已经剩下了一具干枯的躯体:“欠她的。”

“如果我能上去,我会的。”思远心念一转。把话带了过去,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壮烈吗?也许这并不壮烈。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可值得吗?至少思远自己觉得这非常值,也许这样做对不起老爸老妈、对不起莫然千若、对不起齐、对不起宁姐姐,但思远仍然觉得很值得。

而换个角度来看,其实真正的英雄应该是站在他对面的霸下,他化成人形代表他有了自由行动的能力,而以他的这种状态。世间无敌应该是没啥大问题。但他却只是为了避免可能发生的湮灭而选择自我放逐,这难道不是一种大义吗?

如果是放在十年以前,思远会和所有人一样觉得这个霸下简直蠢透了,当年的思远甚至对所谓的厚黑学和曹操那句“宁负天下人”坚信不疑,他也不是没有质疑那些杀身成仁、舍身取义的人。

但十年后的今天。思远真的相信了,有些事在大义面前显得并不重要。人的一辈子都在选择选择选择,任何一个选择都会导致自己从今往后走上另外一条道路。事到如今,思远仍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如果问他后悔不后悔,他一定会摇头,虽然对这个世界仍有留恋、对一些人仍有羁绊,但并不后悔。

“你欠我的哦。”

而就在这时,天地之间突然被一道青光链接了起来,贯通一气。在地面上戒备的人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到一股同样巨大的能量贯通而下,直达地心。

本来闭目等待事情结果的思远同样感觉到了这阵波动,但他并没有来得及转头,身后就被那股浩然地气冲到了身上,灵力通过他的身体传递到了那柄灵光剑上,剑刃上的锋芒霎时间暴涨百倍,直直冲向了已经开始复原的霸下。

霸下是谁?那可是地灵之祖,世上所有地灵都归他统御,而地灵又是什么?地灵可是山川地脉自然生成的神灵,只要是脚踏实地的,都逃不过地灵的感知,也就是千百年来不光是人类和妖怪,甚至还有动物和草木精华的一切智慧都归属于地灵,而霸下则是他们的服务终端。

这样一个集合世间智慧的oss,虽然被规则限制不能自杀,而世上确实也没能伤害到他的东西,但他可是会钻空子的,先让地灵隔绝这里的地脉之气,然后把灵力全部集中到思远身上,由思远来杀他。这白了,其实就是一种自杀的方式,只不过经了思远一道手,就跟逃税似的,出口转内销就能少掉一大笔的税。

所以几乎是瞬间,霸下就被自己的力量经由思远之手给撕扯成了碎片,重新归于尘埃,变成了他一直以来的大宇宙意志的一部分。

可这一下思远就麻烦了,巨大的能量仍然在冲击,他的身体差不多已经达到了极限,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原本以为的瞬间粒子化并没有发生。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轻松了起来。

好不容易松下一口气,他冷不丁一回头,发现自己身后居然还站着一个人正举着一个圆盘似的东西抵挡着来自地灵冲击的余威。

强光让思远的眼镜并不能看的清楚,所以一时之间他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但这个人的强大毋庸置疑,他独自抵挡了超过四成的灵力。思远只承担了其中的六成,而万灵卡又抵消了六成里的一半,还有一半渐渐的被的他的血脉和身上挂着的帝俊灵石给吸收消耗。

等到强光熄灭,万物归为沉寂。天地之间的那一道青光也缓缓消失。地面上驻扎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满身虚汗。因为刚才冷不丁爆发出的能量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象,甚至巴蜀这一带的地壳都开始发生移位,整个蜀中的风水彻底改变,在场不少懂行的,他们一个个都是冷汗直流,没有人能够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力量才能让天府之国变成大凶之地。

“都停了?”莫然此刻是最着急的。她冲到最前面扯着二爷的衣角追问道:“思远是不是没事了?他……是不是还活着?”

二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扭过头捏了捏齐的脸蛋,嘴唇发白的笑了笑:“宝儿,你爸爸没事咯。”

随着他这句话,全场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唯一只有一个人孤独的站在一棵树下,满脸泪痕。

“节哀。”如释重负的漠然找到了千年前的老相识,递给她一张纸巾:“如姐姐。以后我来照顾你吧。”

刘皇后抬起头看着莫然,身体不住的颤抖。她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已然消散殆尽,根本没有一丝残留,悲从中来,甚至以她旱魃之体却已然站立不稳。

“我来吧。”龙女黑着脸从后头走上来,扶起刘皇后:“你还记得我吗?”

刘皇后转过头,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是你!是你们灭了我一族!!!”

“并不是我。也不是我们。”龙女摇摇头:“这话来太长,跟我来,我们慢慢。”

而此刻在地宫身处,思远已经累的瘫软在了地上,他躺在冰冷的台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连动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消失不见了,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却根本无法抬头看上一眼。

“哼。”

一声清冷的“哼”,思远的心毫无预兆的剧烈跳动了起来。但是接着却发现一个黑漆漆的圆盘被扔在他身边摔了个粉碎。

“不成器的东西,三番两次的。如今为了你,又折了孤的崆峒印!”

思远这辈子,就认识这么一个玩意,张嘴孤闭嘴寡、超级无敌装逼犯、帅到没朋友、强到遭人妒。现在算起来,已经快三年没见着他了……

时迟,那时快。思远并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突然就从地上给弹了起来,直愣愣的看着前面的人儿。

那一身白衣无瑕、手摇纸扇的逼范儿,那一袭云鬓披肩、眉清目秀的容颜,再加上脸上那一副“不装逼就觉得不自在”的浑然天成傲娇相,这他妈的不是狐狸还能是谁?

“狐狸!”

狐狸再次冷哼一声,仰起头轻轻摇着扇子,一脸不可一世的高冷姿态。

果然!还是哪个原来的逼样、还是原来的脾气,正儿八经如假包换的大狐狸!实在的,思远见过装逼的人多了去了,但真的没有谁能把逼装得如此清新脱俗、如此高风亮节,光是这门手艺恐怕就已经不是别人能学的会的,最起码没有八百年的职业装逼功力那根本就是不能够的。

“你……你不是在镇守上三界吗?怎么回来了?”

“要是不提也罢,这提起来。你认为谁才是罪魁祸首?”

“啊?”思远愣了一下,屁颠屁颠的从旁边捡了一根倒塌房屋上的木头当做拐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狐狸眉头一皱:“孤问你,谁许你更改时空的?”

“我……”思远挠挠头:“我真的不知道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天地冥冥有道,你妄自更改,还真以为没有报应?”

思远傻眼了,自己到现在为止虽然都没有得到什么报应,但他知道肯定会有什么东西在那等着他。如今被大狐狸一,他更加确定自己所做的事情会有后遗症。所以他追问道:“会……会有什么问题?”

“得到一人便会失去一人,得之雨露便错过骄阳。你这个道理还没参透吗?真是自作孽。”

“你是……我会……”思远语塞:“我不太理解。”

“日后就知道了。”

完,狐狸拍了拍一尘不染的长袍,用那种高高在上命令的口吻道:“去,给孤准备一间上好的房间。要有浴缸。”

“好叻!上去就给你准备。”

大狐狸的回归,绝对是思远这两年以来除了得到儿子之外最大的惊喜了,这家伙可以算是天守门上一任的代掌门了,而且在整个上三界他也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从白泽后来悄悄透露给思远的消息称,现在亚圣之中跟大圣只差一线的人仅有三个,青丘、烛龙和帝俊,这三个人实际上已经脱离了亚圣的行列,排名已经不再靠谱。而现在又加上帝俊兵解、烛龙失踪,所以唯一一个准大圣就只剩下这只漂亮的大狐狸了。

“回去再慢慢找你算账。”青丘横了思远一眼:“到头来原来是你做的孽。”

“什么?”

“哼,你麻烦大了。”

当思远跟着狐狸走上地面之后,全场先是愣了安静了片刻,接着狐族全体下跪,接着所有天守门门徒爆发出了惊涛骇浪般的掌声。

大狐狸似乎对这种感觉仍然很受用,他高昂着头颅穿过人们自发给他留出的通道,扇着装逼扇慢慢走上了一辆看上去最高级的汽车里。坐在副驾驶上就开始闭上眼睛假寐。

而思远在上来之后没多久就躺了尸,在地上爬了两下就开始喊救命。他一开嗓子旁边的人才反应过来。医疗组连忙跟上,开始给他做全身性检查和发射性侦测。

在确定他身上没携带什么瘟疫病原和放射性物质之后,抬上担架就往野战医院里送。当他路过齐的时候,发现莫然正在旁边抹眼泪,他嘿嘿一笑,朝莫然比划了个手枪的姿势。傻乎乎的就这么被人给抬近了帐篷中输液治疗。

“你们为啥下跪啊?”南离蹲在仍然跪在那的紫苏旁边声问道:“整个狐狸族都跪了啊?为啥?你们平时不是一个个都跟斗鸡一样么,凶巴巴的。”

“闭嘴。”紫苏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车:“我王来了……”

南离当然不知道她所的我王是什么意思,但又抑制不住好奇心,所以当场就无视掉了前面那句的闭嘴,厚着脸皮继续问道:“刚才那个娘炮……”

他话还没完。一只手就按在了他嘴上,紫苏跪在地上惊恐的朝车的方向喊道:“王上,这人是个毛头子,并不懂事,请不要怪他。”

车窗慢慢摇下,里头露出大狐狸的脸,他歪着头看了南离一眼:“哦?那个不成器的家伙教了你蓬莱术法?”

“啊?”南离愣了一下,当场没有反应过来:“你啥?”

“傻逼!”紫苏当场就暴怒了,站起身一脚踹在南离的屁股上:“滚过去叫师爷!”

南离虽然没经验,但显然不是笨蛋,他一听紫苏的话,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蹭蹭窜了过去,跪在狐狸面前,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师爷!”

大狐狸歪着头瞄了他一眼:“倒是个好苗子,也罢。这个赏你。”

完,他扔下一个锦囊似的东西:“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南离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感觉上应该不是垃圾,所以接过之后连忙叩谢。不过在狐狸摇上车窗之后,他就被紫苏拽了过来。

“我的天……这是息壤!你发了!!!”

“息壤是什么?”

“神土啊,用不完的土。”紫苏眼神亮晶晶的:“身上佩戴这个,土性直接满了,王上一眼就看出你五行缺土了。现在你术法里土系术法可以施展了,算是给你补齐了五行。”

“哇……”南离愣了一下:“这么厉害?”

“何止啊,它遇见水就会膨胀,只要一就能生长出一个岛屿,然后你再配合你的南明离火咒,就能让人被压在息壤之山下,知道孙猴子么?就是被这个压了五百年。你觉得神不神?”

“好神……”

南离顿时如获至宝,连忙挂在了脖子上,然后干巴巴一笑:“我先去看看齐组!”

“你是去拍马屁的吧?”

“不是……我只是去了解一下,没想到我居然是这么个大神是徒孙啊。你嘞?你是什么?”

“唉……我要能是王的徒弟就好咯,可惜我不够格。”

“哈哈,以后见面得给我客气。”南离一边朝思远的帐篷走去一边朝紫苏扮鬼脸:“不然我抽你!”

“我现在就打死你!”紫苏冲上来就是一脚踹在他胸口:“看我弄死你!”

“好了,别闹了。”二爷从他们身边走过,背着手往狐狸的方向走去:“准备收队。”

“看看,被领导骂了吧,赶紧给我起来。我去找师父!”

“渣渣!”紫苏嘁了一声,回到了队伍之中。

而此刻的思远正躺在**上挂着葡萄糖,身上坐着儿子,像个一样的逗着齐。

“下次可不许这样冒险了。”莫然撅着嘴坐在旁边削苹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

“报告媳妇,下不为例!”

“不可以有下次!”莫然用力的把苹果塞进思远嘴里:“听见没有?”

“唔……”(未完待续。。)

...

357、纸醉金迷大狐狸

“许久没来,倒是有些想念了。↑說”

狐狸惬意的坐在街角的咖啡店,口口抿着一杯不加糖的美式咖啡,把玩着手上一枚带有天守门印记的硬币,表情舒缓。

思远坐在他对面的则显得有些无聊。他本以为可以好好跟狐狸聊聊的,但这家伙居然根本没有跟他聊的兴趣,在休息一整夜之后,天刚亮就把思远从修养病房里拽了出来,然后拉着他开始在魔都闲逛起来。

虽然只是一上午,可思远觉得自己被人认为是个基佬的次数绝对超过了三百次,街上路上的大姑娘媳妇就没有不回头的,甚至还引来了好几个星探给狐狸递名片,弄得思远感觉比带莫然出来还要惹眼一些。

不过狐狸似乎对这些人一都不在意,甚至好像还挺享受那些仰慕的眼光,在路上走起路来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似的,走走停停偶尔还拿出他的扇子扇两下,别那些不认识他的人了,就连思远都差被掰弯了好吗。

当狐狸坐在这弄堂转角处的资咖啡馆里喝咖啡的时候,店里的服务员来的都要勤快许多,各种询问要不要什么别的服务、各种优惠、各种心,甚至这七十八块钱一杯的咖啡,人家老板娘居然已经给思远和狐狸续了三杯,压根不要钱,不!要!钱!

而那些两个球就得五十多块的冰激凌,思远都快吃恶心了,人家却不停的给送上来,什么是老板年的馈赠。还有手工烘焙的蛋糕、上头淋着厚厚蜂蜜的热带水果,总之她们为了不让狐狸走,可以是放血割肉大回馈。

不过实话,今天的狐狸确实帅气的让人心惊胆颤。脱下长衫的他穿上了一套修身的韩版西装,里头穿的是最最简单的白衬衫,但锃亮的皮鞋和没有一丁褶皱的裤子让他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个标准男神,再加上他身上那种这个时代的人怎么都学不出来的仙尘飘飘的气质,这特么……拿脸吃饭真的不是梦想。

“你是明星吧?能帮我签个名吗?”

一个十来岁的姑娘拿着一本香喷喷的笔记本羞答答的走到狐狸旁边,红着脸把本子递到他面前。甚至连正眼都不敢看上一眼。

“他才不会……”

思远还没完,狐狸却轻轻一笑,结果本子在上头唰唰唰的就画了起来,只是五分钟,一张用黑色水笔画出来的那女孩的肖像就惟妙惟肖的出现在了雪白笔记本上,然后他用满脸阳光帅气的笑容把笔记本还给那女孩,并非常优雅的朝她轻轻头。

可以想象,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近距离被这样的男子正面击中,她当场就差着魔。捧着笔记本像宝贝似的给狐狸留下了电话号码,然后红着脸匆匆离开。

狐狸低头看了一眼纸条上的电话,又是轻轻一笑,接着就扔进了桌上的烟灰缸之中,并口抿了一下咖啡,不再话。

“别告诉我你今天就是为了过来勾搭姑娘的。”

思远靠在椅子上抱着胳膊:“你到底想干什么?”

“教你。”

完,狐狸慢慢站起身,异常潇洒的走了出去。思远一看连忙把钱放在桌上,在一群姑娘的注目礼中跟上了狐狸的步伐。

狐狸并没有停。反而一直在往前走着,虽然思远对他各种奇怪的行为并不陌生,但大中午在这繁华路段的闲逛显然不是狐狸的爱好。

“这里。”狐狸突然站在一个餐馆门口:“刚才我们从这经过了对吧。”

“是啊。”

看着狐狸推门而入,思远真的是云山雾罩可却不得不跟着他一起走进去。可想而知,当他们进入这里的时候,餐馆里可算是有一阵骚动。这地方算是一个高档饭馆,里头吃饭的人大多经历过良好的教育,所以骚动很快就平息了,所有人都继续吃饭,只是不少客人仍在偷瞄着狐狸。

“发现不对劲了吗?”

面对狐狸的突然发问。思远根本没能够反应过来,只是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满脸迷茫:“什么不对劲?”

狐狸微微一笑,径直走上餐厅的楼梯,然后就这么没羞没臊的坐在一个情侣卡座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那个正和女朋友卿卿我我的男人。

“这两个人,带走!”

思远刚过来,狐狸二话不就发出了个奇怪的命令,弄得思远根本无从招架。而那一对男女显然也愣住了,停下了亲热,转头看着狐狸一言不发。

“一个半时辰前,我从这里经过,故意留了气息在这里。你们肯定以为自己暴露了,在等待援兵对吧,但很遗憾,你们的主子放弃你们了。”狐狸歪着头看着他们俩:“你们坐在这里并不敢走,然而却不知道正是你们的胆怯让你们露出了马脚。”

他话音刚落,对面那一对“情侣”突然蹿了起来,不约而同的掏出一柄冒着邪光的匕首刺向狐狸,但却被思远一掌打落在地,接着被他用特制的手铐死死锁在了一起。

“你们被捕了。”思远扣好他们只后,站起身朝周围惊魂未定的客人摇摇手:“我们是便衣,这两个人是逃犯,大家不要惊慌,已经没事了。”

这时被按倒在地的那两个家伙,仍然没有放弃最后一希望,挣扎一阵无果只会,他们悍然决定自爆来与狐狸和思远同归于尽。

这要是别人,恐怕还真没办法阻挡着来自上三界的自爆,可无奈……他们碰到的人是上下两代天守门里最强的俩**,还没等他们爆出来呢,思远和狐狸一人一只脚就踩在了他们的胸口,硬生生的把暴走的灵气给压制了下去。

然后狐狸来了一招更狠的,索性直接抽干了这帮家伙所有的灵力并像提死狗似的把他们的给提了出去。

帅气的警察叔叔、一气呵成的抓捕行动,这赫然就是一场好莱坞似的逮捕现场啊,所以那些客人也顾不得吃东西了,纷纷拿出身边所有能够拍照的东西来抓拍这最帅的警察搭档。

在押着这两个凡人等待天守门过来接应的时候,思远皱着眉头看着狐狸:“你是怎么找到的?你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

“并不能。”

“不能?不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思远对这一手真的是膜拜惨了,坐在那喝咖啡泡姑娘,在没有任何提示和通讯的情况下,冲上去就能逮着俩,让人丝毫没有防备,这到底是怎么个原因,思远根本不知道。而且也没见着他使用法力,救这么光秃秃的冲上去了……

在把那俩人塞进车里之后,狐狸并没有给思远解释,而是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行为,一下午他们没干别的了,就是在那逮人,一逮一个准,光他一下午逮着的上三界混在人间的家伙就达到了十四个,甚至超过了天守门特案组驻魔都办事处一个月收成。

在这一下午的抓捕过程中,思远总算是摸到了一门路。虽然狐狸没有,但真的是在教他怎么对付这帮王八蛋。

这帮家伙一个个都不知道从哪搞到了很专业的气息隐藏工具,混在人群之中哪怕是狐狸这种水准的家伙都根本无法发现,可狐狸却能够很准确的抓到这些人的根本原因,思远看出来了,其实就只有一个字“势”。

整个过程,狐狸其实都是在造势,他在不断的搜索过程中,先模糊的锁定几个,然后释放出一种特殊的气息,那种一闪而过的窥探感,然后再将自己的压迫感扩张出去。和思远他们的谨慎微不同,狐狸这行为就感觉巴不得那帮家伙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似的。

然后他在释放出灵识,大范围的搜索,这个过程主要就是观察那些细细微的不对劲的地方。因为青丘的气息……上三界的人可是没人不知道的,这家伙可是个凶名在外的老警察。哪怕那些家伙都是上三界的人,在感觉到这种高级猎人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不是求援就是逃跑。

只要一发出求援信号,青丘立刻就能感觉的到,那么就会跟他们第一个被抓住的人那样,默默的等着上门戴手铐。而那些逃跑的略麻烦,但青丘也不是没有办法,因为这些逃跑的人类型都差不多,就是行为突然发生改变,原本就微乎其微的气息更加微不可闻。

这可就正中了狐狸的下怀,当他一旦发现那些气息突然变得微弱的人时,紧接着就是加以锁定,并不断的释放出强烈的具有进攻性的威慑气息,如果是凡人撑死会感觉心烦意乱,可要是上三界的人,他们第一个感觉就会是自己被发现了,然后下意识的会使用防御性的措施以防偷袭。

这么一来,在狐狸这牛逼的鼻子下,这帮家伙无异于指路明灯,所以他才能够捕捉的如此准确和彻底。

“师父就是师父。”思远看着又有几个上三界的所谓神仙被逮起来,不由得叹息道:“看来要学的还挺多。”

完,他看了看天色,笑呵呵的凑到青丘面前:“师父,也快到晚上了,我请你吃饭吧。”

“想学更多?”

“呵呵……”思远尴尬的挠挠头:“是啊……”(未完待续。。)

...

358、吹响吧,大罗周天摄心暗黑号(上)

不过晚上狐狸反倒是没有继续去办案,而是换了一整套的行头,从那青春逼人的韩版西装换成了一身英伦贵族风的大衣,思远虽然看不懂具体的牌子,但从做工到布料来看绝对是级的。∈♀說

“你这是……”

“赴宴。”

狐狸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单,而当思远和狐狸从他下榻的宾馆里走出来之后,赫然一辆迈巴赫停在门口静静的等着,在看到思远之后,上头的老司机走下来打开车门,用一口浓重的伦敦腔道:“两位先生,恭候多时。”

思远带着疑问跟着狐狸钻上了车,坐在堪比飞机头等舱的车厢里之后,思远再也压抑不住好奇了,凑上前声问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只是跟着狐狸坐在迈巴赫上就走了过去,不知走了多远,就思远估计已经快到昆山的时候,车速慢慢减了下来,然后车停在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庄园外。在老司机拉开车门之后,狐狸用流利的英语跟他了几句话,然后拿出几张钱当做费递给了他。

“唉?你会英语?”

“为什么不。”

狐狸扭头看了思远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轻轻上:“不还是你干的好事。”

“我?怎么会是我?”

思远被狐狸弄得一脑门子迷糊,眨巴着眼睛跟着狐狸走进了这个看上去还挺豪华的庄园。而走进去之后,思远当时就蒙圈了,这个在外头看着并不显眼的庄园,里头的奢华程度着实让人眼花缭乱,金黄色的地板配上水晶吊和五彩斑斓的宝石壁灯,把整个走廊映衬得跟童话世界一般绚丽多彩。

经过一道推拉门。思远听到里头传来了嗡嗡的人声,看样子这里的人数还不少。这一下他可来了兴致,别人带他来这种地方的话,他多少还有些看不上眼,撑死只是一群隐形富豪的聚会场所。可这可是大狐狸亲自带他过来的,也就是这里头的人。一个个可都是狐狸的熟人,不过么……思远倒是觉得这地方装修的还真有那么意思,走的路线居然是北欧风,每走几步都会有不同的精美徽章出现在墙上,着实让人觉得有一种穿越到国外的错觉。

不过当他跟着狐狸走进大厅之后,他顿时就释然了。这里头哪里是隐形富豪的聚会场所,这分明就是一个各种怪物的聚居区啊。

比如坐在那都有两米五高只有一只眼睛的巨人、头发上全是蛇蛇的漂亮妞、下半身是一匹马的肌肉壮汉……

“啊,这个我知道。弥诺陶洛斯!”思远指着一个牛头人哈哈一笑:“我看过潘神的迷宫!”

那牛头人显然听到了思远的声音,远远的朝他举起了酒杯虚敬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继续入迷的听着不远地方一个性感女人的轻声歌唱,思远只是随便听了两句就感觉浑身汗毛直立,肾上腺素翻倍的分泌。

“塞壬。”思远歪着头看着那个女人:“都是很有名的啊。”

而这时,那个漂亮的有着绿色竖瞳满脑袋全是蛇的美杜莎端着酒杯慢慢走到思远面前,朝她**的舔了一下嘴唇,可就在她刚准备放电的时候,一直白嫩嫩的手突然撑在了她的脸上把她推到了一边。

“滚。”

罗敷慢慢从思远身后的影子里探出身子,站到了她的身边冷冷的看着美杜莎。两个妖女正面交锋不到十秒,美杜莎默默败下阵来。退到了一边。

而也正是因为她俩的交锋,导致全场的眼光都注意到了思远这边,而当他们看到他前头站着的大狐狸时,所有人无不脸色大变,唰唰的缩到了大厅的一个角落,几乎瞬间清空了大半个厅堂。别有人再来借酒装疯了,就连打嗝放屁都给强行憋住了。

“继续啊。”狐狸慢慢往前走着,一屁股坐在吧台上:“许德拉,来杯茉莉花茶。”

在这样一个酒肉之地茉莉花茶,这要是放一般人身上。那八成是会被赶出去的,可偏偏提这要求的居然是这只蛮不讲理的大狐狸,吧台坐着的虽然是号称终极大水怪的许德拉,但却仍然不敢违抗狐狸的命令,可怜巴巴的冲好三杯茶之后,同时用六只手端上前:“抱……抱歉……没有茉莉花茶,只有红茶。”

思远喝了一口,发现这茶居然是级的大红袍,这一杯茶的价钱恐怕是狐狸爱喝的十六块钱一斤茉莉花茶的好几十倍了,可狐狸却在抿了一口之后,直接把茶给倒在了地上:“带着一股你身上的腥臭味。”

喂……你不要太过份啊。

思远看着狐狸,心里都快炸锅了,人家都伺候成这样了,可这逼还真是傲娇到了一定境界啊,不但不领情不,反而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他交给你们了,我去休息。”

完,狐狸不由分的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思远的和鬼母在那一脸茫然……不过么,思远早就不是当年的菜鸟了,现在的他虽然经验不如狐狸,但论单体作战能力在配合万灵卡的情况下绝对已经不在狐狸之下了,所以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其实也是可以应对自如的。

这一群妖魔鬼怪,见到狐狸离开,立刻恢复了活力,唯独那个坐台的许德拉一脸颓废,像是不心把茶水泼到领导身上的实习生一样,满是沮丧。

“没事,他就是这种脾气。”思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一口喝干了杯子里茶水,然后竖起大拇指:“非常棒!”

不过幸好,热烈的气氛很快就冲淡了狐狸带来的冷场效应,没多一会儿,屋子里又是一片喧闹,反倒思远因为跟这些家伙并不熟悉,所以显得有些拘束。根本不知道该从什么角度去切入话题。反倒有不少奇形怪状的外国妖怪上来围观思远,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女妖塞壬和蛇女王美杜莎。

她们虽然同为妖怪,但性格么却和那些外国女孩一样火辣,虽然并不知道思远的深浅,但从大狐狸的样子和刚才短暂的交锋中可以看出来,这家伙绝对不是常人。所以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试探。她们都很乐于跟思远亲近亲近。

不过嘛,思远的随从……至少在她们看来罗敷只是个随从,这个随从女仆非常讨厌,罗敷所干的事情在她们眼里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区区一个女仆居然胆敢阻挡主人的宾客,而且甚至不惜对像她们这样的贵族女妖动粗,所以……她们来之前,她们所属的主神就告诫她们这个地方是一片禁区,不能乱来果然是有原因的。这根本就是一片蛮荒之地嘛。上头不管是人还是妖都这么野蛮。

不过嘛,那个男人倒是有意思,虽然有些窝囊的样子,但看上去还算顺眼,至少比那些个什么水怪牛头人看上去舒服多了。虽然都是妖,但妖也是有审美观的!就好像塞壬,明明有着海上第一公主的美称,但每天围绕在身边的不是牛头人就是海蛇。这些东西怎么看怎么恶心的好吗!

“你真的不请我们喝一杯吗?”

隔着五十厘米的安全距离,塞壬笑颜如花的朝思远撒着娇。如果不是罗敷冷冷的在旁边看守着,估计她现在已经整个人都挂在了思远的身上。

“好啊,你喝什么。”

“我想喝一见倾心。”塞壬语气中的挑逗已经非常明显了:“要两根吸管。”

思远哈哈一笑,打了个响指,手中毫无预兆的出现了一个酒葫芦,他拧开盖子之后。霎时间整个屋子里的气味都被这股浓烈到醉人的酒香给掩盖了过去,所有人都回头看着他,有几个嗜酒如命的更是眼冒绿光。

“第一次见面,肯定要用最好的东西欢迎朋友。”思远一边着一边拿起两瓶纯净水倒在被子里,然后取过一根旁边调酒用的铁钎伸进葫芦中轻轻蘸了那么一下。然后拿出来分别在那两个被子里轻轻一:“请用。”

两个的女妖并不明白思远的用意,她们眨巴着眼睛表示并不理解思远的行为。不过就在她们迟疑的时候,桌上那两杯纯净水已经变得通体碧绿,就像是一汪清澈而深邃的潭水似的,而杯子的外壁也凝结出了一层冷凝水。

“请尝尝吧。”思远伸手指了一下两个杯子:“瑶池醉,我从炎帝那骗来的。”

那两个女妖似乎并不认识炎帝,她们迟疑了一会儿之后,纷纷拿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哎……”

思远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扶着额头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倒数计时……果不其然,当他数到三的时候,那两个女妖毫无预兆的瘫软在了地上,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酒气,脸蛋上红扑扑的,还挂着一张幸福的笑容……

亲……给你们喝这个,真是叫暴殄天物。

这瑶池醉可不是一般的玩意呢,只要一滴就能够让西昆仑的瑶池水变成彻头彻尾的原浆酒酿,在上三界也算是奇珍异宝了。这可是思远花了两天时间才联合陈明从陈明的老丈人那骗来的,那两天他可算是遭罪了……又是带炎帝去洗浴中心,又是带他去夜总会,甚至还特意带他去华南组基地大东莞体验了一把帝王冢,就这才只骗到了两壶。不过思远也够满足了,毕竟身为神农的炎帝,花了几千年才酿了那么三四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这酒么,有个特。不管喝多少,一沾就醉,然后可以连续好几天体验那种不上头、无宿醉的温婉醉意,而且身体也会变得格外敏感,对酒鬼来简直就是酒中圣品。口口的抿上两天,保证一两个月都飘飘欲仙。

但……一旦像这俩娘们似的一口闷,那么对不起了,这立刻进入醉生梦死状态,哪怕法力再强悍,没有个七八天是起不来的,这七八天里别是妖怪了,就算是一**物狗都能把人给吃咯。

当然,现在都已经成这样了,思远也没什么好的。而那些外国妖怪在见识到这玩意的威力之后,不但不害怕,反而纷纷凑上前问思远讨酒喝。这一来二去之间,思远居然跟他们都熟络了起来,甚至被邀请到他们之中去一起聊聊。

“来来来,兄弟!”一个头上长着角的大恶魔在分到一大杯瑶池醉之后,兴奋的一把搂住思远的肩膀:“这帮比不会中文,我来给你翻译。”

思远仰起头看着他:“你怎么会呢?”

“哦,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大魔鬼哈哈一笑,指了指脚下:“上头有几百个天堂,但是底下的地域就只有一个。”

“这样啊……”思远还真是长见识了:“你怎么称呼?”

“你是叫我撒旦也行、叫我贝利尔也行、叫我阎王也行,反正都是我。阴间就我一人儿,你也能叫我冥河摆渡人、你还能叫我孟婆。”

思远仰起头看着这个正在不断转换面容、打扮和身份的家伙,哭笑不得的道:“你忙的过来?”

“哈哈。”大恶魔看上去心情特别好,咪了一口酒之后,坐在思远面前:“我给你模拟一下。”

思远顿时就来了兴致:“怎么?”

“首先,你的灵魂进入了阴间,对吧。在忘川桥外的,都是有专门的接引使者,那帮家伙都是临时工,不他们了。”大恶魔撩起袖子:“我看你是个亚洲人面孔,我先就变成个老太太,因为亚洲人大部分都是汉文化圈,描述的都差不多。然后我就给他喝断沉汤。也就是孟婆汤,然后就好办了……喝了孟婆汤,他连他亲妈都不记得了,后头就好糊弄了。”

“如果要是个从移民的亚裔美国人呢?”

思远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而大恶魔好像根本不在乎,在裤裆里掏了两下,摸出了一个狼牙棒:“老子就一棍子下去,什么都解决了。你摸摸看,这是专门打击灵魂的东西。”

“我才不摸嘞,你从那地方掏出来的,不过……你忙的过来吗?”

“其实……能去阴间的人,并不多,绝大部分人都会被忘川分解。”

“嗯?什么意思?”

“转世。”(未完待续。。)

...

359、吹响吧,大罗周天摄心暗黑号。

思远真是觉得自己白白当了这个御守了,自己本身就掌握着轮回之力却根本不清楚到底怎么才是轮回,还得要这个多面手的大魔鬼给他亲自上了一课。『『『『

“一个人的灵魂,或者是魂魄吧,大概有六克重。”大魔鬼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黄金天平,然后天平的一端放着一个屁大的砝码,另外一边则放着从他手中窜出了一团清气:“这就是一个人的魂魄。”

思远倒是知道这是魂魄,不过究竟这是个怎么操作法,思远真的是一无所知,只能静静的等着这个还是比较丑的大魔鬼给他上课。

“你看啊,这个灵魂就是标准灵魂,六克。”

思远看着天平果然正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那个六克的砝码稳稳的随着一丁的空气流动而造成天平的微妙不稳定。

“六克……”思远敲着下巴:“这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可这跟轮回有什么关系。”

“哦,我主要是处理那些残缺品,也就是因为各种原因造成灵魂残缺的那部分。轮回这么高端的事并跟我没关系,它是系统自带软件。”

“嗯?什么意思?”

“忘川的作用其实就是一台粉碎机,所有的灵魂通过那里的时候都会被完全绞碎,然后混在一起。在总质量不变的情况下,然后开始自行再分配。一个人死了,他的灵魂进入忘川被打碎和其他的灵魂混在一起实行再分配。这样的好处呢,就是每个新生的婴儿都不会带着过往的痕迹,以一种新姿态诞生。但同样也会有坏处,你也看到了,因为是所有的灵魂都混杂在一起,并部分植物动物的。所以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以及有的人比畜生更像畜生、有的畜生比人还像人,这就是因为灵魂没被充分搅匀的缘故。”

“也就是……所有人都会用这种方式重新降临世界?”

“当然啊,忘川再大也只是一条河。根据质量、能量守恒定律,忘川不可能无穷无尽的容纳灵魂,所以有人死自然也就有人活。”

“可这些年人口爆炸怎么?”

“这就是两个世界体系互相影响的原因了。你难道没发现现代的人类已经不那么纯粹了么。大思想家这种存在,在古今中外都已经差不多绝迹了。这就是因为动物的魂魄在忘川之中的比例增大,人的比重开始减少,这导致很多人表现出来的兽性越来越多的原因。当然,还有那种深处丛林之中的危机感突然暴增,这其实并没那么可怕,只是因为那些动物根植在灵魂深处对生存的恐惧。”大魔鬼摊开手:“这种事真是无奈,大概再过二十个甲子,也就是一千二百年。人类恐怕会经历一次史无前例的大退化。”

“你到底是大恶魔还是人类学家?”

“别被那些傻缺基督徒给误导了,恶魔都是正统的人类学家,靠人类吃饭的好么。真正那帮家伙才是捞一笔就跑的皮包公司。”大恶魔显然有些义愤填膺:“不提他们了,继续。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轮回,我们内部称之为债务性轮回。”

“哦?还有这种名词?”

“对,债务性轮回。”大恶魔居然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副金丝眼睛戴上,然后拿出一本精美的笔记本,上头居然还有宇宙之王霍金的签名。而且还带着正版霍金实验室的logo:“这其实是在时间学和宇宙学里属于哲学概念命题。”

“等等……你为什么这么专业?”

“当然啊,我是伽利略的启蒙老师、哥白尼的实验伙伴。牛顿的苹果是我扔的、爱因斯坦理论的启发者,为什么不能专业?我还是霍金项目的最大投资人,这个庄园就是我的啊。”

思远眨巴着眼睛:“你溜的不行啊……”

“作为一个人类学家,我必须时刻关注人类发展。我的力量来源可就是人类本身啊,如果人类不复存在或者失去意志,我就木有了。”大恶魔扶了扶眼镜:“对我来。人类这个群体就是我的消费者、是我的服务对象,顾客就是上帝。”

“顿时颠覆了我对恶魔的映像了。”思远呵呵一笑:“你继续。”

“债务性轮回,我用了大概一千五百年来研究,但只是知道一皮毛。但从各种规律来看,但凡带有一部分原本能力或者一部分记忆的人。都属于债务性轮回。”

这个思远知道,根据他现有的知识对于这种存在,一般都直接称之为轮回,以区别转世。这种轮回的特征在特案组里并不少,有一些是带着记忆的有一些是带着能力的。所以他对于债务性轮回这个奇怪的名词理解的可以是最快的。

“上至大圣,下至一条狗。都可能达成债务性轮回的条件,而现在有些人正在挖这个规则的漏洞。”

“漏洞?这也能有漏洞?”

“是的,具体他们操作我不知道,可我发现已经有很多强力的债务轮回者被他们收拢走了,这件事如果不解决,会导致轮回系统发生故障。那可就真出大事了。”

“上三界?”

“应该是吧,反正我那边跟上头的人联系不多,我只是关系人类未来的发展,我不想看到几千年之后是一群耗子在统治世界。虽然对我来人和耗子区别并不大,但总归人比耗子更好看一。”大恶魔叹了口气:“那只狐狸估计就是为了让你来了解这些事的。这些家伙来这里其实也都是为了差不多事情。”

对了,被大恶魔这么一,这帮子纸醉金迷的妖魔鬼怪们,居然全都是一些众神系的,比如什么希腊神话、北欧神话、罗马神话,以及一些边边角角都能算作邪教的神话体系。并没有主流的比如神道教、印度教、基督天主教等。

用白泽的话来,这其实就是一场代理战争的开端,而作为现在受影响最的东方教派显然已经是正义联盟的首领的。只是思远真的不知道怎么领导这一帮子人头马面……

牛头人弥诺陶洛斯喝得醉醺醺的走到思远和大恶魔中间,一屁股挤开那个怎么看都像知识分子的大恶魔,把它专属的大酒杯往茶几上一放,瞪着硕大的眼镜看了一眼思远,鼻孔里喷了两道带着硫磺味的火焰,然后把胳膊肘往茶几上一放。挑衅的看着思远。

它这个行为显然非常不友好,但思远倒是认为它并没有恶意,只是对于自己灌醉了它的塞壬女神而感觉不开心想要找回场子罢了。

但周围的那些奇形怪状的家伙可不这么想,酒馆里除了喝酒打屁泡女人,最喜欢的就是看人斗气了,特别是这样男人之间的角力,无论谁输谁赢那可都是一出精彩大戏,而实际上他们的心里也十分想看看这个蛮力牛头人怎么挫挫这黄皮人类的锐气。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会同意跟这个家伙的掰手腕。他可是刚赢了阿克琉斯的家伙。你跟他……似乎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大恶魔十分善意的凑到思远旁边跟他咬耳朵,他的大角差戳瞎思远的眼镜。

而思远么,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话,只是默默的把手也放在了茶几上并握住了牛头人的胳膊:“我让你半只手。”

这话一出来,那牛头人顿时感觉自己被羞辱了,浑身肌肉暴涨三圈,那件的t恤完全被撑得开了线。露出他完美无瑕的肌肉曲线。

“身材不错。”

“哞!!!”牛头人扬天长啸,双目赤红的握住了思远的手臂。虽然没有话,但那卯足劲要跟思远来一场的样子,已经被所有人收入眼底。

这场看似浑然不成比例的掰手腕大赛即将拉开序幕,周围的人呼啦啦的围了上来,而大恶魔居然索性在旁边开了个盘口,思远和牛头人的赔率高低悬殊了40倍。不过即便如此。买思远胜的人也只有两个,其中一个还是罗敷。当然,思远自然是理解的,毕竟对面那个家伙光是一条胳膊就已经赶上思远的腰粗了,而思远的手被他握在手里就跟一篮球运动员捏着一根棒棒糖似的。

“弥诺陶洛斯!不要胡闹!”

海妖许德拉匆匆走过来。想拉开这个鲁莽的牛头人,但在岸上的他根本没有能力拉开这个镇守潘神迷宫的最强战士。

“要是伤着了……我怎么交代!”许德拉都快急哭了,凑到大魔鬼面前:“先生,你也管管啊。”

“我管?我管谁?怎么管?”大魔鬼倒是一脸光棍:“来来来,买定离手了。许德拉,给你一个赎回你女儿的机会,如果你能赢,我就让你女儿重回人间。”

许德拉一愣,显然是已经动心了,他环顾四周,悄悄的把一兜子金币放在了弥诺陶洛斯的那一格上并悄悄的道:“如果他放弃比赛,也算我赢。”

“当然,我不会骗任何人,你们都是我的顾客,顾客就是上帝。”

大魔鬼很虔诚的低下头闻了一下金币的气味,然后抽了抽鼻子:“稍等一下,许德拉。去给两位勇士倒上一杯烈酒!”

“好……好的。”

大海妖匆匆的端来两瓶烈酒分别放在牛头人和思远的两边,然后就默默的退到一边,虽然并没有像那些没素质的家伙一样一个劲儿的给牛头人加油,但也却在心里默默的为这个勇士摇旗呐喊。

“准备好了吗?”思远仰起头看着那硕大的牛头人:“我一规则,就一。超过三十度之后就不能够挣扎了。”

这其实是思远的保护措施,因为如果超过三十度的话,在那样的力量之下,手骨折是肯定的,毕竟只是酒馆的起哄,没有必要因此伤人,而且思远之所以愿意跟他来一场,白了并不是意气之争,而是想稍微露一手压压场,不然人微言轻不好话。

不过么,思远倒是发现了。那个大恶魔真心是成了精的,对人心的把握太准确了。思远相信他刚才来劝阻的时候绝对是真心的,但转眼就能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压在了思远那一边,虽然这只是娱乐,但他那份决断力可也是能够管中窥豹。

“开始!”

随着大恶魔的一声令下,全场顿时沸腾了起来,那些精怪们咋咋呼呼喊声震天,甚至有几个脸上抹着油彩的家伙的还在旁边跳起了战舞。

还别,这战舞真心好看,远非他们后代们那些不专业的狂蜂浪蝶式,那节奏力量妥妥没的,原版永远比盗版更有震慑力。

“如果支持不住,就认输。”

大恶魔笑呵呵的凑到思远面前声道,但思远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但并没有话。

可就在思远和这个家伙眉来眼去的时候,牛头人可就感觉不得劲了,他现在已经施展出浑身解数了,连那整块玻璃钢的茶几都被他压得凹陷了一块下去,可自己手里那根棒棒糖却纹丝未动。

真的是微丝未动,那感觉就好像是一个贪玩的孩看到一根从墙里弹出来的硬质钢筋就伸手去拽一样,任凭怎么折腾,就是一动不动。

其实想也知道,就不思远本身的能力了,光是山魈的加持,思远在纯力量方面就根本不亚于这个牛头人,更何况……思远现在妖力加持已经常态化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有三到五个妖怪对他进行合力值守,毕竟他的身体可是万灵卡加持过的……

“你准备好了吗?”

思远仰起头问了一句,而这句话直问得牛头人一愣,然后他居然从裤腰上拿下了一个纯黑色的号角放在了嘴边,瞪大牛眼看了看思远,然后默默的吹响了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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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0、众神迷宫VS太虚门

“停下!弥诺陶洛斯!”

旁边已经有人看出这位被酒精冲昏了脑袋的牛头人要干什么了,他算是彻底的失去了理智。≧說当这黑色嚎叫吹响之时,克里特岛上那座关押着无数穷凶极恶之徒的迷宫就将开启,里头冲出来的怪物足够撕裂在场的每一个人。

“呜……”

悠扬的号声缓缓而沉稳的从那把低音号之中传了出来,接着在场所有的人都失去了声音,他们每一个人都暗自戒备了起来,因为那座迷宫中出现的家伙们可并不会敌我识别。

脚步声,外头有脚步声缓缓传来,思远听见了,而且听得非常清晰,一种缓慢而有力的步伐,带着阵阵不详的气息,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思远侧过头看了罗敷一眼:“怎么办?”

“有人跟你拼妖怪。”

罗敷这话的时候,虽然没有笑出声,但嘴角的梨涡已经深深出卖了她那颗看笑话的心,而且她还不给思远出主意,让他自己考虑怎么办。

其实实话,这事可大可。往大了,这个牛头人现在就应该被铐子铐上然后拉去天守门的看守所让猫爷收拾一顿。但思远真的太想那么干,狐狸把他留在这,白了就是在给他拉人脉,毕竟在这里的家伙可都是代表着各自系统的人,这要是以后跟上三界干起来了,这帮家伙就和那些穿越者一样,都会是天守门的一大助力。

而且思远也觉得狐狸把自己留下来还有更多一层的用意,那就是打响知名度。虽然在亚洲教派这边,思远的名声早就起来了,哪怕是在上三界都没人不知道他是大**青丘的弟子,在他们的黑名单中思远的位置大概都是排的上前三甲的。

再加上他生撕了一个人造大圣。这实力也嗷嗷的排在那里,所以无论是名气和地位其是都和狐狸差不到哪里去了。

但在别的地方可就不一样了,一些大教派也许还能知道他的存在并了解他的能力,但这些已经没落的乡下妖却始终对他并不熟悉,从刚才喝酒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帮家伙甚至连御守是什么都不太清楚。几千年前高大上的群体,现在显然就成了散居在各个神庙中泥菩萨,各种无知各种不明真相,典型的乡下妖。

但还别,这些乡下妖的确是厉害,这帮家伙思远也算是看了一圈了,愣是没有一个弱鸡,只不过不论是观念还是知识都已经绝对落后于这个时代了,除了那个不问世上事专心做学问的大恶魔之外。其他的居然还能兴高采烈的讨论斯巴达的温泉关还有那个秃瓢奎托斯。

而这个牛头人么,他绝对不笨,但因为是牛的原因,性格非常冲动,再加上瑶池醉和塞壬女神的缘故,他对思远发动了愤怒也是情有可原,只不过……他着实不该打开那扇大门。

当然,也幸好今天在这里的是思远。要是放着陈明他们的话,这帮家伙估计全得跪。这迷宫大门一开,陈明恐怕就得呼叫总部对这里进行围剿了,这帮人再厉害恐怕也搞不定天守门大中华区的围剿。

至于思远嘛,这牛头人完的东西跟他刚好专业对口,他可是妖怪大总管呢,除了万灵卡之外。还有一个自带的监狱系统——太虚门,太虚门的作用跟众神迷宫差不多,都是关押那些凶魂的,虽然被帝俊打散过一次,但里头的凶魂数量仍然是多如牛毛。既然这样倒不如索性就玩一场。

“你犯了个大错误。”思远顺手把牛头人的胳膊按倒在茶几上,然后站起身,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下转动了手上的臂环:“做好被处罚的准备。”

完之后,思远的身后出现了一道虚无漂亮的大门,接着他低头看了看地面:“封闭。”

“嗡……”

一阵轻颤声之后,以这间屋子为中心方圆五公里突然就变成了黑白色,所有的色彩都被抹去,然后才慢慢的开始恢复。

这一手露出来之后,在场的人可是有不少懂行的,这一看之后,差就给吓尿了。他们面前这个干巴巴的人类子居然一出手就是规则之力!规则之力啊,什么神格、什么神力在规则之力面前就是搞笑的好吗,虽然这规则之力看上去还很稚嫩和肤浅,但……不管怎么样,那就是规则之力。

这就好比打架的时候一方拿着的是砍刀长矛,另一方拿着步枪火炮,哪怕那步枪是基础款警用步枪、火炮是手摇式的老式后膛炮,但代差压根无法弥补好吧。

所以看到这一幕,连那冲动的牛头人都打了个激灵然后清醒了。他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跟一个掌握规则之力的家伙怄气,还因为怄气释放了众神迷宫中的那些怪物,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更关键的是,众神迷宫一旦打开,除非对手完全臣服,否则根本无法停止。

思远抬头看了看,伸手一扬,整栋房子突然就被分解成了零件并漂浮于空中,屋子里的所有人就这样傻傻的跟思远一起站在了这山中突兀出现的草地上。

“真的是规则之力……真的是啊。”

“是啊,规则之力。”

在一群人喋喋不休的讨论着思远的规则之力时候,大恶魔倒是一脸冷静的站在原地用笔记本默默的记录着一切,还时不时的列出一段长长的能量转化公式,脸上全是疑问。

不过这都并不是思远要面对的,他现在只需要面对在不远处的薄雾中出现的那些带有典型神话特征的各种怪物就可以了。诸如科尔帕罗斯、涅莫亚、卡吕冬打野猪之类臭名昭著的大恶棍。

因为当时牛头人把标记钉死在了思远身上,所以现在这些怪物的目标可都是思远,这一见正主出现,这帮家伙顿时兴奋的吼叫了起来。他们的吼叫甚至引来的飓风,吹得花草树木东倒西歪。这要不是因为思远的规则领域提前布置好了,这一嗓子恐怕就得把天守门执法队的人给勾来。

“人来齐了吧。”思远转脸看了一眼许德拉:“你看看还缺谁没。”

许德拉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唯唯诺诺的了头,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可怜巴巴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旁边正在计算的大恶魔。不过大恶魔显然不愿意搭理他,转过脸掏出手机开始计算数值,一脸专业科研人员的嘴脸。

倒是思远,他见到差不多了,轻轻往前一步走。身后的那扇大门豁然清晰。接着厚重的篆刻着符文的巨大石头门开始慢慢打开。当大门打开一条缝的时候,门里就传来了咆哮怒吼,门里传出来的怨气和愤怒霎时间充斥全场。

随着石头门越开越大,门后的黑暗虚空中亮起了无数双怨毒的眼睛,各种款式各种颜色,但眼神却都露着欲求不满,刻骨的不满,那种对暴力、破坏和的不满的眼神,深深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当太虚门完全洞开时。一只巨大的云豹从里头一跃而出,但思远却只是回头瞪了它一眼,这个暴躁的家伙居然尾巴一缩、脑袋一耷拉,然后夹着尾巴回到了门中。

“记住我的话。”思远闪到一边:“把他们赶回去,谁要没收住手,就等着倒霉吧。”

对于门里的家伙来,思远可不就是个典狱长么,他能够轻易的控制太虚门来碾碎在里头的那些凶魂。而太虚门里的囚徒也并不希望忤逆他,毕竟他们之前的典狱长名为——北斗青丘。

对面那些怪物也被太虚门里散发出来的气息激发出了凶性。哪里还管目标不目标。一时间两堆怪物隔门对吼,声音震天、气势惊人。

不得不,每一个存在过并能延续至今的文明,它的内涵都是惊人的,众神迷宫感应到了太虚门之后,居然持续放出怪物。而梦鳞的脾气似乎也上来,呼啦啦也在哪增加数量,两边的数量很快就已经达到了引动天劫的地步,如果不是思远压着,恐怕就能看见狂雷五杀的震撼效果了。

“去吧。”

思远往旁边一闪。大门里突然刮出一阵罡风,接着里头的怪物如风一般冲了出来。迷宫怪也不甘示弱,呼呼啦啦跟着冲击在了一起。

如果这时候有人站在高处的话,其实就能看到一副震撼人心的场景。两道门隔空在那喷怪物,各种各样的怪物在空地上大做一团,战线延绵超过四五公里,如果不是思远的领域在那,恐怕打出界并不是什么问题。

“不能飞、不能释放法术。”

在领域里,思远的话那就是真理,除了能量足够打破思远的领域,否则包括他自己在内都必须遵从他所定制的规则。所以两边的怪兽自然都被限制了一些超能力,在那硬碰硬的刚正面。

“不会出事吧?”大恶魔凑上来:“如果出现死亡,账单是直接邮给你的。”

“不会,我定了规则。不会有人死亡,受伤倒是肯定的,不过……”思远指着前方滚滚洪流:“他们一都不在乎受伤。”

大恶魔一愣,然后哈哈一笑,头道:“没错,压抑太久的人,对疼痛其实也会有渴求的。”

他完,转头把桌子上的钱一卷:“第一轮结束,你们全输了。第二轮开始,两道门谁会赢,买定离手!赔率一比一。”

第一盘是因为对思远的能力预估不足,所以大部分人都把筹码扔在了牛头人那边,许多人甚至可以是倾家荡产一败涂地,这一次他们可就不那么傻了,不少人纷纷把钱扔到了思远的那一边,然后反过来给这个能使用规则之力的家伙呐喊助威。

随着时间推移,两边都陆续有怪兽退场,但却不停有新的加入战场,现在看上去仍然是五五开。本来是思远和牛头人的事,现在却变成了梦鳞和迷宫的怄气,倒是便宜了这帮看客,这种旷世大战真的是从几千年前的天神混战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过了。

“打啊!!对!咬住不要放!”

那罪魁祸首牛头人……也不知道他是神经大条还是脑子缺一根,他站在旁边冲着一只长着牛蹄子的大黑狗大声嚷嚷着。而这大黑狗的嘴下则咬着三头猎犬……而这三头猎犬正是牛头人这边的选手。

“甩啊!你倒是甩啊!”牛头人气呼呼的嚷嚷着:“你怎么不甩?”

也许是被他哔哔烦了,那两只狗打了一阵之后居然停了下来,两位选手都盯住了打那大黑牛,接着默契十足的飞扑上去,对着它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这大牛好歹也是一尊大神,哪受过这个气。当场就暴怒了,身体突然巨大化,然后爽快非常的跟两只犬妖厮打成一团,浑然忘记了什么女妖塞壬、什么被人给盖帽这些不愉快的事,痛快的开始了一场群殴之旅。

而且这逼狂化之后,压根就是一头疯牛并不会分敌我,弄的最后这家伙居然被两道门给当boss在哪刷,一个人打一群怪兽,最终还是敌不过群狼战术被规则之力送回到了安全区域。

“爽!爽啊!”

虽然已经被打伤痕累累。但他仍然躺在地上大呼过瘾,鼻孔里探着粗气再加上那一副脸和快虚脱的表情……

“这家伙是被虐狂吧。”思远走到一边对正扶着太虚门踮着脚看热闹的罗敷道:“都被打成这样了,还爽……”

“快看快看,要结束了!”

思远转头看去,发现还真的是快要结束了,之前那个微妙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了,现在太虚门大军已经稳稳的压制了迷宫大军,已经逼近了迷宫入口。

“这次你还真要感谢……”大恶魔尿都快笑出来了。回头指着躺在地上抽抽的牛头:“感谢这个家伙……要不是他把他们那边的几个主力干将给打回去了,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思远终于也绷不住笑了。一边摇头一边笑着道:“我跟你啊,这就跟玩游戏一样,不怕厉害的敌人,就怕猪队友……本来我还挺生气的,可看那家伙的样子,我是怎么都气不起来了。”

“哈哈哈。准备分红。”大恶魔手上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口袋,估摸着得有三四百斤:“全是厄尔莫斯标准金币,发财了。”

思远转头看着大恶魔,呵呵一乐:“果然没人你是好人。”

“习惯了,对我来并没有好坏。我只是善于钻空子而已。”

“空子钻的好,也是个了不得的能力。”

经过了大半夜的闹腾,迷宫终于败了,因为自己的主人而惜败给了太虚门……思远可以想象,如果众神迷宫和梦鳞一样有器灵的话,它是得有多恨多不甘心。

反倒是梦鳞,她简直高兴疯了,在迷宫关闭宣布太虚门胜利的那一刻,她迫不及待的化作人形挂在思远的脖子上大声欢笑庆祝,简直就跟干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一样。

不过没多一会儿,思远就发现一个有着棕色卷发的洋娃娃似的姑娘站在牛头人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果然……果然有器灵。”

思远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接着所有被破坏的地面、花草树木和山石地基全部恢复原状,而那悬在天上的房子也重新组合了起来。

等别人回过神来,发现一切居然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甚至连他们面前的酒杯里的酒都是之前的那个样子。如果不是那个牛头人躺在沙发上装死,旁边那个姑娘在哭,而思远这边的丫头正在庆祝的花,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做了一场怪梦。

“哈哈,你终于输了!”

梦鳞不知道什么窜到那个姑娘身边,叉着腰不可一世笑道:“怎么样?跟姐姐比,你还太嫩了。”

那姑娘抬起她粉嫩的脸看了一眼梦鳞,然后哇的一声开始嚎啕大哭……

“等会,这怎么回事?”思远一愣:“合辙,你们认识?”

“认识,太认识了!”

梦鳞得意洋洋的回到思远的身边:“三座监狱之一嘛,潘多拉之门、迷宫之门和太虚门。它就是迷宫之门了。”

“你们是夙敌?”

“那倒不上,就是同行是冤家,也没什么机会一起比比,所以他们俩一直认为他们比我强。怎么可能!”

“等等……潘多拉不是但丁手上……”

“没错啊,就是它。本来是忘川桥的,但她知道自己被复制之后,索性就把监狱功能给了潘多拉。但是我和迷宫可都是原版哦,主上。”

“贵圈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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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1、还记得那个夏天。

其实当思远妥妥的玩了一次高端之后,还没等呢,这帮人其实就已经开始互相打听了起来,最后得出结论……这个看上去很不起眼很渣渣的年轻人,不但是那只可怕狐狸的弟子,更是一方御守。+說

当然,御守在他们那并不叫御守,而是叫世界协调者,相当简单粗暴的名字。但其实和御守的意思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在他们知道思远的身份之后,那一个个的表情,没谁了……

不过如果想光靠一个名字来威慑谁,那也是不太可能。主要还是思远那一手规则之力实在是太帅了,这种只有造物主才具备的能力,并不是谁强大到一定程度就能掌握的,有些人明明已经强悍到可以弑神甚至比神更强大,但却永远无法获得规则之力,这种力量是这个世界本身所赋予给某个人的恩赐,能被它恩赐的人本身是一种实力的表现,在过去的无数年头里,能够驾驭这种力量的人,寥寥无几。

“怎么样。”大魔鬼端着一杯酒笑吟吟的走到思远身边,整理了一下西装:“他们和人类有区别,但也有共通性。因为并没有具体的法律来约束和保护他们,所以他们对丛林法则的理解尤为深刻。”

思远歪着头笑着道:“他们看起来很怕我。”

“当然。”

大魔鬼看上去一都不惊奇:“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本能会跟你保持一段距离,这是人之常情吧,对你带着一种敬畏。当然,更多的畏惧,在他们的世界里。弱肉强食才是真理。”

思远头,表示理解大魔鬼的意思。实在的,这次来这里,他个人认为最有意思的就是身边这个红皮长角的丑汉了。他绝对是属于智力型英雄,虽然他的气息并不让思远很舒服。

“对了,关于御守你了解多少。这也是你的本职工作。”大魔鬼撑在吧台上。笑眯眯的看着思远:“我曾经认识不少御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很少能够弄清楚自己职责的,你呢。”

“我?”

这个问题让思远感觉有些奇怪,一个大魔鬼张嘴就问御守的事,而且从他的语气里可以看出来,这家伙了解的还挺多的,至少不会比思远更少。

“唔……”思远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到现在我知道的也只有3个,还包括我。”

“阿罗约、你和左明轩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思远顿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威胁感,他警惕的看着这个大魔鬼。眼神中的戒备裸的。

这大魔鬼自然看到了思远眼里的内容,他哈哈一笑,朝思远伸出一只手:“我是阿罗约的继任者,大魔鬼沙利亚在这里向另外一位世界的守护者问好。”

“你……是人间道的御守?”

“很奇怪吗?”

奇怪,当然奇怪好吗!你丫是个大魔鬼啊,你丫是个魔鬼啊!怎么看都跟人间是扯不上关系的呀,你现在跟我你是人间道的御守,你让我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阿罗约能够成为御守。思远还能理解,毕竟那是个人性中处处闪烁着光芒的老头。

可现在呢?一个魔鬼。被世界上所有人害怕和嫌弃的存在,但他却成为了守护人类的御守,这合理吗?显然不合理啊。

“我了解你的疑惑,但是我认为你的疑惑和我曾经的疑惑一样,很肤浅。”大魔鬼递给思远一杯酒:“如果要起来,您也并不是妖物。不是吗?您应该不难理解。我们的存在并不是需要谁去认可的。”

“这么,你认识其他御守咯?”

“并不认识。”大魔鬼轻轻摇头:“御守之间并没有明确的联系,不过我愿意和你一起寻找。”

“为什么要找?”

“我认为这只是个迟早的问题,因为当御守之间产生交集的那一刻起,就代表这个世界已经开始混乱了。”大魔鬼大口喝光杯里的烈酒:“您的规则之力也并不是无敌。因为能够破解他的方法很多。我相信我们的敌人已经掌握了这种技术。”

“我们的?”

“是的。我们的。”大魔鬼站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只要还是御守,我们永远是一条战线。”

思远突然之间脑子里像是打开了一扇大门,有一些东西陡然亮了起来,感觉就在不远处,但就是怎么都抓不住。

“明天,带我在这个国度来转转吧。”大魔鬼指着那帮正在喝酒作乐的家伙:“还有这些没见识的东西。”

“啊?哦……”思远苦笑道:“看来可以搞一次大联谊了。”

其实所谓的大联谊,白了就是让那些穿越者一起参与到这次活动中来,在思远跟白泽沟通给了那帮穿越者一天假之后,第二天的行程也确定好了。

不过在把消息跟这帮乡下妖好之后,他着重了明了一下规矩。不过相比那些繁琐的规矩,这帮家伙似乎更着急想去看看现在人类现在的发展……毕竟在他们的映像里,人类还是一两千年前的样子,哪怕是两个国家战斗也只是穿着皮甲举着火把互相拿刀砍。

在简单休息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思远就从天守门划了一波人过来,然后责令这帮奇形怪状的家伙全部变化成人形,有几个不能变化的也被强制性用术法给变化成了人的样子。

还别,这帮家伙变成人之后着实还是挺帅的,有几个昨晚没见过的女神更是丰臀蜂腰大胸脯,典型的勾搭人标准身材,着实称得上是人间尤物。

“出去之后呢,大家一定要记得,尽量不要和人发生冲突。我会尽可能的带诸位看一下现代人类的文明近况。”

“嘁,不就是人类吗,那些愚蠢到让人发笑的人类能有什么好看的。”

一个金发女神坐在大巴的位置上笑着讥讽道:“还有你,人类子。你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个脆弱的笼子里?”

所以么,什么样的人最难沟通?并不是那些脾气暴躁的、甚至不是弱智,真正难沟通的正是这样观念完全不匹配,频率波段相隔千万里的家伙。可以,这帮家伙和正常人生活的差距足足有两千年。

两千年时候是什么样的?思远没亲历过,但可以大致想象的出来。如果这帮家伙现在突然现身在闹市区自己是神。恐怕不出二十分钟就会被抓紧拘留所去吃牢饭。

“开车吧,别搭理她。”思远牛头对开车的司机笑道:“这帮家伙……不什么了。”

那司机摇摇头笑道:“头儿,你总是能弄奇奇怪怪的家伙来啊。”

“也不是没有明白人。”思远指着坐在第一排安静的看着书的大魔鬼:“那家伙你别招惹啊,玩死你。”

“好叻。”

“轰……”

汽车的引擎轰鸣响起,车上却突然间爆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叫声,甚至超过了昨天晚上思远施展领域时的躁动。

“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仍然是刚才那个女神,她现在已经是脸色苍白了,不停的用手砸着窗户。不过这辆车可是特案组特制的,具有一定的秘法防护力。再加上思远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他们的反应所以在他们上车之前就对这辆车使用了领域……

“你们这些邪恶的东方人!你们果然都是魔鬼!”

那个女神横眉冷对,手中出现了一柄金色长剑,作势就要和思远玩命……

“老牛,让她老实。”

思远皱着眉头对坐在那女神旁边的牛头人喊道,因为昨天晚上的事,现在这牛头人可以是对思远俯首帖耳,一脸正统弟的做派。在听到思远的话之后,虽然已经幻化成了一个棕红色头发的大汉。但仍然哞了一声,接着一肘子打在了那躁动的女神的脸上……当场就把那貌美如花的女神给打晕了过去。

“妈呀……”思远转过脸拍了自己一巴掌。声的自言自语道:“我的错……”

不过经过牛头人这么一暴躁,其他人倒也没了声息,毕竟他们的头头那个大魔鬼到现在还没上半句话呢。

“这叫汽车。”思远心翼翼的拿着大巴上的麦克风:“使用化石燃料驱动,其实就是和马车没有区别,只是一种交通工具。”

到底是神,在思远解释之后。再看到道路两边的景色飞快倒退,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明白了这汽车的奥妙,一个个趴在窗口好奇的看着外头,对周围所有的新鲜事物都感觉万分好奇。看到什么都得惊叫两声,哪里是具有神格的上神大人们。完全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

“上神在上,那是条钢铁巨龙!我的天,恐怕拉冬也没有这么大!”

“看那里!那是什么妖精?”

钢铁巨龙只是火车啊亲,还有你的那个妖精……只是一架直升机。请不要大惊怪好吗?

“很奇怪他们的反应吗?”突然,大魔鬼抬起了头,笑着道:“不管是人类还是神,当碰到新鲜事物的时候,通常只有两种处理方法。一种是归类法,就是将一切他们不认识不熟悉不认可的东西归类为他们曾经见到过的东西,比如这场电影他们明明是第一次看,但他们都会因为某个桥段而联想到另外一部电影然后大张旗鼓的宣布这部电影是抄袭他们曾经看过的那部电影,所以这些人并不是在意这电影到底是不是抄袭,他们真正在意的东西只是他们战栗的存在感,在他们看来如果不保持对世界的某种认知,他们就会被人遗忘。嗯……简单就是存在感,这时候由他们去好了,并没有什么的,他们本身就已经是被这个时代淘汰的可怜人了。”

大魔鬼每一句话都透着特别深邃的味道,这种悲天悯人的范和狐狸的高冷不同,而是那种透透彻彻看懂一切爽朗。

“那还有一种呢?”

“就是剥离法。”大魔鬼举起一本书:“你看,我正在看的这本书。”

“哦?这是本网络啊,你也看这个?”

“对,我看。虽然它是盗版。虽然我并不认可它的大部分逻辑,但我认为他的想象力真的让我叹为观止。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就是创造一个合理并不断完善的世界,能做到这一的人都非常了不起。也许在我们不知道的某个层面上,有一个世界正是以这本为蓝图构造而成,我们在看这个故事的本身时,更多的可以去发散到他们那个世界。想象如果是我们在那样的世界会干出怎样的事情。这才是想象力的翅膀,我会很认真的阅读每一句话,因为如果有一天我万一进入了这个世界,不定这里的一句废话就成了规则。”

“哈哈,你想太多了。”

“是吗?”大魔鬼抬起眼皮看着思远:“难道你不会有那种感觉吗?”

“什么?”

“就是你的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你、你身边的所有人甚至是整个世界。有时候我甚至会想,我们是不是也生活在一个被人为创造出来的世界中,我们也许就是里的一个人物、一行文字、一个姓名甚至是一个标,也就是我们都是因为一个人的妄想而虚构出来的人物?我至今没有计算出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运行的,我知道宇宙的存在。然而我并不知道宇宙因何存在,能与它的浩瀚相匹敌的,恐怕……只有人的想象力,那种无远弗届的广阔,然而我们也许都被创造我们的人限定在了这里。也许是他还没想到,也许是他并没有打算让我们见到。”

“你真的想太多了。”

“你知道我的都是真的。”

思远被他的无言以对,跟这种人交流有时很痛快有时却很累,因为明知道他的都是真的……但打心眼里不想承认这件事。

“啊!各位。我们的目的地马上就要到了。”思远赶紧转移话题,从箱子里拿出一大堆黄色的鸭舌帽:“请各位戴上帽子。保持在一起,我会带你们去观赏一下被你们所看不起的人类所创造出的璀璨文明。”

大恶魔抬头看了思远一眼,微微一笑,继续低头看起了那本盗版,而思远在张罗旅行团的时候,不经意也瞄了一下那本书的书名。然后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杂牌救世主……什么破名。”思远撇撇嘴,然后转过头拿起了一面旗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大家在下去之后请不要使用任何法力,还有……不要单独行动。跟着这面旗帜走。”

不过思远这些话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在场的所有上神们都已经被魔都的繁华给震撼住了。

那摩天高楼在他们看来就是奥林匹斯上的宫殿、那四通八达的道路就是魔族的通道、路上的汽车就是神界的天马、那路边花枝招展的女人也都是奥丁的禁脔。

“啪啪啪……”

思远用力的拍着手。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然后汽车停在了特案组魔都办事处的大院内。

他率先走下车,问着过来接车的组员:“白泽那边怎么?”

“他们下午就到,你们放心玩,晚上的宴会保管你满意。”

“好的。”

紧接着,车上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下来,虽然这帮家伙衣着华丽、气质出众,可怎么看都觉得他们的神经有问题,有一个脑袋大大的家伙,居然抱着一盏路灯在那舔了半天,上头的灰都被他给舔得一干二净。

“哦,这已经是拉冬守护的金苹果!我终于舔到金苹果了!”

“这逼是有病吧?”

紧随其后而来的陈明,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舔路灯的**,奇奇怪怪的问思远:“你又从哪弄来这么一帮蠢逼?嫌食堂阿姨不够辛苦么?”

“不是……”思远长长叹了口气:“你先跟我来,我一个人可能都控制不住局面。”

“这帮蠢逼都是什么人啊?”

“希腊的、罗马的、北欧的,反正就是那帮子众神,晚上你就知道了……”

陈明一愣,转头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家伙,笑着摇摇头:“看到他们,就让我想到了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某人带了一堆穿越者过来,当时那些穿越者跟这帮家伙的表现并没有什么不同,真是怀念啊……”陈明的眼眶都湿了:“他妈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帅哥……”

“日,你就是为了这个在那伤感啊?”思远拍了拍陈明的肚子:“行了,当丑逼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你媳妇都要下蛋了。”

“唉,你怎么知道精卫生蛋的?”

“废话么,鸟不生蛋生什么?行了,快去开路吧,别让这帮家伙惹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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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来的太突然了,半个月前还是人间四月天,如今已然变成了人间炼狱。好悲伤……在此,我以一个胖子的身份告诉大家,每年四月一定要开始减肥,不然真的是5、6、7、8、9、10月徒伤悲啊,十一月稍好一……(未完待续。。)

...

362、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

“现在带大家参观的是本地最大的超市,可以毫不夸张的,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中,几乎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都能在这里找到。△¢說”

思远举着一面红旗,身后跟着五六十个带着黄帽的外国人走进了超市,在超市经理惊愕的目光下,慢慢的站在了自选商品区。

“那边的,干……干……”

一个凶巴巴的保安刚走过来打算把这帮奇怪的家伙赶出去,但却被四五个穿着黑西装戴着黑领带,耳朵上还挂着耳机的黑衣人给拦了下来。其中一个黑衣人翻开西装,露出里头的证件和一把锃亮的银白色戴着花纹的手枪。

“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超市的主管走上前问那个被吓得脸色铁青退回来的保安,这一堆人怎么看怎么奇怪,而且今天刚好是这家超市的外国领导过来视察的日子,要是被大老板看到这么个场面,他们以后还真是没法过了。

“云姐……算了,算了……”那保安倒是识相的,并不敢那些黑衣人身上带着枪,只是拽住主管:“别上去了。”

“不行!这怎么能成。”

这个云姐是个直性子,气呼呼的甩开那保安,径直的冲向思远,但同样是还没接近就被拦了下来。接着陈明夹着一黑色公文包,从后头慢悠悠的走了上来,活像个乡镇企业家。

“你们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陈明看了看表:“三十分钟。”

“不行,一分钟都不行!”

云姐三十多岁,满脸倔强,她并不知道这帮人的来头,但却深切的知道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并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而且他们旁边就是派出所,报警什么的不要太轻松。

“大姐,我们商量一下呗。”陈明嘿嘿一笑:“通融一下吧。”

“谁是你大姐了!你最少得有五十了吧?我跟你们,赶紧走!不然我真报警了。”

其实陈明也是无奈,他又怎么不知道现在这种行为是扰民呢。但毕竟这帮家伙走到哪算哪,压根没有一个行程什么的,而且如果引发了什么冲突,思远虽然能震的住,但难免会被人发现什么端倪,这可就是大麻烦啊。

“真的通融一下吧。姐姐,能跪我就给你跪下了。”

看到陈明的样子,这云姐也不好再凶了,但仍然很严肃的道:“我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但我这里是营业场所,要是平时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今天我们总公司的股东马上就过来了……”

“哎呀,大姐。他要过来,我负责解决。”陈明大大咧咧拍着胸脯保证道,不过在这话的同时,他不经意把胸牌露了出来,顺便还把藏在他风衣底下的那把冲锋枪露出了一半……

云姐愣了一下。并不敢再多话。虽然只是一个超市的行政经理,但他可跟不少人打过交道。里头最难缠的就是这种挂了狗牌的,而且看这个架势,四五十隔怪人旁边大概还游离着十来二十个穿着黑西装的汉子,这级别可是不低的。而到这个级别的问题,已经不是她区区一个门面经理能解决的了。

不过幸好,那些怪人倒还真是一副旅游的样子。并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她也就没法再什么了,默默的退到一边等她的领导过来。

“怎么样,云姐。让你别上去吧。”

刚才那保安见领导吃瘪,居然出奇的兴奋。凑到她耳边乐呵呵的道:“你看,你上去也没用。”

“这帮家伙是什么人?”

“刚才过去的时候,我瞄了一眼……国安十八局。国安啊,不是公安啊,姐姐。”保安嘴里啧啧有声:“一个个都是有真功夫的,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不够人家两巴掌。”

他们在旁边闲聊的时候,思远已经把人带到了电器区,在导购姐的注目礼中,他开始羞耻的解了起来:“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家用电器区,请大家排队观察。”

“喔哦……”牛头人排在第一位,他双手扶着一台电视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看了好几圈:“好神奇。”

“让开让开,让我看看!”独眼巨人变成的大头儿子一把推开牛头人,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行为,然后啧啧称奇的蹲在了电视机的后头:“我倒要看看,这个盒子究竟是怎么把一个草原装进去的!”

思远叹了口气,抱着红旗站在旁边看他们围着一台电视机研究,表情全是无奈。唯一正常大魔鬼站在他旁边倚着墙正在跟其中一个最漂亮的导购妹子聊天。刚见面没几分钟他就已经把那个妹子哄得霞飞双颊、笑容满面。

真的……思远对这家伙真的挺佩服的,以他那蛊惑人心的手段来泡这种涉世未深的姑娘,真的是太简单了。思远想到自己当年为了追个姑娘……居然和大壮一起私人定制鸭子船……鸭子船,真是想想都觉得蠢到没朋友啊。

这时,昨天那个跟梦鳞斗气惜败的迷宫之门突然凑到思远旁边扯了扯他的袖子,指着不远处的洋娃娃专柜,一言不发。

“想要?”思远愣了一下:“你想要那个?”

迷宫之门头,然后再次看向那边,眼睛里亮闪闪的全是希冀。

“好叻。”思远走到那边挑了一个最大最贵的递给她:“送你了。”

迷宫之门朝他,紧紧抱着洋娃娃站到一边,继续默默的不发一言。这个有着波浪大卷的姑娘站在那里其实本身就像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公主,思远看了半天突然展颜一笑,反正这帮家伙研究完电视、电风扇最少都得二十分钟,倒不如趁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乐子。

想到这,他朝门同学招了招手,但就在这时,梦鳞却毫无预兆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瞪着他。

“主上,你要干什么!”

“我?”思远一愣:“我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对她露出色眯眯的表情?”

“色眯眯?”思远一愣,用手比划了一下才到他肚子那么高的门同学:“我犯得着对这么屁大的姑娘色眯眯吗?”

“你就是色眯眯了!我不开心了!!!”梦鳞撅着嘴:“我生气了,快哄我!”

这哪是生气啊,这分明就是吃醋好吧。思远也是无奈了,梦鳞对人类都还好。但对所有的器灵她似乎都不太友好,不管是叫她姐姐的忘川桥还是离她远远的龙渊,反正只要是个器灵好像都跟梦鳞不对付。

“好了好了,我带你们去买衣服穿好不好?”

梦鳞斜着眼睛看着门同学,撅着嘴:“不许给她买!”

而这正着话呢,超市外头突然进来一个被人簇拥着的老外,他背着手走进来的,脸上全是那种莫名其妙的骄傲和不可一世,年纪不大但一看上去就是一副恶人相。

“你发现没有。这坏人的面相不分国籍。明明长着一张西方人的脸,但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是个坏人啊。”

泡妞的大魔鬼不知不觉站到了思远的身边,笑眯眯的调侃着进来的这个家伙。而思远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话。因为他见过太多的相不由心生的人了,现在看到任何人他都不敢再去以貌取人。

而正在他们话的时候,那过来视察的老板已经发现了这群奇怪的家伙,皱着眉头对旁边的人了几句话,然后那个穿着西装的二鬼子气冲冲的冲到刚才那个云姐的面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当然,那个云姐似乎是在解释。但那男人却并没有任何给她解释的机会,伸手一指思远他们。怒吼道:“立刻让他们滚出去!!!”

“他喊的够大声啊。”大魔鬼撇撇嘴:“因为我们的原因给别人添了麻烦,你不打算处理一下吗?”

思远挠挠头:“那这些家伙你帮给管一下。”

“如您所愿。”大魔鬼很自然的朝思远行了个贵族礼:“我会像一只忠诚的牧羊犬一样守卫您的羊群。”

“行啦,别再拽文了。”思远笑着拍了拍他身上因为靠墙而沾上的白灰:“我去处理一下。”

完之后,带着黄帽拿着红旗的思远就走到了正在挨骂的云姐旁边,笑容满面的对那个凶巴巴的男人道:“实在不好意思,这次的责任在我。给你们造成的困扰。我表示抱歉。给你们造成的损失,我会一一赔偿。”

陈明这时也从卫生间走了回来,他默默的站在思远身后歪着头看着那群人模狗样的家伙,抿着嘴双手插兜一言不发。

“赔偿?你用什么赔?”那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正在抽烟的老外,转过头恶狠狠的道:“欧文先生很生气。你们最好现在就滚。”

思远没答话,只是双手戳在一起不停的来去,在想了一圈之后,他深深的朝那人鞠了个躬,带着一脸诚恳的笑容:“给你添麻烦了,我会尽快离开。”

“不行,立刻马上!”

那人着,居然还上前推搡起思远来,思远倒是什么都没,旁边的陈胖子是个爆脾气,他可忍不住了:“喂,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话么?”

“我管你是谁!就算你是市长,我照样可以请你出去。我们是美国公民,并不惧怕你们的政府。”

“哎呀我操。”陈明扶着额头:“你哪来的优越感啊。”

“行了。”思远撞了撞陈明:“我去叫他们,本来就是我们不对。”

完,他走了回去,在那些大神面前晃了晃旗帜:“我们的时间到了,请大家跟我走。”

思远都发话了,那些人也不好什么了,虽然这新奇的东西依依不舍,但为了下一个景,他们还是乖乖的排好队跟着思远走向了超市出口。

陈明冷哼了一声,用手指了指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你心一。”

“我可以告你恐吓哦。”

陈明懒得再理他,默默的转身走了出去,而那个云姐也突然发现,刚才在这里游荡的黑衣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消失了。而见到自己的领导和这个身上装着冲锋枪的家伙呛起来了。其实心里也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可偏偏她居然希望看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教训一顿自己的领导,虽然她自己分明是这胖子的对立面。

当思远经过欧文先生和云姐的时候,再次鞠了躬:“我这里有个布娃娃要付款,你们谁来收一下钱。”

“不,欧文先生不喜欢你。他不会卖给你任何东西。”还是刚才那个讨嫌的男人,他仰着头一脸狗仗人势:“请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滚出去。”

思远转过头,看了一下众神之门。她仍然一副呆萌的样子,死死的抱着那个娃娃默默的跟在人群后头往前走着。

“难道不能通融一下吗?”

“通融?你以为你算老几啊?你有什么资格让人通融你?”那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言辞刻薄:“让她放下东西,快滚。”

他完,突然恶趣味的伸手去抢众神之门手中的娃娃……

“啪!”

思远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然后往前走上一步:“别伸手动她。别怪我没警告你。”

“嘿!怎么?不卖你东西你还打算抢啊?”

那男人刚准备继续伸手去抢,但却没他身后的那个老板给叫住了,那个被称为欧文先生的男人,清了清嗓子,然后居然开始用英语逼逼叨了起来,等他完,旁边的二鬼子就开始趾高气扬的翻译起来,可还没等他翻译到一半。云姐突然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请来这边。”云姐熟练的打开收银机,用眼睛瞄了一眼那个娃娃。快速的输入条形码编号:“诚惠,二百七十九元整,请慢走。”

思远当然也听到了那人的内容,只是并没有打算搭理他,走上前就准备付账。

按照常理来,事情到这里也就算是结束了。云姐处理的很漂亮,思远也懒得去搭理,两边各下一阶楼梯,等人出了门,事也就结束了。

可好死不死。那家伙大有不依不饶的劲头,冲上来就推了云姐一把,而云姐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推倒在地,额头正好撞在货架之上,顿时血流如注。

这一下,超市里所有那些因为看热闹而没走的顾客全都围了上来,有几个人扶起云姐之后,掏出电话就要报警。

“不不不,这时候报警就不精彩了。”大魔鬼化作的中年帅哥走上前制止了报警电话,然后舔了舔嘴唇,露出邪气十足的笑容,走到思远身后:“刚才欧文先生的话,我相信你能听懂的。”

思远慢慢摘下了头上的帽子,蹲下身子从双肩包里取出随身医疗包给云姐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先出去!”

“谁都不许走!我怀疑你们有偷窃行为,要搜身。”

那男人把安全锁一挂,然后赶走了其他的顾客,硬生生的把思远他们堵在了这里,双手抱臂冷着脸道:“你们一看就不像好人。”

“有些事,适可而止。”思远深深吸了一口气:“差不多就行了。”

他是这么,但有人愣是看不懂局势。其实刚才那个老外的话,思远都听见了。分明就是让自己这些人接受检查,因为他们每个人看上去都像偷和骗子。

真的,思远觉得这家伙纯粹就是没事找乐子,显摆自己的权威。虽然这件事起因是自己,但毕竟有客观原因,而且也可以是低声下气了,可他们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啊……

“那我叫警察了哦。”

“叫吧。”

思远眯起眼睛看着那个男人,皱着眉头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帮家伙,眯起眼睛道:“你们这算是吃饱撑的没事干了对吧,那我给你们找事吧。”

动手?当然不,跟这群普通人动手,那实在太掉价了,但现在问题就出来了,又不能动手又不能暴露身份。而且他们愣是觉得自己有理有据,这事给闹的实在是有让思远烦躁了。

不过就在那男人得意洋洋的打电话报警兼训斥的时候,外头突然涌进了一大堆人,穿各种制服的都有,什么公安、税务、卫生防疫、消防、食品安全,只要是跟这地方能扯上关系的部门全部到齐,甚至连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人都来了……

“找麻烦是吧。”陈明从外头走了进来:“让你们这群二鬼子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找麻烦。”

思远当时就笑了,可就在笑过之后,思远却突然从那个欧文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息,非常诡异。

“明儿,过来一下。”

“在呢,怎么了?”

陈明大摇大摆的走到思远面前,不可一世的看了一眼那几个目瞪口呆的二鬼子和老外之后,站到了思远的面前。

“那个家伙。”思远指着欧文:“身上散发出死气了。”

“死气?”

“他要死了,突然发生的,很不正常。”(未完待续。。)

...

363、死期将至

“好了,今天的参观项目就到这里了,接下来我们给大家准备了欢迎晚宴。【【【【人类从来都是很好客的。”

“今天真的是大开眼界,我感觉神界都未必有如此神奇的世界。”

由智慧女神雅典娜代表这些天神对思远的招待致感谢词并做简短的总结。然后思远就发现这帮家伙的形式主义还真不是一般的重,那些早就不被人注意的繁文缛节在他们身上彰显无遗。

不过既然他们这么客气的话,思远当然也就笑纳了。可当最后结尾的时候却出了一些意外……

“仅此,我代表奥林匹斯山众神,赐予你诸神之力以示感谢。”

对雅典娜这个人物,思远其实还是挺熟的,时候看圣斗士星矢的时候,雅典娜可就已经是全民女神了,现在看到了活的,其实感觉比纱织姐更加漂亮,只是个儿有高,往思远身边一站比他这一米八五的大高个还高处那么两公分,虽然是穿着高跟鞋,但这高度也绝对不容觑。

“为什么赐福不了?”

雅典娜在弯下腰吻了一下思远的额头之后,吃惊的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人,发现这次的诸神之力赐福并不成功。虽然这个赐福也就是个名义上的东西,反正都没信仰之力了,这帮子诸神其实差不多都是绣花枕头了,这诸神之力自然也就大不如前,现在么也就是搞个仪式当个纪念品送送罢了。

但今天她却发现这个送了无数人的诸神之力居然的失效了,不但赐福不了,而且只要稍微接触他一下,包括雅典娜自己的能力都会被完全消除。

思远自然是知道什么原因,他曾经被帝俊加持过,那个家伙的等级远高于这些的外国神仙。相比较他的力量,这帮神仙的力量简直就是玩票的,所以无法被赐福简直太正常了,只不过嘛……作为主人的思远也不好这么直接的戳穿人家,只是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笑着把陈明退上前:“相比较我而言。他更需要赐福。”

陈明一看就乐了,他满脸贱笑疯狂头,指着自己的大脸盘子:“没错没错,亲我亲我!”

雅典娜的表情当时就冷了,看着丑逼陈明,艰难的把头撇到了一边,脸上各种不情不愿……

“妈的……你歧视人啊我操。”陈明的眼泪差就下来了,他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掏出当年的照片:“看看,你看看。这是我一年前的照片。帅过吴彦祖啊!”

当然,他的照片完全没有服力,虽然那时候的陈明确实帅过吴彦祖,曾经的特案组第一生。但和他现在这种满脸横肉的样子比起来,差距真的是太远了,哪里还能被称为帅过吴彦祖啊……甚至都不能算是毁容了,根本就是转世投错了胎。

“齐组,查到了。”

这边正闹腾着的时候。一个黑西装悄悄的走到了思远身边,凑在他耳边:“那个人是美第奇家族的分支后裔。四分之一犹太人血统。他的父亲是著名的金融大鳄,他是最的儿子,在去年的时候他父亲去世,他仅仅继承了两家连锁超市和一家连锁酒店,他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分走了绝大部分家产。”

“嗯,就是典型的二世祖类型。”思远头:“能查到他近期都跟谁有过接触吗?”

“我们已经和远东方面的情报贩子取得了联系。那边会尽快给我们答复。”

“没有尽快。”思远看了看表:“五分钟之内。”

五分钟……那黑衣人胸口有些发闷,心想人家那虽然是专业卖情报的,可你张嘴就是五分钟,这也太难为人了……还真没听全世界哪个情报机构五分钟就能把刚发布下去的东西调查清楚的,那边虽然跟特案组是合作机构。但万一人家撂挑子了,这一时半会还真麻烦啊。

“五分钟……这……”

“快去。”思远皱着眉头:“时间不多。”

时间是真的不多了,思远对死亡的直觉异常灵敏,那个男人是在接触到他之后才开始露出死亡气息的,而且这气息来的异常诡异,绝对是有人在后头搞事,而且手段高明。

“我……我尽量。”

那个黑衣人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然后打开加密频道用熟练的俄语开始跟那个大情报贩子交流了起来。

虽然隔着老远,但思远仍然能听到听筒里的咆哮声……五分钟,着实有些难为人了一,思远自己都这么觉得。

可就在他要改口的时候,刚才那个黑衣人又匆匆的窜了过来,兴奋的:“那边同意了,五分钟之内,热乎乎的情报就会交到你手上,但费用要往上翻。”

“多少钱?”

“一千二百万。”

“什么?就是调查一个人,那边要一千二百万?”

“美金……”

思远一听,当场就喷了,他竖起耳朵:“多少钱?”

“一千二百万美金……”

“我没听错吧?”

“对面是这么的,我……”那黑衣人面带苦笑:“据我所知,全世界能完成这个任务的,只有他们了。”

思远叹了口气,指着他怀中的电话:“我跟他,他会中文吗?”

“有几个会,您稍等。”

在他嘀咕一阵之后,脸带诧异的把电话递给思远:“他们头儿要亲自跟你交流。”

思远头,接过电话:“喂。”

“喂?喂喂?”

电话里居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听上去还很年轻,思远不由得迟疑了一阵:“你好?”

“哦哦哦,听到了听到了,你听上去好年轻啊喂。”

“彼此彼此。”思远呵呵的笑了一声:“一千二百万美金,你们没搞错吧?只是一个私人调查请求。”

“当然没听错啊!你要求五分钟啊,这只能姑奶……咳,骚瑞骚瑞。只能我亲自出马了,我的出场费很贵的。”

“但是我没有那么多预算。”

“其实嘛,免费给你也不是问题,甚至以后都免费给你提供信息都行。”

“哦?那你想得到什么?”

“很简单,你完全能做主,我相信你。”那女人大大咧咧的一笑:“等我亲自把东西交道你手上之后。我们再告诉你。就算不同意,这次生意也算是我送你的。”

“这么好?”

“当然,老子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压根就没吹过牛逼。”

“那我等你好消息。”

思远完就挂上了电话,然后转过头拉了陈明一把,声问道:“远东那个情报机构,你熟悉么?”

“不熟,不过据当初是李大爷把她赶出去的,如果她踏进大中华区半步。就让她再也见不着太阳。”陈明耸耸肩:“据是个妖。”

“这样啊。”

思远摸着下巴,没有再话,走到那里继续去张罗起穿越者和诸神之间的派对。不过脑子里倒是一刻都没停止转动,满脑子都是在揣摩那边会对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而且刚才跟自己通话的人,居然还是那个传中的李老大赶出去的人……

想到这,思远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拒绝的准备,一个被驱逐的妖怪。大抵不会是什么好人吧?

就在话间,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不合常理的空气波动。那些灵力粒子就像被从中破开一样急速的震荡了起来,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曾经青衣施展绝招的时候,也带来过这样的空间错觉,可远不如这一阵来的猛烈。

他皱起眉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于是思远稍稍往角落走了走,接着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屋子之中,不见了踪影。

而几乎就在同时,他突然就出现在了这栋楼房的层,一只手向前伸展开来。利用规则之力制造出一片绝对禁魔领域。当他刚刚布置好禁魔领域的时候,天际突然一道光激射而来,速度快到连思远都无法用天眼捕捉,只能依靠对自然之力的感应去体会,不过就算是这样,来者也并没有给他太多的反应时间,硬生生的直接就撞在了他的领域之墙上。

顿时,思远从上到下都被震了个七荤八素,就好像体内被塞进了上百根跳蛋似的,内脏都给震歪了,甚至于连领域都被这一下冲击直接给抵消掉了,算是第一次被人刚正面给破了规则之力……

当然,撞上去的那个家伙也并不舒坦,他直直的被弹飞了出去,要不是因为这人身体周围有灵气粒子形成的保护层,恐怕这一下直接就能把这家伙给撞成基本分子……

“我的妈呀……要死人了,我他妈是做了什么孽啊……”

那人躺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嘟囔着,胳膊眼看着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歪在一边,看上去跟要死了差不多,不过她喊话倒是挺有中气的,一都不虚。

而思远也对这个能正面抵消规则之力的人产生了好奇,他走上前刚准备去查看,却见地上那家伙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断掉的胳膊化作一只巨大的翅膀扇动了几下,然后就恢复了正常。

“大爷……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我知道我干不过你,可你也别他妈往死里弄我啊。”

等她完全站起身之后,思远借着楼的灯光才看清楚过来的人,居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身材修长长相甜美,只是眼神里那股子魔性实在是太浓了。

“金翅大鹏。”

“哎嘿!你看,这认识就好办了。”那女人抽了抽鼻子,朝思远伸出手:“领导,来来来,认识一下。我叫白梦凝,金翅大鹏一只,典型乡下妖。”

思远歪着头看着她:“你刚才用了八分之一光速是吧?”

“得亏是八分之一啊,我要是全开这会儿就死球了好吧。领导,你太猛了,来来来抽支烟。”

她的言行和她的长相根本不搭调,弄得思远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接过她的烟,然后默默的被她上。不过她自己却不抽,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本子:“这是您要的东西。”

思远接过本子翻看了一眼:“这是那个人三个月能所接触的所有人。”

“你怎么查到的?”

“这就是机密了好吧,我就靠这个吃饭的。偶尔走私军火。”

“好吧。”思远上下扫了亮眼,发现这女孩的腿……真特么长。她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但是腿最少的又一米一……

“别看别看了……我不是鸵鸟,真的。你得信我。”

思远侧过头笑了笑:“你想要什么?”

“我……”那女人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不过眼珠子溜溜的转着却显示她正在飞快的思考:“我需要一张准入许可,我要回来。”

“回来?”

“我被关了三十年,又被逐出了自己的家园……好口粘……”女人突然开始扮可爱:“你就发发善心吧,让我回来吧……”

思远往后退了一步:“恐怕我一个人的不算。”

“不不不,您行的您行的!您叫我白就行。”

“我行?为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被逐出。”

“因为……”这个自称白的女人挠挠头:“大概是六七十年前……我……我把特案组的总部给掀了。可您看,这都过去六十年了……我知道错了啊,我又没杀人,就是了把火。不至于啊……”

思远听到这个由头,不由哑然失笑,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什么好:“你掀了特案组?”

“具体的就没法了,不过我答应你……以后的话,我什么都听政府安排,保证不使用法力,保证不违法乱纪,保证不伤害他人。还有还有。我自愿加入特案组,不不不现在应该叫天守门了。好多年没听到这名字了,我跟你啊,我一听这天守门重组了,我就知道我有戏能回来。如果您要是能让我回来,我免费给您提供情报,全免费!真真儿的。骗你我就是只老王八蛋,您觉得呢?或者这样吧,您就跟监控鸟一样,给我翅膀上打个钢印,我要是违法乱纪。您弄死我。”

她语速奇快,快到思远大脑的批处理速度根本跟不上,听了半天之后压根没听明白她到底想些什么,在踌躇半天之后:“为什么?而且没人能挡得住你吧?”

“大哥,我给你跪下了!”

着她真的就给思远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天守门啊……弄死我就跟玩一样啊,要不是当年我爹妈出面,我真就被特案组给灭了。您行行好行么,我都几十年没回家了。”

“总要有个原因吧。”

“您怎么这么矫情啊……”

“那好吧,我矫情。”思远作势要走:“谢谢你的情报了。”

“别!别啊!爹!您是我亲爹啊!别走啊!”这金翅大鹏一把抱住思远的大腿:“我错了还不行么?”

“理由。”思远一脸铁面无私,掰开她的手:“给我个合适的理由。”

“我……我害羞……”金翅大鹏咳嗽了一声,一狠心一跺脚:“行吧,我就认你当干爹!告诉干爹就没什么关系了。”

“你能正常吗?”

“好吧……其实……”话间,她居然低下了头,羞答答的道:“跟我有好几世缘分的那个死鬼已经转世了,我……我得回来啊,不会来就见不着了,下一辈子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那你确定你回来就能见着?”

“能!只要不把我隔离出去,不再通缉我。我跟他是注定会见面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庙里求签求的啊,我跟你啊,离着不远就有个庙,可灵了。一求一个准,下次你可以去试试。”

求签……干的漂亮。

思远对这个奇怪的家伙真是没办法了,好歹也是金翅大鹏好么,跟孔雀是同一级别的选手,居然去庙里求姻缘签,这人脑子有病吧?

不过既然她都到这份上了,思远也没什么好的:“你回来倒是没问题,但是如果你惹事的话……”

“我就是臭傻逼!”

思远被截了话,噎了半天之后,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而看到领导发话了,那求了半天的鸟子精,发出一声欢快的呼啸声,然后转瞬就消失在了思远面前,这次是速度全开,思远压根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远方摇摇头:“金翅大鹏啊,名不虚传。就是这只脑子不好使。”

完,他慢慢打开那份情报名单,简单看了一圈之后,眼睛突然瞪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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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呐……我并不是专业做周边的啦,成本高不,还得花心思设计。所有的周边都是靠两三个人完成的,而且都还是非专业人士,这个工作量可想而知啦,所以……大家不要再催了,我会尽快的。本来葫芦很快就能上的,但成品里出现了两个有瑕疵的,现在正在重新做,稍安勿躁,大概五六号就能出来了,具体的放出时间会在公众号上公布的呢。

嗯,在书评区有一个评论我看了一下,是没有给仙水的茉莉治疗的,请这位大哥看仔细一啊……怎么就没治了啊,明明有的呢。(未完待续。。)

...

364、只是贪玩的蝴蝶

“明儿,现在带人跟我走。︽說”

思远转身回到宴会大厅。正巧白泽带着那帮穿越者也过来了,他简单的把现场交给了白泽,然后打听了一下狐狸的去向并知道那家伙正在将军楼里看电视之后,拍了一下陈明的肩膀,两个人就悄然闪身走出了门外。

“怎么回事?”

“分头走,你把队伍分一下,我带上一批人去找这个欧文,你跟进其他几个名字。”

“唉?这是什么意思?”

思远没时间站在那跟他解释,两个人站在电梯里之后才有功夫给他明情况,这个名单么……这名单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但如果联系其他的事,这里头可是大有文章呢。

首先,单那个思远第三次看到的黄文炳黄老板,在短短的十二天里,这个欧文就跟他结伴出去了九次,还有宁清远宁姐姐两次,这里都是思远知道大致情况,然而如果再深究下去其实就能发现这个名单上所有的名字都是在某个地区相当有影响力的人或者是具有一些具有特殊制造能力的人,有些甚至是天守门的装备供应商。

就如思远看到的那样,单独拿出来的话,这根本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可一旦连起来这可就是整个一条天守门装备的供应链啊!

里头一个叫卡洛洛卡的南非人,是特案组装备原矿提供商。因为要篆刻雕文,所以特案组的制式枪械和冷兵器都必须用含有一种特殊成分的秘铁来打造以保证其能量贯通性。而那个叫陈飞的家伙则是全世界最好的裁缝,特制的秘法防弹衣都是由他打造,也只有他知道这些秘法防弹衣的弱和缺,一旦被人破解的话,天守门的普通队员都会陷入无端的危险之中。宁姐姐不用。作为天守门指定合作对象,她肩负着激光篆刻和一部分武器研发的工作。他们各自负责的内容都是绝密的,如果丢失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而那个黄老板,他一直和天守门做生意,就是靠他才能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倒腾进天守门内部,思远早就已经派人保护了。不过现在看来仍然是防不胜防。

在下楼的过程中,思远脑子里一直有个疑问,究竟是谁把这些人的身份泄露出去的?这些人明面上的身份都是正常的商人甚至是倒爷,而这背地里的身份除了龙女之外,其他人知道的也就只有陈明、思远、兔子和二爷了。

龙女?不可能,她虽然性格有怪,但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她算是天守门的元老了,于情于理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兔子和陈明?陈明第一个就否决掉他们两个。这俩家伙虽然老是一副狼狈为奸架势,但真有事的时候可都是拼命三郎。再者了,相比较别人,这两个家伙才是真正的天守门现在的核心,一个主持人事一个主持训练,如果他们要搞什么事,那天守门早就翻天了好么。

那最后……是不是嫌疑人就剩下自己和二爷了?

“我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想到这,思远突然笑着摇摇头坐上了车。在跟司机了一下位置之后,他就上烟靠在了车窗上。想着自己刚才那荒谬的念头,怀疑自己也就罢了,居然会怀疑二爷。这不是逗么?这天守门现在就是二爷在那主持着,人家自己就是门主。总不可能因为日子过的太无聊给自己找乐子吧?

至于思远自己……他怎么想也不记得跟任何人过这方面的事。

不过想了一阵之后,他还是拿出电话打给了宁姐姐:“宁姐,吃饭了没?”

“我……嗯。吃了。”宁姐愣了一下:“怎么了?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嗯,这几天你去我家住吧。”

“为……为什么?我最近很忙。”

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导致宁姐有些尴尬,所以思远觉得她的语调不太自然。不过他倒是没细想,只是觉得自己并没有解释清楚。

“这样的,我现在正在查案。跟你有些牵连,这几天可能会不怎么太平。你过去之后又千若莫然他们保护也会安全一,我是这个意思。”

“哦……哦,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思远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当他挂断之后,宁姐长出了一口气,放下手机,皱着眉头看着她对面的那个人:“你不要试图压榨我,没有人能做到这一。也不要试图威胁我,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刚才那个就是齐思远吧。”坐在宁姐对面沙发上的男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优雅靠在沙发背上:“我并没有压榨你喝胁迫你的意思,我们是合作伙伴,至少现在是。不是吗?”

宁姐扭头看着窗外并没有回答,倒是旁边的莫玄轻轻上了一根女士香烟,额头上的宝石莹莹的发着幽幽蓝光,看上去妖媚至极:“我量你们也不敢。你恐怕已经知道了吧,青丘已经把你们在魔都的人一窝端了,北斗加齐思远,这两个人一旦联手代表什么你们不是不知道对吧?”

“当然,如果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们也许都并不很在意,但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没有办法。”

“你是阳明三杰里的谁?”

“不不不,现在请叫我吕操。”

宁姐这时转回了头,看着这个吕操,皱起眉头道:“如果齐思远受到了任何伤害,我都会中止和你们的合作。”

“当然,他是你的。必须是你的,这对我们是双赢不是吗。”吕操摆弄着一滴水珠:“你知道吗,宁姐。如果我想控制你的神智,我甚至连见都不用见你,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吗?因为我是真的带着诚意来的。”

“其实是担心齐思远发现吧。”莫玄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双眼映出暗红色的哑光:“不要耍心眼,我们来日方长。”

“没错。敬来日方长。”吕操举起酒杯:“我们各取所需。”

宁姐心不在焉的跟他碰杯之后。这个吕操就化作了一团清风消失在空气之中,甚至连宁姐的符纸鹤都没有反应。

她幽幽的看着窗口,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我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

“还有的选吗?亲爱的。”莫玄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明月光:“而且道了解,我比你更了解齐思远。当初他还是个大大的笨蛋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他身边了,那时候时候他傻的可爱。”

莫玄因为酒力的原因。眼神有些朦胧,脸上也是红扑扑的。她看着窗外絮絮叨叨的道:“我那时候控制着千若,,有时候都会想‘哎呀,就这样吧,让那个洋娃娃跟他分手,然后我自己去’,可谁知道竟然会变成这样。”

“你也喜欢那个笨蛋吗?”

“嗯……怎么呢,爱谈不上。但是如果那两年朝夕相处没有一感情的话,怎么都不通。可也就是这私心,让那个可恨的娃娃钻了空子,夺了我的一部分魂魄跑了,现在我居然已经打不过她了。然后呢……等我师姐进入他的生活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机会了。”

“莫然?为什么?”

“因为我师姐是个傻瓜啊。聪明的女人永远赢不过一个傻瓜。”莫玄语气有些无奈:“所以么,我决定帮你。当然,也算是帮我自己一把。我想回去。”

“回去?”

“嗯,回唐朝。离开这个世界。去过我自己的日子。如果没有我的话,他一定是你的。”

宁清远何等的聪明,当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莫玄话里的意思。如果没有莫玄也代表着没有千若,而没有千若的话,先遇到思远的人就会是她,而以她的能力。她绝对有把握逆转整个局面,莫然就继续当她的女侠好了。而唯一的竞争对手只剩下了罗敷,可偏偏罗敷根本就不能算是竞争对手,谁要跟她争那才叫自寻死路……人家是思远正儿八经名正言顺的外挂产品。

所以现在宁姐去思远那玩的时候,在本能上就已经把罗敷当成了姐妹。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反倒是看莫然和千若,怎么看怎么别扭。

“好了,不要想太多,如果以我们两个还搞不定那些蠢神仙,那倒不如死了算了。”

宁清远微微一笑,却是并没有话,只是心情有些沉闷的坐在沙发上关上了灯,静静的喝酒发呆。

而这时的思远,已经带了大概五个人找到了那个欧文所在的宾馆。为了方便行动,思远他们的车上都放着各种证件,而且像搜查令啊、逮捕令啊,自己拿章子盖盖就好了,如果去查的话,一切都是有真实备案的。

所以他走进去把证件一亮,这五星级宾馆的前台在核实身份之后,乖乖的把门房钥匙给了思远。

今天的思远穿着的是一身盖世太保的装扮,长风衣和一帽子外加大晚上戴墨镜的造型,让他看上去具有典型的神秘主义风格,再加上身后的黑西装们一个个精气外露霸气十足的,弄得整个宾馆大厅的气氛一片肃杀。

“你们最快多久能撤离全部旅客?”

“啊……”大堂经理当场就愣住了:“疏散旅客?”

“对,以不惊动1418号为前提。”

这个要求着实很让人为难,但无奈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安系统拍照,国安啊。这可是妥妥的抓特务的配置好么,而且他们身上可都带着武器呢。

“我要向总经理请示。”

“给你三分钟。”

思远的态度很强硬,他完之后,径直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然后开始悄悄的放出零散的几只蜂犬侦查用。

没几分钟之后,大堂经理苦着脸道:“总经理他也不能做主,要向董事长请示,你看……”

“没时间了。”思远看了看表:“十四层楼住了几个?”

“十四楼是总统套房,一层楼只有三间套房,只有一间入住了。”

“找人守住电梯,不要让任何人进出十四层!”

“好的。”

不多一会儿,哗啦啦一大堆保安就跟着思远涌上了十四层,接着把电梯和所有的安全出口都堵住了。

思远带着黑衣人们走到门口掏出房卡唰的一下打开了门。因为是套间,所以空间特别大,思远开门的声音并没有引得里头的人注意。他伸手示意了一下,黑衣人门呼呼啦啦就把所有的房门都守住了并顺势掏出了武器。

“先生,你的卫生间着火了。”

一个黑衣人轻轻敲门,用熟练的英语冲里头喊道。不过思远却没有听见里头有任何动静,他伸手转动了一下门把,但发现门是从里头锁着的,他转过头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神,接着就见两边的黑衣人开始戒备了起来,接着另外一个人冲上去飞踹开大门。

这一打开门,里头突兀就涌出了大量的恶臭味道,接着电灯突然黑了,空中传来扑打翅膀的声音,呼呼啦啦的。

思远眉头一皱:“是蝙蝠,清理掉!”

几个黑衣人不约而同掏出一个遥控器似的东西按了一下,他们左手上的臂环顺势启动一面莹莹发亮的光盾就出现在了他们的手中,而另外一只手则从裤腿下抽出一柄短刀,抓住刀柄用力一拧,上发出明亮的光,就好像是同时亮起了五六盏八十瓦的节能灯似的,整个屋子亮如白昼。

“居然还跟吸血鬼扯上关系了呢。”转身朝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你们几个拿这个吸血鬼练练手吧,它破不了你们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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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了,大家给我投月票呗。像我这种几乎不求票的人,每个月下来的月票都惨烈的不行……大伙不要让我太丑啊,稍微好看行喂,一百名总是可以进的呢,对吧。

今天有人问我进度,按照我的写作进程,这本书大概还有四到五个月才会收尾呢。故事还有很多很多没有完啦,大家放心!(未完待续。。)

...

365、实在想不到用什么标题好了,哈哈哈哈……

吸血鬼……不,身为吸血鬼的他们并认可自己被称为吸血鬼,在他们的心中,吸血鬼只是那些低贱的凡人给他们的蔑称,和所谓的血吸虫、跳蚤、蚊子还有那些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恶臭尸体一样低俗的寄生虫。說而实际上他们是造物主的杰作,是孕育自然之中的精灵,人类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饭后的甜、圈养的牲畜。他们有一个自认为非常完美的名字——天降之物。哪怕是吸血他们也只会吸吮纯洁的**鲜血,而作为交换则会赐予她们永生,那些男人腥臭的血浆对他们来都只是腐烂的脑浆。

可今天,一位高贵的天降之物却被他视为牲畜的人类堵在了卫生间里,自己那无坚不摧的利爪无法攻破他们的盾牌、飞快的速度无法绕过他们的感知、坚如磐石的身体甚至不能够撞击到他们的身体,那是无可挡的黑魔法会被这些人身上弹出的金色符文抵消,甚至是幻术攻击都无法让这些人产生任何错乱。

所以这位高贵的天降之物现在正被堵在宾馆套房的卫生间里,蹲在马桶上一只手捂着被撕下一大块肉的大腿,另外一只手拿着电话请求支援。

“先……先生,我快支撑不住了,他们把一根金属棍子插在沙发上之后,这间屋子就固若金汤,我甚至连窗户都无法撞破。”

高贵的天降之物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如此之近,外头那些普通人,他在中世纪的时候一个人甚至可以横扫一大片,但现在区区四五个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逼到了这般田地,这种落差让他根本无法适应。

“你看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了吗?”

电话里的那个人用古拉丁语和他低声交流着:“有一些什么特征。”

“黑西装、黑墨镜,耳朵上挂着耳机。只是标准的保镖样,我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们的手指上是否戴有一枚玉石戒指?”电话里的声音缓缓问道。

“有……有的,他们每个人都佩戴着一枚奇怪的戒指在大拇指上,您怎么知道的?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变冷了下来,然后用一种嘲讽的语调着:“你该死了。嘟嘟嘟嘟……”

“喂!先生,先生!你不要放弃我啊。先生!”高贵的天降之物疯狂的按着手机,但对面显然已经关闭了手机,无论怎么重播都无法再次拨通。

而就在这时,被他用最后的血魔法封闭住的厕所大门终于还是被那些发散着阳光般光芒的短刀给刺穿了,眼看已经不再能支持多久了。

高贵的天降之物,慢慢的松开了手机,本来就苍白的脸上露出绝望的苦笑,他慢慢走到大镜子面前用水清洗了一下脸,然后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并将因为打斗而弄乱的西装理得整整齐齐。双手放在背后转过身紧紧盯着那扇已经即将被攻破的大门。

五分钟之后,一个天守门的黑衣人按下的抽水马桶的按钮,将里头黑色灰尘冲了个干干净净,转过头笑着:“唉,蛋儿。发现没,这家伙根本拿我们没招。”

“可不是么,你也不看看咱的装备。”

是啊……可不是么。天守门经过这段时间几方势力的联合加持,现在真的可以是武装到了牙齿。

首先他们的狗腿刀。这刀是模仿尼泊尔刀那种劈砍的造型,主体刀刃是以高强度的特殊钢材打造。并且融入了一种经过特制的太阳尘。在成刀之后,被灵力激发就会发出灼眼的光芒。这种属性的武器,虽然无法跟龙渊、忘川桥那种档次的家伙相比,但制式武器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而且也别看这把简单的狗腿刀,它是由青衣主持设计、由那些穿越法师给予附魔并结合三大妖族各自的秘法千锤百炼而成,光这一把刀的造价。在黑市上就能卖到三百万以上,还根本就是有价无市。

而那面激活盾牌的手环的设计者,更是了不得了。那可是由亚圣之一的白泽亲自完成的作品,再利用现在最尖端的感应技术改进,只要佩戴那个配套手环。哪怕是一灵力都没有的人都能轻松的激活盾牌和狗腿刀。

至于防御上头,思远也是没有一的懈怠,防具是他和梦鳞一起鼓捣出来的,虽然跟梦鳞铠比起来简直就是纸糊的玩意,但作为她的批量复制品,等闲的伤害却也是不放在眼里的。特别是在融入但丁那边的潘多拉技术之后,他们身上穿的那件衬衫已经不能称之为衬衫了,分明就是外挂感应装甲,对直伤法术能够抵御住莫然的圣道之九、对物理攻击的防御则达到了三级剑灵冲击。

还有为了保障门徒的安全,二爷这个阵法狂人甚至还和那个半神师联合研究出了一个东西方联合防御阵,如果判定攻击能够会导致人员伤亡,阵法则会在人员收到伤害之前将人传送至指定地。

这个看上去虽然并没有那么威风,但就算是白泽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技术已经达到了阵法的最高境界,前后三百年压根无法被人超越,哪怕是白泽本人也并没有自信能创造出如此神奇精妙的阵法。

当然,他们脸上戴着的那副墨镜也并不是为了装酷,除了要防止被自己的武器晃瞎狗眼之外,眼镜上整体则是用掺进了龙鳞粉的树脂打造,可以抵御除末日审判以下所有心智性法术和精神系法术的攻击,所有的幻术除了蜃精那种真实幻境之外,也几乎全部免疫。

这还只是单体防御的装备和冷兵器。而实际上,在经过一系列试制和研究之后,基于狗蛋圣枪的武器已经全面开始制造,现在就是子弹上有几个关键还在攻关没法做到量产,更不用威力更大的秘法能狙击枪和秘法单兵榴弹。

按照思远的设计,每三个装备齐全的天守门门徒就可以对付一个上三界的来的高玩。然后再特殊训练一批能够使用大口径秘法武器的人来对付那些厉害一些的敌人。

这种想法已经酝酿很久了,现在已经付诸实施,不过现在到底还不成形,所以必须保证这些新晋门徒的能够有一定的实战训练强度,而现在正好有这样的机会。

而在天守门的内部测试中,像白泽这种存在已经很是无敌了。这让思远多少有些担心,但那些法师却再过段时间,白泽不可能单独对付五个以上的天守门门徒。当然,思远也用自己测试了一下那把超可怕的狙击枪的强度,一千二百米距离直接破盾,虽然破盾之后已经不具备杀伤力了,但思远可以想象如果是一个五人队的协同攻击能够熟练起来,那哪怕是白泽在不适用殉爆类的术法的情况下,肯定会被打的很惨。

为了对付这帮家伙的超视距能力。思远也算是绞尽脑汁,最后基于昆仑大阵上研发了昆仑大阵的简化版,一个可以在三分钟内驱散灵力的附魔棒,五根同时启动的话,覆盖范围大概是五百米,一旦进入这五百米,所有人甚至包括思远都无法使用任何术法、特异功能甚至是能量武器,只不过这个术法棒制造工艺之复杂、成本之高。那是难以想象的,虽然能够反复充电。但一根术法棒的成本高达八千多万,工时超过两千时,哪怕是宁氏企业也无法大规模制造,只能做出十根左右的。

不过今天这术法棒的效果实在是太棒了,思远感觉那个血族也算是很高级了,但在术法棒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从猎人瞬间变成了猎物。

唯一的遗憾……就是思远还是来晚了一步,那个欧文已经死在了**上,死因是颈部大动脉被切断,失血过多而死,并不是被吸死的。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思远在的欧文胸口上发现了一个的刺青,他第一眼就认定这是个阵法,所以他用手机把这个图案拍下来传回了总部,不到三十秒那边就把信息传了回来并还顺手给他发了个对比照。

“真视之眼是吧。”思远呵呵一笑,伸出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接着他的天眼豁然张开,然后天眼开始和这真视之眼接驳。

就在他逆侦查的时候,几千公里之外的欧洲,一个年轻的男人突然兀自抽搐了起来,旁边一个监工模样的人匆匆走了过来,然后惊讶得愣了一会,接着掏出手枪就给那人来了一枪,接着旁边的守卫顺势就把他给拖了下去,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不要分心!”那个监工怒吼了一声,然后匆匆的走进一扇门中,并直接坐电梯上了楼,在一扇门口战战兢兢的敲了敲门。

“进来。”

门里的人应了一声,接着这监工慢慢推开了门,心翼翼的低着头道:“先生,我们被追踪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那个被称为先生的人坐在老板椅上,看着不远处的伦敦眼上,声音低沉:“你切断信息了没有?”

“已经切断了,可是我觉得……”

“你回去休息吧。”

“是的,先生。”

监工浑身一哆嗦,关上门慢慢的退了下来。在他离开之后,老板椅上的男人站了起来,走到单向玻璃看着下面那个整齐的大厅里数百个监视者,用手转着自己的戒指,脸上全是笑容。

“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转过头看着突然出现在他椅子上的那个女人:“我不是让你下次来的时候敲门吗?”

“我是使者,凭什么要敲……”

她的话并没有完,那男人就已经化作一缕青烟并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并把她死死在了全透的落地窗上。

“你呢?你为什么。”

男人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带着不紧不慢的温柔。但他的手上却没有任何留情,那女人已经被捏得满脸青紫。

“放了我……”

“那下次记得敲门哦。”

男人慢慢松开手,任由面前这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滑落地面,而他只是面带笑容的看着远方,轻轻提示一声之后,就没有更多的动作了。

“我知道了……”

在被这样**一翻之后。那自称为使者的女人才记起面前这个魔王的身份和外号,他绝对是那种残忍到极的人,可偏偏这种残忍是建立在他的强大之上。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虐杀女人,所有人都猜测他是因为当年和帝释天干仗的时候伤了那个地方,不能人道而导致心理**,但是很显然……他并不喜欢女人。却对男人格外宽容。

“罗睺,有新的指示。要求……”

“渗透天守门?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可能了。”罗睺舔了舔嘴唇,指着外头伦敦眼:“我来这里这么长时间,还没坐过那个摩天轮呢。”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不是已经把驱魔人渗透成筛子了吗?”

“那你们就去吧。”罗睺背负双手,清秀的站在那里,外头霓虹色的灯光映在他略带阴冷却绝对清秀帅气的脸上:“不用来找我。”

“可是……罗睺大人。”使者终于用上了敬语:“这是上头的命令。”

“上头?那就告诉他,我办不到。”

“可……”

女使者还想再话,但突然间她的身体就不听使唤的撞向了钢化玻璃。并直直的把玻璃撞出了个大洞然后被高高的抛向了空中,以几千倍的加速度坠向地面。

这女使者是会飞会传送的,但此刻她的能力却完全不能使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坚硬的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啪”

当摔烂泥的声音传来之后,罗睺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总是给我找一些这样的人,真恶心。”

完,他拿起手机看着那个被他放弃的天降之物之前给发来的一张不太清晰的照片。上头赫然就是思远带着几个人闯入宾馆的那一幕。

他用手婆娑了一阵,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真是有意思。强大而内敛、温柔而决绝,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真的好想认识认识你呢。”

不过正当他**思远的时候,刚才那个监工顾不得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道:“先……先生……”

“嗯?怎么了?”罗睺眯着眼睛看着他,然后顺手拿过自己的杯子递给他:“喝口水。缓一缓。”

“我们十二个观察员同时……同时被侦查了,我已经全部杀掉了。”

罗睺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拍了拍监工的肩膀:“干的漂亮。我亲自去看看。”

完,他慢慢消散在空中,一眨眼就出现在了底层的监控室中。开始探查起究竟。

这个监控室并不是常人所理解的那种监控室,它反而像一件巨大的办公室,里头坐着许许多多人,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块莹莹发亮的石头,他们的任务就是用自己的身体连通这块石头,并把他们脑海里所呈现的事情呈现在他们头的显示屏上,而这些精神讯号会经过的科技含量很高的数字化转存放入一个个硬盘之中,原理跟监控着实有相似,但他们的摄像头却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罗睺走到其中一个已经被摧毁的石头面前,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死掉的观察员,然后用手指按在了他们额头上,接着一股他没接触过的强大精神力的顺着他的指尖传了过来。

一阵电光噼啪作响,思远突然被弹了开来,他转过头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已经被灼黑的指尖,半晌没有话。

而和他同样表情的还有半只手都处于麻痹状态的罗睺,刚才那强烈的精神流摩擦导致电流已经能够击伤他了,可想而知对面那个家伙究竟有多么强。不过他几乎也可以肯定,自己的精神流也同样对那个家伙造成了伤害。

他收回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对旁边的人:“这里不能要了,所有数据都要转移。所有人统统杀掉。”

“了解。”

在监工做出回应之后,罗睺就走出大门,接着里头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然后便是一阵黑暗。不多一会儿,就见那些全副武装的警卫开始往外搬东西,罗睺则一个人站在旗杆上遥望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脸上阴晴不定。

而在他遥望的东方,思远也陷入了陈思。经过一连串的阵法串联,他大概搞清楚了这个名为的真视之眼的阵法核心在哪里了,虽然那个纹身上各种华丽花哨,但无一例外都会有一个三角形的眼睛。这个眼睛才是本体,上头的睫毛长短排列代表着各种不同的波段。也就是每一个眼睛都是独有的,也就是这些玩意都是单线联系的摄像头,一旦幕后那人发现了摄像头里出现了不正常情况或者发现这个摄像头已经被人盯上了,那么那边就会启动暗杀把这个摄像头清除掉。

今天那个欧文大概就是因为被人看到他与特案组的人起冲突了,虽然那边不一定确定是不是思远,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大概只要和特案组有过接触的人都会被清理掉。

“这个世界果然是有光有影。”

白泽站在思远身边,盯着欧文已经发硬的尸体:“有天守门就有对抗天守门的,哈哈哈。真是有趣。”

“你真觉得有趣啊?”

“当然啊。这是个挑战也是个机遇。”白泽慢慢往外走着:“天守门往外扩张的机遇。”

“哦?怎么?”

“我们的策略是什么?”

思远闻言一愣,天守门的策略其实很简单,就是突出那个守字,很少主动出击,大部分时候都是以防御为主要策略。所以经常会显得非常被动,而被白泽这么一提,他倒是似乎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走出去!没错,就是走出去!这个想法并不是第一次冒出来。但却因为各种愿意给拖延了,可这一次真的是天守门最好的机会的。一次师出有名的机会。不过这同样会是一次赌博,如果输了,那么天守门很可能又要蛰伏几十年,可一旦赢了的话——再无战事。

赌运、赌势、赌命,三者加起来可以是一次豪赌,但思远在简单衡量之后。觉得赢面并不,再加上天守门并不是孤单一组,虽然境外那些加入天守门的势力现在还很单薄,但并没有人不允许他们发展啊。

“呐,情报全开吧。尽快做出决断。机会错过可就没了,你还得苦熬。”

思远并没有直接答应白泽,虽然现在天守门内部都在传他和二爷各自领导一脉,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其实这绝对是子虚乌有,天守门的宗旨放在首位的就是团结,二爷不但是天守门现在的最高领导人,同时也是第一智囊。

按照体系划分,思远是天守门的心脏,那么二爷就是天守门的大脑,也就是少了谁都得跪的节奏。所以如此大的事,思远一个人并不能做主,他必须返回总部和二爷面对面的讨论一下。

“魔都这边今天交给你了,我得回一趟总部。”

“了解。”

思远最后是以最快的方式回到了总部,并直接把二爷从他家里给喊了起来,然后被打扰睡觉的二爷也并没有让其他人舒坦,一溜电话打过去,从上到下大大的负责人被他给喊了起来,甚至连管食堂的主任都被揪了起来,在凌晨两的时候集合在了天守门大中华区总部的会议室里。

“我不同意。”

龙女是典型的保守派:“我们的后勤能力严重不足,如果贸然远征的话,损失谁能负责?思远?还是振国?”

“我倒是觉得这是挺不错的建议。”陈明难得一脸正经:“如果能够一次性打通这些关节,我们以后都会很顺利。毕竟现在我们离病入膏肓还很远,如果按照这样下去的话,我不知道能撑多久,再强的防御也经不过逐步蚕食。”

“我同意于雪的看法,我们现在并不是出击的好机会,我们才刚起来没多久,人员训练、装备、补给都还跟不上。”负责训练的兔子皱着眉头道:“除非我们能有三五个像思远这种人,否则一切都免谈,我可不想我亲手训练出来的那帮兔崽子就这么没了。这是无意义牺牲。”

“我同意陈明。”

鱼老大一贯的言简意赅,被一通电话从意大利拽回来的黑道老大皱着眉头看着思远让人临时制出来的分析报告:“我在外头消息相对要灵通一,我们这太平,但欧洲非常不太平。猎人窝在巴黎、骑士被驱逐,上个礼拜刚到达香港修整,猎魔人被不明身份的歹徒给灭了满门,这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现在就是2:2咯。”陈明仰起头看着二爷:“思远是发起者,不能参加投票,现在黄金一票在你手上。老二,未来可掌握在你手上了。”

二爷端起他那已经掉皮的搪瓷茶杯大口大口的灌了几口凉水下去,摸出烟,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看上去就像个在党代会上犯愁的村大队党支部书记。

“现在下头有风言风语你们知道吧?”

这个风言风语谁都知道,不就是二爷和思远不对付,甚至下头已经有人开始分边站了,这个趋势继续下去是非常危险的,但却又不能明着遏制,下头那些家伙都聪明着呢,聪明人想的多,谁知道会出个什么来。

“队伍大了,就不好带了。”二爷不无感慨的叹了口气:“而且这件事真的很棘手,今天必须要达成一个统一意见,明早就要开始准备。可是你们都知道,只要有思远搀和的事,我都算不到,所以哪怕是老子都只能选赌或者不赌。”

他完之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甚至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毕竟在做的都是当领导的,考虑的事情自然就多了,不但有对策问题还有士气跟人心的问题。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二爷,如果他驳回了思远的意见,那么下头的人肯定立刻泾渭分明。可要同意思远的诉求,这真是挺危险的一件事,他同样是赌,而且是用手底下人的命去赌、拿天守门未来百年的运势去赌,这场可是豪赌啊……

思远当然也想到了,但他之所以还是要提出来,是因为他对未来的隐约预感告诉他,这是天守门翻盘的最好机会!如果把握住了,不定真的可以一劳永逸。

“既然选不定。”

二爷弹了口气,在他军绿色的睡裤里掏啊掏的掏了半天,最后摸出个五毛钱硬币……

“喂,我老二。您也好正经,我们这讨论未来决策,你要扔硬币?”陈明歪着头看着他:“你想什么呢?而且你要扔硬币也扔一块的啊,你扔五毛算个屁啊?”

二爷没搭理他,只是把硬币高高的抛向天空。可当所有人都在等着二爷结果的时候,他却把草案拿过来唰唰唰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自言自语道:

“扔硬币不是为了选择,只是当硬币飞起来的那一瞬间,你就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未完待续。。)

...

366、确认过眼神,遇上对的人。

“宁姐,你在这我就放心了。”

思远在早晨的时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在看到宁姐的时候,他也只是轻轻笑了笑,然后就走进屋子找起换洗衣物。

“媳妇儿,你看到我背心了没?”

厨房里的莫然端着一碗猪肝汤走出来放在桌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之后也走进了屋子,在另外一个抽屉里甩出了思远的背心和大裤衩:“你笨死了,跟你了多少次,**裤都在这边,你在那边哪能翻的到啊。快去把桌上的汤喝了,然后赶紧睡觉去。”

“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越来越罗嗦了。”思远嘴上虽然埋怨着,但却在拿上衣服站起身之后捏了捏莫然的脸蛋:“我去洗澡了。”

“好啊,你嫌弃我罗嗦是吧?那你去找个不罗嗦你的人呗,看看除了我谁愿意管你。”

我……我愿意。

宁姐虽然正在喝茶看书,但心里却充斥着酸涩的味道,这种别扭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时不时抬头瞄上一眼正在屋里秀恩爱的两口。

思远走出来之后,朝宁姐笑了一下:“宁姐,我先洗澡去了。”

“唔,好的。”

“那……哎。”思远明显感觉到了宁姐的语气不太对劲,甚至他现在能清晰感觉到宁清远好像在可以跟自己拉开距离,但面对这种现状,思远也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看着宁姐渐行渐远,不过这倒也不算是坏事。如果无法给她,就放她离开。

就拿男女这方面的事来吧,经过刚改变时间轴之后的迷茫,思远也算是想通了,时间改变已经板上钉钉。自己不能也不敢再冒险去改变一次,那么既然无法改变倒不如接受现在的事实好了,日子总是要继续的,而且这样对思远来就能够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工作上,不必要为了那些儿女情长而苦恼,毕竟他已经是个家伙的爸爸了。

“对啊……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在洗澡的时候。思远反复对自己这样。他当然舍不得宁姐姐,但如果为了这些反复计较,那他会失去更多,一切随缘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吗?就好像写一样,总不能因为一部分人乱哔哔就不写下去了嘛。

等他洗完澡出来,罗敷已经抱着齐家少爷从外头遛弯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教着宁清远该用什么姿势抱孩子。

“来,宝宝。看看你那个混蛋爸爸,他好久都没抱你啦!”

在宝宝断奶之后。罗敷和千若已经完全剥夺了莫然带孩子的权利。特别是罗敷,因为她两世为人都没有留下一个后代,两千年的母性堆在一起那可是非常可怕的事情,现在基本上她压根就不搭理思远了,除了在一些特殊场合去帮一下思远之外,其他时间都一心扑在宝宝上,为了齐,她甚至去报了一个母婴班。俨然成为了专业的奶妈。

“来,兔崽子。爸爸抱。”思远走过去朝自己儿子拍拍手,家伙很积极的朝思远张开了手,并被思远的胡茬子扎得咯咯直笑。

“走开走开!”罗敷皱着眉头把孩子从思远怀里抢下来:“宝宝皮肤多嫩啊,你用胡子扎他?你脑子有病吧!”

一贯对思远百依百顺的罗敷这次是真的发脾气了,她把脸贴在齐的脸上轻轻摩挲着,斜眼瞪着思远。鼓着腮帮子满脸怨气。

“呵呵……呵呵……”思远尴尬的摸摸头,转脸看向脸带笑意的宁姐:“宁姐,我去睡一会儿啊,客套话我就不了,反正这就跟你家一样。”

“知道了。”宁姐头:“你看上去挺累的。快去休息吧。”

思远头,他确实感觉到了强烈的疲劳,**不睡觉对他现在的精神强度和身体素质来那简直是毛毛雨,他如果愿意完全可以一个月甚至半年不睡觉,真正导致他精神疲惫的是昨天晚上那一轮精神交锋。

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思远的精神状态几乎被完全摧毁,强大的扰乱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疲惫,而接下来的天守门内部范围会议上的紧张又让他更加疲惫,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开始流鼻血了,如果不是开车送他回来的陈明第一时间给他喂了天守门的特制提神药,他现在八成都已经就地躺下呼呼大睡了。

可即便如此,在喝下一碗热汤再洗了个澡之后,那浓烈的倦意还是席卷而来,势不可挡、摧枯拉朽的将思远的击倒在柔软的席梦思双人**上。

他刚睡着没过多久,就见宁清远和罗敷从外头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她们在**前看着思远,罗敷咂咂嘴道:“他睡觉很轻,警惕性非常高。平时只要打开门不管多轻他就会醒,看来还真是跟你的那样,他受伤了。”

宁姐不置可否,她从看到思远的那一瞬间开始就感觉他不太对劲,因为他显得太疲惫了。这种疲惫绝对不是单纯的劳累,应该是精神系统受到了损伤,当时并不好,毕竟喜欢一惊一乍的莫然还在场。

可等思远睡着,莫然和千若推着孩子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她才将自己感觉到的东西给了罗敷听。而在罗敷证实之后,思远也的确非常不对劲。

“现在怎么办?”

“治疗呗。”宁姐笑道:“我给他疏导郁结的灵力,你就给他按摩。”

虽然莫名的讨厌莫然,但宁姐和罗敷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她本身就没什么朋友,碰到这种冷静睿智的大姐姐类型很容易就成闺蜜,再加上……罗敷并不在竞争列表上,所以她们俩之间几乎是亲密无间。

“你还是很喜欢思远。”

在给思远按摩的时候,罗敷很突兀的抬头看着宁清远:“何苦呢。”

“我也不知道。”宁姐用袖子擦了一下因为疏导精神力而流出的汗水:“当年,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定是这个人了。”

“哎……”罗敷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要我,你不如就和千若一样。直接住过来算了。”

“不,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宁姐的脾气是典型的外柔内刚,她并不是没有想过诸如‘哎呀干脆加入他的后宫好了’之类的想法,但很快就会被自己否决掉。她明白的思远肯定不会拒绝,因为他天生就不会拒绝人。但她却始终过不了自己这关,对她来。这简直就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她不允许自己成为像千若那样甘愿成为附庸的女人。

罗敷抬头看了一眼眼神闪烁的宁清远,但却没有话,只是轻轻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知道宁清远的想法,她不喜欢莫然看不起千若,但哪怕就算是罗敷都不得不承认,莫然才是和思远天生一对的人。而千若,她并不是没有自尊而是出于思远的诺言。千若是思远挽留下来的,这件事连莫然都不知道,唯一保持着默契的人只有思远和罗敷。

而且千若的处境也并不好,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只有思远。在这种情况,别是莫然是个行侠仗义的女侠,哪怕是她只是个刻薄的妇人恐怕都不会拒绝这种涉及到性命的请求。

“等会我们出去买菜吧。我今天给你包饺子吃。”罗敷伸手摸了摸宁姐的下巴,就像在摸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三鲜馅的哦。”

“好啊好啊,谢谢阿姨。”宁姐嘻嘻一乐:“阿姨最好啦。”

“再叫我阿姨我跟你翻脸了哦。”

宁姐挑了一下眉毛没有话。只是满脸笑容的继续给思远做精神疏导。

而遥远的英格兰,有个人就没有这么好的福利了。罗睺现在正坐在自己的秘密基地中,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左手。从刚才那阵电流之后,他的身体就开始了抑制不住的颤抖,精神也极端亢奋,这种亢奋刚开始并不被人察觉,但当持续整整六个时之后。强大如罗睺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因为他发现随着这种颤抖的加剧,自己的能力正以几何倍数锐减,按照这样计算不出三十分钟之后他将法力尽失。

他在简单的自查之后发现居然是神经系统受损,这种无法免疫的伤害对神仙哪怕是最强的神仙都同样具有杀伤力。

“先生。莫根斯来了。你要见他吗?”

“让他进来。”

罗睺现在的语调都开始有颤抖的感觉了,但他仍然坚持要见这个名为莫根斯的男人,除了那男人长得帅之外,还有重要的一,他是组织内部最好的医生之一。

“哦,我的宝贝。”一个褐色头发高鼻梁但有着红绿双瞳的男人走进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罗睺的不正常:“你怎么了?”

“我受伤了。”

“不可能!整个欧洲,没有人能伤害……嗯,除了但丁,没有人能接近你的身体。”

“不,不是但丁。远比但丁要强。”

“是谁!”

“齐思远。”

“我的天呐!”那个莫根斯突然做出了一个表示惊悚的动作:“他居然来到欧洲了吗?”

罗睺轻轻摇头:“没有,只是我和远在东方的他较量了一番。”

“你输了?”

“不,应该是势均力敌。”

“好了好了,不要再啦。快躺下,我给你检查一下。上头知道你废除了那个观察还杀掉使者之后很生气,你想好怎么面对那些家伙的怒火了没有?”

“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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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补吧,我颈椎难受的要命……赶紧去**上躺着去了。(未完待续。。)

...

367、说好的呢?

“哈哈,齐组,久仰大名。∽↗∽↗∽↗∽↗”

当被惦记很久的黄老板伸着手走到酒桌前给思远敬酒的时候,思远其实并没认出来这个家伙。不过陈明看上去倒是跟这个干瘦的男人挺熟,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不过因为陈明的变化实在太大了,黄老板并没有认出这个当年和他一起坑蒙拐骗的家伙。

“你认识我?”

“您看您的。”黄老板非常自来熟的坐在了思远的旁边:“谁能不认识您啊,如雷贯耳啊。”

这个老黄一眼看上去就是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人,不过么这种东西也无可厚非,管天管地也管不着人家糟蹋自己身体不是。要是七八年前,思远不定还会告诫一下他的身体状况、五六年前思远也会提醒一下,而现在……思远提都懒得提,毕竟这种事就好像去嫖娼的时候劝**从良一样蠢。

“下午的时候,组里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有空的时候去拜访你一下,我这刚准备去呢,没想到就在这碰到你了,你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黄老板话很有分寸,既不显得很亲热又让人觉得他是真心仰慕思远,而且还保持着一种很恰当的距离,总之就是不让人讨厌。

思远倒是没什么好的,这家伙一看就是专门来堵自己的,什么缘分都是鬼扯。不过他这么一堵,倒是省了思远挺多的事,毕竟自己刚准备吃了饭就去找他。

“啊,孙。过来一下。”

黄老板到一半仰起头朝饭店站在一边待命的服务员招招手,那个姑娘抱着菜单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鞠躬道:“黄总,怎么了?”

“今天这桌算我的。再给开一瓶酒,最贵的。再加两个好菜,让厨房看着给准备,别让我丢人。”

“不用。”思远摆摆手,表情有尴尬:“我就是过来把代金券花掉的……”

因为天守门跟很多企业都有合作,所以是不是的会有人给送来各种奇怪的代金券。从超市到酒吧、从饭馆到澡堂子,反正天守门上上下下就靠这些玩意就能一毛钱不花的吃饱喝足。这种虽然不太合规矩,但从上到下也没人什么,而且这东西可都是王二爷那个老不羞主动开口问人家要的,所以已经成了特案组不成文的福利。

思远手里也经常会有这些东西出现,一般情况都是会拿给莫然他们补贴家用,但在今天他虚弱昏睡了十二个时之后,陈明就把他拽来了这家酒楼里吃好的补补,虽然思远知道……这家伙就是找机会出来吃一顿。他的代金券早就用完了。

“您这是什么话,您到我这来还用代金券,这不打我的脸吗?您是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思远连连摆手:“只是一顿便饭不值当。”

“对啊,就是一顿便饭。我就是想请偶像吃顿饭。”

他都到这份上了,思远也没再什么。而且这家伙一看上去就是有事求人,所以思远倒也想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三人都差不多吃饱喝足了。黄老板依次敬上了烟,在吞云吐雾的空档。他不经意的道:“齐组,这段时间不太平啊。”

‘来了,就知道你不是单纯的想吃饭。’

不过心里明白,但思远却没直接出来,只是抬起眼皮看了黄老板一眼,口抿了抿杯子里酒:“哦?”

“其实也不用我吧。您那边都门儿清。”

黄老板着着,突然叹了口气:“孙,给上一盘鸭脖。”

不多一会儿,一盘辣到呛人的鸭脖被端了上来,黄老板夹起一个直接就塞进嘴里。连骨带肉嚼得吱嘎吱嘎响。

“来来来,齐组,尝尝。专门请的武汉师傅做的鸭脖子,骨头都卤酥了,味道没的。”黄老板吃了两个之后,用餐巾纸一抹嘴:“最近有人心惶惶啊。”

“人心惶惶?怎么?”

“离奇失踪了三个,昨晚上又没了一个。”老黄一边一边瞄着思远的表情:“跟我有合作的人,已经没了四个。”

“昨天晚上?”

“那个叫欧文的。”黄老板摇摇头,脸上带上了一副很难过的表情:“他这次来,主要是跟这边洽谈扩大产能的,他可是刚买下一个大铁矿,在澳大利亚。”

“然后呢?”思远歪着头看着黄老板:“你想什么。”

“那个铁矿啊……”黄老板到这,突然一顿,左右看了看,凑着油乎乎的嘴巴来到思远耳边:“据比非洲那边的纯度还高,如果能买断的话,我保证咱们的武装力度能翻一番。”

“你是……”思远慢慢从口袋里摸出一柄天守门特制短匕放在了桌上:“这个?”

黄老板拿起那把匕首端详了一阵,看着上头微雕上去的阵法和符文,嘴里啧啧有声的赞叹了两句,然后把匕首推回到了思远面前:“是的。”

其实像天守门这种组织,想要独善其身肯定是不行,就像当年的蜀山昆仑,虽然蜀山和昆仑山是主体,弟子也不过几千人。但外围的成员却多大数十万,大部分都是一些工农商,以维持各大门派的日常生活、信息来源和经济来源。

不然也不会有蜀山李氏家族那样富可敌国的宗门大户存在。而就算是现在,昆仑的产业也都算是很庞大了,昆仑饭店、昆仑矿泉水、昆仑营养品、润滑油等等等等,一大堆的东西不就是为了维持昆仑稳定么。

入世出世可不是里的那么轻松,不是哪个门派闷在深山老林里就能守备苍生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都是泥菩萨。

“你是想要我们保护你吗?”

黄老板听到这句话,眉头没有由来的舒展开来:“哈哈,齐组你可真是个实在人。实话,我就是想请求组织保护。”

这个要求不过分。就算他不提出来,思远也打算这么干。不过出于职业敏感性,思远却觉得黄老板的行为并不单纯。

这老黄到底是个精明的人,看到思远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该什么了。所以他再发了一圈烟,然后上抽了一口:“不瞒您。我知道我是下一个目标。”

“嗯?你怎么知道的?”

这话可就让思远有些吃惊了,因为连天守门内部的情报机构都并不没有得到下一个目标是谁,这黄老板是怎么知道的?

“您看。”

黄老板苦笑着撩起袖子,思远这才发现他的手背上居然长出了一条红色的硬币那么大块的红斑,红斑周围的血管已经的变成了紫色,非常明显。

“前几天我手上突然被什么叮了一下,然后就成了这样。我去问了几个特案组的朋友,他们是一种记号。”

思远伸手摸了摸这记号,抬头看了一眼黄老板:“是记号。”

确实是记号没有错。而且思远一摸就知道这记号归属于吸血鬼,应该是血印的一种,被植入这种记号的人,除了砍掉被标记的部位,否则就算去除印记都不能避免被人追踪。而且这种记号的时限只有七天。

“什么时候被叮的?”

“五天前。”

果然!对上了,思远一拍脑门。那份暗杀名单终于对上了,按照名单上的排序,这个黄老板好像是第五还是第六位。前头已经没了四五个,这不转眼就找上他了么。

“保的了你一时。保不住你一世。”思远抬起眼皮看着黄老板:“天守门不是万能的。”

“我当然知道。我也有自己的方案,您想看一下吗?”黄老板突然眯起眼睛看着思远:“或者能够帮到您。”

跟着黄老板驱车来到郊区的一个农场里,思远伸了个懒腰,老在城里的他这才发现,原来春天已经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呢。

“哎,你这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思远趁着黄老板停车开门的空档。转头问陈明:“感觉神神秘秘的。”

陈明凑到思远旁边,虽然他在天守门内部的地位和思远基本持平,但在外头他的名声并不显。他虽然能力略差,但脑子绝对是一等一的好使,不能算尖聪明。但油滑精明却不输任何人,如果交锋的话,恐怕莫玄都不是他对手。

“自保。”陈明上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知道我们不能保他一辈子,所以他在想办法的让我们保他周全。”

“你话的逻辑我没太明白。”

“等看看他想干什么再吧。”

没等一会,老黄就把思远他们引进了一个红砖瓦房之中,然后三个人在黑暗中走了一会儿,一转头就进入了地下室之中。

和上面的黑暗不同,地下室亮堂堂的。而思远一进来就明显感觉自己的能力被在某种程度上抑制了,强度虽然一般根本比不上那昂贵的秘法棒,但好像效果却是永久性的。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继续跟着老黄往深处走。他并不担心安全问题,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别他还能使用术法,就算不能用了,自己身上可是带枪的……而且论单挑,陈明一个人能打200个老黄。

随着深入,思远发现这里虽然看上去很简陋,但绝对是绝对防御啊。当走到最深处之后,思远发现自己的能力已经被完全压制了,陈明同样有这种感觉。

“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正在弯腰翻腾着的黄老板,思远忍不住发问了:“连秘法棒都无法压制我的能力。”

“嘿嘿,齐组。您来看。”

思远走上前这么一看,立刻就愣了……原来黄老板的面前正放着一个木头箱子,箱子里居然是一根巨大的骨制品,看上去像是霸王龙的脚趾甲……但一旦接近这个东西的时候,思远就感觉万灵卡开始躁动。

“你从哪弄来的?”

“这是我从一个缅甸的行脚商人手里收来的,三百万。”黄老板嘿嘿一笑:“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甭管多厉害的人,离它越近就越没力气。普通人不受影响。”

思远摸着下巴看了看黄老板又看了看那根巨大的指甲:“我能看看?”

“当然啊。”黄老板给思远让出了一条道:“不过……您心。之前也有几个会法术的朋友摸过,只是摸一下就昏迷了。”

摸一下就昏迷?这是什么鬼……哪有这种玩意啊?

“没事,我试试看。”

思远深吸一口气,然后走上前一把握住这根黑漆漆的指甲……

紧接着,浑身上下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暴虐,可当思远反应过来。那根指甲却已经向长在他手中一样,连带着他的整条胳膊都开始长出鳞片,黑漆漆的带着符文的鳞片。

“砍掉我的手!快!!!我能再生!”

思远二话不扭头就对陈明喊了起来,陈明也没犹豫,从裤管里掏出狗腿刀,抬手就朝思远的右手上砍了下去!

“叮”

一声脆响,特殊合金加了太阳尘的狗腿刀毫无悬念的短成了两半飞了出来,刀头钉进墙壁中只露出不到两公分,可见陈明这一击的力气有多大。可即便如此,思远那已经布满鳞片的手臂上却连和印字都没有。

而且因为这个指甲的关系,思远甚至无法联系罗敷、无法联系梦鳞,自己的身体又完全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上开始覆盖鳞片。

“你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么?”

在经过一阵慌乱之后,陈明反倒清醒了,他走到思远面前,看着他的手臂:“如果没感觉奇怪……我倒是觉得它并不想伤害你。”

思远扭着头看着手中的指甲。那上头居然开始出现了天守印!

天守印各不相同,狐狸的天守印是轻语九歌、再往前的天守印就只有初代了。也就是麒麟嘲风,麒麟在成圣之前的天守印是无边天谕。

“这四个啥字?”

“我看看啊,不太好认。”陈明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起来:“等等啊……我拍照回去给他们看看。”

在确定这根指甲不会对思远造成伤害之后,陈明不紧不慢的把指甲上的天守印照片发给了二爷。

不过一会儿,二爷就亲自来了……

“哎嘛……”二爷来的时候端着一碗饺子,然后和陈明一起蹲在思远身边看着:“无边天谕啊。”

“麒麟纹章?”思远一愣:“喂……你别蹲那吃啊。我这都快成蜥蜴人了。”

思远这时候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鳞片,二爷出无边天谕之后,思远倒是也轻松了,既然是麒麟的印,那这玩意肯定就是圣物了。难怪万灵卡会躁动。只不过倒霉就倒霉在他现在完全不能动了,浑身上下都开始长鳞片,看上去恶心的要命。

“别动别动,这是麒麟的爪子,它在识别你的轮回码。等会的。”二爷不紧不慢的吃了个饺子:“哎,明儿。明天叫媳妇一起到我那吃饺子呗,我包了不少。”

“不去,上次你叫我去吃饭,吃完了你我旷工扣我工资,我他妈再信你我就是傻逼。”

“不扣不扣,明儿我给你批假。”

他俩完全沉浸在拉皮条扯家常的节奏中,只留下思远一个人在那扮雕塑。而且……什么叫尼玛识别轮回码?要开扫一扫不?

“这玩意啊,应该是麒麟解体时候散落下来的一部分。其他人不能碰,只有你可以,然后它就识别你的轮回序列,如果不合格就会自行离开的。”二爷解释了一圈,然后转头看着正不知所云的黄老板:“黄啊,你就靠着这玩意免死好多次吧?”

“恩呢,没它我早死了。”黄老板在二爷面前压根不敢装腔作势,一脸字辈的作风:“我今天就打算把他交给国家。”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东西要跑了,昨天我明明锁好了,但是今天过的时候,箱子都被撞烂了。”老黄叹了口气:“等真有哪天跑了,我连个保命的资本都没有了。”

这是个聪明人啊,他趁着东西还在他手里的时候。拿出来交给天守门,不定还能换个永保安康。

其实他这么干的根源还是对天守门的认识不足,或者他是被网络里那些门派杀人夺宝的剧情给洗了脑。先不能被人夺走的宝贝,那根本就不叫宝贝,天守门能不能看得上。光是天守门的门规就是令行禁止门徒去当夺宝奇兵,抓到一起处理一起。天守门内任何的物件都是有专属编号的,来源不明的不要、不干不净的不要,穷凶极恶的哪怕是上好的宝贝都会被毁掉。杀人夺宝更是别提了,逮着直接毙,甭管什么身份,前段时间执法组已经毙了三个以儆效尤了,有一个还是西南的准组长。

而像黄老板这样,别他还算是天守门的外围合作伙伴,就算他是个要饭的。只要在能力之内天守门都会恪尽职守的去保护他,所以他的担心完全多余。

但也就是他的心谨慎可算是坑苦了思远,他现在身上很难受……就像那种爬满了蚂蚁但却挠不到的感觉,让人想死……

不过随着识别过程临近尾声,思远身上的鳞片慢慢退了下去,随着鳞片消失的还有……思远所有的灵力控制能力。他感觉自己无法控制任何灵力了,所有的灵力粒子在他身体的一定范围内就会被驱逐掉。这也就是,思远失去了一切释放法术的能力。除了万灵卡之外,思远只剩下了那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简单版规则之力了。

随着脚趾甲落到地下。思远也一屁股坐了下去,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旁边的二爷这时也刚好吃完饺子,他把碗放到一边,走上前用一根棍拨弄了一下那个脚趾:“它死了。”

“死了?死了什么意思?”

思远话显然没好气,而且他也对二爷的话充满了不满,一根脚趾也能用死来形容么?那以后是不是剪完指甲如果不扫掉的话在晚上还能听见它们在聊天么?

“死了啊。就是死了,死了就是没了。”二爷把脚趾甲拿起来掂量了一下:“你拿回去好好葬了它吧。”

思远现在一肚子火,听到二爷的话之后,皱着眉头道:“它把我的法术全给消没了!”

“这是好事啊。”二爷摊开手:“麒麟要鸡毛法术。”

“可我不是麒麟啊。”

“我知道啊,它也知道。”二爷指着那个指甲:“大圣之所以是大圣啊。哪怕它身上长的跳蚤蹦出来都能把大部分上三界的家伙给揍一顿。你以为万剑宗云是什么?它就是嘲风的一片鳞啊,可它照样是活物。”

思远一愣:“活物?”

“是啊,活物。也算是冥冥之中有定数吧,它在临死前遇见了你,对它来你虽然不是它主人,但你好歹也是麒麟脉。所以它把自己的能力给你了,算是你的运气吧。”

“一根脚趾甲的能力?抠鼻屎吗?”

思远丢了术法,心情十分不爽,一直以来都老实本分的他也忍不住开始吐槽了起来,从这一就能看出这家伙现在怨气十足。

二爷倒是没生气,只是嘿嘿一乐,从地上捡起那根脚趾甲:“来来来,我用这个给你抠抠鼻屎。”

“去去去,别在这为老不尊了。”

思远靠着墙壁:“我感觉心情很失落。”

失落么,太正常了。术宗唯一传人现在居然丢了所以的术法,这让思远心情不失落才奇怪呢,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思远此生都不再可能恢复了,因为这种不可控的排斥灵力,一旦发生就不会再被逆转,基本上自己法力尽失可以是板上钉钉了……

“少年郎,不要闷闷不乐。往好的地方看。”

“什么好的?抠鼻屎技术满级吗?”

“明儿,甩他一枪。”

陈明一乐,从口袋里掏出镌刻着密文的手枪指着思远的太阳穴:“让哥们崩一枪。”

“别闹。”思远侧了侧头:“没心情。”

“砰……”

枪口的火焰喷射而出,子弹也在同时窜了出去。思远就感觉身体一僵,然后惊讶的回过头看着陈明,他真的开枪了……

如此近的距离,思远肯定是躲避不开的,虽然这子弹会被万灵卡自动防御住。但……至少也得触碰到他的皮肤才可以。可这次他并没有感觉到子弹触碰的皮肤,转过头才发现子弹就这样悬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他吃惊的伸手摘下了子弹,当他的手触碰到子弹的那一刻,这颗子弹突然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接着上头的镌刻的符文全部失效。原本金黄色的子弹也立刻变得灰扑扑起来。

“这……”

“破法,麒麟的三绝技之一。”二爷哈哈一笑:“任何可能对你产生伤害的术法都会被抵消,如果是普通的子弹它会打中你,然后被万灵卡挡住,但这颗是符文子弹,它对你造成的术法伤害,所以就根本无法接近你,你玩过游戏吧?主动技能永远没有被动技能好用,这个买卖也不好是你赚了。但你绝对没亏。”

果不其然,思远接下来的试验,一共费了四十发子弹、两把枪、一把刀和一个陈明……

“哎呀……我不活了,我他妈的没法力了。”陈明看着自己的双手在那干嚎着:“老二,你他妈还我!”

“别急别急,二十四时就恢复了。”

而思远则眨巴着眼睛看着被消除法术的陈明:“我……也就是,只要是被我碰到的人,都会法力全消?”

“还会酸软无力。就跟中了十香软筋散一样,最少得有二十四时的恢复期。还有。你不会再暴露任何气息了,因为你压根没气息了。”

这敢情……思远现在就是变成了一个人形毒药啊,而且还是不可消除的被动技能?那不就跟那个可怜的徒弟一样么?只要碰到就完蛋了?

“谁被动技能不能控制了?”二爷刚想拍思远的肩膀,但立刻就缩了回来,咳嗽一声道:“这应该是个光环吧,你多练习练习。不定还能发现你平时没用过的招。”

突然之间,思远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么亏了哈……虽然少了很多酷炫强力的技能,但多了一个这么**的被动技能,倒也算是收支平衡了。

“现在么,我们来聊聊咱黄老板。”二爷转过头看着老黄:“明儿给他个表格。算他正式拜码头了,算正式成员了。”

完,二爷眼睛一转,笑吟吟的看着黄老板:“不过,你算是秘密入会。你懂我意思么?”

“懂懂懂……”

第二天的傍晚,思远出现在了一个酒席上,以一个古玩商人的身份,同时也是黄老板的好友。

当然,这件事本不应该是思远干的,但他为了第一手的资料和线索,所以自告奋勇的当起了黄老板的老弟。

这多少让黄老板有些坐立不安……不过也正常,他一个刚进天守门的菜鸟,旁边坐着二把手。这感觉就好像去喝喜酒发现公司大领导就坐在旁边,还一口一个老哥叫着自己似的,那种莫名的压力让他实在难受。

“黄总,你今天不在状态啊,喝喝喝!”

黄总看了一眼旁边的思远,想着他今天下午的话,连连摆手:“不能喝了不能喝了,再喝可要死人了。”

这话听上去没什么问题,黄老板也巧妙的了句真话。可敬酒的那人听来可是乐了,在外头混的年头长了,再加上他坐立不安的样子,怎么看都应该是痔疮犯了,再喝的话恐怕真的是会死人的。

于是他把酒杯对准了思远:“老弟,你大哥不喝。这杯你可不能推辞哦。”

思远笑眯眯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引得满堂叫好。可旁边的老黄可是憋了一头汗,他是真紧张啊,那可是大齐组啊,天守门里的第一高手、地位排第二的齐组啊。这帮家伙是不知者,可要是再这么灌下去,真出了什么问题,他担待不起的啊!

“没事。”思远笑着朝紧张兮兮的老黄摆摆手,然后对桌面上其他几个人道:“我问问你们啊,你们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吸血鬼?”

这个问题问出来,那些人左右互相看了看,然后一个个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又是一轮敬酒,不过当着一轮敬酒之后,倒是有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抹了一把嘴:“我还真见过。”

接着他开始把他的故事娓娓道来。然后那可就算是一发不可收拾了。这里坐着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专门倒腾古董的人,真古董。

倒腾这些东西的人么,难免天南海北的走。见的多也听的多,再加上这个话题又比较有共鸣,所以思远整整坐在那听了两三个钟头的故事,直到有个人了一句:“等会晚上我带你们去看真的吸血鬼。”

“哈哈。你带我们去看的不是吸血鬼吧,是吸精鬼吧?”

“不不不,不开玩笑。”那个绰号老燕的男人摆摆手:“大家都知道,我是学医出身。”

周围人纷纷头,这个老燕当初可是当地有名气的外科医生,后来还去欧洲进修了几年,回来之后因为被医闹打断了胳膊,一怒之下就辞职下海倒腾起古董。而他最常倒腾的不是别的,就是各种干尸……

虽然这种东西听上去匪夷所思。但还真别,世界上总是有**喜欢这个的。而这干尸也跟他的专业比较对口,所以他倒也做的风风火火。

“我前几天,在我南城的一个地下通道里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老燕抽了抽鼻子:“大家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所以他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

“什么味?”旁边有人追问道:“是不是骚味?”

“不是,死人味。一股浓浓的死人味。”

思远头,其实他刚进来的时候也闻到了这个老燕身上的死人味。可能是跟他经常接触尸体有关,不过这种人通常命硬的很。所以思远也没多什么,只是默默的听着。

“我问到这个味,职业敏感立刻就上来了。我就隔着老远跟着他,真的是跟了一路。”老燕心有余悸的道:“他也没发现我,一直把我带到了南城口那一片。”

“那一片不是拆迁楼么?”

“嗯,就是那。我跟了上去。”老燕抽了抽鼻子:“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别卖关子了。快。”

“我看到好几个跟他一样的人坐在里头一动不动,全身黑。我当时心里咯噔一声,蹑手蹑脚的跑了。”

“哈哈哈哈,就你这还吸血鬼啊。八成你就是碰到了几个流浪汉,什么死人味啊。分明就是没洗澡的臭味吧!你还闻香识女人嘞。”

他们几个起着哄,连老燕本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但思远却并不这么想,因为老燕身体上有死气,所以那些身上同样有死气的人并没有在意他,如果是普通人跟踪的话,他肯定是死了。

而如果按照老燕的法,那几个黑衣人就算不是吸血鬼也肯定有问题。所以思远咳嗽了一声继续追问道:“燕哥,你的那些黑衣人有啥特征?”

“我没敢仔细看,但我发现他们的身体比例都不太对劲啊。我是学医的,尸体解剖了不知道多少,所以肯定不会搞错的。如果是一个两个还可能他们是基因突变,可那里六七个人都是那样,我就觉得奇怪了。不过我没敢多留,有人吓人。”

“是不是下巴特别长,而且整张脸尖的不像话,手还特别大,基本上手掌都超过二十厘米?”

“对对对!就是那样,我当时看着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病,哎?你怎么知道?你也看过?”

思远只是头并没有回答,不过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那些老燕看到的人,就是吸血鬼!

天降之物?思远昨天好像听到了那个被干掉的吸血鬼是这么自称的。他不屑的笑了笑,就那个样子还天降之物,天降之物明明应该是伊卡洛斯那样长着翅膀和大咪咪的漂亮姑娘,再不就是贝露丹蒂那样的温婉女神。这帮长得跟畜生一样的东西,哪里有资格被称为天降之物!

“老黄。”思远侧过头叫了一声。

“齐组,您。”

“等会招摇一,越招摇约好。”思远指了指自己:“要杀你的人看不到我。”

因为没有气息,所以感觉不到。思远第一次感觉昨天的那个买卖,似乎是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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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葫芦瞬间被抢光了……那么等大葫芦卖完之后呢。我们的活动就要展开了哦,就是天守门规版的葫芦免费放送的活动,一共有六个读者可以免费得到天守门葫芦,不过只有一个人才能拿到大的酒仙葫芦,哈哈。这是第一版,全手工的哦!所以绝对超值!

然后呢……我注释一下,贝露丹蒂出自我的女神。伊卡洛斯就是天降之物啦。

曾经我最爱的两部女神作呢!(未完待续。。)

...

368、来吧,随风飘吧。

现代战争,什么最重要?并不是坚船利炮、也不是人多势众,随着时代的演变,最重要东西已经变成了耳聪目明。∏∈∏∈∏∈∏∈

这也就是为什么美帝专心发展隐形系统而与之抗衡的天朝则刻苦研发瞎狗眼系统的原因。

想通这个关节的思远,才发现自己这笔买卖似乎真的是赚了,不但赚了,而且是赚大了。以前的时候他那聚灵的体质虽然可以很轻松的释放威力巨大的术法,但那些稍微有能耐的隔着八百里就能闻到思远身上散发出来的腥臊气,能跑的都跑了,而不跑等着思远找上门的也大多是帝俊那样**级。

这感觉就好比一个猎人上山打猎之前往身上喷了三十公斤驱虫液,确实这样不会被蚊虫叮咬了,但傻子都知道他连个毛都打不着。

而现在的思远,因为无法聚灵,于是乎在那些嗅觉灵敏的家伙就根本无法的捕捉到思远的气息。其实上三界的人大部分人并不认识思远的脸,他们全是靠灵力排列来谁是谁,这种灵力排列就像是指纹、舌吻、虹膜纹一样,是一个人不可复制的独特身份代码,思远就能很清晰识别许多人的灵力排列从而分辨谁是谁。

可是现在,思远在他们的眼里已经不再是思远,而是变成了一个陌生人,除了熟悉的人还能用气味和动作来分辨之外,其他人恐怕是纵使相逢应不识了。

所以在吃完饭的时候,思远毫无存在感的跟着黄老板来到了酒吧,然后黄老板非常配合的开始跟周围的人扯起了皮,并在思远许可的情况下,开始给周围的人透露的天守门的一些信息,以及自己和天守门的瓜葛。

这种根本不顾及的谈话。黄老板可以是心惊肉跳。因为如果一旦思远不在他身边了,他真的随时就可能无声无息的死球。

这家酒吧的常客似乎跟黄老板这一行人很熟,不多一会儿周围就聚拢了不少人来听黄老板讲这些离奇的故事。

这时,思远的眼角漂到了门外缓缓走进来了三个人。他眉毛一挑不动声色的朝他们使了个手势,并把他们召集到了身边。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猫爷和他带的两个徒弟。一个是穿越者里的刺客姐姐。另外一个则是思远徒弟纪嫣然。这两个姑娘现在已经是天守门情报部门的中流砥柱了,特别是刺客姐,她在结婚之后更是成为了下一任天守门大特务头子的继任者。

现在正在跟猫爷这个超级特务祖师学学习进修,搞了个什么特勤1科。思远之前还去看了一眼,那屋子进去就感觉阴森森的,愣是把他这亚圣级的高手给逼的不敢进门,从外头看里头正在上课的特1科科员,感觉他们眼睛里都在往外冒血光,忒吓人。

而今天呢。思远在跟黄老板过来之后,给特1科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派俩人过来,可这倒是没想到啊……愣是大特务头子带着俩特务头子就来了。

他们来到思远身边,擦肩而过之间递给思远一张纸条,然后就走到角落各自了一杯啤酒坐了下来,看上去就像是最普通的顾客。而猫爷今天也没穿上他标志性的马褂,而是换上了一身休闲的便服。只是那八字胡倒是没有剃掉,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往那一坐眼神一瞄,威慑力十足。

而刺客姐姐则低着头玩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旁边的纪嫣然聊着天,在聊着天的同时,她们的眼神还不停的在各个帅哥身上转悠,不时还对哪个性感的帅哥指一翻。典型过来找面首的富二代。

思远看到这一幕,凑到黄老板耳边道:“我去一下厕所,我的人来了。”

“好的。”黄老板侧过头看了几眼,并没有发现谁是思远的人,但人齐组肯定也不会骗他。所以他在声应了一下之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五百块钱:“齐啊,去买几包烟,剩下的你就拿着。抱歉……”

“干的漂亮。”

黄老板在指使思远之后,低声告罪,但是思远却朝他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施施然朝外头走去。

而等思远一走,黄老板的几个朋友就凑上来:“老黄啊,你这个弟不行啊。不够激灵,一脸蠢样。你是打算把闺女嫁他啊?这么带他。”

“放屁,我闺女才七岁。”

老黄话的时候,冷汗那叫一个流啊,这帮逼真是叫口无遮拦,张嘴就敢来,居然齐组一脸蠢样,这他妈要让他听见了那还了得……可偏偏自己还没法给齐组解释,否则一准露馅。

“要我,那子当个跑腿的就差不多了。你没看他吃饭的时候老是想跟老燕搭话,这是老燕脾气好,要换了我早一巴掌过去了。”

“别这么。”老燕推了推眼镜:“我觉得那伙子不简单。”

“怎么?”

“不上来,但是就是有那种感觉,他跟常人不一样。”

“少来了你,什么不一样,不就一榆木疙瘩么。你是盗墓盗多了,逮谁都是粽子是吧?”

老燕哈哈大笑着的擂了那家伙一拳,开玩笑的骂了他一顿。但这个过程,他的眼神却一直在老黄身上转悠。

好不容易得了空,老燕凑到了黄老板身边,声问道:“那男的不是你徒弟对吧?”

“啊?”老黄冷不丁一愣:“什么?”

“别装,咱们这么铁的朋友。你平时什么样我能不知道?”老燕眉头一转:“你怕他,我们每次给他敬酒的时候,你都会偷瞄他。我都看见了,别装。我当时我就知道那子来历不简单。”

黄老板呵呵笑着打马虎眼,但却仍然守口如瓶,毕竟关系到自己是身家性命,这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毕竟昨晚上人二爷就告诫了,现在除了思远不能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亲人、朋友、发都不能相信。

坚信不疑的老黄可是把这句话当成了信条,现在就算是让他认思远当爹他都肯认,在命儿面前这东西还真不算什么。

思远在买完烟之后,钻进了酒吧的卫生间悄悄的打开了纸条,上头就写着俩字儿“六个”,虽然没头没尾的,但思远却很清楚的明白这六个是什么意思。猫爷是有六个吸血鬼,一个都没跑掉,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特务头子,发现就去逮那绝对是极蠢的行为,他的宗旨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不把这一条线扒干净就打草惊蛇的话,以后有的烦了。

“狐狸呢?”思远在厕所里通过手环跟外界联系着:“他跑哪去了?”

“在旁边看电视逗孩子呢,怎么了?”接收信息的是千若,她跟狐狸的关系比其他人都好:“出什么事了么?”

“没,我就问问。我可能有个两三天没法回家,那边你多照顾一。”

“知道啦知道啦,你自己也多心一。狐狸特别喜欢齐。”

不用千若,思远就已经听到狐狸在旁边跟儿子玩闹的声音了,狐狸正在奶声奶气憋着嗓子教齐念天守门的弟子规,那亲切劲……思远从认识他到现在就没见过,恐怕认识狐狸的人都没有见过堂堂大天守会干出这种失格的事。

切断内部通讯之后,思远走出卫生间站在水池之外开始妆模作样的吸收,而这时他身后轻飘飘的荡过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只是从镜子前面一闪即逝,但思远却慢慢抬起了头,眼睛随着那个女人的行进路线斜着瞟了过去,然后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还真是胆大包天,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

思远自言自语一番之后扯出两张面巾纸擦了擦手,回头看了一眼女厕所之后,转身慢慢离开。

当他走到大厅之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这个动作之后,猫爷立刻起身走了出去,而此刻姐姐也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家伙准备好了。

思远并没有注意这些,但是他知道这三个特务头子已经做好了准备,于是自己就径直走到了老黄的身边,凑到他耳边:“不要离开我们的视线。”

正在玩骰子的老黄一听浑身冷不丁一缩,也顾不得暴露了,扭头惊诧的问道:“来了?”

“嗯,来了。”

思远完,然后静静的坐在了沙发上,微微一笑,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脸上带着难以揣摩的表情,嘴里嘟嘟囔囔的道:“来了,来了就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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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真是强撑着更新的,我的颈椎已经导致我连头都抬不起来了,稍微一动就喀拉拉的响,在**上躺到快十,一想还没更新……强忍剧痛起来赶紧码了字。

你们也知道的,长期码字的人,颈椎是最大问题。大伙给我推荐个椅子吧,我比较重,200斤出头……要那种能垫着颈椎的椅子,我感觉再这么下去,我会卧**不起了。

推拿都不管用,牵扯着神经整个脑袋都是昏沉沉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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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让你们这些没文化的垃圾感受一下什么才叫做现代化的特务机构

熙熙攘攘的马路上,一个看上去醉醺醺的中年大叔慢慢的走着,他一只手拿着酒瓶,另外一只手夹着一根烟,身上的衣服显得油腻腻、脏兮兮的,这样邋遢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现代都市的街头了,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那种肆意漂流的流浪汉,大概是个步入中年危机的普通人,街上的行人并没有对他有过多关注,或者只是擦肩而过时的匆匆一瞥,大部分人都选择老远就躲开这个邋遢的走路歪歪扭扭的脏叔叔。

他亦步亦趋的走在路上,时不时的左右脚相互绊一下打个踉跄,几次堪堪要倒下却倔强的重新站立起来。

这时,他对面迎来了一个瘦高的戴着帽子的年轻人,戴着一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低到让人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脚步很匆忙,低着头似乎只顾着赶路,身体也好像不好,脸色异样苍白而且在这乍暖还寒的春天紧紧裹着外套。

而当他和那个醉醺醺的大叔擦肩而过时,大叔冷不丁身体一歪,撞到了他的身上。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年轻人居然连摇晃都没有摇晃,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已经被他撞倒在地的大叔就继续往前赶路。

可没走两步,他的脚步也突然踉跄了起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可没等他倒下,他的身后冷不丁出现了两个跟他打扮很相似的男人,乐呵呵的喊道:“让你别喝那么多,你看看,走路都走不稳了。”

完,其中一个年轻人伸手招停了一辆似乎早就准备好的出租车,一左一右的搀扶着那个男人坐上了出租车。

而这一期显得非常的自然,没有任何突兀。那个喝醉酒的大叔用脏兮兮的袖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并不经意的冲着手上的手表了一句:“第一个。”

接着,思远锁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身材惹火的女孩正用慵懒的姿势趴在玻璃桌上,看着对面那个秀气的男人,轻轻舔着嘴唇用女孩子撒娇时特有的靡靡之音道:“你不是中国人吧?让我猜猜你是哪里的人啊?”

女孩的领口是深v的,她趴在桌上的时候。胸口白嫩的脂肪团因为挤压而硬生生的跳脱了出来,在酒吧灰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也格外诱人。

不过他对面的那个帅气男子好像并不在意眼前的尤物,皱着眉头口喝着高度数的威士忌,眼神不停在酒吧里游移,每次看向左上方时候都会稍稍停顿一下。

“哥哥,你真的不看我一眼吗?”女孩撅起嘴,摆出最标准的撩人姿态娇滴滴的道:“我猜啊……你一定是从保加利亚来的,对不对?还是用飞的。”

听到这话,那个帅气的男子赫然扭过头。盯着女孩皱起了眉头,用不太熟练的中文道:“你是谁?”

女孩调皮给了他一个飞吻,然后坐到了他的身边,轻轻挽起了他的手:“我们去厕所吧,我想要。”

那帅气男人一愣,然后居然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被女孩拥着朝厕所走去,谁也没注意到女孩手上正用一把泛着银光雕刻着漂亮符文的匕首插在那男人的第七根肋骨之下。而这男人的表情也是因为疼痛而异常扭曲。等他们进入厕所之后,厕所门口立刻被挂上了正在打扫的牌子。然后里头传来一声高频的尖叫,但是在这声尖叫被消弭在酒吧重金属的咆哮中之后,一切都归于沉寂。

在厕所里的纪嫣然看着坐便器上已经被她电晕过去的,胸口还被钉上一串镇压法器的吸血鬼,整理了一下不整的衣服,扣上了自己领口的扣子。然后从耳朵里拿出两个圆形的入耳型耳塞并用手指扣了扣耳朵,对着尾戒了一句:“第二个。”

在收到这个信号的同时,刺客……不,自我命名为索菲亚代号伯爵的刺客姐姐正把自己吊在巷子口上头的吊灯上,浑身经过特殊处理的衣服让她和夜色融为一体。关注着不远处一对正在苟且的男女。

那个女人是个典型在夜店里放浪的年轻女子,脸上的粉底厚道看不到皮肤原本的颜色,但眼神里的醉意已经非常明显。她被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男子在墙角,两个人不断的撕扯着对方的,那男人正用舌头轻轻舔舐着女人脖颈之间的大动脉,温柔的细致的。眼神就像是一个美食家在看到一块级神户雪花牛排似的贪婪。

“现在的女生啊。”刺客姐姐看了看表,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弩箭:“让姐姐教你不要再瞎狗眼了。”

这把怒就是普通的手弩,但它的弩箭却比黑暗更黑暗,连路灯的光芒照在上头都没有一丁的痕迹,这个由齐思远亲手设计的弩箭,在试射的时候威力已经让所有人目瞪口呆了,用大血魔的血液浸泡过的竹子、用寒铁混杂妖兽骨粉锻造而出的箭头,正面的威力远强于各种热武器。如果不是因为射程太短、材料太稀少,恐怕这种手弩早就已经成为了标配产物,不过现在用在一个刺客手中,那绝对可以是物尽其用。

就在那个男人张开嘴露出獠牙对准那欢欣的动脉时,一根漆黑的弩箭从他的嘴里激射进去,虽然物理威力并不足以把它射个对穿,但上头蕴含的秘法力量却让这个帅气的帅哥突然变成了另一幅模样,那连子弹都不可穿透的身体开始在灯光下变成一丝一缕的黑烟,消融在黑漆漆的都市夜空中。

那个女人刚还沉浸在热吻的亢奋中,却突然发现对方停了下来,她慢慢张开迷醉的眼睛可看到的却是一副崩坏到极的脸和那已经腐蚀到骨骼的黑色纹路。

“啊……”

她的尖叫声刚冒出一个头,一只纤细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并在安抚她的同时通过耳朵上的通讯器道:“第三个,不过不好意思,我直接给做掉了。”

思远听到这个,无奈的摇摇头。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些家伙能够手下留情。对猫爷来,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有一到两个俘虏就足够了,而其他的……应该都会被做掉,一个不剩。毕竟现在出动的,可是特案组里最精锐最可怕特务部门。一个由亚圣直接训练出来的特务部队,比起暗杀……日本的什么忍者简直就是幼儿园没毕业的水平好吗。

当然,今天更是特务组第一次试验各种新装备新武器。这些东西都是猫爷和思远一起主持设计的,利用的全是纯天然的妖怪提取物的改进配方版,比如瞬间迷翻高阶吸血鬼的喷雾,那就是火光兽的不至死量混合了蜃精的精华粉提炼出来的超级迷幻药。比如能毫不用力捅进吸血鬼身体的刀子则是用猪仔当康换下来的牙粉掺进金属里制作出来的,而那制服吸血鬼的法器则是传奇旱魃刘如姐提供原本钉死她的超级法器镇魂钉的量产版。

这还只是其中一部分,但足够明现在天守门已经开始能够以普通人对付这些具有特殊能力的人了,科技就是生产力。这真的是一都不错,毕竟这些法器的工艺质量已经达到了24纳米,这可是和英特尔最新展出的未来级芯片同一个档次了。

至于剩下的三个,思远并不着急,所以也没发出绞杀命令,只是坐在黄老板身边静静的当陪衬,不过他倒是感觉从他上了一趟厕所回来之后,老燕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不过思远倒是不在乎,只是在老燕打量他的时候。微微一笑。

“这位……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老燕最后终于耐不住了,走到思远身边:“我痴长你几岁,叫你齐可以吗?”

“当然。”思远微笑道:“称呼不重要。”

老燕上下打量了思远几圈,虽然很不礼貌,不过经过这次的仔细确认,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年轻人不管是眼神还是气度,都绝对不可能是老黄那个暴发户投机商的弟。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了,每天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这看人的眼力价还是有的。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不卑不亢、不喜不怒。眼神锐利,按照他这个年纪的人来,本不应该有这种沉淀,除非他有过人的阅历。

也确实,思远经历过多少生死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这种由死向生的旅程走的多了,不沉稳都不过去。而且他作为天守门这种跨国际的能与国家政权领导人密谈的组织的二把手,没气度那也不过去。

“那好,我就开门见山了。”老燕笑着问思远:“你不是老黄的朋友,对吧。”

老黄就在旁边,哪能听不到他话,所以当时冷汗就出来了,疯狂的挤眉弄眼,但是老燕显然选择无视了他。追着思远屁股后头问着:“看你的样子,老黄怎么都不可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他不配。”

思远倒是被老燕笑了:“那什么样的才配?”

“我这样的。”

实话,这个老燕真的是很会话,而且他知识又很渊博,所以思远还挺愿意跟他聊天的,不过他这上来就追问身份,思远还真不好回答他,只是含糊的道:“我是天守门的。”

“嗡……”当时一下老燕的脑袋就空白了,他瞪大眼睛问思远:“真的有天守门?不是老黄吹牛逼?”

思远笑着把口袋里的纹章拿了出来在他面前亮了一下,然后笑着道:“你不信最好。”

信……当然信!老燕不是一次听天守门了,但从来没亲眼见过,而听天守门里的人一个个都是**,根本不是江湖上那些三教九流能比的。跟他们一比,那些什么这个门派那个门派全都是杂牌军,这个天师那个天师根本就是不入流的混混!

就在老燕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思远的通讯器里响起了猫爷的声音:“两个进去了。”

思远瞄了一圈:“我会收拾掉。”

“收拾掉?”

老燕一愣,可还没等问呢,思远就已经站起了身,退到了一边。

正在这时,外头走进了一男一女,看上去都是中等个头,那个女人赫然就是思远刚才上厕所看到的那个。

“哎?有……”老燕眨巴着眼睛:“有死人味!”

他着,仰头看向思远那边,却见思远默默的往后一退,整个身子就隐没在了黑暗中,然后渐渐消失不见。

“你他妈想害死我啊!不该问的别问……”思远离开之后,老黄已经汗湿了身子,他一拳打在老燕胸口:“你他妈知道那是谁吗……”

老燕揉着胸口,可怜巴巴的看着黄老板:“怎么了,我就是好奇一下,犯法啊?”

“不犯法,不犯法。”黄老板气的话都不利索了,他凑到老燕耳边声道:“他一根手指头能让你死四百多次,你信不。”

老燕一怔,脸色也是变了变,然后却哈哈一笑:“那种人不会杀……”

他道一半,硬生生的把后头的话给吞下去了,因为此刻的思远刚好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正悄悄尾随着一男一女两个老外,手里有一张卡片在不停的转悠着,速度越来越快。

“我过去一下啊。”

老燕什么都没,站起身就悄悄的跟上了思远,沿着他的轨迹走到了酒吧后门。可等到他出门的时候,却只看到两个正在慢慢变为灰烬的“尸体”,而从衣服上的特征看来,就是刚才那一男一女两个散发着奇怪气味的人。

他顿时反应过来了,想要跑。但回头愣住了,因为思远就在他身后,手上翻腾着一张玩领卡,一只脚弯曲着踩在身后的墙面,表情波澜不惊。

“你看到了?”

“我……我……”老燕当场就快尿裤子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放心,我的职责就是保护普通人。”思远撇撇嘴,指着地上已经化成黑灰的两摊:“这两个是吸血鬼,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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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做了理疗和热敷,还是疼痛难当……看来是要减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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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你们这是自寻死路!自寻死路!!!

osiris,一个传奇一样的名字。↑說

至少曾经是一个传奇一样的名字。不过在他变成嗜血的怪物之后,传奇自然也就不再了,而那些人还告诉他,他现在已经拥有超越神的力量和超越神的意志。

但是他知道,自己始终就只是一个怪物,不着不扣的怪物。

每每在午夜时分,回首过去时,他总是能清晰记得住在开罗时的那些趣事以及自己是一个贤明而伟大君王的事实。

实际上,他远比所有的法老更加久远,作为整个埃及九个至高神之一的他,曾经愉快的和他的凡人子民们围着篝火歌唱太平。他还记得他曾经亲自赐福过的那个男孩,成为了整个埃及甚至当时整个世界最杰出的国王。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在经过亘古一般的长眠之后被人唤醒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转变成了一种他所厌恶的怪物,一种以血为生的怪物。而哪怕是这种怪物的祖先其实也并没有比他来的更加久远。

在奥西里斯看来,自己变成这种肮脏的怪物,简直是对他神圣意志的侮辱。可那些人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在他的身体里注入一种奇怪的液体,只要奥西里斯违抗命令,他的身体就会感受到被灼烧一般的痛苦,就好像有人捏住了他灵魂的源头,甚至连死去都无法轻易做到。

于是,这个掌管着由死而生的神明在含着眼泪吞下了几个那些人给他准备的他曾经所怜悯所喜爱的孩子之后,心也渐渐的失去了光彩。

而现在,他更是被指派来执行一个对他来根本就是荒诞无稽的任务,去杀掉几个普通人,仅此而已。

这次他的身边带着六个他所憎恨却无能为力的肮脏怪物。可仅仅是相隔一天的时间,这几个号称永生不灭的怪物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在他的精神笼罩范围之内。他知道,这些东西是被人干掉了,除了其中一个略微进行了反抗之外,其他的脏物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就化成了一捧让人作呕的黑色灰烬。只剩下一个仍在苟延残喘。

这让奥西里斯感到快乐,发自内心的快乐。就如当年他的信徒他的人民端给他用尼罗河水酿造的代表着丰收的果酒时他感受到的快乐,因为他不但感受到的复仇的快感,更多的是一种临近死亡的解脱。

不过在这之前,他只想看看最后那个肮脏的却自称天降之物的怪物如果被人绞杀成渣,这是他长久以来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他的心灵之眼一直跟随着这最后一个“天降之物”,那个怪物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死期将至,仍然像原来的计划一样,慢慢的和自己的同伴们朝目标的方向聚拢。这期间他们甚至没有一次联系。

也许是轻敌吧,不过奥西里斯并不觉得他们是轻敌,反倒觉得这些怪物绝对不会是这么愚蠢的存在,毕竟如果承认它们愚蠢的话,那么被它们俘获的自己,岂不是更加愚蠢了吗?

那个怪物大概是被排在了任务的最后一个环节,它不慌不忙的朝目标所在的酒吧行进,尽可能的避开一切人群。但这并没有用。它虽然看不到,但奥里西斯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它的身后正有两个阴影一路跟随。

这两个阴影悄无声息。如果他们不移动的话,甚至连奥西里斯都根本无法发现他们的存在,可即便是移动,有这黑夜的笼罩,奥西里斯同样用了很长时间才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甚至他自己都在想,如果自己并没有使用这上帝视角的话。能不能发现这两个紧随其后的影子。不过很快他就得出了答案,而且答案是令人沮丧的否定句式,曾经见识过影武者的奥西里斯不得不承认,这个有着几乎和古埃及一样悠长文化的古老国度并不像它表现出来的那样平易近人。

但这样不是更好吗?他笑了笑,然后又皱起眉头。因为他脑中那个不可违抗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该他上场的时候了,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表现的抗拒,反倒非常从容,甚至嘴角还挂上了一抹满足的微笑。

对,迎上去痛快的战斗,然后像个为了守卫尊严的国王那样战死沙场。这个剧本简直是太完美了,完美到奥西里斯都已经忍不住跃跃欲试,心中的期待更是澎湃而出。

而他所嫌弃的那个所谓的“天降之物”,现在已经到达了离开那酒吧不远处的一个屋上,静静的等待着那些已经不存在的同伴给他发出掩护撤退的命令。

他对这次的任务并没有什么顾虑,即便知道了中国的驱魔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可在他的印象里,无论是哪个国家的驱魔人都是像欧洲驱魔人那样愚蠢,像欧洲那些老对手一样,恪守着几百甚至上千年前传下来的老规矩。

那样的战术,永远不可能抓的到它们这些经过了现代化系统培训的新生代天降之物,老古董就是老古董,不懂的顺应时代的老古董,必然会被淘汰。

可就在它静静的等待时机的时候,它身后那两丛黑影已经离他不到三米了,接着一根黑漆漆的绳索慢慢朝他伸了过来。

“哟,这里的妞很火辣啊。”它看着酒吧后头摇摇晃晃的走出来的那些衣衫不整的女孩,舔了舔嘴唇,如果现在不是在执行任务,今天晚上一定又可以得到双重的生理满足了。

正当它脑海里呈现出一种桃红色伴随血腥味的幻想时,那根黑色的绳索冷不丁就套在了他的头上,一只脚则踩在它的后背上,借着这股力疯狂的勒紧那根看上去有些奇怪的绳索。

“呲!凡人!”

天降之物回过头,超快的反应速度能够让他在第一时间变化成战斗姿态,原本那帅气英俊的脸孔变成了一副狰狞的尖嘴猴腮。在切换出战斗姿态之后,它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压力变了,而不用呼吸的它更是无视身后那凡人孱弱的力量。

“卧槽……你会不会用啊!”

两个天守门特务科的新手中的一个盯着面前虽然被套住但仍然张开了翅膀高达三米的巨大石像鬼对那个勒住它脖子的菜鸟骂道:“你他妈是猪啊!”

“凡人,你要死!你们都要死!”

“死你麻痹!”

勒住它脖子的菜鸟红着脸骂了一声。可迎接的他的却是一只带有锋利指甲的巨手,面前的怪物这一掌拍下来,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它因为愤怒而爆发出的力量,如果被正面拍中了,恐怕就算是霸王龙都得重度脑震荡。

“兹……”

一阵兀长的像指甲刮在黑板上的尖锐噪音突然响了起来,那只巨手并没有如愿的将身后那两个菜鸟拍成肉饼。而是打在了一个半封闭的散发着荧光的罩子上,巨手和罩子之间擦出了亮眼的火花。

“你愣着干屁!揍他!”

勒着怪物的菜鸟终于想起自己少了一步什么,顺手打开了别在腰上的那个盒子,接着一股强大的持续的电流通过绳索传递到了怪物的身上,即便是这样可以零距离硬抗12.7毫米口径穿甲弹的怪物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电流击打浑身瘫软。

而旁边那个愣了半天的新手在同伴的招呼下才急急忙忙从背上接下了一把看上去很可笑的武器——泵式霰弹枪。

这把霰弹枪看上去黑不溜秋,上头还印着完全不符合审美标准的logo,简直就像是批发市场里那种卖给孩玩的玩具枪。而那新手慌慌张张的动作更是让人觉得好笑,不过当他匆忙上塘并把枪口朝向自己的时候,那自持永生不灭的天降之物却突然感觉到了发自灵魂的颤动。

“砰!”

巨大的后坐力让还没完全准备好的新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因为枪口上抬而导致的后果就是这结结实实的一枪并没有完全命中面前那个硕大无比的目标,一半以上的子弹都飞向了别人的**。

可即便是如此,霰弹枪里装填的朱砂、秘银以及用绿色胆汁似的妖怪分泌物混合制成的子弹在击打在那天降之物身上时候,却也给它造成了难以修复的伤害。

它一个翅膀被活生生的撕裂,半边身子也几乎被崩飞了出去,原本瞬间就能的恢复的体质现在居然没有了任何效果,它自从被转变成天降之物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了如此钻心的疼痛。看着自己那本以为干涸的血液居然重新流了出来,它知道这一下估计是死球了。

“卧槽卧槽。还没死透!”

勒着它脖子的菜鸟大声喊着,然后从身后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银闪闪的圆盘,闭着眼睛就扔向了半跪在地的天降之物。这个圆盘滴滴响了两声,居然嗖的一声就吸在了怪物的胸口,然后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上头的绿灯突然变红。接着一只肥硕的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的大“蛆”从天而降,菜鸟和新手仰起头已经看到它张开的嘴里那密密麻麻一只延伸到食道的倒钩形牙齿。

就这样,它像一个布袋子似的,从上往下把那个并没有从天而降的天降之物吞了进去,然后头一甩一仰。活生生的把那个玩意给吞了下去,连一渣都没剩下。

在吃完这个大家伙之后,这条大蛆蠕动着肥硕的身体走到了那俩目瞪口呆的菜逼面前,扭过屁股就喷了他们俩一头一脸白色的拇指粗的绳子,接着就这样再次凭空消失半空。

“卧槽……卧槽……这是个啥?”

“你他妈你选的装备你问我?”

两个人惊魂未定的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然后捡回了已经落在地上的那个金属圆盘,翻看了半天没没发现什么端倪。

“介是嘛啊?”

“我他妈哪知道啊?”

正在他们研究手里的装备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然后二话不照着他们的屁股就是两脚丫子上去,然后怒斥道:“你们两个,给我滚下去!”

“处长……”

“处……处长……”

他们回头看到身后火冒三丈的猫爷,尿都快吓出来了。刚才正面肛石像鬼都没有这么让他们害怕,而现在……他俩是真的腿肚子都哆嗦。

猫爷没搭理他们,只是背着手从楼轻盈的跳了下去,而他俩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然后挂上挂钩,慢条斯理的溜了下去。

倒下去之后。他俩的屁股上又是挨了一通揍,而这一次则是猫爷随手在地上捡来的竹条,打在屁股上痛彻心扉。

“操典上怎么的?”

猫爷冷冷问道,那俩菜鸟低着头站在那不话……刚才其实他们可是犯了严重的错误,第一就是没有检查好装备,其次就是没有在暗杀失败后第一时间逃跑而最后……他们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你们知道你们面对的都是什么吗?”

“知……知道……”

“知道?”猫爷一听,火气更大了:“知道你们还这么胡来!”

这时思远也慢慢从里头走了出来,身边还带着黄老板和纪嫣然,这刚一出来就看到猫爷在后头训儿子似的发脾气。思远没做声。毕竟能让好脾气的猫爷发这么大的火,这俩子肯定没干好事。

“你们每个人,对我来都是非常珍贵的。我们是特务处!不是战斗部,你们知道不知道!”

俩子谁也没话,猫爷一看上去就是啪啪俩耳光,思远可以看到这个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亚圣的手居然在颤抖,这种感觉就好像时候自己调皮捣蛋,然后老爹气的揍自己时一样。那时候他老爹也是这样,巴掌还没打下去。手就已经开始哆嗦了,这着实是气的。

“您消消气。”思远这时走了上来,站在了猫爷身边:“回去让他俩面壁去。”

那俩被扇肿了脸的子站在那,连不服气的表情都没有,看上去怂了一塌糊涂。倒是刺客姐姐这时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拍了拍他俩的肩膀:“刚才老师一路保护你们俩呢。差就出手了。”

这时,那个套住石像鬼的菜鸟眼泪直接就出来了,委屈的抹着眼睛,但仍然是不敢嘴……

“回去吧,写封检讨。”思远看这情况连忙上前打圆场:“面壁一个月。扣三个月工资。”

俩人并没有意见,只是齐刷刷的跪在猫爷面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互相拉扯着就往外头走了出去,那个哭鼻子的从头到尾都在抹眼泪。

“老师,不要生气了。他们这不是第一次出任务嘛,紧张是正常的。”

猫爷叹了口气:“我把你们都当自己孩子,心头肉啊。我求求你们以后不要给我来这出,我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

刺客姐耸耸肩,一向冷酷的她居然卖萌似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搀扶着猫爷往外走,而走到一半,猫爷转头对思远:“让您见笑了,明天一早老规矩。”

“您好好休息吧,这事不急。”

“职责所在。”猫爷干巴巴的笑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走了出去。

“这是亚圣啊,感觉跟我老爸一个样。”纪嫣然提到自己老爸,突然像是想到了过去的事,苦笑一声,叹了口气:“我现在还真只有他这一个老爸了。”

思远也是摇摇头:“其实不管是不是亚圣,感情这东西不由得谁的。那些修仙能把自己修成机器人的,其实也就是入了魔。哪怕是大圣,感情都非常丰富,所以你可别走歪路啊。”

“知道啦知道啦,师父!”

纪嫣然把这声师父喊的特别重,像是特意开玩笑似的递给思远一罐可乐:“师父请喝水。”

思远呵呵一乐,眼睛却瞟着斜上方:“你嫌弃师父罗嗦是吧?”

纪嫣然一怔,然后马上往旁边一闪,接着二话不拽起老黄就跑,只留下思远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朋友,既然来了。出来吧。”

随着思远话音落下,四周围突然升起了一道圆弧形屏障,接着外头马路上的人突然消失,房子也变得缥缈了起来,就连路灯也都彻底熄灭了,只剩下天上的一轮新月在那莹莹发亮。

“化外界。”思远头,心里对来者的评价高了几分,因为这种化外界可以是把人投入虚幻世界之中,并不会影响现实世界的运转,来的人主动进入这里,就代表他并不想伤及无辜:“现在可以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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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给我提的意见,我现在还不算严重,主要是热敷针灸。去拍了核磁,还算是轻度的。不过椅子啥的还是要买啊,请大伙给个意见啊啊啊,是沙发好还是功能椅好用。我现在码字的脑袋就是悬在那里的。

嗯,这本书还有四五个月,似乎不太准确,我昨天仔细琢磨了一下大纲,我稍微多写一分支,多水一能写上一年,但是我并不想太水,所以……我争取在16年春节前完本,就是这样哒。对了……七月一号是妖怪管理员一周年生日的喂,大家也不提醒我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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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这个世界真的让人感觉无奈

“全军覆没?奥里西斯带领的队伍全军覆灭?”

罗睺有些吃惊,因为他最强的部下就是奥里西斯了,虽然是用一些独特的方法才控制住了这个埃及曾经的至高神,但他的战斗力确实强悍到让人心醉。¢£¢£¢£¢£作为一个初窥领域规则的强者,哪怕是罗睺自己都自认为没这么容易能解决掉那个拥有真正神力的男人。

奥里西斯并不是那种自认为是神的家伙,他虽然也是从上头下来的,但曾经他可是活在这个世界的,从这个世界去往那个世界的人,在一定程度上可都是能够破坏这个世界本身规则的存在。而那些二代目、三代目甚至四代目,他们的能力在这些初代的面前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可即便是如此,罗睺还是在今天晚上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完全消失,彻底的尘归尘土归土。

“真实世事无常。”

罗睺从自己的盆里捞起一朵常开不败的白莲花,走到窗口把白莲花的抛到空中,那莲花并没有的落地,反而悬停在了半空,然后花瓣一片片散落,虽然只是一朵花,却铺成了漫天花雨,像是樱花**似的,没得让人窒息。

“老朋友,做个好梦。”

罗睺微微笑了一下,伸手轻轻一挥,花朵碎裂、炸开,接着一股妖风吹来,把所有的花瓣都席卷上了天空,钻进了云中不见踪迹。

而几乎是同时,思远蹲下身子,用没受伤的手的轻轻抚上了奥西里斯不肯合上的双眼,然后站起身仰头看着天空。因为天空上开始像下雪似的飘花瓣,不知道有多少花,那些细碎的花瓣慢慢的覆盖上了奥西里斯的遗体。把他苍白的脸和破碎的肢体遮盖了起来。

“这花从哪来的?”

正在处理现场的纪嫣然愣了一下,也跟着仰头看着天空:“怎么整得跟六月飞雪一样?”

“飞雪吗?”思远捂住自己受伤的部位:“挺好的。”

他的心情很沉重,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奥西里斯本人。他们之间的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三秒钟,两个规则领域碰撞后的一瞬间胜败就已经分了出来,剧烈的空间紊乱让思远和奥西里斯都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创伤。可以几乎致死的重创。

思远当时真的以为就这么完了,空间和时间的屏障完全破裂,巨大的能量异常暴虐的摧毁着两个人的身体,这种超越物理能量的规则能量,即便是思远也根本想不到应该如何应对,他甚至没有办法逃出因为乱流所引起的屏蔽圈之中。

可就在他静默等待的时候,那个给他造成严重伤害且自己同样受伤男人的却挣扎着、拖着他已经被炸碎的下半身爬到了思远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被一个陌生人,而且是敌人握住手。如果放在平时思远一定会断然甩开,但这一次他实在是没力气了,因为自己虽然没有他那么狼狈,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这种规则冲突造成的逆流,他根本无法承担。

思远当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歪着头看着同样奄奄一息的人,那个人一直在话,但思远根本不明白他的是什么意思。好像是一种古老的不属于现在任何一种语言的语言,他话的时候表情庄严肃穆。就像是在进行一次祷告。而随着他的祷告,思远的身体居然开始慢慢恢复,可他的却在一的枯萎,可眼神却充满了超然和洒脱。

当祷言结束之后,空间乱流的能量还是衰减,但仍然在疯狂撕扯着在风暴中心的两个人的灵魂。

不知道为什么。思远清晰的看到了那个握着自己手的男人心灵最惧怕的和最渴望的东西,虽然是短短一瞬,但思远却突然能感受到了他所感受的绝望和无奈,以及现在的那种轻松和喜悦。

“奥西里斯。”

那个人并没有告诉思远的自己的名字,但思远却能够准确的默念出这个名字的发音。然后看着他的眼镜声的道:“你去吧。”

随着思远的话,那个男人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神采,额头上的纹路也慢慢变淡直至消失,在这个过程中,思远一直这样看着一个生命渐渐逝去,一个曾经无比强大的生命。

很快,思远感觉乱流不再撕扯自己的魂魄,他的伤势也好了不少。不过他却一都不开心,不但是受到奥西里斯的影响,更是因为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懊恼。

“是不是感觉很无奈?”

当思远被时空乱流甩出来的时候,狐狸一只手拎住了他的衣领,为他格挡了一次撞墙重击。然后用一如既往的清单没有油水的语调着话,眼神里的东西思远根本看不懂。

“你救了我?”

“我没那个能耐。”狐狸微笑着指着地上被花瓣覆盖的尸体:“规则之力只有发起者才能破开。是他救了你。”

“他?他为什么要救我?”

“你不知道吗?他应该都告诉你了。”狐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我与你为敌,未必我愿与你为敌,世间之事本就不随人愿。”

思远站在原地,捂着折断且无法自行复原的胳膊看着狐狸的背影,一言不发。

“齐组,法医组要带回去解剖,大概能发现什么,您看……”

这时,一个过来勘察现场的法医走了上前,看着思远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他并不确定现场到底该怎么处理,因为按照程序,这样明显不属于人类的构造是需要拉回特案组进行解剖研究的,可……

“不用了。”思远摇摇头:“好好安葬吧。”

“可……可这样不合规定……”

“那是不是今天躺在那的是我,你也要拉回去解剖一下!?”思远突然提高了声调,回头指着那具尸体:“然后告诉我的家人,我的身体构造不属于人类!”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

这时纪嫣然匆匆走上来,把那个法医拽到了一边,然后凑到思远面前。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纪嫣然认识思远也有三四年了,这可是第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往日的他,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连大声话都不会,更别这样对这人发出咆哮似的怒吼。

“我没事。”思远眯起眼睛:“我先去给胳膊打个石膏,然后通知他们。去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要不要通知二爷?”

“要!”

在思远的发起下,整个天守门的所有的负责人都被紧急拉到了会议室,后勤保障的龙女、战斗部的齐思远、总部的二爷、人员训练的兔子、特务科的猫爷、情报科的陈明,除了外事联络的老鱼和总装备部的白泽没来之外,包括超级顾问狐狸都坐在了大会议室里。

“今天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是吧。大家有什么看法?”

思远提出问题之后,所有人都看向了狐狸,而狐狸却正捧着一个新买的触屏手机研究着,根本没有心思去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这坐着四个亚圣。”思远指着自己:“狐狸、二爷、猫爷和我。对吧。没错吧,包括白泽有五个。”

再坐的人没人搭茬,毕竟今天晚上的事着实有吓人,看着思远缠着石膏的胳膊就能看出来了,如果对方真的是拼死要思远的命,今天特案组第一高手就得折戟沉沙。那么晚上也就不是开紧急会议了,而是给思远开追悼会。

“我就想问问,搞情报的两位。这些人是怎么进来。又是用什么身份隐藏的。”思远的表情十分严肃:“如果今天不是我,而是换了别人。情况会怎么样?”

这还用问,能使用规则之力和不能使用规则之力,那简直就是两个概念的产物。一百个级高手都不一定能够搞定一个能使用规则之力的婴儿,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而在座的人,只有思远和狐狸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使用规则之力。

可现在,却有一个能够使用规则之力的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潜伏了进来。而且还完成了一系列的暗杀。这着实是情报科的重大失误,而特务科也难辞其咎,虽然特务科现在主要还是以人员培训为主,但这种重大的情报居然没有任何信息,等到事情出了之后才马后炮就已经根本没有意义了。

“今天我不是来发脾气的。我只想求各位,对战斗部的兄弟上心。我们即将走出去,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我不得不考虑把整个计划延后,这是一场战争啊,同志们战争啊。”

思远虽然辈分在这里是最的,但他的话却没有人反驳,所有人的表情都非常严肃。毕竟这次的失误着实是太大太大了。

“我虽然不负责人事,但我想请求二爷,让情报和特务整合,陈明回来战斗部,兔子和雪姐一起负责后勤,人员训练交给白泽。”

二爷抬起头上烟用力的吸了一口:“你们呢?话啊,陈明。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我特么就不是搞情报的料。”陈明有些尴尬低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回去就回去吧,我就喜欢打打杀杀的。”

思远用手捂着嘴,沉默了一阵:“还有,这件事我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欧洲那边的问题。”

他完,打开投影仪,上头显示的欧洲的地图,上头有深浅不一的色块:“除了法国之外,整个欧洲都已经一塌糊涂了,那些人的渗透已经无处不在,那些人跟我们就像光和影子,规模并不在我们之下,甚至更高。如果我们没有装备优势,我相信……我们必败无疑。”

“那你有什么打算?”

“狗蛋昨天发回信息,他现在已经到了香港。”思远双手撑在会议桌上:“他现在正在游贞德,我们需要一个熟悉欧洲环境的人。”

“还有,狐……青丘带来的那批神,一定要培养他们的可靠性。对了,那个大魔鬼。”思远看了看手机:“他的中文名字叫罗远,他也是一名御守,人间道御守。”

“这个你上次的报告里已经提过了,我们也和他接触了,他很愿意跟我们合作。”二爷翻着手边的卷宗:“不过我认为他另有目的。”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这个人仅此您。”思远抬头看着二爷:“是我见过的人里,仅此您的第二精明的。”

这个会议从头到尾基本上都是思远在那,其他人都是低头写写记记,根本没人有异议,除了有不太明白的时候才会抬头提问之外,其他时候都是老老实实的在那当好学生。

等思远散会之后,陈明第一时间就跑了,而龙女则把思远给拽到了医务实验室,开始给他用特殊方法接骨。

“接不上的,只能自然恢复。”思远摇摇头:“我是被规则之力伤到的,除了有力量能强过它,不然只能等自然恢复。”

“你刚才的语气有强硬,没照顾到陈明的情绪。”龙女一边用药粉给思远的细伤口上擦拭一边声的:“他好面子,你又是他铁哥们,这样他心里肯定不舒服。”

“我知道……可是一码归一码,如果他的工作完成的好,今天也不至于这样。”思远叹了口气:“明天我会找他道歉的。”

“那是最好了,咱们内部可千万不能出裂隙,内部瓦解是最可怕的。”龙女重新给思远打好支架,然后温柔的给他按摩淤血:“这两天好好在家休息吧,二爷刚才悄悄给我递了纸条,让我劝你休息几天。”

“嗯……谢谢大家了,我今天情绪是不太稳定。”

“谁碰到这事都不太稳定。”龙女微笑着道:“所以二爷让你去休息几天,陪陪孩子。”

“哎……”

等思远从医务室出来之后,他吃惊的发现狐狸居然在大门口站着,见他过来之后,这一脸高冷的男神朝他微微颔首,然后又默默的转过了头。

“你在等我?”

面对思远的问题,狐狸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头,然后跟思远并排走在月光洒满的路上。

两个人一路上默默无言,直到狐狸突然回过头看了思远一眼:“几年不见,长大了。”

“被你这么一,感觉怪怪的呢。”(未完待续。。)

...

372、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

“我们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

在高楼的一间屋子里,两个穿着一丝不苟的男子正站在窗前,眼睛死死盯着一公里以外的一坐住宅区,其中一个表情很不解,而另外一个显然不准备搭理他。

“我的天,我的任务应该是留在欧洲跟那些挂着十字架的混蛋战斗!而不是在这里天天用眼睛盯着一堆漂亮的女士。”

“闭嘴。我警告你,这是非常严肃的任务,是亲王布置下来的任务。”

“那是你的亲王又不是我的,我是狼人并不是吸血的蝙蝠。”

“你想打架吗?”

“难道我会怕你吗?蝙蝠。”

两个人都用着古拉丁语交流,哪怕是现代那些拉丁语系国家的人来到这里恐怕也无法听懂他们所争论的到底是什么。

而就在他们脸红脖子粗差打起来的时候,一个面色冷峻的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男人慢慢的走了出来,他长着一张典型的混血儿脸孔,英俊帅气完全不足以形容他的长相,更关键他身上带着的那种冷冽如寒冬的气息,恐怕只要是见过他的人都会对他印象深刻。

“闭嘴。”

他只是用眼睛瞄了一圈正在争吵的蠢货,那两个人立刻就偃旗息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只是时不时的回头看上他一眼,默不作声。

“蝙蝠,你为什么我们的执行者会是一个人类。”

“我并不知道,狗。滚到一边去,你身上有一股恶劣的臭味。”

“我吃了你啊!”狼人皱起眉头盯着旁边的吸血鬼:“而且像我这样的高级种族,怎么都不应该来干这种事吧?”

“你不干这种事,那就只能去吃屎了。”那吸血鬼话似乎是一情面都不留,斜眼看了旁边的同伴一眼:“不然你以为以你的智商。还能干什么呢?”

那狼人似乎对他的话已经免疫了,只是盯着那个区的大门:“目标好像出来了,独自一个人推着婴儿车。”

“你的是哪个目标?”吸血鬼在白天的感官并没有狼人好,所以只能借助高倍望远镜看过去:“是那个像白痴一样的女人啊,不过她真漂亮。我打赌,你们女王都不如她漂亮。”

“我不愿意和你争论。女王陛下那至高无上的美貌哪里是一个人类可以比拟的。”狼人撇撇嘴,然后继续道:“你看,她推着车子等一下会去超市买菜,接着会去彩票投注站买几注彩票,最后会去那边的公园坐一会儿,大概在十钟的时候就会回去。这是她每天的工作,我不知道我们究竟为什么要盯着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她看上去并没有任何能力,除了比较美丽。”

“难道是哪位亲王看上了她?可是我们只对**感兴趣。”

“我只对女王感兴趣。哦……我美丽的女王……”狼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怀表。轻轻打开,上头露出一张已经模糊到看不清容颜的照片:“你看看,即便已经看不清楚女王的样子了,但她美丽的气息依旧扑面而来。”

吸血鬼斜眼看了他一下,冷冷一笑便不再话,只是继续盯着那个推婴儿车的女子,一直盯着她走进了超市。

“来来来,让我们猜猜她今天会买什么。昨天她卖了一整只羊,今天我觉得应该会买一些牛肉或者水果。”

也许是因为这种监视活动太过于物料了。所以猜莫然每天买什么菜称为了这俩人的日常斗嘴项目之一,毕竟来这里已经快三个月了,每天都只是这样从早到晚的站在窗口,日子着实有些物料。

而就在这时,刚才那个年轻人慢慢走了回来,他手上拿着电话。显然是刚打完的样子:“准备出击。”

“出击?出什么击?”狼人有些摸不清状况:“我们昨天才出去买了一大袋牛排,我不喜欢冷冻肉的味道,太恶心了。”

那年轻人并没有回答狼人的蠢问题,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窗外:“刚才得到消息,奥西里斯的队全灭。但也重创对方首脑。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绑架他的后代。”

“可以吃吗?”

“可以。”那年轻人回过头冷冷一笑:“如果你想死的话。”

狼人吐了吐舌头,没有话,转过头穿上了战斗用的紧身衣,外头再套上一件卫衣之后,他看上去十分飒爽,居然有一股子战士的风范。

“我准备好了,该如何做。”

年轻人没什么,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然后一边走一边对吸血鬼和狼人道:“我们几个月的成果终于要见到分晓了,计算好时间。提拉比,你负责暗杀掉那个女人。荣斯克,你负责在夺取孩子的第一时间逃离那个范围。”

“可是先生,我们只是绑架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孩,从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母亲手里。为什么你如此紧张?”

狼人的问题让那个年轻人顿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后那个蠢货的眼镜道:“我保证,如果你进入那个地方八百米以内,你绝对无法活着走出来。”

“为……为什么?”

年轻人没有解释。但他知道,哪怕是自己在内走进八百米以内都不能百分百安全的走出来。这个区根据调查,是那个组织的家属区,里头埋伏着大量的暗哨来保护这个区里的人。平时的时候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但昨天奥西里斯用自己的死亡给他们这个队争取到了充足的时间,因为他发现今天一大早,这里头所有具有战斗力的人都被抽调了出去,现在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那个院子之中。

当他把这个情报汇报上去之后,上头立刻让他执行行动。目标正是齐思远的儿子,那个仍在襁褓中的孩子。上头觉得如果能把他捕获的话,自己这方就会掌握与齐思远谈判的筹码,所以这个任务不可失败。

而对于那孩子的母亲。也就是齐思远的妻子。上头给的情报分析认为,他的家里住着最少五个人,其中三个具有超强的能力,而另外两个则从始至终并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具体情报,所以被判定为普通人类。

如果这里一个吸血鬼加一个狼人再加上一个经过血统改造的无畏战士,如果连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都搞不定。他们真的是可以去吃屎了。

而莫然此刻正刚好买完菜,把菜挂在婴儿车的把手上,慢慢往公园的方向走去。当她坐在长凳上的时候,总算是能松下一口气了,她把宝贝儿子抱在怀里,长出一口气,然后仰着头看着天空上的白云朵朵。

“好久好久没有飞了呢。”莫然自言自语的着,然后低下头亲了儿子一口:“子,都是因为你。妈妈现在哪都去不了了。”

齐似乎听到了她的话,伸手捏住莫然的脸蛋咯咯直笑,刚长出牙的齐现在笑起来特别傻,但却又是那么可爱,可爱到让莫然爱不释手。

于是她一边抱着齐,一边哼着傻乎乎的童谣一边的仰望着天空,幻想自己仍是那个御剑凌空的女侠,穿梭在天际之间。雷厉风行。

看了一会儿之后,她慢慢低下头。刚好看到婴儿车下头挂着的龙渊,她眯起眼睛笑道:“龙渊真是委屈你了,每天都守着儿子。”

龙渊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没办法,毕竟我也是他妈,他现在已经能听到我的话了,等他大。那家伙的主人也就该老了,然后我就让咱儿子继承轩辕剑!一想到那家伙凭空比我一辈,我心情就特别好。”

“人家还不一定同意呢,别高兴的太早。”

“不同意老娘就跟他分手!分手分手!我去找九黎斧!要不是嫌九黎斧不好看,我特么早把那家伙给甩了。一天到晚跟我谈事业,他麻痹能有什么事业,不就是守着锁妖塔那个妖精么。”

莫然哑然失笑,龙渊跟九重山河绝对是欢喜冤家,这段时间九重山河也化形过来看过几次龙渊,但他们两把神兵见面不到二十分钟就一定会吵架,最后一般都是以九重山河认错为结束,在这一上……他们似乎跟普通情侣并没有什么卵区别。

“不了,一提到那家伙心情就不好。等我把儿子护大了,我就教他御剑术、天剑、神剑乱舞,还有还有,我要把我姐姐妹妹身上记载的所有剑谱全部要过来,咱儿子一定要成为通天教主之后第一个能够完整使用诛仙四剑的男人!到时候再加上轩辕剑,我去……多少姑娘要被他迷死了。”

“我以后的儿媳妇一定得是个能吃得住他的人,我可不想儿子跟他老爹一样,桃花不断。烦死了。”莫然叹了口气,撅着嘴道:“到时候他每一个女朋友我都要把关!亲自把关!!!”

“你要不要这么幽怨啊,我倒是觉得这没什么。男人有用才会有姑娘喜欢,你看我家那个怂逼,除了我谁能看的上他啊。你再看宗云老大,我了个乖乖,你是不知道他原来又多骚。”

“所以最后被忘川桥吃得死死的不是吗。”

“也对……唉,不多了。再剑气又要外露了,吓着儿子不好。”

因为齐对气息格外敏感的关系,龙渊根本不敢变成人形,因为一旦龙渊变成人形,她身上的金戈之气就会让齐哭闹不止,每次他一哭,别莫然了,就连龙渊自己都心疼的快要化掉了,所以她主动跟莫然要求在齐不能自己到处跑之前,她绝对不再化作人形,倚靠着剑形的气息收敛才能时刻跟在莫然身边。

在归于安静之后,莫然笑着叹了口气,她每天都会来这个僻静的公园和龙渊聊上一会儿,这也是能让她回味当年斩妖除魔的日子的唯一途径了。而现在……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儿子能快长大,然后成为一个有侠骨柔肠的真汉子,就像他老爹那样。当然除了他老爹的桃花运,这一是绝对绝对不可以再次发生的。

“该走咯,回去做饭。”

莫然摇摇头,自言自语的了一句。完之后连她自己都笑了。现在恐怕已经没多少人知道她是当世最强剑仙之一了,只记得她是个可爱的家伙的妈妈,甚至在区里拼孩子的时候,人家都是叫她齐妈齐妈的……虽然有些无奈,但能看着儿子傻乎乎的脸,的确是一种难以逾越的幸福。

正当她把齐放进推车里准备回家的时候。她突然感到身后有一阵诡异的波动隐隐传来,而且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丫头,敌袭敌袭!!!”

龙渊的声音在她心里炸响,那声音显然不是在担心敌人,怎么听都是因为有架打而感觉兴奋的状态。

莫然摇摇头,弯腰一只手抱起齐,另外一只手继续推着车子往前走,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身侧的剑气已经开始萦绕。

齐似乎感觉到妈妈的变化。在睡梦中被惊醒,大眼睛滴溜溜的在妈妈脸上转了两圈,然后翻了个身,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下去。

“臭子。”莫然笑着弯下腰亲了儿子一口:“真是一都不知道紧张。”

就在这时,莫然身后的诡异气息陡然变浓,她眉头一皱,二话不返身就是一记侧踢,接着脚上的触感让她知道自己是结结实实的踢中了。然后就见一个人的身影哗啦啦的在地上搓出了将尽二十米才堪堪停下,公园里的石子地都被擦出了一条无奈的刹车线。

当莫然刚准备过去探查个究竟的时候。虚空中一双手直奔齐就过来了,莫然顿时回过头,瞪大了眼睛,照着那个方向就跟着上了拳头。

这一拳一脚,两道烟尘腾空而起,莫然却连位置都没有变。抱着孩子傲立其中。

“打的漂亮!过瘾!爽!!!”

龙渊在莫然心里高声喊着,就好像这两下是她打出来的似的,那解恨的语气,一听就知道有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发泄过了。

而被莫然第一个打飞的是那浪人,他现在趴在地上。瞪大眼睛一脸“卧槽卧槽这他妈不是真的”的表情,想动弹却发现自己的左腿已经断了,根本使不上劲,虽然正在高速恢复,但却仍然疼痛难忍。

至于那个被一拳按在地下的吸血鬼却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鼻梁骨八成是粉碎了,颧骨也裂了。甚至连颈椎都不堪重负的折断了。

一脚能把狼人最得意的腿给踢断,一拳能把以身体强韧著称的吸血鬼打成二等残废。这就是他妈的情报里的普通人?这他妈了个鸡的能是普通人?

三人组的老大,也就是那个面色冰冷的帅哥躲在阴影之中,浑身上下已经冰凉,他现在用屁股想都知道自己踢到复合装甲了好吗,更别提那个漂亮的少妇正把脸转向他这个方向,还冲他招了招手。

“给你们恢复的时间,一起上吧。”

对……这才是莫然。那个背着一把酒葫芦就敢仗剑走天涯的莫然,这个曾经一剑倾城的剑姬再次回来了。她血脉里燃烧的力量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不用负责的宣泄口,她这个看上去十分装逼的行为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宣告“老娘不光是孩子他妈,更是当世最强剑仙之一,你们这帮毛今天死定了”,脸上的挑衅和不懈,简直和思远当年见到她时候的样子一样一样一样的。

狼人和吸血鬼很快就恢复了,但吸血鬼第一时间化作了一只白色的蝙蝠往远处飞去。可还没等它飞出几米,一柄实体化的灵力之剑从天而降,直直的戳进了他的身体,巨大的惯性把他从天上带到了地上,并像竹签上的鸡爪似的被钉死在了那里,挣扎几下之后便化成了飞灰。

那狼人一看就吓傻了,这是何等的力量?虽然自己经常跟那个臭蝙蝠斗嘴,但不得不承认,蝙蝠的速度和身体强度绝对是没问题的,毕竟子爵马上伯爵了,可就是这么一家伙,就这么被人一根剑给钉死个球的……

“谁敢跑。”

莫然眼珠子转了一圈,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扫过了已经显出身形的冷酷男人和狼人,表情带着许久没出现过的桀骜。

“完蛋了……”狼人心里直打颤,自己不可能是这个女人的对手,所以他只能把眼睛看向那个已经摆出作战姿态的领导,心里默念道:“一切就拜托你了……”

而这时,齐微微抬起头,看着正在和他妈妈对峙的两个人,接着像是被吓到了似的,一缩脑袋藏进了妈妈的坏了,双手紧紧拽着妈妈的衣裳。

“你们吓着我儿子了。”莫然的眼神陡然一寒,身侧剑光闪烁:“那么……”

她的话没完,那个冷冽男子却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劈头盖脸的扬起拳头打向了莫然那张美绝人寰的脸蛋。(未完待续。。)

...

373、由心到身,由身传心。

错身、肘击、撩腿,一气呵成。@@@@

不止一个人认为剑仙离了剑就是渣,这种感觉体现在方方面面,电影、甚至是游戏里只要是拿着剑的人,丢了剑都会变成渣渣,甚至连大招都放不出来。

唯一对这进行反驳的就只有金庸先生,而事实上,如果真达到那种境界,武器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夏灵,她从不使用武器,但却没有人能够伤害她,从某种意义上来,她就是一柄活着的凶器。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不会被她剑气伤害,一个是她的老师齐思远,另外一个可不就是这个抱着孩子的温婉少妇吗。

虽然那个男人的攻势非常凌厉,不管是角度、力度和速度都非常完美,但莫然可是真的剑仙啊!一个可以用肉身硬抗住几倍音速的人。

她或许没有的那些传里的人物那么显眼,但她可是实实在在的蜀山正统传人,辈分比现在昆仑蜀山上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大,甚至大过了那个已经行将就木的蜀山一贫道人。抛开年龄来,她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剑之王者,也是唯一能同时号令十把分部在不同地方的天子剑的人物。

当然了,这样解释有些空泛,换个通俗的法就是这个女人并不像她看上去那么简单,当年的蜀山三姐妹之所以能成为三姐妹,除了她们的根骨特别好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她们并不是很纯粹的人类。

而莫玄虽然对大师姐很不服,但言行里其实都对这个大师姐非常忌惮,反倒对二师姐多有不逊,这种情况可不光是靠实力来决定的。

也许是性格使然,也许是不愿再漂泊。在她嫁人到怀孕再到孩子现在一岁了,她都一直过着和所有家庭主妇一样的生活,两年多的时间里,她每天买菜、做饭、带孩子、看电视、织毛衣和社区里的其他主妇交流育儿心得,偶尔出去逛街买几件漂亮衣服和一两双从来也不穿的高跟鞋。

这就是她全部的生活,从某种意义上来。她其实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当自己男人背后的那个女人了,直到今天有人出现要从她手里抢夺她宁可用生命守护的心头肉,她再一次想起来自己曾经是个一人一剑一葫芦酒,十五岁出山未尝一败的蜀山剑侠。

不不不,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其实大部分的人都只能被称之为剑侠,而莫然刚好是为数不多能被称之为剑仙的人之一,因为她是人和剑灵的混血儿。

这并不算秘密吧,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剑灵是可以诞生后代的。但母体剑灵必须已经成精。虽然莫然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子嗣,但她的确是剑灵的后代没错,天生的剑命……嗯,这个词虽然并不好听,但严格来,莫然是属于很少有的那种天生仙人体。

当然,思远早就知道了,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反而由衷的佩服老丈人,毕竟一介凡人敢日剑。这比许仙日蛇的境界高了不知道多少。不过也幸好,莫然遗传大部分来自爸爸,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不刻意展露,并看不出来。

不过思远也不是没有为这件事去调查过莫然的身世,但从蜀山那庞大的卷宗里找出这个关键词似乎真的是不容易。所以只能悻悻作罢。不过当他在蜀山之上的时候,倒是跟锁妖塔有过简短的交流,虽然呆萌的锁妖塔已经记不得莫然到底是谁了,但她仍然记得很多很多年前蜀山最杰出的弟子羽真人的亲传弟子,也是最寄予厚望的正统传人因为与自己的剑灵相恋。最后违反了蜀山教条不顾师父阻止自刎在了山门之前。

莫然当时和思远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几乎都认定了这个人就是思远的老丈人,因为如果是他的话,一切都好解释了。自己最喜欢的弟子自刎死了,他的妻子兵解殉情,留下了一个屁大的娃娃。根据爱屋及乌的原理,那个邪气十足的羽真人收养这个女婴也是合情合理,而这个姑娘是莫然的几率也非常之高。

还有一,莫然可是差一成为蜀山的掌门呢,这一按照原则上是解释不通的,但如果按照羽真人那种天马行空的行事风格,本来给莫然老爸的位置给她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爱徒就和亲儿子没区别,而莫然变相就是羽真人的孙女……

那么……作为一个天生仙体的莫然,她虽然从这本书一出场开始就被她老公压住了光芒,但实际上她着实也没正儿八经的败过几次。

大天魔?那个等级压制太厉害了,实在没办法。哪怕是让现在的思远去单干的话估计都不会很轻松。

接下来的就只剩下那次差身死的上三界之劫,可那一次她可是一个人斩杀近百所谓“神仙”,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虽然最后又是被老公喊人救了一命,但要她弱那也是不过去的。

所以当那个不明身份的人攻过来的时候,虽然是不到千分之一秒的短暂时间,这位拥有仙体的剑姬却能够准确的做出反应并予以反击。

而在当把那个男人击飞之后,那狼人也紧跟着窜了上来,他手指的指甲已经变得很长,上头闪烁着金属光芒。

“剑灵出鞘!”

莫然往后轻巧一跳,手捏剑诀凌空一指,身侧灵气构成的长剑就已经迎着狼人飞了过去,速度不快,可就在狼人将要躲避的时候,灵气长剑陡然一分二、二分三,最后化作了漫天疾驰的剑。

“嗖嗖嗖嗖……”

一连串的破空声让以速度见长的狼人脸都绿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拔腿就跑,甚至顾不得社会影响了,身体在跑动中就开始长出了黑毛和尾巴,嘴也开始变成了狗嘴。标准的狼人化。

可即便是他四足着地,仍然避不开这微型的剑阵,在一阵爆鸣之后,剑纷纷刺透他的身体。不过这家伙的命是真硬,被刺透之后居然还能踉跄着往前跑,可还没等走上两步。那些穿透他的剑居然又回来了,直直的钉在了他的身体里,接着……

“爆。”

莫然此刻已经握住了龙渊,连头也没回,只是嘴里轻叱一声,然后微微抬头看着正要攻过来的男人。

“受死。”莫然眼神突然一寒,伸手挥剑就要劈下去。

可好死不死,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一阵狂风吹来,然后一阵虚影出现挡住了莫然的剑。让她整个身形都为之一顿。

这一顿可是给了那个男人可乘之机,他上身的衣服完全爆裂,胸口上怪异的符文莹莹发亮,看上去威力十足。

“第一个居然没死?”

莫然心中一滞,道声不好就开始往后退。要放在平时,这样的攻击大不了就是个硬碰硬,可现在不行,手里可是还抱着齐。如果硬碰硬的冲击伤到了怎么看都没特殊能力的齐,那莫然的心非得碎了不可。

偏偏前头两个人的配合相当无间。一个人用身体挡住莫然的视线,另外一个则发起疾风暴雨般的猛攻。

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前后的夹击让莫然避无可避的时候,齐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时间突然顿住了,接着就见那两个人出现在了他们之前所在的位置。仿佛像是被传送过去似的。

莫然顾不得其他,紧紧抱住齐,双脚一瞪整个人就飞了起来并把龙渊抛了上去:“龙渊,剑阵!”

话音刚烈,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边:“不要太招摇。”

接着她的眼睛一花。然后自己连带着齐都被从天上抱了下来。她仰起头,发现老公居然来了……

抱着莫然的思远身后还站着狐狸,而狐狸看上去比思远还生气,虽然表情上看不出来,但狐火已经从他的鼻孔中随着呼吸喷涌而出。

“撤!先生,快!”

重伤的吸血鬼用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思远和狐狸都抬起了头,然后狐狸伸手拦住了思远,接着捏了捏正睁着大眼睛滴溜溜看着他的齐的脸蛋。

不过在他干出这种事的时候,那俩人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可狐狸只是冷笑了一声,抬起脚跺了两下,他的尾巴呼啦一下就张开了,灵气形成的九根尾巴在白天并不是很明显,但爆发出的波动却波及了整座城市。

“狐狸开雷达了。”

思远头,伸手把齐抱过来,然后凑过去亲了一下莫然:“媳妇辛苦了。”

“你啊,也不知道早来。啊……你的手怎么了?”

莫然这时才发现思远现在是个杨过的造型,右手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脸上还有不少地方有淤青,看上去相当狼狈。

“回去。”思远尴尬的笑了一下:“师父,差不多啦……亮相够帅了。”

“够帅了是吧?”狐狸微微扭过头,看着莫然:“帅不帅?”

“帅……”

帅就是正义!

狐狸心满意足的消失在了他俩面前,然后不到五秒钟那俩已经玩命跑出了三十公里的家伙就被一手一个拎到了思远面前。

那俩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为啥只是眼睛一晃就又回到了这个地方,特别是那个吸血鬼,脸上分明挂着“卧槽,有人开挂”的表情。

抓住这俩家伙并没有什么好夸耀的,毕竟就算思远和狐狸不来,莫然一个人也搞定了,人家可是差就出剑阵了。要知道莫然的剑阵一出,思远都硬扛不住,更别提这俩瘪三了。

真正值得狐狸和思远兴奋的,其实是齐!

没错,就是齐。

刚才齐叫一嗓子的时候,思远其实是已经来到他旁边正准备出手帮莫然挡攻击的,可一转眼他却发现自己出现在了百米之外,也就是大概一秒钟之前所处的位置。

狐狸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兴奋的呼吸都粗重了。

别人可能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可狐狸和思远那都是玩弄时空的好手,狐狸是空间之内随便来回,甭管是哪一界,随便去。思远则是时间之中任君遨游,除了不能去未来之外,去哪个时间都没问题!

可齐刚才那一手,用专业术语是叫《单体量子传送》,而且是可具象化的量子传送。时间空间双向折叠,一秒的时间长度一百米的距离长度。

这个力量看上去没什么可怕的,但根本原因是连狐狸和思远都会受到它的影响,而如果……假设以后齐能够熟练运用这种能力了,他让一个人的脑袋停留在这里,然后让身子传送到一秒钟之前的一百米外,那么……

秒杀。

对,就是秒杀。没有任何悬念的秒杀,不管是思远还是狐狸,都会被秒杀。如果按照这个方向走下去的话,这就会变成比核弹还牛逼的超级技能,这个奇力量足够引起物理三维世界坍塌变成二维世界,也就是传中的二向箔……

二向箔之子,齐。

“请务必将他教好。”狐狸看着思远,语重心长的道:“否则……”

“否则我会清理门户。”思远的语气有些沉重:“其实我还不确定刚才到底是不是他呢……对吧。”

“不要骗自己。”

狐狸也是忧心忡忡,他伸出手指头在思远的额头上,思远就听见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这是天道之力。”

莫然茫然的看着两个像谈恋爱似的大老爷们,耸耸肩之后把儿子放进婴儿车里,并从地上捡起散落的瓜果蔬菜:“快来帮忙啊,我一个人的拿不下了!”

而思远却只是愣在那里,嘴里逼逼叨着重复了一句:“天道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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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支招,还有一个同志给我邮了颈椎治疗仪。真的是谢谢大家了……

不过,那个给我邮飞机杯的少年,你敢站出来承认不!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呢?虽然东西很精美,但你好歹配个教程啊,全日文的明书我哪里看得懂嘛,看上去那个高级,还是全自动的,歹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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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4、常任内务小组的例行身体检查

“按照常理来,这不应该发生。︾︾︾︾”

龙女摘下手套,用手指拨弄着齐的……

“把手从我儿子的上拿下来。”罗敷非常不悦的喊了一声:“老女人别碰他。”

“喂……”龙女又好气又好笑:“不要这么直接吧,你可比我还老。”

“但是我是他妈啊。”

莫然眨巴着眼睛,脸上全是天然无公害,弱胜弱气的:“我才是……”

显然,不管是罗敷还是龙女都没有听见她这近似无声的抗议,继续刚才的讨论话题,当然这时的龙女也不好意思再去玩齐的了,坐到一边仰着头思索着:“从他出生到现在,每三个月就会有一次例行身体检查,我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任何先天能力的痕迹。按照道理来,这不可能感觉不到。”

“我也觉得奇怪。”罗敷在这里不但年纪最大,而且见识也算是最多的,毕竟当年可是一方霸主:“不过按照常理来,麒麟血脉和烛龙血脉的直系继承人生出来的儿子不可能只是个普通人,但我压根感觉不到任何灵力波动,你呢?”

她在发言的最后把问题抛给了这里对灵力最敏感的宁清远,正在神游太虚的宁清远一愣,扭过头问道:“什么?”

“我,你有没有感觉到咱儿子身上有灵力波动。”

“咱儿子……”宁清远低头看了一眼齐,笑容有些暗淡,但仍然摇摇头:“没有,我给他摇篮边上挂着的符纸鹤没有燃烧也没有变色。这些符纸鹤的精度是0.003焦,哪怕是用光电的电池放电都能引起它们的反应。”

“这个……很贵吧?”莫然扳起手指声道:“我记得你过,普通的符纸鹤大概都要五百块一个。这种应该更贵。”

“一般来是非卖品,因为这种符纸只剩下这么多了,没有了。我没法制作。”

宁清远虽然并不是很喜欢莫然,但正常交流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再加上她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直接性的冲突,所以除了态度略微要比和罗敷话时要僵硬一。其他的倒是一如往常。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钱的时候。”

“不是啦……”莫然有些尴尬的掏出手机按了一下计算器:“现在我们这一屋子人都只靠思远的工资和他名下企业的分红吃饭啊。一个月虽然也有两三万,可是这段时间明显超标了,加上煜下半年开学就要读大学了,梦鳞也要选个好高中,而且千若和罗敷姐这段时间买衣服的档次越来越高,所以钱有紧张……我没别的意思。”

“怪我咯?”罗敷摊开手叹了口气:“我会尽量去找工作的,我也没闲下来多久嘛,这不是为了带孩子嘛,你看。我觉得儿子要让你们带的话,肯定会教成一个登徒浪子的,以后天天仗着老爹的能耐给老爹惹麻烦,这不是很麻烦的事情吗?”

“喂!这话的有过了吧,好像被你带就不会带坏一样。我平时都不想你,你看看你都怎么教孩子的?什么看女人最重要的是看胸,胸大就是正义。这分明是暗示他好吗,这里不就你的胸最大么。”

千若虽然一直都没有话。但当罗敷开始这个话题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驳了起来。霎时间正儿八经的关于齐能力的讨论会就变成了一群闺蜜比谁胸大的辩论赛。

“其实……其实如果这样的话。我觉得我的并不。”莫然这一回可算是硬气了一把,挺起胸膛道:“而且我觉得这段时间我的**越来越紧了,应该是又变大了。”

“你那是涨奶啊,宝贝儿,现在儿子断奶了,思远又忙的厉害。没人给你吸了,涨奶很正常。等你没奶了再看吧,到时候会变成两个干瘪的热水袋。”罗敷一本正经的着让人很羞耻的话:“你当我没听见吗?‘哎呀,好涨啊,帮我吸一下吧’。我以前还真以为剑仙就不涨奶呢,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

“我有问题!”在这里大概最没有存在感的就是山神李煜了,她虽然已经是个马上高三毕业的大姑娘了,但仍然显得非常呆萌,一般情况下别人不找她话,她都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手上捧着刚买的psp玩一款美少女养成游戏默默无言,不过这次当她听到有关涨奶的话题的时候,却出奇的有了精神:“谁帮谁吸?我觉得齐听不懂的吧,我那天让他帮我做作业他都听不懂,只是看着我笑。”

“还能有谁。”罗敷摇摇头,指着挂在客厅里的结婚照:“看到上头的那个男人了……等等,你让一个十一个月大的帮你做作业?”

“我觉得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李煜歪着头眼睛无神的盯着地板,语气一成不变:“我觉得他应该能做的出来。”

“不可能的好吗,谁能知道那种‘明离家三百米,他一分钟能跑三百米,然后问你太阳每分钟向地球投射多少个光子’的蠢问题啊。”

“对啊,所以我也很无奈,只能求助场外观众了。”山神深深的叹了口气:“我觉得大学我是没希望了,我现在就只是在考虑是去学美容美发还是去学糕制作。”

眼看着话题就要和他们之前讨论过了数千个问题一样跑题跑去阿尔及利亚了,龙女硬生生的咳嗽一声,喝了一口茶敲了敲桌子:“我们确定是要往这个方向讨论的吗?你们把我急急忙忙从帝都叫过来,就是为了给煜参考去学美容美发还是学糕吗?而且我对莫然涨奶这个话题也不关心啊……反正我是生蛋的。”

“你们聊,我去做饭。”莫然的脸已经红成了一片登革热,她哪里会想到自己跟思远那么秘密居然就被这样的当成话题讨论了出来,一时之间她根本就是抬不起头来:“你们继续。”

“你跑哪去啊,你是主角好么。”

“可……可……”莫然低着头,臊红着脸:“我不知道该什么。”

看着她的样子。宁清远突然感觉心头没有由来的一阵心烦意乱,特别是当她和思远**第之间的那趣闻被的堂而皇之的公布出来时,她这种感觉尤为明显。大体具体的感觉就好像在大学的寝室夜谈里听到上铺兄弟在大谈特谈自己喜欢了十年的女神器大活好、水多肤白,更重要的是上铺的哥们最后还加上了一句“价格公道”。

而宁清远现在的感觉大概就是听到了那句价格公道之后的状态,心烦意乱的很……

“清远,我怎么感觉你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罗敷眼尖。她看出了宁清远有些不太对劲,所以轻轻推了推她,凑到她耳边声的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嗯,这几天没休息好。”

宁清远话的时候眼睑低垂,那魂不守舍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来,所以罗敷的左右看了看,然后莫名的叹了口气。

“要真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

“嗯,好。”宁清远慢慢站起身,连招呼也没打。默默的就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用清冷的语气道:“要是有什么困难记得跟我。”

“等一会儿,我送你。”罗敷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你这样我不太放心。”

她俩走了之后,龙女毫无预兆的叹了口气,看了看门口:“那哪是身体不舒服啊,分明就是心病。”

其实不用她,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种事根本不好破。毕竟没人是笨蛋嘛,宁清远的心思没谁不知道。包括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为了什么,真的没几个不清楚。但怎么办呢?总不能让莫然站出来“不要难过了,大不了老公分你一半好了”,而且以宁清远的性格,恐怕就算是莫然真这么不知廉耻的了,她也照样不会领情。

对她来。这种事是独占的、排他的,这一谁都知道。

“你们知道么,我主管天守门的总后勤部。”龙女的语气也有些不满了:“一分钟几十万上下,这一都夸张。一天的流水最多达到四百个亿,我请假一天。桌子上的文件就得有两米高。”

“好啦好啦。”莫然叹了口气:“我们继续吧,刚才到哪了?”

“到你和思远生下来的孩子按照道理来不可能没有特殊能力。”

这个事情其实龙女早就给莫然科普过了。思远虽然是两个普通人的孩子,但他本身继承了麒麟血脉,可以是至高王者血脉,这一毋庸置疑。而莫然身上的九头盘龙纹可以肯定的明她是具有烛龙血脉的半妖体,再加上的她的父母又是违背天理的人剑组合,所以莫然本身的强大也是没什么悬念的。

那么既然这样的话,这两个人生下来的孩子应该天生就带有一定程度的特殊力量,而无论是继承父系还是继承母系都会非常强大,但齐从出生那天开始就一直和普通的孩没有区别,无论是智力发育程度还是身体发育程度,在灵气方面甚至还不如大部分普通的孩子,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娃娃。

但就是这个大家伙都不当成特殊生物对待的宝宝,今天却突然施展了超过所有人预期的能力。

这个能力覆盖了领域的力量,如果只有思远一个人的话也许还能是血缘干扰,但包括狐狸居然也能被影响,要知道狐狸可是空间之主级的,同是麒麟血脉的他,绝对不可能被任何术法影响,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超领域级的大能,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对他的压制,那么除了大圣,他根本没有对手这个概念。

只不过因为他要维系一个相对稳定的天界通道,所以他在这个世界发挥出的能力不足四成,但就是这四成也不是普通人能撼动的,除了几个**的御守,恐怕也并没有谁是他的对手。

可齐却能够在忽视自己老爹的规则领域的同时,顺手把狐狸的规则领域给忽视了。也就是思远的时间空间双重穿透。

可无奈,齐实在太了,根本不能做出任何回应。而检测又检测不出个所以然……这个问题可就大条了。

因为按照规矩,像这样危险的家伙是会直接被天守门收养直到长大成人,父母亲一周只允许去看望一次,既不让他对父母的感情淡薄又不让他受到外界过多的影响。虽然这个条例有些不近人情。但这样切切实实的是在保护孩子的亲人以及周边的人,毕竟这种熊孩子根本无法控制自身力道,历史上也真实发生过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把包括父母在内一个村庄的人全部干掉的事情。

而且还有比较有名的明朝天启大爆炸以及近代的通古斯大爆炸这种动辄就是几千上万人死伤的恶件摆在前头,所以这种条例也是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之举。

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齐,放在修仙界那可是不着不扣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超级宝贝。爸爸是天守门的二把手,而且看起来如果他想,一把手随时就是他的。爸爸的师父则是上三界天守门的总扛把子,麒麟大圣的直属副官,法力通天。妈妈则是一个由法力高强的人类和已经成精的宝器生出来但严格意义上却是烛龙之女的超级半妖。九头蟠龙纹嘛……是吧。

再加上,齐周围所有人都是天守门的人……就算用那个规定的话,最后的结果会让人很无奈的……白天爸爸在单位看管他,晚上妈妈去单位照顾他,礼拜天爸爸妈妈一起去单位照顾他。

这他妈还有什么监管的必要?至少龙女完全想不到……

可如果不进行监管的话,问题也同样不少,因为他奇怪而独特且无比可怕的能力,这个问题真的很严重的。因为不可知……所以可怕。

所以到最后,龙女也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去控制这个家。只能匆匆留下一句请示上级就赶回单位处理公务了。

可她请示的上级……除了二爷,可不就是孩子他爹了么,可二爷比她还早知道这件事呢,当时二爷还做出了批示,写了一句没头没脑的“媳妇治他”的批示。

包括思远在内,看到这个批示之后脸上其实都写满了那种名为蛋疼的表情。毕竟让一个刚十一个月大。不会话只能满地爬的孩子找个媳妇,这事儿吧……有早。

“看来,我们得给儿子找个童养媳了。”罗敷舔了舔嘴唇:“估计我又要重操旧业抓孩了。”

“喂,你什么时候有抓孩的设定了?”旁边正玩游戏的山神冷不丁的抬起头:“你虽然是鬼母,但你不是日本的鬼母啊。根本没有抓孩这个设定好不好,敢不敢不要乱改设定!”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罗敷走过去捏住山神的脸往两边扯着:“我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那个蠢样啊,那时候不告诉你是屎你都会吃上两斤。”

“屎有味道的好吗……”山神表情非常无辜:“而且我根本吃不了两斤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屎不臭你就会大吃一斤咯?”

“梦鳞救我!”

这时穿着睡袍的梦鳞慢悠悠从房间里走出来,打着哆嗦的伸了个懒腰,把她毫无美感的身材秀了一把之后,迷迷糊糊的道:“叫叫叫,四脚蛇你叫魂啊。你又不是没吃过屎。”

山神的表情当时就凝固了,抬起头看着梦鳞——∑(°△°)。

此时此刻,思远正坐在城外的妖怪酒吧里,面前放着一杯熊熊燃烧的烈酒,他眼神游离,心神不宁。反倒是狐狸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手上捧着一本著名悲观主义哲学家叔本华写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看得津津有味,旁边的大魔鬼则盯着一本网络**看了个爽。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看这种你们认为没有营养的书吗?”大魔鬼冷不丁的抬起头看了看思远和狐狸:“这种书并不是因为作者本身意志而诞生的,我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这本书作者对自己作品的厌恶。实际上诞生这种作品的总体原因是基于市场需求,可以看做是一种文化产业的供求关系。如果换个角度来看,如果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必定互为敌人。”

“哦?”思远微微抬头:“怎么?”

“嗯,这就牵扯到你儿子了。我们下一章再讨论,今天这章差不多五千字了,马上结束了。”

“啊?什么?”思远当时就呆了:“你在什么?”

“没什么,开个玩笑。”大魔鬼哈哈一笑:“其实这就是一个世界到底是虚拟意识还是真实环境的问题了。如果你儿子的能力真实存在的话,那么我就可以确定这个世界本不存在,而是一个意识的具象化集合体,创造这个世界大概只是某个人的心念一动,而当这个人把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确定之后就不再插手,只是偶尔过来不断修改规则以保证人没有空子可以钻。”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吧。”

“我了,下一章,谢谢。”(未完待续。。)

...

375、关于那扇门

“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力量的源泉在哪里?”

大魔鬼的问题让思远愣住了。¥℉說实话,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以他这种性格来,基本上是给他什么设定他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什么设定,他是麒麟血脉,他就是麒麟血脉,他有领域之力,他就是领域之力。可以他从头到尾都没仔细去考虑过自己的力量从什么地方来,而这所谓的强大无比的力量又是怎么产生出来的。

“尼采曾经高喊过一句‘上帝已死’,这句话争议很大。从社会学角度来,它的意思是上帝不再能控制人的思维模式和角色演绎。而从自然科学来看,它更深一层的意义则代表着随着时间的发展,人类有绝对的可能去触碰所谓神的领域。”

“这话没错。”思远头:“五百年前谁也想不到普通人从北京到西雅图只需要十六个钟头,这还包括转机的时间。”

“你知道智慧生命的诞生是多不容易的事吗。”

“……”

到这,思远就已经跟不上大魔鬼的节奏了,讨论是不可能了,但是让他给上一课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而且话题进行至此,不但思远开始兴致勃勃,就连旁边一脸孤高冷傲的狐狸都放下了书本抿着酒仔细的听着大魔鬼下面将要讲到的内容。

“首先,生命的诞生在理论上需要恒星,以人类现在的理论估计最少有一千亿颗恒星,最多有八千亿颗恒星。我们取中间值,四千亿。那么在太阳系中诞生生命的几率就是四千亿分之一。这还是保守估计,对吧?”

“没错。”

“那么,高级生命。比如人类……我们,嗯……你别你还是人类啊。”

“我什么时候过了,我早就妖化了。”

“这并不重要。”大魔鬼起一根烟,看了狐狸一眼:“先生,您能理解我的话吗?我可以再的简单一。”

“不必了,你但无妨。”

“好的。谢谢。”大魔鬼虽然是个魔鬼,但他眼神里那种睿智的光却像古往今来任何追本溯源的贤者一样不停闪烁:“我的理论并没有太大的根据,是通过家阿西莫夫的作品得来的数据,但是经过我的计算,这个数据还是比较靠谱的。既每一百万颗恒星之中,能诞生十八个高级文明。且,这十八个高级文明中,只有一个能够成功生存下来。其余的都会淹没在地质和天文灾害中,于是我们又成为了前所未有的幸运儿。这个几率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了,只能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所有人都在被某一个规则所保护,所以我们活了下来。对不起,我突然有个问题,思远、先生,你们两位有没有把握在一颗直径一二公里的行星**时保证自身安全,我很好奇。”

“没有。”狐狸很直接:“那是灭世之兆。”

“对的。没有,谁也没有。”大魔鬼头:“我们继续我们的话题。那么我再提出一个问题。很多妖怪的诞生都要早于人类,这一毋庸质疑。但你们谁能告诉我,第一个妖怪是谁?”

“要我的话就是盘古。”狐狸也是眉头紧蹙:“天地混沌初开……之后……不不不,并不是这样,它并非最早的。在他之前,还有被他劈开的那个世界。而从记载里来看,那个世界……是有自我意识的。”

“没错,自我意识。”大魔鬼头:“我可以不可以这么,一个人初始化了一个世界,将一个创造者扔进去让这个创造者为它工作。当世界的雏形初步建立起来之后,依靠那些被创造的规则能够自主运行之后,世界才开始变成我们所熟知的世界。比起宇宙大爆炸学,我更倾向于创造。”

“可以这么,创造者。假设我们有个创造者,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面对狐狸的问题,大魔鬼扬起手里的书晃了晃:“我了,我们很可能就是在一个被创造出来取悦他人的世界里生活。这个世界本身并无意义,真正有意义的其实是我们怎么去发现他的无意义。”

“很哲学,我脑子不够用了……你就直接我儿子跟这个世界有什么冲突和关联吧。”

“好的,再下去我也不知道什么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大魔鬼很坦然的笑了笑:“在传统歌剧、戏曲、舞台剧和现代的电影、电视剧里,有一个术语叫做,第四墙。这堵墙是真实不存在的,墙的这一边就是观众席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但剧中的人物必须要认定这堵墙的存在,那么这堵墙对他们来就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就是这墙后的人,而墙的那一面,是我们的观众。”

这时,大魔鬼抬起头,对着天花板:“你看,我的话你们都看见。而你们对我的评论,我一无所知。”

这近似神经病似的独白,再加上他那正宗的歌剧腔,让人觉得特别滑稽,可无论是思远还是狐狸都笑不出来,而且思远还注意到了,他用了一个“看”字,而不是听字,这种语法错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大魔鬼这种水准的人身上。

“好,我们再回到刚才的话题。我们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穿越时间、穿越空间。哦……我的天,我在霍金的实验室里可是算的头都大了。穿越时间还好解释,只需要让速度高于光速就好。可注意,你们知道让一克静止物体穿越光速的能量是多少吗?我告诉你们,不可能!没有人能做到,现在连穿越时间的理论数据都没有诞生!你们不信邪,就去列个公式证明狭义相对论是错的吧。能量守恒不能超越!”

“但!”

大魔鬼的表情已经陷入了一种半狂热的状态,他指着思远:“你,做到了。你直接造成了整个世界的时间紊乱。你改变了因果。那么,是谁赋予你这种可以毁灭整个宇宙的力量,而且你却真实的没有造成毁灭。”

“麒麟。”思远微笑着道:“这是我唯一的解释了啊。你别问我谁给他的力量,我真不知道。”

“没关系,麒麟本人都不知道。”

大魔鬼笑着道:“哈哈,你知道么。当你穿越时间的时候,你自身必须超越光速。然后你身体的周围会产生绝对真空地带接着会有原子撞击你的身体让你产生核聚变,接着从你出发的那一刻开始。以你半径大概八百公里的所有物质都会原子化,接着核聚变带来的能量会让整个地球发生联动反应,最后比太阳能量高数万倍的核聚变爆发开始,整个太阳系向内坍塌,变成一个体积无限质量无限大的疙瘩,也就是黑洞。但是你没有,也就是那一刻,你整个人连带着这个世界都二维化了,就是变得像一张厚度无限薄的纸。你把它对折,从这个到那个,然后再展开,接着……唉,什么都没发生。”

“这个解释我接受……”

“嗯,你所有的变化都只是一张纸上的折痕,并没有太大问题,毕竟只是个折痕。不存在联动反应、不存在蝴蝶效应、不存在多元宇宙的辐射理论。你什么都不用消耗。就这样湮灭了一个黑洞的能量,太棒了。”

“这么的话。”

“有人在操控这个规则。这种不合常理的规则。当科学进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们真的是可以触碰到神的领域。一切的规则都掌握在那个人的手里,我们只是他为了让人寻开心而创造出来的玩具,关键……他并不给我们任何好处,连稿费都没有哦,我很不甘心。”

“哈哈。也许他自己都没多少稿费呢。”

“对啊,我觉得也是。只有这种的书才能赚钱,如果他把世界设定的这么复杂,想赚钱实在太难了。”大魔鬼扬起手里的网络:“这本书的规则太他妈简单的,就是四个字弱肉强食。不用去考虑任何能量守恒。”

“我也不用考虑……”思远尴尬的挠挠头:“但你没法抬手一座大山啊。虽然你干的事已经能制造几十个黑洞了。真是恐怖如斯。”

“我感觉你在含沙射影……”

“并没有,我刚才已经了。市场决定商品,但并不是每一件商品都畅销啊。”大魔鬼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而你儿子,也许是打破这第四墙的关键。对了,你们知道俄罗斯套娃么?”

“嗯,知道。前几天有人送了我一个,我拆开还以为是飞机杯。”

“一个完美运行的世界,会不经意间诞生子世界。也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进入这里,然后……”

大魔鬼到一半突然扭头看向旁边一个长着尾巴却有着满头金黄色爆炸长发的男人,那男人正端着一杯饮料从他身边走过,眼睛上戴着一个单框的眼镜,上头不停有数值跳动。当大魔鬼看到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着大魔鬼,然后嘴角露出一个不懈的冷笑:“战斗力只有五的渣。”

接着他完之后,身体就虚化了,然后整个人彻底消失不见。

“你们看到了没有?”

“并没有……你突然就停下来了,然后看着旁边。那边只有吧台,吧台上还没人。”思远眨巴着眼睛:“你看到什么了?”

“没事。”

大魔鬼顿时冷汗就流了下来,他颤颤巍巍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我被警告了。”

“啥?”

“我我被警告了。”大魔鬼咳嗽一声,露出干巴巴的笑容:“不过没关系,不能再进一步了。我们只能退回来你儿子了,你儿子也许是一个漏洞,因为他不具备任何灵力,但能进行时空转换,这就明他比我们更高一级,但具体的现在谁也不好,总之你务必要让他安安稳稳的长大,今天就到这里吧,不过就算他没办法破开这道门,也一样会成尖的强者。”

看着大魔鬼的样子,思远突然从心底产生了一种无奈的感觉,他此时此刻突然深切理解上三界那些人的心情了。那种被关在一个世界里,无法挣脱的无力感,让人很不好受。

反倒是狐狸,他伸出手拍了拍思远的肩膀,居然露出了笑容:“凡人修仙为了个长生不老,但凡人岂能知仙哪里是修的。仙是悟的,一朝悟道,你便是仙。你离之尚远。”

“我没事,只是被这家伙给吓到了。”思远给大魔鬼又满上了一杯:“这杯酒你得罚,干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大魔鬼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双眼无神:“是走争霸路线还是跟我一起走求真路线?”

“我毫不犹豫的选争霸路线啊。”思远伸了个懒腰:“我还有很多事要干呢,先得处理一下那帮袭击我儿子的家伙,与公与私都不能放过他们。然后呢……师父,明天一早我们去左明轩那里!”

“哦?那个妖孽?”

“能被你成是妖孽,他这辈子也值了。”思远哈哈大笑起来,给狐狸也满上了一杯酒:“他现在可是超级老实。”

“不可能,左明轩不可能老实。”大魔鬼晃着手指:“我明天会出发去日本,寻找饿鬼御守。现在就剩下天道和地狱道了,对了,我还得去祭拜一下阿罗约,下礼拜是老先生的忌日。”

“哦?你看起来很尊重他。”

“嗯,他值得尊重。因为我是魔鬼,所以不好在正式场合过去,人家可是驱魔人的精神领袖。”

“是啊,驱魔人的领袖把位置给了一个大魔鬼,挺讽刺的。”思远半开玩笑的道:“你就应该被他抓起来浸猪笼。”

“喂,浸猪笼是你们这的玩法,我们那流行火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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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累成狗了,我负责公司的人事嘛,今天一个退休的孤寡老人去了,我们党委书记带着我们忙的跟儿子一样……哎,好悲伤。

对了,伴读牧童吧的帖子已经发了哦,大家记得去留言。还是那句话,试图开后门的一律取消资格!大家公平的玩才好玩。

还有!我要月票啊啊啊,我要月票,这都两百名之后了!我虽然平时不怎么求票,但兄弟们也别让我太难看啊!(未完待续。。)

...

376、如秋日阳光守护成熟果实

“吸血鬼哦。”

霸王龙敞开衬衫的领口,双脚架在桌子上,叼着一根烟,脸上油腻腻的,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洗澡的样子。而他的对面则是被捆在椅子上的吸血鬼,不过么……现在这个吸血鬼恐怕也没什么好装的了,一晚上的酷刑让他已经快要接近崩溃的边缘。

“在我老家,也有吸血鬼。跟你挺像的,白皮、干巴瘦,还特别爱装逼。自以为的。”霸王龙着,把烟头甩在吸血鬼的脑袋上,看着他被烫得兹兹响,笑得合不拢嘴:“可我一顿吃六个。”

这话听上去就跟装逼没区别,怎么听都是吹牛逼。然而一贯喜欢吹牛逼的霸王龙在这件事上倒是没吹牛逼,作为一个超强变化系德鲁伊,他的皮糙肉厚刚好是这种靠敏捷的蝙蝠的天敌,他曾经还真是一个人干翻过六个高级吸血鬼,只不过他自己打完之后也躺了足足半个月才能下**。

当然,这种事他肯定不会,自揭老底的装逼犯可就是不称职的装逼犯嘛。

审讯室的门这时被推了开来,思远从外头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霸王龙身边,递给他一支烟:“怎么样?”

“没有,他嘴硬的很。身体恢复能力超**,我都把他撕成布条了,他都没有的开口。”

思远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这个袭击自己媳妇和儿子的吸血鬼,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是属于哪个亲王手下的?”

吸血鬼并不开口,甚至都没抬头看他一眼,整个人就像死了似的坐在那一动不动,要不是还能感觉他的气息,思远恐怕都准备叫人来处理尸体了。

“嗯。是个忠诚的战士。”思远笑着头:“看来的痛苦对你来不算什么。”

完,思远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眼罩绑在了吸血鬼的眼镜上,然后扭头对霸王龙:“不管他什么喊什么,就当没听见。”

“好嘞。”

他刚出门,吸血鬼眼镜上的眼罩就开始绽放出诡异的符文光芒,而这意志坚定的战士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身体不住的颤抖,嘴里也噗噗的冒出白沫,看上去就跟要死了一样。

“杀了……我……”

“好啊好啊,杀了你杀了你。”霸王龙一边用剪刀修着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道:“等会我就杀你,别急啊,等着。”

霸王龙嘴里这么着,但实际上却没有付诸一行动,反而默默的打开mp3。选了一首一听前奏就感觉像是八十年代迪斯科的网络金曲,津津有味的开始跟着哼唱了起来。

而思远在离开这间审讯室之后,又来到了另外一间审讯室,这里头被审着的则是那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帅哥,据是个强化战士什么的,不过思远弄不明白,这强化战士究竟是个什么鬼。

“根据他皮肤上的纹身,我们可以肯定。他是后天培养出来的超能力者。”负责审讯他的人是陈胖儿,因为前天开会时候被思远狠狠杀了一把面子。他到现在心里都不是很痛快,就连给思远汇报情况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士气低落,而且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我在情报组那核实了一下,这些都是昆仑符法的衍伸,我们是不是要跟昆仑的人接洽一下?”

“不用了,我知道是谁。”思远皱起眉头。看着已经被复刻在纸上的那些符咒,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明儿,你还生气呢?”

“我?我哪敢啊。我办事能力又低,又给大家伙惹麻烦捅娄子,哪有资格生气。”

“你可不就是在生气么。”思远递给他一根烟。笑呵呵的道:“咱俩是哥们,有话我就直了。”

“操,你知道是哥们昨天你还那么一副嘴脸?”陈明任由思远给他上烟:“我昨天下午被二爷训了一下午,晚上十二半还在写检讨你知道么。”

“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么,那时候我是真气糊涂了。”

“行啊,好大的官威啊,六亲不认是吧?”

思远连连讨饶:“您放了我行么,今天晚上同庆楼,我请。”

“同庆楼?”陈明一听,眉梢一挑:“同庆楼可不便宜,我得带媳妇。”

“带带带。”思远大手一挥:“把你家儿子带上都行。”

“还有,我跟你,你要是第二胎是个女儿,你得把你女儿给我儿子糟蹋。”陈明指着思远的鼻子:“听见没有?”

“行行行!糟蹋糟蹋,随便你儿子糟蹋。只要他不被罗敷莫然打死就行。”

“卧槽,我把这茬给忘了。不行!你以后让你女儿离我儿子远一,我特么陈家一根独苗。”

看着陈明总算是消了气,思远这才把话题转移到了这个强化战士身上。一问才发现,这家伙跟那个吸血鬼没的比,虽然比隔壁屋里的要厉害许多,但意志却远逊于那个吸血鬼,还没正儿八经开始审呢,刚把审讯手套戴上这孙子就全招了。

“南离现在是情报科临时负责人,猫爷正带着他跟着这份口供查底呢,估计能把他们这个吸血鬼网络给扫掉一大片。”

“居然还是团伙作案?”

思远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笔录,脸上尽是惊奇。没想到这居然都玩出了谍战片的风采,每个组互相分割、互不联系,直属欧洲总部的指挥,平时的时候以留学生、商人和艺术家的身份隐藏在人群之中,神鬼莫辨。等到上头命令一下,立刻就化身暗夜天使去执行暗杀、刺探、绑架等等离奇的任务。

“这完全是特工的手段啊,吸血鬼特工么?”

“我觉得我们没发现他们的主要原因就是这帮家伙全部都是以普通人的正常流程模式混在人群之中,我觉得这可比谍战片刺激多了,因为潜伏在我们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怪物。”陈明低头捏起了那个强化战士的下巴:“你看他的眼睛,他的眼镜里被施加了瞳术,不需要电报、电话等等一切真实物体就能得到命令和反馈情报,也就是我们抓到他的过程他都已经反馈回去了。对了,他身上的符文你认识?”

“你也应该认识。”

思远眯起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山雨。”

“山雨……山雨……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是的,就是山雨。思远看到这些符文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家伙。那个曾经已经加入了特案组的家伙,但因为思远改变了时空,虽然大方向并没什么改变,但一些细枝末节已经发生了变化,这个山雨自然还是那个义愤填膺胸中全是愤怒的山雨,他会加入上三界的阵营,思远丝毫不觉得奇怪,而当时思远就觉得这子绝对不简单,只是在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想明白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不过当看到这个人造强化战士出现之后,他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在欧洲。

“你是那个符宗的子……对啊!”陈明一拍脑门:“没错,看到你手下名单的时候,我怎么觉得少了什么。他和那个蛇精都不在了对吧!”

“是的,南离替代了他的位置。这是时空因果之一。”思远头:“不出意外他现在应该是在欧洲。”

因为思远改变时空的原因,原本在大中华区肆虐的上三界基本都被赶去了欧洲,而在那里反而稳稳的站住了脚跟,不管是政府、民间机构都已经被他们渗透成了筛子,坚定的跟天守门唱起了反调。

可偏偏现在天守门在欧洲的势力,仅仅只有鱼老大的黑社会组织和但丁的游侠。猎人和骑士都已经被瓦解的差不多了,特别是骑士,贞德都被赶到了香港,正准备过来和思远会面。

“我还挺想贞德的。”思远突然笑了起来:“一晃好几年没见了。”

“这是你的**债,到时候你自己解决。”

“不会的啦,人家是骑士,正儿八经的骑士,很讲道理的。”思远长叹一口气:“美洲那边怎么样?那片地方我们了解的太少了。”

陈明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什么都没,但思远却也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好的消息……

“头好疼。”思远捏了捏太阳穴:“感觉已经处理不过来了。”

“我们先把这件事搞定,这波吸血鬼必须死。实话……我们的高端武力和装备都要更好,但人数却比他们少太多了。”陈明起一根烟:“包括三个妖皇族在内,整个天守门都不到五千人。人家一个吸血鬼族群……”

陈明到这顿了顿,竖起一根手指:“十万。”

“十万吸血鬼?”

“整个欧洲的保守估计,算上狼人,十万是保守的。你怎么打?而且你还得考虑各个国家的影响,还有……”陈明掏出本子,从里头拿出一张世界地图,指着用记号笔打了个圈的地方:“中亚这一带,极端绿教卷土重来。这种事,我觉得没有人在后头支招恐怕不会变成这样。我之前联系过几个所罗门大拉比,他们这段时间的几何倍数增长是又有邪神开始收集信仰之力了。而你猜猜……是谁在给这些家伙提供支持的。”

“上三界?”

“一半。”

“另外一半呢?”

“美帝那边有个地方叫五十一区。”陈明冷笑一声:“他们可不只是研究外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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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少了……因为我中暑了。(未完待续。。)

...

377、风烟滚滚来天半

一张张办公桌整齐的码放在一个房间里,每张桌子上头摆着一台新配的电脑,看上去和任何一间写字楼里的摆设并无二致。+◆+◆+◆+◆里头坐着超过五十个年轻人,这些年轻人每一个都不超过二十五岁,正处于反应最灵敏的时候,而他们的屏幕中不断闪烁着各种画面,有些画面甚至只有几帧,但他们仍然能够以极快的手速把这些画面单独的拎出来放在单独的文件夹中。

“一个全视之眼的信息居然这么大,真是难以置信,他们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南离站在旁边声对正紧盯着汇总屏幕的师父声道:“我难以想象如果是把他们用作服务器的那个东西弄过来,天知道要多少人才能完成。”

他问话的对象正是思远,在他和陈明聊了一会儿之后,情报组就发来消息已经破解了由他缴获的全视之眼的一部分信息情报。

不过当他过来之后,这是着实没想到这紧紧是一个终端上的信息就已经庞大繁杂到了一种难以复加的地步,整整五十个人已经坐在这里处理了两个钟头,居然还只是处理了百分之七的信息,可以想象……这一个符文里到底藏着多少信息。

“要快速解析这些东西,要不用比超级计算机,要不就用人脑。我觉得那边应该是用人脑来完成我们需要计算机完成的事情。”

“人……人脑?”南离有些愣了,他惊讶的看着思远:“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忘了我大学可是学的计算机专业,我还当了两年网管呢。”思远哈哈一笑站起身,然后轻轻摇头叹气道:“人脑的接收信息的速度比计算机快多了,这里这么多帧数的影像资料,如果用大脑来分拣的话。三分钟之内一定能搞定,这还是脑子比较笨的,如果一个智商超过一百六的人,也许不到三秒钟就行。而我们方绽宁大概只需要不到一秒。”

“一秒!我的天,她是不是人啊?我昨天还跟她一起出去买了盒饭吃,没发现她这么**啊。”

“谁**呢。”

曹操曹操到。正在讨论方绽宁呢,她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门口,双手抱臂看着南离:“子,居然在背后讲我坏话了啊,不错啊。”

南离尴尬的摸摸头:“我真的是在夸你……”

“少来了你,让开让开。”她着就走到了思远旁边盯着屏幕上的进度,然后摇摇头:“老大,你真是喜欢做无用功,早让我来不就行了么。”

思远闻言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然后指着下头那些年轻人:“不,我就是特意不让你来的。”

“啊……完蛋了,完蛋了。我被怀疑了,我要被隔离审查了……”方绽宁撅起嘴,用夸张的声音喊了起来:“我要被组织抛弃了……”

“少胡闹。”思远拍了拍她的脑袋:“严肃。这正好用来训练新人,如果什么事都靠你的话,那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们不就是变成了植物人么。”

“还是老大会话。被你这么一我舒服多了。”方绽宁咧开嘴嘿嘿一乐:“好了,你打电话叫我来干啥。”

“给你个任务。”思远盯着屏幕:“渗透进这个组织。你能不能办得到?”

“你是……那个帝国主义国家和上三界勾搭在一起组成的组织?”

“能不能办到?”

方绽宁想了一会儿,然后皱起眉头:“领导什么就是什么咯,不过我先好,如果一旦遇到危险我不排除叛变和逃跑。”

“必须的。”思远头:“你要尽一切可能保障自身安全,而且从今天起你就正式脱离天守门了,具体的我会进一步安排。”

“卧底啊……嗯……”方绽宁突然往后一跳。来到思远面前,微微测过脸用深沉的声音问道:“给我一个机会。”

思远一看,哈哈一乐:“怎么给你机会?”

“我以前没的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好啊,去跟法官。看他让不让你做好人。”

“那就是让我去死咯?”

“对不起,我是警察。”

“谁知道?”

方绽宁完之后,扭过头指着思远哈哈大笑起来,而思远也捏了捏她的鼻子跟着一起笑着。唯独南离一脸迷蒙,他浑然不知道这俩人在玩啥,只是看到对视着傻笑。

“以后啊。”方绽宁跳到桌子上坐了下来,两条腿来回晃荡着:“谁要再我家老大又土又没趣,我一定跟他翻脸。”

“以后,以后你就不认识我了。”思远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定要保证安全,如果有任何问题,直接联系我或者天守门的其他人,只要我得到消息,不管我在干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赶到。”

“如果在拉屎呢?”

“那就等我擦完。”

“哈哈,放心啦,老大。”方绽宁凑上前轻轻拥抱了一下思远:“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大概应该还是个卖馄饨的饺子妹,没读过书,仗着有聪明赚钱,然后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男人过完这辈子。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干净,所以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会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别的这么沉重,因为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完成,所以……抱歉。”

“遵命。”方绽宁也跟着深呼吸一口:“誓死完成任务,别忘了,俺可是花丞相。”

思远没再话,只是朝她了头,目送她慢慢走出房间。倒是南离在旁边有些不理解了,他皱着眉头来到思远面前有些气愤的问道:“师父,你怎么可以让她去卧底啊……她没有能力的!”

“没有能力吗?”思远突然笑了出来:“她的能力可不比任何人弱,她是先知。”

南离一愣:“先知吗?”

“没错,先知。”

到这,思远也不想再多话了。他轻轻擂了南离一拳,然后走出屋子,独自一人走在远特案组总部的幽暗长廊上,心情复杂。

就在他惆怅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因为背着光。所以他第一时间并没有看出来是谁,但很快这家伙居然在他面前彻底消失了……

然后……

“我靠……”

思远还保持着肘击的姿势,而本想给思远一个惊喜的狗蛋却已经捂着肚子半跪在了地上,表情十分难看。

“别装了,起来吧。”

“真不是装,我疼的不行不行的。”狗蛋揉着肚脐眼:“我就是一普通人,没有超能力的好么。”

“呵呵。”思远伸手在他胸口弹了弹:“潘多拉穿上身了,你还没普通人?”

“卧槽……你怎么知道的?”狗蛋的表情很是惊奇:“这不科学啊。”

思远没回答他,从他从自己面前凭空消失的那一刻。思远其实就知道这厮这一趟回欧洲可是从他师父那捞了不少好处,首先就是这潘多拉估计是归了他。

“我家教皇怎么样了?”

“你我二师弟啊?好着呢,不过我来的时候他正跟我师父闹别扭,煜已经有半年没趣看他了,如果煜再不去,他就回国。”

“你没跟他煜要高考啊?”

“我他妈哪能不啊,可你猜那子怎么?”

“嗯?”

这事起来也搞笑,教皇……也就是被煜起名叫李傻狍子的那个红头发鬼。不知不觉的都快进入来青春期了,这段时间躁动的一塌糊涂。天天就想着他的山神姐姐。在狗蛋过来之前,他正跟但丁那个老**闹的不可开交,虽然狗蛋已经把煜要高考没时间的事情传达给他了,但他却一拍胸脯“我是教皇,工资高,能养的起她”。然后就被但丁揍了一顿……

所以那一对欢喜冤家到现在还处于冷战状态,任凭但丁百般讨好,人家就是不搭理,可但丁又拉不下面子过来找思远帮忙……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唯一能镇得住那个红毛子的只有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爸爸。也就是思远。

“让他们闹去吧。”思远摇头笑道:“反正那是他爷俩的乐趣。”

“可不。”

“然后呢?”

“然后?”狗蛋被思远这冷不丁的一问给问愣了:“什么然后?”

思远眉头一簇:“你跨越几千公里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了那边那爷俩在闹别扭?”

“不啊,其实还有我师父中年危机了。他现在越来越事儿逼了,还老不自信了,压力一大就喝个烂醉,然后去妖怪酒吧跟母妖怪乱搞。你好歹也是他的合作伙伴,找个时间开导开导他吧。”

思远挑了挑眉头,然后摇摇头抿着嘴:“他年纪比我大一大截呢,上一代的传人物。”

“那么……就没什么了。”

“这就没了?”

“没了,不然呢,你指望啥?我是去欧洲,也就是在法国蹲啊。啊对!”狗蛋从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张照片:“你看,我跟艾莉婕的合影。”

“滚吧……”

在最后,思远的耐心差不多都要耗光的时候,狗蛋才把思远的肩膀一搂:“走着,我还没吃饭呢,一边吃一边。”

碰到这种无赖,思远也是没办法,想想他是由什么人教出来的,大概也就能够释然了……既然他想吃饭,那只能吃饭呗。

而且这厮吃饭的地还选的特别高档,一家法国风情餐厅。思远前段时间还想请媳妇来这浪漫一把,但看着门口特价菜单的价格时,媳妇居然退缩了……弄得那天明明是莫然过生日,但俩人只是吃了一顿大兰州拉面。

“按照道理来,你不该穷啊。”在饭店餐的时候,狗蛋看着思远那肉疼的表情:“几千万你还是拿的出来的吧。”

“拿出来个屁。”思远叹了口气:“钱不知不觉就没有了。”

思远真的没什么钱了,当初攒下的那么钱全部都被莫然给捐掉了,她思远那是不义之财,为了给儿子积德……然后现在一屋子人过的紧巴巴的,然而其他所有人都并不认为那是不义之财,所以当时莫然还舌战群儒了一阵,不过到底是把持银行卡的女人,那超然的地位无人能撼动,最后的联名声讨也就不了了之。

所以现在思远虽然并不算穷,但一屋子人的吃穿用度加起来,负担也不算了。

“这里大概是全中国最正宗的法国餐厅了,你就不能让一个想家的人回味一下家的味道吗?”

“你,随便。”思远摇摇头:“你的就是了,别哔哔。”

狗蛋浑然不把思远的表情放在眼里,连了七八个超级大菜,居然还有一瓶96年份的拉梦多……这一桌子菜思远随便一算就是一万多块。

“你这么多……要死啊?为什么是三人份?”

“这么气干什么,真是的。我肚子饿,吃两份不行么。”

思远真是被这个无赖给打败了,长长的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莫然发信息,想让她给送钱过来,不然堂堂天守门副门主,恐怕就得被人当吃白食的给扣在这了。

“这一顿,我请。”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到了思远的耳朵里,接着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人轻飘飘的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头金色长发垂到了腰间,侧脸完美无瑕。

思远愣在当场,扭头傻傻的看了狗蛋一眼,而狗蛋却装成没看到,埋头苦吃,既不优雅也不安静。

“贞德……你怎么来了?“

“你过。”贞德抬起眼睛,用她那被圣光侵染成金黄色的眸子看了思远一眼,轻轻给他倒上了一杯酒:“等我长发及腰的时候,我们就会再见面。”

我他妈还过这个?思远当时就蒙圈了,简单一想,估计又是时空乱流惹出来的事……长发及腰。呵呵,思远记得上次见贞德,可是四年前啊,她那时候好像就已经到腰了吧。

“死球了。”思远嘟囔了一句,然后看着这最后的圣骑士的眼睛:“好久不见。”

贞德也同样盯着他,然后双手紧紧抱住了他,脑袋埋进了他的胸口。思远愣了片刻,然后他扭头过去发现罗敷和千若正提着大包包站在落地窗户外头,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未完待续。。)

...

378、正儿八经的仙侠设定其实根本没有杀人夺宝

“哇喔……久别重逢哦。∏∈∏∈∏∈∏∈”

“是啊是啊。好感人啊,看的我眼泪都要下来了,怎么可以这么感人。”

“这简直就是电视剧的剧情嘛。走,我们去弄雪。”

“你去弄雪,我去找蓝色生死恋的原声带。”

在这样程度的精神污染下,思远总算是吃不消了,他用力的敲了敲玻璃,皱着眉头冲外头那俩从开头就在那逼逼叨逼逼叨的家伙招了招手,示意让他俩进来。

“哎呀,被发现了,我们难道隐藏的不好吗?”

千若扭过头吃惊的看着罗敷,演技十分浮夸。而罗敷则挺了一下她更加浮夸的胸肌,抽了抽鼻子:“被发现就被发现了,他还能吃了我们不成。走,进去!”

这俩人进来之后,也没找地方坐着,就这么俏生生的站在思远旁边,低头看着那个正抱着思远撒娇的圣女贞德。

“比几年前还漂亮了呢。”

“是啊是啊,我一直认为老外都是粗毛孔身上还有怪味的大猩猩,没想到她这么精致。”

“你看她皮肤,都快白的半透明了。”

“而且还一都不显苍白,红嫩嫩的,真看不出来已经好几百岁了。”

“哎?”罗敷一愣,扭头看着千若:“你帮哪边的?”

“废话么,当然是你这边的啊。”

“我不是过了么,不要提年龄。”

思远斜着眼睛看着罗敷带头耍宝,她从万灵卡里出来兜兜转转也快有七八年了,现在行为模式已经和普通的女人没什么区别,而且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妖女,她有时候刁钻的让思远想哭,可却没有办法奈何的了她。

“你们这样也太没礼貌了。”

思远总算是忍不住了。他仰起头看着这俩添乱的家伙,哭笑不得。但罗敷却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长叹了一声,接着眼神幽幽飘向窗外:“看来,老话还是对的。我们这么如花美眷,天天蹲在他家,他连便宜都不占。可这波斯猫一来。他就爱不释手了……果然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啊。”

“我是高卢人,不是波斯人。你们可以叫我拉比塞尔,我的发色本来是黑棕色,是由于继承了圣弥额尔的意志产生的圣光效果。”贞德直起身子:“我是货真价实的高卢人,诞生于法国一个偏僻的村庄。”

贞德的认真和严肃,让罗敷目瞪口呆,她虽然之前就认识这个姑娘,甚至还是她和思远一起以意识穿梭时空把她给救下来的,但一直以来却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跟她交流过。现在看来。这种严肃的让人无言以对的认真,着实让罗敷这个过来给找茬的人非常无可奈何,就像是一拳打在水里似的。

思远仰起头看着被噎得无话可的罗敷,最后实在是憋不住而笑了出来:“她嘛……就是这样的。”

没错,这个法国的圣人,就是这样。虽然她保持着五百多年前的模样,只有十岁的样子,但实际上她可是正儿八经的五百岁的老姑娘了。可偏偏这个老姑娘这五百年都缩在骑士里过着苦修士的日子,别结婚了。就算是恋爱都没谈过,她唯一看过的电影是一九五三年上映的罗马假日、唯一看过的歌剧是柴可夫斯基四幕悲歌剧《奥尔良少女》又名《贞德》、诗歌倒是读了不少,文献也出过不少,典型的自闭形文化人儿,虽然在20世纪初的时候担任过一批牛逼大能的意识形态启蒙人,但实际上她只是一个非常极端化的姑娘。特别是在某些特定方向,她可以是一无所知,就好像她知道人类繁衍需要啪啪啪,但她并不知道不是所有的啪啪啪都会导致怀孕,就是这么邪门。

“你俩一起坐吧。”

思远叹了口气。往里挪了挪,刚准备让罗敷坐到对面去,她俩就一股脑的挤在了贞德的旁边。

两人的座位坐了四个人,一下子就把贞德挤得贴在了思远身上,这法兰西的大妹子有着丝毫不输罗敷的身材,基本上就是那种从背后能看到边缘的大,所以弄得思远相当尴尬……

“作为一个70年代末80年代初生人的大叔,你表现的太羞涩了。”狗蛋总算是吃饱了,他靠在沙发上摸着肚子:“应该大胆一嘛,我们兰西的姑娘都是以热情似火著称的。”

思远没有搭理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低头慢慢吃着海鲜乱炖,感受着旁边贞德的体温,尴尬的不要不要的。

“啊,便宜占的差不多了吧,我们来正事。”

狗蛋把刀叉往桌子旁边一拨,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这里是欧洲地图,在来的时候我和贞德已经把上头全都标注了一遍。”

思远接过地图展开仔细看了起来,这是一张欧洲的标准地图,不过上头不同的区域用不同颜色的笔描画出了不同的彩色格子,每一个格子旁边还写着字,那漂亮的花体字母怎么看都不是狗蛋这种人能写上的,所以思远毫不犹豫的肯定这字是贞德写的。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思远把地图放到贞德面前:“我大概能猜到一,是被上三界控制的区域对吧?”

“是的,不过经过我的调查,这些人似乎并不是同一个系统的。在法国的绿教势力如果不是但丁住的话,那么法国会在二十年内变成一个绿教国度。英国则是被原生印度教反侵蚀了。德国稍微好一些,但现代十字军这段时间有抬头的趋势。我觉得天主教、新教和基督教都在不同程度的腐化,我已经有三年没有听见圣光的铃音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圣弥额尔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其余包括希腊、瑞典、奥地利这些国家情况稍微好一些,人口越多的国家被侵蚀的力度越大,我觉得他们是在收集信仰之力。”

“不用觉得了,他们就是在干这种事。”狗蛋叹了口气:“欧洲不住了。”

“是啊,不住了。”贞德的眼神黯然:“自从阿罗约去世之后。欧洲的形式全免崩盘,而且我感觉他们背后还有美国佬的支持。”

虽然她的语气没什么变化,但紧握的双拳却让思远感受到了这位圣女的愤怒,能让一个修养好到让人发指的圣女产生如此滂沱的怒气,这可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们在搜刮欧洲的宝藏,包括胜利誓约之剑和亚拉亚斯王之冠之类的东西都被他们夺走了。唯一的欧洲宝藏就只剩下了但丁手里的魔法巨像了。贞德现在是被天主教廷给驱逐出来了,永世不得踏入欧洲,否则就异端审判她,你这不是疯了么,把欧洲良心给赶出来了。”

“而且还有异端审判。”思远撇撇嘴:“他们居然要审判最后一位大天使长的人间行者,在我看来他们才是真的异端。”

思远这话的时候,他也算想起来了,当年白泽和英招过,现在都很流行打代理人战争。因为天朝这边实在难啃,所以他们把目标放在了互相对殴几百年的大欧洲身上,而从这张地图上来看,英国应该是第一个沦陷区,然后开始慢慢向外辐射,短短两三年的时间,整个欧洲就只剩下了一个法国孤零零的站在中间,当然还有个意大利。主要因为是教廷枢纽在那,但思远并不指望意大利人。毕竟意大利嘛……对吧。

而现在连欧洲良心都跑到大中华区避难来了,可想而知那边已经乱到什么程度了。

“听你被袭击了。”贞德虽然被挤得胸都扁了,但仍不忘保持优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轻轻放下刀叉:“如果是吸血鬼和石像鬼的话,那些人一定来自英国。”

“是的。”

思远头长出了一口气:“英国……太远了。”

“所以,您忠诚的骑士恳请您。发动一场圣战吧。”贞德这话的时候,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如果您愿意,我愿意成为您的侍女,一生不离。”

她这话一出,正在吃吃喝喝的罗敷和千若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扭头看着贞德。她们可都知道,欧洲的侍女是个什么意思……那些大贵族的侍女,基本上就跟天朝原来的陪房丫头没什么区别,主子有需求她们可就得甩开膀子让人干的。

而现在这个贞德……居然主动提出这种要求,可想而知她是多么希望思远带人打过去啊。

倒是思远,在贞德这话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根本没有往性学方面去想,反而突然想起了一个关于波兰的梗……

“你的眼神好奇怪,想什么呢?”

罗敷最关注的就是思远,她第一时间就发现思远在神游太虚,然后连忙追问:“你不会是想让这大洋马给我儿子当后妈吧?我告诉你啊,就算是莫然同意我也不同意。”

“不是……我突然想到一个关于波兰的笑话。”思远面带微笑的道:“是有一天,一个波兰人捡到一个神灯,灯神问他想要什么愿望。他第一个愿望是让中国进攻波兰,第二个愿望还是让中国进攻波兰,第三个愿望依然是让中国进攻波兰。灯神吃惊的问他,你为什么那么想东方那些家伙进攻你的祖国呢?波兰人,因为那样俄国就能被**六次!整整六次!”

思远完之后,顿时冷场。罗敷和千若对视了一眼,丝毫没发现这居然是个笑话……狗蛋也是一脸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脸上全是“卧槽,这傻逼疯了”的表情。

可没想到贞德在瞪了思远一眼之后,肩膀就开始不停的颤抖,然后整个身子连带着十分显眼的大胸跟着一起抖了起来,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双手抱紧思远的胳膊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笑了个爽。

这可让包括思远在内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狗蛋在看了半天之后耸耸肩:“女骑士的笑真是让人费解……”

最后贞德涨红着脸,用纸巾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格外妩媚的看了思远一眼:“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讲这些舞会上用来哄女孩的笑话,你真是越来越坏了。不过你的没错,我身为法兰西圣女。居然在这里要求你对我的祖国发起圣战,想来真是愚蠢。”

思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因为……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这个圣战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先不国际影响……现在可不是一千年前十字军东征那会,真要是思远挥师西进。那真的会出大事的,影响普通人是肯定的,不定还会引发各种奇怪事件,虽然很想帮助贞德,但思远真的是没法如她所愿去发动圣战这种不靠谱的东西……

“你看,骑士姐姐现在满心的矛盾。她分明知道狗屁圣战已经不可能出现了,但又对欧洲的现状非常担忧,这种反差真的让人的发自内心的疼爱啊。”狗蛋在旁边拍着桌子笑道:“哦哦哦,我的圣女不可能这么可爱。”

“不要打岔。”贞德横了狗蛋一眼:“我也知道这件事不现实。我只是……”

“只是想我家思远是吧。”狗蛋那张嘴一如既往的不饶人:“然后就以这个名义好蹭在他身边混吃混喝。”

思远眉头一皱,这玩笑对自己来无伤大雅,但对贞德来就有些太过了,所以他连忙在桌子底下踩了狗蛋一脚。可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贞德居然红着脸蛋低着头,一脸默认的样子。

没错!就是那么一脸欲拒还迎、欲迎还羞的样子。那娇羞的脸蛋上分明写着“啊,老娘打仗打了好几百年了,老娘实在累了。现在就想找个老实男人托付终生了,你们谁敢阻拦老娘可是会暴气的哦”的表情。弄得思远满脸惊愕……

“我操。你没问题吧!大姐。”狗蛋当时就惊了:“你不是真准备过来把自己交代了吧,我们好的计划呢?”

“什么计划?”思远一愣:“你们有什么计划?”

“借你一用啊,带着你去干翻欧洲。”狗蛋摸着下巴:“不过我估计不太可能,所以得另外想个办法,不如……你不是被暗杀了么,那就冤有头债有主。先碾他一轮再。”

“英国?”

“没错,那里应该是那帮家伙的后勤大本营。咱想办法去干他们一炮。”狗蛋摸着下巴,脸上全是阴谋的味道:“中国不是最讲究师出有名吗?那么这时候我们就要动用驱魔人在远东的最后一支独苗了。”

思远顿了顿:“你是那群山里锻炼身体的家伙?”

“可不就是他们呗。”狗蛋哈哈一笑:“然后呢……我觉得这可以当成一件私人事务,我保证没人敢阻拦你。”

“那我得先去找一个人。”思远的脸色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我并不想见到那个家伙。”

“你愿意就这样看着你金发金瞳的圣女姐姐郁郁而终吗?她可是欧洲最后一个完美具有神圣血统的女人,而且你看她这胸这屁股。绝对能生能喂。”

“你再这么。”贞德慢慢从口袋里掏出四五双劳保白手套,然后心翼翼的拿出一支指着狗蛋:“我就用手套甩你脸。”

“得……您别急,我就是开个玩笑。”狗蛋举起双手投降:“我可不跟你决斗……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我怕死。”

他们虽然在那插科打诨,但思远却不得不去往更深的层面上思考。如果他还是原来的他,恐怕当贞德含着眼泪求他的时候他就一口答应了,可是现在不行,当他站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他就必须要去考虑一切有可能发生的问题,他知道自己很强,但远远不是无敌。就好像领域也能被人对冲掉,就好像他的手上还挂着夹板。

他要为天守门负责、为自己负责,更是为了周围的人负责。头脑一热的年纪已经过去,明年奥运会的时候,思远也即将迎来他三十岁的生日。三十岁的男人,如果还是那种凭着一腔热血而不管不顾的花,那么像思远的话,他铁定活不过三十五。

“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给我时间。”思远站起身拍了拍贞德的肩膀,然后对罗敷和千若道:“你们俩负责照顾一下她吧,狗蛋跟我来。”

“知道啦,领导。”

看着他们两个男人风尘仆仆的走出去之后,贞德才缓缓回过头,看着罗敷苦笑道:“我现在已经利用不到他了。”

“当然啦。”罗敷抱着胳膊坐到了贞德对面:“他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他了,他这几年经历的过的事,是你四五百年都没经历过的。给他时间,他会给你个交代。”

“可是……”贞德抬起头看着罗敷:“他真的会帮我吗?”

“会。”罗敷用力的头:“但是我觉得,他不会喜欢你用这种方式让他帮你。话我就到这,当有一天他不再相信你了,你就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多蠢的事。”(未完待续。。)

...

379、公路电影的剧情一般都看似简单。

云南,普洱。

洱海迎来了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空气中肆意被唤醒的植物气息毫不羞涩的围绕在所有人的身边。

湖上的渔船、渔船上的鱼鹰、鱼鹰嘴上的鱼儿,还要船工的哨子,在这被暮霭遮蔽的镇上交融成了一副比风景画更美的静谧时光,炊烟在山谷中久久不散,老远就能闻到淡淡的饭菜香气。

“哇喔,好棒!”

狗蛋刚从固定阵法中走出来,立刻被眼前的景色给惊了个呆的,他伸手在清澈的湖水中捞了两下,然后像个孩子似的捧起来就喝了一大口。

“居然和阿尔卑斯山脚下的湖水一样甘冽!”狗蛋着就把整张脸埋进了水中,噗噗的往上冒泡泡,这让他看上去就像个。

思远在他后头一些出来,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踢了一脚他的屁股:“别玩了,跟好我。”

狗蛋湿漉漉的从水里钻出来,兴冲冲的用手抹了一把脸,咧嘴笑道:“这地方我感觉比我家乡还棒!又不会太偏僻环境又好,刚才我去看了一下,水里居然有鱼!”

不搭理这个脑子缺根弦的家伙,思远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并用低沉的声音对狗蛋:“我们现在去找的那个人非常危险,你要还是这么大大咧咧,不定直接就死了。”

“能有这么厉害?在你身后也会死?”

狗蛋明显不相信这个家伙的话,但却也很老实的收起了那副游山玩水的脸,整个人顿时显得拘谨了起来,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跟在思远身后钻进了莽莽山林。

在林子中走了大概五分钟,一栋白色的洋楼孤零零的戳在那里,乍一看就像是那些志怪里狐狸精用墓穴幻化出的屋子似的。古怪异常。

“那有人!”

狗蛋冷不丁的一戳思远的腰,指着前头不远的树上,思远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发现一个女孩就这么坐在离他们不到十米的树杈上。这个女孩看上去弱弱的,表情也很阴郁,看着思远的眼神毫无生气。

可思远却根本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如果不是狗蛋眼尖,自己根本就没发现树杈上还坐着个人。能躲过思远的天眼,这已经就能够明这孩的强大了,再加上她阴沉沉的眼神,怎么看都是个反派oss的风格。

“哈喽,姑娘。”狗蛋倒是一都不捉急,他走上前朝树上那个女孩热情的打着招呼,笑眯眯的样子就像是个哄骗姑娘去楼看金鱼的怪蜀黍:“下来跟哥哥聊聊天啊。”

可他的狗蛋并没有起到作用,树杈上的女孩只是晃荡着双腿低头瞄了一眼这两个不速之客就继续直愣愣的看着远方。眼神着实有些吓人。

“别招惹她。”思远低声警告道:“她可能是东皇太一。”

正着话,楼里突然窜出一个洋娃娃似的姑娘,她迈着短腿噼啪噼啪的来到树下,指着那个阴郁的丫头喊道:“你快下来!我跟你,你再不下来我就不跟你玩了。”

疑似东皇太一的姑娘低头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了超过她年龄的成熟,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笨手笨脚的从树上一一的爬下来。

不过她爬下来之后。另外一个丫头却一把抱住了她,哈哈大笑起来:“抓到了抓到了。你跑不掉了!”

“青。”

思远低头咳嗽一声,然后喊出了这个名字,接着那个洋娃娃似的丫头身体一震,猛的扭头看向思远的方向,接着尖叫一声就往思远身边冲了过去。

“爸爸!”

爸爸?狗蛋眼睛瞪得比驴还大,眼神好像在“卧槽卧槽。你不知名的私生女就这样出现了吗,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样的渣男”。

那姑娘飞扑到思远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脸蛋不停的在他脸上蹭着,那样子要多亲就有多亲。怎么看都是亲生的。

“你得给我封口费,不然我肯定揭发你。”

狗蛋斜着眼睛看着思远,嘴里嘟嘟囔囔的:“你看看,这孩子的气息都跟你一样,不是你女儿都没人信吧。”

思远只是横了他一眼并没有搭茬,反倒是亲了一口青:“青有没有乖乖的啊?你肯定晚上偷东西吃了,爸爸都快抱不动你了。”

“哈,你终于承认你是他爸爸了!”狗蛋掏出手机:“录下来录下来。”

他的声音终于引得了青的注意,她转过头发现狗蛋正用手机对着最忌拍照,家伙眉头一皱,狗蛋手中的手机顿时四分五裂,连渣都不剩。

“我新买的诺基亚!”

“我讨厌你,你是个黄毛猴子!”

青撅着嘴,张嘴就把狗蛋给喷了一通,不过她完之后屁股上却挨了思远一下:“怎么话呢?”

丫头似乎特别害怕思远,可怜巴巴的抱回了思远的脖子,软软的道:“爸爸我错了……”

“下次不许骂人知道不知道?”

“嗯,下次不敢了……”

狗蛋倒是不在乎自己被个几岁的丫头的骂是黄毛猴子,他现在满心都牵在了思远的八卦上,看到这一幕之后,他凑上前声问道:“快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好奇心都快爆了。”

思远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亲了一口丫头,笑而不语。

其实这件事也是个挺扯的乌龙,虽然青是左明轩抚养长大的,但她在懂事之后居然就不再承认左明轩了,反而脑子里只有思远。于是乎,她仗着自己能力强悍,居然离家出走了……当时她才五岁,但就是这么一个五岁的娃娃,居然一个人走了一千七百公里找到了思远!在这之前,思远甚至都没有见过她,但她就是这么硬生生的出现在了思远的面前。

当时思远看到这个已经满身脏兮兮的丫头的时候,几乎都没有用脑子反应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这种几乎本能的直觉让他都感觉有些灵异。

于是乎,这丫头就在天守门几百号人的面前一把抱住了思远的大腿一边哭一边喊爸爸……

就为这事,思远可是头大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宁姐出来帮他澄清了私生女谣言,而左明轩也在同一时间的找到了思远把左青给要了回去。

当时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走,哭着喊着、寻死觅活的。思远当时想干脆就收养这个可爱的丫头算了,反正跟自己是同根同源万妖赐福的。但左明轩死活不肯。差就跟思远阵营殊死战了,当时时空还没扭转,上三界危机远比左明轩这边更加棘手,所以思远就没跟这个终极妹控干上一盘,所以就同意他带走青,不过自己倒也是和这个娃娃定了个约,只要一有机会就过来看她,关于这一左明轩并不反对,而且思远还顺便跟他达成了协议。只要在青面前,两人永不动手。

之后虽然经历了时空变幻,但青却丝毫没有被时空影响,每个礼拜六早上都会被左明轩放在她“爸爸”家的门口,然后礼拜天下午的时候再把她接回去。

为这事,莫然和罗敷还跟思远抗议过,她俩是坚定反对左明轩把这么可爱的姑娘接走的,生怕被他教出了一个大魔头出来。

不过呢。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青越来越抗拒自己那个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哥哥。越来越亲思远这个什么都没做的人。思远为了这事反而很认真的教育过她,让她不可以把左明轩看成外人,就算他再是个魔头,但良心话,他对这丫头是真没的挑,简直就是模范爸爸的典范。甚至在前几次送青过来的时候,还在她背后贴了每日菜谱……

“爸爸,爸爸。今天不是礼拜六啊,你为什么来了。”

“今天我是来找那个家伙事情的。”

“那个家伙?”

青不清楚“那个家伙”指的是谁,歪着头看着思远。想了一圈之后指着旁边那个阴沉沉的女孩:“是她吗?”

“不是啦,是你另外一个爸爸。”

思远完之后,连狗蛋都笑了,然后思远自己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什么叫另外一个爸爸,这就得好像他和左明轩是一对基佬,领养了一个姑娘之后俩人又分手了一样……

“哦,你他呀。”青撇撇嘴:“他在里头跟一个怪叔叔下棋呢。”

”怪叔叔?“

“嗯!就是怪叔叔,爸爸你看。”青从手里拿出来了一个青玉葫芦:“这是那个怪叔叔给我的。”

思远接过葫芦,一看就笑了……这不就是上三界天守门的符箓葫芦么,虽然只是个信物,但在人间能持有这个的,也只能是狐狸和白泽了。白泽不可能,他打不过左明轩,所以左明轩压根不会搭理他。

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现在屋子里坐着的,正是那俩同样骄傲的家伙。只不过一个是高冷傲娇一个是腹黑病娇……

“倩倩,来。”趴在思远肩膀上的青对身后那个目光深邃盯着思远的姑娘喊道:“我们去吃好吃的,爸爸肯定给我带了好吃的,我分你一半。”

思远听到她的话,转过头看着那个时候版的千若,微微一笑:“你是……”

“闭嘴。”那女孩清冷的喊了一声,然后心翼翼的看了青一眼,发现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了什么,然后背着手率先走进了房间。

“哇……这高冷的气质。”狗蛋嘴里啧啧有声:“要不是年纪太了,我一准挑战难度。”

而从刚才那个眼神里,思远真的一下子就确定了,那个看上去的千若,其实根本不是他知道的任何一个千若,没有问题的话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那个传中的东皇太一,也就是超级大凤凰。

果不其然啊,眼神中的目空一切和狐狸如出一辙,脸上的阴郁却是和左明轩一脉相承……不,应该是左明轩和她一脉相承,她可是左明轩是师父来着。

而且看她的情况……恐怕她和左明轩八成有过儿和姑姑的龃龉在里头,只是毕竟算是敌人,思远也不怎么好去开玩笑。

“倩倩,这个你的,这个我的。”

坐在偏厅里等左明轩和狐狸的时候,青开始分发思远给他带来的各种零食,看样子就像是两个伙伴在分赃似的,但很明显……这个名叫倩倩的女孩并不耐烦。

这一倒是很奇怪,因为按照这帮家伙的性格,不耐烦的事绝对不会捏着鼻子干,但很显然这个倩倩非常吃青这一套,老老实实的坐在那低着头清自己的战利品,然后还撕开一包卡兹卡兹的吃了起来。

不过吃到一半,她却抬头盯上了思远手里喝了一半的饮料,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吃了一半的饼干,皱起眉头拿起饼干指着思远:“拿来,还。”

“这个?”思远举起自己的饮料:“我喝过了……啊”

他话没完,手里的饮料已经出现在了倩倩的手里,而自己的手里则抓上了一份饼干。思远眨巴着眼睛虽然没什么,但心中倒是着实被震撼了一把,自己好歹是个规则级高手好吗,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啊……

“不好喝。”倩倩喝了一口,又指着那包思远还没来得及吃的饼干:“还我。”

“给……”

“倩倩,你不能欺负爸爸的,爸爸生气会打你屁股的哦。”青倒是一脸认真的把饮料给夺了过去,然后把饼干塞回了思远手里,重新给了倩倩一包薯片,并一本正经的教育道:“自己选的饮料,哭着也要喝完。”

“这谁教你的……”思远笑着揉了揉青的脑袋:“学的挺快啊。”

“嘿嘿,不告诉你,除非你亲我一下。”

正在家伙撒娇的时候,左明轩和狐狸从里头的屋子走了出来,狐狸只是用眼睛瞟了一下东皇太一,然后朝思远头就走出了门外。

“怪叔叔再见!”

青稚嫩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让狐狸脚下莫名其妙的打了个踉跄……(未完待续。。)

...

昨天出了个BUG

readx(); 高三复习对大多数人是辛苦劳累的,但对于苏晴这个头脑聪明灵光又过目不忘的丫头来说根本不算回事。不过表面文章还是要做一做的,不打击同学和让父母放心也是有必要的。

今天是周六,好不容易得到允许独自外出,苏晴决定在花鸟市场逛一圈。为小白(给白狐起的名字)和凤凰(变小像只金丝雀却坚持我叫它凤凰说那是尊严问题)的正大光明出现找个理由,买不买花倒是其次。

市场里的花鸟鱼甚至是蛇都有的买,包罗万象。兴趣爱好因人而异,喜欢养老鼠或者蛇的大有人在。只要有人愿意消费就有市场。虽然那些花草没有空间里的漂亮,但还物有所值价格适中。外公喜欢养花,爷爷也对兰花情有独钟。她有很多兰花却不能往外拿,在市场买似乎零用钱负担不起。虽然是大家族但是不是经商,自家拿工资生活父母又清廉所以我和哥哥的零花钱并不多。堂姐总是拿她的富有取笑自己,却被一笑置之,苏晴期待这个被惯坏的孩子哭得时候。

一路走来带着露珠的玫瑰、香气馥郁的百合、优雅的鹤望兰、娇艳淳朴的非洲菊,雍容富贵的牡丹,还有康乃馨等等看的苏晴心情愉快。给母亲买了一束她最爱的百合,也顺手带走被当垃圾扔掉的花枝花苗。她相信有空间在一定可以变废为宝,不用花钱的感觉就是好。

回到家没人在,把百合修剪好插入花瓶换下玫瑰花,然后一个闪身进入空间。小白和凤凰立马迎了过来,迫不及待扑到苏晴怀里。蜂王酷酷的忙着指挥采蜜谁都不理,不过吩咐打听消息时行动迅速消息准确。而且那些蜂蜜和蜂王浆太美味。检查了一下,将花枝栽种,带着几株在花市捡到的兰花苗出了空间。小白和凤凰得知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呆在外面陪主人高兴地不得了。凤凰飞来飞去,还在空里翻跟斗;小白象一个淑女似的摆着高傲的姿势站在苏晴的肩头,凤凰鄙视它翻白眼她见了哈哈大笑。兰花被栽种到花盆中浇上空间泉水立刻由病怏怏的变得生机勃勃长大不少。现在可以看出这是两盆剑兰两盆蕙兰,再浇水说不定就开花了。

苏晴瞥见了那束玫瑰花,有了做糕点的冲动。将那束可怜的玫瑰摧残一遍,要做成用了这些花瓣的假象,做事谨慎总是好的。苏晴又采集空间无公害含灵气的玫瑰花瓣,开始动手做玫瑰糕点。糕点出炉,两只宠物护着各自的一块糕点在津津有味的品尝时,苏晨回来了。

苏晨和同学打了一下午的篮球出了一身的臭汗,一进家门就进了浴室。当他换好一身休闲服来到厨房时,苏晴正在做晚饭回头和哥哥打了声招呼。苏晨十六岁身高快一米八了,曾经的小正太已经成长为一个容貌俊美性情沉稳内敛的美少年。若戴一副眼睛应该更像温文尔雅的学者。

苏晨准备拿糕点时才发现两只袖珍小宠物在一脸享受的品尝美味。看着它们的表情都差点认为自己眼花了。

“晴晴,你今天买的这两只小家伙吗?这俩小宠物是什么品种,还挺可爱的。”

“我也不知道,看着可爱就买了。”真是的,它们变成现在这样子说了是什么动物也没人信吧。

“要不给它们拍照片找个专家问问,我挺好奇?”

“不行,万一到时候跟我们要它们去研究怎么办,这么可爱乖巧的宠物我可不想失去。”

“那听你的,今天的点心在哪买的味道真不错?”

“这是我学着网上做的,好吃以后还作。”知道糕点味道好,但听到表扬还是很高兴。至于点心苏晴前世学的,说是网上看的只是找借口。

“又有口福了太好了。对了晴晴今天没买两盆花回来吗,爷爷只收极品兰花我们买不了不过外公对漂亮的花都喜欢的”

“买了,给妈妈的一束百合,还有在阳台上。”

苏晨急忙来到阳台上,他很好奇妹妹买了什么花。从小就感觉到自己这个妹妹不简单,在家活泼可爱又懂事,小小年纪家务做的无可挑剔;在外人面前时极力让别人忽视自己,毫无表现。他总感觉苏晴在扮猪吃老虎,现在是蛰伏期间有一天她会一飞冲天。在外人眼中他是苏家崛起的天才,那个眼高于顶的堂妹丽莎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小美女,却不知在苏家还有一个女儿那个从不参加宴会的苏晴才是真正的天才真正的美女。苏晴有意隐瞒,父母也默认了这种做法,他自是不会多事。现在他好奇是什么花入了她的眼。

当苏晨见了阳台背阴处的四盆名贵的兰花时,还是惊讶不已。见多了军区大院里那些老家伙们养的兰花对兰花已经有了不错的研究。这样的极品兰花怎么会出现在花市,估计一出现就被有权势的人买走了。苏晴怎么弄到的,果然看不透的人啊。

晚饭时父母说晚饭和糕点很好吃,妈妈也很喜欢拿书百合花。苏晴提到阳台有没得花,若是不够送军区大院的档次就都送给外公。爸妈点头应着,心知苏老爷子只养极品花,很少有能入眼的。但苏晨在一边听着差点被饭呛到,这样的花不够档次那爷爷就不用养花了。苏晨也没有说什么,巴不得父母也受一次惊吓。

苏爸爸没当回事过了几天见到花时兰花都快开花了,被如此的兰花着实吓了一跳,自己不好养花但眼光不差,反应过来急忙给父亲和丈人送去了。这样的兰花若是在自己这里出毛病就亏大了。话说苏老爷子见了花高兴地跟孩子似的,立即让警卫员通知他那些爱花的老伙伴们赏花。把那些老家伙们激动地晚上差点没睡着,多亏苏晴没有把空间的花直接挖出来,不然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激动地心脏病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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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啊哈去吧,没什么了不起

不知道狐狸和左明轩到底聊了什么,但可以肯定他们聊天的中心就是围绕着这个阴沉沉的女孩——东皇太一。√∟說

“给我。”

当东皇太一再次从思远手里夺走他的手机之后,思远才放下茶杯抬头看着左明轩。

不过还没等他话,左明轩已经用那种招牌式的皮笑肉不笑表情道:“怎么,今天决定来收我这个妖了吗?”

“我了,在那些家伙没解决之前,你的账我先记着。”思远的声音也冷冰冰的:“我可不会忘了你干过什么。”

“不会忘就好。”左明轩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也没把握杀掉我不是吗,不过我很好奇,你的气息呢。”

思远没回答,毕竟他可不想让左明轩知道自己的气息和术法都一并没有了,按照龙女的法,现在的思远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完美猎手,专为捕猎而存在。

“我只是想问问你当时为什么要把那批人保护起来,还有那艘船上的人你到底是弄到哪里去了。”

左明轩细长的眼睛微微睁开,那一脸狡猾的笑容怎么看都怎么不爽,如果不是两个人现在正处于脆弱联盟阶段,思远不用拳头把他鼻子打开花才奇怪呢。

“哦?高大全的齐组也会在意这些人?”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嘲笑意味特别明显,而且让思远特别不爽的是他居然从头到尾没有看自己一眼……这感觉实在太难受了,他明明是个通缉犯啊!

“你觉得讽刺我好玩吗?”

“不不不,齐组,我可没有讽刺你的意思。”左明轩推开桌上的杯盏,扭头:“宝宝,给爸爸拿棋盘过来好不好。”

不多一会儿。左青迈着短腿蹭蹭的把棋盘和棋子全部拿到了思远面前,笑眯眯的爬上思远的膝盖坐了上去:“爸爸,快夸我。”

看到她的举动,左明轩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许多,反倒是思远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双手捏着她肉肉的脸蛋:“青最乖了。”

“那爸爸也要乖哦。我困了,要在你身上睡觉了,不要吵哦。”

青完,调整了一下姿势就抱着思远开始睡了起来。而孩子么,那真是睡就能睡下的,没两分钟她就已经完全进入了梦乡。

“看到她和你的关系那么亲密,我其实非常不舒服。”左明轩心翼翼的展开棋盘,尽量不发出一丁声音:“但是无可奈何,虽然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但是为了救她,我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为了救她杀了很多人。”

“债,我背就是了。只要她没事就好,我欠她太多了。”左明轩眼睑低垂:“也幸亏有你化解了她的怨气,不然恐怕就算转世也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从这一上来看,她认你不认我,也是情有可原。”

“你背?你背得起?”

“哦。那你不是有时空传送的能力吗,你把她上一世并保护好她的安全吧。”

思远低头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青。实话……是真舍不得。现在他自己已经当了爸爸,这种心头肉的感觉他能很直观的感受到了,丫头在他怀里的时候,呼吸、心跳甚至连体温都一样,这种血脉联系,想要让思远残忍割断。他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的。

“你看,你也是自私的人。”左明轩笑着拿起黑棋:“我比你大一些,我就先手了。”

“我擅长防守,让你用黑的也无所谓。”

老左的话的不错,思远也是个自私的人。他做不到……根本做不到。他没有办法去亲手扼杀掉如此依赖着自己喜欢着自己还如此可爱的丫头,所以他甚至有些时候都会刻意不去想左明轩为她所做的孽,以此来缓解心中的矛盾。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左明轩轻轻把棋子放在棋盘一角:“而且你我都是御守,很多事情不需要明,即便我们注定为敌,但这不影响我们在有些事情上秉持同样的观不是吗,比如青。”

是啊,青。这个在思远之外,唯一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使用万灵卡的丫头,跟思远的关系与其是赐福,更不如是传承,一种来自血脉的传承。而思远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青未来会继承御守之位,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继承左明轩的还是思远的。

想到这一,思远默默的摇摇头,叹了口气,专心与左明轩下起这一盘从起手就没有赢面的围棋。

“你为什么会在五六年前就开始经营那些外国人。”

“现在天下大乱,但乱象并非立见即达。身在御守位,当然要做些什么。”

“你知道是自己是御守,为什么还要杀那么多人!”

“谁告诉你御守不能杀人?”左明轩不屑回答思远这个问题,他慢慢的抬起手放下最后一枚棋子:“你输了。”

思远长出一口气,投子弃棋。然后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一边轻轻拍着青的后背一边愣愣出神。

“看来你是个好爸爸。”左明轩突然笑了出来,看着青时的笑容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温暖:“善恶终有报,我只是迟早,但如果你要是在我计划完成之前触犯了我,我不会手下留情。”

“你的计划?对啊,你还没过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告诉你。”左明轩轻声笑道:“你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你要从我手里借人,这是他们的地和方位,我已经派人通知他们了,你去找吧。”

“谢谢。”

这是思远第一次开口对左明轩这个大魔头谢谢,这种感觉其实很微妙的。成年人的世界真的是让人感觉疲惫。真的,越到后头思远越感觉这做人啊太难了,明明已经是不可调和的阶级敌人了,但两边却都闭口不谈,默契的程度甚至比常年在一起的搭档更完美,协同程度甚至让思远产生了一种“这个家伙才是我搭档”的错觉。

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左明轩也知道。他们之所以还没有干掉对方,就是因为他们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再加上他们之间还有个天然萌物充当缓冲剂,所以虽然针锋相对却始终没有撕破最后一张脸。

“你是兵,我是贼。”左明轩温好茶,给思远倒上一杯:“你是对,我是错。你是好,我是坏。你是光,我是影。我们终究当不成朋友,但世界上最懂你的人却是我,是不是很奇怪?”

“茶不错。”

“自己在山上摘来的粗茶,比不得那些精挑细选,但别有风味。”左明轩走到走廊打开了灯,然后从冰箱里拿出食材:“不嫌弃就在这吃一顿饭吧,多陪陪青。她很想你。”

思远没有拒绝,左明轩自顾自的走进了厨房,而这时睡得迷迷糊糊的狗蛋不知道啥时候醒了过来,凑到思远耳边声:“这家伙好奇怪,他到底要干什么?”

“不知道,没人能看透他。”

思远苦笑道:“一生之敌。”

“但更像好朋友,这很奇怪不是吗。”狗蛋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你们怎么看都不像敌人嘛,不过也是,中国人的人际关系真的好奇怪,我虽然号称白皮黄心,可我对你们的人际关系还是弄不太明白。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不黑不白的?”

思远没话,只是笑着用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太极图:“你知道这个吗?”

“太极嘛,棒子的国旗。有什么法?”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这个图案就代表着中国的思维模式。同一性、统一性、一致性、互相渗透、互相贯通、互相依存、互相联接。天下所有的事在发展过程中都会存在着完全相反的两个方面,人如此,事也如此。没有谁能自大的自己是完美的人,而如果没有他,我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而没有我,其实也是一样。”

“好复杂。”狗蛋顺势蹭到了正拿着思远手机看电影的东皇面前,趴在她身边笑眯眯的道:“妹妹,我们来玩个游戏不。”

“滚。”

东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思远在手机里为儿子准备的动画片,聚精会神……

但还没等狗蛋回头抱怨,她却又转过头来:“玩什么?”

“玩……嗯……”狗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口袋:“我给你变魔术吧。”

“雕虫技。”

她完以后就兴致勃勃的看着狗蛋把那枚硬币变来变去……

“这种傲娇的性格是怎么回事。”狗蛋在趁着东皇去上厕所的空档回头对思远叹息道:“嘴上着不要,脸上那一脸期待是怎么个意思?”

思远却笑了起来,摇摇头:“看来这一家子都是这性格,你恐怕是不认识我师父,那只大狐狸。一毛一样啊。”

“对了,吃完饭之后,你跟我直接去那个地方跟那些人见面。还有,叫上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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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号呢,就是“伴读牧童啊”的首字母缩写哟!(未完待续。。)

...

381、一波带走

“这地方还不错,看来这些家伙真的是最后的虔诚者。¤說”

狗蛋站在深山老林里的那个维多利亚风格的村庄外头,静静的仰着头看着最高的钟楼,在絮絮叨叨一阵之后,他居然朝那钟楼吐了口唾沫。

“你不怕人家来揍你?”

“怕个球来的。”狗蛋扬起手指着村庄:“按照我的地位都能直接审判他们了,他们已经被罗马教廷判为叛逃者了。”

“他们还还把贞德判为叛逃者了呢。”

“贞德是真的叛逃好么。”狗蛋斜眼看了思远一眼:“她拒绝为教宗服务,还带头出组织人分家,要我是教宗我也是得算他是叛逃。”

思远没接茬,只是慢慢的走向村口的方向,然后就听见铃声大做,整个村子里的灯瞬间全亮了起来,每个屋子里都有人匆忙出门,一个个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警惕的看着思远和狗蛋。

“是你!”

为首的那个像金毛狮王似的男人皱着眉用拉丁语指着狗蛋,然后用极不友善的语气对他喊着:“你来干什么。”

“哈哈哈,查理。好久不见了。”

狗蛋一边一边从背后抽出他的圣枪:“呐,你看到了我,就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了。你是打算自己躺地上等死呢,还是等我直接把你干掉。”

“你来审判我了是吗,就凭你和你这位东方的伙伴吗?”

面对狮子查理的质问,狗蛋只是抠了抠耳朵,往后退了一步,举起手里已经开始发光的手枪,瞄着不远处的湖水就是一枪过去,巨大的子弹在水中荡起了一层涟漪。接着整个湖都被封冻了起来。

“十年前,我们的较量还没分出胜负,不如来打一场。”狗蛋完脱下鞋子摘下袜子扔向了那简易城楼上的查理:“来啊,龟孙儿。”

思远扭头:“拉丁语里也有龟孙儿?”

“有啊。”狗蛋把两把圣枪结合起来化作一根长枪,在手里晃了一圈:“来啊来啊,让我看看你的狮心剑吧。查理。”

那查理也不废话,提着家伙就迎了上来,径直来到了思远和狗蛋面前,两人冷冷对视,气氛骤然紧张,似乎大战一触即发。

“我们今天来这不是打架的。”

“我知道。”狗蛋朝思远竖起了大拇指:“信我。”

思远撇撇嘴,也懒得管他,默默退到了一边看着这俩人到底想要搞些什么。可等了好一会儿,他俩还在那摆造型。

“我们时间很紧。”思远抬起眼看了狗日的狗蛋一眼:“你快一。”

狗蛋回头瞄了他一下。然后哈哈一笑,把圣枪往身后一收,扬起手走向了查理。而那查理也是笑着把家伙收了起来,迎上去给了狗蛋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混蛋。”

“不不不,其实我已经忘了你,兔崽子。”

那个兔崽子是用中文的,不过狗蛋倒也不管查理能不能听懂。只是张嘴就来,然后俩大老爷们就这么抱在一起哈哈大笑。而思远明显可以看到查理的眼角有泪。

大概在半个时之后,思远就赢坐在了桌子前面,他的面前摆着贞德的那张地图,查理站在地图边面色沉重。

“你先这几年你们为什么一直在这里吧。”思远上一根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对了,不介意我抽烟吧?”

