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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公寓》 1 租房 热，热得让人受不了，头顶上太阳热辣辣地挂着，脚底下烫得可以煎鸡蛋，空气中散着一股柏油的气味，街上只有来来往往的汽车，很少看得见行人，这样大热的天，没人愿意在外面乱跑。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走在马路边上，军绿色的T恤已经湿透了，紧紧地贴在他的背心上，为了让自己凉快一些，他一路上都在树荫底下溜，如果有一片地方没有树荫，他情愿绕一下，实在绕不过去，就快跑两步，冲进前面的树荫里面。 青年叫江宁，是某大学的学生，什么大学就不说了，三流的那种。现在是暑假，别人都回老家了，他仍旧留在x市为的是找房子。 别人在外面找房子住是为了自由，特别是有女朋友的人，更得有个爱的小窝，他不是，他是为了躲人。 他的运气不好，摊上了两个鸟人做室友。其中一个还好，只是喜欢虐狗，三天两头带女朋友过来秀恩爱，有时候还会把其他人轰出宿舍，至于和女朋友在里面干什么？大家都明白的。 另外一个鸟人就比较恶心了，这家伙手脚不干净，宿舍里面三天两头少东西，大家都猜得到是这家伙干的，但是拿不出证据来。江宁和另外几个室友曾经装过摄像头，结果偷东西的镜头没拍到，拍到了不少儿童不宜的东西，为此他们几个人差一点背处分。 更麻烦的是装摄像头的主意是他出的，所以那个鸟人盯上他了，期末考试之前的一个月他被偷了三次，换宿舍都没用，照样被偷。 所以他只能另外找房子了。 这可不是怕事，而是不想和那鸟人一般见识，反正还有三年，转眼就过去了，到时候谁还认识谁啊？ 不过此刻他后悔了，没想到x市的房租这么贵。 “滴里搭拉，咚咚……”手机响了。 江宁看了一眼号码，不认识，不过他还是接了过来。 对面传来了一个外地口音：“大哥，你要租房子对吗？有没有考虑过买房子？现在买房子最划算，接下来房价又要涨了，至少涨一倍。” 江宁连忙打断：“这倒是实话，房价就没看到它跌过，不过我有房子了。” 他不想多废话，这种人都是牛皮糖。 “那也行啊，你有没有想过把房子卖了？房价这么高，绝对可以大赚一笔。”电话那头的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做生意的机会。 江宁无话可说，挂断，拉黑。 他现在很后悔找了那么多家房产中介，一点用都没有，租房信息都不能看，贵得离谱，那帮人还像狗皮膏药一样，这样的电话每天都有二三十个。所以他现在只看小广告，就是贴在墙上、电线杆上的那种，虽然房子烂一些，胜在便宜。 一边走，他一边东张西望，到处找小广告，看到就记下来。 突然，一张小广告让他眼睛一亮。 小广告只有巴掌大，贴在一根电线杆上，上面一半已经被别的小广告给糊住了，“房屋出租”四个字只有下半，没有上半，不过吸引他的是底下的一行小字“15oo元/月”，后面是地址——“庙后街128号”，最后是租房子的人——“2o2 归先生”。 这么便宜？江宁先是一阵欣喜，随即又狐疑起来。 这也太便宜了。 庙后街属于市中心，离开中盛百货、恒毅广场、国贸商城都很近，如果把黄金地段分个档次，中盛、恒毅、国贸算24k，庙后街这一片至少是12k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里公用煤卫的一室户，五个平方居住面积，房租也要两千七。 不会是假的吧？难道是诱饵、陷阱、黑窝点？进去就会被扣下，不给钱不让走？ 这不是想得太多，这叫谨慎，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要不然还是回去算了？ 不过一想到那个鸟人，他又蛋疼了。 如果低一次头，能解决问题，他也就豁出去了，可惜会有用吗？蹬鼻子踹脸，欺负人没够的家伙他见得多了。 左思右想，他决定还是去看看再说，不过去之前要做些准备，万一真是黑窝点呢？ 掏出手机，先把里面的照片、短信、通讯录之类的上传备份，然后删掉，淘宝更要删掉，那上面有帐号的，手机本身倒是不值钱，二手的便宜货，能卖个三百就偷笑了，身上的钱有点多，分出五百元塞进鞋底，兜里只留两百元，就当作是买命钱。 确定再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江宁最后给自己的邮箱了一封信，就一句话“庙后街128号，归先生”。 万一真的出事了，警察叔叔调查的时候也能有个线索。 把手机放回裤兜，深吸了一口气，报着视死如归的心情……他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半个小时之后，江宁站在了庙后街的街口。 庙后街之所以叫庙后街，是因为它在孔庙的后面，对于x市来说，这座孔庙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古迹了，也是旅游热点，所以周边热闹一些也就不奇怪了。 作为一条老街，这里连人行道都没有，中间很窄，汽车想要开过去都有点够呛，两边是老房子，解放前造的，青砖绿瓦，底楼都是店铺，如果星期六或者星期天过来的话，还会看到很多小摊子，那时候才叫热闹。 大一的时候江宁来过，挤过一次之后就没胃口再来了。 128号的门牌很容易找，不过江宁一时半会儿没敢进，因为那是一条夹弄，宽度和一扇门差不多，汽车肯定进不来，推自行车进出都要小心，地上和两边的墙壁上满是青苔，给人以一种很幽深的感觉，好像里面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他的直觉一向很灵。 难道立刻回头？那个鸟人怎么办？再说，对得起那二十元的车钱吗？ 江宁看了看左右。 弄堂的右面是一家卖皮货的店铺，他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只能呵呵了，那些箱包、皮带上都打着路易斯威登、普达拉、古奇的商标……大家都明白的。左面是一家餐馆，从墙上挂着的价目表来看，这家走的是平民路线，所以里面的人还真不少。 他稍微有点底气了，如果叫救命的话，餐馆里面的人应该能听见。 江宁硬着头皮走进了夹弄。 夹弄不深，也就十几米，里面是一幢楼房。 居然只有一幢楼房，这结构有点意思，在别的地方从来没看到过。 那是一幢老式公房，只有六层，外墙没有涂料，直接抹了一层水泥，窗户是铁的那种，刷的是绿色的油漆，从风格来看，应该是八十年代造的。这样的房子随处可见，不过江宁总觉得有点不一样，好像少点什么。 小心翼翼地上楼，楼梯口正对着的就是2o2，左面是2o1，右面是2o3，三个房间呈品字形。 2o2的门是一扇木门，最普通的那种。 江宁终于意识到哪里不一样了。现在的人拿到房子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给换了，要么换成防盗门，要么换成一扇漂亮的木门，再在外面加一道铁栏杆，而这里全都是普通的木门，不但如此，底楼和二楼也没装防盗窗，这在x市基本是标配。还有就是这里的过道、阳台都很干净，不像别的老公房家家户户门口都有一堆破烂。 这幢楼真得很怪，不过他还是敲了敲2o2的门。 里面没有反应。 他再敲。 里面还是没反应。 用力再敲。 里面仍旧没有反应。 “呼”江宁吐了口气，他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 正当他转过身想要离开，旁边2o1的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大妈，这位大妈看上去五十多岁，有些矮胖，长着一张圆脸，面容挺和蔼，却又透着一丝精明，她身上穿着一件花布单衫，腰上系着一条围裙，上面还印了个唐老鸭。 看到这位大妈，江宁倒是安心了不少，这应该不是什么陷阱，就算是，也顶多是搞传销的，骗人入伙，他倒是不怕这个。 “你找归二爷？是来租房子的吧？”大妈挺热心的。 “真有房子租？”江宁高兴地问道，他已经不害怕了。 “有，5o2的住户刚搬出去，房间空了出来。”大妈从围裙的口袋里面摸出了一串钥匙，随手打开了2o2的房门：“别站在楼梯口说话，进来，进来。” 一进房间，江宁好悬没被热死，里面像是烤箱，这么热的房间里面坐着个老头，那老头不知道多大岁数了，满脸寿斑，皱纹深得可以夹住苍蝇，大热的天，老头居然穿着棉袄，看到人进来也没任何反应。 这是活人？不是蜡像或者雕塑？江宁有种冲动，想要走过去摸一下。 还没等他动手，大妈已经走了过去，伸出巴掌拍了拍老头的光头：“有人租房子，合同在哪儿呢？” 江宁静静等待着，至少等了三分钟，他才看到老头很慢地抬起了胳膊，朝着电视柜指去。那缓慢的动作让他想起了刚刚看过的一部动画片——《疯狂动物城》，里面的那群树懒就是这种感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大妈走了过去，从抽屉翻出了一叠纸。 那是打印好了的合同。 “不走中介吗？”江宁好心地问了一声。 “走中介干嘛？那不是白浪费钱？一个月一千五，回头你先付半年作为押金，不过有些话说在前头，这房子你只能自己住，不能转租，也不能和别人合租，更不能随便带别人进来，这年头不三不四的人太多，实在让人不放心，还有就是不能养宠物，这幢房子里面有老有小，让狗啊猫啊的咬一口就不好了，就算不咬人，那也可能有传染病，对了，你有手机吗？拿出来，我抄个电话号码。” 江宁被这一串连珠炮给弄懵了，傻乎乎地把手机交了出去，说实话，他确实有些好奇，抄号码要手机干什么？ “我给房东打个电话哈。”大妈笑眯眯地解释了一下，紧接着又问：“开机密码是什么？” “2325”江宁木然地回答。 大妈拿着手机跑到了窗口。 “喂，小袁啊，吃了没？这天气可真热，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听天气预报上说台风就要来了，也不知道这次的台风会不会登录，别像上一个台风那样半路绕道去日本了，对了，说到日本……”大妈一边打电话，一边也没忘记招呼江宁：“自己找个地方坐，这个电话要打一会儿呢！” 江宁嘴角抽搐着，他明白了，大妈只是为了蹭他的手机。 2 女醉鬼 不知不觉搬进来已经一个半月了，对这幢楼和楼里面的住户，江宁渐渐熟悉起来。 这幢楼有一个地方很有意思，住户几乎都是单身，那位大妈就一个人住，据说她有儿子，不过在美国。归二爷也是单身，老头居然没一点毛病，生活完全能自理，就是反应迟钝了点，动作慢了一点。楼里面其他的住户也一样，只有1o3是两口子，夫妻俩都姓梅，这也挺有意思的，梅可不是什么大姓，他们家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刚刚搬进来的那几天，江宁很有些兴奋，因为楼里面美女不少，1o1的吕玉翎，4o3的苗娜，6o1的季彩云，6o3的杜丽都是标准的美女，除此之外5o3的佘蔓菁也很漂亮，不过那不是他的菜，这位佘小姐太妖艳了，娶回家的话，他怕家宅不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美女——梅家的那个小女儿，不过人家才小学四年级，他还不至于禽兽都这种程度。 不过有色心没色胆，一个半月了，他还没能展开攻略呢！换成某些日本游戏，至少已经两个二垒，一个接近本垒。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从公共汽车上下来，江宁掏出手机看了看。 已经八点三刻了。 整个暑假，他回来得都这么晚，因为他要打工。 每个月一千五的房租对x市来说，已经很便宜了，但是对他这样的大学生来说，还是太贵，他又不是那种只会朝家里伸手的人。 再说，打工的地方是有空调的，这天气没空调可受不了，如果自己开空调的话，那电费就太贵了，他打工到这么晚，另一个原因是到家正好九点，电费半价。 江宁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向李大妈靠拢的迹象，看来今后要离大妈远一些，不过眼前还是得精打细算。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停在了前面的十字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摇摇晃晃地从车上下来。 江宁无意识地扫了一眼，紧接着眼睛就亮了，他认出了那个身影，那是4o3的苗娜。 心跳加快，脚步也加快了，他对苗娜最有感觉，黑长直，前凸后翘，标准的御姐，相比之下1o1的吕玉翎虽然漂亮，却是个女汉子，头比他还短，肱二头肌清晰可见。6o1的季彩云属于知性美女，可惜一副搓衣板的身材。6o3的杜丽倒是很完美，可人家是空姐，不可能看上他的。 平时想接近苗娜却没机会，现在有了。 不过还没等他靠近，四个人从旁边的弄堂里面冲了出来，这四个人全都光着膀子，其中一个人还穿着背心，另外三个什么都没有，他们下边也就只有一条大裤衩，脚底踩着拖鞋，其中一个人还拎着啤酒瓶，明显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小妞，看样子喝了不少啊！”“咱帮你解解酒怎么样？”“不但解酒还解馋。”“不但解馋还管饱。” 四个人说着荤话围拢上来。 英雄救美的机会就在眼前，江宁不想错过，不过他没急着往前冲，而是左右踅摸，想找块板砖，要不然有木条也行，没看到对方手里有啤酒瓶吗？ 就在这时，他听到苗娜醉醺醺地说道：“地上倒是挺干净的。” “你答应了？”那啤酒瓶的那位很是兴奋。 “不用在地上做，咱回家去。”另一个家伙直接上来拉人，不过他马上痛呼一声，双手捂着裤裆，倒了下去。 江宁没看清开头，只看到了结果，他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中招的？就算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也觉得很痛，不由自主地加紧了腿，只要是男人，基本上都这反应。 另外三个家伙也一样，先是一愣，紧接着夹着腿往后退，显然觉得自己太靠近了，不安全。可惜，没卵用，下一瞬间三个人同时中招，也捂着裤裆躺了下去。 “我的身手还不错吧？”苗娜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问，不经意地朝着身后瞥了一眼。 江宁被瞥得毛骨悚然，他没想到自己早就被现了，此刻他早已经没了色心，这个女人太恐怖，为了保住小兄弟，还是尽可能离得远一些吧。 可惜他想缩，对方不让了。 “扶我回家。”苗娜懒洋洋地伸出了一条胳膊。 “渣。”江宁下意识地打了个千，眼前这位的气势太足了，整个就是太后起驾。 太后就太后吧，总比女王好，他小心翼翼走上前，就像总管公公那样，一手扶住苗娜的胳膊，弯腰低头踩着碎步往前走。之所以踩着碎步是因为他还夹着腿呢。 大楼离车站并不远，拐弯，往前走百余米就到了，扶着太后进搂，扶着太后上楼梯，不用吩咐，他主动从太后老佛爷的挎包里面翻出钥匙，开门，再扶着进去。 一进里面江宁被震住了。 这是女人住的地方？ 大学男生宿舍一向被称为猪窝，但是和眼前一比，男生宿舍好像还稍微整齐一些，毕竟他们不会把衣服往地上扔。 这里的东西都是乱扔的，东一堆衣服，西一堆零食，中间衣服和零食混在一起。他看到薯片洒在胸罩上，连衣裙底下压着鱼片干。不过更多的是易拉罐，看上去是装啤酒的，到处都是，那些牌子他全都没见过，商标是洋文，感觉很高大上。 原本以为这个女人是因为工作关系才喝得那么醉，他听李大妈说过，苗娜是一家小公司的公关经理，交际应酬是免不了的，现在看来未必如此，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个酒鬼，做公关经理说不定就是为了不花钱喝酒。 江宁没敢往里进，因为地板上就没落脚的地方。 “我给你拿点解酒的东西。”他转身钻进了厨房。 厨房里面一样乱，满地的易拉罐，冰箱旁边最多。用脚把易拉罐扫到一旁，拉开冷藏室的门…… 他再一次愣住了。 这是他看到过最有特色的冰箱，里面只有两种东西，一种是鱼，红烧的，清蒸的，煎的，炸的，鱼片、鱼干、鱼排……翻着花样做的鱼。另一种就是易拉罐，各种牌子。 他非常好奇地拉开了底下的冷冻室。 果然，里面全都是鱼，草鱼、鲢鱼、鲳鱼、带鱼、比目鱼、三文鱼，他能认出的就只有这几种，还有很多他认不出。 “这家伙属猫的？”他嘀咕了一声。 “帮我拿一罐啤酒过来。”客厅里面传来了苗娜的声音，那声音说不出的慵懒，感觉真像是猫。 “你还要喝？”江宁叹息不已。 “你不懂，啤酒里面有二氧化碳，最适合解酒。”苗娜悠然惬意的声音飘进了厨房。 江宁确实不懂，他不知道二氧化碳和解酒之间有什么关联，这里面的科学道理恐怕只有酒鬼能弄明白。 他并不打算争辩，很听话地从冰箱里面拿了一个易拉罐出来，又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两个看上去干净的杯子。 说实话，他倒是希望苗娜彻底喝醉，那样说不定能生些什么。 至于他拿两罐子啤酒……那什么，不就是为了给生些什么找理由吗？当然也有壮胆的意思，他并不认为自己胆小，只是有时候太理智，而太理智的结果就是硬不起来。 这么热的天，喝啤酒当然要加冰块。 冰箱里面有冰块的，在一个不锈钢的冰桶里面，数量不多，就两三块，其中一块很特别，晶莹剔透，就像水晶玻璃，颜色也比较深。江宁没见过，他也不好意思问，万一这冰块是取自南极、北极或者喜马拉雅山顶呢？ “好了吗？”苗娜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江宁不再多想，把冰块扔进了酒杯，冰箱里面除了放吃的，还会放什么？ 拿着东西，他走了出来。 “我不要冰，放了冰的酒没味道。”苗娜只瞟了一眼，就立刻说道。 “那好吧。”江宁把冰块倒到了自己的杯子里面。 开易拉罐，倒酒，毕恭毕敬地递到苗娜的手里，这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苗娜淡淡地扫了一眼，不带一丝情绪地挥了挥手：“你可以回去了。” 仍旧是那股太后的范。 江宁傻了，这不是他设想的节奏，他犹豫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留下，比如帮忙整理房间，拖个地板什么的？ “怎么？你还有别的想法。”苗娜转头看了过来，她的右脚在地板上打着节拍。 江宁不由自主地夹了夹腿，往后退开两步，连声说道：“没，绝对没……那个……拜拜。” 等到出了门，他才想起手里还拿着酒，看来杯子只有明天还了。 他喝了一口。 感觉不比青岛、三得利好到哪里去？ 一口把酒喝干，他拿着酒杯就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嚼着冰块，冰块被他嚼得嘎啦嘎啦直响。 开门，进了房间，他突然感觉头有点晕，脑子一阵迷糊，眼睛看出去，什么东西都带重影。 “这是什么牌子的啤酒，劲道这么大。”江宁嘀咕了一声，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3 变异 “咣，叮当，哗啦，轰，刺啦刺啦……” 江宁猛地睁开了眼睛，他被吵醒了，嘈杂的声音如同一根根钢针穿刺着他的耳膜。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这下好些了，不再那么吵，也不再那么刺耳，不过声音仍旧在，萦绕在他的耳边，让他头脑胀。 江宁木然地看了看四周，这才现自己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昨天晚上是怎么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有人在和他开玩笑？ 他又看了看四周。 房间里面没有功放，音箱或者喇叭什么的。 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他捂着耳朵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耳朵走到窗前，捂着耳朵用脑袋拱开窗帘，朝着外面张望了一眼。 外面天光大亮，但是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两样，透过楼房的缝隙，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和川流不息的人群。 这时他才现耳朵里面的声音变了，不再是纯粹的噪音，而是动机的声音，脚步的声音，不过最多的还是说话声。 “你这菜是哪儿卖的？”“师傅，开快一点，我要迟到了。”“九点钟开会？知道了，我知道了。”“卖切糕呦！便宜喽！” 突然一阵按喇叭的声音闯了进来，那声音响得像打雷，吓得他心脏乱跳。 江宁连忙把脑袋缩了回来。 转瞬间，马路上的声音不见了，又换成刚才那种嘈杂的声音。 这一次他听出来了，“咣”是楼下面盆砸在了水斗上，“叮当”是铲子和炒锅互相碰撞，“哗啦”是隔壁自来水龙头在放水，“轰”是煤气灶被点燃，“刺啦刺啦”是锅子里的油烧热了。 不是有人在恶作剧，而是他的听力变得很恐怖。 蜘蛛侠！他的脑子里面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难不成他也像蜘蛛侠一样变异了？ 看了看天花板，他有种跳上去试试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的手没办法拿下来，要不然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又要在他的耳朵里面轰炸了。 “对了，可以塞棉花的。”江宁这才回过神来，不过棉花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只能扯了两张餐巾纸代替，然后再贴上胶布。 这下感觉好些了。 他走进卫生间，站在洗脸池前照了照镜子。 这幅模样看上去很蠢，没法见人啊。 搞定了耳朵，他总算有时间思考问题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蜘蛛侠是被蜘蛛咬了才会变异的，他可没被咬过，昨天晚上他就喝了一罐子酒，难道酒里面有问题？ 一想到这，他立刻窜了出去，那个易拉罐应该还在，他得查一下。 下一瞬间，江宁整个人贴在了墙壁上。 刚才那一窜乎他的想象，一下子就从卫生间飞到了客厅里面，重重地撞在了墙上，还好他及时转过头，鼻子没撞上，要不然就破相了，不过侧脸撞在墙上也老痛的。 揉着左脸，他走到椅子边上坐了下来，有些东西得测试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脚，轻轻地踩了下去。 感觉果然不一样，脚底就像是装了弹簧，有股很强的反弹力。 他更用力地踩了一下。 反弹力比刚才更强了。 这下明白了，除了强的听力，他还有强的弹跳力。 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能力？ 伸开手掌，他期待有刚毛长出来，这样他就可以和蜘蛛侠一样在天花板上游走了。 等了半天，他没看到任何反应。 他又朝着书桌拍了下来。 手好痛，书桌除了震动一下，没有别的异常。 他再试着举了举书桌。 书桌纹丝不动。 他还打算试一下别的东西，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那是闹铃的声音，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原本这个时候他应该起床，刷牙，吃早饭，然后出门打工，但是现在怎么办？难道让他这幅模样去上班，惹人笑话也就算了，万一他一用力，直接蹦到天花板上，会不会被人抓去切片？ 蜘蛛侠没被切片是因为剧情设定，没看到那些变种人的遭遇吗？前前后后被切片的变种人有多少？ 这一次江宁没有犹豫，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喂，大刘啊，这段日子我恐怕不能来上班了……对，家里有事，得回去一趟，回来之后恐怕就要开学了。” 挂了电话，再拨另外一个：“李老板，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家里有事，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接着是第三个电话：“赵先生，我家里有点事，不能再帮您的孩子补习功课了，不好意思。” 为了赚生活费，他兼了三份工作，还是蛮拼的。不过现在他不在乎了，有了异能，哪里不能赚钱？ 当然，他不会去打黑拳，能不能打得过先不说，他也没这个门路，同样他也没考虑过抢劫、赌博、捞偏门，这种钱赚着不踏实，还会惹麻烦。 不过眼前谈这些还太早，他现在需要的是训练，大量的训练。 蜘蛛侠虽然是电影，但是里面的道理绝对没错，突然间得到的力量并不能算是他的，不管是控制力还是心态，都远远没有达到运用这种力量的要求。 无法驾驭的力量只会引来灾祸。 “到哪里去练习呢？”江宁看了一眼四周。 房间里面肯定不行，根本施展不开，楼下倒是有一块空地，不过太碍眼了，楼里面的人进进出出肯定会看见。 突然他拍了一下脑袋，真傻，蜘蛛侠一代训练的地方不就是楼顶吗？ 这幢大楼的楼顶也挺合适，平时没人上去的，为了安全起见，他还可以加把锁。周围都是老式房子，比这幢楼要低得多，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远处的那几幢商务楼。 江宁踩着碎步跑下楼去，踩碎步是为了动作不能太大，他可不想像刚才那样飞出去。 弄堂口斜对面有一家杂货铺，里面有卖塑胶雨布，每逢节假日这里就会冒出来一大堆小摊子，这种塑胶雨布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江宁挑了一块深蓝色的，顺便还买了锁、胶带、尼龙绳和安全搭扣，然后就是等待，他得等楼里面的人上班去。 九点一过，他拿着东西从房间里面出来，鬼鬼祟祟地上了楼顶。 热，这就是楼顶给他最大的感觉，虽然才九点，却已经热得够呛，因为这里没有任何遮挡，太阳直晒在地面，地上还铺了一层黑色的沥青防水毡，这玩意儿吸热厉害。 不过再热也得忍着，他只能在心里yy，以后有钱了就建两间训练房，一间用来训练，一间改成厕所。 给那扇小门挂上锁，他走到了右面的空地，底下是6o3，住在里面的杜小姐是空姐，每隔三天飞一次航班，昨天刚走，后天才会回来，随便他在楼顶上怎么蹦，底下是不会有反应的。 江宁一向心细，他自认这是最大的优点。 把塑料雨布铺开，摊在地上，四周用胶带固定好，这颜色，这大小，这形状，和体育商店卖的蹦床差不了多少，不凑近看，根本分辨不出来。就算商务楼里面有人看见他蹦上蹦下，也不会有怀疑，在楼顶上玩蹦床怎么了？胆子大，不怕摔死，不碍别人的事吧？ 当然安全措施还是要有的，蜘蛛侠自带保险绳和安全网，他可没有，所以他买了尼龙绳和安全搭扣。 尼龙绳的一头绑在了腰间，用安全搭扣锁死，另外一头固定在水箱顶上，那上面有个铁盖子，盖子有握把，也是铁的，正好用来拴绳子。为了确保安全，他还用力拽了拽，纹丝不动。 这下行了。 站在塑料布中间，他试着跳了跳。 感觉很不错，脚底下真得像装了弹簧。体育商店有卖弹跳器，有碳纤维板的，也有气压式的，但都没他给力，他轻轻松松就可以跳起两三米高。 该试试自己的极限了，江宁一个深蹲，然后两腿猛地力。 “嗖”的一声，他整个人射了出去，那场面看上去就和马戏团的人肉炮弹一样，拖在后面的尼龙绳迅伸展，越拉越长，越升越高。 在半空中，江宁的心情无比喜悦，他有一种拥抱蓝天的感觉，不过下一瞬间，喜悦变成了恐惧，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恐高症，现在知道了，更让他恐惧的是——他跳偏了。 “应该准备一把伞的。”这是他最后的念头，然后他看到了一面墙。 对于撞墙，他已经有经验了，只见他转过脸，用侧脸迎了上去。 “砰——” “哎呦，你干嘛呢？”李大妈的脑袋从旁边的窗口伸出来，整幢大楼里面也就只有她最喜欢管闲事。 江宁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一眼脚下，都已经掉到二楼了，尼龙绳太长，得剪短一些。 “我在练攀岩呢。”他知道这个借口很烂，但是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咱们年轻那会儿，也就骑个自行车，玩个三挎子，哪像现在，攀岩，蹦极，滑翔伞……”李大妈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您先忙着，咱回头再聊。”江宁连忙打断，他抓进尼龙绳，踩着墙壁往上爬，不过爬了两步，他突然想起来了，干嘛这么费劲？这里是二楼，直接跳下去然后走楼梯，不是更方便更轻松。 想到就做，他一下子解开了腰上的安全搭扣，然后纵身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还装作没站稳，往前栽了一下。 “呦，小心，别摔着。”李大妈在窗口喊着。 “没事。”江宁转身进了大楼。 等到他爬上六楼，看到那反锁的门，眼角不由得抽搐了起来，他忘了这茬。 现在蛋疼了，难道再下楼重新顺着尼龙绳爬上来？ 4 救命 “新鲜的大白菜要两棵，这鸡毛菜多少钱？”“不能再便宜了，外面都是十二元五一斤，我这里都便宜一元了。”“大姐，你挑也就算了，别掰菜叶子啊，这不是市。” 耳边尽是讨价还价的声音，显得那样嘈杂和烦乱，此刻的江宁倒是不受影响，他带着隐形耳塞呢，这玩意儿是某宝买的，用着挺不错。 此刻他正站在一个菜摊子前面，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上面的东西。 又粗又长，红中带紫……别误会，只是胡萝卜罢了。 “小哥，来两斤怎么样？我这萝卜是有机培育的，不用化肥，也没农药。”卖菜的大嫂拼命推销着。 江宁想走却挪不开步子，这段日子真是见鬼了，每次去菜场或者市，即便事先已经打定主意要买别的东西，最后都会莫名其妙地跑到买蔬菜的地方，然后就会被这些红艳艳，样子很漂亮的胡萝卜深深吸引。 难道他变异的方向是兔子？ 兔子侠？这个称号可没有蜘蛛侠、钢铁侠那样高大上，还有一种菊花一紧的感觉。 “给我来……五斤吧。”本能最终战胜了理智，他乖乖地掏出了钱包。 啃胡萝卜其实也不错，绿色健康有营养，最重要的是便宜，现在白菜都能炒到六元五一斤，胡萝卜是少数还没被炒起来的东西。 “五斤？”卖菜的大嫂的吓了一跳，胡萝卜一向都是配菜，别人都是一根两根地卖，论斤的都很少看到：“我这胡萝卜最好了，小哥你以后常来买啊,得了，我再送你一把白菜。” 从菜市场出来，江宁的一只手多了个大袋子，另外一只手拎着根胡萝卜一边走一边啃，这绝对是下意识的举动，他根本控制不住。 回到楼里，刚上了二楼，2o1的门就开了，李大妈“恰好”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看到他，大妈立刻惊喜地说道：“呦，又买这么多胡萝卜，我看看今天的胡萝卜怎么样？新鲜不新鲜。” 一边说，她一边拿了两根，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江宁很是无语，他怀疑李大妈整天就蹲在门后面守着，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凑巧，每次他买菜回来肯定能遇到大妈出门。 “您忙您的，我上楼去了，一会儿还得上课呢！”他打了声招呼，赶紧走人。 回到房间里面，把袋子扔下，这东西保鲜期长，连冰箱都用不着放，他拎起了一辆滑板车转身就走。 非常幸运，x市的地铁还没禁止滑板车，所以半个小时之后，江宁坐在了大教室里面。 “听说你小子搬到外面去住了，怎么？找到女朋友了？”坐在旁边的人低声问道，这个人看上去非常猥琐。他叫老戴，和江宁是老同学，初中就是一个班级的，后来同一个高中，现在同一所大学，虽然不同班，却是同一个系。 老戴的长相有点惨不忍睹，和江宁同岁，却像已经四十多，脸黑，皮肤粗，额头上还有抬头纹，这样一张“老脸”，偏偏还长了不少青春痘，凭这幅尊容，基本上连被女孩好人卡的机会都没有，所以猥琐一些就情有可原了。 “别开玩笑了，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住出去吗？”在老朋友面前，江宁没什么可掩饰的。 “因为那两个鸟人？”老戴知道江宁的烦心事，大一结束之前江宁为这调换过宿舍，他还帮了一把。 “眼不见心不烦。”江宁不说惹不起躲得起，面子还是要的。 “那是。”老戴也不拆穿，都是老朋友了，七年下来，江宁什么性格他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去你那里聚聚，为你成功摆脱那两个鸟人庆祝一下？” “别，我情愿在外面请你们一顿，房东老太太很麻烦的，这也不许，那也不准，我带人过去还得事先打招呼。”江宁连连摇头，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要独占资源，以老戴那骚人的性格一旦看到大楼里面的那些单身美女，肯定会死不要脸地过来合租。 “那多不自由。”老戴并不知道真相，听说要和老太太打交道，他立刻放弃了。 “房租便宜啊，我找遍全城才找到这家，最好能够一直租下去。”江宁一脸想往，不过他想的是那几个单身女邻居，对于他这样的单身狗来说，那幢大楼绝对是天堂。 老戴当然不知道这一点，他以为江宁是在为毕业之后考虑，这完全可以理解，现在好工作难找，刚刚毕业的工资也不会高，有个便宜的落脚处确实很重要。 “中午这顿你请。”他放过了江宁。 “没问题。” 转眼间中午就到了，既然说了请客，江宁当然不会带着人去食堂，任何一座大学旁边肯定会有一条美食街，只要从正门出去往左拐，走一百米就到了。 这地方江宁常来，但是这一次不同，刚一靠近街口，他就不由得捂住了鼻子，空气中弥漫的油烟味，下水道泛起的泔水味差点没把他呛死，当然他也闻到了鱼香、肉香、酒香味，所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显得那样浓烈。 “你鼻子怎么了？”老戴注意到了江宁的异常。 “过敏。”江宁回答得很简单，他不想多解释，连忙转移注意力：“咱就去王福记怎么样？” “用不着这么贵吧？”老戴倒也实诚，朋友之间敲一顿很正常，一般不会太贵，王福记是这里最大也最贵的一家，随便一个冷盘就要三四十，热菜都是一百左右。 “放心，暑假里面我打了几份工，交了房租之后，手里还留了不少。”江宁当然不会说实话，他的钱是最后一个星期赚的，赚钱的办法也是从蜘蛛侠里面学来的，不过不是打黑拳，而是把照片卖给杂志社，x市是一线大城市，巨富名流数量不少，这些人的八卦照片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 他已经在琢磨，毕业之后要不要去香港展？以他的本事绝对可以成为王牌狗仔。 “那行，我就吃一次大户。”老戴不再客气，反正他又不是吃不起，以后找机会回请就是了。 王福记就在街口第三家，这里市口最好，他家的门面也最大，门口一排水缸，里面养着各种各样的活鱼活虾。以前江宁挺喜欢这种风格，觉得透明、敞亮、有气派，现在感觉不一样了，一股腥味扑鼻而来，他拉着老戴直奔最里面的位子。 刚一坐下，他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呼救声，那声音很是尖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江宁凑到老戴耳边问道。 “声音？”老戴转动脑袋，努力地听了听：“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在呼救。” 老戴又努力地听了听，然后狐疑的说：“没有啊，你的耳朵出毛病了吧？会不会是过敏引起的？如果有病就快点去看，别耽误了。” 江宁闭上了嘴巴，他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的听力是普通人的好几百倍，他可以听到二十米外手表的滴答声，听到花园里面蝴蝶拍打翅膀的声音，听到对面大楼里面老鼠窜来窜去的声音，听到一个街区外的行人说话声，听到两公里外汽车喇叭声。 更何况，他也没打算救人，这年头好人做不得，看到倒地的老太太，最好远远绕开，看到有人抢劫，别多管闲事，见义勇为之前先想好防卫过当的后果，现在的罪犯最讲人权，法律给黑社会撑腰。 另一个原因是那个呼救的不像是女人，至少不会是漂亮的女人，也不像是孩子。 “你点菜。”江宁不想碰菜单，如果让他点的话，最后肯定是红烧胡萝卜，清蒸胡萝卜，烤胡萝卜，胡萝卜汤…… “救命，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呼救声不停地闯进他的耳朵里面。 江宁装作没听见，等着老戴点菜。 “救命，救救我。” 江宁装作没听见，等着菜上来。 “快来救我，我快没命了。” 江宁装作没听见，埋头开吃。 “救我——” 江宁装不下去了，从坐下到现在，那厮的声音就没停过，这嗓子也太好了，世界顶级男高音帕瓦罗蒂恐怕也没这本事吧？他决定去看看。 至于救不救？到时候再说。 5 果子狸 “你先回学校，我去一下药店。”从餐厅里面出来，江宁说道。 “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好。”老戴一片好意。 “没事。” 打老戴离开，江宁转身绕到了餐馆的后面，呼救声就是从后面传出来的。 餐馆后面是一条小巷，说实话，他真不想进来，这里紧挨着那些餐馆的厨房，整条小巷充斥着油烟和泔水的味道，地上也脏，除了满地的油污，还有残羹剩饭和菜叶子。不过味道最重的还是杀虫剂，为了防止滋生苍蝇和蟑螂，那些餐馆的人拿杀虫剂当涂料用，虽然他不是虫子，不至于被杀虫剂熏死，但是被呛得头晕眼花。 呼救声来自王福记后门对面的民宅。 江宁经常来这条街吃饭，免不了和餐馆的服务员闲聊两句，所以知道后面的民宅很多被那些餐馆老板买了下来，有的当职工宿舍，不过更多是当仓库用，这样就可以很轻松地应付卫生检查，一旦得到消息有人来查卫生，那些餐馆老板就会立刻把不合格的食材放回后面的仓库，冰柜里面只留下最新鲜的，负责检查卫生的那些人也都知道这里面的把戏，但是他们没权力搜查后面的民宅。 看着那一扇扇紧锁的门，江宁并没在意，他对这种老式房子的结构很熟，这片区域的老房子都一样，楼顶有个很大的平台，当地人叫“晒台”，直通房子里面。 大致估算了一下房子的高度，他纵身一跃，直接跳上去了。 站在楼顶晒台上看着底下，心里颇为得意，他这一跳至少有九米，绝对称得上是轻功高手，不敢比拟楚留香、6小凤，但是和田伯光之流还是有得一拼的。不过也就是自娱自乐一下，他也明白现在不比古代，功夫再好，一枪撂倒，除非他有黑客帝国里面躲子弹的本事。 江宁侧着耳朵听了听。 他能够从呼吸声和心跳声确定里面每一个人的位置，里面有五个人，其中四个人在一个房间里面打牌，另外一个人在旁边的房间睡觉。 确实有几分绑匪的味道。 江宁弯腰低头鬼鬼祟祟地摸了进去，他的脚步很轻，动作很快。 呼救声传出的地方是二楼厢房。 门锁着。 他傻眼了。 这已经是第几次在锁上吃瘪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学会开锁，以他的身手，不当飞贼绝对是损失，飞贼怎么可以不会开锁？ 好在这种老式房子没有门槛条，门缝很大，他他伏下身子，从门缝看了进去。 他看到了一排笼子，笼子里面还有东西，至少他看到了两条蛇和一只穿山甲，那两条蛇在笼子里面游来游去，很是兴奋，穿山甲则无精打采地躺着。 王福记居然有卖野味，菜单上却没写出来，这是看不起他？觉得他吃不起？好像是吃不起。 他很无奈地现自己是穷人。 对于捕猎、盗卖野生动物，江宁没什么抵触，他不是道德标兵，更不是环保主义者，不过他决定还是报警，既然他没钱吃，那么大家都别吃了。 他的心里恶意满满。 “快救我出去，我知道你在外面。”门对面突然传出了说话声。 见鬼了，这家伙怎么现的？江宁心中满是疑惑，难道这也是一个异能者？ 想想也对，这家伙叫了半天救命，老戴听不见也就算了，那些看守似乎也没听见。 或许普通人听不到这种声音？ 问题是怎么开锁？开不了门，他也没辙。 对了，这些野生动物应该很贵吧？现在是中午，不知道喂了没喂？ “你吃了没？”江宁把声音压得极低，不能让那几个看守听到，他可没本事出那种常人听不到的声音。 对面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怒了：“你他喵逗我！” “我开不了门，进不来，所以得问问中午喂过食没？”江宁连忙回道。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过了片刻才回道：“你等一下。” 话音落下，就听到房间里面传出了一阵呜呜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嚎叫，过了片刻笼子里面的那些野生动物也都叫了起来，那声音五花八门。 “完了，完了，睡过头了，忘了喂食，四个王八蛋只知道打牌……”楼上那个睡觉的家伙一骨碌爬了起来，蹬上拖鞋，慌慌张张地往下跑，一边跑，一边掏钥匙。 打开门，那个人走了进去。 这种老房子二楼的厢房很小，也就十个平方左右，里面全都是笼子，靠窗放着几个很大的编织袋，里面装的是饲料。 那个人自顾自地给笼子里面的东西喂食，却不知道有人闪了进来，就像幽灵般贴在他身后。 江宁进来了，不过进来之后他傻眼了，里面除了他和那个喂食的家伙，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猴子倒是有两只。 真是见鬼了。 他正疑惑着呢，突然听到脚底下传来说话声：“你看什么呢？我在下面，快放我出来。” 江宁先是吓了一跳，等到他低头一看，立刻傻眼了。 出声音的是一只……认半天，他认出那是一只果子狸，作为一个城里的孩子，想要认出这玩意儿不容易，说实话，要不是o3年那场**，他还未必认得出来。 不过果子狸怎么会说人话？他有些懵圈。 “你还愣着干嘛？快放我出来。”果子狸用两只小爪子扒住笼子门，用力摇晃着。 “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喂食的那个人听不到果子狸说话，以为这家伙饿坏了。 江宁指了指那个人，然后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果子狸在笼子里面滴溜溜乱转，过了好一会儿，它人立而起，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喂食的人，瞳孔中隐约可见一个幽深的漩涡。 “怎么肚子一下子痛起来了？没吃坏东西啊？” 喂食的人停了下来，一只手捂着肚子，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然后转身冲了出去直奔厕所。 “现在可以放我出来了。”果子狸摇了摇笼子。 “真是你在说话？”江宁蹲了下来，他很好奇。 “多新鲜啊，”果子狸一副理所当然，随即它又想到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快快，打开笼子。” 江宁低头看了看笼子门，门上挂着一个小锁，五元钱的那种。 “你既然有这本事，为什么不直接催眠他，让他放你出来？” “你以为我不想？刚才那是浅度催眠，他的意识还在，怎么可能放我出来？如果是深度催眠，根本就没办法做复杂的动作，怎么放我出来？”果子狸挥舞着短小的胳膊叫道。 江宁走到门口拔出钥匙串，回来问道：“是哪一把？” “我怎么知道？” 江宁翻了翻白眼，他只能一把一把试了起来，连试了七八把之后，笼子门终于打开了。 果子狸一下子窜了出来，三下两下爬到江宁的肩膀上：“快带我离开。” 江宁早就别过脸去了，这东西身上的味道实在太大，不但浑身臊臭，还有股屎尿味。别说现在的嗅觉那么灵敏，就算以前嗅觉不灵的时候也受不了。 “把你关在笼子里面，和这帮家伙呆在一起，你也这味。”果子狸知道江宁厌弃什么，说实话它也受不了。突然它又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跳了下来，嘴里唠叨着：“不能这么走了，有这么个空笼子，那帮人肯定会现的。” 这家伙一把抢过了江宁手里的钥匙，跑到最里面的一个笼子前，用钥匙一把把试，打开笼子之后，把关在里面的一只浣熊给拖了出来。 那只浣熊明显很害怕，爪子死死地抓着地面，可惜没什么用，被果子狸一路倒拖着，拖进了它原来待的笼子，锁上门，果子狸又用它那毛绒绒的大尾巴扫了扫地面，把地上的脚印和浣熊一路上留下的抓痕抹去，又跑到原本装浣熊的笼子前，把里面打扫干净，弄得像没有用过一样，把门虚搭上之后，它飞快地溜了回来，才重新爬回了江宁的肩膀上。 “靠，这招狸猫换太子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江宁真得被惊到了，不只是心机厉害，这只果子狸还挺会选择对象，这些笼子里面的东西就数浣熊和它长得最像，而且这东西的手脚做得异常干净。 “快带我离开，快。”果子狸催促道。 “你不觉得这些同类很可怜吗？”江宁问，他一点不急，他刚刚听到马桶盖放下的声音，还听到了舒畅的吐气声。 “同类？它们又没开智，算什么同类。”果子狸一脸不屑。 江宁无语，果然歧视无处不在。 “快走，带我出去之后，我会报答你的，我认识一只母兔子，绝对和你很相配。”果子狸显然懂得很多，还知道以利相诱。 “兔子？”江宁有些凌乱了。 “不是兔子吗？”果子狸凑到江宁跟前，用鼻子来来回回嗅了嗅，然后很肯定地说道：“没错，是兔子啊！” 江宁保持沉默，他想到了那些胡萝卜，想到了自己常的听力，想到了那不可思议地弹跳力，他不是没往兔子身上想过。 “快走，快走。”果子狸连声催促。 江宁默默地离开那幢房子，从小巷里面出来，他隐约听到房子里面传出一阵说话声。 “见鬼，我记得这个笼子里面原本是一只果子狸，怎么变成浣熊了？” “是你记错了吧？那两种东西长得差不多。要不就是吃坏了什么？或者在马桶上蹲久了，大脑缺氧？” “你才大脑缺氧，我记得笼子里面真是一只果子狸……难道真的记错了？” 6 妖怪 “我住的地方不许养宠物，所以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最好安静一些。”江宁低声警告着。 此刻他正蹬着滑板车往回赶，握把前面挂着一个大号的塑料袋，果子狸正缩成一团躲在里面，不仔细看的话，只会以为是一包脏衣服。 “我又不傻，我在老家的时候就躲在一个小区里面，好几年了，也没被现过。”果子狸嘴巴很硬。 “那么你怎么被抓住的？要不是我救你，你就变成果子狸火锅了。”江宁问道，这不是揭短，纯粹只是好奇。 果子狸这下说不出话来了。 “你怎么会被抓的？”江宁琢磨要不要问第三遍？重要的事不是都要重复三遍吗？ “镇上开了个酒厂。”果子狸没有往下说。 江宁明白了，这家伙肯定偷酒喝，然后喝醉了，这不是抓猴子的办法吗？眼前这个逗比是猴子变得？转瞬间他又想起了楼下的那位太后老佛爷，想起了那满冰箱的啤酒。 “我楼下的邻居也很喜欢喝酒，她家里的酒不少，你最好……”江宁不得不警告一下。 “放心，我这辈子也不会再碰酒了。”果子狸不等他说完，就立刻做出了保证。 “你说人话很溜啊。”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在那个小区里面待了五六年，后来还弄了一台电视机，自己拖了一根闭路电视线，三百多个频道，什么豪门恩怨、历史传奇、争端危机、科学新闻没看过？说话也是跟着里面学的，我的普通话很标准吧？” 听到这话，江宁暗自感叹，成精的东西真不得了，这学习能力都快赶上人了。 “对了，你几岁？”他不由得又问。 果子狸想了想，然后耸了耸肩：“具体几岁不记得了，肯定不到十岁，你问这些干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 “没什么。”江宁连忙扭过头去，他怕露馅。 从地铁站到住的地方也就一公里左右，一进夹弄他就把滑板车收了起来，塑料袋拎在了手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塑料袋在微微颤抖着。 塑料袋当然不会抖，抖的是那只果子狸。 “你怎么了？”江宁感到奇怪，这只果子狸给他的感觉就是个逗比，关在笼子里面叫救命的时候也没感觉它有多害怕，现在没事了，怎么反而变成这样？ “好多可怕的气息，太可怕了。”果子狸抖得越厉害起来，它那肥胖的身体在抖，声音也在抖。 正说话间，一个小孩溜了出来，那小家伙剃着个板刷头，眼睛又大又亮，异常灵动，脸也清爽漂亮，特别是眼睫毛很长，如果梳两个小辫，再换身裙子，绝对会被当成是女孩，这是1o3梅家的小儿子，别看长得秀气可爱，这小家伙绝对是个熊孩子。这会儿小家伙就一脸好奇地跑了过来，也不问江宁是否同意？直接扒开塑料袋朝着里面看了看。 不过小家伙只看了一眼，就厌弃地说道：“还没化形，真没意思。” 江宁有点懵圈，他觉得这话的信息量好大，一时半会儿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在这时又有人走了过来：“有新房客了？” 那是女人的声音，感觉却有点豪迈和爽快。 用不着回头，江宁也知道来的人是1o1的吕玉翎，这是一个标准的女汉子，从性格到长相都是女汉子，先个头就有一米八，这让身高一米七的他情何以堪？其次那一头短和肌肉线条清晰的手臂也让人气短，江宁只知道这位大姐和几个人办了一个旅游网站，隔三差五会组织个活动什么的，专门走人迹罕至的线路，收费不便宜，人均三千到六千不等，这份工作可以说又闲又有趣，赚钱还不少，曾经让他很是羡慕。 “嘿，美女。”果子狸一时忘了害怕，从塑料袋里面钻了出来，口花花地打着招呼：“你原形是什么，或许咱俩是亲戚。” “亲戚？呵呵”吕玉翎笑了起来，她笑得挺灿烂。 江宁连忙退开五六步，从他这个角度正好看见那女人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见识过苗娜的恐怖，再加上今天这些莫名其妙的经历，他有种感觉，这幢大楼里面的人都不一般。 下一瞬间，果子狸被拎了起来，高高抛起，紧接着那个女人抬起了右脚，然后一个大脚…… 果子狸象炮弹一样飞了起来，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宁长大了嘴巴，这样的画面除了在足球场上能够看到之外，就只有动画片里面才有。 那只果子狸会死吧？应该会吧？江宁默默地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半分钟后，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尘土飞扬，果子狸砸在了大楼前的空地上，圆鼓鼓的身体一下子变成了扁平。 江宁小心翼翼地用脚尖戳了戳。 贴得还真紧，此刻这只果子狸看上去就像一块黏在地上的胶皮。 “它死了吗？”江宁问道。 “放心，死不了的，这种东西皮糙肉厚，一身肥油，想要弄死它都不容易。”吕玉翎猛地一脚踩了下去：“别再装死了。” 这一脚也够狠的，果子狸的身上又多了一个脚印，连鞋底的花纹都清晰可见。 江宁有点看不过去了，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这家伙从地上撕了下来。 没错，就是撕，这只果子狸已经和地面粘在一起了，不过它果然没死，虽然贴地的这一面整个都平了，眼珠也快翻到了脑门顶上，但是它确实没死。 “看来我不救它出来也没事，这身皮肉……再快的菜刀也剁不动吧？”江宁无比赞叹，同样是异能，这种异能比跳得高，听得远强多了，简直就是不死之身。 他说这话的时候，果子狸已经醒了，那扁平的身体渐渐恢复原来圆滚滚的模样，同样恢复的还有那作死的性格。 “这话真是蠢极了，我就算皮再厚，肉再多，也有对付的办法，手术刀不行就上电锯，再不行还有高锯床，更不用说后面还有水刀，乙炔切割，等离子切割，高能激光。”这东西确实看了不少电视，知识非常丰富，只见它转头朝着吕玉翎问道：“这家伙怎么回事？好像什么都不懂。” “他只是个半妖，一个多月前才觉醒的。”吕玉翎双手环抱胸前，大大咧咧地回答。 “切，原来只是一只半妖。”果子狸的态度顿时变了，对江宁再也没有刚才的尊重。 “你得意什么，连化形都做不到，你也不比他强多少。”吕玉翎轻嗤一声，一脚把果子狸踢到了旁边，这一次她没有那么用力，只是把果子狸踢到了墙角，让它在两侧墙壁上来回反弹了几下。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果子狸跳着脚说道：“我至少是纯血，化形是迟早的事。” “纯血？”江宁掏了掏耳朵，他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呢？ “这家伙哈利波特看多了。”吕玉翎一脸鄙夷。 江宁松了口气，他原本还担心妖怪的世界还保留着等级观念，万一像印度那样就没意思了：“那么，什么是半妖？”他必须弄明白。 “就是妖和人生下来的混血儿。”吕玉翎一副你是白痴的眼神。 “也就是说，我的某个祖先也是妖怪？”江宁并不是一点不明白，他如果这么傻的话，也不可能考上大学了，他只是想证实一下，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妖怪化形之后和人完全一样？我是指基因上。” “当然不一样，甚至内部结构都不一样，化形之后只是外表和人相似，所以一般情况下妖和人结合不会有后代，像你这样算是稀有品种。”吕玉翎知道江宁在疑惑些什么。 生殖隔离，作为大学生，江宁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这样说来，自己的老祖宗还真了不得，居然越了物种的界限，伟大，实在太伟大了，江宁感慨万千。 不过他马上又不敢肯定了：“会不会还有其他可能？我是喝了一杯酒之后才变得这么奇怪的，那酒是从苗娜家拿的……” “这不可能。”吕玉翎摇了摇头：“你当初找到这里，是因为看了外面贴的小广告吧？” “没错。”江宁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这件事。 “那不就得了？这种小广告不是谁都能看到的，只有像我们这样的才能看到底下的地址，普通人只会看到一串电话号码，那电话是个老军医的。”吕玉翎解释道。 江宁傻眼了。 就在这时，李大妈从二楼窗口探出头来，朝着底下嚷嚷道：“今天这事啊——得召集大家开个会，晚上八点，别忘了。” “又开会？有必要吗？”吕玉翎抱怨道，很明显不管是人还是妖怪，都不喜欢开会。 “在哪儿开会？”江宁对开会倒是不怎么排斥，他有很多是要弄明白。 “当然是2o2，要不然以老归头的度，等他爬到了地方，差不多天也该亮了。”回答的不是李大妈，而是吕玉翎，她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客气。 江宁稍微一琢磨，立刻点了点头，那位二大爷的度和反应让他记忆颇深，眨个眼睛要半分钟，抬个手臂要一刻钟，说实话，他还没见过老头从房间里面出来过，也没见过老头走路是什么样？ “归二爷是不是乌龟啊？”他低声问道。 “很聪明。” “归……龟。”江宁默念着，不过他的脑子里面想的却是别的，他想到的是苗娜的苗，还有那满冰箱的鱼。 那女人不会是只猫吧？ 紧接着他的目光扫过了吕玉翎那双长腿，想到了刚才那惊人的一脚。 小时候在乡下看到过毛驴尥蹶子，好像就是那个味道。 下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7 开会 咝——好痛，江宁小心翼翼地涂抹着药膏。 看着镜子里面的那颗猪头，他的心里满是后怕，刚才他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我以为我的胆子已经够大了，没想到你的胆子比我更大。”果子狸在旁边说着风凉话，这家伙惬意地躺在浴盆里面，身上全都是肥皂泡，那股难闻的味道总算是没有了。 “那肯定是被你传染的，以后离我远点。”江宁翻了翻白眼，他可不像这只果子狸那样作死，偷酒喝，居然喝醉了，结果差点变成果子狸火锅，刚刚得到自由，就立刻招惹吕玉翎那样的女汉子，结果被当作足球踢。 “你以为我想和你住在一起？”果子狸反倒厌弃起来：“真是一个抠门的家伙，连空调都不肯开。” 江宁暗自考虑，晚餐要不要换成果子狸火锅？要不，烧烤也行。 “算了，我也不在你这里白住，就帮你一把吧。”果子狸一边玩着肥皂泡，一边说道。 “你有钱？”江宁来了精神。 “钱？怎么可能？”果子狸不以为意：“过两天我帮你拉条电线过来，这样一来，你就用不着那么抠门了，空调二十四小时开着都没关系。” 江宁很是无语，这家伙想的居然是偷电。 “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他很是好奇。 “我住的那个小区，每户人家都这么干，不只是电，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帮你拖一根闭路电视线过来。” 江宁很是无语，他很怀疑这只果子狸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自己拖了一条闭路电视线：“没必要，现在想看什么都是从网上找，除了上了年纪的人，谁还看有线电视？” “我觉得挺不错。”果子狸嘟囔了一声，它多少有点受打击。 “电线还是要的，不过得隐蔽一些，别让人看出来。”江宁把声音压得很低，他感觉自己的节操快要掉光了，果然和这只果子狸待的时间长了，会受影响：“快点起来，还得去开会呢。” “我觉得时间还早。”果子狸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不过它还是从浴缸里面爬了起来，然后猛得甩了甩身体，身上的泡沫一下子就甩得干干净净。 江宁默默地站在旁边，他看了一眼身上斑斑点点的泡沫，又转头看了看那只可恶的果子狸。 “我要宰了你。”房间里面响起了一声怒吼，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半个小时之后，江宁拎着果子狸敲开了2o2 的房门，果子狸被绑了个猪蹄扣，看上去就像是缩小了好几倍的二师兄，嘴巴上还贴着橡皮膏。 2o2 的房间里面早已经坐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个人是江宁不认识的，他猜这个人就是1o2的马家骅。 他听李大妈说过，这个姓马的是职业小白脸，和5o3的佘蔓菁一样整天泡酒吧、舞厅之类的地方，佘蔓菁是钓凯子，他则是泡女人。 对于这样的家伙，他一向不耻，也就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 同样他也不会承认自己很嫉妒，姓马的身高一米八五，不但高大，还很匀称，那张脸更是逼格够高，不但脸型长得不错，居然还给人一种很坦诚，很阳光的感觉，怪不得能吸引那么多女人。 江宁越看越不舒服，他特意绕到最远的地方，紧挨着苗娜坐了下来。 “你的脸怎么了？”苗娜问道。 “没什么。”江宁当然不会说实话，他之所以挨揍是因为猜出吕玉翎的原形是驴，他同样也猜出苗娜的原形是猫。 说实话这帮妖怪挺坦诚的，那个小白脸马家骅就不用说了，人家连掩饰都没有，直接姓马，同样情况还有3o1的牛守义和4o2的熊隆。弄堂口开餐馆的朱世禄也很好猜，十有**是二师兄，看那体形就明白了。3o2 的苟德生，4o1的包兴，5o3的佘蔓菁也不难猜，狗、豹子和蛇，名字和外形都对得上。5o1的皮匠老蔡稍微难猜一些，不知道是豺狗还是豺狼？ 好像神话传说里面的妖怪也差不多，猴哥姓孙，八戒姓朱，牛魔王姓牛，白娘子姓白，小青就是小青，看，多坦诚？他很怀疑妖怪的大脑回路是直的。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的酒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比如提升妖力。”江宁一直想问个明白，特意坐过来也有这个目的。 “没有啊，就是普通的啤酒。”苗娜摇了摇头，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我放在冰桶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你吞了？” “冰桶？那不是冰？”江宁傻了。 “果然是你吞了，怪不得我怎么都找不到。”苗娜一脸郁闷。 “那是什么东西？很珍贵吗？”江宁忐忑地问道。 “是一颗没有成型的妖丹。”苗娜叹道，过了片刻她似乎恢复了过来，又变得异常淡漠：“便宜你了。” 江宁松了口气，不让他赔就好。 “妖丹？是从别的妖怪身上挖的？”他小心地问道，这得问清楚，他现在也是妖怪了，不要哪天死得不明不白。 “几年前北郊的养鱼场出了问题，有人请我去看看，结果现那里有条鲶鱼成了精，那家伙挺傻的，不知道低调行事，还不听劝，所以被我干掉了。”苗娜知道江宁的心思，干脆解释了一下，紧接着又呵呵一笑：“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居然没有爆炸。” “爆炸？”江宁吓了一跳 “妖丹是不能乱吞的，相性稍微有点偏差就会……砰，”猫姐做了个爆开的手势。 看着那手势，江宁一阵后怕，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死里逃生。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要不然，你怎么可能一下子进步那么多？”猫姐悠然说道。 就在这时，坐在最前面的李大妈话了：“别再私底下聊天了，我看大家都到得差不多了，会议开始吧，咱们早点说完事，早点结束，我还要看《奔跑吧兄弟》呢！” “快点开会，快点结束。”开餐馆的朱世禄在一旁帮腔，晚上八点，现在是晚上，对别人来说是下班时间，对他来说，却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您老召集大家过来是为了什么？” “一方面是让大家和新来的住户认识一下。”李大妈朝着江宁招招手，又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 江宁会意，随手把果子狸扔了出去。 “呦，你也真是。”大妈一把接住果子狸，随手撕掉了封住果子狸嘴巴的胶带，不过没解那个猪蹄扣：“小家伙，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 “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李志国。”果子狸一脸自得。 底下的人一脸懵逼，江宁也差不多，听到这个名字，他的脑袋里面立刻蹦出了一个国字脸，带着黑边框眼镜，身穿中山装，一脸严肃的中年人。 这根本就对不上。 “以后就叫你果子狸吧。”李大妈难得吃瘪一次：“说说看，你是怎么成精的？” 果子狸想了想，好半天才说道：“我记得自己吃了一块软软的东西，那东西长在树根底下，有脸盆那么大，吃起来感觉像蘑菇，然后我就慢慢明白一些事了。” “那不是肉芝就是太岁。”“应该是肉芝，两样我都吃过。”“没想到又有灵药出现了，难道天地元气已经开始恢复？”“几年前北郊鱼塘不是出了一条鲶鱼精吗？现在又有灵药出现，看来天地元气确实在恢复。” “不排除这种可能，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小规模的元气潮汐现象。” 底下一片交头接耳的声音，现在大家都知道李大妈召集大家开会的原因了。 只有江宁还不太明白，他凑到苗娜身边低声问道：“天地元气是什么？我只听说过灵气。” “你真相信灵气这东西会存在？我问你灵气是什么气体？属于哪种元素？为什么吐纳之后就能转化成能量？”苗娜一连串反问。 “我不是不明白吗？” “天地元气只是一个抽象概念，你可以理解为某种能量场或者辐射。” “肉芝是某种真菌吧。”江宁又问。 “没错，越是低等的物种，越是容易受到天地元气变化的影响。” “什么影响？成精？植物成精是什么样的？” “成精就是大脑开始变异，拥有智慧，连脑子都没有的东西怎么成精？” “那会变成什么？” “灵药啊！” “就像蟠桃和人参果？” “那是灵木，要高级得多。” “那么被你干掉的鲶鱼呢？鲶鱼好像也没什么脑子。”江宁越好奇起来。 “鲶鱼怎么没脑子？就是小了一些。再低等就不行了，虾兵、蟹将、蝴蝶妖之类并不存在。不过鱼类成精之后，不太聪明倒是真的。”苗娜嘀咕了一声。 就在这时坐在稍微远一些地方的徐东海看了过来。 江宁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那眼神刺得他浑身痛，旁边的苗娜却不在乎，不但回瞪了一眼，还舔了舔舌头。 看到这个架势，江宁明白了，他也猜过徐东海的原形，毕竟徐这个姓好像没有对应的动物，现在他懂了，“徐”字去掉双人旁就是“余”，那家伙十有**就是鱼变的，只是不清楚具体的种类。 “底下别聊天，咱们商量事呢”李大妈话了，她感觉到了两边的火药味：“这事和大家都有关系，有必要调查清楚。” 8 调查 “你是从哪儿来的？” 问话的是梅家的男主人，李大妈是会议的组织者，但是说到心思细腻，还是得数这位。 “不清楚。”果子狸摇头。 “那么哪个省呢？”梅先生换了个问题。 “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小区叫什么？”果子狸仍旧摇头，然后又耸了耸肩膀。 “那你描述一下小区的情况。”梅先生按了按额头，他感觉有点头疼。 “那个小区后面有一座山，不算高，周围也都是山，也不算高……小区不大，整个镇也不大，镇上有几家工厂，大多没挂招牌，只有一家做袜子和毛巾的纺织厂叫顺昌，那家酒厂好像叫古窖。”果子狸努力地回忆着。 6o1的季彩云在旁边的电脑上搜索着，不查不知道，叫顺昌的纺织厂居然排了十几页，少说有几百家，叫古窖的酒厂也有不少。 “你被运到这里，一路上走了多久？还记得吗？”梅家的男主人叹道。 “你知道，我当时喝醉了。”果子狸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好像理所当然。 那位梅先生这一次感到肝也疼了起来，就在这时，季彩云插了进来：“全都对不上，没有一家古窖酒厂和顺昌纺织厂在一个地方。” “可能没注册，只是挂个牌子，为的是好找。”牛守义搞运输的，走过很多地方，知道一些事。 “这类乡镇加工厂数量不少，没自己的产品，也没自己的牌子，到处找外加工的活干，要不然就是仿冒。”蔡文格也有一些消息来源，他就是卖仿冒皮货的，进货的来源也都是这类工厂，所以门清。 “你难道没注意过那个小镇的名字，就算别的地方没有，镇政府的门口总会挂块招牌吧？”梅先生的嗓门有点高了起来。 “谁会去管这些？我从山上下来之后，就一直躲在那个小区里面，走得最远也不过几百米。”果子狸回答得理直气壮。 梅先生这一次感觉蛋疼了，问这只果子狸话实在太累了，这家伙不但傻，还宅。 “看来只有从盗猎者那里想想办法了。”他决定放弃，与其在这家伙身上白费力气，还不如另外找辙。 “就这么办吧。”李大妈做出了决定：“小江，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为什么交给我？” “你不是方便吗？那家餐馆就在你们大学旁边。”李大妈的理由很充足。 “朱老板不是更方便，都是开餐馆的。”江宁连忙祸水东移。 “你没听说过同行是冤家吗？”朱世禄一瞪眼。 江宁还真不敢得罪这位朱老板，这老兄肯定不是家猪，而野猪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糟糕。 “我什么都不会啊！连开个锁都不行。”他继续推脱，理由总是很好找的。 可惜，李大妈怎么可能放过他？ “那行，就让小苟配合你，溜门撬锁他最擅长了。” 这一次换成了3o2的苟德生朝着他怒目而视，那眼神像是要把他撕了似的。 江宁被瞪得浑身毛，说实话他情愿招惹野猪，也不想招惹野狗，对于兔子来说那是天敌啊！ “另外两条线也别漏了，小苗，北郊渔场那件事当初就是你搞定的，这一次还是由你出马，没问题吧？”李大妈继续分派任务。 “我很忙的，为什么不让徐海东负责？他是搞水产的，名正言顺。”苗娜也在推脱。 “那你们俩一起查。”李大妈倒是从善如流，不过，让一只猫和一条鱼合作，这个想法显然没经过大脑。 “还是分开干吧。”苗娜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面的徐东海同样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的想法。 “你们自己决定。”李大妈很好说话：“最后就是小江的事，已经有一百多年没看到过半妖出现了，半妖觉醒是有条件的。” “我可以负责这件事。”江宁毛遂自荐。 “也行。”李大妈采纳了意见，不过紧接着就是当头一击：“这事不急，等到你放寒假的时候再说，你先把盗猎者的事查清楚。”然后她摆了摆手：“好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散会，散会。” 江宁有些傻，他没想到调查盗猎者的事没有推脱掉，还多揽了一件差事。 就在这时，苟德生走了过来，这位老兄看上去像混混，职业也是混混，左耳朵上带着个耳环，脖子上吊着一根手指粗细的金链子，一脑袋杂花的黄头，有的地方金灿灿，有的地方白，有的地方是褐色的，就像是三流理师染出来的效果。 不过江宁怀疑这或许是他本来的毛色。 “这件事你自己搞定，我只负责帮你开门撬锁，需要的时候叫我一声就行。”苟德生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叫？我不会法术。”江宁傻愣愣地回答。 “白痴，我的意思是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打电话给我，你难道连手机都没有？”苟德生怒道。 江宁看着这个妖怪无话可说，他没想到现在的妖怪也与时俱进，都不用法术了。 “我怎么查？你能教我两手吗？我以前没干过这样的事。”江宁很虚心地求教。 苟德生本来不想多说，但是想想李大妈把这件事交给他们俩，总得想办法解决，再说，这件事确实和大家都有关系：“这还不容易，你去问问那个负责喂食的人，是谁让他干这活的？然后顺藤摸瓜找上去，总有人知道这只果子狸从哪抓来的。” 江宁听明白了，这办法倒是挺容易，就是危险了一点，反正到时候他会带上果子狸，那家伙皮糙肉厚，不知道拿来挡子弹怎么样？ 突然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原本以为自己能一下子蹦到三楼，有比常人强悍几百倍的听力，已经很厉害了，但是见识了那个女汉子恐怖的一脚，还有果子狸的不死之身，他无法淡定了，相比之下，他的那点本事简直逊毙了。 “苟哥，我想变强，应该怎么做？” “变强？”苟德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实力是天生的，猫肯定比老鼠厉害，狗又比猫厉害。” “嗯哼？”背后传来了苗娜的声音，她的手里拎着果子狸。 苟德生的脸上变得异常精彩，他立刻转身，九十度鞠躬，异常诚恳地道歉：“苗姐，我错了。” “继续说下去。”苗娜仍旧是那样高冷。 苟德生抬起脸，转身冲着江宁，异常严肃地说道：“刚才那些话是放屁，你都忘了吧！妖活得越久就越厉害，两百岁的猫肯定吊打一百岁的狗，除非是传说种，比如天狗、朱雀，可以轻而易举干掉比他们修炼时间长很多的妖。玩过游戏没？衡量实力不外乎攻，防，，控场还有大招，而决定这五方面的是等级和加点方式，活了多久就是等级多高，不同的种族加点不同，而传说种就相当于VIp帐号，起点高，成长快，还有一种加错了点的，没攻，没防，也没什么大招，控场也不行，不过他们至少还能跑商或者练生活职业。” 他的回答很有混混的风格，显然平时没少打游戏。 江宁明白这番话里面还有保留，苟德生没提职业，职业也是很关键的，游戏需要平衡实力，要不然有的职业就没人玩了，妖怪可不讲这套，他应该就是那种很废的职业，还加错了点。 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样。 兔子里面最有名的就是月宫里面捣药的那两只，抛开宠物这个高大上的职业不算，顶多算是药剂师，生活职业，那两只兔子还在西游记里面客串过小Boss，实力也属于垫底的那种。按照游戏的说法，就是只加敏捷，没加力量，攻击次数足够，但是伤害太小，甚至不破防，再加上脆皮、薄血，想走刺客的路线又没有隐身和背刺。同样也没有当奶妈的资质，想做法爷似乎也没可能。 “对了，弓箭手，我还可以走远程的路子。”江宁想起来了，不只是弓箭手，还有猎人，他的目光看向了果子狸，有个宝宝在前面顶着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在后面输出，就算宝宝拉不住仇恨，他也可以玩风筝流。 那只果子狸突然间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别想得太多，现在很少还有打打杀杀的机会，妖怪之间也不再互相敌对，你也看到了，我们大家平时都过着各自的生活。” 苗娜阻止了他的胡思乱想，紧接着又悠然说道：“就算是在古代，实力强也比不上脑子好，知道狐狸精为什么那么出名吗？因为她们从来不会刚正面，连背后偷袭的事都很少做，总是挑唆别人出手。” 9 血拼和查案 “我记得那真是一只果子狸。” 给笼子里面的动物喂完食，何飚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自言自语，都已经过了一天，他仍旧没想明白。 拖着承重的脚步走进了厕所，他站在洗脸池前看着镜子，镜子里面是一张疲惫而又憔悴的脸，突然，他看到镜子的一角有一只果子狸，那只果子狸还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他连忙回头。 没有果子狸，什么都没有。 “是我神经衰弱？还是有脏东西？果子狸应该算是狸猫的一种吧？听说这东西很诡异，死了之后说不定会变成鬼。”何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他回过头来，就看见镜子前站着一只果子狸，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正瞪着他，那黑漆漆的瞳孔里面似乎有两道漩涡…… 下一瞬间他失去了知觉。 “搞定。”果子狸打了个ok的手势。 江宁从门后面转了出来：“快点问。” “好吧，好吧，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果子狸耸了耸肩，它转过身面朝着何飚：“那些动物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何飚拉长了声音，像是在做梦一般。 “谁知道？” “我不知道。”仍旧是刚才的回答。 “那么谁送过来的？”果子狸有些抓狂了。 还好这一次有了答案：“是庄哥。” “全名是什么？” “不知道。”何飚又开始一问三不知。 “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果子狸很是无奈，它突然觉得就算没有江宁，它也可以逃出去的，这家伙太笨了。 “天津路376弄12号3楼。”何飚这一次居然知道。 “问问他，那是什么地方？”江宁插了一句。 “那是什么地方？”果子狸连忙问。 “他家。” “里面还有其他人吗？”江宁干脆直接问，他不知道这能不能行？ “还有个女人，是他的姘头。”何飚居然回答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猥琐。 “可以了，咱们走吧。”江宁转身出了厕所，里面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接下来怎么办？找过去？”果子狸问。 “现在姓庄的可能不在家，等到晚上再说，我得上课去了。”江宁走得很快。 课总是要上的，虽然他读的大学管得很松，成天逃课还是会给授课的教授留下坏印象，万一他们心情不好，期末考试说不定得挂。 下午的第二节课又是大课，整个系一起上，江宁早早地就去了阶梯教室，在中间最不起眼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过了一会儿老戴进来了，他径自坐在旁边，随口问道：“看你无精打采的，怎么了？” 江宁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昨天生了那么多事，三观整个崩溃，甚至连人都算不上了，此刻他的脑子里面一团糨糊，但是他又不能说，就算说了，老戴也是不会相信的，所以迟疑了片刻，他懒洋洋地答道：“我在调查一些东西。” 老戴误会了：“怎么？你打算反击了？我早就说过，对那个鸟人不要客气。”他看上去挺兴奋，好像这是自己的事一样：“要不要微型摄像机？上次你们随便弄个摄像头，还是连在电脑上的，这怎么可能不被现，那家伙贼得很。” “微型摄像机？”江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怎么没想到呢？ 魔法侧的路走不通，他可以选科技侧，不是有这么句话吗？穷人靠变异，富人靠科技，这话在漫威世界有效，在这里应该也有用。而走科技线路的话，机电系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你从哪里弄来的微型摄像机？别告诉我是某宝。”他来了兴趣。 “所以我说叫你少打点工，参加一个社团，多认识几个朋友，要不然就和社会脱节了。”老戴摇头叹息。 “问你话呢。”江宁催促道。 “就是在大学的圈子里面，主力是一帮大三的学生，什么微型摄像机，无线图像传输，无人机，多轴飞行器，机器人，东西不少，衍生的更多，窃听器，声波雷达，gps定位信标。当然，你要说这些是玩具也行，反正很多侦探所都有在用。”老戴解释道。 原来是这个，江宁以前也听说过，在他看来，那也就是玩具的级别，高科技玩具，不过也确实能用，至少比起八十年代的专业间谍设备差不到哪里去。 “我们学校也有人玩这个？”。 “没有。”老戴摇了摇头：“咱这三流大学可没那个能力，都是x大，理工大，科大的一帮人在玩，我给你一个网站。”说着他掏出了手机。 网站设计得很简单，一看就知道出自工科大学生之手，没有一点花里胡哨的东西。 江宁先浏览了一下那些项目，然后点开了物品清单。 里面的东西确实很多，十几个大类，上千种东西，让人眼花缭乱。 江宁一边翻，一边若有所思。 对他来说，这里面的东西很多都能派上用场，甚至拆开来对他更有用，比如那个声波雷达，以他的听力根本就用不着声波接收部分，只要有射器就行，不过更有用的是那个滤波器。他的耳朵最大的问题就是太灵敏了，能够听到的声音太多，有用的信号被淹没在了大量无用的信号之中，有了这个可以调节频率的滤波器就不一样了，他可以提取声音中有用的部分。 好东西，实在是好东西，不过等他看到价格，立刻就不好了。 别忘了他是穷人，为了一千五的房租得打三份工，这些高科技玩具的价钱都不便宜。 好在他已经不是一个半月以前的他了，江宁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苟哥。” “有什么事？我正忙着呢。”对面除了吼叫声，还有游戏的电子音，好像是最近流行的某个网游，特泡菜的那种。 “我想借点钱。”江宁长话短说，他可不想打扰别人打游戏。 “多少？”苟德生倒也爽快。 “十万。”江宁一咬牙，说实话他这辈子还没有过那么多钱呢。 “一成的利息。” “每年？” “如果你想按照每月来算，也行。”那边传来一阵嘿嘿的笑声。 “我借了。”江宁下定了决心。 “你疯了？”旁边的老戴脸色都变了。 “放心，我有赚钱的门路。” “抢银行？”老戴根本不信。 “我拍了几张照片卖给了杂志社，就是某某某从妇产科医院出来的照片，每张一千。”江宁故意装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其实现在的他早就不在乎这点钱了。 “这么赚？”老戴张大了嘴巴，这让他看上去更加老气，紧接着他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原来你要微型摄像机是干这个的，我还以为你要报复那个鸟人呢。” “肯定是要报复的。”江宁原本没想到，被老戴三番两次提起，心里也有了那么点想法。 所谓半妖，既不是人，也不是妖，介于人和妖之间，如果快意恩仇，活得潇洒，那可以叫做妖人，如果畏畏缩缩，活得郁闷，那就是人妖，这还用选择吗？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借到钱。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去一趟天津路376弄12号，找那位庄哥，但愿那家伙知道果子狸是哪儿抓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掏出手机看了看。 现在才五点半，但愿那位庄哥是个好男人，八点之前能够回家。 ……………… 夜色深沉，四周一片寂静，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 半个小时之前那位庄哥才回到家里，好在这趟没白忙，事情总算搞清楚了。 江宁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他一手拎着滑板车，一手拎着装果子狸的塑料袋，那只果子狸已经睡着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安静。 他没有先回自己家，而是敲开了3o2的门，他不想等到明天再来，另外他还巴望着苟德生犯困，睡眼朦胧中就把利息给免了。 可惜，他又失望了，苟德生居然没睡，这家伙还在打游戏。 江宁第一次进苟德生的家。 按照他原本的猜想，那应该是名副其实的狗窝，肯定比猫姐家更乱，所以当他进去之后，立刻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和猫姐家正好相反，这个名副其实的狗窝里面的东西很多，墙上一副黄旧的字画旁边贴着几张奖状，底下还挂着一把长刀，感觉应该是真家伙，对面是文化大革命时候的画报，门后还有一张阮玲玉的签名海报，中间是一张红木的八仙桌，上面放着印有标语的搪瓷碗、搪瓷茶缸，上面印的是“庆祝胜利油田建成”。一个民国时候的五斗橱摆在墙角，上面堆满了东西，有一条又破又旧已经白的红头巾，有一把看上去岁月沧桑的紫砂壶，有一对制作精细的景泰蓝花瓶，还有一台旋钮调频的老式黑白电视机，不过最让他吃惊的是一台老式的报机，这玩意只有电影和电视里面可以看到。 这些东西虽然多，但是放得很整齐，错落有致地排列着。 “这些都是你用过的？”江宁问道，他怎么看就不觉得苟德生像是收藏家。 “这是我的爱好，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换一个身份，道光年我是天地会的人，咸丰年我加入过太平天国，同治之后我去了美国，挖过金矿，修过铁路，那时候混的是洪门，光绪三年回到上海，跟了马永贞，民国的时候做过杜月笙的跟班，解放之后混不下去了，在胜利油田当了石油工人，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干过造反派，八十年代成了个体户，苏联解体那会儿到过钢材，弄过批文，o2年成了城管，最近几年随便瞎混。”苟德生说着自己的经历。 江宁实在说不出话来了，这样多姿多彩的人生，让他羡慕不来。 “那其他人呢？也这样丰富多彩？”他忍不住又问。 “那倒不一定，谁都有自己的活法，朱世禄一直开饭馆，佘蔓菁一直钓凯子，马家骅一直当小白脸，牛守义一直以运货为生，以前叫脚行，现在叫运输公司，这帮家伙算是另一个极端，只干一行，其他人介于我和他们之间。” “有一点可以肯定，你们都不在乎钱。”江宁嘟囔了一句，他的眼睛盯着红木八仙桌和民国五斗橱，这两件东西就值几十万了，至于那对景泰蓝就更不用说了，弄不好就是一两千万。 “话是没错，但是别指望借钱不还。”苟德生呲了呲牙。 “我又没想过赖账。”江宁又嘟囔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对了，那件事查清楚了，所有的野生动物全都来自一个叫乐石的地方，这下子范围缩小许多，应该很容易查到。” 苟德生掏出手机，在上面搜索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挺近啊，就在隔壁省份。” “好了，这下没我什么事了。”江宁打了个哈欠。 “什么没你的事？星期六跟我走一趟，别忘了，负责调查的是你，我只是帮忙的。”苟德生怒道。 “不会吧？还得继续查下去？”江宁出了一声哀嚎。 10 小城 “这也算车？” 一只肥猫绕着一辆小轿车转着圈，旁边的江宁也眼角抽搐。 肥猫就是果子狸，毕竟果子狸的模样实在太惹眼了，很容易招来警察，变成猫就方便多了，没人会在意一只猫。不过现在看来这只猫也是很惹眼的，那一身虎皮斑纹，还有肥胖的身材，短小的四肢，再加上贱贱的神情，简直和另外一只有名的肥猫一模一样。 让这只肥猫大为不满的车，是一辆二十年前随处可见的车，一辆以皮实可靠出名的老车，一辆捷达。 这真是一辆老车，不但车型老，样子也破旧不堪，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上路肯定会掉零件，走二十里地肯定会趴窝，更让人挠头的是副驾驶的车门还有点关不上，晴天还好，下雨的话，肯定会漏水。 车是牛守义借的，也不知道这位老兄怎么搞定的车检？ “低调，低调。”苟德生安慰道，内心之中他也挺有意见。 “我觉得一点都不低调，这车一开出去，警察的眼睛全都得吸引过来。”江宁除了摇头还是摇头，虽然满心的鄙视，但是上车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坐在了驾驶的位置上。 他会开车，大一的时候学的，但是学会之后就没开过，这车虽然老旧破烂，毕竟是一辆车，至少可以过过手瘾。 “你可以自己买一辆，现在的车又不贵，只要四万就能买辆新的了。”苟德生一脸嘲弄。 江宁被说得心里痒痒，走科技线路的级英雄怎么能没一辆车呢，不过想到低调又有些泄气：“外表都必须这样挫吗？” “那倒不一定，只要别过十万的就行，最好看上去是八成新的。” “你为什么不买？对了，楼里除了牛守义，其他人好像都没车。”果子狸跳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因为没用，又没地方停。” “能再借我十万吗？我打算买一辆二手车，然后改装一下，车检就请老牛帮忙，既然这车都能过审，应该问题不大。”江宁已经想好了。 “先把第一笔钱还清再说。”苟德生打了个哈欠。 江宁倒也没在意，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地方借钱，回头找猫姐也行，以他和猫姐的关系，利息应该会更低一些。 “我也想借十万。”果子狸爬到了椅背上。 “没门。”苟德生毫不犹豫地回答，都没化形，怎么赚钱？ “坐好。”江宁一把将果子狸从椅背上抓了下来，然后放开手刹，打着了火。 车缓缓地开动了起来。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这辆车一边开，一边响，动机时不时还会出一阵怪声，让人很怀疑能不能支撑到目的地，不过尽管叮当乱响，这车就是不坏，度也能打到12o。 乐石在x市的西北面，直线距离差不多三百多公里，走高公路的话也就三个多小时，下了高公路，前面的马路也不错，四车道，水泥的路面，自从那位说了“想致富先修路”之后，这二十几年来各地都在拼命修路，哪怕是乐石这样的六线城市，路也修得挺好。 又开了一刻钟，江宁就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虽然是一座六线小城市，这里也有商业广场，有高楼密集的商务区，除了规模小一些，感觉和深圳、上海没什么两样。眼前这座城市的繁华地段就是沿江的两条丁字形的马路，特别是交叉的那个尖角，真有几分大都市中心区的感觉。 “接下来怎么走？”江宁放慢了车。 坐在后面的苟德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手机递了过来，手机上已经点开了某度地图，上面标记出了一个红色的小圆点，后面还拖着一根蓝色的线。 什么都不用说，照着开车就是了，这年头一切都变得那样方便。 五多分钟之后，这辆破车停在了一家小茶馆旁边。 那家茶馆也就两层楼，全木结构，涂的漆斑驳杂乱，有些地方明显颜色不同，而且有的是大漆，有的是油漆，这地方应该有些念头了，不是清末就是民国初年造的。 “这边。”一个干瘦老头从二楼的窗户探出身子，朝着底下扬了扬手。 苟德生当先走了上去，江宁锁好车门，把肥猫外表的果子狸捧在手里，也跟了上去。 楼上是包厢，总共八个，正好围拢成一圈，中间是天井，也是楼梯，老式的茶馆基本都是这个结构，以前还有说书的，现在除了旅游城市，已经很少见到了，因为现在快要到中午了，里面的人倒是很多，不过大部分人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来吃饭的。 江宁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的老家也是一座小城市，也有茶馆，也和这里一样快变成餐馆了。 进了包厢，他终于看清了那个老头。 老头五十多岁，长着一张瘦削的长脸，颧骨很高，满脸的皱纹，头像染过的，黑得没有一点油光，老头穿着一件有些旧了的衬衫，像是麻的，领口衣角皱得厉害，下面是一条老式的西裤， “鄙人姓杨，在市委后勤处工作，胡市长打过电话给我，让我配合你们。”姓杨的老头伸出手来。 江宁猜测老头十有**是羊变的，而且是一头山羊，没想到妖怪的势力这么大，不但到处都有他们的踪影，还安插到了市委这样的地方，而且看老头的模样，很可能还是个小头头。 另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就是那个姓胡的市长。 在x市，分管交通和治安的副市长就姓胡，难道这样的人也是妖怪？原形又是什么？是狐？还是虎？ 江宁在那里胡思乱想，苟德生和杨老头已经聊了起来。 “乐石下面总共有九个县，十二个镇，按照你们提供的资料，最符合的应该是青冈镇，那里比较偏僻，路不太好走，周围都是山，当地人年轻的都跑出去打工了，留下的大多是老年人，镇上有几家厂，其中就有一家酒厂，那是半年前开的，出的酒主要供应给本地。” “青冈……”苟德生一边念着，一边在手机地图上查找起来：“距离倒是不远，顶多半个小时就能到。” “去那里的路可不好走，当地的治安也不太好，留在镇上的年轻人多是那种不想工作的，只想着靠山吃山，外人进去肯定会引冲突，而且当地人还有些排外，一个不好很容易闹出事来。”杨老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完全是领导干部的腔调。 “放心，我们不会惊动任何人。”苟德生根本没打算去镇上，他的目标是果子狸提到的那座山，为什么那里会生长出肉芝？ “还是不要鲁莽为好，这里不是x市，乐石很小的，万一闹出什么动静，住在城里的我们也难免受到牵连，所以胡市长打电话过来之后，我就做了些安排，告诉那边会有两个开商过去，想要在他们那里搞旅游开，可能还要取点水土样本。” “开商？”江宁看了看苟德生，又看了看自己，这位老兄一头黄毛，带着耳环，挂着链子，相信他是开商的人，智商应该是负数吧？他自己就更不用说了，能让人相信他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已经不错了。 苟德生也是一脸懵逼，事实上不只是他，杨老头也是一脸吃了苍蝇的神情。 “得，只能明天去了。”苟德生很是无奈，他站起身就走。 “接下来干什么？”江宁连忙问。 “还能干什么？先去商场买衣服，然后去理，还得租一辆好车，事情多着呢。”苟德生用力抓了抓头，他有一种预感，这次恐怕不会很顺，还没开头就碰到了麻烦。 11 过份的热情 “这钱能报销吗？”江宁看着穿衣镜里面的自己，一脸的肉痛。 穿衣镜里面的他看上去很不错，一身笔挺的西装，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成熟一些，还配了平光眼镜，西装、衬衫、领带、裤子、皮鞋，整个一套都是名牌，加起来花了一万五，不过最让他肉痛的还是手里的公文包，花了三万。 这么多钱花出去之后，他看上去确实像个……给大老板拎包的跟班。 “你说呢？”苟德生翻了翻白眼。 他还想抱怨呢！ 他身上的这套行头更贵，上身一件花衬衫，下面一条有很多口袋的短裤，脚上一双登山鞋，都是没听说过的品牌，加起来差不多和那只公文包一样了，他不在乎钱，本来还想买更贵的，可惜没有，乐石毕竟是小城市，不能和大城市比。脖子上的金链子也换了，换了根更粗的，耳环摘了，手里多了一枚很气派的祖母绿戒指，戒指就值十几万，手腕上江诗丹顿的手表也是十几万，最后就是一副蛤蟆镜，六万。头顶的黄毛还是黄毛，不过换成了贝哥式的，这个没花钱，他自己变的。 还是那一身痞气，不过给人的感觉不再是混混，而是刚了财的暴户。 “东西买齐了吗？”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江宁看了看桌子上的工具箱，箱子打开着，里面放着一叠塑料自封袋，几幅乳胶手套，还有试管、烧杯、集气瓶、镊子、铲子、美工刀。这些全都是刚买的，花的也是他的钱，好在对这些玩意儿没要求，买的都是最便宜的。 “差不多。”江宁随口回答，反正只是装个样子，没必要弄得太全，再说他是学机电的，对水土取样一无所知。 “还有最后一步，你站着别动。”苟德生转过身来，只见他的嘴里喷出了一股白色的烟雾，烟雾转眼间弥漫开来，将房间里面的一切都笼罩在了里面。 江宁一开始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等到他明白过来，他的心里开始滴血。 新衣服木有了，转眼就变成了八成新，三万元的新包变成了旧货，看上去像是用了至少五六年的样子，早知道就买二手的了，城里应该有旧货商店吧？ “开路！”苟德生打了个响指 江宁还能说什么？他一只手拎着箱子，胳膊下夹着皮包，另外一只手抱着那只肥猫外表的果子狸。 “必须说，你这身打扮还不错，比你以前一身地摊货强多了，或许你应该多置办几套不同的行头，以备不时之需。”果子狸在那里说着风凉话。 “我觉得有必要把你打扮成一只波斯猫，尾巴上系一个蝴蝶结，那样肯定很漂亮，也符合我们的身份。”江宁威胁道。 “我不在乎的。”肥猫耸了耸肩膀，一副猪皮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如果我真的变成那样，别人肯定会怀疑你们俩的关系，想想看，什么样的男人会养一只波斯猫当宠物？还在波斯猫的尾巴上打蝴蝶结？” 江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出门，坐电梯下楼，在宾馆的停车场里面停着一辆棕色的suV，旁边则是他们开来的破车，那辆破车上的车牌已经换到了suV上。江宁打开后面的门，把箱子和那只猫放好，再跑到前面拉开车门等苟德生上去，从现在开始他已经进入了状态——跟班的状态。 姓杨的老头就等在宾馆门口，让老头上车之后，江宁打开了手机，调出了导航。 “你们这儿的环境不错。”苟德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 “没什么就图个清净，现在留在这里的妖已经不多了，全都往大城市跑，也不知道大城市有什么好？对于人来说，大城市里面机会多，我们又不在乎这个。” “都往大城市跑，也好有个照应，毕竟现在不比以前了。” “谁说不是？以前只要找到一块宝地就什么都有了，唯一的麻烦不过是那几道关口，现在不行了，像我们这些修为低的，没有大妖帮忙，就等死吧！” “我可没你那么大的岁数，我化形那会儿，环境已经不行了。” “那你运气不错，刚刚化形就遇上一个不错的老大，想当年多少妖只能看着体内的妖力不断消耗，却补不回来，一点点变老，最终死去？” “我确实没看到过，好在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最近天地元气好像有所恢复，你这边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真没有，要不是你们打电话过来，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杨老头停顿了一下，又有些不太肯定起来：“不过回头再想，好像有那么点征兆，也就这十年，乐石周围的山区，鸟兽的数量一下变得多了起来，也就因为这个缘故，才会有那些偷猎者。” “偷猎者是什么来路？” “大部分是当地人，就是我昨天说的那些不愿意出去工作的年轻人，不过领头的都是南方来的，背后的老板据说是广东人，甚至还有港台背景。” 两个妖怪在后面聊着天，江宁竖着耳朵听，这绝对是增长见识的机会，说实话，他一直不明白妖怪为什么要住在城里？现在终于有了答案。不过有些事他还没搞明白，妖力是什么？什么又是大妖？他住的那幢楼里面有没有大妖？会是谁？难道是李大妈？那就太令人惊讶了，难道是归二爷？这令人惊讶的程度好像也不次于李大妈。 要说谁看上去最像大妖？ 苗娜是一个，高冷、淡漠、太后范，梅家两夫妻也算，整个大楼里面就他们俩有孩子，这点就与众不同。 江宁一心三用，一边侧耳倾听，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开车，换成别人，早把车开到沟里去了，他却没事，这似乎也是一种能力。当然，他也不敢开得太快，始终保持在6o迈上下，毕竟安全第一。另外，这条路也没杨老头说的那么不堪，除了窄一些，只有两车道，有些路面是打了补丁的，还有路上经常可以看到黄沙、石子、土块、煤渣之类的东西，其他都还好。 九点刚过，青冈镇就到了。 离小镇还有几百米，就能看到一面欢迎横幅，两边插着彩旗，看到他们的车之后，锣鼓立刻响了起来，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江宁不由自主地踩了一下刹车。 “这场面够隆重的啊。”苟德生低语了一声，他不是感叹，而是头痛。 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他原本打算悄悄地进庄，打枪的不要。 “小地方都这样，有人投资，政府就多一笔税收，手头上就能宽裕一些，底下的人也能得到实惠，反正对镇上来说，只是组织一些人欢迎一下，你们不来，那些人也是闲着。”姓杨的见怪不怪。 事到如今，苟德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拍了拍江宁的肩膀：“咱们下车吧，等一会儿我和他们应酬，你带着那只果子狸去后山。” “我怎么知道有没有异常？我连天地元气是什么都不清楚。”江宁比苟德生更无奈。 “怎么？这位小兄弟……”杨老头原本以为江宁只是成妖比较晚，不过再晚也就光绪末年，不可能比这更往后了，现在他才现不对。 “所以我刚才说，天地元气正在渐渐恢复。”苟德生没有多做解释。 “已经恢复到这个程度了！”杨老头一脸震惊。 12 热情得过份 晌午时分的山上，道路还有些湿滑，还好所谓的山只是一个小山包，高度也就百余米，面朝小镇的山坡稍微陡一些，另一面就很好走了，山脚下还有几块农田，都是小块的菜地，整座山倒是郁郁葱葱，但是谈不上什么深山老林，山上一大半倒是竹子，不是高大的毛竹，而是一丛丛的小竹子，最高也就两米，密密麻麻地长在一起，就像一片篱笆。 就是这片“篱笆”挡住了人类的足迹，使得这座山得以恢复生机。 那只肥猫样子的果子狸早已经被放开了，它在前面带路，江宁跟在后面。 这一路上他很是恼火，因为那只“肥猫”能够过去的地方，他十有**过不去，竹林实在太密了，好在他身边有一群人跟着，这群人是专门负责陪他的，他原本还为甩不掉这些人而头疼，这下子总算派上用场了。 让这些人帮忙，总算开出了一条临时的小路，他才得以上山。 “这座山没什么意思。”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个子紧紧跟在江宁的身边，这个人姓易，在镇政府工作的，是个小科长。 “那倒未必，就拿这片竹林来说，里面很有讲究，说到光合作用的效率，竹子远过大部分植物，而且竹子释放出的氧气里面携带有大量负离子，而这类低矮茂密的竹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江宁开始信口开河，反正就是充内行：“对了，麻烦你们四处找一下，有没有中间是树林，四周全都是竹子的地方？” “这有什么讲究吗？”易科长连忙问。 “当然有讲究，按照古代风水的说法，这是养身延年的福地，而科学的解释则是这类地方有着某种天然磁场，能够促进新陈代谢，之所以中间是乔木，周围是竹子，是因为乔木属于高等植物，受到磁场影响比较大，竹子的等级低，竞争优势不如乔木。”江宁随口捏造了一套理论出来。 “我想问一下，你们是来开什么的？不是说，你们老板是搞旅游业的吗？”易科长又问。 “现在普通的旅游已经不流行了，咱们搞的是带有养身性质的度假村，老板看中的就是这里环境不错，到时候山脚下会挖一个人工温泉，山上零星地造一些别墅，山腰上还会有一片联排别墅，这样可以分开档次，计划中还有网球场和跑马场，本来还准备建一座小型的高尔夫球场，不过投资太大，最后被否决了。”江宁拼命地忽悠着。 “哇，就算这样，你们的投资也不小。”易科长异常惊叹。 “马马虎虎，比起投下去几亿修观光缆车，这边的投资要小得多，再说，别墅造起来之后就是硬资产，现在房地产涨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度假别墅还是处女地，虽然国外早就有了，国内才刚刚开始搞起来。”江宁继续忽悠：“不说了，不说了，我得开始干活，有一大堆样本要取，植被样本，土壤样本和岩石样本，你们这里有深井吗？等一会儿还得取点水样。” “有，当然有，镇上酒厂就有一口深井，不是我吹，咱们这里的地下水，质量绝对没得说。”易科长拍着胸脯回答。 “那行，回头去采个样。”江宁点头，然后高声喊道：“拜托各位，帮我四下找找，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一边说着，他一边打开箱子，戴上手套，然后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拿着自封袋，煞有介事地开始取样。 围拢在周围的那些人分散开去，不过也有人没离开，那位易科长就是。 江宁没在意，他原本没指望能独自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这位易科长和另外两个人对他有种莫名的警惕，与其说是陪伴，还不如说是监视。 他根本不在乎有人监视，因为他确实是来采样的，只见他走到了一颗歪脖子树下，轻轻地拨开了泥土，这些泥土是由落叶腐烂而成，松软而又潮湿，底下是扭曲盘绕的树根。 这就是他的目标。 那只肥猫外表的果子狸在这里蹲了半天，还用常人听不到的声音告诉他，这里就是肉芝生长的地方。 突然，他感觉到心头一阵悸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这种感觉非常强烈，以至于他不由自主地跟着感觉动了起来。 给他这种感觉的是一个土包，也是在一棵树下，同样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由腐叶构成的松软土壤。 他轻轻地拨开了土壤。 只见底下有一块巴掌大小，颜色灰白，表面布满了细密绒毛的东西。 江宁眼睛一亮，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玩意儿，但是下意识地就想把这东西一口吞下去。 难道这就是肉芝？ 就在这时，他看到果子狸闪电般地窜了过来，这下子他再也没有怀疑。 江宁的反应绝对不慢，他飞起一脚把果子狸踹了出去，紧接着用手里的铲子顺着肉芝的边缘轻轻一划，再轻轻一挑，整块肉芝完好无损地被装进了一个自封袋里面。 等到东西落袋，江宁这才感觉到异常。 刚才那一连串动作明明是第一次做，感觉却像是练习过无数遍，已经熟极而流，甚至变成了一种本能。 “这是什么？”易科长突然间的插嘴让他惊醒了过来。 “一种非常稀有的真菌，和法国人珍爱的松露属于同一品种，你应该听说过，法国人用猪来寻找松露，其实猫也一样，还好我反应快，要不然就糟蹋了。”江宁已经习惯了忽悠。 “这一大块应该很值钱吧？”姓易的一脸羡慕。 “运气好，纯粹是运气好。”江宁也不说什么价钱，因为他说不来，怕露馅。 把包着肉芝的塑料袋塞进了西装内侧的口袋里面，他才有模有样地叹道：“这果然是个风水宝地，可惜我手头没钱，要不然买下一幢别墅，用不了五年，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那是，那是。”易科长嘴上应和着，脑子里面却在想事。 江宁当然不会去管这家伙，他开始忙碌起来，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装样子，而是真得开始采集植物样本，整株地采集，连一点根须都不放过，他绝对没干过这种活，但是动作却如同行云流水，有种说不出的美感，他的动作看上去不快、用秒表掐一下时间的话，却会现他采集一株植物最多用三秒。 一切都像是本能，仿佛他生来就会这些，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动作多了一丝难以形容的节奏，就仿佛是某种无声的旋律，这种旋律和周围的环境无比融洽，如同天生的背景音乐。 同样对于他来说，周围的一切也在生着某种不可思议的变化。 整座山仿佛一下子活了起来，那些树、那些草、那些竹子，甚至树上的青苔、石头上的地衣都焕出了生机，他能够感觉到汁液的流动，感觉到叶片的呼吸，感觉到开花的喜悦，感觉到落叶的哀伤。 这应该是他的能力。 他的能力和植物有关，这倒是和传说中月宫里面的那两只兔子很像。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破了他和周围一切的默契。来的人是苟德生，他身后还跟着镇长和一群干部。 “样本取得怎么样了？”苟德生同样煞有介事地问道，他一边说，一边绕着那棵歪脖树溜达。 江宁隐约能够感觉到这家伙的脚步似乎有着某种规律，而这种规律又形成了某种节奏，或者说某种波动，最终这种波动导致了小范围的共振。 这应该就是法术的本质。 怪不得苗娜和苟德生都说，没办法教他修炼，也没办法教他法术，所有这一切都必须靠自己领悟，因为不同的物种有着不同的“振动频率”。 同样这也能够解释人类修士的兴盛和衰败，作为同一个物种，人类的“振动频率”都差不多，修炼方式和法术都是共通的，在这个基础上就会有数量上的积累和质量上的提升，久而久之人类修士的力量就变得越来越强，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天地元气充足，随着天地元气的衰弱，以往的经验不再有用，优势也就消失了，剩下的全都是缺点。 这就像一个哈佛大学的博士研究生和一个埃塞俄比亚的土著，两个人如果生活在纽约，后者能够给前者扫厕所已经算是幸运的了，但是把他们扔到荒野之中，前者的存活时间绝对不会过一个星期，后者则能活得有滋有味。 13 还要再查？ “总算结束了。”苟德生躺在后排的座位上，他满嘴酒气，不停地打着哈欠。 原本早就可以离开了，但是镇上的领导们偏要拉着他们吃完晚饭再走，还一个劲地灌酒，就算是妖怪也顶不住，最后他还是靠装醉躲过去的。 “果子狸的味道很不错。”在前面开车的江宁回味道，晚餐上了不少野味，按照镇长的说法就是小地方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么点新鲜玩意儿。 “那是在试探咱们呢。”苟德生呵呵一乐，从道光年活到现在的老妖怪，什么没见过？ 江宁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看来镇上的那些干部和偷猎者全都有关系。” “这不管我们的事。”苟德生才不会管什么野生动物呢！ 这一次连那只果子狸都没开口，它也同样不在乎。 “情况搞清楚了吗？天地元气是不是正在渐渐恢复？”江宁问道，他虽然看出了一些名堂，但是离开搞懂还差得远。 “好像是有一些恢复的迹象，那个山包底下有地脉汇聚。” “地脉？” 苟德生没有回答，他可不是苗娜，他的经历虽然丰富，也称得上见多识广，但是他没上过学，对科技的了解仅限于会用最新的东西，指望他能说出科学的解释，那是不可能的。 “这家伙自己也不懂。”果子狸在一旁插嘴，这家伙最喜欢揭短。 让人意外的是苟德生的脾气居然不错，根本没在意，换成吕玉翎早就一脚过去了。 “今天这一整天真是够呛，那么多人跟着，做什么都不方便。”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顺便转移了话题。 “是啊，那个姓杨的简直是没事找事，干什么通知镇上？我们直接过去不就行了？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和盗猎者也有关系？”江宁跟着抱怨，不过他真正想抱怨的是让他白花了四万五。 “你说什么？”苟德生猛地睁开了眼睛：“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了？”江宁也不知道配合一下，他说话有时候并不经过大脑，所以说过就忘。 “你说姓杨的没事找事，还怀疑他和盗猎者有关系。”果子狸的记性不错：“这话说得很有道理，那座山又没人承包，山上也没人住，大家都不怎么在意，如果真要查的话，我们可以把车停在离镇几公里的地方，然后直接走过去，根本不会惊动镇上的人。” “不过，这管我们什么事？”江宁问道。 “是啊，管我们什么事？”果子狸也问。 “当然有问题，有大问题。”苟德生沉思起来，他要理清楚思绪，好半天才说道：“我没听说过有哪个妖缺钱的。” 话音刚落，就看到江宁和果子狸全都不停地指着自己。 苟德生翻了翻白眼继续说道：“那家伙年纪比我大，应该不会为钱犯愁，他有什么必要和一帮偷猎者搞在一起？再说，他应该很清楚，咱们对保护野生动物不感兴趣，姓胡的和他联系的时候，就算没有完全说清楚，也肯定透露过些东西，为什么他还要玩这一手？他想要掩饰什么？” 江宁和果子狸互相看了一眼，两个家伙都不笨，只不过刚刚变异，想法还没转变过来，此刻被点醒，很多想法瞬间闪了出来。 “那家伙在掩饰的东西很可能和天地元气复苏有关。” “他想掩盖真相。” “停车。”苟德生拍了一下驾驶座的椅背。 江宁立刻把车停了下来。 苟德生掏出一根香烟，点着之后抽了起来，他一边抽一边在思索。 “我刚才就觉得不对，一直说要低调，低调，但是今天哪里低调了……那个姓杨的看上去就不是好东西，骨瘦如柴，像我这样心宽体胖的，一看就可以信任……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要不要把这辆车检查一遍？这辆车在城里放了一天，会不会被安装了窃听器什么的？”果子狸在一旁喋喋不休，嘴巴停不下来了。 不过最后那句话倒是提醒了江宁和苟德生。 “有可能，你检查一下。”苟德生冲着江宁喊。 “为什么是我？”江宁不知道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不懂吗？让我收个保护费什么的没问题，让我检查有没有窃听器就不行了，你是大学生，多少应该懂一些吧？”苟德生很是理直气壮。 听到狗妖这么一说，江宁倒是想起来了，他确实有办法。 他向苟德生借钱是星期二，昨天是星期六，中间有整整三天，这三天里面他并不是什么事都不做，有老戴帮忙，他要买的东西已经凑了个七七八八，这里面就有一台无线信号检测仪。 飞快地跑到了车后面，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的是他原来的衣服，其中有一件风衣。 这件风衣倒是很符合低调的标准，不但是地摊货，而且是二手的，有点旧但是很结实，帆布面料，深灰颜色，耐脏，也不起眼。从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不普通的是里面，只见内侧密密麻麻全是口袋。这是小时候看过的一本漫画里面的人物给他的启。 江宁更想要一个哆啦a梦的口袋，可惜没有，只能退而求其次。 无线信号检测仪就在左侧中间的一个口袋里面，体积不大，样子看上去就像电视机的遥控开关，不过多了一根很长的天线。 刚打开检测仪的开关，就看到顶部的红灯一闪一闪。 “有无线信号。”江宁叫了一声，紧接着他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把手机关了。” “行，关机，别忘了你自己的。”苟德生提醒道。 “我还不至于这么傻。”江宁一边回答，一边关掉手机。 红灯仍旧一闪一闪。 “确实有东西。”江宁拔出了天线，绕着汽车检查起来。 信号来自车的前方左侧，在前挡泥板的上面有一片指甲大小的东西。 “这是窃听器？”果子狸好奇地盯着那玩意儿。 江宁用镊子轻轻拨开了那东西的外壳，看到底下有一片nano sIm卡。 “不是。”他松了口气。：“这应该是定位器，没用gps，而是装了手机模块，利用基站定位，通过移动网络送消息，看来有人担心我们没走。” 他手里也有类似功能的东西。 “还有别的吗？”苟德生问道。 江宁把那东西的电池拔了下来，那是一枚米粒大小的电池。 检测仪的红灯立刻停止了闪烁。 “没有了。” “把电池接上。”苟德生吩咐道，紧接着他一把抓起了果子狸，把这家伙拎到了驾驶的座位上：“你负责把车开回去。” 果子狸长大了嘴巴，好半天才蹦跳着叫道：“这不可能，这不是一只果子狸该干的，我甚至都踩不到刹车。” “这车有手刹。” “那么油门呢？” “我会用东西顶住，你只要管好方向盘和刹车就行，和游戏里面差不多。” “这可差远了。”果子狸尖叫着抗议。 “我没在和你商量。”苟德生朝着果子狸的额头一指，这家伙的身体顿时变得笔直，两只脚牢牢地钉在了椅子上，下半身也是一动不动，苟德生很满意地解释道：“我已经把你定住了，你的两只手能动，正好可以把握方向盘和拉手刹，你要么安全地把车开回家，要么明天多一则新闻，野生动物偷车导致严重车祸，肇事者在车祸中丧生，请各位司机注意，下车时锁好车门，预防类似事件生。” “你不能这样，这是虐待动物。”果子狸继续抗议。 “要不要我把你的嘴巴也封上？”苟德生问道。 “好吧，那到了收费站怎么办？先不说我怎么付费，我也没钱啊！”果子狸很识时务。 “用你的催眠术解决。” “下了高公路怎么办？我不认得路。”果子狸提到了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 “没关系，你的作用只是吸引那个姓杨的注意力，下了高公路就找个地方停车吧，用不着我教你怎么停车吧？”苟德生瞪着这只废话连篇的果子狸。 “还是让我来开吧。”江宁终于有插嘴的机会了。 “想得美，你得和我一起再跑一趟乐石。”苟德生冷笑道。 “你一个人就行了，何必拉上我？”江宁急了，他也想抗议，虽然这不会有什么效果。 “我担心姓杨的会动什么手脚，你在那里盯着，我去查姓杨的。” “我明天还要上课。” “你可以请假。”果子狸唯恐天下不乱，它都被逼着开车了，怎么能让江宁好过？ 苟德生看了这家伙一眼，转头对江宁说道：“上课对你已经不重要了，从你遇到这个逗比开始，你就和普通人的生活拜拜了。” 江宁沉默下来，好半天才叹息一声：“好吧，咱们怎么过去？现在我们离青冈镇少说有八十公里呢。” “用你的两条腿跑回去，当然，你如果要用四条腿也行。”苟德生给出了答案。 14 小兔快跑 “呼哧，呼哧，呼哧。” 江宁在拼命奔跑着，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用四条腿跑路，更想不到四条腿跑得比两条腿快得多。 没办法，他强大的是弹跳力，而不是奔跑能力，这原本就是兔子的特征。 此刻他的手里套着一双鞋，就是在乐石买的那双新鞋，而他脚上穿的是原来的鞋子，他的肩膀上还挂着两个塑料袋，左面是新买的衣服，右面是原来的衣服，此刻他的上半身只有一件背心，下半身只有一条裤衩。他的奔跑方式很特别，双腿一蹬，整个人就射出去十几米，两只手只是起到支撑作用，并不需要用力，那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玩的跳山羊。 “说实话，我确实没想到你会这么干。”苟德生说得一本正经，不过他的脸颊就像抽筋一样，不停地牵动着，脖子都粗了一圈。 “有什么遁法可以教我吗？”江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要不然你用遁法带着我跑也行。” “遁法是有的，不过现在没人用了，那要消耗妖力，天地元气低落，妖力一旦消耗就很难补回来，所以谁都不敢乱用，再说，遁法的用处不大，度其实并不是很快，你算一下就知道了，日行千里不过是时4o多公里，朝游北海暮苍梧的神仙手段也不过时4oo公里上下，比高铁快，比磁悬浮慢，更不用说飞机了。”苟德生的为人不错，趁着这个机会给江宁科普一些妖怪的知识，接着又给了一个建议：“与其花时间学遁法，还不如买辆车，不过我不建议买汽车，没地方停，又不方便，最好是摩托车，轻松能上12o。” 这倒是经验之谈，他混的是底层，认识不少非主流的人，有一个圈子就是玩摩托的。 “肉包铁，不安全。”江宁摇头。 苟德生轻嗤了一声：“你想摔死都难。” 江宁一想，那倒也是。 他虽然没果子狸抗摔，却也不是常人能比的，就算以12o公里的时摔在地上，也顶多受伤，绝对死不了，再说，以他的反应度，就算车摔了，人也能够安全落地。 唯一的麻烦就是很多城市禁止摩托，x市五年前就禁摩了。 “不行了，让我休息一会儿。”江宁大叫一声，刹住了脚步。 “也好，我趁这个机会打个电话。”苟德生也停了下来。 “打给谁？” “当然是给老牛，你以为我真会让那只果子狸一路开回去？我会让老牛接应一下。”苟德生做事还是挺有章法的，要不然李大妈也不会点他的名。 “你果然不是冷酷无情的那种，不过你拉着我来干嘛？”江宁很奇怪。 “这是锻炼你，我刚才说的是真话，你可以和普通人的生活拜拜了，听说你误吞了苗娜手里的那颗妖丹？那你就应该知道妖丹是好东西，不只是妖丹，妖身上的很多东西都非常有用。并不是所有的妖都和我们一样，在有的地方仍旧盛行丛林法则。”苟德生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目的：“这是李大妈的意思，本来打算让苗娜带你的，不过那家伙喜欢喝酒，容易误事。” 江宁沉默了，他突然感觉到楼里面的这些妖怪都不错。 苟德生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开始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给牛守义的，让他接应一下果子狸，第二个电话打给了李大妈，把这边生的事说了一遍。 两个电话前前后后只用了十分钟，不过对江宁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已经喘过一口气来了。 “继续出。”江宁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刻在庙后街的那幢大楼里面，李大妈敲开了一扇扇门，被敲开的是1o1、4o3和5o1的房门。 站在楼梯口，大妈低声说道：“小苟那边遇到了麻烦，小牛已经去接应那只果子狸了。” “难道我们也得出手？事态不至于这么严重吧？”抢先开口的吕玉翎，她的感觉很糟糕。 “恐怕是这样，那天我就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恐怕不简单。”此刻的李大妈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样。 对于这位的预感，整幢大楼里面的妖怪没一个敢不放在心上。 “那你还让两个新来的卷进去？”苗娜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看过他们最近的运势，绝对没什么大的灾厄，顶多就是一些小麻烦，倒是小苟可能要吃点苦头。” “咱们怎么过去？”苗娜不喜欢多啰嗦。 “去小牛那里借一辆大巴，我已经和他说好了，走的时候别忘了把归二爷抬上，再叫上小朱。”李大妈早就安排好了。 “归二爷？要动用到他老人家？”吕玉翎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是这里面岁数最小的，实力也最弱。 “没事的，这段日子你们几个运气都不错，只会碰到好事，不会碰到坏事。”李大妈给了个定心丸。 在另外一边，江宁总算是回到了白天来过的地方。 仍旧是那棵歪脖树，仍旧是踩着那特殊的步伐，苟德生绕着树快地转着圈，这一次他的度比白天快得多，毕竟白天周围全都是人，既要瞒过这些人的眼睛，又要查探异常，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江宁静静地看着，他插不上手，不过他能够感觉到地下的反应比白天强烈了许多，如果说白天就像是在搭脉搏的话，那么现在就是用听诊器在听心跳。 转了大概一刻多钟，苟德生得出了结论：“果然有问题，这股地脉不像是天然汇聚而成。” “天然和人工有什么区别？”江宁遇到不懂的东西就问。。 “我形容不出来，只能这么说，天然汇聚就像是江河湖海，人工建造的就是运河，后者总有一些不太自然的地方，时间长了容易堵塞。”苟德生尽可能地解释了一下。 “接下来怎么办？我的任务完成了？” “别总想偷懒，你给我在这里盯着，如果我是那个姓杨的，知道自己出了纰漏，肯定会想办法补救，他要么亲自过来，要么派人过来。” “如果他派人过来怎么办？”江宁不怕姓杨的亲自过来，因为苟德生会对付。 “当然是暗中监视，兔子的耳朵不是挺灵的吗？你的那些东西也不是白买的吧？” 听到苟德生提起他买的那些东西，江宁这才想起自己还光着膀子呢，他连忙掏出原来的那套衣服穿上。 “对了，你不怕活动幅度太大，把衣服撕破吗？”一边穿衣服，江宁一边打量着狗妖，他这才现狗妖跑了这么远的路，却像是散了趟步一样，和白天没什么两样。 “你对力量的控制太粗浅了，没用的动作太多，你看电影里面黄飞鸿、霍元甲之类的功夫高手和人打斗的时候根本不脱长衫，只是把辫子往脖子上一绕，下摆往腰上一缠就开打，脱光了膀子的全都是龙套。” “你都说了那是电影。”江宁不服气了。 “这倒不是假的，我和董百川还有点关系，和黄飞鸿的父亲黄麒英也认识，有一面之交的就更多了。” 苟德生真不是有意炫耀。 “那你教我功夫。”江宁连忙恳求。 “没必要，听过道法自然吗？那是很多人毕生所求，而对我们妖来说，天生走的就是这条路，自己摸索出来的修炼之法比什么都强，东学一点，西学一点，反而容易走弯路，白天的时候你不是感悟到了些什么吗？记住那时候的感觉，慢慢来，时间对我们不是问题。” 既然对方不肯教，江宁也没办法强求，反正他已经制定好了计划，暂时走科技路线，他开始琢磨怎么弄一套紧身衣，看来短时间里面这东西是必须的。 “我得走了，你最好找一个地方藏起来，充分利用你兔子的本能。”苟德生一边说，一边往山下走。 15 兔子急了 江宁是一个很听劝的人，他找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四周都是竹林，就只有中间一块空地，那是一块石头，竹子没办法扎根，所以才有这么个天然的藏身之处。 没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隐蔽了。 和真的兔子不一样，他不需要探出脑袋，伸直耳朵，他要做的只是把一根刀片一样的东西举起来，时不时转动两下。 这玩意儿叫刀片式定向听音器，可以听到几百米外的声音，一般用来窃听别人房间里面的谈话，不过对他来说，更大的用处是把其他方向的声音隔绝开。 此刻刀刃的方向正朝着小镇。 “功课看过了吗？明天又要上课了，别到时候现有什么没做。”“别看电视了，快睡觉去。”“白天是怎么回事？敲锣打鼓的。”“我有一对a，你还有什么牌？”“你尿好了吗？我也快憋不住了”“……” 各种各样的说话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面。不过和以前各种声音同时涌进来不一样，这一次他能够听到的是他想听的声音。 突然他听到一阵熟悉的说话声：“老四，你说那两个人真得是开商吗？会不会是条子？” “感觉不像，我跟着的那个人一看就是新毕业的大学生，那个老板也不像条子，说是痞子反倒更容易相信，不过那个大学生在土里挖到了一样东西，他带来的猫一下子扑了过去，却被他踢开了，他说那玩意儿是松露，看上去倒也挺像，这么说来，后面那座小山真的是块宝地？” “有这个可能，你看乐石周围那么多乡镇，那么多山头，为什么就咱们这里的野生动物最多？抓了一窝又生一窝？这里面肯定有道理的。” “我们怎么办？那个开商会不会妨碍到我们？万一我们的生意暴露了……” “你说是现在的生意赚钱？还是房地产赚钱？” “那当然是房地产赚钱，不过就算开起来也没我们什么戏，人家开商肯定拿大头，然后市里面拿小头，别忘了人家是市委请来的。” “说得没错，不是我们碗里面的东西，再好也没用。你召集几个人，让他们翻着花样闹，要补助费，要拆迁费，要移地费。” “不如弄几块骨头，造几座坟，迁坟可是大事，闹起来又是没底的，到时候见血都有可能。” “你可以试一下，不过控制一点力度，别真闹出大事来，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个开商一身痞气，又是市委请来的，搞不好人家黑白两道都有背景，万一惹急了，人家不动白道，动黑道，你怎么应付？” “那怎么办？” “真那样倒好了，山里的野味也用不着运出去，直接就有了销路，而且还能多搭上一条线。” 江宁静静地听着，他可以肯定小四就是一直跟着他的易科长，另外一个人好像是镇长，他和苟德生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两个人就是偷猎者一伙的。 突然，一阵汽车动机的声音从底下传来，那声音离得太近，又太响，所以过滤器没起到作用，直接传进他的耳朵里面。 现在已经很晚了，怎么会有车过来？来的还是一辆卡车， 而且这辆卡车连大灯都不开，摆明了有问题。 江宁转了一下手腕，把手中的刀片对准动机声传来的方向。 过了片刻，动机关了，有人从车上下来，然后是开锁声，铁门和锁链摩擦声，紧接着一扇铁门被打开了，之后是开灯的声音。 他看到了微弱的灯光。 灯光是从一座孤零零的小平房里面透出来的，那房子在小区边缘，离这座小山包的南坡挺近。 又有人从卡车上跳了下来，至少五个人，他们石阶拾级而下，那脚步声还带着一丝空洞幽深的回音，看来底下是地下室或者隧道。 “快搬，快一点。”随着一声吆喝，铁笼子碰撞的声音，鸟兽的慌乱的叫声响成了一片。 江宁明白了，怪不得白天的时候那位易科长异常紧张，一直盯着他，他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原来藏野生动物的地方就在这座小山包的下面。 对这些盗猎者，他并不感兴趣，既不想阻止，也没有报警的意思。 “滴里搭拉，咚咚……”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在这寂静的深夜，在这片无人的小山头上，突兀地响起的手机铃声绝对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有人。”“快，把人给抓起来，别让他跑了。”“放狗，让狗去追。” 最后那句话让江宁心里一紧，没有哪只兔子喜欢狗，兔子和狗是天敌。 他得跑路了。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先把衣服脱了再跑，突然心头升起了一股寒意，那感觉就像小学和初中的时候，上课看小说，却现老师就站在身后。 根本用不着脑子去想，江宁往前猛地一扑，整个人一下子就窜出去了。 几乎是前后脚，他刚才蹲着的地方传来了“叮”的一声轻响，那块石头上爆起了一连串的火花。 有人偷袭，更可怕的是这个偷袭者无声无息。 手机仍旧在响，那声音让江宁异常恼怒，也后悔不已，以前经常在电影里面看到这种老哏，那时候他总觉得特别傻，没想到这一次轮到他傻了。 他为什么就忘了关机呢？ 他不想接，但是想按掉电话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打进来的号码是苗娜的，他只能按下接听。 “苟德生出事了，刚才打电话过来求救，我们正往这边赶，你那里也小心一些。” 电话挂断了。 江宁是欲哭无泪，这不是提醒，而是催命啊！ 可惜他连哭的时间都没有，那个偷袭者又追上来了，仍旧是刚才那样无声无息，别说脚步声，就连呼吸声，心跳声也没有一丝，更诡异的是，这家伙度很快，照理说应该带起风声，但是根本没有一丝风声。 只能出绝招了，江宁左手从风衣口袋里面拽出一样东西，猛地往后一抛，右手从另一侧的插兜里面掏出一副游泳眼镜和一个口罩，异常快地戴了起来。 “砰——” 他扔出去的那样东西在半空中炸开，爆炸声低沉，威力也不大，更没什么破片和火光，只有一片烟雾。 那是一颗胡椒弹， 他不求阻敌，只要偷袭者打个喷嚏就行，他就能知道对方的位置了，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喷嚏声没听到，却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江宁的反应很快，他连忙倒下，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懒驴打滚，那“走”位绝对风骚到极点。 没办法快变强，就只能先想办法保命。 看看韦小宝是怎么干的？ 先是装备好，宝衣、匕、蒙汗药、其次是双儿随身做保镖，最后就是神行百变特能跑。 再看另外一个废材段誉，这老兄靠一套凌波微步起家。 江宁没有神行百变，但是他琢磨出了一套神滚百变，他也没有凌波微步，但是他可以满地乱窜。 神滚百变不只是逃命的绝招，还带反击，只见他滚过的地方全都留下了一枚枚钉子，满地乱窜则可以迅拉开距离，他窜的方向也有讲究，他选的是南坡，南坡陡峭，转眼间就连滚带窜地到了山脚，江宁并不担心自己会摔死，他的身上套着一个充气垫子的呢！这玩意儿真名叫自行车充气防撞服，能够瞬间充气，防护前胸、后背和脑袋。 一滚到山下，他立刻四脚并用，朝着小区窜去。没错，是四脚，现在保命要紧，顾不上什么风度了。 在后面的那座小山包上，一团黑影正呲牙咧嘴地坐在地上，他从左边的鞋子底下拔出了两根钉子，又从右边的鞋子拔出了一根。 “这王八蛋是什么变的？滑溜得像只兔子，不过也太卑鄙了，一上手就是胡椒弹，逃跑的时候还撒钉子，还有没有一点妖的尊严？”黑影破口大骂，突然他的脸色变了，他听到一阵嘈杂的狗叫声，这群笨狗原本应该去追那个家伙的，现在全都冲着他来了。 “不要给我抓到，要不然大卸八块都是轻的。”心里咒骂着，那个黑影从地上爬了起来，飞身跳上了一片竹林，他已经不敢走地面了，怕被钉子扎。 如同一阵风似的，那个黑影从山顶飘了下来，紧贴着树冠朝着小区飘去，那度甚至比江宁还快几分，不过他已经落后了好几步，想要追上江宁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黑影也不是一直在追，他时不时会停下来嗅两下。 这显然又是一个嗅觉灵敏的妖怪，这也是他紧追不舍的原因，他不怕跟丢目标。 一进入小区，气味就变得杂乱起来，不过这没关系，刚才那颗胡椒弹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却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猎物身上也沾到了一些胡椒面，这东西的味道实在太浓了，即便在杂乱的气味之中也显得那么清晰。 他顺着味道追了下去。 突然，脚底下传来一阵疯狂的狗叫声，那不是盗猎者放出来的狗，那些笨狗早就被甩掉了，此刻正在疯狂吠叫的狗是一户人家养的看门狗。 黑影可以肯定不是自己惊动了那条狗，所以只可能是逃跑的家伙干的，至于对方采用的办法……他闻到了一股呛鼻的胡椒味，那味道就是从狗身上散出来的，这只可怜的狗一边狂吠，一边打喷嚏，看上去难受得要命。 突然他又听到了沉闷的爆炸声，紧接着又是疯狂的狗叫声，不过这一次又多了几个人的咒骂声和一片喷嚏声。 沉闷的爆炸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整个小镇都沸腾了，到处是狗叫，到处是咒骂，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很多人跑了出来，其中一些人的手里拿着锄头、钉耙之类的东西，他们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四下搜索，呛人的胡椒味在整个小镇上空弥漫着。 黑影怒火冲天，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对手。 作为一个妖，怎么可以这样没有廉耻？ 节操到哪里去了？ 16 脱身 在小镇的东北角有一座新的厂房，轻钢结构屋顶，半开放式的格局，在厂房四周的墙根底下放满了一口口大缸，每口缸都能装下两三个活人，中间是几个大池子，被一块块门板大小的木板盖着，池子里面热气蒸腾，浓浓的酒糟味随着蒸汽四处弥漫。在厂房的一角竖着一口锅炉，高高的烟囱笔直穿出了屋顶。 “这个王八蛋，躲哪儿去了？”一个黑影站在烟囱顶上，整个小镇就数这里最高。 此刻整个小镇已经开锅了，所有房子的灯都亮了，所有的人都跑了出来，所有的狗都在疯狂地乱叫，所有活着的东西都在打喷嚏，空气中全都是胡椒的味道。 现在再想追踪已经不可能了，更让他郁闷的是，他的任务并非抓人，而是调查那座小山包的异常，然后把异常的地方恢复过来。现在那座山上到处都是疯狂吠叫的笨狗，就算是他，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去调查什么。 无奈地叹息了一身，那个黑影飞身跳了下去，转眼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之后不久，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从烟囱里面冒了出来，只是扫了一眼，脑袋又缩了回去。 说实话，江宁感到整个人都在虚，他没想到那个家伙也会跑到烟囱上来，刚才他连气都不敢喘，就怕惊动了那个家伙，对于古大侠的那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理论，他很愿意相信，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干，如果有可能，他只希望离那家伙越远越好。 危险总算过去了，他终于松了口气，不过紧接着他的神经又绷紧起来，在电影里面，越是这种时候越有可能出意外，他连忙掏出手机，把铃声，振动，按键音全都关掉，然后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任何有可能出声音的东西都被他收了起来。 就算这样，还是不保险，他干脆把自己缩进了烟囱里面。 这不是一个舒适的地方，不但狭小拥挤，而且气味难闻，唯一的好处就是安全，那浓烈而又难闻的气味掩盖住了他身上的胡椒味，也没什么人会爬到上面来，他却可以居高临下，观察四周的动静。 他打算就这么躲在，一直躲到猫姐她们过来，至于苟德生的安危，他已经顾不上了，再说他想救人也没这个本事。 江宁自认为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所以他双手合十，在内心之中替苟哥祈祷，但愿苟哥吉妖天相，平安无事，至于这有没有用，那就不管他的事了，心意到了就行。 时间一点点过去，小镇又渐渐恢复了平静，镇上的居民现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人恶作剧，到处撒胡椒面，在咒骂一通之后，大部分人都回家睡觉了，只有那帮盗猎者仍旧在四下搜索。 躲在烟囱里面的江宁无声地打了个哈欠，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但是意识却开始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毕竟今天一整天他都忙得够呛，之前又跑了八十几公里，还玩了一场追逐游戏，神经一直紧绷到现在，不犯困才见鬼了呢。 还是实力太差，如果他有足够的实力，哪里还需要躲在这个又脏又臭，狭小拥挤的烟囱里面？ 突然他想到了那个偷袭者。从那家伙刚才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中可以听得出来，他撒的钉子居然起到了作用。 这很意外。 他原本以为不会起作用的，毕竟连果子狸都不怕那玩意儿。没想到一个化了形的妖居然吃了大亏。 看来那家伙也属于加错技能点的类型，只加了度和无声移动，没加防御，智力似乎也没加多少。 很幸运遇到这样的对手。 但是不能指望每次运气都那么好，遇到的对手都是这种类型，万一来个厉害的怎么办？ 看来还是得在自己身上想办法。 神滚百变和满地乱窜已经证明是有用的，要想办法进一步加强，阻碍追兵的手段也得加强，追杀他的那个家伙在钉子上吃了瘪，但是原本寄予希望的胡椒弹却没起到作用，这是个问题，得找出原因来。 除此之外他还缺少跑路的手段，四脚着地的跑路方式虽然很带感，但是羞耻度实在太大了一些，如果被人看到然后拍下来的话，他可就出名了，至少上早间新闻是没问题的。 可以考虑弄辆摩托车，x市禁摩，那就躲着警察呗！ 当然他也没忘了那只该死的题比较麻烦，不能有铃声，也不能有振动，但是有电话进来还得提醒他，最后通话的时候最好不出声音来。 这个难度好像有点大。 ……………… “喔喔喔” 一阵鸡叫声把江宁从睡梦中惊醒，他看了看头顶，头顶上方那锅盖大小的天空已经微微亮。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这才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朝着四周看了看。 四周一片寂静，这座小镇处于群山之中，周围并没有多少农田，也就没有多少早起耕作的农民，大部分人此刻仍旧在睡觉，只有四面八方6续响起的鸡叫声和随之而起的狗叫声，证明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说实话，这种宁静恬淡的感觉倒也不错，让从小生长在城市里面的他生出了一丝悠然向往的念头。 突然他想起自己还没脱离危险，又左右张望了两眼，确定没什么危险，他从贴身的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 先看的当然是电话记录。 果然，关掉声音和振动之后又有六个电话进来，四个是苗娜的，一个是吕玉翎的，另外一个是朱世禄的，从时间来看，应该是苗娜打不通他的电话，然后另外两位也试着拨了一个，都没打通，这才死心了。 再看短消息…… 果然有，是苗娜的，就只有一句话——“你在哪里？” 江宁快输入起来。 “昨天晚上太吓人了，我这边有追杀者……” 写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写他的藏身之处？万一消息被截获怎么办？ 这可不是他想多了，也不是迫害妄想症，万一那个姓杨的在电信系统有人呢？万一这里的电信基站被安了后门呢？ ****的二号人物是怎么死的？不就是手机泄漏了方位？现在****全都不敢用手机了。 想到这里，他把已经写好的东西全都擦掉了，重新又写了起来：“我在抓到果子狸的地方。” 按下送，江宁呼了口气。 果子狸是在偷酒的时候，喝醉了才被抓的，这件事他们没有提过，姓杨的肯定不知道，那些盗猎者可能知道，但是他们抓到过的果子狸没有一百只，也有九十只，谁知道他说的是哪只果子狸？ 消息出去了，他并没有把手机收起来，而是静静地等着。果然，只隔了一分钟就有消息回过来了，仍旧是猫姐的，消息很简单，也是一句话：“你躲好，我们来接你。” 江宁一脸轻松地从烟囱里面探出头来，朝着乐石方向的路口张望着。 他原本以为至少要等半个小时，没想到才过了五分钟，一辆大巴就停在了小镇的外面几百米的地方。 江宁哧溜一下就从烟囱上面滑了出来，不过他也没忘记警惕四周，他可不想在即将获救的时候，被最后一颗子弹射中心脏，然后一脸狗血地倒在同伴的怀里，再扯上一刻钟的台词。 一路快跑，出了小镇，上了大巴，他这才松了口气。 一上车，他先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像菩萨一样摆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归二爷，老头的眼珠缓缓地转动着，转到他身上至少还要半分钟。 “二大爷，您就不用和我打招呼了。”江宁连忙说道，他转头看了看车上的其他人。 开车的是朱世禄，靠窗坐着猫姐，隔着两排是吕玉翎，再后面是半边脸肿得猪头一样的苟哥，大巴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面缩着蔡皮匠。 “你可真会躲。”猫姐一贯淡然地说道，也不清楚是赞赏？还是嘲讽？ 江宁当然不会在意，脸皮不厚，小命不保。 “你怎么过来了，不需要上班吗？”确定自己安全了，他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毕竟另外几个人的工作比较自由，朱世禄和蔡文格是自己开店的，吕玉翎开网站，不组织活动的时候也挺悠闲，唯独猫姐是上班族，而且身为公关经理，很忙的。 难道猫姐对他有意思？ “是李大妈让我过来的，再说，为了查北郊养鱼场的事，我请了一段时间的假。”苗娜并不知道江宁的心思，要不然早就一脚踢过去了：“对了，你这边怎么回事？” “别提了，你一个电话过来，手机铃声一响，我就暴露了，不只是偷猎者放狗追我，姓杨的也派了个杀手过来，那家伙度很快，而且无声无息，不只是跑动起来没有声音，也没有呼吸声和心跳声，甚至连风声都不带起丝毫，简直就像鬼一样。” “你怎么逃掉的？”苟德生感到好奇，在他想来这小子就算没有丢掉半条命，也至少应该和他差不多。 “我的实力也不差。”江宁不好意思说撒钉子的事，至于神滚百变更不能提，一来是他保命的绝招，二来这招羞耻度太大了一些，三来他也怕吕玉翎飙，毕竟这招说穿了就是懒驴打滚，万一吕小姐以为是在嘲讽她怎么办？ “得了吧。”苟德生当然不会相信，另外几个妖怪同样不信。 “苟哥你怎么样？没什么事吧？”江宁连忙表示一下关切。 苟德生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猫姐开的口：“他在姓杨的手里吃了瘪，差点把命留下，还好我们及时赶到。” “姓杨的呢？”江宁又问。 “被他溜了，那家伙见势不妙，溜得倒是挺快。”苟德生咬牙切齿地回答。 17 追踪和灭口 一辆大巴停在了路边，车里面的人靠着窗口往远处眺望，这景象很平常，看到的人只会以为这是一个旅游团，唯一奇怪的就是周围没什么景色。 