“并不介意。那你介意给我一根吗?”查理满脸期待的看着思远:“我已经两个月没抽烟了。”

“那么我们给你烟,你去给我们准备心,我们边吃边聊。”

“好的。”

在之后的两个多时里,查理把自己在这里的前因后果都给了思远和狗蛋听。他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来这里负责传道业务的,但因为当时特案组的干预。让他们很难开展,直到有一天一个奇怪而冷酷的男人找到了他们,以一人之力把他们这里所有人都镇压住了。

这个人不用了,思远都没让他去描述,能办到这一的,除了左明轩没别人了,对于左明轩来,这些人实在有些不够看。而思远关心的则是左明轩控制他们之后的事,毕竟那家伙从来不会干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把我们转移到这里,然后供给我们吃穿用度还有武器装备,但却从来不露面。只是每个季度会把欧洲的情报给我们一份。”

“你不怀疑吗?”狗蛋皱着眉头:“你给我感觉就是个被人随便投食的萝莉啊,人家给你什么你就吃什么。”

查理低着头叹了口气:“我感觉我是被圈养起来的猪。”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是……我,你都知道了,你还在这窝着?”

“阿罗约冕下成圣之后,我们就等于被放弃了,没有任何人给我们发布命令,最后的消息居然是宣布我们叛逃。”查理捏起一把花生米揉进嘴里:“我们试着给那边联系,但却得到了很残忍的消息。”

“格杀勿论。”狗蛋抱着胳膊:“你们在教会那边被列入了格杀勿论。”

正在这时,天空一道蓝光闪现,查理一惊连忙走到窗口四处张望,而思远也跟了过去,接着就发现一个身穿全身铠甲的蓝色武士从天而降,这个大家伙左手持骑士剑,右手则是一面方盾,盾上头有着独特的紫藤萝徽记和一个狮鹫logo。

“我操……”

看清楚来的人之后,查理一抹脸顺口就骂出了一句中文,然后扭头对狗蛋用流利的中文道:“你他妈把神圣骑士招来了?”

“神圣骑士?现在哪……等等。”狗蛋瞪着查理:“你他妈中文这么溜?”

“我在这无聊了五年!我还会当地土话呢,你要听听么。喂,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这神圣骑士怎么回事?”

这时外头那个高大的圣骑士已经被人给围了起来,所有人都是全副武装,有的甚至穿上了铠甲。但这些人的铠甲和神圣骑士铠甲比起来,简直就是孩玩的乐高积木,光是那无风自动的斗篷和圣骑士身后巨大的天使虚影就比这帮家伙所有的装备加起来都要帅气。

“你们快走,我们可能要被神圣骑士一波带走了……”

“我擦,你连这个都能了?”

“我在镇上的网吧还有一张一百五十块的上网卡,你记一下——账号是adsm。密码是六个1,你让老板把钱退你。”

“你在网吧玩什么?”

“玩魔兽争霸和cs。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我去对付那个神圣骑士。”

思远扭头看着这个查理在交代后事,摇头笑了笑,然后径直推门走了出去,推开人群,来到那个巨大的铠甲面前,身上妖火炸现,梦鳞铠迅速覆盖全身。接着一个比神圣铠甲还有复杂精美的妖铠出现在了他身上,然后……

“不要摸我的头啦。”贞德甩掉思远的手,打开面罩白了他一眼:“让我耍帅一次不行啊。”

“我也耍帅啊。”思远面罩上的红色双眼慢慢变成正常颜色:“解除武装吧。”

贞德叹了口气,身上的铠甲化作星光飞散在夜空之中,然后这佩剑的巧金发女孩慢慢落在地面上,仰头看着思远。

思远转过头,往前走了两步,梦鳞铠瞬间解除。然后他拽起贞德的手对周围的人告罪道:“不好意思,她疯了。”

“并没有疯。我其实本来就可以执行惩戒任务的。”

贞德很认真的回答思远的话,但却朝周围的人扮鬼脸。

这里的人看到是她,所有人都傻了……大概这里没人不认识贞德了吧,阿罗约冕下之后最强圣骑士,而且是骑士总教头,也是整个驱魔人里头唯一一个天使级骑士。一个人横扫这里所有人不成问题。

但现在这个最强圣骑士被一个中国人拉着手,脸上露出一种女孩般恶作剧笑容,这种反差……让人不敢接受现实,毕竟她可是这里许多人的梦中女神,圣洁、高贵、优雅、知识渊博、德高望重。可就是这样一个圣女。居然变成了这样。

决斗!必须决斗!

但……刚才那个中国人看上去很可怕也,所以想想还是算了,决斗什么的太不绅士了,天也不早了,睡觉不是挺好的吗。

而在屋子里查理同样也是目瞪口呆,他哑然的转过头看着狗蛋:“别告诉我那是贞德。”

“不然呢。”

“那是我老师!我的老师啊!也是我老师的老师!也是我老师的老师的老师!”

“然后呢?”

“她那个恋爱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如果就算是你朋友现在摸她胸部她也肯定不会反抗的对吧。”

“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还有,你这个高贵的圣骑士居然他妈的开黄腔?”

不得不,贞德刚才那一手,真是帅到吐血。从天而降的巨大的铠甲无视,蓝色斗篷的在夜风中猎猎舞动,长剑凶寒,坚盾泛光。铠甲上的纹章如火般耀眼,身上的神圣气息蒸腾而起。看着就感觉很帅好吗。

当然,思远变身之后其实也很帅,但美中不足的是梦鳞铠幻化之后怎么看都像是反派的装备。不过也对,思远所有的装备用起来都像是反派的东西,而且是终极反派的,毕竟人家是金黄色的光雾,思远是紫黑色妖火,这颜色基调就已经把他反派的地位给确定了,电影里都这么拍。

走进屋子之后,贞德不动声色的松开思远的手,然后一脸严肃的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抬起漂亮的金色眸子看着查理。

“圣女阁下。”查理可不敢当着贞德的面开黄腔,毕恭毕敬的坐在她对面挺直了胸口:“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不再是圣女,我和你们一样,已经被逐出了家园。”

“为什么?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您是永不可能叛变的,这样做他们难道不会感觉不安吗?”

查理显然有些意外:“我不认为您会叛变,仅此而已。”

“神圣的骑士已经不复存在,我们现在只能求助于东方的盟友。借助他们的力量让我们能将陷入黑暗统治国度重新绽放光明,我这次前来……”

她正在话的时候,狗蛋悄悄的把思远拉到出了门外,然后俩人蹲在墙角一人一根烟,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呐,这种羞耻度爆表的中二对话,咱们就不要搀和了。特别是你,掉粉。”

“我知道。”思远也是满脸愁容:“贞德平时不这样。”

“她跟你在一块才不这样,跟我们的时候就没有不这样的。中二女骑士么,特有名。她的口头禅是以圣光的名义。你可想而知她得有多中二了,还有一次,她主持会议。啊……星辰之名与我们同在,伟大的圣光将引导你们挣脱原罪的牢笼。你听听,你能忍啊?”

“呃……这么编排人家不好吧?”

“什么叫编排……这是……啊,我们家贞德绝对是神赐予我们的礼物,真的,不骗你。善良、仁慈的她,让我们沐浴在主的恩泽之下,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

思远抬头,发现贞德和查理刚好走了出来,狗蛋这孙子见风使舵的能力,在此刻有如神助……

“刚才我们已经好了,会联合起来回到欧洲,涤荡黑暗势力。”贞德怪怪的看了狗蛋一眼之后,对思远:“但我们的力量显然不够用,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虽然我们并没有很直观报答,但我答应你,无论是骑士还是我个人,都将是你永远的朋友。”

“只是朋友吗?”狗蛋笑呵呵的抬起头看了贞德一眼:“真的只是朋友?”

贞德脸红了……

“脸怎么红了?”狗蛋不还好意的笑道:“是不是精神焕发啊?”

“不。”贞德瞪了他一眼:“是防冷涂的蜡。”

思远倒是没搀和他们之间的扯皮,站起身看了看表:“我只能以私人身份协助你,而且我也不能带太多人。”

“有你……”贞德的脸更加红了:“就足够了。”

“这句话好像是双关。”狗蛋摸着下巴:“听上去好软好**哦……”

噌……一柄亮闪闪的骑士剑终于架在了狗蛋的脖子上,顺着剑看上去,刚好迎上了贞德已经充血发胀的脸蛋,她脸红的程度甚至已经让她的双眼变成了血轮眼,红成一片杜鹃花……

“我错了行么,大家该准备的就多准备一下吧,首先呢……是把查理这帮家伙以官方名义遣送回国,思远担任押解员,这个计划没问题吧?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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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肩膀疼成了一片……真是宅到深处自然死啊。(未完待续。。)

...

382、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男生

“你那家伙要离开一段时间?”

莫玄上身只穿着一件t恤趴在**上看着电视,下半身的粉红色陷在屁股柔软的肉里,让人一看就非常有食欲。

宁姐戴着眼镜坐在旁边的写字台前,低头批阅着文件。她虽然老的慢,但三十多岁的女人在莫玄这种青春无敌的女孩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优势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皮肤泛着健康光泽的莫玄又捏了捏自己已经有些松弛的手臂,无奈的摇摇头:“我感觉我老了。”

“肯定老了,你的青春都没了,典型的老**。”莫玄翻了个身子仰着头看着宁清远:“你把自己最好的年纪都送给了那个家伙,但是他根本不领情嘛。”

宁姐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扭头看着莫玄道:“其实也不是,只是我看不上别人了而已。我身边并不缺追求者啊,什么样的人都有,鲜肉有、钻石王老五有、明星有、成功商人也有,但我总觉得他们比思远差什么,至于差在哪又不清楚。”

“你倒是想的开啊。”

“那是啊,他这辈子肯定是过来找我收债的。我算砸他手里了。”宁姐微笑着解开头发上的发带,披肩长发滑落下来:“为了他,我剪短的长发又蓄了起来。”

“你这就是自己犯贱。”莫玄并没有安慰宁姐,反倒是直接给她来了个致命一击:“一个男人而已,你至于吗?”

“别人这话,我多少还信。你可没资格这话呢。”宁姐拿起书坐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整个身体都陷了进去:“你睡午觉的时候梦话,叫的名字可都是他啊。”

莫玄一愣,然后扭过头:“不可能。我恨之入骨,怎么会念他的名字。”

宁姐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话,只是继续低头看书。被岁月微微雕刻过的精致脸蛋上展露出一种所有人都不具备的知性和恬淡,被灯光一映,显得如水晶般剔透。

“起来。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年纪越大越漂亮的,这很不科学。”

宁姐微微抬起头迎着莫玄的眼光,停顿了一下:“玛格丽特杜拉斯就认为只有经过了风尘、等待、绝望的女人才是最完美的女人,也就是所谓被时光雕刻过的女人。”

“你好酸,没意思。”莫玄嘟囔了一声从**上蹦了起来:“我已经把那个家伙去欧洲的消息给了那边,你觉得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

“不知道,但是根据我的判断,他们不敢动也动不了思远。”

“你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我没出过错。”宁姐眼神里透着无比的自信。她仰起头看着窗外朦胧黑夜:“最起码我要保障思远的安全。”

“哈哈哈,笑死人了。你这么坑他,还要保障他的安全?”

宁姐转过头看着莫玄,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弯下腰捏住了她的下巴:“你知道有一种人并不靠武力的吗?这不是个以武为尊的世界,这是个讲究平衡之道的世界。”

“那你想怎么做?”

宁姐仰起头轻笑一声:“到时你就知道了。”

正话间,她屋子里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她一听,随手从**上抄起睡衣穿在身上。紧紧裹住了只有一层轻纱覆盖的身体,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你很准时。”

“当然。”

仍然是上次那个自称为吕操的男人。他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时尚杂志看得正开心,眼光丝毫没有在宁姐雪白的大腿上停留片刻,显得气定神闲。

“这次来嘛,我是把上头的意思带给你。你干的很不错,当然如果你能提供给我们天守门同样的装备就更完美了。”

“这不可能。”

“别急。别急。”吕操微微抬头看了宁姐一眼:“我知道天守门有自己独立的研发机构,但不得不他们研发的装备真是让我太眼红了,能让一个最普通最普通的人轻而易举的得到能与我们相抗衡的能力,这简直是奇迹不是嘛。但我们也同样有我们的优势不是吗,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研发团队。我们也能够批量生产类似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让我配合你们生产?”宁姐眉头一挑:“你知道如果被发现了我会怎么样嘛?”

“当然,我当然知道。”吕操摊开手笑道:“我们并不蠢,已经找到了给你规避风险的方法。”

这年头吧,上三界这帮人就跟一个有规模的大企业一样,居然给宁清远上了一套图文计划书,甚至优盘里还留了一个ptt流程文件。宁清远对计划书把握的非常准确,她一眼就看出了这里头的猫腻。

到底,这就是玩了个移花接木的把戏,宁氏企业在给天守门加工法器的同时,会有另外一批看上去跟这些东西毫无关联的零件一并进行加工,虽然口头上是为了提高附加值,但实际上这些东西都是上三界的定制产品。

这些看上去跟武器毫无关联的东西一旦安装完毕,那就会变成和天守门装备一样甚至更高级的尖端产品。

因为相比较而言,无论是研发能力还是人力资源,上三界都要比天守门更加丰富,现在缺的就是一个成熟的条件,但宁清远却正好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这个计划倒是很完美,但是我并没有好处不是吗?我不缺钱,而且这些东西会威胁到齐思远的安全,所以我拒绝。”

“不不不,我们的合作是建立在信任之上的,我们过不会去动齐思远就一定不会动他,反而会离他远远的。”

“可是你们袭击了他的儿子和妻子不是吗。”

“哦……哈哈,这对你来不是一件好事吗?”吕操眯起眼睛:“而且就我对那个丫头和蜀山的了解,她不可能那么容易被袭击的。”

“我很好奇,你身为蜀山的前辈。为什么会干这种事?”宁清远抱着胳膊,一副谈判的架势:“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进入天守门,绝对不会比你现在更差。”

“因为自由,自由你懂吗?宝贝。”吕操站起身,走到宁清远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我被剥夺了太久的自由,我报仇。理由就是这么单纯,我是凡人之体成为仙人的,我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会发生什么。我们不需要毁灭世界,但我们需要毁灭天守门。还有,我们需要防止嘲风再生。”

“就凭你们?”

“它代表灾难,你知道吗?”

宁清远并没有话,只是不屑的笑了笑。这个话题在天守门就早已经讨论过了,虽然也同样产生了分歧。但相对而言,宁姐更愿意相信思远所的,嘲风大圣并不是代表灾难而是在灾难来临时才会应劫而生。这个命题就好像屁股大会生儿子一样,并不是因为屁股大就会生儿子,而是因为生了孩子才变得屁股大。

当然,她没必要跟这个人讨论这个问题,她不是狂热者,同样这个吕操也不是狂热者。所以这样的辩论毫无意义。成年人的世界只需要有交易就够了,对错完全不重要。

“好吧。现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吕操笑着道:“你从今天开始,就开始负责这整个地区了。跟我差不多平级,这可是我们之中许多同伴都没有的待遇。”

“成交。”

而在另一边,飞机上。思远正坐在那跟狗蛋和贞德用扑克牌玩着抽乌龟,这架飞机上坐满了天守门的看守和那一对被遣送回国的老外,但气氛却一都不紧张也不尴尬。简直就是像旅游团包机似的,气氛热烈。

“年轻人,你已经输了三把了,哈哈。”贞德的心情显得特别好,她抬起眼睛看着狗蛋:“还要玩吗?”

“你就是运气好罢了。”狗蛋撇撇嘴:“你居然用透视。我鄙视你,你的骑士精神呢?”

“喏,你看他。”

狗蛋转头看着思远,发现这厮眉心居然也在放金光,赫然是开了天眼正在用天眼看牌……这一下狗蛋当时就毛了,把手里的牌一扔:“操,还能不能玩了。你们一个两个没完了是吧?”

思远撇撇嘴,立刻靠在位置上开始假寐……

“你们的节操呢,节操呢!”

面对狗蛋的质问,在这一行非常有名的东西方两大骑士居然集体选择了无视,弄得狗蛋十分郁闷,连骂人都找不出合适的句子。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狗蛋转过头看着贞德:“我听在你离开欧洲之前有不少人拉拢过你吧,我相信这里一定有所谓的上三界的人,你那时候那么绝望为什么不背叛那个背叛你的教廷呢?”

“我是骑士,骑士的世界没有交易,只有对错。”贞德突然正色道:“这一齐先生应该比我更了解。”

“我你们,抱也抱了,还叫齐先生是不是太生分了?”

思远没搭理狗蛋,只是撩开一帘子,发现天际线仍然在远方,还不知道有多少路,所以他转过头,慢慢的思考了一下贞德的话,然后笑着:“可以这么吧,起码对我来是这样的。”

正着话,飞机突然震荡了一下,然后广播里就传来了机长的声音,高度已经开始下降,再多有半个时就能到达英国港口城市利物浦。

终于是到了,思远伸展一下胳膊,然后拍了一下狗蛋:“你们俩一个意大利人一个法国人,怎么看待英国的?”

“搅屎棍。”

“不管是国家层面上还是组织层面上,英国都不是好邻居,让人生厌。”

“狗蛋你也太直接了吧。”

不过相对来,狗蛋的评论还算是中肯,反倒是贞德的评论就有些软绵绵了,其实很多时候一根搅屎棍已经很能够概括一切了。

“准备一下,准备出发啦。”思远伸了个懒腰:“这一次我还有一个任务,要秘密见一下但丁,所以下飞机之后的事情,你们搞定。我会在明天早上过来和你们汇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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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段时间灵感有些枯竭,好悲伤。真的是烦心事一波接一波,好烦好烦……(未完待续。。)

...

383、不如我们来看看一些欢快的日常吧。

在思远会面但丁商量拯救世界的时候。≥≥≥≥作为以妹妹身份寄宿在他家里并基本上放弃高考的李煜正坐在考场里等待着考试卷发下来。

“美女,等会给我抄抄吧。”

正当她一如既往的发呆时,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她认真仔细的思考到底是该学美容美发还是学糕制作。

“我?”

山神李煜转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看上去满脸无辜,大眼睛闪烁着无知的光芒。这一下后头那个嘴唇上还挂着绒毛的男生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你……你能给我抄一下吗?”他舌头打着结,用极的声音碎碎念着:“我英语很差。”

“可是我也很差……”

山神对任何人都非常友善,而且她一直以来都是很乐于助人,只是这件事让她有些力不从心,因为她的成绩实在是烂。具体能烂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她平时的作业有一半以上都是梦鳞这个刚刚参加完中考的初中生给做的,因为如果她自己来做的话,一定会被老师认为她对学校对班级产生了什么不满……可想而知她的成绩到底烂到了何种地步,总之一句话,她乖巧甜美的样子和她的学习成绩完全不成正比,虽然她很努力的去学了,但真的是学不会……

而这个男生看到山神这个表情,怎么都不相信她也很差这种话,眯起眼睛追问道:“你其实就是不想给我看吧?”

“没有没有……”

李煜连忙摇头摆手,一副天真纯良的样子让她看上去可爱到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这弄得她身后那个荷尔蒙涌动的青春期男生口水都明显的流出了嘴边。

“你流口水了呢。”

“对不起对不起……你给我抄吧,考完了请你吃饭,真的……求求你了。”

如果此刻坐在这里的是梦鳞,估计这个毛孩子已经被羞辱的体无完肤了。可毕竟坐在这里的可是天生就呆萌的可爱四脚蛇。她看着这个男生可怜兮兮的样子之后,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一本正经的:“考的不好可不要怪我……”

“当然当然,不管考的好不好,我都请你吃饭。”男生在山神回头的时候,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草气息。呼吸都不自由自主的变得粗重了起来,几乎是红着眼睛道:“等会我踢你凳子一下,你就悄悄的挪开身子,我眼睛可好了。”

“好吧……”

看着面前的乖巧软妹答应自己的要求,男生特耍帅的朝她撩了一下头发。不过正在他准备继续什么的时候,监考老师从外头走了进来,然后开始宣布考场纪律等等。男生也就没再哔哔,但却也没心思听什么考场纪律,只是愣愣的盯着前方女孩的背影。

在这场考试中。这孙子一共踢了山神的凳子二十一次,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这试也没法考了。但山神李煜却丝毫不受影响,毕竟都是抓阄和摇骰子弄出来的答案,根本就无所谓的速度不速度,根据平时的经验,作文就抄的前头的阅读理解,填空题就抄前头的选择题。所以人家开考半个时刚把听力做完,山神就已经写满了整张卷子。

后头那个男生在惊异她神一般的速度之后。更加坚信了这个乖巧漂亮的女孩子是个正儿八经的学霸,所以几乎整张试卷除了名字考号之外,甚至连作文都肆无忌惮的抄了个透彻。

当考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山神再也坐不住了,反正她打定心思就准备去学美容美发了,成绩什么的根本不重要。所以她爽快的交了卷子。

而那个男生紧随其后跟在她后头交卷走了出去,并在走廊上跟上了她的脚步,默默的走在她旁边,几次欲言又止。

“哎呀!你怎么也交卷了呀!”

山神过了好久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她紧蹙眉头忧心忡忡的问道:“你不怕考不好吗?”

“我……”那男生摸着头。羞涩无比的道:“我看你出来了,我也就出来了,反正成绩也不好。到时候你去哪上学我就去哪上学呗。”

“我学美容美发啊。”

山神很坦然的把自己的伟大志向了出来。当然,她并不知道其实就算这厮交白卷,其实最后她还是会被天守门名下的大学招收进去,毕竟她可是正儿八经被提上日程的人,而且就算她没有这层身份,就靠着她跟思远的关系,进那里也并不是问题。毕竟就算思远不玩特权,手底下那帮人也不能让这位公举真的去学美容美发啊……

自然,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这个男生也是不知道,他愣了片刻,然后突然笑了出来:“那我也去学美容美发。不,我去学挖掘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李煜,你呢?”

“我叫郑集。”

虽然山神的年纪不,但心智成熟度远远低于同龄的女孩,她丝毫没有对这个看上去很怂还有痞气的大男孩产生任何戒备。两个人就这样在静谧的校园中一边走着一边用学生一般的对话交流着。

然而,这个叫郑集的家伙,居然丝毫不介意山神这奇低的情商,反倒像是中了魔怔一样的跟她攀谈起来,讲自己和兄弟们的壮举、讲自己如何叛逆、讲自己如何牛逼,那些野鸡学校故事是山神没有听过的,她最后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听着面前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那些离她很远的故事,笑容常在脸上。

“当时,我为了我一个哥们,一个人拿着砖头冲进那些混混里头左突右闪,打的他们头破血流。不过他们人太多了,要不是我大哥带人来了,我肯定会被打死。”

山神眨着眼睛,双手托腮看着站在她面前被太阳晒得浑身是汗但仍然眉飞色舞的少年郎,笑容浅浅的。就像是一朵太阳底下盛开的野百合,看得让人心醉。

“天不早了,我答应请你吃饭的,今天刚好我几个哥们弟兄也要聚一聚,一起来吧!我给你介绍那个傻胖子认识。”

“就是那个打架打到裤子开了裆的胖子吗?”

“对啊,哈哈哈。够傻吧。不过他人很仗义的。”

山神明显想去见识一下那个自己没有见识过的世界,她犹豫了好久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笨笨的拨了一圈号码,心翼翼的放在耳边,等到接通之后才怯怯的道:“喂……我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好不好?”

“不回家吃饭?为啥?”

“有一个男孩子想请我吃饭。”

“哈哈哈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梦鳞的狂笑声,但是突然之间笑声曳然而止,梦鳞用严肃的语气:“你等傻狍子回来找他决斗吧,你先求老天保佑那个泡你的子能打赢一个教皇。”

“他……他……他很能打的。”

山神显然不太清楚这个能打和那个能打具体的区别在哪,所以她也可以是张口就来。看来是决心要跟着去见识一下了。

“那好,门禁你知道吧?”

“嗯,知道的……晚上十之前一定要回家。”

这个门规是罗敷制定下来的,主要就是针对煜这个脑袋不太灵光的家伙。她虽然强到离谱,但到底是个没脑子啊……万一被哪个瘪三给骗到**上去了,别思远知道会怎么样了,光是思远手底下那帮饿狼都能干出屠城的事来,要知道山神在那帮穿越众的眼里可是独一无二的公举。特别是霸王龙,简直都把她当女儿**着呢。罗敷可以想象。如果霸王龙那种匹夫知道自己视若珍宝的山神被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给上了,他真的会变哥斯拉的。

而且么,罗敷好歹曾经嫁过人,她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到底有多污,这帮人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干净的理由去接近一个像煜这样的笨姑娘。

“记得哦,如果你要被人睡了。你等着挨揍吧。”梦鳞的语气十分严肃:“记住没有?我教你的几个规矩,没忘吧?”

“嗯……知道了知道了。”山神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她撅着嘴:“我都是大姑娘了啦!”

梦鳞的规矩其实就是幼儿园姑娘行为准则,每天睡觉前都会给山神嘟囔一遍,什么不要当着任何人的面脱裤子啊、什么不要让人摸身体的任何部位啊、什么不许跟异性有身体接触之类的。除了没有让她别喝酒之外。其他都是严格禁止的,而事实上……山神酷爱喝酒,但是别指望她能喝醉,毕竟不是人类嘛。

于是,在闪身跟着郑集出去吃饭的一个钟头之后,思远就接到了罗敷的电话,她把山神跟人约会的事都告诉给了思远……

“哎……我现在算是知道家里有适龄女儿的父亲的烦恼了。”思远挂上电话,哭笑不得的看着但丁:“煜那丫头居然开始约会了。”

话音刚烈,思远就感觉身侧突然威压蒸腾而起,巨大的精神波动开始像潮水一般的袭来。他转过头,赫然发现教皇正站在门口,体侧充盈着紫黑色的精神雾气,屋子里的灵力被他聚集了起来,随时都可能发生灵爆。

“你在搞啥。”思远伸手捏碎了灵力聚集层,皱着眉头问道:“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我不干了!我要回国。”教皇把手里的权杖往地上一扔:“妈个鸡,再干下去媳妇都没了!”

思远扭头看着但丁:“你就把我给你的人教成这样了?”

“喂喂,明明是他早熟好吗。”但丁靠在沙发上,脸上全是不屑:“这次我倒是支持他回去,万一我儿媳妇跟人跑了,妈个鸡,我的老脸该放在哪?”

看着这同气连枝的爷俩,思远也是哭笑不得,现在这俩家伙居然连语气都一样了,这要再教下去……绝对不是第二个狗蛋那么简单了,绝逼是第二个但丁老**啊。

“好吧好吧……”思远叹了口气,拿出电话:“我真受不了你们。”

完,他一个电话拨到了狐狸组。也就是天守门妖门分部,接电话是紫苏的亲妹妹,紫呈。她一听是思远的电话,身子都酥了,用甜腻腻的声音道:“先生难为您还想着我们呐。”

思远在这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然后咳嗽一声:“啊。帮我私人一个忙呗。”

“哎呦,您这话的,别是赴汤蹈火了,只要您一句话,我们姐妹轮流去伺候您都是事一件。”

这事吧,毕竟狐狸精,思远跟他们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这狐狸精话就这样,反正就是无时无刻不在勾搭人就对了。思远好几次都差没把持住……

“派几个人,跟着煜吧。她跟人约会去了,这边的崽子要爆发了。”

“哎呀呀,傻狍子弟弟吃醋了吗?好想看哦……没事啦,你跟狍子弟弟啊,要是他不介意,姐姐可以等他几年哦。姐姐的功夫可比那丫头好多了呢。”

“喂!”

思远喝了一声之后,电话那头明显被另外一个人接了下来。思远一听就知道是紫呈的双胞胎姐姐紫苏的声音,她在电话里应了一声:“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不是任务,就是帮个忙。”

“不,您的话就是任务!我这就去。”

等再次挂上电话,思远仰头看着教皇:“满意了吧?现在老实的给我坐回去!”

“哦……”

教皇能跟但丁掀桌子摔碗,但对思远的话几乎可以用言听计从来形容,现在他心也安定了。自然也就不再敢忤逆思远,老老实实的坐到了一边。

而此刻已经被d字头盯上的李煜正跟一群半大子坐在大排档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表情可爱极了。

“巴,你这女朋友够漂亮啊。”

“少你妈放屁。再乱叫我跟你翻脸啊。”郑集的外号就是巴,平时谁叫他都会笑呵呵的答应,而今天哪怕是跟他最铁的哥们悄悄的叫一嗓子,他都脸色铁青:“她可不是我女朋友,只是……只是朋友。”

看着他低着头的样子,连他平时一起打架喝酒的兄弟都有些惊愕了,因为往日的他并不是这样的,那个生冷不忌大大咧咧的家伙,今天就跟吃错了药似的,格外腼腆也格外温柔。

“你喜欢吃什么?”郑集把菜单递到山神面前极温柔的问道:“随便。”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山神指了一堆素菜:“还要土豆。”

“这么便宜的?你不用跟我客气啦,随便,你吃鱼吗?”

“不不不,我不吃肉的……”山神忙不迭头:“我喜欢吃玉米、空心菜和土豆。”

郑集有些诧异,因为他下午看到女神大人的手机可是今年新出的贵族款,世面上最便宜的二手水货都要八千多块,这明显就是有钱家的孩子,可她的饮食习惯真的是让人不能理解,几乎什么都不吃,只吃一些蔬菜。

‘大概是为我省钱吧,真是个好姑娘。’郑集这样想到。

至于他的朋友们,看到自己老大都这么乖了,自然也不敢再造次,不但对山神客客气气的,不再敢嫂子嫂子的叫,就连平时大伙一起开的黄腔都不敢再开了。

“好了,大伙。暑假之后呢,就各奔东西了,但是好兄弟永远是一辈子的。”郑集站起身,举起酒杯先是很大气的了一句,然后扭头低声对山神道:“你要是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了,我给你了饮料。”

山神笑着摇摇头,拿起一扎啤酒站起来跟他们爽快的碰了一下杯,然后仰头咕嘟咕嘟,轻而易举的就干掉了整整一扎啤酒,连停顿都没有。

这一下,全场都惊了,连郑集自己都被吓到了,他下意识看了看山神的肚子,却发现她肚子一反应都没有,就好像那一扎啤酒杯倒进了下水道似的。

“好!爽快!!嫂子好棒!”

这一下气氛再也不受控制了,这帮瘪三顿时就开始起哄,反倒是把郑集弄了个大红脸,接着山神吧唧吧唧嘴,翻着眼睛看了看天空:“你们都好好玩哦。”

而就在他们气氛正浓的时候,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满脸笑容但怎么看都是装着逼的走了过来,抽过了一张凳子:“集,挺热闹啊。”

郑集一见,立刻站起身:“李哥,你怎么来了?”

“刚好路过看到你们在这呢。”他大大咧咧的指了指门口停着的一辆马自达6,手上甩着车钥匙:“恭喜你考完了啊,等会来我酒吧玩怎么样?”

他在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在山神身上转来转去,山神呆萌,并没有差距出来,只是继续听旁边的人给她讲故事。但郑集却非常敏锐的察觉出来不对劲,他连连摆手:“不……不用了……”

“好了,等会我开个包厢等你们,今天晚上玩个痛快。”

而就在他往外走的时候,离这里五百米外的一栋居民楼,两个长得一样的漂亮女人正站在上头,其中一个抱着胳膊:“姐,要不要干掉他?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人渣的味道。”

“放心吧,别干扰公主的生活。她可比我俩都高级。”紫苏冷笑道:“那个人明显不怀好意,我看着他一路跟着那个男生。”

“不过那个男生看上去挺可口哦。”

“你给我正经,狐狸精的名声都是被你这样的给毁了。明明还是个处,那么骚干什么?”

“姐”

“死远一。”

“哦……”(未完待续。。)

...

384、哦,人啊,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姐,我也想喝酒。~說”

“不许喝。”

“可是……可是人家真的是想喝嘛……”

“走开,在我这卖骚没用。”紫苏表情严肃的坐在山神进入的那家酒吧外头的楼,旁边的紫呈显然很不老实,一个劲的逼逼叨逼逼叨,弄得紫苏很是烦躁:“我们在执行任务呢。”

“哎呀哎呀。我的老姐姐,你是狐族最有名的捕手,盯几个凡夫俗子还用得着我吗,而且我进去之后不是可以更好保护咱们的公举吗。”

看到紫呈的样子,紫苏实在是懒得跟她多废话,不耐烦的挥挥手。紫呈见到姐姐首肯了,她的大尾巴嗖的一声就收了回去,头的因为无聊而召出来玩的耳朵也缩了回去并幻化成了一个普通女子的样子,性感妖艳、红唇似火。

“那我去了哦。”

“你带了钱?”

“我需要钱?”紫呈捂着嘴哈哈一笑:“我是狐狸精哎,我会需要钱?”

“我警告你!算了……等见到族长,我一定会让他收拾你。”

紫呈显然没把这软绵绵的威胁放在心上,她在两栋楼之间的缝隙中以“之”字形来回跳跃几下就来到路边黑漆漆的巷子中并抬头朝紫苏挥挥手,然后就这样风姿绰约的走进了那间酒吧。

不过这里是酒吧,反倒更像是夜总会之类的地方,里头的灯光昏暗、音乐狂躁,一进门就有那种纸醉金迷的气味扑面而来。

紫呈十分轻佻的吹了声口哨,然后面露微笑的坐到了吧台前头。就在她刚坐下没一会儿,男人们就闻着味道凑了上来。

“美女,请你喝酒啊。”

“好啊。”紫呈眉头轻轻一挑,美艳不可方物。把那个和她搭讪的男人当场就迷了个七荤八素,她趁着这个时候,身体往后躲了一下,晃着手指头:“我可是妖怪哦,不要接近我。”

“是吗?美女。我就喜欢跟妖怪聊天,特别是像你这么可爱的妖怪。你简直就是个妖精。”

紫呈笑得前仰后合,眯着眼睛轻轻捂嘴:“我就是妖精啊。”

而在她勾搭男人的同时,她的灵觉却一直锁定在包厢之中的山神身上,虽然看似放浪,但她的靠谱程度绝对不亚于她姐姐紫苏,甚至很多时候紫苏没办法完成的事情她都能够轻易搞定。

此刻的山神正霸占着麦克风很开心的唱着歌,虽然她唱歌真心难听,不但跑调还破音,但她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可爱到屋子里的人压根就没兴趣听歌,眼睛都锁在蹦蹦跳跳的山神身上,根本都不舍得挪开。

郑集的虚荣心简直爆了,虽然这个女孩并不是他女朋友,但毕竟是他带来的姑娘,再加上他认识的道上大哥还这么给面子,请他们来这么高级的地方happy,这个脸长的太帅了。

当然。在后来的时候,郑集的几个哥们有的也叫来了自己的女朋友或者女同学。虽然都是青春无敌,可到底跟山神一比那都是被轻松秒掉的存在。不过呢,山神的魅力几乎是男女通吃,天然呆的优势就呈现出来了,那种无公害的笑容无论是男是女都对她好感爆棚。

“哈哈,大家玩的开心呢吧?”

这时。郑集的大哥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痞痞的年轻男人,手上则拎着一个用报纸包着的袋子。

“李哥。”

“坐坐坐。”这李哥拍了拍站起身跟他打招呼的郑集的肩膀,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摸着下巴盯了一会儿山神的翘翘的屁股。然后扭头哈哈一笑:“鸡,你马子够可爱啊。”

“不……还不是呢……”郑集有些害羞,他摸着后脑勺,因为灯光的原因并没有看到他尊敬的李哥正用猥琐的眼神扫视着他女神的下半身,只是有些结巴的道:“只是今天刚认识的……”

“来来来,大伙都过来。”李哥没心思听他的男生情愫,站起来拍了拍手,把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这里,然后他慢慢的把手里的报纸包放在了桌上:“大伙今天就算是成人了,既然是来庆祝的,不如索性就玩大一。你们是鸡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了,所以今天算是大哥我请你们的,都来都来。”

他边边把手里的报纸展开,露出里头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药丸,数量很多,足足有上百颗。

郑集一看就蒙了,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所以脸色变了好几变,然后尴尬的笑道:“李哥,这……这不太合适吧,我们……”

“唉,放心吧。你李哥什么时候害过你啊,这是新品,不上瘾的,今天大伙高兴,就使劲high起来!”

“就是。”郑集最铁杆的哥们,那个胖子哈哈大笑着,捏起两粒就着可乐就吞了下去,然后他一招手:“大伙都来试试呗,不能让李哥扫兴。”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嘛,白了就是一群猪。那些十岁就成精的人大多只存在于和故事之中,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里大部分人都有在吃,他们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情不自禁会去常识一下。

所以几乎没多久,在场的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去尝试,唯独没有把那些花花绿绿药丸放进嘴里的只剩下山神和郑集两个人了。

“鸡,你不给面子哦。”

李哥面带不悦的看着郑集,而他却只是抬头看着正拿着一颗药丸研究的山神,根本没有听到他李哥在什么,只是心中祈祷这个姑娘千万不要吃下去。

“这个是什么?”山神猛的抬起头,眨巴着眼睛问郑集:“看上去不好吃。”

“这是神仙药,吃下去就会快乐似神仙。”李哥自以为自己的声音像是**亚当和夏娃吃下毒苹果的那条蛇:“试试吧,哥哥不会骗你的。”

“唉……”

不料,山神突然长叹了一口气,用一脸忧伤的表情道:“当神仙一都不快乐。真的真的。每天在山里头看着外面,不能出来也没有人聊天,吃不到好吃的东西也看不到好看的电视节目,好忧伤……”

看到她突然老气横秋的感慨,哪怕是心怀不轨的李哥都被她的样子萌化了,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抱住他一阵狂舔。才能缓解心中的亢奋。

“哈哈,你太可爱了。”李哥拍拍手:“试试吧,真的,不骗你。”

山神将信将疑的拿起药丸,歪着头认真的看着李哥:“如果骗我的话,我会生气的哦。”

完,她就拿起一粒往嘴里送。而就在这时,郑集突然凑了上来,一巴掌打掉她手里的药丸。大喊一声:“不能吃!”

他喊完之后,其实就已经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了,回过头看李哥的时候果然发现他的脸色铁青,坐在沙发上啪嗒啪嗒的抽着烟。

“鸡啊,看来你完全信不过你李哥啊。”

“不是……李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解释你妈逼。”

李哥一巴掌扇在郑集脸上,这一巴掌非常重,重到了让他耳朵里都流出了鲜血。应该是耳膜被闪破了。

郑集似乎被打蒙了,捂着脸坐回了沙发上。久久没有动弹,眼神有些恍惚。而山神则皱着眉头看着李哥:“你为什么要打他!”

“因为这子忘恩负义咯。”李哥的很自然,然后捏起一粒药丸送到山神的面前:“真的,哥哥不会骗你,试试看。”

“走开,我讨厌你。”

“你也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让你吃!”

山神虽然很笨。但她对人的感觉非常灵敏,当她出讨厌这俩字的时候,那就真的是深入骨髓的厌恶,如果在这个时候还要强行去触碰她……无异于玩火。

“妈的。”正在外头喝酒聊天开心的不得了的紫呈突然僵直了身体,然后二话不掏出手机:“姐。第二套应急方案启动,这里头的人活不了了。”

“什么?”

正话间,一阵浩瀚的灵力波动硬生生的把这只狐狸精给吹得撞破了窗户跌落在马路之上,而那间酒吧里的灯光全部熄灭,没有一丁的声响。

紫苏一看,立刻知道出事了,她从楼跳下来,扶起妹妹冲进酒吧。发现整个酒吧的人就像是被定格在哪里一样,仿佛一尊尊蜡像站定在那里。

“特案二组三组,全体出动。”紫苏通过步话机大声喊着,然后她呼啦一下张开了迷幻阵法,笼罩了这整个酒吧:“紧急事件!”

被迷幻阵笼罩的街角酒吧,在普通人看来一切正常,里头歌舞升平、人声鼎沸。但不受迷幻阵影响的姐妹两人却感觉到了不寒而栗。整个酒吧里死气沉沉,没有一丁活物的气息,只有深处尚存那么一丁人类的味道。

“姐,我没事,你快进去!”

紫呈捂着胸口,连嘴角的鲜血都没有擦干净,坐在马路边上根本动弹不得。紫苏咬紧牙,就冲进了大门。

进去之后……他惊讶的发现,这里所有人的魂魄在第一时间都被震离了体内,十分钟!如果十分钟之内不能让他们全部回魂的话,除了逆转时间之外,没有任何办法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切都恢复了原样,生命的气息开始慢慢回溯,紫苏愣了一下,转头却发现一身现代装束的刘如刘皇后已经站在了门口:“还好我就在附近。”

这位旱魃大神,紫苏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算不错。看到她来了之后,紫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差出大问题。”

“已经出问题了。”

刘皇后抱着胳膊,看着重新恢复生机的酒吧,吵闹的声音和狂躁放浪的舞姿让她很不适应,不过她皱了一下眉头却还是走到了紫苏的身边:“里头还需要你们处理一下,还有准备好换身份吧。”

“谁?”

“煜。”刘皇后对煜就像对自己女儿一样,她曾经过,煜的身上带着陈勋的气味,只要煜在她身边,她就能感觉像是那个人在她身边一样,所以她对煜的**爱绝对不亚于思远对青的**爱:“名字我都已经想好了。”

“你是早已经打算好了吧?”紫苏嘿嘿一笑:“走吧……先去看看里头的事。对了,你打算给煜换个什么名字?”

“我的花名叫颜如玉,我挺喜欢这个名字的,不过风尘味太重了。煜的话,那么可爱,叫颜萌好了。”

“你还真是随便。”

其实这种时候出现这种对话,一都不算什么,因为特案组里的特别关照对象名单里同时就有刘皇后和煜,煜是不懂控制力量,而刘皇后则是因为是僵尸之体,都属于那种不心就能弄死人的家伙。特案组对于这些人都是有界定的,如果非自我主观因素而导致伤亡的,只需要换个名字换个身份就好,而主动导致伤亡的,恐怕就得逮起来了。那些抗法的基本上都被定清理掉了。

不过当紫苏推开包厢的门之后,她真的是理解刘皇后为什么会提前给煜想好名字了。因为这里头实在是太可怕了,碎肉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肉,煜则蹲在碎肉中间,低声哭泣。

旁边仍然还活着的几个人屁滚尿流的瞪着眼睛看着她,就像看到了鬼似的,特别是郑集,他靠在沙发上,眼睛几乎被他瞪出了眼眶,甚至脸上沾染着温热的血肉碎块都丝毫没有反应。

“南离呢?妈的。”紫苏忍不住骂了一声:“太慢了!”

在刘皇后安慰煜的时候,南离带领的二组姗姗来迟,接着由纪嫣然带领的三组也紧接着跟了过来。

两个组的人进入酒吧之后,立刻驱散了人群并封锁了酒吧,接着正儿八经的警察开始在门口拉起了警戒线。

“这……”

南离看到现场的惨状之后,也是愣了好一会:“怎么回事?”

这时他看到了郑集,然后一只手提着他的脖子把他给提了起来:“你们想对煜干什么?妈的,我师父家的公主你们也敢动手?”

郑集此刻已经不会话了,紫苏一脚踢在南离的屁股上:“你给我正常一,先带回去再!”

“哦……”南离松开郑集,捏起桌子上的逍遥丸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然后朝后头招了招手:“把这帮死了的没死的都带回去,碎肉全铲回去。还有,封锁消息,对外宣称这里发生了集体毒品中毒致死事件,无一幸存!对了,煜也必须在死亡者行列,她的新名字你们想好没有?”

“想好了。”紫苏瞟了一眼已经把煜抱起来的刘皇后:“喏,人家起的名字。叫什么来着?皇后。”

“颜萌。”

“一九九零年生人,今年十七岁,高考刚结束,等待读大学。”南离随手在笔记本上记着:“那以后对外可就没有李煜这个人了哦。”(未完待续。。)

...

385、不过是心有魔障

六个。¢£¢£¢£¢£

有六个人在须弥之间变成了一滩肉泥,连往生的机会都被剥夺,就这样被彻底消灭在了尘世间,再无踪迹。

而这件事在官方口径中就变成了毒品作孽,并且为了掩盖消息,当地派出所接到命令是哪怕强行驱赶也不能让家属接近。

所以只是在第二天,整件事就被传得沸沸扬扬,有的是家里有势力的阔少在酒吧争风吃醋开枪打死多人,连警察都不敢管。有的根本不是什么吸毒过量,而是当地某官员的儿子打死了人,却以毒品的名义来掩盖真相。甚至有人其实是有僵尸作祟,因为当时有几个目击者当时整个酒吧的灯光突然都暗下去了,里头还传来很可怕的吼叫声。

当然,不管是哪一种,当地政府都背了巨大的黑锅,舆论压力一层一层一层的叠加,但上头却强压着不让出来解释,甚至那些所谓的目击者也都接二连三被请去喝茶,这可让那些阴谋论的簇拥可劲的高兴了一把,几乎是**之间,这股风浪随着互联网席卷全国,各路神仙都出马了,各种猜测各种疑惑。

其中还有几个自持艺高的家伙偷偷摸摸的进入酒吧想探个究竟,但刚进门就被一群穿着黑衣服给拿了下来,然后顺手一并扔去喝茶了。

据南离组情报,整整一个晚上,就抓了十三个来探险的家伙,这让暂时在这里主持大局的龙女半晌不上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抬起头:“尾巴都擦干净了么?”

“没问题了。”南离揉着发黑的眼圈:“通宵在那擦地,身上一股血腥味,恶心死我了。”

“那几个目击者呢。”

“全部带回来了。现在最麻烦的就是那几个活下来的了,两个完全疯了。一个因为吃了药一个是吓的。一个因为吃药吃的损伤了大脑,植物人。还有一个看上去正常,但到现在不话不吃饭不睡觉。”南离用力的捏了捏太阳穴:“还有……咱们公主现在正在接受心理辅导,她被自己给吓到了,精神状态很不好。”

龙女用手挠了挠桌子:“怎么突然出了这种问题?”

“根据紫苏的法,其中一个死者想对煜企图不轨。他强喂煜吃我们在现场找到的药,被煜‘我拒绝’了。”

“哦……那真是死有余辜了。”

龙女当然知道煜那声“我拒绝”出来之后的威力,连她这个成年体的母龙都得退避三舍的排斥力,普通人当然是扛不住了,瞬间碎成肉泥太正常了,用科学的解释就是在那一瞬间,人体静止速度超过了四千公里每时,经不起这么高强度的过载,再加上破音障等等的冲击。直接解体成了碎块,这得亏是在屋子里,如果是在大街上,死掉的这几个家伙恐怕会散落成微米大的碎末均匀的洒落在方圆五公里的范围内,狗都舔不起来。

“我去看看吧,这丫头那么善良,她现在肯定特别伤心。”

龙女站起身拍了拍南离的肩膀:“你去睡吧。”

“不行,下午还有任务。”南离疲倦的揉着眼睛。用商量的语气对龙女道:“雪姐……要不,我在你沙发上眯一会儿?”

“别着凉了。”龙女温婉一笑。从柜子里拿出一**毯子:“虽然是夏天,可这里头空调这么足,你这么睡肯定着凉。”

“谢雪姐,嘿嘿。”南离接过毯子,仰起头对龙女笑道:“真不知道哪个家伙那么有福气能娶到你。”

“家伙。”雪姐眯着眼睛笑了笑,用手指戳了戳南离的脑袋:“现在都学会调侃你雪姐了。”

“天地良心。”南离举起双手:“我觉得咱们组里这么多姑娘。就你一个温柔的不像话,其他的都好凶。你看看嫣然、看看斯塔利大姐……我的妈呀。”

“要让她们知道你她们坏话,你就等着倒霉吧。好了,不了,你赶紧休息一下。”

“嗯。”

在走出门之后。龙女把扎在脑袋后头的头发松了开来,银色的细密发丝散落在肩膀上,娇的提醒和明亮的眼眸,让她看上去阳光极了,只要看着她就好像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温婉奶香味似的。

不过当她走到山神的心理辅导室的时候,却发现那丫头并不在里头,只有心理医生在那写着记录。

“煜去哪了?”

“哦,她去病房了。她哭着要去看她朋友。”心理医生抬起头看了龙女一眼:“她的情绪不是很稳定,随时可能爆发。我已经通知猫爷那边了。”

也对,在现在这个时候,留守在这边的人里,只剩下猫爷和刘皇后能压制煜了,不过刘皇后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天守门成员,而白泽那帮子搞研发的又全部去帝都总部了,所以一时之间也只能靠那个特务头子来照顾山神了。

龙女头,直奔病房而去。不过当她来到病房外的时候却发现猫爷正在外头看书,病房里现在只剩下山神和那个痞子在里头。而哪怕在外头都能听见山神的哭声,哭的很是骇人。

“别进去,让他们单独聊一会。没得到原谅之前,家伙好不了,会有魔障的。”猫爷抬手阻止了龙女推门:“刚才罗敷过来了,她思远二十分钟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八分钟了。”

没错……现在的思远已经进入了特案组的大楼,正嗖嗖的往上窜。昨天晚上事情发生的时候,思远就已经知道了消息,但他现在并不能熟练的掌握利用规则之力瞬移,所以只能从巴黎做飞机到哥本哈根,再从哥本哈根的大型预留阵法传送回来,这一来一回的就快用了十个时。

果不其然,猫爷话还没完,思远就噼啪的跑了上来。紧张兮兮的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龙女撇撇嘴,指了指屋里,思远看了一眼,发现煜正趴在病**旁边对着一个男生在哭,而那个男生则一脸茫然,不动不话。眼神呆滞。

“他魂魄离体了。”思远指了指郑集:“你们都没发现?”

“发现了,但是罗敷都没搞定,就等你回来让他归位了。”

“唉……”

思远叹了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在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山神像是有了感应一样,转身一把抱住思远的腰,埋在他胸口继续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不怪你不怪你。”

煜的哭声让他的心都快碎了。认识山神这么多年了,她是有多善良思远最清楚。这一次的误伤事件对她来真的是个巨大的冲击。

“煜乖,不哭了好不好。”

思远双手捧起山神的脸蛋用大拇指擦去她的脸蛋:“没事了,我在这里了。”

“嗯……”山神憋着嘴抽泣着,脸色很不好看:“我错了……你打我吧。”

思远笑着摇摇头,用一种几乎冷酷的语气道:“有些人咎由自取。”

在门外的龙女听到他的话,突然愣了一下,然后诧异的牛头看着猫爷,声问道:“他怎么了?思远不会这么冷血的话啊。”

猫爷摇摇头:“看惯生死了。有些人就是自寻死路,拦也拦不住。如果昨天不是煜。而是一个普通女孩,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龙女一怔,然后脸上也浮现出了戾气,但很快压制了下去,抿着嘴微笑了一下,但是猫爷能看出她笑得很勉强。

是啊。如果昨天不是煜,而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在那种环境下,被那种人渣逼迫,之后事情不言而喻。然后呢?化学组的成分分析已经出来了,那些药都是新的合成物。药效比普通毒品强五六倍,昨天晚上但凡吃了两粒以上的估计都不可能安安稳稳的活着了,大脑损伤是永久性的,最好的结果也是会和另外一个病房里的那个胖子一样,永远只能靠着呼吸器维持生命了。

如果山神是普通女孩,今天思远看到的将会是一个被人渣糟蹋之后像一块破抹布并且躺在**上生死未卜的可怜女孩。

那么相比较而言,龙女更愿意看到煜健健康康安安稳稳的活着,毕竟白龙到底也是妖,妖的世界观很简单,是非对错很是清晰。

“好了好了,我让他恢复过来好不好?”

思远把煜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笑眯眯的道:“不怕啦,我就在这里。”

“嗯……”

在门口的龙女看到这里突然笑了出来,转过头对猫爷:“来也奇怪,不光是煜,就连我啊,一看到这家伙出现之后,心里都安稳了好多,这是个什么原因?”

“因为他是齐思远咯。”猫爷像打禅语似的了一句:“对吧。”

“对。”龙女用力的头:“因为他是齐思远。”

思远看了他俩一眼,但并没有话,只是走到郑集身边,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接着规则领域豁然张开把他和把他离体的魂魄都笼罩了进去。

“回去。”

没有任何变化和声音,但就在思远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声回去之后,病**上的郑集就像陡然回魂似的打了个哆嗦,然后转过头愣愣的看着煜又看了看思远,然后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不要过来!!!”

正高兴着的煜听到这句话,神情陡然失落,默默的站到了思远身后,眼眶再一次的红了起来,朝郑集心翼翼的鞠了一躬:“对不起……”

“好了。”思远摇摇头,伸手弹了一下郑集:“我都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你应该没事,昨天我家煜应该是特意保护你了。跟我来吧。”

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思远把郑集从病**上拽了起来,不由分的带着他坐上电梯直达地下十二层。

“从现在开始,你听到的看到的,恐怕你自己都不会信。”思远瞄了跟着一起下来的煜一眼:“看完之后你会发现,我家煜是正儿八经的天使。”

这地下十二层是天守门的三大禁地之一,因为这里关押着那些穷凶极恶的囚犯。而且这里的囚犯并不是普通的囚犯,他们要不就是非人类、要不就是怨魂恶鬼,当然也有一些性格扭曲的特殊能力者。

而思远之所以带这个郑集下来,其实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因为他知道……出了昨天那种事之后,他恐怕再也没办法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了,因为从名义上他已经从世界上被抹去了,从今天开始除了他父母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为了能够让一个无辜的人从心魔中挣脱出来,思远只好用这最简单最粗暴的办法了——让他见识一下这个世界并非那么单纯。

当然,他肯带着半大子来这个地方,自然是这里十分安全。虽是禁地,但这里的防御等级也是最高的,不但有昆仑大阵的复刻缩版,还有超级阵法大师王二爷和异世界法神一起联合布置的超级阵法。这段时间更是加上了陈勋地宫的地脉束缚阵法,所以被关在这里的家伙们,可以是真正意义上的插翅难飞。

而这里具体有什么,思远都不太清楚,因为这是天守门历次执行任务时候逮回来的家伙,许多可以算是极端危险的,哪怕是隔着牢笼都会对思远发出威胁似的咆哮,有些甚至将它们的攻击性展露无遗。

“这个呢,就是僵尸了。”思远指着笼子里一个全身黑青色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人形怪:“是不是跟想象的不同?僵尸不是穿着清朝衣服蹦蹦跳跳的,他们跑起来比人类快很多。”

郑集看到这些东西,眼神里的不可置信那是不用了,但他这个年纪的好奇心却又趋势他去仔细观察。

“喏,这个。”思远把手伸进笼子弹了一下,接着一个氤氲的怨魂就慢慢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个家伙杀了不少人。”

“还有。”思远转过头看着笼子上的标号,里头是一个长着尾巴浑身但具有土黄色皱巴巴皮肤的怪物:“这个攻击性非常强。”

果不其然,就像是为了配合思远的话一样,那个长尾巴的怪物突然之间朝郑集飞扑了过来,郑集顿时脚一软就坐在了地上。不过那个怪物却直直撞在了笼子上被弹飞了出去,吃疼的缩在角落不再敢动弹。

“这个地方,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而且你也不用怕煜,她比大多数人要善良的多。”思远把身后的山神牵到前头来:“以后还想请你多多照顾她,因为她是个笨丫头。”

“你……你们……”郑集慢慢的往后退着:“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未完待续。。)

...

386、烂在心里的春天

“没关系啦,煜。∈↗說别难过啦,我们知道不是你的错。”

思远在安排好一切之后回家看了一眼儿子然后就匆匆赶回了欧洲,而煜的心情随着思远的离开变得极低落,她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晚上,不吃不喝只是挂着mp3在写字台前静静听歌。

而那个郑集最终也没有再敢正眼看上山神一眼,这让本就脆弱的她显得更加低落,坐在那一不心就会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你们不懂啦。”梦鳞穿着蓬蓬睡衣端着一杯酸奶幽幽从莫然身后飘过:“她是失恋了啦。”

“失恋?”

莫然转过头眨巴着眼睛:“煜……谈恋爱了?”

“怎么呢。”梦鳞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开电视机:“昨天那个被他吓成傻子的男生不是主动要求接受清除记忆了么,我觉得煜应该是喜欢上他了。再加上昨天晚上血淋漓的打击,今天消沉一也是正常的。”

梦鳞倒是一副大人的口气,不过屋里的人倒也没对她这样的口吻感觉到诧异,毕竟在屋子里,梦鳞只是看上去罢了,实际上她除了在思远那卖卖萌之外,其他时候简直比成年人还成熟,更别提那个屋子里刚进入青春期的怀春少女了。

“失恋好可怜……”莫然转身走到冰箱门口拿出一根冰棍:“难怪今天不吃不喝的,连刚买的鲜奶冰棍都不吃,这在平时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很好奇啊,为什么她一晚上就会喜欢上一个那么普通的孩子?”

“哎呀,你这种人哪里会懂。”梦鳞对莫然话可是一都不客气:“你分明就是仗着长得漂亮让无数男人心碎的存在,可我家四脚蛇呢。长得普普通通,又笨又没情商,平时管教又严。到现在唯一过喜欢她的人就是那个只有一丢丢大的傻狍子,这人生得多悲惨啊。特别是那只傻狍子,句不好听的,是个女的都不会看上他。这跟年纪没关系,纯粹就是那家伙很招人烦。”

正着,罗敷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对梦鳞道:“起来,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是一副低幼的样子?我可记得你是忘川桥的姐姐吧,你看看人家。”

“我擦。”梦鳞脸色一寒:“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啊对啊。”莫然突然冲过去抱住梦鳞,双手捂住她的胸口:“才这么一丢丢大。”

“喂!你们太过分了!”梦鳞甩开莫然的手,气哼哼的叉着腰站到一边:“我就是个要腰没腰要胸没胸、长不大的老巫婆,有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可是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智成熟一塌糊涂的老巫婆会跟初中生玩的那么开心。我昨天可是看到你和一群朋友在逛街哦。”罗敷摆出拍照的姿势,咔嚓了几下:“还一起拍大头贴。”

“我……我……我……”梦鳞的脸一下就红了:“我交……交几个朋友不行吗?要你管!”

“没不行啊,你的设定本身就是一个智商低下的萝莉,干这些事就太正常不过了。不过现在的麻烦好像不在你这里,里头那个宝贝才是棘手的。”罗敷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敞开着浴袍提着一罐冰啤酒坐在沙发上,灯光映在她的皮肤上,折射出细腻的光泽:“啊,大夏天吹空调喝啤酒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你差不多一!你的三从四德呢?你的礼义廉耻呢?把你的大胸给我收起来!”梦鳞皱着眉头冲罗敷大喊道:“还要不要脸了!”

“有什么的。”罗敷大口灌了一口啤酒:“这个屋子里现在唯一的男人只有一岁大。刚学会叫妈妈。我就是全光着又怎么样?昨天我们还一起洗澡呢好吧。”

“走开,把你的大胸从我眼前拿开!”梦鳞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扑向罗敷。试图把她的衣服扣上,但罗敷手长腿长身材好,只是伸手在梦鳞脑门上一撑,梦鳞的手就离她胸口短了整整十公分……

“好了好了,别闹了。”莫然偷偷瞄了一眼罗敷的大胸,语气酸酸的道:“真是大……”

“没有办法啊。天生的。”罗敷撇撇嘴:“可惜哦,再大也没有某人的漂亮脸蛋吸引人啊,看看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啧啧……我要是男人的话,看着你就得发疯了。”

“好吧……”梦鳞长叹一口气。垂下头自言自语道:“我是个又丑又老又平还短的女孩子……”

“对哦。”罗敷一拍脑门:“这屋里你的年纪是最大的,比我大上千个甲子,好可怕……”

“滚开……”

俗话的好嘛,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样每天打着罗圈的互相诋毁和嘲讽是他们几个除了逛街、购物、看电视、逗孩子之外唯一的消遣了,虽然很多话题都是老生常谈,但每次拿出来的时候都会有另外一番滋味,比如嘲笑梦鳞年纪大还装嫩之类的,每次看她又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那感觉真是好爽。

“哈哈,你这个扑克牌成精有什么资格我,你也就是我主上的一个装饰品而已。”

“矮油的你好像好高档一样,也不就是一件衣服么。”罗敷丝毫不在意的指了指满脸纯良无辜的莫然:“看到没,女主人在这里呢。你倒是叫啊。”

“不要!”梦鳞鼓着嘴:“你这个刻薄的老女人。”

“你这个恐龙蛋成精还好意思我是老女人。来,看我的嘴型。”罗敷指着自己的脸:“哈哈哈哈。”

这时千若从楼上抱着孩子一颠一颠的走下来:“你们把齐吵醒了。”

看到千若怀里正瞪着大眼睛滴溜溜打转齐,罗敷虽然嘴上着不在乎,但还是下意识的把衣服扣了起来,然后站起身迎了过去:“哎哟,宝贝,让妈妈抱抱。”

“我……我才是他妈妈……”莫然悄悄的举起手。弱气的抗议道:“我才是……”

但显然,这个抗议和往常一样被彻底忽视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儿子沦为那个刻薄的老女人的儿子,毫无办法。

“对了,这位徐千若同志。你好像是学心理学的吧,去帮帮四脚蛇呗。”梦鳞靠在沙发上拿起四脚蛇的psp:“她现在连游戏都玩了。我害怕她跳楼啊。”

“跳呗。”千若眨巴着眼睛:“反正她又不会受伤,跳几次心情就好了。”

正着这个话题呢,山神的门突然被拉开了,她眼睛红红的,低着头走了出来,也不发一言,默默的走进了卫生间。

等到卫生间里哗哗水声传来之后,梦鳞才声的道:“完了完了,怎么办……她真的是被打击了。精神状态都不正常了。”

“是啊。”罗敷凑到卫生间门口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一会,然后用手在脸上比划出流眼泪的样子。

“又哭了?”梦鳞一愣:“不行不行,得想个办法。”

完,她背着手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而转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脸色一整:“妹妹们,来来来。”

“谁承认是你妹妹了?你这个又老又短又没身材的丑衣服。”罗敷撇撇嘴:“不要乱占便宜。”

“喂!你的设定里面没有这么刻薄吧?”

“哈哈,我一直都这么刻薄的好吗。只是在我家思远面前稍微有女人味而已,不像某个破衣服。天天就装女儿。我跟思远带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三口出门逛超市呢。”

“可是……我……我才是思远的……老婆啊。”莫然再次很弱气的抗议:“就算是一家三口也该是和我像一家三口吧。”

关于这个问题倒是没争论很久,很快这几个加一起能够轻易毁灭一个中等国家的超级战斗力就凑到了一起开始制定一项关于拯救山神的特殊计划。

“对对对,浪漫一。”

“你懂什么是浪漫么,三寸钉。”罗敷轻蔑的看了一眼梦鳞:“孩子回去拍大头贴。”

“我打你哦。”梦鳞眼睛一瞪:“你信不信。”

“信个屁,一件没有攻击力的衣服而已。”罗敷撇撇嘴:“对了。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居然敢甩我家的宝贝,看我不弄死他。”

“喂,我们不是要创造他俩邂逅的机会吗?你弄死了之后怎么办?”

“男人死光了啊?真是的。”罗敷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不过你们为啥都反对煜跟那个红毛猴子在一起嘞?”

关于这个话题,千若突然就来劲了,她用力的头道:“首先他是个孩。还有他的脾气太奇怪了。”

“就是就是,自以为是的厉害。”梦鳞撇撇嘴:“姐姐是不想跟他计较。”

“嗯,关于这一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根本没办法保护煜的。”莫然脸上全是认真:“如果……我是如果,如果思远没办法保护我的话,我肯定不会选他呢。弱女子本就很不容易的呢。”

“别闹,你要是弱女子,那还有谁能更强?”罗敷叹了口气:“我们几个最厉害的就是你了吧。你在这装弱,就跟三寸丁装嫩一样,太虚伪了。”

“再叫我一声三寸丁试试。”

“好吧,这次就听你的,懒得跟你吵了,有更好玩的事。你也赶紧吧,三寸丁。”

梦鳞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明天带山神去散心,然后给她制造一系列的邂逅,让爱情的力量来平复她心头的伤痕,就是这么简单。

当然,还得顺便去收拾一下那个叫郑集的家伙。这一是毋庸置疑的,毕竟那个家伙居然敢甩萌萌的山神,这简直不能忍好吗,他以为自己是吴彦祖吗?而且就算是吴彦祖也没资格甩天守门的首席吉祥物!

“对了,你们会给四脚蛇什么惩罚?”梦鳞着着,突然不无担心的仰起头:“我听主上已经提请处罚了。”

“据已经定了,要禁足五年。”罗敷靠在沙发上:“然后其他的也没什么了,毕竟是自卫反击,而且是处于无意识状态的。再加上执法组的代表是那个大猩猩。他多**煜你们都知道。所以这算是徇私枉法了,思远也知道,但他没什么算是默认了。”

“唉……起来啊,主上其实已经算到了,四脚蛇逃不过自己这一关的,这对她的处罚已经够重了。只能人类太弱了。”

“那算什么,我杀过的人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三圈。”罗敷大大咧咧的道:“不是一样好好的么。还有,你人类弱的时候,你确定二爷不是人吗?还有大少奶奶的师父,三寸丁啊,话可不能的太满。”

“你被囚禁了两千多年的事你已经忘了吗?而且你基本上是形神俱灭了好么,不是主上你现在就是一团屁。”梦鳞好不容易抓到了罗敷的把柄:“所以你在这件事上没资格发言。”

当然,新一轮拌嘴是少不掉的,不过在拌嘴的空档。这几个明显行动力爆表但策划能力是渣渣的奇女子已然敲定了一轮针对拯救四脚蛇的公益活动。

在商量完之后,还一个个守口如瓶,就等着明天把计划付诸实践。

“你我们要不要去问问清远?”罗敷突然想起来什么:“她比我们聪明多了,要是千若还是之前的莫玄也许还能跟她拼一把,可是现在我们的千若就是个十足没有存在感的闷葫芦。”

“没有存在感我认了,闷葫芦我也认了,但我一直都不是她,我只是被她控制了而已。我就是我。”千若很认真的反驳道:“我承认。我并没有成为女主角的资格,但你不能否定我的独立人格。”

“好吧好吧……我错了行吗?”

“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的天……”罗敷拍了拍脑门:“我觉得你应该去认识一下那个剩女贞德。”

“的好像我们不是剩女一样。”梦鳞突然变得哀伤了起来:“为什么我的胸口有淡淡的哀伤……还有。我觉得不要找宁清远了吧,我觉得她这段时间都怪怪的。”

“确实怪怪的。”莫然用力的头:“看我的眼神都好凶恶。”

“废话,你抢了她男人好吗,不吃了你是因为她打不过你。”梦鳞瞄了千若一眼:“本来只是这两个人竞争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你这么个妖孽,以她的性格能服气才怪了嘞。所以还是少牵扯她吧,免得再出什么问题。”

“好的……吧。”莫然低下头:“我不是狐狸精……我……我是真的很早很早就喜欢思远了。”

“然而并没有她早。”梦鳞伸了个懒腰:“我去看看四脚蛇,莫不是煤气中毒死在里头了吧?你们也散了吧,明天我们的战斗要打响啦!”

煤气中毒这种事肯定不会发生,山神之所以没有出来是因为她就那么一边冲着水一边蹲在地上哭。样子可怜到爆,然后梦鳞除了帮她把身子擦干之外也没有过多的安慰。毕竟这个时候再多的安慰也是白扯,这种事情嘛,除了这个笨蛋自己想明白了,其他人怎么劝都没什么用处,只是会让她更加难过。

而在梦鳞默默陪伴山神的时候,思远在英国吃了第一个瘪……

为什么是第一个瘪呢,是因为他走的是正常引渡程序,所以一切都要通过正常司法途径来解决。可是他没想到这大英帝国在这种事上的办事效率低下的让他难以想象,跟别提的查理还有着皇家血统,这麻烦那是更大了。

根据但丁所的,下午的时候还有人来交涉一下,但吃过晚饭之后,就再也没有官方人员过来了,去询问的话也只能得到一句“正在处理中”的回复。然后这一帮人就这么的被晾在了宾馆,如果不是吃住都免费,恐怕光是一天下来这帮家伙的伙食费都会是一笔天文数字。

所以在思远从这边返回英国的时候,因为时差的原因,已经到了后半夜,不过但丁还是给他把情况了一下,因为看这个架势英国这边大概要把他们晾个半个月。而在这半个月里,包括思远在内都不能轻易离开,虽然他要离开也没什么问题,可这样的话,那可就跟他此行的目的背道而驰的。

因此,思远不得不捏着鼻子跟在这里耗时间,顺便忍受一下大英帝国那让人几乎无法忍受的伙食。

“这半个月干什么呢。”

“反正我是法国人,我不喜欢英国人。”但丁抱着胳膊:“所以随便你来。”

“反正我是法国人,我也不喜欢英国人。”贞德接了一句:“随便你怎么玩。”

“反正我是意大利人,我非常不喜欢英国人。”狗蛋摊开手:“随便你怎么胡搞。”

“喂……可是我是英国人啊。”查理显得非常茫然:“这是我的祖国,但是看现在的样子,我也只能默认你在这里胡搞了,还有……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英国人?”

当被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但丁开始玩手机,狗蛋开始看着天花板抠耳朵,就连一贯严肃的贞德也非常不**的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喂……你们是真的这么不喜欢英国人吗?”查理的脸涨红着:“那总可以告诉我原因吧,你呢?齐。”

“我?”思远一愣,看着外头的月朗星稀:“哈哈,今天天气不错。”(未完待续。。)

...

387、奈何黄粱一场梦

“来来来,站好,我准备就不要动了哈,它自己会照的。”

晴空万里,市里最大的水族馆里迎来了几个撒着欢到处跑的靓妹。他们几个从排队开始就一路引人瞩目,大大一共六个,每个都有着不一样的光景,光是看一圈就让人觉得这帮娘们太不正常了,因为普通人里出来一个两个漂亮的很正常,可这么扎着堆出现那可就太让人意外了。

“不要挤我啦。”梦鳞嫌弃的推开抱着她肩膀的罗敷,但仰起头却只看到了遮天蔽日的大咪咪,于是她只能嫌弃扭过头撇撇嘴,暗叫一声:“讨厌。”

不过还没等她把表情调整回来,不远处的相机已经发出了咔嚓一声。她立刻就忘了嫌弃大咪咪的事情,大声喊道:“不行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罗敷自然不管她的要求,兴高采烈的冲了上去查看起数码相机里刚才照来的图像,发现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可以都是照得歪瓜裂枣,莫然闭眼、梦鳞表情扭曲、龙渊在打哈欠、她歪着头看着梦鳞、山神神色低迷,就连一本正经的千若也不知道当时在干什么,头扭到一边看着奇怪的方向。

“这样最好啦。”罗敷果断的把照相机挂在自己脖子上:“自然最好,走走走!我要去玩水啦!”

“可惜没有海滩啊,我好想去看海。”莫然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而且这里好多人,我不喜欢。”

“将就将就啦,别忘记今天的计划。”罗敷声的对莫然道:“我们今天主要不就是来安慰煜的吗,你别自己玩的开心。”

虽然莫然嘴上答应的好,但她可是打心眼里准备过来自己玩的。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她就孩子送去了思远爹妈那里,然后痛痛快快的回家洗了个澡。趁着出发前还换上了一套刚买还没穿过的新衣服,明明是已经生了孩子的妇女却分明把自己打扮成了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当然其他人也都没闲着,哪怕是闷葫芦千若都花了足足半个时化妆卷头发,即使是看上去初中生实际上也是初中生的梦鳞都穿上了新的凉鞋还把自己晶莹剔透的脚趾甲涂上了梦幻少女特有的带着亮片的粉红色。

所有人里唯一没有任何装扮的大概就只有山神了,她素面朝天,穿着特案组搞活动时发的白t恤、带着一鸭舌帽、白色旅游鞋和旧牛仔裤。背后还背着一个黄色的包,看上去除了可爱那就真的是没什么了,更重要的一……她是正儿八经的平胸,头发又被扎了起来,而且还因为心情不好而郁郁寡欢的,所以她在一贯最擅长的青春活力上都输给了帮着双马尾一脸“我特么就是萝莉,我认了”表情的梦鳞。

当然,即使是这样,这一组人从进场开始就着实吸引了无数的眼球。只要他们停下来的地方。拍照的人数就会猛增,还有不少老爷们的一路就跟在后头,哪怕是闻个骚也觉得乐此不疲。

“啊!海豚!”

梦鳞突然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朋友一样指着不远处高高跃出睡眠的几头海豚欢呼雀跃:“走走走,我要去看海豚!”

“海豚有什么好看的。”罗敷仰起头看着高高的摩天轮:“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那一高度,我才不屑呢。”龙渊冷哼一声,指着一家卖吃食的笑:“我要去吃吃吃。”

基本上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见,一下子就愣在中间,谁也服不了谁。其中最纠结的就是莫然了。她又想看海豚、又想摩天轮、又想云霄飞车、又想吃吃吃,具有选择障碍的她一时之间几乎把自己给逼成了精神分裂。

“不如这样。”罗敷摸着下巴:“我们分头。两两一组好了。都带够钱了吧?”

“带了带了。”龙渊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我昨天晚上连夜把鱼肠卖了,卖了两百多万欧元。”

“等一下等一下!!!”莫然突然像见了鬼似的大喊了起来:“你把鱼肠卖了?那是你妹妹啊!”

“没事啊,她自己会飞回来的。”龙渊从口袋里摸出银行卡放在莫然手里:“这可是留给儿子的钱,你不要乱花啊。”

莫然着实是哭笑不得,相处多年,她虽然知道龙渊有时候办事非常诡异。但她还真没想到这家伙会为了钞票把妹妹给卖了……毕竟鱼肠啊,龙渊最的剑妹妹呢。虽然知道鱼肠虽然还没有幻化剑灵但已经有灵性会自己飞回来,但这总感觉怪怪的。

“别摆出一副我是坏人的表情啊喂。”拎着气球一脸天真无邪表情的龙渊解释道:“我撑死算是诈骗嘛,我跟鱼肠商量过的,她没问题。”

“唉……”

莫然幽幽叹了一口气。斜着眼睛看了龙渊一下,然后转过头:“我不要和卖妹妹的人一组,我要和千若一起。”

“那我就和梦鳞了,毕竟老前辈。”龙渊低声嘁了一下:“跟着老前辈我有安全感。”

“啊啊啊啊!不要把老字重读啊!”梦鳞捂着耳朵甩着头,两根马尾辫像是鞭子似的呼呼作响:“不要这样啊!”

“喂!你差不多一!”罗敷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刚才你要是甩到人,两截三段你知道么?”

“哦……”梦鳞在这件事上倒是很心,连忙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头发:“嗯,大家等会动作幅度不要太大,心伤人。”

而这一提到伤人,山神的头一瞬间就快埋到了胸口,表情凄婉的像是能够捏出水来,再加上她红红的眼角,这我见犹怜的表情顿时给她加了十分。

“那分组就这么定了,莫然和千若的情敌组合、龙渊和梦鳞老前辈组合、我和煜的萌妹子组合。”罗敷了头:“就这样了,可以散了,自己玩自己的去。”

“我。”龙渊一把搂住罗敷的肩膀:“你为什么给自己取那么好的名字,给我们起这么奇怪的名字。什么叫老前辈组合?”

“你们两个老前辈嘛。正常。”

“你也不年轻!”

“好了,不要吵了。”梦鳞此刻已经被海豚给深深吸引了,连叫她老前辈都已经不在乎了:“我要看海豚。”

就这样,六个人分了三组,情敌组合直奔水上游乐设施那边去了,老前辈组合则兴致勃勃的去看海狗个球。而这号称是萌妹子组合的两个妖怪则漫无目的的走在主干道上,气氛沉闷。

看着山神的样子,罗敷着实是有心疼,要放在平时的话,她绝对是所有人里最活跃的一个。而以她的心智成熟程度来看,她无疑是所有人里最喜欢这种地方的姑娘了。但因为前天发生的事情,她现在并不敢放开来玩,分明眼睛一直在乱瞄,看什么都是“哎呀卧槽好想玩”的样子。但她却根本不上前一步,甚至有人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的躲避掉。

“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排队给你买冰激凌。”走了一会,罗敷拍了拍山神的头:“不许乱跑哦。”

“嗯……”

煜……不,现在她的身份证上已经改名叫做颜萌了。不过大伙还没适应,始终还是叫她煜或者山神罢了。

山神很听话的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安静羞涩。一张娃娃脸配上她那副心中有痛的表情。看上去格外让人心疼。

“你一个人啊?”

这时,一个声音传到了她的耳边。她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男人,这男人大概二十岁上下,很阳光也很帅气,脸上的微笑自认为足够融化的任何一个少女冰封的心扉。

不过山神并没有过多的回应,只是轻轻摇摇头。然后慢慢挪远了一些,继续保持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而他这个动作显然让那男孩会错意了,他笑着坐在了山神的旁边,弯着腰侧着脸看着她:“怎么了?跟男朋友吵架了吗?”

山神还是摇摇头,然而这一次她连看都没这男孩一眼。这要放在一般人身上可能就识趣的走开了。

但是这帅哥呢。从初中到大学可都是学校里校草级人物,冷不丁被这个姑娘冷落成这样,心里除了有诧异之外,更多的反倒是一种不服气。

“看样子你是真的不开心啊。我们来聊什么好了,反正我同学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他仍然是满脸温柔的笑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给你。”

可山神不但不领情,反而往更远的地方坐了坐,并抬起头张望了一阵,希望罗敷能够赶紧回来。

“你知道前天晚上市里酒吧的事吗?”

帅哥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自己所得到的独家八卦,完全没有注意到山神的脸色已经白成了一片。

“我跟你,当时我同学就在周围,他看到了。那是妖怪干的!”

按照往常的经验,这时候身边的女孩一定会瞪着好奇的眼睛懵懂的问一句“啊?怎么会是妖怪?”或者“你怎么知道的呀?”。但他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这个问题,转过头才发现旁边的女孩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

他的话还没完,他就已经被一个黑影笼罩住了,他抬头一看,当场就屁滚尿流了,因为一个看上去很凶的姐姐正拿着俩冰激凌凶神恶煞的盯着她。

那眼神……怎么呢,恍惚间让他看到当年站在教室后头窗户上往里张望的班主任,那种根植在骨髓里的恐惧瞬间就被勾搭了起来。

“我……我……我……”帅哥脸色煞白,口齿不清,站起身朝罗敷姐姐鞠躬:“对不起……”

完,他拔腿就跑,连头也不敢回。而罗敷站在他身后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自言自语道:“hat、are、you弄啥咧……”

不得不,罗敷是被人搭讪次数最少的,虽然她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拔尖的,毕竟诗经采桑女,在名气方面并不输四大美人中的任何一个,但她总是发现那些喜欢沾花惹草的男人对她大部分时候是敬而远之,这让她可是困惑了好长一段时间。

“煜,怎么又哭了?”罗敷把冰激凌递给她:“出什么事了?”

“我……我不是妖怪……我是好人。”煜没有接冰激凌,反倒一把抱住了罗敷腰,把脸埋在她的胸口哭了起来:“不是!我不是妖怪……”

罗敷三两口吃掉手上的冰激凌,腾出一只手抚摸着山神的脑袋:“煜乖,你不是妖怪你不是妖怪。你是天下最可爱的姑娘,不哭不哭。”

“可是我杀人了……杀了好多人。”

罗敷皱起眉头,煜这个状态可不是好兆头,这明她的人生观已经被严重冲击了,如果不搞定的话,会出魔障的。

所以罗敷深吸一口气,嘴里默念着:“思远,对不起啦。借你神通一用!”

她话音刚落,刚躺在英国皇家招待所里准备睡觉的思远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晕眩,接着眼前的景色开始飞速倒退,短短一瞬,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空档,他就经历了翻腾的斗转星移。

等他的眩晕感好些的时候,眼前的景色也固定了下来,眼前洛可可风格的装潢居然都变成了雕花大**和朱纱帐,周围的烛火透量,桌上一面铜镜在烛火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我的天……”思远从**上坐了起来:“这是个啥?”

也许是听到了里头的响动,外头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出现在他面前:“少公子,你叫我?”

“少公子?”

思远眨巴着眼睛,翻身去摸手机,却发现只摸到了**头的扇子……他挠着头,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发现自己的手变得细皮嫩肉的,一副好吃懒做的样。

“能力又暴走了吧。”思远叹了口气,刚准备启动能力穿回去,可他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别走!”

“罗敷?”思远一愣:“是你?你玩的哪出?”

“配合我一下,煜要崩溃了。”罗敷的语气有些沉重:“反正你也闲得无聊,帮她一把。”

思远叹了口气,先是挥手屏退丫鬟,然后把自己悟在被子里:“你还像改变历史吗?”

“不不不,这一段历史你随便改。”罗敷嘿嘿一笑:“因为这是一部。”

“?什么意思?”

“嗯,等你回来再解释,这大概是我继承帝俊的能力之一。”

而在她和思远完之后,低头看着趴在她腿上睡得香浓的山神,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俯身下去亲了她一口:“姐姐带你做个好梦吧。”(未完待续。。)

...

388、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

“喂,我已经在这当少爷两天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触发剧情,还有……这个世界的规则到底是怎么样的?”

思远在第三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用无奈的语气质问着罗敷,但得到了回答却让他很是意外:

“不会耽误你的事的,放心吧。”

“可是都两天了嘛,我还没看到煜。”

“才不到二十秒而已。”

“二十秒?”思远一愣:“你用回梦术?”

罗敷轻笑一声:“并不是回梦术,反正也不清楚。大概就类似于一个精神空间的样子吧。”

这么一思远就大概了解了,他曾经从一个类似的空间里把白泽救了出来,而那个空间就是基于帝俊能力的研发出来的。虽然他并不知道帝俊那家伙到底有什么能力,但帝俊在兵解之前倒是想把能力给自己来着,不过因为麒麟血脉的原因,这种转移并不成功,但因为罗敷跟思远的关系,所以这能力似乎是转移到了那个大咪咪女王身上,所以……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罗敷要不就早已经成亚圣要不就即将成亚圣。

而这个空间,思远感觉是能够打破的,也就是这能力是在可控范围内的,所以面对罗敷的请求,他也就捏着鼻子认了。毕竟为了煜那个笨丫头嘛,思远可是把那笨丫头当亲妹妹的,就连老爹老妈都认下了这个比他们年纪还大两个甲子的干女儿。

“好吧,但是我好无聊啊。”

“思远乖,等帮完忙回来之后,我让莫然给你奖励。”

“为什么让她……”

“不要她啊?那的意思是要我晚上插着尾巴钻你被窝咯?”

思远一听就知道这家伙的奖励内容是什么了,连忙咳嗽了两声,讨饶道:“放过我吧。姐姐。你什么就是什么吧。”

“看你那没用的样,真是又土又无趣,这么多年还是这样。”罗敷语气里带着淡淡幽怨:“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忍住的,像我这样的如花美眷哎,心甘情愿的倒贴,换别人早就吃干抹净了。可是你居然连看都不多看一眼,太过分了。”

“你这又是发哪门子牢骚……”思远哭笑不得的回应道:“早就好了不拿这个事的,而且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啊?”

“你了解个屁嘞。”罗敷笑骂道:“算了,跟你这榆木脑袋也没什么好的,你好好的在里头玩吧。反正体验一下从前没做过的自己也不错不是吗。你在那边是什么身份?”

“哦……应该是个富家大少爷,我在这转了三天,愣是没转到头。院子大到我能迷路,家里有个人工湖。后面还有假山群,里头养着猴子和梅花鹿……光丫鬟就超过三百。马夫四十多个。厨子、厮更是多的一塌糊涂……”思远摇摇头:“可就是无聊啊。”

“无聊就找乐子,我只能把你和煜送过去,可是我没法操控剧情啊……所以才让你去操控剧情。”

“那你得先跟我笨丫头到底怎么了。”

接下来罗敷把煜的情况原原本本都告诉了思远,在听完这个情况之后,思远一下子就知道了,这是山神心里的坎过不去了。地灵对人类的感情是很玄妙的,因为人类本就是土灵啊,按照严格的辈分来都是地灵的精气化身。山神对所有人类都保有一种原始质朴的情怀在里头。

而当她的误杀事件出来之后。根据特案组的现场勘查是因为出于无意识自卫导致的,惩罚力度不会很大。但她心里头的那个坎实在过不去。

如果再这样下去,山神会出魔怔的……

“唉……好吧。这傻丫头。”思远叹了口气从**上坐起来:“她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去哪找她。”

“不知道呢,反正那个世界你的能力还能使用,但那里好像是个低武设置,别太惊世骇俗了就行。下面的看你自己发挥啦,你不用称王称霸。来去如风就好。”

好的吧,除了这样还能咋样……就当是执行个任务吧。反正这个世界看上去也是蛮新奇,在执行任务的同时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

“确实,我也累了。”

思远穿上鞋,从雕花大**上下来。他起**时不心碰到了**头的铜铃。接着外头伺候着的丫鬟呼呼啦啦就进来了,端着盐的、端着盆的、端着衣裳的,捧着毛巾的。那派头……比五星级宾馆的叫醒服务牛逼多了。

“少爷请更衣。”

“好的。”

思远很别扭的让这些细皮嫩肉的丫鬟们伺候着洗漱完毕之后,径直走出门外伸展了一下胳膊:“对了,今天我要出门。”

“好……好的……少爷。”旁边的丫鬟愣了一下:“我这就去通报管家。”

“管家?这里管事的是管家?我在这的……我的爹妈呢?”思远依然很是别扭的问了个问题:“我好几天没见过了。”

“啊……老……老爷在京城,他公务繁忙,已有三年未归家了。您是怎么了?”

思远心中一惊,差露馅,连忙摆手道:“行了,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对了……这里怎么出门?”

为首的丫鬟也是满脸惊诧:“少爷……您……”

“行了行了。”思远脸都红了,连忙摆手:“麻烦你们了,我出去了。”

“不要通报管家吗?”

“对啊,有钱么?”

“钱?少爷,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啊?”思远又是一呆:“什么意思?”

“陈家城,本就是老爷一手建起的城市,您去哪里都不需要钱的,只需要记一笔账,年底自有人会拿来抵租子。”

哎呀,这合辙是个超级大地主啊。而且从这丫鬟的只字片语上来看。这个公子的老爹恐怕还不是一般的达官贵人,显然就是个超级无敌大军阀,而且是那种挟天子令诸侯的级别。换句话……思远在这的身份是个皇子级啊。

“嘿,还真是个白马王子啊。”

“少爷您什么?”

“没事啦,你叫春梅吧。谢谢了。”思远突然想到了个坏心思,特别阴损的一笑:“在我走后两个钟头……时辰。你再去跟老管家。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丫鬟一听,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少爷,这是要我的命啊……”

“放心。”思远打了个响指,一张万灵卡出现在手里:“这个你拿着,如果有人要处罚你,你扔他就是了。”

完,思远把卡片放到耳边声道:“这边交给你了。”

把卡片递给丫鬟之后,他又叫人拿了盘缠。这虽是盘缠。却也只是这位少爷大人零花钱的一部分,其中除了又少量的金银之外,大部分都是大额的银票。在经过旁及侧敲之后,思远惊讶的发现……他拿着的这些破纸,已经可以算是一个京城大户人家的半壁江山了,别当盘缠,就是找个镇归隐山林娶个媳妇丰衣足食的活上两辈子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再见。”

思远转身消失在郁郁葱葱的院子之后,然后召唤出了一只蜂犬。在蜂犬的引导下快速的从一个无人的围墙之下穿墙而过,消失在这个如围城一般的大宅子里。

那些丫鬟则留在原地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浑然失去了方向。

“春梅,你觉得少爷这两天好奇怪,像失了魂儿似的。”另外一个丫鬟凑上前声的问道:“怪的很。”

“少爷莫不是被妖怪擒了吧,听长安那边这几日妖怪闹得凶。”

“不会的,这宅子百鬼莫侵,休得乱嚼舌头。”春梅显然是她们之中的老大:“还是去将这事告诉管家吧。”

“可少爷……”

“少爷不会杀人。吴六寿那个老东西可是会杀人的。”

就这样,在思远离开没五分钟之后,他的丫鬟就已经把他给彻底的卖掉了。而当陈府中的大总管吴六寿知道这件事之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抬手给了春梅等几个丫鬟一人一耳光。然后狠狠的朝打手喊道:“快!快去把少爷给我带回来,无论怎样务必要将少爷带回来!不然你我几个脑袋都不够老爷砍的!”

打手应声而去,可这帮人哪里赶得上思远的脚步,他现在正躺在一朵白云之上咬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晒着太阳,任凭风推着云将他带向远方。

“大海捞针啊。”思远叹了口气:“这么大个地方,上哪找煜嘛。”

而且思远还知道,在这个不正常的空间之中,煜根本就不会再是煜,她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至于变成谁……那真的只有老天爷知道。

不过嘛,这随着白云飘荡的感觉真的很棒啊。在这里不用考虑飞机,不用考虑微型,甚至不用考虑望远镜。就这样悠哉悠哉的在天上飘着,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和微风的和煦,着实是一件惬意无比的事情。

“啊,这样的生活太棒了。”思远伸出手搂过一团已经被他实体化像太空棉一样软蓬蓬的云朵并像孩似的翻了几下身子:“这才是神仙嘛,神仙就该这么飘来飘去的。”

不过没飘多久,思远突然感觉自己饿了,对……就是饿了。这肚饿啊,来如山倒去若抽丝,反正很难受就对了,本还想在赖一会儿的思远终于还是扛不住肚饿的折磨,从云上探出头来看着地下。

可看来看去却只是一片苍茫大地,连绵山岭加上浩瀚无边的茫茫大海,哪里有人家这种东西。

“哎呀,忘记带吃的了。”思远摸着头自言自语道:“做梦也会饿,我也是罪了。”

完,他在云朵之上纵身一跃,像是从天空缓慢飘下的雪花一样,慢悠悠的飘飘荡荡的落向地面。

而当他落地的那一瞬间,那朵棉花糖似的云朵陡然分崩离析,化作片片雾气,被威风吹散在天际。

“树林里肯定有……”思远一愣,扭过头眨巴着眼睛:“吃的……”

原来,他在落地之后才发现,离开他不到三米的地方,一个孩居然坐在那,双手撑在地上,嘴里叼着一个干巴巴的饼子,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而他的身后则散落一地的蘑菇、木耳之类的山珍。

“我不好吃……”孩往后搓了两下:“真的……我不好吃。”

思远下意识的想要清除他的记忆,但转念一想……这他妈是做梦啊,没必要根据特案组的规矩来嘛,所以他倒是一摊手:“我为什么吃你。”

“你……你不是妖怪吗?”

思远张开双臂,展示了一下他华丽的衣裳:“你觉得有妖怪穿的这么好?”

“那……”孩的表情一亮:“那你是天师咯?”

“天师?”思远翻着眼睛想了一下,哈哈一乐:“算是吧。”

“哇!”孩从地上一跃而起:“真的是天师!”

“没错没错,就是天师。”思远抱着胳膊头:“那现在天师想问你,哪里能有吃的?”

那孩想了想,然后默默摇摇头:“这里曾经倒是有个镇子,但我听爷爷,几年前闹妖怪,镇子里的人都被吃了。”

“闹妖怪?”思远眼睛一眯:“这里也闹妖怪?”

他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居然也闹妖怪”,但那孩却听成了“这片地方也闹妖怪”,所以忙不迭的头道:“闹啊,我都见过呢。大獠牙大眼珠,光一条腿就有那么粗!”

他连比划带的样子有些憨,思远倒是被他给逗乐了:“离这最近的城镇有多远?”

“老远了,两百里地呢。”孩翻着眼睛想了想:“天师,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到我家去吃吧。”

思远想了想,觉得这个家伙应该能帮他解释一下这里的世界观,而且他看上去还挺单纯的也不会认识自己那个摄政王的“爹”,于是顺势就了头:“不过倒也不是白吃你的,拿着。”

孩接过一张银票上下左右看了看:“这是……什么啊?天师,是不是你画的符纸?”

“这……应该是钱吧,你不会不认识钱吧?”

“钱是这个样子的。”孩突然豪气的笑了出来,从鞋子里抠出一枚铜板:“这是我挖到一颗好哒的灵芝之后爷爷给我的。”

“好吧……”思远拍拍他的头:“带我去吃饭吧。”

“好勒,天师你跟好我啊。”(未完待续。。)

...

389、怎样当好一个天师。

“天师?”

那孩的爷爷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身着华服的思远,他那眼神里的质疑可以已经溢于言表了,因为这个年代能称得上天师的人也就那么寥寥数人,每一个都是一甲子以上的白须道人,哪里有如此面嫩的天师,这出去不是骗子恐怕是没人相信了。¢£¢£¢£¢£

可硬要他是骗子吧,那大额的银票可是安安静静的躺在桌上呢。他们这乡下人虽然老实但绝对不笨,恐怕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师,而是哪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找刺激的少爷,因为迷路才来到了这个地方。

当然,人家给了这么大一张票子,就算不是天师也是老板,所以这面子是肯定得给足的,而且老头倒是还有些别的想法。

“天师喝茶。”孩兴高采烈的端着一杯浑浊的粗茶放到思远面前:“这可是我爷爷亲手烘出来的茶叶呢,可香了。”

“哦?是吗?那我得尝尝。”思远已是为人父的男人了,对这种懂事乖巧的孩子自然也特别温柔:“我尝尝看啊。”

“哎!蛋生!”老头皱着眉头训斥一声:“怎么能给人家喝这粗茶,家里不是还有几两茉莉花茶吗,赶紧拿出来。”

思远连连摆手:“不用了,就这挺好。茉莉花茶在我那边……不提也罢。”

他没明,但实际上茉莉花茶那种低档茶叶,在那边撑死二十块钱一斤,反倒这野生的粗茶大部分时候有价无市,所以能喝上粗茶其实倒也是一种另类的享受。

“对了,我想问问,这里是哪里?”思远有些不好意思:“人生地不熟的。”

这一下。老头更加确定思远是个不韵世事离家出走的少爷了,至于为什么会流落到这个穷乡僻壤,他自然不会去问。

“这里是琼州府地界。”

“琼州……”思远拍着脑袋:“那不是在海南?可你们不像……”

“不像本地土人对吧。”老头轻轻叹了口气:“来话长,便不一一细表了。”

他完,摸了摸蛋生的脑袋:“蛋生,去把昨天咱打的那只獐子给宰了。等会给这位……呃,天师做一顿肉吃。”

“好叻!”

蛋生脆生生的应了一声,从门后摸出一把跟他人差不多高的斧头,高高兴兴的蹦了出去。而看到这一幕,思远眨巴着眼睛:“不是吧你……你让七八岁的孩子去干这事?”

“听你口音倒像是京城来的人。”老头有些戒备,警惕的看着思远:“敢问公司,名谁名谁?”

“齐,齐思远。”思远笑呵呵把自己名字给报了出去:“你要是认识我,我就把这桌子给吃了。”

“齐?倒是十三年前。京城有个皮货大户姓齐,你莫非是那户人家的公子?”

老头这话有两个意思,一是探查思远的底细,二呢就是委婉的告诉他“逼养的别装了,你那演技也就骗骗岁的娃娃,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他妈想蒙我,下辈子吧。还天师?天你麻痹”。

当然,思远自然是听出来了这个意思。他只是摆摆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蛋生这孩子应该是……”

他话到一半,抬头看了一下面前的老头:“吧,他什么身份。”

“噌”的一声,一把冰凉的长刀就已经架在了思远的脖子上,倒是让人没想到。这个老头居然还是个练家子的,从他刚才的一手抽刀闪身的方法来看,这家伙保不齐是什么大内密探之类的干活,毕竟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而到现在,思远终于相信罗敷的话了。这他妈真的是个臆想出来的世界啊,否则不可能有如此的巧合。

“叮”

一声清脆爆鸣,老头手中的绣春刀噼啪的碎成铁片掉落一地,而思远只是用手指轻轻一弹罢了。

“这种武器,就算我想被你砍中你都伤不到我。”思远倒是没有吹牛,仍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我真的就是个过路客,不管从任何一个层面上来看,我都是个过路客。”

“你不是陈家的鹰犬?”

“陈家?”思远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反正这个身体吧,大概就是你口里那个陈狗贼的儿子了,但我姓齐,齐思远。是天守门的常任理事长兼特案组华东区负责人,我来这只是为了找人。”

后头那一大堆话老头都没听懂,但前头一句却让他脸色骤变,可从思远的神态和刚才的能耐来看,他如果想弄死自己和水生大概也不会费什么力气吧,就好像碾死一只蚂蚁似的。

“借尸还魂?你真的是天师?”

“啊哈。”思远突然笑道:“怎么呢……我不知道你们这的天师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老头一怔,然后眼带疑问的给思远解释了一下。这一下思远才算知道了所谓天师是个什么概念,白了就是一些有能力的家伙罢了,因为这个世界妖人混居,所以天师的作用就是为了压制妖怪。而身为天师的人,大多数都是位高权重的老家伙,甚至包括思远这个身体的老爹,当年就是护国法师,能力在天师界大概也是数一数二的,在名望、声誉和人脉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索性就把当朝皇帝给软禁起来,自己当了个摄政王。

至于这老头,他倒也开诚布公了,他曾经是锦衣卫千户,而蛋生原本是锦衣卫指挥使王大人的儿子。当年陈老狗大清洗的时候,**之间就灭了王大人家满门七十二口,如果不是这老头的当时激灵抱着孩子躲在水塘假山之中的缝隙中,恐怕连这根独苗都留不下来。

而在那之后,他易容乔装一路乞讨远走他乡,一走就是几千里,来到这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

“蛋生之前镇子上闹妖怪,人全被吃了?”

“唉!”老头闷闷的喝光碗中的茶水。重重一捶桌子:“这年头,朝不保夕。外有鞑靼、内有奸人,本就民不聊生,偏偏这几年妖灾频繁,看来是天要亡我华夏。”

“哦。”思远摸着下巴:“那你们在这怎么没碰到妖怪呢?不是这地方闹妖怪么?”

老头听完,环顾左右。然后悄悄的推开桌子。拉开地面上的一层挡板,下头居然还有个地窖:“妖怪以气味寻人,我每日傍晚都会用艾叶煮水盖住气味。我与蛋生就睡在地窖之中,只要不火光,再以草木灰隔音,倒也相安无事。”

思远头:“挺好的办法。”

这一下,思远算是明白了。现在他所处的世界呢,大概相当于明成祖朱棣那个时候,不过因为这里是个架空世界。所以上位的皇帝是软蛋朱允炆,而且比他熟悉的历史更多了一个妖怪设定。大概就是个东方玄幻世界,不过作为妖怪还得吃人……这个设定就太低档了,简直就是几十年前的设定嘛。

当然,既然有妖怪,自然就有驱逐妖怪的人,这些人的职称就是天师了。分为高级天师、中级天师、初级天师和天师助理,反正听着感觉就像是助理工程师啊、高级木匠之类。

实话。思远真是没把这世界的天师怎么放眼里。毕竟对手决定能力,这里全是一帮抓人吃的妖怪。可想而知那帮天师能厉害到哪去。要知道思远在过来找山神之前,他对付的可都是怪物啊,正儿八经的怪物。会开公司、会参政、会搞科学研究的怪物,水平不知道比这边的怪高到哪里去了,可他照样能跟那些家伙谈笑风生。所以啊,这里的天师啊妖怪啊。简直图样图森破啊。

“如果不介意,我今天在你这借宿一晚吧。”思远喝了口茶:“反正我人生地不熟,想找人跟大海捞针差不多,既然能碰上就是缘了,倒不如趁着晚上跟我个清楚。”

老头上下瞟了思远一眼。并没有多话,只是闷头喝茶,知道蛋生兴冲冲端着一盆肉走了进来:“爷爷,我已经把肉腌上了,咱们怎么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头眼珠子一转:“快过来,拜天师!”

思远和蛋生都愣了,而蛋生果然是个聪明孩子,二话不把盆往旁边一放,噗通一声就给思远跪下了,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用那得意洋洋的语气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思远这一下反应了过来,扭过头用手了老头并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不过倒是没拒绝蛋生,只是挥挥手:“起来吧,你想学什么。”

“我要学好道法,降妖除魔、涤荡人间,像爷爷那样做个天立地的汉子!”

思远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可能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呢没办法亲自教你。”

一听这句话,老头和蛋生的脸色都暗淡了下去。可紧接着思远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俩又燃起了希望:“不过,我也不能让你白磕头嘛,这两本,你选一本。”

思远妆模作样的把手伸进怀里,用两张万灵卡幻化出两本书:“一本是黄帝内经,一本是术法三千。”

“可……师傅,这两本有什么不同吗?”

“没什么不同,殊途同归。”思远摇摇头:“不过这黄帝内经倒是能让你有治病救人的本是,术法三千却能很快的降妖除魔。”

“那……”

蛋生一下犯难了,思远能看出他对两本书都很有兴趣,不过他虽然聪明,但资质真的非常一般,所以两本书同时吃下去,会烧坏脑子的。不过按照这边世界的标准,这两本书对他们来都是超级天书了,随便学哪个,都不用学完,绝对是能够在这边横着走的存在。

“那……那我选这本医书吧,爷爷常乱世行医乃是行善积德,比降妖除魔更有用处,他就经常给周围村落里的猎户看病疗伤。”蛋生看了老头一眼,却发现老头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心游四方,一没有把他的事放心上,这弄得蛋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取舍。不过最后,他还是觉得当个医生比较符合自己的口味:“那师父,我就选这本吧。”

完,他伸手接过了黄帝内经。可就在他接过的一瞬间,整本书化作青烟,饶他三圈之后就灰飞烟灭了。而蛋生在愣了片刻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光闪烁。

“天师……他!”

“没事。”思远笑道:“过一会就好了,我来做饭吧。你们这有什么材料?”

探查一圈蛋生之后,发现他确实没什么大问题,老头这才送了一口气,然后毕恭毕敬的看着思远:“怎么能让您亲自下厨。”

“老头,不要客气啦。”思远站起身,挽起袖子:“你其实不知道,做饭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爱好之一。可是在那边实在太忙了,我甚至连给老婆孩子做饭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给自己做饭了。”

“仙人……也娶妻生子?”

“哈哈,我什么时候过我是仙人了?”思远回头笑着看了他一眼,弯腰端起地上的肉走向了外头的灶台。

思远的手艺,那真是没的。可以他做饭的水平绝对强于他抓妖怪的水平,可想而知他做饭的能力有多强,他所有的朋友不管是什么口味的人。就没有不喜欢他做的饭。只不过在那边的时候,因为实在太忙了。即使是他大部分时候都要靠吃快餐盒饭度日,别提什么做饭招待朋友了,恐怕就算是抽空犒劳一下自己都是一种奢侈,好不容易来到一个能让他懒散的地方,再不做顿饭,那实在是有些对不起自己了。

等他的饭菜做完。看太阳的角度,大概也到了下午三四。再过几个时这个阳光明媚的林地屋就会变成另外一番光景,这让老头多少有些紧张,因为往日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煮艾水遮蔽气味了,但今天不但没有遮气味。反倒多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

不得不,思远的手艺比这个拿刀子出身的老头要强太多了,蛋生哪里还顾得上饭桌礼仪,虽然被他爷爷瞪了一顿饭,但他仍然浑然不顾直接上手抓着吃。

“慢吃,还有不少呢。”思远笑眯眯的摸着他的脑袋:“你别瞪他了,在我那边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有的吃饭都还要喂呢,他都能自己上山采蘑菇木耳还能帮你杀鹿了,知足吧。”

“我也只是想让他多磨练磨练,我已经四十有七,没几年活头了。”

“四十七……”思远突然被呛了一下:“你不我还以为你快七十了呢……”

真的,这老头满头花白的头发,佝偻着背,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哪里像个四十七岁的男人,自己老爹正儿八经快六十了,看上去可比他最少年轻二十岁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压力,能在这样的地方活下去也是相当不容易了,看上去显老那也是太正常不过了。

“五十知天命啊,我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

思远没回答,只是看着外头的青山叠嶂,幽幽叹息。

时间过的很快,在给蛋生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汽车什么是飞机又解释了一下那本已经记载在蛋生脑子里的天书之后,天色也幽幽变得暗淡了起来,太阳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惨淡的天青还在微微泛着白,启明星也已经大亮,月牙儿悬在空中,惨白惨白。

“师父,天黑了。我们去地窖休息吧。”蛋生忧心忡忡的看着思远:“晚上有妖怪。”

“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是妖呢。”思远微微一笑:“而且是个大妖怪。”

“哈哈,师父你在逗徒儿开心。”蛋生摇头表示不信,然后他冲思远扮着鬼脸:“妖怪都是青面獠牙、满身恶臭、吃人不吐骨头还铜皮铁骨。”

思远被他憨憨的样子逗得开心极了,哈哈大笑一阵之后:“你跟爷爷去休息,今天我就在上头帮你们守夜好不好?”

“可是……可是师父。”

“你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蛋生拍着胸脯:“我可是看着你从天上像片叶子一样飘下来的!那可是神仙手段。”

“那不就行了。”

祖孙二人都执拗不过思远,只要听了他的话,躲进了地窖。而思远倒也不孤单,他倒是没想到这个老头的这里的书还不少,而且明朝东西其实都很白话的,阅读起来并没有什么障碍,不过这里似乎跟他熟悉的流程有些不同,他现在手上拿着的居然是抄写版的西游记!

“乖乖……这要是能带回去,得多有纪念意义啊。”突然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你对吧。”

“对啊对啊,不过你不去找煜,你在这浪啥呢。”罗敷的声音有些不满:“我可一直跟你心智相连的。”

“行啦,我有分寸。”思远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粗茶:“对了,我要你帮我干一件事。”

“。”

“把我在这的事情都记录下来,以后写回忆录的时候一定用的上。”

“……”罗敷沉默一阵:“你没发烧吧?”

“没有,这里不像梦,好真实,真的……好真实。”

“好吧好吧,这次听你的。”(未完待续。。)

...

390、哦,这也算妖怪?

重温西游记,而且是在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这种感觉其实很微妙的,这也之所以是思远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世界的非常真实的原因了。

这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就和他一直以来他所看到的东西并无二致。树林里散发出来的潮湿的泥土的腥味,青草被太阳照射一天之后的芳香还有炊烟里夹杂着的食物香气,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任何一突兀。

“如果这地方是幻境的话,那我真觉得那个家伙的有道理了。”

思远嘴里的那个家伙,可不就是满嘴胡八道看上去神经不太正常的大魔鬼么,但当思远在这里经历了一圈之后,他着实发现……世界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在初步了解规则之力之后,思远知道了一个世界平稳运行几个基本要素,首先就是规则与规则之间不冲突,也就是不可能存在开水又冷又热、实心铁块既沉入水底又漂在空中这样充满矛盾的设定。

这样看起来很简单,但一个世界的运行可是需要数以亿计的基础规则来维持,而既然这里能够支撑,明这个世界完全有资格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世界。

不过以思远现在的了解,他并不能再深入下去了,不光是智商问题,更多的还是一种见识问题。他还没有达到那种世界即我的状态,所以他适可而止了,不然随时可能走火入魔。

借着油灯那么黄豆大的火苗,思远看书看到了大概晚上九多,四周围还是一片寂静,并不像是有妖怪之类的东西出没的样子,只有山里的鸟儿在那咕咕的叫着。听上去倒是有几分恐怖。

就在思远坐在那等妖怪的时候,他脚底下的拉环突然动了几下,接着就见蛋生探头探脑的钻出了半个身子,然后递给思远一包东西:“师父师父,要是饿了,就吃一些。这是上个月新作的肉干。味道很不错的。”

完之后,他把袋子塞进思远手中,又慢慢的心翼翼的躲回了地窖之中。而思远也只是看着这个萝卜头笑而不语。当然,其实这祖孙二人完全能够在屋里睡的,但长久以来的习惯导致屋里并没有**也没有被褥,虽是在琼州地界,可这里显然没有经过厄尔尼诺啊、全球变暖的影响,白天虽然能有个三十度,但到了晚上最多只有十来度左右。再加上山里湿气重,所以地窖显然比外头更适合睡眠。

思远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但发现自己原本戴手表的位置只有一个亮闪闪的镯子,上头还镌刻着符箓,看上去像是个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居然还戴这东西……”思远摘下手镯放到一边,轻轻揉了揉眼睛,背着手走到了被粗糙篱笆围起来的院子之中,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声的道:“你们那边是几啊?”

“你知道你在几分钟里跟我了多少话么……就感觉你在一直不停的跟我聊天好不好。”罗敷抗议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你就不能让眯一会啊!我困了啊。”

“你们现在在哪呢?”

“水上乐园,有问题啊?”

“又把我儿子扔给爷爷奶奶是吧。你们啊……”思远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为了玩,连儿子都不要了。”

“放心啦,儿子的安全绝对没问题。你爸妈隔壁不就住着老王么,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惹事啊。”罗敷吹了声轻佻的口哨:“你就放心吧。两边时间轴不一样,这边睡一觉的功夫,那边已经几十年了。我估计你找个煜不用几十年吧?”

“不准哦,而且如果时间太长了,我把你们都忘了怎么办。”

“你似不似sa。”罗敷怪腔怪调的调侃着:“我跟你思维连通的好吗,我在这给你当备份,你怕啥。”

“好的……”

思远悻悻的切断了和罗敷的联系。这姐姐。刚开始的时候还温柔的不得了,越熟悉感情越好她越是展露出了她妖怪的一面,虽然不脾气坏吧,这嘴上是绝对不饶人的,除了梦鳞,其他人根本就不是她一合之将。

还没等思远感叹完呢,树林里突然刮起了一阵诡异的凉风,这和山里的夜风不一样,这股风带着那股子一桶冰水从头淋到尾的阴冷,吹在身上居然有些刺骨的感觉。

“大夏天刮这种风,你当我真傻啊。”思远突然自嘲的调侃道:“出来就出来,还刮阵风示威,你这就跟上山打猎抹花露水一样啊,生怕人不知道你来了。”

果不其然,思远自嘲的话刚完,外头就传来幽幽的脚步声,速度很慢但是数量倒是不少,大概有个七八个的样子,正朝着这个有人气儿的地方慢慢移来。

“来吧来吧。”

思远转过身,索性把大门完全打开,然后自己重新坐在了桌子前头,气定神闲的看起了。

不多一会儿,桌子上的油灯一阵闪烁就被山风给吹熄,屋里变成一片黑暗,不过接着月光思远还是能看到几个影子慢慢进入了房间,屋子里也在一瞬间充满了非常野性的味道。

此时,那几个妖怪已经离思远不到两米了,思远甚至能够感觉它们的呼吸,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屋上已经出现了一只色彩斑斓的巨大蜘蛛。

这两只蜘蛛腿脚展开足足长达八米,哪怕倒掉在房梁之上也比人要大上许多,它们头密密麻麻的复眼正穿透黑暗,盯着正在接近思远的那几只看上去像大狗但却没有毛的妖怪,口水滴滴答答的滴在思远身后。

“嗖”

一声轻响出现在第一个想要攻击思远的妖怪出手之后,接着这个离思远最近的山妖毫无悬念的被凌空吊了起来。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一直到所有的妖怪都被吊在了房梁上,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叫。

“唉。”思远不知为何突然叹了口气,重新亮油灯,抬头看着那些被倒吊在房梁上还不住挣扎的怪物。

这些玩意的外形实在是恶,思远一看就想到了生化危机里的僵尸狗。怎么都和妖怪扯不上关系,纯粹就是凶和恶心,那快上去没有皮肤粘糊糊的身体、不断往下滴下的粘液,怎么看都是基因突变的产物,跟妖怪根本扯不上关系。

思远对妖怪了解的比较多,在他熟知的本身的世界中。妖怪无一不是大自然完美孕育的产物,不管是不是符合人类的审美观,但它们的身体、功能和进化标准都绝对是艺术品级别的。

就比如思远身后那只慢慢从房梁上垂下来的大蜘蛛,这家伙虽然身子是一只巨大的蜘蛛撑着一个女人的上半身,但她从某个角度来看真的是一件绝美的工艺品,阴柔的力量、黑暗中的舞蹈还有那刀锋一样的钳肢,都能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但这几只僵尸狗……怎么看都跟美没有任何鸡毛关系,纯粹就是大自然的垃圾。

“老板。”蜘蛛女神慢慢的化作一个有着长腿深厚盘着蜘蛛腿的刀锋女王,她站在思远身后表情奇怪的看着他:“您就让我处理这几个垃圾啊?”

“不是你你想加餐的么?”思远扭过头笑眯眯的看着这个脸上有两道战纹的女人:“自告奋勇的可是你啊。你为什么不吃啊?”

“啧啧啧啧……”蜘蛛女神指着选在上头的僵尸狗,用娇滴滴的声音撒娇道:“老板人家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存在吗?人家喜欢的是漂亮的男孩啦,哪里会喜欢吃这种东西……你让我吃这些,不如让我去吃屎嘛。”

思远揉着鼻子:“那你还跟肉山抢……”

“人家不知道啦……而且好不容易能有个出场的机会嘛,真是的……我回去了啊。”蜘蛛女士罗丝抬头看着那几只怪物,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咿恶心死了。我回去洗澡了。”

完,她凑上前在思远脸上亲了一下:“老板我走了哦。”

思远笑着摇摇头:“别急。”

“啊,老板人家不要吃这些垃圾啊。”

“不是叫你吃。”思远仰着头看着那些扭动着的妖怪:“你见识比较广。你知道这些是什么玩意么?”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蜘蛛女士一脸嫌弃的摆手:“你看它们完全不符合妖的规则。能成妖的都有基本的灵智,这些东西你从哪能看出来灵智了?根本就是一些垃圾。”

“对,我也看出来了。”

思远盯着这些怪物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蜘蛛女神:“实话,你的本体也挺丑的,但绝对不会这样。至少看上去很健康很有光泽。”

“喂喂喂!老板!”蜘蛛女神叉着腰,身后的爪子也张开了:“你怎么可以我丑!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好不好嘛!”

“哈哈,骚瑞骚瑞,一时口快。”思远抱歉的笑着,拍了拍蜘蛛女神的脑袋:“但是这些家伙。完全就是一副不健康的样子,像是……”

“我们那边的行尸,你们这边的低级僵尸。”蜘蛛女连连头:“比吸血鬼还低级的垃圾。”

“唉,可别这么。人家吸血鬼可是自以为是高级种族勒。”

“嘁,该隐在我面前才算个东西,至于他那些后代……”蜘蛛女摇摇头:“好啦,老板。我回去约会啦。”

“你约会?”

“你不知道啊?今天是七夕啊!七夕,万灵卡相亲大会啊。”蜘蛛女神满脸冒金光:“我特别喜欢魁哥哥。”

“魁?你山魈啊?你喜欢他啊?哈哈,挺好的啊。”

“好了好了,不跟你了,我要去给魁哥哥生猴子了。”蜘蛛女神完之后,唰的一声就回到了万灵卡之中,只留下思远一个人仰头研究着这些奇怪的生物。

不过研究了好半天,他也没弄明白个所以然,于是乎只能摇摇头回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上一杯水:“罗敷,你原来也相过亲么?”

“哦,你跟大蜘蛛亲完了?”

“我什么时候跟她亲了……你正常啊。”思远咳嗽一声:“你认识这些怪物么?”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罗敷傲娇了一会之后,声音也变得沉稳了起来:“论知识的话,大蜘蛛倒是没什么问题,她没见过就明我们这边并不存在这种怪物。至于要想知道它是什么,你解剖给我看吧。”

“解剖?”

“对,解剖!”

“好吧……”思远满脸恶心的抬头看着那几只狗东西,骂了一句:“我真不信,这破烂也能算是妖?真给妖丢人。”

之后,思远和罗敷一起,解剖了一只这种怪物。最后的结论,这些玩意根本就他妈是人造产物!

不过它们的构造很是奇怪,就连能够熟练运用巫蛊之术的思远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被制造出来并能够进行繁殖的。

没错,这帮东西是能够繁殖的,思远在这些脏兮兮的怪物身体里找到了完整的两套生殖器官,雌雄同体不还能够自攻自受……

这可是巫蛊之术的大忌,这些怪物的下一代可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而且从它们身体特征来看,它们显然也不是第一代母本。也就是,很大可能制造它们的人也并不能控制它们了。

“罗敷,这个记下来了没。这个课题到时候交给雪姐研究。”

“记下来了。肌肉密度是人类的十五倍、平均个体体重在三百公斤上下、雌雄同体能够无性繁殖,在胃里发现了没消化的鸟类羽毛和果核,证实为杂食性。不过光靠这么样本应该是不够,你多弄。”

“实话,我不想弄了……太恶心了。”

“你可是科考人员,贡献吧,在等煜的时候静静的当个科学家吧。”

“科学家……”思远干巴巴的笑了笑:“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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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一段其实很重要哦,不是支线呢!是主线主线!思远的个人主线,这段我也会特别花心思啦。放心,我绝对不是灌水的人。(未完待续。。)

...

391、北方的云

“三百焦耳,电击。↖↖↖↖”

“无效。”

“八百焦耳,电击。”

“无效。”

“一千五百焦耳,电击。”

“无效。”

站在超大的玻璃柜子前,罗睺眉头紧蹙,如果手头上这个试验品再要是出了问题,他一时半会可就没有什么好替代的东西了。而眼下所谓的骑士正统在贞德还有东方天守门的协助下已经回到了英国,如果这东西再没有显著的效果,恐怕自己在这里几十年的基业将会毁于一旦。

“把电流加大到十五万焦耳。”

“先生,十五万焦耳实在太过于猛烈了……受体可能会直接被击毙的。”

“不管那么多了。”罗睺面容冷峻:“如果不成功,他也只是一个垃圾。”

十五万焦耳,要知道子弹出膛的动能就是以焦耳计算的,击杀一个人大概只需要八十焦,而比人大的多的马也只不过是不到两百焦,比如著名的黄金巴菲特大炮阻,也就是m82反器材狙击枪的出枪动能也仅仅只有一万五千焦。

那么这十五万焦耳的能量,完全能够在让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瞬间碳化成一具人形焦尸,所以罗睺这个决定是非常非常冒险的,而且这也是仅剩的一个强化战士实验对象,如果一旦失败,那么之前投入的上百亿资金恐怕全部都要付诸东流了。而重新培养强化战士再取得数据的时间,恐怕也是他无法忍耐的。

“好的先生。”

身边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深吸了一口气,朝里头穿着防化服的人比划了个手势,里头的人也吃惊的不得了,但仍然按照吩咐把能量控制器直接调整到了十五万焦,并把电击板贴在了**上那个已经像死尸一般残破的“人”身上。

“可以了。”

罗睺毫无怜悯的头。然后往后退了一步。里头的人得到了他的信号之后用力的了头,接着果断的按下了按钮。

霎时间,整个实验室所有的线路接头出都冒出了耀眼的火星,屋子里的灯光也在极短的时间里熄灭了下去,接着应急灯惨白的光亮了起来。而罗睺却反而贴近了那个玻璃柜子盯着里头的变化。

执行电击的工作人员虽然穿着防护服,但却在刚才那一瞬间被强大的能量给击穿。倒在地上却是早已经死亡。而那个躺在**上的实验体却始终没有动弹,除了身上多了一块一块焦黑的烂肉之外并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

“先生……大概……”旁边的工作人员心翼翼的走过来,生怕触怒了罗睺:“已经失败了。”

“我看出来了。”罗睺摇摇头:“看来要想别的办法了,去把尸体处理一下。”

“明白。”

他完就简单的戴上了一个防毒面具,用钥匙打开玻璃柜子的门走了进去,开始进行第一步探查。

可就当他走到实验体身边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胳膊,接着他惨叫一声,整条胳膊就这样被硬生生的给扯了下来。

这时。听到惨叫回头的罗睺快步走到了玻璃柜前面,看着里头满身鲜血疯狂求救的下属露出了笑容。

没多一会,**上的实验体慢慢从台上站了起来,身上伤口已经完全复原,露出了狰狞的肌肉和狂躁的气息。它首先走到那个越来越虚弱的工作人员面前,一只手捏着他的脑袋提了起来,接着用力一碾,红黄相间的脑浆像是被挤爆的西红柿里流出来的汁水。看上去恶心极了。

扔掉手中的无头尸体,实验题走到了玻璃柜子的面前和罗睺面对面隔着一层超级强化玻璃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很好。”罗睺拍拍手:“很好啊。”

可是不知道为啥。里头那个实验体显得非常狂躁,它在看到罗睺的笑容之后,兀自咆哮了一声,然后浑身肌肉高高隆起一拳打在了玻璃上。这层能够正面硬抗脱壳穿甲弹的强化玻璃居然砰的医生炸裂了开来,而它的拳头还去势不减的冲向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罗睺。

“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

而与此同时。思远正带着一老一少走在南京的街头。这一座在十年前还是首都的城市,现在仍然处处显得十分热闹,这里的大明朝虽然有闹妖怪这种设定,但它的繁华程度却并不比思远熟知的那段历史差在哪里。十里秦淮的纸醉灯谜连思远这个见惯风月的现代人都吃了一大惊。

“师父师父,我要吃那个。”蛋生指着路边刚出炉的肉包子舔着嘴唇:“我饿了。”

旁边的老头用眼睛瞪了他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一路上你就没停过!”

“嗨,他才几岁啊。”思远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零钱:“去买吧。”

“先生,你太**他了。”老锦衣卫叹了口气:“要是**坏了他,以后他遇见事该怎么活下去啊。”

思远却笑而不语,只是看着蛋生踮着脚挑包子的样子,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孩子嘛,你也不能要求太高了。”

“话虽如此,可……”

思远摆摆手:“个人有个人的福缘,你这样有揠苗助长了。”

“可这世道……身不由己啊,谁不想把自己家的孩子当宝贝养着。”

正着话,蛋生捧着油纸包着的一大堆包子跑了过来,屁颠屁颠的先把包子放到思远面前:“师父吃!”

“好的,谢谢啦。”思远拿起一个包子放在嘴边吹了吹:“你们也累了吧,找地方休息一下吧。”

老锦衣卫头,然后又连忙摇摇头:“先生,此处人多眼杂,您的身份敏感,要是被人发现恐怕不是好事。所以我们还是趁着天色将黑赶出城外,到哪个农家去借宿一晚吧。”

思远摇摇头:“别人是记不住我的长相的。放心吧。”

既然话事人都这么了,老头也没啥好执拗的,虽然已经快十年没有回归都市,但到底也是个官家出身的人,换身衣服分分钟就成了城里人。反倒是蛋生,从在山里长大。即使是现在穿着绸子衣裳,可看上去还是个乡下野孩子的样,看什么都透着股新鲜劲儿。

“师父师父,那是什么船啊?好漂亮啊!”

蛋生突然伸出油乎乎的手,指着河上停着的一排已经开始张灯结彩的花船,眼里冒金光:“要是我能在那上头睡一晚上,让我一年……不不不,一个月不吃肉都愿意。”

“哈哈,你可是要当天师的人呢。就这么出息?”思远眉毛一展,笑道:“再了,你还太了,不适合那种船。”

思远的话让旁边一贯严肃的老锦衣卫都有些忍俊不禁,他抿嘴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先生,不如我们就住这里吧?”

不料,他的话却让思远陷入了一阵沉思。他扭过头:“你,那些花船上都有些啥?”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这老锦衣卫有些难以适从。按他早年也是在烟花场浪过的人,但现在早就已经时过境迁了,而且又是当着面前这个能够手刃八只妖怪身上一尘不染的超级天师,这让他真的没法出口啊。

“其实……其实……那里……”老头尴尬的笑着,然后凑到思远耳边:“就是窑子。”

“我知道啊,不是……古代……不。这里的窑子就是供人附庸风雅的地方么?”

思远记得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个美分段子,是古代为什么那些文人骚客喜欢逛窑子,是因为古代的窑姐儿不是色艺双绝,他们去窑子不是为了放炮而是为了体验谈恋爱,而天朝严厉打击这方面的东西。导致传统文化都缺失了。思远别古代的窑子了,就连现代的窑子他也没去过啊,所以心里多少有些好奇,好奇这些古代窑姐儿到底能有多厉害。

“风雅个屁。”老锦衣卫冷笑一声:“除了几个有固定相好的清倌人,其他哪一个不是给足了银子就给叫的浪货。就算那几个清倌人,也大多是跟些有权有势的老爷罢了。”

“花魁呢?”

“花魁?花魁起价十万两银子。”老锦衣卫言语里对这些窑姐儿并不感冒,带着那种官家人惹有的傲气:“不过也只是个钱多钱少的事。”

思远头,现在看来嘛,这古代窑子和现代窑子的差别并不大啊。不管是高中低端全方位都几乎是继承下来了,并没有缺失嘛,毕竟现代不是还有天上人间之类的高档场所么,同样是英雄冢、同样是消金窟、同样是出来卖的。只不过古代的窑姐儿会的是琴棋书画、现代的窑姐儿会的是微积分、股市行情、世界格局和心理辅导,这区别并不大好吗。

正在思远打算随便找个地方落脚的时候,前头一条花船突然开始噼里啪啦的放起了炮仗,思远只是看了一眼。但蛋生可是好奇宝宝,他长这么大也没听过炮仗响,所以踮着脚看向那边。

“想去看啊?”

“嗯……”

“不要胡闹,让你师父休息一下!”

“知道了……”蛋生很听话的缩回脖子跟在思远身后,只是眼睛在不断的朝那边瞟着,眼神里都是好奇和期待。

思远又顺手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口:“那就去看看呗,反正我也想见识一下。”

这回轮到蛋生冲自己爷爷挤眉弄眼、耀武扬威了。老锦衣卫无奈的一笑,用手敲了敲蛋生的脑袋:“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有靠山是吧?”

“快快。”蛋生连忙岔开话题:“要挤不进去了。”

心里话,思远认为吧,天朝群众爱看热闹的天性绝对是深入骨子里的,这是千百年来的习惯。就连现代都是一炮仗就有人一定会探头过去研究,更别提这娱乐贫乏的古代了。

就像蛋生的,真的是再不往里头挤,那真的只能远远眺望了,就好像去香港红磡听演唱会,买了最后一排座位。人家上台只能通过大屏幕看到,花八百多的感觉就跟去唱了个ktv一样。

不过好在蛋生这子在人群中开道的本事着实有一手,左突右闪就把思远他们带进了最前一排,虽然大部分人都骂骂咧咧的,不过一般也不会跟孩子计较,而跟孩计较的人一般也不敢跟孩身后的大人计较……

过去之后。思远发现船头上站着一个男的,用专业术语来形容就是一龟公……他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副精瘦的身材,面无三两肉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养眼。而他手中拎着一面铜锣,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之后,用力的敲了一下,然后扯开嗓子喊道:“今儿是花魁满堂春出阁的日子,想必大伙都知道了,这条件嘛也不用了。这满堂春不求才不求财。只求当世豪杰!”

思远听到这,立刻就知道这所谓的出阁不求这不求那,就跟自己那边新品上市促销大放送一样,根本就是个商业噱头嘛,估计是这条河上竞争对手比较多,所以来了这么一手增加竞争力。还什么当世豪杰……当世豪杰真要是能为一雏妓抛头露面,那还算个屁当世豪杰啊。

不过显然,这个时代的人并没有见识过多少这种营销手段。人群立刻沸腾了起来,一大堆老爷们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现场嗡嗡成了一片。

那龟公似乎是特意把时间留给了场外观众,自个儿往椅子上一坐,拿起紫砂茶壶慢悠悠的喝起了茶。

“师父师父!”蛋生转过头:“花魁是什么?”

思远一愣:“花魁就是这里最漂亮的姑娘。”

“那她为什么要当个世豪杰啊,她不是叫满堂春吗?世豪杰像个男孩名字,不好听。”

听到这里,思远突然忧心忡忡。因为他想到自己儿子迟早有一天也会问出他这种奇怪的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而看到提问题的人那纯良无公害而且非常诚恳的眼神,思远真的是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知道……”

“师父师父,你那个花魁到底能有多好看呢?”

“这个……也不知道。”思远尴尬的笑着:“这个……因人而异吧。”

“那师父师父,花魁是不是像二妮她妈一样。力气大、腰粗会干活能生孩子的呢?”蛋生歪着头想了一下:“爷爷经常跟我,以后找媳妇就要找屁股大力气大的。”

思远深深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老锦衣卫,但发现他正在仰着头看着满天星辰……根本没有回应的意思。

“啊……我想吧。”思远挠着头:“应该不会是那样的。花魁应该是细细的胳膊、细细的腿、细细的腰,走起路来都一摇一摆的那种。”

“如果不能干活、不能打猎又不能生孩子,那花魁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多存钱买头好水牛!”

狗蛋的话不但让思远无言以对,更让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仔乐不可支,他笑完之后转过头朝思远的拱拱手:“这位兄台,令郎倒是真知灼见啊。”

“这是我师父。”蛋生抢白道:“是个大英雄!”

看着那书生惊讶的表情,思远连连摆手:“每个孩子对父兄的印象都是大英雄。”

“是极是极,哈哈哈。这娃娃倒是生得一副玲珑心。”

“你别不信!我师父可是一人……”

蛋生的话还没完,就被旁边的老锦衣卫一把捂住了嘴,然后思远摇摇头问道,拿腔拿调的问道:“这位兄台,看你样子像是个读书人,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

“唉,此言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看不打紧不打紧啊。”书生手里的扇子啪的合拢,指着那艘花船:“这满堂春是金陵第一美女,早就有人为了见她一面砸下十数万两白银。而她出阁的规矩也奇怪,只要有人帮她报了父兄之仇,她便自赎其身,从今以后相夫教子。”

“这么神奇?这船的老板会肯?”

“不肯又如何?满堂春了,若是有人相逼,宁死不屈。谁愿见那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死在自己面前呢?索性当个成人之美,还能捞到个好名声。”书生着面露叹息:“可惜啊,她这个仇恐怕是难咯。”

“哦?怎么?”

那书生看来真的是对这花魁是情有独钟,虽然嘴上看看看看而已,但他对这姑娘的事真的是如数家珍。什么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十二岁那年父兄在山东行商被妖怪所害,接着又被几个对头整垮的家业,无奈流落**,转眼两年过去,已是可以到出阁的年纪。但这满堂春精明世故,早早为自己想好了退路,在几次和京城达官贵人的会面中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靠山,还得了近二十万两的资助等等。

思远在听完之后,也是觉得这个姑娘不得了,想想自己十四岁的时候……还特么天天钻游戏机室里打飞机呢。可人家却已经把自己一辈子的退路都想好了,甚至还行动了起来。

不过可惜,这里似乎都没有能帮她报仇的人了。

“兄弟。”思远听完叙述,拍了拍书生的肩膀:“你是不是喜欢她?”

本还侃侃而谈的书生没有由来的顿了一下,然后居然红了脸,但仍然演示道:“没有没有,休得胡言乱语。”

思远微微一笑:“你去报名。”

“那不是让我自寻死路?”(未完待续。。)

...

392、上好的宝贝

“我你们这帮男人也是真够没用的,一天到晚着惦记人家,真到事儿头上了又一脸糟心的样儿,真是金陵无好汉呐。±說罢了罢了,我也舍不得我这如花似玉的女儿,你们呐省省心吧,一群废物。”

面对子的刻薄,虽然船下群情激奋,但也就止步于激愤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真要把这差事接下来了,到时候不去更丢人,去的话不准儿就把命给赔上了。虽然这满堂春在坊间传闻可是一个当世无双的大美女,但真要让谁去为这连面都没见过的大美女搭上性命,这笔买卖可不合算。

“去啊。”

思远用力的推了一把那个白面书生,将他硬生生的推出了人群,接着还特意站在他身后的人群里大声喊了一句:“我!”

这惊天一声炸雷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了过去。这地方是个开阔的码头,再加上今天晚上有中元花灯会,所以倒也称得上人山人海,特别是听今天有花魁出阁,那人更是海了去了。所以在思远嚎了这一嗓子之后,全场两千号人的眼睛全盯在了书生身上。

“哎……我……”书生回头嗔怪的看了思远一眼,然后面红耳赤的站在那仰着头看着船上的妈妈桑:“那个什么……”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最后还不如一个白脸。我要是你们啊,早就投江自尽了。”子叉着腰指着书生:“那个白脸……不对,这位公子,我看你就算了吧,别到了山东去给妖怪当了心。”

她的刻薄又引起了全场的哄堂大笑,而那书生也是尴尬的不得了。他当然知道这没胡话,自己自幼就不是习武的料,天生体弱,别是打妖怪了,恐怕就是来阵儿大风都能把他给吹上九重天。

不过当他正要打退堂鼓的时候,却突然感到身后有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后背。让他后退不得。他牛头看了过去,发现刚才那个华服少年正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眼神里全是鼓励。

“这位兄台,你可真是……唉……”书生叹了口气,摇摇头往前走了一步,收起手中的扇子并用它指着船上的子:“老姑娘,你可别瞧不起人,别是区区几只妖怪了,怕就是妖王也不是我一合之敌。”

“嚯。好大的口气!”子尖声嘲笑道:“就凭你这单薄身子,还妖王。我们船上的姑娘你都摆不平,就别在那信口雌黄了,快回家让你爹爹给你熬一碗棒子汤好好补补你那蘑菇。”

她的话不但让那帮看热闹的粗人笑得前仰后合,就连思远在后头都差绷不住笑。这真是看出来了,这国骂一行着实是自古以来啊,相比较窑姐儿的琴棋书画,思远倒是真正觉得这开着黄腔但不吐脏字儿的骂人艺术才是真失传了呢。

“师父师父。蘑菇是什么?”蛋生仰起头看着思远,眼神纯洁得不要不要的。

“咳……”思远压低声音对他道:“就是你尿尿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对对对,那真的是像根蘑菇。”

书生听到的嘲笑和那帮粗汉的鼓噪尚且还能忍受,但当听到蛋生稚嫩的带着恍然大悟的笑声之后就真的是忍不住了,他面色一冷:“兄台,你就是为了看我笑话吗?”

“不是不是,现在不是这些的时候。”思远在他耳边声道:“双手背在后头。做孤高冷傲的姿态。”

书生冷哼一声,拂袖准备离开,但是就在这时,他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了,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那离地十余丈楼船嗖的一声就窜了上去。

而且他不但上去了,那姿态也是绝的帅,白衣负立、面带寒霜,眼神里全是不屑。乍看下去那真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当然,等他上去之后,别是看热闹的人和子了,就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站在那老半天没能出一句话,而眼角却正好瞟到下头那个华服少年对着他面露淫笑。

“这家伙是高人!”

书生心中一惊,但都已经到这程度了,他也不再好推辞,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继续装酷。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台下谁先叫了一声好,接着欢呼声就如山般排了过来,场面一阵沸腾,刚才嘲笑他的人现在一个个开始为他鼓掌叫好。

那子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先是呆了片刻,然后表情瞬间从僵持的不屑变成了一副谄媚,眉眼里全是笑意。

“德全儿!德全儿!快过来。”连忙呼唤旁边那个精瘦的龟公:“赶紧的,赶紧带这位公子去见春儿。”

“慢。”

书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一个人绝对是搞不定这事的,所以他扭头看了思远之后,心里升起了一个坏念头。

“那几个是我的老仆、书童和厮,让他们几个也上来。”

“意思,您先下去歇息一会儿,喝上两口,我去把这好消息告诉春儿。”

在书生被请进船舱之后,船上的打手也出来把思远他们带了上来,子在看到思远的衣裳气质之后也是啧啧称奇。这人大概就是书童了,一个书童都有如此气度,可想而知那位公子的来头恐怕不会比京城里的那些个贵人差到哪去,就算没法帮春儿报仇,至少以后自己这条花船在这秦淮河上八成也能横着开了。

在思远三人被引进包厢之后,等那些打手退下之后,书生立刻起身朝思远抱拳行礼:“在下张振宇,金陵人士,秀才出身。敢问先生……”

聪明人,确实是个聪明人。这一个手势之后,思远就知道他已经明确了自己的身份了,而且他还能够在毫不露破绽的情况下顺着杆子往上爬。这种人如果当了官,如果不是贤臣就一定会被推出去斩首的。

“齐,齐思远。”思远倒是丝毫不隐瞒:“做好准备了吗?”

张振宇在愣了片刻之后,连连称是并亲手给思远斟上了一杯酒:“谢先生。”

“不用谢,我也有事要拜托你。”

“如果这事能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

正在这时,包厢的门被叩响,接着外头传来子的笑声:“哎呀,恭喜先生。春儿答应见您了,正在春来阁等您呢。”

“我这就来。还有,我想带着我的书童一并前往。”

愣了一下,显得有些迟疑,但很快她就喊道:“不打紧不打紧。”

在里头的思远听到书童这个称呼之后,他指着自己鼻子对书生笑了笑。张书生连连抱拳作揖。满脸抱歉的笑容。

不过思远倒是不计较这个,他朝老锦衣卫和蛋生使了个眼神,俩人很配合的头,然后坐在桌子前开始吃起饭了。毕竟老锦衣卫年纪大了,而蛋生又太年幼,所以见花魁的吸引力完全比不上这一桌子淮扬名菜。

就这样,子带着张书生和思远来到了楼船最层的春来阁。这尼玛,不得不啊。长得漂亮的妞确实有特权,同样是窑姐儿。别的姐妹一个人一单间,可到她这就成套房了,这地方设计还特牛逼,天井、盆栽和鱼池儿一应俱全,逼格妥妥的高。

“春儿就在里头了,你们聊。”

思远倒是像是在看新鲜。这里的装潢确实精美,不过嘛……有一让思远搞不太明白,为什么这里居然会有这么多法器。

桌子上的锤子是法器、鱼池里的勺子是法器、墙上挂着的莲花是法器就连香的香炉都是法器,虽然都是一些没啥用的法器,但那也只是对思远来没啥用。但对其他懂行的人来,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呢。

“两位公子,请进。”

刚走过正堂,珠帘后头就传来一声清脆悦耳似猫呢喃的声音,哪怕是思远这样常年被各种女**环绕的人都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更别提的像张秀才这样没见过世面的雏儿,他那鼻血都快出来的样子,真是让思远摇头不已。

“不要太丢人。”思远憋住笑用力踩了一下张秀才:“不然要被人看扁了。”

张秀才吃疼之后才精神一震,重整旗鼓、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这进去之后,就看一位身着红衣红裙的少女坐在扬琴前,拿着一本书低头看着。坐姿温婉如水中红莲,烛光摇曳映得她满脸通红,虽然看不到正脸,但思远觉得这个侧脸已经足够配得上花魁这个名字了。

“下次带媳妇过来秒了你……”

思远心里暗自开了个玩笑,不过这倒也是事实,毕竟凡胎想要跟莫然那种仙人体比,这多少有强人所难啊。这花魁恐怕也应该是人间巅峰了,跟莫然那个档次差也就是差在气质上了,毕竟莫然可是天然去雕饰的气质而这个姑娘,人工雕琢的痕迹还是比较明显的。

“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满堂春轻轻放下书,撩起额间长发,露出明媚笑容和一口细嫩白牙,晃得张秀才整个人都不好了,目光呆呆的看着她,一瞬间完全痴迷。

“嘻嘻……”满堂春发出一阵轻笑,但紧接着她却惊愕的抬起头,因为她发现站在那的思远正用一种居高临下看蝼蚁一样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让她心中一寒,具体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柄冰冷利刃直插心底,虽不疼但让人窒息。

“姑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魅术不能滥用,损福缘。”

思远一都没被她影响,因为刚才她施展魅术的时候,思远的免疫机制就自动开启了……因为要论这门技术,自己身边一个魅惑天成的罗敷啊,那个魅术的祖师级人物用各种魅惑术**思远快十年了!

在那样的修罗场走出来的思远哪里还会着一个十四五岁丫头的道,不过看的出来这姑娘似乎是没有恶意,所以他也就好心提醒一下。

“福源?这位公子,您看着我,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福源?”满堂春不紧不慢,在挣脱了思远的眼神之后长出一口气,继续满脸笑容明眸皓齿的道:“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两年前我便该死了。”

“但是你没死不是么。”思远走到镜子的面前轻轻抚摸了一下,上头的符箓嗖的一声显出了原形:“看来教你法术的人能耐还不错。”

满堂春满脸惊愕的盯着思远,她也算是看过不少人了,但像思远这样一眼就把房里的阵法破解的人却根本没有。

其实这间屋子里有个天然的阵,只要是进入这范围的男人没有一个不会心神失守将全身心都奉献给满堂春的,虽然她并没有干什么坏事,反而惩罚了一下登徒浪子,但总体来这个阵法是邪术,会不断消耗精气,如果再这么胡乱的用下去,这姑娘不到三十岁就得魂归故里了。

“你的仇对我来太容易了。”思远笑着指着张秀才:“但是我只帮他。”

满堂春一愣,面容温婉的笑了笑:“你是要帮他得到我吗?可以,但我有个条……”

“不不不,如果我他是皇帝命你信不信?”思远突然弯下身子看着满堂春:“而我只是他的书童。”

信?信你才有鬼呢好吧。

满堂春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却不敢表示出来,只是露出一副无奈的笑容,轻轻拿起香炉在陷入痴迷的张秀才鼻子下头过了一圈,张秀才立刻清醒了过来,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他还是能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不过满堂春似乎并没有在意秀才流口水的样子,只是脸上挂上了凄婉的表情:“公子,你肯救我于水火之中吗?”

思远一听,背着手往后走了过去,声嘀咕了一句:“都是聪明人啊。”

“当然,春儿姑娘的吩咐,在下万死不辞。”

“不,不要叫我春儿。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我本名姓姜,你便叫我姜玥吧。”

思远慢慢扭过头看了他们俩一眼,露出了笑容:“你们慢慢聊故事,我露台透透气。”(未完待续。。)

...

393、夭寿啦,亲儿子造反啦!

“什么?少爷跑了?”

经过八百里加急,在第四天早晨,陈家太子爷落跑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京城那个只手遮天的摄政王耳朵里。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当时就气得铁青,端着茶盏心神不宁的在书房里打转转。

“老爷,孩子大了,就让他飞飞吧,飞累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摄政王的发妻,也就是思远附身的这个少爷的生母倒是非常符合这个年代贤妻良母的典范,举手投足都透着温婉。她在给自家老头子披上一件衣服之后,温言劝道:“不如就让他出去透透气吧。”

“你个女人家懂个什么。”

当朝摄政王无奈的回头看了自己老婆一眼,然后脸色非常难看的坐在太师椅上,抿了一口茶:“你知道这天下有多少人想取我性命又有多少人乐得看我陈家绝后吗?”

“这……”

“我们夫妻三十年,也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也并未纳妾,要是如今我大权在握却死了儿子,我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摄政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而且你我都知道,我们那儿子自幼就娇**惯了,别自个儿跑出去闯荡江湖,恐怕让他穿件衣裳他都没法穿戴整齐,虽是天资聪颖可到底还是个纨绔子弟。我不把他放在身边而是放在琼州新城不就是想要他远离这是非地吗?唉……”

这话起来并不是没有道理,富二代里有很多傻逼确实不假,但富一代可都是在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更别提这陈达从一个道士慢慢混成了大明朝廷的摄政王,虽是手段凶残但这脑子可一贯是一等一的好使。

自己那个儿子几斤几两,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出有着重重守卫还布下了五行阵的新宅。但他那样恐怕一出门都不用仇家反贼收拾他了,新城外头的豺狼虎豹就能把他给生吃了。

好在现在似乎还没有消息找到了他的尸首什么的,当然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他的踪迹。

“找!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陈达在这件事上似乎失去了往日气定神闲,回头冲跪在地上的探子大喊道:“十日之内找不到,锦衣卫、东西两厂全部罢黜,换一批有能耐的人上来。”

“是!”

起来。这锦衣卫和东西厂,本来就只有皇帝一人能够指挥,但现在世代不同了,谁不知道这个陈达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帝,在十年前那场几乎灭了半个明朝官场的大清洗之中,保皇党和忠君派早已经被清算的七七八八,现在正是这陈达在大明朝如日中天的时候,别罢黜几个官员了,就是明儿一早把皇帝一家推出午门给斩了恐怕也没人敢个不字。

在下达命令之后。他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仿佛**之间苍老了十岁:“稳娘啊,你我相识四十载了吧。”

“是啊,初见你时,我才十二,如今也已五十有六了。”

看着曾经美貌无双的娘子如今也已经是满鬓斑白、一脸沧桑,这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突然也感慨万千,再想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他也只是无奈的摇头:“等把那个混蛋子给逮回来,我们马上给他门亲事。你怕是也想要孙子了吧?”

“达子,你这老不正经的,这还有外人呢。”

这天下之间,敢叫堂堂摄政王为达子的人,恐怕只有他身边那个常年吃斋念佛、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了,而且恐怕也只有她嘴里的达子才知道这声称呼里头包含了多少风风雨雨。

“你下去吧。十天的期限。”陈达转过头,眼神变冷:“我这不养废物。”

等探子退下之后,陈达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这紫禁城里的一草一木,深深的叹了口气:“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不过只是想让我家儿子以后能安安稳稳的坐这个天下。”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你总是想不明白。”

老夫老妻突然之间相顾无言,只是并肩站在窗前,猜测着儿子是否平安。

而此刻……其实已经不是他们儿子的儿子,正坐在花船的上,居高临下看着清晨时忙碌的旧都金陵,在夏天早晨的薄雾之中,远处的人就像是蚂蚁似的行色匆匆。

“怎么了?心情不好?”

罗敷的声音又出现在了思远耳边:“短短三分钟,你可经历了不少事啊。”

“是啊。不过我觉得,如果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在梦里的话,我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思远抬起手指着远处早起跑生活的人群:“因为我是独醒者,所以我可以对这个世界所有事都置身事外,所以也看得更清楚。”

“大概是这样吧,连我都没想到只是一个梦居然可以这么真实呢。”罗敷叹了口气:“我现在不知道我干了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怎么这么?”

“我怕你脱不了身。”罗敷的声音冷静中透着惊恐:“一旦你深陷其中,你可能就真的出不来了。不过你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挥霍,你在里头一天外头才四十秒不到。一年是四个时,十年才是两天时间,我想你用不了十年吧。”

“谁知道呢。”思远哈哈一笑:“不过你深陷其中倒是不至于啦,你不是还在时刻提醒我是个过客么。”

正在这时,甲板上传来蛋生脆生生的呼唤:“师父,师父,吃饭啦!”

思远低头看了一下满脸真诚的徒弟,微微一笑:“如果谁让我舍不得,恐怕就是这子了。”

“那没办法,你知道的。”

听完罗敷的话,思远出奇的没有话,只是微笑着从船跳到了蛋生身边,摸着他的头:“吃完我们就准备启程了。”

蛋生用力的头,然后拍了拍自己消瘦的胸膛:“师父。我们是要去降妖除魔了吗?”

“没错,降妖除魔。”

思远微笑着带着蛋生走回了房间,然后正巧看到在桌前拘谨的不行的张秀才和穿着一袭白衣如天外飞仙的满堂春姑娘。

“先生。”

张秀才见思远进来,连忙起身鞠躬行礼,然后尽量用不那么颤抖的声音问道:“玥也想随我们一起去山东。”

思远瞄了一眼满堂春,揶揄道:“这么快就玥玥的叫上了?不是应该叫姜姑娘吗?”

他的玩笑让张秀才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半天不敢抬起来。反倒是那个看上去柔弱的满堂春却更自然:“先生,你你只愿帮他,那他就将是我的夫君,夫君叫一声娘子的乳名又有何关系。”

这夫君娘子的叫着,让张秀才简直都快融化了,看着他那样,思远突然想到一个顺口溜似的段子“你的酒窝没有酒,老子却醉得像条狗”。

不过他知道,这个姑娘虽然只有十四岁。但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她是人精都毫不夸张。自己倒是无所谓,毕竟无欲则刚,这张秀才可就不一定了,以后他要是不在这姑娘身上栽跟头,思远把名字倒过来写。

“你要去便去吧,不过这一路上旅途艰辛,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能行?”

虽然她身负秘术。但到底体质上还是个女流之辈,放在思远那边的十四岁姑娘大概还是正在读初二的年纪。虽一路上的安全有思远守护没有大碍。但舟车劳顿加上风餐露宿什么的,不定真一个不心就一命呜呼了。

“能行,自然是能行。实话,我也只是想追随先生而已。”满堂春用眼睛扫视着这间春来阁,嘴角浮现出冷笑:“这地方就像是个牢笼,虽是华丽但却毫无味道。反倒是先生你。我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并非凡人。”

“那可不是,我师父可是天师!”蛋生听到有人夸奖自己师父,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术法万千、妙手仁心、威势非凡……还有……还有……”

蛋生从戏文里听来的形容词基本上都用在了思远身上,但显然还有最后一句他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在“还有”半天之后。才蹦出来个:“总之就是很厉害!”

“天师?”满堂春上下打量着思远:“先生,恐怕天师在你眼里并不值一提,只有这满天神佛才能入您法眼吧。”

人精,正儿八经的人精!这个姑娘看上去单纯可爱的,但她那看人的本是实在太厉害了,这才认识几个时,过不到十句话,她已经把思远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虽然的这满天神佛恐怕也没几个能入思远的眼,但这大概是她能想到的极限了。

“我在这等你,你们把该办的手续办完。”思远对她的猜测不发表任何评论,只是拿起一个精面馒头沾了一些绵软的白糖:“对了,出门之后,你就得跟现在的生活再见了,你真的考虑好了没?”

“那是自然。”满堂春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我昨晚已自赎起身,从今往后天大地大自有我闯荡。”

思远也没多废话,头挥手就让他们出去了。

大概到了中午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就已再也没有了花魁满堂春,反倒新增了一个女侠姜玥。

在从偏门走出花船的时候,姜玥一下子就像是被揭开镣铐的麻雀一样,整个人都活络了起来。

不过这也多亏思远给她变装工具,在经过加了蜃尘的化妆粉之后,姜玥的面容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还是那个眼睛,可任何一个人看到她都不会再把她和花魁联系到一起。

“先生,这柄宝剑有什么来头吗?我能感到它隐约有龙吟之声。”

姜玥抱着思远送她的宝剑,满心欢喜的追问着:“也没见你把剑放在哪啊。”

思远看着这把剑也有些不好意思,这玩意根本就是个玩具啊,当然……是妖怪的玩具,是干将闲着蛋疼没事铸的剑,当然这个干将就是那个名剑干将,他和龙渊一样早有剑灵,而这家伙的专业就是铸剑啊,现在已经被安顿在了大西北那座妖怪之城里,而他铸的剑还卖的不错,现在已经成立了一家作坊,前段时间ccav还专门去采访过他和他媳妇——莫邪,据有土豪专门花200万请他复原干将来着……

而这把剑就是他送给思远的玩具之一,当然……还有之二、之三、之四等等等等,但凡他不满意的作品都一股脑的当垃圾扔掉或者送给朋友当玩具,而龙渊本着不浪费顺便给家里创收的角度,每个月都能从干将的垃圾堆里找到了上百把对他们来的破铜烂铁放到淘宝上卖,一个月下来也能有几万块的收入。

不过嘛,干将什么人?那可是仅次于欧冶子的传奇铸造师啊,他的剑哪怕是次品和垃圾,放到普通人这边那可都是绝对千金难买的神兵利器。这不,姜玥抱着这把干将出品的玩具工艺品就如获至宝,甚至还这是她看到过的最好的剑了,甚至比陈国师那把金龙出水更好。

“如果让你看到忘川桥、龙渊、轩辕剑,你恐怕得疯吧。”

思远心里嘀咕着,对这个见惯富贵的花魁的大惊怪表示不理解。

“先生,你这样身怀异宝,难道就不怕……”陈秀才左顾右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嘁。”姜玥不屑的撇撇嘴,脸上终于露出了符合她年龄的表情:“你这书生也太胆了,普天之下恐怕没人能近的了先生的身,真不知你在那担心什么。”

“你才是,刚才还相公相公的叫着,现在就开始书生书生的喊了,真是让人心凉。”陈秀才在跟姜玥熟悉之后,也渐渐恢复了他那伶牙俐齿:“来来来,再叫声相公听听。”

“你等吧,等什么时候你帮我报了仇,我什么时候就叫你相公。”

看着面前两个加起来年纪刚刚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在前头斗嘴追逐,思远的心情没有由来的变得明媚了起来。

“先生,我问你啊。”姜玥在思远走神的时候凑到了他身边,大大方方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漂亮?”

“镜妖。”

在思远召唤出镜妖,然后让姜玥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之后,姜玥再就没提漂亮这俩字儿了。可以想象,一个自诩美貌无双的姑娘在看到莫然那张脸之后该受到多么沉重的打击,就差在脑袋上浮现出“-10000暴击”的字样了。

“原来先生已经有家室了,好失落。”姜玥整个人就像是泄气的皮球:“我本以为还想近水楼台一下呢,不开心……”

“不开心?”陈秀才嬉皮笑脸的朝姜玥张开手:“不开心,来抱抱!”

“滚吧!”

姜玥挑起一脚踢在陈秀才的屁股上,然后尖叫一声撒丫子就跑。而陈秀才在一愣之下,撩起袖子就开始追。然后这俩人居然就在大街上玩起了“哈哈哈,快来追我啊快来追我啊”的奇怪游戏。

“师父,他们那是干什么呢?”蛋生吃着糖饼,眨巴着眼睛迷茫的问道:“好傻的样子。”

“那个啊?”思远眯着眼睛笑道:“那叫爱情。”

“啊?师父……我不懂。”

“以后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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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好忙……没时间打理周边的事,现在的周边玩具已经多起来啦。有带有logo的定制大宝剑、天守t恤、葫芦还有即将到来的陶土手办!哈哈哈哈,玩具才是真爱。(未完待续。。)

...

394、啊,请停下脚步,等一等你的读者吧。

“怎么呢,大概能用八个字形容。【【【【”思远靠在河边的石头上和罗敷聊着天:“半真半假、若即若离。”

“哎呀,不得了。我们又土又无趣的齐组居然成了爱情专家了。”

“我也三十了好吧,这种事再不懂,不就成弱智了么。”

思远和罗敷聊的正是在河边玩闹的秀才和姜玥,年轻人总是很快就能打成一片,再加上这炎炎夏日里碰到这么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本就只有十来岁的两个朋友自然而然忍不住要下去玩上那么一趟了。

至于思远大叔,其实在这个世界里来看,三十岁的话已经是当叔叔的年纪了,并不年轻。所以他也就没有过去跟着一起玩水,只是坐在石头旁边声跟罗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家常。

“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莫然老是对她过去的日子念念不忘了。”思远突然把话题换到一边:“这一路上看上去风尘仆仆的,但是心情很好,特别放松。就是那种没有烦恼也没有顾虑的往前走,走到哪算哪的心态,真的是很舒服。”

“是啊,这种才是度假应该有的心态。实话,我也想跟你一起过去看看了,不过我好想过不去,太可惜了。”

思远微微一笑,低下头拨弄着一只迷路的蚂蚁:“我现在基本上确定,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了。”

“真实的?”

“对,是真实的。”思远很严肃的道:“因为它的规则完善而且具有宏大的世界观,即使没有人维持它也会这样运转下去。”

“嗯?那这么……”罗敷愣了一下:“你在想着连通两个世界?”

“可以试试。”思远微微皱起眉头:“不过首先我要摸透这个世界的具体规则。”

“可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思远沉默了一阵,然后微微抬起头:“我想把上三界的人转移到这里来。”

“什么?你疯了?”

“我没疯,其实我们换个角度来看,他们之所以干出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其实无外乎只是想生存下去,天守门的总纲是守备苍生,他们也是苍生啊。”思远抱着膝盖看着天边的白云:“但是前提是够束缚他们,否则到了这里,恐怕这个世界也会变得一团糟,这种事不能发生。”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了。”

思远倒是没着急。慢慢的给罗敷解释道:“像这样的世界绝对不是独一无二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那些人从那个跟他们有深仇大恨的世界抽离出来,然后放到一个相对来规则并不那么严密而对他们来是蛮荒的地方。让这些罪犯变成管理者。”

“你疯了吧?”罗敷也感觉思远的想法很抽风:“你是不是食物中毒出幻觉了?”

思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自从他从大魔鬼那里了解了所谓的“第四墙”规则之后,虽然当时他并没有立刻去相信,但随着自己进入这个世界并真实触摸到这里的一切之后,他的观念开始发生了转变,他现在虽然也并不能完全认可所谓第四墙,但起码思远现在已经开始在捉摸所谓的时空规则了。

而在诸如狐狸、王二爷等人嘴里经常提到过的天道。他也有了一种很难以言的体会,那种似乎抓到了个边但却并没有切切实实触碰本体的感觉,让他对这些他还不能理解的东西格外上心。

“先生,我抓到鱼啦!”

姜玥这时突然双手捧着一跳活蹦乱跳的巴掌大的鱼朝思远呼喊着:“快来快来!”

思远笑笑站起身,慢慢往她的方向走去。这个几天之前还是一副大家闺秀做派的花魁妹妹,在放下琵琶和扬琴拿起剑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也许是这两年来被压抑的情绪和性格大爆发所导致的。她现在整个人根本看不出所谓的迎风拂柳,反倒充满了一种女汉子的风情。

抓鱼、爬树、逮蛇、打鸟、套野猪。这几天她净干一些这种事情,而且干净利落,甚至比当了好几年猎户的蛋生还要熟练。

反倒是张秀才,他本就是个文弱书生,再加上身体不是太好,所以一路上反倒经常要靠思远和姜玥的照顾才能勉强往前行进。不过这家伙的地理和生物知识绝对是超乎想象的好,每当进入一座山他就能准确的把握山上到底有什么动植物、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还能处理快而有效的处理蛇虫鼠蚁带来的麻烦,并且充当一个人肉指南针。

至于蛋生和老锦衣卫,这里的山和比琼州府的林子安全系数高多了。这俩本来就是山林里出来的人,在这里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唯一值得警惕恐怕就只有山妖了,可偏偏他们身边跟着一个思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在那边解剖了七八只山妖之后,思远发现这一路上几乎所有的怪物都绕着他走,正儿八经是绕着走,凭他的灵觉他能感应到非常远的距离,可每次他发现只要自己进入了山妖的领地,那些恶心的怪物居然能携家带口的搬家,**之间几乎就能跑出思远的感知范围。

当然,这其实也是好事,毕竟思远可没心思在大山里跟这么一帮恶心的怪物做斗争,这可不是他的职责。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姜玥捧着一条烤鱼靠在树下,由衷的感叹道:“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原来当花魁不好吗?”思远笑着问道:“锦衣美食、万人瞩目。”

“先生,你这就不明白了。”姜玥叹了口气:“在那条船上,哪怕是再怎样绝世独立,白了都只是一件待价而沽的货品。如果我不用媚术,恐怕也早就被那些脑满肠肥的所谓达官贵人给糟蹋了,最终落得跟秦妈妈一个下场,残花败柳、堕入风尘。先生,你恐怕不知道吧。二十年前,秦妈妈可是整个大明的第一才女兼美女,传闻中甚至连当今皇上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如今,你也看到她成了怎样一副模样。”

思远还真是没想到,那个在花船上叉着腰骂街的子居然曾经是全国第一才女……而她那副饱经风霜的脸,怎么看也不像是曾经倾城皇妃啊!这果然是造化弄人。命不由人。

不过起来,思远在这个世界的那个便宜老爹也干了不少正儿八经的事,比如就是废除裹脚、女人不得读书、做工这样的所谓传统。据当时还有不少人反对,但是那些反对他的大儒们,**之间满门抄斩。据有一个反对陈达的大儒,联合一堆学者近千人到紫禁城告御状,但他们刚到的第二天,这一千多人包括他们的妻儿老全部人头落地。在老锦衣卫的描述中,那个场面已经到了“刀口卷曲。血漫脚踝”的地步,在刑场取下的人头让四架马车动弹不得、血迹干涸之后的泥土腥臭了两年有余。

如果从思远这个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种方法虽然残忍了一,但并没有那些人口口相传的那么昏庸无能,起码思远这一路走来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安居乐业,并没有多少地方民不聊生。而且相比较而言,现在这个摄政王所统治的大明,它的官府效率、官员清廉度还有思想开放程度。远高于自己所熟知的那段历史。

当然,思远并没有造反的兴趣。也没心气儿。对这个世界来,他就是个过客,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资格去干涉这里的正常流程,他的任务就是找到山神那个家伙。

而且山神么,实在的,以她的相貌来。那绝对不亚于姜玥这个花魁,所以思远只要到处走走,多听听传闻然后把那些都市传一个个的找出来其实就应该能找到山神这个鬼丫头了。

只不过嘛,他倒是不急着去找,因为现在他除了研究那些恶臭妖怪之谜外。还有一个计划就是探究两个世界的差异,以及打破第四面墙的可行性。

如果真能找到打破第四面墙的可能,也许自己那边一切的矛盾和冲突都会迎刃而解,那得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先生,先生?你又走神了。”姜玥撅起嘴:“明明面对我这样的倾城美人儿,你居然还能走神。”

思远哈哈一笑,抬手拍了拍她脑袋:“我比你大十六岁哦,在你们这边,我可是当你爹爹的年纪。”

“那又怎样?我父亲比我母亲可大了整整二十岁。我母亲生我时才十三。”

哈哈哈……思远尴尬的笑了笑,心中真是难免有些感慨。这地方,简直就是萝莉控的天堂,国家层面上的法律都只是规定十岁以下不得出嫁,也就是十岁以上的萝莉就可以嫁人的好么,大概也就相当于学三四年级的妹子就能结婚了。而一般到十八岁还没嫁人的姑娘就成了老姑娘。

而面前这个姜玥,虽然只有十四岁,却已经到了法定生育年纪。法定生育年纪哦!还不是结婚年龄。如果不是花船上的规矩,十四岁才算出阁而且她还会一法术,恐怕就真的会和她的那样,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被哪个三四十岁的老男人买回家当妾,白天么么哒、晚上啪啪啪了。

“玥,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在官府备案的时候,我才是你相公吧?”

“你?白脸。”姜玥扭过头:“手无缚鸡之力,要你何用!”

虽然知道她的刻薄都是开玩笑的,但张秀才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默默叹了一口气:“先生,不如我拜你为师吧。”

“你根骨不行。”思远摇摇头:“会把命玩掉的。”

张秀才不止一次被思远拒绝了,不是思远不愿意教他,而是这家伙的根骨真的是很差,天生没有灵根,根本无法修行,完全不像蛋生这子那样,是个学法术巫术的奇才。

“算了,不提这个了。”张秀才抬头看看天:“今日我们就在此歇息了,明日午时大概就能进入瀛洲地界,据瀛洲可是孙大圣的故乡,不如我们借道去看看花果山啊?”

“好啊好啊!”姜玥拍手道:“我自就爱极了那只猴子。”

思远也跟着头:“是啊,我也是。”

“啊?先生也知道孙大圣?”姜玥眨巴着眼睛:“你们那……那地方也有书的?”

“我们那叫电视。”

思远懒得给他们解释什么叫电视了,于是就让镜妖开始播放86版西游记。这一放电视,那好家伙……别姜玥秀才和蛋生了,就连老锦衣卫这老头都瞪着眼睛看了**。

等思远把镜妖收回之后,他们可是找着东西了,一直追问各种问题到天色将明。特别是蛋生,他现在简直就把思远当神仙来膜拜。

而其他几个人也都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思远的粉丝,而且是脑残粉那种。恐怕以后有人思远的坏话,他们八成会抄刀子玩命。

不过这看了**电视剧,中午赶到瀛洲的计划算是落空了,一个两个一直睡到了日暮西山才起**,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思远坐在旁边做饭。

“天呐!先生,你还会做饭?”姜玥瞪大眼睛看着正忙前忙后的思远:“是我眼花了吗?”

虽然摄政王陈达在很大范围内解放了女性,但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是没有改变,一般男人就算是码头上的脚夫,回到家之后也是绝对的王者,别做饭这种事了,就算是厨房都不会进去,如果被朋友知道的话,那可是会被人当成是个梗,嘲笑好几个月的。

可是思远现在居然蹲在地上用嘴吹着泥土灶,上头放着一块石板,石板上则滋滋啦啦响着半熟的肉,旁边还放着一只剥掉泥土外壳正冒着香气儿的叫花鸡,甚至还有树叶子包着的烤蘑菇和鸟蛋,简直丰盛的不得了。而且从思远的动作来看,这家伙做饭明明是专业级啊,平时绝对没少干这种事。

“那是,我师父做饭可是最美味的了。我没吃过比师父的饭更好吃的饭菜了。”蛋生挺着胸脯,一脸自豪:“师父可是什么都会。”

“赶紧洗漱,过来吃饭。”思远伸手进火里,把几个野芋头掏了出来放在一边:“书生,去把那几个桃子洗一下。还有,玥把你包袱里的饼拿出来,我给你们做汉堡吃。蛋生,别玩火!”(未完待续。。)

...

昨天出了个小笔误

“什么?少爷跑了?”

经过八百里加急,在第四天早晨,陈家太子爷落跑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京城那个只手遮天的摄政王耳朵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当时就气得铁青,端着茶盏心神不宁的在书房里打转转。

“老爷,孩子大了,就让他飞飞吧,飞累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摄政王的妻,也就是思远附身的这个少爷的生母倒是非常符合这个年代贤妻良母的典范,举手投足都透着温婉。她在给自家老头子披上一件衣服之后,温言劝道:“不如就让他出去透透气吧。”

“你个女人家懂个什么。”

当朝摄政王无奈的回头看了自己老婆一眼,然后脸色非常难看的坐在太师椅上,抿了一口茶:“你知道这天下有多少人想取我性命又有多少人乐得看我陈家绝后吗?”

“这……”

“我们夫妻三十年,也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也并未纳妾,要是如今我大权在握却死了儿子,我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摄政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而且你我都知道,我们那儿子自幼就娇宠惯了,别说自个儿跑出去闯荡江湖,恐怕让他穿件衣裳他都没法穿戴整齐,虽是天资聪颖可到底还是个纨绔子弟。我不把他放在身边而是放在琼州新城不就是想要他远离这是非地吗?唉……”

这话说起来并不是没有道理,富二代里有很多傻逼确实不假,但富一代可都是在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更别提这陈达从一个小道士慢慢混成了大明朝廷的摄政王,虽是手段凶残但这脑子可一贯是一等一的好使。

自己那个儿子几斤几两,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出有着重重守卫还布下了五行**阵的新宅,但他那样恐怕一出门都不用仇家反贼收拾他了,新城外头的豺狼虎豹就能把他给生吃了。

好在现在似乎还没有消息说找到了他的尸什么的,当然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他的踪迹。

“找!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陈达在这件事上似乎失去了往日气定神闲,回头冲跪在地上的探子大喊道:“十日之内找不到。锦衣卫、东西两厂全部罢黜,换一批有能耐的人上来。”

“是!”

说起来,这锦衣卫和东西厂,本来就只有皇帝一人能够指挥,但现在世代不同了,谁不知道这个陈达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帝,在十年前那场几乎灭了半个明朝官场的大清洗之中。保皇党和忠君派早已经被清算的七七八八,现在正是这陈达在大明朝如日中天的时候。别说罢黜几个官员了,就是明儿一早把皇帝一家推出午门给斩了恐怕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在下达命令之后,他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稳娘啊,你我相识四十载了吧。”

“是啊,初见你时,我才十二,如今也已五十有六了。”

看着曾经美貌无双的娘子如今也已经是满鬓斑白、一脸沧桑,这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突然也感慨万千。[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再想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他也只是无奈的摇头:“等把那个混蛋小子给逮回来,我们马上给他说门亲事,你怕是也想要孙子了吧?”

“小达子,你这老不正经的,这还有外人呢。【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

这天下之间,敢叫堂堂摄政王为小达子的人。恐怕只有他身边那个常年吃斋念佛、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了,而且恐怕也只有她嘴里的小达子才知道这声称呼里头包含了多少风风雨雨。

“你下去吧,十天的期限。”陈达转过头,眼神变冷:“我这不养废物。”

等探子退下之后,陈达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这紫禁城里的一草一木,深深的叹了口气:“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不过只是想让我家儿子以后能安安稳稳的坐这个天下。”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你总是想不明白。”

老夫老妻突然之间相顾无言,只是并肩站在窗前,猜测着儿子是否平安。

而此刻……其实已经不是他们儿子的儿子,正坐在花船的顶上,居高临下看着清晨时忙碌的旧都金陵,在夏天早晨的薄雾之中。远处的人就像是蚂蚁似的行色匆匆。

“怎么了?心情不好?”

罗敷的声音又出现在了思远耳边:“短短三分钟,你可经历了不少事啊。”

“是啊。不过我觉得,如果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在梦里的话,我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思远抬起手指着远处早起跑生活的人群:“因为我是独醒者,所以我可以对这个世界所有事都置身事外,所以也看得更清楚。”

“大概是这样吧,连我都没想到只是一个梦居然可以这么真实呢。”罗敷叹了口气:“我现在不知道我干了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怎么这么说?”

“我怕你脱不了身。”罗敷的声音冷静中透着惊恐:“一旦你深陷其中,你可能就真的出不来了。不过你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挥霍,你在里头一天外头才四十秒不到。一年是四个小时,十年才是两天时间,我想你用不了十年吧。”

“谁知道呢。”思远哈哈一笑:“不过你说深陷其中倒是不至于啦,你不是还在时刻提醒我是个过客么。”

正在这时,甲板上传来蛋生脆生生的呼唤:“师父,师父,吃饭啦!”

思远低头看了一下满脸真诚的小徒弟,微微一笑:“如果说谁让我舍不得,恐怕就是这小子了。”

“那没办法,你知道的。”

听完罗敷的话,思远出奇的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从船顶跳到了蛋生身边,摸着他的头:“吃完我们就准备启程了。”

蛋生用力的点点头,然后拍了拍自己消瘦的胸膛:“师父,我们是要去降妖除魔了吗?”

“没错,降妖除魔。”

思远微笑着带着蛋生走回了房间,然后正巧看到在桌前拘谨的不行的张秀才和穿着一袭白衣如天外飞仙的满堂春小姑娘。

“先生。”

张秀才见思远进来,连忙起身鞠躬行礼。然后尽量用不那么颤抖的声音问道:“小玥也想随我们一起去山东。”

思远瞄了一眼满堂春,揶揄道:“这么快就小玥小玥的叫上了?不是应该叫姜姑娘吗?”

他的玩笑让张秀才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半天不敢抬起来。反倒是那个看上去柔弱的满堂春却更自然:“先生,你说你只愿帮他,那他就将是我的夫君,夫君叫一声娘子的乳名又有何关系。”

这夫君娘子的叫着,让张秀才简直都快融化了。看着他那样,思远突然想到一个顺口溜似的段子“你的酒窝没有酒。老子却醉得像条狗”。

不过他知道,这个小姑娘虽然只有十四岁,但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货色,说她是人精都毫不夸张。自己倒是无所谓,毕竟无欲则刚,这张秀才可就不一定了,以后他要是不在这小姑娘身上栽跟头,思远把名字倒过来写。

“你要去便去吧,不过这一路上旅途艰辛。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行?”

虽然她身负秘术,但到底体质上还是个女流之辈,放在思远那边的十四岁小姑娘大概还是正在读初二的年纪。虽说一路上的安全有思远守护没有大碍,但舟车劳顿加上风餐露宿什么的,说不定真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

“能行,自然是能行。说实话,我也只是想追随先生而已。”满堂春用眼睛扫视着这间春来阁。嘴角浮现出冷笑:“这地方就像是个牢笼,虽是华丽但却毫无味道。反倒是先生你,我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并非凡人。”

“那可不是,我师父可是天师!”蛋生听到有人夸奖自己师父,小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术法万千、妙手仁心、威势非凡……还有……还有……”

蛋生从戏文里听来的形容词基本上都用在了思远身上,但显然还有最后一句他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在“还有”半天之后,才蹦出来个:“总之就是很厉害!”

“天师?”满堂春上下打量着思远:“先生,恐怕天师在你眼里并不值一提,只有这满天神佛才能入您法眼吧。”

人精,正儿八经的人精!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单纯可爱的,但她那看人的本是实在太厉害了,这才认识几个小时。说过不到十句话,她已经把思远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虽然的这满天神佛恐怕也没几个能入思远的眼,但这大概是她能想到的极限了。

“我在这等你,你们把该办的手续办完。”思远对她的猜测不表任何评论,只是拿起一个精面馒头沾了一些绵软的白糖:“对了,出门之后,你就得跟现在的生活说再见了,你真的考虑好了没?”

“那是自然。”满堂春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我昨晚已自赎起身,从今往后天大地大自有我闯荡。”

思远也没多废话,点点头挥手就让他们出去了。

大概到了中午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就已再也没有了花魁满堂春,反倒新增了一个女侠姜玥。

在从偏门走出花船的时候,姜玥一下子就像是被揭开镣铐的麻雀一样,整个人都活络了起来。

不过这也多亏思远给她变装工具,在经过加了蜃尘的化妆粉之后,姜玥的面容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还是那个眼睛,可任何一个人看到她都不会再把她和花魁联系到一起。

“先生,这柄宝剑有什么来头吗?我能感到它隐约有龙吟之声。”

姜玥抱着思远送她的宝剑,满心欢喜的追问着:“也没见你把剑放在哪啊。”

思远看着这把剑也有些不好意思,这玩意根本就是个玩具啊,当然……是妖怪的玩具,是干将闲着蛋疼没事铸的剑,当然这个干将就是那个名剑干将,他和龙渊一样早有剑灵,而这家伙的专业就是铸剑啊,现在已经被安顿在了大西北那座妖怪之城里,而他铸的剑还卖的不错,现在已经成立了一家作坊,前段时间a还专门去采访过他和他媳妇莫邪,据说有土豪专门花2oo万请他复原干将来着……

而这把剑就是他送给思远的玩具之一,当然……还有之二、之三、之四等等等等,但凡他不满意的作品都一股脑的当垃圾扔掉或者送给朋友当玩具,而龙渊本着不浪费顺便给家里创收的角度,每个月都能从干将的垃圾堆里找到了上百把对他们来说的破铜烂铁放到淘宝上卖,一个月下来也能有几万块的收入。

不过嘛,干将什么人?那可是仅次于欧冶子的传奇铸造师啊,他的剑哪怕是次品和垃圾,放到普通人这边那可都是绝对千金难买的神兵利器。这不,姜玥抱着这把干将出品的玩具工艺品就如获至宝,甚至还说这是她看到过的最好的剑了,甚至比陈国师那把金龙出水更好。

“如果让你看到忘川桥、龙渊、轩辕剑,你恐怕得疯吧。”

思远心里嘀咕着,对这个见惯富贵的花魁的大惊小怪表示不理解。

“先生,你这样身怀异宝,难道就不怕……”陈秀才左顾右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嘁。”姜玥不屑的撇撇嘴,脸上终于露出了符合她年龄的表情:“你这书生也太胆小了,普天之下恐怕没人能近的了先生的身,真不知你在那担心什么。”

“你才是,刚才还相公相公的叫着,现在就开始书生书生的喊了,真是让人心凉。”陈秀才在跟姜玥熟悉之后,也渐渐恢复了他那伶牙俐齿:“来来来,再叫声相公听听。”

“你等吧,等什么时候你帮我报了仇,我什么时候就叫你相公。”

看着面前两个加起来年纪刚刚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年轻在前头斗嘴追逐,思远的心情没有由来的变得明媚了起来。

“先生,我问你啊。”姜玥在思远走神的时候凑到了他身边,大大方方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漂亮?”

“镜妖。”

在思远召唤出镜妖,然后让姜玥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之后,姜玥再就没提漂亮这俩字儿了。可以想象,一个自诩美貌无双的小姑娘在看到莫然那张脸之后该受到多么沉重的打击,就差在脑袋顶上浮现出“-1oooo暴击”的字样了。

“原来先生已经有家室了,好失落。”姜玥整个人就像是泄气的皮球:“我本以为还想近水楼台一下呢,不开心……”

“不开心?”陈秀才嬉皮笑脸的朝姜玥张开手:“不开心,来抱抱!”

“滚吧!”

姜玥挑起一脚踢在陈秀才的屁股上,然后尖叫一声撒丫子就跑。而陈秀才在一愣之下,撩起袖子就开始追。然后这俩人居然就在大街上玩起了“哈哈哈,快来追我啊快来追我啊”的奇怪小游戏。

“师父,他们那是干什么呢?”蛋生吃着糖饼,眨巴着眼睛迷茫的问道:“好傻的样子。”

“那个啊?”思远眯着眼睛笑道:“那叫爱情。”

“啊?师父……我不懂。”

“以后就懂了。”——

这段时间好忙……没时间打理周边的事,现在的周边小玩具已经多起来啦。有带有1g的定制大宝剑、天守恤、葫芦还有即将到来的陶土手办!哈哈哈哈,玩具才是真爱。(未完待续。)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

395、神仙和神仙有什么不同呢

“呼……这鬼天气,真是要命。”

第二天一大早,思远一行人就重新上路,不过因为山路实在是不好走,而且这地方又是山高皇帝远,所以他们自然也就不再选择翻山越岭,而是租了一辆马车,沿着大路踢踢踏踏的走着。

不过这马车四周围有帷幔罩着,五个人坐在里头实在是闷热难当,这将将才到中午,里头的气温已经最少有四十度了,姜玥身上衣裳已经完全被汗水印湿,白白让张秀才饱了顿眼福。

“忍忍吧,快到了。”

思远撩开一帘子,皱着眉头看着刚过去的驿站,刚才从那边经过的时候,有不少官兵正在设卡,而且还有几个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站在旁边监工,甚至隐隐约约的还听见什么公子走丢了之类的话。

如果真是如他们所,估计思远附身的这个白马王子离家出走的时恐怕已经暴露,不过他们之所以还没开始严加盘查,恐怕是因为就算是讲给鬼听也不会相信这么一手无缚鸡之力的白脸仅仅用了几天时间就从琼州府跑到了瀛洲地界,这几千里的路还得过海,除了有神仙手段之外,怕是没谁能做到了。

至于跟着思远一起过来的老锦衣卫,他每每看到身边有官兵穿过的时候都会显得特别紧张,生怕有人过来查他和蛋生。

“放心,瀛洲这地方天高皇帝远,这些当兵哪有那么多心思在这么大热的天里抓人。”姜玥不停的有扇子扇着风:“我快热死了,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啊。”

正话间,前头突然一阵马蹄隆隆,隔着老远就能听见,思远撩开帘探出脑袋看了看。发现这大概前方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呼呼啦啦腾起一团灰尘,看样子有个两三百骑,正朝这边飞驰而来。

“唉?这是瀛洲虎威营的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张秀才从另一个窗口探头出去:“这可是瀛洲铁骑,精锐啊。”

他话的时候,眼睛里冒着精光。似乎是羡慕极了那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汉子。

“唉?白脸。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家父曾是前任虎威营的参将。”秀才咳嗽了一声,大喘气一口:“的账房。”

“话清楚,还真以为你是官宦人家出身呢。”姜玥非常不满的朝秀才吐了吐舌头:“最讨厌你们这些咬文嚼字的了。”

“玥,你这可是冤枉我了……”秀才可怜巴巴的看着姜玥:“我只是被口水呛住,并不是故意卖关子。”

“行了行了,你继续。”

“虎威营除战时会出战之外,其余时都不会出营,即使是倭寇来犯也只是出几个人协助官府捉拿。现在这两三百号人一起出来,明瀛洲出事了。”

“你确定?”姜玥皱着眉头问道:“不会是真出什么事了吧?瀛洲可是去山东的必经之地啊。”

“八成。”

正话间。大队人马从他们身边呼呼啦啦经过,不过在最后却有一个银盔将从队伍中折返了回来,一骑挡在思远租来的马车之前,让车夫把车停下之后,他也从马上下来,来到车后撩起帘子。

“你们是去瀛洲?”

“没错,正是去瀛洲。兵哥哥,前头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们从何处来?”

“金陵城。”这时候姜玥的身份大概就是最好的掩饰了。她脸上挂着悲切的表情,用娇滴滴的声音道:“我与相公前往济南府祭祖。”

那将瞄了一眼思远和他身边的蛋生还有老锦衣卫:“他们三人呢?”

“这位是我相公的恩师。此次一通前往济南府讲学。”姜玥张嘴就能胡:“这身边两人则是老仆与书童。”

“哦?”银袍将将信将疑的瞄了思远几眼,然后也顾不得再盘问下去了,回头指了指前方:“瀛洲封城,你等借由海州府过去吧。”

“瀛洲封城?为何?”张秀才愣了一下:“又闹倭寇了?”

将见秀才对倭寇如此愤恨,心里顿时亲近了不少。然后他叹了口气:“不是倭寇,是闹妖怪。现在瀛洲地界过午封城。”

“闹妖怪?”这一下可就轮到思远发问了:“这妖怪是不是长得丑陋无比还浑身恶臭?见活物就扑?”

“真是,虎威营现在正奉命巡视,请几位绕道,否则天黑撞见妖怪,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嗯。谢谢这位军爷了。”姜玥非常懂事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碎银两,双手递给这阿兵哥:“天气酷热,请军爷去喝上两壶凉茶消消暑。”

那将来回看了看,不动声色的把银子揣了起来,然后压低声音道:“前方五里,有一间客栈。我劝你们在那过夜,等明天一早城门打开后再行上路。”

“知道了,多谢军爷。”

在再三的道谢下,那将翻身上马跟着大部队的足迹一路狂奔向前,而思远一行人虽然不怕妖怪,但无奈赶车的车夫什么也不敢再拉他们了,在好歹并给了往常十倍的赏钱之后,车夫才勉强答应把他们送到那个客栈。

“玥,你发现没。”秀才站在客栈门口仰头看着招牌:“但凡是这荒郊野外的客栈,大多都叫这名字,现在看见了反倒像是个黑店。”

思远听完也仰头看了过去,这一看他情不自禁的就笑出了声:“果然……悦来客栈,有人的地方就有这家连锁店啊,这都开到另外一个世界来了。”

“先生?你什么?”

“没什么。”思远笑着摆摆手:“不是叫龙门客栈就行。”、

“为什么啊先生,我倒是觉得龙门客栈这名字又风雅又潇洒。”秀才摸着下巴品味着思远的龙门:“像是进京赶考路上那最后一站落脚,有飞黄腾达之意。”

“你要是被做成肉包子就没什么飞黄腾达了。”思远率先一脚跨入这悦来客栈,在观察一圈之后:“荒郊野岭的,还挺干净。”

正当思远对客栈品头论足的时候,从里屋走出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她一手提着一坛酒一首端着一个装着腊肠的盘子。出来时正好听见思远那荒郊野岭四个字。

”这位客官,这你可就不懂了。越是荒郊野岭越是要窗明几净,不然人家一看就是黑店,谁还敢进来啊。”

“那你这里是不是黑店?”

“当然。”老板娘扫了几眼思远和他身后的人:“几位看起来都是跑江湖的,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这就是黑店。不过嘛。几位也不用担心,我只黑钱不杀人。你们几位一共五人,每人十两银子进店费,吃住另算。”

“喂!你这是明着抢啊!”姜玥一听就毛了:“秦淮河上的花船也不要这么贵啊。”

“丫头,我这可没有十几万两**的花魁,老娘挣的可是辛苦钱。你们爱住不住,不住快滚。”

“你!”姜玥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信不信我拆了你这破地方?”

“好啊,你倒是来啊。”那老板娘把酒肉往旁边一甩,没想到那酒坛子和盘子居然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桌上。除了一声不太明显的闷响之外就没有了别的动静。

蛋生和秀才都是站在姜玥那一边,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满脸的同生死共进退。反倒是思远却是一脸笑眯眯的,走上前把一张五百辆银票轻轻放在桌上,并转头道:“剩下的,就当赔不是了,他们年轻不懂事。”

老板娘拿起银票自己辨认了一下,然后眉毛一挑。脸色顿时阴转晴,开始还是个泼辣王熙凤。这瞬间就变成了温柔媳妇:“来来来,几位客官坐,这就是去给你们准备好吃好喝的。”

她完,扭着腰就走进了后厨。而坐在桌子前的姜玥却埋怨道:“先生,她明明就是坑人的,你怎么还给她钱啊。”

“我倒是觉得不坑。”思远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嗯。值这个价。”

“先生……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我觉得这老板娘虽然凶,可样貌倒是不输玥啊。”

“你瞎啊!”姜玥眼睛一瞪:“不会话别,滚到一边去。”

秀才顿时像是个泄气的皮球,默默的低着头在那不言不语。这时话的却不是思远,而是一只尽忠职守当老仆的前任锦衣卫:“我认为先生所没错。”

着。他也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就这水,你们尝尝。”

秀才愣了愣,然后也跟着倒了一杯,一口闷下之后品了半天,然后皱着眉头道:“唉?这水里加了什么东西吧?怎么喝上去凉凉的?”

“解病万灵丹。”老锦衣卫道:“这里既然闹妖怪,山上的泉水八成都沾染了妖气,人喝之后自然会被妖气侵染从而得病,而这解病万灵丹则是摒除妖气良药,各地的商人出去跑商,身上都会带上这么几颗,一颗要价已经十两银子了。”

“没错。”思远跟着补充道:“而且你们不觉得奇怪么?这里可是在闹妖怪呢,这么一家孤零零的店,居然相安无事,这明店主人不简单。”

正着话,门口又进来了几个汉子,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过路的客商,这几个人进来之后一也没客气,扯开嗓子就喊道:“三娘!出来接客咯。”

没多一会儿,那老板娘端着两盘刚炒好的热菜,聘聘袅袅的走了出来,先是拿白眼瞪了那汉子一眼,然后用她那特有的娇滴滴的语气道:“你这没正经的,心我打断你的腿。”

“哈哈哈,你是要打断我哪条腿啊?”

“你想断哪条,我就让你断哪条!”

这个名叫三娘的女人倒是一都不介意开黄腔,她笑眯眯的完之后把菜端到了思远的桌上,但是思远发现她的眼镜却一直盯着玥的剑上,那眼神里渴望简直就跟一吃货看到大块红烧肉一样。

实话,这老板娘的手艺还不错,但总体来也只能是一般般,不过能在这荒郊野岭吃顿热饭热菜其实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至于下午的时间嘛,其实还是很难熬的,再加上这客栈里也就这么两拨客人,自然大伙凑到一起也就聊了起来。

那几个后来汉子都是山东人,常年在这条路上跑药材生意,这段时间闹妖怪,生意不好做,而且三娘这黑店又从来不讲价,基本上这段时间赚的钱都喂了三娘那个风华绝代的妖精了。

这倒也无所谓,毕竟在这里住店别的不,安全是绝对能保障的。根据这几个跟三娘熟悉山东汉子,这三娘可不是个简单的姑娘,她父亲曾经是名震一时的天师,而她自己的能耐也是不,如果不是她丈夫在一次捉妖行动中死了个球的,恐怕她早已经到京城去享受荣华富贵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开客栈,她没过,其他人自然也就只能靠猜测了。有的这是她和她死鬼男人第一次相识的地方、有人这里是她老爹给她留下的嫁妆也有人她是这一带的山神,专门庇护过往的行者。反正各种法都有,只是她自己始终保持神秘。

“你个老兔崽子又在姑奶奶坏话是吧?”

正在山东汉子跟思远他们介绍三娘的时候,正主儿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接着那个身上带着女人香的老板娘就这样翩然而至。

“先生,我先去休息了。”玥显然非常嫌弃这个三娘,见她过来之后,翻了个白眼就起身离开。

“玥等等,我跟你一块去。”

秀才自然是要紧盯自己未来媳妇的,他屁颠屁颠的跟上去之后,蛋生也自己有些困了,想去休息一下。

“这位客官,看你样子面生啊,是从哪来的?”

思远一听就知道她要开始套话了,所以不动声色反问道:“我倒是很好奇,你一个女流之辈是怎么在这个地方守下来的。”

“哈哈,可能是我命硬,妖怪不敢近身吧。”

思远没话,只是低头捏起一粒花生米弹向了三娘。而这娘们居然连看也不看,身子很自然的一摆就躲过了这无比刁钻的花生米。

“你看,显然不是命硬,你是仙体吧?”(未完待续。。)

...

396、我是不朽哒!

“其实妖怪从始至终都在不断进化,和人类一起。~說在某种意义上来,妖怪的认知范围绝对不可能超过人类的认知范围。也就是,这产生了一个悖论,虽然大部分人妖怪无论在智慧、能力上都要远高于人类,并且几乎没有人不承认妖怪是比人类更高级的生物,但实际上如果没有人类不依托人类的话,无论是什么妖都始终只能停留在现在我们所看到的这种低等级的追逐本能的状态下。”

“也就是,而人类在社会演变的过程中,始终都与各种妖怪的纠缠不清。很多导致人类世界发生变革的大事件,如果追本溯源其实会发现其背后的主导者其实都是非人类。”

“这就导致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妖怪促使人类在进步而人类也不断带给妖怪新启迪、警示还有知识。最后究竟谁才是谁的寄生体,现在已经完全无法分别了,于是乎人类和妖怪产生了一种很微妙很古怪但却非常平衡的共生状态。”

“但是在我们那里,一千多年发生的事情却导致人和非人类被彻底的隔绝了开来。这是矛盾的中心,换句话就是因为有人强行剥离了人和妖之间的共生状态,所以导致世界整个开始分化。”

大魔鬼站在欧洲游侠组织的讲台上,穿着一身燕尾服正在对着台下的人侃侃而谈,而他的听众则是一众数得上名的怪人。

没错,就是一群怪人。从但丁到掌握无悔湖光的亚瑟王子嗣、从贞德到罗马教廷最开明也红衣大主教。总之台下的三百人里,几乎没有籍籍无名之辈,随便提出来一个都是名声吓人的大拿。

“那么你现在跟我们讲这些又有什么用处?”但丁身后坐着一个气质很典雅的男人,他用一种生僻的语言在质问着大魔鬼:“跟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事情又有什么关联?”

大魔鬼抱着胳膊冷静的听他完,接着摊开手。打开投影仪,指着上头涂满各种不同色块的地图:“大家看到的这张地图,用我们的话来,就是被渗透的地。在座的诸位应该都不陌生吧,但实际上你们看到的换个角度来,正是人类和妖物重新开始融合的结果。但是很遗憾。人类在没有神明妖怪的干扰下已经安稳的发展了一千多年,而神明和妖怪也同样停滞在一千多年之前的世界。这也就代表着两种不同观念的对碰,人类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能够被一两个戏法就会跪下膜拜的种族,在这一千年里,全世界的人类因为瘟疫、地震、海啸、战争而导致的毁灭比过去几千年的总和还要多,但却没再看到任何一处神迹的显灵。而神仙妖怪也不再是那个能够的很好的和人类进行沟通的种群了,他们仍然保持着那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嘴脸,人类依靠自己的所谓的经验和超强的个人能力就能够重新统御人类。非人类的狂妄自大和一厢情愿加上人类的敬畏心缺失以及信心的几何倍数爆炸,两方的冲突势在必行。那么。在做的各位,你们想好了如果两个世界正面发生对冲的话,你们该做些什么了没有?”

他的一大段脱稿演,让台下那些大能顿时陷入了一种带有恐惧意味的讨论之中。在大魔鬼没出来之前,几乎没有人会往那个方向去考虑,毕竟他们在座的所有人都属于高于人类一等的生物,即便曾经也是人类,但至少现在不再是了。所以他们思考问题的角度大部分人都不会从低等生物出发的。

但大魔鬼这么一,他们却发现这真的是个细思极恐的问题。在他们看来。人类都是一些愚蠢、笨拙、短寿、不灵光的生物,但他们却很少考虑到人类的协作性,而正就是这种协作性导致短寿的人类居然能够以一种累积的方式来积攒智力和能力,在这两百年里,人类的力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足够威胁到这些曾经被他们自己奉为神明的大能了。

再往下仔细想想,如果有一天这种懒散的生物族群这难道被逼到走投无路时调转枪口开始反抗。那么这些所谓的神能干什么?

没错没错,也许大能们一骑当千,但试问在做这里的人几个人能扛得住原子弹、几个人能扛得住那些奇形怪状的武器?而且抡起种群数量,哪怕是种群最庞大的吸血鬼也不过区区五十万,这还是全世界范围内估算出来。而人类有多少?七十亿!七十个亿!!!

满打满算一百万的超人类生物。对阵一个具有超级武器且族群是对方数量七千倍的世界主导种族,如果真要干起来,最后赢家实话……这里并没有什么人能看好那些所谓的超能力者或者是妖。

当然,也许有人会反驳超能力者完全有实力去控制人类,但他们回过头仔细想想却会发现,人类阵营里可不是没有尖的存在哦。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替罪羊。不,最少两个替罪羊。一个用来抹去仇恨另外一个用来抹去时间的创伤。”大魔鬼双手撑在台子上:“也许你们很不情愿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们,也许这是我们唯一的路了,唯一的路。”

“唯一的路。”大魔鬼清了清嗓子:“重要的事情三遍,没有问题了吧?”

这时台下的一个人慢慢举起手,然后站起身:“也许不止两个。”

大魔鬼看着站起身的大中华区天守门负责人,沉默一阵之后,了头:“明天下午的时候,也许我们应该听听世界大门的钥匙是怎么的。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怎么样?”

而此刻,大魔鬼嘴里的那位世界大门的钥匙正坐在另外一个看似虚拟但却无比真实的世界的客栈的窗口,看着天空中未被人造光掩盖掉的银河嘴里喃喃自语。

不过在别人看来他是喃喃自语,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正在跟人聊天,聊的内容同样是有关于妖怪和人类。

“那照你这么的话。妖是没有胜算的咯?”

“如果真的发生强烈对冲,那就没有赢家。”思远撇嘴笑道:“双输。”

“那该怎么办?”

“如果你没把我拉进这个世界,我大概在明天下午两左右就会去跟他们讨论该怎么办。”思远突然笑了起来:“我是真心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啊,白了就是在逃避问题。”

“那我不是歪打正着?”

“差不多啦,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我不可能在这躲一辈子不是吗。”思远长出了一口气:“在这里每过一天。我都提心吊胆。”

“为什么?”

“我是有感情的动物,我担心到我该走的时候,我舍不得了。”思远双手枕着头:“所以我现在只能在这边装逼耍酷,尽量不跟身边的产生任何感情。但这种事显然不受控,我已经可以想象我离开的时候会受到什么样的煎熬。”

“没事,有空再回来啊。”

“六时一年,也许我一旦忙起来了,再回来时就会发现这里的运载火箭都上天了。”思远摇摇头:“所以我一旦回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正话间。思远感觉到了周围气息的变化,然后他微微抬起头,发现那个仙体的老板娘正坐在客栈起头的一棵大树上,手上拎着一葫芦酒正看着天空兀自发呆。而她的身下则是穿梭不停的散发着恶臭的怪物。

“你每天都在这守夜吗?”思远坐在窗台隔空问道:“看来你在妖怪里的名声不怎么好啊。”

三娘扭过头,看了一眼二十米开外的思远,然后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些家伙有灵性,杀的多了它们自然不敢靠近去。倒是你让我觉得奇怪。这些家伙看着你就像看见瘟神一样啊。”

思远不置可否,翻身从阳台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到客栈外头纳凉用的石桌前,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一起下来喝一杯?”

“你倒是胆大。”

三娘没有拒绝,也从树上蹦了下来。这俩人往那一坐,立刻引起了所有奔走的山妖的瞩目,但却没有任何一只臭烘烘粘糊糊的妖怪敢于接近这俩煞星,只是远远的围城一个圈。不过圈的最里头那层怪物的腿明显在打哆嗦。

“你,这些东西从哪来的?”思远毫不介意的接过三娘的酒葫芦喝了一口:“我观察好几天了,这些东西让我感觉是星际争霸里的狗。”

“星……星际争霸?”

“没什么。”思远笑着摆摆手:“大概就是一种被人控制的最低级怪物,数量多、神出鬼没还没有智慧。”

“没有智慧它们怎么不敢靠近你呢?”

关于这个问题嘛,思远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实话。这些怪物真的像是星际里虫族的兵,不管是外形还是习性。这也就是,这些怪物的后头必然还藏着控制它们的东西,至少思远到现在还没发现。

“它们要去哪?”

“打猎。”三娘抬头看了一眼远处:“以人为食。”

思远头:“但是我一路上看到,其实它们也没造成什么破坏。”

“平衡之道罢了,最初的几年,它们差些让大明覆灭。”

“哦?还有这事?”

虽然思远很希望听故事,但三娘却显得兴致缺缺,仰着头继续看着星河,眼神里透出一股子淡淡忧伤。

思远没有打扰她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在她看了一会之后,把话题扯到了另外一个方向:“你在这开客栈,是为了保护过往行人吧。山东佬可都了,你收他才一两银子。”

“那家伙,我明天天不亮就把他扔出去,太多嘴了,以后我还怎么做生意。”三娘撅起嘴:“别指望我会把银票退给你。”

“不退不退,不要你退。”思远笑着连连摆手:“不过就算是恐怕身无分文的人,你也会让住吧。傍晚时候那一对母女可不像有钱的样子。”

“我可不是开善堂的,她们可得在这给我做工。”三娘倒是没否认,只是劈手夺过思远手里的酒葫芦:“倒是你,你恐怕才是真高手吧。”

正在这时。思远突然看到远处火光冲天,他站起身眺望了一会,皱着眉头道:“那个方向是不是瀛洲地界?”

三娘没回头,坐在那又喝了一口酒:“妖物围城,官兵正在反击。”

“嗯?官兵?你不去?”

“我管不了。”三娘干巴巴的笑了笑:“若是我去了,便会出现更强的。数量之惊人我并无胜算。”

这么一听思远就明白了,这帮怪物真的是跟星际争霸里那样啊,居然还带兵种升级的,遇强则派出更强的兵种,看来后头有人控制是妥妥的了。就是不知道自己如果去了的话,会出些什么玩意。

“难道会是雷兽?”

“嗯?你什么?”

“没什么。“思远站起身:“这里交给你了,我去看看。”

“我劝你不要。”

思远摆摆手,很自信的背着手顺着那些怪物的行进方向走了过去。而当他走在路上的时候,那些怪物居然自动绕开了他。保持一个非常平滑的圆形随着他的脚步一并前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思远控制着这帮怪物呢。

等他到达城边的时候,发现城楼上站满了士兵,那些士兵不停的从上头往下泼洒燃烧着的火油和一种散发着酸味的白色液体。

他们显然没有看到思远跟着一起过来,只是万分紧张的防御着城楼的每一个角落,生怕有那么一只两只的怪物破城而入。

所以很快,思远就来到了城下。直到这时,城墙上的士兵才发现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从妖怪堆里窜了出来。不过看上去他并不像跟怪物一伙的,因为他背对着城墙。一只手向前平伸,看上去神神叨叨的,根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至于打开城门放他进来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但城楼上的士兵倒也没再往思远所站的地方泼火油,甚至有几个弓箭手还心翼翼的不去射击那个方向。

“等等!”罗敷的声音突然在思远耳边响起:“来个酷的。”

思远一愣:“酷的?”

“对,喊招啊!编辑个帅气的名字啊。”

“可是我现在没招了啊。法术我用不了。”

“你用规则之力造个大招很困难么?你傻啊。”

“好羞耻的……”

“来嘛来嘛,我想看……“

思远最吃不消罗敷撒娇了,所以无奈之下先是取了一块手帕抱脸蒙面,然后继续把一只手伸向前方。浑身妖火陡然腾空而起,暗紫色的妖火仿佛能够吞噬光线似的。被火油和火把的光芒陡然暗淡了下去。

“暗芒之焰!”

随着他羞耻的高喊,周遭一阵的狂风大作。狂风卷着他身上的火焰席卷天际,只是煞那间,那没有温度却蚀骨的妖火就把所有的怪物包裹了进去,那铺天盖地的怪物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就化成了晶莹的飞灰,随着大风飘散空中。

“哇……我的天!”城墙上的士兵都看傻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看着那漫天一闪一闪的灰尘和已经被清理得一干二净的旷野,没有任何动作。

“太漂亮了!这个逼我给一百分!!!”罗敷夸张的叫了起来:“果然,男人还是不能太低调!”

正在罗敷玩命夸奖思远的时候,突然思远眼前出现了一个光,然后双之手凭空撕开了光,让它变成一个黑洞,然后是一个覆盖满鳞片的巨大头颅从里头钻了出来,而且还自带bgm……

“看着我,凡人!我是不朽哒!”

“我好多年没被人当凡人了。”思远长出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比划出手枪的姿势:“瞄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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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7、转眼间,灰飞烟灭(上)

“有几成把握?”

“几成把握我并不知道。▲∴▲∴▲∴▲∴”罗睺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外头夜景:“但是我并不怕他。”

“不怕?我是该你不知者无罪呢,还是该你孤高自傲呢?”

如果一般人对罗睺出这种话,这人的命恐怕就得在这个地方画上句号了,不过很可惜现在坐在那华美的真皮沙发上的人却是上三界的最高武力之一,阳明三杰里最年长也最强的昆仑老祖,虽然他看上去只是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大叔,但实际上这家伙也就比大狐狸上一辈,可以是昆仑第一代的人类掌门。

同时,他也是气宗的开山老祖,现在市面上存在的所有运气法门不是出自他的手就是经过他的改版,亚圣以上。

“那你倒是告诉我该怎么做?难道你千里迢迢过来就为了嘲笑我的嘛?”罗睺也不客气:“易星辰,别把你那套带到我面前。”

“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不改啊。”被直呼其名之后,昆仑老祖并未生气,只是面带微笑的道:“我劝你一句,凡事不可太过。”

“哈哈,被你这样的人劝,我突然觉得我压力很大啊。星辰兄,你管的太宽了。”罗睺转过身看着昆仑老祖:“你我可是平辈,别弄得像我长辈一样。”

“话就到此,你要还是一意孤行的话,我也无话可。”昆仑老祖端起红茶抿了一口,嫌弃的摇摇头:“我们的规矩你当然可以不守,但最后你不要后悔。”

罗睺转过身,没再话,而是继续望着窗外。看着他的样子,只要是不傻都知道他已经下逐客令了。于是昆仑老祖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放下茶杯,身形散落成一团清风消散不见。

见他离开,罗睺面色冷冽了下来,上一支雪茄深深吸了一口:“那我倒要看看是你对还是我对了。”

虽然他和昆仑老祖同属上三界,但明显不是一个派系的人。他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试图找这个昆仑山老怪物帮忙。可没想到这家伙不但不帮忙还把他当儿子训了一顿。

当然,他也知道老怪物的规矩是什么,不就是无论怎样为敌都不会针对敌方首领族人么,简单也就是不暗杀、不灭族、不收买。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本来划分区域时被选在亚洲的昆仑蜀山蓬莱三人众已经在危急的边缘了,反而欧洲这里以罗睺为首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分部越来越强盛,甚至现在不少亚洲方面的工作已经交给了他们这里。

“吩咐下去。”罗睺拿出一块铭牌似的东西放在嘴边:“让四煞星过来一下。”

当然,他执意想暗杀天守门高层的家人,其实并不是单纯为了报复。而是希望让整个天守门陷入一种极端的未知恐惧之中,寄希望以这种方式来拖住天守门的扩张脚步。

不过这一次他的选择,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错。

而与此同时,思远这个懒散度假男正享受着英雄一般的待遇,被瀛洲府的十二万百姓围观了一整条街,那感觉就好像是状元挂着红花骑着大马游街示众一样。

不过这倒也是他应得的荣誉,因为他昨天晚上秒杀了数之不尽的妖怪顺便还有一个妖王。

那可是妖王啊!那可是升级为护国天师的必经试炼,没能经过妖王试炼的天师。永远不能的成为护国天师。

这一旦成为护国天师,那基本上就和封疆大吏没什么区别了。整个大明最次的护国法师都是从一品,而最厉害的护国法师已经成为了摄政王,虽然名义上仍然是国师,但……是吧,谁不知道呢。

在人群簇拥着思远去觐见本地官员的时候,蛋生在后头别提多高兴了。脑袋都快昂到天上去了,至于身后秀才和姜玥倒是一脸严肃的跟着,尽量保持低调。

不过好就好在思远用蜃尘制造的面具效果好到不行,他们一行人倒也没被任何人发现,安安稳稳的在十几万人的瞩目下走进了当地的军管单位之中。

在这之前。思远他们就已经知道整个瀛洲因为闹妖闹得太厉害,早就已经全城军管了,也就是早前看到的虎威营。

当然,昨天思远那一套下来,着实震慑了那一帮大头兵,一个个看思远的眼神就跟看神仙似的。

“昨个晚上,你们是没见啊。天师一人独对千万山妖,伸手一招三味真火顿时从天而降,不消片刻就把那密密麻麻的山妖给灭了个干净。那妖王自然不干了,从妖界噌的一下蹦了出来。嚯!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妖王身高百丈、身批金甲,双脚落地之后脑袋都到了云彩里,当时我们看那架势,可是没有人不为天师捏把汗,可你猜怎么着?”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快!”

“当时啊,天师站在妖王脚下,那就跟一只蚂蚁似的,可突然间天师迎风而涨,呼呼擦擦的涨到了千涨之高,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百丈妖王捏了个粉碎。妖王死前还喊了话呢,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别让你载在我手上。那德行,就跟前年我们抓来的那王二麻子开刀问斩前的话一样。”

“不对啊,头儿。当时王二麻子喊的是十八年前又是条好汉。”

“别打岔!还想不想听了……”

思远在前头走着,听到这样杜撰的故事,着实有些哭笑不得,这眼瞅都快赶上评书的效果了,而实际情况远没有这么惊险。他用妖火烧了不入流的怪物,然后顺便用规则之力一枪崩了一个看上去是怪物队长的不入流的怪物。什么百丈千丈,压根没有的事,那个被他崩成碎片的怪物撑死也就十来米,三层楼那么高。思远要是想再招摇,召出相柳……那不定还真是能让这边的人见识一下什么叫百丈之高啊。

不过思远也很庆幸自己昨天没听罗敷的用最酷炫的办法,不然那真是太惊世骇俗了。就光这么一下,成立的军民就已经把他当神仙膜拜了,如果真是来个万灵卡大作战,估计没两天思远的名声就得传遍大江南北,到时候恐怕用面具都躲不过去了。

“到时候你就我是你师兄。”

思远声的对旁边跟着一起过来的三娘嘱咐道:“不然我还真没法解释来历。”

三娘自然是没什么好的,昨天她可是亲眼目睹了思远怎么在吹灰之间灭掉了数以万计的妖怪又是怎么样一击就把妖王给打成粉末。

虽然自己欺负欺负那个所谓的妖王问题也不大。但绝对不可能像面前这个家伙一样,冲上来就是一通秒杀。

至于他到底有多厉害到底是什么身份,昨晚上那雷霆万钧的一击已经很能够明问题了,此人绝非人间的货,就这么简单。如果还得追问,恐怕真的会引火烧身。

三娘是个老江湖了,自然知道这里头的利害关系,所以当思远提出这个看上去奇奇怪怪的要求之后,三娘并没有任何的诧异和疑问。一口就应了下来。

果不其然,等见到守备大将时,那将军在一番寒暄慰问之后,张嘴就开始询问起思远的身份来。对于这种见多识广的人,思远可不会跟那些穿越里的男主角一样蔑视前人智慧,所以一问一答都非常心。

当听到思远是三娘的师兄时,大将果然释然了。因为几乎整个瀛洲府都知道三娘可是瀛洲的守护神,虽无天师之名。可她在这大明也算是数得上的厉害天师了。既然连她都这个奇男子是法力远胜于她的大师兄,灭几个妖怪那还不是随随便便嘛。

既然不是什么可疑人物。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庆功宴摆起来、大戏唱起来、春华楼的妹子跳起来!

就这么的一直把思远折腾到晚上才算是一切结束,而守备大将还诚恳的挽留思远在这瀛洲多玩上几天,不定过两天京城那边就会派人过来给这个新天师加官进爵。

思远虽然明自己没有当天师的意图,但还是答应留在这玩上几天,毕竟在这搭上了三娘这条线。不从她那取关于煜的情报,那着实是有些太浪费了。

“先生,我倒是好奇。我南华派算是个大派了,可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招式。不见符箓、不见法器、不见招式,如此轻松的解决数万妖怪。恐怕就算是仙人都办不到吧?”

还没等思远回答三娘,旁边一直跟三娘不对付的姜玥就嘲笑道:“那只能你见识短浅,仗着自己有些能耐坐井观天罢了,我家先生岂是区区仙人能比的,恐怕这满天神佛都奈何不得我家先生吧。”

虽然姜玥也不知道思远到底有多厉害,但女人撕逼么,不就是这样嘛。在思远熟知的世界里,女人撕逼要不就是撕我比你强在哪哪哪、要不就是撕我男朋友比你强在哪哪哪,你有阿玛尼、我有爱马仕,你开保时捷我开法拉利。哪怕是在这样一个思远完全不了解的世界里,其实女人们的撕逼也并没有撕出什么新境界,仍然是以吹牛逼为主、以打击人为辅,再加上夸张的语气和肢体动作来击垮对方的自信心,以达到贬低对方抬高自己身价的目的。

“哎呦,黄毛丫头也真是敢啊。张口你家先生闭口你家先生,这船上出来的人啊就是跟我们这些村姑不一样。”三娘丝毫不示弱:“真是让我这荒野村姑开了眼界。”

“你!”的出身几乎就是姜玥的逆鳞,虽然她是个花魁,但白了可不就是个么,哪怕再冰清玉洁,但在人家的嘴里,不定她早就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再被三娘这么一撩拨,虽然心智比常人成熟的多,但到底不也就是个十四岁的姑娘,当场就急了:“没错,我就是从船上出来的,可我知道自个儿是干净的,而且是先生亲自带我出来的。不像某些人,当个**天天抛头露面,谁知道私底下都干了些什么龌龊的勾当。”

“够了!”思远眉头一簇:“像什么话。”

别人的话,姜玥可能全当放屁,可思远是谁?思远在她心里已经是至高无上的神了,再加上这一路上她几乎对思远都产生了一种爸爸似的依赖,所以被他喊一嗓子之后,姜玥顿时就老实了下来,连带着三娘也不再废话了,不过俩人的斗争姿态倒是没停下来,互相瞪着眼,就跟两只大蛤蟆似的。

“当街口出污言秽语,这合适吗?”思远皱着眉头训斥道:“玥,特别是你。年纪,这么尖酸刻薄,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思远是干什么的?这哥哥可是专业的训导处主任,天守门里那些心比天高的毛头子可都被思远哥哥给训过一圈的,就算是南离都曾经被思远给训得狗血喷头。甚至连那票狐狸精都不敢在思远面前放肆,可想而知这个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而越来越严肃的御守大叔是多么的又土又没趣了。

这不,被训斥一通之后,姜玥没再敢话,只是低着头抱着剑在旁边抹眼泪,委屈得一抽一抽的。反倒是一直插不上话的陈秀才趁着这个机会一边用袖子给玥擦眼泪一边贴着她些体己的话儿,一副职业备胎的样子。

在城里溜达一圈之后,思远发现也没什么玩的,比着金陵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加上玥又在旁边赌气,这弄得思远一闲逛的心情都没有了,没多一会儿就提出要回客栈。

虽然守备将军给他们在城里准备了客房,但思远着实是不想住在这个地方,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关注之中,这感觉可是一都不好。所以他最终还是决定住在三娘的客栈里,毕竟名义上他还是三娘的师兄,住在那里名正言顺。

“蛋生,回去睡觉了。”

“知道啦,师父。”正在城中河里捞蛤蟆卵的蛋生应了一句,蹦蹦跳跳的跑到思远的身边,然后兴高采烈的跟着师父的脚步慢慢往回走着。

不过没走两步,思远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他皱起眉头问道:“你们听见什么了没有?”

“听到了。”蛋生迟疑的抬起头:“好像有人在哭。”

“哭的还挺惨咧。”三娘皱着眉:“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看。”

思远眼睛一转:“一起去看看。”

“先生,是打算除暴安良吗?”

“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思远伸了个懒腰:“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干自己想干但没机会干的事,其实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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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_t只要一订阅,别无所求啊。(未完待续。。)

...

398、办事不带脑,永远古惑仔(下)

“看上去是个**。”

“不用看上去啊,这就是个**。”

思远撇过头看了三娘一眼,略带尴尬道:“人家办丧事,就别搀和了吧。”

实话,齐大侠有些扫兴,这好不容易想感受一下这边的武侠氛围,可弄到最后却发现人家只是在办丧事而已嘛,办丧事有啥好帮忙的呢,难道要思远花钱买个**起来吗?

“看着不像。”三娘撇撇嘴:“我上去问问。”

“喂。”思远拽了一下三娘的胳膊:“你怎么问?问你男人怎么死的啊?**何苦为难**啊。”

三娘一愣,挑起秀气的眉眼瞄了瞄思远:“**才懂**,我觉得她一定有故事。”

她完,不顾思远的阻止,径直走上了前方。反正思远是不知道三娘觉得这**有故事的理由是什么,顾忌她自己都不知道,八成只是因为这么感觉罢了。

不过也没招,既然人家都上去了,思远作为同伴而且还是个男人总不能站在旁边看着,也只能跟了上去,不过他倒没话,只是站在旁边默默不做声,细细听着三娘这个古道热肠的**和另外一个**在那拉家常。

不过随着这**的叙述,思远还真是吃了一惊,这里头还真是有故事啊……不过这故事太狗血了,大意就是某财主为了强抢民女逼死男人的劣质故事。不过套在这个时代的来倒也并不是很狗血,毕竟这个年代的编剧也就那么几个,没有大量的和影视作品,所以这个故事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新鲜,就连见过世面的姜玥都被打动了,听得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就拔剑去干死那个财主。

而随着这**的故事深入。几乎所有人除了思远之外都被她的悲怆给打动了,因为她今天在埋葬了丈夫之后,明天就要上门给那个地主当妾了,而如果她一死了之那她的家人也都会被她给连累。

哦,当剧情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就差在周围的荒野上刷新出几个地主老财家的打手过来强行带人。然后三娘在气愤之下打趴下那几个打手,然后拎着人上门兴师问罪,接着引发一段旷世奇案,比如在三娘离开之后财主家被灭了门,然后第二天就有人找上了三娘,在三娘有口不清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奋起反抗并失手打死了几个官差,接着被全国通缉,最后在她准备浪迹天涯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都是有一个觊觎她美貌的达官贵人在后头搞鬼。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至于她的心则是完全无所谓什么的。

当然了,这后头肯定还是有更多剧情的,比如三娘愤而拒绝,但发现自己却被门派中的人包围,要捉拿她这个破坏门规的逆徒。然后她在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奋起反抗,在重伤跌落山崖之后被一个过路的书生救了。书生治好她的伤然后对她产生了朦胧的爱意,可三娘浑然不觉只是觉得欠了那个阳光帅气还有傻的大男孩的。所以把自己的本是倾囊相授,在这个过程中那个书生一直称呼她为姑姑。

而后来,因为各路妖怪和外族入侵的缘故,那个书生被迫和姑姑分离,经历了一番奇缘,最后还在一个山洞里认识了一只通人性的大diao……不对。是大雕。并经过雕兄的引导得到了一柄无锋重剑练就了一身倾城本事。可当他再出山时却发现自己的姑姑已经被门派的人打落深渊生死未卜,于是这少年书生在盛怒之余一人一剑一大雕就杀上了当世第一门派,并以一抵百,在大杀四方之后,终于引动了门派中的长老出手。

在苦战一番之后终于还是不敌大长老。被砍断一条手臂。不过幸好雕兄极通人性,背上他逃离了那里。

等等!这里应该有一个神展开。当他在山洞里疗伤的时候,无意中触发了关押着火麒麟的牢笼,释放了千古妖兽火麒麟,他拼死战胜火麒麟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了,但却发现一些与火麒麟伴生的血菩提,他吃了这些菩提之后居然发现身体恢复了正常,而火麒麟在死前则被他感动了,大喊一声“啊!人类,我感受到了你心里的爱,我要帮助你”然后就把自己元神凝聚成了一条胳膊送给他,让他拥有了一条强横无比的麒麟臂,而那柄无锋重剑也因为沾染了火麒麟鲜血的关系完成了超进化,变成了终极形态雪饮狂刀。

于是同时具有麒麟臂和雪饮狂刀的书生,再一次的上山挑战,这一次那整个门派在他手中没有一合之将,手持一把刀从东门杀到了西门,一路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但无奈他的行为太过暴虐,最终引动了天劫。在天劫之中他并没有抗过去,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只是把它压在一座大山之下整整五百年。

在这五百年里,他没日没夜的思念着三娘,终于有一天一个过路的和尚经过把他从煎熬中解放了出来。刚一出来的他,立刻就想去找三娘,但却没那个文弱的和尚拦住了,那和尚他身上的杀孽太重,必须要得到净化才能得到救赎才能拯救他心爱的人。

在得知三娘已死很久很久之后,他心灰意冷,但为了最后一丝希望,跟随着和尚一起踏上了追求真理的路程,在路上他的雪饮狂刀因为杀气太旺而被禁止使用,和尚只给了他一根铁棍棍。在路上的时候,他与和尚陆陆续续认识了一些伙伴,比如一个又聪明又懒的胖子和一个笨拙的大胡子还捡到了一个垂死的蛇妖。

在一行人追求真理行走了无数个昼夜之后……

“喂!你的脑洞太大了。”罗敷抗议道:“快把结局出来,他们到底在没在一起。”

思远一愣,沉吟了片刻,呵呵一笑:“没有……他复活三娘之后就出家了,而三娘则化成了他肩上的蝶,每日陪他扫塔、念经、参禅。而他也了解到了人和妖是不能在一起的。出于好意拆散了不少人妖配,可在老年的时候他却铸成的大错,因为怜惜了一条蛇精,导致了水漫金山,无辜者死伤无数,他最后在懊恼中选择了兵解。不过在他死后的第七天。一只漂亮的蝴蝶出现在了他的坟头,然后他的弟子慧能发现坟墓里居然也出现了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到这就没有了。”

“喂!不要这么虐啊,我要大团圆!”

“悲剧就是把有意义的东西打破给别人看不是吗,喜剧很容易被人忘掉的啦。”

“可是……可是这也太惨了。”罗敷的声音有些悲伤:“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我一起化蝶。”

“别闹,你要是死了,我也就死球了。”

思远答了罗敷一句,然后发现面前站着正瞪着眼睛看着他的三娘。那表情就好像不心吃了屎……

思远一愣:“你看什么?”

“我都听见了好吗。”三娘歪着头哭笑不得的看着思远:“从你开始的时候,我就听见了,你为什么给我安排这么悲伤的故事?”

“啊?”思远一愣:“我都有读出来?”

他回头看了一圈,发现包括蛋生在内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默默头。

不过倒是姜玥眼泛精光的窜了上来,一把挤开三娘,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思远:“先生,这个故事好棒啊!我听着都想流泪了,好凄美的爱情。如果有人的能为我苦守五百年,我也心甘情愿化作他的肩上蝶!”

她着还愤恨的回头看了秀才一眼。但秀才却装作没看到,默默的扣扣耳朵摸摸腰,看上去就是一副很无聊的样子。

“这……”思远咳嗽了一声:“行了,别围着我了,那个……**你们问出来了什么吗?”

三娘回头看着正盯着思远侧脸的**,然后用手了思远的胸口。凑到他耳边声道:“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就把她卖给张员外了。”

“卧槽?”

思远一愣:“什么情况?”

“哎呀,是这样的啦。想要霸占她的那个李员外呢,是出了名的丑而且凶。而张员外呢,品行还不错,虽然老了一但长相周正。”

“然后你就把她卖掉?”

“不然呢?”三娘一脸理所当然:“张员外的家业不知道比李员外大了多少。有张员外护着她,李员外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再造次了。”

“但是我觉着吧,你要是肯要那才是极好的。这**长得可水灵,盘子也顺,活儿肯定好!”

思远看着面前的三娘,恍惚间产生了一种错觉,面前这个娘们不再是一方侠客而变成了**里的子,而且还是业务精通的子……

“好啦。”三娘大大咧咧的拍了思远一下:“只是打个趣罢了。走吧,我们去找李员外敲上一笔去!”

“敲上一笔?”

思远顿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浓重的好奇,这家伙简直是个千面娇娃。在遇见妖怪时,她是锄强扶弱的女侠,在客栈时她是锱铢必较的刻薄老板娘,而在这里她却成了一个亦正亦邪的绿林好汉。

多重身份的转变,让思远觉得这姑娘着实是有意思……嗯,有意思。

当然,三娘虽然是个**,但实际上却只有二十一岁,虽然比姜玥大了不少,但仍然还是个女孩,而且思远个人认为她跟她亡夫啪啪啪的次数还不如自己大学里那些班花校花和男朋友啪啪啪的次数多……

不过这个去李员外家敲一笔的提议倒是激起了姜玥巨大的兴趣,两个针锋相对的奇女子在这一刻居然站在了同一阵营中并且姜玥还一票否决了秀才回去睡觉的提议,拎着他带着**一行七人浩浩荡荡的杀向了李员外的大宅。

那**其实也是无奈,实话她并不想得罪在这里家大业大的李员外,可三娘却根本就是不由分,不容她任何解释,拽着她就往前走。

同样无奈的思远最后也只好默默的跟着一起走了过去,不过他并没有把这当回事,脸上还残留着刚才那个羞耻到不行的故事所导致温热,别别扭扭的。

“哈哈,你子也有今天。”罗敷的声音在他心里响了起来:“不过我提醒一句,不要对他们产生太深入的感情,不然……”

“了解。”

思远自然是知道的,如果在这里留下了太多感情,那么他走的时候,自己的心也会碎裂一次,那滋味可不好受……真的,不好受。而因为两个世界的时间差,也许一别真的可能就是永别了。

因为不论如何思远也不想用这种的状态和这些伙伴重逢在他们的迟暮年华……那很残忍也很伤感。

“还有,我感觉……”罗敷迟疑了一下:“这个三娘对你好像有那么……”

“放心,不会的。”思远头:“我有分寸。”

其实思远也感觉到了,自从昨天耍帅一战之后,三娘对他的态度明显改变,这可是个危险信号……

“不过我觉得啊。”罗敷突然顿了顿:“你对少妇有种特别的嗜好,你是不是**啊?”

“喂……我怎么了我?”

“我不管,你最好给我快找到煜,然后快滚出来。”罗敷的语气里带着撒娇的调调:“强大而自信的男人对女人来简直就是毒品。”

“没那么夸张啦。”思远默默叹息:“别得那么恐怖啊。”

正在思远跟罗敷暗地里哔哔的时候,李员外的大宅就算是到了。思远站在外围看过去,发现这还真是个不的宅子,占地大概有个三四千平方,朱红大门青瓦整齐,着实是一副大户人家的派头。

“开门!给老娘开门!”三娘叉着腰站在门口用力踹门:“再不开门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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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忘记了。这本书到现在为止已经还剩下三分之一左右啦!下本书呢,我会开始正儿八经的玩脑洞!

嗯,我在考虑要不要来一部彻底的爽文,其实现在我回头看看爽文,其实也是蛮有味道的。哈哈哈……谢谢大家多年的支持。(未完待续。。)

...

399、天涯共此时

“谁呀谁呀,大半夜的,嫌命长了是吧?”

门里传来含含糊糊不耐烦的声音,不过等他打开门之后看到外头居然是三娘这个煞星,那脸就跟狗脸似的翻就翻,腆着脸陪着笑容道:“哎哟,这不是三娘么,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啊?”

“滚开。”

三娘二话不用手撑着那个家丁的脸蛋把他推到一边,大大咧咧的就往宅子里走,边走还边咋呼着:“让你家主子滚出来见我。”

“三娘三娘……您有话好好,这是怎么了?”

这家丁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惹到了这个四里八乡横行霸道的女煞星,以至于大晚上就闯了过来,现在这情况他可不敢擅自做主,恐怕只有自己主子才能做决定了,所以在心翼翼的跟着三娘这么一伙土匪似的人物走进厅堂之后,他连忙吩咐的丫鬟端茶递水,然后自己赶紧去后院叫老板。

这时的李员外正在和第四房妾玩着大家都爱玩的事,浓情蜜意浑身颤抖之时,外头突然传来的家丁的扎呼声:“老爷老爷,不好了!”

李员外差被被吓得功能失调,从**上弹起来之后,冲着门口怒骂道:“李顺!你他妈是要死啊!等会要是没个法,我打死你。”

他对这李顺倒是很宽容,毕竟从他还是少爷的时候李顺就已经是他的跟班了,这么多年过来,也不知道他跟着自己干了多少横行乡里的坏事,所以自然也格外亲近,要换成别人,恐怕他早一个花瓶甩出去了。

“老爷。您倒是快来吧。”李顺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了:“三娘带着杨**找上门了!”

李员外一听,浑身一个激灵,本来还硬邦邦的弟弟瞬间就软了下来,连忙从身子底下的白肚皮上爬起来,匆匆忙忙的穿好衣裤,甚至连鞋都穿反了。但此刻他完全顾不得这些。匆忙拉开门:“真的找来了?”

“可不嘛!人都在外头了。”

“妈的,谁让你放她进来的?”

“我的亲爹哎,老爷。你跟那三娘可是老熟人啊,我能挡得住她?”

李员外一想,顿时也觉得头疼欲裂。三娘什么人物?虽然没有天师的名头,但绝对是整个瀛洲最厉害的天师了。而且这家伙虽然长得极漂亮,但性格实在太乖张了,不但暴戾而且还不可理喻,有时候一身正气有时候却比土匪还土匪。去年城里首富孙老爷不知道哪惹了她,她一个人冲上门把孙老爷花了八万雪花银的新宅子给拆了个精光,还用法术把孙老爷变成了个娘们似的东西,到现在孙老爷都没被掰回来,一话老翘兰花指,看到娘们横眉冷对看到帅气的老爷们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就是这么一猛人,现在居然闯进了自己的宅子,这哪能不让李员外心惊肉跳。而且还听是因为杨**的事找上门的,李员外这真是怕……不但怕自己宅子被拆。更怕变成那种不男不女的玩意,他可不想跟一大老爷们互相玩粪门,光是想想就已经很恶心了。

“哎呀!这不是三娘嘛。”李员外满脸堆笑的走到正在喝茶的三娘面前:“这大晚上的,也没法专门接应你一下,真是对不住了。”

李员外也是无奈,对付这种人不用笑脸还能怎么着?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报官,官府都他妈不敢管这个娘们。

“来来来。”三娘没跟他客气,一手拎起他的耳朵,硬生生的把他揪到了杨**的面前:“看看,认识她不?”

“哎哟……哎哟哟。姑奶奶……放了我吧,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他男人是不是你逼死的?”

“奶奶,我哪有那个胆啊,我就是跟他提了一下把杨钱儿买下来,他就急气攻心了,真跟我没关系啊……你不信去问酒楼梁老板,他全程都看见的。”

三娘扭头看着杨**:“是这样么?”

杨**抽泣着,但并没有否认。不过想也想的到,像李员外这样的怂货,让他杀人恐怕也是不太可能的,充其量就是仗势欺人,而且这杨**的男人也真是太窝囊了一。实话,就算把这李员外揍一顿也就那么大的事。

“那你还强逼人家嫁你?”三娘没松手,继续横眉冷对:“怎么着?明天不把自己送上门就让她一家老没个安生?”

“我错了……哎哟哟,别揪了,耳朵快掉了。”李员外这次是真哭了:“姑奶奶,我就是吓唬吓唬她……她就是不过来,我哪有那胆子去祸害她家人啊。”

“这样啊。”三娘慢慢松开手,然后踢了一脚李员外的屁股:“过去,跪下给人家姑娘道歉。”

李员外实话,也是个能屈能伸的汉子,他二话不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姑奶奶,你大人大量,我就是觉得你容貌倾城,实在是心生爱慕……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这是一。二呢,你吓着这姑娘了,你打算怎么办?”

李员外一愣:“怎么办?”

“那自然啊,这要是道歉有用,要官府有何用?”

嘿!这台词,太经典了。思远突然毫无预兆的笑了出来,这可是传中快十年前的最热门的偶像剧里的台词啊……

“那您要怎样?”李员外也算是认栽了:“您开口。”

三娘也不客气,伸出了五根手指:“五千两。”

李员外一听,当时就给跪下了。实话,这个**别已经嫁过人了,就算是个黄花大闺女,从高级的妓寨里买也绝对不要五千两,撑死一千两就解决了问题。就算她漂亮吧,别跟那些秦淮花魁比了,就算是比之三娘……不。甚至是她带来的那个没长开的丫头都不如。就这值五千两?这是明抢啊。

可就算是明抢又能怎么样呢?李员外在颓废一阵之后也是无可奈何了,颓然的让李顺从账房支了五千两的银票出来,看着这银票落到三娘手上,他的心都快裂开了……

“给我去现钱。”三娘把银票撒了他一脸:“快去!”

嘿!这女煞星还不要银票。可一时半会上哪去找着五千两的现银,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找人现取,而三娘还不满意。居然给他定了个一个时辰三分利的**版高利贷……

等到李员外带着人呼哧带喘的从外头扛着五千两纹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而李员外一进门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五千两可不是一个数目,他带着三十几个家丁四处求爷爷告奶奶从换来的,而那重量也是吓死个人……毕竟银子是按一斤十六两来算的,五千两也就是三百多斤啊……

“舒坦。”三娘在清好数目之后,一把提起了那三百多斤的包袱背在肩上,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李员外的脸蛋:“这次算给你个教训。”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

李员外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这个母夜叉赶紧走。他从明天开始每天早晚给祖宗牌位上三炷香……

走到外头之后,三娘把手上的银子分成了两个两千四百两,一个二百两。并把那其中的两百两塞进了思远的手里,大大咧咧的道:“拿着。”

看到她这土匪气十足的动作,思远都愣了,低头看了手上的一堆碎银子,眨巴着眼睛问道:“这是干什么?”

“给你的分红啊。”完,她把另外一个两千多两往**面前一扔:“一辈子够不够?”

“够……够了……谢谢三娘。”**也愣了。她浑然没想到这么一哭,居然哭出了两千多两银子。如果用这些银子做买卖的话。只要勤快,真的是一辈子都够花了。

“客气。”三娘把自己那份往肩膀上一背,大大咧咧的就往前走着。

当真女中豪杰啊……思远还以为那些传中的女中豪杰会是什么样呢,这个三娘的行为已经很明显的告诉他——瞧,这就是女中豪杰的典范。

捧着一堆银子,愣了愣。转过头看了那个正费劲拖动地上一百多斤银子的**,然后顺手把自己这份也扔了进去,然后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票也塞了下去:“去买个早餐吃……”

**一愣,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华服男子。惊讶的都不会话了……一万两银票就这么拿去给人买早餐吗?你麻痹是不懂什么是钱还是脑子瓦特了?

旁边的老锦衣卫和秀才也呆逼了,低头看了一眼那个**,然后慢慢跟上了思远的脚步。而姜玥更是不明所以的追问道:“先生……您知道一万两能干什么吗?能在金陵买栋上好的房子啊!”

思远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掏出口袋里的一叠银票:“拿去当嫁妆。”

“爸爸!”姜玥一把抱住银票:“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亲爹了!”

实话,思远拿着钱真是没啥用啊,走的时候也没看,顺手就把整个别院的流动资金全部拿上了……少也有百万两吧。那既然自己没有用,当个散财童子也挺带感的。

回到客栈之后,三娘已经自顾自的吃上了,桌上放着一大坛子酒和硕大一盘卤牛肉还有猪耳朵猪尾巴之类的下酒菜,看到思远他们回来只是,她指了指桌子:“我请客,来吃。”

“哦!有吃的咯。”蛋生虽然已经非常困乏,但看到喷香的卤牛肉之后,还是立刻精神了起来,窜过去就伸手去抓。

“啪”三娘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笑着道:“去洗洗,看你脏的!”

等几个人都洗干净手之后,三娘已经把碗筷都摆好了,然后坐在那问道:“你们有何打算啊?”

“明天启程去山东吧,答应帮玥报父母仇的。”

“哦?为了这个花魁?”三娘瞄了姜玥一眼:“她是不是勾搭你了,她媚术可厉害。”

“呸!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是视先生为父为兄的!”姜玥撅着嘴抗议道,但紧接着却声道:“反正先生也不吃我这一套。”

思远饶有兴致的坐了下来,看着三娘:“三娘,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您问。我知无不言。”三娘豪爽的大手一挥。

不过思远倒是没兴趣多什么了,只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然后撩起了她的袖子。接着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三娘被思远抓住的那条胳膊,在肘关节之上一直到肩膀已经只剩下了森森白骨,只有几条筋肉相连。

“你中了邪术。为什么不治。”

三娘脸色一寒,甩开思远的手,冷笑道:“先生,你怕不是管太宽了。”

思远没有继续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玥是花魁的。”

“我……”三娘愣了一下:“她的大名谁人不知。”

“但是我之前一直用的是满堂春。”姜玥警惕的看着三娘:“而且我并未抛头露面,认识我的,我都认识。”

“第三。”思远竖起三根手指:“你丈夫应该是被你所杀吧。”

三娘顿时抬起头,盯着了思远的眼睛,杀气腾腾。

而思远却没有任何惊讶,只是伸过手再次抓住了三娘的胳膊。并一把扯下了她的袖子,就这么让她白骨化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接着弹出一张万灵卡:“凤玲,出来!”

呼啦一声,客栈里的温度陡然升高,光亮也异常耀眼,等其他人抬头时,发现思远身边正站着一个散发着橘黄色光芒的女子。这个女子身后的带着耀眼尾翼,身体就好像是火铸的似的。

“老板。是她对么?”这个光亮到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慢慢来到三娘身边,把她胳膊上的白骨托在手中:“跗骨之蛆而已嘛,真是的……老板,下次让我出来也叫我挑战一下高难度啊。”

她完之后,从手部开始突然迸发出爆炸性的火焰,不过这些火焰却像有灵性似的。层层包裹上了三娘的胳膊,接着突然之间三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她身上飞散出了黑色的粉末。没多一会儿,光华散尽,那个发着光的女子在一声高亢的凤鸣中消失不见。而眼尖的秀才看到了思远手中的那种卡片上多了一副凤凰于飞图,旁边还有俩特别古朴的大字——火凤。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当光芒散去之后,三娘手上那可怕的白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光滑白皙的胳膊,皮肤粉嫩,就像新生儿的肌肤一般。

思远喝了一口酒:“不好意思,帮你擅自做主了。”

听到思远的话之后,三娘才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然后情不自禁的上去摸了一下,接着放声大哭了起来……

其实思远一早就发现三娘的气息不太对劲了,但一直没机会。现在看来,这个老板娘恐怕不是没故事的人,因为他中的不是巫术、不是蛊术也不是法术,而是咒术。这种东西在思远那边已经失传,所以他并不是那么熟悉,但根据她身上的气息来看,应该也属于秽物侵染。

既然是秽物嘛,天下秽物的终极克星,除了金乌之外就是火凤了。至于东皇太一,她没进万灵卡,思远呼唤不出来。而且威力也过于猛烈。但火凤不一样,凤凰之力本来就是能够涅槃重生,再加上至纯至阳的纯阳气息,不但能够驱散那咒术,同时也能让三娘已经近乎腐化的身体恢复正常。

至于她为什么会突然哭出声来……思远其实能够理解,毕竟三娘到底也是个姑娘,没有哪个姑娘会愿意自己慢慢腐烂到死的。

她之前并不是没有尝试过驱散这些跗骨之蛆,但无论她怎么尝试都于事无补,只能延缓腐烂的速度,所以她必须要喝大量的烈酒来抑制这些东西的活性,可即便是如此,她的左手也在四个月之前彻底腐化成了一具白骨,而这种几乎不治的咒术,根本无法治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死去。

打个比方吧,这个跗骨之蛆相当于魔法门里的六阶魔法,但这个世界的净化术最高五阶,根本无法解除更高级的debuff,最多缓解一些罢了。

而思远嘛,万灵卡里每一张卡都是超高级的召唤物,比如火凤是九级生物,东皇更是十级生物。他们的原生力量初始就是九阶十阶魔法,用九阶解六阶,那简直手到擒来。

这就是高武世界和低武世界本质上的不同,最简单的解释就是最初的超人设定,超人在自己的世界是被一刀戳死的货色,但来到了地球上却能够一巴掌扇飞火车,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在一些里飞升去神界之后发现自己连只耗子都干不过也是正常情况,因为世界规则不一样。

“你先哭,我在等你回答我的问题。”

思远慢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了起来。(未完待续。。)

...

400、我这人,什么都怕尤其怕死,可就是不怕人海。

在长达一个钟头的震惊、激动和躁动之后,三娘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下来了。⊙說在冷静下来之后,她立刻知道自己已经重获新生了,头那把随时会斩断她脑袋的鬼头刀已经被人轻而易举的拿走。

“哭的差不多了吧?”

思远夹了口牛肉塞进自己嘴里,就着带有甜味但度数非常高的自酿酒把牛肉吞下去之后,他微微抬起头:“我的几个问题,你该回答了吧。”

如果是几年前的思远,他的眼神对任何人都不构成威胁,但这些年他可算是个征战四方的大将了,现在的他在向别人问话的时候,那眼神就跟看死人的眼神似的,这虽然并不是他故意的,但毕竟是职业病,没办法改的,哪怕是没有什么恶意时,照样都是那么一副特务审讯管的嘴脸。

三娘对思远还不熟悉,但从见到他到现在他所施展出来的能力却早已经让三娘对他的评价升级到了神佛的等级了。特别是刚才把自己从鬼门关门口捞回来的那一手,看上去简简单单实则惊世骇俗,因为三娘自己知道,她身上的毒咒用她师父的话来,那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不好使,除了能延缓几年之后,别无他法。

可就是这么大罗金仙都没招的东西却被面前这个年轻人在举手抬足间就搞定了,实话,现在思远让她干什么她都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而且当她接触到这男人的眼神时,她心头猛烈的缩了好几下。那眼神非常可怕,完全不像是平时那个干什么都有些漫不经心甚至可以是散漫的男人。如果硬要形容,就是一个胸口有北斗七星伤疤的男人在打完人并喊一声“北斗百裂拳”之后,再看中招那人时的表情。

反正让人很不舒服就对了,弄得三娘连感激的话都没能出口就被思远给憋回来了。一时间气氛非常尴尬。

“快!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下。看到三娘吃瘪的姜玥别提多高兴了,从昨天开始就经常被挤兑到无言以对的她,现在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跟在思远身后狐假虎威的她,情绪别提多亢奋了,就差没有用剑指着三娘逼问了。

“慢慢来。”思远垂下眼睑:“我不急。”

“这个逼。我给十二分。”罗敷的声音在思远响起:“继续保持,这样的齐大官人才是最帅的。”

思远没回答她,只是盯着三娘:“一见面就能看破玥的伪装,并且知道她的身份。先回答这个问题吧。”

随着思远的逼问,气氛愈发的尴尬,她低着头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长出了一口气:“我是玄天宗弟子,奉命调查你。”

思远指着自己鼻子:“我?”

“你最早出现在琼州府,玄天宗就一路监视你的行动,你身边所有人的身份我都知晓。”反正蒙是肯定蒙不过去了。三娘索性开诚布公了:“掌门师伯答应如果这次事成功,便让我进入血池,能够延缓我十年寿命。”

“成功?你门派里的人让你干什么了?”

“盯着你,探你的底。”

思远头,看来他还真是轻敌了,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高手,看来以后还是不能那可嚣张必须稳扎稳打了,不然不定会出什么问题。毕竟连他都能跟踪。这一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毕竟他可是个没气息的人啊。

“那第二个问题。”思远歪着头:“是你亲手杀了你丈夫的。对吧。”

三娘神色顿时暗淡,眼神都有些飘忽不定:“是的。”

“因为他已经变成了非人的怪物。”

“你怎么知道?”

没错!思远心中的疑问顿时散了开来,难怪在这里碰到的所谓妖怪的气息都那么古怪,古怪到只有一股子的死气。通过解剖他还发现了很多疑。特别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妖王更是古怪到了极。

再结合三娘身上附着的气息和那个妖王如出同源,而且他的体内还寄宿着一个亡魂。这种护体亡魂除了至亲之外,一般不会附着在人的身上加上那亡魂也是有些能耐的。能够威慑那些妖怪,所以思远就猜测那个亡魂大概就是三娘的丈夫。

这个推理的线索其实并不足,但思远好歹是特案组的王牌,这一还是能够想到的,所以综合一下分析。很快就得到了一个几乎精准的答案。

“如果我没猜错,你身上的咒术也是伴随你丈夫的死而附着上的,你们应该是在结婚的时候互相下了情咒,所以当你杀了他之后咒术发动,而这个咒术是规则之力,你肯定解不开。但这大概是很低级的咒术,我之前不太了解你们这个世界的规则所以不敢乱来,但既然听到你能延缓它,那么我可以断定,这个咒术肯定能解而且不需要遍访名医,你门派里就能解。”思远很冷静,甚至是冷酷的分析着:“但是他们没给你解,只是一步一步的延长你的寿命而已。”

三娘一怔,表情快速变化,几次欲言又止之后,思远可以确定自己的分析并没有变化,而从三娘的表情上来看,恐怕也是陷入了很深的矛盾之中。

“哇!那不就是变相控制他人生死咯?”姜玥冰雪聪明,一就透:“这也太恶毒了一,其心当诛。”

“先生,我们被人盯上了,怎么办?”秀才皱着眉头:“这不是好事。”

“也不一定是坏事。”思远摊开手:“我倒是希望能多关注。”

“先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样确实有些风险。”老锦衣卫算是老江湖了,他对这个所谓的玄天宗多少有些耳闻:“玄天宗是大明的护国神教,游离在朝廷之外,除了有人造反之外,其他时候都不会有动作。”

他的意思其实就是在问思远怕不怕,只是并没有明确指出就是了。思远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怕,我倒是不怕。我只是好奇他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玄天宗宗门就在琼州地界,你……”三娘表情别扭了一下:“你从云上下来时,被我宗发现。”

一拍脑门,顿时感觉自己是。早知道这样当初跳什么云啊,老老实实的瞬下去不好么。跳什么跳……

“好了,我问完了。”思远指着桌上的菜:“你们吃啊,三娘的手艺不错。”

他刚完,包括三娘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姜玥更是夸张的喊道:“先生!您被人监视了啊,您就这么不在乎?也不打算惩处这个混入我们之内的无耻之徒?”

“为什么要惩处?”思远伸了个懒腰:“无所谓啦。三娘要监视就监视吧,没什么问题,不过我就是好奇,玄……”

“玄天宗。”

“对,玄天宗为什么要关注我?我跟你们没冲突吧?”

“玄天宗调控天下强者。他们不允许任何人游离在掌控之外。”老锦衣卫喝了口酒:“不过以我看来,他们也只是扯虎皮做大旗,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思远倒是同意,按照三娘的法,玄天宗大概就跟天守门或者特案组差不多的性质,但单单一条以这种下作的手段控制门徒,其实就已经是下三滥的门派了。就拿特案组来,基本上都是以办雇佣的形式来处理的。除了保密原则是终身制之外,其他一切命令制度都可以随时以退役的形式解除。

不过特案组除了有特别情况。比如上次的大规模改组,一般都是终生聘用制,到了五十岁都会退居二线养老,每天上班看看报纸喝喝茶差不多就可以了。当然,也会有那种老当益壮不甘心的家伙明明已经六七十岁了,但仍然还奋斗第一线的……

实话。即便是特案组里也有靠坑蒙拐骗拉人入伙的方式,但绝对不会用这样惨无人道的方式来控制门徒。用二爷的话就是纸包不住火,一旦被发现,不管什么组织基本上就可以宣告死亡了,人心这东西是最坚韧也最不牢靠的东西。

“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继续干你的活,监视我也随便你监视。”思远到一半:“不如……找个机会,我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好了。”

“先生……”三娘的眼眶本就已经红了,现在被思远一,这个女匪似的娘们的眼睛里居然有泪水打转:“再生之恩,无以为报。”

“那就陪先生解解闷咯。”姜玥撇撇嘴:“先生可不缺钱,想报答先生就用实际的,倒不如用你湿漉漉的桃源洞好好安抚一下先生旅途的寂寞。”

三娘闻言浑身一颤,慢慢仰起头可怜巴巴的看向思远。却发现他压根没那个意思,正伸手捏着姜玥的脸蛋:“你以后再让我听见你满嘴开黄腔,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先生……救命……我知错了。”姜玥连声讨饶:“知错了……”

思远也是哭笑不得,在刚看见姜玥的时候,这姑娘给人的第一眼印象那可是静若素柳、温婉如玉,清纯的如同一朵深秋寒风中绽放的菊花。

可这接触久了才发现……这丫头就是个移动黄段子仓库,什么话下流她什么,就算不下流的被她一也变得格外下流。基本上就跟她那清纯的长相相距十万八千里。而且她还不光是嘴上下流,行为上也是下流到没边了,比如在路上捡到一块形状很独特的蘑菇样石头,她居然直接就放在自己脐下三寸的地方比划来比划去,还塞进裙子里模拟秀才早晨起来时的一柱擎天,反正就是一个不太正常的姑娘就对了。

正在三娘想些的时候,外头突然妖风四起,一股子腥臭的恶风穿堂而过,正捏着玥的脸蛋训斥的思远当时就皱起了眉头站起身走到了窗口。

这一看才发现外头密密麻麻漫山遍野都被那妖怪所布满,而在黑暗中还有数百个影影绰绰巨大无比的黑影,看上去一副寻仇的样子。

三娘见到后,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了起来。她知道这是这些妖怪来报仇了,不光是报思远昨夜诛杀妖王的仇,更是来报她的仇。

“先生,客栈酒窖中有密道,我们从那里离开。这些怪物还未探清虚实,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不像。”姜玥站到思远旁边:“看样子像是在等伙计来齐,吹号子一起上。”

没过一会儿,思远发现外头的情况果然像姜玥所的那样,不断有比昨夜妖王更巨大的黑影出现在外头的崇山峻岭之中,密密麻麻的让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

“先生……这太多了。”三娘央求道:“我们快撤吧。”

可没想到她的意见却没有得到思远的认可,他只是摇摇头,然后笑道:“这真是瞌睡就碰到枕头了,刚搞个大新闻就有人送上门。”

他完,之后,径直走出客栈大门,在密密麻麻的妖怪之中站定。周围那些恶臭难当的恶心怪物见他出来,无不慢慢往后退的,直到退到离他超过二十米才算是停了下来,不过针对这里的包围圈倒也没松懈。

“喂,你出来。”

思远伸手指着前方的虚空:“快。”

“果然是艺高人胆大。”这时,一个全身被白色布料覆盖只露出眼睛的人慢慢出现在思远前方不到四十米的地方,然后以近乎瞬移的速度来到了思远前方五米处:“听你纵横四海无所敌手是吗?”

思远一愣,扭头对身后的人喊道:“你们谁给我追加设定了?”

见后头的人纷纷摇头,那个浑身上下雪白的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今天倒不如让我见识一下你到底有多强。对了,少年郎,你怕死吗?”

“废话,谁不怕呢。”思远摊开手,用眼睛不屑的扫了一圈周围密密麻麻的怪物:“其实我什么都怕,可就是不怕人海战术,跟我玩人海……”

思远到这,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摸了摸下巴:“在这也有好处,不用畏手畏脚了。还有,今天你恐怕得留在这了。”

“哈哈哈哈哈,荒唐。你倒不如乖乖受死,我大发慈悲许是给你留下全尸。二郎们,上!”

“你还以为你是刀锋女王啊。”思远往后挪了一步,嘲笑一句之后伸出手指按在自己眉心处,慢慢闭上眼睛,嘴里默念道:“弟兄们。出来放风!”(未完待续。。)

...

401、孤独站在这舞台,听到掌声响起来

铺天盖地的妖兽从四面八方朝思远这个方向涌来,声势如奔雷一般浩瀚,黑夜中妖兽眼里的冷冽寒光星星,滚滚如风。

“狂风,听我号令!”

白衣神秘人突然大喊一声,山风陡然呼啸,天空闪电如龙走蛇游,那股庞大而让人无法抵御的威势哪怕是躲在客栈中的众人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出来,如果不是三娘苦苦支撑,恐怕秀才和老锦衣卫这两个毫无根基的人都会被这威压给活活压死。

但,这漫天的狂风和闪电还有那滚滚流动的妖兽,在思远的眼里却慢的像个笑话,他没有丝毫动作,只是背着手看着那些妖兽朝他飞扑而来。

“咚”

突然之间,一声惊天动地的鼓声从思远身后传来,沉闷的声浪激发出一阵狂躁的飓风将那些身形比较瘦的妖兽从地上卷了起来,高高的抛向了空中。接着一个身高百丈浑身赤红的大牛用它的独脚站定在思远身侧,眼睛里闪烁着疯牛才有的炙热红光。

思远没有回头,只是慢慢在石桌上摆好一副象棋,然后静静的开始自己和自己对弈起来,根本不管周围那些暴躁的妖兽和那个猖狂不已的神秘人。

倒是那个白衣人被这突然出现的巨大怪物给惊骇了一把,愣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在他反应过来之后,回头用充满自信的眼神看着那漫山遍野的妖兽,毫无预兆的哈哈大笑起来:“儿郎们,吃了他!”

思远扭头看了夔牛一眼:“让他吃。”

话音刚烈,另外一个虚影出现在思远身侧,体型巨大的九头蛇慢慢俯下了身子,用凶暴无比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神秘人。眼神里透着不出来的蔑视。

接着,思远这边的巨大怪物一个一个往外蹦,梼杌、重明鸟、赤炎巨兽、穷奇、混沌、金毛吼、化蛇三兄弟,即化蛇、腾蛇、鸣蛇、飞廉、乘黄、龙鱼、梁渠、山魈、海魅、弥蒙妖龙……

总之,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应有尽有。而且大半都是以凶暴残忍著称的成名大妖,各个拿出去可都是牛逼哄哄的。

吨位最大的应该是完全体的混沌、最凶残的是騊駼、战斗力最强的是九头巨怪相柳,这些东西往那一站,让人看上去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这些大家伙随便拿出来一个就已经是妖中翘楚了,这里足足来了三百多个,汇聚在一起的妖气是直达天际也不为过,那浓烈的纯正的妖气冲散了天上的乌云,甚至连月光周围都蒙上了一圈氤氲的彩色光圈。

思远连看都没看神秘人一眼,捏着下巴盯着棋盘:“马卧槽。”

然后他自己又把对面的炮往上拱了拱。接着再次陷入了沉思:“你这一步我看不明白啊。”

而就在他沉思棋路的时候,他身侧的妖怪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咆哮就冲了出去,这些大家伙一出场,虽然数量上远远不如那些古怪的妖兽,但声势却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夔牛每次跳跃都会伴随一生重重的闷响,像战鼓一样浩瀚威武,在踩死一堆一堆妖兽时还能激发自己这边的战斗力。

“喂喂!你不要就这么将我军啊……我不玩了。”罗敷抱怨道:“不玩了不玩了。连让让都不会。你是不是男人啊,真不知道莫然那么漂亮。看上你哪一了。”

“啊……好好好,让你一车一炮好了。”思远把已经将军的车撤了下来:“我觉得这一次我该出名了。”

完,他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战场,不过那与其是战场,倒不如是一片修罗场。原本广袤的山林草地现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妖兽血肉的臭味和垂死的挣扎还有自己这边各类大妖兴奋的咆哮声。让人看着都有些不忍心。

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五黑最强王者吊打学生的感觉,不管走到哪跑到哪,都躲不开死亡的临近。哪怕那些所谓的妖王在这些巨大的让人心生颤抖的怪物面前,其实也和怪没有任何区别,同样是一脚死一片的节奏。根本就没什么问题。

思远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毕竟等级压制啊……那些杂鱼都是些什么玩意?白了,就是一些下脚料,可万灵卡里都是什么玩意?那尼玛可是封了十万这种上古级别的家伙。

白了,这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感觉就是让美国海军陆战队碾压埃及奴隶步兵方阵一样,人数多有个蛋用……

这一下,别那个神秘人了,就连三娘算是自己这边的人都瞠目结舌了。毕竟外行看到的只是思远好强好厉害,而她这个内行可知道那个正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下棋的男人叫来的都是些什么级别的怪物。

全免疫攻击、全系魔法还有强悍的肉搏能力,速度也快到让人心惊胆颤,这往哪里放都是boss,还是终极boss,可现在呼呼啦啦就出来了这么一大堆,别一起上了,恐怕就算是一个两个过去剿灭自己那个号称世上最强门派的师门恐怕都是玩一样,什么护灵神兽在这帮怪物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而在思远眼里……这帮家伙在那玩的开心,差不多就是跟玩真三国无双一样,而且还是开了作弊器的真三国无双。

经过三十分钟,原本那浩浩荡荡、漫山遍野的妖兽已经被干得精光,什么火烧、声波、冰冻、骨肉分离、吞噬,各种怪招无所不用其极,反正现在就只剩下那个奄奄一息的神秘人被蜘蛛女王给拎到了思远身边。

“老板,今天爽了!”蜘蛛女王满意的抹了一把还泛着血浆的嘴唇:“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

而其他的妖怪也纷纷变成人形,走过去和思远打招呼,一口一个老板叫的格外亲热。愣是让旁边的三娘看得差得老年痴呆……

那些家伙都叫他老板,那明什么?明这家伙才是最强的!有些东西三娘不懂,但像这些家伙绝对不会因为思远有钱啊或者是长得帅才会叫他老板。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比这里所有的怪物都要更强,甚至还要强上许多许多。

“下次有这好事记得叫我啊,老板。”夔牛化成的人像个杀猪的,五大三粗胸口全是胸毛,他大大咧咧的走上去拍了拍手:“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婆娘刚生了牛。”

“当爹了?”

“哎呀……别提了。苦啊。”夔牛沉沉叹了口气:“不了,我走了。”

接着这些妖怪一个跟着一个消失在了思远面前,最后只剩下那个神秘人还匍匐在思远脚下,他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像死了一样。

其实不是他不想起来,而是真的不敢起来。刚才他也看到了,对面这家伙是多么的可怕,从始至终他可是连看都没看啊,自己那么浩浩荡荡上百万的妖子妖孙就灰飞烟灭了。那些巨大而古怪的怪物……让他突然之间幡然醒悟,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妖怪,真正的妖怪!

没错,就是真正的妖怪。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数量再多也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所以他现在可以是面如死灰也不为过。

“师父好厉害!”蛋生第一个窜出来,凑到思远面前,兴奋的蹦着:“刚才那一下,我还以为是天崩地裂呢。可是比书先生的嘴还厉害。”

姜玥也瞪着亮晶晶的眼镜挪了过来,接着开始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着思远。嘴里啧啧有声。

“你看啥?”

“我在看啊,我家先生居然藏私。”

思远摸摸头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其实刚才他照样藏私了,因为他认为吧,对付那些东西还用不着上万灵合击这种战略性的技能,不然万妖之力加规则之力再加万灵卡。这里方圆千里的妖兽恐怕连跟毛都不剩了,但同样……人也八成死的差不多了。

“先生,您就告诉我吧,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姜玥撒着娇,摇晃着思远的胳膊:“先生……”

“别闹别闹。”思远捏了捏她的脸蛋:“别用这招对付我。”

“哦……”姜玥见思远仍然守口如瓶。顿时没了言语,撤到了一边默默的站着。不过她那脸上的骄傲和嘚瑟绝对是淋漓尽致的展示了出来,就差没有鼻孔朝天了。

而等到三娘过来的时候,思远笑眯眯的道:“你好像有话要?”

三娘愣了片刻,然后噗通一声就跟思远单膝跪下了,双手抱拳:“谢先生不杀之恩。”

没想到,是真的没想到啊,三娘心里都在滴血……早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强到如此程度,为什么不早表明身份,见面的时候就明的话,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疏离的局面了,能和这个男人搭上线,自己一切的梦想差不多都可以实现吧。

思远摇摇头,示意她起来之后,一只手把地上那个装死的神秘人拎了起来,看着他还在装死之后:“那么,下面轮到你了。”

“我……我……”那神秘人二话不,当场就给思远跪下了,鼻涕眼泪哗哗的流:“我只是十魁首中的一个,品级很低……求大仙放我一马。”

“十魁首?”

三娘一怔:“天图!”

“对对对……就是天图。”神秘人哭着喊道:“一切都是我们大长老搞的鬼,不关我的事。”

思远扭过头问三娘:“天图是什么?”

“一个门派,开始时只是一个民间道人创办的医馆,但在一百二十年前,那道人似乎是遇见了什么奇遇,实力飞涨。最后便成了一个门派,天图门是公认的邪教,经过我们多年打压已经几乎消失不见了。”

思远低下头用脚掂了掂那个神秘人:“来来来,给我明白。”

“我,我什么都。”

还真是没想到,刚才那么嚣张的人,现在居然如此的胆怕死,思远还没细问呢,这家伙就竹筒倒豆子,噼啪噼啪全给了。

他自己只是个最普通的中层干部,像他这么挫的有十个,被外头称之为十魁首。听上去感觉很,但实际上上头还有九龙纹、八英杰、七好汉、六散人、五进士、四天王、三娘子、大王和最终老大,也就是创始人张道人。

“这么老土的设定我一直以为只出现在七八十年代的日漫里。”思远摸着下巴:“居然让我碰上了,真是无奈啊。”

当然,让思远无奈的还不止这一。后头都让他休息一下了,他居然还噼啪在那。什么各地脑妖怪都是天图搞的鬼,目的就是为了谋反。然后还制定了四五个五年方针,这是第三个五年,目的就是为了削弱官府的统辖能力,让整个大明人心惶惶。到明年时就开始冲击大明的那些大城市,在最后一个五年的时候就要发动针对大明王朝的总攻。

不过现在让他们烦恼的摄政王实在太强了,如果能抓住他儿子的话不定能有转机,根据埋伏在琼州的眼线报告,他儿子可能会一路北上,所以才会出现冲击瀛洲的事情。

“你们怎么知道他儿子的行踪呢?”思远歪着头:“我很好奇。”

“他的贴身玉佩其实已经被张道人部下了法术,我们能遥遥感觉到他就在附近,很近。”

思远听罢,默默翻了个白眼……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气息暴露了呢,原来是被人给下了定位器。于是他默默的从口袋里拿出那块雕刻精美的白玉佩:“是这个?”

当他拿出来之后,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不,更确切的是惊呆了!特别是老锦衣卫,他几乎是面如死灰。前因后果一想,赫然发现……这个家伙的行动轨迹可不就是当朝太子爷的行动轨迹么?而自己还把自己是正儿八经反贼的事全都告诉了他,这不是摆明了找死?

“先生!”老锦衣卫突然老泪纵横的跪倒在思远面前,哭着喊道:“先生,你放了蛋生,我随你处置!”

“爷爷?”蛋生歪着头眨巴着眼睛:“你怎么了?”

“快来跪下!”

老锦衣卫拽住蛋生的胳膊就拉着他下跪,但却被思远一把拦下了:“我哪只耳朵听到我我是那个子了?”

完,思远把手上的玉佩碾成了粉末,然后拍了拍神秘人的肩膀:“回去告诉你老大,让他等着我。这次就不收拾你了,知道了吗?”

“知道……人知道。”

“滚吧。”

随着思远的命令,那神秘人大喜过望,重重叩头之后,几个呼吸之间就消失在黑夜之中,而思远转过头看着身边几个等着解释的人,长长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你们都在等故事。”(未完待续。。)

...

402、恋恋女人香

就着月光和美酒,思远把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在任何人眼里都是匪夷所思的故事娓娓道来,他的语言表达能力不是很好,但有镜妖在那当补充,所以整个故事都非常流畅。▲∴▲∴▲∴▲∴

当他到自己因为一场梦而进入这里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因为在这一瞬间,他们都知道面前这个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人,迟早要离开。

离开,这个话题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一个让人酸涩的话题,蛋生在问清楚之后,甚至因为师父即将离开而伤心大哭,秀才在旁边沉默不语,姜玥也是满脸沉痛。

“能带我走吗?”三娘突然仰起头看着思远:“带我离开这里。”

思远带着无奈的笑容,轻轻摇头。三娘看到他的表情之后也没追问,只是朝他微微道了个万福,然后施施然走回了客栈,吹熄了房间的灯,没有再出来。

“先生,你在那边也是抓妖怪的咯?”姜玥虽然心情沉重,但到底还是可以接受的:“难怪这么厉害。”

思远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眯眯的回答道:“丫头,我知道你想什么,我没办法带任何人出去。就算我想办法带你们出去,你们也会以极快的速度老去。”

两个世界的规则并不一样,甚至于连时间的流速也不一样,思远来这里还好,但他们去那边的话,一旦规则不兼容的话,那么他们就会以六时一年的速度老去,哪怕是年纪最的蛋生也活不过一年。

思远不想当那个吃螃蟹的人,第四面墙也并不是那么好打破的。所以……为了以后不至于太过悲伤,他决定把自己即将离开的消息告诉这个世界的伙伴。

听到蛋生的哭声,其实思远心里也同样难受。人本身就是一种非常情绪化的动物。感情也是任何世界最难以捉摸的东西,虽然几天之前他们互相都只是普通人,但在一路同行的过程中也产生了那种让人难以割舍的东西。

“那先生,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找一个人,可以是我妹妹吧。”思远一只手撑在下巴上:“当找到她,我就带她离开。”

“我必定鞍前马后……”一直闷声不响的秀才突然站起身朝思远拱手:“竭尽所能帮先生完成目标。”

“谢谢。”

这时姜玥趴在台子上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思远。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其实,先生,该谢谢的是我们,我想问的是,若是有一天你离开,我们还能再见吗?”

思远拍拍她的头:“再见不如不见。”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实际上这样是很不现实的,思远忙起来几天几天脚不沾地,如果有一天他忽略了。再见面时恐怕已是数年甚至十数年之后了。

时间的隔离,真的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它能够隔绝思念、隔绝情谊也隔绝一切当初的誓言,既然如此倒不如就这样淡淡而去。也许某年某月某日的蛋生或是姜玥会突然会在一个像今夜这样的明亮月光下想起曾经生命中出现过一个厉害的怪叔叔。

“好了,不谈这些了。”思远站起身:“明天我们继续启程,事情不能做一半嘛,还要帮玥报仇,还得顺便铲除那个天图。对吧?是这么读吧?”

“噗……”玥被口水呛了一下,连连拍着胸口:“哪有人像你这样张嘴就来的。那可是大明第一邪教呢。”

思远没什么,指示转过身揉了揉蛋生的脑袋,不发一言的走回了自己房间,隔绝了外头一切的声音,躺在**上透过窗口看着天上璀璨明亮的繁星。

“怎么了?我的齐大组长。”

“我原来啊,看过不少漫画。里头的人总是为了得道成仙成佛,就一定要抛弃七情六欲,还把这个得特别高大上。但现在我突然觉得,这样大概是最伤感的事情了,十年、百年、千年的孤独。真的会得到满足吗?”思远双手垫在脑后,虽然一直在笑,但笑容非常苦涩:“可实际上,连人魔左明轩都做不到这一。”

“所以他成不了仙,只能成精。”罗敷幽幽叹了口气:“我已经两三千岁了,可我还是喜欢现在的生活。如果能让我抛弃什么的话,我一定会选现在这种悠闲的日子,有个鸡毛蒜皮、柴米油盐的家,有人陪伴有人照顾。可能男人的想法会不一样,但我想没用哪一个活了成千上万岁的人不期望这样的生活吧,看的太多了,一身的浮华早就褪了。”

“你怎么突然这么伤感?”

“是你伤感。其实当我发现有一个人和我同生共命之后,我反而坦然了。因为我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然后把自己的信任无条件的放在那个人的身上。这种感觉很舒服、很安逸,我早就已经逃不掉了。其实起来,我最应该感谢的人是你呢。”罗敷的声音都带上哽咽了:“最长情的告白就是陪伴不是吗。”

“谢谢。”

“不用道谢,曾经我也会想,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什么意外,然后就这么走了。我会不会觉得不甘,但自从那次你以身布阵,我差魂飞魄散之后,我发现这种感觉并不坏,因为我知道我即使是死,也并不孤独。在我几乎消失的那一刻,我的一生在我脑子里回放了一遍,从那个不韵世事的采桑女再到那个自以为幸福的蔡下新娘再到作恶多端杀人如麻的鬼母,最后成为一个每天忙里忙外的居家女人,实话……我知足了,真的。或者我是一个惧怕孤单更甚于死亡的人。好了,好像偏题了,你赶紧休息吧,这里才过了几分钟呢,别想太多。”

其实罗敷在这些的时候,眼泪早已蔓延。滴答滴答的落在膝盖上山神的脸蛋上,在阳光下溅出一滩飞散的晶莹。

思远能感受到罗敷的情绪波动,但他没有什么,默默的闭上眼睛进入了难得的舒缓睡眠。

第二天一早,思远就被敲敲打打的锣鼓给闹醒了,当他揉着眼睛推开窗户的时候发现外头居然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为首的则是虎威营的偏将,他身后则是瀛洲的百姓,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满脸笑容的站在下头,就像是过年似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思远穿戴完毕之后走到楼下,皱着眉头问三娘:“怎么回事?”

三娘趴在柜台上看着外面,撇撇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昨夜你可是把整个瀛洲所有的妖兽杀了个精光,老百姓自然就来了。”

思远摇摇头:“这让我怎么走?”

“走。当然走。”三娘面带无奈的道:“别你了,我也得走。”

“为什么?”

“就在刚才,三道圣旨宣你入京。”三娘指着自己:“而你是我‘师兄’,我也要去。”

“不去。”

“不去?”三娘眉毛挑了起来:“不去那你就寸步难行,而去了的话,可以看到皇帝。”

“我不在乎皇帝。”

“可你要找人,这普天之下谁能比皇帝更方便?”

这么一,思远一拍脑门。当时就咧嘴笑了起来。要找人,思远就算能耐再大。他也只能沿路打听。可一旦接触到了皇家,那事情可就方便多了,人民群众的海洋可不是着玩的。不过思远也有个疑问,如果山神和自己一样也属于这样半路突然落在一人身上,那到底该怎么找呢?

这个问题当时他也问过罗敷,罗敷山神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不过一切也不定,万一要真是跟思远一样的情况,那真得随缘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比较低,因为山神心有魔障,以她的能力。不干出什么奇怪的事才叫奇怪呢。

可如果是在个太平年代还好,现在嘛……干出啥都成不了新闻,毕竟满世界闹妖怪,处处都是风声鹤唳的,她就是占山为王恐怕都没人搭理她。

所以这个过程嘛,只能是先帮这个扯淡的大明朝把妖兽的事给平了再,思远个人认为这一都不难。

“先生。”

正当思远准备出门的时候,三娘却出声叫住了他,走到他身边声的道:“你这次恐怕不会见到摄政王,你会被皇帝招为幕僚,你做好准备了吗?”

思远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被皇帝招为幕僚,就代表着自己可是坚定的站在了便宜老爹的对立面,他虽然对宫斗没有任何兴趣,但……可想而知啊,这件事似乎是不可避免。

当然,以这几天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如果一旦把妖怪平定了,之后接踵而来的恐怕就是摄政王和当今天子的正面对决了。现在看着好像是摄政王那边占尽优势,但保皇党其实还是有一大批的,就好像这个虎威营,明显就是保皇党,有的时候造反可就是那么几天之内席卷全境,加上这妖怪闹的已经全国人心惶惶,离揭竿而起也是不远了。

“真是头疼。”

看着外头万民请愿的架势,再想到之后的政治斗争,思远真是觉得头疼欲裂……但能为了早找到煜,思远也只能忍了,毕竟他现在可是一个术法都放不出来。

就在他走出客栈大门的时候,前方上万瀛洲百姓突然之间齐齐给他跪了下来。有人泪流满面、有人感恩戴德,也有亲仇得报的悲切。

不过真的,一万多人跪在自己面前所产生的那种气场,真的是太震撼了,没有体会过的人根本不能够想象。上一次思远感受到这种触动还在魔兽世界里做黑龙公主任务时温德索尔元帅只身回到暴风城全城给下跪的时候。但那种虚拟的震撼远远比不上这样感觉,在这一刻思远突然理解那些痴迷于权利不惜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人心中的想法,这种让人心生沉醉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就像服食鸦片后的迷蒙加上心脏猛烈跳动的紧张感糅合在一起的那种微妙感觉。

“都起来吧。”

思远在沉醉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清醒了过来,他连忙把脑子中那些奇怪的感觉驱离,然后用力的挥手。但这样显然没有作用,人群仍然跪在那里,不知道谁首先喊了一声,然后一大段类似祭祀的词语就从这些人嘴里齐刷刷的冒了出来。

一两个人念,就像是不知所谓的音节,十个人念就是祭祀的唱词,可当成千上万人发出同样的音节时,就汇聚成了战歌的鼓,气势惊人。甚至思远还能感受到一种难以言的力量,是用精神力协调灵力之后产生的强大念力。

“信仰之力!”

这个词突然从他的脑子里蹦了出来。虽然他知道信仰之力是一种由信念和精神力调和产生的指向性的力量,但这真的是他第一次接触到信仰之力,而且这股力量的目的地就是他。

虽然他的体质会将这些能量全部弹开,不过他却能清晰的触摸到这种力量,非常强大。这大概也就是那漫天神佛争抢香火的原因之一吧,这种不请自来的力量,不想要的人恐怕是少之又少。

而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当某个宗教人数减少之后,代表那个宗教的所谓神也变得孱弱的原因了吧。

“哇……”

这时,身后的蛋生瞪大了眼睛出现在思远的身边,整个人都处于惊呆的状态,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震撼的场面,乡下孩子的本质展现无疑。

“师父,我也后也要和你一样强!”

等蛋生反应过来之后,战战兢兢的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还握紧了拳头:“我也要和师父一样受人膜拜!”

思远摸着他的脑袋:“是这样吗?如果你成了坏人怎么办?”

“我……我……”蛋生一愣:“不会的,我不会成坏人的!”

思远摇摇头,指着那些跪在他面前的百姓,深呼吸一口道:“你也想这样吗?”

“对!”

“那你就要努力了哦,当坏人永远不会有人真心实意的尊敬你。”

“可……师父,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呢?”(未完待续。。)

...

403、有人要杀你,你怕不怕!

“印,这次有个任务要交给你。←說”

罗睺一如既往的不喜欢开灯,似乎只有被黑暗笼罩才能让他获得安全感。

“什么任务。”

坐在他对面是号称最强杀手的四煞星,他看上去就只是一个十六七岁完全无害的大男孩,甚至连眼神都显得那么纯良无辜。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成为了罗睺手下最强的杀手,至今为止没有经历过任何一次失败。

他在话的时候,正专心致志的玩着手上的游戏机,怎么看都是一副邻家痞哥的样子,是不是的用眼珠子转一圈。

罗睺拉开抽屉,从里头抽出一叠照片随手扔在桌上:“能解决吗?”

四煞星漫不经心的拿起照片很随意的瞄了几眼:“几个女人?”

“不要轻敌,不然我也不会叫你回来了。”罗睺笑着提醒道:“我不希望的最得力的助手阴沟里翻船。”

四煞星手上的照片正是莫然那么一群人,在他的眼里,这几个女人哪怕再厉害也不过只是几个不设防的垃圾而已。杀手不是战士并不需要跟人刚正面,只要掌握好了时机,哪怕是神也可以杀来看看,更何况这几个并不显眼的女人。

“我不认为她们除了漂亮还能有多么强。”四煞星不屑的撇撇嘴:“你觉得呢?”

罗睺没再提醒他,因为作为老搭档,他知道自己这个弟虽然嘴上表现的非常不屑,但他却能做好最万全的准备。

“这个女人,名叫莫然。”罗睺抽出一张照片对四煞星道:“应该是蜀山剑仙,据能使用万剑归宗。”

“哦,真是个漂亮的女人。”四煞星放下游戏机仔细识别了一下莫然的特征:“她是个非常显眼的目标。”

“她叫罗敷,跟齐思远的关系非常特别。你可以绕过她,否则容易把齐思远引来,把她当成最后的目标。”

“罗敷?是不是那个采桑女?”

“应该就是她了。”

“那我杀她之前能找她签名吗?”

“随你喜欢。”

接下来罗睺把梦鳞和山神的合影拿了出来:“这两个身份不明,我们的情报人员并没有了解到她们的具体身份,那个一的名叫梦鳞,大一的名叫李煜。”

“听她们的名字就知道她们不是正常人了。那这个呢?需要解决吗?”四煞星指着莫然怀里齐:“他应该是齐思远的儿子对吧。”

“是的,他才是真正的目标,但我还是劝你先解决其他几个人。徐千若,这个不用了吧,她算是老熟人了。”

“是的,千人一面计划里的一个,据是最完美的作品是吗?”

“你有把握对她造成伤害吗?她可是不死的。”

四煞星用力的伸了个懒腰:“你对我有怀疑?只是一个怪物罢了。”

罗睺没再话,只是挥挥手:“去吧。”

话音刚落,黑漆漆的屋子里扬起一阵的清风。而罗睺根本没有抬头,只是静静的拿起手边的书,就这样在微光的黑夜里静静阅读起来,房间里只剩下了淡淡的呼吸声。

而已经被当成目标的莫然等人对这件事仍然毫无所知。此刻莫然正在游泳池里扑腾,她堂堂一个蜀山剑仙居然不会游泳,弄得旁边的千若不得不勉为其难的耐下性子教这位大姐怎么学会狗刨。

罗敷抱着煜正躺在长椅上,轻声更思远话。此刻距离她把思远拉近那个地方已经十分钟了,虽然只是吃一个甜筒的时间。但她几乎一直在跟思远聊着天。

梦鳞正坐在甜品屋的外头一根接着一根的吃着冰棍,仿佛要把一整年的份都吞下去似的。而她那巧的可爱的样子也引了不少怪叔叔过来围观,从头到尾她吃冰棍都没花一毛钱……

当四煞星通过星辰之力传送到这里之后,他立刻就化作了茫茫多的游客中的一个,在人堆里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杀手。

他身背一个傻傻的数码相机,穿着大裤衩子和一件花t恤,往人堆里一站根本就是一个最普通的高中毕业的最普通的游客。

他过来之后并没有到处瞄来瞄去。反而开始老老实实的闲逛,趴在栏杆上看风景、坐在树荫下喝矿泉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第一个被他发现的人是正坐在奶茶店外头往习惯里吹泡泡的梦鳞,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她一人在那里的时候。这个四煞星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慢慢走进了奶茶店,了一杯喝的慢慢拿了出来并在经过梦鳞的时候恶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不但自己那杯饮料被完全打翻了,还导致梦鳞正在喝着的奶茶撒了一地。

“你赔!”

梦鳞气鼓鼓的转过头,盯着四煞星:“我刚买的!”

四煞星一愣,他本以为还得再费周折才能接近这个女孩,可没发现还没等他开口呢,这姑娘居然自己送上门了,看来第一个目标根本就一不费劲。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给你买一杯。”他连连道歉,然后像所有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子一样非常贪婪且没有礼貌的盯着梦鳞的脸蛋,表情看上去十分兴奋。

不多一会,他从里头拿出了一杯一样的东西,然后轻轻递给梦鳞,并在她接过杯子的一瞬间用吸管帮她穿透的杯子:“赔你的。”

“这还差不多。”梦鳞翻了个白眼,继续坐在那一边享受着清凉的冰镇饮料,连正眼都不看一下已经离开的四煞星。

躲在远处的四煞星看着梦鳞大口大口喝掉那杯饮料,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朗了起来,就在刚才,他在帮梦鳞插管管的时候就已经将剧毒的玄蛤粉混入其中,这种无色无味并且没有即时症状的毒药,除了上三界那几个有数的超级药剂师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发现。但当一旦有人喝下这种东西之后,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失去神智进入疯癫状态,具有强烈的攻击性和兽性,直至力竭而死,曾经他可就是用这个东西干掉了一个亚圣。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这个女孩的药效发作。然后把她当成诱饵来引诱其他猎物进入他的伏击圈。想到这一,他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了。

一分钟、两分钟……一直到药物本应该发作的时间,梦鳞却始终好好的坐在那里吃起了他第三份炸鸡排,丝毫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甚至连一征兆都没有。

“不应该啊。”

四煞星皱着眉头声嘟囔着,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比他对玄蛤毒更了解的人了,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存在……在大大咧咧吃下了十人份的雪蛤毒之后。居然还有心思去吃炸鸡排?

当然,他如果知道梦鳞其实是莎萝藤铠的器灵的话,他可能就会换一种方法了,毕竟作为一个器灵,如果要是还会中毒的话,出去那得多丢人嘛。而要杀死器灵唯一的办法就是毁掉它的本体,剑灵就断剑、器灵就灭器,不过起来……要灭梦鳞的器。这个难度着实略高,先不她自身的坚固程度。她的器本体可是佩戴在思远身上的,要干掉她首先得干掉思远才可以,这个难度着实不是一般的高。

不过四煞星到底是个有经验的杀手,在刺杀这个未知的存在失手之后,他没有更多停留,转身前往下一个目标的方向。

而被他定位第二个刺杀对象的人则是正在狗刨的莫然。在他看来。一个剑仙没有剑那简直就是个笑话,而且再是剑仙也只是个凡胎俗体,哪怕再厉害也有个限度。

不过就在他刚离开没一会儿,梦鳞的表情突然变化了,她拿出她蠢蠢的儿童手机打给了罗敷。

“是不是付不起钱了?”

“有人暗杀我。”

罗敷一听。当时就愣了:“暗杀你?谁那么想不开。”

“谁知道呢。”梦鳞耸耸肩,一脸无奈:“你那边注意一,不过我觉得是个撒逼,没什么太大的威胁。”

收了电话,罗敷立刻和思远取得了联系,正在皇宫赴宴的思远在得知有人暗杀他们之后也觉得格外神奇,不过还是再三嘱咐她们要心。

当然,思远也没有多生气也没太过担心,毕竟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自己这边最搓的大概就是山神了,其他几个那可都是属于**级的,罗敷不用了,帝俊体可不是闹着玩的,莫然那可也是个以身化剑的超级剑仙呢。至于其他人就不用担心了,千若不死不灭、梦鳞金刚不败、山神只要还跟大地相连哪怕是思远都奈何不得她。都这样了,还有啥好担心的?白了,这个怪物集团里如果不是思远具有血脉力量的话,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好吗。

当然,话虽是这样,但罗敷却还是用自己的方法把这件事通知给了千若和莫然,不过她们在知道之后似乎也并没有多么激动,继续该玩玩该闹闹,根本就没把这给当成是事儿。

“你们有什么打算?”

“你别管了。”罗敷轻轻抚摸着山神的头发:“这里可没有花瓶。”

正话间,一张符纸鹤轻轻天空飘来,在罗敷头绕了一圈之后,落在了她的手中,罗敷愣了一下,展开纸鹤发现上头有娟秀的字迹,仔细一看居然是宁清远的字迹“有人暗杀,不要分散”。

接着在背面还附有暗杀者的身份和资料,罗敷一看就笑了,轻轻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你家的宁姐给我们报信了。”

“哦?是谁?”思远对这个消息颇为吃惊:“是上三界的人?”

“对,但不是我们的老朋友们,是另外一帮人。看来他们内部也有派系啊。”

思远听完,哈哈一笑:“当然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太正常了。”

“这个人是罗睺星君手下的人,四煞星。曾经因为刺杀亚圣第五十一的莫谢罗沙陀一战成名,刺客里最强的三个人之一。”

“最强三人?还有俩是谁,第一?”

“不,他只是第三。第一是我们的老熟人了。”罗敷的笑声清脆极了:“猫爷。”

“猫爷?那老子是个刺客?”

“刺客之王。我敢打赌,整个上三界恐怕都没人希望跟他打交道,你懂的。”罗敷嘿嘿一乐:“不过他好像对我们的能力有错误估计,现在所有人都有了准备,他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那我就放心了。”思远沉吟片刻:“不过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记得把我弄出来。”

起来,刺杀一个像罗敷和莫然这样的人的难度,那绝对是比登陆火星难度还大,首先不能带武器,剑仙对一切武器的敏感程度超乎想象,隔着八百米就能感应到凶器上的气息,导致打草惊蛇。

其次呢,身上还不能带有杀气,罗敷灵体出身,感知力本身就强到可怕,她是个雷达都不为过,哪怕带上那么一丁针对性的杀气,她都能轻易的在千百人之中分辨出杀气的来源,从而导致刺杀失败。

至于千若他们嘛,可以忽略了……千若的天敌只有一种,就是万灵卡。万灵卡能将她永恒镇压,而且根本没办法反抗。而她也不像她其他那些姐妹似的脆弱,她可是上三界最完美的傀儡作品没有之一。强大到连她的作者都根本无法驾驭住这个看上去呆呆傻傻且没有存在感的路人女主。

“好了,不跟你了,我要开始指挥第一次反刺杀行动了。”罗敷在了一句之后,轻笑一声:“你安安心心的回到明朝当王爷,我们这给你演一场撕逼时代。”

“辛苦你了。”

“是辛苦你了。这段时间你是受累了。”罗敷调笑一声,切断了和思远的内部通讯,然后拿出特案组的装备,戴在耳朵上:“龙女,你在哪?”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不要在水里头话啊喂!”

接着一阵清脆的出水声,然后龙女的声音传来:“我在潜水,怎么了?”

“有人暗杀我们,我们准备收网了。”罗敷活动了一下肩膀:“你最有经验了,你负责调度。”

“我负责监视。”龙渊的声音随即传来:“我在摩天轮上已经锁定了那个子。”(未完待续。。)

...

404、别惹女人

“知道了,知道了。¤說这么事也要我来,你们几个啊。”

胖乎乎笑眯眯的猫爷在接到电话之后,颇为无奈的对罗敷:“不就是让我去给你们几个擦屁股嘛,至于的这么严重?”

“干爹。”罗敷嘿嘿一笑:“这次动手是我们来,但是后头追责可是得你上,我们可没那个能耐。”

“行,你们玩吧。我稍后就到。”

其实罗敷老早就认了猫爷当干爹,不过这个干爹和那个干爹可不一样,这就纯粹是干爹罢了。对于干闺女提出的一系列要求,猫爷倒是都没什么意见。到底也不就是个擦屁股的活儿么,那几个姑娘是什么能耐猫爷可是一清二楚。

所以在挂了电话之后,猫爷的眼睛竖成了一条缝,幽幽绿光从里头透出来,看得人是毛骨悚然、浑身无力。

“胆子大了,连我的地盘都敢来。”

他完,慢慢站起身,拿着茶杯悠哉悠哉的走出办公室,看上去愣是像个去赏花的离退休的老干部。但当他经过部门其他办公室的时候,里头不断有人走出来跟在他身后,一个个身穿黑色西装,胸口别着工作证,气场十足、杀气满场。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猫爷身后已经跟着超过了一百二十个人,除了几个留守的之外,基本上天守门特务部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特务部是思远整合了信息部和情报部之后的产物,裁剪掉了一堆没能力的、混日子的和等退休的人,精简整合成了现在的特务部。可以这里的人是原来特案组六个组的所有精英了,无论是经验、技能还是个人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家伙,每个人都有一到两门绝活。而这些人也可以是天守门第二梯队巅峰的存在。

自然,这些人的装备也都是最精良的。一切高尖端的产品都是优先这个部门使用,每一个人身上的秘法装备价值都超过三千万,绝对尖兵中的尖兵,哪怕他们本身没有能力,单靠身上的装备其实就已经能和上三界里一个普通的选手facetoface了。

再加上猫爷这段时间的强化训练,可以这些人已经成为专业的神仙杀手。而当他们看到猫爷端着茶杯走出门的时候。都不用打招呼,很默契自觉的就跟了出来,在他身后站成了整齐的队列。

在门口时,那些其他兄弟部门的人一看这阵仗就知道这个常年散发着浓郁阴森气息的部门要有大行动了,还是那种亚圣亲自带队的大行动,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过大部分人在接触到这帮精兵的眼神之后都很自觉的离开了现场,把这里完完全全的交给了这帮子让自己人都发毛的特务。

在他们集合出门之后,罗敷也开始了她的围捕行动。她作为这次的行动总指挥,坐在那里就开始根据龙渊的信号发布指令了。

“目标已经锁定。他好像发现我了。”

“没关系,有你在他跑不掉。莫然,别玩了!”

“知道了知道了。”莫然抱着游泳圈从池子里走上来,在一种**的瞩目中跟千若一起走进了更衣室:“下面就听你安排咯。”

“你们做好准备,谁当诱饵?”

“我我我。”莫然自告奋勇的喊道:“我当诱饵。”

“好的,那你跟着龙渊的指示走。“

其实此刻,四煞星已经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的灵觉非常敏锐。此刻已经感觉到有人正在盯着自己,但却因为太模糊了也并不能确定。而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也不好施展什么法术,只能心翼翼的展开侦查和反侦察。

然而……他完全没有估算到龙渊的能力,作为一把附属功能非攻非防非法伤的灵器,她唯一的优势就是追踪功能,因为是非灵气锁定,所以哪怕是四煞星这种精锐刺客也没办法感知到具体。像他那样能隐约察觉这已经明他是个级刺客了。

“a3区,摩天轮下。”

根据龙渊的指示,莫然很自然的往那个方向移动了过去,一路上东张西望,漫无目的。甚至还在摩天轮下跟四煞星来了一次擦肩而过。

“就是他。”

龙渊的声音从莫然耳边传来。莫然得到消息之后却不动声色,继续和千若玩玩闹闹,像是丝毫不知情似的。

而四煞星在和千若擦肩之后也只是微微侧目就继续往前移动,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莫然似的,但如果仔细看却能够发现他的手心有一根几乎无法被探查的灵丝正伸展出来,一直和莫然鞋子相连。

这一条线算是他的绝活之一,除了他自己之外几乎没有人可以发现,甚至已经开始监控他的莫然都没有发现这线的存在。

不知不觉之中,两方在彼此都不知道的情况就已经开始双相监控了,明明只是一场游乐场的度假,却呈现出一种谍战片的气氛,可偏偏这帮平时在家憋疯的姑娘们居然还沉醉其中甘之若饴。

“他好像在躲你,我们暴露了?”

“没有,但是他察觉到了,在等机会。”龙渊沉思片刻:“确实是个高手。”

罗敷想了一会,眼珠子一转:“千若,莫然。分开。”

在得到指令之后,千若和莫然立刻就起了分歧,千若想坐摩天轮而莫然却执意要去玩云霄飞车,在争执一会儿之后,俩人果断的分道扬镳,各自在自己希望乘坐的项目前排起了队伍。

“注意,他回头了。莫然,我数321,然后我们斗转星移。”

但凡是一个成型的剑仙都会跟自己的剑有一种很特别的技能,大概就相当于合体技的存在,这种技能一般是跟着剑的特质来的,比如忘川桥的合体技是冥屠,用游戏术语就是力量敏捷闪避魔法值加成百分之九十并且具有超高的暴击率,而擅长防守的湛卢的合体技则是金刚素体。这个技能从字面上就能理解了。反倒是唯一不好理解的就是轩辕夏禹剑了,他的合体名是剑耀九州,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喊一招然后没有任何效果,但如果这时敌人如果攻击的话,那么无论施展多么强大的技能和能力来攻击他。都会受到双倍的返还伤害。

当然,龙渊这一招也不差,可以在三分钟的时间里将两人的身份相互置换,龙渊成为人类而莫然成为剑灵,这一招已经救过莫然不少次命了,只要不是被围攻,几乎都是百试不爽。

果不其然,正在莫然排队的时候,四煞星慢慢从她身后靠了过来。手里的灵线慢慢的变得清晰了了起来。

“莫然,就是现在!”

时迟那时快,就在一根比汗毛还有更细密的银针刺过来的时候,莫然和龙渊转换了身份。然后几乎是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那根银针就没入莫然的体内,接着就像冰块似的消散无形,彻底的融化了。

而莫然此刻却丝毫没有反应,不痛不痒也没有任何副作用。四煞星看到这一幕。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嘴角带着微笑慢慢离去。

可就在他刚离开没多久。莫然微微一笑,然后低头看着手上的那根针,声对龙渊道:“这是什么?你认识么?”

“不认识,不过要是我们没换过来的话,你肯定就死了。它应该是某种法器。”

莫然没话,只是心翼翼的将那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银针用餐巾纸包好放进了口袋里。然后她白眼一翻躺倒在了地上。

“成了。”躲在远处的四煞星心里暗叫一声,顿时从刚才刺杀梦鳞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脸带不屑的自言自语道:“所谓剑仙,不过如此。”

莫然的倒下让现场出现了一阵不的骚动,接着园区内的保安和救生员很快就窜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把莫然抬上了担架,窜进了医务室之中。

“没用了,白费力气。”

四煞星不屑的撇撇嘴,那根针是用妖物的骨髓提炼出来的,一根针里融合了数百种数百种能够瞬间致死的毒物,哪怕一丢丢就足够让一头恐龙突然心梗,而且这玩意还有个特,它并不靠本身的毒性来毒杀对方,更多的是靠经脉破坏的能力来杀伤对方人员。那些毒素只是一种对治疗的误导罢了,等治疗者发现问题所在恐怕那人都凉透了。

心情大好的四煞星在得手之后并没有着急进行下一步活动,他早已经有了诱杀计划,只要能够让他们脱离这个满屏幕都是人的游乐园,进入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那么他将有四五千种办法把所有的目标都消灭。

“下一步,送莫然去医院!”罗敷完之后,抱着煜从长椅上站起来:“接下来就要看龙女发挥了。”

果不其然,在莫然被送进医务室之后没多久,外头属于特案组的车子就已经来了,从上头下来的正是身穿制服的龙女还有一众天守门快速反应部队的伙子,他们二话不立刻戒严了整个游乐场,然后就见天上的直升机突突突的盘旋而来,那架势就跟在这里头发现了炸弹一样。

游乐场里的人顿时噤若寒蝉,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经过美帝911之后,大部分人第一时间还是觉得应该是恐怖袭击之类的东西,所以很配合的开始疏散。

接着大量车辆飞驰而来,把莫然所在的医务室包围了起来,并拉起了隔离屏障。接着莫然很快的被转移到了救护车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挂上氧气瓶随着救护车呜哇呜哇的呼声飞驰而去。

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切的四煞星通过自己渠道已经和罗睺联系上了,罗睺在得知第一个猎物到手之后,情绪显得十分高涨。

“好,干的漂亮。不过之后他们的防范会非常严密,你务必心。”

“万无一失。”

听到四煞星自信满满的回答,罗睺没由来的怔了怔,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过他很快的就把这种想法抛到了脑后,继续嘱咐道:“一切心,我相信你的逃跑能力。”

确实,正如罗敷所预料的,如果在这里直接对他进行抓捕的话,如果没有思远那样的领域能力,恐怕这家伙绝对能够跑掉,毕竟曾经在上三界让人闻风丧胆的四煞星可不是空来的名头。

而现在,从莫然上车的那一刻开始,攻守就已经发生了变化,猎物变成了猎人、猎人则被当成了猎物。

跟着人群撤离游乐场的四煞星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已经被他“刺杀”掉的剑仙现在正坐在救护车里吃着火龙果用电话逗儿子……

“你们这么**孩子,以后会变娘炮的。”龙女坐在旁边,把闷热的帽子摘下来,任由一头银发像瀑布似的散落肩膀:“怎么突然想到这么个计划?”

“这个人可是高手呢,硬来就被他跑了。”莫然挂上电话:“其实我也不想**啊……可是一想到孩子的脸就实在忍不住了,你以后自己生了就知道了。”

“我是生蛋的。”

“那孵出来不也一样么。”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会**孩子,至少不会跟你一样打毛衣。剑仙打毛衣……我看到的时候心都碎了。”龙女撇撇嘴:“我宁可处理文件、上战场,也不会给任何人织毛衣,哪怕是儿子。”

“这叫妈妈的爱,你以后就知道了。”

在他们聊家常的时候,罗敷他们已经乘车跟了上来,然后几个妹子就开始用天守门的特殊频道大聊怎么当好一个妈妈。

这得亏是四煞星不知道,如果一旦被他知道的话,恐怕都不用人逮他,心高气傲如他恐怕早就自杀身亡了。

当罗敷给已经当了四个月王爷的思远汇报完情况之后,思远那边也果断发出了指令,接着罗敷很快就把她的指令传达了过来:“大家安静一下,根据齐王爷的指示,我们这次可以不论死活。猫爷会全力支援我们,而与此同时,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

“保护一个双料间谍。”

“双料间谍?”龙女一愣:“谁?”

“宁清远。”(未完待续。。)

...

405、瓮中之鳖?

夜幕降临,天守门的特殊医院的层却是层层戒备,到处都是身穿黑衣的特务,四台超敏感的灵能波动仪器放在医院四个角,只要出现未曾识别的波动,它就会被触发强烈的警报声,这是独立且范围性的探查,四个重叠确保万无一失。↗說

而地面安保更是可怕,整个前后院都用复刻阵法布置了大阵,前院是九曲黄河大阵而后院则是大名鼎鼎的十绝阵。

道这个十绝阵,这可是刚被解密的阵法,同时能够具有天绝、地烈、风吼、寒冰、金光、化血、红水、红砂、落魂、烈火十种不同的附加属性,虽然在综合能力略差九曲黄河一筹,但单轮杀伤力的话,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还因为它的组合变化超过十的十次方,所以除了以绝对能力暴力拆解之外别无他法。

这一套布置下来,就算是一个没脑子的人都知道天守门出事了,而且绝度是大事,否则不可能出动这么多人和这么大的阵仗。

甚至许多天守门内部的人员都坚信天守门是真的出事了,而且这个事还是个大事,级别非常高,差一就需要激活九鼎大阵或者叫铁幕苍穹了。一时之间包括天守门内都是鸡飞狗跳,似乎除了身在国外的那些人,其他所有人都被动员了。

这当然也是龙女的计划,在她的概念之中,要骗过别人首先就要骗过自己人,不过总归是骗局,如果要是有心收集情报的话是能分析出来的。

首先他们没有通过任何方式联系远在大英帝国的思远,那边的人神马都不知道,要知道这受伤的可是思远的媳妇啊,算是直系亲属。病危不通知这合适吗?其次,他们没有惊动思远的老爹老妈,那可是他们孙子的亲妈,病危不通知这合适吗?再次,虽然天守门三大味卫戍部队都到齐了,但终极boss居然没通知。那只能让所有人心惊胆颤的大狐狸现在正坐在凤凰古镇河边的茶楼里喝茶听靓妹弹吉他,那可是他徒弟的亲生媳妇,病危不通知这合适吗?

还有其他一些细节也被忽略了,比如食堂张阿姨晚饭后还去找后勤oss龙女反应了一下天守门这帮逼剩饭的问题,龙女居然还给受理了。在一个这么高度紧张的时刻,作为后勤规划部的负责人去处理剩菜剩饭的问题,这合适吗?

总之如果可以是漏洞百出,但是嘛……大方向还是没有问题的,至少是把四煞星给蒙住了。实话。按照四煞星的岁数和经验,要识破这骗局实在是不难。其实龙女也没打算在这就收网,毕竟后头还有猫爷呢,她只是打算给那个家伙一个下马威罢了。

但四煞星这人,虽然心思缜密、行动隐蔽,但他最大的缺就是太他妈自信了,虽然他已经感觉有些奇怪了,但本着对自己的信任。他还是悄悄的潜入了这栋大楼,在没有触发大阵和警报器的情况下潜了进来。

大楼四处静悄悄的。没有一丁声音,除了特务部巡查时微弱的脚步声之外也只剩下夜风缓缓从长且幽暗的过道上刮过时传出的幽幽晚歌。

收敛一切灵力的四煞星像幽灵一样躲避着任何可能发现他的人和装置,优雅而从容,但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他妈被监视器给全程监控了……

监视器啊,这玩意果然是科学带来的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不知道多少大盗都栽在了这个玩意的面前。

看着他左突右闪迂回作战的罗敷。已经笑的瘫软在了椅子上,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又蠢又可爱。

“看来他是不知道有监视器这种东西啊。”

“不,他肯定知道,只是觉得这地方这么高级。不可能会安装这种低档的东西,而且还那么隐蔽,又没气息。”龙女抱着胳膊:“谁能发现我装的监视器,我让他白玩**。”

“那我让思远来找。”罗敷瞄了一眼龙女:“你别后悔。”

“我不跟他赌,他是**来的,镜妖太可怕了。”龙女耸耸肩:“任何有反光性质的东西都能被发现,这简直是逆天啊。”

其实龙女这些摄像头全部都是暗哨,这些红外摄像头都使用了宁氏企业最尖端的镜头技术,红外线分辨率高达1080p,在众多摄像头串联的情况下,幽灵四煞星的毛都能看的清楚,别什么隐身、遮蔽、障眼法,这玩意对机器压根没有用。不但如此,龙女还特别阴损的把这批摄像头全部做了伪装,别一眼看去了,就算是细细查找都不一定能找的出来,在布置完之后她还特意找了个侦查系的门徒过来玩大家来找茬,可找了十多分钟才找出来三个,而龙女一共装了四百七十五个高清红外摄像头,外带四十个次声波探测器。

现在谁要再妖怪都不会使用高科技,拉过来真的是可以直接打脸了,天守门里的妖怪可不少,现在一个个都是全现代化武装,战斗力妥妥的高,至少比原来增强了百分之三十。

想也想的到,如果一个像老粽子啊、刘皇后啊这样的人想增加百分之三十的能力,那还真不知道得多少年的修炼。可现在一套十万块钱的装备全搞定,不但不用费劲巴拉的去修炼,而且还免去了常年在深山老林里体味孤独的痛苦。

“好了,准备逮他了是吧?”罗敷看到四煞星已经来到了五楼,马上就要登,她的脸离开监控台:“不如,让他开心一阵?”

“哦?怎么开心?”

“看过死神来了没?”罗敷坏笑一声:“那些人莫名其妙都死掉了。”

“嗯,然后呢?”

“然后集体复活在他面前照合影怎么样?”

龙女一怔,旋即大笑:“你够坏的了。”

“我可是一代妖女啊。”罗敷聘聘袅袅的站起身:“我去优雅从容的送死了。”

“喂,不会有危险吧?”

“我不认为他有能耐破帝俊体。”

帝俊体啊,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规则强者,用他自己的话来。那可是未来的第四圣,是连思远都可以轻易干倒的**级人物,据能力超过了四大天王里的任何一个,不管是青丘还是东皇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这样的怪物,罗敷虽然只是继承了他一部分的能力,但实话……她不知道那个杀手怎么赢。

所以罗敷装成一脸忧伤的走出去之后。拿出电话带着哭腔站在无人的露台上拨通了龙女的电话。

“对了,今天我在步行街上看到一件不错的裙子,过几天一起去看看吧。”龙女的声音传来:“好像还在打折。”

“思远……莫……莫然……莫然不行了。”罗敷的演技虽然离奥斯卡还有一段距离,但绝对是戛纳级的,在听到龙女的话之后,她的眼泪就涌出来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前街那里还有一家店要搬了,里头的古驰大减价,一个包只要三百多。”

“啊……”罗敷一怔。接着继续泪如雨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快回来吧。”

“就这么定了,这事结束了之后,礼拜天我们一起过去,我还得买帽子,你到时候帮我参考一下。”

“嗯……我明白了,我一定会陪着你的。”

完,她哭哭啼啼的挂上了电话。趴在围栏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而此刻,四煞星其实已经来到了他身后不到五米的地方。罗敷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但并没有做出反应。

接着就见四煞星面容冷峻的慢慢走到她身后,从容不迫的朝她撒了一把晶莹的粉末,然后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罗敷瘫软下来,没有任何痛苦的停止了呼吸。

“真是可惜。”四煞星蹲在罗敷身边,看看她有没有死透。发现她的心跳、脉搏都停止之后,他幽幽叹了口气:“我可是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的呢,我曾经见过你一面,惊为天人。现在……我也只能用最痛快的方式送你离开了,对不起。”

完。他伸手轻轻合拢罗敷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并用袖子擦干她脸上的泪珠,并帮她把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

“走也要美美的。”四煞星站起身,再次叹气:“抱歉。”

完,他转身隐没在黑暗之中。而罗敷没多久也没人发现了,发现她的人是巡逻而来的特务部成员。在阴影之中看着罗敷被抬上担架,然后在众人大呼叫中送入急诊室,四煞星的心突然空落落的,像少了一块什么似的。

“这一票干完,我就要去斐济度假,压力太大了。”他摇摇头拿出了针对千若的东西,翻过窗户像一只壁虎似的吸附在外墙上,一一的往楼挪去。

当他进入楼的时候,顿时就有一种像玩盟军敢死队的感觉,他的眼前具象化出每个巡逻者的视线范围以及感应范围,然后灵敏的在人数众多的巡逻队中肆意穿行,脚步轻盈的就像在跳一曲欢快的拉丁舞。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千若,而千若现在正在担任罗敷的警卫,一天的时间损失两名伙伴,让她看上去很是“憔悴”,不过她的演技着实不怎么样,跟莫玄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所以她的憔悴只能用头发遮住脸来掩盖。

当他锁定千若之后,他就开始慢慢接近,静静的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接近她,当站在她面前之后,四煞星抓好时机突然显形,用力的拍在了千若的肩膀上。千若下意识的抬起头,然后正对上了他那双发散着莹莹绿光的眼睛。

当千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双眼睛正牢牢的吸附着她,感觉就像掉入一个无底深渊似的,不断下沉、下沉、下沉。

沉到最后,千若感觉自己自己沉在了一个四周一片漆黑的极安静空间中,疲劳感接踵而至,她没有任何挣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能睡!起来!”

突然之间,她的心底突然响起了一声稚嫩但冰冷童音,接着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漂浮在她的侧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清叱道:“起来!”

千若突然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然后清醒了过来。不过等她抬头看四周的时候,却发现四煞星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当然,刚才那一手,四煞星可是冒着极大风险的,因为瞳术在施展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能移动,虽然只是两三秒的时间,但可以正儿八经在刀尖上跳舞,在完全没有防护能力的时候,一根筷子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不过他成功了,千若的意识被引入了无底深渊,可以只要不再次对视,千若永远不可能清醒过来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千若后头可是有人的,那个女孩的长相分明就是千若缩版,只是表情略冷峻,毕竟东皇太一……冷峻一也是情有可原。

被惊醒的千若真的是一头冷汗,她着实发现自己跟罗敷他们还有很大的差距,这不是前行认为自己是人类就能解释的过去的,差一……差一自己就将永堕黑暗,不得翻身。

不过四煞星自然是不知道千若已经被某大能给拽了回来,他现在已经功成身退了,至于梦鳞的任务,他已经宣布放弃,作为一个职业刺客,他绝对不会在一击未中之后,再来另外一击的。

不过这时候,他刚想借用星光之力返回英国的时候,却发现星光已经无法透过来了,这代表终极大阵已经启动,差不多就跟战时封锁国境线一个性质。

可这并难不倒他,在进入一个很邋遢的旅馆之后,他立刻改头换面,换成了一副普通打工仔的样子,背着一个脏兮兮的蛇皮袋,里头装着一**被子和几件衣服,天一亮他就登上火车离开这里,在躲上一阵子之后,他还真不信谁能找的上他。

“这会他踢到铁板咯。”罗敷站在医院的窗口,转头笑咪咪的对千若道:“我们准备反攻了。”

“他不会跑掉?”

“只要不在人口稠密区,他插翅难飞。”(未完待续。。)

...

406、呷蕉啦你!

这两天的四煞星显得心情很好,虽然他不敢跟罗睺联系汇报战果,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个在罗睺看来简直难如登天的任务居然就这样的完成了,虽然还剩下了梦鳞和李煜两个身份不明的人没有下手,但主要目标全部得手。『≤『≤『≤『≤

现在他的问题就是要尽快的离开这一片被监控的土地,刺客可没法去跟正规军刚正面,这就好像特种兵都很强力,但一个特种兵队碰到一个团的正规军八成也是要被吊起来打到死为止的,这一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而他的计划非常简单,从这里坐火车去广西,再从广西转道去越南,只要到了猴子那边,任凭天守门找破头也没法找到自己的踪迹了。

这个时候并不是返乡的高峰期,绿皮车的硬座车厢里显得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眼中带着惆怅的年轻人默默靠在窗户边上感受着辣的风从窗口吹进来的刺激。

四煞星抱着包,一个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上去就像一个从大城市虽未衣锦但却还乡的身心疲惫的打工仔。

从天守门的高强度监管区域出来之后,四煞星基本上就没什么压力了,这段旅途也并不遥远,虽然硬座上的气味并不好闻,但对于他来,这东西并不算什么,至少要比被天守门的人抓起来关黑屋严刑拷打强太多了,他可是知道那边负责刑讯的那个人手段有多么的残忍,他认为自己并不能在他手下走上几招。

这人啊,一闲下来啊,就喜欢琢磨。可偏偏,但凡是世界上的事都经不起琢磨。而他能琢磨什么呢?除了打游戏就只剩下出任务那事,这一琢磨可就琢磨出不对劲儿来了,虽然一开始就感觉有些怪怪的,但现在想来才发现这次的任务好像太顺畅了,顺畅到让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第一个目标是因为对方没有防备,可第二个也就是罗敷则显得太过于简单了。按照当时的那种气氛,她一个人好像特意躲着巡视的守卫单独给他创造机会似的。

这可不是好事。真的,这真的不是好事。干他们这一行,太顺利的话,绝对是不正常,如果不是他们的智商有问题,那就一定是其中有诈!

然而一个两个智商有问题还情有可原,那么多人集体智商有问题吗?显然不是!那么只能明一个问题。

“糟糕!”

他豁然站起身,连那个伪装身份的包都不要了。直直的钻进了厕所,拉开窗户就这么跳了下去。

因为担心使用能力会被感应,所以他完全是以肉身硬抗着在火车道旁的碎石上打了几个滚之后,他再次站起身,看了看周围,心翼翼的钻进层峦叠嶂的玉米地,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好子,倒是挺机灵。”罗敷慢慢抬起头。脸上的面容从一个四十岁干瘦拉簧的妇女变回她原本的如花容颜,圆润的嘴角挂起一个弧度:“人跑了。怎么办?”

“这不是正好么。”旁边的男人也开始变化,露出刘皇后的脸,她秀气的丹凤眼朝两边瞄了瞄:“这里恐怕三百里都没有人烟吧。”

“五十里。”

这个地方地处赣西南,属邱林多山地带,五十里没有人烟也许夸张了一,但这方圆二十五公里的范围内那寥寥几个护林员。其实也就和没有差不多了。

在下一站的时候,罗敷和刘皇后也下了车,而在车站他们直接和猫爷碰了个头,把四煞星跳车的地简单明了一下。

“那子倒是机灵。”

“这不整是你想要的么,干爹。”罗敷嘻嘻一笑:“然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猫爷在知道具体地之后,立刻开始着手布置了起来,对付一个擅长逃跑的目标,如果硬生生的冲上去,那可不亚于敲锣打鼓上山打野鸡,所以这就有了个收网的计划。

这个计划怎么执行,到现在除了猫爷之外,其他人还都不太清楚,不过有一可以肯定,这只老猫胸有成竹。

跟着猫爷从道进山,罗敷惊讶的发现自己这超强的体能居然需要发动能力才能勉强跟上老猫的脚步,那敏捷的程度和他胖胖的身躯完全不成正比,甚至在跟着他的时候罗敷还在脑海里模拟了一下偷袭他的可能,在模拟一圈之后才发现就算是想偷袭都根本摸不准他的步伐,也就是……这个老家伙无时无刻的都处于戒备状态。真亏了他是自己人,否则罗敷就算仗着帝俊体恐怕也不可能无视他的偷袭。

“他现在大概在山的那一头。”

走着走着,猫爷突然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前方只剩下朦胧印记的群山,伸出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你怎么确定的?”

罗敷吃惊的问着,她虽然给猫爷报告了四煞星下车的位置,但他之后的行踪自己完全无法把握,但猫爷却这么随随便便就找到了那个家伙的位置了?这是不是有太邪门了。

猫爷背着手,像走平地一样走上了一颗高大的树木,站在树杈上看着远方,缓缓道:“你知道一个优秀的刺客最怕什么人吗?”

“什么?”

“另外一个刺客。”猫爷随手在树上刻下一道印记,翻身跳了下来:“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会从哪走,但是本能告诉我,我会从那里走,所以他也会从那里走。”

“真的?”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猫爷嘴角带笑,笑容十分自信。而罗敷则是将信将疑,至于刘皇后,她本身就是编外人员过来打酱油的,对于这些东西她的兴趣还不如十半那部看了一百多集的韩剧。

在猫爷继续前进之后,罗敷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坐标信息高速给了作为空军的莫然和从另外一个方向包抄的千若和梦鳞。

两两一组的配置,几乎可以保证即便正面接敌也能立于不败之地。当然,前提是能够找到那家伙。

在经过差不多一个时的搜索之后,罗敷和梦鳞她们总算是在猫爷所指的地方汇合了,而猫爷也在地上找到了有人经过的痕迹。

脚印很轻也很新,如果不是因为猫爷那无视白天黑夜的眼睛。恐怕就算是暗夜女王刘如都不可能发现如此轻微的痕迹。

在发现脚印之后,几个人几乎确定了四煞星在不久之前经过了这里。不过让他们诧异的是他为什么不使用能力。

在这样的疑问下,猫爷倒是给出了答案。因为一个刺客,最重要的就是不被人发现,但凡是术法、能力,只要使用了就会产生灵力的波动,在没达到使用规则之力之前这就是硬性前提。可一产生波动就会被人察觉,四煞星虽然自信到了狂妄的地步,但他可不傻。作为上三界赫赫有名的大刺客。他手上刺杀过的超高段位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他一次也没被抓到过,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干爹,那你呢?听你是刺客之王啊,你杀了多少人?”

“呵呵。”猫爷轻笑:“我是刺客的刺客。”

罗敷一听就明白了,虽然这上三界听上去很高大上,但上头却也是有自己的行为规则的,有贼自然就有兵,有了锦毛鼠就一定会有大花猫。猫爷在这是特案组的高级顾问,在上头可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之所以被称为刺客之王,不是因为他行刺了很多人,而是因为他抓了很多很多的刺客。

在他手下,只有三个人逃出生天,分别是赤红杀神破沙罗、隐没通途镜妖,再就是这个无痕刺客四煞星。

破沙罗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因为他被四煞星给做掉了。镜妖……没错,就是那个被思远当成监控器的镜妖。它曾经是最强大的刺客之一,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丢失了一部分的精魄,现在灵智全无只剩本能属性,所以也只能用来被当成监控器了。

所以严格来。唯一在猫爷手下跑掉的家伙就只剩下了这个四煞星。从猫爷那严阵以待的架势来看,这个人应该算是个难啃的骨头。

追踪了一段时间之后,四煞星的脚印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凭空失踪了一样。猫爷看了一会儿,扬起手示意后头的人停下来。

“他发现我们了。”

确实,四煞星已经发现了猫爷一众人。当他确认追他的那个家伙居然是那位大神的时候,他的神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同时心里也把他们的情报部门给从上骂到了下,这么重要的情报他居然不知道!

猫爷的大名在上三界可比齐思远响亮多了,那边天守门的特务头子,在他们眼里就相当于犹太人眼中的希姆莱,别什么能力高低,在这大爷面前老实躲起来就好。别看他那一副笑眯眯的老好人样,落在他手上,四煞星已经想到自己的结局了。

而且!这里有一个而且!而且想硬来绝对不可能,人家在亚圣天梯上可是有排位的,在有防备的情况下,让四煞星一个刺客去硬抗一个比他段位更高的刺客?人家还有种族天赋加成,这基本上就跟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了,所以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躲起来等待时机逃跑。

此刻的他正匍匐在离猫爷不到三十米的地面上,利用草丛的隐蔽屏住了呼吸隐藏了气息,整个人都融化在黑茫茫的山林之中。

“他肯定没跑远。”罗敷站在原地眯起眼寻找着:“要是思远在就好了,蜂犬一出,谁都跑不掉。”

四煞星看着罗敷,虽然早已有准备,但却还是让他充满诧异,而且不光是罗敷,就连徐千若和莫然都安然无恙的戳在那,并开始着手地毯式搜索。

这样的变故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办才好,入行几千年,他从来没见过如此诧异的事情。就算他一早就暴露了,但自己的暗杀武器也不可能全部失效啊!但事实证明这些人全部都没有事,活蹦乱跳的。

这让他这个一贯心高气傲的刺客心情十分沉重,甚至已经有了暴走发狂的趋势,但勉强涌出的那一丝理智却告诉他,如果他真的这么干了,自己今天恐怕就得交代在这了,所以虽然他恨得牙痒痒的,却始终匍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横坐在剑上的莫然突然飞到了四煞星的头,低着头看着他:“如果有一天,你们伤害到我儿子,我会怎么办。”

四煞星身子一震,仰起头看向莫然,却发现她却和自己四目交接。

“起来吧。”

在莫然的叱喝声中,四煞星知道自己已经没法再躲藏了,他慢慢的站起身,从容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显得优雅而从容。

猫爷背着手慢慢走上前,凝视着四煞星,然后仰起头劈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这一巴掌非常重,哪怕他早已经是身如玄铁,这一巴掌仍然扇得他鼻血横流,耳膜破裂。

在扇完这一巴掌之后,四煞星低头盯着猫爷的眼睛,咬合肌一张一池,眼里有泪水打转转。

而猫爷的表情不复往日平和,铁青的脸色让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看上去面目狰狞。

“师父……”

最终,还是四煞星首先崩溃,噗通一声跪在了猫爷的面前,双手撑地,整个身子也随即匍匐了下去,然后爆发出了一声干嚎。

“我不是你师父。”

猫爷声音冷冷的,眯起眼睛盯着四煞星:“我曾经放过你一次,这一次你认命吧。”

话音刚烈,一柄乌黑的尖刃直刺向猫爷的腹腔,速度之快角度之刁力量之大,哪怕是猫爷已经反映过来开始规避了,但却仍然在四煞星的超级爆发之下被刺穿了腹腔。

“师父,让徒儿送你一程,我随后就到!”

他一直往前冲着,硬生生把猫爷在了树上,那黑色的尖刀快速的在猫爷的腹腔中搅动,不多一会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硕大的窟窿。

而这时,莫然的剑也上来了,直直斩断了他握刀的手,接着罗敷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不过这一次,他好像认命似的躺在地上,并没有因为断臂而哀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师父,你曾经教我的,我都还你了。”

猫爷叹了口气,慢慢的把肚子上的刀拔出来,走到她身边,将刀扔在地上,继续蹲在了地上,抚摸着四煞星的脑袋,用往日那种慈祥到不行的语气道:“你忘了吗?猫有九条命。”

这一次,四煞星原本亢奋到红润的脸颊变得一片惨白。(未完待续。。)

...

407、铁幕

“啪”

在夕阳的光辉中,罗睺手中的酒杯毫无预兆的碎裂开来,里头琥珀色的酒浆在洒落之前却静止在了半空。↗說

而让酒浆静止的人却没有任何表情的坐在那里,看着被阳光照射成宝石的水滴,眉头紧蹙,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躁动和不安在这一刻突然明了。

他知道,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栽了。酒杯爆裂的原因正是四煞星临死前最后一口气把意念穿透虚空传达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意念里没有任何语言,只有满满的不甘、愤恨、懊恼、诧异和失落,四煞星相信罗睺能够明白自己这些情绪代表着什么,而罗睺也确实能够明白。

可能明白又能怎么样?四煞星已经没了,但他也明白,对于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来,被人发现之后自杀大概是才是最好的结局。

“来人!”

在他的怒吼声消散之后,外头一个身穿素白色的西装的瘦高男子快步走了进来,立正低头毕恭毕敬:“先生,有什么事吗?”

“谁是负责远东情报的人。”

“先生,是安。”

“让他进来。”

“好的先生。”

看着管家匆匆离开,罗睺的情绪开始大范围波动了起来,胸口的起伏让哪怕老巢被人觊觎都气定神闲的他看起来非常焦躁。

在收到四煞星最后信息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情报部门都是他妈的一群吃屎的废物!给出的情报简直乱七八糟,如果四煞星能够得到正确而准确的情报,他肯定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以他的能力甚至会出色的完成任务。

但过去的事没有如果,情报部门的重大失误让罗睺损失了一个跟他合作了四千年的得力干将。也让他损失了一位能够推心置腹的挚友。

得力干将也许还能再培养,但挚友却永远都回不来了。虽然他是冷酷无情的罗睺星君,但此刻他仍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现在,这股怒气将全部泼洒在那个负责情报家伙身上,那个人虽然难免一死,但在处死他之前。罗睺一定要好好问问。问问他是不是吃屎长大的!为什么没有把梦鳞、李煜的身份调查清楚,为什么没有告诉这边那只老猫也在那边!

如果早知道有那只老猫在,罗睺怎么也不可能冒冒失失的就让四煞星杀过去,四煞星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人反追踪。

很快,罗睺的情报负责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脸色非常难看。他战战兢兢的来到屋子里之后,只是瞄了一眼罗睺的脸色就立刻跪在了地上。

“安,你知道我让你来干什么吗?”

“属……属下不知……”

“不知道?”罗睺冷笑:“我问你,远东的情报是谁负责。”

“真是属下。不知道……”

他的话还没完,桌上那名贵的元青花花瓶就已经砸在了他的头上,虽然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但却更让他胆战心惊,而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惹到了这个血腥残忍的上司。

“站起来吧。”

罗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但急促的呼吸和紧紧抿着的双唇都在告诉所有人,他现在很生气。

他的情报头子当然知道自己老板现在的情绪。所以也只是跪在旁边大气不敢出一声,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命令。

“四煞星没了。”罗睺轻轻靠在椅子上。轻叹一声:“刚刚没的。”

“啊?”

这名名叫安的情报头子显然也愣住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四煞星是谁,可老板居然他就这么没了,这除了让他吃惊之外,更多的却是喷涌而来的恐惧。

四煞星没了,老板又让他过来。再加上老板看上去非常生气,那么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能知道,这事肯定没那么容易解决。

能当上情报头子的人没有哪个是蠢货,所以他在表现出惊恐的时候,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看看能把黑锅甩到哪个人身上去比较合适,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他并不介意卖掉任何一个人。

“既然关于远东的情报是你负责,那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罗睺语气不紧不慢,但透着冰冷:“为什么罗睺的刺杀会失败?为什么那只老猫会在那里?为什么他在那里我居然不知道?”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这情报头子一身冷汗。老猫……这个世界上能被罗睺这么称呼的猫只有一个,而名字不用都知道是谁。

那可是自己的老师啊!当然,他也是四煞星的老师,也是许多许多人的老师。那个一手建立上三界情报体系的老猫,他桃李满天下都不为过。而且谁都知道他的个人能力虽然看上去只排在三四十名,但综合能力绝对已经进了前十。

既然老猫在那里,四煞星死得不冤,真的不愿。安自认为自己的能力跟老师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甚至就算是自信到自恋地步的四煞星在提起老猫的时候都只能甘拜下风。

那可是一个传奇,一段不可超越的刺客巅峰。他最厉害的一手可就是自己创造一个刺客体系,然后又亲手创造一个与之对抗的体系。跟这样一个对所有刺客杀手了如指掌的人对抗,四煞星虽然很厉害,但是估计也没有几成赢面。

不过现在并不是缅怀老师的时候,安首先就是妖想办法平息老板的怒火,然后把这黑锅给甩出去,甩得越远越好,眼下只有自己的命最重要。

“属……属下……属下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但……”安微微抬起头,面露难色:“但远东区域的负责人根本拒绝跟我们合作。”

“哦?你吕操?”

“属下曾近接触过他,希望得到他的许可让我们正式进入远东区域,但他严词拒绝,甚至将手里的情报交接给我们。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故意隐瞒这些重要情报的。而如果我们强行介入的话,我相信他会把我们的情报网络卖给天守门。”

罗睺头,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知道这个家伙的不是假话,这么多年了,他太了解的那个曾经昆仑的长老了。那人行事非常果断,而且真的并不介意把任何人卖掉以换取利益。虽然自己这边跟他是名义上的兄弟组织,但实际上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他的理念就和自己根本不一样,甚至矛盾冲突也频频发生,就差没有明火执仗的干上了。

如果是他的话,那么安的话确实有理,而且那家伙也确实会干出一些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比如把兄弟单位的信息卖给对手来换取自己的生存空间。

罗睺这时候冷静了下来,靠在椅子上:“你是吕操是知道这些情况的?但他不但不告诉我们。反而禁止你们去调查?”

“属下认为……认为是这样的。”

“滚!废物!”罗睺手一挥:“别让我再看到你,今天开始你就滚去守仓库。”

“属下知……知道了。”

安慢慢的退出房间之后,屋子里又只剩下了罗睺一人,他仰着头靠在椅子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如果真有吕操插了一手的话,那这个能力平庸的情报负责人确实没什么手段把人安插到远东。

当前局势看上去很微妙,远东三大区域,海参崴到新西伯利亚那一段,有个诡异且神秘的情报组织把持。那是个情报贩子,但似乎更倾向跟大中华区那些人合作。自己的人曾经找上他们,但却吃了闭门羹。接着第二天东正教大教堂就把自己安插在那地方的钉子全部给拔了出来。

至于日本,那里可是有个神道教老怪物守在那里,再加上他那块地方本身就没多大意义,所以罗睺也懒得去招惹那个麻烦。

这最主要的战场大概就是在大中华区了,对于罗睺来。那里除了有天守门这个眼中钉之外,如果要入主中原恐怕还得跟吕操那货同室操戈一番,虽然那些家伙已经被天守门打压的不成样子了,但罗睺丝毫不怀疑在他进入大中华区之后,吕操会把自己给卖给天守门。

“来人。”

之前那个白衣管家快步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道:“先生,有什么吩咐。”

“通知吕操,我要过去一趟。”

“明白。”

而与此同时,刚结束了一轮围剿的罗敷正笑眯眯的给思远汇报着情况,并询问了一下思远这段时间当王爷的心得。

“九年了,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你们那只过了两天半,我这过了九年啊。煜什么时候出现?再这么干下去,我马上就能登基称帝了。”

思远也是无奈,六时一年的设定实在是太蛋疼了,人家那忙了两三天,这边就特么过了九年。

九年啊!蛋生已经从个岁的娃娃长成了十七八岁的大伙子并且成为了历史上最年轻的天师。姜玥也已经是个二十三四岁的老丫头了,在报了父仇之后,她就一直跟在思远身边算是拜师学艺,现在都已经成了名震一方的督查使了。秀才更是厉害,这家伙在去年成了皇帝首辅,权势滔天。

而思远,来也是个悲剧……陈达在儿子失踪渺无音讯之后,整个人都颓废了,在思远去的第二年就告老还乡去了,而功劳全被算在了作为替他儿子出现的思远身上。这大明朝的皇帝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思远是个天外来客并无争权夺利之心,所以这个无能的皇帝居然什么权都给他放。

到了第五年,思远就已经成为了整个大明最大势力,门生党羽遍布天下……加上他屡次护国有功,还三次击溃天图的阴谋,被人称之为护国天师。再加上那无能的皇帝把半个帝国的军队都塞进了他手里,弄得思远现在是上不上下不下,非常难受。

甚至思远都不知道这个皇帝到底怎么能容忍一个不对他行君臣礼、不跟他汇报且经常劈头盖脸骂他一顿而且手里握着百万雄兵的人。

可关键他不但能忍,还每天不知道和思远多热乎,甚至自己的公主出生之后,还亲自上门求思远给起名字。

“你给起了什么名字?”

“朱咪咪。”思远哭笑不得的道:“我认识姓朱的女人就只有这一个了。”

罗敷一听差就笑得在**上打滚,给明帝国的长公主取这么个名字,这份能耐恐怕放在哪里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可更让罗敷感觉惊奇的是……那个傻x皇帝居然真采用了,帝国第一公主就顺势有了个朱咪咪的名字。

“我觉得她以后会恨你哦。”

“不管这么多了,煜那边怎么样?大姐……我现在已经把妖怪肃清的差不多了,上个礼拜这里有万民请愿……我一不好意思就答应了。”

“请愿?请什么愿?”

“远征高丽。”

“哈哈哈哈……”

“你别笑啊……真是的。”

这些年了,那皇帝估计也看出来了,思远真心不喜欢玩政治,所以才如此放心大胆的把权利堆在他身上。反正这么多年的儿皇帝生活早就让他没了当皇帝的心思,现在每天就是在宫里做木匠、玩媳妇、生孩子,不知道多开心。

反倒是思远,在去年的时候,另外一半兵权则交到了秀才身上,并且思远还得到了一个齐眉公的称号……

这称号什么意思?那傻子都知道啊。这明显就是那皇帝“老哥,这天下我没法管,你帮我管着啊,麻烦你了”。

“看来你是要当皇帝了呀。”

“什么叫要当。”思远苦笑着玩着手里的玉玺:“我就差没登基了。”

“那快来给我介绍一下,这些年你都干了啥。好有意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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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呢,有些事要请一天假哦……礼拜天正常更新

这段时间比较忙,也没时间打理公众号啊。有朋友怎么找到我,嗯……前头就有的了,回去翻翻看。

对了,还记得剑仙前头那个《喜欢就随便看看》吗?九月份正式重新启动开始写,但只发布在公众号上哦。喜欢的可以去看看哦。(未完待续。。)

...

408、己欲达而达人

思远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他时候经常幻想自己如果当皇帝会是个什么样的,当时的画面很简单——每天的坐在紫禁城最深处,静静的凝望着这座宏伟宫殿的一草一木,看见朝霞时胸中锐气四溢,脑中狂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士”,一顿饭能吃好几百样菜,就算早餐吃一顿牛肉拉面都能上两斤拌牛肉。∮∮∮∮

每天上班的任务就是凝望着龙椅之下山呼万岁的臣子,在奏折上用红色朱砂笔打勾打叉,心情好的时候裂开大嘴喷出一句“朕赦你无罪”,然而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够把手里的物件抛到大臣的头上冷声斥道“推出去斩了”。至于后宫佳丽,那自然是要多漂亮就得给弄来多漂亮的,甭管是十三四岁散发着栀子花清香的姑娘还是香味浓郁如百合的贵妇人,只要一句话的功夫,晚上就全得精光赤条的窝在**上等着。甭管嫁不嫁人,谁敢反抗就诛谁九族。

可真等思远在这十年时间里慢慢的成为了这么样的一个人时,他却发现这种日子跟他简直是相去甚远。那些想象中才有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反而充满了各种让他无奈的荒唐戏码。

前头几年,他倒是和自己那个便宜老爹有个几次交锋,但帝党的人依靠着思远这不会倒的大树逐渐在颓势下开始崛起,他们玩命给思远造势,活生生的把一场宫斗大戏变成了一场造星运动。

第一个三年,可以就是思远这个人的个人价值在这个诡异的大明朝飞速膨胀的三年,开始时他的便宜爹陈达还能够调动武装力量,但这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啊。首先皇帝在没有了性命之忧之后,就开始一波强推,先是彻底的清理了一遍陈达的党羽门生,再加上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是这个重理重工的陈达的死敌,所以第三年的时候,思远在民间的名望就已经把那个“暴虐”的摄政王给彻底压制了过去。

底层开始涌动。其直接结果就是底层部队开始不稳定,第四年开始就出现了各种武装起义和割据,陈达一边维持稳定一边强制镇压,一时间整个大明血雨腥风国将不国,而这时思远却在因为某些原因去了关外去找女真人谈判。

其实思远也不是自告奋勇的想去干这件事的,只是听建州女真人的地盘有个法力高强的女子,他以为会是煜。可过去之后才发现那个女孩只是这里的原住民,根本不是煜。所以思远对这件事也兴致缺缺了,只不过就在他刚想离开的时候。女真人却为了永绝后患派人对他进行暗杀……

这个暗杀的结果就是极野蛮也极落后的女真人损失了一万一千四百名部族勇士,三个王族的头领灰飞烟灭。以当时女真人只有不到十万人的数字计算,七分之一的人口**之间的消失殆尽。抛开老弱病残,这里损失的精兵的数量大概是当时女真人所有的精锐部队。

正是这些部队,在十五年前差一打到了大明皇都,但却被思远一人**之间清了个干干净净。

至于当时思远为什么会突然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来对待这些人,其实他也是急火攻心了。当时跟思远一起去关外使团大概有一千二百人,除了少部分护卫之外。大部分都是被驱逐出家园的普通民众。

思远也正是为了这件事去跟女真人谈判,但当他从谈判桌前离开走出大帐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营地已经化成了尸山血海。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变成了冰冷的肉块,冻得硬邦邦的戳在雪地人。砍下的人头堆积成山、绕在图腾上的人肠连绵数里,甚至当他返回之后,仍有几个女真贵族正在对一个汉民女孩实施异常残忍的暴行,惨叫声连几里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在之后,思远第一次让他们感受了一下什么叫天威难测。一万多人几乎是瞬间就被化作了一团血水,血魔族倾巢而出,据当天晚上的幸存者,那地方已经完全有资格被称之为修罗场,曾经肆虐北方的关外铁蹄一瞬之间就成了一团团粘稠恶心的血水并被那些匍匐在地上的巨大蚂蝗吸收进去。

那些大蚂蝗吸饱血之后呼出的血蒸汽最后在天空与云朵相融合。当天晚上方圆五百里都下了一场触目惊醒的红雪。

在这一波之后,女真人不得不答应大明朝的一切条件,包括举族迁徙到环境更为严酷的西伯利亚。

而思远在回国之后,他也顺势成为了整个大明朝最有名望的人,甚至有好事的人把思远这些年无意中自言自语时跟罗敷聊天时传出来的段子编辑成册,而这些册子在士大夫的宣传之下则成了大明的红宝书,各个书院甚至在之后的几个月时间里相继成立了针对那些网络段子的研究学会。

这导致思远的地位一下达到了孔孟再造的地步。

在这种大趋势之下,摄政王陈达的势力一天一天被削弱,甚至最后连宫里的太监都对他不再客气,甚至如果不是思远还没有动他的意思,恐怕这摄政王都可能会被那些太监给找人埋伏死。

不过即便是如此,在第五年的时候,思远还是从幕后走到了前台,替代了摄政王的位置,成为了大明的话事人。

甚至有一次那没用的皇帝还十分大不敬的在早朝时把思远拉上了龙椅,搂这他的肩膀激动的跟大臣们宣布他要和思远结拜成把兄弟……

要是旁人,那些士大夫、士林学子们非把思远给骂臭了不可,但这次他们却选择了集体失声,甚至还隐隐有拥护的味道在里头。

之后的思远的日子就不再那么悠哉了,他被几万个官员学子活生生抬上了龙椅,虽然没有正式登基,但哪怕就算是种地的老农都已经知道现在天下已不再姓朱。

他上位之后的第一件难事就是关于办不办那个已经告老还乡的前摄政王的问题。思远斟酌许久之后,居然驳了那一众抬他起来的书生的面子。不但不办陈达反而将他那些理论进一步完善了起来……

这一下书生们再次哗然,但思远并不在意,因为他吃惊的发现自己居然一过来就开始继承陈达的政治红利,他主张开办的学堂、工厂、医馆已经带给思远难以想象的潜在声望,那些青虫书生根本就无法掀起风浪。

单单陈达那一条女子不许缠足的规定就已经让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爷们够喝一壶了,短短几年之间。那些大脚媳妇们早已经成为了思远死忠簇拥,可以现在恐怕连那些学子想鼓动群众厌恶思远都得考虑一下回家怎么对付那些母夜叉。

所以从第五年之后,内外形势可以一片大好,虽然这都是陈达的功劳,但底层人民却全部算在了思远头上,甚至已经有人给他开碑立传并隐约有把他形容为千古一帝的趋势了。

不过这同时也把那些士林学子推到了思远的对立面。这让他的烦心事多到吐血,不过好在秀才倒是个挺杀伐决断的人,虽然没杀人但却以一人之力开始对抗天下读书人的舆论。

首先就是那些书院、学校的课本全部修正了过来,并巧妙的改了不少从思远那学来的现代理论。并把鼓吹存天理灭人欲的大儒朱熹同志编成了各种各样的评书,利用那些谁都看不起的泥腿子下九流硬生生的把这大儒给妖魔化成了一个吃人的怪物。

然后以他为中心,围拢了一批思远的脑残粉为了巩固思远的政治地位不断努力,最终居然隐约形成了一个类似东林党的政治团体。

不过这个团体根据思远的核心思维指导,里头一个读圣贤书的人都没有,大部分都是一些让人看不起的职业担任重要职业。里头有商人、工匠、艺人等等一大堆下九流的家伙。

可就是这些家伙把持朝政之后,居然在极短的时间内把那些之乎者也的士大夫给边缘化了……秀才这个自诩为思远嫡传弟子的人,就这么根据自己的琢磨。居然在三年的时间里将大半个明朝改造成了一个半封建半资本主义的奇怪国度。

海禁也被废了,三宝太监的大宝船也重新修葺。并仍然在建的还有四艘,加上零散的船。在思远来这里的第九年时,大明朝船舶总吨位已经超过了当时欧洲列强船舶的总吨位数,并分成了四条线开启了亚洲版的大航海时代。

听到思远到这的时候,罗敷也忍不住的提出了问题:“你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政治才华?”

“我哪有。”思远苦笑:“我现在每天就是批卷子,然后他们就能把事办出来。”

“这么厉害?应该不会啊。这个时代不太可能有这么开明的读书人。”

思远笑着摇摇头:“前几年,我倒是经常给他们解释什么叫规则和规则的力量还有世界的体系。然后他们就悟到了……”

“悟?”罗敷一愣:“你不要逗了好吗?还悟?”

思远没办法解释,但他知道……真的是“悟”。对于规则的理解,思远大概要比他们更透彻一,但他却没有办法去教他们怎么治理一个国家。可他作为一个另外一个世界的来客。一个比这里领先近七百年的世界的来客。再加上他从被逼着看新闻联播的原因,所以一些东西也只是拿来主义,他自己都云山雾罩。

可他倒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的精英们的领悟能力,他的很多理论和语录都被摘抄了下来,并经过全国开办的八千五百多个大书院和一万五千多个书院的研究探讨之后,那可是出现让他自己都意料不到的化学反应。

甚至有几个家伙联名出的书居然让思远看到了资本论的梗概……

“你当皇帝不开心?”

“当然不开心,你知道我多想你们么?而且在这没电视、没电脑、没人跟我讲上三界的情况也没有酒吧可以让我去吹牛。很闷的。”思远叹了口气:“而且他们在玩命给我介绍女朋友,我都快疯了。”

“介绍女朋友……”罗敷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那你就从了呗,男人嘛。我就当不知道。”

“不是这个问题。”思远摇头叹气:“我对这里始终没有归属感,而且这么多年……我的研究工作也快到尾声了,煜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也许明天,也许十年后。别急别急,你在那也算是另外一种经历了,黄粱一梦、一梦千年啊。”

“如果真是千年……我真要疯了。”

正话间,他书房的大门被轻轻敲响,思远仰起头:“进来。”

朱红色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接着三娘从外头慢慢走了进来,看见思远书桌上堆得慢慢的奏章,她轻轻摇着头并把宵夜放在桌上:“先生,你也不休息一下,天天如此可是不行。”

“你怎么还没睡?”思远抬头看了她一眼:“都子时了。”

“孤枕难眠咯。”三娘走到思远身后,慢慢给他按摩起肩膀来:“先生,一晃十年了。”

思远仰起头看了她一眼,摇头笑道:“是啊,十年了。”

“是啊,我倒是要谢谢先生。”三娘笑着道:“要不是先生,三娘恐怕已经人老珠黄了吧。”

思远知道她谢什么,因为那次的凤凰涅槃之后,不仅修复了三娘的损伤,还格外给了她一个功能……长生不老。她的身体容貌被永远定格在了二十一岁,这让当年看上去比她嫩很多的姜玥现在看上去比她可成熟了许多。

三娘自然很开心,她自幼修仙,修的就是这长生不老。而面前这个男人举手抬足间就做到了这天下数千年无人能做到的事情,这让她怎么能不高兴。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男人啊……好像对女人没兴趣,现在全世界都以为自己是这个男人的,但他却一直拒人千里之外,哪怕自己都舍弃自尊去勾搭了,但他的心就跟铁打的似的,巍然不动。

“最近有什么消息?”

“消息还不是那样,真真假假的。”三娘有些不高兴的道:“威海出了一位圣女、河间有一个女孩一人之力堵住了洪水、长安出现一个神通广大的女飞贼。十年里我们见过多少了啊。”

“我还是得去看看。”思远叹了口气:“谢谢,我先回去了。”

他完径直站起身就走出了书房,留下三娘一个人在里头跺脚。

“对了。”思远在门口突然回头:“明天跟玥一下,让她回来一趟。”

“知道啦。”三娘撇撇嘴,然后快步追上去:“先……”

她话还没完,就已经闭上了嘴。因为外头哪里还有思远的人影,只剩下一抹幽怨的月光照洒在她的肩上,已经旁边正在打瞌睡的太监微微的鼾声。

“气死人了。”三娘双手叉腰:“我还不信你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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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哈哈,继续更新。(未完待续。。)

...

409、将这样的感触写成一封情书

在思远想着办法躲三娘的当儿,外头可算是热闹了。【【【【在英国的皇家招待所里,四五个人正围着思远的“遗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已经沉睡超过两天了,这两天的时间里,不管是但丁还是大魔鬼基本上都施展出了浑身解数,但却仍然没有把思远从睡梦中叫醒。而且一旦过于刺激的话,万灵卡的自动护主功能就会被激活,光今天一天但丁就已经被弹飞了二十多次,然而思远却仍然没有醒来。

“狗蛋,去。”但丁背着手指着**上的思远对狗蛋:“亲他一口去。”

“凭什么啊,凭什么是我亲他啊。”狗蛋当然不愿意,想他堂堂一个直男,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去亲一个男人,这还不如让他直接死了算了:“我不去。”

“睡美人啊,睡美人都是被王子给亲醒的,你好歹也算是屋大维的直系后代,勉强算是个王子。”但丁踢了狗蛋一脚:“快去!”

“你杀了我行么。”狗蛋蔑视的看了自己师父一眼又看了看躺在**上呼吸匀称面色红润的思远:“要亲你去亲,上任教皇的私生子呢,怎么也都是个王子了吧。”

眼看着师徒俩人在那互相扯皮,旁边的人那是哭笑不得,大魔鬼没有搭理这一对活宝,只是静静的坐在思远身边若有所思。

“大家安静一下。”

大概在半时之后,大魔鬼突然站起身打断了屋子里所有人的讨论声,然后歪着头看着静静守护在思远身边的贞德。

“贞德,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能如实的回答我吗?”

“能。”贞德郑重的头:“骑士不可以撒谎。”

大魔鬼头,指着思远:“你能描述一下当时他在四百年前救你的经过吗?”

贞德很坦然的头。把当初那一男一女把自己救下来的情况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在场的人,大魔鬼在听完之后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眉头紧蹙。

“那你还有印象,当时的思远是什么样子吗?”

“典型的法国人。”

她完之后,大魔鬼一拍手:“那是意识穿越,这大概就是规则漏洞之一了。身体穿越的副作用太大,而意识并不受阻碍。那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正经历着差不多类似的事件。”

“那现在该怎么办?”但丁皱起眉头:“现在他这样,不知道还要持续多长事件。”

经过早晨的检查,思远现在的状态其实是非常诡异的,除了大脑的运动频率超高之外,其他一切器官都处于停滞状态,甚至连心跳的频率都是一分钟一跳,近乎于冬眠。

可就算是这样。他身体的防卫机制却仍然存在,在刚才的时候大魔鬼就发现了这一,任何可能会对他造成伤害的攻击都会被阻挡回去,这明思远的一部分感觉神经还是活跃的,再加上他的大脑超级活跃,所以可以确定这厮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神游太虚去了,只是去了什么地方并不能知道。

大魔鬼在得到这个信息之后,环顾四周。然后静静的躺在了思远的身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双眼看着天花板:“我现在要停止我的身体机能,把能量全部集中在大脑,这个时间我会非常脆弱,希望诸位能保护好我。”

“你要……去找他?”

“是的,我觉得这也许是我打破第四面墙的关键。”大魔鬼突然展颜一笑:“在求真的路上,我可是无所畏惧的。”

完。他的人形开始慢慢退化,变成了那个长相狰狞的红皮长角魔鬼样,薄薄的皮肤下诡异的蓝色血管也开始停止了脉动。接着他的皮肤表层产生了角质层,这些角质层从脚部一直覆盖到他的额头,就像一颗枯萎的松树一样。

当他身体的变化完成之后。大魔鬼和思远之间通过紧紧相连的手部形成了一道明亮的能量光脉。当着光脉触及思远头部的时候,万灵卡突然之间弹了出来,居高临下的高速旋转起来,那势头就好像只要大魔鬼再前进一步就干掉他似的。

但大魔鬼并没有任何的停滞,让自己和思远沟通的能量脉继续往前伸展,但没有触碰到思远的身体,只是让那光脉的末端分裂出无数根细的触手并用这些触手来和思远的头发接触,直到触手完全覆盖了思远的头部之后,大魔鬼也暗自吸了口凉气。

他这真的是赌博,因为万灵卡如果在这个距离发动攻击的话,他几乎是不可能逃过的,也就是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在试图和思远的脑电波产生联系,并用自己本身的能量来驱动自己进入思远现在的那个世界。

这样思远不会受到任何伤害,那万灵卡自然也不会发动任何形式的攻击。

当然,他最后成功了。当他启动给自己预设的能量之后,他眼前的世界豁然发生了改变,再等他能看清楚周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沙滩上,手中拿着鱼竿,头带着蓑衣,一副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悠然样。

“万岁!”

即便是知识渊博、经验丰富的大魔鬼也不由得发出孩子似的欢呼,甚至他还发现自己的力量居然也被带入了这个世界之后,他更是兴奋让难以自持,狠狠的俯下身子亲吻地上的土地。

不过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嘛,他立刻开始琢磨起自己的处境来。他先是在水边看清楚了自己的样子,一个四十五岁上下黝黑汉子的造型,典型的农人角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再回头看身后的村庄,从建筑风格上来看这里应该是中国而且大概是六百五到七百五十年前,也就是明朝中期左右。

接着大魔鬼再从身边的植物来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应该是闽东北沿海地区。这地方……这时间,那特么就是个流放之地啊,恐怕想要找思远怎么不得三年两年的吧。

正在这时,他身后路过俩村里的婆娘。正在叽叽喳喳的着话:“我跟你啊,今年朝廷又出新规矩了,这女人也可以做工了,跟男人同工同酬呢,听有书生去闹来着,可都被摄政王给打回来了。”

“可不是嘛。我听京城的婆娘现在一个个都了不得了,要是哪家男人打媳妇了,她们就能去衙门把男人给告了。”

“我还听啊,摄政王到现在还没个妻妾,整个大明的漂亮姑娘都眼巴巴着往京城跑,都想着攀上高枝当凤凰呢,可惜人家摄政王一个都看不上。”

“对啊,到这摄政王,那可是贤王啊。赶跑了妖怪、打败了鞑子还把倭寇赶下了海。据他可是不要俸禄的,你他图个什么啊?”

俩姑婆端着衣服盆慢慢往前走着,走到大魔鬼身边的时候还用鄙视的眼神的看了他一眼,其中一个不无嘲讽的道:“现在啊,只要有手有脚肯干活的都饿不死了,可就有人连一活都不干,天天等着天上掉馅饼,活该四十多了还没个媳妇。看看以后谁给他养老送终。”

大魔鬼何等聪明,这语气一出来他就知道这俩娘们是在指桑骂槐。不过让他诧异的是这种山村里的女人居然也能知道京城的事,这很稀奇啊。按照道理来这种地方的人一辈子去县城的机会都屈指可数吧。

为了解开这个疑惑,大魔鬼三两步追了上去,笑呵呵的问道:“你们咋知道京城的事啊?”

那俩女人不约而同给了大魔鬼一个“你似不似sa”的眼神,然后又不约而同的不搭理他了。弄得大魔鬼又尴尬又无奈,只能厚着脸皮继续追问。

最后好像把这俩女人给弄烦了。随手往村子里一指:“自己去村长家看报纸。”

报纸……大魔鬼愣了,虽然汉代就已经有了邸报,但那可是官家用的类似通告的东西,真正意义上的报纸是出现于1450年,而现在居然有报纸?

大魔鬼二话不。一路问路问到了村长家,然后他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个阅览室,里头的报纸按照日期叠在一起,工工整整。而旁边还有码放着各种农业、手工业、商业的书籍,甚至还有一些印刷版的。

村长坐在门口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屋子里正在看书的几个人,好像生怕他们弄坏了这些宝贝似的。

“村长。”大魔鬼有不知所措的走上前声问道:“这些报纸……”

“走开走开,不去学堂的人看不懂。”村长用手里的鞭子抽了大魔鬼一下:“懒鬼。”

大魔鬼一愣,然后退到一边瞄了几眼,发现这些报纸居然是周报,虽然上头的行文方式很复古,但却是真正意义上的现代报纸,版面上居然还有日期和发行刊号,那些手绘的图片看上去有些搞笑,但不得不对于这个年代来,这简直就是逆天的创举。

“村长,这报纸怎么送过来的?”

看见大魔鬼这家伙突然变得好学了起来,村长倒也没再赶他走,只是得意洋洋的炫耀了起来:“官府邮差送来的。”

“可是咱们这山高水远。”

“哟,不错啊。会用词了。”村长顿时高兴了起来:“跟你吧,摄政王用仙术让这东西可以当天就到县城。我啊,你也赶紧去学堂报名吧,每天还有两个钱的补贴呢。”

“两个钱补贴?”

在一阵打听之后,大魔鬼一拍脑门就明白了个事,这种变化绝对是有穿越者扰乱了正常世界的走向,而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摄政王。

不过他当时倒是没觉得摄政王就是思远,因为他听这个摄政王都来了十年了,执政都五六年了。不过要是能找到他的话,找思远恐怕也不会太遥远了,毕竟思远肯定不会愿意在这个地方呆太长时间,以现在这个怪异大明朝的资讯速度,思远肯定能看到这个报纸,只要在报纸上刊登一下寻人启事……那不就是水到渠成吗。

这一倒是和思远不谋而合,毕竟齐老爷这么玩命的推广报纸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煜,不过这报纸办了也有四年了,煜没找到反倒是让全国人民有了资讯进村的福利。

而他发报纸的东西呢,则是用秘法能量驱动的一种变异发报机,直接用术法将报纸传送到各乡各镇,光靠这个就和平演变了大量天图的法师和那些有些能耐的低级天师,毕竟这年头……有个稳定的且受人敬仰的工作,谁特么要去造反啊。

又因为的资讯的迅达,各种工具书和农业部的新型耕种方法传遍了大江南北,配合大面积开设学堂和书院,全国的劳动力效能三年里差不多翻了两番,更别提那些和传记所带来的连锁反应,书先生大面积下岗进入书院当老师,那些顽皮的孩也都走进学校开始学习自己所感兴趣或者家庭需要的专业。

可以在未来的十五到二十年之后,大明朝怕是得摸到工业革命的屁股了……

“我的妈。”大魔鬼抹了一把脸:“一三三五年的工业革命啊……”

在了解这些之后,他更是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位穿越者摄政王了,所以他二话不趁着人不注意就直奔向了摄政王所在的帝都。

他的速度很快的,毕竟能力还保留着,不过当他过去之后,他才发现……这里的发展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迅猛。基础蒸汽机已经进入了普通的纺织厂、钢铁厂里也冒着滚滚浓烟,以他的见识这一看就是大英帝国工业革命前夕的景象啊。

“你哪来的?”

正在他感慨穿越者威力的时候,一个戴着红袖套的大妈走到他身边,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仿佛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我……这个……那个……”

“户籍证拿出来看一下。”

“啊?”

就这样,人间道御守,具有超强实力且仅差一步参悟天道的大魔鬼,在这个异世界里被一个协管大妈给捕获并关押到了临时收容所里……

看着同一屋子里那些好吃懒做满身邋遢的但悠然自得的流浪汉们,大魔鬼的心在滴血……真的是在滴血。(未完待续。。)

...

410、你说人生艳丽我没有异议

“先生。£∝說”

三娘慢慢推开门再次从外头走了进来,看到正在伏案看书的思远之后,她轻声呼唤了一句。

思远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看起书来。当了几年不是皇帝的皇帝之后,他整个人的气度都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威严而不失稳重,再加上天生但丁的性格,这让他现在整个就是个酷酷的霸道总裁。

“在京城有一个人闹着要见你。”

“男的女的?”

“男的,四十岁上下。嘴里疯言疯语,一定要见到你。”

“不见。”

这不真不是思远耍酷,着实是这几年他名气太响了,不光是美名还有大量的恶名。本来那些死读书的书生们以为推翻了上一个摄政王之后他们的好日子也就来了,可没想到这新摄政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变本加厉。原来的摄政王还只是废了几个旧习立了几个新政,撑死就算是个改革派。可就是这么个改革派已经让这帮吃老本的读书人看不顺眼了,好不容易拉他下台之后,居然这居然上来个工业党。

思远上来之后的大刀阔斧,简直可以是到了一种扒人祖坟的程度,首先朝廷里的许多部门的头头全部被换成了曾经地位低下的贩夫走卒和研究奇淫巧计的人。这些他们都忍了,可到后头他们发现那些所谓技校出来的人居然能够享受到和他们同样甚至更好的待遇。科举甚至还专门为这些人开了单独的科目和考场。

这也就是让那些自恃清高的读书人和这些不入九流的泥腿子为伍,好吧……看在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这也都能忍了。

可最后一个他们实在是没法忍耐了,也就是思远提倡的女学。而且这女学还不是传统的女红、织造之类的,更是完全抛弃了程朱理学的总纲,让女子有权利和男人同场竞技。这一条可算是不行了。不裹脚就算了,现在好多士林学子的饭碗可都被那些他们曾经看不起的女人给抢了。

特别是现在女人基本上完全摒弃裹脚这种东西了,弄得他们想去重温一下三寸金莲的温柔都必须得去窑子找那些三十多岁看着就倒胃口的老妪。

所以这反必须造!

可造反啊……实在是太难了。从思远上位之后,士林学子们大大早饭四十余次,其中二十多次都被太太团给剿灭了。还有几次因为天太黑,所以越好第二天一早起事。可第二天一早人都没来几个就被本地胡同协管大妈给带人抄了指挥所。

还有一次更加匪夷所思,那一次的规模非常之大,全国各地有近两万青衣学子涌入帝都要逼思远退位,但他们进入帝都之后因为带头人走错了路,一路走到了通州,因为饥寒交迫不得不提前散了场。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能逼到紫荆城下,曾经就有一波中原学子鼓动了当地的几个行营,联合起来上京逼宫。可还没见着摄政王呢,在三元桥那边就让当时仅仅只有十九岁的姜玥给带着万岁军给打跪了,战损比……都没法比,万岁军就一个人轻伤还是因为早上拉稀体力不支从马上跌下来受的伤,而那些逼宫的叛军看着那一水儿亮银色铠甲,没开打就跪了一地,诚惶诚恐的受降了。

虽然叛变是没有成功的,但思远的名字在读书人那边可是臭了大街了。可无奈啊。底层群众拥护,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愣是翻不起一丁的波浪。现在就是南城挑粪老头都时不时能来上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当然,严格上来,那些正儿八经的大儒大部分还是支持思远的,占总数大概百分之二十。虽然曾经姜玥倒是对思远提过,让他下令把那剩下的八成无用青虫全给宰了,但这个建议却直接被驳回。那些青虫倒也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参加过叛乱的大多都给逮进去再教育了,一些跟风的也都发配到偏远山区支教去了。而且还因为工资不菲,大部分人三年教期满了居然都舍不得回来。

不过有被驯服的也有桀骜不驯的,思远之前基本上是谁要见他的话。只要通报一声他都会见见,但他发现大部分名要见他的人么,基本上都摆出一副悍不畏死、慷慨就义的表情走到他面前大骂一通思远数典忘祖、背信弃义。

碰到这样的,思远还算是客气,一般赏几个路费就赶走了。可后来可惹出麻烦了,那帮自觉身份高贵不愿意工作的书生组团来刷副本好么……虽然不心疼那些钱,但这一天好几拨的,实在受不了那烦,有时候正准备吃饭呢,那边呼呼啦啦来了一堆人,站在大门口就指着思远骂,这特么谁受的了?

所以思远最后索性深居浅出,除了姑娘谁也不见。而他在大明的姑娘缘别提多好了,连金陵十大名**里的头牌都公开挂了牌,只要摄政王来玩分文不取。那些退役的花魁更是对姜玥羡慕的没边了,一天到晚削减了脑袋想往摄政王身边钻,甚至有几个武功高强的花魁偷偷摸摸来到京城连夜翻紫禁城进去主动献身。

当然,这些人一般都进不了内城,可照样让思远头疼欲裂,最后不得不将紫禁城内城全部布置上阵法,一到晚上就开启,只要进来的人没有秘钥口令,全都老老实实的被弹到城门口吹冷风去。

据最多一晚上城门口能站四十多个人……

就是因为这样,思远现在基本上谁也不见,除了可能是煜的妹子之外,他出门都靠易容术……

“对了,下午你在这看着,我去一趟长安。”

“你真的不见?”三娘眉头一展:“他的话可着实很奇怪哦。”

“真不见,这么些年……我听见的奇怪话还少么?”

三娘微笑着头:“想来也是,那人什么时空壁垒、什么蝴蝶效应的,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思远猛然就是一个踉跄差一脑门载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之后。他连忙站了起来擦了一把鼻孔里呛出来的口水,冲出大门:“那人在哪!”

“在北城的收容……”

她的话还没完,思远早已经像往常一样消失在了门口,直奔向城北收容所。

而此刻的大魔鬼正拿着一个窝窝头端着一碗稀粥,嘴里塞着酱菜和鲜肉,口沫横飞的在跟那些个流浪汉讲故事。

正讲得开心呢。一阵疾风吹来,他下意识回头发现一个华服少年正站在门口,虽然现在的思远看上去年轻许多,但大魔鬼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谁要见我?”

大魔鬼瞄了他一眼,然后呼噜呼噜的把窝头和稀饭都塞进了嘴里,用脏兮兮的袖子一抹嘴站起身:“思远啊,没想到你都成正国级干部了。”

思远一怔,盯着面前陌生的脸认了半天,皱着眉头问道:“你是?”

大魔鬼从地上拿起筷子放在自己额头上做出角的样子并露出个邪魅的笑容:“才两三天。就不记得我了?”

“哈哈哈!”思远二话不,上去就给了大魔鬼一个拥抱:“十三年了!终于来了个认识的。”

“十三年?”

大魔鬼当时就愣了,歪着头看着思远:“什么意思?”

“这不是话的地方。”

思远也没管那些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流浪汉,拽着大魔鬼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给他起了这边的情况。

自然,以大魔鬼的能耐和见识,他很快就把这里的情况在自己脑中分析总结清楚了,并且开始思考两个世界之间的联系。

在等思远介绍完了之后。大魔鬼突然陷入了沉思,并在沉思之后的结果告诉了思远。

“什么?”思远一愣:“你要在这再住上一段时间?多久?”

“算上你沉睡的两天。去面见英国王室的时间应该是这里的五十年后,我们还有五十年的时间可以折腾。”大魔鬼的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如果那些研究宇宙多元化的家伙们知道我有这么好的机会,估计他们会哭的吧。”

“你要在这研究?”

“对啊。”

“可是……”

思远其实也并不是没有研究过,但研究来研究去却没有得出过什么所以然,最后反倒是把大明给研究得不伦不类,整个一个东方蒸汽朋克风。现在听到大魔鬼也要在这实地考察,思远焦急的情绪反而得到了缓解。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世界上最疯狂的试验了。”大魔鬼跟着思远进入紫禁城之后,一个跳跃就上了紫禁之巅,看着浩瀚庞大的帝都,他张开手臂:“有一个完整的世界可以让我来摆动!”

“这不太合适吧。”

“不合适?”大魔鬼一把揽住思远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不如……由我们来开创一个传奇吧!”

思远看着他的脸,突然记起来了……这家伙就是一本活着的百科全书外加实际操作手册,如果给他足够的材料和时间,恐怕他能够在1400年之前发射航天飞机。

虽然身处另外一个世界,但思远总是下意识认为这就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大明,而这些人在未来会经历嘉定三屠、扬州十日、鸦片战争、甲午战争、抗日战争等等一系列的积弱摧残。现在有个机会,让这个颤抖一番,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

“对吧,你也动心了。”大魔鬼搓着手:“战争、酒和女人,是男人的主题。永恒的主题。”

“可是我主要是来找煜的。”

“你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吗?”大魔鬼扫了思远一眼:“你只看到了你的江山,世界可是很大的哦。”

对啊!思远一拍脑门,恨自己居然早没想到,他居然只把视线局限在了大明境内,而这个时期可是世界上民族最多元化的时代,美洲的印第安人和玛雅人、非洲也有两河文明的璀璨文化,欧洲正处于不洗澡的大混乱时期,九年之后圣女贞德可就要围困奥尔良拯救法国,而且这里好像没有元朝出现,所以沙皇俄国仍然强大的一逼,这一系列可都是大事啊。

“可你不是你讨厌战争吗?”

“我讨厌任何形式的暴力。”大魔鬼耸耸肩:“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被抓紧收容所的原因。不过我们可以打文化战争、打科技战争啊。这里已经有工业革命的苗头了,我们给他加把火!”

在皇城下的人,看着至高无上的摄政王和一个流浪汉勾肩搭背的站在紫禁之巅手舞足蹈的着什么,眼里自然都是不解。不过还是有聪明的人能看出来,那个流浪汉恐怕不是个简单人物,因为他每出几句话之后,那位在民间被称之为千古一帝的摄政王居然都要陷入深深的思考,时而疑惑时而惊喜。

“对了,你可以和外界沟通吗?”

“可以。”思远摸着下巴:“我通过罗敷沟通。”

“居然能沟通?”大魔鬼一愣:“这不就代表第四面墙已经破了?”

“不……还没有,我已经试过了,应该是她的特殊能力和跟我的特殊关系造成的。”思远皱着眉头:“这里很多东西我都没明白呢。”

“不管了,如果以你我的能力,连折腾这个次级世界都不行,那我们别混了。”

次级世界?思远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但从大魔鬼的话里,思远似乎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似乎是有心在这个世界制造蝴蝶效应,然后以此来完成自己的世界性试验。

也许是看出了思远的担忧,大魔鬼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担心你在这个世界的朋友?”

思远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大可放心,我对规则的掌握程度不亚于你,我们只是试探一下世界的底限到底在哪里,在没触犯底限之前,我有把握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而且我向你保证,只需要十年就够了。”

“可是煜呢,煜怎么办?我到现在都找不到她,如果解决不了她的问题,她会入魔的。”

“入魔?放心。”大魔鬼眼珠一转:“包在我身上,我保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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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了笔误,不是一三三五年,是一四三五年……(未完待续。。)

...

411、只有神知道的世界

“我过,妖怪和人从来就不是相互脱离的,人和妖本身就是一种伴生体。︾︾︾︾但……”

大魔鬼拿着一罐思远保留下来的妖兽样本仔细观察起来:“但这东西显然不是伴生体,而是寄生体。”

“嗯?”思远一怔:“寄生体?”

大魔鬼伸手进罐子里把那颗兀自跳动了近十年的心脏拿了出来,在接触到大魔鬼的时候,它甚至还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接着慢慢渗出黑水试图腐蚀。

不过要是能让它给腐蚀了,大魔鬼这泱泱千万年就白活了,它甚至抹了一那黏糊糊的液体送到嘴里,还品味了半天……

这可把思远恶心坏了,这种液体曾经溅到过他嘴里,那味道简直可以让人终生难忘,那种腐烂的内脏加上晒得发臭的癞蛤蟆的混合体,简直是人间极品……

“这种生物根本就不能算妖怪嘛。”大魔鬼吐了口唾沫:“是一种真菌类生物,在侵蚀生物之后,先侵蚀生物的脑干组织再经大脑控制身体,并慢慢的入侵身体各个组织,改造生物原本体态。还有一是可以肯定的,这种东西是可以进化的,根据宿主本体的特征来进化。”

“有什么对策么?”

“皮炎平试过么?”大魔鬼从口袋里摸出一瓶他闲着没事干的时候用皇宫里的草药配的除菌剂往那颗心脏上洒了一些。

接着就见那原本十年都不死的心脏突然发出一阵激烈的蠕动,接着就这样化成了一滩血水然后慢慢的凋落腐化,最后就这样在大魔鬼的手中变成了一滩腐液。

“杀菌剂就足够了。”大魔鬼手上的业火腾起,烧掉了恶心的液体之后甩了甩手:“这种东西是很低级的存在,高级的恐怕也只是变异体而已。唯一可怕的地方恐怕就是它的传染性了,但只要是细菌就能有疫苗不是吗。”

实话。思远真的是不得不佩服大魔鬼的能力,他简直就是一座晶体智力宝库,只要是人类所能够拥有的科技,他基本上都一清二楚,建筑、冶金、航空航天、材料学、药剂学、医学、数学等等等,在他来的第二个月之后。思远这十多年间残留的疑问就被他一扫而空。

当然,这还是次要的。这家伙在用一个月熟悉这里之后,居然开始了一项让思远觉得不可能的计划,那就是开启这里的科技世界大门。

简单,就是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这里的文明程度达到一九七五年,虽然有五百年的跨度,但他仍然自信满满的开始实行起了这个计划。

“文明在没有外部干扰的情况下,它的循序渐进的、缓慢的过程,而当有外部干扰的情况下。它会呈现一个几何飞跃试的发展。当然,越到后头越困难,所以我才把目标定位在一九七五年。不过我觉得这已经够用了,常规科技达到一九七五年而一些特别的科目达到甚至超越原有科技水平,比如生物学。”

这是大魔鬼给思远的解释。而他这么干的原因,除了要完成他的实验之外,更多的是对改造世界的乐趣,对他而言这个世界每一处的变量都非常值得关注。

不过这里倒是有个难题。那就是人才问题,来去这里具备五百年后知识的人只有两个。其他人虽然这些人多少接受了一超前的知识,但总体来简直就是在搞笑的,在意识形态和政治方面还好,但如果让这帮连蒸汽机都惊为天人的家伙去搞科研,那简直就是痴人梦。

所以思远语重心长的把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给大魔鬼之后,他不但没有感觉无奈。反而展颜一笑,靠在书房的墙上看着思远,眼神怪怪的。

“不要这么看着我,有什么话你就对了。”

“这世上有无数个天堂,但却只有一个地狱。”

大魔鬼话音刚落。他的身后陡然开启了一道黑洞洞的通道,然后思远就听见里头传来了重重的喘息声和脚步声,步伐嘈杂,还隐约掺杂着让人不安的哭喊,就连书房里明亮的光线都变得暗淡了下来,整个紫禁城都显得鬼气森森。

大魔鬼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平伸双手装了会儿逼,然后单手抚胸朝思远敬礼:“我向你介绍一下我的助手们。”

在思远惊奇的目光中,一大堆人从里头走了出来,那些人里有很大一部分的人居然都是熟脸。虽然思远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本人,但在中学教科书和十万个为什么上可是久仰大名啊。

他们出来之后,大魔鬼也没多废话,慢慢的介绍了起来。而听到这些人的名字和成就之后,思远觉得这个世界着实太疯狂了……真的是太疯狂了。

因为这些被大魔鬼从那个世界召唤来的家伙们,从无机化学之父到世界航空之父,再到原子能之父和应用物理之父一应俱全,一千二百多个超级大科学家把整个养心殿挤得满满当当。

弄到最后,思远不得不急忙召集宫女来给这些大能们准备一个宴会来伺候这帮每一个拿出去都是国宝级的大科学家们。

“你知道怎么分辨科学家和大科学家的区别吗?”大魔鬼身穿西装端着一杯酒在科学家身边转了一圈之后回到思远身边:“科学家是对一个已经存在的事物进行研究,而大科学家则负责解决从无到有这个问题。”

“我的计划很简单,统计学、数学是先行者,接下来是材料学和工程学,最后是量子物理和宏观宇宙学。这些人足够了,不是吗。”

足够了,真的是足够了……时间有的是,撑死就是漫长一罢了,用大魔鬼的话来,十年时间将这个世界探索的底朝天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找到两个世界的节,那么进入一个任意的世界就会变得可行。那么自然也就不再存在所谓的上三界纷争了,连带着还能解决那些从根源上无法解决的矛盾,比如生存空间问题。

“能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你过能找到煜,那应该怎么找呢?”

“通过统计学和概率学咯。”大魔鬼摊开手,走到他亲手绘制的世界地图面前。仰头看着这张在这个时代简直是神迹的巨大地图:“她既然进来了,那么也就和我们一样是带有能力进来的,而一个具有能力的人会造成多庞大的蝴蝶效应应该不用我来。那么我们只要关注这个世界上所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就可以了,比如某一个部族、国家和群落突然变得格外强大或者什么地方毫无预兆的发生了灭之灾,然后再加以调查就行了。当然,这是建立在你能旅行全世界的基础之上。现在,不行。世界那么大,你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这么庞大工作。”

是的,这一思远承认。在这样一个信息闭塞的年代,如果光靠他一个人来寻找什么东西,恐怕他穷其一生都能难碰到,这又不是写,要找人咻的一声那人就能出现在面前什么的……

至于大魔鬼的理论,思远多少能理解一些,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来到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泯然众人了。但像自己、煜这样带着自身能力来到这里的人,那么肯定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参考思远就知道了,一个本来正在衰败的国家只是因为他一个人就重新焕发出了不一样的生命力。

“首先,我们需要强大的能够投射到全世界的海洋力量。”大魔鬼用笔在几个大洋上画出了圈:“当然不能用帆船了,我们需要柴油机、内燃机甚至是核动力!”

“核……核动力?”

“怎么?不可以?奥托哈恩在那边吃肉,恩里克费米在你左边三米的地方,查理威克在那给宫女变魔术。约里奥居里正在研究你桌子上的琉璃盏。你告诉我。我能不能做到?”

“可是没有基础工程。”

“我了,我让他们来,不是要研究什么,而是让他们解决从无到有!”

思远第一次知道穿越还能穿越成这样的,那些里的穿越不是过来搞政治就是搞军事。哪有人穿越到落后几百年的时空来搞科研的?这不是自取其辱么?看到信誓旦旦的大魔鬼那信心十足的样子,思远不太想泼冷水,但他真的不太看好这家伙的计划,因为这已经不是从无到有的问题了,而是一个系统工程的问题了,光一个曼哈顿计划就几乎倾国之力了,那还是如日中天的美帝。可这里要解决的可不止一个曼哈顿计划啊……把这一系列东西建立起来需要的可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曼哈顿计划啊。

就用造船来吧,大魔鬼提出因为没有敌人所以并不需要大量的武器,但一艘蓝海船舶需要的东西那可都一个国家国力和科技能力的体现啊,不然怎么叫百年海军呢。以现在的状况,整个大明连一块合格的钢材都找不到,更别提大魔鬼嘴里那种超过十万吨的巨型补给登陆舰了,这可比**还要**啊。

当然,他可不止提出了这些,还要飞机和卫星,每听到他嘴里往外蹦出一个词都让思远感觉头疼欲裂,甚至让他感觉这家伙已经病入膏肓没有的救了……

“我当然知道你在考虑什么,有上三界就有下三界哦。上三界是走的魔幻主义路线,下三界可走的是科研路线呢。”大魔鬼看出了思远的质疑,他也没多什么只是口抿了一下杯子里的酒:“你以为这些死了三十年的家伙在下头都干些什么?”

“他们不轮回么?”

“我不舍得让他们轮回啊,而且实话他们也没几个愿意的。”大魔鬼耸耸肩:“基础工业设备,我那里有全套。”

“那既然你们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出来科幻风的东西?”

“没办法好吗,人类才是最有创造力的种族,妖怪世界不可能在科技上超越人类,只能学习复制而无法超越,这就是我们的局限。我的演讲你没听,所以我简单跟你一下,也就是我们无法超越人类的认知程度。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竭尽所能去研究人类的原因,因为这个种群实在太有意思也太可怕了,我深信迟早有一天,人类不会再把满天神佛放在眼里。每一个人都会成为造物主,你能明白么?”

“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迟早会明白的。”大魔鬼面带微笑的道:“接下来嘛,你就好好享受生活吧,我来接手。”

“哈,刚来没多久就要架空我啊?”思远半开玩笑的道:“你这么夺我权真的好么?”

“不不不,我只是你的总理大臣,你永远是王。但毕竟术业有专攻,让一个外行人来指挥内行,我会很困扰的。你给我时间,我给你惊喜。”

他的意思很明显很直白了,就是“你这逼打架还行,其他的就省省吧,你玩你的,别跟着瞎特么指挥了,我自有分寸”。

话都到这份上了,思远自然也没什么好的了,他虽然不信任大魔鬼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而且实话……仔细想想也并不是那么难的,毕竟天朝刚建国的时候文盲率照样搞的吓人,甚至比阿三哥都不如,可不照样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奋起直追了么,虽然有些地方还是有差距,但至少解决了有没有的问题。

就算做不出福特级航母,那弄个无畏级战列舰应该难度不大,思远可不相信这十四世纪的人能够抵挡得住一战的战列舰……

当然,思远也知道大魔鬼并不会去研发**武器诸如原子弹什么的,他那种探索精神旺盛的人,对战争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同样自己也是这样。但自保能力还是要确保的,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正儿八经有秘法能力存在的,所以他还是不得不提醒了一下大魔鬼。

“放心,秘法白了也只是能量的一种,只要是能量是物质,我都有办法。”大魔鬼一脸轻松的道:“对了,我来之前。也就是你进来之后的第二天,白泽发来消息他已经完成了终极杀阵。”

“完成了?”

“对,而且比想象的更好。现在就是欠实战,你先在这学习一下宏观战略吧,你虽然能打,但未来的日子恐怕你大部分时间都要成为指挥官了。”(未完待续。。)

...

412、尼玛,你疯了吧?

“张大人,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名身穿锦衣卫朝服的大官低声凑到正在伏案处理公务的秀才耳边声道……不,现在已经是大明帝国的首辅大人了,思远白了也是个懒汉胚子,基本上军权、政权现在都把持在姜玥和秀才这两口子手上,是权势滔天都不为过。更关键的是他今年才刚刚三十岁,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

“嗯?什么事?”

“大人,如今这天下是谁的?”

“当然是当今皇上的,怎么了?”秀才眉头一簇,望着自己这个平日最亲近的下属:“有话直。”

“那属下就了。”那名锦衣卫突然走到书桌前方郑重其事的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单膝跪在了秀才的面前:“张大人,如今天下太平、长治久安,可当今皇上却整日不务正业醉心于那些奇淫巧计,终归不是正途。且这些年来,大明越来越不像大明了,摄政王虽为明主,然他以五年有余没有上过朝堂,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现如今,天下大势都尽数掌握在张大人手中,臣以为……”

他的话还没完,秀才眼睛豁然瞪了起来,用力把手中那只凤阳礼品厂出产的镀金钢笔拍在了桌子上,用力喘了几口粗气才怒喝道:“大胆!”

“臣自知出这些话已是死罪难逃,但仍请大人三思啊!”

“来人啊!!!”

秀才没有跟他废话半句,呼唤侍卫进来,用手一指:“给我扒了他的蟒袍,拉下去送内务府!”

“大人!三思啊!三思啊!!!”

随着那锦衣卫的声音渐渐远去,秀才胸口的起伏才慢慢平稳了下来,他站在屋子中间盯着那盆烧得正旺的炭火。表情阴晴不定。

大概这么发呆了五分钟之后,他转身取过裘皮大衣,拉开门走了出去:“备车,我要去面见摄政王。”

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姜玥抱着儿子从里头走了出来,看到秀才的样子眉头一扬:“怎么了这么急急忙忙的。今儿可是除夕夜呢。”

“正好,你也跟我一起去。”秀才二话不,抱过孩子,拽过媳妇:“我们去交权!”

两人就这么匆匆忙忙的上了车,大概在四十分钟后就来到了紫禁城的门口,掌门的官儿一见是首辅大人一家子,哪里敢怠慢,连通报都不需要,直接开门就让他们进了这被白雪覆盖的紫禁城。

期间。秀才和姜玥都是一言不发,因为在秀才把今天的事明白之后,连这个只会带兵打仗的女流之辈都知道要坏事了。

见到思远时,他正被当今那个儿皇帝的设家宴款待,作为一个能够住在紫禁城里的摄政王,这待遇还是有的。

在看到满脸严肃的秀才夫妻二人之后,思远也愣了。不过等他问清楚事由之后,居然笑了起来。扭头看着旁边那个正儿八经的皇帝:“你怎么看?”

“什么我怎么看?这可是要造你的反啊。”

“你有自觉好不好,你才是皇帝。”

“啊呸!”当今天子毫不犹豫的啐了思远一脸:“你就是在街上拉过一个黄口儿问问。谁不知道这天下早就是你的了。”

这皇帝话也直,而且一都没见外,边还边从铜火锅里捞了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然后喝了口琼州食品公司上贡来的鲜榨椰汁,一脸无所谓的道:“我天生就不是当皇帝的料,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了。你要再让我去当那个皇帝。我可不乐意,我就喜欢这样每天在家陪陪媳妇陪陪孩子,做做手工。要我当皇帝,每天去看那帮马脸大臣,我是没法活下去的。别傻站着了。今儿大过年的,让宫女给加两副碗筷。”

略带惶恐的秀才坐到了思远身边,看着对面的皇帝一家子和身边的摄政王,心里其实还是很紧张的。

虽然他承认,思远对他一直非常好,但自古以来这种谋反的事都是不赦之罪,就连亲爹亲儿子都难逃一死。别人以为他的张秀才权势滔天,可谁知道他现在手里有的东西可都是那个很久没露面的摄政王一一交给他的。

所以谋反?别闹了。先就不这谋反合不合理,就光真是谋反的话,摄政王一个人就能把百万大军给镇压掉了好么。那些俗人不知道摄政王是什么人,他张秀才可是跟着摄政王一起起家的,自己这媳妇是他做的媒,婚礼的时候他可是坐在高堂位受了媳妇茶的,自己这儿子的名字也是摄政王给起的。要是因为这件事而造成了两人之间的间隙隔阂,那可是得不偿失。

“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思远摸着下巴:“我在这位置上时间太久了,很多东西都被限制住了,我想出去走走,马上我们的铁甲舰可就要出来了。我想当旗舰的舰长玩。”

“捎上朕。”

看着这里两个精神领袖一个实权领袖都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秀才整个人都愣了,他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这俩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思远倒是看出他的窘迫,从火锅里捞出一只螃蟹放在他的碗里:“秀才,咱们认识十多年了吧。”

“先生,十五年了。”

“我看着你长大的。”思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让我失望。”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秀才这个醒掌天下权的家伙终于忍不住眼圈一红,能被自己一直视为高山的男人认可,这种成就感绝对不亚于他登上皇位。

“以后我大概也会像现在这样吃吃玩玩,大明就交给你了。”思远用力捏了捏秀才的肩膀:“我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你要学着自己解决很多问题。如果遇到强敌就找蛋生吧,那子现在大概也没什么敌手了。”

“先生……”

虽然秀才憋着没让眼泪流下来,但他那带着哭腔的沙哑嗓子却已经把他此刻的心情表现的淋漓尽致,十五年的感情可不是放就能放的下的,哪怕在自己娶妻生子之后。他仍然视的思远为父兄,如今从这个如兄如父的男人嘴里出了离开两个字,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真是的,大过年呢。哭丧着脸像什么样子,堂堂首辅凭空惹人笑话。”大明天子坐在旁边摇头道:“先生已经跟我过了,你来之前他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你呢。也别客气也别较劲,我这个废物皇帝以后可是得靠你养活呢。”

“陛下……臣……”秀才转身就要下跪,但却被这个大度的皇帝伸手制止了,但他的表情却仍然很是尴尬。

“行啦,今儿能坐在这的,那可都是一家人。大过年的讲这君臣礼你也是不嫌累啊,等会吃完了还好去后头看电影呢。”

大明建文二十五年,这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年份却成为了这个世界未来历史的分界,这一年代表东方巨龙完成一个伟大创举。那就是君主立宪制。

大年初一,皇城根下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按照往年的规矩,今天是公布第二年田赋的日子。虽然这些年以来赋税一年比一年少,但习惯那些老黄历的人还是习惯性的围在了往年发布皇榜的地方。

而今年他们等到的除了未来十年天下免税的超级好消息之外,另外一个就是明帝国的君主立宪制颁布。虽然这个制度已经经过了大魔鬼的改进,但仍然却如同一枚石子儿激荡起了千层浪。

甚至有好事儿的人已经在那巴巴等着代表着大明终极权利的摄政王起来造反,再不济当今首辅也该起来反对。这对这帮子休年假的无聊家伙来。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开年大戏。不过最终却让他们失望了,在皇榜布告宣布之后。大明三巨头居然同坐一辆东风轿车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走上了街头。

“我,你是疯了吧。”思远坐在汽车里,苦笑着看着大魔鬼:“你让汽车提前几百年你知道么。”

“很难么,这种简单的东西。”大魔鬼开着这世界上第一辆汽车:“连战列舰都开始造了,你还担心什么。”

看着外头人头攒动的盛况,思远叹了口气。在当今天子站在检阅天窗外发表讲话的时候。思远默默的掏出一包香烟,上一根之后靠在副驾驶位上长出一口气:“真是疯了……疯了啊。”

“这不是很有意思么?君主立宪、资本主义、强大的工业能力,下一步就是海外殖民。”

思远不太想跟这疯子话了,果然天才和疯子就是一步之遥,大魔鬼来了才两年。就已经帮助整个大明完成了工业革命,让这个庞大的国家进入一种扭曲的发展方向,利用魔鬼特有的蛊惑之术,他足足培养了差不多二十万个工程师和老师,第一批的航海人才也出炉了,就等着在胡建沿海那一长条造船厂把无敌舰队打造出来了。

“对了,这两年我都在旅游了,忘了问了。”思远摸了摸头:“你的船怎么样了?”

“哦,开始我们的设计我全部推翻了,我召了四百万个不吃不喝的鬼,造了十一艘大和号、五艘尼米兹、十二艘船坞登陆舰、一百一十三艘7000吨级巡洋舰还有超过三百艘各类补给舰,顺便开发了十五个油田,反正现在西伯利亚连个人毛都没有,我的基地在那里,秋明油田已经被完全开发了,北极圈那里的大油田三月份出油。”

“尼玛……你疯了吧?”

“不疯魔不成活。”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开了什么作弊器,大和号七万多吨的排水量,尼米兹级航母满载排水达到十万吨。虽然没有武器系统,但光是那吨位已经足够吓死人了好吗,同时期欧洲列强的木头舢板在这种海洋巨兽面前简直就是海上的一片羽毛,开出去都能吓死他们了,那些实心炮弹恐怕连白子都没法炸出来。

随着大魔鬼继续介绍,思远真的是觉得这家伙彻底疯了,五艘航母被他改造成了超级科考船,上头有全套的采油设备和炼油设备,动力系统即将换装全套核动力,他甚至还脑洞大开的把所有都战列舰、巡洋舰、补给舰和登陆舰全部预留了改装核动力的空间。

“你怎么做到的?”

“你不是怀疑人力不足么。”大魔鬼卖关子的水平和他的动手能力一样强大:“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造出这么多跨时代的船?”

“你。”

“我要把信标插遍整个世界,要探寻这个世界的根源!”大魔鬼脸上露出笑容:“飞机比较麻烦,现在发动机型化还有问题,不过也就是两三个月的事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给世界一个惊喜吧。”

他是个疯子,但就连思远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疯子实在太厉害了,只用了两年时间硬生生的把一个落后到让人无法理解的封建王朝改造成了一个超级工业帝国。他第一台用手捏出来的机**还能够使用呢,这八万吨级模锻油压机就已经在这个**的手里诞生了。

“用秘法文明产物来生产工业文明产物,恐怕就是你能想的到了。”思远哭笑不得的道:“我真不知道应该你是怪胎好还是天才好。”

“都可以。”大魔鬼摇下车窗也上一根烟:“世界的奥秘正等着我,我怎么能不加快速度?”

思远看着大魔鬼那神采奕奕的双眼,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罢了罢了,皇帝也当够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别急,这才几年。你还找不找煜了?我可是超喜欢那丫头的,你可别让她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肯定的,只不过我担心再不回去的话,我会舍不得这里。”

“总是有舍才有得,等船搞出来,你在海上有足够的时间来写你的皇帝心得。”

“你就别给我打岔了,就这样吧。我们已经把这个世界的发展给打乱了。”思远摇摇头:“真不知道以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啦,我们必须要凿开世界的墙。”(未完待续。。)

...

413、大航海时代

凿开墙具体该怎么办?

这种事谁都不知道,不管是思远还是大魔鬼,谁都不清楚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劈开这一道甚至比时空壁垒还要更强大世界壁垒。…說

但有些事,只要肯去干,那么就算是失败也一定会有收获,关于这一思远始终的坚信不疑的,反正就像大魔鬼所的那样“我们彼此都有悠长的生命,与其用这些时光去争名逐利,倒不如用在求真探索上,因为不管什么斗争,迟早都会出现一个强大的不可能被击倒的对手出现,可唯独求真一途,唯一的障碍只有自己而已”。

于是他暂时放掉了外头世界的一切,专心致志的和大魔鬼一起开启了这一段超**版大航海时代。

一四三零年,在原来大太监郑和第七次下西洋的同年,思远和大魔鬼的四海舰队也正式起锚了。

东南西北四海舰队,一共有超过五百条远洋船只进入了浩瀚无边的大海并以四个方向分辨横穿宫古海峡、台湾海峡、马六甲海峡和日本海峡,以胡建、江浙、旅顺和琼州四处为中心,扩散出了一道如花一般的航线。

思远和大魔鬼带领的这一队最庞大的北海舰队,从新建的魔都港出发,绕过琼州海峡直奔马六甲朝着这个时代号称世界中心欧洲一路开去。

三艘航母级科考船加上三艘大和号战列舰的无敌舰队搭配,就像一群奔腾在大海上的洪荒巨兽一般滚滚而来,超过十万人在北海舰队中的服役,相对于这个时代来,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名正言顺的浮动国土了。

一路上,当经过南洋的时候。那些土著人看到这些钢铁巨舰的时候,几乎是战战兢兢的跪拜送行。他们那些几百公斤级的舢板,甚至隔着老远就会被这些巨舰掀起的波浪给晃得几乎翻到。

而站在旗舰指挥塔上的思远,看着这碧波万里的大海,心里莫名也涌起了一抹突如其来的豪情,而站在他旁边的大明皇帝也是由衷的感叹。

“朕自便学的是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歪道理。可如今看来才知道。这坐井观天正是形容朕这样的升斗民。”

“哈哈,陛下。你太谦虚了。”大魔鬼端着两块蛋糕从外头走进来:“您已经是世界上最庞大帝国的主人了,如果你想,不出三十年这个世界都是您的了。”

“休得嘲笑朕了。”大明皇帝深吸一口气:“不过这大明能在朕的手上得此成就,朕心甚慰。不过咱们去的那个叫欧罗巴的地方,现在是什么样的?”

“毫不夸张的。陛下,就算是没有这个家伙来到大明,你也看不上那个蛮荒之地。”

大魔鬼半开玩笑似的着,不过这也不能算完全胡扯。这个时代的欧洲人么……卫生习惯真的是让人恶心的不行。就连皇后身上都是一股发情山羊的气味,可想而知其他人得有多龌龊。

很多基督徒坚信水是导致疾病的罪魁祸首从而一辈子不洗澡,浪漫之都法国、严谨国度德国街道上的粪便甚至能没过鞋面,那些干枯的分辨像壁纸一样沾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在哪里都带着恶心的臭味。

思远可以想象,如果等到了欧洲,这位略带洁癖的皇帝看到了那样的欧洲之后会是怎样的心惊肉跳,不定会下令炮轰那一座的散发着恶臭的恶心城市都不定。

当然。这一路上的见闻也让已经年逾五十岁的建文帝大开眼界,他一直都不相信世上真的会有食人生番的存在。但自从在沿途岛屿上被土著人用人肉招待过一次之后,他就再也不在途中下船了,虽然并不害怕被人抓起来吃掉,但自持天朝上国之主的他,怎么也不希望和那种野蛮人打交道。

在海上的日子其实很多时候都比较无聊,但好在大魔鬼可是弄了不少好东西在这艘作为旗舰的大和号上。而且加上他很好的把大和旅馆这个名字给继承下来了,所以这艘未来世界上最大战列舰俨然变成了一个超级游艇,着实让建文帝有些乐不思蜀。

“哦,我们马上要进入地中海了。”

在边走边游览兜兜转转经过三个月之后,大魔鬼终于通报思远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其实早在一周之前。北海舰队已经陆陆续续的和一些欧洲殖民者的木质帆船相遇了,那些撑死一千来吨的木头船老远看着这七万吨的钢铁战列舰几乎都老老实实战战兢兢的躲避到了一边。

穿上那面迎风招展的日月旗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名扬整个欧洲了,当得知这个海怪级的舰队正缓慢驶过印度洋朝欧洲方向开来之后,整个欧洲都顾不上撕逼了,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结成了一个看似强大的联盟,将所有能够战斗的船只都召回了地中海,甚至其中还有大量的海盗。

一时之间地中海里几乎可以是挤满了各色各样的船只,每天都发生惊心动魄的“大海战”,当然……这所谓的大海战也只是在他们看来,毕竟很少有人能够想象到正往这驶来的船究竟有多大。

当然,其实思远他们并不是过来开战的,这种至高王者吊打朋友的行为实在很lo,但架不住欧洲人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们认为自己是满世界打劫的人那么人家有了更先进更大的船,怎么可能只是过来采风度假的。

于是乎这一个月里整个欧洲都有些神经质了,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这些被形容为庞然大物的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不过呢,英女皇、德皇还有法国皇帝都一致认为,欧洲列强只要联合起来,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谁能在海上战胜他们。

也就是本着这样的思维方式,整个地中海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就着的火药桶。

一四三一年的二月份,欧洲的寒冷还没退去,看着海面上那密密麻麻的各级战舰和那被擦拭的锃亮的火炮。欧洲联合舰队的总指挥虎克船长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踌躇满志的上烟斗,趾高气扬的站在自己那艘玛丽女皇号大帆船的船头,眺望着远处碧波万顷的地中海,心中的骄傲和自豪简直没的了。

“法师学院的病猫们都来了没有?”

“大人,都登上了各自的船了。就等着那些侵略者来自寻死路了。”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虎克船长摸了一把自己油腻腻的大胡子:“让那些人尝尝我们新式火炮的力量。”

在旗语的指挥下,港湾里的数百条帆船挂下风帆开始组成整齐的队列,慢慢的驶出了港口,朝着海上斥候报告的方向汹涌而出,而后头则是跟着密密麻麻的更型的战舰。

“告诉其他船长,现在是让入侵者见识一下欧罗巴力量的时刻了!”

而此刻,正在大和号的空调房里和皇帝陛下下象棋的思远喝着咖啡聊着天,外头的寒冷跟他们一关系都没有。因为担心会不心把路过的渔船撞沉,大和号及其舰队只用了八节的慢速缓慢航行,根据计算以这个速度的话,傍晚时分应该就能到达法国,之所以大魔鬼同志没有选择在西班牙登陆,实际上是因为这个时代的西班牙人戾气太重,保不齐会产生什么冲突……要知道,提前了四五百年出现的大和号。就算不用舰炮都能轻松干掉大海上所有的船只,更何况……它的身后还跟着上百艘各种大型船舶。他可是来考察多体系不同构成的。绝对不是来占领哪个国家的,所以对战争并没有兴趣。

“报告船长,前方发现大量船只。”

船上的大副突然走进了思远的房间,朝他敬了个标准的水兵礼,然后把航海图拿出来并标注出被发现舰队的位置。

“距离多远?”

“一百一十公里。”

雷达这东西么,其实是大魔鬼现在做出的最高科技的东西。他的雷达其实已经达到了现代雷达的标准,只不过那些船实在太了,而且是全木结构的,在没有卫星的情况下……能在一百一十公里的距离外发现这些家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是什么船?”

来到指挥室之后,思远好奇的问着正在看闲书的大魔鬼。看着他那一脸老神自在的德行,思远就知道这家伙根本没当回事。

“从反射波来看,大概是这个时代全部欧洲的大型战舰了。”

“全部?”

“全部。”大魔鬼呵呵一笑:“加起来大概也有个十万吨吧,跟我们那边的历史有偏差,实力强的很。”

思远都懒得吐槽他了,对面总吨位大概是十万吨……自己身后那两艘尼米兹科考船一艘就是十万多吨,也就是……这个年代整个欧洲船舶总吨位都不如身后那一艘船大好么。

“好吧,命令舰队无害通过。”大魔鬼对着无线电联系其他船只:“不允许任何人开炮。”

在无线电的沟通下,一百多艘钢铁巨舰迅速的组成一个纵队,长长的一条排在旗舰身后,近两千门大炮全部朝天,并集体鸣笛三声。

一百多艘大船的汽笛同时鸣响,那声音绝对能够用震耳欲聋来形容,几十公里外都能清晰的听见这一波一波如浪潮的巨大声响。

不过虎克船长还并不知道他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舰队,仍然得意洋洋的指挥着他的“庞大”舰队扑向北海舰队。

大概经过一个多钟头之后,虎克船长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芝麻大的船舶,他哈哈大笑道:“敌人已经进入五公里范围了,全员做好准备,是艘大船!”

而在五十公里以外的北海舰队此刻已经开始不断的用这个时代欧洲通用旗语打出无害通过的请求,但……似乎距离有太远了,对方根本看不到。

欧洲的战舰几乎没有办法移动射击,所以他们早早的把船横在了航道之上,静静等待着对面敌人的来袭。

“全员做好准备!”

虎克船长叼着烟斗站在船头,指着远处的北海舰队。不过这时他的脸色也已经不太好看了起来,因为对面那艘船……好像有犯规,从二十分钟前他们就出现在了视野中,可二十分钟之后他们却一直没有接战,而那些船却越来越大,大到难以想象,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船长他能清晰知道对面的船有多大,但对方似乎只有一艘船,自己这边足足有近千艘,到时候打不过大不了接舷战嘛。

“鸣笛!放礼炮。”

大魔鬼一声令下,第二轮鸣笛再次开始,这一次汽笛的音浪终于传到了虎克船长的耳朵里,他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当场,接着就听见那艘巨舰上传来如同闷雷一般的炮声。

这是炮?你他妈在逗我?

虎克船长听到那雄浑的炮声,在看看自己身边那三寸的青铜炮,浑身上下突然在这寒冷的海风中冒出了一圈一圈的冷汗。

其实也不只他这样,几乎聚集在这里的所有的战舰的船长都涌出了同样的感觉,那火光、那炮声、那洪流一般的咆哮,对他们来简直就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噩耗。

“开……开炮,迎击!”

虎克船长在匆忙间下达了反击的命令,可他们那两公里的炮还没等打到旗舰的船身就软绵绵的掉进了海中,像是一坨鸟屎,没有激起一波澜。

第一轮齐射之后,北海舰队的速度猛得提高,从七八节航速猛然提高到了三十节,在欧洲联合舰队第二轮火炮刚装填完毕时,北海舰队已经他们相距不到五公里了。

五公里的距离,直面那两百多米长的钢铁野兽,已经它身后那一长条同样两三百米的巨大怪物,饶是欧洲人再勇猛也hold不住了。

“开……开炮……”

虎克船长第二次下令开炮,但那些炮弹叮叮当当砸到那些钢铁怪物的身上之后却连一个白子都没能砸出来,然后就看着这些巨大的钢铁猛兽掀翻了几艘挡路的船之后,一路朝法国方向驶去。(未完待续。。)

...

414、真是哔了圣母玛利亚

仰着头看着那如山一般巨舰的虎克船长,此刻连嘴都合不拢了,当然……脚也因为剧烈颠簸而无法站稳,但这样都无法阻止他仰望那一长条从身边经过的没有风帆但来去如风的巨兽。『≤『≤『≤『≤

“天罚……是天罚!是诺亚的方舟!”

等虎克船长反应过来之后,他发疯的冲进船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跪在船内忏悔室的十字架前,泪流满面。

“嘁,诺亚方舟算个屁。”大魔鬼坐在船舷上居高临下看着那些被波浪震得来回摇摆的木头舢板:“一百三十三米的船而已。”

完,他拿起步话机喊道:“舰队右满舵,直奔意大利,我们先去梵蒂冈让那帮家伙见识一下。”

“你好像对罗马挺反感的。”思远站在他身边递上一根烟:“平时没见你这么大火气嘛。”

“我是个魔鬼,我被人抹黑了那么多年,今天总得找个出气筒,而且我需要里头的记载,占领而已,又不是破坏。”

“要是他们反抗呢?”

“反抗?”大魔鬼拍了拍身下的大和号:“我先拍平他几个山头!”

当北海舰队突入到十二海里的海防线之后,整个舰队阵型开始变化,原本藏在皮糙肉厚的战列舰身后的巡洋舰和登陆舰开始调换到了前头,摆出一副准备抢滩登陆的架势,而那些四到七千吨的驱逐舰则担任侧翼护卫任务,所有的舰艇的炮口开始旋转,对准了罗马这座传中的浪漫之都。脑洞大开的二十寸的战列舰主炮黑洞洞的指向了这座已经惊恐不已的繁华都市。

“战列舰的炮还真大。”

思远站在控制室里看着那缓慢转向的主炮,嘴里啧啧称奇:“难怪在航母出现之前战列舰就是老大。”

“那可不,战列舰可是好东西啊。上打鸟下炸鱼,远轰岸近操岛。四座三联二十英寸主炮,高爆弹黑索金装药八百公斤,三轮齐射灭他整个罗马没问题。这还算是客气的,后头的船可都是十四存的主炮,黑索金装药三百公斤,咱们舰队一轮齐射大概就能让半个欧洲都地震了吧。”

是啊。虽然思远不懂船舶,但这十二座508毫米主炮,配上八百公斤的黑金……一轮炸下去,就算三艘战列舰只有三分之二的主炮开炮,那可就是差不多二十吨黑金啊,在这个毫无防护的年代恐怕怎么也是一发战术核弹的威力了。

不光是这样,船舶吨位摆在那,装甲覆盖摆在那。全身覆盖着四十五厘米匀质高碳复合反应装甲的战列舰,在防护上远远大于同时期的原版大和。再加上发动机被置换成了跳科技终极产物的核反应堆,它强大的航速加上无以伦比的霸道身躯已经足够给沿岸那些负责岸防的家伙们在心理上来上一击超必杀了。

还有思远不知道的是,这艘大和号的技术含量其实已经达到了六十年代巅峰水平,除了比毛子**的基洛夫在火力强度上差一之外,其他的可是已经属于差不多水平的了,毕竟他开挂嘛……

如果这个舰队面对上自己那个时代成体系的海军,那肯定毫无悬念的会被打成渣渣,但妖知道现在才是十五世纪初呢。大航海时代的开端。这帮列强土匪们都是一些什么?旗舰才一千二百吨,大量的三四百吨的舢板。就连国家级战舰也才八百吨。这样的一艘船……问问大和号上的舰炮愿意不愿意正眼看上一眼。

至于武器方面,大魔鬼更是懒得去摆防护阵型了,什么实心弹、葡萄弹、链球弹,这些东西打在这些铁甲防护战舰身上就像是在用bb弹射水泥墙好么,只要不是倒霉到能被这些所谓的大炮的炮弹直接砸在头上,恐怕连船员都不会受到伤害。那什么葡萄弹更是搞笑的……连防弹玻璃都打不破。

就这样,北海舰队在罗马海岸线前排成一排,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接着开始缓慢登陆了。

这个登陆么,其实也没太好的办法。因为大船吃水深,没办法接近这种浅滩所以这时候那几艘船坞登陆舰就派上了大用场。

不过现在还不是派出登陆艇的时候,毕竟岸炮还架在那呢,人可没有钢铁结实,吃上一炮保不齐可是会死一片的,所以必须得把那一圈岸防炮给搞定。

可就在准备跟岸上的人交流的时候,旁边一众帆船遥遥而至,二话不冲着那些钢铁巨舰就是一通炮轰,在一阵叮叮当当之后,大魔鬼也觉得烦透了,所以自然也就得给这帮家伙一个下马威。

在两艘大和号所有的主炮装填完毕之后,大魔鬼命令舰队瞄准六海里外一个荒岛,而这时的欧洲人却根本不知道这些大怪物到底要干些什么。

“预备,放!”

三艘战舰各十二门主炮同时朝那个方向喷射出了三十六道耀眼的火光,巨大的炮弹带着特有的呼啸声飞向了那座几百米长的荒岛,巨大的后坐力甚至让三艘体型硕大的战列舰齐刷刷的往后退了差不多有二十米。

而当三十六弹同时着弹爆发出的火光冲天而起的时候,甚至连天空上的太阳都黯然失色,接着灼热的气浪和冲击波滚滚而来,离得近的帆船直接被巨浪和冲击波吹上了天空,而远一些的也摇摆不定几乎倾覆。等到浓烟和火光消散之后,整个岛已经完全消失在了海平面之上,无数杂物被波浪推向了四周。

这一下,所有的帆船都停止了攻击,刚才那一幕已经让这个时代所有优秀的船长都感觉到了从心底涌起的无力,因为刚才那一轮射击已经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了,那是天罚!是神才能拥有的力量。

可大魔鬼并没有满足这样惊恐,他决定要从骨子里打垮欧洲人的猖狂,所以在大和号发射一枚定位弹之后,北海舰队所有船只的炮口都调转到了前方八海里的空旷海域。差不多两千门大炮全部准备就绪,静静的等待着旗舰的命令。

“陛下。”大魔鬼把步话机放到同样目瞪口呆的大明皇帝面前:“来,让你爽一把。”

“大善!”皇帝陛下吞了口唾沫,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并拿过话筒,一脸严肃的走到露台上,看着身边那威武的北海舰队。胸中涌出无限豪迈:“大明儿郎们!今日,我等来到这蛮荒之地,为的就是要让这蛮夷领略我朝威风,听我号令!发射!!!”

话音刚落,两千门大炮突然之间全部齐射,那激起的滚滚声浪在大明皇帝的眼中那天空上的云彩都好像被震碎了似的,那滚滚如闷雷似的炮声隆隆而至,一直到前方炸起了一片比刚才还要绚丽的光彩。

这一次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比刚才那次强百倍甚至几百倍,就连北海舰队里那些吨位比较的船都被吹得东倒西歪。更别提欧洲人的那些舢板,这一波爆炸之后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向着两边排山倒海的倾覆过来,如果不出意外没有人阻止这巨浪的话,恐怕这里所有的欧洲人都免不了葬身鱼腹,而这其实并不是大魔鬼的本意。

“摄政王大人,看你的咯。”

“你就会给我找麻烦……”思远叹了口气,指着前方那一道正滚滚而来的白线:“鲸神巨海!”

时迟那时快。就在思远唤完万灵卡之后,那已经变成高达十米的巨浪已经扑了过来。可就在这时。一座黑色的山脉陡然横在了浪墙和欧洲人舰队的中间,那澎湃的海浪击打在这座山上却没有发出任何一动静就默默的变成了海上的泡沫消散于无形。

“喔……是蓬莱三岛之一的巨海啊!”大魔鬼瞪大了眼镜:“今天总算见到真家伙了,啧啧……真大。”

思远叹了口气,默默摇头……跟疯子搭档有时候真的是很让人头疼的。巨海这家伙呢,是万灵卡里所有妖怪中个头最大的,而在整个体系中它的体积也仅次于妖师鲲鹏。曾经是作为蓬莱三岛其中一岛存在的,据它的肚子里还住着氏人族,当然……思远并没有兴趣去看它肚子里的种族,反正也不过就是一些东方的娜迦嘛。不过可以想象,这家伙的肚子里可是有一个国家。它的体积有多大应该就不用了。

叫回这体长达十万米庞然大物之后,整个欧洲舰队只剩下寥寥几艘船还能够航行了,其他的船不是倾覆就是被折断的风帆,整个海域都在忙着救人,包括思远的北海舰队。

至于岸防……他们只要不傻,都不会再去干什么了,刚才洗的那盆凉水澡就算没把他们的激情燃烧殆尽恐怕也让他们的前装式火炮都没了什么用处。

这下,船坞登陆舰里的艇总算是可以上岸了。不多一会儿,四千名准现代士兵就毫不费劲的登上了罗马的海滩。他们最开始还估计意大利人可能会在岸上用骑兵冲击他们,所以这次登陆还特意带上了一百挺m249b班用机枪,可等他们登陆之后大魔鬼才记起来,这里是意大利……意大利嘛,是吧,这个为二战主战场做出了杰出贡献的国家,就不它了。

等第一批登陆的士兵把临时基地准备周全,第二批物资和设备也陆续的被运了上来,接着就是舰队三巨头也跟着登陆艇慢慢的踏上了罗马海滩。

“陛下,感觉如何?”思远上一根烟,伸了个懒腰:“脚踏实地的感觉。”

“不错。”大明天子站在一块礁石上,看着远处的罗马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这蛮夷也感受到我泱泱中华之天威了!我们既无侵犯之意,倒不如按照规矩在此安营扎寨等待来使吧。”

“您是老大,听您的。”思远笑着走到他身边:“陛下,罗马的姑娘可是出了名的漂亮。”

“哦?贤王,你知道?“一听漂亮妹子,哪怕是皇帝都hold不住了,眼冒精光的看着思远:“那我们用茶叶和瓷器换一个如何?”

“喂,老**……你五十岁了,还行不行啊。”思远突然笑道:“大洋马很厉害的,怕你吃不消。”

皇帝陛下也没因为思远的称呼而生气,反倒鬼鬼祟祟的从石头上蹦下来,悄悄的问思远:“真的厉害?”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这身子骨……”思远上下瞄了亮眼:“白给。”

正着话,大魔鬼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思远道:“现在是一四三一年二月,你的老姘头在一四三一年五月份要被烧死,你还可以去救救她。”

“老姘头?”思远一愣:“贞德?对!贞德。”

圣女贞德在历史上是一四三一年的五月份被烧死的,现在正是二月份,也就是她此刻正被关在鲁昂的监狱里。思远倒是不介意再救她一次,而且他也很好奇,这个世界的贞德和他所认识的贞德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哦?贤王。你还认得这蛮夷女子?”

“呵呵……略熟略熟……”

不过思远的马虎眼立刻就被大魔鬼拆穿了,他乐呵呵的道:“他何止熟啊,那丫头简直就非他不嫁。”

大明天子顿时惊为天人,上下打量着思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头,别想歪了,我不是那样的人。”

“哦,贤王……你称朕为老头,你可曾想过你并不比我年幼。”完,他还特猥琐的补问了一句:“大洋马很厉害的,你吃得消?”

“卧槽……你还真会活学活用啊。”思远哭笑不得的摇头:“好了,到时候给你买几个波斯姑娘好了,反正跟着你总比被卖去当奴隶好。而且波斯姑娘还爱干净,你这老匹夫。”

正在他和老匹夫互相调侃的时候,罗马方面的使节也到了,而洽谈的问题自然是由大魔鬼来。

不过他似乎很不客气,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让教皇和约翰八世亲自来迎接,这里是东方大明皇帝和东方工业教派教皇齐思远!”

“等等,你又给我改设定?”

“哎呀,胡扯而已,但是咱陛下可是货真价实的啊。”(未完待续。。)

...

415、卧槽……有妖气

“东方帝国?那个传中遍地是黄金的东方帝国?”

此刻的拜占庭皇帝约翰八世瞪大了眼睛看着正急匆匆赶来的使节,眼睛里露出炙热的光芒,那个在传中连道路都是由黄金铺成的国度,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富饶和实力,甚至于连大航海时代的开启也是和那个东方国度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他清晰的记得马可波罗游记里对当时那个东方的中央帝国的描述,甚至比对印度的描述更加疯狂。△說

而如今,那个传中的帝国的皇帝就这样从罗马的海滩上登陆了上来,伴随着那山摇地动的呼啸以及从城堡的窗口里就能看到的巨大船影。

很快,约翰八世就下达了迎接的指令,因为从使节的描述上来看,这些来自东方的客人似乎并没有恶意,他们甚至救助了超过三千名欧洲船员。而且作为一个皇帝,他也不是傻瓜,即便是这些东方人有恶意他也必须去迎接,因为从刚才的爆炸来看,就算自己尽全力反抗,那呼啸的炮弹和天罚一般的火光都能轻而易举的摧毁整个罗马。

不过使节还了,明帝国来使中除了有皇帝之外还有一位什么什么工业教派的教皇,那边的人需要完全对等的身份去迎接,所以必须要教宗冕下亲自到场。

这件事可算是难为了约翰八世,因为这个年代正是讲究天赋人权的年代,神权高于王权,让一个拜占庭去邀请梵蒂冈教廷,这事儿似乎有些不妥当。

可没办法啊,人家的舰船大炮已经架在了海岸线上,再加上人家可是名要求教皇冕下亲自过去。这要是触犯了那东方帝国的皇帝,自己别这皇位了,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所以他在吩咐使节去拖延时间的时候,自己则动身直奔向了梵蒂冈大本营,要求面见教皇冕下。

不过在进门之后就被骑士给拦了下来,冕下身体不适正在修养。而在约翰八世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这老头哪他妈是身体不适啊,几个时前东方舰队炮轰海岸的时候,这老头正在拉屎,因为梵蒂冈距离比较近,炮声加上冲击波让房子都开始掉渣了,老头被吓得从马桶上掉了下来,扣了一身屎不,还当场被吓出了脑梗,现在正在被三号权天使抢救呢。

“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正当约翰八世在偏厅里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位红衣主教慢慢的走了出来,看着他焦急的样子思考了一会儿:“不如,我们请求监视大天使去吧,有一位大天使在场,相信东方那些野蛮人也不敢再些什么了。”

当时约翰八世就蒙圈了,他本身就不算是坚定的信徒,毕竟到了这个位置还相信神能拯救世界那他这辈子也就算白活了,人家那炮比他媳妇的屁股还粗。区区一个大天使过去也八成就是送菜的玩意。

不过想来想去,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了。那些鸟人自从降临之后就没干过什么事,现在国家……不,整个欧洲有难,他们也应该拉出来牺牲一下色相了。最好那些东方的老爷们能喜欢这些长着翅膀的鸟人。

“那我要求必须是最强的加百列大天使长。”

约翰八世的算盘打的噼啪响,现在梵蒂冈里大概有十五位天师,那些监视权天使就是一群屎。除了没事去忽悠一下的普通老百姓,其他也就只能算个战地医护员了。但大天使特别是大天使长就不一样了,如果不是那四个大天使长坐镇梵蒂冈,整个欧洲早就联合起来把狗屁的教廷给推翻了,特别是西班牙人。他们这些年从各个新大陆运来的黄金大部分都喂了这帮吃饭不干活的鸟人了,如果欧洲要发动屠神行动他们恐怕绝对是第一个动手的。

还有就是约翰八世之所以要求加百列大天使长跟他一起去,除了这家伙最强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逼是所有鸟人里唯一一个女性的。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等会谈判谈不拢,直接把大天使长往东方蛮子那一交,他们怎么搞就是他们的事了。而自己回来的时候,大不了就跟这帮大爷哭诉一下东方人的野蛮就行了,至于那大天使长……就请她为了整个欧洲奉献一下自己纯洁的身体好了。

肚皮政治么,在欧洲可是有老传统了,虽然整个欧洲动不动就打生打死,但其实大部分的皇亲国戚严格算起来都特么是一家人……比如德皇就是英国皇帝远方表哥之类的事简直不要太普通。

当然,如果奉献一个漂亮、纯洁的大天使长就能搞定这些东方蛮子,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果不能搞定的话,约翰八世还有一招祸水东引的法子,就是让东方蛮子和梵蒂冈掐起来,然后他保持中立就好,甚至在适当的时间还可以往东方蛮子那边偏一偏,这样也许还能借这帮外国人的手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至于以后他们会不会吞并欧洲,约翰八世一都没兴趣了解,他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就满意了,至于他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在经过红衣主教的汇报和周旋之后,梵蒂冈高层答应派出加百列大天使长去会会那些来自东方的野蛮人。在他们眼里,那些东方人不就是有几条大船吗?一个天使就已经足够摆平这不大不的麻烦了。

很快,一身圣洁装扮但身上散发着一股鸟毛味的大天使长持剑从天而降,不可一世的看了一眼约翰八世,用她那高傲冷冽的眼神示意让他带路。

看到这娘们的表情之后,约翰八世不但没有感觉被轻视之后的气愤,反而表现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在邀请天使大人进入自己的马车之后,约翰八世快快乐乐的坐在了马车夫的身边,看着那通体雪白的骏马,表情舒畅。

而在马车内,高傲的大天使长一动不动的用手按着剑正襟危坐在颠簸的车厢内,她对面则是自己的贴身侍女。

“大人。你一定会赶走那些野蛮人的对吗。”

侍女因为和大天使长比较熟,所以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还是会跟着高高在上的天使长聊上几句,如果这位大人心情好的话,也许还能跟她上几句话。

“区区野蛮人而已,在十字军东征的时候,我曾经见过凶猛无畏的波斯人异教徒。但即便是他们也一样臣服在了我主的光辉下。”

看着她正气凛然的出这些话之后,侍女的眼神里全是崇拜的光芒,甚至恨不得立刻就可以到达那些东方蛮子所在的海域,然后好好跟着这位大天使怒装一逼。

很快,拜占庭皇帝陛下带着一大堆人来到了思远登陆的海滩,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到了傍晚,建立好简易阵地的大明将士已经开始埋锅做饭了。

在海上吃了三个多月简餐的他们,好不容易能吃上一顿热腾腾饭菜的他们几乎把这片海域活着的非人类的生物全都抓来吃了个干净,一些奇怪的菜谱也自然应运而生。什么海鲜乱炖、海牡蛎棒子粥、牛肉罐头炖章鱼之类的奇怪东西。

当然,这也不能是船上的伙食差,相比较而言船上的伙食已经算是非常好了,只是三个月的肉罐头、面包、奶制品几乎把人给吃出了毛病,那些压缩蔬菜的味道吃多了着实让人反胃,就连思远都不得不承认这胡乱煮出来的生鲜确实是要比罐头里的牛排更美味。

“朕要给这道菜赐名!”

皇帝陛下已经喝得醉醺醺了,虽然在船上的时候他也可以酌几杯,但在航行时毕竟全员禁酒。没人陪伴的大明皇帝自斟自饮也索然无味,今天登陆之后。在舰炮的掩护下,思远暂时放开了禁酒令,所以皇帝陛下跟着那帮大头兵可算是喝了个痛快,就差跟面前几个在龙袍面前噤若寒蝉的大头兵磕头拜把子了,而那些没啥滋味的海鲜也成了他的最爱,喝完之后嚷嚷着要给各种乱炖赐名。这一会儿就已经赐了六道菜的名字了。

“听啊,这大明皇帝都有这个给菜起名的爱好,朱元璋就给取了个珍珠翡翠白玉汤。”思远坐在大魔鬼身边,享受着篝火的温暖和海浪声声,居然生出了几分惬意的感觉。

不过他的惬意没保持多久。约翰八世的马车队没过多久就浩浩荡荡的窜了过来,打乱了海滩上一片祥和的气氛。

接着,当那个大天使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皇帝陛下的眼睛都直了,醉醺醺的指着那个鸟人,老远就喊道:“爱妃爱妃,来来来,朕带你吃好吃的。”

思远愣了一下,扭头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皇帝陛下,招手示意勤务兵把这有失国格的皇帝给拽回了营地,而他则和大魔鬼一起起身走上前,面无表情的站在了约翰八世和大天使长的面前。

大魔鬼双目通红的盯着大天使身后的翅膀,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自己脾气,默默的背起手,皮笑肉不笑的用多国语言道:“请问,你们是英语、西班牙语、法语还是拉丁语?”

“拉丁语。”大天使长也盯着大魔鬼,语气不善:“你是什么人?”

这种天生属性相克的感觉让她敏锐的感觉到面前这个粗糙汉子不是简单的人,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她面前站着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在西方文化里被称为撒旦的坏家伙。

“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我们进去吧。”

思远这些年闲着无聊,几乎把所有的语言给学了个遍,不过在他学习完之后他才发现这每个妖怪都知识那么渊博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那么悠久的寿命,不干啥真是太无聊了。

他完之后,大天使长这才发现自己面前居然除了大魔鬼还有其他人,于是她转过头看着思远,用居高临下的语气问着这个毫无气息的普通人:“你又是谁,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话?”

“这位漂亮的女士,你不觉得这里的空气很糟糕吗?一股鸟粪的味道。”思远轻掩住了鼻子:“很难闻。”

在大天使长过来之后他确实闻到了鸟粪的味道,不过他当时还没有往这大天使身上想,毕竟她还是挺漂亮的,怎么看都不会跟鸟粪味扯上关系。大概就应该是里那样带着淡淡体香的大美女之类的。

可到帐篷里之后,思远才知道这股味道是从哪来的,那一对洁白的翅膀上散发出来的阵阵许久没有清洗的恶臭,闻上去可不就是鸟粪的味道么。

思远被熏得几欲呕吐,然而这大天使却浑然不觉,看到思远一副低着头冷汗直流的样子。她以为是自己的神威震慑住了这个东方的野蛮人。

“从东方来的凡人,我……”

“等一下。”思远突然举起手:“虽然打断你很不礼貌,但是我想问问,你多久没洗澡了?”

这个问题冷不丁的打断了大天使的思绪,她也是迟疑了片刻才骄傲的道:“两百三十块五年。”

“那我能请你洗个澡么?”思远终于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你身上的味道……太厉害了。”

“大胆!居然要让我接近那污秽之物?”

思远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心这污秽之物莫不成是水吧?

不过等他反应过来那污秽之物就指的是水之后,他脑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这又邋遢又中二的天师似乎……似乎他妈的根本就不认为自己不洗澡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反而引以为豪是么?这个时代的欧洲人愚昧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堂堂鸟人居然也这么愚昧?

“如果你不洗澡,就请你出去。”思远也懒得跟她客气了:“在东方,身上散发异味见客是很丢人的事情。”

大天使立刻感觉被羞辱了,超思远拔出了她的圣剑,旁边的约翰八世一见这情况,立刻朝思远的方向躲了过去,然后静观其变……

看到对方拔剑,思远也没有多什么。拎着偷笑的大魔鬼和约翰八世就站了起来:“给你们半个时,就在这洗吧。”

完之后。这个临时营地突然变成了一个豁然透亮的大浴室,接着思远还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了两套衣服挂在大天使的剑上,抬眼看着她,面无表情的道:“这里的规矩是,不洗到身上散发出迷人橘子香味不允许出来,不信你自己试试看。”

完。他带着两个男人就拉开了大门走了出去,然后顺手关上了那扇看似轻便的木门。

出去之后,大魔鬼愣住了:“高阶规则之力!卧槽……你领悟到了高阶规则之力!”

思远不置可否,只是上一根烟看向大海,用低沉的嗓音道:“十五年。很无聊的。”

这高阶规则之力就是利用所有世界的基础法则“等价交换”来创造一切想象中的非生命物质,又叫大创造术。从理论上来只要有基础物质和相应的能量,那么世上的一切包括生命都能够被创造,但创造生命并不合乎规则,一旦生命被创造出来,就非常容易造成世界崩塌,除了是在一个完全蛮荒还没有规则诞生的世界里。而且一旦有生命被创造出来,那么那个世界就会默认创造者为造物主,到时候麻烦可是多多的。

不过用这里的树木、沙土和海水加上能量创造一个热腾腾的洗澡间,这对思远来简直是洒洒水啦。而且他还给这个洗澡间加了个行为规则——女性不洗干净就不允许出来,并且时光流速减慢三十倍。

“你好恶毒啊……你这是要让大天使公开违背不洗澡的教义。”

“但是我不想跟一个鸟粪味的姑娘聊天。”思远酷酷的道。

完,他转过头看着正在旁边哆哆嗦嗦的约翰八世:“陛下,趁这个时间,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虽然约翰八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造出一个洗澡间的,但他的强大已经毋庸置疑了,恐怕大天使什么的完全不够看,所以聪明的约翰八世当机立断选择不再反抗,哪怕这些东方来的野蛮人需要他的国家、需要整个罗马甚至需要整个欧洲,他也义无反顾的要当这个带路党了。

“陛下,不用担心。”思远摆摆手:“我需要你扮演一个信差的角色,在未来的一个月里,我希望你能帮我把口信带到整个欧洲。包括英国、法国、西班牙、葡萄牙、荷兰、德国、俄国和土耳其。在一个月后,我需要来一次圆桌会议,可以吗?”

“当……当然……当然可以……”

十五年的准皇帝生涯,统治上亿子民的思远,其实在气度上已经甩了这个拜占庭皇帝十条街,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加上他建立在无敌铁甲舰队之上气势,着实把这个皇帝给吓坏了。

不过有一倒是让他很疑惑……这家伙为什么要把欧洲列强全部召集在一起呢?

“对了,顺便跟法国人一声,把贞德送过来。七天之内贞德没有到罗马,第八天我就会炮轰里昂,接着第九天我就推平巴黎。”

“陛……陛下……贞德是……是教宗的人看守的……”

被吓坏了的约翰八世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一天推平巴黎……这在别人看来绝对是个笑话,但他可是见识了这位东方皇帝的威势,他能做到那一定是可以做到的。

“哦?”思远指着身后的澡堂子:“你是里头那个鸟人吗?”

“对!就是那个鸟人。”

在出这个侮辱性名词之后,不知为何约翰八世胸口有股子怨气喷薄了出来:“那个鸟人……不,那些鸟人不会同意您的要求的,陛下。”

“好的,等她出来再。”思远转过头走向海边,但他的声音却直直敲打在了约翰八世的耳膜上:

“我不介意完全占领梵蒂冈,然后把那改造成国家公园。”

卧槽!

约翰八世震惊了,他一辈子都在幻想的事情居然从这位东方皇帝嘴里轻而易举的就了出来,这让他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所以他决定这一次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当他再次看到东方皇帝的背影时,他心里默默的下了个决定:“哦,鸟人们,你们让我一时不痛快,我让你们一辈子不痛快,等着瞧吧。”

“好的,我会尽力帮助您,我尊贵的东方客人。”(未完待续。。)

...

416、哦,比混乱更混乱。

“嗯,当真是不一样的世界。历史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历史了。”

大魔鬼和思远在等待那个天使姐姐洗澡出来的空档,坐在篝火旁边聊着欧洲的情况,从一过来开始思远就感觉不太对劲,因为刚才拜占庭的老大似乎新的是天主教……

可事实上,拜占庭的国教应该是东正教,总部位于君士坦丁堡,按照年代来算,现在的君士坦丁堡还没有变成伊斯坦布尔,可随口聊到之后思远才发现,土耳其在一百五十年前就已经吃掉了君士坦丁堡,现在整个欧洲还信东正教的独苗只剩下了毛子。

也就是因为约翰八世信的是天主教所以才能够安安稳稳的在梵蒂冈旁边苟且偷生,不然早就被鸟人们打着宗教战争的幌子给灭了国。

“看来等会我们要跟那只鸟人好好聊聊了。”大魔鬼面露冷笑:“怎么样?你有想法没有?”

“我能有什么想法,别闹了。”思远笑着摆摆手:“好好沟通吧,跟整个欧洲当对手,还是挺累的。”

“怎么会累,开玩笑呢你。近交远攻、合纵连横的招数中国人不是最擅长了么,你没看咱伟大的皇帝陛下足足带了一个谋士团来么。”

不过起来,那个鸟人姐似乎洗澡也洗太久了吧?思远算了一下时间,按照1:6的时间差,那厮大概洗了足足有三个时了。

“莫不是缺氧死了吧?”

“不可能啦,鸟人的生命力很顽强的,就算切碎了都能再生,怎么可能被闷死。”

“要不……我进去看看?”

“你疯了!”大魔鬼一把拉住思远:“你要敢看她洗澡,那真的就是不死不休了。这就跟有些不称职的回民一样,他们照样吃猪肉。可你看见了不能,一准揍你。这么明显的违反教义的事,真要让你看见了那还了得,所以咱们就老实等着吧。”

实话,不是加百列不愿意出来,而是要达到那个区域规则限定的“浑身散发出迷人的橘子香味”实在是太他妈强人所难了。

当然。一开始让她洗澡她是拒绝的,但任凭她怎么破坏,哪怕把圣剑都砍缺了口都无法逃出这个充满白色毒气的浴室,鸟人姐姐最后也不挣扎了,为了万能的主连死都不怕,害怕那些滚烫的水吗?

于是乎她索性把衣服脱下来以一种受难的姿态进入了浴池,可这一进去……那可是一发不可收拾。本身思远就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给她定制的是最高级的泡泡浴,整个池子里一半是水另外一半则是橘子味精油泡沫。

天使姐姐虽然一两百年没洗澡,但因为体质问题导致她的肌肤格外敏感。虽然在刚一接触到水的那几秒钟有种被灼烧的痛楚,但很快当皮肤适应了之后,那好久好久没有沾过水的皮肤就像干渴的海绵一般疯狂的吸吮着水中的精华,那个过程舒服的让她都快死掉了。

最开始的一个钟头,她还心中抗拒着不能因为这魔鬼的**而背起主的教条,可当一个时之后,她彻底的**了,从旱鸭子变成了一只大企鹅。在巨大的池子里爬来爬去,还用那粉红色可爱到极的海绵球球仔细的清洗了一下自己的翅膀。让每一片羽毛都变得亮晶晶的。

就这样在舒坦和惬意之间,她根本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最后当澡堂子的大门被敲响,外头传来那个可恶邪恶的东方异教徒的声音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恶魔给**了。

“您还活着吗?天使大人。”

“滚开,异教徒!”

听到里头传来愤怒的吼声之后。思远才算放下心,转过身走到大魔鬼身边摊开手:“她精神的很呐。”

大魔鬼吹了声口哨,然后神秘兮兮的:“等会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

虽然大魔鬼怎么都不肯让思远做好什么心理准备,不过当大天使长加百列同志从浴室出来之后,思远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

因为天使……真的好漂亮啊!

特别是洗干净之后的天使。是真的会发亮的。那一对不得不展开好让它吹干的翅膀在黑夜里散发着莹莹的光,就像是珠圆玉润的和田羊脂玉似的,那种温润的光还不是反射光而是正儿八经的内发光。

还有,加百列在洗干净之后,头发居然是瀑布一般的金色长发,之前那乱糟糟干巴巴的头发跟现在比起来简直就是给马准备的过冬杂草。而且身为天使,她的皮肤也好到了没朋友的地步,思远认识的人里,除了万年不腐老妖王罗敷能跟她比比皮肤之外,其他人都要差一个档次,毕竟再好的皮肤也没人能跟她一样会发亮啊……

还有,她那标准大洋马的身材,高挑的不得了,开始的时候思远就注意她身上的鸟粪味了,根本没注意她的身高,这厮足足有一米八五高,往思远跟前一站几乎齐眉而视,而且那腰要腿那锁骨,真的……思远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洋妞。

“哇喔……”思远摸了摸鼻子:“看不出来你这么漂亮呢,大天使姐。”

“异教徒!”

不过加百列同志似乎并不接受思远由衷的夸奖,始终用那种冷冽的表情看着思远,手中死死握着剑,就差没有直接把思远给戳个透心凉了。

“我们现在可以聊聊了。”

大魔鬼这时候从后头走上来:“天使姐,你确定你能做主吗?”

虽然加百列姐比较倔,但一两百年浸泡在欧洲这个大环境中,多少还是有些政治智慧的,所以在看到有人切入正题之后,也顾不上那些羞辱了,但她显然很抗拒思远:“可以,但我并不想和这个人谈。”

“那真是抱歉了,姐。他是我们的教皇。”大魔鬼彬彬有礼的样子比任何一个绅士都要到位:“所以您没有选择的余地。”

在他完这些话之后。思远甚至都听到天使姐气得磨牙的声音了,不过这对他来根本不是个事,反正他们这趟来也没打算当好人,毕竟大魔鬼想要搞研究就必须触犯到罗马教廷的核心利益,现在通个气也只是做到仁至义尽罢了。

当然,大屠杀什么的肯定不会干。虽然这个时代的欧洲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帮逼在未来的三四百年里差不多把地球上一半以上的文明给折腾坏了,就连遥远的印度和中国都没脱离他们的毒手,因他们死亡人数保守估计也得有两三个亿了。现在过来示一下威,让他们以后心着一不要乱折腾,大概也算是胜造七千级浮屠了。

最后在迫于强势的情况下,大天使姐终于愿意和思远坐下来慢慢聊一下了。当然,这和她开始洗澡时是一样是拒绝的,可实在没有办法。大天使姐并不笨,她清楚的认到到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强大,也许她并不了解思远已经达到了规则使用者的程度了,也就是思远已经和她万能的主一样甚至更强一些的程度。但这并不影响她对自身实力的具体评估,那是真打不过……

“大天使姐,你现在肯定很想弄死我。”思远给她倒上了一杯出于大魔鬼的恶趣味才延伸出来的可乐:“但我还是很诚恳的告诉你,我们是真心实意的想和你谈谈,毕竟你也看见了。在这里攻击梵蒂冈甚至比你洗个澡更简单不是吗。”

提到洗澡的事,大天使又是一阵恼怒。但她倒是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很明确的听到了思远后面一句话,在反应过来之后他大声的质问道:“什么?你要炮轰梵蒂冈?这会给你引来毁灭!”

“如果能毁灭,你们早就毁灭我了不是吗。你难道还不知道这些欧洲人有多野蛮吗?”思远端起可乐喝了一口:“对了,大天使姐,你还没吃饭吧。不如我们一起吃一顿美味的晚餐怎么样?”

“不。我拒绝。你们这些像魔鬼一样人,绝对不会有任何好意,你们会用那些**来腐蚀我,这是魔鬼的手段!”

“哦?魔鬼?”

大魔鬼哈哈一笑,然后皮肤开始慢慢变得通红。额头上两只硕大的牛角也生长了出来,就这样在大天使姐的面前化作了一个彻头彻尾邪恶而恐怖的魔鬼。

“我的主啊!”

天使姐惊叫一声,然后抽出手中的剑,二话不的朝大魔鬼的头上劈了过去。这个过程中思远在喝可乐,大魔鬼只是坐在那满脸笑容。

果不其然,当剑砍在他头上的时候,不但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那柄可以媲美胜利誓言之剑的圣剑居然碎裂成了片片光斑,渐渐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看到这一幕,加百列当时就蒙圈了,然后她脑海里涌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魔王撒旦!那个只存在于传中和万能的主一样强大的魔鬼。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碰到了早就已经绝种的天使,我会怎么办。但很无奈,在我的世界,天使早已经绝种了。如今看到美丽如您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我该怎么去对待一个天师了。”大魔鬼慢慢走到了加百列的身边,他的身上冒着来自地狱的火焰:“我会污染你,然后让你永远不可能回到你的天堂,你觉得这样好吗?”

“不……不可以!”大天使发出像少女一般的尖叫声,但在大魔鬼的气势之下,她的尖叫显得无比柔弱:“万能的主会制裁你!”

“好了,哥们。”思远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挥挥手:“别欺负她了,你这是吊打朋友啊。”

听到思远的话,大魔鬼丧气的嘁了一声,然后慢慢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慵懒的道:“什么大天使,弱爆了。我认识的加百列……”

大魔鬼突然一顿,神情暗淡了一下,然后仰起头:“没事了,姑娘。我只是跟你开开玩笑,你可以继续保持你的圣洁。”

“对啊,你告诉过我的。”思远用戏谑的眼神的看了看大魔鬼:“你的女朋友就是加百列。”

“但她死在了一千三百年前的天选之变。”大魔鬼苦涩的笑了笑:“不过她死的时候我陪着她的,她走的很安详。”

“我真的很羡慕你能这么轻而易举出那么伤心欲绝的故事啊。”

“没什么,这就是成熟的代价。”大魔鬼叹了口气:“我以前也是这么逗她的,现在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因为听不懂这俩人的对话,被逼在墙角的大天使浑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些什么,但从他们脸上那邪恶而且充满淫欲的表情来看,他们肯定不是在些什么好事情。

突然,有一件让加百列姐感觉如坠冰窟的恐怖事情涌入了她的脑海,接着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双手紧紧握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眼神惊恐得像只被惊吓的猫。

她现在真的很后悔,如果她圣洁的躯体就这样被面前两个魔鬼给玷污,那么她肯定不能再侍奉伟大的主了……于是乎她开始幻想起自己失去羽翼之后的下场,也许会沦为这些魔鬼们的玩具也许……会被卖到**里成为那些粗俗的凡人发泄的对象,她丝毫不怀疑欧洲那些因为掠夺而产生的暴发户会用十万甚至二十万金法郎来换取在她身上发泄一晚。

“她肯定在想等会被我们强暴的场景了。”思远捂着额头:“我就让你差不多一吧,把人给吓着了,你还真打算炮轰梵蒂冈啊?”

“哎呀妈呀……玩的太过了。”大魔鬼也拍了拍脑门,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天使姐对思远:“你去给安慰一下呗,我过去她八成得咬我。”

实在话……这俩老爷们欺负一姑娘确实不算什么事,思远还得过去,乱七八糟的岁数加在一起也就五六十年的阅历,可大魔鬼这货可就不过去了,丫好几千岁的人了……欺负个一两百岁的天使,这就跟四十岁的大叔**十四岁萝莉一样好么,非常无耻。

“啊……那个什么。”思远把可乐递给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哭的大天使:“我们真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哭了行么。我们后头还有重要的事要呢。”

可话都到这份上了,这姑娘还是在哭……弄得思远也没招了,想了半天之后,突然扯开嗓子喊道:“传令下去,炮轰梵蒂冈,炸碎他们!”

“不!”大天使突然抬起头,跪在地上拽住了思远的袖子,泪眼婆娑的道:“请您放过他们吧,您想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早啊。”思远屏退已经进来候命的传令兵:“那么,我们现在能好好话了么?”

大天使可怜巴巴的头……

“把这个喝了,休息一下再。”

思远指着那冒着泡像毒药一样的可乐,而在天使姐的眼里,这东西显然就是记载中的恶魔之血了,那邪恶的紫色……那污浊的泡沫……

但事到如今,如果能用自己的身体给教友们换取一时间,恐怕这也不算一件坏事……而牺牲也大概是天使长的职责之一吧。

“我喝……”

大天使姐劈手夺下杯子,一口喝光了一大杯可乐,然后在思远惊悚的眼神中瘫软在了地上,静静等待腐化的来临……

“这姑娘海量啊。”思远看着自己杯子里还剩下半杯的可乐:“可乐也能一口闷……”

“等会她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在不到三十秒之后,随着一声长长的很不**的打嗝声传来,思远和大魔鬼终于忍不住笑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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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7、任生命穿梭

躺在地上等着被腐化的大天使姐满脸都是泪,她喝下那杯恶魔之血后身边那两个恶魔狰狞的笑容已经足够明一切了,自己一定会失去羽翼从天堂被拉入到无底深渊的。※%※%※%※%

一贯被人仰视的大天使长,突然感觉自己好无力,同时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可信条里那不得自杀的铁律甚至让她连死亡都不敢实践,只能闭着眼睛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到地板上。

“嘿!”思远端着一个碗,蹲在大天使姐旁边用筷子戳着她的胳膊:“哭够了没有?哭够了该起来吃饭了。”

其实思远晚上并没有吃多少,加上这大半夜的折腾着实也是饿了,而这天使姐么……恐怕比他们更饿,因为把一口闷掉一大杯满气可乐对于这个年代来,不管是不是天使都太刺激了。

被思远从地上叫起来的天师姐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翅膀并没有变黑,身体也没被腐化,只是不停的有刺激的气体从鼻子嘴里冲出来,虽然经常冲得她流眼泪,但后头回味一下居然还感觉爽爽的呢……

甚至当思远给她递饭过来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面前这个羞辱她的恶魔,毕竟他实力太强大了,而且还掌握着整个梵蒂冈的生杀大权。

“我听到你肚子叫了,吃再。”

思远把吃的递给她之后,坐回到了桌子前,指了一下旁边的位置:“请过来坐吧,我们也要吃宵夜,不介意就一起吧。放心吧,刚才只是跟你开的玩笑,我们并没有恶意。”

大天使心“你们没恶意才有鬼了呢”。但却并没有什么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时候就算他们要求大天使大人在这给跳舞助兴恐怕她都得干,毕竟自己算是俘虏。

一想到自己那样气势汹汹的过来,但现在却变成了人家的俘虏,而那个可恶的拜占庭皇帝却回家抱着温暖的天鹅绒被子闷头大睡。天使姐就感觉心中积蓄了一股子怨气……

但怨气归怨气,现在都到了这一步,还能怎么办呢,老老实实当一头绵羊才是她的出路。

所以最后她只能挪到了凳子上,笨拙的拿着筷子,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完全不复刚来时的盛气凌人,反倒像是一只因为乱拉屎而挨揍的狗狗,委屈兮兮的样子着实很是好玩。

“加百列大人是吧。”大魔鬼往她碗里放了一大块牛肉:“我在这正式的向你道歉。我只是因为我的恶趣味而开个玩笑罢了。”

天使姐迷茫的抬起头,看着满脸笑容的大魔鬼,眼泪在眼眶里溜溜打转。

思远叹了口气,放下碗拿出两罐易拉罐饮料放在天使姐面前:“你看,你刚才喝的东西只是这个,一种焦糖饮料,焦糖你懂么?”

“可是……可是那恶魔一般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这回,天使姐总算是开口了。她呆呆的看着那罐可乐,眨巴着眼睛。想着刚才一口喝下之后肚子里的翻江倒海就觉得痛苦,可痛苦之后她发现自己隐约有一种再来一次的冲动,这不正符合魔鬼的定义吗?

所以她仍然把这种血一样的饮料定义为的恶魔的饮品,虽然很想再喝,但却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只是闷头用筷子一粒一粒挑着碗里的东西。但却一口都不吃。

“哦,你们这不流行吃米饭。”思远抓了抓下巴,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一长条面包和果酱递了过去:“面包你总认识吧。”

看到熟悉的事物之后,她才松了口气,接过那条面包用塑料刀叉切下一片。就这样什么都不蘸的往嘴里送。

“不对不对。”正拿着一罐炼乳的思远拦下了她的动作,把果酱和炼乳放在了她面前:“抹在上头吃。”

天使姐迟疑了片刻才照着思远的办法的抹上了两样东西才送进嘴里,可接着……她差一都哭出了声音,这弄得思远都感觉莫名其妙。

其实思远压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欧洲其实过得也不怎么样,生活品质非常低劣,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管是风力磨坊还是水力磨坊都还没有普及,像这种如海绵一般的面包在欧洲哪怕是皇室都不能轻易享受的,至于梵蒂冈的天使,他们本身就是类似苦修士一样的活着,吃的是最粗糙的掺进了麸皮和锯末的面包,而且一吃就是一两百年。

这冷不丁吃到这么精致的面包,那浓郁的奶香味和外头的果酱和炼乳提供的让人终生难忘的甜美气味,让这位信仰坚定的天使姐一时之间居然也被美食感动了。

“我的妈……你还好没给她吃奶油蛋糕,不然她非嫁给你不可。”大魔鬼揶揄着思远。

这话虽然的有些夸张,但在知道了一内情之后思远才知道,在去年欧洲大饥荒的时候,这样一条精美的面包甚至能在各国的皇帝那里换一块封地。而面前这位狂热者虽然是个天使,但到底也只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女孩而已啊,一两百年了不起么?就像大魔鬼的,最强大的妖怪对世界的认知程度也绝不可能超过人类。

也就是,这位天使姐哪怕是这个时代最厉害的妖,她的见识都比不上那边世界的一个初中生。

所以当她吃到精面包的时候才会感动的差哭出来。

“再尝尝这个。”

思远不断的给她找来各种零食投喂,这种喂食的游戏让他突然想到了时候跟老爹去动物园给大猩猩喂香蕉的感觉,所以这也让他很愉快的喂了老半天。

至于天使姐,她索性也放开了,反正都到这一步了,吃饱了好上路,也就不管面前的魔鬼给她吃什么了。而且实话……这些甜甜的糕,真的好美味好可口。比她这近两百年吃过的一切食物都要美味。

“这个叫果冻。”思远举起一个用塑料密封的果冻,介绍完之后转头对大魔鬼道:“我……你这两年不是在钻研石油化工和工业造船么?哪来这么多奇怪的零食?”

不得不,大魔鬼那神秘的百宝箱里居然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各种零食,果冻、蛋糕、牛肉干,肉脯、鸡翅、火腿肠,甚至还有桶装方便面和真空包装的烤鸡。简直就是个粮食基地。在船上的时候这个箱子他可是禁止任何人打开的,当时思远还以为是什么宝贝……现在看来,这里头居然全是零食啊喂,而且都是少女零食好么。

“这个……那个……”大魔鬼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我就这么爱好了……要是早让你知道,你得嘲笑我一路。”

好嘛,堂堂人间道御守、人形大百科全书,爱好居然是吃垃圾食品。而且居然在百忙之中创造了数百种各种垃圾食品,可以想象他对这些东西的热爱程度达到了怎样的地步。

至于天使姐嘛……她现在已经快要吃不下了,但仍然眼神热烈的看着思远手里的果冻。里头那枚金灿灿的黄桃看上去就很美味,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的欧洲,一罐蜂蜜黄桃的价值就足够两个领主之间殊死搏斗一阵,上个月甚至还发生了一场蜂蜜战争,死伤达到两千多人,而战争的起因就是因为一个野生的蜂巢和里头那么可怜的蜂蜜。

“天使姐,这个箱子里你喜欢什么就拿走什么,明早你就回梵蒂冈吧。恐怕你也不是能够做主的人。”思远不顾大魔鬼肉疼的眼神:“另外,我要单独送你一件礼物。”

完。他从海上一路收到的礼物中挑出了一样,然后递给了天使姐:“这是三公斤野生蜂蜜,你很爱吃甜食,希望你喜欢。不过不要让你同伴知道哦。”

看着散发着幸福的金黄色光泽的蜂蜜,天使姐的眼泪差一又流出来了,她盯着思远泪眼朦胧的样子。弄得思远这大老爷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当然,你还得帮我们传回一个口信。”思远用手按住了蜂蜜罐子:“我们需要借用梵蒂冈的图书馆、机要室和一切有关于这个时代信息的记载。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

天使姐木讷的头,她本以为在吃了这么多好东西之后,他们会把自己杀掉或者奸污,但没想到他们居然只是提出了这样的一个要求。相对于他们而言。天使姐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领主都比他们贪心许多。

“还有,我们可能会在欧洲呆上一年甚至更久,这里的浴室会专门为你保留而且任何时候你都能过来享受美食。这是我们对你诚挚的道歉。”思远把一枚金灿灿的钥匙递到了天使姐的手中:“这是浴室的钥匙,从今天开始,它就是你的了。”

完,他看着窗外已经透亮的天空,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可以回去了。”

天使姐一愣,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思远,轻薄的嘴唇动了动,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应了一声,然后慢慢站起身,傻乎乎的走出了临时指挥室。

可当她走出来之后,整个人却呆若木鸡了。昨晚来的时候因为视野不好,所以看不到海面上的东西,可这大清早却是能看得一清二楚,那远处巨大的乌黑的钢铁巨舰还有巨舰上黑洞洞的炮管让她的神经为之一紧,而远处那些朦朦胧胧看不清晰的地方,更多巨舰密密麻麻的封锁了整个海域,虽然距离比较远看得不真切,但她的视力比人类好上太多了,所以仍然能清晰的直到那些没有进入海湾的舰船有多么的大,甚至是这里的巨舰的十倍。

天呐!那简直是一座座会移动的岛屿,这才是那些东方恶魔的真正力量吗?

抱着一大堆食物的天使姐站在礁石上呆呆的盯着远处的北海舰队,身后的翅膀无意识的扇动着,看上去就像一只发呆的鸭子似的蠢蠢的。

不过最终她还是在侍女的提醒下的回过了神,然后抱着那一对价值连城的食物匆忙的往梵蒂冈的方向飞去。

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思远抱着胳膊对大魔鬼道:“我感觉我们的旅程快到终了。”

“你我们要死在这?”

“不是那个意思啊,就是大概很快就能回去了,有这种感觉。”思远搓着手讪笑道:“可能不用五十年那么久。”

大魔鬼摸了摸下巴:“嗯,这当然是最好了,外头才几天,这里已经是一辈子了。我还好,你的话如果时间太长,恐怕会忘了很多事吧?”

“不会,我跟罗敷的记忆共享。”思远歪着头看着大海:“无论这里发生了多少事,外头都有人给我备份。”

大魔鬼闻言一愣,然后微微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最羡慕你哪一吗?”

“嗯?”

“就是你不用忍受千万年的孤单,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有人陪伴。”大魔鬼忧郁的上了一根烟:“而我,却因为天选之变失去了一切。”

“你恨么?”

“不恨,没必要恨。生死有命。”大魔鬼仰着头对着天空伸出五指:“我记得她临死之前最后一次飞上天空,就是用这样从上头拉住我的手。那是我漫长的一生看过的最美的风景。”

“好了,不定你能再次看到她也不定。”

“呵呵,承您吉言,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破开那面看不到的墙上。我们先要探寻世界的本源到底是什么,然后找到超脱规则之外的力量才能办得到。”

思远抿抿嘴,没有接话。这种事出来只是抬抬嘴皮,但真想办到的话,那绝对是最最困难的事,不过还是那句话,事在人为吧,在这些年探究下,其实思远多少也对所谓世界因何存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他们讨论世界本源的时候,天使姐已经把那些珍贵的礼物送到了梵蒂冈,除了那罐晶莹剔透的蜂蜜她实在是舍不得,所以偷偷藏了起来。但即便是如此,还是引来了巨大的轰动,除了已经偏瘫的教皇还在修养之外,其他人都跑来围观神奇的东方礼物了。

“天呐!这些都是那些东方人的礼物吗?”一位红衣主教瞪大了眼睛面露惊讶的拿起一个玻璃瓶装的雪碧:“光是这容器就已经可以成为最完美的附魔水晶瓶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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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两个世界

是给教廷那边三天时间,所以思远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很放松的状态,享受着地中海春日破晴之后的阳光和水兵们捞来的各种海味。∷∷∷∷

不得不,这不论是原来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大中华人民对口腹的需求绝对是一样的,对食物绝对达到了一丝不苟的地步,别让他们吃欧洲现在的那些锯末面包,就算是船上那些压缩口粮和肉罐头都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在经过第一天的乱炖之后,那可就算是出现了百花争鸣的状态,那些船员来自祖国的大江南北,什么鱼香海牡蛎、干煸鱿鱼、糖醋海参,各种菜色算是齐活了,再加上这几天大魔鬼和思远适当的放宽了饮酒限制,这可让这帮丘八爽到不行了,三五成群的堆在海滩上围着篝火吹牛逼,倒也乐得自在。

至于思远为什么不进城,这是出于一种对自己人的保护,因为一旦他们进城,这十万的人数必然会造成城市的混乱,接着就会出现冲突和骚乱,再加上自己的士兵都是在相对较干净的区域过来的,恐怕吃不消肮脏的欧洲城市里的细菌,如果万一爆发瘟疫什么的,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们直接就在海滩以外的岸上用简易材料布置出了一个临时军事基地,外头再用铁丝网、电网和铁栅栏一围,暂时性的占山为王了。

因为警戒线切到了海岸线外两公里,再加上定巡逻和暗哨,所以暂时倒是不怕有人会冲击军营,不过么……就算欧洲激进分子冲击也是没问题的,虽然铁丝网、战壕和炮兵组合的战术是当年一战时用的老套模式,但在这个世界这个年代。那可是新鲜的不得了的东西,甚至有几个有些军事才能的将军还专门在警戒线外绘制了他们的布放图回去彻夜研究。

而这里唯一让思远感到有些意外的却是那个天使姐,她在傍晚的时候扑腾着翅膀来到了大营之中,抱着衣服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就钻进了给她私人订制的洗澡间,一直洗了三个钟头才面色红润的从里头出来,在看到思远之后却把眼神偏到一边。然后软绵绵的飞了回去。

第三天的时候她再次来到了这里,不过这次在洗完澡之后她并没有飞走,而是转交给了思远一封用红色火漆封起来的信件。

“哦?送信?”思远拿过信,笑眯眯的看着天使姐:“现在正是吃完饭的时候,一起吃么?今天是中餐。”

天使姐迟疑了好久好久,内心的挣扎完全呈现在脸上,她摇头好几次也头好几次,最后还是大魔鬼实在忍不下这墨迹劲直接把她拽进去才算是完。

面对面前各种海味,她甚至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虽然罗马这地方靠海,但教廷的禁令让这位天使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热食了。

“你是,教皇现在正处于治疗阶段,其他人没办法做主是吗?”思远读完信之后,皱着眉头道:“可是我们的时间耽搁不起,不如这样吧。明天你带我去梵蒂冈,我治好你的教皇。”

天使姐愣了一下,然后淡淡的道:“主教们和我的伙伴们不会欢迎你的。”

“他们没那个资格。”思远给她倒了杯冰镇的酸梅汤:“如果我愿意。三个时内,梵蒂冈就会变成废墟。”

天使姐并没再话。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都是事实,既然无言以对,那只能闷头吃东西好了,自从她在这里吃过那美味的面包之后,再回去吃锯末面包就感觉完全吃不下去了,再加上热水澡的消耗。现在的天使姐肚子里那咕噜噜的声音早就清晰可闻了。

“对了,咱皇帝陛下么?”大魔鬼突然找了一圈:“没见着皇帝陛下过来啊。”

“他啊,他去跟一个参谋去捞海味了,他爱上吃生的了。”

“真是个老不正经的货。”大魔鬼摇摇头:“大明朝在他手上迟早亡国。”

“要是正经人也不会任由咱俩折腾他的国家了。”思远笑着朝天使姐指了指桌上的菜然后开始和大魔鬼聊了起来。

天使姐见这俩人也不怎么搭理她,她也乐得自在的吃了起来。先是喝了一口酸梅汤。那酸爽的味道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拿起杯子看了一眼之后,又满满喝了一大口。

在被酸梅汤打开胃口之后,她心翼翼的用勺子试毒似的尝了一下面前的一个肉丸,等这香酥肉丸进了嘴里迸发出满口香甜的肉汁之后,她再也忍不住了,风卷残云的把桌上大部分的菜都扫进了嘴里。

思远虽然在跟大魔鬼聊天,但却一直在观察她的状态,发现这个鸟人姐姐么……其实还真是蛮可爱的,特别是她喝完酸梅汤之后浑身打颤却仍然忍不住继续喝下一口时的那种又矛盾又爽的表情,着实称得上是好颜艺。

而从她吃东西的顺序来看,这姐姐居然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肉食主义着,大部分青菜都只是尝了一,但整一桌的肉基本上都被她一个人吃了,甚至包括思远亲手烤出来的生蚝和虾。

每当吃到辣味的东西,她还会连忙用大勺子弄上满满一碗猪肝汤喝下去,并不时用手扇着红彤彤的舌头,但等刺激的感觉消退一些之后,她还会继续去吃那带着辣椒的红彤彤的牛肚并重复被辣惨之后的可爱行为。

“看不出来啊,你身材这么好,居然能吃这么多。”

思远并不是很饿,随便吃了青菜之后就放下了碗筷,笑呵呵的看着天使姐:“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天使姐其实是很聪明的,她显然听出了思远语气里的戏谑,慢慢的站起身,朝他和大魔鬼鞠了一躬:“谢谢招待,我该回去了。”

“去吧。”思远朝她挥挥手:“明天来接我。你亲自来。”

天使姐没话,只是带着矛盾的表情走了。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她却一直在回味刚才吃到的那些奇怪的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那些味道很独特,但真的很美味……但是想着想着她居然哭了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背弃了主的教义。**在了那两个魔鬼编造的幻境之中。

可即使是这样,她却发现自己已然**,无论是洗澡还是古怪的饮料或者是味道奇特的食物,都已经让她难以自拔。她此刻甚至强烈的希望自己已经被那两个魔鬼给拉入深渊,那样的话自己就不用如此自责了。

自责归自责,她仍然很诚实的把思远的要求汇报给了红衣主教和她的天使同伴们,这一下东方人那狂妄的言论可算是在梵蒂冈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那个东方魔鬼是给冕下治疗,但这是哪里?这可是天主教的枢纽,梵蒂冈教廷!怎么能够允许一个东方魔鬼进来?那样的话不就是对万能的主的亵渎?

“加百列。你为什么没有杀掉他。”

一名跟加百列同级的大天使长凶神恶煞的看着天使姐,语气中充满了不满:“还是你已经被恶魔**了?”

“我……我没有……”着言不由衷的话,天使姐的语气很虚,丝毫没有底气:“他们太强大了。”

“强大?难道他们能比整个梵蒂冈还强大吗?”

旁边的红衣主教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这傻逼似的大天使长,心:你麻痹吧,你们是随时能回天堂,老子只能在这活活被炮轰,你他妈张张嘴就来。老子们的命就不是命啊?

想到这一,他眼珠子一转:“米迦勒大人。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加百列大人曾经是最强的战天使,连她都那些人太过于强大,恐怕是真的很强大。我倒是有个主意。”

“哼。”米迦勒没好气横了他一眼:“在之后,我将考察你对主是否虔诚。”

考察你麻痹啊,你他妈再虔诚能用肉身抗炮弹不?煞笔。

虽然红衣主教已经把米迦勒从上到下骂了个遍。但脸上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扑克脸:“现在梵蒂冈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际,我希望诸位天使大人能够联手释放神降术,召唤圣子或是神王。”

“不可以!怎么可以因为这些事惊扰上神!”

红衣大主教眼睛一转,用阴森森的语气道:“我们只要召唤出上神,明天趁他来给冕下治疗的时候把他俘获。上神一定会犒赏您的功绩。”

加百列一听,心里没有由来的咯噔一声,出于一个女人的本能,她感觉这个提议会出问题,很大的问题。因为这里所有人只有她一个人见识过那两个恶魔有多么强大,虽然神王也很强大,但……反正就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就是哪怕是神王都不会是那两个男人的对手。

但米迦勒可不这么认为,在没见识过思远多么强大的人眼里,他们即使有无敌舰队也不可能是神王的对手,因为上一次神迹降临神王现世的时候,只用了一招就秒掉了超过三十万波斯军队并以此为基础奠定了十字架东征的胜利。

在他们眼里,就算再强大敌人也不可能会是神王的对手。这里有超过三十个天使,甚至有四个天使长,这样的力量已经足够让神王感受到并降临人间了,只要神王来了,一切可以是迎刃而解。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去准备降临法阵。”

米迦勒兴冲冲的站起身,但是看到眉头紧蹙的天使姐姐的表情之后他皱起了眉头:“加百列,你有什么意见吗?我现在怀疑你已经被恶魔侵染,这件事你不用参与了,回去休息吧,在明天俘获恶魔之后,我会对你进行检查,以监视大天使长的名义。”

那个红衣主教扫了一眼米迦勒,自然之道他是什么意思,默默的笑而不语。反正既然已经动这个最蠢大天使召唤神王了,那么后头的事跟梵蒂冈的关系自然也就不大了,就算神王败了,自己也能把责任推到这些天使身上,就算保不住梵蒂冈,那至少能保住自己的命。而且要是神王能把那些东方人杀死那就太完美了,如果能得到那些钢铁方舟,梵蒂冈有信心在一百年之内统治这个世界!

天使姐几次想发言却都收住了嘴,在被要求回去休息之后,她也只是默默的站起身走了出去,并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硬邦邦的**上看着**头那一罐亮晶晶的蜂蜜,她撇了撇嘴,打开蜂蜜罐的盖子用手指心翼翼的蘸了一并把指头放进嘴里轻轻吮吸着。

此刻的她突然发现,从她降临到现在为止,万能的主赐予她的恩泽居然都给她的滋味都比不过这一罐的散发着芳香的东西。而这些年她也见过了太多嘴脸丑恶的神职人员了,现在想来发现自己真的是最愚蠢的那一个,作为唯一一个女性天使,她这一两百年的作用好像都是在不断的给信徒洗脑,用张开翅膀飞上天空这种愚蠢的方式来向凡人展现神迹。但为什么沐浴在主的荣光中的欧洲人却吃着让人难以下咽的食物,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恶臭?

但那些被称之为肮脏的恶魔却吃着精美的食物、穿着华丽的衣裳,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舒服的气味,甚至还能把价值连城的香料和食物分发给那些凡人?

这些疑问让天使姐一整夜都没睡着,直到天色蒙蒙亮时,她感觉到了梵蒂冈里那蒸腾而起神圣气息。

“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

她慢慢从**上坐起来,看着东方人所在的方向,心里很乱……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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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新书呢,已经开始准备了,从构思大纲到完善人设大概要四到五个月。嗯……也就是这本书还有三分之一左右。还有,九月一号开始呢,在微信公众号会开始一个新的系列连载,跟起的文风不一样,我个人感觉挺现实的,也是我一直想完成的,所以到时候大家可以的去看看哟。公众号的话,翻翻前头的章节就能找到了,这里我再提一下,就是“伴读牧童啊”的拼音首字母。(未完待续。。)

...

419、老大不好当,背后有堵墙(上)

在思远在这边折腾一个世界的时候,天守门的特务部已经把罗睺进入国境的消息报告给了猫爷。∮∮∮∮

对于这个家伙,其实他早在第一次派人暗杀莫然的时候就已经被加在了天守门的黑本上了,这次思远带队去欧洲其实有一部分任务就是跟这个家伙对着来一发。

不过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来到了这片禁地,弄得猫爷都有些意外。不过想到四煞星是这家伙的左膀右臂,但自己这边却把他一条胳膊给卸了,他来一趟也不是不可理喻。

只是猫爷对这家伙多少有些没办法,罗睺星君这人狡猾到没朋友,早在千百年前,上三界的天守门就已经跟他交过手了,但每一次他都能轻而易举的逃脱。最大规模的一次是猫爷、天狗加上三大戍卫金刚联合行动都没能把那家伙给逮住。总之这种人足够被猫爷这个水准的人列为老对手级别的了。

总之一句话,以现在天守门的人手,如果那只讨人厌的傲娇狐狸不肯出手的话,猫爷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逮住他。

“记住,你们虽然是是猎人但同时也可能是猎物,猎物和猎人的身份永远不是固定的,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保持高度警惕,跟你们接触的每一个人都必须仔细区分,特别要留意那些会下意识避开你们视线的人和那些在你面前反复出现的路人。”猫爷把情报放下之后,继续给特务部的新成员上着课:“很多时候,能让你们做出反应的时间很少很少,这个阀值在两秒左右,如果两秒钟内你们没有做出相应的对策,我敢保证你们活下来的机会少之又少。”

正在这时。他的大徒弟,也就是那个被他视为继承人异世界刺客姐姐推门而入,凑到他耳边声道:“锁定了,只是他好像感觉到了。”

“我知道了,你在外头等我一下。”

猫爷完,戴上他那很有特色的帽子。披上架子上的风衣:“今天就讲到这里,自己回去整理笔记。”

等他出去之后,外头已经站了四五个人,穿着哪怕连天守门内部都闻风丧胆的灰色制服,胸口别着枚内务部的胸章。

“嗯?内务部?”猫爷皱着眉头:“是发现什么了?”

内务部是直属二爷和思远的特别部门,经过之前那次特案组大渗透之后,内务部才诞生。里头大部分人都是上次穿越而来的各种异世界人,除了装备研发之外剩下的就是内部审查,一般这帮人是不会跟其他人有什么接触。但现在他们找到了猫爷,就明内部又出问题了。

“借一步话。”

跟着内务三组组长来到审讯室,猫爷关上门把帽子放在桌上:“这里绝对安全,吧。”

“是这样的……老师。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其实天守门里所有的特务机构都是猫爷训练出来的,内务部也并不例外,他们虽然分属不同的部门,但私底下这帮家伙还都是一口一个老师的叫着。

“嗯?来听听。”

“是!”那个有着黝黑皮肤的暗精灵向猫爷敬了个礼:“我们在领导出国之前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有几家我们的供应商产出量和生产时间之间有些问题。所以我们悄悄跟进了一下。接着在a4\a11区发现了问题,于是……”

“重。”

“是!”暗精灵抹了一下鼻子:“我们发现有大概十一家供应企业违反条约将本该秘密供给我们的装备超额生产。并找不到任何报废品和库存。”

“你是有其他人在收购我们的装备?”

“没错,基本上是这样的。”

“那你们在这干什么?抓人啊!”猫爷气得鼻子都肿了:“我教过你们的吧,这种事不能有迟疑。”

“但是……”暗精灵面对猫爷的时候显得杀气全无,凑到猫爷耳边声的道:“宁清远。”

猫爷听到之后也是一愣,然后立刻理解内务组为什么不抓人了。虽宁清远在从特案组退役之后只是一个编外人员,这样的人在天守门形成规模之后还是有不少的。但偏偏这个女人身份非常特殊。先不她曾经是最高领导组中的一员,光是她和天守门实际上的二把手的那绯闻……不,已经不算是绯闻了,整个天守门谁不知道他们那破事啊。这光是这一层关系,这帮内务部的子真的是不敢下手。

“她不知道内务部的存在对不对?”猫爷靠在桌子上摸着下巴:“这样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好的,老师。就等你这句话了,我顿时感觉轻松多了。”

“你子。”猫爷乐呵呵的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滚吧。”

“好叻,您老受累了。”

在内务组的人离开之后,猫爷的表情一一变得凝重了起来。虽然他早就怀疑宁氏企业跟上三界有牵连,但除了对宁清远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外,还有就是他们是独立企业,想跟谁做生意天守门可管不住。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卖东西给上三界和把天守门的东西卖给上三界,那从意义上就是不一样,现在思远又在那个世界联系不上,还有罗睺也在这个时候进入了警戒区域,所有的事加起来让猫爷都觉得头疼。

“给我接罗敷。”

很快,电话就直接打到了罗敷的手机上,不过她只是嗯嗯啊啊的敷衍了两句就挂了,然后转过身继续坐在沙发上聊天吃蛋糕,看上去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继续啊,那家伙居然都当上皇帝了呢。”莫然笑着追问思远去那个世界之后的事情,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其中大部分是垃圾食品:“我都不敢想象呢,那个家伙当皇帝。”

这个晚上,一帮姑娘坐在宁清远家的豪宅中肆意的捣乱,也不管宁清远愿意不愿意。反正用莫然的话来那就是连孩子都抱来了,今天压根就没打算走。

没错,他们就是没打算走。客厅里已经一塌糊涂了,山神在**上保持酣睡,梦鳞拖着齐在地上当拖把,千若坐在电视前边抹眼泪边看泰坦尼克号。罗敷在给其他人讲思远当皇帝的故事,因为是思维联接,所以罗敷能够很完整的叙述出思远经历过的所有内容,包括用一罐蜂蜜收买那个不洗澡的天使。

“对啊,到中世纪的欧洲,那帮人真的很脏。”罗敷摸着下巴做回忆状:“我们难以想象的脏,难怪他们那老是闹瘟疫。”

宁清远坐在那看上去是陪着笑脸,但心里真的是焦急如焚,吕操在下午的时候告诉她今天晚上罗睺会过来。她作为这一片地区的负责人肯定是要见上一面的,可现在这个情况……别见面了,恐怕连走动都做不到,罗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路,拉着她从吃过晚饭就开始聊一直聊到现在。

这种焦急的状态让她看上去情绪很不稳定,这并没有逃过罗敷的双眼,所以罗敷讲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并看着宁清远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嗯。有一,这段时间没休息好。”

“没休息好啊。”莫然的脸皮其实也是比较厚的。她指着卧室:“没休息好就去睡一会吧,我们在这就好了。”

宁清远愣了片刻,然后苦笑不得的道:“不如……”

“不如我们来玩斗地主吧!”莫然笑呵呵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扑克牌:“就这么决定了。”

见到她们打定主意赖在这里不走了,宁清远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借口推脱身体实在不舒服然后径直走进了屋里,躺在**上开始妆模作样的睡觉。并希望以这种方式让这帮厚脸皮的家伙知难而退。

不过就在她刚进屋之后,莫然就凑到罗敷身边声:“这样就能保护她了么?”

“没问题的,刚才猫爷给我打了电话,如果我没猜错,今天她要见的人是罗睺星君。那个人我知道。如果她去见了的话,肯定就回不来了。”

“这么凶残?”

“对,但是他只对女人凶残,对男人都很宽容和善。”

“恐怕是个基佬吧……好恶心。”莫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恶心。”

“喂,你一个看了几十本的人油什么资格基佬恶心?”罗敷弹了一下莫然的脑门:“谁不知道你啊,看上去最纯,骨子里最骚。”

“哪有……我不是那样的人。”

其实起来,莫然也不是不知道宁清远记恨她抢了思远,但起来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如果真让她出了什么危险也是挺于心不忍的,再加上这可是摄政王齐思远大人吩咐下来的事,如果在这么严密的保护之下都能让宁清远出了事,她们几个也绝对是没法交差的。

这不,莫然甚至把二向齐都给带来了,自从上次袭击之后,莫然就发现自己儿子的能耐了,虽然还很年幼但绝对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还有为了保险起见……她甚至把左青都给接到了这里来。

青……这姑娘吧,虽然完全不能自主使用能力,但万妖赐福可不是好玩的,而且根据狐狸的法,她身边跟着的那个千若绝对是个很可怕的存在,别什么狗屁的罗睺星君了,就算狐狸本人过去可能都怒吃一瘪。

“对了,青丫头的那个姐妹是不是就是……”莫然眼珠一转,低声问着罗敷:“就是……”

“没错啦。狐狸的大师姐,东皇太一。”罗敷头笑道:“我就为什么狐狸那家伙会对千若那么好。我听啊……狐狸好久以前曾经跟东皇有过一段。只不过东皇心有所属最后才和青龙搅合到一起去的。”

女人的八卦根本就和种族啊、年纪啊、能力这些东西毫无关系,真要八卦起来管你是什么人,就算是长辈和救命恩人那八起来也绝对不含糊。

“那你……青龙和狐狸有没有那个?”莫然成为妇人也很久了,她的侠女风范早就不见了踪影:“那个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嘛。”

“不知道,这个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不过下次我可以骗你老公去问。”

“好啊好啊。”莫然用力的头:“就这么决定了。”

现在在这个屋里的人加起来,可以是绝对第一梯队了,哪怕在上三界能有这样的阵容也足够横扫一大片的了,所以包括罗敷在内都很轻松,完全不怕宁清远会出什么问题,恐怕要是那罗睺真敢来,他们都不用出手,那个千若就能把他给收拾咯。

东皇太一么,凤凰王呢。就算现在她的实力远不如当年,但也绝对不是一个星君能撼动的,再加上狐狸也答应了,这边一旦有危险一个电话立刻过来。

麒麟座下最强神之左右手都到齐的话,天下谁敢造次?

不过宁清远显然不那么轻松了,她多多少少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暴露了,至于怎么暴露的,无外乎就是那张符纸鹤,可她是真的害怕,害怕罗敷一旦有事情思远也保不住了,所以她当时为了赌一把,就这么草率的去给罗敷她们通风报信了。

可这样一来,吕操大概也会知道吧,那么她的计划八成可就是要泡汤了。

“对了,你把左明轩最近的举动跟思远了吗?”

莫然突然问了一句,倒是把罗敷问得一愣。她在想了一会之后道:“我怀疑那家伙没那么简单,还是暂时不要告诉思远的好。”

这件事的起因是下午莫然去接青的时候,发现左明轩住的地方方圆五里所有的树都被砍了个精光,而地上还刻画着层层叠叠的法阵,那些法阵甚至连精通此道的白泽大人都不太清楚,但有一可以肯定……这些法阵的威力绝对不容觑,因为是用的凤凰印。至于东皇太一的专属法阵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没有人知道。

“你先去带宝宝睡觉吧。”罗敷拍了拍莫然的肩膀:“我陪千若看电影就好。”

而正在这时,房檐上挂着的一张符纸鹤却自燃了起来,接着罗敷猛的转头,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耳边只剩下呜呜的风声。

接着就听见思远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规则之力!不要硬来,我教你怎么破掉它。”(未完待续。。)

...

420、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这是哪?”

罗敷站在梵蒂冈的中央大殿里,周围散落着一地重伤昏迷的长翅膀的鸟人,她的表情可以是非常的难以置信,而正在她不远处,有一个直径两米的圆球正在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晕。※%※%※%※%

“这里是梵蒂冈,天主教廷。”

思远的声音从她的脑海里传了出来,显得有些激动。

“怎么回事?我现在应该在宁清远家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和你置换了位置。”

思远难掩激动的继续道:“你现在快去西南方的海滩,找到大魔鬼,我好像发现了打破壁垒的方法了。”

罗敷应了一声,环顾了一圈站在远处噤若寒蝉的修女和修士们,但没有做任何停顿,迈开腿就朝西南方飞奔了过去。

而此刻的思远却在陪护人员诧异的眼神下从那张已经躺了三四天的**上站了起来并扭头看了一眼仍然在熟睡的大魔鬼一眼,自言自语道:“十几年弹指一挥啊。”

完,他不顾陪护人员的眼神,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而一出去就看到外头客厅里有一抹蓝色的身影正坐在夕阳下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书。

似乎听到有声音,贞德慢慢的转过头看了过去,发现是思远之后倒是并没表现的多激动,淡淡的一笑:“起来了?”

“嗯,起来了。”思远微笑着走到柜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可能没那么多时间给你解释了,电话给我。”

贞德没有问任何问题,很听话的把手边正在充电的手机递给了思远,借着思远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狐狸那边。

“师父,我有个惊天大发现。”

“哦?”狐狸那传来日式演歌独特的唱腔:“来听听。”

“哈哈,师父。我觉得你还是过来一下比较好。绝对是个爆炸性的发现。”思远在这地方卖了个关子:“你环游世界也该停一……”

他的话还没完,屋里的窗帘就被微风轻轻旋了起来,接着思远双眼一花,然后就发现代表着天守门巅峰武力的青丘大狐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瓶清酒。

“我跟你还是有差距啊。”思远笑着道:“不过你这也太放松了吧。”

现在的狐狸一身男士浴袍,穿着木屐。活脱脱一个颓废贵公子的打扮,修长的身材加上漂亮的脸蛋,这被夕阳一照那可是比二次元还要二次元。

“废话少。”狐狸仰起头:“你急匆匆叫我过来,我想不会只是评论一下我的打扮对吧。”

“聪明。”思远深吸一口气:“我好像找到了穿行两个世界的办法了。”

这个发现其实还挺偶然的,这事得从思远早晨去给教皇冕下看病之前起。

当时是大概早晨九左右,天使姐如期而至的蹭了一顿早餐,接着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闲话,并在思远提出要去给教皇看病之后,她也没有拒绝。只是一路上神色都有些不对劲。而在即将进入的梵蒂冈的范围之前,一路上都很沉默的天使姐很突兀的了一句心,不过还没等思远提问呢,天使姐就被梵蒂冈的人给带走了。

接着故事很顺理成章了,进去之后思远就被一个大概有三十米的巨大天使给袭击了。这个被鸟人们称之为神王的家伙绝对是思远在那个世界见过的最强者,甚至已经初窥规则领域。

但因为思远同样也可以区域性更改规则,两个规则相碰撞是什么后果,思远当初在那个埃及战士身上已经体会过了。虽然这个神王的能力远不如之前那个规则级的家伙,但这次规则碰撞仍然让思远失去了六感。甚至连罗敷都被那股强大的力量给影响到了。

在思远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能跟罗敷联络,只不过这种波及对她那边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样可能会造成本体世界的危机,于是思远灵机一动,尝试罗敷进入他的意识空间。接着两个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置换了过去。

因为这种置换似乎是抵消了两种规则碰撞带来的强大能量,思远和罗敷都没有收到任何实际伤害,反而导致那个神王就这么被一波带走了。

而也就是因为这样,思远隐约感觉到自己应该是误打误撞摸到了两个世界体系之间的那种漏洞。

可是要重新试验并不简单,首先需要双方任何一边有两个达到或者初步达到能使用规则的人。并用适当强度的规则力量进行碰撞。

但如果这种碰撞出现了意外,那可是对修改规则的人造成真切伤害的,思远对上次断胳膊的事记忆犹新,所以必须有一个能熟练掌握这门技术的人配合他才可能完成这种绝对高尖端的试验任务。

他思来想去,最合适的人恐怕就只剩下这只傲娇懒散的大狐狸了,虽然没什么把握动他,但思远仍然决定试上一试。

不过让他喜出望外的是,狐狸似乎对这个试验也充满了兴趣,规则对撞本身就是一种大伙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在上三界,能初步使用规则的人可以是大把大把的,但只要不是互相玩命的时候,哪怕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都不会使用规则力量去对撞,弄的好是两败俱伤,弄得不好那可就是出大事的节奏。

这种事思远自然也是知道的,就好像美国和苏联在冷战时那样,两边人都认为地球另一边住着十恶不赦的妖魔鬼怪,但核战争始终没能打起来。这和规则能力者之间单挑一般都肉搏的潜规则是一样的,因为这就是一条底限。

所以哪怕是狐狸也没正儿八经的跟人用规则对撞过,再加上思远似乎隐约摸到了怎么规避风险的法门,所以他多多少少也想要试上一试。

“我现在要试试看能不能带人进去。”思远扭头看着贞德:“骑士姐姐,你想去试试么?让狐狸当成媒介,在我们不置换出罗敷的情况下进入那个世界。那边也有个贞德哦。”

这事多少是有些风险的。但思远认为以贞德的能力应该没有问题,毕竟她和自己的能力是同一个体系,自然也不会产生排异反应。这段时间以来,他在大魔鬼那个冒险家的鼓动下,胆子变得越来越大,而且行动也越来越果敢。如果万一真出了问题,那就拼着自己受伤保护贞德就是了,而且实话……他真的挺想贞德也过去看看的,毕竟那个时代正好是她的时代,让她找找青春回忆也是不错的。

被这么一鼓动,贞德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她到现在可还是思远的守护骑士呢,骑士本身无条件服从就对了,至于去干什么。她根本懒得过问。

当一切准备妥当……是妥当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思远把大魔鬼往沙发上一扔,然后自己和贞德往**上一趟,接着不和罗敷接驳并张开区域性的规则力场,然后狐狸也张开一个力量对等的规则力场,最后让这两个相悖规则互相碰撞。

接着,那种六感皆丧的感觉再度袭来,不过这次思远多了个心。他在**上的时候已经放开了精神限制和屏障并把脑电波调整到和贞德同一频率。这种事看上去不可能,但如果熟悉方法之后相当简单。

可等他再度恢复神志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挂着两撇的胡子,正惊奇上下打量着他和他身边贞德。

“好像出问题了。”思远咬咬牙:“继续!”

他使用规则冲破这个世界之后,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本体世界,接着冲狐狸头,然后又一次的碰撞开始了。

就这样。思远碰撞了许多次,每一次他居然都能进入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就跟打怪下副本似的,这些副本互相没有联系,但却都能跟主世界沟通并来回。

“不行。”思远第二十七次出来之后。他已经气喘吁吁了,虽然两个人的规则之力都掌握的比较好,但如此多的碰撞却也让他感觉到的从内而外的疲惫:“我还是得定位一下,这样跑没个头。”

“我劝你快一,我快支撑不住了。”狐狸的额头也微微冒出了汗水,看得出来他同样很是辛苦:“等一会不要切断联系,我会一直盯着你。”

“了解。”

这一次思远最终还是选择了跟罗敷接驳,并经过她的引导重新进入了那个世界,不过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现实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将尽四天。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快了,但没想到在庞大的时间差异面前,这里的一天对于主体世界来简直就是白驹过隙,不值一提。

当他回来时候,正好赶上梵蒂冈的圣殿骑士们对大明阵地发起冲锋,然后他就没能忍心看下去,毕竟冷兵器和热武器并没有什么可比性好么,热武器的出现就代表着冷兵器在正面战场上并没有太大的作为了,这一面倒的屠杀看得思远着实有些揪心。

但没办法,在初步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他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和那个神王硬拼一波之后,算是屠神了。这让梵蒂冈的信徒不惜玉石俱焚也要跟大明开战,而大明这边也因为摄政王去了一趟就失踪了,同样也憋着一肚子火了。要不是大魔鬼明令禁止出击只能防御,恐怕这大明王朝的将士们估计就已经在舰炮的掩护下推平整个意大利了。

可就算是这样,这两三天的战争下来,也有大概超过十个天使陨落并造成了超过三万名英勇的十字军战士和圣殿骑士身死战场。

“战争,又是战争。欧洲人简直无可救药了。”

看到这一幕,贞德长舒了一口气,用无奈的语气道:“在任何一个世界里,欧洲人都抬猖狂了。”

“你不惊奇么?来到这里。”

“不。”贞德笑了笑:“几百年的生命里,我看过太多离奇,已经并不在意了。”

正话间,大魔鬼就已经从指挥部里窜了出来,兴冲冲的冲向了思远,一贯稳重的他在这两三百米的距离上,居然连摔了两三次。

“别激动别激动,我们时间很多慢慢。”

听到思远的声音,大魔鬼激动的连话都不出来了,再等他看到旁边的贞德时,他简直已经快要高兴发疯了,身边的地狱烈焰甚至都冉冉蒸腾,样子十分可怕。

“冷静一!”

思远用力给了那家伙一巴掌,然后按下了那沾上一就会被彻底烧成灰烬的地狱烈焰:“这算不算范进中举仙侠版了?”

大魔鬼被扇了一巴掌之后也算是恢复了正常,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成功了?是真的成功了?”

“怎么呢……只成功了一半。”思远叹了口气:“先把这乱七八糟的解决掉,然后我们慢慢。啊对了,罗敷呢?”

“在和加百列一起洗澡,你要去看看?”

“她们一起洗澡?感情这么好?”

“不是感情好,开战前她把加百列抓过来的。”

思远一拍脑门,自己的情绪能影响到罗敷的记忆,他对这呆呆的天使妹子挺有好感的,自然罗敷对她也就有好感,而这一旦开战,刀枪无眼,再加上这个天使姐蠢萌蠢萌的,不定傻乎乎就上了战场什么的,先别子弹能不能干死她,就算不能干死她,以她的身板肯定扛不住大魔鬼通知亲自督造的朱砂离火弹,那玩意可是山寨版的地狱烈焰呢,还是大魔鬼同志亲自加持的。

“好吧,先找到罗敷,这里让贞德指挥吧。”思远看了贞德一眼:“没问题?”

“你认为呢?”

思远讪讪的笑了一下,当然没问题……这个年代可不就是她叱咤风云的年代吗,对付这帮人在场可没谁有她经验足了,要知道法国人多少年年就打过两次胜仗,一次靠的是个女人另一次靠的是一个矮个子科西嘉人。而这个女人,现在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未完待续。。)

...

421、老大不好当,背后有堵墙(下)

热武器和冷兵器之间的斗争,真的是没有任何悬念的,那些甚至不能弯腰铁罐头骑士在7.62mm口径的膛线步枪面前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就算无法穿透那些笨重的铁皮罐头,巨大的惯性也足够把这些铁皮人掀翻在地。》說不过大多数时间,那些所谓的重装生铁皮根本无法阻挡住子弹的冲击,而且那些被炸开的铁皮还会造成严重的二次伤害。

作为一个经历过无数场战斗的骑士,贞德对这些东西早就习以为常,只不过因为她那外国人长相,在接过指挥权的时候,大魔鬼手底下那帮参谋多多少少有些抵触情绪。

不过这些抵触情绪在第一波命令下达之后,就让那些家伙彻底的闭上了嘴巴。

“先通报对方,给他们十五分钟撤离时间,否则格杀勿论。”贞德在研究完那些骑士的路线之后,突然涌起了许多年前心中才有的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派出一队士兵从前方滩头前方在他们的撤退路线上架设机枪,一个活口不留。”

这个命令可以是听得那些大明将士一身白毛汗,这前头跟人家让人撤退,接着就在撤退路线上设防线,这简直可以用惨无人道来形容。

“先用火炮轰击这个,再在这一带放燃烧弹。”

贞德在地图上勾出了几个:“一个时内结束战斗。”

不愧是当年带领法国人民走向胜利的女人,在她的指挥之下,舰炮开始封锁退路另外一队机枪手也部署就位,那些个骑士虽然悍不畏死,但着实没几个人愿意去做无谓的牺牲,不过他们撤退的道路也已经有两条被大炮和燃烧弹封锁了起来。只剩下贞德给他们规划好的撤退路线。

如果是正常的战斗,他们肯定会怀疑其中有诈,但对面既然已经发出了最后通牒,那也代表他们不会再去拦截。所以大部分的骑兵和步兵都向着预设好的防线进发。

当他们到了那个隘口之后,才发现这地方两边都是十多米高的峭壁,而路的尽头则有数十挺那种能够喷发火光的大铁炮在等着。

带头的指挥官一看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当即就掉转马头想要往回跑,但当他回头时才发现,自己身后有数万名的士兵正拥堵在回去的路上,而也就是在这时,一发炮弹打在了离他们远处的沙滩之上,机枪也开始有节奏的发出撕扯棉布的声音。

混乱,毫无悬念的降临在了这只主的军队身上,前头的人想回去、后头的人想上去,就像两面墙狠狠撞击在了一起似的。原本属于同一只部队的步兵和骑兵不约而同的向之前的伙伴们举起的刀枪。

贞德拿着望远镜站在哨塔上看着三公里外的大混乱,嘴角勾起了残忍的笑容。而她身边的陪同参谋则是一头冷汗,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看上去娇眉毛的蛮夷女子居然有如此的残忍程度。

“这就是战争。”贞德放下望远镜:“三十分钟后,下去清理战场,不留俘虏。”

这对贞德来,真是狠狠的一口恶气,看着那些经常出现在她噩梦之中的家族旗帜一个接着一个倒在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泥泞的沙滩上,她再次回想起当年她所经历过的战争。如果不是教廷这些家伙捣乱,恐怕整个世界的格局都会变得不一样。

一个钟头。仅仅是一个钟头,剩余的五万骑士团就已经全部变成了海上的泡沫,生还者不到三十人,这比之前两天双方加起来所有的伤亡数都要多的多,五万具尸体随着海浪沉沉浮浮,看上去就像是一滩随着洋流而来的海藻似的遮天蔽日。

“这三十个人放回去吧。”

贞德冷冷的看着那几十个被押送过来噤若寒蝉的骑士。眼里全是不屑,接着用法语道:“回去告诉他们,你们是怎样活下来的。记住,不是因为万能的主,而是因为我的仁慈。”

仁慈。这个词用在此时此刻真的是好讽刺,但战争嘛,白了就是一场拿人命来当筹码的象棋游戏,仅此而已。

很快,当这些人把己方全灭的消息带到梵蒂冈之后,整个教廷上下一片哗然,代理教皇用颤抖着的手指着负责此次战役的骑士团团长斥责道:“你们这些废物,就算是五万头羊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人宰杀。”

被斥责的团长低着头无言以对,他没想到自己手下那些整个欧洲最精锐的骑士团居然在一个时内就被人杀了个干净,真的是干干净净,虽然还剩下这不到三十个人,但实际上的跟全灭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教皇冕下,您难道还要犹豫吗?”

一位枢机主教的面色深沉的对教皇道:“我们只能使用禁术了。”

“禁术……”代理教皇靠在位置上:“去吧,如你所愿。”

“是的,但是准备禁术大概有七天时间,这七天时间我们务必要答应那些魔鬼的一切要求。”枢机主教也是叹了口气:“您看?”

“去吧,派遣使节,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

就这样,在思远和大魔鬼激烈讨论时空穿行理论的时候,梵蒂冈的使节就到了,不过现在这俩人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头,直接就交给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圣女贞德来解决。

不过她提出来的条件还真是很神奇,首先是要求梵蒂冈将所有的图书馆和资料交出来,这一是思远交代她的任务,算是一个定性任务了。不过第二、第三个要求哪怕是在那使节看来都觉得有些离奇。

“把贞德送到这里来。”贞德把停战文书交给那个使节,然后用灿烂的笑容回应着使节的惊愕:“还有,把圣杯给我。”

那个异教徒还好,但圣杯这种东西怎么看都是事关重大的,那只有历任教皇才能见到的宝物,根本不是他这个使节能够打赢的。

“你答应就好。”贞德甩开她的蓝色斗篷。帅气的走到使节的面前将手中的骑士剑架在他的肩膀上:“这是最后通牒,你们没有选择余地。”

使节垂头丧气的签下了议和文书,然后带着必死的决心回到了教廷,不过他倒是没有被处死,甚至代理教皇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在踌躇半天之后终于答应把圣杯交出去。

停战后的第二天清晨。使节重新来到了大明阵地并将一个精美木盒交给了贞德,接着从外头的马车上带来了一个浑身散发着恶臭、遍体鳞伤的女孩。

当两个贞德对视的时候,突然之间世界就好像静止了一样,两个长得一样的女孩,除了头发和瞳孔颜色不一样之外,其他怎么看都像是双胞胎。

而旁边的使节也发现了这一,他的脸色顿时大变,然后匆匆告辞。

陪在贞德身边的思远凑到她耳边声道:“她跟你长得一样!”

“是的,一样。”贞德的声音有些沙哑。面前那个同位异形体似乎让她想到了自己曾经受到的折磨:“不……她就是我。”

完,她走上去轻轻搀扶着那个女孩,用自己家乡的语言哼唱起一首谁都会唱的儿歌。在听到这儿歌之后,另外一个贞德整个人就愣住了,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女人,用虚弱的语气道:“你是谁?”

“我是你。”

大魔鬼在观察一圈之后,打断了贞德和贞德的会面,笑着道:“贞德。你带贞德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

“好的。”贞德转头看着思远笑着:“我又欠你一条命。”

“什么叫又……”思远拍了拍她的脑袋:“去吧。”

而贞德居然不顾礼义廉耻,凑上来踮着脚亲了思远一下。然后就这么带着另外一个贞德去穿上的医务室洗澡休息了。

在她离开之后,大魔鬼笑着道:“昨天她指挥时候的泯灭人性还把我吓一跳,不过今天这么一看我才发现,她是在给自己报仇,女人啊……真可怕,几百年的仇都放不下。”

“不过看到那个贞德之后。我倒是确定了,这边是我们那里的平行空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算要打破屏障也只能在同位空间内达成。”思远摸着下巴:“如果是完全无联系的空间应该是没办法的。”

“不不不,所有空间都是有相互联系的。也就是我们可以试着开启许多扇大门,但我不知道如果在主空间内的湮灭的话,我们在这里还能不能存在。”大魔鬼摸着下巴:“关键问题,这个上下行怎么办?来回连通的时候不可能总是要两边都有规则碰撞啊,这也太危险了。”

“我你们两个。”罗敷靠在旁边皱着眉头道:“你们忘记了这次主要来的任务是什么了么?找煜啊!煜!”

“去哪找啊,姑奶奶。这个世界的信息实在太不通畅了,根本无从下手。”大魔鬼叹了口气:“思远为了找她都把无线电普及在大明朝了,可就是这样十多年都没动静。这东西只能随缘。”

这个道理谁都知道,可罗敷着实是有些着急了,从昨天过来之后就一直不停的絮叨着关于找煜的问题。

三个外来客正话的时候,被抓来的天使姐抱着脏衣服从她的专属澡堂里走了出来,在看到思远之后,眉头居然舒展了一下,但只是那么电光火石的一下之后又拧了起来,她慢慢的从思远身边走过,带着一股淡淡的橘子香味。

“这只鸟很可爱哦。”罗敷抱着思远的胳膊:“怎么样?试着带出去?”

思远伸手悄悄掐了下罗敷的腰,指了指正目不转睛看着天使姐背影的大魔鬼,罗敷顿时心领神会的头。

“明天我们分成三组,罗敷负责找煜,贞德负责收集资料,我们俩就负责来回穿行世界。对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用自己的能力意识融合你的意识才能进来的,但这份能力只有我能用。”大魔鬼收回目光:“至于其他的,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了。”

就这样,在所有人都分好工之后,思远也开始静下来思考了,这场战争死的人太多了,这让他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没办法……就像贞德的那样,如果不一次性打服这帮家伙,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以这个时代欧洲人的德行,他们如果僵持太久的话可是会干出一些让人发指的行为,比如把天花、鼠疫病人的衣物、毛毯和尸体扔进土著人村庄之类的事。大明朝的将士们可不一定能够抗住这些脏病呢。

当然,这些事就让贞德这个半土著来解决就好了,而且现在可是有两个贞德了……

“你笑什么?”大魔鬼眯着眼看着思远:“一脸的笑容。”

“嗯,两个贞德。想想就觉得有趣。我跟贞德还真是有缘,在那边救了她一次,在这边又救了她一次,两个世界两个贞德……”

在和谈结束的第三天,思远和大魔鬼就进入了梵蒂冈的图书馆,身边还带着加百列,不过现在的加百列已经被梵蒂冈除名,虽然梵蒂冈内部烧死她的呼声很高,可无奈她一直跟在东方大魔鬼的身边,根本没办法动她。

至于之前那个要给她检查身体的米迦勒,早在第二天的战斗里就被大口径机枪弹打断翅膀从天上掉下了海,至今生死不知。

当然,这一战也让整个欧洲看到了那些压迫他们几百上千年的天使根本就不是传闻中那样战无不胜,这也使得一些王权国家开始试图弄一些猫腻了。首当其冲的就是拜占庭皇帝约翰八世。

这位拜占庭皇帝在晚上偷偷摸摸的找到了思远,并告诉他自己已经把他要求的列强皇帝都召集了过来,除了俄国大公路途遥远要过两天到之外,其他人都已经住进了他的宫殿。

“陛下,不如你开个酒会吧。”思远端着一杯米酒笑着对刚洗了澡浑身舒坦的约翰八世道:“前提你得让他们都好好洗个澡哦。嗯,服装、首饰,我会给大家提供的,就当是我的见面礼。”

“嗯?”约翰八世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思远哈哈一笑,顺手拿过一个盒子打开递给约翰八世:“这是给您的见面礼。”

约翰八世诧异的打开盒子,发现里头居然是各式各样晶莹剔透的钻石和水晶,各种颜色都有,在灯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哦……天哪。您实在是太让我惊奇了,这就是东方那个黄金铺路的国度吗?这些财宝足够买下整个罗马了!”

思远暗暗发笑,这些东西哪是什么财宝,都是一些大魔鬼弄出来当磨料和切割料的人工玛瑙和人工钻石,还有一些用防弹玻璃下脚料打磨出来的玩意,白了都是垃圾……但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这些妥妥就是财宝好吗。

“这都是意思,这是陛下您应得的。当然,我想让您帮我传达一下,只要是愿意成为朋友的人,我都会有同样贵重的礼物送给他们。”思远拍了拍约翰八世的肩膀:“酒会的事,就麻烦您了好吗?”

约翰八世连忙站起身朝思远抚胸致敬:“乐意之极,而且您帮助我建设的浴室也完工了,不得不它真的是人间的杰作,我相信所有人都会乐意在里面洗上一个热水澡的。”

“不,我会为这次战争里死去的人做出赔偿,之后您会见到的,陛下。”思远笑着道:“相信我。”(未完待续。。)

...

422、穿行人世

“你来看看这里。》說”

大魔鬼拿着羊皮卷轴来到思远面前,指着上头一处记载,目光炯炯的对思远道:“你看这里。”

“嗯?”思远研究了一圈:“神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这和我们那边有什么不同?”

“不,不是这段话。而是下面的配图。”

图上的画很简单,就是一个带着光晕的老头伸手指向远方,就跟那些宗教画卷没有什么具体区别,基本上就是胡吹乱侃之类的东西。反正思远对任何一神教都没什么好感,多神教还能产生辩证主义的思想,一神教出产最多的就是恐怖分子了。

“你仔细看看。”大魔鬼挑着眉毛:“没发现什么吗?”

“没有啊,你吧,我哪有你聪明啊。”

大魔鬼呵呵一乐,指着那幅图画上的那个老头的腰:“看看这是什么。”

思远凑过去,发现那老头的腰部挂着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因为这羊皮的历史悠久,思远看得并不真切,再加上画工实在不怎么样,所以一时半会他还真没认出来,不过看上去倒多多少少有些眼熟。

“手机。”大魔鬼提醒道:“严格来是手机套。”

手机套?开创这个世界的至高神身上挂着一个手机?思远当时就蒙了,这手机出现的也太离奇了一吧……

“这款手机从样式上大概是十年前的产物了。”

大魔鬼拿出纸笔在旁边计算起来:“这个世界六时一年,这张羊皮纸是创世纪也就是公元元年被画下来的。一天二十四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是八千七百六十时,八千七百六十时再除一个六,刚好是一四六零年。一年还差几天呢。”

思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但怎么理解两遍世界的发展模式差不多呢?这里头的变数很大的吧,你看……我只是送了一个人回唐朝就造成了时空乱流。因为时空的纠错产生了一大堆不可控变数啊。可这里的变化真的是很。”

“人为干涉。”大魔鬼像发现了糖果屋的姑娘一样蹦了起来:“是人为干涉!!!”

“人为干涉?”

接着大魔鬼又开始了他的意识世界学的演讲,不过不过这次思远倒是很有耐心的听着。

这次大魔鬼主要讲述的是世界演变中的人为操纵和人为更改,再结合两个世界的一些共性来具体描述。虽然两个世界的核心内容相差千万里,但历史进程却相差的并不多,这足够明这是有人人为干涉的成果。

“比如,当一个世界的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产生分支。在我们那边,人类历史上经历了好几次分支选择。最有名的是工业革命和第二次工业革命,再有就是马上要来的信息革命。这都是人类自主选择的分支吗?我觉得并不是,而是有人在控制世界走向,就像这个世界一样,如果不是人为干涉的话,在三百年前这个世界就会进入蒸汽魔法文明时代。但这并没有,它仍然按照主世界的规律发展着,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有意识的修改了世界进程。同理。我们那边的世界也经历过人为干涉。”

“可是我们并不承认有至高神啊。”思远迷惑了:“你也看到了,所谓的那些至高神其实都是搞笑的。”

“不,不是实体。而是规则。一个连着一个的规则成为世界运行的基础,水因为重力和引力会往地处流,冷空气下沉、热空气上升。等等这些就是所谓的基础规则,而它们基础的基础就是能量守恒对吧。”

“是的。”

“但穿越首先就不守恒了,可你能否认穿越的存在吗?不能,对吧。你自己就穿越过还帮助别人穿越过。”

“是的。”

“那么我们可以假设有人利用了某些规则的漏洞。嗯……你是学计算机的对吧。那我们就用计算机术语来好了。如果我们假设每一个世界都是一个开源的主机操作系统,每一台电脑上的操作系统都是一个世界的话。那么操作者可以肆意的修改自己电脑上的操作进程规则,修改的合理它就能更完美的运作,再加上各种软件就成为了我们所看到的世界。可当一个人修改过度的话,系统就不能运行或者会直接崩溃对吧。系统就算不联网也可能会因为长时间使用而产生病毒,病毒的作用也同样是修改执行文件和修改规则。这样的修改和操作者修改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对吧,只不过病毒的修改没有目的性和方向性。更容易导致系统崩溃,对吧?”

“嗯,是的。那么,我们是病毒咯?”

“不,我们不是病毒。我们是守护规则的人。也就是杀毒软件。”大魔鬼的声音陡然提高:“如果有一天,当出现我们无法面对的病毒时,具体流程是怎么样的,你比我清楚吧。”

“首先启动安全模式查杀一遍,仍然无法解决就格式化病毒锁在盘,再不行就只能重装……”思远到这突然停顿了下来:“你是,如果当我们无法解决某个问题的时候,很容易导致系统崩溃?”

“对。杀毒软件不光是要杀毒,还得修复被病毒损坏的源文件。光杀毒有屁用,东西坏了还得修呢。”

“那……”

大魔鬼眯起眼睛:“也就是,如果有人更改了这个世界本来应该有的进程,那么就会被视为病毒,接着杀毒软件就该出现了,接着通过杀毒软件我们不定能够找到世界的秘密哦。”

“可我们就是杀毒软件啊。”

“只缘身在此山中。”

完这些话,大魔鬼看了看表:“不早了,你的晚宴也要开始了,我们得抓紧时间把世界改造一下,让他偏离原本的轨迹。”

“那你的意思是上三界是偏离轨道的人咯?”

“不,他们不配。真正偏离轨道的是我们自己。”大魔鬼眯起眼睛:“我们需要自我矫正。而他们只是病毒而已。病毒不算什么,麻烦的是自我修正。”

在讨论完世界的基本构成之后,思远又要转换身份成为摄政王去跟那些王公贵族打官腔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其实早已经超过了思远之前的打算,是节外生枝什么的都弱爆了,这简直都能称得上是重新种了一颗参天大树。

不过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打通两个世界的联系好了,就当是做实验也未尝不可,而且就如大魔鬼所的,如果能够以进出的话,那么基本上就已经可以确定打破第四面墙了,现在思远要做的就是完成这个试验,而找煜却也已经变成了附属日常了。

因为有汽车,所以去拜占庭皇帝的府邸用不了多少时间。只不过这一路上着实太过拉风了,这个时代的欧洲人什么时候见过汽车这种东西,这不用马的马车着实让欧洲人开了一把眼界。

这种拉风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拜占庭的皇宫,那些欧洲列强的掌门人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很多名媛贵妇甚至已经开始打量这些乘着奇怪交通工具的不速之客了。

“哦,我亲爱的朋友。”在门口迎接的约翰八世见到思远从车上下来,连忙张开手臂朝他走去:“你终于来了。”

“抱歉,让您久等了。“

思远跟他轻轻拥抱了一下。发现他身上已经穿上了思远送给他的全棉礼服,而且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肥皂清香。连脖子上的那圈污垢都被清洗的干干净净。

“朋友,正是因为您,我人生第一次感觉到干净的女人的滋味,太美妙了。”拜占庭皇帝悄悄的在思远耳边道:“如果您愿意,我可以给您……”

他着,眼神瞟了一圈不远处的那些正伸长脖子看热闹的名媛贵妇。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只要思远头,哪怕是某国的皇后他都有把握今天晚上把那娘们送到思远**上。

“不用了。”思远摆摆手:“谢谢您的好意。”

约翰八世被拒绝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摄政王的身边可不缺女人,那两个东方女人怎么看都比这些膀大腰圆的欧洲妇女更性感。更不用那个被他们俘虏但并不打算归还的战天使加百列了。约翰八世可是认识加百列的,知道她长什么样,光是那一对洁白的翅膀就已经足够玩一年了好么。

被簇拥着进入宴会厅之后,思远立刻成为了所有人瞩目的焦,在场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黑发黑眼并且把梵蒂冈打得落花流水的中国人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在思远进来之后,大明团队的人也陆陆续续进来了,包括正牌皇帝和两个贞德。而当两个贞德出现在会场的时候,那真的可以是全场哗然,法国皇帝和英国亲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好,亲王殿下。”贞德走到英国亲王的面前朝他施施然一头:“很久没见,您还安好吗?”

被她打招呼的那个亲王当场就傻眼了,视线不停在两个长得一样的贞德身上游移着,看了半天才发现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不太一样,其他的居然都是一模一样,包括穿着打扮。

当然,气质上也略微有些不同,这个时代的贞德毕竟才十几岁,没读过什么书,那气场跟已经成为骑士王的贞德差的太远了,虽然打了不少胜仗,可面对这个场面的时候居然露怯了。

“大家静一静。”思远伸手虚压了一下,用上层贵族才使用的拉丁语道:“我们从遥远的东方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战争,你们也看到了,我海岸线上的大炮足够撕裂任何一个国家。”

这还用,这些王公贵族所见过的最大的船都不如人家最的一艘船的五分之一大,而且人家的船还是钢铁的,这别打了,恐怕就算是撞都能撞沉欧洲的所谓无敌舰队了。

不过幸好,这位东方人并没有透露出战争信号,这无疑是这些大佬们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梵蒂冈和我们之间只是一场误会。”

好嘛,一句误会就让梵蒂冈损失了差不多十万名十字军战士,这个是他们压箱底的存货了,而且听那些天使几乎都被打了个精光,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个东方人和梵蒂冈之间是个不死不休的节奏了,而那些了解一些内幕的人也都知道,梵蒂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这次来到这里,其实只是为了探索世界的奥秘。我们……”

就在他到这里的时候,远处的天空突然一道光柱破开云层直达天际,屋子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看了过去。

紧接着,一股庞大的力量从远处像浪潮一样滚滚而来,那名贵的彩绘玻璃窗霎时间的四分五裂。

随着光柱越扩越大,刺眼的乳白色光芒照亮了整个罗马城,使夜晚变得恍如白昼,大量的平民的被这炙热的白光瞬间蒸发,所有的屋子顷刻间灰飞烟灭。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老实。”

大魔鬼冷笑一声,接着朝思远使了个眼神,思远立刻心领神会,转过身走到那些惊慌失措的宾客面前:“大家稍等,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完,他就和大魔鬼一并跳上了窗台并以极快的速度朝那倒炙热光束飞奔而去,即使是离开二十多公里,思远都能感觉到那白光强烈的热度和里头蕴含的庞大能量。

“看来那帮外国和尚又要闹幺蛾子了。”

大魔鬼微笑着道:“这么庞大的神圣能量,看来他们是召唤出了什么了不得东西。”

很快,白光慢慢消散,热度也瞬间降了下来。但思远和大魔鬼仍然能感觉到那庞大的能量,如果硬要做个评估的话,这个能量绝对不亚于当初思远在海上碰到的那个大天魔,甚至更强,而且带着一种古怪的泥土腥。

等到他们来到梵蒂冈圣城的时候,整个梵蒂冈上空都飞满了各式各样的天使和天马,看上非常壮观。

“猛,消耗所有人的生命力,把他们转化成临时天使。这帮家伙真玩命啊。”大魔鬼愣了一下:“这强度有高,你能搞定么?”

“你能么?”

“我大概没问题吧,哈哈……毕竟我就是死神啊,怎么会死。”

虽然他这么,但实话大魔鬼并没有底气,因为这种能量如果对他造成伤害那可是永久不可逆的,也就是……如果被天使伤害,他可真的是会死掉的。

至于思远,他根本不担心这个,只是疯狂的朝广场中心那一团光晕处飞驰而去,一直到看清楚那个被召唤下来的终极boss。

“操!”(未完待续。。)

...

423、跌跌撞撞的青春年少

在梵蒂冈的广场最中央,一个浑身上下都被乳白色光晕围绕的人站在那里,表情不知道多高贵冷艳,眼神冰冷冷的。±說但思远仍然一眼就认出来这可不就是自己在这边找了十多年的煜么。

没错,就是煜。那身形那样子,就是化成灰思远都认识。现在的她除了头发因为圣光的原因变得粉白粉白的,但一些明显的外部特征却没有任何变化。

在接近之后,思远也感觉出来了她身上的力量来源,大部分都是狂暴的地灵之气,只有少部分才是那所谓圣光带来的加成。

不过看到这一幕嘛,思远倒是犯难了。一个狂暴的不受控制的地灵究竟有多厉害他一清二楚,再加上自己还不能去伤害她,因为按照大魔鬼的意识统一体系来看,如果睡梦中受到了致命伤害,大脑同样会发出器官衰竭的指令,接着可能就真的死球了。

于是这就给他造成了两个巨大的难题,一是地灵无视附加规则,因为地灵本身就是规则之力的具象化,除了造物主级的规则之外没有任何规则能够束缚他们。二是思远不能使用强力的招数去对付她,以免伤害到煜。

在这些条条框框的限制下,思远突然觉得自己从内心深处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无力感,特别无力的那种。

不过失去本来记忆的煜却不管那么多,在思远落地的时候用手中的能量幻化出了一柄长剑,遥遥指着他和大魔鬼。

“麻烦了。”

思远完立刻拽着大魔鬼往旁边一跳,接着就见地上打起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接着又快速恢复如初,像是没发生过刚才一幕似的。但思远却知道如果被刚才那道地缝吞下会是什么后果,大地的力量会像拍蚊子一样把他拍成残渣。在地脉涌动的力量下,他那么规则之力着实不够看的。

“看来你们家这个姑娘才是最厉害的。”

“谁不是呢。”思远灰头土脸的跃上了一尊雕像的头,尴尬的笑着:“人家好歹是基础规则元素实体化嘛。”

“那我闪了啊,你慢慢来。”

“喂……”

“兄弟,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没办法。这种自然之灵是我的天敌。沾上我会死的。”大魔鬼也是无奈,然后身体周围燃烧起火焰:“我去给你搬救兵,你十分钟!”

完,大魔鬼就这样遁化在烈焰之中,接着只剩下思远独自一个人面对着煜和她身后的漫天鸟人。

“还真是头疼。”

思远自嘲的一笑,但却似乎并不着急,只是在手上抓出一把万灵卡,不紧不慢的一张一张铺在地上,在他面前铺成了一个扇形的保护圈。

当他把最后一张万灵卡铺好之后。煜第二轮攻击就又上来了,仍然是巨大的裂缝朝着思远滚滚而来,声势吓人。

不过这一次,地缝来到那一圈万灵卡外围之后却突然停住了,就像是在和什么力量做斗争似的不住挣扎,大地从深处发出隆隆的吼声,震动感让四周围的雕像纷纷倒地。但那几张薄薄卡片却像坚硬如铁的城墙,死死住大地的震颤。

可那些天上飞的鸟人们却像苍蝇一样不停骚扰着思远。几次差让他心神失守被大地的力量给埋下去。

渐渐的,氤氲散尽。思远这下可算看清楚煜现在的模样了,她穿着一身非常华丽的黄金铠甲,身后还有一对赤金色的金属翅膀,头带着皇冠,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个王女范,只是面无表情。眼神里更是透着森森寒意,这和思远知道的那个煜简直判若两人,虽然知道面前的人就是总是傻呆呆看动画片的姑娘,但思远现在可不敢掉以轻心。

“无莫之道,玄阴化蛇。”思远叼住一张亡灵卡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嗓子。接着用力往外吹了一口气:“出来,伏羲!”

接着一条有着青黑色鳞片的巨大蟒蛇就盘亘在了他的身边。这条蛇是很少有的万灵卡里有名有姓的神物之一,伏羲大神。

虽然在民间传中伏羲大神是人身蛇尾,还跟亲妹妹女娲通婚什么的,但实际上伏羲大神切切实实是一条蛇,但这条蛇可不简单,这是思远现阶段能召唤出来的最强也聪明的妖物了,哪怕是召唤他的过程都要比其他妖怪更复杂一些,必须以本命之气才能召唤出来,至于什么是本命之气,很简单的描述就是召唤别的妖是耗蓝,召唤伏羲大神是消耗生命值上限,这一次出来的代价可是不的。

“大神,帮我!”

此刻,因为召唤伏羲大神的消耗,万灵卡已经变得摇摇欲坠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不过就算没召唤他恐怕也没办法再持续太长时间,毕竟跟地脉之灵硬碰硬比力气,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夸张,人家可是掌握着地震的力量,再加上山神可是被霸下认可的地灵之一,可不是之前碰到的那个几近枯萎的地灵,这蛮力哪怕就是有十个山魈也是没法子跟人硬抗的。

于是在大神出现之后,思远即刻收起了万灵卡,顺势往伏羲身后一躲,靠在冰凉凉的蛇身上直喘粗气。

而煜在看到那条大蛇出现之后,也立刻放弃了思远把目标切换到了伏羲大神的身上,也不见脚步挪动的就来到了大蛇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指着大蛇的脑袋。

大蛇低头看了她一眼,懒洋洋的吐了吐信子,身形慢慢缩,最终化作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模样,而这也让思远身子一滑险些摔倒。

“哎哟,姑娘好漂亮啊。”

大神出的第一句话就让思远差吐血,心里莫名的咯噔一声,顿时感觉这位大神似乎不是那么的靠谱,早知道这样不如召唤黄龙好了……

“伙子,黄龙可没我靠谱,他太凶。伤着这个漂亮的姑娘就不好啦。”伏羲就这么傲然独立:“你不是担心伤着她吗,叫我出来是最好选择。这样吧,下次你要再叫我出来,我算你半价,大酬宾哦。”

正在伏羲大神满嘴跑火车的时候,煜已经隔空斩了过来。思远刚要出言提醒。但没想到伏羲大神居然在眼睛盯着他的情况下伸手成掌作势去挡这道攻击。当煜的力量穿透空气击打在伏羲大神的手上时,思远满以为会有什么华丽的特效出现然后华丽丽的裆下这道攻击。

可没想到当那道力量打在他手上的时候,这个不靠谱的大神居然就这么被华丽丽的打飞了……打飞了,不但自己被打飞,还连带着后头的思远一起被拍进了墙里。

“喂……你行不行啊,大神。”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伏羲再次站起来,那已经被崩飞手臂顷刻间又长了出来:“最近看绿巨人看的走火入魔了,都忘了我是靠脑子吃饭的。”

完,他重新站起身。还顺便把思远从墙里给拽了出来,而这时煜再次杀了上来,带着身后的鸟人们。

可就在她那柄剑即将砍在伏羲的身上时,伏羲大神双眼中突然迸发出金光,闪烁了一下之后,思远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百米之外。

“怎么样?闪避的帅不帅?”伏羲大神回头朝思远一甩头发:“这可是我成名绝技,五行位转。”

可这百米的空档对于煜来只是甩一下头发的时间,她转瞬就再次来到了伏羲大神和思远的面前。手中的光剑比之前更加闪亮。

“姑娘,我跟你哦。”伏羲大神笑眯眯的道:“叔叔有很多成名绝技的。”

话音刚落。他的脚下就出现了九宫八卦位图,在煜的光剑砍到他身上的时候,大神的身体突然变成了一滩飞溅的水,溅了思远满脸满身。

可没多一会儿,那摊水就重新恢复成了这个不靠谱的老头子,笑吟吟的炫耀到:“看到吧。这是我的第二个成名绝技。”

“那你还有什么……快拿出来啊。”思远现在现在除了一些被动防守的能力之外已经没有其他力气来干别的事了,而他一想到自己几乎倾尽全力就召来了这么一个家伙,他就想死……

“没了。”

大叔很坦然的一摊手,继续乐呵呵道:“就这俩。”

“那你你有好多?”思远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煜的劈砍:“你逗我呢?”

“真不是。”伏羲大神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的道:“八卦八卦。八卦就是天下万物的序列组合,参悟透这个,还需要别的吗?可不能伤害她这一很麻烦的好吗。”

着,他伸手一弹,一滴水从他手中被弹向了高空,接着这滴水突然在天空绽放出了耀眼的金色雷光,云层中也开始出现如龙蛇一般的电光,这些电光以光速的汇集在一起,化作蛛网一般的天雷滚滚,噼啪作响的打在那些鸟人的身上,只是眨巴一下眼皮的功夫,那漫天的苍蝇就已经被击落在地,大部分都失去了战斗力,只剩下翅膀微微的颤动来证明他们还活着。

“你看。”伏羲大神吧唧一下嘴:“就是这样,可是不能用让我很无力嘛。”

思远着实被刚才那一下给震慑住了,不光是他,就连煜都被那惊天神雷给弄得停住了攻击,仰头看向了天空。

虽然思远自诩也能做到召唤天雷,但绝对无法像大神这样轻而易举且威势惊天,关键是天雷触发之前根本就是无声无息,只是一滴水被甩出去而已,谁能知道这一滴水会变成有如此威力的神威之雷?

如果没猜错,刚才那一丛雷电蕴含的能量都赶上九重天劫了,要不是最后大神收手,恐怕现在地上会全是外焦里内的烤鸡。

接下来,思远可以看到了一场能量和物质的应用表演,那几乎把规则的力量使用到了极的能力,绝对是思远先阶段无法企及的能力,就算比上狐狸都丝毫不弱,甚至更强。五行的组合和分解,在他那就像是乐高积木一样,被玩得溜溜的。无论煜是用近身搏斗还是远程攻击都会被大神给轻描淡写的化解,特别是那一手借用煜的力量再以现有物质进行力量转换的绝活,着实是让思远开了眼界。很多东西可以是让初窥规则之力的思远茅塞顿开,原来能量和物质还能这么玩……这简直已经是玩出花样了好么。

虽然地灵的体力和耐力都是惊人的,但不断在伏羲大神的消耗和转移下,逐渐也开始显出颓势。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似乎把煜和大地给隔开了,让她无法从地脉中获取力量。这就跟阿克琉斯一样,再强大的地灵也当不了空军。

而且再加上这位怪叔叔大神从头到尾就只是走了几步,全程都是借着煜攻击产生的能量来防御她的攻击,也就是煜一直都在跟自己死磕,所以没多久这位彪悍的地灵妹妹就不行了,攻击慢慢变得软弱无力起来。

“下面就看你的了,少年。我要再存在几分钟,你恐怕要晕倒了。”伏羲大神拍了拍思远的肩膀:“下次有机会叔叔教你。”

完这些屁话,伏羲大神就变成了一抹青烟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张卡片回到了思远身体之中。

其实思远现在也累坏了,已经好久没这么累过的他,整个人就跟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满头大汗。

不过这一次的召唤让他觉得真心是值了,光是实用技巧就学了好多,不愧是人王伏羲……看上去不靠谱,但一出手那可就是大手子。

看着已经累得瘫软在地上的煜,思远下意识的摸了摸地面,他惊讶的发现整个地面都从大理石变成了木头的,而且还不是这一块地方,几乎整个梵蒂冈大广场的地面都变成了木质地面。

木克土……难怪煜的力量会消耗的如此之快,木气隔绝了地气,煜几乎就等于是在空中作战,那不虚弱才怪呢。

“果然是伏羲大神……”思远一屁股坐在地上,舒展了一口气。而这时,梵蒂冈的援兵却已经慢慢的开始向他靠拢。(未完待续。。)

...

九月的第一次请假……

readx; 在梵蒂冈的广场最中央,一个浑身上下都被乳白色光晕围绕的人站在那里,表情不知道多高贵冷艳,眼神冰冷冷的。////看本书最新更新,请手打网址 W_W_W.X_S_B_A_S_H_I.C_O_M,要记得去掉网址中间的下划线哦///但思远仍然一眼就认出来这可不就是自己在这边找了十多年的小煜么。

没错,就是小煜。那身形那样子,就是化成灰思远都认识。现在的她除了头发因为圣光的原因变得粉白粉白的,但一些明显的外部特征却没有任何变化。

在接近之后,思远也感觉出来了她身上的力量来源,大部分都是狂暴的地灵之气,只有少部分才是那所谓圣光带来的加成。

不过看到这一幕嘛,思远倒是犯难了。一个狂暴的不受控制的地灵究竟有多厉害他一清二楚,再加上自己还不能去伤害她,因为按照大魔鬼的意识统一体系来看,如果睡梦中受到了致命伤害,大脑同样会发出器官衰竭的指令,接着可能就真的死球了。

于是这就给他造成了两个巨大的难题,一是地灵无视附加规则,因为地灵本身就是规则之力的具象化,除了造物主级的规则之外没有任何规则能够束缚他们。二是思远不能使用强力的招数去对付她,以免伤害到小煜。

在这些条条框框的限制下,思远突然觉得自己从内心深处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无力感,特别无力的那种。

不过失去本来记忆的小煜却不管那么多,在思远落地的时候用手中的能量幻化出了一柄长剑,遥遥指着他和大魔鬼。

“麻烦了。”

思远说完立刻拽着大魔鬼往旁边一跳,接着就见地上打起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接着又快速恢复如初,像是没发生过刚才一幕似的。但思远却知道如果被刚才那道地缝吞下会是什么后果,大地的力量会像拍蚊子一样把他拍成残渣,在地脉涌动的力量下,他那么点规则之力着实不够看的。

“看来你们家这个小姑娘才是最厉害的。”

“谁说不是呢。”思远灰头土脸的跃上了一尊雕像的头顶,尴尬的笑着:“人家好歹是基础规则元素实体化嘛。”

“那我闪了啊,你慢慢来。”

“喂……”

“兄弟。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没办法。这种自然之灵是我的天敌,沾上我会死的。”大魔鬼也是无奈,然后身体周围燃烧起火焰:“我去给你搬救兵。你顶十分钟!”

说完,大魔鬼就这样遁化在烈焰之中,接着只剩下思远独自一个人面对着小煜和她身后的漫天鸟人。

“还真是头疼。”

思远自嘲的一笑,但却似乎并不着急,只是在手上抓出一把万灵卡。不紧不慢的一张一张铺在地上,在他面前铺成了一个扇形的保护圈。

当他把最后一张万灵卡铺好之后,小煜第二轮攻击就又上来了,仍然是巨大的裂缝朝着思远滚滚而来,声势吓人。

不过这一次,地缝来到那一圈万灵卡外围之后却突然停住了,就像是在和什么力量做斗争似的不住挣扎,大地从深处发出隆隆的吼声,震动感让四周围的雕像纷纷倒地。但那几张薄薄卡片却像坚硬如铁的城墙,死死顶住大地的震颤。

可那些天上飞的鸟人们却像苍蝇一样不停骚扰着思远。几次差点让他心神失守被大地的力量给埋下去。

渐渐的,氤氲散尽,思远这下可算看清楚小煜现在的模样了,她穿着一身非常华丽的黄金铠甲,身后还有一对赤金色的金属翅膀,头顶带着皇冠,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个王女范,只是面无表情,眼神里更是透着森森寒意,这和思远知道的那个小煜简直判若两人。虽然知道面前的人就是总是傻呆呆看动画片的姑娘,但思远现在可不敢掉以轻心。

“无莫之道,玄阴化蛇。”思远叼住一张亡灵卡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嗓子,接着用力往外吹了一口气:“出来。伏羲!”

接着一条有着青黑色鳞片的巨大蟒蛇就盘亘在了他的身边。这条蛇是很少有的万灵卡里有名有姓的神物之一,伏羲大神。

虽然在民间传说中伏羲大神是人身蛇尾,还跟亲妹妹女娲通婚什么的,但实际上伏羲大神切切实实是一条蛇,但这条蛇可不简单,这是思远现阶段能召唤出来的最强也聪明的妖物了。哪怕是召唤他的过程都要比其他妖怪更复杂一些,必须以本命之气才能召唤出来,至于什么是本命之气,很简单的描述就是召唤别的妖是耗蓝,召唤伏羲大神是消耗生命值上限,这一次出来的代价可是不小的。

“大神,帮我!”

此刻,因为召唤伏羲大神的消耗,万灵卡已经变得摇摇欲坠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不过就算没召唤他恐怕也没办法再持续太长时间,毕竟跟地脉之灵硬碰硬比力气,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夸张,人家可是掌握着地震的力量,再加上小山神可是被霸下认可的地灵之一,可不是之前碰到的那个几近枯萎的地灵,这蛮力哪怕就是有十个山魈也是没法子跟人硬抗的。

于是在大神出现之后,思远即刻收起了万灵卡,顺势往伏羲身后一躲,靠在冰凉凉的蛇身上直喘粗气。

而小煜在看到那条大蛇出现之后,也立刻放弃了思远把目标切换到了伏羲大神的身上,也不见脚步挪动的就来到了大蛇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指着大蛇的脑袋。

大蛇低头看了她一眼,懒洋洋的吐了吐信子,身形慢慢缩小,最终化作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模样,而这也让思远身子一滑险些摔倒。

“哎哟,小姑娘好漂亮啊。”

大神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思远差点吐血,心里莫名的咯噔一声,顿时感觉这位大神似乎不是那么的靠谱,早知道这样不如召唤黄龙好了……

“小伙子,黄龙可没我靠谱,他太凶,伤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就不好啦。”伏羲就这么傲然**:“你不是担心伤着她吗,叫我出来是最好选择。这样吧,下次你要再叫我出来,我算你半价。大酬宾哦。”

正在伏羲大神满嘴跑火车的时候,小煜已经隔空斩了过来。思远刚要出言提醒,但没想到伏羲大神居然在眼睛盯着他的情况下伸手成掌作势去挡这道攻击。当小煜的力量穿透空气击打在伏羲大神的手上时,思远满以为会有什么华丽的特效出现然后华丽丽的裆下这道攻击。

可没想到当那道力量打在他手上的时候。这个不靠谱的大神居然就这么被华丽丽的打飞了……打飞了,不但自己被打飞,还连带着后头的思远一起被拍进了墙里。

“喂……你行不行啊,大神。”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伏羲再次站起来,那已经被崩飞手臂顷刻间又长了出来:“最近看绿巨人看的走火入魔了。都忘了我是靠脑子吃饭的。”

说完,他重新站起身,还顺便把思远从墙里给拽了出来,而这时小煜再次杀了上来,带着身后的鸟人们。

可就在她那柄剑即将砍在伏羲的身上时,伏羲大神双眼中突然迸发出金光,闪烁了一下之后,思远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百米之外。

“怎么样?闪避的帅不帅?”伏羲大神回头朝思远一甩头发:“这可是我成名绝技,五行位转。”

可这百米的空档对于小煜来说只是甩一下头发的时间,她转瞬就再次来到了伏羲大神和思远的面前。手中的光剑比之前更加闪亮。

“小姑娘,我跟你说哦。”伏羲大神笑眯眯的说道:“叔叔有很多成名绝技的。”

话音刚落,他的脚下就出现了九宫八卦位图,在小煜的光剑砍到他身上的时候,大神的身体突然变成了一滩飞溅的水,溅了思远满脸满身。

可没多一会儿,那摊水就重新恢复成了这个不靠谱的小老头子,笑吟吟的炫耀到:“看到吧,这是我的第二个成名绝技。”

“那你还有什么……快拿出来啊。”思远现在现在除了一些被动防守的能力之外已经没有其他力气来干别的事了,而他一想到自己几乎倾尽全力就召来了这么一个家伙。他就想死……

“没了。”

大叔很坦然的一摊手,继续乐呵呵说道:“就这俩。”

“那你说你有好多?”思远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小煜的劈砍:“你逗我呢?”

“真不是。”伏羲大神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的说道:“八卦八卦,八卦就是天下万物的序列组合。参悟透这个,还需要别的吗?可不能伤害她这一点很麻烦的好吗。”

说着,他伸手一弹,一滴水从他手中被弹向了高空,接着这滴水突然在天空绽放出了耀眼的金色雷光,云层中也开始出现如龙蛇一般的电光。这些电光以光速的汇集在一起,化作蛛网一般的天雷滚滚,噼啪作响的打在那些鸟人的身上,只是眨巴一下眼皮的功夫,那漫天的苍蝇就已经被击落在地,大部分都失去了战斗力,只剩下翅膀微微的颤动来证明他们还活着。

“你看。”伏羲大神吧唧一下嘴:“就是这样,可是不能用让我很无力嘛。”

思远着实被刚才那一下给震慑住了,不光是他,就连小煜都被那惊天神雷给弄得停住了攻击,仰头看向了天空。

虽然思远自诩也能做到召唤天雷,但绝对无法像大神这样轻而易举且威势惊天,关键是天雷触发之前根本就是无声无息,只是一滴水被甩出去而已,谁能知道这一滴水会变成有如此威力的神威之雷?

如果没猜错,刚才那一丛雷电蕴含的能量都赶上九重天劫了,要不是最后大神收手,恐怕现在地上会全是外焦里内的烤鸡。

接下来,思远可以说看到了一场能量和物质的应用表演,那几乎把规则的力量使用到了极点的能力,绝对是思远先阶段无法企及的能力,就算比上狐狸都丝毫不弱,甚至更强。五行的组合和分解,在他那就像是乐高积木一样,被玩得溜溜的。无论小煜是用近身搏斗还是远程攻击都会被大神给轻描淡写的化解,特别是那一手借用小煜的力量再以现有物质进行力量转换的绝活,着实是让思远开了眼界。很多东西可以说是让初窥规则之力的思远茅塞顿开,原来能量和物质还能这么玩……这简直已经是玩出花样了好么。

虽然地灵的体力和耐力都是惊人的,但不断在伏羲大神的消耗和转移下,逐渐也开始显出颓势。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似乎把小煜和大地给隔开了,让她无法从地脉中获取力量。这就跟阿克琉斯一样,再强大的地灵也当不了空军。

而且再加上这位怪叔叔大神从头到尾就只是走了几步,全程都是借着小煜攻击产生的能量来防御她的攻击,也就是说小煜一直都在跟自己死磕,所以没多久这位彪悍的地灵妹妹就不行了,攻击慢慢变得软弱无力起来。

“下面就看你的了,少年。我要再存在几分钟,你恐怕要晕倒了。”伏羲大神拍了拍思远的肩膀:“下次有机会叔叔教你。”

说完这些屁话,伏羲大神就变成了一抹青烟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张卡片回到了思远身体之中。

其实思远现在也累坏了,已经好久没这么累过的他,整个人就跟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满头大汗。

不过这一次的召唤让他觉得真心是值了,光是实用小技巧就学了好多,不愧是人王伏羲……看上去不靠谱,但一出手那可就是大手子。

看着已经累得瘫软在地上的小煜,思远下意识的摸了摸地面,他惊讶的发现整个地面都从大理石变成了木头的,而且还不是这一块地方,几乎整个梵蒂冈大广场的地面都变成了木质地面。

木克土……难怪小煜的力量会消耗的如此之快,木气隔绝了地气,小煜几乎就等于是在空中作战,那不虚弱才怪呢。

“果然是伏羲大神……”思远一屁股坐在地上,舒展了一口气。而这时,梵蒂冈的援兵却已经慢慢的开始向他靠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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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简洁明快有朝气

如果上天给了人一个重活的机会,到底能改变什么?

这个问题真的困扰过很多人,包括思远。

思远承认,自己的道路虽然多多少少有曲折,但总体来还算是一帆风顺。然而如果他成为一个普通人,就像曾经平庸的自己,整日维护维护电脑,追追那些永远追不上的姑娘,中午吃十块钱的盒饭、下午回家玩几盘游戏。

这样的生活其实是很安逸的,哪怕是现在思远都会偶尔回味一下。但假设,假设思远以那种状态重新活一遍而不是以御守的身份重新活一遍,那么自己会活成什么样?

实话,这个问题真的很让人困扰。他曾经也看过不少重生类的,那些主角经常如有神助的能够抓住时代的脉搏挂在时代巨轮上滚滚往前飞驰,而换成是自己呢?

他真的没底气,没底气自己能混成什么样,大学可能还是那个专科,追不到的姑娘始终追不到,招不上的工作也同样招不到。

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思远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命运的束缚,这种感觉随着他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强烈,当自信心的膨胀期过去之后,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无力和弱,在见识越来越广博之后,他也越来越认识到自己的无奈。

这种感觉在现在尤为强烈,特别是当他坐在尸山血海之上默默的上一根烟之后,他才渐渐明白,很多事真的不能任由他的想象。

梵蒂冈的援兵毫无悬念的被随后赶来的罗敷他们给撕成了碎片,血污让木地板的广场化作了一片鲜红,而这次之后,这个世界的梵蒂冈教宗可以差不多全灭了。至高上神被俘虏、教皇惊吓过度脑溢血复发死亡,至于其他人大部分也都死了个七七八八。

唯一剩下的一个天使还是被大魔鬼抓过去当压寨的加百列,其余的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思远坐在梵蒂冈中心大教堂的台阶上,看着倒毙在广场上的尸体,眼神复杂。脑子里不断思考着有关于自己和世界的各种问题,用这种问题反复逼着自己。

其实起来。思远其实不属于嗜杀的那类人,但死亡却常常伴随着他的出现而出现,哪怕他极力挽回,但始终避免不了生命的流逝。

会想过去近十年的时光,他一直都在追逐,从最开始的剥皮案到恐怖游轮又到童尸案,严格起来他压根都没有成功过,纪嫣然的父母、那一船的怨魂,甚至是在香港遇见的那对养尸的母女。

而现在。哪怕到了异世界,他的出现始终是带着死亡,数量庞大的死亡,从刚进入这里时,他经历的怪物攻城,他虽然保护了城市,但死亡人数仍然超过了三千人。后来那十余年的经营中,各地势力的动乱也同样损失了数以万计的性命。而现在来到了这里,在短短几天里已经造成了超过十万人的伤亡。一座大型的城市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一片萧条。

可即使是如此,他却仍然被当成了英雄。不不不,不光是现在,过去他同样也被当成了英雄。特案组的英雄、左青的英雄、纪嫣然的英雄甚至是夏灵的英雄。但是呢?但是自己根本什么都没为他们做,什么事都没有做,根本就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像个英雄。

然而像个英雄就能够成为一个英雄吗?

白了。自己只是个挂着个名的伪善者,每天用那幅自己都看着恶心的嘴脸在扮演着另外一个人。

这不是他想要的,真的不他想要的。

狐狸曾经过,圣人之所以为圣,并不是本性多么高尚、人性多么光辉。而是准确的把握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和己所欲着勿施于人,哪怕是在兼济天下时同样也会以这两条准则作为自己实行的原则。

而自己呢,常把所谓的守备苍生挂在嘴边,但却成为了苍生之祸,关键自己为祸苍生之后却被当成了拯救者。这不光是伪善,还是欺骗,裸的欺骗。

“我办不到……办不到……办不到……”

突然之间,思远像疯了一样抱着脑袋疯狂撞击着大教堂的立柱,三人合抱的柱子硬生生的被他给撞出了一道横裂纹。

“你在干什么!”

大魔鬼一个箭步窜到他身边,用双手勒住他的胳膊,但无奈思远这家伙似乎在无意识朝万灵卡借力,那巨大的力道根本不是大魔鬼这个体能弱鸡能控制的,没两下就被甩开到了一边。

不过好在着时罗敷走了过来,她见到思远的癫狂之后,一只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就这么硬生生的把他个提了起来,接着身子往后仰出一个角度,然后猛然头槌冲向思远的后脑,一声闷响,思远整个人就软趴趴的垂下了双臂。

“走火入魔?”大魔鬼揉着被思远卸下来的膀子:“怎么了,这突然间。”

“应该是钻牛角尖了。”罗敷搀着思远:“刚才我感觉自己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狂躁的情绪,应该是他干扰到我了。”

大魔鬼走到思远旁边,翻了翻他的眼皮,皱起眉头道:“好像真的是走火入魔了,这不科学啊。按照常理来这种情况通常都只出现在闭关的时候,这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走火可不是正常现象。”

“可能……”罗敷低头看了一眼思远,心疼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可能是压力实在太大了。”

这样一,大魔鬼倒是能够理解了。虽然他没办法和思远感同身受,但却能够理解他所承担的压力,他身上承载了太多人期望还有赞许,不光是在那个世界,在这个世界同样如此,这么长以来,自己总能够感觉他在刻意压抑自己。

“我早应该发现的。”

大魔鬼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语气中带着懊恼。自己跟思远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不能多么伟大,但绝对是个善良和严肃的人。而且之所以自己跟这家伙比较投缘的原因,还有最重要的一就是他对生命的敬畏是超过大魔鬼想象的。

在大魔鬼悠长的生命中,他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人类像思远一样敬畏生命,那种发自本能的敬畏让他对死亡非常敏感也非常的反感。只要是还有任何一丁的可能,他都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生命。

可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产生了足以让人窒息的死亡,最开始的时候,他也许还能尽可能压制自己的情绪,而且在没有看到真切的死亡之前,那些空乏的数字并不能让人感觉到切实的死亡,但今天那一千多具尸体却实实在在的横在了广场之上。

要知道,死亡和正当防卫是两码事。就算这些人是先攻击思远的,就算哪怕是思远都不得不出手,但这些人是切切实实的死了,而且是死在了自己手下。

对思远来,这就是在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本已经不堪重负的他在这一下受到了摧毁性的打击。

“看样子他需要心理辅导。”大魔鬼叹了口气:“实话,我没想到会这样。”

“不,让他自己安静一下就好了。”罗敷轻轻摇头:“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找人清理尸体之后。大明军就算是彻底占领梵蒂冈了,不过这对于那些列强来并不是什么问题。毕竟梵蒂冈这次差把他们全干掉,而至于平民……煜出现时带来的冲击波早就把梵蒂冈周围方圆三十公里的区域都变成了无人区,任何活物都变成了圣光的养料和能量。

而思远之所以突然走火入魔,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他把这近二十万平民的死亡也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也挺正常的。”

坐在思远的**边,大魔鬼在给他检查完身体之后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人的价值观一旦遭到摧毁。越强的人越容易魔怔。如果这件事流传出去的话,有些心智不全的人肯定会思远是个孬种是个废物。”

“是啊。”罗敷靠在窗台上,身子前后晃着,眼睛看着思远直走神:“之前在天守门内部都有人他是什么圣母婊、什么伪善者,这些他都知道的。”

“哦。那种人啊。随便他们去了啦,自己龌龊还不许别人干净。”大魔鬼耸耸肩:“不过这些舆论会加重他压力。”

“这不重要,他是成年人了。想通了就好。”罗敷摇摇头:“那些蝼蚁罢了。不过我觉得这样想法的人还不少,就我知道的天守门里的那些人,居然有很大一部分居然天天想着快意恩仇,真不知道他们进天守门是为了什么。”

“这不是哪个人的问题,是时代的问题。这个时代本身就很浮躁,人的心里都有股子戾气,这种戾气总是要找地方发泄的,他们自己没能力发泄就要把这种希望寄托在有能力者的身上,那么一旦这个被他们寄托希望的人没能达到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把希望转化为怒火倾泻下来,而且他们清晰的知道就算自己这么干了,也没人会对他们干什么。这本身就是一种很扭曲的价值观,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了,而最阴暗的莫过于这些既没能力又有怨气的人,不好会报复社会的。”大魔鬼笑吟吟的道:“好的吧,我们先处理那个丫头。”

思远现在可算是陷入了双重睡眠中,可以是超深度睡眠,意识性的沉睡,几乎就相当于一个植物人了,在他没顿悟之前恐怕是没法清醒。而煜倒是早早的醒了,现在正被藤条绑在半空的椅子上,由加百列照顾着。

所以现在必须要去处理一下那个麻烦,心中有戾气的山神……

怎么呢,山神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她和思远现在的状态差不多,但她可没有万灵卡里的老师傅跟她聊天,所以心中怒气值都快满了,进入这里之后几乎就成了阴暗集合体。就像某职业心理学家的那样,只要是有思想的高级生物,心中必有阴暗面,当阴暗面扼杀其本来面目时,人就会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个体。

现在的煜就是这个完全陌生的个体,在外头的时候,煜可以是个标准的萌妹子,呆呆萌萌还带着几分稚气和任性,再加上单纯的像一张白纸,所以虽然是妖身但却是真真正正堕入凡尘的天使。

可现在的煜,眼里带着凶佞,表情狰狞的不行,嘴里还念着听不懂的语言。不过虽然听不懂,但却根本不影响别人理解她在什么,因为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被人逮住的食人巨鳄,那样子……根本就是要杀人的。所以虽然她现在是真正的天使,但看上去却只能被称之为凶兽。

罗敷看到这个家伙之后,心里也是咯噔一声,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不过接着她倒是释然了,因为幸好在适当的时间把她扔进了这个地方,不然迟早有一天她在那边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一个被腐化的地灵。到时候不定会由思远亲手斩杀她,这种沉重……连想想都会感觉浑身战栗,根本不能细想。

“她怎么样了?”

大魔鬼走到正在旁边看护的加百列身边,递给她一张契约样的东西:“在梵蒂冈里发现了,你彻底自有了。”

加百列愣了一下,接过他手中的牺牲契约,眼眶再一次红了。正是这张契约让她必须听从梵蒂冈的调遣,现在契约回到她的手中,这明她已经完全自有了。

“好了,别急着哭。”大魔鬼伸手擦去她的泪珠:“给我她的情况。”

“我不知道她。在天界并没有这样的天使。而她的力量也并不是圣光之力。”

“哦?什么意思?”大魔鬼一愣:“具体一。”

“是这样的,她的力量似乎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根本不用经过星界沟通。”加百列道:“而我们所有天之使者的力量都必须经过沟通得来,而她好像是凭空来的力量。”

“你继续。”

“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天使姐指着煜背后的翅膀:“这一对翅膀,就是她用来获取能力的工具,而我背后的是……种族特征。”

大魔鬼情不自禁的去摸了一下她的翅膀,然后连忙收回手咳嗽了一声:“你是那一对翅膀有问题?”

“对!”

大魔鬼仰头看着煜,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拍了拍脸:“我有思路了。”

“什么?”

“你想不想去另外一个世界?”

“什么意思?”

“就是……”大魔鬼嘿嘿一笑:“另外一个世界,属于我的世界。”

“地狱吗?”

“不,比天堂还美。“

“我……”加百列沉默一阵之后才缓缓抬头,看了大魔鬼一眼:“我去。”(未完待续。。)

...

425、马勒戈壁的,还以为真是走火入魔呢

“你确定吗?”

“当然,如果你不信我的话又怎么会让我来这里。+說”

“干的好。”

罗睺坐在客厅的阴影之中,声音中带着喜悦,听到来人的描之后紧蹙许久的眉头也终于舒展了开来。

针对天守门的几项方针都慢慢的开始奏效了,特别是针对齐思远一些措施也正式开始产生了效用,不过让他有些不爽的是,帮他阴了思远一步的人只是个凡人,一个看上去孱弱无力的凡人。

“我想知道你怎么做到的。”

“大概是运气吧。”山雨倒是一都没有吹牛:“我偷偷的在宁清远的符纸上动了手脚,如果没有外力激活的话,它们不会产生任何效果,但是一旦被激活,谁也察觉不了。”

“可是他并不会被巫术、蛊毒和法术伤害,你怎么做到的?”

“是吗?可我给他的可不是伤害性的啊,哈哈。连万灵卡都不会判定为攻击,我只是给他加了几个永久性增益而已啊。”

这一下,连罗睺都突然觉得茅塞顿开,眼神晶晶亮的看着对面的人:“你是叫山雨对吗?”

“我给你打工也有两年了,你到现在还记不住我的名字,我很伤心。”山雨的态度不卑不亢,微微仰起头盯着目光炯炯的罗睺:“我的门派,自古就是为了诛杀妖邪存在,对付这些大妖的经验是你们比不上的。”

“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话吗?”

“当然知道,罗睺星君。但那又怎么样?我做到了你没做到的事,你叫我来的原因,我想应该是已经有探子过来告诉你齐思远陷入深入昏迷了吧?我告诉你,这不对劲。正常情况是他会变得狂躁、嗜杀。但绝对不会陷入沉睡。这里头我希望你还能继续查查看,还有根据我的符童子汇报,你已经被那只老猫盯上了。”

罗睺眼神一变,虽然脸上还是表现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但眼睛深处那一抹突如其来的恐惧却让山雨准确的捕捉到了。

“我需要去调查一下齐思远为什么会突然陷入昏迷,你还是该躲多远就躲多远吧。在这里你会被那只老猫给玩死的。而且我敢打赌,如果他们知道了齐思远出事了,你会把天守门的当家人引出来。我可以这么跟你,那个人可是上次天人大战的幸存者,亲手斩杀了上仙青岚的人。他现在似乎在用全身的业力压制什么,没工夫搭理你,如果等他回过神,我觉得你没法活着回英国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罗睺有些吃惊于面前这个年轻子了,虽然老早就知道自己手底下有个人类子干的不错。不过他本着一直对人类的厌恶而没怎么去了解这个人,可今天这枚弃子不但给他带来了惊喜还带来了他所不知道的信息。

“您那么忙,肯定没有时间去了解那些边边角角的事情。而我只是您手下一个打工仔,只要办好您交代的事不就可以了吗?”山雨站起身,带着微笑:“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在这里并不安全。”

他完之后就来到了窗口,伸手进口袋里摸出一张符纸贴在玻璃上。接着那坚硬的玻璃突然就软化了下来,形成了道道波浪。他就这样在罗睺的眼皮子底下从魔都的总统套房回到了曼彻斯特的办公楼里。

在他走后,那张符纸慢慢飘散,连一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罗睺靠在椅子上盯着窗户的方向,突然皱起了眉头。

虽然这个奇怪的帅哥做到了他都没做到的事,但实话他打心底不喜欢这个叫山雨的年轻人。他的眼神和语气很能给人一种压迫感。

一个活了几千年的亚圣,居然就这么在一个普通人类身上感受到了压迫感,这不是一件好事,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但眼下自己好像还真找不出有谁能替代他的工作,而且看起来他对天守门可是有相当的熟悉程度。

当然。这些事都并不重要。现在最让罗睺兴奋的是齐思远昏迷不醒了,在天守门现任大当家半退休之后,齐思远差不多就是整个天守门的主心骨,现在主心骨倒下了,这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呢。

“看来是该干什么了。”

而与此同时,正在尝试和思远沟通的大狐狸已经发现了问题,那就是思远的魂魄居然是狂躁状态的,但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外力入侵的痕迹。

这个状态很不正常,因为一个人不管情绪波动得多剧烈,他的魂魄永远都会是安定的,而当魂魄开始躁动就明可能发生两件事了,第一是魂魄离体,第二就是暴走。现在思远的魂魄本身就处于半离体状态,所以不存在离体这一,那么只剩下暴走了。

这一下连大狐狸都有些束手无策,一个暴走的思远……当时生吞活剥一个准圣的场景现在还时不时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呢。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稳住他,延迟他的暴走。

换句话,思远的身体其实就是遏制他魂魄本源里麒麟血脉能力的外部束缚装置,一旦当魂魄挣脱开他的躯体,那么大狐狸真的是没有办法了,甚至还有可能因此唤醒麒麟大圣,而且还不是完整的麒麟,只是那只发疯的怪物。

一个暴走的思远和一个发疯的麒麟……天呐,真等那时候可不就是一个两个狐狸精能搞定的事了。

在初步诊断之后,狐狸就把屋子里所有人都驱逐了出去,接着坐在椅子上深呼一口气,慢慢从嘴里吐出一颗青色的珠子并把这颗珠子按在了思远的眉心,然后开始用自身的法力配合上他本命狐珠的效果镇压住思远狂躁的魂魄。

不过他知道,这种狂躁的根本原因不找出来,压制也只能是是暂时性的,而且现在压制的时间越长到时爆发的强度也越高。

狐狸盯着思远沉睡的脸,表情冷冽。作为思远的授业恩师。居然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阴了思远一把,这对他来简直就是种耻辱。

“狐二、狐三!”

随着狐狸一声呼唤,两个千娇百媚的狐女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主上。”

“给我查,从上到下都给我查,从现在开始整个公馆里不许有人进出。”狐狸话的时候显然是压抑着真火:“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很快。整个别院里的人都被隔离了起来,包括但丁在内的所有人身边都会站上一个狐族的高级战士,这个原本供给这些宗教分子的郊区别墅一下子就被狐狸精给控制了起来,接着就是翻江倒海的寻找,从饮用水、食物到枕巾枕套、从桌子凳子到的厨房用品、从窗户大门到地板瓷砖,几乎是一寸一寸找过去的。

虽然这些狐狸精按照青丘的标准来都是些刚成年或未成年的狐狸,但对于这里大部分的人来那已经是非常厉害的家伙了,而且作为皇族禁卫军,这帮狐狸精的战斗力绝对是在妖里也算是拔尖的。

所以一时间倒也没人不配合他们的调查。而且看到他们的行为,只要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只不过哪怕是但丁都不知道这次出事的是思远,在他了解到情况之后,连忙赶过来看了一眼,从他这个专业牧师的角度出发,思远的灵魂确实是出了问题,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诅咒类的东西,反倒是像的增益类的。只不过这些增益怎么看怎么诡异。

“等等,那个拿过来。”

正在但丁在给思远释放真言术加固狐狸的阵法时。狐狸突然指着旁边一个取证调查的狐狸精和她手中的黄表纸。

拿到这些符纸之后,狐狸先是放在鼻子下头闻了一下,接着他拿起一张缠在手上并用狐火引燃,然后闭起眼睛默默的感觉着什么。

大概十多秒之后,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冷哼了一声。指着但丁:“你在这盯着。我去去就来!”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就已经消失在了屋子之中,下一刻他直接出现在了千若的身边。而他的出现导致宁清远屋子里所有的符纸都开始自燃,甚至惊动了在楼上睡觉的左青和东皇。

而其他人看到大狐狸气势汹汹的过来之后,一时间也没能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这家伙现在身上杀气沸腾,怎么都和那个傲娇且文质彬彬的大狐狸联系在一起。

不过他没跟任何人话,径直走到了宁清远的房门口一脚踹开的她的闺房大门,然后走进去一把扼住宁清远的脖子把他提到了客厅并扔在了沙发上,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大狐狸把那一叠符纸甩到了她的身上。

“。”大狐狸眯起眼睛:“不然死。”

宁清远也愣了,他知道这个大狐狸的,这家伙完全不讲理的,虽然不知道自己该什么,但如果回答的不能让他满意,自己肯定会吃尽苦头。

这时,旁边的千若走了上来,仰着头问狐狸:“出什么事了?”

“问她。”狐狸的脸色非常难看,呼吸间的狐火肆意喷发,眼中的竖瞳已经熠熠生辉,獠牙也在呼吸的时候不经意的露出唇外。

在完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惹到了这个大神的情况下,宁清远开始捡起被狐狸摔在身上和地上的符纸探查起来。

不过随着她的检查,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眼神中更是透着难以置信。

“出什么事了?”莫然揉着眼睛走了过来,看到宁清远和狐狸的样子之后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

宁清远现在整个人的脑子都是空白了,她也是玩符纸的行家,在经过仔细辨认之后,她发现这批符纸的编号和材料甚至印刷都是她那里流出的,可她却从来没有设计和制作过这样的符纸,上头许多的功能连她都是头一次见,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增益。

可……

对,问题就在这些增益上了,如果是诅咒什么的还好,因为思远对那些东西完全免疫,但如果是增益的话……就好像没人听过玩游戏加血套盾被免疫或者被闪避的吧?

然而这些东西虽然看上去都是增益,但一旦混用的话,特别是对思远那样的体质简直就是终极杀器。万灵卡的三到十倍强化增幅效果,相当于思远吃了一只鸡就相当于吃了十只鸡,然而正常人要是吃十只鸡的话,不出问题才叫有鬼呢。

可知道这一的,除了思远身边的人之外不会再有别人知道,而这些符纸可以都是刚好针对了思远的体质,这让她连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他……他怎么样了?”宁清远满脸苍白:“带我去找他,我可以想想办法……”

“你在戏耍孤吗?”大狐狸的耳朵从脑袋上弹了起来,唇间狐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你还有何话可。”

“等等,狐狸!”莫然突然从旁边窜了上来,双手平展挡在宁清远面前:“是不是思远出危险了?”

“嗯……就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宁清远缩在后头,似乎比莫然还要紧张:“我要马上过去!”

“狐狸,你先别急,把我们全带过去吧!”现在罗敷在昏睡,自然主母的位置就成了这位有结婚证的大少奶奶:“我相信宁姐不会害思远的。”

宁清远眼神复杂的看了莫然一眼,但却一言未发的站起身走到狐狸身边,咬破手指在自己额头上划上一道血痕:“以我血起誓,如我宁清远做了半分对不起齐思远的事,我愿遭万虫噬心!”

看到她以本命立誓,狐狸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但仍然是铁青铁青的,他冷哼一声。喊了一嗓子:“梦鳞。”

“梦鳞到!”

梦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戳在了狐狸的面前:“老主上,有事吗?”

“带上她们,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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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阅兵,看的我是内牛满面……这感觉,简直了。而下午跟一个初中生弟弟聊天的时候问他有没有看阅兵,他居然谁要看那弱智的东西。我真的是想一巴掌抽过去呢,哎……我记得时候看军事杂志,当时上头有一架su27的海报,我都觉得那是科幻产品。人家f22满天飞的时候,我们还在用八爷苦苦支撑,人家装备阿利伯克的时候咱们还在用二战后期的破船,唯一的自我安慰就是有核弹,大家一起完蛋,想想那该是多悲壮的宣言……(未完待续。。)

...

426、作为一个傻X,你痛痛快快的承认不就好了吗。

“原来梦鳞可以飞这么快啊。↖↖↖↖”

莫然横坐在龙渊身上,看着在旁边并行疾走的梦鳞号飞船,简直吃惊的一塌糊涂。这个新功能那是相当的高端好吗,那个的萌萌的梦鳞居然可以变飞机,真正意义上的飞机,虽然看上去梦鳞号有些怪异而且还听不到引擎轰鸣的声音,但她真的是飞机好么。

而且不但是飞机,还绝对是能让f22哭死在跑道上神奇飞机,梦鳞号有着扁平的正三角形气动设计,看上去就像一只翱翔调剂的大鸟似的,按照道理来,这样的气动外形倒是可以符合高空低速轰炸机的标准,但她却硬生生的拉出了三十马赫的超高速,就算是莫然开了人剑合一都差没跟上她的速度。在飞行的过程中她甚至都和空气摩擦出了火光,就像一颗流星似的划过了天际,还是不是的做出一些超过载机动,这让各国用飞机和防控导弹追逐它的人欲哭无泪。

而坐在它里头的人,如果不是一个个都不是正常人的话,恐怕现在连尸体都冷透了,毕竟三万米高空的三十马赫,光是那几个超机动产生的加速度和惯性就足够让人的大脑变成一碗豆腐脑。

可就算是这样,这里头稍微弱一些的宁清远都觉得一阵阵的晕眩,几乎昏厥。

这一次出行,只有莫然和闹着要去看思远爸爸的左青过来了,千若则留在了宁清远家里照顾昏睡中的罗敷煜和那个没什么生活自理能力的东皇太一。至于安全方面嘛,虽然东皇没有什么生活自理能力,但她是东皇,有问题?

在飞行了大概一刻钟之后,在落地时他们就已经到达大英帝国,八千多公里的距离甚至比去超市买卷卫生纸更加快捷。

在宁清远落地之后。她第一个任务就是扶着一颗梧桐树吐得稀里哗啦,相比较而言莫然就是毫无反应了,虽然这样的极限速度已经让他有些疲惫,但毕竟事关自己老公的安危问题,所以她一分钟都不敢停顿,跟着已经在门口等待的狐狸侍卫就一路窜上了二楼。

当看到沉睡着的思远之后。她长出了一口气,有狐狸和但丁的双重加持,思远现在的情况还算是稳定,至少面色红润气息平稳,虽然能看出来他现在正在做梦,但至少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不多一会儿,宁清远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她顾不得什么了,进了屋就一头扑到思远的面前开始为他检查起来。

但让人觉得烦躁的事还是发生了。因为思远体质的问题,宁清远现在所携带的符纸都不能近他的身体,只要稍微离近到思远身边五十厘米的范围就会因为思远特有驱散能力导致符纸自毁。

“这是怎么回事?”莫然在旁边握着思远的手:“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知道他身上到底被施了什么术,那些符纸有一大部分是我不认识的。”

话起来惭愧,那些被掉包的符纸里有很大一部分的功能是宁清远根本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而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就无法破解掉。虽然她知道这些符纸都是增益符。可作为此道高手,宁清远知道,就算是增益符如果用的不好照样能要人命。这事就跟虚不胜补一样。

当然,她也弄不清为什么思远会中招。因为对于他来,任何具有能量载体的东西都是浮云,还没接近就会被他驱散掉。

“青丘,我没办法……”宁清远深呼吸一口:“你看到了,符纸近他的身就会燃烧掉。”

“你继续。”大狐狸眯着眼睛走到宁清远身边,伸出手按在思远胸口:“孤会调和。”

完。狐狸身侧的灵力粒子开始像萤火虫似的亮了起来,被注入了能量的粒子开始像流水一般的朝思远身体周围涌去,这种充盈着能量的粒子很快就填补了思远身边的灵力真空,而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狐狸却已经汗流侠背。

“现在。”

狐狸用带着沙哑的嗓音这句话的时候。宁清远其实就已经开始了,她开始不断用符纸测试思远被加持的属性。

这个过程,强大的力量不断反噬着她的身体,剧烈的冲击让她在使用第三张符纸的时候就已经耳鼻流血,双眼也因为眼压的升高而不断充血直至变得赤红。但她却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鲜血染红了她胸口的衣裳时,她终于把最后一道工序给完成了。

“宁姐!”莫然赶紧上前搀扶起已经萎靡在地的宁清远:“你没事吧?”

“是……是……”宁清远吐字已经不清晰了:“是狂乱和血饮。”

“血饮?”

狐狸眉头皱了起来,虽然这符箓之术在蓬莱中也是常见术法,但整个蓬莱精通的大多是五雷、十雷、地火、永冻这一类攻击性的符术,绝少有这样加持性的符咒。不过他倒是听过血饮的名头,这个符咒是当年黄帝战蚩尤时,蚩尤大帝用来激励属下的一种秘术,用敌人的鲜血来治愈自己的伤口。

按照道理来,随着炎黄二帝打败蚩尤之后,这种秘术本应该失传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再度出现。

“狂乱是一种秘术,在我门派里记载过,古代一些帝王的禁卫军都会佩戴一张这样的符箓,在战斗时撕碎可以让心智不受控制,悍不畏死。而且副作用极,只是代价高昂,每一张符纸都需要用处子时的鲜血的书写。不过都不是邪术。”宁清远喝了一口水之后才算恢复了一:“可我不知道这两个是怎么作用在思远身上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造成这样的影响。”

“嗯。”狐狸背着手想了一下:“你认识这两个符箓?”

“认识,可应该早已失传了,而且这两个符箓应该根本不可能让思远中招,它们远没那么强力。”

“那加上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个呢?”

狐狸从思远的胸口掏出一叠整齐的但是已经字迹模糊的符箓:“你的护身、金刚、霸体和静心。”

宁清远愣了一下,这些符纸她太熟悉不过了,这些都是经过上百次测试之后。能够给思远加持符纸,每一张都是她亲手制作,可以不通过灵气施展,只需要心念激活。

当然……还有一个细节让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就是这些符纸是被思远贴身携带的,以他的能力完全不需要贴身带着这些东西。那么他既然这么干了。明这些符纸对他来更多的是一种纪念品。

不过如果这些符箓既然生效了,那么明思远肯定是面对了什么突发情况导致心神失守并在不经意间自动使用了符纸,接着那两张符纸就混在其中以增益的形式入侵了他的心神。而那两张符纸一旦加上了这四张增益,足够把一个普通人强化成一个能跟霸王龙互相过肩摔的大猩猩。

可这对普通人是这样的,但对思远可能就不太一样了。而具体到底是什么原因,宁清远还得再组合一次试试效果,但现在恐怕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我们……不能把思远先叫醒吗?”莫然突然在旁边问了个很门外汉的问题:“我好担心……”

她的要求提出之后,宁清远和狐狸同时开始摇头,宁清远看了她一眼。用虚弱的语气道:“如果现在唤醒他,他很可能会处于狂暴状态。这非常危险,增益对他来是增益可对我们来没一好处,如果强行清除的话,会处罚他的自我保护机制。他……”

“会进化成麒麟兽。”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而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莫然和宁清远都愣住了,然后站起身一脸戒备的看着门口。然后就见左明轩领着青走了进来。他仍然是那一脸桀骜,只是看见狐狸的时候轻轻头示意。然后走到思远面前看了几眼并翻看了他的眼皮看了看:“看来给他释术的人很聪明也很了解他和你们。”

左明轩是个坏人,他自己都承认这一,所以有些时候从一个坏人的角度来思考或许比其他人的想法都更贴近现实。

“你怎么来了?”莫然仍然心戒备着:“离开思远!”

“你们把我青带到这来了,难道还不许我过来?”左明轩显然没有把莫然放在眼里,只是看着狐狸:“首先,这个人了解你们的防御机制。第二他很清楚齐思远的动态和习惯。第三这个人知道他的体质。知道邪术无法伤害他。”

完,他在地上那一对符纸中挑出了六七张,把他们一一贴在墙上:“霸体配血饮可以产生强烈的杀戮冲动,金刚配血饮能让人对痛楚免疫,护体配血饮可以让人的精神变得极度敏锐。血饮可以抵消静心的效果。没有了静心,狂乱就开始产生作用,首先它会和血饮组合成一种类似吸食鸦片后的轻微幻觉,这种幻觉一般是压抑在心中的阴暗凝聚成的幻象,接着会让人保持亢奋,不过这种亢奋很容易造成高强度的疲劳,这时霸体和金刚配合血饮的作用就产生了作用,抵消了疲劳,让人只剩下单纯的心理冲突和强烈的杀戮意志。”

左明轩把手中的符纸一把烧掉,然后微微笑着:“人造心魔,这是个高手。作为一个坏人,我真的对他有种惺惺相惜呢。”

宁清远和莫然互相看了看,心魔……这个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但在他们入道之初,他们各自的师父都对她们过这个词,不过那时候他们谁也没对这东西产生什么认同感,可今天被左明轩起来的时候,她们才反应过来……以思远的能力来看,他差不多应该要接触到那个自我突破世界观和价值观的坎了,而这个人造心魔来的也很是时候。

“这个人对时机的把握非常棒,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想去认识认识这个人。”左明轩笑着道:“我只是来接青的,你们继续。对了,他还有……嗯,两个钟头,两个钟头之后,你们将会面对一个能够手撕准圣的怪物,别我没劝你们,趁现在跑还来得及。”

“等等!”莫然突然阻止道:“你能救思远吗?”

“能啊,但是我为什么要救他?”

完他转身就走,莫然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埋怨的看了狐狸一眼:“你也不拦着他!”

狐狸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无辜了起来:“孤并不能,孤并没有把握能留他下来。东皇已将凤凰令给了他。”

“你突然这么弱鸡了?”

狐狸牛头看了莫然一眼,然后想骂人,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以后还得到她家去玩她儿子呢,所以只是一仰头:“哼。”

“突然之间你傲娇个屁啊!”

“他已经帮了许多,不要得寸进尺。现在可不是跟东皇一脉冲突的时机。”大狐狸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他已经给予提示。”

“你不是什么都懂吗?那你不能搞定吗?”

“孤……”狐狸有些犯难:“孤无能为力,术法不可近身。孤是个法师……”

对啊,狐狸是个师,通晓蓬莱三万八千术的超级师。可思远魔免……这无奈的感觉就好像是捏着一手火球但对面下了个精灵龙一样,除了骂娘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那就只能靠我们咯?”莫然倒是一都不给狐狸面子:“你早你这么没用,我老早就带他去二爷那里了好么。”

天守门至高武力被徒弟的媳妇没用,心中的怨气很滂沱,但真的是一办法都没有,而左明轩刚才也了,思远还剩下两个时,这两个时不能唤醒的话……

“我会被吃掉吧。”狐狸脑子里突然涌出了一个怪异的想法,然后他摇摇头:“我倒是知道一个方法。”

“那就快,不要卖关子了。我不要看我老公变成……”莫然咬了咬嘴唇:“变成那个怪物。”

“杀了他。”

“你疯了是吗?”莫然眼睛陡然瞪大:“你有病吧!杀了男主角?后半场你来演啊?”(未完待续。。)

...

427、杀了他……没错,就是杀了他

其实杀死一个人的方法有成百上千种,但杀了之后还能让被杀者活过来的方法却无人知晓。

而留给他们的时间也已不超过两个时了。

两个时,其实很短很短,早上上班顺手看个新闻都能到十一半。可就是在这极端紧张的两个时里,要商量……不,甚至是发明出一种能够让人死而复生的法子那只能用生命的奇迹来形容。

不过幸好,这里的两个时,在思远的意识世界里足足有四个月。

虽然没有人能够有把握在四个月的时间里唤醒一个植物人,但至少比两个时要充裕太多了。

自从思远陷入深度昏迷之后,已经过了三十五天,因为他的缘故,三娘甚至从遥远的东方星夜兼程乘坐补给舰来到了已经是阳春四月的欧洲。

不过当她看到守护在思远身边的罗敷时候却不由得遭受了一次暴击伤害。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和那个正握着思远的手轻声低语的女子相提并论,不论是容貌还是气质,甚至自己引以为傲的皮肤都比她差上了一大截,更别提这个名叫罗敷的女人还有一对水滴形状的完美大咪咪。

“你就是三娘?”

罗敷抬起疲惫的双眼看了三娘一眼,然后朝她笑了笑:“我知道你。”

“你……”三娘站在门口有些迟疑:“你是?”

“罗敷,很高兴认识你。”罗敷松开时思远的手。示意三娘可以随便坐:“不用太拘束,我知道你的所有。”

“可我不认识。”

“我认识你就够了。”罗敷轻轻笑了笑:“你一路赶来累了吧,我去招呼他们给你弄吃的。”

“我不饿。”三娘一直盯着**上的思远:“他……他怎么样了?”

从十多年前认识思远以来。她从来都只是见过他无敌的那一面,无论是面对邪教还是自己那无比强大的师门,这个男人从来都只是云淡风轻,哪怕深陷万千囫囵却也只是莞尔一笑。从来都是把最自信的笑容露出来给所有人,甚至难得看到他皱起眉头。

可现在,这个家伙就那么安静的躺在**榻上,气若游丝。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唤醒他。脸色也显得无比苍白,看上去就像是个死人。

三娘怔怔的看着思远的脸,嘴唇轻轻蠕动却没发出半声音。

“你来陪陪他吧。”罗敷温柔的帮思远盖好被子。走到三娘身边:“也许,这是最后见到他的机会了。”

完,罗敷就默默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这个可怜的女人。自己则站在楼道里勾着腿直愣愣的看着雪白的墙壁。一言不发。

其实她也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跟思远,但她知道现在的思远听不到、不出、看不见也摸不着,每每当她想要去触碰思远的精神世界时都会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弹出虚无。罗敷知道这一定是有人给他加持了保护灵智的术法,而能如此强度的人一定是狐狸。

而同时她也知道,如果连在外头的狐狸都出手了,那么这件事显然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好解决。她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在这一个多月里她试过了所有可以用上的方法,可哪怕她使劲浑身解数却始终没有办法把思远从沉睡状态唤醒。

这个思远是那个思远的意识集合体。这个思远如果醒不来,那个思远就算醒来也一定是被人夺舍了。所以罗敷能做的事情唯一就是等待和穷尽全身力气的去照顾思远。

而大魔鬼在这一个月里也像发疯了一样开始制造量子对撞机,用他的话,如果思远注定要在未来醒来的话,那他们就直接送他去到未来。

虽然这个疯子的想法永远都是那么跳脱,但罗敷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仅存的一线生机了,因为当狐狸的屏障被破除的那一天,思远究竟会变成什么,谁也不知道。甚至罗敷已经想象折自己也许会这样永远随着他去了。

可这样去了,对罗敷来并没有什么,但对思远来有些太不负责任了,因为连思远自己都过,也许对他来永远的沉睡或者死去才是最轻松的活法,可自己之所以不选择这条路除了那些他身上的责任之外还有其他所有人的期望。

天守门的期望、狐狸的期望、莫然的期望甚至是山神的期望和齐的期望,都一层一层压在他的身上,而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只是偶尔在疲惫的时候会用除了罗敷之外谁也不听到声音来述自己的期望,而每次他都会在末尾加上一句“不要告诉别人”。

罗敷知道他有个不切实际的愿望是天下太平,罗敷知道他有个梦想是让儿子坐在自己脖子上去看长颈鹿,罗敷知道他有的私心是回到老家盖一栋大房子旁边种着一大片菜地,罗敷还知道……他很累。

但每次劝他让他休息一会的时候,他总是笑着自己如果休息了,那么很多事都要停摆了,除了死之外,根本就没办法休息。就好像王二爷那个看上去没心没肺的老头一样,他经常和思远自己真的很想退休很想抱孙子,但像他们这种人真的没办法享受自己的生活。

如果这一次,思远真的离开了,也许会是一件不错的事。但罗敷知道,这绝对不是他所希望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很多任务没有完成,天下还不太平,他就没有办法休息。

这是他的原话,当时罗敷还嘲笑他不自量力,可是之后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嘲笑,也许是邪妖之身的原因。罗敷并不认同思远那自以为的高尚,但自己真的找不到理由去阻止他追求高尚的决心。

他是个怂蛋,彻头彻尾的怂蛋。可一旦换个角度。他却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勇士。因为他如果想去随心所欲,那么他很轻易的就能得到世界上一些他所想要的东西,名利、金钱、女人和压倒终生威势。然而他却没有,只是窝囊的不停的去为别人所做的事情亡羊补牢、去为别人的过错遮羞补漏,一事无成还一成不变。

很多时候罗敷甚至不能理解他到底是为了些什么。直到他沉睡了一个月之后,罗敷才幡然醒悟,原来身上由担子的时候真的是无法割舍。只要背上这幅担子。那么自己将不是自己,不要什么杀伐决断、义薄云天,就算是想来一次走就走的旅行都显得非常艰难。因为一旦丢掉了身上的担子就代表丢掉了所有爱着自己的人的希望和丢掉了那些自己所爱的人的信念。

这是一种背叛。思远不会背叛。这是属于他的信念,根植在基因深处的铮铮铁骨。一个看上去很不爷们的纯爷们,一个从来不发怒但却无比认真和没有幽默细胞的老男人。

当体会到这些之后,罗敷再也不敢出那些诸如“大不了一起去死”这种话了。因为她接下了思远身上担子。她背负着要把思远健康带回去的寄托。这些包袱很沉,但却无法割舍。

没过多久,三娘红着眼睛从里头走了出来,看着罗敷之后轻轻跪在了她的面前,抱着她的腰就哭了出来,从她的表情上罗敷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似乎是又多了一副,又一个人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这种焦灼和不安是她悠长的生命里没有体会过的。

把哭成泪人的三娘送回房间。罗敷再次回到了思远的病房,坐在他身边。双手捧住他手贴在自己胸口,声的却坚毅的对他道:“不管有多困难,我一定会带你回去。我突然发现,我以前是有多么不了解你。虽然我和你心脉相连,但我从不肯去触碰你的世界,而现在我终于理解了你,所以请像往常一样坚持下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把你带回去,这是属于我和我们的信念,你一定要撑住知道吗?放弃不是你的风格,不是那个又土又无趣的齐思远的风格,你不会输给任何人,而你也是我唯一见过能赢的了自己的人。”

真的,思远是罗敷在数千年的生命里唯一见过的一个能战胜自己的人,这个看上去毫无主见的软弱男人,其实是一个真正的勇者,是一个能够直面自己的勇者。虽然现在勇者暂时蛰伏,但罗敷坚信,他总有一天能够再次回来。

思远的眼角有泪滑落,罗敷分不清生理现象还是他真的听到了她的话。

其实并没有人知道,思远在感觉自己不对劲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封闭了六识,不听不闻不观触,在魂魄深处留出了一片清明,正因为如此他才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听不到任何的话,除了罗敷。因为魂魄相连的关系,虽然思远的魂魄被狐狸给罩了起来,但却抵挡不住魂魄共振时带来的触觉。

正在黑暗中挣扎思远真的听到了,听到了这一个月来罗敷对她所的所有话,从开头的无助到后来的抱怨再到最后的理解,思远把一切都听在耳朵里。然而这却并没有什么用,他虽然分明能感觉有什么在扰乱他的心神,但却无法触碰,只能等待着,独自等待着,等待着离开这片虚无的那一天。

在这片灵智空间里,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他不知道究竟是一天还是一万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方,只知道只要罗敷不话时,就会有无数的声音在他耳边嘈杂,吵得他心神不宁。而每一个声音都像是他自己所发出了,他知道那是愤怒,无尽的愤怒。他有许多次都想跟着愤怒离开,但却每每都会被心底的那一抹坚持给硬生生拉回来。

每一次在他拒绝之后,他的眼前都会浮现出过去那些种种,看见一整栋楼尸体时的愤怒、面对层层叠叠的孩童尸体时的愤怒、面对被活剥人皮的女孩时的愤怒,那些人的脸不停的在他面前盘旋。

他知道自己能够撕碎所有那些导致他愤怒的人,甚至还体会到了发泄愤怒之后爽快感受,但他那最后一抹清明却始终在提醒自己“不,绝对不能过去”。

对,绝对不能过去。愤怒和悲伤,是他不能也不敢拥有的情绪,好不容易舍弃那作为人的特制,如果这时再捡回来,他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他不要自己变成一个不受控制的野兽,至少现在不行。

“做好准备了没有?”

额头上出奇的布满了冷汗,他手中握着一柄赤红色的匕首高高举起,嘴里大声大声的呼着粗气。

麒麟匕,大概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够让人死而复生的神器了,是由原生的那只麒麟死后的角制成,虽然它和万灵、归一和开天比起来并不算什么,但却是现在唯一能够让思远死而复生的东西了。

当然,狐狸也是在赌,因为麒麟血脉的作用,这把匕首能不能对思远产生作用还是个未知数,可是他们时间真的不多了。

“如果思远有事,我就会像师妹一样,再封你一次。”莫然坐在旁边冷冽的着:“哪怕身死也不足惜。”

狐狸用力的头,然后抬起手就要把匕首戳进思远的胸膛。可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等一下!”

狐狸下意识的转过头,发现一个戎装老头正站在门口,身形笔挺表情严肃。

“烛龙!”

“是啊,是我。老伙计。”老头转身看着莫然,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愧是我的血脉,敢这么跟青丘话,有魄力!”

莫然见到这个奇怪话的老头,下意识的缩到了狐狸的身后,笑声问道:“这谁啊?”

“哼。岐山之主,烛龙。”

“别,我有名字。”老头摘下帽子,露出一头银发:“李东海,或者是李建海?我不记得了。好像是李振海,跟振国是一辈的。”

“你是……”莫然眼睛再次瞪得老大:“你是……李老大!”(未完待续。。)

...

428、真龙天子

世界上最强的妖怪是谁?如果排除那些大圣级别的家伙之外,恐怕就是四时之龙了。↗說烛、应、夔和相柳,只不过相柳现在根本就只是个残魂,在没归为之前能力根本不能和过去相提并论。

而这四真龙里最强的就是这烛龙了,烛龙究竟多强,可以纵观整个山海经没有比他厉害的了。包括句芒、天狗、九尾狐和东皇太一,因为没有人能正面硬抗一头时光龙。就算是已经强度已经让人发指的娘炮帝俊在这头时空龙面前也只剩下无可奈何。

他,还是真正的岐山,也就是山海界的主人。掌管着整个山海界的动向,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将整个岐山之界的力量汇聚于自身,除了烛龙自己之外,恐怕没用人不认为他的巅峰状态能够超过大圣。

对于青丘这个老家伙来,烛龙的突然出现同样让他惊讶万分,因为自古以来烛龙几乎不以烛龙的身份出现在人间,要么隐姓埋名静待轮回、要么安安稳稳的躲在时空之中穿梭着修复各个时间段里产生的误差。

当然,他的脚上穿着的正是三妖圣器之一的岐山路,也是忘川桥、太虚门里能力最强的鞋妹妹。而且哪怕是连狐狸都只是听,如果这三件妖器能合为一体,那么就能够随机唤醒一位沉睡中的大圣,只不过这代价太大,谁也不敢去试验,再加上唤醒大圣也并没有什么乱用。毕竟狐狸认识的三大圣里,除了麒麟管事。剩下的就只是混吃等死的嘲风爷和整天无所事事惹麻烦的大鲲鹏。再加上如果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就呼唤大圣,谁知道会不会把疯麒麟弄出来……那玩意出来,还真是刚好和狂化思远、**左明轩组成一个三疯组合。

不过对狐狸来。这个比他更古老的家伙既然肯出来,那么肯定代表他有解决的办法,毕竟时空龙嘛,力量的象征。

“可是你不是已经死了?”

莫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烛龙,他的死讯几乎是整个天守门都清楚的,当初二爷、思远、宁清远和千若的那个五人团队里可就是有个空缺位置给他的。

“哦,是死了。”

烛龙大人慢慢往前走着。接着让人惊奇的一幕就发生了,随着他的移动,他的身后出现了无数多个重影痕迹。就好像他是一部卡出翔的动画片的男主角似的,不管干什么都是一帧一帧往外跳。

而之后,那些重影渐渐分开,变成了许许多多个老李。他用同样的姿势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

“我是死了,但死了的那个我是现在的过去的我,是过去的未来的我,是未来的过去的过去的我。实际上,过去的我、现在我和未来的我还有未来的未来的我都还活着。”

“我头疼。”莫然直接傻在那了:“我听不懂。”

老李哈哈一笑,扭头看着青丘:“还不给丫头解释一下。”

“哼。”青丘不屑的昂起头,冷鼻子冷脸的看了一眼烛龙:“你过来是炫耀自己无穷无尽的话,就可以离开了。”

“你看看你。多少年过去了,脾气还是这么臭。”那无数个老李慢慢重合在了一起:“我是过来给你们支招的。其实我也没办法治好他,这些符箓嘛,只是个药引子,他自己才是病根。不过我知道有个人能搞定他,而且是狂乱之后的他。”

“是谁?”

“别我没提醒你,如果你知道那个人和老二的计划之后,千万别发脾气。”老李抱着胳膊冷冷道:“总之,这个人你见到之后就知道具体情况了。这是地址。”

狐狸接过烛龙递来的纸条,上头的字迹一瞬即逝,不过狐狸仍然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通透,然后带着疑问的抬起头:“你为什么不去?”

“你看到的我是未来的我,现在的我在过去,过去的我在未来,未来不能和过去接触,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你们不入五行,我连你们都不能见。”

完,烛龙拍了拍青丘的肩膀:“老伙计,我在过去等你。”

“嗯?什么意思?”

“到时你就知道了不是吗。”他哈哈大笑一阵,然后走到莫然的面前:“丫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我哪一世造的孽,但你毕竟是我的血脉,我就给你留个见面礼吧。”

完,他从口袋里摸出三张卷轴递给莫然:“这个你熟悉吗?”

“这是!”莫然眨巴着眼睛,表情阴晴不定:“这是我的……我……我的……”

“不不不,不是你的,我用来装你的。”老李低头看着莫然道:“至于为什么给你,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别刨根问底。真不能。”

他完,转过头皱着眉头看着青丘:“再不去来不及了啊。”

狐狸被他提醒一句之后,二话不拎起**上的思远,然后转瞬消失在屋子里。烛龙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对莫然道:“丫头,我跟你,狐狸是真喜欢那子,不然刚才你跟他那么话,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以后注意。”

“我……我也只是心急。”

“不管是不是心急,有些时候有些事还是要注意一。”老李正色道:“如果你不是那子的媳妇,如果狐狸没把你当自己人,我救不了你。你不会不知道他是谁吧?”

被老李这么一,莫然突然才反应过来,那个肯让齐当大马骑的狐狸可不是善茬,他可是上三界天守门的惩罚者,手里的妖命数都数不过来,甚至生吃过帝江。听陈明的媳妇过,狐狸在上三界的凶名可一都不比那些上古凶兽来的差。

“知道了就好。以后还会见面的,也许十年后也许三年后,看缘分吧。”

老李完之后。拉开门走了出去,不过等莫然追过去的时候他却早已经没有了人影,而这时的莫然才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害怕,并不是怕狐狸,而是怕思远再也回不来了。

当然,她的担心和狐狸的担心差不多,所以狐狸带着思远丝毫没有一丝停顿的来到了地址上的那个地方。

初次来到这里。狐狸多少有些意外,这根本不像是什么世外高人居住的地方,反倒四周乱糟糟的。马路上人流嘈杂,屋子里还有装修工人的射钉枪噼啪噼啪的声音。

“哎?这怎么回事?”

听到后头有人话,狐狸慢慢回头才发现二爷正带着一墨绿色的军帽,身上穿着土布的衣裳。正蹲在一堆三合板里头钉钉子。

“你在这作甚?”

“哎……你没孩子。你不知道。”二爷叹了口气:“孩子这玩意,有了就是得操心一辈子。别管这个了,这子怎么了?”

现在离思远矿化的时间不到二十分钟了,狐狸也没心思跟这老头讨论到底为什么一个堂堂天守门总司令要亲自在这钉三合板,连忙把思远的事原原本本的了出来。不过他倒是没有透露烛龙的讯息,这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吧,毕竟他对时空乱流还是了解一些的,透露未来的烛龙的讯息。不定要惹乱子的。

听完狐狸的叙述,二爷也傻了。他可是当时思远撕准圣时的见证人。那个准圣多厉害他比谁都清楚,现在要是思远突然狂化的话,别的不……这帝都的人八成是不活了,甚至破坏范围可以一直延伸到保定、张家口。

“这个时候你找我有什么用?你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可以解决的,快。”狐狸的双瞳变成了竖条状,妖气已经控制不住的外溢了:“时间不多。”

二爷一屁股坐在三合板上,上一根烟,表情严肃:“是老李让你来的对吧。”

“你都知道了还明知故问?”

“既然是他,那就这样吧,跟我来。”

于是乎,狐狸带着思远跟着王二爷坐上了他拉料的三轮摩托车一直来到了个破旧的胡同里,这里四处都写着拆字,看上去萧条破旧。

最终,三人在一个古旧的大门口的停了下来,二爷走上前敲门:“出来一个。”

不多一会儿,一个面无表情的清秀女孩打开了门走出来,扫了狐狸和二爷一眼,轻声道:“进来吧,我知道了。”

而狐狸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整个人都不好了,整张脸都垮塌了下来。不过当他走进屋子的时候,他才知道之前的感觉只是个轻度的,他在这间屋子里闻到了一个……

“我知道你感觉出来了。”二爷背着手:“月,你和这狐狸是老熟人了吧。”

“嗯。”

老熟人……狐狸也笑了,他真的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这个女人,即使是他也在刚才那一刻感觉到了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切。

“好久不见。”狐狸死死咬着牙关:“没想到还能见面。”

“是啊,没想到。”女孩抬头看了思远一眼:“把他放**上吧。”

狐狸把思远扔到**上之后,转过头看着那女孩:“你醒来的够早。”

“因为我是孔雀。”女孩露出清清淡淡的笑容:“你们先出去吧,我会治疗他。”

被硬生生赶出门的狐狸不但没有感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脸轻松的表情。因为屋里那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确实是孔雀,而且是彻底醒来的孔雀。看到她的时候,即使她和过去已经不一样了,但当年一起修行的日子还是历历在目,而狐狸对她的能力丝毫不质疑。只不过这里其他几个气息让他略显诧异。

“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是不是把……”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二爷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吱嘎吱嘎的摇晃着:“这是老大留下来的房子,我不住这,那几个孩子住在这。”

“孔雀、天狗、毕方和天世垣。还有……”狐狸表情凝重:“他居然已经转世了?”

“嗯,转世了。”二爷上烟,看着天空:“已经转世二十多年了。只是那子脑子笨,醒的晚。而且除了孔雀,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了,你师妹现在叫杨月。怎么样?很意外吧。”

“不怎么样,你到底要干什么?”狐狸深吸一口气:“居然连上下两届的天守门都不知此事?”

“老李不是告诉你了么,告诉你就行了。狐狸,你我们一辈子为的是什么?”二爷叹了口气:“我实话。我不想接天守位的。我累了。”

“可你现在干出这些事,你知道如果……”

“可能万劫不复对吧,那怎么办呢。我老早以前就跟思远讨论过了。他没同意也没反对,不过我知道他最终会同意。”二爷伸了个懒腰:“他本来有机会成为最强天守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李是不是给了莫然三张卷轴。”二爷指了一下狐狸:“有你一张,有我一张。第三张就是思远的。我们注定逆天。逆天的人。没好结果,这一你比我更清楚。”

“你知道,那你还这么做?”

“不然呢?让我眼睁睁看着所有人就这么嘭的一声化为虚无吗?刚才思远的状态我看到了,这是该他有一劫,不过也不算大劫。老李这家伙既然会让孔雀来治他,就明对未来的改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而且思远必须保住。如果一旦他保不住,你我都不会那个疯子的对手。”

“都是套路。”

“对啊。都是套路。包括你被思远发现,都是我设计好的。不然你以为他那么容易就能解开四灵死结吗?别闹了,当时的他还是个菜鸟呢。”二爷站起身:“你以为是谁牵引白泽给他万灵卡的?你以为上三界的门是谁撬开的?”

“是你。”狐狸脸上的风云流转着:“我是不是该杀了你?”

“是该,但是不是现在。我不但把你把他套进去了,我还把我自己套进去了,把所有人都套进去了,这是没有回头路的。狐狸,你也是天守门的掌门,你知道这事避无可避,其实起来我们才是真的坏人。”二爷的眼圈都红了:“你他妈知道老子为了服自己,得有多难捱么?我守了一辈子,为了这个我杀了青岚、为了这个……不了行么,后面的事已成定局。我自己破的规矩,就索性破个痛快。我要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你干不干!”

狐狸沉默一阵,然后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我干。”

“那可是有代价的哦,你考虑清楚了没有?我们会改变一堆人的命途,决定无数人的生死,你干不干?”

“当然。”狐狸站在院子中,任由穿堂风吹起他的衣摆:“老家伙,你够可以的。”

“玩么,不就索性玩大一。而且你不觉得给一堆人写剧本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么?等吧,等思远出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这事。”

正在这时,外头一个年轻伙子夺门而入,满头大汗的窜到自来水管旁拧开就喝,等他喝饱了之后,一扭头才发现院子里站着个不认识的帅哥。他眉头一拧:“老头,这傻缺谁啊?”

“你爹。”

“我爹死多少年了。”那帅伙瞪了他一眼:“月呢?晚上有个逼二十岁生日,我得带她去蹭饭。”

“怎么着?家里没饭吃啊,你要逼脸,多大个人了见天蹭饭。”

“蹭你饭了啊?别烦了,赶紧的。李子和云子都马路牙子上等着呢。”

正在这时,月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瞟了狐狸一眼,然后用唇语道:“再见不见。”

狐狸摇摇头,低着头笑了一声,看着她跟着天狗急匆匆走出去的背影久久驻足,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命也,当年天狗为她殉情,如今倒也般配。”

“你不担心思远?”

“孔雀是所有人亚圣里最稳当最认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句话倒是没错,思远现在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下来,只不过什么时候醒,还是得看他自己,毕竟孔雀驱散了他的负面状态,但那潜在心魔还是存在的。还是那句话,符纸只是药引子,真正让他变成这样的正是他自己。

跟自己作战有多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了解。那种如鲠在喉吞不下、吐不出的挣扎,就好像考试时看到了一道眼熟的数学题,但就是死也想不起他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解法,那种抓耳挠腮,那种百般挣扎,其中滋味着实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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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我已经好久没有求票了,今天一看月票榜,简直是丧心病狂的低。大伙要是有票就投投啊,这多少也关系到我的收入嘛,虽然起取消了不少福利,我的收入简直可以用微乎其微来形容,但蚊子再也是肉哎。

还有,编辑大人发来消息明令禁止我再宣传公众号啦,哈哈哈……好悲伤的故事,我只是在上头连载一些我想写的东西而已嘛,真是的。

不过不宣传就不宣传吧,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等这本的坑填了之后,下一本我就要走虎躯一震风了!请继续支持我,谢谢!(未完待续。。)

...

今天下了个游戏带病毒,电脑崩溃

readx; 世界上最强的妖怪是谁?如果说排除那些大圣级别的家伙之外,恐怕就是四时之龙了。////看本书最新更新,请手打网址 W_W_W.X_S_B_A_S_H_I.C_O_M,要记得去掉网址中间的下划线哦///烛、应、夔和相柳,只不过相柳现在根本就只是个残魂,在没归为之前能力根本不能和过去相提并论。

而这四真龙里最强的就是这烛龙了,烛龙究竟多强,可以说纵观整个山海经没有比他厉害的了。包括句芒、天狗、九尾狐和东皇太一,因为没有人能正面硬抗一头时光龙。就算是**已经强度已经让人发指的娘炮帝俊在这头时空龙面前也只剩下无可奈何。

他,还是真正的岐山,也就是山海界的主人。掌管着整个山海界的动向,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将整个岐山之界的力量汇聚于自身,除了烛龙自己之外,恐怕没用人不认为他的巅峰状态能够超过大圣。

对于青丘这个老家伙来说,烛龙的突然出现同样让他惊讶万分,因为自古以来烛龙几乎不以烛龙的身份出现在人间,要么隐姓埋名静待轮回、要么安安稳稳的躲在时空之中穿梭着修复各个时间段里产生的误差。

当然,他的脚上穿着的正是三妖圣器之一的岐山路,也是忘川桥、太虚门里能力最强的鞋妹妹。而且哪怕是连狐狸都只是听说,如果这三件妖器能合为一体,那么就能够随机唤醒一位沉睡中的大圣,只不过这代价太大,谁也不敢去试验,再加上唤醒大圣也并没有什么乱用。毕竟狐狸认识的三大圣里,除了麒麟管点事,剩下的就只是混吃等死的嘲风爷和整天无所事事惹麻烦的大鲲鹏。再加上如果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就呼唤大圣,谁知道会不会把疯麒麟弄出来……那玩意出来,还真是刚好和狂化思远、变态左明轩组成一个三疯组合。

不过对狐狸来说,这个比他更古老的家伙既然肯出来,那么肯定代表他有解决的办法,毕竟时空龙嘛,力量的象征。

“可是你不是已经死了?”

莫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烛龙,他的死讯几乎是整个天守门都清楚的。当初二爷、思远、宁清远和千若的那个五人团队里可就是有个空缺位置给他的。

“哦,是死了。”

烛龙大人慢慢往前走着,接着让人惊奇的一幕就发生了,随着他的移动。他的身后出现了无数多个重影痕迹,就好像他是一部卡出翔的动画片的男主角似的,不管干什么都是一帧一帧往外跳。

而之后,那些重影渐渐分开,变成了许许多多个老李。他用同样的姿势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

“我是死了,但死了的那个我是现在的过去的我,是过去的未来的我,是未来的过去的过去的我。实际上,过去的我、现在我和未来的我还有未来的未来的我都还活着。”

“我头疼。”莫然直接傻在那了:“我听不懂。”

老李哈哈一笑,扭头看着青丘:“还不给丫头解释一下。”

“哼。”青丘不屑的昂起头,冷鼻子冷脸的看了一眼烛龙:“你过来是炫耀自己无穷无尽的话,就可以离开了。”

“你看看你,多少年过去了。脾气还是这么臭。”那无数个老李慢慢重合在了一起:“我是过来给你们支招的,其实我也没办法治好他,这些符箓嘛,只是个药引子,他自己才是病根。不过我知道有个人能搞定他,而且是狂乱之后的他。”

“是谁?”

“别说我没提醒你,如果你知道那个人和老二的计划之后,千万别发脾气。”老李抱着胳膊冷冷说道:“总之,这个人你见到之后就知道具体情况了。这是地址。”

狐狸接过烛龙递来的纸条,上头的字迹一瞬即逝。不过狐狸仍然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通透,然后带着疑问的抬起头:“你为什么不去?”

“你看到的我是未来的我,现在的我在过去,过去的我在未来。未来不能和过去接触,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你们不入五行,我连你们都不能见。”

说完,烛龙拍了拍青丘的肩膀:“老伙计,我在过去等你。”

“嗯?什么意思?”

“到时你就知道了不是吗。”他哈哈大笑一阵,然后走到莫然的面前:“丫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我哪一世造的孽,但你毕竟是我的血脉,我就给你留个见面礼吧。”

说完,他从口袋里摸出三张卷轴递给莫然:“这个你熟悉吗?”

“这是!”莫然眨巴着眼睛,表情阴晴不定:“这是我的……我……我的……”

“不不不,不是你的,我用来装你的。”老李低头看着莫然说道:“至于为什么给你,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别刨根问底。真不能说。”

他说完,转过头皱着眉头看着青丘:“再不去来不及了啊。”

狐狸被他提醒一句之后,二话不说拎起床上的思远,然后转瞬消失在屋子里。烛龙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对莫然说道:“丫头,我跟你说,狐狸是真喜欢那小子,不然刚才你跟他那么说话,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以后注意点。”

“我……我也只是心急。”

“不管是不是心急,有些时候有些事还是要注意一点。”老李正色道:“如果你不是那小子的媳妇,如果狐狸没把你当自己人,我救不了你。你不会不知道他是谁吧?”

被老李这么一说,莫然突然才反应过来,那个肯让小小齐当大马骑的狐狸可不是善茬,他可是上三界天守门的惩罚者,手里的妖命数都数不过来,甚至生吃过帝江。听陈明的媳妇说过,狐狸在上三界的凶名可一点都不比那些上古凶兽来的差。

“知道了就好,以后还会见面的,也许十年后也许三年后,看缘分吧。”

老李说完之后,拉开门走了出去,不过等莫然追过去的时候他却早已经没有了人影,而这时的莫然才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害怕,并不是怕狐狸,而是怕思远再也回不来了。

当然。她的担心和狐狸的担心差不多,所以狐狸带着思远丝毫没有一丝停顿的来到了地址上的那个地方。

初次来到这里,狐狸多少有些意外,这根本不像是什么世外高人居住的地方。反倒四周乱糟糟的,马路上人流嘈杂,屋子里还有装修工人的射钉枪噼啪噼啪的声音。

“哎?这怎么回事?”

听到后头有人说话,狐狸慢慢回头才发现二爷正带着一顶墨绿色的军帽,身上穿着土布的衣裳。正蹲在一堆三合板里头钉钉子。

“你在这作甚?”

“哎……你没孩子,你不知道。”二爷叹了口气:“孩子这玩意,有了就是得操心一辈子。别管这个了,这小子怎么了?”

现在离思远矿化的时间不到二十分钟了,狐狸也没心思跟这老头讨论到底为什么一个堂堂天守门总司令要亲自在这钉三合板,连忙把思远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不过他倒是没有透露烛龙的讯息,这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吧,毕竟他对时空乱流还是了解一些的,透露未来的烛龙的讯息,说不定要惹乱子的。

听完狐狸的叙述。二爷也傻了。他可是当时思远撕准圣时的见证人,那个准圣多厉害他比谁都清楚,现在要是思远突然狂化的话,别的不说……这帝都的人八成是不活了,甚至破坏范围可以一直延伸到保定、张家口。

“这个时候你找我有什么用?你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可以解决的,快点。”狐狸的双瞳变成了竖条状,妖气已经控制不住的外溢了:“时间不多。”

二爷一屁股坐在三合板上,点上一根烟,表情严肃:“是老李让你来的对吧。”

“你都知道了还明知故问?”

“既然是他,那就这样吧。跟我来。”

于是乎,狐狸带着思远跟着王二爷坐上了他拉料的三轮摩托车一直来到了个破旧的胡同里,这里四处都写着拆字,看上去萧条破旧。

最终。三人在一个古旧的大门口的停了下来,二爷走上前敲门:“出来一个。”

不多一会儿,一个面无表情的清秀女孩打开了门走出来,扫了狐狸和二爷一眼,轻声说道:“进来吧,我知道了。”

而狐狸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整个人都不好了,整张脸都垮塌了下来。不过当他走进屋子的时候,他才知道之前的感觉只是个轻度的,他在这间屋子里闻到了一个……

“我知道你感觉出来了。”二爷背着手:“小月,你和这狐狸是老熟人了吧。”

“嗯。”

老熟人……狐狸也笑了,他真的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这个女人,即使是他也在刚才那一刻感觉到了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切。

“好久不见。”狐狸死死咬着牙关:“没想到还能见面。”

“是啊,没想到。”女孩抬头看了思远一眼:“把他放床上吧。”

狐狸把思远扔到床上之后,转过头看着那女孩:“你醒来的够早。”

“因为我是孔雀。”女孩露出清清淡淡的笑容:“你们先出去吧,我会治疗他。”

被硬生生赶出门的狐狸不但没有感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脸轻松的表情。因为屋里那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确实是孔雀,而且是彻底醒来的孔雀。看到她的时候,即使她和过去已经不一样了,但当年一起修行的日子还是历历在目,而狐狸对她的能力丝毫不质疑。只不过这里其他几个气息让他略显诧异。

“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是不是把……”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二爷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吱嘎吱嘎的摇晃着:“这是老大留下来的房子,我不住这,那几个孩子住在这。”

“孔雀、天狗、毕方和天世垣,还有……”狐狸表情凝重:“他居然已经转世了?”

“嗯,转世了。”二爷点上烟,看着天空:“已经转世二十多年了,只是那小子脑子笨,醒的晚。而且除了孔雀,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了,你师妹现在叫杨月。怎么样?很意外吧。”

“不怎么样,你到底要干什么?”狐狸深吸一口气:“居然连上下两届的天守门都不知此事?”

“老李不是告诉你了么。告诉你就行了。狐狸,你说我们一辈子为的是什么?”二爷叹了口气:“我说实话,我不想接天守位的。我累了。”

“可你现在干出这些事,你知道如果……”

“可能万劫不复对吧。那怎么办呢。我老早以前就跟思远讨论过了,他没同意也没反对,不过我知道他最终会同意。”二爷伸了个懒腰:“他本来有机会成为最强天守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李是不是给了莫然三张卷轴。”二爷指了一下狐狸:“有你一张,有我一张。第三张就是思远的。我们注定逆天。逆天的人,没好结果,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你知道,那你还这么做?”

“不然呢?让我眼睁睁看着所有人就这么嘭的一声化为虚无吗?刚才思远的状态我看到了,这是该他有一劫,不过也不算大劫。老李这家伙既然会让孔雀来治他,就说明对未来的改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而且思远必须保住。如果一旦他保不住,你我都不会那个疯子的对手。”

“都是套路。”

“对啊,都是套路。包括你被思远发现。都是我设计好的,不然你以为他那么容易就能解开四灵死结吗?别闹了,当时的他还是个菜鸟呢。”二爷站起身:“你以为是谁牵引白泽给他万灵卡的?你以为上三界的门是谁撬开的?”

“是你。”狐狸脸上的风云流转着:“我是不是该杀了你?”

“是该,但是不是现在。我不但把你把他套进去了,我还把我自己套进去了,把所有人都套进去了,这是没有回头路的。狐狸,你也是天守门的掌门,你知道这事避无可避,其实说起来我们才是真的坏人。”二爷的眼圈都红了:“你他妈知道老子为了说服自己。得有多难捱么?我守了一辈子,为了这个我杀了青岚、为了这个……不说了行么,后面的事已成定局。我自己破的规矩,就索性破个痛快。我要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你干不干!”

狐狸沉默一阵,然后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我干。”

“那可是有代价的哦,你考虑清楚了没有?我们会改变一堆人的命途,决定无数人的生死,你干不干?”

“当然。”狐狸站在院子中,任由穿堂风吹起他的衣摆:“老家伙。你够可以的。”

“玩么,不就索性玩大一点。而且你不觉得给一堆人写剧本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么?等吧,等思远出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这事。”

正在这时,外头一个年轻小伙子夺门而入,满头大汗的窜到自来水管旁拧开就喝,等他喝饱了之后,一扭头才发现院子里站着个不认识的帅哥。他眉头一拧:“老头,这傻缺谁啊?”

“你爹。”

“我爹死多少年了。”那帅小伙瞪了他一眼:“小月呢?晚上有个小逼二十岁生日,我得带她去蹭饭。”

“怎么着?家里没饭吃啊,你要点逼脸,多大个人了见天蹭饭。”

“蹭你饭了啊?别烦了,赶紧的。李子和云子都马路牙子上等着呢。”

正在这时,小月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瞟了狐狸一眼,然后用唇语说道:“再见不见。”

狐狸摇摇头,低着头笑了一声,看着她跟着天狗急匆匆走出去的背影久久驻足,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命也,当年天狗为她殉情,如今倒也般配。”

“你不担心思远?”

“孔雀是所有人亚圣里最稳当最认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句话倒是没错,思远现在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下来,只不过什么时候醒,还是得看他自己,毕竟孔雀驱散了他的负面状态,但那潜在心魔还是存在的。还是那句话,符纸只是药引子,真正让他变成这样的正是他自己。

跟自己作战有多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了解。那种如鲠在喉吞不下、吐不出的挣扎,就好像考试时看到了一道眼熟的数学题,但就是死也想不起他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解法,那种抓耳挠腮,那种百般挣扎,其中滋味着实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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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我已经好久没有求票了,今天一看月票榜,简直是丧心病狂的低。大伙要是有票就投投啊,这多少也关系到我的收入嘛,虽然起点取消了不少福利,我的收入简直可以用微乎其微来形容,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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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嘿,你这人还真有意思。∷∷∷∷”

“我从来都被人成是土鳖的。”思远抱着膝盖坐在漆黑的虚空中:“你从哪看出来我有意思的?”

“就是感觉有意思,没什么为什么,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思远的面前盘着一条鱼,这条鱼大概有四十个思远那么大,瞪着一双溜溜圆的眼珠子与思远对视。

这个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当思远发现这个发光的大鱼时,它就已经这么瞪着思远了,然后还跟他搭讪,感觉略诡异。

不过在这个黑漆漆的虚空中,思远倒也觉得挺无聊的,只要有个人能跟他聊聊哪怕是一条鱼他也并不介意,只不过这条鱼略大了一,身上还发光。

“我问你哦。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我不知道,我要知道就不至于坐在这了。”思远苦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又是怎么来的?”

“我啊?我在睡觉啊。已经睡了几十万年了。”

“那你怎么能跟我聊天?最少也应该是语言不通吧。”

这条大鱼在思远面前漂亮的甩了个尾,然后得意洋洋的道:“我从一个人的梦里到另外一个人的梦里,看过无数人的梦。”

“那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一条鱼,我喜欢每一个世界,就从这里到那里再从那里到这里。你呢?为什么你的世界这么荒凉?”

“荒凉?”思远看了一圈周围黑漆漆如同外太空的光景,甚至如果不是这条鱼自带led内发光,这地方连最基本的光粒子都没有,完全不能用荒凉来形容,而是用……虚无。

“你不感觉太荒凉了吗?”大鱼继续绕着思远来回游荡,摆动的身姿甚至可以用雍容华贵来形容:“我没去一个世界之后都会沉睡一段时间。用来回味我经历过的世界,接着我就会忘记我自己是谁、去过什么地方,但是你这里的完全不值得回味嘛。”

“你是这是我的世界?”

“没错啊,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这就是你的世界了,可是为什么这么荒凉呢?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世界呢。”

思远对它的话感觉震惊。因为他只知道自己封闭了自己所有的感官之后就来到了这里,而这里正如大鱼所的那样,一片荒凉。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居然是他的世界,可为什么自己的世界会是这样呢?

“我曾经问过跟你同一样的问题呢。我究竟是谁,我究竟是什么,我究竟是干什么的。可是不管我怎么求证都没有一丝一缕的线索。每次我都会用漫长的时间来累积知识,然后全部忘记,只剩下一些基本的没有办法忘记的。而至于这些没有办法忘记的东西为什么没办法忘记,我就不知道了。”大鱼似乎是叹了口气:“我不记得我上次我去了哪里。我只记得我去了。我不记得上次我碰到了什么人,我只记得我碰到了。而这一次,则是你。”

思远沉默了一阵,他慢慢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那条大鱼,发现它根本没有实体,而是一团纯净到让人心生呼啸的能量,哪怕是一个手掌触碰上去都能感到那属于时间的流动在它体内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

光是这份能量,思远感觉它已经超过了自己见识过的任何一个实体。不管是狐狸还是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娲和那个能让万物蛰伏的麒麟都不如它来的强大。甚至连的地脉之祖都稍逊一筹,而且这股能量似乎能净化世间一切。哪怕仅仅是肢体接触就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净宁神,所以在这之后思远根本不知道该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愣愣的保持着这个样子,一动不动。

那条大鱼也没有动弹,最后连带着思远也开始散发出微亮的光芒,而在他和大鱼有接触的手臂上。出现了两条非常明显的光脉,一来一回,像是输送着血液的动脉一样,使大鱼和思远之间的能量开始发生互换和位移。

“大宇宙意识集合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思远突然抬起头看着这条漂亮而温顺的打怪鱼。突然露出了笑容:“或者……鲲鹏大圣?”

“鲲鹏……嗯,好熟悉的名字啊。”大鱼慢慢游开了思远的身体:“原来这不是你真正的世界呢,可你为什么把自己关在这里。”

其实当知道面前的家伙居然是三大圣之一的时候,他非常非常惊讶,作为最神秘的大圣,这只鲲鹏唯一的记载只有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而它的身体甚至是神州五大陆之一,因为太过巨大所以只能以神志遨游太虚,可即使是一抹神志……都足够让人叹为观止。

“我?我如果出去的话,会变成怪物的。”

“怪物?什么是怪物?”

“就是……”

思远突然语塞,他居然被一条鱼问倒了。什么是怪物?起来,怪物这个词只是相对于人类而言,只要不是人和人认知范围之内的东西都可以被称之为怪物。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妖来都是稀松平常,甚至他的面前就站着一个与天地同寿的怪物。

“我知道了!你是害怕变得不像你对吗?”

“我……我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会不像你呢?你就是你啊,变成什么样都是你啊。”

“可我会干一些我不想干的事。”

“如果你不想干就不会干啊,为什么还会干?”

思远沉默了,任何的疯狂、失控之后做出的行为,其实都是根植在心中许久不得而出的想法。当有一天这些想法不再受控,那自然就会驱使着人往那个方向前进,这对于思远来是一直没有悟出来的难题,但对于这单纯的大海鲜来……简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为与不为,不只是你自己的选择吗?为什么你要把它怪罪到别人身上?难道那个你变成的你就不是你了吗?那你为什么要害怕你?你难道不喜欢你吗?或者你还有很多个你?可是只有一个你啊,没有更多的你了。”

“我变成的我……到底是不是我?”

这个问题似乎突然让思远安静了下来。这个问题太好了。好到足够让他去思考了。

“我”变成的“我”自然还是我,可是这个“我”与现在的“我”并不一样,但实际上他仍然是“我”,而其中所产生的一切变化都只不过是“我”的一部分,为什么自己要去害怕自己?既然是我,那我就能控制我啊。

思远的沉寂并没有让大鱼感到不安。它默默的围绕着思远来回转悠,看上去悠然自得。哪怕这个世界一片虚无,但对于它来这也不过是梦一场罢了。

“那你。”

很久很久之后,思远突然抬起头:“如果我变成了一个不像我的我,我还能控制我吗?”

“当然啊。”

完,大鱼变成了思远样子,然后用同样的姿势坐在思远本体的对面:“你看,我变成你的样子,可我还是我。”

接着。它再次发生改变,变成了那个思远模糊记忆中有着暴虐气息的所谓怪物,但姿势并没有的变,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任何改变:“你看,我变成了你变成的那个你,可我还是我。我是不会变的,我即是我。不受控的,只有你的心。”

思远仰起头。长出一口气:“不受控的只是我的心?”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听到了你的心声。你害怕的事就是你想做的事。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你想做的事为什么还要害怕它?你害怕它为什么还要去想做它?”

一言之间,大彻大悟。

刹那之臾,花火绽放。

原本漆黑的世界开始出现了光,出现了风,出现了一片苍茫的草原和一颗参天大树,虽然仍是简单无比。但相比之原来却已是精彩万分。

思远惊讶的低头看着身下柔软的草地和不远处流光溢彩的那颗大树,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大鱼却显得十分兴奋,它不住的在半空中翻滚,发出惊喜的呼声。

“我好喜欢这里!我好喜欢你的世界!”

不管这言语间有大智慧但行为却很低幼的大鱼,思远慢慢的走到了那棵大树下。他伸手托起一片叶子,那叶子居然晶莹剔透,上头不断重复播放着一段段记忆画面,而这都是思远曾经经历过的那些记忆。

好的,坏的。滴滴,仿佛是凝固的旧时光一样,片片联接在这棵大树之上。

这棵树虽然高大,但只有十个枝桠,每一个枝桠上都挂着这种承载记忆随便的树叶,有的稀疏有的密集,有的树叶正在枯萎而有的却在慢慢生长。

思远放下手里的树叶,转过头眺望远方茫茫天际,这个一览无余的世界真的是让人能感觉到心平气和,寂静、安然、明亮,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那条鱼来来回回穿梭带来的声响。

“这棵树就是你。”大鱼冷不丁的窜到思远身边,对他道:“而你也是我见过的唯一的能够在自己的世界里种出世界树的人呢。”

“这……就是世界树吗?”思远看着大鱼,眼神闪烁:“可我不是应该发狂吗?”

“哦,你刚才摸我了是吗?”

“嗯,摸你了。”

“那个你已经在我这里了。”大鱼悠然翻滚了一圈:“但它对我来一都不强大,但是很好玩。我突然想要个伴了,所以就选他了。”

思远有些不明所以,那明明是心魔……为什么可以转移?

“我们交换了记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为什么不可以?我之前一直在犹豫,我要把自己的世界设定成什么样子,但不管是怎样多彩的世界我都不满意,直到看到你的世界,我非常满意。我决定了,我的世界以后就是这样了。”

“交换记忆?可是我感觉我什么都没有多啊。”

“因为我没有记忆啊。”大鱼欢快的道:“我给了你安稳,你给了我记忆。我们扯平了。”

这一思远倒是有所耳闻,但凡是大圣就必须遵循世界的基础法则——等价交换。所以跟大圣接触其实就会有一种做生意的感觉,就算你想无私奉献,大圣们都会给出他们认为合适的筹码用来交换,所以他们不会伤害任何生命也不会干预世界上任何事情的发展,因为这个代价是他们都给不起的。

这是大圣超然物外的原因之一,万物为刍狗就是这个道理,在他们的眼里大概才有真正的众生平等。

“那,大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呢?”

“我也应该谢谢你,很久很久没人跟我话了。”大鱼慢慢盘在思远的世界树上,轻轻闭上眼睛:“我困了,当我醒来还能记得你,我们会再见面的。如果不记得你,我会帮你守护你的世界,当做对你的谢礼。”

随着树的大鱼慢慢闭上眼睛,思远的意识也开始慢慢变得清晰,但随后又变得模糊,接着就这么一直模糊着,直到沉沉睡去。

“然后呢?”

“然后就醒了。”思远坐在**边,看着罗敷:“我不知道发生了,但居然遇见了一个只存在于传中的大圣。”

而在完这个离奇的故事之后,思远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沉思,在三个世界间穿行的他,突然有一种迷失感,他甚至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世界。这三个世界他最喜欢是那个空荡荡的极乐空间,最放心不下这个世界也最牵挂最原本的那个世界。

这种思考有些烧脑,但却着实让他感受到了很多,而且那只大海鲜也让他明白了一个自己长久以来都不明白的道理,可以算是顿悟也可以算是悟。当他知道自己正在为何恐惧之后,其实也就不那么恐惧了。那些对他来可怕的事情,其实也只不过是鸡毛蒜皮。

恐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面对恐惧的勇气。

那些愤怒、那些暴躁、那些永无止境的梦魇,白了只是自己内心那些想得却不可得的挣扎,抛开这些之后,一切也就都云淡风轻了。

而在另外一个世界守着他的二爷和狐狸也对思远的变化吃惊不已,因为他在半时之前已经展现出了狂化特征,但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永久性的狂化居然褪去了,只剩下一张安稳的睡脸,呼吸沉稳有力,面色平静,快速运动的眼球和嘴角的微笑正明他在做一个绮丽的梦。

“到底是谁……这么容易就能化解他的戾气?”二爷很是吃惊:“这太不科学了。”

“科学?你以为你科学吗?”狐狸十分冷艳的嘲讽道:“也许只有等他出来之后才能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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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章其实是个彩蛋章。很多人都不记得这个情节了吧。这是云哥哥遇见海鲜时的场景,也是书魂世界。那个世界的模板就是思远创造的这个世界,李果在这里修炼了八百年创造了个兔子,云哥哥在这里唤醒了海鲜大圣。

还有,最大的彩蛋就是——海鲜大圣,其实这一段我是要给她一个交代,虽然她是被云哥唤醒的,但她心里最思念的还是这个让她记不住的人。而这个人就是被月整合进她的梦里的思远。

啊,我这是提醒一下,因为两个剧情跨了六七年,很多人不记得了。

还有,满嘴喷粪的人,我不是伺候你的,别把自己想的多牛逼。这是我的书,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见天逼逼叨叨,你丫两套生殖器吧?(未完待续。。)

...

430、箫声随月 流年入江水

斜月孤悬,苍凉箫声和海浪,渲染了时光。△說

独自坐在礁石上,看着一身白衣胜雪的三娘吹上一曲碧海潮升,品上一壶好酒,吹着这咸味海风却如鲠在喉。

这是一个人的离去和另一个人的临边礼物,在相识十五年三个月零七天之后,分别的日子终归是来了。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三娘没有任何话,只是静静的为这即将离去的人儿斟满一壶上好的女儿红,轻轻的吹上一段他最爱的曲子,白衣胜雪两行泪却是无言对。

十五年的陪伴,今天将要成为记忆。那已被时光侵染的记忆已经在离开前慢慢枯萎,只剩下侵入骨髓的不安和痛楚。

曲毕,一抹大浪拍起层层水雾,被月光镀上了一层单薄的辉光,再被那晚风一拂味道就像是泪。

“十五年前的今天,我见到了盖世英雄。十五年后的今天,我亲手送走我的盖世英雄。细细想来,倒也不过是幽梦一场。”三娘静静坐在高处,任由身后的海浪沾湿她的发丝:“十五年,梦一场。十五载,歌一场。”

“我可以带你出去。”

“不了,与其抛下自我,不如就如此相忘江湖。”三娘倒是大度:“十五载以来,我日日夜夜都在担惊受怕,害怕一觉醒来不再见你踪影。如今,我倒是能真真切切的安眠**了。”

她的话如风般洒脱,可双颊流淌而下的泪珠却一滴接着一滴跌碎在黑黝黝的礁石之上化作晶莹飞溅的珍珠,散落天际。

“谢谢你,但……我必须该走了。”思远将酒杯中那三娘为了自己出嫁所准备的女儿红一饮而尽:“帮我向秀才和玥带声道别。”

三娘微微侧过头,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但笑容出现时却显得苦涩不堪。漂亮的脸蛋甚至都因为这样而变得扭曲。

十五年来的精心照料、十五年来的喜怒哀乐、十五年来的悲欢与共、十五年来的形影不离,在今天大概就要画上一个句号了。

可十五年的感情却无法就此割舍,思远嘴上着要走,身体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一呼一吸间都带着难以名状的疼痛。

而这时,岸边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饲养员。要出发啦!”

他没回头,但他知道这个声音是来自煜,在差不多两年的**下,思远用从梦境世界中带出来的属于鲲鹏的纯净能量从上到下把这个天使煜的戾气给净化了一遍,虽然她仍然不知道自己是李煜也不知道自己是那个山神,但她已经变得像原来的煜一样活泼可爱而且粘人并且给了思远一个饲养员的可爱称呼。

今天的离开,是大魔鬼穿梭机的第二百二十七次试运行,今天他们离开的方式是会以一种二向矢量加速形式进行,也就是在一定区域内创造一个类虫洞。接着思远会张开时空规则领域和它进行反向撞击,两股巨大的能量撞击在一起之后,将二维空间强行扭转为三维世界,接着进行世界虫洞连接。

按照大魔鬼的试验和理论验证,这样的虫洞就能够支撑起实体物质的转移,也就是从一个二维的思维世界中转移出一个三维世界的实体,也就是天使姐。

而理论上,如果能量足够的话。这里所有人都可以被转移过去,但这样的风险着实太大了。因为一旦能量超过那个阀值的话,黑洞可是会诞生的,秘法能量虽然比现阶段任何能量都要好控制,但失控的风险也不是没有。不过要让思远带个丫头回去也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大魔鬼在一开始就几乎断定了,三娘不会跟着思远走。她可是一个快四十岁的成熟女人,手握着大明三分之一的国家权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像那些姑娘一样头脑一热。

思远听到呼唤,他慢慢站起身,伸手拍了拍三娘的头:“丫头。再见了。”

三娘侧过头,没有再话。只是当思远转身的一瞬间,她却突然从后头搂住了他的腰,放声大哭。

哭泣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让思远的身体微微颤抖,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站在那里轻声问道:“保重。”

“我们……还能见面吗?”三娘用哽咽的声音轻轻问着思远:“我不会老也不会死,我能永远在这里守护着你的世界吗?”

思远突然如遭雷击,他突然想到了那条活蹦乱跳的鱼,虽然不知道那条鱼还能不能记得他,但至少那条鱼也曾经过要守护他的世界。现在,轮到一个真切的人对自己这句话的时候,思远才知道这句话的份量有多么的重。

“不用了,你要做的,就是……”他转过头,用力的拥抱一下三娘:“忘了我,不然太累了。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还能再次见面的。”

“那我们约好,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走。”

除了头,思远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了,虽然并不知道还能不能来这个世界,但他并没有办法去破坏一个人的希望和坚持。他并不是没和三娘聊过,但三娘一再坚持并不想离开,哪怕再不舍得。

对于她的选择,思远的选择则是尊重她。大家都已经不是孩子了,也过了冲动的年纪,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都已经习惯彼此在身边的人会突然感觉不适,但这种事避无可避。

大概这就是成熟的代价——即使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选择却仍然去尊重它。

三娘慢慢放开手向左走,思远也缓缓的往她相反的方向离去。两个人很默契的没有回头,思远害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强硬的把她带走,而三娘也害怕一回头就失去了留在这里的勇气。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不肯跟你走。”

这是罗敷上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她显然能感受到思远情绪的波动,所以质问的语气里带着不满。

“因为她太像宁姐了。”

这句话大概就足够了。罗敷自然知道宁清远是什么样的人,即使对三娘不甚了解,但她却知道这一类的女子都是什么样的性格。她们最容易被思远这种不苟言笑、认真强大的成熟男人所吸引,但却完全拒绝把自己当成花瓶。即使她们暂时委曲求全,但迟早会酿成巨大的危机,这一她们能够看清。所以她们会选择离开。

宁姐是这样,三娘也是这样。

思远能明白,就像大鱼告诉他的那样,能了解自己并战胜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成熟。

“饲养员,快过来啊!”

天使煜在预定的位置上朝思远挥手,而她旁边坐着的则是那个长着翅膀的加百列,她显得非常紧张,双手紧紧抱住她的天使权杖双目紧闭,身后的翅膀不住颤抖着。看上去这位能够超音速飞行的天使姐已经怕成了个球。

思远看着他们,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三娘,默默转过身挥手道别。

在之后,他迅速的摆脱情绪波动,走到了那个硕大的粒子加速器面前,此刻的大魔鬼正在做最后的调试,因为没有聚变能,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加三重引爆来启动机器。每一次启动这位能够支撑一道轮回的御守就得在**上修养好几个月。

“整个线圈回路大概有十五公里长,在粒子对撞启动之后。这几个铁圈会开始变成超高速粒子离心机,每分钟达到十二万转,你缓慢的张开规则领域,到达离心机边缘的时候停下来,接着二次加速。”大魔鬼蹲在地上一边检查线路一边的对思远道:“还记得我过的么,你的能力启动时。能量汇集是超聚变,所以你一定要控制好,不然对撞失败的话,就会造成反物质爆的。一旦发生反物质爆,你就立刻时光回溯。接着再来一次。”

“那你们……不是要死好多次?”思远吃惊的问道:“这……”

“没问题的,只要你的时光回溯能力还在,我们都可以复活。”大魔鬼指着周围那粗粗的线圈:“只要范围不超过这些电磁屏障,就不会对世界造成硬性影响,我只能负责启动离心机,后头的事就看你的了。”

对于大魔鬼的能力,思远并不担心,不过他也尽可能做到不适用时光回溯这种可怕的技能,一次成功的话,那么就代表着自己和大魔鬼这些年的研究成果没有白费,接下来打破真正的世界壁垒恐怕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那么,我开始了。”大魔鬼缓慢的开始往机器线圈里注入能量:“开始!”

思远站在球体的最中心,六根能够的交互圆周运动的圆圈开始慢慢的动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以他为中心居然被带起了一股巨大的龙卷风。

可即使是这样的速度仍然达不到要求,当离心机达到十二万转每分钟的时候,思远的二次加速正式开始。他缓慢的张开属于自己的领域,开始加速空间内的时间流通。接着一块一慢的时间在机器里开始发出冲突,强大的粒子流开始来回撞击,整个世界在思远严重陡然停滞。

“达到光速了。”思远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慢慢把力量往外伸展开来,直至把所有将要离去的人笼罩其中。

在双重时间标准对撞产生的强大能量之下,以思远为中心的地方慢慢展开了一个巨大的像水泡一般的黑色球体。

接着狂风散尽,思远的力量被吸纳一空,但他仍然处于时间静止状态,不过除他之外的时间流速转瞬恢复正常。大魔鬼仰起头看着那高达百米的黑球,长叹一声:“黑洞!人造黑洞!!!”

“黑洞为什么会是圆的?”罗敷现在也感觉到了紧张:“不应该是个洞么?”

大魔鬼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虫洞理论是将三维空间扁平再折叠,在空间的壁垒上开两个洞,我们从这个洞穿行到另外一个洞里达到空间的瞬间转换。但这都是第二维度的理论,而我们这是三维空间,二维空间的洞在三维空间是什么?”

“是个球。”

“对,就是个球。”大魔鬼指着那个球体:“现在我要启动了!你们闭上眼睛就好了。”

随着弹射器充能完毕,机械的齿轮声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吱嘎声,当最后一股属于大魔鬼的力量以爆炸的形式喷涌而出之后,弹射器就像离弦的剑似的,一头扎入黑洞。

在进入虫洞之后,所有的能量顿时全部消失,无影无踪,虽然意识还保留,但却不能够做出任何动作。

“不是黑洞的引力很大吗?”罗敷这段时间也学习了不少知识:“为什么……我们没感觉引力?”

“这是以庞大能量支撑的黑洞,所以又叫虫洞。时间对撞的能量抵消了引力,但估计哪怕是思远都扛不住多久。”

“那他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会内爆。把他吸入然后就回去了。”

果不其然,当他完之后,思远的力量开始枯竭,因他产生的黑洞开始内坍塌,几乎瞬间,天地间一阵悸动,月光哑然星光暗淡,然后这黑球和思远一起消失无踪。而在远处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幕的三娘,无力瘫软。

很快,思远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房间里的吊和那崭新的液晶电视,他立刻就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生活十五年的世界,回到了自己那个熟悉的地方。

可这里却不是英国,却是他老爹老妈的家里,儿子正在旁边的摇篮里酣睡,媳妇趴在**头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他轻轻起身,把疲惫不堪的莫然抱**,俯下身子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道:“好久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蹑手蹑脚的走到客厅时,却发现狐狸正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见到他出来,只是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不咸不淡的道:“回来了?”

“嗯,回来了。”

不过在完这句话之后,思远整个人突然崩溃了,坐到沙发上抱头痛哭……(未完待续。。)

...

431、顺天应人,守正出奇。

纽约时代广场,原本月朗星稀的天空上突然绽放出了一抹娇艳的花朵,色彩斑斓。△說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十秒,就像一面大教堂的彩色玻璃突然碎裂之后折射出如烟花一般的光芒一样。全程有超过一百万人目睹了这有如神迹的一幕,不少人还用随身的手机和工具记录下了这一幕千百年不遇的奇景。

不过在光爆发生之后,美帝在第一时间组织了相关部门进行的现场封锁,可无论是飞机还是观测气球都会在那一片领域里出现电磁失联的情况,雷达、短波、次声波等等,所有的具有能量的侦测体系都失去了效果。而当光圈散尽之后,整个曼哈顿岛的电力供应全部被切断。

霎时间,这个号称世界十字路口的地方,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和黑暗,包括汽车上光源都消散无形。总之任何具有能量的东西都熄了火,包括手机和随身听。

在曼哈顿成为无光世界之后的十分钟里,隶属于五十七区的美帝特殊机构正式介入这次特别的袭击事件。

在911之后,美帝对这种事情的防范非常严密,但现在突如其来emp脉冲袭击,直接让整个美国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不过很快,一级战备就已经解除,接着纽约的电力恢复开始逐步恢复,原本嘈杂的街头再次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只不过在繁华的街头多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或者不应该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一个长着翅膀身批雪白长袍的女子,她手中拿着一柄黄金权杖,眼神迷茫的站在现代化气息浓重的广场中心,周围已经有超过两百名军警包围着她。其中还有一百多个穿戴着防生化服的高大男子。

当然,外围还有数以千计的普通民众都目睹了这样一幕宛如神迹的降临仪式。

她天使的造型加上那宛如从圣经里走出来的样子,在让人看清楚的一瞬间就让周围不少虔诚的信徒当场跪在了地上,口中高唱着对万能的主的赞歌。

而这一次的事件也在一瞬间通过网络快速发酵,全世界范围内信奉基督教的信徒都了。那可是一个天使,正儿八经的天使。从外观到气息都是纯纯天国气息,就和圣经里记载的一样一样一样的。

不过在普通民众欢呼雀跃的时候,美帝政府可就没那么高兴了,因为这个家伙的出现,整个美国都动荡了,一晚上就带来了超过了三十起安拉胡阿克巴爆炸案,接着还有大规模的示威游行。

更烦人的是梵蒂冈教廷发出了追讨声明,居然很强硬的要求美帝归还这位天使大人,而且这个追讨文居然是通过网络向全世界基督徒的公开放送。简直强硬的不要不要的。弄的美国外交部都被弄的无所适从。

还有就是全世界范围内的所有天守门都向57区发出了通告,这份通告简直是要逆了天了,强硬程度简直就跟直接宣战了一样,如果四十八时内不把天使姐交出来,那么就将采取强制措施。

“我们到底还是不是第一强国?”

美帝的外交部长有些疲惫的撑住自己的脑袋,看着面前同样着黑眼圈的总统大人可怜巴巴的问道:“我总感觉我们被欺负了。”

“不是被欺负了,是真的被欺负了。”美帝总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付一个国家我们也许有能力应付,但对付这些无国界组织。我们真的是有心无力,他们有足够强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摧毁我们的主要城市。”

“怎么可能?”

这对于一个外交部长来确实难以相信。因为在他的见识中,美帝有足够的能力抵御任何种类的入侵,哪怕单挑全世界只要不扔核弹也绝对不会有失败了可能。但大统领却以这样一种消沉的语气出这种没有志气的话,这怎么可能让他感觉不诧异。

当然,大统领自然对这种事情是知道一些大概的,虽然美帝本土也有一些强大的特殊能力者。而且57区也致力于特殊能力研究超过了一百年。但这一百年所带来的进步真的不足以弥补美帝跟那些神秘力量的真实差距。

有些人美帝哪怕没有历史也能做到人世至强,但实际上前提是那些怪物们不掺合进来,否则一场大战下来就算能赢,基本上美帝的国家基础也要毁灭一大半。

这就是一种很违背常理的真理,个体强大的一定程度。确实能对另外一个种群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现在我们怎么办?”

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身穿上将军衔的男人,他孔武有力面容刚毅,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斯拉夫人的悍不畏死。

而他,正是五十七区的老大,前苏联特别事务调查科的负责人,同样也是他把前苏联强化技术带入到美帝并成功研制出一批毫无想象力的筋肉人超级英雄。

“那您觉得该怎么样呢?哈罗夫先生。”

“当然不能交给他们,那位天使姐是我这么多年以来见过的最强大能量也最贴合白种人体质的神秘生物了,如果交给他们,我们恐怕会继续原地踏步三十年甚至更久。”

“可我们有办法抵抗这两大组织的联合发难吗?梵蒂冈也许还能以外交手段谈判,但那个可恶的天守门呢?这个我在以前根本没有听过的名字,我甚至都不知道它是如何发展到整个欧洲的。”

起来,天守门的崛起也就只是近十年的成果,这种崛起速度看上去很缓慢但实际上却大概是像黄焖鸡米饭一样“之前根本没有听过,但似乎**之间就铺满了大街巷”这样的效果。

亚洲、欧洲、非洲,三个地方居然都有天守门分部,甚至连驱魔人都已经被压制到了英国本部,于是导致了天守门那个不知道设立在什么地方的总部对美帝的宣言一经发布,就达到了高呼四应的效果。全世界范围的神秘组织居然有八成都要响应他们的圣战口号,甚至连一经被打压得不成样子的绿教都趁乱宣了一把大希望国。

这轮宣战大潮一直持续到了早晨,接着美帝召见了全世界的驻美大使馆,但人家一口否定这里的事情跟政府和国家没有半毛钱关系,那些民间组织在他们的国度也很让人头疼,多次剿灭都没有效果。反而让他们的国家损失惨重。

这里大部分人的话都是真的,但那个天朝外交官怎么看怎么让人不顺眼,只要不蠢的都他妈知道,天朝的特殊组织一贯跟政权绑定的,不然也不会出现当朝的官方去纪念前朝战争的活动,这种传承性质的东西就跟欧洲那帮子人差不多,虽然政权几经周折但他妈梵蒂冈还是那个梵蒂冈。

可无奈,人家就是这么一口咬定了,他们国家的特案组已经在好几年前就覆灭了。后来成立的天守门已经不再受到管制,对于那些人其实天朝也很头疼,可是没办法啊,总不能往自己的土地上扔核弹……

所以一天的紧张会晤并没有达成任何共识,包括美帝总统在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慌乱。

“这是神秘力量自一千三百千前以来第一次介入世界格局纷争,我们并没有做好应对准备。”

就在天守门的军团整装待发的时候,美帝的智囊团也坐在了一起,一起商讨这次事情该怎么办。他们一部分人主张把天使姐交出去,另外一部分人则抵死不从。

“但如果放弃了这次机会。我们将在下一个纪元里处于下风。”

如果美帝不厉害,那绝对不可能,其实早在肯尼迪当政的时候,美帝政府的官方智囊就已经推算出下个时代一定会是秘法时代了,因为当基础物理学达到瓶颈不得寸入的时候,秘法学自然而然就会再次兴旺。诸神之力将回归世界,那时候的秘法能量和科技力量相融合的新型文明将会取代现在的工业文明,接着让人类进入下一个崭新的纪元。

而如果美帝想要再次保持世界之王的头衔,那就一定不能像天朝丢失大航海时代一样丢失掉这次的秘法革新,这不但对于美帝。甚至对于整个盎格鲁撒克逊人都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现在,这就是机会。一个天外来客,一个纯正的具有强大力量的天使,如果能好好把握住这个人,美帝虽然一时半会还不能在秘法学上获得飞速进步,但总不至于在竞争中落于下风。

于是乎,降临派和拯救派在一个会议室内吵得头破血流。而这时,第一道通牒却已经摆在了总统秘书处的办公桌上。

“时间只剩下十九个时了,你们确定还没有商量好对策吗?”美帝总统指了指身后的大屏幕:“你们看看时间。”

大屏幕上的倒计时已经还剩下不到二十个时,而根据能量探测卫星的显示,全世界范围内具有一定程度能量的个体都在朝美帝移动,有几个甚至超过了核反应堆的能量反应。

“我不敢想象,如果这些怪物进入本土,我们除了用核弹之外还能用什么挡住他们。如果我们不把那位天使交出去,我们大概可以去地下避难所祈求上帝了。”

真的,以现在的科技能力,在如此多的怪物面前其实人类还真的不堪一击,除了用核弹扔本土之外并没有任何好办法,可就是哪怕使用了核武器都不一定能完全杀灭这些怪物,再加上根据57区的专业分析,这帮怪物里绝对有人能够驱散核冬天甚至让核弹都无法造成伤害。

就在所有人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突然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轻松自如的拉出一张凳子坐在了总统大人的旁边:“哦,诸位。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这么焦急啊。”

“你是什么人?”

在场的武官纷纷拔出手枪指着这个不速之客,他们大声的呼唤警卫,但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不用百分力气了,警卫们都睡着了。”

“那你到底是谁?”

“嗯……怎么呢,我是可以帮助你们的人。或者,你们可以叫我和平守护者。”

完,那些将军们手上举着的手枪突然直接就凌空解体,然后就这么在半空中悬浮了下来并在很短的时间内重新组合成刚才的模样,不过这次枪口却是冲着他们自己。

“先生们,不要太紧张了,相信我好吗。”

现在在场的人大概都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在大屏幕上也相应的显示出了他身上所蕴含的能量逸散。

“对了,你们这个是不是就是特斯拉的那个研究成果,好像叫什么能量共振感应装置。我记得好像是根据相对分子能量逸散来侦测敌方能量总量的雷达。”

“你……你是谁?”总统大人惊讶的问道:“这可是我们的终极机密。”

“这算个屁机密,这本身就是用我的公式做出来的东西。”

“您是……”总统大人眼睛当时就亮了:“罗?”

“请叫我罗睺。”罗睺微笑着拍了拍总统大人的脑袋:“朋友记性不错。”

听到是他的名字之后,总统大人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接着用颤抖的声音道:“现在我向大家郑重介绍一下这位先生。他是传中那位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守护神,罗。”

“请叫我罗睺。”

“落后先生虽然是出生在东方,但他却在千百年来一直默默守护着我们,今天他的到来,也从正面告诉全世界,上帝没有放弃美利坚!”

“不要跟我扯信仰,你们的上帝在我面前就是个屁。”罗睺大大咧咧的侮辱着至高天神:“我从来不当义务劳动者,我帮你们抵御天守门,你们给我想要的东西。”

“请您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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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有位书友问我,为什么要把世界设定的如此复杂。

其实我特么也不想好么,为了填坑就必须挖坑,然后又必须填坑接着再挖坑。我如果不是酝酿了三年,我怕我连这个世界体系的坑都填不满……(未完待续。。)

...