停车的地方可不是什么风景区，而是一条盘山公路旁的空地，从这个方向唯一能够看到的就只有乐石市，因为地势高，在这里可以俯视整个乐石市。 “姓杨的可真够狠的。” 说话的是江宁，车上的其他人只用一双眼睛在看，他却架起了一副望远镜。 那还不是普通的望远镜，而是一根大炮筒，长两尺余，前粗后细，最粗的地方和碗口差不多。这也是他刚买的高科技玩具，8o倍光学放大，再加上1o倍的电子放大，具有微光夜视功能，这玩意儿还自带一个固定支架，此刻正被卡在大巴的车窗上。 透过望远镜可以看到远处的一片别墅区。 别墅区位于乐石市南侧的河岸边，和市中心商贸区隔岸相对，对于乐石这样的小城市来说，那已经是档次最高的住宅区了，此刻整个别墅区里里外外都是警察。 “看得怎么样了？有什么情况？”苟德生靠了过来，因为缺了几颗门牙，所以他说话的声音有点漏风。 江宁没敢回头，他怕自己会笑出来，半边脸变成猪头的苟哥很有喜感。 “你不是也看了半天吗？难道什么都没看见？”他随口问道。 “这多新鲜啊？我又不是老鹰变的，老鹰可以在几千米的高空看清底下的兔子，我可没那么好的眼神。”苟德生根本不在乎，他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种妖。 江宁恍然大悟，他转头看了看另外几位。 猫姐始终一脸淡然，根本看不出刚才是在装逼，朱世禄这个胖子倒还有几分羞耻心，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吕玉翎则恼羞成怒地反瞪了一眼，至于蔡皮匠，这位老兄从头到底都在出神，眼睛都没焦距。 想想也是，猪的眼睛根本不行，猫和豺狗的眼睛倒是不错，还自带微光夜视功能，但是和老鹰的眼睛仍旧不能比，至于驴的眼睛……还是别想了，小心挨揍。 “六点钟的时候，有人报案说姓杨的失踪了，警察在他的别墅里面搜出了一具尸体，他的一个同事还提到了我们。”江宁解释着。 “你居然还能知道他们说些什么！难道你懂得唇语？”朱世禄很是惊讶，另外几位也差不多，连猫姐那始终淡然的脸都略微有了些变化。 “那什么……我刚才放了一个窃听器过去。”江宁只得坦白。 “什么时候放的？我们怎么不知道？你又没有离开过。”朱世禄越惊讶了。 “路过乐石的时候，我不是扔了一个纸飞机出去吗？那不是真的纸飞机，是碳纤维做的，上面有移动通讯模块，可以通过手机进行遥控，还能利用基站定位，上面有摄像头和窃听器，可以把看到听到的东西送过来。” 那帮妖怪全都是一脸懵逼，好半天朱胖子才叹了口气：“这年头科技展太快，一转眼就感觉跟不上了。” “别感慨了。”猫姐斥道，她转头又问：“姓杨的那个同事是怎么说的？” “他说‘昨天杨主任陪两个开商去青冈镇，之后就没见人回来。’”江宁复述了一遍。 几个妖怪互相看了看，眼神之中都带着一丝忌惮。 “这招够狠，直接来个釜底，还把警察引到了我们的身上。”苟德生满嘴漏风地嘀咕着。 “我去给胡兵打个电话，让他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猫姐打算走上层路线。 “胡兵是谁？”江宁连忙问，能把这事压下去，可不简单，有必要结交一下。 “胡为民的儿子……不是亲的。”苟德生撇了撇嘴。 江宁明白了，副市长的儿子，怪不得有这样的能力。 突然他一拍脑袋，满脸贱笑地说：“既然我们有这样的关系，为什么不把这口锅扔给那些偷猎者去背？就说姓杨的和两个开商无意间现了那些偷猎者，后者怕他们报警，打算杀人灭口，昨天晚上青冈镇闹了大半夜，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对了，青冈镇的镇长和一个姓易的科长都是盗猎组织成员，他们偷猎的野生动物全都藏在一个地道里面。” 说到玩心眼，江宁一向不认为自己比谁差，以前玩不过别人是因为他没有实力支撑，现在有了实力，也有了人脉，就看他怎么翻云覆雨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那些妖怪顿时来了精神。 “这个办法不错，再让胡兵把x市的那个窝点端了，他就有机会插手这边的事了。”苟德生呲牙咧嘴地说道，他混的就是这个圈子，对警察非常了解，像这种案子如果合并调查的话，肯定是以x市这边为主导。 “而且死无对证，姓杨的跑了，两个开商也生死不明，就算活着，也因为害怕被杀，所以不敢露面。”江宁又补充道。 “你不跟着小苟混黑道，真是屈才了。”朱胖子在旁边给了个评语。 猫姐一句话都没说，拿起手机立刻打了起来。 五分钟后，猫姐收起了手机：“胡兵已经知道了，他答应我，会搞定一切。” “接下来怎么办？”苟德生捂着肿起的半边脸问道，这边的调查名义上是江宁负责，实际上是以他为主，但是现在猫姐来了，就轮不到他做决定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姓杨的找出来。”猫姐朝着苟德生看了一眼。 “我已经准备好了。”苟德生一脸贱笑摊开了手掌，只见他的手掌心里面攥着一把头：“我虽然被打得挺惨，却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这是从他脑袋上拽下来的。” “帮我护法。”猫姐说道，这话不是对苟德生说的，这群妖怪里面，苟德生的实力属于垫底的，甚至都不如吕玉翎。 说完这话，猫姐找了一块空地，盘腿坐了下来。 那几个妖怪神情严肃地围拢了过来，把猫姐围在中间，朱胖子更是绕到了猫姐的身后，伸出右手紧贴在猫姐的背心上。 江宁感觉自己开眼界了，这不是电影里面传功或者疗伤的姿势吗？原来真有传功这么回事。 他不由得心动起来。 要不要去找找那些藏在悬崖底下的老爷爷？只要传个功什么的，他立刻就是一个高手了。 ……………… 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公路上，一辆奥迪a6被长长的车流夹在中间动弹不得，车里面的人显得焦躁不安，时不时地看一眼窗外。 “用不着担心，他们找不到你的，两个小时之后你就会登上前往美国的飞机，到时候你就彻底安全了，我不相信他们还能追到国外去？”开车的人头也不回说道，这个人看上去四十上下，头梳得整整齐齐，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位领导。 听到这话，姓杨的安心了许多，不过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所以他一脸痛恨和无奈地说：“只是可惜了，白白幸苦二十年，眼看着计划就要成功，却碰到这样的事。” “谈不上可惜，初步成果不是已经有了吗？所有的数据也都在我们手里，再说我们还有其他地方，计划仍旧可以进行下去，只要……”突然开车的那个人停下了嘴巴，他转过头去，看着左侧的窗外。 旁边的那辆小货车的车顶趴着一个猫，一只随处可见的野猫，颜色灰不灰，黑不黑，邋邋遢遢，就是这样一只非常普通的花猫，让开车的那个人感觉很糟糕。 “看来我们走不成了。”他轻叹了一声，将手伸进了衣服里面，等到他的手拔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枪。 这是一把非常奇特的枪，从样子和持握的方式来看，是一把手枪，但是枪管很长，弹夹仓在前面，看上去就像一把驳壳枪，不过被放大了好几倍。 对付妖怪，手枪子弹威力根本不够，甚至小口径步枪都显得有些吃力，只有用二战时的那种全威力步枪弹，或者是专门设计的子弹。之所以采用手枪的式样，是因为步枪用起来不够灵活，用来打人还行，用来对付妖怪就显得太笨了。 理所当然这样的手枪不是常人能够用的，它是专门为妖怪设计，用来对付妖怪的武器。 姓杨的此刻也在往窗外看，他也算见多识广，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那只猫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就算你打死它也没用，附身的那东西是不会死的，大不了再找一只猫附身。” 话音刚落，他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枪响，紧接着他什么知觉都没有了，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脑袋，也穿透了窗户玻璃，鲜血和脑筋溅得到处都是。 “我的目标原本就不是它。”开车的人冷冷说道，他又看了一眼外面那只猫，这才收起枪，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周围的司机全都惊恐地看着那个人，刚才的枪响，还有车窗边骤然炸开的血花实在太刺激人的神经了，要不是高公路上堵得死死的，再考虑到下车更不安全，恐怕那些司机早就喊叫着逃命去了，不过诡异的是他们全都看不清凶手的长相，明明凶手的脑袋上什么都没戴，既没有面具，也没有丝袜，却像是打了马赛克一样，整张脸一片模糊。 只是眨眼的工夫，凶手就消失在了车流之中。 突然“轰”的一阵巨响，那辆奥迪a6化作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打火吞噬了整辆车，也吞噬了车里的尸体。 18 大男孩 “姓杨的死了。”苗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标一死，没有了气机感应，也就无法继续锁定，想要靠那只野猫追踪凶手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那个凶手给她的感觉相当恐怖。那家伙坐在车里，居然能察觉到她的存在。要知道她不但在车外，还附身在一只猫的身上，盯着的又是那辆车，并非凶手本人。 “怎么可能？”苟德生有些难以置信，没人比他更清楚姓杨的实力。 “他被灭口了，姓杨的身后还有其他人，整件事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暗中操纵着，姓杨的只是摆在台前的小角色，相当于一个底层的办事员。”猫姐皱着眉头说道。 线索断了。 “反正北郊养鱼场那边还有机会。”朱胖子在一旁安慰着，体胖也意味着心宽。 “养鱼场那边会不会起什么变化？”江宁有些担忧起来。 “徐海东正盯着呢！等一会儿我会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注意一些。”猫姐只能这么说，突然她转过头来看着江宁：“我想起来了，还有一条线索。” 江宁被看得毛，好在他的脑子不慢，立刻明白过来。 “你是指昨天晚上追杀我的家伙？” “看来我们还得回一趟青冈镇。”猫姐从地上站了起来。 “怎么找那个家伙？能找到头之类的东西吗？就算找到，能确定是他的吗？”苟德生一连串问道，他不太看好，在他看来这是大海捞针。 “只要是留下气息的东西就行？”江宁问。 “没错。”苗娜点头。 “那没问题了。”江宁有了点底气，躲在烟囱里面的时候，他恰好听到偷袭者的咒骂，知道这家伙踩到了三根钉子。 没人会把扎过自己的钉子带回去留作纪念，所以钉子肯定还在原地，只要没被偷猎者养的那些笨狗叼走就行。 上车出，半个小时之后，大巴再一次停在了青冈镇外，这一次他们停的地方离小镇至少有一公里，苗娜、苟德生和江宁三个人从车上下来，翻山越岭直奔那个小山包，一个小时之后，他们重新回到车上，然后大巴重新朝着乐石市驶去。 在乐石市离市中心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文化街，街道不长，也就两三百米，两边不是书店就是文具店，要不然就是广告社，其中一家叫“乐惠”的店铺生意不错，这家店铺面积不大，却什么都卖，一边是书架，上面全都是初中和高中的参考书，另一边是文具，后面还有一块地方接复印、排版、广告招贴之类的生意。 经营店铺的是一个大男孩，看上去刚上高中的年纪，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还带着一点婴儿肥，人长得不错，给人以阳光少年的感觉，特别是那对眼睛，很大，很亮，很有神采。 “谢阿姨，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打个电话就行，我关店之后帮您送过去。”大男孩刚刚结束一笔生意，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送出了门，转身正想回去，就看到大巴缓缓停了下来。他无意识地朝着大巴里面张望了一眼，紧接着脸色大变。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转身钻进店里，绕过书架朝着后门就走，后面的小巷四通八达，还有很多店铺和人家是前后连通的，他都摸透了。 打开后门，大男孩愣住了，他看到一个大胖子站在门口。 这是一个很胖的胖子，满脸横肉，肚子大得像怀孕八个月的孕妇，一对招风耳朵异常显眼，鼻子也很有特色，两个粗大的鼻孔中鼻毛拼命地往外伸展着，肥大的身体往那里一堵，两边几乎没有丝毫的空隙。 再想转身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一群妖怪已经进了店铺，朝着他围拢过来。知道自己没办法走脱，大男孩立刻求饶：“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动粗，我和杨主任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请我帮忙，我没办法不帮，也不敢不帮……再说，你们不是没损失吗？杨主任逃了，我脚上还被扎了三个窟窿，冤家宜解不宜结……” 这小子很会说话，嘴里不带停的。 可惜没卵用，几个妖怪前后左右围拢上来，紧接着朱胖子和蔡皮匠瞬间逼近，一左一右架住那小子的胳膊，直接拖上了大巴。店铺里面还有不少来买东西的人，但是这些人仿佛什么都没看见，挑文具的继续挑文具，选书的仍旧在选书，只是等到结账的时候才现店主不见了。 在大巴上，男孩不停地解释着：“我真的和姓杨的不是一伙，我来乐石才五六年，之前我一直待在广东那片，你们可以去查的……别打我，千万别打我，你们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保证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绝对不敢有丝毫隐瞒。” 他服软了。 “软骨头。”江宁很不满意，他原本打算严刑逼供的，现在没得玩了。 大男孩翻了翻白眼，他才没那么傻呢。 “告诉我，姓杨的去哪儿了？”负责问话的是猫姐。 “我不知道。”大男孩连连摇头，他怕对方不信，连忙又道：“真不知道，姓杨的连招呼都不打就跑路了，我是今天早上去找他的时候才知道的，还差一点被警察扣住问话。” 众妖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说话，这完全在预料之中，如果说姓杨的都只是小角色，至少也是有两句台词的那种，眼前这个纯粹就是金兵甲、宋兵乙。 “那么告诉我，城里还有哪些妖？”苗娜换了个问题，她想知道那个开车的是谁？ 大男孩一脸茫然，他思索了片刻才说：“这一点很奇怪，除了姓杨的，我没看到过其他的妖，整个乐石市好像就我们俩。” 看这家伙不像是在撒谎，江宁和苟德生都皱起了眉头。 “姓杨的说，留在这里的妖全都眷恋故土，不想离开。”江宁记得还是挺清楚的，这确实不是谎话，而是话里面带有歧义，故意引人误解。 连着两个问题都没有答案，猫姐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继续问道：“昨天晚上，姓杨的让你做什么？ “他让我去青冈镇后面的一座小山，调查那里的异常。还说那里有一群盗猎者可能会在暗中监视，让我不要客气，随便下手。”大男孩这一次说话就有些半真半假了，姓杨的提到过盗猎者，也说过可能有人监视，他故意把两者混为一谈，想把一切说成是误会。 “你推得倒干净。”江宁不傻，完全能猜到这小子的意图。 苗娜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她继续问：“作为这里仅有的两个妖，姓杨的暗中在做什么，你多少应该知道一些吧？ “我和那家伙没什么关系，他做什么都是暗中进行，我也没兴趣打听。”大男孩连连摇头。 看到这小子推得干干净净，猫姐冷笑一声，她转身拍了拍江宁的肩膀：“这家伙既然一点用处都没有，就交给你处理吧。” 江宁舔了舔嘴唇，一脸猥琐地说道：“放心，我会好好招待他的。” “别，别这样，我说，我说。”大男孩脸都白了，他不敢再玩心机：“我知道姓杨的对防空洞很感兴趣，防空洞原本归人防办管，却被他抢了过去。” “防空洞？”苗娜沉思起来。 旁边的江宁眼睛一亮：“偷猎者有一个地下室，偷猎来的野生动物就被关在里面，那会不会也是一座防空洞？” “很有可能。”苟德生抢着回答：“因为乐石周围的山多，又有一条河经过，很适合囤积军用物资，所以解放初这里大搞军事建设，不知道挖了多少防空洞，这些防空洞之间还有相连的隧道，用来运输物资和铺设电缆。”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这家伙做过造反派，所以对这类事知道得不少。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苗娜点了点头。 “接下去，难道还要查那些防空洞？”江宁感到大事不妙，今天已经星期一了，他原本应该上课去的，继续往下调查，就意味着他得继续逃课。 “打电话请假吧。”猫姐扫了江宁一眼。 “……好吧，我请假。”江宁知道太后的命令不容置疑，想要反对，先要想好后果。 对于江宁的乖巧，猫姐挺满意，她决定给点甜头。 “现在还有最后一件事。”她走到大男孩跟前，一边绕着圈，一边说道：“你让我的小弟吃了不少苦头，身心受到了重创，你说怎么办？” 大男孩不停地翻白眼，从头到底吃亏的好像都是他，那只兔子溜得贼快，阴招层出不穷，一根汗毛都没伤到，但是这话他不敢说：“我给钱行吗？” “你说呢？”苗娜反问道，她看上去很温和。 江宁连退三步，苟德生也退了一步，老朱和老蔡虽然没退，却也神情紧张，显然他们都知道，这个状态的猫姐非常危险。 大男孩不傻，看到这番景象，他哪里敢继续说下去，连忙改口：“我给积分，我手头上……”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说不出口。 “那就按照规矩来，你们俩单挑。”猫姐给了一个解决方案。 江宁的脸色顿时白了，他很清楚两者实力上的差距，他打不过的。 大男孩的脸色同样白了，他倒是有自信打赢，但是这没卵用，所有的规矩都是有后门的，比如先把他打个半死，再让他上去单挑，比如他赤手空拳，对手身穿防爆服，手持炸药包…… “我投降。”他干脆放弃挣扎。 按照规矩，输的一方要任凭赢的一方处置，好在现在是和谐社会，妖之间也讲究和谐，很少下死手。至于其他的损失，第一他是男的，第二他是一个穷鬼，没什么可损失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做小弟，当打手。 他不在乎的。 19 路 “我不喜欢带一个大男人在身边，你先变回原形让我看看。” 江宁终于明白了单挑的规矩，这着实吓了他一跳，真要输了，他岂不是要任凭对方处置？还好对面那个家伙胆小如鼠，连他这个兔子都不如，没开打就投降了。 当然，他也能猜到猫姐的意思。 因为他实力太差，所以让他收服那个家伙，这样就能有个随身保镖，基本上就是韦小宝身边双儿的定位，不过这家伙是男的，想想就觉得恶心。 让一个妖怪变回原形，多少有点侮辱的味道，奈何形势比人强，那个大男孩不得不听从。 随着一阵颤抖，他的身体渐渐变得矮胖起来，个头往下缩，身体往胖里长，原本光滑的皮肤渐渐变得毛绒绒的，那毛色很漂亮，是略微偏橙的金色，也就五六分钟，他变成了一只毛色金黄，油光水滑的……仓鼠。 这只仓鼠很漂亮，很可爱，很萌，但是江宁不由自主地往后躲。 一只站起来到人胸口的仓鼠，不管再漂亮，再可爱，再萌，也会让人害怕，换成一个女孩在这里，肯定已经尖叫一声昏倒了。 “你……你能变小一些吗？这样更不能带出去了。”江宁尽可能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可惜他说话带结巴，双腿有些抖，再掩饰也没用。 “这家伙怎么回事？”仓鼠出了人的声音，比人形的时候尖细一些。 “他是个半妖，刚刚觉醒才两个多月。”苟德生解释道。 仓鼠以头抢地，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这样，刚才无论如何都要打，输也要输得有尊严。 伤心后悔的同时他也感到诧异，昨天晚上他可没放水，对面这只兔子虽然一个劲地逃跑，根本没有和他正面交手，但是那种滑不留手，步步埋坑的本事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这可不像是觉醒两个月的半妖的样子。 “我刚才的话很缺乏常识吗？”江宁知道自己的毛病，立刻猜到了问题所在。 “想要随意变化大小，除了一些传说种，就只有修炼出元婴才行。”苟德生在一旁解释。 “元婴？真有元婴？”江宁异常惊奇。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元婴又不是什么玄乎的东西。用哲学的方式来说，是生命的升华，是精神和肉体的融合。换成科学的说法，就是细胞重组，形成一个全新的身体，不再需要低效的消化系统、呼吸系统，淋巴系统和血液循环系统，也不需要骨骼、肌肉和皮肤。能大能小只是这个新身体附带的功能。”苗娜不愧是妖怪中的学霸，远不是苟德生这种学渣能比的。 “听上去很高大上。”江宁心里只有感叹。 “没你想的那样高端，你可以把元婴想象成一台智脑，然后把意识上传到里面，理论上说，这样就可以不死不灭，再说，也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猫姐很有些不以为然，看得出她走的就不是这条路。 “还有别的路？”江宁干脆一下子问个清楚。 “当然有，地球上的生物演化了几亿年，妖怪的历史基本上也就有这么长，为了能够活得尽可能长，古往今来的妖怪们不知道做过多少尝试，有的路证明是死胡同，有的路最后却走通了，这些走通了的路不知道有多少，修炼元婴只是其中的一条……算是捷径吧？” “捷径好。”江宁喜欢捷径：“还有其他的捷径吗？” “当然有，那也就是现如今的三大体系，修炼元婴是第一种，在西方称作为天使转生或者圣胎降临，在三大体系里面排名第二，另外一种是追求精神脱离肉体而存在，佛门的解脱，道门的元神，基督教的圣灵，北欧的神之战士都属于这一类，在三大体系里面排名第一，最后一种就是强化肉身，这种以前很流行，什么鲲鹏，应龙，巴蛇之类的，动不动就身长几十里，所谓的妖怪，妖是指我们，走化形之路，怪就是指它们，人类当中也有走这条路的，主要盛行于印度。”猫姐一口气给江宁进行了一次科普。 江宁听明白了，苗娜走的十有**是元神之路。他同样也明白了，所谓的三大体系，其实只有两种，最后一种连妖怪自己都不选了。 稍微一想，也就能理解了。现在天上有卫星，地上有雷达，别说身长几十里，就算只有几十米，也会被找出来，到时候免不了就是搜索——捕猎——观察——切片这套流程。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都太遥远，他需要关心的是眼前的问题。 “这么大一只老鼠怎么带？”他的心思又转了回来：“能把他变成一只狗吗？就像果子狸那样？”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别，别，你只要随便买一只仓鼠就行，我可以移魂过去。”大男孩连忙叫道。 “狗怎么了？难道你歧视狗？”苟德生不乐意了。 “我这不是不习惯吗？先一条，摇尾巴的本事，我们仓鼠是没有的，这很容易引起怀疑。”大男孩连忙回道，不过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不好，摇尾巴对狗来说，好像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果然他看到苟德生那半边没肿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了。 “你叫什么名字？”猫姐随口一句话就阻止了苟德生的暴走。 “我叫苏飞。”大男孩回答。 “苏菲？”江宁很有些惊奇，紧接着连声赞道：“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能不好吗？妇女之友啊！ 可惜，那些妖怪都不明白这个名字好在哪里？朱世禄、蔡文格、苟德生都是大老爷们，还都是单身狗，不明白很正常，苗娜和吕玉翎两个女妖怪也不明白，这让江宁很是好奇。 难道女妖怪用不着那玩意儿？ 他不敢问，甚至不敢说破，他怕挨揍。 “好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干。”猫姐开口了。 正事当然是去查一下那些防空洞，如果有什么秘密的话，只可能藏在那里面了。 想要查这个并不难，资料都是公开的，几个妖怪跑了一趟人防办就什么都有了，不但带回来全套的图纸，还带回来一个老头，那老头的年纪不小，都快退休了，脑袋微秃，带着眼镜，穿着老气的中山装，他同样是个主任，不过人防办的主任不能和市委的主任比，所以他看到人就满脸堆笑，异常客气。 这位林主任是来赚外快的，人防办穷得太久了，这只要看他的车就能知道，他开的车是一辆老式的吉普，以江宁的年纪，只在电视里面看到过，真车还是第一次瞧见。 林主任开着吉普在前面领路，大巴跟在后面，他们走的是一条很老旧的公路，因为年久失修，地面到处开裂，坑坑洼洼，两旁别说村庄，就连人影子也看不到一个，这条公路最终消失在了一片悬崖之下。悬崖并不高，也就十几米，底下是一扇巨大的铁门，门是往两边开启的，滑动的轨道早已经锈迹斑斑，两侧杂草丛生，明显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铁门本身也锈蚀得厉害，表面的油漆大块剥落，没有剥落的地方也全都是纵横交错的裂纹，唯一看上去比较新的就只有旁边的一扇小门。 “市里早些年就想开这片区域，这里有现成的公路，还有水道，交通挺方便。可惜土地的所有权在军队手里，开可以，军队一分钱不出，却要占大头，谁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前些年市委杨主任找了几个开商过来，租下这座防空洞，但是最后也没开起来，也不知道那几个开商在搞什么？说实话，我都怀疑那帮人的来历，别是搞走私或者卖毒品的吧？你们几位如果想要租下那里的话，租金肯定便宜，咱不能让开商吃亏，但是电、煤气和自来水你们得自己解决。而且咱们得签订合同，不是光交租金就行了，你们还得切实地开起来，我得给上面一个交待。” 林主任一边开锁，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 没人在意这家伙说什么，就连江宁都懒得听。 如果那里面有什么秘密的话，肯定会被带走，如果没有秘密，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至于这位林主任，临走的时候肯定会被彻底洗去记忆，根本不会记得今天来过这里。 随着一阵很难听的金属摩擦声，那扇门被打开了，一股类似下水道的气味从里面散出来。 江宁第一时间带上了口罩，这玩意儿和游泳眼镜是配合胡椒弹用的，就放在风衣外侧上面的口袋里面，掏出来就能带上。 那只已经变回大男孩的仓鼠也不在乎臭味，他的能力是御风，听上去很高大上，实际上就是制造一个空气罩，所以能够隔绝声音，所以胡椒弹对他没用。 猫姐、朱世禄、蔡文格显然也各有手段，苟德生和吕玉翎就惨点了，特别是前者，恨不得把衣服脱下来包在脑袋上。 “这味道是大了一些，主要是因为通风设备没开，设备肯定是好的，用的是苏联货，老毛子的东西傻大笨粗，但是皮实可靠，应该是电机的问题。杨主任招来的那些开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开也就算了，连最基础的设备改造都没有完成。”林主任不停地抱怨着，顺便给姓杨的扣两个屎盆子。 20 防空洞 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面回荡着，显得那样刺耳，时不时还传来一些滴水的声音，手电筒射出的光四处乱晃，照到的全都是霉泛黑的墙壁、自然堆积起来的垃圾，东一滩，西一滩的积水。 用不着多加布置，这里绝对是一个拍鬼片的好地方。 “这座防空洞从建国初就开始修，一直到文化大革命结束，整整修了二十三年，按照原计划这座防空洞全长应该四十三公里，实际上只有二十几公里，主要分成六段，其中一段在乐石市内，改革开放之后就被当作排水系统的一部分了，还有三段在蒲口、青冈、明川三镇，最后一段因为要造高公路，所以被填埋了。眼前这段全长是十七点五公里，由一条环形隧道和七个独立的区域组成……”林主任一边走，一边介绍，很显然下过一番功夫，毕竟人防办可以利用的资源不多，姓杨的把这里租出去，每年拿租金，让他着实眼红了很久。 “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好像有股特殊的力量。”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应该是某种磁场，从结构图上来看，最有可能出问题的点是东南角的那个独立区域。” “我听到了电机的声音，非常微弱，应该是水力电机。” “怎么会是水力电机？” “白痴，这个防空洞的下面肯定有地下河，有河就可以用来电。” “我们去看看？” “这个人类怎么办？” “他已经没用了，让他睡个觉怎么样？” “我赞成。” 几个妖怪在后面互相商量着，他们没有丝毫的掩饰，因为走在前面的那位林主任根本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 江宁只能沉默不语，因为他不会这招，不过他也没闲着，他的工作是推轮椅，轮椅上坐着归二爷，老头一动不动地坐着，就像是泥塑木雕一样，诡异的是那位林主任好像根本就没看见。 动手的是苟德生，他一闪身就到了人防办主任的身后，就像当初对付果子狸一样，他伸出手指轻轻一点，那位林主任就一下子僵直在那里，苟德生一把抓住这家伙的脖领，随手甩到了轮椅上。 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打横趴在一个至少九十岁的老头的膝盖上，那景象美得让人不忍去看。 江宁感觉有些反胃，这口味太重了，他实在受不了。 “搞定，玉翎接下来看你的了。”苟德生一脸贱笑。 被点名的吕玉翎瞪了这个家伙一眼，脸色看上去不太舒服，不过她最终也没作，而是快步走到了前面。 “抓紧。”苗娜在一旁提醒道。 江宁一阵茫然，他不知道会生什么？ 他很快就知道了。 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出现，拽着他就往前跑。 这就是吕玉翎的能力？怪不得她的脸色变得那么难看，原来是毛驴拉车。当然，这个念头只能在心里想想，一旦流露出来，面对他的肯定是正义的一脚，那个女汉子绝对做得出的。 不是说天地元气衰弱之后，妖怪就不敢随意动用能力吗？苟德生的定身术消耗很少，这可以理解，吕玉翎拽着这么多人飞奔，消耗应该不小吧？ “这招的消耗没你想象的那么大，你就当作她拉着一根看不到的绳子好了。”苗娜又在一旁解释起来。 “你能看透我的心思？”江宁感觉毛骨悚然。 “我猜到的。” 江宁将信将疑，不过现在他也没空多想，因为吕玉翎跑得越来越快，他有些呼吸困难，两条腿也快跟不上了。 他悲哀地现兔子是跳着走的，迈步并不是它们的特长，所以用正常的方式跑不快。好在他的脑子转得不慢，直接把两只脚踩在了轮椅后面的横档上，脑袋缩到了归二爷的身后，虽然仍旧被风刮得咧咧做痛，至少呼吸没有那么困难了。 这度也太快了，时八十公里有吗？不愧是有蹄一族，就是会跑，不知道1o2的马家骅跑起来又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马应该跑得比驴更快吧？ “砰——”他狠狠地撞在了椅背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吕玉翎来了个急刹车。 这一下撞得不清，好在椅背是皮的，里面是塑胶衬垫，再加上他变成妖怪之后，身体变得结实许多，要不然刚才这一下就算不折断他的脖颈，也至少会断五六根肋骨。 不只是他，坐在轮椅上的归二爷和趴在归二爷膝盖上的人防办主任也一起飞了出去，不过他们俩一个被朱世禄凌空接住，另外一个被苟德生挡了下来。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是一道铁栅栏。 这道铁栅栏异常结实，每根铁条都有拖把柄那么粗，别说是锯断，就算用乙炔切割也要好半天，铁门的开启同样是靠底下的滑轨，不过滑轨已经锈死了。 “姓杨的怎么进去的？难道有其他入口？”苟德生四处嗅着，现在的他总算习惯了周围的气味，不再用衣服包着脑袋了。 “很简单，挤进去。”猫姐说着走到了两根铁条中间，只见她侧转身体，硬是从栅栏中间挤了过去。 其他妖怪互相张望了一眼，只见朱世禄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以他的块头，就算把他劈成两半也塞不进去。 江宁跑过去用脑袋比了比，也退了回来，他的身体或许过得去，脑袋却不行，他转头看了一眼归二爷，那颗又光又亮，又大又圆的脑袋肯定也别想过去。 大男孩苏飞也想留下，他觉得这不管他什么事，却被苟德生一把拽住，强行塞了过去，紧随其后的是蔡文格，这家伙骨瘦如柴，所以比谁都轻松，最后进去的是吕玉翎，这个女汉子个头不小，却也能钻过去。 “咱们怎么办？”江宁问旁边的朱胖子。 “等着呗。”朱胖子左右看了看，找了一个干的地方坐了下来。 江宁暗自叹息，果然不愧是猪，这么脏的地方都敢坐。问题是别人坐着，他站着，好像有点傻。 他朝着轮椅上的归二爷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趴在归二爷膝盖上的人防办主任，脑子一转，有办法了。 只见他走过去把人防办主任搬了下来，找了块地方放下，而他自己则坐在了归二爷膝盖上，以他对老头的了解，老头是不会在乎的，整幢大楼里面脾气最好的妖怪就是这位二大爷了。 傻等最没意思了，他掏出了手机，开始玩起游戏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门那边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紧接着地面剧烈震动了一下。 原本在闭目养神的朱胖子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两只手往身后一伸，两把刀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江宁也听到了动静，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等到他看到朱胖子拔刀，他的心又稍稍放下了一些，不过等到他看清那两把刀，他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那是两把菜刀，虽然在手电筒的照耀下闪闪光，好像很牛逼的样子，但它们仍旧是菜刀，上面还可以看到张小泉的字样，他甚至还闻到了菜刀独有的那股腥味。 朱胖子看出了江宁的意思，他抖了抖手里的菜刀，得意地说：“别觉得不好看，兵刃讲究的是顺手，我用菜刀，用了几百年，每天剁肉上万次，这两把刀早已经成了我的身体的一部分。” 这番话很有点高大上的意思，不过一个胖子拎着两把菜刀，这场面和高大上无论如何都配合不起来，画风显得有些诡异。 不过江宁很快就没心思想这些了，只见那群妖怪飞也似地跑了回来，跑在最前面的是吕玉翎、苟德生和大男孩苏飞，他们的神色都显得有些慌乱，在他们身后是隆隆的巨响，从频率上听起来，像是脚步声。 眨眼间，那三个妖怪就钻过了栅栏，紧随其后的是蔡文格，最后面的是猫姐，她负责殿后，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黑影，那个黑影很大，脊背顶着天花板，脑袋大如火车头。 苗娜身形一闪，瞬间钻了过来，那个巨大的黑影被挡住了，它愤怒地撞着铁栅栏，那么结实的铁栅栏居然被撞得不停晃动，出“咣当咣当”的巨响，那声音简直是震耳欲聋。两边的墙壁和天花板也被撞得乱抖，不停地有东西从墙壁和天花板上掉落下来。 “吼——” 那只怪物出了愤怒的咆哮，咆哮声化作一道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荡开。 江宁一下子被震飞了出去，他感觉两眼黑，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这可比什么狮子吼恐怖多了，换成一个普通人，肯定会被活活震死。 那只怪物显然觉得不满意，它开始啃起那道铁栅栏来，铁条被啃得“嘎吱嘎吱”直响。 “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们在里面看到了什么？”江宁晃动着手电筒，他现在总算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东西像是沙皮狗和水耗子的混血种，有一张又大又扁的丑脸，一对小而圆的眼睛，身体肥胖，四肢粗短。 这应该就是苗娜刚才提到过的“怪”。 虽然它的身长没有几十里那样夸张，却也够恐怖的，这座防空洞的高度是五米，重型卡车都可以在里面通行，而这东西的脊背已经顶到天花板了，而它的身体长度差不多是高度的六倍，也就是三十米。 “里面有一座法阵，不是一般的法阵，组成法阵的是很多电线，半埋在水泥地里，还有很多类似变压器的东西。”苟德生说道。 “那么这东西呢？”江宁指了指铁栏杆对面的怪物。 “应该是试验用的小白鼠，里面有个大铁笼子，我们在笼子里现了牛羊的残骸。”苟德生回答。 江宁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这只小白鼠也太恐怖了，这年头老鼠都这么能长？ “那你们还敢打开笼门？”江宁不由得抱怨起来。 “不是我们打开的，笼子门原本就开着，我们现笼子的时候，这家伙不在里面。”这次说话的是猫姐：“应该是姓杨的打开的，从时间上算起来，他完全做得到。” “既然他费尽心机布置了这么个陷阱，怎么可能让一道铁栅栏坏事？”江宁感到不可思议。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身后传来铁轮滚动的声音和金属摩擦的声音，那道原本已经锈死的铁栏杆一下子滑了开去。 七八道目光同时瞪了过来。 “乌鸦嘴。”连猫姐都没办法保持淡然了。 21 无下限作战 “我闪，我闪，我再闪。” 一个滑溜的身影满地乱滚，滚得那么灵动，滚得那么顺畅，滚得那么猥琐。 之所以说猥琐，并不是因为江宁的动作不够优雅，而是因为他的手里抱着归二爷。 这当然不是因为敬老，他纯粹是把归二爷当盾牌来用。 还别说，这块盾牌真不错，怪物不管是一爪子下来，还是一口咬过来，老爷子都纹丝不动，连个白印子都不会留下，更厉害的是老爷子就像抹了油的钢珠，不但硬，还滑，根本咬不住。 有这么块盾牌挡着，再加上他风骚的“走位”，那只怪物一时半会儿也拿他没办法，不过他也逃不了，甚至不敢拉开距离。 江宁悲哀地现，自己的定位好像是肉盾，更让他悲哀的是，队伍里面没有法爷，没有奶妈，完全就是一支菜刀队，输出根本不给力，dps最高的就是朱胖子，两把菜刀盘旋飞舞，刀光闪烁，异常好看，可惜刚刚破防。 “快加把劲，我顶不住了。”他不由得大喊起来。 朱世禄第一个做出回应，别看这个胖子平时总是冷着脸，其实为人很不错，只见他瞬间逼近了那只怪物的身体右侧，两把菜刀快如闪电，一路游走，从怪物的腋下一直劈到胯骨。 这招叫“庖丁解牛”。 怪物的身体右侧顿时多了一连串的伤口，这些伤口有的深，有的浅。 一招得手，朱世禄闪身就躲，他和江宁一样，也不讲究好看，只求实用，当那只怪物转身一爪子下来的时候，他直接一个懒驴打滚闪了开去。 几乎同时，苗娜、蔡文格和吕玉翎也出手了。 苗娜的兵刃非常特殊，她用的也是刀，不过是长仅一寸的刀片，和刮胡子刀片很像，薄而锋利，绵软有弹性。这些刀片平时就夹在手指缝隙间，需要用到的时候才会弹出来，有时候也当作飞刀来用。 蔡文格用的同样是刀，也是短刀，不过比苗娜的刀稍微长些，差不多有六寸左右，刀身狭窄，微微带着一丝弧线。 这是一把剥皮刀。 吕玉翎用的则是短剑，不过她的剑并不是握在手里，而是藏在脚底，而且不止一把，脚尖，脚后跟，脚掌外侧都能弹出刀刃。 先得手的是苗娜，她的动作很轻柔，就像是情人间的爱抚，手掌贴着那只怪物背部一路抚摸过去。 第二个命中的是蔡文格，他的刀法就很辣多了，不同于苗娜的轻柔，也不同于朱世禄的连环斩击，他的刀法直来直去，就那么一下，没有任何变化。不过他这一刀深得“快、准、狠”的精髓。 “吼——”那只怪物出了震天的嘶吼，它左侧的眼睛眯了起来，一丝鲜血流淌而下。 一刀废掉怪物的眼珠子，蔡文格抽身就走，比起他的刀法，他逃跑的方式就华丽多了，只见他瞬间融入到了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一下是吕玉翎的。 她用的是腿，力量最狠，脚尖的剑刃几乎完全没入了肉里。 她踢的是怪物耳朵后面的凹陷，不管对什么动物来说，那里都是最脆弱的部位，既没有脂肪，也没有肌肉，皮肤也很薄。 她的腿法也很特别，踢出的同时借力反跳，一下子就跳出去很远。 又是一声嘶吼，怪物快要疯了，它转身想找伤害它的那两个家伙拼命，就在这时，背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猫姐留下的伤痕终于作了。 她的刀不但撕破了那只怪物的表皮，还切断了肌肉，不过她的刀片太薄，太锋利，所过之处，表皮和肌肉看上去没事，只有用力扯动肌肉，才会撕开。 剧痛让怪物出离了疯狂，此刻的它只想把所有的猎物全部撕碎，它要放大招。 下一瞬间，它蹲了下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在它的身子底下，江宁正摆出一副兔子蹬鹰的姿势。 他蹬的是一只大鸟，挂在两腿之间的大鸟，这只鸟好大，两颗鸟蛋就像练拳用的沙袋，让人很有踹上两脚的冲动。 所以他冲动了。 他踹了一脚，担心踹不动，他还在脚上镶了一枚钉子，此刻钉子正牢牢地扎在沙袋上。 这下应该很痛吧？ 江宁自己都感到痛了，这是身为男人的本能反应。 他知道怪物肯定会非常愤怒，会愤怒地狂，换成他也一样，所以他把归二爷往地上一扔，然后往归二爷身上一躺，两只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就像躺在滑板上一样，瞬间溜了出去。 “吼——”怪物仰天长啸，它剩下的那只眼珠变得血一般红，其他人给它造成的痛苦加起来就比不上那一下。 它疯了，彻底疯了，完全无视另外几个妖怪，不管不顾地朝着江宁追了下去。 江宁拼命逃跑，归二爷牌的滑板实在太好用了，摩擦力几乎为零，他只要用力一蹬，那度就没得说，比刚才被吕玉翎拽着跑还快，他也不怕撞到东西，有归二爷在前面挡着呢，那颗又大又圆又光亮的脑袋比汽车防撞栏厉害多了。唯一让他感到不太妙的是，他好像逃错了方向，他应该往出口逃的，现在反倒跑到里面来了，身后传来的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告诉他回头已经晚了。 他不喜欢打架，从小就不喜欢，小时候每当有人找他打架，他先想的是怎么躲避？ 一般来说，他会闯点小祸，被老师留下来，让家长到学校来领，这样就打不起来了。初中之后这招没用了，他就会跑去银行，银行里面有保安的，谁敢在银行里面撒野？就算在外面堵他也不行，一个电话打到11o，就说银行门口有人鬼鬼祟祟，警察不想出动都不行。 反正他总能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难所。 他已经想到怎么对付那只怪物了。 苟德生不是说过，里面有一只笼子吗？笼子肯定是关那只怪物的，既然怪物没办法逃出来，说明笼子够结实，躲在里面肯定安全。 想要找到那个笼子并不难，用鼻子闻一下就行，既然苟德生说笼子里面有牛羊残骸，那么肯定很臭。 事实证明长年的经验积累而成的智慧是相当管用的，几分钟后，江宁悠然自得地隔着笼子的铁栏杆，看着外面不停撕咬笼子的怪物，虽然里面臭气熏天，但是胜在安全。 “加油，加油，用力揍它，我已经拉稳仇恨了。”他得意地笑。 在笼子外面，苗娜、朱世禄、蔡文格正全力围攻那只怪物，每一次出手重了，都会引得怪物回头撕咬，但是以苗娜她们灵活的身手，怪物想要摸到都难，一无所获的怪物只能回过头来和江宁较劲，但是它又拿铁栏杆没办法，再加上笼子里面的江宁无下限的挑衅，更是让怪物失去了理智，所以仇恨拉得更稳了。 “这个地方就只有一点不好，没个坐的地方。”江宁轻叹了一声，他倒也没把归二爷垫在屁股底下的想法，刚才是为了保命，他不得不这么做，平时他还是挺尊敬老人的。 他用脚扫了扫那些牛羊的残骸，外面那只怪物看来真是狗变的，骨头啃得干干净净，他在琢磨能不能用这些骨头制作一件武器？ 突然他浑身一震，因为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让他毛骨悚然的东西，那是一个红色的计数器，此刻正在倒计数。 “快，快救我出来，里面有炸弹，现在已经倒计数到12了。”他冲到铁栏杆前慌乱地喊道。 外面那几个妖怪明显一愣，紧接着他们醒悟过来，全都加快了度。 这一次抢先出手的是蔡皮匠，他的目标是怪物的另外一只眼睛。 他的刀快而准，只要下定决心就没有失手的可能。 他又得手了。 只见刀光一闪，怪物的另外一只眼睛血光四溅，不过这一次怪物有了准备，这家伙同时出爪。 蔡文格没能闪开，进入黑暗需要时间，而且这招也有缺陷，就算进入黑暗，也不意味着不会受伤。 锋利的爪子划过了他的胸膛，一道三尺多长的伤口从右肋一下子拖到左肩。 怪物再一次挥出了爪子。 爪子没中。 老蔡的身体毫无征兆地被拉了出去。 救人的是吕玉翎， 之前出过一次手，所以她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够，就算能打到那个怪物，也难以造成足够的伤害，她干脆负责接应。 蔡文格一被拉走，猫姐就贴了上去，这一次她没有停留，而是瞬间和怪物擦身而过。 怪物的右侧腋下留了一排看不见的伤口。 这是朱世禄告诉她的，怪物的腋下是一处弱点。“庖丁解牛”并不是杀招，真正的用处就是寻找弱点。 下一瞬间，朱世禄猱身而上，手中两把菜刀如同风车连环砍出，全都砍在同一个地方，也就是猫姐刚才留下伤口的部位。 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怪物的右臂被砍了下来。 几乎同时，江宁猛地拉开了笼子门，从里面窜了出来，他也没忘记把归二爷拽出来，尽管他觉得归二爷十有**炸不死，他还是没忘记带上老头。 他的身体还没落地，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他往前飞驰，这一次又是吕玉翎出手了，她拼命地往外跑。 几乎是前后脚，朱世禄和猫姐也扔下了那只怪物。 笼子里面隐约传来了滴滴滴的声音，那是倒计时进入了最后的十秒。 突然，一声巨响传遍了整座防空洞。 爆炸的冲击波从山腹之中一直传递到山体表面，山上的树木花草全都被震得瑟瑟抖，紧接着红色的火焰从四面八方喷射而出，那些全都是通气孔的位置。就连入口的那扇大铁门也被一下子炸飞了，十几吨重的铁门被炸成了几十块，最远的碎片飞到了数十米外的地方，停在门口的大巴和吉普车如同玩具一般在地上翻滚着，车窗玻璃被震得粉碎，一些零件也被甩了出去。 当一切平息之后，只留下满地的残骸。 22 战利品和分福利 “嘶——轻点。”江宁痛得呲牙咧嘴，他现在是伤号。 “我手艺不行，要不然让他来？”果子狸指了指坐在窗边的大仓鼠。 “算了，算了，我忍一下吧。”江宁敬谢不敏。别看那家伙一副仓鼠的模样，毕竟是化了形的，只要一想到那个仓鼠男孩的形象，他的心情就很糟糕。 为什么是男的？换成女的多好？ 此刻大仓鼠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两只前爪托着一只小仓鼠。小仓鼠是回x市的路上，路过一家宠物商店时买的。 “那你就别再抱怨，你以为我想当护理员？这药水的味道太难闻了，就和牛粪混了马尿似的。”果子狸自己在那里抱怨。 江宁额头上顿时暴起了青筋。牛粪混了马尿？这只果子狸怎么那么欠揍？ 就在他琢磨要不要修理这家伙一顿？他听到有人敲门。 “我来开吧。”果子狸倒也明白这里就它能动，江宁现在是病号，背部大面积烧伤和多处挫伤，不过没缺胳膊少腿已经不错了，至于那只大仓鼠，此刻正在练小号呢！ 门开了。 进来的是朱胖子，这位老兄一身厨子打扮，手里捧着一口大锅，里面香气四溢，让人直流口水。 “呦，今天你请客？”果子狸感到很稀奇，这幢大楼里面的妖怪没一个是大方的。 “这是战利品，给小江的。”朱胖子用脚把果子狸扫到旁边，他算是客气的，没有把这家伙一脚踢开。 “是那只怪物的肉吗？”江宁从卧室里面出来了，他也闻到了香味。 “有没有我的份？”果子狸在旁边又蹦又跳，它倒不是嘴馋，主要是这东西太难得了。 妖怪身上的任何东西都有用处，血是画符、制药的材料，骨头和皮可以炼制法器，肉能吃，而且大补。相比之下，怪又比妖更有用，毕竟怪修炼的是肉身，不像妖走的是化形之路，虽然也打磨肉身，但是侧重不同。 现在天地元气衰微，这东西甚至不能说是大补，而是吊命用的。 “你们也有，不过数量没这么多，算是福利吧！”朱胖子一脸不痛快，毕竟他、江宁、醉猫、蔡皮匠、苟德生、吕玉翎都出了力的，还差点把命搭上，其他人可什么都没做。 没错，整个楼的妖怪人人有份，只是分到的肉有多有少罢了。 朱胖子最讨厌大锅饭了。 “有多少？”果子狸很高兴。 “你有一碗，毕竟你也跑了一趟乐石，苏飞可以分到五碗，毕竟他和我们一起进了防空洞，虽然什么忙都没帮上，那只怪物跑出来之后，他逃得最快……”朱世禄絮絮叨叨地嘟囔着。 “别叫那个名字，我已经决定改名了。”大仓鼠隔着门喊。 说到这个倒霉名字，他就非常郁闷，他已经知道苏菲是什么了，怪不得去他的文具店的都是女人，妇女之友啊！ 对于肉分得那么少，大仓鼠倒是没怎么在意。 他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他就是一个俘虏，因为江宁实力不够，需要有人贴身保护，所以他活了下来。 如果没有这点利用价值的话，说不定他现在也在锅里了。 “你的名字其实不错。”朱胖子捂着腮帮子说，他也终于搞明白苏菲是什么了，每次想到这个名字，他就乐得不行。 “那么大一只怪物，就分我一小碗？”果子狸跳着脚抗议，它看到怪物被拉回来的，是牛守义的车，整整六辆重型卡车，载重都是十五吨以上的，还专门租了一座冰库来存放，冰库是徐东海经手的，这么多肉就给它一碗，这福利也太少了吧？ “每天一碗。”朱胖子怒瞪一眼，大声吼道：“还不够？”他的唾沫星子喷了果子狸一脸。 江宁连忙抢过那口锅，他可不想里面多点调料，那太恶心了。 果子狸心里平衡了：“这还差不多。”这个逗比转身去拿碗。 “那边的事怎么样了？”江宁问道，他是被别人拖回来的，爆炸的时候他昏过去了。 “已经压下去了，对外面来说，姓杨的和两个开商全都失踪了，怀疑已经被害，这口锅由那些偷猎者来背，青冈镇的镇长双规了，听说市政府里面也有人受到牵连，防空洞的爆炸被认为是沼气造成的，人防办主任因公殉职，还好老牛把我们的大巴拖回来了，要不然非露馅不可。”朱胖子大致地说了一下。 “真没事了？没人怀疑？”江宁感到奇怪，这里面的漏洞实在太大了。 “放心吧，现在最担心的是乐石市政府和市委，辖区内出了一个偷猎集团就已经是大麻烦了，不知道多少人要掉乌纱帽，如果这时候再生一起恶性爆炸案，市长和市委书记的位子都保不住，他们正拼命压着呢！”朱世禄乐呵呵地说着。 原来如此，江宁明白了。 “回头你去一趟苗娜那里……算了，这只醉猫也不知道收拾一下房间，你还是去吕玉翎家吧。”朱胖子说道。 “有事？”江宁问。 “防空洞不是给炸了吗？好在我们事先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拍了下来，用手机拍的，现在需要有人把那座法阵复原出来。” “为什么是我？我对法阵一窍不通的。”江宁大叫起来。 “你懂技术啊！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那样照顾你吗？妖里面就没几个懂技术的，当年我也上过大学，那时候上大学还是挺时髦的，很多妖都上过，可惜，我的文科还行，理科就不行了。”朱胖子一脸回忆当年的神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别的妖也一样，六楼的殷博文也是读文学的，现在都当上教授了，老蔡和小季都是学艺术的，不过老蔡只能做皮匠，小季当了设计师。为了出一个懂技术的，底楼梅家两夫妻努力生了一对崽子，三岁就扔到幼儿园去，就是想从娃娃抓起，可惜……”说到这里朱世禄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用？”江宁并不是很了解梅家的事，只知道梅家的小儿子是个熊孩子，女儿倒是挺乖巧，学习成绩也不错。 “他家的那个小子就不说了，除了体育，其他都是红灯，闺女还行，不过也是偏文科的，语文9o以上，英语基本满分，但是数学不行，她妈整天帮她补课，也只能勉强挂在8o分线上。”朱胖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我靠，他们全指望你了。”果子狸瞪大了眼睛，江宁在它眼里成了一支优质潜力股。 江宁的脑子里面晕乎乎的，他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重视过，上大学对他来说，只是为了混文凭，以后好找工作。在他看来，现在学的那些东西根本没用，他恐怕一辈子都用不着高等代数和理论物理。 直到果子狸鬼鬼祟祟想要偷锅子里的肉，他这才清醒过来。 “我只是帮你解决一些，这么大一锅子，你吃不完的。”果子狸不停地替自己辩解，此刻它被绑了个猪蹄扣，挂在窗户外面风干。 “我会自己解决的。”江宁淡淡地说道，他又不傻，会不知道这是好东西？ 更何况，这是他拿命拼来的。 不过一大锅子肉吃下去，确实挺撑的，一个小时之后，他晃晃悠悠从楼上下来，走三步喘口气。 虽然撑得厉害，但是效果也明显，此刻他感觉到背上痒痒的，就像有许多蚂蚁在爬，这应该是伤口愈合的迹象。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转着。 这应该是妖力吧？ 摸了摸鼓胀的肚子，他觉得有必要和朱胖子打个招呼，以后他自己去餐馆吃，朱胖子用不着拿上来了。 他打算早中晚各去一趟，分三次解决，连饭钱都省了，多划算？ 心里琢磨着事，不知不觉就来到了1o1的门口，对于那位吕大姐，江宁很有些心理障碍。 他挨过揍。 整幢楼那么多妖怪里面，就数她脾气最糟糕，难道因为她是毛驴？应该是吧！ 江宁不敢继续乱想了，要不然他又得挨一顿胖揍。 他板着脸，尽可能不显露任何表情，这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门开了，开门的是喵姐，这女人一身酒气，醉眼朦胧……回来之后肯定没少喝。 “把鞋脱了再进来。”里面传来了吕玉翎的声音。 脱就脱吧，江宁倒也没反对，问题是他没找到拖鞋。他看了一眼喵姐，喵姐穿着高跟鞋呢！ 差别待遇，绝对是差别待遇，他心里一通嘀咕，不过话还是要听的，谁让他打不过那位驴姐？ 他光着脚走了进去。 一进客厅，他不说话了。 不敢说话了。 原来女汉子的房间是这样的，他还以为进了虹口道场。 这里没有电视，也没有沙，有点日式的味道，不过地板上铺的不是榻榻米，而是摔跤用的垫子，左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武”字，草书的立轴，应该是出自某位名家之手。右面墙壁上是杂乱无章的照片，有些是新的，还有一些已经黄了，照片上都有吕玉翎，大部分是一个人，但是也有不少合影，那些合影要么是地质队，要么是登山队，背景不是深山老林，就是冰天雪地。 这只驴子走过的地方可真不少。 江宁羡慕得不行，这才是生活，像他以前那样，只能说是活着。 “傻愣着干嘛？随便坐。”吕玉翎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托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江宁看了看地板，这里凳子都没有，怎么坐？像日本人那样跪坐？他没练过啊！ 吕玉翎根本没在意这种细节，女汉子都是粗枝大叶的，她径直盘腿坐下，把笔记本放在了客厅正中央的日式矮桌上。 笔记本里面打开了一个看图软件，里面全都是照片，就是朱胖子说的那些用手机拍的照片，各个角度的都有。 这帮妖怪都有钱，用的手机都是高档货，所以图像质量很不错。 “还有一些资料是有关法阵的，你也可以看看，多学一些没坏处。”吕玉翎点开了一个目录，然后共享了出来。 “你可以放在网上。”江宁建议道。 “这不安全。”吕玉翎摇了摇头，她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江宁的后背：“对了，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以后整幢大楼的网络就交给你管了，以前都是我在做，好像我做网站的就必须懂这些似的……”吕玉翎不停地抱怨着，根本没现这番话暴露了她学渣的本质。 “我有件事一直想问，难道以前没人试过凝聚地脉？”江宁挠了挠头问道。 “你来解释。”吕玉翎冲着喵姐说道，学渣在这种时候总是很谦让。 同样，这也是学霸存在的意义。 “所谓洞天福地大多是一半天然，一半人工，问题是构建洞天福地所用到的法阵最终还是靠天地元气来推动，因此真正的难题是用别的能量来代替天地元气。现在办法有了，不过需要你搞明白其中的原理。” 说着喵姐把笔记本电脑推到了江宁的面前。 “这件事很重要，很多人都盯着呢。”吕玉翎在一旁施加压力。 23 X市的势力构成 穿着一万五的全套行头，拎着价值三万的皮包，带着高仿的劳力士，江宁感觉到自己现在也人模狗样的，多少也拿得出手一些了。 说到那块高仿的劳力士手表，别看是假货，也要一千多呢！上面镶嵌的钻石都是真的。 他打扮成这样是为了见人。 此刻他正在一家餐厅的包房里面，偌大的包房只有他和苟德生两个人，他坐在窗口，无所事事地往外瞧着。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市政府大楼。 苟德生的手机响了，这家伙看了一眼号码，也没接电话，说了一声：“我去接人。” 片刻之后，他领着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穿着警服的汉子走了进来。 “兵哥。”江宁站起来微微躬了躬身，他虽然已经接受了妖怪的身份，但是心态仍旧没有完全转变过来，面对副市长的公子，他还是有点拘谨。 “坐吧，咱们都是一家人。”对面那位也是例行公事般地客套了一下，不愧是做领导的，态度和蔼，如沐春风。 “乐石那边怎么样了？”苟德生就轻松多了，他随口问道，今天过来，他一方面是领着江宁认认人，另一方面是询问这件事最后的结果。 “乐石通往金京的公路上生了一起枪杀案，凶手炸了汽车，意图毁尸灭迹，不过dna对比的结果证实被枪杀的人就是姓杨的，更有意思的是姓杨的还买好了前往美国的机票，连签证都办好了，所以上面认为他的死是偷猎集团内部分账不匀的结果。”胡兵说道。 听到dna对比，江宁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他曾经确认过，妖怪的dna和人的dna是不一样的，也不知道这位胡副局长怎么做的手脚？居然没人现问题。 苟德生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已经办好了签证？” 要知道，姓杨的被灭口的时间是早上八点，也就是说，买机票、办签证这一连串事是在八点以前完成的，那时候大使馆都没开门呢。 “上面也在查这件事，很快就会有一个专案组下来，乐石市的那些领导以为能够捂住盖子，这怎么可能？姓杨的在四个小时里面办好签证，还是凌晨两点到六点这个时间段，再加上防空洞爆炸坍塌，很容易让上面联想到些什么。”胡兵一脸严肃。 “会不会查到我们？”苟德生有点担心。 “应该查不到，不过你们俩最好注意一些，有人见过一个小流氓和一个大学生开着一辆破车出现在乐石市，虽然我已经高公路的录像全都处理过了，但是难免会有遗漏，青冈镇那边对两个开商也有印象，所以你们最好换个打扮，别再用那两个了。”说到这里，胡兵特意看了一眼江宁，江宁身上的这套行头让他感到头痛，早知道他就事先提醒一声了。 “我没问题。”苟德生也看着江宁。 “最好是转学，顺便来一个彻彻底底的改头换面。”胡兵建议道。 这是混迹于人群中的妖怪的通常做法，每隔十几年，他们就会改变一下身份，用另外一副模样生活。 “算了，我还是这样吧，反正像我这样的大学生到处都是。”江宁不想折腾，他和这群妖怪不一样，他还有家人、还有朋友。 “你自己看着办，不过准备一个新身份还是有必要的，省得临时抱佛脚。”胡副局长也没勉强。 “怎么准备一个新身份？我不会弄啊。”江宁有些茫然，他可不像这些妖怪，一个个神通广大。 苟德生拍了拍江宁的肩膀：“放心，会帮你弄好的，你只要时不时地以新身份露露面，证明有这个人就行。” “回去之后，你帮我提醒一下苗娜，北郊养鱼场那边千万悠着点来，万一再出事，就算我家老头子也压不住。”胡兵警告道。 “行。”对于别人的事，苟德生答应得很轻松，反正用不着他操心。 “现在先吃饭，吃完饭，你带着小江去办一个新的身份，我下午还有一个会。”胡副局长不再多啰嗦了。 苟德生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他去叫服务员，顺便点菜。 “好好干，很多人都在注视你呢！毕竟你是新生代的代表。”胡兵趁着这个机会和江宁聊了起来。 “不是还有梅家那两个小的吗？”江宁说这话其实是想谦虚一下。 “他们啊……”胡兵苦笑了一下：“为了生孩子，你知道那两夫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不止他们俩，别人也付出了不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梅家也是一种尝试，和防空洞里面的那座法阵没什么区别。当初你刚来的时候，大家也都以为你也是某个实验的产物，李大妈让我专门调查过你。” 江宁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还有这事。 “结果呢？” “没有人为的痕迹……至少我没现。”胡兵也没说他是怎么调查的？只是语气非常肯定。 江宁松了口气，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是小白鼠，哪怕是一只能小白鼠。 “对了，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胡副局长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卡片。 卡片看上去很普通，质地是塑料的，正面就只有一张照片和一个编号，背面印着国徽。 “这是一张通行证，可以让你进出市委，市政府和底下的各级机关，当然一些敏感部门，比如国安、武警总队最好还是别去，这张通行证还有一些别的用处，比如上高公路虽然不能免费，但是你骑自行车上去也行，没人会管你。”胡副局长解释着。 ……………… 从餐厅出来，两边各走各的，胡兵上了一辆奥迪，苟德生则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平安保险总部，知道在哪儿吗？”一上车他就对司机说道。 “明白了，您坐好。”开车的是个老司机了，看到苟德生一副混混的样子，他也不敢装傻。 平安保险在x市的总部其实离这里不远，苟德生只是不想走路罢了，一刻钟后，出租车就停了下来，停在一幢蓝色玻璃外墙，三十几层的大楼前，楼顶“平安保险”的招牌异常显眼。 苟德生在前面领路。 以他的打扮，一般正经的地方是不让进的，但是他却没事，一路上根本没人阻拦，甚至一些挂着“闲人免进”牌子，旁边还站着保安的地方，他也畅通无阻。 这种透明人的感觉让江宁觉得……挺方便。 他也很想学会这一手。 他敢誓，绝对没想要去女浴室和女更衣室，顶多闪过一两次念头。 “我感觉得出，胡兵在拉拢你。”苟德生突然说道：“我不会阻止你投靠过去，不过有一件事要事先告诉你，他老爸是x市的三巨头之一……当然，这是对咱们而言，和普通人没关系，另外一位巨头叫郎青，外号老狼，他手底下有一帮小弟，最后一位巨头就是我要带你去见的袁经理。” 听到要见的人姓袁，江宁想起自己来租房子的时候，李大妈曾经蹭他的手机打电话，对面的人好像就姓袁。 十有**就是这位。 “你属于哪边的？”他很好奇。 “大楼里面包兴，熊隆是胡老大的人，佘蔓菁和马家骅整天在狼哥的地盘混，所以比较靠那边，其他人算是中立派，不过完全中立也是不可能的，总会略微偏向一方。”苟德生没有正面回答。 江宁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苟德生应该和老狼挺近，一个是混混，另一个黑道大哥，还都是犬科动物，但是现在听起来似乎不像。 他不敢多问，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所以他换了个话题：“三大巨头是按照什么标准定的？” “当然是实力，他们仨都是大妖。”苟德生回答。 “什么是大妖？”江宁又问。 “纯种的妖都是先成精，后化形，再丹成，接着就是三灾五难。这些都是关卡，老天爷催着你进化，过不去就是死，全渡过去就是大妖，放西游记里面就有资格占山为王，给唐僧师徒找麻烦了。”苟德生解释这些还行。 “我记得李大妈好像给那位打过电话，用的称呼好像是小袁……这么说来，李大妈也是大妖？” “除了归二爷，她不管对谁都这么叫，大家也都认可，至于她的实力……我不清楚，没见她出过手，也感觉不出来她有多强。” “或许她没什么能力呢？” “或许她是扫地僧呢？知道什么叫返璞归真不？” “算了不说这个了。”江宁突然现自己歪楼了：“这三巨头互相之间争斗得很厉害？” 他最讨厌争斗了，本来他有点投靠胡兵的意思，最好能弄个公务员的身份，现在得重新琢磨一下了。 “那倒不是。”苟德生摇头：“他们又不缺钱，权位、声望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争的不过是一个话语权罢了。” “那算了，我一家都不得罪。”江宁彻底死心了，如果是为了利益而争，那还说得过去，只是为了话语权，那就没意思了。 这或许就是小人物和大人物之间的区别。 24 寻宝网 夜已经深了，卧室的灯仍旧亮着，江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电脑，旁边还扔着两张卡，一张是胡兵给的通行证，另外一张是平安保险审核部调查员的工作证。 工作证的用处和通行证差不多，也可以出入一些政府机关，查一些敏感资料。另外就是住宾馆、坐飞机可以打折，而且折扣很大，总而言之，用来装逼不如通行证，但是比通行证实惠。 如果他有苟德生那种透明人的本事，这两张东西根本就用不上，就算没有那种本事，带上果子狸也一样能搞定大部分情况。 这两张卡最大的用途就是拿来吹逼，证明他有背景，有路子。 不过另外一样东西就比较有用了。 袁经理给了他一个usB存储卡，里面都是和妖怪有关的资料。当初他问过苗娜和苟德生如何修炼？两个人都没告诉他答案，这里面却有。 当然上面也写清楚了，里面的内容仅供参考，修炼方式最好自己摸索。 正如当初喵姐说的，现在的主流方式有三种，修元神，凝元婴，炼肉身。事实上，大部分妖两条路一起走，元神和元婴各选其一，同时也不放弃肉身的强化。 这也导致大部分妖怪都是菜刀职业，很少有法爷和奶妈。所以天地元气强的时候，妖怪干不过人类。 大楼里面的妖怪们不告诉他这些，恐怕就是觉得菜刀没前途，法爷才是正统。 问题是，想要成为法爷，需要的时间太长，难度也太大，他等不了。 既然决定成为一个菜刀，方向的选择就很重要了。 能够强化的也就五个方面——力量，度，耐力，恢复能力和抗击打能力，物种不同，侧重不同，让大象练葵花宝典是没有前途的，让羚羊练龙象般若功同样没前途。 所以他先放弃了力量。 他的抗击打能力显然也不行，现在背上还痛着呢！ 再说果子狸都讲了，它挡得住刀枪，却挡不住电锯、钻床、等离子切割、高能激光，对于现在这个时代来说，没有什么不能切开的。 度方面当然没问题，兔子能骄傲的好像也只有这个了，不过度的提升空间最小，先一个音障摆在那里，出手度或许有可能达到音，移动就不可能了。 强化耐力也是一个选择，兔子的长跑还是不错的，不过现在有汽车，有飞机，强化耐力的意义真不大。 最让他心动的其实是恢复能力，这里面既有体力和妖力的恢复，也包括伤口的愈合，只要强化到断肢重生的层次，就和漫威里的狼叔差不多了。 除了方向的选择之外，还有一个选择很重要。 妖怪之间是会相互克制的。 这指的不是斗兽棋的那种相互克制，也不是五行相克，而是类似石头、剪子、布那种。 吕玉翎的脚就像石头，硬碰硬，实打实，但是对果子狸用处不大。果子狸相当于布，一身肥肉能够抵消攻击，但是布怕剪刀，喵姐的小刀片就是它的克星。 回想了一下之前的那场战斗，江宁立刻现喵姐她们很清楚自己的长处和弱点。 吕玉翎的鞋子里面暗藏剑刃，这是石头加剪刀。喵姐出手轻柔，很有几分太极的韵味，刀片暗藏其中，这是剪刀加布。最后就是朱世禄，这家伙最均衡，两把菜刀可以硬砍，可以缠斗，可以招架格挡，可以一刀绝杀。 他也得给自己设计一套方案，要有特色，还得避免弱点。 他擅长什么？好像只有兔子蹬鹰…… 江宁拼命摇头，这招用得上的机会不多，而且后果很严重，那只怪物狂的样子他永远都忘不了。 “我需要一面盾牌。”他想明白了。 他最想要的是归二爷！！！ 别想歪了，老头绝对是最强的盾牌，就算用高能激光，恐怕也得十几个小时才能切开。 但是不可能。 还是买一块好点的盾牌凑合一下吧。 “苏飞，我记得你说过有一个专门为妖怪服务的购物网站，网址是什么？”江宁抬高了嗓门。 “我说过，别再叫这个名字，信不信我和你翻脸？”隔壁响起了抱怨的声音，仓鼠男孩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果子狸也跟了过来。 隔壁原本是书房，现在成了他和果子狸的地盘，买来的那只小仓鼠就站在他的头顶上，下半身没入头里面看不见，上半身不管是神情还是动作都一模一样，简直是神同步。 画面充满了喜感。 “你又没积分，上那个网站干什么？”嘴里虽然嘟囔个不停，仓鼠男孩手里倒也不慢，很快就打开了一个网站。 江宁看着网站，感觉很眼熟。 这不是淘宝的界面吗？连名字都差不多——叫寻宝网。 “帐号。”江宁指了指。 “你自己申请一个。”仓鼠男孩虎起了脸，他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主子。 “算了，放过你。”事实证明江宁还是要脸的。 “你说的积分就是这里面用的货币？”他一边申请帐号，一边问。 “没错，对我们来说，钱没什么用，以物换物又不方便，所以就有了这个积分，卖出多少东西就有多少积分，然后再用这些积分买东西。” “那么最初的积分呢？”江宁没有学过经济，但是基础的金融知识还是懂的。 仓鼠男孩耸了耸肩，他不知道，也没想过，和苟德生一样，他也属于学渣类型，不懂什么金融。 “没有别的购物网吗？不是说外国也有妖怪吗？”江宁又问。 “很抱歉，妖怪的世界里面没有跨国公司，也没有联邦快递，而且你最好看看快递费。”仓鼠男孩在旁边提醒道。 江宁很听话地点开了一件商品，然后被上面的快递费吓了一跳。 “不能用普通的快递吗？” “可以，出了事你自己负责。” 江宁不再说什么了，他打了“盾牌”两个字，然后开始搜索。 搜索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一个符合要求的都没有。 “不会吧？妖怪都不用盾牌？”他喃喃自语着，顺手点开了商品清单，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哪里是什么淘宝？根本就是肉类、水产、南北货批网站，一眼看去，到处都是肉2oo斤，血（鲜活）1ooocc，鳞片6o片……还有更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指甲、断齿、头，甚至还有尿液。 这是什么鬼？ “这些不会是妖怪自己身上的东西吧？”他的脸色都变了，这算不算卖身？应该算吧！ “好像你自己不是妖怪似的。”仓鼠男孩不屑地哼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妖怪身上的东西很多是宝物。” “就比如白天的那锅肉？朱胖子会不会拿到网上去买？对了，谁知道他的账号名是什么？”果子狸出了一连串的提问。 江宁一把抓起这家伙，把它从窗口扔了出去。朱胖子为人不错，不久之前还救过他，他做人还是有底限的。 既然这个网站和淘宝一样，商品分类肯定也是有的，他试着点开了功法、典籍、法器分类。 “我劝你还是别买，这里面的东西大部分没用，功法只能作参考，而且大多带有陷阱，典籍你未必看得懂，你连断句都不会，更不用说里面的佛教偈句和道门术语了，法器倒是可以买，不过有用的法器没人会出手，卖的法器要么没用，要么是大路货，完全可以找人定做。” “这道火符呢？”江宁点了一下，他只是觉得这道火符很有形，用来装逼不错。 “威力和抗战时的手榴弹差不多，但是需要的积分换成钱的话，可以买一箱子手榴弹。”仓鼠男孩看上去很嫩，完全是高中生的模样，实际上也是一百多岁的老妖怪，不但看到过真手榴弹，还玩过。 “居然还有飞剑。”江宁来了精神，御剑飞天，剑气纵横是他小时候的梦想。 “那只是忽悠傻瓜的东西，飞剑也是需要天地元气支撑的东西，从清朝中期开始就不能用了，倒是听说飞针之法还有流传。”仓鼠男孩喃喃自语着，似乎不太肯定。 江宁翻了翻白眼，他觉得这家伙用心不良，故意引诱他练飞针。 他一个大男人用飞针？ 嘲讽他是兔子吗？ 好吧，他的手已经不知不觉打了飞针两个字。 算了，为了保命，兔子就兔子吧。 果然有。 江宁先是眼睛一亮，紧接着就把网站给关了，黑血神针是什么鬼？是不是还有《葵花宝典》？ “积分要怎么赚？”尽管有点失望，他还是问道。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卖东西。”仓鼠男孩耸了耸肩。 “你有多少积分？” “想干什么？”仓鼠男孩异常警惕。 “我只是问一下，不会问你要的。”江宁叹道，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还是要脸的。 “一百多，有人要做一支符笔，到处收购鼠毛，我搜遍了全身也只凑出十几根。”仓鼠男孩有些不好意思，这件事挺丢脸的。 江宁越郁闷了，他连毛都没有多少，恐怕也没人愿意买。 “还有什么赚积分的门路？” “你也可以接一些活。”仓鼠男孩不太肯定的说道：“那上面还有悬赏，数量最多的就是寻找物品，比如药材，矿物，功法典籍。” 江宁很无语，如果真得找到这类东西，他肯定自己用了。 突然他脑筋一转，想到了一份工作。 这份工作肯定没出现在悬赏里面，所以这只大耗子才没想到，但是这份工作肯定存在，因为整个购物网站离开它不行。 25 我是幸福的快递员 “嘀铃铃——” 下课铃响了，讲台上的教授收拾起东西转身就走，这类三流大学的课堂上很少有拖堂的情况，学生不乐意，老师也没兴趣。 底下的那些大学生一个个拿上课本往外就走，老戴也站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到老同学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起来。 “你在干什么？最近这段时间你变了很多。” “我在琢磨怎么赚钱？”江宁把玩着手机，但是既没看电影，也没上网聊天。 “我也想知道……”老戴感慨万千，这年头谁不想赚钱？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大学生：“可惜我们生得太晚了，炒股的机会没赶上，炒房子的机会也没赶上。” 江宁就只当没听见，他说的和那家伙讲的不是一回事，他现在并不缺钱，缺的是积分，但是赚积分要难得多了，毕竟妖怪的世界就那么大，市场太狭窄。 突然，他腕子上的手链出了微弱的亮光，那亮光一闪一闪……手机有消息进来了。 “我觉得你最近越来越娘娘腔了，我从来没看到过哪个男人戴这玩意儿。”老戴已经不知道吐糟过多少次。 江宁翻了翻白眼，并不打算解释。 他现在既不开声音，也不开振动，有电话进来根本没办法知道，最后还是在网上找到这种无线手链，虽然娘了一些，但是能够解决问题。 被人质疑性取向总比丢掉小命强。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刚刚进来的消息。 他失望了。 是推送过来的股票信息。 又看了一眼。 他越失望了。 买的股票跌了。 买股票的钱是从喵姐那里借的，五个点的利息。 “赔了多少。”老戴知道江宁买股票的事，这段日子江宁上课经常看手机，他原本以为这家伙找到女朋友了，结果大失所望。 “赔掉三分之一。”江宁叹了口气。 “早就和你说了，别玩股票，国内的股市不规范，报表都是假的，上市就是为了圈钱。”老戴一副你很愚蠢的眼神。 江宁当然不能说，他原本以为肯定能赚，因为他选的是一支本地股，公司本身就是庄家，他在那家公司对面的大楼里面蹲了一个星期，天天竖着耳朵偷听，确定对方最近会有一波动作，所以决定搭顺风船。结果动作是有了，却跑出来另外一家公司暗中狙击，现在庄家自己都慌了。 突然手链又亮了，又有消息进来。 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消息，江宁转头对老戴说道：“下午如果点名的话，你帮我应付一下。” “又是快递？你不听劝，这种钱赚得太累，送快递月薪两万的有几个？”老戴知道江宁不会听，说了也是白说，但是他忍不住。 果然江宁并不回话，收拾完东西，拎起滑板车往外就走。 出了校门，他朝着墙角招了招手。 一只肥猫“噌”地一下从旁边的墙壁上跳了下来。 “我刚才和一只野猫在交流经验，那家伙特逗……”这个碎嘴一上来就唠叨不休。 江宁也不管它，反正普通人是听不到的，他随手把那只肥猫塞进了滑板车前面的软兜里面，然后右手一拧油门，滑板车一下子窜了出去。 他没走小路，而是直接上了大马路，小小的滑板车在小轿车和大卡车之间来回穿梭，有时他甚至会窜上快车道。 那辆滑板车的度绝对不比四个轮子的大家伙差多少，大多数时候甚至更快一些，因为它够小，够灵活，可以到处乱窜。 这种度感，这种刺激让江宁心跳加快，肾上腺素分泌加剧。 现在还不是最快度，他的滑板车是特制的，碳纤维的车身，钛合金的车架，电机是拆机货，牌子不太出名，专门用在飙型的卡丁车上，能找到这款电机绝对属于运气好，前后轮还加了滑橇，保证轮子不会被陷住。 这东西最高时可以飙到11o公里，是滑板车里面的战斗机。 换成普通人，骑这东西绝对是在玩命，地上稍微有块石头，或者手稍微抖一下，连人带车就飞出去了，但是他不会，出常人一百多倍的触觉，几十倍的反应能力，都让他能够轻松驾驭。 他打造这东西不只是为了玩，也不只是为了代步，而是为了跑路，真正的跑路，需要救命时的跑路。 x市五年前就禁摩了，但是不可能连滑板车也禁掉，再说他随时盯着呢，看到警察就躲，这玩意儿扛在肩上就可以穿街走巷，摩托车行吗？ 最后，他还想试试，能不能把动态视觉这个能力开出来？ 动态视觉还有一个名字叫“子弹时间”，听上去很高大上，实际上很多动物天生就会。 主意了，不是妖，而是动物，甚至未必是高等动物，比如苍蝇、蜻蜓、小蜜蜂，这些昆虫都有动态视觉。再高等一些，比如青蛙。 物种越是高级，这种能力反倒退化得厉害，想要重新获得，那难度也就越大，作为最高物种的人类，获得动态视觉的难度绝对是传说级的，不练到东邪西毒那个层次，动态视觉想都别想。 好在他有一半兔子基因，而兔子算是比较容易开出动态视觉的种类。 “说实话，我不觉得这种办法有用。” 一只仓鼠脑袋从江宁的口袋里面冒了出来。 这就是那个仓鼠男孩的小号，实际上就是一个分身，也就是孙猴子拔一撮毛，能变一大堆的那种。 孙猴子是大圣，拔根毛，吹口气就能变出一堆来，个个都能降龙伏虎，这家伙扔在西游记里面恐怕连巡山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倒腾了一个星期才弄出这么个小号，能力也和本体不能比，制造出来的空气罩厚度只有几厘米，想要无声移动，他还得在外面套一件雨披。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别说拿弓箭射我之类的。”江宁瞪了这家伙一眼，按照资料上说，开启动态视觉需要大量肾上腺素分泌，所以拿枪打，拿弓箭射，玩生死时是最常用的几种办法。 前两种难度太高，危险性太大，他不敢试，连想都不敢去想。 “摘掉箭头不就行了？”果子狸也在前面的软兜里面起哄。 “那就没有危机感了，而有危机感就会受伤。”江宁又不是没琢磨过。 “像你这样患得患失，肯定练不成的，我不看好你。”小仓鼠摇了摇脑袋。 “你自己呢？不也没开出来？”江宁哼了一声。 “我不是没资料吗？我可不像你，有那么多人拉拢，说实话，我觉得投靠谁都行，其实挺不错的。”小仓鼠不停地唠唠叨叨着。 “是啊，是啊，跟着姓胡的，前途远大，跟着姓袁的，可以得到不少实惠，楼里又不会说你什么。”果子狸也加入了进来。 江宁只能呵呵了。 他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白吃的午餐，他可以相信楼里面的妖怪，不管是李大妈，还是苗娜、苟德生都不会害他，那两位就未必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他当作炮灰来用。 ……………… “吱” 刹车被踩住了，滑板车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瞬间停了下来。 “祁连山路153弄12号3楼，就是这家了。”江宁朝着固定在握把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门牌号码。 “这里的妖怪可真不少。”果子狸不由得出了感叹， “那当然了，这里毕竟是人口千万的大城市，广东那边也一样，小城市没有几个妖怪，全都集中在广州、深圳这样的大城市里面。”小仓鼠说道。 “我突然现送快递至少有一个好处，可以很快认识这里的妖。”果子狸很有心得，一个星期下来，他们已经接了二十几笔生意，认识了十几个妖怪。 江宁没有加入他们的废话，他走上前去按动了门铃。 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娇小的女人，二十多岁，和吕玉翎一样也是一头短，不过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女汉子，而是一种另类的妩媚。 看到江宁，那个女人微微愣了一下，紧接着笑道：“新来的？以前没看到过你。” “是啊，新得不能再新。”江宁随口糊弄了过去，他不敢撒谎，但是也不想说实话。 那个女人笑了笑，把一个盒子递了过来。 江宁按照流程收下盒子，贴上标签，把快递单的存根交给那个女人，随手把盒子扔给了果子狸。 “呦，又有成精的了？天地元气难道开始恢复了？”那个女人之前没注意，现在才看见，她一把抓起那只果子狸，用力捏了捏，又随手抛了两下，就仿佛到手了一件新鲜玩具。 江宁对果子狸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 “有没有恢复不太清楚，不过有人在用人工方法制造福地。”他随口说道，这不是什么秘密，胡兵知道了，袁经理也知道了，楼里面的佘蔓菁和马家骅同那位狼哥关系不错，迟早也会传到狼哥的耳朵里面。 那个女人先是一阵愕然，然后轻叹了一声：“这可不错，没想到科技展到这个程度了。” 她也没多问，想知道得更清楚，回头可以去打听，妖怪的圈子很小的，互相之间都认识。 有了新鲜事，她对果子狸的兴趣就少了许多，这时她注意到了江宁的滑板车，这个女人明显是小孩子脾气，没见过的东西都感兴趣。 “这车挺有意思，能跑多远？度怎么样？” “充满电可以跑两百多公里，最高时可以到一百一。”江宁多少有点炫耀的意思，难得有人欣赏他的作品。 “哪儿买的？”那个女人更有兴趣了。 江宁很意外：“你要这玩意儿？” “是啊，比开车方便多了。”那个女人上上下下打量着滑板车：“当年汽车刚刚明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喜欢，没事做那么大干嘛？多余的座位根本用不着的，我倒是挺喜欢摩托的，可惜现在禁止摩托上路，我都不知道怎么出门了。” 听到这话，江宁仔细一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苟德生不是也建议他弄辆摩托？ “这是我自己造的。” “那你帮我也造一辆，多少积分？”那个女人随口问道。 江宁又是一愣，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惊喜。 “2oo。”他不敢要得太多，但也不算太少，这相当于他送一个星期快递的收入。 “成交，你的帐号是多少？我先把款子打过去，反正都在一个城里，你如果敢不认帐的话，哼哼……”那个女人露齿一笑，两只虎牙清晰可见。 “不敢，绝对不敢，做生意，信用第一。”江宁连声道，稍微琢磨了一下，他又道：“给我一个星期。” “我不急，注意质量。”那个女人笑了笑。 “您放心。”江宁把果子狸塞进挂斗，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 26 生死时速 “老子找到财门路了。” 江宁异常兴奋地仰天嚎叫着，那声音如同狼嚎，又像是犬吠。 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不过没人在意，这年头谁都想财，有个把疯掉的实在很正常。 “这算什么？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小仓鼠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这积分可真好赚，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觉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果子狸缩在软兜里面，把盒子紧紧包裹住，这家伙的作用就相当于软垫。 “别说猫，也别提耗子。”小仓鼠怒道。 “这话你对苗娜说去。”果子狸撇了撇嘴。 江宁对这两个家伙斗嘴不感兴趣，他急不可耐地掏出了手机。 “老七，上次的那些配件再给我来……”他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最后决定先试试水再说：“给我来十套，这次量大，能不能给我便宜一些？” 小仓鼠和果子狸全都翻了个白眼，都觉得跟着这么个穷鬼真是倒霉。 “再给我便宜一些……我这是长久买卖，以后的量可能更大……你不降，我就找别家去了……拜托，咱们是老关系了……”江宁在那里磨叽了半天，一分一厘往下抠，打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把价钱谈下来了，临末了他还加了一句：“螺钉螺帽什么的能不能附送我一些？这东西量少不好买，反正你也不在乎这点东西。” 仓鼠看不过去了，他觉得实在太丢脸，忍不住插嘴道：“你如果那么缺钱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不要利息。” “我不想做个吃软饭的。”江宁连连摇头。 “我是公的。”仓鼠大怒，举着一对拳头冲着江宁示威，不过此刻的他看上去很没气势。 “我也是，啊呸呸呸，我是男的。”江宁转头不再理这个家伙，他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曾哥，上次我拿的电机还有吗？我再要十套，这一次我要全新的，你看这个价钱……” 仓鼠把头缩了回去，他不想再说什么。 突然，他感觉到身体一歪，紧接着飞了起来。 飞起来的不是他，而是江宁，连人带车一起飞了起来。 造成这一切的是一只手，一只从旁边的车里面伸出来的手，一只非常粗壮的手。 拥有这样粗壮的手的人，肯定也是一个粗壮的大汉，那家伙人高马大，宽度是江宁的两倍，厚度差不多也是两倍，这个大汉开的车也是粗壮类型的那种，一辆大切诺基。 这样的壮汉照理说应该比较笨拙，但是他的动作一点都不笨，把江宁打飞之后，那只手调转方向朝着软兜抓去。 他的目标是盒子。 他抓到了。 盒子自动滑开了。 这东西是被果子狸包裹着的，果子狸一身肥肉，滑不留手，更滑不留手的是它身上的铠甲。 那是一件鳞甲，六边形的鳞片犹如蜂窝，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鳞片表面是一层陶瓷碳化硅，中间是高强度碳钢，底下是凯夫拉衬垫。 被打飞的江宁也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在半空中猛地一折，双手一拧，滑板车一下子被合拢起来，软兜瞬间展开变成了软布躺椅，握把变成了头枕，滑板车一下子变成了公路降滑板。 滑板落地，他整个人顺势躺了进去，果子狸也裹着盒子落到了他的怀里，那配合之默契，简直称得上天衣无缝。 几乎同时，十几枚钉子飞了出去，这些钉子全都是冲着轮胎去的。 “砰砰” 大切诺基的车底腾起了一阵青烟，紧接着车头一震，车身一扭，撞上了旁边的车。 一击得手，江宁没有丝毫停留，他的两只脚踩住前轮两侧的踏板，右手一拧油门，滑板猛地一个加，甩开了那辆轮胎被扎的大切诺基。 “这家伙什么来路？难道是姓杨的背后那些人？”果子狸惊慌失措地问道，上一次它被苟德生逼着开车回x市，幸运地躲过了防空洞里面的战斗，所以刚才是它第一次遭到袭击。 “不像，这家伙似乎是冲着包裹来的。”仓鼠看得非常仔细。 “别说话了，危险还没过去。”江宁大声喝道，此刻的他一边用目光余角注视着四周，一边驾驶着滑板在车流中穿行，此刻的他几乎是躺在马路上飞驰。 看着从头顶擦过的车轮，看着旁边压过来的底盘，再被前面那辆车排出的尾气喷了一脸，此刻他只觉得太刺激了，肾上腺素的浓度绝对爆表，心跳度接近每分钟三百次。 可惜没卵用，动态视觉仍旧没有出现，反倒是膀胱越来越胀。 他快要吓尿了。 “呜——”一辆车出令人颤栗的怒吼朝着他冲来，那又是一辆大切诺基。 开车的换成了一个瘦子，虽然样子不一样，但是脸上的冷酷却和刚才那个大汉像一个模子里面倒出来的。 江宁猛地往右侧一歪，果子狸被他垫在底下当作护肘。 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滑板车猛的一个急转弯，朝着旁边的小路拐了过去。 那是一条很小的小路，汽车勉强可以通过，但是跑不快，他的车却不在乎。 “你这家伙太过份了。”果子狸怒道，当初江宁帮它做了这身鳞甲的时候，它还是挺感激的，没想到是拿它当护肘。 “快看前面。”江宁大喝一声，身体再一次歪了过来。 果子狸转头看去，顿时吓得不敢抱怨了，只见前面又有一辆大切诺基开了过来。 又是一个急转，不过这一次江宁不是往别的方向跑，因为没地方逃了，他一下子钻进了路旁的卡车底下，这里一连停着三辆卡车，卡车的底盘很高，对于他来说，简直是VIp通道，但是卡车底盘擦着他的鼻子划过的感觉，实在让他酸爽到极点，要知道此刻他的时绝对不会低于六十五公里，稍微擦一下的话，鼻子什么的就没了。 汗毛直立，心跳达到每分钟五百跳，肾上腺素爆表。 突然，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 原本一闪而过的卡车底盘，变得清晰可见，缓缓地从他的眼前掠过，四周的车辆变得慢如蜗牛，自行车更是像静止一般，耳朵里面听到的声音也变得低沉缓慢。 这就是动态视觉？ 虽然他很想为此大叫一声，再在地上打两个滚，但是那贴着鼻子过去的传动轴吓了他一身冷汗。 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好。 以前脑子反应不过来，所以空白一片，还不怎么害怕，现在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脑子也来得及做出反应，但是身体跟不上，那种恐惧的感觉就没法说了，还多了一丝绝望。 下一瞬间，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靠，持续时间太短了，不知道cd是多久？”回过神的他，反而感觉不到害怕了，甚至还有点懒洋洋，这应该是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后遗症。 不过他的身体还是及时做出了反应，右脚用力一踩，果子狸换到左手，整个人往左侧歪倒。 又是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江宁连人带车从卡车底下滑了出来，那辆大切诺基已经被他绕开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随手赏了几枚钉子过去。 “苏飞，打电话。”江宁并不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 小仓鼠也忘记了对那个名字的忌讳，他躲在江宁的衣服口袋里面，飞快地打开手机，要拨号码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白痴啊？打什么电话？”这家伙终于醒悟过来，现在他用的只是分身，本体不就在房间里面躺着吗？下一瞬间，小仓鼠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而在另外一边，在大楼里面，在江宁的房间，仓鼠男孩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他闪电般窜到门口，门都来不及关，瞬间跑到了二楼，用力敲打起李大妈的房门。 “呦，怎么了，看你气急败坏的，喘口气再说话，要不要喝口水？”李大妈永远是那样不紧不慢，开口就是一串废话。 “那边还等着您救命呢，有人追杀我们。”仓鼠男孩脑门上全都是汗，这是急的。 “别急，真要追杀你们，就不是那种架势了，对方只是吓唬你们一下，谁让你们抢了人家的生意呢？你们这帮小年轻的都有些自以为是，以为赚钱那么容易？那么大一个赚钱机会别人会没瞧见？也不想想牛守义就是搞运输的，搞快递对他来说，不是顺路吗？为什么他放着钱不赚？”李大妈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丝毫没有插手的样子。 “您早就知道？”仓鼠男孩傻眼了。 “我也是刚知道，不过我早就知道那只小兔子要受一些惊吓，没事，顶多受点小伤，和收获比起来，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李大妈一脸和蔼。 但是仓鼠男孩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大妈纯粹就是瞧热闹，甚至连板凳和瓜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我怎么告诉他们？”他有些为难。 “什么都用不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只兔子有多滑溜，逼急了，他自己就能想到脱身的办法。”大妈对江宁的评价显然很高。 对这话，仓鼠男孩是完全认可的，他亲身经历过。 那只兔子实力不行，但是各种阴招连绵不断，可以说是走一步，挖个坑，还不怕把事闹大，确实很难对付。 27凭什么退让？ “今天下午三点二十六分，位于汶水路、江浦路间的马路上生了一连串的交通事故，肇事者驾驶四辆大切诺基追捕一辆自制滑板车，造成十二起事故，六人在事故中受伤，警方正全力追查此案……” 电视机里面放着晚间新闻，李大妈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视，旁边站着一圈人，江宁则垂头丧气地蹲在角落里面，他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又是油泥，又是灰尘，还有几丝血痕。 “你小子干得不错，听胡兵说，你小子把六十几辆汽车的车胎给扎爆了，整条马路给封得严严实实的，现在都没办法通车，上面都要求调直升机过来了。”苟德生是蛮欣赏的。 “你这家伙惟恐天下不乱怎么着？”包兴瞪了一眼过去，他是胡为民的人，乐石那边刚刚炸了一座防空洞，还死了两位主任，更有一个镇长被双规，那件事还没按平，这边又出事，也太会惹麻烦了。 “照你的说法，小江就该被车压死？”李大妈一脸不乐意，她平时爱唠叨，爱占个小便宜，爱打听个家长里短，爱散播个小道消息，反正老太太有的毛病她都有，同样她也有另外一个老太太的毛病，那就是护短。 自家孩子总是好的，祸都是别人家孩子惹的。 “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包兴连忙低头。 “说实话，你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让你带话过来的是胡兵吧？他恐怕也只是揣摩他爹的意思，并没有真得问过。他如果问过就会知道，他爹巴不得事情闹得大些呢！虽然胡为民分管交通和治安，肯定会受到点牵连，但是更头痛的肯定是小狼那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绝对不是小狼安排的，应该是他底下的人自己琢磨的。”李大妈一口气说了一连串话，中间都不带喘气的。 “这事怪我，我没想到妖怪里面的黑社会居然不去收保护费，而是收快递。”江宁此刻的心情……真是日了狗了。 都干实业了，还能算黑社会吗？ 反过来说，都已经洗白了，何必再打打杀杀？ “你没拜山头。”平时很少开口的蔡皮匠突然冒出来一句。 “什么？”江宁没听明白。 “他的意思是，x市的三巨头你已经见过了两个，唯独没去见见那位狼哥，人家或许大人有大量，但是底下的小弟生气了，一方面认为你看不起他们，另一方面怀疑你已经投靠了胡兵或者袁乔山，再加上你跑去收快递，很容易让他们以为这是试探。”苟德生不愧是老资格混混，跟过马永贞，做过杜月笙小弟，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行了，我不收快递了。”江宁叹了口气，反正他有了新的财路，不在乎这点小钱。 “收，继续收，为什么不收？我以前上寻宝网的时候，就一直觉得有问题，哪有快递费比货还贵的道理？人家淘宝上的快递费那么便宜，咱们为什么压不下来？原来这行被垄断了，为了大伙的利益，咱不能坐视不管。”大妈话了，这是一位正义的大妈。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最老实巴交的妖怪——牛守义 “我早就想插手这一行了，一直腾不出手来，既然小江有这个意思，那我也搭个顺风车。” “牛哥，谢谢你。”江宁不傻，他很明白牛守义这是替他站台，也顺便帮他分担压力。 “小江啊，我有一句话必须要说，你赚钱赚积分，没问题！但是有些事别忘了，那个拼图呢？”李大妈又开始唠叨起来。 “图不是拼好了吗？我已经共享出来了，你们自己下啊。”江宁一个劲地喊冤枉。 “那什么……西爱地，大妈我不懂啊，打都打不开，就算打开也没用，咱又弄不明白，你还是搞一个实样出来吧。咱们这里也就你懂技术，这事还得由你负责。”大妈又交了个差事，紧接着她转头问道：“小苗，小徐，你们俩查得怎么样了？之前因为没线索，所以查起来麻烦，现在有线索了，应该有点眉目了吧。” “可能和北郊变电站有关系，那条鲶鱼所在的鱼塘和一条河相通，那条河恰好流经变电站。我怀疑那条鲶鱼就是在变电所旁边的河里成精的，可能是因为开闸放水的缘故，进入了鱼塘，也有可能是自己翻过去的。”回答的是徐东海，喵姐去了乐石，这件事一直是他在查。 “小徐，你看有没有可能包几片鱼塘下来？咱们干脆在那里搞一个试验基地。”大妈的意识倒是挺先进的。 “行，我去问问。”徐东海一口答应了下来，他干的就是水产，知道现在养鱼不如以前赚钱，二十年前甲鱼是稀罕物，河鳗、黄鳝能卖大价钱，甚至连泥鳅都卖得不错，现在城里人的口味变了，金枪、银鳕、石斑鱼、比目、珍鲷、三文鱼， 这些才是流行时尚，河鱼不值钱了，很多养鱼的人都想改行。 “小江，鱼塘拿下来之后，这事就交给你了，要多少钱说一声，年底咱们再给你一个大红包，别整天琢磨着赚那点小钱了，蹲人家大楼对面一个星期有意思吗？”大妈说道。 江宁无语，没想到自己觉得挺隐瞒的事，大家其实都知道。 仔细一想，他也觉得确实是这样，既然打定主意走科技路线，他就该搞点东西出来，就算弄不出钢铁侠战甲，皮姆粒子，能弄出天网、红后、奥创也好，至少证明他有这个能力。 ……………… 市中心广场的西南，离广场大概一公里的地方有一片特殊的区域，那里算是“革命老区”，当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就在这里召开，在这个**神圣的地方的后面，却是x市最大的娱乐场所，密密麻麻聚集了数百家酒吧和餐厅，据说当年有位经历过解放战争的老将军来到这里，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而在众多老外的眼里，这里毫无疑问就是当今中国的缩影。 在其中的一条小巷里面，有一家名为1932的酒吧，门口霓虹灯的招牌，里面幽暗而又略带沧桑感的装饰，旧上海风味的包厢座位，老式的橡木酒架，墙上挂着的旧海报，无不显示这里的卖点是“怀旧”，和所有的老式酒吧一样，楼上是办公室，偌大一个办公室里面只有一张沙和一个办公桌，其他什么都没有，沙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光头，和归二爷那颗锃亮的脑袋不同，这个光头看上去像是新剃的，有那么几毫米的短，所以感觉毛绒绒的。 光头当然就是狼哥。 他长得并不起眼，身材不高，但是在他的面前，那些彪形大汉仿佛一下子缩水了似的，全都变小变矮了，他的脸上满是皱纹，但是这些皱纹给人的感觉不是苍老，而是饱经风霜，历经磨难。 “这次的事我扛了，我会去和姓胡的打招呼，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以后谁再敢自作主张，别怪我不客气，我会认为是有人看上了这个位子，想要借刀杀人把我给干掉。”狼哥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明明火药味十足，却偏偏慢悠悠，软绵绵，但是底下的那些人却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 “老……老大……弟……弟兄也是……为了您……着想……那……个半妖明显……不给您……面子……”旁边一个戴着小眼镜，梳着汉奸头，长着一张圆脸的白胖子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胖子看上去也有四十多岁，穿着老式西装背心，底下是格子呢的背带裤，一脸和气生财的模样。 “你就不要替他们解释了，这帮家伙的心思我还能不明白吗？”狼哥直接打断了白胖子的话：“一个个财迷心窍，打着我的名义，为的却是自己。” 突然他的脸变得阴沉了下来，转头冲着底下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从今天起，你们都给我夹起尾巴来。” “老……大，这是……为什么？”白胖子一脸傻样。 这当然是装出来的，谁如果以为狼哥身边的这个白胖子是傻瓜，那他自己才是大傻瓜，白胖子这么说，其实是引话。 “天地元气可能会恢复，反正种种迹象都已经出来了，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场大变，那个老太婆已经占据了先手，她绝对不会允许别人破坏的，你们动的那小子是她眼睛里的宝贝。不只是她，姓胡的和姓袁的也都盯着呢。 你们以为那只狗是领着兔子到处拜码头？错，那是老太婆在宣布主权，顺便让兔子认认人，收点见面礼。 为什么只拜姓胡的和姓袁的？因为姓胡的帮了忙，接下来还派得上用场，姓袁的和她关系近，甚至可以说是她的代言人，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有必要给这个面子吗？”狼哥摸了摸他的光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是那些小弟一个个越警惕起来，他们知道老大摸头就是心情不好。 “我……我不觉得……那个小子有……有这么重要啊！”白胖子又掐着点开口了。 “怎么不重要？按照时下流行的话来说，那叫气运之子，换成三十年前就是弄潮儿，建国那会儿称作革命先行者。 说得明白一些，这种新生代没有经验，同样也没有以往的束缚，所以他们最能适应新的环境，就比如比尔·盖茨、乔布斯。 这道理放在我们身上也一样说得通。恐龙为什么会灭绝，为什么会被哺乳动物取代？为什么上古年间巨怪横行，现在一个都看不到了，为什么现在的妖全都走化形之路？ 这些被证明有效的路，都是一代代气运之子趟出来的，你们想动的是这样一个人，这不是绝了老太婆的路吗？她能不跟你们急？” 28 熊孩子和借钱 “我很忙。”江宁瞪着两个熊孩子。 “是啊，所以我妈让我们俩过来帮忙。”梅家的小女儿理直气壮地说道，如果不看她手里的小仓鼠，这话听起来还是挺有道理的。 此刻小仓鼠穿着芭比娃娃的裙子，脑袋上绑了一串蝴蝶结。 江宁偷眼看了看书房，只见仓鼠男孩闭着眼睛躺在角落里面一声不吭，再看那只小仓鼠也是两眼无神，显然意识被封闭了，很明显那家伙也怕了两个熊孩子。 还是果子狸那家伙见机得快，两熊孩子一来，它立刻就溜了。 “开学的时候，我妈给她报了高级奥数班。”另一个熊孩子说出了真正的原因。 “你胡说。”小丫头片子瞬间炸毛。 接下来是六频道的家庭伦理剧，哥哥抱着脑袋接受爱的教育，小丫头连踢带踹，那身手让江宁感到汗颜，他在心里进行了换位思考，结果现如果他上的话，能支撑两回合就很幸运了，如果换成普通人，一个加强连恐怕都不够小丫头揍的。 这还只是家暴级别。 从怪物爪下死里逃生的得意，在小丫头的连踢带踹下荡然无存，江宁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差距。 “听说你们父母想要把你们俩培养成科学家？”江宁决定帮梅家的小儿子一把，谁让大家都是男的呢？ 妹妹停下了手，小丫头比另外一个熊孩子懂事，所以神情黯然，低头不语。 “我看没戏，我看到课本就困，我妹妹还行，不过她厉害的是文科，数学学得比我还慢，一年级下半学期还要掰着手指头做加减……”小家伙的话被一顿拳头打断了，妹妹继续开始拿哥哥当人肉沙包。 “你们过来能帮得上什么忙？”江宁还是决定帮那小子一把 “我们也不知道，我妈也没指望我们能做什么，只是想让我们培养一下兴趣。”妹妹暂时收手回答问题，说完话继续开揍。 “有兴趣吗？”江宁又问。 “我更喜欢服装设计。”妹妹说话的时候，手里也没停着，看不出平时那样乖巧，实际上是个暴力女：“这个笨蛋更不行，他说长大了想当大老板，直接投资实验室，让别人去研究。” 这倒是挺省力。 不过江宁知道这不现实，他现在对天地元气多少也有了些了解，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种场，而是一个综合系统，和磁场、电场、生物能，甚至宇宙射线都有关系，其中有一部分指标根本就没办法测，更何况这玩意儿还时刻在变化，就像潮汐一样。 人类科技确实达，而且进步越来越快，但是仍旧有很多东西没搞清楚，一个脑电波就研究了半个世纪，到现在都还没整明白，更不用说天地元气这种高大上的东西了。 “我正好需要你们帮忙，把你哥放起来吧。”江宁没兴趣当保姆，不过忽悠孩子还是可以的，那个小男孩破坏性太强，不能让他待在家里，他转身进了卧室。 现在卧室被他整得像工作室，床头边上都放着扳手、螺母，窗台底下是一排刚刚拼装好的滑板车，他随便挑了一辆拎着出来了。 “我对这车进行了一些改进，需要有人帮我测试一下，最好去城外测试，找个土路跑个一百公里。”一边说，他一边煞有介事地拿出几个微型摄像机装在滑板车的前后左右，然后煞有介事地叮嘱道：“这些摄像机别摔坏了，这可是美国货，和gopro一个档次的，一台要五千多。” 美国货，名牌，高大上，这三样别说孩子，就算是大人也吃这一套，一个五千多的苹果可以让人卖肾，他现在装了好几个呢，忽悠一个熊孩子出去跑个几百公里应该没问题吧？ “这事交给我了。”臭小子果然上当了，一把抢过滑板车往外就跑。那天他看了新闻就眼红得不行，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听妈的话，一大清早跑到五楼来。 “我这车都是光板，最后只是喷个黑漆，太没有品味了，你帮我在网上查一下，找几个时髦的喷涂。”江宁给小丫头也找了个活。 “我知道，你怕我捣乱，我可不像笨哥哥那样好骗……不过这个工作还凑合。”小丫头片子挺嘴硬，不过最后还是给忽悠了。 搞定这两个熊孩子，江宁穿上外套，从小丫头手里拿过那只被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小仓鼠，扛上一辆滑板车往外就走。 今天是星期六，不需要上课，不过他得去进货，零部件又不够了，现在碳纤维底板和握把之类的，他都自己加工，也就注入树脂，打个真空，做熟了没什么难度，大把的钱与其让别人赚，还不如自己来，但是钛合金框架，轮子，轴承，电机之类的东西他可搞不定，还是得外购，他的量又不大，没必要自己去联系厂家，还是通过学校里面的人方便，再说，找学校的人也容易，很多人都是住宿舍的，休息天也都在学校，这个人找不到，就找那个人。当然，他也没忘记事先打个电话，这年头有手机不用，冒冒失失闯过去吃闭门羹的都是傻瓜。 满脸欢笑，江宁脚步轻快地下了楼。 他确实很高兴，这段日子他赚了不少，找对市场果然可以得像猪头一样。 滑板车这玩意儿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是一般的滑板车时2o公里就到顶了，再高就是谋杀，生产厂家不会想到还有妖怪这种东西，更不可能为妖怪专门定制，偏偏这又是一个刚性需求，在摩托车被很多城市禁止的今天，妖怪们很需要有这么个玩意儿代步，他定的价格也合适，2oo积分，除了和那只仓鼠一样的穷光蛋，大部分妖怪总能凑出来，再说他还包邮，反正这玩意儿没什么敏感性，可以走普通物流，所以这车一出来，立刻就卖火了。 这也和那则新闻有关，好几辆大切诺基搞不定一辆小车，被耍得和二傻子似的，这比什么广告都强。那段新闻被他录了下来，贴在了商品描述里面，效果那是相当好， 当然，他也知道，顶多赚个快钱，这玩意儿肯定就会被仿造，山寨大国的名头可不是假的，普通人都不讲什么知识产权，妖怪就更不在乎了。 “嗨，小哥，听说你最近赚得不错，借我点怎么样？”佘蔓菁正好上楼，一下子缠了上来。 这女人水蛇腰，瓜子脸，身体纤细修长，走路一扭一扭。 当初江宁刚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整个楼里面全是妖怪，却怀疑过这个女人是蛇变的，因为太像蛇了。 对于这条美女蛇，他一向是敬谢不敏的，更何况这位还和狼哥关系密切，他刚刚下了狼哥的面子，更不敢招惹了。 “呦，是佘姐啊，咱这是小本生意，没几个钱的。”江宁身子一扭，绕了开去。 然后他就看到李大妈又恰好出门了。 “小江出去啊？你听我说，我有一个投资意向……” “大妈，俗话说投资有风险，出手需谨慎。”江宁可不会被别人忽悠，他对李大妈太熟悉了，有正事的时候大妈还是挺靠谱的，但是平时就一点都不靠谱了，现在还蹭他的胡萝卜呢，以她老人家的江湖地位，会缺那两根胡萝卜？ 江宁加快了脚步，他得赶快离开。 还没等他走出大楼，他就看到牛守义迎面走过来。 “小江啊！那个……”牛老板是老实人，不知道怎么开口。 “牛大哥，我得去学校，咱们晚上聊。”江宁这段日子下来，也成老油子了。 不过，下一位就躲不过了，只见喵姐堵在弄堂口。 “喵姐，你不会也是问我借积分的吧？”江宁感到意外，也有些无奈，他对其他人可以拒绝，对喵姐却做不到，别忘了当初他误吞了那颗妖丹就是喵姐的，喵姐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 他以前不知道妖丹的价值，现在知道了，就算没有完全成型的半成品也不便宜。 “你能借给我五千吗？我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还给你。”喵姐仍旧是那副淡然的神情，但是心细的江宁隐约看出了一丝忧愁。 “没问题，反正短时间里面我也没有需要用到积分的地方。”江宁倒也没胡说，不管是赚钱还是赚积分，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本能，这是现代社会的通病，手里没钱心里慌，其实他根本用不上，寻宝网上卖的那些东西要么对他没用，要么就太高大上了。 掏出手机，直接把五千积分划了过去，江宁蹬上滑板车就走，他不敢再待了，说不定苟哥还在哪个犄角旮旯等着他呢。 对苟哥他也没办法吝啬的。 不过烦恼的同时，他也松了口气，至少他还了个人情，虽说是借，他却根本没想过让喵姐还。 29 情敌出现？ “滋~~~~~” 一阵刺耳的刮玻璃的声音，让仓库里面的人全都浑身毛。 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来。 就看到一只长着老虎斑纹的黄色肥猫在那里挠玻璃窗。 “哪来的死猫？”一个小胡子抄起了门后的扫把。 江宁心中暗叹，他不可能告诉大家，这只死猫是他带来的。 “别去管它，先把东西给我。”江宁尽可能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这招还挺管用，大学生里面能开着宝马上学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穷光蛋，他现在也算是这里的大客户了，至少眼前这些被他一个电话，休息天都能给提溜过来的人就不敢无视。 “行，回头弄两张弹弓打死那只臭猫。”旁边的一个女生异常彪悍地说道。 江宁并没感到惊讶，刚才他还看到哥哥被妹妹按在地上狠揍呢，他很平静地点了点头：“我赞成，不过最好换成火箭弹。” 这话可真不是开玩笑，没人比他更清楚那只肥猫的底细，那是一只披着猫皮的果子狸，弹弓打上去和挠痒痒差不多，手枪都没用，至少得是步枪，还未必能打死，想要保证打死，必须上反器材枪，最保险还是用火箭弹。 “你最近生意不错啊，这一次又进了一大批，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一百辆了吧？我怎么没看到有卖啊？”小胡子一边放下扫把，一边问道。 “我的客户是一批烧友，互相介绍的生意，没在网上卖，也卖不动，成本在那里摆着呢，性能也标太多，一般人玩这个是找死，再说也没这个场地。”江宁随口敷衍过去，他知道小胡子居心不良，旁敲侧击打听消息，肯定是有什么想法。 “呵呵，恭喜财。”小胡子酸溜溜地说道，他确实有短路的心思，这些配件就算不是最好的，也至少是一流的档次，成本就两千多，他看过江宁手里的整机，其他部分都是碳纤维的，卖个七八千都算是便宜的，一百多辆就是七八十万啊。 他很眼红。 江宁感觉气氛不对，赶快拿东西走人。 拉着几个大纸箱子从实验大楼出来，他转到了大楼的后面，朝着无人的地方轻声喝道：“你刚才干什么呢？” 话音刚落，那只肥猫外表的果子狸就从墙角转了出来，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你又惹祸了？”江宁能够想到的坏消息只有这个。 “你这样不信任我，让我很伤心，我要你向我道歉。”果子狸板起了脸来。 这家伙吃错药了？江宁有些头痛，而且眼前这一幕让他有一种既视感，难道眼前这个不是果子狸，而是电视里面那只名叫“加菲”的肥猫跑了出来？ “好，我道歉，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我没感觉到一点诚意，算了，原谅你了，我刚才看到了苗娜，她没去上班。”果子狸说出了那个坏消息。 “那有什么问题？”江宁不以为然，这群妖怪找工作只是为了掩饰身份，顺便打时间，并不是为了糊口，不上班就不上班。 “她还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看上去很亲密。”果子狸一脸坏笑。 江宁这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要说他对喵姐没什么想法，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或许有人会问物种不同怎么相爱？他却不太在乎，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女人和女人都可以结婚。 “要不咱们去看看？”小仓鼠从口袋里面冒出头来，他也是唯恐天下不乱型的，至于他头上的蝴蝶结和身上的裙子，早已经弄下去了。 江宁知道这两个家伙在挑拨。挑拨的最高技巧就是不动神色地挑拨，他们只说去看看，没说破坏什么。 他不会上当的。 ……………… 江宁进了一家餐厅。 一进去，他就捂住了鼻子，这里的厨房和厕所的密封显然没有做好，两股难闻的味道直冲鼻孔，这里的装修也烂，感觉和食堂差不多，地板和桌子也给人一种油腻的感觉，都没法坐，整个餐厅的结构也差，又细又长，搞得和火车车厢似的。 他不是一个人来，旁边还跟着两熊孩子，哥哥像只泥猴，一进来就东张西望，妹妹倒是挺安静，面带微笑，笑得像只刚刚偷了鸡的小狐狸，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肥猫和仓鼠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在手里捧着，另外一个躲在口袋里。 他最终还是上当了。 至于两熊孩子跟过来……纯粹是因为果子狸这个大嘴巴，先是妹妹知道了，然后一个电话过去，哥哥也窜了回来。 江宁找了一个座位，靠窗口的座位，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对面的咖啡厅。 熊孩子里面的哥哥想要探头张望，被妹妹一把拉了回来。 “你这个笨蛋，不怕打草惊蛇？”妹妹严厉地训斥道。 哥哥一副虚心接受，不敢还嘴的样子，显然兄妹俩经常这样交流。 “看不见多没意思。”哥哥嘟囔着。 “白痴。”妹妹看着江宁。 江宁硬挤出一丝笑容， 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微型摄像头和一块黏胶，黏胶直接粘在窗台上，微型摄像头再粘在黏胶上，做完这一切，他掏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应用，转瞬间手机就变成了显示器，从摄像头看到的东西全都投射在上面，屏幕左右还有两个滑动条。 他用手指轻轻拨了拨滑动条，就看到镜头开始上下左右地移动着，最终锁定住了一个方向，紧接着迅拉近。 “靠，连云台和变焦功能都有，这个比刚才给我的那些先进多了。”熊孩子里面的哥哥心又痒了，他这么说，明显是在讨要。 “别啰嗦，快看，真是喵姐。”妹妹拍了一下哥哥的头，那手法异常熟练，显然没少干。 镜头中间果然是苗娜，她和一个男的就坐在马路对面的一个小咖啡厅里面，两个人也是靠窗坐着，那个男的看上去三十多岁，满脸胡子茬，身上穿着一件旧风衣，领口都破了，给人的感觉是非常落魄。 “这家伙挺有男人味的。”妹妹两眼放光，小丫头片子喜欢看漫画，那个男人就是成熟大叔的标准风格。就算不是第一配角，也是重要角色。 江宁很嫉妒，这也是他希望拥有的气质，因为这就是屌丝的极致风范，换成美国电影里面就是主角，《x战警》里面的狼叔，《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的里昂，都是这款型号。 “只不过是一个邋遢的老男人。”另一个熊孩子不乐意了。 “你不懂欣赏。”妹妹同样不乐意了，眼看着就要撩袖子。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有意无意地朝着这边扫了一眼。 江宁吓了一跳，不只是他，果子狸、仓鼠，还有两个熊孩子也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 “这家伙的感知太可怕了。”小仓鼠轻声说道，这帮妖怪里面就他最大，见识也最广，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此刻江宁却没在听，因为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也缩了一下身体。 那个人坐的位子离他们挺近，中间只隔开了一个包厢，他是独自一个人，正背朝着他们，那背影看上去挺眼熟。 突然那人装过头来，显然他感觉到了江宁的目光。 “咦？你们怎么也来了？”那个人是胡兵，他径直走了过来，看了看江宁手里的手机，又扫了一眼窗台上的微型摄像机。 “怪不得刚才会被现，原来是因为你们。”胡兵的脸色有些不对。 “那家伙很厉害？”江宁问道，他确实好奇，不过更多的原因是不想回答之前的那个问题，因为答案太丢脸了。 胡兵直接把摄像机拿了下来，放在桌子上，这才低声警告道：“我劝你们别多事，那个家伙非常危险。” “危险？怎么个危险法？”江宁一愣。 那两个熊孩子脸色早就变了，他们对城里妖怪的事远比江宁清楚，在整个x市，胡兵的实力仅次于三巨头，属于第二档次里面的领军人物，他都说危险，那就只能往第一档次里面排了。 “你最好别知道。”胡兵不愿意多说，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还要继续下去吗？”小仓鼠探头问道。 江宁想了想，最后站了起来：“走吧，咱们仨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那位副局长一根指头，他都说是危险份子，我们再搀和在里面，不是找死吗？” 他是一个很小心的人，不喜欢冒险，除非是被迫无奈的情况下。 “我可不相信你会放弃。”果子狸歪着脑袋看着江宁。 那两个熊孩子也一齐点头。 30 行动起来 打开电脑，点开一个网站，江宁仔细地搜索了起来。 这个网站叫女夭快递，和寻宝网一样，这是一个正式注册，有经营许可权，有法人代表的快递公司，只不过对外的状态一直是筹备中，从来没有正式营业过，也从来不接单子，电话也打不通。 只有妖怪知道，怎么才能打通这家快递公司的电话？ “你想干什么？”果子狸低声问道，它猜到这肯定和那个男人有关，但是它不明白江宁打算怎么干？ 此刻站在那里盯着屏幕的还有两个熊孩子和一个仓鼠男孩，他们也是一脸好奇，仓鼠男孩连本尊都过来了。 “早上喵姐向我借了五千积分，下午那个男人就出现了，我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五千积分是为那个男人借的，既然你们从来没见过那个家伙，胡兵又说那个人非常危险，他肯定是从外地来的，他想要在这里买东西可不方便。” 江宁本人就是送快递的，他当然再清楚不过，女夭快递只为有固定住址的妖怪服务，还得有保人。寻宝网也一样，帐号谁都能申请，但是在开通交易许可之前，有一个核实身份的过程，帮他担保的就是李大妈和归二爷，而且收货地址也只能选择那幢大楼。 “你知不知道刚才的话里面酸味很浓？”小丫头片子在旁边说道。 江宁扫着这小妞一眼，目光又回到了屏幕上。 “那你直接查喵姐的帐号不就得了？我知道她的帐号名。”小丫头又提议道，她的眼睛闪闪亮，看上去就像是偷了鸡的狐狸。 “你妈知道你的真面目吗？”江宁轻叹了一声。 “你现在才知道这家伙不是好货色？”那个哥哥在一旁说道，随即小家伙就抱着脑袋蹲地上了，早上的家庭伦理剧再一次重播。 “谁知道喵姐的生日？”江宁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他的底限很低的，立刻采纳了小丫头的建议。 他还知道大部分妖怪都没什么防范黑客的意识，喵姐和苟哥的电脑里面连防火墙都没装，大楼的服务器以前是吕玉翎在管，居然也只有一个36o作为防火墙，开机密码更是简单，就是12345，另外李大妈给过他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是用来买设备建造法阵的，上面的密码是六个6。 “你是白痴吗？喵姐化形是什么朝代的事？那时候用的是天干地支记年法，根本没办法打出来好嘛！你问问旁边这只耗子，他用过生日做密码吗？”妹妹火力全开。 江宁不再说话，直接输入了12345，然后回车。 “应该没这么简单吧？至少也应该换一下，用54321什么的。”妹妹低声说道，不过她很快说不出来了，因为帐号已经进去了。 “54321是你的帐号密码吧？”江宁斜着眼睛问道。 小丫头说不出话来了，她决定回去就改密码，至少弄个难猜一些的。 江宁说不出话来了。 这帮妖怪想要出一个科学家，恐怕没什么可能了，也不知道妖怪的大脑皮层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一点褶子都没有，完全光滑一片？ 怪不得楼里面的妖怪对他这个半妖那么客气，以前可不是这样。 他从仓鼠男孩的嘴里听说过，以前，他这样的半妖在妖怪眼里，顶多是跟班，后来观念变了，升格成老家同族的远亲二狗子，见面时给个笑脸，但是不会太亲近。 “你不觉得道德上有所亏欠吗？”仓鼠男孩在后面戳了戳江宁的脊背。 “没什么，我已经决定了走科技路线，钢铁侠就是我的榜样，看过钢铁侠电影吗？那位老兄最喜欢的就是黑进别人的电脑，他造的人工智能管家贾维斯也是个黑别人电脑的高手，最后变成了幻视，号称是最完美的道德典范，连雷神的锤子都拿得起来，却也是个级黑客，全世界的电脑没有他不曾黑过的，也没有他黑不进去的，所以黑客就是正义，黑客的终极目标就是帮全世界保守秘密。”江宁很是理直气壮。 “你太伟大了，你是我的榜样。”熊孩子里面的哥哥两眼放光，他觉得这番话很带感。 “你只是想打开老妈的锁，以便随时能玩平板。”妹妹在旁边揭短。 江宁才没兴趣管两个熊孩子的吵闹，他在看苗娜买的东西。 喵姐买了一大堆东西，总价值过两万，差不多把她的历年积蓄全都花了个干干净净，怪不得要向他借五千积分。 “这些东西都是派什么用场的？”江宁问仓鼠男孩，果子狸就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我怎么知道？”仓鼠也是个菜鸟，化形的时候已经是近代了，别说天材地宝，就连灵药也越来越少，几乎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根本不能和那些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比。 “你问他干嘛？那位袁经理不是给了你一个存储卡吗？上面好像就有。”果子狸在一旁提醒。 江宁一拍脑袋，他想起来了。 存储卡里面的内容有整整16g，他怎么可能全都看一遍？有些动植物图鉴直接被他跳过去了，这本来就是当百科全书用，需要的时候再查。 “大家分一下。”需要查的东西实在太多，江宁一个人搞不定。 谁都没有反对，就连两个熊孩子也屁颠屁颠地跑下楼去，回来的时候一人一台笔记本电脑。 仓鼠男孩和果子狸也已经准备好了，同样各自一台笔记本，现在这玩意儿便宜，已经没人在乎了，就连果子狸都有一台，它还有自己的手机，钱是从仓鼠那里借的，也不知道两个家伙怎么商量的？ 先把16g的内容全都复制到其他的笔记本里面，这样查起来容易，也算是给两个熊孩子一点福利，里面的资料是那位袁经理为了拉拢江宁准备的，内容丰富而又详实，很多东西梅家夫妻俩都不清楚。 然后大家各自占据了一个角落，哥哥和妹妹靠窗坐着，仓鼠坐在沙上，果子狸蹲在角落里面，拿一个小板凳放笔记本，江宁仍旧坐在原来的位置。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到了深夜九点，两个熊孩子的父母上来过好几趟，看到自家儿子女儿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里面不是游戏、小说或者电影，而是百科全书类的东西，他们又悄无声息地下了楼，做妈妈的更是满脸堆笑，觉得自己做对了，兴趣这东西是要引导的。 至于让孩子休息一下，怕孩子累着，妖怪根本不会考虑的，他们又不是脆弱的人类。 “我这边的已经完成了，我已经大致明白这些东西派什么用场的了。”第一个开口的仓鼠男孩，多吃一百多年的饭确实不一样，虽然他也不知道那些材料拍什么用场？但是大致的方向还是有的。 “我似乎也有些明白了。”江宁同样停下手来，他只找到三分之一，但是这三分之一的材料里面至少有两成有着共同的特征：“那个家伙打算凝结元婴。” “怪不得胡兵这么忌惮。”熊孩子里面的哥哥出了感叹。 凝结元婴啊！ 对于他这样的小字辈来说，那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目标。 他们兄妹俩情况特殊，直接跳过了成精和化形，但是成丹是跳不过的，这至少要一甲子，然后是三灾五难，需要经历一次次的蜕变，最后才能走到那一步。 这一路上千难万险，能够走完，不只是需要天赋，更需要运气。 “元婴吗？”江宁喃喃自语。 他已经不是刚开始的菜鸟了，对妖怪……不，应该说是对修炼者的世界，已经有了不少了解。 苗娜曾经说过，元婴是生命的升华。资料里面也有类似的说法。 按照他的看法，修炼元婴就是打造一具完美的身体，不需要消化系统，呼吸系统，淋巴系统，血液循环系统，不需要内脏器官，也不需要肌肉和皮肤，可以是人的样子，也可以是任何形象，反正就是一个意识载体。苗娜用智脑来解释，倒也挺贴切。 元婴并不一定是由细胞组成的，甚至可以不是碳基生命体，而是硅基生命体、金属生命体、甚至元素生命体。 至于另外一条捷径，也就是元神，那就相当于奥创或者天网，只是一段代码，一段可以分离出来，独立存在的自我意识。 “永恒不灭吗？”果子狸两眼放光，它最近小说看了不少。 “想得美。”仓鼠男孩随口说道：“还是会死的，只是能活得长一些，再说还有天地元气的限制，我刚刚化形的时候，修成元婴的老怪物还有很多，但是短短五十年之后就看不到几个了，那段日子也是妖怪学习科学的第一波风潮，那些老怪物想从这上面找到办法……” 江宁的脸有些扭曲起来，只要一想到几个老妖怪变成很嫩的模样，坐在课堂里面上课，咬着铅笔做算数，做不出被打手心，想到他们在实验桌上忙碌，然后烧瓶之类的出一连串爆炸，想到他们趴在书桌前苦思冥想撰写论文，废纸扔了一地。 这样的画面都太带感了，太和谐了。 “有成功的吗？”果子狸问。 “没有，一个都没成功，直到现在这类研究还在进行，没人知道全世界的科研机构里面有多少是妖怪控制的？又有多少是得到了妖怪的暗中资助？” 31 接机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驾着滑板车在车流间穿梭，江宁整个人看上去很没精神。 “留点神，别想上一次那样，让人打飞了都不知道。”小仓鼠在口袋里面提醒道。 “放心，我的钱可不是白花的。”江宁懒洋洋地回道。 他的话倒是不假，此刻穿在身上的这件披风是225版，多了个帽兜，那里面暗藏玄机，两侧有一对隐蔽的刀片听音器，头顶还有一圈监视探头，总共十六个，形成了无死角监视，探头连着一块图像处理芯片，这玩意儿是专门用在保安、监控系统里面的，带动态扫描和人脸识别功能，他还带了一副防风镜，看上去像是为了骑车用的，实际上戴这玩意儿是为了投影方便。 此刻他眼睛里面的世界就和终结者的视野差不多，不但有随着瞳孔移动的十字线，旁边时不时会冒出来一些人脸，有些还是带着红色闪光的，意味着这些人的行为带有危险性质，比如靠得太近，朝着他走来，还有右侧车和恶意抢道。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现在的他多少有点科技侧的味道了，不再是以前那种低级拼凑和简单运用。而这一切并没有花费他多少精力，东西都是现成的，连代码都是公开的，他甚至不需要自己整合代码，只要提出要求，然后给钱，自然有人帮他搞出来。 当然，这样的人才在他的大学是不可能有的，都是在x大，科大，理工大那边，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有一种想要转学的冲动。 “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把喵姐抢回来？”果子狸在软兜里面挑逗道。 江宁根本没搭理，先不说他和喵姐之间没什么关系，甚至连单相思都算不上，单单想到那个男人即将凝结元婴，他就不敢招惹。 当然，真要找麻烦的话，办法也是有的，他可以把消息告诉给胡兵。 凝结元婴和女人生孩子差不多，整个过程非常危险，本身也脆弱到极点。如果胡兵有什么想法的话，完全可以趁机下手。 这也是十个修炼者里面有八个选择修炼元神，只有1999个选择修炼元婴的原因，至于那ooo1则是属于修炼肉身的，之所以不是零，是因为他怀疑归二爷走的就是这条路，甚至可能是唯一走成功的。 江宁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最后放弃了，他还没那么卑鄙。 “有消息进来，你又有活了，要接吗？”小仓鼠在口袋里面喊道。 “又是快递？”江宁已经没了一开始的兴奋，一方面是他有了赚积分的路子，不需要再赚这种 “辛苦钱”，另一方面上一次被几辆大切诺基围着“谈话”，他也怕了。 “不是快递，有人要你帮忙找间房子，顺便两天之后去机场接她，她对房子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只是希望能够饲养宠物，房间最好大一些，如果独门独户就更好了，接人的时候车子也要大一些，最好是中巴。”小仓鼠一口气说道。 江宁翻了翻白眼：“这还算没什么要求？” 他算是听明白了，独门独户，地方大，能养宠物，那只有别墅才符合要求。 换成以前，他肯定很乐意接这样的活。只要打几个电话联系房产中介，然后向牛守义借一辆中巴，到时候跑一趟机场就行。但是现在他并不缺钱，这类随手就可以完成的工作也不会用积分作为报酬，他已经没兴趣了。 “一辆中巴，这得要多少宠物啊？”果子狸在软兜里面悠然神往，妖是不会养普通宠物的，除非那是一只脑子有毛病的妖，所以果子狸马上就想到了自己，既然它能够成精，肯定还有别的动物也能成精，那些宠物十有**和它一样。 “好吧，这个活咱们接了。”江宁轻叹了一声，果子狸帮了他不少忙，既是防撞栏，又是盾牌，急转弯的时候还拿它撑地，这样任劳任怨的小弟还是要给点福利的。 别看果子狸话痨，好像挺乐天通达的样子，其实这家伙挺寂寞的，楼里面的那些妖怪看不起它，都不愿意搭理它。 “苏飞，给房产中介打电话，帮别人租房子不需要省钱。”江宁吩咐道。 “说过不要提这个名字。”小仓鼠有气无力地抗议着，现在整幢大楼都知道他的名字，也知道和这个名字听起来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了，他越是不希望别人提，别人还叫得越起劲，现在改名都没用了。 象征性地抗议了一下，这家伙打电话去了。 ……………… 两天之后，江宁开着一辆大巴进了机场。 第一次开这玩意儿，感觉有点手生，说实话，他手里的驾驶执照是不能开这玩意儿的，不过他没在意，胡兵不是给了他一张通行证吗？有那东西骑自行车上高公路都没问题，开个大巴更不算什么。 把大巴停好，他也没下车的意思，现在国内航班接人，再也用不着扯什么横幅，举什么牌子了，人人都有手机，到时候直接联系就行，更何况还有专门的找人软件，开个定位，在手机上看一眼，就立刻知道对方在哪里了。 再说，他也不想进候机大厅，毕竟手上抱着猫，口袋里面揣着老鼠还是挺麻烦的，难道为了这样的小事掏出那张通行证来炫耀一番？ 没必要这样装逼吧？ 现在的他也渐渐学会了低调。 “乘客们请注意，乘客们请注意，从南宁出的东航7142航班因为天气原因……”候机大厅的喇叭里面不停地播放着最新的通知。 江宁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叹了口气，中国的航空公司就没有准点过，顶多就是比以前稍微好一些，误点十几个小时的情况已经少多了，延误的时间长点，坐飞机的人还可以得到一些补偿，但是他这种接机的就没什么补偿了。 “猜猜看，这位谢小姐的原形是什么？总不可能是螃蟹吧？不是说没脑子就不能开智吗？”闲着无聊，江宁找了个话题。 仓鼠和果子狸都没回话，果子狸的知识都是从电视里面得来的，它的生物学知识来自纪实频道，能够看懂字幕已经让它很得意了，仓鼠知道的东西多一些，不过他也是学渣类型的妖怪，脑子根本不够用。 看到又是冷场，江宁叹息一声，拿起手机玩游戏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对于机场的通知，大巴上的三个家伙已经不去在意了，果子狸和仓鼠轮流放哨警戒四周，休息的那个也拿着手机在那里玩，两个家伙是用一个帐号玩网游，所以那个帐号的等级特别高，身上也是一整套神装，还开了个公会，做起了会长，也不知道底下的人如果得知他们的会长是一只果子狸和一只仓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腕子上的手链闪了闪。 “人来了。”江宁收起手机下了车，朝着候机大厅走去，那两个家伙都待在车里了，他不认为就这几步路也会遇上危险，更何况这里是机场，就算狼哥胆大包天，也不会在这里乱来。 刚到大门口，他就看到要接的那位，非常好找，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推着个小车，车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笼子，笼子里面装着獾、松鼠、兔子、雪貂、狐狸……还有一只吉娃娃。 江宁盯着那只吉娃娃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人工驯养的物种能够成精。 没错，这些都不是普通的动物，它们都和果子狸一样成了精。 果子狸成精是因为吃了肉芝，长肉芝的地方虽然离一个小区很近，毕竟还是算野外，这只吉娃娃是怎么回事？看那苹果一样的脑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身体，血统绝对是有保证的，少说能卖个七八千，这玩意儿跑到野外，用不了三天就成了别的动物的食物了。 难道这年头，都市里面也能长出灵药来？ 32 麻烦来了 谢小薇，十七岁，壮族人，户籍地是南宁市兴宁区南梧路725号。 这是身份证上写的。 身份证是租房子用的。 对于这些东西，江宁根本就不信，哪个妖怪手里没一堆各式各样的证件？除了名字，其他全都是假的，甚至连名字都不是真的，苟德生前前后后叫过十几个名字，这还不算护照上用的洋名。 月租几万的别墅，办理入住手续是很快的，甚至都用不着去什么办公室，管理物业的人直接拿着合同过来，在大巴上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给签了，身份证也用不着复印什么的，直接用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就完事。临走还给了一堆广告，从雇佣保姆到租车一应俱全。 “你看接下来还需要些什么吗？要不要我带你去附近的市？枕头、床单、被褥之类的东西肯定要换吧？”江宁随口问道，反正一整天都搭在里面了。 再说，他对那个少女也挺有好感。 先是漂亮。 眼前少女的颜值至少九十分，瓜子脸，翘下巴，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很是灵动，唯一遗憾的是一头齐耳短，要知道最符合她的气质的应该是披肩长。 江宁是男人，是正常男人，而且是一个俗不可耐的正常男人，像诸葛亮的老婆那样才高八斗，其貌不扬的女人，绝对是欣赏不来的，他明确表示，不懂得什么叫内秀。 “用不着麻烦你了，来的路上我已经看到一家市，反正也不远，等一会儿我自己过去，你帮我把笼子搬下了就行。”那个女孩很客气，说话很绵软，感觉很柔和，但是隐约带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说话间，她已经打开了笼子门，那些成了精的小动物纷纷从笼子里面跑了出来，跳下车，排成一串在车门口等候着。 江宁刚把最大的笼子搬下来，底下那只狐狸立刻跑过来，叼起笼子就往别墅里面跑，那是它的窝。 “真聪明，居然还知道收拾房间。”江宁看了一眼自家的果子狸，这就是不聪明的代表。 “它会拖电线吗？会接有线电视吗？”果子狸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你家的孩子挺逗的。”少女半蹲了下来，轻轻摸了摸果子狸的脑袋。 果子狸很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一幅很享受的模样。 那些成了精的动物就不干了，纷纷拥了过来，把果子狸硬生生挤到了一旁，然后眼神不善地瞪着果子狸。 “你们别这样，大家做个朋友嘛！我对这里熟，可以带你们玩，相处长了你们就知道，我的路子很宽的。”果子狸又开始唠叨起来，甚至还有点人来疯的味道。 可惜，那些成精的动物理都不理它。 这倒也难怪，两边的画风完全不一样，一边是优雅中略带着一丝矜持，礼貌温和地保持一定距离，明显是受到了那个女孩的影响，一边是个话痨加逗比，现在又跟着江宁学会了无下限。 “对了，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少女转头对江宁说道。 “什么事？尽管说。”江宁也有些人来疯，或者说，他想在漂亮女孩面前有所表现。 这很正常，不是吗？ 不过，他马上变得不正常了，因为他看到少女打开手机，放出了一张照片，那是一个中年人的照片，胡子拉碴、落魄邋遢，不过照片里面穿的不是风衣，而是一套牛仔服，背景是一片草原。 这不就是苗娜去见的那个男人吗？ 那家伙怎么回事？已经有了一个大的，肯拿出全部积蓄帮他，还为了他到处借钱，现在又来了个小的，千里迢迢从南宁追到这里来……老男人就这么吃香？ 江宁满肚子酸味，吃饺子都不用蘸醋了。 “你对这里熟，又经常送快递，应该认识不少人吧？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少女看着江宁的脸。 “没问题，我帮你找他，我在公安局有人，回头有了消息，我就给你打电话。”江宁嬉皮笑脸地回答，他现在忽悠人很有一套，这话也不是撒谎，他相信那个少女感应不出来的。 “那就麻烦你了。”少女看上去异常感激。 “不麻烦，不麻烦，我帮你先把笼子拿下来，然后就去找公安局的熟人。”此刻江宁也没心思泡妞了，赶快离开才是正经，和元婴老怪有关的事，他这个刚刚觉醒的半妖搀和不起。 五分钟后，他开着大巴离开了，走的时候脸色淡定，神情自若，大巴驶出小区的时候，他还不忘记回头招招手，脸上堆满了灿烂的微笑，完全不管那女孩是不是看到？等到开出两条马路，他立刻猛踩油门落荒而逃，把那辆大巴开出了跑车的感觉。 “这家伙有问题。”吉娃娃溜达了过来，靠在少女的脚跟边上轻声说道：“看到照片之前，他明显有点想泡你的意思，但是看到照片之后，他就一心想着离开，如果我猜得没错，他肯定认识照片上的家伙。” “我也有这个感觉。”少女若有所思。 “这也太巧了吧？你要找的那个男人出了名的机警，你找了他半个世纪，都没有现他的踪影。这一次消息的来源就很神秘，现在刚到这里，随便找一个送快递的，居然也认识那个家伙，你不觉得诡异吗？难道你没有怀疑过这是一个圈套吗？”那只狐狸也靠了过来。 “我也觉得这是圈套。” “还是按照原计划去找郎青，他是这里的地头蛇，手底下还有一帮小弟，应该可以把那个人找出来，何必相信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家伙？” “就是，就是，找人还是稳妥点好。” 那群宠物全都围拢了过来，人多口杂就是指眼前这种场面。 “好了，别吵了，我已经决定，以他为突破口。”少女强行把吵嚷声压了下去。 “我劝你还是多考虑一下。”小狐狸板着脸警告道，其他宠物也连连点头。 “请郎青帮忙肯定要付出代价，我担心这个代价支付不起，更何况，就算郎青答应帮我找人，也是让手下的小弟去找，那些家伙一个个凶神恶煞，反倒会打草惊蛇。”少女一条条地分析起来。 那些宠物全都说不出话来了，它们对打草惊蛇什么的并不在意，说实话，如果真的能够打草惊蛇，把那个家伙吓走，倒也好了，它们可不希望姐姐出事。 让它们在意的是请郎青帮忙需要付出代价，这群小家伙的脑子里面立刻闪现出了粉红的灯光，满地掉落的小内内，甚至还有撕破的小布片，蓝色小药丸，粉红色跳蛋，震动按摩器，带闪光的螺旋棒，手铐脚镣、小皮鞭……不能再想下去了，越来越污了。 几个小家伙一起甩头。 少女用手捂着额头，她很后悔让这些孩子拥有各自的电脑，现在电脑上什么污七八糟的东西都有，眼睛都快看瞎了。 江宁同样也在烦恼。 “现在怎么办？” “或许可以从那个女孩嘴里得到一些消息。”果子狸在旁边出主意。 这明显是一个馊主意。 “你当所有的妖怪都像你那么笨？旁敲侧击就能骗出情报来？”小仓鼠满脸都是鄙视。 想要靠旁敲侧击得到情报，还能不打草惊蛇，这种高难度的工作只有街道主任，居委大妈这样的人物才能完成，她们同时还有望文生义，捕风捉影两种绝能力，一般人是不能比的。 “你聪明，你倒是想个办法啊。”果子狸不服气了。 “我的办法很简单，把消息送给胡兵，让他头痛去。”小仓鼠立刻回答。 江宁郁闷地看着这两个家伙，果子狸是脑抽型，喜欢花样作死，出的注意也是这个类型，小仓鼠是无脑型，只知道找这个帮忙，找那个帮忙。 “好了，好了，我们两边都不搀和。”他决定装驼鸟。 “你怕喵姐身边的那个男人还好说，但是我觉得你对那个女孩也很忌惮，你的胆子不至于这么小吧？”果子狸又开始作死了。 “那个女孩来者不善。”江宁已经懒得动手教训这家伙了。 “我觉得那个女孩不是很厉害，顶多和吕玉翎一个档次。”果子狸说着自己的感觉。 江宁和小仓鼠全都撇了撇嘴，虽然妖怪天生就有一种辨别强弱的感应，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但是想要骗过这种感应也不是很难。 “我会和吕大姐说，她不是很厉害。”把柄到手，江宁耸了耸肩，居然敢说他胆小，绝对不能轻饶，回头就让吕玉翎和这家伙交流交流。 “别啊，我这不是做个比较吗？”果子狸脸都绿了，整个大楼里面它最怕的就是那个女汉子。 33 论指甲钳的十二种妙用 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喵姐？问题是怎么说？万一喵姐问他怎么会认识照片上的男人怎么办？难道坦白他跟踪过喵姐？这是想要找揍？ 江宁满脑袋问号。 理智告诉他这件事最好别搀和，但是心里总有些过不去。 算了，还是暂时做缩头乌龟吧！他决定向归二爷学习。 可惜，他这只乌龟的寿命注定不长，刚到中午就做不下去了。 和往常一样，中午的时候他和老戴一起出去吃午饭，不过这一次又多了几个人，都是通过老戴认识的，和他多多少少有点生意上的来往，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了财，倒也没人吃大户，都是各自掏钱付自家的账。 中午吃饭当然不会去王福记这样的高档餐厅，几个人进了旁边一家小餐馆，餐馆的门面不大，不过楼上楼下都有座位，还全都是包间，这原本就是一幢民宅改建而成的，针对的就是大学生，里面卖的全都是家常菜，蔬菜七八元，荤菜十几元，最贵的也不过三十上下，几个人拼一桌，可以吃得很不错。 和往常一样，几个人坐下之后，江宁直接把菜单扔给了老戴和另外一个人，反正他是不点的，要不然大家都得跟着他啃胡萝卜。 “这是你的朋友啊？”突然一个轻柔而又优雅，甜蜜中带着一丝清爽的声音冒了出来。 老戴他们同时回头，然后眼珠子同时瞪了出来，眼神中满是羡慕、嫉妒、恨。 江宁却感觉头痛无比，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乌龟，被扒了壳的乌龟。 只见一个清纯可爱，带着丝绒小帽，前面梳着流海，后面齐耳短，瓜子脸，大眼睛，看上去比众人小一些的清纯少女走了进来，她径直走到江宁的身旁坐了下来。 “我说你小子怎么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原来找了个女朋友，真是不讲义气。”老戴大声抱怨着。 “罚酒，罚酒，一定要罚酒。”另外一个人在旁边拍着桌子大吼。 “酒就不要罚了，我帮你们添几个菜吧！”那个少女轻轻款款地说道，那语气软绵绵的，但是众人偏偏没办法拒绝。 “你小子……”老戴比了个大拇指。 江宁笑了笑，不过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真的很想哭，如果有一个人是他最不想见到的话，肯定就是这位大小姐。 “把小金拿来给我玩玩。”少女不等江宁答应，直接把手伸进了他左侧的口袋。 小仓鼠被提溜了出来。 她异常温柔地抚摸着小仓鼠，小家伙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除了江宁，其他人全都一脸羡慕地看着那只小仓鼠，幻想着自己替换那个位置，享受温柔的抚摸，甚至有两个猥琐的家伙进一步想到了别的地方，不由自主地朝着江宁两腿之间扫了一眼，眼神中的羡慕、嫉妒、恨越明显了。 只有江宁感到毛骨悚然。 他很清楚小仓鼠是被瞬间制住了，甚至连将意识退回大号，让那边的本体苏醒过来去求救都做不到。 这是什么样的诡异能力？ 菜很快就上来了，看上去明显不是这家的手艺，他们经常来这里吃饭，这里的厨子有如此手段的话，早就出去赚大钱了。 “呦——嫂子费心了。”老戴连称呼都改了，他转头冲着江宁比了比：“你也吃啊！” “你知道的，我最近在减肥。”江宁只能糊弄过去，他哪里敢吃？天知道里面都放了些什么？ 他这理由怎么听怎么假，身上原本就没有几两肉，虽然不算瘦，但是说到胖，那就太亏心了。 偏偏旁边的那些人还都信。 “也对，你这家伙最近老啃胡萝卜，我都怀疑你被兔子附身了。”老戴点了点头，他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夹菜。 “没错，还好今天看到你女朋友了，要不然……这段日子我老觉得菊花凉。”另外一个人也开着玩笑。 ……………… 酒足饭饱，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回学校了，包厢里面只剩下江宁和少女，平时这时候第二波客人肯定已经进来了，甚至还不等他们离开，就会有人站在门口等候，但是今天外面同样挤满了等座位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注意这边，甚至老戴他们也没觉得异常，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似的。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少女笑着退开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样亲密无间。 她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小窗户开了，她的那些宠物鱼贯而入，中间夹着只果子狸，此刻果子狸已经鼻青眼肿，连它妈妈都快认不得它了。 江宁有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只见小狐狸摇了摇头，朝着果子狸翘了翘拇指，得意地说道：“它全都招了。” “这个软骨头。”江宁叹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暗地里却松了口气，他原本还在招和不招之间犹豫不决，现在用不着了。 “换你试试。”果子狸怒道，紧接着就“嘶”了一声，牵到嘴唇的伤口了。 “你不是刀枪不入吗？”江宁感到奇怪。 果子狸没回话，旁边的小狐狸接口了：“对付这个类型的很简单。” 旁边的吉娃娃摸出了一个很小的指甲钳：“可以用这个，这东西至少有十二种用法，前面可以钳，后面可以夹，还可以往外拔……” 不等它说完，獾掏出了一把老虎钳：“还可以用这个，老虎钳有二十六种用法。” “还有这个。”松鼠取出了一个开啤酒瓶的起子：“要我告诉你，这东西有几种用法吗？” “这个也能派上用场。”雪貂抽出了一个开红酒的钻子：“它们那些都太简单暴力，这个用起来可酸爽了，你要不要试试？” “这都是你教它们的？”江用一种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眼神看着少女。 少女先是一脸尴尬，然后朝着那些宠物怒目而视，这帮小家伙都从电脑里面看了些什么？ “我们还有呢，比如折凳的二十八种用法，或者是六十二种可以代替辣椒水的配方。”江宁的那个本家一蹦一跳地说着，完全无视主人的脸色。 “好吧，我投降。”江宁不再挣扎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该低头时就低头。 “切。”狐狸轻嗤了一声：“该知道的消息，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吉娃娃抢着说：“这次真是好机会，那个家伙要凝结元婴了，只要把握时机，我们绝对可以一举成功。” “我对那个男人也没好感。”江宁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站位。 “你知道他是谁吗？”狐狸一幅瞧不起人的模样。 “我不知道。”江宁丝毫不觉得羞耻，他也不在乎被别人看轻，如果对方把他当个屁放了，他只会感到高兴。 “那个男的叫罗四通，曾经是妖怪中的传奇，号称大妖之下第一高手，甚至连很多大妖都不愿与之为敌。”少女悠然说道。 “我看你挺崇拜他的。”江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我确实崇拜过他，他和我父亲曾经是好朋友……”少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他杀了你的父亲？”江宁问道，他基本上已经猜到，这肯定又是一出八点档的狗血剧。 如果少女是人类，他可以肯定里面少不了一段三角恋爱，甚至有可能是四角、五角，有横刀夺爱，还有因爱成仇。 “罗？他是一只骡子？”江宁大叫一声，他刚刚醒悟过来。 骡子不是……那啥吗？和同类都不会有后代，还想跨越物种的界限？ 惊讶之后是嫉妒。 不是有这么句话吗？潘驴邓小闲，驴的某个方面是很厉害的，骡子好像也差不多，那家伙虽然没有潘安之貌，但是那种成熟大叔的味道更吸引女人，妖怪又是不差钱的…… 这样的家伙还是去死吧！ 江宁的身上燃烧着火焰，FFF团不灭的火焰。 “他不只是杀了我父亲，还杀了很多朋友，有人说他想淌出一条新路，结果失败了。也有人说他在修炼魔功，已经入魔了。”少女的脸上说不出是哀伤？还是仇恨？ 江宁沉默良久，才低声问道：“难道只有你一个人在追杀他？” “每一个妖都是幸运儿，因为他们开启了智慧，变成了和其他同类不一样的存在，但是他们也是孤独的，没有父母兄弟，大部分也不会有妻子儿女，被杀了，也不会有人替他们报仇。”少女神情黯然地说道。 “看来你是例外。”江宁他想起了底楼的梅家，想起了胡兵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梅家的那对夫妻为了两个孩子，付出了无法想象的代价。 “你说错了，我也不是例外，我并不是父亲所生，而是被他点化，开启了智慧，不过你说得也没错，和其他的妖比起来，我是幸运的，因为我有兄弟姐妹，而且有很多……直到他们全都被那个人杀掉。”少女的语调越来越低沉。 江宁看了一眼四周。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成精的动物了。 少女的天赋能力居然是点化。 这是一种非常稀有的能力，也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能力，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就可以组建起一支妖怪军团。 34 同居时代 “小江啊，你们年轻人怎么玩都可以，但是有一点注意，没有领证之前最好别搞出人命来，避孕套要不？我帮你去街道里面拿几盒，不要钱的。” 李大妈仍旧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呦——你小子不比马家骅差，接一趟飞机就搞上了，这妞不错。” 听这话，如果不看说话的人，肯定以为是一个小混混，而且是不怀好意的那种，其实不是，那是个女人，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那是一个女汉子，绝对没坏心眼。 “我知道你小子缺钱，但也不至于把后半辈子全都卖了吧？以我的直觉，这个女孩子你绝对搞不定的，她搞定你还差不多，你今后有得惨了。” 能这样肆无忌惮说话的只有苟德生。 “恭喜恭喜，如果要办喜事的话，和我说一声。” 毫无疑问这是开餐馆的朱世禄。 “新娘子真漂亮，你怎么搭上手的？” “说什么新娘子呢？那只是同居，他们俩八字还没一撇呢，谁知道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 说这话是梅家的两个熊孩子，哥哥眉飞色舞凑热闹，妹妹说话酸溜溜的，也不知道吃哪门子醋，和别的妖怪不一样，这俩毕竟是新生代，没接受过传统教育，看到和听到的全都是最新的理念，再加上年纪小，根本就没想过什么物种不同，什么生殖隔离，只觉得两个人看对眼，然后凑到一起很正常。 江宁除了苦笑，还有干笑。 他现在也算是有家有室的男人了……可惜，不是他希望的那种。 他的房间现在像个动物园，原来住两个人和一只果子狸还勉强够用，现在住三个人，再加上一群小动物，那就太热闹了。 “小欢、小丽你们俩和那只仓鼠住在一起。” “为什么？”“男生讨厌死了。”两只小家伙尖叫着抗议。 少女使了个颜色，也没训斥什么，那两个小家伙立刻低下头来，同声应道：“明白了。” “家教不错。”江宁硬挤出一丝笑容。 他和少女接触得越多，越感觉到压力，他没看到过少女露过凶相，就算说起杀父仇人的时候，她的脸上也只有黯然和哀伤，同样她也从来不骂人，她只会一种默默的瞪视让你知道自己错了。 别说他了，就连果子狸都受不了。 对于那个逗比来说，这种无形的精神压力更让它难以承受。 当然，这也和少女身边有一群打手有关。那几只外表娇俏可爱的宠物，绝对比《食神》里面十八个金秃驴恐怖得多，真正做到了手中无刑具，心中也无刑具，天下万物皆能化为刑具的无上境界，就算手里拿根掏耳朵勺，都能让人两腿软。 “我睡客厅。”江宁主动说道。 “不需要，我既然提出和你同居，当然要睡在一起。”少女温和地说道，然后凑到江宁耳边又低声加了一句：“我并不完全相信你，所以要随时监视你，让孩子们做这件事我不放心，所以自己来。” 江宁无话可说了。 对方都已经坦率到这个程度，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有能力拒绝吗？ “那好，我要开始工作了。” “别急，房间总要收拾一下，再说，你总不希望我们办事的时候，被隔壁邻居听到些什么吧？”少女说得非常暧昧。 江宁当然不可能误会，收拾房间肯定是为了不让他有机会求救。 事实证明少女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她过来的时候就带着一卷薄膜，上面隐约可以看到奇怪的纹路和符号。 铺这东西也容易。 江宁的房间没什么家具，连电视机都没买，卧室里面只有一张床，客厅里面也只有一个沙，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书房里面有两张床和一个小板凳，另外还有一个钢管骨架，外面套着尼龙布的衣橱。剩下的就是那些组装好的滑板车和没有组装起来的零部件。 少女别的不多，人手足够，六只宠物裹挟着果子狸一起上阵，也就半天工夫，改造就完成了。 江宁自始自终就没动手，不是他偷懒，而是少女不让他干，怕他暗中动手脚。 “再铺上壁纸就好了，地上还得加一层地板，空调也换一下，你这个太旧了，窗户换成三层的，节能环保，你这里还需要一套工具架……”少女在那里规划了起来，俨然是女主人的样子。 她转头又冲着江宁，果子狸和仓鼠男孩说道：“你们三个把手机、电脑都拿出来，我要在上面装点软件，小雪、小兔，你们俩负责监视，千万不能偷懒。” “不会的，我们会随时盯着他们。”那两只宠物异常严肃地回答。 “我正好趁这个机会休眠。”仓鼠男孩很聪明地表示合作，休眠就和冬眠差不多，往那里一躺，一动不动，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我保证听话。”果子狸是个逗比，但是它不是白痴，眼下的形势它看得懂的。 江宁翻着白眼看着吉娃娃往他的电脑里面装监视软件，等到装好之后，他拿起电脑说了一声：“我要工作了。” “你说过帮我的。”少女一脸幽怨。 “这就是在帮你。”江宁叹了口气，打开电脑，点开一个文件。 那是一个netbsp; “这是什么？”少女看不明白，她倒也没认为江宁在撒谎：“为什么说，它能帮到我？” “这东西的来历就没必要说了，它的作用是凝聚出一条地脉……” 还没等江宁说完，少女就惊讶地看了过来：“你们在人工建造福地？成功了吗？” “已经有了一个成功的先例。”江宁说得很含糊：“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男的就是冲着它来的。” 凝结元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这个天地元气孱弱的时代根本就不可能成功，除非有一条地脉可以使用。 所以北郊那座“富贵有鱼”综合渔业养殖基地就成了关键。 “富贵有鱼”这个名字是李大妈取的，恶俗到极点，却是所有妖怪的希望。 “难以想象，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居然交给你负责，而你居然放着这样的责任不管，忙着送快递。”少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这事换成二十年前倒也不稀奇，那时候研究员送外卖，教授在卖茶叶蛋，但是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很不务正业了。 “总得养家糊口。”江宁耸了耸肩。 “这好像已经完成了，还有什么要干的？”少女对科技的认识远比楼里面其他的妖怪强得多，这么多年来，她强迫自己学了不少东西。 “光有图，能派什么用场？我还得建立数学模型，虽然不知道天地元气到底是什么？不过总有现成公式可以套用的。磁场不行就试试电场、再不行还有重力场、气态流体，液态流体，如果单一公式不行，那就组合起来往上套，肯定能找到近似的，当然在此之前得先建立一个小规模的实体模型，要不是为了你的事，前两天我就该联系外加工了。” 说到技术，江宁还是很有一套的，这段日子他已经感受到了觉醒之后的变化。 妖怪的感知能力，反应能力都相当惊人，这证明妖怪的大脑皮层的活跃程度远过人类，他们的记忆力也非常恐怖，果子狸还只是成精，都没化形，却能够在一年里面学会人类语言和文字，人类小孩需要十年才能做到。 妖怪缺少的是抽象思维能力，比如他们知道引力的存在，也听说过牛顿和苹果的故事，可惜就是无法想象，他们只能理解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除此之外他们对数字也不太敏感，数学最好的妖怪也顶多就是会计的水准，而这正是他的优势。 35 我是逗比的科学家 “那是什么？一根根杆子戳在鱼塘里面，电线还飞得和蜘蛛网似的，呦——还有机器人呢！感觉挺先进的。” “说是什么特种水产养殖基地，谁知道呢？负责人我见过，是一个很年轻的大学生，能干些什么？” “说不定人家是清华北大的呢？现在的高科技玩意儿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高科技，可我懂养鱼，不说别的，池塘这么浅，能养什么？锦鲤吗？” “为什么不能是锦鲤？观赏鱼能卖大价钱，那些大老板还愿意买，比养青鱼、草鱼赚钱多了，咱们叫没有销路，要不然也转行养锦鲤了。” “你觉得这像是养鱼的样子？养什么鱼有必要弄两道铁丝网？感觉就和集中营似的。” “或许是什么高科技鱼，你没听说过吗？在日本一条金枪鱼可以卖几十万，听说日本人已经搞出了金枪鱼的人工繁殖方法。” “吹吧，这么浅的池塘还养金枪鱼，再说，金枪鱼那是海水鱼，在海边养殖还凑合，哪有弄到内6来的？” 一群本地人在远处看热闹，里面还有村干部，不过没人敢靠得太近，这个富贵有鱼综合渔业养殖基地开幕的时候，副市长都来了。村里有人不信邪，村委书记的侄子跑过来想要吃拿卡要，结果第二天就进去了，书记也受到牵连，据说都已经开始走程序了，再过几天也要提着铺盖去看守所。 “有背景又咋的？惹得老子火了，弄两包农药扔进去。”一个面黄肌瘦，头老长，很久没有打理，满脸痞相的青年骂了一声。 说完话，他转身走了。 “有意思，这家渔场要倒霉，被这个二流子给盯上了，免不了要破点小财。” “别开玩笑了，你没看到狗顺和癞子也跑了吗？他们是报信讨赏去了。” “报什么信？” “你不知道？灰狼帮的葛结巴开幕的时候也来了，送了一个大花篮，还放过话，这个鱼塘是灰狼帮罩着的，你看着吧，那个二流子明天早上还能爬得起床，就是他家祖坟冒青烟了。” “靠，这家渔场是什么来头？黑白两道平趟啊！这做什么生意不赚钱？还养鱼干嘛？” 原本的议论声变成了一片惊叹。 在基地里面，江宁很忙，他都快忙不过来了。 所有组装、布线，调试工作都是他一个人完成，还好正式开工之前，他弄了几台机器人，专门负责拉线和放置基座。 那倒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只能算是三足步行机器，外形挺科幻的，三条腿，有点外星蜘蛛的感觉，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拔起基座，移动到地方，然后把基座放下，最后接上电缆。这一连串动作是靠上面的微处理器完成的，不过行走的路线和安装基座的位置却是由控制中心负责。 他此刻就在控制中心，这是一幢三层的楼房，顶楼就像航空母舰的舰桥，周围是一圈窗户，从窗口可以俯视整个基地，里面放着一排电脑，正中央那台电脑就是负责控制机器人，其他电脑各自显示出不同的图形，有的像气象图，还有一些像辐射图。 “能感觉到吗？”江宁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握着鼠标。 很快对讲机里面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很微弱，不过确实有。” “我这边非常明显。” “我这里没有。” “我这里也没有。” 应答的是那几只宠物，她们的头上带着耳麦，分散在基地的各个角落。 这原本是江宁的工作，现在他轻松了。 一段日子相处下来，他越来越感叹谢小薇的**能力，她家的孩子不管是能力还是智商都碾压自家的果子狸，那只果子狸除了会拖电线和有线电视，就是个逗比，还成天作死。 “a点微弱反应，B点明显反应，c点、d点都没有反应……可惜，没办法量化。”江宁一边嘀咕着，一边在表格里面勾画。 无法量化的数据也是可以处理的，这里面也有一套科学算法。 几个星期前的他还介乎于学霸和学渣之间，属于那种泯然众人的普通大学生，上课开小差，考试前临时抱佛脚，六十分万岁，现在他完全变了，用了一个星期，他复习了早已经还给老师的知识，顺便自学完了大三，大四和研究生的部分课程，虽然还没达到研究员的水准，当一条科研狗已经没问题了。 “让孩子们休息一下吧，你也蛮累的。”少女捧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里面有一壶咖啡，一壶牛奶和两盘子小点心。 “我只想快点完成，已经请了一个星期假了。”江宁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拿起一块小蛋糕塞进嘴里，一边叹息着说道。 “其实你已经用不着上学了，你现在需要的是知识，而不是文凭。”少女笑着说道。 “我得给父母一个交代，他们供我读书，从小学到大学已经十四年了，最终的目标就是看到一张大学文凭，我如果辍学的话，他们会气得疯的，还有可能和我断绝关系。”江宁不是没想过，他也觉得现在这样实在太累了，但是他做不到，他不是那些土生土长的妖怪，他还有原来的圈子。 “反正现在这样也不错，只要忙过这段日子就行了。”他只能自我安慰。 “情况怎么样？”少女问。 “没办法量化，也没有仪器可以直接观察天地元气的变化，只能靠小家伙们的感应，想要建立完整的数学模型还要不少时间。” 他也无可奈何，搞研究本来就是很花时间的一件事，做几千次实验才偶尔成功的例子不在少数。他这还算是好的，用不着从头研究，只要把别人搞出来的东西重新实现就行。 想想那个姓杨的，真不容易啊！那家伙自己不是科学家吧？他怎么搞成功的？ 不管怎么说，那家伙绝对是个人才，可惜被灭口了。 “听说那个女人又打过来一个电话？”少女问道。 她说的那个女人，自然是指苗娜。这话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以为是两个女人在争风吃醋。 “喵姐只是问我进度如何？看起来她挺急的。”江宁没什么可隐瞒的。 “她当然急，一年有四季，夏天太过酷烈，冬天万物凋零，只有春秋两季适合凝结元婴。”少女完全能够猜到其中的原因。 江宁记住了。 这绝对是资料上没有的。 “我可以拖延到冬至以后完成，这样你就能有半年的时间进行准备了。”江宁提议道。 “不需要，我已经准备了很多年，再多半年对我也没什么意义。”少女立刻拒绝。 她最担心的其实就是眼前这个家伙，一举一动都得盯着，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就很难说。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四周的电脑屏幕同时暗了下来，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蜂鸣器那刺耳的声音。 “靠，哪个白痴把主电源线给踢掉了？”江宁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嫌疑犯，除了那个逗比，不会有第二个家伙，那个逗比最大的爱好就是乱扯电线。 还没等他骂完，电脑又亮了，不只是电脑亮了，外面那些基座也一个个亮了起来，有些基座上甚至冒出了电火花。 坏了，变压器被短接了，江宁脑子里面嗡的一声。 “这只臭果子狸，回来就把它抽筋、剥皮、下火锅。”江宁恶狠狠地说道。 “你的宠物确实应该好好教训一顿。”少女也不淡定了，从来都是温柔平和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怒意。 她还等着报仇呢，为了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太久了。 下一瞬间，她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因为她看到一股人眼难以察觉的气流直冲天空，头顶上方的云层一下子被破了个大洞，紧接着她就感觉到浑身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这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寒冷，而是因为她体内的妖力突然躁动起来。 不只是她感觉到了异常，江宁也感觉到了，底下正在忙碌着的仓鼠男孩和那些宠物也全都感觉到了，当然这里面也包括被电线缠绕得像蜘蛛网里面的虫子一样的那只果子狸。 “好强盛的天地元气。”少女惊喜地叫道。 江宁稍微愣了一下，立刻抓着手机就往外跑。 “你干什么去？”少女连忙追了出来，她必须时刻盯着。 “我得把那只果子狸接错哪几根线拍下来。”江宁急不可耐地叫道，如果妖怪也设立一个诺贝尔奖的话，那个只会拖电线的果子狸绝对有资格拿奖。 36 过河要不要拆桥？ “成功了？” “毫无疑问成功了。” “那小子成功了。” “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据悉，已经终止的27号实验出现了变数，有人在继续实验并且获得了成功，没有直接的情报，但是从间接获得的情报来看，效果比原来要好得多。” “不惜一切代价把数据搞到手。” “把这项技术搞过来。” “我们需要这项技术。” “参与进去。” “……” x市上空突然出现的异象，惊动了许多藏在暗处的眼睛，一时之间暗流涌动。 “公开呗！藏着掖着干什么？你们想吃独食？” 这是李大妈的意见。 她是在晚上开会的时候说的，开会的地点仍旧是归二爷的家。 “我也觉得最好公开，这对我们妖来说，都是一件大喜事。”先赞成的是朱世禄。 “我也赞成公开，要不然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苟德生跟着话：“不过公开的方式可以商量一下，如今可不讲什么无私奉献，这项技术完全可以卖钱，咱们得琢磨一下怎么卖？”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现在你不是开商吗？就继续用这个身份吧。”李大妈立刻拍板。 苟德生没想到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不过这样的麻烦，他倒是希望多来几个，作为经手人，他是能得到好处的，没看到江宁卖个滑板车就得和猪头似的？ “其他人也别闲着，打几个电话，几个消息不难吧？这件事肯定要公开，但是打广告什么的就省了，别到时候好处没捞着，反而把狼给招来了。”李大妈特意关照了一下。 大楼里面的妖怪都懂。 妖怪的世界并不单纯，有些势力很霸道，还有一些势力内部错综复杂，甚至和国外有牵连，这些都不是理想的合作伙伴。 “散会，散会，我还要看电视去呢。”大妈心情不错。 大楼里面的妖怪纷纷散去，江宁刚刚离开归二爷的房间，就看到苗娜站在门口。 “现在基地那边还能用吗？”喵姐问道。 江宁知道喵姐的意思：“能用，不过我觉得有必要再调整一下，还有进一步提升的余地，而且那套装置是否稳定？也不好说，最好让它运转一两个星期。” “先借我用用，我已经卡得太久了。”喵姐伸出手来。 这下没办法拒绝了。 他只得掏出了钥匙，不过还没等他把钥匙递过去，旁边的谢小薇一把接了过去，她用手摸了一把，确认没有暗记，钥匙本身也没有什么秘密，这才递给了苗娜。 “看得挺牢。”喵姐笑了笑，并没有在意，更没有往深处想，她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少女拉着江宁就往楼上走，一进房间她的神情就变得阴沉起来。 “准备行动。” 那几个小家伙原本在玩手机，打游戏，听到这话，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江宁连忙靠墙站好，此刻他的小心肝正扑腾扑腾直跳，因为他知道如果要杀人灭口的话，也就是现在了。 “放心，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非常愉快，对我来说，是少有的美好记忆。再说，我们之中总算出了一个想你这样的科学家，所以……”她伸过头来，在江宁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江宁倒了下去。 他闻到了一股甜香，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几乎同时，那只小狐狸也转到了果子狸的身后，她的动作就要粗野多了，一拳头砸在了果子狸的脑袋上，当初挨吕玉翎一脚，被踢到几十米高，又砸到地上，果子狸都一点事没有，这轻轻一拳居然把它打昏了过去。 小仓鼠乖乖地从口袋里面转了出来，自己往桌子脚上一撞，也昏了过去，本尊此刻正躺在书房里面。 几个小家伙一拥而上。 转眼间，江宁，果子狸，口袋里面的那只小仓鼠，还有本体的仓鼠男孩都被绑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了东西，就算想求救都做不到了。 “假期结束，现在要干活了。”少女叹息了一声，打开了窗户。 “我们会死吗？”小狐狸心情很有些低落。 少女犹豫了一下，她想给个稍微好点的答案，可惜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又苦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可以退出的。” “我只是遗憾，很多追看的小说都还没有结束，不知道结尾怎么样？”小狐狸耸了耸肩，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好了，我们又未必会死。”雪貂说道，不过它也知道这话不能当真，她们的对手可不是一般人物。 “有什么多想的？我们决定帮姐姐报仇的那天，就知道要面对什么？走吧，快走吧，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呢！”松鼠说完话纵身跳出了窗口，转眼间消失在黑暗中。 ……………… “哗啦啦啦” 随着一阵乱响，一扇卷帘门被拉了起来，就看到里面停着一辆面包车。 “你们来得真慢，呼呼。”一只野猪从面包车后面转了出来，它的身上还蹲着一只猴子。 就是它们俩千里迢迢把车从南宁一直开到这里，和果子狸这个只会拖电线的逗比相比，这两个要聪明多了。 这是教育的成果。 “很抱歉，让你们受累了。”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门。 车后面的车厢里面塞满了东西，如果有人看到这些，肯定会两腿软，立刻打电话叫警察。 全都是军火，还不是手枪之类的小东西，而是大家伙，比如终结者用的迷你加特林和榴弹射器，后者还是最新型的xm25，带智能芯片，能够连续射。 这些军火全都经过改装，取消了扳机、握把、枪托之类的东西，被固定在了一个个支架上。只要看一眼那些宠物的体形，就可以明白这些支架是为谁准备的了。 “没关系，就是这个白痴吃得太多了，每天给它弄食物把我累得够呛，还不能一家偷太多，得分批来，要不然容易被现。”那只猴子也有点话痨的味道。 “上厕所也麻烦，又不能拉在这里，得跑很远，城里人的夜生活太丰富了，半夜两三点还有人在外面晃荡，更讨厌的是到处有摄像头，每天上厕所得让猴哥帮我探路，外加把风。”那只野猪哼哼唧唧地说道。 “好啦，你们这对大师兄、二师兄就别再多啰嗦了，办正事要紧。”小狐狸甩着尾巴说道。 还别说，被这两个夯货唠唠叨叨一番，原本压抑、凝重的气氛顿时消散了许多，虽然早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都不想死，更何况她们都已经开智。 “快来帮忙。”獾人立而起，双手平举，那几个武器架子都是量身定做的，其中一个就是它的，问题是獾这种东西个头虽然不小，但是手短脚短，想要把东西背在背上，难度实在太高了一些。 雪貂立刻跑了过来。 这群宠物全都是两两配合，大师兄和二师兄是一对，雪貂和獾是一对，松鼠和狐狸是一对，吉娃娃和那只母兔子是一对，西游系对西游系，油光水滑对油光水滑，大尾巴对大尾巴，短毛对短毛，这就像是碇真嗣和初号机，简直是绝配，同步度不要太高。 不只是有武器和架子，车上还有几幅铠甲，那也是量身定做的，有着不同的外形，与之相比，江宁为果子狸打造的铠甲简直就是业余级别，差距相当于橄榄球运动员身上的护甲和特种部队的防弹衣。 少女拿了自己的铠甲，转到面包车后面换了起来，片刻之后一个未来感十足的“宇宙战士”出现了，不是日式风格的那种突出线条，强调性感，类似钢铁紧身衣的东西，而是欧美科幻风格的那种重装战甲，前面是一块带有弧度的厚重胸甲，四肢粗短，整体注重防御和火力，标准的人形坦克。 重新走到车门前，少女开始往身上装武器，左手是榴弹射器，右手是迷你加特林，两个很大的弹药箱挂在身后，长长的弹链就像是两根飘带，只是画风有些不一样，给人的感觉是铁血和狰狞。 37 开始 “轰——” 天空中乌云滚滚，厚密的云层中时不时闪出一道电芒，过了片刻隆隆的雷声才在人们的耳边响起。 “这鬼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天气预报没说今天下雨啊？看这样子像是要下暴雨。” “天气预报能信吗？这东西从来没准过。” “应该还行吧？早十年天气预报确实不准，但是现在天上有卫星，地下有监视站，大型计算机也已经不算什么了，平时预测的天气还是挺准的，不过这东西也难说，毕竟中国这么大，突然起个变化也很正常。” “这种事咱管不着，还是赶快回家吧。” “没事，这雨要是下来，肯定小不了，不过一会儿就停了，还不如等它下完。” 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让城里面的人议论纷纷，让马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忙，同样也让出租车、咖啡厅和餐馆的生意一下子变得特别好。 而在妖怪的眼里，这种意外的天气变化很容易让他们联想到一些东西，一些非常久远，都快要忘记了的东西。 “有人要突破境界，这胆子也太大了吧？谁知道那座法阵能不能用？” “或许是因为卡得太久了，再也撑不下去了。” “按照人类的说法，这应该算是历史性的一幕吧？”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成功的话，大家都有救了。” 一双双眼睛紧盯着北郊的方向，甚至有些妖怪已经朝着那边赶去，他们也不全都是看热闹去的，其中的一些妖怪打着不好的念头，万一对方失败了，他们或许可以捡到些便宜。 面包车同样在通往北郊的公路上飞驰，谢小薇一边开车，一边感应着四周的气息。 “好像有不少妖被吸引过来了。”吉娃娃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此刻的它正扒着窗口往外看。 “用不着在意，他们不会干扰到我们的，别忘了罗四通手里的那件宝贝，没有他的允许，谁都别想靠近。”谢小薇显得很平静，为了今天，她已经推演了无数遍。 此刻的“富贵有鱼”综合渔业养殖基地里面，苗娜正忧心忡忡地走来走去，还时不时地看一眼远处。 养殖基地的正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旗杆。 旗杆是钨合金的，上面顶着个笼子，很结实的笼子，铁条都有拇指粗，外面还一圈圈地包着紫铜条，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茧。 那个落魄大叔就盘腿坐在笼子里面，他屁股底下垫着一个蒲团，蒲团是用绝缘棉和电工胶弄成的，此刻的他双手放在两侧膝盖上，左手结了个莲花印，右手结了个宝瓶印，全都是单手印，身上隐约可见一层淡淡的金光不停地流转着，这让他裸露的皮肤看上去就像是金的一样。 没人能够想到他会是佛修，他选择修炼元婴，却是个佛修，而且是一个已经修成了罗汉金身，小乘圆满近在眼前的佛修。 真是日了狗了。 头顶上的闪电越来越密集，隆隆的雷声已经连成了一片，云层越来越厚，甚至可以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成型，漩涡的中央就是他的上方。 “咔嚓” 一道闪电劈落了下来，闪电的光芒将四周照得通明透亮，但是那刺眼的闪光也稍纵即逝，整个养殖场基地又恢复了一片黑暗，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根旗杆在微微亮，那是一种暗红色的光。 旗杆被烧红了，它的作用类似避雷针，刚才那道闪电被它导入了地下。 曾几何时，雷电被认为是无上的权柄，苍天的意志，对妖怪来说，那是最大的难关。但是现在一切都有了更科学更合理的解释。 雷劫只是一种自然放电想象，原因是云层之中聚集了太多的电荷，而电荷聚集是因为天地元气的变化造成的，造成变化的原因是凝结元婴需要调用大量的天地元气。 也就是说，妖怪被天打雷劈全都是自找的，就如同往天上泼了一盆水，然后把自己浇了个透。 既然知道原理，也就有办法应付了，弄根避雷针不就行了？ 他之所以要把自己弄到上面，而不是找个地下室躲着，是因为周围的那些电线。 凝聚天地元气是靠底下的那座法阵，那座法阵靠电力维持，万一电线被雷劈毁，整个法阵也就完了。 所以，他把自己挂在这里，就相当于肉盾的作用，还是嘲讽点满了的肉盾，头顶上的雷基本上不会打歪 又是一道闪电，这道闪电比刚才那道还粗。 不过也没卵用，物理学法则摆在那里。这可不是什么领域法则，神之法则，而是最基本的物理学法则。 当闪电的光芒消失，四周臭氧的味道越强烈了，突然落魄大叔的眼角牵动了一下，他感觉到有妖怪过来，数量还不少，这些气息有强有弱。 又是一道闪电，这一次仿佛是一个信号，总攻的信号，一道接着一道闪电紧随其后落了下来，强大的电流让底下那根旗杆亮得像一根日光管。 落魄大叔有些不淡定了。 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当年天地元气最强盛的时候也没见过这样的雷劫，那时候可没有避雷针，如果雷劫都这么恐怖的话，没有一个妖怪能渡过去。 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看来小白鼠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 天空中连续不断劈落的闪电让周围看热闹来的妖怪们心惊肉跳，不由自主地退得远远的。 “那底下的家伙干了什么缺德事？这样天怒人怨？” “肯定是一个狠角色，大魔头，咱们还是别想着捡便宜了，还是撤吧。” “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这肯定是凝聚地脉的技术不完善造成的。不管什么东西，刚出来的时候都不行，当年我买的第一台电视机，抱回来就是坏的，第一次买的小轿车也是，一个星期坏了三趟。” “这话没错，克隆羊多利才活了多久？好像是七年吧。那技术根本就没成熟。” “别歪楼，这跑题都跑得没影了。” 那些妖怪一边看热闹，一边闲聊，反正谁都不打算靠近，除了那闪烁不停的雷霆让他们畏惧之外，此刻笼罩着养殖基地的那片浓雾也是让他们远离的原因。 妖怪的感觉都很敏锐，有些妖怪还有些稀奇古怪的能力，别说浓雾，就算用木板把整个养殖基地钉起来，他们也能感知到里面的一些动静，但是此刻他们却像面对一个巨大的黑洞一样，不管是声音，还是别的什么，都没有一丝一毫透出来。 能活到现在的妖怪至少也有一百三四十岁，各个见多识广，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突然，他们看到一辆面包车疾驰而来，直接冲着养殖基地的大门撞了过去。 “咣——” 大门被撞开了，两边的铁丝网门甚至从门轴上脱离了下来。 “靠，谁这么猛？真是不怕死？” “这是哪家的小辈？想要趁人家渡劫的时候捡便宜，也不是这么个干法，也不想想，人家会没有防备？” “看他们怎么死出来？” 周围又是一片议论纷纷，不过还没等他们说完，里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周围的浓雾迅消散开去，与此同时，地下凝聚的那条地脉也出现了不稳的迹象。 “不会吧？这得多大的仇恨？居然用这么狠的招，那辆车里面不会装满了炸药吧？” “肯定是。” “真是可惜了，原本想得到一些经验的。” “就算经验得不到，得到一些好处也行。” 原本看热闹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很多妖怪一下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他们全都动心了，就算不能从渡劫的那位身上捞到点好处，养殖基地本身也是很有价值的，如果能够弄明白那座法阵的原理，他们可就了，就算不往外卖，自己用也行。 38 战斗和真相 “滋——” 到处都是刺耳的滋滋声，伴随着这种声音的是一道道火舌、凄厉的惨叫声、残肢断臂和倒下的尸体。 这根本就不是养殖基地，而是战场，还是一战的战场，士兵排着队往前冲，然后被机枪成片收割的那种。 和一战不一样的是武器，疯狂喷吐火舌的不是马克沁，而是加特林，操纵这些武器的不是士兵，而是一台台电脑，照射过来的不是探照灯，而是纤细的激光束，还是红外激光，人根本就看不见，换成妖怪也不是各个都能看见。 闯入的妖怪全都悲催了。 会在这时候跑进来趁火打劫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大妖，都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小辈，他们全都有另外一些名称，比如先驱、又比如炮灰。 他们没有愧对这些称号，只是片刻工夫就被打成了马蜂窝。 不过战斗并没有完全结束，至少在一个角落里面没有结束。 两边都在不停喷吐的火舌，还有爆炸，连续不断的爆炸，场面不次于一战的凡尔登和二战的斯大林格勒。 一边是谢小薇和她的八个孩子，她们看上去就像一支外星战队，另一边是电脑。 电脑这种没生命的东西还是比不上真正的脑子，一架接着一架机枪被摧毁，枪管被炸得四处纷飞，弹链也被炸断，黄澄澄的子弹飞到空中再掉落下来，场面很是壮观。 “不要靠得太近，但是也不要离开太远。”少女通过耳麦下达命令，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她的身体四周有一圈微弱的光芒，光芒边缘的地方，一切景物都是扭曲的，更诡异的是边缘之外和里面完全是不同的，里面明明有条路，外面却是一片池塘。 跟着她闯进来的那些妖怪绝对不会想到，除了迷雾，里面还有一座幻阵。 这是一座极其高明的幻阵，趴在地上能够闻到泥土的清香和沙粒的摩擦，跳进池塘能够感觉到池水的冰凉和淡淡的腥味，喝一口还管饱，一切都像真的。 那些炮灰死得不冤，他们以为自己躲得很好，实际上就在枪口底下，他们以为自己能够躲过子弹，等到成了马蜂窝才知道枪口在背后，前方射来的子弹是假的。 谢小薇率领她的宠物小队能够推进到这里，并不是因为她实力强横，指挥得当，而是因为她知道这里会有幻阵，早就准备好了克制幻阵的东西。 那是一块玉牌，她父亲留给她的玉牌，原本是罗四通送给她父亲的。这样的玉牌总共有六块，带着它们就可以出入这座幻阵。 “砰”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少女连忙往旁边一偏，闪开了飞来的子弹，与此同时，她右手的迷你加特林开火了，迎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就是一溜火舌。 这样的能力可不是射击场上能练出来的。 没有人能够想到，看上去柔弱的她，曾经当过许多年的雇佣兵，从克里米亚战争到阿富汗战争都有她的身影，那经历简直和金刚狼、剑齿虎兄弟有得一拼。所不同的是她一边在学习杀人，一边也在救人，所以她没有迷失自我。 对面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次换了个位置。 “肯定是苗娜，你们帮我压制她。”少女闪身避开子弹，不再反击了，她的子弹是有限的。 事到如今，她报仇的心愿已经达成了一半。 那个男人凝结元婴的希望已经破灭。不成功，就成仁，绝对没有再来一次的可能，他已经死定了。 此刻她要做的只是了却另外一个心愿。 她要当面问他，当初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朋友？难道真是因为走火入魔？ 下完这最后一道命令，她瞬间加快了度，把那些宠物甩在了身后。 只有带着玉牌的她能够克制这座幻阵，她的宠物会被陷在阵里，这不是心狠手辣，在大楼里面住了几个星期，她已经感觉出来了，苗娜不是心狠手辣的那类妖怪，应该不会和几个刚刚成精的小家伙一般见识。 当然，她也不排除苗娜因为罗四通的死，恼羞成怒，把一腔怨愤泄在小家伙们身上的可能。 她只能赌，她的孩子们也只能赌。 不再有悲伤，不再去多想，她朝着那根旗杆飞快靠近。 突然，旁边的一个基座后面人影一闪，这个人影出现得毫无征兆，以至于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下意识地就是一个肘击。 换成平时，这招肯定有效。但是现在她穿着厚重的铠甲，左手榴弹射器，右手迷你加特林，背后还有两个很大的弹药箱，这些都是累赘。 那个人影消失了，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直接躺倒在地。 这个躲避动作很有效，不过也很猥琐，更猥琐的是那个人用双腿牢牢锁住了她的两只脚，紧接着整个人顺势缠了上来，两只手在她的背后一划。 “哗啦啦”如同细雨连绵，许多黄澄澄的子弹掉落在地上，那个人的目标原本就是背后的弹链。 “你不怕我杀了你。”少女怒火中烧，直接把枪管顶在了那个人的脑袋上，虽然弹链被解开了，但是枪管里面还有六，后面还拖着一小截，足够把偷袭者的脑袋打成烂西瓜。 但是她没有扣动扳机，因为她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我这里有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江宁任凭枪管顶在脑袋上。 说实话，想要摆出这样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很不容易，那根枪管老烫的，顶着的地方隐约透出一股烤肉的味道，换成以前的他早就连声惨叫，满地打滚了。 “你一直在我的监视之下，那一大一小两只仓鼠和果子狸也是，你怎么和外面联系的？”到了这个时候，少女哪里还会不明白前因后果？ “你对科学技术的了解确实远远过其他的妖，可惜不够系统，也不是全新的，你的知识体系还停留在十年前，停留在电脑时代，却忘了现在已经进入了泛智能时代，一个电饭煲，甚至一个抽水马桶上面都可能有智能芯片，输入方式也不仅仅只有键盘和手写，除此之外，这个时代最需要屏蔽的不是声音，也不是震动，而是电磁波。”江宁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给我长话短说。”谢小薇的脸变得异常冰冷。 “我的衣服、裤子、眼镜、窃听器、无人机、果子狸的铠甲，以及所有的滑板车里面都有智能芯片，那幢大楼里面有个总路由器，也是我在管理，你让那两只宠物盯着家里的路由器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我可以跳过分路由器直接和喵姐联系，事实上我没做得太多，只是把房间里面的摄像头和她的电脑、手机连在了一起，让她能够听到看到房间里面生的一切。”江宁仍旧没有长话短说。 少女的脸色变得苍白，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用力压了压手里的枪，恶狠狠地说道：“你在骗我，既然她知道了一切，肯定会告诉罗四通，他怎么可能继续原来的计划？他完全可以远走高飞，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搭建法阵，然后从容地凝结元婴。” “理由很简单，他是在钓鱼，不过不是你这条小鱼，而是跟着你混进来的那条大鱼。”话音刚落，从江宁的身上荡开了一道光芒，那是一道金光，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阵梵音。 刹那间，他和他缠住的少女全都消失了，好像从没有在那里过。 与此同时，离开两个人五六十米的地方显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非常巨大，畸形的巨大，这个人身高过三米，而且壮硕，畸形的壮硕，整个上半身是倒三角形的，肩膀和胸背的宽度是江宁的五六倍。 他身上穿着一件铠甲，一件老旧的中式鱼鳞甲，每一片甲片都金光闪闪，一看就不是凡物。 第一眼看到他，肯定以为哪座庙里面供奉的四大金刚跑出来一尊，但是再仔细看，就会感觉非常诡异。 这样一个金刚般的人物，手里却拎着两把枪，两把样子怪异的枪。 这两把枪，论枪管的长度应该算步枪，至少是卡宾枪，却和手枪一样握着，用的也是弹链，不过弹药箱要小得多，直接固定在手腕上，手肘底下还藏着两具榴弹射器，不过是单的那种。 “看啊，大鱼上钩了。”一个听上去漫不经心，有点懒洋洋，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声音冒了出来。 半空中一阵光影扭曲，那透明的波纹朝着四面八方荡漾开，就仿佛是一串涟漪，落魄大叔从涟漪之中冒了出来。 “没想到，你居然对自己这么狠，拿性命当诱饵引我出来，更没想到老谢的女儿会傻到这种程度，连一个半妖都盯不住，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都不知道。”那个巨人看上去仍旧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丝毫没有落入圈套之中的慌张。 “当年你绑架老谢的儿子和磊哥的妻子，还用同样的办法威逼巴山、明河、路北辰、利诱计刚、图落山、韩凌海，让他们联手暗算我，要不是老谢、磊哥临阵倒戈，那天我就已经死了，是老谢用他们的命换了我的命，当然，还要加上老谢的儿子和磊哥的妻子，那时候我就过誓，无论如何都要你的命。”落魄大叔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看上去也不急。 “你把东西给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没去做强盗真是可惜了。” “强盗怎么可能结识像你这样的家伙？又怎么有机会接触到那样的宝物？”巨人丝毫没有以之为耻，反而还感到很得意。 “你这种家伙真不该活在世上。”话音落下，落魄大叔身影瞬间消失。 与此同时密集的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头顶上方的云层一下子压了下来。 到处是肆虐的闪电…… 39 杀机迸发 瞬间划过头顶的电光，飞过头顶的子弹留下的曳光，互相交织在一起，中间还夹杂着爆炸的闪光，所有这一切都令人不寒而栗。 这哪里是x市的北郊，更像是阿富汗或者叙利亚。 江宁躲在洞里，这是一个不算太深的洞，里面挺大，可以容纳五六个人，洞口却很小，洞口上面还有东西挡着。 这是一个隐秘的庇护所。 此刻他正用力拍打着满是雪花的屏幕，他的手机可以连接外面的摄像头，但是信号被雷**扰了，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少女则傻在那里一言不，刚才那两个人的对话她全都听见了。 她没有怀疑这是一场戏，没有人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演戏，再说也没必要演戏给她看，她只是一个小人物，实力普通，境界一般，也没什么能够让人觊觎的宝物。 最后，也最重要的一点，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执着了几个世纪的复仇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是的。”江宁开始往上爬，他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什么时候？” “很早。”江宁已经爬到了洞口，他把一个摄像头放到了外面。 “他用什么办法告诉你的？”少女想弄个明白，此刻已经冷静下来的她，终于现很多问题。 “每天晚上我不是都会看一会儿小说吗？男人和女人在这方面的偏爱是不同的，所以你对我看的小说一点兴趣也没有，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中一部小说的几个篇章说的就是这件事，当年的一切都详细地写在上面，除此之外还有那个家伙的计划，他让我不要揭穿，让我帮忙设这个局。” “你就那么相信他？” 江宁沉默了，他没办法回答。 说实话，这个计划非常危险，特别是当少女准备出的时候，他很可能会被灭口，甚至那个家伙的计划里面也提到了这一点。 他是在赌博，拿自己的性命赌博。 这样想起来，他和外面那个疯子也没什么两样。 简直就不像是他的性格。 他的性格是什么？胆小？懦弱？逃避？阿Q？ 江宁没有继续想下去了，这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很烂，他强行把注意力放在了外面。 短短几分钟，外面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肆虐的闪电，所有的基座和电线都成了目标，被闪电不停地乱劈，那些断落的电线和基座“兹啦兹啦”地拉着电弧，时不时还啪的一声炸开，基地一角的控制中心更是被夷平了。 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两个正在战斗的家伙。 江宁冒着被雷击的风险，用usB线把摄像头连在了手机上。 “你又看不懂。”突然旁边响起了一个熟悉而又冷淡的声音。 喵姐也过来了。 “我的孩子们呢？”少女终于有了点精神。 “我把她们送出去了，不知道应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你以为凭你的那点实力，再加上几个刚刚成精的小家伙，真得能够对付我师傅？”喵姐冷冷地说道，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丝敌意。 “他是你师傅？我没听任何人提起过。”谢小薇很惊讶，为了报仇，她对一切和罗四通有关的消息都非常在意，却没听说他收过个徒弟。 “我还以为……”江宁突然闭嘴了，后面的话绝对不能出口，要不然会被杀的，他可不是那只果子狸，不想找死。 喵姐也没有多问，有可能的身份就那么几种，以这家伙的反应，白痴都知道是哪一种，她有必要为这种傻事生气吗？ “那个大块头是什么身份？”江宁问道，这不是转移话题，他确实感到奇怪，虽然喵姐的师傅在小说里面说了很多东西，却没提幕后黑手的身份。 这并不奇怪。 一个人的名字或者身份是不能乱提的。 修炼到一定程度，感知会生某种蜕变，会和天地融为一体，如果有人提到自己，往往能够有所感应，当初为了避免让对方察觉，所以故意没说，现在应该没关系了。 “他叫白云山……” “天涯六妖中的白云山？这怎么可能？”少女惊呼了起来，她随即捂住了嘴巴，这里可不是安全的地方。 “什么天涯六妖？”江宁不太明白，资料上没有。 “天涯是一个联盟，是明朝末年组建的，成员都是妖，为的六位都是大妖，而且名声都很不错，当年结束妖族的内乱，阻止大家自相残杀，并且制定出一套办法让大家支撑到现在的起者当中就有天涯，白云山就是那六位大妖之一，这家伙的表面功夫不错，很少有人知道他背后做的那些龌龊事。”喵姐冷哼一声。 “你师傅对付得了他？”江宁有些担心了，他现在和那位大叔的是一条船上的。 “换成别的地方肯定不行，但这里是我们的主场，这座幻阵已经到了虚实相生的地步，里面的一切近乎于真实，就算大妖也没办法看透，想逃也逃不了，因为一切感知都是被扭曲的，前面未必是前面，后面未必是后面，你以为走的是直线，很可能是在兜圈子，而且这几天的时间，我和师傅在这里埋了上万颗地雷，架设了一百座加特林机枪，再加上老天爷也帮忙，这闪电猛得出想象。” 江宁无话可说了，这样的布置还不行的话，那只能说命该如此。 他转头注视着屏幕。 看着那漫天飞舞的子弹和此起彼伏的爆闪，他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个是杀父之仇，一个是舍命了断恩怨，还有一个是人面兽心伪君子，互相之间仇深似海，偏偏画风都一样。” “这很正常，你以为大妖之间的战斗是剑气纵横，或者如来神掌从天而降？”喵姐给了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 “不是吗？”江宁看过那些资料，按照资料上的描述，那才是应有的画风。 “天地元气充裕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现在就不行了，妖力不能随便动用，所以只能用热武器，而大妖的度、防御都非常恐怖，一般的枪械根本打不到，就算打到也没用，所以原本只能凑近了开枪，往往还得拿着冷兵器对砍，就像加勒比海盗里面那样，机枪明之后才成了这样，不过那时候是一手机枪，一手拿着手榴弹，后来有了榴弹射器就更方便了，所以眼前才是妖和妖之间正常的战斗风格，在防空洞里面我们拿刀和那个怪物肉搏是因为没有准备。”喵姐解释道。 江宁明白了，上一次是片警查户口，遇到了行凶的逃犯，结果只能用警棍对付片刀，眼前则是叙利亚内乱，真枪、实弹、火箭炮。 话说回来，这个画风才是他喜欢的，以他的小身板，再练十年也别想拿着片刀和别人对砍。 他再一次转过头去。 “你的能力还不够，说实话，连我都差点，我也只能短时间看清他们的动作。”喵姐说这话并不是故意打击人。 江宁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不服气，他悄无声息地按了一下领口内侧暗藏的开关。 图像直接投影在了防风眼镜上。 和刚才不同的是图像变得很模糊，色调也变得异常暗淡，只有天空的闪电，爆炸的闪光，噼啪乱闪的电弧和远处那两个激战中的身影是清晰的。 果然能看到。 虽然感觉就像小时候用老式奔腾电脑看Vcd，各种模糊、卡顿、叠影，让人酸爽得不能，但是能看到。 这也是动态视觉。 动态视觉的原理并不复杂，就是对处理视觉信号的脑域进行频，理论上每个人都应该能做到，只要找到一种解锁的办法就行。 持续时间太短的原因和频过热差不多，为了避免烧毁，大脑会自动降频。 解决的办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减少数据量，一个办法就是只关注动的东西，静止的东西全都忽略过去，青蛙就是这么干的。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抽帧，所以看到的东西有卡顿的感觉，抽帧会导致细节丧失，比如子弹打过来，看到的会是一个个跳跃的点，所以才要有叠影，也就是影像残留，这样子弹的轨迹就是一条线。 这些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术。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他能看到那边的战斗。 他看到的只有白云山，喵姐的师傅躲在幻阵里面，相当于一个隐身人。 白云山的动作很快，从分析仪显示的数值来看，最快度差不多是时四百公里，也就是一秒钟一百多米，接近磁悬浮列车，这样的度虽然还追不上子弹，但是躲开子弹绝对没问题。 “这家伙身体四周罩着的光团是什么玩意儿？”江宁问道。 “咦？你真看得见？”喵姐大为惊奇，她自己都只能看十几分钟，然后就得休息半个小时。 “那到底是什么？明明是光，感觉却像是实质，像是一个没有重量的大冰块，被子弹击中居然还会有裂纹。”江宁啧啧称奇，这玩意儿简直就像是电脑特技。 那个光罩虽然不能直接挡住子弹，却能削弱子弹的飞行度，同时标示出子弹的轨迹。 “那就是结界，或者按照时髦的说法，叫做领域，意思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喵姐的解释永远那样简练和直观。 “改变法则，让空气具有冰的效果？”江宁秒懂，一说领域，事情就简单了。 40 灭杀 白云山的额头上满是汗珠，他现在很后悔，玩了一辈子心眼，最后被人反过来算计了一把。 他不怕那些地雷，他每一脚踩下去，地面就会陷下去一个方圆五十米的圆形区域，什么地雷都引爆了，地雷爆炸的冲击波也伤不了他，飞来的弹片可以闪过。 他也不怕那些加特林机枪，子弹可以闪开，实在闪不开，他身上的这件宝甲可不是吃素的。 他甚至不怕四下乱劈的闪电，拼着消耗妖力，他至少能支撑一个小时。 真正让他感到威胁的是幻阵本身。罗四通是靠一件法宝才能制造出这样一座幻阵，而那件法宝绝对不简单，不只是这点功能，他一直怀疑那是一件空间法宝。 曾几何时他以为空间类的能力只是臆想，空间类的法宝更是虚无缥缈，根本不可能存在，直到他认识了罗四通，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见识到了那件法宝的神奇，他的想法变了。 他也曾经怀疑过自己的判断。特别是进入近代之后，物理学展异常迅猛，按照物理学公式计算所得，即便压缩一立方米的空间，所需要的能量也是天文数字，条件更是苛刻，把太阳炸了都不够，但是此刻身处于幻阵之中，他终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这绝对是一件空间法宝。 不符合物理学定律又怎么了？ 可能物理学还没展到这个程度，对空间的认识还不够，也可能这东西根本不是地球的产物，而是来自于宇宙。 他要得到那件宝贝，一定要得到，不过前提是先活下来再说。 白云山警惕着四周，随时闪避飞来的子弹和弹片，还时刻留意头顶，一旦有闪电落下的征兆，立刻连接地气，把电荷导走，不过即便这样偶尔还是会有一两道闪电劈在他的身上，那时候就只有硬扛了。 与此同时他也在搜索四周。 他搜索的不是罗四通，那家伙太难缠了，打不死的，他只能把罗四通拖死。他搜索的是老谢的女儿，他有种感觉，那个小丫头仍旧在阵里。 白云山很清楚，罗四通是一个重情义的人，而且对老谢的女儿非常在意。 这是他脱身的唯一希望。 换成平时，方圆两公里之内就算藏着一只苍蝇也被他找出来了，但是此刻他却没办法，只要过五十米，离开他的护身结界范围，一切感知都失去了作用，看到听到的东西都是假的，根本不能相信。 看来只能出这招了。 “没想到我会被你逼到这样的地步。”白云山仰天狂笑，他猛地撩起身上那件金色甲胄的下摆，从大腿两侧摘下了四个包裹。 这四个包裹每个都有登山背包那么大，而且转眼间变得更大了，少说有原来的五六倍。 “靠，空间背包。”看到这一幕，江宁大叫起来。 “那不是什么空间背包，现实之中根本没有这类东西，同样也没有空间传送，次元斩，异度空间……是不是很失望。”喵姐此刻也戴着眼镜看着远处，这是备用的另一副。 “那是什么？伸缩袋吗？也挺不错的。”江宁叹道，嘴里说不错，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你还是死心吧，这类东西只能压缩单一的物品，比如装水，装铁，装石头，想要装木头都有些勉强，装肉块的话会变成肉酱，装电池的话会直接爆炸。姓袁的给你的资料上不是都有？你没好好看？”喵姐又泼了一盆冷水。 江宁无语，那些资料有16g，他哪里看得过来？再说也没这个时间，最近他很忙的。 此刻眼前他更关心的是那四个包裹里面有些什么？ 答案马上就有了。 只见那个巨人猛地一抛，四个包裹飞了出去。 四周的加特林机枪立刻扫射过来，一条条火舌把那四个包裹打得火星乱冒，却一时半会儿难以击穿，在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的推动下，包裹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飞去，转眼间飞出了百余米。 突然四道闪光瞬间爆，爆炸声过了一会儿才传过来，那声音已经不能用震耳欲聋来形容了，反正江宁一时半会儿什么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哪怕他带着耳机，声音被耳机隔了一层，仍旧承受不住。 他还算是好的，喵姐两眼失神，瞳孔没有焦距，整个人都木了，相对而言，少女的情况最好，因为她带着头盔，那个头盔不知道怎么设计的，隔音性能非常好。 这倒是能够理解，她自己就装了半面包车的炸药来的，她准备的炸药比这还多，没有足够的防护措施怎么行？ 剧烈的爆炸引起的冲击波让四周的影像全都扭曲了起来，与此同时白云山身体四周的结界瞬间暴涨，一下子扩大到了半径四五百米，半个养殖场都被笼罩在了里面。 他这也是拼命了，此刻他体内的妖力如同洪水一般飞泻，不过他感觉这很值，因为他看到了罗四通。 他朝着罗四通瞬间逼近。 罗四通也不躲藏了，他也朝着白云山逼近过来。 几乎瞬间，两个人就拉近到了十几米的距离。他们俩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枪，罗四通手里也是两把怪枪，他的枪直接装在手臂上，他身上没有榴弹射器，因为他用不着。 转瞬间，两边的子弹就交织在了一起，白云山肘下的榴弹射器也不停地射着，而四周到处都是爆炸的闪光，那是反步兵地雷炸响了，飞射的钢珠从四面八方朝着中间打来。 两个人都在拼命，这样的攻击根本没办法躲开，顶多是以小范围的移动来避开最致命的攻击，剩下的只能硬扛。 白云山是靠他的结界，靠他身上那件金色的宝甲。 罗四通则是另外一种风格，此刻的他像是由无数颗粒组成的人形，有点终结者2里面液态机器人的味道，他的身体四周也悬浮着同样的颗粒，这些颗粒包裹着他，犹如一层迷雾，又像是一群蜜蜂，这些颗粒急飞舞着，把射来的子弹、榴弹和弹片挡开。 “给我去死吧！”白云山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从容，他的神情变得异常狰狞，又逼近了几步。 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一搏的时候，两边拼的不只是妖力、反应和承受能力，还有火力和弹药量，前面三个他占优，后面两个就不是了。 突然他心头升起来一丝怪异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妙，又好像没什么问题。 还没等他琢磨明白，他看到身上冒起了一阵金色的光芒，这光芒不是佛门加持吗？难道这里还藏着一个秃驴？不过给他加持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突然间得到了佛力加持，他只感觉到浑身上下热血沸腾，之前消耗的体力瞬间补了回来，有点萎靡的精神也重新振作，妖力更是澎湃如潮。 “哈哈，看来老天爷也在帮我。”白云山狂笑，但是他立刻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头顶上无数闪电朝着他落了下来。 “你阴我。”他彻底明白了。 之前他能挡开闪电，不让闪电落在身上，是因为他的妖力浑然一体，凝如实质，现在多了佛门加持，妖力虽然变强了许多，但是也变得混杂散乱。而且他怀疑这不是普通的佛门加持，里面可能动了手脚。 更麻烦的是他现在没办法分心，他已经被罗四通钉死了。 “不——”随着一声大吼，白云山那巨大的身形暴涨起来，原本已经有三米多的个头，一下子撑到了四米，身体四周更是包裹着一层厚厚的青光，这层青光就像是绝缘体一样，硬生生挡住了那纵横交错的电芒。 对面的罗四通也不好受，他刚刚凝结成功的元婴之体转眼间就缩水了一半。 是的，他已经是元婴之体，既然他和江宁早有勾结，很多事也就可以早做准备，他不是今天才开始凝结元婴，前几天就已经开始了，要不是果子狸搞出的意外，他原本打算用半个月的时间慢慢地完成蜕变，只留下最后一步。 不过他这元婴之体也不是真正的元婴之体，只是一具能够活动，可以用来战斗的躯壳罢了。 “哈哈哈——我没事，罗四通，你拿我没办法。” 白云山仰天长笑，此刻的他看上去非常凄惨，身上那件宝甲早已经变成了碎片，裸露的皮肉也都焦黑一片，甚至连脑袋都没了一半，腿也只剩下一条，至于身上的武器更是变成了一滩融化后重新凝固的铁水。 突然，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在这个到处被炸得坑坑洼洼的地方居然有几个完好无损的地方，其中一个地方透出了少许气息。 “我找到你了。”他狂奔而去，明明只有一条腿，但是他仍旧可以迈开大步，那绝对不是跳，而是在走，度看似不快，转眼却已经到了近前。 他找到的正是江宁藏身的地洞，洞口被一个基座挡着，和别的基座不同，这个基座特别结实，上上下下还都是避雷网。 “没想到躲在里面的老鼠这么多。”白云山手一挥，整个基座被打飞了出去。 他看到了老谢的女儿，他还看到了一个满脸惊恐的男孩和一个拿枪对准他的女人。 那是一把很小的小手枪，女人用来防身的那种，个头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威慑作用大过实际效果。 他根本没在意。 “砰——” 枪响了，一道红光从枪口疾射而出。 白云山根本没动，他不认为一把小手枪能够给他造成什么威胁？ 此刻他的注意力八成放在四周，他怕的是罗四通暗中偷袭，一成半在老谢的女儿身上，小丫头没办法反抗，但是可以自杀。 41 又有客人 红光瞬间没入了白云山胸膛， 这一枪快得异乎寻常，比加特林射出的子弹和反步兵地雷炸飞的钢珠都快得多。 白云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如果他身上还披着宝甲，至少还可以挡一下，现在连最后的这道防线都没了。 中枪的部位看不到弹孔，甚至什么痕迹都没有。 “哈哈——没事，一点事都没有。”白云山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就一阵狂喜，紧接着他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他转头看着苗娜，手一伸，一把抓了过来。 这一抓度不快，但是让人无法躲避，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管躲往哪个方向，都会被抓到。 “呼——” 被雷劈得焦黑的手臂突然冒出了火光，先是斑斑驳驳的红色亮光，就像是一张纸被点着了，转眼间就蔓延开来，那度同样看上去不快，实际上却很惊人。 整只手都烧着了。 不只是手，同样的火光从白云山的身上，脸上，腿上，脑袋上……浑身上下各个部位透出来。 白云山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不过他只来得及看一眼，紧接着他的整张脸都烧着了，瞬间飞散开来，化作无数暗红色的火星。 火星在半空中熄灭，变成了丝丝缕缕的飞灰，这些飞灰随风飘荡，朝着四面八方散开。 “原来你才是最后的杀招。”江宁呆愣愣地看着喵姐，然后目光转到了那把手枪上。 他不介意用专为女性设计的手枪，哪怕这会让人觉得他娘娘腔。 “别妄想了，这样的子弹只有一颗，是我师傅专门为他准备的。”苗娜笑了笑，随手把枪扔给了江宁，这东西已经没用了。 “喔！原来是这样。”江宁满心遗憾地点了点头，取出弹夹看了一眼，又满心遗憾地塞了回去。 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手枪，使用的也是普通的弹夹，唯一不普通的恐怕就只有刚才那枚子弹了。 “那是用什么做的？”他仍旧不死心。 “不清楚，应该是某种传说中的妖怪留下的灵羽，无意间被我师傅得到，他原本想把这东西炼成一件法宝……”喵姐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宁完全可以猜到后来生了什么？ 为了报仇，落魄大叔把这宝贝制作成了弹头，变成了一次性使用的东西。也正因为代价巨大，所以威力也惊人。 他同样也能猜到落魄大叔怎么得到这东西的，谢小薇曾经说起过那家伙的过去。骡子和驴子果然是近亲，爱好都是一样的，那家伙原来也是一个驴客，或者换个高大上的名字“探险家”，他到过很多地方，也探索过许多秘境，九死一生，却也收获颇丰。 “接下来怎么……” 江宁话音未落，突然四面八方响起了一阵爆炸，狂飙的气浪一下子把他推进了洞里。 “又有敌人闯进来了。”喵姐神色凝重，这绝对不在计划里面，也就是说，这批敌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滋——”刺耳的加特林机枪的射击声再一次响起，虽然机枪阵已经被谢小薇干掉了一批，又被白云山毁掉了一批，最后被闪电干掉一批，剩下的已经不多了，不过这东西的火力确实恐怖，就算数量不多，那场面也相当壮观。 “嗡嗡嗡”那些闯入者瞬间撑开了一个个光球。 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子弹穿透进去之后度急剧减慢，飞了十几厘米之后就停滞不前，凝固在半空中，那场面只有电影里面才能看到。 这比白云山弄出来的光团更象电磁屏障，效果也强得多。 “这不是真的吧？不是说，现在不能随便动用妖力吗？”江宁早已经跑回了洞口，看着外面的景象，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姓杨的背后的那群人。”喵姐神情凝重。 身穿西服，手里拿的枪就像是放大了许多倍的驳壳枪，头上没戴面具，但是根本看不清面目，所有这一切都和干掉姓杨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是他们？”江宁有些吃惊，紧接着就皱起了眉头：“这么说，那个防护罩是靠电池之类的东西支撑的。” 既然能用电能凝聚天地元气，自然也可以用来动法术。 “怪不得姓杨的直接被灭口了，我本来还在想，这样的人才杀掉实在有些可惜，原来他们已经有了别的成果。”江宁羡慕极了，这才是真正走科技侧的路线。 和利用电力凝聚地脉相比，利用电力施展法术更加直接，也更加方便，或许还能进一步利用电力取代天地元气，那就更方便了。 怪不得姓杨的会被放弃，原本不只是因为他暴露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主导的项目已经被淘汰。 江宁在那里感慨万千，闯入进来的那些西装客却已经感觉到不妙。 “向我靠拢，向我靠拢，这座幻阵有古怪。”为的西装客对着耳麦大声呼喊着。 他带的可不是一般的耳麦，不但有无线电通讯功能，还有千里传音和类似佛家他心通的手段。 可惜他喊了半天，手下一点反应都没有。 “果然有问题。”西装客停下了脚步，神情严肃地朝着四周扫视着。 他的防护罩比白云山的光团强很多，可毕竟是取巧的东西，做不到我的地盘我做主，所以没有破除幻象的能力。 突然，他的心头生出了一丝警兆。 他没有回头，手里握着的枪穿过腋下就朝着后面扣动扳机。 这一手简直和电影里面的枪斗术没什么两样。 几乎同时，一连串的子弹也朝着他射来。这些子弹并不像机枪射出的子弹那样没有规律，而是排成了笔直的一条线，前面的子弹给后面的子弹开路，后面的子弹顶着前面的子弹往前飞。 西装客猛地往旁边一闪，他被这一连串枪击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以为自己的枪法已经够好了，没想到遇上了一个更厉害的。 不过对方的枪法虽然高明，却有股野路子的味道，完全不能和他相比，毕竟他用枪的那套手法是组织花了很大的代价搞出来的。拔枪，瞄准，射击的一整套动作都是反复推敲出来的，绝对能做到效率最高。 他一边闪避，一边还击。 “叮叮叮……”一连串火花乱闪，所有的子弹都被一把长剑给劈飞了，眨眼间长剑已经到了近前。 出剑的当然是罗四通，身为一个探险家，他能够活到现在，武力绝对不差，战斗经验更是丰富到极点，一看到子弹打不透，立刻换成了长剑。 不过他随即又收起了剑，刚才挥剑的时候，他感觉到有点不太利索，有股看不见的力量把他的剑往外推。 只见他闪过了一连串的子弹，从地上抄起了一根竹竿。 到了他这个境界，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天地万物皆可为剑。 下一瞬间，他冲到了西装客的身后。 西装客的反应很快，手中的枪不停地喷吐着火舌，子弹交织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网，一边射击，他一边迅飞奔，他可不想被人近身，想要保命，只有拉开距离。 突然他一个踉跄，紧接着单腿跪在了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喉咙穿了个孔，居然到现在才察觉。 西装客缓缓地倒了下去。 一阵波光抖动，一个人影从虚空中冒了出来。 落魄大叔用脚尖把尸体拨转过来。 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他没见过，他不知道这家伙的身份，也没兴趣知道。 “这套枪法倒是挺有意思的，可惜呆板了一些。”罗四通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琢磨。 他很擅长吸取经验，不管是别人的经验，还是自己的。 只见他半蹲了下来，一只手贴在了西装客的额头上，过了片刻，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居然魂飞魄散，好毒的手段，好狠的心肠。” 他原本打算搜魂的，魂飞魄散就意味着什么都没得搜了。 “反正还有七个，这一次得小心些了。”他自言自语着，目光朝着下一个目标看去。 突然，远处的一声爆炸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爆炸声并不强烈，至少和之前的那一连串爆炸不能比。 “这小子……倒是打闷棍的好手。”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42 馈赠 江宁非常猥琐地趴在地上，背上顶着一个“锅盖”，模样看上去就像是大王八，但是他的度绝对比王八快得多，甚至可以说是快如旋风，其急如电。 这是神滚百变的衍化版——神爬百变。 两者的区别是一个背着地，一个肚子着地，一个滚来滚去，一个爬来爬去。 他的兵刃是一块“肥皂”。 这玩意儿比板砖厉害多了，学名叫c4塑胶炸药，是喵姐没有用完的存货。 用来引爆炸药是一种塑料雷管，里面没有丝毫金属成份，因为要借用雷电对付白云山，所以任何金属成份的东西都不能有。 一个西装客已经被他给放翻了。 他猜测得一点没错。那个防护罩就是电磁屏障，对金属类的东西特别有效，但是挡不住其他东西，比如冲击波。 他能猜到这一点，是因为罗四通放着剑不用，在地上捡一根竹竿当武器。 江宁飞快地扑了上去，掏出喵姐借给他的手枪，顶住那个西装客的脑袋就是一枪。 防护罩还在，但是没用，距离太近了。 没有想象中红白乱飞的场面，枪响之后，只看到一个焦黑的窟窿，流血都很少。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不适应的感觉，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反正得倒下一个。 把枪收了起来，他开始扒西装客的衣服。 他冒险跑出来，可不是为了逞英雄，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既然决定走科技路线，看到电磁屏障怎么可能不动心？ 可以肯定，这玩意儿是通用型的，不管什么妖怪都可以用，要不然就不可能作为制式装备了。 “好东西可真不少。”江宁摘下了那家伙的耳麦看了看。 这玩意儿又有电路部分，又有神秘符文，和那座凝聚天地元气的法阵如出一辙。 他又取下了眼镜翻来覆去看了看，因为他自己就最喜欢在眼镜上做文章。 可惜他失望了，这是一副普通的眼镜，不过还是干走，要好几千呢。 西装和衬衫肯定要带走，领带也一样，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秘密？既然都扒成这样了，那么裤子和鞋子也别留下了。 眨眼间那个西装客就只剩下一条三角裤和一双袜子。 这两样就不要了。 江宁又掏出了无线信号监测仪上上下下检查起来。 果然有信号，在耳朵的部位。 这活他干不了，回头得请蔡皮匠帮忙，要不然找朱胖子也行，那两位都是“处理尸体”的好手，一个擅长抽筋剥皮，一个擅长庖丁解牛。 看来，得把尸体一起弄走，想到这里，他抓住那具尸体的一条胳膊开始往回拖。 突然，他的身体僵住了，冷汗从他的额头往下淌，心跳加快，膀胱胀，因为他的脑门被一把枪顶着。 “扒得真干净，你干这行肯定有前途。”一个满是嘲讽和戏谑的男人嗓音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江宁松了口气，他只感觉浑身无力，腿都吓软了。 ……………… “看你，衣服都湿透了。”谢小薇的情绪有些恢复过来。 旁边的喵姐的鼻翅动了动，然后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江宁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这次真是糗大了，他被不良大叔给吓尿了。 之前被谢小薇用枪顶着脑门，他并不是很害怕，因为他有把握谢小薇不会开枪，但是刚才他真的被吓了个半死。 说到不良大叔，不良大叔就走了过来。他径直走到少女身边，做了一个出乎任何人预料的动作，只见他捏了捏少女的脸颊轻声说道：“小丫，很高兴又见到你。” 少女却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一时间她傻呆呆地站在那里。 “别逗她了，人家脸皮薄。”苗娜踢了自家师傅一脚，紧接着说到了正事：“白云山就这么死了？这家伙是个大妖，不可能这么容易干掉吧？” “他十有**留了后路，大妖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不过之后的事我就管不着了，也没办法管。”不良大叔笑了笑，转身面朝着苗娜，他伸手摸了摸苗娜的头，用一种和他的外表不相符合的口气说道：“看到小娜长大了，我突然现自己已经老了，那颗般若珠以后就归你，小心一些，不要像我一样随便卖弄，最后害人害己。” 苗娜什么都没说，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再一次转过头，不良大叔将一只手搭在少女的肩膀上：“很抱歉，这么长时间下来，我一直拿你当诱饵，我这个叔叔真不够格。” 少女同样说不出话来，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了仇恨，只有淡淡的悲伤和更深的迷惘。 “说实话，本来我想把般若珠给你的，可惜你的实力不够，这只会给你惹祸，所以我决定另外送你一件东西。”说着不良中年人朝着少女的眉心轻轻一点。 少女的身体顿时一歪，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整个人软倒了下去。 “这是干什么？”江宁急道。 “小子，想英雄救美，再练几年胆量去吧，被枪一顶就尿裤子可不行。”不良中年人一点都没有口德，专门揭人短。 “刚才我师傅把毕生感悟传给了小薇，和我比起来，她其实更像我师傅的徒弟。”喵姐一向负责解释工作。 “理解。”江宁点了点头，两家的画风确实挺接近。突然他眼镜一亮，恬着脸说道：“我也很像的，也给我一点东西吧。” “有前途，脸皮够厚，有我当年的风采，我看好你。”不良大叔一副很热情的模样。 江宁伸了伸手，意思很明显，既然欣赏我，就给见面礼吧。没般若珠，来一份感悟也行，反正那东西不是什么消耗品，拷贝一份就可以了。 “平白得到的东西，印象不深，靠自己努力吧，我很看好你的。”不良中年人仍旧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江宁很想给这家伙一拳，不过他只能在心里想，不敢动手。 “他可出了不少力，再说，我还向他借了五千积分呢。”喵姐帮忙说话了。 “也对。”不良中年人点了点头：“我不喜欢欠人情，徒弟欠的也不行。” 说着他一把搭在了江宁的额头上：“让我看看，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别——”江宁大叫，他的脑子里面有很多想法，比如对苗娜，又比如对谢小薇，甚至还有吕玉翎，虽然不多，但是也有。 “放心，你我都是男人，有些事，大家都是懂的。”不良中年人挤了挤眼睛。 江宁翻了翻白眼，不过他的脑子里面什么都不敢想了，万一让这家伙知道自己在骂他，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把手掌贴在江宁的额头上，过了片刻，不良大叔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嘲弄：“呵呵——你的喜好倒是挺有意思的。飞针这东西以前倒是流行过一段时间，特别是天地元气衰弱，飞剑、法宝都失去了作用，只有飞针还能用，佛道两门，甚至妖怪都有修炼这玩意儿的，不过自从《笑傲江湖》这本书出了之后，几乎就没人再用了，有志气，我成全你，正好我手里有几套飞针秘法。” 突然他又想到了些什么，沉思了片刻，接着又道：“我手里还有一部《他化大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虽说大部分已经不能用了，但是里面有一套身法还是可以作为参考的，一旦练成，你一动起来就会如影似魅，再穿一件大红袍，上面绣一些花……” 江宁更想给这家伙一拳头了。 和刚才一样，不良大叔同样在江宁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江宁也觉得脑袋一昏，记忆之中一下子多了很多东西，而且是绝对忘不了的那种。 做完这一切，不良大叔甩了甩头：“现在了无牵挂，我也该走了，这里的烂摊子你们想办法收拾吧。” 听到这话，洞里面的气氛立刻变得凝重起来，喵姐一向淡然的脸上露出一丝哀容，谢小薇的眼圈也红了起来。 “有什么可伤心的？我又不是要死了，在这最后的七天里面，我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大妖，找个地方兵解转世总没问题吧？”不良中年人一副轻松的模样。 “我可以帮你的。”苗娜急道。 “别，你帮我，再引我入门，咱俩的辈份不是乱了吗？小丫头居心不良。”不良中年人笑骂道，说着他转身走出洞去。 “他是担心你重蹈他的覆辙，在他成长起来之前，有人拿他来威胁你。”江宁看出来了，虽然这位大叔嘴巴臭，人品贱，但是为人还是挺不错的。 紧接着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我想问一下，这《他化大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是什么鬼？他化大自在？那不是天魔吗？这是一部魔经？真有魔门？” 他的脑子里面多出来的那些记忆很杂，大部分是御针之法和炼制飞针的法门，杂七杂八就数十种之多，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弄来的？ 另外就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 很完整，很全面，也很系统，更厉害的还是翻译版，每个字每句话都有解释，甚至还有一部分感悟。 看样子罗四通自己练过。 江宁不由得看了一眼谢小薇，她得到的感悟想必也是这个类型吧？数量肯定更多。 他倒也没嫉妒，这两个人的恩怨缠绵长达几个世纪，得到一些补偿是应该的。 对苗娜他就更不会嫉妒了，人家是徒弟。反倒是他，纯粹就是一个路人甲，大叔给的这些东西绝对远远出了那五千积分的价值。 43 又是接机？不要啊！ 江宁很后悔。 他恨死那个不良大叔了。 “呦——小江啊，你还真练了？”大妈一脸惊讶，但是眼睛里面却是看热闹的眼神。 “我现在后悔还行吗？”江宁没问那部魔功有哪里不对？因为他刚刚想起来不良大叔自己练的好像是佛门的功法。 “好像、可能、大概……不行吧，魔门这东西就是讨厌，一上了车，半路上就别想下去，除非你改行做和尚，还是剃光头、吃素的那种，魔和佛这两样本来就是一体两面。”大妈指了一条明路。 “这功法到底有什么问题？是不是要割什么东西？”江宁很有些忐忑，之前他也问过喵姐，可惜喵姐对此一无所知，再加上是她师傅给的东西，她也没劝他别练，只是隐晦地提了一句魔门的东西很麻烦的。 “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葵花宝典》，这《他化大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在诸多魔经里面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妈我只听说过，还没见过呢！那小子恐怕也是从什么犄角旮旯翻出来了，自己不敢练，拿来忽悠你。”大妈又开始唠叨起来。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问题？”江宁拼命把楼拉回来，要不然绝对和比萨斜塔似的。 “没什么，就是修炼这玩意儿的人之间会有感应，可以知道对方的存在，甚至知道对方在哪里？然后会想方设法把对方干掉，小江啊，从今往后你干什么事都注意一些，吃个馒头也先试试有毒没毒，睡觉的时候也睁开一只眼睛……喔！不对，你和小薇是睡一块的，那你就和她商量一下，你睡三个小时，她再睡三个小时，轮流守夜。”大妈那个乐啊，好像捡到了什么便宜似的。 江宁的脸都黑了，这玩意儿太坑了，这不是资料上提到过的炼蛊心法吗？ 没事扔一大堆功法出去，让人很容易得到，然后让这些传人互相残杀，吞噬对方的功力，最终得到一个最强的。不过这还不是最坑的，最坑的是最后的胜利者也未必能笑到最后，因为他很可能是补品，扔一大堆功法出去的那位才是真正的赢家。 怪不得不良大叔自己不练……不对，他肯定练了，但是现不妙，立刻转入佛门。 “那么这东西还有什么坑的地方？您全都说一下得了。”江宁硬挤出一丝笑容。 “好像没有了。”大妈歪着脖子思索着：“这东西修炼容易，前期进展极快，后期虽然缓慢，但是平稳，没有其他魔门心法那种越往后越凶险的麻烦事，战力不算很强，但是稀奇古怪的能力不少，特别是逃命的手段一大堆，说起来，还真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那行，我明白了。”江宁叹了口气，他仍旧感到烦恼，但是比刚才好了很多。 这套功法既然前期进展神，修炼又容易，对他正合适，到了后期，他大不了当和尚去。 怪不得佛门能够长盛不衰，原来人家提供洗点的机会啊！要不是天地元气衰弱，佛门的繁荣恐怕仍旧会持续下去。 江宁正打算转身上楼，没想到又被大妈拉住了。 “小江啊，还有件事要和你说，你的那副眼镜能再做几个吗？” “眼镜？您说的是哪个模块？动态视觉那个？”江宁连忙问，他的眼镜就是一个显示器，真正的用途是不同的模块，各种模块多了去了。有专门用于夜间的，带远红外和微光夜视功能。有平常带的，三百六十度监视，外加人脸鉴别和危机预警功能。还有接望远镜的，带无线遥控功能，可以用来控制无人机。 “没错，小苗和我提了一下，她觉得这玩意儿挺不错，有了这东西，实力提升不是一点半点，你也应该看出来了，现在越来越不太平，咱得早做准备。”大妈稍微显得认真了一些。 “行，给我一个星期。”江宁一口答应下来。 “放心，不会亏待你的，一副眼镜算你一千积分怎么样？不过你别再往外卖了，那叫资敌。”大妈提醒道。 “我懂。”江宁又不傻，两次被人用枪顶着脑袋，虽然都只是虚惊一场，但是这样的经历他绝对不想再有了。 再说他现在既不缺钱，也不缺积分，他又不是那种心志高远的人，反倒属于小富则安类型。 现在的日子过得蛮好。 “先来个五副，还有别到处乱说。”大妈下了订单，同时又警告了一遍。 “明白了。”江宁秒懂，这是冲着马家骅、佘蔓菁、包兴、熊隆说的。 至于五副眼镜给谁？其实也挺好猜，喵姐已经有了一副，李大妈自己肯定不需要，归二爷要了也没用，徐东海属于水军，6地上的事就别搀和了，梅家两夫妻那是后勤人员，也可以排除，所以这五副眼镜十有**是为朱胖子，蔡皮匠、女汉子、狗哥和牛老板准备的。 当然他还得另外再做一副，那是给谢小薇的。 原本他还考虑给仓鼠男孩也做一副，没想到那家伙白活一百多岁，居然不会这招，真是让人失望到极点。 再也没有其他事了，江宁转身上楼。 推开门，他立刻感觉到一股温馨的气氛迎面而来……好像也不算温馨，墙角边上现在多了一张茶几，果子狸愁眉苦脸地蹲在那里写作业，吉娃娃拿着指甲钳，小狐狸拿着订书机一左一右盯着，对面小仓鼠满脑袋冷汗蹲在茶几上，盯着平板电脑也在学习，它的本体仓鼠男孩继续装死睡大觉。 原来弄个分身出来，还有这样的功能。 江宁长见识了。 看到江宁进来，那些小家伙连头都不抬，更别说打招呼了，果子狸原本想招呼一声，被小狐狸按了回去，顺便给了个警告：“想趁机偷懒？没门。” “多读点书，对你有好处。”江宁拍了拍果子狸的脑袋，半真半假地安慰了一句。 这逗比就得狠狠收拾，这段日子都不怎么惹祸了。 他径直进了卧室。 卧室的窗台上趴着一只松鼠，这家伙是负责盯梢的。 这帮小家伙也不嫌累？轮流负责盯梢，就因为这，他至今都没办法和谢小薇上本垒，要知道，经历了之前的那件事，以小薇的性格是不会拒绝他的。 “你回来啦？”少女从那堆零部件里面抬起头来。 现在卧室更乱了，比之前还乱，靠窗户是两个铁架子，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部件，工具，仪器设备，床边是一个大桌子，既是实验桌，又是工作台，地板上也都放满了东西，基本上没有走路的地方。 江宁轻轻一蹦，直接跳到了床边，也就只有这里能够落脚。 少女就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放满了东西，全都是从那些西装客身上搜出来的。 “别累着。”江宁对自家老婆还是挺关心的。 “没事，技术并不是很复杂，不过构思确实挺巧妙，没想到阵法还可以这样用。” “用不着感慨，在我看来那帮家伙是白痴，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技术。”江宁一脸鄙视。 说到电磁，他先想到的不是电磁屏障，也不是电磁炮，而是磁悬浮。既然能挡住子弹，那么往地上扔块铁片，然后把自己浮起来，应该很容易做到吧？ 这科技树明显点歪了嘛！ “养殖基地那边怎么样了？”少女头也不抬问道。 “没事，现场全都收拾干净了，所有的问题都推给了那场雷暴，保险公司已经签了单。”江宁这两天就在清理现场。朱胖子联系了一辆冷藏车负责运送尸体，那辆冷藏车属于西市肉联厂的。 反正最近这段日子，他绝对不会在外面吃任何东西，特别是带肉馅的。 “这些是给你的。”他拿出一个小包，稀里哗啦”倒出一堆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从那些西装客的体内取出来的，有植入式耳机，虹膜投影镜，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最有价值的是四颗妖丹。 “总共八颗，另外四颗给了喵姐，我暂时用不着这东西，都放在你这里吧！，可惜，白云山被一枪打成了飞灰，什么东西都没留下。”江宁一脸心疼，那是一个大妖啊，留个脚掌都够他啃几年的。 少女显然不想听到那么名字，立刻转移了话题：“你又有活了。” “我现在很忙的。”江宁现在听到有活就头痛。 “是接机。”少女根本不管，微笑着继续说。 江宁转身就想溜，上一次接的就是眼前这位大小姐，本来以为很轻松，结果让人心惊肉跳。 这种活绝对不能再接了。 “是个女孩喔！”少女一把拉住江宁的胳膊，不让这家伙逃跑。 “我已经有了你。”江宁只能采取温柔攻势，现在别说一个女孩，就是十个女孩组团来刷，他也有多远逃多远。 “可是……我已经帮你接下来了。”少女笑眯眯地说道：“那个女孩挺可怜的，她的爷爷快不行了，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一个星期之后，冲河市举办的花木展销会上，有一棵丹朱茯苓会被公开拍卖。” “丹朱茯苓？这东西能治什么病？”江宁知道资料上肯定有，但是翻起来太麻烦，不如直接问。 “算不上对症下药，丹朱茯苓是一种灵药，大部分的灵药都有化育生机的作用。”少女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江宁明白了。 他手里就有灵药，就是在青冈镇得到的那块肉芝，一直没派上用场。 “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着呢，你不可能一个个都救。”他无奈地劝道。 “随缘吧。”少女笑了笑。 44 快递是高大上的职业 以后心肠得硬一些，不能让那个小妞吃死……现在真无聊，早知道有人来接机，我根本就没必要过来……这个小白脸真讨厌，你泡你的妞，我赚我的钱，有必要老是针对我吗？…… 江宁心里嘀咕着，神情漠然地看着窗外。 此刻他正坐在一辆豪车上。 这是一辆加长林肯，虽然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豪车，却也要一百多万，开车的人穿着黑西装，带着墨镜，这样的人还有两个，他们的名字叫保镖。 让江宁感到讨厌的小白脸就坐在他的对面。 这个人和他差不多大，上身穿着一件羊毛衫，下面一条牛仔裤，看不出什么牌子，肯定不便宜，脑袋也是精心整理出来的，和衣服很相配。 总而言之，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花钱买了的，有专门的造型师为他服务。 和那小白脸坐在一起的是一个女孩，也是十七八岁，颜值也有八十几分。作为一个人类，又没经过整容，有这样的分数已经不错了。 女孩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对谁都挺客气，但是他能够感觉到一种刻意的疏远。 这和谢小薇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不同，谢小薇是因为不想受到伤害，也不想伤害到别人，所以把自己隔离了开来，而这个女孩隐约间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旁边的小白脸都是如此。 “江先生，你走到哪里都要带着这东西吗？”那个小白脸看到女孩对他刚才精心准备的话题没什么兴趣，转过来拿江宁做话题了，顺便也踩上两脚。 就像江宁看不惯他一样，他看到江宁也非常讨厌。 “这是我的吃饭家伙。”江宁知道小白脸的意思，换成暑假之前，他肯定闭口不言，换成刚刚开学的时候，他或许会反唇相讥，但是现在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您是做什么的？”小白脸哈哈笑了起来。 “我是送快递的。”江宁实话实说。 “送快递？”小白脸差一点笑出来，不过他忍住了。 他本来是想拿江宁当垫脚石的，现在都不屑于下脚了：“很不错，送快递也挺有前途的，做得好，一个月也有上万吧？” “江先生可不是普通的快递。”女孩笑了笑，不过她没有进一步说明，显然她说这话是为了让江宁不至于迁怒于她。 女孩叫程安澜，是个美籍华人，她的家族原本在印尼，98年印尼排华风暴之后迁居美国，程氏家族虽然不能和美国的那些顶级豪门相比，却也有几十亿美金的身家。江宁并不是她请的，而是一位受过她家恩惠的长辈帮的忙。 她记得那位长辈当时说：“这一次，你去大6未必能如愿以偿，有这份孝心也就够了，万一你真得到了丹朱茯苓，只能说是老天爷想让你祖父多活几年。不过得到丹朱茯苓也意味着你的处境相当危险，到那时，我请的人或许能帮你保住性命。” “我明白了，就像《绝命递》里面的那位。”小白脸嘴里这么说，其实根本没在意。 江宁也没在意这个小白脸，他的眼睛盯着窗外。 “你有必要始终带着防风眼镜吗？这是在车里。”小白脸继续拿江宁当话题，刚才女孩搭话了，说明效果不错。 “因为我怕死。”江宁龇了龇牙，给了个生硬的笑脸，然后转头冲着女孩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就知道这段日子运气不好，接的生意全都麻烦得要死。” “怎么了？”程安澜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感觉到了异常。 “你自己看。”江宁掏出了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出了一辆车，紧接着画面变了，变成了另外一辆车，图像在不停地切换着，换来换去都是车。 女孩和旁边的小白脸没有看出任何名堂来，旁边的一个保镖看出问题了。 “有人跟着我们？”那个保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方脸短，皮肤黝黑，浓眉大眼，长得不算好看，但是很方正，和另外两个保镖相比，他身上多了一丝铁血的味道。 “总共四辆车。”江宁随手一点，屏幕变成了分隔状态，每一个分隔里面显示一辆车，包括底下的车牌号码：“我已经查过，全都是套牌。”紧接着他又点了一下，分隔变得更多了，每个分隔里面是一张人脸：“一共十七个人，能够看清的只有十一个人，里面有六个是危险人物。” 用不着他解释，其中有六张人脸带着红色边框。 “他们为什么不动手？”小白脸的神情变得僵硬起来，不过他仍旧嘴硬。 “恐怕是因为这里不方便动手。”还是那个保镖懂行。 江宁按了一下车窗底下的按钮，随着“呜”的一声轻响，车窗降了下来，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件东西，甩手扔了出去。 那东西一飞出窗外，立刻弹出了一对机翼，转眼间飞得无影无踪。 这架无人机是2o版，体积更小，收起来就像一支钢笔，飞行度更快，飞行距离也更远。 车上的人都不说话了，不管是三个保镖，还是小白脸和女孩，全都看着一声不吭地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又把手机摊开在众人面前，只见上面显示出一副从空中俯视下来的图像。 在前面的一个弯道处停着几辆车，第一辆是土方车。 小白脸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本还算帅气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他们敢这样，他们居然敢这样。” 对于小白脸的歇斯底里，江宁并没有在意，他转头问那个保镖：“你有枪吗？” 在他看来，三个保镖里面也就只有这个人有点用，应该是退伍军人，另外两个只能算高级保安。 “没有。”那个保镖连忙摇头。 江宁随手扔了一把手枪过去，那是苗娜当初借给他的，一直没有收回：“只有十二子弹，省着点用。” 那个保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过了手枪，他异常熟练地把手枪分解了开来，检查了一下，然后又组装了起来。 “还有枪吗？”小白脸现在说话非常客气，再也不摆大少爷的架子了。 “你想送死，我不拦着你，你想壮胆，那就选错了方法。”江宁淡淡地说道，这口气是学苗娜的，因为他觉得很有气势，说实话，他更欣赏的是不良大叔的风格，不过刚刚被那家伙耍了，心里有气，所以不打算学他。 一边说话，他一边从身上那将又脏又破的风衣里面取出了一块“肥皂”，用力揪下一小块，捏成团，然后塞了一根火柴棒似的东西进去。 小白脸的脸越白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女孩也一样，她想镇定都做不到。到了现在，谁还会以为那是肥皂和火柴棒？ “要来几个吗？用这个比手枪强。”江宁戏谑地问道。 小白脸连连摇头。 一连做了九个炸弹，把这些东西放在风衣外侧的口袋里面，江宁打开了车门：“把车开慢点，咱们待会见。” 说着他把滑板车抛了出去。 滑板车此刻是收拢的状态，也就是躺着驾驶的姿态，江宁飞身跳了下去，整个人平躺在滑板车上，下一瞬间，连人带车猛地一个加，直接到了前面。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绝命递。”小白脸有些呆，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但是恐惧中还带着一丝兴奋。 “您最好不要和他太接近，那个圈子非常危险。”保镖连忙劝道。 “我明白，我不是小孩子了。”小白脸轻吁了一口气，他转头问女孩：“你请他花了多少钱？” “我不清楚，是我的一位长辈经手的，他让我别乱打听。”程安澜也在呆。 她原本以为长辈所说的危险顶多就是抢劫。 第一眼看到江宁的时候，她以为对方只是熟悉环境，或者有点特殊的消息渠道。 现在感觉完全不对了。 “程小姐，我能不能问一下，谁告诉您这种药能救您祖父的命？”那个保镖又问道。 女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是我们家供奉的一位大师，他有很多特殊的能力，我家倒是用不着借用他的能力，只是防备被别人暗算罢了。” 这话说得很隐晦，小白脸和另外两个保镖都没听懂，唯独那个从军队退下来的保镖听懂了，只见他嘶了一声，脸色都有些变了：“降头师？” 女孩点了点头。 “真有降头师？我还以为那只是电影里面的东西。”小白脸现在反倒不怕了。 “有，不只是降头师，这类奇人还有很多，你们没注意到刚才那位吗？我们的车时至少有八十公里，他就这么跳下去了，一点都不在乎，而且他的那辆滑板车度比我们还快，一般人早就撞死了。”那个保镖的观察能力很强。 45 原来我也已经是超人了！ “总算放我出来了。”果子狸伸了个懒腰。 因为这一次接的是个普通人，又因为果子狸这家伙是个逗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能露馅，所以江宁把它塞在包里，不让它出来，甚至命令它不许乱动，如果敢乱动的话，回家就让小狐狸收拾它。 “闭嘴，现在要干活了。”江宁按了一下手腕。 随着两声轻响，他的手腕上弹出了两根管子。 管子很细，就固定在手臂上，长度差不多有一尺，上面各装了一个摄像头， 后部连着两个臂套。 这是枪，仿照不良大叔的设计，还借鉴了白云山的那两把怪枪。 在他看来，那两种枪设计最合理，既不失灵活，又有足够的威力，相比之下，小薇的枪就太累赘了，一旦被人近身就完蛋，那些西装客的枪倒是不累赘，但是没点腕力玩不转。 枪是他自己做的，这是每个男孩子的梦想。 和一般的枪完全不同，他的枪没有枪机，没有复进弹簧，没有来复线，除了一根内壁光光的枪管，别的枪有的东西，它一样都没有，却多了一个电动机。 不受传统的约束，这是他的特点。 弯道就在前面，弯道的外侧站着一个人，一个负责望风的人，这个人靠着防护栏站着，眼睛紧盯着这边的方向，可惜他看不到江宁。 江宁却已经看到他了，通过头顶上的无人机看到的。 他猛地一个加。 江宁看到那个望风的人，用肉眼直接看到，那个人也看到了他，显然这一幕出乎那个人的预料。 江宁按下了衣领上的按钮。 动态视觉开启。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 他慢慢地抬起了右臂。 右臂上的摄像头起到瞄准镜的作用，图像直接投影在了右侧镜片上，正中央是一个红色的十字线。 瞄准，锁定，开火。 随着“乒——”的一声轻响，一朵血花在望风者的额头绽开。 他瞄准的是眉心，命中点偏了一寸，不过这已经够了，打中脑袋，肯定致命。 干掉一个人，江宁的身体慢慢歪倒。 这一次他没把果子狸垫在下面，他的车已经是35版，就算斜着躺下都没关系。几乎同时，车子以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角度瞬间转弯，度没有下降多少。 躲在弯道后的那些人只看到一辆小车飞掠而过。 在江宁的眼镜里面，一切都要慢得多，他先看到了那辆土方车，车子已经动起来，开车的司机满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然后他看到后面还有两辆车，就是那四辆中的两辆，每辆车上都坐满了人。 他双手平举，每根枪管各锁定一个目标。 说实话，这招他还没有练熟，顶多拿来装个逼，欺负一下普通人。 “乒乒乒……”枪口不停地喷吐出火舌。 第一个被打死的就是开土方车的家伙。 江宁看着土方车的前玻璃碎裂开来，看着碎玻璃后面那张脸从迷惘变成恐慌，然后双眼失去焦距。 然后是第二辆车，第三辆车，这一次他没有注意那些人的神情，甚至没有仔细瞄准，枪枪打眉心的枪法他还没练成，只能一串子弹打出去。 他只看到车窗玻璃碎开，看到里面人影晃动。 没有丝毫的停留，小车以极快的度飞掠而过，朝着远处驶去。 确认战果这种事完全可以交给无人机去完成，美国大兵欺负阿富汗土著的过程，让全世界学到了很多东西，江宁也一样。 从俯视的影像里面可以看到，有人从车上下来了，一个是爬下来的，明显受了伤，另外一个是走下来的，这个人似乎有些傻了，第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好？ 看到这一幕，江宁调转了车头。 ……………… 加长林肯停了下来，停在了弯道的这边，司机小心翼翼的看着前面。 前面的护栏被撞掉了，一副刚刚出了车祸的模样，刚才跳下车的年轻快递员就站在缺口边上，一边往下张望，一边打电话。 “朱老板，你能再联系一下肉联厂那边吗？我帮他们又进了点货。”江宁拿着电话说道。 对面一阵沉默，好半天才传出朱世禄的声音：“你小子又给我找事。” “是事情来找我，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接机了。”江宁叹了口气，这事是小薇帮他找的，他冤啊！ “要不要我们支援？”朱胖子为人还是挺不错了。 “暂时用不着，只是一些普通人。”江宁不想欠人情，这次的活才二十积分，远没有人情昂贵，说实话，他现在已经感觉亏得慌了。 “大哥，您已经摆平了？”小白脸从车上下来，此刻的他早已经没了刚才那种神气活现，客气得像个跟班。 “还没完全摆平，我已经叫了人过来收尸。”江宁收起滑板，径直上了车，到了车上，他稀里哗啦扔下来一堆枪，大部分是手枪，还有两把微冲。 “这群人来历不简单。”方脸保镖有点见识，一看到微冲，就知道麻烦大了，在中国想要弄把手枪都不容易，能弄到微冲，而且敢用，背后绝对是有组织的。 “怎么会这样？”女孩的脸色也已经变得煞白。 “这丹朱茯苓难道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小白脸立刻想到了屠龙刀、辟邪剑、连城诀…… 江宁摇了摇头：“这帮家伙不是冲着那东西来的，他们的档次远远不够。” “这还不够？”小白脸尖叫起来。 “这种随手可以掐死的小臭虫很厉害吗？”江宁一脸不屑，他现在也有资格装逼了。 装个好逼不容易，浑身舒坦，心情愉快。可惜他只能在普通人面前装，碰到妖怪就不行了，还得夹起尾巴做人。 什么时候能像那个不良大叔一样就好了。 当然还有更高境界的，比如归二爷，那才是装逼的终极，老头都不需要演技，往那里一摆就是一尊菩萨。 “如果真是为了那东西来的，我见了都得逃。不过你们也用不着担心，这东西是用来炼丹的，单独一样没什么用。抢它的人不会很多。” 装逼归装逼，实话还是得说。 “那么这些呢？”女孩看了一眼脚底下的枪械，她的心头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应该是你们家那边出了问题。”江宁淡淡一笑，以前只是在电视里面看到过豪门恩怨，现在亲眼目睹，还真是有趣。 程安澜咬紧嘴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哀伤？ “给你的父母打个电话吧，这边的情况有必要让他们知道。”这时候还是小白脸脑子清楚，紧接着他转过头，冲着江宁点头哈腰地问道：“您说是不是？” “打个电话也好，至少可以省掉不必要的麻烦，说实话，这应该算是协议外的工作。”江宁越觉得自己亏了。 “我可以加钱。”女孩连忙说道。 “你给不了的，我们收的不是钱，而是另外一种替代货币，只在小圈子里面流通，用它可以买到很多市面上没有的东西，比如丹朱茯苓，价格差不多在五千上下。”江宁可不是忽悠，他查过，就是这个价，但是有价无市。 此刻他终于现，搞这个积分也是一种装逼，就像那些会员制俱乐部一样，没有门路，就算有钱也进不去。 “我给钱，您帮我买，怎么样？兑换的比率随您开。”女孩急切地问道。 “一颗两万当量的战术核弹值一万七，你用钱帮我买一颗试试。”江宁翻了翻白眼：“你的那位长辈只是这个圈子的外围成员，为了请我帮忙，他花掉了一大半的积蓄。” 这也是谢小薇接下这个单子的原因，少女触景生情，想到了她自己。 程安澜沉默了下来。 江宁自顾自地坐在椅子里面，滑板车随手放在脚下，反正现在车上其他的人全都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脚都收得很紧，唯恐碰脏了他的车。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而又压抑。 过了好一会儿，女孩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江宁的眼睛突然一亮，他的眼镜死死地盯着女孩的锁骨。 “您……您有什么想法？”程安澜被看得浑身毛，毕竟一个男孩子盯着她的胸口，她总会想到些什么。 她马上受到了打击。 “你那个吊坠给我看看。”江宁确实很感兴趣，不过他感兴趣的不是人，而是坠子。 程安澜的脖子上挂着的一条项链，底下是一个翡翠挂坠。之前她的领口一直扣得很紧，此刻因为心情不好，想要喘口气，她松开了扣子，挂坠这才露了出来。 其他人明显一愣，刚才别说女孩自己，就连旁边的小白脸和两个保镖都误会了。 “我的吊坠？”程安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她还是把吊坠拿了下来，双手捧着交给了江宁：“这是我家祖传的东西。”她还有一句话没说，这也是她的结婚信物。 江宁接过吊坠摸了摸，眼睛越亮了。 那是一块拇指大小的翡翠，呈圆柱形，颜色翠绿，质地晶莹，握在手掌心里面可以看到一层碧绿的光芒透出来。 绝对是一块顶级的翡翠。 “果然没错，真是这东西。”江宁喃喃自语着，刚才他还不敢确定，毕竟只是在资料上看到过，现在他已经确定无疑了。 46玉册金章 “这是什么？” 最先开口的是女孩，毕竟这是她的东西。 江宁没有立刻回答，只见他用两只手夹住玉石用力揉搓起来，片刻的工夫吊坠就像是面一样膨胀起来，转眼间变成了半尺长，拳头粗细，紧接着就散了开来。 这哪里是玉石吊坠？根本就是一副卷轴。 那卷轴非金非玉，薄如蝉翼，同样翠绿晶莹，上面写满了蝇头小楷，字呈金色。 女孩，小白脸，两个保镖全都把脑袋凑了过去，想要看清那上面的字。 可惜，他们一个字都认不出来，那些文字带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每个字的笔划都很多，比繁体字复杂多了，也没有平常书法的那种提按顿挫的感觉，所以的笔划都纤细圆润，给人以一种别样的古朴和神秘之感。 江宁这才说道：“这东西叫玉册金章，是道门秘传的一种，和佛门贝叶灵经同出一辙。” “不是用玉简记录的吗？贴在脑门上就可以查看。”小白脸疑惑地问道。 “是不是还要统一接口，或者再搞一个加密算法？”江宁瞥了这家伙一眼。 “总比这简单吧？”小白脸嘀咕了一声，现在他已经不怕了。 他觉得自己撞上机缘了，天大的机缘，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神仙妖魔。 “这对您有用吗？”程安澜忐忑地问道。 “说有用，也有用，说没用，也没用，现在是末法时代，就算九天金章，仙府秘篆摆在那里也没卵用，天地变了，仙路已绝。”江宁开始用对方听得懂的方式忽悠。 不过这也不能算是忽悠，除了仙路已绝，其他都是真的。 众人都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小白脸此刻很后悔，他后悔自己晚生了几百年，大环境变了。 “不过这东西还是很有价值的，至少可以卖一万。”江宁把那个卷轴收了起来，用力一捏，转眼间又恢复了翡翠吊坠的模样：“好好收起来吧，别再暴露了，要不然会很危险的。” “您能帮我用这东西换一棵丹朱茯苓吗？”女孩的心中又生起了希望。 “这要看对方有没有需要？不过，我可以帮你另外找一种灵药，并不局限于丹朱茯苓，同样能救你爷爷的命。”江宁已经打定主意，反正他的那块肉芝也没什么用，不如拿来交换，那玩意儿用来救命比丹朱茯苓更好。 “那您就收着好了，放在我这里不安全。”程安澜没有去接，她也不怕江宁翻脸不认账，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对方刚才就没必要回答了，甚至抢了就走又如何？ 江宁稍微想了想，最后也没拒绝，把挂坠收了起来。 他的心里在滴血，如果这东西早一个星期到手，他绝对不会去练那部倒霉的魔经。 这枚吊坠上记载的功法叫《青木真诀》。 核心是万物滋养，繁衍化育，修的是生机不绝，比起《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脱自我，还我真如，得大自在，简直是1o得一塌糊涂，但是绝对适合他。 刚才他只看了一遍，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以往很多搞不明白的东西全都豁然开朗，而且衍生出许多感悟来，好像他早就会，只是一时忘记了，现在又想了起来。 “那我们还要去冲河吗？感觉挺危险的。”小白脸问道。 程安澜也很犹豫。 “去看看又何妨？长点见识也好，反正真正的危机来自程家内部，这个电话打过去，那边应该能搞定。”江宁说道 现在是他想要去冲河，这部《青木真诀》里面记载的内容全都和花草树木有关，而冲河市是江南一带有名的花木集散地，每年一度的展销会更是盛况空前。 他有种感觉，这趟出来肯定会有不少收获。 ……………… 太阳高高挂在头顶，从国道下来差不多已经是中午了。 没有多长时间，加长林肯就停在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宾馆门前，小白脸事先已经订好了房间。 当然，这里面原本没江宁的份，现在小白脸哪敢这么做？所以拿房卡的时候，他把自己的房卡给了江宁，他和方脸保镖一个房间，这样既显示了诚意，又比较安全。 “拍卖会是在后天，这两天我们到处逛逛？冲河这地方虽然不大，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小白脸变得异常殷勤，这份殷勤本来是对程安澜的，现在换到了江宁身上。 此刻他已经想明白了，从程安澜那里，他能得到的只不过是财富和地位，这两样他并不缺的，江宁就不一样了，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没意思，咱们去展销会。”江宁直接拒绝，什么时候不能旅游？他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当然是办正事要紧：“记得多带点钱，我有一种预感，会有很多不错的东西。” “要不吃了饭去？现在已经中午了。”小白脸继续讨好。 “你们去吃吧，我辟谷。”江宁仍旧拒绝，这段日子他绝对不会在外面吃东西，特别是肉，看到就反胃。 “那咱们买两个汉堡吧。”女孩倒是挺随便，在美国，就算是富家女也吃快餐的。 半个小时之后，五个人一手拿着汉堡，一手拿着可乐，跟在江宁身后转悠起来。 展销会的地点同样在国道边上，这是为了车辆出入方便，小白脸选择的宾馆离开展销会没多远。平心而论，这家伙的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 因为是在市郊，这里的占地很大，长有两三公里，宽也有几百米，沿着公路铺开，里面按照功能不同分隔成了许多区域，有卖绿化植被的，有卖家庭装饰用花卉的，还有卖盆景、茶叶、药材的，这里面还有更细的划分，比如卖兰花的，卖菊花的，卖玫瑰和月季的。 “这地方真大，两天时间都未必看得过来。”小白脸喃喃自语着，他的神情有些凄苦，里面可没办法开车，顶多就是弄个小推车推着走，小推车是市里面的那种，门口统一停放，倒是看到有小孩坐在里面，他这样的大人总不好意思也坐进去吧？ 难道要走路？他已经多久没有走长路了。 “我还行，平时经常逛街。”程安澜显得很轻松，这是女人的专长，她还在上面加了不少点。 “放心，用不着一家家看。”江宁走在前面，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两旁的店铺。 他其实根本就没在看，而是靠某种感应。 四周的那些花木全都散出各自不同的气息，有的温润，有的刚烈，但是大体的强度都差不多，只有那些生长比较旺盛的乔木散出的气息会稍微强烈一些，不过这里也不可能有太大的乔木，长到一人多高的已经算是很大棵，再大就没办法搬运了，所以差距并不是很大。 走着走着，他突然站住了脚步。 有一丝特异的气息夹杂在一大堆普通的气息当中，这丝气息微弱但是收敛，完全不同于其他气息的均匀，就像一个红点在一片绿色当中，显得那样晃眼。 他以前没有这种感应，当初在青冈镇的那座小山上，他找到那块肉芝时，只有一种心血来潮的冲动，下意识地知道那里有东西。 那种冲动很模糊，而且不受控制，不像现在这样清晰明白。 这是看了《青木真诀》之后出现的。 和当初苟德生在青冈镇用来探测地脉的法术不一样，并不需要任何动作，也不需要念什么咒语，甚至都不需要消耗什么法力，完全是被动技能。 这是神通，或者换成现代的说法，叫做异能。 “这棵金边兰怎么卖？”他走到那家铺子前。 老板是一个皮肤很黑，满脸皱纹的中年人，他正在和另外一个人谈生意，听到江宁的话，张开手掌翻了翻。 “十元？太贵，五元我就要了。”江宁一如既往地讨价还价。 他身后自然是一片白眼，小白脸很想凑上去说，他很愿意掏腰包的。 “八块五。”老板还了个价。 “七块。”江宁继续往下砍。 “大哥现在生意难做。”老板诉苦：“八块” “是啊，钱也难赚，有点爱好不容易，只能从饭钱里扣，七块五。”江宁寸步不让。 生意做成了，他乐滋滋地拿过那盆金边兰，放进推车里面，负责推的是那个司机。 “这东西很值钱？”离开那家铺子十几米，小白脸凑过来问道。 程安澜也跟了上来，她同样好奇。 “看到金边兰旁边那棵野草没？叶子像羽毛的那棵，这东西有长成灵药的潜力，反正才七块五，不成功也没关系，成功的话，就是我之前在车上说的那个数目了。”江宁乐呵呵地说道。 催生灵药也是他刚刚觉醒的能力之一。 47 拍卖 “这位先生出价两千万。……好，现在是两千五百万了，还有比这更高的吗？……三千万，没想到这样一株药材可以卖到这么高的价钱。……三千五百万……” 台上一个脑门微秃的胖子声嘶力竭地喊着。 “你们为什么不出价？”江宁低声问着旁边的那两个人。 “还没开始。”说话的是程安澜，作为一个大财团的千金，她没有少经历类似的场面。 “现在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人在出价，我已经打听明白了，我们的对手总共有五家。” 小白脸也在一旁解释道。 小白脸叫张文瑞，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叫张文华，他们家在x市也算小有名气，他父亲张广荣是靠进出口贸易起家的，后来结识了几个官二代，开始倒批文，千禧年之后趁着房地产疯涨的热潮开始炒地皮，o4年之后自己开始造房子，现在资产也有上百亿，虽然不能和程氏集团几十亿美金相比，但是张家也没有程家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老爹死了，上百亿的财产就是兄弟俩分，所以张文瑞自认为和女孩是配得上的。 “你准备了多少钱？”江宁轻声问道。 “三千万美金。”女孩回答道，别看她家有几十亿资产，其中大部分是股票和不动产，现金并不多，能够凑出这么多已经不容易了，毕竟这不是搞投资什么的，没办法从银行贷款。更何况就算有钱，想要进入中国也没那么容易，中国的金融市场相对封闭。 她不喜欢张文瑞，但是任由对方跟在身边，就是因为张家和她们家有业务联系，这一次就是通过张家，以互相投资的名义，把这三千万美金转进来的。 “那么就直接叫价吧，省得浪费时间。”江宁打了个哈欠，在电影里面看拍卖还是挺有意思的，现实却完全不同，远没有那么刺激，反而显得很无聊。 小白脸和女孩互相看了看，各自露出了一丝苦笑，却又不敢拒绝。 稍微犹豫了一下，女孩拿起了报价器。 很多大老板都是请专业代理人负责报价，这样就可以隐瞒身份，省得被人惦记，也有些大老板喜欢亲自来，但是不想暴露，所以就有了这种报价器。 随着她按下了确认的按钮，台上的胖子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他睁大了眼睛，声音有些哆嗦地喊道：“简直不敢相信……一亿五千万，我的天，一下子翻了三倍。” 他的话音刚落，底下立刻有人举手：“一亿六千万。” 这个举手的人刚才一直保持沉默。 到了这个时候，底下的人全都明白了，真正的叫价现在才开始，之前只是热身。 刚才叫得起劲的那几个人此刻已经哑火了。 女孩又按了一下确认键，新的报价立刻了过去。 “一亿七千万，现在是一亿七千万。”胖子已经不煽情了，作为一个资深拍卖员，他当然明白现在用不着白费口舌，能开出这个价钱的全都是最顶级的那个档次，这帮人根本不会听他的废话。 “一亿八千万。”角落里面又有一个人举手，这又是一个之前没有报过价的人。 “感觉有点气氛了。”江宁坐直了身体，他其实是想看看那几个报价人的模样。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妖怪？ 程安澜再一次按下了确认键，她是咬牙按的。 “两亿，一下子增加了两千万，还有更高的报价吗？”拍卖师象征性地举了举锤子。 “两亿两千万。”又有一个新的声音冒了出来。 “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女孩低声说道，她没有更多的钱了。 此刻的她并不显得失望。 当那枚从小戴在她身上的吊坠，在她面前变成卷轴。当她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她要买的东西在那个世界也是难得的物品，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也好，咱们走。”江宁站了起来，他扫了那棵丹朱茯苓一眼。 这是他亲眼看到过的第二棵灵药，这棵丹朱茯苓也很年轻，是最近十年生长成型的。只是不清楚这里面有没有人为因素？ ……………… 江宁没有回宾馆，宾馆的房间没退，但是这两天都空关着，他住在外面，那是国道旁的一片闲置的工地，是某个有些能力的小团体从几年前就囤积的土地，本来都规划好的，要建加油站，旅馆、度假村、疗养院，可惜最后没有开起来，地就一直抛荒着，几年下来，杂草都长到了一人多高。 因为这里原本打算作为旅游景点开的，风景很不错，旁边有一条小河经过，成片的芦苇生长在河岸两旁，现在是深秋，这里却没有万物萧瑟的感觉。 他选择这里就是为了那些杂草和芦苇，这些东西有着旺盛的生机，而此刻所有的生机都被一根根纤细的铜丝引导着，聚集在正中央的一个小苗圃里面。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苗圃，用的材料就是塑料管和普通的农用薄膜，整个苗圃里面就种着二十几棵植物，还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有些甚至只能算是杂草。 在苗圃的一角，一只虎皮花纹的肥猫正趴在那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懒鬼起来，准备回家了，你又可以见到小狐狸它们了。”江宁踢了那家伙一脚。 那只肥猫外表的果子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它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江宁。 江宁才不会理睬它，这家伙不但是一个逗比，还是一个抖m，被一帮暴力妹妹夹在中间，表面上看好像很痛苦，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快点收拾东西。”他又是一脚。 说实话，他一直有些好奇，这家伙是挨揍多了，才变成抖m？还是天生抖m，才长一身肥肉，以便尽情地抖，尽情地m？ “没拍到？”果子狸用只有江宁听得到的声音问道。 “离开的时候都已经到两亿三了。”江宁摇了摇头，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你说的话，它能听懂吗？”程安澜跟了进来，她是昨天才知道，滑板车前面的软兜里面藏着一只猫。 她绝对不会认为那是一只普通的猫。 事实也证明了她的猜测，虽然果子狸没有开口说过话，但是种种奇特的行径仍旧暴露了它的不凡。 “好事都听得懂，坏事就装聋子。”江宁给果子狸下了个评价，转身看他买的那些植物去了。 “有成功的吗？”程安澜急切地问道。 “运气不错，有三棵看上去机会很大，剩下的也不是没有希望。”江宁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高兴的是从《青木真诀》上领悟出来的法门能用。 除此之外，他也很高兴这座法阵成功了。 这座法阵和北郊养殖基地的法阵一样，全都源自于乐石市那座防空洞里面的法阵。不过这座法阵规模要小得多，只是随便拖了一根电线就搞定了，消耗的电能可以忽略不计。 事实证明，用植物作为中间媒介，效果比直接凝聚天地元气要好得多。这也解释了那些洞天福地为什么都在深山之中？ 这应该算是2o版的法阵，回去就给北郊养殖基地的那座法阵升一下级。 外面响起的汽车喇叭声打断了江宁的思绪。 “江大哥，车开来了。”小白脸在外面喊着，这家伙是去退房间的。 “叫我江大哥？这家伙吃错药了？”江宁嘀咕了一声，他往外看了一眼。 果然那辆加长林肯停在路口。 “大哥，快点。”小白脸张文瑞把大半个身子探出了车窗，挥舞着手臂大喊大叫。 江宁皱了皱眉头，平时这家伙虽然殷勤，但是从来没有这样叫过，甚至他有种感觉，大哥这两个字对张文瑞，并不是好字眼，是这家伙刻意逃避的东西。 看来又是豪门恩怨，张家的问题也不比程家少。 “过来帮个忙，有这么多东西要搬呢。”江宁也冲着那边喊。 有人来了，并不是那三个保镖，而是几个不认识的人。 江宁的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 “又有麻烦了。”他低声对女孩说道：“等一会儿抱紧我。” “文瑞怎么办？”程安澜有些担忧，毕竟相处了好几天，虽然张文瑞一开始给她的印象并不好，但是后面几天还可以。 再说张家是帮了忙的，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是这份人情不能忘记。 “应该不会有事，他肯定不是目标。”江宁很清楚，现在的妖怪也有一套规矩约束着，先一条就是不能滥杀无辜，就连那个神秘势力都不敢随意杀人，把姓杨的灭口之后，那个杀手也没有干掉周围的目击者，侵入养殖基地的时候，他们也有意控制爆炸的范围。 “那些花草怎么办？” “现在还管这些？反正买来的时候没几个钱。”江宁嘴里轻松，其实也心疼，特别是刚从拍卖会上得知灵药的价格，三棵灵药就是六个亿啊，就算数量多了，价格会下跌，卖个三四亿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几棵灵种是带不走了，但是法阵得毁掉，这东西可不能流传出去。 ———————————————————————— 推荐走红哥的《全职店铺》，史上第一混乱风格，轻松搞笑风格。 48 飚车 “这个人和我是同行。周围的这些荒草、芦苇、荆条都有生机流失的迹象，他在汲取草木精华，催生那几株灵种，这里面至少有三株很有潜力，进化的可能性在八成以上，另外还有五株有三成的进化可能。他还精通阵法，姓张的小子如果没骗我们的话，这个法阵恐怕不同一般，居然用的是电力，而不是天地元气来驱动，可惜被他给毁掉了。”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在苗圃里面钻进钻出，时而蹲下，时而站起，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这个女人真的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九，脸很长，但是并不难看，她的头是淡棕色，作为一个亚洲人，这样的颜色只可能是染的，此刻这些头被挽了起来，盘在脑后，她的眼睛很大，但是总是眯着，所以看上去又细又长，眼睫毛简直像是假的，实在太长，太浓密了，唯一煞风景的就是一副黑边框眼镜，她的身上披着白大褂，底下是一条直筒裙，脚上穿着特制的高跟鞋，那后跟高得让人倒吸一口寒气，简直是踮着脚尖站立。 “他的技术比你如何？”说话的是旁边的一个胖子，这是一个很胖的胖子，比朱世禄都要胖两圈，他的身材还很矮，和那个女人站在一起，场面很有喜感。 “没交流过，不清楚，但是他精通法阵，居然还能加以改良，这点绝对比我厉害。”那个女人转头说道，她的眼镜瞬间闪过一片寒芒。 “你看，这个人能不能为我所用？”胖子有些动心了，他是个七零后，经历过“人才最重要”的年代，所以对有用的人非常在意。 “应该可以，不肯的话，就抽一顿，抽到服帖为止。”那个女人看上去是一个知性美女，没想到观念和民国时的土匪差不多。 “那还得你亲自出手，我的那些手下都没用的。”胖子一脸遗憾，要知道他的手下可不简单，都是特种部队退下来的，平时一个人打五六个绝对没问题，但是这一次全给撂倒了，这还是对方没下死手。 他当然不知道妖怪有妖怪的规矩，不能随便杀人。 之前在弯道那边的时候，对方先下死手，没打算给他留活路，他是被迫反击，所以下手不留情，这不算破坏规矩，这一次胖子的手下只是抓人，所以他也只能把人打昏。 正说话间，旁边一个人拿着手机跑了过来。 胖子接过手机，只听了一会儿，他就开始破口大骂：“你们这帮白痴，我平时白养你们了，没让你们抓人，只让你们堵死他的去路，这都办不到，你们全都是猪啊？” 一生气，他挂了手机，随手扔了出去。 那个拿手机过来的人身手不错，一个纵身就把手机凌空接住，然后快步退了下去。 “柳姐，还是得您出马，那小子有一块很怪的滑板，度很快，又很低矮，可以从卡车底下穿过去，我的那些手下根本拦不住。”胖子在电话里面破口大骂，转过头来还是替手下说话的。 “这可巧了，我最近也买了一块差不多的滑板，就是短了一些，我这个头躺不下。”知性美女一脸遗憾，她也来了劲头，说实话她最喜欢的就是飚车了，滑板车也是车，而且比一般的车更刺激。 ……………… “你能不能稍微放松一些？”江宁有些生硬地问道。 此刻他躺在滑板上，程安澜则趴在他身上，那样子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谢小薇和他都睡在一起了，也没和他这样亲热过。 女孩的心砰砰直跳，她也不想这样，她清楚地感觉到下面有一根东西顶着她，她又不是十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 问题是她不敢起来，更不敢放松，甚至都不敢睁开眼，实在太可怕了，简直就是在玩命，好几次车轮离开她的脑袋不到一尺，还有一次，她的后脑勺碰到了车底盘，她很努力才没有尖叫起来。 还没等她想好如何回答，突然和刚才相反的话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面：“你最好抓紧，这帮阴魂不散的家伙又来了。” 巨大的离心力让女孩知道此刻有多危险？更危险的是旁边传来的喇叭声，那声音低沉而又洪亮，震得人心肝颤，那是卡车用的高分贝喇叭，紧接着她就听到了头顶上隆隆响起的动机声。 她知道江宁又钻到卡车底下去了。 程安澜死死地趴着，两腿牢牢盘好，双手紧紧抓住，一动都不敢动。 此刻的江宁也顾不上什么暧昧了，动态视觉动，他从这辆卡车底下，穿到那辆卡车底下。 不只是要盯着前方，他还得时刻注意后面，有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有一个妖怪在后面追过来，这是一个身材很高的女妖怪，驾驶的正是他卖出去的滑板车，好像还改装过，至少长度上增加了，要不然以那家伙的个头，根本不可能躺下来。 “这算不算自作自受？”江宁暗自嘀咕，他现在后悔了，为了一点小钱，他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大麻烦。 此刻他跑的是一条老公路，两车道，来往的车辆很多，一般的车根本跑不起来，刚才那群围堵他的家伙就是这样被他甩掉的，现在怎么逃？ 他在那里嘀咕，后面那个女人同样也在嘀咕。 “这个王八蛋，不要让我给抓住，要不然先抽你个半死再说，居然敢卖给老娘阉割版的货色。” 作为一个飙车族，只要是车，她一眼就能分辨出大致的性能，现在追了半天，她早就把江宁那辆滑板车的性能摸了个通透。 前面那辆车带着两个人，就算没有两百斤，一百八十总是有的，她虽然身材很高，体重也不过一百三十斤，但是她就是追不上。前面那辆车拐弯也比她快，明显比她灵活，而且拐弯的时候而且手肘不会着地，她必须用手肘支撑，要不然会翻倒，前面的那辆车过坑也比她平顺，她的车总会蹦一下，有几次她的脑袋差点撞上卡车底盘。 “把好东西留给自己，把阉割版卖给别人，只有小日本才这么干，太可恶了，不可饶恕。” 那个女人怒火中烧，飚车之魂也在燃烧。 她暴走了。 “靠，那家伙是吃了什么药？这么不要命。”江宁吓了一身冷汗，大楼里面的妖怪给他的感觉都还正常，没有特别神经质的，后来遇到的妖怪里面，姓杨的狡诈，白云山阴险，不良大叔混蛋，但是精神方面也没问题，现在他看到一个不正常的了。 “只能用这招了。”他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原本不想这么早暴露这张牌的。 随着身体一歪，滑板车一下子溜出了大路。 路旁是农田，除非是越野吉普，一般的车根本别想通过，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江宁的滑板车过去了，贴着地面过去的。 “混账，居然有这种功能。”后面那个女人两眼冒火，心里更是冒火，不过是妒火，作为一个飙车族，随时随地能够飚车，任何地形都能飚车，这简直是终极梦想。 “曹胖子，给我调一架直升机来，我就不信抓不住他。”那个女人怒了，直接一个手机打回去。 