432、完美和完整,不是一回事。

天守门以一个民间势力对一个世界强国宣战的戏码,几乎占据了全世界大部分主流报纸主要版面,有些人以为他们就是和塔利班之流的恐怖分子,大多时间只是付之一笑,毕竟谁看到这种螳臂当车的笑话,都得当个笑料上几天。

但如果有心人却会发现,美帝全体高层居然在早晨来临的时候全体蒸发,而一些权贵阶级的掌门人也随之消失不见,只剩下的一位炮灰副总统在电视访谈上笑着那些恐怖分子不自量力。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天守门这次大行动,身为三巨头之一的大齐组居然没有接到任何行动命令,只是让狐狸继续把他投送到了大英帝国。

在去到英国的第二天他才知道这个消息,而且还是从报纸上才看到的,接着他整个人都震惊了。这样庞大的动作,他居然没有一丁的风声,甚至没有人告诉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就这么跟美帝宣了……

“这件事我知道。”大魔鬼脸色阴沉的坐在茶几上,手上拿着的烟已经烧到了尾巴,散发出刺鼻烧海绵气味,但他却浑然不觉:“天守门的海外机关侦测到美帝那边有异常变动,有人利用我们打开的虫洞打开了上三界最后的屏障,上三界大军还有十七个时抵达战场。”

思远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就在几时之前他还沉浸在告别的悲伤之中,然而现在却发现自己所熟知的世界已经成了一团乱麻。

“加百列怎么样?”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我即将启程去救她出来。”

“我跟你一起去。”思远对于这件事自然是当仁不让:“贞德呢?”

“你的是哪一个?”

大魔鬼的语气和表情出奇的认真,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愤怒的情绪,但思远却已经能感觉出他的怒气正在持续发酵中。

“金头发的。”

“今天一早就去了白金汉宫讨论这最后一批纯净的驱魔人该如何处置了。”到这。大魔鬼慢慢站起身:“这次战争你不需要参与,你要负责清扫整个英国的地下势力,对美国宣战只是一次佯攻。”

在大魔鬼严肃而认真的解之下,思远才知道自己这边才是负责主攻的区域之一,因为除了上三界之外,还有不少的国家和势力都在培养自己的超级战士。包括美帝包括日本,而作为老牌资本主义帝国,他们本身也是盎格鲁文明的发祥地之一,对神秘学的理解远在那些新型国家之上。

而且这里作为驱魔人的总部,手中握着的力量绝对是非常可观的,现在他们被上三界渗透成了筛子,那么必须在他们和美帝对天守门形成合围之前彻底解决这里的问题。

当然,单靠思远是远远不够了,除了贞德和但丁之外。国内也会派人来这里的支援他的行动,而这些人里就包括宁清远。

虽然不知道二爷这么安排到底是为什么,但思远感觉怪怪的。当然,本来还包括大魔鬼的,但因为加百列的时空穿越落出现问题,所以他必须要远赴美帝去把那位天使姐给救出来。

接替他的则是对于思远来比较陌生的人——一个日本人,一个和思远只有一面之缘的的安培晴明。

实话,思远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好。上次见他的时候是在那艘大船上,他在大天魔出现的时候抛下了所有人独自逃跑了。不过当听到他其实也是个御守的时候,思远都有些诧异了,就这么个人居然是饿鬼道的御守,难道选御守都靠的是抓阄么?

不过也对,御守的分类其实很诡异的,这一也是在通过很长时间的研究之后才得出的结论。最有人性的齐思远掌管畜生道、地狱里爬出来的大魔鬼掌管人道、胆怕事的安培晴明掌管以凶残著称的饿鬼道。唯独应景的大概就是左明轩了,掌管修罗道的他看上去最像那么回事。

“还有一个任务,天道和地狱道的其中一个御守很可能就在英国,你尽可能找到他。”

“可是我们没有情报他们其中之一在这里。”

“嗯,并没有。按照我的分析来看。在这个地方的应该是最强的御守,比我强。”大魔鬼上一根烟:“也许……除了左明轩和你,他是最强的。”

“会是谁?”

“天道。”

关于天道御守的记载,思远只看过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这一道的御守可以是最神秘也最强大的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不受轮回限制无限转生的人类,虽然每一次转生都会清除他的记忆,但他的力量却会不断累积。有传言这一道的御守的强大程度哪怕是天守都要避上几分,但他却从没有一个明确的记载,只能从纹身印记上看出来个大概。

不过据大魔鬼还不是御守的时候见过那家伙,当时是在印度,他被当做神明来崇拜,当时自认为已经很强大大魔鬼只是被他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就给逐出了人界**冥途,经过三十年才重新爬了出来。不过再去寻找的时候才发现那逼已经投了胎,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家伙现在大概在三十五到四十五岁之间,至于在什么地方,思远就要想办法引他出来了。

“战争,也许是世界上最不好玩的游戏了。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也许有的伙伴就回不来了。”大魔鬼临走前对思远的最后一句话:“当然,如果真是那样,你也别太伤心。”

“你呢?你能回来吗?”

“不知道,谁又知道呢。”大魔鬼背对着思远耸耸肩:“不过应该没什么意外。”

他走之后,思远站在窗口重重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用手指狠狠把烟头碾碎在窗台上,转身推开房门:“全体准备出发。”

“是!”

屋子里等待着的所有人跟着思远一起走出了这间困住他们很久的别墅,外头的哨兵立刻阻止。但却被思远的下属分分钟给按倒在了地上。可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大量的军人就把他们层层叠叠的包围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思远心中冷笑了一声,他的预感又一次正确了,这帮英国佬从开头就没打算让他们走出大门,从站在最外围那一圈佩戴着皇家国教骑士团团徽的人就能看出来。这显然是打算翻脸的节奏。

“全部击溃。”

“是!”

思远手下带着的人那可都是上三界皇族的精英卫队,面对大英帝国的国教骑士团那根本就是九级战列舰吊打两级舢板还用他妈的金币弹……

至于思远,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手,只是静静的朝贞德气息的方向走着。如果是放在原来,思远多少也得亲自动一下手,但他可是当了十多年皇帝的人,这种从容不迫、闲庭信步的气质基本上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当有攻击临近,他甚至连闪避和阻挡的动作都不会做。旁边自然有人冲上来弹开攻击,不管是子弹还是魔法。

不过这对他来是习惯,可对于对手来这可就是裸的装逼了,特别是全员对他集火他都不闪不避时,那可以就是对背负着至高荣耀的国教骑士团最大的侮辱。

所以在那些炮灰杂鱼差不多全倒下的时候,一个身穿火红色斗篷的奇怪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思远的面前。

他带着一定带沿儿的帽子,浑身上下都穿着暗红色的衣裳,胸口别着一枚金质的高级徽章。双手拿着两根尖刺似的武器,摆出一个酷炫无比的姿势半蹲在思远的面前。嘴里絮絮叨叨的道:“没想到现在还有能让我亲自动手的对象,不过我为了感怀上帝的恩泽,决定给你三十秒的逃跑时间,我……”

思远从他身边经过,什么也没,只是用眼睛斜了他一下。甚至连正儿八经的眼神交汇都没有。

这个动作让那个干瘦修长的逗逼勃然大怒,他转过身用手里的武器指着思远厉声喊道:“你的时间结束了,东方人!”

完,他化作一抹赤红的光影急袭向思远的背后,但随着一声清脆的爆响。他吃惊的发现自己那连坦克装甲都能轻易穿透的武器居然被面前这个男人反手用两根手指给捏住了。

当他带着惊奇的目光抬头看向思远时,却看到了一副不苟言笑的认真表情和眼神里那视若蝼蚁的轻蔑。

他没多什么,只是感觉无端的愤怒,接着腾出另外一只还能活动的手,操弄起手上的短剑模样的东西疯狂的往思远的背后刺去。

思远仍然不闪不避,任由他的武器刺在自己身上,但让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锋利刺在思远身上之后,居然像被水煮过的香蕉似的软趴趴的垂了下来。

“其实我不喜欢杀人。”思远转过身,一只手捏在了那个男人的脖子上,单手把他撑了起来:“但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有些时候对于有些人来,死亡是最好的惩罚。我看到了你背后的罪,你该死。”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妖火冲天而起,附着在那男人的身上痛快的燃烧了起来,没有温度的妖火比任何火焰都更加快速的融化着那人的血肉,不出片刻的时间,原本完整的人就已经被灼烧成了一副惨白的骨架。

看着手上的骨架思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不过却什么都没,伸出手在那具骨架子上了一下,霎时间清风扬起将已经粉末化的骨架子吹散于无形。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思远继续往前走着,而他的身后已经被一批一批哀嚎着的人的身体铺满,虽然没有几个死亡的,但全都已经被打得丧失了战斗力,整个皇家国教骑士团霎时全灭。

可突然间,他感觉到一阵阴风吹过,这让他不由得回头看去,接着他倒是很意外的停下了脚步,因为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人形正在快速的聚拢,接着刚才那个被他烧成飞灰的男人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并发出狂野的笑声:“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够杀死我,我只能你太天真,太天真了!那么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恐惧!”

着,他开始从地上的人身上疯狂的吸取生命力,不多一会儿,原本还能活下来的人都变成了一具一具的尸体,而且这些尸体都成了干巴巴的木乃伊,身上的精气在一瞬间被吸了个干净。

“你确定要这么干吗?”思远收回视线并伸手阻止旁边要上去干那家伙的护卫队:“我仔细的问你一遍,你真的确定吗?”

那个人听到思远的问题之后,笑声更加猖狂了并且身上也开始出现了许许多多让人汗毛直力的眼睛,一股腐心蚀骨的气息慢慢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看上去倒也不弱。

“你,我会让你感受到无尽的痛苦!”

他在这句话之后,头慢慢旋出了一个散发着恶臭的血球,而且以惊人的涨势开始慢慢长大。

不过思远在看了看他身上的眼睛之后,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接着额头上张开了一只竖着的暗金色眼睛。

那只眼睛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魔力一样,在睁开的一瞬间,就让那男人浑身动弹不得。接着思远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跟他惊恐的眼神对视着:“也许你不知道,但我要告诉你,御守能够将一切已死的东西超度。刚好,你符合要求,真是抱歉。”

话音刚落,轮回之光从上而下投射到了那男人身上,他虽然尽全力挣扎,但却根本无法跟轮回之力做斗争,最后只看见他身上有一道虚影被硬生生的拽出了体内并被这道光吸了上去。

“难怪可以不听复活。”思远看着他身体里源源不断涌出的灵魂:“你究竟是杀了多少人。不过没关系了,轮回之后,你就干净了。”

在那家伙不甘的眼神和挣扎中,他身上数以千计的灵魂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吸附一空,最后只剩下他已死不知多少年的干枯躯体倒在地上,慢慢的尘归尘土归土再也没能复活。

“走,我们去白金汉宫。”思远扭头对身边的禁军侍卫长道:“然后跟他们好好聊聊。”

在跟着他前进的路上,有两个狐狸精悄悄咬耳朵道:“幻,你有没有感觉啊……新王在睡一觉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变得又冷又酷又有男人味呢。怎么?你有想法?”

“哪有那么好的福气啊……唉,你是不知道新王多吃香呢。”(未完待续。。)

...

433、也许翼下之风比肋下之刀更加有用。

从思远所在的位置要去到白金汉宫大概需要三时二十八分钟,因在场并没有人能携带这个魔免的家伙过去,所以思远决定让妖皇卫队先行过去,自己则乘坐陆上交通工具以最快的速度向那个方向赶去。∽↗∽↗∽↗∽↗

在路上的时候,他着实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不是他紧张而是这一整个国家都紧张了起来。虽然对民众宣传的内容是恐怖分子对美国的所谓“圣战”可能会波及到英国,但街上那一队队巡逻的士兵已经足够明这个国家的高层是多么的紧张那些人外妖物了。几乎每一条街道的转角都站着手持特殊武器的黑衣人和脖子上挂着十字架诡异壮汉。除了他们这些人之外,普通民众可以是少之又少,一路上思远都像行走在鬼城似的,寂静无声。

为思远开车的是当地的一个向导,他的年纪似乎不了,从外貌上来判断他怎么的都得有个八十多岁了。他在看到这一路上的萧条之后,沉默了好半天才了一句话,而这句话正是“战争来了”。

思远饶有兴趣的问他为什么这么,老头絮絮叨叨的着当时二战的时候,他才只的十岁,但他清晰的记得当时的街道上也是这样一幅光景,四下无人、寂静无声。看到现在这一幕,足够让他回忆起当年那恶魔一般的回忆。

“放心吧,这件事跟普通人没有关系。”思远耐心的安抚着这个为了200英镑而冒险的老头:“你们甚至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可能不知道。刚才我看到了为我洗礼的教父,如果我没记错他最少一百三十岁了,但他却仍然保持着三十岁的样子。这足够明将会有大事发生。”

“怎么可能,也许只是长得像呢。”

“再相似的人难道连疤痕的位置和颜色都一样吗?东方人,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去伦敦,但我劝你现在并不是过去的好时机。”

这个大爷虽然在思远看来是个外国大爷。但这絮絮叨叨的样子和他认识的那些胡同里的大爷大妈没有什么不同,那一絮叨起来就可以是没完没了。后头居然开始给思远讲起了二战的故事,而且还出人意料的讲的不错,反正思远特别喜欢阿登反击战和市场花园那一段,无论是哪一边都带着一股子悲情壮烈,很有味道。

“谢谢了。”思远下车之后。递给了这位善良的大爷整整五百英镑:“您的故事很精彩。”

不过那大爷根本不敢收他的钱,因为在他下车之后,已经有几百个人把他围在了中间,那些穿着斗篷和风衣的白人大汉,每个人看上去都不是善茬。而面前的维多利亚火车站里还站着更多这样的人,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武器,身上也佩戴者代表皇室卫队象征的徽记。

“稍等一下,先让这位先生离开。”思远伸出手一脸轻松的对骑士队长用英语大声喊道:“他是无辜的,我不希望有平民被卷入这个世间里。”

但他喊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些人手里的热武器和魔法武器就像不要钱似的向他倾泻而来,密集的镌刻了符文的秘银子弹在他看来就像一堵墙似的排山倒海而来,这种比达姆弹威力更巨大的特殊子弹一般是用作对付身体强韧的狼人和吸血鬼,如果普通人被击中的话,机会会在一瞬间被撕成碎片,而它们的大口径也保证了除了主战坦克之外没有任何掩体能够抵御住它们的轰击。

霎时间,整个站前广场上就被一股子充斥着硫磺味的火药烟气给笼罩了起来,三米之外连大象都看不清楚。

枪声渐止。一队佩戴者全套防生化服的人钻进了烟雾中,手中拿着特制的喷火器。这些喷火器里的火焰是由教堂中收集而来蜡烛油炼制而成。虽然火力对比凝固燃烧弹来弱了不止一半,但却能对秘法生物造成致死性的伤害。

不过当他们刚步入烟雾之后,闷闷的伦敦突然刮起了一阵莫名其妙的风,这阵风让烟雾迅速散去。而在烟雾的中心正是那辆老旧的皮卡和里头静若寒蝉的老头,以及坐在皮卡车的思远。

至于那些大威力的弹头,散落一地。围绕着这辆皮卡规规矩矩的拍了个圈,看上去还是个挺美的图案,就像麦田怪圈。

“我了。”思远从车上跳下来,双手摊开:“不要伤及无辜,你们人类总是这么自私。”

他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愣了,因为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无意识出了“你们人类”这四个字,这甚至是他自己都没经过大脑就这么溜出来的词。

“进攻!快进攻!”

防守方的指挥官发出了最终指令,他其实已经被这个东方男人给吓坏了,刚才那一轮饱和攻击甚至没有给他造成一丁的伤害,所以他在惊恐之下只能命令自己身后的魔法师部队进行杀手锏攻击,反正他们的任务就是要组织任何人接近白金汉宫,不要让圆桌骑士们遭受到任何骚扰。

不过还没等法师部队结束吟唱,思远就已经扬起了双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愿翼下之风祝你远航,去吧,环游世界吧。金翅大鹏!”

一直巨大到如同飞行岛屿一般巨鸟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思远的头,它出现之后首先发出了一阵清澈悠远的鸣叫,巨大的翅膀轻轻煽动了几下。然而就是这么随意的扇了几下却如同平底惊雷一般的扬起了滂沱飓风,这股大风让在场除了思远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站立的住,那些经过改良的低底盘装甲车都被吹得在地上划出一道无奈的刹车线。

而接着,大鹏鸟煽动翅膀的速度越来越快,但风却变得平和了下来,不过这平和的风却好像有一种莫名的魔力,所有被吹开的人都像是摆脱了地心引力一样慢慢的飘了起来,悬浮在了空中。

“给你们一场走就走的旅行吧。不用谢。”

话音刚落,在场的几百号人就好像蚂蚁搬家一样一个连一个向远方飘去,电光火石间已经在百里开外。接着这风之主的力量,这些人在受到大鹏鸟保护的情况下,一到达海面就四散分开,朝世界的各个角落飞去。

他们的速度很快很快。但由于大鹏鸟的保护却并没有受到伤害,他们有的落到了维也纳、有的落在了罗马、有的落在了卢森堡、有的落在瑞士的白雪皑皑之中。远的更是漂洋过海来到了樱花盛开的日本横滨、苍劲无双的嘉峪关、美景无边的夏威夷。

总之这防御部队,几乎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就被传送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还都是一些名胜古迹或是风景独好的地方。

当然,其实思远也能在一瞬间撕碎他们的,可心如磐石不代表残忍嗜杀,杀戮不具有任何实际意义,反而会结下永远化不开的仇恨,所以这种处理方法大概是最浪漫也最纯情而且最棒的方法了。毕竟他们那些人最近的落都在巴黎,离这里隔着一个英吉利海峡,等他们赶回来的时候,恐怕早就人走茶凉了。

看着广场上一瞬间被肃清的禁卫军,老司机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刚要话却见思远伸出手,上头捏着一千英镑:“让您受到惊吓了。”

老头战战兢兢的接过思远手上的钱,根本没勇气话。只是猛踩油门一骑绝尘的消失在了空荡街道的转角。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思远看到了一个因为躲在车站柱子后头的女孩。她穿着祭司服手上拿着一根银杖正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生怕被人发现,但她大半个身子却不经意的露了出来,但正自以为隐藏很好的探出身子偷偷瞄了一眼思远到底离开没离开。

思远并没有在意,只是朝她微微一笑并比划了一个v字手势。这一下当场就把这个祭祀给吓哭了,甚至都忘记了隐藏。整个身子都露了出来,哭声还震天响。

“这个给你。”思远走到她身边,手上捏着一根金翅大鹏的羽毛:“当做道歉的礼物。”

金翅大鹏的羽毛,句不好听的,那是放在上三界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工艺品。因为它的强度比精金还要硬,但却轻的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甚至只要脱手它就能够悬浮在空中,不升不降。当然,这里更受关注的则是它那熠熠生辉的色彩,纯金的外观配合整齐无比的排列都被那些喜好收集的人视若珍宝。

“再见。”

看着被悬浮在面前的金羽毛给震慑住而忘记哭泣的祭祀,思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直奔向自己应该有的目的地。

而那个祭司就这么握着金羽毛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思远,浑身仍然颤抖不已。而就在这时,她身后血光一闪,接着身首就此分离,的鲜血沾在了大鹏鸟的羽毛上,让本来轻若无物的羽毛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刚走没多远的思远也在此刻停住了脚步,身上的妖火噼啪的燃烧了起来。

“也许,有时候,你们人类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动物。”他回过头,脸上的妖纹径直覆盖上了额头,看着那隐藏在阴影里的人:“你违反了自然的法则。”

阴影中的人慢慢走了出来,佝偻着背,脸上戴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面具,轻轻舔着刀锋上的鲜血。他听到思远的话之后,从嗓子眼里发出了几声怪笑,似是轻蔑。

“不是死物,却比死物还要残忍。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可以对自己的同伴如此残忍,但我知道,从刚才那一刻开始,你已经不再是活物了。”思远伸手指着那个人,妖火绕着他的胳膊形成了一个回旋,就像是在他手中形成了一柄利刃似的,就连触及到妖火的石板都开始慢慢融化:“今天,我要教你什么叫做规则。”

“是吗?御守思远。你能教他什么规则呢?”

一个女人慢慢从天而降,风韵十足的坐在半空中的一座莲花上,轻捂着嘴浅笑。这个只看半张脸都倾国倾城的女人在思远眼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起来,我们还是有渊源的,对吗?”

“你勉强算是徒子徒孙吧。”

“那么,今天就由我这个徒子徒孙清理门户好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阳明三杰里蓬莱的祖师爷,那个曾经和狐狸有过一段不清不楚往事的女人,根据情报她就像吕操一样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好像叫什么炼紫英。

“哈哈,好啊。徒孙。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清理祖师奶奶咯。”

“就你一个吗?”思远眉头扬了扬:“还有两个呢?”

“你不会想他们两个也出现的,先搞定你祖师奶奶咯,不然……”

她的话还没完,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凉意,根据多少年来的经验,她近乎本能的往侧面一躲。几乎是擦着她的头皮,一柄由妖火凝聚的妖刀无声无息的滑了过去,如果她刚才有片刻迟疑,现在恐怕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哎呀,好凶的嘛。徒孙。”

虽然心有余悸,但她脸色却一切如常的调侃着思远,只不过这次她再也不敢轻敌,哪怕是在调笑的时候,眼神也一直关注着思远的一举一动。

而是思远虽然一击不中,但神态却没有任何变化,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仰起头微笑着看着这倾国倾城的女子:“师叔祖,下一次你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本来按照平时的调调,炼紫英恐怕会仰天长笑了,但这一次她却没有任何话,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面前的字辈给锁定了。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头猛兽捕食前的沉静,根本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没有气息的他……只能靠直觉来抵御,而就连她自己都知道,直觉恐怕是世界上最最不安定的东西了。(未完待续。。)

...

434、曾几何时,心生呼啸。

可能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傀儡术就是蓬莱的傀儡术了,那数十万金铁兽还存在就已经足够证明蓬莱的技术多么强大。…≦說

作为蓬莱祖师爷的炼紫英自然早就熟练的掌握了这门技术,精湛程度更不是莫玄那种程度可以比拟的,就好像那个切下祭祀头颅的像钟楼怪人一样的东西,只是她随手用粘土制作的奇怪生物。

这些强大的人工生物不但个体强大,而且还拥有一定的智慧和属于自己的生命。换句话,这个娘们已经违反了禁忌了,因为不管是上中下三界,只要是创造生命的技术都是不允许存在的。这无关强大只关伦常。可现在,这个曾经规则制定者之一的炼紫英自己就违反了这条规则。

“真的以为你无敌天下吗?”

炼紫英坐在半空,以雍容华贵的姿态看着身后被思远切得层层叠叠的粘土快,嘴角绽放出了笑容。

思远也笑了,他仰起头看着炼紫英露在外头的美腿:“我只是想见识一下蓬莱的祖师爷究竟有多强,现在我见识到了。哦,对了。你的腿很美。”

“谢谢,没想到你还是个**呢。”

他没有反驳,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接着身影陡然消失在了原地,这一次炼紫英根本没有办法捕捉到他的痕迹。心道一声不好,连忙张开术法护盾,可这一次她真的是慢了。护盾还没张到最大,一柄油绿妖刃就已切了进来,像切开奶油蛋糕似的将她的护盾切成了碎片,那妖刀还去势不减,直直将炼紫英的双腿从膝盖以下完全切去,接着妖火瞬间治愈了她的伤口。只留下两条在地上逐渐失去温度的美丽腿,脚趾还微微颤抖了几下。

炼紫英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等她低头去看自己腿时,她几乎心神失守,没有任何疼痛、没有任何触感,但她引以为傲的长腿就已经剩下了谅解光秃秃的棍子。那涂抹着她最爱颜色指甲油的美丽脚丫已经化作了一滩死肉。

“我要杀了你!”

炼紫英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瞬间暴怒,原本美丽的她现在看上去就像一头暴虐的母兽,没有章法也不顾优雅的朝再次出现的思远杀了过去,脸上一派狰狞。而她身后那些傀儡也像发狂一般嗷嗷怪叫着扑向思远。

可就在这时,地面上突然涌起了密密麻麻的土制人,它们就像从地狱中挣脱出来的恶魔似的,拉住那些傀儡的脚就往地底下拽,坚硬的地面瞬间化成了一片沼泽。所有的傀儡在几个呼吸间就完全消散于大地之上,再没有一丝生气,甚至连重生都无法做到。

“杀了你!!!”

丝毫不顾傀儡全灭的炼紫英此刻已经扑到了思远的面前,双手死死捏住了他的脖子,手中不停使出各种术法疯狂的攻击思远。

“曾经的你,冰清玉洁、美貌无双。”思远慢慢掰开她的手并用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狠狠的摔在地上:“是万众瞩目的女神。那时,你心地善良。温婉迷人。”

嘴角渗出鲜血的炼紫英挣扎着想要再次起来,但却被思远用两柄妖火之刃刺穿了双手钉在了地上。他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脑袋:“带领着蓬莱从一个门派慢慢成长为与昆仑、蜀山并驾齐驱的大门派,门下弟子无不对你膜拜,封你为圣。”

炼紫英咆哮着,而思远就蹲在她面前看着这个曾经让无数男人倾倒的女神:“老祖宗,你还记得蓬莱的门规总纲吗,你亲自起草的。”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不对哦。”思远从怀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开第一页:“蓬莱者,修术为次修心为重。蓬莱者,胸怀天下悯而众生。蓬莱者,以思为善行跬而至。蓬莱者,通达情理晓得大义。你看。这是我当初的笔记,那时候我还是个菜鸟呢,但是既是入了蓬莱,我自然也得以蓬莱门规为守则。这么多年不敢忘记,受人侮辱、受人嘲笑我一笑置之,因为我是蓬莱者,通达情理晓得大义。见理不顺、见义不平我怒发冲冠,因为我是蓬莱者,我胸怀天下悯而众生。我从不夺人至宝、不求修行法门,因为我是蓬莱者,修术为次修心为重。我遇事总是自省其身,从不怪罪他人,因为我是蓬莱者,需善思三思方能致远。”

思远完,拎住了炼紫英的头发,眯起眼睛道:“可你,却忘了。你为了炼制傀儡,用幼童祭鬼、你为了达到目的迷人心智,毫无目的毫无顾虑的滥杀无辜,这笔账我都记着呢。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凡人只是蝼蚁!你对凡人心存善念,终有一天你会追悔莫及!”被制服的炼紫英渐渐恢复了神智,冷笑着看着思远:“你只是妇人之仁。”

“妇人之仁?也好。”思远的手指顺着炼紫英的额头慢慢滑落至她之间:“那今天就让你看看不是妇人之仁。”

“不要!”

远处一个是声音幽幽传来,但却已经为时已晚,炼紫英浑身一百八十八道穴位突然开始爆裂,鲜血炸了思远一脸。每炸一道穴位,她都会发出惨烈的叫声,身体的剧痛让她的面容变得极度扭曲。

等穴位全部炸开之后,她早已经昏死了过去,面色苍白。不过她的双腿却重新长了出来。身上那些被炸烂的皮肉也已完全恢复。

思远慢慢站起身,转过头看着来者,露出一个带血的笑容:“怎么,你也想试试?”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凤凰之主,东皇太一——狐狸的大师姐。她虽然跟炼紫英没有直接的关系,但那些术法确实是从她和狐狸那里传下来的,天下道门的术法虽然都来自各位大圣,但具体的传播大多是靠这历任天守。而现在,跟她渊源最深的炼紫英被思远给废了,这其实白了就是同门相残。毕竟按照辈分来,思远可是要叫东皇一声师伯。

“你好大的胆子。”

“我?”思远慢慢走上前,一把拎住身材矮的东皇的领口,把她拎到自己的面前:“我了,你们每个人在我心里都有个账本,谁也逃不掉。”

“包括我吗?”

左明轩笑眯眯的出现在东皇身边。眼神里全是不屑。

可下一刻,他的左手就飞上了天空,划出了一道血线。虽然很快就长出来了,但却着实让他吃一惊。

“包括你。”思远放下东皇太一,指着左明轩:“你跑不掉。”

左明轩刚要动手,东皇却伸手拦住了他,然后弯腰抱起炼紫英,冲思远微微的笑了笑:“我来,只是要她。并不想跟你起纷争。没有下次。”

思远冷笑着走到大教堂前,轻轻脱下外套,盖在那个被切下头颅的祭祀脸上,然后站起身指着东皇太一:“记住了,下次你再敢拦我,我就让你再入轮回!”

“你……”

左明轩的话再次被东皇打断,东皇摆摆手示意他这时候不要刺激思远。接着他们两个就这么带着炼紫英离开了这里。

在离开的时候,左明轩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冷冷看着自己的思远,嘴角勾起一个欢快的弧度。留给了思远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新王!你没受伤吧!”

这时,妖族卫队陆陆续续的窜到了思远面前,看见地上的场面之后,他们感觉十分诧异,因为偌大的一场战斗居然只留下了一具尸体……

“没事,我很清醒。”思远把衬衫从皮带里拽出来。解开手上的扣子:“走吧,我们去要人。”

其实贞德并没有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因为看守她的十三骑士都是她一手教出来的,这些人可不像电影里描写的那些骑士一样卑鄙无耻,这帮家伙可都是正儿八经的骑士精神的守护者。因为这样他们虽然都是贞德教出来的,但实际上每一个都比贞德更强大。可即便是强大,他们也并没有对自己曾经的老师做出什么无理的举动,只是静静的看守,任打任骂并不还手。

当思远到了那里的时候,本以为要和这帮家伙干上一场,但没想到他们却自动给思远让出了一条路,让他非常顺利的到达了贞德被软禁的房间里。

在进门之后,正在看书的贞德朝他礼貌的一笑,接着给他倒了一杯正宗的英格兰红茶:“很惊奇吧。”

“比较惊奇,为什么他们不攻击我?”

“因为他们是骑士,真正的骑士。守护着骑士的一切美德,公正、美德、诚实、怜悯、英勇、牺牲和荣耀。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所守护的东西正在被侵蚀,而他们也不可能同流合污,对吗?亚瑟。”

“是的。”

在一个声音传来之后,思远才发现屋子里还坐着一个姑娘,头发和眸子和贞德一样都被圣光渲染成了金黄色,没有穿铠甲但却按着一柄断掉的长剑。只是看了一眼思远之后,就又闭上了眼睛。

“贞德,你的朋友很奇怪。我只能用肉眼看到他。”

“嗯,他一直都奇怪。”

思远其实也在打量着贞德之外的女骑士,这个女人看上去神神秘秘的,满脸圣洁。不过思远倒是不怀疑她的力量,这也许是他见过最强大的老外了,甚至比但丁这个传还要强上许多,可以她绝对不弱于阳明三杰中的任何一个。

“这样盯着一个女士很不礼貌。亚瑟,他好像对你很好奇。”

“是的,我对他也很好奇。”亚瑟再次睁开眼睛看着思远:“我已经很久不需要睁开眼睛看人了。您好。”

“你好。”思远朝她笑了笑:“我觉得你很眼熟。”

“是的,我觉得你也很眼熟。这并不是拙劣的搭讪技巧,你不必这么看着我,贞德。”女骑士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你带血的笑容还真是扎眼。”

思远哈哈一笑,拍了拍贞德的肩膀:“不介绍一下吗?”

“亚瑟潘德拉贡,谁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她是唯一继承亚瑟王全名的骑士,是圆桌骑士的首领。”

“没想到久仰大名的圆桌骑士居然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领导的。”

“美丽的女孩吗?”贞德朝思远不经意的朝思远翻了个白眼:“大概是吧,毕竟她才十八岁。”

“贞德,你不觉得在一位陌生男士的面前讨论好友的年纪是一件很失礼的事吗?”

思远仍然盯着她,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但是您的实际年纪已经超过五千岁或者更长,对吧。”

“我并不知道你在些什么。哦,对了。你可以把贞德带走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天道御守要隐藏身份,但我知道您不但是亚瑟王的继承人,恐怕还在印度、波斯、希伯来都逗留过,对吧。”

女骑士漂亮的金黄色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思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哦……对了。”思远拍了拍脑门:“看我这记性。”

因为思远没有办法被感知气息,所以他的御守身份也就不能被发现,但他却能够肯定面前这个女人就是大魔鬼过的那个最神秘的天道御守了。

她着实是个聪明人,按照常理来,如果她转世成任何身份都可能会被人发现,可唯独成为这亚瑟王的继承人却能够的一劳永逸的解除后患,毕竟御守里可是也有大魔鬼那种精明到让人发指的家伙,可即便是大魔鬼也不愿意冒着惹上全体圆桌骑士团的风险去调查这个亚瑟王。是大隐隐于朝也绝对不为过,只不过现在就连思远都感到这个娘们略显奇怪了……

拉开衣襟,露出御守纹,思远笑眯眯的道歉:“十分抱歉,我在一个**的面前暴露身体了,但我觉得这足够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了。”

看着思远胸口的御守纹,亚瑟低下头轻笑一声:“对不起,原谅我。”

话音刚落,金光乍现,巨大的能量贯穿了思远的身体,不过只是片刻之后,一切就重新归于沉寂,四周一片静谧。(未完待续。。)

...

435、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如果大魔鬼没有记错,这位天道御守的能力大概就是能将一个人扔进另外一个空间中,像大魔鬼那样的,就会被扔进下三界。而像思远这样人的人自然就会被扔回……扔回哪里呢?

恐怕就连思远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被扔回到哪个世界中,毕竟除了上中下三界之外根本不存在什么妖界、魔界之类的东西,虽然有这些名词,但如果仔细深入的解释的话,诸如这个界那个界之类的称呼基本上都类似于什么时尚界、餐饮界这样的行业圈子,根本不会像电视里那样自成一个世界,然后把所有的妖、所有的魔都塞进去。

而且妖啊魔啊,其实白了根本就是个界线模糊的类别,无论什么玩意都可以成为这种东西,最明显的就是人魔左明轩和人妖齐思远……

虽然人妖这个称呼着实有些怪,但这就是事实,因为从严格界定上来看,思远现在恐怕已经不能够用人类来称呼形容了,不管是身体构造还是能量体系,他已经完完全全是以妖的模式出现,甚至连生出来的儿子都是彻头彻尾的妖身而不是混血儿。

这个原因,其实他也不太清楚,不过大概是因为被万灵卡重塑过一次身体,自己作为人的那一部分恐怕早已经被万灵卡当成垃圾给抛弃掉了。

不过一直以来都没有被发现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他的心始终没变,没有不择手段、没有更改初衷。

所以,当他被能够将一切生灵打入轮回之道的光芒射中之后,思远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从寂静之后回来,一切如常。只是自己所有的能力都处于一种过载的状态中。一部分无法使用、一部分不能完全使用,甚至连万灵卡都受到了影响。

“很强但是充满慈悲。”思远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我闻到了灵魂的芬芳,天道果然是六道之首。”

“为什么?”

“其实没什么为什么。”思远挪开一个凳子坐了下来:“麻烦把贞德传回来吧。”

亚瑟没有多话,只是伸手进虚空拽出了一脸迷茫的贞德,她出来之后眨巴着眼睛,神色中透着一股子呆萌。

“如果我没猜错。你还能使不动明王印、大梵天轮转印,还有你的天舞宝轮呢?”

亚瑟看着面前的家伙没好气的一笑:“你圣斗士星矢看多了,天舞宝轮在孔雀那里。”

“聊聊吧。”思远用手轻轻在桌子上扣出嗒嗒的响声:“为什么要躲,我们是同行不是吗。”

其实思远能跟面前这个刚才才攻击他的人这么平心静气的交流,其实就是因为他能感觉出来刚才那个攻击其实并不带着杀戮性。怎么呢,就是单纯的把人传送出去,然后自己好逃跑的感觉。

一个天道御守,按照常理来真打起来绝对不会比思远弱上多少,起码是和左明轩一个等级的。特别是她这种可以以天道之力来进行攻击的家伙,思远对上她在不知道深浅的情况下谁生谁死其实都是个未知数。

但她却根本没有打算伤害谁的意思,单纯的就是想逃跑。而思远也真的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能让这个天道御守跑了又跑,一直跑了上千年。

“轮回转生,本是六道御守的职责,但是有一天它变了,变得心机满满、变得喜怒无常。御守无力再协调转生。一切都以因果定论。”

“这不好吗?有因有果,天道罔替。”

“如果一切都跟想象中的那样。自然是好。可是世界上不是什么因都能结出果,硬要追本溯源恐怕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

“什么意思?”

亚瑟口抿了抿红茶,然后在指尖沾上一滴水,按在了思远的头上。霎时间,他猛然像置身于宇宙之中一样,周围的星体、气旋就像一个个玩具似的围绕在身边盘旋横亘。看不真切却又好似真切。

“你带我来哪里?”

“我们的世界。”亚瑟站在他面前:“一滴水里的世界。”

完,她把手中茶杯朝远处扔了出去并对思远道:“扔这个茶杯是因吗?”

“是。”

“不是。”亚瑟指着自己:“我才是。”

话音刚落,远端的星体突然爆裂,数之不尽的物质开始向那个空间坍塌,恢弘的宇宙在极短的时间里开始坍塌坍塌坍塌。最终化为了一个亮色的,最终消失不见。世界归于一片虚无,就好像思远当时在自己的空间中感觉到的那样。

“这……”

“它没了,这滴水的世界没了。”

场景再次转换,又回到了女骑士的房间,一切如常只是那个茶杯已经消失不见,而思远也再也感觉不到那滴水的存在。

“你用一滴水创造了一个世界?”

“世界本来就在那里,我只是用一个茶杯毁灭了一个世界。”亚瑟双手撑在桌上:“你明白我为什么要逃了吗?”

实话……不明白。

这东西真是比那些佛家禅语难理解太多了,那样简单的动作,那么简单的对话,如果就靠这就能理解这位大神逃亡的理由,她当思远是柯南还是金田一啊。

当然,之后的因果论更是让思远云里雾里,不过好在她到底是大贤者,多少能跟思远解释一下这里头的奥秘。

到底,世界的因果其实就相当于一种唯心主义的质量守恒,当然为什么唯心主义还需要质量守恒,这一思远完全不明白。这种质量守恒在因果论上体现的格外明显,有因必有果这是一条铁律,但因为很多时候其实不一定能完全做到,那么怎么办呢?只能用轮回来偿还,但轮回会产生更多因果,这些因果中哪怕出现一未完成的故事,那么接着就得继续以轮回的方式来偿还。

当有一天轮回债达到郁结不解的时候。构成世界的规则体系就会开始崩溃,先是唯心主义的崩溃,轮回的停滞、宿命的崩溃。接着就是唯物主义的崩溃,等价交换体系失衡会带来一种可怕的连锁反应,就像那个毁灭世界的茶杯一样……接下来的事恐怕不用解释思远大概也能明白了。

“原来世界这么脆弱啊。”思远摸着下巴:“那你为什么要躲?”

“因为我怕死。”

“可是世界都没了,你不还是死了么?”

亚瑟古怪的看了思远一眼。然后才慢慢道:“很多事情,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果一旦发生了这种事,那么就会有人出来用自己的轮回去抵消缺失的那一块。让那些即将发生的不再发生,强行矫正世界的平衡。”

思远哦了一声,表情平淡。

“你难道不害怕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思远靠在椅子上:“当然,我也怕死。不过既然选上你了,你还能躲到哪里去呢,难道你不认识嘲风大圣吗?”

“我知道,可我并不想成为英雄。”亚瑟轻轻一笑。把自己的怯懦得理所当然:“我这么多年不和任何御守接触,就是因为这个。”

“那你还不知道你无限轮回是为什么吗?”

思远一句话,让亚瑟如遭雷击。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这些年以来的其他御守轮番着换了一茬一茬又一茬,但唯独她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她一直以来只是认为是自己的特殊能力和体质的问题,从来没想过归根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个理论还是你告诉我的,你都没把它往自己身上套套?”思远一脸无奈的摊开手:“看来你跟咱们那个人道御守差的还是有远呢,我还以为天道御守会有大智慧什么的。你让我失望了。我劝你一句。别躲了,没用的。”

亚瑟在一旁呆如木鸡。在被醒之后,她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了,她多少年的苦心打算居然被直接给敲打了个粉碎。原来自己自以为不和任何人有接触就能躲过轮回,可没想到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多少年智慧都活到了狗身上,只顾着东躲西藏,完全忘记了自己本身的定位。

思远看到她失落的样子。然后递给她一张纸条:“这是我在英国的地址,我还会在这住上一段时间,等你。”

虽然这个行为弄得跟要约炮一样,但他深信这个天道御守一定会去找他的。至于现在嘛,既然已经找到了贞德。那么就要去和宁姐他们汇合了,这一次的大动作欧洲可也算是主战场之一。

其实从刚才得到的情报里来看,美帝那边已经和天守门的先遣部队干上了,虽然新闻里里继续歌舞升平大肆吐槽着非洲人民的苦难生活和绿教的野蛮无知,但高层的特殊部队却已经经历过了**苦战。

到现在为止,思远还没听到什么好消息也没什么坏消息,战损比之类的几乎就是天守门一路碾压,57区的精锐部队虽然还没出来,但打到他们老巢解决天使公主照现在看来已经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当然,现在思远也不能太明目张胆,毕竟他才刚把皇家骑士团吹到了全世界还顺便从白金汉宫里领了人出来,恐怕现在已经成了全英国的公敌,太张扬的会不准真会出什么麻烦事。

所以在把贞德从圆桌骑士团里面带出来之后,两个人就来到了一个旅店中,就像那些偷偷摸摸来开房的情侣一样,开了一间带水**的情趣房……

虽然思远肯定不可能跟女骑士干些什么,贞德也知道这一,但在旅店老板祝他们玩得开心时仍然忍不住红了脸。

“你还真是爱脸红。”

思远坐在椅子上,看着表情很不自然的贞德调侃了一句之后就拿出了电话打给了二爷:“东皇抢走了蓬莱的祖师爷,他要干什么?”

二爷那头传来电钻和抹水泥的声音:“根据他之前拐走的那个降临术的家伙来看,他恐怕是想干一件大事,不过我们现在没力气去对付他了,你们这次的任务很艰难。我希望你尽快完成在欧洲的任务,然后速去他们那边支援。”

“他们那边会出什么岔子吗?”

“你不觉得太简单了吗?而且到现在为止只有阳明三杰里的一个出现了,其他两个和罗睺都不见踪影,猫爷正在追查他的下落,不过根据我们的分析,这家伙应该去了美国。”

“你知道任务紧迫你还在那搞装修?”思远的语气有些不满:“是让我们当炮灰的意思么?”

“不然我们换?”二爷操了一声:“这边还在等你来呢,我们的大计划要开始了。”

“什么大计划?”

“隔墙有耳啊,少年。代号你知道的。”

“你是那个逗逼计划?”思远一愣:“叫什么杂牌救世主计划?”

二爷挂上了电话,思远也解开了衣服上的扣子,露出了肩膀上大概有硬币大的血窟窿,贯通伤,前胸后背一目了然。

“天呐!你怎么了?”

贞德吃惊的冲了过去,扶住了思远:“什么时候受了这么重的伤?”

“没事,问题。”

思远呲牙咧嘴的拿出随身的纱布:“对面毕竟是阳明三杰之一,这伤不算什么。”

“你为什么不?”

“头可断,发型不能乱。”思远伸手拍了拍贞德的脑袋:“而且不管是在亚瑟面前还是在东皇面前,我可都不能露怯,不然肯定要出大麻烦。”

着,他咬住毛巾从房间的冰箱里拿出一瓶度数挺高的威士忌拧开之后倒在自己的伤口上,在一阵抽搐之后,他满脸虚汗的从**上坐了起来:“被她伤到了之后不能快速愈合,身体在短时间内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也没办法使用任何法术,这个秘密只能你知道。之后的任务就只能靠你了,知道么?之后我们还有硬仗要打,晚上我们先去和宁姐他们汇合,至于那个安培晴明,我不太相信他。英国……最强的应该是那个叫菲利尔德的人吧?我见过他一次。”

“嗯……”贞德重重的了头:“会好起来吗?”

“那是应龙转世,我可能要三五天,这期间你不要跟他正面冲突。”(未完待续。。)

...

436、如果那天我转身离开,那就我的故事就不是故事了。

傍晚时分,明日女王号豪华游轮慢慢停靠在利物浦港口,上头下来一队日本离退休老干部旅行团,反正思远也听不太真切他们什么,只是和贞德一起等待着那个从平安时代活到现在老家伙还有宁清远。說

在港口进出口,一大堆军警正认真仔细的盘查所有通过这里的人,就和白天看到的一样,每一队军警的身边都会跟着一个看上去画风不一样的人。这些人就是大英帝国的特殊部队,虽然战斗力并不高,但总之是个麻烦,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跟任何人起冲突,更不用已经倾巢而出的圆桌骑士团。

再加上到现在为止,那些被吹走的皇家骑士团成员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虽然他们手里不少人还带着从世界各地买来的纪念品,就好像是出去玩了一圈似的,但这可也是正儿八经的战斗力呢,在思远这边战斗力没有成体系之前并不适合跟他们的正面对决。

其实起来,他们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贞德和思远的外貌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那些电视剧里发生的带个帽子就认不出来谁是谁的情况根本不可能的发生。

但那些稽查人员很默契的绕开了思远和贞德,甚至有几个愣头青想上来找麻烦却都被老鸟给拦了下来。甚至那些从外国陆续乘船回来的皇家骑士团成员也都认出了这个把他们吹去旅游的坏人,不过大部分人都是把头上的帽子往下一拉装成一脸无辜的擦身而过,甚至有俩人还朝思远微笑头示意。

“很神奇,这是为什么?”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思远靠在路灯杆上着烟:“如果当时我下了杀手,我们现在绝对是另外一幅样子。”

不得不。思远当时的决断虽然看上去不干脆,但是现在那个不干脆的因结出的果子已经逐渐展露了出来。现代通讯十分发达,思远在之后干的事情,在英国三大骑士团里其实都已经流传开来了,十三圆桌骑士的放行、明明能灭掉皇家骑士团但却没有伤一个人,这帮骑士虽然忠诚却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这件事就连圆桌们都首肯了,自己自然没必要去蹚浑水。所以即使上头命令要逮捕的人就在面前,他们仍然选择无视,甚至有个祭祀妹子还给饿了一下午的思远塞了一盒炸土豆卷。

当然,就像思远的那样,如果当时自己给他们来了一波团灭的话,恐怕现在可就是另外一幅样子了,圆桌骑士肯定会拼死追捕,甚至英国都可能倾国之力来追捕思远。到时候如果思远不打算跑的话。那他肯定完蛋个球的了,因为二爷老早就告诫过了,国家机器的力量绝对不是哪个单体能够抵御的,能一个人干翻一个现代化国家存在不会去干这种事,而会干这种事的必然会失败。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但是参透的人并不多。毕竟英国还有个应龙转世呢,那家伙可是四时之龙之一,能耐就算比不上烛龙也不会差多少。甚至不次于狐狸。正面对抗的话,思远对一保一还没问题。可整个英国的特殊能力者可是不少,而且还有各种高科技呢。

但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各大骑士团内部的高层似乎都通了气,虽然逮捕令照常发放,但大伙很默契不去搀和这件事。就算看见了、检查到了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有个被吹到法国的骑士侍从还特意找到思远向他鞠躬道谢。

“我以为他们会不死不休。”

“起来,他们并不是敌人。但凡一个有悠久历史的国家都不会和天守门是敌人。他们肯定知道我们这次的目的了,而他们也极希望通过我们来清理他们的腐烂部分。这里头有一部分的东西和政治差不多,有些事自己下手是没办法清理干净的。”思远耐心的给贞德解释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船上下来的人:“不过唯一让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他们会让宁姐来这边,她现在应该还在被隔离审查,因为倒卖天守门特种装备的事。”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聪明了?”

“不是我聪明了,是我看清了。”思远微笑着拍了拍贞德的脑袋:“世界很复杂也很简单,你觉得它好它就会变得好,你认为它坏就一定有坏事发生。”

“墨菲定律对么?”

“不算是,但大意差不多。”

正在闲聊的时候,穿上慢慢走下了一队拎着公文包的男人,每一个包的上头都有一朵硕大的菊花标志,看上去酷酷的。

“阵仗还不。”思远轻笑一声:“应该是来了。”

“菊花。”贞德也笑了:“虽然我想到了很糟糕的东西,但我还是知道那是日本皇室的标志。”

“你变坏了。”

“没办法,我在之前有半年的时间天天和但丁混在一起。”

“我原谅你了。”思远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贞德:“难为你了。”

“没关系,我早就已经学会无视他了。”

两人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轮流吐槽但丁时,船上最后一批人也已经走了下来,前头几个拎着菊花皮包的人在下来之后立刻形成人墙把思远挡在了后头,最后舱门里的正主才慢慢的走了下来。

一身西装,年纪四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风度翩翩、文质彬彬,从上到下都洋溢着社会精英阶层的那种自信,除了那把扇子看上去有些和他的气质不搭调。

“天之纵云,传国宝扇。”贞德在旁边给思远解释道:“传是用月读女神的头发编制的扇子,水火不侵、金戈不伤、刀枪不入。”

“你成语用得真棒。”思远朝贞德竖起大拇指:“宁姐呢?”

正在思远到处寻找宁清远的时候,安培晴明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礼貌且客气的朝思远伸出手:“上次一别,已有五六年之久。再次见面,恍如昨日。”

思远礼貌性的跟他握了握手:“上次可是你不辞而别。”

“有些事,实属无奈。”安培晴明的表情看不出变化:“那次我准备不足。而且但丁那种家伙从来都是先斩后奏。”

好吧,既然黑锅又是丁丁叔叔背的,思远也不好再些什么了,只是在他身后看了两眼:“还有人呢?”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心急。女孩子,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总是需要我们付出更长的等待时间。”这位传奇大阴阳师完,转过头朝贞德非常礼貌的笑了一下:“贞德姐,我们已经有四十年没有见面了。”

“四十年过去了你仍然像以前那样没有变化。”

“彼此彼此,不不不,您似乎比我在任何时候看到的您都更加美丽了。”他这话时,眼睛往思远那瞟了一下:“总之,您可以是我此生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之一了。”

贞德当然知道这家伙话里的话,但却不能明,第一轮暗地交锋贞德略输一筹。不过好在安培晴明这只老狗似乎并没有趁胜追击的想法,只是朝贞德笑了一下接着就转身错开了一个位置。

这时,思远才看到从船上款款走下的宁清远,对于宁清远来,她只是一个多礼拜没有见到思远,但对于思远来却已经十多年没见过这个女人了。可不知为什么,当思远再见到她时,眼前浮现的却是三娘那一副倔强的表情。

“我提醒一下。在一位美丽的女子面前思念另外一位女人是非常失礼的。”安培老狗凑到思远耳边声了一句:“请克制您的思念,至少是现在。”

思远乖乖的看了他一眼。还没等发问呢,大阴阳师就已经笑眯眯的开口了:“我还有个业余爱好是看相。”

等宁姐过来之后,思远发现她的表情也不是很自然,眉宇间带着挣扎,不过在跟思远面对面之后,还是舒展开了眉头。张开手臂抱住了思远,缩在他怀里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思远脸带微笑的按着她的肩膀:“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不怪你。”

用屁股想都知道宁姐为什么要跟思远对不起,因为自己的原因差让他变成植物人,当时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宁姐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再加上连续三天的审查让她差没过去,如果自己承认和上三界有交易的话,她可知道猫爷不会因为她跟思远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对她网开一面。

“他们骗我……是他们骗我。他们不会伤害你的,他们是这么的。”

“我都知道了。”思远声的安抚着宁清远:“我能理解,其实该对不起的……是我。”

他心里也在默默叹息,确实该对不起的自己。他所遭遇的一切白了就是因为犹豫不定的惩罚罢了,就像鲲鹏那条大鱼的一样,既然害怕就不要去做,既然做了就不要害怕,心有魔障别怪有人钻空子,归根到底都是自己的问题,怪不得别人。

“我以后会离开你的。”宁姐慢慢从思远怀里离开,然后带着微笑仰视着他:“我不会再让自己伤害你了。”

“宁姐。”思远笑着从内兜里掏出宁清远还他的那串手链:“别这种话了,这个拿着吧。我妈了,她都送你了,就是你的了。”

宁清远一怔:“可是我……”

“你怎么了?”思远眼神一闪:“你干了什么坏事么?我可是会抓你的哦。”

这话的已经太明白了,宁清远何等的冰雪聪明,基本上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本来已经发红的眼眶瞬间就收了回去,露出一副怪怪的笑容:“你现在变得好坏啊。”

“我想……”思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安培老狗:“谁当了十多年皇帝,都不会太蠢,对吗?安培先生。”

“当然。”

安培老狗虽然这么,但当他看到思远的眼神时却不由得心中颤了一下,因为那眼神里分明就是杀意,裸的杀意。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警告自己“敢乱来,你就算是御守都留不得你”,这种眼神安培老狗这么多年不是第一次看到,但这次却绝对给了一记绝杀。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去该去的地方吧。”

因为安培的规格很高,所以英国方面也派出了相应的人员接待,和接待思远的人不同,接待安培老狗的人都是英国皇室的管家而不是新教的骑士。

十多个人被分成了两辆车,思远他们自然坐在第二辆中巴上。在路上的时候,思远简短的把自己所经历过的、所看过的事给宁姐了一下,甚至还提到了三娘。

“你想着她对么?”

“怎么呢,可能是……一种记挂吧。十多年形影不离,就算没有感情也都像亲人一样了,所以我有时候在想,我当时是不是该把她带来。”

“或者你把她留下是对的。”宁姐撩开额头上的头发:“在经历这件事之前,我的想法跟她很像。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你安安稳稳的就好。”

“对啊,我也觉得她跟你很像。”思远盯着宁清远:“我在睡着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困在一个黑漆漆的世界里。我在那基本上把我的一生都回顾了一遍,其实我欠你的。真的,我问心无愧,唯一就是欠你的。”

“我……”宁姐低下头:“你没欠我的,真的。”

“不,我欠了。有些事不清楚,计较不来的。我们之所以会有这么多故事,不就是因为所谓的因果吗?归本溯源,如果那天在那个山洞里,我转身走了,可能我们的故事就不再是故事了。”思远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宁姐啊,我想通了。很多时候,我如果能更果断一,大概就不会出这么多问题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

“好吧,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会好好休个假。我想把故事的原委理一遍,还有……我想再去一次那个世界,不过这一次我想让你去见见你那个同位异形体,当然如果要回来的话,需要你的帮助。”

“你已经打破了世界壁垒?!”宁清远满脸不可置信:“这是真的?”

“不然你以为纽约大混战是为什么?”(未完待续。。)

...

437、我们总是好不容易

在跟英国真正的高层接触之后,思远才知道这里头究竟有多少门道。虽然早已经猜到了情况,但没想到在这边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

远征亚洲区的查理因为跟皇室有关系,所以今天并没有在场而是被叫回家族修养了,不过倒是由他的亲叔叔,皇室枢机处的负责人老查理负责在密室中接待了思远一行人。

他首先就白天的事对思远表达歉意和谢意,接着把驱魔人的窘境也给了思远他们听,原本的驱魔人几乎分崩离析,只剩下一个不听指挥的菲利尔德还在坚持着,下令逮捕思远和查理一行人的命令就是由他发布的,而且他还不允许任何人反驳,执意要执行这条疯狂的命令。

当问到为什么亚瑟王不去阻止他的时候,老查理才把这里头的门道了出来。圆桌骑士团其实并不会跟任何一个组织有关联,他们可以是一个独立骑士团,不听从任何人调遣也不会去和任何人起冲突,基本上是大英帝国的最后底牌。

就好像昨天一样,当王国最后的铁壁确认过安全系数之后,思远虽然早就被一路盯着,但却再也没有任何人去骚扰他。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哪怕菲利尔德都不能改变这个不成文的规矩。

可以这么吧,昨天思远见到的那个亚瑟,她的实际性质就跟贞德在法国一样,不但是一国的精神领袖更是一个实权组织的oss。

当然,随着现代化的推进,圆桌骑士团其实早已不如当年那么辉煌了,即使里头有个能耐十分强大的天道御守也抵御不住时代的大车轮。

但相对而言,驱魔人虽然也在衰落,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但丁贞德都从驱魔人里分了家,但仍然是欧洲最大的组织。而且还有一个强大无比的菲利尔德,这个家伙不但强大而且非常神秘,任何组织都没有得到他战斗力的真切情报,但从他把持驱魔人这么多年的情况来看,即便是猎人、骑士打上包都恐怕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思远听完他的叙述。在心里默默的嘀咕:那家伙可是应龙转世,不强一都对不起他的名头,从四真龙里的其他几个就能看出来,那随便拿出一个都是超亚圣的实力,应龙可能就仅仅比烛龙差上一,总之不会是个初级对手就对了。

“雪姐,帮我查一下。”思远在思考一阵之后,拿起电话拨回了特案组:“在所有记录中找到关于四真龙的战斗力。”

那头接电话的是后勤组boss,她在听到思远的要求之后。几乎没有思考的停顿就回答道:“没有具体记录,但同为龙族的我大概能估算他们的战斗力。”

“稍等。”

思远把手机外响打开放在了桌子上并拿起纸和笔开始记录:“可以了。”

“四真龙又叫四时之龙。春龙夔,又名伏羲。夏龙应,曾辅佐大禹治水,可以以尾划出江河。秋龙烛,是最强的,也就是咱们老李,传是时光龙。冬龙相柳。又名,因为当时在和共工一起进攻不周山时被女娲娘娘击溃神魂。最后被收录在万灵卡里,这个你应该比较熟。以单纯的战斗力来看,一烛二应三夔四相柳,应龙的战斗力相对来是很高的,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一般的亚圣并不是它的对手。即使是青丘原的大狐狸恐怕也最多跟它只是半斤八两,甚至还略输一筹。”

“伏羲大神也是其中之一?”思远一怔,喃喃自语道:“难怪了……”

“你见过夔龙?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一些关于复苏之风的消息?”

“复苏之风是什么?”

“复苏之风是曾经的妖师鲲鹏留下的一个信息,通过各方面消息来,鲲鹏已经成为新的大圣。只不过并没有苏醒,它会不断跳跃在各个世界之中……”

龙女的话还没完就被思远半道截去:“寻找世界树,然后等待被唤醒?”

“没错,复苏之风就是它的口谕。这么跟你吧,根据她的口谕,如果不能及时的让它复活,基本上我们这个世界就完蛋了。”

思远一怔:“我见过……它。”

“在哪?”龙女声音里的惊喜可以是无以复加:“你居然见过它?”

“在我的梦里……不对,是我梦里的梦,它……”思远想到那条可爱的大鱼,不由得会心一笑:“它帮我守护我的世界。”

“我的天!”龙女整个人都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这件事我随后会报告给二爷的,等你回来再讨论。你现在要对付应龙吗?天守门的意见是最好不要硬碰硬,绕开他的势力范围。对一些黑暗生物进行斩首行动。”

“了解。”

挂上电话,合上笔记本。思远仰起头看着正在通过同步翻译了解对话内容的老查理:“不知道贵方是怎么打算的?”

“剿灭黑暗势力?”老查理的脸色突然之间不太好看了起来,支吾了半天才道:“不瞒你,整个欧洲的黑暗势力其实都是我们扶持起来对抗驱魔人的。”

“你!”贞德拍案而起,指着老查理:“你欺骗我们?”

“贞德大人,这也算是一种政治行为了,您难道不能理解吗?”

思远按住贞德的肩膀把她按回了座位上:“我能理解,只不过当你们发现他们不再受控的时候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对么?”

“事实上,就是这样。”老查理坐在椅子上,面露苦涩笑容:“从二十年前他们就逐渐不受控了,我们发现他们背后有另外一股势力在支持,我们用尽各种办法却都没有办法就赚局势,去执行任务的人也没有几个人能回来。如果不是驱魔人一直在压制,恐怕局势早就成了一团乱麻。”

那个“一团乱麻”是用中文出来的,虽然只能大致上听懂,但用在这里确实挺合适的。思远也笑了,用手指敲着桌面:“可以这么,他们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方的计划,我们本着互相尊重的基础来和你们商量这件事。他们背后的势力已经让我们感觉到了真切的威胁,不过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办,我还是希望听听您的意见。”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自己这边已经乱成狗屎了。老查理其实早在几十年前就知道这个长达三百年扶持计划就是个狗屎计划,那些黑暗种族总归不会是想安稳过日子的人。就像当初欧洲对绿教移民格外宽容而导致现在整个欧洲都快被绿教信徒给占领了一样,这些黑暗种族对人类的仇恨可以是刻骨铭心,还真以为拍一两部吸血鬼和人类谈恋爱的电影电视剧就能改变两族敌视的局面吗?当局实在是太天真、太短时了。

该怎么呢,大英帝国现在可也算是尝到了当搅屎棍的恶果,那些沾满屎的棍子已经成了精,不但搅屎不得反而还溅得自己一身粪,这种感觉大概就是俗话的“终年打雁,终被大雁啄瞎眼”。

在大势所趋之下。老查理深深叹了口气:“我们希望贵方能尽可能保护我们国家的普通民众和古迹。”

“这一可以放心,同为历史悠久的国家,我们处理这些事情甚至比你们更加得心应手。”宁姐终于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开始以一个代言人的身份发言:“我们会以最好的方式来完成任务,甚至可以让普通民众发现不了任何变化。安培先生,你有什么高见?”

“我只是想,谁能来救一下日本?”

“你不行吗?”思远眼睛斜了一下:“你们的人造人计划已经诞生第二代了吧?”

安培脸色一变,这虽然都是半公开的秘密。但在这种场合下被人提起着实有些尴尬,虽然他一直反对这种灭人伦的科研行为。但现在终究是个末法时代,即使是他也没有办法去抵抗一个国家所有人的心向一致,神道教这些年的处境也并不比其他地方的宗教好多少,人丁稀薄不,就连年轻人也不再相信他们的,那帮逼甚至肯相信美国爸爸能打外星人也不肯相信自己国家那悠长历史浓缩下来的精华。

那个人造人计划。早就已经被天守门给截获了情报,但因为各种问题并没有揭开疮疤,可事实上就算是安培老狗自己都知道这种事不但不靠谱还严重违背自然规则,如果其他御守要来找他麻烦,他一招都没有。

“我劝你尽可能的把这事解决。不然以后你们的麻烦大了。”思远重重的敲了两下桌子:“违反轮回罔替的规则,你也是御守,你不会比我知道的少。”

“我当然知道。”安培叹了口气:“但我们并不能干涉普通人的思维,就像他们发动战争一样,我没有办法。”

“这是你的问题,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思远仰起头看向窗外:“比如实验室突然坏了,试验品跑了出来之类的,我相信你可以办到吧。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你们的试验品引到天朝去,然后的事就不用你管了。还有,你放心,天守门不屑干那些龌龊事。按照辈分,你应该也算是天守门徒,不用我多吧?”

“明白。”

接下来一直到天亮的会谈中,中途一直有人加入,最后集中了欧亚所有国家特殊机构的代表,弄得跟地下联合国似的。不过仔细数一下,除了没有美帝之外,其他的配置还真是不比联合国差,意大利的代表甚至还是狗蛋那个……

他们的会议在破晓时分也定下了初步意向,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清扫掉整个欧洲所有的黑暗种族,思远虽然提出了异议,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能力阻止这种大清洗的发生。但他仍然还是提出了约法三章,大概就是类似那种不得滥杀无辜之类老生常提的东西,周围的人虽然都同意,但任谁都知道,这个提议只会停留在谈判桌上。

“既然这是诸位的家事,那么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请大家尊重生命,任何一个生命都需要被尊重。不允许虐杀,这一条没有问题?”

这大概是思远最后的底线了,他不是个圣母婊,知道这一场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根本没有中间值,但他还是保留着对生命的最后的尊重。不允许发生虐杀事件,这是作为人的底限。

“我在这格外要提醒一下你。”思远指着日本代表安培晴明,加重口气:“不需要我多对吧。”

“当然,任何一个宗教建立的初衷都是引人向善的。”安培晴明圆滑的给自己找了个楼梯:“我们会恪守原则。”

“那就好。”思远整理了一下衬衫:“那么,我就回去休息了?接下来分头行动吧。”

在走出会议室之后,思远侧过头在宁姐的耳边道:“把我们这在的联络人找到,让他来见我。准备一次救援行动。”

“救援行动?”

“是的,尽可能把所有未成年的黑暗种族打包带走。”思远眯起眼睛:“前提是没有攻击性。然后交给合适的人抚养。”

“明白。”

宁姐的干练一旦回来,那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左右手,思远根本没有半解释,但她却已经完全了解了他的意图,从大门出去之后就坐上车消失在晨曦中的街道上。

“贞德,去给骑士发个通告,全体骑士进入备战状态。”

“了解。”

“狗蛋,游侠也准备行动了,封锁英吉利海峡,击落任何想要越境逃跑和进入支援的人,再找人和那条大龙周旋一下,最好是让他不要捣乱。跟梵蒂冈那边也一下,明天让新教皇登基。”

“大哥……傻狍子才不到十岁,现在当教皇是不是早了?”

“你是不是傻?你都三十多岁了好么,你不会去当个摄政王?你是他师兄,好沟通。”

“唉?奇怪,怎么短短时间没见,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短短时间?”思远微笑一下,没有话,只是心里默默叹息,暗自长叹道:“已经十五年了。”(未完待续。。)

...

438、时光与我

是啊,已经十五年了。

按照实际年龄来算,思远不知不觉也是临近五十岁的人了。他经历过世上大部分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按照道理来早应该心如止水、古井不波了。但他却发现,随着心智渐长,他反而越看不清了。

那些人与人的纠葛、那些爱恨情仇、那些他曾经只敢遐想的故事,居然就这样不真切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虽然他不止一次告诉想让自己变得更果断、更从容一些,但却无奈的发现有些东西真的是很难改变。

自从深入了解了大魔鬼的理论之后,他渐渐的也变成了网络爱好者,一有空闲的时候都会掏出看上半天,他发现大部分里的剧情都不如他的经历离奇,但里头的主角却都比他要强上太多了。那种并非能力而是心智上的强大让他无比羡慕,稍微一对比就能发现自己无论是胆色还是气概上都跟那些主角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即使他手中同样掌握着生杀大权、同样把握重兵。

有时候他自己也会去思考这个问题,归根到底大概是他真的不忍心看到那些将死着的眼神,不管是谁、不管做了多大的恶,在进入轮回的那一瞬间,灵魂的清澈程度都和出生时一模一样,被那种眼神紧紧盯着真的不是一件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有人人性本恶也有人人性本恶,可思远却能清楚知道,当轮回发生时,这种超越一切的力量足以将任何人净化,不管是上古凶兽还是天降恶人,一旦进入轮回通道。那么就会成为一个崭新的生命。

而这种净化,其实并不是死亡之后才会发生,其实在弥留之际的时候,它已经开始发生作用了。有句老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弥留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回归最本源最纯净的状态。

可偏偏是那种原谅的眼神却最是让人承受不住。

也许有人,看惯了死亡也就习惯了,其实并不是,死亡是一种不能被习惯的事情,它只会导致两种情况的发生一种是高度的抑郁,另外一种是高度的**。当一个人,不管他深处在什么样的地位,只要他每日和死亡接触,那么终有一天。他的内心会变得充满负面情绪。

一个身体里堆满了负面情绪的人,其实就是和一个装满垃圾的垃圾箱一样,外表看上去也许光鲜亮丽,但内里却是臭不可闻。这是一种共性矛盾,并不因为种族、学识和年龄的改变而改变。唯一不同大概来自于心智,比如五岁之前不懂死亡,百岁之后不惧死亡。

当一个心智成熟且健全正常者,人也好、妖也好。对死亡都会有一种天然的恐惧。这也就是为什么西游记里的妖怪们为了不死抢唐僧、历史书里的君王为了不死炼丹药。

可有没有悍不畏死的人呢?当然有,这也就是为什么智慧生物都是矛盾的原因。当一种情绪爆发到极的时候。通常就能排除其他的一切情绪,比如悲伤、愤怒、失落到极的时候,死亡就变得极富**力,然而一旦当这股情绪过去了,死亡又将成为一种让人心生畏惧的存在。

正是因为这样,思远才一直会对生命秉持尊重、对死亡保持敬畏。对于他这样一个手握生死的人来。也许并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死亡的意义了。

“你在想什么呢?”

站在海边码头的护栏旁,宁姐从后头给思远披上一件外套:“你在这站了一晚上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这一路都是对是错。”思远从容的上一根烟,眼神深邃的看着冷森森、黑漆漆的海面:“我挺想抄上家伙哗啦啦冲上去就一通乱砍。”

宁姐拍了拍思远肩膀沾上的灰尘,借着微弱的灯光仰头看着他:“你觉得我是对是错?”

“没什么错对吧。到底只是那道选择题没做好,不过现实没有标准答案。”思远仰望着星空:“我感觉我越活越迷茫了。”

迷茫了,真的是迷茫了。那种无以为继的挣扎让他时不时有种遁入空门逃避现实的感觉,现在的他就连有人在他面前装逼都不会再生气了,没有生气儿没有倔强的活着,就像一条狗。

“明天还有事要干呢,今天早休息吧。”

“宁姐,你发现没。其实你笑起来其实特别可爱。”思远转过头看着宁清远:“可你老是板着脸。”

宁清远用手指把额头前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默默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人啊,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来自于想得却不可得,想得的太多,得到的太少。白了就是一个贪字,我贪心啊,所以不开心。”

“为什么不可能开心呢。”思远带着微笑双手捧着宁清远的脸:“其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么,可是……实话吧,宁姐。我没那个勇气,在这个事情上我做出任何选择都好痛苦的,所以我一直就希望这样保持现状,有自私但大概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自身的道德底线在约束我,你们的希望也在约束我。”

“我知道,就冲你快十年都不和罗敷**,我就知道。”宁清远往后退了一步,挣脱了思远温暖的手:“嗯……怎么呢,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喜欢你,我可看不上一个烂人。可因为这份喜欢,让我有了魔障,太深了走不出来,所以就不心绕到了歪路上。如果不是你突然出事,我可能会一条道走到黑,一直走到……你再也不认识我。不过这一次,我算是明白了,回去之后……我可能会出去旅行吧,环游世界。听冰岛的火山能喷出蓝色的岩浆,我想去看看。”

“不可能吧,你骗人。”

“不信算了,到时候给你发照片。当然,你还得带我去那个世界看看呢。”宁清远侧着头看了思远一眼。星眸璀璨。飒爽的短发也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齐肩的秀发:“好好对莫然,她真的很善良。”

完,她走上前用力拥抱了一下思远,然后轻轻放手:“好了,我去休息了。我过来可不是当花瓶的,你们的后勤可都在我身上挑着呢。”

“宁姐。谢谢。”

宁清远没有话也没有回头,只是洒脱的举起手挥了挥,可看到宁姐这次的转身离开,思远反倒有一种不出的感觉。曾经告别过一次的思远知道这一次宁姐是真的不会回头了,这一段缘最终还是以无疾而终作为了收尾,这段持续了三生三世的眷恋,大概永远停驻在这一刻了。

这样挺好……挺好。

思远再次上一根烟,这次他索性坐上了护栏,像个孩子似的把脚边的水玩出了各种的形状。一直到夜意阑珊。

清晨来临之后,收网行动正式开始,按照东道主英国人的喜好他们给这次行动取了个代号,叫什么旗鱼行动,还整了个非常正式的开幕式,的不要不要的。

当然,不管多么的,行动算是正式开始了。不过因为人数实在不多,所以只能分成很多组来一边行动一边等待支援。

不过起来简单。但要真执行起来却是困难重重,黑暗种族最擅长的就是躲,曾经躲人类躲了成百上千年,后来躲驱魔人又躲了几百年,这经验足的都可以去出一摞反侦察的书了。而且这帮家伙因为都是黑社会性质的组织,上下级关系不是靠钱儿是靠血缘。一旦发现下线被人捕捉,高一层血统的家伙立刻引爆血脉力量,接着那个被捉到的低级吸血鬼嘭的一声脑壳就爆掉了,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更别提问清楚状态了。

所以所有的收网队伍只能以暗访的形式慢慢调查。因为那帮逼如果不一网打尽的话,保不齐会干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毕竟这帮孙子就跟传销似的,一个不留意就能呼呼啦啦发展一大堆下线,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十年内铺满整个欧洲,这可比绿教繁殖速度快太多了。

思远负责的是英格兰中部地区的清缴行动,相对而言这里因为在皇家骑士团、圆桌骑士团的双重影响之下,妖魔鬼怪并不算多,把思远这个最强攻击力放在这里其实也有一些镇守大本营的意思,毕竟万一那些黑暗种族发起反扑的话,就算在两大骑士团的作用之下,平民的损伤也会超乎想象。

要知道那些东西可不会给你讲国际法,更不会讲人道主义,一般情况下都是倾巢出动,像蝗虫一样收割沿途一切可以享用的东西。用老查理的话来,这帮东西一旦行动起来那可比成吉思汗的蒙古铁骑猛的多,几乎是寸草不生。

所以搜捕工作思远并没有多少,主要承担的还是清扫和保卫工作,再加上他那不喜杀生的性格,也实在不适合去干那些血肉模糊的勾当。

当天晚上,陆续有各地吸血鬼、狼人之类的聚居区被其他人端掉的消息传到了伦敦总部,但没有人认为这是好消息,因为前前后后清除掉的黑暗种族不过只有一百多个,而英国的总数量估计能达到三到五万个,虽然比不上重灾区的德国,但这个量也相当可观了,在天朝都能的上一个偏远山区的县城了。

在这样庞大的基数面前,剿灭了那么一两百个,还真是不够看的,而且还因为这些动作而打草惊蛇,在之后的搜捕行动中其他聚居区的黑暗种族差不多都跑了个干净,好几个组连个屁都没捞到,甚至之前那些被活捉的俘虏也都像爆西瓜似的爆掉了脑袋,连一个活口都没有得到手。

在这样低下的工作效率之下,天守门这边来的人都快忍不下去了,对于一贯都高效率运作的天守门来,这些人的工作能力简直是不能忍的,特别是对于宁清远这样秉持高效率工作的人来,这些人就是一群猪。

哪怕是那些成果也都是安培老狗的队伍获得的,也就是不出动皇家骑士团和圆桌骑士团的话,英国本土的特殊部队就是一堆臭狗屎。甚至还不如从德国过来的那几个外援干的漂亮。

“我觉得我们不能单纯的这样等下去了,等你们完成这个任务恐怕要三年甚至更长,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宁清远用相当标准的伦敦腔跟老查理抱怨着,她负责后勤和情报分析汇总,在得知第一轮的尖刀行动就只是获得了这么一丁成果之后,她变没多久的娴静**再一次被抛弃了,还原成了那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工作狂人。

“对这件事我们感到万分抱歉”老查理抚胸道歉:“但如果不出动骑士团的话,我们的战斗力真的仅限于此了。”

“那就换人!”宁清远把情报档案甩在了桌上:“你们不行我们上!”

“宁姐。”思远在旁边放下报纸:“克制一下情绪吧。”

被思远了一句之后,宁清远便不再话了,站在一边抱着胳膊满脸的不满意。而老查理这种人精其实早知道他们这帮人里究竟谁才是的算的那个,所以在思远完之后立刻补位道:“可是诸位也仅仅只有十人不到,人手方面……不如再等等增员?”

“没有增员了。”思远摇摇头:“我们正在和美国开战,大部分的精锐都在美洲和中亚,现在这里能动用的人手只有我们几个,也许明天意大利和法国会派出一些人,但他们同样有自己的任务,恐怕人数也非常有限。”

正在他话的时候,厚重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慢慢推开,接着一个穿着银白色骑士铠甲的女人走了进来:“十三圆桌骑士决定行动了。”

思远扭头看着亚瑟,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是吗?谢谢您了解我。”亚瑟把拎着的头盔夹在腋下:“请求授权。”

“当然,当然。”老查理一看连这个宝贝都钻出来了,他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连忙掏出授权公文以皇帝陛下旨意给圆桌骑士团下达了攻击命令。

“你明天必须全程配合我。”亚瑟指着思远还有宁清远:“还有你。”

“这算什么问题呢?”思远摊开手:“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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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是那句话,嫌弃就别看了。我当然没办法做到大部分人都满意,要是有那水平我也就不是今天这样了。所以既然觉得我是一坨屎,还继续吃下去,你他妈的什么心态?扭曲也有个限度,送你六个字:爱看看,不看滚。还有某些装逼的,少装一,我跟你一都不熟,你的逼我兜不住,我不是什么人物而您也最好别把自己当个人物,心装逼太多血崩收不回来。(未完待续。。)

...

439、御者使也,守者卫也。

音乐声叮叮咚咚的响在罗纳尔温蒂酒庄内,这座历经千年的酒庄曾经在一四二五年被毁过一次,但很快就又被重建了起来。↖↖↖↖它名不见经传,跟那些所谓名头大牌比起来简直就是个乡下作坊,然而它却是欧洲各个国家的君王钦的**酒坊,那些名流王公也许看不上所谓的罗斯柴尔德酒庄、白马庄,但却无一例外的对这个作坊出品的美酒趋之若鹜。

传,这里酿造的美酒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让人在瞬间消除一切疲劳,男人常喝能够雄风常驻、女人常喝能够永葆青春。当然具体是因为什么在经历过这么多年之后也没有人再记得了,但美酒的滋味却历久弥新,一代一代的传到了当代,它仍然是整个欧洲名流圈子里最出名的美酒集散地。

什么是贵族?白了,贵族并不是人们印象里那种有着丑恶嘴脸的暴发户,他们的富有从来不流于表面,不管世界上任何地方,贵族们见面从来不会问人这段时间赚了多少钱,更不会问那些所谓的八卦。因为不管在背地里是怎么样的,至少在人前的时候贵族们都一定会秉持着一种彬彬有礼、道德崇高的样子,他们不同于骑士们,骑士白了就是一群死脑筋的苦修士,但这帮贵族的生活可就丰富多彩咯,今天一个酒会、明天一个沙龙、后天一个舞会,虽然里头究竟有多少脏兮兮的东西并没有人知道,但看上去一定是富丽堂皇、光鲜亮丽。

每每到这种时候,欧洲各地的名媛都会穿行在人群中,用她们的美貌和智慧在这一群掌握着国家经济或政治的大碗身上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一和暴发户美帝的聚会不一样,电影电视里经常描写的美帝富豪集会里头大多充斥着衣着暴露的舞女、震耳欲聋的音乐和一堆堆充满肉欲的男男女女。这一可是让老欧洲土著贵族十分看不上的,认为这是低俗下贱。所以在欧洲那些真正有头有脸的人物聚在一起时。场上总是由穿着考究的复古乐队演奏着悠扬的古典音乐,红酒和香槟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四周围灯光明亮但不刺眼,各种精美的食物玲琅满目。

毕竟在这个地方的人看的可不光是钱,还有那种日积月累代表家族的修养和花费无数金钱养起来的气质。

实话,在这地方要穿个什么古驰、阿曼尼都不好意思见人。毕竟这些品牌的继承人在这种地方都算是角色,更别提比他们更低档一层的渣渣品牌了。

不过凡事都有特例,比如这次的温蒂酒庄的品酒大会就出现了几个很是扎眼的人。首先就是一个东方人,他身上穿着非常普通的衣服,虽然也算是干净整齐,但只要是有见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的全套行头加起来绝对不超过一万英镑,这种档次可是连这里一根皮带的平均值都达不到,但人家就是站在那里了,像个帝王似的俯瞰全场。

还有一个人虽然奇怪。但这里的人倒是对她没什么意见,毕竟整个英国翻遍了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她的身份更加尊贵的人了,只是她的气场实在有些奇怪,从没有见过品酒会上穿着吊带裤鸭舌帽的。

当然,第三个人大部分人他们都不认识,可从她和亚瑟同款的金色长发和眸子可以看出来,这女人绝对不是什么交际花。

一个每年都举办的酒会,居然能同时看到两个圣骑士。这叫什么?这叫肯定有事儿啊!所以原本该有的靡靡气氛从一开头就有些不对,就连那些有名的交际花都不敢太造次。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是老实的不得了,见面就开始聊天气,从英伦三岛的天气聊到了巴伦支海的天气……

当然,这里也没人敢去调侃那个东方的年轻人,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很可怕好么。他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但是他眼神里露出来的那股子上位者的气息却是分外显眼。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个皇帝站在那里看着一群丑在表演似的。这可不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应该有的气质,在场的人眼睛得多毒,除了声讨论一下他的身份之后,也都选择的以礼相待并没有因为他的廉价西装而去调侃和嘲笑

当有些年轻人沉不住气想去撩拨一下他时,他们的父辈都会连忙拉住。生怕自己家里的二世祖捅了马蜂窝。

“那个,那个,那个还有那个。”思远看了一会儿,走到贞德旁边道:“那四个人是干什么的?”

“老霍华德,是维多利亚时期就来到英国的犹太人后裔,皇家珠宝都是由他来打造。霍维茨,威廉二世的嫡孙,看上去很低调,但却掌握着半个英国的造船业。”贞德对这些人似乎比本土圣骑士亚瑟更加熟悉:“第三个是金,据他的父亲是维多利亚的私生子,现在是国防大臣。第四个的名字你肯定熟悉,他也叫温斯顿丘吉尔,是那个著名首相的侄子,丘吉尔家族可以是新贵族里最显赫的家族了。”

“抓起来。”

思远连打听都懒得打听,直接一挥手就让把人给抓起来,这弄得贞德都有些诧异了,毕竟他出的四个人在现在英国都是影响力巨大的人物,特别是那个丘吉尔,当时可是连撒切尔夫人都拿他没辙的家伙,现在居然被一句话就要逮起来了?

“没听到吗?”思远转过头对身边的亚瑟:“这四个人,抓起来!”

“你确定吗?”

“不然呢?”思远眉头紧蹙:“要我亲自动手吗?”

“好的。”亚瑟朝思远行了个礼:“如您所愿。”

完,她一拍手,外头走进来几个金发西装汉子,接着她对着思远指的那几个人轻轻了。那些汉子齐齐头,接着杀气十足的钻进人群,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把被出来的人左右夹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们反抗呢。就见那四个人的脸都涨红了起来,思远再次紧缩眉头,双手背在脑后,冷笑着空切了一下手刀。

这一下切断了一切灵力联系,原本控制他们血脉的力量被阻隔在了另外一个空间,根本无法穿透这层壁垒。那四个人的脸色也逐渐恢复如常。

“带走。”

思远头一甩。率先走了出去,亚瑟则对在场其他人微笑了一下,然后紧跟着思远走了出去。可就在他们刚出门的时候,一个侍者突然从托盘之下抄起了一柄锋利的镀银匕首,猛地向身后的丘吉尔刺了过去。

思远微微笑了笑,然后向前伸出了一只脚……

被绊倒的侍者在地上挣扎了两下,背后突然挣脱出了两只翅膀并发出狞笑的飞上天空,嘴里着不清不楚的话,表情不明。

“他啥?”思远仰头看着那个咋呼的家伙并转头看着贞德:“你懂的最多。”

“古希伯来语。意思是你们终将被惩罚。”

而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那些尊贵的客人可算是吓坏了,一个个不是惊慌失措的逃跑就是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原本气氛和美的酒会变得一片狼藉。

警卫很快就赶到了现场,不过他们那些自卫性武器根本无法伤害到天空上那个具有石化皮肤的石像鬼,瞬间就是满场叮当声不绝于耳。

“这就是石像鬼对么?”思远指着天空上正要逃跑的那个玩意:“不得不,你们老外的妖怪和比我们那的丑多了。”

贞德掩嘴一笑,白了思远一眼。然后手上凝出一个光团甩出去,这玩意看上去慢慢悠悠的。但没想到却比那个快速飞行的石像鬼快了那么多,后发先至,几乎在瞬间就把那石像鬼从天上给拍了下来。

那看上去也就比人大一的怪家伙,落在地上的声势可以是地动山摇,坚固的地面被砸了个大坑,直接砸进了地下酒窖之中。

思远来到地洞的边缘超黑漆漆的酒窖里看了一眼:“你把它弄死了?”

“应该没有。只是个的圣光术而已。”

旁边的亚瑟和贞德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侧了侧头,接着从阴影里又走出几个大汉从洞里跳了下去,没多一会儿就从底下把那个已经半死的石像鬼给拉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狰狞的长相和青灰色的皮肤,还有那一对带着倒钩儿的大翅膀。至于那四个已经被控制起来的名流却早已经是面如死灰。

当然,至于社会舆论问题,这可不是思远他们要考虑的,毕竟在场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只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身边居然隐藏着吸血鬼,甚至还需要圆桌骑士团团长亚瑟大人过来亲自捕捉。

而至于那个神秘东方人的身份则更是让人迷惑了,在两个高贵的圣骑士之间突兀的加上了这么一个东方人,怎么看怎么别扭,可事实上这个东方人反倒好像是在指挥着两个尊贵圣骑士,这相当不正常。

所以在这队骑士走了之后,在场的人顿时不顾形象开始八卦了起来,重还都在那个年轻人身上,在场的人眼光都很毒辣的,亚瑟看那个男人的眼神比较正常,但旁边那个挥手就干掉一个石像鬼的圣骑士看那人的眼神可就不正常了,那分明就是个女人眷恋极深的眼神。

要知道在他们贵族圈子里有个潜规则,那就是约炮绝对不能约女骑士,不然可能会因为言语上的冒犯而被骑士团给格杀掉的。这还只是个普通阶级的女骑士,那可是金发金眸的圣殿骑士,可以是最接近神的人。

按照正常的理论,圣骑士是神的左膀右臂,那就必须以侍奉神灵为毕生事业,可现在那个不知名的女圣骑显然已经**了。当然,**不是事儿,关键是让她**的那个人啊,这可不是着玩的,能把圣骑士勾搭上这得多牛逼才能做到?要知道圣骑士可不是单纯境界上接近神,能力也是接近神啊,一个圣骑士的战斗力绝对的上一个军团。

能征服这样的女人,恐怕不光是器大活好就能做到的吧……

就这样,本来挺酷炫挺帅气、让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吃了一大惊的抓捕,聊着聊着就变了味道,石像鬼、女骑士和女骑士的征服者一下子就变成了讨论中心。

人民群众自然是以恶趣味为中心的,但到底这算是一件大事,而且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抓捕,所以这种事几乎不用宣传就在**之间响彻了整个英格兰,甚至还有人拍到了石像鬼飞天瞬间和被圣光击溃的画面。

再加上那四个在英格兰赫赫有名的大贵族被当局逮捕,几乎一下子就坐实了吸血鬼入侵的消息。但让英国方面始料未及的事情却发生了,那些民众不但不感觉害怕,甚至还发生了规模的示威来表达自己的诉求,而这些诉求在思远看来简直就是放屁!

“释放吸血鬼,和平共处?荒谬。”

思远坐在洁白的窗帘后看着公馆外的游行人群,脸上挂着冷笑:“这些人啊,用两个字来形容,愚昧!”

“任何一个政府都不可能把百分百的真相告诉群众,根据二八定律,世界上总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处于愚昧状态。”老查理在旁边优雅的吃着早餐:“这种事既然无可避免,我只能调用宪兵对他们进行镇压了。”

“其实比起这个,我更在意媒体的宣传。”宁清远把一份报纸放在老查理的面前:“看看你们的喉舌。”

报纸上的标题很惊悚——《新黑暗时代的来临》然后上头开始各种给那些黑暗种族洗白,各种攻击政府还有各种批判所谓的神秘力量只是用来掩盖政府大清洗的借口。总之就是什么都是官方的错,官方干什么都是坑害人民坑害这个国家。

“真是有意思。”老查理拿过报纸看了一眼:“居然会有这样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只有两个可能,不用我直了吧。”宁清远抱着胳膊满脸认真的道:“我倒是以顾问的名义让你们的军6去调查一下这几家报纸的幕后老板和这些游行者的幕后指使者。”

“这个是当然,谢谢您的建议。”

他们聊着天,思远则一直看着在路边游荡的示威者,若有所思:“那四个人审出来了没有?”

“他们的嘴很硬,不肯开口,甚至还试图自杀。”

“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那群示威者会在我们这间招待所的门口静坐喊口号吗?”思远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难道不是应该去政府机构外围吗?”

听完他的话,老查理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睁大了眼睛,转身匆匆的走出了大门。而宁清远转过头看着思远,突然笑了出来:“你故意放出消息的?”

“不然呢?”思远吃了一口难吃的早餐:“英国的饭,真是惨不忍睹啊。”(未完待续。。)

...

440、谁在我的梦,一住一辈子

果然不出思远所料,当下午的时候示威人群因为宪兵的介入而变得格外狂躁起来,他们打翻了宪兵并开始冲击思远所住的公馆。

这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但实际上仔细分析的话却能发现一大堆不合理的地方。首先这些看上去都跟吃了鸦片似的家伙能够把宪兵队冲得七零八落,甚至还掀翻了两辆防爆装甲车。其次,他们并没有选择冲击任何政府机关而是选择冲击这栋看上去是用来招待外国领导人但实际上却是天守门欧洲区临时指挥部的公馆。最后,他们虽然和所有暴徒一样都是打砸抢烧,但这些人的路径却几乎精准的绕开了圣骑士和思远锁在的区域,直奔关押着那四个家伙地下室。

不过好在老查理提前察觉,在那个区域部署了大量了防御力量才堪堪防御住那帮暴徒的冲击。

在这整个过程中,上层人物一个都没动,完全是处于冷艳旁观的状态,毕竟如果要是他们出手的话,弄不好还真会造成大面积暴动,脆弱的民主圣母们可见不得一个外国人在他们的国土上作威作福。

从上午看到下午,其实思远心里早已经清楚了,这次的事不用八成,基本上就是百分百可以肯定这帮家伙的背后有人指示,而且指指使他们的人肯定和黑暗种族有着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虽然到现在为止查出来的人都是普通人类,但思远却觉得这些人并没有那么简单,可以当下的局势来看,恐怕也不是那么好插手了。

“看来这些家伙在英国的势力真是够大的了。”思远站在窗口看着不断有暴徒被警察捉住塞进警车,面无表情的道:“已经达到了煽动暴乱的程度。”

“信仰自由么,怎么办呢。”宁姐站在他身边翻看着手边的东西:“这里被逮捕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无业游民和失业者。他们的口供里他们来这里是有人花一百英镑一天雇他们来的。”

“好大的手笔。”

思远露出一个不懈的微笑:“看来我们要快一了,不然再过几天恐怕英国要陷入罢工潮了。”

虽然思远并不是什么资深的政治家,可好歹也跟那个世界大明朝那帮子精英买办恶斗了十多年,这眼界还是有的。不过这罢工潮来的比他预测的还要更快,到了傍晚时,英国全国性的大罢工就开始了。

霎时间。群众涌上街头喊着各种各样的口号和诉求,浩浩荡荡的在每一个街道上穿行着,整个社会局面变得混乱而动荡。

这其中的东西,不用都知道,那四个吸血鬼买办其中一个已经招了,为了能让自己的生命无限的延续,整个英国其实有很多资本家都自愿被转变成了吸血鬼,这次上头对他们的行动可以是无情清算,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清洗级别。所以黑暗议会决定进行大反击,并趁乱把英国的资产和族人全部转移到奥地利和瑞士这些地方。这样既可以保存实力又能给英国沉痛的打击。

当思远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反而释然了。既然选择逃跑,那就好办了,用屁股对着敌人可不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而且外围还有猎人和骑士在围城。

整个欧洲其实都已经动起来了,那百万之众的黑暗种族现在已经被全世界各个特殊组织清缴着,基本上力度和手段比起当年希特勒清洗犹太人有过之无不及。

还有一值得思远注意。这帮在英国的黑暗种族似乎仍然认为现在的对手是英国那几个不成气候的骑士团,所以看上去并不是很急迫的样子。反而显得老神自在。甚至在示威人群中思远都敏锐的发现了几个正在吃香肠傻乐的吸血鬼。

在战争里有句话是对敌人的错误估计就是对自己的极不负责。那么现在可以英国这帮自持高贵的黑暗种族就处在对自己极不负责的阶段,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时候,两个圣骑士似乎并不入他们的法眼。

但一切的一切,在今天晚上就会发生彻头彻尾的改变了,天守门特务部今天晚上就将乘船抵达英格兰,虽然人数只有不到六百。但思远可以肯定这帮**家伙的到来绝对会给这里的黑暗种族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训,猫爷训出来的人可不是英国特殊机构那些混吃等死的废物,那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可惜,要不是任务组全部调到美洲区了,今天晚上就能彻底收网了。”

面对宁姐的惋惜。思远摇摇头:“不,其实我们完全没必要在他们这投入那么大的力气,我们要摧毁的是欧洲上三界的根基,不是来打全面战争的,只负责抄底就行了,那些零碎我们没时间也没兴趣管。”

而此时此刻,伦敦郊区的一座豪华别墅的地下会议室中,一群面色沉重的人正围坐在一张长桌前,表情都很难看并在不断的争吵着,只有一个三十岁上下圆脸的男人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看上去比在座的那些老头要年轻许多,但从他坐的位置上来看,他的地位似乎是这些人里最崇高的。

当然,如果但丁如果在这的话,一定就会认出来这个家伙就是当年差要了他命的第二代吸血鬼亲王,是该隐亲手创造出来力量足以媲美天神的大亲王。甚至传中的血族十三氏族都他一手创造出来的产物,虽然在故事里他被他的创造物叛变并杀死,但实际上他一直存在着,只是由地上转入了地下,仍然稳稳的把持着整个主流吸血鬼甚至是黑暗世界的大权。

“够了。”

当黑暗议会里已经吵成一团乱麻的时候,他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在场那些让他恨铁不成钢的后裔,红着眼睛喝了一声,然后优雅的喝下杯子里的不明红色液体。

随着他发声,原本嘈杂的地下室里毫无预兆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你们。”那男人环顾四周:“在害怕什么?”

是啊。在害怕什么?这个问题让周围的人都无言以对,在做的十多个人都是古代吸血鬼,用沉睡方式躲过了天选之变的古代吸血鬼并在黑暗涌动时苏醒过来,这里的人都拥有着堪比神一般的力量,整个世界恐怕除了驱魔人的菲利尔德之外,恐怕没有人能战胜他们了。即使有也不可能出现在英国。

而菲利尔德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兼顾这里,欧洲巨变之后他已经被那些分出去的组织而焦头烂额,现在他在不在英国都是一,听是去梵蒂冈参加新教皇的登基典礼了。为了得到新教皇的支持,他甚至都不在意这一届的教皇只有不到十岁……

“你们的子嗣和代言人不是已经开始反击了吗?现在是时候让人类见识一下我们的强大了。不需要征服,只需要威慑。现在我们还没能力征服人类,等到至高天神降临之后,我会争取一块属于我们的国度。”

“遵命,父亲。”

一群老头齐刷刷的喊一个年轻人叫爸爸的场景着实有些惊悚。但那个年轻人却顺势就应了下来,并挥挥手屏退了所有人。

霎时间吵闹热烈的地下室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和一口棺材,他带着微笑走到那口棺材旁边,单膝跪在地上轻抚着棺材的外延,看着里头一个的睡美人,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语气道:“你一定要等着爸爸,爸爸会让你醒来的。”

棺材里的女孩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大,但棺材却已经出现了腐朽的痕迹。她脸色苍白但呼吸匀称,而那个以冷酷著称的父亲现在却像任何一个普通的爸爸一样。用手背轻轻抚着女儿的脸庞。

就在这时,一个冷艳的棕红色发色的女人从外头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鞠躬道:“父亲大人,客人来了。”

“知道了,照顾好姐。”

“明白。”

他站起身,转过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今天姐该洗澡了。”

“明白。”

他走出门外。可每过两秒却又走了回来,对女管家道:“这次要用马太福音沐浴她。”

“是的。”

在他离开之后,女管家看着棺材里而精致的女孩,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个女孩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由纯血吸血鬼和人类经天然繁殖产生的后代了,只她在诞生之后的一百多年因为驱魔人的袭击而导致昏迷。至今都没能醒来。

要知道如果她能够醒来并顺利长大,那必然会成为未来血族发展的新方向,一个强大的能够与人类繁育后代的血族女王,这是父亲大人多少年来的夙愿。

想到这,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抱起这个洋娃娃一样的孩子进入了那个静心布置的浴室。

而此刻已经上楼的父亲大人已经换上了一套合体的西装,坐在椅子上和蔼的和客人聊天了。他现在看上去一都不像个吸血鬼,面色红润、表情慈祥。

“先生,关于下次首相大选,我们或许可以从这次罢工里取得足够的支持票数。”

他的对面坐着全国总工会的老大,同时也是这次大罢工的发起人之一。当然,在他眼里这次罢工只不过是一次如常的政治游戏罢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如果我们这样做了,未来我们也将被人以同样的办法赶下台。唐宁街可没有傻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老查尔斯。”

“我明白了先生,可既然不利用这次罢工,那您为什么要提出这个意见呢?我有些不明白。”

“哦,我只是想让人民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中国有句古话叫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有一天他们会知道他们手中的福利是谁给他们争取来的。所以请相信您的人民。”

他们在大义凛然的聊着国计民生时,外头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匆匆走进来,凑到父亲大人的耳边声了一些什么。他听完之后,手上的茶杯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然后仰起头问道:“消息可靠吗?”

“根据证实,没有错。”

麻烦了!

这是他心里第一个念头。东方势力搀和进这场清洗中对他来根本不是什么好消息,那些人的手段他早有耳闻,一个连菲利尔德都不得不退避三舍的强大组织,甚至是天神们的死敌,甚至连罗睺都将那个远在东方的天守门视为第一大敌人。

而现在,这个组织居然运了六百多个人来英格兰?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他们要正面参战了!也许父亲大人能够不在意英国那些臃肿无能的组织,但对于这个神秘的、强大的且充满侵略性的东方组织却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抱歉,我有一些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他站起身对面前的工会主席抚胸道歉:“不得不中断我们这次愉快的聊天了。”

“知道了先生,那么我就先离开了,希望得到您的好消息。”

“如您所愿。”

等待工会主席离开,父亲大人瞬间恢复了吸血鬼的模样,身上暗红粘稠的光晕一层层的扩散开来并一拳打碎了放在茶几上那件名贵的中国瓷器:“肯定是老查理那个混蛋!”

“不但如此,圆桌骑士团也宣布进入战争状态。”

“圆桌骑士团……”父亲大人额头上的纹路慢慢的绽放了出来,怒气更盛:“为什么他们也要来干涉我们!我们不是早就达成协议了吗?给我接亚瑟!”

“对不起,父亲大人。亚瑟我们已经变成了敌对关系,自然断绝一切联系。”

“他们……他们……”父亲大人噗通一声坐在了沙发上:“他们是要让我们灭种!”

“虽然很遗憾,但这是事实……那十三位亲王的扩张政策也许现在看来是个巨大的错误。”

十三亲王的黑暗种族扩张计划当初制定的时候这位大人其实是拒绝的,但实在抵不住那种**也就同意了这个荒谬的计划,而现在恐怕后悔也晚了,虽然血族十分强悍,但基数太少太少了,抛开那些没有战斗力的,仅仅只有不到三十万人!不到三十万什么概念?要知道人类早就已经不是中世纪的人类了。

“发布……一级戒备警告,动员所有族人,战争开始了。”(未完待续。。)

...

441、庙堂高且远,江山云暮低

在普通人世界里打一场特殊战争的难度不亚于游泳池里自由泳而不翻起一水花,该知道的自然也就会知道,而不该知道也自然会知道。∷∷∷∷

可如果这个时候要是把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暴露出去,那么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绝对会是一场灾难。范围的目击者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们的话会在海量的谣言中被模糊,模糊到最后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确实看到的。

这个方法在天朝可以是屡试不爽,比如有一年重庆闹僵尸,不但伤了不少人还因为当时西南组办事不利导致僵尸流窜出去祸害了超过一百个人,但最后都因为各种版本的道消息把原本恐怖至极的事故变成了一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有青龙娘皮下来送思远上昆仑那一次,不但有目击者甚至还有照片,但在放在网上之后却有无数人出来否定和质疑,甚至还有人拿出了龙不可能存在的科学理论以及照片上那条龙的ps实物年画图,最后这件事也就成了一件笑谈散落在风中了。

所以在英国的行动,思远也提出了这种方法。老查理作为老牌资本主义搅屎棍的大管家他一听就明白其中奥秘,在第二天开始就开始从各个渠道散播关于吸血鬼啊、狼人之类的假消息,宣传的轰轰烈烈。接着官方出来发消息澄清,拍了视频和照片用科学的方法分析得出所谓的吸血鬼只是新型毒品造成的心智丧失,至于狼人更扯淡……居然是那些一个有变装癖好的邪教组织。

反正那解释思远都快看不下去了,可他却知道这种方法反而是最有用的。因为人类都有个共性,就是将那些没见过的东西归纳到自己已有的常识里,就好像第一次看到汽车的时候他们只会觉得这没有马的马车很厉害,仅此而已。

所以当官方一出现解释之后。哪怕这个解释并不是那么合理,民众其实大部分也都顺势接受了。

当然,对于这件事情在这个多国联合部队里也有不同的声音,有些人就觉得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把特殊的存在公布出去,这样至少可以给民众一个心理准备,因为他们谁都知道。随着黑暗时代的来临和秘法末世的结束,末法时代最终会尘埃落定成为过去,秘法时代重新到来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这其实非常符合道家那种否极泰来、极盛而衰的相对性思维,人类迟早会重新和这些非人的种族混居在一起,但真到那个时候不会再像千年前那样了,更强的人和妖被普通人视若神明。反而跟他们共同成为社会的普通体细胞,完美的接合在一起。

所以这思远认为现在远远不到开源的时候,至少十年内不可能开源,民智没有进化到那一步。就好像罗马搞民主注定完蛋一样,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过程。

而往简单的就是当人类不再对异类进行隔离、不再对他们产生恐惧,当异类不再对人产生轻视、不再对人类进行捕食的时候,那才能够算是一个初步的平衡。

在这之前,必须建立一个完备的系统的防卫机制,毕竟不能保证每一个人和每一个异类都是善良的,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机制来同时保护人类和异类,那么现在所有的准备都是扯淡。不同种族之间的仇恨实在太容易被挑起了,天人大战这种事如果发生。以现在人类的能量,绝对会是个玉石俱焚的结果。

可以这么吧,这东西就跟国家政策一样,比如在天朝玩普选,那么有一个人在精选演讲的时候大声宣布“你们他妈的选我之后,我立刻核平日本”那么他当选的概率会高达百分之七十甚至更高。可如果他一旦当选了。整个国家势必会陷入疯狂,不管他兑现不兑现承诺都会变得疯狂。而要想使人毁灭必先使他疯狂,一个疯狂的国度必将走向毁灭。同理,世界也是这样的,在没有建立完备的监管机制之前。这种想法都只能用俩字来形容。

幼稚。

可能有人那些活了几百几千年的老怪物还有幼稚吗?当然会,幼稚跟年纪并没有关系,幼稚是一种自我为中心的表现,当一个人出让人很幼稚的话时,他要不就是以为自己就是世界要不就以己度人了。

这一老查理和思远达成了共识,所以现在能掩盖就尽全力掩盖,掩盖不住就给它加上各种色彩。

所以在三天之后,沸沸扬扬的吸血鬼世间开始平息了下去,而思远的援兵也全部整备完毕。

特务部,天守门的精锐部门。其中还混着一些思远的直属嫡系部队,包括四个师、异世界狼人、霸王龙、南离和纪嫣然。

刺客大姐因为被派遣到了北美主持情报工作,所以这次并没有过来,不然加上她再加上妖皇卫队,基本上思远的班底全部到齐。

这些人数量不多,但如果加了查理手上那个能使用圣光的吸血鬼,这个阵容对付黑暗种族来绝对是黄金阵容。

而且更适合欧洲这边的风情,霸王龙就不了,那家伙的皮糙肉厚已经达到了一种让人发指的程度,除了用规则来破他防,就连莫然的龙渊想破他防都得费劲半天。关键他现在不但防高,还特么通过师的体系改良,让他能变熊、变豹、变树、变鱼和变鹌鹑。除了体型巨大的霸王龙之外,其他的动物各有优势,变熊的时候他体力惊人、变豹的时候速度可怕、变成树人那可是刀枪不入,就连变成一只大鹌鹑都能引动风暴。要不是他不太聪明,他都快继承思远的华东组负责人了。

既然人都准备好了,那自然就是开干咯。不过这不是以天守门或者特案组的名义,而是以圆桌骑士团的名义开干,这个大英帝国最老牌的骑士团在时隔一千多年之后终于再次出手了。这个消息如同飓风过境一样迅速席卷了整个欧洲,包括驱魔人都被着实震惊了一把,更不用那些黑暗种族了。

当然。父亲大人自然明白这里头的门道,所以他做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举动,那就是在今夜凌晨时分对圆桌骑士团总部进行一次进攻。

他知道这次进攻会导致损失一批精锐,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如果连对方的深浅都不知道,那么这场战争也没什么好打的了。作为一名领袖,他必须要做出牺牲。

午夜的伦敦,因为罢工而导致的宵禁让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烟,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猫头鹰发出的咕咕声,让本来就寂静的黑夜更添一丝凄清。

阵阵的冷风让街上的巡警都不住的缩着脖子,其中一个叫威廉的老巡警出于职业敏感性,他感觉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却不出来。

“嘿,别喝了。我们快巡逻。然后回家休息。”他用警棍捅了捅旁边老搭档:“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并没有,亲爱的。”

“不要叫我亲爱的。”

两个人有一撘没一撘的走在冷冷清清的街上,这条十八世纪的老路平时看来很浪漫,但今天却让人感到一阵肝颤。空中时不时传来有什么东西扑打翅膀的声音,每次听到都让老威廉缩了缩脖子。

“天呐,千万不要出事。我明年就要退休了。”

老威廉紧紧握了握手里的警棍,深吸一口气:“嘿,老家伙。你明年也退休了吧,准备去哪度假?”

他旁边的老搭档咳嗽了一声刚要话。却感觉裆下一紧:“我去上个厕所。”

老威廉摇摇头,指着一条黑漆漆的巷子:“快一。”

搭档走进去之后,老威廉起一根烟哆哆嗦嗦的抽了起来。突然间他听到巷子里传来了什么动静,这让他心头一紧,连忙拿出手电冲里头照了照,但这巷子就像是一个巨兽的大嘴似的。手电的光根本起不到作用。

“嘿!罗伯特?你在吗?罗伯特!”

他喊了两声之后,突然看到黑暗中出现了两只赤红色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这让他魂儿都吓飞了,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掏出手枪:“谁在那!出来,双手放在头上!”

可即使他手上拿着手枪。但那红眼睛的家伙却根本没有停下,慢慢的从黑暗中向他靠拢。出于职业的机敏,他当机立断的扣动了扳机,枪声在幽静的夜空传的特别远也显得特别清亮。

黑暗中那一抹暗红随着枪响也熄灭了,老威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接着他连忙掏出步话机,可就在他要和总部通讯的时候,那抹红光居然又亮了起来,接着以极快的速度从黑暗中朝他扑了过来。

进入路灯的范围,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东西的模样,一头身上满是粗硬黑毛的怪物,有着狼的头却有着人一样的身子,指甲非常长,在森森路灯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救……”

他的呼救声刚发出来却已经发现狼人已经近在咫尺并朝他高高的举起了锋利的爪子……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无端的绝望,除了用胳膊挡住脸之外根本做不出其他的动作。眼看利爪将至,突然他感觉耳边刮来了一阵狂风,下一刻就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抬起头,发现刚才那个高大的狼人现在这被一头巨熊死死在墙上,两个巨兽扭打在一起,一时之间尘土飞扬。

而在巨熊的旁边站着一个穿风衣的年轻人,他拿着一根烟漫不经心的看在那里却显得气势凌然,他的旁边则站着几个身穿铠甲的男人,其中一个正是自己的老搭档,那个酒气熏天的老家伙。

“嘿,老家伙。”罗伯特伸出手把地上的老威廉拉起来:“吓坏了吧?”

“你……你……”

“哦,我忘了自我介绍了,圆桌骑士团第四十三席,罗伯特达蒙,梦魇骑士。”

着,前方的巨熊也在斗争中占了绝对上风,当他一爪子把狼人甩在地上之后,他慢慢站起身一脚踩在了狼人的身上,接着慢慢化作一个彪形大汉。

“嘿嘿,老板。不错吧?”

霸王龙得意洋洋的朝思远一甩脑袋:“这种低级德鲁伊还想跟我玩?我可是九阶传奇大德鲁伊。”

“你用了四十七秒,太慢。”思远摇头:“你十秒解决的呢?”

“那个……这不是不常用熊形态么,不太熟练啊。”

霸王龙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然后回到了思远身边。这时,拉起老巡警的那个骑士也来到了思远身边,行了一个标准骑士礼:“先生,我刚才发现了吸血鬼的信标。”

着,他拿着手上的一个圆盘递给思远:“这只狼人恐怕就是在这里守护信标的。”

“信标?你是他们在这一块做标记?”

“是的,先生。”

思远眉头一皱,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头:“这里离我们驻扎的地方多远?”

“五十米,先生。有了这个信标他们就能直接传送到这周围来。”

这意思看起来已经太明显了,思远头之后指了一下那个目瞪口呆的老巡警:“先送你朋友回去吧。其他人跟我返回总部。”

在他们离开之后,老威廉打量着面前这个跟自己搭档了三十年的老家伙,脸上全是震惊。刚才还是个邋遢的老鬼,这一转眼却已经变成了金光闪闪的骑士大人。

“老家伙,赶紧回家吧。”罗伯特笑着拍了拍威廉的肩膀:“明天早上帮我带一份鲟鱼卷。”

“你……真的是圣骑士?”

“不,只是骑士。”罗伯特慢慢往前走着,身上的衣服重新变化为普通的警服,手上照常提着一瓶劣质的威士忌:“忘记它,我只是你的老搭档。朋友。”

而思远在返回总部之后,抄起电话打给了亚瑟在把刚才的事情了一遍之后,他很随意的道:“有敌袭,准备一下,我们给他们演上一出好戏。”

“好戏?什么好戏?”

“真真假假的好戏,就是这样。”(未完待续。。)

...

442、是套路,都特么是套路

四十二只石像鬼划破夜空的寂静,从高空慢慢接近了思远所在的公馆,每一只石像鬼的翅膀边缘都呈现出暗淡的金黄色,这明这些都是三百年以上的老石像鬼了。他们能熟练的掌握变化的技能,变成石头或是变成人。飞行,更是它们的拿手好戏,全速状态甚至能破开音障并在需要的时候在空中变成坚硬无比的石头砸向敌人。

地面上,更是有无数低级吸血鬼在房屋上像蚂蚱一样的朝同一个方向飞驰着,它们在楼房之间跳跃,只在夜空中留下一抹鲜红的痕迹。

当然,还有更多的援兵则通过早就设置在四周围的血之印记传送到了这个地方,可以黑暗种族的援兵从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的涌向了那座孤独的被围墙挡住的公馆。

思远通过监控其实已经看到了他们的行动,但他坐在圆桌骑士的地下掩体之中,只是端着一杯上好的黑咖啡着一根烟,静静的看着那些疯狂的黑暗种族包围这里。

“周围的居民都安置了吗?”

思远仰起头问了一句,旁边的老查理头:“六个时前,这里有一辆装满化学品卡车侧翻,周围四平方公里内的所有居民都已经转移到了安全地。”

“效率够高的。”

“当然,这里是伦敦的郊区而不是东京的郊区,疏散几千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思远笑了笑,心也确实是这样。这样放在北平郊区,光一个通县就一两百万人呢,疏散一波那就跟疏散整个蒙古国的难度差不多了。

当然。两平方公里的无人区并不一定是安全范围,但起码可以将普通民众的损失降到最低而且被发现的几率也会降低到极,事后处理更是简单到不行,只要找几吨tnt爆上一波处理失败,然后国家背个锅、财政出钱就解决了。总之这种方法都是天朝常规处理方式,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什么问题,就算有人较真儿也只要找几个无脑喷去喷一下基本上也就解决问题了。

在一切准备都处理妥当之后。思远朝特务部的那帮**招招手,带着笑容道:“是你们表演的时间。”

那帮具有超强战斗能力的大特务纷纷头,然后抄起家伙就从地下堡垒中走了出去。接着师们就开始释放传中的镜像术。

这些镜像术还不是普通的镜像,这些镜像在经过白泽的技术改良之后已经具有所复制任务百分之三十的战斗力了,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能复制实力等级超过自身的人物,否则复制三五万个思远和狐狸。这仗不用打了……

而这次。因为是要演戏,所以复制的大多都是骑士团的成员,至于那些本部成员,他们大概上去了四十个而已,这四十个人是用来在虚实之中当那个实的。

今天的目的,其实就是要演出一场精彩绝伦的霸道好戏。思远的剧本是这么来的——骑士团和天守门的成员付出极惨痛的代价击溃了黑暗入侵,不过自己同时也元气大伤并且同时发出高级通牒,警告黑暗种族他们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如果这个计划成功。那么思远这边将彻底占领这场战争的主动权,毕竟作为一位曾经领兵打过仗的皇帝。思远可是知道在一场战争中错误估计对方实力会付出怎样惨痛的教训。

对着破晓的临近,黑暗种族也开始涌动了起来。看情况他们是打算在集结完毕之后的两个时内将屋子里的骑士团全部剿灭。

于是,他们从天空、从草地、从旷野、从街道的四面八方同时朝公馆发动了毫无预兆的猛攻。

一轮接触之后,公馆中的警报声如期而至,接着钢铁洪流一般的骑士涌出,接着圣光屏障开启,整个天空都被镀上了一层金黄。

这层圣光屏障成功的抵御了黑暗种族的第一波攻势,那些毫无章法重逢的血族在撞上屏障的一瞬间就被弹飞了出去,但后头冲锋的人却毫无意识跟上了他们的脚步,越来越多的血族被自己的同伴踩得血肉模糊,但他们却像悍不畏死的士兵似的毫无停滞之意,仍然义无反顾的用自己的身体冲击着那道屏障。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石像鬼也开始对屏障发起了陨石冲击,配合上狼人那如钢铁一般的利爪,原本明亮的屏障很快就开始暗淡了下去。

不过光是这道屏障就已经折损了差不多他们十分之一的兵力,不过这并没有关系,因为一个真正的血族完全可以像一个癌细胞似的在极短的时间内分裂出无数个跟他们一样的癌细胞。那些低级血族的损失根本就不算什,甚至就连他们仁慈的父亲都在私下称这些家伙们为红色畜生,充其量只是炮灰和储备粮罢了。

不过那些石像鬼和数百只狼人倒是真正的战斗力,虽然在历史上狼人和吸血鬼有过一段不死不休的经历,但经过时代的融合,这两个臭名昭著的黑暗种族早已经合二为一,一起抵御着人类的侵染。

很快,屏障像教堂的彩色玻璃一样被撞了个粉碎,地面上的红色畜生们跟金黄色的钢铁洪流扭打在了一起,四百四十七个金色铠甲的骑士接阵重逢的架势着实声势浩大,哪怕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战斗力也绝对不是这些杂鱼能够抵御的,那些红色畜生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被撕扯出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然后第二轮镜像开始上场,这一次可是天守门的战场,他们和骑士的冲锋不同,高科技的武器专门对着石像鬼和狼人招呼,大概三百个天守门徒的齐射直接干下来了四只强大的石像鬼。

这看上去好像是骑士团方占着优势,可对面的黑暗种族数量实在太多了。多到近乎无穷无尽,刚把一个打成灰烬,另外一个就补位上来。其中更不缺少一些稍微高级的吸血鬼。

渐渐的。骑士们出现了战损,而天守门徒那边的齐射规律也被石像鬼和狼人发现了,区别于骑士和吸血鬼的正面肉搏,天守门徒那边就像玩着一场1、2、3木头人蠢游戏。

每当他们要发动齐射时,天空上的吸血鬼就会落在地上用自己近乎魔免的身体为狼人挡子弹,接着等门徒的子弹射光时,在地面上来去如风的狼人则从石像鬼的身后窜出来发起一轮无畏重逢。此刻的石像鬼也会重新飞上天空。用他们特有的陨石攻击来引发冲击波造成天守门徒的混乱。

就这样,两方开始了一场拉锯战。那四十多个实体则混在镜像之中在各个群体之间来回开无双,特别是霸王龙所变的巨大棕熊。他的尖牙可以刺穿狼人刀枪不入的皮肤、他的力量可以咬碎石像鬼化作的雕像。那庞大的、让人恐惧的自重则想一台重型装甲车冲进了自行车车道一样,把路上所有狂奔着障碍撞出一团血沫子。

但情况也不容乐观,因为数量上的优势,单体的强大并不足以弥补。渐渐的双方的损失都超过了互相的预期。再次开始形成僵持的局面。骑士团和天守门这边损失超过百分之六十,而在黑暗种族那里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强大的石像鬼仅剩十一只,狼人也只剩下不到一半还大部分都是缺胳膊少腿,至于那些低级血族更是尸横遍野,等黎明来临的时候,被太阳灼烧剩下的灰尘都能以吨来计算。

面对血乎刺啦的场面,在监控后的思远和同样在监控后的父亲大人都惊呆了。他们谁也没想到对方的战斗力如此强大,思远按照平时遇见的血族制定的计划。父亲大人则是按照平时骑士团的战斗力执行的计划,两方都虽都在试探,但显然试探的结果都让彼此大惊失色。

这感觉大概是什么样呢?应该就是类似朝鲜战争中美两队首次交锋时的感觉吧,美帝那边觉得——卧槽,不就是天朝军队么,我见过。天朝那边觉得——卧槽,不就是美式装备么,我见过。可打起来之后才知道,卧槽……剧本不一样。只剩下一个浙江话的秃头笑而不语……

现在镜像法师撑不住了,法力大规模消耗,就算是喝十瓶泰国八倍红牛也扛不住了。黑暗种族那边也快撑不住了,力量随着黎明的到来已经接近谷底,再干下去恐怕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所以在对峙了近十分钟之后,夜空中突然出现一声尖锐刺耳的呼哨,接着那如潮水而来的黑暗种族在顷刻间再次如同潮水一般的退了回去。

而在严阵以待大概半时之后,天边的黎明总算是露出了脑袋,当看到鱼肚白的那一刻,在场所有天守门的特务们都松了一口气,实体开始坐在地上休息,那些镜像则在法师们用尽最后一丝法力值的情况下搬运同伴的“尸体”。

“完成的不算完美。”思远摇摇头:“伤亡报告一下。”

“死亡三人,重伤十二人。”宁清远皱着眉头汇报情况:“这超过了我们的预料。”

是啊,超过了预料。思远没想到那帮黑暗种族居然也会使用战术,本来只打算让镜像承担损失的,但没想到那帮家伙居然也用上了炮灰战术,实际精锐其实并没有损失多少。而他们基数恐怕远比思远今天看到的要多的多的多。

这是一场硬仗。

同样感觉是一场硬仗的还有父亲大人,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些东方的支援者们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虽然自己只是派出了三四百个真正具有战斗力的家伙出去,但实际战损比却达到了恐怖的一百七十一比一,这种**的战损比根本不能承受,如果人家队列齐全的话,战损比恐怕还得提高。

跟人类拼基数?那不是自寻死路么?更何况他可是知道东方那个国家有多少人,哪怕一万个人里挑出一个有这样战斗力的人,拿也足足有十四万个这样的家伙。自己哪来的两千万血族去跟他们拼?

现在出现了一个神奇的事情,因为资讯不足,两方都在担忧对方的数量基数。这种顾虑让两边的指挥官都将之前制定的计划全部推翻并开始设计新的对战方案。

“至少,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真实数量和实力。”思远摸着下巴:“我们不能和他们拼数量,我们吃大亏。对了,联络远东那个情报贩子,我需要情报。”

“看看我们的战损比,也许我们并不能与他们比拼数量。”父亲大人对他那个性感的女管家如是道:“需要改变一下战略方案了。还有麻烦联系一下天神大人,我需要他们的确切信息。”

一场接触战,两边全打蒙了。思远这边迅速给俄罗斯远东那个长腿大鹏鸟拍电报,而父亲大人也联系上了对天守门比较熟悉的正在北美指挥那边战争的罗睺。

接着两方的情报汇总到手里一看,再次懵逼……

“情报不明是几个意思?”思远仰起头看着视频上那只正在敷面膜的大鹏鸟:“你不是最好的情报贩子么?”

“大哥,你饶了我行不?你就算让我给你口一发都比这事容易,那些细细碎碎的地下组织,我连渗透的机会都没有,你让我到哪给你统计数量?你这不纯粹难为人么,再者了,吸血鬼的情报我们一向没兴趣收集,那帮玩意下崽儿比他妈耗子还快呢,心情好去个酒吧就能转化百十号人,心情不好躲在地底下三百年不吃不喝,你教我怎么统计?”长腿鸟子精连带不屑的道:“而且他们的情报根本卖不上价钱,那种破落户还不至于让我出手。”

“那就帮我一次,怎么样?”

“行啊,我的身份证你给我办了不?不是永久居住权,是特么身份证!我要回家啊操,我他妈要回家啊!你上次答应我的事还没给我办了,这次又找我帮忙,你特么是老天爷派来玩我的吧?还是那句话,不给我把事办了,这事免谈。姑奶奶不是吓大的,别逼我把你们的情报卖给他们,弄不死你。”

“再一句。”思远仰起头淡淡的道:“再一句试试。”

“大爷……您大人有大量……我就是口胡一下,过个嘴瘾……先挂了啊,这边都快十二了,我要睡美容觉。”

“你是通宵没睡吧?”

“哎呀,不要拆穿嘛,好了。就这么了,三时后给你个估算值。”

“估算?”

“不要拉倒,我尽量给你估算到万以内。”(未完待续。。)

...

443、战争,让女人走开

虽然这只鸟的语言风格让思远着实很讨厌,但不得不这家伙的效率真的是一个人的过整个天守门的情报机构。当三时后他拿到了一份整个暗黑种族的势力预估地图时,作战室的所有参谋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根据地图上显示,整个欧洲居然散布着近四百万吸血鬼、四十五万狼人和超过三十万个石像鬼,当然还有一些女妖或是奇怪的黑暗生物,但占大比例的倒是这三个种族。

根据吸血鬼的力量衰竭递进等级来看,这四百万吸血鬼里有大概三百五十万的纯炮灰,这些纯炮灰除了力量比常人大一些之外,也就是具有个不死特性了,几乎不值一提。但那五十万高级吸血鬼却可也是一股庞大力量。

还有传中的继承血族爵位的家伙,虽然数量不足两千,但他们每一个的能力都不弱于那些骑士,爵位越高的能力越强,到十三亲王等级时候正好对应那欧洲的十三圣骑士,在往上可就是领主级的大神了,根据那只没正经的鸟儿的情报,现在的血族大领主名叫威廉冯特,跟德国那个创造实验心理学的心理学大师同名,最后出现的情报是在一百多年前,一八八四年的伦敦,正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开膛手杰克。

不过据他在与一个人类的生下一个孩子之后就再度消失人间,不过根据可靠情报,那个家伙现在仍然活跃,而且很可能是所有黑暗种族的领袖。

“啊哈。这件事儿嘛,你就得问你身边那个金发的姑娘了。亚瑟王么,圆桌骑士和吸血鬼的关系在曾经一段时间可是蜜里调油啊。两边还合作研发过不惧怕阳光圣光吸血鬼和收割生命的死亡骑士。那好像是冷战时期吧,为了针对阿拉伯国家特意研发了那种扭曲的畸形产物。

“你!”亚瑟眉头一皱:“你不要胡编乱造。”

“哎哟,丫头片子还威胁老子?也不看看老娘是干哪行的,你跟我在这装个腚眼子?明着跟你了吧,我盯你很久了,我这谁的老底都有,包括你的。”大鸟晃着脚丫子。满脸不屑的道:“当年我家打天……天下……”

“你也别装,天人大战就天人大战,你的底子我也查的差不多了。明天你回国到天守门总部找猫爷。我履行对你的承诺。”思远打断了她的话:“之后没有瓜葛了,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你一旦在公共场合使用能力,我都会赶你出去。别以为你速度快。别忘了我是谁。”

“新妖王嘛。什么啊。”大鸟撇撇嘴:“不过这次的任务,我还需要额外报酬。”

“。”

思远懒得和这种痞子哔哔了,让她直接了当也算是给自己造福,因为思远是真的没见过真么能哔哔的女子,而且语速还快到吓人。

“嗯……我需要你们从德国接一个人回去。”大鸟摸着下巴:“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不把她接回去,你会后悔的。”

“谁?”

“哦,李然。”大鸟甩着脚丫子:“对了。根据我的调查,你跟她是同乡哦。你跟她姑姑是青梅竹马对吧?”

李然?思远对这个名字略微有些印象,那个女孩在自己十来岁的时候见过,当时是老爹几个朋友来家玩时就带了那个漂亮的丫头,不过现在想来那个女孩身上带着一股子浓郁的阴潮。不是阴气而是阴潮,熏得人不敢接近,甚至不敢跟她话。

“哦?她?为什么?”

“我忘记告诉你了,她被人送到德国之后,其实是被寄养在但丁那个老**的发家,世界刺客之王……嗯,现在嘛,刺客之王恐怕要被猫爷取代了吧,哈哈。但是那个丫头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孽,关键她还是一把钥匙,你必须把这把钥匙送回去。”

“你都他是杀人不眨眼了,你让我送回去?”

“放心,送回去自然有人收拾她。”

她这话的时候表情格外荡漾,特别是在出“收拾”俩字的时候,好像这收拾不是这个收拾而是那个收拾的意思。

“如果没人能收拾呢?”

“蜀山剑派,要我再明一么?妖王大人。”大鸟儿一边给自己磨着指甲一边絮絮叨叨的着:“不过再我就泄露天机了,不能不能。”

“你怎么知道的?”

“喂,我是金翅大鹏鸟唉?我特么是金翅大鹏鸟唉!世界上就只有三只金翅大鹏鸟了唉!我特么就是那最新一代的金翅大鹏唉!金翅大鹏的速度带来的副作用就是意识穿越好吗,我能看到未来唉!你怎么当妖王的,你是不是划水啊?你有没有温习功课啊,大哥?这么跟你吧,如果你不送她走,她会挂掉。然后嘿嘿……你就哭吧,你要花上十倍、二十倍甚至一百倍的努力才能达到送她回去百分之一的效果。懂?来回差价一万倍,怕不怕?”

“你不怕改变历史吗?”

“大哥,你的线性时间是怎么学的?那只头上长角的怪物没告诉你吗?创造历史没有任何问题,更改过去才会造成不可预料的改变。你看,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肯定不会被莫愁抢了正宫娘娘的位置,娘希匹的,老娘这次回去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吗?想我一世孤傲,居然要跟一个十岁的娘皮去抢正宫娘娘你知道吗?”

“莫愁?”

思远的表情陡然的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莫愁是谁。她除了是自己媳妇的师妹,还是忘川桥的主人,而且还是自己亲手送回去的那个附着了白虎星君魂魄的鬼婴。

因为这件事,自己的时间线完全混乱。整个世界也随之改变,也许不是那一场无端的事件,自己的生命轨迹恐怕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他原本以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那么寥寥数人。可没想到连这一只鸟都知道……

“记起来了?当然,我能看到的只是未来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我没看到你。但我知道你一定在,只是在哪,我就不知啦。”

大鸟伸了个懒腰:“记住,转移李然回去。然后随便她来吧,至于她杀几个人什么的。有人治她,你放心吧。”

完,她就自顾自的关上了摄像头。在关上之前还充满鄙夷的朝亚瑟指了指并摇了摇头,明显没把她这个天道御守放在眼里。

“亚瑟姐。”思远转过头:“你有什么想的吗?”

其实思远不是不知道所谓的圣光吸血鬼,这种诡异的存在他多年前就遇见过,那个到天朝传教的查理身边可不就带着一个吗。自己还因为误打误撞召出了一个会使用暴风雪的师以及……跟宁姐的浪漫一天。

但他着实没想到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这位圣骑士居然绝口不提自己和那个黑暗之王有联系的事情,这尼玛不是扯呢么?自己的人在前面打生打死,这帮骑士在后头跟敌人眉来眼去,这他妈叫个什么事?

“我想你误会了,我们的联系只存在于蜜月时期,当他答应我们联合维护欧洲的平衡。在他毁约之后,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

“是吗?”

“当然,而且我和他之间的联系都通过特殊渠道。并没有见过面。”

这个解释看上去合情合理,可思远怎么都感觉都不太对劲。但他却没什么。比实际年龄多出十多年的另类帝王生涯让他早就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而且身为一个统帅他知道临阵换人会对士气造成怎样的影响。

“嗯,下一场我部署一下。”思远眯起眼睛想了想,转过头看向贞德和亚瑟:“我希望你们两个可以去突袭一下他们的总部,以报复的形式。”

“只有我们两个人?”亚瑟愣了楞:“这无异于送死。”

反到是贞德站起身头:“明白。”

“贞德,你的男朋友在让你送死,你居然同意?”

贞德竖起连个手指:“首先,他并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也没有男朋友,我只是他的骑士。第二,如果他会做出让人送死的决定,那么他就不是他了。我对他有着百分百的信任和信心,或许可以称之为信仰。”

看着中毒不轻的贞德,亚瑟愕然的摇摇头,但却没再什么,只是朝思远轻笑一声,慢慢的走出了作战室,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这一对狗男女。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做出这个决定吗?”

“不,因为我相信你。”贞德摇摇头,用晶晶亮的眼睛看着思远:“即使你让我去死,我也同样义无反顾,因为如果没有你,我已经死去多时。”

“放心。”思远伸出手捏了捏贞德的脸蛋:“我有办法。好了,去休息一下吧。”

把所有人都送出这里之后,思远立刻接通了天守门的电话,近乎咆哮着喊道:“管事的谁在?让他过来!”

不多一会儿,龙女接起了思远的电话:“出什么事了?火气这么大。”

“给我查,查蜀山!查昆仑!查蓬莱!查所有出现过或者还健在的门派!查他们之前干过什么,查他们正在筹划什么,查他们还有多少人,查所有人员的动向,都要查!”思远真的是气坏了:“我不允许任何一个门派孤立于天守门之外,我要他们完全透明!不管是好是坏!”

“你……怎么了?”

“怎么了?还用?”

思远把自己从那只金翅大鹏鸟那听来的事情告诉了龙女,她沉默一阵才慢慢道:“李家妖门。我知道,我……其实就是半个李家人。”

“你也是?”

“没错……”龙女似乎有些害羞:“不过当年他们嫌我太丑……就……”

“卧槽?嫌弃你丑?他们没瞎吧?”

“不不不,当年我是真的很丑,这个就不了。不过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没什么,明天约谈李家现在的家主。”

“可是他们是那座沙漠里的妖城的赞助人……你这么干会不会?”

“我,齐思远。这辈子愧对无数,愧对家人、愧对孩子、愧对恋人、愧对朋友。我不想死后愧对良心,我要对我自己负责,对我的事业负责。明白吗?明天约谈蜀山、昆仑两个尚存的大门派和那些细碎的门派,还有李家现任家主。我要让他们知道,那个华山论剑的年代不复存在了,让他们清醒的认识一下,天守门到底是干什么的,不要挂个牌子吃干饭,特别是符宗,明天他们的掌门必须到场。”

“是!”

虽然龙女比思远在特案组的时间长,辈分比他高。但现在嘛,虽然大家还是名义上的平级,但现在的思远显然就是了当年老李的位置,天守门一半甚至更多的权利都在他的手上。在二爷不在的时候,他几乎就是天守门的最高执政长官,就算是上三界下来的人,在名义上都是他的属下,包括狐狸在内,这也就是为什么狐狸整天云游天下的原因之一,因为……以他的性格肯定是不服管的,特别是自己徒弟定的规矩,可偏偏自己就是那个教他该怎么样的人,所以为了不抽自己的脸,狐狸只好选择到处云游……

在挂上电话之后,思远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捏着自己的眉心,然后微微侧过头:“出来吧,你以为躲起来我就不知道你在啊?”

“呃……”

这时,阴影里慢慢冒出了个影子,然后影子凝聚成型,化作了一个甜美可人的少女,她眉心有一颗亮晶晶的宝石,更显得妩媚妖娆。

“你怎么发现我的?”

“你是不是傻了?我跟你谈了那么长时间的恋爱,你喜欢用什么香水,你身上什么味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思远哭笑不得的坐直身体:“其实你不出来我都不想理你,你跟着宁姐过来的那天我就发现你了好么。”

莫玄吐了吐舌头,摊开手:“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也没有办法啊。不过我想不通,为什么你要对我手下留情。”

“我又不是包青天,我也有私心的好吗。”思远没好气的着,然后指着跳上会议桌坐着的莫玄:“下来。”

“喂,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啊?好陌生。”

思远顿了顿,抬头看着莫玄,然后却突然从严肃状态转变了回来,毫无预兆的笑出了声:“英国留学回来的心理学博士,给我治疗一下呗。”

“调侃我好玩吗?不要仗着我跟你上过**你就拿这种轻浮的态度对我,我现在跟你没关系。”

思远长出了一口气:“你不这个能死啊?”

“喂,我跟我前男友在封闭的空间里聊这个,不是很正常?”莫玄又坐回了桌子上,然后伸手摸了摸思远的头:“如果当时……我能以自己的面目面对你该多好。”

“呵,可不是吗。我们现在孩子都最少上幼儿园了,别提了。想到你我就心烦。”

“哎嘿,我算是发现了啊。这些年不见,你牙尖嘴利了啊?你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那个又土又无趣呢?”

思远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你也快三十岁了吧。”

“我……一千多岁,忘了么?”莫玄微微低下头:“我这次过来,只是想帮你个忙。但你也要帮我个忙。”

“时空转换免谈。”

“为什么?!”(未完待续。。)

...

444、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你可以为莫愁这么做就不能为我这么做?”

“我不可以为任何人这么做了。∈↗說”思远想伸手抹去莫玄脸上的泪水,但手伸到一半却默默的收了回来,只是轻轻摇头:“抱歉。”

“我不稀罕你的对不起!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莫玄双手捂着脸,但泪水却抑制不住的从指缝中流出来:“你毁了我前半段的人生,你还要继续毁我以后的日子吗?”

思远侧过头不去看她,只是静静的靠在椅子上,上一根烟看着情绪极不稳定的莫玄。这个时候似乎什么话都不是那么恰当,虽然思远并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方面毁了莫玄的生活,但在这种时候去跟一个女人辩驳显然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

好不容易等莫玄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思远才慢慢展开面容:“看,我为什么毁了你的人生。”

莫玄抬起头,用红肿的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没什么。”

“可是你别忘了,其实我才是受害者。”

“受害者?一个权倾天下、只手遮天的人自己是受害者?”莫玄冷笑一声,死死盯着思远的眼睛:“我本以为我的计划天衣无缝,用一个傀儡就能俘获你的心。但是我根本没想到那个傀儡居然学会了叛变,她身上可是带着我一部分魂魄的。而且我更没想过……原来我也是会爱上一个人。”

莫玄的笑容慢慢变得哀怨起来:“当然,现在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我也不是在像你乞讨,我不稀罕。我只是想告诉你,虽然剧本是我规划的,但我没想到我居然也被套在里头了。我曾经有无数次的机会能够杀了你。在你还不那么强大之前。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可是……”思远的语气也停滞了:“可是你过……你根本不会爱上我……”

“女人的话你就这么轻松的相信了吗?”莫玄的语气中带着哭笑不得:“如果我没爱上你,我会跟你**?当时那个傀儡所有的触觉都是我在承受,我没你想的那么脏,起码我不会为了所谓的计划让自己去承受一个让我恶心的人射在里面。我是蜀山的剑仙!剑仙啊!我一都不比莫然低级!我不是个更不是个为了利益去出卖的!”

思远低下头,无言以对。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得不承认。当初那个敲开他家的门站在门口楚楚可怜的徐千若才是第一个走进他的心的人。不管是不是欺骗,但那段时间相濡以沫的陪伴始终让他难以忘记。

哪怕是后头千若已经不是那个千若了,他在面对她的时候,仍然带着几分愧疚和伤感。

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当这个蜀山三姐妹中的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明明没见过面却熟悉无比的感觉。可就像莫玄所的那样,现在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我不想再这样活着了,那些所谓的计划、缺失的魂魄我都不在乎了。我要回家!我只是要回家!”

最后那几句话几乎是用嘶喊的,从她涨红的脸来看,那嘶声力竭的样子真的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至少思远相信她并没有这么高超的演技。

“对不起,我办不到。”思远强忍着给她擦泪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用一种冷酷的几乎没有人性的声线道:“对于你,我只能抱歉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一个理由!”

莫玄就像疯了一样扑进思远的怀里,不停的撕扯他、捶打他。整个过程思远没有任何闪避。及时是肩膀上的伤口再次透出了鲜红的血液,他也没有动弹一下。甚至没有皱一皱眉头。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莫玄打累了,骑在思远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声抽泣着。那近乎丧失全身力气的样子根本是不可能演出来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全身脱力。

“我要对这个世界负责。”

伤口被撕裂导致他半边身体已经被鲜血染红,而大量失血的结果是让他的嘴唇有些发白,但他却仍然坚定而有力的拒绝了莫玄的恳求,用那种最决绝的态度。没有任何一丝动摇。

“不……不……你不是齐思远……你不是他……”

莫玄不可置信想站起来,但却因为心中压抑太久的躁动和悲伤而让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怔怔望着思远,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这一刻,她真的绝望了。虽然她这次过来跟思远面对面确实带着某种目的,但到了后来确确实实是因为身体中那份压抑许久的绝望感情被引爆了。自己的情绪到后期完全不可控制不可摆弄,只能像一个普通女人一样,充满怨念的发泄着。可当她把这股怨念发泄完之后,思维慢慢的趋于冷静,可这时她却发现思远根本没有被她所打动,从头到尾的那份坚决都没有改变。

“我当然是齐思远,只不过我也许不是以前的齐思远了。”思远低下头看着地上的莫玄:“我不能送你回去,我不能再犯错了,这个世界已经不再稳定,我不能再让它岌岌可危。这次……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吧,等一切平息下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给我什么交代?你能给我什么交代?杀了那个傀儡把魂魄还给我还是休了莫然然后娶我?不,你办不到,你什么都办不到。你只能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了,你只能给我那些空荡荡的口头承诺。我已经得到你太多的承诺了,可最后呢?最后我得到了什么?如果不是我出现,你甚至都不记得我这个没有魂魄没有家的破鞋。”

是啊,自己曾经给过千若太多的承诺了,这些承诺到最后没有一句能够兑现,但有些事不能两全。哪怕多么期望恐怕也只能轻声道一句抱歉了。

“我送你出去吧。”思远站起身,有些踉跄的朝莫玄伸出手:“我不会跟人你来过。你走吧,去找你想要的生活。这辈子就当我欠你的,下辈子我还你。”

完,他不顾莫玄的眼神,摇摇晃晃的走出了作战室。当他走出大门的时候。外头守候着妖卫一看他身上都快被鲜血侵透了,一个个凶光毕露,掏出家伙就准备冲进门里,但思远却双手一展,把他们全部拦在了外头。

“没事,我们上去。”

他完,回头看了一眼莫玄,然后露出一个憔悴的笑容,接着就被人搀扶着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一时间整个地下堡垒中只剩下了莫玄一人坐在冰冷的地上。她呆呆的愣了一会儿。然后爆发出了凄厉的哭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了她的背后,轻轻给她披上了一件衣服,然后搀起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思远。他不知为何又折返了回来,只身一人。

“如果你想要我的命,今天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了。”思远扶着莫玄往外走着:“今天之后,你没有任何机会。没错。我受伤了,暂时失去了所有能力。”

莫玄抽泣着转过头。手上出现了一把精致的短刀并把它架在了思远的脖子上,咬着牙恶狠狠的道:“我真的会杀了你!”

思远没话,只是任由短刀架在脖子上,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垂着眼皮慢慢扶着莫玄往外走着。

“你还有五十米,五十米之后。你就没机会了。”思远出声提示着:“如果杀了我,你就能用我的命去上三界那边交换赏赐,我相信那里有人会给你那些我给不了你的东西。我的命应该足够了。”

短刀在颤抖着,锋利的刀锋离思远脆弱的颈动脉只有不到一厘米,只要手腕稍微用一力就能够隔断那条不断脉动的血管。

但。刀迟迟不动,持刀的人也迟迟不动。忽而一阵穿堂风,吹起了两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突然,黑暗中传来“叮当”一声脆响,短刀落地。莫玄深吸一口气,用黑漆漆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思远:“你记着,你欠我一条命,我们还会见面的。”

完,她的身形化作一缕青烟飘飘洒洒的消散天外。而看见她消失之后,思远幽幽的长叹一声,接着身形慢慢变化,变成了个前凸后翘的大姑娘,表情带着几分唏嘘和无奈。

“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是个情种子。”上濘甩甩手:“不过师兄,我怎么感觉这家伙让我特别熟悉啊。”

“师妹……你别乱玩啊,会出事的。”黑暗中一个少年从阴影中穿行而出:“师父让我们过来这里,你就守规矩一嘛。”

“我你就是怂,都继承掌门了还怂成一条狗,真看不起你。不像个男人。”上濘撇撇嘴:“这么好玩的事,不掺合一下怎么行。昆仑山上那么无聊。”

已经十九岁的上濘,现在可以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只是眉宇间杀气十足,跟她的年纪根本不相称。而因为时空大逆转的关系,她根本就不再记得和思远之间曾经发生过的种种故事。

而她这次正是奉了师父之命从昆仑赶来这场天守门的约谈会。因为山河社稷图的关系,他们来到这里要比别的门派快太多了,几乎那边刚通知到这边就已经抵达了现场,不过他们刚一过来就在暗处看到了那么一场**悱恻相爱相杀的上好言情剧,玩心大起的魔女上濘哪能放过这个好机会,所以趁主人离开的空档索性玩了一把舍身取义的戏码。反正对她来,那个蜀山的剑仙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站那让她砍都砍不动她这个天妒之体。

只不过她完全没想到那个剑仙居然不舍得往下砍,这可让她失望透了……

“师妹,姑奶奶……我求求你了,天守门可不是一般地方,你再别胡来了。”上清穿着一身明快的西装:“咱们来可是特意跟人家会面的,你要是惹了麻烦,看师父不揍你。”

“揍呗,谁怕谁。我早就比他厉害了,真是的。”上濘大喇喇的顺着楼梯往上走,一都没把思远当成一回事。

可就在她走上第二层台阶的时候,一抬头心中却猛然一惊,楼梯上一个男人正抱着胳膊紧紧盯着自己,眼神锐利,气势十足。那不带杀气的上位气息让上濘当时就哆嗦了一下,甚至连与之对抗的心思都没提起来。

“下不为例。”

思远指了指上濘和上清:“你们需要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跟我来。”

跟在思远身后,他俩特意拉开了一段距离。上清情不自禁的低声埋怨道:“你看,惹麻烦了吧!让你老实。”

“牛气什么啊,不过是个看门狗,我还怕他不成。”

上清一听,连忙捂住师妹的嘴,哭丧着脸:“姑奶奶……你可别信口开河了,我可是掌门,别让我丢人啊。”

其实他们在后头的话,思远哪能听不见,但他实在懒得跟上濘纠缠,他也是没想到昆仑居然会派出这两个宝贝过来,想着就让人头疼不已。

而到了上头之后,思远把他们安顿在客房之中,可刚一回到房间就接到了莫然的电话,电话里头莫然的语气特别逗,带着不可思议和期待。

“老公老公,刚才我接到个电话哦。我跟你,蜀山给我打电话了,让代表蜀山去你那开个会,你……这是啥意思啊?”

“你?”思远眉头一皱:“蜀山什么意思?”

“我也是这么问的啊,打电话的人蜀山实在是没人了,只能让我先着,他他明天也会到场,你是什么意思?”莫然想了想,突然问道:“对了,我也带宝宝去哈。宝宝天天哭闹着要爸爸呢。”

这下该轮到正在给自己缝针的思远哭笑不得了:“这里很危险,你怎么能带宝宝来呢?”

“我也这么想的啊,不过罗敷她也会跟着我一起过来照顾宝宝。应该没事吧?”

思远也算是无言以对了,自己的媳妇他知道,那心大的……不过既然罗敷也要过来的话,恐怕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哎……明天过来吧。不过蜀山给你的电话里没什么吗?”

“没有,他什么都没,就让我代表蜀山。”

思远撇撇嘴:“好啊,我看那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未完待续。。)

...

445、投之以桃李应报之以情意

“诸位,在百忙之中把你们召集来这里。真是不好意思。”

清晨,在这个临时指挥所里,思远召开了一次很特别的见面会,虽然还没来全。但代表昆仑的清浊兄妹、代表蜀山的剑仙莫然、符宗掌门钱昆、海外青衣代表谭万阳、蓬莱仙女们代表宁清远等等都已经坐在那里。还有一众门派的代表或领袖,总之满满一屋子的人坐的满满当当。

“但今天这个见面会,我个人感觉非常有必要。”

思远抿了一口茶,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对下头的人道:“现在我们面对什么,大家应该都知道对吧,你们每个人手上都有一份关于我们对手的资料,趁人还没来齐之前,大家抓紧时间看一看。”

他这话的语气其实就类似于领导在周一开例会时的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式。在这种语气下,这些在门派里都是头头脑脑的人物要很自然的接受那绝对不可能,所以一时间屋子里的怨气值可以是直线上升,各种交头接耳间都对思远的接待方式非常不满。

其中反映最强烈的就是昆仑派代表了,上清还行一脸老实,但旁边的上濘可就不得了了,那简直是要翻天的节奏,吹胡瞪眼拍桌子,指着思远厉声喊道:“你以为你是谁?只是个政府的走狗而已,凭什么对我大呼叫?”

思远歪着头看着这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孩,想着当年见到她时她还是个干巴巴的黄毛丫头。如今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个仙气飘飘的大美女了,这果然是时光似水。

“有什么好笑的?有什么好笑的!”上濘皱着眉头质问道:“我昆仑是道统领袖,自是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由得你这个朝廷鹰犬指手画脚?”

思远没有辩驳,只是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旁边的宁清远则侧着眼睛冷冷的看着这个猖狂泼辣的姑娘不发一言。而其他人,大部分都选择了沉默,也许他们心中都有着和上濘一样的怨气,但毕竟门户的没办法像昆仑那样能跟天守门这样的庞然大物正面叫板,不过从有些人的神色来看,上濘大概是出了他们的心声。

“话啊。你为什么不话?”

“师妹……差不多行了。”上清在旁边拽着上濘的袖子:“师父交代过尽全力配合他们的。”

“呸,你就是个孬种!你才是昆仑掌门好不好?堂堂昆仑掌门居然出这种话,你怎么不回家叼着奶瓶看动画片去?”

思远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挠了挠头,这辣椒简直是无差别攻击,自己也就算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这么喷自己的师兄……那当真是一面子都不打算留啊。实话。当年不被思远看好的上清现在着实像是个人物了。成大事者绝对需要具备的一个条件就是宽广的胸襟,上濘厉害是厉害,可是格局太了,注定也就只能当个绝世高手而成不了天下豪杰。

不过这上清倒有另外一种感觉,看上去唯唯诺诺,但在刚才不经意的和思远眼神交错的瞬间,思远看到了这子自己的打算,眼神里那抹灵气儿真不是盖的。

当然。大部分人在上濘斥责上清的时候都选择了捂嘴轻笑,唯独思远没有笑。反而悄悄朝上清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动作大概只有上清看到了,他微微朝思远抱了抱拳,然后靠在椅子上带着微笑面对别人嘲弄的眼神和师妹的鄙夷。

“我昆仑派不需要谁来教,所以你最好也不要用那种语气话,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

上濘完就一脸冷冽的抱着胳膊坐了回去,歪着脑袋等着思远怎么把她的话接下去。可等了半天思远只是喝茶抽烟,没有任何动作,期间还跟前面那个蜀山派代表聊家常,甚至还臭不要脸的摸人家手!

“你放尊重一!”上濘再一次站起来:“蜀山虽已没落,可到底还与昆仑同气连枝,不要以为你仗着朝廷的能耐就能欺凌孤!那边那个姐姐,坐到我这来!”

她的声音让莫然愕然回头,不过当莫然回头之后,上濘更加确定思远这逼绝对是看人家漂亮而想要玩弄人家了,心头的火气更加旺盛。

“昆仑蜀山,本就是兄弟情谊。昆仑断然不能看到蜀山姐妹受人欺凌,你再敢动一下,我不介意取你一只手。”

“老公老公……”莫然凑到思远耳边声道:“她是不是有病?”

“习惯就好,她心理很扭曲的。”思远摇头笑道:“别管她。”

思远是这么,但莫然可是不乐意了,毕竟那个丫头从头到尾都指着自己老公在骂,虽然成功升级成妈妈之后,她的脾气温和了不知道多少。可到底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剑仙呢,虽在三姐妹里她最天然呆也最好讲话,但那可不代表她没的脾气不是。

“你这丫头好没礼教,也不知你师父是怎样教出来的,这要是在我蜀山,那可是要面壁的。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什么叫尊重吗?”

被莫然劈头盖脸的一通吼,上濘都愣了,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保护的那个漂亮姐姐居然扭头对自己发脾气,这算是什么道理?

“你……我明明在护着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我几时要你维护?”莫然眉头一皱,走到思远身边俯身亲了他一下:“他是我相公,我与他的孩子都两岁了。”

“操……”

这一下就算是上濘也羞红了脸,悻悻的坐了下来,嘴里像塞了个鸡蛋一样半晌不出话。旁边的上清还像放屁似的噗噗的笑着。

“你笑屁!”上濘恼羞成怒的给了上清一记肘击:“闭嘴!”

正在这时,外头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接着两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然后其中一个眼睛一亮,然后转身就走……

“站住!”坐在窗台上玩仙人掌的龙渊突然喊了一嗓子,然后追了上去:“你跑哪去!看见我就跑是么?”

而思远看到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之后,也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李叔?怎么是你……卧槽!”思远一拍脑门:“你就是李家家主?”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看着思远长大的他老爹的伙伴……怎么呢,时候的时候这李叔还给思远讲过家里后山有熊的故事。这个故事一直把他吓唬到九岁。还有……自己跟他亲妹妹基本上也是从一起长大的,当时要不是自己老爹坚决反对,俩人都可能定下娃娃亲……

那么……如果他是李家家住。那刚才那个一身剑气的家伙?操了!那可不就是轩辕剑么?轩辕剑可是龙渊的男朋友好么,龙渊又是自己媳妇的姐妹,也就是轩辕剑和李叔是两兄弟,轩辕剑是思远的姐夫……

这关系。真是乱成了一匹马啊。

“这个事吧……没错。是我。妖王李家,现任家主。李如水。”

他的出场让全场都肃静了,也许有人不卖思远的面子,但对于这位李家家主兼蜀山掌门的家伙,他们可不能胡来。这家伙在这的辈分其实是很高的,上清得跪着叫一声师伯、符宗的老家伙也得毕恭毕敬的喊声师叔祖。

“我爸知道你身份么?”

“当然不知道。”李如水旁若无人的给思远递上一根烟:“不然那老顽固肯定不让我去你家蹭饭了。”

真的,思远真的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会是那个富可敌国的李家的家主,这个曾经一度可以影响国家兴亡的大门阀世家。它的家主居然在那个镇上濒临破产的化肥厂当技术员,这画风都不一样好吗?

“下面我来几句吧。”李如水微微笑道:“这里大部分都是年轻一代的。可能没怎么听过天守门。”

思远用眼睛扫了一圈,然后头,把主席让给了这位德高望重的化肥厂技术员。不过今天他倒是一身很衬头的打扮,一身黑西装看上去酷酷的、帅帅的。只是思远总是感觉他身上有一股尿素的怪味,大概是从被影响的原因。

“大家好,老家伙们应该都认识我吧?家伙们也稍安勿躁,听我几句。”李如水笑眯眯的着,然后用手一指上濘:“我告诉你,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我家老大,你已经被扔出去了。丫头,你师父出门的时候没教过你要谦虚吗?”

“我昨天接到电话的时候,简直高兴坏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天守门终于重新振作了起来。”李如水在训完上濘,话锋一转:“怎么呢,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事实,在座的各位其实都属于天守门。不管是昆仑、蓬莱还是蜀山,其实都是天守门的分支,而你们看不上的天守门实际上是你们所有人的母公司。”

这话一出,全场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毕竟这个重磅炸弹实在太重了。毕竟他们各自的门派都有自己的传,不用那三个超级门派,就连一些不入门的门派都有自己的创派传以及那遥不可及的祖师爷。

但现在却有一个人站出来“你们那都是放屁,根本就没有什么创派传,所有的门派都来自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天守门”,实话……这就跟站在基督徒面前上帝其实村口王大爷一样,简直摧毁心智好么。如果不是他在这里头话还算有份量,恐怕这帮人都能上来生吃了丫。

“是不是啊?”思远声的问着旁边的莫然:“我怎么没听过?”

“不知道呀……”莫然也是一脸不知所措:“没听过。”

这时,李如水冷不丁侧过头悄悄了一句:“我瞎编的。”

思远顿时愕然……如果没猜错,这位叔叔恐怕就是那位跟但丁大叔组成组威震天下的其中一个了。不过这样一想也是释然,但丁大叔的德行思远熟,太熟了。能和那家伙组个队的人,现在想来恐怕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人好么,以他现在的风格来看,果然确凿了思远之前的猜想,能跟但丁组队的人都不正常。

“你们在这跟他闹别扭?我明着了吧,如果有一天你们被天守门下了格杀令可千万别找我求情哦。”李如水摊开手:“我话就到这里,你们自己看着办,是选择听听这位年轻人的想法还是转身离开,你们自己选择。”

话都到这份上了,即使是上濘这样脾气爆裂的恐怕也没什么好的了,静静的坐在了位置上,牙痒痒的看着蔫了吧唧的齐思远走上主席位。

“其实我要跟你们的东西很简单。当然,也可能会导致你们的反感,但我觉得这是一个必须要的过程。”

“这期间,如果你们有任何异议,请回到各自门派里再进行讨论。我没有时间去跟你们一一辩驳,现在我第一个要的事是……”思远低下头拿起卷宗:“符宗弟子,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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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大家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坑差不多该填的都填上了,接下来的故事大概就是起承转合里的合了,逐渐开始收尾和把整个世界观阐述干净。有读者问我下本书的构思,其实我已经有了好几个构思,但既要做到赚钱还能让自己站着,这就有难啊……所以我会认真选好剧本的。当然,让我最失落的一本书大概就是定锤那本了,那本的世界观其实非常棒,但因为成绩原因无奈只能把大纲写出来,这着实心痛……

所以下本书我一定会避免再犯那样的错误,只是希望大家能多给我指。不过指不是指指,我需要的是干货不是口水。至于是不是后宫,这不是由我的算,是剧情的算。一本书到后期的时候,已经是局中人自己在动了,我只是负责记录的人而已。(未完待续。。)

...

446、我的儿子是妖怪。

一场关在门里的会议,没有人知道里头具体了什么,但那些门派的头头脑脑出来之后的表情其实都不是很好看,很多人都像是憋着一口气似的,但这口气却无处可宣泄,老老都是一脸吃瘪的样子。…≦說

最后的坐在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思远、宁姐、莫然和李如水。

“真是没想到啊,你子真是个疯子。居然要所有门派向天守门报备,你这也是狮子大开口。”李如水着烟坐在桌子上,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我更没想到你居然还敢给这些家伙发通牒。”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嘛。”思远笑了笑:“本来就面对整个上三界了,再多一两个门派又能怎么样?”

“带种,果然是你爹亲生的。”

“那可是亲生的。”思远摇头笑道:“李叔,倒是你。你怎么才能隐藏的这么深的?”

李如水顿了顿,眼睛在莫然身上扫了一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对了,你连明雪结婚都不去一下,也太那个什么了一吧?好歹你们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莫然听完,斜着眼睛看着思远,静等回答……

“也没人通知我啊,她结婚了?”

“对啊,结婚了。不但结婚了,去年还成了**。”李如水叹了口气:“明雪的命很苦,命格就是个克夫命,不找个能震的住她的人,恐怕她嫁几次都得成**。”

思远眼睛一转,笑眯眯的道:“我怎么当初我上高中的时候你们就着急把明雪嫁给我,敢情是看上我命硬了?”

“那不然呢?不然你个穷子还想配上我家那宝贝妹妹?”李如水本身就是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起话自然也就没什么顾忌:“真的,你要是嫁到我家。保证不会亏待你,毕竟名门望族。”

思远没话,只是转过头捏了捏莫然的手。眼神里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老子媳妇比你妹妹好多了好吗,不但漂亮还温柔而且是个逗逼,你妹妹咋比?

当然,实话。如果思远是个普通职员的话,不定还真会追悔莫及。因为那李家是真有钱,有钱到什么地步呢?可以这么吧,整个天守门百分之九十的预算都是直接从李家的账上转过来的,每个月都是十多个亿,这么多年压根就没断过。宁氏集团有钱吧?确实有钱,放在全天朝来都是响当当的牌子,甚至当初老宁还进过福布斯全球百强,但跟李氏宗家比呢?那简直就是搞笑来的。人家李氏家族动辄就是以一族之力建造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啊……这还不包括高速公路、国道、省道、铁路和机场,光是城市内基础建设就已经是千亿级投资了,人家当时拿钱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后来思远还特意调查了一下这个李氏家族,才发现他们这帮家伙之所以如此有钱,根本就是一个历史积累,上千年的积累到现在,各个分支企业遍布全世界。支持过许多国家的战争也掌握着不少国家的经济、军事和资源。

如果当时真娶了李明雪,虽然不见得这些东西全是他的。但起码自己这辈子……下辈子外带下下辈子的都可以活的比神仙潇洒了,这放在一般人身上那可算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了。

但现在他还会在意?一个当过皇帝、杀过神仙还干翻了整个欧洲的男人,要还在意钱这种东西,那格局就太了一。所以这种话只能是开玩笑时了,李如水自然也是知道。

“好好好,我知道你媳妇漂亮。”果不其然。李如水一看到莫然的眼神就摆手笑道:“虽然你这次跟他们把话挑明了,但恐怕不会那么顺利,一切都得等你回去之后从长计议。如果需要我可以留些人在这帮你。”

“不用了,这里不是什么问题。我担心北美那边,那边可能压力大一。”

“放心吧。那边是主战场,大量人手都集中过去了。应该问题不大,倒是你这反而压力会大一。”李如水沉吟片刻:“总之你心为上吧。”

“了解。”

“以后靠你了。”李如水拍了拍思远的肩膀:“我就先离开了。”

“慢走。”

通过这次见面会,思远倒是达到了几个初步的目的,首先就是关于符宗弟子山雨的问题。本身山雨已经加入特案组了,但由于思远时空转换的问题一些细节被微调,所以导致那个超级天才莫名其妙的加入了上三界阵营。

再加上符宗历来神秘,所以连他本人都中了一招。而这一次的会议,他就从符宗掌门那要来了几个符宗的弟子,不求能胜过山雨,但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

接着呢,大概就是让各大门派透底的事了,现在这个年代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华山论剑的时代了,哪怕是最强大的昆仑山其实也呈现一种没落之态,跟不用那些个名不见经传靠着走江湖卖手艺为生的门派了。虽然这个提议遭到了大部分人的抵触,但思远认为一个门派里总会有通达事理的人存在,就好像昆仑山上有上清,妖王李家有李如水一样。

他们这些明白人还是比较容易沟通的,这次交底虽然看起来是把自己门派的根基和秘密甚至是人数都交给天守门,但实际上却也是一次宗门大整合。

可以,如果这次大整合能够成功,在未来的日子里对任何一家都是非常有好处的,思远在会上也得很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为了迎接未来某一天即将到来的秘法时代。

现在看来这个秘法时代好像就是个痴人梦,谁不知道末法时代已经持续了近千年,哪怕是最乐观的人恐怕也不会指望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当年的辉煌重现。但思远却信心满满的这样道,不过他把丑话也得很丑,那句霸气十足的话让在场的人无不对他心生反感。

新时代不代表是黑暗时代,打破规则之后就必须重建规则。当那一天再度来临的时候。你们终将会回到你们的舞台,但这一次却不再能够让你们肆意妄为,天守门有能力也有权利剿灭任何一个胆敢破坏规则人和组织,哪怕是昆仑也不例外。

实话,当时这句话出来之后,那效果就跟直接宣战了一样。要不是上清及时拽住了性格冲动师妹,恐怕这里八成是要被打得一团糟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思远也并没有打算收回刚才的话或者换个疲软的语气,态度始终如一,哪怕得罪了这里的所有人,他仍然是那样一副态度。

当然,他也知道,这些人在回去之后仔细想想的话,八成是能够明白思远这番话的意义。毕竟能坐在这里的人都是聪明人,而且是聪明人里的聪明人,毕竟修炼术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这样真的有用吗?”

宁姐对思远的想法多少还抱有执意态度,毕竟在这个时候用如此强硬的态度对待这些盟友,从感觉上来看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思远倒不以为然的摇着头:“我已经透露了够多的信息给他们了,只要不蠢基本上都能知道我的意思。好了,先不讨论他们了。宁姐你负责去收集一下他们上交的资料再汇总一下。莫然,你晚上去支援一下贞德她们。最好能带上罗敷。”

“你把姑娘们都派出去了,你干什么呢?”宁姐戏谑一笑:“我们齐组长可一直是大男子主义的啊。”

思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我带孩子。”

果不其然。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个圣骑士首先带着武器出发了,接着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的莫然和罗敷也悄悄出发,宁清远则在为了那堆积如山的各种门派资料而抓了一晚上的头。

唯独思远却蹲在房间里陪儿子玩乐高积木,不过屋子里还有一个陌生的人影。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上濘。

其实思远算到了这个不服输的丫头片子八成会来讨个法。她那扭曲的性格和火爆的脾气,根本不可能咽得下那口气。

不过思远现在还有伤在身,被蓬莱祖师爷打出来的伤真的是太难恢复了,魂魄创伤导致他现在可以是无比脆弱,再加上昨天被莫玄给扯掉了半斤血。以他现在的状态恐怕连只强壮的狗都打不过。

不过好在……

“你施展了什么妖法?”

上濘被禁锢在时间壁垒之内动弹不得,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虚影。无论她怎么折腾都无法破开这道号称最强防御的时空壁垒。

当然,这东西可不是思远使用的,而是两岁的齐干出来的事……虽然他的智商和行为都和一个两岁的孩子没有差别,但在使用这些东西的能力上似乎有着天生的敏锐。

看着昆仑山上有数的高手被一个两岁朋友困在壁垒之中动弹不得,思远是想笑不好意思笑,这要传出去恐怕昆仑上上下下都得丢死个人了。

至于是什么妖法……其实思远也不知道,但他本身也是能使用一部分时空规则的,所以他大概能感觉出来齐是将上濘身边一圈的时间固化了,也就是除了那一层隔膜之外其他地方的时间如常。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像鸡蛋壳似的时间外壳,而因为时间是第四维空间产物,所以以三维空间的力量根本无法击溃这一层薄薄的蛋壳。

这也就是为什么上濘无论做出怎样的挣扎都根本无济于事的原因……

“这不怪我,是你自己闯进来的。”思远摊开手:“就算我杀了你都没人会我什么。”

“你敢!你这种看门狗杀了我,昆仑上上下下都会与你不死不休。”

“丫头,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思远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一家教都没有,老老实实呆着!”

完,他把在地上到处跑的齐抱起来:“走,爸爸带你去洗澡。”

开始上濘还以为他是开个玩笑吓唬吓唬自己,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的抱着朋友进了浴室,而自己除了在这干站着什么都干不了。

“看门狗!有种放我出去。我们面对面的较量一番!别躲在后头不敢露面。就凭你还想控制个大门派?我看你是痴心妄想!你永远记住,你就是一条看门狗而已!”

这种拙劣的激将法,思远连回应的心思都没有,默默的把哭闹着不肯洗头的儿子架在了腿上:“别动!再叫爸爸打屁股了啊!”

齐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了老爹一眼,眼圈一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流了下来。这眼泪一出来。思远当时心就软了,要不怎么是血脉连心呢,亲儿子就是亲儿子,没的……所以看见家伙委屈成这样,他也不再欺负儿子了,抱起来亲了一口这个粉雕玉彻的屁孩:“就知道哭,男子汉不能哭知不知道?”

其实起来奇怪,齐都两岁了,可除了简单的爸爸妈妈这类的词语之外。其他的话是一句不会。开始思远还以为他智商有问题,可测试之后才发现他智商不但没问题,反而在同龄人里属于绝对峰的存在,标准甚至已经够到了门萨俱乐部的门槛。可他就是不话,反正思远也不知道他是不会还是不肯。

“爸爸,我跟你,我没办法困住那个阿姨太久了哦。你要自己想办法。”

“你会话?”

“我又不傻。”齐居然给思远抛了个不屑的眼神:“我早就会话啦。”

“那你平时……”

齐突然哀怨的叹了口气,居然默默的摇头:“爸爸。你知道吗?我是在一堆女人中间活到现在的,很不容易呢。我平时一定要尽可能的酷一。冷一。不然一不心就会有这个或者那个阿姨、姐姐或者妈妈跑过来的用脸蹭我的脸,嘴里还喊着‘哎呀好可爱,哎呀好漂亮,哎呀亲一口’之类的话,很痛苦。”

思远愣了一下,然后居然就这么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不是……你平时都是装的?”

“老爹。我本身就不是人类啊。”

“不是人类?”思远的脸色骤变:“你不是人类?”

“老爹……你的身体是万灵卡重铸的,老妈是一个具有龙族血统的人妖混血,我要再是人类,就明你绿了,知道不?”

对不起。思远现在立刻推翻之前自己儿子的智商和情商是在平均线上的法。这子跟青不同,他绝对是天生异体!

“看你那诧异的样……”齐叹了口气:“我每天大概睡二十个时,我这二十个时都在万灵卡里。那些家伙教我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再加上我大脑发育比人类快多了,所以你可以把我当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了,而且是高智商少年。但为了不被那些姐姐阿姨骚扰,我得装……我得装成一个弱智,很困难的好吗?爹!”

“你……真是我儿子?”

思远都不可置信了,一个两岁的娃娃感觉居然比自己还聪明,这不科学好不好……

“都到这一步了,我也不得不揭开我的真面目了,其实我是来自比克星的大魔王,来这里是为了统治地球。”

思远笑的都快岔气了,他真是没想到啊……自己这儿子除了继承了自己的时空之力之外,在莫然那继承的居然是逗逼这个属性……

“我觉得不太真切。”思远笑完之后,摇头看着光着屁股的儿子:“你才两岁。”

“对啊,两岁。但是两岁又有什么关系呢?嗯,其实我做过计算,我的大脑到七岁左右就会停止疯狂生长,然后开始是身体上的强化,然后一直强化到成年。也就是按照这样速度,我现在的智商大概在一百三十五,到七岁的时候我的智商能到210,接着停止生长。十八岁之后开始略微下降,大概会降到一百七十五到一百八之间,所以我完全可以当个科学家。”齐摸着下巴:“不过我也很痛苦啦,你懂么。”

思远想了想,然后笑道:“大概能懂,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你妈?”

“我才不要嘞,你媳妇心那么大,要是知道我超常的话会把我扔到大雪山上去磨练意志的。我的身体现在相当脆弱,就靠这超常的智商来保护自己了。唉……我突然想到了,虽然我的基因是来自你的,但好像我是万灵卡的儿子唉!”

“万灵卡的儿子?”思远摸了摸额头:“我感觉我有绿……”

“放心啦,不是那个意思。是我的基因序列应该是被万灵卡调整过的,不过老爹,你得给我保密。不然我就把你跟罗敷姨的事告诉你媳妇。”

“我跟她有什么事?”

“嘁,卡中世界都传遍了,谁不知道啊!”

“艹……那些妖怪现在都这么八卦了?”思远又是一个哭笑不得:“那帮家伙还传了什么绯闻没有?”(未完待续。。)

...

447、月咏之夜双姬轮舞

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說

自己居然在万灵卡的世界中有着各种不同版本的绯闻。有些妖怪在背后罗敷是因为跟思远啪啪啪之后才被从万灵卡解放出去的。还有的比较浪漫,是什么思远就是罗敷**的转世,两个人时隔数千年再度相逢。

当然,这一切的推测都是胡扯。差不多就跟那些八卦报推测各种明星的家长里短一样,不过就是因为这样,里头不少女妖怪见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等待着思远召唤,盼望着能有朝一日也能够从万灵卡中恢复肉身。

起来,这里头的妖怪都是挺惨的,如果不能恢复身体的话,自由也就没了保障。而要挣脱万灵卡……可以是根本不可能,因为万灵卡不光限制住了他们的自有更保护了他们的安全,除了能像罗敷那样好运气,被思远用自己的运数和命格换取了自由,否则穷其一生都必须要被锁死在这个地方,虽然不是罪犯却比最烦更加可怜。

反正从齐的嘴里出来,思远就感觉那些个女妖怪就跟等着被导演潜规则的女演员似的,默默的守望者。而这本来是一件幸福的事,却让他感觉到了一阵恶寒……

不过最后他还莫名其妙的答应儿子为他保密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能让老娘知道他其实是个超高智商的神童。

对于这一思远倒也没什么,保密就保密呗,反正儿子都快比他聪明了,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跟他狼狈为奸一把也没什么问题。

在这些话完之后,儿子的澡也差不多洗好了。不过这时困住上濘的壁垒也随之被解开,她也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

然后……然后其实就没然后了,上清突然从外头破门而入,一把拽住师妹的手就开始跑,开始上濘还挣扎,不过已经被时空壁垒折腾的没多少力气的上濘却也没办法挣脱上清了。一边骂着一边被他拽回自己的房间。

“爹。”齐皱起眉头:“为什么你对她那么宽容呢,我不要妈!”

“兔崽子。”思远捏了捏儿子的鼻子:“有你这么自己亲爹的么?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很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性格就是这样,不算什么坏人,这样就这样了,无所谓。”

齐打了个哈欠,用白嫩嫩的手捏了一下自己老爹的鼻子:“我困了,我每天只能清醒四个钟头。”

“又要回万灵卡里?”

“嗯!如果不回去的话。我的身体支持不了我大脑的消耗。”

“好吧,臭子。”思远亲了一下儿子的脸:“回去跟那帮家伙一声,我可知道他们传我绯闻了,下次见面再找他们算账。”

“我才不要主动暴露嘞,以后我还打算多听一呢,我要这么干了,就没朋友了。”

思远哈哈一乐:“回去吧。不过我感觉你好像挺喜欢青姐姐?”

“对啊,我超喜欢她。以后我要娶她当老婆。已经决定了。”齐躺在**上迷迷糊糊的朝思远竖起大拇指:“有个笨老婆是件幸福的……”

他还没完,就因为大脑的巨大消耗而进入了强制睡眠状态。思远看着**上这个超成熟变异体的儿子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轻轻给他穿上衣服塞进被窝。然后开始整理起的被上清师兄妹打烂的东西。

不过刚收拾到一半,外头突然人影一闪,一个大伙子就进入了房间。思远抬头发现正是刚才破门而入的上清真人。

“有事吗?”

“我只是来为我师妹向你道歉的,齐组。”上清歪着头笑着,看上去就像个阳光俊朗的邻家哥:“她总是给你添麻烦。”

思远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微微抬头:“哦?总是?”

“是啊。当年你治好她的事情她已经全忘了,而那件事也好像没发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那件事的记忆。”上清摸摸头:“所以我一直想跟您聊聊。”

和上清话感觉上就比上濘好太多了,这子当年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主儿,但现在看来男孩的情商真的会随着年龄增大而增加,摆脱了叛逆中二期之后的上清举手投足间都挂着一副大门大派里走出来的大气。

“你都记得?”

思远在微笑一声之后继续低头收拾东西。但他的语气却像个住在戒指里的老前辈一样,清清淡淡的:“真难为你了。”

“嗯,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些不适应,不过当我渐渐了解之后我才发现这一切恐怕都是有原因的。”上清也蹲在了地上帮思远收拾起来:“所以齐组,您能为我解答吗?”

“问我?”思远的手顿住了,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上清的眼睛:“问我能问出什么?”

上清的眼睛清亮无比,就这么盯着思远的眼睛:“齐组,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人里唯一没有任何变化的人。而且我们按照常理来是第一次见面对吗,可是你却好像认识我们很久的样子,甚至了解师妹的脾气。一般人可受不了她,我的对吗?”

思远嘴角卷起笑容,在多年之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打量起面前的伙子来,虽然他已经不复当年的傲气,但眼神里的自信却一都没有减少。从他那几乎会话的眼睛里思远清晰看到了他想问的一切事情。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思远也没什么好骗的了,只是反问道:“起来,你不应该还能保留记忆。”

“对,我也好奇。但我确确实实保留了那些时候的记忆,香港之行、你上昆仑、昆仑下山,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我这些年找到的丝丝缕缕线索来看,这件事跟您有很大的关系。”上清歪着头看着思远:“也许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该知道,但我希望有朝一日您能告诉我。”

“我答应你。”

“谢谢。”

上清刚站起身,突然眉头紧蹙的看向窗口之外,表情严肃。浑身肌肉紧绷。显然就是进入了战备状态。

“怎么了?”

“强大的波动。”

思远抬手看了看表:“那边差不多也开始了。”

他估计的没错,贞德和亚瑟就在刚才正式杀入了黑暗种族的势力范围。她们两个手持双手大剑,背靠背的站在旷野之中,身上的圣光像是蒸腾而起的水蒸气,氤氲的交融在一起。

她们的面前则是密密麻麻的各色暗黑种族,虽然大部分都是炮灰。但这个近乎排山倒海的数量却也足够让人看着背脊发麻了。

“看样子有亲王级的大蝙蝠在周围呢,贞德。”

亚瑟嘴角勾起轻笑,闭着眼睛的她看上去丝毫没有紧张的情绪,光是身上的璀璨圣光就已经让那些低级黑暗生物不得近身了,更别提想要进攻她了。相比较而言,她身后的贞德要略微弱一些,但也绝对不是这些低档的生物能靠近的存在。

“哇哦,第一次看到贞德演武戏,平时都看她演文戏。”莫然横坐在半空之上看着下头的战场:“没想到这个丫头挺强的。”

“人家四百多岁了。不是丫头了。”罗敷抱着胳膊专心的盯着下头:“圣骑士好像对这些东西有特别的效果啊。”

莫然听到她的话,眉头一扬:“哎呀呀,我都忘记某位老阿姨已经三四千岁了呢。”

“喂,你够了啊。”罗敷伸手捏住莫然的脸蛋:“别以为思远不在我不敢收拾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莫然挣脱开罗敷的手,然后伸出手十分下流的搂住罗敷的腰:“罗敷姐,你实话,你有没有跟思远发生什么?”

罗敷板着脸不搭理她,但没想到莫然却不依不饶的追问道:“如果我是个男人啊。我身边长期有你这么个大美人,我可忍不住。”

“那你还真错了。”罗敷甩开她的手:“如果我跟他真有什么。你还能有机会?”

“可是我漂亮啊!”莫然嘿嘿一笑:“别人的话呢,我是不会同意的,不过是罗敷姐我可就举双手赞成。”

罗敷侧过头:“你现在怎么这么无聊?”

“我一直都很无聊啊。我可是个欲求不满的少妇好吗,我都多久没跟老公行房了,还不行吗?”莫然一脸幽怨的道:“他整天足不沾地的忙,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我们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呢,我担心他在外头被那些妖精给迷住了,如果要是你能帮我看住他,我是真的不介意。”

在思远身边粉红色的圈子里,这里有个古怪的循环。就是这些姑娘每一个都不允许思远同时接纳其他人。宁清远看除了罗敷之外所有人都不顺眼、莫然看除了罗敷之外所有人都不顺眼。千若倒是还好,只要能在思远身边其他都无所谓。可就连莫玄那个怪物都除了罗敷之外谁都看不顺眼。

总之,罗敷在他们中间的人缘不知道多好,总之哪怕是占有欲最强的宁清远居然都根本不介意罗敷和思远发生什么。

“别哔哔了,下头开打了。”

罗敷拍了一下莫然的脑袋,然后专注的看着战场上的情形,两个圣骑士虽然分属英法两国,按照常理来应该是个世仇关系,但没想到她们之间的配合几乎已经到了无间的地步。

亚瑟和贞德同时起跳之后,像两道彗星似的穿行于战场之上,一次出击就能带来一整条线的伤亡,两个人同时划出一道圆弧面前一片的敌人都会在圣光中化作飞灰。

而那些毫无章法的低阶吸血鬼在这两个作战经验丰富的圣骑士面前简直可以是不堪一击,即使是最强壮最厚实的石像鬼在石中剑和胜利誓言的劈砍下都分分钟被秒成渣渣。

圣骑士本身就是黑暗生物的天敌,再加上这两个传奇圣骑士之间默契十足的配合,几乎不用多久,黑暗种族的损失就直逼那天偷袭圆桌总部了,如果再没几个能压场子的人出来,恐怕这俩人就能把这密密麻麻的黑暗种族给一波团灭。

“要是我出手,不消片刻就能灭个干净。”

莫然在天上撇撇嘴,看着那些像是在真三国无双里被割草的喽啰不屑一顾的评论道。不过来也是,对她来人海战术根本没什么用处,一招万剑归宗就足够横扫这一大片了。更不用她的万剑归宗还能引来那十把天子剑,虽然称不上毁天灭地,但单论威力来看,诛仙剑阵恐怕在亚圣之下是无人能敌的。而就算是在亚圣中,能硬抗着诛仙剑阵往前冲的家伙也是寥寥无几。

“唉,好寂寞……还以为有大场面,没想到就这五毛特效。”莫然兴致缺缺的从怀里掏出一包qq糖撕开往嘴里塞:“我都无聊的开始吃儿子的糖了。”

“等等!”

罗敷突然转过头:“你给儿子吃这个?”

“对啊,他可爱吃了。”

“你疯了吧!他才两岁啊,万一噎住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不……不会吧?”

“还不会?你知道孩吃这个最危险了么?呛着气管怎么办?他又没轻没重的也不会话,出了事你就可以去自杀谢天下了。”

莫然心特别大,哪想过这种后果,当时脸色就白了,嘴唇哆嗦着刚要话,却突然感觉身后腥风吹来,带着浓烈的恶臭。

“来大家伙了。”罗敷也感觉到了这股子带着臭鱼烂虾味的臭风:“看样子你的大场面来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洁白的月光突然变得通体赤红,月光下一个巨大的黑影像风一般的穿行而来,在某个角度看过去甚至达到了遮天闭月的视觉效果。

“哇哦,好大的耗子!”

“那是蝙蝠好不好,你有文化。”罗敷已经对这个天然呆没什么语言了:“耗子能有飞的么?”

“哇哦,好大的蝙蝠!”莫然改口之后,看着罗敷道:“这样没问题了吧?”

而接着,让她俩没想到的是那大蝙蝠身后居然跟着四五只差不多大的蝙蝠,正顺着月光的方向一路疾驰而来。

“果然被思远中了。”罗敷沉默一会,一拍正捂着鼻子吃糖的莫然:“我们也准备准备吧。”(未完待续。。)

...

448、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六只大蝙蝠在落地之后都变成了一个个风度翩翩的帅哥,年龄看上去有大有,不过最大的看上去也就只有五十多岁,而最年轻的赫然就是三十岁上下风度翩翩的帅哥,看上去还挺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的。

不过就算是帅哥,在这种场合下也没人有心情去欣赏了,从他们落地的那一刻开始,贞德和亚瑟就不得不认真的对待了起来,这几个人虽然亚瑟无法一一叫出名字,但从他们身上的气息却可以感觉出来,这几个人都是具有亲王级能力的高手。

对付起来并不会太容易,就算亚瑟能用轮回之术秒杀一个,但轮回术的冷却时间太长了,消耗也太大了。要知道这里除了几个亲王之外,还有数以千计的各种炮灰。

“亚瑟,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在这里。”

“是啊,没想到。”

那个偶像剧男主角一般的黑暗亲王仰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金发美女,像个熟人一般的着话,根本没有身在战场的紧迫。

“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们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与父亲大人抗衡。投降吧,也许父亲大人会放过你和你的骑士们。”

“是吗?”亚瑟扬起她金黄色的长发:“本,其实我并不讨厌你。”

“是啊,我也不讨厌你。在这里之外,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血族亲王优雅而从容的耸耸肩:“只不过我们现在敌人了,我知道你很强,但你应该清楚你们面对的是什么。对吗?贞德姐。”

贞德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她收起手中的剑:“既然你出了这种话,我想你恐怕不知道你们正在面对什么吧。”

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一道金光激射而来。带着隆隆如天雷一般的响声和怒涛拍岸似的声势,迅如闪电。

血族亲王感觉到了,但想防御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侧身闪向一边,可这道金光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朝着他的方向微微调整。

在金光所到之处,地上所有低阶血族都像是被台风收割过的麦似的。毫无抵抗能力的被齐腰切断并在还没落地之前被烧灼成了飞灰。

几个亲王看到这一幕,联手架起了一道骨墙和金光重重的撞击在了一起。霎时间响声震天,厚大两米的骨墙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不过倒也把那道金光给挡了回去。

等亲王们再回头时,却发现贞德和亚瑟的身边多了一个横坐在剑上的美丽女人,她举手投足间同时带着少女的清秀和少妇的妩媚,刻骨、倾国倾城。

“哎呀,没能偷袭成功。看来这几只大耗子还有本事啊。”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被收割了一打岔的低阶血族,刚才话的本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看着这刚刚来的东方女人:“你就是来帮助亚瑟的东方人吗?”

“他什么?”莫然侧过头问贞德:“嘀嘀咕咕的。”

“他问你是不是亚瑟的援兵。”

“当然是啊。”

她完之后就从剑上跳了下来。而龙渊就这么静静的悬浮在她的身边,不断盘旋萦绕,剑身上的龙纹散发着凌厉的剑气,再加上俩圣骑士身上逸散的圣光,这地方不用灯都显得透亮透亮的。

“嘿,子。”莫然冲血族亲王勾勾手指:“你们几个一起来吧。”

“莫然……别冲动,他们还是很厉害的。”贞德握住她的手:“我们要心对付。”

“我又不傻,你以为我会一个人来?”莫然嘻嘻一笑:“等着看好戏吧。这场的主力不是我呢。”

她们之间的悄悄话自然不会被本听见,但莫然之前的狂妄态度却让他心中升腾起了无名之火。不过经年累月的修养倒让他快速的冷静了下来,只是嘴角露出残忍的冷笑:“美丽的姐,我会让你成为我最珍贵的收藏品。”

完,他伸手朝莫然一指,身后那蓄势待发的血族浩浩荡荡就冲向了面前的辣妹三人组,那漫山遍野的无规则冲锋看上去相当有气势。再加上黑暗种族身上带着的血光气息,更是让本来宁静的黑夜显得一片肃杀。

面对这一波冲锋,仅仅只有三人辣妹组合着实有些不够看,这让亚瑟和贞德都皱起了眉头,可莫然却仍然摆出歪着头的呆萌样子。只是不时的扬起手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当第一波吸血鬼的前锋离莫然他们只有不到五十米的时候,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然后就见黑暗中突然涌出了一圈圈的虚影,这些虚影围拢在莫然她们身边,形成了一道坚固无比的保护层。

“灵爆!”

亚瑟突然睁大了眼睛感受着保护圈外越来越强烈的粒子波动感,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就好像微波炉中的水分子一样。她知道,如果当这种波动达到临界时,哪怕只需要一个0.1系数的能量冲击就足以将这一片地区炸出尸山血海。

果不其然,当第一波吸血鬼的爪子已经快要碰到那层绿莹莹的保护罩时,所有人的感觉都化为虚无,天地似乎重回混沌。在一声闷雷似的炸响之后,空间迅速的向内坍塌,灵爆所产生的巨大压力将所有在此空间内的东西都疯狂的向灵爆内挤压。这种超自然的爆炸,即使是血族那经过强化的身体也根本无法抵御这种足以摧毁一切的生命体的灵力崩塌。

几乎是片刻,那密密麻麻、漫山遍野的低阶血族都被积压在了一个不足十平方米的空间之中。

空间的真空塌陷虽然会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就被填满,但蛋白质的变质可是带着不可逆特性的,剧烈压缩带来的高温高压,在一瞬间就已经把那些低阶血族一切复活的途径给杀灭了,十平方米的尸体之墙,其密度甚至已经超过了合金钢铁,可以想象刚才那一下内爆的压力达到了何种程度。

从绿圈里走出来的亚瑟几乎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她不是没经历过灵爆,但却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东西居然还能够人为控制,不管是强度、烈度还是影响范围居然都达到了如此精确的程度。

当然,比她更傻眼的是那些反应速度和力量超强的亲王们了,他们虽然在灵爆之前就感觉到了异样而逃逸了出去,但那些低阶的黑暗种族就没有那么强的能力和那么好的运气了。即使在灵爆范围之外也因为巨大的引力而被吸附进了那个高压范围之内被压成了叹息之墙。

眼看着自己的族人手下在一瞬间被灭了个精光,这些亲王多少有些不能接受,毕竟在战场上厮杀死多少都不惊奇,但如此简单的就被干掉了如此多的数量,这在心理上就接受不了好么……

所以一时间,两边又成了对峙状态,那些血族亲王害怕第二次灵爆而亚瑟他们并没有缓过神儿。

“这是……神迹吗?”亚瑟以呆滞的状态轻声问道:“这是怎么样的力量?”

“神个屁。”莫然撇撇嘴:“只是个灵爆炸弹。”

她刚完,一身是汗的罗敷就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莫然指着她对亚瑟:“刚才那圈绿就是她。她用那个保护我们的。”

“她?抵御住了灵爆?”

亚瑟再次难以置信。只要有一常识的人都知道,灵爆只有范围大并没有强弱之分,哪怕只是一个拇指大的灵爆负压都足以完全把一头大象吸进去。而现在居然有人刚才那么大范围的灵爆居然能有人硬抗过去?难道现在世界的规则已经能够随意颠覆了吗?

罗敷走过来之后,手上掂着一个银色的圆筒,那个圆筒看上大概也就一个保温杯那么大,上头有两盏灯和一个保险按钮,造型虽然有科幻,但感觉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不过呢。这东西算是天守门的大杀器之一了,灵爆炸弹。是由白泽主持、四个半神师和一个智慧天使联合发明的大杀器。

这种炸弹的外壁只是普通的铝。但内壁却是由大魔鬼先森提供的地狱黑曜石晶体制作,而填充物则是经过术法激活之后的高浓缩的灵力粒子。那种粘稠的粒子浓度是正常空气中的四百到一千二百倍,一旦启动开关扔出去,黑曜石破裂粒子逃逸之后,就会和空气中正常粒子进行激烈碰撞,导致灵力激荡最后引发一个十平方左右的灵爆。

这种武器在这里第一次使用。效果比实验室里更好,罗敷甚至注意到了当时因为有众多神秘生物在场,所以灵力浓度比平常更加高,灵爆的范围不但更广,激发的速度也快了一倍不止。

当然。这里头最难操作的还是要怎么保护那三个辣妹子,因为灵爆可是不长眼睛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具备万灵卡能够像思远那样硬抗灵爆。

于是乎罗敷冒了个险,她尝试着用自己的灵力去填补的莫然那个范围内的灵力真空。

没想到这还真成功了,虽然就是那么十分之一秒已经让她有些头晕目眩了,但至少在是成功了,而且一举把低阶的血族都清了个干净,一个不剩。

”罗敷姐,好棒!“

莫然朝罗敷竖起大拇指:“我就你是咱们家最厉害的。”

“你啊。”罗敷走上前捏了捏她的鼻子:“这么危险还耍酷,不是让你把目标引开的么?”

“当时来不及了嘛。”莫然吐了吐舌头,指着远处几个不知所措的血族亲王:“还剩下几只大耗子,怎么办?”

“带回去呗。”

一句带回去呗,听的亚瑟是哭笑不得。

人家对面可是六个亲王,每一个的能力都是不容觑的,虽然被刚才那一手给震慑住了,但人家毕竟还是没什么损失的,就算打不过他们还是能轻易跑掉的,可……

可还没等她在心里议论完罗敷,就已经看到血族亲王的身体上都缠上一条黑漆漆的绳子,绳子的尽头则站着三个中年人……

三个中年人……

“我就了嘛,这些蝙蝠都是渣渣。”思远的李叔叔不屑的撇撇嘴:“真不知道你怎么弄了这么多年还搞不定。”

“你他妈不是废话吗,你也不看看你掏出了啥,捆仙索好吗。”但丁好气又好笑的道:“我他妈就是个孤儿,你呢?你个大少爷好意思我?”

而他们俩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面容冷峻的银发大叔,一个面罩遮住半张脸,只剩下眼睛和额头露在外头,表情严肃一言不发。

“有二十年了吧?咱几个老伙计没聚聚了。”

“娜塔莎都成大妈了。”但丁叹了口气:“当年我女神,却被你这个王八羔子给抛弃了。”

“哥,这种事不能勉强的。”

他们的废话哔哔了一阵之后,亚瑟才反应了过来,噌噌的跑上前,用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三个老头。

“但丁?霍华德先生?”不过当他看到老李时却愣住了:“您是?”

当年叱咤风云的五人组,现在已经不被人认识,这种落差着实让李如水蜀黍有些难堪,但毕竟这个时代已经不再属于他了,想通了倒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他是过来旅游的李叔叔,你叫他李叔叔就好了。对了,姑娘还没男朋友吧?这李叔叔家有个儿子挺不错,你考虑一下吗?”

“你真会开玩笑。”亚瑟笑了一下:“你还是老样子。”

至于那些血族亲王么,他们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逮住了,而且被这黑漆漆的绳子套住之后居然连话都没法,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了似的,只能像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任人宰割……

“这里只有一个是真亲王,其他的都是人工亲王。”亚瑟懒得和没正经的但丁叔叔哔哔:“所以你们才这么容易得手。”

她这话的时候,这三个怪叔叔都没有搭腔,只是互相用肩膀撞着对方,脸上的笑容让亚瑟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丫头,你知道当年他们那个父亲大人为什么突然会受重伤偃旗息鼓么?”但丁很没礼貌的拍了拍亚瑟的肩膀:“不对……不能叫你丫头。应该叫您维尔玛甘地?”(未完待续。。)

...

449、何为功利,何为情理,何者为忠义

老一辈英雄的出手,其实真的是让亚瑟始料未及的。△↗說她了解这三个人中的两个,而当她得知另外一个东方人的身份之后她才明白,当年叱咤风云的那个英雄组合再次出现了。

虽然二十年的时间足够大部分人把那些该忘的不该忘的全都忘记,但一旦被提起的话却仍然能够历历在目。

二十多年前有五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像一阵旋风一样的席卷了整个世界,这五个人具体有多强谁也不知道,但根据典籍里的记载,当年这五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几乎把黑暗世界搅合了个天翻地覆。

从耶利哥城的魔鬼洞穴到欧罗巴的黑暗种族,再到中东、中南美洲、亚洲,他们简直就像是手持镰刀的割麦人,一路收割。

传,当年最强大的九个黑暗巨头中,有六个死在他们的手下,甚至他们以一人之力就能在卢森堡的吸血鬼总部里杀上一整夜。根据亚瑟后来翻阅的情报,那个被吸血鬼们称之为灭世之夜的晚上,整整有21万个不同阶级的吸血鬼死于一人手下。

其中包括两个资格最老的亲王,甚至连吸血鬼的oss都遭到了重创,整整蛰伏了十多年,甚至不惜自降身价与英国特殊机构联合创造了皇家国教骑士团这种不伦不类的怪物组织。

而从这三个老头的对话中可以看出来,当初干这件事情的正是那个看上去毫无气场而且没有任何一丁架子的东方人。

不过有一让亚瑟弄不清楚,就是这个东方人看上去一都不厉害,可但丁那个怪物居然他才是几个人中最强的存在。

虽然亚瑟是个御守,但她显然不是智慧型御守,而且因为天性的原因她对这些八卦带着浓浓的好奇心,于是乎她在押送这几个血族亲王回到总部之后。立刻找到了还没有休息的思远。

“请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吗?”正在写计划的思远抬起头,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我安排你们引出大家伙,然后有人给你们解决问题,这难道不是个双赢的决定吗?”

“不,不是这个问题。”亚瑟顿了顿,然后关上了房门:“我是想问其他的。”

“这样不好。我妻子还在这里。中国人一贯讲究避嫌,孤男寡女绝对不能关着门共处一室。”思远站起身顺手把大门打开:“所以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出来。”

“但丁与霍华德先生我都认识,但丁不用了,他作为整个教派中威望最高的牧师,除了性格上有缺陷之外,其他都是得到所有人认可的。而霍华德先生则是原驱魔人特工教官,不喜欢话但据是整个欧洲最快的人。可那个东方人呢?他是谁?我完全没有过关于他的情报,难道你们那里随便走出来一个人就能如此强大吗?”

思远拿起茶杯,吹散上头的浮茶。轻轻抿了一口:“这一我们就要从东西方的文化差异开始起来了。”

“请言简意赅。”

“好的吧。”思远笑了笑:“你作为一个轮回多次的智者,你应该听过中国自古以来有一种名叫灵器择主的现象吧?”

“没错,确实听过。在你们那,强大宝器都会自行选择自己中意的主人。直到主人死去,它们就再次进入冬眠状态,等待新主人再次出现。”

“大概就是这种理论吧,那你听没听过一把剑,我们那最有名的剑?”思远不紧不慢的道:“号称万剑之王。”

“应该是轩辕夏禹剑。对吗?是中国神话中的至高神器之一。”

思远笑着摇摇头:“至高神器倒不至于,比它更强的还有很多。但剑类灵器有个特。就是剑气反噬。当一个人不足以驾驭一柄宝剑的时候,剑上的杀气就会反噬他的身体,不但会造成身体越来越虚弱而且还会造成神志的不清醒。所以自古以来就有很多名将帝王在得到宝剑之后变得嗜杀、暴虐,这是因为他们本身就不够格。”

思远早已经不是当年懵懂的思远,虽然知识储备离白泽还有一段距离,但在这些年逐渐消化了狐狸传给他知识之后。可以他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够格的御守,这和这个从知道自己使命就开始四处流窜的天道御守有着本质的区别。

“你是那个男人的宝器就是那把轩辕夏禹剑吗?”

“没错,而且不止一样。还有一个就是当年为了替代通天塔而建造的锁妖塔,比上轩辕剑只强不弱。”思远关上卷宗:“而能得到这两件充满杀气和戾气的灵气的认可,这就已经足够明他的强大。”

“强大?那究竟是多强大?”

多强大?这个问题问的太好了。轩辕剑有记载以来一共有四任正儿八经的主人。而每一任主人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能一人倾国的人物。所以当知道李叔叔曾经一个人摧毁过的吸血鬼老巢的时候,思远一都不诧异。

首先妖王李家,这个金字招牌就已经注定这个家门里的人都不会是混吃等死的废物,一个主导过天人大战的家族,可以想象其宗门究竟有多么深邃,就现在思远知道的,就已经多达数十个能力超强的妖怪了,其中甚至包括他老早就认识仙水和自己家那个混吃等死的煜。

其次,要知道妖王李家还兼着蜀山掌门的职务呢,虽然蜀山现在已经没落,甚至可以是破败不堪,但巅峰武力却绝对不会比昆仑差到哪里去。

最后恐怕就是那柄被命名为九重山河的轩辕剑了,轩辕剑的威力不用了,一剑下去天地惊、鬼神号,独自面对百万之众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再加上它还能借天地之力归主人所用,跟轩辕之主战斗的时候其实就是在跟天地之力做斗争,否则一个人再强也不可能破灭天地。

那个李叔叔既然是轩辕剑的现主人。而且看上去非常正常……嗯,人品什么的就不用了,毕竟但丁的搭档。至少神志上的清晰的,也就是他有足够的能力驾驭那把神器,而且身后还有个锁妖塔。借用锁妖塔的力量,就算是一根头发丝都能变成捆仙索。

狐狸过。亚圣其实根本不大能代表什么,最多也只能名他的名气比较足,就好像的武侠里的兵器谱一样,李飞刀真的那么厉害吗?其实真的不见得,就好像思远别亚圣了,恐怕连天位都进不了,但去上三界问问,谁有信心在单挑的情况下打败这个凡胎?蓬莱祖师可是正儿八经的亚圣,不是一样被他给废了武功打回了凡人么?

思远可以肯定。这个李叔叔肯定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情,即使他没有万灵卡也没有万妖之力,但他绝对是个天下尖的高手。

还有就是关于能力,其实御守、亚圣跟能力的关系并不大,大魔鬼就是个菜逼,但谁敢轻视他?白泽是个超级菜逼,谁敢轻视他?猫爷跟人刚正面恐怕还干不过莫然,但谁敢去招惹他?还有就是那个神神叨叨的王二爷。句不好听的,他就是个破算命的。跟人打架除了叫帮手就只能甩转头了,可他却实实在在让上三界闻风丧胆,甚至还把强大的上三界来客赶出了大中华区。

所以么,思远对西方人那套力量至上论可以是嗤之以鼻,不过也不能这个就是错误的,毕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智谋都是傻逼。可实际上呢?谁能有绝对的力量?天守门没办法碾压上三界,上三界也暂时干不翻天守门,大家处于一个微妙平衡的时候,大家就都得按照游戏规则老老实实的玩,破坏规矩的下场就跟这帮血族一样咯。

不过现在亚瑟跑来追问李叔叔的身份能力。思远当然不可能轻松的给她透底,虽然都是御守,但思远根本不信任这个曾经跟吸血鬼合作过的逃兵。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的御守位也快走到头了。

至于为什么走到头了,其实很简单。他已经被天守门的执行者发现了啊,对于这样一个不称职的御守,撤掉她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我大概就知道这么,其余的恐怕你要亲自去问他了。”

思远伸了个懒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今天打了一场硬仗。”

亚瑟对面前这个男人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虽然自己跟他的地位是一样的,论实力的话就算打不过也完全能跑的掉。但自己却对这个家伙身上的气息带着恐惧,来自本源根植在基因中的恐惧。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不称职的大臣碰到了钦差一样,心有戚戚。

被送客之后,亚瑟回到了自己房间。不过她并没有休息,反而越来越感觉坐立不安,心头涌起的莫名危机感让她这个天道御守变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最后,她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她决定和血族之父联系!

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敌人的老大联系,其意义不亚于在抗日战争时期统帅跟日军高层互通有无,好听的是能够知己知彼,不好听的就是投敌叛变。

“干的不错,亚瑟姐。”

当血族之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之后,亚瑟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带着骑士的傲气道:“我是在给你发最后通牒的,亚当。”

“最后通牒?我?”父亲大人的声音里显然带着怒气:“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是你们单方面屠杀我的子民。当初的协议呢?圣骑士的承诺呢?你们的信条就像狗屎一样不值一钱。”

“亚当,我劝你立刻投降,否则你没有机会了。”

“哦,亚瑟姐。当您出这种话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已经没的谈了?我们的种族从中世纪以来就没有再肆意袭击你们人类,我们毫无尊严的活着,就像被你们圈养的畜生。即使那些被转化的信徒也都是出于自愿,这也是经过了你们的允许。但现在,您却如此轻易的推翻了我们的协议,请告诉我,我和我的种族还有退路吗?”

“并没有退路。还记得曾经将你赶出卢森堡的男人吗?他回来了,话我就到这里。该怎么办,我相信作为血族之父的您,不会不知道。”

挂上电话之后,亚瑟靠在沙发上深深的喘息着,白的像天鹅绒一般的脖子上全是细密的汗珠,高度的紧张让她甚至感觉比打完一场大战更为疲惫和虚弱。

而在得到她委婉的“警告”之后,父亲大人也是脸色剧变,聪明如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亚瑟话里的意思,她这突兀的警告哪里是警告,根本就是通风报信。

一想到自己今晚折损的那六个亲王,再想到当年那个审判夜,他顿时感觉今晚这波不亏。这是幸好亚瑟即使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自己,否则他还真是以为今晚的战斗是两个圣骑士外带一大波骑士干出来的好事。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知道了那个东方来的天守门和圆桌骑士根本不是一条心,天守门的野心似乎有些大,他们应该是从根本上夺了亚瑟手上的权利,而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跟东方那些人在硬抗。

这让跟圣骑士们有着秘密协定的父亲大人幡然醒悟,这场战争从一开始自己的方向就错了,错的离谱。他甚至天真的以为这次只是像往常一样的定期严打,而没想到这根本就是除根之战。

既然这样,他也不得不向更高级的人请求支援了,所以在想了一会之后,他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远在北美的罗睺。

“你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欧洲?”

“先生,我认为这件事从一开始都是个圈套!”父亲大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您还记得当年那个手持金色长剑的男人吗?他再次出现了。”

“轩辕剑!”罗睺手中的电话被他咔嚓一声捏了个粉碎,接着他把碎片扔在地上,嘴角露出冷笑:“干的漂亮,天守门。”(未完待续。。)

...

450、让我们跑起来!

其实天守门的北美攻略在行家的眼里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了,虽然双方损失都不大,但只要有一常识的人都知道主动进攻的一方在客场弄成现在这种僵持局面就已经可以确定失败了。£∝說

虽这是秘法战争,但真的很难出现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以一人之力改变整个战局的情况。就好像希特勒的入侵苏联一样,乍看一下开场气势如虹,但实际上打到后头根本就已经不可能胜利了。

当然,这一许多德棍都把锅扔到了苏联那见鬼的天气头上,可难道毛子们都穿了冰龙斗篷外带冰抗一百八吗?

一场战争,无论是秘法战争还是现代战争,白了就是一场玩战略战术和纵深补给的游戏,也许一个人或者一个军团能在某场战役里一鸣惊人,但对于整个战争来实在是太微乎其微了。

天守门现在就处于类似德国的处境,跨境作战带来的补给困难,敌我悬殊的人数差和对敌人能力的盲区,导致一种诡异的静默隐藏对峙的开始。

两方人,哪怕是第三方的上三界其实都很刻意的避开普通人,这就导致三方接触的面前并不会太大,很多时候都是一种短巷战和接触战,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打上一轮,然后各自撤退。

甚至在第二周的时候两边都打出默契了,比如纽约的对战阵营一般是一三五晚上天守门出击,51区被动防守。二四六的时候双方阵营调换,再等到周末的时候,在战区的酒吧里就能看到两队人马各自在那喝酒看脱衣舞。偶尔还来个掰手腕子变模式助助兴。甚至还出现两边人打出感情相约周末去了纽约一家不错的自助餐厅胡吃海喝的大丑闻。

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傻子都知道这场仗没法打了,美帝方面其实在第二轮接触开始就已经发现了这一,两边虽然没有互相通报情况却无比默契的打个你来我回却几乎不造成任何损失。

陈明带领的第四队甚至还开始跟五十一区的几个情报头子偷摸着干起了走私的勾当来填补大量消耗的军费。

他可算是天守门的高层了,没有上头人的同意,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干。那帮五十一区的家伙也是差不同样的情况,他们甚至用正版的水晶骷髅从陈明那换了一套现代化的阵法发生器。在交易的时候他们还被五十一区的巡查员给逮了个正着。可没想到这巡查员居然还是跟陈胖子当年一起战斗过的伙伴,俩人在交易完之后居然去中国城的一家餐馆喝酒喝到了后半夜。

在双方高层的古怪默契下,其实一直在旁边怂恿他们大生打死的上三界罗睺等人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但却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而这一次上三界正在筹划着把裂缝扩大,根本抽不出太多的人手去搞生搞死,只能默许这种让人费解的事情一而再而三的发生。

直到从亚当那边传来关于思远的噩耗时。他才发现……他妈的老窝被人给踹了。

其实美洲本身就不是上三界主要攻略的对象。他们从一开始制定的方针就是欧亚大陆,亚洲因为有个对势力范围近乎病态执着的天守门而让他们举步维艰,可欧洲却不一样了,一盘散沙的欧洲除了一个驱魔人几乎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对手了。再加上欧洲大陆本身矛盾重重,所以经过多年的经营,上三界逐渐掌控了欧洲大陆的地下世界并且使用浑身解数将驱魔人拆成了零碎,战斗力连原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至于那些骑士团。实话,那帮家伙在上三界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即使是御守级的亚瑟在对上星君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使,何况上三界的整体实力要比那些骑士团高上一大截。所以很快他们就与各大骑士团达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并由那些黑暗种族出面与他们签订了各种跳跃,以极的代价获得了广袤的生存空间。

可这一切却被天守门搅合的乱七八糟。在这里,即使是心高气傲的罗睺其实也不得不佩服现在执掌天守门的那个老头。相比较近乎外怪的九尾狐、随时可能爆发的齐思远还有那个来去无影踪的老猫和活字典白泽,罗睺始终认为那个老头才是上三界真正的心头大患,可自己却拿那家伙毫无办法。曾经也派遣过几个人去刺探刺杀,但那些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后来他才从一些零散的渠道得知,那个老头身边就有四个超高阶亚圣的存在,整整四个啊……三个妖王级的**和一个星君,这什么概念?也就是那老头身边有四个类似九尾狐的存在,别自己了……就算是自己的老大出马恐怕都没那么容易搞定。更何况自己根本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只存在于传中的带头大哥,都只是一个影子魔过来传达消息。

现在在得知自己老窝正在被逐步蚕食的消息之后,罗睺总算是能把所有的事情前因后果都串联起来了。北美这边开门确实不假,可这边的这个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完全打开,现在零星有一些人从里头出来,但大部分都是一些弱鸡,强悍的家伙根本过不来,因为那片空间并不稳定,一旦能量过载随时可能出现坍塌。

可就在自己的人在这边加固这个大门的时候,天守门攻过来了,罗睺本能的就想到可不就是保护这扇可以让他完成梦想的大门,甚至不惜动用了上三界七成以上的力量。

但当他弄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传出老窝正在被搞的消息,带队的还是特案组名义上的分组长却是实际上的二号实权人物齐思远,以及当年让他们头疼到爆炸的传英雄组。

也许对齐思远他还能有所防备。但那个传英雄组却是让他心有余悸的。他对那把轩辕剑可是记忆犹新,一人一剑威势无穷,哪怕在上三界中有那种能力的人都是屈指可数。年少时就已经有了接近亚圣的修为,再加上轩辕剑的夺天造化,那简直就是为杀戮而生的。实话,罗睺宁肯和齐思远面对面也不希望和那种选手硬碰硬,不是难不难搞的问题,那上场就几乎没有逃跑的机会了,不是你死我亡。就像玩个炉石传特么的谁敢自己没被t7猎狗打死过?

那么从这个实力配置来看。虽然主力都拉来了北美,但巅峰武力可都去了欧洲,那帮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万人敌。就凭现在欧洲的人力部署,能打得赢才有鬼呢。

可现在,想回防也是不可能了,就好像一个拉屎拉到一半的人有一坨便便还卡在菊花里。这时候让他从厕所里出来那绝对是一件痛彻心扉的事。

既然没办法回防。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跟人家换基地了,只要能把这扇门打开,那么欧洲的基地要不要也就不那么重要了。纵使会元气大伤,至少换来了大量的生存空间。

在这种矛盾心理作祟下,罗睺选择了继续驻守在阿拉斯加边缘的荒原上静静组织人手加固着那扇门,对欧洲的情况不闻不问并很绝情的拒绝了父亲大人要求增派人手的请求。

在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身处绝境的他颓然的坐在了地下室的椅子上,用颤抖的双手给自己的倒上了一杯猩红的烈酒。

“卡列琳娜。”

女管家像幽灵一样从玄关走了进来。一板一眼的朝他鞠躬并毕恭毕敬的问道:“父亲大人,有何吩咐。”

“明天一早。带上姐离开这里。去德国、去瑞士、去马耳他、去希腊,哪里都好!只要能离开这里。”

“您……这样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父亲大人转过头,慈祥的看着棺材中的女儿,脸上难得露出温柔的笑容。然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女管家深深的鞠了个躬:“一切拜托你了。”

他之所以决定白天送女儿走,其实就是想打一个时间差,因为现在这个环境,英国已经成为了一个孤岛,进出肯定都被严格管控了。选择白天出去是因为阳光会大幅度削弱吸血鬼的实力但却正因为如此却能让人很难感觉出那微弱的气息,这样的话大概能够安全的转移,而自己肯定是不能走了,但只要能让女儿安然无恙,一切其实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虽然他一直被所有吸血鬼称之为父亲大人,但在这一刻他才像个真正的父亲,当他决定要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和生命来换取女儿的安全时。

在看着面无表情的女管家走出去的之后,他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力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墙上的古老壁钟,仿佛生怕时间往前推移似的。

这也许是第一次吧,让这个有着悠长生命的老吸血鬼如此担心时间流逝,他恨不得能永远留在这一刻,这样就可以一直看着女儿那张恬静的脸了。

但似乎现实并不温柔,留给他的时间恐怕只剩下这最后一个晚上了,等明天到来的时候,也许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包括他自己。

“苏菲,只要你安全,就什么都好了。”他慢慢的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一个迟暮的君王。

而离他四百公里之外的圆桌骑士总部,思远正抱着胳膊站在窗前看着远处伦敦城的轮廓,没有表情。

“真被我猜中了。她还是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了对吧。”

罗敷坐在桌子上晃着双脚,莫然则坐在**沿上曲着双腿的拿着一碗面条悉悉索索的吃着,在老公面前的她显得毫无**形象,大喇喇的满不在乎。如果不是因为长得实在漂亮,恐怕得分得扣成负数。

“这也是人之常情吧,她多聪明的一个人啊,怎么会想不到你要干什么。”

“知道也没办法了。”思远摇摇头:“她不信任我们,所以我只能想办法撤掉他了。你们觉得继任者谁比较合适?”

“你要换御守?你怎么能?”莫然眨巴着眼睛看着思远:“我怎么不知道?”

思远上烟,要遥望着窗外,然后慢慢拉开自己领口,露出里头的纹身,纹身的样式看上去和之前有了明显不同,上头多出了十个纹路不同的符文,上头镌刻着旁人看不懂的字符。

“这是什么意思?”

“世界之树。”思远的表情很凝重:“有这个之后,我……会成为选拔者。”

“选拔者?”罗敷皱着眉头:“你是下一任的天守和御守……”

“没错,都是我来选。”思远长出了一口气:“但是我不能罢免,只能选拔。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思远慢慢合上衣裳,目光专注的看着前方,深深出了一口气。他不知道现在这代表什么意义,但他知道这并不算是什么好事。

不过就算不是什么好事,他也必须把现在手上的事情完成,至少不能留下什么遗憾,自己的理想不能磨灭,这大概算是一种信仰了吧。从初出茅庐的毛头子到现在经历这么多,其实心境的变化却让他有一种沉重的使命感,这种使命感却让他这种本就是毛头子的思远成为了现在这个高冷男神。

当然,他并没有自认为是高冷男神,但他现在确实就干的这件事。

“告诉下面,明天全免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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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男人20恐怕是更不了了,毕竟生日嘛,跟家人出去吃了一顿好的。哈哈哈,好久没吃那么好吃的东西了,着实让人流连忘返嘛。

还有下本书的大纲已经基本确定了,就是讲一个本身具有超强能力的大神却被人当成神经病的故事,嘛……这个设定看上去老土,但是我就是喜欢这样土土的故事,毕竟神经病欢乐多啊……

啊,我为了这个神经病还特意去进修了一下的心理咨询嘞,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啦……(未完待续。。)

...

451、男神!什么叫男神?不是长得帅就叫男神。

和北美的胶着不同,欧洲几乎引入了所有天守门派系的原因,导致战局几乎是一边倒的模式。对于暗黑种族和上三界留守人员就可以称之为地狱模式。

仅仅是一天的关系,因为血族亲王被抓的原因,导致黑暗种族的地下巢穴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甚至没有遇见大规模的抵抗,稍微一的抵抗是位于血族大本营的曼彻斯特,但因为这里集中了包括思远、但丁等人在内的所有尖高手,所以这一战之后亲王无一生还,甚至连不少普通人都目睹了那场壮观的天地大冲撞,如果不是战区外围有人拉警戒线的话,恐怕这件事就算扯出大天了都兜不住了。

其实思远本身也没想到他们的反抗会如此激烈,他根本没打算斩尽杀绝,在过去的日子里,他早已经了解到只要是智慧种族其实就是能够沟通的。但这些黑暗种族似乎并没有谈谈的打算,照面就是往死了拼,拼光了的来大的,拼光了大的来老的,一直打到天色将明才算是把血族大本营给清了个干净。

当思远伸手走过去把亚当圆睁的眼睛闭上之后,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个不算强的吸血鬼居然在临死的时候爆发出了那样强烈的执念,不但逼退了九重山河和七星龙渊的联手一击,甚至还让那个绝世高手李叔叔受了不轻的伤。

反正别的思远不知道,但他最后一击的执念却让人感觉到了强烈无比的爱。这种感觉让思远很诧异也很费解。爱恨虽然都能化作力量,但以恨为动力远远达不到如此的程度。可一个差不多被灭族的黑暗种族从哪里来的爱的?不应该满腔愤怒才对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场战争算是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清理这里的残存势力和肃整这些个骑士团了。当然还有一些零星上三界余孽散落在各个角落,可思远倒也顾不上他们了,反正那个基数也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所以思远在这里完成任务之后乘船顺着曼彻斯特运河一路通海,打算回到利物浦开始部署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因为下一步计划中包含了一些针对性的计划,所以也不好再窝在人家的总部了,回到利物浦之后干什么都要方便不少,毕竟利物浦那地方嘛。当时但丁大叔还在驱魔人时,利物浦就是他的管辖区域,熟。

因为大规模作战都停下来了。收尾阶段的警戒和排查也就不那么严密了,于是在一所酒吧地下室躲了**的女管家抱着公主开始往海港的方向移动,并且一直到傍晚时分才来到了利物浦的一个码头。

白天对她的能力影响很大,但也就是因为这样。她看上去就像一个虚弱的母亲。至于公主,她因为有人类的基因所以阳光对她倒是没什么影响,只不过一路沉睡的样子着实有些奇怪,在从曼彻斯特到利物浦的路上她们可遭到了不少盘问,不过都是一些普通警察,倒也没查出什么所以然。

而她之所以等到这时候是因为她清晰的直到父亲大人的计划,那个心思缜密的老吸血鬼居然要用自己和自己种族的牺牲来换取公主的存活。用他的话来,公主就是血族重新崛起的关键。一个不怕阳光的血族种群,一个能不用靠血液只需要靠牛排就能活下来的血族种群。一个终于不用再成为人类敌人的血族种群,所以保住这位珍贵的公主,甚至比他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女管家在地下室中算好时间之后,她知道父亲大人的计划恐怕已经执行了,因为从酒吧里那些暗线的口信,利物浦的高级警戒解除了。既然高级警戒解除,那就代表自己可以很轻松的登上任何一艘横跨英吉利海峡的独轮去到广袤的欧洲平原,然后在某个乡下蛰伏起来,静静等待公主的觉醒。

来到码头之后,一辆班轮正好缓缓停在了港口,她混在周围同样等待渡轮的旅客中间尽可能让自己亚红色的头发不那么显眼。

轮船慢慢停稳,上头走下来一批身材魁梧面容严肃的大汉,而其中一个满头金色披肩长发的男人格外醒目。

他的出现让女管家如遭雷击,浑身的冷汗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她深深的低下头,把自己埋在人群中间,试图让这个恐怖的男人不要发现她和公主的存在。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去梵蒂冈参加新任教皇登基仪式的菲利尔德,号称欧洲最强者的菲利尔德,也就是思远嘴里的应龙转世。

他这次并没有参与剿灭行动其实也只是负气出走而已,如果谁要是认为他不构成威胁那绝对是会遭受灭之灾的。这个菲利尔德是属于那种刚愎自用绝对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如果让他发现自己和公主隐藏在人群之中,那么他肯定会不带任何犹豫的把自己和公主的格杀在众目睽睽之下。

女管家觉得自己死了根本不算什么事情,她已经活的够长了,可公主却绝对不能出任何一丝丝的意外,否则血族这个存在了数千年的种族恐怕真的要彻底绝迹了。

幸好,菲利尔德并没有太关注那些等船的贫民,他高傲的扬着脖子皱着眉头从出口走了出来,慢慢的向已经停在外头的轿车中走去。

按照正常的安排,他根本不会在这种只有穷人才会来的货运码头中的客运码头停靠,但因为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提前从梵蒂冈返回,所以就选了这种下里巴人才会来的码头。

看到那些蓬头垢面的家伙,菲利尔德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坏的打算,一身笔挺西装的他在这个地方怎么看都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幸好。他并没有看到混在人群伸出的女管家,这让女管家不由自主的长出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他们队伍的背后,有一个大汉抱着一个女孩出现了,那个女孩戴着一帽子,眼神怯怯的虽然身上穿着厚厚的衣裳,但以吸血鬼的夜视功能,女管家还是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的累累伤痕和那个金属的项圈。

而看到那个丫头的样子之后,她的心算是沉了下去。那个女孩……正是黑暗议长之一狼人拉戈尔的女儿,拉戈尔是父亲大人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因为他在战争爆发的时候正好去了意大利做生意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逃过一劫。但没想到他还是被他的老对头菲利尔德给抓到了,从他女儿的状态来看,恐怕拉戈尔也已经不在了。

当这丫头从女管家的身边经过时,她的鼻子抽了抽。然后看向女管家的方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里用黑暗种族通用的古希伯来语哭喊着救命。

看到这一幕,即使是最铁石心肠的人都难以面对,因为知道他们身份的人都知道这个女孩在被带回去之后会面对怎样的命运。

女管家何尝不想去救她,但现在的情况真的是没有办法,别菲利尔德在场了,恐怕就算是他身边的那十个助手都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贸然行动恐怕不但救不了那个女孩,恐怕还会把自己的公主搭在里头。

不过就在她准备选择性无视楚楚可怜的姑娘时。菲利尔德却敏锐的回过了头,慢慢背着手走向哭喊的姑娘。然后也不话,就只是示意抱着她的人停下脚步并静静的观察着苦恼的孩子。

狼人的鼻子嘛,那真的是比雷达都好使的东西,狼人姑娘在锁定女管家之后就一直在向她求救。这其实无可厚非,毕竟是个孩子,求生的本能确实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举动,但这对正着力隐藏的女管家来可以是灭之灾。

果不其然,菲利尔德在看了一会儿之后,脸上就泛起了微笑,可他那英俊帅气脸蛋上的笑容不但一都不阳光,反而充满了让人窒息的浓重,就像是死神的微笑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凝固术。”

他侧过头对副手下达了命令,接着一阵淡淡的青光就笼罩在这一片等船的乘客身上,恍惚间所有人的行动都好像正在经历时光静止一样,唯独女管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不过她仍然低着头保持那个一动不动的姿势,把希望寄托在对方的失误上。

但很显然,菲利尔德让她失望了,这只残忍的应龙带着死神的微笑来到了她的面前,静静的站在那里,低着头看着那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女管家。

“听,整个欧洲的吸血鬼都不清除掉了是吗?”菲利尔德的声音并没有他本人看上去那么冷,但却仍然让他面前的女吸血鬼感觉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我在问你呢,为什么不回答?”菲利尔德伸出手轻轻捏着女管家的下巴让她抬起头:“难道是我不够礼貌吗?”

话音刚落,他的风格突然变化,温婉的表情变成了残暴的笑容,反手捏住了女吸血鬼的脖子把她一只手给拎了起来,然后像甩一块猪肉一样把她甩到了前面的通道上。

重击之下,即使是吸血鬼强悍的身体都能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更何况她怀中还抱着公主,根本无法切换一个足够她缓冲的姿态,硬生生的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就像是一个大铁锤被从二十楼上扔下来掉落地面一样。

“让我看看你抱着的是什么吧。”

菲利尔德一边用手绢擦着手,一边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腰盯着她的双眼:“哎呀,暗月一般的眼睛,原来你还是个纯血啊。”

女管家咬紧牙关,死死抱着公主不松手,她只是用她漂亮的酒红色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这个长发披肩的超级帅哥,视死如归。

“那么我知道至今为止有十七个纯血的蝙蝠,其中有十五个是男的,剩下两个呢,一个是亚当的女儿,另外一个则是亚当的女儿。我的对吗?缪卡姐。”

女管家侧过头,但却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给激得从地上弹了起来,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一条胳膊已经出现在了菲利尔德的手中。

“皮肤真好,太可惜了。”

被硬扯掉一条胳膊的女吸血鬼在地上爬了两下,然后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背后突然伸展出两只翅膀,抱着公主呼啦一下飞上了天空。

菲利尔德的助手刚要阻拦,却被这个带着病态的家伙给拦了下来,他就这么看着吸血鬼飞上了天空,然后带着微笑的从旁边的长椅上拆了一根满是锈迹的钢筋,瞄准了已经在夜空中变成了黑影的吸血鬼看似不怎么用力的扔了出去。

不到一秒钟,天空中的吸血鬼突然身形一顿,直直的砸向了地面,而这时刚好地面上有几辆汽车经过,她就这样毫无意识的砸在了一辆车的引擎盖上。

当然,这不是最巧的……最巧的是她所砸的车,正好死不死是天守门外派部队领袖齐思远的座驾。

思远看了看从天上掉下来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了是个吸血鬼,所以他连忙从车上走了下来去探查情况。

女吸血鬼被钢筋贯穿心脏,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生命迹象了,但凭着最后一口气却把手中的公主推了出去,在推出去之后,她的身体就开始化作飞灰,慢慢消失了。

如果她还有神智,她一定会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刚刚从一个恶魔的手中逃出来却把自己用性命保护的人交给了那个亡他们族灭他们种的另外一个恶魔。

就在思远抱上吸血鬼的时候,一阵狂风吹来,他的面前就多出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面带笑容的站在他面前:“把你手上的人交给我。”

思远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把吸血鬼抱上了车,对司机了一句:“开车。”

这一下,菲利尔德倒是笑的更灿烂了。(未完待续。。)

...

452、车停了好几次,烟抽了好几根

“先生,真的好吗?”

司机看着站在车前一动不动的金发帅哥,他的笑容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就好像是眼镜蛇在进攻猎物之前张开的腹膜。

但是思远并没有在意,只是靠在车里,隔着玻璃盯着那人的脸,皱着眉头道:“还要我重复一遍?”

“是的,先生。”

司机连忙应了一声,然后发动汽车的引擎向前前开去。可没想到菲利尔德只是抬起腿在引擎盖上,马力充足的奔驰轿车就这样在原地打转并发出吱吱的声音,根本动弹不得。

“先生,怎么办?”司机也愣了,他完全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车子走不了。”

这时思远后头车队里的人也陆陆续续下来了,但思远却从窗口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们的行动,然后表情淡漠的对司机:“加大马力。”

司机头,往后倒了一段距离,然后猛然加速冲向了菲利尔德,但他却巍然不动,像一棵电线杆似的戳在那里。

汽车带着彪悍的灰尘冲向菲利尔德,但撞上之后却像撞上了一面厚实的山体,以质量著称奔驰车就这样凌空散落成了碎片,不过上头的人却都被思远给接了下来。

当汽车的残骸从空中落地的时候,思远早已经抱着吸血鬼拎着这司机站在了自己队伍的面前,远远望着拦着他去路的菲利尔德。

这时,菲利尔德身边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跟了过来,包括那个抱着狼人的汉子也都这样跟了出来。

那个狼人并不知道思远的身份,但当她看着思远正和菲利尔德这个大恶魔遥遥相望的时候,凭借着本能的趋势,她开始哭闹着求助。但却被抱着她的汉子冷不丁的拽起了手中的一根金属链子就这么把这个姑娘像腊肉一样挂了起来。

思远看着那个女孩脸色青紫无法呼吸的样子。只是眉头一皱手指动了一下,那根链子叮的一声断成两截,那姑娘也冷不丁的落在了地上。不过她好像很机灵,在落地的一瞬间,手脚突然变成了爪子,四足并用的朝思远的方向跑了过去。

不过当她经过菲利尔德的时候。却毫无预兆的被打飞了起来并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并被这个帅气的金发帅哥一脚踩住了脖子:“先生,请你把手中的那个邪恶生物交给我好吗?”

思远撇撇嘴,低头看了看菲利尔德脚下那个不住哭喊和挣扎的姑娘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吸血鬼。

“如果我没猜错,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菲利尔德。”思远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可以接受堂堂正正的战争,但绝对不允许面前正发生的这种事情:“没想到您还有这样的爱好?”

“哦,您就是天守门齐思远对吗?”菲利尔德的中文得溜溜的,挡上脸绝对听不出来他是个外国人:“我在想,一个刚发动了战争灭绝了好几个种族的人有什么资格出这种话?”

“您的没错。”思远轻轻头。然后把手上的吸血鬼转身放到了莫然手中,然后指着菲利尔德脚下的姑娘道:“不过起码,我尊重他们。”

“是吗?那不得不您真是伪善,撺掇生命之余还要摆出一副圣人的面孔。”菲利尔德嘴角露出不屑的表情:“我和你并不一样,我不在意用任何手段清除我的敌人。当然,现在我们还算是盟友不是吗?”

伪善?这个词对思远来还真有些刺耳,他从一开始就致力当一个好人,但最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手中沾满了鲜血。从某种意义上来。菲利尔德的话并没有错,他就是一个伪善者。

可……思远始终认为。善良这个词并不代表就是软弱,或者在软弱的同时为那些不幸者留下几滴毫无用处的泪水或者甚至是无奈的咒骂。

是的,他确实发动了一场战争,而且也确实让整个血族蒙受了灭之灾。但实话,这种事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是真的犯规了。而且是屡次犯规,对于屡次犯规的人只能用红牌罚下,这是游戏规则,不容改变。

但思远真的不打算赶尽杀绝,他有一个密令。就是发现任何未成年的黑暗种族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该去哪就去哪,至于未来他们报仇也好不报仇也好,其实都无所谓了,斩草除根就压根不是思远的政策,他只是要解决欧洲的危机并是要杀个干净。

而现在,那个被踩住的女孩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是个黑暗种族,但同样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出她根本没成年。

没成年的黑暗种族就像没成年的狮子一样,白了就是一只大猫罢了,几乎不构成任何威胁。这样对待一个没有还手余地的生物,这其实从根本上就已经不再是所谓的正义一方的行径了,它甚至比黑暗种族更加黑暗。

“那么,我现在想恳请你放了她,交给我处理。”思远很有礼貌的对菲利尔德笑道:“您难道还不相信一个灭了他们种族的人吗?”

“不,我不相信任何一个人。”菲利尔德微微弯下腰,拽着那个女孩的脖子把她拎了起来,把她拧出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只要手上再加上一力,这个女孩的身体结构哪怕再强悍也一定会被拧成两段:“而且我也奉劝您一句,不要对这些肮脏的生物保持任何一丁的怜悯。”

他完,手中的力量逐渐加强,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个女孩凄厉的惨叫声。她的尖叫非常刺耳也非常凄惨,甚至连一旁的莫然和罗敷都听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思远拦住,她们两个就已经冲上去了。

不过思远拦住她们俩之后也没闲着,他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凌空抓住了菲利尔德的手腕朝一边拧去。

他这一出手,他身后的人和菲利尔德身后的人居然都开始往后退了。他们都对各自的老大十分熟悉,也知道自己老大一旦动手会有怎么样的视觉效果。

菲利尔德被思远扼住手腕之后就松开了那个姑娘。思远看准时机一把朝的那女孩抓了过去,但没想到菲利尔德去同样眼明手快的拽住了那女孩的腿腕。

“我们可以用她来一场拔河比赛不是吗?”

菲利尔德的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表情也变得狰狞了起来。话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酷杀手,可以是一人味儿都没有。

思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咬着牙慢慢松开了那女孩,不过菲利尔德并不打算这么结束。他朝思远扬起下巴:“把那个给我。”

不用想了,他所指的“那个”正是刚才被思远捡到的吸血鬼。确实,其实当思远抱住她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吸血鬼的与众不同。她是有体温的!不但有体温居然还能有心跳和匀称的呼吸,如果不是他身上浓厚血族气息,她跟人类可以是毫无区别。

这代表什么?即使是对血统论一窍不通的思远也能知道,这个血族可以是跨时代的产物了,甚至能够改变一个时代。

这大概也就是菲利尔德这么在意这个鬼的原因。当然,思远也绝对不可能把这个孩子交给他,因为他明确的知道当这个还在沉睡的女孩被交于面前这个疯子之后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还有一。思远对任何种族其实没有歧视和蔑视,因为作为一道御守而且还是畜生道的御守,他见过最高尚的妖也见过最肮脏的人,当初的特案组现在的天守门里,其实都存在着大量的被人称之为肮脏生物的家伙,这些“肮脏”的存在其实和其他组员没有任何冲突,甚至大部分还德高望重,比如原特案组搜查部负责人现在天守门西南区总指挥的辉夜将军还有被思远从墓穴里救出来现在已经成了天守门新人培训部总监的刘皇后。这些人按照菲利尔德的理论那都是见不得光的不死族,肮脏无比。但他们却处处充满了人性光辉。辉夜老将军的正气凛然和刘皇后的悲天悯人,其实在天守门内部那都是拿出来当例子教育新人的。

所以菲利尔德的理论,思远简直嗤之以鼻。

“我们做个交易。”菲利尔德微微一笑,背着手看着思远:“我用这个活生生的换你那个沉睡梦中的,这是个划算的买卖。”

思远深吸一口气,身形凭空一动窜到了菲利尔德的面前。仰起头看着比自己半个头的大帅哥,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我不知道你是老师是谁,但他教你的东西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你知道生命是不能买卖的吗?”

菲利尔德没有话,但这已经近乎侮辱的言论明显的激怒了这个从来都是不可一世的欧洲第一高手,他的脸上渐渐出现了青红色的鳞片。像霓虹灯一般鳞次栉比并散发着微微的光亮。

思远眯起眼睛直视着他,并没有一丁退让的意思,同时身体被菲利尔德的气势给激活了自动防御,暗紫色的妖火腾空而起。

两个人的气势相差的不多,处于势均力敌之势,但周围的人可就hold不住了,妖火混上龙息,那感觉……简直好极了。

周围的地面开始发出隆隆的颤动,不远处的大海也开始翻江倒海的折腾,那些已经睡下的鸟儿开始成片成片的飞起来,整个利物浦的狗集体叫唤起来,海面上出现大片大片惊恐不安的海鱼,就连下水道里的耗子都开始疯狂的涌出来,密密麻麻的穿梭于大街巷。

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地震或者海啸即将来临,整个城市的人几乎都被惊醒了,恐惧在一瞬间就蔓延到了整个城市。

但正在对峙的两个人却毫无察觉,但互相之间的能量等级却在不断攀升,虽然没有动手却已经足够能让那些能感觉到他们气息的生物抓耳挠腮了。

还不止这些,因为两个人的气息白了都是一种本命的气息,所以渐渐的天空上的云层开始变厚,电光也在逐渐累积,密密麻麻如蛛网一样红色闪电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了这里,俨然就是一副灭世天劫的前兆。

“光靠气息引动天劫。”罗敷手心攥着一把汗,眼睛盯着思远:“他们两个的强度好像差不多……如果再这么下去……”

“撤。”莫然当机立断,就像个逃荒的母亲一样,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抱着那个吸血鬼噌噌的往后面跑着。作为一个金属的剑仙,实话……雷劫是她最害怕的东西,因为即使引动天劫的人不是她,第一道校准雷百分百是劈到她身上的,这毋庸置疑……

见人都跑了之后,思远倒是没了后顾之忧,再次加强了身上的气息并以此逼着菲利尔德也不得不同样也进一步增强。

随着这两道气息的混战升级,雷劫也正式形成了,云层中的隆隆声盖过了大地的颤抖,一个针尖大的亮已经出现,庞大的能量积蓄正式开始。

菲利尔德朝天空上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的收回了自己身上的气息,冷笑着对身后的人道:“把人交给他。”

“可是……先生……”

“什么时候轮到你可是了?”菲利尔德的心情显然不好,回头就是一巴掌,然后把伤痕累累的女孩扔在了思远脚下。

思远见到他服软之后,也长出了一口气,熄灭了妖火,弯腰抱起了女孩并在站起身之后朝菲利尔德笑了一笑:“谢谢了。”

“不用客气,我们很快会再见面。”

“我很期待哦。”

就这样,思远抱着女孩转身离开,不过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鼻血开始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不过他仍然不能有一丝破绽,坚持走完了这最后一场戏码。

错身让开思远的车队之后,菲利尔德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突然咳嗽了起来,大口大口的血块从嘴里喷了出来,整个人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先生……您没事吧?”

菲利尔德推开搀扶他的人并站起身子看着思远的车尾灯转过头对助手:“你肯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输。”

“是……是的,先生。”

“因为那个家伙,不要命。”(未完待续。。)

...

今天去看望丈母娘



453、疯子疯子,你睡吧睡吧。

谁不知道菲利尔德是个疯子,这一可以是毋庸置疑的,就不那些熟悉他的人了,哪怕思远这种只有耳闻的家伙都知道这疯子的一贯作风。

怎么呢,这个世界上最难对付的人里,疯子绝对能占有一席之地,而对付疯子……实话,就只能比他还疯。在他们的世界里终究就是有一句话叫不疯魔不成活,跟这些人打交道除了比他更疯之外没有任何可行的措施。这些疯子不是傻子,他们有清晰的判断,想跟他们玩心眼玩套路,人家直接就能跟你打不对称战争,唯一的方法就是你污我也污你狠我也狠、你不要命我比你还不要命。

思远刚才就是这么玩的,刚才究竟有多危险,恐怕除了身在风暴中心的菲利尔德和思远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当他们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时候,往直白了就像是两个武林高手在比拼内力,这个时候随便一个人过来打扰他们都会导致走火入魔。而偏偏这两个人比拼的时候所产生的能量远远超过了这个空间的负载能力,于是乎这个世界的杀毒软件自动开始运行。要放在往常,这两个都算是犯规的人根本不会怕这所谓的天劫,这东西对他们来撑死只能算是开胃草。但今天情况却不一样,两个人的意识互相锁定,在不分伯仲的情况下,这两个人根本无法顾忌其他的事情,一旦分神自己的灵智会在瞬间被人给拆成碎块。于是他们两个谁也无法分神去抵御雷电。只要那雷劈下来,基本上就可以直接拉火葬场了。

到这种时候,压根就不是比谁更厉害了。因为一时半会根本比不出来什么所以然,甚至从俩人的底气来看,没有个半个时谁也没办法奈何对方,厉害不厉害也就无从起了。这种比试被天劫这么一搅合,就变成了比谁更疯比谁更狂比谁更不要命的死亡竞赛。

这场竞赛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有人低头一个是鱼死网破。最后菲利尔德选择了低头和退让。其实思远也知道,这并不是因为那个疯子怕死或是胆怯。而是因为他心里的价码表噼啪噼啪算一通之后才发现用自己的命去换一条野狗的命根本不值当。

至于为什么思远能换得下手,这可就不是他能明白的了,起码有一可以肯定。如果菲利尔德不停手,思远百分之一百不会停手,一直会僵持到雷电劈下来。在他眼里,恐怕思远就是个傻子。既然是傻子嘛。自己何必跟这个傻子计较呢。

不过傻子和疯子这一轮的交锋,其实并没有谁是赢家,两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一个是五脏六腑被龙息给烧了一通,另外一个是奇经八脉被妖火烤了一圈。要问谁更难受一,这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俩人回去都得躺着,像坐起来是不可能了。

相对而言。思远这边倒是捡到了两个姑娘,这俩姑娘当然都不是正常人。在临时医务处处长罗敷给她们检查之后得出结论,那个伤痕累累但是无比活泼的姑娘是只狗子精,从尾巴来看还是只拉布拉多。至于那个睡着的丫头,看上去大概就是蝙蝠精了。

“什么蝙蝠精、狗子精的,那叫吸血鬼和狼人。”思远从**上坐起来喝了一大口水之后捏了捏罗敷的鼻子:“她们身体怎么样了?”

“你呀。”罗敷做到他身边抓起他的胳膊开始给他把脉:“你旧伤没好又添新伤,我跟你,你这都是内伤,现在看不出来什么,等你年纪大了就等着卧**不起吧。”

她坐在那唠叨着思远,虽然的话都是埋怨的话,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心疼:“你看看,五脏位移,这比伤筋动骨可严重,你恢复能力再强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知道啦知道啦。”思远摆摆手,从罗敷手中抽出胳膊,然后从衣服兜里揣出一根断成两截的烟:“刚才我算是跟应龙正式交锋了。”

“感觉怎么样?”

罗敷关切的问道,因为可以预见,自己这边无可避免的会跟驱魔人发生正面冲突,如果这时候能摸清敌人至高武力的底细,至少能及时的做出规避措施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怎么呢。”思远双手搭在膝盖上:“用四个字来形容比较贴切,名不虚传。”

对,就是名不虚传。四时之龙虽然里头也有个先来后到、强弱中平,但到底是四真龙之一,着实不是那些吸血鬼之流能比拟的。从刚才的短暂交锋思远可以看出,那个家伙真的是属于武破虚空的人物,武破虚空……达到这个等级的,在思远的印象里只有烛龙老李。应龙大概是不如他,但也绝对只是差一,势力绝对在亚圣之上。至于有多强,可以从他在传中能够用尾巴开河道看出一端倪,用尾巴开河啊……这可算是夺天威了,而且这还不是人工运河那种程度,人家开出来的河可是正儿八经的有命的河,也就是通过了山川河岳之灵许可的河,生来就能孕育精灵妖怪。

所以这应龙的强悍在此可见一斑。

不过思远似乎并不太担心,他和罗敷一直聊到后半夜,大多是关于欧、美攻略的事,偶尔还有一些关于国内的打算。

直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外头由远及近的噌噌到来,然后一脑袋撞开门才打断了思远和罗敷的夜谈。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被思远救下来的那个狼狗。这狗丫头被救下来的时候可以是遍体鳞伤、气息奄奄,但这不到三哥钟头的时间里她身上的伤痕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并且在吃下三十磅大牛排之后,连体力都恢复了过来。在天守门的海外指挥部里撒着欢的窜,见谁都自来熟,特别是对罗敷更是亲热的没边了。

她闯进门之后。先是用鼻子嗅了嗅,然而耳朵竖得老高,满脸喜庆的蹦蹦跳跳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在思远看来就是狗在哼哼。

“她是不是受刺激了?”思远歪着头看着这个漂亮的狗子:“哎……我毁了她的家。”

“立场不同,没有办法。”罗敷把狗子抱在怀里,用手轻揉着她的耳朵:“至少你把她救下来了不是吗。”

狗子被罗敷揉得哼哼唧唧的,一边享受着被摸头一边往嘴里塞牛肉干。看上去丝毫不为自己所经历的不行而难过。

这种天然的呆蠢现在看起来真的是一种好事,她的眼里完全没有任何对人类的仇恨,只要愿意摸她头的人对她来都是好人。

“思远。有什么打算么?这两个姑娘。”

“带回去吧,交给能管住他们的人。”思远靠在**上抽着烟:“想到是我灭了他们一族,我心情就非常不好。”

罗敷笑了笑没话,她知道思远自己能想明白。所以压根就没打算去安慰他。只是牵着狗子的手慢慢往外头走去。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慢慢回头:“我带她去洗澡了,你早休息。明天上午国内有人过来开会,你要准备好接待哦。”

看着罗敷牵着狗子的样子活脱脱就是辣妈带女儿,那母性泛滥的程度已经快要爆出来了,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

不过就在他胡猜瞎想的时候,刚关上门的罗敷突然打开门转过头看着思远,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就是母爱爆表啊,怎么了?你有本事就真让我当妈啊。”

“去去去。你就别打趣我了。”思远哭笑不得:“早去休息吧。”

还是那句话,要思远对罗敷一兴趣都没有。那就是纯放屁。一个这么大的大美妞常年挂在自己身边,一想法都没有那就是违背雄性本能了。但是么,这种事思远还真是干不出来的。

他到现在都经常会看一些网络来减压,连他其实都羡慕里的男主角,那叫一个艳福不浅呢,同时有那么多女人都能如履平地甚至大被**。每次看到女主角或者女其他主角什么“我不在乎你有几个女人,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这种话时,他就觉得自己是个lo逼,人家那么多的姑娘都能一张**躺下,自己就一媳妇还弄得焦头烂额,要知道莫然可是坚定的同志爱好者,或者是个腐女,天天幻想着自己老公能跟青丘来上一段霸道总裁和另外一个霸道总裁的**……

而他身边其他的姑娘也没有一个省心的,宁姐的原则是“你要不就别招惹我,招惹我还去招惹别人,我就把你切成块塞进冰柜里,你唯一可以选择的是冰柜的品牌”,罗敷的原则则是“你随时都能来采摘我,我也毫无怨言,但是你要考虑清楚哦,我可是你最亲最近的人,跟你有着比血缘更深的关系,所以你要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被的折磨煎熬着”,至于千若,她的心思其实根本就没有男女那事,基本上就是那种歪着头看着你用一种“你已经在我身边了呀,还要干什么呢?”的眼神看着你,直看到你怀疑人生。

当然了,也有毫无顾虑的,比如……莫然。但……她就是亲生的媳妇啊,除了性格有天然呆还是个腐女之外,其他方面还都是一个称职的媳妇,外加作为有合法结婚证的夫妻,思远随时随地都能去干个爽好么,完全不用担心任何问题,就这样如果还想整天想着**,就显得略有些渣了哇。

不过有一可以确定,如果思远去找个帅哥搞基的话,无论攻受莫然一定会举双脚支持……

正想着莫然的时候,思远一扭头就见莫然从门口探头探脑的钻了进来,神情戒备的来回巡视着。

“媳妇找啥呢?”

“看到我的宝贝了么?”

“你的宝贝?儿子丢了?”

“不对!”莫然有些激动,甚至连脸都激动红了:“是宝贝!”

思远突然笑了出来,指着自己:“宝贝不是在这么?”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莫然听他这么,白眼一翻就准备出去继续找。

“喂!你这个表情是几个意思?”思远哭笑不得:“你到底丢了什么?”

“哎呀!”

莫然一拍大腿:“就是我的……我的书,书没了。”

“你的书?”思远眨巴着眼睛:“你的什么……”

他话到一半就缩回去了,思远根本想不出莫然的书会是什么好东西,不用想了,八成就是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了。

“你那些脏东西丢了就丢了,不过你居然把那些脏书带出国了?”

“啊?快帮我找!”

真的,思远有时候觉得莫然就是老天爷派下来收债的,从自己见到她的那天开始就一直被她给弄得哭笑不得。

想自己堂堂一个天守门二把手,刚刚领了人打了场灭族战争。放古代来那可是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将军,现在居然被媳妇拽起来满世界去找几本书,这书还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书,而是那种发布出来警察叔叔就要找上门查水表的黄书。甚至黄书其实都抬举它了,里头不管是主角配角清一色的爷们,哪怕有艳情戏也都是一群老爷们在那嗯嗯啊啊。

实在的,要是让人知道思远是找这种书的话,他这一世英名就彻底毁了,恐怕往后多少年都得沦为笑柄了。

“到底去哪了呢。”莫然都快哭了:“快出来啊。”

“那几本书到底有什么好的啊,丢了就丢了呗。”思远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急什么啊。”

“不是啊,那几本是有作者签名的呢!”

“我的天!你去找黄书作者签名了?你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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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五号回家,在这里的话不管是更新还是码字都不太方便,好麻烦的……如果有没打招呼就断更的话,请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

455、啊,上章的章节号出问题啦!

“我可以给你一个的提示,但不是全部。”

茶案上青烟缭绕,上好的沉香焚烧出来之后的香气充满整个房间,茗茶轻柔,混着淡淡灯光倒也显出几分寂寞。

茶案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他们青衣长衫一派古风,一抬手一投足之间颇有魏晋名士的风采。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昆仑山老祖宗,已经化名为吕操的boss和人魔左明轩。

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勾搭上的,但是现在他们就正坐在对面焚香饮茶,风度翩翩。

“或许,我不需要你的提示,只需要你把师妹交还给我。”

“师妹吗?就是那个被拆掉琵琶骨的女人?”左明轩不慌不忙,脸上全是淡定:“她在我这还有一线生机,要是在你那,恐怕活不过三更。”

这话听上去有些骇人听闻,但他的确是没有错,被齐思远打成重伤还被拆成了普通人,虽然思远并没有打算要她的命,但作为普通人的她早已经无法抵御住妖主之火中蕴含的妖毒侵蚀,妖毒入腑、无药可医。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天下至阳的东皇太一可以为她续命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缓解她的症状,除了大圣归来,其他人就算有再多的天材地宝都只能给她续个五分十分的命。而在这五分钟十分钟的时间里,她恐怕还得享受世上最难熬的烧灼之苦。

“当真如此?”吕操眉头皱起,表情凝固:“居然伤得如此严重?”

“否则你以为?你当她是被谁所伤?万灵卡你没听过?可生可死。万用万灵。”左明轩表情并无变化,只是默默的给吕操再次斟满了一壶茶:“也不知道你们是自视甚高还是无知无畏,麒麟钦定的陆上行者居然都敢单枪匹马的上去阻挡。”

听到他语气里带着讥讽。吕操居然无言以对,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打开香炉的盖子拨弄着里头暗红色的光。

“怎么?还不服气?”

左明轩似乎根本没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慢慢的把他杯子里冷掉的茶倒到一边,重新斟上一杯,面带微笑的道:“这茶虽然是粗茶,但在这山里吸尽了晨露夕爽。再加上干裂的山泉水,倒也不比龙井毛尖的差上多少。”

吕操何许人?那可是昆仑山的老祖宗,就算现在的凌霄子走过来见到他都得毕恭毕敬的跪下叫声太师叔祖。这辈分随便放在社么地方都可以称得上是狂拽酷霸炸天,不过现在却也是吃了满嘴的憋,半晌不出一句话,只能默默的坐在那里抿着左明轩以十六块钱三斤的价格从镇子上买来的“绝世香茗”。

“你倒是知道的多。”吕操没好气的笑道:“既然你早知道了。为何不早?”

早?早了还能有这么多好戏?大哥。你空活了几千年啊,我既不是你们那边也不是齐思远那边的人,而且到现在为止跟你们其实都是敌对关系。既然你们都是我的敌人,我为什么不坐山观虎斗呢?你倒是,我对你了之后能捞到几个好处?

这一吕操当然是明白的,只是因为跟左明轩实在是相熟,所以一时之间也就是把这满腹的委屈给了出来。

现在的情况么,其实就是那个不知道身份的带头大哥主导的上三界降临派和九尾狐领导的灭绝派还有东皇太一主导的复仇派的一次三国大混战。两两之间可以是势不两立的,而且几乎没有任何调解的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让一方的骨干力量去透露另外一方的作战信息,这怎么可能嘛,毕竟大伙都不想看到任何敌对的一方慢慢做大做强。

不过气话也就到这了,吕操也不是笨蛋,聪明如他其实早就知道现在该些什么了,可该不该和有没有必要其实还是有些许不同的,所以他也并没有什么话好了,只是站起身朝左明轩抱拳告辞。

“唉?我有不告诉你么?”左明轩突然一句话就把吕操给定在了那里。

他没好气的转过头,哭笑不得的看着左明轩:“你这家伙,倒是是个什么毛病?要就不就不,这不上不下的算个什么?”

“哦?不上不下的算个什么?”左明轩倒是一脸无所谓:“我就是想看你这窘迫的样子,着实让我开心。”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已经把你斩杀当场。”

这句话自然是半开玩笑的,吕操其实早就跟左明轩较量过了,这个人魔他妈的根本就是个怪物!为什么这么?因为这家伙其实早就不是人身了,没有实体啊!没有实体就代表着物理免疫,再加上他不但没有实体还没有魂魄,没有魂魄就代表着魔法免疫,面对这么一个魔物双面的**,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去击败他。而且他的攻击能力并不弱啊,而且还控制着一道之力。

“稍安勿躁啊,吕兄。”左明轩难得露出笑容的伸手邀请吕操坐下:“你还记得齐思远最初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吗?”

这事还能忘?搜索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搜索到了一个具有麒麟血脉的凡人,麒麟血脉代表着什么?穿行人世啊!一个能够穿行人世的家伙,如果运用得到足够他们获得能够撕裂那道门的力量了。

但没想到,一切计划都看似正常,大壮和千若都已经潜伏到了他身边,并且在英招的特别照顾下,他也按照计划拿到了万灵卡。可这个时候……他却把那条丧心病狂的九尾狐给弄了出来。

之前还都以为这是个巧合,但随着真相慢慢浮出水面,大家都发现了。那条九尾狐就是把这帮家伙将了一军。

因为这个异类的出现,所以导致他们所有的计划都功亏一篑,并亲手缔造了一个崭新的足够毁灭他们任何人的妖王。

有句话怎么来着?对。叫终年打雁终被雁啄瞎眼。上三界这帮家伙的千计算万计算都没能算到现在的结果,甚至因为齐思远的关系,那个原本已经沉寂许多年的天守门居然再次浮出了水面,而且现在正在以滚雪球之势态越来越庞大,甚至到了一种可以跟上三界硬碰硬的角度。

“这场游戏玩起来真没意思。”吕操叹了口气,将手边的茶叶一口喝下:“原来的优势对局现在居然被将得死死的,真不知道错在哪里。”

“错。就错在这里。”

左明轩慢条斯理的把围棋盘上所有的棋子都拿掉,只剩下第一颗所下的那颗黑子,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吕操:“明白没有?”

明白没有?吕操哭笑不得。他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这第一步就错了,因为从当时来看,这一部压根没有任何问题。所有的错所有的锅都他妈的得背在青丘九尾的身上,如果没有那只大狐狸。现在恐怕思远已经成为他们坚定的支持者。甚至成为领导者都不是不可以,毕竟从现在情况来看,思远当一个领导者十分够格。

“不承认吗?不承认没关系。”左明轩笑了一声:“今天难得看你吃瘪,我心情好,便大发慈悲的给你讲讲吧。”

要放在别人身上,吕操早一把剑把这孙子给戳个透心凉了,可现在这话的人可不是别人,而是大名鼎鼎的人魔左明轩。这个家伙不但心狠手辣而且他似乎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和齐思远、特案组交锋都没有失败过的男人,听听他的经验之谈不丢人。

“大梦一场啊。朋友。”左明轩笑着抿了一口茶:“从你们开始那个计划,就注定没有赢面了。”

“愿闻其详。”

“不知道你们知道不知道有种东西叫轮回债,也许作为御守,我比你更了解这些东西。”左明轩今天真的是千载难逢的没有惜字如金,反而像聊家常一样和对面那个老怪物聊天:“这是一笔糊涂账。如果你们当时没有揠苗助长,也许在某一天他仍然会成为万灵卡的主人。但绝对不是在那一天也不是在那一年,而他更不会成为御守。不会成为御守,再加上一个只有心协调时空的万灵之主,跟你们有何冲突?”

“没有。”

“是的,没有。什么叫阴差阳错?就是阴差阳错。但世上的事有因就有果,你种的因就要吞下它结的果。你们揠苗助长,让本该在三十四五才继承万灵卡的齐思远在二十四岁便成为了万灵之主,接着在同年放出了那只狐狸,接下来你们便一败涂地了。”

左明轩幽幽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吧,冥冥中自有定数。”

“可……为什么你却能屡战屡胜?”

“顺天知命。”左明轩歪着头:“我的所作所为,从没有改变齐思远的脚步,他该如何就如何,哪怕是我杀了人,哪怕是我灭了门,我都没有改变他的脚步。唯一的一次失误,是青。之后我抓走了唯一掌握降临之术的那个家伙,然后又救走了你的师妹,其实就是想让他少走弯路。”

“你有没有搞错?让他少走弯路?”

“没错,少走弯路。”

这一让吕操很是费解,自古以来下绊子都是让人多走弯路,可什么时候流行起来给人下绊子是让人少走弯路了?这有不合常理。

“你费解吧?对,你当然费解。”左明轩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用白棋出一个角:“就像下棋,骄傲的棋手总是会莫名败在一些奇怪的新人手里,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这些不懂事的家伙胡来,而胡来在我们看来其实就是走弯路。”

“你的意思是,他弯路走的越多,我们的胜算越渺茫?”

“现在你们已经很渺茫了,基本上就是秋后的蚂蚱。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尽可能别那么快找我麻烦,先把你们清理干净再。”

“你!”

吕操也噎得一口气差没上来,指着左明轩哭笑不得:“恐怕没你的那么死吧?在北美我们……”

“别提那道门好吗?你们这些活了几千年的家伙,都是猪吗?”左明轩一都不带客气的:“蠢得无可救药。”

“不能客气一?”

“跟一群猪有什么客气的,低级生物罢了。”左明轩摊开手,挂着冷笑:“我问你,几时发现那道门的?”

“三个月前。”

“几时派人守护那道门的?”

“两个月前。”

“天守门几时突然出兵?”

“一个半月前。”

“那又是几时把你们在欧洲的据灭了个干净的?”

“一个月……”

到这,我吕操的眼睛陡然瞪大,用力的拍向桌子,但是手还没挨着桌子就已经被左明轩夹着棋子的两根手指给挡住了:“要拍就出去拍拍山里的石头,我家的桌椅还轮不到你拍。”

话虽然不客气,但此刻的吕操也已经没什么好了,这简单的对话已经足够明一切了,从现在看来这整个事情都他妈是个套路,那天守门早就算计好的套路,一边是齐思远上演的全武行一边是王老二摆上的龙门阵,他们天守门的一文一武,简直是配合无间啊……

想到这,吕操不由得按住脑门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长吁短叹了半晌之后才彻底的恍然大悟,自己彻底被人给玩了,而这一切都被左明轩看在眼里,可他就是看看不话,直到自己这边被坑成了一匹死马之后才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把事情都告诉给了自己。

这家伙……坑人啊。

不过还不能他啥,毕竟这厮跟自己只是认识,又不是自己阵营的人,根本没有必要把事情都告诉自己。

而且么,其实实话,他现在就是去跟齐思远面谈都没什么问题了,这又不是黑社会抢地盘,在事情上升到战争层次之后,一个人两个人已经不重要了。

“唉……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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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回家啦,大家不用再担心我断更啦,摸摸大……(未完待续。。)

...

456、越想证明就越不肯定

走直线和走弯路,这种事虽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在思远身上却体现出了一种近乎完美的诠释。△↗說

他走的弯路越多那么得到的收获也越多。

回顾过去的十年,齐思远从一阶无名草芥变成现在这么个灾星,其实白了都是上三界这帮孙子给逼的。而当他被逼到现在这一步的之后,上三界却早已经无法控制他的去向了。

“现在幡然醒悟是不是有些迟了?”

左明轩笑吟吟完了话就抬手送客了,话已经到这份上,后头恐怕也没什么好的了,再接下来的事,恐怕就不是他该去头疼了,有人会替他头疼。

吕操离开了,带着满肚子的火气离开了,今天这闷瘪着实让他难受的一塌糊涂,现在的他就好像是一个加班到清晨的上班族一样,除了赶紧**睡一觉之外没有任何的想法,脑袋一片空白。

“当坏人,还是你子行啊。”

他躺在**上双手枕着头看着油腻腻的天花板,心里不是个滋味。真的,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撑死只是个给部分人谋福利的先行者罢了,可居然落到这样一个下场。肮脏的酒馆、散发着异味的**单和没有窗户的单间。人前他是个眼手通天的大神仙可一旦到了人后,他就不得不把自己伪装成一只下水道里的耗子。

可看看人家左明轩,那家伙从一开始切入镜头开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十恶不赦的那种坏人,但人家现在却抿着酒喝着茶在竹林里装着逼,日子过得不但潇洒还有滋有味。退一万步来。大家都是坏人,而且那家伙更坏,为什么就一事儿都没有呢?

吕操长叹了一口气,从现在看来吧,罗睺那家伙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等天守门的欧洲攻略完成之后,罗睺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没有总部不就代表没有退路了么?丧家之犬根本没有什么好的,哪怕再怎样垂死挣扎最后也只能混个暴毙街头的处境。

想到这一,吕操着实有些兔死狐悲的意味在里头。兔死狐悲……兔死狐悲啊。

而此刻的思远,也并没闲着,他骑着一辆自行车在街上晃着,旁边有一只莫然死活要买的金毛犬跟着他呼哧带喘的跑着。如果不是他看上去还是很年轻。恐怕没有人不会认为他是个离退休的老干部正在这个悠然自得的海港城市安度晚年。

“头儿?你一都不急啊?”

跟他话的人是天守门的一个门徒,虽然身上背负着保护思远的职责,但只要正常人都能看知道,保护思远这种活那妥妥就是份又闲又肥的差事。

毕竟……思远要是还要人保护的话,那他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几百次了。再者嘛,他可是天守门的实权人物,在他身边的哪怕能经常混个脸熟都是非常不错的,有这么一尊大腿抱在怀里。以后升职加薪什么的那妥妥就是一道屏障。

“急?为什么要急?”

思远不紧不慢的遛狗,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衫。额头上微微有汗,看上去很有一些英伦绅士的风度。

还别,这人啊就得靠打扮衬,穿着整洁干净又不失活力的运动衫,戴着一块名表身边还跟着一只品相非常好的金毛犬,骑着时下最流行的高档自行车,再加上他沉稳到不要不要的气质,一路上还真有不少英国姑娘朝他抛媚眼呢,甚至还有两个同样晨练的女孩还主动凑到思远身边跟他攀谈了老半天。

“他们不是现在情况危急么?您怎么还跟没事人儿一样?”

“是啊,是情况危急,可不代表是咱们情况危急,现在该着急的是那帮家伙。”思远指了指不远处的广场:“走,咱们比比谁先到那个广场。”

看着撒丫子就狂奔的思远,这助手苦笑一声,不得不加快脚步蹬起自行车跟上了思远,以及那条被莫然取名叫来福的英国狗。

“你居然放水。”

等助手追上思远的时候,他已经把车停在一边喝矿泉水了,这个广场上风景不错,晨练的帅哥辣妹一把一把的,着实让人赏心悦目。

“齐组,您就别欺负我了,我要能跟上您,我还至于只是个助手么?”

思远笑了笑,不过在心里倒是笑骂了一声“放屁”,自己在不动用万灵卡的情况下,身体素质和普通人没有区别,别跟你们这些特务部的高级特务比了,就连刚从培训学校出来的那群菜鸟都比不过,不过这马屁倒是拍得不着痕迹,算是面前过关了。

“对了,关。”思远扭过头看着在他身边擦汗的助手:“你为什么自告奋勇的过来当我的保镖啊?”

关一怔,看着思远的眼睛迟疑了片刻,然后抹了一把不知是虚汗还是热汗的汗水,干巴巴的笑了一声:“齐组,您是要听假话还是真话?”

“随你高兴咯。”思远顺手递给他一根烟:“不过你要是愿意真话,我也不介意。”

关眼睛转了一圈,笑吟吟的道:“咱门里谁不知道,只要给您当过助手的都被提拔了。嫣然姐、南离大哥就不了,他俩是真厉害。可就连那帮瘪三都被提上去了,我要心不痒痒那绝对是假的。”

“你以为在天守门里被提上去是好事么?位置越高责任越大,随时随地可能把命赔上的,你也愿意?”

“我要不愿意何苦参加训练班啊。”关嘿嘿一乐:“您是不知道,我时候就特崇拜神仙,现在好不容易能近距离接触您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哪怕豁出命都得好好跟着。不然这趟就算是亏了。”

“那你有什么梦想?”

“有什么梦想?您看您……怎么问得跟艺术人生一样,我这种乡下孩子哪能有什么梦想呢,就是想多赚钱呗。到时候给我妈在京城里买套房子。”关嘿嘿一乐:“不过要是看见妖怪我可也是不会手软的。”

“对了,我记得你来天守门之前是个警察对吧?”

“就是个刑警,每天抓抓偷犯什么的,挺没出息的。后来不是有一次大规模体检筛选么,接着就被招进天守门了。”

“哦,对。你是个天生特殊能力者。”思远头:“心灵感应对吧?”

“对是对,不过我进了天守门之后就好像没这能力了。”

思远心:不是你能力消失了。而是能力等级太低了,只能对付对付普通人,稍微有些能力的人你都没办法。

“没关系。慢慢来吧。现在给你个任务,去广场上转一圈,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所有跟你擦肩而过的人心里的想法都记下来。”思远指着广场:“不能回头,只能是擦肩而过的。”

关不知道思远为什么要这么干。但是既然老板发了这个命令。他当然要去执行,所以他二话不站起身跨上自行车开始广场上绕圈。

思远歪着头看着他和不同的人擦肩而过,一直到整整转了一圈之后他返回原,思远才张嘴问道:“跟你擦肩的第三个人的姓名、职业、年龄、性别、体重。”

“奥黛丽福特,职业是律师,年龄二十九岁,女未婚,体重六十九公斤。”关很快把那人的数据读了出来:“齐组。怎么样?”

“错了。”

思远没直接告诉他错在哪里,只是伸手指了指:“你自己好好回忆。我去买早餐,你等在这,顺便看住那边那个老太太。”

他所的老太太是一个看上去像流浪汉一样的人物,手上推着一辆破超市购物车,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散发着馊臭的味道,脸上沟壑弥补,正吃着一根被人随手扔进垃圾箱的烤玉米。

“齐组……齐……”叫了两声没能叫住思远之后,关只能无奈的盯着那个又老又丑又臭的老太太,满心的不解。

直到他看到那个老太太在吃完玉米之后居然从手指中渗出了一条黑色的线虫并且这条线虫顺势沾上了路过的一个女孩时,他才感觉到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简单。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骑着车来到了那个美女的身后,并在那条线虫即将触碰到她脖子上裸露的皮肤时快速的从那美女身边超车,不过在超车的瞬间,他猛的一转自行车龙头,就这样连人带车的倒在了那个女孩的身上。

“sorrysorry。”他忙不迭的从地上站起来,搀扶起那满脸怒容的女孩,并顺手把那根虫子从她领口弹开,但并没有用自己的皮肤触碰那个东西。

而这时,思远不知怎么的居然走了回来,并在帮关扶车的空当儿一脚把那线虫踩爆了浆。

“谢齐组。”

“干的不错。”

其实思远老早就发现了那个老太太不正常,因为思远压根没能感觉到那老太太身上的生气儿,一股子乌云盖的死气沉沉。

虽然并不是僵尸这一类的不死生物,但思远断定这老太太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类,应该类似聊斋里那种靠吸人精血为食的精怪,当然……在欧美的话,人们更爱叫他们为女巫。

果不其然,通过那条虫能够看出来,这种混杂在人群中的怪物其实并没有杀伤力,但却有个诡异的能力——替换。一旦当那根寄生虫似的线虫钻进了女孩的皮肤,恐怕这个老太太会当场死去,接着那条虫就会和那个女孩形成死寄生,接着渐渐占据那女孩的大脑并抹除这个女孩所有的个人特征,然后将那个女巫的思维复刻到女孩的身上。

至于后果,思远并不用多了,其实谁都能明白,就是鹊巢鸠占呗。毕竟天下没有真正的长生不老药,总有人会以这种偏门的方式达成自己所希望的目的。

“这就是为什么突然有人大病一场然后性情大变的原因吗?”

“很大一部分上是这样的,不过大部分时候这种方式都没办法成功,只能在流浪汉之类的人身上完成寄生,那种虫不能见水,被寄生之后大概有一周时间不能见水,现代社会还能有几个人保持一个礼拜不洗澡的状态呢?”

“那头儿,怎么处理那个玩意?”

关不动声色的指了指那个拾荒老太太,瞄了一眼正在旁边揉着被摔疼胳膊的女孩,朝思远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并用眼神征求思远的意见。

“不用了。”思远摆摆手:“这是种循环罢了,被秽物缠住的人,没有特殊原因通常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就当没看到好了,这种东西还不足以需要我们出手。你要记住,天守门动手的唯一依据不是他干了什么,而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那些天理循环的事,不是我们的责任。”

关愣了一下:“不是……”

“当初我也和你有一样的误区,但后来才知道有些事你不能干涉它的自然发展,否则会产生你想象不到的问题,我犯过不少错误,甚至被人成过瘟神。”

没经验的关在经验十足的老将面前立刻感觉出了自己和师兄们的差距,那些人虽然每天看上去大大咧咧不务正业,但似乎在懂事方面真的比他强太多了,更不用自己眼前这个名至实归的二把手。

当然,他也知道思远这是在教自己,虽然心存感激但却不好意思当面谢出来,只是推着车子跟在思远身后亦步亦趋。

“这一行,不是靠打打杀杀的。”思远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然后莞尔一笑:“可有时候又免不了打打杀杀,真是矛盾。”

“走吧,再陪我转转,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事。”

“是!”

关现在别提多兴奋了,思远这个老师绝对是超值的,而他突然会对自己这样,八成是自己之前的话对领导产生了触动,现在要开始授课了。

“分清该杀、不该杀、必须杀这三者的相似和不同,需要很痛苦的挣扎。”(未完待续。。)

...

457、几家欢喜几家愁啊,几家愁

时空缝隙在开启之后的第四个月莫名关闭了,即使被一直心翼翼的护理着、维持着,但它仍然就这样封闭了,这期间它只让不到一百个杂鱼从里头钻了出来,大部分都是一些狗屎用都没有的渣渣。

而在时空缝隙关闭的前一天,特案组北美战斗部全部撤退。当然,那个天使姐也莫名的不知所踪,离奇消失在了软禁她的房间里。

看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之后,罗睺星君轻轻坐在一颗大石头上,静静的上了一根烟,脸上没有表情。

真的,他本以为自己会愤怒,可真到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愤怒也没有任何的失落,有的只是一片空白。面对茫茫的阿拉斯加荒原上奇魄壮丽的风景,他突然得到了一种没有由来的平静,这种平静让神经一直高度紧绷的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是啊,没关系了,没有关系了。”

他喃喃的重复了两句,然后就这样兀自的笑了出来,自嘲的笑容。自己的处心积虑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摔成了粉末,接着跌落进泥潭之中,化于无形。

在一阵彷徨之后,他伸出手开始溶解地上的石块并把它们黏合在一起,砂石在高温高压的作用下渐渐分解融化成为晶莹的玻璃,这些玻璃被他当成材料开始随心所欲的创作了起来。不多一会儿,一座微缩的美轮美奂的建筑群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虽然占地面积只有不到二十平方米,但里头的亭台楼阁、桥流水都清晰可见,精细程度甚至远高于清明上河图,哪怕一扇窗户、一根柳条都是那么的精致可爱,上头的人儿更加精细。几乎连头发丝都被雕琢了出来。

可以,这个场景中的任何一部分拿出去都可以被称之为稀世珍宝,一定会成为收藏家们的趋之若鹜的宝贝。

他看着自己做出的东西,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那座晶莹剔透的玻璃城,轻声叹了一息并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战起身子对身边的随从属下轻声道:“回去吧。”

“主人……您……没事吧?”

罗睺今天的状态明显不正常,他的脾气多么暴躁、多么自傲,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今天他在遭受如此挫折之下居然都能保持平静,甚至还能露出笑容。这怕不是魔怔了吧?

“没事,走吧。”

罗睺不顾其他人,自顾自的朝远方走去,脚步轻盈,居然完全不似受到了重大打击的人一样。反而像是一个出来踏青的普通人。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都充满了迷茫,谁都不知道自己的老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次的失败很可能会给整个上三界造成不可逆转的巨大的劣势,可以……希望不大了。

当然,这种话是绝对不能的,就算大部分上三界的低级门徒都已经确信了这种事。但就好像身处在一家即将倒闭的企业中似的,谁都知道这个企业命不久矣。但实话……谁也不会明着把话喊出来,最多会偷偷摸摸去找个出路罢了。

上三界的这帮人,其实和思远那帮人没有太大的不同,在下界混的时间越长越和普通人没有区别。各行各业其实都有人冬眠,比如陈胖儿的媳妇,那个能让青龙都头疼的精卫不就是个商场售货员么。

现在这种情况。基本上都能算是败局已定了,一场败局戳在这里,基本上也没什么好的了,各奔前程吧。

而他们能奔向何方?那些手中沾满鲜血的人恐怕只能安安稳稳的继续当他们的普通人了,用悠长的生命来换取机会。而那些打打杂、烧烧水的马仔自然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天守门。

他们这些人的想法可并没有多么高尚。本来就是那些高层给他们画了一张饼而已,现在这纸破了,他们还能有什么想法,继续在这边干那么恐怕最后都不会有好结果,但如果能够有机会去到胜利者的一方,恐怕事情就会走向另外一个方向了。

当然,这么做自然是有风险的,这个风险不一定,但至少会比继续留在这边的希望更大。

正如思远所的,该急的并不是他,他现在只要按照计划一步一步的把的自己的整合工作完成,其余的就只剩下等待结果了。

果不其然,在英国的思远仅一天时间就接到了大概一百二十个原上三界人马的投名状,他们把这边的地区负责人给绑到了天守门大堂里,而这个负责人正是当初思远处理的那个童尸案的负责人。

这还只是个海外办事处罢了,至于总部就更不用了,整个亚洲区的上三界余孽几乎被一扫而光。

本来要是慢慢寻找的话,恐怕再过五十年都扫不干净,但这样大规模的潜伏架不住大规模叛变啊,那些案底比较干净的上三界门徒自发的来了一场的自查活动,把那些干过一些“大事”的潜伏者全部给揪了出来,一天之内总部方面就抓获四百三十余人并击毙超过两百人。

这件事在执行上并没有困难,毕竟浩浩荡荡的投诚大军摆在那呢。至于这些人怎么安顿,思远一都不操心,毕竟二爷现在还镇守总部,只要那家伙参和进的事就没有完不成的。

他唯一要操心的只是欧洲区,毕竟现在还没到收尾阶段,还有一个让人头疼的应龙大神坐镇的,即使不需要他帮助,但架不住他给人使绊子啊。思远自认为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干掉那家伙,这种和大圣仅差一线的怪物,除了让烛龙出马之外,其他人都挺玄。

不过幸好,现在因为黑暗种族被一扫而空,驱魔人也没心思给天守门下绊子,大家都忙着抢地盘呢,如果这两边杠上了。那么最大的受益者就会是那几个不成气候的骑士团。

“你现在清楚你的处境吗?”

思远来到加固牢房中,看着这一片的地区负责人,面无表情的问道:“不用白费力气了,你出不去的。”

虽然那个家伙在不断的冲击牢笼,但这个牢笼可不是他能冲开的,利用现代合金技术和岐山工业公司特有的天界石融合技术打造出来的特殊牢笼。就算是规则之力想弄开它都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更别提这些离规则还有漫长道路的人呢。

听了思远的话,牢笼里的人渐渐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脸冷冷的看着思远。他的长相看上去有些骇人,目露凶光不还满脸横肉,身上的皮肤很白但脸上却很黑,嘴唇缺了一块肉,露出里头森森的牙齿,一眼看上去就让人不太舒服。

“我看看。”思远翻着牢笼外头的牌子:“哦。你就是刘安,久仰大名。”

思远嘴上这么,心里却十分惊诧。这刘安的名字那是如雷贯耳,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丑汉子,要知道那些书画中记载的刘安可都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还是豆腐的发明人,不但擅长琴棋书画还精通丹术,算是古代的大发明家之一。不过见到真人之后却没想到会是这么面目可憎的人。让人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安的声音很沙哑。他瞪着思远的眼神简直宛如实质,锐利的眼神几乎在一刀一刀剐着思远身上的肉。不过思远倒是不介意,只不过是一个眼神而已,就算他把眼珠子瞪出来恐怕自己也不会少一块肉。

“对了,根据你的供词。六年前的童尸阵就是你主张的咯?”思远翻开卷宗:“一共一千六百七十一条人命,对吧。”

“哈哈哈。没错!那就是爷爷的杰作,只是没想到被你们误打误撞给破坏了。”

“那就对不起了,我只能判你个斩立决了。”思远的脸色骤然变冷:“希望你下辈子能当个好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话!娃娃,你爷爷我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虽然我杀不了你,可你也杀不了我!我看你奈我……”

他的话还没完,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就见那具号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身体从中间开始出现了一道红线,接着红线慢慢扩大,鲜血骤然喷出,然后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切成了两半。

思远收回在牢笼上的手指,然后撕下关于刘安的卷宗,捏成一团扔到一边:“记录一下,刘安,畜生道,剥夺三魄一魂。”

“明白。”关连忙把思远的吩咐记录下来:“接下来呢?”

“跟我来,我们继续。”

从刚才到现在,关着实越看越心惊,他真的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又好脾气的老大居然如此凶残,从进门开始,齐组已经处死了十一个人,从声音、到眼神再到表情,他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好像那些死法各异的人根本就是一堆烂肉,完全不需要任何怜悯。

“你是?”

“禀告御守大人,人朱粲。”这个牢笼里是一个看上去高大的中年人,他满脸堆笑:“人只是个打杂的。”

“打杂的?让堂堂迦楼罗王打杂,这出来不合理啊。”思远面带微笑抬眼看着朱粲的卷宗,缓缓念道:“隋,麻叔谋、朱粲尝蒸儿以为膳。五代,苌从简好食人肉,所至多潜捕民间儿以为食。严震、独孤庄皆有此嗜。至宋邕智高之母阿侬者,性惨毒,嗜儿肉,每食必杀儿。噫!此虎狼所不为,而人为之乎?”

听到思远把自己的历史评价读出来,笼子里的人顿时颓然而坐,面如死灰……

后头的关则捏着拳头愤愤道:“他是个吃人魔王?”

“应该是吧。”思远皱起眉头:“你不是被李世民斩首了吗?”

“李子能奈我何,我只是舍弃了肉身而已。”

“哦……这样啊。”思远头:“记录一下。朱粲,封绝!”

关一愣:“这样的人只是封绝?”

“不要意气用事。”思远回头声斥责一声:“封绝到他知错为止。”

朱粲一听自己不用死,连忙跪在牢笼里开始给思远磕头:“谢御守大人不杀之恩,如有一天朱某能出去,定不忘今日恩情。”

他的话还没完,柜子里就开始涌出一种粘稠的墨绿色液体,朱粲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被液体浸泡,他双手合十朝思远一拜,竟就这样的坐了下去闭上眼睛静静等待自己被封印。

关脸上全是不解:“齐组,为什么他杀了那么多人,只是个封绝?”

“因为他的罪还达不到去轮回的程度。”思远笑道:“我只是个代言人,不是判官。我必须客观公正,不然我可是要代替他还债的。”

一下午时间,思远根据卷宗给超过一百个人判了刑,根据天守门的规矩,这一百多个人里,被处死的大概有四十个,这里头不少都是传里的大英雄大豪杰,而那些情节不那么严重甚至被判无罪的人里,反倒有不少人是经典反派。

在这些事都结束之后,思远从地下室里回到了大厅,不过他一上来就发现亚瑟坐在会客厅里,她的面前则放着一把亮晶晶的降魔杵。

“来了?”

“是的。”亚瑟抬起头看着思远,带着笑容:“我知道你要干什么。”

“知道就好。”思远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收回了那把降魔杵:“你是聪明人,知道有些事躲不过,对吗?”

这柄降魔杵就是御守法器之一,就好像思远莎萝藤铠一样,都是由天守门授予下来的高级法器,不管轮回多少次,只要还身处御守之位,法器就一直会在身边。

而今天,亚瑟把这柄降魔杵交了出来,就明她在对思远表明态度——这个御守,她不干了。

“现在还由不得你撂挑子,你还有最后一个任务。至于完成任务之后,你会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我想这次之后,你就解脱了。”思远把降魔杵架在展示桌上,旁边还有五个空位:“天道降魔杵、人道是皇冠、畜生道是铠甲、修罗道是罗盘、饿鬼道是扇子、地狱道是什么?”

“是剑。”(未完待续。。)

...

458、射猛虎倚黄龙,问天下谁敌手。

“头儿,我们都没怎么看过你出过手呢,人家都你是天守门数一数二的高手,到底是有多厉害啊?”

天守门其实是一个相对松散的组织,上下级的关系除了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比较严谨之外,其他时候并没有太多人在意这种事情,甚至曾经还出现下级组员把本组女组长给泡**的奇闻异事。◎說

所以在这种集体庆功会上有人开开思远的玩笑也并不算是个事,所以不多一会儿大伙都开始起哄,闹腾着让思远露一手。

思远坐在位置正专心对付一只比他胳膊还长的龙虾,听到这帮崽子们在那起哄,他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但很快只是摇摇头就继续埋头对付龙虾起来。

大伙看他这么不配合,没多一会儿就失去了起哄的性质,开始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喝起酒来。

欧洲攻略在今天差不多就可以告一段落了,这次的行动可以用大获成功来形容,不但完全歼灭了欧洲的黑暗力量还把上三界那帮家伙全部给抠了出来,甚至连那传中的圆桌骑士团都宣布并入天守门,以后统一听从天守门的部署调度。

虽美中不足是英国驱魔人本部传来消息,拒绝和天守门有任何接触并发布了驱逐命令,但总的来这次出征可以是这些年来天守门最辉煌的一次胜利了。

而今天,是天守门在这里驻扎的最后一个晚上了,于是天守门和几个骑士团一起开个庆功会,大家来了一次联谊。

这次联谊最其实并不是思远入场的时候,而是亚瑟穿着一身宫装带着一堆同样风姿绰约的女骑士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那帮光棍差就爆炸了。毕竟谁也没想到这帮高级骑士居然全是姑娘,穿着盔甲并肩作战两三个月。愣是没发现身边那些金色铠甲的家伙居然都是妹子。

而且么,这些高阶骑士一个个长得都特别漂亮,就算不是那么漂亮的,身材也好到让人内分泌失调。现在看到真身之后,怎么能不让天守门这帮老爷们的哭爹喊娘、捶足顿胸。

在骑士们入场之后,接下来则是代表皇室的老查理慢慢的走进大厅开始宣读大英帝国女王给在座诸位的表彰信。

因为都是秘密组织。所以女皇无法亲自到场,但她仍然在信中很直观露骨的表达了对远道而来的客人和英勇作战的骑士们的感激之情。

当然,天守门的猴子们并不在意女王不女王的,他们更在意的是那笔相当可观的奖金,没人平均下来能分到超过一百五十万英镑的奖金,这钱并不需要上交,完全属于他们自己来支配。所以当老查理宣布奖金的事情之后,全场达到了第二次。

而思远一伙入场时,反倒并没有太多人有激动的表情。不过思远倒也并不在意,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闷头对付那一人一只的澳洲大龙虾。

就在这时,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就传来了那声让思远露一手的要求。

实话,这个要求不但让天守门的那帮崽子们兴致昂扬,就连亚瑟和贞德都翘首以盼。但很显然,思远真的是一面子都不给,愣是充耳不闻。继续该干啥干啥。

由于他的无视,让场面一度尴尬了下来。不过好在这时倒是有几个好热闹的家伙哗啦啦的凑上前自告奋勇的要表演绝活,才把尴尬的场面重新暖了起来,可从始至终思远始终没有抬头看上一眼。

“你这么酷可不好。”罗敷给思远夹了个鸡腿:“会让组员有隔阂感的。”

思远放下餐具,用桌布擦了擦嘴,笑眯眯的道:“我能表演啥?”

罗敷一怔,接着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思远能表演啥?他出手可就是要见血的。哪怕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都尽可能不去使用能力,更不用给人表演了。

这时,担任思远临时秘书和司机的关匆匆忙忙的找到了思远,环顾四周之后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声道:“头儿,外头有个人要见你。”

“有人要见我?”

思远没再多问。径直站起身跟着关走了出去。他不想问也没必要问,在这种时候能来找他的人,绝对不会是敌人但也绝对不会是朋友。也就是,来的人对他来是一个陌生人,而一个陌生人在这个时候找到自己,那摆明了是有些重要的事来找他。

果然,走出去之后他发现一个人正靠着一辆豪华汽车,从这个人的派头和打扮来,应该是个挺上趟的人,绝对不会是那种泼皮无赖。

思远慢慢走上前,上下打量了这人一圈:“你找我?”

“你就是齐思远?”

来的人没有任何客套也没有笑容,表情几乎都没有波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看着思远,在问出这句话之后,还没等思远回答,他突然再次出声:“我要和你比一场。”

“跟我?”

“是的,跟你。”来者挑了一下眉头:“敢不敢?”

思远冷哼一声,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走到一半时候停住了脚步:“走了就别回来了,你们已经没希望了,至少在这里没希望了。”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确切是谁,但思远从他身上的味道就已经判断出这厮是什么来头了。虽然没有跟他比试的念头,但也懒得跟他过多纠缠,丧家之犬而已。

“你不是怕了吧。”

思远轻笑一声,脚步没有停下,径直回到了宴会大厅中。等他落座之后,早已带着孩子吃得一嘴油的莫然凑过脑袋:“谁啊?是不是哪家姑娘?”

“一天到晚姑娘……你老公已经过了招姑娘喜欢的年纪了。”思远捏了一下媳妇的脸蛋:“别一天到晚看黄书,你都当妈这么长时间了。”

莫然撅着嘴满脸不高兴,就因为看黄书这事,她跟思远吵了可不只一架,虽然最后谁也服不了谁,但她现在一听思远拿她的兴趣爱好事她就烦的很。

可就在他们夫妻俩暗暗怄气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了一个人,思远抬头一看,可不就是刚才靠在车上要跟他单挑的那个帅哥么。

那人走进来之后,表情始终不变,只是遥指着思远,用他那清冷矍铄的声音道:“敢不敢比一场?”

他的突然入场。在整个宴会厅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几百号人齐刷刷的看向了他。其中有几个认识他的人,当场就变了脸色,其中就有宁清远。

她从另外一桌凑到思远身边声道:“他是罗睺。”

“罗睺?”

思远的声音很大,而周围的人一听到这个名字,齐刷刷的就站了起来。不过罗睺浑然不觉,眼神直指思远,如刀一般锐利。

不多一会儿,外头慢慢的走进来两个人分列在罗睺的两边。一个是思远的老熟人,那个符宗第一高手山雨,至于另外一个则是个完全不认识的家伙,还是个老外,年纪大概能有个四十多岁,瘦瘦高高的看上去就像个竹竿似的。

“组团来刷齐思远是么。”

思远坐在位置上,抿了口酒,抬头看着过来的三个人并伸手虚压了几下。让周围的人坐回原位。

他玩笑让屋子里的人爆发出一阵哄笑。确实,要是之前碰到这么明目张胆踢场子的。他们还得紧张一下,但现在这局面,别就他们三个人过来,恐怕就是上三界在欧洲所有的残余势力过来都只能算是白给。

“大伙别笑了。”

这次出声的倒是山雨,他靠在门廊上,手中把玩着两张符纸。嘴角含笑:“今天我们肯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山雨!你这是作甚!快跟我回去给师父道歉,让师父跟齐先生求情,不定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站起来呵斥山雨的是他的大师兄,门里出了这么一个叛徒已经让符宗上上下下在别的门派里抬不起头了。现在他居然还敢出现在这个地方,这让同为符宗弟子的他着实颜面无光。

听见师兄提起师父,山雨眼神里出现了一抹闪烁,但接着他却晃了晃脑袋:“空雨师兄,回去告诉师父他老人家,徒儿不孝,以后不能侍奉左右了。来生如果有缘,山雨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他的恩情。”

思远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的站起身,走到门口,直面罗睺三人:“怎么?不肯认输?”

“阴谋诡计算什么?还没堂堂正正的交锋过,怎么就定下输赢了?”

这话的,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出死鸭子嘴硬的味道,哄笑声再次响起。输就是输,赢就是赢,现在坐在这里喝庆功酒的可是天守门而不是上三界。这桌酒叫什么?这叫庆功酒啊!庆功酒什么意思懂不?还怎么就定下输赢……真亏这家伙居然就是罗睺星君,居然能出这么不专业的话。

当然,罗睺哪里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输是赢啊,只是他实在是不甘心输的这么不痛快,连还手都没有还手就输的一败涂地,这种滋味可是不好受,而既然失败了,倒不如过来看看这齐思远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轻而易举的把整个欧洲给涤荡干净。

对于这样的死鸭子的邀战,思远真的不想搭理,虽然这人是天守门的死对头之一,但思远今天才和他见第一面。

“头儿?要不要我们去准备一下,直接拿下算了。”

关凑到思远耳边声的着,不过思远却直接摇头拒绝了他的要求,反而笑着走到罗睺的身边:“你既然敢来,肯定不会没有准备的对吧。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必须答应我,不许伤害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齐组!”

“思远!”

“头儿!”

一串的称呼都蹦了出来,屋里的人再次站了起来,气氛顿时变得尖锐了起来。思远这句话的意思那可就代表的是生死局啊,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其他所有人都不得插手的生死局。

实话,思远确实厉害,可罗睺也不差。如果这里没有思远和罗敷的话,他一个人甚至能摆平在场的所有人,而他身边还站着俩呢,这俩人的能耐看上去着实也不。

超自然战争一贯如此,高端武力是用来互相牵制的,中低端武力才是主流,战争的局势也都是根据中低端武力的配置而配置的。但如果一方完全是中低端的话,那么对面的高端武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们收割干净。这就是为什么天守门要把上三界大部分的高端武力骗到遥远的美洲去的原因。

而现在,人家的最高端武力回来找场子了,那么相应的自己这方也必须出动最高端武力来迎战,不然很可能会被人一血翻盘。

可如果让思远一人接战,实话在场几乎所有天守门徒都不敢打包票,因为思远在他们面前几乎没露过几手,一般都是以幕后黑手的形式出现。就像玩三国一样,谁见过诸葛亮上阵抄刀子跟吕布对砍的?

他们本以为思远会玩个阴招,一哄而上把这帮家伙拿下,可现在他居然迎战了……而且还是主动迎战。

这一下,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了,除了罗敷和莫然。特别是莫然,这个逗逼界最漂亮的女人和美女界最逗的逗逼居然已经抱着孩子拿自己老公开盘口了,倒是罗敷抱着胳膊在旁边默默摇头。

不过她摇头倒不是为了思远而是为了罗睺,别人不知道,她倒是知道的,即使罗睺是星君也能够使用规则之力,但思远几乎不可能输……因为他刚收下了天道御守的降魔杵,现在身负两道之力,即使不能使用规则之力,难道两道御守之力和万灵卡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星君?

不过她也有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耍赖,万一思远撑不住了,她招呼莫然就冲上去了,自己可是帝俊之体,莫然还是烛龙血脉。这样的组合还打不过对面,他们也没啥好的了。

“请。”思远对面前的三个人伸出手:“地方你们选吧。”(未完待续。。)

...

459、你知道男人是大一点的孩子,永远都管不了自己。

生死局,顾名思义就是打擂台。

一对一的擂台,旁人不得干涉。而生死的意思……就是不到一方彻底死球那这场擂台就不算完,不管周围的人多么紧张台上人安慰都不能够上台干涉。

这算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就像武侠里把人叫出去单挑一样,要旁人帮忙的话反倒无端堕了面子。

思远既然应了罗睺的战,那自然也得守着这规矩,他跟在罗睺三人后头慢慢走着,而他的身后则乌泱泱的跟着一堆人。那些喝庆功酒的人基本上都跟上来了,毕竟这是老板跟人单挑的盛宴,而且对手还是成名已久的老怪,这场战斗如果卖门票的话,卖上一千万一张都算是便宜的,千载难逢。

不过实话,大部分人其实都不看好思远,文臣跟武将单挑的下场谁都知道,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思远会应了这场战。

天守门绝对不是个能耍赖的地方,虽然天下第一大无赖就是现任天守门头头,但那老头在正儿八经的时候却是一个唾沫一个钉,是金口玉律也不为过。而思远也做出了承诺,这一战只有他一个人参加,绝对不会占人一丝一毫的便宜。

“这摆明了送死啊。”

关旁边的一个家伙声的和他咬耳朵:“咱头儿估计就是名声在外,对面可是硬茬子,这事要糟。”

“怎么这么没信心呢?”

“以前的前辈倒是过咱头儿厉害的不要不要,可那家伙啊,喝上两瓶酒能把牛逼吹得让人怀疑人生,我愣是不甘心。而且我都进天守门一年多了,压根没见过头儿出过手。”

正到这,一个酒糟鼻年纪看上去三十出头家伙乐呵呵的走上来拍了拍这后生的肩膀。用一种牛逼哄哄的语气道:“你子一看就没知识,当年天守门还叫特案组的时候,头儿就在里头当组长了,你以为我们叫他齐组齐组是为啥?华东组组长,你子好好回去看看,当时四大组的头儿都是些什么人。那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牛逼到起飞的人物。”

“对啊对啊,我跟了头差不多十年了,我可是看过他出手的,厉害的没边儿!你还不知道吧,咱天守门就有个顺口溜,是文老头诡计多端、武少年天下无双。武少年可不就是咱们头儿么。”

“他还少年呢?”

“你他妈傻啊?现在不是少年当年还不是少年么。人二十出头就开始斩妖除魔了,你那会儿还穿开裆裤呢吧。”

“放你娘的屁,老子当时上高中了好不。”

后头的人一路哔哔着,有的认准思远一定能赢有的认为他这次要折场子。甚至还有的已经决定等会要帮着他作弊。反正法都没一个准儿,讨论来讨论去,显得闹哄哄。

经过大概十分钟的步行,罗睺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过头看着思远,然后从背后抽出一柄造型奢侈华丽的惨白长枪,之前并没有看到他带着这玩意,连思远在内都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抽出的这柄长枪。毕竟……这一米八多的大家伙要藏的毫无痕迹,那着实略有些难度啊。

不过思远倒也没太意外。毕竟到了罗睺这种等级,别藏一把长枪了,就算是抬手一座大山扔过来都不值得惊奇的,毕竟星君。而且是正位星君,按照品阶来甚至高了青龙一头。

思远来回看了看,发现这地方倒是挺不错的。一座废弃的游乐园里,地方又偏又荒无人烟,地方还不,就算是发生了什么恐怕也不会造成什么大影响。

他头,挥手屏退身后跟着他的人。往前走了一步:“就在这是吧?”

罗睺没心情话,也同样的屏退了身后的那个老外和山雨,两方的人都退出了大概五十米的距离,把中间的空地留给了思远。

“拿武器吧。”

“武器?”思远摇摇头:“我没有武器。”

罗睺抬头冷眼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看不起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思远哈哈一笑:“梦鳞!”

随着一阵金属的摩擦声,思远的身体上顷刻间就覆盖上了一层纯黑色的鳞甲,鳞甲的屁股后头还挂着一根鞭子似的尾巴,看上去有种强劲的洪荒气息。

他身后到屁股后头掰下了那根尾巴,来也奇怪,那尾巴本来软趴趴的垂在思远屁股身后,但以被他拿在手上之后,立刻变成了一根坚挺之物,上头的鳞片片片张开,每一片鳞上都闪烁着莹莹蓝光,锋利无比。

“哈哈哈。”罗睺大笑一声,指着思远道:“好多年没见莎萝藤铠重见天日了,今天倒能好好见识一下。”

他完,身上的西装片片碎裂,身上凝结出一层晶莹的金色铠甲,身后血红斗篷迎风招展,看着着实如同天神下凡一样。

“请。”

思远把自己的奇门兵器横在胸口,全封闭的铠甲中隐隐有妖气喷薄而出,声势不大但却显得诡异异常。没有温度的妖火像一缕青烟一样随着风向的变动而不断扭曲着,莎萝藤铠眼中的一抹幽光也由红转蓝,带着森森冷光投射出去,身上的鳞片像有呼吸似的微微张合,不停的在思远的身体上像浪潮似的上下游移。

正当思远准备迎敌的时候,面前的罗睺突然消失,接着思远的身体一轻,整个人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挑了起来。

接着而来的就是一声脆响,长枪撞击在思远的胸口发出一声清脆的爆鸣,爆鸣之后就是灵爆。

灵爆也分内爆外爆,内爆是吸引式的,而这次外爆直接让思远在极短的时间里加速度达到了临界,几乎不到零一秒的时间,他连人带盔甲就化作了一团火球接着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地面出现了一个半径超过二十米的巨大坑洞,强烈的冲击波甚至击倒了离得比较近的天守门徒,有几个没防备的甚至被吹上了天空,要不是有人眼明手快的给拽了下来。恐怕这非战斗减员恐怕是少不了了。

不过这一下之后,所有人的心中都开始冒了寒气,这力量得有多强大才能用纯物理方式激发灵爆啊。虽然只是初级的外爆,但到底也是灵爆。

不过下一刻他们提起来的心又慢慢放下了,因为思远这时已经从那个坑里腾空而起了,胸口的盔甲上多了一处凹陷。不过在他起来之后没多久,这凹陷就自动恢复了原状。

不过别人看不到,但思远却着实难受的不行,刚才那一下他可是硬抗的,巨大的过载和超强的震颤差没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给震碎了,要不是梦鳞的防御足够强大,恐怕大部分人没办法硬抗下这一下,甚至连一半的亚圣都很玄。

见他起来,罗睺没有丝毫停顿。第二轮攻势像爆炸一般袭来,不过这次思远倒是有了心理准备,他往后窜了一下,手上的长锏重重的击在罗睺的长枪上,音波顿起并向四面八方以排山倒海之势平推过去,沿途可以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那些本就残破的建筑物直接被这道音浪给夷为平地,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的。

因为有了刚才的教训。天守门这边也拉开了防御阵势,那些对思远有轻视的人这下总算是被抽了一记大耳光。刚才思远那瞬间的见招拆招。几乎可以是无懈可击,反应速度、身体强度和力量都堪称完美,虽然罗睺打的也很漂亮,但显然卖相没有思远好看。

这个世界么,多少还是看脸的。

第二轮接触之后,两人迅速分开。因为双方都很默契的没使用规则之力。这导致战斗进入了僵持状态,思远在等罗睺的后手,罗睺也是这么认为,前两轮攻击的话,虽然是罗睺得了一分。但毕竟还在试探阶段,后头发生什么谁都不清楚。

站在场上的两人谁都没有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这可不是切磋,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生死局,在这上头开差绝对是要命的。

夜海边带着腥味的海风吹来,吹得罗睺的斗篷猎猎作响,他倒提着长枪站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看上去反倒像是个英武盖世的大英雄而思远那一身黑漆漆身上还缠绕着邪乎的紫气再加上铠甲的造型很狂野,怎么看都像是个超级大反派。

正在他们即将开始第三波接触的时候,两个人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了同一个方向,然后思远皱起了眉头,伸手一晃,一道屏障出现在他和罗睺之间,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绝了起来。

罗睺看到他这一手,不由得顿了顿,虽然他也是能够使用简单规则的人,但他没想到思远居然已经能够把规则之力用成这个程度,虽然都是简单规则,但思远的熟练程度明显要比他更高。

他定了定心神,再次横下手中的长枪,紧咬住牙关再次冲向了思远。这一次因为是正面对殴,所以激烈程度远超前两次的试探。两个人出击防御的频率不算高,但一旦找准了破绽之后的攻速和力量绝对是足够惊天地泣鬼神的,毕竟是生死相搏,两个人根本不可能不去玩命。

不过打着打着,罗睺突然往后跳了一步,手中出现一把翠绿的木条,那个木条大概只有五厘米长,样子看上去极为普通。

“漫天星君,助我一臂!”

思远一愣,凭着本能感觉闪到一旁,紧接着一道天火从天而降,火光中窜出一个人形的生物,他浑身面无表情,身上的纹路一眼就看出来是星君纹。

在这个人出现之后,罗睺又甩出了一把这种木棍并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腕动脉,让鲜血把所有的木棍都侵染成了红色,接着一根一根掰断。

思远看到他的行为,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罗睺真的是没打算回去,这种用自己鲜血使用出来的神降术,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召唤出与自己实力相当的神物,但代价也是相当大的,那就是自己的这条命。

“你真的要这么做么?”思远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不归路。”

“我有的选吗?”罗睺露出微笑:“我自负一生,绝对不允许自己像条落水狗。”

随着他的动作,头的星空一颗一颗的亮了起来,星将不断出现在思远面前,越来越多,细细一数,居然超过了七十个。

此刻的思远心里也有打鼓,七十多个星君,场面着实壮观,这也让思远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虽然他曾经大放厥词自己不怕人海战术,可现在的局面显然已经失控,面对如此多的星君降临,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糟糕。”

罗敷在外围看着思远的战况,暗叫一声不好。那些星君的力量已经累计到了一定程度,虽然不是真星君,但一个真星君用自己的性命换取的星辰之力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一个两个许是还能伺候,可如此多的数量,思远真的很危险。

“现在怎么办?”莫然虽然逗逼,但现在关系到思远的安危,她也不得不认真了起来,手中的剑已经出鞘,随时做好了耍赖救老公的准备。

“先不急,我们要冲破思远圈的地很困难。”罗敷皱起眉头:“现在看他到底要干什么了。”

思远其实也没想干什么,当罗睺真正玩命之后,他也只好掏出了万灵卡。数百张万灵卡在他身后汇聚成扇,被星君的气息刺激得嗡嗡颤动,这个架势看上去,估计两边都要拼命了。

“我尊重你。”思远收起尾巴,双手往前一伸,数百张万灵卡悬浮身侧:“如果我还活着,我会送你去轮回。”

“那我倒要谢谢你了。”

罗睺的脸色愈发的苍白,支撑如此多了星君,他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不过,前提是你能够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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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现在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就要完本,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舍不得啊,心好痛。(未完待续。。)

...

460、我非常饿,非常非常饿

黑夜之中,就像是有无数道金光射在思远身上似的,星君们就是那扑火的飞蛾,从不同的角度冲击着被万灵卡保护着的思远。◎說

每一次的冲击都会让思远的五脏六腑发生难以抑制的剧烈疼痛,这种疼痛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明显,即使拥有万灵卡和莎萝藤铠的双重防护,思远仍然被这层层叠叠的星君打得站不起身子,单膝跪在地上苦苦支撑。

“糟糕,星辰之力可是妖怪的克星,思远快支撑不住了。”莫然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罗敷姐,我们……”

“不急。”罗敷也是急得满头是汗,但仍然阻止了莫然的冲动之举,因为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冲上去,里头的冲击绝对不是莫然能够抵御的,甚至一个不心会被冲得粉身碎骨。毕竟思远最擅长的就是防御了,连他都苦不堪言,攻高血薄的莫然进去恐怕也只能是送菜。

还有就是罗敷其实感觉思远现在虽然吃力,但远没有到招架不住的时候,他正试图拖延时间,毕竟那里有七十多个和罗睺同一水平的亚圣,哪怕是再加几个思远恐怕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取得胜利。

不过这也不能够是天下无敌,因为罗睺把他的潜力完全爆发之后其实并不能撑得很久,如果熬过了这段能力数值的高峰期,之后思远就能把劣势变为优势。只不过这前面这段时间实在太难熬了,一秒钟就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这些星君似乎是知道思远的防护能力非常强悍,所以他们每次攻击都盯着同一个,在连续的打击之下,万灵卡组成的第一层防护已经被冲散了一次又一次,而坚固无比的莎萝藤铠上也出现了道道裂纹。

思远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他却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只要自己脱离这个状态,那毫无预兆会被打飞上天,一旦失去了防御基,无法通过地脉卸去这庞大的冲击力,自己被撕碎只是时间的问题。

“怎么办……怎么办!”莫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罗敷姐!”

罗敷咬着牙。死死攥住莫然的胳膊不让她冲动行事,旁边的天守门门徒也不由得为思远捏上了一把汗,这一下他们没有人嘲笑思远是菜逼了,在场的人都是专业选手,里头那攻击能量早已超过了临界,简单如果他们愿意,现在甚至已经可以破碎虚空了。但因为思远的规则领域存在,那些能量都被隔绝在了里头,不然恐怕早已经惊天动地了。可现在看来,思远的领域已经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当它破碎之时,恐怕就是思远殒命的瞬间。

“也许,我们该告别了。”

站在那里从头到尾巍然不动的罗睺慢慢睁开了眼睛,露出释然的微笑:“你看,我赢了,我不是丧家犬。”

思远嘴角渗出鲜血。不过他根本顾不得擦一下,莎萝藤铠和领域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但罗睺却仍然没有表现出体力不支的情况,虽然脸色始终苍白,但话时却中气十足,眼神里充满了得意。

“你在诧异吗?”罗睺咧开嘴笑了笑:“你忘记了吗,我身边的人可都不是吃白饭的。”

这话一出来,思远顿时明白了。这家伙八成是被山雨用符法加持过了,可以让他更持久的留存精力,甚至能够支撑他完成这一整场战斗。

看到思远的眼神,罗睺笑道:“看来你想到了,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他完,一只手伸向茫茫夜空,接着就见漫天星辰开始闪烁起像动画片里那样璀璨的光芒,接着思远感觉身上一轻,可再抬头时去发现所有星君高高跃起,在满天星光中化作一片绮丽光华。

“好美,对吗?”罗睺这一下总算显出了不支之态,他往后倒退了几步,靠在一截被连根拔起的大树上,费劲的咳嗽了几声:“这种美却要用生命作为代价,很残酷。不过却很壮丽不是吗。”

思远想逃开,可刚一动弹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锁死,这星斗的力量让他根本无法动弹。接着就见一道光芒自上而下投射到了他的身上,就像舞台上的聚光灯一样,在星辰辉映之下,格外耀眼。

“别过来……别……”

思远用最后的力气向罗敷传递了信息,在收到这个信息之后,罗敷咬咬牙选择再次相信思远一次,她紧紧抱着已经冲到一半的莫然,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看样子因为思远的状态,她也显得非常吃力。

“罗敷姐,让我过去!我要救思远!”

“他不需要我们救!”罗敷投入了对思远百分百的信任,即使她自己也并没有多少底气:“别过去添乱!”

在罗敷和莫然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思远在光柱里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她俩,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索性坐在了地上不再挣扎,身上的铠甲已经破败不堪,头上的角甚至都断了一根,看上去颇有些迟暮英雄的沧桑。

“我认识一条鱼,那条鱼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具有大智慧的家伙了。它告诉我,一件事本身是没有对错的,只要遵循着自己的意愿去做下去就足够了,至于你做完之后,自然会在某一天幡然醒悟自己到底是对是错,当你踏出那一步的时候,结局其实早已经定好,是对是错是奖是罚,已成定局。”

思远着奇怪的话,硬扛着巨大的力量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抵抗的太过强烈,身上的莎萝藤铠连带着他本身的衣裳都化作了片片烟尘,于是乎他就这样赤身的站在了光圈之下、站在了众目睽睽之下,但浑然没有一感觉到羞耻,有的只是眼里的坚决。

罗睺看到他的样子,不由一怔,想话却不住的咳嗽,不过在不好的预感蔓延开来之前。他终于还是高高的举起了手,指着思远涌颤抖的声音呵斥道:“尘归尘,土归土吧!!!”

霎时间,星光突破了思远的领域,带着无匹的威压像一块千万兆的巨石一样重重砸在了思远的身上。

不由分,思远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双膝跪倒在地,可虽然他被压低了头压弯了腰,但却变得面无表情起来,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倔强,平静的就好像夏日里蹲在水塘边观察杂鱼儿的孩子似的,恬淡?对,就是恬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脸上全是恬淡。

“去吧!”

罗睺借着一口鲜血的功夫再次高声大喊起来。接着那些融入到星光之中的星君再次从空中分出身来,浩浩荡荡的朝着思远攻了过来。

“快跑!”罗敷表情非常复杂,但她却还是当机立断的判断出了下一步的动作,勒着已经失去分寸的莫然朝身后的天守门徒们高声喊道:“快!要多快有多快!!!”

这一声招呼之后,她二话不带着莫然的就像跳蚤一样窜了几百米外,而那些反应慢上半拍的天守门徒也开始执行大撤退,他们各显神通,以各种不同的方式离开了现场。就算是文职人员也在战斗人员的帮助下撤离了整整两公里远。

而就在最后一批人达到罗敷圈定的安全地之后,思远那个方向突然绽放出灼眼的毫光。这光直冲天际,就像原地引爆了一颗原子弹似的,几乎照亮了半个英格兰。

光芒持续了两秒钟,无声无息的亮了两秒钟,之后一切归于宁静,秋虫最后的嘶哑缓缓从远处传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们看天上!”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而这一嗓子之后,所有人都抬头看了上去,他们发现天上的星星居然正在快速的游移着,然后黎明居然在午夜时分就露出了脑袋。不过太阳并没有出现多长时间。很快它又满满的从东方落了下去,星辰再次回到了天空。

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惊奇,刚才的一击居然拨动了时间轴,由此可见刚才的撞击究竟有多么可怕的力量。

而这时第二声惊叫再次响了起来,一个妹子指着思远那个方向喊道:“快看那边!”

所有人的眼睛再次集中到了思远身上,不过当他们看清楚那边的情况之后,没有人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面前已经没有了齐思远这个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长着尾巴和鳞片,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怪异气息的野兽,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鱼尾,身体修长却匀称无比,让人感觉有些可怕却又不是那么可怕。

看到这个东西出现之后,别是天守门徒了,就连山雨和罗睺都惊呆了,因为面前这东西……别人不认识,他们还能不认识吗?这玩意都出来了,这场决斗立刻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在所有人迟疑了四又四分之三秒之后,不由分跪倒了一片,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迟疑,不管是近乎疯狂的罗睺还是情绪崩溃的莫然,齐刷刷的跪在了原地,寂静无声。

“哎呀妈呀……这不是那谁么。”

“闭嘴,安静。”

偶尔有几声细碎的窃窃私语传来之后,又归于了沉寂。跪在地上的罗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他召唤出来的星君也同样跪在了这个怪物的面前。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淌,有人觉得过了很长时间也有人觉得只是弹指一瞬间,自从那个家伙出现之后,甚至连时间都开始变得混乱了起来。

而此刻,远在万里之外的那些老家伙也都惊悚的看向了这个方向,左明轩在这一刻捏碎了一枚棋子、王老二在这一刻打翻了一锅鱼汤,昆仑的老掌门从椅子上滚了下来、青丘大狐狸失手把自己尾巴上的毛剃秃了一大块,东皇太一像个孩子似的哭成了个泪人儿,而青妹妹则兴奋的手舞足蹈。

一切都显得那么异常,但毫无疑问,这个玩意……不是赝品。

一声冲天的吼叫从这个大家伙的嘴里传了出来,星空毫无预兆的回复了正常,紧接着四周围草木开始违反季节的疯狂生长,短短的几秒钟内整个废弃的游乐园变成了一片生命的海洋,藤蔓植物覆盖了腐朽的摩天轮、紫红色的玫瑰花一直延伸到了河的边上、夜来香散发出浓烈迷人的气息,就连萤火虫也开始飞舞在花草之间,周围的空气充满了一种仲夏夜才有的充满生命芬芳的甜香。

跪在地上的罗睺看到这一幕——哭了。

一个几千年的老怪物,就这样哭得泣不成声,他损失的生命力在一瞬间被补充了回来,星君重新化作能量回到了他的体内,燃烧生命的符纸化作了飞灰,一切与死亡有关的东西都消散于无形。

这种扭转生死的力量,在罗睺悠远的记忆中除了面前的这个大家伙之外,没有任何人拥有。

而这看似漫不经心的能力却让见识差上一大截的山雨难以置信,因为又生向死太简单了,可由死向生却难上加难,就拿一个人来,杀死一个人也许只需要吃一顿饭的功夫,可孕育出一个人的能量却能媲美十颗甚至一百颗原子弹。

而一次性复活如此多的生灵,这样的浩瀚根本不是任何东西所能比拟的,那是一种超越世间万物的力量,是一种……造物主的神迹。

“太美了……”罗睺满脸泪痕的喃喃自语着,跪在地上的他不断抚摸着地面上新长出的嫩芽,看着铺天盖地的绿色像一幅画一样的袭来,那种心情难以言喻,作为一个曾经致力于成为建筑师的人来,这种神迹般的创造力超越了所有人工雕琢的美丽,带着一种生气儿,直击内心。

不过很快,面前的大家伙慢慢消失,然后赤条条的思远从半空落地,摸着被摔疼的屁股,他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伤都复原了,不光是如此……

“卧槽?不是应该打一架的么?”思远自言自语道:“我千辛万苦找到它,就是为了种花的?”(未完待续。。)

...

461、就像他的来只为我而来

事实到最后这场本来足够载入史册的星君对战御守的巅峰之战就因为一个怪兽的出现而无疾而终。@@@@

思远身上重新凝出了衣服,而罗睺也不再吐血。那一阵万物初始之风,让这原本充满肃杀气息的战场变成了一片香喷喷的苗圃,温暖和煦。

跪在地上的人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鸦雀无声。因为刚才那使万物复苏的力量足够震慑住任何人的心,那直刺灵魂的震撼,让包括罗睺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了脾气。

当然,也不可能有脾气这种东西了,在短短的一瞬间经历了由生向死再由死到生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生命历程,饶是再穷凶极恶的人恐怕也能立地成佛。

“还要打吗?”

莎萝藤铠也同时被修复了,毕竟它虽然是一件铠甲,但却是有生命的铠甲,而经过刚才那风一吹,所有在这里逝去和消亡的生命都被复活了,不论是植物、动物还是人。

所有人都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罗睺可以继续进行星界沟通而思远也和失去联系已久的妖怪朋友们恢复了通讯。

再一次成了半斤八两的状态,可这一次罗睺却选择了放弃。

“不打了。”

罗睺的脸上挂着释然的笑容,默默转过头就要离开,不过这次思远却不准备放过他,嗖的一声窜到罗睺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思远身上的铠甲再次覆盖而起,身体达到巅峰的他,现在完全有信心再接一次这家伙的星辰爆,甚至如果找到空隙的时候还能够打个防守反击。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如果再打一次的话,思远认为自己赢定了。而且是没有任何悬念的赢。

本以为会打下半场的罗睺只是上下看了看思远,接着居然摇摇头,不无怅然的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欠你一条命。”

思远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这家伙前后态度转变得也太大了一,之前还边吐血边发着狠让思远在下头等他。可现在转眼就从一个老愤青变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这是有病吧?

“我可以跟你走,不过。”罗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山雨:“放了他们。”

“不行。”思远展颜一笑,他个头跟罗睺差不多,基本上两人的眼睛都一直处于平视状态,所以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很是充分,从罗睺的眼里,思远居然看到了一种释放,或者是一种如卸重负,跟之前那个锐利无比的家伙简直判若两人。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十分钟里。

这时,其实思远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谁谁谁跟他过的一句话,男人永远就像个孩子,这跟年龄无关,只有当他大彻大悟之后,他才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而男人长大的过程根本不是一个过程,它从来只会发生在一瞬间。

也许刚才的那一瞬间。面前的这个星君大概是明白了什么吧,不过就算明白了什么。思远也并不会让他如此轻易的走掉。

“或者。”思远突然绽放出了笑容,回手一指远处的山雨:“你可以离开,而他一定要留下!”

为什么?天守门大部分人都对思远的决断产生了巨大的疑问,这里的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这个罗睺才是欧洲部的裁决者,那个山雨充其量只是他的副手,可现在思远居然要放罗睺离开。而专门要逮那个山雨?这是个什么毛病?

“不行。”罗睺回答的很坚决:“就像你不能放弃你的人一样,我也不能。”

这时,山雨慢慢的走上前,来到罗睺身边朝思远一拱手:“我们之前见过是吗?”

见过?当然见过。思远有些难以启齿,但确实是见过。而且还不止是见过,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曾经在某个时刻就像是现在的山雨和罗睺的关系。

不得不,山雨是一个好搭档,他聪明、睿智、冷静,对世界充满了独特的分析,实话思远着实很羡慕罗睺能够有这么好的助手。

当然,还有一很重要的就是山雨的叛离归根到底还不就是思远的原因吗,如果没有那次的时空转换,现在山雨不定已经和南离……不,他比南离更有潜质,几乎是思远见过的年轻人里最有能力的人了。

“温然还好吗?”思远仰起头,带着笑容问不远处的山雨:“还有元旦。”

“你……你怎么知道的?”山雨脸色突然大变:“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思远哈哈一笑,转头看着罗睺,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像给亚瑟一样递给山雨:“我今天让你们走,如果有什么困惑,来这里找我。”

完,他没再话,转身往后头走去,身上的铠甲慢慢消散,恢复成了一个普通人的模样,身姿挺拔。

罗睺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山雨,然后带着微笑朝已经走远的思远躬身行了一个极优雅的绅士礼,然后转过头以同样挺拔的身姿带着自己两个助手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怎么给人放跑了?”