电话对面那个胖子愣了，多少年没被叫过曹胖子了？现在人家都叫他曹总，曹老板，曹大爷……呸呸，没那么老，是曹大哥。以他对那个女人的了解，只有彻底飙的时候才会这样。看来真是遇上对手了。 “行，你等着。”胖子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招手叫过一个手下来：“军区的人你熟，帮我搞一架直升机。” 那个手下转身就走，办这种事他熟，反正用不着他费脑筋，打着老板的名义，没人敢不给面子。 胖子转过头来看了看旁边像哈巴狗似的张文瑞，拍了拍小白脸的脸颊：“你小子有点能耐啊！搭上了这么条线，给我说说那位的来历。” “曹总，您怎么来淌这趟浑水？”小白脸不敢出卖江宁，也不敢无视眼前这个胖子的要求。 他太知道胖子的底细了，别看他家也认识几位领导，省委一哥面前也递得上话去，但是和这位一比就成孙子了。省委一哥看到这位也怵头，人家是真正的***，祖父是开国大典时上过**的。 “你小子想玩花样。”胖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过这丝微笑很渗人的。 “别，我真不知道多少，三天前，我才知道还有这么个世界，还有这么群人。”张文瑞连忙求饶。 “什么人啊，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胖子啐道，他现在有点相信了，这小子确实知道得不多。 “是，他们不是人，是仙。”张文瑞误会了：“玉册金章都出来了，还不是仙吗？” “什……什么玉册金章？慢点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胖子这下子来兴趣了，作为开国元勋的后裔，他知道这个世界的水很深，有妖怪，还有各种修炼者，他甚至还看过真正的典籍，不过都是纸质的，有些甚至是复印件，玉册金章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儿还真没见识过。 “说来话长，一开始我是冲着程小姐去的，还把那位当情敌来着。”张文瑞这么说，多少也有一些撇清关系的意思。 “呵——你小子胆真够肥的，没变成一坨屎，算你运气。”胖子瞪大了眼睛，他可知道妖怪起脾气来有多恐怖，那个女人原形是食草动物，还是比较温顺的那种，起飙来，十辆坦克都顶不住。 49 论作死的风格 “不能指望半成品啊！”江宁长叹一声看着滑板车上一个冒烟的东西。 这就是利用那群西装客身上的电磁屏障，改造而成的磁悬浮装置。 现在出问题了。 “把你的手机给我。”江宁喊道。 程安澜连忙把手机递了过去。 江宁看了一眼接口，立刻从衣角边上的一个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套工具，转眼间就把电话卡给拔了出来，紧接着他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面翻出了一张卡插了进去。 “我看你就像机器猫，好像什么东西都有。”女孩已经无话可说了。 “没办法，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江宁毫不在意地回答。 女孩越无话可说了，她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职业需要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会儿工夫，江宁已经把手机重新设置好了，还点开了一个应用，那是当初为了接机而下载的。 “你就躲在这里，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朋友了，她们马上就到。”江宁一边把女孩拉到一棵大树后面蹲好，一边说道。 “我没看到你打电话啊？”程安澜感到奇怪。 “我如果连这都做不到，还能吃这行饭吗？”江宁又从口袋里面翻出了一卷薄膜，塑料的，里面镀了一层反光膜，外面是打猎用的那种丛林迷彩。 女孩在心里嘟囔，这还不是机器猫？ “用这东西把自己包起来，最好把边缘也塞在屁股底下，这东西可以隔绝红外辐射，对方就是带着夜视镜也没用，对了，你得把手机放在外面，要不然没信号。还有，把声音和振动关掉，别因为这暴露了。”江宁没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傻事：“如果内急的话就憋一下，反正顶多一个小时援兵就到了。” 他没注意程安澜暗地里给了他个白眼，嘴巴还蠕动了两下，似乎说得是‘真是白痴，对女孩子说这种话，注定孤独一生。’ “你自己躲好，我得走了，我有种感觉后面的家伙没那么容易放弃，还会追过来，我得把她引走。”说完这话，他还没忘记往女孩身上挥了一下。 顿时一股臭味迎面而来，有点像浇肥用的氨水。 “忍一下，这是为了防止对方用猎狗追踪。”这下子他再也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了，一转身拎起了滑板车，朝着一条小路跑了下去。 程安澜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忍着恶心闻了闻身上，再转头朝着江宁逃跑的方向看了看，直到看不见这家伙的踪影，这才披上迷彩薄膜蹲了下来，嘴里还碎碎念地轻声骂着：“混蛋，白痴，臭家伙，难道不知道人家是女孩子吗？” “你这家伙要不是已经有了谢小薇，肯定得打一辈子光棍。”左侧口袋里面的那只小仓鼠钻出了脑袋。 “我知道你很懂女人，毕竟是妇女之友嘛。”江宁立刻回敬，互相伤害谁不会？ 小仓鼠不说话了，他现自己说不过这个家伙。 “老大，把那女孩拿下吧，她更合适你，谢小薇虽然也不错，但是……”果子狸在软兜里面也有些闲不住。 “我会把这话带给小狐狸它们的。”江宁笑着说道。 “它们不会在乎的，这一点我很清楚。”果子狸这一次不怕了。它很清楚小狐狸它们对江宁没有一丝好感。 事实上，只要有谁接近它们的姐姐，它们对这个家伙都不会有好感。 江宁正打算换一个办法来治这个逗比，突然他的耳朵竖了起来：“你们听到什么声音吗？” “我可不是兔子。”果子狸耸了耸肩，不过它还是侧转脑袋听了起来。 “好像是动机的声音。”仓鼠也属于随时需要警惕的那类动物，所以他听到了。 “是直升机动机，靠，那个女人能量好大。”江宁的脸色早已经变了，他刺溜一下钻进了旁边的树林。 “穿树林也没用的。”果子狸叫了起来。 “我是打算回到公路上去。”江宁后悔了，早知道对方还有这招，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公路。 公路上人多车多，躲藏的地方也多，大不了就别飚车了，换成躲猫猫也行，又因为人多，想要大打出手也没这个可能，对方更不可能出动直升机。 整个中国才多少直升机？就这点直升机里面九成九还是军队的，民用的少得可怜，而且民用的直升机想飞也没那么容易。 中国历来对军队都非常忌惮，因为历史上有太多拥兵自重，甚至黄袍加身的先例了，远的就不去说它，近的有民国的纷乱，更近一些的还有那位林副统帅呢！ 自从林副统帅的飞机坠毁在蒙古，上面对军队的压制就越来越严厉，而严中之严就是私兵，军头可以把手下的兵当长工来用，甚至可以用来走私，唯独不能当作私兵来用。开着直升机抓人，那妥妥的就是私兵，这是想造反？ 所以他得往人多的地方逃，就算到不了公路，前面也有一个小集市，那里人也不少。 可惜，两条腿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带翅膀的，直升机螺旋桨出的隆隆声越来越近。 “还是太慢，不搞定磁悬浮不行啊！”江宁在心里感叹。 估算了一下距离，想要跑到那个小集市已经不可能了，他调转了方向，往树木茂密的地方跑。 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黑点，转眼间黑点变成了一片黑影。 江宁的脚步一错，原本是直线狂奔，一下子变成了毫无规则地乱转。 这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记载的步法，虽然里面大部分的功法都不能练，但是打基础的东西还是能用的。 这套步法叫做幻影迷踪，分上下两部，下部迷踪，上部幻影，此刻他刚刚开始修炼下部第一重——有踪有迹。 跳下来的是那个女人，她在半空中就看到底下的动静了，等到看见江宁施展出这套步法，她的嘴角顿时浮现出一丝冷笑。 对付这种步法，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碾压。 她一个鞭腿抽了出去。 这不是普通的鞭腿，四周狂风大作，随着腿影，呼啸着朝地面砸了下来。 树枝在一片“噼里啪啦”声中纷纷折断，地上也被硬生生抽出了一条沟。 “靠，又是一头……”江宁一边飞身闪避，一边嘴里骂道，不过后面的声音被吞了回去。 “驴——”果子狸不愧是作死小能手，把话接了过去，还说得很大声。 那个女人的脸瞬间青了，额头一根根青筋暴起，镜片后面寒光直闪，隐约还有一点火光。 “给我去死。”她怒吼一声，双腿连环抽出。 刹那间，狂风呼啸，飞沙走石，一条条鞭影朝着底下抽去。 “噼里啪啦……咔嚓……轰”随着一连串声音响起，原本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顿时变成了平地。 那个女人就像一部割草机，功率大得恐怖的割草机，所到之处，树木全都被踢飞，而且飞出去的树木还撞上了别的树木，撞得木片横飞，这些木片的断口异常锋利，深深地扎进了土里，树木上，甚至石头缝隙中。 江宁闪无可闪，避无可避，他的步法最怕的就是这种大范围，无差别攻击。这同样也让他的神滚百变失去了用武之地，周围都插了桩子，他怎么滚？ 按照石头剪刀布的理论，这招三样都占全了，几乎没有弱点，如果硬要说弱点的话，那就是三面都要兼顾，力量必然不够集中，想要破这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集中全力反击。 不过前提是他得有这个能力。 “它骂你是驴——”江宁举起了果子狸，用力扔了出去。 “你不讲义气。”果子狸在半空中出了愤怒的尖叫。 江宁才不在乎呢，他把身体缩成一团，一溜烟地逃了。 确实是一溜烟，这家伙逃跑的同时还放了好几个烟雾弹，这些烟雾弹爆开之后瞬间笼罩住了整座山头，半径少说有五六百米。 那个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周，她在犹豫，是抓那个大的？还是先抓那个小的？ 愤怒最终占据了上风，随便认错别人的原形也就算了，也不能错得这么离谱，她象驴子吗？还叫得那么大声。 江宁在逃，拼命地逃，滑板车都让他给扔了，他手里只有一只果子狸。 “能骗过她吗？”果子狸低声问道。 “难说，虽然你那个替身度肯定够快，但是那玩意儿毕竟不是活物，不知道随机应变，只希望能够把那个疯女人引远一些。”江宁一边跑，一边喘着气说。 虽然逃得狼狈，至少这一次他没有四脚并用，从乐石市回来之后，喵姐她们就帮他量身定做了一套逃命的方法，身体尽量压低，尽可能利用两腿的蹬踏力，所以他与其说是在跑，不如说是在窜。 在另外一边，那个女人正在笑，冷笑，一连串的冷笑，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是气的。 只见她面前的地上躺着一只电动兔子，就是赛狗的时候，让狗追的那种电动兔子。 这只电动兔子经过了特别的加强，度暴快，但是快也有快的坏处，这玩意儿可没有动态视觉，所以撞树上了。撞得粉身碎骨，然后又被狠狠地踩了一脚，这一脚很有力，脚印很深，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碗口大的坑，还有那么点深不见底的感觉。 “兔子，你等着瞧，我要把你做成辣子兔，缠丝兔，干锅兔，麻辣兔，还有烤兔头，腊兔腿……”那个女人不停地碎碎念着，她戴的镜片不停地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50 鹰和鸟窝 江宁的脸肿得像猪头，旁边的果子狸也差不多，因为被揍得太狠，连肥猫的样子都保持不住了，硬生生被揍回了原形，当然，它的那张脸也肿得像猪头。 这一人一果子狸的脖子上还套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外一头握在那个女人手里，那个女人跑得飞快，江宁被拽得踉踉跄跄，果子狸更是被拖着走，要不是它一身肥肉刀枪不入，恐怕早就挂了。 从直升机上下来，那个女疯子就一直这么拽着，两边的人全都夹道相迎，顺便看热闹，不过没人敢凑得太近，全都远远地指指点点，显然都知道女疯子在气头上，绝对不能招惹，即便靠近一些，也有可能倒霉。 江宁被拽着飞奔，还得承受旁边人的围观，这耻度有点大，好在他脸皮够厚。一边跑，他还一边偷眼观察四周。 这里是一片谷地，四面环山，环境倒是不错，犹如世外桃源，人间仙境。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植被很讲究，是精心安排过的。四周全都种满了高大的植物，有树，不过更多的是竹子，毛竹，能长到十几米高的那种。稍微往里面一些也是竹子，却是矮竹子，就像青冈镇后面那座小山上一样。 江宁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菜鸟了，特别是看了《青木真诀》之后，他觉醒了一部分天赋，隐约间能够感觉到这类介于乔木和灌木之间的植物，有着固本归元的作用，是培养地气最好的媒介。 这就难怪那座小山上能够长出肉芝来了。 再往中间就是灌木和各种花草，大部分是很贱的那种，错落有致地栽种着，这同样是为了培养地气。 这些灌木和花草也不是随便栽种的，隐约间构成了一座法阵，原本孱弱的天地元气居然被稍微凝聚了一些，没有真正形成地脉，但是已经足够催生灵种，孕育灵药了。 很显然，这是另外一条路子，和用电力配合法阵凝聚地脉完全不同的路子。 后者可以说是霸道之路。 不良大叔凝结元婴的时候雷鸣电闪，声势惊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天地愤怒的表现，而眼前这种方式就要王道多了。 “还不错吧？”那个疯女人不无得意地问道。 “不错，不错，相当不错。”虽然嘴肿的厉害，江宁还是连声回答，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他是懂的，这时候应该做的就是拍马屁，拼命拍马屁。 疯女人显然很受用，平常胖子和他的手下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明显是拍马屁，外行懂些什么？而这一次则是同行的认可。 心情大好，她自然也就忘了缠丝兔、辣子兔的事，她随手把江宁和果子狸拴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上，拎起江宁的滑板车往实验室就走，她想要把那套磁悬浮装置分离出来，好好研究一番。 疯女人走了，胖子过来了，小白脸张文瑞跟在胖子身后，倒像是胖子的跟班。 “呵呵——你们这是怎么了？她的脾气其实还不错，很少看到她下这样的狠手。”胖子很有几分八卦。 “脾气不错？”果子狸用漏风的声音嘟囔了一声。 小白脸眼睛都瞪大了，他第一眼看到果子狸就觉得眼熟，和那只肥猫很像，现在听到果子狸居然能开口说话，他差一点吓趴在地上。 他可不是曹胖子，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有妖怪。 “得了吧，你说她是驴，她能不火吗？”江宁踹了果子狸一脚。 “那不是你陷害的？”果子狸不傻，它现在明白过来了，为什么江宁喊了一嗓子，前半截喊得很响亮，后半截却吞了回来？ 就是因为知道它会接口，也猜到那个女人会暴走。 这是拿它吸引仇恨呢！ “呵——这找死的本事真不简单，没变成果子狸火锅算是运气了。”胖子乐了，紧接着他又转头冲着江宁问：“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耍了她一把，用一只电动兔子引她追了两里地。”江宁没觉得自己有错。 “嚯嚯嚯，你这挑衅够厉害的，这是在质疑她的智商啊！你惨了……不对，如果只有这些，你也不至于这么惨。”胖子对那个女人还是挺了解的。 “或许和我撒了些钉子有关系。”江宁弱弱地说道。 “你敢撒钉子。”胖子大惊失色，那女人原形是马，马最恨的就是钉子，一匹马踩到钉子就算是废了，如果是在军队里面，会直接给踩到钉子的马一个痛快，除此之外，钉子还容易和马掌想到一起去，而马掌对马来说意味着失去自由，痛恨程度仅次于烙印。 “应该还有吧？”胖子试探着问道，他觉得这俩都很会作死，说不定还有更有趣的事在后面。 “我还使了一招兔子蹬鹰。”江宁觉得也就这事最遭狠。 “蹬到了吗？”胖子来了兴趣。 “她是女的，又没鹰，我出脚的时候才想起来。”江宁垂头丧气，不但做了无用功，还犯了忌讳，失败，太失败了。 “鹰？”胖子一愣，紧接着明白过来，那张胖脸一下子变得异常精彩，是男人都明白的：“也对，她确实没鹰，只有一个鸟窝。” 话音刚落，胖子就看到周围的人全都往后退了五六步，满脸惊恐的看着他，不对，是看着他的背后。 下一瞬间，他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就像是有十几把刀片在来回刮着…… 胖子的屁股上挨了一脚，一下子把他踢飞了起来，吧唧一声摔在地上，然后一只穿高跟鞋的脚在他身上猛踩。 “鸟窝，让你鸟窝，让你猥琐，死胖子，这一次老娘饶不了你。” “大姐，别踹了，救命啊……别踹脸，我是靠脸吃饭的。”胖子在地上抱着脑袋哀求。 周围胖子的那群手下连忙背转身子。 没人敢劝。 老大自己作死，他们可不想跟着上去作死，在旁边看着也不好，老大会觉得很没面子的，所以最好当作没看见，暗地里偷偷瞧两眼。 看到这一幕，江宁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性命应该没什么可担忧的，这些不是好人，但是也不算是坏人，至少不是大反派。 没有哪个大反派会这样逗比的。 这个大胖子都可以和果子狸凑一对了，这一大一小两个胖子，都是一样逗比，一样喜欢作死。 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也擅长作死，这一次完全是意外，兔子蹬鹰完全是条件反射。 ……………… 茶几上乱七八糟地放着很多东西，满满地摆了一桌子，还有更多的东西在往外掏。 往外掏东西的是江宁自己，被疯女人盯着，他不敢有所保留。 曹胖子和之前程安澜的反应一样，都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你身上的零碎可真不少。” 他拿起了桌子正中央的那两把枪，那两把特制的枪。 对这玩意儿他一点都不陌生，妖怪都有自己的枪，而且都是奇奇怪怪的样子。 “呵——还是滑膛枪，呦——箭弹加无壳弹，你小子够新潮的。”胖子一边看，一边咿呀乱叫。 “初一千五。”江宁只说了一个指标。 大家都是明白人，一听就懂。 本来那个女人对这并不感兴趣，听到这话，从胖子的手里抢过一副看了起来。 “你小子挺有才啊。”临末了，疯女人带着一丝嫉妒地说道。 “不敢，不敢。”江宁的态度摆得很正，在普通人面前可以装逼，在妖怪面前最好夹起尾巴来做人。 “我这里还不错吧？”疯女人问道，旁边的曹胖子翻了翻白眼，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这话应该由他说才对。 “不错，很不错，没想到还有人也在研究培育灵药。”江宁早就看出来了，这么大一片山谷，还有那故意栽种的花草树木，目的实在太明显了：“那株丹朱茯苓不会是你们拿出来的吧？” “你以为我们是在钓鱼？呵呵。”曹胖子笑了起来：“我们根本用不着……”突然他摸了摸下巴，随即就改口了：“或许也可以这样试试，说不定又能有像你这样的家伙上钩。” “不是？”江宁糊涂了。 “是程家老二拜托我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我的消息？知道我也要拍这株丹朱茯苓，所以让我坏你们的事，也是他告诉我，你们手里只有三千万美金。”曹胖子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满是鄙夷。 这就是官二代和富二代的不同，官二代巴不得长辈们活得越久越好，富二代则希望老头子早点死，他们也好分家产。 “是他把我的身份告诉你们的？”江宁越奇怪了。 “不是，那王八蛋什么都没告诉我。”曹胖子很生气，他不在乎被别人利用，但是既利用他，又不说实话，那就是两回事了：“我只是一时好奇，让人查了查，知道你们住在天鹤宾馆，就去那里走了一趟，结果碰到了张文瑞，后面的事你应该猜得出来。” “这个叛徒。”江宁咬牙说道，他当然猜得出来，那个小白脸又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地下党，肯定有什么说什么。 “没错，这家伙放在抗日那会儿，肯定是狗汉奸，放在解放战争时，就是投降派。”曹胖子呵呵笑道。 “玉册金章呢？”疯女人在旁边开口了，她已经把江宁的衣服全都拆了，也没找到翡翠吊坠。 江宁的脸变了变，好半天才坦白：“我吞肚子里面了。” 这也是他最近现的新功能，妖怪的肚子就像一个口袋，可以装东西的，非常神奇。 “吐出来。”疯女人勾了勾手指头。 好汉不吃眼前亏，江宁只能用手指扣住嗓子眼，往外吐。别的妖怪用不着这么麻烦，他却不行，他对这个业务不熟。 好半天，那枚翡翠吊坠总算出来了，上面还沾了一些粘液。 “靠，这也太恶心了，你们妖怪藏东西能不能选一个正常点的办法？”曹胖子在一旁嚷嚷着，也不说他刚才看得挺起劲。 “像人那样塞菊花里面？”那个女人倒是一点都不忌讳，出口成脏。 曹胖子说不出话来了，他忘了这茬。 51 太岁头上动土 夜深了，山谷之中静悄悄的，只有正中央的那座别墅里面还有灯光透出来。 此刻翡翠吊坠已经恢复成玉册金章的模样，正摊开在一张很大的红木书案上，疯女人聚精会神地看着。 曹胖子也在旁边凑热闹。 他看不懂，完全是瞎看。 “有用吗？这东西有用吗？”曹胖子在旁边不停地问道。 “你啰嗦什么？给我闭嘴。”疯女人一瞪眼，紧接着又道：“这篇法决确实不错，算不上高深，但是很实用，而且上面还有意识传承，可惜大部分让他得去了。” 听到这话，江宁立刻明白了，为什么他只看了一遍，就对上面的东西理解了一大半，原本不只是相性的问题，还有意识传承在里面。 当初不良大叔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他的脑袋里面立刻多了不少记忆，这种手法叫记忆封印，古代称作为“心授”或者“秘传”。意识传承比这更高一个档次，是直接把经验和智慧复制过去，道门称作“真传”，佛门谓之“灌顶”。 “我刚才的提议考虑得怎么样了？”曹胖子不再看玉册金章了，反正他看不懂，他转过头问道。 “什么提议？”江宁已经忘了，他一直想着怎么逃跑呢。 “合作。”曹胖子的额头暴起了青筋，还没人敢这样无视他……也对，那家伙不是人。 “可以。”江宁一口答应下来，还是那句话，好汉不吃眼前亏，突然他转过头看着窗外，疑惑地问道：“这么晚了，你们还有人过来？” “有人过来？没有啊……”曹胖子不知道这是什么节奏？ 话音刚落，江宁和那个女人都脸色大变。 那个女人随手抓起卷轴一撮，卷轴眨眼睛变回了吊坠，紧接着她把桌子边上的那件风衣扔给了江宁。 原本从风衣里面取出来的那些东西已经放回去了，现在除了枪、滑板和吊坠，大部分东西都回到了江宁手里。 “你去密道，快。”疯女人朝着曹胖子喊道。 曹胖子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有人闯进来了？” “不是人。”疯女人冷冷地说道，她一把拽住江宁就走，一边走，一边问：“那也不是你的人吧？” “不是。”江宁连忙摇头，他听到了枪声，是带着消音器的枪声，除了他和谢小薇，楼里面的妖怪都不喜欢用枪，就算用枪，也不会带消音器，更不会随便杀人。 突然他的脑子里面闪现出了一个人影，或者说是一群人，这群人总是穿着西装，带着眼镜，气质像领导干部，手里却拿着大号的驳壳枪，杀人不眨眼。 还没等他说出心中的怀疑，他已经被拽进了旁边的房间，他的枪还有滑板全都放在那里，除此之外，桌子上还有两个笼子，一个笼子里面关着鼻青眼肿的果子狸，另外一个笼子里面关着小仓鼠。 “我相信你一次。”女人看着江宁。 “你不怕我里应外合？”江宁也看着她。 “因为你没杀人。”疯女人此刻看上去很理智。 江宁明白了。 他确实没杀人，甚至连枪都没用，只是一个劲逃命。以他的实力，想要干掉那群追兵很容易的，但是他没这么干。 不再多说什么废话，江宁快步走到桌子前，迅把两把枪套在手臂上，然后打开了笼子。 “嗨——我知道你肯定可以搞定的，没有你搞不定的女人。”果子狸一得到自由，逗比的劲头就上来了。 江宁连忙退开两步，小仓鼠反应也不慢，一下子跳到了江宁的身上，瞬间钻进了口袋里面躲了起来。 “我踩死你，让你逗比，让你嘴贱。”那个女人果然出离了愤怒，把果子狸扔在地上不停踩着，高档柚木地板被踩得一个坑接着一个坑。 “大敌当前，同志们应该携手合作。”江宁连忙打圆场，他倒不怕果子狸被踩死，他只是觉得这样太耽误工夫了。 “攘外必先安内，不搞定这个家伙，老娘没心思合作。”那个女人连光头的名言都搬出来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声轰鸣。 “他们居然敢来硬的。”江宁大吃一惊。 当初在北郊养殖基地的时候，因为周围没人，再加上有迷阵挡着，用炸药开路倒也无可厚非，这里就不同了，不但有人，还住着一个红二代，底下的那些人也不简单，大多是从特种部队退下来的。 这事要闹大。 疯女人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明白生了什么，也知道对方的目标了：“那是实验室……里面有个保险箱，最重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江宁秒懂，打不开保险箱，就直接上炸药，美国西部片里面经常看到的情节。 他快地把两把枪装好，还连上眼镜测试了一下瞄准系统。 “快点，咱们走。”疯女人催促道。 “去哪里？”江宁有了点底气，他在考虑要不要合作？ “走密道，这里有很多密道。”疯女人在酒柜上按了一下，只见酒柜一下子翻转过来，露出了一个暗门。 “有必要把自己的房子搞成这样吗？”江宁很疑惑，这是什么爱好。 “他家老头子抗日的时候负责的是苏北根据地。”疯女人解释了一下。 那个年代离江宁有些遥远，所以一时半会儿搞不明白其中的关联，好半天他才搞懂。 “原来是地道战啊！果然家学渊源。”江宁点了点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道理。 密道很窄，也很低矮，他不得不弯下腰来，前面那个女人更加幸苦，她的个子太高了，不但要弯着腰，还要曲着腿前进。 “这个臭胖子，当初叫他弄高一些的，省这个钱干嘛？”她不停地抱怨着。 “其实可以搞成轨道型的，这样就用不着费力走路了，甚至隧道还可以更低一些，工程量也更小。”江宁脑洞大开。 那个女人身体一震，紧接着回头看了一眼，略微带有一些赞许地说道：“你的脑子很不错，有没有想过合作的事？” “如果我说不合作，你打算怎么办？杀了我？”江宁有些警惕起来。 “那倒不至于，你背后肯定也是有组织的，我们可没打算和另外一个组织开战。”那个女人并不像一开始那样疯狂，反倒很冷静，很理智。 “你知道就好，这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江宁干脆坦白。 疯女人不再说话了。 地道很长，走了足足一刻钟才到尽头，尽头是一座防空洞。 对于防空洞，江宁想说他很熟，前一段日子他刚刚和防空洞打过交道，他还想说防空洞不吉利，因为前面那座防空洞就被炸掉了，一起炸掉的还有一座六线城市的整套领导班子。 “你们总算来了。”黑暗中传来了曹胖子的声音。 防空洞里面停着好几辆车，清一色的东风猛士，也就是国产悍马，算不上什么好车，不过这种军车能够弄到就不容易，更何况这还不是普通的军车，连外挂式防弹装甲都有。 此刻曹胖子就在其中一辆车上，他旁边是张文瑞那个小白脸。 “别废话，这里不安全。”疯女人拽着江宁上了那辆车，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把江宁塞在了后面。 后排很挤，毕竟有曹总这个大胖子，这家伙几乎占了两个人的座位，作为重要人物他坐在中间，一边是小白脸张文瑞，另外一边是江宁。 “出。”疯女人命令道。 所有的东风猛士都动了起来，防空洞里面一片动机的隆隆声。 “接下来怎么办？”江宁问道。 “还能怎么办？叫人啊！”那个女人拿起了手机。 “那行，我也叫人。”江宁也掏出了手机，他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把喵姐她们叫来了。 一边拨电话，他一边问：“知道对方是谁吗？” “不清楚，只知道这帮家伙穿着西装，看上去像特工。”曹胖子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更不是坑爹货，蠢二代，刚才他一边从密道逃跑，一边和手下联络，多少知道一些情况。 “原来是他们……”江宁喃喃自语着。 “你知道？”曹总顿时来了精神，他不是那种甘愿吃亏的人物。 “打过几次交道，那帮家伙非常霸道，我原本还以为是政府的人呢。”江宁转头看着胖子。 “别开玩笑了。”曹胖子的反应很激烈，紧接着他又变得严肃起来：“因为种种原因，上面对你们这样的……很忌惮，从太祖开始就是这样，以前也有人提议过招安，结果太祖问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招安回来之后，你打算封他们个弼马温？还是让他们去管蟠桃园？’” 江宁品味着这番话，好半天才赞叹一声：“睿智，一针见血啊。” “那当然，太祖熟读史书，又和别人斗了一辈子，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说起太祖，曹胖子语气之中充满了崇拜的味道。 “会不会有人在秘密展势力？”江宁又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别看上面和气一片，其实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像这样的大动作，要么不暴露，暴露就是灭顶之灾。”曹胖子语气非常肯定。 “那你呢？”江宁看了看着家伙，又看了看前面副驾驶座位上疯女人。 “我又没秘密展势力，只是种植药材，我也只认识柳姐……” “驴？”果子狸条件反射地插了一声。 车里面的气温瞬间降到了冰点。 “现在时机不对，我先帮你记着。”那个女人语气阴沉地说道，她的眼镜寒芒乱闪，和探照灯似的。 江宁松了口气，转头对曹胖子：“继续说。” 曹胖子也巴不得转移注意力，连忙说道：“上面都清楚我在干什么。而且对灵药这块也非常感兴趣，每株灵药其实都有人定了，我这边出事，很多人比我更急。” 52 乱战 “合作的事我不敢说肯定能行，只能尽力撮合。”江宁表态了。 “行，有这句话就行，我也不强求什么。”曹胖子完全认可，他也知道妖怪的行事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真逼得太紧，对方也不是吃素的。 能够达成这样一个初步协议已经不错了。 协议其实很简单，江宁出技术，曹总出资金，同时也保证销售渠道。 按照胖子的说法，灵药的市场永远不会饱和，这玩意儿是吊命用的，不知道有多少家族瞪圆了眼睛盯着呢。 曹家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家的老头子几次病危，全都是靠灵药强撑过去的，足足撑了十年，这十年里面，他们这个派系多了两个副国，三个正部，曹家本来就是共和国政治圈的一大派系，现在更是成了举足轻重的派系。 “那株丹朱茯苓真不是你们扔出来的？”江宁还是得确认一下。 “我誓，真不是我们，灵药这种稀缺资源，拿来做交换，远比卖个两三亿有意义得多。”曹胖子怕江宁不懂，继续解释了起来：“就像江北省的省委书记开缺，有资格竞争的就只有几家，这时候拿两株出来，一个省委书记就到手了，省委书记值几个亿？” 江宁明白了，怪不得曹胖子说有人更急，确实没法不急。 他正琢磨着会不会是那群西装客搞的鬼？车子已经驶出了防空洞，上了公路，紧接着他听到有人在喊“他们在那边，那边有密道。” “来了。”江宁啪的一声打开了枪上的保险，紧接着拿起滑板，拉开了车门，就要往外跳。 突然他停了下来，转头问疯女人：“帮我冲过电吗？” “放心，满的。”那个女人也打开了车门，抢先扔出了滑板，紧接着人也跳了出去。 她选择站在滑板上，毕竟这东西对她来说太短了，躺下不方便。 江宁也不再说什么了，飞身跳了出去。 “真羡慕啊！”小白脸叹息一声。 “你这辈子别想了。”曹胖子呵呵一笑，紧接着也开始感慨起来，想当年他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时光，也羡慕过，然后就疯狂地搜集功法秘籍，可惜没卵用，环境变了，连佛道两门都败落了，再也没有什么高人隐士，只剩下一群妖怪，靠吃老本死撑，也不知道还能继续支撑多久？ 这就是末法时代。 在车外，江宁和疯女人一左一右守护在车队两旁。 “不要用金属弹头，那帮家伙有电磁屏障。”江宁提醒道。 “靠，现在才说。”疯女人怒道，现在到哪里去弄非金属弹头？更何况非金属弹头好像只有橡皮子弹，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突然她想起江宁的箭弹来了：“你的枪……” “玻璃纤维的。”江宁没什么可隐瞒的。 “怪不得用箭弹加滑膛。”疯女人明白了，原本她还以为江宁喜欢标新立异。 与此同时，她也终于确信江宁认识那帮人，但绝对不是一伙的，反而是仇敌，要不然，也不会想出这种针对性的手段。 “给我一把。”她伸过手来，与此同时把自己的枪收了起来。 江宁没有拒绝，他用双枪本来就不利索，对付普通人还可以装装逼，对付妖怪还是老实一些为好，所以他解开左手的那一把枪，扔了过去。 疯女人一把接住，快地戴在右臂上，她又不是左撇子，戴左手上用起来不方便，不过这样一来总觉得有些别扭，江宁的枪分左右手的，而且她没有相应的眼镜，没办法接枪管上安装的摄像头，也就没有瞄准功能，作用大打折扣。 她这边刚刚做好准备，一侧的公路旁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江宁抢先开火。 “乒乒乒” 那独有的枪声的再一次响起。 “哒哒哒。” 对面也响起了一连串枪响。 这一次两边都没用曳光弹，只听到枪声，和枪口跳动的火光，看不出子弹飞行的轨迹。 “叮叮叮叮叮” 一辆辆猛士车被子弹击中，暴起的火花在夜色中显得那样刺眼。 这可不是ak47用的短弹，更不是小口径步枪的子弹，而是全威力步枪弹，就算有防弹装甲，也是一打一个孔，只不过没穿透罢了。 车里面的人一个心惊肉跳，就看到侧壁上冒出了一个个鼓包，有时候打在车窗上，就是一大片蜘蛛网一样的裂纹。 不只是他们心惊肉跳，江宁也一样，他这才现自己小瞧了妖怪之间的战斗，别说他看不清那些子弹，就算看得清又怎么样？他闪得过吗？ 对面的子弹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好在他还有一面盾，长条形的盾，原本固定在滑板上作为座椅，现在被转到了前面，他的身体蜷缩着，尽可能地躲在盾的后面。 回去之后，无论如何都要提升实力。 他暗自下定了决心。 而提升实力唯一的办法就是修炼那部魔经。 青木真诀或许更适合他，但是这部功法给生活职业者用的，没有战斗力。 他可不敢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保护上，万一对方用大招怎么办？北郊养殖场那一战，前前后后动用了机枪、榴弹射器、反步兵地雷、炸药，都够打一场小规模战役的了。谁能保证他在这样的火力下存活下来？ 同样他也不敢把希望寄托在对方不杀生活职业者上，别忘了阿基米德是怎么死的？ 就在他琢磨着怎么脱身的时候，前面突然有车灯照了过来。 那是一辆大巴，但是开得比跑车都快。 疯女人下意识地调转了枪口。 “别开枪，是自己人。”江宁大叫起来，那辆大巴他熟。 话音刚落，那辆大巴就喷吐出了长长的火舌，雨点一般的子弹朝着路旁扫去。 原本漆黑一片的路旁瞬间亮起了一个个光球，那群西装客不得不开盾了，刚才对付江宁和疯女人，他们还用不着开盾，这也是为了避免暴露，现在他们撑不住了，对面的火力太猛。 可惜他们失算了，最先打开防护罩的几个人瞬间被撕成碎片。 那些子弹根本就不受阻挡，瞬间穿透了光罩，更恐怖的是子弹打进肉里立刻爆开。 “也是玻璃纤维的，中间填充氧化铅，重量和普通子弹头差不多。”江宁解释给疯女人听。 已经两次和那群西装客对上了，早把对方看作是敌人，当然要有所防范。这种子弹就是专门针对电磁屏障设计的。 别看大楼里面那群妖怪一个个都活得像屌丝一样，开餐馆，卖假货，混酒吧，其实他们的能量都不小，他刚把子弹设计出来，立刻就有人拿去加工了。 正说话间，对面火光一闪。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大巴的右侧驾驶员的位置爆炸了。 “火箭筒。”江宁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玩意儿可不是他手里的小盾牌能够挡住的，他看了一眼老实巴交待在那里的果子狸，这家伙开战以来就一直缩着，也不怎么作死了。 “挡得住吗？”江宁问道。 果子狸连连摇头，它的脸要不是被厚厚一层毛遮挡着，肯定可以看到底下已经彻底白了，甚至有点青，它真的很担心这个无良主人拿它去挡火箭弹。 “放心，我没这么傻。”江宁用力按了一下滑板，转瞬间，滑板上弹出两个搭扣，牢牢固定在了他的背上。 他现在等于前后各多了一面盾牌，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大乌龟。 这就是他的终极防御形态。 给自己套上了龟壳，他瞬间离开了大路，钻进了旁边的农田里面。 不只是他，那几辆东风猛士也停了下来，曹胖子在几个保镖的护卫下，躲到了另一边的农田里面，对面都用上了火箭弹，躲在车里面只能是等死。 他们刚刚躲好，路旁又是火光一闪。 一辆东风猛士变成了爆炸的火球，爆炸的巨响，闪亮的火球和翻卷的浓烟让这里变成了叙利亚的街头和巴格达的郊外。 “滋——” 这边也开始反击。 随着加特林刺耳的枪声，一颗火箭弹凌空爆炸，与此同时刚才刚才射火箭弹的地方响起了短促的惨叫声。 江宁精神一振，他已经看到了一个臃肿但是灵活的身影。 那是谢小薇。 谢小薇的年纪不大，在妖怪里面算是年轻的，才三百多岁，但是真正打起来，在整幢大楼里面，她的战力绝对能排进前五。 “滋——”“滋——”“滋——” 加特林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道道火舌在夜色中乱闪，谢小薇不但自己来了，还带来了她的战队。 “那是你朋友？这么猛！”疯女人有些惊讶。 “是我老婆。”江宁终于有了底气。 疯女人听到这话，脸颊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她刚刚把人家老公揍成了猪头…… 53 大佬纷至 江宁又开始打酱油了，这一次他连吸引仇恨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也不完全是打酱油，他正躲在一个深坑里面充当预警机。 此刻头顶上方正盘旋着六架无人机，严密地监视着地面的一举一动，哪里有火光闪现，立刻会被他记下来，传给离那里最近的人，就算没有火光也不要紧，无人机上的摄像头有远红外功能，还有声波雷达。 这活也就只有妖怪能做，普通人干不了。 想要记住每一个自己人的位置，同时总领全局，必须有快的反应能力和极高的运算能力，像这样的战场上又不可能带着一台计算机过来，只能凭自己的大脑。 这就是妖怪的优势。 不过在他之前，没有一个妖怪想到这一点。 唯一让江宁不爽的是，必须通过小仓鼠才能和外面联络。 看来3o版的披风不能再跳票了，必须自带手机功能，还有无声联络和心灵感应这两个功能也最好具备。 心灵感应是从那群西装客的耳麦里面现的，技术上不成问题。 无声联络更简单，弄个振动感应器贴在喉咙上就行，他只要无声默念，声带微微有震动，但是外面的人听不见，只有感应器能够感应到。 江宁正在琢磨着他的3o版全套装备，突然他的心头一阵狂震，整个人变得异常烦躁起来，紧接着脑袋开始刺痛，痛感越来越强烈，好像要裂开一样。 “该死，这是法术，精神类的法术。”他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 就在这时，黑暗中传来一声巨响“唵嘛呢叭咪吽” 下一瞬间，头痛欲裂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 “草，法术对战，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江宁吓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法爷的地位远远高于菜刀，没办法不高，人家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还具有大范围杀伤能力。 紧接着他暗自庆幸，上一次北郊养殖基地一战，因为有幻阵压制，两边都没办法施展法术，只能用热武器来解决问题，所以他才能在一旁看白戏，要不然随便一个精神冲击过来，他后半辈子就只能在精神病医院里面度过了。 “你没事吧？”“你没问题吧？”“实在不行，你就撤下去。” 耳麦之中同时传来几个人的声音，第一个是谢小薇，第二个是喵姐，第三个是朱胖子。 “有什么办法能够对付这类法术？”江宁急忙问道，他更想知道应对的办法，而不是立刻逃跑。 对面沉默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喵姐开口了：“这只能凭各人的修为来抵挡，当然有些佛门功法在这方面有加成。” 江宁郁闷了，各人修为就意味着时间积累，他才修炼多久？ 还没等他决定要不要逃？怎么逃？逃多远？另一个可怕的气息瞬间笼罩了过来。 江宁立刻赶到呼吸困难，心脏仿佛也停止了跳动，与此同时，生机正渐渐从体内抽离。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不只是他，喵姐、谢小薇、朱世禄等人也一样。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手段了，直接泯灭生机，抹杀一切活物，只有大妖才有这样的能力。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道白光从天而降，落到地上之后立刻化为一个老者的投影：“住手。你们对普通人下手已经坏了规矩，现在连大妖都出来了，真的一点都没有顾忌吗？” 随着这声大喝，那迅消散的生机顿时收转了回来，令人无法动弹的压制也消失了。 江宁此刻已经不是一身冷汗那么简单了，他都站不稳，刚才那一下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就是大妖的能力？ 他见识过白云山和不良大叔之间的战斗，那场面确实让他震撼无比，任何一位都可以轻易干掉一支军队，但是他们俩用到的手段却没有乎他的想象。 此刻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简直是生死全在对方的指掌之间，弄死他不比碾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怪不得《西游记》里面全都是猴子和各路妖怪在那里单挑，小妖们只负责巡山，开道，烧火，去毛，相当于家丁加杂役。到了战场上也只负责摇旗呐喊，属于背景音乐，或者用来烘托气氛。 就算天兵天将也是差不多的性质，动不动被什么妖怪一口生吞十万，一棍子拍死十万，一葫芦装走十万。 江宁悲哀地现，就连喵姐也只不过是蝼蚁，顶多个头大一些罢了。 “姜老头，你还没有死啊？我原本以为会是那头老乌龟跑出来阻止我，没想到你先跑出来了。”四面八方响起了一阵桀桀的怪笑。 话音落下，阴风大作，现在原本就是夜晚，但是天空中还有稀疏的星光，地平线附近还有微弱的辉光，但是此刻，一切光亮都消失了，变成了一片漆黑。 同时消失的还有生机。 江宁有气无力地倒在地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天空，他现在明白了，那两个大妖并不是在互相打招呼，那是开战的信号，早知道这样……他想不出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江宁并不知道自己还算是好的。 曹胖子、张小白脸已经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个人的皮肤都在迅失去水份，渐渐干瘪下去。 “这……这就是神仙妖魔啊！太可怕了。”小白脸的脑子里面这样想着，喉咙里面出呜呜的声音，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此刻唯一的亮光就是那个投影过来的老者，只见老者随手一划，顿时无数星光出现在了这边每一个人的身上。 那种濒死的感觉再一次消失了，生机重新回到了每个人的身上。 “原来是你，咱们很久没见了，没想到你沉寂了这么久，现在又蠢蠢欲动起来。”那位老者怒气冲冲地说道。 “蠢蠢欲动又如何？你能救得了他们一次，两次，难道能一直救他们？你有本事打破我的黑地狱吗？”桀桀的怪笑声再一次从四面八方传来。 原来这玩意儿叫黑地狱，江宁感到自己长见识了，这十有**又是一种结界，还是一种进攻型的结界。 还好这东西只能慢慢抽取生机，要是瞬间导致死亡，那就连救都没机会救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长的说话声：“老——乌——龟——是——说——我——吗——” 一开始的声音来自很远的地方，但是来得极快，最后一个字出口，那声音已经在头顶上方。 一道金光如同流星一般落下。 归二爷来了。 老头浑身上下金光闪亮，那刺眼的金光波及方圆数百米，所到之处，一片祥和宁静，原本笼罩四周的黑暗被驱散得无影无踪，所有的人，无论敌我都显露在一片光明之下，偏偏两边的人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杀机，也动弹不得。 这特效实在太好了，简直如同神佛菩萨降世……如果老头不是头朝下，像一根标枪似地扎在地上，那感觉肯定会更好。 全场一片寂静，不管是正派还是反派，都被这一幕震撼了，所有的目光都盯着那个搞怪的老头。 等了至少有半分钟，也没看老头换一个姿势。 江宁终于忍不住了，他最尊老爱幼，经常扶老人过马路什么的……只见他三步两步窜到老头跟前，抱住老头的腰，把老头从土里拔起来放在地上。看到老头的脑袋上沾了点泥巴，他连忙用手擦了擦。 这脑门，摸上去手感真不错。 江宁下意识地从兜里面掏出了一块手帕，像擦皮鞋一样来回拉了拉，给老头的脑袋打了一下光。 还别说，那效果确实明显，打光之后，老头的脑袋越亮了，像个1oo电灯泡。 “龟老头，没想到你还真来了。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动明王决已经被你练到 ‘心不动，万物皆不动’的境界吧？早知道如此，我也就不来了。”那个尖锐的怪嗓音再一次响起，声音又是来自四面八方，让人摸不到虚实，说到最后半句的时候，那声音已经在很远的地方。 江宁松了口气，他感觉自己赌对了，还是待在归二爷身边最安全。 这老头绝对是最好的盾牌，至少是神器，弄得不好还是神器，好想抱回家收藏起来。 “龟老一向可好？算了，您老也别和我打招呼了，这里既然没我什么事，我就告辞了。”那个投影过来的老头同样朝着归二爷点头致意，看得出归二爷的江湖地位不低。 说完话，老头的投影迅散去，化作无数飘飞的光点。 “二爷，还是您老最厉害，一下子就震住了场子。”江宁开始拍马屁。 说实话，他以前并不知道大楼里面的妖怪这么拽。要知道这位还只是二爷，上面还有一位大妈呢！ 54 现在可以谈合作了 那些西装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撤了，走的时候甚至连伤员和尸体也一起带走，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众人则坐着曹总的车回山谷别墅。 车很挤，因为被炸掉了几辆，更不用说，江宁这边一下子多出不少人，还得加上一堆宠物。 大楼里面的人坐在一辆车里面，曹胖子很自觉地没有掺和进去，此刻他甚至在琢磨万一江宁找他算账怎么办？毕竟那家伙被打成了猪头，虽然动手的不是他 “你说，那帮家伙到底算什么名堂？亮一下相就跑了，整个虎头蛇尾。”曹胖子一个劲抱怨，他已经忘了刚才两腿哆嗦的狼狈样，也忘了差一点变成人干。 “还能有什么名堂？投石问路呗，看看咱们背后站着那位尊神？顺便再拿走咱们手里的资料。”疯女人似乎有点明白了。 当然她也猜到对方可能还有别的企图，比如把江宁杀了，让两边成为仇敌，要不然就反过来把曹胖子杀了，效果也是一样的。 这话肯定不能说，她怕吓到胖子。 “咱们的资料被拿走了？保险箱里面不是有自毁装置吗？”曹胖子感觉有点不妙。 “自毁装置是和我的手机相连的，可是我没有得到消息。”疯女人掏出手机晃了晃。 胖子明白了。 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有这方面的高手，让自毁装置失去了效果，要么就是他的手底下出了叛徒，有人事先把自毁装置关掉了。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那帮家伙是用炸药炸开了保险箱，完全是靠蛮力，根本不像是有高手的样子。 “我们的那些灵药呢？”曹胖子又担心起来了，刚才保命要紧，现在命保住了，他又开始担心东西。 “但愿我们的那套防盗系统能够起到效果吧。”那个女人也只能这样说了，突然她又变得乐观起来：“其实也没什么，那些原本就是要淘汰的技术，而且新技术出来之后，灵药的培养会比现在容易许多，你却可以在那些大佬面前诉苦，说自己损失惨重，推掉一些订单。” 曹胖子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文瑞，要不是有这家伙在，他或许真会那么干。 要不要杀人灭口？ 旁边的小白脸感到了压力，他很后悔为什么偏要上这辆车？他还不敢拍胸脯表忠心，说什么绝对不会透露出去的话，弄不好，这会起到反作用。 “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曹胖子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杀人灭口的事。 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就会越做越顺手，他还没打算成为杀手胖，屠夫曹。 “早就不安全了，说实话，我一直不怎么相信那几个研究员，你能给他们的，别人也能给，你又不许他们表成果，他们的心里能高兴吗？”疯女人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两个怀疑对象。 这次事件让她感到有太多巧合，她的研究刚好需要一株野生灵药，那株丹朱茯苓就出现了，这边刚刚把东西收进仓库，那股神秘势力就闯入了进来。 与之相比，反倒是那只兔子的出现，属于意外，没有程家老二的电话，曹胖子不会去找小白脸，也不会对这几个人产生兴趣，她也不会现那座苗圃，不会有后面的一连串追捕。 现在想起来，也幸亏有这个意外，要不然凭她背后的那尊大神未必能扛得住使出“黑地狱”的幕后黑手。 “不动明王决是什么？我知道不动明王，也知道不动明王咒，好像密宗还有一个不动明王印。”曹总也想到了这个方面，不过他的侧重点不同。 “和那些差不多，称作‘诀’的东西一般都是基础，也是核心，运用方面的东西比较少。咒正好相反，大多是运用，没有什么修炼方法。印两者都有，既有修持，也有运用，而且印还可以用来传承。”那个女人解释得挺详细。 曹总明白了，当年的他也曾经看过很多佛道两门的典籍，还拜过师傅，所以他很清楚，三者中成就最大的肯定是第一种。 能够从基础衍化出诸般变化，那必须真正领悟其中的精髓，修到高深处，无需外求，佛在心中，即心成佛。 ……………… 山谷里面一片狼藉，整幢别墅都被拆平了，毕竟进攻这里的不是人，而是一群妖怪。 曹胖子面对空空如也的地下掩体，简直是欲哭无泪，什么狗屁的世界第一流防盗装置，在妖怪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与之相反，江宁眉开眼笑，因为他的东西一点没少，那群西装客是冲着灵药来的，对于别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显然也不知道这些灵种的价值。 而在另一边，疯女人正站在两具尸体前，这两个人不是她杀的，她过来原本想问一些问题，因为她怀疑就是这两个人勾结了外敌。 她猜对了。 可惜，线索已经被掐断。 尸体旁边就是被炸开的保险箱，里面的东西果然被搬光了。 她转身走了出去。 此刻在山谷的中央，原本别墅花园的地方放着一张沙，那是从废墟里面挖出来的，归二爷端端正正地坐在沙上……一动不动。 换成往日，对于这种老年痴呆症患者，大家要么漠然置之，要么可怜同情，但是现在，没什么人敢靠近十步之内，更多的人则是远远地行注目礼，就差三拜九叩，顶礼膜拜了。 当然也有人不在乎这些的，比如江宁，这家伙就一屁股坐在沙上，旁边放着他找出来的花盆，那些都是他在展销会上买的。 他并不是故意不敬，而是没办法，要说得罪，他早就把老头得罪惨了，当初在防空洞里面他既拿老头当盾牌，又拿老头当滑板，难道现在再回过头来道歉，说我错了，为了表示诚意，我帮你塑个金身，修座庙宇，把你直接供起来？ 这能行吗？ 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呢！学西游记里面的金鼻白毛老鼠和蝎子精，前者偷油，后者更是连佛祖都敢扎，更别说还有一个孔雀大明王，那是连佛祖都敢吞的主，结果怎么样？被封为佛母。 “那块肉芝带来了吗？”江宁问道，他问的是谢小薇。 “已经给她了。”少女皱了皱眉头，身为女孩子，她在感情方面还是很敏锐的，之前她就感觉到那位程小姐对江宁有一丝不一样的感情。 虽然身为妖，对于这种事看得很淡，但是想要让她安然接受，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干脆不给江宁做好人的机会，直接就把肉芝给了女孩。 “那行，总算是了结一个心愿。”江宁松了口气，然后他转头把注意力放在了疯女人的身上，这边还有一笔帐没算呢。 别说他小心眼……就算小心眼又怎么样？ “还给你。”那个女人可不是真疯，随手把翡翠吊坠扔了过去。 江宁一把接过，他想了想，又摸了摸自己猪头一样的脸，最后只能自认晦气。 毕竟对方是女人，换成那个胖子试试，他下手绝对不会客气的。 “损失怎么样？”他只能没话找话。 “一夜回到解放前。”那个女人既没有失落，也没有哀伤，就好像只是掉了两毛钱。 在江宁看来，这是神经粗大的好处，不容易被打击到。 “原来谈好的合作呢？还要继续下去吗？”他又问。 现在是他想合作了。 之前生的事让他怕了。 他原本以为加入的是奥特曼剧组，偶尔打打小怪兽什么的，看上去惊险，其实没事，现在才现自己走错剧组了，这里拍的是死神来了，危险系数五颗星。 他开始怀念以往平静的生活了，小市民的心态又冒了出来，像曹胖子这样的红二代，绝对是一条大粗腿。 “你有什么想法？”那个女人也不问曹胖子会不会同意？好像她就能做主似的。 “按照计划，本来是以你的实验室为主的，现在你看这里还安全吗？”江宁问，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给人家打工，不如自己当老板。 “可以，你有地方吗？”那个女人想都没想，立刻回答道。 经过这一次的事，她也感觉这里不安全，就算她的背后有人，也不可能每次都请人帮忙，这付出去的人情实在太大了，既然对象想要做主，那么安全工作也就由对方负责，她可以省很多心。 “太有地方了。”江宁早就想把北郊养殖基地再扩大一些。 这事不容易做到，就算有胡为民这个副市长也很难，现在全国各地对土地的使用都卡得很紧，更何况胡为民不是没有政敌的，这种事免不了会有人跑出来捣乱。 让曹胖子出面就不一样了，这家伙人脉广，路子宽，地方上不配合，可以找省里，省里不行，还可以找中央，别忘了，他说过有人比他更急的。 “就这样决定了。”曹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他的手里还拿着手机，显然刚刚给什么人打过电话，突然他恬着脸，笑眯眯地凑了上来问道：“不知道你们那里还有住的地方没？我想租一个单元。” 经历了今天的事，他现自己也不安全。 55 新时代的修炼方式 大楼里面多了一个房客。 不是曹胖子，他又不是妖怪，住进来的是那个疯女人，她叫柳艳紫。 江宁在电脑上查了半天，才知道古人对马有很多叫法，比如骐、骥、骝、骅，这个柳应该就是骝，也就是枣红马的意思。 当然他知道也装作不知道，这匹母马脾气太暴躁，和底楼那头驴一模一样，还是少惹为妙。 除了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他还知道了一件事——他住的这幢楼也是一幢妖楼。 这幢妖楼居然可以自己扩建，一觉睡醒，上面又多了一层，那些疯女人住7o1，7o2名义上是给谢小薇的，不过少女还是和江宁住在一起，两个人的同居关系并没有解除。 至于那位曹总，现在也成邻居了，蔡文格开的店铺楼上的房间被这位红二代买了下来。 自从在大楼里面逛了一圈，看到了楼里面的住户的风格，这家伙回去之后把高档西装脱了，换成了一身地摊货，还是那种一眼假的名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又没钱又爱炫的土老冒，车子也不坐了，不知道从哪里踅摸了一辆三轮，也开始装逼，玩起低调来。 不过这老兄就算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反正从区里面到市里面，只要是稍微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庙后街住进来一个脑子有毛病的***，反正现在巡警一天来五六趟，城管则远远地绕道走，至于那些二代们更是被老子们拎着耳朵提醒，绝对不能在那片区域游荡，更不许惹祸。 有这样一位瘟神坐镇，北郊养殖基地的改建工程进展得异常顺利，现在不叫原来的名字了，变成了富贵有鱼立体养殖花木培育综合试验基地，逼格又硬生生拔高了一个档次，铁丝网也多了一圈，门口还正大光明设了岗哨。现在别说村干部来打秋风了，市里面都没人敢来招惹。 而此刻的江宁却在为另外一件事烦恼。 “别人许愿，我完成别人的愿望，就可以得到好处？这有点唯心吧？” “信仰之道很早就有了，虽然我不是很赞成你走这条路，但是你要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提升实力，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 说这话的是喵姐。 “现在……对邪教的打击很严的。”谢小薇则在一旁规劝，她的话比较委婉。 “走信仰之路有什么问题吗？好处我知道，再给我说说坏处。”江宁问道，这些资料上没有。 “坏处很简单，就是会结下因果，万一你没办法了结对方的心愿，就得加倍偿还，另外你的意识还会受到影响，被许愿人的情感污染，对方如果是求子，求亲人身体健康还好说，顶多就是带一点焦虑或者期盼，求婚姻就已经很麻烦了，会搀杂情欲和爱欲，求财更麻烦，无止境的贪婪、对金钱的占有欲。所以走信仰之路必须有所选择，照准一个方向。像那些邪神恶佛，就是因为有求必应，奸淫掳掠，偷盗凶杀，皆可满足，最终各种负面情绪集于一身，走火入魔，身死道消。”喵姐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信仰之路不是不能走，走通的人有很多，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开创三大教的那三位，他们的地位之高，实力之强，简直无可企及。 怕就怕有求必应，不知道取舍。 “我明白了，次贷危机不就是这么来的吗？把钱借给不应该借的人，制造虚假繁荣，最终导致崩溃。”江宁的脑洞现在是越来越大了。 喵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信仰之路和次贷危机有什么关联？旁边的谢小薇也有点傻眼，她懂技术，对金融却一窍不通。 “我已经有点明白了，先试试看再说。”江宁搓了搓手。 那部魔经里面有借用信仰之路修炼的法门，而且占的篇幅不小，上面不但有收取信仰之力的办法？还有实现愿望的法门，比如提高生孩子几率的万物化孕咒，又比如能够达成婚姻的迷情咒。 让江宁感到郁闷的是不良大叔对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注解，显然大叔对信仰之路还是很忌惮的，所以没敢碰。 他却不在乎，他是屌丝，屌丝的特征就是只顾眼前，得过且过。 收取信仰之力需要特定的仪式，这很好理解，就像收货需要地址一样。需要用到的材料倒也简单，不外乎毛、精血之类的东西，布阵也容易，交给喵姐搞定，不良大叔绝对是阵道大家，作为徒弟，喵姐在阵道方面的水平也不差。 等到法阵布好，仪式开始，江宁感觉有点后悔了。 那个仪式挺傻的，有点像跳大神，他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信仰之力又是什么东西？是脑电波？还是某种力场？这个仪式和接收信仰之力有什么关系？ 反正整个过程很傻，羞耻度很高，只要看一眼喵姐和谢小薇似笑非笑的嘴角，看一眼拿手机偷拍的那群宠物，还有指指点点的果子狸，他就感觉到很后悔。 更让他后悔的是，不停地有人跑进来看热闹，都是来看他跳大神的，到了最后他的房间就像是开大会时归二爷的房间一样，客厅里面挤满了人。 看热闹也就算了，这帮人还很没自觉，嗑瓜子、聊天、甚至还有打麻将的，把他这里当茶话会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客厅里面更热闹了。 “晚饭要来点什么？” “我就来个鲜蔬拼盘得了，给我打二两饭。” “猪排饭。” “扬州炒饭加一个青椒牛柳。” “上次的焖肉面不错，给我来特大碗的。” 江宁听得额头青筋暴起，这太不像话了，他怒吼一声： “朱老板，给我也来一份牛柳，我的用杭椒炒，微辣。” “行，杭椒牛柳一份，微辣。”朱世禄随手抄在了一张纸上。 “你有没有想好提升哪个方面？”闲着没事，饭又没送来，大妈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道。 “全都砸在精神方面吧。”江宁早就想好了。 他选择信仰之路，是为了尽快提升实力，而提升实力是因为之前受到了刺激，黑地狱也就算了，那是大妖的手段，喵姐都扛不住，但是之前的精神冲击就不是了，他连这也扛不住，实在太差劲了。 反过来，这道精神冲击也启了他。 现在天地元气衰弱，很多修炼的路子已经走不通了，唯独精神方面的修炼没有问题。 最后一个原因就是他一直觉得不安全，他的大脑在别的妖怪眼里就像是透明的一样，他的想法轻而易举就会被读取，他的记忆很容易被窥视，还有催眠、思想控制、记忆消除…… 他早就想弄一个类似大脑封闭术的东西，把自己保护起来了。 “呦——你还真想走化身亿万，唯我自在的路啊？”大妈惊诧地问道。 江宁明白大妈的意思。 这涉及道路的选择，也决定最后的成就。 佛门讲寂灭空无，道门讲天人合一，两条路看上去有所偏差，实际上殊途同归，最终都是收摄本性，跳出红尘，脱自我。 魔门走的是另外一条路，放纵本性，滚滚红尘，唯我自在。 按照江宁的理解，前者就像奥创，只是一段代码，一个自我，别看个体很多，主体只有一个，其他都是分身，只有当主体被干掉之后，分身才会升级成主体。后者有点像是《黑客帝国》里面的史密斯特工，原来是杀毒软件，后来变成了病毒，可以同化任何代码，同时也会被污染，融入别人的记忆和思维，最后变成了一个有着无数记忆，思维和个体的怪物。 如果有可能，他当然选择前者，没人希望自己变成怪物，不过成为奥创的难度不是一般大，相反成为病毒要容易得多，《黑客帝国》里面的病毒代码不老少的，梅罗文奇、白色双胞胎，整整一城堡呢。 再说，史密斯特工其实蛮酷的，比奥创这个破人偶有意思多了。 “不是还有佛门这条退路吗？先走走看再说，不通的话，去佛门洗点。”江宁随口说道。 “那也行。”李大妈不再说什么了，反正每个人的路是自己选的。 吃完饭，仪式也进行得差不多了。 江宁隐约感到自己的意识之中好像多了些什么？ 或许是一根接收天线吧？ 他不清楚原理是什么？ 好在他是一条工科狗，用不着弄懂原理，只要能用就行。 看了看周围那一双双充满期待和好奇，同时又像是来看白戏的眼睛，他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块移动硬盘，这是当初省吃俭用买的，整整4T容量。 把移动硬盘接上电脑，打开电脑，点开浏览器，登上一个以前经常逛的论坛，他点开了新话题，然后打了一串字上去：“啄木鸟oo-15年高清合集，链接邮箱，要的人请写上‘大慈大悲的银色大神，真诚的我在这里虔诚求拜，五体投地，叩百遍’……” 在江宁身后，那群围观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脸懵逼。 “这脑洞得有多大，才能想出这招来？”李大妈无比感叹。 56 自走炮的悲剧 江宁醒了。 旁边空空荡荡的，这让他感到很失落。 自从那天之后，谢小薇就搬到7o2去了，她不是自己想搬，而是那些宠物不干，都觉得继续住下去太危险，有那么几天，连小狐狸它们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警惕，好像他随时会从后面扑上来一样。 真是日了狗了，他有那么饥不择食吗？连狐狸、雪貂、吉娃娃也要？ 看了一眼微亮的天光，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浑身燥热，睡不着觉。 都已经十一月了，天气怎么还这么热？ 他穿上拖鞋，撑着帐篷往浴室走。 帐篷？ 算了，撑就撑吧，证明他身体健康，有活力。年轻强壮，够耐力。横批：我能打十个。 浴室在厨房对面，还得穿过客厅。 江宁下意识地看了看书房。 书房里面也静悄悄的，仓鼠男孩和果子狸也搬走了，搬7o3去了，理由是……他是兔子，这两家伙担心菊花不保，有比这更扯的吗？ 突然，他听到楼下有开灯的声音，三楼的灯亮了。 “好，山东路425弄7号，在陕西南路口，我明白了，大概半个小时能到。” 楼下传来了牛守义打电话的声音，过了片刻就听到了开门声，关门声和下楼的声音。 江宁拉开窗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楼下，果然老牛急匆匆地往外赶。 三天前，这家伙开了一个“心想即来”网，号称随叫随到，三更半夜也能出车，给的钱也是平时的价钱，只不过打电话的时候要念一段狗屁的祈祷词，老牛居然也会撒谎，说他是为了自己的母亲祈福。 这家伙有母亲吗？应该有的吧，不知道是宋朝，还是金朝的一头母牛，也可能是夏或者辽……反正就算有骨头留下，也都成文物了。 剽窃创意，可耻！ 不只是老牛，吕玉翎的网站也改版了，上面也多了一段煽情，同时也很狗屁的文字，意思是想不想体验别样的人生？想不想感悟人生的真谛？那么就加入她的旅游团，前往最极限的地方，领略别样风景，当然也少不了一套狗屁祈祷词。 最后就是他老婆，谢小薇也开了一家网上宠物诊所，那上面同样有一句“让我们为可爱的猫猫狗狗们祈祷，祝它们早日恢复健康，巴拉巴拉……” 一想到老婆，江宁越感到浑身燥热，他快步进了浴室，在浴缸里面放满水，拿一个充气枕头来套在脖子上，然后……躺下睡觉。 迷迷糊糊间，江宁就感觉到妖力在体内不停地流转着，流转的路线有些特别，和那部魔经上并不是完全一致，大部分没错，小部分存在偏差。 这倒是没什么可恐慌的，人和妖怪毕竟不一样，他是半妖，一大半和人差不多，但是一小半属于妖怪，这就是那小部分偏差的由来……反正喵姐是这样解释的。 按照喵姐的说法，妖怪修炼很少有走火入魔的情况生，要么一切顺利，要么连第一步都进行不下去，他既然踏出了第一步，那就用不着担心了，一切都会很顺利。 确实很顺利，而且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短短二十几天，就相当于喵姐当初修炼大半年。 这既是魔功都有的特性，前期进展迅，也和选择信仰之道有关，那是捷径，最后就是他选择的方式太给力了，每天都可以收割一大批带有强烈欲望、饥渴和冲动的愿念，不管数量还是质量都没话说。 这就是信仰之道的特点，收获多少和情感的强烈程度成正比。求子成功和获得圆满婚姻的喜悦并不比得到苍老师2oo3合集强烈多少，顶多就是前两者持续时间会长得多，后者撸一就没了。但是三者相比，获得的难度就天差地别了，他需要付出的只是一点点珍藏和往对方的信箱里面链接的工作量。 唯一的问题就是眼下的这点麻烦。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手机叮铃咚隆响了起来。 该去上学了。 江宁迷迷糊糊地从浴缸里面爬起来，迷迷糊糊地擦干身体，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刷牙、洗脸、迷迷糊糊地出门，关门，下楼。 楼下，两熊孩子正在和果子狸、小仓鼠玩，或者说得更准确一些，果子狸被哥哥当球踢，妹妹拿小仓鼠当芭比娃娃。 俩熊孩子看到江宁，立刻退开好几步。 “干什么？”江宁扫了两个小家伙一眼。 “妈妈说，作为淑女，要离你远一些，越远越好。”妹妹又往后退了几步。 “妈妈还说，像我这样眉清目秀的漂亮男孩也最好离你远一些，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化身为狼，对了江哥哥，你不是兔子吗？怎么会变狼，是二段变身吗？”哥哥也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 江宁翻了翻白眼，他根本不会当真，现在的孩子污着呢，连谢小薇养的那些宠物都知道的事，这俩熊孩子会不知道？ 叫过果子狸，再把小仓鼠塞进口袋里面，他恢复了迷迷糊糊的状态，接下来是去朱世禄的餐馆吃东西，每天三顿的怪物肉不能忘记，走的时候再带上便当，里面也是怪物肉，那是午餐。 从餐馆出来，他蹬上滑板车就走。 说来也神奇，他这种迷迷糊糊，介乎于半梦半醒之间状态，居然没出过一点事，别说走错路，即便在车流中穿梭，也没出过一点意外。有一次旁边一辆汽车爆胎，一块胶皮崩飞过来，居然被他迷迷糊糊地用两根手指夹住了，清醒过来之后，他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刚进校门，就有一个人跑了过来，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大声喊道：“你小子怎么回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老婆不理你了？” 江宁稍微清醒了一些，半睁开眼看了看。 拍他的人是老戴。 他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谢小薇确实不理他了。 “我就说，那么好的女孩怎么可能跟了你呢？别往心里去。”这个骚人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语，脸上却挺高兴的，他不再是孤独的单身狗了。 “呦——这不是咱们的江大少爷吗？听说你和一个女人同居了，在市中心找了房子，什么时候请我们乐呵乐呵？”一个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说话的是一个瘦子，骨瘦如柴的那种，脸黑中带黄，反正怎么看怎么不健康，猪腰子脸，一对小眼睛满是怨毒的神色，这个人浑身上下唯一看着不错的就只有一双手。那双手倒是挺白皙，手指细长绵软，很有几分钢琴家的味道。 江宁又短暂地清醒了一下，但是没有搭理这个鸟人。 这个鸟人叫何军，当初逼得他没办法在宿舍里面住下去，只能到外面找房子的就是这个家伙。 有一段时间江宁想过要给这个家伙一点教训，可惜事情太多，他后来就忘记了，事到如今，他和这个鸟人已经属于两个世界，他也失去了报复的兴致。 “这一次就绕过你，下一次再找你算账。”那个鸟人在江宁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江宁的手闪电般地伸了出来，一下子捏住了那个鸟人的手腕，紧接着猛地一拧。 那个鸟人“嗷——”的大叫一声，伸腿猛地朝着江宁踹了过来。 江宁的身体微不可查地侧了一下，这一脚就踹空了，踹在了旁边的铁丝网栅栏上，铁丝网早就锈蚀不堪，这一脚上去，铁丝网立刻被踹了个窟窿。 不过破坏公物是要遭报应的，折断的铁丝让那个鸟人知道什么叫后果？ 他的裤脚被钩破了，还撕开了五六条口子。 “血，见血了。” “好多血。” “会不会破伤风？要不要送医院？” “你白痴啊？也不看看那是谁？小心他诈上你。” 校门口顿时变成了菜市场，一大群人围拢过来，但是都不敢靠前，只是远远站着看热闹。 那个鸟人一只手被江宁拧着，一只脚被卡着，一点动弹不得，只能在那里哇哇大叫。他不只是脚痛，手也痛得厉害，因为江宁的手一直在收紧。 何军那如同钢琴家一样的手原本紧紧攥着，渐渐松开了，露出了掌心里面的一点绿色。 那是吊坠，翡翠吊坠，底下还有一根被割断了的红绳。 “抢东西了，有人抢东西了。”何军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听到这样的喊叫声，围拢过来的人更多了，过了片刻，来的人不只是学生了，还有学院领导和保卫科的人。 江宁早已经松开了手，翡翠吊坠在他的左手盘弄着，他的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怎么回事？”一个五十多岁，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秃子大声问道。 秃子姓侯，是机电系的系主任，他的身后跟着两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大汉，方脸的叫陈百余，是保卫科科长，另外一个是他的手下，姓廖，江宁不清楚他的名字，因为打交代不多。 “他抢我东西。”何军没提脚上的伤，虽然他的伤看上去更严重，算在江宁头上的话，罪名更大，但是旁边有那么多人看着，很多人都可以指证他先动手的。 “是这样吗？”秃子冲着江宁问道，说实话他根本就不信，江宁和何军两个人他都认识，大一期末考试之前出的那一连串事，到现在为止他仍旧还记得。 他也知道何军这个人手脚不干净，已经不止一个人反应过了，但是他管不了，何军的背后是有人的，人家打过招呼了。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到时候再说吧。”江宁根本就无视这个秃子，当初他反应情况，这个秃子一直打马虎眼，他要调宿舍，秃子也始终推诿。 “乱弹琴，这种事学校自己可以解决，没必要让警察来处理，给我回掉。”秃子怒了，警察一来，这事就闹大了。 “不好意思，你处理不了。”江宁打了个哈欠。 57 笔录 “你怎么知道他偷东西？你的反应这么快？” “绳子上有警报器，一被割断我就知道了。” 江宁拉开红绳的断口，露出底下的一根很细的漆包线。 两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个鸟人，被抓了现行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两个警察也是被逼着过来的，胡兵给他们局长打招呼了，局长让他们过来一趟。 他们俩对那个鸟人的底细其实也知道一些，那也是一个麻烦人物，背后同样有人的，能量还不小，所以他们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两边都不得罪，最好能用几句话把报案的人吓唬回去。 “你这翡翠是怎么来的？能够证明来历吗？” “不能，这是别人送我的。” “你知道这块翡翠的价值吗？” “两个月前，香港嘉士伯拍卖会上，同样的一块翡翠拍出了一千三百万的价格，警察同志，这应该算是特大盗窃案吧？”江宁看了那个鸟人一眼。 周围的人全都一脸懵逼，包括两个警察和秃子。 最懵逼的就是抱着腿蹲在地上的鸟人，一千三百万，特大盗窃案这两个词就像炸弹一样砸在他的心头。这真要立案了，他肯定得进去，没个五六年，根本别想出来。 “假的，肯定是假的，你个屌丝哪来的一千三百万的翡翠？”他哈哈大笑起来，却没注意到这已经暴露了他偷东西。 两个警察是老手了，一听就明白，但是他们装作没听出来。 “一千三百多万的东西随便送人，可真够大方的。”一个警察以为拿到把柄了，江宁如果回答不出翡翠的来历，这件事就糊弄过去了。 “美国程氏财团的小姐程安澜送我的，胡副局长可以证明，转让文件在银行保险箱里面。”江宁的语气有点不爽了。 两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一个胡兵压不住他们，但是加上美国程氏财团就不一样了，一等洋人、二等官嘛！一旦涉及国际影响，市委老大都是要跳脚的。 行了，人赃俱获，这种事不是他们两个小警察扛得住的，干脆公事公办，把人带回去再好，反正这两位背后都是有人的，让他们背后的人较量去。 打定注意，两个警察又变得不偏不倚，一切都是例行公事，问了当时的情况，又问了一下那个鸟人受伤的问题，听说是这家伙自己抬脚踹人，结果踹破铁丝网，划出了这些血口子，两个警察更没话了。 最后就是找几个现场证人，这件事比较麻烦，除了老戴居然没人敢作证。 “咱们学校就这样，这种鸟人能肆意横行也不是没道理的。”江宁摇了摇头，他说的是真话，上个学期他被这个鸟人弄得头痛无比，四处找人说理，结果就现一件事，大一的新生帮他说话的人不少，大二开始就漠然置之了，时间长了他才知道，其他人不是没想法，而是脾气被磨平了。 “这位同学怎么说话的？”秃子立刻爆了。 “就这么说话怎么了？我都快忘了，开学那会儿，我原本想给胡市长一个提议，整治一下校园秩序的。”江宁直接给了秃子一闷棍。 “你还认识胡市长？”一个警察明显不信。 旁边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警察用胳膊肘捅了同伴一下，他的经验丰富，一个浑身地摊货的穷学生或许没机会认识市长，但是能带一块一千多万的翡翠就未必了。 “行了，这件事我们会调查的，你看看问讯记录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个字吧！对了，你住在学校吗？如果不是的话，再留个地址和电话号码，以便随时找你。”那个年长的警察干脆接过了话题，他怕同伴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江宁二话不说，拿过来就签名，然后在底下写上了地址。 “庙后街128号……嘶”两个警察脸色都变了。 一般人只知道庙后街那里蹲着一尊大神，警察系统的人却知道得很清楚，那尊大神的住址就是庙后街13o号。 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大学生居然和那尊大神是邻居，认识胡副市长，还有海外关系，和某个财团千金不清不楚，这能是一般人吗？ 惹不起，赶快闪人…… 两个警察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 警察走了，带着鸟人走的，秃子也走了，满肚子怒气走的，保卫科的那两个人也走了，走的时候朝着江宁挑了挑拇指。 对于这两个人，江宁倒是有几分好感，至少他调宿舍的事里面，那位科长是出了力的，另外一个人也曾经暗示过，那个鸟人背后有人，周围这一片谁都惹得起。他最后出去找房子，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提醒。 “靠，你小子变化真大，被老婆甩了之后，决定振奋精神重新做人了？”老戴在一旁惊讶地问道，紧接着他又一脸迷糊：“程氏财团千金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送你一块这么贵的翡翠？你老婆是因为这件事吃醋了，所以和你掰的？” 这家伙联想能力一流，脑子里面已经构思出了五十二集的连续剧，其中有三角恋爱，狗血婚变，屌丝逆袭，贵女下嫁，两女争夫，柴刀好船……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程小姐的祖父生了重病，人家是来大6买药材的，其中一味药材很难买到，恰好我有线索，那个翡翠吊坠就是作为酬劳送给我的。”江宁把他和程安澜之间的事简化了一下，搞了一个正常版出来。 “你还懂中医药？我和你相处这么多年，没听说过啊！”老戴用一种“你逗我”的眼神看着江宁。 “这不是最近才神功大成吗？” “呦——什么神功呢？”一个女的走了过来。 这女的就是当初和江宁、老戴几个人一起吃东西的那位，后来谢小薇过来，她也是看到过的，这个女的姓郑，叫芝兰，但是感觉根本不像，完全没有兰花的纤细，反倒五大三粗，人胖脸黑，五官也长得粗气，所以整天和大老爷们混在一起，但是没人对她有感觉。 就连江宁也没感觉，别看他现在浑身燥热，精虫上脑，看到这位，一点欲望都没有。 “妙手回春功，没听说过吧？”江宁随口胡诌。 “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帮我开一副减肥药试试。”那个女的立刻说道。 她当然是开玩笑，她没少吃减肥药，但是减肥药要么是泻药类型，要么是让你感觉不到饿，至于那种燃烧脂肪什么的高大上类型，效果肯定有，但是用处并不是很大，想要减肥，还是得综合起来搞，抽脂、大运动量、节食一起上，但是这样做费时费力更费钱，不是她这种大学生能够办到的。 让她没想到的是，江宁居然心头一动。 “过几天我配一副药给你试试，对了，老戴也有，我早就琢磨着帮你治治你那张老脸了，不久之前还真让我翻出来一张古方。” “古方？得了吧，我还不清楚你吗？”老戴根本不信，他和江宁初中就是同学，一个城市的，江宁家还有江宁的爷爷家和姥爷家他都去过，人也都认识，没听说过有学医的。 “你见过我师傅的，就是我姥爷家对面那个白胡子老头，两根眉毛垂到眼角的那位，当初你还说那是一位高人，想要拜师学艺呢。”江宁随便就找了一个人出来。 “啊——那真是一位高人？”老戴愣住了，这老头他有影响。 “那当然，不过我师傅不许我到处宣扬，所以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低调。”江宁已经决定了，以后就拿那个老头做幌子。 “你现在怎么不低调了呢？”老戴狐疑地问道。 “嗨——师傅他老人家年前过世了。”江宁这一次没撒谎，那老头确实是春节走的，因为是孤老，有些手续还是他家帮忙办的。 “节哀顺变。”老戴拍了拍江宁肩膀，紧接着又道：“怪不得这段日子，你变化这么大，原来是出师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配的药，你敢不敢服？”江宁问道。 “敢，有什么不敢？我还怕你害我？”老戴那叫真哥们。 “你真得能帮我把皮肤弄得好一些？”旁边那个女的也来了精神，刚才她不信的，但是现在有点相信了：“我用了好多化妆品都没起色。” “你们俩的毛病都一样，你们的体内有毒，不过不是病毒或者化工毒素，而是中医所说的内毒，所以用什么化妆品都没效果的，需要的是排毒。” 江宁倒不是忽悠，这段日子他看了不少古代医书，什么《黄帝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千金方》……看了二三十本，理论学了一脑袋，中医的脉络基本上已经梳理清楚了，差的只是实践。 58 后面有人 “林爷，我绝对不敢骗您，那小子真没什么背景，要不然上个学期也不会被我欺负得这么惨，又是调宿舍，又是搬出去住。倒是他的那个朋友有点门路，老爸好像是开汽修厂的。” “你可别骗我，想要玩借刀杀人，你小子还嫩点。” “我哪敢和您玩心眼，我这不是怕落了您的威名吗？一个小瘪三都敢欺负到咱头上，这不是不给您面子吗？再说，那块翡翠真是好东西，那小子说值一千三百万，我看还不止这个数。” “你小子还说没玩心眼，呵呵。” 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笑了起来，老头六十多岁的年纪，头花白，脸色红润，保养得不错，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丝绸唐装，手里盘着是四个核桃，这四个核桃颜色深红，光可鉴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价格不菲。 老头叫林德明，早年也是个小偷，在劳改农场里面待了七年，倒是让他结识了不少人。 当时劳改农场里面除了像他这样的罪犯，还有走资派、臭老九什么的，结果从劳改农场出来之后他就彻底洗白了，借着在农场里面和一位历史学教授学到的一点古玩知识，开始走街串巷倒腾古玩。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随着古玩这行大热，收这东西的人多了，生意越来越难做，这家伙又开始琢磨起歪门邪道了。 像何军这样的人就是他养着的，平时偷点东西过来，他负责销赃，顺便也帮他打探一些消息，有什么好玩意儿，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如果收不到手，那就干脆偷过来。 “行了，你先别啰嗦了，我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动手？”老头当然不会相信手底下人的话，干他这一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小心谨慎，特别是不能和有官方背景的人做对，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老头摆了摆手。 何军很明白，他退了下去，等到出了门，他的脸色变得异常狰狞。 他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 虽然在看守所里面待的时间不长，但也不好受，进去的人都会被扒一层皮。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学校里面早就烦他了，只是没理由开除他，现在理由有了。林老头能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能让区里把这个案子暂时拖着，却不可能帮他给学校打招呼。 他是小偷，没错，但是他也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的，他能读到大学不容易，和他一起的人现在全都在社会上混着，好像日子还过得去，实际上没前途的。他原本计划，大学毕业之后就去深圳或者广州找一份正当的工作，和过去彻底告别。但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所以他要报复。 他的未来被毁了，他也要毁了别人的未来。 为了报复，他很能忍，老头让他离开，他就站在店铺门口。 林老头开的是古玩店，名叫古意斋，离开庙后街其实也不远。此刻店里面没什么客人，冷冷清清的，只有两个店员在那里聊天，他们都知道何军的身份，知道这家伙手脚不干净，却也不在乎，这家伙不敢对店里的东西下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鸟人的手机响了，是老头给他的，他连忙跑到老头的办公室门口敲门。 “你没走啊？”林老头哈哈笑道：“行了，这件事搞清楚了，那个翡翠吊坠确实是程家的东西，而且是程家的传家宝，意义非同寻常。” 何军的心顿时沉了下来，有这样的海外关系，他别指望报仇了。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林老头继续说道：“那东西是程家大小姐定情的信物，你的那个同学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癞蛤蟆居然吃到了天鹅肉，这是一步登天啊。” 何军先是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然后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就差扎小人敲鞋底了。 “我身后那位对这块翡翠有点兴趣。”林老头又说道。 他身后其实不止一位，当初在农场里面，他结识的人不少，这些人后来全都翻身了，大部分人后来的位置都不低，老头很会来事，关系一直维持着，时不时还帮别人拉拉纤托托关系，这样就又结识了一群人，所以他的关系复杂得很，这也是没人敢动他的原因。同样也是他能够这么快就打听明白翡翠吊坠来历的原因。 “林爷，您能不能帮我找两个人？那小子身手很不错的，我担心一个人拿不下他。”何军恶狠狠地说道。 之前在看守所，从看守所出来的这段时间，还有刚才在店门口的时候，他都在琢磨怎么对付江宁？ 办法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是栽赃，偷点东西塞在那家伙的更衣箱里面，弄到看守所里面再收拾，不过对方背后也有人，他这招未必有效，所以琢磨了很久，他觉得还是直接找上门去为好，这样干脆利落，也更解气。 他正琢磨着是挖掉江宁一双眼睛？还是砸断三条腿？ “你自己去搞定，我和这件事没任何关系。”林老头年老成精，哪里会犯这个傻？ 他觉得自己已经打听明白了，但是万一还有不知道的事呢？多少风云人物最后是在阴沟里面翻船的？ ……………… 江宁在准备炼药，是炼，而不是配，前者能够让药材里面有用的成分融合在一起，甚至生出某种变化，后者只是简单的混合搭配。 他没有学过，但是有种感觉，好像天生就会，比如他现在拿着的这株铁皮石斛，只是拿在手里，微闭着眼睛拿在手里，眼前就划过了这株药材的一生，从芽到成长，最后到被摘采。他同样也能感觉到里面的有用成份，还有利用这些成份的方法。 这是一种直觉，和他之前看的那些古籍医书没有一点关系，那些医书只能起到印证的作用，很多还有错误的，当然医术里面的东西也有一些是他的直觉所没有的，这个时候直觉就起到了另外一个作用——辨别对错。 这种直觉想必就是血脉传承，和意识传承类似，却又比意识传承更高一个层次。 “你会用这里的仪器设备吗？”柳艳紫走了过来，这个女疯子名义上是研究所负责人，实际上也是，只不过整个研究所就两个人，她是主任，江宁是副主任，还谁都管不了谁。 “还行，有说明书，还有操作光盘。”江宁并不在意，只要和医药有关的东西，他学得都快，只要摆弄过一次，他就能明白那玩意儿是派什么用场的？需要注意些什么？虽然比不上那些老手，但是比一般的科研狗要强得多了。 “你在弄什么东西？”那个女人伸过头来看了看，她在医药方面的天赋不如江宁，全都是靠后天自学的，没办法一眼看出这些药材组合起来能派什么用场？ “排毒养颜，顺带还能减肥。”江宁并不打算保密，这些对妖怪没用的。 “你打算开医药公司？”那个女人摇了摇头，在她看来这是不务正业。 “我已经打定主意做一个嗑药党，炼药需要从易到难，我先拿普通人用的药练练手，顺便也帮朋友一个小忙。”江宁解释了一下。 这是真话，不过没说完全。 他先的目的还是解决自身的麻烦。 老戴和郑芝兰的问题按照中医的说法是内毒导致的，用西医的说法则是内分泌失调，这倒是点醒了他。 他现在这个状况，按照传统的说法，是受到了信仰之力的影响，被其中的欲念污染了，但是换成科学的说法，只不过是春梦做多了，以至于雄性荷尔蒙分泌过量，换成古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咔嚓一刀，幸好现在办法多得很，并不一定要练《葵花宝典》。 他之所以用中医的方法，并不是因为有什么成见，而是因为他熟，换成西医的话，他还得从理论学起。 当然，西医迟早也是要学的，他打算中西结合，真正淌出一条路来。 “有志气，我看好你。”那个女人言不由衷地赞道，紧接着又道：“我的装备什么时候给我？特别是滑板，周末能弄好吗？我已经约了人比赛。” 这才是她真正在意的事，也是她跑过来的目的。 “这段时间没心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江宁有些烦躁，突然他惊讶地看着那个女人。 “看什么看？底下那根棍子如果敢竖起来的话，小心我踢断它。”那个女人的眼镜里面刷刷地闪着寒芒。 “我对你居然没感觉，这实在太奇怪了。”江宁的嘴巴没有把门的，顺口就说出来了。 这确实挺奇怪的，作为一个女妖怪，柳艳紫的外表同样也是九十分以上，而且这位是成熟御姐风格，身材火辣得甚至过喵姐和那条美女蛇，但是他就是没有反应。 “这话说得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那个女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江宁有反应的话，她会很恼火，现在没反应，她只会更恼火。 女人原本就是一种复杂而又矛盾的生物。 江宁再一次变成了猪头。 59 飙 一头短，娇小的身材，一笑就会露出两颗虎牙。 江宁感觉眼熟，这不就是第一个买他的滑板车，给了他极大启，让他找到了一条赚积分的路的女人吗？ 原来和女疯子约好飚车的就是她。 江宁想起来了，这个女人也是个飚车爱好者。 “呦——是你啊，快递小哥好久没见了，你现在好像不送快递了，也对，送快递哪有卖车快？”那个女人也认得江宁，她信步走了过来。 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个女人很娇小，但是该大的地方一点不小，比例非常匀称，更有一分别样的妩媚，不知不觉中，江宁已经凑了过去，一只手搭在那个女人的腰上，低声问道：“吴小姐，你平时有空吗？” 就在这时，疯女人走了过来，冷冷地说道：“什么吴小姐？她的真名叫胡娇娇，是胡为民的女儿，亲的。” 刹那间，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还是带冰块的。 胡娇娇……胡为民的女儿……母老虎？ 江宁偷眼看去，就看到短女人正在舔嘴唇。 真的是在舔嘴唇。 看上去很性感，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但是他绝对不会认为自己很有魅力，能够折服这头母老虎。 十有**是她饿了。 考虑到兔子在老虎的食谱上的位置……好吧，兔子只能算零嘴，牛、马、鹿、羊才是主食，偶尔也逮一头野猪、狗熊什么的打打牙祭。 “我和你爸挺熟。”江宁咽了一口唾沫。 “我和他的关系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很糟糕。”胡娇娇又露了露那两颗虎牙。 “我和他其实也不熟的，只是和你哥打过几次交道。”江宁立刻改口。 “我哥？哼，我和那家伙的关系更糟糕。”胡娇娇的脸越冷了。 江宁卡词了，或者说他不敢开口了，他不知道这只小母老虎还和谁的关系不好？别马屁没拍成，变成了摸老虎屁股。 下一瞬间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现自己的手就搭在母老虎的屁股上，好像还在揉捏着呢。 “不好意思，最近我出了点状况。”江宁僵硬地收回手，退着走到一旁。 “你胆子真大。”梅家的小儿子跑过来说了句话，然后转身就跑，好像多待一秒，菊花不保似的，他妹妹也在远处点头。 “你死定了。”果子狸掏出了手机。 就看到手机里面谢小薇板着脸，她的旁边小狐狸、吉娃娃、獾……一大家子全都在，那帮小家伙全都抬起了右臂，比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江宁抬头看了看天，他好像真得看到了一颗星星。 那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死兆星？ 应该是吧。 等到他回过神来，那两个女人已经开始飙起来了。 这是一条老公路，离x市六十多公里，原本是为412厂配套的，二十年前工厂倒闭，人员下岗，这里就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因为当年这条路走的是重型军用卡车，所以指标定得很高，尽管年久失修，状况倒也不错，也就成了飙车族的圣地。 此刻在这里飚车的不只是他们一伙儿，旁边还有两堆人，有一堆是玩摩托的，全都是非主流，朋克头，带耳环鼻环，浑身刺青，反正什么样的都有。另外一堆全都是跑车，开车的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这两堆人泾渭分明，互相之间并不搀和，不过此刻也有不少人在拿那两个女人下注。 “两个疯子。”江宁看着那两辆飞驰的小车，除了摇头，只能摇头。 柳艳紫的车是他改的，他自然清楚车的性能，那车不是电动的，而是烧油的，他弄来一台福特1oT三缸ecoBoost动机装在上面，简直就是大马拉玩具车，飙到时两百也轻而易举，但是胡为民的女儿居然没有被甩掉，那家伙的动机也是烧油的，听那声音像是摩托车的动机，还是进口的顶级货。 更恐怖的是这两个女人转弯不减，反而一个劲加，那度已经达到了惊心动魄的程度，眼镜上显示的数值已经接近三百，滑板跑出了跑的味道。 “呜——呜——”随着两道尖锐的呼啸，两辆小车从眼前“飞”过，两个女人已经跑了一圈了，女疯子跑在前面，不过领先得不多，也就五六米。 “我靠，这他喵的是滑板？我的眼睛没事吧？” “如果你的眼睛出了问题，那么测仪肯定也出了问题，最高时3o5。” “原来现在已经不流行赛车了，流行赛滑板，这他喵什么滑板？哪有买？哥也来一辆。” “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对了，前段时间不是有一个新闻吗？一辆滑板把几辆切诺基耍得跟猴子一样，可不就是这玩意儿吗？” 那两堆人也热闹起来了。 就在这时，江宁的眼镜的一角闪烁起了亮光，这是有消息进来了。 他身上的全套装备已经升级到3o版，自带手机功能。 消息是老戴的，就一句话：“找你有事，你在哪？” 江宁喉咙振动，嘴里却没有出声来，眼镜底下却已经显示出了一行文字，这是3o版自带的语音识别功能，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很容易集成进去。 “如果没什么急事，就星期一再说，如果有急事，你就过来吧，知道412工厂前面的那条老公路吗？我在这里看人飚车呢。” 消息过去了。 几秒钟后，又有消息进来了，就两个字——“等我” “这家伙有什么急事？”江宁自言自语着，以他对老戴的了解，作为一个既没有上进心，又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狗，休息日这家伙基本上都躲在宿舍里面打游戏。 按照江宁的想法，市区离这里六十多公里，就算抓出租过来，少说也要一个小时，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才二十几分钟，一辆面包车就停在了身后不远处的空地上，车门一拉开，几个彪形大汉从车上下来，后面跟着的是何军。 “各位继续玩，用不着管我们，我们解决一些私人恩怨。”何军朝着四周高声喊道。 到了这时候，江宁全明白了。 “你没把老戴怎么样吧？”他冷冷地问道。 “没事，那家伙挺配合的。”何军把玩着手机。 江宁这才看清楚，何军手里拿着的是老戴的手机，刚买的水果七。 “你小子原本只是手脚不干净，现在升级成明抢了？”江宁笑了，不过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怒意。 “不是明抢，我只是借，姓戴的哭着喊着要把这东西借给我，有很多人可以作证的。”何军乐呵呵地说着。 愤怒、憎恨、哀伤、绝望一大堆负面的情感从江宁的心底冒了出来。 那个鸟人说的话，让江宁想到了自己，以前的自己，他也曾经被欺压得没处讲理去，周围的人全都明哲保身，甚至还有沆瀣一气的家伙。 愤怒、憎恨、哀伤、绝望的情感变成了嗜血和狂暴。 放纵本性，释放情绪，你需要泄，去吧摧毁眼前的一切，杀了他们，用他们的鲜血涂满这片空地……一个听不见的声音在江宁的心头叫嚷着，咆哮着。 收摄心神，不要被冲动控制住，冷静下来，别失去理智……另外一个听不见的声音也在江宁的脑子里面徘徊着。 下一瞬间江宁动了，他的度快到极点，至少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 “咣——” 一声巨响，那辆面包车的侧门上多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面包车被蹬飞了出去，就像是一个皮球似得在地上翻滚着，一连滚了七八圈，少说滚出去十几米。 江宁高高跳起。 他比平时跳得都高，差不多有十一二米，然后像一颗流星般砸落在那辆底朝天的面包车上。 又是一声“咣”的巨响，面包车折成了两截。 江宁双腿一蹬，再一次高高跳起，然后重重落下…… 面包车一点点瘪了下去。 江宁继续练兔子跳，底下就像是打铁一样，“咣咣咣”，面包车渐渐变成了面包片，然后面包片变成面包皮。 跟着何军过来的那几个彪形大汉全都咽了一口唾沫，他们傻乎乎地对望了一眼，然后惊恐地扔掉了手里的棍棒、扳手、砍刀和折凳。哧溜一下躲进了那群非主流的人堆里面。 那群非主流也傻了，不只是他们，另外一群各种二代同样愣在那里，他们刚才还在打赌，江宁会断几条胳膊，几条腿，几根肋骨，几颗牙？没想到转眼间就变成了这样的节奏。 “奥特曼在哪儿？来打怪兽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没人感到好笑，眼前这位不是怪兽是什么？ 那一声呼喊让江宁停了下来，他朝着那个鸟人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狂笑不已，好像刚刚想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舒服，太舒服了，我实在太舒服了，一直以来我都在压抑，拼命地压抑，这一次我终于泄出来了，哈哈哈……”江宁仰天狂笑。 “我错了，我错了，你就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吧。”何军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拼命磕头。 远处那群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节奏？” “应该是校园暴力，那小子把那位逼成那样，人家一直压抑，现在彻底爆了。” “这不是和马加爵事件一样吗？这家伙也要被爆头？” “爆头？别开玩笑了，看到那辆车了吗？以那位恐怖的实力，等一会儿这家伙能分得出哪里是脑袋？哪里是屁股？我就跟你姓。” 远处悉悉索索的说话声让何军越害怕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马加爵第二的，同宿舍的人没被他一一爆头，已经是他极大的仁慈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更狠的。 磕头的时候他偷眼看了看那辆面包车……果然车头和车屁股已经分不出来了，难道下一个就是自己？ 60 强中自有强中手 “杀了他，把他打成一团肉酱。” “不能杀人，现在是法制社会，就算你是妖怪，你可以改头换面，你的家人呢？你将永远失去他们。” “不要在乎这些，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正好趁机割断和以前的羁绊。” “亲情、友情、爱情，所有这一切都是那样容易割舍的吗？你不是一个纯粹的妖怪，你是人，你身上人的基因更多一些。” “……”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脑子里面来回叫喊着。 江宁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刚才一脚踢在面包车上，暂时转移了目标，现在他已经没有东西可以转移了。 他只能笑，狂笑，更加疯狂地笑。 江宁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他体内的妖力疯狂地按照《青木真诀》的运行路线流转着，所有的乱子都是那部魔经惹出来的，他只能试试用另一套功法能不能把魔经的副作用压制下去？ 其实念经的效果更好，可惜他不会。 江宁笑得越疯狂了，他的眼泪在狂飙，他真的在哭啊，因为体内的妖力彻底乱了，狂乱的妖力已经不受青木真诀的约束，拐进了一条条岔道了。 这他喵的应该是走火入魔吧？ 走火入魔有两种，一种是精神方面的入魔，人会变得越来越邪恶，或是变得神经分裂，另外一种是真气走岔，经脉尽断，成为一个废人。没想到自己两样都享受到了。 笑，狂笑，继续狂笑，他的阿Q精神上来了，没什么事能够打倒阿Q的，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瘌，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靠，这家伙已经笑了五分钟了，越笑越厉害啊。” “我也没想到笑可以分这么多等级。” “他为什么不动手？” “你不觉得对那个小子来说，这种心理折磨也是一种惩罚吗？知道人在落下悬崖后，哪个时刻最恐怖吗？不是在掉下去之前，也不是在吧唧砸地上之后，而是在半空中往下掉的时候。” “那小子的额头快磕烂了吧？” “没见骨头呢，还可以磕一阵子。” 周围的人已经围拢过来，看热闹当然是要凑定一点才好，当然也不能凑得太近，万一溅上一身血，那就太恶心了。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一阵充满怨怼的怒吼：“给老娘滚开。” 只看到短女人虎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她真是虎着脸，额头的皱纹都堆成了一个“王”字。至于原因，听背景音乐就知道了，在她的背后是高亢的笑声：“啊哈哈哈哈，老娘赢了，奈这只弱鸡，哪里会是老娘的对手？” 众人这才意识到那边已经比完了，短女人输了，所以很不爽。 “笑什么笑？”短女人走到江宁面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脖领，她没办法对付那个女疯子，难道还对付不了这只小兔子吗？ 江宁不笑了，笑容瞬间消失。他脑子里面的互相吵闹不休的两个声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阵阵虎啸，愤怒的虎啸，很愤怒，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虎目，很漂亮，很明亮，也很凶悍的虎目。 “过来，我要和你好好谈谈。”短女人呲了呲牙，再一次显示了一下她那漂亮而又尖锐的小虎牙。 江宁很想说，不想谈可不可以？ 他没敢这么说，因为他猜得到答案，好在他有一个不错的借口：“我笑岔气了。” “没用的东西。”短女人朝着江宁的背上猛拍了掌。 江宁飞出去了，吧唧一声拍在了旁边的一块广告牌上，广告牌顿时印出了一个整齐的人形，那场面只有在动画片里面才能看到。 “奥特曼……”好几个人同时喊了起来，不过话还没有出口，短女人的目光扫了过来，那目光带着犹如实质的寒意，被扫到的人立刻感觉到自己被浸在了冰水里面，所有的话都吞回去了。 “继续磕头，不要偷懒。”短女人看了何军一眼。 何军浑身一哆嗦，他有一种错觉，好像说话的不是人，而是一头老虎，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 “靠，刚才那个已经够恐怖了，这个女的更恐怖，这是什么世界。” “妈妈，好危险啊，到处是人。” “那边还有一个呢，能赢这个女人，应该更厉害吧？” “肯定的，没听那笑声吗？帕瓦罗蒂也到不了那样的高音，今天我算是明白了，实力和笑的难度成正比。” 远处两堆人小声地议论着。 江宁已经从广告牌上下来了，刚才那一巴掌确实有用，一股浑厚精纯的妖力瞬间充斥了他的体内，让他体内紊乱的妖力强行镇压了下去，变成了缓慢而又有序的流淌。 他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变成了苦瓜脸。 他体内的妖力既不是按照《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路径流转，也不是按照《青木真诀》的路径流转，而是两者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条非常复杂，却又有些莫名其妙的路径。 “好点了吗？”短女人问道。 “好了。”江宁不敢说不好，这是身处于食物链底层的悲哀，他又不像那匹疯马功力深厚，实力强横，能够扛住这头母老虎。 “帮我改造滑板，下一次我要赢回来。”胡娇娇一脸冷霜，她居然输了，请专业改车的人改的滑板车居然输了。 “没问题。”江宁确实敢打这个保票。滑板很快就要淘汰了，变成了城市代步工具……好像它本来的定位就是这个，应该算是一种回归吧。 取而代之的是魔动力磁悬浮滑板。 当初按照李大妈的想法，这些黑科技是要对胡为民保密的，冲河市事件生之后，大妈的想法改变了，打算拿出一部分好东西对盟友开放，胡为民当然是盟友，胡娇娇作为他的亲生女儿，那也是有资格得到新技术的。 当然，积分肯定是免不了的，这一次绝对不可能只有两百积分，一刀下去，至少砍掉半条老虎腿。 老虎腿……大腿…… 江宁偷眼看了看胡娇娇的大腿，修长而又充满爆力，强壮却又不失性感。 他居然没有冲动。 江宁连忙潜心内视……他想哭，找一个厕所哭，哭昏在厕所里面。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核心是分化自我，生灭往复，无尽轮回，从而意识永存，精神不灭。具体的做法是分化出新的自我，最终成为独立的意识，却又是整个意识的一部分，如果将来修炼成元神的话，就是分化元神，属于无上法门，至高成就。 《青木真诀》没那么拽，核心就是滋养生机，最终孕育出一颗真种子，然后种子芽，成长为参天大树，以求万古长青，生机长存，连什么永恒不灭都没指望过，属于胸无大志，小富则安的屌丝类型。 本来他不管是分化自我，还是孕育真种子，都至少要再修炼五六年，但是刚才的刺激加上母老虎的一巴掌，让他节省了时间，但是此刻他体内两种功法混在了一起，结果就是分化出的自我，凝结成了一颗种子。 这算什么？魔种？ 这玩意儿怎么用？道心种魔？魔心种道？ 如果按照那部魔经修炼，分化出的自我会通过梦中轮回的方式成长，也就是生活在一个虚拟的内心世界，直到那个自我足以打破虚拟的世界，成为像《黑客帝国》里面那些苏醒过来的人，那时候就是独立意识了，这也多少有点破碎虚空的味道。 如果按照青木真诀修炼，就应该等着种子芽，变成小树苗，变成大树，变成参天大树，变成世界之树…… 现在怎么办？ 这玩意儿有说明书吗？应该没有吧？ 想了半天，江宁觉得还是找一只小白鼠试试看，种一棵魔种下去，看看会生什么？ 他朝着四周扫了一圈。 母老虎排除，疯马排除，逗比果子狸排除，小仓鼠……暂时打个勾，梅家俩熊孩子排除，摩托车手甲乙丙丁……暂时打勾，二代甲乙丙丁打勾，打双勾，最后就是地上那个磕头虫。 好吧，小白鼠有了。 这家伙就自求多福吧，如果他能活着，那么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如果死了的话……好像也是恩怨一笔勾销。 反正死活都一样。 61 电脑板要不？386的 “往上，往上，对，抬起来，固定好，行了，可以走了。” 牛守义在那里忙碌着，一辆拖车正把地上那块钢铁面包皮弄走。 远处两堆来这里赛车的人此刻正木呆呆地站着，他们刚刚被清洗过记忆，有关疯狂兔子的印象全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当然捎带也会被清理掉一些别的记忆，比如忘记某件重要的事，毕竟清理记忆这种精细活让五大三粗的牛守义，疯马柳艳紫和明显还在气头上的胡娇娇来干，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工作，不过比让还属于菜鸟的江宁或者两熊孩子动手要好得多，换成他们，今天晚上，市精神病院肯定会客满。 “你刚才干了什么？”胡娇娇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个鸟人问道。 江宁正打算回答，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小兄弟被一只小手抓了一把。 他恼怒地转过头来，打算给小猴崽子一个教训。 不是小猴崽子，小猴崽子乖乖地站在旁边，动手的是小丫头片子。 这年头女孩子也如此活泼大胆，什么都下得去手，让他很是无语。 “你没事了，我的感觉没错。”小丫头片子好像在研究什么学术课题似的，一点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胡娇娇一把抓住了江宁的脖颈。 那匹母疯马也走了过来，那女人的眼睛也很不善地盯着下面。 同样是大楼里面的住户，她当然知道江宁这段日子的状况，作为一个研究人员，她已经暗中把这设为了课题之一，只是没让江宁知道。 “刚才差点走火入魔，后来被你一巴掌打醒了，不过还是出了点问题，我修炼的两种功法被打成了一个。”江宁直接坦白，这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两大一小三个女人全都有些呆，只有一个学渣小男生很是茫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对？ “你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听说。”柳艳紫推了推眼镜，目光炯炯地看着江宁，那感觉就像是盯着解剖台上的兔子。 她很有点这样的冲动。 江宁连退几步，他已经在琢磨，要不要把实验室分开，这段日子尽可能离女疯子远一些？ “那你以后修炼的时候就得悠着点了，每一步都得自己摸索。”胡娇娇明显比女疯子靠谱。 “还有这种说法？”江宁大吃一惊，他还在为自己新得到的能力高兴呢。 “放心，没事，咱们妖不在乎什么功法，顺其自然就行，想想你之前的路怎么走过来的？”胡娇娇安慰。 “稀里糊涂走过来的。”江宁呐呐地回答。 当初稀里糊涂地知道自己不是人，而是半妖。然后稀里糊涂地吞了一颗没有成型的妖丹，稀里糊涂地得到了不良大叔的馈赠，稀里糊涂地练起了魔功…… “那你就继续稀里糊涂下去吧。”胡娇娇很不爽，她难得好心指点，给她这么个回答。 “行，那我就继续稀里糊涂。”江宁想明白了，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后悔还有什么用？就像胡娇娇所说的那样顺其自然吧。 “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小丫头片子侧着脑袋问道，她的脸色满是甜美的笑容。 “我最想做的？”江宁思索了起来，闭关苦修，巩固境界？这好像是正常套路吧？但是他这个完全是稀里糊涂混出来的境界，闭关有用吗？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涉嫌一千三百万的特大盗窃案的罪犯，就算偷窃未遂，也应该在看守所里面待上一段日子，等着被起诉，那个鸟人才待了几天就被放出来了？ 行了，这次干脆把所有的手尾全都了结干净。 江宁现在的心态是完全顺其自然，按照魔经上的说法就是放纵本性，当然他也不敢放纵得太厉害，那就真的入魔了。 他可不想真的成为魔头，以后笑起来也是桀桀桀的，难听死了。 “这家伙还有一个靠山，我得去解决掉。”江宁思索着对付那个林老头子的办法。 “喔，这就是你最想做的？”小丫头片子笑眯眯地问道，她笑得像是一只偷了鸡的狐狸。 江宁感觉不妙，但是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小薇姐，你听到了。”小丫头片子揭开了谜底，她扬了扬手机。 手机里面仍旧是那副全家福，谢小薇虎着脸，周围那些宠物各个眉开眼笑，全都挑着大拇指。 江宁恍然大悟，怪不得小丫头片子问这个问题，原来是给他下套，他大叫一声：“老婆，我错了。” 可惜晚了，手机屏幕吧唧一下变成了一片漆黑，那边掐线了。 “我妈说了，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小丫头片子老气横秋地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江哥哥，搓衣板要不？或者换成电脑板？”那个哥哥在旁边起哄。 江宁看了看这对熊孩子，想要火，却又不起来，他无精打采地问道：“电脑板现在可不容易弄到，你家有？” “有好几块呢，386的都有。”学渣就是学渣，智商明显不够。 这家伙被妹妹拧着耳朵拎走了，妹妹一边拧，一边还骂：“你这蠢货，你没听出来他在诱话吗？这种事怎么能往外说？” “386好像是八几年的东西吧？”女疯子惊讶地问道。 “专业跪电脑板二十几年，那位梅先生真不容易啊。”胡娇娇眼珠子嘀哩咕噜乱转，明显是在借鉴先进经验，将来如果找到称心如意的公老虎的话，就按照同样的方式**。 ……………… 和往常一样，林德明早早地就起来开店了。 店铺的钥匙就只有一把，他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给他干了十几年的那两个老店员。 因为要开店门，所以他一向起得很早，这不，现在才六点半。 作为一家卖古玩的铺子，他的店一切都是古色古香，比如卷帘门是绝对没有的，用的是老式的门板，不过这两年他觉得自己有些老了，再一块块下门板有些吃不消，所以在里面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一道滑轨，只要打开锁，往旁边一推就行了。 里面是六扇红漆雕花的门，古玩铺子是用不着橱窗的，一方面太阳光直射不利于古玩的保养，另一方面进来买东西的人都不是被橱窗吸引进来的。 就在这时，他看到有人走了过来，来的是一个年轻人。 这么早就跑过来买东西，是赶着给他送钱呢！ 林老头暗自高兴。 他并不担心那个年轻人是来打劫的，这条街是x市数一数二的商业街，解放前就商号银楼连片，现在更是一堆堆的银行、商场和写字楼，市里很重视这片的安全工作，所有的十字路口和街道小巷都有摄像探头，抢了东西也没处逃的。 “年轻人，别性急，我这还没开门呢。”林老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的动作越慢了，这叫吊胃口。 可惜他遇上一个不按理出牌的，他只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轻轻点了下来，然后脑袋一晕，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老头感觉到有人往自己的脸上洒水，这才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等到他睁开眼睛，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以往冷冷清清的店铺里面全都是人，而且全都是警察，往他脸上洒水的是他店里的伙计。 “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老头转头四处看了看。 他马上就明白了。 四周的货架上少了很多东西，数量倒是不多，也就十分之一上下，但是少掉的全都是真品。留下的要么价值不大，要么是仿冒品。 “我被抢了，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抢我？”老头怒冲冠，热血上头……然后就脑袋一晕，眼前一黑。 这一次不是被别人动了手脚，而是他差一点脑溢血。 好半天才缓过来，老头哭丧着脸，朝着旁边的警察哀嚎： “警察同志，你们要帮我啊，只要找回东西，我就拿……拿五分之一出来给大家作为酬劳，绝对不让大家白忙一场的。” “林老先生尽管放心，就算没有酬劳，我们也会尽力破案的，保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职责。”为的警察连忙说道，如果不看他满脸的肥肉和孕妇一样的肚腩，或许还有可能相信。 老头当然知道这是套话，他掏出了手机，走到角落里面打电话去了。 拿出一部分当作犒赏，是为了提高警察的积极性，早点破案，想要保证东西真得回到自己手里，还得靠后台，他和市公安局局长关系不错，那位能够坐上现在的位置，就是他拉的纤。 电话很快就通了。 这不容易，一般人就算有这个号码也打不通的，老头还在沾沾自喜，但是等他把话说完，对面只是“喔”了一声，然后不咸不淡地扔了一句话：“我会观注一下的。” 老头愣了。 “这感觉不对啊。”他自言自语着。 就算对方是市局领导，平时对他也是挺客气的，因为对方很清楚他的能量。 “我这是惹人了？”老头先想到这个可能。 一事不烦二主，还是得给那个局长打电话，想到这里老头又拨了刚才那个号码。 这一次他等的时间很长，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拨了二十几次，那边才接起来，开口就是“不好意思啊！老林，刚才底下的人有事找我，咱们长话短说吧，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林老头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肯定惹人了，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他既不放高利贷，又不绑架勒索，顶多就是偷点东西，卖几件赝品，不会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真要得罪了什么人，他低头服软，再放点血，以后逢年过节孝敬一下，说不定还能借此抱上一条粗腿呢。 “葛局长，最近是不是有人对我不满意？您能不能给我交个底？我立刻改正。放心，我不会让您作难的，绝对不会透露出去是您指点我的，再说，政法委韩书记快要到点了……” 老头也不点透，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你将来还有求着我的时候。 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声音一下子变得很低了。 “你手下是不是有个小偷叫何军？” 就一句话，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头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让一个市局局长忌惮到这样的程度，这件事能简单得了？ 62 一棍子打死？不，要剁成肉馅 “什么？送医院了，到现在还昏着？那跟他一起去的几个人呢？他们知道生了些什么吗？什么？和小王八蛋一样都在医院里面？” 林老头放下了手机。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认，麻烦正是自己的这个手下惹来的。 对何军的事，他当然一清二楚，是他把那家伙从看守所捞出来的，这事还没过去一个星期呢！更不用说，这件事还涉及到一块价值一千多万的翡翠，更和一位财团千金有关，而他背后的某个势力对那位千金起了心思，他本来想拍好这个马屁的。 老头甩了自己一巴掌。 刚才还觉得自己不可能和别人结下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不就来了？ 夺妻之恨啊！ 不该相信何军那个王八蛋。 什么走狗屎运，癞蛤蟆吃到天鹅肉，《灰姑娘》那是童话，《罗马假日》那是电影，现实之中怎么可能会有公主下嫁这种事？ 至于对方任由他欺负……人家低调不行吗？也有可能是因为身份尴尬，比如某个大人物私生子之类的，所以平时夹着尾巴做人。 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对方的来历，知道对方是哪条线上的？这样就能托关系递话了。 老头又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接电话的人都挺客气，大多还不知道他倒了霉，小部分知道的，也只以为他遭贼了，还在那里安慰他。 电话一直打到中午，他终于碰到一个连着三分钟也不接的，对面只是一个小角色——和平区派出所的副所长，以前巴结他还来不及的小人物，林老头只是因为手机上有这个号码，顺手就拨了过去，没想到有戏。 又过了三分钟，那边接了，还没等老头开口，那边就传出了声音：“刚才局长给我们打过电话，您的事，咱们搀和不起，我只能告诉您一点，那位住在庙后街128号。” “嘟——”对面挂电话了。 “庙后街？”林老头觉得有点耳熟，前一段时间好像听人提起过，但是因为和他这个圈子没什么关系，那边也不是他的地盘，所以他也没怎么在意。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印象就好查。 他打开了电脑，点开了一个文档。 文档的名字叫“护官符”，旁边还有一个括号，里面是英雄谱三个字。 现在是信息时代，什么信息都可以卖钱，这个文档是有人专门搜集的，记录着x市大大小小的人物，时不时会有更新。 直接搜索庙后街…… 林老头只看了一眼，脑袋顿时“嗡”了一声，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上面就一行字“庙后街13o号二楼三楼 曹卫华 曹家第三代 低调，很低调，极为低调”。编这个文档的人也是与时俱进，重要的话说三遍。 林老头想起来了，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他还曾经让底下的人小心，别在庙后街那一片偷东西。 老头连忙又打了“曹卫华”三个字，然后点了一下搜索。 底下跳出来两行，一行是上面那条，另一行也很简单，同样只有一句话：“富贵有鱼立体养殖花木培育综合试验基地 董事长曹卫华 总裁徐东海 副总裁苗娜 江宁……” 老头合上了电脑，用力按压着太阳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了。 这坑可够深的，他现在连怎么爬上来都不知道。 他的路子确实很广，手里有大把的人脉，但是够不着，曹家那是共和国顶级豪门，就算他当年在劳改农场里面认识的那帮老头子，离人家也有十万八千里远。 “老板，有人找你。”底下传来了一个伙计的声音。 林老头不再多想了，连忙下了楼梯，那个伙计是跟着他做了十几年的老店员，很清楚他的脾气，如果来的是一般的客人，肯定直接回绝掉了。 刚一下楼，他就看到了一个白胖子。 这绝对是稀客，以前从来不上门的，同样这也是他绝对得罪不起的人物。 “呦——葛经理，您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林老头满脸堆笑迎了过去，同时也没忘记弯腰、屈膝，头微微低下一些。 他混的道不黑不白，怎么可能不认识灰狼帮的军师？ 灰狼帮是x市最大的帮派，帮主狼哥是x市地下的老大。不过这并不是他害怕的原因，地下老大他见得多了，别看一时威风，顶多各领风骚七八年，然后就会销声匿迹，任凭你再势大根深也没用。台湾竹联帮够强吧？意大利黑手党够牛逼吧？还不是相继没落了？ 灰狼帮却不一样，说是黑帮吧？人家既不收保护费，也不开地下赌场，更不贩毒，连夜总会都没有，只有一间酒吧。手底下的人也很少，如果算上那间酒吧的雇员，也就十几个人。说不是黑帮吧？灰狼帮的名头摆在那里，而且混黑道的谁敢不听？以前也有人挑衅过，要不然就是醉酒之后乱说话，结果这样的家伙第二天就失踪了。 最让林老头害怕的是千禧年的时候，从上面空降下来一个政法委书记，这个人一上任就烧了三把火，第一把就是扫黑，矛头直指灰狼帮，结果第二天就享受到了林副统帅的待遇，出逃途中出了交通事故，全家身亡。 还有比这更扯的吗？新官上任就立刻出逃？但是上面还就认可了这个说法，这其中的含义就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了。 “我……这不是……给你送……钱……钱来了吗？”葛功明结结巴巴地说着：“我……们老板……有一批货……要你帮忙……卖一下，给……你百分之一……的抽成。” 林老头暗自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他不知道这是来打秋风？还是落井下石？一批货？什么货？别是赃物吧？ 往外推？这不是驳灰狼帮的面子吗？他难道也打算失踪？ “我尽力。”老头硬挤出一副笑脸。 “把……东西……搬进来。”葛功明朝着身后一摆手。 一群五大三粗，穿着蓝色工作服，背后写着灰色搬家字样的彪形大汉，捧着一个个瓦楞纸箱进来，随便往地上一放，转身又去拿东西了。 “我能先看看吗？”老头一脸抽搐，这样不在意，应该是一堆破烂吧？狼哥是什么意思？想让他卖出个高价来？ “没……问题……保证……各个都……是真品。”葛功明拍着胸脯说道。 老头笑了笑，没当真，他半蹲下身子，打开一个瓦楞纸盒看了看…… 他的身体往前载了一下，还好手快，一下子扶住了柜台，才没躺盒子上。 盒子里面的东西他认得，肯定是真货，因为这些都是他亲自找回来的，全都是他的东西，是他藏在另外一个秘密地点的货。 所谓狡兔三窟，他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一个地方。 强忍着吐血的冲动，老头又打开了其他盒子。 全都是他的东西，而且不是他放在一个地方的收藏，他在x市内总共有六个藏身处，买房子的时候，用的还不是他的身份证，没想到全都给找出来了。 “这……里还有……一张字条……你看……看。”白胖子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a4纸，那上面没有别的东西，就只有一串串的编码。 林老头扫了一眼，两脚一软，整个人倒下去了。 那几串编码他太熟了，那是他在各国银行的帐号和密码。 “这……这就晕过去了？我……还……等着……回话呢！”葛功明一边嚷嚷着，一边摇头。 那个在店里干了十几年的店员走了过来，搭了一下林老头的脉搏，又翻了翻林老头的眼皮，转头对着葛功明说道：“老板可能中风了，我能不能给医院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一辆救护车来？” “去……吧，去吧……让他……快一点好……我们……老板……还等他卖……东西呢。”白胖子转身挥了挥手。 那群彪形大汉重新进来，搬起一个个纸盒子又回到外面的车上。 “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那只兔子。” “那只兔子心眼小，胆子却奇大，是那么好得罪的？” “不过老家伙后半生也算衣食无忧，那只兔子吃错什么药了？那么好心，给他预付了二十年的病床费？孝子也不过如此吧？” “兔子的心思我们猜不到的，说不定他想看老家伙风瘫在床上的凄惨样呢？” 那几个搬家工人一边搬东西，一边嘟嘟囔囔，一点都不在意旁边的店员。 事实上不只是店员，店里还有警察，取证工作没有两三天是完成不了的，门口还拉着警示条呢！白胖子和这些搬运工人能进来，是因为大家都认得，连警察都不敢招惹。 那些警察做着各自的事，只当没听见，此刻他们都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接下来的取证工作也就只是摆个样子罢了。 在角落里面，一个小警察正拿着手机给别人消息，他的消息是：“x市又出了一号牛人，身份不明，外号兔子，特征：阴险，很阴险，非常阴险。” 旁边一个老警察看到小警察的动作，不由得摇了摇头，低声嘀咕了起来：“看样子英雄谱又要更新了。” 63 魔种的秘密 黑地绿彩缠枝《牡丹》盘，乾隆年的东西，乾隆豇豆红天球瓶，也是乾隆年，双面刻人物山水图漆器奉盒，明末清初…… 江宁把玩着一件又一件古董。 他没学过这东西，以前也没接触过，甚至都没机会接触，但是此刻，他只要摸一下，有时候只是看一眼，就可以知道那东西的真假和它们的价值。 这是他刚刚得到的能力，通过魔种得到的能力。 只要被他打入了魔种，那个人所有的记忆都会被他得到，技能也一样。 林老头的能力不错，在古玩、珠宝、玉石鉴定方面的能力至少是专家级，英语水平也不错，听读能力过六级绝对没问题，还会俄语、法语、德语和日语。 老贼头就算不捞偏门，也可以混得不错。甚至以老家伙的人脉，完全可以比现在混得更好，反倒是这种黑不黑，白不白的身份限制了他的展，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拉纤的，或者是递话的。 与之相比，何军那个鸟人就差多了，英语四级都没过，各课成绩也只在及格线上下，唯一有用的就只有专家级的扒窃能力和同样专家级的开锁技巧。 江宁闭着眼睛阅读着这两个人的记忆，不知不觉中代入了这两个人的身份。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此刻他回忆的仿佛是自己的过去，但是又有些不同，他还带着一种然的视角，这让他更容易看清“自己”。 林老头和何军全都身处局中，就算偶尔会反省自身，但是局限于思维模式已经定型，有些问题是看不见的，江宁就不同了，他用一种既是旁人，又是自己的目光审视两个人的一生，看到的东西当然不一样。 何军只能说是一个悲剧，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各自组成了家庭，他成了多余的，他偷东西最初是为了填饱肚子，不过后来就成了泄的手段。 这家伙对父母，对社会，甚至对整个世界都怀有一种憎恨的心情。 林老头则是另外一个典型，这家伙的问题是鼠目寸光，只看到眼前的利益。 老头的生意是在九几年开始难做的，那时候机会到处都是，可以做国际倒爷，可以炒房产，以老头的人脉，做什么都不会亏的，他的起点比小白脸张文瑞的爹要高得多，但是现在人家是政协委员，x市有名的富豪，资产几十亿的企业家，林老头全部资产加起来可能也有十几个亿，毕竟这家伙因为狡兔三窟的缘故，买了不少房子，不但x市有，北京、上海、深圳、广州，甚至香港都有房产，这些加起来就有三四亿，再加上几十年积累下来的藏品和十几张银行卡，价值少说也有**亿，可惜上不了台面。 江宁睁开了眼睛，轻叹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了回去。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巧取豪夺，来钱真快。”他摇了摇头。 换成几个月前，他肯定会喜出望外，但是现在，钱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替我谢谢狼哥。”江宁转头说道。 “老板还想请你……过去坐一坐呢！”白胖子的结巴其实不算太厉害，只不过在外人面前他故意装出那幅模样。 “看什么时候有空吧。”江宁随口说道，这是变相的拒绝，他和狼哥之间没什么交情，也不想展什么交情，正如那几个搬家工人说的，他的心眼很小，很记仇。当初六辆大切诺基围着他谈话的事，他还没忘记呢！ 这一次，他之所以请狼哥帮忙，是因为他必须这么做，因为李大妈已经做出决定，联合x市的大妖，共同对抗有可能出现的敌人。 这就意味着胡为民和狼哥都将成为盟友。同样也意味着他和灰狼帮之间的疙瘩必须化解，要不然合作起来难免会有问题。 两边都需要一个台阶，一个合作的契机，恰好林老头跳出来，这下子什么都有了。 “那家伙在全国各地……还有十几套房子……你打算套现……还是留着？”葛功明继续问道。 “留着吧。”江宁现在不缺钱。 “那行……就转到你的名下。”白胖子告辞离开。 客人一走，江宁立刻上了七楼，刚刚来到7o2门口，就看到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出诊未归。” 这是故意躲着他啊！ 难道真要找一块电脑主板来？ 他正琢磨补救措施，一张a4纸从里面飘了出来，上面是手写的一行字“春节之后再说。” 江宁郁闷了。 这算是给个盼头？还是延期宣判？ 让江宁挠头的是他没办法继续纠缠下去了，谢小薇已经给了答复，还要怎么样？ 他只能无精打采地走到隔壁，敲了敲门，喊了一声：“准备上学去了。” 门开了，先走出来一只小仓鼠，后面跟着果子狸，最后是仓鼠男孩，不过那家伙并不是一起去，而是站在门口说道：“其实你现在已经用不着我保护了。” “就算多那么一点助力也是好的。”江宁毫不在乎地说道，蚊子腿虽小，那也是肉，关键时刻可以帮他挡一下的。 “说不过你。”仓鼠男孩回了房间，他其实也不反对跟着江宁，毕竟一直跟着的是他的分身，既没有生命危险，又可以分到好处。 这段日子他分到的好处，比之前一百三十几年都多好几倍，特别是现在，江宁不再卖滑板车了，把生意转给了他，就算模仿者越来越多，生意比以前难做，但是仍旧有赚，这样的日子以前想都不敢去想。 ……………… 下午第二节又是大课，江宁没看到老戴，稍微一想，他就猜到了原因。 趁着教授还没来，他转身出了教室。 他现在也不考虑什么请假了，这个狗屁学校里面一向都有某些特殊的学生，平时上课的时候从来看不到影子，考试的时候露一下面，还总是能够及格，甚至还能拿奖学金。 别人可以这么做，他为什么不行？ 出了教室，江宁径直朝着宿舍走去，几个月前他也住在这里，没想到旧地重游，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仿佛变成了两个世界。 老戴的宿舍他是经常来的，里面传出了游戏的声音，这家伙果然赖在宿舍里面玩电脑。 “我还以为你被打得鼻青脸肿呢。”江宁直接推门进去。 “你怎么过来了？不上课？”老戴没敢回头，他不好意思见江宁，那个鸟人拿了他的手机，肯定是去找江宁麻烦。虽然这不是他的错，但是他觉得自己有责任。 更让他懊恼的是，他没给老朋友打个电话提醒一声。当然这也不是他的问题，旁边有人盯着呢，不过他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对不起江宁。 “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是给你送东西来的。”江宁走了过来，把老戴的那个水果7代放在了电脑旁边。 “那个鸟人真得被你给收拾了？”老戴面露喜色，一把将手机拿了过去，虽然他的家境不错，为了买这东西，他也省吃俭用两个多月。 “今后他不会再来烦我们了。”江宁非常肯定。 “怎么？你真把他打成了植物人。”老戴连忙问。 “学校里面是这么传的？”江宁感到意外。 “保卫科的人说那个家伙昏迷不醒，不是植物人是什么？”老戴说出了传闻的来源。 “我可不打算犯法。那家伙顶多昏迷一个星期，我专门托了关系的，这一个星期里面医院会全力治疗，有什么好药就用什么，这家伙有不少积蓄，帮他花光再说，反正他醒了之后也用不着了，他得面临起诉，至少判三年。”江宁已经替那个鸟人安排好了一切。 “他背后有人的，我打听过，他背后的人据说路子很宽，连市委书记都得给几分面子。”老戴摇了摇头，他觉得江宁太天真了，根本不知道世间险恶。 “你说的这家伙已经中风了，还别说，这件事真的和市委书记有点关系，不过现在动不了他，过一段日子再找机会收拾。”江宁说的不是假话，看上翡翠吊坠的是市委书记的儿子，那家伙对程氏财团的小姐起了非分之想。 “靠，你够牛逼的。”老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谁让你没拜师傅，要不然你也可以这样牛逼。”江宁随口推到了那个子虚乌有的师傅头上。 “你师傅什么来头？别告诉我，他是混中南海的。”老戴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当然不可能，中南海这样高大上的地方，他绝对进不去。”江宁摇了摇头：“他是混西柏坡的。” “西柏坡，挺耳熟……”老戴挠了挠头，突然他睁大了眼睛。 能不耳熟吗？巍巍昆仑，三大战役，好几部解放战争的电影里面都出现过，这和中南海有什么区别？说起来资格还比中南海老得多。 “师傅他老人家是东北人，以前是给张作霖看病的，后来跟着少帅入关，西安事变之后……你明白的，师傅他就去了延安，然后跟到西柏坡，解放之后，因为曾经的身份太敏感，进不了中南海，他就跟着太宗南下，到了我们老家之后，就定居了下来。”江宁给那个不存在的师傅制造了一套身份。 老戴愣了半天，然后大声嚎叫起来：“我悔啊——” “好了，现在后悔也晚了，谁让你先现师傅的不凡，却没有下定决心拜师？”江宁在这家伙的心口猛戳了一刀。 老戴一脸吐血加便秘的表情。 “对了，我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说着江宁掏出了两个瓶子，瓶子上贴着字条，一个写着“戴”，另一个写着“郑”。 “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真帮我配了药。”老戴原本是不相信的，就算江宁变化很大，他也不相信，但是现在他信了。 “作为老朋友，我再给你一个忠告。”江宁一本正经地说道，此刻的他看上去很严肃，很认真。 “你说。”老戴竖起了耳朵。 “趁着郑芝兰还是一个又粗又胖的丑妞，想办法把她拿下吧，要不然等到她变漂亮之后，你肯定会后悔的，就像错过我师傅那样。”江宁拍了拍老戴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老戴傻呆呆地坐在那里，这个建议让他……怎么说呢？就像吞了一个蟑螂，但是又有些心动，万一郑芝兰真得变漂亮呢？ 出了门，江宁露出了一脸坏笑。 就算是老朋友，也是要报复一下的。 郑芝兰将来会不会变漂亮，他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以胖妞现在那副尊容，就算关了灯，也是很难忍受的。 也不知道老戴这个家伙会不会照着做？照做的话，又硬不硬得起来？ 64 回家，这么多人？ “恭喜你们俩。” 江宁硬是挤出了一脸真诚的微笑，暗地里他的肠子都快笑断了，看着郑芝兰像树袋熊一样吊在老戴身上的样子，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两个人已经办过事了呢？ 在内心之中，此刻的他正跳着脚大叫：“好样的，这样的女人都能让你硬的起来，佩服你，老戴，真正的硬汉子。” 表面上绝对不能露出来，要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 不过说实话，郑芝兰这个胖妞虽然还是那么胖，那么粗，但是比以前好像顺眼了一些，老戴也一样，仍旧是一脸老相，满脸皱纹，不过皮肤比以前稍微光滑了一点。 “怎么样？我的药有用吧？”江宁得意地问道。 “有用，有用，这药配起来贵不贵？我想多买一些，以防将来反复。”老戴点头的度那叫快，现在他对江宁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也对江宁的话绝对相信，要不然也不会闭着眼睛，咬着牙把郑芝兰给办了。 他不想再后悔一次，吞蟑螂总好过没地方买后悔药。 “你放心吧，你我什么关系？会少你的药？至于钱不钱的，说它就没意思了，你以前帮了我那么多忙，难道还要一点点算过来？”江宁除了不在乎这点钱，另外一个原因是他没办法开药方，那东西需要特殊处理的，而且需要用到妖力，只有药根本没用。 “那我呢？那我呢？”郑芝兰在旁边急问道，原本她也是不信的，只觉得大家同学一场，她又没得罪过江宁，江宁没必要害她，所以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用了一下……现在，她反而怕江宁不再给她药了。 “嫂子嘛，那还用说什么？老戴有，你肯定也有。”江宁连声打保票。 “那太好了。”郑芝兰贴得老戴更紧了。 “好了，别肉麻了，我还是一条单身狗呢。”江宁酸溜溜地说道。 “算了吧，你有一个谢小薇，还有一个程氏财团千金，上次我还看到你和一个穿牛仔衣的女人在一起……”郑芝兰可不像老戴整天宅在宿舍里，她喜欢四处乱窜。 “穿牛仔衣？算了，那是我哥们，我被恶心到了。”江宁趁机转移话题，他现在最不想提起的就是谢小薇的事：“接下来就是期中考试，考完就放寒假，你们有没有想过寒假去哪里？” “芝兰是珠江人，我打算去珠江，我这辈子还没去过南方呢，而且南方暖和，咱们这个鬼地方，一到冬天又湿又冷，又不像人家北方供应暖气。”老戴唠唠叨叨说了一大串，意思很明白，寒假不回家了，陪女朋友。 “理解。”江宁暗自摇头，这家伙完了，郑芝兰现在还是丑妞一个，这家伙已经被套死了，等到丑妞瘦下来，再白一点，皮肤再细腻一些，老戴这家伙肯定和底楼梅家的男人一样，家里得常备电脑板。 “要我给你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带什么话吗？”江宁问道，就像老戴对他家很熟一样，他也经常去老戴家玩。 “现在都有手机，带什么话？别忘了去我家拜个年倒是真的。”老戴笑着说道。 说到拜年，江宁想起当初李大妈给他的任务了，他还得查清楚导致他觉醒的原因。 ……………… 期末考试总共三天，考完最后一门课程就放假，老戴早早地就买好了南下的火车票，这对狗男女像连体婴儿一样搂抱着出了校门，那场面太刺激，以至于他们周围一片呕吐的声音，连看大门的老大爷都受不了，打算下午请假去看眼科。 江宁没走，甚至连车票都没买，反正他想要去任何地方都很方便。 回到大楼，他就看到俩熊孩子，谢小薇家的一窝宠物，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你姐呢？”江宁冲着二师兄问道，谢小薇家的宠物里面也就这头野猪最老实，其他的都蔫坏。 “躲你呢！”果然二师兄是直肠子，然后它嗷嗷叫了起来，因为吉娃娃拿着指甲钳，小狐狸拿着钳子，雪貂拿着开瓶器，松鼠拿着红酒钻子往它身上招呼，连大师兄都在拧它的耳朵。 “你们俩怎么也来凑热闹？”江宁转头问俩熊孩子。 “我妈说了，跟着你可以学到点东西。”哥哥一边玩着果子狸，一边回答。 “只有他这个笨蛋才会相信，我看老爸老妈是想过两人世界，嫌我们在身边碍手碍脚。”还是妹妹精明，能够拨开云雾看本质。 正说话间，吕玉翎出来了，平时的牛仔衣不穿了，换成了一身登山服，背后背着一个很大的登山包，上面零零碎碎地插着登山杖，折叠镐，折叠斧，开山刀……一副要去远游的模样。 “用得着这样吗？我家又不是在深山沟里面。”江宁嘀咕了一声，然后他看到疯女人柳艳紫了。那女人更夸张，一身军用迷彩装，一个更大的军用背包，还有军用铲，望远镜，狗腿刀……这是要打仗还是去拉练？ “有备无患懂吗？天知道会遇到些什么？我们还准备了一辆卡车呢，里面装了点弹药什么的，让老牛开过去。”那女人一开口就充满了疯狂的味道。 不过江宁也没法反对，他前后接了两趟飞机，接的还是两姑娘，结果硬生生变成了科索沃和索马里。 这次回家，指不定生些什么呢！ “也用不着带这些东西吧？就算到了野外，你们不也能过得挺好？”江宁问道，这里除了他，恐怕只有吉娃娃算城市户口，其他都是野生动物。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一阵恶寒，两只大脚同时踢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顿猛踩。 “这人……太会作死了。”果子狸在那里摇头，这个逗比居然也敢评论别人。 “他以为别人听不出来呢，咱们妖确实不擅长理工科的东西，但是智商绝对没问题。”小丫头片子一眼就看穿了江宁作死的本质，顺便又放了把火。 听到这话，两个女人踩得更狠了。 质疑她们是野生动物也就算了，因为事实如此，居然还敢质疑她们的智商，实在不可饶恕。 特别是疯女人柳艳紫踩得最狠。 当初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她就被这家伙耍了一把，让她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那么一点小小的质疑，这一次又来撩拨……得给这个家伙一个教训。 “好了，好了，别再踩了，人家还要回家呢，顶着一颗猪头见父母多不好？”巷子口传来了一阵妩媚的声音。 江宁原本抱着脑袋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 这个女人怎么过来了？ 来的人是胡娇娇。 “你怎么来了？”柳艳紫开口问道，不过她没有停脚，还在继续踹。 “上一次胡兵去他家查过，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查到，这一次由我出马，肯定手到擒来。”胡娇娇说出了来意。 “你对你哥……不，是捡来的哥哥，怎么有这么大的意见？不会是你老爸想把你们配成对吧？”柳艳紫感到好奇。 “想打架吗？”胡娇娇脸一沉，开始撩袖子。 “谁怕谁啊？”疯女人也撩起了袖管。 吕玉翎看了看这头，又看了看那头，然后继续踩，她不想掺和那边的纷争，还是教训这只兔子要紧。 “好了好了，住手吧。”苗娜下来了，一如既往，喵姐浑身上下都是酒气，脚步也显得有些飘忽。 “呦——喵姐，你喝了多少？等一会儿还要上路呢，你这样能驾驭滑板？”胡娇娇和喵姐是老相识了，又都是猫科动物，关系还不错。 “没事，吕玉翎会拉着我走。”喵姐随口说道。 她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讽刺吕玉翎是驴子的意思，但是女汉子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她踩得更狠了，明显在拿江宁出气。 江宁只觉得自己很冤，这话又不是他说的。这算什么？仇恨转移？难道他的职业真是肉盾，还是嘲讽点满的那种？ 正说话间，又有人来了。曹胖子一身滑雪衫，臃肿得像熊一样晃着进来了，旁边跟着苟德生，现在苟哥再也不是混混打扮，也不是那种满是痞相的开商，他现在穿西装，打领带，人模狗样的，很有几分职场精英的味道。 吕玉翎终于停了下来，在外人面前，至少要给江宁几分面子。 江宁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曹胖子，顿时惊诧地问道：“曹总，你也去？我做的那玩意儿，一个急转弯，过载可能过12g，你的身子骨受得了？” “放心，柳姐答应过我，没事的。”曹总乐呵呵地说道。 江宁心里嘀咕，让这匹喜欢飚车的疯马拉着，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心里这么想着，突然一只脚踩了下来，又是一通猛踩。 “我什么都没说啊！”江宁大喊冤枉。 “你心里想了。”疯女人脚下不停。 “我什么都没想。”江宁连忙辩解。 “我觉得你在想，这就行了。”疯女人之所以叫疯女人，先她是疯的，其次她是女人，不管是疯子，还是女人，都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这一次江宁就算没有作死，也死定了。 65 到家 江宁的老家是双林市，和x市属于同一个省，但是距离绝对不近，走高公路的话，有两百多公里，坐大巴得两个多小时。 他们用了……二十多分钟。 这度确实快了一些，以至于江宁都冒出来一个念头，放学之后完全可以回家吃饭，就和小学、初中、高中的时候一样。 怪不得现在地球都叫地球村了，果然没多大。 当然，这也就对他们这些妖怪而言，换成普通人肯定是受不了的，那边脸色青灰，嘴唇绿，坐在地上还两腿哆嗦的曹胖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就是让一匹疯马拉车的后果。 疯女人原本是想安全驾驶的，但是有胡娇娇这个同样喜欢飚车的家伙在，疯女人根本别想保持理智，结果就是曹胖子经历了人生最难忘的第一次，他能在过12g的过载下活下来，也算是奇迹。 “接下来怎么办？去你家？”疯女人问道。 江宁翻了翻白眼，这么一大堆人，再加上一大群宠物，他家可没地方装。 “找个宾馆住下这么样？”江宁扫了一眼那些宠物。 如果只有一只吉娃娃倒没问题，就算再加上狐狸、松鼠和雪貂也勉强能行，但是又是獾，又是野兔，又是果子狸，再加上野猪和猴子，宾馆能让你进去才叫见鬼了呢。 换成军区招待所还有可能，只要上面话，就算住进来一个马戏团都没关系，反正有曹胖子这个招牌，没人敢说闲话的。 可惜双林是个小地方，没有驻军。 “要不然，找一个高档小区？”江宁现在有了何军和林老头的记忆，多少受了点影响。 他对溜门撬锁、翻墙入室已经没什么抵触了，顺手牵羊那不叫偷，叫暂借，不同的是他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你小子……”苟德生已经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当初刚认识的时候，多纯洁的一个小伙子？ “只要本性不迷就行。”喵姐在一旁很冷淡地说道。 “知我者，喵姐也。”江宁心中感叹。 “切——搞得那么麻烦干什么？跟我来。”胡娇娇一脸不以为然。 半小时之后，这群人住进了市委党校招待所。 “不是还有市政府和市委招待所吗？那边的条件应该更好吧？”梅家的小女儿稍稍表示了一下不满。 小丫头拿着一个热水瓶，住在这种地方是别指望有客房服务的。 “那两个地方人多，也比较麻烦，反正野猪是别想进来的。”胡娇娇对这种地方比较熟。 “妹妹，咱们俩一间房？”小丫头的哥哥也拎着一个热水瓶过来了 “想得美，你和兔子睡一起去。”小丫头哼了一声。 “别，老妈说了，他的情况还不稳定，天知道会生些什么？所以还是得离他远点，算了，我和妇女之友睡一起吧。”小家伙跑了出去。 仓鼠男孩就在隔壁的房间，他已经听到了，这让他直翻白眼，现在没人叫他苏飞了，都叫他妇女之友。 旁边的果子狸则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噌的一下就从房间里面窜了出去，它可不想和那个熊孩子待在一起。 江宁并不在这里，他出门去了。 暑假的时候他留在x市找房子，所以他已经一年没回来了，而这一年里面他的变化可不小，此刻回到老家，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不是一个人，旁边还跟着一个谢小薇……后面还有吉娃娃、小狐狸、雪貂、松鼠、兔子和獾。 江宁对这帮宠物充满了怨念，好好的两人世界没有了。 “这里挺不错的，第一眼看见，就感觉很有历史底蕴。”谢小薇慢悠悠地说道，她似乎在感受些什么。 双林确实是一座非常特别的城市，一幢幢高耸的写字楼被包围在老旧低矮的平房中间，现代化的商业广场旁边就是上个世纪初期风格的简陋街巷，融合东西方风格的现代综合性绿地旁边就是解放前的石头牌楼，所有这一切给人的感觉都非常奇特。 “历史底蕴？你还不如说这就是一座老城市呢。”江宁没什么感觉，他从小住在这座城市，早就住腻了。 再说，这话从谢小薇的嘴里吐出来，感觉有些怪异，妖怪动不动就是几百岁，甚至上千岁，她们自己不就是历史的一部分？ 当然这种找死的话，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女人最忌讳的就是年龄，妖怪也一样。 “我爷爷和姥爷住的地方倒是挺有历史底蕴的，那边是老城区，离开这里也不远。”江宁说道。 “你不住那里？”谢小薇问道。 “以前是住那里，初一的时候搬出来了，我妈的单位集资建房，就在环城公路边上，当时是城乡结合部，但是才过了六年，那里也算是市区黄金地段了。”江宁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现在全国都在搞房地产，北京、上海、深圳这样的大城市也就算了，连双林这样的小城市也在拼命造房子，城市变得越来越大，他却没感觉到人口有增加，只知道很多房子是空关着的，一些新开的小区到了晚上就像是鬼城一样，这也是他之前提议找一个小区，偷偷溜进去的原因。 “如果没有住进那幢大楼，大学毕业之后，你会不会回到这里？”谢小薇有些好奇。 “不会。”江宁毫不犹豫地回答：“年轻一辈，只要是上过大学的，就没有一个愿意回这里，全都去了大城市，双林这个地方只适合回忆，不适合梦想。” “那么你曾经的梦想是什么？”谢小薇转头看着江宁。 江宁这一次没有立刻回答。 什么叫梦想？小时候说自己想当解放军，想当科学家，这算不算梦想？ 好像不算吧？至少他没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过。他还说过想当许文强呢，难道去混黑社会，再被打成马蜂窝？ 想了半天，他终于回忆起了一些东西。 “如果真要说梦想的话，我唯一的梦想就是别和老爸老妈一样窝囊，老爸他一直告诉我要努力，只有努力才能有所成就，他自己就是这样做的，但是我却看到光有努力根本没用，还得把握住机会。他有过很多机会，但是都让出去了，升职、提干、加工资、分房子，一次次的机会都让了出去，他工作最幸苦，在厂里也广受好评，但是没用，到头来还是小老百姓一个，好处没得到，下岗倒是轮到了他，后来厂子倒闭，一帮领导各自开公司却都来找他，这种廉价、听话又好用的手下哪里去找？” 江宁轻叹了一声，这种怯懦的性格或许和遗传有关，和他们血脉中的兔子基因有关，但是他至少努力过，就算不敢明着抗争，暗地里的小动作可不少，绝对不会默默忍受。 “这座城市挺大的，根本不像是五线城市。”谢小薇很体贴地转移了话题。 “双林确实不小，虽然不是什么交通要冲，也不是商埠集散之地，谈不上繁华热闹，但是胜在安稳。再加上，这里自古以来就是鱼米之乡，就算是兵荒马乱的年代，这里的人也能吃得饱饭，所以双林一直以富足著称，方圆十里有很多小镇，现在这些小镇有的和城市连在了一起，另外一些则变成了卫星城，所以双林在五线城市里面算是大的。”说起自己的故乡，江宁多少还有点自豪感的。 66见家长 “你家周围没有大的变电站，你爷爷家，姥爷家，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周围也没有，我们也没现天地元气凝聚的现象，至少现在没有。”说话的是女疯子柳艳紫。 她的手里拿着一份地图，上面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圆圈，这些圆圈是用红色记号笔画的，每一个都代表需要调查的地点，现在这些圆圈旁边都已经打了勾。 “我去了电力局，市政工程处，查了这几个地方的电力电缆，下水道排布，也没现异常。”说话的是胡娇娇。 她是胡为民的女儿，又是x市电视台法制宣传节目组的副组长，拥有官方身份，负责这件事再合适不过。 “这里也没什么防空洞，就算有，也和那几个地方没有任何关系。”做这事的是苟德生，这方面他最熟了。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江宁挠头。 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现在大家终于明白，为什么胡兵来调查过，却什么都没现？ “你以前是不是很淘气，放学之后不回家，总是在外面玩？”熊孩子中的哥哥拿自己来衡量江宁。 “你以为我是你？”江宁嘴里这么说，脑子里面却在回忆自己以前去哪里玩过？ 好像也就院子前后玩玩泥巴，要不然就是去同学家，小学的同学还都是一条街的，初中之后最常去的就是老戴家，再有就是附近的几座公园。 “这不是大海捞针吗？这样找下去，别说一个寒假了，就算一整年都没用。”第一个不干的是喵姐，她还要上班呢！她可不像其他人那样空闲。 “样本太少，如果再找到几个样本，就可以确定共同之处了。”还是女疯子有头脑，不愧是研究人员。 “没错，有三个点就可以确定方位。”曹胖子在一旁应和，他多少也是懂点技术，要不然也不会跟着过来，当然，他更多是来凑热闹的。 “样本？”江宁明白了：“你们觉得我身上的血统是从老爸那里来的，还是继承自我老妈？” “好像都有可能，我问过街坊邻居，你爷爷和姥爷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你老爸和老妈也从来不和别人争吵，你的亲戚们，不管是爷爷那边，还是姥爷那边，也没有比较刚硬类型的……”苟德生说得非常婉转。 “都像是兔子。”果子狸在一旁概括。 江宁把这家伙抓过来，扔在桌子底下，用脚踩着，软乎乎的当个垫子很不错。 “里面有没有半妖？”他问道。 “没有，一个都没有，至少我见过的那几个都很正常。”苟德生摇头。 “你已经见过哪几个？”江宁问道。 “只要是在双林的，我都见过了。”苟德生叹气，这差事都是他一个人的，为了不引起怀疑，他每次都要改变一下形象，从快递员到查水表的，他都做过了。 “也就是说，和我同辈的还没见过？”江宁明白了。 留在双林的大多是长辈，和他同一辈的都在外地。 “比你小，还在上初中和高中的见过几个，也没问题。”苟德生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表格，上面想着一串名字，那都是江宁的亲戚，其中有一些已经打了勾。 江宁拿过来看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底。 高中那两个，一个是他姑姑的儿子，另外一个是他阿姨的儿子，虽然都是亲戚，但是属于外姓，没有在老街上住过。 至于那几个还在念初中的，当初他家搬出去的时候，他们还在读幼儿园，而且那时候房地产已经炒起来了，大家都赶着买房子，全都分开住了。 “过年还有几天？”江宁问道。 “还有九天。”苟德生立刻回答，像他这样从清末过来的妖怪，对于农历要比现代人熟悉得多，现代人不查日历，根本别想知道春节是哪一天？ “和我差不多年纪的那几个堂表兄弟也该回来了，他们有的也在上大学，有的大学毕业之后留在外地，要不然就是东西南北各种漂，但是他们肯定得回家过年。”江宁说道。 “那行，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你自己解决吧。”苟德生很庆幸自己可以偷懒了。 “我又不会检查血脉。”江宁急道，他虽然从《青木真诀》上得到了很多好处，觉醒了一堆天赋能力，但是都集中在植物和医药方面，他从魔经上得到的好处，则都和精神有关。 这就是修炼时间太短的缺陷，实力突飞猛进，但是难免会有欠缺。 “你带一个人去不就行了？反正不可能是我。”苟德生的眼睛落在了谢小薇的身上。 江宁偷偷地竖起了拇指，苟哥就是贴心，知道他最想的是什么？ ……………… “这是我父亲。” “伯父，您好。” “这是我母亲。” “伯母，您好。” “呦——，好漂亮的闺女啊，你儿子有福气。” “那是……快，快进来，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和我儿子认识的？” “我叫谢小薇，您叫我小薇就得了，我们认识没多久。” “……” 小院里面热闹异常，聚集在这里的人很多，虽然还没过年，但是过年的气氛却已经很浓烈了。 这就是双林的春节，不只是吃顿年夜饭，挨家挨户拜新年那么简单，更不像大城市里面那样，连门都不上，直接一条短消息就算是拜年了，短消息还都是群的。 在这里，过年先从准备年夜饭开始。 不大的院子里面全都是人，大部分是女人，正忙着择菜，剁肉，泡干货，她们在为年夜饭和春节之后的迎宾饭做准备，像双林这样的小地方，春节之前早放假了，家家户户都在忙活这些。 男人们则在屋子里面，吹牛，聊天，拉家常，当然也有打麻将的。自家亲戚都很熟了，也没有特别招呼的，现在突然多了一个新人，还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子，都快赶上电影明星了，立刻成了焦点。 那些上了年纪的，或者比江宁大很多的同辈，全都朝着江宁挑拇指，年纪差不多的就有点酸溜溜了，有些人也有女朋友，但是没谢小薇这样拿得出手，至于单身狗更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怪不得你小子暑假也不回来。”一个和江宁年纪差不多的青年走过来捶了江宁一下，他捶得很用力。 “用不着这样吧，聪哥，你也有嫂子的。”江宁回了一下，当然他是轻轻地回了一下。 “我那个能和你比吗？”叫江聪的青年一脸羡慕。 “得了吧，你那位也有八十分，如果都像你这样，别人还不得气死？”江宁翻了翻白眼。 “你怎么找来的？”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女孩子走了过来，这是江宁的堂姐，叫江月。 他们三个人年纪最接近，一起长大的，所以关系比别的亲戚都好。 “不能说。”江宁摇头。 “有什么不能说的？”旁边一群堂兄弟跑过来起哄。 “前年聪哥也不说的。”江宁找了一块挡箭牌。 “真不够意思。” “那是你同学？你念的不是工科学院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优质资源？计算机系的？” “还有别的资源吗？共享一下。” “你又不在x市，共享什么？” 一群堂兄弟们在那里七嘴八舌。 江宁是一律呵呵，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法说。 一边和爷爷这边的亲戚们打着招呼，他一边东张西望，看的就是谁更像兔子？如果有谁眼睛里面多几根血丝，他就会多看两眼，还有缩在角落里面那几个，嫌疑也很大，再比如明明是男生，却翘起兰花指，那基本上有八成可能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女人堆里面传出了一阵哄笑声，然后一个个回转头来看着他。 江宁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注意那边，他应该竖一只耳朵的，也好知道那群女人说了些什么？ 能够控制听觉也不全都是好事，换成以前，怎么也会漏点声音进来。 “她们说什么呢？”江宁转头问堂姐。 “说你的糗事呢，你连狐狸、雪貂、吉娃娃也怕？你小时候也没这么胆小啊？”堂姐捂着嘴问。 “喔——”江宁点了点头，他没法不怕，那是普通的狐狸、雪貂、吉娃娃吗？根本就是西厂、东厂、锦衣卫，十八般酷刑样样精通，还随时能够化身变形金刚，左边加特林，右边榴弹射器，干掉一个连的特种兵就和玩似的。 67 又有问题 “总共有三个人身上有觉醒迹象，都是你爷爷家的。”谢小薇说道，她并不怕别人听见，因为她的声音出了人耳接收的范围。 今天一整天两个人都没有闲下来过。 上午去了江宁的爷爷家，下午去了姥爷家，晚上又回爷爷家吃晚饭，好在两边离得很近，是同一个街坊的，江宁的爷爷家在街口，姥爷家在靠近另一头的地方，从这边走到那边也就两三分钟。 “是哪三个？”江宁问道。 “和你关系最近的那两个就是，还有一个是你的堂姐江勤。”谢小薇的目光在那三个人身上扫过。 “看来问题就在这里了，他们和我共同的特点，就是从小都在这里长大。”江宁看着四周。 他在这个院子里面一直住到初中，那时候比现在还热闹，除了大伯、二伯在外面有房子，早早地搬了出去，其他人全都住在这里，江聪和江勤是四叔的孩子，江兰是五叔的孩子。 “你的另外几个堂哥呢？”谢小薇问道。 “一个三岁的时候就搬出去了，另外一个根本没在这里住过，五叔的另外一个孩子江松有没有觉醒迹象？他比我小六岁，我是初一下半学期搬家的，那时候他刚刚上小学，在这里也住了六七年。”江宁看着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少年。 “没有，可能和育有关，初一的时候你应该进入青春期了吧？”谢小薇想到了一种可能。 江宁很不好意思和别人提这事，更何况是他喜欢的女人。 “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这里可没有天地元气汇聚的迹象。”他开始转移话题。 “也可能曾经有过，现在消失了，天地元气原本就像潮汐一样涨落起伏，近几百年就是天地元气处于最低谷，除了这种大起伏，还有一些小起伏，即便在最低谷，也是有上下波动的。”谢小薇解释道。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江宁看了一眼远处的那幢写字楼。 说远，其实也不远。 那幢写字楼和这个小院相隔也就几幢房子和一条马路，距离不过一百五十米，说得难听一些，从那幢写字楼上扔一件东西下来，说不定就能砸到他们家房顶。 “那是o2年造的，我记得当时因为夜间施工，连觉都睡不好，街坊们还联合起来上区里告过状，这件事闹了有小半年。” “施工引起地气泄漏？”谢小薇明白江宁的意思了。 “这有办法查吗？”江宁问道。 “办法倒是有，就是得挖个深井。”谢小薇看了一眼脚下。 “这事简单，在附近买一幢房子下来就行了，反正这种老房子不会贵到哪里去。”江宁当然不会挖自己家的院子，他也没办法解释，难道说他打算凿一口井？ ……………… “什么？你想买房子？不可能，不可能，现在户口都已经冻结了，听说区里准备把这一片都拆迁掉。”江宁的爷爷说到这里连声叹气，别说他一辈子住在这里，早已经有了感情，这里也是江家的祖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去年春节还没听说过呢。”江宁很是疑惑。 “也就一两个月吧？”江宁的爷爷掰着手指头算，好半天又道：“没有两个月，也就四十几天前的事，这一次区里面的效率特别高，拆迁办都已经进驻了，上个星期还来了一辆大巴，送我们去看置换的新房子，房子还不错，就是远了一些……” 江宁的爷爷喋喋不休地说着。 这么巧？ 江宁本来就喜欢疑神疑鬼，现在这毛病越严重了，任何的巧合在他眼里都有可能是阴谋。 “有谁看到过开商吗？长什么样？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他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 “没看到过。”爷爷摇了摇头：“就看到几个穿西装，戴墨镜的人。” 来了，江宁心里一沉。 “是穿咖啡色小花格子的那种西装？”他连忙问道，这样的西装他有好几件，就是当初不良大叔干掉的那几个西装客的东西，对了，有一个是他干掉的。 “好像是的。”江宁的爷爷不是很肯定有没有小花格子？但是咖啡色却是对的：“你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了？” 江宁“嗯”了一声，也没解释。 “爷爷，现在时候不早了，我要送小薇回去。”江宁说道，再留下去也没意思了。 “住这里不就行了？没必要乱花钱，你们以后还要办事，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反正你的两个叔叔也都搬出去了，整个院子就只有爷爷我和你奶奶两个人，怪冷清的。”江宁的爷爷连忙说道。 “别，小薇脸嫩，再说，我还带着几个朋友过来呢，就住在党校招待所，不能扔下他们不管啊。”江宁当然不会住下，别说爷爷这里了，他连自己家都不想回。 这一来是不方便，他现在的秘密太多，二来是有危险，天知道那群西装客为什么会来这里？万一像上几次一样打起来呢？ 那可不是钉子户抵抗拆迁办，用板砖，撬棒就是到顶了，也不是黑帮火并，顶多上砍刀、斧头、土火枪，而是叙利亚、伊拉克，直接上机枪、榴弹、火箭炮，甚至可能还有汽车炸弹（谢小薇当初就干过）。 “你呢？回来不？”老爷子挤了挤眼睛，虽然年岁大了，但是……男人都懂的。 这就叫立场不同，想法就不一样。 如果他是谢小薇的爷爷，早抄拐棍了。换成自己的孙子拐了别人家的孙女，老爷子只希望越快搞定越好，如果把肚子搞大了，那就更好了。 “我不回来了。”江宁笑了笑。 “有本事。”江聪竖起了拇指。 “自己玩去吧，别管我们这些大人了。”四叔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好好玩一下，这两天也别过来了，吃年夜饭的时候来就行，对了，你那几个朋友呢？一起带过来吧，年夜饭就图个热闹，咱们又不缺那几张嘴。”老爷子也话了。 和所有的亲戚打了声招呼，江宁和谢小薇从老宅子里面出来。 “现在怎么办？”谢小薇问道。 “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如果真是那群西装客，恐怕还得给李大妈打个电话，凭咱们未必能搞定。”江宁并不会因为实力的提升而高估自己。别说其他人，就算是旁边的谢小薇对他施暴，他也只有默默承受的份，顶多回头找人哭诉老婆凶狠，家暴残忍。 “不和喵姐她们说一声？”谢小薇问道，她的实力比较特别，如果全副武装，再拉上小分队，只要别遇上大妖，她都有底气拼一把，现在这样就不行了，打个吕玉翎都吃力。 “你去报信，我去看看，放心，我不会动手的。”江宁也不想自己喜欢的女人身处危险之中。 “你小心。”谢小薇也不多说什么，她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临上车的时候，她转头笑了笑，轻声说道：“回去之后，我就搬回来住。” 谢小薇离开了。 好半天，江宁一下子蹦了起来，当然他没敢蹦得太高，就算心里兴奋，也不能太惊世骇俗，周围的人太多了，难道他还一个个清洗记忆？ 心情愉快，办事效率就高，半个小时之后，一辆出租停在了海鸥宾馆的门口。 江宁已经打听明白了，开商的代表就住在里面。 透明人效果动，他从工作人员入口走了进去，直接进入更衣室。 更衣室里面没人，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套开锁的工具。 学会开锁一直是他的心愿，他还专门找了光盘看过，真正学会还是得到了鸟人何军的记忆之后。那家伙是小偷，开锁是本行，又是念机电系的，现在的保险箱很多是电子锁，正好专业对口，所以那家伙开锁的技巧已经点满了。 更衣箱的锁也就是三元钱一把的那种，七点五秒，打开。 江宁对这个成绩还算满意，换成那个鸟人来，应该连四秒都用不着，他毕竟隔了一层。 从里面取出一套制服，他拿在身上比了比。 有点大，只能勉强凑合。 江宁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包成一团，塞进一个塑料袋里面，扔到了更衣箱顶上，然后换上了那套制服。 从更衣室出来，江宁彻底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这种收敛气息的法决也不是百分之百有效，如果对方注意他的话，还是能看出点问题来的，所以关键就是不能引人注意。 片刻之后，他推着一辆小车上了29层，2912号房，那就是开商住的房间。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带眼镜的中年胖子探头往外看了看。那个胖子的脑袋微微有点秃，身上穿着羊毛背心，里面是一件天蓝色的衬衫，打着领带，领带不错，应该是名牌，其他也就一般。 “换水。”江宁从小车上拿起一个玻璃水罐。 门后面的搭扣打开了，中年胖子转身回到房间里面。 江宁看了看挂在衣架上的咖啡色西装，颜色对，但是式样不对，中年胖子也不是妖怪，戴的也不是墨镜，而是一副按照阳光强度变色的高级金丝边眼镜。 他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那群西装客就行。 不过也难说，姓杨的也没穿西装，万一这也是一个外围成员呢？ 想到这里，他再一次凝聚出一颗魔种，趁着中年胖子转身的工夫，一指头点了过去。 68 内幕 人渣，绝对的人渣，江宁被恶心到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何军就是人渣中的极品，现在他知道了，何军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偷，顶多心理有点变态，以欺负弱小为乐。对比林老头的记忆就更清楚了，捞偏门的都是这样。 用文艺一点的话来说，就是身在黑暗，心慕光明，对那些有着光明未来的人各种羡慕嫉妒恨，找一个可以欺负的就使劲踩，为的是得到心理上的平衡。 眼前这个人就不一样了，这家伙把欺软怕硬当作了人生的一部分。 就拿老街开来说，他真那么看中这块地段？ 不是。 现在房地产确实大热，但那是指一线二线城市，三线四线都有点悬，住宅房还有市场，写字楼已经没前几年那么热销了，写字楼造起来也未必卖得出去。 他为什么这么干？ 为的是拆迁居民的动迁。 那边的置换房也是他们的，13年造好，结果根本卖不动，大部分房子至今空关着，银行已经开始催账了。 用这种办法他们不赔吗？ 不赔。 因为动迁费是市政府出的，整片老街拆除干净之后，要清理完毕才会卖给他们，费用全都打进地价里面，而且到时候采取的是公开拍卖的方式。 对于市政府来说，这样显得公正、严明，不存在任何暗箱操作，防止滋生**。对于他们来说，到时候不拍就是了，有谁愿意接盘的话，尽管拿去，没人愿意的话也是政府的事，顶多改一下市政规划。 影响肯定有，这是免不了的。 为了减少损失，市政府肯定会砍到各种配套设施，比如向拆迁户承诺过的幼儿园、小学、初中和医院都在砍掉的范围之内，公交线路十有**也不安排进去了。 至于动迁居民的反对意见……那时候老房子都拆平了，也不可能回迁，有本事就把新房子卖了，在别的地段买房子，反正房价差不多的，市政府没让老百姓吃亏，到哪里上告都没用。 江宁佩服极了，不愧是极品人渣，人家都不讲什么欺软怕硬，直接拿弱势群体当资源来用。 最让江宁无话可说的是，这家伙只是个打工的，顶多算是一个高级打工仔，年薪一百多万，全部身家加起来还不如林老头手里的几个盘子值钱。 这个人渣想出这种生儿子没**的缺德办法，为的只是保住自己的工作。 好吧，既然这王八蛋把弱势群体当作资源利用，那他也可以这样做。 江宁一直想弄明白一件事，被他种了魔种的人如果死了，他会有什么损失？ 虽然挺讨厌何军，对林老头也没有一丝好感，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杀人，这一次他有了想法。 再说，这家伙也没什么用。 是的，没用。 何军至少有一手扒窃技巧，还精通开锁，林老头更不用说了，专家级的鉴定能力，还精通几门外语，绝对是人才啊。 而眼前这个家伙除了一肚子阴谋诡计，就没其他本事了，那些阴谋诡计又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并不是真正的谋略，更不是什么大智慧。 暗地里给这家伙判了死刑，江宁退出了房间。 把小车和制服放回原处，换上自己的衣服，他从员工通道走了出去，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 “行，我帮你问问。” 说话的是曹胖子。 如果对手是那些西装客，自然要请喵姐她们出马，现在只是一家房地产公司在捣鬼，喵姐她们就派不上用场了，反倒是曹胖子最管用。 “帮你打听消息没问题，但是你别指望我帮你搞定一切，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我也不可能乱来。”曹胖子提了一下醒，他是红二代没错，是***也没错，但是这个身份也不能乱用，到处插手会惹人嫌的，就算他做的是正事也不行。 以曹总的人脉，想要打听点事，这再容易不过，几个电话出去，半个小时之后，电话回来了。 “行了，弄明白了，这件事背后是安建四集团做的手脚，找来的开商也只是一个白手套，那个姓钟的经理更是预定的替死鬼，每年一百多万的年薪买条命，价码也算不低了。”曹总说到这里满脸的不屑。 这就是红二代和官二代的区别，红二代得顾虑名声，把手底下的人当替死鬼，以后谁还敢跟你干？官二代就没这个顾虑了。 之所以有这样的区别，理由很简单，红二代很少有离开共和国，跑外国展的，共和国是他们的根。官二代就不一样了，选择仕途的不多，大部分打的是捞一把就出国的念头，甚至他们当官的爹自己就安排好了后半生，最后都是要出国的。 这就叫套路。 其实曹总之前听江宁一说，已经猜到了这个套路，他之所以提醒江宁那句话，就是不想卷进去。 “安建四集团？明白了，这是和谁有牵连？”江宁也不傻。 让他唏嘘不已的是，姓钟的居然对背后的人一无所知，只知道那是老板的关系。这个家伙给别人卖命，却连命是卖给谁的都不知道，而这样一个小角色居然能够决定许多人的命运…… “是你们的市长孙建成，这家伙和我二叔还有一点拐弯抹角的关系，不过你用不着在意，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不会帮你，但是也不会坏你的事。” 曹胖子当然敢放这话，一个五线城市的小市长，他们家根本不会放在眼里，那点关系也远了一些，要不怎么说是拐弯抹角的关系呢？论价值和江宁不能比的。 “再给你一点提示，在这片老街开……应该说，在整个双林的开上，市里面有两种声音，一种是进行彻底的现代化改造，和别的城市一样，玩拆迁、批租、房地产，使劲堆gdp。这一派就是以孙建成为，另外一种认为双林的房地产已经趋冷，甚至有点不景气的味道，与其做这种表面文章，不如深挖潜力，结合双林的历史底蕴，展旅游业和相关的特色产业，这一派是以副市长崔兴合为，而崔兴合是市委书记一系的，势力也不弱。” 曹胖子已经提点到这个份上了，也算是仁至义尽。 “明白了，釜底抽薪对吧？”江宁已经有了计划。 “换成我，直接抽锅算了。”女疯子在一旁轻哼了一声：“你打算怎么做？也组建一个工程公司？你有那个美国时间吗？” 江宁正琢磨怎么做呢，那个女人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他。 美国时间……这个他没有，但是他有认识的美国人啊！程氏财团不就是美国的吗？ 虽然肉芝换了玉册金章，银货两讫，谁都不欠谁的，但是帮个忙总行吧？ 他并不打算让程安澜出钱。 双林又不是北京、上海、深圳。开这条老街满打满算6个亿应该够了吧？ 当初他在冲河买的那些灵种，长势比预计的要好，有四株已经转化成了灵药。 这和曹家的协议没关系。那些灵种是签署协议之前买的，妥妥的私有财产，就算按照当初的拍卖价转手，那也已经是十亿了，更不用说曹胖子的研究所遭到袭击，那些已经预订出去的灵药都被抢走了，现在这东西有价无市，价格随便他怎么开都行。 江宁拿起手机到房间里面打电话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他从房间里面出来。 “能帮我带一句话给崔副市长吗？告诉他，春节长假过后，美国程氏财团会来这里洽谈投资的事，他们看中了那片老街，打算进行商业改造。”江宁说道。 “行，这个忙我帮。”曹胖子一口答应下来，这种事根本不费力气，打个电话就行，也不得罪人，更谈不上乱插手，正常商业行为嘛！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我那四棵灵药，你帮我找一个下家。”江宁说道。 “找什么下家？给我就行了，按照两亿七算怎么样，当初那颗丹朱茯苓拍到了两亿五，现在肯定更贵。”曹胖子巴不得江宁松这个口，研究所遭到洗劫，多年心血白费，预订出去的东西都没了，他家的压力很大的。 再说，这钱又不是他家出，掏钱的是那些要灵药的人，曹家一分不出，还白赚了人情，何乐而不为？ 69 各自的盘算 “乱弹琴，市政规划都已经做下去了，人家开商都已经把钱拍在桌子上了，现在突然间出尔反尔，政府的公信何在？” “钱是拍在桌子上了，但是又收回去了，没见他拿出来啊！拆迁，整理都是咱们的事，连钱都是市政府垫资，事后走的还是土地拍卖的流程，是不是真得掏钱买下来还不一定，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怎么叫空手套白狼？这样做很符合公正的原则嘛！” “万一开商反悔了呢？人家程氏财团已经说了，项目一旦启动，就先打一个亿进来，用于安置工作，老街大体保持原样，就算要拆掉重建，也是修旧如故，重点在内部综合改造上，而且人家也已经计划好了后续的一系列开项目，集娱乐、休闲、疗养于一身，比单纯建造一幢写字楼有意义多了，最关键的是人家自带资金，无需向银行借贷，这几年咱们双林各大银行的压力可不小，一大堆呆账摆在那里，按照原来的计划，少说要贷四个亿，还是政府负责担保，说实话，我都想查一查这位开商有没有能力还清贷款了。” “同样的疑问我也有，谁知道这个程氏财团是不是真有投资意向？现在连正式公函都没有过来一份。” “给我打电话的是一位中央领导同志，而且工商银行也得到了消息，他们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节后就会派人过来，注意，我说的是北京总部，不是这里的分部。不过我相信分部的曲总肯定也是知道的。” “……” 双林市的市政府一下子乱了，原本大家都已经开始请假了，很多人都在为过年做准备，现在一下子又忙了起来。 整个上午，市政府的几位领导都在开会，两边争执不休，副市长崔兴合那是赤膊上阵了，昨天傍晚他接到电话之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曹胖子打几个电话就能够弄明白的事，他作为地头蛇，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既然知道姓孙的屁股底下一坨屎，想借老街开擦干净，然后把锅甩给市政府，当然要阻止。当初提出深挖潜力，搞旅游开，就是为了堵姓孙的后路，可惜欠缺了一些力度，现在机会来了，他当然要牢牢把握住。甚至这次主动难都不是他的意思，他原本打算谋定而后动，是他背后的市委书记颜克明指示他这么做。 “暂时休息一下吧，大家换换脑子。”孙建成没好气地说道，他径直站了起来，往门口就走。 “也好，大家休息一下。”崔兴合不紧不慢地说道。 孙市长出了会议室，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办里面有人，一个胖子，这年头大家的营养都不错，所以胖子越来越多，这个胖子也不算太胖，就是肚腩大了一些，一张脸长得挺憨厚，浓眉大眼，方脸，三重的下巴，很厚的嘴唇，年纪看上去四十五以上，五十不到，身上穿着一件很土的西装，像民工多过像国企领导。 “姐夫，您用不着担心，什么程氏财团来华投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我已经联系上了程家的老三，他告诉我了，那是老大家的女儿擅自做出的决定，还说这是程家的丑闻，好像那个女孩在外面私定终身，这件事让程家的老爷子大为生气……”胖子说得口沫横飞，他最好这口了。 “好了，好了。”孙建成暂时松了口气，不过他还不至于彻底放心，以崔兴合的智商，不可能因为一个女孩子的电话就对他难，更何况还有一个中央领导和工商银行总部呢，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蹊跷。 “姐夫，程家老三还告诉我，这件事可能和一个姓江的人有关系，江河湖海的江，就是和那女孩私定终身的小子，据说他的祖宅就在那条老街。”胖子献宝似地说道。 “这件事你去查一下，江不是什么大姓，应该很好查的。”孙建成并不是太在意，他不认为一个小人物会是关键，后面肯定还有其他人。 “你也给我消停一些，安建四集团被你弄成什么样了？信访办告你的材料堆起来比人还高，现在你又给我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搞得我如此被动……要不然，你别干这个老总了。”他不得不敲打一下这个小舅子。 胖子不敢还嘴，但是暗地里却不服气，因为他赚的钱大部分给他的两个侄子，也就是孙建成的两个儿子拿走了。 说穿了，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白手套，一个放在明面上的代理人。 更让他郁闷的是，那两个侄子不仅把他当提款机，还时不时介绍几个狐朋狗友过来，全都指着安建四集团这个食盆吃饭，一个个吃相还特别难看。现在出了事，却都怪在他一个人的头上。 “姐夫，你实在觉得难办，我还是请辞算了。”胖子干脆来一个将军。 “说你两句，你还给我来气了。”孙建成一瞪眼，他很清楚这绝对不可能。只要小舅子还是安建四集团的老总，就没人能够查清楚那里面的账目，小舅子一旦退了，很多内幕立刻就会暴露出来，到时候就不是有人找他麻烦那么简单了。 “你先把这件事查清楚，不过注意一些影响，现在是非常时期，有些容易出事的方法就不要用了，大过年的万一出点事，都用不着揭开老街开的内幕，单单一个影响安定团结，躲在幕后的人就有可能把我给办了。”孙建成一点点爬到这个位子，各种怪事见得多了，有时候引爆地雷不需要太大的火，一点小火苗就足够了。 他甚至怀疑，那个姓江的小子就是这个用途，对方等的就是他的人轻举妄动，自家小舅子的为人他又不是不知道，手上虽然没有人命，但是致人伤残的事肯定不少，还曾经为了一家造纸厂的搬迁，放过一把火，当初那件事就是他拼命压下去的。 “那你给我划一个范围。”胖子干脆傻瓜做到底，别到时候出了问题又怪他。 “不许动粗……算了，我这样说吧，你的人一个都不许出面，只能托关系给江家施加压力。”孙建成干脆划了一条红线。 “明白了，不能直接硬上，只能迂回包抄。”胖子还是有点脑子的。 就算姐夫不说，他也不敢乱来，这一次对方来势汹汹，年关上门找事，简直就是黄世仁逼债啊！ 谁敢随便这么玩？ 就算有人敢，那也要有人陪着玩的，能做成这事，势力小得了吗？ “我回去开会了。”孙建成转身就走，这一次他的脚步轻快很多。 ……………… 会开了半个小时又停了，要求暂停的换成了崔兴合。 出了会议室，他同样直奔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里面没人，他来这里是为了打电话，只有自己的办公室才能让他放心，不会有人偷听。 “廖主任，我刚刚从孙建成那里得到消息，他说程氏财团根本就没有投资意向，这个消息是他亲自核实的。”崔兴合的声音有些慌张，如果消息真得被证实，他的麻烦就大了，这一次他算是和孙建成正式撕破了脸。 那边沉默半晌，然后才响起了一个有些疲软的声音：“你等一会儿，我先问问。” “嘟——”电话被掐断了。 崔兴合拿着手机，在办公室里面走来走去。 左等，电话也不回来，右等，仍旧没有消息，崔兴合的心越来越沉，他都有了给市委书记打电话的想法，恐怕得请后台老板救场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老崔立刻拿起手机冲着那边喊道：“廖主任，情况核实了吗？” “程氏财团那边确实出了点状况，和咱们没关系，是那边的豪门恩怨，程家的几个儿子在争夺话语权呢！你尽管放心，真正的老板不是他们，咱这后台绝对是刚刚的，孙建成如果主动退让还好说，他现在跳得越欢腾，结果只会死得越快。”那边的声音不再有气无力，而是充满了干劲。 “这么说，后面那位老板来头很大？”崔兴合其实并不清楚这件事的底细。 他和廖主任是在去省委进修的时候认识的，廖家属于京城豪门，廖主任是下来镀金的。 之前那个消息就是有人通过廖主任递话，让廖主任递话的是他叔叔，他叔叔也是替别人递话，这就是所谓的中央领导，他用这当幌子，属于拿着鸡毛当令箭。 但是现在完全不同了，敢这样的话，那底气得够硬才行。 “老崔，我答应我叔的，不能告诉你后面那位是谁？我只能告诉你，我叔叔已经在帮我活动了，争取调到你们那里去，反正市政府的位子得空出来一张，可能还不止一张，一串撸都有可能。”那边回话了，这一次语气之中甚至带着兴奋。 “那你再给我一个实话，对方为什么要搞孙猴子？”崔兴合急了。 “根本没人想搞他，人家只是对那条老街有感情，不希望老街被拆掉，姓孙的自己主动上去踩地雷。”对面不得不交个底。 崔兴合愣了半晌，紧接着就是一阵狂喜，这一次他确信孙建成死定了。 “老崔，咱们得好好合计一下，把这个机会彻底利用起来，你现在不要硬顶姓孙的了，让他得意一下吧，让他越飘越高，等到他飘到最高的时候，看他怎么砸下来。”廖主任在电话那边说道。 “是得合计一下，我这就去省里找你。”崔兴合很有些迫不及待。 “你别找我了，这多耽误工夫啊！我去你那里，我爸刚才给我来电话，让我过年别回去了，就在双林过年，他们恐怕也过不好年了，得先把这件事跑下来。”那边立刻回答。 到了这个地步，崔兴合再也没有任何怀疑，这一次别说赤膊上阵，让他脱裤子都行。 当然，脱光之前还得给市委书记打个电话，这么重要的消息必须汇报。 有老大暗中支持，搬倒孙猴子就更十拿九稳了。 70 应对，应对和应对 “别再心烦了，情况也不见得有多糟糕。”谢小薇在一旁安慰。 “是没多糟糕。”江宁的脑袋耷拉着，原本还指望程安澜能帮他一个小忙，反正不用程氏财团出钱，他这边都已经把钱准备好了，那边只需要派几个人过来走一下程序就行，没想到原本已经答应的事居然变卦了，程安澜还打电话过来，明着是道歉，暗地里他听出了求援的意思。 “傻了吧？你那么做，根本就不对。”曹胖子已经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 “你不回家过年？”江宁没好气的问道，此刻他正一肚子火呢！ 他和曹胖子熟惯了之后，现世俗权位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地位高如太祖，也逃不过生老病死，而他们这些妖怪，哪怕像果子狸那样刚刚成精的，也能活个一百来岁，化形之后能活两百年，成丹之后理论上能活五百年。 “在你家吃了年夜饭再走，只要能赶在初一之前回去就行，得给老爷子拜新年。”曹胖子看一眼远处正在和胡娇娇较劲的女疯子，还是得让这个女人拉他一程，到了军区之后再转军机。 一想到这，曹总脸都有点绿，他现在看到滑板就犯晕。 “你们家不吃年夜饭的？”江宁感到奇怪。 “这种事没准，指不定哪位领导同志想要表示一下关怀，准备了一顿年夜饭，所以从太祖时代，我们家到了年关就会做两手准备，小辈们除夕在家等消息，电话来了再过去。更何况当年讲的是奉献精神，人都是国家的，过年不回家才是正确的态度。”曹胖子说到这里，一肚子感叹，别看他们家风光无限，有些滋味也就只有自己明白，反正他看到别人家高高兴兴吃年夜饭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丝羡慕。 “今年我们家的这顿年夜饭恐怕也吃着不是滋味了。”江宁叹道，他没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 昨天回家的时候，家里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有羡慕的，有埋怨的，还有嫉妒的，怨恨的。原来姓孙的那边力了，不过人家没有硬来，而是拐弯抹角托了各种关系，从各个方面施加压力，比如他的大伯开了一家汽配店，现在过年早就关店了，但是前天却被查了一整天，从工商税务，到卫生防火，反正是个管得着的部门就会来走一趟，倒也不罚款，就是挑刺，然后下令整改，并且暗示可能要关门，至于他老爸老妈这边更不用说了，两边的领导都上门来了，说是拜年，然后一个劲倒苦水，说什么单位效益不好，有可能裁员什么的，反正暗示些什么，大家都明白。 “所以我说你那么做，根本不对。”曹胖子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怎么才是正确的做法？”江宁瞥了这家伙一眼。 听到这个话题，俩熊孩子，一帮宠物，逗比果子狸，仓鼠男孩，吕玉翎都围拢过来了，刚才这边气压太低，感觉有些压抑，这帮人全都跑开了，现在听到有意思的话题，这帮家伙又跑过来凑热闹。 “外面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像我们这种官二代，全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曹胖子看上去挺乐呵，对这话一点都没介意。 “这话怎么讲？”江宁有点摸不着头脑。 “做事不容易，想要成事更不容易，你之前又是卖灵药，又是托程氏财团千金帮忙，想的都是怎么把地皮拿下来？怎么搞开？你的初衷是什么？真想开这片老街吗？” “初衷？”江宁思索了片刻，然后恍然大悟。 他的初衷就是不想爷爷和姥爷被那帮王八蛋瞎折腾。 “看样子你已经明白了，干嘛那么费劲？直接破坏他们的计划不就行了？前几天我不就说了，有必要玩什么釜底抽薪吗？直接抽锅不是更好。”曹胖子满脸都是笑容，他难得有机会教训别人。 “那话好像是我说的。”柳艳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这个疯女人冷着眼看曹胖子，一只脚打着节拍。 “柳姐睿智，我这不是借用您的智慧吗？”曹胖子低头俯，一副恭顺虔诚的模样。 “当初要不是你说不帮忙，我怎么会想出这个念头？”江宁翻了翻白眼，难道是他想多事？ “帮忙和帮忙是不一样的，我的意思是你别指望借用我家的力量，我家虽然地位不低，但是也不可能随便插手的，可我不是答应去你家吃年夜饭了吗？你以为我会缺这一顿？我这不是给你站台吗？”曹胖子一副你情商太低的眼神。 江宁没话可说了。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他问道。 “什么都不用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且让他们得意去，后天就是除夕，吃了年夜饭咱们就走。”曹胖子乐呵呵地回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现在还说什么年夜饭？我都没这个心情了。”江宁叹了口气。 “别这样，这其实是好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平时家里面的人一团和气，看上去关系都不错，现在你知道谁贴心，谁不贴心了吧？”曹胖子说到这里，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落寞，显然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家的一些糟心事。 江宁被说得越郁闷了。 这两天，他真正感受到什么叫世态炎凉？ 以往和他关系最亲密，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哥江聪还是老样子，甚至他姐，以前和他关系不怎么，身为学霸，一直鄙视他们，而他们也不喜欢的堂姐江勤，这一次也没疏远他，江聪和江勤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四叔四婶同样受了不小的压力，单位领导都话了，但是他们也没说什么，还反过来安慰他的老爸老妈。 另外一个和他关系很近的堂姐江兰就不一样了，明显疏远很多，五叔还好，五婶的话就有点难听了，至于大伯、二伯两家本来就和他们有点疏远，这次更不用说了，大伯甚至借口外面有事，不打算回来吃年夜饭。 ……………… “成了，那边已经撤回了意向，姓崔的从早上开始就请假，看上去也没什么劲道了。”在孙建成的办公室里面，孙建成的小舅子一脸兴奋。 可惜，孙市长的脸上就看不出有那么兴奋了，相反更多的是忧虑。 “姐夫，你还担心什么呢？”胖子问。 “这一次对方来势汹汹，现在却又退得这么快，一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你不觉得反常吗？”孙建成能够坐到这个位子，可不是白给的。 一般来说，这种交锋总要来回拉锯十几个回合，持续的时间长则几个月，短则两三个星期，私底下进行各种交易，有退让有妥协，这才叫正常，现在这种气势汹汹而来，虎头蛇尾而走，绝对不正常。 “还能有什么事？姓江的那家挺不住了呗，就算他们家在上面有点关系又怎么样？这是咱们的地盘，他们的手再长也够不着。”胖子越得意起来。 “你怎么知道他们够不着，你知道站在江家背后的是谁？”孙建成看了小舅子一眼。 “不清楚。”胖子摇了摇头，他真是下大力气去查了，可惜除了从程家老三那里得到一些消息，知道有一个姓江的小子是关键，其他就一无所知了，他甚至连给崔兴合打电话的中央领导是谁都没打听出来，工商银行那边更是守口如瓶。 “知道官场上什么最可怕吗？不是明刀，而是暗枪。”孙建成皱紧了眉头，现在局势看上去越好，他的心里反而越没底。 官场上瞬息万变，前一刻还志得意满，下一刻万丈深渊的事不在少数。 “您说接下来怎么办？我都听您的。”胖子干脆躺倒，说实话，他觉得姐夫越来越难伺候了。 “想办法缓和一下关系吧，除夕夜咱们放下身段走访群众，对了，你帮我给莫主任打个招呼，看看他能不能派一个人过来？还有邱处长，齐主任那边也是。”孙建成拿过一张纸和一支笔，随手写着名字。 “您这是要显示一下肌肉？”胖子明白了，紧接着他啧了一声，有点不太肯定地说道：“换别的时候肯定没问题，但是大过年的……” “普通老百姓过年是图个热闹，咱们需要吗？让你跑一趟省城，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当他们几位是你？他们都知道轻重的。”孙建成瞪了小舅子一眼，他知道这家伙不想去的原因，这时候去麻烦别人，肯定得意思意思。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点小钱？ 71 你来我往 除夕夜，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鞭炮声，时不时还能看到礼花的闪光，虽说市区里面不许鸣放烟花爆竹的告示一个月前就挂出来了，但是挡不住人们的热情和传统的力量，再说像双林这样的五线城市警力是有限的，城区面积又大，根本管不过来。 不过此刻的江家，感觉却有些沉闷，完全没有往年的喧闹和热闹，甚至都没有了以往的和气，那些小辈只管低头吃菜，主桌上的大人们也不怎么说话，基本上就只有两个老的开口，底下的那几个顶多“嗯啊”两声。只有江宁的父母和四叔四婶偶尔会应对两句。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桌人毫不在意，就是跟着江宁过来的那群家伙。 妖怪本来就没心没肺，周围的气氛再压抑，她们照样乐得起来，至于曹总就更不用说了，人家是活跃气氛的好手。 此刻曹总就拎着一个酒壶走了过来。 “江大爷，江奶奶，我这里给您俩拜个早年，祝您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曹胖子给江宁的爷爷满上了一杯。 “借您吉言。”江宁的爷爷也不矫情，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眼睛一亮：“好酒，这是……正宗茅台。” “茅台哪还有假的？”旁边的五叔冷冷地扔了一句，这两天他确实不高兴，后年他们科长就要到点了，原本他是很有希望提升的，现在能保住职位就不错了。 “五叔，你这就外行了，外面店里卖的茅台，很多都谈不上正宗，茅台的产量就那么点，全部供应政府机关都不够，这是从市委党校拿的。”江宁开口了。 本来他不想对自家人玩这一手，但是现在别人都没开口，甚至以前因为儿子在北京干得不错，总喜欢拿鼻孔看人的二伯都还算克制，就五叔两口子话最难听，他不由得来气了。 还别说，这招挺好使，“市委党校”四个字一出口，江宁的五叔立马闭嘴了。 现在整个江家都知道了，江宁是有背景的，住的是市委党校招待所，还敢和市长掰腕子，就算掰输了又怎么样？他想巴结市长，都找不到门路呢！ “小宁，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奶奶话了。 “算了，我不管了，这一次让大家受到了牵连，我只能说抱歉，每家拿两百万意思意思，爷爷、奶奶，你们俩也别住在这里了，跟我去x市吧！我可以给你们交一个底，那个开商背后就是安建四集团，而安建四集团的背后就是孙建成，安置房就是卖不出去的那批房子，这里面的猫腻我就不说了，反正承诺的小学、初中、高中、医院、养老院什么的都是不会有的，以后生活都不方便。”江宁干脆揭底。 “不至于这样吧？”爷爷叫了起来。 “我有内幕消息的，要不然我何必掺和这件事？”江宁苦笑一声。 “那怎么办？就算我们老两口搬去x市，你姥爷家呢？他们人比我们还多，还有街坊邻居呢？”爷爷急了。 “街坊邻居我管不着，这两天说怪话的混账王八蛋还少吗？隔壁家里那两个小混蛋还扔石头进来，您管他们死活？至于姥爷家，我也已经安排好了，这一次他们也受累，和这边一样，每家两百万。”江宁早就想好了。 “咱不要，这钱拿着烫手，一家人有必要搞得这么见外吗？”四叔表态了。 可惜，二伯和五叔默不作声，显然他们俩默认了，至于大伯根本就没来，明显和这边划清界限了。 “成，勤姐南大毕业，却在一家小公司工作，根本就是屈才，跟我去x市展吧。”江宁说道。 “随她自己。”四叔并不在意。 听到这话，二伯和五叔的眼睛里面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不过现在关系有点僵，不太好意思开口。 “你爷爷我都这把年纪了，不太想跑得太远，这事再说吧，你也别什么每家两百万了，这么生分干什么？至于说到房子……还是和老街坊们住一起吧，实在不行再换，你也别把人家市长想得那么坏，说不定配套的那些都有呢？”江宁的爷爷开口了。 “说得没错，谁说没有配套工程的？市政规划都已经列好了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高亢的声音。 “老江，江大爷，开门，孙市长慰问群众来了，第一家就来你们这里。”门口又传来了一个大妈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是街道李主任，恐怕是真的。”江宁的爷爷站了起来。 其他人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那几个小年轻全都放下了筷子，江宁的二伯和五叔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前者快步出了房间，抢着去开门，江宁的老爸有些局促不安，四叔也有点六神无主，他们俩明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门开了，一大群人涌入进来，为的正是孙建成，后面跟着几熟面孔，反正双林人经常可以在电视里面看到他们，当然里面也有陌生面孔，还都是挺年轻的，一看就是二代，而且是地位不低的二代。 孙建成的小舅子说得没错，姓孙的一方面是来缓和关系的，另一方面也有显示肌肉的味道。 “江大爷，我这里给你拜年来了，你刚才的话太贴心了，咱们政府怎么可能不为老百姓考虑？我在这里放下话来，安置房的配套工程绝对不会有问题。”孙建成口气很硬实。 反正好听的话，谁都会说的，什么时候完成配套工程又没有敲定，拖个十几年也是可以的嘛，到时候他早就退休了，甚至用不了那么久，他可能就调到省里去了。 “好，就等着这句话呢。”边上出了一声怪响。 说话的是曹胖子，就看到他手里拿着手机拨弄着。 “我帮你录下来了，赶明放给别人听听，让大家帮你做个证。”此刻他手里点开的应用正是录音功能。 “你干什么？把手机拿来。”旁边的一个办事人员急了，立刻冲过来抢手机。 可惜，还没等他靠近，苟德生就动手了，只见他闪身挡在了曹胖子的身前，一巴掌朝着冲过来的那个人抽了过去，直接把人抽飞了，紧接着他的手里就多了一把手枪，一下子顶住了孙建成的脑门。 “让你的人退后，他们的行为威胁到了长的安全，如果再有人做出危险举动，我先崩了你。” “退后，退后。”孙建成声音都变了，不只是因为脑门上顶着一把枪，更因为这句长把他给吓坏了。 他本来还琢磨江宁身后是什么背景，也设想过几种可能，但是绝对没想到会是军队背景。 “你别乱来，放下枪。”孙建成身后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喊道。 “你是谁？”苟德生冷冷地问道。 “双林市公安局副局长陈立庭，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持械行凶，威胁国家干部是违法的，我可以当场击毙你。”那个穿警服的人底气很足。 可惜，他马上就没底气了。 只见苟德生掏出了一个红皮小本，用一只手打开，直接递到那个警察的面前：“我是总参情报处的，负责长的安全保卫工作，信不信你敢掏枪，我就敢击毙你？信不信你再敢多啰嗦一句，我就敢开枪，理由很简单，你在试图制造混乱，让情况恶化，对长的生命安全造成了威胁。” “总参情报处……” “特工？” “是特务，不是特工，这里面差别大了。” 底下顿时响起了一片喧闹声。 那位副局长傻了，说实话，他并不怎么相信对方会开枪，但是他不敢试，万一真敢呢？ 再说，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感觉不对了。 就在这时，孙建成身后跟来的一个年轻人大叫一声：“曹叔叔——是您？” 听到这声叫唤，从孙建成到陈副局长，再到后面跟着一起来的那群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感觉到两眼黑，脑袋嗡嗡直响。 他们来的时候都互相介绍过身份，孙建成既然要显示肌肉，当然要把招牌擦亮一些，这样才能起到效果，对外能震慑敌人，对内可以巩固人心，所以这群人都知道那个年轻人的来历，也知道年轻人背后站着的是曹家，共和国顶级豪门之一。 “你算哪根葱？”曹胖子根本连眼皮都懒得抬。 “我大伯是莫振国啊，以前当过您二叔警卫员的，我还跟大伯去过北京，见过老爷子呢，您不认识我，但是我见过您。”那个年轻人姿态摆得很低。 孙建成的身体晃了晃，他用手扶住桌子才没软倒。如果说刚才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连最后一点怀疑都没有了。 “莫振国？好像有那么点印象。”曹胖子呵呵一乐。 “大伯都买好机票了，明天一早的飞机，就等着给老爷子拜年呢。”年轻人松了口气。 “用不着去拜年了。”曹胖子摆了摆手。 “曹叔叔，这根本就是误会……”年轻人一脑门子汗。 还没等他解释，曹胖子直接打断：“这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我二叔的意思，而是我家老爷子的意思。过年之后，我六叔就会带着中纪委的人下来。” 中纪委三个字一出，从孙建成到后面的那群人一个个的腿都在抖。 “放心，不是冲着你们来的，我们处理自家奴才呢！”曹总拿眼睛的余光瞟了那个年轻人一眼，声音瞬间转冷：“老爷子说了，咱们自家拉的屎，自家会擦干净，因为这件事，二叔这会儿恐怕在写检查呢。” 只听到扑通一声响，那个年轻人已经昏倒在了地上。 “苟哥，帮我把这东西扔出去，躺在这里碍眼不说，还脏了地板。”曹胖子很有八旗贝勒爷的谱。 苟德生答应一声，收起枪，拎着那个年轻人的脖颈走了出去。 72 一脚，两脚，三脚 “你刚才的保证，我已经帮你录下来了，跑中南海放……好像有点过份，算了，就给你放到国务院去吧。这片老街的开，你也多费点心思，我们是准备了六个亿来的，你如果少于这个数，自己看着办，还有，我们是自带资金，没有向银行借一分钱，我相信那边的开商肯定不会是空手套白狼，要不然你们怎么回绝我们，选定他们呢？市场经济讲究的就是优胜劣汰，竞争不过，咱们也就认了，是不是这个理？” 曹胖子不紧不慢地耍着孙建成。 什么叫图穷匕见？什么叫最后亮牌？什么叫败事有余？就是指这个。 孙建成的腿不由自主地抖了，他很清楚现在自己已经被架在火堆上了。 如果说置换房的配套工程，他还有可能搞下来，前提是崔兴合别拖后腿，被给他使绊子。但是要筹集六个亿，还不许银行贷款，那打死他也不可能做到。 就在这时曹胖子的手机响了。 “呦——是我爷爷的电话。”他站起身来，走到角落里面。 周围的人，包括江宁的那群亲戚全都纷纷闪开，之前他们看这位爷一身地摊货，还是假的花花公子衬衫，假的鳄鱼皮带，假的耐克鞋，像个老土冒，打心眼里面看不起，以为就是一个来蹭饭的胖子，没想到这么猛。 “没事，这边一切都搞定了，对了，爷爷，您真得给二叔洗洗脑子，看到他找的都是什么人？那个姓莫的居然还派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小家伙给姓孙的撑腰……” 曹胖子捂着手机走了回来，直接把手机塞在了江宁手里：“老爷子让你接电话。” 江宁一愣，不过还是接过了电话，也像胖子那样走到了角落里面。 “老爷子，应该是我给您拜年，哪有您一个长辈先给我拜年的道理……和曹总一起过去……不好意思，我得先去一趟印尼，程家那边有麻烦了，我回来就去您府上，到时候别让我吃闭门羹就行……对了，上次的东西还行吧？这次去印尼，我打算顺道踅摸一点东西回来……您老这是怎么说呢，孝敬长辈是应该的……” 江宁在那边打电话，孙建成的手有点哆嗦，身后的那帮人都在哆嗦，那位副局长已经不是哆嗦这么简单了，此刻他就像是从水里撩出来的。 刚才他们还以为江宁只是曹总的小弟，算是和曹家搭上一点边，总还有通融的余地，现在听到两边的电话，很多人都快昏过去了，这绝对不是小弟那么简单，至少曹家老爷子对江宁非常重视。 这颗地雷当量不小，足够把双林市整个炸翻过来。 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一群人走了进来，不过这一次不是孙建成的人，为的是一个满脸富态的老头，五十多岁的年纪，这位也是经常在电视里面出现的人物。 “书记，您也来了？”街道主任已经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她现在后悔极了，不该赶得那么急，搭上市长的船，现在她得琢磨着怎么下来了。 “这位是江……”市委书记正打算和江宁打招呼。 旁边伸过一只手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伸手的是一个年轻人，至少在这群人里面算年轻的，这个人三十多岁，个子挺高，梳着小分头，带着一副黑边眼镜，身上穿的衣服比周围人都少，看上去像是不怕冷的样子。 只见他放下手之后，低头哈腰到了曹总面前，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曹叔，您也在？这是……”他指了指江宁。 他之所以去捂市委书记的嘴巴，就是因为看到了曹胖子，着实吓了他一跳。 这个人就是崔兴合联系的那位廖主任。 廖主任虽然知道这边的背后是曹家，但是没想到曹胖子会亲自出马，别忘了，现在是吃年夜饭的时候，按理说，曹胖子应该在北京的。 别说曹胖子了，他原本也应该回北京了，他留在这里，是因为事关重大，那么由此可知这件事对曹家也非常重要。 这已经远远出了他原本的预料，也远远出了他们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分析出来的结论。 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曹胖子一脸恭敬的站在那里，背还微微弯着，看着旁边的一个年轻人打电话，这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个年轻人的身份高得可怕，要么电话对面的人就是曹家的老爷子。 要不说混官场的二代没一个白给呢！ 这帮人从小耳闻目睹，见识也广，一眼就能看出很多东西。 “正和老爷子打电话呢。”曹总也尽可能压低了声音。 崔兴合走过来了，他没敢出声，此刻屋子里面的气氛太恐怖，他也受到了影响，只见他捅了捅廖主任，不停地使眼色。 他想知道眼前这个胖子是谁？电话又是打给谁的？ 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这件事背后涉及哪方势力？廖主任对他和市委书记守口如瓶，他的好奇心都快到嗓子眼这儿了。 廖主任看了看崔兴合，又转头看了看市委书记，也不说话，直接掏出了手机，在搜索栏里面打了“开国大典”四个字，然后一按。 看到这四个字，市委书记和副市长身体都是一晃，他们原本也猜到江家背后站着一位大佬，却没想到是这么大个的。 手机里面显示出了一幅照片，一幅很多人非常熟悉的照片，一幅有着历史意义的照片，然后廖主任往照片的一个角落里面一指。 说实话，那上面的影像很模糊，那个人藏在人群后面，只露出半颗脑袋。 但是这已经够了，绝对够了。 下一瞬间，原本挺胸叠肚的两位领导，一下子低头弯腰，身体自觉地变成了七十五度。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可正因为是下意识反应，才让人害怕，他们后面跟着的人都没看到廖主任的动作，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但是现在谁都不敢出声音了。 而此刻最感到头晕的不是别人，而是江宁的那些堂兄弟姐妹，还有他的叔叔伯伯们，姓廖的掏手机，打字，还有弹出图片，他们都是清楚看到的。市委书记和副市长都被震得不轻，他们这群小屁民更是两眼花，整个人都木了。 足足打了一刻钟电话，江宁这才把手机还给曹胖子。 曹胖子接过手机，先是呼了口气，然后竖起拇指：“你牛，老爷子难得请别人去家里，你居然拒绝了，最近三十年，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我这不是要去印尼吗？要不然我带你上路，两个半小时就能到你家，或许还能再吃一顿年夜饭呢。”江宁说道。 “那东西有这么快？”曹胖子被吓了一跳。 “快的东西你都没见过呢，要不是怕你受不了，还有更快的，一个小时都用不了，四十五分钟多一些，就能让你到家。”江宁开始吹牛，反正吹牛是不要钱的，再说，他也不全都是吹牛，那玩意儿在他脑子里面呢，迟早能搞出来。 “算了，我没这个福气，来这里就已经让我丢了半条命。”曹胖子敬谢不敏，他并不知道江宁在吹牛，在他眼里，江宁就和机器猫似的，指不定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这两个人随口聊了两句，底下的人，特别是那群刚来，没有听到江宁之前打电话的内容的人全都差一点吓趴下。 那位老爷子居然请眼前这个小青年去家里，这得多大面子，这家伙居然拒绝了，这得多大胆子？ 至于后面的那番话更是让人心惊肉跳。 四十五分钟到北京，那是战斗机？能开战斗机，却又不是空军飞行员……这又是一个特工？而且是像《真实的谎言》里面那种？ 众人被震得一脑袋星星，没注意到江宁已经转身和他们打招呼了。 “不好意思，接一位老人家的电话，坐，大家坐。”江宁看上去挺热情，突然他的脸变得冷了下来，只见他转头冲着孙市长问道：“你怎么还在呢？这里不欢迎你。” 孙市长的脸僵硬着，他想要替自己辩解，甚至在琢磨要不要跪下磕头？没关系的，只要能够保住位子……不对，只要能够保住性命，丢点面子根本没关系的。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他身后就传出了一串脚步声。 跟他来的人全跑了，跑得最快的就是那个副局长。 大势已去。 孙建成完全能够猜到这帮家伙干什么去了？十有**是抢着戴罪立功，争取做污点证人。 “打扰各位了，告辞。”孙建成呆愣愣地往后退着走，两眼无神，双脚打晃，此刻他能站着就已经不容易了。 “孙市长走好。”崔兴合笑呵呵地说道，他这话一语双关，给人的感觉既像是送行，又像是送葬。 73 嫦娥？兔子！ 市长走了，失魂落魄地走了。 市委书记和副市长也走了，既兴奋又胆战心惊地走了。 街道主任走了，满心郁闷地走了。 曹胖子走了，这边的事情已经了结，他得赶去北京，走的时候那叫悲壮，因为载着他的是那匹疯马，他已经做好了再死一次的准备。 江宁的二伯、五叔走了，满心悔恨，还异常没面子地走了，因为话的是江宁的爷爷。 江宁的堂兄堂姐堂弟堂妹们走了，带着各种羡慕嫉妒和不可思议走的，今天生的一切够他们回去吹一年，但是那种酸溜溜，同时又充满了失落的感觉却让人很难承受。 谢小薇、喵姐她们走了，她们得回去收拾东西。 俩熊孩子也走了，意犹未尽地走了，没看到有人爆头，两个小家伙感到很没意思。 此刻剩下的只有江宁的爷爷、奶奶，他父母和四叔一家。 “这下子咱们可以不搬了。”江宁的爷爷喜形于色，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了。 “还是得搬，爷爷，您知道曹老爷子为什么愿意挺我？”江宁呵呵一笑。 “不知道。”回答的不只是江宁的爷爷，其他人也感兴趣。 “原因有很多，但是有一条很重要，这件事我做得没错，程氏财团是我找来帮忙的，六亿资金也是我筹措的，我做的事桩桩件件都在理，曹家帮忙不违背原则，既宣扬了正气，又压制了邪气，对那些老一辈的人来说，这一点很重要。”江宁情商还是可以的，这话说给自家老爸老妈听，未必有用，但是对爷爷却很有用，因为爷爷也是老一辈人。 “没错，咱们不能辜负了曹老爷子的期望。”江宁的爷爷异常严肃地说道。 “还有一点，双林已经不适合咱们了，这里的格局太小，而且您在这里，免不了会被市里那些人惦记上，被他们当枪使。”江宁指了指刚才市委书记站着的位子：“别说您了，我这一次也是让他们当枪使了，姓崔的那个副市长五天前就知道我的背后是曹家，您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吗？” “做了什么？”这一次问的是江宁的老爸。 “他表面上装出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暗地里勾结了京城的廖家，廖家在政法系统的势力不小，公检法一整套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孙建成自己把脖子伸进去，这一次最大的赢家就是廖家，其次是姓崔的。出力最多的曹家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过他们也不在乎。”江宁一口气解释下来。 江家那几个男的只能点头，三个女的也是一片唏嘘。 “走吧，老头子，别给孩子们添麻烦了，这一次，我看在眼里，心是伤透了，那帮人的心黑手狠也就不去说它了，老大、老二、老五……”江宁的奶奶声音梗塞起来。 “奶奶，各人有各人的福，说不定他们以后混得更好呢？再说，我不是每家留了两百万吗？四叔四婶，我就不给你们钱了，你们跟我去x市，和我一起来的那个胡娇娇也是个二代，她父亲胡为民是负责交通和治安的副市长，她本人在电视台工作，这两个地方你们随便挑，挂个名也行，反正给你们俩安排一个公务员的身份，勤姐我会安排，聪哥明年毕业，工作也用不着担心。”江宁说道。 这一次江宁的四叔四婶没有再拒绝，两口子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都觉得好心有好报，之前真是作对了。 江宁的堂哥和堂姐更没话说，谁不想有一个好点的未来？ 看到所有的人都心动了，江宁松了口气。 他说这么多废话，为的就是让爷爷奶奶安心跟他走。 “咱们过了年就搬家，不过先得买房子吧？要不然让聪聪和勤勤跟着你先过去，让他们看看有什么房子？”江老爷子真动心了，他可以不为了自己，但是他得为儿孙考虑。 “搬什么家啊？东西全都留着，贵重物品带走就行，以后想回来，也可以住两天，至于房子更用不着担心，这就是一个电话的事，要不然先住小薇那里也行，她现在和我住在一起，不过她自己还有一幢别墅，三百多平米，还带一个大花园，车库里面有三辆汽车……对了，勤姐，你有驾驶证吗？”江宁问道。 “没有。”江宁的堂姐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这有点麻烦，你到了x市，先把驾驶证考出来吧，要不然太不方便了。”江宁叹道，这就叫装逼，从刚才开始，他就进入了装逼模式。 “哦！”江宁的堂姐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做？ “四叔四婶，你们也去考一个吧，勤姐不可能一个人开三辆车，扔在那里生锈就没意思了。”江宁又道，他得给这两位也找点事情做做。 “我还是算了，让你叔去学吧。”江宁的四婶连连摆手。 “让你爸和你叔学车去，要不是我年纪大了，我也想试试。”江宁的爷爷兴致一下子变得很高。 “老头子，你还是算了吧。”江宁的奶奶啐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搬家的事基本上就定了。 突然江宁的爷爷一拍大腿：“别的东西可以不搬，有一样东西得搬。”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江宁很奇怪。 “就是后面小房间里面的那座神龛，当年我爷爷传给我爹，我爹又传给我，我爹，也就是你们曾爷爷临死的时候对我说，那是咱们祖传的宝贝，能够保佑我们世世代代平安吉祥。这可不是迷信，当年小日本打进来的时候，一枚炸弹就落在隔壁，后院墙整个都倒了，前厢房的屋顶也被炸飞了，就那个小房间没事，连带我和你奶奶现在住的这个房间也没事。”江宁的爷爷越说越起劲，他已经把今天的一切，全都归咎于祖宗保佑了。 “我怎么没听说过？后面那不是一个杂物间吗？”江宁瞪大了眼睛。 “那还不是破四旧闹的？谁家敢留这东西，不是找不自在吗？所以我们就用破的桌椅板凳，草席被褥把那个小房间给塞满，说那是一个杂物间，时间一长也就没人记得了，以前逢年过节都要上三炷香的……”江宁的爷爷显然在回忆过往的岁月，回忆他小时候的经历。 ……………… 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扔到了院子里面，只剩下满地的垃圾，和一个半人高，用油布层层包裹的东西竖立在角落里面。 “这东西很重的，得四五个人才能抬得动。”江宁的爷爷提醒道。 然后几个人下巴都掉下来了，因为江宁一个人抱着那个东西，一用力就扛上了肩膀，然后一步步地走了出去。 回到刚才吃饭的那个房间，他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后并指如刀，随手划了几下。 油布被割开了，就像是被刀割的，破开的地方整整齐齐，碎布条散落一地，露出了里面一个红漆雕花的木质神龛。 “这是什么？龙象般若功？”江聪两眼放光。 “不要搞错，这是道门嫡传。”说着江宁朝着一侧的墙壁虚按了一掌。 只听到啪的一声，墙上显露出一个清晰的掌印，那情景就和电影里面差不多。 “开玩笑，不可能。”江聪下巴都合不拢了。 其他人也一样，江宁的老妈甚至走过去摸了摸墙壁。 “咱们江家的水深着呢，这双林也不是咱们江家的祖地，而是咱们老祖宗当年避世的地方。”江宁叹道。 他叹息的是之前做的无用功。 又是找资料，又是查地脉，没想到真正的原因在后面的杂物间里面。 这尊神像绝对不普通。 “这不是嫦娥吗？我听说过拜观音，拜如来，拜三清，甚至还有拜送子娘娘，月老，关公的，却没听说过有人拜嫦娥，嫦娥保佑什么？”江聪眼尖，一眼就看清了里面的神像是谁。 这番话换来的是狠狠的一下脑瓜。 “你管她保佑什么？这是咱老祖宗留下的，灵验着呢。”江宁的爷爷怒道。 江宁低头看了看，他有话想说，但是不敢说。 没人比他更清楚，为什么老祖宗要留这么个神像了，这哪里是拜嫦娥啊？真正拜的是嫦娥手里抱着的那只兔子。 说来也可怜，兔子是自然界最常见的动物，但是和兔子有关的神仙却很少，除了嫦娥就只有兔儿爷了。 供一尊兔儿爷岂不是更搞笑？ “小宁，你得到的家传秘籍上，有没有说咱们老祖宗是什么门派？别是什么嫦娥门、玉女派，修炼到最后会少点东西什么的。”江聪刚才还挺兴奋，一心想着拜堂弟为师，现在却犹豫起来。 “你当是辟邪剑法？”江宁翻了翻白眼：“这门功夫叫太阴玄经，特点是出手无声，伤人无痕，来去无踪，幻变无定。修炼太阴玄经不拜太阴之主嫦娥，难道还去拜东君太一？” “太阴玄经，哇——很高大上的感觉。”江聪的眼睛亮了，至于出手无声，伤人无痕，来去无踪，幻变无定，听起来就更高大上了……不过他还有一些不太肯定：“小宁，你可别忽悠我，你从小就擅长忽悠人，当初你忽悠我把一只蟋蟀生吞下去，说这么做就可以像大侠一样飞檐走壁。” 江宁的四叔四婶和堂姐不由得捂住了眼睛，她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感觉真是……很丢脸，这家伙不应该叫江聪的，应该叫江笨。 74 把归二爷装笼子里面 “呦——你们家老祖宗还真会琢磨，拿个嫦娥打马虎眼，把自己藏在当中。”李大妈啧啧称奇：“看来，你这脑洞是祖传的，你们家老祖宗的脑洞就很大。” 江宁翻了翻白眼，遗传的是智商，什么叫脑洞？有这么说话的吗？ “大妈，我就是想知道这是什么？明明是一块木头，却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还带着一丝血脉的力量。我问过喵姐她们，她们都不清楚。”江宁是来求教的，喵姐这个学霸都回答不上来，也就只能指望大妈了。 “那是肯定的，她们这些小年轻怎么可能懂这个？”李大妈倒也不客气。 江宁没敢说胡兵都来看过，还拍了几张照片走的，应该是给他养父胡为民去看了，结果那边也没看出什么来。 “您认识？”他连忙问道。 “这就是你们家老祖宗的遗蜕。”李大妈难得地严肃了起来：“小苗她们只知道有三灾五难，以为成就大妖之后就能万古长青，其实并非如此，之后还有天地人三劫，当然说是三个机会也可以。” “这话有点深奥，和佛门偈语似的。”江宁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那三劫不是死劫，不管过得去，过不去，都不会死的。人劫又称作为自身劫，和你所属的种类，你的能力和你修炼的功法有关，擅长御火，就会失去对火焰的控制，从内而外开始燃烧，如果渡不过，身体会化为灰烬，意识于火相融，成为火的一部分，归二爷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他如果渡不过去的话，就会变成一块铁疙瘩或者金刚钻，你们家祖宗则变成了一块木头。” 听大妈这一解释，江宁明白了。 没想到自己的祖宗这么厉害，不但是大妖，还是归二爷这个档次的存在。 “那么地劫，天劫又是什么？”江宁继续问，多知道一点总是好的，知识就是力量，这话一点没错。 “地劫就是融于地，成为地祗一样的存在。”李大妈叹道。 “土地公？”江宁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小年轻的怎么这样说话？你怎么不说像灵山佛祖，或者时髦点的自成世界？”李大妈不乐意了。土地公给人的感觉实在太1o了，随便一个妖怪就可以拿捏两下。 “那是，那是。”江宁连连点头：“那么天劫呢？” “天劫就是现下最时髦的说法——合道，也就是道门的天人合一，融于天地，这是最后一劫，过不去就和天相融，过得去就不清楚了，反正古往今来也没听说过那之后是什么状态？或许从来就没人能渡过吧？”李大妈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那我能和我家老祖宗沟通吗？您不是说他/她的意识还在吗？”江宁问道。 “只有它醒来沟通你，你没办法沟通它。”李大妈一桶冷水倒下来。 “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江宁嘟囔了一声。 “你如果修到这个地步还看不透生死， 那你也就别再继续修下去了，没结果的。而看透了生死，还会在乎这些吗？算了，我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说，这些东西得自己悟，如果悟不出来，你连三灾五难都别想过去。”李大妈说完这话就走了，临走之前还顺手抽了两根胡萝卜。 江宁仍旧没想明白，好在他有一个长处，想不明白的事就干脆不想，到时候再说。 反正这一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现在知道这尊神像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里面藏着个祖宗，只不过这位祖宗在睡觉，当然说冬眠也可以，兔子到了冬天，可不就要冬眠吗？ 突然他想起还有一件事要问，连忙上去拍门：“大妈，我怎么才能让堂姐和堂兄觉醒？但是又不想让她们变成和我一样。” 至少他不想改变江聪和江勤的食谱，只要想一下，以后三个人聚餐，桌子上放着一堆胡萝卜，三个人围在那里嘎吱嘎吱啃，那画面实在太美了，美得不忍心看。 门开了，大妈伸出脑袋：“这不是挺简单的吗？别和你一样吞妖丹，你把那部《青木真诀》教给她们，让她们自己修炼，这样的话，她们就成了道修，而不是想你这样变成妖。你如果性急的话，就帮她们打通奇经八脉，可惜你身上已经是妖力了，不是道门真气，要不然你给她们每个人留一道真气种子，修炼起来就更快了，不过这也不是没问题，根基不稳，到后面会很麻烦的，不过你堂姐堂弟都已经成年了，早过了修炼的最佳时期，没有真气种子，修炼会很慢……反正你自己琢磨吧。” 李大妈又把头缩了回去，门也跟着关上了。 江宁放心了。 至于真气种子什么的，他才不在乎呢！更何况江聪还有一年才毕业，江勤暂时负责照顾爷爷奶奶，家里的其他人还得熟悉环境，他也不急着教他们修炼。 江宁转身就要上楼，突然李大妈家的门又开了：“小江，你不是要去印尼吗？什么时候走？” “十点半的飞机。”江宁回答。 “走的时候带上归二爷。”大妈提醒道。 “带上归二爷？这……这签证怎么办？”江宁有些傻了，如果给他两天的时间倒是没什么问题，印尼可不过春节，但是现在只有几个小时，他可没这个本事。 “放心，让小薇多准备个笼子就行。”李大妈乐呵呵地说道。 江宁瞬间瞪大了眼睛。 把归二爷装笼子里面！！！ “这样……不太好吧？”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妖怪都能变回原形，这样甚至能够增强战斗力，但是变回原形对妖怪来说…… “这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人形有那么高贵？变回原形就见不得人了？”李大妈很是不屑：“我们那时候可没这个讲究，当初还有很多家伙选择‘怪’的方向，我就记得那时候的怪还是很多的，离这里不远的北定湖里面就趴着一头怪，那会儿我还经常找它要点血和鳞片什么的，要说这身上的材料，还是怪身上的最好，毕竟人家是专修肉身……”李大妈找到了话题。 “谢了大妈，我还得收拾东西，等会儿还要赶飞机。”江宁转身上楼，他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因为这话题让他感觉像是到了菜市场，就好像是拎着一条鱼，掰开鱼鳃，看鱼新鲜不新鲜。 这就是李大妈的风格，你绝对看不出她是个大妖来，和她说多了话，总有一股身处菜市场的味道。 一回到房间……江宁顿时怒了，果子狸这个逗比，正爬在他祖宗的脑袋顶上呢！ 片刻之后，果子狸一脑袋包，被绑了一个猪蹄扣，挂在了窗口外面。 “老婆，你以后帮忙看着点，别让它们乱窜，特别是这个逗比，对了，还有大师兄，松鼠和雪貂，它们三个也是很擅长乱爬的。”江宁嚷嚷着，不过他说话的时候眉开眼笑，因为谢小薇搬回来了。 唯一不爽的是谢小薇搬到了书房，也就是当初仓鼠男孩和果子狸住的地方。 “我家的孩子很乖的。”谢小薇笑着回答。 江宁低头看了看。 那帮小家伙也在看着他，吉娃娃掏出了指甲钳在修剪指甲，小狐狸拿出了老虎钳，在对着镜子拔毛……这也太扯了吧，松鼠……算了，他不想再看下去了，感觉有点渗得慌，这帮家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姐姐面前是乖孩子，在他面前就敢张牙舞爪。 “李大妈说了，让你多准备一个笼子。”江宁说道。 “果子狸的已经准备好了。”谢小薇回答。 “不是，是用来装归二爷的。”江宁有点不好意思。 “哈——”谢小薇瞪大了眼睛，果然，她也被吓了一跳。 “这一趟去印尼，恐怕没想象之中的那么容易。”江宁连忙把谢小薇的注意力拉回来，刚才他也被转移了注意力，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有些不妙。 果然，谢小薇一听这话，神情就变得凝重起来。 “这么说，又得麻烦牛守义跑一趟了。”她自言自语着。 江宁觉得有点牙酸，他对老牛确实很想说抱歉，之前去双林就让老牛拉了一车军火过去，结果没用上，还得拉回来，现在去印尼，又得麻烦老牛，这一次就不是一辆车能解决的了，用船又太慢，得用飞机……老牛的头顶肯定得少一圈毛，死掉几千个脑细胞。 “看来咱们得有自己的飞机。”江宁感觉自己的脑细胞也得死不少。 飞机这玩意儿可不是汽车，更不是滑板，那玩意儿的技术难度可不小，更别说中国的航空管制之严厉，在全世界都是排前列的，就算有曹胖子帮忙也不容易，所以造出飞机来，他还得考虑怎么用？ 除非他能让空军的雷达无法现。 75 怎么带军火上飞机？ “我可以和你换一个位子吗？我有点晕机，靠窗会好一些。”一个梳着整整齐齐的小分头，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青年凑了过来。 又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小白脸。 “不能。”江宁在玩手机，他头都不抬地回答，因为他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 事实上这已经是第三个不怀好意的家伙了。 江宁的座位之所以这么吃香，是因为他旁边是谢小薇，前面是喵姐，后面是吕玉翎，吕玉翎旁边则是胡娇娇，也就是说，他被女人包围了，简直是人生赢家中的赢家。 “我的是头等舱。”奶油小分头说话的口气很有些优越感。 “就是因为头等舱，所以坐不惯。”江宁随口回答。 “这位先生，请到您的位子上坐好。”一个很漂亮的空姐走了过来。 奶油小分头正打算分辨几句，谢小薇开口了：“杜姐，给我来一杯咖啡好吗？” “现在还没起飞……算了，还有谁要？”那位空姐问道。 “谢了，小杜，我要杯茶。” “给我来一杯柠檬水。” “我也要茶。” 周围的人纷纷叫了起来。 奶油小分头算是明白了，这群人都是认识的，而且和空姐很熟，他不敢犯众怒，一脸不爽地离开了。 “昆哥，没成功？”旁边一个小弟迎了上来。 “她们人多，不过没什么，等飞机降落之后，那就是咱们说了算，今天晚上我要玩个痛快。”奶油小分头满脸狰狞。 江宁的耳朵抖动了两下，现在他养成了习惯，随时都分出一丝精力留意周围的动静，这其实不难，所有的兔子都有这样的本能，他只要从内心深处把这种本能重新挖掘出来就行。 突然他身体一振，脸微微有些白了，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 “怎么了？”旁边的谢小薇关切地问道。 “姓钟的那个经理死了。”江宁抹了一把脸，脸色瞬间就恢复了过来，再也不像刚才那样苍白了。 刚才之所以苍白是因为魔种的回归，那上面还带着姓钟的记忆，临死时的记忆，里面充满了痛苦，绝望，后悔和憎恨。 这绝对不是让人愉快的体验。 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 江宁微微闭上了眼睛，他并不是想要品味这种感觉，他还没那么变态，他只是想要知道被下了魔种的人的死，对他有什么影响？ 他感觉到了变化。 姓钟的那个家伙会的东西全都消失了，那家伙擅长察言观色，擅长阴谋诡计，还会一些经营管理和会计方面的东西，他的英语也不错，不但能听和读，还会写，这比林老头强。 现在这一切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别人的东西毕竟是别人的东西，想要永远拥有，就必须趁着那个家伙活着的时候，转化为自己的东西。 想到这里，江宁决定抽空把开锁的技巧从头学一下，另外再看一些古董鉴别之类的书，有空的时候也要把林老头的收藏拿出来鉴赏一番，或者跑到古玩市场溜达一圈，增加一些实际经验。 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不过这么做，总比等着那两个家伙死掉好。鸟人何军可能还有几十年好活，林老头就未必了，老家伙已经快六十了，能再活个二十岁，在人类里面已经算是高寿。 “那个人死掉对你有什么影响吗？”谢小薇问道。 “没什么大影响，只是废掉了一颗魔种，刚刚芽就枯萎了。”江宁轻叹一声，这也算是一个收获，不过他更希望知道芽之后会怎么样？能够收获一堆劈柴？变成参天大树之后呢？难道收获一堆木料？再往上会不会是神级木料？ 就在这时从后面伸过一颗脑袋来：“你在捣鼓什么？” 问话的是胡娇娇，她的目光盯着江宁的手机。 江宁刚才在查资料。 胡娇娇对这些东西很在意，这既是她本身的兴趣，也是她爸的要求，虽然和老爸的关系很糟糕，但是有些话还是要听的。 “我在琢磨飞机的事，咱们这么干一次已经够了，不想再有第二次。”江宁很是无奈。 为了把军火弄上飞机，他们玩了一次大的，喵姐负责占领监控室，苟哥负责道路的畅通，蔡皮匠负责望风，朱胖子负责搞定一切意外闯入的人员，其他人则负责催眠，从搬行李的小工到负责安检的人员全都被控制了起来，然后装满军火的行李箱大摇大摆地上了飞机。 这简直可以写进教科书了，给****用的教科书。 杜丽之所以出现在这趟航班上，也是为了保证安全，机组人员里面有一个内线，可以避免很多意外。 最后为了确保货物的安全，牛守义被塞进了一个大行李箱，此刻正窝在行李舱里面，也就老牛憨厚耿直，换一个人绝对不肯的。 “你琢磨吧，赶快琢磨，搞出来之后我要一架。”胡娇娇很兴奋。 江宁四周张望了一番，幸亏柳艳紫这个疯女人不在，要不然还得更热闹一些，这俩家伙以后就不飙滑板了，改飙飞机。 就在这事，他听到远处轻哼了一声，紧接着就是：“开玩笑，搞飞机？打飞机倒是有可能。”然后是另外一个声音：“也许是玩具飞机，或者模型飞机。” 江宁根本用不着回头就知道，肯定是奶油小分头的那几个小弟，那几个只能坐商务舱的狗腿子。 他们原本的座位肯定没有这么近，肯定是和其他人换的，只为了方便盯梢。 还别说，这两个家伙的话让江宁脑洞大开。 他刚才查找的全都是真飞机的资料，结果没有一个满意的，被这两个家伙点了一句，他才猛然间想到，他没必要局限在这么小的范围里面。 倒不是说玩具飞机或者模型飞机能满足他的要求，那纯粹是开玩笑。 但是他可以考虑无人机，靶机，甚至导弹。 这些玩意儿价钱便宜，量又足，技术含量还不高。 ……………… 当飞机在印尼的第二大城市泗水降落的时候，江宁的脑子里面已经有了方案，而且不止一个。 最靠谱的方案甚至用不着他动手，直接花钱买就行，反正只是靶机。 当然这绝对不是最好的方案，好的方案要麻烦一些，先得专门组建一家公司，另外还得挖人。 挖人的方向倒是很简单，就是北面那个国家。 已经过去四分之一个世纪了，前苏联分裂出来的那些国家仍旧没什么起色，不过吃老本还是没问题的，不管是人才还是技术方面都是如此。 江宁没赶上九十年代挖人的黄金期，不过现在真得抡圆锄头，也能挖到一点东西。 反正他的要求不高，他要仿制的飞机是美国六十年代搞出来的东西，现在已经过去半个世纪了，不可能连仿制都做不到。 收起手机，江宁跟在其他人后面从飞机上下来，他特别注意了一下身后。 果然那个奶油小分头一脸恶意地远远跟着，旁边一圈全都是他的小弟。 “行，跟着吧，等一会儿有你们哭的。”江宁心里暗想。 “我负责吸引仇恨，其他的事就劳驾你们几个了。”江宁朝着左右说道，这一次他用的是人耳听不到的声音，这种小技巧他也会了。 “你这家伙……我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太会吸引仇恨了，到哪里都会有仇家。”朱世禄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听到这么一说，江宁自己都觉得邪乎。 好像真是这样。 从小学开始，他就总被人欺负，然后是初中、高中、大学。他那个宿舍里面总共八个人，何军偏偏盯上了他。 以前还可以说是因为他的性格有问题，太软弱，喜欢妥协，又不是一软到底，总是找机会炸刺，所以总是和那些混蛋处于“结仇——服软——报复——再结仇——再服软——再报复”的循环之中，但是现在他已经变了，怎么还是麻烦不断？ 难道他天生一张嘲讽脸？ “你慢慢玩吧。”喵姐也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着是吕玉翎、胡娇娇、朱世禄、蔡文格、苟德生……除了自家老婆，反正有一个是一个，都上来拍拍他肩膀，然后走人，甚至连杜丽也特意跑过来凑热闹。 “好吧，慢慢玩。”江宁扫了后面那家伙一眼，他朝着出口走去。 而此刻其他人正在执行恐怖行动，仍旧是一路催眠过来，喵姐负责占领监控室，苟哥负责道路的畅通，蔡皮匠负责望风，朱胖子负责搞定一切意外闯入的人员……这套业务她们已经很熟练了。 几分钟后，江宁从候机大厅里面出来了。 他的护照是外交护照，曹胖子帮忙办的，直接走特别通道，基本上连检查都很少，同时他也没带任何行李，不只是他，那几个家伙也一样，连吕玉翎也没带那个特大号的登山包，而另外一个喜欢背包的女疯子，此刻正在北京，她是曹胖子的司机兼保镖。 出了候机大厅，一股东南亚特有的风情就迎面而来，此刻国内已经天寒地冻，虽然x市地处南方，冬天根本看不到雪，寒冬的味道没有北方那么强烈，可毕竟是冬天。这里却没有一丝冬天的感觉，反倒是有点湿热，好在谈不上难受。 飞机场外的风景并不算特别好，别说和x市比，双林市的市中心也比这里繁华，至少街头上看不到这么多摩托车，更别说三轮摩托这种老古董了。 远处可以看到成排的高楼大厦，不过感觉有点老旧。 印尼经济的快展期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98年金融风暴，特别是排华暴乱之后，这个国家的经济一下子停滞不前，甚至有所倒退，也就是说，那些高楼大厦大部分是三十年前造的，也就难怪会给人老旧的感觉了。 江宁看了一眼身后，他得等那个奶油小分头出来，说实话，他有点担心那家伙打退堂鼓，毕竟他走的是特别通道，一看身份就不简单，不是谁都敢动手的。 76 正餐没上，先来冷盘 一辆面包车突然横在了前面的马路上，紧接着后面又有几辆车紧逼过来。 “你又惹了什么人？”果子狸在一旁问道，刚才它被关在笼子里面，并不知道商务舱生的事。 这逗比眼光很准，一看就知道除了江宁，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这么能惹事。 “这家伙到哪都能拉一串仇家。”小狐狸也在一旁甩着尾巴说道。 江宁没搭理这两个家伙，他看了看四周，轻叹一声：“总算没让我失望。” 这个地段不错，已经出了市区，路上虽然还有车，但是数量不是很多，而且那些开车的司机显然不想惹事，要么加快了度，要么绕了开去，而后面却没看到别的车过来，应该是被对方拦住了。 真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哗啦”一声，面包车的车门开了，从上面跳下六个彪形大汉，其中四个人拎着铁棍，拿着砍刀，另外两个人一人一把双管猎枪。 后面的那几辆车上也有人下来，不过都空着两只手，他们的工作只是防止有人逃跑，用不着抄家伙。 江宁看到了那个奶油小分头，这家伙躲在后门的一辆车里面，居然还坐在后排，胆子太小了。 “现在怎么办？”开车的牛守义转过头来问。 “开门让他们上来，省得他们砸门，这车是要还的，砸坏了可不好。”江宁并不在乎钱，修车能花多少？主要是麻烦，得和人解释车为什么会坏？ 牛守义按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开关，随着“哧”的一声轻响，车门开了。 “真是懂事，自己就把车门打开了，省了我们好多麻烦。”一个又黑又瘦的家伙跑了下来，这家伙显然是来探路了。 “啪”外面传来一声脆响，大巴的前灯被打破了。 江宁捂住了脸，刚才还说要避免车子被砸坏的，这可真不给他面子。 就在这时，他听到那个黑瘦子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这家伙对底下的人喊道：“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枪，车上全都是枪，还都是机枪，转管的那种，真是吓死我了。” “吓人，吓人，我们也被吓死了。” “好吓人啊，难道这一车全都是雇佣兵？” “怎么可能是雇佣兵，至少也是特种部队。” 底下一片吵嚷声，紧接着那群劫匪一个个走了上来。 “你负责搞定。”喵姐打了个哈欠。 “没问题。”江宁站了起来。 他动了，就好像随意地走过去一样，直接从那群不怀好意的家伙身边挤了过去，那帮人就像是没看到他一样，甚至被他挤开也没有一点反应。 从车上下来，江宁朝着后面那几辆车走去，他走得很慢。 “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下来了，胖鳄他们怎么了？”在车上，奶油小分头感到莫名其妙。 “少爷，我觉得情况不妙，咱们还是离开吧，君子不立危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老头低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传来了江宁的声音：“这个建议不错，看得出你是一个谨慎的人，可惜稍微晚了一些。” 江宁就站在车窗外，原本关着的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了下来。 “你……你怎么……”奶油小分头瞪大了眼镜。 他转头看了看刚才江宁走过来的方向。 那里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他再转头看了看车窗边上的江宁。 这两边的距离至少有二十米。 是瞬间移动？还是空间跳跃？奶油小分头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惶恐，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代表眼前这个人拥有着凡的能力。 “不要，不要杀我，你不能……”他的话还没说完，舌头就僵硬了。 僵硬的不只是舌头，也包括他整个人，甚至连眼皮都没办法眨一下，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心跳也越来越缓慢。 江宁拉开车门，把车门旁边的保镖拽了出来，随手扔到路旁，然后是奶油小分头，接着是另外一个保镖，再然后是前面的司机和副驾驶座位上的老头。 那些人的身体全都僵硬着，仍旧保持着坐姿，司机的双手好像还握着方向盘。 这不是定身法。 想要瞬间定住别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但要控制住对方的大脑，还要让对方的肌肉瞬间僵硬，这需要极度精细的控制力。 江宁自认没这个本事。 他用的是现代科技。 那是一种化学试剂，一旦进入血液循环，就会导致肌肉僵硬，这里面也包括心脏，心脏本身就是一块很大的肌肉，除此之外还有呼吸肌，这东西控制着肺腔的扩张和收缩。 这两块肌肉变得僵硬，人也就死了。 从一开始，江宁就没打算留活口。 他并不是随意杀人。 他没那么冷血，也没那么残酷。 可以肯定，奶油小分头看到他从特殊通道出来，也就是说，那家伙知道他身份特殊，既然还敢对他动手，肯定是不担心他报复。 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奶油小分头后台很硬，身份类似曹胖子那种。另一种可能就是杀人灭口。 前者的可能性不大，这家伙走的是VIp通道，印尼可不是讲究廉洁奉公的国家。 后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毫无疑问会死，而且会死得很痛苦，不只是他，车上的那些女人也都会死，甚至会死得比他更痛苦。 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十八年前，这里的华人成了屠杀的对象，这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国家。 从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江宁就把自己的人性收了起来，在这里，他是一个妖怪。 知道古代人是怎么评论妖怪的吗？ 妖怪分两种，吃人的妖怪和不吃人的妖怪，前者是坏妖怪，后者是好妖怪。 江宁敢誓，他从来没有起过吃人的念头，一丝一毫都没有，还要他怎么好？难道让他按照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拧动钥匙，打着了火，江宁开着那辆车绕到了大巴的前面，他在前面开道。 ……………… 四面是一片平地，远远看去，只见一片片绿油油的农田，就仿佛一块绿色天鹅绒的地毯铺在那里，中间是一座山，一座不算很高，但是挺有气势的山，和所有东南亚的山一样，这里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满山都是高耸的乔木，茂密的树冠将整座山笼罩了起来。 山顶有一座庄园，这是一座有点年头的庄园，感觉很奇特，掺杂了荷兰殖民地风格和中国南方传统建筑的韵味。，在山顶最高处还耸立着一座碉楼，四周还有一圈围墙，那可不是普通的围墙，而是真正的防御工事，墙头的宽度差不多有一米，可以站人的，顶部还有射击孔。 因为年代久远，又因为这里湿热的气候，所以围墙和碉楼上早已经爬满了蔓藤类的植物，给人一种古旧斑驳的感觉。 和这种古旧感成对比的却是山脚下停满了的汽车，其中有不少豪车。 这些豪车完全不是小白脸张文瑞那辆加长林肯所能比的，那里面有迈巴赫，有宾利，有劳斯莱斯，都是几百万、上千万的那种，其中一些甚至有钱都买不到，得有相应的身份才行。 此刻庄园里面张灯结彩，热闹非常，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不过这可不是战场上的那种硝烟，而是鞭炮留下的，地上同样也到处可以看到鞭炮爆开之后留下的满地碎纸屑。 这就是程家的祖宅，虽然程家已经去了美国，但是仍旧把这里视为自己的根，每年都会回来一趟，今年更是如此，因为程家的老爷子刚刚死里逃生，大家这一次回来是感谢祖宗保佑。 除此之外，还要感谢指点了程家的那位大师。 此刻，程家老爷子正坐在紫檀木的矮榻上，因为身子骨还没完全康复，矮榻上放了厚厚的软垫。 旁边同样摆着一张矮榻，上面坐着一个形如骷髅的老头。 什么叫皮包骨头？这个老头就是最好的诠释，现在还好是白天，换成夜里的话，猛然间看到这样一张脸，绝对会把人吓死。 老骷髅头的脑袋是秃的，却又不全秃，零星的有几根杂毛，而且根根像钢针一样。 这位就是降头师哈比莫，不但在印尼非常有名，在整个东南亚名气都很响。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十**岁，皮肤有点黑，个头不太高的青年。 这个年轻人同样很瘦，不过没老骷髅头那么瘦，他的脸上至少还有几两肉，此刻他正盯着程安澜，两只眼睛一眨不眨。 程安澜却看着门口，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又有着一丝忧愁。 她期盼的当然是江宁的到来，但是她也担忧，毕竟这里是印尼，不是大6，就算不提程家的势力，单单眼前这位降头大师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程安澜并不清楚江宁的底细。 江宁从头到底展露的都是一堆现代化的设备，哪怕带着她在卡车底下穿梭，那也是科技手段，她并不清楚其中意味着什么。 至于江宁在展销会上的显露的那一手，给她的感觉虽然很神奇，但是总觉得比不上降头师的诡异和强大。 她没有看到后面的战斗，因为江宁让她藏了起来，之后谢小薇把肉芝给了她，又让牛守义护送她回x市，她带着肉芝回美国了。 正是因为这种种缘故，她始终认为江宁公然闯进来的话，肯定死路一条，只有夜里偷偷摸进来，带着她逃跑。 她见识过江宁逃跑的能力。 “你在等谁？”那个黑皮青年看上去很是不爽。 “不，没等谁。”程安澜连忙收回目光。 就在这是，客厅里面突然传出了熟悉的声音：“她等的当然是我。” 77 不是好人 江宁站在两个老头的中间，一只手搭在程安澜的爷爷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旁边那个老骷髅头非常有特色的秃头。 这样的出场方式，完全出乎程安澜的预料，女孩呆愣愣地看着。 不只是她呆住了，其他人也愣在那里。 程家的人多少知道一些女孩的事，知道女孩在大6遇上了一个很厉害的青年，以至于一见倾心，他们也知道程安澜等着那个青年来救她。 他们原本已经准备好了鱼饵，放好了吊钩，甚至还弄了一张渔网……结果闯进来的是一条大白鲨。 江宁摸着那颗秃头，看着四周的人，他对自己的出场方式很满意。 他知道程安澜的意思，从电话里面可以听出女孩的暗示，但是没兴趣晚上偷偷摸摸进来，那样太1o了，很没品，而且也显得他心虚。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过他也没兴趣玩什么光明正大的游戏。 那太危险，简直是白痴的行径。 从小到大，他擅长的都是在背后开黑枪，就比如那些欺负他的同学，他从来不会正面和那些人做对，而是暗中搜集证据，然后向老师告状，初中之后他又学会了把证据上传到网上，借别人的QQ散消息之类的技巧。 反正他从来不会和人刚正面。 所以他让蔡皮匠帮忙，带着他进入阴影之中，让仓鼠男孩帮忙掩盖他的声音，让喵姐帮忙将他身上的气息彻底收敛，然后借着大厅里面人多嘈杂偷偷潜入进来，最后趁着程安澜和那个青年说话，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那边的机会，一下子抢到两个老头身边。 他搭在程家老爷子肩膀上的那只手其实没什么威胁，但是另外一只手就不一样了，他的手上凝结了一颗魔种，看上去是在抚摸那颗秃头，实际上是把魔种打了进去。 “a#￥%……&（” 一直盯着程安澜的黑瘦青年突然说了一串让江宁听不懂的话 应该是印尼语。 江宁没学过，林老头的记忆里面也没有。 “不要对我汪汪乱叫，我听不懂，我知道你会说汉语。”江宁淡淡地说道。 还没等那个青年回答，旁边传来了一个很有气势的声音：“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但是你最好搞清楚后果。”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和所有东南亚人一样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眉眼之间带着一丝华人的痕迹，但是更多的却是印尼人的特征，这个人正双手握枪对准江宁。 印尼的枪支管制是很严格的，当然所谓的严格是明面上的严格，这个国家民族众多，政治环境又很复杂，宗教问题，种族问题，甚至各个地方还有自己的问题，所以私藏枪支的人不少，只不过没人敢这样公然拿出来。 敢这样在大庭广众下掏枪的，不是警察，就是军人。 几乎同时，刚才说了一串印尼话的黑瘦青年大口一张，一片绿云朝着江宁罩了过来。 “不。”老骷髅头惊叫起来，他的手一抬，就想阻挡那片绿云，不过他的度没有江宁快。 江宁比老骷髅头早一步抬起手，他的手掌心里面似乎有一股吸力，那片绿云瞬间被他吸了过去，化作了一片旋转的漩涡在他的掌心上面旋转不停。 下一瞬间他的手一扬，那片绿云一下子被甩回了黑瘦青年的身上。 “啊——”黑瘦青年在地上乱滚乱爬，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拍下去，可惜没用，他的身上爬满了绿色的虫子，这些虫子在不停地啃咬着，还拼命往肉里钻。 “这位上师，多有得罪，我孙子年幼无知，居然敢对您动手，实在罪该万死，老头我替他给您道歉，求您饶他一命。”老骷髅头瞬间从矮榻上滑了下来，一下子跪倒在地。 年纪越大，见识越广，到了老骷髅头这个地步，已经能够预知危险，所以一般人想要害他是不可能的，刚刚生出一丝针对他的念头，他就已经知道了。 这也是很多人对他这样的降头师异常忌惮，但是没人敢动手除掉他的原因。 江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侵入到他身边，这已经把老骷髅头吓得不轻，能屏蔽他的感应，让他无法预知危险的存在，不是有特殊的法门，就是实力远在他之上。 此刻又看到江宁轻而易举收了他孙子苦练多年，以五脏滋养祭炼的本命元蛊，更是把他吓坏了。 他看得很清楚，江宁用的手法就是他这一脉的，施法的动作虽然快，但是很生硬，明显没练过，但是效果却比他亲手施为还好。 老骷髅头见多识广，已经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刚才你没阻止的话，凭这家伙敢对我动手，我绝对不可能轻饶了他，现在……看在你识时务的份上，我留他一条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让他受点教训吧。”江宁淡淡地说道。 他很喜欢这种装逼的感觉，自从在双林市的那些领导面前装了一回好逼，他现在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了。 可惜，能够装逼的机会不多。 当然想要装逼，得有这个能力。 平心而论，以他自己的能力，杀掉老骷髅头倒是不难，想要这样举手投足间吓得对方不敢动弹，难度就大了，甚至对付那片绿云都会让他手忙脚乱一番。 好在他身后有人。 吸住绿云的那团气旋是仓鼠男孩的能力。 让那些细小的绿色蛊虫瞬间倒戈，是谢小薇的能力。 他老婆可以说是所有玩蛊的人的克星，这就像金刚狼很黄很暴力，但是到了万磁王面前，立刻乖得像条狗似的。 装完这边的逼，江宁转过身来，朝着那个拿枪的人走去。 拿枪的其实并不是只有一个人，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家伙，那两人也拿着枪。 随着“嗡”的一声轻响，江宁的身体四周多了一个光罩。 “开枪吧！快开啊！试试看，能不能打透。”江宁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那个有着印尼和华人特征的中年人额头上满是汗珠。 他是程家准备的吊钩。 本来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度，不就是警察抓小偷吗？最多也就是《惊天魔盗团》或者《极盗者》那样的层次。 现在他感觉拿错剧本了，怎么成了《x战警》？演对手戏的还是万磁王。 “砰——”有人开枪了，开枪的是他的手下。 中年人吓了一跳，瞬间闪到一旁，他现在只想和这个手下划清界限，离得越远越好。 光罩被打得荡起一圈涟漪，然后一颗子弹慢慢停了下来。 “这不可能……” “是在拍电影吗？” “真的能定子弹。” “……” 大厅里面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定子弹这种场面在电影里面经常可以看到，但是谁在现实中看到过？ 他们开眼界了。 不过开眼界的同时，很多人都快尿裤子了，特别是开枪的那个人，这家伙双手握枪，但是浑身都在抖，脸上更是一副哭泣的表情。 江宁作对过的程家老二老三，还有跪在地上微微抬起头的老骷髅头，也被吓得不轻。 另外还有一些人则满心忐忑，比如原本不把江宁当一回事的程家老爷子，程安澜的父母，掏枪但是没射击的中年人，还有另外一个没开枪的警察。 “砰砰砰砰砰”开枪的家伙拼命地扣动扳机，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除此之外他也在赌，赌对方不敢杀自己，因为他是警察，有着官方身份，背后有整个国家撑腰。 光罩被打得波光粼粼，抖动个不停，但是没用，子弹一颗接着一颗停在半空中。 “你不能杀我，我是警察。”开枪的人眼神之中满是惶恐地喊着，他的华语很不标准，带着浓重的口音。 “我没说要杀你。”江宁笑了笑，他转头看了老骷髅头一眼：“你养的鬼呢？放一只出来给我。” 老骷髅头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就从腰上取下了一个像葫芦似的东西，这玩意儿也是中空的，没有葫芦那种中间收紧的细腰，颜色酱紫，表面油光锃亮。 只见老头拔掉塞子，朝着前面一指。 瞬间，一团暗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白影，从里面窜了出去，在地上一滚，立刻变成了一个孩子的模样。 不过这个孩子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可爱，身体半透明，眼窝深陷，眼睛的部位是一个黑窟窿，脸有点青，又有些蓝，嘴唇更是乌黑一片，给人的印象就是阴森恐怖，凶恶狰狞。 “啧啧，五阴童子，你弄出这么个东西，花费的心血不少吧？想找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婴儿很容易，但是母亲也要这样的生辰八字就难了，可惜，好材料被你给糟蹋了。”江宁凌空一抓，那个鬼婴儿瞬间被他抓在了手里。 话音刚落，他的手上就冒出了一团火，碧绿的火，在火光的映照下，周围的一切也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绿色。 那个鬼婴儿拼命挣扎着，它想从火里逃出去，可惜它被紧紧地抓着，根本动弹不得。 “呜哇——” 鬼婴儿啼哭起来，那声音尖锐刺耳，而且直透心底，更是充满了怨愤、憎恨和绝望。 “扑通”“扑通”“扑通”一个个人倒了下去，这里面有老人，有小孩，有体弱多病的人，反正只要是意志稍微差一点，听到鬼婴儿的啼哭声，全都一下子就昏厥了过去，这里面也包括程家的老爷子。 换成平时，旁边的人早就扑上去抢救了，但是此刻没人敢动。 啼哭声越来越凄厉，越来越让人难以承受，与之相对应的是鬼婴儿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暗淡，最终变得近乎于消失。 “魔……炼魔。”在场的人里面就只有跪在地上的老骷髅头明白这是什么？ 他的脸色早已经变得惨白，瞳孔收缩到极点。 这一次他真的害怕极了。 78 装逼时刻 开枪的人在抖，拿枪的那两个人也在抖，得罪过江宁的程家老二老三在抖，没得罪过他的人同样在抖。 此刻大厅里面除了昏过去的和满地打滚的黑瘦青年，全都在那里瑟瑟抖，这里面甚至包括程安澜。 女孩也有点心底颤，这不是她想的剧本，在她原本想象中，上演的应该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浪漫中带着一丝凄凉…… 结果却成了《午夜凶灵》。 别的她不懂，但是她知道“魔”。 降头师已经属于恶名昭彰，经常被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如果出现在梦里，那个梦基本上就是限制级的噩梦了，但是和“魔”一比，降头师瞬间就变得可爱多了，给人的感觉一下子就成了乡下做臭豆腐的个体户。 没错，感觉就是这样，很土，很臭，而且属于个体经营。 什么是魔？ 先让人想到的不是诡异和强大，而是魔门。 人家是有组织的，足以和佛道两门分庭抗礼，而且隐藏于黑暗之中，就像盖世太保、克格勃、中央情报局、摩萨德。 鬼婴儿的啼哭声渐渐变得越来越小，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了笑声，那笑地很愉快，很阳光，很暖人，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跟着一起笑。 其他人并不懂这些，渐渐松了口气，只有老骷髅头抖得更厉害了，他是懂行的，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刚极而柔，阴极生阳，物极必反。 什么东西达到了极致，都是很厉害的，就算捏泥人，到了极致就是泥人张了。 他的鬼婴儿已经变成了无相魔婴。这东西无形无质，无法察觉，无孔不入，无可阻挡。取他性命如探囊取物。 老骷髅头并不知道，此刻的江宁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轻松，而是在苦苦支撑。 他玩大了。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有炼魔之法，不过他没用过，一来手续太繁琐，二来这玩意儿太缺德，要杀人取魂，三来有可能反噬。刚才纯粹是脑子热，心血来潮，外带想装一把逼。 没想到装逼装过头，变成了傻逼。 这东西在不停抽取他妖力，而且像一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一旦妖力抽完，这东西肯定会反噬，魔都是有智慧的，精明着呢！ 怪不得敢养魔头的全都是老家伙，小字辈顶多玩玩鬼，这东西需要实力支撑的。 江宁很后悔，后悔极了，因为他快支撑不下去了。 突然，他的身体四周金光大放，那金光充满了平静祥和的感觉。 婴儿的笑声戛然而止。 江宁松了口气，那东西不再抽取他的妖力，而且变得服服帖帖，好像很听话的样子。 这当然是假的。 魔这东西最阴险狡诈，擅长伪装，现在这么乖，刚才却是那样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 灵光一闪，江宁脑洞大开。 他随手打了一颗魔种进去。 这是防患于未然，一旦魔婴起了反噬的念头，他立刻就可以得知。 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多准备一手，总是好的。 下一瞬间，他就感觉到自己和魔婴融为了一体，他就是魔婴，魔婴就是他。 魔婴看不见东西，它没有眼睛，也听不见声音，它没有耳朵，但是它有一些很奇特的感应能力，比如它能探测到生命，能察觉到精神波动。 “佛光，魔佛双修。” 老骷髅头惊骇的叫嚷让江宁清醒过来。 他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刚才有多危险，怪不得李大妈让他带归二爷过来。 本来他以为会遭遇强敌，一路上小心又小心，现在看来，大妈可能预见到他会装逼装过头，装成傻逼。 危机是解除了，但是还有别的麻烦。 从婴儿那里传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就好像饿了三天三夜一样。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在魔婴的感知中，周围全都是食物。 没错，就是食物。 整个大厅里面的人在这东西眼里都是食物。 魔的感知很奇特，它能感应到生命力，还能察觉到精神波动，这两者都是它的食物。 江宁后悔了，他很后悔，这东西比逗比果子狸难养多了，它是要吃人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吃？ “去吧。”他朝着开枪的人一指。 反正这家伙必须死，本来想用魔头控制这家伙的意识，弄个吞枪自杀什么的，现在干脆当作小白鼠，拿来测试一下魔婴的能力。 他的话音刚落，魔婴就扑了上去，钻进了那个人的体内。 “你干了什么？不……！a#￥%”那个人先是惊恐地用汉语喊了两声，接着全都变成了印尼话，而且声音也变得撕心裂肺。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人不叫了，也不动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神采，但是偏偏满脸微笑，好像沉浸在美梦之中，更诡异的是，他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很多，倒下去之前还是三十几岁的模样，倒下去之后却满脸皱纹，满头白，看上去比程家老爷子的年纪还大。 “你……你做了什么？”拿枪的中年人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问道，不过那声音明显在颤抖。 “你帮我解释吧，我说了他们未必相信。”自顾自地说道。 老骷髅头知道这话是冲着他说的，连忙回答：“这个人冒犯上师，已经得到了惩罚，他的魂已经被吞噬，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他的生机也已经被吸干，但不会死，也不能算植物人，因为他会走路，会吃饭。” 行尸走肉。 大厅里面的人，只要是对汉文化有点了解的，脑子里面立刻闪出了这个词。 “我尊重法律，尽管有人朝我开枪，我却没杀他，甚至都没碰他一根手指，你们大家都看到的。”江宁笑眯眯地说道。 他转过身径直走到那个黑瘦青年面前，随便踢了一脚。 黑瘦青年不再乱滚了，绿色的小虫子从他的皮肤底下爬了出来，汇聚在一起，朝着他的嘴里爬去。 看到这一幕，老骷髅头松了口气，孙子的小命保住了。 江宁又转身走到矮榻前，抬手给了昏倒在矮榻上的程家老爷子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下去立竿见影，老头醒了，迷迷糊糊得睁开了眼，然后满脸恐惧地往后缩了缩。 江宁根本不管这个老家伙，他信步而行，朝着程家老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在冲河的时候，你给我找了很多麻烦，弄得我和曹胖子成为仇家，还被他手底下的女疯子揍了一顿。” 他走到近前，轻轻拍了拍程家老二的脸颊。 一股臊臭味从程家老二的身上飘了出来，这家伙尿了。 “我吃了不小的亏，不过我身后也是有人的，所以最后姓曹的也没占便宜，而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家伙又被别人算计了一把，不但差一点丢了性命，还丢了很多宝贝。这会儿他还没缓过劲来，过一段时间，我相信他会找你好好交流一下的。”江宁哈哈大笑起来。 程家老二软倒在地上，他已经听出江宁会放过他，但是他的麻烦还没结束，他还得应付曹胖子。 更恐怖的是，曹胖子的手下比这位还厉害。 不只是他，大厅里面其他的人脑子里面也闪过了一句老话“强中还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感触最深的恐怕就是老骷髅头了，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至于程家的其他人，除了感慨万千，更多的是大难临头的恐惧。 虽然江宁没说姓曹的是谁？但是他们都能猜到，更是对这番话确信无疑，所以越害怕得不行。 眼前这个都没摆平，后面还有一个更狠的等着，这还有活路吗？ 江宁很享受装逼的快感，同时也很享受周围人那充满恐惧的面孔。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黑化了。 黑就黑吧！反正他是妖怪。 从程家老二的身上跨过去，他走到程家老三的面前。 “饶了我吧，你能放过我哥哥，应该也可以绕过我，我可以补偿你……”程家老三两条腿哆嗦得厉害。 “我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谁怎么对付我，我就怎么对付他，你哥哥玩的把戏并不是针对我的，只是不想你家老头子得到灵药，盼着他早点死。你就不一样了，你针对的是我，更可恨的是把我的全家都给卷进去了，所以……你该死。”江宁恶狠狠地说道。 死字出口，早已经等候在旁边的婴儿瞬间扑了上去，这一次它的度更快，一扑之下就抽走了程家老三的魂魄。 随着程家老三满脸微笑地倒在地上，也变得白苍苍，衰老不堪，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心里一紧，因为他们不清楚这是不是大开杀戒的前兆？ “幸好我家没人出事，要不然就没这么客气了。”江宁冷冷地扫了周围人一眼。 79 打一棒子给颗枣 “你们会和我为敌，我并不奇怪，恩大成仇的例子多得是，你们偏袒那两个家伙，我也不奇怪，女大当嫁，女儿是替别人养的。我奇怪的是，你们怎么安排了这几个货色来对付我？”江宁看着程安澜的父亲。 程安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里，别人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父亲是不能不管的。 “安……安澜提过，只是说你……非常有本事，还说，她用自己的定情吊坠从你手上换了你手上的灵药。”程安澜的父亲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不过他还存着一些别样的心思，比如他刻意点出了那枚吊坠是定情用的。 “你只说了这些？”江宁一脸古怪地转头问女孩。 女孩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江宁转回头来：“所以你们以为有一个乡下傻小子被你们女儿迷住了，拿价值两个亿的东西换了一千多万的翡翠，还做着迎娶豪门千金，成为高富帅的美梦？” 程安澜的父亲很勉强地抽了抽脸颊，程家的其他人也差不多，显然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没想到招来了一个煞星。 江宁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翡翠吊坠，用双手夹住，轻轻一搓。 吊坠转瞬间变成了垂落的长卷。 “这帮人是外行，不认得这东西，你应该认得吧？”江宁转头问老骷髅头。 “道书。”老骷髅头的眼睛都瞪出来了。 他后悔啊，以前怎么没注意这东西？ “道书也分三六九等的，最上等的是无字天书或者仙篆天策，次一等是道藏典籍，而这个叫玉册金章，大概排在六七等之间。按照我的猜测，程家的祖先恐怕也不简单。用这东西换我的肉芝，勉强算得上等价交换，我这边稍微赚一些。”江宁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这话，程家上上下下一脸肉痛。 早知道这东西是仙家宝箓，怎么也不可能给一个女孩子当定情信物，换成家主身份象征还差不多。 不过没人敢开口讨要，先不说江宁的反应会怎么样？就算拿回来，他们也不敢收着。《笑傲江湖》里面福威镖局的下场，他们全都一清二楚。 “还有一点我很奇怪，你女儿认识我，是因为有人雇佣了我，他应该是这个圈子的，他难道也没看出问题。”江宁最后问道。 “还有这事？”程安澜的父亲满脸惊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其他人，包括程老爷子也是一样。 不过最为惊诧的还得数降头师哈比莫，他和程家很熟悉，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程老爷子，程家上上下下对他很恭敬，他也经常来程家做客，有时候一住就是大半年，却没现程家有任何特别之处，更没想到程家的水这么深，不但有玉册金章这样的东西，居然还有秘密传承。 现在回想起来，他只感到背后全是冷汗。 “我也不清楚明爷爷的身份，再说，明爷爷管着祠堂，按照规矩，我们这些女孩子是不能进去的，他又没有手机，上一次是他主动找我，我却没办法联络他。”程安澜有点委屈。 程家的人已经无话可说了，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字——坑。 ……………… 青砖、绿瓦、红柱、紫廊，外人绝对不会想到，在这样一幢殖民地和中式混搭风格的庄园深处，居然会有一片完全中式古典跟个风格的庭院，而庭院的里面则是一座祠堂。 一位满脸寿斑的老人在庭院里面扫地，因为早晨的时候程老爷子带着儿孙们刚刚祭拜过祖先，地上免不了有点垃圾。 而此刻程老爷子带着儿孙们就站在庭院外面，不过这一次他们全都毕恭毕敬地站着。 以往一直是中心的程老爷子此刻垂手站在第三位，最前面的当然是江宁，降头师哈比莫站在江宁身后半米的地方。 老头扫地很认真，也很慢，换成往日，那些程家的嫡系子孙早就开骂了，但是此刻没人敢说一句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什么叫高人？ 就是眼前这样的，剃个光头就能装成扫地神僧，别以为那是扫地，那或许是一门高深武功，盖世奇学。 过了好一会儿，老头把垃圾扫进了簸箕里面，然后放下了扫帚：“既然有贵客临门，那就请进来吧。” 对于江宁，他并不显得恭敬，却也不至于厌恶。 他已经知道江宁是何许人了，刚才那凄厉的婴儿啼哭声传遍了整座山庄，同样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算不上贵客，或许应该说是恶客。”江宁走了进去，他在外面站了半天，一方面是客气的表示，另外一方面也是在小心防备，他得确认这里面没有阵法之类的东西。 虽然天地元气衰弱得厉害，大部分阵法都已经不能用了，但是也有能用的，当初喵姐的师傅就摆了一座幻阵，那威力……反正他不想被困在里面。 除此之外他也是在观察，他得确定老头的实力。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老头的实力也就和老骷髅头在仲伯之间，或许还稍微差点，毕竟天地元气孱弱，已经不足以支持佛道两门正统的修炼法门了，反倒是降头、邪巫、蛊毒、鬼灵之类原本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苟延残喘，得以延续。 事实上，这个老头修炼的东西也不纯粹是道门真法，也有几分歪门邪道的感觉。 江宁进了庭院。 哈比莫也跟了进去。 程老爷子犹豫了一下，最后朝着程安澜的父母打了个手势，两口子把老头搀扶了进去。程安澜的父亲进去的时候，还朝着女儿使了个眼色。 程安澜也跟了进去。 现在也不说什么女孩子不能进祠堂了。 其他人只能站在庭院外面，但是没人愿意离开，谁都不希望错过仙缘，毕竟这是程家的传承，而管祠堂的老头又没有儿女，总得找一个传人的。本来程安澜在，他们恐怕都没有希望，但是程安澜傍上了一条大粗腿，定情信物都许出去了，应该不会看上家里的这点传承，剩下的人就感觉自己多少有点希望。 庭院的一角有一张石头桌子，周围正好四个座位，老头，江宁、哈比莫、程老爷子正好四个人，程安澜的父母在老爷子身后垂手而立，程安澜站在更靠外的地方。 “这次的事，程家做得不对，得到一点教训也是好事。”老头扫了程老爷子一眼。 “是是是。”程老爷子连连点头，现在想起来他还心底虚。 “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江宁摆了摆手，紧接着他把玉册金章往桌子上一放：“这是你们家的传承，我已经看过了，对我很有帮助，可惜我修炼的是天魔之法，走的是唯我自在的路，这份传承对我来说，只有借鉴的作用，放在我手里就浪费了。” “放在我们这里也是浪费，这年头，谁还能修出什么东西来吗？”老头摇头苦笑，他是坚决不会收下的，说实话，他都不知道祖宗还留下了这么一样宝贝，但是他知道，把这东西留在手里就是自取其祸。 不过，抄录一份还是可以的，当然这件事得秘密进行，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那也未必。”江宁说道。 “江先生，这东西您还是收起来吧。”程安澜的父亲在一旁说道。 他这样说，既有公心，因为拿回那东西不是好事，也有私心，毕竟这东西是从他女儿手里出去的，还有特殊的意义，是定情信物，就算不能借此让女儿结下姻缘，至少他这一脉会受到点照顾。 “那也行，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你们抄录一份副本，然后把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召集起来，我看看他们中有没有人能够修道？不过我没兴趣亲自传授，再说，我修的是魔，对道法有了解，但不是一个体系，最好老人家您自己来教，不过这样就得去大6了……” 江宁摆出一副不愿意占便宜的姿态。 这叫欲擒故纵，看上去不要任何东西，实际上最后得到的更多。 “叶落归根，这是应该的，印尼毕竟不是咱们的老家，而且现在全世界经济展最快的就是大6，我早就想回去展了，就让安澜先回去打前站。明哥还请您照顾一下安澜。”程老爷子当然挑好听的说。 “安澜还要念书。”程安澜的母亲有点犹豫。 “这又有什么关系？大6的学校也不错的。”现在对程老爷子来说，什么都不是问题，反正对他们这种家族来说，小孩子上不上大学有区别吗？ 程老爷子的心思江宁一清二楚，他不会说破，也不会在意。 对程安澜，他确实有一丝好感，但是谈不上什么情爱，妖怪的寿命很长的，而人的寿命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如果不想徒自伤悲的话，还是绝了这个心思为好。 再说，他也不想留一个弱点被人利用。 这是谢小薇父亲的前车之鉴，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当然他现在也有弱点，爷爷奶奶，老爸老妈都是没办法割舍的，好在他们的年纪大了，退休之后大部分时间会待在家里，保护起来也容易。 80 土神 八个小男孩和小女孩被赶羊一样，赶到了江宁面前。 这些小家伙都很乖。 大家族的小孩都这样，在外面再嚣张，再霸道，到了自家大人面前都是很乖的。 “您看，这里面有能够修道的吗？”程老爷子一脸期冀地问道。 江宁扫了一眼，先指了指其中的两个：“这个心脏有问题，另外一个先天不足，肯定经常生病吧？” 没人开口，这一手已经把他们给震住了，都不需要把脉就知道身体有什么毛病，果然是仙家手段……不对，应该是魔家手段。 两个小孩被拉走了，剩下六个。 江宁走过去，像看牲口一样，先看了看牙齿，然后摸了摸头顶，再揪一揪耳朵…… 他是不懂得什么叫资质的，资料上也没有，大楼里面的那群妖怪也没提过，反正妖怪是绝对不存在资质问题的，资质差的，早就被食物链给淘汰了。 此刻，他纯粹就是在装逼。 “这两个心性不佳，跟我修魔或许还有可能，修道就算了吧。”江宁又排除两个。 程家的人同样无话可说，作为亲戚都清楚，这俩属于小霸王，其中一个还是程安澜的侄子，因为长房嫡孙的缘故，一向目中无人。 “剩下这四个就先打熬筋骨吧！药方我已经抄给明爷了，除了一味主药有些麻烦，需要我亲自动手炼制，其他的明爷都能搞定。”江宁摆了摆手。 “这药材能不能多配一点？虽然没什么希望，但是打熬一下筋骨总不是坏事。”程老爷子连忙问道。 原本他以为程家人丁兴旺，小孩子一大堆，没想到十二岁以下的只有八个，挑选一番之后，只剩下四个，还是一男三女，心里的失望就别提了。 在他眼里，三个女孩就算修炼有成，那也是不可靠的，而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唯一的男孩身上……这好像太冒险了一些。 “我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多花几个小时炼药，反正帮她们打熬筋骨，传授她们修炼的基础，都不是我的事，而是明爷负责。