莫然刚经历过大起大落,一度以为思远挂掉的她在完全放松之后,尽显泼妇本质,叉着腰质问起思远来。

其他人么,虽然心里也同样有疑惑,但在这个时候却是谁也不敢上来询问。毕竟嘛……是吧,人家两口子无所谓,其他人上来的话不定就成了出气筒。

思远没话,只是一把搂住莫然的肩膀,笑眯眯的道:“孩儿他妈,回去给我下碗面条吧,饿的不行。”

女人么,最吃不消的就是这种姿态了,本来还气势汹汹的莫然,当下就软了下来。拽了思远的脸蛋一下:“就知道吃吃吃,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看着走在前头的思远,罗敷倒是眉头一挑,莫然不知道思远这么做的目的,但她可是知道的,先不她那么多年头的经验。就光是这些年来跟思远同气连枝的默契也足够让她知道思远的想法。

他这么做其实看上去毫无意义,甚至有徇私枉法的嫌疑,但实际上……他这可是上三界内部楔下了一根尖锐的钉子。

虽然现在天守门看似处处占优,但换个角度看,由于天守门一路高歌猛进这导致上三界不得不由明转暗,这样即使胜利了,那这不稳定的因素也同样生根发芽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用二爷的话,天守门就是这个世界的一把手术刀。不要求多猛多狠,但务必要做到信心十足、精准无比,不要那百分之五十、八十、九十五,只要那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因为这个世界太精密也太脆弱,实在容不得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特别是救世主计划已经正式启动的现在,更是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岔子。

在他们回去之后没多久,罗睺也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下室里。曾经的他坐在宽敞但一片黑暗的写字楼里。而今天他却把所有的灯全部打开了。在这个狭窄的地下室中,却让他感觉到了无比安稳和舒服。甚至生出了一种阳光之下的畅快。

“我想晒晒太阳。”罗睺微笑着对着镜子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仔细算算,也有快一千年没有见过日光了,心里早已经记不得阳光晒在身上的滋味了,但今天他没有由来的急迫的怀念起那种味道了,那种能够让万物生长的灼热的气息,就像他刚才感受过的那样。

麒麟。那是麒麟。一个能让他热泪盈眶的名字,曾经年少的他疯狂的追逐着麒麟的脚步,因为麒麟是世界上最好的设计师,飞禽走兽的英姿、花鸟鱼虫的静谧甚至是蛇虫鼠蚁的灵动,世界上任何存在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美丽。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

几千年的悠悠岁月啊,漫长而黑暗的日子,现在想来就好像是跗骨之蛆一样让他难以忍受。他甚至没有办法理解之前为什么会舍得把自己置于黑暗之中,难道那样比较舒服吗?不,一也不舒服,那种阴冷、孤独和游离的感觉,一也不舒服!

“先生,我给您买了一些吃的。”

罗睺低下头,看着山雨端在手上的最普通的食物。这些东西放在平时,他连看都不会看,什么炸面包圈、什么炸马铃薯,吃这些东西简直就是犯罪。

可今天,他却拿过了这些廉价的垃圾食品,含着眼泪塞进了嘴里。

卧槽……你是什么毛病?吃个土豆至于哭么?

山雨没办法理解罗睺心中的想法,他只是看到自己这个强大的老板开始还好好的,可在吃炸土豆的时候一边吃一边哭……他这个样子简直就直击了山雨的灵魂——这特么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真的是打傻了么?起码罗睺不是这么认为的,刚才的光似乎唤醒了他体内埋藏了多年的东西,那种作为人时纯真的感动……

“我想我妈了。”罗睺眼里泛着泪花,带着有羞怯的笑容,轻轻摸了一把脸颊上的泪:“好多好多年了……”

山雨不知道该些什么,就只能这么傻乎乎的站着,看着那个冷冷酷酷的罗睺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儿歌一边把难吃到爆炸的炸土豆以一种近乎虔诚的表情一口一口吃下去。

“先生……您……”

“等等。”罗睺抬起手阻止了山雨的问题,红着眼睛抬头看着他:“我问你,你最初的愿望是什么?”

“我?”山雨突然露出一种尴尬且充满愧疚的笑容:“我想……我想让符宗重振光辉,不过现在恐怕……”

“对。”罗睺摇摇头:“我最开始去求仙,只是为了让我妈过上不挨饿的日子。”

完,他呆呆的靠在**上,轻轻摇头,泪水亦是满腮:“背离初衷,不得善终。我们以一种畸形的念头打量这个世界,以为我们肮脏世界亦然。然而一切只是我们背离了上苍赋予的道路,这个世界因什么存在?我一直在思考,越思考越觉得它对我不公平,现在我突然明白,死过一次才知道,我舍不得这个世界,我爱它,真的爱,我今天在那里闻到一种味道,那种味道让我想起我时候,坐在家里的门口看着耕牛一口一口吃草时、我妈在灶台烙饼时,风里传来那种气味,我……”

到这里,罗睺再也泣不成声,无语哽咽。

“轰”

一阵毫光爆起,地下室里突然亮得伸手不见五指,而正在山雨诧异的时候,天空中一道光突然透过厚实的楼房,隔着钢筋混凝土直达罗睺身体之上。

这时,思远也站在房看着这束璀璨的光柱穿过云层和屏障直达天际,他牵着罗敷的手满脸微笑的道:“原来星君归位是这么漂亮的。”

“是啊,好美。”罗敷把头轻轻靠在思远的肩膀上:“他这算是什么?被超度了吗?”

“不,是他自己把自己超度了。”

而这时已经来到刚才麒麟出现地的大狐狸和东皇也齐齐的看向那道光柱,狐狸莞尔一笑转过头对东皇:“师姐,许多年没看过了对吧。”

“哼,看来世间又要多一个准圣了。”

“这不好吗?”狐狸哈哈一笑:“实话。师姐,我不想与你为敌,希望你能悬崖勒马,否则……”

“否则?否则什么?勿谓言之不预?”东皇再次冷哼一声,留下一句手下败将之后就黯然消失,不见了踪影。

狐狸看到自己师姐还是那个样子,无奈一笑,继续转过头看着那束多年没见过的光柱在夜空中化作无匹绮丽的光晕。

“善,有果而已,不敢以取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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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才发现,除了这本书……我其他所有的书都被屏蔽啦!卧槽,这是啥情况?没法写了没法写了,还靠前几本书稍微多稿费呢,可现在连那两三百块都剥夺了……这是不让人活下去了啊啊啊!(未完待续。。)

...

462、这个女人好诡异

突然的星光降临,不光是那些有特殊能力者,就连大量的普通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全英国各地出现的各种异像,一时间众纷纭,谣言四起。∈↗說那些末日论霎时间腾空而起,席卷网络,人心惶惶那是一都不假,但从头到尾却没有任何一个组织和个人出来的解释,不管是官方组织还是民间组织都是一片静悄悄的,肆意让流言漫天的飞。

不过这些事到底不是思远所要关心的,他现在在这边的事情有了一个了结之后,还要去办两件事,一个是将那两个黑暗种族后裔带回国内,还要就是要按李如水的要求去德国接一个女孩。

“李然,今年二十岁。在德国纽伦堡大学学习建筑。”

思远拿起手头上的资料,看着上头那个漂亮女孩的脸,诧异的问罗敷:“就这么一信息?”

“对,就这么一信息。”

罗敷也笑了,用手戳了戳这张比学生简历还还简单的资料表:“这样看上去好像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除了漂亮一之外,没什么特别。”

除了漂亮一?思远看着照片上的女孩,那真的不是漂亮了一,已经是近乎妖类的完美了。

他抬起眼睛看了看罗敷又低头看了一眼照片,皱起眉头道:“你不觉得她眉眼中有股邪气么?”

邪气这东西吧,怎么呢。有人喜欢的话就可以是这是个性昭彰,可如果不喜欢的话,那可就是离经叛道了。

这姑娘乍一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姑娘,但仅仅是从一张照片里就能看出来。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残忍,哪怕是在相片里思远仍然觉得她在用眼神蔑视自己,没错……就是蔑视。

“你的还真没错呢,这姑娘估计不是个善茬。”

“想也知道呢,李叔叔可是跟但丁混一路的人,连他都让我们心一。那就是一条美人蝎。”思远靠在椅子上摸着下巴:“不顾既然是他的要求,恐怕肯定是要有什么后续动作吧,那就帮他这一次咯。”

思远完,看了看窗外:“罗睺呢?昨天晚上他是超进化了吧。”

“超进化?”听到这个词罗睺噗嗤一笑:“你看**物精灵看多了吧。”

思远笑了,但并没有回答,只是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仰起头吐出变淡不少的青烟:“居然在一场大战之后悟道了,这也是奇迹。”

其实是悟道,罗睺自己倒不这么认为。他自己倒是觉得他只是找回了初心。

现在的他戴着墨镜坐在公园里看人家遛狗,手上拎着各种各样他没见过没玩过没吃过的玩意,心满意足的听着甲壳虫的歌,脸上戴着轻松惬意的表情。

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脸色阴霾的男人,这个男人有着一张让人看不清面容的脸,不……或者是每一次看到他,他的脸似乎在每一次被人看到的时候都会变幻出不同的样子。让人无法看清也不可记得。

“罗睺,主上让我给你带话。”

“坐。”

罗睺挪开半个屁股把一半的长椅让给他。脸上始终带着那种轻松和惬意,仿佛并不在意面前的人到底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似的。

不过那人并没有坐下,仍然站在罗睺的面前,用一种阴郁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缓缓道:“这次失败是在主上的预料之中,接下来他要求你回到岐山之中。很快主上就能打开上三界的通路了。”

“哦?是么?”罗睺拿出一块熊饼干塞进嘴里:“他又找到了什么通路?”

“这事你并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是吗?”罗睺耸耸肩:“抱歉,回去告诉主上,我不打算回去。我过几天要回一趟老家,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清楚。”

“你是要忤逆主上的命令吗?”

罗睺慢慢的翻起眼皮,看着面前的人,慢慢道:“不然呢,我连个休假都没有吗?”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想要休假?”

“哦,什么时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罗睺歪着头:“对了,影子。我问你个问题,你还记得你妈吗?”

“我……”

面前被称为影子的男人突然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哽了半天愣是没能出一句话,只是怪异的看着罗睺,心中本能的感觉这家伙今天不太对劲。

“那哪能记得,多少年过去了。”

“是啊,多少年过去了。”罗睺叹了口气:“那你记得你最初为什么踏上寻仙这条路吗?我记得你是灵影宗的弟子吧?三千三百年前你好像为了一个女子灭了整个宗门。”

“你是什么意思!”见到罗睺揭自己的短,影子身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罗睺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身边坐下,然后从袋子里摸出一包彩虹糖递给他,自己也同样拿出一包拆开吃了起来:“那个女子后来怎么样了?”

影子被这个家伙弄得一脾气都没有,强迫吧……又打不过他,不强迫吧,这家伙又跟得了病似的胡言乱语,愣是把他这个传令官给弄的是哭笑不得。

“我,星君。主上……”

罗睺在他到一半的时候,伸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先问你那个姑娘呢?”

“她……我早已经忘记!”

“哦?”罗睺笑道:“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如今真的能忘记?你可是为了她背负了欺师灭祖的大罪呢。”

影子似乎被激怒了,赫然站起身,皱着眉头叱道:“罗睺星君!主上要求你即刻回到岐山!”

“我要我不呢?”罗睺摇摇头:“是不是要杀了我?”

影子没再话,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悠悠的往后退了一步,接着眼中色彩变幻。身边的景色渐渐化作虚无。

这一招是他的绝招,就是在一个实际空间中建立一个虚数空间,两个空间无缝衔接,没有任何人会发现这里突然消失了两个人。

在他把罗睺笼罩在其中之后,影子眯起眼睛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带着刀疤但仍然英俊的脸:“你是前辈。我理应尊重你,可如今你居然违抗主上的命令?你知道如果主上怪罪下来,你该如何承担?”

“自然是我来承担,你如实禀报吧,没事的。”罗睺也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影子的头:“回去找那个女孩吧,你因她入道,不要改了初心。”

完,他只是抬手一扬。虚数空间瞬间分崩离析,两个人再一次出现在了现实世界之中,和之前的状态没有任何变化。

影子表情显得非常呆滞,他完全不知道罗睺是怎么破掉他的绝招的,毕竟自己就算打不过罗睺也不会差上多少,要破掉那个空间罗睺恐怕也不会很轻松,但实际上罗睺只是一举手就让自己的终极大招消散无踪,这分明已经犯规了吧!要知道自己好歹也算是个亚圣。虽然跟排名前面的那些怪物不是一个等级的,但亚圣对亚圣总不至于差上那么多吧?

难道……

影子头上的汗立刻就出来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罗睺这个家伙难道已经达到了准圣的级别?

整个上三界,除了几个大圣级的老boss之外,剩下的准圣也是寥寥无几。就连四时之龙也只有烛龙、夔龙是准圣,其他的也只有东皇、青丘和帝俊,而现在……难道多了一个罗睺?

“你现在恐怕要杀我易如反掌吧?”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朋友不多,你算一个。”罗睺转身往前走着:“而且昨天晚上我才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杀,很多时候并不能解决问题,世界还是挺美好的,不是吗?”

罗睺完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踪影,只留下影子在风中凌乱。

在罗睺离开之后没多久,思远也登上了去德国的班机,仍然是包机,一架飞机上坐着足够颠覆一个国家的武力,思远坐在商务舱里看着一份用西班牙语写成的报纸。

“贞德,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思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这次德国之行完毕,我就要回国了,你跟我回去吗?”

贞德现在已经脱下了铠甲,换上了轻便的女装,细丝一般的长发垂到胸前,看上去恬静温柔。

她听到思远的话,慢慢抬起头,看着思远温婉一笑:“不了,中国有句古话叫落叶归根、狐死首丘,我眷恋我的家乡。”

“你就不眷恋思远?”罗敷在旁边挑起眉头笑盈盈的问道:“不会不舍得吗?”

贞德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她舒展了一下身子,近乎完美的曲线让罗敷都不自觉的多瞄了几眼:“你要让我真话吗?我当然不舍得,可是我是个完美的悲剧主义者,比起长相厮守的剧情,我更喜欢两个人天各一方互相守望,想得却不可得,在未来的某一天再见面的时候,因为抑制不住强烈的感情而去,然而在感情到达最时候却不得不分开,接着又变成相隔千万里的守望。”

她到这,扭过头看着思远,展颜一笑:“我会偷偷给你在通讯软件上发裸照的,一个圣女的裸照,可是很稀有的。”

思远斜眼看着贞德,这家伙的思维模式真的是好诡异的,在高兴的时候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虽然这也是因为封闭空间里大家都是熟人所以开玩笑没必要遮遮掩掩,但这种话从圣骑士嘴里出来,这简直让人醉了好么……

宁清远并没有坐在这里头,她选择了直接回国述职,毕竟还是戴罪之身,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那么猖狂的好。

“莫然在干什么呢?”思远看着左边位置上躺着的孩子,诧异的问道:“一早上没看到她了。”

“老公,我在这里啊啊啊啊”

思远一扭头,赫然发现莫然趴在飞机窗口上,就那么坐在机翼上,满脸兴奋的走来走去,完全不顾社会影响。

思远默默的拉下窗帘,选择不去看自己那个越来越蠢萌的老婆,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而就在这时,飞机突然一阵抖动,接着广播里传来一个奇怪的男声。

“你好,齐思远先生。我是罗睺,我去拜访的时候得知您已经离开了,很遗憾没能送您一程,如果有机会,我想约齐先生酌几杯。我的联系方式是……”

在这一段突兀插入的广播结束之后,思远仰着头问罗敷:“他这是什么意思?”

“交个朋友吧。”罗敷笑眯眯的道:“我听他是个同性恋。”

思远一愣,感觉屁股凉凉的,他不由得往座位上坐了坐:“听上去感觉怪怪的。”

从英国到德国的路没多远,一行人就到达了德国,接着大部分天守门徒从柏林机场转机回国,贞德直接有人接她回法国。几乎是一上午的时间,原本随行的一大堆人哗啦啦的就剩下了八个人,其中还有个两岁的兔崽子和一个沉睡的吸血鬼妹子被拎在箱子里以及一个看啥都新鲜狗狗。

不过接待他们的人倒是有一大批,但丁和那个神秘兮兮的白发大叔都来了,不过李叔叔倒是不知所踪,不过从名字上分析,李叔叔跟李然八成有关系。

“你跟我老实话,这个姑娘到底是不是老李的私生女?”

坐在车上的时候,思远照头就给但丁一个猛烈的问题:“不然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让我去找她?你们直接过去找啊。”

“哎呀,名门望族嘛,谁家没有那么龌龊事。”但丁呵呵一乐:“所以这不是抱大腿么,你看全程包吃包住包旅游,你还计较什么呢。对了,英国那边怎么?”

“下个月总部去人和他们交流入伙的事。”思远长出了一口气:“这一趟真不容易,差就完蛋。”

“行了,这还是刚开始呢,你以为救世主计划这么容易执行么?大哥,那可是救世主计划!这个姑娘应该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到时候你见了她就知道了。”

“那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介绍?我介绍她给你当对象么?”

思远斜眼看了但丁一眼:“信不信我现在转身就走?能好好话么,我要的是她的信息和资料。”

“没有,完全没有。她来无影去无踪的,不过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这个娘们很邪门。”但丁撇撇嘴:“还有,菲利尔德要拜访你,让我跟你确定个时间。”

“那个怪胎要拜访我?一早上就有两个怪物要拜访我了好么。”思远叹了口气:“行吧,你安排一下时间吧。”(未完待续。。)

...

兄弟们,今天我要请个假

天才壹秒記住愛♂去÷小?→網,..突然的星光降临,不光是那些有特殊能力者,就连大量的普通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全英国各地出现的各种异像,一时间众说纷纭,谣言四起。愛↑去△小↓△網 s那些末日论霎时间腾空而起,席卷网络,说人心惶惶那是一点都不假,但从头到尾却没有任何一个组织和个人出来的解释,不管是官方组织还是民间组织都是一片静悄悄的,肆意让流言漫天的飞;

不过这些事到底不是思远所要关心的,他现在在这边的事情有了一个了结之后,还要去办两件事,一个是将那两个黑暗种族后裔带回国内,还要就是要按李如水的要求去德国接一个女孩。

“李然,今年二十岁。在德国纽伦堡大学学习建筑。”

思远拿起手头上的资料,看着上头那个漂亮女孩的脸,诧异的问罗敷“就这么一点信息?”

“对,就这么一点信息。”

罗敷也笑了,用手戳了戳这张比小学生简历还还简单的资料表“这样看上去好像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除了漂亮一点之外,没什么特别。”

除了漂亮一点?思远看着照片上的女孩,那真的不是漂亮了一点,已经是近乎妖类的完美了。

他抬起眼睛看了看罗敷又低头看了一眼照片,皱起眉头说道“你不觉得她眉眼中有股邪气么?”

邪气这东西吧,怎么说呢。有人喜欢的话就可以说是这是个性昭彰,可如果不喜欢的话,那可就是离经叛道了。

这姑娘乍一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姑娘,但仅仅是从一张照片里就能看出来,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残忍,哪怕是在相片里思远仍然觉得她在用眼神蔑视自己,没错……就是蔑视。

“你说的还真没错呢,这姑娘估计不是个善茬。”

“想也知道呢。李叔叔可是跟但丁混一路的人,连他都说让我们小心一点,说那就是一条美人蝎。”思远靠在椅子上摸着下巴“不顾既然是他的要求,恐怕肯定是要有什么后续动作吧。那就帮他这一次咯。”

思远说完,看了看窗外“罗睺呢?昨天晚上他是超进化了吧。”

“超进化?”听到这个词罗睺噗嗤一笑“你看宠物小精灵看多了吧。”

思远笑了,但并没有回答,只是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仰起头吐出变淡不少的青烟“居然在一场大战之后悟道了;这也是奇迹。”

其实说是悟道,罗睺自己倒不这么认为,他自己倒是觉得他只是找回了初心。

现在的他戴着墨镜坐在公园里看人家遛狗,手上拎着各种各样他没见过没玩过没吃过的小玩意,心满意足的听着甲壳虫的歌,脸上戴着轻松惬意的表情。

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脸色阴霾的男人,这个男人有着一张让人看不清面容的脸,不……或者说是每一次看到他,他的脸似乎在每一次被人看到的时候都会变幻出不同的样子。. 让人无法看清也不可记得。

“罗睺,主上让我给你带话。”

“坐。”

罗睺挪开半个屁股把一半的长椅让给他,脸上始终带着那种轻松和惬意,仿佛并不在意面前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似的。

不过那人并没有坐下,仍然站在罗睺的面前,用一种阴郁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缓缓说道“这次失败是在主上的预料之中,接下来他要求你回到岐山之中,很快主上就能打开上三界的通路了。”

“哦?是么?”罗睺拿出一块小熊饼干塞进嘴里“他又找到了什么通路?”

“这事你并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是吗?”罗睺耸耸肩“抱歉。回去告诉主上,我不打算回去。我过几天要回一趟老家,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清楚。”

“你是要忤逆主上的命令吗?”

罗睺慢慢的翻起眼皮。看着面前的人,慢慢说道“不然呢,我连个休假都没有吗?”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想要休假?”

“哦,什么时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罗睺歪着头“对了,影子。我问你个问题。你还记得你妈吗?”

“我……”

面前被称为影子的男人突然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哽了半天愣是没能说出一句话,只是怪异的看着罗睺,心中本能的感觉这家伙今天不太对劲;

“那哪能记得,多少年过去了。”

“是啊,多少年过去了。”罗睺叹了口气“那你记得你最初为什么踏上寻仙这条路吗?我记得你是灵影宗的弟子吧?三千三百年前你好像为了一个女子灭了整个宗门。”

“你是什么意思!”见到罗睺揭自己的短,影子身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罗睺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身边坐下,然后从小袋子里摸出一包彩虹糖递给他,自己也同样拿出一包拆开吃了起来“那个女子后来怎么样了?”

影子被这个家伙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强迫吧……又打不过他,不强迫吧,这家伙又跟得了病似的胡言乱语,愣是把他这个传令官给弄的是哭笑不得。

“我说,星君。主上说……”

罗睺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伸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先问你那个姑娘呢?”

“她……我早已经忘记!”

“哦?”罗睺笑道“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如今真的能忘记?你可是为了她背负了欺师灭祖的大罪呢。”

影子似乎被激怒了,赫然站起身,皱着眉头叱道“罗睺星君!主上要求你即刻回到岐山!”

“我要说我不呢?”罗睺摇摇头“是不是要杀了我?”

影子没再说话,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悠悠的往后退了一步,接着眼中色彩变幻,身边的景色渐渐化作虚无。

这一招是他的绝招,就是在一个实际空间中建立一个虚数空间,两个空间无缝衔接,没有任何人会发现这里突然消失了两个人。

在他把罗睺笼罩在其中之后。影子眯起眼睛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带着刀疤但仍然英俊的脸“你是前辈,我理应尊重你,可如今你居然违抗主上的命令?你知道如果主上怪罪下来;你该如何承担?”

“自然是我来承担,你如实禀报吧,没事的。”罗睺也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影子的头“回去找那个女孩吧,你因她入道。不要改了初心。”

说完,他只是抬手一扬,虚数空间瞬间分崩离析,两个人再一次出现在了现实世界之中,和之前的状态没有任何变化。

影子表情显得非常呆滞,他完全不知道罗睺是怎么破掉他的绝招的,毕竟自己就算打不过罗睺也不会差上多少,要破掉那个空间罗睺恐怕也不会很轻松,但实际上罗睺只是一举手就让自己的终极大招消散无踪,这分明已经犯规了吧!要知道自己好歹也算是个亚圣。虽然跟排名前面的那些怪物不是一个等级的,但亚圣对亚圣总不至于差上那么多吧?

难道……

影子头上的汗立刻就出来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罗睺这个家伙难道已经达到了准圣的级别?

整个上三界,除了几个大圣级的老bss之外,剩下的准圣也是寥寥无几。就连四时之龙也只有烛龙、夔龙是准圣,其他的也只有东皇、青丘和帝俊,而现在……难道多了一个罗睺?

“你现在恐怕要杀我易如反掌吧?”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朋友不多,你算一个。”罗睺转身往前走着“而且昨天晚上我才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杀。很多时候并不能解决问题,世界还是挺美好的,不是吗?”

罗睺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踪影。只留下影子在风中凌乱。

在罗睺离开之后没多久,思远也登上了去德国的班机,仍然是包机,一架飞机上坐着足够颠覆一个国家的武力,思远坐在商务舱里看着一份用西班牙语写成的报纸。

“贞德,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思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这次德国之行完毕。我就要回国了,你跟我回去吗?”

贞德现在已经脱下了铠甲,换上了轻便的女装,细丝一般的长发垂到胸前,看上去恬静温柔。

她听到思远的话,慢慢抬起头,看着思远温婉一笑“不了,中国有句古话叫落叶归根、狐死首丘,我眷恋我的家乡;”

“你就不眷恋思远?”罗敷在旁边挑起眉头笑盈盈的问道“不会不舍得吗?”

贞德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她舒展了一下身子,近乎完美的曲线让罗敷都不自觉的多瞄了几眼“你要让我说真话吗?我当然不舍得,可是我是个完美的悲剧主义者,比起长相厮守的剧情,我更喜欢两个人天各一方互相守望,想得却不可得,在未来的某一天再见面的时候,因为抑制不住强烈的感情而去,然而在感情到达最顶点时候却不得不分开,接着又变成相隔千万里的守望。”

她说到这,扭过头看着思远,展颜一笑“我会偷偷给你在通讯软件上发裸照的,一个圣女的裸照,可是很稀有的。”

思远斜眼看着贞德,这家伙的思维模式真的是好诡异的说,在高兴的时候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虽然这也是因为封闭空间里大家都是熟人所以开玩笑没必要遮遮掩掩,但这种话从圣骑士嘴里说出来,这简直让人醉了好么……

宁清远并没有坐在这里头,她选择了直接回国述职,毕竟还是戴罪之身,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那么猖狂的好。

“莫然在干什么呢?”思远看着左边位置上躺着的孩子,诧异的问道“一早上没看到她了。”

“老公,我在这里啊啊~啊~啊~”

思远一扭头,赫然发现莫然趴在飞机窗口上,就那么坐在机翼上,满脸兴奋的走来走去,完全不顾社会影响。

思远默默的拉下窗帘,选择不去看自己那个越来越蠢萌的老婆,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而就在这时,飞机突然一阵抖动,接着广播里传来一个奇怪的男声。

“你好,齐思远先生。我是罗睺,我去拜访的时候得知您已经离开了,很遗憾没能送您一程,如果有机会,我想约齐先生小酌几杯。我的联系方式是……”

在这一段突兀插入的广播结束之后,思远仰着头问罗敷“他这是什么意思?”

“交个朋友吧。”罗敷笑眯眯的说道“我听说他是个同性恋;”

思远一愣,感觉屁股凉凉的,他不由得往座位上坐了坐“听上去感觉怪怪的。”

从英国到德国的路没多远,一行人就到达了德国,接着大部分天守门徒从柏林机场转机回国,贞德直接有人接她回法国。几乎是一上午的时间,原本随行的一大堆人哗啦啦的就剩下了八个人,其中还有个两岁的小兔崽子和一个沉睡的吸血鬼妹子被拎在箱子里以及一个看啥都新鲜小狗狗。

不过接待他们的人倒是有一大批,但丁和那个神秘兮兮的白发大叔都来了,不过李叔叔倒是不知所踪,不过从名字上分析,李叔叔跟李然八成有点关系。

“你跟我说老实话,这个姑娘到底是不是老李的私生女?”

坐在车上的时候,思远照头就给但丁一个猛烈的问题“不然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让我去找她?你们直接过去找啊。”

“哎呀,名门望族嘛,谁家没有那么点龌龊事。”但丁呵呵一乐“所以这不是抱大腿么,你看全程包吃包住包旅游,你还计较什么呢。对了,英国那边怎么说?”

“下个月总部去人和他们交流入伙的事。”思远长出了一口气“这一趟真不容易,差点就完蛋。”

“行了,这还是刚开始呢,你以为救世主计划这么容易执行么?大哥,那可是救世主计划!这个姑娘应该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到时候你见了她就知道了。”

“那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介绍?我介绍她给你当对象么?”

思远斜眼看了但丁一眼“信不信我现在转身就走?能好好说话么,我要的是她的信息和资料。”

“没有,完全没有。她来无影去无踪的,不过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这个娘们很邪门。”但丁撇撇嘴“还有,菲利尔德要拜访你,让我跟你确定个时间。”

“那个怪胎要拜访我?一早上就有两个怪物要拜访我了好么。”思远叹了口气“行吧,你安排一下时间吧。”未完待续。

463、再见萤火虫

这个季节的德国其实一都不舒服,虽然不如毛子那边尿个尿都能冻住弟弟,但也绝对不是什么阳光和煦的地方。⊙說

一下车,思远感觉到刺骨的寒风从衣服缝隙里钻进来,虽然不畏寒冷,但这种不让人舒坦的气候着实也让他感觉打不起什么精神。

在路上的时候,思远还跟亚瑟用卫星电话通了一段时间的电话,亚瑟的语气很揶揄的让思远好好享受在德国的旅行,当时思远还不知道她那话的意思,现在看来……妥妥的嘲讽。

从看上去笨笨的老式奔驰车上下来,思远居然看到了一片中式园林,他来回看了看,发现居然连六角凉亭都有,乍一看还以为是进了拙政园。

不过要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这里跟典型的苏州园林有很大的差别,德国人一贯讲究对称,所以哪怕是这中式园林也修得方方正正,虽然确实很漂亮,但看久了也有那么不伦不类的感觉在里头。

“无忧宫?”

思远笑着问旁边的但丁:“你们好大手笔,连无忧宫都随意开车进出了?”

“区区无忧宫。”但丁不屑的笑了笑:“你在德国期间就下榻在这里,土豪给你配了一百二十个女仆和佣人,感觉怎么样?”

“你还不如让我住如家呢。”思远哭笑不得的道:“你让我住博物馆,也不怕撞邪?”

“您大人要是还怕撞邪?别闹了,再厉害的鬼在你面前都得老老实实的吃屎。”但丁话从来就是口无遮拦。自然也没有因为因为身处如此华丽的宫殿而收敛多少:“土豪在里头为你们准备了欢迎晚宴,等会敞开肚子吃吧,那家伙有的是钱。”

思远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华贵的宫殿:“安排我住这里头。还请我吃大餐,这不太对劲啊。”

“想什么呢,没有的事。”

话虽然是这么,但思远可不这么认为,这帮人可都是老狐狸了,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既然给自己这么高规格的待遇。如果没所求,那一定是脑袋瓦特了。不过既然有这个机会,倒不如进去看看。毕竟自己这个土包子着实没有住过如此高档的地方。

“无忧宫是腓烈特二世仿造凡尔赛宫建的,所以用了法文里的无忧……嗯,你也可以叫它莫愁宫。”

“莫愁?哪里有莫愁?”

正在旁边用手指抠镀金雕像的莫然一听到这个高敏感度的名字嗖的一下就窜到了思远身边,皱着眉头四处观望:“莫愁在哪里?”

思远扭头看着这个已经快变成**物的剑仙大人。幽幽的叹了口气。拍着莫然的肩膀道:“姑娘,莫愁这个名字其实很lo的,到处都有人叫。”

“嘁,你懂个屁。莫愁的名字是最好听的,莫愁莫愁万事莫愁。那个丫头可是个开心果。”莫然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思念,在知道自己又干傻事之后,她声的叹了口气。挽住了思远的胳膊:“我好想妹妹们。”

你的妹妹们可不一定想你……思远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莫玄的样子,那个奇怪的腹黑合法萝莉可从没过想念莫然这种话。虽然每每提到莫然的时候都会肃然起敬、心翼翼,但的确是从没提过思念二字。

跟着但丁走进主厅,之前那个蒙着脸的白发怪蜀黍已经坐在饭厅里等着他们了,周围两排站满了服装整齐的女仆,巨大的红木桌子上铺着洁白的台布,上头还放着精美的插花艺术品。

第一次看到这个刺客大爷的真面目,思远当时就愣了,第二个动作就是从口袋里掏出本子递到他面前:“给签个名吧,我可爱看你的电影了。”

思远这可不是开玩笑,面前坐着的这个老头可是正儿八经的影帝啊,而且是得过三次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超级影帝,曾经主演过好几部很有深度的片子,演技精湛到无可挑剔。让思远最深刻的就是那一部《云端》,简直把生死讲述的太透彻了,光那一部电影思远就刷了四次,每一次都感动的泪流满面。

“谢谢,齐先生。”老影帝微笑着给思远签上了名字:“能得到您的喜爱,是我一生中最辉煌的成就。如果您不介意,请叫我哈齐。”

“好的,哈齐先生。您也可以叫我思远,不过起来为什么您的中文也的这么棒?”

真的,思远接触这么多人里,大部分人都精通一门或者好几门外语,最可怕的是贞德,她几乎精通世界上所有的语言,在这帮家伙的影响下,思远在拉丁语、英语和西班牙语之后,现在正在自学法语,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也会变成跟这些家伙一样的人。

“我的搭档曾经有两个都是中国人,为了避免他们在我背后窃窃私语我的坏话,所以我必须要把这门外语学好。”

影帝大叔的话让所有人都笑了出来,不过从这一段的话可以看出来,这家伙的水平真是超棒的,滴水不漏又风趣幽默,没有枯燥的陈述事实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还顺便让在场的但丁一起回味了一下青春。

“各位远道而来,原谅我招呼不周。具体的事情,我们饭桌上聊怎么样?虽然在德国吃饭的时候聊天是间很不礼貌的事,但我更喜欢你们中国人酒桌上的习俗,所以今天我们喝伏特加。”

思远一怔,心这是要把人灌趴下之后才开始事儿啊,他掂量了一下自己,发现恐怕自己并没有那个能耐,酒量这个东西是吧……

“伏特加好喝么?”莫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听是用土豆酿的?”

对!这里有个厉害的!

思远扭过头突然记起来,自己媳妇那可是个超喜欢喝酒的家伙。在怀孕和哺乳期间大概有两年多没让她喝酒,后来又因为要带孩子所以也不怎么喝了。可这瘾头倒是一都没,一听到伏特加三个字。眼睛都冒绿光。

果然,等酒宴开始之后,莫然立刻就成了主角,她甚至还给自己找了个由头,什么老公需要她的胃,所以那叫一个肆无忌惮,开场二话不一人一瓶干了下去。接着眼巴巴的看着但丁和哈齐俩老头,那意思就是我一女的都喝了,你俩老爷们喝是不喝?

无奈之下。那俩叔叔也只能舍命奉陪,不得不这俩人的酒量还算不错,吹了一瓶伏特加之后居然还清醒得不得了,可后头就该轮到他们头疼了。因为莫然觉得伏特加不够劲……

对。就是觉得伏特加不够劲,她要玩深水炸弹和三中全会这种不入流但致命的玩法。这一下但丁当场就脸绿了,装腔作势的往桌子底下出溜,而哈齐自持身份只能玩命陪上,可这种玩法第二轮就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可莫然却始终斗志高昂,借着酒劲儿一只脚踩在哈齐身边的超高档椅子上一边吆喝着一边给他倒酒。

思远在旁边看得直发笑,自己在那摇着一杯子红酒边品边看,看着自己那个一度变成保姆的剑仙老婆再次充满了游侠一般的豪爽。

“走一个!”

莫然端起一个装满褐色混合酒的高脚杯。这一杯最少得有半斤,不过她喊完之后就给一口闷了个干净。接着拍着哈齐的肩膀,用眼神嘲讽着他……

“不行了……不行了。”

毕竟年岁不饶人,年过半百的老影帝再也扛不住这个大妹子的折腾了,即便是她也醉了,但那边的齐思远一都没醉啊,自己这趟可是要跟齐思远谈事情的,要是真被灌醉了,那真可就毁了个球的。

“认输了吧?哈哈,老头!”莫然大力的拍了拍哈齐的肩膀,笑呵呵的走回思远身边,顺势躺在了思远的腿上,没几秒钟就沉沉的睡了下去。

“抱歉,我先送她回房间休息。”

跟着女仆走上宫殿的客房,思远轻轻把莫然放在天鹅肉大**上,俯下身子亲了一下她的脑门:“过瘾了吧?”

“我棒不棒?”莫然噌的一下睁开眼,看上去非常清醒,她一把抱住思远的脖子让他压在了自己身上:“你媳妇才不是花瓶。”

“我什么时候过你是花瓶啊,傻丫头。”思远笑了笑:“你睡吧,我等会就上来。”

“亲一下。”莫然嘻嘻一笑,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思远,呼出的气息带着甜甜的酒味,身上也热乎乎的,甚是撩人。

思远二话不低下头亲了一口,然后捏了捏她的脸蛋:“休息吧,我那边谈完了也就回来了。”

“不要,我今天要和罗敷姐睡,你滚去一个人睡。”莫然嘿嘿一笑:“我才不想做羞羞的事勒。”

思远眨巴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圈莫然:“你的也太明显了吧……我先过去了,你没吃什么东西,等会我给你要几个菜。”

“好好好,要肉!我不要蔬菜,特别不要芹菜不要香菜不要西兰花!!!”

“知道了知道了。”

莫然的习惯思远再清楚不过了,大口酒大块肉,一都没有那些传中古装美女的矫揉造作,如果不是长得实在是漂亮,八成就会成为一个鲁智深一般的经典人物。

“对了!”莫然在思远出门的时候喊住了他:“还要……”

“十个翅中,多多的辣。”思远直接接过话题:“不要鸡皮。”

“哈哈,还是老公了解我。”

再次回到大厅之后,但丁居然从桌子下爬了出来,正蹲在椅子上撕扯着一块牛肉,看到思远回来,他叹了口气对罗敷:“那丫头太可怕了好么,有她那么喝的么,也不怕胃出血?”

罗敷抱着孩子笑眯眯的口抿着红酒,从头到尾她始终保持着大家闺秀的样子,不鼓噪、不害羞、不胡言乱语,餐桌上的礼仪甚至比那个被莫然灌成狗的老牌贵族还要精准。

这并不是她装,像她可是传中采桑女呢,名见诗经的人物,那可不是要气质有气质要涵养有涵养,总不能思远身边全都是鲁智深一般的人物吧,总得有个识大体、明礼节的,不然人家会思远身边的人整体素质偏低的。

不过也确实,就连思远都没见过罗敷像莫然那样,她既不撒娇也不耍横,永远都是从容优雅带着几分魅惑,话也轻声细语温软滑嫩,光看她的做派和长相,谁都猜不着她是那个满手鲜血的鬼宗oss罗敷。

见到思远回来,罗敷站起身向俩叔叔道别,又跟思远交代了一下让他少喝酒之后,就这么聘聘袅袅的回了房间。

“一文一武,行啊。”但丁吧唧着嘴:“你这把骨头估计都得被这文武火给炖得酥烂了吧。到时候别让叔叔给你买六味地黄丸。”

“行了,别贫嘴了。”思远笑了笑,也没解释他们误会自己和罗敷的关系这回事,反而直切正题:“想灌醉我没成功,那就开始正题吧。”

被他这么一,俩叔叔互相看了看,都显得有些尴尬,不过却都直起了身子,就连但丁的脸上都一副正经人的样子。

“救世主计划。”但丁擦了擦嘴,出了一个绝密的代号,然后看了看思远的反应:“我们要求也要正式参与成为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什么?”思远眉头一皱:“这个跟我没用。”

“我知道,二爷嘛。”但丁上烟,歪着头看着思远:“而这次你要找的李然,会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这个局靠我们任何一方都很难独立布置,不是吗?”

思远想了想,靠在椅背上:“我需要书面计划,我不信任任何口头协议和策划。”

他完,但丁一副“早知道你个逼会这么”的表情,然后从旁边的包里拿出厚厚一叠计划书递给思远。

“这个计划在协助天守门之外,还分为四个部分,第一是清理、第二是复苏、第三是修复、第四部分是结束。你看看吧。”

思远接过那跟一本书似的计划书低下头翻看了起来:“难为你们了,居然用中文写的。”

“我亲手写的,现在这个计划不能让除了我们几个之外的任何人知道。”但丁表情严肃:“简单,我们现在开始要控制所谓的蝴蝶效应了。”

“再见萤火虫?”思远仰起头,反复斟酌了一会儿:“救世主计划的第三部分,再见萤火虫,看来你们也不安分啊。”(未完待续。。)

...

464、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

这帮老狗要是能安分那才叫奇怪,思远用一整夜的时间看完了兀长的计划书,每一个细节他都没有放过,里头出现的每一个人名都被他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說

这些人里不乏大妖大怪、不缺老一代的传奇,更不缺那些被划为反派人物的家伙。但丁还很详细的用科学图表和游戏术语把这些人从守序善良到混乱邪恶都细分了一遍,思远被分在了中立善良阵营中,不过让他很奇怪的是但丁居然把王二爷分到了混乱邪恶,下头还加上了一个加上括弧的吃我大四字注解。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重是思远在里头甚至发现了大圣们的名字,它们被红色的记号笔圈了起来并统一放在了绝对中立的阵营中。

思远虽然这些年没啥机会玩游戏,但他当年可是玩这类游戏的高手,一眼就看出了里头的奥秘,绝对中立代表的意思不是代表大圣的绝对不会干涉任何一方的行动,而是代表要把它们都变成绝对不会干涉任何一方行动的那个行列里。

简单,这些大圣就是一道红烧肉里的肉,虽然是主料但大部分时候都是装盘待用的状态。

不得不,这个计划简直大胆到了疯狂的地步,大笔一挥就把所有人把框在了里头,每个人都成了这盘菜的一种味道,哪怕是上三界都被计划了进去。

“李果?”思远看到这个名字之后,摸着下巴:“这不是李如水的儿子吗?他也在里头?”

但丁满满的喝了一口咖啡。揉了揉发干的眼睛:“是他,这个计划是我们一起制定的,他儿子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我们必须要给他进行指引。”

“这个呢?”思远指着计划上一段不明所以的补充:“什么叫在适当时机给予适当自有?”

“嗯。这个简单。”但丁把脖子伸过去:“这个意思就是针对一些特殊的人,我们要给予特殊的照顾,只要他们的发展方向没有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那我们就不予以管束。要让他们认为一切事情都是他们自己一步一步走成那样的。”

思远愕然,但丁的这句话看上去简简单单,但他却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玄奥,而且这也足够明但丁对天道轮回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因为一个人行为虽然是随机的。但大部分时候却能在适当的指引下达到计划者预期的效果和结局。

然而如果一切都让当事人知道或者察觉的话,那么事情就可能走向完全无法掌控的境界,毕竟一盘围棋都有3的361次方变化更别提一个人了。

“这太冒险了。”

思远的没错。这个险冒的太大了,大到一个什么程度呢……就好像在街上捡到了一张二十倍投注的双色球,然后这张彩票还特么中了。

如果控制一个人两个人还算好,可这份计划的名单居然长达两页。包含的人数超过六百个。这比一本正常里出现的所有有名字的人还要多,起码得要三本才能完全囊括进去。

“对,就是赌博。”但丁笑眯眯的道:“而且是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赌博,齐队长敢不敢赌一把?”

思远没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个计划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开始执行了,只是如果没有思远、王二爷和天守门那边的配合,单纯让但丁这些人来干这种事,实话……做梦都做不到这么夸张的。

“所以是你们炸了日本的人造人基地。放走了那些人造人?”

“这还是第一步。”但丁慢慢从旁边拿出一张画轴:“看这个。”

思远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接着当但丁舒展开来之后,思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幅画上头赫然是一个美丽的古装丽人,眉眼间透着一股子倔强和阴霾,旁边的落款已经模糊不清了,但非常显然,这个画轴正是莫然日夜惦记的师妹——莫愁。

“这是老李交给我的,用来坑他儿子的东西。唉?你那什么表情?”

思远现在的表情真的很精彩……画中的女子是谁,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人了,当初可就是他把莫愁送回了唐朝,然后兜兜转转现在居然又看到了她,虽已经长大了不少,但画中那柄邪气凛然的忘川桥可是让他记忆犹新啊。

这时的他才深切的感受到了大魔鬼所的自己被一双无形大手狠狠扼住的无奈,果然自己挖的坑自己要填上,而且复杂程度远比种下它的时候麻烦许多。

“没什么,只是觉得人生好奇妙。”

但丁明显误会了他的话,他认为这个好奇妙是在自己媳妇和画卷上的人物,所以但丁哈哈一笑:“以后你跟老李可就是连襟儿了,咱俩也就是亲戚了,叫声叔叔来听听。”

思远侧过头,根本不打算搭理这个家伙,继续翻阅起来,看到尾声的时候,他冷不丁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额上青筋暴起:“让四大幻境陪葬!!!???”

“别激动别激动,这里是我跟你们二爷讨论出来的,这是他的计划。”

思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静静等着但丁解释。这个计划真的是让他有些忍受不了,这上头居然要整个上三界外带四大幻境全部配合着演上一出,而这虽是演戏但根本就是打真军,一旦操作失误……从今往后整个世界就可能沦为彻底的末法时代,接着在很长一段的时间内整个人间会因为过度的灵气儿导致随便一只鸟一根蛆都特么可能成精,而那些鬼魂几乎个个成鬼仙,这他妈会造成天下大乱的好么。

“这个计划看上去残忍了一。但绝对是没有办法的,如果不用这个来一步一步诱导大圣,恐怕大清国就要完了……嗯。咱们大伙都完了。”

“是啊。”思远捏着太阳穴,心情十分不好。

他何尝不知道所有的正义都需要代价,为了大多数人有时候不得不去牺牲一部分人,但这次也玩的太大了一吧……这特么得填进去多少命才能成功?

“这就是轮回天道,最残忍也最仁慈。”但丁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似的着:“它会给你一个希望,但代价通常非常昂贵。”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现在是2007年冬天,我们要在2009年的春天开始启动计划。在2013年完成计划。三千年大劫的时间就是这几年,看上去时间很宽裕,但其实一晃而过。”

思远掰起手指算了算。然后再结合天守门和但丁这边的计划综合起来看,虽然足足有六年时间给他们准备,可要完成如此庞大的工程,真的是太困难了。

在他思考的时候。但丁始终保持着安静。一直到他再次抬起头之后,但丁才缓缓开口:“这个计划在创立的根本,是你拿出来那份平行世界穿行理论。你从那个世界带出来天使和另外一个贞德之后,我们对她们进行了逆向穿越测试,发现……”

思远眉头一皱:“发现什么?”

“那个世界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

思远豁然坐直了身体,接着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脸色转眼就变得一片绯红。虽然这段时间他忙的根本顾不上回去,但心中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那里的人。三娘、玥、蛋生和秀才,那一张张鲜活的笑容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可今天却听到那个世界消失的消息。这让他如遭雷击,一贯稳重的思远在下一刻失控了……

“消失了!!!”

他一把拽住但丁的领子把他揪到了自己面前,而他的脸上则出现细密的黑色鳞片,眼睛也变成了像蛇一般的竖条状,一呼一吸都带出浓重的妖火,身体后甚至凝结出了一个魔神虚影。

“是的,消失了。”但丁侧过头,没有任何表情:“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所有人都没敢告诉你,但……事实就是,它真的消失了。湮灭在了大宇宙中,还原成了原始的能量。”

“不……不……不不不……这不是真的。”思远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的气息突然暴涨,能力在不自觉中开始暴走,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就好像在高频颤动似的,他声嘶力竭喊道:“不要开这种玩笑!”

“抱歉。”但丁低垂着眼睑:“世界和世界之间是需要等价交换的,如果你们只是从那个世界带出来了而没有人进去的话,那个世界就会崩溃,这是基本法则。要知道你们进去是精神进入,精神能量和光子一样没有重量,所以才会相安无事。任何世界都要一物进一物出,谁也不能违背!你冲我发什么脾气?这是你自己造的孽,你能怪谁?”

思远听完,慢慢的放开了手,颓然坐在了凳子上,表情显得十分呆滞。就像有人生生从他身体里挖走了一块东西似的,不但疼而且空落落的。

但丁坐回椅子上,整理了一下被思远拽坏的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太自责,这种事不是你的错。”

思远长出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然后用沙哑的声音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话虽这么,但他的情绪已经几乎崩溃,这一谁都看的出来,所以但丁一责怪他的意思都没有,知识默默的给他倒了一杯水。

“我曾经也遭受过这种打击,过去就好了。”

这时罗敷突然匆匆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思远,皱着眉头质问但丁:“你干什么了?”

“我能干什么啊,姐姐。”但丁哭笑不得:“我能对他干什么?”

来也是,但丁能对思远干什么呢,可罗敷真切的感受到了思远的情绪剧烈波动,这种感觉几乎从来没有过,哪怕是在面对生死抉择时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波动。所以她根本顾不得但丁在旁边就把思远搀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往卧室的方向引。

看着他们离开,但丁叹了口气,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了,反应很大。你确定他能接受我们的计划?”

电话那头似乎也沉默了很久,然后也不知道给了个什么答复,但丁摇摇头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揉了揉坐的生疼的老腰,站起身也去休息了。

而思远现在就像个死人一样,毫无知觉的被罗敷搀扶进了房间,然后正坐在**上和儿子玩拍手游戏的莫然一跃而起:“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他刚才情绪波动过大,还没能缓过来。”

如果是单纯的生死,其实思远并不会像现在这么严重,可当他知道三娘他们的消失居然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之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懊悔中,这导致血脉的力量突然失控,甚至冲击到了灵智。

“不会变植物人吧?”莫然忧心忡忡的问道:“现在怎么办?”

莫然是进攻性选手,对治疗心理创伤作用并不大,而在罗敷认识的所有人里,唯一能有这能耐的大概就只有莫玄了,她对这方面的创伤极为擅长,可现在到哪里去找她?

“找莫玄。”莫然也反应过来了,为了个男人甚至连清理门户的重任都抛开了:“我来联系莫玄!”

“你能?”

“当然,蜀山内部由自己的联系方式。只是不知道莫玄会不会过来。”

莫然不是很确定,但罗敷却是很肯定,如果能联系到莫玄,她百分之百会过来,具体为什么她不知道,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莫玄百分之百会赶到,而且是最快速度赶到,不过八成会一堆废话来证明自己其实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思远而是看在莫然大师姐的面子上。

果不其然,当莫然把求助信号发出去之后的第七秒,莫玄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然后用不屑的眼神看了思远一眼,恶狠狠的道:“你也有今天。”

“少废话,快治,治好了姐就不管你背叛师门的事了。”

“哼,你管又怎么样?我凭什么要帮你救你的男人?”

罗敷歪着头看了莫然一眼,那眼神的意思赫然就是“看,我什么来着,废话开始了吧……”。(未完待续。。)

...

465、哼,嘴上说不要,身体老实的很。

正如罗敷所料,莫玄来了之后那叫一通傲娇,什么莫玄有能耐自己救思远、什么她被思远追捕这么长时间恨不得他赶紧死掉之类的屁话。

反正就是这么磨蹭着,就是不肯开始给思远治疗。最后要不是罗敷把她俩拉开,恐怕当场就得撕起来。

“你的信号最快大概要多久才能有回应?”

“我算算,若是在百里之外,大概是一盏茶也就是十分钟,要是在千里之外大概是一刻钟,若是在五千里之外恐怕得要一个时辰……两个时不用我多了吧?”莫然歪着头看着师妹:“这逼只用了七秒钟。”

“七秒的话大概是在哪?”罗敷眨巴着眼睛,数学是她的死穴:“五百米?”

“屋。”莫然翻起白眼朝上头瞄了瞄:“她就在屋。”

操!这家伙没救了,明明就在屋,还什么千里迢迢赶过来,这口是心非的本事着实是一等一的牛逼,吹起牛来简直流畅的堪比法拉利,从开始构思到吹牛结束绝对不超过两秒钟。

被这么揪住辫子的莫玄顿时没了话,插着手在那抖着脚,脸蛋还四十五度朝天,要多欠揍就多欠揍。

“你不救是吧?”莫然宝剑出鞘,身上杀气开始弥漫:“那就别怪我清理门户了。”

“哎哟,我还怕你啊。”莫玄的镰刀也出现在了身后:“我倒是怕你啊。”

罗敷一看这哪行啊,俩人不了几句话就又得打起来。她俩打起来没关系,思远这还躺着呢,要是再给弄成个精神病。事可就要闹大。所以她再次把俩人给分开,然后拽着莫然胳膊:“她不治就算了,我们吃早餐去。”

“罗敷姐,现在哪吃得下啊!”莫玄甩开罗敷的手:“思远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她话的时候是正对着莫玄的,而罗敷却是背对着她,这一样来莫然能看到罗敷脸上表情,这姑娘虽然有些逗。可智商还是挺高的,立刻就明白了罗敷的意思。

于是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冷笑一声看向莫玄:“随你。你不治我也不管了,就让他这样吧。罗敷姐,我们先去吃个早饭!”

完,她和罗敷俩人转身就走。把莫玄和思远俩人留在了房间。还有一个坐在**上瞪着大眼睛看热闹的崽子。

“看什么看。”莫玄有气没处发,瞪着崽子喝了一声:“再看我揍你啊。”

“哎哟哟,就你还揍我?别闹咯。”齐突然翻身靠在了墙上:“刚才我大妈妈跟我妈在场我特么不好你,像你这么不利落的性格,难怪我爸看不上。”

莫玄嘿了一声,转过头看着这个还在穿开裆裤的兔崽子,心老娘是招你惹你了?连你这萝卜头都能欺负人了?谁给你的勇气?

“你是不是傻。”齐指着自己:“算了,我睡觉了。反正你救或这不救。我爸就在这里。我倒是给你提醒一句,千万别指望着拿我出气。到时候别哭。”

莫玄被这兔崽子给逗乐了,伸手过去就捏住了兔崽子的脸蛋:“你怎么跟我话的?你知道你要叫我什么吗?姨你知道吗?你跟姨就这么话的?还有,你才几岁?怎么这么没谱,比你爸的嘴都利索。”

“那没招,我要不如我爸,他得多伤心啊,生个儿子出来连自己都不如,那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和不幸么。所以你现在继续,我睡会儿。至于姨不姨倒是无所谓,你别成我妈我就谢天谢地了。”

莫玄居然感觉自己面对这兔崽子的时候一办法都没有,这子分明耍无赖啊,那满嘴跑火车的劲儿根本就不像是思远这个不苟言笑闷葫芦亲生的。

“你是不是齐思远亲生的?”

“姨,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你看我这眉毛、看我这嘴唇、看我这闪亮的大眼睛,哪个地方不是和我爸一模一样的,你要非得这么那八成是想拆散我爸和我妈幸福美满的家庭然后横插一脚,我都了别想着当我妈,老老实实的当个姨子其实挺好的,毕竟姨子跟姐夫之间不得不的故事那么多,反而比名正言顺的刺激多了。”

这他妈都是谁教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莫玄都快气疯了,指着兔崽子冷笑道:“你再给我一句。”

“姨,句不好听的,你长得没我妈漂亮、身材没大妈妈性感、脾气又这么臭,虽然听你智商挺高的,但脾气臭的通常智商不会高到哪去。你看看,你的竞争优势在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死喜欢我爸了,可是没招啊,你全方位的都被比下去了。这事儿吧,就跟做生意一样,首先得提高自身的竞争力,别净想着什么‘嗯,他应该会喜欢我活着他这么对我八成是对我有意思’之类有的没的,这又不是偶像剧,我爸不是霸道总裁你也不是万人迷玛丽苏。”

“你这些词都哪整来的?”莫玄哑然失笑:“怎么一套一套的?”

“哎妈,你别提了。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我睡觉的时候,时间过的超快,我在我的翡翠梦境里都已经长到二十岁了,整天宅在家里上网看偶像剧,你们这些桥段我都看烂了,别我直男癌,就姨您这样的,我爸真不一定看得上,没有核心竞争力啊。对了,你懂什么是核心竞争力么?要不我给你解释一下?”

“闭嘴!”莫玄再也忍受不了这兔崽子的喋喋不休了:“再废话我转身就走!”

“行行行,您忙。我睡会儿。”齐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姨,我再跟你一句……”

“闭嘴!!!”

“好的。”

齐二话不。用爪子把毯子往身上一卷,倒头就睡。

看到他睡下之后,莫玄整个人都不好了。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己一贯以来可都是以鬼精灵著称的,三姐妹里自己可是最聪明的妹,可今天居然被个两岁的逼崽子给喷了一通……还自己没有核心竞争力?

“我怎么就没核心竞争力了!”莫玄恨恨的自言自语道:“我哪里比莫然差了!”

“唉,你这么我妈我就不开心了。”兔崽子又坐了起来:“我妈比你漂亮,这你承认吧?”

这一无可辩驳,莫然在三姐妹里也就剩下漂亮了。其他的……白了只是个比较能打的傻大姐,有时候还蠢蠢的,比聪明不如自己、比战斗力不如老二。

“她确实比我漂亮。可又怎么样呢?”

“是啊,这不就行了么。这个世界是看脸的,句不好听的,您跟我妈一块去要饭。我妈每天挣的都比您多。”

莫玄真叫一个急火攻心。她四下找了找,发现有个手机充电器,她二话不把充电器拿起来对折了一下:“屁股给我撅起来!姨要揍你!!!”

齐立刻往下一缩:“您忙……您忙,我睡了,晚安。”

看着几乎瞬间就陷入睡梦的齐,莫玄真的是牙痒痒的,他没想到自己那个蠢蠢的大师姐和面前这个闷闷的老男人居然能生出这么个妖孽,真不知道以后要祸害多少个姑娘。

不过莫玄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话没错。自己真的是比不过莫然和罗敷,甚至连那个傀儡娃娃都要差一。

“如果当初是我出现在你面前该多好。”莫玄坐在**边。用手摸着思远的脸:“我好多年没吃到你给我做的菜了。对了,我现在做饭的手艺有长进多了,不过恐怕你也不会再去试毒了。”

她着,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笑容,回想着过去和思远缩在那间屋里的日子,虽然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但每天晚上都能看见这个家伙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系着自己给他买的熊围裙,要多傻就有多傻。

想到这,莫玄差就要哭了出来。虽然她嘴上自己早就断了念想,可这话出来她自己都不带相信的,她是思远的初恋,可思远何尝不是她的初恋。就跟那些偶像剧里犟嘴的女主角一样,嘴上忘了忘了,可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

幽幽一声叹息之后,她取下了额心的那颗亮晶晶的石头,轻轻放到了思远的唇间,然后自己低头吻了上去,轻轻用舌头把这颗珠子入了思远的嘴里。

这颗魂石本身就是天下至宝,虽不及万灵卡那么高大上,但绝对不会比九重山河这些名声赫赫的大家伙差到哪里,名声不显却也是系出名门。

魂石进入思远口中之后,经过莫玄的牵引,思远的魂魄居然就这样被她给引了出来。魂魄状态的思远看上去很痛苦,他蜷缩在身体上方,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大。

“哎,你到底也是心有魔障。”莫玄伸出手抚上了魂魄的脸颊,手上竟凝出了璀璨的玉色光辉:“往常的坚强果然只是表面装出来的吗?”

被魂石引出的魂魄其实受规则保护的,一般情况下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触碰到,但因为莫玄和魂石融合了千多年,早已经合二为一,所以莫玄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直接越过直接治愈灵魂的人了。

随着她的双手抚过,思远魂魄上的残破开始慢慢修复,不过让莫玄感到奇怪的是,她治疗思远不但没有消耗任何体力,反而随着思远魂魄的修复给她倒灌了庞大的能量,魂石被这股子能量灌注之后,连带着莫玄整个人都开始发起光了,皮肤都开始变得透明,皮肤下的血管、血管里流动的血液都清晰可见,弄得她就好像是座玉雕似的,有些诡异但却十分美丽。

等到思远魂魄上的受损部分完全被修复之后,能量终于停止了倒灌,莫玄长舒了一口气,再次俯下身子从思远嘴里把魂石吸了出来放回自己的额头之上。

不过就在魂石归位一瞬间,莫玄整个人突然像触电似的挑了起来,低头时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居然被本应该归位魂魄死死拽住,而被握住的部分传来针刺一般的触感。

莫玄低下头看着那只手,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可是玩这行的高手自然是能够知道留这一手代表着什么。

“你舍不得我是吗?”莫玄垂下脑袋:“可是你为什么不呢?你为什么不早呢!”

魂魄代表一个人最本源的东西,而思远的魂魄抓住莫玄其实就代表在他在心里某个角落里一直保留着对莫玄不舍和眷恋。嘴上能谎、身体能骗人,但魂魄反应出来的东西却无比真切,任何人都绝无作假的可能。

“回去吧。”莫玄哭着把手按在那双虚化的手上,喃喃道:“回去吧……回去……”

她何尝不是口是心非,嘴上让它回去,但手却仅仅按住不放,宁可手臂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可她并没有觉得难受,反而从心底感觉到了一种幸福……因为这种感觉就是当思远想起她时思远的真切感受,切肤之痛啊!

能让一个男人感觉到切肤之痛,从女人的角度来,不管结局如何其实就已经可以称之为一种胜利了。

不过这种温存没有停留太久,大门很快就被推开了,莫然抱着胳膊出现在了门口,嘴角挂着嘲弄的笑容:“妹,嘴上不要,身体老实的很嘛,唉?你脸怎么白了?”

“防冷涂的蜡。”莫玄一激灵,自己跟思远魂魄的联系骤然切断,那只手也瞬间缩回了思远体内,这让她无比幽怨的瞪了莫然一眼:“而且我干什么,你也管不着?”

“哼,别忘了师父当年是怎么交代的。”莫然得意洋洋的道:“他不在身边时,你们两个都得听我的。”

“少拿师父压我,你不是师父,也不配让我听你的。”

“哦?是么?”莫然不以为然的道:“那也就是,哪怕我清理门户你都不在意咯?”

“那倒要看看鹿死谁手了。”

正在两人斗嘴的时候,思远突然像诈尸一样从**上坐了起来,眼神有些呆滞,他皱着眉头看着剑拔弩张的师姐妹,然后嗖的一声站起身,大声喊道:“罗敷?罗敷!!!快来,我知道了!!!”(未完待续。。)

...

466、大哥果然是性情中人呐

“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在思远像发疯一样冲出去之后,莫然才正儿八经的开始和莫玄话,第一个问题自然把自己窝在心里好长时间的疑问给暴了出来。◇↓◇↓◇↓◇↓

“积伤。”

莫玄的心情很低落,虽然他可以跟莫然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但她绝对不会在思远这档子事上胡扯。

“万灵卡能够修复身体,但魂魄的损伤无法修复,多次过度透支身体,早就让他的魂魄千疮百孔。即使我有魂石也只能暂保他一时的平安。”莫玄眼神痴痴的:“如果没有意外,他只剩下不到五年。”

“轰”的一声,莫然就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在莫玄告诉她这件事的一刹那,她整个人都像被人抽掉了魂儿似的,浑身一丁力气都提不起来。

“你骗我?”

她虽然这样质问,但心里却隐隐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莫玄并没有骗自己,因为她清晰的感觉到,随着思远的能力越来越强,他的气息却越来越弱,甚至连龙渊都曾经过,现在的思远几乎一人味儿都没有了,这个问题的根源恐怕就出在思远的魂魄上。

果然,在莫然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莫玄眼含泪光的扫了她一下,冷笑道:“莫然,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我走错了一步棋,女主角应该是我,根本轮不到你。我对他的感情不会比你对他的感情少上哪怕一丁,我也是刚才才知道他的情况的。”

“为什么会这样?”

“天罚。”莫玄的声音沙沙的,清脆的嗓子已经干瘪了下去:“除了天罚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原因。”

天罚?思远也会遭天罚?这根本不可能,他自从成为御守以来,一直都尽职尽责。毫不夸张的,他就是天道的地上代言人。就算那个所谓的规矩再严苛,总不至于把自己的钦差大臣给玩死吧?如果他是被人暗算或者因为万灵卡而导致他积伤不治,莫然还能够理解,可莫玄居然是因为天罚?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很荒谬是吗?”莫玄冷笑一声,嘴里念叨着:“修桥补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我看这老天爷也就只有这水平了。”

虽然这话出来有大逆不道,但莫然心中现在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自己的男人为了守护那天下苍生牺牲了不知道多少,可居然换来这样的结果,换谁恐怕都承受不了。

“不行,我要找王二!”莫然看了莫玄一眼:“你先不要走了,帮我带孩子,我去去就回。”

莫玄心你孩子还需要人带?这眼看就能闹翻天的人物谁带谁倒霉。不过这个时她也顾不上和师姐较劲了,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莫然见她头之后。默默来到窗户边上,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然后往外纵身一跃,就见天空中剑光一闪,龙渊嗖的一声出现在她脚下,接着她猛然提速,巨大的速度卷起的狂风让地上还没融化的积雪重新飞上了天空。就这样,在漫天的银光之中。莫然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次莫然可没心思留恋地上的风景,她像发疯一样加速加速再加速。最后甚至连身体上都覆盖上了一层炙热的火膜,就这么像一颗流星似的纵贯天际。

高速飞行带来的摩擦电离让她在整个欧洲的雷达上都像一颗璀璨的繁星,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的军队都认为这是一颗导弹,有的出动了飞机有的则动用了拦截蛋,然而莫然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不管是任何一种拦截装置几乎在眨眼间就被她甩出了上百公里。甚至连车尾灯都看不到。

就这样,她在极短的时间内横跨了欧洲平原和广袤的北极冻土,不过当他横穿西伯利亚的时候,在不知不觉中她的身边居然跟上了一个人。

那个人跟她保持同样的飞行速度,而且看上去还游刃有余。甚至手里还端着一盒饭,边飞边吃。

“嘿,美女。啥事儿啊,这么心急火燎的。”

莫然扭过头,满脸诧异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虽然这个人同样被火焰包裹住,但从火光中隐约透出来的光影可以看出,这一路跟着自己的家伙似乎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身材极好的辣妹。

当然,身材再好这时也不能激起莫然的攀比心,她现在已经快要急火攻心了,哪还有心情去照顾这么个家伙。

“前头是国境线啦,别飞啦!会被打下来的。”那个身材高挑的姑娘突然对莫然喊道:“你有啥事啊,我帮你啊。”

莫然怪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能比我更快吗?”

她身边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姑娘,不是姐姐吹牛啊。你这速度,也就跟我六岁差不多。”

“吹牛。”

“嘿,你他妈还不信?”

那女人完居然伸出一只手在这样接近八倍音速的速度下楼主了莫然的腰:“吧,要去哪?”

“帝都。”

“哟?老乡啊。行嘞,刚好顺路,走你!”

话音刚落,莫然觉得身子陡然一沉,眼前的景色就像是透过了哈哈镜似的变得极为不真切,周围因为摩擦而出现的火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了。”

莫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耳边传来了那个姑娘的声音,她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果然已经身处在帝都一栋高楼之上,远处就是正在修建的地标建筑大裤衩,地下则是密密麻麻拥堵的车辆。

这么快?莫然这一下着实被惊呆了,她扭过头看着那个正站在一边专心对付着还冒着热气儿的盒饭的女人,眼神里有些难以置信。

“给钱!”那女人毫不客气的朝莫然伸出手:“我算算啊,算你一公里两块钱,我带你从莫斯科飞的,算直线距离是八千公里,一万六。”

莫然眉头一皱:“明明是从新西伯利亚开始的。”

“那我不管。我可是从莫斯科跟着你的,你想赖账是么?信不信我给你送回去?”

实话,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见过的无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愣是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不但无赖还是个女无赖。这让正着急上火的莫然顿时就暴了青筋。

“哎哟,敢情你是想打架啊?”那女**撩起袖子:“来来来,看老娘不打废你。”

莫然懒得跟她计较,只是摇头:“我没带钱。”

“你没钱出门干什么?耽误我时间,我给你送回去了啊。”

“别!”莫然往后退了一步:“我有急事。”

“急事是吧?那行,看你样子像天守门的人吧?你帮我个忙,这事就算了。”

“什么事?”

那女人在身上摸了摸,然后一拍脑门:“你等会啊,我回去拿一下。”

话音刚落。她嗖的一声消失,然后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里嗖的一声又出现在了莫然的面前,而这次手里拿着一封信:“这有封信,帮我转交给你们老大。”

“我们老大?”莫然一愣,接过信看了一眼,发现上头并没有落款:“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现在不是齐思远当老大么?”那女人咳嗽一声:“就是白梦凝给他的礼物,谢谢他帮我弄到身份证。”

莫然皱着眉头:“你认识他?”

“哪能不认识他啊,妖王么。我这种乡下妖。看到妖王都只有跪舔的份,没看见上交个东西都得找人转么。”到这。她表情一滞,快速的把信从莫然手上抽了回来,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你到底是不是天守门的?到底认不认识齐思远?”

“她是个丈夫。”

她自己是乡下妖,莫然信她都有鬼呢。别的能力不,光是这速度都足够栖身在大妖的行列中了。

不过那怪怪的女妖倒是在听莫然的是思远的媳妇之后,立刻就换了一张脸。那叫一个谄媚那叫一个奉承,连话的语调都变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瞎了狗眼……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人过啊。我这就滚……这就滚,您请便。”

完。她再次嗖的一声消失于无形,只剩下莫然一个人拿着一封信站在楼上吹着冷风不明所以。

她在犹豫再三之后,最终还是扛不住好奇拆开了那封信,不过只看了一眼,她立刻就知道这个古怪的女人似乎是给思远送上了一份大礼。这上头是一份名单,后头还加持了备注,而这上头的人大多都是那些隐姓埋名在人间的大佬们,有巫有妖还有魑魅魍魉。莫然心翼翼的把信贴身收好,然后脑子里又出现了思远的样子,她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从楼上纵身跳下……

来到熟悉的地方,她很容易的就找到了王老二经常在的地方。这个手握着无数人生杀大权的老头现在正在蹲在地上钉钉子,旁边还放着几张的已经做好的椅子,看上去手艺还不错。

“莫然啊,你怎么来了?”

王老二连头也没回,就已经知道来者何人了,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叼着烟蹲在那叮叮当当的敲着,表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二爷,思远到底怎么了?”

二爷没话,只是指着旁边一张刚做好的椅子:“坐。”

莫然急得直跳脚,但现在主动权在人家手里,既然他都叫坐了,自己只能坐下来,然后耐心的等着。

等她坐下之后,二爷缓缓站起身,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看着地上已经打出形的椅子,嘿嘿一笑:“你看看,这手艺放外头不得大几百啊。”

完,他用脏兮兮的抹布擦了擦手,笑眯眯的看着莫然:“今天不早了,一块吃饭呗。我刚买了猪头肉,烟熏的。等会咱俩喝几盅?”

“二爷……我没时间了,你就告诉我吧。”

“怎么没时间了呢,不还有五年嘛。”

听完这句话,莫然的眼睛赫然睁大,身上的杀气也爆了出来,站起身走到二爷身边,声音低沉:“你都知道了?”

“你喜欢喝汾酒啊还是洋河啊?”

二爷对她的杀气熟视无睹,端起一张椅子垫在脚下,像个普通老人一样费劲的站到了上头打开柜子拿出了一瓶茅台,然后自言自语道:“茅台也行吧。来,莫然丫头,喝上几杯。”

“你知道为什么不?为什么不帮他?”

“你等会的啊,我去给你炒猪头肉,我手艺没的。”

莫然哪里还吃得下去猪头肉,走上前持剑拦住了他的去路,眉目间尽是杀气:“你不,我就让你血溅当场!”

“唉……”

他毫无预兆的叹了口气,上下打量了一圈莫然:“丫头,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不过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行,就算豁出命,我也要救他!”

“呵呵,倒是伉俪情深啊,不过你这条命可不值他那个价。”二爷叹了口气:“我也只剩下五年了。”

“什么?!”

莫然闻言一惊,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老头居然出这种话?而他怎么看都不像只有五年的人。

“如果你知道我们干了什么,还要继续干什么,你就知道我们为什么会遭天罚了,丫头。”二爷叹了口气,笑眯眯的道:“来吧,陪老子喝酒,我就告诉你。”

这一下莫然无话可了,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思绪纷乱。而二爷在进厨房之前突然回过头对莫然:“丫头,你别气也别急,我等会就全部告诉你。”

果然,等酒菜备齐,二爷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肉,然后就把自己和思远身上背负的东西像故事一样给了莫然听。

首先是他自己的故事,这个故事不算长,但却让人感觉心里堵堵的。而莫然也从这个故事里知道了面前这个老头终生没有娶妻的缘由。

“你亲手杀了青岚?为什么!你们都要结婚了。”

“人间事,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二爷仍然笑眯眯的喝着酒:“有些事是需要代价的,懂吗,丫头。相比较而言,思远已经足够幸运了。你可能会觉得我们这么干不值得,但我要告诉你,如果没有人去牺牲,所有人都要完蛋。我们既是下棋的人也是棋子,你能理解吗?当然,我这种贪生怕死的人,肯定不可能那么急匆匆去送死,办法肯定是要想的,只是……”

二爷到这顿了顿,带着微笑的看着莫然:“只是谁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好了,我给你讲讲我们现在正在干的事吧,不过你千万不能跟任何人。”(未完待续。。)

...

467、在海角和天边,有一道美丽的曲线

一个世界和一个世界的距离有多远,思远不知道,但可以肯定,这条路肯定没有捷径可走,虽然有些规则略有不同,但那些最基础的规则却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因为从那个世界带出来了两个人而导致那个世界就此崩塌,这让思远心中痛苦的几乎崩溃。可在他昏睡的时候,他再次看到了那条大鱼,那条自称要守护他的世界的大鱼。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虽然那条大鱼的世界和上次没有任何区别,仍然是一片荒芜,可那棵树却开出了晶莹剔透的花朵,每一朵都芳香扑鼻,带着一种纯净的灵魂的芬芳。

而他的到来也让大鱼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不过在面对思远的时候,眼神里却是一片陌生,似乎已经不再记得这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思远顾不上那么多,他张嘴就把三娘那个世界的故事完完全全给了大鱼听。就算它并不能帮忙,但至少也能够让思远有个倾诉的对象。

“那个女人,很漂亮吧。”大鱼沉浸在他的故事中,似乎根本没抓住重:“这是你的记忆对吗?”

大鱼回头看着那颗漂亮的大树:“我为什么会在你的世界呢?哦……对了,我好像有印象了,我好像是见过你。”

它一边絮絮叨叨着一边就飘向了那颗大树上头,在每一片叶子每一根枝桠每一颗果实上仔细翻找着。

突然之间,它发出了惊喜的叫声,接着嘴里衔着一枚莹莹发亮的果实回到了思远面前。思远透过了这个像水晶球一样的果实,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三娘的身影,那些人的样子看上去那么的不真切,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世界消失了。就回不来了。”大鱼的语气里也充满了失落:“不过呢,里头的人倒是多少有些办法。”

思远当时就躁动了,他非常急迫的追问道:“有什么办法?”

大鱼在空中翻了个身,懒洋洋的道:“重造一个世界就行了,然后用你的意志和记忆把核心的东西重新筑造出来,虽然很多东西都会不同。但这些人还是这些人啊。”

思远一听就泄气了,创造一个世界那根本是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甚至连大圣都难以办到,更不用自己这个无名卒了。

“哈哈,你泄气了。”大鱼鲲鹏开心围着思远绕着圈:“你好笨哦。”

“不是我笨,只是这太难了,我根本没办法办到。”

“谁的?”

大鱼砸吧砸吧嘴,用一副很蠢萌的表情看着思远:“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你的世界有世界树。代表这个世界已经是个独立的世界了,只是现在缺少核心。”

“核心?那是什么?”

“就像你有魂魄一样,世界也需要魂魄的啊。嗯,怎么呢,你需要找到一个有能力建设这个世界的人来建设它。”大鱼的很不清楚,连它自己完之后都有些迷糊了:“可谁有能力建设呢?哎呀,头疼。”

“您请。”

大鱼是个非常实诚的家伙,它似乎一丁心计都没有。思远怎么问它就怎么答,没有一丁隐瞒:“就是要把有大能力的人装进这里来。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维持这个世界咯。不过怎么装,我也不知道。”

思远叹了口气,这不废话么。维持世界的人……难道为了一个世界拆掉另外一个世界?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了,而且就算能这么干,可还得人家自愿好么,可环顾那三千世界。有几个人愿意来到这种荒芜之地啊……

“这就要你想办法了。”

正着,大鱼身上的鳞片脱落了一格,飘到了思远手中:“这个送给你,这个可以直接连通两个世界的大门,不过是无法进来的哦。我要守护这个世界,所以你只能自己来完成啦。”

思远还想些什么,却发现眼前慢慢黑了下去,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回到了主世界。等醒来之后,他就发现莫然和莫玄在冷冷对视,看着她俩多少有些相似的脸,他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既不违反规则,又能搞定一个世界的东西……

万灵卡!

思远顿时心潮澎湃,就像失心疯一样夺门而出,他并不关注莫然莫玄之间的对峙,那俩人出不了啥问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个比自己还熟悉万灵卡的人,这个人不是自己也不是狐狸,可不就是从万灵卡里走出来的罗敷嘛。

在见到罗敷之后,他把自己刚才遇见鲲鹏之后的想法都了出来,想跟罗敷好好商量一下,不过没想到却被罗敷一盆冷水浇了个通透。

“没有用的,除非你能在那边能找到大圣级的,否则万灵卡也没办法,世界核心必须由具有能维持整个世界平衡能力的大圣充当。就好像我们这个世界吧,天地山川河流海洋的平衡是由嘲风维持而生灵的平衡则是由麒麟平衡。这两个是核心中的核心,大圣能有很多个,但核心却不一定能出现。”

思远这一下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其实算是个高维世界了,其中的奥妙就是在于那些超过常人想象的妖怪们。就像没有核心的存在,这种跨世界殖民……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

“那你如果我让他们的分身进去的话,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但大圣的分身也是大圣,你能?”

思远一听这话,眼睛豁然变得亮晶晶。他亲眼看过三个女娲娘娘、知道有两个麒麟,这俩当核心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可究竟怎么让他们进去,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或者,找到嘲风爷,把他弄成精神分裂?

当然,这都是一种设想,看上去多少有些难度。但至少不是遥不可及的东西,现在只要一步一步跟着剧本走,那么重铸一个世界肯定不会太难。

在思远思考未来的时候,莫然则在静静的听着二爷的过去。当然,这理由自然也有捎带上思远。

在听完二爷讲完的故事之后,莫然真的是有些难以置信。莫愁居然是思远送回唐朝的。自己也是因为思远的关系被送到现代的,甚至自己跟思远在一起都是那个家伙一手造成的。

这简直就是惊天奇闻,而更让她难以置信的则是思远正在做的事情,也就是那份足够撼动世界根基的救世主计划。

“丫头,你还不明白吗?”二爷笑眯眯的道:“我们用自己的命来完成这种逆天改命的事,虽然有些事真的可以是丧尽天良,可……唉,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莫然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双眼无声喝着酒,表情阴晴不定。她顿时觉得自己像一艘漂泊在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浑身上下充满了无力感,只能被这天下大势推搡得摇摆不定。

“我也参加可以吗?”莫然弱弱的道:“我不想……不想让他孤军奋战。”

“他不孤独。”二爷站起身,窗外路灯的光透过窗口打在他身上,就像是一尊菩萨塑像似的,伟岸如斯。

思远孤独吗?当然不孤独,为了这个救世主计划。全世界大概有超过一百万人在奋斗着,虽然他们不一定知道什么是救世主计划。但他们正在做的事却一切都是为了这件事。虽然看上去难如登天,但二爷和思远却始终没有一丁懈怠。

“上三界是我放出来的。”二爷突然笑了出来:“那个给他们下命令的子虚乌有的至尊,也是我。”

莫然瞪大了双眼,盯着二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我告诉他们,我要用他们的力量来完成我的目标,他们会帮我干活吗?”

“所以……天守门是你的。上三界还是你的?你在自己打自己?”莫然满眼的不可置信:“为什么?”

“可以这么吧。”二爷笑声停了下来:“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背负着这个世界的担子,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完,他瞄了莫然一眼:“未来。还会更精彩。你是不是想问我,我让上三界都干了什么?”

莫然没话,只是轻轻头。

“你知道为什么思远每次查案查到一半都会突然被打断吗?因为当时我还不是让他知道的时机,上三界干的每一件事都想打开两界的通路,但他们不知道……就算那扇门完成了,恐怕也只是一条单行道,只能进不能出。”

“那他们是怎么出来的?”

“我的师兄是岐山之主。”二爷眼神阴沉沉的:“想让谁出来就让谁出来,那些人的任务就是打通山川河流、湖泊海洋的脉络,我要让那扇门降临。”

“那扇门?”

“老外的真理之门,我们的天界之门,或者是那些狗屁的古典里的南天门。你可以理解么?如果不能理解,我就不了。”

“能。”

其实莫然到现在哪能还不明白啊,二爷哪里是跟自己啊,分明就是要借自己的嘴去跟思远这件事。毕竟俩人现在是主导者,思远也到了必须该知道这些事的时候了,但如果二爷亲口的话,思远非弄死他不可,而借着莫然的嘴来则会好很多很多。

“有些事是要靠机缘的,有些事只能靠特定的那个人来完成。我们这次要做的就是重启这个世界,但前提是没有人会因此消失。在维持原状的情况下重新让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回归正常,而这一切都需要漫长的策划和执行,而且如果成功,我和思远都不用死。”

听到这里,莫然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只要思远能有救,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他是她的天,天塌了,一切就全完了。

“只不过,这一切如果执行起来,会有无数人为之牺牲,我担心思远不能承受。”

“我相信他。”莫然的语气很坚定:“我知道你的意思。”

“那就好。”二爷用筷子指着桌上的猪头肉:“吃啊,多吃。”

莫然皱着眉头看着二爷:“这个计划里,可是要利用到所有的大妖和大圣,你难道有办法把他们聚集在一起?”

二爷笑而不语,表情高深莫测。

“你……已经成功了?”

“还没有。”二爷摇摇头:“剩下只有麒麟了,这就需要看思远的了。他的责任非常重大,我们不但要策划怎么成功,还有策划成功之后怎么办。大妖的怨魂、大圣的处置,一个世界可容不下两个能力相同的大圣。”

“不用想失败之后怎么办?”

“那个想屁啦,失败大家都完蛋了。”

一通促膝长谈,等莫然回到思远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她显得心事重重,而思远这时候却不见了踪影。问了周围的人之后,得知他居然伤刚好就去执行任务了,这让莫然多少有些心酸,但得知老公正在干的事之后,她也只剩下一声叹息了。

带着疲惫的心情回到房间,她再次变得暴躁了起来,因为她看到儿子正坐在**上,手上抓着一把扑克,嘴里大咧咧的喊着:“王炸!”

“要不起……你是不是作弊啊?把把手气那么好。”

“姨,你怎么能怀疑我的人品……我妈来啦!”

他完,顺势躺到了**上,开始装睡,表情整的跟个普通宝贝没有任何区别,演技着实是天生奥斯卡级的。

“你对我儿子干了什么!”

莫然大声质问莫玄:“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你问我?”莫玄好气又好笑:“你自己的儿子,你问我?”

“!你对他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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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书的男主角的名字叫吕梵磊……这个名字已经被教练大老板预订啦,然后逗逼三人组也有确定了。

至于女主角,女主角的名字很响亮,叫程建刚——男主则称呼她为建刚妹妹,这样的设定我觉得还是很有喜感的嘛,哈哈哈……

求订阅……求票……最好再来打赏啥的,书快结束啦,收尾的时候让数据好看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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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8、有妖气

德国的火车其实是很棒的,思远虽是出去执行任务,但委托方倒是显得不那么焦急,给了他几张观光火车的头等票。︾︾︾︾

不过思远这次并没有带上一大家人,因为他走的时候莫然不知道在干什么,而莫玄则在跟自己儿子打扑克。再加上莫玄也没什么兴趣跟他一起出去执行任务,所以他也只能随便了几个人跟着自己坐上了去维也纳的火车。

“那个叫李然女孩,现在在奥地利?”思远叹了口气:“欧洲真啊,从一个国家的首都到另外一个国家的首都,坐绿皮车只要九个时。要是坐高铁两个时就到了。”

旁边的随行人员表情古怪,他们都是临时找来给思远充当向导的当地留学生,听到这位大人物的话之后,着实也有些面红耳赤……这种贵族火车,单程票价就高达三万欧元,上头可以享受全套的奢华服务,不定还能有机会遇见各国的王室或者大明星之类的名媛贵族,怎么到他这就成了绿皮车了……

“先生,我们联系了柏林大学,他们回应那个名叫李然的女孩现在正在维也纳进修古典乐。不过已经超过一年没有人有她的消息了,如果不是她每个月会在固定时间去拿生活费,恐怕都有人把她当成失踪人口了。”

思远放下窗帘,拿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他现在正为了三娘那边的事焦头烂额,自然也懒得管那个女孩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过现在既然被起来了,他倒是仰起头看着自己面前那几个留学生:“你们是但丁的人?”

“不不不,先生。我们只是普通的留学生,给您当向导的。”

“是吗?”思远摇摇头,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一个戴着眼镜看似老实年轻人。指着他手上的手表:“你看,这个表是天守门独创的特殊装备,表盘背后还有天守的logo。”

见瞒不住了,旁边一个清秀的女孩突然笑了出来:“先生,岂是这是但丁大人特意吩咐的,让我们不暴露身份。主要是想让您散散心。”

思远没话,只是捏着鼻梁揉了揉,靠在了椅子上并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咖啡,看上去着实是心事重重。

“您不需要压力太大,但丁先生这个任务对您来是手到擒来,这次就当他做东请您旅游了。维也纳是个很浪漫的地方,您一定会喜欢。”她一边一边重新给思远重新煮咖啡:“所以先生,您请尽情放松。”

“度假?每次都这么,可每次都有一堆事。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放个假。”

思远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现在话的时候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即将离退休的老干部的神韵,那神态那举止……不过这也难怪,当了二十年的丝、当了十年的捕快、当了二十年的皇帝,工龄也差不多有三十年了,算算是也是该到了离退休的年纪了。

“先生,听您是有史以来最优秀的驱魔人,连但丁大人都对我们能跟在您身后学习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我们几个从学校毕业之后,还没正式参加过任务呢。”

这马屁吧。不上高明。思远毕竟当过摄政王,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皇帝。可坐龙椅的可是他,听过的马屁累起来能有山那么高。不过他们几个的马屁倒是不让人讨厌,至少思远没觉得很恶心。

不过思远很快也发现,这些跟着他过来的人里,不全是特别机构的人,有个混血女孩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留学生。她主修的是油画。而这个姑娘居然是但丁那孙子的亲生女儿……

但丁虽然一直标榜自己没结婚,但他这个女儿却是货真价实,她这次跟着思远过来一个目的就是去维也纳上学再一个就是但丁想让思远保护一下自己这个心肝宝贝,这些事他虽然没有跟思远明,但既然他这么安排了。思远再不明白那可就对不起那三十年的工龄了。

不过起来嘛,在火车慢悠悠的摇晃中,思远倒是跟这姑娘聊的挺好。这真是让人想不到,但丁那种糙货居然能有这么一个温婉文静秀外慧中的女儿,甚至在跟她聊天的过程中,思远一度认为这个姑娘八成不是但丁亲生的,肯定是隔壁王叔叔下的种。

“你这次去维也纳准备学习几年?”

女孩挽起乌黑的长发,做出了一个舒展的动作,脸上带着温婉的微笑:“大概三年,我这次是跟顾拜尔先生学习的。”

“哦?你知道你爸是干什么的吗?”

“他?他不就是个神甫吗?”

果不其然,思远当场就微醺了,但丁压根没把自己是个什么人物告诉这个姑娘,难怪她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不韵世事的文艺女青年。

“他可不是个普通的神甫。”

“地区主教而已。”女孩温婉的笑道:“不还是神甫吗?”

思远哈哈一笑,心但丁这家伙果然是个人才啊,他可是个英雄级神甫,每天都和妖魔鬼怪打交道。可自己的女儿却对这些事一无所知,果然是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嗯……我打算毕业之后能在巴黎办画展,有自己的工作室。”女孩笑盈盈的盯着思远的眼睛:“大叔,你要追我啊?问得这么清楚。”

“哈哈,我孩子都有一米长了。”

“哈哈哈哈,我第一次听见有人形容自己的孩子是用米的。”女孩朝思远伸出手,落落大方的道:“我的中文名叫单文文,你叫我文文就行,跟台湾女歌手一个读音。对了,大叔你喜欢什么风格的音乐?蓝调?爵士?乡村?还是摇滚?”

“月亮之上是什么风格?”

“嗯……那应该叫城乡结合部重金属。”

旁人看着他们交谈甚欢,其实多少有些心惊肉跳,这个姑娘对他们来就相当于大姐。而这齐思远也是个传级的人物,传中心狠手辣的霸王级人物,可怕的程度绝对不亚于其他传中的大魔王。

“对了,你母亲是哪里的人?”

这个问题虽然有些触犯,可思远实在扛不住心里的好奇了,要是别人的话他可没多少兴趣知道。但这可是但丁那个老子的秘密,要是能知道的话,以后调侃起来也是很有意思的。

“我母亲是日本人,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对不起。”

“这并没有什么。”完之后,女孩抱歉的一笑站起身:“大叔,要一起出去看看风景吗?这里可是这条线路上最美的一段,每一帧画面截取下来都是一副美丽的画卷。”

“不用了,我欣赏不来。”

思远笑着拒绝了她并在她离开之后闭上眼开始假寐。实话,思远真的没有什么高尚的情操去欣赏这一段的风景。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把精神养足比什么都重要。

可天不遂人愿嘛,还没过多久,外头就出现了一片噪杂声,接着但丁的闺女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身子不住的颤抖。

“出什么事了?”

“外面死人了。”她声的了一句,然后坐在刚才的位子上把自己没喝完的水一口闷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死掉的。”

思远微微皱眉:“是不是心脏病之类的?”

那女孩左右看了看,凑到思远面前声:“大叔。我跟你个事,你别被吓着。”

“嗯?”思远微微笑了笑:“我倒要看看你什么能吓着我。”

文文抿着嘴。迟疑了老半天才缓缓道:“我有阴阳眼,我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刚才那个人是被鬼给杀掉的,我看到有个面色惨白惨白的女人把手伸进他的胸口捏了一下,他就死掉了。那个女人还瞪了我一眼。”

阴阳眼?这倒是个稀有资源,果然是但丁的亲女儿,老子英雄儿子不可能一能力都没有。这一下思远顿时了解了但丁为什么让这个姑娘跟自己同路了。保证安全啊……还记得狐狸过的话,你能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那些东西也自然能看见你,大家四目相对之后会发生什么事,那可就不好了。

“那我出去看看吧。”

“大叔你不怕?”

“这世界上哪有鬼嘛。”思远笑了笑。站起来从衣帽架上拿下风衣穿在身上:“走着,前面带路。”

他起身,周围的随行人员自然全站起来了,不过思远却漫不经心的朝他们挥了挥手,然后带着这文艺女青年就拉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才看到这节观景车厢里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两个穿着警服的人正在给尸体拍照并询问刚才在旁边的那些旅客,火车上的医生则坐在旁边嘀嘀咕咕着什么。

这个列车是贵族列车,上头的人非富即贵,所以这个火车上头可是常驻了一个派出所的,只不过这个派出所大部分时候都是处理一些争风吃醋的纠纷,哪里处理过这种死人的事情。

不过幸好,经过医生的判断,死者应该是猝死并不是谋杀,所以他们也就不会被拖累,至于那个人是什么身份,现在也不能确定,不过有一可以肯定,死了的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中下贫农。

“你确定看到了一个女人?”思远侧过头声的问着:“没看错?”

“千真万确,我从就能看见,只是我不敢告诉别人,怕他们我是精神病。”

思远头,这倒是可以相信,毕竟不是谁都会相信鬼神之的,要是她到处乱的话,被当成精神病的概率其实还蛮大的。只不过在这一上,但丁倒是做的不错,因为思远发现这丫头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相当的可以……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最少被十二任教皇轮番祝福过的宝贝,这要是放在识货的人眼里,那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圣物。有了这个东西保护,等闲妖怪恐怕是没能力近她身了,而那些老妖老魔却也是不屑对这么个姑娘下手。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因为感觉。”

很好,强大的第六感。看来但丁这个女儿要是进入这一行恐怕也会成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只可惜毕竟是同伴的女儿,擅自把她引上道的话,但丁八成是要跟自己玩命的。

看着车厢里的两个警察,思远摇摇头,然后带着丫头来到了医生的面前坐到了他的对面,然后装着不会德语的样子对文文道:“帮我问问他,这个男人有什么异常没有。”

文文很听话的把这句话翻译了过去,那个医生抬起头满腹狐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东方人,不过思远却很懂行的把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这一次他到德国所使用的身份正好就是个参加研讨会的医生,而且还是个等级蛮高的医生。

看到那个证件之后,车医立刻肃然起敬,连忙把这个死者的情况了出来,并把自己的疑惑也一并了出来。

“没有任何症状,根本不是心肌梗塞或者是中风,死的很蹊跷。”

这就是那个医生的疑惑,而思远环顾四周,然后叹了口气:“原来是死亡列车啊。”

文文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思远也没解释,只是头然后站起身想去检查那具尸体,那俩警察开始还不让他触碰,不过等那边那个正儿八经的医生解释完情况之后,思远总算如愿接触到了尸体。

当他把尸体外衣打开之后,天眼也不动声色的长了开来,接着他发现死者的心口位置有一圈黑漆漆的印子。看来文文所的话应该是没错了,这种行为应该是恶鬼索魂,不过当看到这一幕之后,他也彻底知道了为什么但丁要自己来护送这宝贝疙瘩了。

因为……这姑娘根本就是个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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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感冒啦,身体不太舒服……所以状态不是很好,就写轻松的日常吧,哈哈。(未完待续。。)

...

469、握不住的沙。

为什么称她是扫把星,其实这起来也不怪她,这是天生的体质问题。︾︾︾︾

这丫头的老爹是但丁,但老娘到底是谁思远不知道,不过以现在看来她的老娘九成九是妖了,八成还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妖,能让但丁看上的而且还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的妖怪,那估计肯定是哪尊大神。

爹妈俩人都不是大路货,那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不会是丑王八,这一毋庸置疑。但很显然这个文文压根不知道自己和普通人类有什么区别,所以就这么装载着一颗文艺女青年的心到处飘荡。

思远想到这,不自禁的笑了出声。也不知道这丫头给但丁添了多少麻烦,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别人可是知道的,特别是那些低级的魑魅魍魉,谁看见这么一巨大的宝库不动心呢。句不好听的,如果她要是被什么东西给逮了,不加作料生吞都得了好几百年的修为。

不过也正是因为自身血脉的力量很强再加上全身上下都佩戴着但丁送给她法器,等闲的家伙估计是没法子近她的身的。

既然近不了身,怨气又没地方发泄,那自然就只能又替死鬼倒霉了。那些身体不好的、心术不正的人八成就得成为她的替死鬼。

这也难怪她会选油画这么孤独的学习科目了,到底还是有原因的,八成是她多少也知道一自己的情况,为了不连累身边的人,所以她尽可能少跟人接触。

不过也许她知道自己是阴阳眼,不过肯定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边总是会死人,以但丁那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德行,他肯定不会把这个情况告诉自己的宝贝女儿。人家的死活跟他那是一鸡毛关系都没有,反正闺女不被吓着死几个人就死几个人吧。

当然,思远倒是很想看看但丁发现自己女儿知道自己情况后的反应,所以他并没有跟但丁取得联系,而是悄悄的做了个非常非常艰难的决定。

“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吗?”思远退回到自己的包间,抿了一口咖啡然后看着对面紧张兮兮的文文:“除了阴阳眼。”

“除了阴阳眼啊……我想想。”文文皱起眉头想了半晌。然后眼神变得黯淡了下来:“我以前交过几个男朋友,他们都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一个在逛街的时候突然发疯一样冲到马路上被车碾死、一个在观景餐厅吃饭的时候跳楼身亡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是……”

“是什么?”思远倒是没心思顾忌一个姑娘内心的挣扎:“吧,没什么的。”

“在我们第一次开房的时候,他去洗澡好久没出来,然后我去找他时就发现他死在了卫生间里。”文文到这里的时候,脸黑黑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有我两个室友,也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死了。还有……如果我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个时旁边又有其他人的时候,那一定会出事。”

没错。这就对了!

思远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样的扫把星,但他倒是听过类似的,比如金田一和江户川柯南,反正不管是谁,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去哪哪死人、走哪哪出事。但丁这家伙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看现在的月份压根就不是去学校报到的时候,但他还是让闺女跟着思远出来。这明着老家伙分明就是等着这么个机会呢。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经常会看见奇怪的东西。”文文幽幽叹气:“各种恐怖的生物都看到过,我现在都快麻木了。看到一个人首先得问身边的人能不能看见,如果他们看不见的话,我就不会搭理的。”

思远默默头,这种方法大概是最好的逃避方法了,这些东西有些时候就跟精神分裂之后看到的幻觉一样,大部分的邪祟在没人搭理的情况下会自行散去。有不少阴阳眼的人很容易就会被当成精神病。所以天守门挑选人才第一站一般都是各地的精神病院,虽然看上去荒诞不羁,但不得不,用这个办法倒是挑了不少人才出来。

“你跟你爸过吗?”思远玩着手上的木勺,漫不经心的问道:“他是怎么样的反应?”

文文摇头。眼里带着不确定:“他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休息好了就看不到了。”

但丁啊但丁……你个老子连自己的女儿都蒙啊,什么狗屁休息好了就没事了,这典型的扯淡啊,这么没溜的爹,思远倒也是平生仅见。

“可是我觉得里头肯定有什么问题,因为我经常能看到能听到,我甚至看到过那些长相可怕的人把另外一个人推下地铁轨道,我确定那不是我的幻觉,而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会自杀的人,他正在兴高采烈的和女朋友的通电话,甚至在高档餐厅定了位置为他女友庆祝生日。”

“我知道。”

听到思远这样淡定的一句话,文文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思远拉开窗帘,透过窗户看着外头的如画美景,嘴角出现了一个弧度,然后回头慢慢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请告诉我!”

文文的样子很是着急,她多少已经发现了端倪,但是并没有人给他指引,但丁这个家伙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样过度保护不但不会对她有什么好处,反而以后会害了她的命,毕竟但丁能护她一时并不能护她一世,老家伙迟早要离开,孩子也迟早要长大。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并不是唯一的智慧生物。它们在黑暗中、在缝隙中、在风中、在墙角、在桌子下、在人群里。绝大部分人无法分辨和发现它们,能看到的只有动物和幼儿,所以有时候狗会无预兆的咆哮、孩子会突然哭突然笑。”

“它们……是鬼吗?”

“鬼只是其中的一种,一般来我们把它们统称为妖。细细分来的话,那种类就多了。妖怪精灵、鬼魅幽魂,万事万物都可能化作这些东西的一种。甚至哪怕是人的一个意念一句话都可能让它们生成。”思远解释的很详细也很文艺:“它们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一样毫无方向的飘荡着,只有符合特定条件的人才能看见它们、发现它们。”

“你形容的……感觉好美丽。”

文文随着思远的叙述,眼前展开了一副绝美的色彩斑斓的画面。可她转瞬就甩甩头把这些画面从脑子里甩了出去,因为她深切的知道,这些东西远没有思远所描绘的那样美丽。

“当然,任何东西都有美的一面和丑的一面。人里还分好人坏人呢。何况是这些东西。”思远微笑着伸出手:“你看。”

文文伸过头,发现思远手中居然有一团粉红色的毛球球,看上去简直萌软到没边,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去用脸蹭蹭。

于是她惊叫一声就朝它伸手过去,思远也并没有阻止。可就在她的手触碰到那个毛球球的一瞬间,那可爱的玩意突然颤动了一下,接着浑身变得黑漆漆的,软毛也变得像刺猬一样尖锐,而它的身上甚至还出现了一张长满利齿的大嘴。作势就要咬向文文的手指。

“啊!!!”她就像触电一样收回了手指,满脸惊悚的看着这个大变样的萌物,表情里全是不可置信:“这……这……”

“美丽不代表安全,这一通常会被人忽视,这些家伙大部分时间都很安稳的缩在角落里,可一旦有人冒犯到它们的时候,其实就会发现它们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友善。”思远手掌一翻,像变魔术似的把让这球球消失在掌心:“对它们来。活下去才是最终的目标。当然,我指的是这种低级的家伙。”

“可是那些会杀人的呢?”

思远脸上的笑容在文文眼里有些高深莫测。他靠在椅背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并没有直接告诉她答案,只是反过来抛出了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有你的身上会发生这些事。”

文文闻言一怔,然后再次黯然的低下头:“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对么,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是你激活了它们,你有什么想法?”

“我?”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瞪着思远:“我激活了他们?”

这其实并不难解释,因为文文自己空有一座大宝库但并不会运用它们,但这种波动会不不断向外辐射开来,那些能接受到她的波动的家伙自然会有所反映。接着会循着气息就跟上了她,所以她可以是害死身边同伴的罪魁祸首。

不过这也并不是她自身的意愿,思远在读志怪的时候,记得在阎王殿前有一副对联——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这句话其实是很有那么道的,像文文这样人的其实还有不少,自古以来那么多扫把星可不是浪得虚名,可这些人大部分也都是可怜人,很少有主动害人的存在。

不过文文倒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眼里却涌出了泪光,表情呆呆的盯着桌子,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什么。

“你不用太自责。”思远笑着把一杯刚倒上的咖啡推到她手边:“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们挺有缘的,这趟维也纳之行,我就稍微教你一东西吧,那么现在就开始,我先教你一些怎么驾驭自己能力的法子。”

思远并不打算教她什么厉害的东西,只要稍微教她一些控制自身气息运用自身灵力的法门就行了,在武侠里的词儿,她现在就是个空有一身内力的新手,不懂控制这股劲头,到头来反而会因此被害。

“您……到底是什么人?”

文文诧异的看着思远,她在上这趟车之前,她爸——也就是但丁对她思远只是一个有钱的老板,这次去维也纳也只是为了度度假散散心。在见到思远之后,文文其实也没觉得思远有什么不同,撑死就是一个有气质的帅帅的有钱大叔。可现在听了他的那些话,似乎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让人感觉愈发的神秘。

火车停站之后,呼呼啦啦上来了一大堆警察叔叔还有医生叔叔,他们调查了一下现场之后,很快就确定是一起猝死事故,并没有什么好调查的,不过因为死的人是法兰克福的一个名门望族。所以迫于压力,警察叔叔愣是把这列火车上上下下查了一个遍,在傍晚时才算是重新放行。

所有人都觉得事情就此解决了,可文文却不那么认为,因为她清晰的看到那个杀人的女人仍然在外头,就在自己的包厢外头站着,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足够让她背脊发凉。

“那个女人还在外头……”文文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思远:“您想想办法吧。”

思远放下报纸看了她一眼:“不止一个,刚才该教你的都跟你了。事情因你而起,所以你要自己解决。不然剩下的七八个时里,会有最少十个人死掉。怎么?害怕吗?”

“我……”文文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这么干之前,你首先要有直面自己的勇气。”思远歪着头看着她:“如果连面对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你怎么可能面对那些未知的东西?”

思远这些话其实就是吓唬吓唬她,以她的天生的好底子还有从到达圣水用来当矿泉水喝的奢侈外加一身千金难求的超级驱邪装备,外头那些不入门的玩意,着实是随便捏捏的事。

“去吧。”

在思远的鼓励之下。文文鼓起勇气站了起身,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打开了门。心惊胆颤的走了出去。

她刚一出门,思远旁边那几个实习生就凑了上来:“先生……您让什么都不懂的姐去执行任务,是不是有些冒险?”

“什么都不懂?”

思远抬起眼皮看了看四周围的人,然后突然笑了出来:“你们啊,太天真。你们加在一起都不如她。”

因为列车上出了人命事故所以在车站耽搁了六个多时,现在外头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了。而现在本身就不是旅游旺季,在这列观光火车上的人并不是很多,外加刚出了人命事故,那些抱着旅游心态的过来的人根本就没什么心思再去看风景了,几乎全窝在各自的包厢里。

这导致整列火车静悄悄的。只有车轮和轨道摩擦出来的古怪声音,再加上摇摇晃晃的惨白灯光,让这列本来十分豪华的火车显得鬼气森森。

文文站在观光区的中心,手脚冰凉冰凉的,哪怕是列车上的空调都不能让她感觉到温暖,仿佛心头有冷风浇过似的,挪动一步都好像耗尽所有体力一样,没走几步已经浑身冒冷汗了。

在文文练习抓鬼的时候,思远则接到了但丁的电话,但丁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活脱脱的就是个老匹夫的做派。

他骂思远不该让他女儿知道这些事,更不该让她以身犯险,还等她满了二十四岁就能帮她把能力压制住,思远现在这么干就是害了她。

他骂了十分钟,而思远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闭上了嘴:“她这样能活到二十四岁吗?”

但丁听到这句话,顿时没了声息,他何尝不知道女儿这样的情况其实非常危险,他已经保护她二十二年了,只要再熬两年就能让她过上普通人的日子了,但这两年……太难了。

为什么难?因为女儿身上的灵力愈发强大,自己隐约已经无法压制了,要是再强行压制不定会对女儿的身体造成的不可逆的损伤。而之所以要把她送去维也纳,其实也只是想沾沾大魔鬼的光,那个传奇大魔鬼现在正在维也纳当旅行艺术家,把女儿送到他身边去不定能让她安稳的度过这两年。

可是没想到……在路上就被思远把这二十多年的计划全部打乱,而思远这家伙不但把真相告诉给女儿,甚至还刺激她去抓鬼……

当时一个实习生把这个情况告诉给但丁之后,他整个人都气疯了,二话不就打电话给思远也不管身份什么的,破口大骂。不过当思远那一句话之后,他的怒火也随之熄灭,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思远的话是对的。他干这行多少年了,自然知道这里头的风险有多大,一旦招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家伙,即使有大魔鬼那个等级的人在场,恐怕女儿也只能是被秒杀的份儿。可是教她那些东西……对于但丁来却也是下不了手的事,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以她的性格,她要是入行之后那肯定得到处浪,这是天生的性格,拦都拦不住。

当然,最让让但丁没想到的是,引女儿入门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号称天下第一稳重的齐思远,这让他真的是难以接受。

“难道你就没为她的安全考虑过吗?”但丁深吸一口气:“你考虑过吗?”

“难道你就没为她的将来考虑过吗?”思远慢条斯理的反驳:“或者你只是单纯的在用你的想法来约束你女儿?”(未完待续。。)

...

470、妖魔鬼怪什么的,才不吓人呢

“怎么样了?”

思远看着报纸头也没抬的问着旁边的实习生,脸上没有出现任何表情,好像问的人根本就不重要似的。

他周围的实习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好不容易才走出一个人来到思远面前,弯下腰声:“到现在为止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没问题?”

思远放下报纸并靠在沙发上,看着黑漆漆的玻璃反射出自己的脸,就这么凝视了一会儿,然后头:“既然没问题,就给她找问题吧。”

这话的可让这些实习生着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没事找事?莫非是这位大人物跟但丁有仇?故意来弄死但丁闺女的?

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如果有仇的话,但丁也不可能让女儿跟他一起上路。

不过既然跟着他一起出来了,但丁也吩咐过只要是这位大人物的话,他们都要无条件执行,那么给自家姐找麻烦的事,这似乎是必须得做了……

单文文现在一个人走在静悄悄的观光车厢里,周围静的可怕,周围不时有奇怪的声音和景象出现在她面前,她非常害怕,特别是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并不是自己的幻觉之后,她更是害怕。

突然列车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接着广播里传来了列车长惊恐万分的声音:“各位尊敬的旅客,列车出现了一些问题,请大家不要紧张。保持镇定待在各自的车厢里不要随意走动。”

这个消息重复了三遍,文文并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但从列车长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这趟车似乎真的是出了大问题。

她凑到全透玻璃旁边试图想看着外头的情况,可无轮她怎么往外看都根本无法看清楚车厢外的光景,只有一片迷蒙,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外头似乎起雾了,白茫茫的有些渗人。

文文不只一次想打退堂鼓,离开这节车厢回到思远的身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感觉在那个大叔的身边时,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稳,就好像在自己老爹身边的感觉一样。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转瞬即逝。她是个好强的姑娘,哪怕是在自己那个霸道的老爹身边也没露过怯,更别提这个才认识一天的陌生大叔了。

“他还挺帅的。”

文文自己跟自己开了个玩笑来鼓舞士气,然后把脖子上的那个古铜色的十字架拿在了手上鼓起勇气往前走去。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感觉列车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好像暖气已经失效了似的,可就在她抬头的时候,所有的灯就好像约好了似的全部熄灭。

骤然而来的黑暗让文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现在的她面临着两个选择,继续往前走推开那扇门或者退回去推开另外一扇门。

往前走也许会碰到可怕的事情,往后走倒也不会被人耻笑。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反倒激起了她强烈的冲动,没有再多的犹豫,文文拿出随身携带的电筒照亮前方的道路。脚步缓慢而坚决的走向了前方那道门。

“不错。”思远坐在车厢里享受着暖气和明亮的灯光,还有一份精致的牛排:“她的胆子挺大的。虎父无犬子。”

思远对面的一面车窗上正映出文文探索的样子,非常清晰,一都没有被黑暗影响。旁边那些实习生看得是瞠目结舌,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先不的思远居然有能力直接创造一个里世界空间,光就是这一手监视技能就足够笑傲江湖了。更关键的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将整列火车装进里世界,这绝对不是人力能办到的。

而文文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思远安排的,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可当她进去之后,整个人都惊在了当场,这扇门之后的场景简直就是为了恐怖片而设置的,虽然还是火车的布置,但哪里还有半华贵的影子,就好像是一辆被废弃了百年之久荒废列车一样,黑暗、空洞、残骸和灰尘构成了里头的一切。

残破的车皮让外头惨白惨白的月光透进来,阴沉沉的。而外头的风景更是一副地狱般的场景,光秃秃的树、干枯发慌的草皮和一条已经干涸溪,一眼望去都被雾气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朦胧,冷风一过不但带着寒气更带着呜呜的风啸。

文文踩在破破烂烂的上翘的地板上,发出吱嘎吱嘎的诡异声响,在黑暗中乍一听就好像是有人在呢喃似的,而前方的样子甚至连手电都无法照得真切,就像一只巨兽的咽喉。

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轻轻推开一个包厢的房门,里头同样黑漆漆的,而且散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一个泛黄的陶瓷风铃挂在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的窗户边上,被她开门时带出的风惊出一串沉闷沙哑的声音。

文文连忙捂住口鼻从车厢里退了出来,不过就在她刚退出来的一瞬间,身后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吓的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可回过头时却发现身后连根毛都没有。

她被这一下吓得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伸出握着十字架的手,嘴里哆哆嗦嗦的念道:“奉主之名,邪祟不侵……”

她的祈祷似乎没产生哪怕一丁作用,正在她打算打退堂鼓的时候,她一转身却发现自己返回的必经之路上站着一个上身的人,透过朦胧的月光文文看出这是个男人,但这并不是重,重是这个男人的身上纵横交错着数百道狰狞的伤疤,脸上更是像一个掉在地上还被踩了一脚的地瓜一样,五官什么的就别提了。整张脸往下凹陷,像是被人硬生生挖掉了一块肉似的,突兀的下颚挂着几颗零碎的牙齿。被月光染得发白的舌头耷拉在外头,看上去不光是可怕,还有恶心。

一个女孩子突然看到这么个东西出现在身后,没有立刻晕过去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文文根本没有过多的考虑,转身就往反方向冲了过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终于停了下来。整个人就像虚脱似的坐在了地上。这列破旧的火车就好像无穷无尽一样,她那样狂奔了整整十分钟却根本没有跑到尽头,可身后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了。那声音出现在耳边就像敲打在心头的鼓一样。那种不祥的预感使她浑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可她实在是跑不动了,只能这样这样举着十字架希望它能够再次保护自己一次。

声音越来越近,不多一会儿她的眼前就出现了那个扭曲的身影。它走路的姿势怪。速度也很慢,但一步一步却是丝毫不停歇。

“不要……不要过来……”

文文发出尖叫,但尖叫声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刺耳的声音根本没有让它停下脚步,眼看距离自己她已经不到五米了,甚至已经可以嗅到它身上的腐烂的恶臭气息。

而就在她开始绝望的时候,这节车厢里的门呼呼啦啦的全部被打开了,里头窜出了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些怪物就像潮水一样朝她涌了过来,紧紧把她包围在了其中。

“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了……爸爸。救我……”

她现在再也没有刚才的勇气了,甚至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提不起来,在黑暗中绝望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果然还是年轻啊。”思远看到她的表现,默默的摇摇头:“不过能做到这一步也不错了。”

完,他的身体突然消失在原地,可就在他打算出手的时候,文文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圈光晕,接着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密密麻麻长出了无数双眼睛,额头上还出现了一个复杂的圆形纹样。

思远看到她的样子之后,当时就愣了,然后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但丁,你牛逼!”

在极端的恐惧中昏迷过去的文文突然站了起来,身上的眼睛渐渐睁开,而位于她眉心的那个图案居然也是一只眼睛。在这些眼睛全部睁开之后,周围的景色居然开始变了,整个世界从惨白变成了昏暗的血红。

“先……先生……”一个实习生难以置信的看着重新出现在座位上的思远:“……姐她?”

“伊邪那美。”思远端起杯子里的热茶喝了一口:“她是伊邪那美的女儿,真神呢。你们家但丁居然日了真神,想想也是不得了的成就啊。”

黄泉只主伊邪那美,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兵解身死,连轮回的资格都失去了,但她的强大毋庸置疑,思远这见识还是有的。而且现在看来,那个强大无比的邪神似乎在临死前把自己的能力都封在了自己女儿身上,这也难怪这姑娘是个扫把星了……

再看文文的时候,她身上的眼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手中出现了一把装饰华贵的长枪,而她的身后也长出了上百只手持各种武器的手,看上去很是怪异。

接下来的战斗毫无悬念,思远都懒得看了。基本上就是画风逆转,直接从日式风格恐怖片变成了欧美b级血浆片,伊邪那美的手段残忍到让思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那些邪灵的浆液泼洒在整个车厢里,甚至连天上的月亮都被染上了一层残红。

在清理完那些邪灵之后,文文——伊邪那美把沾满血浆的手指放进自己嘴里,居然透过镜妖的画面朝思远露出了一个邪魅可怕的笑容,接着她的身形陡然消失。

思远慢条斯理的收起镜妖,接着一只手毫无预兆的向上一握,一竿长枪就出现在了他的头并被他死死握住。

“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女儿都敢伤害。”

人没出来,声音先出来。思远连头也没回,只是上了一根烟:“恐怕没人知道你藏在自己亲生女儿的体内吧。”

“可惜被你知道了,所以……”文文用她冷静的让人害怕的眼神扫视了一圈:“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死。”

“区区一个亚圣,出这种话,不觉得脸红吗?”思远仍然没回头,只是拿起旁边的一个杯子倒上一杯茶:“坐,喝口水。”

文文冷笑一声,转过身坐在了思远的对面,用那双妖媚无比的眼睛盯着思远:“你不敢看我吗?”

思远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敢。”

可当他盯着文文双眼的那一瞬间,文文眼睛里突然出现了一圈光晕,接着思远就坐定在了位置上一动不动。

“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高手呢,也不过如此。”文文手上的武器已经变成了一柄短匕并慢慢的割向思远的喉咙:“这是为了给我女儿报仇。”

可就在匕首即将触碰思远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弹分毫,像是被定格了似的钉在原地。

思远这时才侧过头看着旁边的实习生:“你们愣着干什么?该睡觉睡觉去!”

文文的表情此刻显得很惊讶,因为自己无论如何挣脱都动弹不得,整个人就好像被冰冻住了似的,而通过特殊的视觉方式可以看到,自己身上被无数细的黑影紧紧缠绕了起来,这些黑影的源头都连在对面那个男人的身上。

“你打算在你女儿二十四岁之前替换她对吧?”思远歪着头:“这也是为什么但丁不肯激发她潜力的原因,他虽然不知道你就寄生在女儿身上,但仍然担心你会来找女儿。”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是我的女儿,自然什么都属于我。”

“好吧。”思远摊开手:“我居然无言以对,不过你倒是我见过最心狠手辣的老妈。”

而他完之后,身体突然动了起来,天道降魔杵毫无预兆的直刺向了文文的眉心并在文文惊恐的眼神中留下一句话:“忘记跟你了,我对付你这种人简直不要太简单,好好看着你女儿长大吧,你会为她骄傲的。”(未完待续。。)

...

471、你吃盐比我吃饭多,你跟咸鱼有什么区别?(上)

天道降魔杵,这根东西其实是个非常奇妙的东西,它作用于生灵时是生、在对付死灵时是死。≧說如果伊邪那美是活生生的坐在思远面前,那么降魔杵根本没有任何一丁作用,反而会把她曾经受过的伤完全治好。

但好死不死那个家伙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选择了兵解,这个情况下再碰到这根降魔杵,那基本上就是碰上了克星,别看刚才在里世界的时候她让文文那么狂浪,但实际上她的能力因为文文身体的承受程度有限而被极大的限制住了,虽然她本身是个亚圣之体,但现在撑死也就是稍微厉害的妖。

思远对付她那还真是手到擒来,不过因为她的魂跟文文的魂有一部分早已合二为一,如果强行剥离的话。不用多了,但丁肯定会连夜过来玩命的。所以思远只能用天道降魔杵让伊邪那美继续沉睡下去,至于以后怎么样,其实也是看文文的运数了,如果她能正儿八经的入行,压制自己老娘的那抹凶魂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可如果她要继续当文艺女青年。对不起……五年之后,世界上就没有单文文了,就只有伊邪那美了。到时候就看但丁怎么面对自己这个有着媳妇魂的闺女。

当然,思远也不是单纯的做好事,他其实很看好文文的潜力,这么好的苗子如果就这么去当个艺术家,那着实是太不划算了,而且如果能把这姑娘拉下水,不怕但丁闹啥幺蛾子。反正也不是害她。

等文文被思远叫醒的时候,火车已经到站。而文文对昨天晚上的事似乎一无所知,虽然有一些残留的记忆。但看着外头阳光正好、风光明媚,她虽然诧异但也是当做了一场噩梦。

“昨天晚上……”文文捏着太阳穴:“发生了什么事?”

思远转过身走出她的卧室,来到窗边看着外头古朴华丽、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奥地利的风景挺好的。”

穿着睡衣的文文这时也已经走了出来跟思远并肩而立:“我好想没睡好,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

“噩梦?”思远笑着转过身盯着她的脸:“你做了什么噩梦?”

“梦到有个可怕的人追我。”文文嘿嘿一笑:“不过我学过心理学的,这是潜意识的压力释放,而用佛洛依德的唯性论解释,大概我需要一个男朋友了。而那个人很丑大概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

文文的话还没完,思远转过身把一本速写本放在了她面前,这速写本上的第一张就画着昨晚那个浑身上下都是伤疤脸部凹陷的男人。

看到这副素描之后。文文的脸色转瞬就变了,乌青乌青的,眼神里闪烁着恐惧,身体甚至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别担心。”思远拍着文文的肩膀:“你现在知道自己其实跟别人不一样了吗?”

文文哆嗦着嘴唇颤抖着道:“你……你是……昨、昨、昨天晚上都是真的?”

“是真的。”

思远的斩钉截铁让单文文呆如木鸡。铺天盖地的恐惧涌上四肢百骸。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脑子里全是昨夜恐怖的一幕一幕。那自以为的噩梦居然是真真切切的事实,那个狰狞的怪物……不,那一车厢狰狞的怪物,居然都是真正存在的。

“拿上行礼,下车吧。”思远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解释你看到的东西。”

实话,思远其实对她昨天晚上的表现很满意,好不虚伪的比思远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要镇定多了。犹记得当年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自己感觉都快要死掉了。别反抗或者逃跑了,真的是吓到连话都不出来,坐在地上就在那等死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而文文不但有勇气逃跑,甚至还做出过反抗动作,能做到这一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虽然多少是跟她从就能看到这些奇奇怪怪的景象有关,但她的胆子着实不。

被簇拥着带下火车之后,思远深吸了一口雪后初霁的冰冷空气,伸展了一下胳膊:“维也纳,我还是第一次来呢。文文?还在想什么呢?”

“大……大叔……”文文有些颤抖的走到思远的面前:“你是……我以前看到的幻觉都是真的对吗?”

“差不多吧,昨晚不是给你解释了吗?”

“可我以为是在做梦。”

思远没有给她解释任何东西,只是带着那几个噤若寒蝉的实习生就这么走在了维也纳的街头。这一行人在街上走着还是挺眨眼的,特别是走在前头的思远,风衣一飘看上去着实有那么浊世公子的味道,如果不是他身后跟着一众黑西装,恐怕那些大姑娘嫂子八成得上去塞电话号码。

“你们发现什么了没有?”

思远突然停下脚步,站在人头攒动的十字路口转过身看着背后那群实习生,表情非常严肃。

可那些实习生除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出个所以然来。唯独文文心翼翼的凑上前轻声问道:“是不是……有好多奇怪的东西?”

思远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的头。

其实他从走下车的那一刻开始就感觉奇奇怪怪的,开始还只是那种感觉,可到这个人流最密集的市中心之后,他终于发现了问题——人群中妖类的比例是不是太高了一?

虽然随着黑暗时代的到来,妖物的比例会略微提高一些,但绝对不可能提高到这种程度,这里每三十个人里就混杂着一个非人类,有些是无害的但其中大约有十分之一是特么有害的!

“看来我还真是破坏了生态平衡。”

他所的生态平衡,其实就指的是吸血鬼和上三界之流。在把他们驱逐掉之后,这些曾经被他们打压的抬不起头的东西们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大面积复苏了,看来这片地方这段时间的犯罪率很高。

“这些人都不是人吗?”

文文盯着一个头部横向扭曲一百八十度导致下巴和肩膀呈九十度走路的人。心有戚戚的问道:“他们能不能看的到我们?”

“你能看见它。它就能看见你。”

文文一听,连忙转过头不去看那个怎么看都让人拧巴的人,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为什么会这么可怕……”

“可怕吗?那你是没见过更可怕的。”

接她话的人并不是是思远,而是旁边一个让她很陌生的女人。思远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哈哈一笑转过了头:“林林,好久不见。”

思远面前站着的人,正是当年王老板托付给思远照顾的林林。那个曾经差被僵尸剥皮的女孩现在已经成为了思远最核心团队的成员之一,虽然特殊能力平平,但手段那是相当高明。思远手下的几个培训机构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外部联系也因为她而变得有声有色。

“好久不见。”林林抿嘴笑着:“五年了吧,咱们大概有五年没见了。”

“时间过的真快。”思远哈哈一笑,然后眼睛瞄到了她手上的戒指。他眉头一挑。笑着道:“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四月份咯,你当时在忙,我也不像大操大办。”

看着现在成熟娴静的林林,思远一时间可以是感慨万千,时间一晃而过,这个跟她一起长大的女孩现在也已经是三十出头的成熟女人了,结了婚的她看上去比以前更漂亮了,虽然仍然是俏皮的圆脸。但笑容却愈发的宁静沉稳。

“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思远站在林林身边乐呵呵的道:“她是我最开始的班底之一。现在负责天守门外部联络和方案制定,代号飒岚。你们叫她师姐就行了,她会负责我们这次行动的一切安排。”

林林在旁边笑颜如花:“怎么?齐组又开始带新人了?”

“帮人带带,好久没有重操旧业了。这次是私人委托,我也不好带天守门的人过来。”思远倒是没必要跟林林藏私:“你爸身体怎么样?”

“我爸?身体好着呢,天天催我快给他弄个外孙出来玩。”林林见思远提到自己老爹,也是无奈一笑:“还老是拿我跟你比,你看人家齐,娃都那么大了,你个不争气的还没动静。”

“起来,你爸可是差把你许配给我呢。”

“您老人家眼光那么高,哪能看得上我啊。行了,这不是话的地方,我带你们去休息一下吧。”

跟在林林身后坐上了一辆加长林肯,思远靠在里头啧啧有声:“你现在这么奢侈了?”

“奢侈不好么?不过也都是你的关系,你不是把你的风水公司给我了么,然后在特案组改制的时候,我接了一批人,现在大概是全世界生意最好的风水公司了。偶尔也干干降妖除魔的事,一个月净利润大概能有两三千万吧。”林林给思远倒了一杯上好的葡萄酒:“不过呢,公司名义上还是你的,你什么时候想回来,老板的位置随时给你候着。”

连思远都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林林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身上那股子气质算是磨练出来了,这绝对不是有钱就能历练出来的,而是多年在外头厮杀出来的见识,这东西真的是有钱都买不到。

“这段时间你们生意不错吧。”

林林眉目一闪,脸带笑容的看着思远:“这你都知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思远在从一起长大的玩伴面前也没必要再装严肃了:“我可是万人敬仰的大齐组。”

“几年不见,越来越臭屁了。”林林拍了他一下:“这一个月来,我们的订单增加了百分之三百。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没太在意,后来才开始慢慢察觉不对劲。整个欧洲好像都乱了,以前那些不敢出来的魑魅魍魉,现在就想赶集一样往外冒,每天都有人被害。我们的人手都快不够了,不过我倒是听这事有你一份。”

“是啊,有我一份。”思远撇撇嘴:“不过现在只能慢慢解决了,这次来我完成一个任务就要回去了,这些东西会有人来处理。”

“要我你倒是不急着处理,再给我三年,我能成世界首富。”林林很优雅的翘起腿,口口抿着杯子里的酒,眼神清亮的看着思远:“几年不见,你怎么这么帅了?时候你可是个窝窝囊囊的家伙。”

“后悔了吧?”思远松开脖子上的围巾:“不过话回来,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会出乱子。”

“能出什么乱子。”林林撇撇嘴不屑的道:“反正这生意有你一份,你要嫌钱多了我也没意见。”

思远摇摇头:“行了,这个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资料呢?”

“李然,实际年龄二十一岁。蜀山现任掌门李如水的养女,十三岁时候被送往德国,由李如水年轻时的伙伴君士坦丁领养,十七岁进入柏林大学主修语言学和心理学。十九岁就成了最年轻的双料硕士。二十岁时开始研修人类文明史和考古,六个月前失去联系,唯一的线索就是她现在肯定在维也纳。”

“肯定?”

“对,肯定。”林林把玩着手上的酒杯:“资料应该没有问题,而三天以前我们的人无意中发现了她正在银行办理转账手续。不过后续跟踪的时候,我们两个弟兄失踪了。”

“失踪了?”思远眉头一皱:“看来是个棘手的任务。”

“当然棘手,不棘手的话,以李如水那个水准的人,怎么会找你来帮忙?他可是蜀山掌门,曾经的英雄级人物,估计这个姑娘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对于林林的情报,思远并不怀疑,她明面上是一个跟天守门有裙带关系的公司老板,可实际上却是思远一直苦心经营的情报暗线,虽然情报提供能力比西伯利亚窝着的那只大鸟要差,但绝对在行业内都算是翘楚了,她现在居住在法兰克福就是为了经营天守门的欧洲情报线的运转。

“不好惹也要惹。”思远靠在林肯的软沙发上:“还有,我打算把但丁的女儿带入行,你准备一下。”

林林眉毛一扬:“你居然也玩上这一手了?”

“互利双赢嘛。”思远笑着道:“所以找李然我不急,先把那个姑娘引上路。”(未完待续。。)

...

472、你吃盐比我吃饭多,你跟咸鱼有什么区别?(中)

思远在被安顿好之后,似乎根本没有急着任务的事情,天天就是在这座艺术之都瞎逛,坐着游轮沿着多瑙河观光、里看话剧、拿着路边摊上的吃走街串巷。⊙說

总之怎么看都是一副游客的做派,看上去悠然自在,没有一丁的焦急。反倒是跟着他身后的实习生们一个个急得跟猴儿一样,可又不敢当面去逼思远干什么,只能这么眼巴巴的跟着他到处逛。

不过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思远身边居然不知不觉多了一个大胡子老外,这个家伙的来历、身份和目的统统不知道,连调查都调查不清楚,反正只知道他好像是齐组的老熟人。

“世界湮灭?我真的没有考虑到这一。”

思远把那个世界已经消失的事情告诉了身边的大魔鬼,他的表情也十分沉重。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完全没有考虑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而被思远这么一他才反应过来,任何形式的穿越都必须符合质量守恒,这是所有世界的基础法则。也就是无论是怎么穿越必须会有一失一得,有人来了这个世界就必定会有人来到这个世界,否则世界会因此彻底湮灭。

他把天使姐带了出来,所付出的代价就是那个世界被彻底的抹杀,作为一个配角来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毕竟在其他里都是配角为了主角牺牲利益,哪里看过牺牲主角利益带来幸福的配角。

“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是我债。我会还的。而且我舍不得三娘。”思远抿嘴笑着:“我一定会让她回来。”

“可能吗?已经湮灭的世界……你能重新创造出来吗?”大魔鬼摇头表示难以置信,那可是创造一个世界,完全超出了普通的规则力量了。那数以百万计的规则之间的契合程度必须要达到毫无偏差,其难度不亚于用一把二战老手枪隔着八公里打中一只正在高速移动的麻雀:“不过我会帮你。”

“你对我没信心吗?”

大魔鬼沉默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头:“是的。”

“我也没信心,而且我肯定我没有那个能耐。”思远转过身,看着清澈多瑙河两岸的雪景:“不过有人有那个能力。”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大魔鬼再不明白他就不是大魔鬼了。所以他没再话,只是看着思远的眼睛默契一笑。

这时,一个实习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大魔鬼欲言又止。

“吧,自己人。”

听思远这么,他才放心的开口道:“刚才从游侠总部发来求助电话,请求您帮助调查一起案子。这个案子超过了当地办事机构的能力了。”

思远无奈的笑了笑:“但丁还真会使唤人。”

“哈哈。谁让你把他女儿给带上了路呢,他那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大魔鬼倒是跟但丁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已经摸透了那家伙德行:“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大案子需要你这样的级高手出马。”

“八成是悬案呗,那家伙不难为我一下绝对不会罢休的。”

话虽然得有些揶揄,但思远只要同意接下了这个案子那肯定不会阳奉阴违,毕竟这可是他的老本行,可以是他的工作,还是没有之一的工作。

不过这次他身边多了个超级菜鸟。也就是但丁那个有想当然理想化的闺女。她虽然对这些东西很害怕,但好奇心却比任何人都旺盛。

她跟南离或者是纪嫣然还不一样。南离是因为本身的正义感、纪嫣然是因为仇恨,而她绝对是因为旺盛到没边的好奇心。

“对了,剑王之王现在就在维也纳。”

在驱车前往案发地的时候,大魔鬼突然对思远突兀的来了一句:“你要见一下吗?”

“剑王之王?”思远愣了一下:“我认识?”

“不认识吗?”大魔鬼拿出手机调出照片:“你看看。”

思远伸头一看,发现手机上的那张照片居然是他那个已经多年未见的徒弟——夏灵。那个倔强、好强但温柔的可怜女孩。照片上的她比几年前成熟了许多,正抱着思远当年送她的吉他坐在地铁站口卖艺,眼神空灵纯净,就像是喜马拉雅山上的天空。

“夏灵?”

大魔鬼头,伸展了一下胳膊之后收回了手机:“我上去跟他攀谈了几句,她似乎没有发现我的身份,我问她为什么来这里,她她有一个环游世界的梦想,要顺着所有维度一圈一圈的走下去,存够钱就离开去另外一座城市。”

思远看着当年那个瘦弱的姑娘已经变得如此清秀脱俗,终于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

“你的算。”

夏灵被大魔鬼盯上了,虽没有打扰她,但却已经派人掌控了她一切的行踪。夏灵现在住在地下通道的隔层里,每天上午八开始在地铁站和地下通道里弹奏她自己写的歌,晚上十钟返回隔层休息,她已经在维也纳逗留了六天,按照她的那样,今天恐怕就是她离开的时刻了。

而且大魔鬼还了解到,这个姑娘无论去哪里都是长衣长裤戴着手套,从来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也不和任何人有肢体接触,但她很乐观也很善良,喜欢与任何人聊天。其中也不乏找她麻烦的**,但……那些人的下场都不是很好。

思远听到她的动态之后,不由得感慨万千,时间轴经过了那么大的改动,所有人都不同程度的发生了改变,但夏灵始终还是夏灵,她似乎并没有被改动的时间轴影响。带着思远送她的手套、拿着思远送她的吉他,就这样孤孤单单的行走多年。

这些年思远并没有收到关于她的消息,再加上事情太多。夏灵都快被他给遗忘了,没曾想今天居然还能在这个地方重逢,大概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根据大魔鬼的叙述,这个时间正是夏灵卖艺的时间,思远下车之后跟着大魔鬼绕了三条街才来到了那个人流不多的堆满雪花的地铁站入口,一进去就听到了清亮的歌声,还有不少人正驻足在那倾听这样带着故事的歌声。

思远举起手制止了身后实习生分开人群的动作。就这么站在外围听着这从来没有听过的歌曲。或者,这已经不能够成为歌了,而是一段故事。从音符和字节中跳跃出来的故事。歌声就像有魔力一样,能让人把自己经历过的那些故事在眼前情景再现一次,虽然不知道别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思远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时光飞逝的无奈。

不知不觉一首长歌结束。人们纷纷散去。留下了吉他盒里薄薄一层的钞票,夏灵蹲下身子心翼翼的把那些零钱收进随身携带的包中,疲惫不堪的她慢慢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拿起旁边已经冷透的盒饭开始慢慢吃了起来。

思远这时也从回忆中走了出来,走上去从钱包中拿出一张钞票轻轻放在吉他盒中。换来了夏灵的一声谢谢。

不过思远放下钱之后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那笑眯眯的看着夏灵狼吞虎咽的吃着饭,样子有些惨,但却看得出来她发自真心喜欢这样的生活。

“吃饭得多嚼一会儿。”

听到这个声音。正埋头苦干的夏灵浑身一颤,慢慢抬起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思远。似乎在仔细辨认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终于,她认定了面前的人正是思远,接着她连忙放下饭盒欢呼一声就给了思远一个十分用力的拥抱:“老师!”

“都大姑娘了,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思远拍了拍已经长到他耳根处的夏灵的脑袋:“要被你勒死了。”

作为夏灵唯一能够触碰而不会被伤到的人,这个拥抱实在太让她舍不得了,距离上次思远给她拥抱的时间已经六年了,整整六年她没有再和任何人发生过身体触碰。这个能让她感觉到体温和心跳的拥抱在一瞬间就让她泪流满面,更是久久不愿松开。

旁边的大魔鬼眨巴着眼睛看着抱着思远的夏灵,然后好奇的把手指伸向了她……

一阵罡风腾空而起,大魔鬼身上的衣服被划成了一条一条,身体上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口子,虽然这些血口子在一瞬间就自动复原了,但剧烈的猛烈的金毒还是让他从上到下疼了个通透,不得不使用烈焰燃尽体内的金毒才稍微缓解一。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会攻击你?”大魔鬼顺手接过旁边人递来的风衣以掩盖身上的被划破的口子,皱着眉头问道:“你难道免疫攻击吗?”

夏灵侧过头看着大魔鬼,慢慢的放开了思远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不起……没伤到你吧?”

“想伤到我,还差那么火候。”

“不吹牛会死啊?”

思远涌手指捅了一下大魔鬼心口处金毒汇集处,一瞬间如同被凌迟一般的疼痛骤然袭来,让一贯风度翩翩的大魔鬼当场就嚎了起来。

“放心吧,他死不掉的。”思远笑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了头:“成熟了,有气质了也漂亮了。”

夏灵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转移话题:“老师,您怎么来这里了?”

“过来执行任务,刚好听你也在这,就过来看看。”思远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已经有警察注意到了他们,恐怕是以为思远他们在**少女:“请你吃大餐,上车。”

如果别人这话,夏灵百分百是会拒绝的,可思远这么,她当场就应了下来,高高兴兴的跟着思远上了车。

这一次,大魔鬼可不敢跟思远同乘一部车了,连忙跳到另外一辆车上去躲避这个比河豚还可怕的姑娘。

夏灵似乎习惯了这种场面,一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倒是缠着思远讲述自己这几年的经历。

还别,这姑娘漫长的旅途还真是够劲儿,经历了战争、经历了地震、经历了海啸、经历了种族屠杀。可以人间百味她尝了个七七八八,人情冷暖更是尽数历练。思远觉得这个丫头恐怕是她见过所有人里心态最完美的一个人了,**辱不惊、生死淡然。

“下一站准备去哪?”

“伊斯坦布尔!我要去吃那里的烤肉饭。”夏灵脸上全是憧憬:“然后再花两年的时间回到家乡,接着再沿着喀喇昆仑山脉绕印度去巴基斯坦,然后从巴基斯坦坐船从印度洋出发去印尼、澳大利亚、新西兰到达南极之后再从法属克洛泽群岛登陆南非,接着再去美洲大陆。”

思远听的是目瞪口呆……这姑娘真的是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环游世界了,这个大圈绕的简直是丧心病狂。

看到思远不可置信的眼神。夏灵噗嗤一乐,笑容里全是明媚的活力,没有半因为自己的缺陷而产生痛苦和**:“老师。你当初教给了我两样东西,一个是怎么控制自己的能力,这个我没学会。可另外一个我可是领悟了哦,你过老天爷为你做出了安排。那一定有它的意义。虽然我不不能随时随地享受拥抱,不可能拥有爱情更别提当母亲,但我可以完成其他人永远完成不了的事情啊,你不用那么看着我啦,我只是用别的东西把自己的生命填充起来而已,和别人没有任何不同。”

这个超有灵性的姑娘真的是让思远见识到了什么叫有自尊的活着,恐怕就连思远自己都远不如她活得有滋有味。

“对了,老师。这段时间。晚上经常会有东西袭击我,频率非常高。”

“袭击你?”思远一怔。然后很无良的笑了出来:“真担心它们……”

夏灵在之后把被袭击的过程都给了思远听,反正她根本就不惧怕这些东西,连大魔鬼这个即将达到亚圣级的家伙都被这切得不要不要的,那些低档的魑魅魍魉那是来多少完蛋多少,连抢救都抢救不回来。

不过夏灵倒是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她周游列国并不是没有被人袭击过,但像如此高的频率还实属第一次遇见,这些天平均一天要被袭击三四次,虽然那些袭击她的东西都被切成了碎纸片,但这着实是不正常的现象。

“嗯,连你都敢袭击,看来是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发疯了。”思远摸着下巴想了想:“不管那些了,先请你吃大餐。”

“我想吃老师做的蛋炒饭。”夏灵嘿嘿一笑:“我可想了好多年了。”

蛋炒饭么,简单!这要求还是很好解决的,思远让司机把他们带进了一家中餐馆,反正现在还不是吃饭时间,餐馆里压根就没有顾客,服务员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

“把这包下来。”思远进门只是拿出银行卡往柜台上一拍:“多少钱随便刷,不过要开发票。”

看着当年的特案组现在的天守门里大名鼎鼎的齐思远组长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操着菜刀上下翻飞,那些实习生都傻眼了,从来没听过大齐组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虽然还没尝到味儿,但从锅里自拉作响的葱姜蒜发出的香味和他那架势就能看出来,他这厨子是专业级的。

别他们了,就连餐馆里的大厨都站在思远旁边打下手,这个中餐馆里主厨居然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这让思远多少有些鄙视,为了弘扬国粹,兴致高涨的他一脸做了十七八道拿手的家常菜。

虽然都是家常菜,但不管是色香味形都是一流的,虽然在国内那些名厨眼里并不算什么,但这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一个连酸味都要靠番茄酱的国度里,他的手艺可以让这里一干厨子大开眼界。

“这种东西也能拿来吃?”餐馆主厨很诧异的看着思远把大肠切成一段一段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样:“先生,这都是要丢弃的。”

思远斜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话。十分钟之后,一道色泽爆满的酱爆大肠却让忍着恶心试吃的大厨惊为天人……

这一顿饭着实让思远大露一把脸,他虽然连皇帝都当过,但第一次感受到了做家常菜旁边都有人拿笔记录的荣光,而餐馆老板甚至坚持要给思远免单,甚至还为他开了一瓶从中国进口而来的芳香浓郁的白色烈酒……

“谁还喝红星二锅头啊……”思远叹了口气,然后把这瓶老板珍藏的红二做了一份醉虾……

慢慢一桌的家常菜,愣是把夏灵给吃哭了,这些东西对她来似乎已经离的太远了,而现在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居然吃出了最正宗的家味……

“别哭,赶紧吃。”思远摸着她后脑勺:“以后啊,要是累了,随时回去找我。我就是你娘家人。”

“嗯……”夏灵应了一声,眼泪却啪嗒啪嗒的滴了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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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莫然的手办已经完成百分之七八十啦,哈哈哈哈……唯一纪念品,太高兴了。(未完待续。。)

...

473、你吃盐比我吃饭多,你跟咸鱼有什么区别?(下)

夏灵何许人也?

思远没有深究她的身世,但她却是思远见过的人里防御力最高的,攻击力高不高不知道,她不爱主动,用当时陈明那个下流胚子的话来,这种女人娶回家最他妈的没意思了,连坐上来自己动都不会。

就是这么一个糜软的性子,但她却是世上第一等的大杀器。思远当时做过测试的,句不好听的,那个号称防天防地的昆仑大阵都拦不住这个丫头的脚步,满天神佛都得头疼脑热的大阵在她眼里跟一层保鲜膜没什么区别。

就这么一个人,思远根本不担心她的安全,虽然多少有会被人抓去炼器的风险,思远却认为能够炼化她的人要不是没出生要不已经挂了,翻过来复过去的,她其实都逃不开一个绝世妖孽的名头。

早在几年前,就有人过这个姑娘如果肯接受训练,那不出几年她会成为思远手下最尖锐的匕首,比任何灵器宝器都要厉害,哪怕是号称天下第一剑的九重山河在她面前恐怕都要跪下。

不过思远舍不得,自己这个徒弟的心性人品简直是天上有地下上没的好,虽然一出生就克父克母克四邻,放在普通人身上怕是早成大魔头了,可她却仍然有个野百合的性子,出尘又不耀眼,低调却馥郁芬芳。这么一个人到哪去找?阴谋论虽然满世界都是,可也不能亲手断了这么个纯白的念想啊。

在送别的时候,夏灵又哭了,她一边哭一边笑的,看上去傻乎乎的,不过思远倒是知道这姑娘其实也是舍不得。刚想出言劝她别折腾了,跟自己回去。照着以白泽为首的那帮科员人员对她的兴趣,保不齐三五年之后她这怪毛病就能被治好了,到时候再给她找个好婆家,保不齐结婚的时候思远还得坐在家长席上让新郎新娘敬酒敬茶呢。

不过话一开口就被丫头给拒绝了,她自己已经二十五马上二十六了,这么些年过去她早就清楚了。自己这生人勿进的毛病根本就不是毛病,能好不能好都得靠个缘,缘分到了不治自愈,缘分不到只能枉费心机。

有功夫窝在研究所里被人当白鼠,不如趁着年轻有力气的时候满世界走走转转,喝喝高原上的雪水尝尝海滩上的蛤蜊,人生很长、世界很大,自己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天为盖地为庐的本事,要是拿去给人当试验品那得多对不起自己这一身的能耐。

思远无话可。只能挥挥手送她上路,而她转身又给了思远一个拥抱。接着又哭了,哭完还笑。笑着这一辈子最享受的就是老师的三个拥抱了,这种味道就跟家里的蛋炒饭一样,时不时的拿出来过一遍,路上也就不那么无聊了。还活到现在所有的眼泪这几天都流干净了,以后再也不会哭了。

这一思远倒是不相信,姑娘大了迟早得有个男人会进她的心。等到那么一天哭还是不哭就身不由己了,现在的话全都是放屁。

看着这姑娘消失在茫茫夜色里。思远其实挺失落的,这徒弟一走吧,能不能见面、什么时候见面都是个未知数,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她能一直好好的,虽然年纪就差了个七八岁,但思远愣是感觉她跟自己闺女似的。

折腾到八多。在大魔鬼的提醒下,思远这才想起要去帮但丁那帮不成器的组员处理个棘手的案子。

这倒不是他现在大牌了,对什么都懈怠了,只是事情终归分个轻重缓急,没能耐的时候见天着急。那是无能的表现,现在那些个玩意都烂熟于心了,自然也有了高人的气势。案子么,只要是案子就有线索,只要是魑魅魍魉做的怪就肯定有迹可循,用柯南的名言怎么来着?对,真相只有一个。

既然真相不会超生,那还急个屁,早去还是晚去,真相就在那里,不多不少。至于一直在那候着的人,对不起了,候着吧。自己无能还耍脾气,那就真是无药可救了,这种人去办案还不如一人发一辆关东煮的车上街头卖麻辣烫去。

带着已经等急眼的文文,思远一行人欣赏着夜景就晃到了案发现场。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的文文显得比谁都紧张,虽然他爸当年叱咤风云,可当年她不是没出生么,她出生了她爹也金盆洗手了,每天干的活大概就是给刚出生没满月的娃娃用个银盆子洗头洗屁股,一票两百美金什么的。再加上那洒脱不羁吃喝嫖赌的性子,女儿要是能待见他才叫奇了怪呢。这不,思远才认识她多一会儿,她就已经撅着嘴如果他老爹能有思远一半威风就好了。

这话听的思远直苦笑,心我要是能有你老爹一半威风就好了。就自己这个谨慎的性子,断然是干不出一个人一剑在鬼蜮魔城三进三出的浪荡事,可这浪荡事最后可不就成了业界传奇么,不然那英雄级牧师的称号怎么来的?

案发现场保护的不错,除了里头的死者的死相有恶心,其他都是按照规矩办的,看着旁边那站着的四个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汉子,思远突然想到了当年特案组华北办事处大楼外头挂着的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他们并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反正把求援信息发给总部之后,总部就回了一条四个字——外头候着。而这一候就是六个多时,从下午两多候到了晚上九多,这要是没耐心,这六个多时对着这么一具支离破碎臭烘烘的尸体,恐怕是个人都得狂躁。

不过当他们看到思远之后,倒是真了有个狂躁了,六个多时就等来了这个一个看上去非常没谱的玩意,年纪不大油头粉面的,一看就是个娘炮东西,就这么一娘炮还敢来指导工作?总部他妈的是在玩人吧?

不过不得不这娘炮的逼装得不错,进门之后风衣一脱顺手递给旁边一个看上去比他靠谱多了的眼镜男身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双胶皮手套戴了上去。还从西装的上衣兜里拿出了一副扁扁的金丝眼镜,看上去虽然还是娘炮但多少有了书生气,可书生气在这地方屁用?这里站着的人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一杀气都没有就敢干这一行?八成是总部哪个头头的亲戚过来镀金的,不过也不对啊,这家伙看样子是个亚洲人,日本人吧?

看着那四个家伙的眼神思远就知道这些家伙在想些什么了。要放在原来他肯定怒装一逼,可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装逼的念头,跟这帮家伙面前装,掉价。

“请出示调查文件。”

一个看上去大概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拦住了思远进现场的路,他是这四个人的头头,也是负责维也纳这一片地方的boss,虽然今天自己对这案子束手无策实在丢人,但到底不能弱了地头蛇的威风,给这莫名其妙的家伙颜色看看还是可以的。

思远站定。转过头看着他,然后很懂事的从兜里掏出证件。证件上写的是天守门,姓名照片和钢印一应俱全。

拦路的家伙不认识中文,但认识天守门的守字logo,总部大门口挂着呢,作为天守门战略合作伙伴,这么见识还是有的。

见到来的人是天守门的,他们也不好再多阻挡。只是通过类似步话机的通讯装置把编号给发回了总部求证,没三秒总部那边就做出了回应。还是那四个字,外头候着。

候着就候着呗,这个老队长还真不信这么个娘炮的毛头子能比自己有着三十年驱魔经验的老鸟还厉害,到时候看他笑话就是了。

思远走进去之后,身后那一票黑西装实习生都跟了进去。他们虽然是实习生,可都是科班出身。知道这时候该干什么,所以一时间各自的装备都从黑提包里拿了出来,什么光谱分析、dna检测、能量残留测试仪,总之科技含量倒是很高,只是思远一看就知道这帮人没经验。因为这种地方进来的第一个任务不是拿家伙而是戴口罩。

在被思远训斥一通之后。所有人才记起了学校里的训练教程,忙不迭的拿出口罩戴在了嘴上,哪怕是思远和大魔鬼都没有例外,毕竟他们现在是老师,即使不惧怕尸毒、妖毒、鬼气之流的东西,但起码的以身作则还是要办到的。

在实习尸检官开始检查尸体之前,思远却用脚在一塌糊涂的地上划出了一条线,告诉所有人都站在线外,实习生没有资格办案,这就是规矩。

当然,这里还有个连实习生都不算的单文文,她从进来之后到现在已经冲进卫生间吐三回了,就是被恶心的,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思远这个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大叔为什么这么耐恶心,到现在面不改色心不跳。

思远也不怪她失态,毕竟自己第一次办案的时候可不比她好多少,这尸体也确实……怎么形容呢,其实是尸体,倒不如是一滩被全速前进的高铁上了正面的肉泥,再加上也不知道在这地方几天了,黄色的脂肪已经液化,一地都黏黏糊糊的,味道还恶心的不要不要的,墙上更是星星密密麻麻的肉沫。

这尸体身上唯一能够看出人样的地方是头部,一个已经烂泥一样的身体却有一个保存完好的脑袋。这大概不是恶作剧,而是示威。

皱着眉头检查一圈之后,开始让身后的人记录参数。二十二岁、女性、生前被性侵、身高一米七、体重在六十公斤左右,长相漂亮是个非常标志的美人儿。

身后的实习生无不对思远佩服万分,只是扫了一眼居然知道的这么详细,高手果然是高手。甚至有人还把这马屁拍出了声音。

“屁的高手。**头有她的驾照,摊开的,办理年份是今年,age22我还是认识的。照片就挂在墙上,头部细节和死者一样,应该是死者本人。门框上有记号笔画的线,今年标注的是170再参照尸体的臂展,应该就是身高了。体重更简单了,地下有个秤看到没有?上头有对比参数。上一次记录是六十一公斤。”

思远站起身转过头很严肃的道:“我们虽然是干特殊行当的,但你们要记住,我们和普通的警察并没有明确的分工,他们解决不了的就需要我们跟进。我们就是更高级的警察,他们具备的能力我们需要具备,他们不具备的能力我们也要具备。”

完。他朝桌子上的笔记本指了一下:“开机,从里到外把她所有的通讯软件给调出来,她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五天以前的中午。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桌子上有没吃完的午餐,外卖时间是五天前,这么一个爱干净的姑娘不会把剩下的食物放在桌子上不管的。”

“您是怎么判断被性侵的呢?”一个实习生目光炯炯的看着思远,手上的笔没有停下:“屋子里没有明显的证据。”

“她上衣虽然破裂,但还算是能够分辨,但你能找到她的裤子吗?你认为这个女孩是一个穿着整齐的上衣但光着屁股吃饭的**吗?”

这话的在场的人大部分都偷笑不已。唯独文文的眼里流露出了无尽的怜悯,因为她看到墙上的照片之后就可以判断,这个女孩是个青春洋溢而且爱笑爱生活的可爱的女人,可现在她却成为了一滩烂肉躺在地上被一群男人品头论足。

“单文文,你不用露出那种眼神,我们给她报仇就是最大的尊重了。”

思远之前露的一手其实并不能让人惊为天人,但接下来的办案过程就着实让人目瞪口呆了。

因为他把地上、墙上所有的碎肉都刮下来了,然后均匀的铺在骸骨之上。这个过程文文又吐了好几次,实在太恶心了。简直不忍直视。

而当他干到一半的时候,外头候着那几个可都不乐意了,那个老头组长气冲冲的冲进来试图阻止思远的行为。

“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破坏现场!!!”

“谁告诉你现场不能破坏的?”

“我……反正就是不能破坏!我三十年的经验足够可以确定你这样是错误的。”

“你的意思是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咯?”思远抬起头皱着眉,甩着散发着烂肉气息的双手:“那你为什么没能破案?”

老头一时语塞,思远却冷哼一声:“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多,那你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这话出来之后。对方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能听懂的人都笑了出来,虽然在这个场合发出笑声多少有些不合适,但实在是忍不住了,没想到这不苟言笑的大叔俏皮话的能耐一都不必年轻人差。是牙尖齿利都不为过。

看着他们笑,老头也知道自己八成是被羞辱了,他把牙咬得吱嘎吱嘎响,但却对思远毫无办法,毕竟总部那边两次信息就发来了重复的八个字,他们真的没招,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思远继续破坏犯罪现场。

当把所有碎肉之后,思远并没有做法,因为他这次是要当老师的,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他的能耐所以他只需要把普通的判断方法教给这些人就行了,不需要什么特殊能力。

思远干完这一切之后,把尸体用**单兜着放到了秤上,上头显只剩下了十七公斤,思远指着上头的重量:“这是个计算题,快做出来!”

这一道不算难的计算题却让这些人头疼欲裂,因为已知条件太少了,要算风干程度、空气湿度和血液重量,无论怎么做都只有一个大致读数,根本无法精确。

“好吧,你们有个误区,这里不需要精确。”思远指着他们的数据:“你们计算的都在五十公斤正负五公斤这个范围对吧?”

众人都头,但却没有任何表示,唯独文文惊叫了出来:“少了的那十公斤呢???”

没错,这就是思远要的目标,这个尸体虽然被砸碎了,但却少了十公斤左右,或者十五公斤或者是五公斤,可不管是多少,少了就是少了。

“那么我们现在来分析她少的是哪个部分,或者最有可能少的是哪个部分。”

一时间屋子里众纷纭,心肝脾肺肾都出来了,可思远却一直摇头,至于那个胳膊大腿的明天可以回去开个杂货铺谋生了,四肢骨骼都在,到哪去少大腿?

“你们啊。”思远叹了口气:“真是……少了皮肤!你们看到碎肉里面有皮肤组织碎片吗?”

当初思远也见识过剥皮案,还因为这个案子和左明轩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梁子,现在在异国他乡居然又碰到了,但他敢肯定这肯定不是左明轩做的,因为那家伙不会弄得这么难看,他会把一个人剥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而不是像这种绞肉机里出来的垃圾。

思远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站在尸体面前思考了整整十分钟,然后转过头走出门外:“难怪你们破不了案,这是个连环杀人案。把你们所有的人手调过来,我要布控!”(未完待续。。)

...

474、米开朗基罗的凝视

“你为什么肯定这是连环杀人案?”

老咸鱼很认真的质问着思远,在他看来思远就是个学过一刑侦学的混混,虽然他挺有模有样的,但实在是太年轻了,整个世界还没谁能在四十岁之前就能成大师的,哪怕液体智力达到了,晶体智力也不可能达到,经验这个东西可必须是得靠年头累积出来的,靠一张寡嘴那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直觉。”

思远的没错,他其实并没有十足的证据把这个案子归纳到连环杀人案的行列中,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就是这样,一准没跑。

“直觉?如果直觉有用,要我们干什么?”老咸鱼鼻孔都朝天了,如果思远出示的证件是兄弟部门的章子,他现在往外轰人的心思都有了,光是破坏现场这一条就足够把他列为嫌疑人给逮起来关上三天再。

“那你们你们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思远对这些废物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人就正好属于那种没本事脾气还不的分类中,教条主义、本本主义简直到了一个极端,官僚作风十分明显。要是这家伙是天守门的人,第二天让他回家卖红薯。

像这一类的案子,本身就不能以常规的眼光来看待,因为那些邪祟要不就不出手,一出手一定是反人类,从这具尸体其实就可以看出一端倪。

首先纵观历史,会做出残忍虐杀行为的人很多,这些人生性残忍的原因很多,但无一例外都是痴儿,他们被世间无处不在的污秽侵染了灵魂,让人变得不再像人。可以这么。任何反人类犯罪的后头都有邪祟的身影,只是唯物主义强行把这种不可解释的东西归为个人主观意识。

这是不对的,真的不对的。

其次,思远可以确定这次的凶杀案的经手人是人类,但一个人类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想要把另外一个人的身体砸成肉泥,这本身就是不可能做到的。那么从深层分析这个人八成是被控制了心智。而一个被控制了心智的人,干哪怕任何一件事情都是带有目的性的,不然为什么隔壁邻居没有被杀?

至于为什么能确定是人类所为,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午饭没吃完就去开门,门上带有猫眼,如果不是人类或者人类形态的东西她肯定不会去开门,而如果不是人类其实也用不着敲门了,鬼故事里那些会敲门的鬼都是放屁。它宁可直接睡在人旁边也不会去敲门,门是死物它碰不着,妖怪更不用敲门了,直接打碎就行。而房间里除了血迹碎肉之外都很整齐,这明整个过程并没有受到什么抵抗,开门之后就被制住然后进行强暴和虐杀。

当然,这里的关键是裤子,整个屋子里都没有看到裤子。这让思远非常诧异,大衣柜里也丢失了几件衣裳。这让本身并不复杂的案子扑朔迷离。

最后,思远直觉的根源还来自屋子里的气息,虽然过去了很多天,但却没有任何气息,作为一个职业猎人的思远,没有谁能让他完全感知不到。哪怕是狐狸、哪怕是左明轩都不行,所以他确定这一定是人类干的事并且这个人八成是被控制了,他拿走了人皮之后,下一步……

“会是头。”

突兀的一句让周围的人都茫然的看着思远,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狗屁不通的话来。

思远没有给他们解释。只是走到了**上翻开褥子,下头只是一层**垫,因为有被子覆盖所以并没有沾上秽物,思远就这么看着干干净净的**垫发呆。

脑子里似乎出现了什么,但却一直抓不住,就差那么灵光一现的瞬间,朦朦胧胧的让人难受。

这时,外头陆陆续续又进来了四五个人,这些人都是老咸鱼的手下,他们跟老咸鱼交头接耳一阵之后,抬脚步入案发现场。

“出去!”

思远头也没回就吼了出来:“不许踏过那条线!”

那些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知道在自己地盘哪容得这家伙这么嚣张跋扈,顿时群情激奋了起来,甚至有人撸起袖子打算给思远一巴掌。

可他还没等过线呢,实习生中的一个就已经皱着眉头一巴掌扇了过去,声音脆响。

这一下气氛顿时变了,开始还只是由摩擦和不愉快,而现在就彻底变成了剑拔弩张。甚至连家伙都抄了起来,大有一声令下就开干的架势。

思远就站在屋子里冥思苦想,虽然用妖怪的能力很快就能得出答案,但那样的话就毫无意义了,作为一个老师,他要做的必须是用最常规的方法解开一道谜题,不然就会出现用微积分解二元一次方程的诡异情况。

“我觉得我漏了什么东西。”

思远根本没有在意身后的剑拔弩张,毕竟大魔鬼还坐在那喝茶呢,一个屋里俩御守的情况下要还能闹起来,那思远真的可以干脆一辞职回家专门买菜做饭带孩子了。

“你漏了这个。”文文从他身后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牙刷缸子:“这个女孩好像是独居的,但却有两个牙刷,两个牙刷都有经常使用的痕迹。”

思远一拍脑袋,终于明白自己漏了什么!双人**、两个枕头,**的一边比另外一边略高。这明什么?这明这地方有两个人住!而且另外一个人的体重明显大于这个女孩,十有是男人!

“这个女人有没有男朋友?”

思远转身走出去问老咸鱼,可他们却是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看着思远,弄得好像思远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似的。别配合了,没动手都是因为吃不准思远这帮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而他身后的那些毛头子倒是双目赤红,大有随时准备上来玩命的架势。

思远懒得理这帮家伙,转身对一个实习生道:“现在开始你全权负责这案子的线索整理。单文文。”

“我……我在……”

单文文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一堆烂肉就已经让她吐得花容失色了,要是再去干一些恶心的东西。这会让她连苦胆都吐出来的。

“你协助收集线索。”

听到协助两个字之后,文文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豪气干云并通过用力头来表达自己信心,这让她头上的饰品叮当作响。

接着思远完全摒弃了老咸鱼的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吩咐给了跟着他过来的实习生,语气中带着一股子雷厉风行。

“蒋丽。回去找到孙林林,让她派30个人过来。”

“是。”

“邵玉斌,守在这里,任何人不允许进入房间。”

“是。”

“没到名的跟我走。”

思远转身推开老咸鱼就要往外走,可没走两步却被愤怒的咸鱼拦住了去路。此刻,被羞辱的老咸鱼满脸都是悲愤,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思远的鼻子,一激动连家乡俚语都彪出来了。虽然思远能听懂不少语言,但还没强大到连北欧方言都能明白的地步。不过即使听不懂也没关系。反正知道不是好话就对了。

“让开。”

思远虽然语气强硬,但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他对这些人的办事能力失望透。更关键的是居然在办案的过程中不但不配合协助,反而时时刻刻摆资格耍架子,这得亏不是自己的手下,不然思远绝对让他们好看。要知道,每一个案子都代表着一条或几条鲜活的生命消逝在人间,就他们的水平。真不知道这里的天空中飘荡着多少怨魂。

还好,矛盾到最好并没有激化。一个二十多岁的伙子这时从门口急匆匆的窜了进来,二话不就向老咸鱼汇报又出新案子了。

思远出于职业本能,第一时间判断这新案子跟屋里那个案子有一定的关联,所以他二话不推开老咸鱼,一把拎起那个年轻的办事员走了出去。

他刚走没两步,老咸鱼拔腿就追。但大门却已经被大魔鬼给堵得严严实实。他拿着一本站在那里,头也没抬:“对不起,你不能出去。”

之后,屋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摔打声,接着一切都归于平静。

思远带着几个人拽着那个办事员上了车。在车上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只是问清楚了新案子的案发地之后就直奔了过去。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帮家伙估计是山高皇帝远的好日子过的多了,能力什么的简直就是屎,是游侠的分支,但跟但丁总部那边的人相差太远了,是天上地下都不为过,一边是不亚于天守门精锐的超级办事员,一边是这种偏安一隅充其量也就相当街道户籍警水平的老爷病,这欧洲不乱才怪!

刚被发现的犯罪地大概离之前的地方两公里左右,仅仅两个街区。思远到了以后发现那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探头探脑的看热闹了,前期处理这件事的还是普通警察,因为特殊机构还没有到,而里头的风景又不适合普通民众观看,所以外头可以是好几层警察叔叔把守着。

思远到了之后,连证件都懒得掏,直接翻过警戒线就走了进去,有几个警察叔叔想拦他,但看到他身后那几个拎着皮包的黑西装之后也就默默的缩回了胳膊。

进去之后,有个矮胖子看上去是官衔最高的,他看到思远的派头大概就知道这家伙应该是特殊部门的人,至于为什么老咸鱼没来,这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稍微了头,就算是打了个招呼,思远拉开隔离薄膜的拉链走进了房间。

屋子里的血腥味非常重,地上的血迹呈现出半干涸状态,窗户是开着的,屋子里的温度很低但没什么风,从血液的凝固程度可以看出来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三天以前,也就是第一个受害者被害的第二或者第三天。

思远俯下身子看着地上那个扭曲的尸体,戴着胶皮手套的手的从死者空洞洞的眼球里伸了进去,然后又从死者长大的嘴里抹出一发绿的粘液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这个动作让旁边的警察叔叔一阵恶心,屋子里的气味他们又不是闻不到,更别提死人嘴里高浓缩的气味了,闻上一下绝对让人形神俱灭。

不过思远倒是不在乎,甚至从地上捡起了尸块放在手中掂量着,看上去正在思考。

这具尸体和之前那具尸体有很明显的不一样,那具尸体是完全碎裂,而这个却能保持一定的完整度。当然,这个完整度也只是相对而言,毕竟面前这个尸体虽然不是肉沫,但被人从关节连接处扯断的样子也着实有些骇人。

思远可以断定这是被人硬生生扯断了,因为如果是利器伤害的话,肌肉组织和韧带不会发生器质性变化,不少地方的伤口处还出现了生活反应,这代表这个人是从活着的时候被卸掉全身关节的。

手段之残忍,跟那个砸碎全身肌肉可以是不相上下。

受害人也是女性,年龄不详,缺失部分暂时不知道。**上铺满她身体的各个部分,从下颚关键一直到脚趾,只要是有关节链接的地方都被扯了下来,脑袋就这么连着脊椎挂在**头,场面看上去就好像一副超现实主义的可怕油画似的。

“内脏呢?”思远扭头问警察叔叔:“内脏你们怎么处理的?”

“没有,我们并没有发现内脏,连食道和气管都消失不见了。”警察叔叔旁边的法医接过了话茬:“我知道,这件事已经超过了人类的能力范围,没有任何人能够徒手把一个健康的正常人拆成这个样子,这已经不是肢解了,而是彻底的拆解。”

思远大致数了一下,人类十二个大关节都连皮带骨的在这,关节二百一十个中有一百七十多块,其他的都似乎是刻意为了美观而留在了身体上,特别是脑袋后头连着的一直到尾巴尖的脊椎,看上去就像一只恐怖的怪兽。

这个真的不美,一都不。(未完待续。。)

...

475、暗夜之物

叫来单文文,思远就站在旁边想看着她再把苦胆吐出来一次。∑說

不过这次却让思远失望了,单文文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吐得山呼海啸,虽然脸色难看了一些,但却始终保持着镇定。

“你真的是处理这种案子的专家吗?”

单文文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个拳头攥得死死的,知道的是明白她是为了这些被残忍虐杀的人感到愤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跟思远干上了。

“当然。”思远靠在门边,眼神平和的很:“干这行也差不多十年了,专家不上,算是个行家。”

“拉我入行。”

“不行,你现在还不够格。”

思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的要求,然后自顾自开始把现场的线索全都收藏了起来,这个受害者跟上一个的年纪差不多,不过好像没有遭到强暴,这一让思远感到有些奇怪,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多人作案,不过现在并不是能够下定论的时候,还需要回去把两个案子的线索串联一下才能得出隐藏在两个案子之间的关联和不同。

“我要怎么样才够格?”

思远从地上站起来,摘下沾满人体组织液的手套放进医疗废品袋子里顺手放进口袋,转头向外头的警察叔叔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出去。

见他根本没有搭理自己,文文快步的跟了上去,不依不饶的问道:“我到底要怎么样才够格?”

“你问我没有用,你要问自己。你想入这行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天地公理、是浩然正气还是仅仅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这是一条不归路。”

这时思远已经走在了凌晨的街道上了,街上没有人,只有他和文文的脚步声踢踏踢踏的走在石板路上。传得格外远。

那些实习生都被思远留在了案发现场以作保护现场的人员,在明早孙林林的人来之前,他们必须要保证没有任何能进入现场。

“这些有区别吗?”

单文文对思远的话显得有些不理解,她皱着眉头不依不饶的,从就收到西方精英教育的她,根本不能理解这三者之间的区别。在她看来只要事情本身最后的结果没有发生变化,那么这件事的过程是怎样的都不重要,只要结果!

“你肯定在想,为什么我这么迂腐,为什么连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这种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思远上烟,话的时候刚好一阵湿冷的风吹来,撩开他风衣的鬓角,强大的气场让单文文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接着就从并肩而立变成了前后随行。

“我没有觉得你迂腐只是……”

“只是不理解对吗。”思远笑了笑:“当你决定去干某一件事的时候。初衷才是决定你能走多远的因素,这条路并不好走。所以你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必须要不停的反问自己,问到坚定不移的时候再回答我。”

她并没有立即回答思远,只是默默的跟着他走了一路。在路上的时候,她看着前面一米远的男人,愈发感觉这个人无比神秘而厚重,像一座山。

思远也没催她。只是静静的往前走,在昏暗的路灯下沿着维也纳古朴的道路上静静前行。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

这时,天空中突然绽放出了一抹昏昏暗暗的光芒,思远抬头看去,发现朝阳已经快要从地平线上的挣脱出来了,漫天的暗红,看得人触目惊心。

“你看。好美的朝霞。”思远站定脚步,指着天边:“这样的景色每天都发生。”

“嗯,很美。”单文文头,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思远的话。

思远转过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身后。表情有些玩味。

文文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她连忙转身,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团黑暗,而这黑暗却像是有实体一样,甚至能看见它的眼睛、鼻子和发出了古怪声音。那种嗷嗷待哺的婴儿一般的古怪声音。

这次,思远没有挡在文文的身前,反而错开一步闪到了旁边,靠在墙上静静的看着单文文:“美丽的朝阳,和黄昏一样是这个世界的分界。阴世之物大多惧怕阳光,慌乱逃窜,阳世之人则蠢蠢欲动,伺机苏醒。当稚嫩的阳光将天空染成暗哑的时候,两个世界之间的界线就变得不那么清晰,夜晚和白天开始交融,黑暗的实体变成阳光的影子,有些东西就会在这些时候逃离它本身应该所处的地方。而这时被它们遇见的人,通常都会遭受难以想象的痛苦,去杀了它。”

他的话还没完,那团黑影在黎明前最后一抹暗色的掩护下,开始朝文文狂奔而来。在狂奔的过程中,它的体貌开始发生让人恶心的蠕动,一直到完全变成文文体型之后才变得不那么躁动。可这个有着和文文同样装束的东西却生着一张恶心的面孔,五官的胡乱错位和扭曲,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恶夜气息,让文文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十分钟,离天亮还有十分钟。”

思远看着手表:“我想你恐怕没办法在它面前逃窜十分钟,杀了它,不然它就会杀了你,然后取代你。”

虽然只是最低级的暗影魔,但却是人类的天敌。也许有人并不怕死,但任凭谁都无法避免的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感到恐惧。被暗影魔吞噬之后的人,能够保留着十分清晰的意识,但身体却已经被人取代,它们会汲取宿主的记忆,几乎完全成为宿主本身,而宿主却始终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模式去度过自己的一声。而被暗影魔附身的人,通常都不会干出什么好事,那些残忍到能够把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砍杀掉的人,通常就是被这种邪祟侵染的结果。

“你想象一下,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朝你的父母举起屠刀却无能为力的绝望,这恐怕不是你能承受的吧。”

思远还在旁边火上浇油:“所以。杀了它。”

已经被步步紧逼的文文在绝望之时,从旁边顺手抄起了一根随处散落的铁栏杆,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子似的朝迎面走向她的暗影魔挥舞了过去。

但这一棍并没有打在暗影魔的身上,反而脚下的停顿让她和面前的怪物越走越近了,她死死握着手里的铁棍,眼睛巴巴看着思远。请求帮助。

“如果今天你没碰到它,那么也许明天就是另外一个人遇到它,那么在未来的某一天里,这个人也许就会成为一个人性泯灭的恶魔,它会杀掉任何一个侵入它领地的人,无论是谁。怎么样?你确定还要进这一行?”

文文一路狂奔,身后的暗影魔却始终以那种不紧不慢的速度追赶着她,距离越来越近,在思远完这些话之后。文文大声的喊了出来:“救救我……”

“如果我救了你,你就再也没资格了,这算是你的考试题,确定吗?”

“确定!”

思远摇摇头,叹了口气,单手成指。可就在他刚要解决掉那个暗影魔的时候,文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要加入!!!不是为了好奇心!”

“好的,你学过什么武术没有?”

“我是大学生运动会女子重剑的冠军!”

思远头。嗖的一声窜到了路边的栏杆上,五指朝着天空张了开来:“以我之名。借你之力。愿降临于此,借他人之手。诛邪!”

唰的一声,没有云彩的天空中划过一道电光,这道电光就跟精准制导一样,直直击在了单文文手里的破铁棍上,强烈的气旋把暗影魔吹开到了一边。灰尘也被吹上了天空,像沙尘暴一样把这一片区域笼罩了起来。

单文文没有感觉任何痛苦,只是停下了脚步看着手中那已经变成了骑士长剑的铁棍,这长剑看上去朴实无华,但入手的冰冷却提醒着自己。这东西已经成为了一柄凶器,一柄可以杀人的凶器。

而那被吹开的暗影魔很快就再次冲了上来,天色越来越亮,留给它的时间也并没剩下多少了。愤怒而焦急,充满了怨毒的暗影魔开始匍匐在地上发出惨烈而刺耳的尖叫声。

“它开始聚集其他暗妖了,你要心哦。”思远手里弹出三张万灵卡悬浮于身侧,专注的感受着周围的变化,要是真让但丁的女儿死在这里,不用但丁动手了,他就一命换一命去。

单文文长出一口气,理顺自己呼吸的频率之后,把手里的长剑竖在身前,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暗影魔的身体开始急速膨胀,身体两边长出了像蜈蚣一般密集的手脚,五官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一个个蜜蜂大的复眼,密密麻麻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文文回头看了思远一眼,而思远只是冲她回报了一个鼓励的笑容。

巨大的暗影魔腾空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文文,而文文却顺势在地上一滚。此刻的她已经明白了,如果连这样的恐惧都面对不了,那么自己根本无法完成任何一个案子,成为拖油瓶都是事,甚至也许有一天会因此害了自己也害了同伴。

鼓起勇气的她,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堪,人妖混血的她本身就有着比寻常人更强的力量和体能,再加上特殊的动态视力和极为良好的反应能力,躲下暗影魔的飞扑根本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甚至在躲开的瞬间,她还顺势在暗影魔的腹腔上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这一次,暗影魔并没有像刚才一样毫发无伤,被那柄骑士长剑划过的地方流出了粘稠乌黑的液体。

巨大的身体给它带来的行动迟缓是在所难免的,等到它缓缓转过身的时候,单文文已经站在那里甩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身手不错。”思远由衷的夸奖道。

“如果不是我因为撞教练被刷下来,也许明年的奥运会金牌会是我的。”文文通过刚才的一击,彻底的恢复了自信:“这种慢腾腾的家伙,根本不算什么。”

“千万别轻敌哦。”

单文文没回答,只是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暗影魔攻来的拳头甚至还从它拳头上借力跳到了一边。

此刻的她其实也已经发现了,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好怕的。感觉就好像是时候最害怕的蜘蛛,它们那么丑陋、那么恐怖,让人看了就想要逃跑。可后来自己的老爹告诉她,其实那些东西并没有任何可怕的地方,它们之所以让人害怕仅仅是因为长相丑陋和行踪诡异,特别是行踪诡异。因为人类只对陌生的东西产生恐惧!

现在既然不陌生了,那为什么还要害怕?

单文文此刻的嘴角渗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看得思远是直摇头……虽然但丁的教育很成功,但老娘是个邪神却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伊邪那美已经被自己封了起来,几乎永生永世都没有出来的可能了,但血脉的力量可是不容看,那抹和伊邪那美一样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暗影魔第三次开始进攻单文文的时候,她却已经开始进行反击了,手中的骑士长剑那细长而光亮的剑身反射着远处的朝霞,她的眸子里则带着戏谑和残忍。

“嗖”

一声轻响,暗影魔的胳膊被整个削飞了出去,恶心的胳膊在天空中打了几个转,肆意的泼洒完那粘稠恶心的液体之后才落到了地面并顷刻间化为乌有。

被疼痛激发出狂野之心的暗影魔终于疯狂了,它开始不停的像一头疯牛似的攻击着面前卑微的人类。可单文文在此刻就好像化成了一个斗牛士似的,不断抖搂着手上的红布,并在疯牛每一次攻击时都让它消耗一什么。

见到危险差不多没有了,思远再次上了一根烟,坐在消防栓上看着文文的表演,虽然赏心悦目,但总免不了几分担心,特别是看到单文文那一张带着几分邪气的脸……

但丁下午应该就会来找他玩命的吧……(未完待续。。)

...

476、赐名赤红

看着满世界找妖魔鬼怪的文文,思远的脑袋都大了。开始还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文艺女青年,可转过头一看这家伙那叫一个疯。

这当真是个但丁的亲闺女,再加上大魔神的基因,这根植在骨子里的杀戮和无情在她发现自己其实有能力的第一天就彰显无遗。

太阳初升之后,妖魔鬼怪明显少了,这让文文很不满意,通宵没睡的疲惫被无边无际的快乐冲得毫无踪迹,根本看出来在二十四时以前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

手中的骑士剑更是让她爱不释手,上头的花纹让她这个艺术系的高材生惊为天人,浑然天成的纹理上流转着冰蓝色的光色,在白天还不明显可到了晚上却光彩照人、光波流转。

吃过早饭,孙林林手下的人就站到了思远的面前,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当年特案组退役下来的人员,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在退役之后其实也没什么求生的手艺,如果不是孙林林把他们纳入了自己的队伍里,八成这里大部分人就得落草为寇了,就跟那些退役特种兵转头抢银行一个性质。

虽然他们现在没有官家的标志了,但骨子里其实还是特案组的人,看到自己的老上级时虽然嘴上不,但眼神里多多少少都露出了兴奋。

“洪恒,好久不见。”

“报告齐组,原特案组华东区第三队尽数到场!”

思远呼噜噜吃下一大碗面条,笑眯眯的转过身:“你们现在不是特案组的人了,不用叫我齐组。叫我思远就行了,大家都老熟人了。”

“生是特案组的人,死是特案组的鬼!当年您让我们退下来,我们就知道您一定不会放下我们!”

这个叫洪恒的人。还是当年思远亲手招进特案组的,当时特案组解散他本来可以进入国家特事组的,但思远却推荐他直接退役。他当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找龙女办理了退役的手续,然后在家里赋闲了半年之后,直到孙林林找到了他。并交给了他一个很重要的任务——整合原来散落在民间的特案组原班人马。

之后又经历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孙林林基本把所有散落的退役老家伙全部召在了一起,并且在美国和德国分别成立了两家保安公司。

那大概是世界上第一家以看风水和降妖除魔为核心业务的保安公司,当时成立的时候还被黑水保安公司给狠狠挤兑了一番……那些特案组的老兵白了没有一个是正常人,谁身上没几样绝活,在国内的时候也不是没跟那些特种兵、特勤队打过交道,那些话鼻孔都朝天的精锐看见他们都得客客气气的叫一声长官,这帮人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所以当天晚上就是这个洪恒带着二十多个弟兄直奔了黑水保安的总部。

那场战斗到现在为止都是让整个保安界津津乐道的事,当天晚上的战斗没有任何一个人受伤。更别提死亡了。可战斗结束之后,黑水总部里的所有硬件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分拣档案尽数被毁,二十七层楼的大厦从上到下没有一扇玻璃是好的,地下室的军械库里,所有的子弹都被变成了头是头壳是壳,所有的枪支和载具也都变成了零碎。

而从头到尾……黑水保安公司都没见着一个人,监控里也没见着。

其实到这还不算完。在之后的半年里,整个黑水可以是一蹶不振。不为啥……就因为闹鬼。没错,一个保安公司闹鬼,总部搬到哪里,那鬼就闹到哪里。

于是最后他们不得不出了大价钱找到了孙林林让这帮痞子去给抓鬼。花了大概能有两亿美金,人家却只是打了个电话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这件事之后,不但让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保安公司一炮而红。更是让那些号称自己见惯了生死不惧鬼神的家伙们噤若寒蝉。

“听你们这些年可是风光的不行啊。”思远坐在餐桌上也没起身:“怎么样?手上功夫落下了没?”

“齐组,你也太看弟兄们了。这些年大伙都惦记着什么时候能再跟着您到处浪一把去呢,当初那满世界降妖除魔的日子,实在太过瘾了。现在么……句不好听的,就跟给一个老烟枪抽娘们烟一样。不过瘾。”洪恒身姿挺拔的盯着思远的后脑勺:“所以昨天晚上一听林姐您找我们,我们连夜就从法兰克福过来了。”

思远转过头看着旁边那几个表情迷茫的实习生,看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道:“让你们看看专业的。”

完,他站起身拎起椅背上风衣翻手披在了身上,面无表情的走向门口。他身边那些人也都默默无语的跟在身后,虽然没有一个人手上拿着家伙,但那股子凝聚在一起宛如实质的杀气却让那些学院派的实习生为之一颤。

刚才还感觉不出来,现在人家一动起来,那股子久经沙场的味道就弥漫出来了,从眼神到气质,可以已经不是用见过血来形容了,那简直是吃过人。

文文跟着站起来,在吃过早饭之后虽然有些疲乏,但被这股子杀伐气一激灵,整个人都精神了,随手用毛巾毯包住自己刚得的宝剑急匆匆的跟在了思远身后。

这一帮子人分了十多辆汽车,一水儿的亚光黑悍马,看上去不但有钱还特别有气势。思远坐在最前头的一辆车上,半闭着眼睛养神,后头则是那帮子在整顿装备的声音。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激情的思远,多少也有些心潮澎湃。

这些悍马车都是特殊改造过的,装配了许多个暗格,里头都是这帮家伙的装备。

他们的装备一水儿都是由宁氏企业制造和装配的,天守门有的他们都有,神志有些违禁的装备他们也有,这就是适度的不受规矩管辖的好处,没有人会因为在干活的时候不心多干掉几个罪不至死的家伙而感到困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影子部门的最大优势所在。

能量防护服、灵能观察眼镜、会开花的符文子弹、篆刻了降魔录的匕首。全套都是为了那些普通人看不见的家伙准备的,杀伤力也是极大的,就拿符文子弹来,12.7毫米口径的符文子弹一发就能把连火箭弹都炸不动的老僵尸给打成开心馒头,连复原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欧洲常见的吸血鬼之类的东西,那都是有成套成套的应对方法。它们速度快。这边就有末敏符文弹。它们防御高,这里就用光能溶解剂。它们有法术,这边就有灵力抑制屏障,总之以一物降一物的法来看,这帮人可不就是标标准准的怪物猎人么。

思远带着它们来到第一个案发现场,老咸鱼那帮人被大魔鬼在这间屋子里堵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连通讯联络都中断了,那些个一肚子愤慨的家伙在看到思远之后一个个很肚饿扒他皮抽他筋,可转脸看到那家伙身后的一票煞星时候。当场就没人敢发出声音了。

都在一个地头混,这帮家伙可都认识洪恒的,这家伙在欧洲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不管是驱魔人还是游侠还是骑士还是猎人,碰到完成不了的任务一般都找他。虽然他们的战力和总部那些怪物还有差距,但绝对比这穷乡僻壤派出所里家伙强到了天上去,再加上这帮家伙身后似乎有个巨大的靠山,等闲根本触碰不得。

看到他们全副武装的走进来。屋子里的人没有不给让路的,而这帮老痞子也没客气。只是用那种看咸鱼的眼神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之后,就直奔向了案发现场。

有光谱分析仪、有灵动能捕捉仪,现场那些无法感知、无法捕捉的痕迹显露无疑,思远也从绿惨惨的屏幕中看到了一些被他忽略掉的痕迹。

而这个时候,一直在外头候着的负责手机资料的实习生走了进来,把自己一晚上的调查结果一板一眼的汇报给了思远。

思远在得到汇报之后。再加上洪恒的分析报告,立刻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正在他组合资料时,另外一队也从那头回来了,把自己的发现都给了思远听。两边情报一汇总,洪恒手下的一个分析员在不到二十秒的时间之后就开始做出了自己的判断:“齐组。两个案子可以确定是同一个……或者是同一批人干的。这具尸体缺少皮肤而那具身体少了内脏,我从数据库里查询了一下,与之相关的关键词有十六条。”

“。”

思远站在窗口冷冷的看着外头的风景:“把最不可能的省略掉。”

“可能性比较大的有四个关键词,分别占了百分之三十一、百分之二十七、百分之十一和百分之七。”分析员冷静的汇报着,旁边的老咸鱼看的是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想到这帮人抓鬼都抓出了未来风格,这么严谨的数据让他老脸一红,自己那吃盐比吃饭多的经验论在此刻简直可笑的让人发指。

“位列第一的是中世纪时流行的黑魔术,以人类的骨血为媒介召唤出地狱的恶魔。”

“喂,话注意。”大恶魔摆摆手:“别乱扣屎盆子,恶魔只是个名词称为,中性的。中世纪的黑魔术召唤的大部分是游荡在人世间的妖魂和妖灵,没有地狱什么事。”

分析员古怪的看了大魔鬼一眼,不过思远倒是没在意这些,挥挥手让他继续下去。自己则瞪了大魔鬼一眼,心这时候你捣什么乱……

大魔鬼冲着魔鬼耸耸肩,用唇语:“我是个科学家,讲究实事求是。”

分析员吸了一口气,不管自己老板和那个怪人之间的龃龉,继续道:“位列第二的是宗教仪式,在一些极端宗教里,当有人被选中为祭品的时候,就会被取走一部分的器官以作祭祀。这种祭祀手段看上去比较像玛雅人和阿兹特克人的文化特征。”

“继续。”

“位列第三的是杀生佛,这个教派最喜欢使用人皮、湿肠和大腿骨来作为法器。曾经流行于农奴时期的青藏高原到印度一部分地区,但在祖国解放之后几乎绝迹。现在只有少部分残存于印度以北一些落后部落中。”

“第四位的是突厥文化中的迎接贵客时的一些风俗。在一千三到一千五百年前,突厥人喜欢用人皮当成旗帜、用人内脏喂食苍鹰。现在虽然不能完全定性,如果能发现其他线索的话,几乎就能确定了。”

“其他线索?”

“是的,要看是否有第三具尸体。如果第三具尸体是被人削去了五官,那么就是中世纪巫术。如果整个头颅都消失了,那么就可以确定是宗教仪式,而且八成是从印第安人那传来的宗教。而如果是少了大腿骨,则可以确定是杀生佛,女人的皮、大腿骨和肠子刚好组成一面鼓的鼓面、鼓槌和鼓箍。最后是否是匈奴人,则要看受害者是否是**是否被取走了头盖骨,在他们的传统中,如果家里有贵客临门,则会取一个**俘虏或奴隶用凿子撬开她的头盖骨并当成饮酒工具。”

听到分析员的分析之后,文文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了起来,他不是学文史的,根本不知道人类到现在居然还存在如此丑恶残忍的习俗,这对人……对人性都是一种摧残,明明是应该被抛弃的垃圾,为什么还有人会这么干?

而老咸鱼则是满脸震惊,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个政府职能部门人员居然连一个私人保安公司都不如,自己折腾两天没结果的东西,他们一来就的头头是道。

“有方向没有?”

“有。”分析员头:“根据我们多年布控,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部分邪教的驻扎,随时可以清缴。”

思远眼睛眯了起来,里头寒光闪烁,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是有人想趁虚而入啊。”

完,他一拍大门,巨大的声音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齐齐一震:“打电话给但丁,知会他一声,我这要有动作了。”

“但丁?”文文一怔:“我爸?”

“对,你爸。”思远头:“再跟但丁一声,她女儿已经被我赐名了,代号赤红!”(未完待续。。)

...

477、哦,你看。这好像是熟人。

血缘的关系是世界上最难以割舍的关系之一,但丁在得到消息之后,当天下午就从法国窜了过来,反正离的近,来得快。

但丁红着眼睛杀气腾腾的杀到思远面前的时候,这边才刚吃完午饭,文文正拿着她的长剑在院子里挥来挥去,显得爱不释手。

看到但丁之后,她眼明手快的把武器藏在了身后,从女魔头状态变成了乖乖女的样子,低着头腼腼腆腆的喊了一声爸。

但丁冷着脸看了她一眼,转头推门进入了房间,直奔思远而去。

文文二话不,默默的跟在后头。其实她现在多少也对自己老爹的真实身份产生了一定的怀疑,思远的强大有目共睹,随手拉出来一队的人都精锐的让人不敢直视。

可即使如此,他们在执行任务之前居然还要等待自己那个只会给孩洗屁股的老爹的批复。这天底下的事啊,就没几样能经得起琢磨的,文文上午睡了一会儿,在吃午饭的时候琢磨了一中午,越琢磨越觉得这事不太对劲。

“出去。”

但丁见到思远之后刚要话,发现自己闺女居然像个尾巴似的跟了进来,他二话不脸一板就要把她赶出去。

文文委屈的扁扁嘴,想要辩解时思远却开口了:“让她留这吧,二十岁的大姑娘了。”

思远背对着但丁,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着当地的德语报纸,阅读完全无障碍的思远终于体会到了那些老妖怪们为什么要尽可能的多学习知识,原来原来还有这种不至于被人当弱智的好处。

“不行,她必须出去。”

“赤红。”

“到!”文文下意识立正,虽然姿势有些不标准,但却有模有样。

这一下但丁可彻底的急了。头发都竖起来了,他绕过沙发走到思远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干什么东西!”

思远不急也不忙的折好报纸,从口袋里拿出烟递给但丁,但却被这个老家伙一把拍在地上。一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老家伙现在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恨不得一口把思远给吞下去。

“怎么?生气了?”

但丁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不废话么?老子就这么一个宝贝,让我拿命换都愿意的亲宝贝,居然被面前这个自诩为老实人家伙给骗上了道。别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知道?上了这条路就没几个有善终的,自己是没得选,可女儿却还有的选啊,可现在居然就这么被坑了。

“是不是觉得我做的很过分?”

“你以为你不过分?你个王八蛋。我好歹也是你叔叔辈的人,文文就是你妹妹,你现在把妹妹扔下火堆,你到底想干什么?”

但丁真的是指着思远的鼻子骂的,一情面都没留,甚至连叔叔妹妹的辈分都给抬出来了,这摆明就是急火攻心了。

思远笑而不语。这时自己没干漂亮,难怪但丁会发脾气。他现在这样还真是给自己面子。要是今天自己没法给他个合理的解释,他估计真的会动手的。

“叔叔也好。妹妹也罢。你,我什么时候害过人?”思远端起茶杯:“你瞒了文文这么多年,倒不如今天清楚吧。文文过来坐,你老爸要坦白从宽了。”

“我……”但丁气的脸都白了:“我什么时候要坦白了?”

“那我可就帮你坦白了。”

看着思远一副无赖的嘴脸,但丁的脑袋仁儿都快炸了,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告诉自己。面前这王八蛋比较强,恐怕他才不管战友情谊当场就给那家伙两截三段了。

“爸……您别生气了,这是我自己选的。齐老师……”

“齐老师?我呸!他也配?他就是个王八蛋!”但丁的脾气着实不,他一屁股坐在思远对面:“你你,以前多老实一孩子。现在怎么就变成这德行了?”

思远眯着眼睛笑了笑,算上在那个世界的年纪,他经历过的事似乎并不比但丁少多少,甚至还统治全世界最大人口最多的国家长达十多年。有些事不用明,也不用解释,但丁现在的状态只是单纯的发脾气,等他发完了脾气再跟他解释也来得及。

“爸……别这样,我真的是自己选的。”文文的脸通红通红的,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害羞的:“我今天才发现最适合我的是什么。”

被女儿一口气噎着了,但丁半天都没理顺,呼哧带喘的坐在位置上,就像一个被不孝子弟气坏的普通父亲似的,哪里还有那个独闯龙潭面不改色的大英雄模样。

思远饶有兴趣的看着但丁,似笑非笑的,非常可恶。不过在文文的亲情牌下,但丁着实也有些无计可施。

“你最好给我个交代。”但丁双手抱臂:“别跟我玩花样。”

思远笑眯眯的头:“好好。”

“快!”

该的自然会,思远把他叫来就是要的。不过在这些之前,他还是决定要让他自己把自己是谁告诉文文,要不然这姑娘连自己老爹是谁都不知道,那也算是一桩糊涂事。

“你看到文文的眼神没有?你亲闺女,你不要给她解释一下你到底是谁么?我认识的但丁可不是在教堂里给孩洗头洗屁股的老家伙。”

“哼。”

但丁冷哼一声,虽然不情愿,但却也知道现在也没可能再瞒着了。回头看见女儿那亮晶晶带着渴求的眼神,他的心当时就软了。

“你爸。”但丁无可奈何的捏了一下女儿的脸:“辈分比你面前这个子大多了。”

这么一就等于变相承认自己是什么身份,这一下弄得文文眼睛瞪得更大了,毫不夸张的,偶像剧里的玛丽苏星星眼就出现在这姑娘的眼睛里。

欧洲三巨头之一,上一代最杰出的英雄之一。他代表着一个时代也同时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最强力量,新教皇是他的弟子、欧洲平原一般的安全是由他负责、吸血鬼至高皇帝见到他就像见到鬼、拯救世界的人之一。

最后还是思远给但丁的。这虽然不算吹牛,但让一个当爹的在自己闺女面前这些话那也断然是难以启齿的。反正思远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在别人面前那叫一个放浪形骸,可偏偏在自家闺女面前立刻变成了一枚羞答答的帅叔叔。

简单介绍完之后,文文看老爹的眼神都变了,那种惊讶的程度……就好像一个刚从初中升高中坐在教室里等待帅哥老师的少女发现走进来的人是亲爹时的表情。

“你的剑给我看看。”

但丁也没什么。只是瞄上了闺女的骑士长剑。接过之后用手轻轻一弹,那流光溢彩的长剑立刻分崩离析化作光华散落在风中。

“你就给我女儿配这样的东西?”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再次指着思远厉声斥责:“你知道武器是第二条命吗?”

思远看着但丁笑而不语。接着他立刻知道自己上当了……

被弹碎武器的文文表情绝对精彩,那把剑她不知道有多喜欢,恨不得吃饭睡觉都搂这不撒手,可现在刚献宝似的拿给老爹就给弄坏了。

“你子坑我!”但丁一拍桌子:“你早知道了是吧?”

“你的武器多。”

思远没任何多余的话,只是了这么一句出来就把但丁驳得哑口无言。但丁号称欧洲的武器库,这一谁都不否认,黑白双枪、仿忘川桥的潘多拉、门板巨剑娜美、一把细长的没见用过的魔刃、手刺、指虎、魔灵手套等等等等。光多还算了,更可怕的是每一样都是精品,全都是不亚于无毁的湖光和狮心的高级品。

现在自己女儿没家伙,他怎么可能不弄出一把好东西?思远之所以只是用创造术给弄出一把的用意就在这里,创造术再厉害也绝对不可能和那些吸取多少年灵力的宝器相比较。

“算了……是让亲生的呢。”但丁叹了口气,心疼的从风衣中拿出了一根紫檀木雕刻的圆柱、一双看上去非常轻薄漂亮的手套、一个银色的手环和一个戒指递给文文:“丫头,这是春夏秋冬四件套,拿去吧。”

“老子。你藏私。”

“屁!这是我多年的收藏,怎么没见你送她东西呢?”

“送。当然送。”思远从口袋里摸出一柄灰扑扑但雕刻精美的降魔杵递给文文:“这个是你的了。”

但丁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眼睛都绿了。文文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那东西可是属于亚瑟的,曾经的天道御守之物。也就是,谁拿上这个谁就会是新任的天道御守,而天道御守……

但丁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如果思远具有任命御守的职责,那么他岂不是……

“这是什么?”

文文在佩戴上春夏秋冬之后,拿起了降魔杵把玩起来:“这个看上去很普通啊,是什么材料做的?”

“龙角,烛龙的角。”思远笑眯眯的着:“这东西别人恐怕没法用了。”

果然。话音刚落,降魔杵上开始出现一道血红色的细线,这细线顺着文文的手一直缠绕了上去,迅速的把她和降魔杵连为一体,接着她的眉心出现了一道拇指大的红色印记,像牡丹一样。

“爸,这春夏秋冬怎么用的?”

她好像完全没有看到那道细线一样,随手把降魔杵收了起来,开始把玩老爹给的东西,那个檀木的圆柱体手感超棒,可她玩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春。”但丁瞄了思远一眼,把那根棍子放在手里:“春天是万物萌发的季节。”

完,手里的棍子嗖的一声窜出一把粉绿色半透明的刀刃,他只是把那薄如蝉翼的刀刃放在杯口,坚硬的陶瓷杯几乎就像是豆腐似的被切成了两半,但里头的水却没有落下一。

“哇……”文文惊叫一声拿过春:“其他的呢?”

一一给演示完毕之后,但丁才叹了口气道:“你爹送你这么多,都不如这臭子一样珍贵。”

玩心大起的文文闻言连忙掏出降魔杵,愣愣的看着:“这个?有什么特殊的么?”

但丁和思远谁都没话,只是但丁指着大厅角落的一面镜子让她自己去看。

听到文文一惊一乍的声音,但丁和思远却都选择了沉默。然后在文文急匆匆去检查自己身体的时候,但丁才开口话:“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要用天道杵封她的灵识。”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女儿的身体里住着你老婆,你会疯的吧?”

但丁眼神黯淡,神色黯然的靠在沙发上:“我当时就该斩草除根。”

“别的那么狠,**夫妻百夜恩,人家都给你生了个这么优秀的女儿。”思远哈哈一笑:“放心,我用天道杵伤了她,再加上封灵术,只要文文不出意外她就出不来了,让她永远陪着女儿也是挺好的。”

但丁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但到底是个英雄级人物,痛苦很快就平复了。他上下打量着思远:“我现在开始看不透你了,子。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家伙去哪了?”

“大叔,人是会长大的。”思远歪着头看着但丁,一脸狡猾:“你既然来了这里,倒不如自己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吧。那个案子不简单,八成能牵扯出来什么。”

“不就是个宗教杀人么?”

但丁很不理解面前这个见过世面的人居然也出了这么没志气的话,懒懒的:“女儿把我心伤了,我没力气了。”

思远淡淡一笑,从旁边的档案袋里拿出一张光谱扫描照片:“你看看这个脚印,案发现场找到的,你认识的对吧。”

认识!但丁当然认识!这个倒三角一般的脚印属于大天魔……大天魔,好久远的记忆了。

“是吧,你有印象的对吧。”思远嘿嘿一笑:“上三界退去之后的后遗症,这些玩意卷土重来,不过我觉得这次不会很简单了,因为一个已经完全恢复能力的大天魔,身后到底站着谁呢?你不想知道?”(未完待续。。)

...

478、少年,洗个凉水澡怎么样?

维也纳是个好地方,白天的时候风景如,晚上的时候也是风景如画。說白天的时候,红白相间的楼,如诗一般的多瑙河以及河边情侣,华丽丽的美泉宫和街道上到处洋溢着的文艺气息,都是极美丽的风景,而奥地利人没有德国人拧巴、法国人的矫情和意大利人的懒散,自成一派的好客,仿佛整个维也纳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电影和话剧里的茜茜公主,温柔坚强还透着一股英武的美丽,思远到过这么多地方,在他心目中能和这里一较高低的只有欧洲另外一颗明珠卢森堡了。

可一旦这座城市踏入黄昏,那么它身上的气质就在瞬间为之一变,这段时间那些可怕的市井传让任何一个胆大妄为的熊孩子都不敢私自外出,除了路边的巷里的纸箱里蜷缩着几个流浪汉之外,就只剩下为数不多不得不晚归的路人。原本宁静温婉的城市在夜幕降临时变得一片萧条,哪怕路灯都照不亮笼罩在城市上空的云雾。

思远走在接上,手里拿着一个十二欧元的奶油玉米,嘴里抱怨着这里物价实在是高的离谱。身边的但丁没搭理他,只是温声细语劝着一定要跟出来的文文让她赶紧回家,因为这座城市已经不安全了。

当然,文文并不会搭理她,作为对自己老爹骗自己这么多年的惩罚,她现在恨不得一晚上就把老爹肚子里的货全部掏出来供她瞻仰,要知道她时候可就是因为但丁经常给人家洗屁股而被班上帅气的哥哥嘲笑了好多年,而那个哥哥正是她暗恋多年的人。

但丁对谁都能横,哪怕是看见上三界的头头脑脑们他照样掏家伙就上,更别提思远这种辈了。可偏偏在面对自个儿闺女的时候,他就是个天生吃瘪货。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贱人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道德高尚、品行发光的高人模样,三杆子打不出格屁不,一话还净装逼。

思远也懒得为难他,毕竟自己也是当了爹的人,即使自己儿子略有些妖孽,明明是应该扶着学步车上下颠的年纪却在玩红警的时候把自己这个老牌苏俄选手虐个体无完肤。但作为一个老爹。他在儿子面前却同样得保持一种高高在上的纯洁,不苟言笑倒是有过,但绝对是高大全的存在。

文文的基因来自但丁这个有胆子独闯龙潭的家伙,所以不管干什么都是一副百无禁忌的样子,她虽然对那些可怕的尸体也充满了厌恶,但好奇心和冒险基因让她没有办法不跟着出来,在她看来能看到自己老爹执行任务,那真的是一种享受,特别是穿着骚包的老爹。红色的长袍、双枪在腰、大剑负身、细剑挂怀,这装扮要比旁边只穿着一件灰黑色呢料大衣手上还拿着玉米的思远拉风太多了,虽然同样是走路带风,但思远的风显然没有但丁的风兜得多。

在陪同但丁到达案发现场之后,在场的人其实都停惊讶的,更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跟传奇英雄是平等的存在,这一从两个人对话就能够听出来,那绝对不是上下级之间会的话。只有平级的人才会相互差遣。

也许是年纪的原因也许是名气的原因,但丁的到来给在场所有人都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即使是特案组的旧部都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思远在他们那只是一个华东区的组长,再强也有限,可但丁不但是游侠的老大,更是英雄级的人物。在那些不知道情况的人里,孰强孰弱一目了然。甚至连文文都偷摸着问自己老爹他和思远谁更厉害。

这个时候倒是不好装逼了,但丁在这方面还是有些自觉的,虽然不停的打着太极,什么术业有专攻,但到底还是成人思远要比自己更加厉害一。

不过末了却加了一句思远智商低。让原本还昂首挺胸准备接受漂亮姑娘敬仰目光的思远都市垂头丧气起来。

智商是硬伤,这一思远不得不承认,虽然他比大部分人都要聪明,但自己认识的妖孽实在太多了,动不动就是那种往家一坐掐指一算就前知三千后知八百的怪物。也许二爷是真能算到,但像但丁、狐狸、左明轩、莫玄、宁姐甚至是方绽宁可都是用脑子硬生生转起来的。

不管是对手还是队友,单凭智商而论,他甚至连陈明那个胖子都不如,撑死能比莫然聪明,但也有限。剑仙没有笨蛋,人家那叫天然呆,笨……谁家的笨蛋能练成诛仙剑阵?

“对了,你还记得宁清影么?”但丁突然叫住无言以对正在狂啃玉米的思远:“就是你老相好的妹妹。”

被这么一,思远脑子里慢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已经过去不少年了,那个喜欢跟姐姐争风吃醋的女孩似乎一直没有出现过,前段时间似乎在电视上看到过一次,好像拿了个什么影后,三十岁的她现在看起来和当年没有明显的变化,也许是保养的好吧,不过这些跟思远都没什么关系,这么多年都没联系过,甚至思远都不知道在时间轴改变之后,她还认识不认识自己。

“她病危了。”

“病危?”思远有些不可置信:“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会病危?”

“她前段时间刚好在这边拍戏,你前脚刚到奥地利来,她后脚就被送到了医院,是在拍戏的时候突然七窍流血。所有医疗器械都没有作用,医院方面下了病危通知书,明天一早她的家人大概就会过来了。”但丁似乎是知道思远下头会什么,他连忙摇摇头:“别这么看着我,如果我能治得好我早治了,她不像生病倒像中邪。已经病入膏肓了,没救了,你也不行。”

思远没由来的胸口一闷,眉头紧锁:“你为什么不早?”

“你的老相好不让我,因为如果你去给她治疗的话。不定就会中计,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毛贼了,你是天守门的二把手,那些人无关紧要,你没必要凭空受这个威胁。”

思远沉默不语,背着手默默的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伸手左弹一下右弹一下,看上去就像疯了似的。文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他一思考就这德行,不过但丁却在旁边高深莫测的笑了。

“爸,你笑什么?”

文文声的问了一句,在她看来自己老爹肯定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百鬼夜行术。”

“百鬼夜行术?”

“他在发脾气。”

但丁很了解思远,他现在处于暴躁的状态,整个人就像一座活火山,这一招百鬼夜行术可是日本那个老家伙的成名绝技。但思远现在使来似乎完全没有压力,从他的样子来看,自从失去了自身的术法之后,他就能够夺取其他御守的力量为己用了,这也正好切实为但丁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思远已经不是原来的思远了。

随着一条长长的路走过,整个城市变得更加阴森了,街上静悄悄的。百鬼夜行招鬼却驱人,在激发人类本能的恐惧之后就等于肃清了整个城市的那些无关人员。周围变得鬼气森森也是正常的,思远刚才可是召了不知道多少不干净的东西。

文文虽然潜力巨大,但到底还是个菜鸟,人类本能感觉到的恐惧她也感觉到了,那种无形的压迫和恐惧让她两条腿不停的哆嗦,下意识的抱紧了但丁的胳膊。这个老不正经似乎很享受一贯个性要强特立独行的女儿的依靠。脸上的笑容不知道多灿烂。

而他在后头笑着,思远却在前头眼冒绿光,真的是绿光。鬼火似的光,忽忽悠悠的。在这种状态的影响下,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变得飘飘忽忽。像是鬼片里的呢喃:“她现在人在哪里?”

“不莱梅州立医院。”

思远眼中的鬼火更加旺盛,但脚步却停了下来,手背负在身后,静静的站在多瑙河畔。

突然之间,一阵妖风诡异的吹了过来,冰冷刺骨不,还带着糜软的香气和轻声的,接着他面前浩浩荡荡的出现了一堆奇形怪状的生物,一个个面容都可怕的要命,甚至比电视剧的恶鬼更像恶鬼。

这些东西出现在他面前之后,齐齐朝拜于他,可他没任何话,只是伸手一指,那些鬼物就顺着街道一路狂奔而去。

从但丁身边经过的时候,这个老牧师顺手蒙住了女儿的眼睛,然后皱着眉头对思远:“你是要下杀手啊。”

“大部分时候我都很平和,只是有的时候真的是没有办法。”思远话的时,整个人身上都在开始往外冒妖气,这种非人的状态愣是把文文给吓了一跳:“我有理由相信,这是有人在对我示威,不然不会那么巧。”

没错,但丁也是这么分析的,宁清影突然病倒绝对跟面前这个子有关联。而但丁也并不是治不好她的毛病,只是他为了想看看思远的反应而特意留了一手。

“还有。”思远转过身看着但丁:“我们也算老朋友了,我不希望失去一个朋友。”

但丁一怔,他没想到思远居然能猜出他的意图,这子此刻的眼神里可是带着杀意的,但丁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眼睁睁的用一条人命来换思远出手的话,他会对自己下狠手。

“你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还是我,只是我受不了被人出卖。”思远盯着但丁的眼睛:“我不喜欢杀生,但我手上沾着百万生灵的血,我杀过的东西也许比你见过的还多。”

但丁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清晰的知道……面前这个子绝对没有吹牛,从修罗场回来的人身上的气味是独有的,这一不会出错。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个曾经善良到几乎软弱的年轻人变成现在这么一副样子,不过想想也对……屠灭了几十万黑暗种族这一项,就不是自己能比的。

“少年,去洗个凉水澡怎么样?”但丁走上前笑眯眯的拍着思远的肩膀:“刚才我只是开个玩笑。放心吧,宁清影没什么大问题,虽然是下了病危通知书,可还没到难倒我的地步,我可是世界第一流的牧师。”

见但丁给自己找台阶下,思远也没再多纠缠,继续往前走着。而单文文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全是恐惧,之前那个整天笑眯眯的齐思远跟现在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要不是知道没有什么东西有能力有胆子去占据他的躯体,单文文甚至以为他被恶鬼附身了。

经过刚才那么一轮百鬼夜行的洗礼,现在哪怕河畔的风吹来时仍然冰冷刺骨却也让单文文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种冷要比那种冷舒服多了。真的,她刚才甚至以为自己要死了,那种从五脏六腑喷薄出来的寒意,根本无法抵挡。

但丁也是长叹一口气,一路上没有再话,更别提和往常一样去撩拨思远——这家伙疯了,不好惹。

三人在一路沉默的情况下分头去探查两处案发地,老咸鱼还被大魔鬼扣在那,见到但丁大神来了之后差没哭出眼泪花子,自己可是被沙发上这个**困了一天**,除了喝自来水之外什么都没吃。

“怎么可怜成这样?”但丁吃惊的看着自己的老部下:“你这也太惨了。”

“先生……救救我,先生……”老咸鱼终于崩溃了,抱住但丁的大腿嚎哭了起来:“我不想死……”

但丁皱着眉头看着沙发上悠悠哉哉的大魔鬼,心头也是有火:“我没让你扣住我的人吧?”

“刚才他出手了?”大魔鬼放下手机:“你知道你在玩火么?你以为你是谁?区区一个执行者,就打算去阴一个御守?我也是御守,你打算不打算也坑我一圈?”

但丁冷哼一声,站在窗口不话。

大魔鬼指着屋子里的尸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我一进来就知道是什么玩意了,你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他也不可能不知道,他把你弄过来的意思你还不清楚?”

但丁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被大魔鬼拆穿了自己那聪明之后,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彻底的有些恼了,恼羞成怒。

“你还有资格发脾气?看来你对御守不太了解啊,我告诉你吧,就算你不用这种套路给他挖坑,他也会帮你。只是你这么干着实有些让人寒心,如果那边的事也是你干的,你今天晚上可以好好吃一顿洗个澡,明天等着上路吧。”

上路,上什么路。但丁心知肚明,不过幸好……那件事真不是他。

“放心,我还没龌龊到那个程度。”

“那就好,作为朋友我提醒你一句。做人做事不能太急,你倒不如跟天守门那个老家伙学学,他才是阴人的祖宗,阴人真不算什么,你猜我活了多少岁、见过多少人?但我只认识那么一个阴人阴得让人心甘情愿的。下次在我们面前你就老老实实的把想干的事出来,御守从来不拒绝这种事,懂了?”

“懂了。”但丁苦涩一笑,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眼:“这次是我太急了,等他过来我会道歉的。”

“道歉就不用了,你先解决一下你自己的问题吧。”

大魔鬼抄起但丁的胳膊,撩开他的袖子,手上那一块正像心脏一样跳动的紫色肉块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爸!你怎么了?”文文飞扑的过去,脸色煞白。(未完待续。。)

...

479、你们这些王八蛋,一茬一茬又一茬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思远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居然还有什么邪祟能入侵到这位传级大牧师的身体之中,而且近乎到了无法拔出的地步。

紫色的肉块,就像是一团被火烤过的橡皮泥似的粘在皮肤上,很有规则的脉动着,但显然和但丁的呼吸、心跳频率都不一样,就好像是外挂在他身上的另外一个生物似的。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文文送到这来了。”

思远在给但丁做完检查之后,上烟看着这个一贯乐观无比的帅老头的脸。曾经的意气风发似乎**之间都消磨殆尽了,在幽幽灯光的照射下居然呈现出了英雄迟暮的悲情,像旗杆一样挺拔的身姿也变得佝偻起来,仿佛老了二十岁。

“恐怕我的时间不多了。”

但丁的眼睑低垂,声音也有些戚戚然:“所以我才想让你直接介入,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也只有你能和菲利尔德硬抗。我急啊。”

这时满脸泪痕的文文从外头拎了宵夜回来,简单的食品和两瓶烈酒放在矮几上之后,她捂着脸坐在但丁身边,泪水从指缝中流淌而出,悲伤的不能自已。

“丫头,不哭不哭。”但丁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爸没事的。”

文文显然不信他的话,反而一把拽住了思远的胳膊:“我爸怎么了?”

思远翻着眼睛看了看天花板:“你知道蜱虫吗,那种附着在温血动物身上的寄生虫,开始的时候不疼不痒,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变得肥硕无比,如果拔下来反而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是啊。”但丁苦笑着:“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无能为力了。”

文文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老爹,表情凄婉。从就没有母亲的她。一直都被自己这个看上去窝窝囊囊的老爹庇护在羽翼之下,虽然不少人都嘲笑她老爹是个穷鬼神甫,但她却只在开玩笑的时候打趣过,从未真正嫌弃自己这唯一的亲人。可今天,却发现老爹身上长出了这么一大块狰狞可怕的东西,这让她没有由来的感觉到了无助和软弱。

思远没有往下接话题。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抽到最后把烟头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转头看着但丁:“什么时候发现的?”

“三个月前,我完全没有注意。”但丁咧开嘴大气一笑:“谁能想到居然有东西居然敢往我身上寄生。”

“这是巫毒,非常厉害的巫毒,我的巫术也算是略有成,不过离给你施术的人还是很远。”思远做出了最后的诊断:“如果硬碰硬的话,你死定了。”

文文听完,再次大哭了起来,思远的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下了病危通知书。就像晚期淋巴癌的患者,手术药物其实都没什么作用了,只能看着病情越来越恶化,然后痛苦的死去。

“不过这东西距离长成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这几天嘛……你吃好喝好,带着文文到处玩玩,放松心情。”

哇的一声,文文的嚎啕大哭再也止不住了。但丁也是一脸死灰,但却仍然保持着微笑。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长发,声叮嘱着像遗言一样的话,在末了还指了指思远:“以后你就跟着他吧,他能保护你。”

等两父女都累得静静靠在一起回忆时候时,思远这才咂咂嘴开口话,而且是一脸奸笑:“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的话没明白。这几天多吃一休息好一心情放松一,四天之后我给你拔蛊。”

但丁和文文都愣了,两个人的脸色连变了好几次,最后但丁好不容易咽下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才能够开口话:“什么意思?”

“给你拔蛊啊。”思远用一种纯良的眼神看着但丁。显得非常无辜:“我硬碰硬你死定了,可我我要硬碰硬了么?你脑子不是挺好使吗?”

这一下但丁彻底明白了,这家伙根本就是在报复,报复自己刚才他比较蠢还有阴他。这一来一回大喘气,没病都得给他吓出病了,要换个心脏不好的,恐怕当场就过去了。

“你能治?”文文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思远:“你不是……”

这时从厨房端着及碗面的大魔鬼慢慢走出来,笑呵呵的道:“我作证,他从头到尾都没治不好这回事。”

但丁这一下才算是真正回过味了,大魔鬼恐怕也是知道的,他串通思远着实好好吓唬了自己一把。自己这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差被这俩人给忽悠哭了,一想到这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翻过身就要去揍思远。

思远撇撇嘴用手轻轻一弹但丁被寄生的部位,他嗷的叫了一嗓子,然后就捂着胳膊疼得在沙发上直打滚,鼻涕眼泪肆意横流。

“你怎么这样啊……”文文横了思远一眼,心翼翼的扶起老爹:“我爸都这样了。”

“中文真是博大精深,两个‘这样’的意义完全不同,一个责怪一个心疼,这是别的语言完全无法做到的。”大魔鬼快速吃完了一碗面,放下碗之后缓缓道:“这两件案子恐怕真的是某个宗教干的事了,不过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呢?上三界已经撤退了。”

“不是撤退,是明转暗。”思远眯起眼睛看着屋子里已经被收敛起来的尸体:“这件事我一定要查,细细的查!明天我会回国,你们把传送阵接驳一下,我带人过来。”

完,他二话不就开始悉悉索索的吃起面来,完全没有一个上位者的气质,完完全全就是一头饿急眼的猪。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大魔鬼诧异的看着思远:“怎么饿成这样?”

“不知道,今天早上吃了一根玉米。也没感觉饿,晚上施了术才饿的不行。”思远吧唧着嘴:“我大部分时候都根本想不起来要吃东西,还有睡觉。”

听了他的话,大魔鬼和但丁对视了一眼,但谁也没话。但丁端起碗默默吃了起来,面无表情。

而就在这时,在距离他们三个街区之外的一栋普通的公寓里,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正拿着一个外卖披萨顺着黑惨惨的楼道往上走着。他的个子很高,有一双跟身体非常不合比例的长胳膊,鸭舌帽的阴影把他的面容掩盖了起来。全身上下唯一裸露出来的皮肤只有双手,而他双手的虎口处有一个非常醒目复杂纹身。

很快,他穿越了狭的走廊,来到了一件屋子外头轻轻敲门。里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粗声粗气的嚎着,用的是英语而非德语:“谁他妈的在外面?”

“送外卖的,先生。”戴着帽子的男人低声了一句,声音很温柔也很优雅,听上去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您刚才的外卖。”

不多一会儿。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里头出现了一个半身的男子,那个男子凶神恶煞的盯着这送外卖的人:“滚开,外卖没有外卖。”

“您看,先生。地址是您的,而且钱已经支付了,请您签收就好。”

这时那男人后头响起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在问他什么时候的外卖。那个满胸脯都是护心毛的男人露出一副美国人特有的嘲弄笑容:“不知道哪个凯子给我们助兴来了。”

他着话,然后很顺畅的把门打开了。丝毫不在意身后那个年轻女孩**乍泄,甚至他有些享受这个送外卖的哥不经意间露出的那一抹贪婪的眼神。

“好了,你可以滚了。”

拿过披萨之后,他没有任何礼貌的试图驱逐门口那个看上去像处男一样的混蛋,看他那么瘦弱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所以骂起来根本没有心理压力。

“先生。您是美国人对吗?”

“哦,该死。朋友,你问这些干什么?滚吧。”

话完,他把门砰的一声关了个严实,拿着披萨转身笑眯眯的看着**上的欧洲美女。这个从乌克兰偷渡来的傻女人居然还希望自己带她去美国。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过东欧娘们身材真是没的。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上的那个傻女人居然指着自己身后尖叫了起来,他回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那个送外卖的男人居然就站在他的身后。

“教义里过,破门而入者不会得到智者的眷顾,谢谢您为我开门。”年轻人摘掉帽子,露出一副狰狞的头颅,从额头以上的皮肤都被恶心的会蠕动的紫色肉块覆盖着并散发出阵阵让人作恶的气味。

美国佬打算反抗,但还没等他的手扬起来,面前的恶心男人就已经把手硬生生的塞进了他的嘴里,嘴唇和坚硬的嘴唇根本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只是一瞬间就在他脸上开了个大洞。

没有任何反应,美国佬就这样瘫软在了地上,身体开始化作细碎的黑色粉末顺着空调屋里的排气孔流窜了出去,转瞬之间就已经消失无踪。

那个乌克兰女孩则全程在尖叫,而那个送外卖的人却没有任何制止的意思,反而笑着对女孩:“你知道吗,绝望的尖叫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他话间,从口袋里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副胶皮手套带在手上,并掏出一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看着**上已经涕泪横流还伴着大便的女孩莞尔一笑:“那么,就请尽情的叫起来吧。”

这栋公寓是在贫民窟之中,外头经常有人来来往往,那一声声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听到,甚至那个女孩在最后时刻还冲到了窗口,但下头的人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当一阵灯光闪烁之后,一切都恢复如常。

一个钟头之后,那个送外卖的哥拎着一个羊皮口袋从楼里出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路边的栏杆,上面坐着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

他顿了一下,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巧合,但没想到那个女孩却伸手指了指他。这让他浑身的汗毛孔瞬间张了开来,心翼翼的走向了那个奇怪的女孩。

“你好啊,杀人犯先生。”这女孩长着一副极美丽的东方面孔,却着一口流利的德语,甚至还带着一股浓浓的贵族腔调:“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我不管你是谁,你最好现在立刻消失,否则你也会是我的猎物,我会让你尝试过世界上最可怕的酷刑之后才杀了你。”

“哦?”那女孩指着身后的一盏路灯,只是勾了勾手,挺拔的路灯就变成了一团扭曲的麻花:“像这样吗?”

被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哥菊花当场就凉了,那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杀意,让他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不管,但你们现在已经招来了可怕的人。”她用如玉般细嫩的手指戳了戳哥的胸口:“如果你们因此连累到我,那就对不起了。哦,对了,我已经报警了。我知道你能让人看不见,但我不保证你能跟让所有人都看不见。跟你上头的人一声,让他心一,最重要的是不要连累我,如果我再发现了有人深入调查,我会去找你们的哦。”

听了她的话,这个面容阴霾的哥眉头皱了起来,死死看了她一会儿,仿佛要把她的样子牢牢记住似的。

“再多看一秒,你的另外一只眼球也会像这样。”女孩伸手弹了一下,那个哥的左眼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爆鸣声,接着的里头粘稠如果冻一般的玻璃体就流了出来,接着就是浑浊的血液。

“滚。”

看着那个杀人犯狼狈不堪的离开,这女孩从护栏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慵懒的道:“真是有意思,老家来人了。老爹,不就是想抓我回去么?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找了什么样的人过来,要是死了可别怪女儿不给你面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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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本书我打算写一个神经病时空维修工的故事,感觉棒棒哒。脑洞一定要大,玩的一定要爽,要涵盖历史、军事、都市、异能、仙侠等等等等!没错,就是这样!!!(未完待续。。)

...

480、Lifanyike duniani kama mbinguni. Amina

思远的脸色很难看,但丁的脸色更难看。【【【【

老咸鱼站在旁边的脸色就别提了,自己无能这帽子算是严严实实的扣上了,连跑都没的跑。前两起案子还能是出其不意,根本没有防范的空间,但这第三起案子可就是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尸体还带着温度,血液还没凝固。

这可是在自己层层布控的情况下发生的案子,而且就是在眼皮底下!相距上一个案发地不过两公里的路程,他甚至清晰的记得自己刚从这条路上巡逻回来。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自己在路过这里的时候,罪犯正处在犯罪的过程中,而自己却认为一切安好,直到有人报警。

但丁在里头进行尸检,他是个专业的医生,在这方面跟思远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思远承认这方便他确实更强,所以自愿在旁边打着下手,负责记录和收集细节。

文文是第一次看到老爹以这种状态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个对谁都笑盈盈的老牧师现在脸上全是杀气,但仍然认真的检查着躺在**上的女尸。

“死亡时间不足一个钟头,死因是疼痛。”但丁狠狠的道,他和思远两个人的杀意已经达到让房间里没法站人的地步了,所以整个案发的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在那里:“头皮被人切开,用极精妙的手法在不杀死死者的情况下取走了整个颅骨。”

尸体其他部分都是完好,唯独头部就好像一滩融化的牛油,因为没有了颅骨的支撑,五官早已塌陷,眼珠子流淌在一边,被屋里的灯光照得熠熠生辉。就好像在瞪着思远似的。

“是个挺漂亮的姑娘。“但丁叹了口气,用一张白布盖住了死者软趴趴的头部:“手法很专业,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一般来颅骨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分离的,上头的神经太多了,但凶手却能游走在那些神经之间。在最后切断颈椎联接的时候才释放疼痛让这个姑娘活活疼痛而死。”

都是有女儿的人,看着这个年纪和自己女儿相仿的女孩就这么凄凉的死在那里,但丁额头上的血管都趵了出来,一根根的看上去甚是狰狞。

思远匍匐在地上,像猎犬一样用放大镜细细的找着,地板上任何一丝痕迹他都不打算放弃。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可以看出来,这个凶手和之前那两起案子的凶手绝对是同一个人。

“镜妖。”

思远站起身,手抚在墙上,一层像水银似的薄膜就覆盖上了墙面。站在的人当场就看呆了,这里的人几乎都没看过思远施展能力,这种举重若轻的姿态让那些原本还轻视他的人当场就没了声音。

之前的画面慢慢的出现在镜妖的照射范围内,但从头到尾都是看到两个人在互动,一个是死者另外一个应该是死者的男友。他们在亲热到一半的时候,死者的男友突然满脸不耐烦的出去开门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就回来了,手上做出托举的姿势但上头空无一物。接着就是女孩的惊叫和那男人变成一团飞灰的样子,然后在镜妖的细致入微的记录功能之下。那个女孩被害的全过程都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但全程只有她一个人在尖叫、在挣扎、在反抗、在,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

镜妖失灵了?不,绝对不会。如果镜妖不会失灵而且画面又没被干扰,思远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名词——同位空间。

同位空间就是在主空间下衍伸出一个子空间,这个空间的模式很像里世界,但比里世界的等级略低。在同位空间之中的人是可以影响到现实世界的实体物质,但毕竟在另外一个空间之内,所以大部分人都是无法看到和感应到。

看到镜妖里的画面反复播映,就连经验最老道的咸鱼叔叔都忍不住侧过头去大吐特吐,毕竟看到尸体和看到让人变成尸体的过程那完全是两码事。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看到那女孩垂死之前那整整一个时的表情和眼神变化,就足够摧毁一个正常人心智,绝望、恐惧、悲伤、痛苦,被极限放大的情绪清晰的写在那个女孩的脸上,哪怕只是看着都让人觉得手脚发麻身体颤抖。

“关掉吧。”但丁侧过头:“我已经出离了愤怒。”

思远没话,默默收回了镜妖,然后默默走到窗口,看了看窗外的风景,接着兀自指着远方:“蜂犬、风生兽、灵鸢、金……”

他一连串的名字还没读完,那句代表性的“出来吧”根本没机会念就被但丁一把捂住了嘴。

“这是我的任务。”但丁深吸一口气,从腰上弹出两把匕首:“你给我打下手就好了。”

思远能理解但丁,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恐怕同样会提出这种要求,这不光是脸面的问题,更多的是一种尊严上的要求。

“你行不行?”

“你太看我了。”

但丁放开思远,往后退了一步,身上的火焰金色圣光烈焰轰的一声炸裂了开来,接着他这个武器库身上的所有武器都在一瞬间被激活,屋子里的气氛骤然紧张。

“谁报的警?”

但丁双眼里蒸腾着金黄色的气息,虽然没有实体,但身后却明显可以看到两支粗大的翅膀,像这样完全加持状态的他,连思远也是第一次看见。

“报警电话是从那个电话亭打来的。”老咸鱼从窗户指着楼下的一个公用电话亭:“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是转接录音。”

拿出一个盒子按下一个键之后,里头一个很好听的女人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一戏谑的语气和一高高在上的不屑。

“你们能找到这个电话亭吧,快过来玩哟,不然尸体可就凉了。”

这个声音很好听,真的很好听。轻轻柔柔的带着一个女人所有应得的赞美,但不光是思远,甚至包括人老成精的但丁和未经世事的文文在内,所有人都听得浑身汗毛直立,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一个全程目睹这场虐杀的女人,用一种近乎游戏的语调来调侃电话那头的警务人员。不。与其是调侃警务人员或者不如是在调侃警务人员后头的那群人,短短的一句话里没有听到任何作为人所应该有的特质,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没有怀疑、没有紧张,一切都没有,只是冷冷的一句玩笑,仅此而已。

“能查到是谁吗?”思远皱着眉头看着老咸鱼:“我觉得如果能找到这个女人,一切都能明了了。”

“不能。”老咸鱼虽然很汗颜,但却仍然如实回答:“我们没有任何监控装置。”

思远叹了口气,但并没责怪他。同时也颇有些庆幸这个老咸鱼没有在那女人报警的时路过她的身边,这样至少能保住一条命。真的,思远能感觉出来,这个报警的女人远要比这凶手更残忍、更无情也更强大,死亡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是一场无关痛痒的玩笑,如果被人看到了真面目,不用想了,今天晚上除了这里的尸体之外。思远还会看到老咸鱼冻得硬邦邦的尸块。

“你们这还真是群魔乱舞。”

思远感叹了一声就不再话了,但丁的脸上则看不出悲喜。冷冷盯着窗外,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呼噜声,像一只发怒的野猫。

“真的没有头绪吗?爸。”

“有。”

但丁和思远同时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但丁没好气的瞪了思远一眼:“你占什么便宜!”

思远摊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示意他来,自己则站在一边陷入沉思。然后打了个招呼就走出去开始模拟案发现场。

“我找到了这个。”但丁从证物袋里拿出一个的密封袋,袋子上是一根蓝色的布料纤维,很结实的样子。

“这……一根线能代表什么?”

“维也纳不是工业城市,几乎没有工厂,那么只要找到这种所有工装布料的拥有者。就能够圈定一个基本范围。我要一个一个查。”

真的,并不是但丁他们没有能力,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游戏本身就有些不公平,就好像全世界范围内的警察局每年都会产生数之不尽的无头公案,这并不代表警察叔叔的能力有问题,而是真的有时候无从下手,如果是普通人还好,碰到这种有特殊能力而且能够清晰了解警察运动规律的高智商犯罪,除了它自己跳出来,那么除了海选排查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也许思远有,但这事关尊严,但丁即使知道自己这么干不对,他也不想让思远完全介入这间事情。

把尸体装入裹尸袋之后,但丁叹了口气,兀自走到了楼底,却发现思远正蹲在马路对面,眼神迷蒙的抽着烟,而他的身边则有一个氤氲的人形阴影。

“怎么了?”但丁走到他身边,瞄了一眼那个阴影:“看出来了什么没有?”

“看出来了啊,你没看出来?旁边有个东西想上我身。”

但丁被这句话给逗乐了,上谁身也别上思远的身啊,这家伙……肉身是万灵卡重铸、神识也有万妖守护,哪怕是魂魄都得到过大圣级的大能承诺守护,别那种连实体都无法凝聚的瘪三了,恐怕就是专攻意念魂魄的亚圣拿他都没有半办法。

“赶走就好。”

“为什么?”思远把烟掐灭在垃圾桶里,然后信步走到电话亭的旁边,仰头看着楼上的案发现场:“这个家伙能给你提供不少信息呢。”

但丁撇撇嘴:“一个幽魂罢了。”

“别看它们,这些无处不在的家伙,其实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录影机,很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他们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思远完,用手指在那个游魂身上抹了一道,然后就见游魂的身形慢慢显露出来,看上去有些恶心,但比起刚才那个画面来,这个样子着实能被称之为慈眉善目。

它显出真形之后,但丁冲上去拎着它的脖子就是一通胖揍,虽然不能造成实际伤害,但这样揍完之后,但丁心中着实出了一口恶气,连眉头都舒展了开来。

“吧,你都看到了什么?”

思远摇摇头:“它了你又听不懂,直接让它带路好了。”

完,思远凑到游魂的耳朵边絮叨了几句,那个看上去挺恶心的游魂居然头,然后转身慢悠悠的向前走去,而这条路刚好是凶手离开时所走的道路。

“这个家伙是被人故意留在这的。”走到一半的思远微笑着对但丁:“目的就是把我们引过去。”

“你怎么知道?”但丁挑了挑眉头:“你刚才跟它什么了?”

“我,我晚上吃了一份慕尼黑烤香肠。”

“就这个?”

“就这个。”

但丁这一下也算是明白了,那个东西之所以会粘在思远身边,根本就不是想附体,而是要引路。如果按照思远的法,这个游魂根本就已经是被淬炼过的,没有任何灵智,就像一个会活动的工具似的听人差遣,如果思远或但丁顺手灭了它,那么他们的线索也就断了,而试图拷问它却也没有任何作用。

思远跟他了一句悄悄话,也许游魂没能听进去,但在远处观察他们的游魂背后的那个人却八成是看见了,然后驱动着这个工具为思远引路,就是这么简单。

“为什么那个人不直接控制这个家伙?”

“如果直接控制,不就会被你顺藤摸瓜吗?那个人应该是想跟我们玩个游戏。”思远回过头往两栋楼里的夹缝中微微一笑,用嘴型道:“想玩什么,我都奉陪。”

在他这话的时候,离开他们两公里之外的一栋楼上,那个白衣女孩绽放出了热烈的笑容,笑容明媚到让夜晚都能变得光亮。她清楚的看到思远嘴上的动作,虽然他没有过来找人,但明显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怪叔叔,我倒是看你了嘛,那就看你玩不玩的起咯。”(未完待续。。)

...

481、小阿姨,你还嫩了一点(上)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思远都没有对自己的家人产生担心,因为无论是左明轩、上三界还是那些神神叨叨的神秘组织,白了都是一群骄傲的人,除了罗睺之前做过试探想要对莫然和齐下手,但其实也只是他手下黑暗种族的安排,所以最后黑暗种族会被当成弃子满门皆斩。

面对这些骄傲的人,思远虽然很紧张但绝不慌张,胜就胜了,败就败了,坦坦荡荡。左明轩在极大的优势之下做出永不伤思远性命的承诺、罗睺败走之时的三鞠躬,其实都都是他们心中骄傲的证明。

可现在不一样了,上三界的败退导致那些一直以来被他们打压的肮脏东西重出江湖,从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这帮家伙根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打击对手的机会,只要能给对手造成伤害,他们都会愿意一试。

当然,这里头还包括那个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露过面的女孩,思远知道她存在,但她却像幽灵一样飘忽不定,一旦试图去锁定她的时候,她就立即远遁,一旦放松她又会回来。那种如影随形的恶心感觉让思远几次都想直接出手了,但却苦于人家根本不和他正面接战而悻悻放弃。

直到他在那个游魂的引导下找到了一具尸体之后,他才感到那个遥遥相望的眼神离他而去。

尸体是一个男人的,穿着蓝色的宫装,脑袋被削掉了一半,舌头软趴趴的滑在地上,但却没有一丁鲜血流出来,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两栋房子之间的夹缝之中,看上去有些可怕也有些凄凉。

“这个大概就是凶手了。”思远叹了口气:“还是来晚了一步。”

因为这具身体没有体温,所以思远不能判定他死了多久。甚至不能肯定这家伙到底原本是死人还是活人,不过从他那比正常人长太多的胳膊大概能猜到,他恐怕不一定是人类。

但丁靠在旁边的墙壁上,上一根烟细细的抽了一口:“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上三界那些人不都被赶到美洲去了么。”

亚洲和欧洲几乎已经看不到上三界余孽了,但美洲显然是重灾区,这段时间以来光美国那边就传来了不止三十起特殊的灵异事件。虽然官方都做了解释,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头的猫腻可是不少。

不过他们从欧洲离开之后导致欧洲另外一些零碎的家伙快速崛起,倒也是一饮一啄。

思远看了一圈,蹲下身子在尸体上摸索了一阵,发现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除了口袋里几个硬币之外什么都没有,不过他手边的那个背包却引起了思远的注意。

他拿过背包打开之后从里头拿出一个青白色的骷髅头,看了几眼就递给了但丁,表情非常难看。

“很好的头骨。近乎完美。”但丁如果不是个大牧师,那他绝对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外科医生,仅仅是看到头骨摸到它的起伏,脑子里就已经判断出这头骨主人的年龄、相貌了。

不用,这就是刚才那个受害者,她的尸体还没有完全冷透,头骨却已经被处理的如此光滑水润,如同一件工艺品似的。虽然绝美但太过残忍。

思远伸手之间,尸体就被妖火笼罩极速的化为灰烬。他接过头骨慢慢的走了出去,上一根烟,仰视着星空,吐出了一口白色的哈气。

“人家主动切断了线索,看来是不打算跟我们正面冲突。”

“那我们也不着急,用笨一的办法吧。地毯式搜索。敲开这个城市所有的大门。”

但丁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了思远的想法,在旁边嗤笑一声:“你的倒是轻巧,这工作量得有多大?”

“知道为什么在中国要设立居委会了么。”思远呵呵一笑:“在这种时候就有奇效,不过我相信这事难不住你。”

而与此同时。位于波兹坦的无忧宫里,莫然正盯着儿子,表情愤愤不平,那子则趴在**上屁股一片通红,莫玄坐在旁边喝红酒,罗敷抱着胳膊在窗口生闷气。

“我管教儿子有什么错?”

莫然冷不丁的跑出来一句,而这句话显然是冲罗敷的。她感觉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个,明明是自己儿子,可弄到现在却打不得骂不得了,这成何体统?这子不老实,在自己亲爹亲妈面前都装傻,挨顿揍怎么了?我这个亲妈就不心疼了?

罗敷的眼眶红红的:“是,是没错。可我就是心疼,不行吗?”

因为自己无法生育,终此一生都不可能有自己的亲骨肉,而自己的灵魄跟思远是合二为一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他跟齐的关系其实并不比莫然跟他的关系差,从齐生出来的那天开始,她就始终把自己定位在了老娘的角色上,今天被莫然反复提起她不是齐亲妈的时候,一贯坚强的鬼母终于是忍不住的哭了。

这里唯一一个始终贯彻看热闹方针的人大概就是莫玄了,虽然齐一口一个姨叫着,但毕竟感情基础跟罗敷和莫然相比实在太薄弱了,而且这个玩扑克都作弊的兔崽子,揍一顿果然大快人心。

“妈……大妈妈,不要闹了。多大事啊。”齐看到罗敷哭了,本来趴在**上装死的他嗖的一声蹦了起来:“没事没事,我真没事。”

“闭嘴!有你话的份吗?”莫然眉头一拧:“躺着去!”

虽然齐能跟莫玄面前猖狂,可面对亲妈他是一招都没有,只能默默的趴回**上,晃着胳膊腿,地痞**的底蕴喷薄而出。

“你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了,你吼他干什么?”罗敷转过头皱着眉盯着莫然:“他懂什么!”

“他懂的比你都多。”莫玄在旁边嘟囔了一句,虽然跟大师姐不对付,但在莫然跟别人起矛盾的时候,她却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师姐的一边:“把他当孩的都得死。”

罗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这里有你话的份?你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莫玄哪里扛得住罗敷的杀气,当场就萎了。这下可就轮到莫然护着师妹了,他嗖的一下拦在莫玄面前,皱着眉头问道:“她是我师妹,是我儿子的姨,怎么没有话的份?”

“一个叛徒罢了,如果不是思远心软。她几年前就该死了。”罗敷始终对莫玄怒目而视:“我不计较,但也别惹我。”

“哎哟,好大的威风呢。”莫玄仗着莫然的气势,在旁边反唇相讥:“你有本事动我一根毫毛试试看。不过是个寄生虫而已,居然还摆出一副正宫娘娘的气度?你把我师姐放在哪里?”

“姨,煽风火差不多就行啦,这边快打起来了。”齐再也忍不住了,从**上坐起来:“妈,大妈妈……你们俩冷静一下吧。等冷静回来我再给你们解释。”

完,他胖乎乎的手一拍,然后轻巧一分……莫然、莫玄和罗敷在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屋子里。

几乎是一瞬间,莫然和莫玄出现在了家里,罗敷出现在了思远身边,霎时间天南海北数千公里就这样轻易的做到了。

“嗯?你怎么来了?”

思远正和但丁蹲在地上查看痕迹,旁边一阵暖暖的香味袭来,熟悉的味道让他连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是谁来了。

“我……这是哪?”罗敷左右看了看:“我怎么突然会出现在这?”

打死罗敷都不相信自己是被家伙传送过来的。她以为是思远召唤她过来的,可从思远的表情上来看。他好像也没有召唤……

“这是维也纳……”思远转过头看着罗敷:“你是被儿子传过来的吧。”

罗敷一怔:“你……你知道儿子不正常?”

“他又干什么了?”

罗敷的表情一松:“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呢,不过现在倒好,你比我还提前知道。”

思远闻言就知道是自己家那个臭子八成是暴露了,然后看罗敷的样子,应该是跟莫然闹起来了,虽然儿子早就跟自己家里那俩妈妈迟早有一战。但思远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至于为什么一战,当时儿子是争风吃醋,开始思远还以为是为自己呢……后来才知道是为儿子。不过从一个男人的观来看,罗敷确实有溺爱的过份了,莫然又过度放任了。这两种方式都不好,不过所幸……儿子压根不需要这俩人教育。

“行了,刚好这里缺人手,你就在这帮忙吧。儿子那边不用管了。”

“可是……可是我不放心他的安全。”罗敷的时候满脸担心:“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就活不了了。我活不了了,就一定拉你偿命。”

但丁翻起眼睛看了他俩一眼,然后嘴角滑出一抹冷笑,在他看来……这俩人恐怕早就不干不净了,这满嘴的话,也亏他们的出口。

“放心吧,儿子……呵呵。”思远提到儿子的时候,又是自豪又是无奈,最后只能默默的摇头:“恐怕左明轩都不是儿子的对手。”

“什么?”

“我,左明轩都不一定是儿子的对手,不管是脑袋瓜还是能力。想伤他没可能,那家伙可是在万灵卡里长大的,万灵卡里都是些什么玩意,你比我清楚。”

虽然还是放心不下,但罗敷倒是无条件的信任思远,只是想指望她帮忙也是不太可能了,她的心思大概全都在儿子身上了吧。

在之后接到莫然的电话之后思远终于确定,这场大乌龙真真切切是儿子干的,能把莫然、莫玄和罗敷瞬间传送到几百几千公里之外的地方,不得不光是这能力,思远恐怕都不一定能做得到,自己那个儿子啊……唉,想管住他,恐怕只能指望那个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的儿媳妇了。

没有了大人的齐,瞬间就活了过来,他想了想之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张万灵卡噌的一声弹了出来,他笑呵呵的对那张卡道:“呐,二爷爷,可以出来啦。”

“嘭”的一声轻响,一个痞气十足的老头出现在屋子里,手里拿着一只烧鸡,腰上挂着个酒葫芦,吊儿郎当的。

“二爷爷!”

“唉!宝贝!”老头把齐抱了起来,用胡子扎了扎他的脸:“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走,二爷爷带你玩去。”

“不好吧……等会要是我大妈妈把我爸给带来了,我一顿毒打跑不掉。”

“怕什么,你爸在我面前算个屁!”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教过思远五行转化之术的夔龙伏羲:“出事我给你着。”

“那我躺婴儿车里,你推我出去?”

“没问题!走,咱们去酒吧!看洋妞去!”

大概十分钟之后,一老一少两个痞气十足的家伙就变装完毕,老头穿着一身严肃的管家制服,齐则在伏羲的万千变化术之下变成了一个二十岁的俊朗少年,穿着思远的衣服虽然有些老气横秋的,但看上去比思远可帅到天上去了。而他手上还拽过了一个枕头并在老头的教导下将枕头变成了自己幼体状态,放在婴儿车里慢慢推了出去。

“二爷爷,我担心啊……”齐虽然变成了大人模样,但话里还带着浓浓的孩子腔调:“要是我爸妈发现了怎么办啊……”

“臭子。”夔龙一把拍在齐的后脑勺上:“你都骗你爸妈你在梦里长到二十多岁了,你怕个啥?”

“你也知道那是骗啊,万一被发现了就死球了。”

“乖,天塌下来爷爷给你着!”

“有您这句话就放心了,我刚才已经给我爸我妈我大妈妈都发了短信,夔龙爷爷带我出去玩了,还偷拍了一张你的照片。”

伏羲一听,老脸一红,哭笑不得的:“行,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多屁大的人就开始阴我了。”

“嘿嘿……都是您教导的好。”

“滚吧!”夔龙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走着!”

而在此时,思远刚好收到了齐的短信,罗敷也受到了。罗敷惊慌的问思远那个老头是谁,而思远只是摆摆手,有这个家伙在大概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是伏羲大神。”思远拍了拍罗敷的肩膀:“家伙大腿抱的不错,用这老爷子当挡箭牌,鬼精鬼精的。”(未完待续。。)

...

482、小阿姨,你还嫩了一点(中)

老孩老孩,就是的这年纪越大的人其实行为模式就越像孩,这世上恐怕没几个人能有伏羲大神的年纪大,但也确实没有几个人能有伏羲大神的玩心重。【【【【

能忽悠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跟他一块去酒吧赌场,恐怕这世界上也就他这家伙能干的出来,甚至齐都怀疑这个老头给自己开启灵智就是为了让自己配丫玩的。

“同花顺,通吃。”

伏羲一身西装,脸上带着狂傲的笑容把台面上所有筹码都揽到了自己面前,顺手还把一枚大面额筹码塞进了旁边金发兔女郎的乳沟里,再加上他狂傲无比的笑容,简直谁看谁想揍他。

“姑娘,不要监视我了,这场面还需要我出手作弊?”

齐站在旁边脸色发青,堂堂夔龙自然不用作弊,妈个鸡……作弊的都是自己好么。只要抓到不好的牌就区域性时光回溯,然后在定格的时候码出一手绝杀的牌。从最开始的五十欧筹码变成现在的四百万,仅仅用了半个时。

赌场的人早就注意到这俩家伙了,但毕竟是正规赌场,在没切实证据之前贸然为了区区几百万动手那着实掉价,至少不能在赌场内部动手,否则以后生意都不用做了。

所以从这一老一少开始杀入高级场之后,他们旁边就不断有兔女郎或者戴着墨镜的男人来来回回穿梭。这连想都不用想,百分之百是过来监视他们有没有出老千的人。

要是换成别人差不多见好就收了,可坐在台子上的人可是夔龙,本名伏羲……句不好听的,天下万法的始祖就是他老人家,想抓到他作弊起码得比他厉害或者比他聪明。在场的人谁能做到?别在场的人了,就算是环顾天下恐怕也没人能够做到,起码比他聪明这一条就白瞎……

“先生,要不要我去会会他?”

站在高台上,一个同样黑发黑瞳的亚洲人站在那抽着烟,旁边则站着几个面容冷峻眼神犀利的汉子。这些人看上去粗犷。但如果细看却能发现他们的双手却细嫩的如同婴儿,而且每一个都手指修长,赫然就是决定的赌术高手。

“你们不行。”

这亚洲人不过二十四五岁,但却是这些人里头头,要没有能耐那可是断然不可能的。他在这已经看了三局,那一老一少也赢了三局,第一盘的时候赢的很正常,可第二盘就不对劲了,因为自己已经吩咐荷官做牌了。但到最后这老头还是通吃全场。

第三盘的时候他甚至调动了监控,这种高清晰的摄像头能够捕捉四千分之一秒的细微动作,但即使如此却仍然没有发现他们作弊的痕迹。至于赌场那些高手也纷纷过来汇报确实没发现出千的痕迹,而且那老头好像还发现了他们。

这不可能,那年轻人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他确定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恐怕还得他亲自试验了。

很快。他在随从的簇拥下来到了那张台子前面,赌场里的人都认识他。不管是顾客还是工作人员,看到他过来之后,所有人都有了精神。

“姑娘,这子是谁?好嚣张的样子嘛。”

伏羲大神顺手拽住了刚才那个被他打赏的兔女郎的尾巴,顺势在屁股上捏了一把,然后用标准的德语问道:“看上去不太友好。”

那女孩有些慌张。看了看老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少东家。在少东家首肯之后,她才声道:“这位是赌场的老板之一,十九岁就已经执掌赌场了,从没有输过。”

“吹牛逼。”老头一摆手。顺口一句中文就出去了:“不可能有没输过的人。”

那个年轻人见他的有趣,也没发脾气,只是默默的屏退四周,径直走到伏羲大神对面,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问道:“老先生是不信?”

“不是我不信,是绝对不可能,要不你就出千要不人家让你,规则里就不存在包赢不输的,你要真是只赢不输,你活不到现在这个年纪。”

伏羲大神的肯定是没错的,天道如此,如果上天让一个人占尽人间好运,那肯定是因为在某方面补偿他,也许是命途坎坷也许是命不久矣,而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来看,这子活到十问题不大,而从他的气度来看,他从八成也是生长在富贵人家,绝对没吃过什么苦头。

这怎么可能嘛!老天爷绝对不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况,对天道理解极为深刻伏羲大神当场就把他那句从来没输过当成了放屁,笑笑就得了,当不得真。

那年轻人嘴角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手里捏着一张扑克来回翻转着,动作潇洒。他把伏羲大神那句“活不到这个年纪”当成了是他见识短浅的标志,心里也不由得看轻了几分。

“子,我劝你啊。以后话不要的太满,你是想跟我玩?你不够格,我徒弟上就行了。”

伏羲不屑的摇摇头,然后把旁边正打瞌睡的齐往前一拽:“他。”

齐当时就蒙圈了,揉着惺忪睡眼看了看面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然后满脸不情愿的转过头:“二爷爷,我又不会赌博,要让我妈知道了,我屁股得开花。”

听到他的话,那年轻人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居然还是个担心妈妈揍的屁孩,看来自己是紧张过头了,居然对这些草鸡瓦狗的人物动了心思,真是罪过。

“而且你让我跟他玩,不是欺负人嘛。他那种水平,也就是个入门。”齐虽然智商达到了,但情商远远不足,毕竟只有两岁多,出来的话实在是呛得不行:“不玩不玩,赢了也丢人。”

“废什么话,让你丢人了么?是让你把他给弄得丢人。”伏羲大神话其实也不怎么好听。关键还嚣张……

这下那个年轻人反而笑了出来,叹了口气摇摇头:“好啊,我也想看看二位怎么让我丢人。”

齐无奈,垂头丧气的站在了他的对面,撅着嘴抬起头看了对面那个年轻人一眼:“你都没我好看,要再输给我了。你得多丢人啊。”

一句话得在场所有人都哑然失笑,站在他对面多伦也是忍俊不禁,不过蠢蠢的子的没错,一贯被称之为美男子的自己倒是被这么个青涩毛头子给比下去了,赌场里的服务员看这家伙时的眼神就能略知一二,这子是真的漂亮,虽然怎么看都很幼稚,但的确是漂亮。

“你还笑话我,你来选。赌什么。”

齐也是个受不得欺负的脾气,被人一笑,脸上顿时挂不住了,闹了个大红脸的他索性也就放开了:“你你没输过是吧,只要你能赢我一盘,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在场的人见他如此嚣张,一下子整个赌场的人都围了过来。他们不认识齐,可都是认识多伦的。那家伙可是号称赌神的人物,蝉联四届桥牌、百家乐的世界冠军。玩骰子那也是从无敌手,现在居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家伙居然出这么嚣张的话,这下可算是有热闹可以看了。

“好啊,如果我赢了一盘,那我要留下你们两个一人一只手,行不行?”多伦笑眯眯的道:“或者三十根指头。”

齐歪着头看了一眼伏羲大神。嘴里嘀嘀咕咕了一句,伏羲当场就毫无风度的大笑了出来,头:“虽然脏,但很有节目效果。”

见到二爷爷首肯,齐摇头晃脑的走上前:“呐。这个可以有。不过我对你的手啊手指头也没兴趣,只要你现场直播吃屎就行。”

这话一出来,多伦的脸上终于不好看了,他冷哼一声把骰盅放在桌上:“那我们就玩最简单的,一颗猜数的。”

“六。”齐头都没回:“你扔吧。”

多伦和那些观众都愣了,这特么骰子都没开始扔,这子就开始叫数,他当他是千手观音啊?嫌手多?

不过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多伦也懒得跟他废话,把多余的骰子从骰盅里拿出来,只剩下单独一颗:“你遥还是我摇?”

“随便,反正都一样。”齐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包薯片,咔嚓咔嚓的嚼了起来:“快快,再不回去我肯定要挨揍了,我妈揍人可疼。”

多伦冷哼一声,开始哗哗的摇起骰盅,旁边的人现在对那个子能赢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因为想控制骰子数这种儿科的把戏对多伦来简直就是玩一样的。

“啪嗒”一声,骰盅被重重的放到了桌上。许多能听骰子的赌徒已经知道里头是三了,而那个猜六的家伙现在恐怕要少一条胳膊了。

“三”

齐嘿嘿一乐,用手挠了挠下巴,回头看了一下伏羲大神一眼,接着只是咳嗽了一声而已……

不过随着这声咳嗽,整个赌场里的所有人都定格了下来,甚至连监控的画面时间都停滞了。齐嘿嘿一乐,二话不爬上了桌子翻开骰盅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巧巧把三换成了六。

在第二次咳嗽声中,时间的流动恢复了正常。多伦的表情就像齐拨骰子时一样,轻轻巧巧的。

“开!开!开!”

起哄的声音渐渐起来了,大部分人其实都认定齐输定了,哪怕是多伦也是这么认为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是谁恐怕都没有一丁胜利的可能了。

“我只收你一只手,至少能让你以后能活下去。”多伦微微笑着:“我其实很仁慈的。”

“嗯,谢谢。那我也许你三局两胜吧。”齐头:“不过最好你现在就把屎准备好,热的好下咽,凉了可能卡嗓子。”

见他的恶心,多伦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为了公平起见他没有亲自触碰骰盅而是在场下的观众里随便叫了一个上来。

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骰盅被慢慢打开,里头那颗骰子上醒目的6让在场所有人都呆滞了,整个赌场除了老虎机的音乐声之外,再没有任何声音。

“不可能!”多伦脸色苍白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出千!”

齐和伏羲大神斜着眼睛看着他,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从头到尾这两个人都没有接近骰盅,隔着三米作弊,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好吗。

“我了,三局两胜的嘛,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齐绕过台子把骰盅拿在手里:“六。”

完,他开始哗哗的晃了起来,完全没有章法的乱晃。而等晃完之后,他大大咧咧的把骰盅放在多伦的面前:“我让你先看一眼再,不然算欺负你。”

多伦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他冷哼一声用手扣住了骰盅:“三!”

“你还不信邪。”

故技重施之后,赫然又是一个冰冷的六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得多伦是肝胆俱裂……

“没事没事,还有一盘呢。”齐嘿嘿一笑:“问一下,厕所在哪?我先去拉一泡吧。”

而这就在这时候,多伦身后走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拍了拍多伦的肩膀,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立刻低着头退到了一边,安安静静老老实实。

伏羲大神看到这女人过来,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齐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不过倒是感觉这个阿姨好漂亮,虽然比不上自己老妈,但也差不多了。

“两位,这么欺负一个老实人,不好吧。不如交个朋友?我叫李然。”

“我叫……”伏羲大神眼珠子一转:“你叫我拉提尔叶拉德好了。”

“好没诚意的假名。”李然没在伏羲大神身上多停留,只是转头看着齐:“你呢?帅哥。”

“我叫齐……齐齐。”

“都是没诚意的假名。”这个名叫李然的女人嫣然一笑,笑容如花般灿烂:“今天只是我这个不懂事的下人冲撞了两位,请不用在意。赌局什么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

伏羲大神歪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辣妹:“丫头,在我面前你也敢用面子两个字?”

李然听到这话,表情虽然仍是笑吟吟的,但眼神里的杀机却已经浮现了出来。(未完待续。。)

...

感冒吃了药,困的不行。

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伙被扔进了小黑屋,这间屋子大概是放拖把抹布的地方,一股子潮湿发霉的味道。

“二爷爷,你有病吧?”

小小齐瞪着眼睛看着旁边的老头,语气听上去绝对没骂人的意思,单纯的就是询问伏羲他是不是有病。

在小小齐看来,别说自己这神通广大的二爷爷了,怕就是自己都不是那个漂亮小阿姨能对付的,可自己刚要动手的时候却被二爷爷的按住了脑袋压在了身下,然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接受了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打击,拳打脚踢都是轻的,就差没有直接上凳子砸了。然后他俩就像死狗一样被拖到了这个小黑屋里,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傻小子。”伏羲嘿嘿一笑,一巴掌拍在小小齐的后脑勺上,蹲在屋子里摸出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这事怎么说呢,我感觉这娘们不对劲,我想看看她到底想干点什么。”

“有什么不对劲,自以为特别聪明的菜鸡一只。”小小齐丝毫不以为意,跟万灵卡里的怪物们熟悉之后,他的眼界不知道有多高,在他看来,只要是不如大妈妈的都是菜鸡,而比大妈妈厉害的万灵卡里不过百。

至于为什么不用二爷爷比,因为实在不好欺负人……能比二爷爷厉害的,全天下只有那么两三个而已,在往上就是大圣级的了,没的想。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不理解二爷爷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让一只菜鸡揍一顿,要说二爷爷看上她的美色,小小齐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的,因为万灵卡里有狐狸精的,跟狐狸精比漂亮?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就是不对劲你也不能让我挨揍啊,被关在这还不能跑,等我妈回来了……我要挨揍的。”

对他来说,天下之大恐怖无外乎老娘的皮带,老爹他倒是不在乎。一个能蹲在地上跟自己称兄道弟的老爹根本不足为据,可是老娘就不一样了,她居然指望着让自己诗读传家……这断然是不能忍的,他之前装傻可不就是因为老娘抱着哄他睡觉的时候絮絮叨叨的说想让他快快长大然后去识文断字什么的。

反正这帮大人都不正常。自己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去读书……一想到开了灵智的自己坐在一群六七岁的瘪三中间大声朗读离离原上草的场景,顿时感觉一阵恶寒。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去学校不好吗?盯着个漂亮小姑娘一起长大多好的事,等到十六七岁把小姑娘办了,然后带着孩子读大学去。你是不知道我多憧憬啊。”

“那你就准备给我收尸吧。我妈一定会活活打死我的,用龙渊抽我。”小小齐摊开手,满脸无奈:“而且你能不能正经点,虽然很多事我都懂了,可到底我才三岁啊。”

“三岁的狗早就能当爹了,你吵吵什么?”

小小齐欲哭无泪:“合辙您就把我当狗呢?”

“没有,我要教你接飞盘那才是把你当狗。”伏羲大神一脸坦然的说道:“别吵,快装死!有人来了。”

虽然师徒二人斗嘴不断,但小小齐对这老不羞的话倒是一点都不怀疑,当场就趴在地上做昏迷状。装死两三年了,对这个简直是大师级精通。

果然,没多一会儿,小黑屋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被关了半宿的使徒二人总算是见到了光亮。同时还有那个名叫李然的女人的那张明媚的笑脸。

“两位,饿了吧?”

她说话间,从多伦手中拿过两个饭盒放在师徒二人的面前,然后挥挥手屏退多伦,接着从旁边搬来一个矮凳就这么坐了下来并用一根手指勾起小小齐的下巴,极尽妩媚的说道:“小哥哥。还在装睡吗?”

被拆穿的小小齐吐了吐舌头,然后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饭,撇撇嘴:“我不吃。我妈说不能乱吃外头的东西。”

被小小齐这么一说,李然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笑容里看她绝对和那个暴打这可怜师徒的邪恶女人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不是还没断奶啊?”

“断了断了,我断奶两年多了。”小小齐用力的点点头:“我现在正在慢慢的吃一点肉和玉米糊,不过不好吃就是了。”

李然笑得更灿烂了,但眼神却慢慢冷了下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把寒光刺骨的匕首,这把匕首顶在小小齐的太阳穴上:“你们两个看起来是玩幻术的对吧?”

伏羲大神眼珠子一转,然后连连点头:“也就是行走江湖混口饭吃。”

“还不错,连我都看不出破绽。”李然拽着小小齐的头发把他的头昂上来:“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我干,一个是死。选一个吧。”

小小齐嘴一咧刚要说话却被伏羲大神一把拧在了屁股上,老头端上盒饭三口两口的吃了个干净,然后用手抹了一把油腻腻的胡子,看得李然一阵反胃。

“我们除了一点小把戏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本是了,就是混饭吃的。”伏羲大神的眼神里充满了忐忑:“也不知道你要让我们干什么。”

“很简单,帮我偷个人。”

伏羲一愣,然后就这么笑了出来,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张口就来:“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偷个人还要帮忙?别闹了,除了太监哪个男人不心甘情愿被你偷啊。”

李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身上隐隐冒出浓重的煞气,看得人触目惊心,手上的匕首慢慢逼近了小小齐的太阳穴,眼看就要扎进去了。

“别别别,老头子我就是嘴上没溜,别难为小孩。”伏羲大神连忙抓住李然的胳膊:“帮你偷……帮你偷就是了。”

李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甩掉了伏羲大神的手,冷冰冰的说:“别碰我,我不是你能碰的。”

伏羲大神满脸惶恐:“是是是……我一时激动。”

李然没有管他是一时激动还是二时激动,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冰蓝色的小丸子,塞进小小齐和伏羲大神的手里:“吃下去。”

这两颗丸子看上去挺像威哥的……不过色泽倒是很漂亮,冰蓝色半透明,里头还有个小小的蠕动的虫子一样的东西。

小小齐看了伏羲大神一眼。然后毫无预兆的咳嗽了一声。时间再次定格,他看着面前动作固定的李然,又看了看旁边正在嚼药丸子的二爷爷……

“二爷爷,你真吃啊?”

“吃啊。为啥不吃。”二爷爷很坦然的吞了下去:“这种东西,我吞两吨都没吃,你不能吃啊。”

“我又不傻。”小小齐把药丸扔到角落里并用一块抹布盖住了药丸,再从饭盒里拿出一块小肉塞进嘴里嚼了嚼:“二爷爷,你说这女的是干什么的啊?”

“肯定不是干好事的。不过挺漂亮啊。”伏羲大神捏着李然的脸来回看了看:“完美无瑕,等我给她算一命,然后再弄死她。”

说完,这老头居然从西装内兜里摸出了一个乌龟壳和几枚石子儿,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他嘿嘿笑着从李然的头上拽下一根头发绕在乌龟壳上,然后把石子儿塞进龟壳里哗啦哗啦的摇了起来,等摇够了八十一下,他哗的一下把石子全倒了出来。

“唉?”

伏羲看了看地上的石子又看了看李然再看了看小小齐,然后居然把石子收了起来。继续摇了起来,等出来的时候结果居然和刚才一样。

“二爷爷,怎么了?”

“闭嘴。”伏羲大神第三次开始爻卦,然后没想到第三次的结果和之前仍然没有差别。看到三次的卦象之后,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命啊……”

“二爷爷,我们弄死她吧。”小小齐已经把匕首捏到了手里:“我不敢杀人,你来好不好?”

没想到伏羲大神一听他这么说,抬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把刀放下!”

“为什么啊?”小小齐瞪着眼睛不可置信:“为什么放下?”

“你丈母娘!”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个小小齐更迷茫了,他完全没有丈母娘的概念。只能眨巴着眼睛看着笑的都流鼻涕的脏老头,眼睛里全是迷茫。

“真是命啊。”伏羲大神摇摇头:“不过也好,这丫头带着宿命轮回,也是个可怜人。咱们今天晚上就陪她玩玩吧。解开解开,把她给解开。”

小小齐不明所以的把时间禁锢解开,李然满意的看着他们嘴巴的蠕动,虽然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吃下去的,但谅他们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耍花样。

“走吧,跟我来。”

跟在李然身后。伏羲大神一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别提多滑稽。小小齐则根本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

“二爷爷,什么是丈母娘?”

听到这个古怪的问题,李然连回头都懒得回头,反正他觉得这个年轻的帅小伙脑子有问题……不搭理他就对了,不是才刚断奶两年么,自己何必跟一脑残计较呢。

“丈母娘啊,丈母娘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以后你就知道了,你要她女儿她要你的狗命。”

“那她女儿是谁啊?”

“你迟早会遇见的。”伏羲一脸郑重:“不过我估计吧,能跟你这种妖孽配对的小姑娘也不会是什么善茬。”

因为小小齐没完没了的逼逼叨逼逼叨,最后李然实在是受不了了,回头怒喝道:“闭嘴!”

“二爷爷,丈母娘真的好凶!”

“谁是你丈母娘!闭嘴,不然干掉你。”

“让你闭嘴就闭嘴。”伏羲大神重重的拍了一下小小齐的脑袋:“跟着走就对了!”

当李然带他们来到无忧宫的侧门外时,小小齐的脸都绿了……那感觉活像从厕所里大吃一斤的样子。

“我要进去偷一个人,你们负责把所有的守卫迷惑,再干扰所有的监控,其他就没你们什么事了。事成之后给你们一千万。”

二十分钟之后,思远接到了紧急电话,说一个老头一个美女和一个小少年闯入无忧宫把小小齐偷走了。思远一听,差点就活不了了,比他更激动的则是罗敷,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罗敷当场就晕了过去。

把罗敷弄醒之后。她立刻就变了神,魔神状态的她看上去格外可怕……而随着她变身,整个欧洲的异常能量警报都响了起来,骑士、游侠和驱魔人如临大敌。

好在但丁还算淡定。他立刻连通无忧宫的卫星视频电话,然后开始询问情况,而无忧宫方面则把监控视频传输了过来……

思远坐在监控视频上头,第一眼就看到伏羲那张老脸和他旁边的那个小伙子……

“我要屠城!”罗敷被思远用万灵卡捆在椅子上,嘴里发出骇人的怒吼:“杀光他们!!!”

“安静啦。”思远长出了一口气。指着监控:“你看这老头。”

“不管是谁!我要杀了他!!!”

“杀个屁,伏羲!”思远捏着罗敷的脸往两边扯了扯:“旁边那小子,你看到脖子后头的朱砂痣没。”

别的不熟悉,这颗朱砂痣那对罗敷来说可是太熟悉了,这是小小齐的胎记,而这个胎记却是受到罗敷的影响,她的脖子上同样的地方也有一颗这样好看的朱砂痣。

“儿子!!我儿子!!!”

罗敷完全失去理智了,红着眼露出獠牙。思远毫不怀疑现在把她放出去,整个波兹坦能被她屠戮一空。这还是以理智著称的罗敷,要是碰上莫然那个没心没肺的。恐怕当场就得万剑归宗了。

“冷静点!”思远不得不用力在罗敷额头猛地一弹,来自魂魄的力量让罗敷整个人都翻了过去,而作为和她有生命联系的思远,额头上也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红包,红得发紫……

被弹了一下的罗敷终于冷静了下来,眼睛也不再通红,恢复了清明,不过从疯狂状态恢复过来的她又变得哭哭唧唧的,眼泪顺着腮帮子哗哗往下流,还一边哭一边絮叨:“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思远看了一眼但丁。但丁摊开手表示无可奈何……

不过看到罗敷已经恢复了神智不再闹着屠城,思远也就不再捆着她了。不过一放开她,她立刻化身琼瑶剧女主角,一只手按在胸口一只手捂住额头:“我好像生生被挖掉了一块。好疼……心好疼……如果儿子出事了,我就没法活了,真的没法活了。”

思远叹了口气,大声呵斥道:“让你看屏幕,你在那矫情个屁!”

这一嗓子才把罗敷的魂儿给喊了回来,她看着屏幕上的三个人。接着再次看到那个年轻人脖子上的朱砂痣,整个人都是一呆:“唉?儿子?”

“你才反应过来啊?旁边那个是伏羲老头!”

“别拦我,我去杀了伏羲那王八蛋。”

“别闹,二十个你摞一块都不是他对手。”思远叹了口气:“旁边那个女的是谁?看上去很眼熟啊。”

但丁在旁边抱着胳膊:“当然眼熟,李然嘛,你这次的目标。”

思远一愣:“等等,这事我糊涂了。我还没找上她,她怎么就找上我了?还有,为什么我家儿子会跟她混在一起?还有,为什么他要自己绑架自己?”

思远提了一连串的问题,然后静静的坐在罗敷旁边,帮她揉着脑门上的大红包:“乖,别闹了。不会出事的,老爷子在那,那是个老顽童,有他在绝对没事。”

正说着话呢,思远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到是个陌生的号码,顺势接了起来,而里头则传来一个温婉妖媚的女声:“齐组吗?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你儿子丢了吧?放心,我只跟你玩个游戏,不会伤害这么乖的小娃娃的。”

思远哦了一声:“别让他伤害你就行,我这边忙着呢,过几天去找你。”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然后把这个号码加入了黑名单:“让他俩折腾吧……伏羲可不是什么善人,这姑娘有的苦吃了。”

被强行挂断电话的李然,当场就蒙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抱在手里粉雕玉彻的小娃娃,不可置信的眨了一下眼睛:“这是亲生的吗?”

“当然!”小小齐挺起胸脯义愤填膺的说道:“当然是亲生的!”

“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李然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一千万在桌子上,可以滚了。”

“你还没把解药给我们。”伏羲大神苦着一张脸:“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没解药。一千万拿去花,尽量快一点,你们只有一个月时间享受哦。”李然邪魅一笑,然后捏了一把小小齐的脸蛋:“虽然挺舍不得这么漂亮的小笨蛋死掉,但也没办法咯,只能委屈一下了,下辈子投胎去户好人家。”

---------------------

嗷,昨天一觉睡到了七点半,整整十二个钟头。这个鬼天气简直要人狗命啊,前几天还开风扇呢,这两天就已经盖棉被了。身体不好啊……悲伤的故事。(未完待续。)

483、小阿姨,你还嫩了一点(下)

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伙被扔进了黑屋,这间屋子大概是放拖把抹布的地方,一股子潮湿发霉的味道。↑說

“二爷爷,你有病吧?”

齐瞪着眼睛看着旁边的老头,语气听上去绝对没骂人的意思,单纯的就是询问伏羲他是不是有病。

在齐看来,别自己这神通广大的二爷爷了,怕就是自己都不是那个漂亮阿姨能对付的,可自己刚要动手的时候却被二爷爷的按住了脑袋压在了身下,然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接受了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打击,拳打脚踢都是轻的,就差没有直接上凳子砸了。然后他俩就像死狗一样被拖到了这个黑屋里,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傻子。”伏羲嘿嘿一笑,一巴掌拍在齐的后脑勺上,蹲在屋子里摸出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这事怎么呢,我感觉这娘们不对劲,我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有什么不对劲,自以为特别聪明的菜鸡一只。”齐丝毫不以为意,跟万灵卡里的怪物们熟悉之后,他的眼界不知道有多高,在他看来,只要是不如大妈妈的都是菜鸡,而比大妈妈厉害的万灵卡里不过百。

至于为什么不用二爷爷比,因为实在不好欺负人……能比二爷爷厉害的,全天下只有那么两三个而已,在往上就是大圣级的了,没的想。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不理解二爷爷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让一只菜鸡揍一顿,要二爷爷看上她的美色,齐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的,因为万灵卡里有狐狸精的,跟狐狸精比漂亮?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就是不对劲你也不能让我挨揍啊。被关在这还不能跑,等我妈回来了……我要挨揍的。”

对他来,天下之大恐怖无外乎老娘的皮带,老爹他倒是不在乎,一个能蹲在地上跟自己称兄道弟的老爹根本不足为据,可是老娘就不一样了。她居然指望着让自己诗读传家……这断然是不能忍的,他之前装傻可不就是因为老娘抱着哄他睡觉的时候絮絮叨叨的想让他快快长大然后去识文断字什么的。

反正这帮大人都不正常,自己干什么不好,非要去读书……一想到开了灵智的自己坐在一群六七岁的瘪三中间大声朗读离离原上草的场景,顿时感觉一阵恶寒。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去学校不好吗?盯着个漂亮姑娘一起长大多好的事,等到十六七岁把姑娘办了,然后带着孩子读大学去。你是不知道我多憧憬啊。”

“那你就准备给我收尸吧,我妈一定会活活打死我的,用龙渊抽我。”齐摊开手。满脸无奈:“而且你能不能正经,虽然很多事我都懂了,可到底我才三岁啊。”

“三岁的狗早就能当爹了,你吵吵什么?”

齐欲哭无泪:“合辙您就把我当狗呢?”

“没有,我要教你接飞盘那才是把你当狗。”伏羲大神一脸坦然的道:“别吵,快装死!有人来了。”

虽然师徒二人斗嘴不断,但齐对这老不羞的话倒是一都不怀疑,当场就趴在地上做昏迷状。装死两三年了,对这个简直是大师级精通。

果然。没多一会儿,黑屋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被关了半宿的使徒二人总算是见到了光亮。同时还有那个名叫李然的女人的那张明媚的笑脸。

“两位,饿了吧?”

她话间,从多伦手中拿过两个饭盒放在师徒二人的面前,然后挥挥手屏退多伦。接着从旁边搬来一个矮凳就这么坐了下来并用一根手指勾起齐的下巴,极尽妩媚的道:“哥哥,还在装睡吗?”

被拆穿的齐吐了吐舌头,然后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饭。撇撇嘴:“我不吃,我妈不能乱吃外头的东西。”

被齐这么一,李然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笑容里看她绝对和那个暴打这可怜师徒的邪恶女人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不是还没断奶啊?”

“断了断了,我断奶两年多了。”齐用力的头:“我现在正在慢慢的吃一肉和玉米糊,不过不好吃就是了。”

李然笑得更灿烂了,但眼神却慢慢冷了下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把寒光刺骨的匕首,这把匕首在齐的太阳穴上:“你们两个看起来是玩幻术的对吧?”

伏羲大神眼珠子一转,然后连连头:“也就是行走江湖混口饭吃。”

“还不错,连我都看不出破绽。”李然拽着齐的头发把他的头昂上来:“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我干,一个是死。选一个吧。”

齐嘴一咧刚要话却被伏羲大神一把拧在了屁股上,老头端上盒饭三口两口的吃了个干净,然后用手抹了一把油腻腻的胡子,看得李然一阵反胃。

“我们除了一把戏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本是了,就是混饭吃的。”伏羲大神的眼神里充满了忐忑:“也不知道你要让我们干什么。”

“很简单,帮我偷个人。”

伏羲一愣,然后就这么笑了出来,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张口就来:“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偷个人还要帮忙?别闹了,除了太监哪个男人不心甘情愿被你偷啊。”

李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身上隐隐冒出浓重的煞气,看得人触目惊心,手上的匕首慢慢逼近了齐的太阳穴,眼看就要扎进去了。

“别别别,老头子我就是嘴上没溜,别难为孩。”伏羲大神连忙抓住李然的胳膊:“帮你偷……帮你偷就是了。”

李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甩掉了伏羲大神的手,冷冰冰的:“别碰我,我不是你能碰的。”

伏羲大神满脸惶恐:“是是是……我一时激动。”

李然没有管他是一时激动还是二时激动。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冰蓝色的丸子,塞进齐和伏羲大神的手里:“吃下去。”

这两颗丸子看上去挺像威哥的……不过色泽倒是很漂亮,冰蓝色半透明,里头还有个的蠕动的虫子一样的东西。

齐看了伏羲大神一眼,然后毫无预兆的咳嗽了一声。时间再次定格,他看着面前动作固定的李然。又看了看旁边正在嚼药丸子的二爷爷……

“二爷爷,你真吃啊?”

“吃啊,为啥不吃。”二爷爷很坦然的吞了下去:“这种东西,我吞两吨都没吃,你不能吃啊。”

“我又不傻。”齐把药丸扔到角落里并用一块抹布盖住了药丸,再从饭盒里拿出一块肉塞进嘴里嚼了嚼:“二爷爷,你这女的是干什么的啊?”

“肯定不是干好事的,不过挺漂亮啊。”伏羲大神捏着李然的脸来回看了看:“完美无瑕,等我给她算一命。然后再弄死她。”

完,这老头居然从西装内兜里摸出了一个乌龟壳和几枚石子儿,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他嘿嘿笑着从李然的头上拽下一根头发绕在乌龟壳上,然后把石子儿塞进龟壳里哗啦哗啦的摇了起来,等摇够了八十一下,他哗的一下把石子全倒了出来。

“唉?”

伏羲看了看地上的石子又看了看李然再看了看齐,然后居然把石子收了起来。继续摇了起来,等出来的时候结果居然和刚才一样。

“二爷爷。怎么了?”

“闭嘴。”伏羲大神第三次开始爻卦,然后没想到第三次的结果和之前仍然没有差别。看到三次的卦象之后,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命啊……”

“二爷爷,我们弄死她吧。”齐已经把匕首捏到了手里:“我不敢杀人,你来好不好?”

没想到伏羲大神一听他这么,抬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把刀放下!”

“为什么啊?”齐瞪着眼睛不可置信:“为什么放下?”

“你丈母娘!”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个齐更迷茫了,他完全没有丈母娘的概念,只能眨巴着眼睛看着笑的都流鼻涕的脏老头,眼睛里全是迷茫。

“真是命啊。”伏羲大神摇摇头:“不过也好,这丫头带着宿命轮回。也是个可怜人。咱们今天晚上就陪她玩玩吧,解开解开,把她给解开。”

齐不明所以的把时间禁锢解开,李然满意的看着他们嘴巴的蠕动,虽然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吃下去的,但谅他们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耍花样。

“走吧,跟我来。”

跟在李然身后,伏羲大神一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别提多滑稽。齐则根本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

“二爷爷,什么是丈母娘?”

听到这个古怪的问题,李然连回头都懒得回头,反正他觉得这个年轻的帅伙脑子有问题……不搭理他就对了,不是才刚断奶两年么,自己何必跟一脑残计较呢。

“丈母娘啊,丈母娘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以后你就知道了,你要她女儿她要你的狗命。”

“那她女儿是谁啊?”

“你迟早会遇见的。”伏羲一脸郑重:“不过我估计吧,能跟你这种妖孽配对的姑娘也不会是什么善茬。”

因为齐没完没了的逼逼叨逼逼叨,最后李然实在是受不了了,回头怒喝道:“闭嘴!”

“二爷爷,丈母娘真的好凶!”

“谁是你丈母娘!闭嘴,不然干掉你。”

“让你闭嘴就闭嘴。”伏羲大神重重的拍了一下齐的脑袋:“跟着走就对了!”

当李然带他们来到无忧宫的侧门外时,齐的脸都绿了……那感觉活像从厕所里大吃一斤的样子。

“我要进去偷一个人,你们负责把所有的守卫迷惑,再干扰所有的监控,其他就没你们什么事了。事成之后给你们一千万。”

二十分钟之后,思远接到了紧急电话,一个老头一个美女和一个少年闯入无忧宫把齐偷走了。思远一听。差就活不了了,比他更激动的则是罗敷,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罗敷当场就晕了过去。

把罗敷弄醒之后,她立刻就变了神,魔神状态的她看上去格外可怕……而随着她变身。整个欧洲的异常能量警报都响了起来,骑士、游侠和驱魔人如临大敌。

好在但丁还算淡定,他立刻连通无忧宫的卫星视频电话,然后开始询问情况,而无忧宫方面则把监控视频传输了过来……

思远坐在监控视频上头,第一眼就看到伏羲那张老脸和他旁边的那个伙子……

“我要屠城!”罗敷被思远用万灵卡捆在椅子上,嘴里发出骇人的怒吼:“杀光他们!!!”

“安静啦。”思远长出了一口气,指着监控:“你看这老头。”

“不管是谁!我要杀了他!!!”

“杀个屁,伏羲!”思远捏着罗敷的脸往两边扯了扯:“旁边那子。你看到脖子后头的朱砂痣没。”

别的不熟悉,这颗朱砂痣那对罗敷来可是太熟悉了,这是齐的胎记,而这个胎记却是受到罗敷的影响,她的脖子上同样的地方也有一颗这样好看的朱砂痣。

“儿子!!我儿子!!!”

罗敷完全失去理智了,红着眼露出獠牙。思远毫不怀疑现在把她放出去,整个波兹坦能被她屠戮一空。这还是以理智著称的罗敷,要是碰上莫然那个没心没肺的。恐怕当场就得万剑归宗了。

“冷静!”思远不得不用力在罗敷额头猛地一弹,来自魂魄的力量让罗敷整个人都翻了过去。而作为和她有生命联系的思远,额头上也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红包,红得发紫……

被弹了一下的罗敷终于冷静了下来,眼睛也不再通红,恢复了清明,不过从疯狂状态恢复过来的她又变得哭哭唧唧的。眼泪顺着腮帮子哗哗往下流,还一边哭一边絮叨:“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思远看了一眼但丁,但丁摊开手表示无可奈何……

不过看到罗敷已经恢复了神智不再闹着屠城,思远也就不再捆着她了。不过一放开她,她立刻化身琼瑶剧女主角。一只手按在胸口一只手捂住额头:“我好像生生被挖掉了一块,好疼……心好疼……如果儿子出事了,我就没法活了,真的没法活了。”

思远叹了口气,大声呵斥道:“让你看屏幕,你在那矫情个屁!”

这一嗓子才把罗敷的魂儿给喊了回来,她看着屏幕上的三个人,接着再次看到那个年轻人脖子上的朱砂痣,整个人都是一呆:“唉?儿子?”

“你才反应过来啊?旁边那个是伏羲老头!”

“别拦我,我去杀了伏羲那王八蛋。”

“别闹,二十个你摞一块都不是他对手。”思远叹了口气:“旁边那个女的是谁?看上去很眼熟啊。”

但丁在旁边抱着胳膊:“当然眼熟,李然嘛,你这次的目标。”

思远一愣:“等等,这事我糊涂了。我还没找上她,她怎么就找上我了?还有,为什么我家儿子会跟她混在一起?还有,为什么他要自己绑架自己?”

思远提了一连串的问题,然后静静的坐在罗敷旁边,帮她揉着脑门上的大红包:“乖,别闹了。不会出事的,老爷子在那,那是个老顽童,有他在绝对没事。”

正着话呢,思远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到是个陌生的号码,顺势接了起来,而里头则传来一个温婉妖媚的女声:“齐组吗?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你儿子丢了吧?放心,我只跟你玩个游戏,不会伤害这么乖的娃娃的。”

思远哦了一声:“别让他伤害你就行,我这边忙着呢,过几天去找你。”

完,他挂断了电话,然后把这个号码加入了黑名单:“让他俩折腾吧……伏羲可不是什么善人,这姑娘有的苦吃了。”

被强行挂断电话的李然,当场就蒙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抱在手里粉雕玉彻的娃娃,不可置信的眨了一下眼睛:“这是亲生的吗?”

“当然!”齐挺起胸脯义愤填膺的道:“当然是亲生的!”

“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李然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一千万在桌子上,可以滚了。”

“你还没把解药给我们。”伏羲大神苦着一张脸:“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没解药。一千万拿去花,尽量快一,你们只有一个月时间享受哦。”李然邪魅一笑,然后捏了一把齐的脸蛋:“虽然挺舍不得这么漂亮的笨蛋死掉,但也没办法咯,只能委屈一下了,下辈子投胎去户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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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昨天一觉睡到了七半,整整十二个钟头。这个鬼天气简直要人狗命啊,前几天还开风扇呢,这两天就已经盖棉被了。身体不好啊……悲伤的故事。(未完待续。。)

...

484、你484傻!

“这个叫勾魂针,扎你一下你就死定了。”

李然坐在桌子前面凶神恶煞的给齐卖弄着自己手上的宝贝,齐的脑袋都快在她脑袋上这件事作为一个坏蛋她居然丝毫不在意,十分专心介绍,旁边还放着一包酸酸的话梅。

“这么厉害啊。”

“那是。”

到底只有二十出头的女孩,虽然行事狠辣,智商也不低,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对齐这个天然呆的帅哥格外有好感,虽然摆明了要弄死他,但在弄死他之前跟他聊了几句发现他其实挺有意思的。

“你这么漂亮为什么这么坏呢?”

齐对李然的行为非常不理解,在他的印象里,这样漂亮的阿姨都应该是好人来着,就像自己老妈,句不好听的,虽然这个阿姨也很漂亮,但跟自己老娘比还是差了那么一个档次,虽自己老妈一都不温柔还笨笨的,可一都不坏啊,哪里像这个阿姨一样,坏到冒黑水。

李然哼的一嗓子,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臂:“什么是坏什么是好?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跟你吧,我这辈子注定是要满身鲜血的,我是为了讨债而生的。”

齐哦了一声,缩回了脖子就这么看着李然:“阿姨,你把那个孩送回去好不好?”

起来,齐虽然聪明,但一都不坏,他知道不管面前这个阿姨是不是绑架了真的齐。老爹都一定会找上门来,虽然自己和二爷爷给老爹留下了讯息,但不代表老爹会原谅她。真等到老爹出手的时候,这个阿姨就很危险了。

“不可能,我就是要看看他老爹有什么本事。”李然显然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自信:“你要敢告密,我立刻就杀了你。”

她从头到尾一直都把杀这个杀那个放在嘴上,但除了逼齐他们吃了两颗药丸之外根本就没杀过人。

当然,齐心思也简单,他就是想试着让这个阿姨能换一条路来走。因为想以这个来威胁自己老爹,她肯定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阿姨。求求你了,放了他吧,不然真的来不及了。”齐抓住李然的胳膊央求道:“真的,快来不及了。”

李然愤然甩开他的手:“谁允许你碰我的?滚!”

“不行不行。你真的会有危险!”齐就赖上她了。非得拯救她不可:“我不能看着你被打死的。”

李然根本不明白她在什么,皱着眉头用勾魂针朝着齐的手背就扎了过去,可没想到齐连看都没看,只是吹了声口哨,接着李然的手就拍在了齐的手背上,那根针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阿姨,我不骗你,我带你跑!现在跑还来得及。”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然的目光一寒。死死盯着齐的脸,漂亮的脸蛋上都能凝出一层寒霜。杀气肆意奔腾。

她根本想不到这样一个瘪三居然在这种状态下把她给攥在手里挣脱不得,毕竟她始终认为这天下之间能这么轻易打败她的人几乎不存在,就算是她养父李如水都不可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让她动弹不得。

所以一时间她对面前这个傻乎乎的漂亮伙子充满了好奇和警惕。

“二爷爷!”

随着齐的一声喊,伏羲大神慢悠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也没见他开门,就这么穿门而过,踩着王八步慢慢踱到李然面前,拍了拍她的脑袋:“姑娘,这傻子对你没恶意,如果你不听他的,你活不过今晚,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李然可不听他废话,扬起手就是一道法术冲了出去,可没想伏羲大神只是手指一晃,那股能量就这样消弭于无形:“蜀山圣道,还行吧。什么时候练到二十四了再跟老头子玩吧,你还有十分钟,不走的话会被鬼宗的老大撕成碎片。”

“对,大妈妈。”齐一脸庄重:“大妈妈一定回来的,你躲不过她的。”

其实在刚才伏羲大神出手的时候,李然就有些绝望了,她现在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捡了两个怪物回来,而且这两个怪物从开始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跟着她干坏事纯粹是好玩而已。

“阿姨,我带你去大妈妈暂时找不到的地方。”

李然一惊,然后指着旁边窗上正在睡觉的“齐”:“他……”

“别管了,来不及了!!!大妈妈启动了,快!”

话音刚落,李然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悬浮了起来,她就感觉自己面前白光一闪,接着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神奇的空间,一切实体似乎都挡不住自己前进的步伐,就好像以极快的速度徜徉在宇宙中似的,没有重力没有引力也无法施展任何术法。

三人消失在屋子里之后的二十秒,罗敷的身形就如预料的出现在了这间屋子中,她扬起鼻子嗅了嗅,脸色冰冷。看到**上那个洋娃娃的时候,她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去。鬼宗弟子,出列!”

一刹那,豪华的别墅变得鬼气森森,一个个莹莹绿的鬼魂飘荡在罗敷身边,她四周围看了看,冷着声音吩咐道:“给我找!找到之后立刻通知我,我要生撕了她!”

在她行动之后的不到十分钟,莫然也已经得到了消息,然后又一个发疯的娘们就出现了,整个星空被铺天盖地的剑气所覆盖,在和罗敷建立了临时魔法阵之后,整个德国似乎都被笼罩在一片杀伐气之中。

而此刻正坐在昆仑大阵边缘的李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在家里布置的那些号称强大的阵法分分秒秒被毁了个干净。甚至连发动的机会都没有,她甚至想象的到如果自己跟那破阵的人正面冲突会发生什么事了。

“二爷爷,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在昆仑大阵的庇护下。能多躲一会儿,不然只要你在,就别指望躲得掉追踪。”

因为昆仑大阵的作用,李然的能力已经完全被消弭掉了,这虽然是下午但却寒气逼人,穿着单薄的她没多一会儿就变得嘴唇青紫手脚冰冷,哪里还有那个女魔头的样子。

伏羲大神看到她的样子摇摇头探口气:“还嘴硬不?”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别管我们是什么人了。反正你惹不起。”伏羲大神打了个响指,李然面前的大石头就这么突兀的冒出了火光。

“土转火!”

李然一怔,冷汗顿时出了一脑门子。别的招她没见过,但这五行转化的招数,只要能使出来的,那就是名望惊天的大人物。别看这一个响指。这可是夺天造化,上一世的那个家伙也只能靠阵法来完成这件事情。

这时,齐也窜了过来,把自己身上已经脏兮兮的西装脱下来罩在李然身上,然后哭唧唧的对老头:“怎么办怎么办……二爷爷,怎么办……我要被我妈打死了。”

“回去挨揍就是了呗,还能怎么办。年轻人嘛,有错要承认。挨打要站稳。你不是一门心思想保护你丈母娘么。现在知道怕了?”

李然没听清全部,只听到那老头怕字。她微微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齐:“你要追我?”

齐一愣。歪着脑袋:“追你?你跑不过我的,我让你多久都行。”

这话倒是的没错,作为一个同时能控制时间空间的人来,天生的准圣,李然这样的杂鱼想跟他比赛那绝对是痴心妄想,只是……他好像把话给理解错了。

“为什么帮我?”李然也知道面前这个帅哥脑子好像不太灵光:“你为了什么,我不相信你接近我没有所图。”

“我……我……”齐很尴尬,他没接触过这种场面,实在是有些不明白:“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你被杀掉。”

正着话,近在尺咫的昆仑大阵轰隆隆的响了起来,接着一众穿黑衣的人背着奇形怪状的武器就出现在了齐和伏羲大神的面前,为首的是一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人,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伏羲,连看都没有看站在旁边的李然和齐。

“何人叩阵!”

“叩阵?”伏羲用手拍了拍昆仑大阵:“我就打个招呼而已。”

“大胆!”

伏羲笑了笑:“现在后辈都好嚣张呢,别叩阵,我就算破了你的阵你又能如何?”

完,他伸出一根指头朝大阵上一弹,嘴里喊了一声:“叮当,蔽日云。归位!”

哗啦一声,笼罩整个昆仑的阵法没有任何挣扎就碎裂了开来,接着两个女孩子就这么突兀的跪在了老家伙的面前,噤若寒蝉。

跟在她们后头的是昆仑大队人马,为首的是昆仑掌门上清真人,他穿着一条卡通睡裤,睡眼惺忪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百八门人和两个昆仑长老。

看着面前两个完全惊呆的昆仑辈,伏羲大神嘿嘿一笑,顺势往草垛子上一靠:“怎么?还嚣张?”

“不……不……不可能,山河社稷图是女娲娘娘的至宝,怎么可能……”上清看着跪在那的蔽日云和叮当,脸色非常不好看:“你们两个怎么……”

“我是你女娲娘娘亲哥。”

山河社稷图上半部化成的叮当不停的扯着上清的裤腿,嘴里声嘟囔着:“伏羲……伏羲……”

上清何等聪明,一看这架势,带着人纳头便拜,一句硬话没,就差没有山呼万岁了。

老头么,其实都喜欢这一套,看到后背对自己尊敬,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上清的脑袋:“家伙懂事,不像旁边这个丫头。行了,我们就在这歇歇脚,等会就走。都回去吧。”

把胆颤心惊的昆仑众赶回去,顺便弄了几只烤鸡之后,伏羲大神坐在火堆旁边就这么吃了起来。虽然那个上清真人正趴在重新支起来的大阵后头眼巴巴的看着他,但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而现在李然也算是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了……她心里别提多愤恨了,好死不死居然惹到了这种老怪物,折在他手上,不丢人,真的。

四时之龙没有废物,一个个都是超然物外的家伙。哪怕最弱的相柳都不是等闲之辈,以自己这几斤几两,在尘世嚣张嚣张还没问题。可碰到四真龙之一,那就是白给送经验的。

“丫头,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么?”

伏羲大大咧咧的问着李然:“你李家确实实力浑厚,在上三界里也算是赫赫有名。不过你也不能不长眼睛乱玩。你知道你挑衅的人是谁么?”

“不就是天守门里的一个长官么。能有多强。”

“一看你就没见识。”伏羲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这么跟你吧,你在他面前不够一回合的,就以你现在的能耐。还想跟他玩游戏,你真的不够格。姑娘,悬崖勒马吧,别到时候被勿谓言之不预了。”

齐懒得听这些,坐在旁边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闷头道:“阿姨。当坏人也要有当坏人的能耐,你连我都打不过。就别去找我爸爸了。你现在还只是惹到了我大妈妈,如果惹上了我爸,我都保不住你……”

“子,你知道就好。”

思远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的时候,齐一个屁股蹲就坐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回头发现自己老爹正站在身后,抱着胳膊看着自己,不过看到他身边没有跟着罗敷和莫然,齐长出了一口气,用撒娇的口吻喊了一声爸,然后蹲在地上等挨揍。

“你就是李然?”

思远低着头看着李然,然后撇撇嘴:“不是要跟我玩游戏吗?”

大阵后头的上清一看到思远来了,当场夹着尾巴就跑,连热闹都不看了,屁颠屁颠的一形象都没有,而在他跑开没几分钟之后,昆仑山大阵满负荷运转,开启了铁壁模式……

李然仰起头看着思远,脸上全是失落,一直傲气十足的她,发现自己在这些人面前居然就跟个孩子似的没有抵抗能力,之前那一老一少就不了,现在这个三十多岁的家伙看上去浑身都是弱可偏偏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

这感觉让人太难受了,李然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齐现在已经是呆逼状态了,在被老爹解除伪装状态之后,乖乖的被老爹扛在肩膀上不敢做声。

不过看到那个哥哥变成个屁孩之后,李然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她甚至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倒是伏羲大神拽着鸡腿慢慢凑过来,在思远耳边声道:“这个女人对你有大用处。”

“我知道。”思远盯着李然,脸上带着笑容:“不过以她现在的能力还差得远,我要训练她。”

“那你还让你大老婆追杀她?”

“哪有什么大老婆,您行行好别在那给我造谣了。这股闷气不让她俩释放一下,我得被烦死。”思远完,随手甩了个玉牌给李然:“明天下午三,我在不莱梅的医院等你,你可以试试逃跑,不摘下这个牌子你就逃不掉,摘下这个牌子你可以试试看,我给你爸的面子,不代表我不会对你干什么。”

李然到底也就是个二十岁的姑娘,心思再缜密、性格再**也没法跟思远这种**大叔玩把戏。被他这么一吓唬,哪里还有脾气,只能委顿在地上抓着玉牌连头都抬不起来。

“爸,你怎么找到我的啊?”齐凑在老爹耳边声道:“我以为你们谁都找不到呢。”

思远笑了笑:“你有个阿姨,她叫龙渊。”(未完待续。。)

...

485、那就看你敢不敢咯

齐的一通暴揍是少不掉的,而且这次不光是他狂躁的亲妈要揍他,连一贯**他到没边的大妈妈也要揍他,两头母暴龙一般的人物组成了一个女子双打组合,硬生生的把三岁的齐挂在了水晶灯上用皮带抽,哭都不事。≥≥≥≥

而思远则坐在无忧宫的中式凉亭里跟齐的二爷爷抓了一把花生米切了几个皮蛋就着级的红葡萄酒喝酒聊天。

伏羲大爷也许看不起昆仑山上的那帮道士,但对于思远他还是会给予足够的尊重的,不光是能力上的,还有品行上的。虽然不能是个完美的圣人,但在这个时代来看也算是一个绝少的正人君子。

虽然正人君子都很无趣,远不如带着一股子痞气的齐好玩,但跟这种人聊正经事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喝了一口琥珀色的葡萄酒,伏羲大神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青色的牌子递给思远,这牌子摸上去有些粗糙不是常见材料,远不上触手生温,但密度却是极大,只是一指见方的牌子却足足有四五斤重。

“这是什么?”

“阴阳符啊。你的术法都学到狗身上去了?”伏羲眼神里透着鄙夷:“能不能稍微上心?”

思远把玩了一阵才抬头问这玩意有什么用,而伏羲大爷则露出一副“老子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表情,特别装逼的抓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口抿了一下杯子里的佳酿:“这个牌子是岐山幻境的通行证。在适当的时机你就能开门上去,不过现在里头一团糟,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而且我也不保证你出来的时候会是何年何月,不过以你穿梭时间的能耐来看,这对你来不算什么。”

不用想,伏羲这种大能突然给自己一块牌子肯定不是为了让自己体验一下“时空幻境五日游”的,早不给晚不给在这个节骨眼上掏出这个东西,八成是要给任务了呗。

“吧,让我干什么。”

“子。我喜欢你就喜欢这,不然像你这种笨人,我是不稀罕搭理的。”伏羲大神微微一笑:“不过要你干什么我是不能的。等到了时机你自然知道,你也知道泄露天机是个什么结果对吧,你给自己写信可就已经违规了。”

思远悻悻的笑了笑,这事跟他有毛关系。未来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虽然未来的自己受到现在自己的影响,但现在的自己可没能耐控制未来的自己。不过他也没再问下去,只是把牌子心的贴身装好,不过他估计这玩意吧,八成也属于那种想丢都丢不掉的破烂,能让夔龙大爷亲自拿出来的东西,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收好东西之后,思远揉了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我儿子可算是被你彻底教坏了。”

“哈哈哈哈。”

思远最受不了这帮老家伙的习惯。只要到子上的时候,一定会虚头巴脑的仰天长笑几声。好像不笑几声对不起他世外高人的风范似的。不过实话,以现在的眼光来看,这种要话先哈哈哈的毛病真的是逊毙了,一都不豪迈。

“那个子可是千载难逢的好苗子,我这一辈子都没收过徒弟,他是唯一一个能被我看上眼的。别以为我在卡里住着就不研究这个世界,人类其实是个很奇怪的生物你懂吗?”

“我懂。”思远抠抠耳朵,他大概知道伏羲要什么,不就是什么人性么,这种老生常谈的东西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你懂个屁!”伏羲一把花生米扔了思远一头一脸:“人类是兽类的一种,但却浑然不具备兽类的灵气,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自然平衡。”思远想也不想就回答了他:“如果人既有人的脑子又有兽的力量,那别的东西都别活了。就这样人类都快把妖魔鬼怪给霍霍光了,再厉害还了得?”

“你不笨啊?”

思远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过我笨了?就你们老我智商低,我只是不太爱话,再加上人比较老实,怎么转了一圈就成笨了呢?”

伏羲捏着胡子笑眯眯的,看上去很满意思远的回答,在他完笨不笨这个问题之后,伏羲夹了个皮蛋塞进嘴里:“哈哈哈,不笨就最好,最好啊。”

转过头不去搭理他,虽自己不笨,但想从对面这个老头嘴里套话出来那也断然不可能的,对面那家伙可是人精,真正的人精。

“平衡之道你是了解了,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必须选一边,你会选哪一边?”

这个问题是个好问题,思远也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但始终都是一触即溃,大部分时间他都选择了逃避,选择妖或选择人其实都不是一个好选择,而他自己同样也是在人和妖的边缘游荡,甚至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人还是妖,所以这个在别人看来很简单的问题却成为了他最大的难题。

“身为妖王,我本来就应该站在妖这边。可我始终认为我还是个人,所以我站在人这边也无可厚非。所以这个问题我真的很困扰。”

“困扰个屁,刚才还自己不笨。哪边强就打压哪边啊,现在你还看不出来,但未来某一天你就知道了,人类压过妖怪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个转折就在你能看见的将来,也就是三界战争再一次被提上日程了。天人大战那种儿科的事在这种全免冲突底下根本不值一提,从上三界下来的人才有几个,可如果把满天神佛都放出来,你猜会出现什么结果?”

“一边炮火连天一边剑气纵横。你发一招天魔灭世我给你一颗云爆弹,八成两边还能斗个旗鼓相当。”思远半开玩笑的道:“真打起来没有赢家。都得完蛋。没几个妖能硬抗核弹,也没几个人能的住一波血咒。”

“对,问题就出在这。在过去。妖物能统御人类是建立在人类懵懂无知的情况下,而在这一百年里,人类简直进化成了另外一个物种,你还不知道吧?上三界的那些余孽已经被人类掌控了,曾经的奴役者现在变成被奴役者,这种转变很突然,我发现这个事情之后就决定找你谈谈。”

思远头。上烟抽了一口:“我也发现了,给但丁下巫蛊术的应该也是人类,现在出的那些案子也都是人类在折腾。我一直在想。当秘法和科技完美结合之后会出现怎么样的妖孽,我现在看到了,连但丁都束手无策。他没有办法对付这种界定不明的东西,大部分的人和妖也都没有免疫力。就像是新型的病毒一样。一招鲜吃遍天,恐怕真到最后会变成一场灾难,人和妖的共同灾难。我的眼界不高,也就只能看到这里了。”

“能看到这里就不错了。”伏羲大神抬起眼睛看着思远:“我没办法帮你太多,这个时代已经把我远远抛下了。”

听到伏羲大神自己落伍,思远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虽然他知道伏羲已经在尽可能的了解时代的变化了,但人类这一两百年以来的变革实在太多、知识库也太芜杂太庞大,这绝对不是谁靠着绝聪明就能搞定的。狐狸是这样、伏羲也是这样,唯一稍微入门的大概就只有大魔鬼那个异类了。但他也过即使是像他这样的,也只能窥其一般,根本无法得其全貌。

在这种时代大背景之下,过去的经验都成了茅坑里的纸,拿起来用也不是问题,但就是不太好用还有恶心。

起来,人类已经在某些领域触碰到了所谓的神的触角,用大魔鬼的能量衡量理论来,一个如莫然那样的剑仙的终极大招也就相当于20门255的榴弹炮一轮齐射,而光一个天朝就有超过两万门火炮,这还不算其他的东西。

而那些犄角旮旯里的东西更是已经接近了规则力量了,比如克隆技术和人造生物技术,制造活物在不使用规则的情况下,光靠自身力量大概需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至于什么飞天遁地下海遨游也早就不是满天神佛的专利了。

这样的大时代被命名为末法时代,而末法时代真的是好事吗?真的不,真的不是。不管是妖怪还是人类,当力量发展到一个极致的时候,都会招来毁灭性的打击,上个时代的见证者现在可就坐在自己面前吃着花生。

上个时代的时候,妖是何其辉煌,移山填海、偷天换日,抬手一座大山简直不要太容易,可结果呢?结果就是主力被一波团灭,顺便开启了一个属于另外一个种族的时代。

而现在,这个时代也快走到了那一步了。移山填海、偷天换日,抬手一座大山也都不再是神话传里流传的故事了,甚至有一拨人正在研究因果……嗯,他们把他称之为量子纠缠。

这是人类应该研究的吗?当然是,任何物种都有探求真相的权利,但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在那一刻已经高高的悬挂在了整个人类甚至整个世界的头上。当有一天,这些东西失控了,后果甚至是想象不到的糟糕。

“你打算怎么办?”

看到思远陷入沉思,老家伙笑眯眯的问道:“曾经我大概是最接近真相的人,但现在有种人叫她妈的科学家,这帮人是疯的,他们甚至窥视到了一些我无法窥视的领域。所以我很怕,因为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危机也就接踵而至了。”

“危机?”

“是的。”伏羲看了看天空:“有人不允许我们使用他的权利,你打算怎么办!”

思远皱着眉头捏着太阳穴:“我头疼。”

“对吧,你也头疼。其实我也头疼。”伏羲哈哈一笑:“其实你们的那个救世主计划还不错,如果成功了大概也能达到异曲同工的效果,所以你千万别放弃。不过有些事强求不来,机缘所在,我出现只是为了告诉你,不要放弃。妖的未来交给你了,人的未来也交给你了。”

“那我不是很伟大?”

“伟大个屁,换个人也行,只是我懒,就选你了。”伏羲摇摇头:“我开始干预历史,我会送个人回去,要用你的力量。”

思远一听这个要求,脸当时就变了……

伏羲哈哈一乐:“你以为我会像跟你一样蛮干?当然不会,一阴一阳一进一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思远盯着他的眼睛:“我信你一回,你打算送谁?”

“姜尚,这个家伙是两个时代的分水岭,至于之后的事,自然会有人做。”

“姜尚?这个名字……有耳熟。”

伏羲对他的没文化显得很无奈,摊开手:“送过去简单,关键是要把谁从那里拉出来,这才是个困难的问题。要在不改变现有历史进程的情况下送个人过去,这才是难上加难。像你那样蛮干,句不好听的,你一觉醒来不定已经是大猩猩掌控世界了。到时候你就准备早上起**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睡着一只母猩猩吧。”

“对。”伏羲一指从侧门出来的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齐:“还有一个猩猩叫你爸爸。”

思远咧嘴一笑,轻轻靠在椅子上:“不定那只母猩猩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猩猩。”

齐泪眼迷蒙的走过来,可怜巴巴的爬上思远的膝盖,仰起头看着老爹:“爸,最漂亮的猩猩是什么?”

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一口大白牙:“还是猩猩。”

因为有人打断,思远和智者之间的对话也被强行中断了,话题也从人类的安危变成了孩子的教育问题。当听伏羲大神已经把自己能教不能教的东西都教给自己儿子,现在只差经验之后,思远的脸色相当不好看……

“我……”思远脸色阴沉沉的:“就问一个问题。”

伏羲很大度的一挥手:“问。”

“传中……”

“你敢问出来,我就宰了你。”伏羲顿时勃然大怒:“别信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我一辈子醉心于研究世界本源,哪有那种龌龊的事发生!也不知道写神话的人是哪个傻逼,要是让我找到他的转世,我当场让他不得超升。”

思远长出一口气:“听你这么我就放心了,因为我媳妇怀第二胎了,是个女儿……万一我儿子被你教出了什么幺蛾子,我八成就没脸见人了。”

在怀里的齐瞪大了眼睛盯着老爹的鼻孔,大声喊道:“妈妈要给我生妹妹了?”

思远心里直打鼓,看着齐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儿子,这么些年我教你的东西不多,现在我教你……什么叫人伦。”

伏羲大怒,拂袖而去。思远没管他,只是絮絮叨叨跟齐灌输着……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绝对绝对不能在一起!绝对绝对!一旦发现立刻销毁,没得商量。

“销毁我还是销毁妹妹?”

“当然是你这个王八蛋!”思远眼珠子都红了:“你给我记清楚了!”

齐摊开手长叹一声,一副大人模样,表情也凄凉的一塌糊涂:“这种**的事情想想就好恶心,你不要再了。我听二爷爷过,我的血脉如果近亲繁殖的话,会产生无比强大的后代,但也会立即遭受天罚,得不偿失。唉……老爹,你把我恶心到了。”

思远盯着他眼睛看了一会,恶狠狠的了一句:“你知道就好。”(未完待续。。)

...

486、谁在西楼此恨绵绵

齐的能力其实还有很大的缺陷,比如他不能够像思远那样将自己插入任意一个时间,只能在前后五秒的范围内流动,倒是传送范围却是无远弗届,如果他愿意甚至能够直达火星大气层,不过能不能回来就得看命了。△說

关于这一,思远倒是很用心的教导了他,因为别人不知道这五秒钟代表什么,思远可清楚得很。别五秒,哪怕是三分之一秒都足够改变历史进程影响因果循环了,不过幸好在三秒以内的改变都会被强大的纠错能力给纠正过来,但超过三秒的话就可怕了,无法纠正的错误注定会变成命运。

根据大魔鬼的完善理论来看,因果产生的速度大概是光速的四倍,所以一旦产生几乎无法逆转,如果强行逆转的话会陷入死循环,甚至施术者很可能会被困在所谓的神之领域中出不来,简单就是被困在一个无限重来的昨天,这是非常非常可怕的。

在见识到齐的破坏能力之后,思远决定亲自教育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他虽然聪明但到底还是一个是非观没有完全成型的孩子,所以现在还是能够纠正过来的。

不然等以后他要是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恐怕就没有人能阻止他了。

好在齐到底是亲生的,虽然带着莫然身上的那股子豪侠气质,但骨子里却是齐家的血脉,冷静、善良和坚韧是典型的特征。

起来,这些品质思远也具备,大概这应该算是思远那个将军爷爷最伟大的遗产了,虽然称不上世家,但至少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大门大户。

“话我刚开始还真不知道你爷爷是特案组的筹建人之一,连二爷都要叫你爷爷一声首长。”

思远到得意时不由得摇头晃脑:“咱们算是将门之后了。所以不管你子以后多厉害,犯了错照样挨揍关禁闭,敢出来就打断你的腿。”

齐哀叹了一声,嘴里低声嘟囔了几句就再也没有话,这两天他恐怕也累坏了,不多一会儿就趴在思远怀睡得口水横流。

伸手捏了捏自己妖孽一般的儿子。思远不由得长叹一声。男人初当爸爸的时候其实没几个人会很习惯,在进入家长角色这方面男人要比女人迟钝的多,女人在怀孕之初就会开始全力为孕育生命而做准备,而男人一般情况下要过上三年才意识到自己特么的是个爹了。

这种情况根本不论身份地位,上至帝王下至乞丐其实都是这样,思远也自然不能例外。本来就是因为自己扰乱时空而弄出来的儿子,让他整整适应了三年,在三年之后的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个爹了。而这三年里他真的没怎么管孩子,家伙就是在一群娘们身边长大的。如果不是有个名叫伏羲的老师,恐怕以后要么会变成一个阴柔的娘炮要么会变成一个阴狠的**,这两个结果都不是思远想看到的,他甚至有时候会自责,责怪自己为什么会让齐也拥有能力,也许当一个无知的普通人或许才能够更快乐。

现在莫然有了第二胎,思远每天都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那个没出生的女儿能够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可人儿,至于漂亮不漂亮都无所谓。反正已经注定会在厉害的爸爸、强悍的哥哥和可怕的妈妈的庇护下当一个完美的公主,有没有能力又能怎样?

当然。思远也有信心,因为莫然的基因太强大了,儿子都能生得如花似玉,女儿肯定不会是歪瓜裂枣。

不过自从知道齐的老师是伏羲之后,思远就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以后会不会出现哥哥艹妹妹的惨剧,怕啊……是真的怕。

“不行。一定要分房睡!”

思远暗自拿定的主意,然后得意的抬头看着漫天星辰,幽幽的叹了口气。曾经何时也有另外一个想给自己生孩子的女人却因为自己的错误永远消失在了世界的尘埃之中。思远甚至能想象自己离开的时候三娘会是怎样的悲切,她虽然离开了,但思远知道那姑娘一定会在不远的地方边哭边祝福自己。

不过事已至此。再什么都没有用处了,只能安安稳稳的一步一个脚印,对于大鱼的法思远深信不疑,他现在非常想用自己的办法复活那个世界的所有人,至少能让自己再看看他们的笑脸也好。

“老朱,如果有机会,再让你帮我打张檀木椅子。”

“玥,下次见面的时候师父送你一串上好的项链。”

“秀才,再敢偷偷去窑子,我打断你的腿。”

“蛋生,你子别天天琢磨法术,该找媳妇了。”

思远就这么抱着孩子絮絮叨叨的着话,两颊亮晶晶的,被寒风一吹变得冰凉。

莫然其实早就来了,不过看着思远傻傻的抱着孩子对天空话,她又默默的进了屋子。人嘛,总有些脆弱的时候,不知不觉也三十多岁的年纪了,脆弱更是不能轻易表露出来,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发泄的渠道,再狠心去打扰总是不好的。

“回去回去,有什么好看的。”

莫然像赶蚊子似的把被思远情绪感染赶过来的查看的罗敷赶到一边,然后叉着腰堵着罗敷的路:“我告诉你,我才是家里的大房!你们这些做的给我老实一。”

罗敷上下打量着莫然:“你还以为现在是唐朝么?”

“有问题吗?我可也是学过《女戒》、《女德》的人,哪像你,一副蛮子德行。你去问问,那些个大唐权贵子弟谁不对我垂涎三尺。皇家都求婚四五次了,从太子到亲王,我随便挑。”

不搭理同样陷入回忆的莫然,罗敷只是冷笑一声:“你去百度一下秦罗敷好吗?”

“嘁,嫁过人的也好意思拿出来,不觉得害臊?破鞋。”

这可是罗敷的逆鳞。谁提跟谁急,她把袖子一撩,眼泛寒光:“想打架?”

“怕你啊?”莫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手上已经在捏剑诀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罗敷盯着她看了一阵,居然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转身就走。声音却远远飘来:“你有孕在身,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等你生出来的,看我收拾你。”

“你别走!”莫然顺杆子就追上去了:“看我今天不揍你个人仰马翻!”

话之间就要动手,浑然没有刚才混合双打齐时的默契,俨然就是一副要上去拼命的样子。

不过就在她俩一触即发的时候,莫然的屁股上挨了重重一巴掌,她一脸吃人的表情转过头时却发现思远站在他身后,齐正趴在身上睡得香甜。

“你们这就是闲的。”

思远把齐往罗敷手上一塞。背着手进入了走廊。罗敷眉毛一挑,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跟上思远的脚步之后还不忘回头朝莫然露个鬼脸,以滋示威。

“还反了你!我倒要问问这个家到底谁做主!”

怀孕的女人不可理喻,这一不用,莫然现在就是个大马蜂,谁惹蜇谁。在发现奈何不了罗敷之后,转脸就去找莫玄的麻烦了。正在睡觉的莫玄就这么硬生生被她从**上拎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还用龙渊实打实的抽了莫玄一通板子。

“你就是想瞎了心了,师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你是何苦来的,无依无靠的日子怎么样?好过不好过了?现在知道错了是吧,又躲回师姐的翅膀窝底下了是吧?我告诉你,师父不在,长姐为母。你这一顿揍就算是白挨了,让你长记性,下次要再敢跟你姐玩花花肠子,你试活着,定打得你皮开肉绽!怎么?还不服?跪下跪下。谁让你站起来的?”

莫然咄咄逼人在那晃着手指头,还时不时的用手指戳莫玄的脑门子,跪在她面前的莫玄一脸不服,但实在没招,自己姐姐这脾气她太了解了。这也得亏是大姐,要是二姐的话,她命早交代了。

“姐妹里就属你聪明,可现在怎么着?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现在也快三十岁了,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你姐我孩子都两个了,你呢?真打算跟那个狐狸精宁清远一样一辈子不嫁?”

“你抢我的,还好意思我?”莫玄终于爆发了,站起来近乎咆哮着喊道:“有你这样的没有?就算我走错了几步,可等我回头的时候你都瓜熟蒂落了,你也好要脸?明知道是妹妹的还没羞没臊的贴上去,有你这样的姐姐?”

“我没羞没臊?要不是我挡着,你当四姨太都没机会,家里还有一个天天就知道看电视的,不是不是你做出来的人儿,现在人家就赖在家里了。怎么?你还不服是怎么着,我抢你的?你也不看看自己干的龌龊事。跪下!快,跪下跪下,没让你站起来别给我站起来。”

看着莫玄委委屈屈的又跪了下去,莫然的气似乎消了一,用手拍了拍莫玄的脑袋:“师父早就过让我们姐妹多照应一你这妹妹,你太聪明了,迟早得有一天把自己害了。看看,最后还是被师父给中了,你自己是不是聪明过头了?”

莫玄虽然迫于淫威跪在那,但是脸上却仍然一派傲气:“反正我被他碰过了,既然回不去了,我也不打算找别的出路了,你给看着办吧。”

这典型就是泼皮耍赖的行为,除了没赖地之外,各种泼皮伎俩一应俱全。她那意思很清楚,就是赖上了,笃定自己姐姐不会对自己干什么,甩着赖皮就这么过了。

“妹妹呀。”莫然恨铁不成钢的坐在**上,情绪的剧烈波动让她胸口不断起伏:“女人都是要找个靠山的,他那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宁清远那狐狸精**他都十年了,你也看见了,他不照样是不拿正眼看上一眼么。你何苦来的呢。”

随着这种私密的悄悄话展开,音量也低了下去,离开她们一层楼的思远也终于听不到这两姐妹的吵闹声,苦笑着对面前那个从三娘世界带出来的天使姐姐道:“你的身份很敏感,千万不要乱跑,要再被人捉了可就麻烦了。”

天使姐是个大家闺秀的性子,虽然不太话,但现在也有了笑容,听到思远的话之后,从手上摘下一个手镯,通体发亮,触手生温。材料思远没见过,但绝对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

“这个送你,一直没能亲口谢谢。”天使姐朝思远笑了笑,露出嘴角甜美的梨窝:“我喜欢这里的新生活。”

思远叹了口气,看到她就难免想到三娘他们,只能摇摇头苦笑:“也好,有一个人开心就算错得不太离谱。”

正在这时,伏羲大神和左右护法走了进来,大魔鬼眉头一皱:“你跟我女朋友眉来眼去的干什么?”

思远斜着眼睛看着他:“你话好不好注意一?”

但丁哈哈大笑:“这王八蛋跟我女儿都眉来眼去,你还指望你女朋友能落下好?”

大魔鬼心翼翼的拽着天使姐的手把她藏到自己身后,警惕的看着思远,嘴里动了动,欲言又止。

“你们一个两个的,年纪加起来都赶上与天同寿了,怎么还这么没谱?”

但丁心情看上去超棒,他走上前把胳膊往桌子上一放:“给我看病!”

“不几天之后么?你现在能扛得住?”

“放心吧,老头我比牛还壮。”

思远执拗不过这个老不正经,坐在他的面前掀开了袖子,看着上头跃动的肉块,眉头紧锁。旁边的大魔鬼饶有兴趣的看着,而伏羲大神则从大魔鬼的背囊里拿出了显微镜、溶解试剂和荧光剂,一副科学家的样子。

“对了,白泽那边好像好久没有传来消息了。”思远突然抬头看着伏羲:“我总觉得那家伙目的不纯。”

“当然不纯,作为女娲亲卫,他肯定要想尽办法复活主子。”伏羲大神摇头晃脑的道:“你先拔毒,等会我给你道道。”

思远头,一张万灵卡变得比任何一把手术刀都要锋利,看着但丁的眼睛声:“忍着疼啊。”(未完待续。。)

...

487、全世界超能力者联合起来(上)

但丁手上的紫色肉块就像个烂茄子似的贴在他的手臂上,随着一个固定的节奏起伏着,摸上去是温热的,带有粗糙的手感,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思远心切下一块,但丁虽然没叫出声,但苍白的脸色和豆大的汗珠却已经足够明他现在正经受怎样的煎熬了。

紫色的肉块被切下来之后,旁边的大魔鬼和伏羲大神立刻会接过去放在培养皿中观察,而但丁胳膊上那块被割下肉的位置也会立刻被同样的一块肉补全,看不到任何痕迹。

“别折腾了,能试过的方法我都试过了,我就算砍掉胳膊它都能让我胳膊再生。”

但丁嘴唇泛白,剧烈的疼痛让他话都有些哆嗦:“我想我除了自杀,没有什么好方法了。”

“奇怪。”大魔鬼抬起头,脸上全是严肃认真:“这些组织物在离开身体之后居然还能保持活性。”

思远看了一眼但丁,然后手上寒光一闪,一整块的紫肉就这么被切了下来,这一下连硬汉但丁都不由得痛呼了一声,汗滴从下巴上连成线一滴一滴的垂到桌子上。

“别折腾我了!”

但丁双目赤红,脖子上的血管高高账起,整个人都显出一副痛苦之后的疲惫。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哪还不知道思远正在干什么呢,这家伙分明就是把自己当成了白鼠,都这样没用了,他还让自己受一次凌迟之苦,其心可诛啊。

被思远隔着手套拿在手上的那团紫色肉块,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开始不安的扭动了起来,在扭动的过程中还发出了极细微声音,仔细听上去像是尖叫。

“来看!”

思远把肉块放在手中托到大魔鬼面前:“上头出来好多虫子。”

果不其然。仔细观察的情况下,肉块上那些摸上去疙疙瘩瘩的地方居然伸出了密密麻麻白色的虫子似的东西,正一圈一圈缠绕在思远的手指上,甚至有几条甚至想钻进思远的皮肤中。

“不对,不是虫子!”

大魔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喊了一嗓子,然后劈手夺过肉块放在显微镜下。旁边的笔记本上则显示出那恶心的肉块在显微镜下的样子。

原来,那从类似毛孔里钻出来的白色虫子根本就不是虫子,它们居然是这块肉的口器!没错,就是口器。这些口器虽然只有头发丝粗细,但在管状末端的地方却长着一张嘴,这些细密的嘴里居然还长着一圈密密麻麻的牙齿,造型就像七鳃鳗似的,非常让人反胃。

“我去弄只耗子来。”

大魔鬼自告奋勇窜出去,不多一会儿就拎了一只灰色的土耗子过来。在把耗子固定在木板上之后,大魔鬼转手就把肉块放到了耗子旁边。

肉块上的那些细口器似乎感觉到了活物的存在,几乎在一瞬间就朝耗子的方向蜂拥而去,紫色的肉块上就像覆盖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会动的白毛。

当这些白毛触碰到耗子时,几乎在一瞬间就钻进了耗子的皮肤之中,接着其他的口器也跟着钻了进去,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这块紫肉就已经和耗子合二为一。覆盖在它的全身,并在此有节奏的脉动了起来。

正在思远惊诧的时候。那已经被交代和绳子固定在木板上的耗子居然把困住它的东西全部给挣脱了,两颗乌黑的眼睛也变成了赤红色,耀武扬威的扑向离它最近的大魔鬼,好像背后背着的那块紫色烂肉根本没有重量似的。

耗子的势头极猛,攻击性极强,大魔鬼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直到被耗子咬住肩膀才算反应过来。

他看了看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耗子,然后伸手拽了下来,再次把耗子固定好,就这样开始用手术刀解剖这只可怜的耗子……

当看到耗子的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但仍然兀自扭动时候,大魔鬼脸色就难看了。好像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好办,不好办啊。”

在大魔鬼把开膛破肚之后仍然不死的耗子扔开水、上酒精灯,最后在一阵焦臭味中盯着耗子变成一团灰烬但却再次和肉块一起回复原状……

“这不是蛊术。”思远眯起眼睛:“蛊术没有这种功能。”

“没错。”大魔鬼重重头:“这是寄生虫,一种生命力极顽强的寄生虫。”

但丁当时就有些慌了,寄生虫这种东西非常可怕,而且自己还是个感染者,被这种邪物寄生……他甚至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悲惨未来。

面对他的担心,在场的人任何人都没有出半句话,他们都在静静等待着那只耗子究竟什么时候会挂掉。

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被酒精灯烧过、被开水煮过、泡过王水还被掏空内脏的耗子终于不动弹了,慢慢和背上的紫色肉块一起化作了一滩恶臭的污水。

至此,思远也拿出了对但丁的诊断数据……

“你把自己绑上秤砣然后找到马里亚纳海沟的位置,跳下去,尽量能活多久就多久,保证自己半个时之内上不来就行。”

“那我不是死了吗?”

“是啊。”思远很郑重的头:“你也看到了,这种都搞不定它。这还只是只耗子,你想想你要是变成这样,那得害死多少人。”

力量增幅超过三十倍、无所畏惧、没有疼痛、死后重生、性情暴虐。这简直是一种足够毁灭世界的瘟疫啊!虽然现在还不确定这东西是不是只对特殊能力者有作用,但思远已经看到这玩意如果被传播出来之后会是个怎样的大恐怖。

“你看,在脱离母体之后,寄生虫会在大概五分钟之后彻底死去,不过它好像能中途更换母体,力量随着母体力量的增强而增强,在死后则通过在母体那积蓄的能量不停的使母体复活,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砍掉自己的手之后还能够长出来的原因。”

但丁盯着自己手臂上的患处,表情近乎凝固。这东西实在太恶心了,真的……真的太恶心了,它不但在吸取自己的力量,居然还在妄图控制自己。

可但丁始终想不通,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自己才惹上了这种让人遍体生寒的虫子,实在是恶心……

“要阻止它的唯一办法就是在半个时之内让反复进入濒死状态,并在东西的主动放弃对宿主身体的掌控权之后才能完整的拔出,否则思远将会面临一屋子被砍下来的男人手。”大魔鬼盯着但丁的患处,语重心长的:“而且我还不确定它有没有传染性,这种东西其实连我都是第一次见。”

“我也是第一次,所以啊……时代变化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思远用手按了按但丁手臂上刚长出来的新紫肉团:“有没有知觉?疼不疼?”

“废话,要是不疼随便你割,你每次割肉我都疼得像哭。”

没错了,思远一早就判定这个寄生虫八成是跟但丁血脉融合了,想强行拔出恐怕没机会,但考虑一下大魔鬼的提案还是很不错的。

“濒死状态三十分钟,让全世界都认为你挂了,再用药物蒙蔽你身上的寄生虫,这一招很靠谱。”

“可是濒死药呢?这东西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面对思远的质问,大魔鬼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放心吧,这老头子命硬。”

但丁现在哪还有心思开玩笑,他啐了大魔鬼一口之后才开口:“这件事我觉得不是很正常,这东西给我的感觉像是人造的。”

人造的?“

这个理论让思远好像有了新发现,如果把这些东西所来带效果层层剥离,哪一个都是要人命的玩意,这种侵略性十足还不会让人那么快挂掉的寄生虫简直完美的过头了,如果不是人造的,大自然肯定无法孕育出这样完美的害人法子。

“那就看你跟什么人结过仇了。”思远叹了口气,用白布包裹起了但丁的胳膊:“这种东西不是亲近的人肯定没办法种到你身上的,你又不喝生水也不在拉屎排泄洗脸泡茶一条龙的后山河里玩,没任何理由会染上寄生虫啊。”

思远坐在沙发上盯着但丁的手满脸沉思,可他沉思半天其实也没沉思出个所以然。

当然,他也认烂肉的技能上看出来了里头一些门道,这种缓慢达到控制一个人的能力,再加上让能让但丁这种绝世高手在一呼一吸之间不自觉的染上这种寄生虫,这里头背后的东西似乎很有意思。

所以思远现在就想知道但丁到现在为止究竟哪那些人不对付,有一个一个,用排除法一个个的算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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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一天比一天糟糕了,犹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放学回家就睡觉,然后半夜十一半两爬出去网吧……不,那时候还是叫电脑室,里头也只有红警95、星际1.04可以狗变飞龙的那一版和金庸奇侠传以及仙剑,白天还能生龙活虎过上一天。而现在因为感冒鼻塞少睡了几个钟头,好几天都缓不过来。

真是时间不饶人啊……果然世界上最好的报复手段就是等你死了,我到你坟头去跳上一曲春江花月夜……(未完待续。。)

...

488、全世界超能力者联合起来(下)

在经过一晚上折腾之后,大魔鬼发现了从但丁身上割下来的紫色肉块的几个明显特。【【【【

分裂、传染和无性繁殖。

特别是其中的自我修复能力简直是史无前例的强,就像艾滋病病毒一样,一旦进入体内就几乎无法被杀灭,而它比病毒**的一的是他的能量存储性,在剥夺宿主的能量之后,存储在自己体内并最终转化为控制宿主的原动力。

而在这个过程中,不管是经过什么样的外力摘除,只要还留下一个细胞,那么它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到开始的样子,细胞记忆性简直是突破了人类现有认知的水平。

更别提它的传染性,被摘除的组织物在触碰到了其他生命体的一瞬间,就会探出它密密麻麻的口器刺破生命体的表皮并附着上去。

那只老鼠是因为个体太弱无法提供给寄生物足够多的能量和营养,才会在一瞬间被洗干净,然后转变成寄生物控制宿主,在消耗完寄生物在但丁那里吸收来的能量之后,自然也就化作了一滩污血。

不过这些污血仍然具有传染性,大魔鬼后头又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耗子和兔子,分别试验了一下,发现只要被污血触碰过的动物身上都会起一层紫色斑,而这些斑在后来都被证实了是寄生物的幼体。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

大魔鬼眼神发冷,一向有智者之名的他极少露出这样的眼神,用温润如玉、彬彬有礼来形容他最是适合不过,可现在他的眼神里却透这一股凌冽的杀气,跟他对视一次之后思远才记起这家伙是个大恶魔,一个在妖类排行榜里凌驾于天魔之上的黑色生物。

“这些寄生物的基础组成是人类细胞。朊病毒。嗯,你可能不能理解,简单就是侵染性蛋白质,是一类能侵染动物并在宿主细胞内复制的分子无免疫性疏水蛋白质。这种病毒是无药可救的,你听过疯牛病吗?就是朊病毒。不过这家伙身上的玩意是从人类基因中提取出来的。”

思远眉头一皱:“我以前看书的时候听过,食人族最容易的得这种病。是吗?”

“是。”大魔鬼斩钉截铁的头应道:“而这个东西,做出来是打算灭妖的。”

“灭妖?”

思远心里咯噔一声,如果真有人能够研发出针对妖怪特种传染源,而且是这种会让生物变成丧尸的怪异东西,那一旦传播出去可就出了大事了。

“妖怪有成千上万种,大部分妖是具有生殖隔离的,唯一能和所有妖物都产生后代的只有人类,这种寄生虫就是用人类朊病毒作为蓝本改造出来的一种生物,所以这种寄生虫可以和任何一种妖相结合。至于对人类有没有害,我想肯定不会有好处,不过人类太过于脆弱,大概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传播。一场炭疽热就能灭掉一大波了,但普通的细菌和病毒对妖物可不管用。所以我断定这是针对妖制造寄生虫,借此来引发整个非人世界的大混乱。”

“谁会干这种事?干这种事谁又能得到好处?”

“呵,这世上很多人他们干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是不需要什么好处,甚至不需要原因。”大魔鬼脸色阴沉沉的:“提炼人类朊病毒。需要大量的尸体和内脏、骨骼组织,只要查查这段时间哪里尸体失窃率最高、意外死亡人数最多、谋杀案最密集。大概就能确定大致方位了。”

“不用查了。”

但丁靠在沙发上半闭眼睛,一脸绝望:“奥地利、匈牙利,这两个地方半年来丢失尸体一千一百四十具、凶杀案四百九十起、意外死亡人数是去年同期的百分之九百二十。我都不用核实,那边求助时顺便发来的卷宗还放在我办公室呢,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菲利尔德那种**为什么会到德国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他完,抬起头看了一眼大魔鬼:“真的没救了么?”

大魔鬼摇摇头:“人类只要染上朊病毒就没的酒了。静静的等着自己的神经和大脑干枯萎缩。”

但丁丧气的嗷了一句,用力捶了一下沙发,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深深记在脑子里似的。**之间像老了三十岁的他,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个七十岁的老头。

“看来我时间不多了。”但丁突然笑了出来。很是洒脱。他伸了个懒腰:“也好,也好啊。早就想退休了,这段时间就到处走走看看,然后找个荒岛聊度残生好了。我有把握让自己再活个三五年,最大的希望就是文文这几年能让我抱上个外孙,这辈子老头我值了,叱咤风云这么些年,也该歇歇了。”

他的话带着一股子英雄迟暮的落寞,在场虽然只有三个人,但场面却一下子苍凉了下来,思远心情闷闷的,也是不想再多什么。

可在这时,大魔鬼突然笑了出来:“玩个jb深沉,我人类染上就没的治了,你他妈算人类?”

像个干瘪气球的但丁一听他的话,当场就充上了气,整个人二话不的精神焕发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大魔鬼,洗耳恭听。

“身外化身,听过么?”

但丁摸着下巴:“这不可能,那是里才有的。”

“哦,对,里才有的。但你就把他变成现实呗。”大魔鬼嘿嘿一笑:“有一种妖怪,名叫镜妖。有人只把它当监控录像用,而实际上镜妖是一种非常强的妖怪。那个傻x把他当成镜子变成的妖,其实它是混沌之初的一丝残余,能够在一定条件下进行物质层面的复制哦。”

思远抠抠耳朵:“我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呢?不过你镜妖真的有那种功能?我怎么不知道?”

“对于万灵卡你知道的有百分之十吗?”

“最少百分之二十。”

“那不就行了。”

思远被一句话噎得半晌没法反驳,走到墙边唤出老熟人镜妖通知,这个一度以为妖而被他当监控器使用的妖怪大概是出场率最高的家伙了,除了罗敷之外就属它了。

镜妖出来之后,因为没有思远的指令所以贴在墙上活脱脱就是一面大镜子。但丁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里头的自己,来回看了看。

“就这样?”

“嗯,多少有一些风险的,一个不心你的能力就全给了这面镜子了。”大魔鬼在旁边喜吃着一串葡萄:“不过赌一把大概要比等死更符合你的性格吧。”

思远一屁股坐在大魔鬼身边:“没我什么事了?”

“有啊,帮帮忙去弄吃的来。伏羲呢?伏羲大神去哪了?刚才去休息,到现在都没回来?”

思远懒得管伏羲大神的事。而且也管不了他的事,不过听大魔鬼的口气,自己似乎只是当个淫媒,把镜妖介绍给但丁之后大概就没了什么事了,自然也放心大胆的吃起了零嘴,而放零嘴的盘子就离桌上那块恶心长白毛的紫肉块不到十厘米。

“之后我该干什么?”

“你试着往自己的影像里灌注精神,一直到自己的感觉跟镜子里的人有联系为止。”

看着但丁在镜子前面进入冥想状态,思远侧过头声的问道:“这真的有用?复制一个?”

“大概是的,不过一个生一个死。永远只能有一个他存在,舍弃肉身用自己的能量再构筑出一个,再加上中途消耗的,恐怕一般人不会这么干,不过他身上的寄生虫可不知道这一,如果这些东西是跟但丁一体的,那么他复制的时候同样也会把病灶复制下来,可你也看到了。那些恶心的玩意明显不是和他一体的,有独立生命的。所以他会把寄生虫留在原来的那副躯体之上,不过你做好准备,一旦他原来的躯体即将死去,我们就不得不面对一个丧失化的但丁,不过也没什么问题。咱们三个人弄死他不是大问题。”

思远头,第一次发现镜妖有这种功能。如果不好好研究一下那可就是亏了。当初有人万灵卡里的妖怪没有一个是妖,他多少还半信半疑,现在居然发现一监控器都有这种近乎逆天的功能,那句万灵无妖的话再不相信恐怕是断然不行了。

很快,但丁似乎就进入了状态。镜面上开始出现波纹,而镜子里的但丁也开始变得立体了起来。

渐渐的,波纹停止颤动,外头的但丁还是一副冥想的姿势,而里头的但丁却已经站了起来,用力拍打着面前无形的墙壁,嘴里好像在大喊大叫,但却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嗯,你不是跟他有仇故意把他封在里头吧?”

“我有那么无聊吗?”大魔鬼咳嗽一声,走到镜妖旁边,用手沾着水在镜子上写了一句“继续联系,不要停,直到把你所有的能量都转移过来为止。”

但丁看到这句话之后,再也不折腾了,镜子里的他也再次摆出了冥想的姿势。大概在五分钟之后,思远吃惊的吐出嘴里的葡萄皮,眼睛瞪得老大,因为他发现坐在外头的但丁身上出现青灰色的虚影,就像檀香燃烧后散发出的烟气一样。这些烟气慢慢的飘到镜子里头那一个但丁身上,源源不断。

“要多久?”

“看他多强咯,身体能量越多速度越慢。”

但丁开始转移肉身的时候,天色还刚蒙蒙亮,等到他身上的烟气越来越淡的时候,太阳已经大摇大摆的堆在天空上了,外头的光透过落地窗户投在但丁身上,让他看上去就像是立地成佛了似的,超级诡异。

最后那些烟气似断非断的持续了有一个时左右的时间,在思远终于等不住靠在沙发上打呼噜的时候,大魔鬼突然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思远冷不丁从沙发上跳起来,看着不远处的但丁。镜子里的但丁已经立体的像个真人了,可镜子外的但丁却浑身上下被紫色斑覆盖着,嘴角冒着白色泡沫,身体膨大了整整一圈,背上衣服已经被撑爆,露出里头疯狂跳跃的肉块。

“现在,拽他出来!”

大魔鬼一推思远,思远二话不拔腿就冲了过去,想也没想一只手就探入镜子里抓住了但丁的手腕,双脚一用力就这么硬生生的把但丁从镜子里给拽了出来。

被拽出来的但丁显得非常虚弱,不过挽起袖子倒是能看到手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恶心的肉块,他不由得的大笑三声,然后指着已经变成怪物的自己问道:“这个身体已经没用了?”

“没用了。”

但丁头,然后检查了一下自己,叹了口气摇头道:“我的能力损失了最少百分之三十。妈的,我以为是扣魔法值,原来是扣魔法上限啊。”

他虽然是这么,但语气上一遗憾都没有,二三十年前他还不如现在呢,照样叱咤风云,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浮云,无所谓的东西,能活下来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而在他庆贺新生的时候,地上那个但丁……不,那个寄生物已经站了起来,身上的关节喀拉拉的响成一片,形体的变化完全破坏了身体以前的结构,但现在的样子无异于最强的战斗姿态,人类那孱弱的身体完全被变成了为厮杀而存在的机器。

“趁现在,三人封绝!”

三人封绝思远老早就用过,上次是三个亚圣,威力之大足够抵御一个准圣的连环攻击,而现在这种防御阵法转化为禁锢阵法的时候,恐怕那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是没办法破开的。

思远、大魔鬼、但丁三人都是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的家伙,在接到大魔鬼的口令之后,三人立刻以等边三角形的方位包围了那肩膀上已经鼓出一大块肉疙瘩、脸上更是开始膨胀出触角的怪物但丁。

“封!”

“封!”

“封!”

三人同时在自己面前划出了一道绝对防御屏障,三个屏障两两相交,形成了一个正三角形的稳定结构,接着上下两个口也都被封了起来。那个巨大的家伙就这么被压制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罐头里。

“千万别弄死了!”

大魔鬼深吸一口气:“这家伙很可能是全世界超能力者联合的契机。”(未完待续。。)

...

489、春有百花,秋有月。

被封在阵法里怪兽左突右闪大声咆哮,却没有任何办法突破面前薄薄的一层隔膜,任凭它怎么折腾,外头都听不见动静感觉不到震动。☆→☆→☆→☆→

“这样真的好吗?好歹那是你的肉身。”

思远端着一碗胡萝卜汁吃着味道怪怪的午餐,看着面前那浑身粘液的怪兽多少也有些影响食欲,可旁边的但丁却吃得津津有味,面前那恶心的家伙根本就没可能影响他的食欲,反而因为上午消耗过多比平时吃的还要猖狂。

听到思远的话,他三两下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囫囵着一抹嘴:“我的?你上去叫丫一声看它应你么。”

思远懒得跟这家伙罗嗦,他因为自己被扣了百分之三十法力上限在那哼哼唧唧一上午了,虽然大伙都知道能量守恒的道理,世界上就压根不存在那种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的好事,但人就是这样,当时为了保命让他法力全失都没有任何问题,可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又开始惦记起他失去的东西了。

“你们都别跟我抢,这玩意我要拿回去做研究。”但丁眼神阴森森的,思远知道如果这个寄生兽落在他手里,恐怕不止是被研究那么简单了,所以他当时就摇头拒绝道:“这是肯定不能让你单独拿走的,就算要研究也要联合研究。”

正在思远和但丁讨价还价的时候,带着女朋友来看怪物的大魔鬼突然指着玻璃柜子里的怪兽惊呼道:“你们看!”

思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个躁动的怪兽居然安静了下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但丁手里的五成熟带着血糊糊的牛排,后头不断翻涌,看上去是饿了。

“你们知道巴甫洛夫么?”大魔鬼脸上露出猫一样的表情,走进到那个怪兽的身边仔细观察了一下它的样子。

“上二十斤牛排!生的。”

无忧宫的仆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见到这些奇怪的事情之后根本没有任何人露出惊讶的表情,一个个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在得到吩咐之后,二十斤牛排很快就被一个老的都没人样的管家装在餐车上推了进来。

也许是看到陌生人的缘故也许是闻到了血腥味的缘故,玻璃柜子怪兽再次狂躁了起来,疯狂撞击着屏障。虽然仍然无声,但从它的动作来看,它的力气大概是要耗尽了。

“对生肉有生理反应。”大魔鬼拿出一个笔记本迅速的开始记录,并在后头备注上自己的结论:“具备初级智力。”

接着,他拎起一块鲜血淋漓的牛排放在怪兽面前,本以为会激发出它更强大的凶性,可没想到反而让他安静了下来,隔着玻璃柜子不停舔舐,动作神态可以是极尽猥琐。看得但丁是一阵恼怒。重重把刀叉往桌子上一拍:“玩够了没有?好歹是我的肉身!”

“你的?你叫它一声看它应你不应你啊。”

听到这句话,思远笑的差活不下去,这句话被人拿回来塞还给但丁,这股子暗爽简直没的了。大魔鬼这家伙话真是相当不好听,真的……

默默吃了一憋的但丁低着头继续吃东西,看上去云淡风轻的不管不顾了,可思远却分明发现他眼睛一直在朝这个方向瞟来瞟去。

那怪兽舔了一会儿发现舔不到,暴脾气又爆发了。用力朝着大魔鬼的方向砸墙,表情充满凶狠。从嘴型来看,它还正发出嗷嗷的声音。

大魔鬼放下牛肉,继续拿起笔:“能够分辨自我,智能水平增加一级。”

他写完之后,顺手拎了一块牛排甩进玻璃柜子里,嘴里还叫了一声:“旺财。”

里头的怪兽显然是听不懂他在什么的。只是张开嘴一口就把生牛肉给吞了下去,似乎连咀嚼这道工序都放弃了。

大魔鬼也不着急,默默的从餐车里拎牛排,再次扔了进去,而这次他又喊了一声旺财。在肉进去之前。

这样来来回回七八次之后,只要大魔鬼一喊旺财,怪兽就会像本能似的回头,盯着他手里的肉来回摆头,甚至连发脾气都顾不上了。

“条件反射初步达成。”大魔鬼再次记下了一笔:“摄取能量方式可以与宿主通用。”

总之怪兽一顿饭吃了快两个钟头,而在这两个钟头里,在做的所有人都有了新的收获,当然……有好也有坏,对于所有人来,好的方面是大魔鬼的试验证明了这种寄生兽不是单纯的杀戮动物,而是有一定的智商,而有一定智商就代表可控。而坏的一方面,特别是对于但丁来,自己曾经的肉身有了一个旺财的名字,叫但丁它不会搭理,而只要一叫旺财,它立刻就会转过头。

“明明是我的肉身,我居然叫不应。”

但丁十分不高兴,他认为这既然是用他的肉身炼成的怪物,那么所有权和指挥权都改归他,可现在却没想到这两个高级权限没拿到不,甚至连命名权都没有。妈的……要知道这个怪兽可是留着自己的血啊!

“行啊,我现在就让它适应但丁这个名字,以后所有人都叫它但丁好了。”

“别别别,大人不记人过,就这样吧……旺财挺好的。”

被称呼为旺财这个臭大街的名字之后,怪兽得到了足够满足它基础的一百二十斤牛排,在这些牛排吃下去之后,它再次恢复了精神,又一次的开始了它的撞墙大业。

“嗯,让他撞,撞到吃晚餐。我去睡个午觉。”

大魔鬼歪着头上根烟,拽着文文静静的天使姐就屁颠屁颠满脸兴奋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只剩一片寂静了。

思远和但丁对视了一下,思远耸耸肩:“看着你儿子,它身上可留着你的血。”

以但丁现在的能力维持一个已经成型的封绝阵法一问题都没有,所以思远二话不趁着但丁没能反驳的时候甩头就走,一出门就开疾跑,足足跑了四十公里才算停下了脚步。

看了看时间。发现差不多也该到去找李然的时候了,通过玉牌的位置可以发现,那个诡异的女人现在已经到了不莱梅,应该正心神忐忑的等着自己。

上一根烟,思远不慌不忙的呼叫了一下孙林,那头让他找个空旷的地方等着。接着没多久一架民用直升机就突突突的降落在了思远的面前。

“给我查一下宁清影在哪个病房。”

“好的,请稍等。”孙林的秘术很专业很冷静的应答了思远的要求:“需要挑选礼物吗?”

“哦,买几斤苹果再加一挂香蕉好了。”

直升机直奔了不莱梅州立医院,从医院的停机坪下来之后,思远整理了一下衣服皱着眉头就看到了在下头等待的孙林,她手上拎着一挂香蕉和几斤苹果,手上还捧着一束鲜花,往思远身边一站,赫然就是过来探亲的两口。

进入医院之后。一条路上都会有人站起身朝思远或鞠躬或敬礼,大部分人都是他不认识的,也有一部分是被他认出来的,其中就包括几个天守门德国办事处的头头。

“你们来干什么?”

思远很不愉快,因为按照常理来,一个宁清远绝对没有达到这种的布防等级。这帮家伙八成是听这姑娘是宁姐的妹妹,而宁姐跟自己的关系又不清不楚,所以按照常规的办法以超规格的方式来保护宁清影。

“齐组。是这样的。”德国办事处的一个书记官走了上来,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戴着金丝框眼镜,文质彬彬的:“是总部发了命令过来要求我们全程保护的,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总部?”思远眉头慢慢松了下来,既然是总部的命令那他也没什么好的了,毕竟总部里一大堆妖孽在里头,考虑问题之全面绝对不是自己能比拟的。

让书记官退下之后。思远亲自抱着花顺着安静的医院长廊慢慢走了过去,一转角他居然在长凳上看到了正在那低头抽着烟研究一把手枪的陈胖。

现在的陈明早就不是当年带思远出道时的那个清秀帅气的哥了,在精卫给他生了个儿子之后,这家伙整个都胖成了个球,不过能力倒是没减。现在他全权负责天守门的人事工作和外部协调工作,实权之大几乎都要把思远而取而代之了。

陈胖也见到了思远,抬头看了一眼,嘿嘿一乐:“咋样,两、三年没见了,你子装逼技能愈发娴熟啊。”

“本能,本能。”

思远完,哈哈一乐,张开手就和陈明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跟这个家伙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思远最轻松的时候,因为有了他,自己几乎就不用动脑子了,不用动脑那简直是人间至高的享受。

“奉天守门总部命令,天守门行动组执行长官齐思远正式晋升为天守门副总长,军衔提升至中将军衔,享受国家特殊津贴。”

松开思远之后,陈明立刻把委任状递给了思远:“其实这就是变相给你加了工资,狗屁的副总,他妈的谁不知道你子才是二把手。不过现在你可是比我高一级了,龙女为这事还跟二爷发脾气来着,她也要加工资,二爷愣是不许,她过两年就不缺钱了。白了,她就是抠门,后勤的大爷都跟她一个德行,抠的让人想哭。”

思远翻了个白眼,把委任状贴到陈明的脸上:“工资从七千二涨到七千五,真多!”

“津贴!主要是津贴!津贴可涨了一千三呢,还有五险一金外加子女保障入学。金饭碗啊。”

“少来,当年我就是这么被你忽悠的。”

思远着着,突然笑了出来。陈明看着他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孙林在旁边一脸无知,根本不知道这俩准中年人在笑个什么劲儿。

笑了一会儿,陈明往后退了一步,表情凄然:“万阳牺牲了。”

思远一怔,脑袋嗡的一声空白了,闷头往前走了几步,深呼吸几下才开口话,声音低沉:“别开玩笑。”

陈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西亚牺牲的,被偷袭了。”

思远眉头紧锁,没再话,虽然自己号称见惯了生死,但听到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牺牲的消息时,他的胸口还是有些发闷。

“很好。”陈明笑了笑:“如果是当年的你,恐怕现在就嚷嚷着要报仇了,现在的你才是合格的指挥官。”

思远长叹一声,苦笑一下,摇摇头转身走向宁清影的病房。身上带着任务,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一定要把任务完成,这是信条,不容违背。牺牲虽然听上去很刺耳,但只要是当年进了特案组的人其实就已经时刻准备好赴死了,陈明当年也是这么的,生死对他们这种人来并不算什么,谁都死得,为什么自己的朋友死不得?

“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月了,尸体昨天才被找到,已经风干了。”陈明笑得同样苦涩,但却是笑着的:“龙女亲自去做的鉴定,没有太多痛苦,被人从后背一击秒杀。”

“还好。”

除了还好,思远想不到更多的词了,以青衣的机灵,想正面弄死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打不过,想逃跑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这一思远丝毫不怀疑,而从后面偷袭又能一击必杀,想来他离开时也不会有太多痛苦,这大概是特案组人最舒服的死法了,真的,真的还好。

“查到什么没有?”

“没有,只能等他的器灵恢复神智才能知道是谁。这次我过来除了是配合你在这边的工作之外,还有就是调查这段时间一直针对天守门成员的暗杀。已经死了四十七个高级成员,有不少你还认识,霸王龙重伤,不过他到底是厉害,心脏都被穿了,居然还能一路跑回总部。”

思远的瞳孔缩了缩,双手背在背后,轻轻推开了病房,而在里头看到的却是宁姐满脸的泪痕和病**上几乎已经断绝生机的宁清影。

“你来了。”宁姐轻轻唤了一声,然后转头就扑到思远的怀里放声大哭,可哭了两声之后,又害怕吵到妹妹,抓起思远的风衣捂着嘴继续哭,简直惨绝人寰。(未完待续。。)

...

490、你知道为什么当个好人总是让人委屈吗?

肾脏衰竭,心肺功能也开始退化,如果不是用药物和仪器勉强维持生命,宁清影在二十四时之前就已经是死人了。

而从她突然倒地昏迷不醒的开始计算,一共也只有二十七个时。

看着**上的宁清影,岁月好像与她无关,那年二十四岁的她和现在的她几乎没有区别,只是现在的样子更加消瘦也更加苍白,静静的躺在那里不像濒死,也许是因为肾上腺素的作用,让她看上去多少还有一些属于活人的神采。

医生在昨晚已经做出了无法治疗的判决,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看着这朵鲜活的玫瑰慢慢凋谢,仅此而已。

“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宁姐几乎失去了理智,抓着思远的衣服跪坐在地上,已经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在老宁去年去世之后,这个妹妹就已经成为她唯一的血亲了,而现在她很可能连这最后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救救她吧,我就这一个亲人了。”

看着已经哭到痉挛的宁姐,思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这个脆弱的女人哪里像那个安静、坚强且强势的女人,根本就是一个无助的女孩,这种无助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根本不需要任何伪装。

思远弯下腰,双手拖在宁姐的腋下硬生生的把她给提了起来,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们之间需要用这种方式么?你休息一下,我做准备,不过也许方式可能不太一样,你不要惊讶。”

其实此刻思远的心情真的很差,虽然他不是第一次接触死亡。但这接二连三的噩耗传来,让他本来已经足够深邃平静的内心充满了痛楚,就好像有人扼住他的脖子似的,每呼吸一口都火辣辣的。

可即使如此,他也始终没有露出过一丝无助,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宁姐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自己都露出无助和痛苦,那宁清远会崩溃的,一定会的,越是坚强的女人越容易崩断那根弦。

脱下外套,做好了万全准备之后,一整套手术用品从外头推了进来,思远戴着蓝色口罩和卫生帽,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跟着宁清远的病**走进了专门为她准备的手术室。

本来宁姐也想跟进来的,但思远却伸出双手虚推了一下,将她拒绝在了门外:“在外面等。”

宁姐现在完全已经不是那个强势的女人了,思远就是她的主心骨,他什么都是真理,所以虽然很紧张,但仍然退回到了门口。

看着手术室的大门缓缓关上,宁清远终于支撑不住的昏厥了过去。被旁边的陈明扶住坐在了椅子上。

思远站在窗口敲了敲观察窗,冲着宁清远指了指示意陈明照顾好她。然后就非常麻利的放下了百叶窗。

回头,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宁清远,思远微笑了一下,走上前就解开了她的衣服。

其实到了这种时候,再美丽的其实也并不能激发所谓的了,思远透过这具仍然美丽的身体看到她枯萎的灵魂。那种熟悉的人渐渐枯萎的感觉,让他心情更加低落,甚至连拿手术刀的手都有些颤抖。

剖开宁清影的肚子,思远愣了片刻,五脏六腑都已经变了颜色。可以现在的宁清影只剩下一颗心脏在支撑着她的大脑,而那股隔着口罩都能嗅到的恶臭让思远在第一时间就断定她中毒了,而且中的是尸毒。

一种很高明的尸毒,因为一般的尸毒都属于猛毒类,接触到的人会先从外观开始变化,出现很明显的显性症状,而宁清影的尸毒却是从五脏六腑开始侵染,等到发现的时候恐怕已经没的救了。

从肝脏的受损程度来看,她中毒已经超过一个月了,最开始恐怕连她自己只是觉得自己得了感冒,四肢无力而已。

唯一幸运的是她脖子上挂着一枚紫水晶的项链,这条项链是宁姐特意辉夜将军要来的东西,魁星的随葬物品那必然是至刚至阳之物,也正是这条项链阻止了尸气流窜入脑,否则除了麒麟亲来,否则都没有可能能够治好她。

而现在……其实思远也没办法治好她,怎么呢,大概只能保她的命但救不了她的命。

在用浓重的妖气灌注到宁清影的体内之后,思远用最快的速度摘除了她所有的脏器,接着用符宗给他定魂符塞进宁清影的嘴里,强行住她的魂魄,否则魂魄散了,就算救回来也只能是一滩无用的肉块罢了。

接着,思远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决定,他从万灵卡里唤出了五毒食金兽,并将他们身上附着着的剧毒粘液刮了下来,因为没有容器能够装这些毒液,思远只能把这种味道极苦涩的毒药含在自己的嘴里。

其实但凡是毒药,味道一定是极恶劣的,那些无色无味的毒药几乎是不存在于自然界之中的,氰化钠是苦杏气味的、砷是大蒜味的、硫化物是臭鸡蛋味的,而现在含在思远嘴里的毒药的味道,简直让他欲仙欲死,虽然他的身体本身就是由万灵卡重铸的不会因为毒药的原因而挂掉,但该有的感受是一都不少。

在取完毒药之后,他摘掉手套,用嘴里的毒药抹在自己手掌上,粘糊糊发白的浆液只要滴在地上,立刻就溶解出一个直径超过二十厘米的坑洞,而且还在继续向下烧灼。思远低头一看,连忙甩出一团妖火烧掉了那滴毒液,因为……这玩意一旦接触到了地下水,思远可以保证,方圆五百公里绝对不会有一个活人,这不是开玩笑,强大的挥发性会让半个德国化作一片被死神常驻的荒原。

万灵卡里可是没有渣渣的,这一思远丝毫不怀疑。

手上附着好毒液之后,思远开始抓起宁清影被取下来的已经被尸毒污染器官反复且轻柔的揉搓起来。

如果这是正常人的器官,那几乎不用几秒钟就会被溶解成一滩黑血。但附着在脏器上的尸毒那也不是开玩笑的,两强相遇之下,立刻就开始互相攻克。不过很显然,尸毒并不是五毒兽之毒的对手,很快恶臭的味道就消失了,但脏器也被五毒占据变成了含有猛烈毒性的一块活着的肉。

见器官重新被激活。思远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如法炮制,用剩下的毒液把摘下的内脏都涤荡了一遍。

这其实也是思远不让人进来的原因,因为如果宁姐看到这一幕,她八成是活不下去了,至于其他人恐怕也最少三五天吃不下东西。实话,就连思远自己都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不过不是因为恶心,而是紧张……十二分的紧张。

当尸毒都被祛除之后。他心翼翼的把所有内脏都复位,接着无数只比头发丝还细的蚂蚁从他的袖口浩浩荡荡的钻进宁清影的腹腔,开始根据思远的指示缝合切口。这种能溶解血肉的家伙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让那些被割裂的血管、肌肉和粘膜组织重新黏合在了一起。

看到已经冰冷的心脏再一次恢复了跳动,肠胃的蠕动也恢复正常,思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嘴里剩下的毒液在这么一放松之下……全被他给吞了下去。那味道,让思远二话不就干呕了出来,可呕出来的东西也不敢吐。硬生生又给咽回去了,呛的他直打冷颤……

在看着所有内脏都开始复苏之后。思远才命令妖蚁缝合上宁清影的肚皮,而最后一道工序则是重建在西医理论中虚无缥缈的经络。

这大概是最费劲的一道工序了,气海、经脉都是极精密的,哪怕是一场滔天大战都比不上一次接驳经脉耗费的体力多,只过了五分钟,思远就已经浑身出汗。双眼冒雪花了。不过这时候如果不能坚持,宁清影八成是会残废的,所以在这种极端的消耗之下,他硬生生的坚持了半个时才算完全搞定。

思远终于知道做一场手术是多么疲劳的事情了,他靠在病房的墙壁坐在地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烟。虽然墙上有硕大的禁止吸烟,但都这时候了,谁管那个啊……

他一直守着宁清影到了她的脸色恢复正常人的样子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她的命算是救回来了,不过……

其实实话,思远不知道这件事干的对不对,现在的宁清影其实压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五脏六腑都被比尸毒更猛烈的东西占据,从现在开始她的一切体液都会变成触之立死的毒药,汗液、眼泪、皮脂、头油、尿液、粪便等等,无一不是参合着剧毒的东西,虽然命是回来了,但她大概也会丧失很多作为人类的乐趣吧。

思远撑着脑袋想了很久,然后默默的用妖火把整间屋子里残留的要命毒性焚之一空,走到窗口看着外头的日薄西山,脑袋反而一片空白。

“后悔吗?”

正在这时,宁清影居然坐了起来,也不管自己不着片缕,就这么坐在手术台上看着思远,眼睛绿森森的,像一匹吃人的狼。

“我知道你醒了,你大概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了吧。”思远干笑两声:“既然知道了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解释。”

“是啊,你没法跟我解释。你为了照顾我姐姐的撕心裂肺,就把我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你很自私。”

“嗯。”思远丝毫没有回避:“我也发现了。”

宁清影看着他的脸,突然笑了出来:“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坏,我现在能跟球球交流了。”

“球球?你叫五毒兽叫球球么?”

“它很喜欢这个名字,它虽然是五毒兽,但它大概比你和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善良。”宁清影光着脚走下**:“谢谢你。”

思远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声谢,只是低着头笑了笑,并没有话。

“球球会教我怎么控制毒性,其实真的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宁清影走到思远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是因为她手上有汗的关系,思远的无菌服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手印的痕迹,不过也只是个浅浅的痕迹,并没有原始毒液那么夸张:“看,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

思远看着宁清影的样子,心头酸酸的,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总是有这种无端委屈的情绪,总是在对错之间徘徊的感觉让他真的很难受,有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够像左明轩那样畅快的干自己想干的事。甚至他想过如果是老左干了同样的事,老左绝对不会有一丁愧疚,反而会一脸得意的对宁清影“我救了你一条命,你欠我的”,一定会这么的,思远毫不怀疑。

可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出这样的话,真的……真的不出来,因为从刚才开始,宁清影就已经死了,现在的宁清影其实只是依靠着五毒兽活着的一具傀儡,一具有毒的傀儡。

打开手术室的大门,思远闷头就走,无论身后有谁叫他,他都没有回头,因为他相信宁清影有能力处理这里的问题,而唯一追着他过来的人,只有陈明。

“心里不舒服?”

陈明跟着他坐在晾晒**单的露台上,一人一根烟,相对无言。

其实从开门的时候,陈明就看出宁清影身上的变化了,思远违反了章程,把一个死人变成了一个妖人。这是要被罚的,而且是很严厉的惩罚,可天守门没人能惩罚思远,所以他现在正在自我惩罚。

“我知道你有委屈,明明救了人却并没有一丁成就感。”陈明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把钱包里当年的照片递给思远:“怎么样?我现在当胖子还当的称职吧?”

思远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继续低头抽烟,笑容也只是昙花一现。

“你知道好人为什么总要受委屈吗?”陈明直接躺在了露台上,看着漫天玩笑,絮絮叨叨的着:“因为好人要遵守规则,其实白了,好人都是懦夫是笨蛋,大奸大恶之徒可都是大智大勇之辈。从你选择当好人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注定了要委屈、要窝囊、要畏首畏尾、要投鼠忌器,我跟你过的吧?规矩都是给好人定的,坏人是不用管那些的。而我们,不但要自己当好人,还要强迫坏人变成好人,这就是我们存在的目的,别想那么多了,有些时候的逼不得已让人真的很无奈,你只要反复告诉自己,你是个好人就行了。”

“是啊,我活该。”

“可不是活该么。”陈明指着天边的启明星:“至少好人死了,有人记得。就好像我们都记得万阳那个傻子,这大概是我们最后底线了,那些死在你手里的坏人,你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不记得。”

“那就对了,能被你永远记住的人,都是好人。”陈明拍了拍思远的屁股:“来,一块眯一会儿,睡醒了就好了。睡醒了咱哥俩就继续去查案,我老婆孩子可等着我回家过年。”

“你执行任务之前立这种flag真的好么?”

“放心,老子命硬,没给万阳报仇之前,老子绝对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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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们万阳突然领便当吗?

并没有!这早就已经确定的啊,早在杂牌里就已经了的啊。这一毋庸置疑啊……当然,其实万阳本人也是天天嚷嚷着让他快挂掉,我只好如他所愿了。(未完待续。。)

...

491、一场无法倒带的绝版电影

三十多岁的年纪,虽然不像老年人那样整天沉浸在旧时光中,但对未来的期待也大不如前,会想过去的时候,多少也会有些泛黄的图片涌上来。

思远的朋友不算很多,全部加上也只有十个手指头。躺在露台上,着烟被晚风一吹,思远不由想到过去曾经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那些人,上初中时,学的好朋友渐渐断了联系,上高中时,初中的朋友逐渐淡出了视线。等到上大学后,高中的朋友也凋零的七七八八,大学毕业后朋友更是少的可怜,从一个环境到另一个环境,身边的人一茬一茬的换,当初那些坐在一起以后要牵着手飞上天空的人却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万阳是思远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陈明、仙水也都是。也许只有臭味相投的人才能真正成为朋友,而现在青衣提前退场了,就像蒲公英的种子,风一吹就没了踪影。而思远能记住的只有那子大大咧咧的笑容和拍着胸脯大言不惭的样子。不过还好,听他走的并不痛苦,这让思远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

报仇?当然要报仇,但思远有足够的冷静能让他克制住这种狂躁的情绪,也许当一个王动那样的古怪英雄也不算个太差的选择,但这终究不是一种合适的选择,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而事总是要一件一件办的。

在很早以前,思远就经常会胡思乱想,想象着身边的亲人、朋友如果离开这个世界之后自己会有怎样的反应。或癫狂、或崩溃、或涕泪横流、或痛不欲生,总之没有现在这样的安之若泰,他甚至连意外的情绪都没有给出太多,好像就这样默默认命了似的,不言不语不抗争。

“大概是有人在冲我们示威吧。”

思远抽了四五根烟之后。出的唯一一句话,而在出这句话之后,他默默的站了起来开始往屋子里走,低着头让人看不到表情。

而陈明站在身后夹着烟看着思远的背影,久久不能言语,因为就在刚才。就在思远出那句话时,他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虽然没有发怒也没有咆哮,但陈明知道有些人要倒霉了,倒大霉了。

走回医院之后,思远在窗口看了一眼正在和宁姐坐在一起开心聊天的宁清影,她好像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识的抬起头却迎上了思远的眼神,她大方的朝思远甜甜一笑。虽然从她的眼底,思远看到了那种毫无人性的冷酷,但他也并没有更多的话好了,因为宁清影的人性是被他自己亲手剥夺的,她现在的嬉笑怒骂完全只是靠着本能一般的演技在维持。

和宁清远的亲热是演出来的、对思远的感谢是演出来的、对生病的惧怕是演出来的、对晚餐的渴望也是演出来的。

思远不敢和她的眼神对视,因为从思远的角度来看,是自己亲手把一条鲜活的生命彻底的扼杀掉了,只因为不忍心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哀求。

如果没有猜错。从现在开始,宁清影已经无法轮回了。只要五毒兽不死,她永远都会因为毒液的效果保持现在的样子,而对于未来的她,现在的日子恐怕只会成为无间地狱。

“思远!”

思远没走几步,就被满脸笑容的宁姐姐叫住了脚步,她脸上带着微笑走到思远面前。踮起脚在思远的脸颊下亲了一下,就像个女孩似的,甚至脸上还泛起了桃红色的光彩。

“对不起……”

思远并没有这样而高兴,只是双手捧着宁姐的脸,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抿了抿嘴:“带她回国,也许还能有办法。”

完,他松手,转身一气呵成,风衣在半空划出一道帅气的圆弧,并伸手一招:“收队!”

呼呼啦啦一堆人跟在他的后头涌出医院,而因为是集体行动,所以在出门之前天守门所有成员都动作整齐的戴上了一副墨镜。

统一的制式风衣、统一的墨镜、统一的锃亮皮靴,光是走路居然就走出了一股子肃杀之气,只要是内行看着这帮人无一不躲到一边,因为这里头没有一个人没见过血,甚至有几个简直是一个打完整个二战所有战役的老兵,杀气宛若实质。

思远没有坐上他们的车,只是跟陈明耳语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陈明则笑了一声:“你看见我过来了就该知道我们的方针了,天守门从不防守。”

思远头:“明早让人送一份完整的报告给我,还有万阳的案子我要亲自跟,给我安排一下。”

“好。”陈明朝思远郑重的敬了一礼,表情十分严肃:“绝对不能再损失一个了。”

“是的。”思远朝他伸出拳头:“绝对不允许了。”

陈明重重跟思远击了一拳,然后关上了车窗,在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街头缓缓消失,直至连尾灯都没有剩下。

思远在街边站了很久,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既然来了就别躲了,如果你被发现了,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他身后一道阴影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一眨眼的功夫,李然就出现在他身后的护栏上,手中拿着一柄短刀在思远的后背:“你,如果我扎进去你会不会死呢?”

思远连头都没回:“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

李然冷笑一声,短刀突然变成了漫天刀影,每一把都像是假的却每一把都是真的,而如果当它是假的时,它又能变成真的。

不过在李然即将刺入思远后背的时候,她的手却停了下来,收回了短刀:“你不怕我真的刺进去?”

“如果你刺进去了,我保证你活不过今晚,就算你带着轮回转世,大不了我多送你一个轮回罢了。”

李然的脸色顿时苍白了下来,皱着眉头盯着思远:“这位大叔,你能操控轮回?”

“不能。但我能送你去轮回。”思远终于转过身了,看着穿着白色连衣裙像一朵百合花的漂亮女孩:“不要以为我不会动手,我很土很无趣,从不开玩笑。”

如果李然不是李然,她一定会把思远的话当成放屁,毕竟一个一气息都没有的人。感觉就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再加上这么嚣张,那简直是被欺负的专用对象。可李然毕竟是李然,她其实在思远到达不莱梅时就已经跟上了他,给宁清影手术的过程她也全程围观了。

句实在话,李然不介意杀人也杀过不少人,但绝对不可能像思远这样淡然的面对那样的场景,不管是不是救人,这样的场面都足够让人痛苦不堪。她甚至听到了灵魂的哀嚎。

所以她对面前这个男人着实是充满了好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奇,但就是好奇的那种。一个不啰嗦而且酷酷的三十岁大叔,而且非常强大。光是这一条就足够让人去探个究竟了,而且这个家伙看上去还一都不善良。

“你知道自己带着轮回债是么。”思远转过头盯着李然的眼睛:“李如水算是我叔叔,所以你大概算是我妹妹了。”

李然上上下下打量着思远,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我好像真的见过你,你时候去李家拜年对不对?和你爸一起。”

思远笑着头:“这次李叔叔让我把你抓回家。”

“我不回去。”李然一听。头就摇得像拨浪鼓:“为了保他儿子安全,就把九岁的我一个人送到德国。到底他只是把我当外人。如果可能他会为了他儿子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哦?”

“是的。”李然带着苦涩的笑了笑,朝思远伸出手,甜腻腻的喊道:“哥哥,给我一根烟。”

思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弹出一根烟放在她手上,而自己也拿上了一根。拿出打火机给她上之后,就这么靠在墙边:“,为什么。”

“因为我的轮回宿命跟他儿子有关,我们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一个大族世家里头有怎么样的龌龊,你应该比我清楚。他从一开始收养我大概其实就是为了杀了我。但又担心轮回债越积越深,所以只能用缓兵之计,现在大概也意识到没办法隐瞒多久了,所以我回去只能死路一条。”

思远侧过头看着李然,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笑了出来:“你其实也不是那么坏。”

李然被他这句话得满脸不可置信:“我是出了名的妖女魔女呢,杀人无数,按照道理来你就算把我杀了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到了该杀你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手软。”思远也顺势坐到了她身边:“因为死在我手里的人更多,你才几个?我是以万为单位的。”

“那这么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咯。”

“是的。”思远毫不否认:“有些时候真的挺矛盾的,不过该我我不推,该怎么样怎么样吧。”

李然侧着头看着思远,表情着实很复杂,她可是对人类的表情解读入微的,但看到面前的思远时,她却脸上尽是迷茫,因为思远的样子实在太奇怪了。

“别看我了,我需要你的信息和你知道的信息,我保你平安。”

李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几世轮回都不曾相信过任何人,可唯独这次她居然对思远斩钉截铁的话深信不疑,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奇怪。

“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就会信你。”

思远抿嘴笑了笑,温润如玉。他伸手拍了拍李然的脑袋:“因为你知道,我没有骗你的理由,如果我要抓你或者杀你,你有能耐抵抗吗?”

对!就是这个道理。

李然豁然明朗,因为思远根本不需要骗她,自己所为的强大在面前这个男人的面前简直就是孩子过家家,虽然她知道自己还远远不到最强的时候,但就算最强了又能怎么样?她可不认为自己在巅峰时期能和身边的怪蜀黍有一战,这种天然的上位者并不是她这个李家养的**物能撼动的。

也许是孤单太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和自己聊天的人的缘故,一贯冰冷的李然就像是冰雪遇春风似的,跟身边这个哥哥似的人物聊了很多。

不过全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完全就像是女孩在倾诉被不公平待遇后的委屈,一直到思远听到她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时候,才阻止了她的喋喋不休。

“不早了,该聊正事了。我请你吃东西,你把你知道的信息告诉我。”

也许整个欧洲大概只有法国和意大利这两个地方才是美食的天堂,其他地方的伙食实话……在做饭水平超高的思远面前,只能算作猪食,如果不是新鲜的黑啤酒超赞,他根本咽不下去那些难吃到想哭的黑香肠,倒是李然因为实在太饿了,所以照单全收来者不拒。

“这种东西你见过吗?”

思远把一块装在瓶子里的紫色寄生兽放在李然面前,她看了看瓶子里的东西,然后轻轻头:“那天晚上你们追捕的罪犯头上就有一块,比这看上去还要恶心。我放走了他,不过他还是被人杀了,之后我因为好奇就跟上去看了看,发现了一挺有趣的事。”

“哦?”思远眉头一皱:“看。”

“我看到杀那个的人用的武器,居然是一枚硬币,我可把那枚硬币捡回来了。”李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放在桌子上:“这是一枚金法郎,一百多年前的款式了,不是纪念币而是流通币。”

思远头:“然后呢?我可不信你不会跟上去。”

“当然,其实我最开始就是想把你引过去和那个人来一场大战,但没想到……你儿子实在是……”

李然起来也有些无奈,自己居然被一个三岁的孩骗的团团转,这也有太操蛋了,现在想来那子口口声声怕被打屁股,原来根本不是弱智……

“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条件?”思远用手指敲着桌子:“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未完待续。。)

...

492、不由分说的强势

“我只接受你的诉求,不接受你的条件。∈♀說等你什么时候有资格跟我谈条件的时候再来跟我谈。”

思远的话要多狂妄就多狂妄,李然当场就愣了,要换个心高气傲的主,八成能被气得涕泪横流。

诉求和条件,虽然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但一个是平等的交换另外一个则是卑微的请求,白了,面前这位大哥压根就没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帮忙?ok。但是谈条件就绝对不可能,人家不接受谈判。

这妥妥的退休老教授风格让李然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连自己想要干什么都忘了谈。思远也没心思去引导她什么,反正她爱不,出来也不过省事儿罢了,天守门一百七十五名直属精锐可是到了这地头,带队的还是人精陈明,在这个情况下要还是破不了案,思远当场脱下裤子去柏林广场绕场三周。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盛气凌人。”

“丫头,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平等一。你打不过我,也没办法给我提供什么有用的东西,美人计倒是可以试试,可我老婆比你漂亮,还有一就是我十分不喜欢你的做事风格。”思远端起黑啤酒喝了一大口:“如果是放在七八年前,我连话都不会跟你,直接就逮人了。”

李然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思远的语气很平和,但里头隐约透出了森森寒意让她这个自以为的高智商冰女王都感觉到了浑身不自在。

“你给我的感觉……”李然顿了顿,微微抬起头:“就像是电视剧里的皇帝。”

这话是李然发自内心的,从跟思远这个怪物接触开始,她就压根没占过上风,思远并没有用什么手段也没玩什么智商,但她却处于本能的对这个男人充满了恐惧。这一是她在李如水身上都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哪怕他不经意的瞄上一眼都会让自己浑身毛毛的,随便一句话里都透着“朕让你死、朕让你活都只是一念之间”的威势,甚是吓人。

“哈哈哈,皇帝。”思远转过头看着李然:“你还真没错,可能是当了十五年的皇帝当习惯了。一下子没改过来。”

别人这话,李然真的会一巴掌扇过去,但面前这个眼神苍凉得和年龄不相符的阿哥出来却让她坚信不疑,他自己当过皇帝那就一定是当过皇帝,因为李然有个特别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技能就是能够透过一个人魂魄的雏形去判断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思远不顾她的眼神,转过头背靠在桌子上透过落地窗户看着外头的街景,白天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居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我告诉你,但是……你要保我不死。”李然咬着嘴唇。十分艰难的对思远道:“我不想被我爸抓回去,我还有事没干,有人没杀。”

这个问题其实很尖锐,不管是职业操守还是思远一贯坚持的信念都在不断的提醒他这个女人以后肯定是个祸害,但她身上那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悲凉却让思远不由自主的起了恻隐之心。

这个女孩会让思远想到自己那个流浪的徒弟夏灵,同样坎坷的命运但他们却走向了两个极端,夏灵的乐天知命和李然的奋起反抗,她这些年恐怕都锲而不舍的在和命运、在和那个古老而庞大的家族抗争。光从这一出发,思远其实真的挺佩服她的。

“杀人?杀人我可不允许。”思远虽然同情。但仍然把自己的底限抛了出来:“不光是杀人,妖精鬼怪,你都不许杀。”

“可是有些人必须死。”

思远眼珠子一转,突然笑了起来:“我给你发杀人许可证怎么样,让你去杀那些你认为该死的人。”

李然有些诧异的看着思远:“这有什么区别吗?”

“不,我要让你知道。你即使是杀人都必须在我的监管之下。我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的,你不能乱动。我给你一定程度的自由,但你也要给我一定程度的责任,我不担心你会跑。你跑到天涯海角都没用,你身上的味道很重,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猎狗之一。”

其实听到思远的话之后,李然的心就凉了大半截,这个男人看上去温和的很,但如果自己一旦触犯了天守门的禁令,那恐怕第一个杀上门的就会是他,自己避无可避。因为御守想要追踪谁,那个人断然没有能跑掉的可能。

在一段漫长的思考之后,李然同意了思远的提议并以此换取了自身的安全,至少从现在开始李家不可以对她出手,这一解决了,就足够让她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

“我不会把你招入天守门,你算是我的私人下线,我知道你要杀谁,李果是么。”思远嘿嘿一笑:“除了杀李家那个一脉单纯的子会让李如水玩命护犊子之外,其他你无论杀谁李家都不会出头的,我太了解他们了。”

“是的。”李然死死咬着牙关:“我的轮回债因他而起,就要因他而灭。”

“随便你,我不管私仇,而如果你杀了他之后,你的安全我可就不能保证了。”思远笑了,再不是憨厚的笑容,反而带着一种让人觉得提心吊胆的聪慧:“当然,有些时候我也会配合你。”

在得到承诺之后,李然也不再矫情,她痛痛快快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通报了出去,这几天她得到的所有情报都被她老老实实的告诉了思远。

“你是那个人能够用任何东西切断任何东西?”思远眉头皱了起来:“这句话好像是个病句。”

“不,没有。”李然拨浪鼓似的摇头道:“我只是远远的观察了一下,他好像有直接斩断的能力,但是前提是必须有媒介。”

思远听完之后就沉默了。在心里计算一圈之后大概确定了,这些年的黑暗涌动终于激活一些人类的潜在特殊基因,这种攻击方式应该不算是法术而是特异功能类的东西了。

在天守门的研究中。人类是很特殊的一个种族群体,大部分的人类在出生的时候都是自然界中最孱弱的物种之一,都不用跟昆虫和节肢动物比了,就是在哺乳类里都弱到一逼的存在。

当然,那些因为机缘巧合成为精怪的物种更是对人类不屑一顾,甚至有类似吸血鬼这种以人类为食物的存在。

但是。在天守门的文献中,人类却是后天收益最大的物种,排除像思远这样得到妖类传承的人和苦修的人之外,有一些突然觉醒的人类简直强到离谱,一个十几二十岁的觉醒后的人类甚至能轻易的干掉一个修行上千年的妖怪。

而黑暗涌动到现在始终没有停下来过,魑魅魍魉崛起的同时,一部分人类也正以让人胆寒的速度快速崛起,突如其来的刺激甚至超过以往任何时代。

根据科学解释大概就是大脑因为浓厚的灵气刺激而被激发了一些特殊的功能,超能力并不是传中的东西。天守门里就有不少这样的家伙,而这些人的大脑开发程度最高也不过百分之十五。

按照白泽的研究成果,一旦当人类的大脑开发程度超过百分之六十,那这个人几乎可以分分钟秒一些不太强的亚圣了,就是这样的人出现概率很低很低,低到还比不上那些亚圣自己吃东西噎死的概率。

可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如果一旦有人掌握了某种开发这种东西的程序,以缩短生命为代价进行超人类进化试验的话。概率真的会高上很多。

这种强化人之前思远就接触过,第一个强化人可就是那只让思远召唤出师的圣光吸血鬼。而他也只是这种结合计划大军中的一员,就好像日本人从来没有停止过强化人、人造人试验一样,全世界都有类似的部门,只是方式不一样罢了,就连天守门都有往这方面研究的人员,只不过秘法势力的强大导致这些科技力量在天守门一直无法发展起来而已。

当初罗睺手底下不也有一批这种人么。那些现在再出来一也并不奇怪了。

“看来有人在离开的时候把潘多拉魔盒打开了。”

现在出现的一大堆问题,在这个关键打通之后,思远眼前立刻就清晰了起来,有底蕴的和没底蕴的家族只有在溃败之后才能看出来。上三界无疑是有底蕴的,即使中了大技败走逃亡。但却仍然能给胜利者留下一个硕大的烂摊子。

生物病毒、超能力强化人、技能复制。

不得不,思远真的很佩服这帮人的研发能力,要知道天守门到现在投入重金打造的研发机构,即使在有一堆亚圣半神在那主持工作,可照样也只是在老东西上不断改进改进再改进,新产品一年只有一两样,还不是什么都有用处。

比如……能够让人在水下呼吸高跟鞋和扔到天上掉下就能指明方向的圆珠笔。这他妈要是让思远知道是谁浪费资源弄出来的垃圾,他一定把那家伙赶去行动队。

“李然。”

被思远叫了一嗓子的李然默默的转过头看着旁边的沉思好长时间的怪哥哥,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什么招数。

“我需要你当一次卧底,你的精神力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强的,只是你好像不太会用,我教你。”

当卧底李然没意见,这种事本身就非常刺激,而且思远允许她在适当的时候放开杀戮,这种好事划算的。只不过当她听到思远要强化她的精神力时,她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首先,她的精神力是摧毁性的,也就是是敌我不分的,就像七伤拳一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其次,每次使用完之后,她就会好几天陷入虚弱,到时候她可就不是女王了,而是一个连十六岁爆炸的高中生都无法抵御的弱女子。最后,她的精神力攻击虽然很强,但太麻烦了,需要读条的时间也太长了,面对差不多等级的选手时,等她放出这种攻击,对面都能弄死她四百多万次了。

“你只有一晚上,我会教你怎么解决你面临的问题,如果你能领悟。”思远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不会亚于李如水,甚至更强,而且不需要任何外部武器,最强的武器就是你自己,不过你记得千万不能暴露,随便找个借口掩盖过去,不然你会被针对。”

李然都傻掉了,半信半疑张着嘴流着口水的木然头,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能比养父更强时是个什么概念。

不得不承认,李然真的超级聪明,领悟能力绝对是非人类级的,不想夏灵那个傻丫头,这么多年都毫无寸进。只是一晚上时间她就把基础的精神冲击和特殊能力应用学习的无比熟络,哪怕是思远都目瞪口呆的在心里惊呼,超能力原来还能这么玩。

这到底是一门与秘法力量迥然不同的东西,思远也来不及印证它的威力和特殊性,因为李然的任务在天亮时已经开始了。

在李然走后,思远刚上烟,罗敷就带着狐狸般的笑容从后头用胳膊箍住了他的脖子:“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家思远居然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嗯?我怎么了?”思远头也没回,只是身子顺势往后靠了靠:“你可不要诬陷我。”

“哼,帝王术用的不错嘛,培养一批人限制那些世家宗门。恐怕你还会用李家去限制昆仑,再慢慢分解那些的宗门,壮大天守门。你要把一切都掌控在天守门的势力范围下。不允许任何一个势力游离在天守门的视线之外,这不就是帝王术么。我想啊,就算是昆仑蜀山想结盟你都一定会破坏,可到了不死不休的时候你又会调停。”

思远眉头一展:“都人老成精,古人诚不欺我。”

“喂!还能不能聊天了?”罗敷用力卡住思远的脖子,气咻咻的喊道:“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对了。”思远突然转过头:“你发现没有,你现在已经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了,刚才我感觉到了心跳,身体也是温热的,不再冷冰冰了。”

罗敷一愣,然后皱着鼻子继续勒住思远:“少岔开话题!”(未完待续。。)

...

493、卧底其实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

李然虽然心性不太正常,手段也毒辣的很,杀个人灭个门跟玩一样,但答应的事倒会像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一样到做到。︽說

答应给齐思远当卧底,她就一定会办到。而且在昨天经过疏导和教导之后,她自认为自己的能力比之前强了不是一星半,量变终于产生了质变。她甚至感觉自己如果现在正面迎战那个可怕的养父时完全可以不落下风,即使在没有任何装备的情况下。

既然有了自保的能力又得到了齐思远保障她安全的承诺,当个卧底其实并不算什么问题,特别是她本身对那些人也非常好奇。

下雪的奥地利很冷,云层压得很低,公园里在大白天都显得阴森森的。不过李然一都不介意这种死寂,反而很享受这片刻的自在。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打扮得完全没有平时的高冷风格,带着蠢蠢的毛线手套和一个彩虹帽子,穿着白色羽绒服,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漂亮的文艺女青年,只不过这个文艺女青年正在干的事却是一都不普通。

她人坐在那里,只是一只手向前伸着,但她面前近百米的距离内所有的雪花却都像是有零星似的,不停的变化组合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时而上下翻飞、时而凝聚成冰、时而雾气滂沱,而她的精神力也丝毫不演示随便喷薄着。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是个无穷无尽的大宝藏,力量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勾勾手指,一颗碗口粗的大树就被连根拔起、跺一跺脚,地面就会想被风吹过的棉花糖似的上下摆动。

一块石头从她手中直冲天际,分明是向上抛去,但却有着流星的威势。轰隆隆的声音伴随着炙热的摩擦火焰,甚至把整个一片区域的地面都烤了个通透,温度直逼仲夏。

当第二块更大的石头在她的眼神作用下高高被抛起并被摩擦到发亮最终消失之后,一只冰冷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可不是用来玩的。”

李然早就知道身边有人,但她仍然摆出一副受惊的样子,捂住胸口惊恐万分往后撤了好几米。表情里不但有恐惧还有一股淡淡的杀气。

按住她肩膀的人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年纪大概在二十三四岁,虽然个子很高,但却无比瘦弱,恐怕一阵强的风都能把他当风筝给抛上高空。

他看到惊恐的李然,眼神却十分温暖:“你觉得孤独吗?”

德语在他的嘴里出来仿佛让人感觉回到了十八世纪的德国皇宫里,他就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贵族王子似的。

“你……你是谁?”

女人是天生的演员,这一毋庸置疑,有些技能男人需要刻苦钻研但女人却浑然天成不露痕迹。李然是什么人?那可是昆仑派上那个霸道总裁钦需要重关照的女魔头。可现在那惊恐万分的样子却分明是一只迷途的羊羔,再加上她着实漂亮的很,所以一眼看上去简直能让人疼爱到骨子里。

“我?”那个男人左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我大概是你的同类吧,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刚才你触发的精神力太强大了,恐怕马上会有人过来,跟我走。”

李然将信将疑的不肯挪动脚步,看到她这个样子。那个男人反而没什么怀疑了,露出一个温婉如玉的笑容之后。身边整个一座假山就喷薄上了天空,化作一团炙热无比的火球直冲天际,直到完全看不到为止。

“你看,我可你是同类,我不会伤害你。”男人始终很绅士的把手伸向李然:“你可以叫怀特博士。”

李然心中冷笑,她在这受冻钓鱼一下午终于有成果了。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超能力者,行为实在太好笑了,就像一个骤然中了两亿巨奖的暴发户似的,可还玩命装成一副贵族的样子,有个词怎么来着?对!沐猴衣冠就是形容他这种人的。

不过现在有鱼上钩。那李然自然也不客气了。她低着头微微了,然后就跟着那个男人上了一辆汽车。

而他们刚走上马路,天守门的人就像是约好了似的,几辆黑色奥迪从他们身边嗖嗖的开了过去,伴随着打滑时轮胎的摩擦声一头钻进了无人的公园。

开车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那几辆车消失的地方,用一种十分得意的语气道:“看到了吗?如果你还在那的话,就会被他们带走了。”

李然一脸惶恐的声问着:“如果被带走了会怎么样?”

那个男人冷不丁的急刹车,默默的转过身扒开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上头横七竖八的刀口。李然是用刀的行家,一眼就看出那些伤口是因为反复切开缝合之后造成的叠加伤。

“解剖,一次又一次。”

其实实话,李然看到那些伤口之后,多少也有些愤怒,她虽然见过太多的黑暗,但实在没办法对这个巴巴带着自己跑出来的年轻人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不管她是不是在钓鱼,毕竟人家是过来帮自己的。

当然,至于出不出卖他,这事和对他有没有好感没直接关联。李然甚至觉得,如果一切顺利,今天晚上就能通知思远把这帮人一网打尽了。

也许是自揭伤疤的缘故,一路上这个怀特博士都没有再话,表情阴沉沉的。不过车倒是一直在慢慢前行,走了足足有四五个钟头,走到了一个连李然都不知道的乡下地方。

在靠近树林边缘的地方有一个农场,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李然隔着两公里就已经感应到里头有十多个不同强度的精神力存在。

跟着怀特博士进入进入农场,进入那间面积不的别墅,她灵敏的感知立刻让她嗅到了浓厚的血腥味,这个味道她太熟悉了,是人类血液的味道。

“欢迎回家!”

怀特博士进门之后显得非常亢奋,他大喊一声。然后就开始不断的叫名字。很快,从各个房间里就走出了十多个奇形怪状的人,李然用眼睛扫视了一圈,这里的人数和自己感知到相差三个人,大概是因为这个怀特博士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的缘故,所以把最厉害的三个人都藏在了地下室。

当然。既然要当卧底,就必须融入进这个圈子里头,李然和思远在之前商量的时候就已经编造好了一个精美的没有漏洞的故事,甚至为了这个故事,思远特意为李然在天守门里立了案,b级通缉犯足够蒙骗任何人了。

这个故事其实很俗套,但却足够让所有人相信了。李然自己来自遥远的中国,因为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爆发了力量,造成了超过百人伤亡。被人一路追赶到了这里,已经在德国躲了快五年了。而这段时间欧洲好像也在搜捕她,她不得不逃到奥地利来。

这个故事如果是假话,其实非常容易被拆穿,但关键这个故事已经完全被思远给做真了,当怀特博士手边的人开始针对她的话进行资料收集的时候,关于李然所有的资料都轻而易举的被查到了,包括五年前在某个商场造成两百二十七人死亡现场复原图都出现在了他们的资料库中。自然还包括相关的新闻报道以及她通缉照片以及天守门对她下达的b级通缉令。

事情是假的,但其他的可都是真的。天守门现在的情报科可不是闹着玩的。精密程度甚至超过了绝大部分国家的国家安全部门,编这种故事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身份方面没有问题之后,怀特博士就开始给李然介绍起自己的团队来并且给李然做了超能力强度测试。

在测试完之后,李然和怀特博士其实都很吃惊。李然吃惊的是这一堆人居然全都是超能力者,有后天的也有先天的,能力各种各样不。那三个没出来的人甚至已经足够和上三界中大部分人正面对决了。

而怀特博士则是惊讶李然的精神力强度,测试结果出来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仪器出了问题,不过等第二次测试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捡到宝了。

“超a级能力者!”

怀特博士兴奋的宣布:“现在我们有四个超a级了。”

李然脸上一脸茫然,但心里却笑的不行了。自己这样还超a,如果把全部实力都拿出来,估计那破烂的测试仪都得爆掉。

可即使是这么强大的她在天守门面前都没的蹦跶,这几个杂鱼嚣张个什么劲儿?

不过在随着之后介绍,李然倒是不那么看这帮人了,原来他们这居然只是个分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他们的分队,这样算起来着实也是一股不的势力,还有就是那些超能力者的能力实在是很偏门。

“你应该属于觉醒派。”怀特博士很高兴的坐在沙发上给李然科普:“而我则是实验室产物。虽然也达到了a级,但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李然眨巴着眼睛,一脸纯良的道:“可是你很强大啊。”

“可是再强大的人也会死,我的时间不多了。希望你能记得,我们和人类永远无法和平相处,人类是低等的动物。”怀特博士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亮光:“他们只会惧怕我们也只配惧怕我们。”

看着渐渐疯狂的怀特博士,李然摆出很害怕的样子。怀特博士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子,哈哈大笑:“对不起,我失态了。我还没给你介绍完呢。”

在他的介绍中,李然知道了他不但是个超能力者更是很有名气的科学家,而且今年居然已经超过了七十岁。至于他的能力是什么李然不关心,唯一关心的是他怎么特么保持二十多岁外表的……

“超能力分两个大系,一个是能量系一个是念力系,你应该是先天念力系的。能量系再细分又能分为物理能量、纯能量和混合能量。念力系则包括肢体控制、思维控制、物理控制,比如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熊一样的大块头,他可以自由改变身体的结构分子。这就是念力系显著的标志。”

在听完他的介绍之后,怀特博士笑眯眯的让一个可以隐身的女人带着李然去吃些东西,晚上再给她召开盛大的欢迎晚会。

不过在她离开之后,怀特博士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男人,他俯下身子对怀特:“先生,这个女人可信吗?”

“去试试看她。”怀特博士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神却无比冰冷:“根绝杜马传回来的信息,那天晚上发现他的女人就是她。只是没想到她是个超a级的。”

“地下室要对她开放吗?”

“暂时不要。”怀特声道:“一旦她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话到这就中断了,后头的话其实也不用了,老搭档之间其实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了。

而他在这些话的时候,李然其实完完全全都听在耳朵里,正在卫生间的她脸上露出一个远比怀特要残忍百倍的笑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蚂蚁轻轻放在窗台,自言自语道:“我很期待你们给我的惊喜。”

完,她对着镜子洗了把脸,然后换上了一副温暖幸福的表情走出去,拉着那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女孩叽叽喳喳的开始聊起了家常。

“齐组,这个女人可靠吗?”

思远坐在硕大的会议室里戴着眼镜看着维也纳这段时间以来的凶杀案和尸体盗窃案的卷宗,听到旁边有人这么问了一句,他慢慢抬头喝了一口已经冰冷的茶水:“当然不可靠,但她没的选,我跟她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如果不是这样,怎么样也都该是我去那里卧底不是吗?不过她显然比我更合适。”

陈明十分同意思远的话,因为只要思远过去一报家门恐怕就要暴露了,这家伙的凶名可以是让整个欧洲的地下世界都抖了几个月。

“看来她挺受欢迎的。”陈明嘿嘿一乐:“已经把我们的追踪器放下了。”

思远眉头一扬:“当然受欢迎,因为坏人都喜欢坏人。”(未完待续。。)

...

494、夜空中最亮的星

如果是在二十来岁的时候,思远一定认为全天下的坏人都死绝了才好,那些人根本不配有活着的意义。⊙說

但当他在经年累月中历练过一番之后才发现如果坏人全死光了,好人唯一的下场也只能是去死。

有的时候坏人干出来的事不一定不是好事,而好人干出来的也不全都是好事。这些东西其实都不用考证,历史上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甚至干出那些惊天动地的坏事的人反而都是人们嘴里口口相传的圣人。

天地之间的平衡之道永远就是这么奇妙,万物都分阴阳,但却也不是泾渭分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被称为太极。

所以思远现在对好人坏人的概念其实早已经转变了,因为这些年来他见过最高尚的所谓邪恶生物也见过最恶劣的圣人,再有人跟他起好坏这回事,他也不再辩解,只是微微一笑。

不知从哪个时间开始,思远突然明白当时他问狐狸这个问题时,狐狸为什么会用那么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了。

哦,上次见狐狸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已经有一两年了吧,这家伙现在也不知道游历到什么地方了,虽然他一脸高冷的样子实在很讨厌,但转过头却还是挺想那家伙的。

当年高山一样的存在,在现在思远看来也不过那样了,但师父就是师父,没什么好的,别是现在的思远,哪怕有一天思远统领天下了,见到狐狸也得老老实实的叫一声师父,这事跟能力无关,跟道义有关。

那个热血沸腾的思远早就死了,现在的思远正应了大魔鬼的预言。早已经从毛头子变成了一个冷血的将军,这个变化用了整整二十五年,二十五年的时间把思远的心性磨练成了一个强韧且残忍的将军。

他不再感觉愤怒,即使在面对再残忍的画面他也只剩下了怜悯,当年那个面对一栋楼的尸体跪地憾哭的男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如果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他会命令手下的伙子们把罪有应得之人拆成一堆零件。

这大概就是成长吧。

就好像他现在让李然去当卧底一样,如果是原来,他会心翼翼的去感化她、去融化她,而现在这些事在他看来简直幼稚的不忍直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去嫖的时候坐在按摩**前苦劝从良。

坏人,就要发挥坏人的用处。把一个坏人放在恰当的位置上,他所发挥的光和热绝对是那些自诩为好人的几倍、几十倍甚至几百倍。

这个道理还是当初在三娘那个世界里一个绝世大奸臣告诉他的,那个大奸臣挂职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龙椅上的人换了三茬。他仍然稳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哪怕当年血洗朝纲时都没动他分毫。那个家伙就是个十足十坏人,不光别人,连他自己都捻着胡须承认这一并引以为傲。

所以李然去当这个卧底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正如思远所料,她干的非常成功。成功到只有了五天时间就让那些人彻底的相信了她,这期间她杀掉了三十二个追捕这些人的驱魔人侦探,手段狠辣超乎怀特博士的预料。

当然。对她身份的调查始终没有停止过,那些人甚至来到了她嘴里所的故乡进行全面调查。不过思远对这个早有准备,有个典故是怎么来着?对了,蒋干盗书。你看到的都是我想让你看到的,你听到的都是我告诉你的。主场作战连这个能耐都没有,天守门倒不如早早的解散好了。

在取得初步信任之后,李然的活动范围扩展了许多。而她的能力甚至得到了那个超能力组织的终极boss的欣赏,据她传来的消息,在中午吃完午饭之后,她就踏上了去哥本哈根朝拜oss的旅途,她甚至还有时间来抱怨她身边的人都是蠢货。已经快到边缘了,如果他们再蠢一,李然就会把这些人全部杀掉。

思远当时只给她一条回复,而这条回复只有四个字——想杀就杀。

在回复完了之后,思远就进入了无忧宫的宴会大厅,里头坐着三十多个人,为首的则是那个强到没边的应龙转世,现在被称之为菲利尔德的家伙。

当然,这也是一次正式的会晤,是东西方两个最大的潜势力之间的会晤,甚至可以称之为碰撞。

这种无聊的场面思远除了默默的忍受之外,并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虚与委蛇这种事虽然不喜欢但却是很必要,毕竟他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身后天守门所有人的荣誉,也许天守门里有很多疯子,但作为副指挥官,思远必须保持冷酷和清醒以及……虚伪。

当然,他痛苦不代表所有人都痛苦,比如李然就很开心,在得到思远的批复之后,她整个人都放松了。她是个很嗜杀的人,可一直以来为了躲避这样和那样的麻烦,她总是把自己的杀欲隐藏在心底,生怕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而现在一道奉旨杀人的命令让她可以把杀戮暴露在阳光之中,这种爽快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莫名的亢奋之中,甚至看着坐在自己身边闭目养神的怀特博士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盘涮羊肉。

“你的情绪波动很大,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

怀特博士没有睁开眼睛,他也是精神力方面的强者,自然能感觉到李然此刻心里的变化,不过他倒也没太在意,就当是一个女孩的情绪不稳定。

这几天的观察其实让怀特博士非常满意,自己捡来的这个女孩真的是个稀世珍宝,没有善恶观、手段狠辣、心思缜密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居然把自己这里当成了家,那些去到她家乡核实她身份的五个人虽然只有一个回来了,但却带来了比四条人命更加珍贵的信息,这个女孩所的话都是真的,到现在为止那个可怕的天守门都还保留着关于她的b级通缉令,亲眼所言绝对不虚。

当然。安排她去杀掉那些驱魔人侦探其实是一种试探,但没想到她干的如此利索,去扫尾的人的回执信息让怀特博士都有些难以置信,那四十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了,像是凭空蒸发了似的,唯一一个疏漏大概就在一家旅馆的电视机后头还残留了一根手指。

“哦。打碎冲进下水道了。”

这是自己问到那个女孩是怎么做到的时候,她最真实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和思考,真真切切的毫不在意。

打碎冲进下水道了?这种轻描淡写态度、这份让人惊叹的能力,再加上她像白纸一样的心性,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得力悍将。

“这次去了之后,我就能让你接触我们一些机密了。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变种人就要靠你发扬光大了。”

怀特博士用一副年轻人的脸孔着一嘴老气横秋的话。这感觉很怪,但李然却不自然的顿了一下,然后笑得阳光灿烂的道:“您还年轻的很呢,怎么就这种话。”

看着一脸女儿神态的李然,怀特博士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神恍惚的仿佛看到了那个已经被驱魔人杀掉了的女儿,他不由得长叹了一声,笑着摇摇头。只是轻轻用手拍了拍李然手臂,然后就继续闭着眼睛不再话了。

他的样子很可怜。而且他也着实是一个可怜人。但这并不能成为李然同情他的原因,李然的任务就是铲除这些家伙,卧底而已。作为一个卧底,最重要的一就是不能够有自己的感情,而且实话这个家伙也不配让李然产生感情。

怎么呢,就好像一个饥饿的人怎么都不会对一个蹭在自己身上的绵羊产生感情。下位者就要有下位者的觉悟。这是李然的信条,思远是知道的,这个看上去像一朵百合似的姑娘,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任何对她没有用处的人,包括思远在内。只是她现在……不。也许永远都没有能力杀掉思远,因为对于思远来,她才是下位者。

所以在思远面前是下位者的李然毫不犹豫的执行思远的命令来换取自身的利益,而这些号称变种人的垃圾身为下位者居然试图想从上位者身上捞到好处,这就是取死之道。

他们死定了,没有什么意外。所以李然从见到他们的第一天开始,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尸体,而他们却固执的认为李然的眼神是一种不韵世事的表现。

“不知道先生从我手中夺走的那两个怪物现在怎么样了?”

在一下午接触之后,思远断定这个菲利尔德绝逼是个心眼的家伙,自己已经快把这件事忘了个球的,但他却记得死死的。

被他提起了,思远倒是也想了起来,拍了拍脑袋侧过头问旁边的秘术:“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已经又辉夜先生下属带回国了,因为都是黑暗生物,所以比较好相处。那个吸血鬼已经在苏醒边缘了,正在给他们找合适的领养家庭。”

思远听完,笑着看着菲利尔德:“先生,您还满意吗?”

菲利尔德摊开手:“对了,我给先生带了礼物,在宴会上并不方便拿出来。”

完,他朝身后招了招手,立刻有几个光头汉子拎着几个大皮箱走了上来,他们把皮箱放在思远面前打开,立刻一股奇异的香味飘了出来。

不过香味很好闻,但箱子里头的东西就不是那么美好了,一个个经过特殊处理的人头码放在箱子里,从尖牙和耳朵来看应该是一些漏网的黑暗生物,清一色是雌性,而且都是未成年的个体。因为处理方法得当,这些头颅都透着一股健康的光泽,栩栩如生。香味也自然是从那里面飘散出来的。

思远抬起眼皮冷冷的看了一眼菲利尔德:“您还真是准备了一份大礼。”

一共四个大皮箱,里头装着九十九个女孩的人头,虽然都不是人类,但思远还是觉得心头那股早已熄灭的火焰慢慢蒸腾了起来。

“这是最珍贵的礼物,这里都是高阶吸血鬼,都只有九十九岁,大概相当于人类的七八岁,正是美妙的年纪。这些工艺品经过三百三十多道工序处理可以保持几百年不变质,而且会散发出一种吸血鬼特有的香味,放在家里是最珍贵最有品味的工艺品。希望您能喜欢。”

报复!裸的报复!思远的太阳穴突突跳着,这九十九个吸血鬼的头颅就是菲利尔德给自己的下马威,他的意思太明显了——你不是喜欢吸血鬼吗?我一次送你九十九个,总该满意了吧?

这算不得羞辱,但绝对是最恶劣的报复,思远也不好发作,毕竟自己这个灭了吸血鬼一族的人并没有资格去斥责菲利尔德,更没有资格一些大义凛然的话。

“哈哈哈。”

思远干巴巴的笑了三声,他现在突然顿悟了,那些老家伙为什么话之前总喜欢大笑几声,原来并不是习惯,而是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开场白切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

“先生的好意我收下了,希望天守门和驱魔人可以达成更进一步的合作意向。”

思远站起身朝菲利尔德伸出右手。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身上却散发出森森的寒意,眸子忽闪忽闪的。

菲利尔德知道思远这是在送客,也不强求,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明天期待阁下的拜访。”

他走了之后,思远让人把那几箱子的头颅全拿去烧掉了,而自己则坐在宴会大厅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剩下的酒,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蜡烛显得幽幽森森。

“头儿,这家伙给咱们下马威,您怎么打算的?”

秘书凑过来给思远递了一包烟,他没有思远的修养,现在脸都被气成了猪肝色,愤愤不平的想要掀桌子。

思远接过烟,上一根,重重的抽了一口,一只手撑在腮帮子上:“找人和李然那边的人接触,我要让他们的势力空前暴涨一波。”

“头儿……咱们不是要弄死他们的吗?”

“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思远仰起头,表情阴森森的。(未完待续。。)

...

495、忘记飞翔

李然接到命令之后,心里充满了疑惑,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天守门要搞这一出戏码,只要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批东西如果到了这些所谓的变种人身上之后会让他们的势力暴涨到一个怎样的境界。∷∷∷∷

很可怕,真的很可怕。李然虽然是个坚定丛林法则拥护者,她从来不会贸然去挑战上位者的权威,但这样的事一旦发生,连她都知道会造成一场灾难,一场可怕的灾难。

清单上的那些东西,足够这些变种人像耗子繁殖似的呈几何数往上翻,用不了多久,这几百个变种人就能够分裂出上千、上万、十万甚至几十万的数量。

然而这一切都会算在李然的头上。

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事情,如果一旦成功,李然作为这个计划的始作俑者,她会成为变种人集团的首脑,这是毫无疑问的,甚至直接控制这个集团都不是不可能。

她知道自己是个卧底啊!而天守门明显是要扶持自己这个卧底走上老大的位置!太可怕了,天守门太可怕了,齐思远太可怕了。

李然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她在第一时间就知道齐思远和天守门的想法,如果这件事成为事实,那么再结合自己与蜀山和李家的关系,天守门要用自己遏制蜀山发展!

干不干?当然干!李然没有任何意外的肯定了天守门的计划,因为权力!莫大的权力!根据丛林法则,只要自己不去挑战上位者的权威,这个在尘世中算是级的力量就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一个足够与蜀山与李氏家族匹敌的巨大势力。

不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就算不可能天守门也会把它变为可能,因为天守门里的人都是好人。他们需要一条恶犬,一条帮他们咬人、帮他们看门、帮他们吓唬人的恶犬。

既然是一条恶犬,那就必须拥有强壮的肌肉、锋利的爪牙和凶态毕露的面孔,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力量之上,只有天守门给足了自己力量才有可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力量!有了力量、有了权力,那么给人家当狗也不是什么坏事。特别是给天守门这样的组织当狗,要知道二郎神座下的哮天犬可也是有神格的。

想通这一,李然的心彻底放开了,从黑暗中消失之后,她很快的回到自己所住的宾馆开始筹划这一场让她心潮澎湃的大计划。

“怀特博士,我从一个驱魔人侦探身上找到了这个命令,我不太理解。”

李然把一张用密文写成的纸条递给怀特博士,这张纸就是天守门送给她的大礼之一,她要做的只是把这张纸条递给怀特博士。然后就能开开心心的看一场热闹了。

跟驱魔人斗智斗勇几十年的怀特博士对这种密文并不陌生,他很郑重的开始破解纸条上的信息,随着破解的深入,他的呼吸愈发的厚重、急促,那双麻木的双眼中透出锐利的光芒,就像是草原上的豺狗看到一滩无人守护的肥肉时一样。

“怀特博士?博士?”

李然推搡了他两下,将他从亢奋中摇醒,在醒来之后。他立刻死死盯着李然的双眼:“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什么事?发现密文?没有,只有我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怀特博士大声的笑了起来:“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她满脸纯良的摇头——这代表你要挂了,老家伙。

“孩子,用中国的习俗来,你就是我的福星。”怀特博士用力亲吻了一下这张带着李然体香的纸片:“如果这张密文上的信息是真的,我们恐怕会迎来这些年最大的一次蜕变。”

李然侧过头,转身离开:“这是您需要关心的事。我只负责听您的就好了。”

怀特博士满意的头,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之后就一脑门子钻进密令中辨别真伪。而李然在带上房门之后,脸上露出了一副冷冽的笑容,撩动了一下肩膀上的长发,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密令的内容她早就知道了。这是驱魔人的高层传达给那些侦探的信息,上面让他们收集一下在法兰克福郊外一家工厂里关于能力复制的信息。

那家工厂正是孙林林名下的产业,里头有没有能力复制装置?李然觉得肯定是有的,因为如果连这一都做不到,齐思远也就不是齐思远了,他不算尖的聪明,但那个家伙的大局观简直让人感到害怕,李然虽然不喜欢他,但也绝对不会怀疑他。

当然,这个信息自然也被透露给了驱魔人,做戏做全套。李然甚至已经对即将到来的杀戮急不可耐了。

“我们帮你拖住菲利尔德,其他人不会是你的对手,明天晚上就动手,只要带着人去抢就行了,东西是真的,甚至还有明书和一个工程师。”

这是齐思远给她传达的口信,东西是货真价实的能力复制装置,甚至还有一个经验满级的工程师。

而这个工程师也是真正的工程师,能够操控设备的那种,这甚至都算不上是骗局,因为这里没有什么是假的,除了自己……

果然,在第二天一早,怀特博士就开始和几个李然没见过的人商讨突袭法兰克福的方案了,昨天晚上他似乎亲自去探查过,并没有任何问题,那个神奇的能够让整个变种人都活过来的东西是货真价实的,甚至他还看到了实际的操作效果,让人心生震撼。

“四十五个精卫,都是高手。如果一旦触发警报就会有那个东方组织的人冲过来,我们没有能力和他们进行战斗的,那些人既神秘又强大,我们主要的敌人是驱魔人,没有必要让自己四处受敌,只要把这件事放在驱魔人身上就好了。让他们狗咬狗。”

“您打算怎么做?”

面对旁人的疑问,怀特博士晃了晃手里的密令:“这个可是无法作假的。”

在旁边听到这句话的李然心里已经笑成了一朵花,这东西的作假对别人来也许难如登天,但对天守门来,这种东西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用规则之力作弊这种事恐怕也只有天守门能干的出来。

当这边的实时消息被呈在思远的桌子前时。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鱼上钩了,准备一下吧。”

他靠在椅子上等待着法兰克福那边发出信号,在这个过程里他并没有闲着,而是不断跟旁边的人讨论明天该用怎么样的措辞去找菲利尔德的麻烦。

虽然那个菲利尔德是敌非友,但至少明面上天守门和驱魔人可是联盟关系,这层脸皮暂时还不能撕破,不然很可能造成天守门鞭长莫及的效果。但他知道,天守门是绝对无法容忍驱魔人的,在救世主计划启动之后。这个世界上只允许有一个关于特殊能力的组织,那就是天守门。

在得到法兰克福方面的信号之后,陈明就慢慢的离开了房间,他作为这次将要被俘虏的工程师显得有些云淡风轻,他不是卧底,他是俘虏。所以他只需要扮演好自己就可以了,接着就看思远怎么泼脏水了。

这个计划简单吗?当然简单,世界上其实没有哪个单独的计划是复杂的。那些看上去复杂无比让人不可理喻的计划如果拆分来看其实只是一个个简单的东西组成的庞然大物而已,思远对这个熟。

夜色慢慢降临。思远已经坐在了法兰克福总部里,这里完完全全是他的地方,他对这里有着百分百的控制权。这也是天守门最后的一丝香火,如果出现了天守门全灭的事件,那么这里就会成为天守门新总部,并自动肩负起重建天守门的责任。

他坐的地方离今天晚上的目标地不到五百米。虽然中间有围墙隔着,但他还是能看到对面干活的全貌。

时间一一滴的来到了深夜,他慢慢的站起身来到落地窗户前,一只手插在西装口袋里一只手捏着一杯红酒,看上去悠然自得。

突然。远处出现了一个亮,接着这个亮被撕开成了一个巨大的洞,里头的人像下饺子一样冲了下来,然后他面前的玻璃破了。是被声波震破的,这样高强度的声波不但能震破玻璃,还能让人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昏厥过去。

这一他很满意,因为如果他们抱着杀人的想法过去,今天他们晚上就注定失败了,因为那四十五个保安全都是佩戴了全套装备的天守门徒,也许打不过李然,但对付这些人绝对是绰绰有余。

在听到指令之后,那些保安很自觉的倒在地上开始装死,不过这时库房里的自动哨岗武器开始发挥作用了,12.7毫米的子弹击发时的声音惊天动地。思远清晰的看到在黑夜中一个人的身体膨大了十倍不止,浑身上下都覆盖着金属光芒,能够穿透的轻薄装甲的子弹打在他身上只能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以及火花四溅。

这个巨人在一拳打碎墙壁之后,发现里头居然装有厚厚一层复合钢板,这层钢板的强度甚至是他都无法撼动的。

思远就这么看着他们用火烧用冰冻甚至用高速冲撞都无法破开这道秘法钢板,笑的不知道有多开心,如果这困难都没办法克服,这些人恐怕也不配天守门去扶持他们了吧。

不过很快,整件库房突然毫无预兆的飞上了天空,然后就这么在半空中解体了。思远知道是李然出手了,不过这时其他的警卫也出动了,枪声乒乓的响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射出的子弹可都是秘法子弹,即使是那个能变成钢铁的家伙也被打成了筛子。

随着一阵重物轰然倒塌的声音,金属巨人就这么倒在了空地上,李然则接替了他的位置,用精神力死死住了疯狂射击的子弹。

其他的人则用最快的速度将里头一个巨大的保险柜抱了起来,匆匆钻进了他们来时的那个黑洞,临走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个人强行拉走了正在给他们低档子弹的李然。

整个过程速度非常快,只有不到四十秒的时间,过因为强烈的火力压制,变种人里有五个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思远看着归于沉寂的仓库,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因为他看到陈明在被套着黑布抓走的时候,朝他悄悄比划了个ok的手势。

“去打扫战场吧。”

思远完,伸手在只剩下窗棂的落地窗户上拍了一下,那碎成一地的玻璃重新变回了完整的一块,似乎从来没有受到冲击似的。

“菲利尔德先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是战争行为。”

当思远重重的把那道密令拍在菲利尔德的面前时,他分明感觉到了这个冷酷男人的迷茫。

不过当菲利尔德看清楚密令上的内容时,他的迷茫转变成了愤怒,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皱着眉头站起身,把密令递给身边的人:“这是谁发出的命令?”

旁边那个汉子仔细辨认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枢机处没有发出这道命令。”

思远脸上全是不屑,语言上也不自不觉带上了嘲弄:“是啊,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我的秘书处没有发出过这道命令。”

菲利尔德的表情很难看,他是个强硬的人,甚至可以是个一不二的人,他可以忍受思远的无礼质问和嘲弄,但绝对容忍不了别人可以的栽赃嫁祸。

“齐先生,我想这里头是个误会。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而且这件事是发生在驱魔人的势力范围内,我希望亲自调查这件事。”

“这是我们研发部门的机密,等你们走完所有手续,恐怕我的设备已经被拆成零件无数次了吧?”

“你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但我不允许你质疑我的信誉。”菲利尔德站起来跟思远针锋相对:“我了会给你一个交代。”

“三天。”思远冷笑一声,铁青着脸坐回自己的位置:“我只给你三天,如果三天之后你没有任何结果,天守门会全面介入!如果你阻止,我不介意申请和你们来一次炙热的交流。最后,我请你记住,到今天为止驱魔人和天守门还是伙伴。”

菲利尔德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这次的目的就像驱逐天守门,不想让他们再在欧洲事务中插手了,可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甚至怀疑这是天守门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他也只能在心里骂人,脸上却只能是一片阴沉。

“三天。”菲利尔德盯着思远的眼睛:“我不希望这期间贵方有任何出格的行为。”

“当然,我们是客人。客随主便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未完待续。。)

...

496、演技派!都特么是演技派!

“我最后给你们一个忠告,如果不放我离开,你们在今天晚上就会被拆成零件。”

陈明被捆在椅子上,恶形恶相的对面前的怀特博士吼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让怀特根本听不懂他在喊些什么。

“李,看来这件事恐怕还需要你来和他沟通。”

怀特博士的瞳孔底泛着红色出血斑,李然知道这是他命不久矣的证明,被天守门的武器重创之后,他现在只能靠着最后的意志力活着,而支撑他的则是那台看上去长得像x光机的据能复制能力的机器。

李然挑了挑眉头,眯着眼睛看着陈明,轻轻舔了一下嘴唇,一根嵌在墙里的钉子就飞刀了她面前,这枚钉子慢慢朝陈明的左眼飞去,速度很慢很慢,但却一一在接近。

“你有五分钟,不然你会很舒服。”

“美人儿,想让我舒服这招可不好使,你得用别的招儿。看你这么漂亮,就是不知道活儿好不好,要是活儿好,我倒是不介意教你们怎么用。”

陈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嘴上却开始无遮无拦的着下流话,李然听完冷哼一声之后巴掌就扇到了陈明的脸上。

“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实话。”

“我有四百多万种办法弄死你们。”

陈明仰起头,眼中的疯狂一闪即灭,即使是李然也被这抹疯狂弄得一愣,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她突然确定了一件事,这个被抓过来的工程师或许不只是工程师那么简单,就冲刚才那个眼神,就足够明这家伙手上沾过血的,而且不是一血。

“丫头。老子被你们抓了,没什么好,我这人吃软不吃影,带种就弄死我。我倒要看看你们弄死我之后你们能活多久。”陈明一副无赖的样子,一都不介意身处敌营:“这台机器吧,除了老子。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能用,不信咱们就试试,十六位随机密码加上全系视网膜感应,你们且破解着。”

这话是真的,思远可是把三台样机中的其中一台给弄了过来,这台机器可以是至今为止秘法科技和钢铁科技最完美的接合产物了,是有四个世界一共一百七十一名科研人员用了三年几乎三班倒的研究才弄出来的神器。

它的作用就跟明上一样,不过并不是叫能力复制而是叫能力激活,利用能量刺激的方法激活生物潜能。虽然还没进入生物实验阶段,但天守门里头那一百多头会飞的猪可不是假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百多头因为频率不对而变成了烤猪成为了天守门食堂的加餐,也正是因为这种危险性,这个项目也自然被暂时搁置了,人体试验在别的地方也许是惯例,但在天守门内部可是被严格禁止的。

至于把这玩意给这帮人用,其实思远也是考虑过的,能自愿进去做试验的人八成都是狂信徒。狂信徒死多少都可以,因为就算他们活着也只能带来混乱。无尽的混乱。

陈明有恃无恐,李然也知道该怎么操作,她听到陈明的话之后,转过身对怀特博士声道:“博士,您先去休息一下,让我单独跟他聊聊。”

怀特博士的眼神像秃鹫似的在她和陈明的身上来回转了几圈。然后头,凑到李然耳边:“不惜一切代价。”

李然冷笑,她当然知道这一切代价是什么意思,这个家伙是真的打算使美人计呢,当他的话刚出来的那一刹那。李然身上的杀气噌的一下腾了起来。

怀特博士笑了笑,背着手走出了房间。而就在他刚走出房间之后,他身边一个隐藏在阴影里的卫士就出现了,默默的跟在他身后:“那个女人刚才想杀您。”

“我知道。”怀特博士的声音平静的很:“而且她确实也能杀我。”

“要不……我们不如?”卫士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我感觉她太危险了,我甚至不敢和她对视。”

“是的,她是一匹狼,没有感情的狼。不过啊,孩子。你们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来带领你们走出困境,我快死了,你们中却没有一个能够肩负大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和那个天守门有勾结吗?甚至她很可能就是天守门的人,但是我却装作没看见,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的护卫一听,当场就蒙了:“您知道?”

“是啊,知道。”怀特笑了笑:“如果她不是他们的人,我们昨天晚上就全军覆没了你知道吗?”

“不可能!”卫士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们带去的人可都是最强的!”

“最强?”

怀特博士想到昨晚离他们几百米之外的地方有个能使用规则之力的人正在看着他们,心里就像被针刺了一下,揪心的疼。真的,如果那个人出手,自己这些人根本就不够人家当宵夜的,那种力量根本就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在那种犯规一般的力量面前,自己这人不够看,不够看啊。

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心里已经门清了,那个女孩是个间谍,或者是卧底。但是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如果能让这些孩子们安稳的活下去,就算让那个天守门得逞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明明有剿灭的能力却没有选择剿灭,这不正好明那个天守门对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龃龉吗?

人家是大树,而自己只是一根脆弱的藤蔓,想避免覆灭唯一的选择就是装糊涂,然后在死之前把整个变种人交到那个李然的手上。

“呵……”

怀特博士想到这,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他从没告诉任何一个人,自己是个精神感应大师,敏锐程度超过任何一台精密仪器。那个工程师?笑话!如果没有李然,光那个所谓的工程师就能把自己这里所有人杀个干净。他来这里无非就是监视那台仪器的。

在自己成为超能力变种人之前,可是汉堡大学有名的文史教授,任何一个君主都不允许一个不可控的势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长,只要他们认为自己可控,那么这些可怜的孩子就有活下去的希望,这也是作为一个父亲最后的诉求了。

“随便他们吧。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怀特博士走进自己的房间,颓废的坐在**上:“我死后,你务必要竭尽可能保护那个女人,她不能受到伤害,用尽一切办法让所有人对她效忠。记住!这是命令,不可违抗!”

虽然卫士不知道怀特博士为什么发出这样的命令,但他的天职就是服从,在无条件的头之后,他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大门。

“老而不死是为贼。”

思远在办公室对怀特博士下了定义,天守门的监视器现在已经布满了他的老巢,他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天守门的监控之中。让思远没想到的是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只是因为自己随手修补了一下玻璃就完全暴露了。

老贼啊老贼。真是个不简单的老贼。思远摇摇头,默默的叹了口气,弄到最后还被人给利用了一把。不过这样也好,他自然也知道李然是头狼,但狼的本能就是绝对不会去忤逆更高级的狼王,只有天守门还能压住她。她就绝对不会产生背叛的心思,但如果有一天天守门衰落了。这个李然必然会全力反噬,那是她的本能,无法逆转。

不过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至少自己不死、狐狸不死、猫爷不死、二爷不死、陈明不死、白泽不死,天守门就衰落不下去。

“你该死了。”思远轻轻了一句话。

怀特博士突然从**上坐了起来,像个迟暮的老人似的慢慢打开**头的灯。来回看了看,然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仰着头道:“你就是背后的那个人对吗?你让我死,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放过那些孩子。他们都是可怜人。病毒是我开发的,人也是我发命令杀的,跟孩子们无关。请放过他们,我已经把一切都献祭给你了,请不要剥夺他们活的权利,病毒的配方和解药在豪克银行921保险柜里,里头还有一份名册。用这些东西换他们的命,如果你不同意,我会让病毒大规模扩散。”

抛开立场不,思远对这个老头确实有些钦佩,虽然他干的事罪无可赦,但就凭他这份心,倒也算得上个天立地的汉子。

“我答应你,不过你为什么相信我?”

思远觉得很诧异,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老贼居然会毫无保留的要求思远一个承诺,难道他一都不怕言而无信?

“为什么不相信?”怀特博士握着拳头放在嘴边重重的咳嗽了几声,鼻孔、嘴角都渗出了鲜血:“我活不过今晚了,我不得不为孩子们的未来着想,到了你这样的层次难道还会骗我们这些低档的生物?”

思远好久没被人挤兑成这样了,他笑了笑便不再话了。而见到那头没了声音,怀特博士也重新躺在了**上,渐渐闭上了眼睛。

“我答应你。”

思远了一句,但这一次怀特却再没有回应,一切归于沉寂。思远关掉了监视器的画面,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上一根烟。

他知道那个怀特博士已经死了。明明是一个恶人,一个他必须铲除的恶人,但当他死掉的时候,思远却感觉很沉重,心头无端的烦闷。这种感觉相当的不好,这种情绪根本不应该发生,自己是兵那些人是贼,兵抓贼无可厚非,可他却感觉十分十分的不好,不上来为什么。

“大概是我也累了吧。”思远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还是怀念当年那个。”

而就在思远顾影自怜的时候,李然已经在陈明的教导下学会了怎么操作那台机器,这玩意虽然是高精尖,但操作起来并不复杂,至少对聪慧的李然来并不复杂。

“你看上去挺高兴啊。”

陈明巧儿二郎腿:“你指望靠这些乌合之众去坑李如水?”

“现在大概是不行,但总有一天可以不是吗。只要我听话,就能得到我想要的,这么理解没错对吧。”

李然一也不隐藏自己的,笑着就把自己最想到的东西了出来。陈明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发现……思远似乎捡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这个女人大概是他见过的人里,最强烈的了,比任何人都要强。

“那你要不要加入天守门嘞?月薪四千五,提成另算。单位报销差旅费,五险一金,分配住房,试用期满还给分配住房,公务员编制每年享受十五天年休假,产假视情况而定,最长三年。中途不会被辞退,连工资都不扣。出去执行任务每天的消费根据任务实际情况而定,最少不少于八百,上不封。”

李然像看傻逼一样看着陈明,指着自己鼻子问:“我缺钱吗?”

“也对,你不缺钱。算了,你这种人招进来我也不放心。”陈明挥挥手:“行了,你出去吧,我得把自己迷翻掉,你就给我催眠之后我什么都了。”

“不用。”李然眼神突然变冷:“怀特死了。”

“死了?”

“对,死了。”

陈明一听,一蹦三尺高:“操!还要靠他对付驱魔人呢,他死了?”

李然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想,我比他更合适。”

陈明不知道李然是怎么知道怀特死掉了的,不过之前看上去那家伙好像伤的不轻,但没想到就这么死了。当然,他也根本想不到其实怀特之所以就这么离开,居然是因为把自己肩头的重担交给了他的敌人之后意志就完全垮了。

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跳起脚指着思远的鼻子破口大骂。这算什么?这他妈就是妇人之仁,如果是个孤儿院之类的,接了也就接了,可这特么是个匪窝啊!要剿灭的匪窝!他居然就这么给接了下来,这对陈明来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

至于李然,思远现在愈发感觉到这个女人可怕了,她居然在自己布局之前就已经把一切都掌握在了手里,现在思远居然彻底成了被动了那个。

“老子很不爽。”

思远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从椅子上拿起披风,走了出去。

他不允许自己一个人不爽,既然他现在不爽了,那肯定得找人陪他不爽,而这个人的最佳人选,可不就是那个牛逼哄哄的菲利尔德么!(未完待续。。)

...

497、世界上真的是什么人都不缺

跟菲利尔德聊的很愉快。

至少思远是这么觉着的,挤兑人的感觉非常好,非常非常好。看着一方豪杰脸色铁青的站在那却自知理亏无法反驳的感觉更是好上加好。

虽然早就好了三天,但思远决定每天去找菲利尔德三次,上午吃了早饭去一次、中午睡个午觉去一次、晚上散步的时候再去一次,他不是期待自己的拜访吗?不是扔了一堆吸血鬼的头过来吗?不是警告自己不得插手吗?

思远身边什么人都不缺,有悍不畏死的战士也有人精似的老油条,光是那几个参谋就足够让菲利尔德喝一壶的了,要知道那几个家伙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人精,经天纬地不,一个个还蔫坏蔫坏的,毫不夸张的随便把这几个家伙扔到任何一个朝代去,不封侯拜相吧,想要把朝堂搅合的一团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要是铁了心去造反恐怕都没有陈胜吴广刘邦项羽什么事了。

就这么些祸害,愣是把一贯沉稳刚健的菲利尔德给逼得当着思远面就把桌子给掀了,这还是第一天的晚上,思远也只是拜访了他第三次而已。

后头还有两天,代表还有六次……

最后菲利尔德实在是没招儿了,居然给思远指派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家碧玉,虽然名义上是生活助理,但那些参谋一直认为这是打算送个姑娘给思远玩的,那姑娘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超级尤物,虽然不算绝美但光看身段绝对是能让男人欲仙欲死狐狸精,更可贵的是她还没有欧洲女性经常有的重汗毛和重体味,温温软软的还能上一口好中文。

“查出来了,是u的间谍。十九岁。”

机关就是驱魔人的情报机构,但这几年却被猫爷给渗透的跟筛子一样,虽然这个女孩是4级保密级别,但想查出来还是简单到只是一个招呼的问题。

当天晚上,菲利尔德就开始清洗u机关,这导致u机关里的四个本该互相监督书记官偷摸着开了一个会。然后把仅有的十三个不是天守门情报组的人给推了出去当替死鬼。

当思远听到过程的时候,实在是憋不住笑了,根据参谋部发来的情报,晚上的时候在u机关里发生了这样的一组对话:

“书记官先生,我有一件事要向您坦白。”

“吧。”

“我在三个月前被中华区天守门的情报部门策反了,他们给了我不可以拒绝的条件,虽然我只是个外围成员,但我还是知道有几个人潜伏在我们内部的,梅森、迪卡瓦和卡迪斯。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证他们也是间谍,甚至比我的等级更高。”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吗?”

“没有了。”

“好的,你走吧,我会处理的。”

在那个双面间谍喜滋滋自以为立功的时候,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一把锋利的利刃刺穿了心脏,而被他汇报的那个书记官则冷着脸在本子上记录了一圈,自言自语的道:“我哪一边我都是你的长官。”

之后还要一系列各种各样类似的桥段在晚上的时候反复发生着,这次大清洗之后。几乎所有没有被天守门策反u机关间谍都消失了,思远甚至恶意的觉得现在u机关外头的金属牌子上完全可以写上“天守门情报六处驻欧洲办事处”了。

第二天思远带着无比的好心情见到菲利尔德的时候。他的样子很疲惫,一晚上抓了十三个间谍,让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更没有安全感。

“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齐。”菲利尔德破天荒的没用那种高傲的神态跟思远话:“你这样渗透我的情报部门,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你看。其实他们早已经是多面间谍了,不然我也不会把他们供出来,这样的诚意还不够吗?对了,那个姑娘还不错,很温柔。不过我们还是要谈谈失窃的设备。它一天没被找到就多一分危险,它是一台能够激活人类潜能的机器,如果一旦被我们的敌人使用,我完全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菲利尔德对思远早就烦不胜烦了,他知道那台设备重要,非常重要。但那些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都快把整个德国每一寸土地都翻了过来却仍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那些人影子。

“菲利尔德,你看,虽然我们曾经有过不愉快,但这件事算是我的恳求,请务必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菲利尔德一听到“快一些”三个字,脑袋顿时大了好几圈,感觉不会再爱了。可偏偏还不能对面前这个讨人厌的东方猴子动粗,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那里黑着脸眼观鼻、鼻观心。

“对了,这段时间似乎没什么事,晚上我们办个联谊会吧,我们手下的伙子们可是看着你的姑娘们蠢蠢欲动了。”

“办办办!只要你能离开我的视线,你什么都可以。”

“作为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我呢,好了,中午吃什么?我对你的厨师非常满意,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光吃香肠都已经吃得反胃了。”

菲利尔德再次掀了桌子,但随后在思远笑眯眯的眼神下又让管家把桌子扶了起来,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意大利肉酱面好不好?”

“好的,加两个蛋。”

而就在他被思远烦的不要不要的时候,无忧宫的地下密室里,李然正冷冷看着那些对她不服的变种人,一言不发。

她作为新人,没几天就掌控了这个组织,不服她的人其实大有人在,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怀特博士的三个最忠诚的卫士居然毫无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后。

在场的没有笨蛋,谁都看出来这个东方女孩是怀特博士钦的接班人,否则不可能得到那三个家伙的支持。可即便如此,不服她的人大有人在。甚至有人怀疑是她和外人勾结害死了怀特博士。

“怀特先生是我的老师,他既然把权利放在我的手里,肯定是他的考虑。如果你们不服我,可以离开。还有,我听你们中有人怀疑是我害死了怀特先生,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传言。”李然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是照片上这个男人杀死了怀特先生。但我不认为我有能力报仇,你们认为自己很强的话,请自己去。”

照片是思远的照片,但这件事并没有通过思远,是陈明那家伙出的阴招,他要李然想个办法把这帮不听话的人全给干掉,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

这事是李然绝对不能经手的,她现在的目标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壮大的这个破破烂烂的组织,所以这种凉人心的事她绝对不能干。干这种脏事的人最合适的人除了思远就只剩下思远了。

他这两年几乎没有动过手了,外头不少闲散人员都在传,天守门是将弱兵强。最高级的两位长官其实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天守门的悍卒却真心强的没边了,至于所谓齐组、王组、陈组只是个意识符号而已,不足为据。

当然,这个信息是陈明透露出去的,在高明的化妆术和演技的配合下。他现在就是个被严刑逼供然后又被催眠的可怜人,让他什么他就什么。至于的是不是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得不,显然李然的手下,有一大批真的需要清洗掉了,不是忠心不忠心的问题。是实在太他妈的蠢了。怀特博士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自然是舍不得清理的,但李然却一负担都没有,把这些蠢货留在身边,甚至要比面对强大的敌人更加可怕。

就拿他们现在在无忧宫的地底下来吧。如果怀特博士还活着,他一定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但这些蠢货居然只是认为这是他们新的避难所。蠢货的世界里其实全是蠢货,他们蠢还把别人都想的跟他们一样蠢,这种地方是能来当这帮乌合之众的避难所的?也不看看上头是什么地方!猎人的大本营、游侠的分基地、天守门的行宫!没有上头那些人的许可,就这些瘪三还想进这里来躲避驱魔人?

不过蠢货就是蠢货,没那么多心思,他们已经知道了思远的行踪,然后就当着李然的面开始制定刺杀计划。没错,就是刺杀齐思远。

听到他们大声讨论计划的成功性时,别李然了,就连装死的陈明都差笑出声来,这是多大的讽刺啊,当年上三界如日中天的时候都没胆子提出这种方案,抠抠搜搜气吧啦的只敢朝齐思远的家眷下手,干完之后还只敢往黑暗种族身上扯,而现在居然有一群瘪三在筹划着刺杀齐思远。

他们以为齐思远是一头猪吗?那是一个不被承认的准圣啊!拜托,也去查证一下他都干了什么再想着去杀人家好不好。

被蠢哭了的李然摇摇头,拂袖而去,继续研究那台神奇的机器去了。只留下十几二十个兴冲冲的还有模有样的高喊杀掉齐思远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被刺杀的思远现在正在宴会大厅里不依不饶的烦着菲利尔德,联谊会如他所愿的顺利召开了,u机关、c机关、n机关和菲利尔德的亲卫x机关的所有妹子都被卯出来了,目的就是哄天守门这帮大爷高兴。

幸好,天守门这帮饿狼在姑娘面前倒还能保持几分绅士风度,几曲华尔兹也跳得有模有样,甚至还现场牵手成功了几对,不过都是两边的文案人员。至于那些机要部门的人,大家都很自觉的逢场作戏。

“菲利尔德,你看这些年轻人,年轻真好。”

菲利尔德奇奇怪怪的看了思远一眼,满脸不解的问道:“你很老吗?据我所知你才三十多岁而已。”

思远一愣,他现在经常不知不觉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五六十岁的人,两个世界来回穿梭的影响很大,十五年不可能磨灭就磨灭,被人提起时候才会反应过来,自己其实也勉强算个年轻人。

其实菲利尔德也很奇怪,因为他在身边这个年纪并不大的男人身上根本感觉不到属于三十来岁年轻人的那种活力,反而给人一种晨钟大吕般的厚重,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重重老态,闭上眼甚至感觉身边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看惯风霜的老头。这家伙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是啊,我也算是年轻人。”

思远自顾自的念叨了一句,然后手指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美人儿形状,用杯子里的红酒。

那个女子穿着一身劲装,很落伍但很耐看。菲利尔德看着思远就这么痴痴呆呆的看着她,表情迷离。

“她在你心里。”

菲利尔德还是那一张没有表情的扑克脸,但却一眼看出了思远的心事:“为什么不把她放在身边,我认为放在心里远不如留在身边。我知道你结婚了,但我觉得像你这样强大的男人,恐怕没人会介意你有多少女人。”

思远轻轻一笑:“我们算是朋友吧。”

“不,不算。我们迟早会变成敌人。”喝了些酒的菲利尔德话也变得有些多:“只是世界上能有你这样的敌人大概也是非常幸运的了。”

“是啊,最了解自己的都是敌人,左明轩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思远眼神迷离,喃喃自语:“我现在所干的事,有一部分就是为了补偿这个女人。我欠她的,我不敢让自己空闲下来,一旦没有事情干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她,我反复的拷问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带她出来,如果我给她下命令,她就算不愿意也不会忤逆我,为什么要把她留在那里。”

菲利尔德看到思远的样子,作为过来人,他自然知道这里头发生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拍了拍思远的肩膀,两个人就这样相顾无言。(未完待续。。)

...

498、暗杀齐思远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說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冬之日,夏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夏之夜,冬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独自坐在屋上,手边放着一瓶白酒,看着面前铺天盖地的纷飞大雪,思远耳边仿佛又想起了那年大雪夜时三娘在给自己杯子里加上热水之后站在窗口看着外头被大雪压折了腰的竹时吟的一曲诗经。

现在回忆起来,那就是一幅画,如麝如兰,历久弥香。

可现在,有的人再也看不见了,可再次看到这样滂沱的大雪时候,记忆却重新鲜活了起来。

温一壶好酒,任凭大雪纷纷扬扬落在头上发出簌簌的悲鸣,再放任心里的思念肆无忌惮。

没到这个时候罗敷一定会准时出现,她穿着一身纯白的汉风长袍,眉心画着一朵绽放的桃花,云鬓挽起瑟瑟峨眉,一支温润玉钗插在头上在风雪中折射着柔和的光。

“今天是你的忌日。”思远转过头,亲自给她倒了一杯酒:“不用陪我了。”

今天是罗敷死去的日子,这些年里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提前斋戒沐浴三天,然后换上死时的衣裳,画着死时的装扮,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心态来祭奠自己的死亡。

每每到这个时候,全家上下都没人会去找她,而她通常也会消失几天,去家乡的山上守护着那已经经过沧海桑田变成旅游景的龙潭,那里就是她死去的地方。

为了这个,思远特意在那一块地方买了一片地,在上头盖了一间的的木屋,罗敷很喜欢。她在里头的时候就像在母亲的怀抱里,很温暖。

“先生何出此言?”罗敷用袖子掩着下颚,眉眼含笑:“多年相伴,自知先生内心戚然,英自然相伴左右,以解……”

“正常。”她的话还没完。思远就捏上了她的脸:“别来这一套。”

“真是不解风情。”罗敷白了思远一眼,抱着膝盖坐在他的旁边,在看了一眼屋子里热烈的舞会气氛之后,转头看着思远嫣然一笑:“又在想她?”

“十五年。”思远给自己倒了杯酒:“十五年不算长也不算短,但足够让一个人住在心里了。”

罗敷接过思远还没喝的酒一口干掉:“我知道,不过漫长的时间也会把心里的那个人赶出去。”

“你找到了那个人吗?”

罗敷眉头轻蹙,她知道思远的是谁,这让她感觉不是很舒服,因为他分明就知道两千年过去了。哪怕是三生石上的名字也都被时间磨灭了干净,现在被人而且是被思远提起来,罗敷就有一种要被抛弃第二次的错觉,这让她很难受。

“没那个意思。”思远连喝三杯:“我自罚三杯,当做我错话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再被当成物件抛弃一次了,上苍给我再活一次的机会,我想我会比任何人都珍惜它。”罗敷侧过身子。把头靠在思远的肩膀上:“初见你时,你就像一只公鸡。站在那战战兢兢的问我借妖齿。我心里好笑,那东西也是能随便借人的?不过想想,既然你是主人,借你一次也没有大碍,不过可不能让你白白占了便宜,所以我就提出来让你经常放我出来看看。里头的世界太无聊了。”

“后来,当你毁掉属于我的那张万灵卡时,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的,一套万灵卡损了一张就不再完整,你会遭天罚的。可你毫不在意。就在那天,我突然发现那只战战兢兢的公鸡好像长大了一,后来慢慢的跟着你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我才发现这只公鸡已经成了一个能张开翅膀就能给人挡风遮雨的大怪兽。”

“我总觉得这个形容词不是很好,你再换个比喻试试。”思远挠挠脸:“不管是怪兽还是公鸡都不怎么样。”

罗敷笑得浑身直颤:“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已经黑到无可救药了,但现在我突然发现我居然能很休闲的享受蓝天、白云和柔软的沙滩。我想,不是因为世界上的黑暗少了,而是因为有人努力的把黑暗挡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女人是很现实的,当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你再告诉我,你走吧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幸福的事。千若,你知道她已经几乎没有了人类的情感,唯一和这个世界的牵绊就是那些和你在一起的记忆,如果你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保证她会在一天之内死掉,死得彻彻底底。很多时候,女人,特别是我们这样的女人,追求的并不是占有,而是一种能够被人保护的感觉,即使自己能够保护自己也同样渴望。你不用总是自责,你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反而总是因为别人受伤。三娘,那个女人叫三娘对吧?她自己的选择本身就该由她自己去承担,你有错吗?没有错,因为那个世界本身就是由你、由我塑造的,你过的,你让她在快乐中多活了十五年。你知道这样的十五年是多幸福的吗?”

罗敷了一大段,本来笑着的她,着着已经是满脸泪痕了:“如果在那时,能有个保护我的人,我也就不用现在用这种方式纪念那个死去的自己了。死很痛苦,真的很痛苦的,与其我是纪念过去,倒不如我是在纪念死亡,纪念死亡的痛楚,让我能够好好珍惜好好活着。”

“你喝醉了。”思远看着罗敷赤红的双目和晕红的双颊,就知道这姑娘似乎是喝高了:“先回去吧,等他们结束了我也回去了。”

“公鸡,我们是要相伴一辈子的人,真正意义上要相伴一辈子的人,你可千万不要死,我还没活够。”

思远刚回头还没张嘴。一个温暖柔软的嘴唇就印在了他的唇上,没有任何下流的动作,只有眼泪的温热咸苦,以及……屋子里一帮家伙的起哄。

当然,今天的罗敷实在是太美了,美到把那些年轻的姑娘们全都比下去了。那些起哄的理所当然都是天守门的那群狼们。

“兔崽子们!好看吗?”

罗敷突然站起身,叉着腰一脸泼辣的朝下头喊着:“再看眼珠子给挖出来!”

“好看!”

整齐的呐喊传来,反倒把故作泼辣的罗敷弄了个大红脸,哼了一声随手捏了一把思远的脸蛋就消失无踪。

思远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然后回头看着窗口那些摩拳擦掌的家伙,思远摇摇头,翻身就进了屋子。

那个老女人……总是能让人的心情好起来。家有一老……

“后头一句出来就弄死你。”耳边响起罗敷的声音:“我其实才不到十岁。”

“对。”思远笑的格外灿烂:“不到十岁。”

这一晚上又土又无趣的大齐组虽然没有去唱歌跳舞表演才艺,但到底还算是比较放松的。这一晚没有这个机关那个机关,这一晚没有互相之间的坑来坑去。这一晚也没有电光火石一条命的危机,只有雄性荷尔蒙碰到了雌激素的火光四射。

思远和菲利尔德不约而同给手下的人放了一晚上的假,这帮姑娘伙们其实也累了,休息休息也不算是坏事,再加上这一晚上的花费实在太大了,不玩够本怎么行。

不过思远倒是提前离场了,来到了自己在欧洲的大本营里。孙林林已经回去休息了,刚当了妈妈没多久的她。现在事业重心大部分都放在了家庭里。就像她的那样,当一个组织和企业走上正轨了。有没有老板都一个样,有个ceo没事开开会就行了。

现在这里的管理权已经移交给了纪嫣然,她在月初就会过来。至于思远,他是老板,但他也是最无所事事的人,现在事情都安排下去了。等于是把网撒进了河里,只要等到时候捞上来就行了。

他现在坐在巨大而豪华的办公室里,没有开灯,静静的靠在椅子上把自己陷入回忆中。这是他这些日子最爱干的事了,回忆那些已经逝去的人。他其实很怕,害怕一个不心那些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就莫名成了过客,那对他们对自己都很残忍,至少思远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蒙蒙亮。思远却毫无睡意,现在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吃饭和睡觉已经不再是必需品,他甚至和陈明开玩笑自己好像变成了个太阳能电池,每天晒晒太阳吹吹风就感觉饱了。

当然,陈明他应该是水母侠,自带光合作用。

而此刻,这栋几乎空无一人大楼地下却毫无预兆的出现了十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保安没有发现,但监控却把他们的身影清晰的映在了大屏幕上。

思远歪着头看着屏幕上那些鬼鬼祟祟的人,摸着下巴闹不清他们想来干什么。或者……这些人是猪吗?

没错,这些人就只能用猪来形容了。

“先生,需要开启防御系统吗?”

“不用了。”思远拒绝了保安头子的建议:“他们好像是来找我的,我给他们一个机会,你们隐藏的好一,不要造成伤亡。”

思远不担心,真的不担心,从这些人踏入大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心里就有数了,这些人是那些所谓的变种人,至于为什么会来这里,开始还让思远有些迷茫,但很快他就琢磨透了,这是李然想借自己的手除掉那些不听话的家伙。

由此看来,李然的计划很成功。而思远也并不在意被她利用,既然是自己扶她上位的,那倒不如就卖个便宜给她好了。

那些人走在寂静的走廊里却没有发出一丁声音,井然有序足以明他们受过系统的训练,而熟门熟路大概是陈明透过某种途径给了他们这地方的方位图。

为了让这些人更加容易找到自己,思远甚至打开了电视和灯,而自己却坐在位置上静静的看着一本德文版的书,德文对他来早就是菜一碟了,如果他愿意他甚至能用德语写论文。

“先生,他们就要进入您所在的区域了,您确定不要我们狙击他们吗?”

“谢谢,不用了。”思远笑着:“让他们进来吧。”

曾几何时,思远认为这种行为是装逼,但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像左明轩孤身一人闯入天守门、像罗睺决死一战、像二爷一人独面整个上三界,这并不是装逼,而是一种建立在强大实力上的自信。而装逼,则是装得好像自己有,等有的时候,自然也就不用装了。就好像一个穷逼需要用宝马来证明自己不穷,而首富就算等公交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钱。

很快,那些人来到了思远的门口,接着那扇华丽的红木大门就四分五裂的炸成了碎片,外头毫无预兆的涌入了进来,而此刻思远正把书盖在脸上假寐。

此刻的场面很诡异,一群全副武装的汉子站在硕大的办公室里,而他们面对的只是一个把书盖在脸上的年轻人,这些人反而心翼翼的。

“现在,给我看,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而不是在宴会的。”思远把书放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最前头的一个人:“如果我满意,我可以放了你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思远觉得自己反而像个反派人物,就像现在这个场面,如果是是正义的勇者,勇者一定会“你们回去吧,我不想伤害你们”。那些大魔王才会“如果我满意,就放了你们”。

满意?不满意?这个标准是谁定的?还不是大魔王么!

“对了,我希望你们还有后手,这样的暗杀可不像话。”思远摇摇头:“从一开始你们就走错了路,如果我是你们,会从屋的排风管道里进入,那里才是防御死角,如果不是我,恐怕你们现在已经死了三次,甚至更多。”

也许是感觉自己的废话太多了,他索性闭上了嘴,耸耸肩:“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来?”(未完待续。。)

...

499、嘿,小公举有种别哭

当最后一个人从屋子里倒飞了出来之后,一切又归为平静。√∟說

思远一只手背在身后捏着书,另外一只手悬在胸口握着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金属条,步履缓慢,面无表情。

他没有故意去羞辱谁,单单是站在那里就让足够让那些完全被卸去力气的人不敢仰视,刚才那种转瞬间万事皆休的威势,让这些攻击他的人感觉自己在用一把铁锤敲击阿尔卑斯山的主峰。

房间里的灯光很亮,思远在明亮的灯光里在满地打滚的变种人中巡视着,就像一头狮子巡视着自己的猎物,甚至连头都没低,只是在屋子里慢悠悠的走着,用眼底的余光扫视着屋子里的人。

不过起来,刚才这些人的手段倒是让思远开了眼界,这些所谓的变种人的攻击方式可比他熟知的那些方式丰富多了,甚至有些方式已经颠覆了思远对一些能量的理解。

作为一个整日浸淫在这一行的人来,思远似乎发现了一扇崭新的大门。现在这些人的能力其实很差,但如果继续往上开发呢?在没有先天优势的情况下,后头能达到的峰到底是怎么样的?

细数过往,各种各样的神迹如恒河沙数,但却没有谁能达到完全的峰,先天有优势的因为自己的优势大部分人都会被困死在自己给自己挖的大坑中,几百、几千年不得寸进的比比皆是,甚至节节退化的也不在少数。

思远刚才确定过了,这些所谓变种人的寿命多少受到了影响,能力越强寿命越短,也就是这是一个双曲线,当他们到达能力巅峰的时候也是他们的死期。

如果解决寿命的问题。是不是就能造就一个……不,一批超越以往任何时代的至强力量?

思远不渴求自己的力量,但他渴求时代的力量,如果救世主计划成功,那么这个世界会重回到末法时代之前那个纷乱但精彩世界,秘法和科技糅合在一起之后会产生怎么样的婴儿。这是思远对未来最大的期望。

他不需要无敌的力量、不需要无边的权利甚至不需要亘古的生命,但他对未来却有着强烈到不能再强烈的。

当然,未来肯定不会是一帆风顺,不管是强势的妖还是聪慧的人,肯定都不能容忍跟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生物共享同样权利。这需要一种平衡,一种进退两难的平衡。让所有人都僵持在那里,然后再用漫长的时间去融合他们之间的矛盾。

但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人类和人类之间、妖物和妖物之间其实都是比较好话的,哪怕出了同种族的之间的恶劣冲突其实也就那么大事。可一旦出现妖物和人类之间的正面冲突,在没有平衡机制的情况下,那将会是一场惨无人道的战争。

天守门?不不不,天守门太了,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天守门到可以忽略不计,在最初的几年,如果不能及时的让所有的矛盾瓦解在星星之火的状态。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不可逆转的灭族之战。

这是玩火,但也是不得不玩的一场火。以思远为代表的这一批人其实就是那扑火的飞蛾。而且是没有任何理由的飞蛾,不由得退缩的飞蛾。

而现在这些人的出现,让思远发现了一种契机,一种制造平衡的契机。这些人始终还是属于人的范畴,他们的能力是人类以自身力量对抗妖物的屏障。

“你,起来。”

思远选了一个看上去伤得最轻的变种人。用脚踢了踢他的头,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起头看着那个慢慢站起身的变种人。

“过来。”

思远的语气冷冰冰的,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那个变种人虽然不甘心,但却完全没有违抗命令的勇气。捂着胳膊走向了思远的办公桌前。

“跪下话。”

变种人昂起头怒视思远,但看到他的眼神时却脚下一软,默默的单膝跪在了地上,头压的低低的,脸上全是冷汗。

那双眼睛……让人不寒而栗,不是可怕而是天威,让人不容忤逆的天威,只是看了一眼,双腿就忍不住的颤抖,断然没有再站着的可能。

“你是怎么成为变种人的?”

思远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波澜。但那变种人却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双手撑在地上,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巴滴在地摊上,不多一会儿就已经湿了一大块。

“抬起头。”

变种人艰难的抬起头,思远发现这居然还是个女的,不过因为穿着超紧皮衣和剪短发的关系,看上去和男人没多大区别,如果不是她抬头的时候没有喉结的话。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怎么成为变种人的。”

这变种人浑身一颤,开始断断续续的陈述自己的故事。从她的叙述中,思远得到了一个信息,变种人居然还分为先天成型和后天变化,这一倒是比较新鲜。

先天成型一般都是从出生开始就带有自己独特的身份印记,比如声波、隐身和超强体魄,而后天成型的要相对弱一,但成长空间和变数却也更多。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天生自带能力的人,她的能力也很诡异,就是传中的诅咒杀人,这导致她从就被当成女巫歧视,最后还被官方的研究所收容进去变成了试验品。

当然,怀特博士手下所有的人都是试验品,包括他自己在内。那个位于哥本哈根的研究所里聚集了从全世界收集来了变种人,巅峰时期达到了一千三百多人,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有熬过残忍又毫无意义的试验,在怀特博士策划逃狱并逃出来之后,剩下的人也只有不到三百人,至于那个留在哥本哈根所谓的boss只是一个怀特博士的替身,真正的大统领就是那个被逼死的老头。

现在这些变种人因为有人出卖思远而知道了怀特博士死亡的真相,自发过来报仇。但没想到自己要暗杀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乌合之众能对付的。

思远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些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组织没有策划,在普通人的世界里也许能够叱咤风云,但一旦到了这个不能为外人道的世界里,他们就只配拿来当炮灰。

但!有一值得思远注意。这个女人在陈述的时候,他发现她了这些年能力一直在提升。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在秘法界是不可能的。

这么吧,所谓秘法只是一种技能,一种随着时间不断积累的技能,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因为智力、理解能力而达到一个瓶颈,不得寸进的人多如牛毛。但变种人的能力更近乎是一种本能,本能随着经验的增加可以是上不封的。

这就是一种微妙的平衡,那些能无限升级的人寿命短暂。那些容易卡壳的人却与天同寿。果然老天爷无时无刻都在保持着一种相对的稳定。

而这种稳定正是思远手上的一大难题,救世主计划白了就是一个完全逆天的计划,那么思远如果解决了这个的平衡问题,自然就能解决后头很多的问题。

“那你们平均寿命有多少?”

“寿命最长的是怀特博士,被你杀死的时候也只有七十三岁,其余人一般都不能活过四十五岁。”

四十五岁,这是个关键数字,也就是这些人大限在四十五岁。他们的能力会在那个时候达到峰。

“你们这里有人四十五岁或者快要四十五岁的吗?”

思远靠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盯着那跪着的变种人的眼睛。他现在急于得到一个答案,这里头不能有偏差,否则会影响他对未来的判断。

“并没有,华特博士的贴身保镖是我们所有人里最强的,他快要四十五岁了。”

“你回去,让他过来。现在。”

思远的语气不由分,容不得拒绝,根本不在乎对面的人是不是敌人,感觉就好像让秘书给倒一杯水或者拿一份报纸一样。

果然,那变种人挣扎了两下。默默的站起身,机械一般的离开了房间。

在他离开之后,思远按下了通话器:“来人收拾一下。”

而那个变种人一瘸一拐的回到他们的聚集之后,通过内部的通讯方式联系到了组织,在通讯接通之后,她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毫无预兆的嚎啕大哭。

李然在听完了她哭着把事情完,没有任何愤怒、同情和担心,反而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对着旁边那个贴身保镖道:“你去一下吧。”

“姐,我的职责是保护你。”

“你保护的了吗?你也听到丽莎的哭声了。”李然冷笑:“你还以为你是无敌的吗?那个人的命令你不要违抗,这是我给你的第一道命令。”

那个保镖动了动嘴唇,但却没有挪动脚步,李然眉头一皱,他冷不丁的跪倒在地,然后皮肤下头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然后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没有了呼吸。

“你杀就给杀了?”正在旁边吃烤鸡调试机器的陈明侧过头:“够狠的啊。”

“有你们狠吗?”李然哭笑不得转过头:“你去。”

另外一个卫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刚要话却被陈明打断了:“我劝你还是听命令的好,真的。为了怄气搭上一条命不值当。”

卫士犹豫了半天,然后咬咬牙,从黑暗中慢慢隐去,消失在了屋子里。

李然无奈的摇摇头:“见识少是这帮人的通病,真是无奈。”

陈明撇撇嘴,不屑的道:“这些人其实就是一群垃圾,也不知道思远为什么要见。没什么本事还傲气的一塌糊涂,以为自己至高无上。蠢啊。”

“就像那些躲在山里登基称帝的人一样。”李然低头在名册上把她刚除掉的卫士给划去,抬头对陈明:“你能保证这台机器的成功率能达到百分之五十吗?”

“这是最低了,就是因为不是百分百安全,天守门才放弃这个计划的。”

“真是妇人之仁。”

“这话可轮不到你来哦,姑娘。”陈明咬着鸡腿含糊不清的道:“你试着去大开杀戒试试,试试看我们是不是妇人之仁。”

李然自然知道他没假话,所以摇摇头继续看着手上的各种资料,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个不起眼的组织里所有的人都认全了,然后还要面对驱魔人的千钧怒火,作为第一次掌握这样规模组织的李然来,这都是挑战。

不过幸好,她喜欢挑战。

那个丽莎很快被接回来了,她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过去抱着李然的大腿嚎啕大哭,这个冷血的杀手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哭得不成人形,那种惊涛拍岸一浪一浪的恐惧感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褪去,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让每个关节都颤抖的恐惧,任何身体上的酷刑都比不上跟那个男人对视的一分钟。

“知道怕了吗?”李然扯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知道我为什么不反抗了吗?”

丽莎用力的头,再没有任何对李然的不满。

“我让你们去查查他干了什么事,你们肯定没查对吧。”

陈明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着,抱着胳膊脸上的肥肉不停的颤,看上去像个猪头一样蠢。

李然横了他一眼,把丽莎甩到一边:“三个月消灭了整个血族和狼人,前前后后有几十万,你以为你们算什么?刺杀他?真是个大笑话,即使是我,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条狗。”

“别的那么难听。”陈明哈哈一笑:“你这么漂亮的母狗可不好找。”

“死胖子闭嘴!”

陈明耸耸肩:“你话可要注意一哦,别忘了我的身份。”

李然一怔,然后才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滑稽的胖子……在天守门里的地位可不低,甚至听还是专职引路人,辈分可是很高的。

“其实那家伙是个的好人,他会给你充分的尊重。”陈明拍了拍调试好的机器:“只要你不乱来。好了,机器差不多了,你可以开始了。”(未完待续。。)

...

500、啊!居然不知不觉五百章了。

冬天的日头总是很短暂,雪后初霁没多一会儿浓厚的黑夜就已经重新笼罩大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思远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黑夜了,夜晚静谧和安详让他能够比白天的时候更自在也更充实。

“呵。”

思远拿起一份计划书看了几眼,轻轻一笑:“这个家伙居然给自己取了个英文名么,lily……她怎么不叫韩梅梅?”

“有的时候啊,我觉得你深不见底有时候又觉得你是个大lo逼。”孙林林靠在他桌子旁,把一份热腾腾的银耳羹放在他面前:“lilith可是了不得的恶魔**呢,简写成lily之后又和她的称谓相配,百合。不过这朵百合可不是香水百合呢,手段倒是毒辣的超乎想象。你真的确定要用她来办事?”

思远笑着没话,低头喝了一口银耳羹:“林林,没能成为天守门的正式成员,你有没有什么怨言?”

“嗯,开始的几年还是挺有怨言的,不过后来也就习惯了,现在么其实是或者不是有什么区别吗?”孙女士把头发松下来,抿嘴对思远笑了笑:“干了这么多年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想法?”

“对了。”

思远见林林要走,连忙叫住了她,朝她摊开手:“这是送你的礼物。”

林林看过去,发现他手里居然是个圆滚滚的大肥虫子,比蚕要短但却肥硕许多,头上有一道带拐角的妖纹,看上去憨憨的蠢蠢的,十分可爱。

“呀!”林林劈手把思远手上的肥虫子夺了过去,捧在手上眼冒金星:“肉山!”

“是啊。大家伙生了一大窝,它希望其中一个能由人类抚养长大。”

“这事不用,没问题的!”

孙林林对肉山的感情很深,当年她差被僵尸吃掉的时候,就是这个家伙的母本保护了她,看上去憨憨的肉山嘴里那密密麻麻的威武利齿让她非常怀念。被大家伙围在身下时候的安全感让她十分怀念。只是她只能记得肉山了,而对那天思远干了什么却一都不记得。

思远有时候会半开玩笑的回味,如果那天的一切她都记得的话,最有可能成自己老婆的人大概就是孙林林了,毕竟青梅竹马嘛。不过么,现在这样也不错,虽然名义上的上下级关系,但私下里却仍然是很好的朋友,这种感觉就超级棒。比多一个女友或者炮友的感觉好多了。

孙林林欢欢喜喜的走了,思远再一次把自己隐藏在了办公室的黑暗之中,享受这种让他身心愉悦的寂静,一杯红酒一碟香肠就足够他枯坐一整晚。

“你已经在我身边站了20个时了,有什么事情吗?”

思远嚼着香肠,微微抬起头对着面前的虚空缓缓道:“如果没有,我要回去看看孩子了。”

他的话刚完,空气一阵波动。之后一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利刃就朝他的面门奔袭而来,速度极快。

下一刻。这柄利刃就在他面前二十厘米的地方折成两截,那个袭击思远的人也捂着手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肩膀上有一截骨头茬透了出来,看上去血肉模糊,狰狞恐怖。

思远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那截短剑,然后扔回那人的身边。继续吃着晚餐。

“你知道时间整体性吧,当时间的整体性被破坏的时候,它会爆发出你难以想象的力量。”思远嘴里含着东西,不清不楚的道:“你攻击我的时候,你的手进入了一个时间断层。前半截陷入时间静止而后半截时间照旧,这样的后果就是你的胳膊会被时间这个看不到的概念生生折断,在错开的两个空间里彻底脱离你的身躯。”

思远很用心的解释着:“这么吧,你的力量如果是一根扫把,那时间的力量就是一个火车头,你在试图拦下它的时候,你其实就注定要被它折断。”

这些东西思远本不用告诉他的,但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跟他一,不定以后能少去很多麻烦。

“你是李……lily叫来的人吧。也许你不知道我让你过来的意义,但我只想,你如果配合我的话,会得到你无法想象的财富。”

地上已经疼得快失去知觉的男人看上去大概有个四十三四岁,果然和昨晚那个女俘虏所的年纪很接近了,思远甚至都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了,果然这些变种人的寿命大概就是这个水平了,这个男人怎么都不可能再活上两三年。

“来人给他处理一下伤口,然后给他做全身性检查。”

思远站起身吩咐一身之后就离开了屋子,然后去到了宁姐所下榻的酒店里,他在下头停了很久很久,一直提不起勇气走上她所在的楼层。

“别傻站着了,既然来了就上去吧。”

熟悉的声音从思远背后响起,他没有回头就已经知道身后是谁了,他迈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的人也快步跟上了他的步伐,两人肩并着肩,往酒店里走着。

“你对清影有愧疚,我知道。不过她了,她是个舍不得死的人,虽然现在多少有行尸走肉的样子,但至少命是你救下的,你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对了,你过来是调查她为什么受伤的吧?”

思远没想到宁姐居然什么都知道了,他转过头看着抱着购物袋的宁姐,灯光洒在她的脸上,明显可以看出眼角浅浅的皱纹。终于……这个好像永远也不会老的女人,也开始变老了。

“起皱纹了。”宁姐发现了他的视线,微微侧过头:“没什么好看的。”

低头,无言。

这个时候思远不知道该什么好,他没办法去对不起,因为时至今日很多事情已经不是一句对不起能解决的了。

“有时候啊,我就在想。如果当时我坚持一跟你走了。今天会不会是另外一个样子?”宁姐靠在电梯里,歪着头看着思远:“我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可每次都服不了自己,所以你也不用同情我,我这就是咎由自取的经典案例。”

思远站在旁边,始终没法话。每每面对宁姐的时候,他总是打心眼里感觉很难受,酸酸涩涩的,却又不出那是为什么。甚至偶尔还会出现那惊鸿一瞥的前世画面,那个坐在轿子里头上着凤冠霞帔的宁姐,现在想来是那么美。

“嘿,想什么呢。”宁姐揪了揪思远的袖子:“到了。”

这个动作让思远更心疼了,因为以前……她都会直接挽住自己的胳膊,而现在这个女人的勇气只剩下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自己衣服上的一截布料。

思远被它拽着出了电梯。这一层都被天守门租了下来,所以安全性没什么问题,来来往往的人看到思远的时候也都会热切的打招呼,但看到他身边的宁清远之后又会报以一种了然的笑容躲到一边。

“不知不觉都成了这帮伙子的长辈了。”宁姐笑得有些无奈:“我多少理解龙女深居简出的感受了,年龄是女人的天敌。”

推开自己的房间门,看到**上乱糟糟的各种女士用品,宁姐叹了口气,默默的去把它们收拾到一堆。思远站在后头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娴熟的家庭主妇,哪里还是那个特案组精锐组里那个充当大脑的存在。

“清影就跟孩一样。什么东西都乱扔。你坐吧,我给你泡杯茶。”

“我……”思远突然拦住了宁姐的胳膊,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对不起。”

宁姐仰起头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挣脱开他的手,脸上挂着那副带着颤抖的笑容:“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只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自作聪明到头害人害己罢了。我买了牛排,我给做一份吧,你喜欢全熟有嚼头的,稍等。”

她转身走进套间的厨房里开始熟练的摆弄起锅碗瓢盆,思远默默的跟了进去。就站在他旁边这么看着。

“我回去之后才知道万阳走了,那子还要和天理生个儿子出来呢。”宁姐一边忙活一边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太太:“跟他一起走的还有好几个,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子,南离正在那边找证据,他跟嫣然好像有那么意思,不过这两个家伙都是**的,两年多都每个动静,都是你徒弟,你到时候给呗。对了,我回去之后还去了你家一趟,你妈摔了一跤,脚趾有骨折,在医院住了两个礼拜,你爸把你那条萨摩养成了猪,肥成了一个球。”

思远低着头,心里的酸楚越来越强烈。老妈有些老年痴呆的前兆,听只认宁清远当儿媳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第一时间打她这个“儿媳妇”的电话,而宁姐也从来没什么,不管干什么都是以儿媳妇的礼去办的,老爹为这件事已经打电话把思远骂成了狗,还让他如果不把这事解决就别进家门……

“我来之前,你爸了,等你回去之后跪门口等着挨揍。我劝了老半天才让他老人家许你跪厨房。”宁姐笑嘻嘻的着:“你你,明明是个皇帝样的人物,可回了家让你跪下就跪下,出去得吓掉人家的大牙。你到底哪惹上老头子了?他提起你的时候气可不,老头子六十多了,老这么发脾气可不好。”

思远靠在冰箱上静静的看着宁姐在那啰嗦,突然之间那个喜欢缩在黑暗中用残忍的思维去处理事情的思远好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最初那个喜欢做饭,干什么都战战兢兢、心翼翼的大男孩。

“不对,洋葱不是这么切的。”

思远走上前夺下宁姐的菜刀:“你去洗西红柿和土豆,我给你做咖喱牛肉。”

“我现在做菜可不比你差,老太太把家传绝学都教我了。她总是啊,男人家在外头打拼,女人就该把家里整理的漂漂亮亮的,我当时觉得这话是得跟莫然好好了,她性子野,别让她气着老人。对了,老太太问着呢,问你什么时候回家,还要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她要给你做萝卜丝煎饼,你时候最爱吃那个。”

思远的眼睛早红了,借着切洋葱的空档,一个大老爷们的眼泪就忍不住了,听着宁姐像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他难受极了。

“你也真是的,多少也要顾一下家里,老头虽然凶巴巴的,可他每天下午吃饭前都会在阳台上等一会,老太太那是你以前放学回家的,还有老太太,她现在有不太清楚,我已经让人用最好的设备治疗了,你总是不见人也不是个事,有时候需要家属签字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褪去了所有心计的宁清远,虽然已经不再经常和思远见面了,但此刻的她却让思远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甚至于从认识到现在,两个人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走开走开,切个洋葱都切不好了。”宁姐把思远推到一边:“去把土豆切成块。”

厨房不大,两个人在里头忙了老半天,一直到一顿丰盛的饭菜摆上了桌子,不过宁姐显然不太满意,她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幽幽叹了口气:“到底是酒店,就是不如家里有气氛。清影那个死丫头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突然思远毫无预兆的一把抱住了宁姐,非常用力:“我好累。”

宁姐身体僵直了一阵,然后轻轻拍着思远的后背,想在哄一个孩子。

这时,大门轻轻被打开,宁清影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又悄悄的关上了门,把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了那个分明有着大神通却像个孩子似的大齐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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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闹!又有一个热心读者送了一个飞机杯给我。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自带力场,都收好几个了。要是以后什么时候起作者聚会的时候,大家互相炫耀礼物,我该是开心还是悲伤啊,每次还不一样,有手动有电动还有真人倒模,啊啊啊啊啊好悲伤啊,我可是有媳妇的人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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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

有些事吧,只能感叹人生走到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好的了。

看着**边的女子,思远只能靠在**头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到底还是没能坚持下去,这个逼大概也算是装到了头,十年之后到底也是没逃过这一劫,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还能怎么办呢,领死呗。

拨通家里老剑仙的电话,张口第一句话就是:“媳妇,我把宁姐给睡了。”

这话显得何其光棍、何其无畏,一副悍然赴死表情下隐藏的忐忑全在颤抖的声音里传递了过去,脸色苍白的齐思远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那个在千军万马下都能气定神闲的人,现在因为睡了个熟人而有了自戕的心思,起来倒也是滑天下之大稽。

“把宁姐睡了?”老剑仙显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然后突然提高了嗓门:“你把宁姐给睡了!!!”

思远还没话,那头就传来老剑仙的咋呼声:“罗敷!!!莫玄!!!齐思远把宁姐给睡啦!”

接着思远就听见那头呼呼啦啦一阵躁动,接着他听到了开外响的声音……

“现在是三堂会审时间,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罗敷的声音温婉如玉:“第一个问题,她还是不是个处啊,三十几岁的人了。”

“我是。”宁姐不知什么时候把头凑到了电话旁边,听到这句话之后,很飒爽的回了一句:“我又没像某人一样嫁过人。”

“了不提这事了,都过去两千年了好么。”罗敷不满意的嘟囔了一句,然后撤了下来。

第二个上去问问题的居然是莫玄,她的声音辨识度很高,很尖很细。她近乎用尖叫着喊出来:“你为什么连那个可怜的老女人都不放过!”

思远顿时愕然:“我……”

“你一千多岁的人我是老女人,你要不要脸?”

还没等莫玄反驳,最后正主就窜了过来,沉吟道:“这可不行,按照规矩她只是个妾侍,纳妾纳色这可是组训。还有妾室需在日上三竿之前给我上茶,这个规矩可不敢破。还有还有,我这有把簪子,虽然有些生锈,不过倒是好的东西,到时候我赏赐给她好了。”

“喂!你那簪子是在十元店买的,不要丢人了好么。”

“我喜欢就好啊,这东西也能算价钱的?”莫然训起师妹来那绝对是一脸从容:“也不知道你这把年纪是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连个老女人都比不过。”

接着那头就又开始围绕着老女人这个话题开始了激烈的争吵。然后索性挂了电话……然后从争吵升级为斗地主一决高下。

思远上烟看着旁边的宁姐,哭笑不得的:“她们完全不在意。”

确实,这句话思远的有些无奈,不过这倒也是事实,自己在家里其实没什么地位,齐出生之后更加如此。现在没有得到应该有的闪电风暴,思远居然有些淡淡的失落……对,就是失落。

宁清远躺在旁边看着思远。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出来,可笑着笑着却又哭了。表情看上去楚楚可怜,分明已经是个熟透的女子,现在却透着一股子青涩的气息。

思远伸手擦掉她的眼泪,用手捏了捏发胀的额头:“你看,最后还是便宜我了,你珍藏多年呢。”

见他的猥琐。宁清远一时间破涕为笑,用脚踹了他两脚:“你早干什么去了。”

“我其实还挺克制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你咯?”

宁清远又变成了那个好强不服输的女人,从刚才在电话里毫无羞涩的跟那几个死女人对喷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出来了,有那么一瞬间思远差以为回到了十年前。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思远摇摇头之后就笑出了声,伸手捏了一下宁清远的脸:“我要干活了。”

“累就休息几天。其实现在你没多少事要干了。”

虽然是这样,但有些事思远总是放心不下,劳碌命就是这样,没什么好的,既然是劳碌命,那就得认命。

“你再休息一下吧,晚上再。”

思远出门的时候,外头游荡着的天守门徒一个个都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他,有几个相熟的甚至还一脸奸笑的冲他拱拱手,弄得思远一脸尴尬,像逃跑似的冲出了宾馆。

在楼下时他刚好碰上了宁清影,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思远:“结束了?”

这女人话很刺耳,但也不能怪她,如果是原来的她,一定会笑眯眯的冲上来朝姐夫要红包的,但现在她处于一种极端的理智状态,用最理性的角度去分析……可不就是很刺耳么。

所以思远跟她也没什么好的,朝她挥挥手就上了车,然后让司机带着来到了办公室。过去之后他才发现,办公室里居然坐满了人……

真正的是坐满了人,天守门十二部二十七处的头头的都到了,硕大的办公室显得非常拥挤,而且这帮家伙也没什么礼貌什么的,坐在屋子里抽烟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所以思远推门进去的时候,里头宛若仙境。

“好了,正主来了。可以开会了。”

陈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打开幻灯片开始给思远报告情况:“我们掌握了变种人的组织,但案子居然还没有结束,昨天晚上又一起。”

思远一怔:“又一起?什么意思?”

陈明一张一张的切换幻灯片,上头是案发现场的照片,从图片上来看,行凶者和前面的案子的凶手系出同门,手段残忍。

“这是其一。”陈明关掉幻灯片:“变种人的集团远不止一家,你接着看。”

后头的照片都是世界各地关于超能力者的发现报告,这些人出现在战场、在荒野甚至在黑帮火拼中,有些人有鲜明特征而有些却和正常人无异。

思远看了看这些照片又看了看手边的文件,皱着眉问道:“光是这些?如果光是这些。怎么会把大伙都叫来?这是最高级别的会议了吧。”

在思远的记忆中,这种级别的会议只召开过两次,一次是在天守门改组之前,一次是和美帝宣战之前。而这一次居然又是这种最高级别的会议,这让他有些迷茫。

“嗯,没错。确实是最高级别的。”陈明换了一套照片。上头是一些年轻人的照片:“李然那个女人居然改进了我们的设备,从昨天早晨到现在,我和她一共让三百二十一人成功具有了特殊能力。失败一次,而这一次还是因为受术者本身隐瞒心脏病的原因。”陈明用激光笔指着几张照片:“而且失败之后也没有死亡,只是出现短暂休克。所以,我们在这宣布,人造超能力者的计划,大获成功。”

思远豁然站起身:“你确定?”

这件事的重要程度足够改变天平的平衡了,现在在天守门的特殊学校里。一共有超过四千人在进行训练,如果一旦这个计划的安全性和实用性被保证,那么这四千人都会在短时间内变成天守门最强力的基础成员。

“李然进行的改进,具体操作流程我已经完整的记录了下来。”

在他的明中,思远觉得那个妖女当真是个不世之材,短短两天就攻破了天守门的研发机构困顿一年多之久的精神力协调问题。

虽然大家都知道技术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任何一次创新都只是捅破那层窗户纸,可真正捅破的人却寥寥无几。而这寥寥无几的人都变成了一代大师。

李然这个妖女从来不计较人命,她的方法看上去很邪门……因为天守门的试验方法都是让设备去适应试验体的频率波段。而那家伙居然用试验体去适应设备的波段,没想到这样的效果居然奇好,好到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而这一步,就是设备的效果没有达到预期,所制造出来的超能力者并不强。

“当然,这虽然是很重要的事。但最重要的却不是这件事。”陈明咳嗽一声:“天守门这几年里第一道格杀令出现了。”

思远闻言一愣,格杀令他知道的,这是一个完全不讲理的命令,这道命令需要十个部长外加一个监理才能发布的命令,而整个天守门的监理只有他和驻守总部的二爷。也就是这个格杀令是二爷发布的。

一旦这道命令下达。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不到任何一方全军覆没的时候都不会停止这道命令的权限。最高级权限,一般这种命令一旦出现,那就是整个天守门倾巢出动的时候。左明轩没资格、上三界也没这资格。那些在思远看来恶贯满盈、罪不可赦的人都没有这个资格,但就是这样一道严苛的命令,现在居然出现了。

思远坐回位置:“目标是谁。”

“三十九个亚圣,一百一十四个上位神和四百九十一个下位神。”陈明列出一长串名单在屏幕上:“其中有阳明三杰里的两个,当然还有一个已经被你废掉了。”

“这跟上三界的人有什么区别?”

“嗯,怎么呢。这些人是来自上三界却不受上三界管控的人。”陈明抱着胳膊:“简单就是一群爹爹不亲姥姥不爱的家伙,但破坏力非常强。”

“他们怎么下界的?”

“因为上三界那帮孙子在美国那搞事咯,你也知道他们死心不改,但是没想到让这帮家伙捷足先登了。”陈明呵呵一笑:“你就当成是仙界的一百零八将就对了,我们是朝廷的人,不过不招安,只格杀。”

“一个不留。”

陈明这四个字的时候,眼神里的杀气蹭蹭的往外冒。而思远倒是摸着下巴思考着,他倒不是思考该不该消灭这些人,既然这道命令出来了,那这些人肯定就是该杀,天守门就是干这个的,没什么好的,要用爱感化人的那是和尚,天守门就是看门狗,谁乱来就咬谁,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怎么杀才是关键。这些人的身份和上三界重叠,甚至有有过之而无不及,那里头的人一波一波往外喷,光是围追堵截大概也没个完的。

“给我个计划。”思远叹了口气:“他们的方位搞清楚了没?”

“不但搞清楚了。”陈明冷冷一笑:“而且连杀我们弟兄的凶手都查出来了,包括万阳在内的七十九个弟兄,都是死在他们手上的。”

思远头:“天理在哪?”

“在总部,怎么?”

“要给万阳报仇,当然要用他的武器。”思远脸上没有表情:“你们继续查,我会尽快把这里的事情解决。”

思远有时候觉得自己很累,其实想不累都不行,他迫不及待想感受刀剑入库、马放南山的日子,但现在显然不是时间,救世主计划启动之后,必须清除一大批人,这一虽然有悖于思远的原则,但他无从挑选。

现在天守门超过八成的人归思远配属,只剩下后勤部镇守总部,二爷甚至给思远来了一封私信,虽现在还用信件的方式交流有些落伍,但不得不只有用笔写下来的东西才能让人感到写信者的情绪。

而二爷的情绪只有一个字:急

他是真的急了,字里行间都是无端的焦急,思远能感觉出来,因为如果不在最佳的时间搞定一切的话,错过时间的代价无论是谁都肩负不起。

“把驱魔人逼回英伦三岛。”思远靠在椅子上,下达了一个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命令:“要尽量快。”

“为什么?”陈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看了那么多计划书之后下达这么一个无厘头的任务:“这个时候不是跟他们拧巴的时候吧?”

思远轻轻敲着桌子:“执行。”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虽然跟陈明是好朋友,但这时候就跟行军打仗没区别了,思远是统帅,一个统帅是不允许任何人质疑自己的决定的。”

陈明意识到了这一,慢慢的转过身离开了房间,思远则拿起电话拨通了孙林林的电话:“那些人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身体状况不是很好,随时可能死亡。”

“把他送进设备,用对冲模式激发他身体潜能。”

“对冲模式?他会死的吧?”

“难道这样他就不会死了?”思远轻笑道:“试试看吧,把他的精神波调整到和设备的固有频率完全相反,一定要精确。”

接着思远一连下达了四五个匪夷所思的命令,然后往椅子上一靠:“开始通缉变种人,格杀勿论。再给李然去个命令,让她带着她的人,滚回老家。”(未完待续。。)

...

502、看不到的敌人

力量,英语称之为poer。○这种东西既实际又虚无漂亮,一个人能举起六七百斤的杠铃,这是力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挥斥方遒夺得江山这也是力量。

它和财富一样,是一个绝对的中性词。就好像两块金砖放在桌上,谁也分不清哪一块是资本主义的金砖哪一块是社会主义的金砖。

但从古到今,越是中性的东西越是被人趋之若鹜。名声如此、力量如此、财富如此,这些本身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当被人赋予了灵魂,它就有了具体的意义。

呵,一块有灵魂的金条,这倒也是很有趣的事情。

思远站在一栋废弃很久很久的破旧教堂外,看着窗口是不是露出来的狰狞面孔,他突然感觉很悲伤。

这屋子里的人死定了,无论大,一个都活不成了。但思远却实在高兴不起来,杀戮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甚至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剥夺一个人的生命,这本身就是极残忍的事情。

“动手。”

思远一只手伸向天空,五指一根一根弯曲下来,最后捏成拳头时,他淡淡的下达了命令。是歼灭的命令,这座教堂里一共三十一个人,在这一声命令之后,就将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彻底的离开,连轮回的机会都不再有。

在天守门徒四面八方的攻击到达之前的,思远透过窗口看到了一双赤红的眼睛,那双眼里全是恨,满满的恨,还有无尽的愤怒。

天守门的相位法阵非常强大,一旦触发之后,法阵内的一切生物都会随之飞灰湮灭。它的威力随着法阵组支的增加而增加,极限是三千五百根能量支,一旦触发惊天地泣鬼神。可谁也想不到它的能量来源是十五块手机电池。

这样强大的武器只能用来杀戮,它被研发出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杀戮,而这正是天守门的职责所在。

屋子里的人是一些凭借着超能力作乱的歹人,男男女女都有。思远相信这些人的初衷并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或者他们只是为了生存下去,或者只是为了抱团取暖,但到最后他们变了,违背了自己的初衷。用那些能力去干了他们不应该干的事,一百四十七条人命让他们罪无可恕,在天守门的全面搜捕下,对这样的团体来,那绝对是灭之灾。

也许他们只是打老虎时不心碰上的苍蝇,但思远从来没有放过苍蝇的打算。

“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个看上去最多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抱着思远的大腿苦苦哀求的时候,思远不为所动,仍然把他们所有人驱逐到了那间教堂,然后化为飞灰。

没错,思远不打算放了他们,也根本不相信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因为那些死在他们手下的人一定也用同样的话哀求过,但那些人最后还是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一百四十七人。最三个月,最大的八十七岁。四个孕妇。

而那个抱着他大腿哭嚎哀求的女孩,她正是主谋之一。

“尘归尘,土归土。”

思远把他们和他们所犯下的案子的卷宗一起扔进了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的教堂,转身带着人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这一次任务,思远带了一个不该来的人——李然。

她现在的脸色一片惨白,从那些人被关进教堂封禁之后。李然的脸色就没有正常过,因为她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也会被身边的这个男人关进一间屋子里活活烧死,身形俱灭。

“看到了?”

思远坐在车上,目不斜视,领口的风纪扣也没有解开。只是在李然心有余悸的时候,突然了一个很突兀的类似旁白的话。

“嗯……看到了。”李然吞了口唾沫:“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也算是天守门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要清楚。”

这就是警告,裸的警告。李然何等聪明,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浑身上下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只是一瞬间,她的那些聪明就消失不见了。

不敢,真的不敢。那种发自灵魂的恐惧,即使是她这种经历了累世轮回的人也是第一次经历,曾经面对巨大无匹的妖怪时她也只是心翼翼,而现在却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回去之后,到总部报备,会有人接应你。”

“是……是的。”

思远很满意,然后就不再话了,默默的靠在垫子上沉沉的睡了下去,把无边的恐惧留给了李然单独享受。

她闭上眼睛时才发现,坐在身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吃肉的怪兽,这头怪兽的脾气很温顺,但他总归是要吃肉的。

当然,这样的思远在天守门的老人面前其实并不算什么,陈明啊、兔子他们根本不觉得这算什么,甚至相比较二爷那一票老家伙,思远已经算是温和得不能再温和的了。

那些老头可都是杀戮狂魔,二爷甚至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没放过。

因为天守门的掌权者,不允许心软!恻隐之心?同情之心?那都是坏事的玩意,那些可怕的恶魔谁没有一个让人垂泪的过往,但既然他们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来挑战规矩,那么他们就必须自己面对挑战规矩的代价,这就是天守门的意义。

这就是力量,至高的能够掌握他人生杀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是谁都能够掌控的,因为一旦它暴走,那么没有任何人能够承担它所带来的后果。

曾经思远问过二爷一个蠢问题,如果掌握这种力量的人自己犯禁了怎么办,二爷当时没回答他,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只要掌握了这种力量,就再没有犯错的可能了,因为一旦犯错。它所带来的惩罚是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承受的。

白了,只是看门狗。

这是当时二爷让思远模棱两可的回答,看门狗。思远只是一条凶恶的看门狗,但既然作为看门狗,那么当然是越凶越好,否则让头猪来看门这种事还不够让人看笑话呢。

“联系吕操。让他带着他的师弟,二十四时内到我这来自首,否则他死定了。”

这是思远在下车之后突然对身边一个戴眼镜的哥哥发出的命令,而那个哥哥在得到这个命令之后面如死灰,双眼突出。

“嗯?没听见?”思远停住脚步看着他:“让你去联系吕操,像你平时联系他的那样联系,明天早上过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份早餐。”

“您……您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思远反倒笑了,但也没有再更多了,转身走进了自己的休息处。那个家伙是吕操的卧底。思远早就知道了,因为他身上的仙人味太浓了,上三界的烙印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

留着他只是为了让他给吕操报信,至于窃取情报?暗杀自己?思远根本不担心,因为他能打听的情报都是他能打听的,那些真正的秘密怎么也轮不到他知道。至于暗杀,那更是可笑了,如果连这种暗杀思远都要防备。那他早死了,许是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这个时候。李然也回到了自己的地方,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汗给湿透了,她坐在沙发上抱着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缓了好久才算是缓过来,但是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疲惫,精神被消耗一空的感觉。让她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天守门……天守门……”

李然嘴里念叨着,然后拿起电话,踌躇了好长时间才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拨通的号码。

“天守门到底是什么?”

电话接通之后她第一句话就是这样一个问题,虽然面对长辈这样一都不礼貌,但对他来。电话那头的人恐怕也并不在意什么礼貌。

“天守门?你终于被找到了吗?”

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很亢奋,也带着几分戏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李然茫然无措。

“你别管,我只想知道天守门到底是什么。”

“当一种力量演化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变成一种灾难。天守门的存在就是遏制这些力量,控制它们、摧毁它们、利用它们。这群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比任何妖魔鬼怪都要可怕,什么昆仑、蜀山、蓬莱,什么妖、魔、鬼、怪,什么李家、王家,对他们来都只是一个符号,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把这些符号归拢起来,让他们变成一种可以控制在手中的力量。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找到你之后会利用你来牵制李家,这是必然。他们是君王也是没有人性的野兽,对他们来世界上一切的善恶都是以规则为基准的,你破坏了规矩天守门就会毫不留情的吃了你,如果你在他们规定的圈里活动,自然也就相安无事。”

“你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自古以来都是这个流程,为什么三宗会没落?为什么天下术门会凋零?为什么妖魔鬼怪不敢露面,你以为真的是冥冥之中有天数还是日月昭昭有正气?都不是,正是因为在黑暗里蛰伏着这样一头巨兽,谁敢乱动?哼,不是没有人反过,你想知道结果吗?结果就是堕入轮回,世代还债。就算是曾经那些辉煌的年代,我们这些魑魅魍魉也只敢在他们画好的圈子里蹦跶。就像里那些门派一样,管你华山论剑还是问道江湖,一旦背离了朝廷给你划好的道,最终都会变成一捧黄土。这么你能理解吗?他们不找你还好,只要找到了你,你就必须跟着他们的规矩走。”

“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他们本来就是那些上古大贤用来自缚的工具,别你我,别这天下门派,就算是大圣都必须在他们的圈养之下,你能怎样?今天你既然会打电话给我,就明你已经见识到了那群人的可怕。这是他们故意告诉你的,告诉你,你的肌肉不要太强壮,就算有力量也别试图打破玻璃柜,不然你会很惨。”

“嗯……”

“就是这样。你到底也算是我女儿,有些话我不会对别人,甚至不会对果,但我一定会对你,你太自负了,这种自负会让你万劫不复。别指望天守门会对你留情,别指望那个叫齐思远的人会对你留情,别指望那个姓王的老头会对你留情。你想自保,只有乖乖听话,乖乖的当他们的棋子,不然谁也保不住你。你知道齐思远的师父是谁吗?那可是上一代的封门天守,现在不照样老老实实的浪迹天涯。因为他不能也不敢去破了自己宗门的规矩,所以你收起你的抱负、收起你的狂傲、收起你的手段,不然你死定了。”

李然默默挂上电话,陷入深深的沉思和恐惧中,她自以为见识到了,但没想到自己见到的只是管中的那一斑,在一个老家伙的嘴里她总算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正在跟怎么样的一群人耍心眼,也知道了为什么今天齐思远会带她去观摩行刑。

这是种敲打,一定是的。

李然很怕,真的很怕,前所未有的恐惧把她死死笼罩在了其中,不得挣脱。

“明天就回去!”她暗下决心:“带上我的人,回去!”

思远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他坐在椅子上,左手玩着右手,旁边坐着宁清远和莫然,他们正在争吵,至于吵什么思远听不见,对!就是听不见……

“不管,生了孩子必须姓齐。”老剑仙在这个方面寸步不让:“没的商量,如果你敢违背,你看我会不会动手去抢。”

“凭什么?我又没嫁人,就算有孩子那也是我的,凭什么姓齐?如果你敢抢,我就敢跟你鱼死网破。”

“哎哟,好大的口气。”老剑仙冷哼一声:“我才是正室,什么时候子嗣传承的大事由得野女人的算的?我家相公的血脉自然是要收拢回来的。”

杀气做不得假,老剑仙真的是生气了,宁清远无奈,扭头看着思远一指莫然:“你看她!”

就这样,因为约了一炮,让百变魔女都怕的差尿裤子的大魔王,陷入了无尽的家庭纠纷之中……(未完待续。。)

...

503、佳明表哥!

刮掉茶盏上的茶叶沫子,口抿了一下滚烫的清茶,思远仰头笑着:“今天已经第四天了。○”

对面坐着的是双眼通红的菲利尔德,他已经连续三天没合眼了,不过他眼里的红丝却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气的。

天守门到底还是派人进驻了,而且还是大规模的搜捕,**之间定罪四百七十起,处决一百零五人。

这本因该是驱魔人的事现在却被天守门给越俎代庖了,这让菲利尔德很不爽,非常非常不爽,但却又没有任何办法,不是党国不给力,实在是敌人太狡猾。

整整三天,驱魔人可以是倾巢出动,但连那台设备的边都没摸到,零零碎碎抓了几条杂鱼。这些杂鱼连当替死鬼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拿出来糊弄天守门的二当家。

“看来我们是没办法继续了。”菲利尔德表情显得十分狰狞:“你们已经开始侵犯驱魔人势力范围了,这算是战争行为,就像你们在美洲干的一样。”

“不不不,菲利尔德先生。你肯定是搞错状况了,我们的人只搜捕一切有关于那台设备的信息,其他的东西我们可都没碰呢,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天守门经过了漫长的孤立无援,好不容易现在有了伙伴,我可不想让这份友谊葬送在我们手里,您对吗?”

菲利尔德凝视着思远,思远的左脸颊上有几道血痕非常醒目,他就是盯着这几道血痕:“你遭遇强烈抵抗了?”

思远一怔,摸着脸上的伤口,讪讪的笑着,但没有话,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着几道伤口是媳妇给挠的。就因为帮宁姐了一句话,老剑仙就发狂了,上来就挠。一边挠还一边咆哮着什么让思远滚出去,内宅的事她的算,别的都能商量,唯独子嗣的事寸步不让。寸!步!不!让!

这不……在媳妇那惹了一肚子闷的思远就来折腾菲利尔德了,看着菲利尔德这种尖的高手吃瘪的样子,思远心情顿时开朗了起来。

不过还好,菲利尔德虽然的应龙转世,但他转世之前应该受过重创,没有像其他大妖那样带着记忆转世,这些年来也都对家长里短的事没什么概念,思远甚至觉得他都没有谈过恋爱,所以蒙蒙大概能蒙过去。

当然。能带着记忆转世的人着实不多,大部分都是活了一半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上一世的,通常这样的觉醒之后能力都会呈几何倍往上翻,李然现在就已经有觉醒的前兆了,所以思远毫不犹豫的让她滚回老家,至少在老家有人能制她,不会在这里似的毫无束缚。

这些东西自然是不能对别人的,李然在明面上还是通缉犯呢。就算现在成了天守门的外围成员,但也只限于思远等几个高层知道。其他人还是不知道为妙。

“那台设备恐怕已经被激活了,菲利尔德。”思远又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睛瞄了他一眼:“它是个什么东西,不用我多对吧。对你的威胁远比对我的威胁大,大不了我拍拍屁股走人,那可就留给你一个烂摊子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菲利尔德才不会相信这家伙的满口跑火车。这些年当老大的经验告诉他,自己对面这孙子就是个得寸进尺的混蛋,只要给他树根杆,他能窜上窜下四五个来回。

所以这个时候选择沉默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的。是要天守门滚出欧洲的,绝对不是过来跟他逼逼叨叨关于那几个毛贼的,甚至菲利尔德都开始怀疑整件事情都是自己面前这个人一手策划的。

“我?我当然是要把罪犯绳之于法,让正义得到伸张,这是我从入行的时候就恪守的职责,难道您不是吗?”思远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空杯子,旁边菲利尔德的秘书不情不愿的走过去给他满上了一杯水:“如果不是因为很多事我不好出手,恐怕我都会亲手干了。”

菲利尔德那叫一个恨啊,如果这还叫不好出手,那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是好出手的了,现在这事哪叫出手啊,根本就是他妈的鹊巢鸠占啊。

“对了,我得到可靠线报,有几个上三界的余党正躲在这里哦,不如我们今天晚上把他们绳之于法吧。”

菲利尔德当然也知道什么是上三界,也许驱魔人和天守门唯一的共同话题就是这帮家伙了,甚至驱魔人在这件事上甚至比天守门还积极。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三界欧洲总部就紧挨着驱魔人的总部,两边相隔不到三百公里。呵呵,这事有那个什么,对吧。

见思远没再得寸进尺,菲利尔德也顺着楼梯爬了下来,手指不停婆娑着自己面前的一个晶莹剔透的杯子,里头装着是上好的英格兰红茶,思远喝不惯所以他只好独自享受了。

“你怀疑我?”

菲利尔德冷冷一笑:“你给我个不怀疑你的理由。”

“也对。”思远很坦然的承认了:“这样吧,这次的人物就由我们两个人执行吧,只有你和我。”

生性古板的应龙大人不知道思远搞的什么花样,他的目光在思远身上来来挥霍扫视着,只有两个人执行的人物,这其实不合规则,不管是在天守门里还是在驱魔人里这都是违纪行为。

可……谁会谁又敢?他和思远是两大势力中的最高策划者,就算违纪谁又敢什么?不过菲利尔德仍然没有打消疑虑,他语调深沉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还记得你第一天入行的时候的场景吗?”

这么一,菲利尔德的思绪立刻回到了三十年前,当时他才只有九岁,住在一家东正教的孤儿院里,因为自己天生就力大无穷,所以所有朋友甚至连嬷嬷们都十分不喜欢他这个怪物。直到有一天一个身穿黑色镶金边神父装的男人,挂着一个夸张的十字架摸着自己的头问道:愿意不愿意将终生的意愿献给万能的主。

从那天开始,菲利尔德就过上了劳累但充实的生活。他第一次亲手斩杀魔物是在十一岁时,那天他才发现自己的眼睛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而那东西正附在一个看上去很美丽的姐姐身上啃食着她的脖子。

当时他觉得很愤怒,愤怒到失去了理智。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原本是同伴的人不是倒在血泊中就是手持退魔武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当时感觉孤单极了也害怕极了,因为他看到把他带出孤儿院的先生也倒在他的面前,还有那个美丽的姐姐……

“嘿。”思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把菲利尔德唤出了记忆:“想什么呢。”

“没什么。”菲利尔德冷着脸站起身,在身上按了几下,他的战甲就披在了身上,显得他像一尊战神:”我们可以出发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你这样隔着二十公里就能把他们吓跑。我们得用另外一个方式过去,用最普通的方式。”思远站起身穿上风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佳明表哥,而我是志军表弟。”

菲利尔德愣了楞,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像一个具有佳明这种名字的人?”

三个钟头后,油头粉面的思远和不苟言笑的菲利尔德出现在了一个私人拍卖会上,两个人的体貌特征和气质甚至人种都不一样,但却一口一个表哥一口一个表弟叫得亲热。要不是看在他们俩不但出手阔绰,而且气质不错。恐怕会场方面的保安都得轰人了。

在场的没有傻瓜,这两个人绝对没有亲属关系,但这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没有,来这种地下拍卖会的人还指望人家用真实的信息?他们别以表哥表弟称呼了,就算是用孤王爱妃来称呼都没人管他们,反正只要身上有钱就行了。

“哎呀。佳明表哥。你看那个盘子,那是不是文艺复兴早期的东西?”

菲利尔德忍着恶心看了一眼身边娘炮到让人吐血的思远,但嘴上却无比诚恳认真的:“那应该是路易十四的用具吧?”

正在这时,台上的司仪开始喊了:“这一件拍卖品,是有一位不知名的卖家提供。是日本幕府时代的源氏家族受到明朝皇帝赏赐的贡品龙盆。起价八百万。”

这一下他们身边的几个贵妇模样的人都笑了,这两个人一看就是人傻钱多的暴发户,来这种地方镀镀金罢了。这样的人在欧洲实在是让人看不起,不过起来,这两个人都长得好好看,那个个子矮的长相精致招人喜欢而那个高大威猛的不知道能满足多少女人对英雄的幻想。

思远眼珠子一转,轻轻举牌。

“一千万,还有没有更高价的了?”

“一千万啊,你带够了钱吗?”菲利尔德侧过头问思远,表情凝重:“志军表弟。”

“志军”表弟没有搭理他,只是微微一笑。果不其然,当台上叫到第二次的时候,会场的角落里举起了一个牌子。

“一千五百万!”

菲利尔德一怔,然后微微一笑就从思远身边默默消失,进入人群中并慢慢接近那个举牌的人。

“一千五百万成交!”

在一锤定音之后,菲利尔德也回来了,不动声色的把头侧到思远的方向:“搞定。”

思远头,然后静静等待下一样藏品。虽然菲利尔德没有问,思远也没有,但这两个人是谁?那可是全世界最尖端的两个捕快,别一个眼神了,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就足够让对方心领神会。

思远的叫价不是乱来的,每当出现他叫价的东西时,只要跟他竞价的人都会被菲利尔德附加上追踪记号,整件事非常隐蔽也非常迅速,几乎完成在一瞬间。

当台上那些零碎卖光之后,思远突然正襟危坐了起来。因为他知道,真正的重头戏开始了——地下奴隶买卖!

没错,就是奴隶买卖。这种充满鲜血和暴力的习惯从来没有在欧洲大地上消失过,只是那些奴隶主都变得更隐蔽也更心了。

“佳明表哥,后头可就需要你心了,你要找人打一架,因为争东西。”

“不是价高者得吗?贸然打架?”

思远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柄匕首,一柄墨玉短匕,上头镌刻着浮雕云纹,精美且充满了古朴的神秘感,一看就价值连城。

“用这个换。”

菲利尔德呵呵一笑:”你太看我了。”

完,他也掏出了一个东西,思远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一颗鸡蛋大的冰种宝石,那莹莹发光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

“这是什么?”

“我的结石,胆结石。”

思远的脑袋一下就大了,他的胆结石?操……真正的龙晶啊,这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在奴隶拍卖的之前,拍卖会突然被中断了,接着那颗龙晶和思远的匕首分别被鉴定师带了出来,用颤抖的声音对台下众人介绍着,当然……思远那个可是著名的鱼肠,是龙渊的亲妹妹,他最后肯定是得收回的,不然回去一准被老剑仙给撕成碎片。

不过他没想到,这鼎鼎大名的鱼肠居然还最后大餐,最后的大餐居然是应龙的胆结石……

不过实话,思远看到那个球球的时候都感觉呼吸急促了起来,触手升温不,还散发着淡淡的翡翠色光芒,再加上里头的絮状物居然呈现出一条有翅飞龙的状态,看上去绝对当得起它无价之宝的美誉。

“两样东西一共成交了十四个亿。”思远苦笑着摇头:“佳明表哥,你这些有钱人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思远完之后,停顿了一下:“不,我觉得他们赚了,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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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我这今天最高温度三十一度,这是入冬彻底失败的节奏啊。穿两件衣服热成了一匹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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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对血肉的渴望

其实大部分普通民众对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的了解少到可以让人发指的地步,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固执的将自己没见到过没听到过的传闻变成一种调侃的话题。@@@@而实际上,几乎在每一座都市里,在每一座都市的黑暗里,那些肮脏的几乎不堪入目的罪恶都在悄然进行着。

思远在大学时曾经看到过一部欧美的地下电影,那几乎真实的暴力特效让他记忆深刻,但后来他自己回想的时候,才幡然醒悟,在电影中被虐杀的人或者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被剥夺生命的真实个体。

因为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或者存在着像这里一样的肮脏买卖。

奴隶交易。

这是思远这段时间得到的线报中最让他好奇的一个环节,他没想到在那个罪恶的时代过去之后,在自诩为文明始祖的欧洲居然仍然有这些的人肉买卖存在着。

这不同于他熟知的拐卖妇女儿童,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奴隶。线报上,这些人大部分都来自于那些战火纷飞的地方,巴尔干地区、约旦河地区、非洲、东南亚和帝国坟场。人种也是五花八门,从精致漂亮的高加索姑娘到浑身黑的冒油的尼格罗人,再到棕红色的印第安人以及身材高大的毛利人,这里在卖完艺术品之后,突然就变成了像屠宰场似的地方,所有被拍卖的人都被一根铁链子拴住双手浑身的挂在台上。而那些买家则像菜市场里挑选猪肉的大妈一样不停的在他们的身上挑着这样或者那样的毛病。

这些人的命运是什么,思远不知道,因为给他提供线报的人只是这里的一个工作人员,那些奴隶到底最后会怎样,他同样也不知道。但他告诉思远,这些人大多数会永远的消失。彻彻底底。

这个时候,菲利尔德的用处就体现出来了,良好的礼仪、高贵的气质让他能迅速的和在场的那些贵妇打成一片,这个高大英俊的中年人几乎杀遍了在场所有的女人的心,甚至有人已经提出想菲利尔德回去当面首。

虽然他不情不愿,但还是以一种很温和的态度去跟身边一个四旬左右的贵气女子交流着关于台上那些奴隶。

思远在旁边听着。虽然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容易沸腾的公鸡了,但听到那女人的话之后,仍然免不了瞳孔收缩,浑身肌肉紧绷,表情看上去虽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眼神里的那抹自残忍却已经完完整整的呈现了出来。

这些奴隶只是人肉玩具,真正的玩具。他们在被买主买回家之后,有的会进行截肢手术,把他们改造成各种各样动物的样子供主人玩乐、有的则会直接被主人生生凌辱致死。甚至还听有买回去做菜人招待客人的。

思远不会认为这些人会有运气好的,因为正常人绝对不会参与到这种买卖中来,能干这种事的通常都已经是彻头彻尾的野兽了,人性早就已经被啃噬干净。

“去年的时候,有个英国人,据还是个侯爵,在买了一个女孩之后当场杀掉并做成了一桌子菜请在场所有人吃。”那个贵妇掩着口鼻摆出一副作呕态势:“那些臭男人都吃了。”

菲利尔德眉头轻轻一挑:“那个英国人叫什么名字?”

“在这里的都是假名,不会有人用真名的。”

这话的倒是没错。菲利尔德都用上了佳明表哥的名字,更别提那些扭曲的家伙了。不过从那女人的话里。思远能够想象到当时那个场景是有多么的可怕。

实话,他能在一定程度上容忍妖怪以人类为食,因为那是自然法则,就好像老虎吃了人,大部分人都不会去责怪老虎反而会觉得那个人为什么会笨到被老虎吃。因为这就是法则,老虎本身就是会吃人的。

但人就不一样了。同类相食,这本身就是一种人性扭曲的表现,曾经的饥荒年确实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青的前世也经历过这样的悲惨。人不管吃什么,一旦吃了人。那么他本身就不再能够被称为是生物了,而是恶鬼,来自深渊的恶鬼。而在这里,思远看到了无数个已经不具备人性的行尸走肉。

“菲利尔德先生。”思远皮笑肉不笑的随手指了指:“这些人留不留呢?”

“杀!”

菲利尔德没有任何犹豫,杀字出口就作势要动手,但却被思远给拦了下来:“他们都跑不掉,一个都跑不掉。不过我们得先把我们要找的人找出来,这才是主要任务。”

没再话,思远只是静静的关注着场上的拍卖活动,顺便记下每一个参与竞拍者的脸。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在他们搜寻猎物的时候,他们居然也被人给盯上了。

在不远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两个打扮得很有格调的男人坐在一起,手里捏着思远的鱼肠,嘴角露出了妖媚的弧线,而另外一个人则静静的看着思远的后脑勺,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他的脑壳撬开用勺子挖他脑髓吃似的,再加上那似有似无的舔舐动作,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思远之所以要到这来找人,找的可就是那些不是散兵游勇的势力成员,病毒已经被解析出来了,但跟但丁染上的并不是同一种,但丁染上的是那种病毒的后续版本,也就是有人在怀特博士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取了原生病毒并根据自己的需要进行了改进。

根据这样的分析,思远可以断定,怀特博士只是个替罪羊,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当然,或者不是单独的某个人,更大的可能是另外一个组织。毕竟那个研究所已经关闭,怀特博士能跑出来,其他人自然也能跑出来,那么这里头的门道可就多了。

李然给他的报告里已经的很清楚了,怀特博士确实参与了偷盗尸体的行为也确实杀了人,但那几件思远插手的案子却没有怀特的身影。那群人里也没有能够斩断分子层的能力者,这也正是思远赶紧把李然那些人赶回去的原因,因为马上就会是一场大屠杀的开始,菲利尔德可不知道什么是手下留情,他会把看到的一切不对劲的人都赶尽杀绝的。

现在天守门和驱魔人已经在欧洲掀起了腥风血雨,思远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敲山震虎。把那些四处撒网作案的人震慑住,让他们从肆无忌惮的杀戮转为一种相对安全的方式。而这里奴隶买卖不是正好合适吗?

而之前思远竞标的那些东西,他在上头能感觉到不同程度的能量波动,也就是那些东西都是法器,普通人不知道它的价值,它也绝对不值拍卖的那个价格,但对于懂行的来,那些不知所谓的古董绝对不如法器来的有意义,所以思远决定试试看。

没想到啊。这里果然有懂行的人在。

奴隶拍卖的很顺畅,思远一直在冷眼旁观,那些奴隶的眼神都没有聚焦,脸上都是一片木然,这种眼神思远见过,这明这些人已经自己完全不报任何希望了,活生生的把自己变成了行尸走肉。

买走他们的人都会用现金交易,然后在清完毕之后。用一根材料很好但很有韧性的绳子套在这些奴隶的脖子上,喜滋滋的离开现场。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思远注意到菲利尔德似乎在认真记忆那些人的长相,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思远心里暗自发笑,大概今天晚上真的可以算是血雨腥风了吧,菲利尔德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最后,台上剩下了大概二十个奴隶没有被买走。他们大部分是因为不够漂亮或者身体不够完美而被当成了残次品留在了台上。

思远知道这些残次品的命运,因为线人的情报上,这个拍卖会的后头就有一个一千五百马力的绞肉机,足够把一头牛绞成碎末。

“这里的老板查到了吗?”

思远一副旁观者的架势,既然菲利尔德不喜欢让他插手。那他就老老实实看着就行了,别的不,应龙的能力他还是十分相信的。

“正在查,隐藏的很深。”

因为进入这里都不允许携带任何电子产品,而且这里也会有强干扰系统,所以在场的任何人都无法与外界联接,思远不知道菲利尔德怎么布置的命令,但看他的样子,就刚才那么一会儿,他恐怕已经下了不止一道抄家灭族的命令了。

就在主持人打算宣布流标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阴影中站起来阻止了他的行为,然后把这些人全部打了个包。

因为没人竞争,所以这些奴隶的价格非常低廉,甚至不如一个伊丽莎白时期的雕塑值钱,全部拿下也不过百多万欧。

“看来这里还不止有一批人啊。”

思远摸了摸下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万灵卡,放在手里搓了搓,万灵卡立刻变成了一个魔方似的东西。

“你要干什么?”

“既然这样,我就引蛇出洞了,看来还不止一条蛇呢。”

在拍卖会尾声的时候,思远毫无预兆的走上台子上,旁边荷枪实弹的保安伸手要拦,却被他给一把推开了,他站在拍卖师旁边对他耳语了几句:“我这还有一件,不过我要亲自来卖,卖出去之后给你们百分之二十的佣金。”

一般这种地下拍卖的佣金只有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十二,思远提出的百分之二十着实很是吸引人。

在跟其他几个看上去是管事人的耳边了几句并得到首肯之后,思远整理了衣服站在了拍卖桌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回头对拍卖行的人鞠了躬,然后对台下的人道:“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这应该是今晚的最后一件拍品了。嗯,一欧起价。价高者得。”

介绍的很简单,没有任何对手上物件的描述,只是静静的把那个万灵卡幻化的魔方放在了桌上。

这一下,黑暗里突然有好几双眼睛亮了起来,可那些普通买家却毫不为所动,他们兴致缺缺的看着台上那个破破烂烂的魔方,这种一看就不上档次也不精美的东西,根本就无法让这些对艺术鉴赏颇有眼光的贵族们动心。

但他们不动心,自然有人动心。因为当那个方块从那块黑色的画有符文的布包里拿出来之后就开始洋溢起欢快的波动,能量流转的速度远超今晚所有东西,那充沛的能量和让人泛冷的波动都足以明这玩意是个真正的宝贝。

场上有三拨人开始在竞争这个物件,价格在短短的五分钟内就已经从1块钱上升到了三百万,这还不算晚,他们仍然在不依不饶的争着,三个阵营谁也没打算放弃。

在他们竞价的时候,思远深吸一口气,用阴森森的口气道:“各位请想清楚,这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我和我的家族在过去三百年里受尽了它的折磨。如果你们想要购买它,请做好足够的准备。”

他的话不但没有让那些人的激情冷却,他们反而更加主动的开始提价。当然,思远脸上也自然出现了笑容,在别人看来是欣慰的笑容,而思远知道,这特么明显是嘲弄的笑容。

之所以要出这种话,就是要让人相信这玩意真的是个非常牛逼的灵器,但这种档次的灵器对于普通人来,那绝对会是灾难,就跟核辐射一样,不但家族里的人会不断出现精神系统疾病还容易撞邪。

但如果这东西一旦落在会使用的人手里,那绝对会是无上至宝,光从他散发出来的波动就已经足够明问题了。

当然,思远也知道,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会血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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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同志们,你们这样变着花样给我邮各种奇怪的匿名邮件真的好吗?从齐齐哈尔邮一瓶可乐,邮飞机杯、跳蛋、情趣、蚯蚓……对,其他我都觉得挺好玩的,但邮蚯蚓的亲,你居然还写上了怎么吃,我虽然跃跃欲试,但看见它们软趴趴的一条条的,我真的不敢吃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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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二桃杀三士

成交价最后是多少思远已经懒得听了,他拿过一把凳子坐在台上,静静的等着最后的结果,他刚才已经把自己的意思传达了下去,他会拍卖这个东西完全就只是一种权宜之计,.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至于那些人会不会为这个东西抢破头,那可就不是思远在意的了,他希望竞争越激烈越好,因为竞争越激烈就代表等会的厮杀就会越惨烈。

思远希望看到这一幕,十分的希望。他突然之间对血肉的味道充满了渴望,同时他也希望已经离开现场的菲利尔德能带给他让他满意的消息。

罪恶永远不会被杜绝,但这不代表不会被发现,思远早非吴下阿蒙,曾经那个良善心软的大男孩早就死了,在这一行摸爬滚打的时间长了,自然知道有些东西不用**辣的鲜血是根本洗不干净的。

竞标到最后,这个不起眼的破烂盒子居然成了整场的标王,思远很自觉的把东西交给了现场的拍卖师然后跟着工作人员去办理相关的手续了。

思远到不担心拍卖行会黑吃黑,曾经他就这黑吃黑的问题去问过陈明,陈明说只要是老字号或者正规的地方,不管是赌场还是拍卖场,最基础的规则就是守行规。那些里说的赢上几百万就会被大赌场的人干掉这种事简直就是笑话,只要顾客本身不作弊不耍赖,其实人家都懒得去搭理,毕竟真要干出黑吃黑这种事,多出两次傻X才会再去那赌钱。不但如此,在澳门和拉斯维加斯这些地方,甚至还会派出专门的保镖去保护赢了钱的客人不受到别人的伤害,因为一旦被那些输红眼的赌棍来个谋财害命,那些赌场可就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一家这种的企业那需要最少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积累才能有个长效发展,光一个名声钱就是个天文数字。

当时思远问陈明怎么那么了解,陈明说当年特案组很穷逼。大部分时候都要去给人当打手赚外快,他们每年都要分出一批人进入各大赌场当保安来杜绝养小鬼、降头之类的东西害人,这也是为了赌场为了自己的声誉而做出的抉择,光这些人的价钱都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怎么可能会黑吃黑。

所以思远现在也是这样,今天晚上的最值钱的五件拍品里有三样是他的,所以根据这个地下拍卖行最终boss的指示。思远这个不知名世家的子弟直接晋升为钻石VIP,享受最高级待遇。而且佣金只收取百分之十并会保护他顺利离境。

聪明吧?先不说他们的做的生意黑暗不黑暗,光就是这份对待顾客细致其实就足够让思远略微高看他们一眼了,那些真正的上流社会,不管背地怎么样,至少表面上绝对比那些草根要来的更有分寸和礼貌。

思远跟着保镖进入了古堡的上层,他被安排进了一间非常豪华的房间里休息,房间里甚至还配了个管家,那管家看上去六十多岁,一脸绅士的站在那笔挺笔挺的。张嘴就是地道的伦敦腔。

“那些奴隶你们都是从哪来的?”

“先生,那些奴隶都是各地的难民和偷渡者,他们大部分是自愿的,只有少部分是由黑帮控制调教的。您有需要吗,我可以为您安排。”

管家丝毫没有避讳,这些事对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家伙来说已经根本不能称为事儿了,思远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不掩饰、不转话题、不骗人,让人感觉他好像就是思远的管家一样。

“听说那些奴隶的下场都不会很好?”

“这需要看他们的主人,实际上我们对他们有严格保护措施,但很多时候这些措施并不能保护好他们。您知道,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那些奴隶也只是别人寄存在这里的商品。这些事是我们无法干涉的。即使知道它违反道德和法律,但想在这个世界生存就不得不进行妥协。”老管家说话很有条理:“希望得到您的理解。”

思远多少知道一些,他饶有兴趣的追问道:“我听说去年的时候有人当场把女奴烤熟分给别人了,这事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我们不能干涉雇主的决定,但我们有自己的方式去维护我们的商品。”管家到这里就没说的很细了,能听的出来这个问题已经触碰拍卖行的底限,再往后就不是思远能知道的了。

思远笑着点点头。他算知道这个拍卖行的底气在哪里了,它的背景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毕竟连那些有超能力的人都不敢当场造次就可见一斑。

“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好的先生,明天早上资金就能注入您的银行卡,请放心休息,在这里每一位尊贵的客人都会得到妥善的保护。”

那管家走后,思远端着酒站在古堡巨大的窗户前,轻轻打了个响指,屋子里所有隐蔽的摄像头在同一时间失去了作用,连带着主机一并都被烧毁了个干净。

干完这一切之后,思远轻轻推开窗从几十米高的地方径直跳了下去,不过却在下一刻稳稳的踩在了一只金雕的背上,如浮光掠影一般消失于夜空之中。

拿着思远的东西就代表那些人已经被锁定了,金雕的速度是很快很快的,在扁毛畜生里只比金翅大鹏慢而已,追上那些人几乎不费劲。

不过等过去之后,思远却发现自己还是稍微慢了一点点,虽然场上还站着不少人,但地上的尸体更是多,百多具尸体支离破碎的瘫在地上,血腥气冲天。

思远不着急,因为这里一定会决出一个最强的人,就像养蛊似的,像这种情况绝少会出现两败俱伤共同殒命的情况。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等,静静的等,等着那个活着抢到东西的人离开,那时就是思远出击的时刻。

看着下头的空地上那些人像发疯似的用各种超人的手段互相攻击,思远心情简直好极了,而这也大概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如此多能力不同的人相互斗争,这在学术上也是很有用的嘛。

不用说,买了鱼肠、龙晶和万灵卡的人并不是一伙的。正好是三批人,因为这些东西的价格都非常惊人,所以能买第一样就能难吃下第二样,既然吃不下又志在必得,那么只剩下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法了,拳头大的有肉吃,这一点在某些特定场合还是很有前途的。

渐渐的。杂鱼很快都被消灭干净了,场上只剩下三四个能力比较强的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真是精彩。”思远满意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从金雕上跳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继续观察了起来。

当又有一个人被强大的念力撕成碎片之后,场上只剩下了三波人里的最强者还站着了,其中一拨带有很明显的变种人烙印,可剩下的两拨都属于秘法流派的,不过他们的流派看上去都比较诡异,思远甚至没有听说过他们的攻击方法。

那三个人里有一个是个白白净净的眼镜男,戴着金丝眼镜的他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个文静的上班族,漂亮的像个女人。不过他的十根手指上都亮着莹莹的光芒,每一次挥舞都会在夜空留下一道轨迹。一旦被这道轨迹触碰到的东西都会瞬间四分五裂,从内部炸开。

剩下的两个人里有一个是足足有两米高的壮汉,他浑身上下都覆盖着散发着金属光芒的角质层,力量也大的出奇,一拳下去足以让大地出现震颤。而最后一个就是一个杀马特,脑袋上染的颜色比鹦鹉还鲜艳,他似乎能将自己短距离传送。

三个人打起来其实还是很精彩的。特别是那个眼镜男的招数居然还带着几分咏春的感觉,细腻柔和但密不透风。大块头自然是大开大合,但却不是无脑蛮干,十分有利的利用自身优势在两个灵活无比的猴子中间闪转腾挪。杀马特的打法不是很好看,但却像跗骨之蛆似的缠在其他两人身上,一个不小心鱼肠就会从幽暗中刺出。让人毫无防备。再加上鱼肠的锋利,就连那个金刚不败的大块头身上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划痕。

思远对三人里那个眼镜男最感兴趣,因为他的攻击方式是思远没见过的,一双幽冥鬼爪着实是利器,单纯用肉身就能跟鱼肠来个硬碰硬并发出金戈交鸣的呜咽。

“嗖”

一道寒光闪过,就在大块头把眼镜男撞飞起来的一瞬间,非主流赫然就出现在了眼镜男的身后。鱼肠像一道幽魂似的直刺后心。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眼镜男的身体在空中突然再度拔高,双手上的光芒大亮,绕着身体唰唰唰就是三圈。三圈下来之后,那敏捷如风的非主流毫无预兆的停下了动作,身子直直的朝下落去,还没到地面时,他的身体就碎成了一片片的尸块,一时间血雨纷纷。

思远捂着鼻子以掩盖冲天的血腥气,不过目光却没从眼镜男身上挪开,刚才那个回转着实很让人惊艳,非常精彩。

而眼镜男落地之后,刚站稳脚跟,那大块头又一次的冲了上来,双手握拳重重的砸了下去。

这双手的力量和速度都达到了一个极限,甚至跟空气都摩擦出了火花。在这个情况下,眼镜男根本无法硬抗,但他的脸上却仍然是一片冷静,膝盖往下一跪,双手从后头撑住了地面,顺着大块头的裤裆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滑了过去。

接着他双手一展,那团光就像线似的连在大块头的身上,利用身体的力量猛的一拉身体再顺势一顶,大块头的两条小腿就像被切肉斧剁开了似的,齐齐留在了原地,而他的上本身却往前栽倒了下去。

到了这一步,剩下的都只是虐杀了,再没有什么意思。所以眼镜男在肢解掉那个大汉之后,俯身从他怀里拿出万灵卡变化出的魔方,费劲的放进自己的口袋中,再捡起落在地上的鱼肠,转身看了一眼地上一地的尸体,蹒跚着就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这些也是你能拿走的吗?”

思远听到声音转过头,却见一道寒光闪过,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那个眼镜男毫无预兆的被切成了两截,上半身像断线风筝似的向上飘了一段距离才慢慢落下,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见尘埃落定之后,那个人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把地上的战利品都收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转过头看向思远所在的树杈:“看了那么久,不出来吗?”

思远耸耸肩,这家伙想诈人,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最多是能感觉到金雕的气息,但绝对不可能发现自己,因为规则力场还没破呢,他要有本事,早就上来跟思远干上一场了。

果然,他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朝思远那投了过去,那石子出手时不快,但在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陡然加速,如同一把粒子刀似的切向了思远的面门。

可是大齐组并没有闪避,只是面带微笑的坐在树杈上看着那颗威势十足的石子飞了过来,而这颗石子也不负众望的冲思远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就像什么都没触碰一样,就这样穿透了过去。

那人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这才算是放下心来,背着手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慢慢往前走着,似乎不在乎那一地的尸体。

“哎呀,不得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思远笑呵呵的摸着下巴:“看来还挺强力的。”

看着那人要离开,思远二话不说从树上跳了下来,慢条斯理的跟了上去,并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和那家伙走了个并排,只是他一直在观察那人,而这程咬金却浑然不知道他的存在。

四肢修长、额上有纹,脖子上一圈有异变特征,看上去应该也算是个变种人了,而他的能力应该就是李然所说的控制物体切断一切,这人大概就是真正的目标了。

好嘛,这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思远很得意的想了想,然后慢慢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不过他消失的动作有些大,使那人好像有了察觉,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脚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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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孤独和叹息

夜色深沉,孤零零的一片林子里充满了血腥气,几只在城市里找不到食物的野狗疯狂撕扯着散落一地的尸块。【【【【

“那些狗杀掉吧。”思远抬抬手,对下头的人吩咐道:“尝过人味的狗不能留了。”

随着几声惨叫,那些野狗被一一射杀,树林中又变得一片寂静,像死了一般的寂静,唯有晚风带着呜咽滚滚而来。

思远抬抬脚,看着鞋上沾着的红色的雪,此刻已经变成了泥,那红黑的颜色让人心生反感。

“齐组,一共一百三十一具完整的尸体,还有不少需要拼图之后才能确定数量。”

听到手下人的报告,思远了头,但没有话。他是眼睁睁看着这场惨剧发生的人,只是他没有赶上最初也是最惨烈的混战,这让他有些遗憾。现在站在这片狰狞之地的里,他心里根本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像例行公事似的指挥着手下的人勘察现场、场景重现。

“齐组,找到一个活人!”

一个门徒拎着个脏兮兮的人走了过来,就像拎着一个没有重量的鸡仔似的,没有任何重量。

思远低头看去,发现是那个所谓活人只是一个脏兮兮像鸡仔似的流浪儿,年纪最多岁的样子,战战兢兢、哆哆嗦嗦,脸上的表情诚惶诚恐,极端的恐惧让他已经无法发出声音,就只能缩在在那里。

顺着那个门徒走来的方向,思远看到一个兔子洞似的地方,上头覆盖着茅草,四周围还散落着不少垃圾,那个洞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这个孩的家了。从那个方位看过来,整个战场的场景一目了然,从他的样子看来,八成是目睹了整场战斗。

“给他吃的和钱,然后放了吧。”

思远现在并没有太多心思去管这个孩了,至于封口这回事。其实能在那样惨烈的大战中留存下来就已经是老天爷给他最大的恩赐了,思远没必要去为难一个连老天爷都眷顾的人。

把人送走之后,天守门的人重新集中了起来,不断把情报汇集在一起上报给思远,然后把分析后的结果也一并上交了过去。

还不错,这些家伙分析的结果和思远看到的结果相差的不多,这明这些家伙现在已经具备了很高特种刑侦能力了,思远不在意那个结果,倒是对自己手下的人非常满意。

“我自己去转转。你们收队吧,通知当地警方。”

“警方?直接通知警方吗?这种事他们没有办法解释的。”

“他们不会解释的。”

思远完,就离开了这里,顺着路慢慢悠悠的晃了过去,在离开人群之中,诡异的安静再次来临,在这安静中他甚至听到了那些孤魂野鬼的哀嚎。

而那个夺走万灵卡的人,思远根本都不用故意去找。凭借着本身与万灵卡的联系就知道了他在什么方位,只要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就行了。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嗯?搞定了?”

突然之间,思远感到身后一阵罡风吹过,他头也没回的了一句,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

“一千七百三十五人。”菲利尔德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传来,身上的血腥味即使是在大风中都浓烈异常:“没有活口。”

思远眉头跳了一下,他有时候还真的是欣赏驱魔人的做事风格。即使他不认同,但他真的很欣赏。一个人犯错,所有知**没有一个能活下来,这种消失已久的连坐制度,虽然残暴但异常高效。或者从某个角度来。驱魔人才能算是真正的执法着,冷酷无情、效率卓越。

血雨腥风啊,真的是血雨腥风。一晚上的时间近两千口子人就这样彻底消失了,思远相信菲利尔德不会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因为一旦像这种的追踪者去干隐藏行踪的事,那绝对比绝大多数潜伏者更加隐蔽。就好像间谍一样,能抓到间谍的只有更优秀的间谍。

“你那边呢?”

“没你那么残暴,我什么也没干。”

菲利尔德笑得很残暴,即使思远这么,但风中的血腥味却骗不了人,那浓郁的血的芬芳已经告诉他了,这里有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我有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吗?”

思远突然换了一副脸孔,几近严肃的仰起头:“你为什么喜欢赶尽杀绝。”

“因为我是个猎人,我不愿意变成别人的猎物。”菲利尔德回答的很直接,眼神中幽幽的绿光让他看上去有些可怕。

“你当时送我的那个箱子,我烧了。”

“我知道。”菲利尔德冷冷一笑:“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因为我不喜欢一个伪善者,你也不能接纳一个残暴者。”

思远扬扬眉毛,没有再话。

伪善吗?多少有些吧,不过这又能怎么办呢,有些事已经轮不到他去犹豫了。当年的自己何其善良,可结果呢?自己没有真正赢过一场,最后导致无数人因为他的犹豫和软弱而离开。这里头有陌生人也有熟人,更有朋友。

也许话到这里,也就真正成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虽然有着共同的目标,但一路上却也没有再一句话。

进入城市之后,思远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管在哪个国家哪个城市都会有一些乌烟瘴气的地方,就像是张爱玲那身裘皮里藏着的虱一样。这种地方有各种称呼,贫民窟也好、下等区也罢,总归不是什么好地方。

穷山恶水多刁民这句话可不是只指代那些山沟沟里的人,这些挣扎在城市边缘的人有时候比任何一个穷山恶水出来的人都要更加凶残,钢筋混凝土的丛林,远比远山更来得冰冷。

即使是在乡下长大的思远也不得不承认,进入这个棚户区之后,那股子绝望的气息就这么不加掩饰的弥漫的空气中。里头人在这个时间并没有多少休息的。他们无所事事、他们游手好闲,豪华都市对他们的排挤让这些彻底没有了反抗的意识,贫民窟就像一个魔咒似的萦绕在他们心上,很多人世世代代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在这里,那些飞出去的金凤凰只是个案中的个案。

陌生人的进入并没有让他们感觉到好奇,在破落的街头。他们三三两两围着一个汽油桶制的火炉子,里头燃烧着各种各样的燃料,大部分是平时的生活垃圾,思远知道如果不用这些方法,这里不出一个月就会被垃圾填满,无处下脚。

菲利尔德昂着头,即使是同样出身于底层的他,同样对这些人充满着鄙夷,刻骨的鄙夷。好像用正眼看上一样都会让他感觉到侮辱一样。

思远倒还好。他甚至还在一家破破烂烂的杂货铺里买了一包烟,只是那卖货的老板看着他手上的结婚戒指时显得很让人反感。

他们的目的地似乎在很深处的地方,顺着狭窄的街道慢慢往里走着,两侧就是裸露在外的排水系统,这得亏是冬天,如果是夏天的话,可以想象这里会是怎么样的污秽。当然,至少蚊子在这里会很快乐。

光这一条狭窄路上。思远就发现了不少外国的半掩门儿,也就是暗娼。因为天太冷了。她们大部分都缩在亮着绯红色灯光的橱窗后头无所事事,在看到思远经过的时候甚至故意露出干瘪的。

“这里是各地难民和偷渡客的集中地,战争带来大量的难民让这里空前繁荣。”菲利尔德用赵忠祥老师解动物世界的语调缓缓给思远介绍着:“三十年前,这里有整个城市里最棒的游乐场、有明媚的公园和无数传统房屋,我时候最喜欢来这里玩,我记得丽莎姐姐就住在这一栋。”

菲利尔德抬起手指指着一栋闪烁着霓虹灯的两层楼。眼神里有一丝落寞。

“你为什么不去勇敢的追求一下呢?你不是没胆子的人啊。”

“她死了,死于十一岁。尸体就在这躺着,是被一个阿富汗的偷渡者抢劫时杀害的,中了三十七刀。”菲利尔德话的时候,眼神里不带感情。只是用脚踩了踩他们刚才经过的地面:“躺在那里一整夜,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冻硬了。”

思远抿着嘴:“对不起。”

“没什么的,我后来杀掉了四百个阿富汗人,这里是阿富汗人的禁区。”菲利尔德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难看:“进来者,死。”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思远头,第一次很认同这个暴君,有些时候仁慈和怜悯绝对不如绝对残暴的权利更加好用,菲利尔德本就是凶兽托生,杀人对他来根本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

又是一阵相顾无言,直到思远在一栋房子前停下,抬头看着亮着灯的二楼时,两个人才又有了交流。

“就是这里?”菲利尔德眼神里的寒光始终没有转变,思远甚至怀疑这种目露凶光才是他的常态,平时那种样子只是装出来的。

“直接进去吗?”

“我不插手,这是你的事情不是吗?”思远抱着胳膊,笑着道:“我只是个向导。”

菲利尔德再次轻轻一笑,笑得很假也很残忍。

他推开门走进去,思远就跟在他身后。那上锁的房门在他的力量面前简直就是个玩笑,声音显然惊动了房间里的人,接着一道冷光就从上头射了下来,直直命中菲利尔德的胸口。

只听见轻微的一声“噗”,接着菲利尔德的身体连晃都没有晃一下,随手抚了抚,一枚已经变形的金属块就掉落在了地上,思远弯腰捡起来发现这是一枚硬币,和李然发现的那一枚有些相似。

上头的人可能是吃惊菲利尔德居然毫发无伤,接着又连发了几次攻击,但不管是打在菲利尔德身上的任何地方,都像一块石子撞在城墙上似的,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看到这一幕,思远不得不佩服起这大块头的防御能力,超亚圣就是超亚圣,虽然和自己不是一个系统的,但那种强悍是坐不了假的,要知道那枚硬币可是被李然评论为可以切断一切的东西。子弹?子弹在那枚硬币面前就是孩的玩具,思远初步估算了一下,光是刹那间让一枚硬币融化成水滴形所需要的能量就足够摧毁几百平方米上的一切东西了。可即使是这样,这玩意打在菲利尔德的身上却连阻挡他脚步的能力都没有。

沉重的脚步声缓缓顺着楼梯往上,楼上的人显然感觉到了威胁,但他却没有逃跑也没有继续攻击,菲利尔德不知道为什么,但思远却满脸笑容。

推开二楼一间隔间的门,菲利尔德愣了一下,房间里坐着一个人,但身上却被一股黑色影子缠得死死的,那影子的源头正是放在他身边的那个魔方。

黑色影子像觅食的蟒蛇似的,那人越是挣扎影子越是缠得紧,他的一只手上还捏着一枚硬币,但那条胳膊却不自然的弯曲着,显然是被生生勒断了,剧烈的疼痛让他满脸都是汗,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

“终于来了。”

那人看到菲利尔德和思远之后,居然没有质问,只是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然后竟放弃了抵抗,手上的硬币松脱落在了地上。

“总算该结束了。”

看到他洒脱的样子,思远倒是有些好奇。这到底是不科学啊,不是应该奋起反抗但最后无功而返被菲利尔德这台坦克碾成肉饼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当我发现这个的东西的神奇时,我就知道我跑不掉了。”

那人低头看了一眼黑盒子,脸上露出苦笑。

菲利尔德扭头看了看思远,似乎在等待思远的解释。思远也不客气,打了个响指:“月影,出来。”

随着呼唤,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气旋出现在了思远面前,它是那么的大,大到整间屋子都无法容纳它的存在,一部分甚至从窗口挤了出去,像一个热气球似的飘在空中。

“影魔,黑夜之王。”思远眯着眼睛,用炫耀的口气对菲利尔德和那个被束缚的人道:“只要世界上有阴影,它就有无穷的力量。只要你有影子,就逃不开它的束缚。”

菲利尔德冷冷一哼:“我不信。”

“你除外。”思远摆摆手:“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人,你需要被人超度,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未完待续。。)

...

507、大将军勇猛无双

审讯不是思远的事,在驱魔人的z组织过来之后,他就离开了现场,然后和菲利尔德一并来到了阿尔卑斯山脉一座高峰的山。

“速度很快嘛。”

思远转过头发现菲利尔德就已经站在了他身后,这速度没的了,真的是没的了。

“谢谢夸奖,那我们就开始吧。”

他们来这里不是干的别的,就是为了打一场,菲利尔德执意如此,思远执拗不过勉强答应。不过实话,他自己也有些手痒,毕竟现在值得他出手的人可是不多了。

“不急。”思远站在寒风呼啸的山,眺望着远处天边的一道白线:“好美。”

菲利尔德瞄了一眼便不再话,这种风景他完全没有兴趣,能让他沉醉其中的只有鲜血凝结出的花朵,而不是这每天可见的景色。

思远没听到他话,慢慢的转过身:“其实从某个角度来,我很敬重你。”

“是吗?谢谢。”

菲利尔德完全没放在心上,他觉得思远是在敷衍他,因为从两人见面的第一天开始,这个东方的个子就一直跟自己对着干,而当他送出那一箱吸血鬼的头颅时,他已经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思远自然也知道,只是这句话倒还真不是敷衍这个大块头的,他是个真神,四时之龙之一,他要不是真神,世上恐怕就没有什么算是真神了。这么一个人,为了他自己的目标几乎牺牲了可以牺牲的一切,不管做法是不是正确是不是正义,但有一可以肯定,他的品行绝对没有问题。

到了他这个等级,阴谋诡计什么的已经完全不需要了。只要他还站在那,就是一面旗帜,一面让人闻风丧胆的旗帜,即使是侵略性极强的天守门在他面前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个家伙代表着一种信仰也代表着一种力量。

之所以用信仰这个赞誉极高的词语。是因为思远实在想不到什么贬义词来形容他。因为严格意义上来,他所做的事和天守门所做的事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越是这样,他的威胁越大,救世主计划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偏差。这种概念就好像是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和社会民主工党这一对兄弟之间打了一场前无古人的惊天大战一样,越是相似越不能共存。

有些事只能用无奈来形容吧,至少思远是这么觉得的,如果他不代表天守门或者菲利尔德不代表驱魔人,那也许他们会是最佳拍档。

“可以开始了。”思远头:“到即可。”

菲利尔德可只是朝他微微一笑。接着身形就消失了,接着一只手按在思远的后背。思远一愣,心中顿时蹦出一个词“破魔”!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有任何反应,他身上的灵力开始疯狂崩溃,他连忙窜到一边:“不可以用这一招。”

菲利尔德愣了,然后哭笑不得:“难道我们猜拳吗?”

思远摇摇头:“我的身体是不能承载灵力的,如果你把我强行聚拢的灵力打散……”

他此刻抬头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出现逆刃纹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着,两腮也出现了细细密密的鳞片。

“我会失控。”思远摇摇头。费劲的把被打散的灵力重新聚集起来:“我本身也不能使用任何灵力,所以你就保留它吧,算是给我上一道保险。”

“有趣。”

菲利尔德哈哈一笑:“那我反而要看看你失控之后是什么样的了。”

思远皱起眉头:“你会后悔的。”

“唰”

菲利尔德再次出现在思远面前,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这一次几乎是在眨眼间就把思远身上所有的束缚都解除了……真的解除了。

思远盯着他的眼睛,身上的妖火开始蒸腾。原本群星密布的天空滚滚而来一层遮天的黑云,天地之威让整座山脉都嗡嗡作响。

“痛快!”

菲利尔德大笑三声,身体也随之幻化,然后两个长满鳞片的怪物就出现在了山,体态巨大、样子狰狞。互相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

山,开始崩塌。从雪到石块,存存崩裂,夹带着无穷威势浩浩荡荡向山下滚去,巨大的声响仿佛是世界末日来临,妖气冲天。

完全妖化的思远和完全妖化的菲利尔德之间的战斗,根本就已经超脱了想象的范围,巨大化的身体十分违反屋里定律的飞在空中,相互之间的攻击也脱离了花哨,根本就是两头巨兽在角力。

应龙,应龙。应龙就是传中那长着翅膀用一条尾巴就能划破大地让山川分离的洪荒巨兽,他的身体强悍,只是随便一晃地面上就会出现一道河流,被打落的鳞片砸在地面时深深插入地壳,像城墙似的巍峨。

那么,思远妖化之后的东西又是什么?有鳞无翼、有尾无须,虽并没有应龙俊美,但却充满了一种邪魅的妖艳。

两只巨兽从天空打到地面,巍峨的山岭被夷为平地、高耸的山脉变成湖泊,积雪被炙热的温度融化成了水,天空上雷电隆隆。

巨大的冲击波像火山爆发似的传递出去,虽然这里离最近的人类聚居区都有四百多公里,但四百多公里外的人们不约而同的在黎明时分听到了阵阵咆哮和大地的隆隆颤动,就像是有人引爆了一颗巨大的原子弹似的。

那些有资格感应这些的人们,不管在干什么都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事,仰起头静静的聆听着这近乎天威的颤动。

“我的乖乖,哪来的boss战。”昆仑上清从**上坐起来,他身边是玉璧横展的山河社稷图,不过现在正在操地图的昆仑掌门却不得不起身去玉虚殿发出了昆仑派四百五十年以来第一道警戒烽火。

而此刻正隐隐悬浮在蜀地十万大山上空的蜀山飞岛里一个面目和蔼的老头也缓缓睁开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慢慢的睡了下去。倒是旁边一个正襟危坐的中年人咳嗽了一声:“别装死了。当初你家媳妇用女娲之力斩相柳的时候都没这么夸张吧。这是要灭世啊?”

“爸,这是什么声音啊?”已经快十岁的青抱着思远送她的娃娃可怜兮兮的站在了左明轩房门口:“我怕。”

站在窗口遥望天边的左明轩慢慢走过来,轻轻摸着青的头发:“宝宝乖,等放寒假了就把让你去找齐玩好不好。”

“一言为定哦!齐好可爱的。”青笑得咯咯响:“唉?姐姐呢?”

左明轩笑而不语。

青嘴里的姐姐,现在正站在万米高空上看着巨兽的争斗,身边则站着一个面目俊朗风度翩翩的年轻人。

“师姐。你看到了,你阻挡不了。”

“笑话,徒有其表。”东皇太一冷冷拂袖:“你不要再左右我的想法。”

“我过了,你不要阻挡大势了。”青丘笑颜如花,但眼神里却有几分落寞:“也许不会太久了吧。子,我恐怕不能陪你了。”

在帝都,一个酒吧里,一个面色冷峻的女孩站在个老头身边,老头喝着酒。略带微醺:“应龙终究还是强。你有什么办法?”

那女孩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只是微微一笑。

“不过还好,咱们的人也不弱嘛。你做好准备了吗?等他回来,就要启动了。”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不然呢?”老头阴沉沉的笑了笑:“心疼你哥?”

“是。”

“那你该怎么选。”

“我帮你,因为不帮你,谁都没机会了。”

老头微微摇头,轻轻叹息:“加油给我生个孙子出来吧,就算成功。我也没几年了。”

“不对吧,你不是还有最后一道保险吗。”

老头一愣。然后看着女孩哈哈大笑:“月啊月,女孩不要太聪明。”

过了没多久,这种让天地都颤抖威势停了下来,一切又归于平静。那些被牵动的人虽然好奇,但谁也没前去凑这个热闹,见威势平息。他们很快就散了,毕竟大家都忙……都忙。

而此刻这一场惊天对决的始作俑者,却躺在一片被砸出来的天坑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思远肋骨断了五根,菲利尔德左手骨折,右腿胫骨断成了三节。牙还没打掉了一颗。

“舒服,好久没受伤了。”菲利尔德动弹不得,躺在那里大呼痛苦:“舒服啊!”

“你他妈**吧。”思远都快哭了,肋骨断掉的疼痛让他差都哭出来:“好到即可。”

“放屁,我到即可,你同意么?我要不全力以赴,我就被你吃了。”

菲利尔德摸着脖子上被撕下的一块血肉,心有余悸的喘着气,刚才他清晰记得自己那近乎无敌的身体被旁边的那个家伙咬下一块血肉还吞了下去的样子,着实太过可怕了。

仔细想想,也有二十年没有受过伤了,不管如何冲锋陷阵,敌人永远都那么孱弱,没有任何人能破开他的防御,可今天他居然受伤了,不但受伤,还是重伤。恐怕比起来,自己的伤还比旁边那子更重一些,只是一向自诩为硬汉的菲利尔德没有像旁边那子一样嚷嚷着喊疼。

思远也是蛋疼,他就不该答应这个王八蛋打一场的要求,这简直丧心病狂好吗。原本那崇山峻岭现在居然都变成了一马平川,还生生砸出了七八个巨大的人工湖,每一个的大笑都不亚于长白山天池。

不用,这一片基本上全毁了,天空中还不停有雷劈自己,劈一次身体就麻一圈,难受的不要不要的。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不该答应你的,我有老婆有**有孩子还有**的姑娘有一份正式工作,五险一金齐全还包分配住房,这么好的条件居然在这跟你这种无家无业脑子里都长肌肉的怪胎打生打死。”反正躺在那也动不了,思远索性开始动嘴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是集团总裁,我是组织老大,我是一百二十七个城市的荣誉市民,我是剑桥大学的教授,我还是梵蒂冈仲裁委的总仲裁官。你是你的时间宝贵还是我的更宝贵。”

“你宝贵不宝贵干我屁事,你再宝贵也不照样光着屁股躺我旁边看星星?还弄得我在这赔你。”

“你倒是走啊。”

“妈的,能走早走了。”

就在这时,四周围突然出现了影影绰绰的影子,思远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那些被惊扰的魑魅魍魉,而且都是很低级的那种,聪明的早跑了,剩下的只有这些低级的只具备本能的怪兽,它们被从蛰伏中惊醒,然后就默默的发现了这两块躺在地上的大白肉。

“你看,连这种东西都来欺负我了。”

菲利尔德冷哼一声:“就凭这些?”

思远懒得再话了,一话胸口就疼的不要不要的,他索性闭上眼开始休息,菲利尔德并不比他好多少,挣扎两下没能坐起来,最后索性也闭上了眼睛。

那些山里的魑魅魍魉们慢慢接近这两个白净的零食并慢慢显出了身形,张牙舞爪的走向面前的两个boss。

突然,一支金属箭矢从远处射了过来,穿透三个怪物之后,漫天的箭雨就纷至沓来,随着嗖嗖嗖的声音,那些即将接近思远和菲利尔德怪物们在顷刻间被消灭了干净。

思远睁开眼想看看是谁在救场,却发现一群蒙着脸的人慢慢走到了他和菲利尔德的面前,用脚踢了踢菲利尔德的脑袋:“菲利尔德,你也有今天。”

“玛莎。”菲利尔德睁开眼:“居然被你等到了。”

“喂!你们跟他有仇把他带走就好了,我是无辜的。我就是个过路的,能不能帮我叫一下救护车!”思远连忙叫了起来:“我是个无辜的人。”

那个名叫玛莎的戴着黑头巾的女人冷冷一笑,伸手一挥:“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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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入冬了……头一天还是二十九度,今天就三度了,明天的预报是零下一度。真是**白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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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无妄之灾

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相当让人暴躁,不过好在衣服倒是给穿上了,不过这笼子也就是个坐下的空间,想躺着都没门,在里头坐一晚上,着实是让人腰酸背痛。

思远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而关他的笼子也只是普通的铁笼子,不像隔壁的菲利尔德……

“那姑娘到底有多恨你。”思远抱着膝盖调侃着坐在旁边的菲利尔德:“你这笼子完全隔绝能量,你得不到恢复,虽然想弄死你不行,但恶心你还是很容易的,比如把你捆起来当种狗什么的。”

思远知道,自己被带来完全就是属于顺便的,那个女人对他并不了解,她从头到尾都只是知道菲利尔德和人大战了一场,在消灭敌人之后自己也身受重伤,完全没有想到跟菲利尔德单挑的人就是思远,毕竟那家伙凶名在外许多年了,是未尝一败也不为过。

所以思远享受的待遇就比菲利尔德好多了,一晚上的功夫足够他恢复到有战斗力的状态,现在如果他愿意,这栋房子连带着房子里的人都可以归天了。

“你真的就打算这样坐在这里吗?”菲利尔德冷眼看着思远:“你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冲出去了。”

思远哈哈一笑,晃着手指头:“我已经跟家人了,暂时不回去。”

“你到底要怎么样!”

菲利尔德用手拍着透明的牢笼,虽然这个牢笼不能削弱他,但却也能阻碍他身体的恢复,所以以他现在的状态想要出来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我这人前半生特别沉闷,以后没什么故事留给儿子孙子,所以就得尽可能的收集别人的故事来充实自己。”

“我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无聊的这么有意境的。”菲利尔德冷哼一声。转过头就不再话,似乎根本不想让思远知道自己和那个玛莎的故事。

他不,思远也不强迫,静静的坐在笼子里闭目养神,不吵也不闹。

大概到中午的时候,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孩给思远送了一碗水煮青豆。看上去着实叫一个清汤寡水,一油腥都看不到。不过思远仍然笑呵呵道了声谢,三两口就把那没味道的食物吃了下去。

有了食物的能量补充,思远不消片刻就恢复到了巅峰状态,这是能量转化率达到百分之百之后的超级优势,稍微吃上一就可以补充大量体能。

旁边的菲利尔德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人家是连水都不给他送,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思远觉得如果不是他们不敢打开牢笼。恐怕早就把菲利尔德给弄死个球了。

“姐姐,姐姐。”

下午的时候,思远拽住了一个给他送水的老女人,嘴上甜的冒泡:“姐姐,我问一下,你们抓这个家伙要干什么啊。”

那个女人神色古怪的看了思远一眼,笑了一下就分开他的胳膊走了出去,完全没有回答思远的意思。

“这的人怎么怪怪的。”

菲利尔德撇撇嘴:“我灭了玛莎整个家族。”

思远一听。这敢情好,人家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老哥哥把人家一门都给灭了,现在他被人苦主给逮着了,恐怕是得抽筋剥皮了。

不过这家伙么,倒是个水泼不进的家伙,别三界五行了,就算是天道轮回都执拗不过他的硬命。而且虽然现在他恢复的慢,但迟早是会恢复的,到时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当然,如果不是自己跟他打了一场,导致两败俱伤的话。想抓他恐怕可比登天还难,这里的因果着实让人发笑。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菲利尔德笑着对思远:“这个玛莎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思远眉头一挑:“她还能弄死我不成。”

时间过的很快,虽然在这间黑屋里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但思远却大概算了一下,现在应该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等我吃饭给你看啊。”思远嘿嘿笑着:“吃了晚饭,我就回家了,我会想你的。”

菲利尔德什么都没,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双眼亮闪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果然,没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了,这一次居然从外头推了个餐车进来,思远搓着手看着从餐车上依次拿出一整只火鸡、海鲜大餐和一瓶红酒。

“这么丰盛啊。”

他的话始终没人回答,但正在他吃饭的时候,却涌进了一群赤身的美貌女子,思远还来不及细看,她们就开始围着笼子翩翩起舞,嘴里还念着细碎的音节,听不懂有什么意义。

“古希伯来语,万能的天父。”菲利尔德在旁边给思远解释道:“是祭祀庆典之前的祭文。”

思远扔出一根鸡骨头,喝了口红酒:“祭祀?什么祭祀?”

“哦,他们这个教派曾经是犹太教的分支之一,和玛雅人一样,喜欢使用活人祭祀。还能使用人体器官制作巫毒娃娃。”菲利尔德靠在牢笼的边沿,似笑非笑的看着思远:“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思远眉头一挑:“他们要拿我当祭品啊?”

“算你聪明!”

“那就当呗。”

思远根本没把这当成一回事,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之后甚至还问中午那个老女人要了一盒烟,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

这时,最开始把他们带回来的那个女人静静的出现在了门口,她依然用面纱遮住脸,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头之外,其他都被笼罩在面纱之下,倒那盈盈一握的腰的完全露在了外头,肚脐眼圆润润的,颇具波斯风格,看得思远不自禁挑了挑眉毛。

“到时间了。”

她用一种看尸体的眼神看着思远,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没有感觉出思远身上有任何强者气息,甚至比普通人看上去还要弱一些。这样的人只适合用来当祭品。根本没有一丁的利用价值,看他的样子跟菲利尔德之间应该挺熟悉的,用他祭品最适合不过了。

门口走进几个肥壮如山的汉子,他们一个个都是武士打扮,身上亮晶晶的像是涂了油,走到思远的笼子边。四个人各拎起一个把手,齐齐高喊一声,这个两千斤重的笼子就轻而易举的被抬了起来,思远就像做轿子似的被抬着往前走,调整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转过头对菲利尔德:“我先去了哦。”

“我在这等你。”

其实菲利尔德着实有些对思远有些无奈,同级别的对手总是会让人有这样的无奈感,但话又回来,纵横天下数十载。到现在才碰到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这不得不是一个不的遗憾。虽然和他之间经常互相下套使绊子,但两个人其实都蛮享受这种角斗的乐趣的。

这东西吧,怎么呢……大概就叫默契了,有时候敌人之间的默契比伙伴之间更有默契,因为互相都把对方研究透了。

菲利尔德认为思远会回来,他不需要任何语言上的承诺,他就是知道思远会来。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齐思远。就是这么简单。

思远其实也不急,甚至反而有些享受这种轻松愉快的感觉,特别是这种扮猪吃老虎之前的片刻窃喜,看着别人脸上露出轻蔑的表情,他反而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被四个肥子抬到祭祀大厅之后,思远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他低头时才发现整个大厅的地面上都是血浆,厚度末过脚踝,粘嗒嗒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肩膀。

绕过去之后,他看到一张大理石台子上躺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看上去身材很好。但却给人一种非常不自然的感觉,就像是……拼凑起来了。对,就是拼凑起来的。虽然是一个完整的身体,但明显可以看出感觉到她的身上流淌着属于许多人的气息。

而当思远发现地上血液的从哪里来的时候,他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然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大厅的墙壁上,倒挂着密密麻麻人儿,看上去都是没满十岁的孩子,他们被浑身的倒吊在那里,鲜血从他们被掀开的头皮上滴滴答答的滴落下来,成为了地面上的水洼。

在思远的笼子被放在地面上之后,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已经脱光光的玛莎,带着一抹笑意问道:“连最残忍的猎人都知道放过幼崽,你这样已经破坏平衡了。”

玛莎现在很诡异,她赤身的跪坐在血池中间,整个下半身都染上了血污,上半身却干干净净,脸上更是如同圣女一般光辉高洁,这种强烈的天使与魔鬼的反差,让她显得异常妖艳。

听到思远的话,她微微抬头,朝他露出一个勾魂的笑容:“你为什么还有心情怜悯那些祭品?”

“我不是怜悯,而是想告诉你,杀而不绝才符合天地大道。你犯规了。”

“是啊,我犯规了。又怎么样呢?”玛莎妙目一转:“连菲利尔德那头巨兽都已经是我的了,我违规了又怎么样?”

思远笑了,他翘起二郎腿颇为玩味的看着玛莎:“你知道吗,人一辈子有几样东西是比钱还珍贵的。排名第一的就是见识,你这种话,我只能送你四个字,井底之蛙。哦……你可能不能理解,这是中文成语,的就是你这种人。”

玛莎懒得跟他嚼舌头,伸手一招,几个侍女捧着蜂蜜、牛奶和一种黑乎乎的东西走了过来,顺着笼子上的孔就往思远身上倒。

“操……尸油。”

思远虽然能让那些东西不沾着自己,但却没办法隔绝恶臭飘进他的鼻子。

“对了,台子上的那个女人,就是你们取了那么多女孩身上的器官合成的吧?你是科学怪人的影迷对吗?”

“你很聪明。”玛莎背对着思远,笑得咯咯直响:“不过这可不是科学怪人,这是神,今天晚上将会是神降之日,从今天之后,这个世界将会为之颤抖。”

思远撇撇嘴,狂信徒是无法沟通的,还神降……真神现在就被关在黑屋里呢,有眼不识泰山。而且就算是神吧,用这种脏兮兮的方法也能使神降临,那思远不介意杀光满天神佛,当年在游轮上那个要让神降的人,最终也只是弄出了一个大天魔而已。

一个大天魔……对现在的思远来,真的只是洒洒水啦。

很快,所谓的身侍鱼贯而入,清一色的女性,他们围坐在思远和那个缝合怪的四周,丝毫不介意的跪在粘糊糊的血浆中,嘴里咏唱着古老的歌谣。

血池就像被煮沸了似的开始翻腾,气氛也变得越来越诡异,思远想看看那个所谓的神到底有什么能耐。

在血池沸腾的同时,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慢慢的来到了血池的外围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思远一看那个人,立刻狞笑了出来。

那个人,他认识!

虽然和之前看到的样子有些差别,但身上的气息却绝对不会错,他的到来让思远血液彻底沸腾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有那个祭台的缘故,来的人并没有看到思远的脸,所以并没有太多惊骇,只是坐在外头对里头着:“这个方法一定有用,那几道符咒把轮回的力量的锁死在了祭坛上,这些力量凝聚在一起,足够让世界为之颤抖!”

“没错,亲爱的。”玛莎带着血走出了祭坛,跨坐在那男人的腿上,搬起他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下去。

思远看到这一幕,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接着与此同时,罗敷突然从**上蹦了起来,抄起电话就打了出去:“全体武装集合!”

她嘴里发出思远的声音,语气也是思远的语气,接着梦鳞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歪着头看了一阵,发现面前却不是自己的主人,当时就蒙了。

“梦鳞,你准备一下。”罗敷嘴里传来思远的声音:“听我的指令。”

“主上终于有任务给我了吗?”梦鳞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兴高采烈的握住罗敷的手,邪气凛然的舔了一下嘴唇:“梦鳞已经等不及啦。”

“对。”(未完待续。。)

...

509、放过我……

山雨终于成为了梦寐以求的那个人,手握着别人的生杀大权,十年前那个从山里出来的乡下子终于在他乡得到了应有的权利。∈↗說

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还很满意这个脑子缺根弦的脑残女朋友,也许要不了多久,这个女人所有的东西都要归他所有了。至于这个娘们究竟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那又能怎么样呢?最好她立刻就被干掉,然后自己顺理成章的就能成为她的继承者,从此走上事业巅峰,甚至能够因此和美国那边的人搭上线成为地下世界里的枭雄之一。

当然,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这个脑残女朋友到底干了什么脑残的事,如果他知道那个能把罗睺打到飞升的齐思远就被关在离他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屋子后头还关着一头暴怒的巨龙,他一定会当场把怀里这个美人儿给碎尸万段,然后抛下一切拔腿就跑。

但他不知道,虽然不太喜欢这种邪教祭祀典礼,但为了更崇高的地位,他仍然坐在那里像看表演似的看着脑残女友复活所谓的天神。

真的有天神吗?

有,当然是有。山雨可以斩钉截铁的告诉所有人,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神存在的,但绝对不是这种方式制造出来的神,起码他见过真神……罗睺之前那么强都不算是真神,只有等他真正堪破大道之后,勉强才能算上是一个真神。

那样高山仰止的存在才能称之为神,而躺在这台子上的那个怪物。充其量支撑被称为魔。历史上可不少想依靠这种东西来征得大道的,但最终的结果却都功败垂成,几乎无一例外的搭上了自己的命。

所以当听到脑残女朋友要搞什么复活仪式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山雨不傻,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仪式慢慢进入了,血池里的血液开始发出沸腾的声音,一阵阵粘稠的咕噜声,让人听得浑身都不自在,滚烫血液蒸腾起的气味对玛莎来是无与伦比的香味。但对于山雨来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

他心里默默的叹息一声。眼前突然出现了当年那个从昆仑山里飞出来的少年,那个侠心义胆的毛头子,那时的心高气傲、那时的意气风发似乎就像是昨天似的。可偏偏现在自己却再也回不去了,因为自己有了理想和目标,不是什么统治全世界之类不切实际的东西,他清晰的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要的只是权利。一积累出来的权利,当年那种被人嘲笑被人欺凌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了,他不想招惹天守门却只想颠覆昆仑派,虽然难但这却是他毕生的理想,虽然他已经被逐出师门,但当年的宏愿却永远的刻在了他的心中。

力量、权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他生活的全部,有时他真觉得很累。但……已经回不了头了。

“亲爱的,我们的神就要降临了。”

玛莎双手环在山雨的脖子上。眼睛里的浓情蜜意几乎让人沉醉,想到家族多年的愿望今天就能实现,她就抑制不住的颤抖。等到天神降临之后,菲利尔德会成为天神大人第一顿大餐,让那个凶恶的男人尝尝被人生生吃掉的痛楚。

可山雨的眼神却始终清醒着,已经续起胡子的他,眼神里的光让人感到心悸。可怜的玛莎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全心全意的情郎正在策划怎样杀掉自己。

慢慢的,台子上的人悬浮了起来,那个不自然的生物的胸口慢慢有了起伏,山雨清晰的看见无数被当做祭品的人的魂魄钻进了那个躯体之中。

当然,他也看到了被关在笼子里的……齐思远。

看到齐思远时,他也正歪着头冷冷的盯着自己,那眼神根本就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一头猛虎在盯着一只不断扑腾的土鸡。

山雨猛的推开玛莎,惊愕的盯着她的眼睛:“你!你干了什么!”

玛莎愣了一下,满脸纯良的问道:“我让天神复活啊!”

山雨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抬起手一巴掌就打飞了自己这个脑残的女朋友,然后又转头看了齐思远一眼,二话不拔腿就跑。

可是当他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出事了……无论他怎么开门,都会从那扇门里走进这间屋子,自己被无尽的时间给困在了这里。

他心中已经凉了一片,他恨……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杀掉那个碍事的女人,哪怕早一天都好!

现在倒好,自己步步为营、心翼翼的布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经营,却最后被一个蠢女人把一切都给毁了。

躲躲藏藏的日子结束了,从今天开始……因为那个女人把最不该招惹的家伙招惹了。山雨可不认为那齐思远坐在笼子里就是被困住了,连漫天星君都奈何不得的人,山雨怎么想都不觉得那个脑残女人能够对付的了他。

当发现用尽一切手段都无法跑出这间屋子的时候,山雨终于绝望了。他索性站定在那里,盯着思远:“这大概就算是命吧。”

被扇到墙上嘴角冒血的玛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一想温柔如兄长一样的人居然会变得如此暴躁,她擦干血迹走到山雨面前刚想质问他时,反而却被他一把拽住了头发推向前方。

“这件事她才是主谋,我根本没有参与!”

“艾达!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玛莎大声叫着,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情郎被邪灵附体了:“你不要吓唬我!”

“闭嘴!蠢货!!!”山雨的双目赤红,死死咬着牙:“我被你害死了!”

正在这时。原本悬浮在台子上的那个缝合怪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干涩的呼喊,屋子里顿时刮起了罡风,地上的鲜血被飓风带着在屋子里形成了一层暗红的屏障。灯光透过这层薄纱似的屏障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思远原本看着山雨的眼睛慢慢挪到了那个即将复活的天神身上,他从笼子里站起来,那手腕粗的铁棍居然像有生命似的随着他的动作向两边分开。

他就这样站在笼子里,看着那个已经苏醒的缝合怪,表情冷淡。

“哈哈哈哈,艾斯美米达已经复活了!这个世界已经挡不住他的脚步了!”

思远侧过头看了一眼突然发狂嚎叫的女人,再冷冷瞄了一眼山雨:“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声音很。但不妨碍山雨听得真切,他突然之间感觉自己腿肚子在打架,早已不是吴下阿蒙的他当然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已经没地方跑了。不过……应该……应该不会死,毕竟连罗睺都没有被杀掉,自己干的事跟他相比较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察觉到山雨的不对劲,到现在还以为他被脏东西缠上的玛莎得意洋洋的叫道:“万能的艾斯美米达!您终于降临了!”

那个缝合怪很配合嘶吼了一声。然后就转过头看向了离她最近的思远。看到这一幕。玛莎更是兴奋了,因为艾斯美米达复活的第一件事就需要找一个健壮的男人交合,这是她的规矩,如果跨过了这一步,等她吸干了一个男人之后,她就会彻头彻尾变成自己憧憬的那个天神!

可就当那双苍白的手伸向思远的时候,一只手却冷不丁的窜了出来,一把按住艾斯美米达的脸。重重的把她回了祭台之上。

只听一声巨响,整块黑曜石铸造的祭坛就这样被击成了碎片。而那个却被当成祭品的男人就这样光着脚站在血池中,一只手按在艾斯美米达的头上,一呼一吸之间带着颜色诡异的火焰。

看到这一幕,玛莎反而愣了,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艾斯美米达大神居然降临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这不可能啊!艾斯美米达作为家族的始祖,在家族的古书中无数次记载,她永远不会以男人身降临,只有世上最污秽的容器才能承装她的灵魂。

“真不好意思,刚来就要让你走了。”

思远完,手上再次使劲儿,夔牛之力让他现在拥有开山裂石的力量,这冷不丁的一下之后,那个邪神的脑袋就像是一个被人踩爆的西瓜,嘭的一声就碎裂成渣。

随着这缝合怪的头爆掉,房间里的光线顿时就暗淡了,无数怨魂围着思远开始哀嚎、哭泣,思远用手一招,凭空就出现了一个窗户大的圆孔,那些怨魂一下子就像是拔掉塞子后的浴缸里的水,嗖嗖的就钻了进去。

等到怨魂散尽时,玛莎已经目瞪口呆到魂不附体的地步了,根本没有看到面前的男人已经背着手站在了她面前。

“都是她,是她一手策划的,我毫不知情。”山雨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急促的呼吸足以明他现在的紧张情绪:“我只是给了他几张符,谁让我给我都会给的。”

思远眯着眼睛看着山雨,冷笑道:“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呢?”

“他……”山雨一怔,微微侧过头:“死了。”

“原来是死了。”

思远很长时间以来,其实一直对山雨有着一种难以明的愧疚,当年如果不是自己逆转时空,山雨现在八成已经是天守门的得力干部了,还有自己的家庭,那条青蛇是个好姑娘,善良、温柔,也只有她能化解山雨心中的暴虐。

可是最后因为自己造成的阴差阳错,他们两人终于还是没能够在一起,所以山雨走到这一步,思远觉得跟自己关系很大很大。所以当听到山雨曾经的自己死了的时候,他很失落业很失望。

当然,如果山雨能够像当初为了自己心中的侠义情怀而跟自己打一场的话,思远仍然觉得他还有救,但是现在……他没的救了,真的没的救了。

都当一个妖以人的思维来行动会是一场灾难,其实思远知道,当一个人像妖一样来思考时才会是灾难。山雨已经彻底的把自己变成了妖,有着妖物的趋利避害也有着人类的忘恩负义,他的世界已经崩塌了。

“你会杀了她对吧。”

山雨在思远面前也懒得再撒谎了,只是伸出手在玛莎的脖子上一捏一拧,一个表情惊恐的头颅就这样被他生生给拧了下来。

“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如果不是她……”

“何必呢,**夫妻百夜恩,不该你动手。”思远拍了拍山雨的肩膀,然后往后退一步:“动手吧,赢了我,你就能走了。”

山雨浑身巨颤,赢他?可能吗?当然不可能,自己这些年虽然有些进步,但人家明显已经成了天守门的招牌了,这样的人是自己能赢的?

既然不能赢,那他这样的意思岂不是……

“你不肯放过我?”

“我不能把一头尝过人味狼放走。”思远眼睑低垂:“抱歉。”

“我能帮你对付昆仑!你已经找人对付蜀山了,我能帮你对付昆仑!!!”

“你知道的事还不少。”思远微微一笑:“对不起,不需要。”

这个提议的失败让山雨大吃一惊,他本来以为掌握到了一个保命的消息,但这个消息在思远面前根本没有作用!

“为什么!”山雨面色苍白的往后退了两步:“为什么不可以!我发誓我不会背叛你,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我却不行,我哪里比她差?”

思远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你已经死了,你自己的。”

从山雨自己死掉了那一刻开始,思远就知道这个人完全不能用了,因为他迟早会背叛,而一旦背叛他就会像一头食人的饿狼一样,把身边所有的人吃个干净。不管是谁。

“放过我……我告诉你秘密,许多许多秘密,上三界的秘密,美国佬的秘密,毛子的秘密,什么都告诉你!”山雨几乎崩溃,他根本没想过和面前的怪物动手,开始时还是哀求,到后头就已经变成了嘶喊。

“对不起。”(未完待续。。)

...

510、徒有大圣之名

道家三十六咒不可不厉害,山雨到底还是一个符法天才,将道家尖的咒法集成在一张符纸上,引燃之时惊天地泣鬼神。

然而事实证明,这些东西对思远的效果并不明显,麒麟破法不但让他无法使用术法,同样也保护了他不让任何术法伤害。

当看到所有的光火都熄灭但里头的人却安然无恙的走出来时,咬牙做最后一击的山雨彻底放弃了,他知道,他最好的下场大概就是引颈就戮了,当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了。

思远居高临下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山雨,眼神里却是冷冰冰的一片。

“你知道吗,我放过你一次了。”

知道,山雨怎么会不知道,当时在罗睺伏法之后,山雨断然没可能逃跑的可能,但思远当时选择了无视,这哪怕是再笨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从那时起,山雨其实就没打算跟思远做对,但人生的机缘真的让人无奈,兜兜转转却又相逢,而这一次的相逢,也许以后都没有可能再见面了。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阵怒吼和惨叫,山雨颓废的跪坐在地上,心头一片冰凉,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一场,最后却换来这样的一个结局。想到这,他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身首异处的玛莎。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恐怕我能活的再久一些,对吗?”

“大概吧。”思远暂时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就站在那低头看着山雨,眉宇间居然有着一抹淡淡的哀愁。

“你认识一个射精吗?”

思远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个问题让山雨脸上全是茫然。他默默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而在之后他居然发现面前的怪物脸上居然挂上了懊恼。

“现在我才发现我究竟改变了什么。”思远一只手按在山雨的头:“有什么话要我帮你转达吗?”

山雨委顿在地,仰起头瞄了一眼,脸上带上了一抹释然的苦笑:“我感觉你好像是个熟人,虽然我没见过你几次。”

“就这些?”

“能不能帮我对我师父一句话,不孝徒儿对不起他。今生到此为止,徒儿先走一步,来生有机会我一定当他的师父,会把今生他对我的疼爱统统疼爱回去。”

思远头,轻描淡写的道:“我会帮你带到的。”

走出这座城堡的时候,思远发现自己脸上已是泪流满面,山雨曾经是他的朋友,而自己却刚刚结果了一个朋友的性命。

这个债本应该是自己来背负的,但现在却让许多人因为他的原因而死去。甚至处死他的人还是自己。这种杀戮带来的绝对不是快乐,真的一快感都没有,完完全全就是一种让人痛彻心扉的惩罚。

外头的战斗也接近尾声了,梦鳞释放出了浩浩荡荡妖魂,这些残暴的妖魂没有让现场留下任何一个活口,在外围警戒的天守门徒更是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逃跑的敌人,转瞬之间尸横遍野。

“主上,梦鳞完成任务了哦!”梦鳞快快乐乐的窜到思远面前。挺起胸一脸骄傲:“万无一失!”

思远没话,只是匆忙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故作笑容的拍了拍梦鳞的脑袋以示夸奖。

不过梦鳞这个看上去傻白甜但却是鬼精鬼精的妖铠敏锐的发现了思远的不正常,她歪着头看着自己的主人,眼神里询问的意思非常明显。

思远蹲下身子轻轻抱了一下梦鳞,然后站起身就走了,没有上任何一句话。

梦鳞挠挠头,不明所以的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就消失在了空气中。而她返回家里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把山神从被子里拖了出来,拽着已经是大姑娘的山神就开始聊起了思远。

“四脚蛇,你主上为什么会哭。”

四脚蛇本来睡得四仰八叉的,大冬天被拽起来之后其实也是很暴躁的。但一听思远在哭,她立刻来了精神,神采飞扬的瞪大眼睛问道:“他哭了?”

“是啊是啊,还好伤心的样子。你我主上会不会变成**啊,他杀个人就要哭一次,变杀边哭,血流成河的同时还悲伤逆流成河。”

“难怪你长不高,不要看奇怪作者写的书。”山神拍了拍已经比她矮一个头的梦鳞:“不过你问我的话,我觉得是不是他不心把初恋给杀掉了啊?”

已经是大学生的梦鳞现在正在认真学习物理学并发出宏愿要扫除一切牛鬼蛇神,浑然已经把自己彻头彻尾的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娇嫩欲滴的妹子。所以出来的话也跟那些无脑姑娘十分相似,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下三滥古装片里的剧情,什么失手误杀初恋**之类的,自己甚至还沉溺其中,自以为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懒得跟你了,明天轮到你做饭了哦。我可不要吃那个家伙做的饭,连我这么高的毒抗都差死掉。”梦鳞在一飞秒的时间内就换上了睡衣,跐溜一声钻进了山神的被窝里:“我明天要吃黄豆闷茄子。”

“你走开啦!一身血腥味,臭臭的!”

而他们在这揣摩的时候,思远却正正在写休假申请。在今天之前他的力气都是饱满十足的,但突然之间整个人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没有一丁干劲,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再来。

等他把条子写完了之后,从内兜里掏出一个章并亲自在批注栏写上了“同意”并加盖了公章。

先放一放吧,休息几天再,毕竟天守门的门规里都有这么一条规定,当执行任务中感觉自己状态不好或者开始疲劳的时候,可以果断的向上级打请假条,而且一般这种请假条都是会得到优先批复的。

当然。他大概也是唯一一个自己给自己批假条的人了,这道手续他没有经过天守门程序,甚至没走内务后勤部,至于二爷那边他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过去了,二爷想组织都组织不了。

“现在即将真相大白的时候,你要跑?”

“不是要跑。而是……”思远在电话里顿了一下:“我的状态是真差,我的任务你先找人给我个班,陈明也行、猫爷也行、你亲自来也行。我这样下去要出事。”

“你请假是为了调查万阳的死因吧。”

思远一愣,讪笑两声:“没有的事。”

“随便你了,不过我希望你尽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二爷其实对思远没什么办法的,虽然人家是副职,但毕竟整个行动组、情报组和装备部都是归他调动的,二爷自己坐镇总部。威望怎么都不可能跟思远这种长期冲锋一线的人相提并论。

不过他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思远这次突然撂挑子让他顿时感觉压力倍增。

“一个礼拜,我只想休假一个礼拜。我想去干一些坏人才会干的事。”

二爷一惊:“怎么个意思?”

“当个扮猪吃老虎的混蛋,欺压一下良善什么的。”思远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把这辈子没干过又很憧憬的事的都干一下。”思远的很坦然:“然后回来之后,我会全力把这盘棋下到最后。”

“好吧,我明天启程去欧洲。”

“你亲自来?”

“不然呢?你回去,我不就得上么。”

思远对这个结果倒是颇为意外。挂上电话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当看到下属把山雨的尸体抬出来时,他的心情再一次的垮塌了下来。转过脸测到一边,可即便是如此却仍然能听见山雨临死前的那一抹哀怨眼神。

“齐组,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个通讯录,上头记载的都是一些地坐标,没有名字也没有电话号码。”

思远头:“继续查,明天我会回去修整一周。到时有会人临时接替我的工作。”

完,他没有问任何关于线索的东西,只是示意让之前搬运山雨尸体的那两个人停一下,然后他自己背起那具尸体慢慢的走进无垠的黑暗之中。

“齐组……齐……”看着他走远,身后的助手突然喊了起来。可发现喊了几声之后,思远早已经消失无踪了,他只好自言自语的道:“在地下室里还关着菲利尔德呢……”

等战场收拾好,证据搜集完毕,天守门徒呼呼啦啦就撤离了,完全不顾仍然被锁死在地下室菲利尔德,而菲利尔德的自带的霸道气场又根本容不下他大声呼救,只能无可奈何锁在笼子里一一的等待自己的身体完全恢复。

而此刻的思远已经借由临时传送阵传了出去,他的第一站目的地就是昆仑山。他背后那个已经完全没有气息的人出生在茫茫昆仑的十万大山之中,现在虽然身死,但帮他落叶归根这事思远还是要做到的。

随着传送阵的巨大能量,思远很快就来到了昆仑大阵面前,不过他并没有伸手叩阵,只是背着山雨一步一步挪向符宗所在。

符宗认识他的人不少,可当看到他背着自己是大师兄从外头走来,不少人都被震惊了,接长恨钟整整鸣了二十四下,乌黑厚重的长恨钟发出呜咽的悲鸣,混着山风呼啸和背后渐冷的尸体,让人感到一阵悲凉。

“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魂归来兮,东方不可以讬些。归来归来,不可以讬些。魂归来兮!南方不可以止些。归来归来!恐自遗贼些。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

寒风中拉长调子的悲歌从思远嘴里吟唱出来,混在昆仑山上的罡风中传出老远老远。符宗的人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校场上了,山雨的师父看上去更老了,看着自己视若子嗣的徒弟以这样的方式魂归故土,即使与世隔绝多年早心如止水的他,仍然经不住老泪纵横。

当思远进入宗门的一瞬间,符宗上上下下憾哭一片,而思远的脚步始终厚重坚实,没有任何滑头,就这样背着山雨的尸体一步一步走进了符宗。

进入大殿之后,思远轻轻把山雨的尸身放在巨大的三清像前,旁人刚要上前,却被他一个眼神给逼退了回去。

“我有些话想对他,你们等会再来吧。”

见到人都散去,思远先是从旁边的净手池里舀出一瓢冰冷的水,慢慢洗净自己的双手和脏兮兮的脸。然后跪坐在蒲团上看着山雨已经冻得发紫的脸孔,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对不起……”思远垂下脑袋:“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如果没有思远,山雨现在和青蛇该是多幸福的一家。如果没有思远,他绝对不会以这种方式回到故土,而是会和那个温柔善良的媳妇带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背着满满当当的礼物荣归故里。如果没有思远,他仍然会是那个既拧巴又善良的侠客子,也许后面会成为一个侠盗,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没有思远,他在未来的十年内会成为震慑古今的道术天才。如果没有思远……

一切的一切,可惜都没有如果了。他死了,思远亲手杀了他。

思远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苦涩,见惯了生死的他,此刻根本没有任何分寸。只能哭得像个孩子。

“又少了一个……又少了一个啊。”思远的哭声悲切:“为什么会选我!你们为什么会选我!为什么啊……”

门外不远处的符宗弟子听到里头的哭声,谁都能感觉到这哭声里的悲切,他们都以为思远是因为朋友离开而哭泣,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到底是为何悲切。

代价,巨大的代价。思远慢慢感觉到了自己要承受的代价,而万阳和山雨恐怕只是个开始,未来都是未知,而这种未知让他感觉到了深切的恐惧和自责。

用别人的命来惩罚自己的错,这种惩罚……代价太高,真的太高了。(未完待续。。)

...

511、那些不被人知道的名字

“不改初心才能走到最后啊。∽↗∽↗∽↗∽↗”

二爷看着天空,幽幽喝了一口酒,呼出一口热气。他的对面坐着的是那个神色淡漠的大狐狸。

“你决定了吗?”

狐狸头,没有太多话。只是默默站起身,而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侧过头,轻描淡写的留下一句“我其实能杀你的”就彻底的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二爷摇摇头,在手下的一张天守门最高通缉令上签下了狐狸的名字,并以金印封装。

也就是,一旦将这封命令文件通过阵法传送出去,这只同为守护者的大狐狸就会成为天守门下一个要清除的目标,不容更改、不容置疑,不死不休。

可就当二爷即将要发出命令的时候,他的手却慢慢的缩了回来,默默的摇摇头把这封金令随手扔进了抽屉,然后也跟着走出了房间。

门口有陈明在候着,当年的二爷的七个徒弟现在只剩下三个了,陈明也是最像二爷的那一个,他看到师父的脸色不是很好,眉头一扬:“为什么不发出去?”

“你想把思远逼疯吗?”二爷轻描淡写的道:“让他追杀他师父?你疯了吧。”

陈明却皱起了眉头,靠在墙上上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可刚准备吸第二口的时候,却被二爷一把夺下并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就你这么抽烟,不到四十岁就要得肺癌。”

“干我们这行有今天没明日的,顾忌这些有什么屁用。”陈明重新了一根:“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思远。”

“告诉他?他现在因为杀了个不相干的人都已经快要崩溃了,你让他去杀那只狐狸,你觉得到最后是他会疯还是你会疯?”

“我估计是大伙一块疯,我可不愿意跟他当对手。那家伙已经快把麒麟魂吸干净了。可是……”陈明顿了顿:“我们这样真的好吗?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我们一路培养的杀人机器,他会怨的吧。”

“他告诉你他不知道了?”二爷不屑的撇撇嘴:“别他了,我自己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干这件事,你难道不是?你都了,干我们这行,有今天没明日。生死算的了什么。这么多年白教你了,我只是想让他缓缓,这个任务非要他执行不可,别人不行。”

“你这也太狠了。”

“狠?你他妈打的过那只狐狸?没本事还嚼舌头,你这种人在电视剧里就能活三集。”

“哈哈,你信不信,老子这种人能活三本书。”陈明瞄了一眼二爷:“倒是你这种老头才叫真正的老不死。你倒是告诉我,你有什么是不能杀的?有什么是不能谋划的?是不是有天我也会成你的弃子?”

“怒了?”二爷的情绪没有一丁波澜,他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子。你还嫩。”

“我嫩?是啊,我是嫩。不如您老人家,您在我这年纪连自己媳妇都能干掉,再过两年又放逐了自己师兄,接着把思远培养成你想要的那个人,然后要他去干那些想着都头皮发麻的事。还有,对了,你把那些个大妖当成什么了?你在给他们谋划一条死路!行啊。你倒是行啊,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要把身边的人全部杀光,我也好有个准备,提前知道还能把老婆媳妇送去个好地方,省的被你屠戮了。”

面对陈明的斥责,二爷没有一句辩驳,他背着手走在昏黄的灯下。佝偻着腰,头上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明天老老实实给我回欧洲去,我手头上的事处理完之后也会过去。”

陈明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而二爷却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那张已经被用得发亮的写字台抽屉里拿出一张黑白老照片。上面是四个少男少女。他看着年轻时的自己和身边挽着他的手笑颜如花的女孩,霎时间像是老了二十岁。他没有什么,只是慢慢掏出怀里的二锅头,狠狠灌了一大口,粗糙的手掌轻轻婆娑着相片,嘴里像是念念有词,但却没有声音发出。

许久,他才放下相片,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仍然背着手,但身姿却无比挺拔,只是月光照得他的身影显得孤独了些。

而陈明也不舒服,他一个人躲到了一个酒馆里喝着闷酒,这间酒馆是他从日本带回来的一个女人开的,这个女人长得像千若……是当年的漏网之鱼之一,她不知道为什么能用强大的意志抵抗住了召唤,在那个伪圣死后她自然也就成了个不折不扣的自然人,在这条鱼龙混杂的酒吧街上开了个日式酒馆,生意一般,勉勉强强过得去,但陈明一有烦心事就会往里头钻。

“你今天看上去不是很开心,尝尝今天新到的三文鱼。”

虽然长着一张千若……不,应该是东皇太一的脸,但这个女人的性子却是极尽温柔,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子温婉可人。

“没事,我就想找地方坐坐的。”

陈明其实很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她从来不会多嘴,只听不问不,还从来不当心灵导师,只要自己想静静,她只会在一边忙自己的事情,几乎完全忽略陈明的存在,只是在他的酒空了之后悄悄的给拿上一瓶新酒。

“这段时间那些混混还来过么?”陈明突然抬起头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

酒吧老板娘温婉一笑:“怎么?你还想他们了?”

陈明哑然一笑,面前这个女人再怎么不济也特么是东皇和帝俊的混合产物,就算再是残次品也是孙悟空一级的,几个混混那简直就是玩游戏,陈明只觉得自己的没话找话有些无聊。

“这一整条街都快变成妖怪庙会了。”

陈明自顾自的笑了笑,他是知道内情的,这条街虽然不长,从头到尾也就五百多米。而这五百米的距离上开了三十七个酒吧和五六十家各色店,超过一半是特么妖。路口烤串的名字叫舍乌,是一条老何首乌成精,据是徐福的亲生师父。街尾的足浴店里的药浴举世无双,甚至连一些明星巨富都经常关顾,可没几个人知道那配药的老板就是广寒宫里的兔子。这家酒吧隔壁是一间杂货铺。那个阴沉沉但无比美丽的老板娘就是那个怎么都不愿意加入天守门的刘皇后,她的刺绣已经被人抢破了头,一副简单的牡丹图已经被炒到了5万。

思远曾经过,当妖像人一样思考的时候,那真的一都不可怕了,因为妖的远比人的要少得多但天赋却要高的太多,当他们干起人类的营生时,根本没有人能竞争的过他们,久而久之这条街就成了妖怪们的圈子。许多奇怪的行当都在这里坐的活色生香。最后索性天守门把整条街都给包了下来,人类想进来都没门,但妖怪只要随便一个申请就能审下来,租金便宜的无法想象。

“对面好像是一家**店?”陈明探过头看着对面那个粉红色的屋:“是个什么精?”

“不知道呢。”

陈明耸耸肩:“我去看看,下头人太不会办事了,居然都不报告一下。”

“去吧。”酒肆老板娘伸手抹去了陈明嘴角的食物残渣:“这么大的人了,一形象都不要。”

这个动作有些大胆,旁边喝酒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大部分可都是冲着这个温婉且单身的老板娘过来的,可这老板娘从来都温柔但从来都不给人机会。别这么的动作了,就连碰一下手都不肯。可今天她居然对一个看上去一气质都没有的土肥圆软到了骨子里,这已经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可以形容了,简直是一朵名贵的郁金香长在粪坑里才能描述了。

不过陈明一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拍了拍老板娘的手就走了出去,径直推开那家**店。一进去就见到一个硕大的牌子提示请勿穿鞋。

陈明低头看了一眼雪白的地毯,然后无可奈何的脱了鞋走了上去。这一走上去,他就能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像踩在这云朵上似的,而且更奇怪的是这地毯不但软还温温热热的。就像光脚踩在春天暖烘烘的草地上时一样,让人恨不得立刻在上头打几个滚。

屋子里养着一直肉滚滚的肥猫,见到有人进来,慵懒的抬起头喵了一声又歪歪扭扭的躺在了地上,尾巴在地上一拍一拍的。

也许是听到了动静,后头很快就走上来了一个人,一个个子巧的女孩,她笑眯眯的站在一堆娃娃中间,再加上她也穿得毛茸茸的,看上去也像是个可爱的大娃娃。

“请问需要什么吗?是送女朋友还是送孩子呢?”

陈明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发现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没有什么特殊的。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只是弯下腰从娃娃堆里拿起一个可爱的蜘蛛**捏了捏,手感一级棒,想着好久没给儿子买礼物了,他顺手把这蜘蛛放在柜台上:“这个怎么买?”

“诚惠一千三。”

“这么贵?”陈明看着这个蜘蛛造型的抱枕,除了手感超好,没什么好稀奇的地方。

“先生你不知道啊,这里的布偶都有个神奇的功效,只要家里放一个,什么蛇虫鼠蚁都不敢进家门,不信到夏天你试试,家里要是会进一只蚊子,我们赔你十倍!”

“这么有底气?”陈明眉头一转:“你们老板呢?”

“老板在后面呢,你要找她吗?”

陈明没话,径直就往后头闯,那姑娘一下子就急了,伸手就要去拦,但她那胳膊腿哪里是陈明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连带着一被拽到了后院。

刚一跨进后院,陈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高高的围墙里插着密密麻麻竹竿,竹竿和竹竿之间有无数拳头大的蜘蛛正在上下翻滚。

他抬头看了看,发现这里居然被搭建出了个温室,外头寒冬腊月,但里头却温暖如夏。在这密密麻麻的蜘蛛之间,有个女孩只穿着件单衣正拿着一根棍抽着竹竿上的蜘蛛丝,而她的下半身赫然也长着八条毛茸茸的腿……

“呀!玲!!!你怎么放人进来了!”她见到陈明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双手捂住胸:“快出去快出去。”

陈明闹了个大红脸,连忙退了出去。没过多一会儿,那个蜘蛛女慢慢走了出来,这次倒是换成了人的双腿。不过她倒是对陈明颇为不爽:“谁让你乱闯的,真是。如果我不在,你进去会被吃掉的。”

“你不担心我出去?”

“你觉得有人会信吗?”那女孩撇撇嘴:“而且你要出去,这条街上的人会吃了你的。”

陈明刚要话,外头一个裹得跟粽子一样的女人拎着一筐子肉走了进来,一进屋就把篮子往那个人类姑娘手里一塞,一把抱住暖气片子就开始喊冷。

“你……”陈明见那姑娘很眼熟:“蛇精?”

“嗯?”安然扭过头,诧异的看着陈明:“我们见过?你怎么知道的?”

陈明一愣,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嘟嘟囔囔的道:“你老公死了。”

这一下可把蛇精给弄的不好意思,脸一红转身就躲到了蜘蛛女的身后,那蜘蛛脾气暴,叉着腰指着陈明的鼻子就开骂了:“你乱个什么东西,我家妹清清白白的,什么老公不老公,还老公死了!你快滚,再不滚我打110了啊!”

作为一个凶猛的肉食性妖怪,居然以打报警电话来威胁人,这着实让陈明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倒是不急不忙,歪过头看着蛇精妹妹:“你有个弟弟,脑子不太灵光,现在算算大概也十六岁了吧?”

蛇精愣了一下,脸色由红转白。

“他还是只狐妖。”

这一下,蛇精整个人跳了起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才来第三天呢,你是跟踪狂吧!大**!!!”(未完待续。。)

...

512、命数,变数。

“这里头有问题。△說”

陈明很快就从那家店里走了出来,但并没有回到酒肆,而是跨上他的摩托车飞奔向了刚被他呛了一顿的二爷家里。

也不顾二爷正在那抠脚趾,走上前一屁股就坐在了他**上:“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条蛇会出现在咱们的地盘,她不是应该在欧洲吗?不是应该在那个刚死掉的子身边吗?”

“还能怎么回事。”二爷用抠脚的手摸出陈明的烟,自顾自的了一根:“你还看不出来为什么咱们大齐组为什么会那么悲痛?”

“你是……”

陈明瞪大了眼睛,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到底为什么,造成这样的局面,归根到底就是因为思远那子!他肯定试图去改变什么了,但发现怎么都改变不了的时候,才会做出现在这样的举动。

“来来来,兔崽子。我给你科普一下。”二爷摸出眼镜戴在脸上:“我们可以把世界分成十个维度。而我们是生活在四维世界里的三维生物,你感觉不到时间这条线。但我们思远呢,则是生活在五维世界里的四维生物,他比我们高一级,他可以清楚的摸清时间的脉络,在他具象化视觉里,时间是具有固定形态的。他也具有一定的改变时间的能力,可实际上他不能去未来的。这也就是他始终还是不能破解因果。所以他无论怎么样,一些在轮回里确定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改变。他不断的回到过去想修正时间,但第五纬的强大纠错能力会把结果引向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地方。你懂我意思么?”

“不懂,你这一本正经的胡八道让我很不爽,我特么就高中毕业。”陈明侧着头:“给个明白话吧。”

“简单啊,思远在纠正时间。你大爷却在修正他的纠正。虽然中途会出现偏差,但有些东西却不可更改。”

陈明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用力的摇头:“还是不懂。”

“不懂就别问,他妈的这么蠢还指望谁帮你。”二爷抠了抠耳朵:“不过每次更改时间都会让思远更强大一分,因为时空毕竟因为他而改变了,而这种改变都会积累成宿命。白了。他是以宿命为食的家伙,自己背负越多,他的能力也就越强,我们的胜算也就越高。兄弟,我们可是在与天斗啊,别以为自己聪明,在这事上聪明没用。”

陈明砸吧砸吧嘴,突然直起腰杆,目露凶光:“你是思远在不停的修正时间?”

“可能还不止一次。他想去救万阳,但万阳还是死了,只是地方变了。他想救山雨,但山雨还是死了,仍然死在他手上,而且死了四次。”二爷眼神绿森森的:“他最后似乎是明白了,所以……”

“所以他一开始没有再去救山雨,而是阻止他和蛇精见面。少害一个是一个对么?这倒是他的作风。”

“总算开窍了。”

陈明没接茬,只是默默在理顺这条线。山雨无论如何是无法被思远救的。因为两个人有宿命纠葛,而现在思远发现这个问题之后,不断的开始修正,但绝对不是现在的思远在修正,而是未来的思远在修正现在的思远,同一个人的不同时间在不断修正。最后未来的思远认为这事无解,所以最终把结局确定为现在这样。那……

“现在的思远还不知道对不对?”

“这就是咱们要干的事。”二爷的眼神再次亮了起来:“我们无法阻止必定发生的事,但能阻止有可能发生的事。对吗?然后用一系列微的因果积累改变整个结局。”

完,他的表情突然暗淡了下来,轻轻拍了拍陈明的肩膀:“明。老子想要的是大团圆。真的,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大团圆。我失去的太多了,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能再见青岚一面,我死而无憾。不过有些事不容我去遐想,我算出的结局没有一个是好结局,而现在我只能让这些不好的结局变得不那么坏。既然你想明白了,提醒思远的任务就给交给你了。”

陈明站起身盯着**上坐着的老头,冷笑一声:“你赢了,我又被你忽悠了。”

完之后,他穿上风衣离开,在跨上摩托车之前,他幽幽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拿起通讯器:“准备传送阵法,我要去昆仑山。”

而在他做准备的时候,思远则坐在符宗的密室里摸着下巴和符宗掌门下棋,只是短短三天,他却像过了三十年似的,头发胡子长了一圈,原本的板寸都变成了披肩。胡子也长满了一脸。

“这人生啊,就如棋。”符宗掌门在一阵沉思之后,把一枚过了河的卒子走到了死路:“我就问你吃不吃。”

“我不吃,你就要将我军。我要是吃了,马就封不住你的车。你倒是下了一步好棋。”

“你想保谁不想保谁,都有你的算,但就算你能把所有棋子都精打细算,但你能算到对方的路数吗?只是一盘棋,它的变化之术就已经无穷无尽了,不是事事都由得你的。有时,弃上一枚,反而整盘皆活。”

思远没接话,只是低头思索。可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一阵嘈杂,接着就见陈明风尘仆仆的闯了进来。

为了达到最快速度,他过载了传送法阵,用身体硬扛着超过12g的过载硬生生的闯入了昆仑,然后凭着思远身上的定位器,直奔他而来。

可他一推门,看到思远的样子,他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苦笑一声:“还是来晚一步。”

“我都知道了。”思远没有回头,只是低声应了一句,手上却走下了一步棋,也不知道他的是知道了陈明要干什么还是知道了这盘棋该怎么走。

陈明摇摇头:“我还担心你会崩溃。”

“我当了十五年的皇帝,我杀了几十万的生灵,我忤逆过轮回,还有什么能让我崩溃的。”思远浅浅一笑:“我只是觉得这所谓的命数有些让人难以相信,最好的结果不一定有最好的开端。最好的开局也可能出现最坏的结果,因因果果的,真是让人难堪。”

见思远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错,陈明也算是松了口气,他走上前,啪啪啪啪连下四步,直接将了符宗掌门的军,然后拽着思远就往外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个地方没有人能找到你!”

“你是大帝那么。”思远微笑着挣脱陈明的手:“去他的世界对么。”

“呃……”陈明愣了:“你知道不知道二爷在算计你?”

“知道。”思远仍然是一副笑脸:“不过大家都是棋子,谈不上算计不算计。”

“那你跟不跟我走,我送你离开!以你的能力完全能毫发无伤的进入大帝的世界。他是个独立的存在,就算这个世界毁灭了他都会存在。你在那会有全新的人生,我……”

陈明着着,眼眶就红了:“我把你带进门的,我就得安安稳稳的把你送出去!”

“陈哥。”思远摆摆手:“好多年没这么叫你了,还有害羞呢。我只想告诉你,我一都不后悔,真的。”

思远眼神淡淡的,没有一丁愤怒:“你该知道我干了什么对吧,在干完这些之后,我才知道有些东西我是跑不掉的,你别怪二爷了,我们谁都没资格怪他,他其实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改变不了过去了,那我就要改变未来,天理无双在哪?”

“你要……”陈明一怔:“你要给万阳报仇去?”

“对。”思远从胸口摘下天守门的牌子:“规矩,我不想再守了。”

“你要退出?”

“不。”思远摇摇头:“让天守门强大起来是我的梦想,我怎么会退出。我只是暂时离队。”

陈明愣了,思远这话摆明就是不打算守规矩了,至少是暂时不打算守规矩了……而一个不守规矩的思远,到底会干出什么事?

“你别乱来啊,思远。”

“你呢?你跟我来么?仙侠仙侠,只当仙不当侠有什么意思。”思远斜着眼睛看着陈明,眼神里杀气蒸腾:“叫上弟兄们。”

陈明一怔,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嘟囔着,年纪不的他,胸中突然涌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暴虐。在三思之后,他用力的摘下胸口的天守门印记往地上一扔:“干了!你去找家伙,我去找人!”

其实陈明找人,其实也没几个人能找,无非就是鱼老大、兔子俩人,加上思远陈明也就只有四个人。而思远这边人就多了,但他也不是见人就要,要的大多都是那些有怨气有恨意的,一来一回也有个十多个人。

倒是装备的话,几乎已经达到了武装到牙齿的地步,许多试验品都上阵了,声势着实吓人。

“务必一路绿灯。”

龙女没有经过任何上报程序,直接给后勤组里的每一道门槛下达了个斩钉截铁的命令。而执法组和行动组对这一次集体重大违纪违规完全视而不见,但整个天守门的眼睛都盯在了这帮浑身散发着血腥气的家伙身上。

“他们是要去打灭国战吧。”龙女托着下巴坐在桌子前,满脸憧憬。(未完待续。。)

...

休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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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如诗人一般

喀什,其实是个很美的地方,不管是荒凉的石头城还是风景如画的帕米尔高原,都足够刷新土包子们对风景的认识。

喀拉库里湖边的牧民盛情邀请了思远一行人唱了当地美味的特产,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吃得惯这些东西,不少人睡到半夜偷摸着跑出去从圣湖里捞鱼吃。

“这次我们完全没有后援、没有补给、没有统一行动命令、不能使用具有明显特征的术法和能力。”思远摊开地图把一枚别针扎在阿富汗斯坦的边界处:“最重要的。记住,nochinese!”

陈明现在已经一副大漠游侠的打扮,身上穿着防尘衣,脸上用一块花手巾蒙住脸,身后背着两把经过特殊处理的武器,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但却带有明显的秘法印记。

“我们的武器装备已经清完毕了。”

兔子戴着防风帽从外头走进帐篷,手上拿着一本本子:“如果调度合理,我们的武器能干掉超过五十万人。”

“不需要合理。”思远摇摇头:“也不需要干掉那么多,只需要把他们的超人类实验室彻底摧毁,再把所有的非正常人类清除掉就行。”

兔子头,咳嗽了一声:“明天早上鱼老大和八哥会过来。”

这个八哥是谁思远是知道的,但只是在卷宗上看过他的名字,但根本没有见过他,只知道他是陈明的师兄,现在负责天守门西北大区的护卫职责,当初青衣万阳就是在他手上的出事的,这口气他一直憋着,这次听陈明要来打复仇之战。他当天晚上就直接打电话辞职,但被二爷劈头盖脸给骂了回来,并且下了死命令,只能装成不知道这件事,不得提供任何实际帮助。

这话虽然已经的很明显了,但这帮人都是属耗子的。见缝就钻的本事绝对都是宗师级的。

行,既然不让提供实际帮助,那就提供不实际的帮助呗,地形图、帮助联络当地土著、提供信息、分析情报,甚至扫尾擦屁股这些事总不算实际帮助吧。所以他喜滋滋的就从乌鲁木齐接上了风尘仆仆的鱼老大并一起朝国境线上追赶思远陈明的脚步。

“电台出国境就拆解掉,不使用能力,骑马过去。”

兔子在天守门是专门负责设备维护和测试的,他的特殊能力是解析金属,只要任何机械设备哪怕是他没见过的。但只要摸到就能知道东西该怎么用该怎么拆该怎么装,天生的机械大师的就是他这种人。

所以他在这方面的意见是非常必要的,而他这一路上也着实解决了不少乱七八糟的麻烦。

“但凡是能产生能量辐射的方式都会被他们的雷达发现,这种技术是他们的核心技术,除了日本之外没有其他地方得到。”兔子蹲在旁边端着个搪瓷杯子吃着里头油腻腻的奶油:“我们之中除了思远之外,其他人都会被发现。而且进入那座城市之后,里头的屏蔽磁场就会屏蔽任何各种能量,所以我们必须做好放弃超能力的准备。就算像思远那样能强行使用。也会大幅度弱化。我们之中可没有强化身体的**。”

陈明摸了摸下巴:“看来我们现在是在玩一次特种兵的任务。”

“比任何特种兵任务都要危险,因为我们面对的会是具有不同特殊能力的强化变种人。在他们那边被称为超级战士的怪物。这些东西在经过上三界改造之后已经成了秘法能的克星了。不然以青衣的能力,根本不存在跑不掉一。我们这次除了报仇,还有一就是彻底摧毁他们所有的信息。我听他们已经用超级计算机开发出了人工智能,好像叫什么红公主绿女王之类的,我会把里头的资料全部销毁。”

兔子平时是非常痞的一个人,但他到底是专业。所以他的话现在显得非常重要。因为这次唯独他是带着复仇之外的任务来的,而这个任务对未来的实力平衡也非常重要。

思远在仔细做好笔记之后就躺到了散发着一股牛羊膻腥的垫子上,双手枕着头看着毡房的,神情肃穆。

“你两天没吃东西了。”陈明扔了一包饼在思远身上:“吃吧,咱们这趟最少得两个礼拜才能到目的地。”

“我已经不用进食了。”思远把饼扔回陈明手里:“只要是带有能量的东西我都能使用。所以这些你们留着,前面可是有一千八百平方公里的无人区。”

“你太看这次来的兄弟们了。”正在研究地图的兔子转过头:“你别看陈明这德行,我们可从都是经过超**的特种训练的,就算不用特殊能力也是精锐中的精锐。”

思远没再话,靠在垫子上继续无声无息。

“兄弟,你这么没朝气是不行的,整天死气沉沉的。”陈明走过去扔给他一瓶二锅头:“你得欢腾起来,不许有悲伤不许有惆怅,还得没事想黄段子来**姑娘,我介绍个一**就脸红的姑娘给你要不?”

“为什么要想黄段子?”思远诧异的回过头:“这不是有病么。”

“哦,因为有的大爷不喜欢你阴沉沉的样子,你得讨好人家。”

“有多远滚多远,我没心情伺候人。”思远翻了个身子继续阴沉着,陈明和兔子对视了一眼,顿时也觉得无趣,默默的退出了帐篷,加入了热情洋溢的篝火夜谈会。

天色蒙蒙亮时,思远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不过没多久就听见马达的轰鸣由远至近,接着闹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过没多久震天的欢呼声就传了过来。

思远揉着眼睛从帐篷里走出去,立刻就看到外头停着四辆巨大无比卡车,卡车后头都有密封铁箱,已经有人从上头进进出出的往下搬东西了。

走上前才知道,这不给补给不给补给,最后却运了整整四卡车的装备过来。跟着思远出来的二十个人。每个人都有一套全新的作战装备,单兵重量达到了三百二十公斤。

这样的重量本来绝对是不现实的,但思远却发现这帮家伙身上都穿着类似外骨骼的东西,硕大的背包背在身上显得轻快的很,完全看不出吃力的样子。

这些武器包括试验用emp,这个东西大概是现代人类已知的对抗特殊生物的最佳手段了。除了电子元件之外还有就是那种能放出龟派气功之流的家伙也会被严重干扰。接着就是控爆石墨炸弹和装有线圈加速的特种枪械。

所有人都有份,除了思远……当然,上头的意思是像思远这种人根本不需要给他配备任何武器,对他来武器反而是制约他的阻力,所以也就没必要花几千万去给弄一套装备什么的。

跟在装备车后头过来的是代号八哥的那个家伙和鱼老大,他们两个往那一站就跟魂斗罗的那俩主角似的,一身腱子肉不,脸上还带着职业杀人犯的凶悍气息。

等他们过来,思远走上前朝八哥伸出手:“久仰大名。”

八哥乖乖的看了他一眼:“齐组。你这是寒碜我呢。我才是久仰你大名才对。”

完,指着这四辆车得意洋洋的道:“我这次过来,就是给你们送个装备,然后我要回总部受处分了。”

“受处分?”

还没等他解释,鱼老大就在旁边补充道:“他把本来送去总部的试验装备全部给劫持过来了,二爷震怒。命令他即刻回去述职,不然严惩不贷。”

“没事,告诉那老头。”思远眼神瞟了一下那几辆车:“我把你保了。让他有什么冲我来。”

在他完之后,果不其然八哥顺势就给了陈明一个飞眼。接着陈明也给了他一个“看吧,老子没错”的眼神。思远当即就明白了,不过也没什么,人家既然都能冒着严重违纪的处分把重武器送来,自己保他一回又能怎样。

“关键是这些东西怎么运出去。”

思远转过头看着每个人身上满满当当的东西:“很麻烦。”

“放心,这里的东西都会按照人员名单走物流程序晕倒阿富汗边境。不过再往前就不行了,据有人在那建了个国,国境线上都盖上了三十米高的警戒城墙,补给都是直升机运进去的,到了那就得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八哥拿出投影仪。朝思远陈明招招手,接着几个人一并钻上了其中一辆已经被搬空的卡车,然后关上门打开了投影仪。

投影仪上的画面明显的偷拍的,而上头则是一座军事化特征非常明显城市,虽然看不到里面,但从外部的特征来看,这应该就是目的地的所在,这座城市呈狭长状,南北长约十七公里,东西宽度大概是五公里,这不到一百平方公里的土地的边缘都盖起了高高的围墙还有密密麻麻的岗哨,自动机炮更是数不清楚,巡逻的车和阿兵哥也是川流不息。

“根据我们统计的数据,他们每天消耗的食物大概足够维持十五到二十五万人的生活,甚至更多。另外一个类似的地方在亚丁湾东北四十九海里的孤岛上。不过那里好像是研究特种病毒的,据能在几分钟把人感染成具有超强爆发力和力量的怪物。”

思远头,他到底是搞清楚那帮美国佬怎么就那么喜欢到处惹麻烦,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有些研究真的不好在自己国土上折腾吧。

“妈的,上次没打疼他们。”陈明啐了一口:“八哥,你有没有计划。”

“我倒是有一个。在这座城市的正东方有一个当地游民自主聚集的城镇,里头不少人是来和那座城市里的人做交易的,你们可以先潜伏在里头,会有人接应你们。然后就看你们的了。”

八哥完,侧过头看了看左右,凑到思远耳边声:“总部发出指令,你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那座城市里没有无辜者。”

思远头:“那我们必须最快速度出发了,不然这么多人老再这么徘徊,八成是要露馅的。”

上午整备完毕,下午的时候,思远一行人就离开了风光秀丽的美丽大湖,开始踏上了漫漫的征程。

放在古代,这可是唐僧取经般的壮举,不过思远他们却就以这么光棍的方式开始行进了。他们为了不引人注意,化妆成了骆驼客,一个个把自己包裹成阿拉伯人的样子,而且应思远的要求,他们出了国境线之后真的没有一个人再中文。

“你,如果我们碰到恐怖分子劫持会怎么样?那身份不就暴露了?”

“没事,念古兰经给他们听。”

“我也得会啊,我可没看过。”

思远微微一笑:“他们要是看过就不会杀人了。”

两周的旅行很快就降下了帷幕,当思远他们赶到那个集市组成的卫星城时却不巧赶上了沙尘暴,整个镇就跟鬼蜮似的冷冷清清。

看着破败的充满腐朽气息的接到和行人,思远真的不敢相信这帮人居然和自己一样活在新世纪里,这地方简直就是时光倒流之地,用满目疮痍来形容一都不为过。

他们进入之后,果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谁都不认为这么二十多个人的单薄商队会是即将发起一场大战的超级战士。

“休整三天。”思远就地发布命令:“大伙去休息一下吧,后头恐怕会更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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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昨天那请假条霸道啊?完全没有好吗。我这人一贯直接啊,昨天真的是大降温,整个人冻的都不舒服了,头沉沉的就是想睡觉。

所以嘛……就是这样。想也知道啦,我几乎没有断更,所以根本不需要找啥借口。大家都是人,再加上南方的冬天屋里能结冰,有的不舒服也是正常啦,所以完全谈不上霸气。

真正的霸气是啥?那就是一个字都不跟你们,直接任性不更,那才是真霸气。(未完待续。。)

...

514、少年,不叠个甲吗

二十个人,去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执行一个异常危险的任务,而且这个任务根本没有标准答案,在面对绝对的未知时,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在茫茫戈壁上行走了九天,这九天里一行人见识到了暴躁的沙尘暴也见识了美轮美奂的海市蜃楼,沙漠的暴虐不但让跟他们同行的商队吃尽了苦头,就连这些见惯刀枪剑影的家伙也感受到了大自然惶惶天威。

当第十天的黎明到来的时候,他们终于在地平线上看到了烟火的痕迹,在沙漠里有烟火就代表有人烟,在绝对不可能迷路的情况下,思远他们都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这个名叫哈布朗的镇原本只是个最普通的绿洲,但这几年之内突然一座城市在距离这个绿洲之外八十公里的地方被建设起来,这里也自然成为了那座城市和外界交流的重要渠道之一。

因为有人,所有也有了繁华。虽然基础建设很一般,但迎来送往的人流却是川流不息,大清早就能见到有不少骆驼队和越野车出入这个不算大的绿洲,佣兵们用头巾蒙住脸,手持武器在绿洲外围游荡,虎视眈眈的监视着每一个经过的人。

阿富汗已经打了好几年的仗了,整个国家都混乱不堪,但偏偏这个临近边境的地方却井井有条,虽然所有人身上都带有武器,但却几乎听不到争吵声,每个人都在临时搭建的棚户下交易着自己的货物。

淡水、食品和女人是这里最吸引人的货物,那些因为战乱而变得贫穷的女人跨国纷乱的战地来到这里以极低的价格出卖,而那些商人甚至用一瓶水就能享受到古时候阿拉伯国王一般的待遇。

当然,思远他们进入这里之后,发现有大量的白种人。他们肆无忌惮的开车装甲车或是坦克,用美金交换一些他们想要的货物,或者集体走进一个帐篷里,找上几个皮肤白皙阿富汗姑娘放松一下日常训练的紧张。

文明国度的规则在这并不适用,在这个地方只要手上有枪,再加上有钱。就能够轻易的享受到无上的权利。

“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都是哈萨克斯坦的人。”思远咳嗽一声,开始一口流利的俄语:“我们的商队是一个明面上贩卖食品却私下走私军火的商队。”

陈明吹了声口哨,毫无障碍的接过一条生的风干牛肉塞进嘴里大嚼了起来,然后心翼翼看着周围走来走去的人,低声凑到思远耳边:“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各方的势力,简单这里更像是一个间谍城,不光有各个国家的间谍还有各大组织的间谍,因为那座全封闭的城市里头有什么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万阳大概就是在侦查的时候被发现而被杀害的。”

思远头:“我们能尽可能不被注意就不被注意,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怪物攻城。”

“怪物攻城……”陈明哑然失笑:“你这倒是不怕坏规矩了。”

“不怕。”思远眼睛也跟着扫视一圈:“因为我觉得当一个制定规则的人要比守规矩更方便。”

着话,前方突然骚乱了起来,兔子慢悠悠的赶过来对思远:“这里一个土皇帝要求检查我们的货物。”

“让他查。”思远撇撇嘴,颇为不屑的道:“看他能查出什么花样。”

这种检查货物之类的,基本上是个潜规则,欺负外来户的时候常用办法,一般来如果跟本地大户没有冲突的东西能轻松过关。可如果冲击到了本地利益的话,这检查可就会出大麻烦。杀人越货在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因为这个地方根本就是在废土上建立起来的据,没有法律只有潜规则,外地人被杀了扔进沙漠,不出两天就会变成一堆被秃鹫吃干净的骨头渣子,连问都没人问。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地方的钱太好赚了。所以即使有高昂的代价也阻止不了那些追逐金币气味的猎犬蜂拥而至。

甚至思远还在街角看到了卖蛋炒饭的摊子,一边坐着美帝的军人一边坐着拿着ak的恐怖分子,井水不犯河水。

很快,负责检查思远他们货物的人走进了帐篷,那是一个大胡子的男人。身上散发着浓烈的羊膻味,在他的背后则是五六个背着56半的汉子,一脸凶悍。

他走进来就开始跟思远逼逼叨逼逼叨,这地方的语言思远不懂,但站在旁边的翻译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什么了?”思远坐在地上吃着早餐,连头也没抬:“直接吧。”

这个向导是他们找的本地人,对这里的情况十分了解,他忐忑的看了一眼那个大胡子,然后把他的话翻译成俄语给思远听。

“他你们涉及到军火买卖,如果不把所有的东西都交出来的话,你们会被真主惩罚。”向导到这,显得非常忐忑,他心翼翼的看着思远的脸色,然后又看了看那个大胡子,见大胡子冲他头之后,他才继续道:“他死在他手上的东方蛮子已经不下三百个了。”

思远仰起头看了那大胡子一眼,伸手一扬,身边那十多个天守门精锐就站了起来直直冲了上去。

那个大胡子完全没想到面前这个东方人居然一言不发就开干,他的手刚触到扳机时,右手的五根手指就全部飞了出去,身后那些保镖也几乎在瞬间就躺倒在了地上。

“你真的确定真主会惩罚我?”思远直起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油腻腻的手在屁股上擦了擦并从腰上取下一把匕首,二话不就割下了那家伙的耳朵并把耳朵扔在了躺在地上哀嚎的大胡子身上:“回去跟你们老大,你们的真主算起来都是我的辈。”

大胡子被放了出去,带着保镖一身血的就从帐篷里冲了出去,而周围的人看到这样的大人物这么一会儿就被人给弄成了残废,不由得大吃一惊,不过在吃惊之后。他们不约而同的把自己的帐篷收了起来,赶紧赶忙的挪到离思远远远的地方。

不多一会儿,这一片空地就只剩下思远这一个商队还驻扎在那里,其他人都逃了个干净。那个向导也因为惊吓过度而不干了,连钱都没要,踉踉跄跄的跑出帐篷不见了踪影。

“一来就闹事?”

“不然呢?”思远上烟:“要是不闹事才会惹麻烦。这地方就是蛮荒之地啊,你好话的代价就是一身骚。”

这话倒是的没错,这么一闹腾之后,那些探头探脑在思远驻扎地周围徘徊的人一下子就不见了,在他们眼里,这群东方蛮子肯定是活不过中午了,自己根本没必要留在陪他们等死。

果不其然,还没到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休息地吃午饭。外头突然传来马达声,稍微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发现这里居然已经被几十辆皮卡给包围了起来,上头几百号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一个个都是气势汹汹的,而那个被割掉耳朵的大胡子赫然就在其中,他的旁边则站着一个矮胖子。

思远看到那矮胖子,立刻就笑了出来。转头对陈明道:“你看那个胖子,比你还胖。怎么长的?”

“放屁。老子是因为逆天改命,当年我也是玉树临风的好吧。”陈明啐了思远一口,然后站起身:“不过那家伙看上去应该是老大了。”

“老大?”思远嘿嘿一笑:“弟兄们,最好准备!”

话音刚落,一路上都很沉默,攥着劲儿报仇的霸王龙突然站起身。从旁边一个百多斤的箱子里摸出一把转轮机枪,再把弹药箱往身上一背,大大咧咧的就走了出去。

他一走出去,全场都寂静了,而其他人也都没有停下。玩习惯秘法武器的他们对这种低科技含量的东西虽然没多大兴趣,但用起来却简直是溜到飞起。

相比较而言,思远这方的装备精良的程度是对面根本没有想到的,而且霸王龙也不傻,虽然子弹伤不到他,但那样一来可就暴露了,所以他抱着迷你滚直接钻进了门口的移动碉堡中,那碉堡也是这次的货物之一,电驱转动,只有一个射击口,对外观测全靠摄像头,而思远的帐篷四周围也升起了可拆卸装甲防护,在帐篷上还冒出来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的自动炮台。

这一手可算是把对面那些坐着皮卡拿着56半的武装分子给惊呆了,他们见过最高科技的大概就是几十公里外的那座城市了,可面前这个商队所体现出来的势力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别的不,就是那根迷你滚,只要开动起来就足够把在场的人屠一圈了,更不用在远处看到的狙击枪和火箭弹了。

被保镖簇拥着的福赛斯皱了皱眉头,推开挡在身前的人,慢慢的走到了思远的帐篷前,高声用俄语喊道:“我只是来拜访而已,希望你们不要误会。”

思远在里头眉头一扬:“进来吧。”

他的话传到外头之后,矮胖的福赛斯屏退两边试图冲上去保护他的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彬彬有礼的从霸王龙把守的帐篷口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看到屋子里坐着三个人正在吃东西,他知道这三个人大概就是这商队的核心了,微微颔首示意之后,他就阐明了来意。

“我希望几位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要无故打伤我的属下。”

思远从他身上的旧军装来看,这家伙曾经应该是个兵,而且等级还不低。而且敢孤身一人进入这帐篷,明这家伙不但有胆色还有强大的自信。果然能在这种蛮荒之地做大的人,八成都不是简单的货色。

之所以他俄语,大概就是因为之前他手下那个大胡子过来的时候,思远这边就的俄语,所以他本能的认为这屋里的人都是毛子,但走进来之后,他就发现了问题。因为毛子不用筷子吃饭!他到现在知道的用筷子吃饭的人无外乎韩国日本和中国人,而看他们的派头,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中国方面的人了,对于中国人他还是比较客气的,因为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官方派来的人,如果是官方的人,却又被他给杀了,那他在这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这帮瘦如猴子的东方人不会像毛子那样提枪就干,但他们绝对会在几个月之内扶持一个能跟他平起平坐的家伙出来。在他的印象里,中国人从来不是骁勇善战的,但却是最难缠的牛皮糖,惹上了的话,可比惹了任何人都麻烦。

当然,思远根本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百密一疏,因为一双筷子就被人看破的身份,他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福赛斯:“你是这的主人?”

“主人?这里没有主人。”福赛斯话的时候很骄傲:“我只是个管事的。”

“至于我为什么打伤你的人,你去问问他自己不就好了。”思远头也没抬:“如果有人让你把所有货物都交出来,你恐怕不只是打伤这么简单了吧。”

福赛斯愣了一下,恨恨的拍了拍脑门。他的手下平时什么做派,他当然知道,但大部分时候都能成功,他也自然装成什么都不清楚,但今天踢到铁板了。他曾经是阿富汗的将军,在阿富汗彻底完蛋之后,他就成了最大的佣兵头子,他一看就看出了这个商队所带的武器多么精良,能有这个底气队伍,哪里是那些土鸡瓦狗能比的,而且在场的这几个人虽然看上去平淡,可以他的见识,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尸山血海里趟过来的,什么狗屁的精锐雇佣兵,跟面前这帮**相比,那简直就是渣啊。

不过好在为首这个年轻人似乎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已经快成精的福赛斯当然知道该怎么补救,他连忙朝思远笑了笑,接着背着手一脸大气的道:“那么既然这样,阁下的所有货物我都要了,价格随便你们开,只要不要太夸张就好,老福赛斯还想留钱给儿子呢。”

思远微微笑道:“打开门做生意,不会太夸张。不过呢,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倒是想跟你这样的大人物交个朋友,所以武器我们按照市场价给你,不过我们还会单独送上五百万发子弹。就当是交个朋友。”

这么一,福赛斯更加确定这帮家伙是中国人了,全世界只有中国人这么做生意,他们的话外之音就是“老子不打算从你这赚钱,交朋友也免了,只是我们需要的东西恐怕只有你们有,这就当送你个人情,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什么都好”。

想通这一,福赛斯哈哈大笑,热情的对思远:“那既然这样,不如晚上由我设宴招待远道而来的朋友,让你们感受一下沙漠的风情好了。”

完他朝思远一摆手:“那么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

思远跟他告别后没多久,外头就传来了一声惨叫,接着汽车声轰隆隆的离开,而一个被福赛斯留下来的人用木盘托着一个少了耳朵的人头走进帐篷。

“那出去吧,倒胃口。”思远挥挥手,看都不看一眼:“告诉你们将军,晚上我一定赴约。”

人都走光了,陈明突然笑了出来:“那老头猴精猴精的,估计是看出我们的身份来了,不然不会这么客气。”

“八成看出来了。”兔子扬了扬手里的筷子:“他刚才盯着我筷子老半天,能在这种地方闯出一片天地,到底是有本事。”

思远笑着头:“在这里我们要休整几天的,就从他那弄情报来好了。”(未完待续。。)

...

515、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沙漠里真的是不好玩,真的。

晚上的时候除了喝酒吃肉玩女人,基本上就没有别的什么娱乐活动了,如果硬要有,恐怕就只剩下用枪去射晚上出来尿尿的人了。

将军的晚宴在这地方算是丰盛,但实话,包括思远在内没人能吃得惯油炸羊睾丸这种东西,至于酒大部分都是烈性的垃圾酒,平时这帮人可都是喝惯了茅台了,这一上来就喝牛栏山这个档次的,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

当然,深层次的交流也不是没有,只是那个将军守口如瓶,任凭怎么人家就是不肯出关于那座城市的一些内幕,这让思远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关系,现在补给都还没到,他们可还是得在这驻扎几天,所以急不来。

不过在席间思远倒是见到了两个不太正常人,他们身上附带着屏蔽器,好像故意不让人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似的,而且从头到尾那两个人都没有话,除了吃就吃,可稍微不经意的抬头时那眼神却和人类根本不一样。

作为天守门的总教习之一,陈明对人性的把握可以是非常准确了,但他却在吃完饭回来之后,对思远了这么一段话:

“那两个人根本不是人类。”

是的,思远也发现那两个人不像普通人,但究竟是什么他居然没看出来,也就是那两个人的存在已经超出了思远的认知范围。如果是强化人、变种人,思远也能一眼看出来,因为即使是再强化再变种,总归还是在人类的范畴里,可那两个家伙绝对绝对不是人类。

“看来应该是那个城市里的产物了。”

实话,思远突然有一种硬闯的想法。但从一些零碎的情报来看,那座城市应该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如果贸然行动,那可就叫打草惊蛇了,思远可没能耐在瞬息之间秒杀数以万计一门心思想逃跑的人。

夜晚的沙漠静悄悄的,昏昏黄黄的灯光星星的戳在绿洲中。就像是一团团萤火虫飞在树林里似的。

这个地方有多少龌龊,思远懒得去管,他在和陈明他们了一下明天的侦查任务之后,就坐在了一颗叫不出名字的树下,盘着腿,腿上横放着天理无双。

无双的器灵受到了重创,虽然外部损伤已经被蜀山修复了,但灵智能不能重新恢复却要看她自己的能力。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思远很不希望无双很快的恢复。器灵轻易是不会换主人的,即使是像梦鳞那样被赏赐下来的宝器,其实在心里对狐狸的忠诚度也要比对思远的忠诚度要高。历史上可不止一两个器灵因为主人身死而自杀殉葬的例子。

就算无双不会自杀,当她得知万阳已经身死灯灭时,她会多么伤心,恐怕就不是思远能够想象的了。所以思远只希望她多沉睡几年,再多沉睡几年,等到万阳进入轮回之后。也许无双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哥,你看。我的器灵。天理无双!”

“哥,我跟你,这辈子我不打算结婚了,就准备守着天理过了。”

“哥,昨天天理亲我啦!”

“哥,过几年等我赚多钱。就偷偷摸摸的把天理娶了。反正娶器灵这种事儿也不止我一个人干,到时候要来喝喜酒!”

思远借着天空上的星星,眼前出现了那个臭子得意洋洋的脸。虽然天理不算是尖的器灵,但那子似乎把她真的是当成了至宝,而且实话天理倒思远见过所有器灵里最娇最害羞的。看着就是个香香软软的家碧玉,也难怪万阳把她当成宝贝。

想到万阳,就不由得想到山雨。而想到山雨之后,却有不自觉的想到了三娘、玥和蛋生他们。那些曾经出现在自己生命里和重要或不重要、或聪明或率真的人,这些年渐渐的少了,越来越少了。

当初他还是华东组组长的时候,特案七子的阵势多霸道,而现在却已是时过境迁,许多人再也不会出现了,那时候简单的幸福如今却变得越来越沉重。

时候,思远看金庸的,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张无忌,因为张无忌太懦弱太犹豫,分明身有万钧之力却无法阻挡那些让人郁闷的事发生。

现在想来,那时候真是不懂事,自己又何尝不是身具万钧之力,可照样阻挡不了滚滚江水向东流。人最悲哀的事其实就莫过于变成了自己曾经最瞧不起看不上的那个人,可明明是这样,却又是无可奈何。

其实道理思远都明白,但真的是身不由己,他何尝不想像古龙里的英雄似的快意江湖,爽辣恩仇,但事情却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身为守护者,本身就必须身处一个巨大的牢笼之中,守护者的任务不就是让笼子外的人不得入内、让笼子里的东西不许出去吗,其余的……也许就不是他所能想的了。

正想的出神,他突然听到左侧出现了断断续续的话声,他扒开地上丛生的植物看过去,正发现晚饭时请他吃饭的将军带着那两个变种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徒步朝绿洲外走去。

虽然是夜晚,但沙漠上的月亮格外明,那将军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似乎带着莫大的恐惧。这可就让思远有些意外了,一个敢只身闯入敌人大本营谈判的男人,居然会害怕成这样,这恐怕不容易做到吧?

想到这,思远悄悄的跟了上去。他本身就一气息没有,只要实体不出现在别人眼前,任何人都不可能发现他的行踪,所以他干跟踪这种事简直是得心应手。

只不过刚接近不到五十米,其中一个不像人类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吸着鼻子转过身看向了思远的方向。

“鼻子这么灵?”

思远心里嘀咕着,但身子却灵敏的匍匐到了沙坑之中。那人看了一会,没发现异常,就继续押着那将军往前走去。

看到这。思远倒是停下了脚步,悄悄的启动了隐身衣。

这隐身衣是白泽出品,利用一些妖怪的特性进行优化并以特殊附魔材料制造,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全隐去身形,只要是光学观察手段都不能发现,除了用电磁或者热能才能发现。但思远本身就能完全隔绝所有能量,所以当他启动隐身衣之后,整个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

再次跟上那些人的脚步,思远的手已经摸在了鱼肠上,这个地方很邪门,并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哪怕是他这个等级的都需要心心再心,在这种陌生的地方轻敌那绝对是大忌。

走出大概五公里左右,那将军和两个怪人就停下了脚步。像是在等人似的。思远就停在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虽然怪人中的一个经常会向思远的方向看上两眼,但却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等了一会儿,一辆悍马车从远处隆隆的开了过来,卷起了漫天灰尘。那将军看到这辆车的时候,顿时就面如死灰,他虽然还站在,但思远已经明显看到他的双腿在哆嗦。

“能让他怕成这样的人。倒是值得见见。”

思远心中好奇,不紧不慢的离得更近了。最后几乎是贴着汽车站在了那,虽然其中一个怪人的神色变得更加紧张,但却始终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悍马车熄火,从上头走下来一个穿着常服的男人,这男人是个典型的白色人种,身高一米九多。面白无须,样子看上去六十多岁上下,身体壮硕。一个眼罩遮在他的右眼上,头发灰白灰白的,一举一动很是有威慑力。

他走下车之后。那骄傲的将军居然俯下身子去亲吻这老头的皮鞋,毕恭毕敬的样子显得非常扎眼。

“哦,这不是福赛斯吗。”

那人操着一口美式英语,带着一股子美国电影里痞子的色彩,既不像欧洲那帮贵族们拿腔拿调,也不像职业军人那样严肃认真,很是有自己的特色。

不过即使那人用这样的语气话,福赛斯将军仍然没有丝毫不敬,他就那么匍匐在那人的脚下,浑身颤抖不已。

“听你接待了一批奇怪的东方人啊。”

“是……是的,先生。”

“怎么样?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吗?”

福赛斯额头上的冷汗簌簌,他连头都不敢抬,就像古代觐见君王的宦官似的战战兢兢:“他们自称是哈萨克斯坦的人,但我可以确定他们是中国人。”

“一群中国人?他们要干什么?”

“他们表面是普通商人,但手中有大量的军火。而且不断向我打听关于那座城的事。”

来者呵呵一笑,笑得是桀骜不驯,他靠在悍马车上,起一根雪茄,悠然自得的道:“又是间谍,每个月都要处理一批,真是麻烦。不过这些人可不高明啊。”

“先生,我觉得他们并不像间谍。”

“哦?那你觉得他们是什么?”

福赛斯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思远他们的一言一行,然后斩钉截铁的道:“他们像是复仇者,因为我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戮。”

这句话一出来,不光是刚来的那个人,就连思远也震惊了一下,他们一伙人完美的布局居然就这么被看穿了?果然不是专业的就是不行,这事如果让情报科的人干恐怕效果会截然不同吧。

不过他的震惊和那个老头的震惊完全不是一码事,那个老头的震惊给思远的感觉就是“卧槽,复仇者?活腻了?”。

“就凭他们二十多个人,复仇?”

果不其然,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表情就好像听一只耗子要强暴东北虎似的。

“是的,先生……他们并没有跟我更多,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心底的愤怒。”

“既然这样,那你就想办法干掉他们吧,这事就不用麻烦我了。给你三天时间够不够?还有,这段时间你心盯着一,后天那座城会出现一次全面断电,你要把外部保卫做好,否则你的下场不用我了吧?”

“是……是的,我明白。”

那人让福赛斯干掉思远他们的时候,就像是要捏死一直毛毛虫似的,反倒到城里要断电的时候却是无比郑重。

得到这个消息的思远其实和他的反应差不多,对那人要干掉自己一行人的命令根本不在意,反而对那座城市要断电消息看的很重。

“对了,上次给你的药你还没用吧?”

“是的,先生,还没有。”

“嗯,找机会用了吧,我们已经研发出更好的了。”

完,他扬起手把雪茄抛上天空,接着劈手就甩了过去,他的手打在雪茄上,那雪茄却像违反物理定律似的直直朝思远的方向飞了过来,快若流星、势不可挡。

思远并没有闪避,只是在那根势不可挡的雪茄到来之前展开了时间,顿时那速度飞快的雪茄就变成了慢腾腾我老爷车,晃晃悠悠朝他甩了过来。这个速度足够让思远做出任何反应了,他先是凑上去探查了一下雪茄,发现其实并不是因为雪茄本身而产生的高速,而是因为这雪茄外头包裹着一层能量,大概类似格斗游戏里放波似的。然后从从容容的躲到了一边,再松开被束缚的时间。

虽然有一瞬间能量超标,但在那个波的影响下却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存在。

看着雪茄在远处炸出了个两米的大坑,那老头满意的头,转身上了悍马,慵懒的靠在窗口:“福赛斯,别耍花样。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可是有个漂亮的女儿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你看看你女儿怎么去伺候我们的那些大块头的。”

福赛斯浑身一颤,再次匍匐在地上:“我会像侍奉真主一样侍奉您,直到生命的尽头。”

“家伙,你们的真主连我们城市的大门都进不去。”

听到这,思远轻轻一笑,立刻反应过来那座城市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了,看来这一回倒是有的热闹了。(未完待续。。)

...

516、把酒当歌留下悲欢泪,遥望窗外纷飞雨。

“清远,没想到时隔多年你还是这么漂亮。+說”

“你是谁?”

宁清远参加大学毕业十五年的聚会,三十五岁的她,一出场就成为了全场的焦,不光是她的名气,更多的是她身上那股贵妇的气质根本不是身边那些已经为人母许多年的女人能够比拟呢,就像一只纯黑的天鹅出现在一群大黄鸭中间似的,格外醒目。

看着当年的好姐妹对自己越来越疏远,眼神里甚至投射来羡慕嫉妒和恨的眼光,宁清远很无趣的坐在桌上,默默的自斟自饮。

本以为能有一次快乐的重逢,她特意换上了一身相对比较休闲比较普通的衣服,可到头来却仍然落得个被冷落被孤立的局面,而那些已经开始发福的男同学看她的眼神却又是那么裸,一言一行都透着一股泛着腥味的猥琐,张开嘴就是没有话都透着约炮的腔调。

也许是因为和莫然、罗敷那种水准的家伙相处的时间长了,她总觉得自己垂垂老矣,已经彻头彻尾是个老姑娘了,但今天一看他才发现,原来时间对自己真的很宽容,相比较那些同龄人,自己原来已经够年轻的了。

有一个微胖戴着眼镜的男人举着酒杯朝她敬酒的时候,她才从自己的想象空间里挣脱出来,脱口而出来了一句“你是谁”。

这个问题让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把尴尬给调整了过来,继续举起酒杯笑道:“我啊,世豪啊。大学的时候的老搭档都不记得了?”

宁清远上下打量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算是记起来了,这个男人是自己大学朗诵比赛拿第一名时的搭档,当时他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他穿一身白衬衫,身材纤细、皮肤白皙,笑起来带着几分腼腆,身上还有好闻柠檬香。可十五年没见,这个男人虽然不算肥头大耳,但却充满了一股子世俗的臭味。当时的那种朦胧清新荡然无存。

“原来是世豪啊,好久没见,现在怎么样了?”