不过过二十岁，特别是已经结婚了的，还是别白费力气的。”江宁继续装逼，继续欲擒故纵。 “有什么害处吗？”程老爷子问道。 “害处？没什么害处，和健身差不过，但是会痛，很痛，非常痛，洗髓伐毛，易经换脉，整个过程很痛苦，另外就是费钱，不过这对程家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江宁一如既往地淡然装逼。 “不算什么，真不算什么。”老头子松了口气，如果只有这两点的话，他确实不在乎，痛点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他自己修炼，至于钱……程家在乎这点钱吗？只要有一个成功，就什么都有了，足以保证程家继续风光几十年。 “别的药没问题，唯独这位主药……总不能老是麻烦您吧？”管祠堂的明爷忐忑地问道。 江宁明白老头的意思，这是担心修炼资源一直被他控制着，将来无法摆脱。 “放心，我会帮你们炼的，等到她们中的一个，练成生机不断，生生不息的境界，也可以自己炼，反正这个目标又不远。”江宁轻描淡写地说道，他真不在乎这些。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个小孩想要修炼到生机不断，生生不息的境界，几乎没有可能，换成天地元气充沛的时候还差不多。 明爷再也没话可说，人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怎么样？ 他也清楚修炼到生机不断，生生不息境界的难度，反正他这一辈子就别指望了。 他也不指望这四个小孩，先不说资质怎么样？现在的孩子吃过苦吗？吃得起苦吗？更不用说心性了。 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程安澜吹吹枕边风。 老头不相信江宁是一步一个脚印修炼出来的。 他并不知道江宁是半妖，对于江宁的身份，他听说过一些，知道这小子有父母、还有一堆亲戚，肯定是人类，却不知道江宁的祖宗是兔妖，江家都是半妖。所以他以为江宁的手里肯定有什么秘法。 他正在苦思冥想，怎么从江宁这里多弄点好处，突然感觉到浑身冷。 明爷骇然睁眼。 他看到江宁一脸怒容，眉宇之间尽是杀气。 下一瞬间江宁转头瞪着旁边的哈比莫，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还有其他孙子吗？” 哈比莫先一愣，紧接着浑身一颤。 以他的世故，再加上他对自己孙子的了解，立刻就明白生了什么事，连忙再一次跪倒在地苦苦求饶。 “用不着求情，我已经饶过他一次了，居然还敢与我为敌，我看上去那么好说话吗？”江宁怒道。 说完话，他纵身一跃，身体瞬间飞上了屋顶，紧接着在屋顶上轻轻一蹬，整个人平射了出去。 “好轻功。” “这一手太帅了。” “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也能修炼到这个境界？” 底下的人一个个满脸羡慕，虽然比不上飞天遁地的神奇，但是能够飞檐走壁也足够了，做不了神仙，做大侠也行。 “看到吗？好好修炼。”唯一被选上的男孩的父亲蹲下身子，对儿子叮咛道。 小家伙连连点头，他的眼睛里面全都是星星。 江宁一路踩着树冠，飞掠到山脚。 他当然是不会轻功的，但是他有磁悬浮，装逼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他要做的就是摆poss，脚尖在屋顶、树冠上点几下，看上去好像借力似的，实际上和拍电影吊威亚没什么两样。 在山脚下一片密林旁边，停着一辆大巴，他刚一到，一大群人就从大巴上下来了。 “出什么事了？”问话的是喵姐。 江宁身上不但有摄像头，还有图像传输装置，刚才大家都在监视器里面看他装逼，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那个降头师的孙子搬来了救兵。” 江宁怒气冲冲地说道。 “救兵？难道是驻军？”喵姐并不在意。 清末开始，人类科技大展，先是火枪、大炮出现，然后是机枪，射炮，再加上人类修炼者还有一部分残存，那时候妖怪确实很害怕，但是等妖怪们对现在科技也开始了解起来，甚至用上了现代化的武器，害怕的感觉就消失了。 现在的妖怪全都朝着最适合现代武器的方向进化，每一个妖怪都是一架变形金刚，消灭一支军队和玩似的。 “那倒不至于，印尼还没乱到军队能随便出动的地步，这家伙去请一个土神帮忙。”江宁说道。 这是他通过魔种知道的。 不只是哈比莫的身上被打入了魔种，哈比莫的孙子，还是那两个掏枪指着他的人也被打入了魔种。 本来哈比莫的孙子刚一动念头，他就应该能知道的，可惜那时候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哈比莫的身上了，没注意到有“消息”进来，等到他转过头来查看“消息”，这才现大事不妙。 “土神？”苟德生一脸疑惑。 “十有**又是个大妖。”喵姐反倒不怎么奇怪。 “古代的那些神，不管是埃及的、希腊的、亚美尼亚的、印度的，还是我们中国的，很多都是妖怪，像印尼这样的小地方就更不用说了。”胡娇娇用一副你少见多怪的眼神看着苟德生。 这就是学霸对学渣的鄙视。 “原来是大妖啊，那没问题了，就是你了，出来吧，杰尼龟。”苟德生为了掩饰尴尬，非常中二地大喊了一声。 这家伙确实中二，说的居然是小孩子看的动画片的台词，还是一部低龄向的动画片，现在的小学生都不怎么看了。 下一瞬间，一道金光闪过。 那道金光就刷在苟德生的身上。 这家伙被定住了，真的地被定住了，不是江宁之前用的那种让人肌肉僵硬的化学品，而是真正的定身术。 这家伙保持着中二的姿势，脸上也是一副中二的神情，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 “小苟什么时候也这么会作死了？”喵姐摇了摇头。 “应该是被果子狸传染的吧？以后得离它远一些。”仓鼠男孩在一旁说道，顺便还扫了一眼脚下的那只果子狸。 “他作死，管我什么事？”果子狸蹦跳着为自己辩解。 “各位能不能严肃一些，大敌当前……”江宁很是无奈。 一声雷鸣打断了他的话。 天空中乌云翻滚，厚密的云层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云层中传来隆隆的雷鸣，时而还划过一道电光。 “尼玛，这不科学，现在不是天地元气孱弱，妖怪都不能施展法术吗？这是什么？”江宁喃喃自语着。 “难道印尼的妖也找到了凝聚地脉的方法？”喵姐皱起了眉头。 “咱们还是先顾眼前吧。”谢小薇最冷静，她见识过大妖交手，知道那是一个正在成形的结界。 每一个大妖都有自己的结界。 大妖最可怕的地方就是结界。 结界的作用是干涉现实，扭曲世界，创造一个对自己有利的环境，有些结界还自带攻击或者防御的能力。 一个大妖在自己的结界之中，就意味着立于不败之地。 想要对付一个结界，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另外一个结界。 对于这一点，喵姐很清楚，得到罗四通记忆传承的谢小薇也很清楚，甚至就连江宁都知道一些。 “这不是很简单吗？只要别给结界罩住就行。”喵姐转身跳上了车顶。 这辆大巴的车顶上盖着一块油布，油布被喵姐掀开了，露出了底下的……一块滑板。 这是一块很大的滑板，装下所有的人绰绰有余……顶多就是拥挤一些。 “孩子们，全副武装，准备上车。”谢小薇大声喊道。 那群宠物瞬间动了起来。 其他人也各自准备起来。 “我怎么办？”牛守义有些茫然。 “老牛你就看着这辆大巴吧，也不缺你一个。”喵姐拍了拍老牛的后背。 牛守义在队伍里面的定位是副坦，但是这一次要对付大妖，只能靠归二爷去顶，他这个副坦根本就没机会上场，上去也顶不住。他又没有朱世禄那样的刀法，没有蔡皮匠的致命一击，没有苟德生的灵活，没有吕玉翎跑得快，块头还特别大，简直是最好的靶子。 “好吧。”牛守义耸了耸肩，他的脸上满是落寞。 81 遛……鳄鱼！ 天突然间变得漆黑一片，乌云滚滚，雷声隆隆。 底下的印尼人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对于他们来说，这再正常不过。 这里三天两头下雨，突然间来一场暴雨也是家常便饭，天气预报对这里的人来说，仅供参考，不能当真的。 不过很快就有人现不对劲了，谁看到过度这么快的乌云？别说快如奔马了，都赶上飞机了。 可惜没人现，在这片乌云底下，有一辆小车正以惊人的度飞驰，更神奇的是这辆小车根本不走大路，直接在荒野中穿行，度还贼快。 “前面有两片树林，我已经帮你标记出来了，还有一根废弃的电线木杆最好小心一些。”开车的不是江宁，他负责的是指示前进线路。 这个大型的磁悬浮滑板，度同样是四百多公里，别说撞上东西，哪怕只是擦上一下，结果也会很可怕，偏偏磁悬浮这东西还飞不高，最高也就一米，这可不是什么安全高度。 在印尼这种温暖湿润的热带地区，两米以下的都算灌木，遍地都是。 开车的是喵姐，驾驶这东西看的是反应能力，只有喵姐合适，要不然就换吕玉翎了，那女人和疯女人柳艳紫是职业拉车的，祖传的把式。 “别开太快，要不然那家伙就追不上了。”江宁时不时还要兼顾身后。 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好处，换成古代，别看有那么多飞遁之法，名称还挺唬人，什么霹雳遁法，心光遁法，大部分也就四五百公里的时，也就二战飞机的水平。后面那团乌云就是最好的证明，看上去声势惊人，度也不慢……但是和放风筝似的，已经跟了好半天了，却始终没能拉近距离。 他的话音刚落，前面传来“嘟嘟嘟”的轻响。 “现在想快也快不起来了……快要没电了。” 喵姐转头看着江宁。 “我早说，应该弄成混合动力的，再搞个大油箱的话，或许都不用坐飞机了，可以直接开过来。”胡娇娇在一旁抱怨着。 江宁翻了翻白眼，只当没听见。 “找一个地方停车吧，不可能一直逃下去的。”朱世禄说道。 “可惜了，要不是车子不给力，我觉得先支撑不下去的应该是它。”胡娇娇看了一眼身后：“那团乌云比一开始的时候至少小了六成。” “问题是先支撑不下去的是我们。”江宁轻叹一声，转头对喵姐说道：“往左15度，一百五十公里左右有一片山谷，看上去没人。” “那是你的错。”胡娇娇就是不爽。 江宁闭嘴不言，他不想和这个飙车看多说废话。 “归二爷，苟德生这家伙应该吸取教训了，放他一马吧。”蔡皮匠拍了拍旁边的一只黑漆漆的乌龟。 这只乌龟看上去和普通乌龟没什么两样，也就巴掌大小，除了壳的颜色比较黑，连腹部也是黑的，就没有别的特异之处了，外表看上去甚至没有鹰嘴龟，鳄龟之类的凶猛。 不过马上就变了。 从乌龟身上射出了一片金光，黑乌龟一下子变成了金乌龟，通体就像是黄金铸造的，金光闪烁，异彩纷呈，往供桌上一摆，比江宁那个老祖宗气派多了。 被金光一照，苟德生终于能动了。 这家伙缩了缩脖子，有点畏惧地看了看归二爷。 一直以来，他都当归二爷是没脾气的，当初被江宁垫在身子底下当滑板，或者拿在手里当盾牌都一点反应也没有。没想到他的一句玩笑，老头就炸了。 难道是他的脸长得不好，所以被区别对待了？ 苟德生在那里反思。 “别再瞎琢磨了，穿上你的装备。”蔡皮匠把一大堆东西扔在了苟德生的身上。 此刻其他人全都已经穿戴整齐，只有这家伙仍旧是平时的打扮。 “归二爷，您要不要也换一身？”江宁问道，所有的装备都是他做的，他当然也没忘记老头的份。 “不——”归二爷知道自己说话慢，解决的办法也有，那就是只说一个字。 ……………… “这是山谷吗？怎么我看着像陨石坑呢？”朱世禄自言自语着。 “也有可能是火山口。”果子狸也来凑热闹，然后这家伙就被指甲钳，啤酒起子伺候了一顿，趴在地上嗷嗷直叫。 “开战之前不许乌鸦嘴。”小狐狸非常耐心地对这个逗比进行教导，当然，它手里不拿着老虎钳就更有说服力了。 “你确定要在这里打埋伏？”喵姐问道，她也感觉心里毛，四周那一圈整齐的山脉让她感到很不踏实。 “行——”江宁还没开口，归二爷先说话了。 这位都说行，其他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只见喵姐一抬手，十几面旗子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这些旗子每一面都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画着异常繁复的符篆，旗面上烟云缭绕，那烟很古怪，就仿佛是旗面的一部分，随着旗面的飘摆，不停地变幻着形状。 “临” 喵姐竖起剑指，虚空画符。 眨眼的工夫，四周就起了变化。 山还是那片山，树还是那些树，但是方位却变了，左右互换，前后颠倒，四周的山上更是腾起了一片迷雾。 “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不像我师傅能够化虚为实，以假乱真。”喵姐轻叹一声。 “够。”归二爷仍旧是一个字。 老头既然说够了，那肯定就够了。 “散。”还是一个字。 “大家接着。”喵姐随手一扬，扔出来十几张符篆，这些符篆也是用朱砂画在黄裱纸上，只不过用的不是黑狗血，至于什么血……大楼里面随便哪一位放点血都行，甚至把果子狸抓来放血也没问题。 江宁对这东西很熟，他以前用过，只见他抄起一张，直接拍在身上。 火光一闪，符篆消失不见，但是他的眼睛里面却多了一点精芒。 他看到的东西立刻变了，不再是后来的样子，而是一开始的景象。 “各自躲好。”喵姐喊道。 用不着她说，江宁猫腰就想溜，他打算溜到四周那一圈山的边缘，一旦大事不妙，他立刻翻过山头。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的脚在动，但是人却没动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团金光罩住了他。 “归二爷，您饶了我吧，当初我不是没什么实力吗？”江宁暗自叫苦，他知道肯定是老头子怒了，先收拾苟德生，现在轮到了他。 老头没话，就是那么站着，浑身上下金光闪闪，然后分出一团金光把他罩在底下。 “归二爷，不……您是我亲爷爷，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江宁就差跪下来磕头了。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妖怪，江宁一向认为，要装得了逼，也要磕得了头。 “我——防——你——攻——”归二爷难得说了四个字。 老乌龟说话很慢，一个字拖两分钟，到第三个字的时候，滚滚乌云已经到了头顶，第四个字出口，从乌云里面伸出了一张丑脸和一只爪子。 那是一头鳄鱼，脑袋少说有四十米长。 “卧槽。”江宁张大了嘴巴，脸色瞬间白了。 他没想到那个土神不是妖，而是怪。 妖和怪是有区别的，先是个头，其次是实力。 怪的实力比妖强多了。 他绝对忘不了防空洞里面的那只怪。 那东西的岁数和果子狸差不多，却能硬扛喵姐、蔡皮匠、朱胖子的联手，更别说，当时还不止这三位，除了他负责吸引仇恨，还有吕玉翎偶尔也打打酱油。 现在想逃也晚了，江宁一抱脑袋，身体蜷缩成一团，背后传来一阵“铮铮”的轻响，一块块甲片合拢起来，变成了一个圆弧的模样，他的胸前也多了一面圆弧形的盾牌。 这是他的终极变化形态——龟壳屎壳郎，或者换一个称呼，钢壳保龄球。 反正特征就是两个，一个是壳厚，另外一个是能滚。 “砰——” 鳄鱼怪下来了，重重地砸落在地上，这家伙居然不是趴着下来的，而是像人一样站着，往那里一杵，就像一座帝国大厦，都不需要爬到顶上就可以打飞机了。 没人能比江宁更加感受到那庞大的压力，因为鳄鱼怪就踩在他头顶上。 此刻他被一个光球笼罩着，光球的中央就是归二爷，他在边缘，鳄鱼怪的一只脚就踩在光球上面。 看了一眼周围，江宁往归二爷的背后靠了靠，现在让他出去，他都不敢了。 同样是一脚，这头鳄鱼怪比柳艳紫恐怖多了。 柳艳紫顶多能把方圆百米的大树踢成碎木片，那还是放大招，平砍的话，根本没那样的威力。 头顶上的这头鳄鱼只是随便踩一脚，就把方圆百米的一大块地面硬生生踩下去半米，别说碎木片了，他连木头渣子都看不到。 “滋——滋——滋——滋——” 刺耳的转轮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除此之外还有一连串的爆炸声，那可不只是榴弹射器在开火，而是反坦克地雷和火箭筒。 “嗷——”那头鳄鱼怪怒吼起来，它被炸得很痛。 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厉害，就算身硬如铁又怎么样？别说是铁了，反坦克地雷连半米厚的装甲钢板都能炸开，火箭筒更恐怖，如果是匀质刚板，一米厚都能穿透。 下一瞬间那家伙挥起了巨大的尾巴，紧接着横扫了过去。 这玩意儿很恐怖，就像是一台级推土机，所到之处，不但树木横飞，连地皮也一起铲飞了出去。 等到那条大尾巴扫过之后，原本是树林的地方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扇形区域。 “这怎么打？幻阵根本没用啊！”江宁头大无比，这台级推土机只要来回犁几次，整片山谷就平了，根本没地方可躲。 下一秒钟，他明白归二爷为什么不让他走了。 江宁很悲哀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定位。 归二爷是主坦，但是这个主坦只加了防，没加攻，输出为零，还忘了点嘲讽技能。 他的作用就是一个外挂，专门吸引仇恨的外挂。 82 满级的嘲讽能力 哗哗哗 天空中下着倾盆大雨，时不时还划过一道闪电，厚密的乌云遮挡住了阳光，底下漆黑一片，只有时而划过的闪电，和爆炸的火光，还有底下的那团金光能够让人看到一些东西。 能够看到的只有一片废墟。 树林？ 早没了。 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头大怪兽。 “这玩意儿应该让奥特曼来打，而不是交给我们。”江宁嘀咕着，他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不停地寻找着那家伙的小鸡鸡。 他的绝招“兔子蹬鹰”还没用出来呢。 不过鳄鱼有小鸡鸡吗？ 要不然问问归二爷？同为爬行动物，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江宁没开口，想归想，说出口那就是作死了，他不是那只果子狸。 他已经决定了，回去之后就买一本动物学解刨图鉴。 “大个子，咱们其实可以坐下来谈谈的，你看，你受的伤也不轻了，有必要打死打活吗？……我又没惹到你，你何必听那个混蛋的摆布？……要不然你说说看，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相信你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个普通人来找我们麻烦……呦——血，好多血，你看多浪费？放到寻宝网上，至少可以卖五六百积分……” 江宁也没在打酱油，他的嘴巴从开战之后就没停过，嘲讽嘛！当然是用嘴巴，难道还用屁股？蜡笔小新那招他可不会。 “你应该是泗水传说里面的那条鳄鱼吧？不是说你和一条鲨鱼同归于尽吗？这么说你是最后的胜利者？可喜可贺……我对你是很敬仰的，一到泗水，我就参拜过你的塑像……你好像受了伤唉！左面那个爪子看上去比较嫩，颜色也浅一些，应该是后来长出来的吧？……那条鲨鱼呢？不会也活着吧？那你就得当心了，万一你和我们拼了个两败俱伤，那条鲨鱼找你麻烦怎么办？” “够了，你这只聒噪的跳蚤，有本事你从里面出来。”鳄鱼怪趴下了，用一只巨大的眼睛瞪着江宁。 那只眼睛好大，直径绝对过一个成年人的身高。 “好机会。”下一瞬间两道火光从江宁的腋下飞出，瞬间轰在了那颗眼珠上。 江宁本来不想开火的，偏偏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来，不动手的话，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那两榴弹炸开了，不过没有轰鸣声，也没有火光，只有“啵啵”的两声轻响，然后两滩鼻涕似的东西飞散开来，糊在了那条鳄鱼的眼睛上。 “吼——” 鳄鱼怪怒了，不过它先做的是拼命挤眼睛，想要那鼻涕一样的东西刷下去。 “别费劲了，这是杜邦出品的新型粘结剂，可以粘结在任何物品上面，至少广告上是这么说的。”江宁贱贱地说道。 外面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张血盆大口在不停地啃咬光球，那条鳄鱼真是怒极了。 “又是好机会。” 又是一道火光。 同样没有剧烈的爆炸，只有一团红色的烟雾飞散开来。 “吼——” 鳄鱼怪仰天长啸，它的嘴巴张得很大，而且狂吸一口气，天空中落下的雨水瞬间被吸了过去，灌进它的嘴里。 “从魔鬼椒里面提取的级辣椒素，比一般的辣椒辣两万倍，总共五百公斤，用收缩法术收缩成了这么一团，啧啧啧，我都想象不出那是什么味道？换成我，尝一口，差不多就没命了吧？”江宁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砰砰砰”鳄鱼怪彻底努力，不过这一次它再也不敢用嘴巴啃，而是换成了那条大尾巴，不停地捶打着。 光球被一点一点地捶进了土里，就像是砸一颗钉子似的。 就在这时，一堆东西从四面八方同时扔了过来。 随着一连串巨响，那些东西全都炸开了。 扔过来的是反坦克地雷，那玩意儿就像铁饼一样，只要动作正确，可以扔很远。 “嗷——”鳄鱼怪痛呼一声，它被炸得不轻，特别是有一颗反坦克地雷炸中了腹部柔软的地方，得它内脏翻滚。 它正打算转过头找其他跳蚤麻烦。 “轰——”一颗榴弹在它两腿之间炸开，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它的眼睛顿时红了。 仇恨拉回来了，江宁松了口气。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的定位就是嘲讽，凭着那张天生的嘲讽脸，把仇恨拉得满满的，让其他人专心输出。 “我们谈谈怎么样？其实我们没必要这样打下去。”江宁又开始碎碎念。 “你让我咬一口，就有得谈。”鳄鱼怪怒道。 “你说的，不能赖账。”江宁顺势说道。 “我绝对不会赖账。”鳄鱼怪早已经失去了理智，现在满脑子都是咬这家伙一口。 “不能用爪子抓，也不能用脚踩，更不能用尾巴拍，反正除了用嘴咬，不许用任何方法，包括精神冲击，或者法术攻击。”江宁像签合同一样，把所有的漏洞全都是补了起来。 “我答应你。”鳄鱼怪怒道。 “归二爷，这家伙可以相信吗？”江宁问道。 “行。”归二爷仍旧是一个字。 “好吧，让我先准备准备。”说完话，江宁扔出了一个火箭弹头，拧开前面的触装置，从里面倒出一堆颜色鲜红的粉末来，粉末越倒越多，很快就堆成了一堆。 “你想干什么？”鳄鱼怪虽然眼睛被糊住了，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得到外面的情况，知道这家伙大致在做什么？ “我帮你加点佐料，你们这边不是喜欢吃咖喱吗？咖喱当然是越辣越好，正好我这里有辣椒粉。你尝到嘴里，保证是鸡肉味，嘎嘣脆。” 鳄鱼怪说不出话来了，它突然现和这只赖皮兔子斗心眼，绝对是很不智的行为。 它的怒火熊熊燃烧，火焰直穿云霄。 “砰——” 一声巨响，它那巨大的尾巴重重地拍在地上。 这一击绝对是用出了全力，甚至有可能是水平挥，反正效果非常惊人。 只见地面裂开了一道口子，而且一路裂了下去，那场面只有电影里面能够看到。 裂口越来越大，与此同时，大地剧烈震动起来，而且越震越厉害，甚至出了“隆隆”的声响。 “这是什么？”江宁摸了摸地面，然后瞪大了眼睛，尖叫一声：“火山喷。” 他一下子蹦起来，扛起归二爷，撒腿就跑。 鳄鱼怪愣了一下，它倒是不怕火山，但是它也没兴趣洗一个岩浆澡，感觉到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厉害，而且有一股力量蠢蠢欲动，似乎真要喷薄而出，它猛地一跺脚，身体瞬间飞了起来。 突然，它感觉尾巴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它用精神感应朝着后面扫了一下，然后一脑袋青筋暴了起来。 那只赖皮兔子正挂在一根很细的绳索上，绳索的另一头缠着它的尾巴。 这家伙在搭顺风车。 “你给我死去。”鳄鱼怪怒吼一声，猛地一甩尾巴。 “谢了。”江宁扛着归二爷，远远地被甩飞了出去，他的脸上还显露着满意的神情。 “铮铮铮铮”背后一连串乱响，圆弧形的金属壳重新分拆开，迅收了起来，与此同时背后迅展开了一对翅膀，看上去就像是蜻蜓的翅膀，由纤细的骨架和透明的薄膜组成。体积不是很大，比运动商店卖的滑翔翼小很多。 正因为面积小，所以阻力也小，度自然也快，眨眼间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吼——”鳄鱼怪异常愤怒，它从来没有让人这样耍弄过。 仿佛是为了给它的愤怒做背景，底下的火山喷了。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炽热的岩浆冲天而起。 那只鳄鱼怪一下子被卷了进去。 “吼——”鳄鱼怪越愤怒了，刚才它气昏头了，忘记了这茬。 洗一下岩浆浴，对它来说不算什么，但也不是舒服的事，岩浆很烫，沾到伤口上，更是痛得要命。 随着它的这一声怒吼，岩浆卷动起来，朝着四面八方甩了出去。 这就是它的结界。 它的结界很简单，只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任何在它结界里面的东西都会被卷入漩涡之中。但是又不简单，只要有时间和耐心，这头鳄鱼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制造出一场台风。 台风是什么威力？至少能抵上几颗原子弹吧？波及的范围更是远远过原子弹，罗四通的幻阵做得到吗？白云山的结界能行吗？就算那群西装客背后的老怪也只能在一定范围内吸取生命力，和台风波及的范围一比，就差远了。 岩浆被大片地甩飞出去，连同不停喷出来的火山灰一起朝着四面八方铺开，那场面令人惊叹，看上去很有几分天河倒泻的感觉，又仿佛是一个黑色的巨型喷泉，中间还夹杂着暗红色的光芒。 用结界挡住岩浆，鳄鱼怪飞身而起，头顶上的乌云瞬间把它卷住。它那庞大的身躯居然漂浮在了云层之中，这简直是对万有引力的嘲讽。 就在这时，它突然感觉到身子一紧，身体四周好像有一张巨大的罗网给罩住了，而且这张罗网正越收越紧。 没有什么罗网，只有一片光明。 那是归二爷的不动结界。 结界这东西，有一个先后手的问题，抢到先手的肯定占便宜。 当初北郊基地一战，罗四通布设的幻阵就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论实力，白云山绝对在罗四通之上，但是那家伙进入幻阵之后，被克制得死死的，实力连一半都挥不出来。 之前西装客和曹胖子之间的战斗也一样，两边都有大妖出手，西装客这边占据主场优势，黑地狱一出，那个投影过来的老头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唯一的例外就是归二爷到场，不动结界大放光明，瞬间撕碎黑地狱。正是这个原因，那边的老妖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而此刻，有心算无心，鳄鱼怪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对方去而复返，再加上它刚刚动过结界，虽然没有技能冷却时间的说法，但是骤然间想要再一次动也不容易。 “你能把我怎么样？”鳄鱼怪丝毫没有服输的意思。 它也确实没必要服输，它拿归二爷没办法，对方也一样。 “不怎么样，动手多无聊，咱们讲道理。”江宁早就想好了。 鳄鱼怪说不出话来了，它突然现对方还是有办法对付它的。 说实话，它情愿和这个家伙再大战五百回合，就算受点伤也没关系，却不想听他啰嗦。 受伤不会死，听这家伙啰嗦，不是被气死，就是被烦死。 83 向唐僧同志致敬 一张板凳，一壶茶，一条鳄鱼，一个人……还有一只老乌龟。 老乌龟坐在鳄鱼身上一动不动，人坐在板凳上，板凳离开鳄鱼嘴也就一米，那个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话。 这一幕看上去很和谐。但是当背景是一座剧烈喷的火山，而那条鳄鱼有一百五六十米长，脑袋就有四十多米长的时候，感觉就有点不一样了。更不用说，这一幕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 没错，江宁说了三天三夜。 从五讲四美三热爱，一直讲到“佛言庆喜，汝今当知”。这中间没有吃过一顿饭，没有打过一个盹，甚至没上过一趟厕所。 鳄鱼怪已经两眼失神，它事先做好了这家伙能扯的准备，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么能扯。 虽然和尚讲经，也有一讲七八天的，但是讲经有时间限制，一般也就上午，下午各一场，每场一个时辰，不像这个王八蛋，三天三夜嘴巴没停过。 它当然不知道，现在有一个名词叫“唐僧”，说的就是一个特能扯的和尚，能扯的标准一下子被这个和尚提升了十几个量级。 它更不可能知道，现在是信息爆炸的时代，只要能连上网络，就可以有扯不尽的话题。 江宁的眼镜就连在网络上，这家伙已经准备了二十几套大部头，大般若经讲完之后，他准备上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精神。 “你可以别说了，咱们算打平吧。”鳄鱼怪妥协了。 它至少看出来一点，这家伙还有很多话题，扯上十天半个月肯定没问题。 同样它也感觉到了，身上那只老乌龟也可以支撑这么久，老乌龟其实是在抽取它身上的妖力维持这个结界。 “那我们来谈谈赔偿的事宜，我很好奇，你怎么仍旧能够随便运用法术？”江宁问道。 突然他感觉到鳄鱼怪的身上再一次腾起了杀机。 “别动怒，别动怒，我纯粹就是好奇，并不是贪图什么。你也看到了，我们也可以随便运用法术，这对我们来说不稀奇的。”江宁连声说道。 鳄鱼怪愣了一下，最后认可了江宁的话，不过它仍旧有所犹豫。 “那么我们交换怎么样？你把你的方法说出来，我也把我们的方法说出来，现在天地元气衰弱，我们妖怪的日子都过得很艰难……”江宁喝了一口茶，他做好了再扯四个小时的准备。 “好了，好了。”鳄鱼怪不想再听这个家伙继续啰嗦下去：“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和那条鲨鱼争斗过，想必也能猜到我们在争夺某样东西。” “没错。”江宁点了点头。 “我们争夺的是一块福地，虽然那块福地也随着天地元气的衰弱而衰弱，但是衰减的度比较慢，到现在为止，仍旧有一部分地脉残留着。”鳄鱼怪瓮声瓮气地说道。 对于这番话，江宁将信将疑，不过他没打算深究下去，就算这家伙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只要这个秘密不是和新科技有关，不是人造地脉什么的，他就不怎么在意了。 “现在轮到你说了。”鳄鱼怪咧嘴说道，那意思很明显，如果敢骗它，绝对会给江宁一个好瞧的。 “我们有一片大型的福地，正打算把它改造成为洞天。”江宁说道。 “这不可能。”鳄鱼怪瞪大了眼睛，可惜此刻它的眼睛被粘结剂糊上了，白茫茫一片，一点都没气势。 “骗你干什么？如果你有意愿的话，可以跟我们走一趟，亲眼看看。”江宁开始诱惑。 他确实很动心，这条鳄鱼太猛了，攻击强悍也就算了，防御也变态，真要拼命的话，归二爷未必扛得住，老乌龟防御确实厉害，但是攻击力为零。 那条鳄鱼沉默下来。 它其实也心动，但是它不知道这件事的真假，万一是陷阱呢？ 说实话，它被江宁坑怕了，这家伙一步一个坑，坑里还有坑，坑不死你，也恶心死你。 “你怕我算计你？”江宁猜得到鳄鱼怪的想法。 “我放不下这边。”鳄鱼怪嘴硬，不过它开口辩解，已经说明自己心虚了，只是它自己没现罢了。 “这简单。”江宁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只小仓鼠：“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什么意思？”鳄鱼怪的智商显然有点问题，至少跟不上江宁的节奏。 “这是一个分身啊！就是那边缩头缩脑的家伙的分身，你不可能看不出来吧？”江宁说的缩头缩脑自然是指仓鼠男孩苏飞，这家伙每场战斗都参与，每次都没有任何存在感，纯粹打酱油。 “那又怎么样？”鳄鱼怪问。 “这家伙才修炼了一百多年，都能弄一个分身出来，你是大妖，不至于做不到吧？”江宁又开始嘲讽起来。 “分身？”鳄鱼怪动心了。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就算被骗了，顶多损失一个分身，问题不是很大，万一是真的，一个大型福地对它还是很有帮助的。 再说，它也确实放不下这边，这边不止一块福地那么简单，它还有别的秘密呢！ “好吧，放我起来。”鳄鱼怪说道。 “我还有一件事想弄明白，哈比莫的孙子是怎么和你认识的？还有他怎么说服的你？”江宁必须搞明白这件事，虽然他在那小子的意识之中打入了魔种，但是很奇怪，只要是和鳄鱼怪有关的一切，他都一点不知道，似乎有某种无形的屏蔽一样。 “你说他啊……小时候他无意间闯入了我的地盘，换成早些年，我肯定会把他一口吞了，但是天地异变之后，同类越来越少，我已经很久没有能说话的对象了，所以就留了他一命，之后隔一段日子他就会来一次，这一次他突然告诉我，有你这么个人，居然能随意施展法术，如果我能够把你抓起来，逼问出能随意施法的秘密，我就用不着整天待在洞里了。” 鳄鱼怪倒也没隐瞒，反正它对那个黑瘦青年并不怎么在乎，那只不过是一个解闷的，顺便也是预备食物。 “明白了。”江宁点点头，然后又问：“那小子现在在哪里？” “我可以帮你把他杀了，但是不会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鳄鱼怪肯定不能说，因为那家伙藏身之处，也是它隐藏秘密的地方。 “行，回头把尸体给我就行。”江宁点头，反正这个人必须死，至于怎么死的？他倒是不在乎。 “你肯定知道去哪里找我们吧？”江宁最后提了一句。 “我已经记住你的气息了，只要你离开我的距离不过一千里，我就能找到你。”鳄鱼怪恶狠狠地说道。 江宁感觉到亚历山大。 这算是威胁吗？应该算吧？ 被一个大妖记住，还记得这么牢，这可不是好事。 “那行，回见。”他硬挤出了一丝笑容，不管怎么说，面子不能丢。 ……………… 江宁在睡觉，连说三天三夜，就算用不着自己动脑筋，只要照着屏幕上的东西念就行，那也是很累的，所以鳄鱼怪一走，他第一件事就是倒头大睡。 这一睡就是一整天，本来他还想继续睡下去，结果被人给推醒了。 推醒他的是谢小薇。 还好他醒得快，因为他看到吉娃娃拿着指甲钳，小狐狸拿着老虎钳，其他小东西也拿着各自的凶器，正在那里跃跃欲试。 “你得说说它们，这样不好，很不好。”江宁冲着谢小薇诉苦。 “我家的孩子都很听话的。”谢小薇笑道。 “很听话。”江宁嘀咕了一声，他被打败了。 “有什么事吗？”他问道。 “我来找你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帐篷外响了起来。 没错，他睡的确实是帐篷，这几天他们都是露营的，并没有回程家。 江宁从帐篷里面探出头来。 外面站着一个女人，一个很丑的女人……当然按照印尼人的观点，这应该算是一个美女，个头不高，皮肤黝黑，高颧骨，窄脑门，嘴巴比较大。 这女人的手里拎着一颗脑袋，哈比莫孙子的脑袋。 江宁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那头鳄鱼是母的！ 怪不得他找不到小鸡鸡，就算手里有一本动物解刨学图鉴也没用。 也幸好他没用兔子蹬鹰……好像，用过了，只是没蹬，他打了一榴弹。 江宁感觉自己有点作死，怪不得这头母鳄鱼临走之时还念念不忘，好像要把他生吞了。 “呵呵，我是半妖，刚刚觉醒，有些东西还分不清楚。”江宁连忙解释。 “没关系，我吃兔子的时候，一般也不会分辨公母。”丑女呲了呲牙。 满嘴巴鳄鱼牙，颗颗锋利如刀。 “呦——您这分身真是绝了，这么快就完工，我的这个用了一个星期呢！这分身的实力怎么样？”江宁连忙转移话题。 “试试不就知道了？”丑女活动了一下手腕，很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用，不用，这一群人里面我的实力最烂了，我最厉害的是嘴皮子……要不然，我们聊聊？”江宁当然不会自找没趣，打牌可以，打架免谈，他从小不喜欢打架的。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全都是一脸黑线。这家伙说了三天三夜，鳄鱼怪听了三天三夜，其他人看了三天三夜，这绝对是一种折磨，除了归二爷，谁都不想再来一次。 “怎么只有一颗脑袋，身子呢？”江宁蹲下来看了看。 “吃了。”丑女又呲了呲牙。 江宁张大了嘴巴，他这才想起来，妖怪是吃人的，因为大楼里面的妖怪都不吃人，所以他快忘了这件事。 “咱们得约法三章，到了大6，你不能随意吃人，印尼这个地方没有法律，大6是有法律的地方，再说，吃人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印尼这边道德匮乏，这种事没人在乎，但是在大6……” 江宁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因为那个女人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那嘴大得足够把他的脑袋塞进去。 “你再啰嗦一下，我就把你生啃了。”丑女恶狠狠地说道。 “用不着你动嘴。”喵姐走了过来，然后一巴掌把江宁盖在了地上：“我们也受不了这家伙。” “这兔子太会说了。” “今天早上我的脑子里面还全是他说话的声音，嗡嗡嗡，像苍蝇一样。” “我提议给他贴上橡皮膏。” 其他妖怪也一个个抱怨起来，那怨念很是强烈。 84 拖家带口回程家 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氛，大街小巷时不时传来鞭炮声，虽然已经是新年的第四天了，但是热闹依旧。 不过在程家，气氛就有些古怪了，喜庆的感觉肯定是有的，甚至比往年更加喜庆，不过每个人脸上还带有忧色，甚至偶尔还会传来一阵哭泣声。 哭的是程家老三那一房，程家老三现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没事就在走廊上溜达，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程家上上下下没有不害怕的，只有他的老婆守候在一旁，一边抹眼泪，一边在旁边跟着。 “平和。”程老爷子叹了口气。 “我在这里，您有什么吩咐？”程安澜的父亲站起来说道。 “年后你找个疗养院，让老三住进去，别在乎钱。”老头还没冷血到为了拍江宁马屁，任由儿子等死的地步。 “今年这个春节……过着真邪乎。”程家老太太也在一旁唉声叹气。 “是啊，咱们家的事也就算了，大过年的，又是火山喷，又是地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兆头？”程家老四迎合着母亲的话，他其实也是在拉开话题，省得老太太伤心。 他的话音刚落，山底下负责迎宾的人就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说道：“老爷，那位江先生又回来了，他还带了一大堆人过来。” 程家的人一下子蹦了起来，其中就包括那个老头子。 当初江宁神色匆匆走的，这着实吓了他们一跳，几天来他们正为此犯愁呢！ 程老爷子转头看着哈比莫。 现在这位降头大师仍旧是程家的贵宾，但是地位早就降低了不知道多少倍。现在连佣人的孩子都知道了，程家是玄门正宗，神仙的后裔。 “迎接，快出去迎接。”老爷子气急败坏地说道。 “用不着，我们已经上来了。”门外传来了江宁的声音。 只见江宁挺胸叠肚走在前面，进了大厅……立刻低头哈腰，朝着身后说道：“归二爷，巴大婶，喵姐，这就是我和你们说的程家。” 程家上上下下张大了嘴巴，呆愣愣地看着门口。 之前江宁给他们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程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眼里，这家伙神秘而又凶悍，冷酷而又强大，除了信守承诺，别的地方就和传说中的那些老魔头没什么两样，但是此刻居然低头哈腰，一副很恭敬的模样，岂不是说，另外那些客人更加可怕？ 第一个进来的是归二爷，他像一尊菩萨一样被抬了进来，抬的人是苟德生和吕玉翎，这里面就他们俩实力最低。 第二个进来的是巴大婶，也就是那条母鳄鱼的分身。 这位大婶一摇一晃，目中无人地进来了。 第二个进来的是喵姐，她吸了吸鼻子，然后眼睛一亮，直奔酒柜而去，这家伙酒瘾犯了。 再往后是朱世禄、蔡文格，一胖一瘦两组合，还是很有喜感的。 最后是谢小薇。 江宁恬着脸过去，却被一群怒目而视的宠物给挡了下来。 谢小薇给了一个抱歉的眼神，那群宠物则斜眼看着江宁，下巴微微抬着，一脸不屑地跟在谢小薇身边。 程家上上下下看到这一幕，从主人到佣人，再到前来拜访的客人，全都惊掉了下巴。 江宁转头看了一眼巴大婶，然后冲着程家的人说的：“程老爷子，麻烦你去准备二十头牛，用船载到……” 他停顿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找那条母鳄鱼？ “出了港口就行，我能找到他们。”巴大婶咧了咧嘴。 “平和，你亲自去办。”程老爷子连忙把这件事交给了大儿子去做，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丑女是谁？但是能让江宁低头哈腰，肯定不简单。 程安澜的父亲下去了，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没看到那个丑女人是江宁都要巴结的人物吗？ “老哈。”江宁走到哈比莫的跟前，拍了拍老头的背：“你孙子死了。” 老骷髅头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话，仍旧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似的。 让江宁感到满意的是，老骷髅头居然没有生出一丝仇恨或者报复的心思，如果老家伙真敢那么想的话，他不介意顺手把这家伙也给干掉。 “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绝后，你的那个孙子早就有了一个私生子。”江宁决定给哈老头一个安慰，顺便也让老家伙后半辈子有事做。 他之前在黑瘦青年意识之中打入了魔种，除了和母鳄鱼有关的事，就再也没有其他秘密了。 果然，话音刚落，老骷髅头原本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睛，一下子又变得亮了起来。 江宁随口说了一串地址。 如果是在他没有在这几个人身上打入魔种之前，他就算看着那个地址也念不出来，那是印尼文的，现在就没问题了。 “孩子他妈叫伊姆哈蒂，是个大学生，在酒吧唱歌赚钱，这才和你孙子认识的，小孩现在一岁半了。”江宁大致说了一下，有这些特征，无论如何都不会找错人。 “我……我马上去看看。”老骷髅头激动地差一点跳起来，他原本心丧若死，到了他这个年纪，什么钱财、地位、身份都已经不重要了，在意的也就是一个后辈子孙，现在死灰复燃，又有了希望。 他甚至已经替自己的曾孙设想好了未来。 他不打算让孩子学降头术，那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他已经把程家的那部道书背下来了，他打算用道书上的方法帮孩子筑基。 老哈走了，向程老爷子借了一架直升机直飞望加锡，他要以最快的度见到自己的曾孙，好像晚一步就会出事似的。 他坐飞机走的时候，刚巧程安澜的父亲回来了。 抖着回来的。 他带去的那群人也全都是抖着进屋子的。 进来之后，这群人看着巴大婶的眼光都不对了，那叫敬畏，就差跪下磕头了。 “味道不错，你们每个月给我弄二十头牛来，我保你们世代平安。”巴大婶还是挺有讲究的，拿了好处就给办事。 “是是是。”程安澜的父亲一个劲点头，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眼前这位是什么？泗水的图腾，传说中的神物，换成时髦的话，这位就是守护神。 更让他感到晕眩的是，这位泗水守护神明显只能排第二，上面还有一尊菩萨呢！那位是谁？不会真是佛教里面的某尊神佛吧？ 反正程安澜的父亲是彻底晕了，自从知道自家老祖宗是神仙，自己又差一点得罪一个魔头，这两天听到看到的一切，把他四十多年来竖立的观念冲击得一点不剩。 ……………… “真是那条鳄鱼？” “肯定没错，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至少有一百五十米长，那张大嘴可以轻易吞掉一艘游艇，二十头牛恐怕只够她尝尝味道。” “泗水城的传说……六百年前就有了。” “爷爷，我听江宁说，他老……女朋友是明末清初得道的，朱大厨是唐朝末年得道，好像和张果老有点渊源，那位喵姐是宋朝人，似乎和陈抟老祖关系不错。” 说这番话的当然是程安澜，也只有她能得到一些内部消息。 此刻程家嫡系和旁系的人全都凑在了一起，正在商量白天的事。 “反正全都是神仙。”程老爷子不由得感叹道。 这件事对他的冲击也不小。 “他还让我帮一个忙，希望我们家能够派人去纳布亚看看，确认那边没有什么碍眼的东西，比如地雷、火箭筒、旗幡之类的东西。”程安澜再一次说道。 “纳布亚？那不就是火山喷的地方……”程家老四瞪大了眼睛。 程安澜点了点头。 “那是他们打出来的？”程家老爷子的声音都变了。 “哈比莫的孙子和巴……认识，用血祭的方式把那位请了出来，这三天里面，他一边逃跑，一边叫援兵，归二爷和喵姐就是他请来的援兵，最后在纳布亚打了一场，按照他的说法，两边谁也没打赢谁，最后化敌为友了。”程安澜尽可能小心地说话，极力避免得罪任何一方。 不过在场的全都是聪明人，心里明白是谁赢了，要不然归二爷也不可能排第一个，作为地头蛇，那位鳄鱼神更不可能屈居于下。 “平和，你负责搞一个养牛场，这尊大神咱们得伺候好。”程老爷子的声音都在抖。 “还是我来吧。”程家老二连忙抢过这个任务，他可没忘记曹家那边还要找他算账呢！ “你别再搞事，为了保命，想着挑起两家争斗什么的。”程安澜的父亲怒目而视，以前他还能忍受这几个兄弟的捣乱，现在没办法容忍了，他的心脏就这么大，神经就那么粗，再也承受不住刺激了。 “我哪敢？”程家老二缩了缩脖子，他说的是实话，以前他胆子那么大，是因为他的自我感觉很好，以为自己的身份地位都不低，甚至觉得和曹胖子这样的红三代比起来都不差。 现在他知道了，他只是蝼蚁，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的那种。 “安澜啊，现在全都看你的了，你也不要去争，争不过的，不过你也别放弃……”程家老爷子不敢说得更露骨了，反正他相信自己孙女肯定能领会他的意思。 85 熊孩子就是要揍 “再拿一块肉来。”江宁伸手。 母鳄鱼怒瞪着他，好像要把他啃了似的。 “就拿你伤口上的一点烂肉，有必要这样吗？又不是砍你一条胳膊。”江宁理直气壮：“再说，这锅药炼成之后，对你也有好处的。” “你最好别骗我。”巴大婶怒气冲冲地说道，不过她还是把一个圆桶塞了过去。 圆桶里面有血有肉，之前那一战，母鳄鱼受了点伤，按照人类的标准，就相当于肩膀上被手枪打了一下，圆桶里面是伤口处剜下来的肉，还有一些残血。 这都是好东西，可以用来炼药的。 炼出来的药，对母鳄鱼的本体没什么用，但是对这具分身就不一样了，就算不能直接提升实力，也可以提升修炼度。 他敢狮子大开口，也是因为吃准了母鳄鱼对这具分身很在意。 分身的作用可不是孙大圣的一根猴毛那么简单，更像游戏里面的小号，那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如果展得好的话，有时候主号就干脆不用了，以后就用小号。 母鳄鱼的这具分身实力很强，比不上本体，但也有普通大妖的实力。如果只是为了探路，吃撑了弄这么一个小号出来？ 那条鳄鱼十有**感觉到原来的路已经走不下去了，想换条路试试。 “把肉切成小块……我不是有意让你难堪，这玩意儿我切不动。”江宁指挥着母鳄鱼的分身做事，他自己则用小勺抄起鳄鱼血，一点点倒进煮药锅里面，这是程家能买到的最先进的煮药锅，不说什么温度控制，压力控制，自动搅拌，沉淀分层功能，它还自带成份分析的能力。 “切好之后放在旁边，这东西还得煮两个小时。”江宁一边说，一边设置好时间、温度、压力之类的数值。 “你不在旁边盯着？”母鳄鱼感到很不可思议，当年炼药的人都是寸步不离的，甚至连眼睛都不敢乱眨，唯恐一个疏忽就会出意外。 “要相信科学，电脑的控制比人脑更加精细，不会出事的，再说，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呢。”江宁说道。 母鳄鱼的分身和旁边负责帮忙的程家的子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这话从一个妖怪嘴里出来，怎么听都觉得奇怪。 什么时候妖怪居然讲起科学来了？ 江宁确实有很多事要忙，出了房间，他往程家的祠堂而去。 还没到地方，他就听到哇哇的哭声。 祠堂里面一圈放着十几个洗澡桶，柚木做的，给小孩子洗澡的那种，这东西也就有钱人家用的起。 程家有钱，所以弄了这么多过来。 哇哇大哭的是程家的那四个孩子，其他的木桶里面是逗比果子狸和谢小薇的那些宠物，它们正趴在桶边，好奇的看着四个哇哇大哭的小家伙。 这帮家伙还一边笑，一边拿着毛巾搓背，一副非常惬意，想要再泡两小时的样子。 “啧，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这样？一点苦也吃不了，怎么修炼？”江宁走了过来。 “江先生，能不能稍微减少一些药力？”程老爷子在一旁忐忑地问道，他心疼自家的孩子。 “再减下去都成白开水了。”江宁很不满意。 程家的人一脸羞惭，如果没有对比也就算了，偏偏谢小薇的那群宠物一点声音都没有，还一副享受的模样，就自家的孩子哇哇大叫。 江宁走了过去，挨个闻了闻桶里面的药味，他要确定吸收了多少？ 说实话，他也不是那么好心的人，此刻他是在拿程家的小孩子们练手。 别忘了，他打算让堂哥江聪和堂姐江勤修炼的，那俩都已经成年了，按照李大妈的说法，没有道家真气种子，恐怕连入门都难。 他当然没有道家真气，所以只能用别的方法代替，而他想到的办法就是药物。 炼药他是有把握的，这属于天赋，问题是怎么用？用多少剂量？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这些都要试验，而试验肯定需要小白鼠。 突然，这家伙瞪大了眼睛，然后怒目而视。 他瞪的是果子狸：“你这混蛋，居然往桶里面撒尿。” 这话一出口，四周顿时一片喧闹声，闹得最厉害的就是谢小薇的那些宠物。 “太恶心了。” “咱们得记住各自的桶，千万别用它的。” “打个记号呗。” 小狐狸、吉娃娃、松鼠一边朝着果子狸怒目而视，一边嚷嚷着。 这帮小家伙立刻就动手了……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它们动的是嘴，各自在桶边上咬了一口。 那是柚木桶，还用老漆上了一遍又一遍，一个桶前前后后需要两年才能完工，刀砍上去都未必能留下痕迹，但是这帮家伙一口上去，全都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旁边程家的人看到那些牙印，就觉得心头乱跳，这要是咬在他们身上，一口就是一个窟窿啊！ 对于这群小家伙会说话，他们反倒不觉得惊讶了，神佛妖魔都出来了，几个成精的小动物算得了什么？ 再说，他们早有猜测，那个小家伙太人性化了，根本不像是普通动物。 “你小子欠收拾。”江宁把果子狸捞了出来，他甚至不愿意碰桶里面的水，太恶心了。 “对，好好收拾它，要指甲钳吗？”吉娃娃问道。 听到这话，程家的人一个个满脸痛苦，感同身受，他们也已经知道指甲钳的另外一些用处了，知道之后那叫心惊肉跳，暗自庆幸来找他们算账的是江宁本人，而不是这些宠物。 “它应该打屁股。”江宁说道。 “它才不怕呢。”小狐狸翻了翻白眼。 果子狸也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不过它很快就得意不起来了。 这家伙被吊在门框上，苏秦背剑式，屁股朝着大家，江宁的手里拿着……一把双管猎枪。 程家的人一个个心惊肉跳，这他喵就是打屁股？蹲在洗澡桶里面的那四个小孩也不哭了，她们已经被吓坏了。 “砰——” 一声巨响，硝烟弥漫，紧随其后的是一声痛呼。 “痛吗？”江宁问道。 “痛痛痛，痛极了。”果子狸哇哇大叫。 “还敢往桶里面撒尿吗？” “不敢了，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砰——”又是一声枪响，又是一声痛呼。 “这是让你加深印象，以便记得更牢一些。”江宁甩手把枪扔给了程安澜的父亲。 “都被你打肿了。”果子狸委屈地说道。 “谁让你逗比来着？”江宁白了这家伙一眼。 “肿了，真肿了。” “好像是肿了。” 程家的人窃窃私语着，心底里面却在卧槽，猎枪打上去居然连皮都不破，只是有点肿，这是什么屁股啊！ 刚才他们还觉得自己家的孩子确实吃不起苦，动不动就哭，现在看来是冤枉四个孩子。 想到自家的孩子，程家的人扭头看去。 四个孩子里面有三个的脸都青了，她们被吓尿了，一想到尿在桶里的后果，她们就浑身打颤。 她们平时不听话的时候，大人顶多教训一下，她们倒是听说过佣人们收拾孩子的时候是打屁股的，但是谁家打屁股是用猎枪的？ 三个孩子胆战心惊地等着判决。 江宁根本没注意，他之前已经闻过那四个桶里面的药水味道了，知道里面的浓度对普通人来说太高了一些，或许可以先降低到两成试试。 “我让你们做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江宁转头问道。 他这一次来印尼主要有两个任务，第一个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第二个任务就是寻找灵种。 印尼是一个植物王国，只有亚马逊流域，刚果，尼罗河上游之类少数几个地方能够与之相比，反正大6在这方面根本连比都没资格比。 一个小小的冲河市，就能够让他找到十几株灵种，更不用说偌大一个印尼了。 不过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 他不可能用两只脚把整个印尼走一遍，就算坐车跑一遍也不可能。 所以他给了程家的人一个任务，尽可能去收集各种植物，最好是药材，因为药材成为灵种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对于中医来说，任何植物都能够入药，本草纲目简直就是植物百科目录，所以这个限制等于没有。 “这件事正在筹备之中，我打算以程氏财团的名义建造一座植物园，就像英国康沃尔郡的伊甸植物园那样，收集印尼的各种植物标本，对于这种公益性质的项目，印尼政府是绝对支持的。”程老爷子连忙跑过来献媚。 “这个计划有点远。”江宁摸了摸下巴，他在网上看到过那个伊甸植物园，建成好像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再说地方也小了点，冲河的花木展销会所在地有三公里长呢，单单盆景区就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近的也有，可以让安澜带路，印尼有很多花卉市场，还有一些药材集散地，就是稍微分散了一些，不太成规模。”老头趁机说道，他是千方百计帮孙女创造机会。 86 小女孩 “东西好像不多。”江宁东张西望，过了片刻又加了一句：“有用的更少。” 这是他转过的第四个花市了。 所谓的花市就是一条狭长的小街，街道两旁都是卖花的摊子，有玫瑰、有百合、有康乃馨，有些用青茅装饰，不过更多的是塑料纸包起来。 泗水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城市，人口还不到三百万，和x市上千万的人口根本不能比，这里的花市规模也小，就和庙后街休息日的集市差不多，根本不能和冲河花木展销会比。 更让他郁闷的是，这里卖的主要是鲜花，连盆景都不多，偶尔能看到一些放在桌子上的绿植。 这倒也能理解。 和x市的钢铁水泥森林不一样，这里到处可以看到绿色，街心花园和绿化带比比皆是，如果想要欣赏自然风光，离开市区五六公里就可以看到一片片树林，如果开的是吉普车，一个小时之后就进森林了，真正的森林，有豹子、有蟒蛇，人如果在里面迷了路，很容易变成一坨屎的那种。 “要不然，我带你去药材市场看看？”程安澜多少有些尴尬。 “肯定都是一些成药，切好之后晒干了的，那些对我有什么用？”江宁摇头，他又没有观音菩萨的甘露，难道还能让那些晒干了的药材重新恢复生机？ 突然他停了下来，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喜色。 跑了一个上午，总算没有浪费时间。 他感觉到了远处一丝收敛的气息，那是一棵灵种，品质还不错，至少有八成的可能转化为灵药。 “找到了？”程安澜和江宁一起去过冲河的花木展销会，立刻明白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 江宁径直朝着一个摊子走了过去，他的眼睛很快就锁定住了一株植物。 那是一株铁线蕨，这东西原本是药材，因为姿态优美，现在变成了一种观赏植物。 程安澜主动上去和摊主谈价钱，她不敢让江宁开口，当初在冲河的时候，这家伙和摊主们讨价还价的一幕让女孩记忆犹新。 那实在太丢脸了。 她之所以会小看江宁，以为他远不如降头师哈比莫，最大的原因也是这个。 太丢脸，太让人崩溃了。 她不想再崩溃一次。 江宁倒也没阻拦，他能听懂印尼话，但是说还有些困难，更何况，他没钱，至少他没有印尼的钱，这里又不是香港，人民币是不收的。 就在程安澜掏出钱包，准备付账的时候，突然旁边伸过一只手来，一把将铁线蕨抢了过去。 江宁的手一紧，往回一带，想再抢回来。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花盆居然纹丝不动。 他惊诧地转过头来。 抢夺这株铁线蕨的是一个女孩，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黑黑瘦瘦，标准的印尼人的面孔，不过比巴大婶要耐看许多，至少这女孩比较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观，瓜子脸，大眼睛，鼻梁也很挺，就是嘴巴大了一些。 好像印尼人崇尚大嘴，反正他对这一点很难接受。 女孩同样也瞪着江宁，她的眼神很野，而且很凶，给人的感觉好像他不放手，这丫头就会一口咬上来。 不……不是好像，这小妞真咬。 江宁闪电般把手缩了回来，不过他的另外一只手却点了出去，正点在小妞右手手臂外侧的穴位上。 小妞的手臂一麻，手松开了。 江宁的手一抄，抓起花盆，瞬间闪到一旁。 他快，那小妞更快，居然贴着他追了过来，双手抱住了花盆。 只听到“波”的一声，花盆被抢过去了，不过铁线蕨连同泥土仍旧在江宁的手里，这家伙见势不妙，一把抓住了铁线蕨的茎。 那个小女孩不动了，她似乎在犹豫些什么，大概是怕伤到铁线蕨。 过了片刻她朝着江宁狠狠瞪了一眼，转身钻进了人群之中。 “这个小女孩也不一般？”程安澜愣在那里，她甚至忘了付钱。 刚才她就在一旁看着，都不敢过来阻止。 别说她了，旁边还有程家的两个保镖和三个佣人，他们也都没敢动，这个春节让他们大开眼界的同时，也让他们变得很胆小，只觉得这个世界太恐怖了，神佛菩萨满天飞，只是平时看不到。 “肯定不一般。”江宁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也没想到，逛个花市居然会碰上一个本土妖怪，还好这个妖怪是弱鸡，实力也就仓鼠男孩那个层次。 开学的时候，江宁看到仓鼠男孩只能逃跑，甚至逃的时候还得耍阴招，现在他已经不怕了，真要是打架的话，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当然，能不打架是最好的结果，谁让他是和平主义者呢？ 江宁捧着刚刚买到手的铁线蕨转身就走，这里有妖怪出没，还是回家安全一些。 这不叫胆小，这叫谨慎。 ……………… “你不会连一个小女孩都怕吧？”果子狸又在作死了。 “屁股痒了。”江宁瞪着这个逗比。 在双管猎枪面前，果子狸也不得不低头，它以前不怕江宁是因为江宁对它没办法，既没有吕玉翎那样的脚力，又不好意思学小狐狸它们那样用指甲钳。 小心翼翼地把铁线莲重新种好，放在布设好的法阵中央，江宁退了出来。 “你不会连一个小女孩都怕吧？”胡娇娇跑了过来，不只是她，还有喵姐和吕玉翎，这个女人开口和果子狸一模一样。 果子狸斜着眼睛看着江宁。 “那什么……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泗水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江宁打着哈哈。 “欺软怕硬。”果子狸嘀咕了一声。 江宁抬腿一脚，把这家伙踢飞了出去，虽然他的脚力远不如吕玉翎，但他是朝着山下踢的，那个逗比爬上来至少要半个小时。 “这人真蠢，咱们的耳朵虽然没他好，但是也不至于听不见刚才的话啊！”小狐狸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脸嘲讽的神情。 “欺软怕硬，没担当，这种人不值得托付终身。”吉娃娃在一旁煽风点火，这话显然是说给谢小薇听的。 江宁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他现在明白了，胡娇娇是故意把果子狸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就是为了看他出丑。 还是炼药去吧，至少那里是他的地盘。 “你不会连一个小女孩都怕吧？”鳄鱼大婶一看到他，也是这句话。 江宁当作没听见，这位比胡娇娇更狠，他哪敢表露出一丝不满？ 干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炼他的药。 专心做事，时间倒也过得飞快，一转眼，天就黑了。 炼药锅早已经冷却了下来，一种墨绿色的黏稠状的的东西从底部的水龙头里面流了出来，流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玻璃瓶子里面。 他原本想弄几个玉石瓶子装逼的，可惜好一点的玉石不容易找，差一点的玉石起不到装逼的作用，所以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装玻璃瓶里面了。 “哪些是我的？”鳄鱼大婶叉着手站在旁边。 江宁拿出一半，毕恭毕敬地放在这位大婶面前。 “不够，材料大部分是我出的。”巴大婶打量着江宁。 “但是你不会炼药，你出材料，我出技术，一人一半，天经地义。”江宁不肯放松，他虽然胆小，但是一涉及生意，那是寸步不让的。 这是原则问题。 “我觉得材料更重要，你就相当于来料加工，赚个辛苦费。”母鳄鱼并不是完全的老古董，有些事情还是懂的，而印尼这地方有很多工厂干的就是来料加工的活。 “你不要搞错了，我这是有技术含量的，而且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江宁同样不肯让步，他可不是劳动密集型产业。 “四分之三，你最好考虑一下材料提供者的身份。”母鳄鱼又开始呲牙了。 “顶多三分之二。”江宁让了一步。 突然他的脸色变了。 下一瞬间他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小偷，居然敢偷我的东西。” 母鳄鱼也动了，她的动作也不慢，瓶子还在江宁手里呢，她不敢肯定是真有小偷？还是这家伙找借口开溜？ 反正在她看来，其他人都可以相信，唯独这只赖皮兔子不能相信。 江宁跑的方向是苗圃，他刚刚买来的那株铁线蕨就放在里面。 一道道身影从主楼里面窜了出来，喵姐她们也被惊动了。 大楼里面的这些妖怪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喵姐朝着江宁呼喊的方向赶，蔡皮匠瞬间融入黑暗之中，朱世禄一手菜刀，一手机枪，紧跟在喵姐的身后，吕玉翎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枪，她用的是狙击枪，而且是一把大号的反器材枪。这个女人瞬间跳上了屋顶，占据了整个庄园的制高点。 此时江宁已经冲到了苗圃的外面。 苗圃里面一团糟，所有的花盆的打了个稀里哗啦，一张大网悬挂在半空中，网里面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在不停地挣扎着。 “果然是你，看来你贼心不死，得不到东西，就晚上跑来偷窃。”江宁得意地说道。 87 针尖麦芒 “a#￥%&*”网子不停地扭动着，那个黑黑瘦瘦，异常粗野的小妞在里面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叫喊着。 “她说了些什么？”喵姐问刚刚赶过来的一个程家的佣人。 那个佣人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她说，她恨老鼠夹子，恨老鼠笼子，恨一切抓老鼠的东西。” “老鼠夹子？”喵姐看了看地面。 果然地上到处都是老鼠夹子，少说也有一两百个，被一个小小的障眼法遮盖了起来，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现。 “你猜到这丫头会来偷东西？”喵姐转头问江宁。 “不知道，但是防患于未然总没错吧？”江宁耸了耸肩。 “我的药，三分之二。”巴大婶对小偷不感兴趣，她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东西，不过小偷的出现，对她还是有点作用的，她不再讨价还价了。 “喵姐，帮我分一下。”江宁把玻璃瓶子塞到了喵姐的手里。 他的话音刚落，那张网出了“撕拉”一声响，居然被硬生生划破了，紧接着一道黑影朝着他飞窜过来。 黑影明显是冲着他手里的玻璃瓶来的。 “这是我的东西，你们打你们的。”巴大婶动作极快，一只手抢过瓶子，另一只手拎起江宁扔了出去。 “当——” 一声轻响，江宁手臂上的盾牌多了一道极细的印痕。 那个野丫头的手里拿着两把匕，匕很短，也就三寸左右，呈牛角形状，刀刃的弧度很大，显然是以割划为主，和喵姐手指间的薄刃刀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野丫头是反手握着的，更注重力量。 一刀走空，又是一刀，这小妞的度实在太快了，两只手居然划出了一连串的残影。 “我挡，我再挡，我挡挡挡。”江宁嘴里哇哇叫着，双手挥舞不停。 他感觉手脚有点不够用了，这小妞的度太快，比朱世禄的连环快刀都快得多，更讨厌的是，她不但出手快，移动的度也快。 出手快并不难，移动快才是真的难。 他看到过移动最快的就是白云山和罗四通，那两个人最后一战的时候，极限度过每小时六百公里，纷飞的子弹，炸弹爆开的碎片都拿他们没办法，他们可以轻易避开子弹和弹片。 眼前这个野丫头当然没有那么快，她的极限度不会过两百公里，不过这也足够了，等于一秒五十多米，普通人只能看到一片黯淡的影子。 “啪——” 野丫头出脚了，这一脚非常狠，中招的人绝对会变成太监，当然前提是男的。 江宁是男的，他中招了，不过他没变太监。 这家伙整天蹬别人了，自己怎么会不防着同样的招数？ 他穿着护裆，碳纤维加凯夫拉的，子弹都能挡得住。 “够了，我真的要火了。”江宁怒道。 他现在总算明白，当初防空洞里面的那只怪物为什么追着他不放，仇恨牢牢地锁定在他的身上，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疯女人柳艳紫对他那么恶劣？ 和一个打不着的对手战斗，这个对手还没什么底限，老是出阴招，这实在是一件非常恼火的事。 话音刚落，对面一蓬沙土扬了过来。 “果然没下限。”江宁怒了。 下一瞬间，他往地板上一躺，整个人滴溜溜地转动起来，手脚并用，与此同时，半空中炸开了一连串的烟雾弹。 “a#￥！*”那个野丫头又跳又叫。 “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江宁得意地回敬。 比没下限，谁怕谁啊？他的东西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还都是高科技，刚才他打出去的那几种烟雾弹，有辣椒粉，胡椒粉，芥末粉，还有催泪剂。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已经彻底崩溃了。 在花圃的外面，一大群人围拢在那里，不过距离还是挺远的，至少比刚才远得多，没人希望自己被误伤。 围观的人不只是喵姐她们，程家的人也都到了，本来有几个人想拿猎枪过来的，但是想到白天的事，他们又放弃了，猎枪这玩意儿是人家拿来打屁股用的，他们拿来打谁？打自己吗？ 此刻看到花圃里面的战斗，那几个人暗自庆幸自己没拿枪，要不然非但派不上用场，还有可能被对方恨上。 “这真是绝了，那两个家伙的度就不说了，这招式……”仓鼠男孩在那里啧啧连声，一边说，他一边感到害怕。 要是换成他，早就不知道被揍成什么样了？ “真是棋逢敌手啊，这两个家伙是一个爹妈生的吗？为什么动手的风格这么相似？”果子狸趁着江宁没空管它，有点肆无忌惮起来。 “那女孩的战斗风格好犀利。”小狐狸两眼放光，它正在吸取宝贵经验，至于江宁的这边，完全无视的，同样的招式，女的用出来就是犀利，强悍。男的用出来就是下流、无耻加混蛋。 “接下来是不是该用牙咬了？”巴大婶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着。 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传来江宁惨叫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那个野丫头的惨叫声，然后一道黑影飞窜了出去。 “还真咬。”仓鼠男孩倒抽了一口寒气，他的脸上露出了苦痛的神情，那感觉想必不好受吧？ 同样感觉的还有苟德生。 刚才苟德生也在一旁拿自己进行类比。 然后，他就有一种大浪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感觉。 他还记得第一次带着江宁出任务的情景，那时候的江宁还是个菜鸟，稍微跑的距离长一点，这家伙就上气不接下气，而且用的是四脚着地的跑法，要多搞笑有多搞笑，但是转眼间就变得这么恐怖了。 至于程家的那群人，早就脑子空空，没有任何想法了。 此刻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强中还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江宁的强大，他们很清楚，但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野丫头，居然能逼着江宁打，最后江宁更是连面子都不要，满地乱滚，甚至连贱招都用出来了。 没错，程家的人也都看出来了，这两个人都耍贱招，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高人的印象。 原来神仙打架，也用撩阴腿，也会撒石灰。 真是长见识了。 很多人不由得想到了《西游记》，孙悟空和二郎神打的时候，是不是也抠鼻子，拧耳朵，抓头？或者互相撒石灰，扔板砖…… 还那景象实在是太美了，美得让人不忍心看。 “你没什么问题吧？”谢小薇走到花圃旁边，关切地问道，不过她没敢进去，里面又是辣椒粉，又是胡椒面的，她不想自找难受。 “没什么，就是让这家伙咬了一口，巴大婶，你不能这样，咱们现在是一国的，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江宁怒声说道。 “我好像和她才应该是一国的吧？”母鳄鱼分身提醒了一下。 江宁说不出话来了，这话好有道理，他居然无力反驳。 “她怎么也出惨叫？你也咬她了？”小狐狸走了过来。 “我的铠甲上抹了一层辣椒粉，就是那种级辣的辣椒粉。”江宁得意地说道。 妖怪们的脸顿时黑了，最黑的莫过于巴大婶，她想起自己吞下那罐子辣椒粉的惨样了，突然她也有一种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狠狠地咬，直接咬脑袋。 “苟哥，你能不能帮个忙，那小妞现在一身辣椒粉，很容易追踪的。”江宁说道。 “你为什么不自己来？”苟德生问道。 “防毒面具被划了一刀，有点不好使了，至少一个星期，我是没办法闻到味道了。”江宁叹道。 “活该。”苟德生骂道，谁让你耍贱？ “小苟，帮个忙。”喵姐话了。 “还是喵姐开明。”江宁赞道。 “我可不是为了你出气，我对那个女孩挺感兴趣，不知道为什么，她给我一种亲切感。”喵姐说道。 “什么亲切感，那家伙明明就是一只……”江宁突然感觉到一阵杀气，杀气是从喵姐身上散出来的。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作死了，喵姐肯定也看出那小妞的原型了，他说小妞不要紧，喵姐肯定以为是在嘲讽她，那就不好了。 他可不想被愤怒的喵姐撕成一条条的。 “追人要紧，要不然就让她给逃了，对了，我的铁线蕨也让她给拿跑了。”江宁连忙转移话题。 “我们追。”喵姐说道。 “谁来帮我一把，我的脚受伤了。”江宁嚷嚷着。 可惜没人帮忙，就连谢小薇也跟在苟德生身后追下去了。 “真是无情。”江宁一瘸一拐地跟了出去。 在他的身后响起了扑哧一声轻笑。 出笑声的是程安澜，她突然现自己认识的江宁又回来了，不再是那个冷酷狠辣的魔门弟子，而是一个很低调，有点坏，却又很可靠，而且信守承诺的大男孩。 还是这种感觉好。 88 喵姐威武 一条百米宽的河蜿蜒而过，河湾处激流汹涌，白浪翻卷，还有一个接着一个的漩涡。 “气味到了这里就消失了。”苟德生双手一摊，他也没办法。 “接下来看我的吧……不过先得解决过河的问题，哪能找到船？”江宁左顾右盼。 “没用的东西。” 话的是巴大婶。 看到是这位说话，江宁哪敢还嘴？不想要命啦？ 也没看到这条母鳄鱼做什么，水面突然高起来一块，顶部平坦如镜。 “上去吧。”母鳄鱼说道。 第一个上去的是苟德生，然后是朱胖子，蔡皮匠……轮到喵姐的时候，喵姐明显犹豫了一下。 猫怕水，虽然喵姐已经是妖怪，对水没有那么畏惧，但是她也绝对不喜欢水。 “怎么不说她没用？”江宁嘟囔了一声，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 “你说什么？”喵姐一瞪眼，她没听清，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话。 “没。”江宁一下子窜了上去。 “你的脚好了嘛。”喵姐盯着江宁的右侧小腿，那上面整整齐齐两个窟窿。 “没好，还流着血呢！”江宁装可怜。 “那行，等一会儿我帮你治伤。”喵姐冷冷地说道，语气中流露出一丝不善的味道。 江宁还不敢拒绝，如果拒绝的话，喵姐说不定就给他弄点伤出来，比如脑袋肿成猪头之类的。 所有的人全都上了水台，这里面甚至包括谢小薇的那些孩子，当然也包括逗比果子狸。 “别给我随便撒尿，要不然，哼哼……”巴大婶朝着果子狸看了一眼。 那家伙乖得像什么似的，显然它也知道这头母鳄鱼不能得罪。 “往哪里开？”巴大婶问道。 “往前。”江宁用手一指。 他敢指路是因为他有一种直觉，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 ……………… 吸引他的是一片水寨，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这是一座半人工的河心岛。 那原本是几艘沉船，最大的一艘看上去是炮艇，还是日本人的炮艇，因为船头有日文。 半个多世纪下来，这堆沉船已经彻底锈蚀，而且因为上流冲刷下来的泥土沉积在这里，四周已经变成了一片岛屿，又因为没有人的踪迹，再加上印尼温暖湿润的气候，这座怪异的小岛上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真是别有洞天啊！”谢小薇赞叹道。 “好多灵种啊！”江宁因为另外一个原因同样兴奋无比。 他能够感觉到这座小岛上到处都是灵种，那特殊的收敛的气息实在太明显了。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丝讨厌的气息。 那个野丫头在树丛后面探出头来，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不只有一双眼睛盯着他，而是无数双眼睛，红红的，小小的，从树丛后面，石头上面，水里面，泥土里面……盯着他。 “好……好多老鼠。”吉娃娃一下子窜到了谢小薇的身上。 雪貂、松鼠也跟着窜了上来，小狐狸和獾同样有点抖，尽可能地靠紧了它们的姐姐。 别说这些小家伙了，就连江宁也感觉毛骨悚然，他有密集恐怖症，对这种密密麻麻的东西天生怵，别说是一群老鼠了，换成一群苍蝇，他照样跑给你看。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声巨响——喵 那声音震耳欲聋，很有气势，不过也带着一丝特别的喜感。 现在轮到那些老鼠瑟瑟抖了，甚至那个野丫头都有些僵硬，眼神闪烁不定。 “不愧是老鼠克星，这效果……真是绝了。”江宁在心底暗想，不过他没敢说出口，他和果子狸那个逗比最大的区别就是他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嘴巴。 “很有意思的小女孩。”谢小薇在一旁说道，突然间她也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很明显，那个野丫头也有某种和动物交流的能力，虽然适用的范围窄了一些，仅限于老鼠。 “有意思？那种没有教养……” 江宁话音未落，那些在瑟瑟抖的老鼠全都窜了出来，一下子涌上了水台。 巴大婶的反应极快，瞬间将水台分裂出一块，载着江宁远远地划了开去。 “你们不仗义。”江宁大喊着，马上他喊不出来了，因为一只老鼠硬是钻进了他的嘴里，恶心得他只想呕吐。 “喵喵”他也开始学猫叫，可惜没卵用，那些老鼠不傻，它们知道真猫和假猫，更何况它们的直觉告诉它们，眼前这只是兔子，好大个的兔子，够它们吃一年的了。 “砰砰砰砰” 江宁出绝招了，他一连放了七八颗烟雾弹，辣椒、胡椒什么都用，也不管哪个品种了。 这招还真管用，那些老鼠呼啦一下就散开了，逃得那叫快，还有一些根本来不及逃，眼睛一翻，直挺挺地掉进了水里，过了片刻，这些掉进水里的老鼠一只只地漂浮了起来，全都肚皮朝上，眼看不活了，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鱼也漂了起来，也一条条肚皮朝上。 “真是太可惜了。”喵姐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是说那些老鼠？还是说那些鱼。 ……………… 争斗结束了，有母鳄鱼压阵，又有喵姐这个天然克星，野丫头被镇压了下来，为了避免这家伙再闹，野丫头被一根绳索绑了起来。 “为什么连我也绑？”江宁感到莫名其妙，他是这边的…… “省得你再惹麻烦，我现这里的麻烦至少有一半是你惹的。”喵姐显得不偏不倚。 “我没惹，是这家伙抢我的东西，没抢到就偷。”江宁很委屈，这也太不讲理了。 “因为你长了一张嘲讽脸，她为什么不来抢我？”喵姐的话非常有气势，也太有道理了，以至于江宁根本说不出话来。 “和一个小女孩较劲，本来就是你不对。”苟德生走了过来，拍了拍江宁的……脑袋。 不过真正能够拨开云雾见真相的还是那只逗比果子狸，这家伙一摇一摆走过来，很欠揍地也跳到江宁的肩膀上，也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没现归二爷没跟来吗？他不在，你不觉得这里阴气太盛了些吗？能说得上话的，全都是母的。” 话音刚落，这家伙就被小狐狸和吉娃娃拧着耳朵拎走了，到一边去解释，什么叫全都是母的？ 不过这逗比也用行动证实了它刚才的话，这支队伍确实阴气太盛了一些，甚至包括宠物圈都是这样。 “如果你保证不和那孩子一般见识，我就帮你松绑。”谢小薇走了过来，还是女朋友比较体贴。 “她能不能保证不找我麻烦？”江宁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他自认每一次都不是他主动挑起战争，为什么责任全都在他身上？ “不能？正因为这样，才要你保持克制，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像个老鼠夹子似的，一碰就反应。”谢小薇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相处这么长时间，她早看出来了，江宁为人不错，就是心眼小，吃不得亏，吃了一点亏就必然要报复回来，除非对方的实力远远过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老鼠夹子？为什么不说炮仗？”江宁翻了翻白眼。 “因为你和那丫头是天生仇人。”谢小薇已经无话可说了，明明兔子和老鼠都有一根大门牙，而且这俩的能力也都一样，都有寻觅灵种的能力，甚至连战斗风格也一模一样，都走的是快、灵活的路子，最后就连没下限都如此相似，简直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偏偏两个人就是仇敌。 “这丫头什么来路？为什么我觉得她挺奇怪，说她和苏飞一样吧？好像又有点不同。”江宁说不出不同在哪里？只是直觉告诉他不一样。 “不得不说，这丫头是一个奇迹，她化形到现在还没过三十年呢！”谢小薇笑道，刚才她和苗娜带着那个野丫头到另外一头问话，知道了不少东西。 “这不可能，就算她在三十年前偶然吞食了一株灵药，得以开启智慧，变成精怪，那时候的天地元气也不足以让她化形。”江宁表示怀疑，不过他也清楚就算谢小薇会被骗，想要骗过喵姐就不可能了，更别说旁边还有一条母鳄鱼。 “这丫头的能力比较特殊，她不只是像你那样擅长寻觅灵种，她还能和这些灵种形成某种共生关系，真因为这个缘故，她才能不受天地元气孱弱的影响成功化形，甚至她连妖丹都快成形了。”谢小薇解释道。 江宁转头看了一眼苟德生和仓鼠男孩苏飞，这两个家伙一脸颓然，明显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他们俩赶上了天地元气彻底跌落谷底前的末班车，不过就算这样，他们前前后后也修炼了一百多年，和那野丫头一比，人家只用了三十年，还是天地元气处于低谷的现在。 “你们已经说服她，让她跟我们一起走了？”江宁问道。 “我认了她做干妹妹。”谢小薇答非所问，不过那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不会吧？”江宁大叫起来，本来就已经有一大堆电灯泡了，小狐狸它们对他的态度也绝对谈不上和善，现在又多了一个天生死敌，以后他还有和小薇亲热的机会吗？ 89 喧闹的日常 “你这混蛋，这一次我绝对饶不了你。” 随着一声怒吼，两条人影窜了出来，一会儿窜上房顶，一会儿跳进院子，偶尔还会从这个窗户穿进去，从另外一个房间的窗户钻出来。 程家的佣人们自顾自地做事，烧饭的烧饭，扫地的扫地，有些比较空闲的干脆停下手来看一会儿热闹，不过看的时间也不能长，时间长了头晕。 对于这种事，程家的人一开始还有点兴奋，渐渐得就当做日常的一部分了，因为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来一场，有时候甚至深更半夜都会被一声呼喊吵醒，然后两个人影满屋子乱飞，鸡飞狗跳至少要闹半小时。 “这次又怎么了？”苟德生打着哈欠出来。 “他的杯子里面有一颗老鼠屎。”仓鼠男孩比较清楚，毕竟他的分身——那只小仓鼠，二十四小时跟在江宁身边。 “那个丫头也真是的，不能消停一下吗？”苟德生又打了个哈欠，前两天他试图阻止来着，结果两天没睡，第三天他干脆不管了，打翻天也没他什么事。 “那个野丫头心眼也挺小，还特记仇。”仓鼠男孩叹道，他翻了翻衣服，露出里面的内衣，那上面一排脚印，而且不知道怎么留下的，洗都洗不掉。 “你和她不是同类吗？”苟德生很好奇，同时也有点庆幸，至少他没得到这样的待遇。 “我的分身不是跟着那家伙吗？那野丫头连带着把我也给恨上了，还说我是叛徒。”仓鼠男孩耸了耸肩。 “叛徒？”苟德生一愣，紧接着明白过来了，都是老鼠，虽然品种不一样，但是比兔子应该近得多。 就在这时，喵姐和谢小薇走了过来。 “你们不管管？”苟德生问道。 “让他们闹去，在这里闹够了，回家之后就不会闹了，要不然回家之后满大街乱窜，那才叫惊世骇俗呢。”喵姐自有她的道理。 “恐怕未必能如你所愿。”苟德生摇了摇头。 “放心，回家之后，那个野丫头真要闹起来，小薇有办法让她安静的。”喵姐笑了笑。 旁边的谢小薇嘴角牵动了一下，她很想说，真正有办法的应该是这只母猫，那是天生克星，只要喵一声，野丫头得抖半天，根本连手段都没必要用。 “那么你们……”突然苟德生有点明白了，他不傻，活了这么多年，就算全都活在狗身上了，也至少是一条聪明狗，有见识的狗。 这一切都是做给程家看的。不只是姓程的那些人，也包括在程家干活的佣人们。 之前江宁刚来的时候，表现得太强势。 虽然他有道理这样做，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外人，还是一个外国人，对这里的人，特别是那些印尼人来说，肯定会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之前，江宁让程家买牛喂鳄鱼，其实就是在化解这种感觉。 这能让那些印尼人感觉好点，觉得他们也是有后台的，有一个守护神站在背后。 这两天，那家伙一直在扮小丑，目的恐怕也一样。 “有必要玩这么多心眼吗？”苟德生有点难以理解。 “当然有，知道这一次从野丫头手里弄到了多少灵种吗？”喵姐笑了笑，她没说，而是比了个手势。 苟德生张大了嘴巴，他着实被吓了一跳。 “那家伙打算把这里当作原材料基地？”他有些明白了。 “你总算还有点头脑。”喵姐赞道，不过她的称赞总让人感到很别扭。 “印尼的先天条件不是国内能比的，甚至比缅甸、泰国、越南、柬埔寨这些地方都有优势，更关键的是这里还有很多华人，这些华人在印尼并不得志，特别是98风暴之后，很多去了美国、加拿大展，不过在印尼还留了一点根，这样一来，他们反倒在印尼混得更好了，有这些人在，想要办什么事都容易得多。”谢小薇详细地解释了一下。 “我怎么感觉，那小子有点想要搞政治的味道？”苟德生挠了挠头。 “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再说，时代变了，以前有妖混官场吗？”谢小薇问。 “胡为民那是大隐于朝。”苟德生争辩。 话音刚落，头顶上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房顶又穿了一个大洞，一团黑影从上面掉落下来。 那团黑影就是江宁和野丫头，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揪头，拧耳朵，又撕又挠，连啃带咬，一边打，一边呜哇乱叫。 谢小薇捂住了眼睛，她不忍看下去了。 就算有意扮小丑，这样子也太过份了，简直是给妖怪丢脸。 “看来是得让这两个家伙消停一下，确实有点过份。”喵姐也看不过去了。 “让米琪闭关吧，把《青木真诀》传授给她，这样至少在回国之前，她就有事可做了，省得一天到晚找他麻烦。”谢小薇已经有了办法，再说她也想看看，《青木真诀》和那丫头的相性怎么样？ ……………… “我会了，这并不难，不过挺有趣的。”野丫头捧着一个小花盆，巴掌大的花盆，但是上面却长着一棵半人高的月季。 这棵月季原本只是一株小苗，却在片刻间长成这样，先不说这种生长度让人难以置信，植物生长是需要水分和肥料的，那巴掌大的花盆里面能有多少泥土？这些泥土里面又能有多少肥料？ 正因为如此，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当然，会感到吃惊的只是人，至于妖怪就没那么吃惊了，顶多对野丫头修炼的度有点惊讶。 “这相性……没得说了。”苟德生叹道。 妖怪可以修炼人类的功法，不过一般来说，比起人类总会稍微差点，毕竟那些功法是人想出来的，也是针对人的身体结构。妖怪想要修炼的话，很多地方必须修改，而这需要时间。 “咳咳，还行，比我稍微慢一些。”江宁硬着头皮说道。 野丫头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双手成爪，一副要扑上来咬人的模样。 “平心静气。”喵姐在一旁喝道。 她的话很好使，野丫头立刻安静了下来。 “柳艳紫说过，那上面原本有意识传承，大部分被你得去了，她得了一小部分。”谢小薇在一旁揭底。 江宁连声干咳，心里暗自抱怨，胳膊肘往外拐，没有这样帮外人的。 “哦——原来是这样……”野丫头满脸得意，说起话来也没那么浓的印尼口音了。 “好吧，好吧，我承认比她差一些。”江宁干脆躺倒，反正认输又不会少一块肉：“不过我会炼药，她会吗？” “我能够和植物共生，还能够让植物通过我连为一体，你会吗？”野丫头寸步不让。 “我会布设阵法，能够让植物进化，你能吗？”江宁撑起了身体，冲着野丫头说道。 “我能指挥孩子们，让它们帮我搜寻植物，你有这个本事吗？”野丫头也支撑起身体，鼻子都顶到江宁的鼻尖了，她的嘴巴也微微咧着，两颗大门牙往前呲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咬上来。 “够了。”喵姐伸出拳头，在两个人的脑袋上各凿了一下。 江宁抱着脑袋蹲了下去，他的脑袋上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 野丫头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眼泪都出来了，异常愤怒地瞪着江宁。 这叫愤怒转移法，她可不敢跟猫呲牙，那是她的天敌。 “行了，你们俩半斤八两，从明天开始不许再打架，我不管谁挑起争斗，只要让我看到，我就一起处罚，听到了吗？”喵姐拿出了大姐大的气势来。 江宁连连点头，他是知道喵姐厉害的，喵姐的无影腿可不是野丫头能比的，至于那些夹在指缝里面的刀片就更不用说了，他可不想变成肉条。 野丫头也畏惧地低下头来，身为老鼠，天生怕猫。 “还有一件事，那几个小孩交给你了。”喵姐又给野丫头增加了一项任务。 “为什么？”野丫头问道，她不喜欢小孩，吵死了，远不如老鼠可爱。 “因为你比较会教孩子，看看你的那些小弟，多听话。”喵姐指了指蹲在角落里面，树丛里面，水沟里面的那些老鼠，然后又一指躺在墙上，翻着肚皮晒太阳的果子狸：“那个逗比是他的小弟。” “那家伙原本就是逗比，又不是我把它教成这样的。”江宁跳起来抗议。 他的脑袋上又多了一个包，翘着屁股蹲在地上。 “你确实没把它教成那样，反倒是受了它的影响，也变成了逗比。”喵姐一点情面也不给，直接给了江宁一闷棍。 “好吧，那我试试吧。”野丫头心情舒服了很多。 她并没有注意到，喵姐和谢小薇相视而笑。 她们俩已经摸透了野丫头的脾气，只要说她比那只兔子强，她就会很高兴，而且她也会努力证明这一点。 “你们给我认真修炼，不听话，我是会打屁股的。”野丫头一脸凶狠地朝着那四个孩子吼道。 四个孩子一阵颤抖，突然那个男孩怯生生地问道：“是用木板打吗？” “当然，我还会用竹板或者藤条，那很痛的。”野丫头洋洋得意。 四个孩子同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猎枪就行，还是这个姐姐好，比那个恶魔和善多了。 90 回基地 机场仍旧是那座机场，不过登机通道换了，不走候机大厅，而是直接开着车进入飞机跑道。 一架小飞机停在跑道上。 程氏财团拥有几十亿美金的资产，肯定少不了自家的商务飞机，根本用不着赶航班。 江宁前一段日子一直在琢磨飞机的事，所以一眼就认出那是一架湾流g55o。 这架飞机算不上最先进，现在湾流公司都出到65o了，不过性能还是很抢眼的，九百多的时，一万二的航程，可以直飞美国，中途用不着降落。 私人飞机登机之前也要检查，不过没有普通航班那样严格，普通航班连金属扣子都不能有，液体的东西更不能带，私人飞机就没有这个限制，所谓的检查也只不过看看有没有大宗的违禁品，比如毒品、军火、古董、珍稀动植物之类的东西，不过这对妖怪们根本不成问题，负责检查的人全都被催眠了，就算搬一门大炮上去，他们也只当没看见。 来的时候是十个人，现在回去，先归二爷用不着再关在笼子里面了，然后程家的四个小孩也一起走，还得加上守祠堂的明爷，老头负责照顾四个小孩，最后就是母鳄鱼和野丫头。 这就已经十八个人了，再算上一堆宠物，说实话，这已经大大载了。正常情况下，不管是地勤还是开飞机的人，非得罢工不可，但是此刻这些人也都被催眠了，视如未见。 “还是有自己的飞机方便，这件事交给你搞定。”喵姐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加油，我相信你能成的。”胡娇娇对这种事最感兴趣，也过来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江宁闪身避开，抢先一步上了飞机，他可不想再被这群人一个个拍过来。 “很快就可以到家了。”他不由得感叹道，然后啧了一声：“这个春节算是废了。” “别感叹这些，以后你会习惯的。”牛守义在一旁说道，他是负责运军火的，早就上了飞机。 就在这时，那四个小孩也上来了，她们听到了这番话，眼睛骨碌碌地看着江宁和牛守义。 “你们以后也会这样的，正式开始修炼之后，你们就不能算是人了。”江宁连忙糊弄过去，他可不想让这帮小家伙知道他是妖怪：“去后面打坐，真是笨死了，这么多天连心都静不下来。” 四个小家伙连忙跑到后面，各自找了一个位子，盘腿坐在上面打起坐来，对于江宁的畏惧，这四个小家伙是深深刻在骨子里面的，绝对不会因为这家伙后来表现得很逗比，而减少分毫。 “她们已经很努力了。”明爷也上了飞机，他不得不为自家的晚辈说几句话，唯恐江宁觉得她们不堪造就，干脆撒手不管。 “现在的生活太优越，还有电视、电脑、手机之类的玩意儿，看的东西太多，心静不下来，这些都是修炼的大碍啊。”江宁故作感叹。 这一次老头回不上来了，因为这是事实，他也有点担忧。 “别听他的，又不是他在教，他的作用也就是炼个药什么的，只要药不缺，就算是一头猪，也能够开窍筑基。”野丫头也上来了，她一如既往地和江宁抬杠。 “猪怎么了？”朱世禄转过头来，他不乐意了。 野丫头不敢乱说话，她对朱世禄还是有点畏惧的，直觉告诉她，老朱不好惹，至少现在的她还打不过，同样她对苟德生也有点忌惮，她不怕的除了江宁，还有就是仓鼠男孩苏飞，不过同样是鼠类，她对那家伙还算客气，也就偶尔踩两脚。 “马上就要回家了，到时候你和他们一起住在基地里面……”江宁说道。 还没等他说完，野丫头***过话头：“凭什么？姐说了，我和她住一起，小狐狸她们告诉我，你这家伙最不是东西了，得时刻提防。” 江宁感到头痛，他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 “节哀吧！”牛守义在一旁低声说道，虽然是老实人，不过他偶尔也会说两句嘲讽的话。 “没事，他已经习惯了，当初躺一张床上，他都没机会动手。”说这话的当然是果子狸那个逗比。 江宁左顾右盼到处找猎枪。 ……………… 五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了x市东郊的机场上，早有一辆大巴在机场门外等候着了，开车的是牛守义公司的职员。 牛守义问道：“先去哪里？” “当然是去北郊基地，这么多人，大楼里面哪塞得下？”喵姐说道。 “我坐滑板。”胡娇娇看着外面空空如也的公路，早已经热血沸腾。 “我也坐滑板，大巴慢死了。”说话这样直接的当然是女汉子吕玉翎。 江宁用事实说话，他已经打开了行李箱，所有的滑板都装在几个很大的白色行李箱里面，还有红色的行李箱，那是装军火的。 喵姐耸了耸肩膀，也转身走了过去，她对慢悠悠的大巴也没兴趣，以大巴的度，从机场到北郊基地至少要四十五分钟。 一刻钟后，这群妖怪回来了，回到了北郊基地。 明爷微微颤抖着从滑板上下来，他年纪大了，有点受不了刺激，那四个小孩更是脸色苍白，不过除了害怕，她们的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丝兴奋和一点点好奇，她们已经注意到滑板启动之后，轮子是离开地面的，她们不可能往磁悬浮上面想，只以为是飞剑之类的东西，为了掩人耳目才做出滑板的样子。 此刻的北郊基地同样冷冷清清。 因为过年的缘故，基地里面没什么人，连站岗的人都回老家了，开门的是徐东海和梅家两口子，这段日子他们负责看守这里。 梅家两口子都在，俩熊孩子不可能不在，哥哥浑身上下又是水又是泥，不用问，鱼塘被这小子祸害得不轻，妹妹身上全都是花，刚采的，原料来自江宁的植物园。 “这地方不错。”母鳄鱼巴大婶看了看四周，然后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徐东海和梅家的四个成员，后者都被看得毛骨悚然，偏偏浑身上下硬邦邦的，动都动不了。 这是遇到天敌了，凡是食物链上下层的，基本上都是这反应，当初要不是有归二爷压阵，喵姐或许还能动弹，剩下的，从江宁到牛守义，恐怕都会被母鳄鱼的气息震慑住。 好半天，巴大婶移开了目光。 俩熊孩子撒腿就跑，逃得那叫快，两张小脸煞白，身体还在哆嗦着。 “那两个小弟弟小妹妹怎么了？”程家四个孩子里面的小男孩问道，他今年十一岁，看上去确实比那俩熊孩子大一些。 “你们没有修炼到我的层次，就别叫他们小弟弟小妹妹，要不然会被收拾得很惨，就连我都不敢小瞧他们俩，对上一个没问题，兄妹俩如果联手的话，我都得逃。”江宁有时候很诚实，他从来不掩饰自己在这群妖怪中的位置，从来没有试图让自己显得高大，相反，他倒是很乐意让别人知道，他在这个群体里面属于垫底的那种。 这是从曹胖子身上学来的。 曹胖子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红二代，一个靠父辈的荣耀活着的纨绔，好像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任性胡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能够找到疯女人柳艳紫，能够拉起那个摊子，早已经成了曹家至关重要的一环。 在曹家，曹胖子的重要性恐怕仅次于他们家的老爷子，比他那个部长老爸都重要得多。 四个小孩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连那位明爷都变得神情凝重起来，他知道江宁在这种事情上从来不骗人。 “我建议你们离那两个熊孩子远一些，他们非常讨厌，特别是那个男孩，总拿我当球踢。”果子狸也摇摇摆摆走了过来。 四个小孩的脸更白了，这只果子狸虽然逗比，但是从来不撒谎，比如它说自己会拖电线，就真的拖了一根电线过来，一万伏的高压线，好悬没把他们家的人吓死。 他们更知道这个逗比的实力，一身肥肉能挡子弹的，程家所有的保镖加起来都不够它打的，这家伙居然对那两个小孩如此害怕，那俩孩子肯定很恐怖。 “算了，即便现在说了也没用，他们俩肯定会找你们玩的，到时候自求多福吧。”果子狸一摇一摆地下了滑板。 身后是四个不停打哆嗦的小家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乒呤乓啷”的声音让他们回过神来。 他们很熟悉那声音，最后几天里面，程家每隔几个小时就会响起一次。 在基地里面，江宁和野丫头又厮打在了一起，挖鼻孔、抠眼睛，抓头之类的绝招全都用上了。 远处是一脸无奈的喵姐和满脸尴尬的谢小薇。 “怎么又打起来了。”朱世禄跑了过来，他身后跟着蔡皮匠，刚才他们俩忙着搬东西，那些军火需要放好，所以没看到之前的一幕。 “还不是为了那些灵种的摆放？一个是按照阵法的方位摆的，理由是能够促进灵种的变异，另外一个非要按照以往的经验摆，认为这样对那些灵种更有利，还要对整个基地进行重新安排，两个家伙谁都说不服谁，最后就用拳头和牙齿说话了。”喵姐这一次也没办法，涉及到学术问题，她这个外行也没办法插嘴，所以干脆在一旁看着那俩家伙激烈“讨论”。 “你不是说，回来之后不会让他们自己胡来吗？”朱世禄问道。 “我没说过这话，反正关起门来，他们打翻天了，我都不管，只要别跑大街上去就行。”喵姐一项都是很冷淡的态度，很少会多管闲事。 她转头看了一眼母鳄鱼分身：“你打算住在哪里？这里？还是跟我们回家？” “你们那里有这么多池塘吗？”巴大婶问道，她喜欢这个地方，东一个水塘，西一个水坑，跟一片沼泽地似的，植被也茂密，除了缺少羚羊、麋鹿之类的让她解馋，其他的都很完美。特别是这里的天地元气异常充沛，地下凝聚的地脉比她的那块福地残留的地脉强几千倍。 本来她还有那么一丝怀疑，现在这点怀疑彻底烟消云散了。 她甚至有那么一丝冲动，想让本体过来，不过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那也好，有你在这里坐镇，我们就放心多了，不只是灵药很重要，实验室里面还有许多资料，那些更重要，徐东海他们毕竟实力差了一些。”喵姐倒也不隐瞒，当初江宁拼命忽悠这头母鳄鱼，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给基地弄一个免费而且强力的守卫。 “那只兔子和我说过这件事，还给了我一大堆东西，让我熟悉这里的保安系统。”巴大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栖息的地方，本来就不允许陌生人靠近，敢靠近的，都会成为她的食物。 91 严肃的逗比 晚上十点，江宁、喵姐、谢小薇又跑到基地来了。 她们不是自己要来，本来都快要睡下了，结果明爷的一个电话让她们不得不再跑一趟。 一到这里，江宁就看到四个小家伙站在基地的门口，小脸都白得青，明爷也是一脸焦虑地站在那里，不停地安慰四个小家伙。 “怎么回事？”江宁问道。 “那位在脾气，你给她的电脑，被她摔成了碎片，监控室也被她给砸了。”老头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们惹到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怎么敢招惹她？”江宁不停地抱怨道。 老头直翻白眼，他哪敢做这种事？那不是找死吗？ “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再说吧。”喵姐往里面就走。 母鳄鱼在监控室，那里面传来咣当咣当的声音，像是在打铁一样。 一进去，江宁就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真是惨不忍睹。 监控室里面已经没有完整的东西了，整面电视墙早已经变成了碎片，连铁皮框架都被拆碎了，还开了一个大洞，旁边的另外一面墙也没了，那墙是钢筋混凝土的，用炸弹都未必炸得开，但是现在整面墙都没了，门也一样没了，变成了一坨扭曲的铁皮，上面还有好几个大脚印，监控录像机此刻在巴大婶的嘴巴里，正嘎吱嘎吱嚼着呢，碎铁片，电路板碎片稀里哗啦往下掉，地上还有半块嚼碎了的硬盘。 母鳄鱼的样子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这家伙的眼睛血红一片，看什么都带着一股杀气。 “大婶，大婶，有话好好说，是那四个小家伙惹您生气了？回头我打她们屁股。”江宁连声说道。 门外，四个小孩脸色惨白，站都站不稳了。 “惹我生气的是你。”母鳄鱼瞬间冲到江宁面前，嘴巴大张着，好像要一口咬掉他脑袋似的。 “我哪里惹您了？”江宁直喊冤枉。 “是你让我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它们让我很恼火。”母鳄鱼转过头来，咔嚓一声把剩下的半个监控录像机塞进嘴里，彻底嚼碎。 江宁、喵姐、谢小薇面面相觑，现在她们明白了，没人惹到这位大婶，原来这位是个级学渣。 看了一眼周围凄惨的模样，江宁暗地里又加了一句，这位是学渣里面的战斗机，破坏力真是刚刚的。 “行，我明白了，您老用不着学那些东西了，您只要在这里趴着就行，谁能够避过您的耳目？”江宁连忙说道，他现在真不敢再说什么学东西了，监控系统的操作很难吗？随便找个小孩子也能学会吧？这位的智商……堪忧啊。 当然这些话肯定不会当面说，说出口的话，那他的智商就堪忧了。 “这还差不多。”大婶把一嘴碎渣吐在了地上，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 江宁吐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出门之后，他拍了拍明爷的肩膀，又摸了摸那四个小孩的头：“刚才错怪你们了，不管你们的事。” 明爷和那四个小孩一脸尴尬，他们早知道原因。 说实话，这件事让他们大跌眼镜。 本来巴大婶在他们的心目中，那形象是很高大，很强悍，很神秘的，现在这个形象“吧嗒”一声摔地上，砸了个粉碎。 现在巴大婶给他们的感觉……也是一个逗比，还是一个智商堪忧的逗比，更是一个极品学渣逗比。 “老程，这边你多留心一些，这两天我就不过来了。”江宁说道。 “你有什么事？”母鳄鱼走了出来。 “我的事多了……”江宁决定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既不能让母鳄鱼认为他不够重视这边，又能让母鳄鱼没兴趣掺和：“现在春节长假已经过去了，寒假又没结束，我打算趁这个机会，带野丫头和我的堂姐去学车，在城里不会开车，总是不太方便。” 这位大婶不是学渣吗？那么以学东西作为借口，就肯定没错。江宁自以为是地想着。 “那行，我也跟着一起学一下。”巴大婶的回答直接惊掉了他的下巴。 “这怎么行？”江宁大叫一声，他倒不是怕母鳄鱼学不会，把车给砸了，这没什么关系，顶多花点钱修车就是了，甚至买一辆新车都没问题，他怕的是母鳄鱼把教她开车的人给啃了，以这老娘们的恶劣脾气，不是没这个可能。 “怎么？你有意见？”母鳄鱼的眼神不善，身上杀气腾腾。 “没……这里怎么办？不能没人看守的。”江宁连忙找了个借口：“要不然这样，我去买一辆车来，再让他们教你。” 他朝着旁边一指。 本来他是想指明爷的，等到手指点出去，才现老头和四个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得没影了。 “你觉得我很笨是吗？”母鳄鱼呲了呲牙，露出了满嘴的利齿。 江宁很想说“是的”，可惜他不敢。 “咱们得约法三章，先不能吃人，嚼一下都不行。”江宁说道。 “你这家伙真啰嗦。”巴大婶一巴掌扇了过来，像打高尔夫一样，把江宁给抽飞了出去。 母鳄鱼很不爽，她难得真心想学点东西，居然这么不给面子，不停地唧唧歪歪。 她和归二爷是同一款，技能点都点在了攻击和防御上，从来没加过敏捷，再加上鳄鱼天生腿短，所以移动度一向是她的硬伤，短距离还行，长距离就只能说是比乌龟强一点了，驾云倒是可以，度绝对不慢，但是太消耗妖力了，现在这个天地元气孱弱的时代，她绝对不敢随意这么玩。 再说，当初江宁一伙驾着磁悬浮滑板，像遛狗一样遛她，那时候她就很眼红，也想搞一个，从机场回基地的一路上，她又体验了一把，那感觉真的很不错。 在她想来，学那个肯定要先学开车。 ……………… “堂姐，你用不着有什么想法，别和那家伙比，没意思的，我都不和她比。”江宁不停地安慰堂姐江勤。 偌大一个练车场上，就只有一辆车在来回兜圈子。 只见这辆车一会儿侧转，一会儿斜四十五度，一会儿甩尾，各种高难度的花样层出不穷。 开车的是野丫头米琪，这是她第一次接触车，之前只听教导员说了一次，大致也就是说了一下哪儿是刹车，哪儿是油门？倒车应该怎么打方向盘之类的，然后让她们自己练，江勤练了两个小时，踩刹车的时候还是会猛踩油门，那个野丫头已经可以去杂技团了。 “我是不是很笨？”江勤很受打击。 “没有，你绝对正常，不正常的是那个家伙。”江宁叹道，别说是堂姐了，连他都大受打击，他都玩不来单边轮着地，斜四十五度开车。 不得不承认，这只小老鼠的运动神经强大得惊人，这方面的天赋也很恐怖。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咣当一声响，紧接着一个轮胎飞起来了，然后是轰的一声响，滚滚的浓烟伴随着火光直窜天空。 “砰——” 车门飞了，巴大婶阴沉着脸，从熊熊燃烧的车里面出来，她的背后是橘红色的火舌，而她的身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层漆黑的火焰。 “你可以和她比，这样心里就平衡了。”江宁一脸笑意地看着那边。 听到这话，江勤不由得点了点头，那已经是第六辆车了，反正在那位大婶手里，没有哪辆车能够撑得过半个小时。 “驾校的人不会说话吗？”她有些担心起来。 “没事，曹胖子和胡为民都打过招呼的，你没看到这么大一个学车场，就只有你们三个人吗？” “过段时间我们还要买飞机呢！到时候你也可以学开飞机。当然，那位大婶就算了，倒不是怕她把飞机摔了，那才几个钱？就怕她开着飞机撞在**上。”江宁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巴大婶已经站在身后了，她的手里拎着半扇车门，边缘是一排整齐的牙齿印，大婶的嘴里还在嚼着，铁屑不停地掉落下来。 “我是说，过几天带您去**逛逛，然后咱们再去全聚德吃烤鸭子，那儿的烤鸭子可有名了。”江宁满脸堆笑，试图糊弄过去。 “我更喜欢吃烤兔子。”巴大婶眼神不善地盯着江宁。 汗，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江宁只感到浑身上下都快湿透了。 就在这时，野丫头开着车过来了，一个干净利落的甩尾，然后一个倒车，硬生生挤进了停着的两辆车中间。 这一手简直帅呆了，简直是严丝合缝。 野丫头呦呵一声，从车顶的天窗钻了出来，得意洋洋地跳到了江宁面前。 母鳄鱼的眼睛更红了，这尼玛的差距也太大了。 “其实我们用不着开车，有更好的东西。”江宁趁机闪人，他飞快地跑到自己的车上，从后车厢里面取出了两块滑板。 这是375版的，在印尼的时候刚刚升的级，增加了一套混合动力系统。 扛着滑板回来，把其中的一块毕恭毕敬地献上去，他这才说道：“这东西比较适合您，不用方向盘，脚就是方向盘，想往哪边转，只要脚下稍微用力一些就行，油门在握把上，往前拧是加，往后拧是减，全傻瓜型的，刹车在旁边，就是这个红色的手闸，不过对您来说，这东西用处不大，您用手直接撑地面就行，我平时是用盾去撑。” 江宁一边说，一边在旁边演示。 “这好像简单多了，既然有这种简单的，你干嘛还让我学那复杂的？你是什么意思？”巴大婶反倒怪起江宁来，完全忘了学车是她自己的意思。 对于这头母鳄鱼，江宁当然不会试图争辩，他只求这位大婶别再琢磨着烤兔子。 突然，他感觉到另外一只手一下子变轻了。 另一块滑板被那个野丫头抢了过去，随手往空中一抛，滑板一落到地上，这家伙就躺了上去，紧接着就是一阵胶皮摩擦地面的声音，然后野丫头连同滑板一起，哧溜一下就跑没影了，只听到一阵“呦呵”的呼喝声，那声音是如此的畅快，让人……很不爽，至少对巴大婶来说，非常不爽。 她的眼睛越血红，神情越阴沉。 92 飙车族发飙了 “呦——回来了？这个春节过得怎么样？”江宁打着招呼。 他是在和曹胖子打招呼。 “过年还能怎么样？到处拜年呗，我这岁数又没压岁钱拿，还得往外掏钱。”曹胖子抱怨着。 “那匹疯马呢？”江宁说话之前先东张西望，他可不想话才出口，马蹄就踩在他脑门上，那个疯女人也是不可理喻型的。 “还在飞机上的时候，胡娇娇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你的滑板出了375版，接下来还用我说吗？”曹胖子看着江宁。 确实用不着说了，那两个飙车狂凑在一起，简直就是电焊枪碰到了加油站，肯定得炸起来。 “你在干什么呢？”曹胖子看着江宁的电脑。 “对基地进行重新规划，让它更有自然气息。”后者硬挤出了一丝笑容，这是他和那个野丫头激烈争论、最终妥协的成果，他手臂上的牙齿印子都没褪下去呢。 “之前这里还有鱼塘的感觉，虽然被炸得东一个坑，西一个坑，至少还有那么个意思，你现在搞的这个图纸……看上去就是一片沼泽啊！怎么？你打算把这里改成湿地公园？”曹胖子感觉莫名其妙。 “你来的时候没现这里多了一个保安吗？”江宁问道。 “就是那个大嘴婆？她不是程家的佣人吗？”曹胖子无知者无畏。 “你等着变曹碎渣吧，那位是大妖，比归二爷都猛，听说了印尼火山爆，引32级地震吗？就是她搞出来的，一尾巴下去山崩地裂，像你这号的胖子，她一巴掌下去，可以拍扁一个排。”江宁一点都没有夸张。 曹胖子的脸色顿时变了，他可知道大妖的厉害，当初那个黑地狱差一点要了他的命。 “你们在印尼到底干了什么？”他连忙问。 “以后再告诉你，反正这一趟收获不小，除了得到一个强力守卫，再也用不着为这地方的安全犯愁了，还弄来了不少灵种，不过这一批不能按照协议上算，那都是有主的，你自己去和她们商量。”江宁先打好预防针，反正他是不会往里面搀和的。 “你不能这样，咱们是先说好了的。”曹胖子才不上当呢。 “我说的话没用，我在她们心目中一点地位也没有，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这一次得到的灵种数量远远出你的想象，她们的指甲缝里面稍微漏点出来，你就什么都有了，所以，这件事就看你自己的了。”江宁挤了挤眼睛。 “明白了。”曹胖子心领神会，不就是巴结讨好吗？这事他熟，当初是怎么拍柳艳紫的，现在从头再来一遍就行。 “那你说说看，她们有什么喜好？”曹胖子打算投其所好。 刚说到这里，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是那匹母疯马回来了，还有胡娇娇这个虎妞。 “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们俩怎么不跑个五六十圈，这么早就回来了？”江宁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曹胖子也跟了出来，他也觉得奇怪。 刚一到门口，就看见两个女人虎着脸进来了，柳艳紫的脸上仿佛写着“我不爽”三个字，胡娇娇也差不多，不过她脸上的字是“别惹我”。 江宁看到谢小薇和她那一家子、梅家的两个熊孩子，仓鼠男孩和果子狸也跟着进来了，他立刻凑了上去，跑到谢小薇边上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按道理来说，她们俩总应该有一个人很高兴才对，怎么两个人都这幅摸样？” 谢小薇也没说话，随手指了指外面。 江宁转头看去。 卧槽，那个野丫头满处撒欢呢！看上去兴奋得不得了，她的那些老鼠一会儿排成V字，一会儿排成笑脸，居然还自带表情系统。 “她赢了？这家伙怎么会搀和一脚的？”江宁感到难以理解。 “你不是送了她一块滑板吗？这两天她一直骑着滑板乱转，就是因为看到她在玩，胡娇娇才知道你已经搞出了375版，然后就打了那个电话，也顺理成章地邀请米琪一起飚车，结果就成这样了。”谢小薇也是一脸崩溃的模样。 原来是这么回事，江宁总算明白了。 不过他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妖怪飚车可不只是拼车技，还和本身的能力有关，就比如仓鼠男孩如果想要飚车的话，他肯定会制造一个空气罩，这样能够把空气阻力减到最小的程度。 那匹疯马也有一种特殊能力，她能改变惯性，也就是说，她加更快，转弯更灵活。 胡娇娇同样也有特殊能力，她的能力是瞬间加，在直道的时候很占便宜。 这么说，野丫头也有类似的能力，而且她的能力比疯女人和虎妞都强。 江宁有些心动了，他想把滑板上的数据弄下来，好好分析一下，说不定能研究出些什么东西来。 他做的这些滑板全都带有一堆传感器，不但能够记录度、风、转弯角度，加度之类的变化，甚至还有磁力感应，生物场感应，滑板上还有微型电脑，所有的一切都储存在微芯片里面，很容易取出来。 不过在此之前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他得快溜。 他躺枪已经躺出经验来了，那两个女人都是不讲理的，说不定会把怒气泄在他的头上，顺便让他强化滑板。 江宁对自己的这张嘲讽脸是很了解的。 “那家伙呢？刚才还看到他和你说话。”江宁刚走，女疯子就找过来了。 “我刚才还奇怪，他怎么溜得这么快，平时都是死赖在姐姐身边的，他肯定是猜到你们会去找他，所以溜了，他往那边跑的，快追。”小狐狸立刻出卖江宁，它巴不得江宁倒霉。 柳艳紫追下去了，胡娇娇远远地跟着。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份？”谢小薇轻叹了一声，这几个孩子让她感到头痛，平时挺乖的，为什么对他的态度那么恶劣？ “我们不是怕你被骗吗？那家伙很下流的，瞧瞧他想出来的聚集信仰之力的办法，你现在还没被他得手，所以他的下流面目还没暴露出来，等到得手之后，你看吧，他肯定会得寸进尺。”小狐狸的脑子里面又闪现出了皮鞭、蜡烛、润滑油，跳蛋、拉珠、羊眼圈…… 吉娃娃、雪貂、獾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谢小薇一脑袋黑线，她的头越痛了，这帮家伙还说别人下流，它们自己整天看的都是什么东西？不行，回去就得把电脑给锁了，那些不健康的东西一个都不许看。 突然，她又想起了江宁的那个4T的硬盘。 或许小家伙们说得也没错，这家伙……好像是色了一些。 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 江宁当然不知道那群小八婆又在女朋友面前说他坏话， 此刻他正在头痛怎么应付这两个女人？ 事实证明，马跑得比兔子快，而且快很多，他还没离开基地，就被柳艳紫逮着了，然后又被胡娇娇按在了爪子底下。 “我其实也挺想知道，为什么那个野丫头的度会这么快？她快得实在有点不正常。”江宁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 他是被押回来的，两个飙车狂一左一右地盯着他。 “对了，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我打算绕着北郊基地造一条赛道，两边用铁丝网拉起来，这样既是隔离带，又能让你们尽情飚车。”江宁不停地讨好着。 这个想法之前就有了，不过不是为了两个飙车狂，而是为了一个怎么都学不会开车的大婶， 那天他带着巴大婶离开驾校的练车场的时候，已经损毁了六辆车，最后那辆还爆炸了，以至于消防队不得不出动，这件事连胡兵都招架不住，打电话过来，让他以后别再去任何驾校了，想练车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练去。 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想自己修一条跑道。 到了那时候，他就可以对巴大婶说：“随便撞，没事的。” 93 休学 “这家伙是佛祖的私生女吗？” 江宁张大了嘴巴。 “也有可能是玉帝的小情人。”逗比果子狸在旁边说道。 这家伙被扔出去了，从窗口扔出去的。 扔它的是胡娇娇。 此刻江宁已经把滑板里面的数据调出来了，传输到电脑里面进行分析，电脑屏幕上显露出一张张图表，那颗脑袋正凑在屏幕前仔细地看着。 对于看不懂的人来说，那就是一堆曲线，但是对江宁来说就完全不同了，他可以从中看出很多东西。 “这丫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能力？”另外一个看得懂这些曲线的人就是柳艳紫，她还时不时点开另外两张图表，那是她和胡娇娇的数据。 “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胡娇娇在一旁急了，虽然她在妖怪里面也算是学霸，但是和柳艳紫这种能够搞科研的妖怪不能比。 “那个野丫头的能力相当于你们两个人的总和，甚至还得加上苏飞的空气罩。”江宁解释道，那匹母马可以无视虎妞，他却没这个胆子。 谁让他在食物链里面的位置太低呢？ “这不可能。”胡娇娇也有点难以置信。 “或许她拥有的是某种复合型的能力。”柳艳紫猜测道。 “直接问问她不就知道了？”胡娇娇懒得动脑筋了。 “你去问，我是没这个本事的，她和我是天生的对头。”江宁双手一摊，对于妖怪来说，随便问对方的能力是很忌惮的一件事，除非你已经猜出了对方的底细。 “算了。”胡娇娇很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你们不觉得，在天地元气孱弱的情况下成精和化妖，要比正常情况下厉害吗？”柳艳紫不愧是搞研究的，目光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紧接着她又加了一句：“半妖不算，点化的不算。” 半妖自然是指江宁，至于点化的，当然是谢小薇的那些孩子们。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紧接着就若有所思起来。 柳艳紫不说，大家还没感觉，她这一说，大家这才现确实是这样。 平时因为那只果子狸逗比作死，所以大家都不怎么在乎它，此刻仔细想来，这家伙的实力其实很强，小狐狸它们别看整天欺负这家伙，真打起来，它们加在一起也未必是那只果子狸的对手，那家伙一身肥肉刀枪不入，在精怪里面已经很强大了。 至于女疯子说半妖不算，明显是故意的，平心而论，江宁的实力绝对不差，再考虑到他觉醒的时间这么短，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这或许是某种补偿吧？”谢小薇自言自语着。 “有这个可能。”柳艳紫同意这个说法。 “我更关心的是怎么利用野丫头的能力。”江宁摸着下巴。 既然知道有这种能力，那就不能浪费了，就像吕玉翎的那种拉车能力一样，紧急时刻说不定能救命的。 “培养她成为赛车手？”胡娇娇问道，当然不是真让野丫头赛车去，而是再遇到有人追杀，可以让她负责驾驶。 “好想法，这丫头可以把滑板的性能挥到极致，浪费了确实可惜。”谢小薇说道。 “别只局限在滑板上，或许可以试试别的东西，比如飞机怎么样？你说过回来之后就考虑这东西的。”胡娇娇提醒道。 “你还想飙飞机？”江宁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个女人的心思，紧接着不忘记打击这个女人一下：“你又飙不过那个野丫头，输的滋味很好受吗？” “崩——”他为口快付出了代价，撩拨一头母老虎可不是玩的，得有挨揍的心理准备。 “这家伙脑子缺根筋还是怎么着？回家之后好好教育一下。”胡娇娇冲着谢小薇说道。 “别装死，我控制力量了。”她拎起江宁，用力摇了摇。 “我被你砸笨了，脑袋好晕。”江宁摸着头上鼓起的大包。 “要不要再敲一下？或许这样就会聪明了。”虎妞恶狠狠地说道。 “用不着，用不着。”江宁连忙讨饶。 “刚才我提的建议呢？”胡娇娇问道。 “得先弄一个公司，而且这件事得曹胖子帮忙，飞行器这东西不是随便能搞的。”江宁叹道，然后又耸了耸肩膀：“我可不想欠这个人情。” “那行，我去说。”胡娇娇一口答应下来，她也是官宦子弟，对人情这东西很有了解，同样一件事，她欠人情和江宁欠人情是不一样的，江宁的人情值钱多了。 她也不担心曹胖子不答应。 曹家在官场的势力不小，但是在妖怪的世界却属于外围，上一次神秘势力抢了曹家的灵药培养基地，拿了东西还杀了人，甚至差一点把曹胖子也给宰了，曹家却只能忍气吞声，想必曹家上下心里都不会痛快。 这时候她主动示好，曹家肯定不会拒绝的。 “还得挖几个人，不管是俄罗斯，还是乌克兰都行。”江宁说道。 “这也交给我。”胡娇娇干脆大包大揽，这不是她逞强，而是她爸的吩咐。 本来江宁刚刚觉醒的时候，是最好的投资时机，她爸让她的那个名义上的哥哥负责这件事，结果那家伙没当一回事，等到这只兔子一飞冲天，再想投资已经晚了，现在她只能做一些锦上添花的事。 “还有最后一件事。”江宁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帮我和学校里面打声招呼，平时我不去上课了，考试的时候再去，反正这是有先例的，而且据我所知，这么做的人大多考得不错……” “你也打算这样混一个文凭出来？”胡娇娇的语气之中颇有点看不起的味道。 “我已经让6o2的殷博文帮忙了，在x大弄了一个旁听的资格，我不需要x大的文凭，而且我打算每年赞助x大一千万，我还会给学校里面的几个研究组另外的赞助，唯一的要求是我能加入那些实验组，能够真正学到一些东西。” “这还差不多。”胡娇娇认可了这个想法：“需要我老爸帮你给x大学的校长打个招呼吗？” “算了吧，你爸的脸没曹胖子大。”旁边的柳艳紫刺了一句。 “那家伙纯粹就是虚胖。”胡娇娇回了一句。 “虚不虚胖不好说，反正有人给面子。” 这两个女人又开始斗起来了。 江宁低头装出一副分析数据的模样，坚决不搀和进去，他怕再一次躺枪。不过曹家肯帮忙，他还是很愿意接受的。 ……………… 转眼开学的日子到了。 “我爸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但是有些手续你还是得亲自去办一下。”胡娇娇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非要陪我过来？”江宁感到奇怪。 “你以为我看上你了？切——”胡娇娇轻哼了一声：“你们的校长一身毛病，手底下的人也毛病特别多，只打招呼的话，他们未必在意，所以我爸让我亲自走一趟，把这件事办下来。” “是借口吧？”果子狸暗自嘀咕，不过这一次它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行，你办事，我去一趟宿舍和老朋友打个招呼。”江宁乐得轻松。 “这是你的事。”胡娇娇怒了，她很想揍这家伙一顿。 “我和你一起去算什么意思？不是让人误会吗？”江宁可不想再传出什么绯闻来。 “误会个屁啊！你才多大？老娘名义上二十八了。”胡娇娇翻了翻白眼。 “没关系的，老牛吃嫩草，现在很流行的。”果子狸又在嘀咕，不过它仍旧没有说出口，因为它知道那会死的。 “你帮我办了就行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等到东西搞出来之后，第一个就给你。”江宁干脆许愿。 “算了，放你一马吧。”胡娇娇挥了挥手，她还就吃这一套。 “那就谢谢你了。”江宁推门下车，一把抓起果子狸塞进滑板前面的软兜里面，踩着滑板就走。 “我倒是觉得，那头母老虎有点看上你了。”果子狸终于有机会开口了，刚才它忍了半天，就是怕母老虎把它当点心。 “你上次还说，小狐狸看上你了呢。”江宁嘿嘿冷笑。 果子狸打了一个寒颤，那是它最不想提起的一段回忆。 江宁往左一拐，进了宿舍楼。 还没等他推开老戴的宿舍房门，他就听到里面一阵“卧槽”“我在做梦吧？”“掐我一把”的声音。 说这些的是老戴同宿舍的室友，这帮家伙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老戴不是一个人，他和郑芝兰在一起，两个人仍旧像连体婴儿似的，只不过这一次是老戴贴得很近，好像担心一撒手，女朋友会飞了似的。 “寒假的时候你们去韩国了？”一个室友难以置信地问。 “什么去韩国？恐怕是去泰国了。”另外一个室友惊叫起来。 “这话怎么说呢？”老戴不乐意了。 就在这时，江宁推门进去了：“怎么样？我的药不错吧？” “呦——我的好兄弟，多亏你了，对了，我帮你带了一些珠江的特产，其中一部分是芝兰她家的人送的。”老戴还是老戴，不过此刻的他看上去和以前完全两样，脸白了，也嫩了，虽然谈不上英俊潇洒，但是至少也算人模狗样的。 变化最大的还是郑芝兰，以前那个胖妞的颜值绝对是负数，让人都不忍心看，和她说话，一般都会不知不觉地转过头去。现在就不同了，虽然还不是尖下巴，只能说是鹅蛋脸，却也有七十五六分的颜值，对于一所理工科学院来说，这个分数都可以去评校花了。 “兄弟，你说得太准了。”老戴压低了声音，异常激动地说道，他现在非常庆幸当初闭着眼睛把郑芝兰给办了，要不然，等到丑小鸭变成小天鹅，哪里还轮的上他啊？ “恭喜，恭喜，那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江宁说道，他这真不是假话，凭郑芝兰当初胖妞的尊容，老戴能下得去嘴，那真不容易，至少在他看来，那难度不比舍身炸碉堡差多少。 94 老友 “你真打算这样做？”老戴看上去精神不怎么好。 “我又不是退学，有必要这样垂头丧气吗？”江宁捶了老朋友一下。 “就是，x大离我们也不远。”郑芝兰也在一旁安慰道，这话倒没错，这里是大学城，所有的大学全都聚集在这里，x大学离开这所学校也就一公里左右。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转过去？”老戴总算恢复了一些。 “没必要，对现在的我来说，一张文凭根本不重要，不过这东西还是必须有的，至少老爸老妈那边要有个交代，x大不管怎么说都是全国重点，管得比较严，想要拿到文凭必须按时上课，想要逃课都比这边困难得多，我只是想学点东西，没必要受这个罪。”江宁的理由很现实。 “你小子……现在居然也能说这话了。”老戴苦笑一声。 “你不也一样，毕业之后你难道还凭那张文凭到社会上找工作去？”江宁很有点不以为然。 听到他这么一说，老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其实也算是一个富二代，老爸开汽修厂的，他读机电，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以后能接老爸的班。 “你们两个当然没问题了，我就惨了，还得考虑找工作的问题。”郑芝兰一脸哀怨，人就怕比，和这两个人一比，她就太可怜了。 “我们还需要分彼此吗？毕业之后你就去我家做少奶奶。”老戴恬着脸说道，以前是胖妞，他感觉心累，想要做一个硬汉子不容易，现在变漂亮了，他更加心累，怕老婆跑了。 “我还想自己创业呢。”郑芝兰不乐意了，突然她转头冲着江宁说道：“你那药能卖我一些吗？春节的时候，我亲戚家的人看到我的样子全都惊呆了，然后一个劲地问我吃的是什么药？哪里买的？她们也想买。回学校之后就更不用说了，女生宿舍都快炸了，以前和我没关系的人都跑来问我药的事。” 江宁对这个提议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摇了摇头：“我可以提供给你一批药，不过不是让你拿出去卖的，而是给你们作为敲门砖，怎么用，应该不必我解释了吧？” 郑芝兰一开始还有些小失望，不过等江宁的话说完，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别说这事了，真要创业也还早着呢，至少得大学毕业，过年的时候你没去我家？”老戴转移了话题，他觉得女朋友在这件事上不太地道，明显是在占江宁的便宜。 “这个春节过的……不提了，为了老街拆迁的事，我爷爷家彻底闹翻了，现在我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和四叔四婶都搬到x市来了，也许我姥爷姥姥也会搬过来。”江宁叹道。 “呦——这事有没有什么别的麻烦？要不要我让老爸打听一下？说不定能帮上一点忙。”老戴是个热心肠，他家也有点能量。 “现在没事了，负责这个项目的是市长孙建成，那家伙自作孽不可活，所谓的拆迁，只是为了给自家擦屁股，结果东窗事，已经被双规了，弄得不好是死缓。”江宁没提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事实上除了他两边的亲戚和那天在场的领导干部，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具体的细节，所以他不担心老戴会知道这件事。 “那还好。”老戴松了口气，他和江宁真是哥们，刚才还在替江宁担心。 就在这时，胡娇娇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人正是当初对江宁很不友善的老秃子，不过此刻这家伙的姿态摆得很低。 “帮你搞定了。”胡娇娇懒洋洋地说道。 “没想到江同学和胡市长还认识，你以前怎么不说呢？”秃子冲着江宁满脸笑容，他这一次是送脸上门来了，当初在何军的那件事上，他的屁股明显坐错了地方。本来他也没当一回事，结果才过了几天，他就得到消息，何军被抓进去准备判刑了，何军背后那位神通广大的人物也载了，不但本人变得清洁溜溜，还中了风，已经瘫在床上了，下手的人据说手眼通天，而且黑白两道平淌。 秃子当时就琢磨，这件事是不是江宁搞的，想了半天又觉得不可能，这一次胡为民的女儿亲自跑过来帮江宁办理手续，他真被吓坏了。 “我其实和胡市长不熟的。”江宁根本不搭理。 秃子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甚至认为这很正常，因为他知道何军的后台关系很复杂，单单一个胡为民未必搞得定，这说明对方另有背景，而且背景很深厚。 既然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送脸上门的决定，他当然不会闹什么脾气，他可不想后半辈子瘫在床上。 “行了，你也够忙的，别浪费时间了，反正以后我来学校的机会也不多，你如果真的有心，就帮我照顾一下我这两朋友。”江宁现在也已经没有兴趣和这种人多做计较，不值得，还不如卖一个人情给老戴两口子。 “老戴，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以前我进货都是通过别人，其实这钱你和嫂子可以赚，你爸又是开汽修厂的，连组装的工序都能搞定。”江宁扔下秃子，转头和老戴说话。 “这不太好吧？”老戴有些为难。 “有什么不好的？那几个家伙还想短路我的生意，还在卖给我的电池上偷偷装了gps定位装置，以为我查不出来，我早就想换了他们，接下来我会很忙，得多学点东西，再说，现在有人开始仿造这东西了，生意不如以前那么好，所以我不打算继续做下去，我会让上家直接和你们联系，我给他的价格是三万一辆，你们少赚一点，就算两万五吧。”江宁知道仓鼠男孩不在乎钱，在乎的是积分，别说两万五，就算二十五万都不算什么，他怕老戴被吓傻，所以少说了一些。 不过这个价钱仍旧把老戴吓了一跳，他和郑芝兰张大了嘴巴。 他们私底下也猜过那些滑板车卖多少钱？大致的猜测在八千到一万之间，没想到是三万，这样一算下来，江宁的身家恐怕接近千万了。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江宁会把生意转给他们。 这哪是什么生意啊！根本就是金矿。 老戴都晕了，他被天上砸下来的馅饼砸晕了。 这生意只要做一年，他都可以赶上老爸的身家了。 “这不好吧？”老戴呐呐地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你知道我现在根本不在乎钱，要不然我直接卖药去了，你说我一副药定价五千，不算贵吧？药可不是滑板，滑板用得再狠，两三年总能够支撑，这药得经常服用，你说我能赚多少？”江宁问道。 老戴两口子除了点头，还是只能点头，一副药五千，确实狠了一点，不过他们可以肯定，绝对有人会买，而且是抢着买。 旁边的秃子听得眼睛都瞪出来了，一开始他还有些不信，三万元一辆滑板车，谁会去买？底下的话他更不敢相信，一副药五千？ 不过他马上就想起老戴是谁了。 他见过老戴，当初江宁没少跑他的办公室，老戴经常跟着来的，至于郑芝兰他不认识，但是去年期末考试结束，一个丑男一个丑女搂在一起出校门，沿路看到的人都吐了，连看门老大爷都受不了，下午看眼科去了，那影响绝对恶劣，院方原本还琢磨着弄一个禁令出来，只是还没想好具体的章程…… 那对丑男女不就是眼前这俩吗？ “吃药？你们俩是吃药吃好的？”秃子急问道。 “没错。”老戴点头。 “有这效果，五千哪里算贵？换成我，至少卖五万。”秃子的声音都变了，突然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消息如果没有透露出去，他还可以从这俩学生手里弄点药，一旦知道的人多了，单单学院上层的那些领导就不够分的，哪里还轮得到他。 江宁朝着秃子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老戴。 老戴和郑芝兰这下子终于相信了，江宁确实不在乎钱，与此同时，他们也终于知道，自己的眼界实在太低，根本没意识到那些药的价值。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江宁的药根本不只是美容那样简单，它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特别是女人。 “什么药？你要卖的话，干脆交给我来，我的门路比你宽多了，别忘了我是电视台的，台里面的女孩子，为了脸上的一颗痘痘，花个五六千根本不在乎的。更别说还有那些又有钱，长得又难看的女人，如果她们知道吃药就能变漂亮，让她们花多少钱都行。”胡娇娇在一旁起哄。 她肯定是不缺钱的，也用不着这种药，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药的价值。 这种药的意义绝对不在灵药之下，毕竟需要用到灵药吊命，而且有这个资格的人并不多，但是长着一张丑脸，身份地位却不低的女人就多了。 “你什么事都要掺和一把……”江宁很是无奈，偏偏他又欠了人情，不让这个女人参与进来，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别忘了，你还让我帮你的老爸老妈叔叔婶婶解决工作问题，还有你的那个堂姐。”胡娇娇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好吧，好吧，算你一份。”江宁软了。 95 新学校、新同学、新烦恼 “那是谁啊？” “没见过，好像是新来的。” “会不会是别的系转过来的？” “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事，他是从隔壁那所三流大学转过来的，好像上面有人打了招呼，院方不得不收，但是咱们校长看不惯这种滥竽充数的家伙，所以只给他旁听的资格，将来没毕业证的。” “旁听啊！这有意思吗？有这工夫，到国外去转一圈，买个文凭回来不好吗？至少骗骗那些小公司是绝对没问题的。” “人家有什么想法，你管得着吗？或许人家就愿意浪费时间呢？也可能那位不是冲着文凭来的，或许是看上了某个女孩子，现在的二代为了泡妞，无所不用其极的。” 教室里面一片窃窃私语声。 这不是江宁原来的学校，周围也不是他原来的同学，这边的档次要高得多，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社会精英。 正因为感觉自己身份不一样，这群大学生“正义感”要比江宁原来那个野鸡学校的学生强得多，至少他们说话的声音就不低，一点都不怕被江宁听见，也不怕被打击报复。 对于这些人，江宁一点都不在乎，反正说两句闲话，伤不了他一根毫毛。 再说，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在整理x大学的教授和研究员的名单。 x大比他原来读的三流大学要好得多，不过这里也不是什么点尘不染的象牙塔，论资排辈，任人唯亲的现象也比比皆是，靠熬资历上来，没什么特别本事的教授数量不少，以前出过成绩，近几年躺着吃老本的人更多，他得把这些家伙全都剔除掉，剩下的就是精华，也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 他关注的办法很简单，直接打一颗魔种下去，那个人拥有的一切知识和技能就都为他所有了，他再参与几个项目，把偷来的东西转化为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并没有想过认认真真地在这里再待上三年，根本没必要，三个月就足够了，最多也不过半年。 “廖哥，你也是二代，你怎么看？”一群学生聚集在一个身上的东西都是名牌，看上去挺有领导气质的青年身边。 “我看不准。”姓廖的青年摇了摇头：“这个人挺奇怪的，要说他是个官二代，根本用不着那么麻烦，咱们的校长又不是吃生米饭，就算不为了他自己考虑，也要为学校考虑，下了领导们的面子，他们哪里不能卡你一下？” “也对，咱们学校的官二代还少吗？只是人家不太张扬罢了，不像在其他学校，恨不得把‘官二代’三个字刻在脑门上。”旁边的一个大学生说道。 “那是当然，能够进来这里的官二代，身份背景都很不错，长辈们仕途远大，也不希望孩子给自己制造麻烦，一般都会事先警告，出了事也会立刻处理，绝对不会太过偏袒，再说，这样的官二代一多，互相之间都盯着呢，谁如果乱摆衙内的谱，只会让人嘲笑的，人家讲究的是低调。”姓廖的青年对这个圈子很熟悉。 “那家伙也挺低调的，一身地摊货。” “这就是我看不明白的地方，不管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都讲究一个低调奢华，一般不会整得这么落魄，但是也有个别的喜欢这样，这类人绝对不能招惹。”姓廖的青年消息面挺广，知道x市就蹲着这么一尊大神，一身地摊货，蹬个破三轮，身份却高得可怕。 “你不就是富二代，你们这个圈子应该不大吧？”旁边那个大学生问道。 “现在有钱人多了，三天两头会有新的有钱人出现，这个圈子其实也不小，不过按照我们校长的脾气，像我们这样的富二代，他是用不着给什么面子的，所以除非自己考进来，一般来说打招呼没用，而那些不喜欢读书的富二代，其实有更好的选择，比如一些挂在名校底下的商学院，又比如国外的一些学校，只要给钱，基本上就可以拿文凭。”姓廖的青年也一直在观察江宁。 “有没有兴趣摸摸他的底？”一个女学生低声说道。 “也好，如果是我们圈子里面的人，以后也多了一个朋友。”姓廖的青年并没有拒绝，他和其他人不一样，正义感没那么浓烈，如果真是一个二代，那肯定是要结交的，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如果是一个假二代，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他甚至用不着出面，有的是人会跑过去踩两脚。 正说话间，老师来了。 底下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位上课的老师看上去也挺年轻，他是博士后留校，已经做了好几年讲师，现在正在冲副教授。他一进来看到江宁，先是一愣，紧接着点了点头。 和底下那些学生不一样，他多了一点内幕消息，上面为了这个学生给他们打过招呼。 这个学生挺有意思，不是为文凭来的，每年还给学校一千多万的捐款，另外他手里还攥着一大笔钱，按照上面的话说，这位就是当散财童子来的，看哪个研究项目顺眼，就会往上撒钱。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跟得上，如果听不懂的话，可以来问我。”那位讲师冲着江宁说道。 