宁清远想着觉得好笑,也许当年差一自己就和他在一起了吧,就差一步,不过这一步没能踏出最终只能变成一抹酸涩的记忆。

坐在宁清远旁边的那个女人很有眼力价的和世豪换了个位置,把他换到了宁清远身边。虽然这个动作让宁清远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却碍于大家的面子并没有什么。

“大学毕业之后我去找过你,不过没能找到。”世豪起来的时候。脸上满是遗憾:“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见到你,怎么样?结婚了吗?”

“没有。”宁清远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思远那张脸,她不自觉的笑了一下:“不过有男朋友了。”

世豪显然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该知道,都这年纪了,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什么的,可接着宁清远的一句话却让他大感惊奇。

“我男朋友结婚了。”宁清远一只手撑着脸。略带惆怅:“简单,我现在正在当三。”

此话一出。哪怕是跟她再不熟的人都竖起了耳朵。而那些跟她相熟的人要不带着满脸八卦要不带着满脸惊奇,几乎谁也不想不到这个从大学时就骄傲的一塌糊涂的奇女子居然会给人家当三。

“你何必这么糟蹋自己呢?”世豪的语气全是劝从良时的诚恳:“以你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

宁清远笑了笑,并没有多,只是轻轻跟世豪碰了一下杯:“你呢?”

“我?”世豪双眼迷蒙的看着她:“五年前结婚的,两年前离婚了。”

宁清远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抱歉抱歉,你现在在哪上班?当年你要当摄影师的。当上了吗?”

世豪摊开手因为酒精的缘故满脸涨红:“早忘了,大学毕业之后没多久,我就去法国留学了,现在在泰康集团当执行总裁。”

“哇!是那个地震捐了一亿元的泰康吗?”

还没等宁清远话,旁边的一个女人就开始咋呼了起来。弄得桌上的人都羡慕的看着世豪。而他显然也比较得意,毕竟才三十五岁就已经是一个集团公司执行总裁了,这份前途在同龄人里那可是不容易的,大部分人在这个年纪可都是撅屁股弯腰辛辛苦苦养家糊口的。

宁清远当然不会被什么泰康公司给吓着,这个公司虽是个制药公司,但比上宁氏集团那只能是巫见大巫,更别提什么执行总裁之类的身份了……这对宁清远来那就是个笑话,因为……

因为她见过真正的盖世英雄、见过真正的英雄主义、见过那些看清了世界后仍然挚爱如斯的人、见过立于山巅挥斥方遒的人、见过战场厮杀无怨无悔的人。相比较而言,面前这些普通人只是他们羽翼之下的无数鸡之一。在见过雄鹰之后,任谁也不会在去赞叹公鸡。

“还不错,祝贺你。”

见到宁清远清清淡淡的态度,世豪显然不太满意。在沉默一阵之后,他借着酒劲儿一把握住了宁清远的手,认真诚恳的:“清远,我不忍心看着你这样,再给我一个机会吧。这么多年我始终没办法忘记你!”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宁清远猛然抽出了手,在其他人沸腾的起哄声中,她站起身拂袖而去,眉头拧成一团。

可没想到,还没等到她走到门口,世豪却追了出来,冲到她的身边一个劲的道歉,甚至用手来回扇自己嘴巴子。

宁清远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一眼,只觉得一阵恶心。不过当她走到大门口时,世豪却再次拽住了她的胳膊。

“放手。”宁清远的脸冷了下来:“不要破坏我对你最后一好印象。”

“清远,我真的好喜欢你!这么多年我总是在梦里看到你,我不忍心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娶你!我什么都给你!”

宁清远连头都没有底,只是垂下眼睑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中冷笑。想着如果是思远会怎么样……不不不,思远绝对不会主动追求任何一个姑娘,想到那个家伙从骨子里透出的骄傲,宁清远又好气又好笑。可转脸看到面前这个家伙就越觉得别扭。

“你哪里配得上我?”宁清远双手抱臂,女王范儿迎风招展:“是谁给你的自信对我这种话?”

女儿神态只能给一个人看到,这是宁清远的守则。在别人眼里她无时无刻都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冷静、冷峻、冷淡就是她的标签。

世豪被她的态度给弄的不知所措,嘴巴张了张:“我……我会全心全意……”

“闭嘴吧,我需要你的全心全意吗?你知道我要什么吗?你有钱,你比我有钱吗?你是康泰的执行总裁,可康泰只配跟宁氏的子公司做买卖。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退役前干过什么吗?”

“你……你当过兵?”

世豪不是没打听过宁清远的情况,只知道她是现在宁氏集团的掌门人,正是因为这原因他才肯用这种厚脸皮的方式来追求这个近乎完美的女人,可没想她居然还有别的身份。

“不知道吧。调查我别太深入,会没命的。”

宁清远踢开面前的人,走进瑟瑟寒风之中,刚走两步感觉不对劲,抬头一看,居然发现一身白衣的漂亮女人就坐在她头的路灯柱上,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要我帮你干掉他吗?”

“你是谁?”

“信差。”

那女人完之后,翩然落下。看到这一幕的世豪已经被吓傻在当场。那些准备好的台词一个都不出来,只能直勾勾的盯着在路灯下站着的两个女人。那个不认识的女人甚至比宁清远更加美。但如果宁清远美的高傲,那个女人却像一座冰山,看上一眼就让人遍体生寒。

“算了,杀他?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杀人多好玩的一件事。”

“你就是李然吧。”宁清远上下打量着已经回到国内的李然:“思远之前已经跟我了,我会给你妥善安排的。”

“不光是我。还有我的人。”

“一千人的名额,如果你擅自超员别怪我不客气。”宁清远冷冷一笑:“你可以试着立刻杀了我。”

李然已经快被气得七窍生烟了,她转过头把气都放在了世豪的身上,冷冽的一声“滚”就让那个号称自己什么都能给出来的世豪连滚带爬的跑得不知所踪。

“这样的男人你也有兴趣?”

“轮不到你管。”

李然咬了咬嘴唇:“好的,我不管。请尽快给我安排。”

等宁清远再回头时候。那个诡异嗜杀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宁清远却瞬间变得舒畅无比,她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是那人的对手,但她同时也知道那女人连个屁都不敢放,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她不敢惹也惹不起的男人。

“这才是我要的。”宁清远对着世豪消失的方向轻轻一笑:“你永远都给不了。”

心情舒畅的去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却一抬头发现莫然居然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坐在隔壁车的引擎盖上。

实话……宁清远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思远她都有办法吃的死死的,但就是对莫然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一办法都没有。

“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咯。”莫然晃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道:“思远走时把你托付给我了,我当然得看着你会不会出去乱搞。”

“如果我乱搞呢?”

“你已经人头落地了。”莫然手中的剑微微出鞘:“不信你大可一试。”

信……宁清远,宁清远别的人都不信,可就偏偏信了莫然的邪,这女人不讲理的,连思远都对她没威慑力,可想而知如果自己真的触犯了她的禁忌,恐怕八成是要死球的。

“都已经快当妈了,还喝那么多酒?我警告你,如果伤了思远的骨血,我废了你四肢,让你躺在**上当海豹!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不能干!”

宁清远被她的打了个激灵,不悦的问:“你这么严格干什么?我又不是孩了。而且这才几天,验孕棒都没用,你就知道我怀孕了?”

“我有了就是有了,别废话。”莫然从车上跳了下来:“上车,我跟你细。”

“吱嘎”

一声急刹的摩擦声在夜空中传得老远,宁清远脸色苍白的握着方向盘,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也希望是不可能。”莫然侧过脸,不然宁清远看到自己流泪:“可就是这样。”

“你……你是思远活不过五年?”

“也许。”莫然靠在车座上几近崩溃:“当他走时,我会随他去的。所以他的孩子都要靠你抚养了。齐一个,你肚子里一个,我肚子里一个。”

宁清远打下车窗起一根烟,但刚上火就被莫然一把抽掉:“从今天开始,到你临盆为止,你的生活我会全面监管。不能让我家相公有任何后顾之忧。”

“他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宁清远此刻已经不在乎莫然对她的强硬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这件事知道的只有三个人,你、我和罗敷姐。我不开玩笑。”

“那我该做什么?”

“什么都别做,让他安安稳稳的回家。如果破不了局,最多五年了。”莫然一只手抚着头,表情像是凝固在了那里:“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宁清远长出一口气,转过头郑重的对莫然:“我要去找他。”

“不行,没商量!”

两个女人就这样在车里相顾无言,静静靠在各自一方窗户上不言不语。而这时,思远的电话却打了过来,莫然看了一眼宁清远,然后重整了一下情绪才接起电话,满脸笑容的道:“事情办得怎么样啦?”

“还算顺利,如果都没问题的话呢,大概一周后就回家了。你这段时间不要贪嘴了,还有帮我照顾好宁姐啊,别欺负她。”

“哎呀,果然是妻不如妾,我这边孕吐都快吐血了某人都不管,妾连个反应都没有就开始关心上了。”

因为莫然是打开扩音器的,所以思远的声音宁清远听得非常清晰。他哈哈一笑:“你天天就知道胡扯,等回家给你做按摩,我刚和陈明他们去学了古法按摩!就这么了,我打电话不太方便,等回家之后再。”

“好的,么么哒!”

思远那头沉默了好久,然后才犹犹豫豫、羞羞耻耻的声来了句:“么么哒……”

听到这句之后,连宁清远都破涕为笑了,思远一怔,顿时恼羞成怒:“宁姐在呢……你太过分了。”

宁清远用手背抹去脸上的眼泪,凑到话筒上喊道:“我也要一个!!!”

“我……”思远干巴巴的咳嗽了一声:“么……哎呀,不行,我肚子疼。先挂了!”

见他害羞的匆忙挂上电话,两个姑娘先是笑成一团,但很快就再次沉默了下去,好久莫然才缓过来,用极担心的语气:“也不知道他在那边吃的习惯不习惯。”

“是啊……肯定不习惯吧。”

=-------------

啊,新书的大纲改了又改,头晕目眩。

还有,你们什么都没用了,这本书的基调从开始就确定了,毕竟三部曲。我别的不,只求别烦我,装逼也行只要别在我面前哔哔,只要剧情还在我的大纲里就代表没有跑偏,至少不会突然写到写不下去穿越异界什么的。(未完待续。。)

...

517、冬天吃狗肉真的很棒

还没等福赛斯做掉思远,那边的装备补给就已经到了。△↗說

思远真的没想到,那个在绿洲路口卖蛋炒饭的糙汉子居然是天守门的留守人员,而且更没想到这家伙是这一片最大的情报贩子。

福赛斯身边的十二个死侍有九个是他的人,听到福赛斯要过来杀他们的消息时,思远都笑蒙圈了。

那汉子看上去很普通,操着一口唐山口音,一张嘴就跟赵丽蓉老师似的,用他那个品的调调把福赛斯的计划跟思远娓娓道来的时候,就跟单口相声似的,着实是让思远没法绷住笑。

当然,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思远他们先发制人,但一旦先发制人就一定会打草惊蛇,那思远他们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撤离,因为从后半夜开始,这里的防卫力量突然加强了不少,几乎已经成是铁桶一块,明早开始新的商队就不允许进入了,只能够停在十五公里以外的临时收纳站里。

原本那些拿着56半的地方武装全被替换了下来,现在过来的守卫一个个都跟终结者似的,身上的装备更是连美帝正规军都很少有装备。甚至还有四五部装甲车在四处游弋。

这里本身就是蛮荒之地,在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开始执行宵禁了,当天晚上就已经毙了好几个酒鬼,没有任何留情,照头就是一梭子,整个上半身都被打碎,尸体还被挂在墙上示警,反正局势就变得很紧张。

思远听完那蛋炒饭大汉的汇报。坐在帐篷里想了一会儿,果断决定留在这让他杀,思远倒要看看远处那座城市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去准备一下吧。”

思远站起身。走到长门口,遥遥指着远处的一棵树:“以我们帐篷为圆心,不许任何人进入这个范围内。”

霸王龙领命站起身,他是个德鲁伊,虽然现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干活了,但到底是个强大的德鲁伊,除了变形之外。其他一些技能可是一都不少。

他走出去,从随身携带的一个羊皮口袋里摸出一把一把细碎的种子,没走几步就洒下一把种子。一直到把口袋里的种子全部用完之后,他才算是停下了脚步。

接着他干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念叨。沙漠地带居然飘来了一丛浓厚的乌云。紧接着雷声开始隆隆,大雨混着不知道从哪裹带的泥土倾盆而下。

而在他下雨的时候,远处那座城市里能量感应雷达像发疯了似的咆哮了起来,所有警示灯在一瞬间就变成了红色,警报呜哇呜哇响彻云霄,甚至连正在帐篷里的思远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站在帐篷门口,看着地上的绿色藤蔓以肉眼可见的极快的速度疯长起来,并在几分钟的时间内就覆盖了整个绿洲。而且随着大雨的落下,这些植物的长势甚是疯狂。不多一会儿,这里就成了一片森林。

正儿八经的森林,而且和地球上任何一片森林都不一样的黑暗森林,每一棵树看上去都很怪异,思远甚至都能从其中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但原本绿洲里的那些人却不这么认为,不管是谁几乎都已经忘记了宵禁的指示,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跪在深林里大行跪拜,叹服着的真主的馈赠、赞美着天神的赐福。

那些守卫倒是愣了,他们站在新长出的无边从林之中,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当那座神秘的城市的大门开启,里头出来探查情况的车队出门时,森林已经扩散到了城市的边缘。

而这生命的活力,几乎激活了整片沙漠,几乎是眨眼之间,原本荒芜的沙漠变成了一片绿意盎然的自然保护区,那些蛰伏在地底的种子也倔强的冲破土壤,只不过它们似乎也被污染了似的,即使是最普通的草木也同样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是什么情况?!”

近乎咆哮的声音从城市的指挥所里传来,昨天晚上还把福赛斯吓得半死老头这时却被人大声斥责着。

“为什么会是在这个时间出问题?”

“请稍安勿躁,我已经派人去检查了。”那老头低着头,一脸承认错误时的诚恳:“我以为这是一场意外。”

“意外?”

训斥他的人在巨大的玻璃上用力一拍,原本不透光的玻璃瞬间变成了全透明,他指着外头已经清晰可见并仍然在野蛮生长的树林:“这会是一场意外?”

“但我们确实没有侦测到具有攻击性的能量,刚才的能量爆发只是树木生长和雷电产生的能量。根据分析,这些是无害的。”

“贾,你在这个计划里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知道我们要的并不是那百分之五十,我们要的是百分之百。这是不是意外我不知道,但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对我们有任何干扰,哪怕有干扰的可能都不行,所以在天亮之前你必须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清理掉。”

那老头绝望的看向了窗外那已经连成片的密林,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领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悄悄退出了房间。

如果是在秘法时代最鼎盛的时期,只要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能知道,这种情况并非是意外,它是一种以自身当做催化剂引动自然能量的术法之一,对自身消耗很,但却能造成非常大的影响,这种被强行种植出来的黑暗森林,如果没有万全的防护措施,进入就代表着死亡,这些严重缺乏营养的已经妖化的树木会把每一个富含营养的生物当做是食物给吃下去。

唯一能存活在里头的生物则是和他们具有同样属性怪物们。

第一步是植树造林,第二步就是放归大自然了。陈明带着五个手下开始往树林里抛洒一枚枚绿色的卵。这些卵在接触地面后立刻开始浮华,见风而长,不消片刻就已经长到了把巴掌大。

虽然这些怪模怪样的虫子仍处于幼年期。但它们却具有无与伦比的进攻性,甚至连身穿防护服的陈明都被这些怪物撕咬的破破烂烂。

这还只是天守门送来的一部分补给,白泽那可不止光研究设备,那数百个天天闲的蛋疼的科研人员几乎把能研究的东西都研究了遍,其中就包括这些已经妖化的动植物。

随着这些虫子扩散出去,惨叫声已经远远传来了,但是这还只是第二步。最可怕的第三步则需要静静等待天亮。

那个名为贾的老头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来到的森林边缘,凭着战斗本能他并没有进入这连射电手电都照不进的黑漆漆的森林,再加上里头传来的不知名的声响。让他突然认识到自己当初的判断有多愚蠢。

“一号,进去。”

他对身边一个有着土黄色皮肤的类人生物发布了命令,那个东西并没有任何质疑,举着枪就走了进去。

但没走几步。激烈的战斗就打响了。铺天盖地的虫子涌了过来,子弹虽然能射杀,但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了,在开了几枪之后,那外部防护服上的灯光就彻底熄灭了,黑暗森林再次归于沉寂。

“燃烧弹!”

贾用步话机呼叫着,接着他们头上就响起了呼啸声,一颗颗圆柱形的东西被投入了森林。大火腾空十几米高,所到之处全都化为焦土。

凝固汽油弹几乎是能适应所有环境的完美燃烧弹。即使在这样的滂沱大雨之下,燃烧弹的热力仍然在疯狂释放。

可让贾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些树在接触到火焰之后,不但没有被烧毁,反而越长越大、越长越高,似乎火焰都成了他们的肥料。

“不!停下!我需要钻石组!”

无法对付的树林、树林里诡异的生物,让这座号称完美防御的钢铁之城顿时局促了起来,厚重的防护钢板慢慢升起,完全包裹住了城市的四周,因为钢板的阻挡,树木失去了生长的空间,自然也停止了向前扩张,但很快城市的领导者发现这妖怪一般的树林居然在向两边延伸,很快就把钢铁之国完全包围了起来。

霎时间,本应该俯瞰整个沙漠的钢铁城市,突然就变成了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一座孤岛,被汹涌的海浪蹭蹭包围,里头那阴暗的未知让整个城市都陷入了莫名的恐慌。

“派出所有作战人员,坚守城市!”

在指挥台上的那个阴郁男子冷冷的对贾发出命令,他的脸色难看极了,左眼凝聚成了一个红,身体不规则的颤动着,嘴里的牙齿也变成了像鲨鱼齿一般锋利的锯子,在窗外闪电的映衬下就像是一只深渊归来的厉鬼。

而同样成为孤岛的还有思远的那一片帐篷,在思远所指的那棵树的外围是郁郁葱葱密密麻麻的黑暗森林,而那棵树之内却仍然是干爽的黄沙和暖洋洋的篝火以及……那个已经目瞪口呆的卖蛋炒饭的汉子。

“霸王龙和陈明的任务完成了,下面看你的了。”思远转过头看着兔子:“你那边是什么惊喜?”

兔子嘿嘿一乐:“我们这次的功劳要算上龙女啊,后勤组的太给力了,把压箱底的宝贝都送来了。”

完,他抱着一个箱子走了出去,从里头拿出一堆细碎的零件,他连看都没看,直接坐在地上拼装了起来,十分钟后,一道金属拱门就出现在了思远面前。

“这是什么?有什么用?”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不过龙女附赠的明书里明确的这东西是绝对不能允许在城市里使用的,不然大刑伺候。”

听兔子这么,思远也好奇了起来:“那快打开?”

“打开打开,这就打开。”

兔子拎着那东西走到了森林边缘,放下之后哔哔的按了几个键,转身就跑,一直跑到思远身边才算停下来。

思远见那个拱门似的东西动了两下,接着从里头钻出了一只……

“这什么玩意?”思远哭笑不得的道:“一只耗子?”

钻出来的确实是一只耗子,灰头土脸的没什么精神,不但不凶,还特么脏的很,不知道是不是压箱底压的时间长了,里头只剩下耗子了。

可一转眼,那耗子却突然转过身,冲着拱门吱吱叫唤了几声,接拱门突然的中心毫无缘由的亮了起来,一个硕大的弧形水银状东西就膨胀了起来。

随后……

思远看着从那个圆球里向黑色潮水一样涌出来了怪物们,整个人都傻掉了,他呵呵笑了两声:“这东西是链接太虚幻境的。”

思远不由得长吁一声,幸好不是玉虚和岐山这两个地方,太虚幻境里大部分都是一些低烈度的妖,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要是连上的是岐山幻境,思远得当场吃了兔子……

浩浩荡荡的妖怪从里头喷涌而出,思远知道这些看上去可爱的玩具们绝对会在瞬间幻化成残暴可怕的大家伙,幸好……自己对这些玩意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而且这个门似乎是双相的,召回的难度并不是很大。

思远想到这,低头看了一眼手上那颗像眼球似的珠子,这就是明天的第三步……再看看前两步的黑暗森林和嗜血异虫,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觉得这次行动如果成功,龙女是首功。”思远斩钉截铁的道:“不过那座城市看上去也不是好惹的,等天亮我们再看看吧。”

接下来的时间过的很快,四处传来的惨叫声让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明天早上的时候,那个绿洲上已经不会有人活着了。

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毕竟大部分的商队都驻扎在五公里以外的安全区域,那个绿洲里现在大概全是那个聪明的将军的人了。也许会有几个幸存者,但可想而知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会成为他们一辈子不可能忘却的噩梦。

“这些人总以为秘法世界没落,就是好欺负的。”陈明坐在篝火旁吃着烤羊腿,看见思远在发愣,于是慢悠悠的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尽可能的让两种文明不产生战争,会是毁灭性的,真的。”(未完待续。。)

...

518、专注塔防三十年

有的时候沙漠不代表死亡,绿色也不代表生命。說

只要是在那座号称钢铁之城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渴望那一望无际寂寞的让人发疯的黄色能重新出现。

那肆无忌惮的绿色已经快把他们逼疯了,无论怎么样,烧掉、砍掉甚至用炸药炸掉,它们都会一次次的卷土重来,带着那些迅捷且凶猛的怪兽。

而与这些怪兽不同,还有一批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东西,但这些家伙的好奇心实在太旺盛了,直升机只要起飞,就会有数以百计像耗子那么大的东西窜上来,但一旦有人试图攻击,它们则会立刻变成一头巨兽,没有除了击毙之外,没有任何方法能让它们停下来。

黎明很快就要来临,钢铁之城也彻底变成了一座孤城,这个自称是一个国家的城市,彻底被绿色的海洋所包围,所有的电波通信都被遮蔽,没有任何一个活物能成功走出那片翠绿色但代表着死亡的丛林。

指挥官,一个名叫郎的男人,他是这座城市的皇帝,可现在他却成了一只没头的苍蝇。虽然他手下有一些能够穿越这片死亡丛林的人,但如今这个危机关头,根本不是出动他们的时候,因为一旦那只正在被试验的巨兽挣脱了牢笼,那么这座固若金汤的钢铁之城将会在短时间内化为废墟。

“一切按原计划执行,城市切换到防御模式。”

他的命令简单易懂,但他的属下们却看不出一丁高兴的神态,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次钢铁之城是被人针对的,而究竟是谁……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讯息。

通讯中断的结果就是即便是友军驰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干,除了用核弹把这里夷为平地,但这种风险是谁也不敢冒的。因为一旦使用核弹,钢铁之城里用来禁锢那只巨兽的防御系统就会因为电磁冲击而彻底失效,那样的结果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所以,现在看上去最被动的办法也就成为了最好的办法,利用这固若金汤的防御来为这座城市争取时间,只要能成功的控制住那只巨兽。那么逆袭的时刻就将来临。

当远处的太阳透过这片丛林蒸腾起的瘴气昏昏沉沉的升上天空时,这座城市所有能拿动武器的人都进入了战备状态,高达三十米的钢铁城墙上所有的哨戒炮都蓄势待发,紧张的气息就如同诺曼底登陆之前战壕里的德军一样。

“今天,我们将为我们的梦想而战、将为我们的城市而战,面对强大的敌人,我们永不会退缩,直到胜利的曙光来临!”

朗通过麦克风对全城用喇叭发送着战前动员,时不时传来的枪炮声和惨叫声成为了他的背影音乐。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他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最得力的属下:“我原本以为这座城市是世界上最坚固的城市。没想到它居然如此脆弱,不过我也几乎可以确定,我们的敌人并非人类。”

“会是谁。”贾声音沙哑,他虽然也是具有超能力的人,但一晚上的鏖战也让他身心疲惫:“我们只是一个研究机构而已,并不是战略打击目标。”

“不知道,我只知道人类科技的巅峰现在却如此不堪一击。”

完之后。屋里的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其实这样的感觉同样也浮现在思远和陈明心中,经过**的观察。他们发现这座钢铁城市居然微丝不动,几乎掏空天守门家底一场战争,最后居然变成了一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大雨最多还能持续一个白天,但大雨停下的时候,这杀人的丛林就会从野蛮生长状态停滞下来。而失去了丛林的掩护,那些怪物和嗜血的飞虫们,很快就会被屠戮一空。

“我去启动这个。”

思远看着手上的球球:“明书我也研究透了,是只要滴上一滴血,就能激活它。”

“这种玩意不是只存在于里么?”

思远耸耸肩:“难道我们就不是存在于里的人?”

完。他起身走到外头,一头扎进丛林,作为妖王,不管是妖化的丛林还是那些妖化的昆虫,甚至是从太虚幻境里跑出来的怪物们都不敢对他怎么样,甚至于他走进丛林的时候,那些长着到此的荆棘还会自动分出一条清晰的道路。

他走进丛林深处,把那颗拇指大的球球放在掌心,看着它在手心光波流转的样子,思远怎么都想不到它会是龙女特意用红笔批注的最高等级危险品。

顿了一会,他用牙咬破另外左手的拇指,挤出一滴血滴在那颗球球上头。顿时,那个球就变成了橙红色的样子,样子也变成了像眼睛的模样,死死盯着思远的脸。

感到手上的东西开始动弹,思远把它放在了地上,自己则往后退了一步。渐渐的,那颗球球开始来回滚动,还发出粘液搅拌的声音。

“亲爱的,可以撤了。”陈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感觉到不详的气息了。”

思远头,飞快的退出了丛林。就在他走出森林的时候,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原来他站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圆滚滚的肉球,这个肉球不断的长大,一直长到近五十米高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巨大的身躯上开始抽出粗短的四肢。它全身上下没有毛,勉强能称之为头的地方只有一张巨大的嘴,嘴里的牙齿就像是放大无数倍的肉山,细密锋利的牙齿布满口腔,一直从食道延伸下去。

“混沌……”陈明仰着头看着远处的大怪物:“我的乖乖,连我都不知道后勤那还有这玩意。”

“有翅膀的叫帝江,没翅膀的叫混沌。”思远摸着下巴:“这可是个上古凶兽啊。所以惹谁不能惹后勤的,人家这是给个混沌,要是关系不好给你只渡渡鸟你就哭吧。”

“哭毛,晚上加餐就是了。”

他们是不哭了,但钢铁之城里的人可真哭了。老远就能看到那个比城墙还高的肉黄色怪物正在朝他们这边行进,一路上根本就没有任何障碍的穿透那不可穿越的丛林,看那架势……如果让它近身的话,恐怕不会比城里锁着的那个怪物的破坏力要到哪里去。

指挥官郎站在城市的最高,遥遥看着正在逼近的怪兽,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知道当面对这样的怪物时,最好的办法是在第一时间轰杀至渣,因为城里没有奥特曼,所以想跟它掰腕子是非常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电磁炮。”

一声令下,城市的四个角落升起了四座巨大无匹的炮管子,操作人员匆匆忙忙的调试着,电磁线圈已经烧得发白了,超过一百五十公斤的合金弹头已经做好了准备。

“让红女王自行瞄准。”

郎背着手。颇具大将之风。红女王是这座城市的大总管,不过它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具有超高智商的人工智能,全世界只有两台这样的主机,一台在日本被取名为玲子而这台则被称为真红。按照这里的习惯,大家都喜欢称它为红女王。

“脉冲震荡充能中,开始自动调节电力配给。”

随着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合成音响起,整座城市的非必要供电都停了下来。几乎是全力供应这四座巨大化的电磁炮。

可即便如此,这四座大炮也绝对无法同时开火。如果同时震荡的话,那深藏在地底的几座反应堆立刻过载爆炸,没有任何悬念。

当混沌接近钢铁之城五公里时,巨大的轰鸣声响了起来,第一台电磁炮充能完毕,弹丸在巨大的空气颤动中以八十公里每秒的速度被投射了出去。

两百多马赫的初速度。在通过城墙上硕大的交互线圈时再次被加速,达到了惊人的三百五十马赫。

几乎是瞬间,混沌就被这东西给击中了,巨大的身体被生生击碎,腥臭的血肉像是下雨似的飞溅到了空中。

只是一下。混沌即被重创……

思远着烟,烟头烧到手了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感觉一阵狂风吹过,上古的凶兽就被打成了碎渣……

不过还好,混沌的恢复能力非常惊人,它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可还没等它完全复原,第二发如期而至。

再次血肉模糊之后,即使是混沌也有些hold不住了……颓然的躺在了地上,恢复的速度慢到吓人。

“弹道修正,充能百分之六十五。”红女王的声音缓缓传来,接着第三发就喷射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混沌毫无预兆的被彻底击碎,连带着它所在的地方也被打出了一个直径超过四九公里的巨大深坑,只差一百米的距离就要伤害到钢铁城的防御,却在红女王精准的计算下没能成功。

冲击波敲打在城墙上,连能抗住当量核爆的钢铁城墙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而思远那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乖乖……把混沌给秒了啊。”

陈明抹了一把嘴上挂着的口水,眼神透着不可思议……

这一下之后,两边的人都把对方当成了怪物,诡异的对峙仍在继续,但却没有任何人有办法打破现在的平衡……

“他们应该还有一发。”思远的手比比划划:“这种东西要不是一个要不是双数。”

“你怎么知道?”

“你不看科技杂志的么?”

被思远驳斥的毫无办法的陈明,干巴巴的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唯一爱好的科技就是盆栽嫁接了,就那对我来都是高科技。”

思远靠着树,皱着眉头道:“我认识一个家伙,极限速度能达到一半的光速。”

“那你呢?”

“我?”思远侧过脸斜了陈明一眼:“我能扭曲时间,速度在我这没用。”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找?我真没打过这种仗。”

陈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完全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往日里的对抗都是秘法对秘法,还真没有像这样秘法对科技过,有种完全不知所措的感觉。

“等吧,我们的人都出去了吧?”

“嗯,都去了。不过这个阵法太大,可能时间比较长。”

“等。”

陈明心里其实有疑问,就是为什么思远不直接上去把那座城给弄个干净,一个能扭曲时间的人,面对这种科技几乎是无敌的啊。

不过思远好像看出了陈明的疑问,他撇撇嘴:“能量殉爆听过没?如果我去,你就等着来一场超级核爆吧。那座城市对我是个禁区,我可不冒险。”

“哟,都学会怕死了。”

“不是怕死,而是没必要死啊。”思远哭笑不得的道:“我为什么就要上去冒险呢?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不是。”

时间一一滴的推移,现在全世界都知道这地方**之间变成了原始森林,但却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攻防战,虽然时间不长……但事实证明了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东西能用肉身硬抗三发电磁炮的,这足够震慑古今了。

当然,对于天守门的人来也是够震撼的,因为他们也用事实证明了,上古凶兽同样会被现代武器干掉,这种事对他们来也是匪夷所思。

到了下午时,双方都保持着一种遥遥对峙的状态,谁也奈何不了对方。不过思远倒是知道对面也是想耗时间,因为只要耗下去,他们就微操胜券了,思远自己都不相信靠着这片树林能困住他们三个月。

“齐组,阵法安装完毕了。”

“启动吧。”

数百根简易阵法桩在同一时间被激活,一个硕大无比超级阵法毫无预兆的震颤了起来,巨大的杀气蒸腾起来。钢铁之城被围拢在这蒸腾的杀气中,霎时间变成了一片死地,气势惊人,威势十足。

这股子戾气究竟有多强,实在不好描述,不过就连陈明都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诧异的问道:“这是啥阵?”

“山寨的。”思远笑了笑,骄傲的道:“诛仙剑阵。我媳妇教我的。”(未完待续。。)

...

519、重现人间的失却之物

诛仙剑阵,那只存在于传中的阵法。

根据天守门历代传承的记载,这个剑阵大概在三千年突然失传,据除了诛仙剑之外,剩下的戮仙、陷仙和绝仙都已经在一场大战中毁于一旦。

是什么人毁的,是为什么毁的,谁也不知道。天守门也正是在那时创立的,至于为什么创立此门的人是嘲风大圣,这谁特么也不知道,不过通常以来古人干什么都喜欢拉个大人物当垫背的,就连造反都得斩了条白蛇之类的。

当然了,思远虽然认为这里头多少有些吹牛逼,但是嘛……一个能传承三千年不灭的门派,里头没有错综复杂的关系肯定是不通的。

据……只是据,据岐山幻境里的时间是无序错乱的,所以思远倒是很有兴趣进去看看,不定能看到一些三五千年前的怪物们,只是狐狸总是不给他这个机会,每次提起都会被果断拒绝。

至于莫然的诛仙剑阵,思远想破脑袋都不知道是什么人教她的,根据一些特案组里的蛋疼考古学家分析出来的八卦,最大的两种可能,一个是莫然的娘是传中的诛仙,另外就是那个挂名的血统老爹是能够肆意穿梭时空的烛龙,烛龙手上有什么玩意都不奇怪,所以不定是思远的便宜老丈人偷摸着回到过去把剑谱给的莫然。

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家媳妇成为阵法之王的唯一传承人这件事着实让思远兴奋了一阵,只是当莫然诛仙剑阵其实根本不是四把剑而是四个集团军的剑时,思远的热情才慢慢的退却下去。

不过好歹自己研发机构的总瓢把子是那只名叫白泽的大白鹿,他虽然在同级的亚圣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他脑力可是排名第一的。一个人研发悉数基本上就够上一个团队了。这家伙硬生生的用现代的方式把诛仙剑阵给复原了出来。

而现在,第一次摆开阵势的诛仙阵已经蓄势待发,就等人踩陷阱触发效果了。

其实思远也很期待,真的,非常期待。因为曾经见过莫然使过剑阵中的一招,只是那一招就已经足够思远回味一辈子了。虽多少有一些因素是因为老婆漂亮干什么都好看,但那华丽的视觉效果思远自认为是平生仅见,因为思远发现一个很奇怪的悖论,就是越厉害的高手的招数也就越收敛,应龙一拳朴实无华,但却能开山裂石。夔龙一指微风徐徐,却能扭转乾坤颠倒五行。

而那些发个大招声光电效果max的家伙,通常都是被这些**一巴掌扇飞的下场,所以既有威力又好看的招数。思远到现在为止只见过自家媳妇的半决剑法,不过那时候莫然还不是媳妇,而是见一次骂他一次的冤家。

“你自个儿在那笑个啥?”

陈明怪异的看着思远:“啥都没干,自己在那笑成个傻逼,侬脑子瓦特了?”

“你家媳妇嫌弃你没?”

“精卫?没有啊,她一都不嫌弃我。”陈明到自己老婆的时候也是满脸得意:“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会过日子的妖了,你是不知道啊,她现在每天下班都会去先去超市买打折的馒头再回家带孩子。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想当法海?”

“别闹了。我自己都不是个人了。”思远笑呵呵的:“还记得刚我刚入门的时候,你包分房子包介绍对象。我对象呢?”

“宁姐不是?”陈明斜着眼睛看着思远:“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把你们分一组啊?你自己不努力,耽误人家那么多年,你还怪上我了?”

思远眨巴眨巴眼睛,无言以对。但陈明却用肩膀撞了撞他:“听你把宁姐给办了?”

“谁的?”

“嗨,还用谁么。”陈明一摊手:“那群妇道人家哪个不是嘴长的,都住一个区。要是不知道才有了鬼呢。特别是你家那个罗敷,那简直就是居委会大妈好么,你把宁姐办了的第二天她就出去吹牛逼了,然后我媳妇就特意打电话给我证实,我还是从她那听来的。”

思远挠着下巴。脸上尽是无奈:“还有秘密没?”

“少来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着?自己干了龌龊事还不让人知道么,你就知足吧,宁姐这是年纪大了,想的开了。要是放原来,你家现在一准鸡犬不宁。那姐姐脾气硬的很,我比她大都得叫她姐。”

两人正话间,林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整齐金戈交鸣,这让正在拉家常的思远一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前方。

“有人触发剑阵了!”

没错,是有人触发剑阵了,触发着正是郎最得力的属下,那个被叫做贾的男人。他为了探清刚才被击溃的混沌的虚实,带着手下最精锐的钻石队就冲进了林子。

钻石队一共五十四个人,每一个都是经过特殊强化的超人类,用一种陨石上带来的不知名金属强化过骨骼的超级士兵,再加上钢铁之城里研发的强效恢复药水,基本上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让他们粉身碎骨,那么钻石队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坚韧的特种兵队。

但这一次,他们却遇到了自成立以来最大的麻烦。

一开始当他们走进丛林之后,不管是树木还是那些猛兽其实对他们都没有任何影响,连最强壮的异虫都无法击破他们的表皮。而那些能够狂化的怪物们则对他们并不会产生好奇,所以一直走入森林深处时候都没有什么问题。

可当他们深入到城市之外四公里的地方时,突然有个队员发现地上有个古怪的金属圆筒,这个圆筒露出地面大概一米三四的样子,圆筒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还亮着诡异的光。这种明显是现代材料制品的东西显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所以在贾的示意下。三个钻石队的队员以钳形包夹上去,一边过去还一边打着战术手势,看上去相当牛逼的样子。

在他们心翼翼的接近金属圆筒大概一米的范围时,那些自认为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杀伤他们的钻石队,按照往常处理爆炸物的方法上去就准备抱走。

可就在一个人的肢体触碰到那个圆筒时,突然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回荡在树林之中。而那些盘踞在他们身边的异虫和怪物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居然尽数开始逃亡。从贾的角度看去,那真的是逃亡,没有任何章法,听到声音扭头就跑,边跑还边发出凄惨的叫声。

贾知道不好,刚想命令撤退的时候,那三个离金属柱最近的三个钻石成员,就这样在悄无声息间被剐成了碎片,就像一块肥美的鸡肉被扔进了四百马力的粉碎机里一样。顷刻之间分崩离析,没有给人任何准备。

“撤退!”

他匆忙之间的命令刚发出,突然远处一个金属桶也亮了起来,接着又是一声金属交鸣,然后又是一声……又是一声……

霎时间,整个林子里的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即使是对秘法能量没有太多了解的贾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了,他屁滚尿流的往城市里跑。而在他身后的那些钻石队成员,哪怕是慢上一步的。就会被那看不见的利刃切成碎块。

“那叫剑气。”

气喘吁吁的贾瘫坐在郎的办公室里,脸白的像纸。而郎的脸色也不好看,他靠在椅子上呼吸急促:“你是不是杀过东方教派的人?”

“我不记得了,我杀过很多人。”

“也许……”郎长叹一声:“我们让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在了这里,不过他们暂时也无法进入城市。”

正在他这句话的时候,光线突然暗淡了下来。天空中传来密集的嗡嗡声,郎听见这个声音,几乎是跳着似的从椅子上窜了起来,一把拍向窗户,没想到因为用力太猛。这五十公分厚的强化玻璃居然被他拍了个粉碎。

但显然他顾不上这个了,等看清楚外头的情况时,他连头发都炸了开来,天空中不知道时候汇聚了无数长剑,那些长剑就像是扎堆的候鸟或者是归巢的蜜蜂,在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朝这里飞来。

“敌袭!”

外头传来防御军管的吼叫,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一阵剑刃风暴已经近在咫尺,郎并不知道这些剑都是用剑气凝结出来的,要比真的剑弱上不少,如果这些都是真剑的话,只是这一阵风暴就足够把这所谓的钢铁之城里所有高于地平线的东西全部切碎。

而现在,靠着城墙和那些堪比装甲的建筑物外墙多少还能低档一阵,但即使是如此,钢铁之城也遭到了建成以来最恐怖的一次的创伤。

郎和贾躲进了更坚固的地下掩体中,当从监控器上看到的东西却让他们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那些古怪的长剑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从任何能动的生物体内穿过,不管是钻石队、黄金队还是躲在那些重型装甲车和坦克里的人都毫无例外的被这阵可怕的风暴刮成了碎片。

整个城市近四十万人,在短短的五分钟内……居然只剩下了不到五万人。将尽三十五万人被屠戮一空,而这五万人还大多是躲在地下掩体中的科研人员和郎的那些不愿让人知道的家底。

“我的上帝啊……我的神啊!这到底是什么!!!”

贾跪在监控器屏幕前,泪流满面,他多年的心血,在一个早晨付之一炬,那座恢弘的让人惊叹的受人敬仰的钢铁之城,在一阵狂风之下烟消云散了。

“城市受损百分之七十四二二,请下达反击指令。”

红女王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间离地将尽有两百米的房间里,着让屋子里所有人都为止心痛的数据。

“74.22%受损。”郎苦笑道:“红,你接管吧。”

他完,就像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瘫软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扶手边,静静的看着显示器上的数据流动。

“根据受损情况评估,城市予以放弃。倒数计时开始,战术核弹准备引爆。5、4、3、2、1,引爆程序接入,战术核弹将于三十秒后爆炸,十秒后切断所有电源。”

“爆吧爆吧,大家一起爆死算了。”郎用手捏着额头,然后静静的看着屋子变成一团漆黑。

“这就是诛仙阵!”

陈明坐在地上倒吸着凉气:“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卧槽卧槽……”

思远也被这山寨诛仙剑阵的威力给惊呆了,瞪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城市……真的是眼看着高大的城墙被切成碎块啊,这感觉……简直没谁了。

可突然间,有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在了思远的心头,他只沉默了不到两秒,突然以自己最大的能力张开了规则领域,接着强迫所有人包括自己匍匐到了地面。

就在他刚趴下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有为的强大冲击直接夯中了他所展开的领域外壁,同时也像有一把大锤砸在他天灵盖上似的,两股巨大能量的冲击瞬间让思远翻了个白眼,差晕倒过去。

等他喷了口血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远处天空中的蘑菇云已经腾空而起,冲击波和夹带而来的热量直接摧毁了一切,什么诡异的树林、什么凶残的异虫什么狂暴的妖精,在一瞬间都被这巨大的能量给灭了个干净。

思远几乎瘫痪,精神受到严重冲击,协调能力被摧毁,颈椎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觉。

硬抗核弹这种事吧,是吧……

当最后一波热量窜出来之后,天地之间又归为宁静,思远光用嘴喷血就已经滋润了我一方土地。

“喂……你有没有事!”

“死不了。”思远被陈明像条咸鱼似的翻了个儿,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苦笑:“卧……卧槽……老子抗了核弹,以后有……有的吹牛逼了。”

陈明看到思远那样就知道他真的是死不了了,松了口气,灰头土脸的坐在了地上高声喊道:“大伙都没事吧?”(未完待续。。)

...

520、废墟之后的忙里偷闲

这大概是思远第一次亲身体会核弹,如果不是距离有那么远再加上核弹的当量不是很大,恐怕他真的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大概就是现阶段人类武力的极致了,要谁强谁弱?真不定,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已经几乎破坏了平衡,秘法技术的极致也不过如此了。

思远的伤不算很重,但后续却很棘手,因为爆炸区域现在根本无法进人,不过也幸好这东西不是脏弹,辐射量并不大,所以静待几天的话以这帮家伙的抗性,进入那区域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至于里头有什么,真的是只有天知道了。

“实话,我也是头一回见到核弹爆炸。”

夜晚的时候,在一片灰蒙蒙的星空之下,天守门的几个人可怜兮兮的坐在帐篷外看着前方的一片焦土,陈明一口一口的给思远喂食罐头,虽然思远一再强调自己一定可以动弹了,但陈明却死都不让思远自己动手,非得用这种让人看着很反胃的方式玩喂食游戏……

其实到这一步,真的是什么仇都报了,用了一座城市和几十万人的命给万阳殉葬,这个规格基本超过了历代君王。

不过这时他们却接到了总部的消息,他们必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清除掉这座城市里所有的东西,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没有生命的。

这个命令一开始让陈明有些茫然,都特么被核弹爆过了,里头还能省下什么玩意?不过接着一封用符纸鹤送来的地图却让他彻底释然。

果然……那座城市不只有那么一东西,他的地下基本上都是空的,最深的地方达到了五百米,再加上各种防护措施。那样的空爆核弹还真的无法动摇根基。

既然命令已经下达了,执行就对了。而且介于这次任务的规格非常高但却必须尽可能保密,所以当发生核爆之后,思远一行必须保持静默,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否则一定会引起世界大战。

至于现在的情况嘛。除了等就只能等了,思远要养伤,就算他的恢复速度再惊人,也需要最少三天时间。

“好无聊啊。”

陈胖坐在篝火旁,拿着几根串着耗子的木棍在上头翻滚着,这大概是沙漠里在这次爆炸之后唯一能找到的活物了,肉罐头都要优先供给思远,所以深受压缩视频荼毒的陈明,果断选择了逮耗子吃。

“我给你们讲故事吧。”陈明嘿嘿一乐:“哥在特案组多年。各种恐怖故事可是一肚子。”

他这么一,那些正闲的蛋疼的家伙纷纷靠了过来。二十个人挤作一团,因为夜晚的沙漠格外寒冷,再加上爆炸的烟尘遮天蔽日,所以今天晚上的温度已经逼近零下二十度了,这对只穿着作战服的人来,绝对是很难熬的**。

“我出道那年,我想想啊……大概是1992年。我那年刚十八岁。出师之后,就在华东区干活。”

陈明似乎进入了回忆。表情也变得宁静了起来:“当时华东区的组长姓孙,孙组。”

他到这个孙组的时候,脸上全是敬畏。至于其他人并不认识这个孙组,大家也很自然的没有问,因为天守门特案组这种地步,当别人提起一个不认识的人时。这个人多半就已经不在了。

“我们当时都叫她孙姐,不过她也不大,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对了,她是宁清远的阿姨,亲姨。”陈明着看向思远:“宁姐可是跟特案组有渊源的呢。”

“赶紧。”

旁边人催促着陈明进入话题。而陈明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抽了口烟才继续道:“你们都知道湘西赶尸吧。我出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在湘西。”

“那一年是1992年底,快过年了的时候,像我这种孤儿嘛,其实过不过年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就自愿在组里值守,当时同跟我值班的就有孙姐。她其实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特别有耐心,不管我问什么问题她都会给我解释。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大年二十九,我们突然接到湖南公安厅的协助请求,于是当天晚上她就带着我和另外一个年轻坐飞机到了长沙。”

“到了之后,当地的警察第一时间就带我们去看了现场。哎呀,你们是不知道啊,我第一眼看到现场的时候,那叫一个吐的凄惨。当时的场面有多惨你们是不知道,一个国道边上的村子**之间被杀了个干净,整个村子一百四十一口人,别见着活的了,就连具完整的尸体都凑不起来,当时有差不多两百个法医在现场做尸体拼图,好多人都边哭边做的,不是因为觉得惨而是累的。”

“我们去了之后,孙姐第一时间就带着我们去找痕迹,我们在一些相对完整的尸体上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孙姐有可能是僵尸干的。”

“不对啊,那时候我记事了,怎么没见新闻上播啊?”

一个年龄稍微大一些的门徒端着杯热水咋呼道:“你不是骗人的吧。”

“你哪个部门的?长官话的时候你打什么岔!”陈明勃然大怒:“这种事你要上了新闻,第一天上第二天就全国范围恐慌,人一恐慌会干出什么事你要我?我跟你,这次你争取死在这,不然我回去肯定把你扔学校去再教育。”

被训斥的门徒摸摸脑袋不言语,旁人却笑成了一团……至于陈明让他争取死着,这种玩笑其实无伤大雅,因为包括他自己甚至思远在内,每一次出任务其实都没打算活着回去,用纲领上的一句话来,入得此门就没有回头路了,生死无关。

陈明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继续道:“我当时就去问啊,僵尸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这么多人给撕碎,要是僵尸的效率这么高的话。那以后打仗派百来个僵尸过去就能灭人家队了不是。”

“我当时菜嘛,孙姐就给我解释,如果没有意外,是有人事先在这里上了香之类的邪物,然后再用那些被迷住的人给僵尸当祭品。然后她让我看尸体分部,我发现大部分尸体都是在村里的祠堂周围。只有少量的尸体分部在其他地方。”

“我一看心里就开始发毛,这人得有多**才能干出这种事,用活人当祭品这种事是不赦之罪,孙姐当时就把这件案子定位大案来办。不过当时的特案组又穷人又少,华东组加我加孙姐才不到十个人,就算把这些人全拉过来也没办法,而且他们又在天南海北的休假,一时半会找不到那么多人。

所以我们也特别没招,只能一边联系总部一边顺着线索往下摸底。具体过了几天我不记得了。反正我们当时调查的已经很深入了,答案就在眼前。不过孙姐却突然不然我继续查下去了,把我支到长沙去等其他组员。”

“为什么啊。”思远一怔:“这不合规矩吧?”

“对,这就是不合规矩。”陈明心有余悸的头:“所以我连夜就从长沙跑了回来,顺着白天我们找到的地方摸索了过去。你们猜猜我看到什么了?”

“嗯?什么?”别人很配合的答应着陈明:“快,别卖关子!”

“我当时在草丛里埋伏着,等到凌晨三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阵的沙沙声。我当时尿都快吓出来了。接着就看到四五十具僵尸从我面前经过,那样子……怎么形容呢。都像是活人。而且一看都是属于悍尸,这种僵尸可是正经会吃人的怪物,我身上要不是有符咒,我估计当天晚上就成了人家晚餐了。

不过就在这时啊,一只兔子突然从我身边窜了过去,好死不死把我身上那张符咒给撞开了。我一下子就暴露了,我一看僵尸都冲我来了,二话不拔腿就跑。

跑着跑着,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就坐在一颗大树下等死。这时就见孙姐突然从树上跳下来,然后四面起符,引天雷。

那场面……你们是没见过,真的是引天雷,那手腕粗的电柱子就在我周围噼啪的打着,要多可怕就多可怕,我……”

话刚到一半,陈明突然住嘴,竖起耳朵听了起来,而在场的其他人也立刻戒备了起来,不多一会儿就听见黑漆漆的焦土上传来一阵阵的嘶吼。

“有情况!”

陈明也顾不得讲故事了,抄起家伙就戒备了起来,果然没到二十秒,一个超过三米高巨人朝他们这就冲了过来。

这个巨人身上的皮肤已经消失不见,活生生露着红色的肌肉块,被烧伤的痕迹非常明显,而从它身上剩下的不多的布料,依稀能分辨这是那座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城市里的士兵。

不过现在它似乎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完全野蛮化的外表让他看上去非常狰狞。不过好在这群人里有霸王龙这种存在……

一头巨熊窜了出去,直直和那个怪兽撞在了一起,但想象中的怪兽飞出去的场面根本没发生,倒飞出去的居然是霸王龙那个皮糙肉厚的家伙。

他被打在地上翻了滚,再次站起身,再次变身,成为了那个超过十米的陆上霸王……

二次变身之后,那三米多的怪物对他来简直就是孩的玩具,虽然有股子蛮力,但跟重大近二十吨的霸王龙比起来,简直就是搞笑的……

被掀翻在地之后,霸王龙刚要一口咬掉它的脑袋,但却被陈明厉声阻止了:“要活的!”

长官的命令不容违背,霸王龙也只好悻悻的把那个怪物甩到陈明他们的面前,不过已经被打断四肢的怪物并没有太多的反抗能力,而且也被揍了个精疲力竭,索性躺在那装成一条死狗。

“这是什么玩意?”陈明凑上前看了一眼,就捂着鼻子退了回来:“好臭。”

思远虽然腿脚还不灵光,但也能借着拐杖慢慢站起来了,他心翼翼的挪到怪兽身边,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奇怪,是妖。”

“妖?”

“对,人的肉妖的血,有人在用妖来改造人!”思远眉头紧锁:“谁是情报组的!”

“我……我,我是。”刚才被陈明训斥的那家伙举起手:“齐组,有什么事吗?”

“给我查一下那些人妖试验的结果。”

人妖混血试验,虽然是个禁令,但一直有人在尝试,天守门可破了不少这种案子,只是到现在为止几乎没人成功,即使成功的话,混合体也最多活不过三时。

所以天守门得出最后结论,人妖混血只能通过自然繁殖,除此之外,谁混谁死……但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却硬生生打了思远一巴掌。

“齐组,没有成功案例。”

见到数据库里的资料,思远再次眉头紧锁,缓缓做下之后,他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怪物:“我听日本也有个研究所,是专门用来研究改造人和强化人的,不过已经被破坏了。我猜想这座城市里也有类似的机构,这个东西应该就是核弹没炸死跑出来的试验品。”

“核弹都炸不死?”

“或者……”思远眯起眼睛:“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居然一语中的,这些怪物真的是被故意放出来的,钢铁之城虽然已经变成了废墟,但它的下头仍然在运转着,没有了铜墙铁壁的保护,他们自然需要强力的护卫来保障安全。于是乎这成百上千个试验废品就被从牢笼里放了出来。

之所以称之为废品,并不是因为他们寿命短也不是因为力量不足,而是因为它们没有一丝灵智,完全是猛兽状态,这样不可控的试验品就是失败,但把它们放出去当无差别攻击的防卫者却是最好不过了,至少在郎看来,没有人能穿过这些怪物所组成的隔离带,这至少能给他争取到一周甚至更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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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头疼疼的,本想请假的,但是一想……仍然坚持咬牙写了一章摸摸大。(未完待续。。)

...

521、黎明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古时候,人们总认为地底下就是阴曹、天上就是天宫,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在地下挖了几千米,也飞上了月球。但始终没有发现牛头马面和广寒仙子,所以从这个角度来,基本上可以明那些所谓的具有大神通的神佛都只是劳动人民对一些异常情况的归纳汇总,但又因为这些东西大部分时候都超脱在他们的认知之外,所以归到神仙妖怪这一类是最合适不过了。

可……神仙和妖怪真的很神奇吗?真的不可理解吗?其实并不一定是这样的,虽然至今为止都没有人能明为什么会有妖怪诞生,但就像谁也不知道那些具有超能力的人类为什么会诞生一样,大概都是自然平衡的一种模式罢了。

这个世界的能量实际上是守恒的,不光是广义上的还是狭义上都是守恒的,物理角度它是守恒的,哲学角度它仍然是守恒的。在许多年前,那时候人类孱弱、无能,于是妖类就无比强大,强大到一只妖甚至能让一个国家为之陪葬。

但渐渐的,人类手头上能使用的能量越来越多,那么相对的妖就变得越来越孱弱。就像那只被三炮打得魂飞魄散的混沌、就像那片曾经足够让一个国家亡国灭种的妖树林,它们不再能够成为阻挡人类脚步的障碍。

但规律就是这样,不论什么东西走到极致带来的只有毁灭,这是一种必然,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不能太圆满。

限制妖的方法很多,但人类崛起到现在仅仅只有不到两百年,这两百年的时间其实相对于这样一个宏大工程来简直就是白驹过隙,根本不足以让人琢磨出一套限制人类的方法,现在唯一的能够做的。就是以最大的可能去控制他们。

就像这座城市后头的东西一样,不管他们最后的目的是为什么,他的研究成果都绝对不能出现,因为它违反了自然的进化法则,这样虽然会加速整个人类的科技进程但同样也会导致人类的加速毁灭。

思远看过终结者,里头的天网其实就是力量的一种形式。当这种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必然招致毁灭,这一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思远既然干了这一行,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选了。

“不过话回来,你这手好医术,如果以后要是不干了,去开个诊所也挺不错的。”

“我没证。”

“没证?没证没事啊!开个黑诊所。”陈明把一柄手术刀递给思远:“专门为那些黑道老大开刀,你再在门口立个牌子。上书四个大字和平医馆,只要进这个门,就不能动武,夺天的仇也只能等到出门再。到时候道上的人都要毕恭毕敬的叫你一声远哥,再嚣张的大佬在你面前也只能俯首帖耳,这感觉不错吧?”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思远一边笑着一边把那个已经死亡怪兽的胃划开,在食物的残渣里分析食谱。面不改色的和陈明聊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可是真的,干我这行。想安安稳稳的退休就是个奢求。你想想,等退休之后让你天天种花养鱼你吃得消?反正我吃不消。倒不如就在那种黑社会云集的街上开一间诊所,当一个绝对中立的医生,用绝对的武力碾压他们,虽然没有任何职务但确实整个这一片所有黑道的绝对话事人,哪怕是最有势力的大佬要干什么都得过来给您老请给安打个招呼,就算是不心打破了你家窗户。第二天都会毕恭毕敬的亲自登门道歉,这叫什么?这才叫有范儿!装逼什么跟本不用,走出去就是个人形自走,就算是两边人在火拼,你一出现立刻就得停手。然后分列两边向你鞠躬,等你走过去了才敢继续动手。平时那些喽啰隔着三条街看见你都得大喊一声远哥好。”

“你有完没完了……”思远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陈明:“帮我抓住它的胳膊,我看看它的肌肉组织。”

陈明哦了一声,捏住了那半妖的胳膊,但嘴上却没停下,站在旁边就叨逼叨:“你想想,在一片三不管地带,那地方就跟地狱似的,可你偏偏就是在里头的那个地藏王。你儿子闺女在里头就是绝对的王子公举。那些平民更是把你当祖宗供着,你想啊,在那种地方住着的人能有几毛钱,你又有一手好医术,基本上生老病死都离不开你,还不得当祖宗啊?”

思远笑了笑,他认真的把一块切下来的肌肉放在培养皿上,贴好标签心的放进塑料袋里,然后继续做着研究。

“你看,你觉得是日本好还是里约热内卢好?或者是哥伦比亚?墨西哥?这些地方都比较乱,特别是里约和墨西哥,我觉得你要在那地方绝对能物尽其用,想想吧……现在全世界最大的毒贩子就是墨西哥人,那家伙可是人家在网上骂他一句他都能把人全家给杀了的主,可到时候等你一过去,他去洗澡堂子里洗个澡都得提前到你着哈着腰一脸猥琐的笑容搓着手‘哎呀,远哥,你看今天我想去洗个澡咋样’,得了恩准就屁颠屁颠去洗澡,不被许可就可怜巴巴的回家继续干搓。你别在网上骂他了,就算是当着他面指着他鼻子骂他都只能一脸笑容的受着,骂完还得你骂得是骂得好。”

“行了行了,要是无聊就出去干活,别在这耽误我。”思远无可奈何了,终于对陈明下了逐客令,好不容易收集了一些还算完好的木头搭建了个屋,思远可不想到时候自己被陈明给烦的拆了屋子。

“别赶我走啊。”陈明一抹鼻子,兴致不减:“到时候我就去日本开个酒肆,带着媳妇儿子和三儿。”

“三儿?你都有三了?”

“嚯……什么话,许你有就不许我有?”陈明正了正脏兮兮的衣服:“温柔善良可爱,还特善解人意。”

“你媳妇不揍你?”

“哪能让她知道啊。”陈明嘿嘿一乐:“以后慢慢来吧,我家那是精卫。心眼可是出名的,过几年再跟她。”

思远侧过头瞄了陈明一眼便不再言语了,埋头继续肢解那个怪物,并开始很细致的做比对记录,毕竟这可是很珍贵的第一手材料,就算这项科技注定不能长存。但如果能有一手资料的话,不定以后能治好谁的毛病呢。

不过显然陈明没打算放过他,这家伙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他在别人面前要充领导耍大牌,很多话很多事不能,但在思远这就不同了,所以闷了两天的陈明好不容易捞到一个胡八道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我那间酒肆,跟你的诊所功能挺雷同。不过没你那么牛逼,毕竟医生本身就略。我就默默的扮猪吃老虎就行,我连酒馆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再来一杯。你看,多棒的名字。你想好你的诊所叫啥了没。”

“诊所啊……”思远真的被陈明给绕进了坑了,居然在一句话之后,开始沉思了起来,不过想了一会儿突然喊道:“没有诊所!”

“就叫有间诊所吧。这个名字不管是英语、西班牙语还是日语都很好翻译,读起来也很好听。”

“别烦了!没有诊所!”

“对了。你诊所一定要找两个漂亮的女护士,那种前凸后翘五官端正娇玲珑脸泛桃花的,最好是有恋父情结的十岁少女,每天看着你这个帅气的医生叔叔无法自拔,心甘情愿陷入一段**里。”

“这个啊……”思远居然停下了手:“就找那种贫苦人家的孩子,被黑社会逼的家破人亡的那种。”

“对对对。这样才会对你死心塌地。然后等儿子长大了,你先让他去天守门里练几年再把诊所传给他。你就可以回乡下去种花养鱼了。哦……不对,你儿子是个怪胎,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思远突然惊醒,一拍桌子:“出去!别影响我干活!我再一次。没有诊所!”

“现在没有,以后就有了不是。不然你你退休之后干什么。”

“六十岁才退休呢。”

“是吗?”陈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许要不了那么久。”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已经感觉你挺累了,未来怎么样谁都不准,你可能提前退休也不定。”陈明断过破椅子坐在上头:“反正提前准备好一定没错。”

思远这时才反应过来陈胖不厌其烦的坐在这跟他逼逼叨叨其实是有内涵的,他放下手术刀,摘下橡胶手套上烟:“你想什么,就吧。”

陈明翻起眼睛看着思远:“对未来,你没有恐惧吗?”

思远一听,当场就不做声了。对时间操控自如的他,怎么可能对未来没有恐惧,越是了解时间的真相越是对未来充满了恐惧,最可怕的事情其实就是那已经面目全非的未来,计划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因为现在的任何计划其实都比不让那一次的变故。

不过他没有追问陈明,因为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所以两个人静静的抽完一根烟之后,思远才认真的头:“我会考虑你的意见。”

“这就对了。”陈明这才站起身,开门走了出去,刚回身关门时,他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对思远:“思远,是我把你引进门的,你也是我第一个引进门的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你出去。我的朋友不多了。”

“嗯。”思远微微笑着:“我的朋友也不多了。”

在陈明离开之后,思远虽然仍然在做记录,但心思却已经不在眼下了,他觉得似乎真的是要好好谋划一下关于未来的打算了,即使是最坏的打算也必须算进去,虽然自己并不是那种聪明人,但他知道未来也许并不会如他想的那样一帆风顺。

当然,他从不怀疑自己会死。因为……

他默默的掀起自己的袖子,看着上头一个硬币大的红色纹样,眉头紧蹙。这手是麒麟的胳膊,这个纹是代表麒麟的妖纹,当这个妖纹上的四个圈都出现之后,就代表麒麟要复活了。

思远不知道谁在干让麒麟复活这件事,但他可以肯定,复活的麒麟没有万灵卡的注入,那将会是人间的一场灾难。

许多人都麒麟永不杀生,其实根本就是个错误,麒麟是祥瑞但也是杀圣,它不杀生是因为已经成圣的它有着前所未有的强大意志力,但不代表它不可杀生,而且就像喝了人血的狗一样,很危险。

“大概也该是为自己考虑一下的时候了。”

思远自言自语的着,然后继续低头忙活了起来。

外头的天渐渐黑了,废土的夜晚非常危险,不但有严寒还有那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的怪物。

随着一行人缓慢的以一天五公里的速度接近那座已经成废墟的钢铁之城,他们被怪物袭击的概率大了许多,现在已经不得不开始轮班站岗制度了,可就算是这样也完全无法杜绝那些怪物的骚扰。

所以荒漠了夜晚,总是让人提心吊胆。

“传染性?”

突然,思远发现自己刚才接触到肉块的地方冒起了一块黑色的肉瘤,这个肉瘤并不是长在他皮肤上的,而是单独的个体,感觉就像是但丁身上那块紫色的肉似的。

“麻烦了!”

思远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冲出房间:“陈明,陈明!!!”

“在呢,叫魂啊?”

陈明很不满意的从大锅前抬起手:“急什么啊。”

“离这最近的人类聚居区有多远?”

“一百二十公里,怎么了?”

“立刻马上带人过去!一定不能让这些怪物冲出无人区!!!”思远心头突突的跳着:“高强度传染性致病性!”

陈明一听,立刻知道情况不好,饭也顾不上吃,跳起来就拎着身边俩人带着霸王龙窜了出去。

思远看到他们离开,心情非常忐忑,但也充满了愤怒,那座城市里的人简直就是畜生!他们恐怕是想用全世界来给那座城市陪葬吧,这东西放出去……恐怕就真的是生化危机了。(未完待续。。)

...

522、大王叫我来巡山

写在前头的话……

这几天有土豪在steam上给我投喂了捡垃圾4,我沉醉于垃圾堆里不愿醒来。£∝說这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走路会飘。所以游戏这种东西啊,跟姑娘一样,简直就是吸人精气的妖精,可关键大家都知道不好,可特么愣是忍不住啊,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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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废物思远越是能感觉到强烈的烦躁,这种感觉很奇怪,那种没由来的烦躁,让他决定在离钢铁之城不到三公里的地方扎营,一边等待陈明一边调理自己的烦躁的心情。

站在焦土之上,眺望远处即使成为废墟仍然雄伟如斯的钢铁城市,思远不得不感叹一声原子弹果然,他现在已经进入了爆炸的最中心,强烈的辐射让这里成为了无人区,即使是天守门的人,大部分也不得不穿上特制的防护服来抵御这杀人无形的东西。

思远自然是不用,但这种东西的确也让他感觉到不舒服,而那些时不时游荡在废土之上的怪物更是让这里有一种末日之后的凄凉。

经过这几天的配合,思远的团队现在对付这种怪物并没有什么问题了,只要不是出现潮水一般的疯狂攻击,这些东西对他们来就是送经验的怪。

但就是因为这样,思远才更加担心,因为按照游戏里的设定,有怪自然就会有boss,打怪都费劲的话。那boss就别提了好吗。

“霸王龙,带上两个身手灵敏的过去侦查一下。”

思远手下第一大将就是霸王龙了,这家伙的身体真的是强悍。在超级辐射中巍然不动,吃吃喝喝的还天天感叹对手太弱没激情。

有这么一个李逵似的家伙,思远放着不用那就太可惜了,既然他喜欢战斗,就让他去当个侦察兵恐怕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杀掉路上一切不顺眼的东西。”

霸王龙兴冲冲的领命,然后左右看了一眼,选中了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一副文职人员模样的年轻:“你。跟我走。”

那年轻人扶了扶眼镜,看了思远一眼:“可以吗?”

“再叫一个吧。”

那眼镜头,转过头环顾一圈。眼神落在一个长相清纯的姑娘身上,这也是团队里唯一的女性,据是龙女亲自**出来的超级医生,单论医术而言已在思远之上。而且她的特殊能力就是超快速恢复术、言灵盾和生命感知。跟霸王龙、眼镜在天守门里号称最强团队之一。曾经有人做过测试,用一个混编的五十人队去攻击他们,单独任何一个人都扛不住一轮,但一旦他们组成铁三角,那个混编队立刻变成白扯,分分钟就被操了个干净。

不过这姑娘不太喜欢霸王龙,因为那王八蛋一疼就骂治疗,很烦……

至于那个年轻人么。是号称智慧天使马瑟尔的关门弟子,天才中的天才。当初穿越来的人里,年青一代就他和霸王龙的战斗力最高,一手火毁法术出神入化,五个大火球冲脸的威力,思远见识过,那是相当猛。而且据绝招是炎龙绞杀,按照英雄无敌里的魔法等级来算,大概也是仅次于毁天灭地的大招了。

而配上龙女得意门生的丫头的终极技能秘法转生,那条会喷火的炎龙能重复出现在战场上超过二十次。

之所以他这么强还愿意跟霸王龙这个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家伙编组,就是因为霸王龙的火炕max,可以是他的天敌,按照他的意思就是既然是天敌要不就毁灭要不就变成朋友,总之不能把天敌放出去。

思远见过他们合作演练,霸王龙狂化往前冲,牧师在后头疯狂干扰敌人并给霸王龙释放恢复法术和反伤法术,眼镜则在后头召唤火海往霸王龙身上砸,一个身上烧着地狱烈焰的坦克,谁特么敢正面冲突?

“我就知道你会选她,”思远看了一眼低着头正在折纸飞机的牧师姑娘,拍了拍眼镜的肩膀:“你是组长,要负责把他们带回来。”

“明白。”

他们领命出去,立刻进入了防御状态,两个男人很默契的把最脆弱的女孩护在中间,而中间的人形雷达则抛开一切防御,把感知范围提高到三百米。

这看上去没什么,但要知道在这种环境下放弃所有防御得是一件多危险的事情,这完全就是百分百的把后背交给队友,这份信任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培养起来的。

“十一防线,一百二十二米。”

坐标出现之后,第一轮远程打击转瞬即达,眼镜双眼里像燃起了火焰,双手一张,五个如高压锅大的火球就飞了出去,一百多米的距离不到一秒就抵达,五个火球在地上爆起一团的蘑菇云,砂石被炸飞。

“生命体征没有消失,正在接近。”

烟尘中,一个体态巨大像是长着三个脑袋的大家伙满身着火的冲了过来,速度飞一般的快,这时就该霸王龙出动的时候了,他往地上一扑,巨熊形态正面撞上了那个大家伙,趁着两边都因为巨力倒飞的时候,他身后又出现了一排火焰,在半空中就刚中了那大家伙的正脸。

再次一轮爆炸之后,突然一个火球在霸王龙脚下炸开,强力的冲击把他抛上了百米高空。而在高空之上,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身子,从巨熊变成了只大鸟,扑闪几下翅膀之后,找准方位,接着身体像铅块一样直直**,在半空时他的身体又换成了巨熊,只是这头熊似乎是钢铁制成,沉重的从天而降。

这样百米的自由落体加上那坚硬如铁的防御和那快有三吨的自重。掉下来的感觉不亚于一颗流星,连思远那边都能感觉到大地的震颤。

等他站起身时,他下头的大家伙已经被压爆了。活生生的压爆了,而他身体上燃烧着的火焰也把那些可能让他被传染的血肉烧了个干净。

“他们应该在哪都能独当一面了吧。”

思远从望远镜里看着这不超过三十秒的战斗,嘴里啧啧称奇:“他们三个配合已经天衣无缝了。”

旁边的兔子笑着:“咱们这次带来的人就没有不能独当一面的,天守门五大职能部门最精锐的家伙都在这了。”

“才二十个?”思远皱着眉头:“是不是少了?”

“大哥,你知足吧。你以为是选白菜呢,一亩地能选出一百多斤好白菜,这些人的能力都是随便碾压上三界的。你还不知足?就你叫出去的那个组合,来个差的亚圣都能被他们给吊打,你还指望怎样?”

思远挠挠头。也觉得自己要求太过了……不过他还是有些等不及想看到几年后天守门达到巅峰状态的样子了,那肯定会很精彩。毕竟现在天守门大部分任务都是靠他们几个,这可不是好事啊,这明人员断代太严重了。

“你好像很急。”

“是啊。很急。”思远放下望远镜:“我恨不得立刻看到天守门桃李满天下。”

“哈哈。迟早的。”

思远没话,只是他心里知道,他们这些人不知道有几个能看到那一天,不过这话却不能随便,所以只能继续拿起望远镜看着渐渐远去的三人组,心中充满了期待。

没多久之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思远再也看不到那三个家伙的影子。不过可想而知。这三个玩意出去之后,侦查?那是笑话。别看那姑娘文文静静的,可她之所欲会从后勤被分出来,就是因为她简直就是个杀人魔王,当初龙女可是从死牢里把她捞出来的,据她十三岁那年被黑社会抓走差遭到轮暴,可第二天早上人们只看到一间屋子里十五具被肢解的七零八落的尸体,从那之后……她只要出战就是尸横遍野,完全没有怜悯一,霸王龙跟眼镜更别提了,整个就是疯子,所以……思远想象的到,他们出去之后会干些什么。

果不其然,他们的行为果不其然就是应了思远的想法,所到之处可以是寸草不生,只要被侦测到的生命体,一概干掉。走了一路就血肉模糊了一路,杀到城下时,已是尸横遍野。

不过在城下时,他们却遇到了阻碍,因为遇到了怪物群,那些在空荡荡的城市里游荡的怪物看到他们就好像是饥饿的野狗闻到了腐肉的气味,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围在了中间。

而血液的味道也吸引了更多的人妖杂交生物蜂拥而至,在一场战斗还没有结束时候,就迎来了第二轮战斗。

高强度作战之下,第一个有些扛不住的就是眼镜,他最大的缺就是耐力不够持久,爆发力在最初的几轮之后几乎所剩无几,但对方的数量却没有明显的减少,反而在不断涌出。就连防御最强悍的霸王龙最后也有些支撑不住,用巨大化的身体死死挡住眼镜和牧师妹子。

“你们撤,我随后就到。”

话虽是这样,但他们两个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撤了,那么也许他们能活下来,但霸王龙一定是回不去了,这里的数量实在太多,一个人的力量总归是有限。

于是乎,眼镜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这时他显然已经体力不支了,双脚都在颤抖,但即便是如此,又一条炎龙从他身后站了起来,牧师妹妹的脸色也是苍白一片,但也是不停的给两个人进行加持和补充。

战斗越来越惨烈,霸王龙的防御已经破了,再怎么加持也支撑不起来了,只能用庞大的身躯苦苦支撑。炎龙再次熄灭,这次只带走了不到十个混血人妖,但场面上仍然残留着超过四百只,面对汹涌而来的攻势,他们再也支撑不住了。

“我就了,你们不要那么猛,到处拉怪。”霸王龙终于也躺倒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看着身边的队友:“现在死球了吧。”

看着越来越近的怪物军团,不苟言笑的眼镜也难得露出了笑容:“能死在一起也挺不错的。”

着,他拉起旁边姑娘的手:“嫁给我,快头,不然没机会了。”

“好……”

她的好字还没落地,音还悬在那呢,突然平地刮起了大风,这风的猛烈程度强到了开金裂石,即使是那些体重如牛的杂种人妖都扛不住这样的强风,被吹的撞在了那些残檐断壁上。

眼镜一愣,接着猛的回头,发现天空中一只硕大无比的金色巨鸟正悬停在那用力的拍打翅膀。而在它的下头,一截断掉的城墙上,思远趁着月光站在上头,面无表情。

风停,怪物军团卷土重来,但只是一瞬间,上百头巨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那些面目狰狞的巨兽带着原始野蛮的嚎叫和气息冲入了杂种人妖之中,就像是猛虎进入羊群,光是一脚下去就能够让一片杂种血肉横飞。

“继续啊,求婚怎么不继续了?”

思远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嘴角露出笑意:“还记得操行手册里第二条第五项是什么吗?”

这话让那三个体力不支的家伙羞愧到不敢做声,默默的垂着脑袋不去应答。

“不话?那我来告诉你们。”思远皱着眉头,厉声道:“第二条第五项:在任何情况下,自身与队友安全为第一位,不可轻易进入未知区域。那第九条第十一项是什么?回答我。”

眼镜低着头闷闷的回道:“如无意外情况,不得违反操行手册。”

“菜鸟,你们的路还长着呢。”

这句话出来,思远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这才几年啊。当初陈明也对他过这句话,而现在居然轮到自己对别人出这样的话了,一时之间真是觉得沧海桑田……

“起来吧。”思远从废墟上跳下,打了个响指收回已经完成任务的巨兽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试着拼命,更不可以在队友舍命保护的情况下还不撤退。就算有人牺牲,你们也不能让人白白牺牲。听见没有?菜鸟们!”

“知……知道了。”眼镜身为队长,这句话显然就是在他的:“下次不会了。”

“不允许有下次。”思远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回去之后,禁闭一个礼拜!”

“是!”眼镜抽了一下鼻子,艰难的站起身,冲思远立正敬礼。(未完待续。。)

...

523、奔跑的柿子

陈明带着差不多一半的人沿着荒芜的路一路朝人类聚居区前行,他们虽然人员众多,但却比霸王龙他们心太多了,除必要否则绝不引怪,就算引怪也会用最简单最快捷最隐蔽的方法处理掉,所以他们一晚上走了整整一百多公里却没有任何被围攻的迹象。

别看那家伙胖,可他是这次任务出来的人里经验最丰富的,甚至比思远的野战经验都要丰富,在经过几次校准坐标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一个边陲镇。

这里是真正的自然村,并不是像那个已经被毁灭的绿洲一样是商人和间谍的聚集地,所以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一种贫穷的状态,破烂的泥胎房戳在焦黄色的沙漠上,层层叠叠。

“看来是来晚一步了。”

从踏上进入镇的唯一那条路时,陈明就不时能发现尸体和血迹,远处也从山的那头传来不似野兽的低吼。

“准备战斗,尽数消灭!”

专业人员带领的队伍远比霸王龙那个只会蛮干力量型队伍更加高效,虽然只有七八个人,但却在命令下达的那一刻齐刷刷的进入了战备状态。

这里的情况果然被思远料到了,那些人妖混血怪物的奔袭能力太强,而且大部分是属于无意识游荡状态,在两三天的时间里哪怕有一只进入这种普通人聚集的村落就已经可以造成一场灾难,而且这里跟核爆地相隔一百多公里,加上刻意的隐瞒消息,所以这里的居民八成是不会离开的。

既然不会离开,那么这个大概有一百多户的村落却在大清早不见一个人出现,路边甚至能看到死去的大牲口。从这些大牲口身上的伤口来看,肯定不是野生动物能够造成的,除非这个地方能有中型食肉恐龙存在。

进入村子之后,战斗立刻打响,普通人被那些东西感染之后会变成一种类似丧尸的东西,这种东西全世界各地广泛分布。与其是尸体倒不如都是大脑被破坏的人类,因为病毒给他们带来了超快的新陈代谢,所以他们仅存的意识就是寻找食物。

而陈明这些生人,对他们来,正好是一大份新鲜的肉食。

如果霸王龙那边算是特种部队,那么陈明这里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正规军,加陈明九个人,每三人为一组缓慢向前推进,虽然相隔大多在一百米左右。但所有人都很默契的保持在其他组员的视线之中,每两个组之间也遥遥相望,基本可以确定在五秒钟内能够进入支援范围。

他们中没有像牧师那样心灵感应者,但却有热成像仪,每个组配备一台,因为那些类丧尸的人新陈代谢很快所以体温非常高,甚至隔着衣服都在成像仪里显出一片火红,所以即使在黑暗的地方也非常非常显眼。

这种时候冷兵器的优势体现的淋漓尽致。热武器反而成为了累赘,虽然时不时也有枪声响起。但大多数是两组之间互相远程掩护时的枪声,大部分的战斗都进入了白刃战。

天守门的门人只要是外勤的都会配备一把制式的砍刀,锋利不锋利不,光是它的加工工艺和秘法加持就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毫不夸张的,哪怕是一个孩子,只要给他配上上两节五号电池。他就能用这把刀切开最坚固的装甲。这玩意还是万阳主导研发出来的家伙,他很中二,于是就给这把刀取了个名字叫分子破坏之刃,号称连分子都能切开的神器。

不过能不能切开分子谁也不知道,但那些伪丧尸却根本无法抵御锋利的刀锋。出现一只立刻身首异处。

没多一会儿,村子外围的战斗就接近了尾声,一边倒的屠杀实在是让人兴致缺缺,不过处理现场倒是很麻烦,这些尸体绝对不能有残留,所以必须全部清理掉,要是有人路过而感染的话,整个欧亚大陆八成都得陷入丧尸的海洋。

“陈组,发现活人!”

“活人?”

陈明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可能会有活人?”

一个精瘦的伙子窜到陈明身边,指着镇子上中心地带的一栋房子的二楼,那栋楼被几十个伪丧尸包围着,不停叩击,墙体已经出现开裂,恐怕撑不住多久了。

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基本上只有一种情况了,那就是屋子里有没被感染的正常人,正常人的气味会引导这些饥饿且嗜血的东西群起而攻之,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围攻的情况。

不过陈明甚至在里头看到了一个异常高大的个体,那大概就是从核爆区跑来人妖混血,不过它似乎已经无法动弹了,软趴趴的靠在墙上,像是死掉了。

有人能杀掉那种怪物?

陈明朝身后的人一招手,他们立刻慢慢的围拢了上去。可刚走没两步,那栋楼的外围墙轰然倒塌,接着从里头窜出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孩,看年纪大概也就是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上很脏看不出男女。

他出来之后,手里弯刀立刻劈砍了一阵,砍倒了几个曾经的父兄,冲出了重围,但无奈他的胳膊和腿上都带着伤,没跑出两步就跌倒在地无法挪动。

而在他身后的烟尘里,慢慢出现了几张破败的脸,然后越来越多,他回头看了一眼,嘴里叽里咕噜的着什么,完之后就大哭了起来,声音清亮但透着绝望。

一只干枯的手用力的握住了他的肩膀,他回头无力的砍了几下,但却发现身后已经站满了那些吃人怪物之后,他彻底绝望了,扔下了刀闭目等死。

但很久很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时,他却没有等来应有的疼痛和死亡,所以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却惊奇的发现身后的人全部都已经躺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张望,发现大概在百米之外是几个拿着武器正在向这边靠拢的人,他的眼泪再次出来了。用尽力气站起来跑向刚救了他的那些人身边。

“抓住他。”

陈明冷冰冰的下了命令,旁边的人立刻像提鸡仔似的把他给拎了起来,然后在他惊恐的不知所措的目光中,陈明再次下了个奇怪的命令。

“把他扒光!”

手下的人也不含糊,二话不上手就把那瘦弱的像鸡仔的孩给扒了个精光,然后一看……旁边的哥立刻尴尬的笑了笑。扭头对陈明:“陈组,是个母鸡……”

陈明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妈的别是母鸡了,就是老母鸡也得给我扒光。”

完,他拿出紫外线灯在这个女孩的身上来回扫描着,确定发现没有被感染之后,他才头从背包里掏出一身无菌服扔给她。

“你给她喂吃的再上药,其他人继续搜索!”

要放在平时陈明肯定要调侃一下,但现在可是在战场上,天守门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就是士兵!也许平时松散一些,但当他们上了战场那一个个可都尖的军人,对待任务绝对不允许有任何马虎,所以这帮痞子也没胆子调侃这倔强的母鸡,端着家伙继续开始搜索。

穿着像戏服一样的古日娜呆呆的看着这些没见过的黄色皮肤的人把她和家人时代居住的村子烧成灰烬,还打死了好多曾经的亲戚和玩伴,但她却没有一丁怨恨,甚至没有因为父母的尸体也被烧掉而感觉悲伤。从头到尾都是那么一副不言不语的样子,直勾勾的看着陈明他们杀人放火。

直到那个胖子一身是血的走回她的身边时。她的眼神里才出现了色彩,张嘴嘀嘀咕咕了一大堆,不过可惜好像那个胖子完全听不懂似的,拎着她就扔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背上。

陈明也是晦气,这种任务一般是不留活口的,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活口会不会成为传染源。不管是驱魔人、游侠、骑士、猎人还是神道教都是这样做的。可偏偏天守门里有硬性规定不允许这么干,所以即使是他也没胆子在战场上杀幸存者,如果他真的这么干了,一百多公里外的那家伙可不会因为是好哥们而留情面的。

不过就在他们返程的时候,天空上突然划过了几架直升机。看涂装应该是美军的直升机,而他们所去的方向刚好是核爆发生的地方。

“我们加快脚步,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我们要以最快速度退出战场。”

陈明紧缩眉头:“全速返程!”

他们过来的时候花了三个多钟头,但回去却只用了二十分钟,这帮家伙白了都是有特殊能力的,个人光靠腿,最快的能达到五百公里每时,回去拿百来公里根本不算问题,如果不是为了躲天上的那些直升飞机,恐怕他们十来分钟就能抵达目的地。

可他们是习以为常,可那个古日娜可就惊呆了,她在最神奇的神话中都没听过有人能比马儿更能跑的人了,被人背在背上的她感觉自己都快飞起来了,风里扬起的软砂打在脸上都能把人打出血,所以她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万能的真主派来搭救她的勇士,所以陈明他们跑了一路,那古日娜念了一路古兰经以示虔诚。

陈明回到和思远好的集合地时,思远正在墙头盯着远处正缓缓降落的直升机,他皱着眉头背着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上去有些吓人。

“嘿!下来下来。”陈明用一块石子打在了思远的屁股上:“出幺蛾子啦!”

思远低头:“怎么?”

“有个不会被感染的家伙,而且好像是她干掉了母体。”

听到这个消息就连思远都眉头一跳,三两下从几十米高的地方窜了下来,走到陈明身边:“带我去看看。”

跟着陈明过去之后,古日娜也刚好被牧师收拾完走了出来,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的她居然还是个美女,只是看着思远的眼神带着莫名的不友好。

“他们也不知道信了什么邪教,一辈子不洗澡……”牧师撇撇嘴:“脏死我了,最后还是我按着给她洗的,估计她在心里都把我骂臭了。”

邪教不邪教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正统的伊斯兰教,别的不,全世界所有宗教里,就伊斯兰教最爱干净了,这不洗澡的毛病倒像是萨满教的德行。不过想想也是,这种不毛之地,能出几个正儿八经的信徒呢,反正那些从外头来的和尚,随便什么忽悠这帮没读过书的愚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么。

思远倒是不介意姑娘敌视的眼光,毕竟不洗澡也情有可原,这特么可是沙漠……恐怕没几个人能有思远他们这帮人过的潇洒,毕竟都是非正常人类,弄水洗澡那简直不要太简单,实在不行思远把相柳残魂弄出来,随便喷水就是一场畅快淋漓的瓢泼大雨……

“她的体质很特殊。”

虽然一个大叔给十岁的姑娘检查身体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但是实际上一都不香艳好么,而且是真正的检查身体而不是奇怪的游戏。再加上那朋友很不配合,如果不是思远收的快,万灵卡自动保护功能能把她给打出脑震荡。

不过体检的结果却让思远很惊讶,天生绝灵体质,这跟思远的魔免不一样,这个女孩的体质会对任何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灵力反应造成双倍反击效果,恐怕那个人妖杂种就是死在这上头的。

“送她回去,教她中文。”思远嘿嘿一笑:“这个姑娘,天守门要了。”

“喂……你是要转行当人贩子啊?你要她干什么?”

“嘿嘿。”思远眯起眼睛看着陈明,拍了拍肩膀:“你知道气宗昆仑有一门绝学叫全反击吧。”

“对啊,我听过,不过似乎只有吕操那个**修炼成功。返还术法伤害,就是为了破解术宗克制的,不过因为条件太苛刻,没人能成功。”

“这姑娘。”思远拍了拍旁边古日娜的脑袋:“天生全反击体质,而且是双倍返还,在未来秘法时代来临,她会多无敌,不用我了吧?”

“卧槽!!!要了!!!”陈明一拍大腿:“谁不让我收她当徒弟,我特么跟谁急!”(未完待续。。)

...

524、地下的世界

“我们只有二十个人,记住只有二十个人。”

在一间相对保存完好的屋子里,陈明抽着烟,对着旁边的人做着简短的战前动员,刚才初步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了,虽然是计算出来的数据,这一战到现在,他们二十个人已经造成了超过四十万人烟消云散。

虽吧,这些人大多是因为在诛仙剑阵之下乱了阵脚的敌军乱放核弹的原因才挂掉的,但实际战功却可实打实的是算在思远特别行动组头上的。而根据探查,他们的脚底下居然还窝着几万人。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这些人全部埋在地下,给那死掉的四十多万人凑个整。其实陈明知道所有人里思远是最煎熬的,现在干的一切都违背了他的道德体系和信守的观念,但作为一个比职业军人更职业的人,有些事即使再痛苦也要照着做下去。

陈明当年入行的时候,训练他的还是李家大爷,当时大爷就过一句话,干了这一行没有回头路,即使是上头有命令要**之间把他的家乡给屠个干净也得含着眼泪默默执行,甚至连退出的资格都没有。

思远就是这样一个状态,他现在已经被人在背后取外号叫血麒麟了,白起之流在他面前其实都不算什么,欧洲的近五十万这里的近五十万,加起来百万生灵直接或者间接的死在了他的手下,可想而知他有多痛苦。

“别用同情眼神看我,我没事。”思远靠在破败的窗口看着暮色茫茫:“我只是关心他们用什么方法掩盖那么多人突然消失的真相。”

陈明笑一下:“放心吧,全世界的普通民众都很愚昧的,欧洲的不用,有游侠和驱魔人操作。这里你更是可以放心,这地方本身就是机密。死了再多人也不过是一个数字,去掉两个零怎么样?”

“嗯,五千人伤亡还是能接受的。”

“我们这收不到外头的信息,但我确定现在美帝那边已经把阵亡五千军人的消息散发出去了。有些东西么,其实比我们还见不得光,在人家的国土上用核弹。这种事已经上升到政治斗争的层面了。他们自己给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我们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走出这个地方。”思远冷静而淡定的着:“一个都不允许。”

“知道了知道了,一个都不允许,但你也得拿出个好方案。”

思远沉默了,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其实刚开始知道这里有五十万人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虽在老家,五十万人也就只是一个县城的人口,但让一个县城的人口凭空蒸发那也是足够让全世界震惊的,而在这不毛之地。有些地方三五万人就建国了,五十万人都算一个不大不的国家了,不丹的人口也就七十万人。

所以毫不夸张的,他们这二十人用了几天的时间就灭了一个型国家。这比里那些龙傲天都要厉害,出去吹牛逼都没几个人会信。

但现在最后的阶段却让他们十分为难了,难度系数太大了,思远的规则之力不是万能的,当有巨大能量冲击的时候。规则之力同样也会被击溃并给施放者造成巨大的伤害。

在脚底下,思远感觉最少有四个强大的能量放射源。如果不是单体极为强悍的人的话,那就剩下核反应堆了。

他能硬抗枪炮,他能硬抗核反应堆么?答案显然是不能的,在十五公里之外抗了一波核弹的冲击波就把他震成了偏瘫,如果近距离硬抗,那一定完蛋。没的想。

这二十个人都不是死士,既然不死士,那就没必要去玩自己那条命。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顺利的完成任务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毕竟人数在那放着。如果没有核弹这种规则外的东西,恐怕就是五十万头猪都够思远抓上两年了,更何况是能反击的人。

“往里头灌水怎么样?”陈明摸着下巴出着馊主意:“你让相柳出来,吐个三天三夜。”

“你以为是往耗子洞里浇水么。”陈明用地上捡来的哨子挖着一块午餐肉:“别动不动的冒傻气,显得特别蠢。”

“你想打架啊?”陈明撩起袖子:“我揍你哦。”

“揍我?妈的,你是组长级,老子也是组长级,你凭什么揍我?”

陈明二话不一脚踹过去:“凭老子是你师兄!”

兔子悻悻的从地上爬起来:“你赢了,你的算。”

“别闹了。”思远打断了他们师兄弟的日常情感沟通:“兔子,你有没有办法从里头破坏他们的防御?”

这是思远用商量的语气问的,因为这个任务太危险了,是九死一生都不为过,在完全不知道那座地下城构造的情况下,谁也不准到底会碰到什么玩意。

所以思远根本不会强制性的让他去干什么。

不过当他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倒是摸着下巴考虑了起来,然后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我觉得不是什么问题啊,我进去从里头关掉反应堆,你就能下去了对吧,可关键我怎么给你传递信号?”

“不用传递,我跟你一起。”思远走到他身边,样子慢慢幻化成一个金发碧眼的汉子,并操着一口美国英语:“镜妖有复制能力。”

“卧槽,这个技能简直是为了而生,回去借我试试。”兔子搓着手看着陈明:“陈胖的媳妇漂亮啊!”

“妈了个巴子,老子现在就弄死你!”陈明暴起。

思远马上过去给拦下来了:“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别这么跳脱了。我来我的想法。”

思远的想法很简单,外头有直升机源源不断的过来,他打算劫持一架,然后自己幻化成上头的人,带着兔子混进去,至于兔子的伪装那太好办了。只要进去里头不用查dna。那兔子一定非常安全。至于有查dna也没问题,思远相信以兔子这种超级黑客的能力,接触即可控制的**,在那个高科技的世界绝对没有问题。”

陈明退到一边:“你们发现没有,进去的直升机一共有五架,但一架都没离开。”

“嗯?什么意思?”思远似乎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你怎么看?”

“嗯。一般这种过来联络的直升机会一进一出的,但现在只是前方不停的派来但一架都没回去,这里的问题就大了,不定是下头出了什么变故。”

思远头:“那我们冒险一次?”

“你不是不能下去么?”

“我能下去,但不能使用能力,我的能力按照大魔鬼的法也算是量子科学范畴里的,核能会干扰我,然后一起爆掉。”

“那你下去能干啥?”

“万灵卡。”思远弹了一张出来,然后从里头拽出一个貌美如花的大美女。但下半身却是一只八脚蜘蛛,看上去又**又可怕:“虽然不能把万灵卡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但绝对没有什么大问题。”

“嗯,那就这么决定,我们去偷直升机!”

是偷,其实根本就是去捡,那些来到这的直升机根本无人看守,兔子跳上去打开油门就跑。比偷自行车还快。

不过让他们困扰的是怎么才能从外头进去,入口虽然知道。但上头却盖着几十米后的合金板,只能从里头打开。

“他们两个都是傻逼吗?”陈明看着直升机起飞:“外头没有放哨的,直接进去不就是了,还上飞机干啥?”

旁边眼镜低着头看着书,听到陈明的话抬起头笑了一下:“有个成语叫自欺欺人,他们为了做戏做全套。”

“妈的。下头肯定出事了。”陈明抹着了一把鼻子:“不然这俩傻boy早被导弹打下来了。”

果然如陈明所的,思远在飞上天之后也发现自己有多蠢了,而兔子似乎也没聪明到哪去,智商是硬伤这个问题让他心里有些不好受,但毕竟兔子还喜滋滋的沉浸在成功偷飞机的快感中不可自拔。思远也不好直接出来打他脸……

“我跟你,我第一次摸这个型号的直升机。不过对我来,开这些玩意就跟玩侠盗猎车手一样,甭管是混混还是**,走上飞机就能开出个眼镜蛇。”

“你也玩侠盗飞车?”

“是啊,三代多经典啊。zer!”

“那是坦克,我一般打nuttertools。”

兔子回头看了思远一眼:“看来是同道中人啊。”

“我入行之前可是个网管。”思远哈哈一笑:“标准宅男,不过已经好长时间没机会玩游戏了。据现在魔兽都快八十级了吧,我玩的时候当时最厉害的boss还是玛拉顿公主。”

“不到10年也更不了八十。”兔子断言:“我都afk好长时间了。”

两个人屁话之间,直升机已经回到了原地,等兔子下地之后他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一件特别傻逼的事情,看着思远嘿嘿的傻乐,以为思远没有发现自己有多蠢。

都这么明显了,再看不出来思远下半辈子也就告别自行车了,但他不是陈明,没必要跟兔子在这事上逼逼叨叨,只是率先一步蹲在去看那扇圆形的封闭式机械滚轴大门。

“这门你能打开么?”

“当然。”兔子一抹鼻子,从飞机上拆下一个无线电发生器,再好一通鼓捣,最后却悻悻的摇摇头:“不行……卧槽,现在这样完全靠机械动力的门都快绝种了吧?”

“嗯,不连接电路才保险。”思远坐在旁边上一根烟:“让我来吧。”

绿胆很久没出场了,它在那么多强力外援的光环下显得有那么一丝丝不起眼,但在这个时候,思远却发现它的能力绝对是在所有妖怪中拍no.1的,就这种核弹都撼动不了的厚重铁门,在它一阵阵的滋滋声下,迅速的被腐蚀出了一个足够能让一人通过的坑洞。

当然,陈胖子除外,他的屁股肚子胸是一定下不去的。

等绿胆把折扇垂直的大门彻底腐蚀穿透,思远看了兔子一眼:“从旁边拿起一块石头扔了下去,过了好久好久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真是够深。”思远皱着眉头:“我先下去,等我给你发信号。”

实话,这并不是思远期待的第一次潜入行动,他本以为自己会像詹姆斯邦德或者碟中谍里的阿汤哥一样,帅气无比且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地下城。可最后却是用这种孩挖坑的方式跳下去,这让他着实有些希望。

可就在他要往下跳的时候,陈明突然赶来:“我都快被你俩蠢哭了……”

着,他在旁边的一个杆子上踩了一脚,接着居然在厚重的大门旁边开了一洞,而里头赫然停着一个升降台……

“你们是不是傻?”陈明轻蔑的看着思远和兔子:“那帮直升机里出来的人都从这里下去的,根本不需要密码。拉一下就行了。”

“这不合常理啊。”

“不,不合常理的是我们。”陈明白了兔子一眼:“你觉得有谁能在短短几天内进入核爆中心的?那些人可都是穿着防辐射服下飞机的。跟宇航员一样。这种紧急避难地,很少会设密码,万一混乱了,指挥官之流来不急进去就彻底傻x了。”

“佩服!”思远老脸一红,果断站上升降台,催促着兔子:“快开快开。”

兔子也是一脸羞愧,也不话,默默的就启动了升降台,看着陈明那张肥脸越来越远,两个人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

“齐组,你看……我是一时疏忽。”

“呵呵……”思远干巴巴的笑了笑:“不怪你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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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大伙有什么好玩的沙盒游戏推荐么,类似捡垃圾、老滚这两个系列的,至于什么bug信条之流就不要推荐啦,bug太多,影响情绪。还有……方舟有没有出内核汉化?人家送了我一套,因为没汉化,我就没玩了。

嗯,还有比如钢铁雄心、欧陆风云之类的策略游戏。特别是胡子养成计划这一类的。(未完待续。。)

...

525、哎呦……好可怕

站在升降台上,思远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就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似的,但环顾四周,的确什么都没有,但那种让人心里毛毛的感觉却一直存在着。︾︾︾︾

忘了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他是属于那种气息不可查的人,所以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气息上锁定他,所以除了被实际视线锁定之外,再无他法。但这里除了兔子之外根本没别人了,那些魑魅魍魉没胆子站在思远身边,所以这种宛如实质的凝视感真的让他感觉很奇怪。

升降台速度很慢,通风系统倒是很棒,即使是在全封闭的掩体防核掩体之下仍然有风涌来,四周围金属色的墙壁让思远感觉自己穿越到了科幻电影里,当初看电影时思远就想着什么时候有一天有一座那样的城市存在,而自己可以在那样的地方工作生活。

现在,终于出现了这样的一座城市,只不过他却作为破坏者进入其中,时候的梦想又算是在他手中破败了一个,不过也没什么,他习惯了,真的习惯了。

在升降台降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响起了轻微的警报声,四周围弹出了无人哨戒机枪,接着他们面前的墙壁上则出现了一个液晶屏幕。

“请输入身份验证。”

“身份验证?”

思远一愣,扭头看着兔子,兔子嘿嘿一乐,上去就开始噼啪的摆弄起来,再屏幕上倒计十秒还剩下六秒的时候,兔子就已经解锁了系统,轻而易举的让机枪收了回去。

“简单,我是机械之王。”

兔子得意的拍拍手,指着这块屏幕道:“宁氏集团下属科技工程公式无人防卫者三型,我都玩烂了。”

“是宁氏的产品?”

“宁氏是全世界最大的军工研发私人企业。跟很多国家的军方有合作的,他们都不知道宁氏是隶属天守门的。而且悄悄的告诉你,宁氏是天守门里唯一不受李家控股的公司,宁清远虽然是最高执行官,但她没资格买卖股份,啊懂啊?也就是。她想干不想干,宁氏都只是挂了个她的名字而已,如果一旦发现宁氏反水,恐怕……”

思远翻了个白眼:“你当着我的面我女人,你也真是够了。”

“你也不想看到宁氏反水吧,上次政治审查,可不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你以为二爷是什么心慈手软念旧情的人?他是不好得罪你。我还没见过谁能让二爷这么顾忌的呢,你是独一份。”

“快到了。准备一下。”

思远现在和兔子都是一副美国大兵的打扮,看样子根本看不出什么,而且这俩人的英语都的倍儿棒,就连在这种情况下都是用英语交流,但临近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们却还是心的准备了起来。

一声沉闷的电机停摆声传来之后,他们面前的合金大门缓缓打开,但是里头的样子让思远和陈明齐齐一愣。里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存在。灯光都关闭了,只有昏暗的应急灯亮在那里。地板看上去很干净,但却处处透着诡异。

“情况果然不对。”

这下头可是有足足五万人!五万人什么概念,就是个中型大学的人数,想象一下一缩大学中午开饭时的样子吧,即使再有秩序也不可能如此寂静如死。

看来陈明这个家伙果然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对战局的分析和把我,其他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思远试着推了推其中一扇门,却发现的这些门都是反锁的,他歪了一下脑袋示意兔子上手,兔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曲别针。蹭蹭几下就弄开了一闪科技含量看上去非常高的铁门。

进去之后仍然是空无一人,不但空无一人,而且连任何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台电脑黑着屏幕放在上头。

“我黑进去试试。”

兔子很熟练窜过去开始操作电脑,那些繁琐的程序根本拦不住这个有超能力的家伙,不用几分钟电脑就很轻易的被解锁了,他一边查找文件一边掏出旁边一盒抽了一半的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在这值班的人走的很急,连烟都没拿走。”

“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思远环顾四周:“这种骆驼烟的劲很大,一半只有老烟鬼会抽。让一个老烟鬼没有烟抽,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正常烟瘾比较大的人,出门都是身份证、手机、钥匙、钱包、烟和打火机。”

“行了,不用分析了。”兔子皱着眉头看着电脑上的记录:“最后的值班记录是四天前,也就是核爆的第二天。”

四天前?这四天外头是辐射量最大的时候,肯定不可能走出去,也就是在这四天里这里发生了巨大的变故,甚至可能……不攻自破?

“不可能,你知道核电站四天没有维护的话,不是燃料棒烧穿发生泄露就是自动停机,这里还是有电,代表还有人在维护它。不过这四天里八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最有可能的是内部有人夺权。”

“夺权?”

思远想到了那天见到那个用雪茄能砸出个陨石坑的家伙,如果这样的人在这里大量存在的话,在上头的情况不可知时,夺权是非常有可能的,而且也只有夺权的人会干掉一切外头进来探听情况的人,那外头四架直升机的疑问也正好被解答了。

“不管是谁,我们都要下去看看,你能找到这里的结构图吗?”

兔子噼啪的一阵操作,然后电脑上出现了一张复杂无比的结构示意图,思远看不懂,但兔子却很迅速的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指着一条笔直的通路:“这扇门通往他们的核心指挥所,恐怕我们要去那地方看看情况了。”

在兔子的解释下,思远着实打开了眼界,这地下城的规模可是一不比那座钢铁之城要,钢铁之城是平面的。而它是个塔状建筑,每一层都有自己的功效。而现在思远所到达的地方则是地下两百米左右的核心区域。

往下再有一百二十米就到了地下的核电站,而中间大部分都是生活服务区,往上则是研发区域、训练区域和我测试区域。

至于这里到底是搞什么研究的,平面图上并没有解释,所以思远决定听从兔子的建议。先进入核心指挥部看看情况。

两人心翼翼的上路,但一路上却顺利的让人发指,没有防御、没有人甚至连一动静都没有,在轻轻松松打开了两扇门之后,他们就已经到了指挥部的外围。

“你不觉得进来的太顺利了吗?”

“是有。”兔子也纳闷呢:“不至于啊,这么顺利的话,那些直升机上来的人可都是特工级的,怎么可能逃不出去?”

这很反常,那么天守门的信条中就有一条是反常即为妖。这里头一定有古怪!

不过再有古怪他们也到了指挥部了,断没有退出的法,所以思远冲兔子头,示意他可以打开指挥部的大门了。

兔子也是心翼翼的,思远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手在哆嗦,因为谁也不知道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会喷出一些什么东西。

“咔嚓。”

一声机械脆响传来,兔子直起腰看了思远一眼,自己则慢慢的退到一边。这也是天守门的作战规则之一,能力更强的人永远打头阵。这一思远从来不觉得是什么问题。于是当仁不让的挡在了兔子前面推开了门。

静,一片寂静。指挥室里和外头一样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巨大的屏幕墙黑洞洞,像是能够吞噬一切似的,参谋用的简报台上凌乱不堪,甚至还有一杯倒着的咖啡。

“人呢?”思远摸着脑袋:“这些人呢?总不可能人都凭空消失了吧!”

可就在他完话之后。大屏幕突然毫无预兆的亮了,上头出现了数百个分屏,那些屏幕正对应着一个个摄像头,而摄像头里的地方好像是监狱似的地方,而这些监狱里大多只蹲着或躺着一个面目狰狞样子可怕的怪物。他们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人,而只能被称之为人形怪。而和他们共处一室的则是七零八落的尸块和内脏碎片,还有零碎的一些衣服鞋袜之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情况!”

“您好,接下来的情况真红为您解答。”

突然一个女孩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思远来回看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人的存在:“你是谁?”

“我是钢铁城服务终端,真红。”

这时大屏幕上那些恶心的画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女孩的脸,她的五官很精致,已经和真人无异了,只是眼神看上去不是很真实,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并非真人。

“这里是美利坚合众国第五十三区。”

“不是只有五十一区吗?”思远歪着头看着真红:“你是人工智能?”

“是的,先生。请先原谅我对你们的监视。”

接着,屏幕的旁边就出现了一张张影像,从思远他们进入地下城开始一直到他们走进这间房间,所有的动作行为都历历在目,清晰无比,甚至连兔子破解电脑的动作都一清二楚。

这一下思远总算知道那股子莫名其妙出现的被窥视感从哪来的了,原来都是这家伙给弄出来的。

“首先,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由大阪未来科技公司发明的城市辅助软件,出于对第一代超级计算机深蓝的敬意,我被取名为真红。我还有一个妹妹隶属于大阪未来科技公司。我被创造出来评估城市应急能力和协助未来城市进行自我调节。”

思远皱着眉头:“我没兴趣和一款软件认识,你告诉我,这里的人呢?”

“我的作用主要是评估城市威胁来源并加以消灭,所以我会消灭任何破坏城市的人。根据评估,这座城市之前的主人因为操作不当而导致城市毁坏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他们负有主要责任。”

“所以你就把他们消灭了?”

“是的。”电脑程序不谎,它很诚实的回答了思远的问题:“请问还有什么什么我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你是怎么杀掉他们的?”

思远的问题让大屏幕上的真红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影片资料,上头清晰的可以看到通风口处不停的排出灰色的气体,只要接触到这种气体的人都会像被催眠一样,根据某个人的命令开始朝一处走动,接着这座城市的牢笼全部打开,里头关着的各种各样的怪物都被释放了出来,而那些人则开始自己走进了那些牢笼,一个六平方的牢笼居然挤下了超过二十个人。

在牢笼的门重新上锁之后,被关在里头的人突然开始发疯,开始互相撕扯,但只要倒下一个其他人就会把他的尸体给分而啖之,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人时,他们的身体开始发生器质性变化,逐渐变成了刚才思远所看到的那种人形怪。

“也就是,是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

思远总算反应过来了,为什么自己这一路上居然这么顺畅,原来都是这个会话的软件在捣鬼。

真红重新出现在屏幕上:“根据体温、骨骼和汗液蒸发后的成分分析,你们属于黄种人。我对黄种人并没有敌意,因为我的父亲就是一位黄种人。”

“那你要干什么?”

“给你们适当的保护。”真红的眼神看上去很诚恳:“这里会成为你们的避难所,在未来的五十年里,你们将在这里被我庇护。我为你们准备了食物、水和血统纯正的黄种雌性。”

画面上出现了几十个身体完好无损躺在**上陷入沉睡的亚裔女孩,看样子只是昏迷了过去。

思远和兔子对视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里的惊恐,因为他们都想到了这个**的电脑要干什么了,这混蛋要把那些试验品全部送上地面!

其中思远甚至看到了不少传奇的妖怪和数不清的合成妖,如果一旦放上去的话,这些狂躁的没有理智的东西接触到人类之后,大面积的传染就避免不了了。

一定要阻止这个混蛋,而且思远深切的知道,这种程序根本没有人性,它认为自己才是城市的主人,现在城市被毁,它第一件做的就是把放核弹的人全部干掉,然后再出去报复社会……

“你要怎么样才会放弃?”

“我拒绝。”真空声音冷淡且没有任何感情。(未完待续。。)

...

526、卧槽……有怪兽

强力破坏肯定行不通,思远再脑残也知道这个程序需要一个服务器序列才能支撑,而这个服务器的地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透露出来。↗說甚至大部分在这座城市里工作的人恐怕都不知道这个神秘服务器的位置。

至于电影里那些把屏幕砸掉就算完事的傻缺行为思远觉得那绝对是自讨没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智能程序会想把他俩留下来当种马,但有一可以肯定,这家伙绝逼不是开玩笑的。

“给我们两个时的考虑时间吧。”

思远仰起头对着屏幕上的真红请求道:“这对人类来是个非常艰难的选择题,这在你的逻辑系统里也许没存。”

“我有世界上最先进的逻辑处理系统,我处理问题的效率是人类的十二万倍。”

“那这样……”

思远仍然没放弃交涉,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争取时间,多一分钟就是一分钟:“那我给你一个最简单的选择,我们需要两个时的休息之后才可以做出决定,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真红的设计核心就是保障城市安全和辅助人类,在城市被毁灭之后,它的逻辑系统应该是混乱了,大概也就是这个超级系统算是疯了。可即使疯了,在没侵犯到主要职责权限的情况下,它仍然运转正常的辅助程序还是可以满足人类对它提出的要求。

于是乎,它果断的同意思远要求休息两个时的请求,他会和兔子被送入牢笼里,而且是不同的两个牢笼。

“我们需要干净的地方!”

“非常干净,先生。”

这大概是这个发疯的ai最后的妥协了,思远和兔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兔子在他身体的遮挡下把一台内部通讯使用的终端藏进了袖子里并朝思远了头。

“好吧,请送我们过去。”

在真红的指引下,思远和兔子只是站上了电梯就被分别送入了不同的牢笼,思远先下电梯,而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兔子朝他比划了一个二:“两个时。”

思远头。转身走进了牢房。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间牢房里居然不止有他一个人,居然还有一个断了一只手全身多处受伤的男人蜷缩在牢房的角落。

而……这里的摄像头似乎被破坏了。

“你是谁?”那男人见思远进来,用沙哑的带着伦敦腔的英语问道:“为什么会进来这里。”

思远一怔,看着这个还有力气话的人:“你也是被那个真红关进来的?”

“不,是我自己躲进来的!士兵,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看你样子也活不长了吧。”思远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的脸,发现他左边脸上高度烧伤。一颗眼珠已经被烧成了煎鸡蛋的样子,样子十分可怕,但就是这样他却仍然坚挺的活着:“这里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见。”那人闭着仅有的一颗眼珠:“这里大概是整个区域唯一不会被它监视的地方了,也幸好我没能来得及修复这里的损伤。”

思远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无奈,就算不会被监视又能怎么样,伤成这样困在这,迟早也只是腐尸一具,没什么更好的结果了。

思远撇撇嘴。从口袋里弹出一张万灵卡,从那只喜欢酿酒的巨猿那弄出来一坛子上好的猴儿醉席地而坐:“喝酒?”

那人唯一的眼睛突然睁大了起来:“你是那些东方人!”

“之一。”思远笑道:“你话有语病。”

“好……好……真好……在死前还能看见击败我的人。你们一共有多少人进攻钢铁之城?”

“二十个。”

“什么!!!”

他支撑着残破的身体坐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思远,表情狰狞恐怖:“不可能!永远不可能!这是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

“可是也扛不住核弹嘛。”思远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后又牢房的角落捡起一个脏兮兮的纸杯子倒上了一杯递给他:“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你叫什么名字?能有胆子用核弹炸自己的人,也算是英雄了。”

那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思远,然后目光慢慢柔和,接过他的酒。抿了一口:“我一直不喜欢中国的酒,像在喝汽油。但你的酒却是我喝过最好的酒,没有之一。”

“谢谢。”

“我是在特殊机构长大的,没有名字只有代号。我的代号是郎,严格来是郎0182。也许你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名字,其实我是合成人,人工制造的合成人,每一批合成人都只有一个名字,唯一区别的地方就是编号的不同。我这一批郎一共有一千四百四十个,而能走出来的只有一个。”

“哦,就是跟养蛊一样,你肯定是所有你里最优秀的。”

“你很聪明。”

“我要聪明就好了。”思远干巴巴一笑:“这太好理解了,我刚才看了一下,你的生理机能几乎完全都衰竭了,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我是合成人,生命力比人类强大太多了,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思远:“我虽然输给了你们,但我并不怨恨,战场上本身就不需要有任何怜悯。但我希望你能阻止真红。”

“哦?那你先告诉我,它到底打算干什么。”

“我先给你解释一下钢铁之城吧。”

“五十二区么不是。就跟五十一区一样。”

“不……不一样。五十一区是明面上的特殊机构,而五十二区才是真正掌握能够毁灭世界力量的地方。”

“毁灭世界?你们太天真了。”思远摇摇头:“但是会弄出很多麻烦倒是真的。”

“你真的以为这样吗?”郎突然轻笑了起来:“如果那头巨兽被释放出来,这个世界恐怕没人是它的对手。”

“什么巨兽?”

“我无法形容,但是我可以给你画出来。”

不得不,断了一只胳膊的郎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绘画功力也绝对是大工程师级的,虽然没有任何艺术加工。但那种精细的感觉却让人由衷的感叹,上头还有标尺类的东西,标注着那玩意有多高多宽,看上去就跟一个人形装甲设计图似的。

思远只是看了两眼,然后心就咯噔一声沉了下去,因为图上画的东西。思远知道……真的知道。

帝俊在兵解之前曾经告诉过思远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就算是大狐狸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关于灭了东皇一族的大秘密。

东皇是谁?那可是太阳神好么,地位实力全免碾压青丘大狐狸的存在,就算是那么嚣张的狐狸见到转世后的东皇都要毕恭毕敬的叫一声师姐。她还是千古大阴b左明轩的师父,甚至有传言左明轩是她的私生子,那个家伙也是思远到现在唯一没有赢过的人。就这么一个牛逼的人,她的一族包括她自己都被灭了个干净。

其他人都认为这是悬案,但帝俊这个几乎与天同寿的家伙却知道内幕,于是他带着他的眷族下来人间界来躲避危机。

他在兵解之前就曾经告诉过思远一个人。能把东皇一族干掉的家伙,根本不是别人,就是大圣!

大圣啊!

只不过这些大圣并不是完整的大圣,而是历代大圣死前的一抹怨念和执念的集合体。一个普通人的执念都能成为可怕的厉鬼,可想而知大圣的执念会多可怕,而且还他妈的是历代大圣。

看到那张图之后,思远根本都不用去仔细揣摩了,这就是文案记载里的嘲风大圣。只不过它现在完全妖化,不能调用嘲风大圣应具有的天地之威。

不过就算是这样。它仍然是世间尖的大妖,也是凶暴无比的戾妖。就和疯麒麟是同样的存在……

如果放它出去,人间会不会遭到屠戮不知道,但只要它记忆中有的人和妖,基本上全都要灭族了。

“妈了个哔……的”思远难得顺嘴就骂出了一句脏话:“我算是日了狗。”

不过想回来,却也立刻就冷静了下来。这得亏不是原版的嘲风大圣,不然没的打,真的没的打。烛龙那种等级才能勉强破防,思远就算勉勉强强能干出一样的事情,但之后呢?人家破防都不掉血的话。打个卵子啊……

而现在这种秽物,天地之威是不认它的,所以没有整个世界的加持,思远或许认为自己能有一拼……至于自己有没有东皇太一那么厉害,这不重要,真的。东皇太一对那个怪物来是下位者,天生有压制。而自己好歹也算是个麒麟血脉,在这一方面没有压制,或许能够有的一拼。

“你们就用它身上的基因来强化士兵?”

“是的,成功的不多。大部分都死了,没死的里头大部分也疯了。它的基因不是人类能承受的,于是我们就用大量的合成人来做实验,不过我们也研发了病毒来控制我们制造出来的怪物。只是……”郎顿了一下:“最后我们却成了这些病毒的受害者。”

思远不想再什么了,在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时,他显得非常沉重。这种逆天的死物本来是要由麒麟本尊出手的,但麒麟现在自己也就是那个死样子,放出来同样毁天灭地,那么自然由思远这一类暂代其职的人干了。

可偏偏这老天爷吧,挺不靠谱的。干这份工作却又不给相应的待遇,就跟全世界的老板区别不大,总是想马儿跑又特么不想马儿去吃草。老是为了维护脆弱的平衡而可以砍掉某个职业的能力。这他妈的又不是玩网络游戏,其实越是强大者越不会去挑战规则,从来都只有弱逼才去想着翻身做主人好么。那些整天喊着想操天的,其实都是lo货,电视剧里那些强到没边的哪一个不是缩在自己的天地里安安稳稳的。

比如扫地神僧之流,其实到了那一步,谁特么还去想着操天呐……

“你知道它?”郎诧异的看着思远:“它已经被我们关押了超过三十年,你怎么会认识它?”

思远看了他一眼:“你们用什么方法控制它?”

“能量力场,这下面有四个反应堆,其中三个是用来禁锢它。”

“大概也只有这种方法了。”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那种规则级的家伙,只能用一个对等的能量让它们感觉到危险才能不让他们轻举妄动,就好像思远自己都害怕引起反应堆的连锁反应而不敢使用规则之力一样。

那种只有大圣之形而没有大圣之力的家伙,即使再强大也只能和野兽一般的思考,如果它稍微有些智商,不用太高,跟思远差不多了就行,那么这座钢铁之城会在试图禁锢它的当天就彻底毁灭。

“你们的胆子太大了。”思远叹了口气:“我想这里头有上三界的人参与吧。”

“上三界?”

“就是那些不正常的人类。”

“是的,是有一些这样的人参与到计划中。”

“这特么就是个坑啊!”思远叹了口气:“这帮人把你们当枪使了。”

郎看了思远一眼,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靠在墙上用那只明亮的眼睛盯着他:“请阻止它,阻止真红。”

“怎么阻止真红?”

“在我左胸口的口袋里有秘钥,只要插入主服务器的接入口,就能强行格式化真红。我就是在去干这件事时被她调用那些怪物打伤的。”

思远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根圆柱形的条状物,而他拿出来之后,郎终于松了一口气:“去吧,我已经不行了。如果可能,炸掉这里。这是个罪恶的城市,它本不应该存在。记住一定要彻底删除真红,不能让它与任何外界网络有接触,否则……”

“否则?”

“否则会迎来人类的末日。”郎突然笑了起来:“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终结者。”

“当然。”思远笑着头:“我明白了。为什么你突然像个好人?”

“因为……”郎的笑容越来越无力:“我也是受害者。”(未完待续。)

...

527、天呐……你真高

在剩下的两个时中,思远很真人的阅读了郎随身携带的工作笔记,因此也知道了很多关于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中有一些东西着实让他大开眼界,比如传中的弗兰肯斯坦真的存在,不过不叫这个名字罢了。弗兰肯斯坦是谁?大名鼎鼎的科学怪人啊!那个诞生于一百多年前的科学怪人,大概是第一个强化合成人。再有就是林肯是个具有超能力的吸血鬼猎人,但杀死他的却是猎人组织的银子弹之类的八卦趣闻。

当然,还有一些东西思远曾经多少有些耳闻,不过完全没有这上头记载的详细罢了。比如早年间侵华日军大量的人体试验明面上是研究细菌武器和医学,但实际上从这篇笔记上却能看出来,他们实际上是最早一个开始有规模研究的变种人和超能力的国家。二战过后,美国爸爸得到了这些资料之后才开始系统性的研究,而即使如此在变种人强化人这方面日本始终走在前面。

在日本北海道一代还有一个类似钢铁之城的研究所存在,这一思远知道,他还特意嘱咐安培晴明去破坏一番,根据笔记上的信息,这个研究所的女武神计划恐怕已经大成了,据研究出了三到四个魔女级别的武神。

不过根据郎的评,那就是日本人就特么是一个歪了科技树的种族,他们的合成人几乎是完美品质了,但他们却给那些合成人保留了自我意识和归属意识,换句话也就是他们真正是在造神,而不是在制造工具。他们试图把武士道的那种忠君爱国的信念灌输给合成人,且不抑制合成人的感情。

这纯粹就是找死,真的……因为本身就是合成人的郎明白那个过程是多么残忍多么可怕。当那些被放出去的女武神接触到外头的世界之后,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那些可怜的武士道精神简直就是个笑话,所以郎断定给女武神们灌输世界观的人一定都特么是宅男,而且是超级宅男。

真正的战士应该像钢铁之城里头的那些合成人一样,本身有着远古之神的血脉。但却又没有身为人应该有的情绪,命令和杀戮就是他们的基本信条,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这样的战士才是合格的武神,像他们这样的生物,根本不需要任何感情。

笔记里还,在去年冬天时,日本的研究机构被不明身份的人袭击,虽然没有造成重大损失,但却造成两个超级女武神跑路了。切切实实的跑路了,现在整个梅机关都快疯了,发布了好几道围追堵截的命令,甚至还借用了钢铁之城里的战士,但无一例外所有的追兵都被女武神给做掉的,干净利落。

“给我讲讲那些女武神究竟能有多强?”

“徒手电磁炮算不算强?”郎微微一笑:“日本是个很神奇的国度,我只知道一个最强武神的信息。她的身体负重能达到一千四百吨,在实验室模拟时可以在经受核打击之后缓慢恢复。手腕上植入的校准芯片能让她在千分之零零三秒之内做出应激反应,还有能够使任何不超过五公斤的金属在手心就达到电磁炮的出膛速度。她的极限速度是2200公里每时,可以以这样的速度狂奔四十八时中途不用任何休息,精神干扰无效化、分散能量打击、实弹测试中没有东西能命中她,更关键的是她保留着生育能力和完整人格。这不是神是什么?”

听完郎像背诵课文似的明,思远眨巴着眼睛:“这样的东西,感觉好可怕……”

“也许吧。但是我听她的女儿才是真正的女武神,她只是女儿的容器。”郎侧过头顺了口气:“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她的女儿会成为能够毁灭一切的超能力者,我也只是知道她的代号,欧米伽。”

“为什么要用手表做代号?”

郎白了思远一眼。似乎无意回答他这个蠢问题:“欧米伽从诞生之初就是梅机关的终极机密,我的权限只能知道有她的存在。然而据她拥有比人类更加完整的人格谱系,所以我几乎可以确定,她们会叛逃,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想到最后还是让我预料到了,她们果然叛逃了。代价是梅机关损失惨重,整个女武神计划都被迫停顿。”

“嗯,虽然很可怕,不过我想。”思远沉默了一会儿:“我认识比她可怕太多的人。”

思远脑子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西伯利亚的那只碎嘴子金翅大鹏,她光用速度其实就能让这个世界为之颤抖了,这大概是思远这么些年里见过的最强的金翅大鹏。相比较她而言,这个女武神并不算什么。

当然,听到郎的叙述,思远倒是确定了安培晴明当真是去干了这件事,而且还成功的阻挠了日本计划的进行,如果不出意外,那两个女武神是他故意放出去的,只有活着的女武神才有被寻找的必要而不是重新制造。

不过现在思远要解决的则是那个嘲讽的怨念集合体……至于什么女武神,等回去再,相信这种事二爷肯定不会不知道,他主内思远主外,这是很明确的分工,而越权其实是非常大的忌讳。

不知不觉,两个时的时间到了,电梯缓缓在牢笼口出现,思远扭头看了地上的郎一眼:“你算是个汉子,要我救你吗?”

郎倒在地上摇摇头:“我出生在这里,死在这里也大概是最好的归宿了。你去吧,阻止红女王。哦,对了,日本那里有红女王的双生姐妹,我有幸见识过一次,如果有机会的话,也要毁灭它!”

“好的。”

思远答应了一声,把郎的笔记揣进了口袋漫步走上电梯,没有再回头。因为他知道,里头的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已经是求死心切了,这样的人是救不回来的。

跟着电梯回到刚才的指挥大厅,思远发现兔子已经在里头了。正靠在椅子上打盹,在听到后头的声音时,兔子微微睁开眼看了看思远。

“真红。”

“请问两位先生是否得到了充足的休息?”

“是的。”兔子头:“我们考虑好了,同意你的要求。也就是我们现在开始就是这里的主人了吧。”

真红在屏幕上闪烁了一下,声音开始变得怪腔怪调:“是的,先……先……先生。”

“那么。你能为我们做我们想做的事情吗?”

“是……是……是……是的,先……先生。”

思远凑过去声问兔子:“怎么回事?”

兔子嘿嘿一笑,用手在桌子上心翼翼的写道:“植入新逻辑系统,在她理顺之前,我们大概有五个时来处理这家伙。”

“真红。”兔子再次仰起头:“我需要这座城市的详细资料,包括核反应堆和主机机房的位置。”

这个命令显然侵犯到了真红的最高意识,但因为混乱逻辑的影响下,她似乎介于同意和不同意之间,屏幕上开始快速闪烁起各种无关画面来。看上去就像中了病毒似的。

“你怎么做到的?”

“只要它用电,就别指望逃掉我的手掌心。”兔子嘿嘿一乐:“真红,快!”

听到这句话,思远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兔子在这一刻化身成为了**姑娘的**大叔,那语气好像是在“真红,快脱掉衣服让叔叔看看”。

对于这样的要求,真红彻底陷入了混乱。她的意识里有两个最高,一个是服从城市主人的命令。另外一个是保护城市的安全。兔子其实也没干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把她的辅助功能优先级调整到了最高级,现在两个最高级的命令起了冲突,它就变成了一个迷茫的孩子,彻底不知该如何选择了。

“机器永远是机器。”兔子笑着站起来,走向控制台:“真红。关闭反应……”

“不行。”思远连忙阻止他的命令:“千万不能关。”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怎么解释呢……如果一旦关闭的话,那么嘲讽怨魂他妈的可就跑出来了,思远在没有万全把握能击倒它之前,根本不想和那种等级的玩意正面接触,否则就算自己没什么危险。但陈明兔子他们可就危险了,发疯的上古凶灵会把他们吃的连渣子都不剩下。

“我们先去停掉这台大电脑。”

“不能停了。”兔子笑容怪异:“我在植入逻辑的时候激活了它的保护程序,如果强行停止会导致它彻底混乱而选择自爆。”

“你的意思是……你把一台电脑逼疯了?”

兔子特无辜的头……

思远一只手按在额头上,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下真麻烦了。”

完,他把在郎那得到的信息给兔子这么一,兔子当场就蒙圈了,他坐在椅子上用手指噼啪的弹着桌面,困顿了很久之后才缓缓道:“真红,解除上一道命令。”

“是的,先生。”

在逻辑矛盾不存在之后,它立刻恢复了正常,甚至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做了手脚,仍然认为自己是比人类强大千百倍的处理程序。

“我需要第二层的监视画面。”

随着兔子的命令,真红把第二层的信息都呈现在了显示屏上,里头有着密密麻麻游荡的各种怪兽,而其中却有个巨大生物匍匐在一个笼子里,笼子的周围被肉眼可见的高能粒子围绕着,而那种三米多高人妖混血杂种甚至都不到它一个爪子大,可想而知它的庞大程度。

“用三座反应堆的能量才能束缚住它啊。”兔子撑着额头:“如果是你,需要多少?”

“一座都用不到,只要是反应堆我就不敢乱来。”思远很实诚,毕竟这个时候也不是吹比的时间:“但它需要用三座,这事跟体型没关系。”

“我的老天爷,这玩意真高。”

兔子吞了口唾沫,因为监视器里显示那个大家伙居然醒了过来,慢慢的站了起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颇具王者气概的环顾四周一圈,然后又慢慢的趴了下去。

“真红。它不抵抗吗?”

“只要有力场束缚,它就不会抵抗,只是会陷入无尽的睡眠之中。”真红语气一贯冰冷:“而我在十二时之后,会将它释放。”

“不允许。”

“是……是……先……先……拒……拒绝……”

突兀的混乱再次来临,兔子摇摇头继续道:“撤销上条命令。”

“是的,先生。”

“看来咱们还是得搞定这台烦人的软件。”兔子颇为无奈的对思远:“要真让它给放出来了,那可不好办。”

可就在这时,那大屏幕突然蓝屏了。接着开始倒计时自启,兔子一看也蒙圈了,立刻冲上去想要阻止真红重新启动,但发现指挥室的供电全部被切断了,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

“卧槽……她这么高智商?”兔子用力的一锤桌子:“她在自动修复!怎么办?”

思远的两只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蓝光,看上去比真红还吓人:“她修复要多久?”

“快则五分钟,慢则半时。”

“你上去。”思远看着兔子:“有多快就多快,然后带上陈明他们,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你要干什么?别冲动啊。”

思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还不信我么?我这么怕死的人。”

兔子不知道思远要干什么,但是有一可以肯定,他又要发疯了。可现在并没有的选择,如果那个玩意真的挣脱了牢笼,能搞定它的人恐怕也只有思远了。

“一定要活下来。”

“放心。”

兔子没再话,转身就走,迅速进入了电梯里,在他的摆弄下,电梯很快恢复了供电,接着急速上升。

一时间,这个黑暗的空间就只剩下了思远一个人,他背着手,身体慢慢化作一缕青烟,顺着通风管道钻了进去,一直来到了关押那个巨兽的二层才重新凝聚身形。

这里一片漆黑,黑暗中有无数的橘红、赤红的眼睛盯着他,但只要敢接近他身体范围三米的任何生物都被碾碎成了泡沫。

“我们来赌一把。”思远来到巨兽的笼子边,抬头看着里头:“看看是能把你炸死还是能把我炸死。”(未完待续。)

...

528、哦……过去的过去和未来的未来。

看过阿甘正传的人都能清楚的记得女主角珍妮从头到尾的都一直在让傻子甘快跑、快跑。

虽然这个绿茶婊最后得了艾滋病……

现在陈明他们就在像阿甘似的跑着,近乎疯狂的跑着,虽然已经远离那座废墟超过二十公里了,但仍然不停的跑着,他们的速度很快,但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兔子的体力不算好,但仍然玩了命的狂奔着。

剩下的二十个人,包括被救下来的那个姑娘,都在闭嘴狂奔着,完全顾不得防御的狂奔,风沙把在相对速度的作用下把他们的衣服打出了密集的坑洞,甚至有几个的身上已经鲜血淋漓,但没人在乎,他们只在乎的是兔子的那句话,五分钟内要跑出一百五十公里。

这速度明显超过了他们的极限速度,但没有任何人有怨言,因为没时间给他们抱怨了,剩下的时间显然不够了。

“加速!再加速!!!”

陈明大声呼喊了一声,他背着那个姑娘还拽着一个体力不济的白脸,速度却再一次提高,霸王龙则成了大家的公共交通工具,最少有五个人坐在他的背上在茫茫的沙漠里一路狂奔。

跑着跑着,一直到那座巍峨的废墟看不到了,一直到看到了公路的痕迹、一直到了一条潺潺的河边。

“还有多远!”

“还有十五公里!!!”

可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爆开了一团比太阳更耀眼的光团,随之而来的大地的震颤,让霸王龙站立不稳而摔倒在了地上,接着漆黑的烟尘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激发出来,像一堵墙似的排了过来。速度之快超过了任何人想象。

地震随之而来,尘土遮蔽了太阳,几乎是眨眼之间天地变得一片漆黑,在不到两分钟之后,狂风也紧随其后,伴随着那遮天蔽日的扬尘。

“卧倒!!!”

陈明一声令下。霸王龙啪嗒一下就趴了下来,用自己庞大的身体把所有人都笼罩在了里头。

带着高温的热风呼啸而过,连呼吸都无法进行,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一般,天地归于一片死寂,只剩下大地隆隆的震颤。

不知过了多久,这毁天灭地的爆炸终于结束了,霸王龙却已经无法站起身来,众人匆匆从他身下钻出来之后才发现。堆积在他身上的沙尘更是像一座山那么高。

“救人!”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斗嘴,所有人都以极高的效率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救助工作,幸好霸王龙生命力非常旺盛,被沙子埋一下也不算什么问题,爆炸产生的热风对他的伤害并不算太大。只是当他们忙完再回头时却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鬼蜮。

河流不见了踪影,绿地也被黄沙掩埋。天空中飘荡着细密的烟尘,万物都像死了一般毫无声息。

那些被冲上天空的烟尘久久不散。沙漠里毒辣的太阳现在也只剩下蒙蒙的一个光,四周围一片漆黑,没有方向也没有时间。

所有的电子仪器都损坏了,就连陈明的卡西欧手表都定格在了冲击来临的那一刻。

“爆炸影响范围超过三百公里,有效杀伤半径超过一百七十公里。”兔子苍白着脸在地上写写画画,计算着这场爆炸应该有的能量:“这个数据超过了……”

他艰难的抬起头:“大伊万。”

陈明一听。也是呆住了。很多人不知道大伊万是个什么东西,他可是知道的。那玩意是人类历史上爆炸过的最大当量的大家伙。

当时大伊万爆炸所产生的火球直径达4600米,在将近1000公里外的地方都可看见。爆炸产生的热风可以让远在170公里以外的人受到3级灼伤,强光能在220公里以外致盲。

这还是最直接的结果,而且那还是空爆。现在这可是一场地爆。不用多了,这场爆炸会成为全世界的焦,索性这地方周围上千公里都算是无人区,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如果没有意外,明天这场爆炸大概就会成为全世界都会去关注的一个焦了,而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一场爆炸,陈明和兔子都不清楚,因为就算是那四座反应堆一起爆了,充其量也就是个百万当量的核弹,而现在这一爆却爆出了一个六千万吨当量的惊天大爆。

“思远还能活下来么?”

兔子坐在发烫的地上:“辐射量不大,明这是一场能量殉爆。”

陈明摇摇头,蹲在那一口一口的抽着烟:“不知道。”

超过六千万吨当量的大爆炸,不管是谁都觉得断然没有什么能够在爆炸中心活下来吧,要知道那可是在三十纳秒的时间里释放出了太阳功率的百分之一五啊。太阳总功率的百分之一五,而且是聚变爆炸……谁能活下来?

“等等。”兔子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如果刚才思远在引爆前的一瞬间能够用穿越时间的话,那他现在就没死!”

“那一瞬间是多少?”

“四纳秒……”

“你去死吧。”

穿行时间的原理很简单,但必须卡在那个上,如果卡不住,早了或晚了都不行,早了……爆炸没发生,思远作为引线就无法产生作用,则爆炸不会发生。晚了的话就不用了,殉爆的能量会直接把他原子化,分子都算不上了,直接原子化,连尘归尘土归土都不行,从今往后恐怕只能存在于量子空间中了。

那么这早或者晚中间是有一个临界的,而这个临界则仅仅只有四纳秒。一纳秒是十亿分之一秒,四纳秒则是两亿五千万分之一秒。这需要比光速还快的反应速度,想想也是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

不过虽然怎么想都不现实,但陈明打心眼里还是希望思远能活下来,只是他到底能不能从那两亿五千万分之一的几率中逃脱出来。这实在是让人有些没有底气。

当然,与此同时,几乎全世界的电波通讯都打了个颤,信号齐刷刷的消失了那么一两秒钟,整个欧亚版块也开始撕裂,全世界多处进入了地震期。而那个炸出来的巨坑,足足深入地下超过四十公里,而爆炸发生地之外三百公里也彻彻底底成为了死亡区域,没有任何生物活了下来,只有一片片悲凉的荒芜。

思远死了么?

这个问题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因为他的意识很清晰,但眼睛却怎么都打不开,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黑暗,这一把豪赌的胜负。至今他也不清楚,只感觉时间在他面前被具象化了,真实的具象化,能够触摸的到的时间。

“醒醒。”

他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推了推,但他的意识却模模糊糊的。

“该上班了。”

思远一听,突然睁开了眼睛!发现眼前是一个依稀有些熟悉又依稀很陌生的人,是个女人。

“看什么呢?你今天不是要加班的嘛,傻愣着干什么。”

站在他**前的女人穿着睡衣。皱着眉头:“早饭在桌上。”

“笑笑?”

“嗯?你是不是傻啦!快起**!”

思远捏着额头,突然感觉自己要疯了。自己面前的是……笑笑?那个曾经自己和大壮一起给她做了个鸭子船但被她拒绝的办公室女神。

“今天几号?”

“你真是傻了。”笑笑皱着鼻子捏着他的耳朵:“今天是1999年4月22号!”

“1999年。”

“对!99年。”

思远一个箭步从**上窜了起来。走到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真的是年轻了……

“不行……不行!不行!!!”思远发疯似的看着镜子里二十三岁时的自己:“不行!我要回去!!!”

回去?怎么回去?

只能回顾历史而不能进入未来,是思远最大缺陷,他现在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到未来,除了像往常一样,一天一天的把日子过下去。

“万灵卡!”

“噌”

一张熟悉的卡片漂浮在他的面前。这让他稍微安下些心,但接着而来的却是更大的迷茫……

“我回不去了。”

他颓废的洗漱一番,然后颓然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穿着睡衣的笑笑忙前忙后的晒衣服和整理卫生。

这个女人跟思远住一起,时间似乎又对他开了个玩笑。莫然没有了、大壮没有了、千若没有了、罗敷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时间回到了1999年,一切重新开始。

原本属于大壮的房间,成了杂物间。原本自己那乱糟糟的单身汉房却成了一个干净整洁的大**房。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从千若变成了笑笑,哦……不,1999年,自己还不认识千若,而没有了大壮,自然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千若了。

浑浑噩噩的走上街,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满大街的桑塔纳和面包,姑娘们的打扮都像是土鳖,而那些所谓的时尚青年腰上的随身听显得那么的蠢。

上班的路,他还依稀记得,孙老板的公司。而这时的孙林林还不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女情报头子而是一个叛逆的富家女。孙老板恐怕仍然在和自己老爹商量着要把女儿嫁给自己当老婆吧……

仍然是那个网管,仍然是那间机房,还有里头那个垂头丧气没精神的搭档。

时间……真的改变了。

“谁来帮我……”思远站在窗口看着外头,心里一片凄然:“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半个上午,他都在这样的发呆中度过,直到快吃午饭的时候,门房才打了个电话过来,外头有个人找他。

外头有个人找?那会是谁?

思远一脸狐疑的走出去,却发现在收发室等他的是一个漂亮的年轻人,不能漂亮,应该是很帅,只不过看上去充满了一种诡异,门房老头很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见到思远来了之后还特意声叮嘱:“别跟乱七八糟的人玩。”

那人一见到思远,嗖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的亲爹……总算找着你了。”

“啊?”思远愣了一下:“你是?”

“我你儿子!”那子一抹鼻子,看了看目瞪口呆的门房大爷,二话不拽着思远就往外走:“走走走,外头。”

思远被他浑浑噩噩的拽了出去,而那子一出门就直接摊开手用力的抱住了思远:“我找了你二十年。”

“啊?”

“二十年!”齐苦笑道:“老爹,我都二十七岁了,你孙子都满地打酱油了!”

思远掰着齐的脑袋来回看了看,发现他眉目间和自己真的有几分相似,不过应该是莫然的基因太强大……所以他看上去比自己漂亮太多了。

“什么意思?”

“平行世界。”齐长出了一口气:“你在九年后的一次爆炸里,把自己爆进了临界空间,然后我就必须要在每一个你可能存在的空间里去找你。7岁开始找,一直找到现在。白天找,晚上回去,就跟上班似的。我特么都二十七岁了,没上过班,你敢信?”

“等等。”思远跟他走到了公司前的花园里:“你是你从未来过来的?”

“是啊,我一共找到了四千多个你。你知道么……”齐来也是崩溃:“我特么认了四千多个爹。但每一个你都不是你,我横跨了几十年的时间,几万个地,太不容易了。”

思远皱着眉头:“你怎么证明你是我儿子。”

“你要不是我爹,我真揍你。”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皮夹子,里头放着一张照片:“你看。”

思远一看就乐了,照片上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莫然抱着齐,思远站在后头扶着莫然的肩,这是齐周岁时他们的合影,看到这东西,思远基本上就信了。

“未来怎么样?”

“很不好,如果你不回去的话。天守门在二爷死后差不多解散了,后来出现了一个家伙,带着人反攻天守门,没人扛得住。”

“我该怎么回去?我没办法去未来。”

“嗯,我知道。”齐眼珠子一转:“我们要去借天守门的聚能法阵,然后我有办法让你回去。对了,你能力没消失吧?”

“没有。”

“那就齐活,我可没法带两个人回去。”齐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不过现在还不行,得再等上一个月。”

“为什么?”

“因为去未来你不能跟回过去一样,你只能进入和你现在所处的时间一样的某日,也就是现在是4月22日,你回去的日子也是4月22日。只是差个年份,其他的都分秒不差。如果你现在回去,不定你还得再爆一次。所以这一个月你只能忍忍,我知道你在这有女朋友,我先好啊,不许干对不起我妈的事,我特么妈太多了。再多一个我都受不了,从你到来之后的选择,会影响你回去之后的既定事实。也就是即使是平行世界,在你把两个世界连通之后,所做的事也会影响到我们那个世界的未来结果,我不骗你,所以你要尽可能的减少蝴蝶效应的发生。”

思远听完,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捏了一下齐的脸蛋:“没想到我还能看到这么大的你。”

“怎么样?你儿子牛逼吧,哈哈哈。”齐是个猖狂性子,话丝毫不谦虚:“要不是我,你真得被困在这了。”

“吃饭了没?爸请你吃饭。”

“虽然一个比我还年轻的爸出这种话让我很为难,但我等这天等了好多年了。”齐眼看都要哭了:“我要吃肯德基。”(未完待续。)

...

529、听爸爸的话吧。

“我媳妇是个人精,好他妈的可怕。”

“你是不是傻。”思远坐在肯德基里以过来的语气教训儿子:“找女朋友漂亮的可以,找老婆一定要傻的。就算不傻也得想办法弄傻。”

“你这话的也是一都不亏心,我妈怎么?”

“又傻又漂亮呗。”思远头:“算是我运气好。对了,我失踪的二十年,你妈改嫁了没?”

齐脸色古怪的摇摇头:“她成灭绝师太了,抢了我二姨的蜀山掌门,把蜀山重整起来了,道号灭绝你知道吗。我上去见老娘都得算觐见,轩辕夏禹剑后来就成了她的佩剑。她后头好像心里扭曲了,专门干一些棒打鸳鸯的事。”

思远叹了口气,看着外头的蓝天白云、**明媚,省城好像数十年的变化都不太大,与那些大城市比起来总觉得奇奇怪怪。

“你为什么知道我是失踪而不是死了?那种大爆炸很难存活下来吧。”

齐嘿嘿一乐:“你把我罗敷姐姐忘记了。”

“哦……对,她还存在。”思远歪着头:“罗敷怎么样了?为什么要叫她姐姐。”

“我妈活成了灭绝师太,她活成了天山童姥。她越来越年轻,现在看上去只有十七岁了,所以她不许我叫她二妈妈,得叫她罗敷姐姐。我儿子……她孙子辈的,照样得叫她姐姐。所以我就,你走之后,那一圈的人都扭曲了。唯一正常一的就是徐姨了,她居然和我三姨,一起开了个大酒楼,生意还红火的不得了。”

思远听完。顿了一下:“等等!你千若和莫玄开酒楼?她们做的饭能吃?”

在他的印象里,不管是千若还是莫玄,她们的厨艺对思远来简直就是噩梦级的享受,曾记得她和她还是一体的时候,做出过一道口味富有传奇效果的套餐,白切腰子配上番茄酱这样的搭配已经见怪不怪。可就是这么一对做饭能干死半个地球的家伙。居然开了个生意红火的大酒楼。

“老爸,二十年够改变很多了……哦,不,应该是二十四年。”齐脸上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笑容:“总之人生很奇怪就对了,你的离开造成了世界线的剧烈颤动。”

“那我离开之后,这里会怎么样?这个世界缺失一个人,违反了能量质量守恒吧。”

“嗯,你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的存在会在这边被完全抹除。”

思远头。他本想回去看看爹妈,但想想却还是觉得算了,就像齐所的那样,羁绊越深离开越难,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会发生像三娘世界那样的情况,这样的事情思远真的真的不想再发生一次了。

不过听齐已经准备好了,思远自然也就放心了,至于信不信他……开玩笑。亲儿子如果都不能信,思远在这个世界真不知道能信谁了。至于阴谋论……世界没那么多阴谋的。真的。

看着比现在的自己年纪还大的儿子,思远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不过至少心里多少是有些欣慰,因为儿子是个好孩子,没有因为这些年的亲情缺失而变得扭曲。

“我孙子的照片呢,有没有?”

“没有。你孙子无法被光学器材捕捉到,根本没法照相。”

“哦?他跟你一样是天生超能力?”

“唉……别提了。我跟孩子他妈都是天生超能力者,生出来的东西要不是天生超能力就明我被戴绿帽子了。”齐一脸无奈的对自己亲爹着:“你能想象你孙子同时具有时空之力和超级精神力么。不过他的能力似乎退化了,时空之力不如我,精神力不如他妈。”

思远皱着眉头:“那也很可怕。你一定要好好想办法。”

“这肯定的啊,我这才知道我时候多可怕。”齐摇摇头:“不过好像因为有师父的存在,所以我灵智开的早,没造成什么危害,师父因为万灵卡消失而消失了,所以我的齐就没人教育咯。”

“齐。”思远补充了一句,然后敲了敲儿子的脑袋:“你才是我的齐。”

“害羞的哇,这是公共场所,咱俩看上去可是差不多,而且我这么美型,要让人误会是基佬的。”

思远白了儿子一眼:“吃完了吧?吃完了一起出去逛逛。”

“走着。”

实话,思远在齐到来之后,突然有些享受现在的日子,虽然多少奇怪,但能跟一个能上话的亲人在一起的感觉,真的让之前无助的他显得非常受用。

在街上转了一圈,思远也没打算回公司,直接带着齐往住所去。在路上的时候,齐的表情怪怪的。

“想什么就吧,一脸便秘的表情。”

“老爹,虽然上一代的爱恨情仇我不管,可是我见着你现在的女朋友得叫什么……”齐搓着手:“叫妈吗?”

“你傻啊……”思远哭笑不得:“叫阿姨!”

“你女朋友也就二十一二,我都马上三十了,叫阿姨?”齐的苦瓜脸绽放出来:“好吧,你就我是远房亲戚,辈分。咋样?”

“你怎么样都行咯。”

思远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带着齐打上车回到了住处,两人笑笑的打开门之后却就愣住了。

客厅里一片狼藉,空气中一片咸湿的味道,而沙发上则有两个全身的人在上头来回翻滚。

“哎呦,人形马达。”

齐似乎继承了莫然毒舌,看到沙发上的一幕之后,笑呵呵就嘲讽了起来,脸都团出了花,不停的用胳膊肘着思远:“蜀黍,你戴绿帽子了。”

思远也是抿着嘴笑着,因为他发现跟笑笑在沙发上翻滚的那个人正是原本轨迹中因为邪祟入侵而死的人。叫什么名字已经不记得了,但他好像是开宝马的来着。

笑笑见外头突然来人,尖叫一声坐了起来,胡乱用一件衣服遮住自己,惊魂未定的看着走进来的思远和齐。

“别慌。”思远笑着摆摆手:“你们继续,我给他收拾一下房间。”

完。他就走进了那间被当做杂物间的房间开始收拾起来。而齐则朝沙发上狼狈的男女做出了个猥琐的手势,然后就跟着思远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门一关,齐就开始笑了起来,思远侧头看了看他,然后也跟着声的笑了起来。

“老爹,弄死他们不。”齐靠在门上:“我弄死他们比放个屁都简单。”

“没必要了,我不是这里的人。如果你妈给我戴绿帽子,那才麻烦。”思远蹲在地上把杂物装进箱子:“其他的事。我还在乎什么呢?生生死死都习惯了,这东西根本就不算什么。”

“牛逼,要不怎么是我亲爹呢。”齐朝思远竖起大拇指:“那我就不管了。”

思远笑着头,然后打开门,在笑笑羞愧羞愤的眼神中走进屋里拿出来一张毯子,甩到沙发上,对那赤条条的两人:“天还不暖和,盖着。别感冒了。”

这话一完,笑笑就哭了起来。而那个男人却愤怒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甩着冲到思远面前,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子:“子,你想怎么样?”

“我?”思远的表情一都没变化,只是笑着摇头:“我不想怎样。”

“我告诉你,被你发现也没什么了。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笑笑等会就跟我走!你要有话,等着我就废了你!”

思远还没话,就见齐慢慢从旁边走了过来,一只手随随便便就把那家伙给拎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沉闷的响声传来之后。地上的人五官都被摔模糊了,躺在地上不停咳血,还喷了好几颗牙,样子要多惨就多惨。笑笑惊叫了一声扑了上去,带着哭腔的喊道:“你没事吧?”

“太重了。”思远对齐道:“对普通人宽容一嘛。”

“没招,他居然敢威胁我爹。卧槽……你消失二十年之后,哪怕是那些超级坏人提起你时候都是一脸惶恐,这种瘪三居然敢威胁你。”齐摇摇头:“不能忍啊。”

在齐的认知里,从他记事开始,自己这老爹就是传级英雄,不是万人敬仰吧,但只要名字出去那都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天守门前的回廊上一共只有四遵雕像,其中一个就是他老爹齐思远的。

而齐从就因为是英雄之子,日子简直过的不要太舒服,就连睡了天守的女儿都没啥屁事,要知道人家天守就算不是天守的地位都是尊贵到极的,人家的女儿当然是得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本来人家天守大人知道女儿被个痞子睡了之后,整个人都沸腾了,可一听这痞子是齐思远的儿子,当时就没了火气,不到三个月就把婚事给办的漂漂亮亮的。

一个消失20年都能浩气长存的英雄,怎么可以被这么一个狗屎一样东西羞辱?实话,齐当时没把他摔碎了都算是留了情面了。

“滚滚滚。”齐挥手:“带着你野老公,滚。”

完,他一拳把大理石的桌面拍了个稀碎:“给你三分钟!”

笑笑哪里还敢话,抱着血流满面的姘头,连衣服都不敢多穿,蹒跚着就滚出了房间,头也不敢多回,思远这个窝囊废她自然是不怕,但他旁边那个煞星可真是不好惹的。

“看他们的样子,八成以为你是个怂逼。”齐把那些零零碎碎的衣服全部捡在了手上,然后化为虚无:“可我老爹是个天立地的大英雄。”

思远靠在门框边,笑眯眯的看着齐。虽然他那爆裂的脾气完全不像自己,但看到一个快三十岁的儿子仍然对自己近乎盲目的崇拜,这样的情况没有一个当爹的不会觉得欣喜。

“你的脾气要收敛。”

“我才不呢。你的事我都有听,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可老是因为忍啊忍,让人觉得你是个废物。这你能忍?”

“因为他们不重要啊。”思远拍了拍齐肩膀上的灰:“愤怒要用在合适的地方,这是你爷爷教给我的。老头子还好吧?”

“我这辈子挨揍,基本上都是老头子揍的。”齐摇摇头:“我是天生亚圣啊……他一个凡人揍我,我还不能躲。我十二岁的时候,把个同学打伤了,老头子让我跪门口一下午啊,还用皮带抽我。卧槽,满天神佛谁敢对我这样,也就老头子了。”

“可不,也就老头子了。他连我都揍,揍你不是玩一样。”

齐哈哈哈一笑:“奶奶才是真可爱,她因为老头子揍我,七十五岁高龄跑到民政局去要跟老头子离婚,理由是家暴,最后还是宁妈妈亲自去接才给接回来。”

“宁妈妈……你叫的真顺口。”

“必须的好么,我基本上是跟在她身边长大的,她为了终生未婚,在家见着老头老太太也是以儿媳妇自居的,里里外外都是她张罗。”齐提起宁清远的时候颇为骄傲:“不过她管我一也不松,也揍……”

思远觉得吧……齐这样的莫然性子,要在老头子那样严肃刻板的人手底下,不挨揍那才叫奇怪的事呢,至于宁姐……她八成是把齐当亲儿子养着,自己这个老爹不在了,那么提板子揍人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她头上。

虽然齐脾气暴躁,但三观还能这么正,思远觉得这里头和宁姐姐的教育不无关系,要是让莫然莫玄那种人教育出来,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更别提罗敷了……罗敷啊,那可是女魔头。

“对了,煜和梦鳞呢?”

“煜姐……”齐尴尬的咳了一声:“我不心……不心把她给睡了。”

思远二话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齐捂着后脑勺,低着头一脸认错认罚的表情:“我已经被灵姐骂臭了……这件事就你跟灵姐知道。”

“夏灵?”

“嗯,灵姐。她结婚了,算是我半个丈母娘,我要把这事跟媳妇,那就毁了。”

思远现在是火冒三丈:“你脑子长哪了?煜你也不放过?还睡了谁,你自己。”

“没有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梦鳞把自己封印起来了,陈叔……去年阵亡了。”

“陈胖子死了?”思远心里咯噔一声:“什么情况?”

不过他问完就摇摇头,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失踪而导致的,如果自己还在的话,事情完全会变成不一样的结果,所以问来也没什么意义。

齐显然也是知道思远的想法,他头:“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把你找回去的原因,如果有你,世界完全会不一样。”

思远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烟:“这一个月你就先住这,一个月之后,我跟你回去。不过首先,你得把你身上的衣服换掉,太新潮了。”

他身上穿着的是他二十七岁时的流行款,那时和现在相隔了三十年,三十年的时代变革足够让算盘变成电脑了,所以齐的打扮怎么看都太另类了,简直比**还**。

“换换换,不过下午咱们还得打一场架。老爹,你是不知道啊,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跟你一起跟人干一场。”齐搓着手:“今天总算能如愿了,咱们好不用超能力啊!”

思远上下打量了一圈:“所以你刚刚是故意的咯?”

“父皇……您就随了儿臣的愿吧。”(未完待续。)

...

530、上阵父子兵

“我记得你妈还生了一个吧?”

“嗯,跟宁妈一人一个,我一弟弟一妹妹。∷∷∷∷妹妹是宁妈生的,弟弟是我妈生的。但是血统好像是嫡子继承。他们没有继承任何能力,不过你闺女是个超级学霸,三岁半就进了门萨俱乐部。不过我那弟弟不争气啊,子文不成武不就的,我这些年照顾他都快照顾吐血了,什么本事没有还喜欢惹是生非,这都二十三四岁了,一事无成整天就知道开着跑车到处溜马子。”

对于齐的叙述,思远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这样?”

“对,因为他没有继承任何能力加上身体也不太好,一家子人都**他**的厉害,白了就是欠**。老爷子都不舍得揍他,宁妈更是要什么给什么,比对亲闺女都好。这不,就养出了个祸害。”

“他的钱哪来的?”

“宁妈啊,你老婆有钱的很。那子一直把宁妈当亲妈,没钱就过去要,随便编个借口就是几十万几百万。谁都知道他什么德行,但实在是没法管,重一就离家出走,抓回来吧,又舍不得揍。”

思远摇摇头:“等我回去,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对,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齐用力的头:“你那儿子可得上心。还有,我那妹妹……”

“嗯?妹妹怎么了?”

“其实不光是妹妹,那臭子也没见过你。我每天出发去穿行时空的时候,都是妹妹帮我定坐标的,每天回去不管多晚,她都会坐在那等我,然后问我找着你了没有。我跟你。她大概是最想见你的人了。”

思远听到这,心情顿时就低落了下去,这样起来,不管什么时候自己好像都不是一个合格家庭份子,哪怕没有失踪的时候,自己陪伴家人的时间都非常的少。非常非常的少,如果不是齐灵智开的早,恐怕他也吧会记得自己到底是谁吧。

也许……这次回去,自己应该多花一时间在家人身上了,在经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之后,他觉得再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的了。

如果自己能花更多的时间去陪陪家人,至少现在不会听到齐的叙述时会是满心愧疚了。

“有弟弟妹妹照片么?”

“还真有。”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相册:“这是妹妹准备的,她如果看到你,就能让你看到她是怎么长大的。”

着。他开始给老爹翻起了妹妹的成长日记,里头从百岁那天一直到上个礼拜天公园的艺术照都有,不多不少,一共二十四张,里面记载了这个思远素未蒙面的女儿从嗷嗷待哺到亭亭玉立的全过程。

这丫头长得像全了宁姐,身上那股子气质都像,倒是眉目间有些思远的影子,看上去少了些女孩子家的妩媚。但却有股子英姿飒爽的感觉,高中时代穿着校服留着短发的她。看上去就是一朵干净利落的水仙花,大学时的青春气息简直能从照片里扑腾出来,而走上社会之后那身标致的职业套裙,站在宁姐的身边简直就是姐妹花的节奏。

而每一张照片后头都有一行她亲手写给思远的寄语,短短一行,汇聚起来却是一首绝美的诗。

“这个丫头可是我的宝贝。”齐到这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她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让你送她去嫁人。我听了这句话简直想杀人。”

“你要是敢把你妹妹睡了,我就直接阉了你。”

“卧槽……你是亲爹啊!别我把我想的那么不堪,你看我从上到下哪里像**了?”

思远上上下下扫了一圈满身匪气的齐,眼神里透着极端的不信任……

“爹。你这样我可就伤心了啊。”齐哭笑不得:“那可是我妹!亲妹妹!!!”

“勉强相信你一回。”

“别啊……别勉强啊。”齐连忙争辩道:“你就该坚定的相信我。”

“你连煜都不放过。”

“哎呀,你别提了……这事我真的是该死,真的。我后悔惨了。”齐长长叹了口气:“一下子没把持住啊……”

思远摇摇头,长叹一口气,那感觉就像是家里不争气的儿子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但却又没什么办法整治他的无奈。

看完女儿的相册,思远站起身走进厨房:“差不多该吃晚饭了,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吧。”

“我都快忘了你做饭什么味了。”

“肯定比莫玄她们做的好吃。”

“那敢情好,我给你打下手。”

两个能把时间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此刻缩在厨房里干着细细碎碎的家务,聊着没有营养的家常,虽然多年没有见面,但血缘的羁绊放在那,却是怎么都生分不了的,即使现在儿子比老子年纪还大,但老子就是老子、儿子就是儿子,习惯之后并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思远看上去年轻,但话办事却老气横秋,齐年纪大一些,但却像个孩子。这种反差很奇怪,却让思远感觉很舒服。

“手不洗就抓!多大的人了。”

“哎呀!”齐刚抓起一根鸡腿往嘴里塞就被思远给拍了下去,他不耐烦的喊了一句:“放心,我生不了病。”

“是啊,是不会生病,可你想想你今天摸过的地方……”

齐脸色顿时一白,他刚才坐的地方,可不就是下午时那个什么笑笑和她姘头打桩的地方么,而且自己还抓过他们的衣服,这一来二去就感觉是间接舔了那个男人的……

“哎呀,恶心死我了。爹啊……”

“乖乖洗手。”

看到孩子似的齐,思远好气又好笑,明明也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还是这么一副德行,也不知道他老婆怎么受得了他。

“话。怎么还没人来找茬呢?”齐捧着饭站到窗口望眼欲穿:“该来了。”

“不来不好么?”思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过来一起喝?”

“不喝不喝,我滴酒不沾。”齐摆摆手:“我不抽烟不喝酒。”

“是清远不让吧。”

齐头,只剩下傻呵呵的笑。可笑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三口两口把饭吃了个干净,一指窗外:“来了来了!”

思远端着碗走到窗口看了一眼,发现外头两辆破烂的面包车这快速的朝这里开来。他知道这玩意就是这个年代打群架的标配。一辆面包里能装下十多二十号人,三四辆车拉出来就是一个警卫连的人数。

面包停在楼底下,上头呼呼啦啦下来了几十号人,齐激动的连饭都吃不下了,满屋子转悠想要找趁手的家伙。

“你干什么呢?”

“找家伙啊,不用能力可不好对付这么多人。”

思远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从来不用武器。”

“别吹牛啊,我可没听你打架有多厉害。”

思远笑而不语,齐不知道也是正常。自己虽然不是以体术著称。但号称蜀山蓬莱昆仑大致融会贯通一遍的他,不管是法术、体术、剑术还是气术都不算是菜鸟。可以思远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单论战斗力绝对在齐之上。

其实实话,就下头那些乌合之众,思远连和他们起冲突的心思都没有,可毕竟是儿子的愿望,作为一个不称职的老爹,难得有机会满足一下儿子的愿望。自然没必要去扫兴。

不过话回来……

“你子经常打架斗殴是吧,架势娴熟啊。”

“没没没。你误会了……谁敢打我啊。”

“是啊,你都是揍别人。”

“哈哈……哈哈哈……”

很快,那群提着钢管的人就冲上了楼道,住在二楼的一家住户悄悄打开了一门缝,只是瞄了一眼就迅速的关上了门,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凌乱的脚步来到了房门口。然后坐在里头吃饭的思远示意齐去开门。这子乐呵呵的跑过去打开了门,但迎接他的却是劈头一根大水管子。

“哎呀我操!”

齐侧身让过这根水管,抬脚就把门口的人给踹飞了出去又拎着后头那人像滚保龄球似的甩了下去,一时间楼道里乒乓一通乱响,惨叫声乱成一片。

“行了。”思远走过去拦住齐:“别闹出人命。差不多行了。”

他这还没完呢,后脑勺突然一阵尖啸,他连头也没回,握着筷子的手轻巧的往上一翻,两根筷子头不偏不倚刚好在钢管上,不动声色的把那股力给卸了个干净。

齐都看傻了,刚才那一手确实没用能力,但对力量和角度的把握绝对已经是级的存在了,光靠听觉分辨攻击的力度、角度和方向并还能加以阻挡,更可怕的是那种不费吹灰的架势……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传中无比好脾气的老爹,根本就是个杀人魔王啊,刚才那个动作如果不是杀人如麻的高手,根本就做不到那样精准。因为如果他的手再往后探个五厘米,拿根筷子就直接戳进人家眼珠子里了,而且能直贯大脑,基本没救。

“尼玛,老爹……回去之后请务必教我。”

在齐惊叹的目光中,思远用两根筷子把来的三十多个人全部打趴下了,没有一合之将。基本上就是照面一筷子对面就丧失了战斗力,打在手上分筋错骨,打在身上气血两虚……

五分钟。

思远端着碗,用筷子头五分钟把三十多个人都日了个干净,等打完之后,他把筷子在手里一转,坐在窗台上继续吃饭。

“这个逼我给一千五百分!”齐拍着手:“这就是我的英雄级老爹,对么?”

思远抿着嘴头。

太帅了,齐真的好希望妹妹能在这看到英雄级老爹的样子,因为自己不用能力虽然也能把这些人全干趴下,但百分百做不到老爹那样潇洒自如、行云流水。他能够双脚不动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甚至都可以不用眼睛去看,单纯靠声音和气息。

更可怕的是他对节奏的预判精准到让人发指,很多时候对方的攻击都是擦着他的脑袋过去的,可无论怎么照他脑袋招呼,愣是没法沾他的身,而他从头到尾都感觉没怎么动弹。

弱了!传闻里的那个老爹绝对被人传弱了。时候他还认为那些传闻太过夸张,可今天才发现,那些传闻根本就是太谦虚了。

“老爹,你杀过多少人?”

当齐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思远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怎么?”

“他们你是万人斩……”

“乘个一百。”

“百……百万?”

看到儿子一脸羡慕和惊艳,思远用筷子敲了敲他的脑袋:“这不是个值得炫耀的数字,你得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滥杀无辜。我是回不了头了,你一定要引以为戒。”

“百万人……”齐还沉浸在那可怕的数字之中无法自拔:“你我回去跟妹妹吹牛逼,她能信么?”

“最好别信。”思远侧过头看了看楼道里翻滚哀嚎的人:“去把他们处理一下。”

齐一愣,做了个手刀的姿势:“是……做掉?”

他等来不是思远的确认,而是一个脑瓜崩:“叫救护车啦!做个屁啊做掉。”

叫救护车的结果就是齐和思远都被警察叔叔给控制了,虽然这件事让所有人都觉得很惊奇,毕竟两个人毫发无伤把三十多个久经沙场的地痞**打成了一片脑震荡,而且现场没有发现他俩持有武器的痕迹,就连警察叔叔都觉得太过神奇。

而这件事也很快的惊动了市局,市局领导据要亲自带人过来审这两个奇怪的男人,而且电话里的语气还非常重,什么要全力彻查之类,总之是严阵以待的样子。

“你看,玩出事了吧。”思远坐在局子里,旁边则是齐:“我们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不公正待遇呢。”(未完待续。)

...

531、年轻的活一遍也没什么不好

被盘问了整整**,最后刚准备刑事拘留的时候,思远家老爷子算是出面了,虽然人没过来,但老孙,也就是是孙林林的爸爸屁颠屁颠的跑来把思远给保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笑笑的那个姘头是个什么身份,但老孙的在省城里的人脉那可是没的,他在听完思远的叙述之后,不自禁的多看了他几眼。

“你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你爸教你什么了?都是一招制敌的功夫,子不错啊。”

思远笑着摆摆手:“孙叔,您可别笑话我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跟你们几个比起来那还算个屁啊。”

“哎……当年在越南战场上,老子可没少杀人。”孙总开始回忆了起来,不过回忆了一半突然发现这地方似乎不是个话的好地方,他讪讪的笑了笑:“晚上去登云,叫上你朋友一块,叔给你洗尘。”

“孙叔……别这么客气了,真不用。”

“唉!少罗嗦,到时候我去叫你,林林也在。”

果然,思远顿时哭笑不得了起来,这老子弄了半天,还是想把他家孙林林介绍给自己,这事闹的……

不过老孙好像对齐特别喜欢,用他的话,能一块陪着跟三四十个人打架的哥们这年头不多了,过名的交情,还特意问了齐有没有工作,如果没有工作就到他公司里去干活。

“我双料博士,耶鲁大学年度奖学金,清华大学重培养对象……”齐搓着手给孙总口述简历,只是他还没自己还兼任着世界术法职业技术学院的能量学老师。

当然,别那个离奇的名字了,就连他出来的东西孙总都不太信。坐在车上的时候,一个劲的教育齐什么年轻人要实诚要叫他实体,要像思远一样稳重可靠。

“嘿,您要知道他是天守门最高武力,百万人屠,您一定不这么。”齐声嘀咕了一句。但嘴上却连连答应:“一定一定,我一定跟我爸……咳,思远好好学习。”

思远坐在他旁边啥都没干就剩下傻笑了,知道孙总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思远身上,他才开始愁眉苦脸。

“思远啊,叔不是你,那个笑笑有什么好,当初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可我也不好什么。你瞅瞅现在怎么样了?羞!羞的老子都吃不下饭了,我已经把笑笑给辞了。你看我家林林,虽然调皮了,人品绝对没的,要是你们俩在一起,她要敢这么干,我当着你面打折她的腿。”

齐用肩膀了思远,声道:“爸。你跟我家孙姨还有这么一段呢?难怪了……”

“难怪什么?”

“孙姨在我没结婚之前,整天撮合我跟她闺女。就跟孙爷爷对你干的一样,看来这还有遗传。我跟你,你要提醒一下孙爷爷,他是肝癌去世的。喝酒喝的。”

孙总开着车一直把他们送到了一个洗浴中心,根据老一辈的规矩,从号子里出来的人不能直接回家。得去把晦气洗干净才能回去。

泡在大池子里的时候,齐执意要给思远擦背,拦都拦不住,弄得思远坐在池子里相当尴尬……

“爸,这有什么尴尬的。我可是儿子。儿子给老子擦背洗脚这天经地义啊。”齐一个劲儿的用力蹭着:“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给老爹擦澡。其实啊,虽然我有个让我光芒万丈的英雄老爹,可我时候经常会羡慕那些瘪三的,看着他们老爹带着他们去河里游泳、去山里抓鸡、上树掏鸟,而我只能靠在学生作文里写写我和爸爸一起去春游。”

到这,齐抽了一下鼻子:“我有能力,还很强大,但不能用。跟那些瘪三干架的时候,他们打不赢都只会骂我是个没爸的野孩子。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多想我爸突然出现,然后我就能得意洋洋的跟他们显摆,我爸爸不是吹牛逼的英雄而是真正的大英雄超级大英雄。”

思远没有任何动作也没任何话,齐的话让他连头都抬不起来,作为一个很失败的老爹,他断然没有理由去跟齐什么诸如爸爸这是为了天下苍生之类的屁话。

在一通气氛沉重的洗澡结束之后,思远穿衣服的时候突然拍了拍齐的脑袋:“等我回去了,立刻把你的童年给补完!不出差、不上夜班,周一到周五去天守门,周六周日一定在家。”

“好了哦。”

齐道这,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老爹,我突然想到了,登云!那不就是我宁妈家的产业么?也就是,我能见着二十出头的宁妈了?”

思远一愣:“嗯?她不一定在呢,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天守门……特案组的法医。”

“去试试看吧,万一在呢!对,带上照相机!”

也不知道为什么齐一听能见着年轻时的宁姐就觉得特别兴奋,不过从他的一言一行来看,他其实对亲妈莫然的感情远不如对宁清远的感情深厚,既然如此嘛,让他看一看也不是什么问题。

从澡堂子出来,孙总临时有急事先走了,而思远和齐则干干净净的在马路上溜达,春暖花开时的和煦阳光让人感觉恬静自然。

“在我那个年代啊,秘法时代再次来临。除了传统学科之外,秘法学也走上了正规,很多大学都开设了相关的学科。人和妖之间也差不多相互接纳了,人妖通婚也必须打结婚证了。我想,如果现在看到一个超漂亮的猫女郎走在街上,一定会引起骚动吧。而那时……我的初恋就是一个猫妹妹。可惜,她大学毕业之后就去法兰克福学法律了,有缘无分。”

思远侧过头看着齐:“一个妖怪学法律?”

“其实很奇怪,大部分的人类都会选秘法,而大部分的妖反而会去试图学习人类的知识,反正以后你有机会见到的。我媳妇是学的中文。我是机械工程和生物工程的双料博士。妹妹却是秘法研究院的研究员,相当于中科院院士级别……至于我那弟弟,花钱给他买了个一本,他还被退学了……”

“没事,等我回去再揍他。”

在讨论完了家里事情之后,思远又问了很多关于那个时代的一些东西。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秘法时代的到来前前后后差不多三十年,而整个时代的变化的开端就是思远现在在执行的那个救世主计划。

当然,天守门因为在老一批的人消失、隐退之后,现在正在走向没落,齐那个天守老丈人根本无法完全掌控天守门,毕竟那些手握重权的人不是二爷一系就是思远一系,二爷去世、思远消失,原本集中的权利自然就分散了。那些有了权利的人不可能甘于被人掌控,天守门自然也和驱魔人一样开始四分五裂,而在这个时候一个神秘组织突然崛起,开始蚕食天守门的领域。

这也是齐执意一定要找到老爹的原因之一,与公与私,他都必须做到,因为他不想看到老爹一手打造起来的强大天守门就此烟消云散。

思远听完脸色沉重,但却始终没有发问。只是静静的往前走着。

“老爹,你知道的吧。天守门和天守其实没有必然关系,我丈人根本吃不住那些怪物,最后导致三分天下,我老丈人一派、你这一派、二爷爷那一派。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早打起来了。”

对啊!齐这个家伙不知不觉占了三个派系的关系,二爷那一派掌权的人最后是陈明。他跟思远是铁哥们,对齐自然也是亲儿子一样。思远这一系掌权的是莫然,那是齐亲妈,而最后一派的掌权人是齐老丈人……

“为什么他们会谁也不服谁?”思远有些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和二爷爷的位置始终空着,你想啊。我老丈人好歹也是最高领导了,居然无法完全掌握手下的人,放你身上你也不开心。可是出手段整合吧,那些叔叔阿姨谁是笨蛋啊,自然心里不舒服。一来二去大家索性一拍两散了,天守门分成了三个部分,二爷爷那一派的总部在北京,你那一派的总部在广州,我丈人那一派的总部在西安。虽然都叫天守门,实际上已经分家了,我老丈人发现问题不对,所以给我签了无限制穿越的文书权限,让我务必找到你。”

“看来你老丈人还挺喜欢你咯?”思远突然笑了起来:“跟丈人丈母娘关系不错嘛。”

“我丈母娘可多了,你差不多全认识。”

“我全认识?”

“我给你算。”齐哈哈一笑:“一个是我妈的师妹,莫愁,你为了她改变时空才有的我。一个是天守门后勤组总教头龙神雪……”

“噗……”思远一口气没顺上来,当场就喷了出来:“我大雪姐……”

“这还不算完呢,一个呢据她自己的,她曾经给你贩卖过情报,跪在地上求你给她放通行证。”

“这个我知道,金翅大鹏。”

“对对对,就是她……还有就是我灵姐咯,虽然是我丈母娘,但也是你徒弟,我们一辈儿。再有呢,就是我媳妇的亲娘咯,她是我丈人身边唯一的思远派的人,来邪乎的很,她对谁都不给正眼,可一提到你就哆嗦。”

“有这人?”

“李然。”

“哦……我知道了。”思远拍了拍脑袋:“我认识她,她绑架过你。”

“对啊!就是啊,她绑架过我!缘份太奇妙了。”齐笑得拍着大腿笑道:“当时我师父她是我丈母娘,我还一头雾水呢。”

思远在这一圈插科打诨之下,也算是明白了,在未来的时候,三个天守门派系里的人,其实都是自己知道或者认识的。自己这派是那帮穿越者为主,蜀山、蓬莱都算在了自己手里,以及重生而来的帝俊。二爷那一派是陈明那帮嫡系和几个超**亚圣,天守那一派则是齐的一堆丈母娘和昆仑以及大巫们。

“对了,老爹……你是不是**过一个大圣?”

“大圣?我不认识啊。”

“不可能!卧槽,你是鲲鹏唯一亲口承认的初恋好么,她你是她唯一在乎的人,你给了她一个世界,就等于给了她一个家,即使是嘲风爷给她身体唤她醒来,她都不那么在意,不然你以为我有什么资格穿行空间?”

思远眨巴着眼睛:“鲲鹏……那条鱼?”

“什么鱼啊,人家是个长不大的平胸姑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能让一个大圣念念不忘,我老爹真的是没谁了。”齐停了一下,仰起头:“我帮你守护了世界,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她的原话。”

思远听到这句话之后,即刻确定了那个大圣就是鲲鹏。这可弄的他有些害羞了,连脖子都有些泛红:“我真没勾搭过她。”

“三娘,她已经把三娘给复活了。用麒麟的血……除了鲲鹏谁敢在麒麟身上采血,太牛逼了。反正我身边乱成一团了啦。”齐摆摆手:“你快去理顺它。”

其他的事思远倒是没仔细听,毕竟都是一些八卦杂谈,可当齐提到三娘的时候,他却整个人浑身一震:“三娘复活了?”

“对的,怎么呢……鲲鹏主创造,她不是为你守护世界么,自然要帮你完成理想咯。虽然她一直狡辩是职责,但特么连妹妹都知道那叫爱情好么。”齐叹了口气:“她是妹妹的授业恩师,可在我看来,那分明就是把妹妹当闺女啊,你见过哪个老师连徒弟谈恋爱都得她先过目的?还问人家家事、品行和父母干什么工作,这不就是当妈的该问的么。我前几天还听她骂妹妹呢,再不结婚就要绝经了,你觉得这是正常老师能骂出来的?”

思远干巴巴的笑了笑……未来听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老爹,你给我交个底,大圣那档子事你怎么打算,她住我那十二年,每天看我回来都一脸失望,谁不知道她在等你啊。”

“我?我打算个屁啊……我现在都还没见过她的人形呢!”

“哦对……那就等你好消息啦,只是一个月而已,现在咱们快去看年轻的宁妈。”(未完待续。)

...

532、穿越时空仍然一眼爱上你。

其实实话吧,思远在这个阶段的时候虽然很招长辈喜欢,但一都不招姑娘喜欢,他闷、无趣、土气还一脸严肃,这样的男人在长辈的眼里那就是可靠的好女婿,但姑娘谁喜欢这样的?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好花都让狗尿了的原因,毕竟坏孩子有趣啊!对于这个年纪的男人来,有趣才是最重要的,无趣就是天敌。⊙說

思远刚好就是这么一无趣的人,但齐有趣啊!在吃饭的时候,刚开始没多久孙总就借口溜走了,屋里只剩下思远和齐以及孙林林为了防身而带来的一大堆姐妹团。

她们其实都不怎么看好思远,连跟他话的兴趣都不多,但对齐那绝对是眼冒精光的,帅气不用了,思远的体貌基因远不如莫然的强大,莫然那可是纵观剑仙三部曲里最漂亮的女主角,生出来的孩子要是会丑就明思远肯定是被一头大猩猩戴的绿帽子。多金,这一其实并不很明显,只能从一些细节看出来,比如手表是百达翡丽,脖子上的玉也是千万级别的,这里的姑娘可都是富贵人家出身,这一眼力价还是有的。气质高贵,思远还只是军人世家出来的孩子,而到了齐那一辈,那已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世家子弟了,而且是家族里的长兄,能跟陆羽谈茶与孙思邈论医,谈吐气质简直王子级别的。偶尔一些逼装的那叫浑然天成,近似无形的就把逼给装了。

更重要的是他有趣啊,话风趣而不死板,见识渊博,一颦一笑都相当迷人,虽然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可无意中从敞开的领口中露出来的结实肌肉简直是对女孩子最致命的杀伤力。

虽然孙林林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只存在于童话里的王子会和思远这种狗尿苔混在一起,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好像还对这条土狗毕恭毕敬,可这并不影响她们在一瞬间不约而同的喜欢上这个帅哥,不停的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八二年的波尔多不是因为味道特别好,而是数量特别少而已,其实真的要味道。还是要数90年的白马庄,当然还有很珍贵的七十年代的窖藏张裕,那种的存量更是稀少,而且因为是土法酿造的,所以糖分比较高,虽然外国人花了几百年去清理糖分,但有些酒还是有些甜味的更美味,配上红焖的黑猪排,简直是无与伦比的享受。”

“你不是不喝酒么?”

思远声的问了一句。但还没等到齐解释,他就迎来了一众姑娘的白眼,她们可不管齐喝不喝酒,她们喜欢的是那种侃侃而谈时他那眉飞色舞的自信而认真的神态,简直是完美的女性毒药。

“你二儿子是世界级的品酒大师。”齐声的解释道:“他会经常给我带各种奇怪的酒让我帮忙品。”

思远撇撇嘴,继续埋头吃东西。可有的时候吧,人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因为都是年轻人。而且只有两个男人,所以有的姑娘见思远如此普通。忍不住借着一醉意就开始攻击思远以讨好男神。

“林林,这是你爸公司的网管吧?你爸怎么想的?他怎么配得上你啊。”

思远笑笑不话,可齐当场就炸毛了,不过他刚要站起来喷人的时候,手却被思远拉住了。

不好忤逆老爹的意思,齐只好悻悻的坐了下来。只是表情上已经冷了下来,再也不想多什么了。

“别这么,林林和他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呢,是不是啊?林林。”

孙林林其实是个挺善良的人,她坐在思远旁边。听到姐妹们开始拿身边这个老实人找乐子,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悄悄的凑过来:“思远,对不起哦……她们喝多了,口无遮拦。”

“没事。”思远笑着直起身子,摆摆手:“你们玩的开心就好。”

见到思远这么窝囊,林林也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然后用不悦的语气对姐妹们:“你们喝了酒就发浪是吧,不许乱话!我可一直把思远当哥哥的。”

齐听到他孙姨这么,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仰起头冷冷的扫视了一圈这些井底之蛙,然后站起身:“我去补个妆。”

思远一听,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一把揪住齐的裤腰带,用精神力强行把他给按了回去:“回来!”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么。这子出去一准要使坏,要真让他在这弄出个什么百鬼夜行,那可真是要出大事的。

齐被斥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坐回了思远身边,他没想到自己老爹真的这么牛逼,自己好歹也算一代翘楚了,当世同辈里头就没有能望其项背的人,除了那个怪物级的大圣之子,可即使是大圣之子都不可能把自己压制成这样啊……

也许是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孙林林再次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戳了一下思远的大腿:“你千万别生气……她们没恶意的。”

这时,她其中一个性格泼辣的闺蜜突然出头,抢白道:“什么没恶意,你叫我们来不就是帮你挡下这家伙么,你安慰他干啥?要我啊,你爸就是想不通,以你的条件要是真嫁给一个网管,你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思远连连头称是,一都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感觉到生气什么,始终满面笑容。可齐就不一样了,他脸色涨红,双拳紧握,如果不是因为被老爹强硬按在凳子上,他早掀桌子了。

“行了行了,别了。”林林尴尬的看了思远一眼,声解释道:“不是那样的,你千万别跟我爸。”

思远摆摆手:“不会不会,你朋友喝醉了,不如你扶她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用不着你管!”那女孩好像是越越激动,跳起来就指着思远的鼻子:“你就死了这条心。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人!知道孙叔叔就一个女儿,想用这种方法图谋林林?林林性子弱,不敢,我们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我觉得吧……”思远摸摸鼻子:“这里头有误会。”

他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瞄着齐,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能量波动开始异常了……他倒是不为这个一心为了林林好的姑娘生气。只是对齐的爆脾气有些自责,如果自己从能在齐身边,恐怕他的心性绝对不会这么脆弱,如果连这样的刺激都忍不了,很容易会变成敌人攻击的弱的。

“误会?你一穷光蛋,处心积虑的讨好孙叔叔是为了什么?你你月薪多少,攒上一年能不能给林林买一套化妆品啊?”

因为这个脑袋不灵光还特别义气的姑娘的关系,原本还挺好的气氛一下子就降到了极。这里所有人只有思远觉得这都不算事,其他人要不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要不就是在捉摸怎么接近齐。

“她真的喝多了。”思远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稍晚一些回来。”

完,他不顾那些姑娘鄙夷的眼神,拎起齐就走出了大门,然后径直拐到了安全通道的楼梯间。

“你脾气太暴了。”

思远幽幽的上了一根烟:“这是大忌。”

“爸!你怎么能忍的下来?孙姨也是……她怎么这样!”

思远靠在墙上,清清淡淡的抽着烟,压低嗓子道:“你爸我,当过皇帝、杀的人以万做单位、经历过生生死死,如果连这些都忍不了。我早死了。有些时候你以人言而怒,受伤最重的反而是你。因为人家只是两片嘴皮子上下碰碰,而你却要动肝火的。肝火不调可是会短命的,别怀疑,你爸可是个超级医疗兵。”

齐气急而笑:“可连孙姨都觉得你窝囊。”

“你那时候的林林觉得我窝囊吗?”

“当然不,她是你最坚定的拥护者,谁要你不是。她会当场翻脸。”

“那就对了。”思远拍了拍齐,用过来人的身份教育他:“我一直是这样的我,有些东西不需要亲自证明的,时间会给你证明。”

他刚完,就听旁边响起了轻轻鼓掌声:“这句话我喜欢。”

思远和齐转过头。赫然发现一个人站在拐角的地方。而看到这个人,齐和思远都愣了一下,因为他们在之前谁也没发现她的存在……

“我靠……居然没发现。”齐低声嘟囔了一声:“怎么回事?”

而思远倒是了然一笑:“太熟了。”

是的,太熟悉了。在下意识里,他们谁也没把这个气息当成防备的对象,就跟自己的鼻子头一样,明明一直能看见,但眼睛却下意识的会忽略它的存在。

因为站在那的人,正是宁清远。一个和思远睡了觉,还给他生了个女儿的女人。一个抚养了齐二十多年被他当成亲妈的女人,这样的人要是会被发现才有了鬼呢!

“宁妈!”齐下意识的喊了出来,然后连忙捂住嘴:“对不起,认错人了。”

宁清远手上叼着烟从阴影中走了过来,饶有趣味的看了看齐和思远,然后眼睛就定在了思远的身上:“我刚来,没听清之前的,不过那句时间会给你证明这句话我觉得很棒。”

思远笑着看着她,多熟悉啊……当年就是这双清亮的眼神吸引过她,想起多年前在案发现场的对视,只靠着眼神就能读懂喜怒哀乐的女人,真的不多。

“你好。”

完这句你好,思远突然感慨良多,早已经平淡如镜的心也翻起了狂潮,那些曾经的记忆汹涌而来。而此刻,他也突然明白了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意义。

有的人,一出现,带来的更多的是那年那天那时代的自己和关于自己的回忆。

“你好。”宁清远很礼貌的朝思远头,然后看向齐:“你叫我什么?”

“没……没什么……”齐眼睛都直了:“好漂亮……”

是的,此刻的宁清远大概是处在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中,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让她既不成熟也不青涩,带着一股子属于她自己的倔强气息和清丽容颜。

在齐的记忆中。宁妈永远是那个皱着眉苦口婆心教自己干这个干那个的古板女人,跟现在这个巧笑倩兮、明眸皓齿的年轻女子完全不是同一个人。虽然此刻的她并不如莫然那么的完美无瑕,精巧如画。但身上却有一种让人极为舒服味道,而她的笑……太美了,抽着烟的样子简直能击溃任何人的心。

可跟齐的感受不同,思远再次见到了这个年纪的宁姐。可她身上没有了雍容也没有了那股子傲立风尘的气质,反倒让他觉得并不那么完美了。

怎么呢,如果莫然能给他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如果三娘能给他一种温婉如画的感觉,那么宁姐给他的绝对是一整座避风塘。可现在的宁姐不行,她身上缺少了一种安稳,相比较她的青春俏丽,思远却更爱她被时光雕琢之后的那份美丽,虽不算绝世,但涓涓不息。

“我们认识?”宁姐的眼神只是瞄了瞄齐之后。就一直定在思远身上:“我对你可没印象。”

“以后会有的。”思远突然笑了起来:“我们认识几十年了。”

“你一直都用这种方法追女孩吗?”宁姐笑眯眯的抱着胳膊:“这可不行哦,你是不是还想我是你孩子他妈?”

“对对对。”齐在旁边狂头:“还真是。”

宁姐白了他一眼,然后朝思远挑了挑眉头,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思远早就熟识,但现在看来却别有一种风情。

“为什么不能是呢?”思远靠在墙上,一瞬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有些事不是注定的吗?”

宁清远何等的聪明,她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出了思远的气质变化。刚才他是个普通的大男生,而现在他的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俯瞰天下。君王级的眼神让宁姐转不过头来。

“好啊,给你个机会。”宁姐从口袋里掏出名片:“三次约我的机会,过时不候。”

完,她扭过头朝思远眨了一下眼睛,打了个响指就离开了,手里的烟却不知不觉的被她放在了思远手中。

“卧槽……这就勾搭上了?”齐目瞪口呆:“那是我宁妈啊!大宁妈!”

思远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带着唇印的香烟。顺势放在嘴边吸了一口:“有些人是注定的,跑不掉。不管我怎么周游时间,宁姐……永远都会跟我有纠缠。就是这样,我试过的,没用。轮回宿命的纠缠比你想的更可怕。”

三世**啊。开玩笑呢……思远不止一次想避开命数,然而并没有卵用,最后宿命还是把他们拽在了一起,索性最后就破罐子破摔了,于是宁姐变成了齐的宁妈,没招的……在这方面,再不服输的思远都只能认命。

齐彻底服了……他见过比这还简单的炮到妹子的,但没见过像自己老爹这么从容的,而且他泡的可是宁清远啊!宁清远是谁?在自己那个时空里,同时供应三个天守门的终极材料、设备商人,连李家那么强大的集团都没法子插手进来,就算是李家的终极大总管琥珀在谈论起宁清远的时候都要竖起大拇指自叹不如,可想而知这个女人有多强大。

可现在居然被自己老爹三两句就搞定了,三次约她……白了,按照老爹这样,三次之后恐怕就该结婚了吧?

“唉……”齐摇摇头:“你终归是要离开的。”

“所以。”思远把名片掏出来迅速撕掉:“我不会去约她,希望这里没有我,她能更开心。”

“我看玄。”

回到包厢时,那个指着思远鼻子骂的女孩已经躺在沙发上睡得昏天暗地了,其他有几个人在照顾她,孙林林则坐在位置上抱歉的看着思远。

“真不是我安排的,我只是听今天你带了个大帅哥来,让他们来见识见识,你别误会。”孙林林极力的解释着:“别告诉我爸……”

思远摇摇头,坐回位置:“我们继续吃饭吧,我还没吃饱呢。”

见到思远一没放在心上,孙林林总算是松了口气:“那个……你先回去吧。”

看着她面露难色,思远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她支吾半天,然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谁,给一个追求我的男人发了信息,那人正在往这边赶。他练家子的,家里又有黑社会的底子,我怕你……”

“没事啊。”齐接口道:“我也是练家子的,我家可是白社会的底子。”

完,他看了思远一眼,心道:“你们有能耐就逼我爸出手,看好你们哟。”

思远不想惹事,但刚想走却被齐给拽住了,看着儿子眼里的那抹狂热渴求,思远摇摇头责怪道:“你啊,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看到老爹没有再执意,齐头:“今天我总得帮我老爹扳回一把啊。”

“我去阳台,这里你玩吧。”思远不想搀和这种低级趣味的事:“我不不想把有限的精力都浪费在和哪个堂口大哥斗气上。”

“牛逼,这真是当过皇帝的人才能出来的话。”齐竖起拇指:“不过儿臣觉得,既然注定要离开,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不同的经历呢?”

思远无奈的摇摇头:“不是已经打了三十多个了么?”

“那不一样,那些坐面包车的瘪三,多少个也比不上一个开奔驰宝马的富家子弟啊。”

“你这扭曲的心理从哪来的?”

“你不知道吧?”齐用肩膀了一下思远:“我在那头号称打脸霸王,装逼如风,常伴我身。”

“你就是欠教育!”

“恳请父皇赐教。”

其实这样欺负普通人真的好无聊啊好无聊,可偏偏这么无聊的东西齐乐此不疲,这是得多无聊才干的出来?

虽然时候没陪他抓鱼,可也不能长大了陪他揍人啊……但现在看来,这子的心理问题一时半会是扭转不过来了。

所以思远决定,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抓紧一切机会教育孩子……在经历过这么一大圈之后,他突然知道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有些事错过了缺失了,那将会是不可弥补的遗憾。

“你要是敢这么教我孙子,我腿给你打折。”

“行了行了,没来两天呢,又是阉我又是打断腿,你就那么喜欢对我施暴么……放心好了,我不会上妹妹的。对了,骨科哪里的比较好?”

“德国。”

思远完,突然反应了过来,抬脚就踢在了齐的屁股上:“你子找揍?”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未完待续。)

...

533、你说,我像云,琢磨不定。

“你,时间能给人带来什么?”

“能带来什么我不知道,能带走什么我倒是知道。△說”

思远站在阳台上,懒得搀和屋子里的纷乱,身边站着的是齐。因为畏惧被老爹揍,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拽到了外头,躲避那个跑过来一门心思打算争风吃醋的男人。

那男人思远似乎依稀有些印象,当年那边的孙林林就是和一起进入山洞探险,然后导致孙林林被恶灵缠身,差死掉,而他当时就是第一个抛下林林跑掉的人,始终没有露面。

不过现在看来,他红着眼睛想要揍思远的样子倒颇有些爱到丧失理智的样子,可无奈思远就是不跟他对肛,连搭理都不搭理他一下,如果不是孙林林在那带人挡着,恐怕他一定会用酒瓶子掀思远的前脸。

“外头那个废物!有种就滚出来,像个男人一样!”

屋里咆哮传来,就像是时下最流行的流星花园里那些霸道总裁的咆哮一样,而思远却只是一副还珠格格里皇阿玛的表情,就差一声朕赦你无罪了。

“老爹,三娘姐,你穿龙袍的样子,是她见过的人里最有威势的。”齐几次想窜回屋里把那鼓噪的家伙掀翻,但却都被思远给拦住了,只能在那东拉西扯:“等以后穿给我看吧。”

“三娘……还好吗?”

“好,当然好。你给了她长生不老,她要等你永世轮回。开了一家酒吧,装修的特别有古风,生意相当不错。”齐靠在栏杆上笑道:“她没踏出过一步,如果有一天你出现了,你一眼就能认出这里。”

思远头。他知道三娘会把那个酒馆装修成什么样,就像当年瀛洲旁的古道上,一座的黑店像是大海中的一座孤岛似的伫立,还有那王熙凤一般未见人先闻声的利落女子。

“如果我回去,我应该是回不到未来的。”

“是的,回不到未来。前后浮动不超过一周。”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所以……你回去之后看到的我。只是那个穿开裆裤的毛孩子,不过老爹你信我,只要你回去,我就能见到我那时的你了。”

“我打算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下,去特案组当一个兵。”思远伸手摸着齐的后脑勺:“给你妈一个好老公,给你一个好爸爸。”

“如果是这样,那我发自内心的高兴。”

俩人正着呢,嘈杂声由远而近,玻璃门被呼啦一声打开。一个快一米九的粗壮汉子从外头走了进来,身后的孙林林拽着他的裤腰带却根本阻拦不了他的脚步,被他硬生生拖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废物吧?我警告你,以后别接近林林。”

孙林林未来的老公,是德国华商界很杰出的策划人,思远见过几次,怎么形容呢……寒门出身,文质彬彬。脾气好到没法,虽然不知道自己媳妇是干什么的。但愿意用自己孱弱的身体为自己媳妇遮风避雨。

听齐,他们结婚最后都三十年了,可仍然相敬如宾。他孙姨的老公是个老好人,口碑、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

从这一可以看出,孙林林打心底喜欢的绝对是那种书生气质的男人,而不是现在这样脑子里都塞着肌肉的暴躁大猩猩。实话……他配不上孙林林。

“我跟林林认识超过二十年。”思远笑着仰起头看着那个大猩猩:“我把她当妹妹。既然是当妹妹,我就有些话不得不了。”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些,孙林林在旁边一个劲儿示意他不要多嘴,但思远却只是笑了笑,走上前。一只手拽住了那大猩猩的领子,就这么硬生生的把他给拉弯了腰,只是一只手,却让他无法挣脱。

最后他的姿势几乎是跪在了地上,而思远却变成了高高在上,用那万年不变的眼神看着他:“从今天开始,离林林远一,作为哥哥我不喜欢她被一个人渣骗了。”

完,他抬起脚一脚踩在那大猩猩的腿上,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传来,然后那大猩猩就只剩下躺在地上哀嚎的份了。

“扔他下去。”

思远松开手,侧着脸瞄了一下齐。而齐眼睛亮的没法,刚才那一下……自己这老爹简直霸气的没边了,自己狗屁的装逼如风在老子那不可一世的霸道面前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齐伸出头看了看楼下,二话不拽起大猩猩的皮带就把他给甩了下去,好在这里只是二楼,而且楼下为了营造出一种华丽的气氛,地上种着厚厚的草皮,摔下去绝对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但这一系列的变故却让在场的那些姑娘尖叫了起来,有惊恐的、也有兴奋的,总之都在尖叫就对了。

孙林林直愣愣的看着思远把人打断腿然后扔下楼,从头到尾她都在盯着思远的表情,可吃惊的发现,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面前那个哀嚎着的人就是一条嚎叫的野狗。

没错,连怜悯都没有……更别提愤怒了。

只是那眼神里不经意划过的不值一提却让孙林林吓的脸色苍白,因为她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信息——这个人不是齐思远。

对!他绝对不是齐思远。自己所认识的思远,虽然称不上胆,但绝对没办法也没勇气干出这样的事,他不会愤怒也不会求饶,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他只会默默的站在那让人打一顿,自己连辩解都不会。

他就是那么怂蛋的一个人,这一持续了十几二十年了。

可今天他却看到了一个冷漠到近乎残忍的齐思远,她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自己等人在场,他会杀掉那头大猩猩,因为对他来这个人的命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林林,我们先回去了。”

“哦……哦……好……好的。”孙林林木讷的了头,但却不敢上前。因为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齐身上的杀气:“慢……慢走……”

在他们走出去的时候,那些刚才还在挤兑思远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没了声音,默默给反过来冲她们赔笑脸的思远让开了一条路。

这里也有几个男的,看样子是后来跟那大猩猩一起过来凑份子的,但没想到啊,这刚准备装逼呢。一出场就让人揍了个生死未卜,他们哪还敢放半个屁出来。别放下什么“你给我等着”之类的狠话,就连跪下叫大哥的勇气都没有。

这些人里也不是没有久经沙场的老**,甚至有两个身上还带着人命,但……就因为是带着人命,才能看的出来面前这个普通的大男孩身上根本已经不是带着人命了,那简直是背着尸山血海。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不喜欢普通人的原因。”思远对齐道:“他们恪守的所谓的森林法则太低级。”

齐耸耸肩,他对这一理解的很透彻,普通人的价值观其实并不复杂。有钱有权能打嗓门大性子狠的就是牛逼,可实际上这种法则真的是很幼稚的,因为这个社会中可不只有人类存在,哪怕一个最窝囊的贩也许都可能是旷古巨妖。

思远教训他一顿,其实大概也是为了救他一命吧,因为后来思远才知道,除了自己救下的林林,其他人一起进去的人无一不是死于非命。包括这头大猩猩。

走到门口时,思远听到身后有高跟鞋的嗒嗒声。他转过头:“不用送了,我们自己回去。”

“送谁?我只是要回家。”

宁清远挎着包慢条斯理的走在后头,听到思远的话之后,先是明知故问的反问了一句,然后却自顾自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宁妈好美……”齐声道:“老爹,你眼光实在太棒了。”

思远掐了他屁股一下。然后笑着对宁清远道:“你刚才都看见了?”

“毕竟这里是我的场子。”宁姐没有直接回答:“房间里是有闭路电视的,我当然都看见了。”

“侵犯食客哦?”

“是维护社会治安。”

她永远都是这样一幅针锋相对的样子,从来不知道退一步会是怎么样,虽然这样到最后让她遍体鳞伤,可却也成为了她最迷人的标签。

思远不做声。朝她笑了笑,转身拽着已经痴迷进去的齐就出了门,可没走几步,宁清远的车就停在了他们身边,滴滴的打着喇叭:“要去喝一杯吗?”

“这算是你约我吗?”思远停下脚步:“那不如我请你去大排档吃一顿吧。”

“那你可就浪费一次机会了。”

“没关系。”

其实在旁人看来,像宁清远这样优秀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对象思远这样的普通人青睐有加,她和思远身边的那个人看上去更加搭调,但有些事……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吧,当她看到思远的第一眼时,其实就已经拔不出来了,那种莫名的渴盼见到他的心情,甚至让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上车之后,三个人倒是没什么。只是当思远把宁清远带到了那家大排档的时候,她的表情精彩的已经无话可了……

这家大排档,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跟踪过她,因为这里是她的一个秘密,除了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她经常来这个地方。

“哎?今天来的好早啊。”大排档老板抬头见到宁清远打了个招呼:“老样子?”

宁清远怪怪的看了思远一眼:“你们想吃什么?”

“粉蒸肉、红烧鸡杂、糖醋鱼和酸辣汤不要胡萝卜。”

噌的一声,宁清远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皱着眉头:“你是什么人!”

“是不是觉得我对你了如指掌。”思远没抬头,只是顺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瓶喝了一半的酒,而这瓶酒正是宁清远上次没喝完存在这里的。

重新坐回来的宁清远低头看着自斟自饮的思远,表情不停变化,她瞬间想到了无数可能,但都被她给否决了,到最后都没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

“老板,鸡杂多辣,放花椒。”

思远头也没抬,直接就把要求了出来,这一下宁清远更是茫然了,她很清晰的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但他却能清晰而准确的知道自己一切的癖好,甚至连那瓶酒的位置都一清二楚,虽然这些东西都能调查的到,但绝对不可能调查的如此仔细清晰。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宁清远的指尖已经开始凝聚灵气了,可思远只是伸手在她手背上抚了一下,那刚凝聚起来的灵剑就消散无形。

“边吃边聊,边吃边聊。老板,水晶茄子加一份,老规……唔,你还不认识我呢。加糖不加辣椒粉,要干辣椒。”

完,他抬起头看了一圈:“这地方几十年都没变。”

“几十年?”宁清远眯起眼睛:“他开张才不到两年。”

思远看着宁清远的眼睛,突然笑了出来:“宁姐,虽然我知道你是特案组的人,但有些事你恐怕不好理解。”

“你知道我的身份?”宁清远手中的报警器已经按下了,但她却发现这个高灵敏度的东西今天居然失去了作用。

而这时齐手里也出现了一个差不多的东西:“这东西几十年都没进步了……别按啦,我开了干扰器。”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宁姐压低声音:“如果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你们会后悔的。”

思远沉默了一阵,扭过头对齐:“告诉她么?”

“我觉得……”齐也在犹豫:“看您的吧。”

“好的。”思远一口闷掉了杯子里的酒:“其实我是从十年以后回来的。”

“我是三十多年以后来的。”齐指着思远:“他是我爸。”

宁清远当时就傻逼掉了……她诧异的看着面前两个年级差不多年级的人:“你们在开玩笑嘛?今天不是愚人节。”

“别急……别急啊,宁妈。”齐顺口就叫出来了,然后挠挠头,继续道:“怎么呢,他是我爸,你是我妈……但不是亲妈,不过你们俩倒是有个女儿,也就是我妹。”

宁清远哭笑不得:“你们到底在什么?”

思远叹了口气,摇摇头:“就当我们什么都没吧。”(未完待续。)

...

534、尝尽悲欢离合苦,换不回伊人如故。

毕竟不是她。¢£¢£¢£¢£

是的,毕竟不是她。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所以思远要走,一定要走,走的远远的,躲过这一个月,然后就回到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当一个逍遥过客。

甚至他给自己的谥号都想好了——虚空观察者。

回去之后,他直接退休,不要那些因果了,不要那些抱负了,不要那些是是非非不要那些恩恩怨怨。什么都不要了,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了那场爆炸里,这些年他为天守门做的够多了,以后……撑死就当一个劝架的人好了。

天守门,从他以身殉爆的那一刻开始,就再无瓜葛了。什么左明轩、什么麒麟、什么大圣轮回、什么天道昭彰,都没有瓜葛了。他已经用他的一切还清了,自己这条命是鲲鹏以违反轮回规则强行留下来的,他不想辜负这巨大的恩赐。

未来的日子,他什么都不要了。

放下放下,有些东西必然得放下,当一个旁观者静静的看着这个世界的转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齐思远这个人了,也再也没有血麒麟这号名头了。

齐思远死了,死在了和大圣怨魂的殉爆之中,重新回去的齐思远不再是他了,而是一个全新的人,是一个被一条鱼庇护的人物,安贫乐道。

“清远。”思远站起身,将瓶中酒一饮而尽:“今天一别,即是永别,保重。”

他走了,没有任何犹豫的走了。齐看了看毅然决然的思远又看了看一头雾水的宁清远,连忙放下一张照片,然后就追了上去。

宁清远低头拿起照片,脸色当场就惨白一片。因为照片上正是她自己,但却又不像自己,手中抱着一个婴儿,笑颜如花。

而思远这一走,真的是再没有回头,他选择人间蒸发。他知道当他离开之后,会有另外一个人代替他的位置,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改变,太深的羁绊反而会让他舍不得离开。

没有人生来就喜欢离别的,即使是最恶毒的反派也是如此,每一次告别都是从自己心头腕下一块肉,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爸,我们现在去哪?”

“一个月。我们能去哪?”

“嗯,我们去大战昆仑三百回合吧,我讨厌上清。”

“他怎么惹你了?”

“没怎么,就是看着他烦,那个操地图的傻逼。”齐转过头:“所有的天守里,就属他齁逼烦。整就一个事儿逼。”

思远撇撇嘴,不搭理存心找事的齐,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双足轻。整个人直上云霄。齐愣了一下,紧随其后也窜了上去。

等他冲上云层之后。发现思远正躺在云上,看着银盘似的月亮直发呆。

“好久没这么悠闲了。”

是啊,好久没有这么悠闲了。上次这样温软的感受清风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刚进入三娘那个世界从琼州府逃出来时吧,那时也是这样飘在云上,随着风走,随便去哪。

无牵无挂。无拘无束。

“老爹,等回去了,你还会回天守门吗?”

“大概不会了。”思远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既然知道了没有我世界也不会毁灭,那就这样吧,我累了。曾经我有两个朋友。他们在我面前死了一次一次又一次,我真的不想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了。我把你们保护好就好了,最多最多给天守门留一个根儿,护着它的心脉就好。”

齐当时就来劲了,思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要退隐!但不是完全不问事世,他这是要当天守门的守护神啊!这一直是大圣才能干的事啊,可他知道思远的秉性绝对不会乱吹牛逼,这样来也就是……

“老……老爹……你……”齐犹豫半天才问了出口:“到了大圣级?”

“之前也许还没到,现在……”思远苦笑一声:“恐怕是到了。”

完,他把胳膊拿出来放在齐面前,上头的纹路已经完全消失了,连带着他的御守纹、天守纹、麒麟纹、妖纹,那些一切代表身份和能力的标志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胸口的一条红鲤鱼……

“卧槽!!!!”齐当场蹦了起来:“鲲鹏把自己的实体给你了!”

其实这还是思远刚发现没多久的,鲲鹏大圣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把思远从微观世界中拉了回来,那条可爱的鱼放弃了肉身,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守护了她答应要守护的东西。

现在思远的身体,其实就是鲲鹏的身体。本来他还没发现,在齐跟他了未来鲲鹏的事之后,他才特意探查起来。真正的大圣之体,虽然没有那夺天的规则之力,但却已经是不打折扣的**级了。

当然,严格来他并不算大圣,应该算是大圣之下准圣以上。

“等我回去的,第一个任务就去给鲲鹏买一千朵康乃馨。”齐搓着手:“我特么有世界上最强的大腿啦!”

“是么?”

“麒麟主生死之道、嘲风主平衡之道、鲲鹏主创造之道,天之三道。老爹你跟俩有关系了。更别鲲鹏居然用这种方法赐你重生,这是多大的恩惠你知道么?”

思远头:“再造之恩,其实我已经死了。”

“不不不,她不让你死,她也不会让你死,你就是鲲鹏!不对……你不是,严格来你是她的代言人,只要你存在,她就不能被任何东西伤害,也伤害不到任何东西。她放弃了成为完整实体的机会,成为了虚空观察者,原来只因为有你!她藏的够深。”

“不是藏的深,是不能。”思远摇摇头:“那条大鱼,为了我已经犯规了。她会受罚。”

“可她被罚了什么呢?”

“创造百万世界。”思远仰起头:“这个世界,其实是那棵树上的记忆组成的世界。”

别的不。思远直到刚才才发现这个事情的,这个世界是个平行世界,但同时也是那颗世界树上的记忆结成的果子。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会和笑笑谈恋爱,也解释了为什么这里的宁清远会觉得他熟悉。

因为这里是基于思远本身记忆创造出的世界,记忆是会谎的,于是很多东西都和他知道的完全不一样。而齐穿梭这么多年,实际上只是在鲲鹏创造的无数多个世界里碰运气,里头有无数个思远,但究竟哪一个是真正的思远,只能靠猜。

鲲鹏也许知道,但她无法进入自己创造的世界,更因为每个世界都带有她的烙印,导致她无法细细分辨思远到底存在于哪里。

“你进来是用什么的?不可能凭空就能进来。”

“归一书卷啊,我岳父的归一书卷。”

思远头:“那就没错了。”

等思远把这里的前因后果给齐细细一。齐当场就有想喷血的冲动,至此他才彻底反应过来……全世界都被鲲鹏给玩了。

天守门被玩了、嘲风大圣被玩了、自己岳父被玩了,甚至连自己都被玩了。她一步一步引导着自己的世界走到这一步,一步一步的让自己岳父开启了一个时代,一步一步拖着整个天守门。骗了嘲风给她肉身,骗了麒麟免了那么多人的生死劫,骗了天守门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打造了一扇门,还用嘲风的至宝把自己骗得团团转。

到头来。她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为了复活齐思远!

“妈的。康乃馨没有了!”

齐愤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原来最终boss是她!”

思远摇摇头:“很多事不好解释的,一旦涉及到因果,就变得无法解释了,当你干了一件事之后,就会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不然整个因果就崩溃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决定不再插手。因为我不想破了她布下的局,等未来我见到她,我一定会当面道谢。”

“她恐怕不要你道谢吧……现在看来,她就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普通女人好么。她这么玩也不怕玩出事?”

思远不再话,只是觉得无奈也觉得好笑。他没有想过那条留连在了那么多人梦境中的大神会喜欢上自己,只不过这究竟是为什么,终究还是要见到她时才能问个明白。

既然她救了自己一命,那么接下来的,恐怕就是思远把她从虚无中拉出来了,而能做这件事的人,现在恐怕还没有完全醒来。

“其实在回去的那一瞬间,我们就该分开了吧?”

“嗯,我们分属不同的时间,我们会回到各自的时间里。我一定回去问问那个平胸老娘们她到底玩哪样。”

“到时候我会给你解释。”

在接下来的时间,思远很放松的决定去当游侠,晃荡完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月,而他的万灵卡已经登峰造极,齐也终于见到了失踪多年的师父。

“超过五十亿年,你只是觉得是一瞬间,而这个世界已经经历了五十亿年了。没有任何一个世界是能凭空出现的,它最开始都是一样的蛋,最后在人为的干扰下,进化出了不同的分支。这里也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夔龙伏羲的话让齐和思远都不自禁的咋舌,即使是他们这样可以玩弄时间的人,对这样庞大的数字也是心有戚戚,让一个世界按照设想的那样发育,这需要何等的运算能力,因为哪怕走错一步,即使是不心踩断一根木棍,都有可能让青蛙统治世界。

“其实按照维度理论,鲲鹏是第八或者第九维度的生物,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它既然能为了你而降维,明你对它真的很重要。子,你是不是骗它给了你什么承诺?”

其实不算骗,只是当时大鱼要守护自己的世界。只是就连思远都无法想象,为了守护自己那个荒芜的世界,居然要那样大的代价。

“如果见到,好好道个谢吧。”夔龙拍了拍思远的肩膀:“它送你的恩情,你永远都还不了,只剩下真心诚意的道个谢了。”

在讨论完沉重话题之后,思远做东请了伏羲大神和齐一起吃了顿饭,在伏羲大神听到了思远想在这一个月里当个游侠游戏人间的时候,他欣然要求加入。

就这样,在超级智囊老顽童的加入下,父子二人组变成了祖孙三代齐上阵,这个阵容让思远有些无奈啊……这样的可怕阵容,一个月内摧毁世界都不是什么问题,但他们只是去抓鬼?这有略蠢啊。

不过有些时候吧,越是聪明的人干起蠢事来越是义无反顾,甚至一老一俩家伙还牛逼哄哄的给这个诡异的组合起了一个名字叫“锵锵三人行”,思远不但觉得蠢,更觉得盗版的一创意都没有好吗,怎么都应该叫三花聚之类的。

最后,这个cp组合的名字被改成了三花聚这个中二羞耻度爆炸的名字,反正思远感觉会脸红,但分明是人老成精的夔龙却甘之若饴,非常霸气的给自己的绰号起成了大红花。

思远则是黄花、齐是碎花。

总之就是很蠢啊!蠢到思远都难以启齿啊!根本不敢出口啊!出门都要蒙面啊!因为脑袋上真的插着一朵花啊!真的会脸红啊!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他恨透了这个世界,巴不得睡一觉醒来就能回去,实在是一分钟都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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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书已经剩下收尾了,年前应该会结束,等过了年就开启下一本书啦,至于是什么内容,暂时保密啊……但是名字基本已经想好了——1420队的废物们。这个名字怎么样?棒棒哒!女主角就叫程建刚了,完美无瑕。

最后,再呐喊一遍!我需要年终安慰!月票、订阅、打赏!快快快,来一波!(未完待续。)

...

535、明月入怀,徒有万千心结。归途望尽,不过三碗浊酒。(上)

“这里有脏东西。”

在吃过宵夜之后,拥有一个羞耻称号的三花聚成员经过一栋写字楼时,伏羲大神首先发现了不对劲。

“不许使用规则之力,看看谁先找到。”

齐早做好的约法三章,一定不能够用犯规的力量,只能凭自己的本能和经验来抓捕这些散落着的脏东西。

不过大半个月以来,胜利者一般都是思远……

为什么?这特么是他的老本行啊!如果这事都输给别人,他就不用混了,不过么也没人真在意,他们就是用这剩下的这时间来找些事情干干罢了,总之就是无聊。

而思远这段时间也近乎是一种人间蒸发的状态,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家人也只收到了封信,自己要去云游世界的信……很任性也很潇洒。

这个世界宁清远疯狂的找他,然而却始终没有任何可靠的消息,她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反复思索了整整**,但却没有任何头绪,不过本能上却认为思远并没有话,而且那张照片又是那么真实。

所以她真的很想去问个究竟。

但……当她第四次去寻找,甚至找到了齐思远的家乡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没有机会再当面问清楚了。

不过以她的脾气,她并没有放弃,她甚至动用了自己关系网开挖思远,连特案组的人都被她问了个遍。

不过最终却得到了一个禁止调查的命令,当他悄悄去档案库搜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8级权限根本不够调查齐思远这个人。

“他到底会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但却不得不停下调查的脚步,只能每天晚上躺在**上的时候看着那张自己抱着孩子的照片发愣。

在他发愣的时候,思远他们却正在离她超过两千公里的地方玩抓鬼游戏。

其实么。思远在的时候对这些东西也是觉得既神秘又恐怖,但到了今天,他一都不认为这些东西能有多么可怕了,那些电影里所谓杀人无形的恐怖而强大的东西,只不过只是能够进行简单的脑电波干扰罢了,连实体都没有又没有具体的载体。它所能承载的能量充其量不过是开关一下门、拿起个杯子或者是打开或关上一盏灯而已,句不好听的,这些东西就算是一只受过训练的狗都比它们干的更好。

所以鬼是不可怕的,倒是有些鬼因为某些原因而妖化了,这样的家伙才算是有些战斗力的,但这样的战斗力对思远来不是个笑话么?

毕竟妖王是吧。

所以在人家看来热血沸腾的降妖伏魔在思远这却是索然无味,古有温酒斩华雄,今有泡尿抓恶鬼。

无趣……无趣的紧啊。

从发现脏东西,到脏东西伏法。整个过程也就两分多钟,在驱散恶灵之后,他们从烧烤铺子上买来的大腰子还是热乎乎的……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还没到时间呢。”齐坐在马路牙子上一口啤酒一口大腰子:“这样的日子其实挺有意思。”

“就是就是。”伏羲大神吃肉串吃的直打嗝:“我都舍不得走了,多轻松啊。”

“就是个屁!”思远站在旁边来回踱步:“我们明天开始就要睡天桥底下了,我的积蓄全没了。”

伏羲大神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不让尿憋死,你倒是去弄钱啊。”

思远无奈的把已经空了的存折扔在了他面前:“要我陪你们露宿街头吗?伏羲就能不给钱了么?”

“在人间行走,当然要按人间的规矩来。”伏羲大神捡起存折背着手走向前方:“看我给你弄钱。”

思远冷笑,他倒要看看这个老屁股怎么把钱弄到手。这几天他净花钱了,见着什么都得买。买了最后没几样用的上,自己这么积蓄基本上全被他给败光了,他反而还第一个跳出来风凉话的。

跟着他走了大概两个街口,就见这个老屁股直接坐在了一个光头金项链的汉子对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人家。

“你愁啥!”

那汉子见对面是个老头,也懒得计较了。但时间长了可不行,这老头那王八眼就这么看着他吃东西,这哪能忍?

“血光之灾啊,兄弟。”

伏羲大神叹了口气,把存折扔到那汉子面前:“给这上头打五万块钱。我给你化解。”

“你他妈是不是傻?”

伏羲大神也不捉急,只是敲敲桌子:“明天晚上六,我在这等你,来不来你自己决定。存折你想好,只给你一次机会。”

他完,也不那汉子任何机会,起身就走,只剩下一头雾水的大哥在那不明所以。

“你就这么弄钱?”思远都快哭了:“你别告诉我,我们今天得给他弄出什么血光之灾啊?”

“不用我们弄,他惹上东西了。”伏羲大神翻着白眼掐指一算:“嗯……惹上东西了。”

“你当我看不出来么,真要惹上什么,八成就是惹上你这老家伙了。”

“你这人别不知好歹。”伏羲大神撇撇嘴:“明天等着收钱。”

这哪是什么高人啊……还特么号称中华文明的始祖之一呢,就这逼样,根本就是个老无赖的做派。

跟他混在一起,思远真是感觉自己脸上无光啊……自己好歹也曾经是正直刚毅的代表人物,现在居然要干这种下作事。

这事吧,还真被思远给猜中了,那个光头金项链的大哥也是倒霉,今晚要是不坐在那吃东西那是什么事都没有,可他偏偏就坐那了,而因此被伏羲这个老家伙给下了言灵术。

言灵术么……到最高深的境界就叫做大预言术,即“我所言必为事实”,伏羲大神做不到这一。但一些基本的诅咒还是能搞定的。

那大哥在醉醺醺的回家之后就开始出问题了,先是发现家里没有一盏灯能打开,然后隐约能听见有人在耳边哭。如果这都不算什么的话,更可怕的是他在**之后,刚摸了一把的**的屁股,电话却响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那个**,她在电话里今天晚上回爸妈那了,不回去睡觉了。

听完之后,大哥的白毛汗就下来了,只是那么一瞬间他就感觉浑身上下冰冷冷的,想去看看身边躺着的是谁却又不敢动弹,只能僵持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而这时,天空中一道闪电照亮了房间。他清晰的看到身边人那惨白泛青的皮肤之后,再也hold不住了,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嗷的一声从**上窜了起来。可刚要跑,他的脚脖子却被一只灰白冰冷的手给攥住了。

一刹那,他的血都冷了,尖叫的像个娘们,他疯狂的踹开攥着他脚脖子的那只手。然后也不顾自己就穿着一条大裤衩子,像野狗似的夺门而出。

四月份的大东北。其实还多少有些春寒料峭,他在寒风中战战兢兢的走着,好不容易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之后,他才算缓上了一口气,哆嗦着对司机了个地址,可没想那司机却突然转过头看着他笑了一下。用一种不像人类的沙哑声音道:“刚才为什么要跑?”

这一下,他的尿真的是吓出来了,劈手打开车门就跑。

在他跑出去之后,司机师傅摸了摸头:“我他妈不就问了声你有钱么,至于像看见鬼吗?”

光头金项链一晚上可算受尽了苦头。他感觉无论走到哪里那个脏东西都在跟着他,那脏东西换了无数多个样子,换了无数多个身份,但每每他以为自己安全了,立刻就会有一个诡异恐怖的东西凑上来问他为什么要跑。

直到他感觉自己要死在今夜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晚上那个神经兮兮的老头对他的话,血光之灾啊……他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总算明白自己是怠慢高人了,涕泪横流的窜到吃饭的地方,那里早就收摊了,但他却像个疯子似的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一直到翻到了那个脏兮兮的存折时,他才放声大笑起来,连忙用身上唯一穿着的裤衩子擦干净了存折,鼓起全身的勇气冲回了家里,不过他不敢进房间,只是从阳台上披着一**被子拿上客厅里的钱包就冲了出去。

于是,他就这样披着被子,在银行门口一直等到了天亮,等到银行上班时,他在保安虎视眈眈的眼神之下冲上了柜台,以最快的速度把钱给转存了过去。

要不是看在这家伙浑身上下除了裤衩就剩一**被子了,他百分百是得要被警察叔叔抓走关起来的。

存了钱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找了四五十个弟兄围绕在他身边,然后就这么硬生生坐在昨晚上吃宵夜的地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黑社会当街示威,旁边弄得连特警都出动了。在他一番解释,并让所有弟开始扫大街之后,才算是没把他们当成恐怖分子给按在地上。

他的弟们也是奇怪,今天老大就跟中了邪似的,可毕竟是老大,谁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的陪着这个神经兮兮的大哥扫了一整天的马路之后,在华灯初上时才算是停了下来。

光头大哥仍然披着被子,坐在大排档里,因为担心自己的行为惹的高人不快,直接塞了两万块给大排档老板让他先去别的地方玩几个钟头,而自己就坐在昨天那张桌子上,望眼欲穿……真的是望眼欲穿。

他算是被吓坏了,昨天整整一晚上的煎熬,让他真的快死掉了,如果昨天那老头能立刻出现,就算让他跪下叫爸爸……不,叫爷爷都没问题。

大概九多,他在朦胧的灯光中,看到了昨天那个怪异的老头正背着手往这边走着,这一下他就跟看到了亲爹似的,从凳子上一蹦而起,窜了过去。

“大师!你救救我吧……我快死了。”

伏羲大神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背着手慢慢悠悠的往前走着,脸上古井不波的:“哦?我脑子不太好。”

“大师……大师,你大人不记人过,是我该死……是我错了,我给你跪下了!你揍我,你扇我大嘴巴子!”光头大哥一把跪在了伏羲大神身前,用力的扇着自己耳光:“我嘴贱,我该死。”

伏羲大神满意的头,也不话,只是朝他伸伸手。

大哥会意,立刻双手把已经存上钱的存折递了上去,伏羲大神看了一眼,然后满意的头:“看你还算实诚,这个拿去,三年不要摘下来。”

光头大哥抬起头,发现面前是一根红绳,上头挂着一颗普通的石子,他将将信将疑的接过来,看了伏羲大神一眼:“真……真的?”

“不信还我。”

“我信我信!”

伏羲大神不管他信不信,拿上存折就晃荡着离开了,等回到思远身边的时候,把存折往他手里一扔:“看看,一天五万。”

“你知道我能把你逮起来了么。”思远哭笑不得:“你好歹也是夔龙啊,别这样好么。”

“你以为他亏了?那可是我亲手交给他的石头。”

“可是那石头是你在路边捡的。”

“是啊,可那是我亲手摸过的,句夸张的,就凭那块石头,这辈子都没有魑魅魍魉敢近他身!”

思远摇摇头,自己面前分明就是个老**,跟他计较完全没意义,反正他下作就下作吧,没什么了……真的,没什么了。

齐倒是拿着存折兴高采烈的拍马屁,他三观不太正这一思远已经决定等回去之后,抓到机会就揍他一顿,一定要把他打造成三观正常的良好少年。

被思远阴森森的眼神扫到了齐,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然后背对着思远盯着存折嘿嘿之乐。

“够咱们用一段时间了,爸。”齐拿着存折冲思远晃了晃:“省着用,用到咱们回去没问题。”

思远没话,只是摇头叹气。只不过,他们没意识到,自己一伙干的这无伤大雅的事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四组跟进,保持距离。”

一个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装成打电话的样子发出了命令。

当然,他们没发现只是因为没意识到,而盯着他们的家伙唯一的失误就是不应该从他们身边经过一遍……

“唉?特案组的人。”

思远只是扫了一眼就发现了刚才那家伙的身份,他哭笑不得的挠挠头:“你们被特案组的人盯上了!”

其实不被盯上才奇怪,这段时间这三个家伙到处干游侠的事,思远在的时候就已经有绝对不允许侠以武犯禁的事发生,一切力量都必须在监管范围之内,再加上这三个家伙又不知道隐藏,所以被盯上也在情理之中……

“盯上了就盯上了呗,你不是特案组的大头子么?”

“现在还不是。”思远苦笑着:“我们现在最少被四个组的人盯着,一组五个人。跑路吧。”(未完待续。)

...

536、明月入怀,徒有万千心结。归途望尽,不过三碗浊酒(下)

“什么?人跟丢了?你们是吃屎长大的啊?”

在当地特案组的指挥部里,一个瘦高的男人愤怒的拍着桌子:“二十多个人看不住三个人?你们以前破的案子都是靠蒙的吗?”

面对长官的咆哮,下头的人没有一个敢抬头的。+◆+◆+◆+◆可起来刚才真的是太邪门了,二十个人盯着呢,还动用了灵力锁定装置,但还是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没有人看到他们是怎么离开的,只是眼一闭一睁的空档,刚才还在那里的人就消失了,没有任何痕迹。

“不是告诉过你们吗,任何高速移动都会留下灵力痕迹,跟着这个痕迹去追啊!你们手上的设备好几十万呢!是不会用还是怎么着?”

长官在震怒时没有人话,等他的脾气稍微下去一时才有一个平时跟他关系比较不错的人走上前声道:“没用,没有任何痕迹,我们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都没找着。头儿,我觉得这件事挺蹊跷,我觉得他们就是在故意躲我们,真要惹上了,我有种感觉,我们打着捆都不是人家对手。”

这话的公允,旁边的人也都纷纷掉头,弄得他们老大也将信将疑的皱着眉头:“真这样?”

“那还能有假?老六你知道的,他的感知都灵敏啊,一百米外的一只苍蝇都逃不过他,可你问他,他感觉到那仨人是咋走的不。”

看着头儿的目光看着自己,这外号叫老六的人连忙头:“我当时才隔他们不到三十米,就那么一回头的功夫就没了,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们继续找着,如果发现了先汇报,不要先动手。先弄清楚他们的身份。”

接着他开始以特案组地区最高负责人的身份往上打汇报,可本应该即刻就回复的信息却石牛入海,完全没有了音讯。

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趣,原本还觉得没什么问题的他,立刻提高了十二分警惕,默默的站起身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帽子戴在头上:“我亲自去调查。”

而此刻。正被特案组全力调查的思远三人,正坐在一座不知名的山头上仰望着比往日更明亮的月亮着篝火吃着烤鱼喝着二锅头。

三个人谁也没有多话,思远抱着膝盖直勾勾的看着月亮,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鱼,伏羲大神则自斟自饮,旁边时不时有被香味**来的动物,伏羲大神也不吝啬,一般都会扔过去半条鱼之类的东西喂喂它们。

“九星连珠马上要开始了,在那天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伏羲抹了一把嘴:“我准备留在这。”

“师父。您要留在这?”

“是啊,这个世界少了些什么,我留在这也没什么问题。”伏羲大神笑眯眯的看着齐:“回去之后,人王的称号就是你的了。”

“啊?”齐一愣:“什么意思?”

“你是我弟子嘛,第二代伏羲,怎么了?”

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哪有那个本事。”

“你有什么本事有关系吗?连我都没什么事好做的了,你更没什么事可以做了。那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好让我留恋的东西了,留在这里或者更适合我。”伏羲大神始终笑眯眯的。但神情却多少有些落寞。

这种落寞齐不懂,但思远却很明白。一代人王一个先天大智慧的人在没有用武之地之后,那种无穷无尽的寂寞是难以排解的,他既然这里不完整,那么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他是能使上力的。

既然这样,倒不如就留在这吧。不过这样一来,这个祖孙三代组成的三花聚组合大概就成绝响了吧。一个留在现在,一个要去未来另外一个则要去未来的未来。时空再也无法交汇。

齐和思远还能有重逢的一天,但夔龙伏羲大概就再也看不见了,错乱的平行空间,百千万世界在思远回去之后就会重新排序。没有人会知道他究竟在哪一个空间之中。

“是啊,也是时候告别了。”齐靠着一颗大石头:“我也有想儿子了。”

“子,留张照片给我作纪念吧。”伏羲醉蒙蒙的看着齐:“以后咱们师徒就再也见不着了。”

越是临近分别,人的心情就会越复杂,不过坐在这里的三个人哪一个都是习惯了分别的人,做到潇潇洒洒并不困难。

“老头,万事心。”思远把属于夔龙的万灵卡递给了伏羲:“安安心心当个戒指里的老爷爷吧。”

“哈哈哈哈哈,好好。”伏羲安稳接过了万灵卡:“你子是我见过最大气的了,万灵卡这种成套的至宝,你送就送毁就毁。”

“不然呢?”思远手上弹起一张来回把玩着:“难道我要用它毁灭世界?你们都是独立个体,给你们自由难道不是我的职责?如果有机会,我会把万灵卡全部解放掉的。”

“那你可就没了安身立命的东西了。”伏羲大神摇摇头:“要不得要不得。”

思远笑了笑没话,因为他心里明白,他所依赖的安身立命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万灵卡。

“师父,你糊涂了。要是爸把他们都放出来,他要真碰到危险的时候,你想想看……”齐眼里闪着了然。

伏羲摇摇头:“妖跟人一样,是有私心的。因为有约束才有动力,如果解放了他们的约束,就代表让他们回归到他们自己的状态里了,这也就代表把自己的安稳寄托在了别人身上,这不可靠。”

“没事。”思远摆摆手:“回去我也该退休了,没什么必要了。”

见思远心意已决,伏羲摇摇头便不再话,三个人就这样在短暂的交流之后又变成了相顾无言。

想家了,不管是思远还是齐都想家了,这里很像家。但终归不是家,因为这里没有那些羁绊,家之所以被称之为家,不是因为某个地方而是因为某些让自己感到安稳的味道,哪怕是熟悉的脚臭味。

等待真的好难熬,在接下来的日子。思远他们一天都没有再出去,躲在山沟沟里,盖了一栋简陋的石屋子,天天钓钓鱼、喝喝酒,看看星星赏赏月,但扳起手指头算时间的日子其实是过的很慢的。

好像等了好几十年,但离回去的日子仍然还有七八天。在早晨起**时,齐终于疯了,他从干草垛子上窜了起来。高喊着:“我去特案组借聚能法阵!”

伏羲大神倒不愧他万年老王八的称谓,每天天不亮就戴着斗笠坐在山里的堰塞湖里钓鱼,一钓就是一整天。思远则大部分时间用在雕石头上,他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虽然现在手艺还不是很好,但却已经有模有样,通常也是大清早就起来捡石头,然后一雕一整天。

他们都是能沉得住性子的人。可齐不行,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人打架的山沟沟里。他简直是要疯了。开头几天还能学着宁心静气,但后头他真的是熬不下去了,这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让他真的想死。

“爸,我出去办事啊。”

“哦。”思远正醉心于雕石头,随口答了一声:“其实不用,我已经快把聚能阵布好了。”

“不不不。你这盗版的就是没有原版的好用。”

“那个原版的替代品就是我这个原版的。”思远一边话一边仔细的在雕一条鱼,这几天下来也多少有那么样子了:“不过我知道你是闲不住了。去吧,别闹事。”

“知道嘞!”

齐就像得了批准去网吧的学生,兴奋的都快飞起来了,在临走之前他还忍不住抱怨了二十多分钟。什么这地方太无聊、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之类的话。思远一句都没接茬,虽然看上去思远现在才二十多岁,但这些年他足足有五六十岁的心境,虽做不到伏羲那样心如止水**辱不惊,但至少沉住气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儿子的浮躁,他其实也是了解的,毕竟自己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年轻人要都是跟自己一样死气沉沉的,那这个世界得多可怕。

齐离开山坳之后,立刻变成了一头出栏的野狗,像放风似的飞驰在山野之间,而这几天被他给祸祸坏了的野猪山狍子之类的动物,那叫一个望风而逃,隔着八百米就撒丫子跑。

弄到最护,分明只是他子下个山,但却弄得好像是地震前兆似的,整个山里的动物浩浩荡荡的被他给驱赶了出来,这还得亏是那些瓜果蔬菜不会走路,不然八成还能弄出个植物大战僵尸的架势。

再次进入文明,齐感觉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他身上带着钱,第一个任务就是买了一大瓶可乐对嘴就罐了通透,然后又买了两只油腻腻的烧鸡和半只烤鸭,一口气吃了个精光。就坐在马路边上吃的,反正他现在也就只是像个流浪汉了,身上的衣服虽然算不上脏,但上头沾上了那些草木汁的痕迹却也是洗不干净了。

锃亮的皮鞋也因为这几天在山上跑的凶残而张了嘴,裤子更是被山上的荆棘条划得乱七八糟,胡子拉碴的挡住了他俊秀的脸孔,看到肉时那目露凶光的表情让所有人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爽!”

吃饱喝足,齐就靠在人行道旁的梧桐树旁拍着肚子,慵懒的不愿意动弹。至于自己的形象嘛……他倒是也看了一下,不过无所谓啦,他又不是自己那个讲究的媳妇,邋遢就邋遢一,邋邋遢遢的才舒坦,整天一身正装看着就难受,更别提那些狗日社交礼仪了。

他都忘了自己多少年没过过这样爽快的日子了,没人管、没人,更没人拎着他耳朵咆哮他不洗澡不许**。

其实么,他下来纯粹就是为了放松,去什么特案组啊……特案组的聚能阵都不如自己老爹做的聚能阵,更别提先天八卦的大神还在上头呢。他这次下来纯就是为了解闷。这个世界好像跟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相似度非常高,只不过现在自己媳妇恐怕还没生出来,岳父也只是个学生吧?撑死初中生。

“去找谁玩呢?”

齐摸着下巴。然后猛一拍手:“陈叔!”

陈明这个时候已经加入特案组了,不过并不是在这一片,不过从这里到华东那片似乎也不怎么困难。齐倒要看看,那个土豆一样的胖子经常吹牛逼自己年轻的时候美貌无双,到底是怎么个美貌法。

两千来公里对于齐这种视时间空间为无物的人来难度甚至比不上写一本寒假作业,他如果想。他完全可以从泰国买榴莲回来就着广州的肠粉和北京豆汁儿一起当早餐,而且他八起**这些东西八过五分就能摆在桌子上,那还是因为要排队的关系。当然,如果早上想吃美国的早餐恐怕办不到,毕竟有时差……

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齐嗖的一声就消失了,接着他就出现在了特案组华东区总部内部,这地方几十年都没变地方,外头挂着贸易公司的牌子。但从来不见有生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洗黑钱的公司。然而齐却非常清楚,这地方正是老爹曾经奋斗过的地方,一度还成为了华东区的负责人。

这个,华东的负责人应该还是陈明,虽然也是个代职,但好歹也算是负责人,所以他的办公室应该是在四楼。

齐也顾不得换衣服。偷摸着就上了四楼,以他的能力想知道陈明在哪实在太简单了。可就在他刚到陈明门口的时候。里头传出来的却是他宁妈的声音。

“我不管,这件事算是我私下委托。你必须给我找出来。”宁清远的声音带着薄怒:“这是我截获的别的分部的汇报指令,我有个感觉其中一个就是他。”

“你胆子也太大了。”里头有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齐猜想那大概是陈胖子的声音,那声音压低了几分:“你这么干被知道了可是要被处分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段时间我快疯了。所以你必须给我找到那个叫齐思远的人!”

齐心里暗自好笑。好像宁妈跟他过,她跟自己老爹似乎是有个什么三世孽缘来着,只要沾上就脱不开身的命途,看来这一在平行时间也没有多大改变,这得亏是自己老子马上要走了。要不然以后还真不知道会闹出多少**悱恻的爱情故事。

听到这,齐在门口咳嗽了一声,然后轻轻敲门。

“谁啊?”陈明的声音不耐烦的传来:“没看到这里头再谈事么。”

齐吧唧一下嘴:“陈组,有案子了。”

“进来吧进来吧。”

在开门的一瞬间,齐的样子就幻化成了他刚才看到的特案组成员中的一个,甚至连胸口的牌子都一模一样。

他进去之后,自己反倒是楞了一下,因为这件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宁妈无疑而另外一个却根本不是陈胖,而是一个身材修长、长得十分好看帅气、带着一股子痞气却不让人讨厌的大帅哥,一米八五的个头比齐还高一,身上的衣裳穿的也是很时尚,哪怕是以齐三十四十年之后的眼神来看也同样不算落伍。

“有话就,什么毛病?”陈明眉头皱了起来:“宁姐又不是外人。”

“她不是行动组的人……这……”齐毕竟也是天守门的人,这套流程也是熟悉的不得了:“所以我还是等一会再来吧。”

看到因为自己要耽误正事,宁清远很懂事朝陈明瞄了一眼,皱着眉头道:“你们谈吧,我先回去了,记得我交代你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

宁清远这刚一走,齐和陈明齐齐长出一口气。而陈明听到齐的叹气,诧异的问:“刘,你叹个什么气啊。”

齐摇摇头,慢慢解除伪装:“我谁都不怕,就怕她,习惯了。”

他话还没完,陈明的枪已经在了齐的脑门上,迅雷不及掩耳。齐知道这枪里头装着的是特制的子弹,穿透力和破魔能力超强,不过看不出来这个家伙居然这么灵敏。

“我找陈明。”

“我就是!”

“别闹了哈哈哈。”齐摆摆手,丝毫对脑门上的枪不在乎:“你哪是陈明啊。”

陈明眯起眼从口袋里摸出证件,上头赫然写着陈明两个大字,他心翼翼的盯着齐:“你胆子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齐嘴角也露出笑容,从衣服内兜里摸出一本证件:“拿去,自己看。”

陈明将信将疑的打开证件,发现那居然是一本跟自己完全一样的证件,只是……里头并不是特案组,而是天守门。

“天守门?”这个时代很多人还是不太清楚天守门的,但陈明可是正儿八经的天守门弟子,他当然知道:“你从哪知道这个名字的。”

“陈叔,别冲动。枪放下。”

“少来这套!!!!”

齐撇撇嘴,然后陈明就见他根本没有动,只是嘴角露出个不屑的笑容,接着自己这把枪就在空中四分五裂散落一团了。

“你可是未来天守门三巨头之一啊,能不能别这么大惊怪。”齐从椅子上站起身:“我算起来是你侄子。”

“放屁!我一孤儿,有个屁侄子!”(未完待续。)

...

537、.我曾经拥有过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就是来看看你,看看那个笑眯眯的死胖子是不是吹牛。∷∷∷∷”

齐站起身笑了笑:“陈叔,我信你了。”

完,他就要走。但这可是特案组的重地,哪容得他来就来走就走,陈明二话不上前拦住了他的路。

如果是未来的陈明,在熟悉齐的能量运转方式之后,还多少能拦得住他一时半刻,而现在的陈明想拦住巅峰状态的齐,这一不是几乎不可能的问题了,而是根本不可能。

他明明看到自己挡在了这个奇怪的男人面前,但眼睛分明没有做出反应,他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背后。

陈明的心当时就慌了,如果刚才那一下这个对他捅上那么一刀,他恐怕现在只能捂着腰子在地上打滚了。

曾经看一些无聊的时陈明注意到里头的主人公都抱着一种投机心理,什么看上去很强大也许打不过仍然要上去干一炮,不定能干出个老婆来之类的侥幸心理……

这种概率可以是微乎其微的,如果大伙都能用这种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心理对敌,那特案组最年轻的组员的坟头草都两米多高了,至于情报分析组也早早解散就是了。

别什么以弱胜强,特案组的宗旨就是恃强凌弱,把自我损失降低到最才是真理,那些一天到晚以弱胜强的,那绝对是吹牛逼。

当然,也许有个案,但这个案的比例实在太了,就好像历史上有名的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例子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兵书上也反复的提及,其实并不是因为多牛逼。而是因为实在太少了,都不光中国这个上下五千年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准备打仗的国家了,全世界加起来打了几十万次仗了,这样的例子比公鸡下蛋还要少的多。

所以在见识了齐瞬间移动之后,陈明知道自己不会是这个人的对手,绝对不会是。不过那家伙似乎也没打算要伤害他。因为如果真要对他干什么,他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齐在不动声色间又像电影跳帧似的回到了陈明的面前:“陈叔,能再看见你真好,当时我参加你葬礼的时候,哭成了傻逼。”

陈明歪着头:“我的葬礼?”

“音容宛在么。”齐摇摇头:“不用问了,问了我也不会的。好了,看到你就满足了,我走了,不用找。你找不到的。”

他走出门,顺手关上了房门,陈明被关门的碰撞声惊扰之后才反应过来,可追出去之后却发现走廊上空无一物。

“不用找了,你找不到的。”

听到屋子里的声音,陈明猛然扭过头,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他愣了一下。然后嘿嘿一乐:“您老怎么有空来我这?”

“我就不能来么?”

坐在那的人是个大概六十岁的老人,脸上饱经风霜的样子能让人一眼难以忘记。身上穿着军装,军衔赫然是妥妥的上将衔,看上去威风凛凛。

他不是别人,正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烛龙,他在齐离开的瞬间就来到了这间屋子,看到陈明那一脸茫然的时候才开口提醒:“他的没错。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找到也是枉然。”

在这个世界的特案组远没有思远那个世界的特案组那样风声鹤唳,因为这个世界并没有毁灭的危险,所以这里的思远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但该有的人仍然会有。这里人的能力也并不比那个世界同时期的人妖差在哪里。

“我是过来给你下命令的。”烛龙拿出保温杯喝了一口茶:“你的人物就是装聋子,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要查,什么都不要管。”

陈明没接话,只是看着椅子上的大爷陷入了沉思,他几次想张嘴提问,但却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要问。忍着。”李家大爷拍了拍桌子:“今天的事需要保密,至于宁清远找你办的事,就当不知道。”

“您都知道了?”

“这几天你们集体休假吧。”

齐的到来其实已经造成了时空动荡,只是大部分人都没有发现,而且他好像也持有着什么传奇宝物,也就是这件宝物让他可以强行稳定住时间空间不至于崩溃。

但即使是这样,他引起的巨大时间漩涡也足够引起这里的时间守护者的注意了,只是老李并没有打算去干涉,因为这里头似乎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隐情,而且这些引起时空激荡人也并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恶意。

既然没恶意也没真正的影响到哪一个人,那这件事也就完全不用去过度解读,只要安安稳稳的把这个人送走就行了,越是折腾这种空间之外的存在就越容易引起大范围的动荡。

所以齐只是四处逛逛,但却没想到他的行为却引起了特案组最高执行者的注意,他从头到尾都在注视着他,生怕他出现一些什么过激行为,如果那样的话,未来会变得狂躁而不可控。

也许会导致有个**引发核战争毁灭世界又可能导致哪一个微不可查的世界奇在突然之间胀大成一个足够吞噬一切的巨大黑洞。

这段时间的跟踪,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发现了,然而那发现他的人似乎默许了他的行为,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鼓励他的行为。

这其实很蹊跷的,但这蹊跷之下,他还敏锐的发现,那几个人似乎真的像他们所的那样,是从未来归来的人,不过至于究竟是怎样的人,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希望他们能快些离开,让这个世界继续有条不紊的运转下去就好。

齐在告别陈明之后,也没有去过多的干扰这个世界,作为一个时间旅行者,他知道有些禁区是不可触碰的。他之所以还出来玩,只是想找乐子找刺激。

在未来《时间旅行者和空间旅行者守则》这本书就是由他编撰出来的,并且经过秘法界和科技界双重肯定并作为大学里的必修课之一来让学生学习的。

在这本书就提到,时间旅行者的禁忌主要是三大类,第一就是创造、第二是破坏、第三则是强行插入。创造里头最大的禁忌就是创造生命了……

这并不难理解,假设齐回到了一九七五年。然后跟任何一个女性发生性关系并导致怀孕,那么很大可能自己就会被从时间上抹去,这是属于平衡之道的概述,就算自己没被抹去,也许在未来自己会娶孙女或者外孙女,这一很可怕……

而空间旅行者的守则大部分和时间旅行守则重合,唯一的区别就在创造这个规则上可以适当放宽,但这后头还有个总论,那就是如果过多干涉。规则之力会使干涉者和这个世界融为一体,彻底变成这个世界的人,那时候旅行者就相当于被这个世界的力量强行抓住,游客变成定居者导致无法回程。

这是大部分人不可接受的,其实大部分雷劈之类的穿越都是世界奇的缘故,因为突然的能量激发,在百万分之一秒之内把人抹去并传输到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世界。

这种情况一般都会自行修复,那些非自愿穿越的人一般都会被吐回来。而时间也许只过了零几秒,对他们来只是一场梦。

而那些永远消失的。几乎都是因为他们对他们的世界改造的太深入,而导致被永远留在了那里。

至于两种穿越方式,时间穿越的难度更大,因为平衡规则会抹去大部分的穿越者,而一些没有被抹去的,或许他们本身就属于那个时代。当然了。有一部分既没被吐回来也没消失的人,他们属于意识穿越,意识这一栏是单独拿出来的,而意识穿越根据平衡理论,除了一些体制特殊的人。大部分人都会在死在一边,身体和意识单独分离。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虚拟现实技术已经成熟,但却始终停留在低阶应用的原因。因为很有可能会导致意识停留在那个空间,身体死亡。至于那些动画片里、里的完全进入一个真实环境中去打怪升级穿装备,这是吹牛逼的,只要人类不发疯都不会允许这种技术推广到全世界。

齐是明白人,所以他从头到尾都只是给人添堵罢了,其他出格的事一都不敢干,即使现在他坐在酒吧里,里头无数打扮的跟锦鸡似的姑娘冲他抛媚眼他都熟视无睹,先不能不能看的上这些庸脂俗粉,光是他心底那根底线都让他对这些姑娘望而却步,他宁可去厕所撸一发也绝对不能和任何异性发生冲动性行为。

“帅哥,一个人啊?”

“滚。”

齐头也没回,端起扎啤喝了一大口,酒吧的电视里正播放着欧冠的决赛,曼联正上演惊天大逆转,如果没有猜错,他们在二十分钟之后就会拿下传中的三冠王。

“帅哥?真的不请我喝一杯?”

齐一怔,下意识的转过头,然后脸色当场就变了:“媳……媳妇……你怎么来了?”

“许你来就不许我来?”

他身边的女人赫然就是给他生了个儿子的那个女人,她是个古灵精怪又坏到掉渣的姑娘。用当年婚礼上宁清影的话来,这个女人大概是齐这辈子唯一的克星了。

“别忘了,我跟海鲜关系也不错。她让我过来提醒你一下,如果你再乱来,就回不去了。”

齐一愣:“媳妇我发誓!我没乱来!”

“真的?”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扔在老公面前:“你傻啊?”

齐拿过照片,发现正是自己甩给宁清远的那张照片,他皱着眉头:“这有什么问题?这不算问题吧?”

“对别人没问题,对她有问题!这张照片不能留在宁妈手里,不然他对公爹的记忆不会消失,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李新!那可是我妈,你没乱来吧?”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从她身边拿走个照片,她能发现的了?”李新撇撇嘴,伸手拽着齐的耳朵:“还敢凶我?”

“我错了……媳妇……”

“知道错就好,回去让你直不起腰!”

“直不起就直不起,大不了再生一个。”齐搂着媳妇的腰:“回去再生个闺女!”

“滚蛋,别耍**。我先回去了。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就是过来提醒你一下。”李新踮起脚吻了一下齐:“记住啊!千万不要再乱来了,你要回不来,我立刻带着孩子改嫁。”

“你傻啊,你就不能过来陪我?”

“那你是真打算不回去了是么?”

看着媳妇的眼神里闪烁出了危险的光芒,齐立刻摆手:“我就……就而已。你时间也差不多了,快回去吧。”

“记着,千万别再留下什么了。海鲜警告你,如果你再乱玩,她回去扒你皮!”

齐眼珠子一转,凑到媳妇耳边声:“她呀?我跟你,等回去了,你就得改口不能叫海鲜了。”

“那叫什么?”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齐神神秘秘的道:“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李新眼珠子一转:“是不是她跟你爸……那个啥了?”

“别问了,回去吧。回去洗干净躺**上等着我!”

“要是交不足公粮,你就等着死吧。”

感觉到媳妇的气息彻底消失,齐拿着那张照片,浑身的冷汗嗖的一声就下来了,就跟突发低血糖后的晕眩似的,坐在那都能感觉天旋地转。

差回不去……差啊……不过幸好,自己有个聪明刁蛮又有胆子的媳妇,他知道如果不具备时空能力就进行穿梭要付出多大的体力,如果不是媳妇底子好,她在半道上就会休克导致自己的坐标丢失然后迷失在时空里。

想到这一,齐看着照片更加后怕了,趁着人不注意,三下两下就把照片撕了个稀烂……

“真是后妈保佑……”他双手抱拳朝天拜了拜。(未完待续。)

...

538、氤氤氲氲三月天,轻轻巧巧黄粱梦

“该回去了。+說”

某一天的清晨,齐突然从**上惊坐而起,他还因为昨晚的宿醉而显得昏昏沉沉,但有个念头却一直在他脑子里反复回荡。

今天,就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但对于他来又是不真实的。游荡在真实和不真实之间,其实并不是一件值得细的事,因为要脱离一个世界时,不管是经历过多少次都不会感觉很舒服,而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就越是联系紧密。

这也是为什么时空旅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随时可能因为一时冲动而产生放弃回去的机会,尽情享受肆意改变一个时代的快感,而快感之后几乎没人去管以后时间无穷无尽的报复。

起来,时间的报复是很可怕的事情,不……或者应该叫因果的报应,因果是一种超越时间空间最高法则。

这一大概没有人比齐更了解了,毕竟呢……身边有个近乎完全了解这种法则的后妈存在着。

她曾经过,因果其实是一种规则联系,它比光速快,快到无远弗届。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假如一个宇航员坐着飞船到了离开地球超过两光年的地方,那可是连光都要跑两年的距离,但当他在地球上的老婆生下孩子的一瞬间,他自动就成了爹。不管他知道或者不知道,他就已经成为了父亲。

所以至少齐是没有能力逃离这种规则限制之中,据他所知,至今为止也没有人能逃离这个范围,没有任何人,不管是亘古长存的还是举世无双的,哪怕是能把时间玩弄在鼓掌之间的人。都无法超脱。

所以他再不舍、再难受,也绝对不敢忤逆这个。于是他早早起来,对着镜子刮干净了胡茬子,仔仔细细洗了个澡并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也许进来很随便,但他不管离开哪一个世界时,都带着一种无比的虔诚和敬重。虽然离开并不复杂,但那种莫名的仪式感却已经养成了习惯。

空着肚子回到思远所在的群山之中,发现自己老爹似乎也在做着差不多事情,一种简单的表示对一个世界尊重的仪式。

他把他这些天雕刻的物件固定在一个架子上,然后看着它们慢慢沉入水中,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都被整理的干净清爽,虽然不算漂亮,但却非常英武。身上那股子忧郁气质让他显得很孤独,但又是那么的让人亲近。

“回来了?”

思远没有回头,背对着齐轻声道:“准备一下吧,我们要各自远洋了。”

听到这句话的齐没有由来的心头一紧,但却没有什么,只是默默头,这一天分明已经做好准备了,但事到临头却仍然让人难受的张不开嘴。

“其实我算是那种能跟儿子打成一片的老爹。对吧。”思远突然转过身,笑着拍着儿子的肩膀:“这次回去。我会还给你一个完整的童年。”

齐一怔,然后眼泪夺眶而出,慢慢的跪在思远面前磕了三个头:“谢皇阿玛……”

“心情不好就别耍嘴皮子了。”思远朝齐勾勾手指,然后率先走进聚能阵中,然后开始注入灵力:“我们未来见。”

“嗯!”齐咬着嘴唇,开始调整坐标。但仍然从嗓子眼里发出哽咽的声音:“爸,我们未来见。”

“这么大个人了,老哭鼻子算个怎么回事?”

思远摇摇头,用袖子擦掉齐的眼泪,然后上一根烟并递给齐一根:“试试看?”

齐想了想。接过了老爹的烟,接着突然笑了出来:“当年你是不是也是这么从我爷爷那接烟的?”

“是啊,当我爸在一次过年的饭桌上给我递烟的时候,我差都哭了。”思远仰起头:“从那时候我才觉得我被我爸认为是个成年人。”

齐抽了抽鼻子,笑着道:“那我们就未来再见。”

“不会太久。”

阵法发动,外部法阵由夔龙操持,巨大的能量灌而入,在几百公里外都能看到这宛如实质能量波动。这里的特案组所有成员布下了层层警戒,其中就有陈明,他仰着头看着离开他几十公里的能量聚集处,戴着护目镜。

在能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世界奇开始发动,一个圆形的黑洞出现在了思远他们所在位置。这一幕他曾经经历过,从三娘那里出来时就是这个样子,他记得很清楚。

而他同时也知道,进入奇之后,两个世界就会被彻底割裂开来,而里头是一个近乎完全真空的地带,看不见也听不见。

“保重。”

思远在进入之前对齐了最后一句话,接着就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他心里的想法齐不知道,但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并不好受,血脉相连的两个人在这一个月里既是父子又是朋友还是搭档,默契程度好像是搭档了几十年的人似的,现在的分别肯定不会像表面上显得那样轻轻松松。

不过奇诞生和消亡时间都很短,齐没时间去做更多的想法了,扣上了领口大衣上的风纪扣,头一低也钻了进去。

在他们进去之后,奇轰然崩塌,接着原地属于他们的一切都消失无踪,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唯一只留下了一个人……

“我在哪?”

被留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思远本人,只是现在的他,眼神里已经没有了那种孤高和桀骜,就好像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一样,有着和他年纪相称的气质和眼神,一都看不出有半不对劲的地方。

在奇消失之后,特案组的人飞驰而来,看到坐在地上浑身乏力的思远之后,陈明看着旁边的老头:“这是什么意思?”

“等价交换,有一克的东西离开就要有一克的东西留下。”老头面色深沉:“好了。带他回去,然后这件事就此结束。”

其实思远的离开,除了这个世界本身应该存在的思远之外,其他一切属于他的痕迹都被抹去了,那些痕迹、那些记忆,再没有了他的烙印。

从上到下一切都恢复到了到了思远来到这里之前的样子。世界好像按下了重播键似的,只是这一个月的时间却无法回溯,大部分人都不清楚这种变化,只有在特案组的高度机密文件里才记载了这一个月所发生的事情,并把它称之为失落之月。

当然,至于多了一个月的问题……这个很好解决,今年闰了个月就好了,夏天来的比往年早一些罢了,并没有人会在意。

“记住。下次每到有闰月的时候,你就要去翻翻机密记录,不定就是类似的情况。”

陈明头:“虽然挺深奥的样子,但我记得那些人不会有问题吧?”

“没问题,因为你出去也没人知道,更不会有人信。”

陈明耸耸肩,搀扶着已经瘫软下去的齐思远走出了这片林子,并对他:“你梦游了。自己坐火车横跨了两千公里。”

“你当我傻啊?”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陈明抿嘴笑着:“对了。有没有兴趣考虑加入特案组?”

“什么是特案组?”

“你进来才知道,不过待遇很棒哦,五险一金、包分配住房、包介绍女朋友,出门都有车,出差还有补贴,享受公务员待遇。工资待遇还特别高。”

思远眨巴着眼睛:“真的?”

“当然,考虑考虑吧。”

也许不管在哪里,发生过的事都会想一条螺旋状前进的线一样,线上的任何一个都和以前的某一个无限相似。

但这些都已经不是思远本身能够了解和掌握的了,此刻的他已经穿越了奇。正在恢复期。他能知道的就是自己现在浑身没力气躺在一片沙滩上,周围有高大的仙人掌。

“我在哪?”

他试着坐起身,但发现力气已经被抽干,估计要等上几个时才能恢复过来,不过有一他可以确定,这地方绝对不是他引爆的地方,那地方……恐怕现在已经被炸的没样儿了,这地方虽然荒凉了,可到底也算是正常的地方。

有仙人掌大概就代表着还在沙漠里,不过这到底是在哪个沙漠?

不急,真的不急。思远根本一都不着急,经过这么一段,有些东西他彻底放下了。无事一身轻的思远就这么躺在滚烫的隔壁上,晒着毒辣辣的太阳,不过这样的温度似乎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反倒让他挺安稳的,因为他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属于自己的世界的味道。

也许现在第一件事应该是回家陪陪老婆陪陪孩子,当然……还有两个没出生的孩子。嗯?出生没有?思远也不确定,他不知道这里的时间浮动了多少,如果超过两个月的话,大概现在他就有三个娃啦。

正在他享受片刻恬静的时候,一辆破烂的皮卡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并从上头走下一个穿着蓝色牛仔吊带裤的胖子,他瞄了思远一眼,然后弯腰用手探了一下思远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之后,就从皮卡车上拽出一根橡皮管塞进思远的嘴里。

接着一股带着腐水怪味的水就流进了他的嘴里,还没等他开始往外吐呢,那个胖子又扔下了一个水壶和一个做了标记的地图以及一些压缩饼干就再次上了车。

等他走的差不多了,思远躺在那拿起那张破破烂烂的地图,上头分明就是美国和墨西哥的边界地图嘛……

“不心就来了大美洲?”

思远倒是记起来了,他曾经在哪本杂志上看过介绍,美墨边境上有个男人一直在给那些偷渡者送水送吃的,开始她还不相信,今天总算是亲眼见着了……

虽然那个水的味道很恶,但要知道在沙漠里那水可就是世上难寻的甘露,如果思远真的是个因为脱水倒在路边的偷渡者,恐怕那一口水就足够救他的命了。

拿起身边破破烂烂的水壶和干粮,思远勉强能扶着地上的石头站起来了,实体穿越的消耗居然是按照比例扣体力,甭管多牛逼的人,一概扣掉百分之九十九,然后坐等回复……

至于水和干粮,思远倒是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不过他也知道这地方这些东西有多珍贵,所以虽然很累赘,但他已然拎在手上。

“能力被禁了。”思远在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之后,发现能力似乎有一部分被禁用了,这个问题恐怕是两个世界之间来回穿梭的代价之一,只是他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彻底恢复,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联系上国内的人。

当然,在这种不毛之地恐怕是很难了,所以首先他要做的就是离开这片鬼地方,跑到有人的地方再。

天很快黑了下来,思远这种百毒不侵的人对黑夜和寒冷根本不上心,一路顺着地图的标记慢慢走着,反正有地图就不怕走岔路,至于能力么……消失不消失能怎么样、能不能回来又能怎么样?

甚至隐约之间,他都有一种不希望能力回来的冲动,就这样靠两条腿慢慢走着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这些年的一路跑已经让他错过了无数身边的美丽风景了。

戈壁滩上的夜晚,如果不存在死亡威胁的话,其实是很美的。这里有着和那些安逸的地方截然不同的景色和生物,也有着截然不同的壮阔风景。

以往的时候,思远不是没见过这样的景色,只是他都在忙着赶路,很少耐着性子这样仔细的观赏。

一路上他被眼镜蛇咬了20多次,被不知名的蝎子蛰了十几次,但是他浑然不介意,有时候想起未来儿子的脸和现在儿子的脸,他总是不经意的笑出声来,就跟疯了似的。

当黎明来临又离开,太阳高悬空中的时候,他总算是看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他第一件事并不是打电话回去,而是一头钻进了这个边陲镇的一家饭馆里,用洗盘子的代价换来了一份的正常人该吃的热乎乎的午餐。

这让他很满意。

“我想……”当思远坐在后厨和一个墨西哥圆柱形大妈一起洗盘子的时候,他突然道:“我知道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至于那个大妈?她只是朝思远翻了个白眼,仅此而已。(未完待续。)

...

539、一封家书

这人啊,挺怪的。

不管跟谁,只要是熟了,搁一起就会觉得烦,可要是分开那么一段儿,又想。就是这么矛盾,记得自己大学刚毕业在家待业的那会儿,老爹没少冲着他咆哮,明个儿再不滚出家门,一定打断腿给扔出去,每次当老爹这么的时候,连一贯护着自己的老妈都不帮腔。

可真去了省城,老爹虽然嘴上不,可自己那个不善言辞的老妈三天两头打电话过来,旁边那个不话却粗重的鼻息已经足够明一切了。

真当自己当了爸爸之后,思远才知道自己老爹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既然已经回来了,当然不能瞒着家里人,但他真的是厌倦了在外头打打杀杀的日子,一想到回家之后就难免会和那样的日子产生交集。所以他露怯了,用他自己的话,就是近乡情怯。

他没打电话,只是用了最古老的方式——写信,他休了一封家书邮回去,告诉家里人自己一切都好,只是想在外面飘一段时间,不会太久,觉得心静下来了就回去,让他们不要担心。

这封信走了大概一个礼拜,思远收到的不是回信,而是宁姐包了飞机直接飞了过来,组团……

看到正在美国边境的餐馆里当厨子的思远,她们谁也没什么,只是了一桌子菜,吃吃喝喝一顿之后就回去了。

成年人不需要解释太多,思远多累谁都知道,他是个好厨子,这一也是谁都知道。回去了,他就是那个俯瞰苍生的天守门齐思远,而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没有户籍的非法劳工。

没有人认识他。只知道这家餐馆来了个手艺很棒的中国菜厨师,甚至连周围一些贩毒集团的头头都会专门过来上一份口味很棒的中国菜。

一个礼拜他就已经成了这家餐馆的主厨,店里那个油腻腻的墨西哥老板把他当成了宝贝,甚至一度想把那个拥有三尺四腰围的女儿嫁给思远当老婆。

莫然他们过来了,确定了思远的安全,看着他给大伙做菜时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悦和认真。所有人都没再什么,除了莫然以内务府总管的身份告诉思远,家里回去就会张罗饭馆,在完全装修好开张之前,思远必须回去,思远欢快的应了。

宁姐则趁着所有人都在吃吃吃的时候,来到后厨,看着忙活的热火朝天的思远:“你真的要逃避吗?”

“大概不是逃吧,我真的累了。”

“嗯。那就学会照顾自己,不要干那些危险的事情。”宁清远再思远身后拍着他身上的污迹,声的道:“女儿上个月出生了,你不回去看看吗?”

思远笑得很肆意:“回啊,当然回。不过我得躲躲风头。”

“这段时间我会把你的身份完全抹去,以后就没有齐组了。”

“嗯。”思远头:“早回去吧,十二个时的时差,很累的。”

其实从这一刻开始。思远其实已经是个死人了,他死在了那场爆炸中。在那之后,他不会再参与任何天守门的事情,因为原因很多,齐虽然告诉他很多事情,但他仍然从齐没的东西里知道了更多。

他发现只要是自己参与的事情,无一例外都变得更糟。那么倒不如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个世界的走向,规则是会不断变化的,他知道,只是他无力更改。他与其是在逃避。不如是在等待。

等待一个机会,能够更改规则的机会。至少不是现在。

告别了家人,思远在下班之后回去看了看新添的一双儿女,儿子长得像自己,也许是因为他再次更改了时间,原本莫然怀的女儿变成了儿子,而宁姐怀的儿子变成了女儿。但这并没有关系,两个家伙都很聪明,特别是那个的粉嫩的女宝贝,虽然只是刚刚满月,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精灵,甚至已经会和坐在他们身边守护着弟弟妹妹的齐以及快要变成大姑娘的左青用眼神进行交流。

真的,时间既残忍又温柔,当年那些东西已经慢慢长大了,青虽然只有岁,但却已经有了一股子少女的青涩,而齐的身上已经可以看出未来的影子了。

“嘲风爷已经复苏,只是还没有完全觉醒,需要一个契机。”思远的私人助理站在他旁边声的汇报着工作:“青丘似乎正在阻止左明轩复活麒麟。”

思远微微皱了一下眉:“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您……您真的不回天守门了吗?”

思远笑着摇摇头:“齐思远不存在了,我允许你和我单线联系已经是我和天守门最后的联系了。带个消息给陈明,天守门全力帮助左明轩。”

助手一愣:“帮助左明轩?为什么?可是……可是青丘不是我们的人吗?左明轩才是敌人。”

“因为……”思远顿了顿:“他是对的,不要用人类的对错去衡量妖。好了,就到这吧,没事不用找我。我只关注嘲风的动向,他是唯一能更改规则的人,你必须随时汇报给我。”

“是!”

助手离开,思远和莫然他们聊了一整夜,把能告诉她们的都告诉给了她们,然后在入夜时,回到了已经是清晨的饭馆,一头栽进厨房开始准备一天的饭菜,外头等着吃早的黑帮老大已经嗷嗷叫着捶桌子了。

“齐!快一,我可以吃下一整头猪。”

一个胳膊上纹着奇怪纹身的凶神恶煞的大汉站在厨房门后喊着,但声音里却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反倒透着一股老朋友才有的亲昵。

“查理,你每天都可以吃下一头猪。”思远笑眯眯的把一笼屉包子从炉子上端下来:“拿去吧。”

那汉子搓着手,然后朝身后的弟一使眼神,满满一笼包子就被端到了外头,思远擦了擦手。走到外头开始兼职收银工作,在收了钱之后,他熟练的开始记账。

“嘿,齐。你看上去像个军人。”著名的墨西哥毒枭对思远有着一种难以清的尊敬,他始终能在这个没有身份的亚洲身上感受到心悸:“而且是杀人如麻的军人。”

“军人吗?”思远低着头噼啪的打着计算器:“勉强算是吧。”

“哦,看来你真的是雇佣兵了。有没有兴趣跟我干!”毒枭查理拍着胸脯:“你会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

思远满脸笑容的抬起头,看着桌上那个拍着胸脯汉子,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曾经有人只是在网上骂了他几句,就被他吊死在了墨西哥首都街头的路灯杆上,而现在这样的一个恶人正在和思远用朋友一般的语气着话。

“不了,我已经成了我想成的那个人。”思远连头也没抬:“你中午想预约什么菜?”

“肉!像昨天那种肉!”

思远头:“天天吃扣肉?”

“哦,那就是扣肉吗?太美味了!我不但中午要,晚上也要!”

思远现在的身份是厨子不是医生,客人想要什么。他自然就给上什么,至于他会不会吃出脂肪肝,这种事根本没必要去提醒,毕竟他这种人能不能活过明天都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不得不,这个凶神恶煞的毒枭虽然手段凶残,但出手的确是阔绰,除了饭钱,他给思远的费也是不可思议的。一顿饭如果吃得开心,他甚至会拿出上千美金当成费赏给思远。

就这样。思远每天当这里入夜就回到那边,那边入夜就回来这里。距离对他来不算什么问题,至于麻烦不麻烦,其实也还好。主要是这样的生活,很轻松,很开心。

“我可能本来就应该当个厨子。”思远靠在阳台上跟媳妇聊天的时候这样道:“你会不会嫌我没出息?”

“嗯……多少会有一吧。”莫然双手环着思远的腰。整个身体都蹭在他身上:“不过你开心就好了。就算没有你不再是世人的英雄,但你永远都是我的英雄。”

思远握着莫然的手轻轻婆娑,不再话。

怎么呢,如果换成以前的思远,他仍然会去当他的英雄。可是现在的他,真的是不再对英雄这个词有太多的幻想了,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脚下有太多尸体了。血麒麟的名号在别人看来威风凛凛,但每每都会让他发自内心的颤抖。

“都老夫老妻了还腻歪个没完没了。”宁姐从外头走进来,一手抱着儿子轻轻惦着,一手拿着一份房折子:“给你在妖怪街上谋了个地方,人家下个月搬走。那条街上再没有人类了,都是一群奇形怪状的家伙。你打算开火锅店还是开个中餐馆?”

“随便。”思远指着宁清远手里的儿子:“你太**了,自己的闺女不哄,哄一个臭子。”

“我家女儿乖。”宁清远眉头一挑,骄傲无比:“跟哥哥玩就行了,你家这个儿子可不行,脾气怪的很,不抱手上就不肯睡觉。”

思远轻轻一笑:“揍一顿就好了。”

“你疯了?刚满月呢,揍一顿?”宁清远怒目而视:“心理**。”

你是不知道你以后会把他**成什么德行……思远心里想着,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太早了一,以后机会多的是。

正着话,左青探头探脑的走了过来,伸头看了一眼思远:“思远爸爸……我今天考试卷发下来了,老师让家长签字。”

思远哦了一声,走过去接过青的数学卷子,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你改分数了吧?”

青一怔,然后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思远嘿嘿一乐,指着椅子:“自己趴上去!”

青委屈兮兮的趴到了椅子上,思远脱下拖鞋,上去照着她屁股就是三下:“考八分不要紧,这一下是打你不诚实,一下是打你笨的连作弊都不会,一下是打你粗心大意。看你还敢不敢把八分改成零八分!”

青趴在椅子上哭,思远坐在旁边给她讲道理,而宁清远走上前接过思远手里捏着的那张数学卷子,上头密密麻麻都是叉叉,分数居然个08……而且那个0还是用水彩笔加上去的,简直醉的不行。

“你这么多错,怎么看都都不像八十分嘛。你改了有什么用啊,傻丫头。”宁清远把青抱在怀里:“告诉爸爸下次不敢了。”

青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听到宁清远的话,她抽泣着保证下次不敢再这么干了。思远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那叫一个哭笑不得,摇摇头站起身:“我去上班了,青你记住,要是再敢跟我玩这心眼,我就罚你暑假不能去夏令营,给你报奥数班。”

“爸爸我错了……”

思远刚要走的时候,却被莫然拉到了房间里,她声问道:“你左明轩把青放在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打算能活着。”思远面无表情的道:“所以就这样吧,别告诉丫头,她长大之后自然会明白。”

思远回到饭馆的时候,天色才蒙蒙亮,他一个人在厨房里慢条斯理的发面做面条,这种宁静让他很是受用,一旦决心脱离原来之后的那种空灵状态让他很是受用。如果这次真正的向死而生给他带来了什么具体的收益,也许不是什么大圣之体,如果硬要让他选的话,他觉得是那种心境。

从力量和权利中挣脱出来,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而这种能让他走出来的心如止水大概就是这一程他最大的收获了。

当他把包子和几个烧麦端上蒸锅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拍的噼啪作响,思远慢悠悠的走过去打开门,却看见毒枭查理一身是血的站在门口,见到思远之后他哆嗦着声音:“齐,快让我躲一下……我被人出卖了。”

思远挑了挑眉头,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还是老规矩吗?需要猪肉馅的还是牛肉馅的?”

“随……随便……”

查理完全不知道思远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慌张的从门缝里钻了进去,靠在桌子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过……齐,我没钱了。”

思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皮套子,里头装着他的手术用品:“你给我那么多费,大概够你吃很久的包子了。”(未完待续。)

...

做个快乐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当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体验?

这一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伤到帝王将相下到平头百姓,其实很少人能在午夜醒来的时候告诉自己——我喜欢这种生活。

很少,真的很少。

人,最大的悲哀,其实莫过于活着活着就把自己活成了另外一副样子。甚至是一副自己年少时极为厌恶的样子,但却浑然不觉。

有些人无病,整天嚷着自己麻木了、**了,而其实真正的麻木是没有感觉的。除非一番痛彻心扉,痛到连命都可以舍弃的时候,才能让自己恢复知觉。

“伤的挺重啊,腋下贯通伤,肩膀上一颗子弹,还有一个伤口擦伤了左肾。”思远一边缝合着查理身上的伤口,一边和他聊着家常来分担他的痛苦:“你的身体还真是不错。”

查理现在已经没有人形了,没有麻药,只有烈酒,但烈酒根本抵御不了这种夸张的疼痛,如果不是思远趁他不注意帮他用了一妖力镇痛,恐怕这个汉子会活活疼死在这张特殊的手术台上。

不过现在,他大体上已经没事了,只是注意接下来的一到两个月里不要吃辛辣的食物,还要多吃肉来补充蛋白质,大概以他的体质很快就能恢复。

思远记得陈明在那场爆炸之前曾经过,自己在他退休之后似乎就可以感谢这样的事,现在看来那家伙着实是很有眼光的一个人,至少在识人方面他非常精准,能了解一个人心中真正想要的东西。

于是,思远常识了,并且感觉真的很开心。每天在厨师和医生的身份之间游走,不需要思考太多,不需要背负太多。

“齐,谢谢你。”

“在我家乡呢,有句话叫做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今天知道什么叫报应了吗?”思远把这一大段话翻译成了复杂的英语。也不管这个糙汉子能不能听得懂,默默的絮叨着:“这次你活了,不是因为你遇见我,而是因为你命不该绝,你们的上帝给了你重来的机会而已。”

查理完全没有力气去跟思远话,只是躺在**上呼哧带喘,桌子上的**单已经被他的汗水湿透,躺在那里像一滩烂肉。

还别,思远的手艺比以前更加精湛了。虽然是用厨房里的香肠线缝合的伤口,但看起来却和专业的外科医生相差无几,甚至细节更加完美。

他没问查理到底是为什么被出卖又是被什么人出卖,这种事百转千折的,而且他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所以思远也懒得管。

至于为什么会救这样的一个坏人,其实白了,世界上最应该保持中立的几个职业里就有厨子和医生。厨子不能因为客人是恶贯满盈的混蛋而不卖吃食,医生也不能因为病人是丧尽天良的恶棍而让他去死。

这无关道德。有关操守。既然自己最终选择这么干,那么恪守自己行业的操守大概就是唯一需要执行的准则了。

没有什么地方不需要遵守规矩,无论是何种身份都不例外。

因为没有了这第一大顾客,中午的时候饭馆里的生意不算太好,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坐在里头胡乱的吃着。

对于这些人的胃口,思远真的是无比的佩服。不过也来难怪,毕竟在吃这一途上,三大吃货帝国大概才有交流的可能,其他地方的所谓美食家起来八成都是浪得虚名,毕竟思远曾经吃过那些上过杂志的所谓西餐经典。从普通食客的角度来看,还算是不错,可从专业厨子的角度来看,那就是一堆堆的屎。

下午时分,炎热的墨西哥气候让那油光满面的老板坐在自己餐馆的房檐下打着盹,旁边一条老狗则懒洋洋的吐着舌头趴在阴凉处无精打采。

一切看上去都很平常,直到有一伙人从镇的深处走来,包围了这家饭馆。

为首的那个人是平时经常陪查理来这里吃饭的弟,看上去是他心腹的样子,但此刻的他,早已经不复往日的臊眉耷目,那一副气势汹汹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能联想到一个成语——人得志。

他们径直冲进的饭馆,用一把m16卡宾枪指着思远的脑袋:“查理在哪!”

正在算账的思远微微扬起眉头,指了指楼上,就继续低头算账。那人瞄了他一眼,立刻吩咐手下上去抓人。

但此刻,低着头的思远却伸出了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在这里不行。”

“你想死吗?”查理曾经的弟用枪死死在思远的太阳穴上:“你这杂种!”

思远轻轻的扬了一下眉毛:“死?我死过的次数恐怕自己都算不清了。”

他话刚完,那人手上的扳机就扣动了,枪声响起,但接下来却是一阵诡异的寂静。因为明明应该脑袋缺失一大块倒在地上抽搐的思远毫发无伤的站在那,反而那个对他开枪的人却抱着大腿倒在了地上,他的枪则被拿在了这个他根本看不起的东方子手里。

“请问是需要中餐还是墨西哥餐?”思远把枪扔在地上,面无表情的道:“我们这里也供应啤酒,新鲜的冰镇啤酒。”

下一刻,枪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但紧跟着的下一刻,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被从门口扔了出去,在尘土飞扬的大街上趟了一片,哀嚎声此起彼伏。

“这里只供应食物和快乐,不供应杀戮。”

思远蹲在地上,用一根筷子戳了戳为首那个人的脑袋,很严肃的道:“回去跟你老板清楚,不管你们想要谁的命,在这间屋子里不行。”

接下来其实并不是风平浪静,那些人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批,就差没开坦克过来了,但都拿这间简陋的饭馆没办法,无论是强行突袭、还是找雇佣兵潜入。甚至是周围埋炸弹都没有任何办法。白天、黑夜,无论什么时候,这里的防御就好像是没有死角,最后甚至请了一批美国海豹突击队的退役特种兵都无济于事。

在黑帮束手无策的时候,人们也发现这里似乎是这一片唯一的安全场所,所以没多少时间。饭馆的规模越来越大,原来只有上下两层的饭馆也在当地居民不断扩建下,几乎覆盖了半个镇子,把大部分人的家都覆盖在了里头。

久而久之,周围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一个神奇的庇护所,那些被黑帮追赶、被警察追赶的、潜逃的囚犯还有等待时机的复仇者不约而同的进入了这个范围。

思远并没做任何干涉,除了给出了几条简单规矩之外,他仍然每天忙碌在厨房之中,有时还兼职当一个医生。

他的规矩很简单。那就是想在这里生活,首先要明白这里没人会养活他们,这里的一切都需要支付一定的费用。还有这里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犯罪,没有人例外,一旦发现立刻驱逐。

当然,思远的规矩主体就这么两条,但那天他对人的话却在人们口口相传下变成了一种近乎信条的宗旨——这里只供应食物和快乐,不供应杀戮。

日子长了。无论是这围城里头的人和围城外头的人,大家似乎都习惯了这种状态。甚至自发的开始维护这里的秩序,他们甚至选出了已经几十年不存在的镇长,选出了几十年不存在的治安员。这些思远根本没提,完全是慢慢汇聚在这里的人自发的行为。

思远始终是一个厨子加医生的角色,没有人有任何异议,但谁都能发现。在这个东方子来到这里的不到半年时间里,这个原本荒芜的镇变成了边境上的一方净土。

漂亮的印第安女人会在早晨时在院子中载歌载舞,肤色不同的孩子会和猪一起在脏兮兮的泥潭里打滚,商店里有了可口可乐和**,路上也有人开始叫卖搀和了辣椒的玉米饼。

“我的兄弟。我没想到这里会变成这个样子。”

查理这个曾经的黑社会老大,现在已经是镇上的治安员了,不过他一都不敢嚣张,这里可是什么人都有,甚至他还看到了一个曾经同样叱咤风云的另外一个大毒枭,那个人现在种着一大片甘薯,每天早晚都要趴在篱笆上看着那些便宜的食物傻乎乎的发笑。如果不是查理认识他知道他,恐怕怎么也不会认为这家伙曾经是个私人飞机都有五六架的、手下超过三千人,连墨西哥政府军都要避让三分的大佬。

“变成这样,其实跟我们没关系。”思远现在已经是师傅级别的厨子了,身边跟着好几个机灵的棕色皮肤姑娘伙跟他学习中国菜:“这里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一个做自己的机会。”

“我听不懂你什么,但你是我见过最神奇的人。”查理撇撇嘴,顺手从笼屉里偷了个滚烫的包子转身就走:“晚上他们有烧烤晚会,你来不来?”

“不了,我晚上要回去给孩子检查作业。你知道的,有一个不用心读书的孩子是多让人操心的事。”

查理哈哈大笑,他虽然好奇思远这个被人捡到的偷渡者为什么会有孩子,但在这个地方,恐怕没有人是没有秘密的,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道。至于思远的烦心事,查理多少也有一,他娶了一个带着孩子的流浪女子,是镇上最漂亮的女人,据是吉普赛人,但作为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他哪会在乎这些,只是那个凭空出来的九岁的儿子却让他很是烦恼,那个子太顽皮了,简直是人嫌狗厌。

思远蒸好包子,后头收拾的事自然有徒弟们做,于是他自己拿着几个包子坐在了越来越胖的饭店老板身边,旁边仍然趴着那条老狗。

“哦,齐。我的孩子。”老板已经胖的快要走不动路了,但他却认为这是神赐给他的幸福,根本不肯听从女儿的意见去跟那些老人一起运动,他见到思远过来之后,伸手抓过了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塞进嘴里:“我经常在想,你一定是天神的恩赐,我这一生最正确的事就是没有在你吃霸王餐之后一枪崩了你。”

“哈哈。”思远靠在摇椅上哈哈大笑:“那我就谢谢你啦。”

胖老板也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指着远处的一片庄家:“我的时候,那是一片玉米地,后来毒贩子来了,玉米被割掉种上了毒品,镇也慢慢开始荒废。直到今天,它才恢复了一些力气。”

思远看着这个已经快要七十岁的老人,从旁边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人对了,世界也就对了。”

这里的生活让思远很安稳,这里不但吸引了人类的聚居,其实还有混在人群中的异类,查理的妻子其实就不是人类,其余的还有很多。但思远并不打算破,有他们的守护,哪怕有一天自己离开,这里也会一直按照这样的轨迹走下去。

怎么呢,这个地方其实住着的大多是绝望者,简单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对这种寡淡无味的生活产生厌倦,他们有的只有庆幸和欢欣。人性生来就是恶,但当一个人经历过那些绝望似深渊的事情时,整个人的世界观都会被颠覆,人是会变的。

所以才会有了这个地方。

不用想,这里任何一个人都不想回到过去了,因为在过去的他们都死了。如果这时候再有人入侵,试图破坏他们现在的这种生活,他们是会玩命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连最凶恶的毒枭都绕过这片地方的原因,因为一个拼死的保护者,他拥有的力量甚至十倍于那些入侵者。

与其,是思远在保护这里,倒不如他划了块地方,让他们自己保护自己。

“孩子,我不问你的来历,但我有个请求。”

思远头:“你。”

“不要离开这里,一直守护这里。”胖老板油乎乎的手按在思远的手背上:“一直守护在这里。”

“我答应你。”思远笑着头:“其实我也很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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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马上就要跨年了……

又是一年走完了,这本书也陪了大家一年多了,现在它也快结束了。

其实每本书结束的时候,我都挺不舍的。

嗯……有不少人问为什么削弱李果,其实没有削弱啊,他本身就是个菜逼。圣道二十四很啊,可是他是个菜逼啊,你们非要用智力型牧师跟主dps比秒伤吗?牧师都是脏死人的!

来来来,还有二十分钟就2016啦,我陪你们跨年!快来一波月票、打赏、推荐票!大家新年快乐!(未完待续。)

...

今天给自己放个小假!



哦~我回来啦。

正确章节请访问 0-0小-说 0 0 x s . 事实证明,小白兔战斗力再强,终究是打不过大灰狼滴,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夏雨晴终究还是屈服在了强权之下。

再醒过来之时,天边的云彩已经染上了血一般颜色。

夏雨晴气若游丝的扯开遮得四面透不进阳光的纱帐,一个不小心,扑通一声从床上掉了下去,发出老大一阵动静。

外面守着的丫头们一听到动静,迅速冲了进来,见到夏雨晴小脸惨白,冷汗直流的虚弱模样,全都吓了一跳。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别吓奴婢啊,来人,快去喊太医。”

“娘娘,您是不是从床上跌下来摔到那里了?快跟奴婢说说,奴婢给你瞧瞧……”

“娘娘……”一群莺莺燕燕在自己耳边吵闹不休,夏雨晴终于体会到了前世她老爹的至理名言,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里这么多女人,折算起来……

魂淡,哪只鸭子,不对……是哪个丫头扯我头发,还有那谁谁……你踩我衣服上了!

“统统给我闭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夏雨晴爆出一声怒吼,成功把这群作乱的丫头们镇压了下去。

夏雨晴两眼发绿的扫了一眼因着她的一声吼,退后三尺,噤若寒蝉的丫头们,颤抖的动了动嘴皮子。

几个丫头只听得嘶嘶的一声细响,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丫头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凑近夏雨晴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那丫头见夏雨晴的嘴唇又动了动,忙凑上前去细听,只听得……

“吃的,吃的,给我吃的。”00xs.

“……”

事实证明,古人的思想虽然迂腐,某些至理名言却是有一定的先见之明的,就比如那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一天之内空着肚子经历两次辣手摧花,夏雨晴平生第一次发现自己上辈子吃了二十几年的大米饭是如此的可爱,以前自己那动不动便抱着方便面度日的生活是何等的暴殄天物。

绿蕊等一干丫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家主子犹如饿死鬼投胎般,风卷残云的快速的从长桌这头扫荡到了长桌那头,吞下平日能用上三天的食粮,默默望天。

小公主,夏国将你送来烨国和亲的决定果真是正确得不能再正确了,就您这食欲,不出几年定能将烨国皇宫吃穷!

饮下最后一碗桂圆浓汤,夏雨晴挺着终于圆回来的小肚子,心满意足的窝回贵妃椅中,只觉得幸福得冒泡。果然这种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米虫生活才是最适合她的嘛!

歇息片刻,夏雨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睁开微眯的猫眼,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丫头问道:“皇上呢?”

小丫头见夏雨晴问起皇上,感动得差点痛哭流涕,心说,小祖宗,您可算是想起皇上来了。00x s.

“回娘娘,皇上先回御书房了。临走前吩咐了,这两日皇上要准备迎接瑞王爷的事宜,不会再过来,让娘娘好好歇着,后天晚上陪同皇上一同出席瑞王爷的接风宴。”

“瑞王爷?接风宴?”夏雨晴蹙了蹙眉,“这瑞王爷是什么人物,竟能让皇上亲自为其准备接风宴,怕是来头不小吧?”

“可不是,娘娘有所不知,这瑞王爷可是皇上的亲皇叔,先帝的三皇弟。这些年一直镇守边疆,战功赫赫,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奴婢听说瑞王爷这次班师回朝正是因着年前瑞王爷出兵大破雪国铁骑兵,又立大功的缘故。”

听着小丫头几近崇拜的介绍,夏雨晴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这瑞王爷做了这么多牛逼XX的事情,想来也是个功高震主的权臣,以前看的那些个里面这类文武大臣无论是不是包藏祸心,最终都只会落得一个下场:狡兔死,走狗烹!

这个瑞王爷竟然能够劳动总攻大人为其亲自设宴接风洗尘,究竟是真的一门忠烈,还是野心早露,为总攻大人所忌惮了呢?

“娘娘,您怎么了?”那小丫头说完见夏雨晴许久不曾回应,以为自己刚才太过失态说错了什么,当即紧张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就问问。”夏雨晴被唤醒,朝着那小丫头笑了笑,本就脑容量不多的她决定不再纠结这种心机深沉,血雨腥风的宫廷暗斗。总攻大人这两日不来找她,她正好忙里偷闲,嘿嘿嘿……

“绿蕊,过来。”夏雨晴朝着记忆中自己最亲近的几个小丫头之一的绿蕊勾了勾手指。

绿蕊怔了怔,四面看了看,确定夏雨晴叫的确是自己才慌忙跑了过去:“娘娘,有何吩咐?”0 0xs.

夏雨晴故弄玄虚的沉吟了一声,朝她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绿蕊心中疑惑,却还是照办。边上的几个丫头听不到夏雨晴之言,却见绿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微妙。

“娘娘,那种东西……不好吧,要是让宫里的其他人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你放胆去做,出了事,主子我帮你担着。”夏雨晴脸上挂着高深莫测之笑容,直笑得绿蕊冷汗直流,不得不屈服。

两人径自打着哑谜,听得众人一头雾水,心中也越发的好奇,可惜的是,之后的日子里,不少与绿蕊平日交好的婢子忍不住问起这事,绿蕊总是言辞闪烁,还没说出几个字来便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窘迫异常,久而久之,询问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541、惊鸿短暂,为你绽放

日子过的平平淡淡,电视上播着奥运会开幕式的重播,思远躺在阳台上的摇椅上,手里捧着个西瓜,正在一一往俩儿子一闺女的嘴里塞西瓜。√∟說

偶尔有凉风的夏天,是思远最喜欢的季节,因为一到这时,全世界都变得懒懒的,没有那些逼逼叨叨的事也没有那些鼓噪的人。

“爸,我还想去游泳。”

齐的心智开发比较早,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可以和思远正常交流了,那两个的倒是不行,不过明显可以看出自家闺女的智商超高,才几个月大的人,但却已经具备了自我概念,甚至会以眼神和咿呀咿呀的叫声来表达自己的状态。

就是儿子和普通孩没有什么差别,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能力,就血统论而言这很反常,不过反常就反常吧,毕竟他有一个超强的哥哥和一个特别聪明的姐姐,家伙完全可以在一个很安全安逸的环境中长大成人。

有时候思远甚至觉得儿子才是真正被上天眷顾的那个人,因为他普通人的体质,大概才能真正享受身为一个人的才能享受的东西。

“今天不行,上游开闸放水了,河里涨水呢。”思远侧过头,冲房间里喊着:“妈,四叔家还种地么?”

老太太从屋里走出来,手上拿着几碗黑凉粉儿,笑眯眯的放在孙子孙女面前:“种,还种。”

思远一听,嘿嘿一乐冲齐:“等太阳,我带你偷红薯去。”

齐欢呼雀跃。

这件事是思远时候最喜欢干的事,反正是四叔家的地,弄几个红薯也没人啥。时候家里堂兄弟多,七八个屁孩子在大夏天着太阳满世界乱窜,那种日子现在想起来,思远真觉得那才是神仙日子。

可惜到了齐这一代,自己的兄弟们要不在大城市讨生活要不还是可怜巴巴的单着,有孩子的寥寥无几。而且大部分都不在老家。

所以齐压根没什么玩伴,每天都只能像带**物一样跟弟弟妹妹们玩,可偏偏弟弟妹妹年纪又太,时间久了齐也觉得无聊的很。

不过万幸,思远现在可以成为他的全职玩伴了,退休之后的思远,每天都显得十分悠闲,墨西哥那边成了他主要的工作场所,而因为时差的关系。这边的白天他就自然化身为一个保姆,鞍前马后的伺候孩子。

这次带着孩子回老家,其实他相对而言也会轻松一,乡下没有天守门的驻地,所以几乎也不会有人认出他,作为一个已经死掉的人来,每日东躲西藏的感觉着实很憋屈。

宁姐给思远的爹妈盖了栋三层楼的别墅,在村里现在也算是显赫人家了。因为有空调的原因,所以每天都会有三姑六婆躲过来和思远老妈唠唠家常、磕磕瓜子。家里倒也不冷清。至于他那个古板的老爹,也因为孙子孙女的到来,每天忙得团团转,这不今天早晨天没亮就和几个老兄弟去山里打猎了,是要给娃娃弄纯天然无污染的好吃的吃吃,浪到下午都没回家。

思远的三个秘书之一也跟着住了进来。她是唯一的女秘书,也可以是思远的生活助理,是经过宁清远特许才能跟着思远回老家的绝对心腹之一。

“齐先生,刚才您有两通未接来电,需要为您接通吗?”

秘书站在阳台口。忐忑的看着思远。她还是个新人,不了解面前这个老板的脾气秉性,只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很恐怖,是天守门里最可怕的一个人,也是权利相当大的一个大领导。

“谁的?”

“一个未知号码,一个是来自您的母校。”

“未知号码?”思远头:“不用搭理,我母校?高中还是大学?”

“是高中。”

思远接过电话,看了一眼号码,挠挠头之后就回拨了过去,里头是一个带着乡音的女性声音。

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高中要开百年校庆了,只要是留下过号码的校友都会得到通知。

虽然思远知道这是学校的敛财手段之一,但其实他心里还是挺痒痒的,他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还能接到高中学校的召集电话,更没想到……县城那家破高中居然已经一百岁了。

“你跟那边聊吧,尽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思远把电话给秘书,自己仰起头靠在躺椅上优哉游哉的吹着凉风:“还有,帮我联系一下这边的县政府,我打算给村里盖一个中学。”

“好的,齐先生。”

思远有钱……真的有钱。他都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些钱,反正他有一次闲来无事把自己放在老娘这当家用的银行卡拿去查询了一下,上头九位数的数字看得他直晃眼睛。不过具体到底是哪来的,他没去查,不过猜想应该是孙林林那边的分红,毕竟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是那家超级保安公司的董事长,即使是虚名,但分红可是一毛都没少过。

至于宁清远的钱,思远从来没动过,毕竟他多少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自己老家这边又是个风气严谨的地方,要被人传闲话他吃软饭,恐怕他这个叱咤风云,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天守门巨头怕是要吃鞋底子了。

傍晚时分,把俩的交给老娘之后,他拎着齐真的去河边的红薯地里偷红薯去了。在他刚走没多久之后,莫然提着大包包就上了门,找了一圈没发现思远影子,只能走到厨房去问正在准备晚餐的老太太自己老公和大儿子的行踪。

“妈,你儿子呢?”

“偷红薯去了。”

老太太莫名的对她的正牌媳妇不太感冒,话总是冷冰冰的,据好像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而在老太太的眼里,这么漂亮的一定是狐狸精。准是为了自家儿子的钱才上门的……反倒是对宁清远非常亲,因为她知道宁清远家大业大,看不上儿子那钱,一定是真爱……

莫然敢呛所有人,但就是不敢跟老太太呲牙,被冷冰冰的一通之后。可怜兮兮的拎着个包袱软趴趴的走到河边,站在田埂上看着老公和儿子撅着屁股在地上刨坑。

“妈妈!”

虽然莫然对齐格外的凶,但毕竟亲生的,压根没有隔夜仇这种东西,所以当齐看到自己老娘站那的时候,也不顾身上脏兮兮的,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莫然的大长腿。

“你怎么来了?不是今天要开张了吗?”

莫然上下打量着思远,他现在从上大没有干净的地方,穿着老式工作服。上头都是泥子,指甲缝也是脏兮兮的,头上更是不能看,光看脑袋上那一层的灰就想把他拎起来扔进河里好好洗洗。

“怎么了?一脸委屈。”思远一屁股坐在田埂上,仰头看着媳妇:“我家的剑仙公主怎么愁眉不展的?”

“还不是你妈,她老凶我。”莫然嘴都瘪下去了,见到丈夫之后,心里更是委屈:“我又没得罪她……”

思远哈哈一笑:“谁让你长得漂亮呢。她默认你是狐狸精了。”

“我是狐狸精!?”莫然的语调陡然升高:“她宁清远才是狐狸精好不好!我和你是有证的!是合法的!!!”

“知道了知道了……”思远哈哈一笑,站起身也不管手是不是脏。拽着莫然的胳膊就把她拉到了田里:“来一起挖红薯。”

“要不是心疼你,不想让你为难再加上她还生了个孩子,我会让她进门?想都别想,我跟你……balabalabalabala……”

莫然一边蹲在田里挖红薯一边絮絮叨叨的唠叨着,而且翻来覆去就是那些家长里短的屁事,弄得思远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只能在一边和脏兮兮的齐挤眉弄眼。

等到天色全黑,一家三口也挖了十几个比较大的红薯和土豆,就在河边升起一堆篝火,把所有的红薯和土豆埋在火底下,三个人则坐在农妇们洗衣服的青石条上。双腿泡在凉飕飕的河水里。

莫然把头靠在思远肩膀上,眯着眼着天上的星星,已经累坏了的齐则干脆趴在爸爸的腿上睡了起来。

思远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儿子身上,用手轻轻揽住媳妇的肩膀:“我喜欢这种日子。”

“我也喜欢。”莫然长出一口气:“可我都有肚子了,马上要变黄脸婆了。”

“少来吧。”思远捏了捏她的肚子:“你纯粹就是吃出来的,天天都要吃肉。”

莫然的体质特殊,虽然按照年纪来算也已经三十岁了,但她看上去其实也就是十岁的样子,烛龙的血脉呢,再过三十年、三百年她恐怕还是这样,不过黄脸婆虽然不现实,但继续吃下去,变成肥婆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都怪你好不好!谁让你每天都做那么多菜?我不吃难道浪费掉啊?我时候啊,每到灾年都饿殍满地,那些人易子而食呢,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我都当妈妈了,要是知道谁吃了我儿子,我一定都会疯掉的。所以我才不敢浪费粮食呢!”莫然手舞足蹈的着:“都是你的错!”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下次就给你蒸窝窝头。”

“哦!!!你肯定是不爱我了,居然只给我吃窝窝头!是不是这样就能把省下来的好吃的送给你外头养的狐狸精?”

女人的逻辑果然很诡异,这一是绝对的真理,根本不管那人是普通的姑娘还是倾城剑仙。同理还有买东西的时候,比如买一瓶洗发水,莫然、千若、罗敷这帮人能讨论三个钟头,从香味、配方、品牌、功能等等等等全方面讨论,而思远、陈明他们也不是没买过洗发水,但基本上只要是瓶子上写着洗发水这三个字的就行了,甚至思远还因为只看到洗发两个字而买错了东西……

大脑回路不一样,所以理解很难,但宽容不难。他什么都不用,只要任由她胡扯就对了。反正她也不是真要找茬,只是找个茬撒娇罢了。

“唐朝也饿殍千里?”

“唐朝怎么了,你以为唐朝多好啊?我就不想回去,再也不想回去了。跟现在比起来,唐朝简直什么都不是,这里衣食无忧的。什么都有的卖。如果真让我回去,连可乐都喝不到啦!还不能吃牛肉!!!我会死掉的!”

“又喜欢喝可乐又吃喜欢吃肉。”思远伸手戳了戳莫然软软的肚皮:“你不胖才怪呢。”

莫然哼了一声便不再话,头却没有离开思远的肩膀,就这么一直腻在一起,完全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

“我的土豆……”

齐从梦里惊醒,二话不窜到火堆旁边开始往外扒拉,这时思远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拎着鞋跑了过来开始一起扒拉,可等他们扒出来之后才发现那些土豆啊、红薯啊都已经成了渣。烧的都跟煤球一样。

捧着一颗不成形的红薯,齐都快哭了,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这个不负责的老爹,虽然没话但眼神里的无声控诉却让思远尴尬的哭笑不得。

“明天……明天……”思远竖起一根手指:“明天!明天再来!!!”

“哼……”

齐气呼呼的走在前头,后头俩大人跟着,思远苦笑摇头,莫然则一直掐着思远的腰,埋怨他笨。

“好幸福啊。”

突然。一个声音冷不丁的从黑暗里传来,然后一个人慢慢闪了出来。拦住了思远他们的去路。

“堂堂天守门二把手,手握苍生生杀大权的血麒麟,现在怎么一副乡野村夫的打扮?”

“你认错人了。”思远看清楚来的人之后,轻轻一笑就牵着齐和莫然往回家的路上慢慢走着。

但那人却不依不饶:“道门有难,你帮是不帮!”

“我了,你认错人了。”

思远连头也不回。来的人他认识,不是别人正是昆仑双生子之一的上濘,那个曾经爱大叔爱到骨子里的姑娘现在已经是个二十岁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只是因为时间线的更改让她苦追面前这个大叔的剧情并没有发生,她仍是那个受尽苦难却强大无比的天妒之身。

也许是因为从的苦痛折磨。她的性格比当年思远初见她时候更加暴虐,在思远第二次拒绝她时,她居然二话不就拔剑,像一道贯日长虹般直刺向思远。

莫然要拦,却被思远推开,而他不动也不挡,像一座山似的站在那里。接着长剑刺穿了他的身体,真正的透体而过,而且是在心脏部位。

这一下连上濘都惊呆了,她根本没想过思远会连闪避动作都不做,硬生生的受了她这一剑。不过她并不是担心思远到底会不会死,而是担心如果丫真死了之后天守门的反击……

可下一秒,她的沉寂却被震惊给敲碎,被刺穿心脏的思远确然只是伸手在她的十方上曲指一弹,十方立刻解体并重新凝聚在剑鞘之中,至于思远,他的胸口甚至连一痕迹都没有。

“姑娘,不要这么凶。”

思远完,牵着儿子和媳妇,慢慢的走着。莫然则回头冷冷看了一眼上濘,手指微微一动,剑气横出,在她脚下划出一道很细但极深的痕迹,意思告诉她——要你的命只是举手之劳。

“齐思远!”上濘不依不饶的追上去:“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出手!”

“我退休了。”思远没有回头,他其实不讨厌这个漂亮的姑娘:“找别人试试。”

“可是……”上濘都快哭了:“可是除了你,谁也不行。”

“哦?怎么?”

“昆仑太虚境封解石碎裂,里头的东西要出来了,你就算不为昆仑,也至少为了天下苍生吧!你这样逃避,算什么御守?”

思远一愣,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上濘:“那我们做个交换。”

上濘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咬了咬嘴唇:“可以,不过我除了身体能用来交换之外,没有什么是你看的上的了。”

思远笑眯眯的指着莫然:“你觉得自己比她怎么样?”

“我……”

虽然争强好胜,但上濘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比样子哪里是那个祸水的对手,只能默默低下头不言不语。

“所以我不需要你的身体。”思远背着手来到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给你个名单,你把上头的人全部找出来,我就想办法给你处理太虚境。”

“真的?”

“你认为我耍你好玩吗?”

“一言为定!”

“三天之后。”思远指了指脚下:“我在这等上清,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上清?为什么是上清?我哪一不如他?那个窝囊废!”

思远仰起头,啪的一下甩了上濘一个耳光:“这一下,我是替上清赏你的。三天之后,爱来不来。”

等到回去之后,思远给儿子洗完澡,又给莫然泡了牛奶,然后对一直在旁边等候命令的秘书道:“联系李如水,让他明天上午过来一下,有大事跟他商量。”

“哦?我该怎么。”

“就……”思远挠挠下巴,眯起眼睛像只老狐狸似的笑道:“给他儿子一个当天守的机会咯。这是唯一能救他儿子的方法。”(未完待续。)

...

542、原来你才是反派

“李叔叔,坐。︽說”

思远很热情的招待清早拜访的李如水,不但让秘书准备了早,更是贴心的为他呈上了很精致的早餐。

但很显然李如水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去享用,他略带阴沉的看着思远,即使不言不语也能从他眼神里看出满满的怒意。

“思远,我们两家是世交。”李如水声音沉闷:“果儿算是你弟弟,你用不着这样吧。”

“我?”思远摊开手:“嗯……你可能有误会吧,李叔。”

李如水冷哼一声,拂袖起身,不心碰倒了那杯滚烫的热茶,杯子的碎片洒落一地,但茶香却是满室芬芳。

思远见他恼怒,也不争辩,亲自蹲下身子拾起随便并不紧不慢的清理地上的茶汤:“他的状况,似乎你比我要清楚多了吧。”

李如水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但想了想却慢慢的坐了回去,虽是脸色铁青,但似乎也有了和思远接着聊下去的。

“你到底是谁?齐思远,还是血麒麟。”

面对李如水的冷声质问,思远反倒冲他发问:“你觉得我是谁?”

“我觉得你不是人!”

“对,我早就不是人了。”思远把地上清理干净之后,坐回了位置,让秘书重新给李如水上了一杯茶:“至于我是谁,重要么?不重要对不对。”

“你……”李如水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要让他干什么?”

“干什么?”思远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实话,相比较他而言,我更欣赏的是上清那子,所以他们两个我都选。至于为什么会选你儿子,我想不用我多吧?”

“你要制衡蜀山和昆仑?”

“我虽然身不在天守门,但有些事还是要做的。”思远笑眯眯的道:“至于是不是制衡。我倒是没兴趣。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我只能选李然了。”

“你……你!!!”李如水显然愤怒到了极:“你不是我认识的思远!”

“李叔,一把年纪了,不要动怒。这件事是双赢的,不是吗?”思远老神自在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却全是一副淡淡的招人愤恨的笑容:“王二负责看守大妖。那我就必须把你们看得牢牢的。”

“你接了老李的班?”

“别老李老李的叫,那似乎是您大伯吧。”思远哈哈一笑:“其实你想想,这也不是坏事,不然你想过他怎么活过二十岁吗?崆峒印已经快失效了,如果没有我给他天守身份,天罚如期而至,就凭区区轩辕剑和锁妖塔吗?哼,呵呵。”

思远的笑容让李如水非常不自在,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很难再压制儿子体内的轮回因果了,再想不到办法,那几世因果引来浩若烟海的天罚,恐怕没人扛得住。

“而且,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如果他能完成天守试炼,天守门是他的。”思远喝茶的空档抬眼看了李如水一眼,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的消息:“救世主计划那边已经启动。明年就是见分晓的时候了,后头就看你们的了。”

李如水沉默不语。默默的开始思考起来。这时思远的老爹提着鱼竿走了进来,感觉屋里的气氛不对,看了看自己的老朋友又看了看思远,咳嗽了一声:“出什么事了?”

“爸,没事。”思远笑着:“李叔这不是跟婶婶吵架了么,过来避避风头。”

“嗯。你没事就玩孙子去,这没你什么事。”李如水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冲着思远的老爹就是一通吼:“去去去,看着你就来气。”

思远的老爹瞄了他一眼:“毛病,谁愿意搭理你这个老东西。我去给孙子钓鱼吃去,你爱去哪去哪。思远,别留老东西在家吃饭啊,到饭就赶出去。”

看着老爹晃晃悠悠的走出去,思远递给李如水一根烟:“李叔,考虑清楚没有。我实话,跟你儿子不是很熟,倒是跟你妹妹挺熟的。她好像结婚了吧,你们都不叫我。”

李如水侧过头:“你必须答应我,不能伤害他。”

“我为什么要伤害他,我真要伤害他,你能拦得住?我费这么大的力气,就为了伤害他?”思远着着自己都笑了:“您自己想想,您这话出来不觉得好笑吗?”

李如水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话有扯,如果面前这个人真要对自己儿子不利,别自己这条老命了,就算搭上整个蜀山都不一定能有一战之力,这家伙是被选中的人,大圣的陆上使者。

“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思远笑了笑:“嗯……这段时间还不急,我会给你妥善安排的,到时候我还会给他找一个很强力很强力的靠山。”

“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思远靠在椅子上,一脸神秘:“保证这个人的强大,超乎你的想象。”

李如水压低声音凑过去心问道:“大圣?哪一个?”

“不可。”思远完,站起身:“李叔,现在可以准备了。对了,你家的鸟儿我放回来了,她挺适合当你儿媳妇的,不定在危难的时候能救你儿子一命。其他的事,你自行安排。哦,对了,李然既然是你女儿,就好好的当女儿,别想着杀她了,杀了她对你没好处。”

思远并没有解释,但李如水却清楚的知道他的意思,这明显是要保那个妖女一程,不过既然这个家伙都开口了,不杀就不杀吧。

在和思远聊完之后,原本一滩死水的岭南李家顿时运动了起来,存在了数千年的世家翻个身的能量十分巨大,一时间大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许多嗅觉灵敏的人都嗅出了不一样的气味。

而思远却仍然每天过着他那没出息的生活,白天陪老婆孩子,到了晚上,等大家都睡了。他就去默默的当他的厨子。

在见了李如水之后的两天后,他反常的没有去当厨子,而是带上了鱼竿来到了那条河边开始打着手电钓起鱼来。

钓着钓着,他感觉身后有股气息传来,不过他并没有回头,仍然专心的钓鱼。而后头来的人也静静等着,一动不动的等着。

直到一条寸长的鱼被收入箩筐之中后,他才慢慢回头:“等很久了吧?”

来的人,正是跟他约好的上清。上清已经从那个脸上冒青春痘的子变成了一个浊世佳公子,身材修长,五官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桀骜,眼神却无比清明。

他见思远转身,连忙躬身作揖:“没有没有。作为后辈自然不能打扰先生雅兴。”

思远呵呵一乐,拍了拍身边的泥土地:“来坐。”

上清心翼翼的坐到了思远身边,思远看了他一眼:“我打算你当天守。”

这句话一出,上清大惊,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思远行叩拜大礼:“我何德何能……”

“别高兴太早了。”思远摇摇头:“天守试炼,不容易。”

“无论多坎坷,上清万死不辞。”

“行了。别装了。文绉绉的干什么。”

“那行……您,要我干什么。”

思远带着笑容上下打量着他:“知道为什么我不上濘而你吗?”

“师妹……心里话。我不如师妹。”上清摇头,黯然道:“她算是天纵英才,我只是个普通的子,只是因为一机缘巧合成了现在的样子,师父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天下闻名了。而我……”

“路还长着呢,别忙着自谦。”思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我有任务给你。”

“请。”

“首先。你不能跟任何人透露我的存在,也不能跟任何人透露任务的内容,不管受到多大的委屈多大的冤屈,你必须独自承担。”思远很郑重的道:“能不能做到?”

“定不辱命!”

“好,那么现在你需要负责找到这些人。”思远递给他一张纸条:“这些都是帝俊一系的大巫。他在兵解之前让我找的人,现在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上清瞄了一眼,眉头紧蹙:“这些人……恐怕我的能力……”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思远摆摆手:“怎么去完成,我不管。我只负责给你一个开始,结局怎么样,是你需要考虑的。你现在还弱了,不过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的。来。”

不明所以的上清凑了过去,但紧接着就感觉一阵晕眩和剧烈的头疼,没有任何防备也无法进行防备,剧烈的疼痛让他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仍然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而思远却仍然坐在旁边钓着鱼,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先生……刚才……”上清脸色苍白的问道:“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么多术法?好多并不是昆仑的术法。”

“当初我师父传给我的,现在我传给你。”思远没回头:“回去吧,消化掉。然后昆仑就可以出世了。记住,我不想看到第二个山雨。”

“明白,上清绝不改初心!”

他走后,思远一个人在河边坐到了深夜,鱼竿握在手中却没有任何动作,知道身后又有人来时,他才欠了欠身:“我现在才理解你的感受。”

“唉,理解就行了。”

一个鬓角斑白的老头一屁股坐在思远身边,习惯性的从他口袋里摸出烟,一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干我们这行啊,天生就该是大反派。其实我很庆幸,当初我想尽方法把你引进门,大概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了。对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发现?发现什么?发现你是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思远也起一根烟:“我在时间里游荡了一圈一圈又一圈,来来回回几千年。还不明白,那我这不就白活了?”

“你选中那两个子是为什么?”

“你明知故问啊,老头。”思远侧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二爷:“你那俩孩子根本达不到天守的要求,你想作弊吗?”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已经是天守了的?”

“有一天,狐狸从你屋里走出来,他对你,我原本能杀了你的。那个时候,其实我就在你们身边。”思远瞄了二爷一眼:“可是因为因为时间的维度不同,你们看不见我、听不到我、感觉不到我。但是你们所的一切,我都知道。青岚……我会想办法让她活过来,不过你也别指望太多,已经形神俱灭了,我最多也只能让她的肉身复苏。”

二爷干巴巴的苦笑一声:“原来你这个家伙才是最大的反派。”

“彼此彼此。”

“哈哈哈哈哈……”

思远和二爷相视大笑,笑完之后却是久久的沉默,两个人再也没一句话,就这样一口烟一口烟的抽着,沉闷无比。

“你真的就这么打算不再出现了?”

“有你就够了。”思远抱着膝盖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我已经不重要了,我爆掉的残魂不是已经落到你手里了吗,你用它骗上头肯定是不行的,不过却能换回一条命。”

“我明白。对了,我已经把你所有的痕迹都抹掉了,你在阵亡名单里。但是我一个人布不了那么大的局。”

“我知道。”思远仍然保持抱膝的姿势:“你只需要负责你那边就好了,人间的事,我来。”

“下一步……”

“我要回到八十年代。”思远突然笑了起来:“给过去的我写一封未来的信。”

二爷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恐怕不止是写信那么简单吧?”

“不然呢?”

到这,两个人又是一阵诡异的笑声。

其实不管是思远还是二爷都明白,时间的大方向几乎不可能被更改,但有一些细节却可以不断完善。思远曾经收到过来自未来的信,当时他深信不疑,而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来自未来的一场骗局,甚至是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骗局。

那么既然这样,他又何尝不可以重新刷新一遍呢?既然大方向不会有变化,那么细节总是可以微调的,毕竟就算是一场游戏,降低难度和开作弊器的效果很相似,但降低难度不是在规则内的吗?(未完待续。)

...

543、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四哥,帮我把院子里的辣椒摘了。”

“好叻。”

一身背心短裤打扮的思远蹲在自家的院子里,旁边蹲着的是他四哥,也就是同样娶了个女妖还生了个闺女齐恩远。

起来吧,他们老齐家似乎跟妖怪特别有缘,也许真的是因为血缘的关系,一家子哥哥弟弟除了思远之外,居然还有三个娶到的是非人生物,一个个美艳动人,姑婆妯娌往屋里一坐,那都能赶上选美大赛了。

不过想想许仙就知道,其实娶个妖怪老婆虽然蛮幸福的,但她们惹麻烦的本是也是一流的,比如思远身边的齐恩远,本来是在魔都混着的,但不知道怎么就有个衙内觊觎他那美味的媳妇,三番四次找他麻烦,最后烦不胜烦了直接带着老婆孩子回到了老家,在离思远家不远的地方弄了个店面,开了个两层的杂货铺,楼下买各种杂货,楼上棋牌室供人打麻将。

“四哥,听你在上海那过的不是很好?”

思远叼着烟跟哥哥聊着天,虽然都是乡下孩子出身,但毕竟都有着一个爷爷的人,将门无犬子,四哥虽然看上去文弱,可要战斗力,在几个兄弟里可是最强的,当然……思远是需要排除的。

老四本身就是爷爷最心疼的一个孙子,从就老实再加上时候身体不好,而且他爸,也就是思远的三叔死的早,他基本就是被爷爷带大的。从就没少锤炼筋骨,真要动起手来,三五个大汉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嗨……”恩远麻利的收着辣椒,脸上露出苦笑:“怪自己没用呗,人家势力大。玩阴的哪是人家对手。这不干脆就回来了,而且你嫂子也喜欢这。”

思远瞄了一眼四哥,没话只是笑了笑,毕竟有些事还是不让四哥知道为妙,毕竟现在人的观念其实还没有开放到能接受人妖通婚,更别提四哥这样老实巴交的男人。

“思远。我跟你,你嫂子经常怪怪的。”

“嗯?”思远眉头一皱:“哪里怪?”

“我经常能在起**的时候发现**上有一团一团白丝,摸上去滑溜溜的,跟蚕丝一样。我每次问你嫂子,她都支支吾吾的,你是不是会是什么怪病啊?”

思远摇摇头:“你可别这么想,别这是不是病,就算是病你还能和她离婚啊?我爸打死你。”

“哪能啊。”恩远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人家那么漂亮,随随便便就能嫁到豪门当少奶奶。可偏偏选了跟我这个穷光蛋吃苦,要是有毛病就离婚,我还真得被你爸给揍死。我只是怕真有什么病耽误治疗啊,哪怕倾家荡产都得治!要是不够,不还有你呢么。”

“你还真不客气。”思远哈哈一乐,递给四哥一根烟:“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跟自己弟兄客气什么。”恩远笑得特别憨厚:“我别的不担心,就担心她生病。”

正着话。恩远的闺女和齐牵着手走了出来,他俩可以是这个不大的村子里人气最旺的明星娃娃了。谁家结婚都得把他俩借上去接新娘子,齐好看,四哥家的齐也是个美人胚子,往那一站就是金童玉女,拥有在村里横着走的特权。

“嘿,你俩哪去啊!”

思远叼着烟喝住了儿子带着侄女满世界乱跑:“昨天刘奶奶可跟我告状了啊。你们俩把人家的羊给赶山上去了,再胡闹心挨揍。”

齐和另外一个齐一阵挤眉弄眼,然后俩人撒丫子就跑,思远佯装着追了两步之后就笑眯眯的钻了回来:“你闺女八成得被我家臭子带坏了。”

“女孩么,时候谁不是跟在哥哥们屁股后头转悠的。还记得李伯伯家的闺女么。你时候整天粘着你屁股后头转的丫头。她去年结婚的时候我们都去了,她还惦记你怎么没去呢。你肯定不信,时候跟我们一起光屁股跳水的丫头,现在照样也是知书达理的,不过那个新郎吧……我觉得不怎么样,虽然文质彬彬,可脸色看上去不行,虚的很。感觉命不长。”恩远是个实在人,不会绕圈,话得耿直:“以后八成那丫头要守寡。”

“四哥……你这嘴千万别张,你从就是只大乌鸦,从来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思远笑着打趣道:“别真被你把人家男人给死了,到时候你娶她啊?”

“可不敢……我媳妇吃了我。”

两兄弟正着呢,外头突然蹿出个老头,急匆匆的在篱笆外拍着:“恩远,恩远!你家店被砸了!赶紧过去看看!”

恩远两兄弟对视一眼,恩远眼里全是疑惑,而思远脸上却是一种被冒犯的不满。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背着手打开院门:“老大哥,怎么回事?”

这村子里一半以上都姓齐,基本上都沾亲带故,虽然这老头已经快八十了,但仍然只是思远平辈,不过因为年纪实在是大,所以全村子的辈都叫他一声老大哥。

“哎呀,快去看看吧!不上来,来了一群人不由分就开砸,劝都劝不住!”

思远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秘书已经悄悄的把手枪子弹给上膛了,他连忙摆摆手,转脸对老大哥:“我看看去。”

当恩远、思远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起了冲突,一堆村民把闹事的人围在了里头,吵闹声、孩子的哭声、打砸的声音此起彼伏。

齐恩远脸色苍白,双拳紧握,表情显得极愤怒。思远在观察了一圈之后声道:“你在上海就是得罪了这些人是么?”

恩远重重的了头:“没想到居然跟过来了。”

“人家家大业大嘛,找你没什么难度。”

他完,分开人群走了进去,进去第一眼就发现四哥的闺女坐在旁边哭,齐则被嫂子死死按住。

她在见到思远的时候,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压根就不是因为自己家的店被砸而害怕,而特么是害怕齐把面前的人全给宰了……

思远上前之后才发现为什么周围的村民不敢上前,不是因为别的,这帮人实在是凶神恶煞,一个个看上去就是好勇斗狠的人,甚至有两个还老是不经意把腰上的家伙露出来。声势确实吓人。

“各位兄弟,总有个原因吧。”思远背着手走到一个似乎是老大的人面前:“你们上来就砸,是不是有不合规矩?”

“规矩?你们他妈的跟我讲规矩?”

思远撇撇嘴,但却回头怒视着齐,厉声道:“回去!”

刚打算撕人的齐顿时偃旗息鼓,灰头土脸站回了婶娘身边,一只手抱着妹妹的肩膀,愤怒的眼睛瞪得老大。

“齐恩远,欠我八百万。这个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吧。”

这时,从那些歪瓜裂枣人里走出一个油头粉面,有些帅的男人,他笑眯眯的拿着一张欠条:“现在到期了,我来收利息,不过分吧。”

思远头:“不过分。四哥,你欠人钱了?”

恩远捏着拳头走了上前,牙齿咬得吱嘎吱嘎响:“他设计我的!我只借了一百万。都已经还上了!”

在恩远义愤填膺的描述中,思远大概知道了一情况。面前这个男人呢,开始的时候故意跟恩远交朋友,恩远老实容易相信人,所以很快就对他推心置腹了。去年的时候,这个家伙推荐恩远去投资金融,恩远没钱他就主动挪了一百万给他。当时恩远喝得醉醺醺的,根本没看清楚借条合约上的是什么,可转手这一百万就变成了一百七十万。而拿来投资的钱也因为08年金融风暴血本无归。

接下来的剧情就很老套了,无非就是有钱人的常用伎俩,想让恩远用媳妇来抵账之类的。恩远自然不肯。卖了上海的房子把那一百七十万咬牙还上了,可这居然还不算完,这协议居然是个后续注资合同,如果恩远不继续融资进去的话,他的账单会越滚越大。这不,半年的功夫融资款已经涨到了八百万。

其实恩远当时已经告过了,但以诈骗上诉最后却成了民事纠纷下来,到恩远回老家前,他甚至输掉了本来必胜的官司,彻底的背上了这根本不属于他的八百万债务。

八百万啊……实话,这些钱对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来,那简直是天文数字,年薪十五到二十万的中产阶级需要不吃不喝几十年才能还的清。

恩远最终被逼的逃回老家,可没想到人家居然仍然不放过他。

“你破大天去这八百万你是要还的,今天可是最后期限了,不然三倍滞纳金可就下来咯,做好坐牢的准备了没?”

恩远气的几乎要爆血管了,捡了块石头就要冲上去,但那人却哈哈大笑,拍着自己的脑袋:“来来来,朝着打,打我一下,我灭你一族!”

思远听了这句话,突然就笑了起来,走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哥们,不过八百万而已,别动气别动气。”

完,他朝身后的秘书打了个响指:“八百万最快多久能到,现金。”

“比较麻烦,不过以我们的能力,三个时足够了。”

“硬币。”

思远出硬币之后,他那懵懂的女秘书当场就蒙圈了,接着掰着手指算了起来:“四十八吨啊……齐组,这……”

“那就四十八吨,去吧。找人办事。”

在秘书匆匆离开满脸焦急的去筹集这四十八吨硬币的时候,思远转过头看着那个衙内,笑眯眯的道:“这位兄弟远道而来,既然你是我四哥的朋友,那不如进屋里坐坐,让我嫂子给你做几道菜喝上两杯,钱马上就到。”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圈思远,他见过不少达官贵人,一个人是不是有能耐基本上一眼能看出来,在这所有人里,也就是这个家伙比较顺眼了,在不知底细之前,他倒是也不敢胡来,见到邀请之后,他用眼睛扫了一圈恩远的老婆,露出了个笑容:“好啊,我也好久没有尝到蝶儿的手艺了。”

恩远听了这话,就好像受了羞辱一样脸色涨红,冲上去就打算玩命,却被思远一把拽了回来,接着思远使了个眼色给四嫂:“四嫂,先去买菜吧,好好做几道菜,要肉菜,吃饱了才有力气。”

别人不知道思远的身份,但身为妖的却没有不知道他是谁的,听了他的话,连忙头,拿上钱带着俩孩子就冲出了人群。

“各位乡亲,这是个误会,大家都散了散了吧。”思远高声喊着:“大热天的,赶紧回去乘凉去。”

见到思远如此懂事,那衙内眼睛都笑眯了起来,他大摇大摆的走进恩远的店里,拧开一瓶可乐喝了两口就扔到一边:“恩远啊,你看看,你要是有你兄弟一半懂事,哪能落到今天这地步,蝶儿跟了你这个窝囊废真是吃了大亏。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姓齐,叫齐思远。”思远笑眯眯的从屋里搬出一张桌子,把他们砸烂的垃圾推到一边并在桌子上架上圆桌:“各位稍微休息一下,我去给几位准备东西打牙祭。”

等酒水菜都上齐了之后,思远和四嫂就开始在厨房里忙了起来,他四嫂低声道:“谢谢齐组。”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我还想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拦着我家那臭子,他能把那帮人都给生吃了。”

听着外头的大户叫,思远倒是一都不觉得反感,手上切菜炒菜一都不含糊,一样样精致的美食端出去,外头的人吃的都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没多长事件就一片醉醺醺了。

这期间思远的老爹来了一次,在知道情况之后也没多什么,背着手留下一句让的们自己处理就悠哉悠哉的回去玩孙子了,莫然带着家伙来了一次,一看是这么一群乌合之众,连面都没露就索然无味的回去看海绵宝宝了。

直到快到晚上九多的时候,那帮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烦时,外头才响起了卡车的声音。先是两辆渣土车,不过渣土车上头却不是渣土,而是闪烁着金属光芒的硬币,满满两车。后头则跟着五辆大切诺基。

坐在门口的思远看到车到了,微笑着转身进屋:“几个朋友,钱来了。”(未完待续。)

...

544、快,快来装!

两车硬币叮叮当当倒了一地,接着从大切诺基上下来了大概二十个黑衣人,他们表情严肃的站在思远身后,为首的则是思远那个露着大长腿的秘书,她看上去有些疲惫,但仍然还是在第一时间开始给思远汇报起来:“齐组,一共四十八五五吨。》說按你的吩咐,还给他们准备了五辆车装回去。”

思远头:“后头的事就交给你了。”

果然,他交给秘书自己就再也没回过屋子,只是站在堆的跟山似的硬币堆前面发愣。实话……他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硬币,难怪那些魔法世界里的巨龙会喜欢金币,这种光亮亮璀璨耀目的感觉着实让人精神亢奋,而且这还都合金制品,要都换成黄金的,十个人看见八个人都得疯。

这时候,里头正在玩牌的几个人已经出来了,看到这一幕他们要不明白自己被当猴耍了那才叫奇怪。几乎是一瞬间他们就把家伙全部掏了出来,可迎接他们的却是那些黑衣人黑洞洞的枪口。

“这些是什么人?”

思远侧过头问了一句,他知道自己那个老实的秘书几乎是形影不离自己身边,所以根本都不用提高音量。

“这些人……”秘书妹妹弯下腰声道:“是情报部的,我动用了他们的关系才换到了这些钱的,几乎把半个省的库存硬币都调来了。”

思远眉头一皱:“你让他们过来?”

“放心……您放心,我用的调令是猫爷颁发的,他不是知道您的存在吗?”

思远这才放下心来,抱着胳膊转过身,笑眯眯的对着为首的那个衙内道:“这位兄弟,这里是八百万块。开始搬吧。而且你的滞纳金我也一起付了,这五辆车也都是你的了。”

“你他妈的耍我!你是想死我吗?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

思远侧过头不言语,而那个累了一下午的秘书妹妹却冲了上去,劈手就是一巴掌:“你就是天皇老子今天也必须搬光,不然明天你的尸体一定会挂在你爸的办公室门口。不就是个局长吗,你大可以试试看。”

别看这秘书妹妹平时在思远面前耷眉骚目的。那是因为她知道思远到底是个什么人。而能被选中成为思远的贴身秘书的人,要是没有一副朝天椒的性格那才奇怪呢,特别这姑娘还是从天守门的特殊培训机构里以三冠王成绩走出来的人,对付这种瘪三没生撕了他就已经是算顾忌大齐组现在的处境了。

随着她的话,那二十多个men、in、black手里的武器全部上膛,手臂平端,枪口不约而同的指向了他们的脑袋。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不打听一下哪里能来哪里不能来,你知道为什么你们下午闹成那样都没一个警察进来吗?”辣椒秘书抱着胳膊:“瞎了狗眼就别怪自己倒霉。赶紧去搬!”

那帮人吧,平时在夜场里欺男霸女倒不是问题,其中几个也杀过人,可再牛逼的**碰到比正规军队还吓人的特殊部门里那些**的时候,要不怕那纯粹就是自欺欺人,杀气宛若实质还真以为是里唬人的?

一时间什么弹簧刀、片刀、钢管叮叮当当掉落一地,有几个胆的直接就跪地上了,嚎哭着求放过。

虽然很不屑跟这帮垃圾玩。但在齐思远没有下命令之前,谁也不敢做主把他们给放了。所以不多一会儿。这帮人就开始涕泪横流的趴在地上挖起了硬币。

“你不是喜欢装吗?”思远斜着眼睛笑眯眯的道:“今天给你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装个够,今天你大概能把你这辈子装的币都装了,下半辈子请当个好人。”

完,他侧过头对辣椒:“你先回去休息吧,让他们在这监督就好了。一个不许剩。剩下一个就让他们把所有麻袋都倒出来清一遍。再给他们准备个秤,每个袋子的重量相差不能超过六克。”

辣椒抽了抽鼻子,她本以为这段时间她算是了解思远了,就在今天早上她还诧异呢,这个传中的人物和平常的邻家叔叔没有任何区别。又没威严又不凶,不但没架子还没有一传中那种眼冒凶光的霸气。可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简直是个魔鬼,用丧心病狂来形容都不为过。

四十多吨的硬币,误差不超过六克……一旦过称有误差,所有人都必须倒出来重装,这哪里是惩罚啊,这简直就是酷刑。

果不其然,在开始的时候,那些人还装的默默无闻,可在过了几个钟头之后,他们已经来来回回返工十七八次了,这不但给了他们极大的折磨,甚至已经开始造成他们内部的分化了,有个看上去不太用心错误率最高的家伙连头都被石头给敲破了,但仍然满头是血的闷声装着硬币。

在思远回去休息的时候,村里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特别是恩远,他嘴巴都合不拢了。身为哥哥他居然对自己弟弟的身份毫不知情,而且看上去自己媳妇好像觉得这都是理所当然。

“思远到底是谁?”恩远跟在思远身后悄悄问自己老婆:“这么厉害?”

“别问。”蝶儿晃着手指,脸上得意的不行:“这些事咱们不知道的好。”

“他是黑社会?”

“黑社会?”蝶儿捏了一把老公的脸蛋:“全世界的黑社会摞起来都不配给他提鞋。”

思远当然听到了这话,他哭笑不得的转过头:“你们就别研究我了,晚上你们是去我那睡还是去二哥家?”

“我要跟哥哥睡!”恩远家姑娘举起手高声喊着,似乎一天都不能离开齐:“叔,我能跟哥哥睡吗?”

思远弯下腰把侄女抱起来:“现在嘛,还是可以的。等你上学了就不行了,你哥哥可不是好人。”

“为什么?”

有时候孩子的问题最噎人,思远总不能自己儿子不但早熟还很**吧。在另外一个时间线里……那家伙可是把山神都给睡了,煜是谁?那可是一只叫思远叫哥哥的人,思远也把她当妹妹的,算起来那他妈的是齐的姑姑!那王八蛋把姑姑都睡了,睡个表妹也算事儿?

但这时候却根本无法出来,又不好让丫头失望。所以……只能先出此下策了,如果以后齐真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到时候再打断腿吧,毕竟事情还没发生,总不能因为人家带着凶器就判杀人罪啊。

回到家,根本没有人关注思远这种风光无限的事迹,倒是有几个七姑八婶的接着和思远老娘聊天的时候不停刺探思远的身份,一直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那几个家伙还在那装币。不过此刻的他们早已经没有了昨天的跋扈,特别是昨天那个摇头晃脑逼迫恩远的家伙已经完全崩溃了,他双手上全是血泡,倒在钱堆上嚎啕大哭,五辆大越野车**也只装满了一辆,面对眼前仍然堆积如山的硬币,再硬的汉子也支撑不下去了。

“先让他们吃早餐,好吃好喝准备着。千万别让人累坏了。”思远笑眯眯的着,听上去仁慈无比。但下一刻他却话锋一转:“装不完就一直养着他们,一天不行就两天,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十年,什么时候装完什么时候走。”

他的话让旁边轮班看管的黑衣人都吓的一缩脖子。怎么呢……这些事看上去很简单,但真要干起来那是非常困难的。不但要心细,一旦过称的时候装错那连他们装好车的硬币都得重新倒出来重头再来,这是什么?这就是无间地狱啊,世上最煎熬的折磨莫过于此。

一天两天也许还能承受,时间一长。人肯定是要废的。

要放在以前,思远肯定会对这些可怜兮兮的人充满同情,甚至可能心一软就给放了,但现在他才不会干那种圣母的事。假如恩远不是恩远,假如嫂子不是妖精,那他们会遭到怎么样的对待用屁股想都能知道,思远相信恩远也一定哀求过,但显然哀求并没有用。那人昨天在逼恩远的时候似乎过上海滩不相信眼泪么。

同理,硬币也是不认识眼泪的。

思远白天没事的时候就会过来当监工,端着个碗带着孩子看人装币,并以这些人当成反面教材教育自己的后辈们,一直到夕阳下山之后,他在吃晚饭之后会和媳妇散步过来继续当监工,接着回家有心情就啪啪一场,没有心情就去墨西哥当厨子。

就这样,在一个月的折磨之后,在那些原本过来时候风光无限的人都已经跟黑煤矿的旷工似的,那衙内原本细嫩的手已经粗糙无比,肩膀上也出现了被装钱的担子压出的老茧时,四十多吨硬币总算是装完了。

“恭喜,你们可以回去了。”思远走上前一个人发了一封大红包:“记住这一个月发生的事,终生受益。”

听到思远的话,他们都快跪下了,哪有心情跟他客气话,几乎是在一瞬间,他们就窜上了车,飞驰而去。在临走的时候,那个原本衣着光鲜的衙内甚至还从旁边的盘子里揣了两个硕大的红糖馒头放进怀里,看上去别提多落魄了。

“你够无聊的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思远回头,发现居然是许久未见的大魔鬼,他带着身边已经大肚子的天使姐站在思远身后,满脸笑容。

思远伸手和他来了个拥抱:“恭喜,你也要当爸爸了。”

“哈哈。”大魔鬼头:“是的,要当爸爸了,不过你为什么不吃惊我知道你还活着?”

“为什么要吃惊?”思远摊开手:“你过来是干什么的?”

“我找到地狱道的御守了,他交出了信物,辞职了。我算是过来找你述职的。”

思远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用布包着的东西,上头隐隐传来强大的力量,思远头:“回去吧,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他们结伴回去的时候,这时那五辆大切诺基已经开到了省道上,然后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车上的人很守规矩的在路边蹲成了一排,从怀里掏出各自的干粮,寂静无声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他们就哭了出来,接着越哭越大声,最后这些个大老爷们居然抱成一团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一个月里他们不是没有打电话出去求救,但不管是打给谁都只得到无能为力的回答,甚至那衙内的老爹都只能默默嘱咐一句让他别在中午的时候干活,心中暑。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让他们在第一周的时候近乎心灰意冷,甚至出现过自杀的情况,但无论怎么自杀都会被救回来,救回来之后继续干活。装病也好、装死也好、装可怜也好,完全都得不到任何怜悯,甚至一个人的拖拉会换来同伴的拳打脚踢,等第二周过后,他们几乎完全放弃了,每天早起开始干活一直干到晚上十七八,中途再有人出错的时候也不会受到斥责了,大伙默默的把自己袋子里的硬币倒出来重新分拣。

等到第三周的时候,似乎每个人都习惯了,虽然没有任何工具,但每个人都能很精准的感觉出那百多斤里的细微差别,返工率降低了八成。

当第四个礼拜快结束的时候,他们终于完成了这场地狱试炼,但他们吃惊的发现其实心里的喜悦和解脱早就超过了愤怒和仇恨。

实在的,在那地狱似的地方,虽然吃的喝的不差,但每一个人都选择了最简单的食物,馒头清水和大肥肉是他们的最爱,这些原来他们看都不看一眼的东西,居然也就这样吃成了一种习惯,其他还有很多很多奇怪的习惯也在这段时间默默养成。

“大哥,回去之后,我一定回老家的陪我爸妈,我想家。”一个花膀子大汉抽着鼻子对衙内哭唧唧的道:“钱不要了,我看见钱就恶心……”

“回家……回家……都回家……”那衙内已经从细皮嫩肉变成了个红黑发亮的汉子,他大喇喇的一抹眼泪。

他们各自回家之后,认识他们的人几乎没有不认为他们中邪了的,这些人本来都是霸王级的家伙,可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的性子几乎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见着谁都彬彬有礼、谦逊有加不成,平时也不出去浪了,那个**成性绰号衙内的家伙回去不到两天就和曾经一个被他甩掉的姑娘结了婚,然后俩人一起去了陕甘宁边区支农支教,那群花膀子的老大也在回老家之后成了家里的壮劳力。

总之,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而那如地狱一般的记忆他们却也不敢对任何人提起,无间地狱的一趟旅行,真的是让他们看透了……看透了。从地狱出来之后,恐怕没有人再敢肆意胡来了,因为人是看不透的,谁也不知道哪一个最窝囊最废物的人身后是不是站着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安安稳稳的当一个人,已经成为了他们共同的梦想……而那些不管是装逼还是装币的日子,都已经成为他们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永刻心头。

“以极恶之行施积德之事,你的很有想法,跟我学做菜吧。”

“你不研究量子物理也开始当厨子了?”

“开玩笑,每一个科学家如果愿意都会是个好厨子。”大魔鬼靠着阳台上的藤椅,悠哉的喝着茶:“不过到底,你还是会享受,外头已经乱成一团了。”

“乱吧。”思远一都不在意:“迟早要乱。”

“现在你把六道御守的法器都拿全了,然后呢?”

“保密哦。”(未完待续。)

...

545、用一种骚气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上)

思远跟大魔鬼这个明白人聊了一整夜。

越聊他就越迷茫,但在迷茫的同时却开始渐渐对鲲鹏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他很想知道那条发光的大鱼到底会是个什么模样。

会胖?会瘦?是有恬静性子还是火爆脾气?

起来,那条大鱼真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场爆炸思远根本没有逃过,是大鱼在另外一个世界重塑了一个他罢了。

为了这个,它也许创造了无数多个世界,也因为这个而从级维度生物变成了一个低级生物。

所以思远始终认为,当一个妖开始以人类的方式来思考问题的时候,那么未必会是一个坏结果。

不过不管怎么样吧,这份恩情思远是必然要还的,至于怎么还……至今还没能想清楚。

至于大魔鬼,他则一直纠结在降维、世界创造、打破世界屏障这些专业性比较强的话题上,一晚上吃了三斤多花生米也喝了五瓶白酒,却始终捅不破那层窗户纸。

“没用的,即使你知道我们都生活在一个虚构的世界里,你也没有能力打破世界和世界之间的屏障。唯一能打破它的现在也无能为力了。”思远安慰着大魔鬼:“随遇而安吧,其实就算你到了更高规则世界里,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就像俄罗斯套娃一样,你挖开深处,里头不过也只是个一样的东西罢了。”

听了思远的话,大魔鬼有些失落,不过智者毕竟是智者,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心情自然慢慢的开朗了起来,在听思远提到他在墨西哥建立了一座幻想中的乌托邦时。大魔鬼的兴致又起来了,提议跟思远一起去看看,他活了这么久还真的没见过什么地方能成为真正的乌托邦。

思远毫不介意的带着大魔鬼过去了,这时候正好是那座边陲镇的傍晚,思远的来临也没能阻挡回家吃饭的人匆忙的脚步。

经过大半年的发展,这个地方其实也有些欣欣向荣的味道了。玉米、大豆和土豆把原本荒凉无比的镇子围了起来,大大的畜生在水草槽里同样吃着晚餐,那只经常趴在餐馆门口的老狗则围着思远摇着尾巴直打转。

每家每户几乎都能传来饭菜的香味,带着墨西哥独特辛辣气味玉米饭,味道其实还是可以的,至少在思远改良之后,已经成了当地招待旅客必备主食。

“这里已经成了墨西哥边境上的中转,很多人都会来这休息一晚再继续出发。”思远趴在木质楼的栏杆上,看着静谧的镇子:“而且听镇长。这里已经开始有零星的旅客和一些寻找灵感的作家长期入住了。前两天还接受了bbc的采访。”

大魔鬼端着一盘玉米卷饼靠在旁边静静的听着静静的吃着,他手上的盘子里印着一行英语——这里只供应欢乐和美食。

“这句话不错。”

“这是我对这里唯一的要求。”思远笑着转过神,双肘撑在围栏上:“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人进来,但进来了就要守规矩。不管是警察还是毒贩,在这里都会得到同样的保护。所以不管是哪一边都其实有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这里。”

“哦?”大魔鬼眉头一挑:“也对,换成是谁都不会拒绝这种生活方式,没有人天生就喜欢垃圾。”

思远笑着了头,镇子的规模越来越大。这里的人口也会越来越多,但秩序暂时还没被破坏。其实最关键的一就是不管是谁都在尽力维护一种诡异的平衡,再加上这个地方强武力也不少,所以大概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保持安逸。

“老师,您好几天没来了,这是我制作扬州炒饭,您试试看吧。”

思远手下的一个厨师心翼翼的敲开门。端着一个木桶走进来,里头是色泽金黄的炒饭,看样子颇有神韵。

“不行,油多了。”思远毫不客气的出了缺:“虽然你们的口味偏油腻,但扬州炒饭一定要干爽。”

“明白了。”

徒弟面带愧疚的离开。思远笑着掏出烟递给大魔鬼:“这是我喜欢的地方,在这我有一个最适合我的身份。”

“一个厨子?”

“对。”思远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厨子,而且是这里最有名气的厨子。”

大魔鬼起烟,一屁股坐在思远的摇椅上:“没想过再找个印第安姑娘?印第安的姑娘可是很漂亮的。”

“你觉得我**吗?”

“难道不**吗?”大魔鬼瞄了思远一眼:“给我准备一栋房子吧,我也打算住过来。现在这个镇子没有一个系统的管理模式,最大吞吐量不过五千人,超过五千人一定会出乱子。你只适合制定大方向,我却适合管理细节。”

思远眉头一扬:“怎么?也喜欢上这里了?”

“只是不希望它迅速的凋落罢了,至于喜欢倒是不上。”大魔鬼又塞了一个辣辣的玉米卷进嘴里:“这里似乎没有学校吧?你难道不想高薪聘请一个有五十所知名大学客座教授资历的人来当一个老师吗?”

思远没话,只是和大魔鬼相视一笑。

“出去走走吧。”思远从二楼一跃而下:“晚上的戈壁其实很漂亮。”

大魔鬼也不客气的跳了下去和思远并行而立,两个人就像是在视察领地一样在镇子里慢慢走着。

“这里需要一座高大的市政厅,上头要有一口钟。还有地下排水系统要做的漂亮一,现在有脏。”

大魔鬼不断的提出自己的意见,他甚至亲自到田里检查了一下作物,而这片田刚好是那个退休大毒枭家的地,那家伙看到有人进了自己视若珍宝的木薯田,嗷嗷叫着就冲了出来,但看到思远站在旁边时。却只是嘿嘿一笑就钻了回去。

“你看来很有威望啊。”大魔鬼拎着一个木薯回到思远身边:“这种种植法也有问题,用更科学的种植法产量能翻倍。”

“这些事都交给你了。”思远悠哉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我不像你那么万能。”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奖,大魔鬼眉头跳了一下,喜笑颜开的道:“给我五年,这里会成为真正的世外桃源。”

一个看似开玩笑的约定,但思远知道这个家伙虽然经常嬉皮笑脸。但他从来不开任何玩笑,这里大概最适合的人就是他了,王道乐土是这个家伙追求了几千年的东西。

在戈壁滩明亮的月光下聊天,其实真的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带着凉意的风从衣服的缝隙中灌进去,驱散了体表的燥热,加上远处年轻人们欢声笑语,隐约还有悠扬古老的歌声传来,即使不用画在纸上也是一副唯美的画作。

“那些争斗。你真的不管了?”

“不管了。”思远摇摇头:“我不想再做选择,在情感和理智之间的选择是很痛苦的,舍弃哪一个都不是我想要的,既然这样倒不如躲起来当个村干部不是更好么?”

大魔鬼摇头笑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了。”

“不用,我都知道。”思远背着手:“他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朋友。但他这次真的是走错了路,可我知道他的脾气。就随他去吧。”

“可是……会万劫不复。”

“那又怎么样?”思远轻叹一声:“他心中有自己的一套理念,就算跟我们截然不同。但谁也不能他是错的。那么既然不是错的,为什么要阻止?而且就算我们阻止了,其实也无济于事,有些东西是注定的,不容更改。即使强行更改,结果也不会偏离多少。而过程甚至会更糟。”

“所以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是么,你选择把头埋进沙子里?”

“如果埋进沙子里能解决很多问题,那埋了也就埋了。”思远丝毫不以为意:“生或死,去和留。都不是哪一个人能一言而断的,它是无数多个选择之后的必然。这些选择既然是自己选择出来的,那一切的后果自然只能由自己承担。”

大魔鬼还想再,思远却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头,背着手走到一片长在隔壁上的植物旁,摘下了一大把黑漆漆的果实。

“尝尝,这种其貌不扬的东西,其实味道很棒。”思远把果子递给大魔鬼:“不但甜,水分还特别足。这里的土著人有一种甜酒就是用它酿的,市面上能卖到两千美金一瓶。”

大魔鬼把果实放在嘴里,用力一挤,浓甜的汁水就爆了开来,口感就像是樱桃,但却比樱桃更甜更多汁,还有一种不清的香味,有些蜂蜜的感觉。

“真的很棒。”

“这种东西只有长在这才能长出这种果子。”思远放了一颗到自己嘴里,用力挤出了爆鸣声:“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它只是野草。”

大魔鬼扬扬眉头:“你又开始给我讲道理了是吧。”

“没有,我只是告诉你,不一定坏的选择会有坏结果,好的选择也不一定就一定会有好的下场。这个世界的变化,谁也看不清。”

思远用力的伸展了一下四肢。

而正在这时,一个车队轰隆隆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并在镇子前停了下来,上头下来了不少人,每个人身上都背着武器。

正当大魔鬼以为这是要袭击镇子的时候,却见那些人很自觉的把武器从身上摘了下来扔进车里并脱下防弹衣换上便服,勾肩搭背的走进了镇子里最大最新的酒吧。

“他们是这里的毒贩子,来这休息。”思远头也没抬,蹲在地上打算多摘一些果子带回去给孩子们吃:“那里经常同时坐着毒贩子和缉毒警察,他们白天交火甚至能动用火箭筒和坦克,但晚上仍然在里头凑在一起看脱衣舞。”

“嗯,有奇怪。”

“不奇怪。”思远来到一块大石头旁,指着上头镌刻的字:“看到这里吗?是这座镇的信条。”

大魔鬼走上前,嘴里轻声念叨着:“请在此刻做你自己。”

思远带着笑容慢慢往沙漠深处走着,路上时不时能看到开着破车往镇赶的人,他们有的看上去像旅客而有些人则干脆就像是流浪汉。

“这些人里有许多都会在美国那边工作,然后晚上开车回到镇,喝上一杯酒美美睡一觉,即使是睡在屋檐下。”

“因为安全?”

“心安处是故乡。”思远仰起头:“你看,这其实都是这些人自己的选择,他们总能找到一种最好的方式来让自己舒服。你觉得每天驱车一两百公里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休息是正常吗?在大部分人眼里,这恐怕都不太正常对吧,可归根到底,你不是他们。”

大魔鬼自然能明白,他笑而不语的慢慢的往镇里走着,走到一半突然蹦出一句:“现在我突然喜欢上这里了。”

“所以你就打算去看脱衣舞?”

“对啊,为什么不看呢?既然这里有这种服务。”大魔鬼此刻的笑容根本不是一个贤者,而是一个憧憬着喝花酒的臭男人罢了:“老婆怀孕了,我其实也很寂寞的。”

思远想了想:“让她用嘴啊。”

大魔鬼一愣,然后不怀好意的朝思远指了指:“你好污哦。”

思远侧过头,嘁了一声:“都是过来人好吗,想去浪就去浪,非要找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太虚伪了。”

“喂,我是个魔鬼啊,一个满口谎言、可怕、哄骗人出卖灵魂的魔鬼,我虚伪一怎么了?”

“不怎么,挺好。”

实在的吧,这里的脱衣舞真的没啥意思,能在这干这一行的,其实都是那些在大城市里告老还乡的老舞女,三四十岁的年纪,皮肤早就是失去了当年的紧凑。但坐在这里的臭男人却根本不在乎这些,**往舞池里扔着钞票、拼酒、大呼叫、肆意的喝醉,根本不用担心会突然有一把枪从黑暗处伸出来把自己的脑袋打成烂番茄。

“很棒的地方。”大魔鬼喝了不少酒,脸上还带着一个因为一掷千金被一个徐娘半老的舞女亲吻后的口红印,他坐在沙发上大口灌着高度的白兰地:“我爱死这里了。”

思远坐在旁边,吃着炸玉米片,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听到大魔鬼的话之后,他慵懒的翘起二郎腿:“那就留下好了,尊重你自己的选择。”(未完待续。)

...

546、用一种骚气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下

九月十一日,阳光正好,清风徐徐。

今天算不得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但思远很早就回来了,他花了三个时洗澡并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裤。

“不吃饭吗?”

面对莫然的询问,思远只是摇摇头,却始终一言不发。

而之后他的举动更是让人不解,他居然开始焚香,一炷一炷的续着,上好的檀香散发出的清香让整间屋子都充满了一种安静的气味。

“他这是怎么了?”

在吃午饭的时候,莫然在思远门口探头探脑的,一边往嘴里塞面条一边跟昨晚刚来这里玩的罗敷聊着天:“一早上就神神秘秘的。”

“沐浴、绝食、焚香、静坐。”罗敷的脸色有些严肃:“这是很严肃的一件事,一般用在祭祀上的。”

“祭祀?没人死啊。”莫然快速眨巴着眼睛:“他能祭谁?”

罗敷转过身,留给她一个完美的后脑勺:“还能有谁。”

莫然最讨厌这样讲话讲一半了,连忙追过去开始刨根问底,但罗敷却始终闭口不答,就这样一直拖到了下午。

天色渐渐暗淡,思远仍是那样的姿势坐在地上,一整天除了换香时会动弹一下之外,其他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动作,粒米未进、滴水未沾,不见客、不话。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的时候,天地突然灰暗了下来,不是落日的那种灰暗,而是一种失去色彩一般的灰暗,映入眼眶的只有满眼的黑白,强烈的对比度让人非常不适。

思远此刻突然睁开了眼睛,香炉中那只没有燃尽的香骤然断裂。掉落了在他的脚边,火子挣扎了几下就慢慢熄灭了下去。

他捧起香炉,赤足走上了天台,像着魔似的站在最高上眺望着远方,一只手捧着香炉,另外一只手探进去抓出一捧香灰抛向空中。

一边洒香灰。思远嘴里还嘟囔着古老、晦涩的歌谣。而随着他抛洒香灰的动作,屋子周围开始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狐火。

莫然和罗敷来到了窗口,看着这颜色各异的狐火,虽然普通人看不到,但她们倒是没什么压力,只是就算是她们这样的人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多、如此密集狐火,数量根本无法统计,恐怕天下间所有的狐狸精现在都围在这了。

可以,在短短的半时内。这个安静祥和的村子陡然间就变得妖气冲天,山林里已经归巢的飞鸟迅速的逃离,在天上汇聚在一起,浩浩荡荡的离开,而其他那些动物也变得躁动起来,呼呼啦啦顺着马路往外逃离。

来来回回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以为是要来地震了,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不过很快这种异相就停下了。只是隐约能听见哭嚎之声。至于那些围绕在思远身边狐火倒是始终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当思远把香炉里的香灰都洒尽之后,他跪倒在地,朝正东方郑重三拜,嘴里嘟囔着不知道什么话。

等到夜星亮起时,思远才从地上站起来,只不过他的眼角隐约带着红晕。双手也带着颤抖。

“师父,再见。”

话音刚落,天空中出现了密集的流星雨,这突如其来的流星雨在人类的眼里只是一场唯美的天文奇观,然而在别的一些人眼里。他们知道今夜有一位妖皇陨落了。

“爸爸,流星雨好漂亮。”

身在帝都陈明带着儿子站在自家区的楼同样在看着天空,孩子不知道原因,但陈明却万千感慨。

那只大狐狸,走了。

当最后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直至消失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但思远此刻却已经手足冰凉。手心满满都是汗水,被凉风一激让他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刺骨寒意。

“主上……”

梦鳞突然出现在思远的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思远感觉自己的衣裳已经被温热的泪水浸透。

“老主上走了……”

梦鳞完便已经泣不成声。对于她来,思远也许是伙伴、也许是主从,但对于狐狸,她虽然同样也叫主上,但思远知道她从来都是把他当成父亲。

“我知道。”思远转过身把可怜兮兮的梦鳞抱在怀里:“对不起……”

梦鳞没话,只是嘤嘤的哭着。思远也就这样靠在栏杆上静静的仰望着天空,那些曾经的回忆如钱塘大潮一样汹涌而来。

那个长得好看又傲娇的家伙、那个好吃懒做的家伙、那个不管发生什么都护着自己的家伙、那个嘴上冷冰冰但内心火热的家伙。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了。

虽然妖皇这个层次已经是不死不灭了,但像他那样自行兵解羽化,不管是复活还是轮回,都永远无法回到最初。

思远还知道,他在走前斩断了和自己的缘份,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但思远觉得他应该是不想自己为他操心吧,毕竟他那么骄傲,怎么可以让一个辈去玩弄自己的命运,即使是救他也不行。

“主上,你帮帮老主上吧……”梦鳞已经沙哑了嗓子,脸通红:“求求你了,哪怕是让梦鳞做牛做马……”

“傻丫头。”思远蹲下用手指擦掉梦灵的泪水:“你还不了解他吗,他既然走了这一条路,就不容我们去插手。”

“可是……可是这样,他要沉睡几千年。”

思远长叹一声,狐狸终于为了自己的想法和希望走到了他觉得正确的结局上。这个结局也是他早就已经想好了不容更改的。

当然这种骚包的方式,也挺符合他的脾气,那么绚丽、那么壮观、那么浪漫、那么高调,他即使是去死,也要用这种骄傲的方式离开。

这样的一个人,思远怎么去改变他?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阻止麒麟复活。但思远可以肯定,他的理由一定非常完美。

一个骄傲的帝王,他的任何决定恐怕都不是别人能够更改的。思远想不到怎么去改变这样的结局,或者……他不知道如果去想个办法修改一细节会让他的结局比现在稍微好一些?

随手挥了一下,六道御守的法器出现在他身边,他一一抚摸了一圈。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仰望着天空,对那颗已经暗淡的帝星喃喃道:“师父。这一次,我恐怕不能再让你如意了,这也许是最坏的结局了吧,怎么都不会比现在更坏。”

完,他把六道法器一收,猛的推开了梦鳞,整个人闪了一下。接着他身边的时间开始飞速倒退。

渐渐的,周围的景物完全改变了,原本是房子的地方变成了稻田、原本是商店的地方变成了一间厂房,路上有人推着二八自行车慢慢走着,一切都显得年轻而干净。

人们路过的时候,没有不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思远的,他的装扮显然已经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一出现自然就成了异类。

思远看了一圈。这里一切都是自己时候熟悉的样子,刚才走过去的人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恩远的老爹。

这时一群屁孩嘻嘻哈哈的从他身边闪过,思远看到了时候的自己,看到了时候的兄弟姐妹还有和他们一样光着上身到处跑的李明雪。

思远背着手往前走着,走着走着,他就出现在了成都的大街上,没有任何废话。他走进了一座庙里站在大雄宝殿上看了一会儿,眉头轻轻扬了一下:“忘川桥,过来。”

霎时间,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思远看着手里的剑。轻轻笑了一下,劈手对着空气就是一刀,空间顿时被切开了,里头有无数的触手伸出,试图想把思远拽进去,他也不抵抗,就这样被拽进了那个空间。

进去那个没有任何颜色的地方之后,地上却慢慢绽放出了蔓延到天边的荼蘼花,他就站在花丛之中,深吸一口气:“大魔鬼,滚出来!”

在忘川彼岸,出现了一个身影,像一阵烟似的飘荡到思远的面前,用鬼气森森的颤音:“来者何人……何人……”

思远被这家伙给逗乐了,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少装,正常一。找你有事。”

“你找我有事就直接,踢我是几个意思?”大魔鬼上下打量着思远:“你谁啊?”

“嗯……你以后会认识我的。”

大魔鬼一愣,打量了思远一圈:“从未来来的人?”

“到底还是你聪明。”思远一指他:“你欠我三娘的一条命,现在该你还了。”

完,不由分拽着他就跑,大魔鬼当场就懵逼了,一路上跟只青蛙似的喊着:“我不认识你啊喂,别拽我啊,我打不过你行了吧!求放过啊大侠!我就一条命,好珍贵的啊!!!”

“别叫了。”思远放下手时,他们已经回到了尘世:“我需要你帮我加载一个里世界。”

“就这?”大魔鬼一愣,摸着胸口:“你吓死宝宝了,我以为你要能死我呢,在哪布?”

思远眯起眼睛,一字一顿的:“故!宫!”

大魔鬼一愣,手上的东西当啷一下掉在地上,然后跳起来大骂:“你疯了吧!你找死别拉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思远撇撇嘴,歪着头看着大魔鬼:“你会干的。”

“不干,打死都不干!那是禁区,禁区懂吗?你知道里头有什么吗?地脉之心还有地脉之心镇守着的怪物。”

“怪物吗?”思远歪着头:“我找的就是它。”

“不去不去,你打死我都不去。”

三个时之后,大魔鬼颓废的坐在一条河边,整个人看上去都灰败了,他满脸丧气抬头看着思远:“我们无冤无仇啊,你这是要逼死我。”

“不会,你去准备吧,我去办事。”思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不理会大魔鬼的怒斥,思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走了一会儿他甩了一下手:“忘川桥。”

完,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漂亮的黑衣女子,正歪着头看着他:“我不认识你,你怎么能用我?”

思远笑了笑:“现在不就认识了吗,我把你解放出来,有事交代给你。”

“我?我是无主之剑。”

“有,很快就会有了。”思远背着手往前走着:“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我能帮你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现在是何年何月?”忘川桥来回看了看:“对了,如果我能杀了你,我一定就这么干了。”

“你还不够级别杀我。”思远转动了一下脖子:“带我上蜀山。”

“蜀山?”忘川桥一怔:“我不去。”

“你怕?”

“不就是锁妖塔,谁会怕它。”忘川桥嘴角露出冷笑:“区区蜀山,去便去了。”

就这样,忘川桥带着思远就去了蜀山,不过这家伙似乎因为很久没出来过了,所以看什么都新鲜,特别是对电视机这种东西更是好奇的不得了,趴在百货商场的橱窗上根本挪不开脚步。

这个时候大部分还都是黑白电视,但也有了一些彩电,虽然这些东西在思远看来都是已经过时的东西,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非常高精尖的产品。为了这,思远倒是也能理解,毕竟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家第一台彩电是熊猫牌……

因为忘川桥的磨蹭,思远上到蜀山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蜀山不像昆仑,有大阵守护,一个破败的门派罢了,上头零零星星有两个老头在打扫卫生,而且此刻的蜀山还不是飞岛,怎么看都是一座伫立在山头上的破庙,而那两个老头更不像什么修仙的人物,毕竟修仙的人没有在袖套上写环卫两个字的……

“果然难找。”思远苦笑:“谁能想到这种地方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蜀山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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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人生就是好悲凉啊啊好悲凉,其实我蛮喜欢狐狸的啊……蛮喜欢的。现在进入完本倒计时啦,还有大概三十天整的样子!大家么么哒!(未完待续。)

...

547、一路向北

破败的蜀山,就是秘法时代的一个缩影。曾经威名赫赫的一代宗门,如今只剩下几个垂垂老矣的守门人。

这些守门人甚至都不是蜀山的弟子,而是有人从外头请来负责日常维护的,这一维护就维护了四十年。

他们现在老了,蜀山的宗门也再也无力维护了,大自然用它强大的能力渐渐把这个曾经辉煌的空中飞岛融合为一体,只剩下依稀雄壮的大殿微微在层层藤蔓之间露出峥嵘。

大殿旁边伫立着一座白塔,塔不高,区区七层。和这个地方一样,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这就是锁妖塔?”

思远站在塔下仰头看着高塔,看着它破败的样子,怎么都不会想到它居然是通天至宝之一,恐怕现在任何一个胆的妖怪都不会再惧怕这个曾经镇压过无数妖邪的宝塔。

这恐怕就是秘法时代悲哀吧,它见证了上个时代的辉煌也见证了此刻的落寞,曾经的种种现在只剩下了一片斑驳。

高大的树木中撒落下的阳光落在思远身上,让他真实的嗅到了一股暮霭晨钟般的寂寞,山林里烟气氤氲,却再也和人间仙境沾不上边。

“唤醒它。”

也不管这里是不是还有人,思远还是直接让忘川桥激活锁妖塔。他的目的其实也就是这个,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谁能的做到唤醒它的话,除了忘川桥恐怕没有谁能做到了。这柄绝世妖剑正好和锁妖塔相性相克,只有这么个浑身上下都是戾气的家伙才能再次让这座已经几斤荒废的宝物重现光芒。

接到了思远的命令,忘川桥虽然有些不满,但仍然张开了自己的能力。霎时间林中哀嚎声骤然响起,万千妖魂铸造妖器上所附着的怨气开始让空间扭曲。就像是夏天的高温的泊油路一样,一切景物都变得不再真实。

妖气越来越浓,思远只身站在忘川桥身边,根本没有受到一丁一的影响,但锁妖塔却开始变化起来,外头原本斑驳的涂料一片一片的剥落。露出里头像汉白玉似晶莹剔透的墙体,塔那俗气的破烂鎏金珠也变成了一颗闪烁着蓝光的硕大明珠,塔身上的符文开始鳞次栉比的亮了起来。

突然,思远感到脚下一震,隆隆的摩擦声和剧烈的震动立刻传了过来——蜀山活了。

通天塔被毁之后,它的核心被制成了锁妖塔。作为江山神器之一,它的威力也许略逊于山河社稷图,但绝对也是世人难以想象的。

它的复苏,连带着整个蜀山都苏醒了过来。那密布的藤蔓像是有了生命似的,迅速的从被他们缠绕的建筑物上撤了下来。

那几个扫地的老头匍匐在地上,思远侧过头看了他们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这几个老家伙嘛……根本不像他们所的那样是编外人员而是正牌的蜀山弟子。

也许他们用了无数种方法,但始终都无法再次激活锁妖塔,蜀山自然也无法再次飞上云霄,可这里到底是他们的家。所以他们也无法离开这里,默默的希望着有一天能重新见证蜀山的重振。

这一等。就是四五十年。漫长的岁月本已经磨灭了他们希望,但今天,蜀山活了,再次活了过来。

巨大的飞岛伴随着云雾腾空而起,层峦叠嶂的蜀中群山也像是有了灵性似的开始疯狂散播云雾,一时之间山林中可以是伸手不见无知。浓密的烟雾掩护着占地六十万平方米巨大蜀山升上了天空。

思远感觉自己就像是坐电梯一样,很快就达到了一个三千米左右的高度。周围一片开阔,但头有一片云、脚下也踏着一片氤氲蒸腾的浓密云彩。

在两片云的掩护下,蜀山飞岛开始稳定了下来,大阵也完成了充能。在阵法开启之后。一切都安静了,原本呼啸在耳边的风也停止了,虽然大殿仍然是破败的大殿,但金光闪闪的大阵却让这显得安静祥和。

“蜀山啊。”思远抚摸着蜀山山门口的卸兵台,上头的刀剑已经和它连成了一体,但依稀却能看到它当年的威风——凡兵不得上蜀山。剑宗自然是要有剑宗的帝王范儿的,而如今……剑宗恐怕只是剑冢了。

他还没感叹多久,身后就已经有动静了,从气息上来判断应该也是个器灵。思远转过身,发现一个中年男人正抱着胳膊看着他和他身边的忘川桥。

“你们是?”

他的声音浑厚,带着一种中年帅哥特有的磁性。思远认为这样的男人要出去勾搭姑娘,那绝对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没几个姑娘能够抵御这样感性的大叔炸弹。

“九重山河。”思远背着手笑道:“很久不见,既然你来了,李如水呢?”

“我在呢。”

思远侧过头,发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斜躺在迎客松的树杈上,吊儿郎当、悠闲自在。

这就是年轻时的李如水了,这个家伙现在应该刚接任蜀山掌门没有多久,正在和但丁他们游戏人间、名荡江湖的时候。

他来这里,恐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思远触动了蜀山,轩辕剑和锁妖塔本是配对镇守的器灵,锁妖塔的复苏自然逃不过他的感知。

“这位叔叔。”李如水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如果不能明来意,别怪子不讲理了哦。”

被叔叔叫叔叔的感觉……思远觉得怪怪的,所以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他歪着头看着李如水:“你叫我叔叔?”

“不然呢?你还想我让我叫你哥哥?你脸皮也太厚了。”

真的,思远很难把面前这个跳脱的年轻人和那个老谋深算、心计深沉的李如水联系在一起,现在看来他是个很有趣的人,即使在二十年多前他的做派也让思远感觉不出丝毫的落伍。

“我是来请锁妖塔的。”思远直接出了自己的目的:“你不要拦我。”

李如水哈哈大笑,十分张扬的跺跺脚:“叔叔,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蜀山。”

李如水头,然后指着忘川桥:“忘川桥!你本是蜀山之物,现在私许他人,那我就毁你灵智,让你回炉重造!”

“不行……”

不得思远开口,旁边九重山河就出言组织了。他凑到李如水耳边轻言几句,李如水表情微微有些变化:“算了,把你关进锁妖塔就好了。以后再处理。”

思远撇撇嘴:“抱歉,我只是想借锁妖塔一用。”

“别闹了,叔叔。你怎么不去问昆仑借山河社稷图啊,他们家大业大的,何苦为难可怜兮兮的蜀山呢?”李如水摇头道:“抱歉,锁妖塔恕不外借。不过看在你重新唤醒它的份上,我可以以蜀山掌门之名答应你一件事情。”

思远想了想:“2003年3月11日的时候。去黄河边清水镇的医院里帮我救一个人,去了你就知道。”

李如水一愣:“还有十多年啊?你是谁?”

思远抿嘴一笑弹了个响指:“锁妖塔,出来!”

理论上,思远作为妖王可以指挥任何比他级别更低的妖物、妖灵和器灵,锁妖塔并不例外。

所以在他的呼唤声中,一个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的傻白甜大美妞出现在了他身边,歪着头站着那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鼾声。

思远不由分,拽着她就从蜀山上消失了。

李如水一看。当场就炸毛了,咬牙切齿的喊道:“九重山河!”

但这一次。九重山河却没有听他号令,只是伸出手拽上了他的胳膊:“随他去吧。”

“什么?”

“那人……”九重山河顿了顿:“是妖王,你不可能是他对手。”

“妖王?什么是妖王?”李如水也傻眼了:“妖王为什么要抢锁妖塔?”

“应该是有用处,可你看他旁边站着的是忘川桥,而且他肯定不是忘川桥的主人,你认为忘川桥是什么人都敢用都能用的吗?这样的人。你上去除了送死,还能怎么样?子,人外有人啊。”

李如水愤愤的吐了口唾沫:“妈的,真他妈晦气。他刚才2003年干什么来着?”

“去清水镇医院。别问了,照做。”九重山河眉头紧锁:“而且我觉得他怪怪的。”

“哪里怪?”

“哪里都怪。他看你的眼神像看一个熟人。”

“我他妈的才不认识他。”

“但他认识你。”九重山河转过头看了李如水一眼:“我有种预感,我们还会见到他。”

“那我一定上去就是大嘴巴子抽他。”

“别嘴硬。”

而此刻的思远已经出现在了自己初遇狐狸的那个山洞里了,但从头到尾他找了三遍,都根本没有找到镇压狐狸的阵法,更别提那只傲娇的、漂亮的有着蓬松绒毛的大家伙。

“时间里没有他了。”

这是思远早就料定的,但仍然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看了看,果然,同样具有时空之力的人,不管在时间的任何一个消失,那么同时消失的还有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他。而如果没有他,那么思远仍然具有现在的能力,那么就应该是时间的纠错能力造成的了,未来的他八成是遇到其他的人、其他的事,然而一切却已经和狐狸再无关联。

思远长叹一口气,狐狸消失了,未来也已然如此,那么他只能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这次的计划上了,如果能够成功,那么狐狸的结局也许会稍微变得更好一些。

可究竟怎么才能修改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的命运呢?也许所有事情干完了才能有答案,毕竟存在和不存在,只是一个临界罢了。

时间尚早,思远带着忘川桥和锁妖塔这一对天敌,坐在一家饭馆里,这是忘川桥的要求,这是她强烈要求的,因为她实在对这些东西太好奇了,她甚至没有见过电风扇……

“你究竟是谁?”

“你以后会知道的。”

思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个年代的二锅头的味道很棒,思远好不容易、好歹才从大魔鬼那骗来了一粮票和现金,现在全部都交代在这顿饭上了。

在吃饭的时候,思远倒是和忘川桥聊了聊,以前虽然就认识她,但一直没有好好聊过天,思远完全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有趣,明明应该是个冷艳御姐,但多了却发现她却有一颗呆萌的萝莉心。总之是个凶巴巴但却又很可爱的姑娘,虽然性格有些泼辣,但总归剑灵作为杀器,大部分都有些凶,很少有那种软绵绵的剑灵。

“你在未来见过我吗?”忘川桥双手撑在桌子上:“见过我主人吗?”

“嗯,见过了。”思远笑道:“太多的我不能,你安安静静的等着就好。”

“我主上是转世了吗?”

“没有,不是转世,别问了。”

思远摆摆手:“别问了,这个鸭是你的,你快吃吧。”

完,他转脸看向迷迷糊糊的锁妖塔:“该醒醒啦。”

不得不,器灵之间的性格也是有很大差别的,锁妖塔是真正的傻白甜,呆呆的傻傻的,她到饭馆之后,短暂的清醒了几分钟,然后在厨房抱着一颗大白菜就不松手,样子看上去很呆,但超有意思。

“我想请你帮个忙。”思远拍了拍她:“忙而已。”

“啊”

锁妖塔也许是沉睡了太久,神志真的是不太清楚,朦朦胧胧的看着思远,表情呆滞……

“我需要你当阵眼。”

“哦”

看到她的样子,思远有些无奈,这时一贯看不爽锁妖塔的忘川桥突然站起来,拎着一壶水就浇了她一头一脸……

“你疯了!”锁妖塔骤然清醒,捏住忘川桥的手腕,盯着她的脸,沉默一阵,然后眉头紧蹙:“是你?”

“哈哈哈,是我。”

“你,该死!”

忘川桥也一都不甘示弱:“斗了上千年,你哪一次赢过我?”

“哼,信口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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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一个问题,吃自助餐如果不吃主食,简直就是要死,晚上吃了自助餐,现在饿的浑身颤抖……浑身颤抖啊啊啊啊……(未完待续。)

...

今天请个假,写不动了。

正确章节请访问 0-0小-说 0 0 x s . 事实证明,小白兔战斗力再强,终究是打不过大灰狼滴,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夏雨晴终究还是屈服在了强权之下。

再醒过来之时,天边的云彩已经染上了血一般颜色。

夏雨晴气若游丝的扯开遮得四面透不进阳光的纱帐,一个不小心,扑通一声从床上掉了下去,发出老大一阵动静。

外面守着的丫头们一听到动静,迅速冲了进来,见到夏雨晴小脸惨白,冷汗直流的虚弱模样,全都吓了一跳。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别吓奴婢啊,来人,快去喊太医。”

“娘娘,您是不是从床上跌下来摔到那里了?快跟奴婢说说,奴婢给你瞧瞧……”

“娘娘……”一群莺莺燕燕在自己耳边吵闹不休,夏雨晴终于体会到了前世她老爹的至理名言,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里这么多女人,折算起来……

魂淡,哪只鸭子,不对……是哪个丫头扯我头发,还有那谁谁……你踩我衣服上了!

“统统给我闭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夏雨晴爆出一声怒吼,成功把这群作乱的丫头们镇压了下去。

夏雨晴两眼发绿的扫了一眼因着她的一声吼,退后三尺,噤若寒蝉的丫头们,颤抖的动了动嘴皮子。

几个丫头只听得嘶嘶的一声细响,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丫头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凑近夏雨晴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那丫头见夏雨晴的嘴唇又动了动,忙凑上前去细听,只听得……

“吃的,吃的,给我吃的。”00xs.

“……”

事实证明,古人的思想虽然迂腐,某些至理名言却是有一定的先见之明的,就比如那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一天之内空着肚子经历两次辣手摧花,夏雨晴平生第一次发现自己上辈子吃了二十几年的大米饭是如此的可爱,以前自己那动不动便抱着方便面度日的生活是何等的暴殄天物。

绿蕊等一干丫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家主子犹如饿死鬼投胎般,风卷残云的快速的从长桌这头扫荡到了长桌那头,吞下平日能用上三天的食粮,默默望天。

小公主,夏国将你送来烨国和亲的决定果真是正确得不能再正确了,就您这食欲,不出几年定能将烨国皇宫吃穷!

饮下最后一碗桂圆浓汤,夏雨晴挺着终于圆回来的小肚子,心满意足的窝回贵妃椅中,只觉得幸福得冒泡。果然这种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米虫生活才是最适合她的嘛!

歇息片刻,夏雨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睁开微眯的猫眼,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丫头问道:“皇上呢?”

小丫头见夏雨晴问起皇上,感动得差点痛哭流涕,心说,小祖宗,您可算是想起皇上来了。00x s.

“回娘娘,皇上先回御书房了。临走前吩咐了,这两日皇上要准备迎接瑞王爷的事宜,不会再过来,让娘娘好好歇着,后天晚上陪同皇上一同出席瑞王爷的接风宴。”

“瑞王爷?接风宴?”夏雨晴蹙了蹙眉,“这瑞王爷是什么人物,竟能让皇上亲自为其准备接风宴,怕是来头不小吧?”

“可不是,娘娘有所不知,这瑞王爷可是皇上的亲皇叔,先帝的三皇弟。这些年一直镇守边疆,战功赫赫,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奴婢听说瑞王爷这次班师回朝正是因着年前瑞王爷出兵大破雪国铁骑兵,又立大功的缘故。”

听着小丫头几近崇拜的介绍,夏雨晴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这瑞王爷做了这么多牛逼XX的事情,想来也是个功高震主的权臣,以前看的那些个里面这类文武大臣无论是不是包藏祸心,最终都只会落得一个下场:狡兔死,走狗烹!

这个瑞王爷竟然能够劳动总攻大人为其亲自设宴接风洗尘,究竟是真的一门忠烈,还是野心早露,为总攻大人所忌惮了呢?

“娘娘,您怎么了?”那小丫头说完见夏雨晴许久不曾回应,以为自己刚才太过失态说错了什么,当即紧张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就问问。”夏雨晴被唤醒,朝着那小丫头笑了笑,本就脑容量不多的她决定不再纠结这种心机深沉,血雨腥风的宫廷暗斗。总攻大人这两日不来找她,她正好忙里偷闲,嘿嘿嘿……

“绿蕊,过来。”夏雨晴朝着记忆中自己最亲近的几个小丫头之一的绿蕊勾了勾手指。

绿蕊怔了怔,四面看了看,确定夏雨晴叫的确是自己才慌忙跑了过去:“娘娘,有何吩咐?”0 0xs.

夏雨晴故弄玄虚的沉吟了一声,朝她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绿蕊心中疑惑,却还是照办。边上的几个丫头听不到夏雨晴之言,却见绿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微妙。

“娘娘,那种东西……不好吧,要是让宫里的其他人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你放胆去做,出了事,主子我帮你担着。”夏雨晴脸上挂着高深莫测之笑容,直笑得绿蕊冷汗直流,不得不屈服。

两人径自打着哑谜,听得众人一头雾水,心中也越发的好奇,可惜的是,之后的日子里,不少与绿蕊平日交好的婢子忍不住问起这事,绿蕊总是言辞闪烁,还没说出几个字来便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窘迫异常,久而久之,询问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548、月光倾城

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科学家是先有鸡而哲学家先有的蛋。时间这种东西从来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充满了各种诡异的变数。

一切的偶然都是必然而一切的必然也都是偶然。

如果思远所知道的时间里的各种因果,那么忘川桥不可能不记得自己。因为毕竟当初是自己亲手送她回到了唐朝。

而现在,忘川桥并不记得自己的存在,也就是现在的一切都是思远没有经历过的过去,时间因为他而开始出现了分叉路口。

这种分岔路口其实是很可怕的,因为当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时间就开始分叉,接着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选择都会造成一个分叉路口,曾经在试图拯救山雨的时候,他就已经试过去选择不同的分支,但最后却没有太大的用处,最想更改的那个人最后都是同样的结局,只是少让一些人伤心罢了。

不过他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了,狐狸肯定不是被关在四灵大阵一千多年,在这一上他谎了。

为什么呢?因为忘川桥和她主人,也就是封印狐狸的人在这个时间上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件。

也就是在狐狸那条线上,一段故事的起承转合中,引出后来所有所有的“起”压根还没有发生。

时间线的错乱,让思远明白了狐狸在谎。而他为什么要谎,除了他自己,恐怕谁也不知道,真的。

这就是时间的报复,也是因果的报复。这种像莫比乌斯环一样简单却复杂的时间联接,一旦爆发时。它其中所蕴含的能量是势不可挡的。

不过现在狐狸去哪了,不重要。真的不重要,因为时间的节并不在狐狸的身上,而是在自己和那口井里的家伙身上。

释放节,就自然改变了进程。

是的,这样的风险非常大。大到一不心自己和整个世界就会随之湮灭,但思远不得不赌,因为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自己这个人——齐思远,就是纠错程序的一部分!

时间不会自主纠错,它的强大纠错能力是分摊在那一个一个属于时间的节之上,而这些节的分配在每一个上都有可能不同,也许今天是这个人,明天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但。思远却因为具有所谓的麒麟血脉而具有了一种仲裁者,甚至是裁决者的能力。实际上他的能力并不是什么麒麟血脉,而是……纠错之力。

名字虽然粗俗,但意思却差不多。再简单一,如果这个世界是一台电脑的话,大圣就是电源、主板、硬盘、显卡这一类的硬件产品,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一切则都被称之为软件,世界的运行规则就是那些由o1o1编成的逻辑码。

就好像一个人在操作电脑一样。就算这台电脑永远不联网永远不上奇怪的网站,它仍然会因为自己程序的崩溃而产生出一些称之为病毒的东西。接着。像思远这一类的人就有了工作,而他们的职责就好比是杀毒软件。

当然,也不是所有杀毒软件都很好用,毕竟就算同样一批杀毒软件里有360这样的作弊者、有卡巴斯基这样的硬件杀手、有瑞星这样的**、还有金山这样中途退场者,功能不一样、侧重也不一样,这就是思远这一类人中的个体差异。

而思远。无疑是被选中作为专业杀毒的,像二爷他的专业大概就是系统维护了。本以为自己看透了,但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其实干的那些所有让他懊恼的事都只不过是在不断的纠错罢了,也就是清理那些孽缘。

嗯……怎么呢,往霸道一来。就像大预言术那种我所者皆为事实差不多,思远是我所为者皆为正义。

这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而是他的一生都是这样被计算着度过的,无论是在任何方面出现错误,他都会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搀和其中,然后把事情本来的样子变得面目全非,很多事甚至违背了他的本心,这曾让他一度痛不欲生,甚至做出了限制自己能力荒唐举动。

可随着他对自己、对规则的理解加深,他知道了其中一些让他啼笑皆非的事实,那就是他做的任何事都其实可以被看做时间纠错的一部分。

荒唐吧?当然荒唐。

既然荒唐,那么思远就不觉得更荒唐会是一件什么不可接受的事了,既然自己所干的事都是必然,那么为什么他不能由着性子来呢?

也许人形一也许更好不是吗?

提前唤醒麒麟,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干的最最冒险也是最最大胆的事了,但也许以后都没机会了吧,倒不如提前任性一把,倒也是挺潇洒的一件事。

走在冰冷冷的街上,如果这里有其他人的话,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冰冷长街就是那条故宫外头最繁华的大马路。

思远走在马路上就感觉这里向是一座死城,没有任何气息也没有任何生养,两旁的建筑物发出惨白的灯光,甚至还有些老式汽车连发动机都没熄火就这么停在路中间,看上去整座城市都怪怪的。

不过思远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却显得很满意,这近乎是一个完美的里世界。很少有这样完整的里世界被制作出来,它近乎完美的复刻了真实世界的一切,一些细节更是让人拍手叫绝。可以,这跟那些破破烂烂的里世界有着天壤之别,不过越是这样却越显得可怕,因为它实在是太真实了,这种真实的空旷反而能让人感觉到不安。

“也许有时,内心的孤独比妖魔鬼怪更可怕吧。”

思远自言自语的弯腰,把六道镇器的其中一样插入土中,然后继续往前走着。在昏黄幽暗对比度严重不足的路灯下,他的背影被拉得老长,显得空灵缥缈却又无比孤独。

也许唯一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真实存在的恐怕就要属天上的月亮了。那皎洁的月光和真实世界完全一样,他甚至能从月光中嗅到夜晚的香味,属于丁香的香味,随着风淡淡飘来。

等六件镇器都仿制完毕时,他背着手走进了那座坐落在城市中轴线上的宫殿,这里在许多人眼里是帝王之家。而很少人知道这地方却也是地脉之心封存的地方。

当年建造这座宫殿,人们只知道蒯祥却很少有人知道蔡信,而实际上在蒯祥进京之前这座宫殿已经建了有十二年。当时的天守门用世界上最奢华的方式打造了一座至今也是世界上最奢华的监牢,不但囚禁了时代帝王家更是囚禁了一代恶兽。

这也就是为什么历代皇帝都会觉得这地方有一种监牢的感觉了,因为它就是一座真正的监牢,但却又同时是天底下最得天独厚的地方。哪怕是华夏之中心也只是用一座大雁塔压着,可这里却是用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城市。

思远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但这一次进来时,他的心情却截然不同。乍一走进来。他就能感觉到这里存在着另外一个粗重的呼吸声。

他知道这是镇器起了效果,六道轮回的镇守之力非常强大,强大到几乎没有任何力量能在短时间突破它的布下的防御领域,即使是大圣。

曾几何时,思远一直认为所谓的天守、御守都是为大圣爷打工人,后来才慢慢的发现……天守和御守根本就是动物园的管理员嘛,他们的职责不一定是要能打败那些强大的妖怪,而是一定要把他们和他们的能力关在笼子里。至于怎么关……自有平衡之道。

来到宫殿的最中心,他用脚在地上画了个圈:“锁妖塔。这是你的位置。”

接着,又往前走了几步:“天磬,这是你的位置。”

华夏大阵的九鼎都被他召集到了这里,这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所有镇守之力外带六道之力在同一时间被加持在了这一块的地方。

九州大阵加上六道镇守所产生巨大束缚,显然让地下的那个家伙不那么舒服,它开始低声咆哮起来。而它的低吼却能够让地面都开始颤抖。

而此刻,在这个时间里的二爷,那个那是满头青丝的二爷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从他打坐的**上站了起来,站到了镜子面前整理起衣服。而他在镜子里的样子却和他本身的样子不一样,镜子里的他显得苍老、疲惫,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兴奋。

“子,偷偷摸摸的干大事。”年轻的二爷从桌上端起茶杯满满灌了一口,皱起眉:“我年轻时候品味真差,这茶能喝?”

他出门没有惊动任何人,只在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铃,一路走一路轻轻摇着,叮叮当当的脆响就像是一浪潮似的向外传过去。

虽然相隔几公里,但思远却能清晰的听到铃声,他皱了皱眉头,但立刻就又舒展了开来,嘴里自言自语道:“这老家伙。”

思远自认为自己和烛龙已经相差不多了,或者自己的诞生就是为了弥补烛龙的空缺,而和烛龙能够平起平坐的老王,思远从来不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老头,这大概是人类里最杰出的了,而最杰出的人一不会比最强大的妖差在哪里,既然思远能回到这里,那么作为天算的老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铃声叮当叮当的越来越近,王二爷就像是个打更的老头一样,慢慢走近宫殿,隔着老远看着思远就停下了脚步。

“私自动用九州大阵,这可是大罪啊。”

“那你还用镇魂铃帮我安抚它们?”

思远没回头:“怎么?还打算装下去?”

二爷笑着摇摇头,用手了思远:“你子比年轻时的我作事还冲动,一都不考虑后果。”

思远脸上也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对了,如果你挂在这,未来的你呢?”

“废话么,当然不存在了。”二爷摆摆手:“不过呢,这场赌我觉得划算。你也知道我没啥能耐,我只能帮你稳住大阵,后头的就看你了。一旦你失败,万代基业就彻底葬送了。”

“好的,我尽力。”(未完待续。)

...

549、不能太强求、不能太自由

大阵成,天地风云色变。←說

单这九州大阵,它的威力远胜于昆仑大阵,一旦发动整个阵法方位内所有的能力都无法发动,而且自身能力越强则受到的束缚也就愈发强大。

思远自然也会受到影响,但那只怪兽受到影响更大,虽然这样仍然有悬殊实力差距,但至少不至于被一波碾压,而思远要求也只限于这么简单了,只要不被秒杀,那么就能赌那么一秒钟的时间。

深吸一口气,他开始进行他有生以来最完全的一次妖化,完全摒弃一切属于人类的东西,彻头彻尾的妖化,让自己能在短时间内把能力提到。

赤红鳞片挂上身,遥遥看去在夜晚发散着血色光芒,把一片古朴肃穆宫殿群映得灿然绚烂。

也许是也被大阵刺激、也许是被思远所激怒,被深埋在大地下的那只猛兽开始发出一声悠长咆哮,声浪穿透地表,震碎了眼前所有的建筑物,不过在接近外围的六道镇守时却仍然还是消散于无形。

当那层层叠叠的灰尘散去时,从黑暗中却是露出了一双像蓝宝石似的眼睛,这双眼睛伫立在半空,超过三十米高。

思远丝毫不觉得有任何意外,他也以妖化的躯体毫不动弹站在原地,仰头看着那山一样的大家伙,身形已经胀大到两米高的思远在这匹洪荒巨兽面前,也只是它一个脚踝的高度。

如山一般滂沱的威压,感觉就像是身在几千米之下的深海里似的,结结实实的压在思远的肩膀上,甚至差一就被压得跪倒在地。

“麒麟。”思远仰起头看着面前的巨兽:“久仰。”

面前的巨兽根本不搭理思远,只是微微低下头看着脚下那个虫豸,对它来思远根本就是一只死不足惜的蚂蚱。甚至都不屑去搭理,即使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大圣的尊严也让它不屑去看上思远一眼。

思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闭上眼,双手合十:“万灵,绽放吧。”

话音刚落。从他身后弹出了密密麻麻的万灵卡,这些灵卡弹上半空之后转眼便炸裂开来,在黑夜中炸出一圈一圈绚烂的烟火。

每炸一次,思远的身体就壮大一圈,无数被彻底解放的妖魂充斥在这里,天上地下密密麻麻,一眼看去望不到边。

思远咬着牙,他的手指已经开始虚化,彻底解放万灵卡带来的天罚效果已经开始呈现。但他现在根本顾不得去计较这些了,伸手指向前方的墨色麒麟:“吃了它!”

被解放出来的妖怪们只是迟疑了片刻,然后便毫不犹豫的冲向了麒麟大圣,即使面前的大圣曾经是他们的老板,但现在他们更愿意信任的是拼尽全力的思远。

数万妖怪的冲击几乎是势不可挡的,毫无准备的墨色麒麟一瞬间就被这咆哮的浪潮淹没了下去,密密麻麻的妖怪从各个角度冲击着这个曾经君临天下的万世帝王,丝毫没有考虑过任何后果。

当墨色的麒麟已经被完全覆盖之后。思远一只手撑在地上,口鼻里全是喷涌而出的鲜血。但他现在根本不能停下。他咬紧牙关,用手猛的一撑,身子像弹簧一样弹了出来,手中出现一柄光剑:“宗云!祝我一臂之力!!!”

夜空中光芒一闪,超过百米长的剑光转瞬即逝。

思远在这一剑之后跌落在地,圣剑也滚落到了一边。在他的前方。一道深不见底悬崖凭空出现,甚至连九州大阵都没有能抑制住剑光的巨大威势,而在剑痕路径上的墨色麒麟也再也不动弹了,它的脖子上连皮带骨被切开了一大半,巨大的头颅呈一个诡异的角度垂着。

这一刻。时间似乎已经静止,只有无数妖魂的哀鸣,而思远却什么都做不了了,这一搏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极限,集万妖之力发出的破天一击,如果不能成功,那么思远也再无任何办法。

妖魂开始化作飞絮,一瞬间天地间就变成了一片纯白,仓朗朗落满整个广场,覆盖在思远和墨色麒麟的身上,把它们变成了两尊雕塑。

这时,虽然思远的六识都已经失去,但却仍然能感到有什么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而在那人来到之后,他的六识居然开始慢慢恢复。而当他睁开眼时,却发现面前站着的人是一个熟悉的人,十分熟悉的人……

现在的狐狸和那时的狐狸没有任何区别,他身穿着纯白色斗篷,全身上下更是纯白若雪,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脸上更是看不到一丝变化。而他的身后的墨色麒麟却正在慢慢恢复。

“阻……阻止它……”思远抬起手指着墨色麒麟。

狐狸回头看了一眼,慢慢站起身,背对着思远,帅气拉风的指着墨色麒麟:“我乃青丘狐族族长,奉命镇守你。没有麒麟大圣之命,你不得有任何动作!”

随着他的话,墨色麒麟突然重新昂首,发出海啸一般的轰鸣,四爪不停在地上摩擦出阵阵火花。

狐狸侧过头看了一眼思远,身形一转,一只硕大的让思远无比熟悉的九尾天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只狐狸没有任何废话,冲上去直奔向墨色麒麟,转瞬两只巨兽就扭打了起来。

思远想支撑着站起来,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了任何力气。不过这时,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双手,用力的把他撑了起来。他诧异的转过头,发现居然是一个半透明的男人,看上去有些面熟但却又很陌生。

“你……”思远愣了一下:“是谁?”

“麒麟。”

麒麟歪着头看着思远:“你好大的胆子,敢毁万灵卡。”

“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办法阻止你的肉身?”思远苦笑了一声,然后噗了一口鲜血出去:“可是没想到你这么硬……你既然出来了,快上啊!狐狸不住多久。”

麒麟用手了思远,面色沉重的道:“只有万灵卡才能击败他,你如今把万灵卡全毁。我该如何归位?”

思远咬着牙,伸出唯一一根没有折断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我,我是最……最后一张。”

麒麟一怔:“你确定吗?”

“我有的选吗?”

麒麟冷冷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思远:“我欠你一条命。”

“呵。”思远垂下头:“那我谢谢你了。”

完,那抹麒麟的残魂径直窜入了思远的体内,思远只觉得意识一阵空白。接着他对身体的支配权就彻底失去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表面开始露出复杂的符文,受到损伤的地方也迅速的恢复。

这时的狐狸已经彻底落入了下风,他几乎是被墨色麒麟按在地上一通猛踩,虽然仍然在试图反击,但却越来越无力。

而已经被麒麟附身的思远……不,现在应该是真麒麟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他走上前指着那头巨兽:“跪下。”

在这声跪下之后,思远的意识已经彻底的泯灭了。在外围的二爷也是老泪纵横。他仰望着天空长叹一声,轻轻摇头:“命也命……也。”

“你后悔么?”

思远抱着膝坐在属于自己的那棵树下,旁边一条大鱼在不停的围着他旋转着,问着一些直接又很刺骨的问题。

“你早料到会这样的对吧。”

“你就是为了这一天才这样的对吧。”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思远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对不起,我好想就只辜负了你。”

“没有,你没有辜负我。你辜负了自己。”大鱼甩着尾巴:“你这次扭转时间其实就是为了让你自己消失在时间里,然后改变整个世界的进程对吧。”

“是的。”思远仍然抱着膝盖。眼神呆呆看着前方:“毁掉万灵卡,让麒麟复活。这样不是最好的结果么?”

“从理性的分析。确实是这样。”大鱼沉默了:“但从你的角度来,你不觉得对你不公平吗?”

“只要我还存在,事情就会越来越坏、越来越坏。”思远双手捂着脸:“那么既然这样,留在这里陪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不需要你陪我,我需要你这棵树愈发的茁壮。”大鱼的声音里出奇的充满了怒意:“不行不行!我生气了!!!麒麟!给我滚来!”

也许只有同级的人才能对一个大圣用这样的咆哮吧。思远笑着抬起头看着这条可爱的大鱼,它还真是挺可爱的家伙。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随着它的咆哮,麒麟还真出现在了思远的身边。

思远歪着头看着他,皱着眉头:“这身体是我的?怎么不一样了?”

“你觉得我需要借尸还魂吗?”麒麟双手放在脑后。躺在草地上:“你对自己非常狠。”

“大哥,我也不想的,能有安稳的日子过,谁愿意这样。”思远长出一口气:“我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家人了。”

“家人?”麒麟指着身后的大鱼:“还有这个老家伙吧。”

思远侧过头看了大鱼一眼,哈哈大笑:“你居然会开玩笑了?这不是你的性格。”

“子,我当实力派演员的时候,你还是宇宙尘埃呢。”麒麟也笑了:“我了,我欠你一条命。在这睡一觉,睡一觉就回去吧。”

“回去?”

“别废话!”

麒麟走了,但他的话让思远很奇怪,自己在现实意义里其实已经死了,而在死前自己把身体给了那个家伙。

刚才麒麟出现的时候,思远甚至能感觉到属于自己的气息,而他话的方式显然也带着自己的特。思远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家伙正是用的自己的身体,至于他让自己回去?那是回哪里去?

带着这个疑问,思远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跟大鱼聊天也很愉快,因为大鱼的性格真的很天然很可爱,降维之后的它虽然还是一条鱼,但性格却越来越接近思远熟悉的生物了。

这个世界没有时间、没有距离,更没有昼夜,思远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最后默默的就困了,然后就睡了,睡了也就醒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睡在自己家的**上,一切如常,在窗台上还摆着狐狸的灵位,香炉里的香还没有熄灭。

他脸上带着疑惑,从**上坐起来,用力的搓了一下自己的脸之后,来到大衣柜前面仔细照着镜子,发现真的是一切如常……

“起来了?”

思远侧过头,发现一个个子的女孩子坐在他身边,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手边还拿着一份时尚杂志。

“你是?”

“别问我,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嗯?”

“首先,你是齐思远,但你跟天守门没有任何关系。第二,青丘还是兵解了,不过很快就转世了。干掉他的是他师姐,东皇太一。第三,你没有了穿梭时间的能力。第四,你现在是我的了。”

思远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意思?”

“没听明白?”那个子的女孩仰起头,朝他笑着:“你跟麒麟两清了,你是我的了。”

正话间,外头又进来一个人,手上抱着一大捧衣服,看到思远起**,皱着眉头开始唠叨:“大周末也不带孩子出去玩,就知道睡,你能干正事吗?”

“莫然?”

“昂?干什么?”莫然歪着头,一脸不解:“你睡糊涂了吧?”

思远沉默了一阵,然后转过头看着沙发上的那个女子,顿了一会儿问莫然:“她是谁?”

“她?”莫然表情很诧异:“你真的睡糊涂了,这是你老板啊。”

“我老板?”思远真的是一头雾水:“什么我老板?”

“鲲鹏咯,不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那破事,我只是懒得跟一个大圣计较,看她可怜兮兮的。”

“略略略……”鲲鹏朝莫然吐着舌头,浑然看不到刚才摆出的那副女王范:“闭嘴!赶紧闭嘴!”

“嘿,你还能打我不成?”莫然翻了个白眼就走了出去,理都不想理这个大圣:“边上玩去!”

“你老婆就是个泼妇你知道吗?”鲲鹏怒气勃发:“我是大圣好吗,起码的尊重呢?”

思远彻底迷糊了:“我现在需要一个解释,时间又发生什么了?”

“嗯……怎么呢。”鲲鹏突然笑了起来:“这个你需要自行领悟了,反正你把麒麟从二十多年前复活之后,时间就微调了。很多事没有发生也发生了很多事,总之就是一些细节上的调整,自己去摸索呗。”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没听见?我是你老板,你是我弟咯。”

“你是那条鱼?”

“现在不是了。”鲲鹏抱着胳膊一脸不高兴:“我现在是个大学生,兼职商场售货员。你呢,是个餐馆老板。至于其他的,自行感受吧,时间对你还挺仁慈的呢。”(未完待续。)

...

550、和大圣约会的体验(上)

思远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的生活突然从血乎刺啦的样子变成了满眼的粉红色,还冒着肥皂泡泡的那种。

原本一天一天紧张的日子也变得悠然自得,孩子变化不大,齐鬼精鬼精的,齐妹妹则聪明的不要不要的,齐弟弟则总是显得特立独行。媳妇越来越不讲理,霸道的把思远的零花钱控制在了五十块钱每天,超额了还得追问多余的钱到了什么地方。

大概唯一的改变就是思远从始至终都和天守门没有任何关系,原本他做的一切都是狐狸在做,而狐狸最后和他师姐倾城一战落得转世轮回,不过相比较之前思远知道的剧情,狐狸的下场不知道要好了多少,虽然身死但即刻就假死而生了,虽然不再认识思远,但思远知道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了。

天守门里知道他的人不算少,起码二爷就知道一切,而作为二爷的心腹,陈明也留下了关于思远的记忆。

这段时间他们都来拜访过思远,跟他聊了很久很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思远现在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没有了万灵卡,没有了时空之力。虽然后遗症是各种妖怪四处乱窜,但好在三个大圣同时存在者。

当然,虽然思远不太想和大圣有太多的牵扯,但总归却逃不开一个烦人的妖精。鲲鹏……这个家伙绝对是史上最烦人的大圣,没有之一。她每天都会变着花样来折磨思远,要不让他扮演她爹去参加学校的家长联谊、要不让他扮演男朋友去参加相亲派对、要不让他扮演司机带她去装逼,亦或是让他去和一个富二代为自己争风吃醋。

开始思远还认真的去扮演各种角色,毕竟对方是自己是亲命老板,而且还是超级大老板。命令不好违抗,可到后头他真的是烦不胜烦,四处开始躲避这个烦的人要崩溃的鲲鹏大圣。

可……到底是大圣,哪里是他能够躲的开的。

“所以,你必须要对我负责。”

当鲲鹏把思远在乡下的一个鱼塘边逮住的时候,她一本正经的对思远:“时间改变的结果就是你抽身世外。但代价就是必须肩负起作为我的监护人的职责,每一个大圣都需要监护人。”

“嘲风的监护人是二爷对么。”

“是的。”

“那麒麟那老家伙是谁?”思远大概是除了大圣之外唯一可以直呼大圣之名并且加以蔑视的人了,毕竟全世界谁也不如他了解这些所谓的大圣是多特么的无赖:“那种装逼犯,看着就头疼。”

完,他还补充了一句:“比你还烦。”

“嗯,有的有的,他也是有监护人的,不过是不重要的角色。”鲲鹏翘着二郎腿坐在思远的太阳椅上:“一都不重要。”

思远摘下太阳镜,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在你眼里。恐怕没谁是重要的大角色吧。”

“有啊。”鲲鹏用手撑着下巴,斜着眼睛看着思远:“你啊。”

“抱歉,无福消受。”思远侧过头:“我可以给你介绍年轻帅气的哥哥。”

“那可以啊,但是前提是得需要有人能触碰我。我是因你降维的,这个世界能触碰我的只有你,这个你能解决吗?”

“不行。”思远叹了口气,甩下鱼竿:“吧,又要我干什么?”

“你真是一都没情趣。又土又无趣。”鲲鹏不开心撅着嘴,个子的她被夕阳一渲染。还真的是个精致可爱的姑娘,不管是谁看到她都不可能想到她是个横跨纪元、横跨时间的超级老怪。

思远上烟,悠然的抽了一口:“老板,你这样让人看见会误会我是**的。”

鲲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平板身材,愤恨的哼了一声:“我当时就不应该让那个恶趣味的家伙给我重塑身体,我要保持这样不知道多少年。别人都以为我是初中生。”

“还是初一的。”思远丝毫不介意刮她的伤口:“也不知道那些追你的都是什么毛病,恶趣味。”

“你够了!”鲲鹏站起身指着思远:“你干不干!就问你干不干!”

“干干干,老板什么,我就干什么。”思远摘下墨镜挂在鲲鹏的脸上:“不过现在,我饿了。走吧。先去吃饭。”

鱼塘边上就是一个农家乐,这里算是思远的产业,为了城里的土菜馆特别在乡下弄出来一个农家乐,但这几年这地方赚钱远比城里的餐馆更多,主要是这里在挖着挖着的时候居然挖出了温泉,瞬间从农家乐变成了高大上的温泉度假中心,许多有钱的老板都会带着那些身份不明的女朋友到这里来偷个欢什么的,又安全又浪漫。

不过真的,思远是满心不愿意和身边的大圣在这种地方吃饭,因为来这里的人嘛,八成都是过来嘿嘿嘿的……而那些人看到思远带着这么一个初中生,要不就是目瞪口呆要不就是悄悄竖起大拇指。

“你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圈子里知名的**了吗。”思远尽可能无视周围人看他的眼神,满脸无奈的对大圣道:“你真是让我身败名裂。”

“这不是挺好的么。”鲲鹏倒是丝毫不在意,闷头从思远的碗里夹菜:“反正你也该习惯了。”

“桌上有菜,你就不能稍微往前伸一?非要从我这夹?”

“我喜欢,你管得着?”

大圣的任性毫无缘由,脾气来就来,关键还不许人对她发脾气,思远只能抚额无语。任由那家伙干一些奇怪的事情。

“对了,也就是我在那时候更改时间之后,时间线再次更改咯?”思远一直在试探自己最后一次更改时间后的情况,但每一次鲲鹏都打哈哈的给敷衍了过去:“具体是改成什么样了,我想我需要个答案,至少给我画一个示意图给我。”

原本以为这次提问会依旧被鲲鹏给敷衍过去,但没想到这个看似稚嫩却老成的一塌糊涂的大圣突然就沉默了。接着很郑重的把一根筷子掰成了好多节。

“这根筷子好比是时间的路径,代表你继承万灵卡到第一次更改时间制止地震那一段,代表你第二次改变时间到第三次改变时间回去试图救你朋友的那一段。代表麒麟复活到在打开岐山之境把嘲风送进去改变历史那一段,f代表现在。”鲲鹏的表情很郑重:“你看到的时间是这样的,abcdefg对吧。但真实的时间进程却是daebcf,这样你能理解吗?这样连起来时间仍然成立仍然能够成为一条直线。但许多东西却完全不同了。细节的微调由你和麒麟两个节开始发生错乱。在时间这条线上,你和麒麟互相影响,在相互拉扯的情况下,就造就了你看到的现在。而未来也会以现在为基础继续行进下去,因为你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即使过去发生怎样的改变,未来都是既定事实。”

“那你成我儿子后妈也是既定事实?”

思远一时口快把这句话喷了出去,可刚完就后悔了……果不其然,他完之后。脸皮奇厚的鲲鹏居然沉默不语了,低着头眨着眼,脸红扑扑的。

“我只是随口一啊……”思远手忙脚乱的解释着:“你别误会,我没奇怪的意思。”

“滚!”

大圣一句话,让思远落荒而逃,但接着却又被拽着皮带给揪了回来:“回来。”

“是是是,我回来了。”

“我还没吃完,你敢跑?”

“不敢不敢。”

“吃饭!”

“是是是……”

一顿饭吃的相当尴尬。也不知道是不是后妈那个词让大鱼浑身不自在了,她不自在了自然也要弄得思远不自在。

不过虽然尴尬。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今天大圣给自己解释了一下时间改变的一条龙进程,许多分支虽然不再是思远熟悉的流程,但大致的方向却似乎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具体的结果让思远有些蛋疼。

当然,他也不打算再搀和了。毕竟他现在没剩下什么本事了,哈哈哈……

“你也不是什么能力都没有了,你还有我啊!”鲲鹏突然笑了起来:“我就是你的护身符,谁敢欺负我弟,我就能给他天罚!”

思远转过头拍了拍的但霸道的一塌糊涂的大圣的脑袋:“谢谢啦。”

“不用客气。”大圣昂起头。非常可爱的样子:“当老大本来就应该罩着弟的。”

曾几何时,思远一直以为大圣都是高冷无比、高高在上的,直到这个煞星和麒麟那个装逼犯出现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大圣就是这个样,大圣真的是很好捏的存在,他们必须保持中立,在这个基础上稍微任性一,其实也是非常可爱的。

不过呢,思远还知道虽然这些家伙很好欺负,但千万不能试图去攻击,因为他们就代表着世界的本身,可以是世界的意志,虽然很平和,但他们的力量绝对是让人难以理解的强大。

“对了,你到底要让我干什么来着?”

“我的室友啊……明天要给我介绍个帅哥哥,我很烦又不好意思拒绝,所以明天你要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我?”思远诧异的指着自己:“一个又土又无趣的中年人?”

“你怎么算中年人啊!现在特别流行帅大叔好吗,你就是帅大叔!我不管,明天你必须给我把他们眼珠子爆出来,那群婊砸!”

“大圣不可以粗话。”

“你还管起我来了?”大圣姑娘双手叉腰:“快认错!不然我要生气了。”

“你生气就生气呗,生气老老实实回去睡觉,睡一觉起来就好了。”思远满脸无所谓:“哦,对了。多喝热水。”

“齐思远!你就是个大混蛋!”(未完待续。)

...

551、和大圣约会的体验(下)

“千若,我跟你了多少次,你的体质特殊,绝对绝对不能喝酒。”

思远一进家门,劈手夺下千若手中的啤酒杯,然后一脸严肃加责备的对正穿着热裤大背心盘腿坐在地上和千若吃菜喝酒的罗敷道:“你明知道她不能喝酒,你还让她喝?”

罗敷吐了吐舌头,连滚带爬的钻进了房间,显然是有些醉意了,完全看不到唯美女神的影子,根本就是个光着膀子吃鸡爪子的抠脚大汉。

她跑掉之后,千若双手撑着往后躲,一直靠到了墙上无法后退,可怜巴巴的看着思远……

“你喝酒是会死的。”思远语气极为严厉:“这不用我吧?”

正当他教训千若的时候,旁边齐带着妹妹光着脚在后头咚咚咚的跑过去,而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同样光着脚的青妹妹。

“你们三个!”

被厉声喝止之后,三个家伙顿时立正在墙根,噤若寒蝉。本来家里的魔王只有青和齐,但随着齐妹妹会走回跑了,三个人就变成了魔王三人组,除了思远之外其他人根本管不住这三个家伙。

“我过了吧?不许光着脚到处跑,还有谁让你们穿着睡衣满地跑的?”思远伸手揪着齐的耳朵:“八成是你又干什么了吧。”

“妈……救命……”

“叫救命也没用,自求多福。”莫然脸上沾着纸条从门里探出头来,手上还抓着扑克牌,显然是正在和莫玄玩着他们乐此不疲的抽乌龟,加上她脸上那副幸灾乐祸的笑容,着实很欠揍。

“爸,为什么你总是找我啊。明明是青姐姐……”齐委屈极了:“还有妹妹。”

“不管,你是男孩。”思远始终保持严肃脸:“上头有姐姐,下头有弟弟妹妹,不管她们干什么你都要抗起来。”

齐委屈的都快哭了,青年纪最大,现在都已经学四年级了。她护弟弟护的最凶,见思远在凶齐,她连忙窜出来挡在齐面前央求道:“爸爸爸爸……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弟弟了。”

“你让开。”思远非常温柔的捏了捏她的脸蛋:“没你的事。”

见到自己亲爹居然对自己如此坏,齐当场就委屈的哭了出来,他一哭跟他最亲的妹妹接着就哭,而看到弟弟妹妹哭的凄凉,青也跟着偷摸着抹眼泪,一时之间屋里哭声一片。

思远也不组织。歪着头就看着这三个家伙哭闹。看着看着,宁清远刚好开门回家,那三个熊孩子一看,那简直就是紫薇看到了尔康,噗噗噗三声就趴进了她的怀里,继续放声大哭。

“哦……乖乖乖,宝贝们,怎么了?”宁清远连包都来不及放。蹲在地上就把三个宝贝一起抱在了怀:“出什么事了?”

齐哭的已经不出话了,回头指着思远一抽一抽的。样子别提多凄凉,看得宁清远心里酸的不要不要的。

“你老是欺负孩子干什么?有能耐去外头逞威风啊。”宁清远仰起头劈头盖脸就骂上了:“天天在外头装怂,在家里横什么横。”

“哦,克星来了。”屋里的莫然甩下手里最后两张牌:“你又是乌龟。”

莫玄愤愤的扯掉脸上的纸条,回头指着龙渊:“你这个婊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作弊!”

龙渊撇嘴一笑,轻轻一哼。要多潇洒就多潇洒……

外头闹成一团,这里头也闹成一团,千若趁着这个机会钻进了罗敷的屋里,还没忘记带上地上的鸡爪子。

当梦鳞从卫生间洗澡出来的时候发现这么乱糟糟的一幕,她一边掏着耳朵一边来到正在被训斥的思远的面前:“主上。四脚蛇被那个红头发的朋友带出去吃大餐啦,你要是不管她今天晚上就要被人办啦!”

思远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齐,然后无奈耸肩:“她都大学毕业了,我可管不住了。”

不过幸好,罗敷立下的门禁规矩到底还是挺吓人的,十钟的时候,山神煜笑眯眯的钻进了屋子,她本以为灯关了,明大家都睡了,可走过门廊就发现正坐在沙发上剥花生看电视的思远,音量很,如果不是电视有亮光恐怕谁也不知道这还坐着个人。

“哥……”

“回来了?”思远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

山神蹑手蹑脚、心翼翼的坐了过去,要多惊悚就多惊悚,额头上的汗一瞬间就出来了。

“谈恋爱了?”思远瞄了她一眼,语气清清淡淡。

“没……没有……”山神连忙摆手:“只……只是出去和朋友吃饭而已,今天同学生日呢。”

煜这些年变化不大,只是现在已经学会了化淡妆,虽然身形仍然比较单薄,但到底也是能感觉出一股子属于女人的气味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蠢萌蠢萌的丫头了。

“傻丫头。”思远笑着道:“你早就不是山神了,你被解放了不是吗,你该享受自己的人生,下次把那子带来给我看看,我相信肯定不是咱家傻狍子。”

煜脸一红,低着头玩着垂在腰间长发,低头嘟囔了几句,但半天没让人听出来是啥。思远见到她这德行,基本可以确定她真的是谈恋爱了。

“要委婉的告诉他,如果他打算随便玩玩。”思远眼睛里寒光一闪:“我让他这一辈子都能记住这一场风花雪月。”

“啊……”煜浑身一颤,她听出思远虽然是半开玩笑的,但那只是语气有开玩笑罢了,他可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我……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思远头:“如果你结婚前就怀孕了,打断你一条腿。”

好可怕好吗……煜都被吓得脸色苍白,她唯唯诺诺的头,没有一丝胆敢违抗的意思。也许人家的孩子能够玩叛逆,但齐家的孩子玩这一套就是自寻死路好么。就算到时候思远不动手,罗敷也会动手打断她的狗腿的,而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孩子的爹负责还好,如果不负责一定会被罗敷泡在盐水缸里三个月然后挂在阳台上风干的。

打发煜洗澡睡觉之后,思远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颗一颗吃着盐水花生喝着冰啤酒。虽然不用再搞生搞死了,但操持一个这么大的家其实也并不轻松,虽然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亲力亲为,可到头来在知道煜谈恋爱之后,他心头还是涌起了那种“家里有适龄女儿”的父亲的特殊感受。

当然,如果光是这些也就算了,外头还有一个事多到一逼的大圣老板,别看她大部分都住宿舍,但一到周末就会过来住。每次她来那就是鸡飞狗跳啊鸡飞狗跳。当然,她似乎还是一个任务达人,总是习惯性的给人摊派各种任务,基本上是有任务要思远接,没有任务也要创造任务给思远接。

总之来,思远现在的生活危险性了很多,但……烦心事却一都不少,他甚至感觉自己的鬓角都开始长白头发了。

看着电视、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他就睡了过去,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大体意思就是宁清远年休假了,她带着一屋子大大要去爱琴海泛舟,让思远自己觅食,带女人回家也没什么问题。只要别得病其他随便他。

“我觉得你被抛弃了。”

思远一惊,抬起头看见鲲鹏上身穿着他的衬衫,下身只穿一条带粉红的光着脚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拎着一瓶啤酒,靠在门框边歪着头对思远话。

“你怎么进来的?”

“连嘲风麒麟都挡不住我。你这间屋子怎么挡得住你老板我?”鲲鹏往沙发上一窜,大大咧咧就躺在上头:“快快快,新白娘子传奇四集连播开始了,调到湖南卫视。”

“干嘛穿我衣服?”

“哦。”鲲鹏解开衬衣扣子就把衣服脱了下来,半裸的躺在那:“满意了?”

“穿上吧。”

“最烦你这样的人了,我没有人类的羞耻感的,别以为你能挤兑我。”鲲鹏胡乱套上衬衫,连扣子都不系,懒懒散散的躺在那,还翘起了二郎腿:“中午给我做饭!”

思远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你跟谁都这么不要脸?”

“其实还好吧,不过除了在你面前之外,我倒是不会脱衣服,你别吃醋了。”

“谁要吃你的醋啊!”思远拂袖而起:“你自便,我去洗漱。”

面对这么一不要脸的主儿,思远真的很无奈,但又因为规则的原因,谁特么都奈何不了她,这家伙就好比是一贴膏药,贴上了别能不能撕下来,即使能撕下来也是一层皮啊……

“中午我要吃红烧鱼块。”

“中午我要吃红烧肉。”

“中午我要吃红烧鸡。”

在她逼逼叨叨的报菜名中,思远一边刮着胡子一边走进客厅:“你就直会吃红烧的?”

“我喜欢啊。”大圣趴在沙发上,两条幼嫩的腿噼啪噼啪的拍打着沙发垫子:“去,给我拿个苹果。”

“自己去。”

“你去不去!我就问你去不去!!!”

思远叹了口气,转身进厨房给她摸了个苹果放在她面前:“我真是欠你的。”

“今天周末嘛,没忘记今天的任务吧?”

思远摇摇头,特无奈的道:“是是是,帮你解决烦恼。”

“嗯,我要给你化妆!你这样可不行。”鲲鹏从沙发上跳起来,伸手在虚空一抓,一整套化妆用品就出现在了她手中:“坐好!”

思远一愣:“我化妆?我刮胡子了啊。”

“你太天真了。”

鲲鹏完,狞笑着跳上了思远的大腿并跨坐在上头,大圣的等级威压直接压的思远根本无法动弹。而她却掏出了剪刀啊、鼻毛夹啊、眉笔啊、去死皮的砂纸啊、去油脂的面膜啊,反正一套东西齐齐去安全。

“喂……你别乱来。”

“嘿嘿。”鲲鹏一脸坏笑凑到思远面前,两个人的鼻尖几乎已经碰上了,这个**大圣双手捏住思远的脸:“你们都认为女人需要化妆吗?其实错了错了,给一个男人化妆才是真正的技术活,你就老老实实的坐这一个钟头吧,不要起邪念哦。”

“谁会对你这种初中生起邪念呢,我现在就是觉得你超烦。”思远坐在那,看着面前离自己不到三厘米的老家伙:“麻烦你快一。”

“你让我快一……”鲲鹏再凑近了一些,几乎已经是紧紧贴在思远脸上了:“那我就一定要慢一,再慢一……”

思远可以感觉她话的时候嘴唇已经碰到自己了,但无奈特么不能动啊,她用等级压制好么……根本就是无奈,非常无奈。

“你别以为大圣不会欺负人。”鲲鹏双手突然环住了思远的脑袋,用额头在他的额头上:“你平时不是凶巴巴的么,我看你今天怎么凶我。”

她身上的味道很特别,不是香水的味道也不是荷尔蒙的味道,而是一种像做梦一样的虚幻气味,闻久了会头晕,就连百毒不侵的思远也根本不例外。

“看我怎么折磨你。”鲲鹏松开了他,用手指了指他的脑门:“子,你死定啦!”

正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推开了,罗敷背着包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沙发上的诡异风光,她却突然扭过头:“哎?我的包呢?我包去哪了?”

鲲鹏面带冷笑的目视着罗敷拿上包离开,然后转过头:“只要是妖,就不敢忤逆我。谁也不例外,我知道是你向她求救的,可是你也看到结果了。”

思远看着鲲鹏的脸,顿时哭笑不得,他总算记起了虽然这家伙是大圣,但她却同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女啊……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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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还有二十来天就过年了呢,又是一年啊。2009--2016.七年了,已经七年了……当初那些出现过又消失的人,你们还好吗?(未完待续。)

...

552、世界那么小,妖怪那么多

“所以你要乖乖听话。”

被鲲鹏大魔王推到卫生间的镜子前,他被收拾得非常干净,整个人看上去不但保留了属于他这个年纪和心智的成熟稳重又多了一脸属于青年人的胶原蛋白,眉毛被修得整整齐齐,嘴唇上也经过了静心护理,甚至连鬓角的碎发都被一根根的拔了个光。

当然,化妆也是必不可少的,什么男士护理液、润唇膏之类的就不用了,甚至大魔王还给思远喷了香水修了指甲。

等他换上一身正装之后,鲲鹏大魔王非常满意的上下打量着思远:“我把他们赶出去十五天,这十五天你就是我的了。”

思远一愣:“你把他们赶出去?为什么?”

“因为你要有任务了。”

“我能有什么任务,我现在什么都干不了。”

“是吗?”鲲鹏大魔王突然诡异的笑着:“你是天守门最后的防御者,这一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现在需要你出来干一些事情了,你没办法躲。”

“我现在能干什么?”

“能干的事很多,你以为你没了万灵卡不能穿越时空就是废物了吗?”大魔王很下流的拍了拍思远的屁股:“你可是我的代言人,我是谁?”

“大草鱼。”

“放屁!”大魔王踹了思远一脚:“我是鲲鹏大圣!主管创造,什么叫创造你知道吗?”

“就是心想事成呗,然后呢?”

大魔王上下打量着思远,然后往后退了一步:“盯着镜子,大声出你想要的。”

“哦,我想吃拉面,再加三两酱牛肉。”思远把领带松开一:“我现在会饿会困。”

大魔王嘿嘿一乐:“你出去看看。”

带着疑惑。思远跟着大魔王走到了客厅,发现桌子上真的有一碗热腾腾的拉面,旁边还有一碟子牛肉,看上去无比真切。

思远沉默了一阵:“大创造术?”

“那个对你们很高级,对我就很低级啦。”大魔王坐在椅子上挑起一筷子面条放到嘴边吹了吹送到思远面前:“啊张嘴。”

“别闹了。”思远把面条吸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是我弟嘛,分你一就是了。”

大圣的强大。那是毋庸置疑的,而在所有的大圣里,鲲鹏是唯一一个没经过任何一次轮回的超级元老,她对自身力量运用的最为娴熟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怎么躲避规则之力的家伙。她不停的给思远指派任务,按照思远的理解就是用任务换取积分再用积分换得属于她的一部分能力。

等价交换原则她绝对玩得溜溜的,所以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思远都觉得属于正常,只是没想到她给自己的能力居然是肆无忌惮、毫无限制的大创造术。

“你真是烦。”思远转过头看着才到他胸口海鲜大魔王:“好不容易才能过上这种日子,你又要给我找事。”

大魔王笑眯眯的伸手搂住了思远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骚气的不要不要的:“走吧,我要带帅叔叔去见伙伴。”

“不是要给我任务么?怎么还是这事?”

“那个不太重要,见伙伴才重要。”大魔王重重的头:“就是这样。记住啊,是男朋友,你露馅了我要你好看。”

思远无奈的摇摇头,毕竟大魔王,她什么就是什么吧……

出门时,两个人的风格很不搭调。思远一身正儿八经的装扮,看上去愈发的严肃和深沉。而大魔王却穿着翠绿色短裙和牛仔马甲。看上去水嫩嫩的青春无敌,还有那明显带着日式风格的半透明过膝长袜,怎么看都是一副娇滴滴的女孩打扮,走出门之后思远还真是觉得自己是带着女儿出来逛街买衣服……

“子,我再三警告你哦,别露陷!”

“我觉得怪怪的。你这种老妖婆打扮的这么嫩,我这种风华正茂的看上去倒像是你爸。”

“这才是最完美的搭配!”大魔王竖起大拇指:“如果干的漂亮,我给你双倍任务奖励哦。”

“谢你了,不用。”思远轻轻一哼:“什么在地铁站抱着我亲两下这样的奖励,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要了。”

“哈哈哈……”大魔王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那就在餐厅抱着你亲两下!”

思远撇撇嘴。连话的都没有,跟大魔王是拎不清的,越哔哔她越来劲,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现在思远有自己的车了,是一辆斯太尔特制的越野车,算是关系户赠品,五百五十马力柴油机,全地形四轮驱动,外部防弹结构。如果不是看上去像个普通的suv,那绝对是一辆重达八吨的装甲车。

跑的不快,但着实很稳很扎实,就和车主的性格一样,看上去笨笨的……但绝对不是那些浮夸的跑车能够撼动的。

“等一会啊,我先进去,然后等我给你打电话,你再晚十五分钟到场。进去之后你要很随意的摸我的头,动作要自然,一气呵成。然后在我旁边的椅子坐下,要搂我的腰!记住,这个动作很重要,来来来,在这演示一遍。”

大魔王手舞足蹈的给思远讲解着步骤,后来光讲解还不够,还亲自上场指导演示,像个导演似的指导思远的细节动作。

既然被她命令了,那也只能照做,不然这家伙不知道会干出什么让思远门面扫地的事情,所以思远百般无奈的伸手过去搂住了她的腰:“这样?”

“不行不行,感情不到位,眼神再深邃一,要含情脉脉,要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你把我当成掌上明珠。”

“别乱用成语。”

“无所谓啦,意思到了就行,再来一次。”

在被大魔王折腾了二十分钟之后。她终于满意的放过了思远,静静的拿出了gbasp开始玩起了太鼓达人。

到达目的地之后,她把思远留在车里,自己进去了,而思远就这样坐在车里,胳膊撑在车门上静静发呆。

黑暗涌动仍然没有停息。世上的妖魔鬼怪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它们在人群中的比例在这么些年的管制之后不减反增,比例最高的城市是东京,二十七比一的比例着实惊世骇俗,第二大概就是思远现在所在的地方了,七十五比一的妖类比例也是在以前不敢想的。

也许真的快迎来一个新时代了吧。不过思远现在真的懒得去想了,陪着这个不着调的大圣折腾其实也挺好玩。当然,就他对几个大圣的认知来看,这几个家伙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低调深沉爱装逼的麒麟,脑子缺根弦智商不高的嘲风和无厘头无下限的鲲鹏。这个世界居然靠这么几个家伙撑起来的,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吗?

发呆出神了一会儿,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不过只是响一声就挂了。思远知道这是那家伙给自己放暗号了,他只能叹了口气回拨了过去。

“喂……你在哪啊。”思远的声音一精神都没有:“我要看到你。”

“哎呀……真不好意思呢,我在跟同学在山海酒吧,等会就回去好吗?”

“那我来接你……”思远按照剧本要求的台词背了起来:“十五分钟就到。”

“不好吧……这里的人你都不熟悉呢。”大魔王的演技着实不错:“那……好吧。等会见。”

“哦……”思远摇着头把手机扔到一边,摇下窗户指着不远处几个染着黄头发的混混:“你。过来一下。”

他指的人是其中一个混混,那个家伙也是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思远了头,但没话只是勾了勾手指。

那个子满头雾水的走到思远面前,歪着头皱着眉:“大叔。什么事儿啊?”

“备案了么?”思远在天守门时间长了,张嘴就是一股官腔:“天守门备案。”

开始还一切正常的混混当时就蒙圈了,脸色连变了几变,瞬间从痞样变成了一脸谄媚,搓着手赔笑道:“长官。备案了备案了……这是我的证,您过目。”

他着,从脖子上拿出一个铜牌,看上去和美军的狗牌很相似,但上头却是天守门特制铭文,细密的写着他的种族和身份,大概就属于是妖怪的身份证。

思远检查了一圈,头:“去吧,那几个子还都是孩子,你多照顾一。”

“知道……知道。谢谢长官提。”那混混头哈腰的敬上一根烟:“那长官……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思远头,然后上烟靠在位置上。似乎新时代真的快来了,真的。这个混居政策正是当年以他为主导和但丁、安倍晴明一起制定的妖怪管理政策之一,用另外一种方法给他们发放身份证,并定期报备。

现在看起来这个政策已经大规模推广了,那么看来自己一直所希冀的幻想之乡已经快要临近了。

心情大好的思远迈着轻快的步子推开大魔王所在酒吧大门,然后……他立刻就发现了另外一个大魔王。

“欢迎光临。”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低着头在看一本盗版网络,听到门口的迎客铃响了之后,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先生几位?”

思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耸耸肩笑道:“找人的。”

“哦,那您请便。对了,今儿我们搞活动,进门的都送一瓶啤酒,你要青岛还是百威啊?百威别要,过期了,青岛不错。”

如果不是能对这种人有感应,思远肯定肯定不会想到在这个的酒吧里居然坐着两个大圣,着实是让人有些唏嘘……

“谢谢。”思远朝他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吧台。

吧台后头的那个四眼仔微微抬起头,挠挠后脑勺,嘟嘟囔囔的对蹲在旁边整理酒柜的一个女人道:“这人傻逼吧,就为一瓶啤酒至于不至于啊,我要是给他送包开心果他八成得给我跪下吧。”

“你傻逼不傻逼,看你的去,没事别逼逼叨叨的,跟个老娘们一样。”旁边的女人站起身看到思远坐在鲲鹏大魔王的身边时却用胳膊猛捅旁边的四眼仔:“哎哎哎你看!这孙子跟海鲜有一腿!”

“卧槽!真的!赶紧打电话!!!”

思远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围观,只是忠实的按照剧本搂住了大魔王的腰,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的姑娘……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思远凑到大魔王的耳边声道:“感觉有一大波奇怪的人在接近。”

大魔王头,白了一眼正探头探脑挂在吧台上张望的两口子:“当不知道,别管他们,这帮孙子就是闲的蛋疼。”

他们的动作在别人眼里,特别是吧台上那俩人,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因为从别人的角度来看,根本就不是两个人在悄悄话,而是思远搂这海鲜大魔王的腰亲密的细嗅她的头发,而海鲜大魔王则好不抗拒的回头和思远拥吻……

这他妈还了得?夭寿啦,大圣谈恋爱啦!

这个消息在妖怪圈里以爆炸似的传播了起来,不出二十分钟,整个酒吧已经是高朋满座了,原本安安静静的酒吧变得人声鼎沸,所有人虽然都在干自己的事,但许许多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思远和海鲜大圣。

这里头不少人是认识思远的,因为这帮家伙……就特么是思远从万灵卡里放出的老家伙们,他们一看是思远,立刻就兴高采烈的讨论了起来,并不时有人朝思远举杯致敬,弄得思远是回敬不是不回敬也不是,尴尬的一塌糊涂。有几个熟悉的家伙,比如山魈,他甚至还朝思远和海鲜大魔王比划出下流的手势。

“这里的战斗力足够颠覆政权了吧。”思远苦笑的想着,而这时海鲜大魔王却像是个人来疯似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对她面前的一个男人道:“对啊,这是我男朋友,我们已经**了。”

“哄……”酒吧里顿时躁动了,不少人抄起电话就走出了酒吧,至于干什么,恐怕傻子都知道。

“完了个球的。”思远绝望的捏了捏海鲜大魔王腰上的软肉:“你害死我了。”(未完待续。)

...

553、庄周晓梦迷蝴蝶

大圣谈恋爱了。△說

这个问题很严肃好吗,原本三个大圣的两个都有了lover,海鲜大圣因为各方面都比较特殊,所以她想找男朋友的愿望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是现在,她居然高调宣布自己有男朋友了,不但有男朋友,而且还**了。**代表什么?**就代表啪啪啪日常化啊,作为妖怪来,很难能够理解究竟是谁特么这么带种敢去日大圣。

虽大圣也是妖,但此妖非彼妖。也许许仙能日蛇、蒲松龄能日狐狸,但如果他们胆敢日大圣的话,那他们的故事也流传不到今天了。真的,一都不带开玩笑的,因为在规则判定中,对大圣产生任何特殊效果的行为都会判定为攻击,接着就是天威滚滚来了。

这种天威是无人能够抗衡的,除了对面也是大圣。

但显然……大圣日大圣,这不现实,大圣之间绝对不允许发生任何超友谊的关系,这也是规则之内的,否则就要有一方会被剥夺身份。比如吧台上并肩而立的那一对儿,那个一脸刁蛮娘们可是麒麟大圣之前统御三道之一的大圣,现在不照样是一脸女丝的样子巴巴扶着凳子看热闹么。

所以,思远的身份顿时成了迷。

按照更改后的时间进程来看,思远在当年解放万灵卡之后,其实就是凭空消失了,而今天他却很突兀的走了出来,并且还成为了oss之一的鲲鹏的**男友。

在天守门,认识他的人也比较有限,就连那些穿越而来的人其实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教皇则是因为煜的关系才知道有齐思远这么一号人物,但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严格来。思远是被鲲鹏和麒麟联手强行接上他消失的时间的人,这种强行塞入很危险,所以就必须清理到属于他的一大堆痕迹,否则当他本体和逻辑概念中的他起了冲突之后,他仍然会被从世界上抹去的。因为他本不应该属于这个维度了,他是个已经消失的人。

这样强行加塞之后。他确确实实的活过来了,但作弊的代价就是他的人生轨迹已经被修改的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虽然现在看上去和原来区别不大,但如果去深究过去就会发现,他现在的所有都是从不同的分支上得来的。

比如莫然,本来是因为一次阴差阳错的更改时间送白虎星君归位而导致他娶了莫然,而现在莫然成为他妻子则是因为俩人正儿八经的谈了场恋爱……相对来那个正儿八经谈恋爱的千若却成了因为姐妹内斗而被莫玄创造出来的超级打手,但最后却因为姐妹和好而一并被留在家里的外来户。

宁清远还是苦追的思远,不过为什么有孩子却是因为很离奇的缘故。思远记得似乎是莫然偷偷摸摸给思远下了药才导致这样的结果,至于为什么她会干这种事,谁特么知道……

所以,结果虽然相似,但整个过程已经不是思远熟悉的过程了,时间线经过两个大圣级处理器的处理之后,虽面目全非却仍大同异。

但这也造成了一个很直接的结果,就是除了万灵卡里的那票妖怪。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思远到底是个什么人!根本不知道。

那么一个突然蹦出来的离奇的人物居然日了大圣,那么这可就是个惊天大新闻了。要知道大部分妖怪其实比人类无聊多了,他们有着悠久的生命和很轻松就能赚到的金钱,那么大部分时间只剩下干着一些别人看起来很难理解的事情,比如围观……

是的,思远被围观了。虽然自己的饭店也在这条街上,但因为露面比较少。大部分时间都是莫玄和千若这两个黑暗料理界的魔头才操办,所以并没什么人认识他。而那些无聊的妖怪们,一听大圣居然被一个普通人类给日了,几乎是放下了手中一切疯狂的涌了过来。

不出二十分钟,这家酒吧已经可以是人满为患了。连过道上都站着拿着啤酒眼睛却盯着思远的家伙。

“海,走吧……这些人好可怕。”

给鲲鹏大圣介绍男朋友的闺蜜被这个阵仗给吓着了,毕竟在她的眼里这些人应该就是鲲鹏大圣这个不知所谓的男朋友叫来的帮手,毕竟他看上去就一脸霸道总裁的样子……

而那个被安排来相亲的知识分子,现在真的是尿都快滴下来了,端杯子喝饮料的手都哆嗦个不停,因为就在他们隔壁一桌,一个体态如牛浑身黑毛的大个子正时不时的用斜眼瞟他。

“对对对……我们先回去吧。”那个看上去很秀气很文静的知识分子听到朋友的话之后,连忙头:“这里的人怪怪的。”

鲲鹏大魔头仰起头看着脸色黑漆漆怎么看都是不高兴的思远,用甜腻腻的声音道:“要不……我们也走?”

思远刚要下意识的同意,但大腿内侧却一阵刺痛,他猛然顿了一下,接着一本正经的咳嗽了一下:“我再坐一会吧,你们要回去吗?我送送你们吧。”

“不用不用不用……”鲲鹏大魔头的闺蜜哪敢让思远送,只要没瞎都能看到他从刚才到现在的脸色都是黑的,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好么:“我自己走就是了,阿伟你送我吧。”

阿伟就是那个被叫来相亲的知识分子,他连忙站起身,朝思远和鲲鹏大魔王陪了个笑脸就匆匆走了出去。

他们刚一走,大魔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兴奋的抱着思远的脖子在他没有任何反应时间的情况下用力的嘬了一下,分开时的吧唧声整个酒吧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吧台的那个四眼仔眼睛也亮了,他推了推眼镜:“嗦嘎……”

不过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清晰的听到了那声吧唧和鲲鹏大圣的主动献吻,这个冲击力有多大呢……其实很难形容,妖族虽然各个种族都有王。但归根到底至高王者只有这三个家伙。

那么他们现在看到的场面一都不亚于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群众看见伟大光辉的女王陛下在码头跟一个搬运工打啵好么,那已经不是偶像崩塌的问题了,而是王权倾倒的问题。

现在就出现了王权倾倒的情况,大圣级的女神本来就是这帮人心中高高在上的存在,连远观都得心翼翼,但现在却被一个凡人搂在怀里肆意揉搓!肆意揉搓啊!

有些沉不住气的家伙。当场就打算上去质问了,但旁边的老家伙客气的一般都会拽住,不客气的直接一巴掌撩倒。

“叔,那孙子是谁!”

被撩倒的妖还在挣扎,旁边前辈一般都会嘿嘿一笑,神秘莫测的上一句:“妖王。”

妖王回来了,妖王和大圣恋爱了。

这两个消息的震撼程度直接超过了大圣被人日了这条消息以爆炸性的效果传播着,一个时之后,本来只是拥堵的酒吧街。直接戒严。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条街上很突兀的出现了上万人。

上万人!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到了后来哪怕是楼上、电线杆上、窗户上、路灯上,只要能落脚的地方都站满了,甚至还因为抢位置而打起来的,打的都现原形了,这种情况再不戒严可是要出事的。

这种盛况天守门当然知道,只要是身在帝都和帝都周围的天守门徒全被命令返回总部维持秩序。并且进行五公里戒严和宵禁。

那些被抽调回来天守门徒开始还以为就是一般的妖闹事,可到了现场的基本都给跪了……这里的妖怪足够直接把岐山幻境肛两遍!整整两遍!三个大圣都在场。麒麟大圣摆着一个方便面的摊子,摊子上有各种品种的方便面和火腿肠,他站在最前面,酒吧的门口站着嘲风大圣,他一边卖爆米花和啤酒一边张罗着给麒麟大圣烧开水,而鲲鹏大圣则在屋里谈恋爱。嘲风四卫在维持现场秩序。麒麟的媳妇正穿来穿去的送外卖,鲲鹏的男朋友则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耍酷。

“我的亲娘啊……这是要干啥?”

天守门的人站在最外围,有几个胆子大的则一直往里头挤,那些站在外围大多也爬到车去观望去了,一眼望去满屏幕都是人头。根本看不到里头的情况。

“不知道啊,这是要疯了啊。”旁边另外一个黑西装上烟:“上头告诉我们只要维持秩序就行,其他的别管。”

“妈的,我倒是想管啊。”另外一个人也叹了口气:“我琢磨要不要去买泡面来吃,饿着呢。”

话音刚落,一个外国妞嗖的一声闪现到他的面前:“要什么品种的?是国产的还是日本的?日本的三十五,国产的三块。”

“哟,这不是果子姐么,行行行,照顾您生意,我们这四个人,来四份高档的。”

交了钱,不多一会儿热腾腾香喷喷的泡面就到手了,酷酷的四个黑衣人端着面条在汽车旁边蹲成一排,其中一个道:“唉,你们啊,这帮人那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秒天秒地的,为啥要不卖啤酒要不卖泡面,这不是有病么?”

“吃你的吧。”另外一个嗦了两口面:“你是怕不得死吧?这些事这些人是咱们能评论的?别给你脸你就蹬鼻子上脸。”

“唉,哥……别动气,我就是这么一。”

他们这刚到这,旁边突然一个声音插入:“他们要是去为非作歹,你能保证给治住么?”

他们一抬头,发现一个村干部似的家伙站在他们面前,旁边则是一个手里转着健身球的老头,这几个家伙二话不扔了面条站了起来:“报告,没有异常。”

陈明摇摇头,没搭理他们,只是转头对旁边的二爷:“她是要干什么?那家伙可比咱们聪明。”

“还能干什么。”二爷无奈的笑道:“示威,让我们少搀和妖类的事。”

“那拉着思远干什么?”

“他是妖王,以前有万灵卡的时候是,现在也是。”二爷背着手:“大鱼要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妖王还在,妖类的事轮不到我们插手。”

陈明一脸迷茫:“有必要么?这自己人啊,左手倒右手?”

“有必要,这是好事儿啊。”二爷贱兮兮的笑着:“你以为天守门最大的屏障是什么?”

“不是大圣么?”

“大圣能干个屁。”二爷哈哈大笑起来:“死胖子,是妖王!只要他还是我们这一边的,天守门就能权势滔天。”

陈明愣了一下:“你曾经过吧,思远也是天守门的?可是我查遍了资料也没发现有他啊。”

“哦,对了。你不知道。”二爷摆摆手:“以后就知道了,他还是你引进门的呢。”

陈胖摸着头:“你是不是突发脑溢血了?”

“放狗屁!不知道就他妈别问。”

二爷转身就离开,只留下陈明一个人满脸狐疑,不过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实在想不通,自然也转身追随而去了。

这场集会一直持续到了天色微亮,思远的手都快秃噜皮了,这期间他都不记得有多少人上来跟他握手,反正走上来一个人甭管认识不认识,对面都会来一句好久不见……

最后差不多了,还上来一个看上去胆子不大的女孩,这姑娘也就十岁左右,她的额头上有一个火焰纹章,思远看着有些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看过了。

“我……我……我……”那姑娘害羞到了极:“我想你……”

“你是?”思远尴尬的笑着:“你们都是人形,我……有些分不清楚。”

“火……火……火光兽。”

“哈哈。”思远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姑娘的脸:“火耗子!”

“嗯……火……火耗子。”

看到面前的火光兽,思远真的是感慨,那些曾经陪伴过他的妖怪们,现在都有了自己的样子、自己的生活,但看到他时却仍然充满了喜悦,就像一个许久没见的老友一样,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好……(未完待续。)

...

554、回味你的呼吸

生活的真实感来自于自身的体验,也就是每个人的生存意义其实都是一件非常主观的东西,把方方面面、零零碎碎的东西拼凑起来就成了自己的感触。

思远忘了有多久没有经历这样的场面了,他一度以为自己是被世界遗忘了,但事实却告诉他,他没有被忘记。那些或单纯或野蛮或可爱的妖怪们都没有忘了自己。勇猛无畏夔牛没有忘记自己,干什么都战战兢兢的火耗子也没忘记自己。

妖怪是长情的,他们对思远似乎没有一丁改变,虽然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手一张高喊一声“xxx,出来!”的霸道,但那份感情却始终没有变化。

在这些妖怪里,火耗子大概是最想思远的家伙了,哪怕是在妖群散了之后,她仍然坐在思远身边,保持着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声的跟思远聊着这些年来的变化。

她很害怕鲲鹏大魔王,因为天生的等级压迫吧,但即使这样她仍然舍不得从当初的主人身边离开,既害怕又惊喜。

“我……我上初中啦。”火耗子一句话就要瞄一眼抱着思远胳膊的鲲鹏大圣,然后大喘气一声才敢继续话:“我现在是……是天守门的三级情报员。”

思远转过头,照着海鲜大魔王的脑袋上就是一弹:“你能不能别故意吓唬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冲她挤眉弄眼呢?”

海鲜大魔王撇撇嘴:“看你跟别的姑娘聊天,宝宝不开心嘛。”

“人都走了,别演了。”思远把自己那一杯已经被大魔王喝掉一大半的饮料推到她面前:“我跟老朋友叙旧而已。”

“一杯饮料就打发我?”大魔王哼哼唧唧的转过头:“还是你喝过的臭东西。”

不过么,思远对这家伙的脾气已经差不多了如指掌了,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嘴上喊着不要。但身体却老实的一塌糊涂。这边还着是臭东西,那边已经含着吸管嘬得兹兹作响,看上去傻傻的。

“早回去吧,天都快亮了。”思远笑着揉了揉火耗子的头发,就像当年揉她脑袋一样:“别让家人担心了。”

“那……那我下次能叫你出来玩吗?”火耗子忐忑的看着思远:“我请你吃好吃的。”

思远笑眯眯的把手机塞给火耗子:“随时欢迎哦。”

火耗子像中了奖似的兴冲冲的把自己的号码输到了思远的手机里,然后又用思远的电话打了自己的电话。再响完一声之后,她蹦蹦跳跳的就跑掉了,背影就像一只受惊的松鼠。

“嘿!别看了。”海鲜大魔王踩着思远的脚丫子:“她的外形才十岁,你是有多**啊,连她都泡?”

思远转过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海鲜大魔王:“看起来你是吃醋啊?”

“不可以?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女朋友吃醋不是很正常?”

海鲜大魔王是属于那种没有伦理观、没有道德观、没有是非观的怪物,完全不能用人间的标准来衡量这个家伙的三观,总之在思远眼里,她三观绝对是有大问题的。什么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和莫然中间多了一个这货的事。那已经是稀松平常,更别提思远洗澡的时候她突然光屁股窜进来或者和莫然啪啪啪的时候她突然坐在旁边画素描之类的事。

这种情况从一开始就持续着,直到现在还没有改观。唯一的改变大概就是思远和莫然甚至连清远都已经习惯了这个死不要脸的玩意,随便她怎么折腾都已经不会再感觉害羞了。

面对这么一个死皮赖脸还三观不正的家伙,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那家伙是规则之外的,赶都赶不走……

“我们去开房吧。”

突兀的一句话,直接让思远嘴里的开心果都喷了出来。他诧异的转过头盯着海鲜大魔王。伸手过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病了吧?”

海鲜大魔王拍掉了他的手,撅着嘴道:“真没见过你这种人。有便宜都不占。不去了!不去不去了!”

看到她的样子,思远反而笑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海鲜大圣:“你其实就是好奇吧?你本身就不具备人类的。”

“懒得理你,你走!”

“那我走了啊。”

思远也不客气,抓起靠背上的衣服就起身要离开,但还没迈开步子的。海鲜大圣就可怜兮兮的抓上了他的衣角跟着一起站了起来并默默的走了出去。

那样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大圣,更不像情侣,简直就是一个犯了错之后被爸爸训斥的女儿,又想跟爸爸怄气又担心爸爸真的不要自己……

在他们出门之后,吧台上嗑着瓜子的女人对身边的四眼仔道:“还真他妈是一物降一物啊。你瞅瞅人家,多有男人味,你再看看你。”

“我傻嘛,没办法。”四眼仔嘴里含着棒棒糖,低着头看:“不满意你改嫁啊。”

“我改你妈个头啊,闭嘴!去收拾卫生。”

“好好好。”四眼仔往前走了两步,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自己媳妇:“你,我要也是跟那人一样是个英雄,你是不是就不欺负我了?”

吧台上的娘们突然乐了出来,凶巴巴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起来:“你呀,本来就是惊天动地的大英雄,谁都比不过你。”

“你净安慰我。”

**的折腾总算是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不过妖王重新登场的消息却传遍了世界的每个角落,那个曾经让人肝颤的名字在沉寂了许多年之后,终于再次出现在了人间,而和他一起出场的,还有作为他女朋友的妖圣鲲鹏,一时之间可以是风头无二,占尽了妖怪新闻的头版头条。

坐回车上之后,思远并没有着急着开车,他双手扶着方向盘,面带无奈的看着旁边正瞪着亮晶晶眼睛看着自己的大魔王。

“给我个拥抱吧。”海鲜大魔王出奇没有提出奇怪的要求:“没有人主动给过我拥抱。”

思远想了想,露出了一个微笑,转过头朝海鲜大圣张开手。海鲜大魔王抿了抿嘴,整个人就钻进了思远的怀里,像只猫似的来回蹭着。

“以后每天都要抱抱我。”海鲜大魔王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思远怀里传来:“我不要当大圣……我不要当什么世界的本源……我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可以啊,为什么不行。”思远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带你吃吃玩玩一辈子好不好。”

“不行啊,我是大圣……我有任务的。”海鲜大魔王嗅着思远身上的味道,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以前我没有概念,可是现在我有了概念。所以我好怕,真的好怕。”

“为什么怕?”思远突然有些诧异了:“怎么了?”

等海鲜大圣抬起头的时候,思远诧异的发现她居然已经是满脸泪痕了,这个状态让他有些吃惊,因为要知道,自己身边的可是个超级bug,真正的大圣,绝对不是那只号称齐天大圣的猴子。

“如果有一天,我心生厌倦不想再完成任务了,那么我就会被清理掉。”海鲜大圣紧紧握着思远的手:“我怕……”

思远头,一只手环住了海鲜大圣的腰:“放心,我当你的校标。”

“真的?”海鲜仰起头,吃惊的看着思远:“这很不容易……很不容易。”

“我到做到。”思远腾出手指刮去她脸上的泪珠:“我欠你的可不止一条命,所以……”

他话还没完,海鲜大圣已经扑了上来,用力的吻住了思远的唇……

思远愣了一下,脸上大写的懵逼,虽然这一年的时间海鲜大圣经常他,但实质性的接吻还真的是第一次。

她甚至还把思远整个人都压在了汽车座位上,双腿压在思远身体的两边,短裙因为蹭蹭蹭的原因已经卷到了腰上,露出裙子底下白底红草莓的全棉裤衩。

嘿,还别……虽然看上去跟没发育一样,但她的屁股相当翘……

“行了行了……”思远捏了捏她的屁股蛋子,轻轻推开了她:“再下去就要成车震了。这可是商业街的停车场,注意影响。”

鲲鹏大魔王被推开然后又软绵绵的趴到了思远身上,呼吸毫无节奏,看上去已经快不行了……

“喂,你不会是要憋死了吧……振作一,不然你会成第一个因为接吻而被憋死的大圣,传出去很丢人的。”思远半开玩笑的晃着她的肩膀:“我要开车了,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红烧肉。”海鲜大魔王仍然不肯起来:“我要趴在这里,不要管我,你开车吧。”

“喂!你讲理一好吗,会被交警抓的。会很没面子的。”

到底最后海鲜大魔王仍然是那个海鲜大魔王,她丝毫不在乎会不会被交警抓,执意要让思远以这样的姿势开车回家……

最后在无奈之下,思远也只能照做,然而已经做好被交警抓的思远居然一路上都畅通无阻,这让他很是纳闷。

其实那些交警叔叔也很纳闷,因为他们都看到了思远,但完全不理解这个司机为什么要把一个抱枕放在前头,虽然看上去傻成一匹马,但谁也没规定开车不能抱抱枕啊……(未完待续。)

...

555、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啊!!!!!!”

“你疯了?”

鲲鹏大魔王站在沙漠的边缘冲着空旷无边的大沙漠大声喊着,思远则端着一杯冰镇仙人掌汁站在旁边笑眯眯的调侃它。

这个饮料是镇的招牌产品,经过思远的改良之后,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解暑佳品,微微带着苦涩但回味透着蜂蜜的香甜,再加上那么一薄荷和枇杷叶味道,按照镇镇长的法,它已经可以开始流水线生产来给镇创收了。

其实镇的存在让思远很奇怪,他一度以为这里也随着时间线的改变而消失不见,可在偶然一次回来故地重游时才发现,它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成了一方重镇,连美墨两国的政府都已经关注到了这一处的世外桃源,并设立了相应的正规政府机构。

然而政府机构里的大大事务仍然是由原本那些人掌管,只是他们现在可是有了正儿八经的名头,再也不是瞎胡闹的野狐禅了而已。

思远在这里的威望仍然感人,即使很久没来,再次到来时仍然被那些棕色皮肤的孩子围了起来,对他唱着听不懂的童谣。

镇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只有不到百人的地方,现在已经聚集了上万人,到处都是建房子的工地,只不过这些工地大部分都是这里的人自发建造的,大家伙一根木头一块砖,一两天一栋独立两层的屋子就能拔地而起,屋子的主人则会花上一笔不多的钱请这些人大吃一顿。

整体来,这个镇的生活仍然平静、质朴,犯罪率为零。

“原来你还有这个秘密基地啊。”鲲鹏叉着腰气冲冲的看着思远:“为什么不带我来玩!是不是不爱我了?”

“朋友,我什么时候过我爱你了。”思远捏着她的脸:“不要老那些让人误会的话,很糟糕的。”

“去去去。我要去吃好吃的。”鲲鹏大圣拎着自己的鞋在干净的地板上踩得嗒嗒响,一溜烟就消失在楼梯口,只留下一阵清脆的咋呼声。

思远耸耸肩,转过头看着沙发上一直候着的大魔鬼:“明明是个老妖怪,但大部分时间都像个孩子,真是没办法。”

“你这**爱的口气可不对劲。”大魔鬼眉头一扬。戏谑的看着思远:“我可没听过有谁能完全征服一个大圣的,你要心一,不要被坑了。”

“坑了就坑了吧。”思远抿了一口仙人掌汁:“我这条命都是她的,她还能坑我什么呢?”

“这么来,也挺有道理。”大魔鬼哈哈大笑起来:“我把你给我时间线都连起来了,中间少了一段。”

“嗯?”思远一怔:“少了一段?”

“是的,这一段似乎至关重要,但所有人都刻意隐瞒了,如果没有这一段时间线很难这么顺畅。”

思远沉默了一阵。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就这样吧,没必要深究了。左明轩是怎么死的?”

“是他引嘲风他们回到过去的,青丘也是为了这个才和东皇起了冲突,双双殒命。这里的细节很复杂,怎么?你打算怎么做?”

“我什么都不想做,就这样安安稳稳的看守大圣。”思远伸手指着撅着屁股跟孩抢木薯的鲲鹏大圣:“既然被选成了她的监护人,那就监护下去吧。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话到这,思远朝回头看他的鲲鹏大圣举起杯子。指了指房间:“回来吃饭。”

“她和你还真是黏得紧呢。”大魔鬼靠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不过这样也好,你当她的束缚。谁都很安心。”

这时,鲲鹏噼噼啪啪的跑了上来,嗖的一声就跳到了思远的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我们就住在这吧,不回去了。”

“那可不行,你还给我指派了任务呢。”思远用两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我这么认真的人。绝对不可能出现不完成任务的情况。”

“唉,真是麻烦。我居然被你这种凡人给管得死死的,真是不甘心。”鲲鹏大圣叹了口气,但脸上却根本没有一丝不悦,反而透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欢愉:“本来扶摇九万里的鲲鹏。现在变成了你的鸟。”

“等等。”大魔鬼咳嗽一声:“我还有些事要办,我最看不得这种秀恩爱了,太恶心。”

“我跟她才没什么好秀的,她就只是个老妖怪而已。”

虽然思远极力解释,但大魔鬼还是落荒而逃,把所有的空间都留给屋子里两个不要脸不知廉耻的家伙。

“你弄的一身脏,滚去洗澡。”思远把鲲鹏大魔王从身上拽起来:“我去做饭。”

“算了,看你可怜兮兮的央求我,我就勉强去洗个澡吧。”鲲鹏大圣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要改名字!”

“改名字?为什么?”思远也是不明所以:“名字对你来又没有意义。”

“以前没有,不管是叫海大鹏还是叫海大富都没有关系。可是我现在已经是有家的人了,你以后带我出去介绍给你朋友的时候,总不能对着人家这是我的女朋友海大鹏吧?你不觉得丢人,我都觉得很没面子,我很好面子的。连嘲风那个都有个好听的名字,凭什么我要叫这种山炮的名字?”

思远双手捏着她的脸摇了几下:“那你边洗澡边想,我去给你做拔丝玉米。”

“不行不行,不如……你给我洗澡吧,一边洗一边商量。”

“又对我耍**?想都别想。”思远嘿嘿一乐,甩开她就进了厨房:“乖,自己去。”

“警告你不要把我当孩,我的阅历是你难以想象的。”鲲鹏大圣拽着思远的衣角:“过来乖乖的亲一下,不然不放你走。”

思远万般无奈的弯下腰,鲲鹏大圣蹦起来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欢快的冲进了卫生间……

如果要思远来。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个蹦蹦跳跳刁蛮任性又单纯可爱却同时老谋深算的姑娘会是传中的鲲鹏。因为在任何人的印象里,鲲鹏那都是其翼若垂天之云、促练长驱十万夫的庞然大物,光是名字就能给人足够的气势感,更不用她本身就是世界图腾之一。

按照常理,她应该会以神兽的姿态降临大地,让万人蛰伏、让众妖拜服。可她最终却选择了用这种奇怪的姿态腻在一个男人身边,心甘情愿的当一只被囚禁的金丝雀。

这其实是很让人不解的,但看到其他两个大圣的选择,思远其实大概能了解一些,连高冷男神麒麟君都卖起了方便面,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正当他一边做饭一边思考的时候,身后突然扑上来一个湿漉漉光溜溜像条鱼似的身子,可他连头都没回:“滚回去擦干穿衣服!”

“不行不行,你是知道我有多讨厌穿衣服的。反正这里又没别人,就让我光一会吧。”

“哪这么多毛病。”思远脱下衣服转过身套在她身上:“要是万一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嘁……”鲲鹏大圣上下瞄着思远,满脸不屑:“白了就是不想让外人看到你女人的咯?”

思远又好气又好笑,把锅里的东西放到大碗里之后,转过身一把搂住鲲鹏的腰,硬生生的把她给提了起来,然后三两步走进房间往**上一扔,自己则又回去继续做饭。一脸刚正不阿。

“喂喂!你不要不好意思啊,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好么。”

思远什么都没听到。一门心思继续做饭。不过这次倒是安静,那个鼓噪的大鱼很长时间都没有过来聊骚他,让他也稍微享受了片刻的安宁。

不过等开饭的时候,鲲鹏却突然一脸沉重的捂着肚子对思远:“我……我好像怀孕了。”

思远再次哭笑不得:“那好啊,是谁的?”

“操!你有没有良心?你居然问是谁的?当然是你的啊,混蛋!”

“那你告诉我。怀孕该是怎么怀的。”

“我跟其他人不一样,亲亲就能怀孕啦。细节放一边,放一边。反正我就是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你能……别闹,你没怀孕。老老实实吃饭。”

思远的话到一半突然收了回来,因为如果是别人……出来就出来了,可他对面的是谁?那可是掌握世界创造规则的超级怪物啊。还别不信,如果思远出如果你能怀就生下来,今天晚上他就能多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反正就是这么,一不带吹牛逼。一个世界都能创造,创造个儿子很难吗?很难吗?!

“不好玩,你都不上当的。不如……我真的给你生个孩子吧,就像你和莫然经常干的那样,咱们来一发,我保证给你生个出来。”

思远捂着额头,这种无脸无耻无下限的话题,几乎每天都要重复几遍,搭理的心情都没有。

“如果你再每天这么**我,我再跟你一句话,你看我齐字倒着写。”思远真的有些生气了:“真不跟你开玩笑。”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肯和我干羞羞的事?”

“我把你当女儿,怎么样?这个答案满意吗?”

“啊啊啊啊,好刺激!那……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啪啪啪啊!”

“你够了!!!”

思远近乎崩溃了,内心的阴影面积达到了一千五百万平方公里,然而这并没有卵用好么,面对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威逼利诱一都没有用……没有用。

“好好好,今天就放过你了。你的第三段任务即将开始哦,准备一下吧。”

思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大概什么时候?”

“还有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你最后一段任务即将开始,我认为你已经把大部分的前期铺垫都做好了对吧?”

“嗯,差不多了。”

完之后,鲲鹏大圣突然眼神深邃的看着思远:“这次的任务之后,你就剩下最后也是唯一的任务了。”

“是什么?”

“照顾我、爱护我、保护我,然后就没有了。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思远无奈的喝着汤:“只要不提生孩子的事就行。”

“我的人类情感模式已经生成的差不多了,你至少得负责把我那部分解决了吧!”鲲鹏大圣义正言辞的着下流的话:“不然每天跟你在一起,湿哒哒的很难受好吗,而且味道也怪怪的。”

“什么味道怪怪的?”

真的……思远真的想抽自己一巴掌,他就不改嘴贱去问上这么一句。因为在问完了之后,那个**又不要脸的大圣居然把手伸进自己的裤衩子里掏了一会儿,然后抹在了思远的嘴上……

怎么呢,虽然并不是什么恶心的味道,但情感上的冲击实在太强烈了……思远彻底的屈服了,完全没有一脾气的屈服了……

这个插曲其实并没有结束,因为那只不要脸的大圣居然把这种事到处宣传,在莫然、宁姐回来之后,她甚至把这件事当成故事讲给她们听,弄得不光是莫然和宁清远,就连在旁边旁听的莫玄和千若看思远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甚至莫然还会在**第之间追问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细节,这让思远突然明白了,他原本期望的属于自己的平静空间是彻底没有了……就因为身边多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还没底线没节操而且打不得骂不得的超级大圣。

“我跟你哦,咱们面前怎么都没关系,不能在孩子们面前呢。”莫然搂着鲲鹏大圣在**上逼逼叨叨,根本不顾旁边的思远尴尬症都要犯了:“反正你这么可怜,跟着我们就跟着我们吧,没办法了。”

“好好好,我赐你们永生!”

思远浑身一个激灵,从**上窜了起来:“别!”

“晚了……”鲲鹏大圣转过头:“我已经赐完了,哈哈哈哈!你们就一辈子跟着我吧!!!”

“你真是个**!”思远死死抓着**单:“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永生!你们都必须陪我!”(未完待续。)

...

556、将近一杯酒

思远和鲲鹏爆发了一场自相识以来最激烈的争吵,就围绕着永生的问题,两个人都寸步不让。最后思远甚至找了麒麟来试图解除,但麒麟也无能为力,他没有权限解除同级大圣的生死咒。

见到交涉无果,思远直接就不搭理鲲鹏了,无论她怎么耍贱卖萌都不管用,在大概一个月之后,她大概也知道自己干了很过分的事,哭哭啼啼的找上思远,抱着他大哭一场,但……即使这样,已经赐予生命却已经无法再回来了。

“永生……永生,凡人都求永生,可你我都知道这根本不是赐福,而是诅咒。”

思远面对着梨花带雨的鲲鹏也没法再发脾气了,虽然脸色仍然很不好看,但却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僵硬的语气了。

“可是我就只是想你能陪我……永远永远的陪我,如果我真做错了,我可以选择兵解。”

“你傻啊。”思远被她给逗乐了,蹲下身子抱住她:“大圣兵解一轮,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你不开心。”

思远摇摇头:“这是两码事,虽然你是大圣,但我们可是要相处很久很久很久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更多的尊重我的意愿一。我陪你没问题,可是莫然他们呢?他们凭什么就这样要和我们吃一样的苦?你一次性不管三七二十一,赐了这么多个永生,你知道你多任性吗?”

“我……我知道……我错了……”鲲鹏反手紧紧抱住思远:“我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

思远深吸一口气:“你其实需要的不是跟我解释,而是跟他们解释。我出去散散心,你自己去解释吧。”

鲲鹏大圣可怜巴巴的头,心翼翼的抱着枕头一脸悲伤的走出了门,接着钻进了莫然的房间并关上了门,估计是打算一个一个的解释过去。

思远长叹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白酒和两个杯子就离开了屋子。

他掌握一部分创造之力,创造个虫洞穿越空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在他消失在房间里之后。顷刻间就出现在了一座荒山之上,他在阴风阵阵的山林里走着,天上一轮惨白的月拉长了他的影子。

走了大概十分钟,他来到一座新坟旁,坟不大也很朴素,但是如果有知道内情的人看到墓碑上的名字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那墓碑上一行字赫然就是——修罗御守左明轩之墓。

坟很新,大概也就是一年左右的样子。上头却长满了蒿草,坟堆的旁边有一株牡丹,虽然仍很稚嫩,但却倔强的活了下来。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面下重逢。”思远把一个杯子放在墓碑上,拧开白酒倒上一杯:“来喝一杯吧。”

思远完,像是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闷下:“我这辈子。唯一斗不过的人大概就只有你了。我巴巴等着和你来一场最终对决,可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我曾经一度心灰意冷。如果不是一直心里有你这个疙瘩,我熬不到今天。”思远身形笔直,丝毫没有松懈也丝毫没有轻蔑:“但是你却选了这一步棋,这大概是最差的一步棋了吧,以你的能力会选这一步,我很意外。”

思远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我调查了你从头到尾的一切。原来我才是那个看不透的人。对吧,狐狸和你其实是一伙的,他和你才是一伙的,而我只是你们计划里的一环,你其实早就能杀掉我的。但你一次次的放过我,狐狸一次次的救我,其实就是为了把我训练成你们希望的样子吧。”

思远脸上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笑容:“我曾经如此的憎恨你,你的残忍、你的邪佞、你的智慧。不过当我查清你杀的人之后,我才发现,那些人的命格都很奇怪,不用细,你我能明白。我很好奇你当时为什么不杀纪嫣然,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她不是那种命。”

“好了,如今已经风平梁静,我也沾满血腥,往事就不提了。倒不如一晌贪欢,喝个尽兴。”思远坐在坟头前的石头上,朝墓碑举杯:“敬我的一生之敌。”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当年的思远是多么希望把左明轩这个人魔千刀万剐,可当他真的听到左明轩的死讯而且不是死在自己手上的时候,他心里却是空落落的,那种浑身力气都被抽干的感觉,让他至今耿耿于怀。

御守……御守……身为武器的御守,哪有手中不沾血的。思远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太单纯,麒麟不杀生是因为他不需要,而自己那么蠢蠢的恪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准则,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对了,青很好。她很聪明,你可以放心,我会安安稳稳的护她出嫁,让她安安稳稳的活着。我知道她是你的希望,所以我会让她带着你的希望一路走下去,虽然你希望我把御守命给她,但恐怕我不会这么干的,这一你可能要失望了,她既然叫我爸爸,那我就要对她的一生负责。”思远上烟,靠在身后的树杈子上,悠哉悠哉的晃着脚:“对了,听你是魂飞魄散、身形俱灭。恭喜你了,这大概是我们能有的最好结局了,万事皆休、尘缘尽了,我倒是羡慕极了。”

思远拍了拍左明轩的墓碑:“我倒是佩服你,身世坎坷到那种程度,居然还能有大毅力承起一道职责,这一我不如你。嗯,你的聪慧大概也是我平生仅见了,哪怕是王老二那家伙都差你一,这一我离你太远。还有就是你居然能心甘情愿的当一个反派,我到现在都记得你过的那句话,当坏人就好好当个坏人,不要去想着当好人。这份演技是在下输了。”

“怎么呢,我发现我除了运气比你好,其他都不如你。我一辈子到现在,翻越了一座一座的高山,可是最想翻越的那座山,如今却已经不在了。你行,真行。连死都要恶心我一把,你就这么喜欢折腾我么?”

思远完,对着瓶子把一整瓶酒喝了个干净,微微的晕眩传来,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那是一个写着日期的纸包。

“这是你给我剃头那次留下的头发,你我斗了一辈子,这个就留下给你当个纪念吧。老子,你开价太贵了。”思远弯腰把头发放在坟头上:“哦,还有,这是青的期末考试成绩,她不是学习的料。不过你大概也是不在意的吧。”

等他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在坟头之后,思远突然发疯似的冲上去照着墓碑就踹了几脚:“你他妈好要跟我来一次面对面的对决!谁允许你死的!言而无信的东西!”

不过等踹完喊完之后,思远再次平静了下来,指着墓碑冷笑道:“不过你现在躺着我却站着,这一盘大概是我赢了对吧。你输了,永远的输了,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资格转世,但如果能转世,请来找我报仇,务必来找我报仇。”

捏碎了杯子之后把玻璃粉末撒上天空,细碎玻璃碎末在空中绽放出亮晶晶的折射光,就像是漫天星斗。

而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一颗星猛的闪了一下,思远仰头盯着那颗星星看了几眼,眉头皱了皱,没有回头却出声道:“怎么?还想打一场?”

“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旧相识。”

思远转过头看了看,身后是穿着衬衫的男人,戴着眼镜面目俊朗,双眼亮晶晶,里头仿佛有星光闪烁。

“嗯,好久不见。”

“罗睺。”罗睺朝思远伸出手:“好像没有正式介绍过。”

“齐思远。”思远也很客气的伸出手:“你变了。”

“你也变了。”

两人完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起来也是很有意思,思远看书里里有那种相逢一笑泯恩仇,他一直不了解那是什么感觉,而就在刚才,他突然有了这种畅快的感觉。以前打生死局的两个人,现在却能够相视一笑,而且不用防备对方突然出手阴人,那种畅快绝对是难以用语言形容。

“上三界。”

思远指了指罗睺。

“不,没有上三界。”罗睺晃着手指:“如果你愿意请我喝杯酒,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事情。”

“为什么现在才找我?”

“因为我不想和大圣碰面,我超脱了世界之外,必须要躲他们。不然……你懂的。”

“懂。”

两个几近中年又同样沾满血腥的男人在一个不知名的夜晚就这样突然的坐在了一家的餐馆里,上几样家常的下酒菜,了两瓶不算高档的白酒再配上一盘炸花生米。

男人觉得女人很奇怪,其实男人本身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只要两个人互相不讨厌,那么一顿饭一根烟就能成为朋友。

哪怕是思远这个级别、哪怕是罗睺星君这个级别同样不例外。

“你很会吃啊,这里味道很好。”

“我主要职业是个厨子。”思远揉了揉已经有些晕的脑袋:“这些年,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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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晚上写着写着就睡着了……睡着了……(未完待续。)

...

557、与君再饮三两杯

“真的不想听?”

“不想。”

“为什么?”

“因为不重要。”

思远的话很噎人,弄得罗睺也是愣神片刻,接着两人又像魔怔似的笑了起来,笑完之后,罗睺双手托杯敬向思远:“纷纷扰扰都是一念之间,管你是人是妖,皆逃不出如此怪圈。倒不如像你这样逍遥自在,不问世事。”

思远拱手让下这杯酒,他连喝了三杯,当要喝第四杯的时候却被罗睺挡了下来,他一脸揶揄的道:“停停停,酒都被你喝了,我喝什么啊?”

“再两瓶啊。”

思远伸手叫过服务员,了最烈的闷倒驴,整整三大瓶,打开之后一股子医用酒精的味就飘了出来。

“敢不敢?”

面对思远的挑衅,罗睺哈哈大笑,一不介意的拿过一瓶对着就吹了……

两个人从那之后就没有再谈论任何一句关于阴谋、关于上三界、关于过去的话题,两个大老爷们就像发疯似的一瓶接一瓶的喝着,聊着那些有的没的无聊的话题,比如哪只妖怪干了什么煞笔事、现在哪个明星其实是妖身、岐山幻境现在的状况和对未来人间世界变革种种期望。

他们聊天的内容根本一都没有藏着掖着,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坐在大排档里吹着牛逼,旁边的人都听见了,但却没有人信以为真,都以为是俩喝高的傻逼在那吹逼,就连旁边伺候着的服务员都有些懒得搭理他们。

菜一道一道的上,酒一瓶一瓶的吹,两个同样被压抑了许久的男人大有要喝到天昏地暗的架势,甚至到了凌晨四,大排档的老板都坐在旁边昏昏欲睡了。他俩仍然在吃着喝着,就像填不满的无底洞似的。

到激动处,罗睺甚至一只脚踩在桌上,做出一副挥斥方遒、指江山的气概,等以后新时代来临了,他一定要成为守护者。像思远一样的守护者,尽可能让一个美好时代多延续一,哪怕是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都是再好不过的了。

而思远则笑着笑着就哭出了声音,他和罗睺聊起了山雨、聊起了青衣、聊起了大狐狸,聊起了天守门里那些永远离他而去的人和妖。

聊到动情处,罗睺也是眼眶红红的,坐在旁边一个劲的给泣不成声的思远倒酒夹菜,虽然这才算是正儿八经认识的第一天,但两个人却像是多年的老友似的。互倒苦水。

如果这一幕让知道他们身份的人看到的话,不定会惊愕的吓掉下巴,一个妖王、一个归位星君的总扛把子,坐在一个由塑料布围成的大排档里边吃边聊还边掉眼泪,这绝对是难以接受的。

“你,这算不算是中年危机?”思远抽了把鼻子:“只要我参与的事,都没有好结果,有时候我都觉得我是个废物。”

“我啊。我曾经残忍嗜杀,可在临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角色而已。你知道我幡然醒悟的时候,心智差失守。”

两个人聊着根本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但却他俩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只顾着吐着那些不吐不快的苦水,那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苦水。

“你才杀几个人?我弹指挥手,百万人灰飞烟灭。”思远不屑的撇撇嘴:“可笑我还自诩永不杀生。”

“我承认你赢了。”罗睺再次举杯。这次显然已经能感觉醉态了:“我不如你。”

“可我不开心,一不开心。我是个坏人,十足的恶人,但他们却把我当英雄,而真正的英雄却一直被误会。我不开心。”思远一只手撑着胳膊,略带醉意的比划着另外一只手:“世人愚昧!愚昧啊……哦,我也愚昧……我就是个蠢货,是个废物!”

“你是你今天祭拜的人?”罗睺半闭着眼睛,嘟嘟囔囔道:“英……英雄路,不归路,只有义无反顾不顾诸神者才够格被称为英,踏万千道只求心中真理者方为雄,英雄不好当……真的不好当。你当不了,我当不了,可不代表别人当不了。”

思远笑了一下,就扑倒在了桌上,罗睺推了他两下,摇摇摆摆的站起来把钱包扔给了大排档老板,自己也就摇晃了几步,趴在了地上酣睡起来。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等人们发现他们时,这俩家伙正被并排放在一座公厕外头,头靠着头,口水横流。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一空,就连思远的外套都被人给剥了干净。

有好心人把他们送到了医院,医生一检查……当场就下病危通知书了,一个喝到了肾衰竭一个喝成了植物人。

他们就这样在病**上“死”了大概一个月,医院实在没法再照顾他们了,反正也没的治了,所以直接就判定死亡,可就在医院打算给这两个无名尸体装袋处理的时候,思远却噌噌从**上坐了起来,而在他坐起来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的罗睺,抬脚就踹在了他脸上,然后这一脚就把一个被诊断为脑死亡的家伙给踹了起来。

这两个人的复活可算是把整个医院都吓坏了,这种非正常事件被一级一级上报了过去,最后更高级的医院派人过来复查了,而来的人……正是天守门后勤组负责人,白发龙神雪。

她一看这俩家伙,扭头就走,真的是二话不扭头就走。要是别人死而复生那是奇迹,而这俩人要是能死才是奇迹。

“我身份证被偷了。”罗睺坐在病**上,不顾外头的观察窗站满了人:“又要去找天守门给我办证了。”

“我的也丢了,不过我是找派出所。”思远端过旁边的热水瓶打开就往嘴里灌,喝爽之后一抹嘴:“不过我回去得被媳妇骂。”

“看来都有事要做了。”罗睺朝思远拱手抱拳:“那么……”

思远头,下地来到了窗口,转身朝罗睺也是一拱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完,他身子向后倾斜,脑袋冲下的载出了窗户,罗睺则走到出观察窗口弹了弹窗玻璃,然后室内突然毫光大盛。

光芒散尽时,特护病房里就已经空无一人。而那些满脸惊恐的医生护士冲到窗口去看思远下坠的地,却发现楼底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这件事在极短的时间里就传遍了整个城市,没有人能解释这是为什么,甚至还引来了天守门的对外宣传队来散播谣言并且上了央视,思远记得自己还看过那个节目,似乎叫什么……啊,对!就是那个《走近科学》。

“跑哪去了?”

莫然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指着电视:“你都上电视了。”

思远搓着手。陪着笑脸:“大梦一场……”

“大梦一场?我过不让你大梦一场么?可你在家梦不行?非得跑出去浪,你那是梦?你那是梦游!如果不是天守门过来打招呼,你在医院躺着,我都不知道上哪找你。”

思远干巴巴的笑着,指着旁边正蹲在角落拼图玩的鲲鹏:“她应该知道啊。”

“我知道啊,可我不。”鲲鹏大圣扭过头:“反正你也不会出什么事。”

四十五瓶烈性白酒,真的是让只求一醉的思远醉死了过去,本来其实不会有问题的。但谁让他和罗睺都封闭了所有本能应急处理系统,光用肉身去硬抗。这硬抗的结果么……总之是喝酒误事就对了。

“你是妖王是吧?”

莫然双手交叉在胸前,咬牙切齿的看着思远:“规则制定者是吧。”

旁边的鲲鹏大圣突然举手:“我才是。”

“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是一家之主,你是不是也得受处分呢?”

思远还没开口狡辩,鲲鹏大圣扑棱着短腿从冰箱里掏出两盒方便面扔在地板上:“跪方便面吧。”

思远斜了她一眼,大魔王居然还嚷嚷起来了:“哎呀呀。犯错了还敢拿白眼瞪我?等着!我去买榴莲!”

这时宁清远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你们差不多就行了,早知道他在哪。既然纵容了,就别欺负他了。”

见宁姐给自己解围,思远总算是长出一口气,转身就要回房间里取衣服洗澡。然后再好好的做顿吃的犒劳一下自己,毕竟一个月不吃东西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会馋啊……特别是厨房里飘来的水煮鱼的酸香味,那更是让他感觉饥肠辘辘。

“别走别走,她们没法罚你,我可有罚你的资格哦。”海鲜大魔王拦住了思远的路:“我要罚你……嗯……罚你,给我当马骑。”

“一边去。”思远拎着她的裤腰带就把她提到一边:“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喂喂!你这人怎么不认罚啊。”

宁清远把围裙套在思远脖子上,转头看着海鲜大魔王笑道:“这么下流的惩罚方式,你晚上偷偷去骑就好了,不用出来。”

“你骑过吗?”鲲鹏大魔王摸着下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宁清远:“对!你骑过!你最喜欢在上面了,我都记录下来了。”

“是啊是啊,我就喜欢在上面,你有意见?朋友。”

被人称之为朋友鲲鹏大魔王指着宁清远一扭头,哭丧着脸对思远:“你看她!”

“嘴笨就不要跟人斗嘴。”思远拍了拍朋友的头,呵呵一乐:“朋友去看动画片。”

宁清远眉头一扬,朝海鲜大魔王露出了个得逞的表情,乐呵呵的钻进阳台开始晾衣服,而被两个人联合欺负的海鲜大魔王无奈之下想向莫然求救,但莫然只是摊开手,一脸无奈的:“我也骑过哦,帮不了你,朋友。”

“你们!你们这些奸夫淫妇!!!”

“那里头那个才是,我是明媒正娶的长房奶奶。”

思远又是哑然又是好笑,真是跟什么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会变成什么样,莫然当年那么笨的嘴,在和宁姐相处这些年之后,居然也伶牙俐齿了起来。现在看来……这里能和宁姐一争高下的大概只有她的老对手莫玄了。

不过听莫玄好像带着千若出去环游世界了,用他们的话,既然已经拥有了亘古无垠的生命,不浪那就太浪费了。

那也就是,现在在这个屋里,甭管是妖王还是大圣,统统得听宁清远的,她的算……

“孩子们呢?”

“罗敷带出去玩了。我感觉罗敷对你的兴趣完全不如对孩子们的大呢。”宁姐一边给思远打下手一边调侃着不在场的罗敷:“她大概是最享受当妈感觉的人,比我这亲妈都要看的紧。”

“这是她几千年的希望,现在勉强算实现了,她肯定会这样的。”思远麻利的切着姜丝:“我去祭拜左明轩了,我有些搞不懂他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想有个聪明人能给我解释一下。”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你们都太神秘了。”宁姐一边给锅里加调料一边慢条斯理的道:“不过有一可以肯定,他的信念比你坚定。”

“是啊,能力还比我强呢。狐狸是为了阻止嘲风更改时空而死,左明轩却是为了引嘲风回归而死,而他们俩却在一开始联合起来算计我,以我的智商很难理解。对了,狐狸现在转世去哪了?我想去看看。”

“不知道,不过随缘吧,你对吧。”

思远顿了顿,释然的叹了口气:“是啊……随缘吧。”

“还有一个月就是2011的春节了,我打算在开年会的时候让莫然去当特邀嘉宾,她同意了,你同意不。”

“她同意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我同意?”

“怕你不高兴咯。”宁姐摇摇头,顺手塞了一片柠檬进思远的嘴里:“你就是个直男癌嘛。”

“2011年……最后一场任务就要开始了。”思远顿了顿,嚼着柠檬自言自语道:“其实我还是挺期待的。”

“期待什么?”

“期待新时代啊。”思远凑到宁清远的面前吻了她额头一下:“我们有幸见证一个新时代的诞生,这大概是最大的幸运了吧。”(未完待续。)

...

吃不消了吃不消了……明天白天去单位给你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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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想听?”

“不想。”

“为什么?”

“因为不重要。”

思远的话很噎人,弄得罗睺也是愣神片刻,接着两人又像魔怔似的笑了起来,笑完之后,罗睺双手托杯敬向思远:“纷纷扰扰都是一念之间,管你是人是妖,皆逃不出如此怪圈。倒不如像你这样逍遥自在,不问世事。”

思远拱手让下这杯酒,他连喝了三杯,当要喝第四杯的时候却被罗睺挡了下来,他一脸揶揄的说道:“停停停,酒都被你喝了,我喝什么啊?”

“再点两瓶啊。”

思远伸手叫过服务员,点了最烈的闷倒驴,整整三大瓶,打开之后一股子医用酒精的味就飘了出来。

“敢不敢?”

面对思远的挑衅,罗睺哈哈大笑,一点不介意的拿过一瓶对着就吹了……

两个人从那之后就没有再谈论任何一句关于阴谋、关于上三界、关于过去的话题,两个大老爷们就像发疯似的一瓶接一瓶的喝着,聊着那些有的没的无聊的话题,比如哪只妖怪干了什么煞笔事、现在哪个明星其实是妖身、岐山幻境现在的状况和对未来人间世界变革种种期望。

他们聊天的内容根本一点都没有藏着掖着,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坐在大排档里吹着牛逼,旁边的人都听见了,但却没有人信以为真,都以为是俩喝高的傻逼在那吹逼,就连旁边伺候着的服务员都有些懒得搭理他们。

菜一道一道的上,酒一瓶一瓶的吹,两个同样被压抑了许久的男人大有要喝到天昏地暗的架势,甚至到了凌晨四点,大排档的老板都坐在旁边昏昏欲睡了。他俩仍然在吃着喝着,就像填不满的无底洞似的。

说到激动处,罗睺甚至一只脚踩在桌上,做出一副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气概,说等以后新时代来临了,他一定要成为守护者。像思远一样的守护者,尽可能让一个美好时代多延续一点,哪怕是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小时都是再好不过的了。

而思远则笑着笑着就哭出了声音,他和罗睺聊起了山雨、聊起了青衣、聊起了大狐狸,聊起了天守门里那些永远离他而去的人和妖。

聊到动情处,罗睺也是眼眶红红的,坐在旁边一个劲的给泣不成声的思远倒酒夹菜,虽然这才算是正儿八经认识的第一天,但两个人却像是多年的老友似的。互倒苦水。

如果这一幕让知道他们身份的人看到的话,说不定会惊愕的吓掉下巴,一个妖王、一个归位星君的总扛把子,坐在一个由塑料布围成的大排档里边吃边聊还边掉眼泪,这绝对是难以接受的。

“你说,这算不算是中年危机?”思远抽了把鼻子:“只要我参与的事,都没有好结果,有时候我都觉得我是个废物。”

“我啊。我曾经残忍嗜杀,可在临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你知道我幡然醒悟的时候,心智差点失守。”

两个人聊着根本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但却他俩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只顾着吐着那些不吐不快的苦水,那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苦水。

“你才杀几个人?我弹指挥手,百万人灰飞烟灭。”思远不屑的撇撇嘴:“可笑我还自诩永不杀生。”

“我承认你赢了。”罗睺再次举杯。这次显然已经能感觉醉态了:“我不如你。”

“可我不开心,一点不开心。我是个坏人,十足的恶人,但他们却把我当英雄,而真正的英雄却一直被误会。我不开心。”思远一只手撑着胳膊,略带醉意的比划着另外一只手:“世人愚昧!愚昧啊……哦,我也愚昧……我就是个蠢货,是个废物!”

“你是说你今天祭拜的人?”罗睺半闭着眼睛,嘟嘟囔囔说道:“英……英雄路,不归路,只有义无反顾不顾诸神者才够格被称为英,踏万千道只求心中真理者方为雄,英雄不好当……真的不好当。你当不了,我当不了,可不代表别人当不了。”

思远笑了一下,就扑倒在了桌上,罗睺推了他两下,摇摇摆摆的站起来把钱包扔给了大排档老板,自己也就摇晃了几步,趴在了地上酣睡起来。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等人们发现他们时,这俩家伙正被并排放在一座公厕外头,头靠着头,口水横流。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一空,就连思远的外套都被人给剥了干净。

有好心人把他们送到了医院,医生一检查……当场就下病危通知书了,一个喝到了肾衰竭一个喝成了植物人。

他们就这样在病床上“死”了大概一个月,医院实在没法再照顾他们了,反正也没的治了,所以直接就判定死亡,可就在医院打算给这两个无名尸体装袋处理的时候,思远却噌噌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在他坐起来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的罗睺,抬脚就踹在了他脸上,然后这一脚就把一个被诊断为脑死亡的家伙给踹了起来。

这两个人的复活可算是把整个医院都吓坏了,这种非正常事件被一级一级上报了过去,最后更高级的医院派人过来复查了,而来的人……正是天守门后勤组负责人,白发龙神雪。

她一看这俩家伙,扭头就走,真的是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要是别人死而复生那是奇迹,而这俩人要是能死才是奇迹。

“我身份证被偷了。”罗睺坐在病床上,不顾外头的观察窗站满了人:“又要去找天守门给我办证了。”

“我的也丢了,不过我是找派出所。”思远端过旁边的热水瓶打开就往嘴里灌,喝爽之后一抹嘴:“不过我回去得被媳妇骂。”

“看来都有事要做了。”罗睺朝思远拱手抱拳:“那么……”

思远点点头,下地来到了窗口,转身朝罗睺也是一拱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完,他身子向后倾斜,脑袋冲下的载出了窗户,罗睺则走到出观察窗口弹了弹窗玻璃,然后室内突然毫光大盛。

光芒散尽时,特护病房里就已经空无一人。而那些满脸惊恐的医生护士冲到窗口去看思远下坠的地点,却发现楼底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这件事在极短的时间里就传遍了整个城市,没有人能解释这是为什么,甚至还引来了天守门的对外宣传队来散播谣言并且上了央视,思远记得自己还看过那个节目,似乎叫什么……啊,对!就是那个《走近科学》。

“跑哪去了?”

莫然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指着电视:“你都上电视了。”

思远搓着手。陪着笑脸:“大梦一场……”

“大梦一场?我说过不让你大梦一场么?可你在家梦不行?非得跑出去浪,你那是梦?你那是梦游!如果不是天守门过来打招呼,说你在医院躺着,我都不知道上哪找你。”

思远干巴巴的笑着,指着旁边正蹲在角落拼图玩的鲲鹏:“她应该知道啊。”

“我知道啊,可我不说。”鲲鹏大圣扭过头:“反正你也不会出什么事。”

四十五瓶烈性白酒,真的是让只求一醉的思远醉死了过去,本来其实不会有问题的。但谁让他和罗睺都封闭了所有本能应急处理系统,光用肉身去硬抗。这硬抗的结果么……总之是喝酒误事就对了。

“你是妖王是吧?”

莫然双手交叉在胸前,咬牙切齿的看着思远:“规则制定者是吧。”

旁边的鲲鹏大圣突然举手:“我才是。”

“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是一家之主,你是不是也得受处分呢?”

思远还没开口狡辩,鲲鹏大圣扑棱着小短腿从冰箱里掏出两盒方便面扔在地板上:“跪方便面吧。”

思远斜了她一眼,大魔王居然还嚷嚷起来了:“哎呀呀。犯错了还敢拿白眼瞪我?等着!我去买榴莲!”

这时宁清远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你们差不多就行了,早知道他在哪。既然纵容了,就别欺负他了。”

见宁姐给自己解围,思远总算是长出一口气,转身就要回房间里取衣服洗澡。然后再好好的做顿吃的犒劳一下自己,毕竟一个月不吃东西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会馋啊……特别是厨房里飘来的水煮鱼的酸香味,那更是让他感觉饥肠辘辘。

“别走别走,她们没法罚你,我可有罚你的资格哦。”海鲜大魔王拦住了思远的路:“我要罚你……嗯……罚你,给我当马骑。”

“一边去。”思远拎着她的裤腰带就把她提到一边:“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喂喂!你这人怎么不认罚啊。”

宁清远把围裙套在思远脖子上,转头看着海鲜大魔王笑道:“这么下流的惩罚方式,你晚上偷偷去骑就好了,不用说出来。”

“你骑过吗?”鲲鹏大魔王摸着下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宁清远:“对!你骑过!你最喜欢在上面了,我都记录下来了。”

“是啊是啊,我就喜欢在上面,你有意见?小朋友。”

被人称之为小朋友鲲鹏大魔王指着宁清远一扭头,哭丧着脸对思远说:“你看她!”

“嘴笨就不要跟人斗嘴。”思远拍了拍小朋友的头,呵呵一乐:“小朋友去看动画片。”

宁清远眉头一扬,朝海鲜大魔王露出了个得逞的表情,乐呵呵的钻进阳台开始晾衣服,而被两个人联合欺负的海鲜大魔王无奈之下想向莫然求救,但莫然只是摊开手,一脸无奈的说:“我也骑过哦,帮不了你,小朋友。”

“你们!你们这些奸夫淫妇!!!”

“那里头那个才是,我是明媒正娶的长房奶奶。”

思远又是哑然又是好笑,真是跟什么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会变成什么样,莫然当年那么笨的嘴,在和宁姐相处这些年之后,居然也伶牙俐齿了起来。现在看来……这里能和宁姐一争高下的大概只有她的老对手莫玄了。

不过听说莫玄好像带着千若出去环游世界了,用他们的话说,既然已经拥有了亘古无垠的生命,不浪那就太浪费了。

那也就是说,现在在这个屋里,甭管是妖王还是大圣,统统得听宁清远的,她说的算……

“孩子们呢?”

“罗敷带出去玩了。我感觉罗敷对你的兴趣完全不如对孩子们的大呢。”宁姐一边给思远打下手一边调侃着不在场的罗敷:“她大概是最享受当妈感觉的人,比我这亲妈都要看的紧。”

“这是她几千年的希望,现在勉强算实现了,她肯定会这样的。”思远麻利的切着姜丝:“我去祭拜左明轩了,我有些搞不懂他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想有个聪明人能给我解释一下。”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你们都太神秘了。”宁姐一边给锅里加调料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信念比你坚定。”

“是啊,能力还比我强呢。狐狸是为了阻止嘲风更改时空而死,左明轩却是为了引嘲风回归而死,而他们俩却在一开始联合起来算计我,以我的智商很难理解。对了,狐狸现在转世去哪了?我想去看看。”

“不知道,不过随缘吧,你说对吧。”

思远顿了顿,释然的叹了口气:“是啊……随缘吧。”

“还有一个月就是2011的春节了,我打算在开年会的时候让莫然去当特邀嘉宾,她同意了,你同意不。”

“她同意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我同意?”

“怕你不高兴咯。”宁姐摇摇头,顺手塞了一片柠檬进思远的嘴里:“你就是个直男癌嘛。”

“2011年……最后一场任务就要开始了。”思远顿了顿,嚼着柠檬自言自语道:“其实我还是挺期待的。”

“期待什么?”

“期待新时代啊。”思远凑到宁清远的面前吻了她额头一下:“我们有幸见证一个新时代的诞生,这大概是最大的幸运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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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8、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这年冬天的苏州,刚好下了一场雪,一场安安静静的雪。『≤『≤『≤『≤姑苏城外的寒山寺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却仍然挤满了人,洪亮的钟声一声一声传遍四方,成千上万的人一起都在伴随着钟声庆祝新一年的到来。

“到妈妈身边来,别乱跑!心人贩子把你骗走了。”

莫然手上抱着宁姐的女儿,扭头斥责满地撒欢的齐。不远处是手上拎着大包包的思远,儿子被他胡乱的扛在肩膀上,嘴里发出不明所以的咿咿呀呀声。身边还站着一个探头探脑看鲜红糖葫芦的青妹妹,一脸馋相。

今天是除夕,吃了年夜饭之后,莫然不知道怎么就突发奇想了,非要回到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站看看,她别的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当初那个发须洁白的老和尚这里永远是她的娘家。

这是莫然十年间第一次要求回来看看,思远自然是要全程陪伴的,而当时正在看春晚的宁姐不知道哪根弦不对劲,非要让思远把孩子们都带上,什么寒山寺跨年钟声很有名气,要孩子们跟着去沾沾喜气。

女人么,哪怕再聪明,一旦沾上孩子也就蠢了下来,真要祈福什么的,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鲲鹏大圣更好用的祈福法器么?退一万步来,就算是左青这个丫头其实都比这口钟好用啊,让她随便在弟弟妹妹的头上摸一下,保证来年灾病不染的,更别提思远这个妖王的祈福效应了。

满屋子都是比这口钟的强的人,但她却认死理了,非得让他带着孩子们一起出去嗨……

不过到了这之后他才知道,宁姐大概是想让孩子们多沾沾人气儿吧。就连思远这个没见识的都没想到这又下雪又冷的大年三十,居然一座庙外会这么热闹。

“爸爸,我要吃这个。”青怯生生的指着刚做好的糖葫芦,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思远:“一串就好了……”

思远转过头看着这正在换牙的丫头,咬咬牙摇头:“光吃山楂怎么样?”

“我不!”青不肯了,糖葫芦光吃山楂算个什么球:“我就要吃糖葫芦!”

不远处的莫然看不下去了。走上来拿屁股了一下思远还白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回事?孩子要吃个糖葫芦你唧唧歪歪个屁!青来,妈妈口袋里有钱,自己去买。”

青欢快的应了一声,顺手牵上了齐就跑到了正被一群半大朋友围着的摊子上,凝神静气的等待着自己的糖葫芦。

“她换牙!你这么**不行,到时候一嘴虫牙。”

“什么虫敢在她嘴里?去去去,抱着,我也要去买好吃的。”莫然把闺女往思远怀里一塞:“在这等着哈。”

堂堂妖王,就这么被媳妇晾在了马路边上。手上提着自己了俩孩子,手腕上还挎着一大堆的东西,看着样子就像是回家过年的农民工兄弟。

蹲在路边,手空不下来,又没法抽烟,思远看上去非常苦闷,无精打采的跟瞪着大眼睛滴溜溜看着他的闺女逗闷子。

可能也就是五分钟的样子吧,莫然还在带着两个大一的买买买。思远却已经感觉世界都要崩塌了……

“我帮你抱着吧,看你挺辛苦的。”

思远仰起头。发现面前居然站着一个波大屁股翘的外国妞,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而她旁边……

“哟,你们也这么有闲情逸致呢?”思远毫不犹豫的把孩子塞进那外国妞的怀里并掏出烟递给麒麟一根:“你来凑什么热闹?”

“妖王都蹲在路边抱孩子,大圣来逛夜市很奇怪吗?”麒麟的性子其实很随和,就是这逼太喜欢装。话总是端着,让人很不爽,可又干不掉他。

他媳妇见到思远给烟,立刻用眼睛横着麒麟,而这家伙也够光棍。身子一转摆出一副看不见的样子,上烟跟着思远的脚步离开了人群。

“我这辈子,最怕的跟女人一起逛街。”

“我宁可死。”

“对对对,比死还痛。”

一个妖王一个大圣,蹲在一棵树下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烟,有一口没一口的骂老婆,反正就是这么无聊。

“讲真,你们来干什么?”思远上下打量着穿着风衣的麒麟:“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吃斋念佛的。”

麒麟上下瞄了思远一圈:“放肆!”

“你以为我会冲你跪下?滚犊子吧。”思远完全无视麒麟的威压:“你们这种人,我早看透了。你不!”

麒麟侧过头,眼睛亮闪闪的,但声音却低沉的很:“求……求子。”

思远愣了一下,然后拍着麒麟的肩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到最后简直肚子都要笑爆了,一个平衡没把握好,整个人都坐在了脏兮兮的地上。

“活该。”麒麟冷着脸:“让你笑。”

思远悻悻的站起来用手巾擦这裤子上的脏水,但嘴上还不忘刁难麒麟:“求子你们也该去观音寺之类的地方,来个和尚庙求子,你们俩也是够可爱的了,你们是打算求个释迦牟尼转世吗?”

“不要胡八道。”麒麟生怕思远的话被自己媳妇听见,他压低声音:“你看见了,她是外国人……”

“然后你就糊弄她呗。”思远摆摆手:“我懂。”

麒麟叹了口气,转过头却问思远:“你又是为何而来。”

“媳妇回娘家。”

麒麟眉头一皱:“她根本不是此间的人,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我早就出手收拾了。”

“那我就跟你拼了。”

“所以看你面子,而且我也不想惹鲲鹏那个怪物。”麒麟提到鲲鹏大魔王的时候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会把我的世界弄得一塌糊涂。”

思远眉头扬了扬:“去吧,别让她们等急了。”

虽然都是熟人,但思远本能的不想和大圣走的太近,而麒麟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所以两个人就是聊了一根烟的天,然后就各自投奔自己的媳妇去了。

而至于为什么麒麟的媳妇跟思远也这么熟……这里头有一些诡异的原因,那就是他是鱼老大的继女,而当初没更改时间线之前,思远带她出去玩过,她一直叫思远叫叔叔,而在时间线更改之后,她居然还能记得思远,所以思远几乎可以断定这家伙就是麒麟的监护人了。

大圣监护人和大圣之间其实大多会产生很微妙的感情,像王老二那老头,嘲风爷当他是爹,而麒麟则娶了自己的监护人,那么……思远不由得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担心。

取回孩子之后,莫然那边也吃了个差不多,不过思远真的很头疼,因为自己这个很的老婆,明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但仍然吃得满嘴满身都是,而且居然还试图给思远手上俩不喂山楂……

“我警告你,以后带孩子的事,你绝对不能插手。”思远拍开了她的手,然后给了她一个极严厉的警告:“要不我来、要不宁姐、要不罗敷,你绝对不行!”

这下轮到莫然委屈了:“为什么啊?我哪里错了?”

“你给一个不到周岁的孩喂山楂,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莫然不明所以:“这不是很正常吗?不信你看。”

她着,绕过了思远,把一枚山楂塞进了儿子的嘴里,思远心翼翼的观察着,就见刚长出牙的儿子嘴动了几下,接着几颗山楂籽就被吐了出来,而他的眼睛直接就盯上了老妈手上那一串长长的糖葫芦。

接着莫然又给宁姐的女儿喂,姑娘居然摇头并伸手拒绝,嘴里还发出“不不不”的音节,也就是她如果声带发育好了,她这时就已经能义正言辞的斥责莫然了……

这么神奇?思远都被惊呆了,不但被儿子强大的食物处理能力惊呆,更是被女儿的惊人智商给惊呆了。看到这他才想到齐曾经过,他那个妹妹似乎是超级天才,几岁就进了门萨俱乐部来着……

看到思远无可话,这下可轮到莫然发出不屑的笑声了:“几个孩子都是我带大的,你这个半路出家的家伙,还对我指指,食屎啦你!”

思远憨憨的傻笑着,而莫然这一下可威风了:“咱们家的孩子没有普通人,就那个最的丫头,两个月就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了,你家儿子百毒不侵,什么都能吃。以后少不懂装懂,渣渣。难道我还会害自己孩子?你脑子肯定有问题。”

被老婆羞辱的感觉……那酸爽简直无言以对好么。

好不容易忍受着一路的奚落来到了院子后墙,这里是游客止步的地方,也就是过了这堵墙就不是景区了,而莫然也正是从这堵墙后翻出来才开始她在这个世界的江湖之旅的。

“十年前我就从这里出来的。”莫然拍了拍墙面:“一晃十年了。”

“是啊,女侠都生了俩了。”

“你以为我是给谁生的孩子?不会话就闭嘴!”

“脾气这么大呢……欺负老实人是不。”

“欺负你了,你奈我何?”

“随便你随便你,我怕你了行么?”思远叹了口气:“敲门进去吧。”

还没等莫然敲门,大门自己就开了,里头走出来一个粗壮的和尚,他关好门刚回头正好迎上了莫然一家子,他愣了片刻,然后眼神里迸发出了喜悦:“是你?”

莫然一愣:“你认识我啊?”

“是我啊,师弟!”

“天呐……”莫然惊讶的捂着嘴:“当初你瘦瘦的,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师父呢师父呢?”(未完待续。)

...

559、千年轮回,我们定能再重逢

“师父于三年前圆寂了。”

莫然的石头师弟朝她双手合十深鞠下去,虽然的是悲伤的话题,但却看不到什么悲伤的样子。

反倒是莫然,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愣住了:“圆寂了?”

“九十九岁圆寂的。”石头头:“师姐,不用悲伤。师父圆寂前,他已经比世上大部分人都要圆满了,此去只是再赴修行罢了。”

莫然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递上前:“这本来都是我看望师父的礼物,既然他老人家不在了……你就代收吧。”

石头头:“师父会很高兴的,他之前经常念叨你呢。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喝口热茶吧,这位是?”

莫然转头看了看思远,漫不经心的道:“我内人。”

这话不但让思远蒙圈了,就连石头也懵逼了,他上下打量着思远,伸出手挠了挠自己光亮的脑袋,在反应过来之后也没多问,只是叹气摇头的朝思远双手合十:“既然是师姐夫,那就不是外人了,那就请一起来吧。”

思远懒得解释了,毕竟莫然在这算是大辈儿,给她留面子好了,省的她老是撕自己……

走进禅房,莫然就像回到家一样坐在的蒲团上环顾四周,这间屋子就是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所住的房间。十年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不同就是屋子里装上了空调和电脑,显得略微高大上了一些……

“师姐,师父过,这间房是你的,他人不得入住,所以这十年里无人住过。倒是每天都有人打扫。”石头从外头拿着茶壶走进来,心翼翼的让过在屋里追逐打闹的朋友们之后也坐了下来:“这个时间本来寺门已关,不过今日除夕,寺内上上下下都要守岁,大年初一一早就要去布施粥食。”

莫然低头抚摸着那张十年没变的矮桌,听到石头的话时。不由得叹了口气:“师父过,这里是我家,没想到他老人家真的是到做到。”

“师父,你与这里有千年之缘,此缘来之不易,一定要世世代代维持下去。”石头心的用极专业的手法洗茶倒茶分茶,虽在话,但眼神却一丝不苟:“无论何时,只要师姐到来。寒山寺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这话的不但让莫然红了眼眶,就连思远都被感动了,这种诚挚是装不出来的,也就是老和尚的话,这个粗中带细的汉子已经当成了信条并打算终生恪守。

“不过倒是没想到短短几年,师姐已经找到了如意郎君,还有了子嗣。如果师父在天之灵能知道你如今已经彻底融入这个时代的话,也一定会很欣慰吧。”

莫然垂着眉默默头。十年前的她和现在的她,即使在生了两个孩子之后其实也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少女的模样。但心性却是今非昔比,虽然有时候咋咋呼呼的,但毕竟嫁给思远这种人也有些年头了,承受能力已经很是强悍了,要放在以前的话,这种时候她一定已经哭了。

“哦。对了。”石头在恰当的时机打断了愁绪,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这是师父留给你的信,是务必要交到你手上。”

莫然满脸疑惑的接过信,看了思远一眼,然后就这么拆开了。在拆开之后,她只扫了一眼就被信上的内容吓了一跳。

见到媳妇脸色大变,思远自然也凑上前看了看信上的内容,在扫了一眼之后他才惊讶的发现,这封信居然把莫然的来龙去脉都记录在了上头。

关于她的来历,当初的特案组也做过调查,但因为年代久远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可在这封信里,那已故的老和尚居然凭一己之力把莫然的来历给顺藤摸瓜了出来。

“师父最后的几年里,一直在查找卷宗藏书。”

莫然头,继续看了下去,思远则跟着一起看着那封信。信上,莫然那个卷轴在刚被找到时,其实封漆上印的时间是20xx年,只是因为年代久远无法具体到是几几年,不过从封皮上的锡箔工艺和上头的钢印来看,那卷轴无疑是现代工艺。

思远看到这,似乎也想起了一个细节,当初他在天守门里得到过几个空白的卷轴,而之后经过一系列的时间扭曲,那些卷轴都已经不翼而飞了。他一开始也没当一回事,而现在看来,这件事恐怕也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可这样就解释不通了,世界上他所知道的能任意穿行时间的,除自己外只有三个,一个是烛龙、一个是狐狸、一个是麒麟。麒麟首先被排除,狐狸更不可能,那么思远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烛龙。

想到这,思远突然豁然开朗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时间修正成果都和自己预期的有所不同,原因竟是因为有另外一个人在和他一起修正,并且在努力修正他所修正的时间。可为什么要把莫然带到这个时代?

或者……

“对!”思远一拍脑门:“我知道了。”

“嗯?”莫然诧异的回过头:“什么意思?”

“你大概也是从这个时代被乱流抛回那个时代的人,而这个变动的关键节……”

“莫愁。”思远想也不想就回答出了答案:“莫愁是我送去的,但她不属于那个时代。而我把她送回去其实是一场错误,但这个错误在发生的那一刻,因果就出现了裂缝,而需要填补这个裂缝,就需要一系列的时间变化。”

“我听不懂……”莫然苦着脸:“能不能的简单一?”

“嗯……”思远思考了一会儿,双手握拳,眯起眼睛道:“简单一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始终是要回到这个时代的,而你……恐怕也是这个时代的人。因为一系列的变故而回到了过去。但最终还是被送了回来,莫玄也是。你们三姐妹其实都是这个时代的人。而不是那个时代的人。烛龙负责修复过去、我负责修复现在而麒麟负责修复未来。当我修复“现在”时,所产生了错误就变成了“过去”,那么这个“过去”就由烛龙来修复。而我和烛龙共同修复的结果就是麒麟所需要接手的未来。”

“我再给你理一下。”思远紧紧握着莫然的手,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我把莫愁送回过去时,带动了时间的整体转动,导致在某个时间段的你被搅入了错乱的时间。莫玄也是一样。烛龙要修复这种错误,于是就要想办法把你们重新投入未来,但未来并不是他能直接干涉的,所以他选择了把这个错误积累给我,也就是我所处于的现在,并让它延续到未来。而我们之中唯一能修复如此复杂错误的人,只有麒麟。接着我在某个现在、烛龙在某个过去把时间线的差错矫正,再加上嘲风负责平稳时间线的躁动、鲲鹏负责来协调守恒定律里的多少,并归到麒麟那里。由他来把重重累积错误消除……就像写代码一样,我和烛龙以及二爷是写代码的人,写代码就一定会产生bug,那么嘲风就是不可更改的系统文件,只要他存在系统就能保持不会崩溃。麒麟则是纠错程序,他负责把错误代码完全修复或删除,而我们家的大海鲜则是补丁文件。这样来,我突然就全明白了。”

思远眼神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也就是。不管是过去、现在和未来,其实都是在一个相对稳定的运行着。任何变化也都在掌握之中。”

莫然越听越迷茫,但她倒是从思远的话里听出一些味道:“你是……我还能见到莫愁吗?”

“能!一定能!!!”思远双眼亮晶晶的:“只要她是属于这个时代的,那么她一定会出现,时间永远都是恒定的,不增不减。甚至她现在就可能存在于某个角落,但我明确的告诉你。她一定会出现。”

思远别提多雀跃了,今天晚上他顿悟了这些年一直让他迷茫的问题,那就是偶然和必然,现在看来……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偶然,都是必然!无论是任何事情。其实都是没有规划好但必然会发生的。

这也许涉及到了哲学的领域,但就拿他自己来,无论他做任何事,其实都是一种必然,一个必然必然会导致另外一个必然,或者叫……不确定的必然?

总之,在时间的领域里,没有不确定这个词。所以无论思远怎么试图改变山雨的命运,他都终究难逃一死、所以无论时间怎么更改莫然始终会嫁给思远。因为山雨的能力是因为时间的错误造成的、千若和大壮也都是错误的存在。

可之所以千若仍然存在,是因为她本身虽然错误,但她却有合适存在理由,在时间反复修正之后,她也回到了自己本应该所在的轨道上——即在莫然出现之前不与思远有相交。

“你发什么呆啊……”莫然推了推思远:“想什么呢。”

“我在回想过去的每一个转折之间的联系。”思远摸着下巴:“不定……我真的能找到你真实存在的家人。”

“真的?”莫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你可不许戏耍媳妇!”

“放心吧。”

从寒山寺告辞出来,思远一直到家里都没从沉思中解脱出来,这种突然想通的感觉么,就好像是时候做一道难解的数学题,本来一筹莫展,但在灵光一现之间突然想到了解法一样,很让人沉迷。

“行了,别瞎想了。”

莫然突然严肃的拧了思远一把:“青和儿子丢了。”

思远一愣,转头看去,发现果然丢了俩孩子……罗敷在知道情况之后,直接暴躁了,冲过来就对着思远一通咆哮……

“别急……别急,他们俩肯定没事的,我去找……我去找。”思远面红耳赤逃出魔爪:“你们别急……别急……”

思远逃似的从屋里窜了出去,其实那两个猴崽子逃跑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实话,他们要跑根本没谁能拦得住啊,齐的时空之力与生俱来,青……知道什么叫幸运值满么?幸运值满的概念就是她写一万五千道选择题,蒙着眼能猜出满分。

然而那姑娘完全不自信,总是喜欢和人对答案,一对……就对出了个不及格之类的。毕竟人家靠写她靠猜,她总认为人家比自己更靠谱。

这样一对组合在一起,别人贩子了,就算是慧星撞地球他们都能活下来。

不过思远要找他们也只是个幌子,就他们俩的话,玩累了自己就回家了,找个屁……而且根本找不到,除了去求助场外观众麒麟,否则谁来都白扯。

可就在思远打算偷偷摸摸去网吧借着找孩子的机会跟人打几盘星际争霸的时候,突然一个电话拨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居然是青的号码。

“离家出走好玩么?回来自己趴凳子上。”思远四处看了看,然后又声道:“你们身上带没带钱,干什么都行,不许偷!不许抢!不许骗!”

“不是啊,爸爸。这里有人打架,好可怕。”青压低着声音着话,背景音还真有噼噼啪啪的枪战声:“快来快来……我们在老地方。”

思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个老地方其实就是宁姐家的港运码头,那里有他给齐和青建的一个秘密地下室,里头藏着无数的玩具,都是平时在家被宁姐严格管控的东西。

“好叻,等我啊。不许乱跑。”

兴冲冲的窜进地下室,发现齐和青正垫着凳子从观察孔里往外看,外头还时不时有枪声响起。

齐从就是火爆脾气,他兴奋的手舞足蹈,而青倒是个极善良的姑娘,双手攥得死死的,脸上也是紧张的不行。

“爸爸,快看。死了好多人……”青的声音很是慌张:“你看你看。”

思远走过去透过只高于地面不到五公分的观测口看过去,发现外头还真有人在那枪战,不过却不是两派人,而是一群人围攻一个……不,两个。

在除夕夜的码头,加上天气又冷,所以连值班的人都没有,他们打的可以是畅快淋漓,思远甚至听到了重型狙击步枪的声音。

本以为那两个人很快就会被干掉,可实际情况却让他大吃一惊,那个被围攻的人似乎立于不败之地好么……就连狙击枪正面命中也只是晃一下而已。

当思远看到那个被围攻的人在拼命保护身后一个跟齐差不多年级的姑娘时,他立刻决定对这件事进行干预。

“干的漂亮。”

思远刚出去,齐就和他青姐姐互相击掌,齐激动的道:“终于可以看到爸爸打架了,姐姐你不知道哦,他超厉害的。”

“可是我们这么算计爸爸……他会不会生气啊?”

“反正他又舍不得打我们,对吧。”

“会打你哦。”青认真的头:“我倒是不怕,他都是轻轻的拍,打你可是会用皮带的。”

齐不高兴的撅起嘴:“所以我不想当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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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玩命在码字,穿着羽绒服、着取暖器,即使是这样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我感觉今年的冬天比08年还猛,水管已经冻住了,都不敢拉屎……一拉屎就没的冲啊啊啊啊啊,你们知道这多痛苦么,我就是祈祷不要停电,再停电真会死掉的。(未完待续。)

...

560、此处应有掌声

走出去之后思远稍微清了一下人数,着实是大阵仗。+◆+◆+◆+◆周围足足布置了超过一百个人,而这一百多个人就仅仅是为了两个人。

通常出现这种情况,要不就是这两个人非常强,要不就是为了羞辱对手。不过从现在尸横遍野来看,估计是围捕的这两个人很强。

思远藏在阴影里,他知道自己一出去就会被无差别攻击,至少在没搞清楚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之前,他绝对不能贸然行事。

不过有一可以肯定,这些人肯定不是天守门的人,天守门行动有一个准则,就是绝对不用人海去淹,会根据对手的实力来直接分配人员,比如现在那个杀得左突右闪的那个女人,再强也不会比老粽子更强。

可如果是政府机构呢?这可就难了,天守门虽然享受政府级待遇,可它到底是一个特殊民间部门,所以政府所设立的特事组其实还是仍然存在者的,作为特案组的兄弟机构,思远更是不可能因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就伤了自家兄弟。

甭管多漂亮,思远到底也不是个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嘛。再了,漂亮女人见的不少,免疫力早已经非常强了。

所以他自然就选择观望一下,离得近了之后思远才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打扮,她穿着一身城市迷彩作战服,背后背着一把svd狙击步枪,手上握着把野牛冲锋枪,腰上还挎着整整三把手枪,一边还插着一把战术匕首,再加上她娴熟的战术规避动作和一系列短射反击的行为其实就已经可以看出这家伙绝对是精锐特种部队出身。

正在思远观察的时候,一声连消音器压制不住的沉闷枪声从他的头传来。思远当时眉头就跳了一下,.50口径!这是反器材狙击步枪……

这发子弹在出枪的一瞬间恐怕就那个女人感知到了。思远从她本能的规避动作可以看出,她完全能避开这发超音速的子弹。

但她刚躲开,却又在一瞬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用身体严密的保护住了身后的女孩。而就在下一刻,那发足够把一个人炸成碎片的子弹毫无遮挡的集中了她的后背。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仰面倒了下来,但让人吃惊的事发生了。就在她即将倒下的一瞬间,她的双腿却突然发力,高高跃起,像一只跳蚤似的纵上二十多米高的水塔,接着一具被拧断头的尸体就被从上头抛了下来。

“哇喔……”思远也不由得赞叹了一声,这样的作战本能那绝对是在血水里泡出来的。看来那些围捕她的人恐怕是有罪受了,连这种口径的子弹都伤不到她,恐怕已经接近不死之身了。

还没由他细想这人的身份,就见面前一阵黑影略过。一个带着血腥味的身体就钻入了思远的藏身处,接着所有人都愣了,两个大人和一个孩……

“我只是过路的……”思远在冲锋枪的枪口下举起双手:“完全无害。”

那女人也不含糊,上下扫了一圈,了头之后把手里的孩子往思远怀里一塞,用极不熟练的中文道:“帮我保护她。”

不等思远话,她就地翻滚几圈就冲了出去,接着又是一阵枪炮连天。

思远挠挠头。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姑娘,嘿嘿一笑:“妹妹。你好。”

“你是坏人吗?”

“我不是啊。”思远扬扬眉毛:“我这么好看,怎么能是坏人。”

“不要脸。”姑娘白了思远一眼:“你哪里好看了。”

思远嘿嘿一乐,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不害怕吗?”

按照常理,这样的场景别是这么屁大的姑娘了,恐怕就算是一个没经历过的成年人都得吓得涕泪横流,可这姑娘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一副习以为常的淡定,这明显不合常理。

“不怕啊,我妈妈是无敌的!”

思远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我看啊,你才是无敌的吧。”

思远这话可不是逗孩,因为她在枪林弹雨中居然能够毫发无伤。这从概率学上来是无限为零的,除了像青那样身具赐福,但思远明显没有感觉她有赐福类的术法加持。那么她肯定是有自己保护自己的方法,而且这种方法非常强大。

“我才是个孩子唉!孩子怎么可能无敌,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笨。”

“你就是个滑头。”思远摇摇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第三新人类,他们都这么叫我。你叫我新好了,我不介意和那个海苔眉毛的家伙叫一样的名字。”

思远一怔:“第三新人类?”

“对啊对啊,这个名字超酷的。”

这话一出,思远立刻明白了这两个家伙的身份,然后瞬间笑了出来……合辙齐这兔崽子给自己下套呢,自己怀里这姑娘是谁?可不就是他未来的媳妇么!齐现在还没有战斗能力,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助场外的爸爸了。

这子……回去一顿揍!

不过现在嘛,既然是儿媳妇,那外头围捕她们的人自然是梅机关特务了,这帮家伙的腿也太长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思远拍了拍丫头的脑袋:“我叫帮手来帮你妈妈好不好?”

姑娘仰起头露出疑惑的表情:“就凭你?”

“什么叫就凭我……姑娘太不会话了。”

思远佯装生气,但手里已经拿出了电话打了出去,直接拨给了媳妇,告诉她这里发生的情况,接着他就坐在这里等着支援的到来。

不过外头的战况可是不太乐观,因为亲家母已经被网给套住了,这种东西似乎对她有奇效,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这特殊材料制成的大网。

很快,她被一堆人围了起来,那些人嘀嘀咕咕一番。接着就分散开来并在寻找什么。

这时,怀里的姑娘突然抬头对思远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手死死拽住思远的衣角,紧张的看着外头。

“现在怕了?”

“嗯……”孩不会撒谎,紧张兮兮的头:“被抓回去要被做实验的!”

“我了我保护你。”

“你会被他们打死的。”姑娘抿着嘴很紧张:“你跑吧,别拖我后腿。”

“我能跑哪去啊?”思远故意打趣的道:“出去就被发现啦。”

“那……那怎么办啊。他们有干扰器,能干扰我。”

正话间,外头的脚步声细细碎碎的响了起来,丫头紧张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想想可能还不保险,腾出一只手捂住了思远的嘴。

可即使是这样,这种明显的隐蔽场所在熟练工的眼里那必然是要搜索的,所以集装箱的大门突然被拽开的时候,思远就已经被十几把枪指导了脑壳上。

姑娘一见这情况。头发嗖的一下就飘了起来,强大的精神力开始蓄力,但其中一个人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按了一下,一阵蜂鸣响起之后,这丫头的精神力立刻偃旗息鼓,而她也变得疲惫了起来。

思远低头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你们要干什么?”

“把那个孩子交出来。”

其中一个人的中文的还挺溜,他用枪在思远的脑袋上晃了晃:“不然死。”

“交出来也难逃一死吧。”思远迎着枪走了上前:“对了。你们知道你们现在面对的是谁吗?”

他话音刚落,十几二十把枪毫不犹豫的冲他开火。但叮叮当当一阵之后,那些人吃惊的发现所有子弹都悬浮在了空中,而思远却只是抱着孩子慢慢的往外走着。

“给你们三分钟时间离开,三分钟之后,格杀勿论。”思远眼神里真的是闪着凶光的:“当然,你们肯定不会听我的。对吧。”

当然。回答他的只有各种子弹和奇怪的武器,但这些东西对一个曾经跟核弹亲密接触过的人来,实在是太弱了。

思远根本没有在意,只是抱着已经目瞪口呆的儿媳妇走向了被捆起来的亲家母面前,伸手在她身上那无法挣脱的绳子上轻轻一划。绳子稀稀拉拉的就散落一地,思远甚至还捡起了一根观察了一下:“我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蜘蛛精的丝。看来你们那也有妖怪帮忙嘛。”

这时的儿媳妇其实已经被吓坏了,而她妈脸上也是个大写的懵逼,这随便捡到的人居然都是这样的怪物。

思远当然能看出她俩眼神里的意思,但他除了逼格非常高的笑一下之外,真的没什么好办法了,毕竟总不能“我是你女儿未来老公的爸爸……因为我儿子对未来有特殊的感应所以特意把我骗来救你们,不用客气了,反正都是一家人,真的不要客气。啊,你们吃了饭吗,要不要去我家吃饭”这样的话……

在思远淡然装逼的时候,外围对她们的抓捕人员已经重新的聚集了起来,呈包围状把他他们三个人包围在了里头。思远眼尖,已经看到其中有人已经开始摸出特种设备了,还有的人正在换上一种灰色的弹头,这种弹头思远认识,这是天守门研发的破魔弹,因为比较落后就把这种子弹公开给了其他组织,现在基本上已经成了世界通用的破魔弹,效果是梵蒂冈曾经垄断了两个世界的破魔弹的三到四倍,制作简单、经济实惠,为此梵蒂冈还特派贞德过来交涉过,但交涉无果,因为天守门完全免费开源,于情于理都是制高。

“你们还有一分二十秒的撤退时间。”思远看了看手表,冷冷的道:“超过时间,那你们就可以住进靖国神社了。”

旁边的亲家母接嘴道:“秘密机关不允许进入。”

思远侧过头,眨巴了一下眼睛:“那算是为天皇效忠?”

“没有天皇,他们隶属于军部大本营。”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军国主义这一套。”思远摆摆手:“你们啊,真是……”

一阵整齐的拉栓上膛声响起,思远却仍然在看表。然后微微抬起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朝天空竖起大拇指。

就在那些人的手扣在扳机上的时候,思远却轻轻把手放了下来,低头看着儿媳妇:“丫头,闭上眼睛。”

姑娘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而就在她闭眼的一瞬间。四周围突然罡风四起,无数柄虚化长剑趁着夜色激射而来。

一时间,整个码头就像是一台开动的搅拌机,血肉的腥臭味也在一时间冲天而起。只是片刻功夫,那些原本还整装待发的人一个都没有剩下,只是周围的箱子上、地上和墙上被涂满了暗红色颜色,厚厚一层碎肉让这里显得十分可怕。

思远一只手盖在姑娘的眼睛上,闲庭信步的走出了这地狱一般的地方,径直来到了媳妇所在的位置。

“哎哟。好漂亮的姑娘。来来来,让阿姨抱抱。”莫然看到思远怀里的丫头第一时间就喜欢上了。

但明显这怪阿姨的行为吓到了儿媳妇,她玩命的往后躲着。思远笑了笑,把她放到了地上,她跐溜一声就钻了自己老妈的身后,拽着衣角露出半边脑袋看着面前的怪阿姨。

“行了,你都吓着孩子了。”

“胆子了,是吧。”莫然绕过思远。围着丫头打转:“不过倒是个大美人的胚子,嗯嗯嗯……配的上儿子。”

“喂!”思远捏了捏太阳穴:“我就不该告诉你。”

莫然丝毫不以为意。蹲下身子捏住姑娘的手,也许是因为害怕莫然的杀气,敏感的丫头开始下意识的冲击莫然。

接着龙渊噌噌出鞘,剑尖直指着儿媳妇……

思远眼明手快,一把握住剑刃甩到了一边:“龙渊!你脑子有问题啊!”

龙渊很快现行,眼睛直直的盯着新:“这个孩子很危险。”

莫然一看也急了。冲上去拦住龙渊,声的道:“别闹别闹……她是儿媳妇。”

“儿媳妇?”龙渊也愣了:“是齐还是齐弟弟?”

“齐。”莫然一脸骄傲:“儿媳妇!”

龙渊顿时亢奋了,冲上去就蹲在这儿媳妇的面前,捏捏胳膊捏捏脸的,把本来胆子很大的丫头给吓得完全不敢话。

“抱歉……”思远朝亲家母摊开手:“她们比较喜欢孩子。”

“不介意。”亲家母倒是很大度:“我感觉到她们没有恶意。”

思远头。然后在原地转了几圈,转头问莫然:“你是不是在这里有房子?”

抛开剑仙的身份不谈,莫然其实正常化程度非常高,这家伙就那么一喜好,囤房子、囤金银首饰和囤纪念币,有闲钱就买房子、买金银还有各种纪念币……所以问她要房子绝对是没错的。

“啊……是啊,有。”

果然有……思远咳嗽了一声,凑到媳妇耳边:“那……给她一套吧,就当提前给财力。”

“好好!”

就这样,在儿媳妇的面前,抠门如莫然都很爽快的给了一套房子并亲自带着这娘俩进驻到这套已经完全装修好的独门院中。

总之那热情程度绝对是让思远叹为观止的,甚至她还提议让她们俩一起住到家里去,不过这个提议让思远给否决了,因为关系太近……不定以后就从夫妻养成兄妹了,齐不恨死才怪呢。

而且思远还明令禁止这帮姑婆妯娌去干扰这俩人的正常生活,生怕会对齐的未来产生影响,因为就思远的了解,世界上能管住齐这爆裂脾气的人,真的就只有这个丫头了,一物降一物就是这种情况,真要把这个好儿媳妇给弄没了,那齐指不定会闯什么祸呢。

而且……她们还会和下任天守产生交集,强行改变因果会出事情的。

“记住,除非有一天她被儿子领进门,你绝对不能去偷偷搅合!”

“知道了知道了,真烦……”莫然喜滋滋的拽着姐妹们聊着儿媳妇,但被思远一盆冷水浇得那叫一个兴致全无:“滚!你快滚!看到你就烦,又土又无趣!”

思远摇摇头,然后把晚上的事先跟天守门的通了气,让他们去打扫战场和后续追责,而他自己则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晒了会太阳,然后咳嗽一声:“齐应风,左青!滚过来!”

两个兔崽子低着头磨磨蹭蹭的来到阳台,齐看到老爹的脸色不善,当场就吓坏了,满脸惶恐的承认道:“你别怪姐姐……都是我……都是我。”

青也瞄了一眼思远:“爸爸……你别怪弟弟了。”

思远理都不搭理他们,抬起手指指着旁边:“旁边跪着。”

齐和青可怜巴巴的跪了过去,低着头谁也不敢话,而思远则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什么时候起来。”

“不挨揍啊?”齐一怔,顿时大喜:“真的不用挨揍了?”

思远一听,眉毛一拧:“想挨揍?这个我可以满足你。”(未完待续。)

...

我们这变压器炸了



561、翻滚吧,老干部。

日子过的很快很快,半年时间如白骥过隙,翻看月历时才让人幡然醒悟,原来一年又只剩下了三分之一。£∝說

今年齐就要上学了,而他的语文老师则是他的煜姐。

没错,就连山神都已经从大学毕业并成功进入了当地的学当起了老师。已经是长发飘飘的她,早已经不复当年的懵懂,但仍然因为清纯亮丽的外形而被全校的师生评为最受欢迎的老师。

不过经齐告状,在他放学的时候,经常有一辆轿车把煜姐接上就不知所踪了。齐对这件事深恶痛绝,因为他自己都得靠脚丫子走回家,而呆呆的煜姐却有车坐,这对他来很不公平。

所以他把这件事上报家长,在他看来是一件极正义不过的事情了。

而思远在得知这件事之后的反应其实也很有趣,他先是一个电话把煜从学校的单身宿舍拽回了家里,然后两个人关起门聊了半个钟头。最后也不知道了什么,反正山神是哭着走出来的,思远则紧随其后,表情非常严肃,活脱脱一个老干部的作风。

“我上次就跟你过了,不管是谁,第一个任务就是带回来给我看看。”思远出门之后仍然不依不饶对着抱着正在做饭的罗敷哭哭唧唧的煜咆哮:“我不允许你这么偷偷摸摸的,别跟我谈这是你的权利,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你没这个权利,别到时候害人害己!”

“行了行了,煜时候你都没骂过她,现在都这么大了,你这么干让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罗敷走出来安慰思远。顺便给他泡了杯茶。煜则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罗敷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哭。

“不许哭。”思远指着煜:“明天把人带回来。”

煜一边垂泪一边可怜巴巴的头,而在旁边的房间里,两个脑袋堵在门缝中全程看着山神被训斥的一幕。

看完之后,已经是初中生的青转过头捏住了齐的脸蛋:“谁让你告状的!”

“青姐……疼……”

“疼也不管!谁让你告状的?你看煜姐多可怜,被爸爸骂得像只狗。”

“唉?”齐一怔:“你这个形容的好唉。前两天我挨揍的时候也像只狗。”

“你就是只狗,告状的狗。不理你了!”青气呼呼的转过头不搭理齐:“离我远一。”

而思远的愤怒似乎并没有平息,在想了一圈之后,居然直接抄起电话打给了孙林林:“林林,给我查一下和煜谈恋爱的那个人的底子。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

煜在旁边再次哭了起来,而这次就连罗敷都觉得做的过份了,他走上来打了思远一下:“你这是何必啊,到了年纪谈恋爱不是很正常么。”

“是正常啊,我没不让她恋爱。只是她根本不是普通人,有些恋爱不能谈。”思远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烟用力的插进烟灰缸:“如果不按五行相生相克的理论来,她男朋友会死的很惨,不是我危言耸听,直接被地灵压爆根本不是什么问题。谁家姑娘能接受一觉醒来男朋友变成一团碎肉?”

煜当场就慌了:“这么严重?”

“你自己的状况你不清楚?你是地灵,是土灵!带着大地的威压,如果不是端木、叠金格的命。你会害死人的。”

这么一解释嘛,煜倒是不那么伤心了。只是有些黯然神伤,毕竟这些年她早已经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了,现在被思远已提醒她才猛然想到自己到底还是一个世界的精灵,并非真正的人类。

“好了,明天带来给我看看,看看他的命格也看看他的人品。”

“嗯……”煜用纸巾擦了擦眼泪。沙哑着声音:“那我先回房了。”

“去吧。”

随缘一挥手给人一种想要跪安的冲动,甚至是煜都差给跪下……

在屋里清净之后,思远叹了口气,一边翻看着手边的杂志,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其他人呢?又跑哪去了?”

“哦。莫然匆匆忙忙就出去了,她感觉到有人在用蜀山的万剑归宗,可能是师妹。梦鳞和那只大鱼出去玩了,他们两个很投缘。”

思远扬了扬眉头:“万剑归宗?看来一切都流转了起来。对了,千若她们了什么时候回来么,这都走了一年半了。”

“没有,不过前两天她们发了照片回来,现在已经到了新西兰。”

“真是会玩。”思远摇摇头,放下茶杯转手拿上喷壶走向了阳台开始给他花们浇水:“罗敷,你我们要养只狗么?”

“你还真把自己当离退休老干部了啊?这么一大屋子人都麻烦死了,养什么狗。”罗敷探出头嗔怪道:“你稍微也有朝气啊,你才不到四十!哪怕是出去吃喝嫖赌也行,哪有你这样直接烂家里的?”

“真的没什么兴趣。”思远撇撇嘴:“当个退休干部也挺不错。”

真的,思远现在比他爹还宅,老齐现在还见天带着老伴这旅游一圈那旅游一圈,在家的时候心情好不是上山打猎就是下河钓鱼,哪像思远这种每天起**就是一杯茶一张报纸,到了中午睡个午觉,下午往阳台一坐发呆两三个钟头,晚上看完新闻联播就在区里散散步,然后回家就睡。

这种作息习惯,简直就是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离退休生活,可他着实只有三十多岁,他的同龄人都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而他却一脸的行将就木。

罗敷唠叨他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他每次都虚心受教可屡教不改,好像世界都跟他没关系了似的。

“哦,对。”思远突然摘下眼镜放进衬衫口袋:“下午我还真得出门一趟。”

“去吧去吧,随便去哪都行,只要别在家缩着。”

果不其然。下午正当思远犯困的时候,就被罗敷以别忘记正事为由从家里给赶了出来……

走出区思远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五个月没有离开过这个大门了,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自己突然会对什么都兴致缺缺,总之有一可以肯定,他真的是感觉自己在迅速老化。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思维模式上的。

“算算,我也活了差不多一千五百个年头了,也该老了。”思远安慰自己,然后就这么一个人静静的蹲在树荫下抽着烟,看着下头俩老头下着象棋:“让我来一盘呗。”

反复的穿行于时间,重复的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那些相似但不相同的日子在他生命力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就像一只存活于时间里一样,这让他时常有深深的孤独感。深入骨髓的孤独。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导自己,只能放任自流。最后,放任自流的结果就是他越来越宅,越来越不爱动弹,举手投足间还带着一股子垂垂老矣的气息。

被人拒绝并赶走之后,思远倍感无聊,他要出门,但可不是现在要出门。现在和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三个钟头。这段时间他着实不知道该干什么。

既然不知道该干什么,那就只能到处乱逛吧。逛着逛着,他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其实也不是陌生,只是因为好久没来这地方了,这里早就改变得让他措手不及。

在大厦地下徘徊了好一会儿,他才走了进去,并根据楼底下的广告牌的提示。找到了一家茶楼。

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和几样精致的电信,思远又开始入定了。靠在窗口眼神就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完全放空。

“我能坐在这里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听声音应该是个大美女来着,但思远连抬头的心思都没有,只是闷闷的答道:“抱歉,这里不是快餐店可以拼桌。”

但来的人并没有搭理他,反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架子倒不,看到祖师爷都这么牛气?”

思远顿了片刻,转过头。赫然发现对面坐着的是那个被他废掉能力的蓬莱祖师爷,就是那个让狐狸念念不忘的奇女子。

现在的她,一身现代装束,不华丽也不轻浮,眼里没了戾气,只有身上被时间镌刻上的绝代气质和刻骨风韵,素手芊芊、其眸如玉,倒也是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

“居然还能在这碰到你,也算是缘分了。”思远抿了一口茶水:“其他两个人呢?”

“这个店是我的,而且我是在这等你的。我们都换了身份。我嘛,现在叫吕丝萝。”

“哦?你终于还是嫁给那家伙了,恭喜。**了几千年,终于修成正果了。至于你为什么在这等我,我就不问了,你会告诉我。”

“是啊,终究不能逆天,倒不如静享盛世。”吕丝萝微微翘起二郎腿:“看你的样子,和当初可是天壤之别,原来你可是咄咄逼人的呢。”

“到这个,我也正好有事要问问你。”思远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们是怎么样才能保持年轻的,我是心态上的年轻。你们比我活的时间长很多,可我却没从你们身上发现老态。”

“这个问题你问罗敷不好吗?”

“有时候太亲近了,反而不出口。”

吕丝萝掩口轻笑,灵动的眼睛上下扫视着思远:“我曾经许下过宏愿,此生非盖世英雄不嫁,最后不还是嫁给了个失败者吗。其实人活一世啊,本就不是事事顺意。当然,我也经历过和你一样的事情,这大概就是种必然的心里趋势,就像十四五岁一定是叛逆期一样。而像我们这样的人嘛,大多都会经历过那一段慢慢枯萎的年华。”

“哦?慢慢枯萎吗?”

“嗯,心的枯萎。觉得自己已经见过这个世界大部分的风景了,没什么值得注意和留恋的,甚至开始躲避这个世界。”吕丝萝放松肩膀,呈现出一副慵懒的风情:“可是啊,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就会不由自主的去找事情干,哪怕明知道是错的。”

“所以以你们的能力和见识也识不破那场骗局?”思远笑道:“或者是你们在给自己织梦。”

“聪明,反正这事你不用急,到了时间自然就好了。人从幼稚到成熟、从成熟到枯萎再从枯萎到重新绽放,其实都是一瞬间的事。也许下一秒你就能豁然开朗了呢。”吕丝萝拿出烟,看了思远一眼:“不介意吧?”

“不介意。”

其实思远倒是很欣赏她抽烟的姿态,这个女人身上的那股慵懒配上轻柔的抽烟姿势,真的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别人学不来,因为没有谁能有她身上那股被雕刻刀精心雕琢后的沉稳。

“我等你,其实就想跟你聊一件事。”

“你。”思远一只手撑在下巴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女人:“可别让我跟你们一起发疯。”

吕丝萝轻笑起来:“我想组建一个类似天守门的集团。”

“你还没放弃?”思远挠挠头:“我恐怕没什么兴趣。”

“你先听我完嘛,真是的。”吕丝萝手指在桌面上滑动着:“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未来会有一次剧烈的变动,而我和我的朋友们其实并不看好。”

“哦?”思远歪着头:“怎么?”

“也许我们在能力上无法与你们的集团比肩,但我们经历过太多的社会变革了,没有一个是能顺顺利利的。思维模式上的差异、行为上的差异和习惯性的差异注定了你们希望的世界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你考虑过如果当人和非人的冲突全面爆发的时候,你们能够应付吗?”

思远陷入了沉思,这话的其实很有道理,这个世界就连人和人的尊严对等都没有做到,想让人类完全接纳一个完全与他们不同的物种,这简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虽然天守门也有这方面的准备,但这种事恐怕并不是那么好办,反而大概是这些年最棘手的事情之一了。

“那你们的打算?”

“我们想组成一个天守门那样的集团,来维护非人种族和集团的利益。而天守门则代表人类,在未来的冲突时,完全偏向人类。”

思远突然明白了齐未来反攻天守门的人是谁了,不过现在想来这反而不是坏事,任何东西只要一家独大就容易出各种问题。

“需要一个人在完全掌控天守门的同时也能同时掌控这个跟它对立的集团。”吕丝萝扬起眼,波光粼粼的打量着思远:“你猜,最佳人选是谁。”

两个组织,看上去完全对立,但却有一个共同的老板……

“大一统。”思远左手突然握拳:“你们要打造大一统?”

“曾经是拳头的任务,而以后玩的可就是脑子了。”吕丝萝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当是给自己找事情做,一个长期的任务。那么这个既能在人类集团身居高位又在非人集团里声望崇高的人,不用我,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所以你们就盯上我咯?”

“不然呢?两个不同种族的融合,绝对不是非黑即白的命题,需要有个人把这团浆糊搅得一团糟。”吕丝萝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份计划书:“如果你答应了,你以后就是我老板了。我们这个集团不需要效忠,因为如果你一旦无法完成任务,它自然就散了。所以,身为妖王,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么。”

“你不该用这种态度跟老板话。”

吕丝萝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颜如花,用甜腻腻的声线道:“知道了老板,您慢慢看,我去给您添一壶新茶。”(未完待续。)

...

562、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这里有问题,需要在细节上修改,明天下午之前给一份修订稿。”

思远很自然的把计划书甩在吕丝萝面前,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下周三,叫上现在有的人,在这开会。缺席直接踢出这个团队,绝不留情。”

重新燃烧起的思远,似乎再次活了过来,原本已经趋于停滞的思维再次活络了起来,强大的自信再次冲掉了他的颓废,枯萎的灵魂和生命像是汲取了水分和养分一样,迅速的充盈了起来。

“明白了,我会照办的。”吕丝萝笑了笑,退出了房间站在门口:“那么老板,希望您能给我们的生命带来一次新的绽放。”

思远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久违的笑容。

他没在这里停留太久,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候,他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夹上吕丝萝送给他的茶叶,像个乡镇企业家似的慢悠悠离开了茶楼。

在人群中穿梭,思远真的感觉久违的躁动又回来了,而他也猛然明白当初那些人为什么会被王老二不明不白的忽悠了,他们根本不是因为看不清,而是因为懒得看清,有一件事情去做,远比任由自己慢慢枯萎凋谢更加有意义。

更何况,任何事情都不一定都是会是百分百的坏事。

带着思考和琢磨,思远来到了市里新开的大酒店门口,他抬头看了一眼,只是轻笑一声就走进了进去。

按了电梯直达楼的私人会所,站在电梯门口的保安刚想阻拦,里头就有个女孩匆匆的跑了出来,一脸抱歉的朝思远鞠躬致歉。然后急匆匆的引着他来到最里层的大会议室中。

推开门,里头只坐着一个人。那人听到开门声急忙站起身面对着思远并朝他深深鞠躬:“上清,拜见妖王。”

思远只是头就算是见礼了,然后径直坐在了幻灯片的桌子面前:“事情办的怎么样?”

“还差几个而已,不过恐怕夸父不肯配合。”

“不肯配合?”思远起眼眼神里氤氲了一阵:“不肯配合的杀之。”

上清一愣:“可是他跟昆仑有契约,只要是昆仑弟子都无法伤他分毫。”

思远笑着摇摇头。伸出手指对着上清指一阵:“你啊你。”

“望妖王恕罪。”上清躬着身子,双手抱拳,一脸毕恭毕敬:“另请赐教。”

“你不行,就找别人。总有人可以做到,至于有没有人会干,这就要看你会不会编一个合情合理还占据大义的理由了。”思远指着幻灯片上的一个戴着眼镜的人:“他就是蚩尤?”

“是的,蚩尤大帝是第一个同意我们计划的人,但他不确定能不能服其他人,毕竟他们很多人都……都已经过上了很平静的生活。”

“不同意?”思远冷笑一声:“不同意的就送他们离开。至于去哪,你来决定。”

上清心中一凛,他哪能不知道思远话里的意思,他那意思……只要不是同道中人就直接清除,这心黑手狠的架势,真的是应了他妖王的名头。

“上清明白。”上清头:“那请问一下,关于蜀山的崛起,我们要做什么准备?”

“嗯……”思远侧过头问道:“能灭蜀山满门吗?靠昆仑的力量。”

“难。但也不是办不到。”

“那就让蜀山灭了昆仑。”思远脸上的笑容更盛:“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话一出口,上清的表情可就精彩了。他怎么都想不到思远会出这样的话……灭掉昆仑?自己身为昆仑掌门,怎么可能去灭掉自己的宗门,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思远拍了拍上清的脑袋:“子,听过破后而立吗?昆仑老了,让现在的昆仑死了吧。”

“子不懂……”上清仍然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在昆仑虽然是站在峰的人物。但对于面前这个人来,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算一盘菜:“诚信请赐教。”

思远想了想,开始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就像一个企业一样,在新时代来临的时候,旧模式其实已经开始腐朽了。自古以来昆仑都是以昆仑二字而立。这样模式不再适合未来了。你知道天守门为什么强吗?”

“因为强者如云。”

“不,是他们根本就是打不死的。只要还有一人尚存,天守门就永恒不灭,而昆仑一旦没有了那层层大殿,也就和蓬莱一样灰飞烟灭了。”

上清不是笨人,他在原地转了几圈,眼神顿时晶晶亮了起来:“陛下,您是……要让昆仑化整为零?”

“聪明的孩子。”思远笑着头:“不枉我看好你,不过你要注意,一定要让蜀山亲手灭掉你们。”

“为什么?”

“道义上的理亏,而这样的话,天守门就能在其中调和,让昆仑在改制重组的时间不至于被人蚕食鲸吞。十年之后,蜀山再不可能是昆仑的对手,其中奥秘自己领悟。”

上清没有回答,他已经沉寂在这步棋的奥秘之中。思远的计划很疯狂,真的很疯狂。因为一旦操作不当,这个存在几千年的宗门就灰飞烟灭了,但一旦成功了呢?

一旦成功,昆仑的力量会呈几何态势野蛮生长。他突然能理解思远的意思了,现在的昆仑是一个宗门为主的门派,宗门在昆仑在。而一旦转型成功,那昆仑就成为了一个以人为本的门派,就会成为只要还有一个自认为是昆仑弟子的人存在,那么昆仑永不消亡。将一个整体扩散开来,让他们各自成为一根新苗,再加上未来的世纪大融合,昆仑这颗大树的周围会出现一片森林。

而相对的,蜀山才几个人?满打满算不到三十个人,就算尖端武力再又有什么用?到底一个团队再全是精英也绝对不如一个庞大的集团来得发展更迅速。

“叩谢妖王。”

上清想明白的时候,思远已经起身离开了,但他仍然对着思远的背影单膝跪下,行了他的身份能施的最大礼。

思远靠在电梯里,其实有些唏嘘。曾经那个热血青年真的就没了,不知不觉他接替了王老二的位置成为了那个传中的大魔王。

上清以为他是教昆仑怎么做大做强,而根本不知道其实他只是为了用昆仑来遏制李家的态势。一个蜀山固然只是蝼蚁,但那背后可是站着一个庞大的李氏集团。那个凭借一己之力盖了一座妖怪之城的李家,如果不提前打上预防针,恐怕最后反而会成为一方霸主。

霸主?不不不,这个时代不需要任何霸主,所有有成为霸主可能的人和势力,必须按灭,毫不留情。

当然,他希望一切都会好,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发展。这样他能继续过他这种浑浑噩噩的好日子,双手不用再次沾满血腥。他甚至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他屠灭了李氏一族之后到底应该怎么去解释,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玩出一种微妙的平衡,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平衡啊……平衡。自己亲手建立一个个互相对立的团体,上三界集团和天守门的对立、蜀山和昆仑的对立,却都是为了人和妖的大一统,这真是个惊天的大玩笑。

现在想来啊,当初自己那种非黑即白、非对即错的观念,真的是幼稚的让自己觉得可笑。左明轩那句“当坏人就要好好的、认真的当一个坏人”这句话当初只觉得是他的狂妄,可徐徐回望时才发现,有些事总是要有人干的,没有一个大魔王,哪能有英雄,而没有英雄了,这个世界也就完蛋了,会被绝望笼罩的。

当初二爷用上三界,那个差把天守门给灭了的上三界来当天守门的对手。左明轩用自己来当思远的对手。其实也都是这个道理。

自然界的法则,除了弱肉强食之外,可是还有很多很多的。

现在,棋子变成了棋手,自然也从英雄变成了魔王。那么,身为魔王,就好好的当个魔王吧。

回到家之后,思远整个人都活络了起来,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罗敷显得很吃惊,追问了半天但都被思远给搪塞过去了。

知道莫然风尘仆仆的回来,这场刨根问底的比赛才算是降下帷幕。

“我看到莫愁了。”

莫然抄起思远的杯子,也不顾冰凉的茶水,一口喝了个底朝天,接着大喇喇的抹了一把嘴:“是莫愁,没错。”

“风行三姐妹总算是凑齐了咯。”思远笑着递给她一条湿毛巾:“擦把脸,慢慢。”

“忘川桥、莫愁都出现了,不过我看的出来,她出了问题。”

“嗯?”思远一愣:“问题?什么问题?”

“莫愁不嗜杀,而即墨公主却嗜杀成性。哦,对了。莫愁就是你送回去的莫愁,即墨则是白虎星君转世。忘川桥效忠的也是即墨公主不是莫愁,但现在她的两个人格混在一起了。很危险。”莫然到这迟疑了一下:“能不能不要对莫愁下格杀令……”

思远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不行。除非你能让她管住自己。”

“这个交给我好么……求你了……”莫然难得的朝思远撒娇道:“我不会破坏你的计划的。”

“好的,媳妇都这么了,我哪能不信你呢。”

“那我明天偷偷的去见她,一定不会暴露你的。”

“好的,别紧张啦……”思远揉着她的脸蛋:“你什么时候这么怕我了,快去吃饭吧。”(未完待续。)

...

563、希望一切安好

“我的一生其实到这里就已经差不多了,未来大概也不会有太多更精彩的事情发生了。※%※%※%※%但是你不同,你的未来还精彩着呢,所以你必须要好好经营。”

“难道我和你有差吗?”

“可是我老了,快动弹不得了,以后就靠你了。”

“你干了那么多坏事,转过头要我给你背锅,你这个老东西。”

站在天守门总部的大楼盯上,思远拎着一瓶啤酒趴在护栏上看着这座城市在朝阳中缓缓恢复生机。他的身边则是已经满头白发的天守门门主。

二爷早已经没有十年前的意气风发,仿佛**之间老了几十岁似的,他的身姿不再挺拔,眼神也不再凌厉,怎么看都不像那个同时掌控世界最强大的两个组织的大头目,而且这两个组织还是对立关系。

“属于我的时代过去了,我开始弥补我所做的一切,我不欠这世界,只欠一个人。”他着,回头看向不远处正蹲在地上玩着什么的长发姑娘:“我要在有生之年,好好把青岚养大。”

思远微微侧了侧脸,笑了笑:“我比你要幸福一。”

“恐怕也差不多吧。”二爷长叹一声:“在大圣给我改命之后,我还能活二十来年,这二十多年我会认真的去过。而你……哈哈哈哈,我没法想象永垂不朽是多可怕的事情。你,你哪里比我好。”

思远没话,只是指着正冉冉升起朝阳:“我决定手上不留权,天守门的一切都交给你的李家的子,而是把另外一部分交给昆仑的子。”

“你要让两个天守处于对立关系?很危险。”

“很危险吗?不危险。”思远摆摆手:“他们合二为一才危险。别你老子不清楚,我只是把你这辈子干的事延续下去罢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可我到底把力量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可你都放出去了。”

“但你干的并不好,不是吗。很多事你看上去玩的很漂亮,但是都搞砸了。既然未来是属于我的,那我就用自己的方法咯。”思远放下酒瓶,递给二爷一包烟:“老家伙,好好的享受生活吧。你也该累了。把你的事情交代下去,然后你就可以养老了,未来那些无敌的英雄由我打造。”

二爷微微笑了笑,推开了思远的烟,然后像一个垂垂老者一样,带着像女儿似的青岚慢慢消失在了楼。

终于,一个属于他的时代终于落幕了,机关算尽、热血沸腾的时代就这样伴随着一个老人的离开而悄然落下了帷幕。

如果未来有人研究这个世界的话,大概会把今天当成世界方向的分水岭之一。甚至会和封建王朝第一天开始运行、工业时代正式开始蒸腾一样被永载史册。

“还是当棋子有意思。”

思远完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之后,静静的转身离开。

终于站到了金字塔的端,但他并没有感觉多么开心。那种左右看看都是一马平川的寂寞,并不是谁都能了解的。

他看着被他替换下来的老头默默离开的身影,心里何尝不是暗暗羡慕。他希望自己能在春天与这个世界相遇,能在夏天**绽放,也能在秋天悄悄死去并在冬天化成雪下的青泥,和满地的落叶一起静待轮回。

“该回家了。”

身边鲲鹏的声音突然出现。把思远从惆怅中拽了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沐浴在晨曦中的初中生,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老板。以后可要多罩着我。”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鲲鹏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响,胸口传出熟西瓜的声音:“谁敢对下手,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弄不死他!”

思远揉着她的脑袋,没有话。就这么静静的走了下去。

其实现在已经能够感觉出世界的躁动了,灵气正在快速的充盈,也许再过不久就能达到曾经的峰状态,现在思远的期待大概就只剩下这些了,他希望他能比已经离开的二爷更加优秀。能够让这个世界不动声色、不伤筋骨的完成时代的轮回罔替。

“你好委屈的样子是为什么。”鲲鹏抱着思远的胳膊:“未来是妖怪的时代,你是妖王,已经站在了群山之巅了,可你这个表情是为什么?”

“因为啊……”思远顿了顿:“因为我没有朋友了、没有了过去的欢声笑语、没有了曾经的快意江湖、没有了失败时的灰心丧气、没有了成功时的欢欣鼓舞、没有了那些纷纷扰扰、没有了半夜被噩梦惊醒的痛苦也没有了在深山里追寻时的紧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失去了作为人的快乐也失去了作为人应该享受的一切。区区一个妖王,根本不值得,不值得……”

鲲鹏仰着头看着思远,抿了抿嘴唇:“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没什么,既然你选了我,那我就好好承担起来就是了。你欠你的可不止是一条命,所以嘛……既然没有了那么多,为什么还不去好好珍惜我有的东西呢?”

“那……那我能帮你什么吗?”

“帮我把李家的子打造成无敌的大英雄。”思远顺势签上了鲲鹏大圣的手:“你当他的引路人、当他的靠山、当他的老师。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成长起来、茁壮起来,然后我就带你去夏威夷度假。”

“哼……我自己不能去吗?要你带?”

“未成年人不许入住酒店,不许去公共海滩。你偷偷去有意思吗?”

鲲鹏迟疑了好一会才无奈的道:“到底谁才是老板!”

“你咯。”思远语气平缓:“不想当了么?”

“看你可怜兮兮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你好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教我做油炸冰淇淋,我昨天都做成屎了,恶心死了。”

“看你表现咯。”思远哈哈一笑:“快回去吧,煜今天要带男朋友回家。”

“你还是我男朋友呢!”

“你是就是吧。”

“孽畜!你这个不情不愿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思远懒得搭理这家伙的胡搅蛮缠。直接从天守门总部回到了家里,路上倒是停下车给吵着没完的鲲鹏大圣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化妆品。

今天刚好是周六,煜不用上班,所以她一大早就开始精心准备。她的样子怎么呢……大概就是那种清纯害羞的姑娘第一次把男朋友带回家给爸爸看时的样子,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一种盼望。盼望家长能够同意她自己看上的人。

见到思远回家,煜别提多积极了,不但亲自去两公里外的拉面馆给思远买了早,一贯不喜欢收拾屋子的她甚至还把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

“几到?”

“十……十……”煜低着头搓着手:“可能是塞车吧。”

思远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十半了,他轻笑一声,靠在了沙发上拿起报纸静静的翻阅着。家里几个朋友在屋里追逐打闹着,但却没人敢在思远面前经过。

曾经孤家寡人的他,现在也有了一个不的家族了。而作为家长,他必须要维持自己这样严肃的形象,不然以后会出乱子的。思远绝对不允许自己存在的空间中再次出现齐把李煜睡了这样的事情,这也注定了他只能不苟言笑。

当时间来到十一半的时候,思远慢慢放下报纸,抬眼看了一眼一直在他面前站了一个半钟头的煜。

煜一惊:“他……他……他……我……”

思远没话,只是指了指表:“除非他现在躺在医院里或者已经死了,否则任何理由都不成立。”

煜的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半天没能出一句囫囵话。不过好在这时,大门被敲响了。这声敲门简直就是她的救星,她匆匆忙忙的窜了出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哥哥,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长得还是很俊俏的,从穿着到打扮再到发型其实都能看出他的家底殷实。

手里捧着玫瑰花的哥哥见到煜,立刻就笑开了花。弯下腰就要亲她,但煜却往后退了一步,不停的用眼睛瞟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思远,呼吸急促,显得非常紧张。

“唉?这就是你家啊。挺大的呢。”他走进来之后先是评论了几句,然后看到思远坐在沙发上时才停住了脚步,转头问煜:“媳妇,这位是?”

煜的脸刷的一声就白了,甩开被他拉着的手,快速的躲到思远身边,垂着头摆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哥哥也愣住了,他没想到煜在家居然这么胆,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睡到这个纯纯的大美人,但拉拉手亲亲嘴什么的也是家常便饭了,可现在她居然把自己当成洪水猛兽……

当思远慢慢的把报纸拿下来的时候,这哥哥也愣住了。他也自负是见过些世面的了,可见到思远的时候愣是半天没能憋出一句话,打心底升起一股子寒意,总之是很可怕就对了。

“伯……伯父……呵呵……您看上去好年轻啊。”哥哥感觉这话的时候脚脖子都在哆嗦:“难怪煜这么漂亮,原来好基因是从您这来的。”

听见他胡八道,煜连忙拽着他的袖子,声道:“我哥……是我哥……”

还没等他改口,思远却伸出手让他不要再下去了,接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是煜的男朋友?”

“是……是啊,我跟她是大学同学,然后……”

思远头,指着表:“现在几。”

“十一四十……伯父,不对不对,大舅哥。你听我解释,我今天早上的时候接到我爸的电话,让我接待一个大客户。这不,我都没陪他们吃饭就直接赶过来了。”

“大客户。”思远撇撇嘴:“比煜还重要的大客户?”

“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也是想让我和煜以后过的更好一不是,您别误会我啊。”

“哦。那真是辛苦你了。”思远慢条斯理的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档案袋扔在茶几上:“这是煜的嫁妆。”

煜也呆了呆,而哥哥则满脸狐疑的看着那个档案袋,思远也没多:“打开看看。”

哥哥回头看了一眼煜,然后拿出档案袋里的东西看了几眼,然后整个人都呆滞了……

这是莫然的杰作。她囤那么多房子和金银其实都是要给家里这帮大大的家伙囤些嫁妆、彩礼什么的,不光是煜梦鳞有份,就连思远那个浪迹天下的徒弟都有一份。数额庞大让闪瞎人眼。给煜的是黄金四十公斤、上海的房子一套、三亚的别墅一栋,还有好多债券之类的东西,要是算起来现在这些东西的价值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个五千万了。

“还觉得煜缺钱吗?”思远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他:“到底,你根本没把煜放在第一位。昨天晚上在babyface玩到了凌晨四,今天十一才出门。看来你的那些客户都很时尚嘛。还有锦江之星0307号房,你已经租了三年了,上次你去住的时候是周三。和一个叫佳琪的女孩,看来你的客户已经发展到了十六岁的高中生嘛,你是卖文具还是卖体育用品?嗯,对了,你女儿很好,已经五岁了,你都不知道你十九岁就当爸爸了吧,你或者都不知道那个姑娘怀孕了吧。我提醒你一下,叫戴芸。”

哥哥已经快站不住了。他感觉自己在面前这个男人面前就跟一样,根本没有一丁秘密,完全被人剥开的感觉,让他感觉脸皮火辣辣的生疼。

旁边的煜倒是一脸懵懂的站在那听着思远絮絮叨叨的着,在她看来这些似乎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思远看了她一眼其实都有些无奈,这样的一个天然呆。不骗她骗谁?到底不是人类,单纯成这样也是没sei了。

“回去吧。”思远挥挥手:“我会继续关注你的。”

哥哥的衣裳已经湿透,平时在酒吧能会道的他,现在真的是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根本不敢解释,因为他感觉如果自己用上平时混社会的套路,他会死……而且尸体会被塞进马桶里。

所以当思远让他回去的时候,在他耳朵里那简直就是一个犯了大罪的人听到皇帝嘴里蹦出一句“朕赦你无罪”,那简直是一种逃出生天的体验。

这个时候即使心有不甘,但只要不傻都不会再为一个女人去冒犯这种恐怖的存在了,至于混混……算了吧,能把自己那么些年的陈年旧账**之间翻出来,谁知道他是个什么人物,在外头混了这么些年,这些眼力价都没有那可早就横尸街头了。

“他怎么走了?”煜眨巴着眼睛:“我都没什么啊。”

“心虚。”思远靠在沙发上,伸手拍了拍煜的脑袋:“不许跟他联系了。”

煜到底还是有些心情低落,思远连解释都不给她解释,只是打了个电话呼唤出了万能的宁清远……

在宁姐细心的开导下,到最后山神终于……哭了。

“所以我就了,哪个姑娘年轻时没经历过几个人渣。”思远很严肃的道。

“可……可……可……”山神一边抽泣着一边吃着面条,悉悉索索的:“可我都好几百岁了。”

“嗯……”思远摸着下巴:“因为你比较蠢。”

哇的一声,山神连面都不吃了,顿时从声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样子可怜的叫人心疼。

“你有病啊!”宁姐走过来照着思远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没事欺负她玩,你是有多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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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了个设定误差,应该是莫愁是白虎星君的宿主,即墨公主是即墨公主,双魂混一体。哈哈,你们都没发现吧……(未完待续。)

...

写不动写不动啦

“你呀,要收敛一点了,知道吗?”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都好几年没见了,怎么还是婆婆妈妈的,我以为好不容易能清净几年,没想到还是被你逮住了,我的命好苦……好苦啊……”

“我已经给莫玄打电话了,她过两天就回来。。x。【鳳\/凰\/更新快请搜索】”

在妖怪街的一家咖啡馆的角落里,坐着两个气质非常相似的女子,长得都很漂亮,但身上都不约而同的带着一股子腾腾的杀气。

“现在是即墨还是莫愁?”

“报告师姐,是即墨!”

“好的,说的就是你。”莫然伸手弹了一下对面女孩的额头:“以后如果再看着谁不顺眼,千万别直接杀掉。给师姐打个电话,我会第一时间来找你。”

现在正坐在莫然对面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她走丢很久很久的二师妹。不过这个嗜杀邪佞的小公举在她这个大师姐的面前却一直不敢放肆,虽然莫然只比她大上几岁而已,但从小她们两个师妹都是这个大师姐拉扯长大的,虽然嘴上埋怨师姐唠叨,但打心眼里不敢造次。

“师姐师姐,不如你也和我一起嫁给我相公吧,那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傻丫头……”莫然摸了摸师妹的脸:“你师姐早就嫁人啦,都生了两个宝宝。”

“好啊!你居然和野男人无媒苟合!”

“怎么说话呢!”莫然脸色一板:“自有恋爱知道吗。”

“不行不行,我要去看看我姐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他能不能配得上我蜀山第一大美人!师姐,你要知道啊,我相公可是一等一的大英雄。”

跟思远相处的时间长了,莫然的心性比以前沉稳多了,她握着师妹的手,笑眯眯的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我家相公……”

莫然想到思远的样子,也是哑然失笑:“是个大懒虫,还特别凶。老是欺负我。”

即墨公主一听,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满脸怒容,背后剑匣里的忘川桥嗡嗡作响:“出鞘!走。我们去给师姐讨个公道。”

“出鞘?出鞘??出鞘!!!你死哪去了?”

在她呼唤三声之后,身边才出现了一个黑衣的女子,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她。即墨公主皱着眉问道:“为什么不应!”

“应你妈个头。”忘川桥一点都不客气:“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找死。”

“哎?”即墨公主一愣:“你个瓜皮!敢骂我?”

“对啊,我骂你了。”忘川桥千百年都是一个样子。脾气火爆的很:“反正我不去。”

“为什么?”即墨公主也迷糊了,漂亮的脸上大写着懵逼:“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要是你相公,我冲上去就是唰唰唰。可是师姐的相公嘛……”忘川桥把主人挤到一边,自己坐在了位置上:“我不敢。”

“不敢?你是妖王刃啊!你不敢?”

“是啊,他是妖王。如果你和他同时给我下命令,我只能听他的,明白不?傻丫头。”忘川桥摇摇头叹气道:“还去砍他,我觉得师姐过来找你,八成是她相公给你下通牒了,你要再乱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即墨公主诧异的看着莫然。莫然叹了口气:“你的脾气还是那么臭,这么冲动可不行。”

脾气坏不代表智商低,特别是即墨公主,双魂合一的后果之一就是具有超越普通人的见识和智力,所以在听到莫然和忘川桥的话之后,她摸着下巴沉思起来:“其实我的一举一动,都是被监视的对吧,阿姐。”

“差不多吧,不过我跟你说哦,这件事千万不要跟你相公说。不管出什么状况都不能说。”

莫然的话音刚落,忘川桥在旁边狂点头:“嗯嗯,不能说。”

“为什么?我相公可是个惊天动地的大英雄!怎么可以被人监视,我不管……不管啦……师姐。你快点给我想办法。”

硬的来的了,即墨公主居然开始和师姐撒起娇来,她拽着莫然的手来回晃着,表情委屈的一塌糊涂。

“好好的过日子,其他事情你都不用操心。”莫然疼爱的捧着师妹的脸蛋:“师姐给你保证,只要师姐还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忘川桥在旁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啊,对了。刚才我看到有个专卖店在打折!我看上了一双高跟鞋,不如我们去买鞋啊?”

这话一出来,两个剑仙的眼睛都亮了,接着莫然上下打量着师妹,一边摇头一边叹息:“我师妹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居然被打扮的这么丑。走,姐姐带你买东西去。等我叫上龙渊啊。”

两人两剑,四个顶级配置风格不同的姑娘走在路上,那着实是一道又独特又亮丽的风景线。莫然那惊为天人的美貌、莫愁看上去的纯白无暇、龙渊的活力四射和忘川桥的英姿飒爽,往哪一站都会引得臭男人们频频回首。

“师姐,你胸怎么长的这么大了……”

在试衣间里,即墨公主戳着正在试穿**的莫然的胸,然后很伤心的撇嘴道:“好羡慕……”

“你师姐可是喂大了两个娃的人,等以后你也生了娃也会大的。”莫然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姐妹俩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时间跨度长达千年,但实际上对她来说也就十年没见罢了,所以什么话题都敢聊也都能聊。

她说完之后,盯着即墨的耳朵猛看了一通,然后一把拎了上去:“好啊!你居然已经破身了!”

“哎哟哟……哎哟……师姐疼……”

“老实交代,什么时候破身的!要是在成人之前破的,我打死你!”

“没有,没有啦……当然是成人之后呢。”

“嗯,那我就姑且原谅你了。”

“那师姐师姐,你给我讲讲你和你相公是怎么认识的呗,妖王哎!”

“我啊……”莫然摸着下巴:“当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是呢,后来……”

在两个剑仙试衣服的时候,外头两把剑正坐在另外一家店里试着鞋。龙渊正用力把自己的脚玩命的往一双小一号的高跟鞋里塞,旁边忘川桥则看着她一脸冷笑。

龙渊看到忘川桥的表情,白了她一眼,继续用力的往里头塞……

“我说。不要勉强。胖就是胖,穿小号的也还是胖。”忘川桥喊着棒棒糖,穿着一双极秀气的鞋在龙渊面前走来走去:“蜀山十君子里,你大概是最肥硕的了。”

“滚!!!”龙渊压低声音从嗓子眼里咆哮了出来,像是狮子的低吼:“离我远一点!”

“哎哟哟。胖还不承认,我这把妖剑都没这么无耻。”

“这叫胖吗?这叫胖吗!”龙渊赌气似的把鞋子扔到一边:“这叫丰腴懂么,懒得跟你这火柴棍废话。”

两把剑正在争论的时候,两个剑仙已经穿得漂漂亮亮的走了进来,看到正在斗嘴的两把剑,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身为剑仙么,其实跟自己的佩剑并没有从属关系,名义上的主仆但实际上的姐妹,这也就是为什么忘川桥的辈分比莫然大,但仍然要喊她一声师姐一样。

所以当看到两把剑在斗嘴时。其实当成没看见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毕竟她们这么折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湛卢之外,没有一把剑是不带杀气的。

“丫头,你今天不用急着回家吧?师姐带你吃好吃的,看电影好不好?”

“好啊好啊!”

上次两个人这样手挽手在路上闲逛时,西安还叫长安,朝廷上还有个姓李的皇帝,没有汽车、没有高跟鞋、没有肯德基,甚至连牛肉都没的吃。

“师姐。我觉得啊……如果你能一直在我身边,要不要男人都无所谓啦!”即墨公主嘴里塞着一大块冰激凌,说话都开始不清楚了:“有师姐就够啦!”

“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你喷我一身。”莫然这么说的同时却拿出纸巾给师妹擦掉了嘴角奶油:“师姐一直在呢。以后啊,等你生了孩子,师姐去给你伺候月子。”

“对了对了!以后啊,我一定是生女儿的,师姐生了两个儿子!我要一个!拿来给我当女婿!”

“好啊,大的恐怕不合适。小的给你了。”

这话说完之后,看着师妹欢欣鼓舞的笑容,莫然突然一拍脑门,突然发现了个巨大的问题。这种指腹为婚啥的,要放在别人家还行,可放在莫愁他们那……大儿子糟蹋了他们大闺女,小儿子糟蹋他们小闺女,这真的合适吗?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莫愁拉下来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半个闺女,肥水不流外人田,表哥表妹什么的,反正又没血缘关系,娶了就娶了!

“看看,这是我家的两个小子。”

莫然炫耀似的把钱包里放着的她抱着俩儿子的照片拿出来放在桌上,不得不说……莫然的基因真的很强大,不管是小小齐还是小齐弟弟,虽然还都只有一丢丢大,但一看就是帅哥胚子。

“啊,师姐……我喜欢大的这个,能不能……能不能把这个给我当女婿?”莫愁指着小小齐:“他好精神哦,可爱死了。”

“不行不行,大的已经有娃娃亲啦。”莫然挥挥手:“小的也很好啊,亲兄弟呢,不会差到哪去。”

也许八卦属性是根植在所有雌性的基因中的,四个美人浑然忘我的讨论着以后怎么搭配婚姻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莫愁执意要小小齐,哪怕是知道小小齐和他家的新妹子是官配之后仍然咬定不松口。又说什么小新的家教不好啦,又说她亲妈是坏人啦,总之为了争小小齐这个女婿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行不行,我相中了那个小丫头,不给别人了。要不你家闺女来做小的?”

“才不嘞!我堂堂即墨公主的女儿给人当小的,那我还有什么面子?算了,就要你小儿子算了,反正看上去也过得去。”

“我家还有个丫头哦。”

“师姐……你是母猪吗?生这么多。”

“呸呸呸,那不是我生的,是我家男人的小妾生的。”

“小妾生的?不要,不要。”

“你要让我家男人听见,他非得气死不可,他最宠的就是家里那个丫头了。”莫然摇头道:“而且那丫头真的讨人喜欢,小嘴可甜了,人又聪明。”

“嗯,那我看看我家那边有没有合适的男丁,就这么定了哦,不许给别人。”

几个姑娘折腾到半夜才各自回家,在分别的时候,莫然三令五申告诫莫愁绝对不能把自己说的任何话说出去,因为可能会改变时间进程,到时候说不定未来她家姑娘就可能被小混混糟蹋。

虽然离生孩子还十万八千里,但莫然的话还是把她给吓得脸色铁青,生怕因为自己的差错而改变了已经定好的未来,导致自己的闺女被小混混糟蹋,所以一分手她立刻恢复了那个冷艳无双的即墨公主,把师姐的话烂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你卖儿子的本事也是一流。”

而莫然回家之后偷偷摸摸洗澡上床的时候,思远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莫然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窜了起来……

“好啊!你跟踪我?还反了天了,这个家谁说的算?”

“谁跟踪你了……你们讨论的时候没发现旁边的服务员是我们家大鱼吗?”

莫然一愣,想到白天在咖啡馆讨论儿子的时候,旁边确实有个躲躲藏藏的服务员,当时也没太注意,现在被思远一说才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话都被那可恶的大海鲜给转达给了思远,简直卖队友卖得飞起。

“啊……这个……哈哈……那个……哈哈哈。”莫然一边摸索着上床一边打着哈哈:“老公……”

思远无奈的伸胳膊,莫然顺势就躺了上去,小声的说:“这不是挺好的嘛,毕竟那是我师妹……我不想看到我最亲的两个人受到任何伤害呢。”

“我就知道你打什么算盘。”思远给莫然盖上被子:“其实我压根就没打算对他们干什么啊,别把我说的像个大魔王。”

“你就是大魔王好吗,你知道光是提你名字就把忘川桥吓成什么样了吗?那可是血气冲天的妖刃呢。”莫然撒娇似的往思远的怀里钻了两下:“答应我好不好,不要让我再次失去妹妹了。”

“放心吧。”思远的手很不老实的顺着睡衣的边角伸了进去:“不过下次再要卖儿子,我可不客气了哦。”

莫然被捏得哆嗦了一下,用娇滴滴的语气说道:“那你打算怎么不客气法?妾身可是想见识一下呢。”(未完待续。)

想说却还没说的,还很多

“你呀,要收敛一了,知道吗?”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都好几年没见了,怎么还是婆婆妈妈的,我以为好不容易能清净几年,没想到还是被你逮住了,我的命好苦……好苦啊……”

“我已经给莫玄打电话了,她过两天就回来。∮∮∮∮”

在妖怪街的一家咖啡馆的角落里,坐着两个气质非常相似的女子,长得都很漂亮,但身上都不约而同的带着一股子腾腾的杀气。

“现在是即墨还是莫愁?”

“报告师姐,是即墨!”

“好的,的就是你。”莫然伸手弹了一下对面女孩的额头:“以后如果再看着谁不顺眼,千万别直接杀掉。给师姐打个电话,我会第一时间来找你。”

现在正坐在莫然对面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她走丢很久很久的二师妹。不过这个嗜杀邪佞的公举在她这个大师姐的面前却一直不敢放肆,虽然莫然只比她大上几岁而已,但从她们两个师妹都是这个大师姐拉扯长大的,虽然嘴上埋怨师姐唠叨,但打心眼里不敢造次。

“师姐师姐,不如你也和我一起嫁给我相公吧,那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傻丫头……”莫然摸了摸师妹的脸:“你师姐早就嫁人啦,都生了两个宝宝。”

“好啊!你居然和野男人无媒苟合!”

“怎么话呢!”莫然脸色一板:“自有恋爱知道吗。”

“不行不行,我要去看看我姐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他能不能配得上我蜀山第一大美人!师姐,你要知道啊,我相公可是一等一的大英雄。”

跟思远相处的时间长了,莫然的心性比以前沉稳多了,她握着师妹的手。笑眯眯的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我家相公……”

莫然想到思远的样子,也是哑然失笑:“是个大懒虫,还特别凶,老是欺负我。”

即墨公主一听,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满脸怒容,背后剑匣里的忘川桥嗡嗡作响:“出鞘!走,我们去给师姐讨个公道。”

“出鞘?出鞘??出鞘!!!你死哪去了?”

在她呼唤三声之后,身边才出现了一个黑衣的女子,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她。即墨公主皱着眉问道:“为什么不应!”

“应你妈个头。”忘川桥一都不客气:“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找死。”

“哎?”即墨公主一愣:“你个瓜皮!敢骂我?”

“对啊,我骂你了。”忘川桥千百年都是一个样子,脾气火爆的很:“反正我不去。”

“为什么?”即墨公主也迷糊了,漂亮的脸上大写着懵逼:“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要是你相公。我冲上去就是唰唰唰。可是师姐的相公嘛……”忘川桥把主人挤到一边,自己坐在了位置上:“我不敢。”

“不敢?你是妖王刃啊!你不敢?”

“是啊,他是妖王。如果你和他同时给我下命令,我只能听他的,明白不?傻丫头。”忘川桥摇摇头叹气道:“还去砍他,我觉得师姐过来找你,八成是她相公给你下通牒了,你要再乱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即墨公主诧异的看着莫然。莫然叹了口气:“你的脾气还是那么臭,这么冲动可不行。”

脾气坏不代表智商低。特别是即墨公主,双魂合一的后果之一就是具有超越普通人的见识和智力,所以在听到莫然和忘川桥的话之后,她摸着下巴沉思起来:“其实我的一举一动,都是被监视的对吧,阿姐。”

“差不多吧。不过我跟你哦,这件事千万不要跟你相公,不管出什么状况都不能。”

莫然的话音刚落,忘川桥在旁边狂头:“嗯嗯,不能。”

“为什么?我相公可是个惊天动地的大英雄!怎么可以被人监视。我不管……不管啦……师姐,你快给我想办法。”

硬的来的了,即墨公主居然开始和师姐撒起娇来,她拽着莫然的手来回晃着,表情委屈的一塌糊涂。

“好好的过日子,其他事情你都不用操心。”莫然疼爱的捧着师妹的脸蛋:“师姐给你保证,只要师姐还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忘川桥在旁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竖起一根手指道:“啊,对了。刚才我看到有个专卖店在打折!我看上了一双高跟鞋,不如我们去买鞋啊?”

这话一出来,两个剑仙的眼睛都亮了,接着莫然上下打量着师妹,一边摇头一边叹息:“我师妹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居然被打扮的这么丑。走,姐姐带你买东西去。等我叫上龙渊啊。”

两人两剑,四个级配置风格不同的姑娘走在路上,那着实是一道又独特又亮丽的风景线。莫然那惊为天人的美貌、莫愁看上去的纯白无暇、龙渊的活力四射和忘川桥的英姿飒爽,往哪一站都会引得臭男人们频频回首。

“师姐,你胸怎么长的这么大了……”

在试衣间里,即墨公主戳着正在试穿的莫然的胸,然后很伤心的撇嘴道:“好羡慕……”

“你师姐可是喂大了两个娃的人,等以后你也生了娃也会大的。”莫然倒是一都不在意,姐妹俩从一起长大,虽然时间跨度长达千年,但实际上对她来也就十年没见罢了,所以什么话题都敢聊也都能聊。

她完之后,盯着即墨的耳朵猛看了一通,然后一把拎了上去:“好啊!你居然已经破身了!”

“哎哟哟……哎哟……师姐疼……”

“老实交代,什么时候破身的!要是在成人之前破的,我打死你!”

“没有,没有啦……当然是成人之后呢。”

“嗯,那我就姑且原谅你了。”

“那师姐师姐,你给我讲讲你和你相公是怎么认识的呗。妖王哎!”

“我啊……”莫然摸着下巴:“当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是呢,后来……”

在两个剑仙试衣服的时候,外头两把剑正坐在另外一家店里试着鞋,龙渊正用力把自己的脚玩命的往一双一号的高跟鞋里塞,旁边忘川桥则看着她一脸冷笑。

龙渊看到忘川桥的表情。白了她一眼,继续用力的往里头塞……

“我,不要勉强。胖就是胖,穿号的也还是胖。”忘川桥喊着棒棒糖,穿着一双极秀气的鞋在龙渊面前走来走去:“蜀山十君子里,你大概是最肥硕的了。”

“滚!!!”龙渊压低声音从嗓子眼里咆哮了出来,像是狮子的低吼:“离我远一!”

“哎哟哟,胖还不承认,我这把妖剑都没这么无耻。”

“这叫胖吗?这叫胖吗!”龙渊赌气似的把鞋子扔到一边:“这叫丰腴懂么。懒得跟你这火柴棍废话。”

两把剑正在争论的时候,两个剑仙已经穿得漂漂亮亮的走了进来,看到正在斗嘴的两把剑,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身为剑仙么,其实跟自己的佩剑并没有从属关系,名义上的主仆但实际上的姐妹,这也就是为什么忘川桥的辈分比莫然大,但仍然要喊她一声师姐一样。

所以当看到两把剑在斗嘴时。其实当成没看见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毕竟她们这么折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湛卢之外,没有一把剑是不带杀气的。

“丫头,你今天不用急着回家吧?师姐带你吃好吃的,看电影好不好?”

“好啊好啊!”

上次两个人这样手挽手在路上闲逛时,西安还叫长安,朝廷上还有个姓李的皇帝。没有汽车、没有高跟鞋、没有肯德基,甚至连牛肉都没的吃。

“师姐,我觉得啊……如果你能一直在我身边,要不要男人都无所谓啦!”即墨公主嘴里塞着一大块冰激凌,话都开始不清楚了:“有师姐就够啦!”

“吃东西的时候别话。你喷我一身。”莫然这么的同时却拿出纸巾给师妹擦掉了嘴角奶油:“师姐一直在呢,以后啊,等你生了孩子,师姐去给你伺候月子。”

“对了对了!以后啊,我一定是生女儿的,师姐生了两个儿子!我要一个!拿来给我当女婿!”

“好啊,大的恐怕不合适,的给你了。”

这话完之后,看着师妹欢欣鼓舞的笑容,莫然突然一拍脑门,突然发现了个巨大的问题。这种指腹为婚啥的,要放在别人家还行,可放在莫愁他们那……大儿子糟蹋了他们大闺女,儿子糟蹋他们闺女,这真的合适吗?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莫愁拉下来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半个闺女,肥水不流外人田,表哥表妹什么的,反正又没血缘关系,娶了就娶了!

“看看,这是我家的两个子。”

莫然炫耀似的把钱包里放着的她抱着俩儿子的照片拿出来放在桌上,不得不……莫然的基因真的很强大,不管是齐还是齐弟弟,虽然还都只有一丢丢大,但一看就是帅哥胚子。

“啊,师姐……我喜欢大的这个,能不能……能不能把这个给我当女婿?”莫愁指着齐:“他好精神哦,可爱死了。”

“不行不行,大的已经有娃娃亲啦。”莫然挥挥手:“的也很好啊,亲兄弟呢,不会差到哪去。”

也许八卦属性是根植在所有雌性的基因中的,四个美人浑然忘我的讨论着以后怎么搭配婚姻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莫愁执意要齐,哪怕是知道齐和他家的新妹子是官配之后仍然咬定不松口。又什么新的家教不好啦,又她亲妈是坏人啦,总之为了争齐这个女婿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行不行,我相中了那个丫头,不给别人了。要不你家闺女来做的?”

“才不嘞!我堂堂即墨公主的女儿给人当的,那我还有什么面子?算了,就要你儿子算了,反正看上去也过得去。”

“我家还有个丫头哦。”

“师姐……你是母猪吗?生这么多。”

“呸呸呸,那不是我生的,是我家男人的妾生的。”

“妾生的?不要,不要。”

“你要让我家男人听见,他非得气死不可,他最**的就是家里那个丫头了。”莫然摇头道:“而且那丫头真的讨人喜欢,嘴可甜了,人又聪明。”

“嗯,那我看看我家那边有没有合适的男丁,就这么定了哦,不许给别人。”

几个姑娘折腾到半夜才各自回家,在分别的时候,莫然三令五申告诫莫愁绝对不能把自己的任何话出去,因为可能会改变时间进程,到时候不定未来她家姑娘就可能被混混糟蹋。

虽然离生孩子还十万八千里,但莫然的话还是把她给吓得脸色铁青,生怕因为自己的差错而改变了已经定好的未来,导致自己的闺女被混混糟蹋,所以一分手她立刻恢复了那个冷艳无双的即墨公主,把师姐的话烂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你卖儿子的本事也是一流。”

而莫然回家之后偷偷摸摸洗澡**的时候,思远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莫然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窜了起来……

“好啊!你跟踪我?还反了天了,这个家谁的算?”

“谁跟踪你了……你们讨论的时候没发现旁边的服务员是我们家大鱼吗?”

莫然一愣,想到白天在咖啡馆讨论儿子的时候,旁边确实有个躲躲藏藏的服务员,当时也没太注意,现在被思远一才知道……自己今天的话都被那可恶的大海鲜给转达给了思远,简直卖队友卖得飞起。

“啊……这个……哈哈……那个……哈哈哈。”莫然一边摸索着**一边打着哈哈:“老公……”

思远无奈的伸胳膊,莫然顺势就躺了上去,声的:“这不是挺好的嘛,毕竟那是我师妹……我不想看到我最亲的两个人受到任何伤害呢。”

“我就知道你打什么算盘。”思远给莫然盖上被子:“其实我压根就没打算对他们干什么啊,别把我的像个大魔王。”

“你就是大魔王好吗,你知道光是提你名字就把忘川桥吓成什么样了吗?那可是血气冲天的妖刃呢。”莫然撒娇似的往思远的怀里钻了两下:“答应我好不好,不要让我再次失去妹妹了。”

“放心吧。”思远的手很不老实的顺着睡衣的边角伸了进去:“不过下次再要卖儿子,我可不客气了哦。”

莫然被捏得哆嗦了一下,用娇滴滴的语气道:“那你打算怎么不客气法?妾身可是想见识一下呢。”(未完待续。)

...

无非是名和利放不下

“我成功完成了你让我帮你干的事哦,给我什么奖励!”

鲲鹏大魔王坐在灶台上晃荡着脚丫子双手架在膝盖上托着腮,看着旁边正在忙活着做饭的思远,满脸邀功的神色。≧說

“奖励一块樱桃肉。”思远顺手把一块刚炸好的樱桃肉塞进她的嘴里:“满意了吧。”

“话不算话,你还算什么男人。”

思远没搭理她,对付她的的最好办法就是不搭理她或者岔开话题。

“没意思,快做饭!做好饭要出去兜风。”

真的是无奈,自从这家伙骗来了一辆甲壳虫之后,有事没事就带着梦鳞,俩初中生模样的家伙四处穿梭。

“唉,起来。”思远突然转过头:“你啊,以后别穿那种魔术胸罩,一看就是假的。老老实实穿运动背心吧。”

“要你管!要你管!!!滚滚滚!”

一提这个话题她瞬间燃烧,冲上去对着思远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眼中泛着泪光……好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她打完了就走了出去,步履蹒跚、楚楚可怜。没多一会儿,罗敷就冲了进来:“你这几天什么毛病,惹哭一个又惹哭一个,闲着没事出去吃喝嫖赌去,别赖在家里装死。”

思远拿过毛巾擦了擦手,取过一个盘子把菜盛进去,最后熟练的用锅装上开水放上汤料并盖上了盖子。

等这一切都做完之后,他才转过身来:“我在这熬卤,等晚上给你们卤鸡腿吃。”

见到水泼不进的思远,罗敷也是一办法都没有。思远这家伙性格原来不是这样的,虽然有时有呆也有木讷,可到底还算是个正常人。

可现在呢。他简直是可以用性情大变来形容,虽然话变多了,但看事情的角度却已经变得很诡异,再有就是态度上的转变。

当年那个恪守不杀生时的思远,即使总是吃瘪,但到底还是个斗志昂扬的状态。心中老是惦记着什么,责任感、使命感都能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自从他不干了之后,这个家伙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都站在窗口发呆,眼神还很可怕的样子,和以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很多事经不起琢磨,一琢磨就会变得特别没意思。”思远伸出手捏住罗敷的下巴,轻轻扬起她的脑袋:“所以你就别琢磨我了。”

“那你,你受什么刺激了?”

“没什么。就是有怀旧。”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碰罗敷,但实际上他们的关系早已经超脱了原来的寄生关系,天罚早已经解除,他们也不再是同生共命,但他们两个之间的联系却比之前更加紧密,默契的程度让莫然都无可奈何,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其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念过去的朋友们,对吗。”

罗敷往前走了一步。盯着思远的眼睛:“但是很多人已经不再认识你了。”

“是啊。”思远弯下腰把鼻子埋在罗敷的长发里:“我连狐朋狗友都没有,不在家里宅着。还能去哪里?这里是我最后的港湾了,我真的无处可去。”

“那就去墨西哥啊,你在那边的朋友多呢。”

“可是傻姐姐。”思远很轻的咬了咬罗敷的耳垂:“那边是午夜了。”

“不行不行,再下去要玩火了。”思远突然笑着推开罗敷:“帮忙端菜,开饭了。我们家莫然呢?”

“出去找师妹玩了,这次是带着孩子去了。”罗敷叹了口气:“我心疼我的孩子们。”

“没见过你这么喜欢孩子的妖。”

“是啊。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当母亲。”罗敷端着樱桃肉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还朝思远抛了个魅到骨子里的媚眼:“想个办法解决我的生育问题咯,看好你。”

思远侧过头,呵呵一笑:“来日方长嘛,先把这几个带大的。光这几个兔崽子已经快烦死人了。再多几个要命的。”

虽然他话是这么,但心中苦涩只有他知道,因为鲲鹏的缘故,这一票人都永生不老,成年的固定在当时的样子,未成年的会固定在成年后的样子。一屋子永垂不朽……

更可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这种特质是会遗传的,只要是这些人的子嗣,都会继承这种永垂不朽的天赋。思远真的不想再让自己的孩子长生不老了,没有世间的轮回,以后家族越来越大,只增不减会破坏平衡,最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这样的一脉单传好了,把宗族人数控制在一个稳定的范围内,不让自己触犯到规则的底限。

人啊……越站的高就越要想的多,烦恼的事自然也是层出不穷,思远没有智囊团的,能帮他出主意的也不过那么寥寥几人,大部分的事情还是得靠他自己想出来。有些事情如果要有一个最好的结局,要面对世人的辱谤甚至是攻击,还没办法去反驳去解释,但凡心性稍微浮躁的,基本都是会被逼成神经病。

也许有人会觉得,大不了就逆个天啊,雄纠纠气昂昂的冲着老天爷竖起大拇指喊上两句“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确实解气也解恨,但有个毛用啊,真的是狗屎用都没有,因为光这么喊有个屁用,还得老天爷搭理才行啊。天下大道已经是个稳定甚至恒定的模式了,逆天?逆天简单啊,太简单了,随便找个穿越者什么的就能逆天了。可逆了之后呢?那之后巨大到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修复工作谁来干?没人修复?行,人家老天爷可是握着一票否决权了,只要觉得平衡被打破且无法修复,直接一票否决,否决后的世界就直接湮灭了,化作基本粒子然后重新组成一个新的世界,大侠请重新来过。这时候恐怕没有哪个当初抬手就是一座大山、张口闭口逆天而行的大神能够吃得消的吧。

打江山总是容易的,可是要稳坐江山却是难上加难。思远确实见过不少嚷嚷着这个不顺眼要干掉那个不顺眼要平掉,山太高矬掉、水太深填掉、天太远反掉的大神。那就是lo逼,不折不扣的的lo逼。以为自己掌握着世界,到底却连那片天都没有触碰过。

就比如昨晚,思远和莫然也讨论过关于法外容情的问题,也许人间的法律允许这种情况,但轮回的法则不容情面。没人能逃开,即使思远不出手,自然也有轮回大道自行惩处。思远做的只是借媳妇的嘴去告诫一声,不然前债未还又填新债,到头来落得个不得善终还冤枉老天不公。

接下来的日子嘛,在常人看来简直是无聊透,除了不定期通过电子邮件和吕丝萝他们交流之外,思远的生活就剩下了带孩子、养花和养金鱼以及逗鲲鹏。

鲲鹏打扮得越来越时尚,本就长相精致的她再化淡妆也是漂亮的很,只是身材始终没有变化,哪怕不停的买丰胸用品、吃丰胸药都没有任何用处,甚至连莫然当初用来存奶的吸奶器都被她拿出来当试验品。

而每次她干这些事的时候,思远总要把她调侃的泪水涟涟,可怜兮兮。

当然,还有一些事让思远也挺关注,那就是全世界各地的神迹不停的开始显现,欧洲的巨神象飞起来了,疑似上帝降临。日本出现了诸神夜游,仿佛如平安时代再次来临,而离这不远的蜀地,蜀山飞岛重现人间,就那么大喇喇的悬停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还有大量的妖怪开始出现,这期间不停的有人抛出各种谣言,但在全世界几乎统一口径的舆论支持下,人们渐渐的也安定了下来,并开始逐步逐步的接受了这些妖怪们的存在。天守门旗下的宣传机构甚至还成立了一个公司,组了一个妖怪少女组合,一共超过八十个妖怪少女美艳绝伦,看着这些姑娘在电视上蹦蹦跳跳的载歌载舞,几乎在一瞬间征服了全世界宅男的心,现在几乎到了谁要再妖怪不好,宅男团体就抄家伙打架的地步。

直到有一天上清带着个漂亮的女孩子登门拜访时,思远平静的生活才被彻底的打乱。在昆仑那场巫妖之战之后,原本雄伟的昆仑派已经成为了废墟,虽然门人没有太大损失,但昆仑几千年的基业却是毁于一旦。

不过就像之前思远给他们制定的计划一样,在接下来的半年中,昆仑开始有条不紊的化整为零,并已经和欧洲方面的一些组织开始达成了初步的发展意愿。

而明天,就是思远所期望的日子来临的时刻。

“上清,干的不错。”思远笑着递给上清一杯茶,却没有用正眼看他身后的女孩一眼:“明天是个大日子呢,你不用特意过来。”

“今天,上清特来叩谢先生的恩情。明日之后,昆仑不出三年就能重振辉煌,甚至更加辉煌。”

完,他跪倒在地,还伸手拉了拉他身边不情不愿的师妹上濘……

思远大喇喇的受了他们的礼,然后拍了拍上清的肩膀,一只手按在他的眉心:“今日,我授你天守位,愿你能护得三界安危。”

“谢先生!”

见到上清受赐,旁边的上濘眼神里别提多酸楚了,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天守位会给自己这个废物师兄,要知道谁是天守谁可就执掌天守门啊……

“对了,天守门你不用掌握。”

上清闻言一愣:“什么?”

“放心。”思远突然笑了起来:“暗黑天守门怎么样?”(未完待续。)

...

明天更~ ~



566、啊啊啊啊,我要控制不住我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三门始开,自古以来便相对独立的三界重新融合在了一起,天人、妖人大量涌入,以前只能在中外史料中看到的家伙像不要钱大甩卖一样的浩浩荡荡。∮∮∮∮

天守门动用了全部力量来维持现场秩序,当然更多的则是来负责解的志愿者,因为这一批出现的家伙们,要不最少离开人间都一千多年了,要不就直接是降生在里头那个世界中。

他们的出现是公开的,现场有全世界范围内超过一百五十个国家的记者在进行现场直播,而五大常任理事国的领导层也都在层层保护之下来到了现场,以国宾的待遇迎接这些老祖宗们。

英国方面倒是因为女王年岁太高不适合过来所以来的人是亚瑟和王储,他们大概是最逗逼的一组了,毕竟穿着中世纪铠甲怎么都和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更关键的还骑着马知道吗……

大家互相认亲戚的时刻还是很温馨的,有些甚至找到了自己的直系祖先。

当然,这场直播的规格也是前所未有的高,可以是全世界同步直播,从广场到纽约时代广场,整个地球都在见证这一波奇迹的诞生。

多少无神论者垂头丧气,多少一神论者像斗败的公鸡,也有阴谋论者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阴谋并加以举证,当然那些极端主义者甚至打算抱着炸弹过来同归于尽。

然而现实是很残酷的,这片区域里集中了可以是这个世界上的最高武力,无论是天守门还是各国的联合防御那真的是没谁了,想破坏这个现场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任务。

欢迎仪式结束,人类一共接纳了超过两百人非人类,然而这还只是一部分。更多的则被分为了第二、第三一直到第九批。

这些非人类的种族不一定都具有强大的能力,有的甚至连普通人类的力量都不如,但他们总有一项特长项目超出人类一大截,身体弱的智力高、智力弱身体弱的美貌无双、又丑又蠢又弱的却异常温顺可爱。

当然,民众都是这样,他们并不关注这样会给人类社会带来什么。他们许多人只关注这些人里的漂亮姑娘。

不得不啊,妖类的姑娘在人形之后的样子,真的是漂亮的不行,而且那些媒体也挺无良的,大篇幅特写都给了这些样貌各异的漂亮姑娘们。

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对美的需求不会有什么变化,所以整个世界的男人们都沸腾了,而更因为电视上其他种族生物在人形态时是可以与人类婚配这种煽动性文字之后,特别是那帮未婚的狼们直接就爆炸了。

陆陆续续持续了大概三个月。几个幻境中的妖类该来的都差不多来了,并在各国政府的保护下陆续融入各地的生活中。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不过有一个现象倒是很有趣,并引起了全世界各国的社会学家对其研究。

那就是绝大部分的人类对这些妖物的存在都报以欢迎和宽容的态度,甚至比一些他们本国的人类种族还要更加受欢迎。

当然,这里有一部分与这些家伙个人能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大部分还是因为妖类的人形态实在是太精致了。

姑娘就不提了,那只要带着特征的妖类姑娘都会被蜂拥至而的男人追求。那些男的也一个个都是男神好么。而且他们一直所在的世界也并不是一个讲究森林法则的地方,而是一个更广袤的文明世界。他们身上保存着不少古人的风范。

高冷、儒雅、绅士、骑士这些标签往他们身上一贴,再加上又帅又厉害,那帮大姑娘媳妇也不是什么矜持的主儿。

就拿思远饭店里新请的一个大堂经理来,那家伙是个雄性的蛇精,不少姑娘姐妹儿的每天来这吃饭,就是为了跟他能上几句话。聊骚几下,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哈哈大笑。

不少地方也发现了这样商机,在天守门组成了一个妖怪美少女天团之后,其他各国纷纷山寨,而不少的商家也请了许多符合他们经营特的妖怪姑娘当招财猫。最有名的三丽鸥了。也就是hellokitty的娘家,他们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猫咪女孩来当真人hellokitty的形象大使。因为她粉红色的耳朵和精致的脸蛋,让原本和迪士尼大作战中处于弱势三丽鸥在当季就打了个翻身仗。

而迪士尼自然也不甘示弱,他们发疯一样的打造了一个梦幻团队,三百个妖怪女孩被分派到了全世界各地的迪士尼乐园里当起了品牌标志。

当然,不光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妖怪们,那些一直躲躲藏藏生活在人类中的妖物也开始展露出其本身的属性。

反正在三个季度之后的妖类普查中,全球妖物总数量大概为两亿,大概是人类数量的三十五分之一。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本土就存在着的妖物,从另外时空来的反而只有一部分。

三十五分之一的比例其实很高了,这些妖物大部分聚居在相对宽容的国家里,中美两国的数量最多,法国第三位。

至于人妖混居的矛盾,那肯定是会有的。但令人失望的是,大部分矛盾冲突的原因居然都不是能力相对更强悍的妖物伤害人类,而是人类去伤害妖类,其中以故意伤害和意图两种行为最突出。

这种事情一经报道立刻掀起轩然大波,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妖类权益保护协会突然发出申明,如果人类不能给妖类一个平等稳定的生活空间,那么所有妖类就会效仿以色列,独立建国!

而天守门和其他组织共同组成的联合理事会则发出针锋相对的申明,绝对不同意妖类独立建国。

这一来,两个组织的撕逼大战就没有停下来过,最激烈处甚至已经公开约架了……

人和妖的关注都放在这上头,因为两边都的很有道理。而他们的矛盾越激烈,人和妖的冲突反而越来越少。

在出现了第一对公开结婚的人妖恋人之后,世界上讨论人妖通婚合法性的人立刻就压过了同性结婚讨论数。不过和同性结婚相比较而言,人们很离奇的能够接受人妖通婚……

虽然各个国家都没有出台相关的法律法规,但各国政府居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无视这个问题,爱结就结。谁也不拦着……

可当第一个人妖通婚的孩子出生之后,这种态度则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惊天大逆转,因为人们发现人妖混血的孩子,那……真是优秀的没的。

无论是智能、体能还是一些特殊天赋,那是全面优化了。虽然有时会或多或少带着非人类的烙印,但谁在乎?

所以一时间,许多人妖相恋的电影电视剧就开始喷涌,里头的女主角无一例外都是楚楚可怜的妖怪妹妹。

紧接着,民间关于人妖婚姻合法的呼声越来越高。政府顺势也推出了各种相关的政策……

不过话回来,天守门和妖类理事会的撕逼却好像撕出了感情,几乎是一天一撕,两个组织还都推出了官方的fb、推特、微博和各种公众号,各种撕各种喷。还都是引经据典、有理有据的撕,五五开的战况让那些好事的家伙大呼过瘾。

“你们要约架啊。”

思远正坐在综合办公大楼的办公室里翻看着日常报表,戴着眼镜的他根本不像个妖王,反而像个普通的总经理。他办公桌的椅子上坐车两个人。分别是当代两个天守——李果、上清。

“只是这么一,谁要真约啊。”李果耸耸肩:“这一套还不错。”

在外部。天守门和妖类理事会是针锋相对的死对头的存在,可知道情况的人才能知道,这俩地方根本用的是同一个总部!内部称为天守门和暗黑天守门……

不但如此,他们互相撕逼的话题其实都是共同开会讨论出来的,而负责发话题写文案的,都特么是同一个人……

“新的写好了。请您过目。”吕丝萝风情万种的走进来,把今天的撕逼话题放到思远的办公桌上:“如果同意的话,我就开始了。”

她从上清身边走过,身上香喷喷的味道让俩天守齐齐看了过去,上清甚至还吹了声口哨:“祖师奶奶。今儿够漂亮啊。”

“兔崽子。”吕丝萝戳了他脑袋一下:“没大没。”

而没多一会儿,陈明叼着根烟走了进来,用力的拍拍门:“都他妈不吃饭啊?看看几了,都中午了。好下馆子的呢,我请客都不给面子是不?”

思远没搭理他,扫了几眼那两份文案,然后头:“可以了,发出去吧。”

“好的。”吕丝萝头,转头看着陈明:“胖子,不请我吃啊?”

“请请请!必须请!您大驾光临,我必须得跪下迎接啊。”陈明笑呵呵的道:“请你吃饺子!”

“下流胚子。”吕丝萝娇笑,风情万种:“连我的便宜都敢占。”

李果摊开手,无奈的摇摇头:“跟你们一起玩,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就属你最色情了,别废话了。走吧,一起吃饭去。”上清推了推旁边的李果:“你不是不知道陈胖子多抠。”

“你怎么不齐先生多忙呢。”李果话一贯噎人,淡淡一句话让上清无言以对。

思远站起身,扣上脖子上的风纪扣,一本正经的道:“你们两位天守,请务必要互相合作,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上清和李果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却齐齐冷哼了一声……

陈胖子今天给孩子摆十岁生日的酒席,场面不大,但份量可不浅。两个天守、三个帝君、两个大圣、一个妖王、五个星君……

“不知不觉孩子都十岁了。”思远笑着对陈明的媳妇:“当初你们袭击我和青龙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陈明的媳妇,就是较真的精卫,她听到思远的话,轻笑着把帅帅的儿子拉到身边:“快叫干爹!”

“干爹……”

孩子脆生生的叫声让思远哈哈大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红包:“长大之后可别像你爸啊。”

“知道了,干爹。”

“怎么样?闺女送我。”精卫大喇喇的搂着思远的肩膀:“我看上你家闺女了,拿来当儿媳妇。”

思远刚准备话,旁边一个冷冷的大胸女子却咳嗽了一声:“那可不行,他家齐妹妹可是和我家宝贝青梅竹马,年纪也差不多,怎么可能让给你?”

“喂,仗着自己是大圣欺负人?”精卫从来就是个火爆性子:“这种事让孩子来!轮不到你。”

“嘁。”

思远连连咳嗽了两声,用胳膊肘捅了几下坐在旁边正在认真对付一碗排骨汤的眼镜男:“跟你的性格迥异啊。”

“要是一样才可怕。”他仰起头,推了推眼镜,低头对思远:“别话,别话,认真吃。我他妈都被欺负成狗了,早就不会反抗了。”

“你好歹也是大圣……”

“以前是吧,现在不是了。”眼镜男抬起头摸了摸脑门子:“不过没啥事,对吧。挺好的。”

虽然这一会儿气氛不太好,不过大家到底都是熟人,过了没多久就热闹起来了,孩子在场上跑来跑去,齐当真是人生赢家,他因为长的好看,所以姑娘们都围着他。而他一手牵着妹妹一手牵着李果家的新丫头满场乱窜,而齐妹妹的身边跟着一个闷葫芦似的男孩……

“看,我家儿子天天就粘着你家闺女屁股后头。”眼镜男无奈的道:“以后八成要跟我一样被吃得死死的。”

“不是挺好么,男人总是得有个能管住他的。我家儿子不一样被新丫头管教的死死的么,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办就好了。”

到这里,思远突然抬头:“李果,你上午吞吞吐吐找我干什么来着?”

“我……”李果顿了顿,咳嗽了一声:“我……要娶夏灵。”

“你他妈都几个老婆了?还娶?你要不要脸了?”陈明张嘴就骂:“你也不怕思远吃了你!夏灵可是他徒弟。”

“我就是担心这个……我欠夏灵太多了,所以……”李果搓着手:“所以我打算用一辈子补偿她。而她唯一的家长就是齐先生了。”

“让我当证婚人啊?”思远指着自己的鼻子:“好啊,不过我提前好,如果有哪天她哭鼻子跑回娘家,那我可会打断你的腿。”

这话一出,一桌人都在笑话李果。虽然李果是天守,但是看看这桌子上一圈的人,两个大圣,甭管是不是前任的大圣,但总归是大圣,接着就是妖王思远,再下来最差的都是平级的星君,陈明又是他的引路人,笑话就笑话了呗,还能咋样。

“行……如果她受委屈了,我就上门让你打断我腿。”李果哭丧着脸:“其实我在家一直是被欺负的,真的……”

这一思远相信,看看他身边的女人就知道了,没有一个是好相处的主,有时候起来,就连上清都对他报以无限的同情。

思远突然顿了顿,看着李果:“对了,明天你找人代表天守门去一下乌克兰,那边出现了妖类袭击人类的事件。上清,你那边让上濘去一下,她在欧洲比较近。”

“好的。”陈明头:“今儿就不工作的事了,大家吃吃吃,下午还得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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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有一章,但我今天的药物反应太严重了,那已经不能叫嗜睡反应了根本就应该叫麻醉反应……强撑着写完这一章都是用了七个时,睡睡醒醒睡睡醒醒。我中耳炎已经到穿孔的地步了,一边耳朵几乎失聪。(未完待续。)

...

真是抱歉,身体着实不行

三门始开,自古以来便相对**的三界重新融合在了一起,天人、妖人大量涌入,以前只能在中外史料中看到的家伙像不要钱大甩卖一样的浩浩荡荡。

天守门动用了全部力量来维持现场秩序,当然更多的则是来负责解说的志愿者,因为这一批出现的家伙们,要不最少离开人间都一千多年了,要不就直接是降生在里头那个世界中。

他们的出现是公开的,现场有全世界范围内超过一百五十个国家的记者在进行现场直播,而五大常任理事国的领导层也都在层层保护之下来到了现场,以国宾的待遇迎接这些老祖宗们。

英国方面倒是因为女王年岁太高不适合过来所以来的人是亚瑟和王储,他们大概是最逗逼的一组了,毕竟穿着中世纪铠甲怎么都和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更关键的还骑着马知道吗……

大家互相认亲戚的时刻还是很温馨的,有些甚至找到了自己的直系祖先。

当然,这场直播的规格也是前所未有的高,可以说是全世界同步直播,从**广场到纽约时代广场,整个地球都在见证这一波奇迹的诞生。

多少无神论者垂头丧气,多少一神论者像斗败的公鸡,也有阴谋论者说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阴谋并加以举证,当然那些极端主义者甚至打算抱着炸弹过来同归于尽。

然而现实是很残酷的,这片区域里集中了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的最高武力,无论是天守门还是各国的联合防御那真的是没谁了,想破坏这个现场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任务。

欢迎仪式结束,人类一共接纳了超过两百人非人类,然而这还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则被分为了第二、第三一直到第九批。

这些非人类的种族不一定都具有强大的能力,有的甚至连普通人类的力量都不如,但他们总有一项特长项目超出人类一大截,身体弱的智力高、智力弱身体弱的美貌无双、又丑又蠢又弱的却异常温顺可爱。

当然。民众都是这样,他们并不关注这样会给人类社会带来什么,他们许多人只关注这些人里的漂亮姑娘。

不得不说啊,妖类的姑娘在人形之后的样子。真的是漂亮的不行,而且那些媒体也挺无良的,大篇幅特写都给了这些样貌各异的漂亮姑娘们。

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对美的需求不会有什么变化,所以整个世界的男人们都沸腾了。而更因为电视上说其他种族生物在人形态时是可以与人类婚配这种煽动性文字之后,特别是那帮未婚的狼们直接就爆炸了。

陆陆续续持续了大概三个月,几个幻境中的妖类该来的都差不多来了,并在各国政府的保护下陆续融入各地的生活中。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不过有一个现象倒是很有趣,并引起了全世界各国的社会学家对其研究。

那就是绝大部分的人类对这些妖物的存在都报以欢迎和宽容的态度,甚至比一些他们本国的人类种族还要更加受欢迎。

当然,这里有一部分与这些家伙个人能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大部分还是因为妖类的人形态实在是太精致了。

姑娘就不提了,那只要带着特征的妖类姑娘都会被蜂拥至而的男人追求。那些男的也一个个都是男神好么。而且他们一直所在的世界也并不是一个讲究森林法则的地方,而是一个更广袤的文明世界,他们身上保存着不少古人的风范。

高冷、儒雅、绅士、骑士这些标签往他们身上一贴,再加上又帅又厉害,那帮大姑娘小媳妇也不是什么矜持的主儿。

就拿思远饭店里新请的一个大堂经理来说,那家伙是个雄性的蛇精,不少姑娘姐妹儿的每天来这吃饭,就是为了跟他能说上几句话,聊骚几下,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哈哈大笑。

不少地方也发现了这样商机。在天守门组成了一个妖怪美少女天团之后,其他各国纷纷山寨,而不少的商家也请了许多符合他们经营特点的妖怪姑娘当招财猫。最有名的三丽鸥了,也就是HelloKitty的娘家。他们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猫咪女孩来当真人HelloKitty的形象大使。因为她粉红色的耳朵和精致的脸蛋,让原本和迪士尼大作战中处于弱势三丽鸥在当季就打了个翻身仗。

而迪士尼自然也不甘示弱,他们发疯一样的打造了一个梦幻团队,三百个妖怪女孩被分派到了全世界各地的迪士尼乐园里当起了品牌标志。

当然,不光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妖怪们,那些一直躲躲藏藏生活在人类中的妖物也开始展露出其本身的属性。

反正在三个季度之后的妖类普查中。全球妖物总数量大概为两亿,大概是人类数量的三十五分之一。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本土就存在着的妖物,从另外时空来的反而只有一小部分。

三十五分之一的比例其实很高了,这些妖物大部分聚居在相对宽容的国家里,中美两国的数量最多,法国第三位。

至于人妖混居的矛盾,那肯定是会有的。但令人失望的是,大部分矛盾冲突的原因居然都不是能力相对更强悍的妖物伤害人类,而是人类去伤害妖类,其中以故意伤害和意图**两种行为最突出。

这种事情一经报道立刻掀起轩然大波,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妖类权益保护协会突然发出申明,如果人类不能给妖类一个平等稳定的生活空间,那么所有妖类就会效仿以色列,**建国!

而天守门和其他组织共同组成的联合理事会则发出针锋相对的申明,绝对不同意妖类**建国。

这一来,两个组织的撕逼大战就没有停下来过,最激烈处甚至已经公开约架了……

人和妖的关注点都放在这上头,因为两边都说的很有道理,而他们的矛盾越激烈,人和妖的冲突反而越来越少。

在出现了第一对公开结婚的人妖恋人之后,世界上讨论人妖通婚合法性的人立刻就压过了同性结婚讨论数。不过和同性结婚相比较而言,人们很离奇的能够接受人妖通婚……

虽然各个国家都没有出台相关的法律法规。但各国政府居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无视这个问题,爱结就结,谁也不拦着……

可当第一个人妖通婚的孩子出生之后,这种态度则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惊天大逆转。因为人们发现人妖混血的孩子,那……真是优秀的没的说。

无论是智能、体能还是一些特殊天赋,那是全面优化了。虽然有时会或多或少带着非人类的烙印,但谁在乎?

所以一时间,许多人妖相恋的电影电视剧就开始喷涌。里头的女主角无一例外都是楚楚可怜的妖怪妹妹。

紧接着,民间关于人妖婚姻合法的呼声越来越高,政府顺势也推出了各种相关的政策……

不过话说回来,天守门和妖类理事会的撕逼却好像撕出了感情,几乎是一天一撕,两个组织还都推出了官方的FB、推特、微博和各种公众号,各种撕各种喷。还都是引经据典、有理有据的撕,五五开的战况让那些好事的家伙大呼过瘾。

“你们要约架啊。”

思远正坐在综合办公大楼的办公室里翻看着日常报表,戴着眼镜的他根本不像个妖王,反而像个普通的总经理。他办公桌的椅子上坐车两个人。分别是当代两个天守——李果、上清。

“只是这么一说,谁要真约啊。”李果耸耸肩:“这一套还不错。”

在外部,天守门和妖类理事会是针锋相对的死对头的存在,可知道情况的人才能知道,这俩地方根本用的是同一个总部!内部称为天守门和暗黑天守门……

不但如此,他们互相撕逼的话题其实都是共同开会讨论出来的,而负责发话题写文案的,都特么是同一个人……

“新的写好了,请您过目。”吕丝萝风情万种的走进来,把今天的撕逼话题放到思远的办公桌上:“如果同意的话。我就开始了。”

她从上清身边走过,身上香喷喷的味道让俩天守齐齐看了过去,上清甚至还吹了声口哨:“祖师奶奶,今儿够漂亮啊。”

“小兔崽子。”吕丝萝戳了他脑袋一下:“没大没小。”

而没多一会儿。陈明叼着根烟走了进来,用力的拍拍门:“都他妈不吃饭啊?看看几点了,都中午了。说好下馆子的呢,我请客都不给面子是不?”

思远没搭理他,扫了几眼那两份文案,然后点点头:“可以了。发出去吧。”

“好的。”吕丝萝点点头,转头看着陈明:“胖子,不请我吃啊?”

“请请请!必须请!您大驾光临,我必须得跪下迎接啊。”陈明笑呵呵的说道:“请你吃饺子!”

“下流胚子。”吕丝萝娇笑,风情万种:“连我的便宜都敢占。”

李果摊开手,无奈的摇摇头:“跟你们一起玩,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就属你最色情了,别废话了。走吧,一起吃饭去。”上清推了推旁边的李果:“你不是不知道陈胖子多抠。”

“你怎么不说齐先生多忙呢。”李果说话一贯噎人,淡淡一句话让上清无言以对。

思远站起身,扣上脖子上的风纪扣,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两位天守,请务必要互相合作,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上清和李果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却齐齐冷哼了一声……

陈胖子今天给孩子摆十岁生日的酒席,场面不大,但份量可不浅。两个天守、三个帝君、两个大圣、一个妖王、五个星君……

“不知不觉孩子都十岁了。”思远笑着对陈明的媳妇说:“当初你们袭击我和青龙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陈明的媳妇,就是较真的精卫,她听到思远的话,轻笑着把帅帅的儿子拉到身边:“快叫干爹!”

“干爹……”

小孩子脆生生的叫声让思远哈哈大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红包:“长大之后可别像你爸啊。”

“知道了,干爹。”

“怎么样?闺女送我。”精卫大喇喇的搂着思远的肩膀:“我看上你家闺女了,拿来当儿媳妇。”

思远刚准备说话,旁边一个冷冷的大胸女子却咳嗽了一声:“那可不行,他家小齐妹妹可是和我家小宝贝青梅竹马,年纪也差不多,怎么可能让给你?”

“喂,仗着自己是大圣欺负人?”精卫从来就是个火爆性子:“这种事让孩子来说!轮不到你。”

“嘁。”

思远连连咳嗽了两声,用胳膊肘捅了几下坐在旁边正在认真对付一碗排骨汤的眼镜男:“跟你的性格迥异啊。”

“要是一样才可怕。”他仰起头,推了推眼镜,低头对思远说:“别说话,别说话,认真吃。我他妈都被欺负成狗了,早就不会反抗了。”

“你好歹也是大圣……”

“以前是吧,现在不是了。”眼镜男抬起头摸了摸脑门子:“不过没啥事,对吧。挺好的。”

虽然这一会儿气氛不太好,不过大家到底都是熟人,过了没多久就热闹起来了,小孩子在场上跑来跑去,小小齐当真是人生赢家,他因为长的好看,所以小姑娘们都围着他。而他一手牵着妹妹一手牵着李果家的小新丫头满场乱窜,而小齐妹妹的身边跟着一个闷葫芦似的男孩……

“看,我家儿子天天就粘着你家闺女屁股后头。”眼镜男无奈的说道:“以后八成要跟我一样被吃得死死的。”

“不是挺好么,男人总是得有个能管住他的。我家儿子不一样被小新丫头管教的死死的么,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办就好了。”

说到这里,思远突然抬头:“李果,你上午吞吞吐吐找我干什么来着?”

“我……”李果顿了顿,咳嗽了一声:“我……要娶夏灵。”

“你他妈都几个老婆了?还娶?你要不要脸了?”陈明张嘴就骂:“你也不怕思远吃了你!夏灵可是他徒弟。”

“我就是担心这个……我欠夏灵太多了,所以……”李果搓着手:“所以我打算用一辈子补偿她。而她唯一的家长就是齐先生了。”

“让我当证婚人啊?”思远指着自己的鼻子:“好啊,不过我提前说好,如果有哪天她哭鼻子跑回娘家,那我可会打断你的腿。”

这话一出,一桌人都在笑话李果。虽然李果是天守,但是看看这桌子上一圈的人,两个大圣,甭管是不是前任的大圣,但总归是大圣,接着就是妖王思远,再下来最差的都是平级的星君,陈明又是他的引路人,笑话就笑话了呗,还能咋样。

“行……如果她受委屈了,我就上门让你打断我腿。”李果哭丧着脸:“其实我在家一直是被欺负的,真的……”

这一点思远相信,看看他身边的女人就知道了,没有一个是好相处的主,有时候说起来,就连上清都对他报以无限的同情。

思远突然顿了顿,看着李果:“对了,明天你找人代表天守门去一下乌克兰,那边出现了妖类袭击人类的事件。上清,你那边让上濘去一下,她在欧洲比较近。”

“好的。”陈明点点头:“今儿就不说工作的事了,大家吃吃吃,下午还得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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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还有一章,但我今天的药物反应太严重了,那已经不能叫嗜睡反应了根本就应该叫麻醉反应……强撑着写完这一章都是用了七个小时,睡睡醒醒睡睡醒醒。我中耳炎已经到穿孔的地步了,一边耳朵几乎失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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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过去的去日子终将远去(大结局)

“爸,我出门补习了。∑說”

不知不觉中,思远的大儿子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大伙子了,五官俊朗、四肢修长,长了一副祸害姑娘的好皮囊。

煜三年前也终于结婚了,嫁给了一个教书的傻子,两个人在同一家学校里当老师,感情好的不得了,每逢周末两口子都要到思远家来蹭吃蹭喝,去年的时候两口子也变成了一家三口,思远对那个丫头**的不行不行的,**到连煜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儿子么,虽然不算是品学兼优,但至少比思远曾经知道的那个故事中要好上了不少,虽然偷偷摸摸的也弄了个女朋友,但至少不敢乱来了。

青已经二十出头,这个从就成绩不好的丫头,现在继承了思远的大酒店,商业才能展现的淋漓尽致,听追求者不少,但没有一个是她能看得上的。在某些做派上,她和宁清远绝对是一脉相承。反倒是宁清远的亲女儿倒是一副软糯的性子,虽然聪明但却从来都不争不怒,话一贯细声细气,从到大都被哥哥姐姐弟弟保护着。

别的不敢,如果有人敢伤害这个丫头,都不用别人上,光齐哥俩都能把那人给生撕咯。

时间就这么滴滴答答的走着,思远以为会发生的事并没有发生,天守门确实分成了两派,但却并非敌对关系,而是山药蛋和土豆的关系。

如果真的有什么变化,那么大概是现在宁清远出门之前都要精心化妆好让她显得老那么一,毕竟算年纪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可素颜看去却只有十八岁,这让她非常苦恼。

在体系形成之后,思远越来越空闲。妖类和人类之间的摩擦虽然一直不断,但却也已经无关痛痒,也再没有人会举着牌子抗议妖怪入侵了,而妖类也不再对相对低等的人类报以敌视。

总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上发展着,而这也仅仅是十年。

当然了。这十年里嘛,许多人妖混血的孩子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他们的优秀让全世界看到了人妖共处的未来。

至于墨西哥的镇,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座城市,一座真正的塞上明珠,甚至因为它的存在,导致那边的毒品交易减少了超过百分之九十,而这座城市的纪念碑上始终刻着思远当时过的那句“这里只提供美食与快乐”,思远偶尔回去看看的时候。虽然他的雕像就坐落在中心公园里,但因为雕的太高大上了,反而跟他本人的样子相去甚远,甚至导致认识他的人寥寥无几。

“爸……听到没,我我要去补习了。”

齐不耐烦的打断思远已经飘到天边的思绪,皱着眉头道:“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如果你让新怀孕了,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齐的脸当场就绿了,根本不敢看思远的脸。低着头就跑了出去。

不过他在家是怂蛋,可一出门可就是大哥。他取出他的自行车帅气的甩尾,然后打了声呼哨,接着就从区的边边角角里窜出了十几二十个跟他差不多年级的年轻。

年轻人嘛,在一起当然就剩下疯了,自行车被他们骑出了风驰电掣的感觉,在大马路上肆意穿梭。惹得路上的司机纷纷探头出来咒骂这群王八蛋。

与此同时,齐的女朋友也正从后头抱着自己的老爹:“爸,我要去和闺蜜逛街,你帮我开家长会。”

李果仰起头看着自己这个鬼灵精怪的女儿一眼,除了无奈摇头真的是一办法都没有。虽然没什么,可论上谈恋爱这种事吧,他不是针对谁,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而且作为一个混在女人堆里的老**,他怎么能看不出来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早就已经偷偷摸摸的跟那臭子发生了什么。

不过还能怎么办呢,按照自己对齐思远的了解,这件事基本不可能是臭子主动的,因为真的会被打断腿。那么既然不是男方主动,以自己对女儿的了解,主动的只能是这个没羞没臊的丫头了。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她的男朋友是妖王家的孩子,要放在普通人家,真来个始乱终弃,他这个天守的面子都要丢光了。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刚准备出门的新闹了个大红脸,像兔子似的跑到了约好的地,焦急的等着那个臭子的到来。

不多一会儿,老远就听到一阵呼哨声传来,接着一大堆穿着花花绿绿的年轻人骑着车开始围着她转悠了起来,一连串的嫂子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上车。”齐帅帅的甩尾停在她面前:“咱们玩去。”

她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上了男朋友的车,双手抱着他的腰眼神愣愣的看着旁边的风景:“我爸好像发现我俩的事了……”

“我爸也发现了。”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漏嘴了?反正我是没。”

“你平时挺聪明啊,怎么现在就傻了,你不想想他俩都是什么人,知道就知道了呗。等你高中毕业咱结婚就成了。”

“滚蛋,我还打算大学勾搭帅气哥哥呢。”

“你勾搭,随便勾搭。勾搭一个我弄死一个。”

完,她突然像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圆棍棍从齐的胳肢窝下伸了过去:“你看,怎么办。”

齐低头看了一眼,不自觉放慢了速度:“这是什么?”

“验孕棒啊!”

“你往上尿尿之后还用手抓?等会你别喂吃的给我啊。”

“你他妈的……气死我了。”新用力拧了一下齐的腰间软肉:“你的关注能不能正常一!两条杠啊!两条杠!”

“嗯?两条杠?几个意思?”

“我!怀!孕!了!”

猝不及防之下,自行车龙头猛地一扭,两个人一起从车上跌了下来,齐眼明手快,在没落地之前强行扭转时间,一把抱住新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怀孕了?”

“嗯……”

齐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蹲在马路牙子上抓耳挠腮的:“怎么办?”

“这个时候你问我怎么办?你是不是男人啊。”新双手插兜:“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问你,我爸那边还好,我妈可是会吃人的!吃人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齐焦急的在原地打转,深吸几口气之后:“我……”

“不行咱们就偷偷打了吧。”

“不行不行,我爸知道你怀孕最多打断我的腿,要是知道我带你去堕胎。你信不信,你就得守寡了。他能直接超度了我。”

“你多大人了,还那么怕你爸?”

“这跟多大人有关系么……走吧,也别玩了,到底还是得把事摊开了的。”齐一抹鼻子:“大不了就是我你好了。”

“就凭你,你也得有那个能耐啊。”新撇撇嘴:“这肯定不行,咱们先跟谁?”

“跟我爸吧……”齐抱着脑袋:“不对!跟我姐!跟我来。”

齐先是跟伙伴们打了招呼,然后带着已经怀孕的女朋友直奔向了青上班的地方,停好车之后直接推开了大酒店的大门。

门口的门童见是大少爷来了。哪里会拦,笑眯眯的就给接过了自行车,笑眯眯的等着大少爷给费,可今天一贯出手大方的大少爷却跟没见着他似的,连谢谢都没,拎着女朋友就直奔上经理室。

门童一脸狐疑的在后头跟一个服务员:“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

“大少爷什么人你不知道啊,他就是个滑头,可今天你看他着急的样。八成是大事。”

果然,五分钟之后。办公室的玻璃直接碎了,齐从里头被从四楼给扔了出来,硬生生的砸在了大厅的地面上,但他却不燥不脑,拍拍身上的灰,耷眉骚目的又钻了回去……

因为玻璃被打破。里头传来了左青的咆哮声和齐的解释声,下头的员工只要不傻的都刻意回避,而只有那个门童得意洋洋的跟旁边的姑娘炫耀着自己看人的准确。

“跪下跪下,谁让你起来的。”

左青手上拿着戒尺,抽的齐皮开肉绽:“年纪不学好。我看你这次怎么死!老爹三令五申的,你们俩都没成年知道吗?这会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了,回去领死。”

齐丝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姐……你不帮我,你就没弟弟了啊。”

左青又好气又好笑的,扔掉手里的戒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起一根薄荷味的烟,但一看旁边坐着局促不安的弟媳妇,想到她怀孕了,又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已经非常有规模的胸部上下起伏着,显然是气的不清。

“姐……”

“闭嘴!”

齐家从他爷爷那辈儿开始就是法度森严的,青因为这事揍齐,就算是他有天大的委屈都得受着,敢反抗一下就是吊在电风扇上揍的节奏,时候吃过几次旋风冲锋龙卷风,他的暴脾气和不敢跟长辈那爆,只能跪在那低头受着。

“新,这事你家那边有人知道吗?”

“还没呢,我就是不敢啊。”新也是局促不安:“姐……怎么办啊。”

青到底是大几岁,脑子也好使一些,她想了半天,拿出手机看了齐一眼:“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你了。”

齐还没反应过来,青的电话就已经拨出去了,声音带着一股子娇气:“喂……后妈,在干什么呢?”

“对啊……我后妈可牛逼了。”齐扭头对新道:“她出面一定没问题了。”

等青把事情完之后,电话还没断,齐突然横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然后鲲鹏的身影才出现,她穿着浴袍拿着手机。头上还包着浴巾,仍然是一副初中生的打扮。

新哆嗦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蹲下身子扶起已经吐血的齐,战战兢兢的看着面前的大圣爷……

“妈……救我。”齐哭丧着脸,他这次连那个“后”字都省略了:“不然我死定了。”

鲲鹏打了个响指。身上的浴袍什么的就变成了衣服,然后她站到比她高一个头的齐面前,扬手就是噼啪噼啪的胡笳十八拍,打的齐是鼻青脸肿、鼻血横流。

“别擦。”鲲鹏阻止了新给齐治疗的手:“就这样,跟我走。”

大概十分钟之后吧,青开车把鲲鹏和齐两口送回了家里,然后她在门口噼啪噼啪的开始发求救信号,虽然她比谁都生气,但到底是从就一起闯祸的弟弟。这要真被打断一条腿什么的……她心疼。

思远此刻正坐在摇椅上看书,看到鲲鹏从外头领着如残花败柳一般的齐走进来,身后还有个平时总是叽叽喳喳的新,他要是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这些年就算白干了。

“记得我早上过什么么?”

齐低着头:“记得……”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噗”的一声,齐就跪下了,旁边的新也赶紧跪下,抱着他的胳膊。紧张的不敢话。

“姓齐的,你敢动他。老娘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鲲鹏抱着胳膊拦在思远和齐的中间,甚至架起了大圣的专属防护力场,这种力场可是连思远都无可奈何的存在,被这种力场笼罩其中,除非大圣爷想放了你,否则谁来白扯。

思远背着手。也不着急,指了指新:“让你家长来,要杀要剐他的算。”

一个电话打过去,李果那边也懵逼了……他刚开完家长会准备回家吃午饭,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就听见宝贝女儿被人搞大了肚子这种事。要不蒙圈那是不过去的。

当然,这一趟必须要走的,所以李果也只好带着家眷来到了思远的住处……不过一过去他反而乐了。因为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基本都是亲眷,那两个兔崽子跪在大厅中间,齐满身的伤,一贯刁蛮的闺女则在旁边哭哭啼啼,鲲鹏张开结界跟思远对峙,旁边的麒麟正在声劝着思远,嘲风爷跟着一起劝。莫然莫愁莫玄三姐妹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热闹,罗敷则抱着思远的腰用力的往后拽,李然……起来她应该是新的亲妈,她正坐在椅子上跟剑仙三姐妹一起嗑瓜子,隐约听到嫁妆啊、彩礼啊、高中毕业之类的话题。

宁清远则坐在窗台跟她的老师龙神雪聊着家常,表情如常。陈明和他媳妇倒是自觉,正在厨房帮忙千若和左青做午饭,毕竟一屋子人总是要吃饭的。

“哎呀,亲家来啦,坐坐坐。”莫然看到李果来了,连忙搬出椅子给他坐下:“这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妈个鸡,一个孩子的事……三个大圣全来了好么,这怎么都算是事吧?至少李果觉得这不算什么事,毕竟不是瞎子都知道这俩孩子从到大就腻在一起,属于天生就看对眼的那种人,这种事早发生晚发生迟早的事,两家其实都差不多默认了。

“算了吧。”李果走上前给思远递了根烟:“孩子的事,犯不着这么大火气。齐都伤成这样了,我看着也不忍心。”

思远往回撤了两步,皱着眉头道:“你来处理。”

李果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和思远对视着,然后伸手指了指他,然后两个人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很默契的笑了一下。

“你行,以退为进。”

“我又不吃亏,这么好的儿媳妇是吧。”

两个人用唇语简短的交流了一番,然后思远一股子稳坐钓鱼台的感觉,虽然脸色冰冷,但眼神却并不在意。

李果何其聪明的人,坐上天守位十年,几乎就跟思远玩了十年心眼,两个人是好朋友也是最佳拍档同时也是针锋相对的对手,所以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这老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结婚吧。”李果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两家本来就是世交。早结也是他俩晚结也是她俩。新,高考之后休学,等孩子断奶了再去上大学。”

最后……事情到底还是解决了。

三个月后,婚礼还是如期举办了。以李家的财力,家主长女结婚的排场那绝对是浩浩荡荡的,不过论号召力和人脉。李果却远不如思远。

所以这场婚礼成为了一场世界级的婚礼,婚礼的主会场是李家的一座人工岛,分会场分别是蜀山飞岛和蓬莱游陆,宾客一共十一万三千,绝大部分是妖类。证婚的是麒麟、主持人是鲲鹏,嘲风则站在门口帮忙答谢宾客。

这面子大……当然大,毕竟嘲风爷的儿子巴巴着想勾搭人家齐家的闺女呢,不为别的,就为儿子他也得来友情站街一趟。更何况李家还从他的酒吧里定了现场所有的酒水,这么大的客户不来着实不合适。

“你咋不租个宇宙飞船呢。”上清拿着一个鸡腿蹲在房间里吃得满嘴是油:“咱俩人吧,虽然斗了十几二十年了,但哥哥得劝你啊,你这太铺张浪费了,以后少不得被人拿出来当话柄。”

李果撇撇嘴:“我比谁都心疼,新从那么一丢丢大被我养到现在,嫁出去就嫁出去了。心里不舒服。”

“少来了你,你那女婿不要了是吧?刚好。我闺女还空着,你不要我要。”

“你闺女才几岁,别不要脸。像你这种卖女求荣的,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天守的。”李果毫不留情:“你放心,老齐的人品还是能保证的,他过不会大清洗。我也犯不着搞联姻。反正丫头跟那子从就黏,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嘿,你倒想得开。”上清扔掉鸡腿在桌布上擦了擦手:“算了,随便你,我出去浪了。”

而思远那边却是不一样的心境。他此刻一个人站在楼,吹着带着温婉的海风,目光愣愣的看着远方,心里真的可以是感慨万千。

时间不管怎么更迭,到底还是走上应该走的路线,不过因为有他的存在,却在某个岔路的时候走向了不同的分支,天守门会不会分裂?至少现在不会了,根据在那个世界齐告诉他的,原本没有他的世界,人妖融合的进程要比现在慢了太多太多,天守门最终的分裂到底还是因为人和妖的冲突罢了。

而现在,一切都平息了,总归都是朝着好的方向行进着,那些恐怖的预言到底是没能实现。

只是……有些人再也回不来了。

从口袋里握出一捧晶莹的天界尘,这种曾经的神物现在已经公然在超市里出售了,一般用来粉刷墙壁。但对思远来,它的纪念意义比它的实际价值大的太多了。

“对了,我过要给你惊喜的哦。”鲲鹏百忙之中还是找到了思远:“嗯……怎么呢,大概是我能创造出来最完美的了。”

被打断回忆的思远转过身,诧异的问道:“什么?”

鲲鹏大圣默默的推开了天台的门,门后是一个身上穿着一袭绫罗的女子,眉目间透着剔透的晶莹。

思远一愣:“三娘!”

“大圣话,从来一不二!试着唤醒她看看。”

而这时,旁边有个稚嫩的童声喊了起来:“师父师父,你好没好啊,我好饿啊!”

思远看了看沉睡中的三娘,笑着蹲了下来,摸着那孩子的脑袋道:“明轩,你先跟阿姨去吃饭好不好?师父等会就来。”

“你们大人就知道骗人,不管你啦,我去找哥哥去!哥哥今天当新郎官啦。”

思远笑着头:“去吧,别乱吃东西,心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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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今天就是大结局了。其实结局我想了很久,作为三本书里跨度最长的一本,有些设定真的是有些模糊了,所以么。只能尽可能的做好了。

至于这本书,着实是我的任性之作,因为不管是后传还是前传,总有人会有不同的看法。当然,至于掉粉不掉粉,我其实不在意,毕竟人一辈子能任性的机会不对,真的不对。

这本书的完结,大概就是这个世界观的最终补完了吧,可以我已经没有遗憾。

至于你们骂也好,喷也好。我已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下本书么,其实我还在盘算之中。既然这个世界观完结,那么就要创造新的世界观了,所以选择非常多,分支也非常多,我有时候会陷入选择的障碍中。所以新书不能无缝衔接了,只能在春节假期之后和大家见面,希望准时回来哦。

完结撒花!

顺带一,我确实最喜欢思远,但我也没讨厌李果。读者看书看出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不管看出什么感觉都不要在我面前晃好吗,这会深切的干扰到我。就好像我写的时候,从来不看,因为会被带跑偏哒。

好了,完本感言也就这么多了,毕竟不是永别,大家年后见。记得要继续支持过了年就十七岁仍然萌萌哒的我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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