底下的人全都大跌眼镜，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位讲师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那太感谢了。”江宁随口回答。 他对这位讲师也挺客气，这个人就在他的清单里面，属于年轻一辈的科研骨干。研究方向也挺配他的胃口，这个人专注于低等植物的研究，主要范围是藻类，手头上有几个项目，其中一个是市政府环保项目，另外几个是和农大合作在搞。 江宁自己的研究方向也是低等植物，只不过他选择的是真菌，肉芝和丹朱茯苓都属于真菌，北郊基地里面的灵药有一半是真菌。他也不介意研究一下藻类，要知道藻类的产量比真菌大多了，如果藻类也能转化成灵药，那将是一种量产的灵药，前景无限广阔。 ……………… 下课铃响了，那位讲师放下了手里的教材，布置了几个课后作业，转身出了教室。 江宁紧随其后跟了出去，不过有人比他更快，一个身材高大的大学生一下子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位同学，我们打算搞一个……” “我没兴趣参加任何学生活动。”江宁根本不等那个人说完，紧接着他朝着前面高喊一声：“齐老师，我对您的研究课题很感兴趣，能让我参观一下您的实验室吗？” “欢迎。”那个讲师高兴还来不及呢，像他这样的讲师，最缺的就是研究经费，他的项目都是自己千方百计找来的，大多不赚钱，甚至还要倒贴钱进去，他做这些项目为的是积累声望，现在有一个财神凑过来，他怎么可能往外赶？ 江宁走了，跟着那位讲师走了。 “这家伙不上当。”那个身材高大的大学生愤愤地自言自语着，姓廖的青年想的是摸底，他想的却是让江宁出丑，他就是那种“正义感”特别浓厚的学生，最看不惯什么二代三代。 姓廖的青年静静地看着，对于旁边的人询问他的意见，他始终一言不，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 从教室里面出来，他看了一眼手表，径直往校门口走去。 在x大的门口同样是一排餐厅、咖啡馆、面包房、快餐店，只是档次普遍高了不少。 青年径直走进了一个外表看上去不太起眼的房子。 这是一家咖啡馆，门面不大，也没挂招牌，里面的环境倒是异常雅致，这里基本上不对外服务，有资格进来的都是一群二代，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二代。 此刻里面已经有一群人聚集在那里了。 姓廖的青年显然在这个圈子里面没什么地位，所以进来之后，也没人给他打招呼。 “你见过那个新同学了吧？感觉怎么样？” 一个看上去很漂亮的小男生随口问道。 “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能有什么感觉，唯一的感觉就是他不在乎任何人。”姓廖的青年坐了下来，顺便叫了一杯咖啡。 “这个人到底什么来路？你们有谁知道吗？”那个漂亮小男生问其他人。 “不清楚，反正不是市里面的关系。”回答的是一个小胖子，在这群人里面，这个小胖子的身份似乎不低。 “反正这个人不简单，每年单单给学校就一千多万呢，还给十几个项目组捐了款，少的几十万，多的上百万，这家伙哪来那么多钱？这感觉也不像是在摆谱，更像是某个大财团对x大进行投资，这个人是负责选择项目的。”这群二代里面也是有知情者的，只不过知道的只是一些表面上的消息。 “我听说很多人想给他一个难堪的，可惜这家伙除了上课，其他时间全都泡在实验室里面，连图书馆都不去，想堵他都做不到。”另外一个二代很是遗憾地说道，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 “管我们屁事，一群屌丝仇富而已，他们有本事也投一个好胎。”一个标准的二代的答案。 “那些教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让他进实验室，也不怕他把东西弄坏，就算不弄坏东西，万一这家伙泄露出去些什么呢？”小胖子对江宁似乎没什么好感，或许是因为对方太高调了，抢了他的风头。 “好像那家伙挺厉害的，我的一个同学就在老秦的研究组里面，据他说，这家伙做实验很厉害，和那几条头犬有得一拼。”姓廖的青年说道，他对江宁非常关注，因为过年的时候恰好在一位远房的亲戚那里听到了一些事，其中就涉及到一户姓江的人家。 “尽扯蛋，看看那家伙加入了多少项目组？生物、化学、机电、电子、航空，通讯，还他喵有中医，就算全会，那也是大本事，还想精通？开玩笑吧。”小胖子不以为然，他只觉得这是拿了好处，帮忙说话呢。 “或许人家真是一个天才，你没听说吗？中医系的裘老头差一点反过来拜他为师，这家伙的中医挺厉害。” “这倒没准是真的。”小胖子这一次不抬杠了：“中医这东西很多是祖传的。” 96 又有人找麻烦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学习固然重要，但是身体也很关键，这两天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一个五十多岁，头花白，带着花边圆框眼镜的老教授关切地说。 “没什么，只是脑子有点乱，最近几个项目都进展到了关键阶段，脑子里面同时塞了太多东西，一时之间有点处理不过来。”江宁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 “说实话，我有时候确实挺佩服你的，居然能同时学这么多东西，还都学得不错。”那位老教授倒是没觉得不可思议，他的眼光当然不是底下的科研狗能比的，江宁所谓的会，只是死记硬背罢了，并不是真正的理解。至于试验设备的操作，手法的熟练，则是能够练出来的，需要的只不过是设备、耗材和一点点原料，反正有钱加苦练就能做到，这就像游戏里面的熟练度，可以通过时间和金钱堆出来的。 老教授当然不可能知道，世界上还有魔种这种东西，能够瞬间夺取别人的记忆和技能，连时间和金钱都省了。 此刻江宁之所以感觉不舒服，就是因为他在太多的人的意识之中打入了魔种。 他从来没有想过，魔种这种东西是有数量限制的，一旦出了，就会有副作用。 最大的副作用就是思维会受到干扰，本来在想着这件事，突然一大堆念头冒了出来，而且这些念头互相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另外一个副作用是他的意识正变得越来越模糊，感觉有点像之前他刚刚走信仰之路时，满脑子都是欲念，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看来，短时间里面不能再分裂魔种了。 其他的解决办法也有，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提升精神力强度。 那部魔经号称能够衍化出万千分身，就算这个说法有夸张的成份，但是分裂出上千个分身应该没什么问题，绝对不会只有二十几个就支撑不住了。 所以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他没修炼到家。 江宁一边继续做他的实验，一边琢磨着要不要加大收集信仰之力的度？他已经在电信租下了一台服务器，里面装了整整16T的小电影，下载度绝对飞起，远不是当初那根小水管所能比的。 话说回来，那16T的小电影很多是最近下载的，他自己都没看过呢，或许应该找个时间审查一下。 江宁在那里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教授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把东西收拾一下，就回去休息吧。” 底下响起了一阵呼气声，毕竟刚刚开学，很多人的状态还没恢复过来，实在不想加太长时间的班。 “那我就先走了。”江宁站起身来打了声招呼，他在这里多少有点特权，比如用不着陪着别人收拾东西，也不用负责打扫卫生。 从实验大楼出来，他一抬手。 那只肥猫外表的果子狸从旁边的一棵树上跳了下来。 “胡娇娇刚才打电话过来，她说人已经物色好了，两个俄罗斯人，曾经在拉沃契金飞机设计局工作过，这个设计局负责的是靶机、巡航导弹的研究，不过前苏联在这方面不太重视，解体之后就更不用说了。”果子狸用普通人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多大年纪？”江宁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自己问去。”果子狸用“你是逗比”的眼神看着江宁。 “我真是糊涂了。”江宁又按了按太阳穴，他把果子狸塞进了前面的软兜，骑上滑板车就走。 刚一出校门，他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女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那个女人的身后还有几个男人紧追不舍，那几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快，英雄救美。”果子狸趴在软兜的边缘往外张望着，它看上去挺兴奋。 “是啊。”江宁轻叹了一声，握把一拧……让了开去，然后一推油门，滑板车瞬间加。 “你怎么这样？太冷血了吧？”果子狸抱怨着。 “你没觉得那个女人的心跳不正常吗？每分钟不过一百二十跳，根本不像是刚刚跑过长路的样子，也看不出她的心里有多害怕或者紧张，后面那群男人也一样，有两个人的心跳甚至不过每分钟七十跳。”江宁的帽兜上藏着一圈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视，那个女人和后面的男人冲着他过来的时候，摄像头就出警报了，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数据过来，包括前进度，脚步频率和心跳，最后是危险度评估。 那个女人的危险度评估最大，颜色血红，后面那几个看上去气势汹汹的男人反倒有点打酱油的感觉。 江宁的脑子虽然有点乱，但是眼睛却没瞎，这要是还看不出有问题，那他就该上医院去瞧瞧了。 他不想找事，可惜每当有事找上他，他就算想躲，也是躲不开的。 只听到后面传来一声“让你多管闲事”。 一块板砖夹带着呼啸声朝着他飞来。 此刻江宁耳边早已经响起了一片警报声，帽兜上的摄像头瞬间转入了动态视觉模式。 板砖的度当然比不上子弹，动态视觉下，他甚至能够预判子弹的落点，提前闪避，此刻一块板砖慢慢地飞过来……他稍微侧了侧身子，手一抬，把那块板砖抓在了手里，紧接着一个转身，手一甩，板砖被扔了出去。 板砖砸了个正着。 那块板砖本来是冲着江宁的后脑勺去的，如果真的被砸到，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轻则脑袋开花，总则后半辈子得躺在医院病床上做个植物人，正因为如此，江宁也就不留手了，这块板砖是冲着那个人的脑门去的。 “崩——”这一声还不轻。 那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妥妥的脑震荡，总算前额比较硬，应该不至于变成植物人。 那群人被吓到了，背后长眼睛，半空接砖块，反手掷出，正中目标……这是练家子啊！他们踢到钢板了。 不过那群人毕竟是吃这行饭的，只是愣了一下，立刻又凶相毕露，其中一个人从腰上拔出了匕，另一个人从身后抄起了一根铁管，其他人则朝着两侧包抄过来。 这是对付练家子的套路。 江宁一点都不在乎。 对付普通人，他有的是办法。 只见他手指一弹，几颗龙眼大小的赤红色珠子就飞了出去，在半空中瞬间炸开，化作一片红色烟雾。 “这是什么？”“好辣。”“辣死我了。”“咳咳” 对面响起了一阵惨叫声和剧烈的咳嗽声。 匕也拿不住了，铁管也抓不紧了，也没什么凶相了，那帮家伙一个个捂着眼睛和鼻子，眼泪鼻涕不停地往下淌，特别是那个女的，此刻已经躺倒在了地上，脸上的化妆早已经模糊成了一片，本来还有三分姿色，在黑夜中猛一看还以为是个女大学生，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出那隐约的风尘味，但是此刻，她早已经变成了一张大花脸，眼泪鼻涕一大把。 这里是x大的校门口，平时人来人往，最热闹不过，而且来来往往的多数是大学生，正是年轻力壮，火气旺盛，正义感爆棚的时代，转眼间一群人围拢了过来。 “打人了，大学生打人了。”那个女的在地上撒泼打滚。 “ok，大家听到她说的了。”江宁朝着旁边围拢过来的那些人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 “叫警察了吗？” “快报警。” 能考进全国重点的大学生会是傻瓜吗？一群社会上的人，还拿着刀子和铁管，跑大学门口来干什么？ 这些大学生里面就算有人认得江宁，对江宁没什么好感，但是这个时候胳膊肘肯定不能往外拐。 江宁掏出手机，按了一下，转瞬间一道影像投射在了旁边的墙壁上，那影像还是带配音的，正是刚才那个女的求救的场面。 周围那群围拢过来的人原本还只是猜测，这下子彻底明白了。 “我不清楚自己招惹了什么人？让你们布了这么个局来陷害我，好在这事查起来很容易，等一会儿警察到了，自然会让你们坦白的。”江宁冲着那个女人说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拨通了号码。 电话是打给胡兵的。 “你又有什么事？”那边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胡兵只感觉心累，只要是和江宁有关的事，没一件容易处理的，他刚刚把驾校的事给压下去，还不知道怎么安抚消防队呢。 “你快派几个警察过来吧……”江宁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 胡兵啧了一声，他的头越痛了，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后使坏，而且十有**是x大的学生，弄得不好还是一个二代。 他得出这个结论很容易。 江宁以前的同学除了一个哥们，没人知道他转去了x大，所以不可能是以前的仇家。同样也不可能是双林那边的人，那边的人要么不知道江宁这个人，要么知道江宁的厉害，打死他们也不敢乱来。同样也不可能是妖怪，这太小儿科了。 “好吧，你在那里别动，我立刻派人过去。”他还不能不接手，半年相处下来，他对这只兔子的脾气已经摸熟了，这只兔子心眼小，最吃不得亏，更麻烦的是这家伙喜欢把事情搞大，如果他拖着不管，这家伙肯定会把天捅个窟窿。 胡兵已经吃过不少亏了，他还因此被名义上的爹——胡为民，狠狠地训斥了好几次，现在他真的怕了这个祖宗。 97 大家叫人 警察没等来，等来了七八辆面包车。 现在江宁特讨厌面包车，因为从这上面下来的不会是什么有钱人，反倒很可能是黑社会。 为什么黑社会都喜欢这种交通工具？ 突然他不敢往下想了，因为他刚刚意识到谢小薇好像也挺喜欢面包车的，因为她总是要带着一家子出去，那些狐狸、狗狗、野猪、猴子什么的，虽然体积不大，但是数量太多，一般的车还真装不下，只能是面包车。 “回头得给老婆买一辆suV。”江宁自言自语着，他还是讨厌面包车。 “哗啦”车门开了，从上面跳下一大群人来。 黑社会喜欢面包车不是没道理的，这东西装载量太大了，硬塞的话，一辆车可以挤下十一二个人，稀里哗啦一下子跳下来，那气势绝对刚刚的。 不过这种气势也就吓吓普通老百姓，对江宁这样的妖怪没用。 都不到一百人，有什么可害怕的？就算用拳头，也可以把这帮家伙全都打趴下，更何况江宁还不止有拳头，他也不喜欢用拳头。 ok，现在有借口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他不由得暗自琢磨，是用光明地狱？还是用巴格达之梦？ 光明地狱就是在印尼的时候，对付那个奶油小分头的化学药剂。 他借用的黑地狱的名字，因为那招让他印象深刻，毕竟他差一点死在那招之下，每当他回忆起来，都感觉很恐怖，很害怕……很酷，有一种死生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至于巴格达之梦……那就是子弹横飞，爆炸不断，用火光和硝烟作为背景，事后就把所有的事推到这群黑帮的头上。 中国的黑社会，有一个重要功能就是背锅。 “哪个混蛋敢打咱们的人？”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眼睛瞪着江宁，却气势汹汹地问着其他人。 “混黑社会的人智商都有问题？”江宁转头问旁边的一个大学生。 “哥们，我不认识你。”什么叫大学生？那智商肯定不低，绝对比黑社会高多了，感觉不妙，立刻闪人。 不过那些围观的大学生也没闪开多远，就只是把地方空了出来，他们仍旧围在外圈看热闹。 围观的并不只有学生，x大学保卫科的人也来了，作为国家重点大学，这里的保卫科可不同于江宁原来那座三流大学，都是部队里面退下来的，看到那群黑社会倒也不怵。 “怎么回事？马秃子，谁给你这么大的胆，敢在这里闹事？”说话的是保卫科长，姓杨，四十多岁的年纪，据说从军队里面退下来的时候军衔不低，到了地方上，怎么也得给个副局长的职位，他却选择了来这里当保卫科长。 “杨头，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咱们冤有头，债有主，再说，我又没到学校里面去捣乱，这里严格说起来也不算学校门口，你看，直线距离至少两百米，绝对出你的地盘了。”那个光头对杨科长倒也不敢炸刺，人家的战友有不少在公安系统里面做老大。 “你要对付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马秃子，你真要玩下去？”杨科长怒了，说实话，这件事让他感到腻味，他又不傻，有人过去报信的时候，就已经点了出事人的身份——新来的旁听生，同样也有人猜到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x大不是没生过这类事，只是没人敢把事闹得这么大。 他甚至都猜到了其中的原因——有人看上这个散财童子手里的钱了，几个月的时间，前前后后已经撒出去两千多万了，这绝对让很多人眼馋。 有人想从中分一杯羹，但是又怕烫了舌头，所以找人来探探路。 此刻的江宁反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他在打电话。 如果没人站出来帮他说话，他就真动手了，玩硬的，谁怕谁啊？但是既然有人站了出来，他也是一个讲究人，不能寒了别人的心。 连着两个电话打完，江宁把手机收了起来，悠闲地站在那里等着看戏。 “杨头，你再这么挡着就没意思了，我给你面子，我的手下未必给，他们的小妹被人调戏，正在火头上呢，万一有个失手，那可不管我的事。”混黑道的也要有智慧，这个光头先一步把自己给撇清了，顶多到时候扔两个小弟出去顶罪。 “姓马的，你最好想清楚，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到时候出了事，你未必扛得住。”杨科长干脆扔了一句重话。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中国大了，真要出事，我不在这里待着不就行了，就算中国待不下去，我还可以跑外国去。”光头嘿嘿冷笑，混黑道的，随时都准备跑路，所以出事什么的真不怎么在乎。 “世界很大吗？我怎么不觉得？”江宁笑了，打完电话他也没闲着，偷偷地给这帮家伙打了一堆精神印记。 就算逃到国外去又怎么样？只要不除掉这些精神印记，还是会被抓回来。 “呦——你小子口气倒是不小。”马秃子乐了，他正为x大保卫科的这些人感到头痛呢，说不怕，那是假的，x大真要把这当回事，捅到上面去，他背后的人也不敢保他，到那时他就只能扔下基业跑路，现在这小子自己跳出来，保卫科的人肯定不高兴，说不定就撒手不管了。回头他再托人说说话，指不定没事。 “我的口气一向不小，就算郎青来了，我也是这样。”江宁笑了笑。 本来保卫科的人包括那位杨科长，心里确实有点看法，觉得江宁不懂事，但是“郎青”两个字一出，谁都没想法了。 就连马秃子也不敢咋呼了。 “郎青”这两个字在x市就犹如魔咒。一般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郎青，而知道这个名字的人，肯定也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狼哥的势力一向不大，灰狼帮从来不招人的，论规模连最底层的小帮会都比不过，他的威名完全是靠人命堆出来的，而且不是一条两条人命，而是几百条，上千条人命。 那已经不是威名了，而是凶名。 “别开玩笑了，凭你也配认识狼爷？”马秃子连狼哥都不敢叫，直接叫爷。 “等着吧，我已经给葛胖子打电话过去了，他一会儿就过来。”江宁轻叹一声，同样是一个电话，他打给胡兵的时间还更早得多，但是警察到现在还没来，反倒是葛胖子直接给了一个期限，五分钟之内必到。 这效率根本不能比啊！怪不得电影里面警察都是事后才到，这不是没理由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马秃子一阵冷笑，突然他转过头来冲着身后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把我们的人扶起来啊，赶快送医院，这大冷的天气在地上躺这么久，不会出事吗？” 很明显，这家伙缩了。 光头确实不相信，对面的小子一个电话可以把灰狼帮的人叫来。 但万一是真的呢？ 他不敢赌。 “你不觉得晚了一些吗？”江宁乐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这帮家伙。 这倒不是什么小心眼，他不想再有类似的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蠢蠢欲动的人全都震住。 “你想怎么样？”马秃子火了，他都缩了，对方居然步步紧逼，真以为他不敢出手？大不了，他扔下这里的一切跑路，灰狼帮难道还能满世界追杀他？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汽车动机的声音，那声音强悍有力，一听就知道是大马力的越野车。 当然没错，大切诺基可不就是越野车吗？ 一群穿着蓝色制服，看上去像是某搬家公司的工人模样的大块头从车里面下来，不过为的却是一个笑眯眯的白胖子。 “葛爷，怎么惊动您老人家了？”马秃子脑门上已经全都是汗了。 白胖子根本没搭理这个家伙，他只是笑呵呵地冲着江宁说道：“真……真是很巧……我……刚好就……在附近……陪一个客人……喝酒，你的电话……就到了。” “你来得可真够及时的。”江宁说道。 “看你……说的……就凭……这两块料……还能动……得了……你吗？”白胖子不敢居功，他很清楚，江宁给他打电话的意思。 他可以肯定，江宁之前给胡兵已经打过电话了，但是警察还没来，这只兔子在表示不满呢。 至少也是对胡兵有意见。 98 劳务输出 x大门口，围拢的人越来越多了。 大学生总是好奇的，更不用说现在的大学生人手一部手机，个消息，召集人实在太容易了，转眼的工夫，大门口包括两边的墙上已经满是人。 至于路人就更不用说了，x大门口比江宁以前那个学校的门口热闹多了，而且x大的名气摆在那里，那些路人都不担心自己受到意外牵连，纷纷围拢过来。 到了这个地步，马秃子想走都走不掉了。 这家伙倒也光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江宁和白胖子拼命磕头，嘴里不停的求饶。 “你怎么看？”白胖子直接问江宁的意思。 “听说狼哥在毛里求斯有个工程，是不是这样？”江宁问道，然后又加了一句：“好像那边挺缺人的。” 那群穿着蓝色制服，背后印着某某搬家公司字样的彪形大汉听到这话，脸都是扭曲的。 他们当然很清楚，自家老大怎么可能去接工程？更不用说毛里求斯这种鬼地方了，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毛里求斯在哪儿？ “没……错……那边……正招人呢！”白胖子明白江宁的意思了，这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在毛里求斯做工程的中国公司多了去，随便找一家，给那边的人打个招呼，这很难吗？ “听说那边的待遇不错，每个月的工资是四千七百五十卢比，管吃，管住，还管个人生活，干满六年就可以分到一个老婆。”江宁嘴里说个不停。 白胖子一愣，他有点不明白江宁的意思了。 “有这么好的事吗？那我也去报名。”一个大学生低声嘀咕着。 “白痴，你用手机查一下就明白了，人民币和毛里求斯卢比的汇率是十九比一百，四千七百五十卢比换算成人民币就是二百五，至于管吃管住，坐牢也是管吃管住的，分一个老婆的话更简单了，毛里求斯是什么地方？黑非洲，那里的女人……关了灯，立刻就找不着的那种。要我讨这样的老婆，我情愿去练葵花宝典。”边上一个比较聪明的大学生轻声说道，他的手里拿着手机，刚刚查了有关毛里求斯的情况。 “这可真够损的。” “厉害啊，这可比坐牢痛苦多了，简直就是……就是当年卖黑奴啊。” “开什么玩笑？卖黑奴是从黑非洲卖到美国去，这样的好事求都求不来，这可要比做黑奴惨多了。” 那几个搬家工人耳朵都很好使，听到这番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抽得越厉害了。 “我就说这只兔子没那么好心，收拾个人还能变出这么多花样来。” “咱们怎么就没想到呢？以前抓到人全都是封进水泥，然后沉入江底，太没创意了，像这样多好？搞劳务输出啊。” “顺便还输出人种，想想看，十几年后，这帮家伙背后跟着一串半黑不黄的小崽子，那场面……我都不敢想象了。” “还半黑不黄的小崽子？我打赌他们都未必能硬得起来，你没看过电视里面黑非洲的女人都什么样？” “这有什么？关了灯都一个样，反正都是找不到的。顶多就是看到两个眼白和一副白牙。” 这帮搬家工人肆无忌惮地说着话，根本不怕那群黑社会听见。 那群黑社会确实听见了，知道自己不会死，他们没有了一开始的害怕，随之而来的是……恶心，极度的恶心，还不如死了好呢。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呜呜的警车声。 “救命啊，警察同志救命啊。” “这里有人要卖黑奴了，不……是卖黄奴，也不对是……” “我不想去黑非洲啊，我也不要黑女人。” “妈妈，我再也不混黑社会了。” “……” 那帮小弟哇哇大叫起来，以前他们总是躲着警察，此刻在他们的眼里，没什么比警察更可爱的了。 “这倒是一个有意思的命题，肯定不是卖黑奴，他们不是黑的，也不是卖黄奴，因为根本没这个说法，难道是卖猪仔？” “还是卖黑奴好听点，谁说他们不是黑的？黑社会啊！他们不黑，谁黑？” “谁说没有更黑的？那个骑滑板的就比他们黑，而且黑多了。” “我觉得这家伙挺有才的，今后咱们国家也别在沙漠戈壁里面造监狱，直接往黑非洲劳务输出得了，每人再配一个黑婆娘，既能够让他们洗心革面，接受改造，又能增加咱们在非洲的影响，以咱们中国的人口基数，指不定什么时候，黑非洲就变成黑黄非洲了。” “这算什么？和平演变？还是另类殖民？” “应该算是殖民吧？当年欧洲人用贸易和火炮轰开了咱们的国门，现在换成咱们用劳务输出和短炮去轰别人的国门。” “……” 围观的人已经不局限于看热闹了，都开始闲聊起来，一个个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什么卖黑奴？”胡兵的声音从人群外面传了出来。 人群两边分开，这位胡副局长带着几个警察进来了，他一进来就看到白胖子葛功明。 “没什么，咱们正在谈论劳务输出的问题，还有这帮家伙的后半生，都是一些老大不小的人，整天只知道瞎晃，有意思吗？所以我和葛哥商量，给他们找一份工作，顺便再帮他们找一个老婆，组建起家庭，让他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江宁那张嘴，绝对能把死人说成活的。 胡兵有些愣，这不是他原本预料的节奏，他甚至有种感觉，自己好像来错地方了，这里根本不是黑社会在闹事，而是在搞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宣传。 不只是他，他带来的那几个警察也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作为警察，到了现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观察情况，倾听周围人在谈论些什么，本来他们以为会听到治安不好，黑社会打人之类的话题，但是现在……他们蒙圈了，另类殖民？黑黄非洲，提升中国的国际影响力……这都什么东西？ “你是那样的好人？”胡兵上上下下打量着江宁。 “基本的社会责任感还是有的，改造社会，人人有责嘛！我倒也不指望别人叫我江雷锋。”江宁一本正经地说道。 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紧接着就是一片干呕的声音。 “卧槽，这家伙的脸皮还能更厚一些吗？” “还好雷锋死得早，要不然，非得活生生气死不可。” “本来我以为这家伙只是身份厉害，黑白两道都有人给面子，现在才知道这家伙的本事在嘴上。” “完了，晚饭还没吃呢，我已经吃不下了。” “一顿晚饭算什么？我恐怕连明天的早饭都能省下了。” “……” 周围一片叽叽喳喳的喧闹声。 “葛哥，你帮我看着这边，前面拐角有一家复印社，我去把合同打出来，等一会儿让他们挨个打手印。”江宁说道。 “行。”葛功明点头答应。 “这样不太好吧。”胡兵多少明白过来一些东西。 “上面有文下来，不许再搞劳务输出？”江宁问道。 “你别给我胡搅蛮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胡兵头大无比。 “那你什么意思？他们又没犯法，进去之后顶多关上两天，马上又会给放出来，就像那个何军一样。”江宁旧事重提，说起何军，他就火大。 胡兵一脸黑线，他知道江宁还在为那件事不满，为此他的养父也没少责备他。 “你怎么样才肯收手？”他不敢来硬的，只能谈条件。 “我也不想和这些小喽啰多做计较，我要知道这件事背后是谁在搞鬼？”江宁开出条件来了。 “你还是搞劳务输出吧。”胡兵扭头就走，眼前这群人只是混混，而那个在背后搞鬼的家伙十有**是一个二代，为了一群混混，得罪一个二代，甚至有可能涉及到那个二代背后的人……他没这个兴趣。 “那行，我打印合同去了。”江宁掏出手机，输入“卖身契”三个字，然后开始搜索。 合同这东西，他没搞过，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律师，反正这玩意儿象征意义大于实际用途，这么干也方便一些。 其他人当然看不到这一幕，只有白胖子、胡兵还有胡兵带来的那几个警察能看清，几个人全都是一脸扭曲。 最先恢复过来的是葛功明，这家伙拍了拍胡兵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胡娇娇看……不起你……呵呵。” 白胖子转身朝着光头走去，此刻他的心里非常愉快。 99 帮他练《葵花宝典》 “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这么大一个人，有点担当会死啊？” 母老虎在那里张牙舞爪。 对面那头大老虎一脸阴沉，不过他只是低着头，始终一言不。 在房间的一角，一张不大的沙上，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算不上很老，但是也不年轻的领导干部拿着一张解放日报在那里阅读，这个人长着一张四方脸，和胡兵的脸型轮廓确实很像，反倒和胡娇娇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这位正是x市的副市长，三位大妖之一的胡为民。 胡为民看报纸看得很认真，也看得很慢，整整看了一个多小时，他才把报纸放下，抬头看了一眼名义上的儿子。 “你查过这件事的幕后指使者是谁吗？”胡为民淡淡地问道。 “没查过。”胡兵明白自己的处境不妙，看来这件事他又做错了。 “这件事说起来是我的错，是我让你进官场的，原本是想让你学一些人情世故，没想到却磨平了你的棱角，你现在待人处世越来越像一个人，一个真正混官场的人。”胡为民轻叹一声。 “我错了。”胡兵连忙低头，却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胡为民越是失望，相反，他如果固执己见，他那名义上的爹或许还高兴一些。 “这件事背后不简单，有一大堆人在搞鬼，主要是一群二代，为的是鲁家的那个小胖墩。”胡娇娇来这里之前就做过了功课。 二代的圈子就那么大，再把圈子缩小到x大，而且是现在就读的学生里面，那怀疑的对象就更少了，随便打几个电话，消息很快就回来了。 事实上，那个小胖子根本就没掩饰自己的意图，他一向以为自己的背景很扎实的，在x市，他不能惹的人根本没几个。 “财政局的鲁庆云？”胡兵有些意外。 鲁庆云在他的心目中算是一个老好人，论地位比不上他名义上的父亲，但是实权和说话的力度，绝对比他爹要强，而且鲁庆云的身后有市委书记蒋志军撑腰，按理说应该比较强势，但是这个人对谁都很客气。 “怪不得。”胡为民却不显得意外：“那小子花钱大手大脚，所以让人给惦记上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胡兵也明白了，不过明白归明白，只要一想到这番话背后隐藏的含义，他的头就越痛了起来。 “以我对那只兔子的性格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这件事背后有鲁庆云的影子，他绝对不会只对付那个小胖子。”胡兵叹道。 “这管你什么事？”胡为民抬头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儿子：“你是前进区的副局长，不是总局的大局长，鲁庆云也不住在你的辖区里面，难道是因为警察的天职？或者是因为正义感？” 胡为民呵呵了一声。 胡兵的汗下来了。 “我们应该怎么办？”胡娇娇一边问，一边瞪了胡兵一眼。 “什么都不要做，等着看戏就行，以我对那个小家伙的了解，在这件事上他不会来求我们，也不会去求曹家，十有**会像上一次对付那个老贼头一样，玩一些别的手段。”胡为民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想笑，但是又克制住了。 “他不想欠人情？”胡娇娇自以为明白了些什么。 “你说错了，他在乎的不是什么人情。”胡为民摇了摇头：“这只兔子很有意思，我们给他的通行证，他很喜欢，但是他从来就没有用过。” “你的意思是说，他下意识地抗拒使用特权？”胡娇娇毕竟是搞新闻的，非常敏锐。 “没错，对付那个老贼头，他用的是灰狼帮的人，对付双林市的那位市长，他情愿卖掉手里的灵药，然后转托程氏财团帮忙，后来程家出了问题，他才借用曹家这张虎皮。”胡为民一点点地分析起来。 “那是因为曹胖子一开始说不愿意介入。”胡娇娇连忙解释。 “你相信那只兔子会没有办法吗？他和曹家之间是什么关系？合作关系，而且不是他求着曹家合作，而是曹家求着他，你认为他连这一点都看不出？”胡为民瞪着自己的女儿：“他用曹家用得很顺手，还让我帮他的学校打招呼，请郎青帮忙的时候也一点不客气，很明显他不在意欠人情，甚至把这看作是拉近关系的手段，但是你看看，这些人情被他用在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遇到大事……” 胡为民不再说下去了。 胡娇娇却明白老爸的意思，真正遇到大事，那家伙找的是喵姐，喵姐如果帮不上忙，他会找李大妈。 这就是区别。 ……………… “财政局局长鲁庆云？”江宁看着手机里面的资料。 “要……不要我们帮你……干掉他？”葛功明拍了拍自己肥大的肚皮问道。 “用不着，这太便宜他了。”江宁转过头来看着地上蹲着的那个光头。 此刻光头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只三寸长的蚰蜒从他左面的鼻孔里面钻出来，又从右面的鼻孔里面钻进去，虽然整个过程并不痛苦，但是那种恐惧的感觉却比痛苦更可怕。 “现在你还觉得世界很大，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就行了吗？”江宁笑着问道。 此刻他用的可不是什么高明的法术，只是降头术的简单运用，那只蚰蜒也是他随手抓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虫，但是光头不知道，他只以为自己遇上了一位降头师，心里的害怕就不用说了。 “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普通人绝对没这个本事追到你……比如鲁庆云。”江宁笑了。 他的笑容让光头越不寒而栗，突然光头一咬牙：“您是不是想让我干掉那个老家伙。” “用不着，我只要你对付那个小胖子就行，也不需要你干什么大事，我知道那个小胖子很崇拜东方不败这个角色，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练葵花宝典，你帮他这个忙就行了。”江宁笑眯眯地说道，他当然要报复，资料上说，鲁家三代单传就这样一根独苗。 “这样……太便宜了那家……人吧？”白胖子有些难以理解，在他想来，江宁好像没有那么宽大仁慈，姓林的老贼头现在还躺在病床上，靠吊针活着，拉屎拉尿都直接拉在裤子里面，那叫一个凄惨。 “姓鲁的不是还有一个私生子吗？”江宁很感谢白胖子给他的这份资料，里面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你……要在这上面做……文章？”白胖子有点明白了。 “不久前我刚刚看了一出豪门恩怨，这给了我很大的启。”江宁说的当然是程家的那摊子事：“看他们自家人斗起来，那才叫好玩。” 白胖子只感觉到背上全都是汗，这家伙太阴了。 底下那个光头更是汗如雨下，现在他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他就算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或许还是去毛里求斯待几年算了，反正都是要躲，躲什么地方不一样？去毛里求斯至少管吃管住……女人坚决不要。 “明天你就把这件事办了？然后你就跑吧。”江宁朝着那个光头说道。 “是是是，我绝对会办妥的。”光头不停地说道。 “你可以滚了。”江宁踢了那家伙一脚。 光头立刻爬了开去，出了门之后，立刻飞跑着离开。 “那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理？还有……一个女的。”白胖子问道，说到那个女的，他的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神色。 “那个女的是什么来历？”江宁问道，如果是女大学生被迫干这件事，他也就不计较了。 “一个……出来卖的，不是什么……正经货色。”白胖子回答。 “那行。”江宁不在乎了：“还是送到毛里求斯去吧，男的去那里当搬运工，这个女人负责洗衣服烧饭。” “你……还真打算送他们……去毛里求斯？”白胖子原本以为这家伙只是吓唬人。 “我会让程家负责这件事，程家老三变成了白痴，而且活不了多久，程家老二却没事，不过那家伙被我吓得不轻，以为曹胖子会找他算账，正好让他到毛里求斯去躲一躲。”江宁哈哈笑了起来，得罪过他，肯定要吃点苦头的，就让那家伙在黑非洲待上几年吧。 “至于那个家伙。”江宁看了一眼光头离开的地方：“我会把他藏身的地方卖给鲁家，鲁家如果想报仇，那就自己动手吧，如果鲁家不想报仇，那么我就以鲁家的名义找一个私人侦探，负责追查这家伙，逼着他继续逃跑，不停地逃跑。” “万……一他狗急跳墙，把……鲁家的人全都宰了呢？”白胖子问道。 “这管我什么事？”江宁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然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葛功明被这家伙笑得毛骨悚然，暗自庆幸自己没得罪过这只阴险兔子，要不然，恐怕他连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100 鸡飞蛋打 “什么？又是x大？一个学生遭到了袭击？行，我马上派人过去一趟……啊？是财政局鲁局长的儿子？我马上过去。” 一个有着很大肚腩，肩徽上两杆两花的警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局长……又出事了？”底下的一个小警察凑了过来。 “出大事了，这是要翻天啊。”胖局长用力挠了挠头。 “会不会就是前几天那件事的余韵？”小警察不敢说得太过火，而是轻轻点了一句。 “还会有别的可能吗？”胖局长一瞪眼。 “鲁庆云的儿子？呵呵，这件事的主使者想必就是那位了吧？”小警察心里像明镜似的，这是对方出手报复了。 “我不知道，在没有破案之前，一切都有可能，我们只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胖局长打着官腔。 “要不要询问一下嫌疑人？”小警察没问要不要采取行动？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很客气了，毕竟他听说那个大学生和胡兵认识，还有郎青撑腰。 “要不然你去询问一下？”胖局长摆出一副笑脸，突然他的笑脸一收：“不过这件事和我无关，如果有人问起我的话，我绝对会说这是你擅自行动。” “别……局长，我错了。”那个小警察顿时感到骇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得了人的好处，你想找死，自己去，别拉我。”胖局长的脸越阴冷了。 “那位的后台很硬朗？”小警察立刻明白了，如果只有郎青的话，老大不会连询问都不敢。 “你拿好处的时候，最好先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那个大学生住在庙后街128号。”胖局长的唾沫都快喷到小警察脸上了。 “嘶——”小警察的脸色都变了，他现在明白这里面的厉害了。 “鲁庆云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呢，要不然他都不敢让家里的人报案，还有你小子也给我脑子清楚一些，什么好处能拿，什么好处不能拿？最好考虑仔细。”说完这话，胖局长往外就走。 他之所以感到麻烦，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这个，他惹不起庙后街那位，同样也惹不起鲁庆云，那是连他的老大都头痛的主。 “不行，这口锅我绝对不能扛。”胖局长喃喃自语着，他掏出了手机。 ……………… “庙后街128号？”鲁庆云脸色惨白。 “老鲁，你知道双林市的孙建成吗？知道他为什么栽了吗？动手之前，最好把一些事打听清楚再说。” 嘟——对面挂了电话。 鲁庆云呆呆地坐在那里，下一秒钟，他猛醒过来，怒从心起，一把将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砸在对面的墙壁上，瞬间摔了个粉碎。 书房里面的动静顿时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几个人跑了进来，看到里面没事，只是一个摔碎了的手机躺在地上，众人全都松了口气。 “凶手找到了吗？”一个两眼红肿的妇人关切地问道。 “别说了。”鲁庆云此刻的心情很糟糕，立刻大吼了一声。 这一声把跑进来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要我说，直接把那个小子抓起来再说，我就不信，灰狼帮真的会那样挺他？”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在一旁说道，他说这话当然是给妇人听。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飞了过来。 那个青年反应倒是不慢，连忙闪身躲开。 只听到“啪”的一声响，一个烟灰缸砸在了墙上，把墙壁砸了个大洞。 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这东西砸在人的身上，很可能连命都没了。 “你想干什么？儿子已经出事了，你想把小九再砸个好歹？”那个妇人顿时恼怒起来。 “住口，儿子还不是被你害的？你这个侄子也不是东西，贪图人家的钱，想要对付人家，至少把人家的底细先摸摸清楚再说啊！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下手，你们怎么不去死？”鲁庆云一脸的暴虐，完全不是以往那副老好人的模样。 妇人不敢再说话了，青年更是噤若寒蝉，两个人都知道这位的脾气，别看平时很好说话，真的急了，那绝对是六亲不认。 “郎青真的力挺他？”妇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真要让她和灰狼帮硬来，她绝对没这个胆子，当初她如果知道江宁的背后有灰狼帮撑腰，打死她也不会和对方为敌。 混官场的人并不会在意郎青杀过多少人？ 杀再多人又有什么用？那也只是一个亡命之徒，一个蝼蚁般的角色。 但是被杀的人里面有一个政法委书记，而且上面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非常恐怖了。更不用说那个政法委书记不是一个人死，而是死了全家，那已经不是恐怖能够形容了。 “那个大学生的背后不止有郎青撑腰，还有更狠的呢。”鲁庆云坐了下来，他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面飞快地转动着。 他不知道打电话的那位为什么提双林市的孙建成？ 孙建成落马是春节里面的事，不过双林毕竟是小城市，像他这样一线城市的财政局长根本不会在意，所以他也没多加注意。 “把手机给我。”他朝着自己的老婆招了招手。 “用我的吧。”青年连忙跑过来，把自己的手机递了上去。 鲁庆云根本不接，随口说道：“把手机卡拔了，把我的换上去。” 青年脸颊抽搐了两下，不过他最终还是照着办了。 “我要打几个电话，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不让你们进来，你们就不要进来。”鲁庆云恶狠狠地说道。 他老婆现在也不敢哭了，此刻她已经感到情况不妙。对于官场的诡谲，她又不是一无所知，说不定人家对付她儿子只是一个开始。 那个青年也有些魂不守舍，他也怕，这件事里面也有他的份。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书房里面又传出“啪”的一声响，不用说，这只手机也报废了。 青年的脸微微一抽，不过他并不是心疼，而是害怕。 他并不知道，此刻在书房里面，鲁庆云同样在害怕。 到了他这个位置，想要巴结他的人多得是，打听事情也容易，几个电话过去，孙建成的案子就清清楚楚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孙建成是因为开一条老街才倒霉的，那条老街上有一间房子是江家的祖宅，孙建成为了逼江家离开，用了一些手段，然后对方反击了，结果……孙建成死缓了。 突然，旁边的电话铃响了。 自从有了手机之后，鲁庆云已经很久没有接过电话了，所以他愣了半天，这才拿起电话听筒。 “庆云啊，你的手机我总是打不通，只能打电话进来。”电话那边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爸，我的手机摔坏了。”鲁庆云小心地回答道。 “我已经知道涛涛的事，也已经听说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在我看来，涛涛也老大不小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鲁庆云的父亲虽然已经退休，但是消息渠道也是有的，而且有人给他打过招呼了，所以他才打来这个电话。 “这件事我明白。”鲁庆云知道父亲打这个电话的意思，显然也是让他不要冲动：“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荒唐，你现在还想这个？你还是好好想想，人家能不能咽下这口气吧！”电话那边的口气显得生硬起来。 “我知道了。”鲁庆云也不真是那样想，他更多的是试探一下父亲的意思。 “涛涛这辈子算是完了，好在你也不只是这一个儿子，你当初说过的海鸣呢？那孩子现在也应该上大学了吧？”电话那边的语气和缓了一些，同时又显得有些冷酷。 鲁庆云并不感到意外，像他父亲这样的老辈子人物，最看重的就是传宗接代，以前涛涛备受宠爱就是因为他是鲁家正儿八经的独苗，是传宗接代的希望，至于另外一个孩子，虽然也是鲁家的种，但是属于见不得光的那种，老头子都没看过一眼。 “我担心兰芬她……” “不要告诉我，你连自己的老婆都控制不住，这次的事要不是你老婆那边出的馊主意，会有后来的那一连串事吗？而且涛涛这样目中无人，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似的，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这还不是你老婆宠出来的？我告诉你，你最好做一下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离婚吧。” “这……不太好吧？” “不太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婆想把她的那个侄子过继给你，你又不是没儿子，有必要养一个野种吗？”对面的声音瞬间变得严厉起来。 101 秋风萧瑟 仍旧是那座小咖啡厅，仍旧是那群二代，不过这一次的气氛就没有之前那样热烈了，死气沉沉的，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落寞。 “我老爸给我办了转学，下一个月就走，你们呢？” “我也是，胡为民亲自给我家打招呼，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出卖了我们？” “别再说这些了，认栽吧，人家白道有曹家这棵大树，黑道有郎青那位神秘人物，只怪我们自己找死，而且和鲁家比起来，我们已经算幸运的了。” “鲁家没什么事啊？就只是鲁涛被人割了鸟，不过鲁家从此断子绝孙倒是真的。” “还没事？你这段日子都干什么去了？关在房间里面一个人撸管吗？鲁家已经闹翻了，鲁庆云并不是只有鲁涛一个儿子，他在外面还有私生子呢，本来私生子是见不得光的，但是鲁涛现在这样，鲁家只能把那个私生子给接回去，这一来鲁庆云的老婆就不干了，她和她的娘家正和鲁家闹呢！” “这不会也是那个家伙的阴谋吧？” “难说，要不然歹徒怎么会不杀人，也不打断鲁涛的手脚，偏偏朝着那个地方下手呢？” “呵呵，你们还不知道吧？有人琢磨出姓江的那个家伙的身份了，他其实早就在英雄谱上了，只是大家没注意。” “不可能，我查过的，绝对没有江宁这个人。” “几个月前，英雄谱更新过一次，那上面多了一个人，这个人身份不详，外号兔子，评语也很简单，就写着‘阴险，非常阴险，极其阴险’。” “卧槽，那天我确实听到灰狼帮的人说那家伙是兔子，我以为……”说话的人连忙住嘴了，这要是传出去，到了那只兔子的耳朵里面，还不跑来找他算账？ “真他喵够阴险的，鲁家算是完了，还不是他亲自出的手，而是鲁家内乱，这算不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家破，妻离子散都对，但是人亡……” “你还不知道吧？割了鲁涛小鸟的那个光头，在孟买被抓住了，正在谈遣送回国的事呢，那家伙放出话来，只要他从监狱里面逃出来，就一定杀光姓鲁的全家。” “没必要这么狠吧？是他割了鲁涛的鸡，被抓只能说运气不好。” “你不知道，他的鸡现在也没了，据说不是割的，而是被踩烂的……嘶。”说话的人也是个男生，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咖啡厅里面只要是男的，全都不由自主地夹紧了腿。 “这事是鲁家做的？” “就算不是，也肯定算在鲁家的头上，你觉得那个人会听鲁家的解释吗？” “会不会是那只阴险兔子？” “八成是……啧……当初我们的眼睛有多瞎？居然去惹那样的家伙？” “这么说来，我们只是换一个学校，已经算很好的结果了，撇开丢了鸟的那两位不谈，鲁家现在已经焦头烂额，弄得不好，还有可能被灭门，接下来就是那群混混，听说有一百三十多人呢！全被送去毛里求斯了，坐飞机走的，一下飞机就去码头做苦力，一个星期做七天，每天十个小时，比他喵黑奴还惨，每个人还分了一个黑婆娘，特肥，特黑的那种，吃饭之前还得做一次苦力，要不然没饭吃。”说这话的人口沫横飞，显然就好这一口。 旁边听的人却感觉瘆得慌。 “你说得没错，我们算是幸运的，还是离那家伙远一些好。” “说得对，早点离开更安全。” 咖啡厅里面一片沉默，那些二代们都不说话了。 ……………… 江宁很高兴，现在没人再敢在他背后唧唧歪歪了，每次去听课的时候，那些同学都对他异常客气，他去实验室也一样，再也没有哪条科研狗敢对他呲牙咧嘴。 既然没人敢来招惹他，他也就不会去招惹别人，现在的他一门心思都在学习和研究上。 这么长的时间下来，他已经感觉到魔种的缺陷了。 没错，他确实得到了别人的知识和技能，但那是别人的，并不属于他自己，他只是借用，而不是拥有。 他需要的是“补课”，大量的“补课”，日以继夜的“补课”。 和往常一样，一下课他就泡在了实验室里面。 最近这段日子，江宁已经开始独立研究，拥有十几位教授、副教授和讲师的知识，还有七八个技术骨干的动手能力，可以说整个x大，没有一个人能够在知识和技能方面压过他一头，甚至说到经验，他也一点不差。 “小江真够刻苦的。”一个年纪三十几岁，年纪不算很大，但是也不算年轻的副教授和江宁打着招呼。 “您不也一样？”江宁也客气了一句，他知道这个人在冲教授，所以跑实验室也很勤快。 他没有给这位副教授打入过魔种，这个人一开始就不在他的清单里面。 江宁的清单上绝对不会有平庸之辈，他看过这位副教授的论文，基本上属于刷经验的那种，就是靠刷经验，这个人从硕士到博士，再到讲师，最后升副教授。 “你在做什么项目？需要帮忙吗？”那个副教授走了过来。 “不麻烦您了，只是拿食用和药用类的真菌练练手，这些东西价格便宜，量又足，而且到处都有资料可以查找。”江宁婉拒了。 这些教授、副教授主动找过来拉关系，以前是为了他手上的钱，现在有不少人为的是他身后的背景。前者大多有点能力，只要有资金，就可以出成绩，后者就五花八门了，有能力的人倒是不少，不过更多的是这类刷论文的角色。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那位副教授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离开了，不过他的注意力仍旧在江宁身上，一开始他还只是想找机会显示一下自己，帮忙解决个问题什么的，就算刷论文，能够刷到副教授也不容易，在x大生物系的那么多副教授里面，他的水平绝对属于中等偏上，所以他有自信，一般的问题都能解决。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自信渐渐消失，他有点看明白江宁做的东西了。 虽然江宁做的东西很简单，但是里面有些他不明白的细节。 以他的水平，能够让他看不懂，这可绝对不简单。 就在这时，江宁的手机响了。 “那两个俄罗斯人已经到了，他们想和你见个面。”那边传来了胡娇娇的声音：“你顺便把资料带过来，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打算干什么？” 江宁迟疑了一下，这才问道：“他们住在哪儿？” “就在你父母住的别墅旁边，反正你不在乎这点钱。”胡娇娇咯咯笑了起来。能够坑到江宁，似乎让她很高兴。 “这也不错。”江宁根本不在乎，他现在真不缺钱：“我马上过来。” “能先告诉我你的打算吗？也好让这两个老毛子有个准备。”胡娇娇急不可耐地问道。 “半个小时都不能等？”江宁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个女人的脾气也太急了。 “是的，反正半个小时之后你也会说，为什么不能满足我一下呢？”母老虎很固执。 “好吧，有没有听说过d-21音无人侦察机？那是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东西，当时有个说法——‘高度三万三，度三点三’，那玩意儿是黑鸟的简化版。”江宁揭开了谜底。 “卧——槽”喜欢飙车的母老虎也有点说不出话来了，口头禅都被拆成了两截。 “当然那只是备选方案之一，还有别的呢，比如在巡航导弹的基础上改，难度恐怕更低，而且航程更远……”江宁说道。 “得了，得了，你和他们说去吧？我觉得你根本没安好心，你有没有想过怎么降落？只想着打出去就行了？”胡娇娇在那边抱怨着，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换成普通人，那肯定是必死无疑，换成妖怪就没问题了，像归二爷、母鳄鱼、果子狸那号的，直接砸在地上都行。 至于起飞……她们不是有磁悬浮吗？相当于无限长的跑道。 “那你和他们说一声，我现在就过去。”江宁掐了手机，他看了一眼手里的实验，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白费了一个上午，这就是手底下没有科研狗的坏处。 不过他也没想过要养科研狗，他的秘密太多，不适合让别人知道。 把东西收拾干净，江宁离开了实验室，走之前，他也没忘记和那个副教授打个招呼。 等到江宁出了大楼，那个副教授走了过来，他纯粹就是好奇，想知道江宁在干什么？ 江宁的实验数据是记录在笔记本电脑里面的，往日离开的时候也会带走，不过这一次他还打算回来继续做实验，所以笔记本电脑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位副教授打开江宁的电脑，一边回忆，一边输入密码，江宁平时做实验的时候并不是很在意别人，他看到过江宁输入密码，虽然没有刻意去记，但是他的脑子不错，对那个密码有一些模糊的记忆。 第一次失败了，他又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再一次输入。 这一次成功了。 江宁的电脑非常干净，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甚至一些用不着的系统功能都被他弄掉了。 点开文件系统，只有两个盘，c盘是系统盘，所有的数据都在d盘，那上面就只有一连串的目录，分别是生物、电子、机械、机电、航空、通讯…… 他随手点开了生物，里面又是一串子目录，那全都是一个个项目。 这位副教授一个个点了进去，一开始他还只是随便看看，但是看着看着，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渐渐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诧的神情。 102 剽窃 “赵老师，这是您的信。” 一个头蓬乱的大学生把一叠信件放在了年轻的副教授面前。 “谢谢你了，你忙去吧。”那位副教授随手把学生打走了，他拿起了信，也不急着拆开，而是一封封地翻了过去。 突然他眼睛一亮，拿起了其中的一封。 “有好事？”旁边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副教授问道。 “sTud mycoL的回复函，我的论文通过了审核。”赵副教授笑容满面地回答。 “了不起。” “真没想到能在那上面表论文。” “这下子你评教授十拿九稳了。” 同科室里面的人纷纷庆祝道，不过这些庆祝的话是真是假？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了。 就在这时，赵副教授的手机响了，显示出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又是垃圾电话，不是银行贷款就是卖房子。”赵副教授摇了摇头。 “说不定是哪个医药公司请你去当顾问。”旁边的一位比较年轻的讲师凑趣说道。 “那就借你吉言。”赵副教授拿起了手机，按下了接听。 过了片刻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神情，紧接着就是难以抑制的喜色。 “不会吧？难道真的让我给说中了？”之前凑趣的那个讲师有些呆。 其他人也顿时竖起了耳朵。 那电话还真是医药公司打来的，只见赵副教授眉飞色舞，整个人好像都快要飘起来了，等到他按下电话，立刻眉开眼笑地宣布：“回头我请客，地方你们选，不过我现在得出去一趟。” “去见那个医药公司的代表？”之前的讲师问道。 “就只是去见个面，成不成还不知道呢！”虽然嘴里很谦虚，但是赵副教授眉宇之间的得意之色却藏都藏不住。 他走了，踩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等到他走远，科室里面顿时喧闹起来。 “这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凭他的水平能写出让sTud mycoL录取的论文？”刚才凑趣的讲师一脸不可思议。 “他申请的项目，我都一清二楚，全都是一些跟风的东西，这也能上sTud mycoL？”另外一位副教授也开腔了。 “或许是小赵在业余时搞的呢？”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教授说道。 “凭他的水平？”又有人不看好了。 这些人共事多年，谁有几斤几两？大家肚子里面一本账。 “有必要瞎琢磨吗？等看到论文不就知道了？是不是他的东西，大家一看就明白了。” “没错，咱们x大生物系就那么几个大牛，他的论文真要是拿来的，也就那几个人的东西值得一拿，而那几个人的研究方向大家都清楚。” “我觉得不大可能是那几位的东西，小赵又不傻，这很容易露馅的。” “会不会是学生的东西？” “我还没听说过这样天才的学生，再说，现在又不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出成果容易，一个天才的想法，一个瞬间的灵感，弄得不好就是划时代的成就，现在纯粹是靠积累，学生有什么积累？” 科室里面闹哄哄的，充满了散不去的酸味。 ……………… 又是那个小咖啡厅，不过现在这里冷清了许多，因为很多常客都已经转学了。 赵副教授打量着四周，他知道这个地方，以前他没来过，因为他没这个资格。有资格来这里的，除了那些二代，就是学校高层的领导，还有那些大牛。 这让他感觉很满足，甚至比评上教授更满足，因为教授的职称对他来说是迟早的事。 此刻在他的面前坐着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人。 这个人长着一张大众脸，额头很宽，眼睛不大，塌鼻梁，不太有血色的嘴唇，脸色有些蜡黄，剃了一个小平头，身上穿的是一件很普通的灰色西服，没听说过的牌子，还是国产的，下面是卡其色的裤子，公文包也不怎么讲究，式样很老，体积不小。 “赵教授。”那个小平头的一句话让那位副教授清醒了过来。 “我通过了一些特殊的渠道看到了你的论文，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应该是某个大项目中的一部分吧？”小平头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说得很对。”赵副教授有些尴尬。 他尴尬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不知道后续的部分，江宁的电脑里面就有，至少完成了一大半，他尴尬的原因是自己在第二步就卡住了。 江宁的实验报告很细致，连用到的耗材的配方都列得清清楚楚，照理来说，只要照着做，肯定能做出来，偏偏他就是失败了。 一开始他以为江宁在试验报告里面做了假，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他看得出江宁并不打算表，真的只是在练手。 所以他怀疑，江宁把其中一部分最关键的内容藏在了别的地方，或者干脆就是记在脑子里面。 这并不奇怪，现在科研剽窃的情况非常普遍，谁都会留一手。 “怎么？有问题吗？”那位医药公司的代表感觉到了赵副教授的心理波动。 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问题……此刻的赵副教授深沉得就像是哈姆雷特。 不知道过了过久？他的脑子突然一昏，不由自主地说起实话来。 “这个项目其实不是我的，而是我认识的一个学生做的，我的手里虽然有大部分资料，但是最关键的部分却被他给藏了起来。”赵副教授话说出口，才感觉不不妙，但是再想收回也不可能了。 “那就没问题了，只是一个学生，作为副教授，你应该可以搞定吧？”那位医药公司的代表笑着问道。 “我搞不定，这个学生可不是一般的学生，他背后的势力很恐怖的，黑白两道都说得上话，不久之前财政局的局长公子刚刚被他给收拾了。”赵副教授摇头苦笑。 换一个学生，他真不在乎，但是那位……还是算了吧。 “这么麻烦？我来想点办法吧。”那位医药公司的代表毫不在意地说道。 不管是中国还是外国，哪个医药公司的背后不是背景深厚？他还真不相信有人能够挡他们的路。 “ 那个学生叫江宁，外号兔子，身份非常神秘，据说和一个红二代有关，而且他和灰狼帮的郎青认识。”赵副教授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郎青？”医药公司的代表终于有点动容了，不过他也只是神情微变，很快就又镇定了下来：“我知道了，这恐怕确实有点麻烦，不过用不着担心，别人怕他，我们不怕，我们的身后也有和他一样的人物。” “那就好。”赵副教授笑了 说实话，知道江宁的背景的人，最畏惧的并不是曹家，曹家再怎么根深叶茂，也不可能乱来，更何况树大招风，曹家的政敌也不少，对抗不了曹家，难道还不能投入曹家政敌的怀抱吗？真正让人感到棘手反倒是灰狼帮，这一次就是灰狼帮出手，先把一群混混给震慑住，拉去毛里求斯做苦力，然后弄了一个混混脱逃，割了鲁家独苗的鸟，顺手把鲁家弄得鸡飞狗跳，整个过程根本就没有曹家的影子，曹家的作用就相当于一块背景板。 “那我们怎么去找他？”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是赵副教授更迫切了，因为江宁那个项目在他眼里绝对是聚宝盆，表面上看起来只是转基因，实际上却是一种可控进化，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手段，使得真菌朝着一个特定的方向变异，再通过基因筛选确定最佳的变异方式。 他当然不知道这个变异过程就是转化成为灵种。 尽管有了那个野丫头，寻找灵种变得容易许多，但是江宁仍旧不满足，他想通过改变基因的方法，直接制造出灵种来，一旦成功的话，他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培育出灵药来。 他更不可能知道，一般人无论如何都复制不了江宁的实验，因为其中的一些步骤需要用到凡的能力，甚至用到江宁独有的天赋能力，换成时髦的话来说，这其实是一种魔导科技。 103 简单粗暴 “赵副教授，你能告诉我，这算是什么意思吗？” 江宁冷着脸问道。 他很生气，同时也很疑惑，现在已经没人不知道他的厉害了，为什么还有人凑上来找倒霉？难道是因为他出手太轻了？或者是割一只鸟还不够，必须要割一颗人头下来，才能让其他人感到害怕？ “江宁同学，你别急，我们没什么恶意，我无意间看到了你的实验报告，其中的一部分很有价值……”那位副教授连忙辩解。 “所以你拿去抄了，还送到sTud mycoL表，我都知道了，只是不在意罢了，反正我也不打算评什么教授。”江宁来之前已经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姓赵的在sTud mycoL上表论文，这件事早就传开了，江宁很容易就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有了方向，接下来就简单了，只要查一下电脑记录。 他的电脑上有摄像头的，开机关机都会留下影像，把影像文件调出来看了一下，他立刻知道自己的机子被打开过，再按照时间查了一下日志，他又现有人从他的电脑里面下载过东西。 说实话，他原本并不在意，因为他没打算往科研领域展，更用不着这方面的名气，那点东西姓赵的想偷，就偷去吧，只要别像鸟人何军一样纠缠不休就行。 没想到对方真得纠缠上来了。 赵副教授被说得很心虚，他毕竟不是何军，面子还是要的。 “这位同学，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们找你完全是因为爱才，你看，钱经理求贤若渴，赵副教授也是异常诚恳……”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抢着说道。 “你算是哪根葱？”江宁扭着脖子看着那个胖子。 “我叫林奕华，在卫生部门工作，专门负责药物监察……”胖子很得意。 “这白痴不知道我是谁？”江宁转过头来看着姓赵的教授。 “这位是从省卫生厅下来的。”赵副教授呐呐地说道。 “你看看，你给我找了什么事？偷我的研究成果也就算了，我没和你计较，居然还恬着脸想要下一步的成果，还带了这么个玩意儿过来，这算什么，逼宫吗？”说完这话，江宁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他打的不是那位副教授，他有的是办法治这家伙。 这个耳光是冲着胖子去的。 省卫生厅他确实有点够不着，曹家的位置太高，胡为民又帮不上这个忙，想了半天，他觉得还是直接动手最方便。 道理很简单，对方同样也够不着他。 他在x市，和省卫生厅八竿子打不着，这家伙想对付他的话，只有通过市公安局，但是他在公安系统已经挂了号，警察听到他的名字，躲都来不及，没人会主动凑上来。至于通过学校施加压力……那还是算了吧，他能够进来是曹家老爷子亲自给校长打的招呼，再加上他刚刚干掉财政局长的儿子，那只鸟还热乎着呢，学校高层的领导看到他，脑袋恐怕得大三圈。 这一巴掌用的力量不小，胖子一下子就被抽了出去，至少抽飞了四颗门牙。 这一巴掌也把胖子给抽醒了。 他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吓唬一个大学生有什么难的？现在看来情况根本就不对，他摆明了身份，这个大学生居然立刻动手打人，这得什么样的腰板？别是***那一类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踩了一个***，胖子死的心都有了。 “你……你别乱来。”赵副教授捂着脸连连后退。 “我不明白你们打算干什么？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好像没刻意掩饰身份，你应该知道我的背景，弄这么一个货色过来有用吗？”江宁感到奇怪。 不只是他奇怪，赵副教授自己也挺奇怪，他已经对医药公司的代表说了江宁的身份，原本他以为对方有什么好办法，结果只是从省卫生厅找了一个人过来，不但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激怒了对方。 隐约间，赵副教授感到自己做了一件傻事。 “买卖不成仁义在，没必要动手打人嘛。”那位很不起眼的医药公司代表站起身来说道。 他走上前去把胖子从地上扶了起来，低声说道：“林主任，不好意思，让你受累了。” 林胖子一甩手，根本不要那个医药公司代表扶，此刻他恨透了这个家伙，居然不告诉他对方的来历，让他挨了一耳光。 “那一下不叫打，更狠的还在后面呢。”江宁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所以他干脆按照以往的经验来。 他的经验就是把事情闹大，闹得不可收拾，把两边都摆在明面上。 这样一想，他立刻跨前一步，来到胖子面前，抬手噼里啪啦一顿耳光，打完之后还不够，他又抬手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是打给葛功明这个白胖子的，不过这一次他没要支援，只是让白胖子派一个手下，开一辆大切诺基来。 ……………… 半个小时之后，市公安局门口，一辆大切诺基停在那里。 江宁拎着已经变成猪头的林主任就往里面走，看门的先是看到那辆大切诺基，心里立刻开始虚，连忙给上面打了个电话，等到看见江宁拎着一个人下来，他干脆连跑出去阻拦都免了。 这位兔儿爷不是他们的小身板能挡得住的，还是等那些块头大的来扛吧！ “你打算干什么？”块头大的来了。 跑下来的是胡兵。 之前江宁也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这一次他再也不敢怠慢了，立刻跑到总局，就等着江宁大驾光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味道不对。”江宁干脆实话实说，然后他一指手里拎着的胖子：“我担心这家伙是那帮人弄来激怒我的，回过头来他们再把这家伙干掉，或者切掉一只鸡，剁一条腿什么的，把罪名推到我的头上。” 他并不是杞人忧天，他对付鲁涛用得也是类似的手法。 大家都是混蛋，想法自然差不多。 “别……别开玩笑了。”那个胖子顿时叫了起来，他很愤怒，因为他觉得这就是一个借口，揍他的借口。他也很害怕，他怕进去之后再挨揍，特别是当他知道江宁在公安系统里面有人，这种可能性就更大了。 “你唧唧歪歪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白道的就不说了，黑道的是灰狼帮郎青，你既然混官场，千禧年时那个省政法委书记怎么死的，你应该听说过吧？知道我的后台，还敢对我下手，又用的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手段……换成你会怎么想？捻死你这样一个臭虫一样的东西，很难吗？”江宁毫不在乎地问道。 猪头一愣，紧接着他害怕起来了，刚才他就在琢磨江宁的背景，现在知道这家伙黑白两道都有人，黑道还是郎青这个活阎罗，他的腿肚子都开始打晃。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我先把他保护起来吧。”胡兵也不敢大意了。 猪头看看江宁，又看看胡兵，然后被吓坏了。 必须承认，胡兵的相貌很不错，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可信，能够依靠。放在解放初的电影里面，妥妥是男一号，演李向阳、杨子荣都用不着化妆。所以同样的话出自江宁之口，猪头半信半疑，但是胡兵说出来，他就信了。 “保护我，警察同志，你一定要保护我，我是省卫生厅的……”猪头又开始自我介绍。 “行了，行了，我先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住下，然后给你们省卫生厅打电话，让他们重视起来，最好能派省公安厅的人下来把你接回去。”胡兵一本正经地说着。 他越是一本正经，猪头越是害怕。 “还有一个人也得小心，咱们学校的那个赵副教授，我虽然没有打他，但是他如果死了，可能也会有人把这件事算在我的头上。”江宁这一次掺杂了私心。 只要警察一出动，强制性把那位副教授保护起来，学校领导肯定会出面询问。 纸是包不住火的，最后肯定水落石出。 剽窃论文算不上太大的罪名，但是传出去名声就臭了，而且臭到全世界。x大肯定要给sTud mycoL打招呼，sTud mycoL也肯定会把这篇论文撤下来，那影响就太恶劣了。 对于混科研圈子的人来说，名声臭到这种程度，基本上就算是废了，这位赵副教授十有**会离开x大，到别的地方展去，而且从今往后再也别想在科研圈子混，老老实实做个教书匠吧！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份录音，你拿去备个案。”江宁递过来一个u盘。 “你小子……”胡兵已经无话可说了，这小子二十四小时开着录音功能，和他说话得非常小心，千万不能留下把柄。 “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吗？对了，刚才我和你说的这些话，我也已经录下来了，万一这两个家伙真的死了，可以证明与我无关。”江宁继续说道。 胡兵已经说不出话来，猪头更是面如土色，他感觉自己似乎死定了。 104 原来是只替罪羊 “你就是一头猪，大家都忙着准备春季大检查，你拍拍屁股就到下面去了，我还以为你是干什么去呢？原来是干这种狗屁勾当，你长脑子了吗？还是里面就一坨屎？给我在那边好好待着，我去公安厅协调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派几个人过来把你护送回来……” 电话那边是愤怒的臭骂声，猪头把声音调得很低，可惜他边上的这两位都不是普通人，兔子原本就以耳朵著称，老虎的听力不如兔子，但是也不差。 “这位领导……挺文明的。”江宁正话反说。 “省卫生厅的娄厅长很长一段时间是在基层工作。”胡兵对官场还是挺熟的，至少对各个部门主要领导的来历一清二楚。 “原来如此。”江宁秒懂：“既然这边没事，那我回去了。” 等到他走远，胡兵低声自语：“我最希望你永远别来，每一次过来，都给我找一大堆麻烦。”他转身看了看那颗猪头，越郁闷起来，这里还有一个大麻烦，万一这家伙死了，那就是他的责任。 同样他也没忘记还有一个麻烦等着他呢。 他还得派人去保护那个副教授，那家伙也不能死。 胡兵在那里头痛，江宁却一脸轻松，他蹬着滑板车往回走。 他不打算回学校，因为警察马上就会过去，他在场的话会很尴尬。他原本想去无人机工作室……没错，就是无人机，上面对有人航空器材管制得非常严格，就算曹家面子很大，能够批下来，后面的麻烦还有一大堆，头上还得顶一个婆婆，不管是空军还是民航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所以干脆弄了一个无人机的名义。 再说，他交给那两个老外搞的也确实是无人机，d-21还是六十年代的货色。 俩老外的进展不错，毕竟资料都是现成的，当初有一架d-21就掉在前苏联境内，前苏联得到之后还搞过测绘，想仿制，不过最后放弃了，所以图纸是现成的，还有风洞数据，花钱吗买就行。 至于冲压动机，那是前苏联的强项，根本用不着原来的东西，那是六十年代的技术，早就过时了。 他原本很想去看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回家，好像有什么东西遗忘在了家里。 想了半天，江宁还是决定跟着感觉走。 市公安局就在市中心，离开庙后街不远，而且这里的路也不错，全都是六车道的大马路。 突然，他的眼镜里面闪烁起了红光，前面有警察。 虽然知道现在警察看到他都头大，肯定不敢抓他，但是江宁还是直觉地……调转了方向，朝着旁边的一条小路驶了进去。 别以为他会下来推行。 他不是好人，让他百分之百遵守交通规则，过马路看红绿灯，捡到一分钱也要交给警察叔叔，他绝对做不到的。但是他也不是坏人，车撞人，然后喊着我爸是某某，那种事他也做不出来。 刚一转进旁边的小路，他就感觉不对。眼镜上的红光仍旧在闪烁着，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江宁原本还在开小差，这一下终于惊醒过来。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这条小路上应该没什么车辆和行人，但是此刻前面停着一辆卡车。他拐进小路之后，后面跟进来一辆大巴，大巴上有十几个人，这些人的眼睛都盯着他。 一般人的肉眼根本无法分辨这一切，但是他的摄像头可以，与此同时，衣服上携带的电脑也给出了危险的警告。 他终于明白了。 猪头的作用并不是激怒他，而是替罪羊。 对方打算直接来硬的。 江宁连忙按了一下衣领。 眼前的一切瞬间变了，多了一堆导航标记。 3o版的装备不但自带手机功能，还嵌入了地图功能，用的是一个开源的软件，而且他的资料库比一般的电子地图多了很多内容，比如x市的下水道系统，以及高压电网。 “逗比，起来干活。”江宁把正在打瞌睡的果子狸从软兜里面拎了出来，瞬间安在了右侧手臂上，紧接着一个甩尾，冲着旁边的一条路冲去。 “你又遇到什么麻烦了？”果子狸迷迷糊糊地问道。 江宁顾不上回答，他正打算拐回大马路。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心头乱跳，与此同时头顶的一个摄像头把他背后头顶上方的影像，投射在了眼镜上。 只见一团灰蒙蒙地烟雾正朝着他笼罩下来。 “卧槽。”江宁脸色瞬间变了。 这玩意儿不是黑煞网，就是聚魂幡，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这类东西出现，说明伏击他的不是普通人，十有**是妖怪。 那部魔经里面也有这类东西的炼法，这类东西也是用鬼魂炼成的，过程充满了血腥和暴虐，甚至比炼鬼更恐怖，毕竟鬼还有灵性，度化之后还能转世投胎，而炼制这东西先要把鬼魂炼成魂丝，等于魂飞魄散。 正因为炼制的方法异常残忍，所以这类东西很难对付。 他可不想被沾上。 动态视觉动，江宁瞬间俯下身子，他的目标是窨井盖。 五指一插，抓住窨井盖的中央，猛地一拔，把井盖顺势往身后一甩，他一下子钻进了下水道。 就在他钻进下水道的瞬间，天空中那团烟雾铺散开来，像一张网似地将很长的一段马路笼罩在底下。 “是网。”江宁的脸色微变，他擅长逃跑，而这东西恰恰是他的克星。 “你有大麻烦了。”果子狸也看到了头顶上的东西，它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它知道这伙人绝对不是什么流氓。 就在这时，他们俩都听到窨井入口传来了说话声。 “这家伙太滑溜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叮铃咚隆的声音，一堆东西被扔了下来。 江宁撒腿就跑，那声音让他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果子狸也一个劲地大叫：“快快快。” 他们俩的感觉是对的。 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背后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爆炸。 扔下来的是手雷。 这群人比当初的柳艳紫狠多了，根本不顾忌江宁的死活。 江宁的脸顿时变了，变得异常阴冷，也变得异常狠辣。 “他们不是想活捉你，他们要你的命。”果子狸也吓了一跳。 “通——”有人跳下来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哒哒哒的声音，一颗颗子弹从江宁的身边划过。 这就是走下水道最大的坏处，没地方躲。 “哧溜。”江宁瞬间钻进了一条岔道，几乎前后脚，纷飞的子弹在他的背后留下了一排排弹孔。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想要你的研究成果吗？”果子狸急了，它和江宁是一条船上的。 “让死人开口的办法多得是。”江宁满脸阴沉，对方的手里有黑煞网之类的东西，肯定不缺这方面的手段。 那些家伙肯定没有想过，他的实验不是那么容易复制的，必须借助他的天赋能力。 如果知道这一点，对方应该不会下这样的狠手。 不过也难说。 对方也有可能不在乎，他的天赋能力和东方的炼丹术，西方的炼金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并不是无可替代的，对方需要的可能只是一个思路。 越想越怒，江宁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这帮王八蛋，老子和你们拼了。” “不要。”果子狸大声抗议。 江宁才不管这个逗比呢！他的手臂上瞬间弹出了两根枪管，弹链也自动接入了供弹机。 下一瞬间……他飞身而起，跳上了另外一口窨井，一拳头把窨井盖打飞，闪身钻了出来，滑板往地上一扔，然后整个人躺了上去。 他溜了。 别以为他会和对方拼命，这不是他的风格。 “我差一点被你吓死。”果子狸呼了口气。 江宁没有回答，而是随手把一包东西扔在了窨井里面，紧接着迅开溜。 三秒钟后，底下传来了一声巨响，一根火柱冲天而起，整个窨井都被炸飞了。 江宁隐约听到了一阵惨叫声，有人被炸到了。 他刚才破口大骂，并不是图一时痛快，而是为了吸引追兵，现在目的达到了。 不过能出惨叫声，说明那家伙没死，又是一个皮糙肉厚的家伙。 他顶讨厌这种妖怪，除了归二爷和果子狸。 “你够阴的。”果子狸看了一眼后面那炸开的大坑，不由自主地嘀咕着。 对于这家伙的评论，江宁一向不做回答，他的眼睛盯着头顶。 只见头顶上方两米高的地方，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烟雾。 “还真是天罗地网啊。”江宁暗自咬牙。 他很愤怒。 妖怪之间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有些手段在市区里面是不能用的，这东西就是。 这些家伙完全无视规矩。 “上面不安全，还是下去吧。”果子狸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宁左右看了看，飞快地跑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路，拔起了另外一个窨井盖，一下子溜了进去。 105 是男人就坚持一刻钟 “苏飞，快点联系李大妈。”江宁通过小仓鼠向家里的仓鼠男孩求救。 “用不着你说，刚才你遇到袭击的时候，我已经跑下楼了，大妈让我告诉你，是男人就坚持一刻钟。”仓鼠男孩的小号从他的口袋里面探出脑袋来。 “做男人，你办得到的，当初你撑一整天帐篷都没问题，一刻钟算什么？”果子狸拍了拍江宁的手臂。 “一刻钟，我倒是没问题，这片街区就有问题了。”江宁看了看头顶，然后从兜里面掏出一片胶布，把逗比的嘴巴给贴上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旁边响起了一声呼喝：“我找到那家伙了。” 紧接着就是一串“咚咚咚”的声音。 这声音江宁很熟，是榴弹射器。 不只是他熟，就连他手臂上的果子狸，口袋里面的小仓鼠都很熟，刹那间，果子狸跳到了滑板的一侧，小仓鼠开启了空气护罩。 果子狸虽然逗比，小仓鼠虽然酱油，但是危急时刻它们还是很有默契的。 与此同时，江宁也打开了电磁屏障，还竖起了另外一面盾牌。 “轰轰轰轰轰” 又是一连串爆炸。 整条下水道都被火光和硝烟笼罩了起来。 对面“咚咚咚”的声音仍旧接连不断，开火的那个家伙明显已经处于疯狂状态。 “你疯了？白痴。”一个妖怪飞窜过来，一把抓住了那家伙的手腕。 “我要把这个混蛋轰成碎片。”开火的妖怪浑身是血，一侧的身体还是焦黑的。 他就是被江宁一嗓子吸引过去，然后被炸了个正着的倒霉蛋。 没被炸死，算他的运气好。 看他的模样也能猜到，这家伙的脑子里面肌肉多过**。 “你如果把他给炸碎了，怎么读取记忆？如果因为你的缘故，无法完成任务，你自己和老大解释。”阻止他的那个妖怪气急败坏地吼道。 一提起老大，疯的家伙立刻冷静了下来。 他害怕了。 不再开火，也就不再爆炸。下水道里面没有能够燃烧的东西，所以火光很快就消失了，但是硝烟仍旧到处弥漫，硝烟中看不到丝毫江宁的影子。 “不会真被炸死了吧？”开火的那家伙慌了，他瞬间飞掠到江宁刚才出现的地方。 “不可能，就算人被炸碎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他的车呢？不可能连一个零件都找不到。”另外一个妖怪也跟了过来。 “这家伙的原型会不会是水耗子？这么滑溜，而且跑得贼快，对下水道又这么熟。”开火的家伙抱怨着。 “谁知道？”另外一个妖怪耸了耸肩。 “你们家才是水耗子变的呢。”在几百米外的一处拐角，江宁暗自咒骂着。 他的耳朵好极了，这里又是下水道，声音可以传得很远，所以他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的他看上去非常狼狈，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脑袋上刮着苹果皮和蔬菜叶子，身上也湿透了，还散出一股泔水的味道。 “至少你现在的味道和水耗子一模一样。”果子狸捏着鼻子，他已经把嘴里的胶布撕掉了，刚才江宁没来得及把这家伙绑起来。 “你不也一样？”江宁怒道，他没有再动手教训一下这个逗比，而是把这件事牢牢地记在心里，以后算账。 他最讨厌水耗子了，因为那个野丫头就是水耗子。 突然江宁想起了什么，刚才那一连串爆炸固然把他炸了个七荤八素，但是爆炸的冲击波一下子把他推出了很远，而且度快得乎想象。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颗子弹，被塞进枪膛的子弹，火药爆炸产生的气体推着他往前飞，一路上不停地加，加，再加。 当然他的飞行轨迹不可能是笔直的，有几次也差点撞上墙壁，好在他有电磁屏障，总能够及时地把自己挡开，每一次挡开，他的度都不减反增。 这和那个野丫头加的情况似乎很像。 当初女疯子、母老虎和野丫头飙车时留下的分析图，瞬间从他的脑子里面闪了出来。 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难道那个野丫头的能力就是制造一根无形的管道？ 他喵的，这不就是老鼠打洞的能力？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在什么呆？”果子狸拉了拉江宁的衣角。 江宁这才醒悟过来，这段时间光顾着做研究，随时都有可能进入研究状态……这一点很不好，必须改。 “抱歉，走神了。”江宁连声说道。 果子狸和小仓鼠全都翻了翻白眼。 “接下来怎么办？一刻钟坚持得住吗？”逗比问道，这家伙的眼睛居然看着下面。 “我忍！！！”江宁暗自咬牙，他干脆不回答，伸手从滑板后面的一个小包里面掏出了一堆东西。 那是一堆憋了的气球。 他开始吹气。 气球一个接着一个被吹鼓了起来，这玩意儿是椭圆形的，像橄榄球，底下是一排轮子。 “电动兔子二型，现在出。”他随手把这些东西全都扔了出去。 当初柳艳紫就被这招骗过，要不是那只电动兔子撞在树上碎了，他或许不会被抓住，也就没有后来那一堆事了。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些电动兔子全都是充气的，撞上也没事。 不止如此，这些电动兔子还是特殊装备，它们的底下有一个活门，每隔一两米就撒一排钉子下去，每隔十几米就扔一颗胡椒弹。 那些钉子两头都是尖的，一头深深扎入地里，就算是水泥地都能扎穿，另外一头朝着顶上，谁踩上一脚都得倒霉，钢板都能扎透，更别说鞋底了，胡椒弹更不用说，这些都是精选的胡椒，辣，呛人。 做完这一切，江宁正打算开溜，突然，眼镜上又一闪一闪的。 这一次是有电话进来了。 江宁原本不打算接的，看了一眼号码，他只能接了起来。 “你是往西北方向走的吧？我听到了爆炸声。”电话里面响起了胡兵的怒吼声。 江宁很能够理解这家伙的心情，那边屁股还没擦完，这边又是一坨屎，但这不是他的问题。 “没错，我遭遇了袭击，袭击我的是几个妖怪，他们居然连黑煞网之类的东西都动用了。” 对面一阵沉默。 胡兵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这只兔子惹麻烦的能力一流。 “你那边还行吗？”他不得不表示一下关切。 “李大妈让我坚持一刻钟，我觉得……无论如何也得撑个一两小时，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她老人家的期望？”江宁表现得很轻松。 胡兵恨得牙痒痒，这家伙没事，而且还很悠闲，要不然也不会和他贫嘴了。 “你和他们再周旋个十分钟，我立刻就到。”胡兵挂了电话，脸色瞬间阴沉似水。 妖是从动物转化而来的，所以也带着动物的习性，比如老虎对地盘就看得很重，绝对不允许别的猛兽插手。 有人捞过界了。 “十分钟？警察什么时候这么有效率了？”江宁喃喃自语着，他绝对是不信的……除非那家伙不打算动用警察？ 他有点不敢肯定了。 “你有把握吗？”果子狸又问，十分钟比十五分钟要短不少，但是它仍旧觉得够呛。 江宁眼珠滴溜溜乱转，好半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从脖子上取下了挂坠。 那是用红色丝绳挂着的一枚平安扣，平安扣只有拇指大小，用一块温润剔透的红玉雕琢而成。 “你想出去？”江宁冲着平安扣说道。 刹那间，平安扣的表面浮现出一张婴儿的脸，很漂亮，很可爱，一笑就是两个酒窝，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小家伙长着两颗獠牙。 一阵咯咯的笑声从平安扣里面传了出来，那笑声很感染人，让人心身愉快，浑身放松。 不过江宁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这玩意儿凶着呢。 “我现在放你出去。”江宁朝着平安扣上轻轻一指。 红玉的表面顿时荡起了一片波光，好像表面不再是玉质，变成了一汪清水，这种变化转瞬即逝，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 只有江宁自己知道，魔婴已经出去了。 “你去闹吧，被人灭了才好呢。”江宁看着魔婴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着。 106 猜猜我是谁？ 下水道里面到处是枪声和爆炸声，那些电动兔子起到了作用，时不时还传来一阵咒骂声，那些钉子和胡椒弹起到作用了。 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枪声、爆炸声和咒骂声中，还夹杂着婴儿欢快的笑声，那咯咯的笑声很暖人，令人心情愉快，浑身放松。 “这是什么鬼玩意儿？”一个妖怪东张西望着，他的神情异常凝重。 能活到现在的妖怪都是“老江湖”了，一旦遇到这种反常的情况，肯定没什么好事。 魔婴不动了，它不再出咯咯的轻笑，紧紧地贴在了下水道的顶壁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妖怪。 当然它是没有眼睛的，它能够“看”到的是旺盛的生机和强壮的神魂，这一切都对它太有诱惑力了。 与此同时，远在几百米外的江宁也感觉到了这种难以抵挡的诱惑力，他同样也感觉到魔婴的意识之中对杀戮的渴望。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冲动，类似于本能。 诡异的是，一边是难以遏制的冲动，一边却又冷静地吓人，魔婴就贴在那个妖怪的头顶上，却始终一动不动。 人绝对不可能这样，甚至任何拥有生命的东西都不可能这样。 江宁的脑子里面闪出了一句话“太上忘情，并非无情，不为情动，不为情殇。” 以前他对这句话始终无法理解，此刻他有点明白了。 与此同时，他又想起了李大妈当初说过的魔门精髓——放纵本性，唯我自在。 魔婴的状态应该算是放纵本性吧？ 那东西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和对杀戮的饥渴，却又没有被欲望所左右，理智到了可怕的程度，给他的感觉就像一部机器，极为精密的机器。 难道这就是“魔”的真谛，居然和道家的“太上忘情”殊途同归。 他继续专心致志地观察起来，这一次不只是看戏了。 底下那个妖怪始终保持着警惕，那个妖怪看上去又黑又粗，呆头呆脑，五官长相也很粗气，和牛守义有几分相似，偏偏感知异常敏锐，两只眼睛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你干什么呢？快来帮忙”远处传来了一声吆喝。 这声吆喝让那个又黑又粗妖怪稍微分了点神。 刹那间，魔婴扑了上去。 黑粗妖怪微微一愣，紧接着他抱住脑袋用力捶打起来，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他已经感觉到有东西侵入意识之中。 可惜，除了拼命敲打脑袋，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是魔可怕的地方。 没有动之前，无影无形，无踪无迹，难以察觉。一旦动，快如闪电，瞬间得手。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更恐怖的是，一旦被这东西侵入，就算实力再强，天赋能力再厉害也没用，有劲也使不出来，只有靠精神意志和它硬拼，偏偏这又是魔的强项。 自古以来，修炼者谈“魔”色变，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东西实在太可怕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黑粗妖怪渐渐不再挣扎了，他的眼神变得散乱无神，身上的肌肉也越来越松弛，开始漫无目的地走动着，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魔婴出来了，它又出了咯咯的笑声，声音充满了喜悦和兴奋，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好像刚刚喝饱了奶。 与此同时，远处的江宁也感觉到浑身舒畅，就像从戒毒所出来的大烟鬼美美地抽了一个烟泡，那份舒爽根本就没办法形容了。 之前因为打入了太多的魔种，以至于昏昏沉沉的那种感觉已经荡然无存，他的精神不但异常饱满，思维也变得极度清晰。 魔种居然还有这样的好处！ 江宁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烦恼？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不用说“魔”了，这东西名声之恶劣，它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毫无疑问，现在的好处越大，将来的危害也肯定越大。 问题是他没办法，这不是他能选择的。 江宁原本以为魔婴会立刻寻找下一个目标。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东西没有这么做，而是在思索，它在权衡利弊。 对于魔婴来说，刚才的攻击同样很危险，就相当于以小博大，一旦成功当然是大赚，可万一失败了，结果很可能是万劫不复。 它本来没那么聪明的，至少之前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现在吞噬了一个妖怪的神魂，它突然变得聪明了许多。 它现在知道，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平等的，获得机会的同时，也意味着风险的存在。它赢了一次，却不意味着它能一直赢下去。 但是它又不想收手……它是魔，杀戮是它的本能，神魂和生机是它的食物。 突然，它又动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它并没有扑向任何一个妖怪，而是钻出了地面。 它的目标是那张网，那张笼罩住好几个街区的巨网，那张用鬼魂炼成，形如烟雾，阴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的怪网。 江宁对那张网很是畏惧，唯恐沾上半点，魔婴却毫不在乎，它纵身而入，在怪网里面翻腾起来。 一进入网中，魔婴的身体就开始以惊人的度融解开来。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它迅地和那张怪网融为了一体。 怪网被搅得翻卷不停，就像是烧开的水，又像是暴风雨前的云团。 不只是形态在改变，颜色也在变化，变得越来越淡，原本看上去像是橡胶轮胎被点着之后腾起的黑烟，渐渐变成了如同炊烟一般的白色，然后是半透明的淡青色，接着是若有若无，犹如一缕轻烟。 突然，笼罩在半空中的轻烟猛地一收，化作了拳头大小的一团白烟，紧接着又“咻”的一下钻入了下水道，一下子撞进了那个黑粗妖怪的体内。 原本魔婴无形无质，当然没问题，但是此刻它和怪网融为一体，组成怪网的那团轻烟却进不去。 轻烟弥散开来，紧紧地贴在那个妖怪身上，就像裹了一层薄纱布，不仔细看，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黑粗妖怪原本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晃悠着，突然间他又恢复了神采，转身朝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妖怪跑了过去。 “你怎么了？”瘦小妖怪奇怪地看着这家伙。 “没……没什么。”魔婴顶着那具黑粗身躯含糊地回答着，突然他朝着远处看了一眼，大声叫了起来：“那是什么？” 瘦小妖怪上当了，转头看去。 原本笼罩在黑粗妖怪身上的薄纱瞬间弥散开来，紧接着又猛地一收，不过这一次附着在了瘦小妖怪的身上。 和刚才不一样，瘦小妖怪甚至都没能挣扎一下，完全被控制住了。 魔本来就是穷凶极恶的东西，那张怪网也是，两者融合之后，危险性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魔婴再也没有之前的畏惧。 它不再是纯粹的精神体，它拥有了新的身躯，而且这幅新的身躯非常强大，聚散无常，分合由心，用不着担心会受到伤害，就算受到伤害，只要没被彻底消灭，它就可以自行修复。 至于那张怪网，原本虽然厉害，但是没有意识，更没有智慧，只是一件死物，就相当于毒气弹，凶是够凶，但是只要知道对付的方法，倒也用不着害怕。现在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进化成了病毒武器，还是生化危机那一类的，足以毁灭世界。 魔婴异常喜悦，它已经打定主意，用一场杀戮来庆祝自己的新生。 狩猎的时刻开始了。 它顶着瘦小妖怪的身体，开始寻觅下一个猎物。 它的目标是那个被炸得外焦里嫩的妖怪，那家伙皮糙肉厚，生机旺盛，实力在这群妖怪里面数一数二，而且那家伙的脑子不太好使，应该很容易对付。 “你过来干什么？不是说散开搜索吗？”那个半边身体焦黑的妖怪正使劲地踹着一只电动兔子，似乎把这东西当作了江宁本人。 他恨透了，先是被耍，然后被炸，现在又被耍，更让他愤怒的是他一路追过来，踩了十几根钉子，还中了两颗胡椒弹，浑身上下全都是胡椒味。 “我来帮你。”魔婴顶着瘦小妖怪的身体说道。 “别开玩笑了，我要你帮忙？”那个被炸得外焦里嫩的妖怪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得维持自己的面子。 “看你……”魔婴控制着瘦小妖怪的手，轻轻地摸了摸那焦黑的伤口，一副关切的神情。 下一瞬间，附着在瘦小妖怪身上的轻烟全都移动到那片焦黑的伤口上，而且不停地往里钻。 “草，这是什么？”那个外焦里嫩的妖怪实力不凡，精神异常强韧，居然还能支撑住。 不过他支撑得再久也没用，那颗满是肌肉的大脑里面根本没多少智慧，更不知道怎么驱逐魔头？ 两分钟后，他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 瘦小妖怪也倒在了地上，他已经失去了作用，魔婴拥有了更好的附身之处，那张被炸得漆黑一片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一摇一晃地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没有人会刻意去防备自己人，特别是在自己这边占据优势的时候，所以那些妖怪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 又因为分散搜索的缘故，剩下的妖怪甚至不知道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从猎手变成了猎物。 ……………… 107 是谁干的？ “这些都是你干掉的？”胡兵一脸惊讶地看着一地的尸体。 所有的尸体都是一击致命，有的是额头中枪，有的是脑袋被砍掉。 胡兵并不是一个人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江宁很熟，一个是胖子，不过这个人严格说起来应该是结实，别看他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五上下，肩膀和胸背的宽度都是江宁的两倍，而且那都不是脂肪，而是肌肉，这家伙的肌肉并不是健美运动员那样三角形的，而是胸背很宽，腰板也很宽，上下差不多粗，看上去就像是汽油桶一样。 这个人正是住在江宁楼下，4o2室的熊隆，市摔跤队的教练。 另外一个人身材高大，脑袋却很小，而且圆溜溜的，还长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一嘴络腮胡子，只要把皮肤涂黑一些，立刻就可以演张飞。 他是住4o1的包兴，职业是保安。 剩下的几个人，江宁也是认识的，之前他做了一段时间的快递员，给这些人送过快递，只是没想到他们都是胡为民的手下。 “不是我，难道还是你们干掉的？”江宁翻了翻白眼，警察好像总是姗姗来迟。 果子狸在他手臂上挣扎着，它想说出真相，可惜它的嘴里贴着胶布，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 “这怎么可能？”胡兵使劲挠着头，他想不明白了。 在他看来，江宁绝对没有这样的实力。 他很清楚这只兔子有些什么手段？ 先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装备，其次是一套满地乱滚的逃跑绝技，然后就是层出不穷的贱招，还有一些半生不熟的魔门手段……好像还有一个刚炼的魔头。 他很难想象，靠这些东西能够在短短的十分钟里面杀掉这么多妖怪，换成他都做不到。 江宁当然不会解释，他不会说这些家伙都是魔婴干掉的，他只是负责补刀。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写报告吧！”江宁朝着炸开的窨井努了努嘴。 胡兵郁闷地抹了把脸，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推到**头上不就行了？”熊隆出了个主意。 “你想把事情闹大？”胡兵看了这家伙一眼，x市突然出现恐怖份子，那绝对是天大的新闻，中央肯定会派调查组下来。 “那就说是煤气管道泄露，好像别的地方就有人这么干过。”包兴建议道。 胡兵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他也想不出别的说辞，实在不行也就只能选择这个了。 “这帮家伙是什么来路？”胡兵问。 “只知道是一家医药公司，我忘了问那个医药公司的全称。”江宁耸了耸肩。 他用脚拨了拨地上的一堆零碎。 这些都是从尸体身上搜出来的，这是他最大的爱好。 可惜这一次他的收获不多，别说像电磁屏障这样高大上的设备了，连一件能够和他身上的装备比的东西都没有。 这群妖怪甚至没有装备无线联络装置，只有一堆枪，几十颗手雷和十几架榴弹射器、榴弹射器还是老式转轮的，都不知道什么年代的东西了。 “你打算怎么办？”胡兵转头看着江宁，他知道这只兔子绝对不肯吃亏。 “当然是打回去。”江宁的回答正如胡兵所料。 “把郎青也叫上吧，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咱们也不能做缩头乌龟，再说，这一次的对手有名有姓，有根有底，不像那个神秘势力，连在哪里都不知道。”胡兵这一次没劝江宁平心静气，妖怪的世界从来不说什么以和为贵。 “郎青那里我去说吧，你回局里问问那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医药公司这么拽？”熊隆说道，和其他胡为民的手下不一样，他只能说走得比较近，并没有完全投靠过去，所以和灰狼帮的关系也不错。 “两个？那位副教授也被抓起来了？”江宁问道，这效率可够高的。 “什么叫抓起来？那叫保护，你这边已经炸翻天了，我当然要提防对方杀人灭口。”胡兵是老公安了，做事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章法。 “那我和你一起问问这两个人。”江宁噼里啪啦拍了几张照片。 “你想用这东西吓唬那两个人？”胡兵一看就明白了江宁的打算。 “放心，我会让他们保密的，你仍旧按照煤气泄露写报告就行。”江宁安慰道。 “我才不担心这个呢，上面的头头脑脑肯定都知道咱们在捂盖子。”胡兵对官场的这套东西比江宁熟多了。 ……………… “什么？你们康平医药集团没有这个商务代表？也没关注过这个方向？”胡兵呆愣愣地挂了电话。 “那家伙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江宁有些不淡定了。 “感觉像是真话，也有可能他并不清楚底细，很多医药集团背后都有妖的影子，我们不擅长研究，但是可以雇人进行研究。”胡兵用力地挠着头，自从认识江宁之后，他头上的毛明显减少，又向地中海转化的趋势。 “但愿如此，就怕那个医药公司的代表根本是冒名顶替的。”江宁在那里转来转去。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明明已经蓄满了力量，正打算一拳头轰出去，结果现目标是纸糊的假人。 “这要怎么查？”他只能问胡兵。 “我是警察，怎么查案子你可以问我，但是调查一家公司的背景……你还是饶了我吧，你应该找oo7去。”胡兵翻着白眼。 “oo7？”江宁摸了摸下巴。 这也不是不行。 胡娇娇能帮他找两个俄罗斯的飞机设计师，肯定也可以帮他找几个前克格勃来，那帮家伙据说日子混得很惨，只能充当保镖或者混黑帮。 本来他已经不敢再用魔种了，但是现在问题暂时解决了。 魔婴吞噬了这群妖怪的神魂，他也分润了不少好处，精神力一下子强化了许多。 他不敢再乱下魔种，但是两三个应该没问题。 “我找你妹妹帮忙。”江宁掏出了手机。 “干嘛？”胡兵有点警惕地看着这家伙，虽然名义上是兄妹，实际上他是胡为民看中的女婿，胡娇娇是他预定的老婆。 “让她再去一趟俄罗斯呗。”江宁感觉到了这家伙的紧张，还隐约闻到了一丝醋味。 这家伙真是神经过敏，他躲那只母老虎还来不及呢。 “草，你不会又想弄几个克格勃回来吧？”胡兵反应很快，他想起自己刚才说的oo7了。 “本来我想选警察的，你说自己查不了这种案子，只能放弃了。”江宁故意吓吓这家伙。 “你敢这么做，别怪我翻脸。”胡兵怒了。 泥马，谁会希望身边的同伴被偷偷打下魔种？ 江宁的这个本事一开始就是被胡娇娇一巴掌拍出来的，胡娇娇知道，他自然也知道。 何军现在在看守所里面等待开庭，那是他的地盘，林老头送疗养院是他一手经办的，他想对这两个人进行检查，实在再容易不过。 可惜，他一无所获。连他名义上的父亲胡为民都出手了，仍旧什么都没现。 这就有点毛骨悚然了，更让他们不得不提妨。 “放心，我不会对付你的。” “难说。”胡兵一脸严肃地回答。 江宁无话可说了，他又不可能指天誓，就算他这样做，胡兵也未必相信。 电话通了。 “你还要一个前克格勃？”那边传来了胡娇娇惊诧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冷哼：“要不要再弄一个宇航员，一个飞行员？” “暂时不需要，我也是刚刚现，魔种不是无限的，我顶多还能支撑两三个，再多就不行了。”江宁实话实说。 “还好有这个问题，要不然全世界的人迟早都被你打下魔种。”胡娇娇松了口气，只要一想到眼前这家伙有可能分身亿万，到处都是他的马甲，母老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场面太恐怖了。 “前苏联解体二十多年，先不说那些前克格勃还有多少本事？至少他们已经落伍了，肯定跟不上时代，当年他们用的那些设备很可能还不如你身上的这些呢。”胡娇娇打算让这家伙放弃念头。 “行，那你帮我找两个中央情报局的，他们不落伍吧？”江宁问道：“说不定我还能帮国家做点事呢。” “别，千万别，你的能力一旦让国家知道，先感到恐惧的就是他们，你别给咱们惹事。”胡娇娇在电话那头差一点跳起来。 不只是她，旁边的胡兵都跳起来了。 “看你急的，我就是随便开个玩笑，我还能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吗？”江宁乐了，他难得有机会逗一下这头母老虎。 他马上就知道玩笑是不能乱开的了。 “你等着。”电话那头传来了胡娇娇阴冷的声音。 “我很忙的。”江宁掐了电话，拎起滑板就打算溜走。 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只是这么轻轻地按着，他整个人就动弹不得了。 那只手当然是胡兵的，这家伙满脸微笑地说道：“别急着走嘛！我妹妹不是让你等着吗？” “兵哥，那真是开玩笑。”江宁苦着脸说道。 “你对我妹妹解释去。”胡兵毫不在意地回答。 半个小时之后，母老虎到了，江宁也知道了和母老虎开玩笑的后果……兔子变成了熊猫，不但多了两个熊猫眼，还胖了一圈。 “这个玩笑有意思不？”胡娇娇扭了扭拳头，她还没爽够。 “不敢了。”江宁捂着脸，他很后悔。 “算了，我还是帮你找一个人来吧，又不是让你调查什么国家机密，只是查一个公司的背景，找商业间谍不是更容易？全世界商业间谍数量最多，素质最好的就是日本。”胡娇娇想出了一个办法。 “好办法。”江宁竖起了拇指，不说别的，事后他如果想减轻负担，收回魔种，这个日本人绝对属于可杀范围。 还是那句话，他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 108 鼠鼠特工队 “吱”“吱吱吱”“吱吱” 天空中到处都是传来传去的无线电波，无线电波里面全都是这样的吱吱声。 在车站的房顶，在候机大厅的一角，在宾馆大厅的沙底下，一只只老鼠蜷缩在那里，它们的头上带着专门设计的耳麦和微型摄像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整个x市被一张看不见的监视网笼罩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远离x市的另外一座城市，在一幢大楼里面，另一群老鼠也在行动，它们正在通风管道里面穿行。 对人来说狭小的通风管道，对它们来说，简直就是大马路。 这些老鼠明显分成几队，大部分成员都是水耗子，但是领队的却是几只胖乎乎，很呆很萌的小仓鼠。 在离开大楼百米的地方停着一辆suV，后排窗帘拉着，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塞满了各种设备，有通讯用的，有监视用的，还有无线监听，红外侦测之类的设备，更有一台配置很强大的电脑。 一群人挤在里面。 确实很挤，因为人太多了。 江宁无语地看着在马路边上玩轮滑的那对熊孩子。 这特喵的是查案子？还是周末郊游？ “牛哥，你其实可以下车待一会儿，反正现在又不开车，你老兄这块头……”江宁有些受不了了。 “哦！”牛守义是老实人，立刻乖乖地下车了，像一根木头柱子一般站在车门旁边。 “吕姐，你老人家也下车散散步去吧，这里够挤的。”江宁转头说道。 “谁让你弄这么辆小车，老牛那边不是有大巴吗？”吕玉翎抱怨了一声，居然没注意江宁叫她老人家，要不然，早就一拳头上来了。 “怪我喽——”江宁翻了翻白眼，他怎么知道会有这么多人跑过来凑热闹。 “我也下去吧。”旁边的谢小薇主动说道，要说最占地方还是她。 她本人倒是不占多少空间，但是她的宠物实在太多了。 “你就用不着了。”江宁巴不得更挤一些呢，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搂搂抱抱。 “不要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谢小薇微微板了板脸。 “我就是小孩子。”江宁在那里撒娇，顺势一把搂了过来，然后他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只见他的左腿挂着吉娃娃，右腿挂着小狐狸，左臂挂着獾，右臂挂着雪貂，左耳朵挂着松鼠，右耳朵挂着兔子，背后还挂着一个野丫头。 “痛痛痛。”他嗷嗷叫着。 “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整天和小孩子打架。”谢小薇笑了起来。 “这是打架吗？”江宁怒了，一向都是他被围攻。 “让你不长记性。” “以后少惹麻烦。” “这家伙的皮越来越厚了，我的牙齿都松动了。” “还是指甲钳好，可惜姐不让用。” 那帮小家伙松开了嘴，不停地抱怨着。 “咳咳，现在是工作时间，不是娱乐时间。”仓鼠男孩苏飞在一旁提醒。 “工作，工作。”江宁捏着耳朵转过头来，他的耳朵都出血了，咬他耳朵的是两只啮齿动物，那牙……特狠。 “各小队到位了吗？”江宁问道。 “应该叫就位。”仓鼠男孩再一次提醒，他叹了口气又道：“早就就位了，就在你们刚才打闹的时候。” “什么叫打闹？”江宁怒了。 “好，我说错了，是你在被打。”仓鼠男孩立刻承认错误。 江宁无话可说了，他突然现自己的重要性确实越来越高，但是地位却越来越低，连这家伙都跳到他头顶上了。 算了，不计较这些。 “让你的小号一切断监控录像。”江宁说道。 “什么叫小号一。”仓鼠男孩表示反对。 “哪叫什么？”江宁问道。 “oo1”仓鼠男孩早就想好了。 之前一个星期，他又弄了四个小号，加上原来那个，总共是五个，这是他能够控制的最大数量，代号分别是oo1、oo2、oo3、oo5、oo6。 至于oo7……那当然是他自己。 “行，那就让小号一切断监控录像。”江宁继续说道。 仓鼠男孩翻了翻白眼，他现在有些认可谢小薇的话了，这家伙就是个小孩。 下一瞬间，大楼里面的监控系统变成了一片雪花，监控室里面的值班保安顿时抓瞎了，他茫然地站起身来，转到电视墙后面，把每一个插头都重新拔插了一下，想要找出原因。 “小号一连接录像。”江宁继续命令道。 监控系统重新恢复了。 那个值班保安松了口气，他看了一眼监视器，又接连切换了几个地方，没有看到任何异常。 “国产的东西，质量就是不行。”嘟囔了一声，他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并不知道此刻监视器里面放的都是录像，监视线路已经被切断了。 “小号二，进入财务室，小号三，进入总经理室，小号四，进入人事科……”江宁不停地下着命令。 “没有小号四，是小号五……呸呸呸，是oo5”仓鼠男孩在一旁提醒。 “随便你。”江宁耸了耸肩。 在大楼里面，一队队老鼠从通风口里面滑了出来，每一队为的还是那只很萌，很可爱的小仓鼠，后面跟着的五六只水耗子。 它们是顺着一根丝线往下滑。 在小仓鼠的身上有全套的登山装备，只不过尺寸小了一些，绳索就是那根丝线，凯夫拉的，挂钩和滑轮只有芝麻大小。 这些都是定做的。 它的头上同样带着耳麦，顶着摄像头，背后还多了一个很大的背包（当然是相对它而言），后面的水耗子也差不多，除了没有那套登山装备，其他的都有。 顺着绳索滑到地面，这些老鼠迅分散开，它们爬上桌子，柜子，从背后的背包里面拔出了一根根形状怪异的长条，迅插入了锁孔里面。 长条是自动开锁器，相当于****的升级版，纯傻瓜型的小偷装备。 这是江宁从一个秘密网站上订购的。 以前他不知道有这个网站，胡娇娇给他找了一个叫安田小一郎的商业间谍，他在那家伙的身上打了一颗魔种，立刻知道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这个网站。 网站里面卖的都是间谍设备，真正的间谍设备，不是他原来那些业余货色。 一个个锁被打开了，小老鼠们钻进了抽屉和柜子里面，它们在里面翻找起来。 在财务室和总经理市，各有几只小老鼠抬着两个圆盘一样的东西，因为这两个地方都有保险箱。 那个圆盘也是开锁装置，不过是远距离遥控的，负责开锁的是江宁本人。 “还用这种老掉牙的东西，给我五分钟，绝对能打开。”江宁搓了搓手。 “财务室的保险箱，试试57321这个密码。”仓鼠男孩在一旁说道。 “你怎么知道？”江宁感到奇怪。 “财务总监的办公桌的玻璃板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就写着这串数字。”仓鼠男孩朝着监视屏努了努嘴。 那张纸条正显示在上面。 江宁无话可说了。 输入密码……保险箱还真打开了。 “让你的小号把东西全都扫描回来。”江宁叹道。 “用不着你说。”仓鼠男孩淡淡地回答。 在大楼里面，老鼠们又开始忙碌起来，它们从背包里面取出了扫描仪，同样是订制的，手持式特小号。 一切看上去可疑的东西全都被扫描了下来，然后通过无线网络，传输到车里面。 “注意名片和电话号码，梅太太，那些财务报表就拜托你了。”江宁说道。 “没事，又不是我一个人查。”梅家的女主人笑了笑，这种事当然交给专业审计公司去做，她只需要在旁边盯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电脑里面接收到的扫描数据越来越多。 突然，一个警报器里面出了嘟嘟的声音。 “有人过来了。”仓鼠男孩叫道，不等江宁下令，他已经通过心灵感应，给大楼里面的那些分身出了警告。 下一秒钟，所有的老鼠都动了起来，抽屉、柜子、保险箱重新被关上，通风口的凯夫拉丝线也收了回来。 当这一切做完之后，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 一只小老鼠从通风口探出头来，它头顶上的摄像头正对着那个人的脸。 那张脸通过无线网络出现在了车里的监视器上，车上的电脑有人脸识别功能，很快这个人的身份就显示在了旁边。 “张明远，三十八岁，后勤处主任，很可疑啊。”江宁喃喃自语着。 按照那个叫安田小一郎的商业间谍的经验，一个公司如果有神秘后台的话，最有可能知道实情的就是董事长、总裁、总经理和财务总监，除此之外，这几个人的助理和秘书，还有人事科长，也有可能是知情者，再往下就是后勤处，档案室之类的闲职。 “要盯上他吗？”仓鼠男孩问道。 江宁朝着外面吹了个口哨。 俩熊孩子里面的哥哥跑了过来。 “你到大门口等着去，一会儿有人出来，把这东西黏在他身上。”江宁塞了一个黄豆大小的东西到小家伙手里。 那是一个定位器。 专业的产品比业余的货色小多了。 “你看我的吧。”小家伙显得异常兴奋，这事好玩，以前只在电影里面看到过。 “准备跟踪。”江宁朝着外面喊道，他用的当然是普通人听不到的声音。 他是冲着野丫头喊的。 野丫头朝着他瞪了一眼，不过还是照着做了。 一架直升机被放了出去，这东西只有巴掌大小，驾驶员是一只小老鼠，不过上面的设备数量不少，不但有用来跟踪定位器的扫描雷达，还有窃听器，当然摄像头也是少不了的。 那姓张的后勤处主任匆匆进来，在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面拿了一样东西，又匆匆地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被熊孩子撞了一下，差一点把手里的东西撞掉，这家伙很是恼怒地骂了几声，却不知道自己的背后已经多了一个定位器，更不知道头顶上有一架直升机正跟着他。 “危险解除，继续搜索。”仓鼠男孩重新下令。 原本藏着的那些小老鼠，再一次活跃起来，继续对那些文件进行扫描。 109 调查清楚了，怎么办？ 北郊基地热闹极了，到处是嗡嗡的动机声，数不清的直升机在天空中乱转，驾驶这些直升机的是老鼠，水里到处是快艇开来开去，驾驶这些快艇的还是老鼠，草丛里面也随处可见乱窜的老鼠，所有的老鼠全都带着耳麦，背着背包，身上还披着迷彩服，脸上画得花花绿绿的。 “这家伙还没玩够？”江宁看着窗外。 “这还得感谢你，帮她找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谢小薇站在一旁，她的脚边跟着一圈宠物，一个个目光警惕地盯着江宁。 “对她来说，有趣的事多着呢，她可以去飙车的。”江宁打着哈欠。 “她已经对飙车不感兴趣了。”谢小薇笑道。 “这个没有长性的家伙。”江宁嘟囔了一句。 下一瞬间，他看到了野丫头怒气冲冲地转过头来瞪着他。 “不会吧？这么远也听得到？难道是心灵感应，这家伙知道我在说她的坏话？”江宁很是诧异，那丫头是老鼠，不是兔子，换成他倒是有这个可能。 他并没有注意到脚底下的那些宠物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小狐狸的手掌心里面正攥着一个窃听器呢。 “你们俩真是冤家对头。”谢小薇已经无话可说了：“米琪其实挺感激你的，因为你帮她的孩子们找到了挥作用的地方。” “在我看来，真正能够挥它们作用的地方，是让它们背着炸弹去炸敌人，就像《通缉令》里面那样。”江宁知道谢小薇是想缓和他和野丫头之间的关系，他根本不在乎。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话音刚落，野丫头就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外加火冒三丈。那些小老鼠也驾着直升机，开着快艇，狂奔着往这帮聚拢过来，一副即将动进攻的模样。 谢小薇捂住了眼睛，她看不下去了，米琪长不大还情有可原，野丫头的心理年龄也就和人类七八岁的小孩差不多，但是江宁明明已经成年了，还像长不大的样子，实在让她无话可说。 幸好这时喵姐走了过来。 用不着野丫头下令，那些小老鼠开着直升机，驾着快艇，扭头就跑，那度比来的时候还快。 天敌就是天敌，这东西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结果已经出来了，去会议室。”喵姐平淡地说道。 ……………… 会议室里面，所有的人安安静静坐在那里。 当然，熊孩子和野丫头是不在的，有她们在，秩序不可能这么好。同样那群宠物也不在，反倒是仓鼠男孩的那些小号在，这些小东西在桌子上走来走去，负责端茶、递水、东西，有时候还要负责操作投影仪，反正就是充当小弟的角色。 这一次参加会议的人不多，大楼里面只有喵姐、梅家两夫妻，吕玉翎、苟德生，不过胡兵和胡娇娇来了，代表胡为民来的，白胖子葛功明也来了，他代表的是郎青。 “前一段日子，我们调查了康平医药集团，事实证明那群小老鼠还是很有用的，行动很成功，我们得到了大量的资料。”喵姐按了一下笔记本。 投影仪里面立刻放出了一大堆的图像，那里面大部分是扫描下来的名片、笔记、账本之类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些照片，这些照片是小老鼠们跟踪一些特定的目标，在跟踪过程中拍摄的。 “阿梅核对了所有的账本，在里面现了一些问题。”喵姐朝着梅家的女主人点了点头。 梅太太接过了话题：“康平医药集团是1995年成立的，资金的来源很神秘，这家公司的业绩并不好，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混日子，管理非常混乱，偏偏他们在研究方面很舍得投入，不但有自己的实验室，还经常给一些大学捐款，资助一些项目。整个集团的盈利基本上都投在上面了。” “是不是觉得这种模式非常熟悉？”喵姐笑着问道。 “没有别的了？”胡兵问道，他已经可以肯定这家医药集团有问题。 “账面做得很干净，而且最初的资金来源根本没办法查，所以我只能反过来调查，在那座城市有谁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组建起一家完全不盈利的医药集团？”梅太太不愧是干这一行的，就是有经验。 “结果呢？”胡兵问道。 “总共有二十五家，不过只有一家让我们感兴趣。”梅太太说道：“这家公司叫银芒实业。” “有什么问题吗？”胡兵知道快说到关键点了。 “当地有一个组织就叫银芒，银芒实业就是那个组织名下的产业。”喵姐说道。 “我有针对性地对两家公司进行了调查，现它们之间有大量的交易，都是很正常的商业来往，但是有一点非常有趣，康平医药从来没赔过，一般来说都能赚不少。”梅太太说道。 “听说过这个组织吗？”胡兵看了看胡娇娇，又看了看葛功明。 “一……一个小组织。”葛功明不愧是郎青的军师，单单这份见识就不是胡兵所能比的。 “确实是一个小组织，只有领是一个大妖，而且是清朝初年晋级的大妖。”喵姐说，这些资料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钱就能买到。 “怪不得。”胡兵明白了，越是这样的家伙，越是目空一切，也越是不讲规矩。只要看着家伙的手下敢在市区乱来，就知道这个组织的德行了。 更何况，妖怪一般都很低调，就算经营产业，也肯定悄悄地搞，绝对不会把自家的名号打出去。 “你们打算怎么办？”胡兵问道。 没等喵姐回答，葛功明这个白胖子抢着说道：“银……芒的背后……好像是……洞盟。” 胡兵的脸瞬间变了。 “什么东盟？”江宁奇道。 “洞盟是简称，全称是洞庭湖联盟。”喵姐解释道。 江宁的脸色也变了，他现在才明白葛结巴为什么抢着说话。 洞庭湖联盟在妖怪的世界里面也是响当当的名号，没人说得清里面聚集了多少妖怪，更没人知道里面有多少大妖？好在，这是一个松散联盟，而且为的一群大妖都是相对保守的老家伙，根本没有扩张的欲望。 “要不要让我老爸去打个招呼？”胡娇娇问道，这只母老虎可不是好脾气，本来按照她的想法是直接杀上门去的，但是现在她也犹豫了。 “有……有用吗？”白胖子冷笑一声：“凭……那几个老家伙的脾气……自家的……孩子，肯定自家……收拾，别人敢动手……那就是不给他们……面子。” “就算自家收拾，那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苟德生很清楚那帮老家伙的性格。 众人看着江宁。 “算了，反正我也没吃什么亏。”江宁叹道：“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我会让老爸打个招呼，至少要他们约束一下这家伙。”胡娇娇也只能这样安慰了。 “你打算就这样算了？”喵姐看着江宁。 “还能怎么样？那边的头目是一个大妖，能不能干掉他还不一定呢！真干掉的话更麻烦。”江宁也感觉头大，他突然间有了和程家的人一样的感叹，平时看不到什么妖怪，没想到数量这么多，甚至大妖的数量也不少。 “你最好小心一些，这种目空一切的家伙不一定受管束，很可能再一次对你出手。”苟德生在一旁提醒道，他以前一直混帮会，跟过马永贞，做过杜月笙的小弟，见多了类似的人物。 “我担心的倒不是我自己，他们既然能够查到我头上，自然也可以查到我的家人，万一这家伙派人绑架我的父母或者爷爷奶奶、四叔四婶怎么办？”江宁没提其他人，江勤很好办，让她待在基地就行，江聪没办法，只能自求多福了，至于其他亲戚……如果死了的话，他会给他们报仇的。 这不是他冷酷，有了谢小薇父亲的前车之鉴，他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他有时候也会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 如果有人绑架了他的亲人来威胁他，他应该怎么做？如果威胁他去害其他人，比如喵姐、谢小薇，他又应该怎么做？他能不能保证按照对方的要求做了之后，亲人能够安全返回，而不是被撕票？ “让他们从谢小薇的别墅里面搬出来吧。”喵姐给了一个建议。 “住到哪里去？这里吗？”江宁看了一眼外面乱飞的直升机，更别说还有程家的四个小孩，他们能保守秘密吗？或者干脆和家里人摊牌？ “让他们住到我们隔壁吧，曹胖子把126到132的房子都买下来了，里面住的都是他的保镖，叫他把朱世禄楼上的房子让出来不就行了？”喵姐早就想好了。 “刚住两天别墅，又要住回老房子，那房子还不如双林市的老宅呢。”江宁挠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老爸老妈、爷爷奶奶商量？ “这还不简单？就说那里是秘密基地，oo7里面那种。”胡娇娇脑洞也是挺大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提议江宁制造滑板车赚积分了。 “oo7里面的秘密基地，外表是又破又烂的老房子，里面别有洞天，咱们那里呢？外面又破又烂，里面也又破又烂。”江宁瞪了那个女人一眼。 “你可以改造啊！这还不简单？”胡娇娇随口回答。 110改建大楼 很多人看到过造房子，但是一幢楼自己改造自己，恐怕看到过的人就很少了。 庙后街就有这么一幢楼。 原来那幢九十年代风格的老式公房已经看不到了，现在那里是一排排的轻钢龙骨。 楼下的空地没有了，既然要重建，江宁当然是怎么大怎么来，这片空地反正没用处，连那俩熊孩子都不在这里玩，干脆全都利用上。 被拆掉的不只是128号，还有前面的那排老房子，从126号到132号全都被打通了，不过沿街的地方没动，还是老样子，就像招贴画似地摆在前面，后面一半却已经被拆了个七零八落，瓦片的屋顶，砖砌的墙壁，木质的地板全都不见了，换成了轻钢龙骨和钢丝网……感觉就和德州监狱似的。 “说实话，我对你的设计风格……”牛守义是个老实人，喜欢实话实说，但是话到嘴边没词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这也没办法，我得最大限度利用空间。”江宁在那里倒苦水。 他容易吗？ 他得把这里造得和秘密特工基地似的，偏偏地方就这么大，不把每一寸空间利用起来怎么行？ 再说，他可不只是造房子那么简单。 这里将来就是他们的主基地，北郊那个只是分基地。 分基地有法阵，有地脉，主基地也肯定得有，而且这里的是2o版，更先进，更豪华……更迷你。 还是那句话，这地方实在太小了。 最后，他还打算在这里搞一个实验室。以后最重要，最关键，最基础的研究都在这里完成。北郊基地的实验室只负责大规模实验和应用推广。 要求这么多，限制这么大，别说他了，就算请贝律铭来设计，最后也只可能是德州监狱的样子。 那玩意儿利用率多高啊！全世界的房子如果都按照那个标准设计，一个北海道就能装下全世界的人口。 “这些工字钢堆在哪里？”朱世禄走了进来，因为里面要翻修，他的小餐馆也只能暂停营业。 此刻，他一手拎着一个旅行袋，那里面出叮呤当啷的声音。 “问它。”江宁朝着头顶一指。 话音刚落，十几根钢索从上面垂落下来，每一根钢索的前段都有一个小型的挂钩。 两根钢索分别从朱世禄的两只手上接过了旅行包，用顶端的挂钩打开了拉链，紧接着一缠一绕，从里面拖出一根工字钢来。 工字钢在旅行包里面的时候，只有一米多长，筷子粗细，一离开旅行袋，立刻变成了七米多长，拳头粗细。 在一旁看着，江宁羡慕极了。 这玩意儿真是方便，哪怕它们的用途有限制，只能放简单的物质，比如钢材、沙子，石灰，稍微复杂一些的东西比如肉、苹果，一进去就会变成碎末，那也很了不起，用处一大把。 可惜，这玩意儿太贵，他买不起。 和那些大妖比起来，他还是一个穷光蛋。 越来越多的钢索从头顶上垂落下来，这场面绝对是恐怖片里面才会有的，普通人看到，肯定会被吓个半死。 一根根工字钢从旅行包里面被吊了出来，旅行包一点点憋了下去。当最后一根工字钢被吊走，一根茶杯口粗细的管子从上面垂落了下来，这东西伸进了其中一个旅行袋里面。 无数碎砖块，碎水泥块，碎玻璃之类的垃圾从管子里面喷吐而出，眨眼的工夫就把旅行袋给装满了。 这些都是建筑垃圾，需要弄出去填埋。 “劳驾。”江宁笑嘻嘻地冲着朱世禄打着招呼。 朱世禄翻了翻白眼，这只兔子给他安排了搬运工的工作，他很有意见，曾经抗议过，可惜没卵用，谁让他的力气大呢？ “我也得开车去了，今天还有……十一趟要搬。”牛守义板着手指数了数，他其实是不好意思，他的力气比朱世禄还大，但是因为要开车的缘故，用不着卖苦力。 “抱歉，大家辛苦一些，也就两三天的时间，坚持一下就没事了。”江宁连忙说道。 “坚持两三天？你自己搬一下这东西试试。”朱世禄在一旁哼哼唧唧。 “我没力气，要是我也有这样的力气，我保证帮忙。”好话谁都会说，江宁笑嘻嘻地回答，这时候他有点庆幸自己的实力不够了。 又是一阵怒哼，这一次出声音的是吕玉翎和马家骅，还有谢小薇的宠物——那只二师兄，他们三位都是各扛着一个旅行袋，后面还有一位，那是4o2的熊隆，同样一手拎着一个旅行袋。 这几个都是有力气的，所以也都倒了霉。 像喵姐、苟德生、佘蔓菁这类没力气的，现在都悠闲自得……好像也不是，他们在上面窜高爬下，做泥瓦匠呢！ 现在庙后街128号所有的住户都忙着干活，甚至仓鼠男孩的那些小号也在帮忙递螺丝、螺母、膨胀螺栓之类东西。 悠闲自得的人好像只有江宁自己……还有归二爷，没人指望老**能帮得上忙，他老人家抬一根手指都要好半天。 “你给我上来，别在底下游手好闲做什么监工，也给我来拧螺丝。”喵姐飙了。 江宁一缩脖子，大姐大火了。 对于喵姐的命令，他当然不敢违抗，干活就干活呗，总比挨揍强。 ……………… 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新的大楼终于完工了。 从街上看仍旧是老样子，但是转到里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进入了德州监狱和伊甸植物园的混合体。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用工字钢和钢丝网拼成的大笼子，住在这里的女孩子绝对不能穿裙子了，要不然肯定会走光，底下的人一抬头……那就什么都看到了。 为了这一设计，江宁不得不解释大半天，主要是向喵姐、谢小薇、吕玉翎、柳艳紫解释，结果方案总算通过了，他的脸上也多了几个巴掌印，到现在还没褪下去呢！ 他解释的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只有这样设计，阳光才能一直从楼顶照射下来，底下的植物才能存活。 没错，底下有植物，每一层都种满了植物。这些植物的排列位置很有讲究，隐约间形成了一座立体的法阵。 法阵这东西很早就有了，立体法阵也一样，不过大规模普及是在电脑出现之后，据说是几个学电脑的妖怪偶然间搞出来的，后来渐渐变成了一门学科。 所以妖怪在科学研究方面也不全都是绝缘体，也有脑子不错的，只是数量太少。 江宁是从柳艳紫那里学到立体法阵的知识。 此刻他面前就有一台电脑，他正在电脑前忙碌着。 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了整幢大楼的透视图，那上面最显眼的就是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一般的红色线段和同样密密麻麻如同星星一般的黄色小点。 这些红色线段全都是电线，而黄色小点则是能量节点，它们和错落点缀着的植物，构成了一个繁复而又巨大的立体法阵。 随着他的调整，一股常人无法察觉的能量正在起伏波动。 这就是天地元气。 “感觉不如北郊那边。” “这家伙能行吗？” “什么2o版，还不如1o呢，要求降级。” 在旁边吵吵嚷嚷的当然是谢小薇的那群宠物，除了大师兄二师兄，剩下的全都是江宁黑，只要一有机会就黑他没商量。 “不许胡说，要不然今晚饿肚子。”谢小薇板着脸训斥道。 小狐狸它们不敢再开口了，只是偷偷地朝着江宁比了个中指。 就在这时，整幢大楼出了嗡的一声轻响，下一瞬间，所有的妖怪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从地底喷涌而出，不过这种能量喷涌只是一瞬间的事，转眼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仅仅只是瞬间的喷涌，也让在场的这些妖怪吓了一跳，就算天地元气最充沛的时候，就算是最有名的那几个福地洞天，也不可能给他们这样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吕玉翎一把掐住江宁的脖子摇晃起来。 “咳咳，放开，放开。”江宁快喘不过气来了。 女汉子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松开手。 她刚刚松手，旁边就有几只手搭了上来，全都揪住了江宁。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别揪，别揪，卧槽，谁揪我下面？”江宁怒了，他低头一看，攥着他小兄弟的是野丫头，那丫头正一脸恶意地瞪着他。 “快说。”野丫头从来不会客气，手里还紧了紧。 “共鸣，刚才是共鸣。然后引了一阵小规模的元气潮汐。”江宁的汗都下来了，这丫头的手脚从来不知道轻重。 “为什么只有那么一下？”野丫头继续问道，她问的问题，也正是其他人想知道的。 “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哎呦，哎呦，我说，我说。”江宁连声求饶：“天地元气随时都在变化，喷涌一下之后，所有的数值立刻变了，共鸣也就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这项技术有待进一步完善，我需要时间。” 野丫头放开了手。 江宁松了口气，他连忙推开了几步，此刻的他只想离这个危险分子越远越好。 “什么时候能完善？”喵姐问道。 “我不知道，刚才是偶然碰上的，我连天地元气的数据模型都还没构建完成，总不可能一直碰运气吧？”江宁同样也挺无奈，构建数据模型这件事早就在做了，当初北郊基地还没完工的时候，他就在进行这项工作，当初以为成功了，但是之后的这段日子，他经常现实际情况和计算所得有出入，显然这里面还有问题。 “算了，算了，也别难为他了，慢慢来吧，咱们都等了一百多年了，也不差这么点时间。”李大妈站出来说话了：“我觉得现在就挺不错，这强度都快赶上道光年了，要是能提升到康熙年，那就差不多了，这应该不难吧？” “您都说不难了，我还能说什么？”江宁垂头丧气地答应了下来。 111国家领导的退休待遇 “老爸老妈，爷爷奶奶，四叔四婶，今后你们就住这里。”江宁停下了车。 他的一家都在车上。 车就停在庙后街的入口，那条街太窄，开进去麻烦，所以他干脆停在这里。 “是不是你的钱不够了？所以住不起别墅？”江宁的老妈先想到的就是儿子出了问题。 “您别瞎想，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看过oo7没？那里面的秘密基地，外表看上去也很普通，要不然怎么叫秘密基地呢？”江宁开始忽悠。 “有道理。”江宁的老爸当然是顺着儿子的话说。 “以前那别墅挺好的。”江宁的老妈有些不乐意，她刚刚在那边认识了几个人，都是阔太太，还挺说得来的。 “那边不安全，孙建成的小舅子溜了，他过年之前就办好了签证，要去国外度假，当天晚上就带着全家走了，孙建成还有俩儿子也在国外，他们花钱买了几个杀手要你们的命，老爸老妈都是二十万美金，爷爷是十万，奶奶五万，四叔两万。”江宁继续忽悠。 “我的命才值两万美金？”江宁的四叔开玩笑地说道。 “我还没价钱呢。”四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应该庆幸自己不值钱？还是埋怨那几个人看不起她，至少也该给她标个价才对。 “这……这怎么办？”江宁的爷爷有些慌了。 “在基地里面，你们绝对安全，就算离开基地，只要在这条街上，也没什么问题，别看这条街普普通通，其实住在这里的人很多是退役的特工，不过你们最好不要暴露身份，这是规矩。”江宁忽悠得没谱了。 “都是oo7？”江宁的爷爷明白了。 “退休的oo7，不过他们和一般人也没什么两样，说实话，我保证你们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有这个自信，因为那些邻居根本就是普通人，还能有什么名堂？ “也就是说我们不能离开这条街？”江宁的爷爷有点为难了。 “不能独自离开，那样很危险，如果你们想去哪里走动走动，我帮你们安排，让一大群人跟着你们走。”江宁早就想好了，到时候直接用催眠的办法糊弄过去，爷爷就算想去火星都没问题， “呦——我这不成了国家领导人？有必要这么麻烦吗？”江宁的爷爷有点晕了。 “您现在就把自己当作国家领导人得了，像曹总他们一家就是这样，别看位高权重，他们都没什么自由，曹胖子不愿意走仕途，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江宁闭着眼睛瞎忽悠。 “那是。”江宁的老爸、爷爷、四叔同时点头，这话他们爱听。 “对了，曹胖子以后就是你们的邻居了。”江宁已经猜出了老妈不乐意的原因。 他在谢小薇那幢别墅里面也装了不少摄像头，所以知道老妈认识了几个邻居。 那些邻居原本是不搭理她的，但是自从他把财政局长的儿子的鸡弄没了，老妈的身边也热闹起来，在那些阔太太、官太太的刻意奉承之下，老妈的脑子有点糊涂了。 他还知道老妈打算给他的几个表哥表姐介绍对象，让娘家人也进入这个圈子。 江宁并不反对给亲戚朋友一点帮助，他自己还给老戴不少好处呢，但是有一点很清楚，他讨厌裙带关系，有本事自己闯去，遇到困难让他帮个忙没问题，但是一心只想搭顺风车，就让他很反感了。 再说，他给爷爷这边一家两百万，姥爷那边也一样，除了四叔四婶，他并没有厚此薄彼，这边的人拿了钱都没说话，那边拿了钱，又来攀关系找门路，这更让他反感。 这也是他把家人接过来的原因。 “曹总不是那位……的孙子吗？”江宁的爷爷立刻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们现在已经知道曹家的来历了。 “他是我们的编外人员，住在这里是蹭福利，你们住进去就知道了，里面一水的高科技，连呼吸的空气都不一样。”江宁说道。 “你别逗了。”江宁的爷爷根本不相信。 “逗您干嘛？这是为了防止生化武器袭击，整个基地有一套自己的空气循环系统，反正这东西你们不懂，住进去就知道了，里面的空气清新着呢，就和咱老家郊外的山上一样。”江宁这是给家里人打预防针，因为有法阵的缘故，那里面的空气确实要清新许多，与其以后再解释，不如一开始就忽悠，这样可信度要高得多：“不过这件事别乱打听，省得麻烦。” “明白，明白，秘密部门嘛！”江宁的爷爷已经信了。 “我们能给外面打电话吗？”江宁的老妈还没放下那几个娘家人。 “当然可以，不过地址就必须保密了。”江宁说道，他不可能让老妈连电话都不打，只要别见面就行。 ……………… “朱大哥，这是我家里的人，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了。”江宁和朱世禄打着招呼，紧接着他拿出了一块牛肉：“露一手让我爷爷他们看看，帮我切成薄片。” 牛肉是来的路上买的，老妈打算晚上来一顿牛肉火锅。 江宁随手一抛。 牛肉还在半空中，就看到朱世禄双手连挥动，刀光在空中乱闪。 等到牛肉落到砧板上，早已经散了开来，变成了一堆肉片，每一片都薄如蝉翼。 “朱哥的刀法最厉害了。”江宁把牛肉片装回塑料袋，拉着合不拢下巴的爷爷他们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说：“看到了吧，咱们这里卧虎藏龙，都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不是一般人。”江宁的爷爷已经傻了。 突然，他抬起头来，鼻子扇了扇。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一样，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诧的神情，他们都感觉到空气一下子变了，变得异常清新，还带着淡淡的树木青草的芬芳。 “我没骗你们吧？别问原理，我不能说的，这是最新科技。”江宁根本没办法解释，所以干脆不解释，全都推到新科技上去。 “真是高科技，没想到现在的科技都展到这个程度了。”江宁的爷爷已经彻底相信了，现在江宁就算说月亮是方的，他也相信。 楼梯口有一扇门，江宁掏钥匙开锁，等到他把门推开，他的一家人全都眼睛一亮。 门后面是一个大房间，感觉比原来住的那幢别墅的大厅还大一些，根本不像外面看上去那样狭小拥挤。 “我没骗你们吧！虽然客厅只有一个，但是房间有五个，底下的那间就给爷爷和奶奶了，老爸和四叔你们住上面，你们的腿脚方便。”江宁开始分配。 “应该的，应该的。”他的老爸和四叔像两只呆头鹅，一个劲点头。 “剩下的两间，有一间布置成了书房，我知道爷爷喜欢古籍，我弄了一些来，大多是明代的刻本，也有一些是清代的，还有一些手抄本，其中有一套《石头记》，我知道您最喜欢了，您先将就看着，不喜欢的话，和我说一声。书房里面还有电脑和平板，我给每个人都准备了，自己去拿，上下两层都有厕所和浴室，厨房在楼下，老妈你要买什么菜就和朱大哥说一声，别自己去买，不只是危险，原则上这里是不准随便拿东西进来的，所有的东西都得审查过。”江宁把真话和假话掺着说，这样更可信。 “呦——这么麻烦？”江宁的老妈脸色都变了。 “应该的，应该的，保密单位。”都用不着江宁解释，他老爸就先开口了。 “老爸，你是有淘宝账号的，我已经帮你充了一千万进去，感觉有什么缺的就买，地址我都帮你设好了，到了之后，我们的人会检查一遍，确认安全就会帮你送过来。”江宁又道，他得把家里人彻底忽悠晕。 “一千万？”老爸老妈、四叔四婶同时叫了起来，紧接着老爸就喊：“用不着，用不着。” “您别在意，钱对于我来说，真不是问题，对了，书房里面还有六把冲锋枪，那是让你们防身用的，但愿你们用不着，想要练枪的话和我说一声，北郊那边有基地，那里不只是可以练枪，还可以练习开车，不过去了那边，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乱问。”江宁继续打预防针，北郊那边老鼠开着直升机满天飞，野丫头和疯马一天到晚飙滑板，鳄鱼大婶经常嚼电脑，嚼硬盘，嚼车门，稀奇古怪的事情一大堆。 “枪就算了，用不着，用不着。”江宁的爷爷脸色都变了。 “反正就是以防万一，我也不希望你们有机会用上它们。”江宁随口说道，放一堆枪在这里是他故意的。 秘密基地，哪能没枪？而枪这东西在中国实在太少见了，简直是最好的佐证，想不相信都难。 “这里的一切的享受都是顶级的，从蔬菜到水果，再到油盐酱醋都是特供的，和退休国家领导人一个待遇，对了，老爸和四叔的房间里面各有一条大熊猫，每个月都有。”江宁最后又加了把劲。 大熊猫其实算不了什么，但是在中国老百姓的心目中，那就是权贵的象征。 果然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几个男的，脑子都在大熊猫上了。 以前他们只听说过，别说没抽过，看都没看到过。 “应该的，应该的。”江宁的爷爷已经彻底晕了，而且他的心里也有些痒痒，他也想尝尝传说中的大熊猫，刚才江宁故意没提他，把老爷子给郁闷到了。 “咱这也是国家领导的待遇了，这辈子也算值了。”江宁的父亲在房间里面踱着步，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 112 平静的生活……有人搞事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里面，不只是128号的住户们全都安稳了下来，渐渐习惯了新的大楼，就连江宁的一家也习惯了新的生活。 “老妈，我今天很忙，不回来吃饭了。”对面挂断了电话。 “又不回家，有必要这么拼命吗？”江宁的老妈放下电话不停地抱怨着。 “好了，好了，有事忙，代表孩子有出息，对了今天晚上吃什么？还是那个神户牛排？要不然弄点鹅肝也好，说实话，这才是过日子，想以前来……啧啧啧……总感觉白活了半辈子。”江宁的父亲在那里感叹。 “就是不能到处走动，连逛个街都不行。”江宁的老妈抱怨了一声。 “得了吧，出去吃枪子？这好日子刚刚开头，我还没过够呢。”江宁的父亲比较现实。 “这话没错，外面有什么好逛的？以前觉得几千元一件的衣服好贵！好高档！现在看看也就那么回事，你看人家曹总穿什么？说到车，你们单位老刘的儿子，一辆三十几万的二手宝马，就得意成什么样了？再看看这里，玩的是磁悬浮，高科技，oo7装备，啧啧啧。”江宁的爷爷在那里不停地感叹着，这一个月，他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每天起床就掐一把大腿，确认一切都是真的，这才去洗脸刷牙。 听到老爷子这样一说，江宁的母亲也没话了。 天天吃着神户牛肉、鹅肝、鱼子酱，经常来串门的是曹胖子这样的红二代，前一段时间还和曹胖子的爷爷通了电话，她的眼光也不知不觉高了很多。 “我本来说好的，要给青叶、青莲介绍对象……”江宁的老妈还没忘记这件事。 “算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更别说侄子侄女了，让他们自己奋斗吧。”江宁的老爸其实也有些想法，春节的那场风波让他饱尝世态炎凉，很多东西已经看穿了。 “也只能这样了。”江宁的老妈轻叹一声，其实她也看穿了，只是却不过情面。 娘家人找上门来，总不可能把人给推出去吧？等到两句好话一说，她的虚荣心一上来，就莫名其妙答应了一堆事，事后想起来也有些后悔，但是话已经出口，也不能改了。 现在这样反倒好了，不是她不帮忙，不是她食言，而是客观条件不允许。 一想到这，江宁的老妈也不再别扭了，心安理得地享受她退休国家领导人夫人的生活。 就在这时，突然，电话铃“叮铃铃”地响了。 江宁的老妈随手拿起了电话，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里面没有说话声，只有“滋——滋——”的声音，还有接连不断的爆炸声。 “谁的电话？”江宁的老爸问道。 “不知道，”江宁的老妈脸色微变，她直接按了免提。 那“滋滋”的声音和爆炸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客厅。 江宁的老爸一下子坐了起来，不只是他，正在看书的江宁的爷爷和江宁的四叔也同时坐直了身子，他们三个去过北郊基地，玩过那里的所有枪械，对这声音很熟。 “这不是加……”江宁的爷爷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加特林。”江宁的四叔神情凝重，他快步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电话号码：“不好，是北郊基地。” 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紧接着江宁的老爸和四叔同时往楼梯跑，他们要去报信。 等到他们到了楼下，正好看到朱世禄换了一身战斗服。 “我已经知道那边出事了，你们快回屋里待着，最好躲到浴室里面去。”朱世禄不是忽悠，他真怕江宁一家出事。 江宁的老爸和四叔对望了一眼，紧接着就往楼上跑，他们得安排父母和老婆躲好。 “这国家领导也不好当啊。”江宁的老爸感慨万千。 “回头真要练练枪法了，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着。”江宁的四叔脸色也有点变化。 此刻的江宁也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也在往北郊基地赶。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边的情况，因为那边所有的摄像头都连着中央计算机，而中央计算机又连着网络，他可以看到那边的一切。 和当初白云山来袭一样，北郊基地再一次变成了战场。 到处都是疯狂喷射的火舌，到处都是爆炸的闪光，到处都是硝烟，到处都是飞溅的泥土，到处都是弹坑。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现在每一架加特林机枪都有电磁屏障保护着，而且灵活性也比以前好得多，因为这些加特林机枪都有人遥控，曹胖子手底下的那些退伍兵可不是吃白饭的。 另一个不同之处就是这里多了一条母鳄鱼。 当初虽然有罗四通，但是那位大叔只是踩在大妖的门槛上，还不能算真正的大妖，母鳄鱼就不一样了，尽管只是一具分身，却有着大妖的实力。 那条母鳄鱼正和一个大妖打得昏天黑地，她们俩扫过的地方，竖着的东西都平了，平的东西则变得坑坑洼洼。 “程家那四个小家伙呢？他们没事吧？”江宁一边驾驶滑板，一边和那边联络，他联络的是柳艳紫。 在北郊基地，除了母鳄鱼，就要数柳艳紫的实力最强，剩下的就是徐海东和野丫头，这两个人属于打酱油类型。 “他们已经躲进地下室了，唯一有麻烦的是你的堂姐，她被人抓走了。”柳艳紫告诉了江宁一个坏消息。 “靠，她怎么会出事的？”江宁头大了，如果堂姐出事，他不知道怎么和四叔四婶交代？ “她在教巴大婶开车，对方突然动袭击，巴大婶和一个大妖交手，顾不上你的堂姐，结果她就被抓了。”柳艳紫很无奈，事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对方来了多少人？”江宁皱紧了眉头。 “三十多个。”柳艳紫说话越来越急促，显然她那边情况不妙。 “野丫头呢？”江宁急切之间居然还想得到这个冤家对头。 并不是说他和野丫头有感情，他在意的是野丫头的能力。 如果说他本人是肉盾、控场和辅助的话，那么野丫头就是探路和级辅助，重要性一点不比他差。 “没事，她有滑板车，溜得很快，现在正指挥那些小老鼠在外围骚扰。”柳艳紫喘着气回答，紧接着就是一阵隆隆的巨响。 江宁不再和女疯子说话了，他迅切换到野丫头那边。 “米琪，帮个忙，我堂姐被抓走了。”江宁大声说道。 “你居然也会求我？”那边传来了野丫头惊诧的声音。 “别闹了……好吧，我求你了，算我欠你一次人情。”江宁不得不服软。 那边顿时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好像占了什么便宜一样，好半天才说道：“好吧，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帮你这一次，再说，你堂姐人也不错。” 电话一下子掐断了，虽然于江宁暂时和解，野丫头仍旧不想听到这家伙的声音，她随即出了一阵“吱吱吱”的轻响。 下一秒钟，数不清的直升机飞了起来，这些直升机有的就像玩具，也就是以前那种，占据的比例差不多是四分之一，另外四分之三是一种背包，结构非常简单。 这玩意儿叫单兵飞行装置，人类一直在研究，已经研究了好几十年，但是始终没有成果，老鼠因为身体轻，反倒没什么难度。 “现在是去北郊？还是去救你堂姐？”果子狸刚才没有机会说话，现在有了。 江宁也在犹豫。 就在这时，他的耳麦出“嘟”的一声轻响，喵姐的电话进来了：“你用不着过来了，胡兵和胡娇娇恰好就在北郊基地附近，有他们俩，那边应该没问题了，还有五分钟我也会到达那边，老牛可能比我更早到。” “我明白了。”江宁回答道。 现在救堂姐要紧，他迅点开了地图。 在他的地图上有一连串的标记，每一个标记都代表一个人的位置，因为每个人的装备上都有gps定位系统。 此刻他的堂姐正被带着往北面跑，已经快上高公路了。 事关人命，江宁再也顾不上低调了，他的滑板离地而起，在马路上急穿行起来，一路上引来了无数惊诧的眼神。 “呦吼——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惜一直没机会。”果子狸这个逗比又开始疯。 江宁没心情理它，他正在接收数据。 此刻大楼里面和北郊基地里面的两台计算机正快的运转着，无数摄像头拍摄的内容被迅合并，然后被拼合成为一个整体，其中一部分数据传到了他这边。 这玩意儿可不是大学社团能够搞出来的，而是曹胖子帮忙弄来的军用系统，当初全世界都在搞未来战士装备，中国也跟风了一把，结果这玩意儿热了一阵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所有的成果也就闲置了下来，让他捡了个便宜。 “我已经锁定了他们的位置。”耳麦里面传来野丫头的声音。 “我看到了。”江宁的眼镜里面显示出了一副影像，那是从空中拍摄的，底下是长长的车龙，一直延伸到高公路收费站，其中有一辆银色的雪弗兰异常显眼。 “要不要我扎了那辆车的车胎？”耳麦里面传来了野丫头兴奋的声音。 “别。”江宁连忙阻止：“我看到前面有一辆大卡车，扎掉那辆卡车的车胎。” 他说的大卡车并不在雪弗兰的前面，隔着好几辆车，卡车上拉的是一个大型集装箱，那玩意儿走不了的话，后面的车都别想动弹。 这样做，既能起到效果，又不会打草惊蛇。 “扎大卡车？好吧，听你的。”野丫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也知道江宁的脑子比其他妖怪好使。 早有几只老鼠在路旁降落了下来，它们迅地钻过车底，朝着江宁说的那辆大卡车前进…… 只是片刻工夫，就听到前面响起“砰”一声，一股灰尘蒸腾而起。 “卧槽，爆胎了。” “谁这么倒霉，这时候爆胎？” “他倒霉，我们更倒霉，他动不了，我们更动不了。” “拖车，快喊拖车。”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吵嚷声。 113 正面刚 “这他喵怎么回事？不会这么巧吧？”雪弗兰里面有两个妖怪，一个在开车，另外一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江宁的堂姐躺在后面的座位上昏迷不醒。 “现在倒车还来得及吗？”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个妖怪问道。 “你自己看。”开车的妖怪根本不想搭理，前后左右都是车，这让他怎么倒？ “也不清楚老大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 “管我们屁事，只要别像侯老三那帮家伙一样死在这里就行，x市是个大码头，这里至少有四个大妖，厉害的家伙更是有一大堆。”开车的妖怪是见过世面的，知道不少事。 “真不明白，有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吗？”另一个妖怪嘟囔了一声，毕竟上一次来x市的同伴全军覆没，这对他们是不小的冲击。 自从天地元气变弱之后，妖怪之间已经很少争斗了，因为得不偿失。 “谁知道呢？反正就算最后有好处，也轮不到我们。”开车的妖怪一脸无奈，这就是做小弟的命。 两个妖怪并没有注意到车底已经多了一枚窃听器，刚才他们说的话全都通过窃听器传到了江宁的耳朵里。 五分钟后，他终于赶到了高公路口，不过他没敢靠近，离开那辆车好几百米就停了下来。 “要帮忙吗？”野丫头突然间从旁边钻了出来，这家伙贼头贼脑，两只眼睛骨碌碌乱转，脸上全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那两个家伙由我对付，你帮我保护好堂姐。”说着江宁把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塞到了野丫头的手里：“知道怎么用吗？” “当然。”野丫头底气十足，她的性格有点闲不住，一旦没事做就感觉无聊，在北郊基地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被她碰了个遍，甚至连实验室里面的设备都被她偷偷溜进去玩过。 当然，结果就是她被女疯子狠狠揍了一顿。 “你跟在我后面。”江宁随手抹了一把脸，转瞬间他的脸变了，变成了一个络腮胡子。 迅改变容貌是一个特工应有的技能……至少江宁是这么认为的。顺便也能赚点积分，他开的这套变脸装备在寻宝网上卖得不错， 当然，想要让人认不出来，单单变脸是不够的。他把果子狸往肚子上面一按，用衣服盖住……现在连肚腩都有了。 如果有谁还能认出他来，他只能说佩服了。 江宁一摇一晃地往前走，装作是后面开车的人，走到那辆雪弗兰旁边的时候，他还停下来弯腰看了看前面卡车的车胎。 “这车还开得了吗？”他转头问开车的那个妖怪。 “谁知道？”那个妖怪没有任何怀疑，已经不止一个人问过同样的问题了。 就在这一瞬间，后面的车窗“啪”的一声碎了，紧接着一道金光把整个后车厢全都笼罩住。 野丫头动手了。 与此同时，江宁的两条手臂弹出两根枪管。 “乒乒乒” 枪管不停地跳动着，喷涂出细长的火舌，子弹蜂拥而出，在狭小的车厢里面肆虐。 开车的妖怪当场就死了，他一点防备都没有，第一子弹就打穿了他的脑袋，另外一个妖怪反应不慢，迅掏枪。不过他毕竟晚了一步，一连串的子弹命中了他，有两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 换成一个人挨了这样的枪击，肯定立刻死翘翘了。 妖怪不是人，生命力顽强得多，这家伙居然完成了掏枪，瞄准，扣动扳机这一连串动作。 枪口对着枪口，子弹冲着子弹，喷吐的火舌几乎能够舔到对方的脸……但是结果完全不同，那个妖怪射出的子弹，一飞出枪口，度就慢了下来。 他的子弹是金属的。 刚才江宁塞给小丫头的是电磁屏障生器，这玩意儿能够阻挡金属物品。 江宁自己不用金属子弹，所以没有任何妨碍。 对面那个妖怪身上多了一个又一个弹孔，他完全是凭着一口气强撑着，当他看到自己射出的子弹全都凝固在半空中，他终于醒悟过来。 他连忙调转枪口，想要射杀江宁的堂姐。 想要调转枪口，同样没那么容易，枪也是金属的，也受到电磁屏障的影响，更何况江宁怎么可能让这家伙威胁到堂姐的安全。 江宁也同样调转了枪口，他朝着那个妖怪手里的枪射击。 随着一阵“乒呤乓啷”的声响，那把枪被凌空击碎，破片和零件四处乱飞。 所有这一切都仅仅生在几秒钟里面。 跟在江宁身后的野丫头也没闲着，她砸碎玻璃窗，启动电磁屏障生器，紧接着就拉开了车门，一把抓住江宁的堂姐，拉着就往后跑。 看到这一幕，那个妖怪知道大势已去，他凶相毕露。 江宁感觉毛骨悚然，他下意识地往地面倒去。 “神滚百变”已经被他练成了一种本能，只要一感觉不妙，先躺倒再说。 刹那间，一道白光从那个妖怪的嘴里喷了出来。 喷出白光的同时，那个妖怪的身体变得亮了起来，好像皮肤底下不是血肉，而是一个五百瓦探照灯似的，紧接着他的身体烧了起来。 燃烧异常凶猛，就像火药被点着了，瞬间爆燃，持续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钟。 当爆燃的火焰熄灭，那个妖怪已经消失了，连尸体都没留下，只有一层白色的灰烬。 不只是他，开车的那个妖怪也一样被烧了个干干净净，车底和车顶更是被烧了个大洞，两边的车门则烧得扭曲变形了，滚滚的热浪波及到附近的车子，车上的人纷纷逃了出来。 江宁躺在地上。 他躺在旁边的一辆车的车底。 一倒在地上，他立刻滚了进来，这根本就不是大脑下的指令，而是身体直接做出的反应。 这证明“神滚百变”已经大成。 江宁不敢乱动，他不知道那个妖怪怎么样了？ 好半天，他才从周围人的动静，确定已经没事了，这时他感觉到头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摸了摸。 兜帽被烧着了，连同他左侧的一片头都被烧没了，如果再往下一点，那他就真的有麻烦了。 “这家伙是什么玩意儿？好恐怖的能力。”果子狸也被吓了个半死，它原本以为江宁会拿它去抵挡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野丫头的声音：“你没死吧？” “还行。”江宁从车底下滚了出来，然后爬起身……他被吓了一跳。 只见他藏身的那辆车和后面的几辆车都被射了个对穿。 这是真正的对穿，一个茶杯大的孔从前面进去，后面透出来，再从后一辆车的前面进入，后面透出，把眼睛凑近过去，可以一眼看到对面。 “你的运气真不错。”野丫头叹道，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 “我也怎样认为。”江宁点了点头。 果子狸也在拼命点头，它也吓坏了。 突然，江宁想起了自己的堂姐，此刻他的堂姐正被野丫头夹在胳膊肘下。 “她没醒，但是心跳正常。”野丫头其实挺靠谱的，救人的同时还知道检查一下状况。 “咱们快走。”江宁不敢多做停留，与此同时，他也没忘记给胡兵一个电话。 可惜电话没拨通，那边没人接。 江宁这才想到胡兵可能正在战斗，他连忙把电话挂掉，随手又打给了曹胖子。 “有什么事？你们需要帮忙吗？不过我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曹胖子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在兰陵路的高公路口，帮我一个忙，你派一个人过来，把路口的监视录像给取出来毁掉。”江宁的要求很简单，这件事必须压下去。 “用不着你说，我的人正在往那边赶呢！还有你来的一路上惊动了很多人，知道有多少人拍到你驾着磁悬浮滑板吗？优酷、土豆上都有，还好我反应快，给那些网站打了招呼，他们已经把这些视频给删了，不过youtube上也有，这个我就没办法了，你自己处理吧！”曹胖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反正需要着急的不是他。 江宁感觉肝疼，这事闹的……他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114 事情搞大了。 “刚才为什么打电话给我？”耳麦里面传来了胡兵的声音。 “你们的战斗结束了？”江宁没听到枪声和爆炸声。 “还没，不过问题不大，我爹到了，还有郎青和袁乔山，另外看场子的那位巴大婶也过去了，有他们四个在，那个大妖别想逃。”胡兵恶狠狠地说道。 江宁从他的语气听得出来，那边恐怕也生了什么意外，十有**是胡兵的人有所折损，肯定不会是胡娇娇，要不然这家伙不会那么平静。 “这次的事怎么压下去？”江宁试探着问道。 “压？别开玩笑了，怎么压？”胡兵一副‘你逗我玩’的语气，紧接着又道：“不过你尽管放心，上面会把这件事抹平的。” 他有经验，这种事又不是没生过。 “明白了。”江宁松了口气，这应该是惯例，有些消息必须控制在小范围之内，不能让公众知道。 “你那边没事吧？”胡兵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声。 “差一点没命。”江宁说到这里一阵后怕。 “没死就行。”胡兵一点都不客气，态度也就比野丫头好那么一丁点。 野丫头是感到失望，巴不得江宁出点事才好，胡兵同样也有点失望，毕竟江宁给他找了不少麻烦，不过江宁真的出事，他又会感到很烦恼。 “基地那边没有什么损失吧？”江宁随口问道。 “你自己过来看看不就行了？”胡兵有些不耐烦起来，紧接着他挂断了电话。 “这家伙……”江宁正打算骂上两句，突然他听到西北面几公里外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串类似的声音，然后是爆炸声，尖啸声。 肯定是那几个大妖打起来了。 “确实没办法压了。”他苦笑一声。 和那边的动静比起来，这边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好在，基地本来就地处北郊，打斗的地方更是在北面偏西一些的地方，那里属于远郊。 事实上这里也一样属于远郊，只是因为高公路口在这里，车辆多，路边有加油站，餐馆和小卖部，所以显得繁忙热闹，真要封锁消息，倒也简单。 就在这时，远处又响起了一阵轰鸣，紧接着大地都颤动了两下。 “要过去看看吗？”野丫头有点跃跃欲试。 “算了吧。”江宁不止一次见识过大妖的恐怖，当初那个黑地狱让他有一种生死任人操纵的无力感：“放心，你我迟早也能到达这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到这个野丫头亲切了不少。 “你干嘛摸我的头？”野丫头很不客气地一把拍掉了江宁的手，又用力拧了一下，甚至还露了露牙齿，似乎在琢磨要不要咬？最后可能是觉得刚刚并肩战斗过，所以放弃了。 江宁的脸颊抽搐了两下，这丫头还是这么不可爱，枉费他一番示好。 本来他想趁这机会改善关系的。 “接下来干什么？”野丫头翻脸的度很快，一会儿又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似的。 她很现实，和江宁的关系恶劣归恶劣，合作的时候也不含糊。 “先回基地再说。”江宁把堂姐接了过来。 他倒不是因为体贴，而是因为周围的人都在注意这边，毕竟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瘦骨伶仃的小丫头，胳膊肘上夹着一个成年女子，却一点都不费劲，好像夹着一个充气娃娃……还是少点事吧！ 野丫头很失望，她原本以为还有好玩的。 “我的意思是先回基地再说，接下来肯定还有事。”江宁知道这家伙的想法，现在有必要安抚一下。 他并不是不会安抚人，当初对谢小薇那套就挺成功的。 “行。”野丫头来了兴致，紧接着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小家伙们的飞机也都要充电了。”紧接着她开始抱怨：“当初你设计的时候，怎么不把电池弄得大一些，才四十几分钟的电量怎么够用？” “就是。”果子狸也在一旁凑热闹。 “电池大了飞机就重，然后就要加大马力，然后电池又不够用了，这就像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没底的。”江宁一边取回磁悬浮滑板，一边解释。 “你可以改成混动，就像这些滑板一样。”野丫头也不是一点不懂技术，她也是个学渣，不过她和苟德生那种学渣不太一样，她对感兴趣的东西都能搞明白，不过让她往深里研究就不可能了。 江宁无话可说。 哪来这么小的动机？就算有，成本也不对，野丫头手底下的小老鼠可不是几十只，几百只，数量都上万了。 “还不是心疼那点钱？”野丫头切了一声。 这话一出口，江宁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他不顾一切地修炼魔功，除了提升实力以求自保，另一个目的不就是为了防止别人窥视他的想法？ 怎么他的大脑就像漏勺似的，只要是女妖怪，就都能看透他的想法？ “这么大反应干嘛？”野丫头感觉很奇怪。 “你窥探我的想法？”江宁怒了。 “她有这本事？”果子狸瞪大了眼睛。 “吓……真让我猜对了？”野丫头惊讶地叫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江宁。 这下子轮到江宁懵逼了，原来是猜的，吓得他小心肝扑腾扑腾的。 现在又轮到他头痛了。 他猜野丫头又要张牙舞爪，用武力逼迫他妥协，他已经摆开了招架的姿态。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野丫头一副扭捏的样子，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用撒娇的口吻说道：“不要那么吝啬嘛！作为交换，我让你弄一次，我知道你很饥渴……” 果子狸越瞪大了眼睛，它甚至给自己一巴掌，只是为了确定自己没在做梦。 江宁的感觉也差不多，他觉得自己走错片场了，明明是在拍奥特曼，他连电光棒都掏出来，准备变身打小怪兽了，突然便成了《这个杀手不太冷》。 野丫头早上没吃过什么药吧？ 好半天他清醒了过来，感觉有点不对，连忙问道：“这应该不是你的意思吧？是谁教你的？如果你说真话，我可以考虑帮你的老鼠们升级装备。” “是小狐狸，它说你饥渴难耐，忍得都快爆炸了，还说我帮你泄一下，你肯定什么都愿意做。”野丫头直接把幕后黑手给卖了。 “我确实快爆炸了，是气得快爆炸了。”江宁咬牙切齿，谢小薇的这群宠物实在太过份了。 有这样拉皮条的吗？这明明就是恶心他……换成六楼的季彩云、杜丽还行，吕玉翎那个女汉子也凑合，程安澜也没问题，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老鼠丫头？ “告诉你老婆，让她好好管教一下这帮家伙，实在太欠收拾了。”果子狸也在旁边煽风点火。 江宁看着这个逗比，翻了翻白眼，谢小薇的那群宠物确实欠收拾，但是绝对和这个逗比无关，有小狐狸它们盯着，这个逗比至少不怎么惹祸了。 “你答应了的，帮我解决问题。”野丫头很高兴，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至于达到目的的方式……她才不管呢！ “小狐狸它们还说过些什么？”江宁继续问道。 他得收集证据，把这群宠物彻底打倒，这群小家伙已经成了阻挡在他幸福大道上的最大障碍。 至于野丫头……他现在不怎么在意了，这丫头是可以收买的，她更在意的是她的那些小老鼠。 女孩子为什么总是和自己的宠物最亲？ 江宁看了看脚边的果子狸。 这逗比在挠自己的尾巴，时不时还舔两下，十足逗比的模样，他实在很难和这家伙亲密起来。 他又看了看躺在胸前口袋里面打瞌睡的小仓鼠。 这家伙以前偶尔还充当一下接线员，自从3o版的装备添加了手机功能，它连这活都用不着干了，现在连酱油都不打了，直接把他的口袋当作睡袋，把他当旅馆。 “你还能给我什么好处？”野丫头很现实，非常现实，极为现实。 “程家那四个小孩，还有果子狸、小狐狸它们泡澡的药水，用完了之后仍旧有残留的药力，稍微加一点料，就可以给你的老鼠们用，还有那些药渣也可以派用场，可以用来作巢，不过这些药渣也得加工一下。”江宁抛出了条件。 他原本就打算这样做的，提升那些老鼠的实力，等于提升野丫头的实力，也等于提升他们的整体实力，现在他拿来换情报，简直是一箭双雕。 “小狐狸吗？它告诉我的东西可多了，对了，最近它还给了我一本《相夫教子一百式》，里面的内容可精彩了，你要看看不？好像它也向姐姐推荐了，姐姐最近也在研究呢！”野丫头把小狐狸卖过一次，再卖起来就更轻松了。 江宁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有必要这样凶残吗？ 他听说过这本书，从梅家那俩熊孩子的嘴里听说的，俩熊孩子的老爸专业跪电脑板三十年，据说就和这本书有关。 115 六月飞雪 北郊基地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也就东南角多了几个很大的坑。 能够打出这么大的坑，只有巴大婶和对方的那个大妖。 看到这些大坑，原本跃跃欲试的野丫头不再说话了。 之前对方突然起进攻的时候，这家伙反应极快，立刻就溜了，所以没能看到巴大婶和那个大妖的战斗，以前她也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所以刚才听到动静还想跑过去看热闹。 “知道怕了吧？那就好好修炼。”江宁难得有机会教训这家伙。 一边说话，他一边从滑板上把堂姐抱了下来。 把滑板扔给门卫去收拾，他抱着堂姐就往里走。 基地的外围有一些战斗过的痕迹，比如地面被翻了一圈，到处都是弹坑，感觉像是一战的凡尔登，二战的库尔斯克，不过对于见惯了大场面的他来说，这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至少和当初罗四通渡劫时不能比，那一次整个基地都毁了。 越往里走，战斗的痕迹就越少，不过警戒的级别仍旧很高，到处可以看到一个个半圆形的铁罩子。 那是暗堡，平时深藏在地下，只有基地遭到袭击的时候才会升起来。 和当初赶工出来的机枪座不一样，这些暗堡都有厚实的外壳，还带电磁屏障，主要武器是一门4o毫米机关炮，一挺加特林机枪，一门自动榴弹射器，那威力……对付坦克都足够了。 不过江宁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他在意的是苗圃，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他在意的是苗圃中央的一口口竖井。 那原本是放灵种的地方。 一旦基地遭到袭击，这些灵种就会被送入竖井深处，那里离地面有两百多米。 江宁走到其中一口竖井旁边。 此刻竖井已经被彻底封死了，中间灌满了碎石子、沙砾和某种强力粘结剂，在竖井旁边有爆炸过的痕迹，还有挖掘的痕迹。 看来对方就是冲着灵种来的。 好在他的设计成功让对方的企图化为了泡影。 他用脚踩了踩那裸露的石头、沙砾和强力粘结剂的结合物，这玩意儿其实和混凝土是一个道理，只是没用水泥罢了。 脚下传来的硬邦邦的感觉让他非常满意。普通人就算拿着铁镐都未必挖得动，妖怪能挖动，但是挖两百米试试…… 毫无疑问这是蠢办法，但是有时候蠢办法更有效。 当初曹胖子和疯女人的试验基地采用的是世界顶级防盗系统，拥有所谓的自动锁死功能，还有延时开启，密码自动转换，人脸识别，行走姿态鉴别一大堆高大上的功能。 事实证明，那些玩意儿在妖怪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所以江宁自己搞了一套系统出来，用的是最笨的办法，事后处理起来很麻烦，得用钻头把竖井重新钻开。 不过这样至少比便宜别人要好得多。 “你总算回来了。”远处传来了喵姐的声音。 她不是一个人过来，旁边还跟着谢小薇、柳艳紫、胡娇娇、吕玉翎，远处还跟着朱世禄、牛守义等人。 不知道为什么，江宁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因为他看到谢小薇的脸上带着一丝幽怨，吕玉翎则横眉冷目，柳艳紫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胡娇娇……她拿着一包瓜子，已经在看好戏了。 “你很饥渴吗？”喵姐冷着脸问。 “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也没必要对米琪下手吧？”谢小薇略带埋怨。 “小弟弟，趁火打劫可不是这样干的呦。”柳艳紫嬉皮笑脸。 “……”胡娇娇在嗑瓜子。 “人渣。”吕玉翎做了个总结。 “我……我做了什么了？”江宁跳了起来。 跟在他身后的果子狸先是一脸懵逼，紧接着像是猜到了些什么。 “他答应我了，帮我的孩子们提升装备。”野丫头一边撒欢，一边说道。 喵姐、谢小薇、吕玉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宁，那眼神越不善起来，女疯子和虎妞继续看戏，女疯子还从虎妞手里抓了一把瓜子。 果子狸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然后冲着江宁划了一个十字架，接着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肯定误会了。”江宁的额头上全都是汗，这叫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们没有误会，看来得好好谈谈了。”喵姐一把揪住江宁。 “先让我检查一下堂姐，她昏迷不醒。”江宁只能拿堂姐说事。 “交给我们好了。”俩熊孩子蹦着跳着过来了，她们俩在旁边等了好久。 “你太让我失望了，本来我还不信的，毕竟你和那家伙的关系恶劣得一塌糊涂……没想到。”熊孩子里面的妹妹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又朝着江宁的下面扫了一眼，眼神中居然带着一丝好奇。 “这是谁造的谣？”江宁怒了。 “小狐狸，它有你的录音。”熊孩子的哥哥帮了江宁一个大忙。 “录音？”江宁顿时跳脚了，他可以肯定那个小混蛋把刚才的对话掐头去尾了，这不稀奇，英国太阳日报的那些狗仔经常干这种事，没想到现在连小动物都学会了这一手。 最让他后悔的是他自己忘了录音，平时他干这事挺起劲的，为此胡兵没少冲着他咬牙。 如果有录音的话，很容易就可以还他清白。 “我有证人……”他朝着脚下一指，他指的当然是果子狸。 果子狸这个逗比此刻正一脸痴呆相地站着，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 它才不敢作证呢！ 那真是在作死了，回去之后肯定会被指甲钳、老虎钳、红酒起子伺候……小狐狸最近好像还买了一个电熨斗。 看到这家伙的模样，江宁知道指望不上了，他硬着头皮说道：“大敌当前……” “敌人已经退了。”喵姐冷哼一声。 “敌退我进。”江宁想都没想，随口就是一句。 喵姐和吕玉翎各伸出一只手，拧住了他的耳朵。 “我有证据，摄像头一直开着的，当初我设定记录的影像三个小时覆盖一次，现在应该还没被覆盖。”江宁突然想起来了，他的摄像机是滚动覆盖，滚动时间是一个小时，现在一个小时还没到。 他快地掏出了手机，连上中央计算机，调出了之前的录像。 这下子真相大白了。 江宁怀着无比舒畅的心情，等着看谢小薇的反应。 这一次他都用不着告状了，小狐狸自己作死。 “这孩子。”谢小薇面如寒霜。 “是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喵姐表示赞成：“不能让它们学会造谣和作伪证。” “就是，就是。”江宁在一旁应和，他早就想狠狠教训一下这群宠物了。 “我去把它叫来。”胡娇娇兴奋地说道，她才不管谁倒霉呢！有戏看就行。 小狐狸被叫了来，然后被赶进了旁边的苗圃。 谢小薇和喵姐在里面严肃而且严厉地……训斥了这家伙一顿，足足训斥了一刻钟。 然后两个人从苗圃里面出来，后面跟着耷拉着脑袋的小狐狸。 “赔礼道歉。”谢小薇严厉地说道。 “对不起。”小狐狸低声说道。 “大声点。”谢小薇不太满意。 “对不起。”小狐狸大声叫着，然后挥泪狂奔而去。 “这孩子，我去看看它，别一时想不开……”谢小薇收起了严厉的神情，飞快地追了下去。 江宁傻了，他彻底傻了。 什么叫区别对待？什么叫双重标准？他现在算彻底明白了。 “得了吧，和一个小家伙计较，有意思吗？”这是喵姐的话，也算是一种安慰。 “这也是为了你好，谁让你一天到晚玩一些歪门邪道，收集信仰之力居然采用那种方式，还有那个魔种，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整个一偷窥狂。”疯女人的逻辑之缜密，让江宁无话可说。 “原来是我不好。”江宁明白了。 “有一件事正好要交给你，对方总共来了三十多个，被我们干掉和俘虏了一半，不过仍旧有十几个逃了，胡为民已经下令关闭所有的高公路，普通的公路也被封堵上了，那帮家伙又没有磁悬浮，所以要么徒步逃跑，要么躲在城里，他们就交给你处理了。”喵姐多少有点心虚，所以找了一件事让江宁去做。 “有什么想泄的，就泄在那帮家伙身上好了。”胡娇娇笑嘻嘻地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我明白。”江宁咬牙切齿地说道，除了泄在那帮家伙身上，他还能做什么？把小狐狸抓起来揍一顿吗？ 他敢这么干，回头肯定更倒霉。 什么叫宠物？看看那些猫奴、狗奴就明白了，谢小薇她们虽然不至于那样，但是谁敢欺负那帮小家伙，她们肯定是会飙的。 116 正面刚……不要 “原来你早有准备。”野丫头不停地飞着白眼。 “认真工作。”江宁头也不回，他现在不想搭理这家伙，刚才被拧长的耳朵还没恢复原状呢，耳朵尖还都是红的。 “骗子。”野丫头不依不饶。 “告诉我七号目标的方位。”江宁自顾自地说道，他不相信那只小狐狸还能把这话修改成什么样？ “s157，e392，你是不是想听我撒娇？或者干脆就是想我讨好你？”野丫头一边做正事，一边也没忘记继续刚才的问题。 她突然现小狐狸说的没错，这招确实很有用，只不过理由和小狐狸说的不太一样。 “把图像过来。”江宁仍旧埋头干活。 “要哪一个？我有三个小弟正盯着那家伙呢！刚才你是什么感觉？有那么点兴奋吗？”野丫头仍旧是私事公事一起来。 “随便哪个都行，我只要确认一下情况。”江宁只回答前面的问题，后面那个连碰都不敢碰，天知道背后有多少人在偷听呢？ 谢小薇的那群宠物肯定会偷听，这根本用不着怀疑，底楼那两个熊孩子十有**也会，其他人就难说了，比如吕玉翎、苟德生，那俩有时候也会凑热闹，柳艳紫和胡娇娇这对飙车狂也是喜欢没事找事型的。 “那边全都是荒山野岭，会有什么情况？”野丫头嘴里这么说，还是随手了一张图过来，紧接着又道：“说老实话，当时你是不是真的有上我的念头。” “让你的小弟准备起攻击。”江宁从脖子上取下了平安扣。 之前那个妖怪临死时的一击，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别小看任何人，对方说不定有什么压箱底的绝活。 同时，他也明白了，在下水道里面那么多妖怪被他干掉，完全是因为魔婴的偷袭。 能够利用好魔婴，那也是他的本事。 有这样的本事就应该多加利用，而不是自己冲上去拼命。 至于魔婴成长起来之后，有可能反噬……他现在也顾不上了。 没看到喵姐、吕玉翎、朱世禄、牛守义、苟德生她们也是过一天算一天吗？ 如果问她们有什么理想？喵姐的理想肯定是泡在酒缸里面，吕玉翎则是走遍世界各地，领略美好风光，朱世禄是喂饱自己，喂饱别人，牛守义是拉车，苟德生是……他没有理想。 如果再问她们有什么更高的理想？喵姐的回答肯定是泡在好酒里面，最好是茅台，拉菲、木桐这类顶级佳酿，吕玉翎十有**是月球和火星，朱世禄是“饲料”好点，牛守义是更大的车，苟德生仍旧没有理想。 至于什么长生、永恒，这群家伙肯定想都没想过。 人家活得那么轻松，他有必要这么累吗？ “你听好了，我可以再一次放你出去，或许以后放你出去的机会更多，但是咱们得做一个交易，你只能吞噬神魂，不能吸取精元。”江宁举着平安扣念叨着。 下一瞬间他感觉到，平安扣里面的魔婴升起了抗拒的念头。 还得说服教育，他继续说道：“我还不知道吗？精元对你用处不大，你只是一个精神体，真正有用的是神魂，我可以用更多的神魂来换取精元，很多很多，多得让你难以想象。” 魔婴在考虑，这东西谈不上什么智慧，纯粹就是凭本能活动，但是趋利避害的本能会让它做出正确的选择。 之前在下水道的时候，它吞噬了第一个妖怪的神魂，就本能地感觉到这种方法太过危险，就凭借本能找到了强化自己的办法，和那张怪网融为了一体。 好半天，魔婴那边传来了认可的意思。 江宁松了口气。 “你想干什么？”野丫头看着江宁，这一次她纯粹只是好奇。 “我想养着他们。”江宁倒也没隐瞒。 “什么？”野丫头没听懂。 “我是说，最好活捉那些妖怪，然后把他们养起来，既可以当作实验材料，又可以经常提供些血肉毛之类的东西，你知道我是会炼药的，妖怪身上的材料都能够用来炼药。”江宁说着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只允许魔婴吞噬神魂，却不允许它吞噬精元。 神魂被吞噬之后，留下一具空壳正好能派上用场，也省得俘虏偷跑或者造反。精元被吞噬的话，那就彻底废了，换成人类，就会迅变老，不到一年必然死亡，换成妖怪，虽然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也变成了废物，精血干涸，骨髓枯竭，全身精华尽皆流逝。 “你可真够邪恶的，就像……小狐狸她们给我看的《x战警·逆转未来》里面的那个小矮子。”野丫头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不会是称赞的话。 “这段日子，小狐狸她们是不是给你看了很多东西？”江宁有点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是啊，很多电影，一大堆电影，我以前住的地方在河中央，没办法拉电线，更别说网线了。”野丫头承认了。 怪不得这么傻，江宁心里暗想，连果子狸那个逗比都知道偷一台电视机，再拖一根闭路电视线，几年下来天文地理、人文科技多多少少都懂一些，哪里像这野丫头只知道咬人。 说到果子狸，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臂，这个逗比此刻正嘴里贴着胶布，手脚绑着，被他按在手臂上当盾牌。 这就是出卖他的下场，他收拾不了小狐狸它们，难道还收拾不了这个叛徒？ “那些电影里面肯定有……”江宁一下子卡壳了，怎么说呢？说儿童不宜？然后还得解释什么是儿童不宜？ “是一个移动硬盘里面的东西，它们说是你的，你果然很色。”野丫头给出了答案。 果子狸的眼睛盯着江宁，脸上写着“果然如此”。 江宁一脸懵逼，答案有了，证据也有了，但是他敢向谢小薇告状吗？这不是自找倒霉吗？ 就在这时，一阵嘟嘟的轻响救了他。 “又一个目标出现了，十一号在火车站附近出现。”野丫头把一张照片传了过来。 现在的x市可以说全都在这个丫头的掌控之下，她手下的老鼠遍布全城，稍微重要一些的地方，比如车站、码头、机场、宾馆、旅社都有她的眼线，而且是二十四小时监视，比警察厉害多了。 “先干掉这边，就立刻赶去那边，这家伙倒是挺聪明，知道开车走不了，靠两条腿也未必走得远，居然想到坐火车。”江宁轻叹了一声。 “你不怕他溜了？他随便登上一列火车就行，只要离开x市就安全了。”野丫头在一旁问道。 “卧槽。”江宁突然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什么：“让你的小弟盯着这边，我们去火车站。” ……………… “师傅，这好像是我的位子。”一个四十多岁上身穿着土西装，下身迷彩裤，手里拎着旅行包，感觉像民工的人，冲着一个三十多岁，身上什么都没带的小胡子说道。 那个小胡子随意地摆了摆手。 民工打扮的人顿时一阵迷糊，过了片刻他转身下了车，呆愣愣地站在月台上。 周围的人对这一切全都视如未见，仿佛这两个人根本不存在似的。只有斜对面的行李架上，一只小老鼠躲在包包的后面，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这边。 就在这时一个乘警走了过来，他拍了拍小胡子的肩膀说道：“同志，能让我看一下你的票吗？” 小胡子微微一愣，紧接着就像是在挣扎一般，身体剧烈地扭动了两下。 几乎同时，周围人都像是从梦中醒来一般，有人开始注意到那个小胡子。 不知不觉中，小胡子的两个眼睛渐渐失去神采。 “同志，你如果没票的话，请跟我走一趟。”乘警一下子托住小胡子的胳膊肘，把这家伙架起来往外就走。 下了列车，乘警在那个民工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低声说道：“你可以回自己的座位了，火车都快开了。” 那个民工浑身哆嗦了一下，如梦方醒一般看了看四周，然后满脸尴尬地冲着乘警说道：“谢谢您，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刚才还在上面的，迷迷糊糊就下来了。” 乘警根本就没搭理他，拽着小胡子往外就走。 等到出了车站，早有一辆小轿车等候在那里，开车的是牛守义，野丫头手里拎着两块滑板，靠在车门旁边，嘴里不停地嚼着口香糖。 “又搞定一个。”江宁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小胡子塞进了车里，自己也上去了，不过他并不是要坐车走，而是为了脱掉身上的那件乘警的衣服。 这件衣服是他顺手牵来的，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觉得小偷的能力挺好用，挺方便。 “又找到了一个目标，不过他已经上了飞机。”野丫头说道。 “可惜了。”江宁叹道，就算飞机还没起飞，从这里到飞机场也至少要四十几分钟，除非他再一次暴露磁悬浮的秘密，要不然肯定赶不上。 “我已经告诉喵姐了，她正赶往那边，胡为民也已经打了电话，让机场拖延起飞时间。”野丫头的心眼也越来越多了，不再总拿牙齿对付江宁。 江宁松了口气，紧接着他才意识到野丫头在耍他。 “你手底下的小老鼠有没有其他现？”他已经没兴趣计较这些东西了。 “暂时没有，看来我的手下还是不够多，得想办法在这里招募一批。”野丫头一副跃跃欲试，打算大干特干的模样。 听到这话，江宁只觉得浑身毛。 他不知道x市有多少老鼠，但是可以肯定数量绝对很多，比泗水多得多。 这段日子下来，他们对野丫头的能力多少有点了解了，这家伙和谢小薇不同，她拥有的并不是点化能力，那些老鼠并不会开智，也就是说，不会成精，顶多就是比一般的老鼠聪明一些，强壮一些，寿命长一些。 有失必有得，正因为这种能力比点化差得多，所以限制也小得多，野丫头能够控制的老鼠数量几乎是无限的，规模的大小取决于她能提供多少食物？ 以前她自己都混得不怎么样，能够养几万只老鼠已经不错了，现在可完全不同，就算买精饲料养这些老鼠，一年又能花多少钱？ 只要一想到满城都是老鼠大军，到处都是红红的眼珠在黑暗中闪烁，江宁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最不自在的是，他还得为这些老鼠搞定装备。 117 你养老鼠，我养猫 “这两头猪每天抽2oocc的血，一个星期拔一次猪鬃……”江宁吩咐道。 朱世禄在那边怒目而视。 “这头牛每天抽4oocc的血，一个星期剃一次毛，三个月锯一次牛角，半年割一次牛尾巴。”江宁继续吩咐。 牛守义在一旁直摇头。 “这头老虎每天抽4oocc血，一个星期拔一次牙，剪一次爪子，剃一次胡子，半年……”江宁听到了磨牙的声音，他转头看了看，身后一公一母两只老虎在那里捏拳头。 “我没说你们。”他连忙解释：“咱们得分清敌我关系。” “我当然分得清楚，要不然我早就一口咬掉你的脑袋了。”胡兵呵呵一笑，笑得那叫阴冷。 “好了，好了，你也没必要那么狠，细水长流知道吗？”喵姐过来打圆场了，她走到江宁面前低声问道：“那边还有一只猫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江宁现在还敢说什么？没看到喵姐的脚在不停地打节拍吗？不要命啦？ “野丫头呢？之前我答应她，帮她的耗子大军打造装备。”江宁连忙转移话题。 “她正在扩招呢，现在指不定钻进了哪条下水道？”回答的是果子狸这个逗比，紧接着它又道：“她说至少要把队伍扩充到一百万，要组建一个空降师，一个空中突击师，一个机械化步兵师、一个步兵师、一个空中骑兵旅，一个特种部队旅，一个海军6战师，一个海军6战航空联队，一个战略轰炸中队，一个巡逻侦察中队……” 这个逗比记性倒是不错，这么大一串居然记得挺牢。 “怎么听起来挺耳熟。”江宁摸着下巴。 “能不耳熟吗？这家伙在网上找了一个下午，最后照搬老美的快反部队，她还在找中央情报局和克格勃的组织结构呢，还说要参考军情六处和摩萨德。”果子狸耸了耸肩膀，指了指脑袋：“我觉得她这里有点过热。” “喵姐，你任由那丫头乱来？”江宁转头问，野丫头乱来不要紧，其他人也用不着在意，但是他不行，他得负责提供装备。 一百万只耗子，就算每只耗子一副耳麦，那也要好几千万，加上摄像头肯定上亿了，而且这么大的数据量，一般的系统根本没办法传输，得按照军用标准来，这里面还有频道占用的问题……他已经脑袋大了。 他更不敢去想什么飞行器，那样的话，十亿都打不住。 “能者多劳，再说，那些耗子也不是一招来就能用的，最后大部分都会被淘汰，能剩下十分之一就很不错了，你就按照十万的规模准备吧。”喵姐本来还想找江宁麻烦的，现在也不好意思说了。 甩完这口锅，喵姐迅闪人。 “十万啊？”江宁呆愣半天，差一个数量级，难度至少降低两个数量级，好像勉强还能做到。 不过这事他肯定不可能一个人扛，他转身冲着胡娇娇去了。 “我有事。”胡娇娇也跟着闪人，这玩意儿又不是飞行器，她根本不感兴趣。 胡兵也转身就走，他可不想被这只兔子抓差，这只兔子给他找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娇娇姐，你能不能帮我找几家监控设备制造厂？别走……娇娇姐，我送你一件好东西，一本古书，名称是《相夫教子一百式》，好像是清朝人写的，梅家夫妻和谐就是靠这东西。”江宁大喊大叫着。 “不就是监控设备制造厂吗？你应该找我。”胡兵一下子闪过来了，脸颊抽搐，目露凶光地说道。 他能不过来吗？《相夫教子一百式》，什么清朝人写的？作者就是1o1室的梅太太，她老公专业跪电脑板三十年，整个x市没人不知道的。 他那名义上的妹妹，实际上预定的老婆是什么？母老虎，还让她看这个？ “还有通讯器材厂家、电动机厂、生产燃料电池的厂家……”江宁笑嘻嘻地说道。 “燃料电池我没办法，找曹胖子去，别的我帮忙。”胡兵咬着后槽牙回答。 “那行，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江宁一下子感觉轻松很多，他只要做计划就行了，具体操作就交给胡兵来办，这和那个无人机工作室是一个模式，那边是胡娇娇在管。 “我要吃兔子。”胡兵凝眉冷目瞪着江宁。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吃兔子？兔子有什么好吃的？咱们吃鸭子算了，北京烤鸭。”江宁的脸皮绝对够厚，主要是他吃定胡兵不敢动他，换成胡娇娇，他绝对不敢这样放肆，那只母老虎真会动手。 江宁走了。 牛守义和朱世禄走了过来，异常同情地拍了拍胡兵的肩膀。 “我现在终于知道这只兔子为什么这样招人恨了。”胡兵低声说道。 “这家伙其实还行，就是有点没下限。”老牛说了一句公道话。 就在这时，一个干瘦的身影出现在胡兵的身后：“反正你也没什么事，花上一两个星期把这些厂家跑下来吧，多看一些，多学一些，对你有好处。” 听到这个声音，胡兵不敢呲牙了，瞬间低头弯腰轻声回道：“知道了，父亲。” 牛守义和朱世禄也不敢继续挺着了，也连忙屈身微躬。 面对大妖必须知道对方的脾气，在李大妈、归二爷面前，他们用不着这样，但是在胡为民面前，他们必须表现得毕恭毕敬，因为胡为民比较在意上下尊卑。 “老胡，你有什么想法了？”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这个人看上去五十不到，脑袋微秃，水泡眼，蒜头鼻，配上尖嘴猴腮，绝对是其貌不扬，他的身材也很瘦小，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只穿着衣服的大马猴。 这个人就是三巨头之一的袁乔山，平安保险的袁经理，也是三巨头里面唯一亲自见过江宁的那个。 “x市猫的数量也不少，虽然咱们没有那个丫头控制大群老鼠的能力，但是训练几十只、上百只应该没什么问题。既然可以有鼠鼠特工队，为什么就不能有天猫特工队呢？”胡为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天猫？老胡你可真会想，不过你这话确实有道理，虽然没猫那么多，但是狗的数量也不少，我是不是也要组建一支天狗特工队呢？”郎青也走了过来，他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听到了这么有趣的事。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了一阵犬吠声，简直就是给他刚才的那番话做背景音乐。 郎青的脸颊抽动了两下。 “那是苟德生弄的养狗场，他已经弄了一个多月了，可惜没那个丫头的本事，这些狗现在还不怎么听话。”朱世禄连忙解释。 “小苗没什么想法吧？”胡为民连忙问，他是老虎，只是猫科动物罢了，人家苗娜才是正牌的猫咪。 “那只醉猫啊！她有空情愿泡在酒缸里面，让她养猫？算了吧。”朱世禄给了胡为民一颗定心丸。 “那就好，那就好。”胡为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朝着胡兵说道：“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些什么了吗？” “明白了，父亲。”胡兵当然知道了，接下来他得满城抓猫去，当然他用不着野丫头那样亲自出马，就算亲自出马他也抓不到猫，反而会把猫咪吓跑，他要做的就是让城管去抓。 此刻这位副局长的心里恶意满满，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指标定得高高的，让那些城管一个个忙得四脚朝天，而且还不许他们把猫给弄伤，弄残了。 他连理由都想好了。 野猫太多影响市容，还有可能携带传染病。虐猫会受到公众谴责，败坏公务员形象。 反正他就学那只兔子，把怨气泄到那些城管身上，这叫怒气转移法。 牛守义和朱世禄听到这话，也不由自主地思索起来，他们在想要不要也弄一支猪猪特工队和牛牛特工队。不过只要想到一群猪或者一群牛满大街乱跑，他们立刻打消了各自的念头。 “你们三位怎么过来了？那个大妖……”朱世禄这才想起正事。 “那家伙倒是决断，直接舍弃了大半截身子逃了，我们没能追上，不过这家伙想要恢复过来……恐怕不容易。”胡为民笑着回答。 “我觉得完全没有可能，现在天地元气仍旧处于谷底，他又没有这边的技术，没办法人工制造出一片福地来，能拖着不死已经很难了，还想恢复？”郎青冷哼一声。 “怕就怕他把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朱世禄虽然原型是猪，但是他绝对不笨。 他们为什么让江宁和野丫头联手，务必要把进攻北郊基地的妖怪全都留下？还不是为了防止消息泄露？ 那个大妖一开始是冲着江宁的论文来的，十有**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但是当他们攻入基地之后，这里的秘密就暴露了。 这下麻烦大了。 “我们跑过来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想问一下，这里的防御能力够不够？”郎青比较直爽。 他这一说，目的再明显不过。 他想在这里插一脚。 很显然这也是另外两位的想法，他们私底下肯定已经沟通过，甚至那个大妖能够逃跑，未必是他们没办法阻拦，更大的可能是他们偷偷放水。至于……鳄鱼大婶，那真是追不上，鳄鱼天生一条小短腿，怎么也快不起来。 118 房客 “你们觉得怎么样？” 仍旧是归二爷的房间，仍旧是全体大会。 当初江宁重新设计大楼的时候，曾经考虑过弄一个会议室，但是想到归二爷的度，开一次会还要专门把他老人家抬出来，结束之后还要抬回去，还不如干脆把他家当会议室呢。 也正因为如此，归二爷的房间很特别，面积特别大，没有书房和卧室，就一个大厅，大厅里面也没有其他家具，就只有一堆椅子、一张沙和一台电视机。 换一种说法，这里就是会议室。 这只兔子只不过是把归二爷扔会议室里面了，本来这家伙连电视和沙都想省了的，结果他被一道金光定住，在楼梯口摆了一整天姿势，然后就有了那两样家具。 此刻其他人都围坐着，就老头一个人背对着大家，眼睛盯着电视，电视里放着脑白金的广告，那场面很有喜感。 好在也没人在意，反正每次开会，归二爷都只是充当背景板，从来不开口。 “我觉得还行，反正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搬到这里来了，那边的法阵还是老式的，唯一有点技术含量的也就是灵种变异，不过那需要我的参与，再说，就算放开让他们看，他们又能看出些什么名堂？”江宁第一个开口。 “干脆让他们的人代替曹家的那些保安算了，那些保安一点忙都帮不上，还什么退伍兵，根本没用，顶多平时吓唬一下乡里面的那些人。”徐东海开口了，他是专门负责那边的，最清楚情况。 “这没问题，之前的突袭让曹家损失了不少人，虽然问题不大，已经摆平了，但是对士气打击还是很大的。”柳艳紫现在也是大楼的住户，自然有资格参加会议。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人提出意见。 一来没人愿意得罪三巨头，二来大楼里面原本就由五部分组成，江宁属于李大妈一派，他话了，这一部分的人自然不会反对，另外两部分分别属于胡为民和郎青，他们更不可能反对，柳艳紫属于独立一派，她也赞成，剩下的就是酱油党，既不会表示赞成，也不会表示反对。 “那就这样定了。”李大妈立刻拍板。 这事其实很简单，各取所需，胡为民和郎青想插一脚，这边也希望借助他们的力量，拿到大会上来商议完全是为了显示一下民主。 “接下来是第二个议题，这一次出力最多的除了巴大姐。”李大妈朝着母鳄鱼点了点头。 那条母鳄鱼虽然不住在大楼里面，但是和这边关系密切，请她过来开会很正常。她不在的时候，郎青在基地那边守着，袁乔山也以负责调查的名义坐镇在那边，甚至就连胡为民这两天也都一直在北郊转悠，名义上是检查工作。 “除此之外就是米琪的老鼠大军了，还别说，这些小东西挺好用的。”李大妈说到了正题：“小苟现在正训练狗呢，小苗，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饶了我吧。”喵姐正如朱世禄说的那样，对这种事不感兴趣。 “你没兴趣那就算了，省得和胡为民抢生意，不过怪可惜的，城里猫那么多。”李大妈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好半天才转头冲着其他人：“你们有什么想法？” “您说的想法是指什么？”底下的人没听懂。 江宁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家的脑洞就不能大点吗？思维不要受到局限，除了猫、狗、老鼠之类的动物，城里也不是没有其他动物，太大的就算了，什么牛、马、驴子、老虎、大象那肯定指望不上，但是可以考虑一下小动物。”李大妈说道。 “比如兔子，仓鼠、豚鼠、花栗鼠？”苟德生一口气说了四个，都是啮齿类。 “还有乌龟。”江宁转头看了看归二爷。 “热带鱼。”喵姐舔了舔嘴唇。 “壁虎、蜥蜴、变色龙、青蛙、蛤蟆、娃娃鱼。”吕玉翎也脑洞大开。 “壁虎不错，就是没人会训练这东西，巴大姐有认识这类的吗？”李大妈显然之前也没想到壁虎头上，至于其他的，基本上可以无视。仓鼠、花栗鼠之类和老鼠重了，没必要再搞，乌龟的用处有限，热带鱼完全是瞎胡闹，至于蜥蜴、变色龙……都能算稀有动物了，青蛙、蛤蟆、娃娃鱼也不靠谱，它们的能力也就只是水6两栖，不过这边已经有了水耗子，用不着那些东西。 “蛇？”佘蔓菁想到了本家。 李大妈迟疑片刻，最后点了点头：“也行，算一个，这玩意儿作为潜伏部队还是有点用处的。” “还有鸟，比如麻雀、乌鸦、八哥、黄鹂。”季彩云开口说道，作为酱油党，她们这一派平常基本上是不言的。 “对喽。”李大妈一拍大腿：“看人家老美，都不玩什么地面部队了，玩的都是空中优势，咱们也不能落后，为什么我称赞米琪？小丫头的选择就是正确，那些小老鼠都插上翅膀了。” 野丫头在底下洋洋得意，下巴抬得都快到脑门顶了。 “不过说到飞，那还是得数鸟类最擅长，电动飞机什么顶多飞个四十几分钟，充电倒是要冲半个多小时，也就应个急什么的。再说鸟的数量也多，在城里，除了老鼠、蟑螂、苍蝇、蚊子、就数鸟的数量最多，比猫啊狗啊什么的都多，这一块我们不占领，那就便宜别人了。”李大妈说得口沫横飞。 众人转头看着六楼的三位。 这下大家明白了，开这个全体大会的第三个目的就是让六楼的这三位表态呢！ 以前庙后街128号只不过是一幢普通的大楼，哪怕里面住着的全都是妖怪，性质也和城里其他的大楼没什么两样。 现在不同了，自从建造了那座法阵，并且证明法阵有用，整幢大楼就成了一个利益团体。 在这个利益团体里面，原本最碍眼的应该是包兴、熊隆、马家骅、佘蔓菁这类和别的势力有关系的住户，但是现在李大妈已经和郎青、胡为民达成了协议，共同进退，这四个人就不算什么了，反倒是六楼季彩云、殷博文和杜丽这三个酱油党显得格格不入。 如果换一个平静祥和的时候，打酱油也就打酱油了，毕竟殷博文在江宁转学的时候出过力，杜丽也在大家去印尼的时候帮过忙，但是现在不太平，随时有可能和别的势力打起来，这时候别人都在拼命，三个酱油党缩在后面就说不过去了。 “我……没问题，就是训练一下鸟罢了，也挺有意思的。”季彩云第一个开口。 “我还是算了，明天我就搬出去。”殷博文做出来另外的选择，他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哪怕住在这里有天大的好处，他也不愿意为此改变自己。 “我也还是离开吧。”杜丽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什么叫自由的鸟？鸟是最不喜欢受到束缚的动物，虽然里面也有大雁、秃鹫之类群居型的鸟类，但是这两位肯定不是。 “那行，但愿你们能够快快乐乐地生活。”李大妈也不挽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 “那接下来的会也没我们什么事了。”杜丽站了起来，往外就走，走到门口之后朝着众人摆了摆手。 殷博文犹豫了一下，最后也站了起来。 “我会想念在这里的日子的。”说完这话，他也离开了。 “好吧，这也不错。”李大妈叹了口气，紧接着她的目光转到了江宁身上：“现在是第四个话题。” “我知道。”江宁耷拉着脑袋：“让我搞定装备……没问题，但是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说实话，喵姐、老牛、小薇，你们都别玩什么生**验类游戏了，我需要帮手，其他人也一样。” 既然自己好不了，干脆把所有的人都拉下水。 “我突然现一件事，你好像一直叫我喵姐，是喵，而不是苗。”喵姐转过头来，她的眼睛微微眯着。 江宁的汗立刻下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没……没那回事，我口音重。” “呵呵，回头我找你研究一下口音的问题。”喵姐的语气之中流露出淡淡的杀气。 居然让她放弃现在的工作，以后去哪里找免费的酒喝？更何况喝酒也是要气氛的，只有在酒桌上那才叫喝酒，一个人自己喝，那叫喝闷酒。 “这话有道理。”李大妈第一个采纳意见， “我会把运输公司交给底下的人经营。”老牛是老实人，先表态。 “我的店也不开了。”徐东海这段日子一直在北郊基地，本来就有关店的想法。 “我很空。”苟德生非常有自知之明。 “我能偶尔给那些生了病的小狗小猫看病吗？我尽可能不耽误这边的工作。”谢小薇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她开宠物中心是因为真的喜欢。 “你就算了，你和那些猫猫狗狗打交道，其实也能帮得上忙，就当帮我们展第五纵队吧。”李大妈还是挺宽容的。 “我也打算辞职了。”这一次表态的是熊隆。 旁边的包兴耸了耸肩：“我就是一个保安，到哪里不能做保安？北郊基地就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嘛！” “那我们俩也辞职算了，不过俩孩子……”梅家的女主人有点为难起来。 “我们可以跟着江哥学，其实学校里面教的那些东西对我们来说根本没用。”熊孩子里面的哥哥立刻表态。 “你们俩还是别捣乱了，有你们不多，没你们不少。”李大妈一句话，直接把俩熊孩子压了回去。 “我也关了网站吧。”吕玉翎很有些惋惜，她和谢小薇一样，都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 “咱们俩怎么办？”朱世禄看了看蔡文格，他们俩是看大门的，也是随时都能够出动的特勤人员。 “你们俩特别，还是开你们的铺子吧，不过用不着整天待在铺子里面了，交给底下的人做吧，你们的事也有一大堆呢。”李大妈回道。 119 恶客登门 “不能再便宜了，这根本没多少赚头。” “谁说没赚头？我这个量大，而且是长久买卖，你别以为我不懂，以这个量，你的原料进价就不一样，至少可以减下去两成，至于人工费用，你平常也是要工资的，我事先已经打听过了，你这个厂任务不足，连三成的产量都没达到，整个厂只是勉强在维持。” “话不是这样说，你这活肯定要加班加点，就是说，我除了工资，还得给加班费，才赚这么点，我恐怕得赔钱进去。” “那算了，你既然觉得赔钱，那我找别家，肯定有人不觉得赔的。” “别，有话好商量，价钱是可以谈的。” “我没兴趣继续谈了，磨了一个上午……” 江宁翘着脚在那里打电话，他的面前放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电话号码。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喵姐、胡娇娇、吕玉翎一起走了进来。 江宁随手挂了电话。 “你现在可真像一个大老板。”喵姐信步走了过来。 “哪敢？”江宁连忙站起身，在这三位面前装大个，他怕挨揍。 喵姐径直走到江宁刚才坐的老板椅前，悠然地坐了下来，然后转身从后面的酒柜拿了一瓶酒和一个杯子，在那里享受起来了。 “你要的通讯器材公司，保安设备经营公司全都已经批下来了，两家公司都挂在我的名下。阿喵是总经理，小吕是经理助理。”胡娇娇把一个文件袋扔在了江宁的桌子上。 “那你们管起来啊，厂房有吗？还得招人。”江宁说道。 “这应该是你的活吧？”胡娇娇怒了。 “不是我，我只管技术。”江宁一本正经地回答，紧接着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张纸：“还有打电话，确定提供零部件的厂家。” “胡兵帮你找来的？”胡娇娇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你老公抓猫抓得怎么样了？”江宁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他就被两只猫科动物按在爪子底下了，一个喵姐，她对“抓猫”这两个字很敏感，另外一个是胡娇娇，她对“你老公”三个字很敏感。 “这段日子城管大队满大街抓猫，弄得到处鸡飞狗跳。”吕玉翎在一旁一边抱怨，一边看白戏。 “这也算好事，最近城里老鼠少了，那些野猫原本就缺少食物。”胡娇娇松开了手，她现在还真不敢对江宁下手，怕的就是这家伙不尽心帮忙，要知道，她老爸对天猫特工队还是很期待的。 一说到老鼠，江宁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野丫头疯了，把全城的老鼠都勾引了来，数量绝对比x市的人口还多，好在朱世禄联络了附近几座城市的肉联厂，所有的下脚料和骨头都往这里运，总算能够填饱那些老鼠的肚子。问题是老鼠这东西是会爆性繁殖的，特别是大量的老鼠凑在一起，那繁殖的度绝对恐怖。 他甚至预感到，有可能会引末日危机。 “喵姐，你不管管那个野丫头？你看她干的都是什么事？”江宁问道。 “我看她比你靠谱。”喵姐冷冷得回答。 “靠谱？”江宁愣住了。 “那些老鼠的训练量很大的，而且训练的项目非常危险，这丫头对同类绝对称得上心狠手辣。”吕玉翎叹息一声，换成她就做不出来。 “加淘汰？”江宁有点明白了。 “我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批老鼠别看有几千万只，最后能活下来的恐怕不会过一万，而且那丫头也不会放在心上，她真正在意的应该是那些老鼠的后代。”吕玉翎继续说道。 “人工选择，强行进化。”江宁彻底明白了，怪不得那丫头的小弟们聪明得有些过份，智力水平相当于海豚。 “你哥抓的猫怎么办？也这样干？”江宁问道，话一出口，他立刻抱紧脑袋，这是为了防备挨揍。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不管是喵姐还是胡娇娇，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是啊，怎么办呢？”胡娇娇叹道。 “除非让谢小薇帮忙点化，但是这又不可能，她能点化多少？”喵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此刻她的心情有些郁闷，需要借酒浇愁。 “季彩云已经在搜集鸟类了。”吕玉翎提醒道。 “或许配合药物试一下？”江宁只能想出这个办法，既然灵药能够让果子狸开智，那么以灵药为引，配合其他药物，至少能让动物变得聪明一些。 刚刚生出这个念头，江宁的脑子里面就闪现出了好几个配方。 显然古代确实有类似的东西。 不过只看了一眼，他就放弃了，那药方的材料每一个是普通的，大部分是灵药，还不是普通的灵药，而是天材地宝那一类，炼制的条件也苛刻，以他现在的本事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产量也有一个问题。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喵姐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你们俩是合伙咋我。”江宁明白了。 “只有你会炼药，不找你，找谁？”胡娇娇也一脸笑意。 喵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一次她的心情不错，为了庆祝她们成功忽悠到这只兔子，应该干一杯。 “好吧，我帮忙，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这肯定需要用到灵药，至少三棵，你们得自己和曹胖子谈，要不然找那个野丫头也行。”江宁找了一个推脱的理由。 “就这样说好了。”喵姐脸上的笑意越浓了。 江宁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江宁感觉很郁闷，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号码，顿时变得异常严肃：“是李大妈。” “她怎么会打过来？”喵姐也变得严肃起来。 ……………… 朱世禄的餐馆关门了，因为里面来了几个客人。 虽然整幢大楼连同旁边的几幢老房子都经过了改装，但是朱世禄的餐馆还是老样子，甚至连厨房里面的油烟都没清理过。 同样这里也感觉不到任何不同，感觉不到空气特别清醒，感觉不到天地元气的异常，甚至感觉不到妖怪们的气息。 坐在餐馆里面的客人全都是老头子，年纪看上去和胡为民、郎青、袁乔山差不多。 妖怪一旦化形之后，想要什么容貌都可以，所以几千岁的老妖怪装成小孩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大部分妖怪随着年纪的增长，都会不知不觉中产生一种老人心态，相由心生，外表也会自然而然地变老。 所以看年纪，也能看出妖怪的实力来，像归二爷那种老年痴呆症患者，那绝对是碰都不能碰。 胡为民，袁乔山也在餐馆里面，郎青不在，他要坐镇北郊基地，再说，他也不擅长谈判，他比较擅长的是动手。 江宁一到，门自动开来，不过后面的几个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吕玉翎退得最远，女汉子被里面那几股强大到令人战栗的气息震得神色大变。胡娇娇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她的神情刚变，一股无形的力量就把她护了起来。 “远来是客，但是你们几个老东西如果想做恶客，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出手的是胡为民，亲闺女吃了亏，他的心情能好吗？ 喵姐同样也感觉到了压力，她也倒退了一步，不过她的身上随即涌起了一片薄雾，把那些恐怖气息隔绝开来。 这当然是罗四通送给他的那件法宝起到了作用。 实力最差的江宁反倒一点事都没有。 他对气息一向不敏感，当初果子狸第一次进大楼，被大楼里面一个个恐怖的气息吓得浑身颤栗，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在青冈镇的时候，他被仓鼠男孩欺近到身后，同样也没感觉到任何气息。 有利，自然也有弊，他对气息不敏感，也就不会被这种纯粹的气息外放吓倒。 “不错，有点本事。”一个老家伙点了点头，不过看他的神情，怎么都不像是在称赞。 “这帮老王八蛋是谁？”江宁随口问道，他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虽然李大妈什么都没说，但是刚才打电话的语气已经透露了一些东西。 “呦——这孩子说话就是一针见血，里面有王八蛋都看出来了，不过也不都是王八蛋，还有其他品种的。”李大妈的嘴巴也不饶人。 “不会是什么洞里来的吧？”江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几分了。 “人家大老远地从洞庭湖那边爬过来也不容易，咱们得稍微好客一些。”李大妈顺着江宁的话说了下去。 “够了。”一个穿着蓝色丝绸大褂的老头猛地一拍桌子。 这群老头里面，好像就是以他为，他的年纪看上去也最大，一脸的皱纹就像是老树皮。 按照年纪越大，实力越强的推论，这老头的实力也应该最强。 不过他的手还没碰到桌子，餐馆里面金光大作，那只手掌一下子被定在了半空中，无论如何都拍不下去了。 蓝褂老头的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 这等于交手了，结果他完败。 “李大妈，你们等我一会儿，说实话，我开惯了大会，人少还真有点不习惯，我去房间里面拿点东西。”江宁打着哈哈，说完这话，他也不等别人答应，转身就走。 他并不是要回房间，他得先把老爸老妈、爷爷奶奶、四叔四婶安排好。 有李大妈和归二爷压阵，未必能打起来，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120 牙尖嘴利……我有底气 “唉——国家领导也不容易做。”江宁的爷爷一脸忧郁。 “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之后，我带您去京城逛逛，进中南海溜达一圈。”江宁满口忽悠，不过真要进中南海也不是不行，那里面至少有两个人在他手里订了药的，就说药和人必须相配，为了保证效果，找个机会去瞧一眼，不信那两位不答应。 江宁的爷爷啧了一声，说不出话来了。 “老头子，别抱怨了，这风险确实不小，勤勤差一点被绑架，一想到这，我就感觉后怕，但是现在后悔也迟了，再说，你怎么不提享受的时候？以前也没见你怎么抽烟，现在都成老烟鬼了。”江宁的奶奶在一旁数落。 “什么老烟鬼？我一天才抽两根，那是大熊猫，不是大前门。”江宁的爷爷直喊冤枉。 “这话没错，现在后悔也迟了，再说，享受过这些，咱们还回去当小老百姓？都当了一辈子了，还没当够？”江宁的四叔也在一旁劝。 这话说到了几个人的心眼里， 为什么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官场钻？为什么领导干部们一心想着往上爬？说穿了不就是一个权势，外加一个享受吗？ “你们在这里躲好，这里是六百米深的地下，就算头顶上原子弹爆炸了，也伤不到你们，冰箱里面有吃的，都是按照你们喜欢的那些东西准备的，我得上去工作了。” 说完这话，他转身进了电梯。 “还真有。”他刚一走，江宁的老爸就拉开了冰箱，他是这些人里面最能适应环境的，心脏也最大，换句话说，也就是没心没肺，江宁的性格就是遗传他的。 “拿包烟来，我抽两口。”江宁的爷爷也恢复了正常。 “还说自己不是烟鬼。”江宁的奶奶瞪了老头子一眼。 “我这是想穿了，有享受就享受，这日子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江宁的爷爷嚷嚷着。 “就是。”江宁的四叔在一旁应和：“昨天我还问过丫头，问她还愿不愿意干？你知道她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江宁的爷爷问道。 “她说如果放弃的话，将来回想起来，肯定得后悔死。”江宁的四叔说道。 其他人品味着这番话的味道，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后悔死的人恐怕不在少数。”江宁的奶奶轻叹一声，她想起另外几个孩子了，特别是和江宁、江聪一起长大的江兰，那恐怕是最后悔的一个。 房间里面顿时响起了一片叹息声，其他人都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不由得生出同样的感叹。 而此刻的江宁早已经回到了地面上，他先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大堆东西下来。 “呦——你拿的那些零碎都是什么玩意儿？” 一进门，李大妈就惊讶地问道。 “这是用来开视频会议的东西。”江宁一边说，一边开始安装。 先就是一台投影仪，这不是普通的投影仪，而是三百六十全向投影，然后是一架摄影机，同样是三百六十度全向摄像，最后是一个类似路由器的东西。 别的东西还有不少，比如耳麦，扫描仪，微型打印机之类的玩意儿。 把所有的东西全都组合完成，江宁按了一下其中一个按钮。 瞬间，四周投射出许多人影，有远有近，有大有小，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姜爷，谢谢您帮了这么大的忙，请来了这么多观众。”江宁朝着其中一个人影打招呼。 那个人影正是当初受到柳艳紫召唤，化作一道白光投影过来，帮众人顶住黑地狱的攻击的白胡子老头。 “这不算什么，反正大家都闲着。再说，你提到的那件事也确实不简单，弄得不好，大家都要受牵连。”白胡子老头对江宁也挺客气，他和柳艳紫认识，通过柳艳紫自然也知道了江宁的底细。 “星老头，没想到你也跑来凑趣。”蓝褂老者一脸寒霜地说道。 “我算什么凑趣？只是在自己家冲着电脑屏幕说几句话，哪里像你，从湖北跑了一千多公里到x市，真是精力充沛。”白胡子老头嘴里很客气，不过一股嘲讽的味道扑鼻而来。 蓝褂老头不说话了，另外几个老头也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架势，他们偷眼看了看四周。 四周那一个个投射过来的影像，大部分认得，都是大妖，而且是老牌的大妖。 “这算什么意思？”蓝褂老头冲着江宁吼道。 “当然是讲道理啊，你们不就是来讲道理的吗？但是你我两边各有各的道理，最后听谁的？所以我请大家一起来充当公证人，看看谁的道理更有道理。”江宁就像是说绕口令似的。 对面那群老头子原本一个个气势汹汹，现在已经变成了两极分化，有的人明显缩了，没缩的那几个也是因为面子，在那里强撑。 “现在你们可以说了，你们来干嘛？”江宁往对面一坐，这里本来没他的位子，但是他先声夺人，背后摆出来一大串老妖怪，底气自然就有了。 “你还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应该说得过去吧？”蓝褂老头怒道。 “没错，你们的人死在我们这里了。但是为什么死？我把他们绑来这里杀了他们？”江宁先是一口承认，然后一连串反问。 “这么说你承认了。” 蓝褂老头又要拍桌子，好在他想起刚才的尴尬来了。 “承认又怎么样？他们该死，周围的这些前辈都会这样说，他们看到了也肯定会下手的。”说到这里江宁又按了一下按钮，只见正中央又投影出了一幅影像。 这一次投射出来的是那群妖怪伏击他的场面，特别是那张怪网铺开的瞬间，影像一下子定格了。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不会是你老家伙嘴里放出来的屁吧？”江宁既不谈什么前因后果，也不说谁是谁非？只抓住对方在市区里面动用那张怪网不放。 这是跟美国人学的。 当初美国第二次兵伊拉克，并不是拿伊拉克当初侵略科威特说事，而是抓着大规模杀伤武器不放。 这叫政治正确。 “小辈敢尔。”蓝褂老头怒了，当然他怒至少有一小半是装出来的。 谁让他的理由不给力呢？ “尔你个屁！你的灰孙子们把这个屁放出来，给我们造成了多大麻烦？尼玛，这是想让我们都倒霉，想让人类都知道我们的存在，想让我们变成过街的老鼠？”江宁转头冲着投影过来的各位行了个礼：“各位你们说说，这帮灰孙子们是不是胆大妄为？” “这太不应该了。” “这么不守规矩，该死。” “真是一群混账。” 周围投影过来的那些大妖纷纷表评论。 什么叫政治正确？这就是，让人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蓝褂老头满脸通红，他感觉自己被扇了一个耳光，还是被一个用小手指就能捻死的小辈扇的。 “还有呢。”江宁开始快进，转眼间就切换到了北郊基地被袭击的场面。 北郊基地离市区其实是有点距离的，不过它离乡政府不远，x市周边的乡镇都很繁华，看上去和小城市没什么两样。 “尼玛，打就打吧，谁怕谁啊？但是能不能晚上来，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明着进攻，你知道这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江宁不停切换着北郊基地遭到攻击的画面和远处乡政府门口车来车往，人来人往的镜头，还有人们的反应。 这是他事后做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影响很糟糕，麻烦很大，实际上两边隔着至少有三公里，中间有法阵隔绝，并没有惊动多少人。 “这里还有。”江宁把高公路，那辆雪弗兰被烧毁的镜头拉出来了，特别是那个大洞触目惊心。 “别的我们还能用瓦斯爆炸，煤气泄漏来搪塞，这玩意儿叫我们怎么掩盖？这帮灰孙子是不是一个个都脑子出了毛病？” 江宁又按了一下，这一次他切换到四位大妖围杀那个大妖留下的痕迹。 整个一片区域看上去就很月球差不多，到处是大坑，到处是环形山。 他连按几下，那个位置迅缩小，眨眼变成了卫星图，从图上可以看到，那里原本是城市的一部分。 “这是现在的地图，我让你看看一个月之前的地图。”江宁又换了一副。 果然一个月前那片区域有不少房子，有工厂，有集市，还有几片住宅区……现在全没了。 “这帮灰孙子拿人不当人看待，毫无顾忌，随意下手，给我们惹了那么大麻烦，你他喵的还有脸跑过来找我们算账。”江宁用力拍着桌子，这一次没有金光阻挡，桌子被拍的“乓乓”响。 “洞庭联盟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真是岂有此理。” “此等宵小必须严惩。” “……” 周围那些投影又是一阵怒气勃。 蓝褂老头现在也没词了，请他出面的那个家伙没提这些事，只是说他们盟里面的大妖被x市的大妖围杀了。 121 证据确凿……没话说了吧？ “我们的人毕竟死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大妖，是我们盟里面的重要成员。” 蓝褂老头已经没了之前的嚣张，只能强词夺理。 “放屁。”现在嚣张的是江宁：“我们是想杀他，也有理由杀他，但是那种情况下能杀吗？这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x市得死多少人？你让我们怎么压下去？那家伙肆无忌惮，敢随意动手，还不就是仰仗着我们不敢全力出手吗？” 这话多有道理？ 反正周围那群公证人全都在点头，甚至洞庭联盟的几个人也暗自点头。 “人毕竟是死了。”蓝褂老头怒了。 “我们这里有他的半截身子，另外半截逃了，以这家伙的实力，应该不至于那么容易就死。你看到他的尸体了？”江宁站了起来，鼻子都戳到老头的脸上了。 蓝褂老头又卡词了。 “谁告诉你，他死了的？这件事绝对有蹊跷。”胡为民皱起眉头问道。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很简单，小江是我们之中少有的科研天才，他正在研究的某个项目引起了银芒的注意，这才有了后面一连串事。现在看来这里面还有别的原因，有幕后黑手存在。”袁经理非常会说话，他的话等于是给了洞庭联盟一个台阶，同时也给这件事定性了。 什么叫老谋深算？这位就是。 “是啊，老元，是谁告诉你刁成死了？”旁边一个老头问道。 “刁……怪不得那家伙能逃跑。”江宁只知道那个组织叫银芒，为的是一个大妖，现在明白了，那家伙十有**是雕。 “是不是一群穿咖啡色西装的人？”江宁问道。 最适合背锅的就是那个神秘势力。反正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句话肯定没错，那就尽情地甩锅吧！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最激动的反倒是旁听的那位姜爷。 “是这样吗？” 白胡子老头立刻追问道。 “不是什么穿咖啡色西装的人……不过，他身边好像确实有几个这样的人。” 蓝褂老头皱起了眉头，他现在也不敢肯定了。 “你怎么能确定刁成死了？”江宁立刻追问。 “我看到了他的妖丹。”蓝褂老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已经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甚至可以肯定，回去之后再也别想找到传递消息的家伙。 “真他喵的够狠的，杀人灭口啊！”江宁再甩一锅。 “老朽识人不明，多有得罪，告辞。”蓝褂老头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已经没脸继续待下去了。 跟着他一起来的那几个老头早巴不得离开，这丢脸都丢到了南天门。 “不送。”江宁摆了摆手。 “小哥，咱们后会有期。”蓝褂老头咬牙说道。 “我很忙的，短时间不会去湖南湖北那一带转悠，您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说不定咱们再也见不着了。”江宁毫不在乎，他也不指望能够尽弃前嫌。 “但愿如此。”蓝褂老头目露凶光，然后他转身走出了餐馆的大门。 这帮老头一走远，江宁和白胡子老头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关掉了投影仪，然后整个人躺在了桌子上。 他的身体都软了，刚才是硬撑着装样子。 李大妈用力拍了一下江宁的后背：“你行啊！骂得挺过瘾。” “我记得咱们围攻那家伙的地方好像不是……”胡为民刚才就在疑惑，但是当着那群老头的面没办法询问。 “您没看出来？那是九四农场的那块地皮，去年不是决定要建高新开区吗？我让胡兵帮忙，借那地方用了一下，顺便帮他们把那些老房子拆了，省掉他们一大笔拆迁费。”江宁仍旧躺在桌子上，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随口解释着。 “你是造假的？”胡为民说不出话来了。 “谁说造假，那些坑都是巴大婶用拳头砸出来，用脚跺出来的，还留有她的气息呢，当然还有一部分是从真正的现场运回来的泥土，反正你们几位的气息都有，顶多就是淡了一些，而且混杂了别的气息，不过这很正常，肯定有人进去搜查过，我还让胡兵在那周围拉了一个大圈，又调拨了几台推土机。”江宁说得挺详细。 “怪不得他们说你没下限。”胡为民长叹一声，他以前觉得这话肯定夸张了，现在看来确实是真的。 “什么叫没下限？我这是和老美学的，当初老美为了把齐奥塞斯库整下来，不是炮制出大屠杀的现场吗？一地的死人，好恐怖，后来不是揭秘，那都是假的。”江宁替自己辩解着。 “管他呢，反正这招挺好用。”李大妈才不在乎什么下限呢，她绝对是实用主义者。 “没想到你现在已经认识这么多大妖了。”胡为民不由得感叹起来。 “也就五六个是真的，还都是姜爷帮忙请来的，其他大妖只是电脑合成的影像，你不觉得投影的质量不怎么样，人像都挺模糊吗？”江宁抬起头来。 胡为民没话说了，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胡兵和胡娇娇一提起这只兔子，全都是一副恨不得架到煤气炉子上烤来吃的模样，这家伙做事真是…… “你不怕这件事被揭穿？”老胡善意地提醒道。 “我等一会儿就把所有的证据全都到网上去，再把刚才痛骂那个老头的录像也一起上去，顶多和电视台学，打一堆马赛克，看这老头有没有脸到处去问？”江宁已经想好了对策。 胡为民说不出话来了，他相信那个老头确实不会问别人，甚至有人敢提的话，都得小心挨耳光，但是这样一来等于把那个老头得罪得死死的。 “你最近出门的时候小心些，别被人打了闷棍。”胡副市长只能这样提醒了。 “未必是打闷棍，更有可能是开黑枪，他要不是没车，我都怀疑会不会被人安炸弹？”袁乔山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 在原九四农场的外围，一辆中巴停在那里，那几个老头果然不是容易打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们要亲眼看到才作数。 如同月球表面一样的区域，被拉了一道黄色的警戒圈，还有警察在那里巡逻，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警察们在闲言碎语。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是最现代化的爆破清理，但是我听说这里有过打斗的声音。” “据说是五里桥罗七和马关口的火鸡掐起来了，两边都动用了土枪。” “我怎么没得到消息，真要是黑帮火并，底下那些家伙至少得吹半年牛逼。” “你就别打听了，这件事是上面要捂盖子，就是不知道捂的是什么？” “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内幕，好像和前一段时间市中心地下煤气管爆炸有关，有人说那根本就不是煤气泄漏，而是**干的。” “得了吧，**炸下水道干什么？要炸也应该炸飞机场，火车站，市政府大楼。” “听说那边的下水道被**的人当作了军火库，本来是要炸飞机场的。” “……” 那群警察凑在一起闲聊，各种猜测和小道消息纷纷冒了出来。 “元兄，看来是真的，那里面果然有刁成的气息，不过被掩盖了很多。”旁边一个老头无奈地叹道。 “侯老弟，你不是说认识一个规划局的人吗？你打个电话问一下……”蓝褂老头仍旧有点怀疑。 “已经打过了，他也不清楚这边的事，前几天上面就封锁了消息，还收走了很多资料，还回来的时候，上面的很多东西都变了，这片城区变成了一年前规划好的拆迁地，说要搞高新开区，图纸、文件、各种合同一应俱全，他却没有任何印象。”那个被点名的老头坐在后排，显然身份比较低，所以回答得很小心。 他当然不知道，这也是江宁干的。 这片土地是一年前批租出去的，里面有工厂，还有住宅区，涉及的人有好几万，他不可能把这几万人全都找出来清洗记忆。与之相对应，市政规化局也就几百号人，清洗记忆并不难，再制造一堆假象，搞得好像这些都是假的一样。 “这帮家伙效率够高的啊！”另外一个老头子不由感叹起来。 就在这时蓝褂老头的手机响了。 老头接了过来。 手机那边是一个糯糯的，很轻柔，很甜美的声音：“爷爷，你们输啦？” “我的小乖孙女，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爷爷我有输过吗？”蓝褂老头口气还是很硬，老头是死要面子的妖怪。 “爷爷，你别生气，网上已经放出来了，里面有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包括刁成怎么会派人去x市，他的手下怎么在市区动手，还有就是……就是你们刚才谈判的内容，那里面有一个人好凶，好嚣张，居然敢指着您的鼻子开骂。”那个甜美的声音回答道。 “什么？是哪个网站？”蓝褂老头顿时跳脚了。 他是个要面子的妖怪，这一次他送脸上门，被一个小辈猛踩，这件事自家人知道也就算了，没想到对方放到网上去了，这是丢脸丢到全世界的节奏啊！ 他怎么能忍？ “你别生气……我还有事，拜拜。”那边挂了电话。 “元老哥，元兄，你别生气，这不值得。” “元兄，没事，咱们是向事实低头，不是怕了那个小辈。” “老元，心放宽一些，走走走，咱们吃饭去，一大清早过来，肚子里面空空的。” “对对对，去吃饭，咱们就当来这里旅游。” 旁边的老头子们纷纷劝解。 122 兔子宴 “稀里哗啦” 一只手机碎了，被硬生生捏碎了，铝合金的外壳包括里面的电路板、芯片全都被捏成了粉末。 没错，就是粉末，而不是被捏成了一团，要不怎么叫大妖呢？这实力绝对没得说。 蓝褂老头现在连脸都是蓝的，瓦蓝瓦蓝，像刷了一层油漆似的。 旁边的那些老头子全都闷头吃东西，谁都不敢抬头。 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盆子和碗，中间还放着四个铁锅，底下都是点着了火的，那四口铁锅里面分别是干锅兔子，兔肉火锅，酸菜兔肉片，湘辣火焰兔，旁边还有烤兔子，焖兔子，红烧兔，缠丝兔，跳水兔，冷吃兔，手撕兔，麻辣兔…… “你们怎么不说话？”蓝褂老头怒道。 “咱们都在吃东西呢，嘴巴没空啊。”一个老头连忙回答，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这兔子不错，有嚼劲。”另一个老头也说道，他明显是没话找话，要不然气氛太压抑了。 蓝褂老头脸色瓦蓝地抓起一只烤兔子，一口就咬了半只下去，嚼了两下，咽下去了，连骨头都不带吐的。 “真上去了？”总算有人胆子比较大。 蓝褂老头怒哼了一声，他生气的不只是丢脸丢到网上，更让他恼火的是底下的评论，那上面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乖孙女不敢告诉他网址。 要是换成普通人，这样的年纪，再看到那些尖酸刻薄的评论，肯定立刻脑溢血、心脏病一起作，说不定还没送进医院，就得嗝屁，还好他是妖怪，而且是实力强横的大妖。 “蹬鼻子踹脸啊！这也太过份了。”另一个老头也怒气冲冲地说道。 “谁让道理不在咱们这边？”总算有一个明白老头。 “咱们妖什么时候讲过道理？讲的是这个。”又有一个老头开口了，他比了比拳头。 “话不能这样说，要是强行出手的话，咱们可就成公敌了。”还是那个明白老头说的话比较明白。 这帮老头气势汹汹过来，可不只是讲道理来的，他们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要不然也不会一下子拉出这么多大妖来，但是被江宁一搅合，没动手就输了，还闹了个灰头土脸。 “依我看来，还好没动手，这件事背后的问题大了，先一点就是刁成怎么死的？”有人说到正题，那群老头立刻顺着正题说了下去。 “这点确实有问题，来之前我问过，那个人说这边只有四个大妖，三男一女，三个男的原型分别是虎、狼、猿猴，那个女的新来，没人知道底细，感觉像是鳄鱼。却没提到里面还有一只老乌龟，而且老乌龟明显已经进入人劫，甚至快要渡过去了，有他在，对方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说话的是蓝褂老头，他还念念不忘之前拍桌子的事。 江宁跑进来张牙舞爪，以老头的脾气没有一巴掌把这只兔子拍成兔肉饼，原因就是归二爷让他感到忌惮。 “是啊，没想到对方的实力这么强。”另外一个老头叹道。 蓝褂老头翻了翻白眼：“我的意思不是这个，而是说他们未必有本事留下刁成。” 那群老头恍然大悟。 鳄鱼就不说了，短腿，猿猴也跑得不快，老虎和狼勉强还行，但是要追上雕，那就有点问题了。 “刁成的死有几种可能，第一种是落入了陷阱，没办法逃，所以被杀。” 蓝褂老头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那边有动机，但是没可能，因为小刁是进攻的一方，那边明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打斗的地方都没得选择。”一个老头说了句公道话。 这一次没人点头，不过大家默认了。 “第二种是没有防备，很可能是熟人或者信任的手下动的手。” 蓝褂老头说道，他的目光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 “看来元兄心里已经有谱了。”跟来的这些老头一个个都是成精多年的老妖怪，心里通透得很。 “有点想法，不过以刁成的性格，一旦受了重伤，在彻底恢复之前，他十有**不会相信任何人。”联盟里面有些什么货色，蓝褂老头心里一清二楚：“所以第三种可能就是刁成再一次遭遇了围杀。” “或许第二，第三种都用上了，既埋伏了陷阱，又派出了刁成认识的熟人。”明白老头说道。 那群老头全都沉默下来，这话让他们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知道我们回去之后，会不会有同样的陷阱等着我们？”明白老头悠悠地叹了口气。 “难说得很啊！如果这一次真打起来，我们再受点伤什么的，那可就难说了。”明白人越来越多，又有一个老头接口了。 经过一番抽丝拨茧，很多问题一一显露，毫无疑问这件事背后有个幕后黑手，刁成是探路的石子，同样也是引头，就是用来勾引他们出来，借他们这把刀去试试那边的盾牌够不够结实？顺便也消耗一下两边的实力，万一两败俱伤，幕后黑手可就赚大了，完全可以吃完这家，再吃那家。 “老元，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我相信你不可能单纯只是为刁成出头。”这群老头里面也分三六九等，叫元兄、元老哥的地位肯定低一些，叫老元的地位就和蓝褂老头差不多了。 蓝褂老头思索了片刻，最后选择说实话。 “我之前不是许诺过，要给大家一个好处吗？” “没错，你说过。” “当初你卖关子，现在可以说出来了吧？” “咱们等着呢，你快说。” 这帮老头子纷纷放下了手里的兔子。 “我是冲着一项新技术来的。” 蓝褂老头说道。 “就是刁成看中的那项技术？”底下一个老头立刻问道，他多少知道一些实情。 “不是，那个和这个比起来差远了，刁成买的那几家公司搞的是生物研究，这边不但在搞生物研究，还搞出了人造福地，刁成一开始也不知道，直到打进去才现这件事，然后对方四个大妖一起围殴他，他立刻就跑，他的手下也跑了一大半，其中有一个手下打电话回来讨救兵，最后电话转到了我这里。” 蓝褂老头说起了前因后果。 “打电话的这个人肯定有问题，抓起来拷问一番。”一个老头叫了起来。 蓝褂老头白了那家伙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打这个电话的是我孙女，她是受了银芒里面一个女伴的请托，那个女伴应该也没问题，因为拿着刁成妖丹来的根本不是她，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她们老大死了。” “报丧的那个家伙，有没有提这件事？”刚才说错话的老头连忙问道。 “没有。”蓝褂老头咬着牙冷哼一声。 “你没有旁敲侧击问一下？”另一个老头开口了。 “我以为他不知道，哪敢提这个。”蓝褂老头理直气壮地回答。 “那他怎么有把握请动你？”明白老头继续问。 他问的是关键之处，也是最敏感的地方。 蓝褂老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好半天才说道：“他说这里有灵药，很多灵药，刁成手里的那些研究所，研究的就是灵药培育，始终没成功，这里却成功了。” 众老头终于明白了，顿时一个个都沉默下来，好几个人的眼珠子却在不停地转动着。 “咱们不能白来一趟。”明白老头话了。 其他老头全都点头，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算了，既然知道，那无论如何都得插一手。 “这一次肯定不能来硬的。”一个老头自言自语着。 “废话，对方有人造福地，有灵药，不怕受伤，也不担心无法恢复，法术神通可以随便用，咱们行吗？再说，现在咱们的名声已经臭回洞庭湖了，那些小辈还不知道怎么看咱们呢！如果再动手，那我们就真得成公敌了。”另一个老头也有担心的地方。 “我现在有点明白刁成为什么选择有人的地方交手了。”那个明白老头看问题有另外的角度。 众人一想，顿时也跟着明白过来。 对方有福地，又有灵药，可以随便施展法术神通，如果跑到荒郊野外，任由对方施展的话，他别说一个打四个了，恐怕随便哪个对手都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这样说来，刁成也不算穷凶极恶，也不是毫不在乎规矩。”有个老头感觉冤枉了。 “你会解释吗？你愿意解释吗？”明白老头一瞪眼。 大家不说话了，这涉及到人造福地，谁会到处张扬？ “现在别管这些，刁成死都死了，还在乎什么名声？再说这家伙一向目中无人，让他背锅也不冤枉，现在我们应该琢磨的是眼前这件事，怎么递话过去？谁是关键人物？”明白老头说道。 “但愿不是那只兔子。”蓝褂老头叹息一声，把手里剩下的半只兔子送进了嘴里。 123 态度转变 “还真是他。” “现在怎么办？” “难啊！” 一群老头坐在了马路沿上，底楼梅家的两个熊孩子被他们围拢在中间，俩熊孩子互相抱在一起瑟瑟抖。 当初一条母鳄鱼就把俩熊孩子吓了个半死，现在一群实力差不多的老家伙围着他们，俩熊孩子没昏过去已经很不错了。 “那小子修炼了多久？三灾五难度了几个？”蓝褂老头抬头问两个熊孩子，他的态度已经尽可能和蔼了。 不过两个熊孩子仍旧瑟瑟抖，危急关头，还是熊孩子的哥哥胆子稍微大点：“八……八个月。” 他的声音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 蓝褂老头一下子没坐稳，其他老家伙的眼珠子也都瞪了出来。 他们能感觉出江宁是兔子，却感觉不出他是半妖，所以在他们想来，江宁至少也应该修炼了两三百年，要知道谢小薇修炼了三百多年，能够拥有和喵姐一拼的实力，已经是妖怪里面的天才了，在这帮老家伙的眼里，江宁也应该是这类天才，无论如何想不到他会只修炼了八个月。 “小家伙，你在开玩笑？”蓝褂老者面如冰霜。 “没，绝对没，他是半妖，去年暑假才觉醒的，他是兔子，天生就会炼药，后来喵姐的师傅罗四通给了他一道传承，好像是一部魔经，之后他又选择了信仰之法，他搜集愿力的方式很有效，修炼起来简直就是坐火箭，不过也很奇葩，结果走火入魔了，却又因祸得福，实力一下子提升了一大截。反正楼里面的住户都觉得不可思议。”熊孩子的哥哥一口气说道，他怕几个老头不行，还掏出了手机，把江宁小电影的论坛给点开了。 几个老头看了一眼，全都面面相觑。 “承天厚爱，气运所钟啊！”明白老头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蓝褂老头也有些傻眼了，他本来还琢磨着等到两边合作开始，一部分秘密得到手，他就把那只讨厌的兔子干掉。 现在他突然觉得有些难以下手了。 他是不相信什么气运的。 气运之说由来已久，但是气运所钟的人该死还是会死，真正能够走到最后的反倒不多，最好的例子就是佛祖、道尊，这两位在佛道两门的地位绝对够高，无人能出其右，但是他们这些老妖怪都知道，那两个人最后都死了。 这些气运所钟的开创者，并非什么开国皇帝，而是拓荒者，在茫茫无际的荒野中开创出一片繁荣，很多人根本就来不及享受，真正享受的是他们的后人。 所谓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这类人肯定受到很多关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不管做什么小动作，都会被现，弄得不好还没得手，就被人联手围殴了。 “那家伙有什么弱点？”明白老头问道。 “弱点？好像没有吧？”熊孩子的哥哥不太肯定地自言自语着。 “怎么可能没有弱点？”明白老头板起脸来。 “那么你就说说他的性情。”蓝褂老头换了个问法。 “性情？”熊孩子的哥哥整理了一下思绪：“江哥人很不错，除了尖酸刻薄，心眼小，人贱心黑，脾气差……” 那群老头一时被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好人？尖酸刻薄，心眼小，人贱心黑，脾气差的好人？这是哪国语言？他们怎么有点听不懂？ 不过对于这番话，他们还是挺认可的，这熊孩子形容得很准确，很生动，很传神。 那只兔子不尖酸刻薄，谁能称得上尖酸刻薄？至于心眼小……他们刚走，那只兔子就把所有的东西到网上去了，这心眼还不小？至于人贱心黑那就更不用说了，一说起来老头们就心酸。 “对了，江哥挺好色的，这应该算是弱点吧？”熊孩子的哥哥不太肯定地说道。 “也不算很好色吧？”旁边的妹妹说了一句公道话，不过紧接着话锋就变了：“也就看看小电影，已经有了女朋友，还对喵姐有意思，对隔壁的吕玉翎也有点意思，甚至有一段时间对我都有些不怀好意，接着又搭上了胡娇娇和柳艳紫，再加上米琪和程氏财团的千金……也不算很多啊。” 几个老头都盯着俩熊孩子。 以他们的实力，不用眼睛都能看出对方是不是在撒谎？更何况，熊孩子有两个，这两熊孩子的反应是一样的，可见这话没假。 这帮老头毕竟落伍了，不知道现在的熊孩子是什么样的？ 自从有一个叫小新的孩子变成了大众偶像，熊孩子们就快进化了，学会了很多新的技能，比如先把自己忽悠晕，再去忽悠别人，就像俩熊孩子现在这样。又比如无责任猜想，这可不是撒谎，更不是造谣，几个老头实力再高，也感觉不出有假。最后就是脑补，看到锅盖，就能脑补出飞碟来，看到秃头，就脑补出章鱼星人，看到江宁挨揍，自然而然就脑补成了妖精打架。 一帮老妖怪哪懂这些？全都被忽悠拐了。 “好色啊，有意思。”明白老头看着蓝褂老头。 其他人的眼睛也扫了过来。 “干嘛？干嘛看我？小心我翻脸。”蓝褂老头怒了，他当然知道这帮家伙的心思。 “老元，不对，元老，这件事关系重大，肯定要找一个适合谈判，也擅长谈判的女孩子过来，又不能走漏了消息，得派一个信得过的，还得有耐心，还有谁能比你的乖孙女更合适呢？”一个老头拼命说好话。 “你不是一直以有个乖孙女为荣吗？”另外一个老头用出了激将法。 “就是，谁总说自己的孙女又乖巧，又听话，脾气又好，能耐又大，做这点小事应该不难吧？”激将法1 “元老哥，这一次可是你把咱们给拉来的，不但白跑一趟，还丢了面子，你总要补偿一下吧？”这招是动之以情。 “老哥，你不就是怕那小子对你孙女不利吗？咱们稍微盯着点就没事了，我回去就做个护身符，让你孙女带起来，谁都别想碰她。”这招是晓之以理。 “我也是，回去就拿一件宝贝出来，给你孙女当见面礼。”这招是诱之以利。 那群老头一个个纷纷开口。 ……………… 两天之后，庙后街128号多了一位新的住户，正好现在六楼空出来两间房，这位顺势住进了6o2，成了江宁楼上楼下的邻居。 “你怎么看？”李大妈问道。 江宁的房间再一次变成了夏令营，喵姐、苟德生、朱胖子、蔡皮匠、吕玉翎和梅家两口子此刻全都在这里。 现在大楼里面有两个聚会的地方，开全体大会的时候就在归二爷的房间，开联欢会就来这里。 说是联欢会，其实也是在商量事情，只不过江宁这里有趣的东西比较多，经常说着说着就歪楼，果子狸这逗比还经常跑出来耍宝，另外谢小薇的宠物们揍那个逗比也是这里的保留节目。 所以在这里商量事，气氛一般很轻松。 这一次商量的话题当然是楼上的新房客和她所代表的那群老妖怪。 “大妈，您怎么来问我？这事您做主，我只求平安，别真的被那群老妖怪当成兔子剁了吃。”江宁叹道，那群老头去饭店点了一大堆兔子，弄得饭店老板到处串货，才凑齐了那一桌兔子宴，这在x市已经成了笑谈，自然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 他还听说，那帮老妖怪吃兔子的时候，连骨头都不带吐的。 “呦——人家可是冲着你的面子来的，要不然那个死老头怎么会让心肝宝贝乖孙女来我们这里？不怕被我们抓起来当人质啊？”李大妈早就弄清楚新房客的底细了。 “冲着我的面子？”江宁有些听不懂了，就在这时，他看到俩熊孩子眼神闪烁，当他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那个妹妹哧溜一下逃谢小薇的房间里面去了，那个哥哥躲躲闪闪，不敢对着他。 看来问题是出在这两小家伙身上。 会是什么问题呢？ 打死江宁也想不到，那几个老头居然拉下脸不要，在小学门口堵那两个小家伙，这种事连他都早就不干了。 “还是您给个章程吧。”江宁仍旧把球踢回给了李大妈。 “还说我给个章程……你刚才不是讲了吗……只求平安。”李大妈很会抓漏洞。 江宁说不出话来了，求平安就意味着互相妥协，也就意味着赞成合作，不知不觉中他确实已经表达了意见。 “反正研究出那套法阵的是你，搞出灵种的也是你，真要合作，那也是找你合作，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李大妈很擅长抓差，她也相信江宁不可能吃亏。 “您不怕洞庭湖联盟势力太大，反过来把我们给吞了？”江宁小心地问道。 “他们难不成还能把洞庭湖给搬到这里来？”李大妈乐了。 “举族搬迁应该不难吧？”江宁觉得这并不困难。 “小喵，你给他解释。”李大妈不打算费口舌了。 喵姐翻了翻白眼，然后狠狠瞪了江宁一眼，自从这家伙开始叫喵姐之后，不知不觉她的苗字就变成喵了。此刻她有点感受到了仓鼠男孩苏飞的痛苦，那家伙的外号——妇女之友，已经传到街坊邻居耳朵里面了，现在那家伙都不敢出门。 “妖怪之间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比如大妖可以有各自的地盘，但是不能乱动，如果你跑到别的地方去展了，原来的地盘自动作废，而且到别的地方展也是有规矩的，只能去那些没被占领的地方展，如果原来有主了，那就只能在夹缝中生存。”说到这里，喵姐停顿了一下。 “说吧。”李大妈显然知道喵姐犹豫些什么。 “就拿咱们这里来说，李大妈是老土地，她很早就住在这里了，这里原本是一座小镇，到了清中期才渐渐繁荣起来，那时候天地元气开始加衰弱，大家都往大城市聚集。 胡为民、郎青都是那时候来的，还为争地盘斗过，他们俩各自拉了一片山头，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原本想两边都不得罪，但是处境很艰难，两边都来找我麻烦，后来我无意间找到了李大妈这里，总算有了一个安身之处。 朱世禄比我先来，在我之后是蔡文格，然后是牛守义。 因为很多原因，胡为民和郎青最后也没打起来，小镇成了他们俩的地盘，不过这幢大楼不算。 再往后归二爷和袁乔山来了，那时候的归二爷比现在好点，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也没什么争斗的心思，袁乔山有拉山头的想法，但是这里已经有主了，他也不敢破坏规矩。”喵姐把x市的历史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江宁明白了，这就和二战之后的世界现状类似，小纷争肯定有，但是大的格局已经不怎么会改变了。 “你的意思是，洞庭联盟来到这里，也只能像袁乔山那样？”江宁问道：“万一他们反客为主呢？” “我们可以勒令他们离开，要是他们不答应，就会被群起而攻之，因为他们破坏了最基本的规矩。”喵姐解释道。 “谁会攻击他们？”江宁又问。 “整个江南四省，可能还包括看上洞庭联盟原有地盘的势力。”喵姐回答。 124 两个女孩 “你要住在这里……没问题，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原则上咱们这里不养闲人，想在这里住下就得工作，想要合作，就要表现出诚意来。”江宁随手把一堆东西推到女孩面前：“这些商务谈判就交给你搞定，尽可能压低价钱，但是又要保证质量。” 对面那个女孩看上去和谢小薇差不多，也是十**岁，长着一张圆脸，红彤彤的，像一颗小苹果，齐耳短，前刘海梳得很整齐，还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和一对小酒窝。 从类型上来说，属于可爱型的。 女孩叫元月灵，是那个蓝褂老头的孙女。 几天下来，江宁对这位元小姐多少有点了认识，这女孩性情不错，和谢小薇一样也是温柔型的，没看到她过脾气，和她那老王八爷爷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不过她和谢小薇又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谢小薇的温柔是天性，拥有点化能力，喜欢养宠物，爱心这东西肯定不缺，即便当初对罗四通充满了仇恨，她也没有因此而黑化，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元月灵就不一样了。 她是乖巧。这一点和程家的那四个小家伙差不多。好在妖怪大多单纯，她这样的更是如此，不像程家的小孩，小时候非常乖巧听话，长大之后，大人面前仍旧如此，背地里各种嚣张跋扈。 “至于合作的事，我打算在北郊基地外面建一座富贵山庄，给你们四间房，怎么安排你们自己商量。”江宁这是故意的，这叫饥饿销售，外加会员制，是现在最流行最时髦的营销方式。 “这也太少了吧？他们有十几呢！”元月灵并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该争的时候自然会争。 “不能再多了，再多就成了反客为主，咱们这里才六个大妖，给你们四个名额已经是放宽限度了，我还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别拖家带口的过来，一个名额就只有一个人。”江宁把另外一条路也给堵死，省得到时候亲戚朋友，佣人仆役来一大群。 元月灵撅起了嘴巴，眼神里面多了一丝杀气，在她看来，大楼里面上上下下的人都很不错，就只有这只兔子最讨厌了。 “再加一个名额，反正比你们少，总可以吧？”这位小姐只能和江宁讨价还价。 “不行，我们有一位身份特殊，常年不在这里，而且另外两位是在大楼里面，也不会去那边，所以那边就只有三位，给你们四个名额，我们已经冒了天大的风险。”江宁倒也讲道理，反正他永远是有道理的。 “多余的房间怎么办？”元月灵试探着问道。 “谁告诉你那些房子是空关着的？已经有主了。”江宁并不是撒谎，这一次姜爷帮了不小的忙，这个人情得还。 再说，洞庭联盟原本是敌人，也能化敌为友，白胡子老头本来就是朋友，甚至原本就是半盟友关系，和归二爷还认识，怎么可以拒之于门外？ 当然这边也不会上杆子去巴结，就让柳艳紫带了个话过去，愿意加入的话，也给他们四个名额。 除此之外胡为民、郎青和袁乔山也有各自的朋友，每个人也拿走了两个名额。 这样一来，北郊基地等于有了十七个大妖级别的保镖，胡为民也是随时能够赶到，再加上归二爷在必要的时候也会出动，基本上除了少数几个大型的联盟，没人敢来招惹这边了。 “你打算公开这个秘密？”元月灵的心思异常通透，一听就明白江宁的意思了。 “连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还谈得上什么秘密？”江宁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北郊基地太大，本来就藏不住，暴露是迟早的事。 所以关键根本不是隐瞒多久？而是在彻底暴露之前积攒足够的实力。 他知道这一点，李大妈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李大妈就倾向于有限度地公开，比如把胡为民和郎青拉上战车，还有接纳这位元小姐。 “那技术呢？有没有可能公开？我们花钱买也行，或者用宝物交换，我们的手里有不少上古年间传下来的好东西噢！”元月灵很精明，这也是有别于谢小薇的地方。 “你觉得可能吗？”江宁翻了翻白眼。 “你这是垄断。”元月灵撅起了嘴巴。 “你可以告我去。”江宁毫不在意。 元小姐磨了磨牙，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怪不得我爷爷回来之后，就让人办了一个养兔场，现在一日三餐都是兔子。” “老人家胃口不错，换成我，连吃一个星期的王八，肯定就腻了。”江宁伸出小手指来掏了掏耳朵，比嘴巴上的功夫，谁怕谁啊？ “混蛋。”元小姐一把抱起桌子上的那些文件转身就走。 江宁切了一声，看着那小妞出门，他转头朝着身后喊道：“你们可以出来了，在旁边看了半天的戏，有意思吗？” “有意思，我本来想知道她会不会揍你？你会不会像面对我们的时候一样打不还手？”最先进来的是胡娇娇。 她是从窗户跳进来的，现在整幢大楼被彻底改造了一番，变得像德州监狱一样，窗外就是一片铁丝网的平台，这群女妖怪刚才就躲在窗外。 那个女孩没有注意到，江宁却知道。 他并不是察觉到了这群家伙的气息，而是通过传感器知道的。 整座大楼上上下下到处都是传感器，有视频传感器，有声音传感器，有红外传感器，还有气味、重力、气流之类的传感器。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潜入。 再高明的隐身法，就算能隐去身形，能屏蔽声音，能隔绝红外感应，但是还有气味，还有重力，还有空气湍流。 “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江宁毫不在意。 “说老实话，她如果真的动手揍你，你会不会还手？”喵姐也跳了进来。 “那当然，我又不是抖m。”江宁回答，他左右张望着，想要找那只真正的抖m果子狸。 可惜，这个逗比加抖m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那我们呢？你为什么能够容忍我们？”喵姐问道，她问这个，是因为她已经找过俩熊孩子，从俩熊孩子的嘴里得知了那群老头态度转变的原因，也知道了那番胡言乱语。 “喵姐，我还欠你一颗妖丹呢，娇娇同样也是我的大贵人，当初我穷的什么似的，要不是你指点我做滑板车，我恐怕也没现在的风光，吕玉翎当初在防空洞里面救过我一命，再说咱们是同伴。”江宁全都找得出理由。 “柳艳紫呢？”喵姐又问。 “啧——我不是打不过她吗？”江宁唯有说到那个疯女人的时候显得很不自在。 “你们特意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询问我的感情问题吧？”江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让他很尴尬，他总不能说，自己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只是有色心，没这个色胆。 他如果敢说，那几个女人绝对敢揍，揍完了还会告诉谢小薇。 “当然不是，我们是来告诉你，程安澜来了。”喵姐说道。 江宁有点头痛，他偷眼看去。 果然，胡娇娇的脸上带着微笑，那是看好戏的神情，喵姐冷淡中带着一丝笑意，她也打算看热闹，谢小薇站在窗户外面没进来，隐约有股酸味，女汉子吕玉翎也在，双手交叉在胸前，这又是一个来看热闹的。 “她在哪里？”江宁站起身来，于情于理他都得去见一面。 “x大，也算是你的同学了。”喵姐笑着说道，那口气充满了……不怀好意。 “我又不是x大的学生，只是旁听。”江宁显得很轻松：“说起来，我真的有好多时间没去听课了。” 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去了，自从他的论文被剽窃，然后就是遭遇袭击，接着为了防备银芒的人再次对他下手，甚至对他的家人下手，忙着改造大楼，之后是银芒来袭，再往后野丫头表现出强大的作用，以至于老鼠大军、天猫兵团、天狗军队纷纷出笼，再往后洞庭联盟气势汹汹来算账。 “她让我转告你一件事，她要你帮忙。”喵姐笑眯眯地说道。 江宁看得毛骨悚然，他知道喵姐露出微笑一般没什么好事，肯定有人要倒霉，而这个人十有**是他。 “她来了才三天，却已经被烦死了，原因你肯定能猜到。”喵姐脸上的笑意越强烈了。 还能有什么原因？程氏财团的千金这块招牌就是最大的原因。 现在的程安澜也已经不是以前的程安澜，程氏财团宣布返回大6，第一批投资的金额就达到二十五个亿，能够决定这笔钱投在哪里的，就是程安澜。 谁能够娶到程安澜，那可是人财两得。 125 民工进酒店 x市哪座酒店规格最高？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有人说是最新建造的外贸大厦，也有人说是百年历史的汇通酒店，还有人说是清末就有的老招牌文华阁，还有曾经拍过电影的和平饭店，以及当年国母常年居住的静江宾馆，再加上第一家外资饭店希尔顿。 反正不管是谁罗列的清单，里面肯定会有文华阁。 今天的文华阁显得格外热闹，因为市委为了欢迎外来的开商，专门举办了一场酒会，这也是一场非正式的投资洽谈会。 x市是一线城市，目标是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国际化都市，这里的开商数量不少，而且来头也都不小，只要看一眼文华阁门前停着的车就知道了。 说得难听一些，有人开一辆宝马过来，都会感觉没脸见人，如果是日系车，那更是要被鄙视了。 当然也有人不在乎这个，比如正拐进来的那辆小三轮。 那是一辆电动三轮，俗名残疾车，车头前挂着硕大一个车牌，这车原本就是二手的，现在还刷了一层油漆，橘黄色的油漆，要多碍眼就有多碍眼，坐这辆车的当然是曹胖子，总算还好，他收敛了一些恶趣味，没穿那些假名牌，换了一身普通的地摊货。 他不是一个人来，前后左右都有人骑着助动车跟随，那些助动车也是二手的，而且全都是那种最小号的助动车，骑车却都是大块头，没有一个是一米八以下的，那一大坨压在小小的助动车上，给人的感觉……很有意思。 队伍中间还有一辆滑板车。 骑滑板车的当然是江宁，这一次他没骑那种特制的滑板车，而是弄了一辆儿童滑板车，小轮，用脚蹬踩前进的那种，上面还印了个蜡笔小新。 这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过来，文华阁门口站着的侍应生的脸都有些抽筋，他们甚至不敢上前阻拦，唯恐这是外来民工找黑心老板讨要工钱来了，弄得不好，有可能开打啊！ “经理，您快过来，这里有麻烦了。”一个比较机灵的侍应生连忙跑到前台打招呼。 另外一个侍应生已经在拨打11o了。 “怎么回事？不让我们进去？”门口响起了曹胖子愤怒的声音。 跑过来阻拦的是酒店的保安，下一秒钟，这家伙就被曹胖子的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这家伙瞬间就吓尿了，他已经感觉到对面的人不是什么民工，而且他还现自己的手臂被硬的东西膈着了，那东西像枪。 “几位大哥，这不管我的事。”这家伙连忙求饶，就在这时他看到有警察走了过来，连忙放声大叫：“救命，警察同志救命，这些人都带枪。” 听到“带枪”两个字，那两警察一哆嗦，他们是负责酒会治安的，没想过会遇到什么大事，所以身上只带着警棍。 幸好这时候，一群人从文华阁里面出来了，为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西装，看上去像经理的人，远远地就喊了一声：“曹总，您怎么有兴趣过来？” 紧接着他就转头冲着那个保安吼道：“谁让你擅自阻拦贵宾的？你的职责是保护酒店的安全，你现在去财务领工资吧，咱们这里请不起你这样的人物。” 按理说，一个大堂经理是没资格开除保安的，这位只是给曹总一个交代，至于最后会不会真得开除那个保安……这种事让总经理头痛去吧！ “你居然认识我？”曹胖子有点惊讶。 那位大堂经理笑了笑，他当然不会说，整个x市稍微有点档次的酒店、餐馆都把曹总的照片给了底下人看，经理一级肯定是要牢牢记住的，怕的就是怠慢了这位爷。 “帮我把车停好。”曹胖子从车上下来。 他身边的那些保镖也一个个下了车。 这群保镖自然也要符合他们的身份，原本他们都是一身黑西服，还带着墨镜，感觉和特工一样，现在全都成了民工，上身一件土西装，下身一条工装裤，那颜色五花八门，有迷彩的，有橘黄的，有土黄的，有柠檬黄的，反正都是和衣服颜色绝对不搭调的那种，这是曹胖子专门请设计师设计的，那个设计师听到要求之后，差一点昏倒。 不过设计师毕竟是设计师，整出来的东西……让人惨不忍睹。 人家曹总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门口的喧闹声早已经引起了里面的人的注意，同样也引起了程安澜的注意，她一直都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一边和那帮苍蝇们应酬，一边关注着门口的动静。 她在等救兵。 现在救兵来了。 她像是一阵惊喜，然后捂住了眼睛。 实在不敢看了，太丢脸。 她早就知道江宁是一个不爱面子的人，有时候做事会很丢脸，比如和野丫头在地上厮打，有时候甚至带着一丝逗比的气质，特别是和他那个逗比宠物在一起的时候。 她却是要面子的，毕竟她是女孩子，更别说，让她装小丑，扮逗比了。 “那边怎么了？哪来的民工？” “是不是讨要工资来的？” “酒店的人也真是……这种人怎么能放进来呢？” “警察呢？老秦是不想干了，还是怎么了？最近接二连三出事？” 围拢在程安澜身边的那几个年轻人在那里评论着，特别是那个提到警察的年轻人，脸上充满了优越感。 他说的老秦就是x市的警察局长秦立人，胡兵的顶头上司。在x市也算是数二数三的实权人物，别看胡兵的老爸胡为民是分管交通、治安的副市长，他也管不到秦立人的头上，那边还有个政法委呢。所以胡为民称呼秦立人，那也是秦局长，绝对不会叫老秦。 那个年轻人这样说话，是为了显示他的底气。 不过他马上没有底气了，因为旁边一个人认出了曹胖子。 “那个胖子不是……曹卫华吗？他怎么来了？” “他还带了一个人过来，那家伙干什么的？居然踩着滑板车来的，还是这种滑板车。”另外一个人眼神也不错，看出江宁和曹胖子之间隐隐约约是平起平坐的关系，和旁边的那些保镖完全不一样。 “这不会是……传闻中那只阴险兔子吧？”另外一个人低声说道。 “就是送一百多人去毛里求斯，又割了鲁涛的鸟的那只兔子？”边上的人倒抽了一口寒气。 现在江宁也出名了，x市没人不知道这只黑白两道平趟，为人阴险，做事没下限，脸皮厚得像装甲，整起人来各种创意的兔子。 特别是这只兔子还让人拍了一部小电影，名字就叫《在希望的田野上》，那一百多个混混在“黑土地”上埋头耕耘，面朝黑土，背朝天，背后是大字标语——苦干快上一百天……反正看过的人，一个星期别想硬起来，甚至有些人半夜还会做噩梦。 那个口气嚣张的青年顿时闭上了嘴巴，他很不爽，毕竟被人压了一头，原本他走到哪里都是绝对的中心，但是他也不是白痴，会为了面子做一些无谓的事。 同样是衙内，他的地位确实要比鲁涛强得多，但是也没强到可以随便弄掉鲁涛的鸟，还能让鲁家低头认错，连个屁都不敢放，甚至整天提心吊胆害怕对方报复的程度。 可惜他没想到，他缩了，对方却不肯放过他。 江宁径直走了过来。 他的那辆蜡笔小新的滑板已经交给大堂经理，此刻两手捧着花束，就是门口装饰架上摘的，什么种类都有。 “安澜，想我了吗？”江宁嬉皮笑脸地问道，看上去挺亲热，手中的花束往前一递。 这当然是装出来的，他认识程安澜也快半年了，从头到底都没有亲热过，最亲热的一次也就是在印尼的时候，被程安澜领着逛花鸟市场。 程安澜一脸尴尬，她是因为那束花尴尬，这也太简陋了，那里面有绢花、有塑料花，也有一些真花，乱七八糟搭配在一起。 有点诚意会死啊？ 程安澜在心里暗骂。 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把花接了过来。 “我的弟弟妹妹们还好吗？”程安澜没办法回答刚才那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会显得太过轻佻。 “那四个小屁孩？实在太笨了，一点进展都没有。”江宁摇了摇头。 这可不是装的，那四个孩子泡下来的水，还要被野丫头手下的老鼠们用一次，结果那些老鼠里面倒是出现了不少变异的迹象，虽然没达到成精的程度，但是已经不能算是老鼠了，那四个小家伙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当然，江宁不会说，他的堂姐江勤同样一点进展都没有，他一向都是双重标准。 程安澜苦笑起来。 她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毕竟这边还有明爷爷，他老人家负责照顾四个孩子，也负责教她们修炼，每个星期明爷爷都会和家里通一次电话。 “你们俩认识？”那个刚才说话很嚣张的青年问道。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委书记的公子蒋秋文……”程安澜连忙给两个人介绍。 让所有的人都预料不到的是，还没等她说完，江宁突然目露凶光，一把掐住蒋志军的脖子，把这小子整个人悬空拎了起来。 旁边的人有的一下子逃开了，也有人围拢过来却不敢动手，此刻最感到棘手的就是酒店的保安，他们不知道要不要上去阻止？ “我都快忘了你这家伙，安澜一提，我才想起来。”江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紧接着又道：“还记得林老头吗？你让他帮你拿一个吊坠，翡翠吊坠。” 其他人全都莫名其妙，唯独程安澜听到这话，立刻倒退几步。 126 你的额头我照样戳 “这位同学，有话好商量，如果秋文做了什么错事，我替他给你赔礼道歉。” 一个听上去严肃而且略带亲切的声音响了起来。 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人，看上去四十五六岁，身体不是很高大，但是气度倒是不小，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额头很宽，眉毛很浓，配上一张方脸，给人的感觉就是……领导。 “蒋书记，您怎么过来了？”旁边立刻有人抢步上前。 江宁根本没用眼睛看，他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正是被他掐着的这个家伙的老爸——x市的市委书记蒋志军。 “杀人放火的事，你也一口赔礼道歉就过去了？”江宁嘿嘿一笑，吊儿郎当地回问道。 他先来个定性，蒋志军如果敢直接回答，不管说什么话，他立马传网上去。 “如果秋文真的做了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我这个父亲第一个放不……”那位市委书记表现得很硬气。 “算了吧，你放屁还差不多，话别说得那么满，曹胖子腰板比你扎实多了，都不敢和我这样说话。再说，你真以为我随口放炮？我如果立刻拿出证据来怎么办？你立马辞职？”江宁说话越来越冲。 他可不是得了失心疯，而是他这段日子总结出来的经验。 越是这种自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越是不愿意和撒泼打滚的对手纠缠，反倒是你和他说理，他有一百种方法把你给忽悠拐了。 “你小子悠着点，你答应我爷爷的……别总是乱来，现在这个时代讲究安定团结。”曹胖子在后面嚷嚷起来。 不过他这样一说，底下的人不但没有松口气，反而心更悬在半空中了。 原本大家都认为江宁的白道背景就是曹家，但是现在听起来似乎不是，好像连曹家老爷子对这位爷也颇为忌惮。 “我知道，上面那帮老家伙的面子总是要给的。”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市委书记的额头上用力戳了几下，一边戳，一边说：“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你以为x市是北大广深，市委书记下来就进政治局？你差远了。” “哎呀，这样不太好吧，总要给人家一个面子嘛！”曹胖子又在一旁敲边鼓。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这话应该怎么听，全都一清二楚。 “也对，我答应过你爷爷的，刚刚搞掉一个市长，再搞掉一个市委书记确实不太好。”江宁咧嘴笑了笑，不过他那笑容要多阴森就有多阴森。 只见他放下了那个嚣张青年，凑到了市委书记和他的儿子跟前，用只有周围的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回去问问你背后的人，最顶上的那个，也是最老的那个，问问他，还有几年好活？问问他，到时候会不会来求我？” 说完这话，江宁一阵轻笑，在那个青年的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伸出手一把拉过程安澜，肆无忌惮地问道：“你们家那个老头子怎么样？还活蹦乱跳的吗？” 程安澜的嘴角牵动了两下。 此刻她后悔极了，她后悔不该找江宁救场的。 这哪里是救场？根本就是砸场。 不过周围的人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不说脸色铁青的市委书记蒋志军，还有他那个彻底傻了的嚣张儿子，旁边原本和程安澜，蒋秋文站在一起的二代们，一个个都有些两腿软。 他们听到过各种狠话，比这更狠的都有，可都是在背后说，敢当着面来的，这绝对是头一个。 有资格站在这个圈子里面的，要么是蒋秋文这类衙内，而且是x市最顶尖的一群衙内，要么是背景很深的富豪之子，连小白脸张文瑞这号的都没资格插进来，他们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你看看，你给我惹的事。”市委书记此刻一腔怒火根本没地方泄，而且他还得有一个台阶，让自己得以退场，所以只能拿儿子当出气筒。 市委书记毕竟是市委书记，他的涵养显然比财政局长鲁庆云要好得多，至少没拿烟灰缸砸人。 训斥了一句之后，这位x市当仁不让的老大，背转着手，气呼呼地走了，不过他没有回市委，而是转身进了后面的一个小客厅，这是饭店专门为他安排，让他休息和私下谈话的地方。 让所有的人退出去之后，蒋志军拿起了电话，没有丝毫犹豫地拨了出去。 他没有打听那个被搞掉的市长是谁？因为他早就知道了。鲁庆云是他的人，鲁庆云向他诉苦的时候，曾经提过一些事，其中就包括双林市大地震，市长孙建成被双规，有可能死缓的消息。 他现在想知道的是，后面那番话的意思。 那番话让二代们双脚软，也让他心惊肉跳，他比那些二代更清楚这话的份量。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人不是他要找的那位，而是底下的一个秘书。 就算只是一个秘书，蒋志军也不敢小瞧，他和和气气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他不敢按照原话说，原话那么冲，一副二百五的口气，他如果也这么说，那他就也成二百五了。 蒋志军尽可能委婉地把原话表达了出来，味道变了，但是大致的意思绝对没错。 到了他这个地位，自然很清楚煽风点火，添醋加油这类手段，已经没有必要了，反而容易坏事，一旦将来揭穿了，还会给上面一个欺骗领导，欺骗组织的印象，所以他基本上是实话实说。 那边耐心地听着，毕竟是一个秘书嘛！身后的人地位再高，他本人也只是一个秘书，而且能够坐到那个位置，没点眼力是不可能的，只要想一下对方能够逼得蒋志军打这个电话，里面还涉及曹家三代中堪称神秘的老四，再加上对方敢公然向他背后那位挑衅，甚至连他背后那位的靠山都一起踩，那身板得有多厚实？身为一个小秘书，他最好老老实实充当传话筒，千万别有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了，老板正在开会，等一会儿我会告诉他，有了消息之后我会打电话给你。”那位秘书说道。 “太感谢你了，乔秘书，我就在这里等着，反正我现在也没脸出去了。”蒋志军自嘲地回答。 这是实话，不过更多的意思是告诉对方，这件事非常重要。弄得不好，x市的局势会就此失控。 “我明白。”电话那边立刻回答道，这点政治智慧都没有，也别做什么秘书了。 蒋志军并不知道，此刻的曹胖子同样也在打电话，而且就在他隔壁，别看曹胖子不走仕途，好像没什么政治地位，人家身份比他高多了，电话是直接打给自家老爷子的。 他的电话一过去，那边立刻接了起来，而且是曹家老爷子亲自接的。 “爷爷啊，我真想叫那小子爷爷了，那家伙就会给我惹祸，您知不知道，他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蒋志军的儿子拎起来，还用手指戳蒋志军的脑袋，这种事我都不敢做……”曹胖子把刚才生的事大致地说了一遍。 “我已经知道了，那小家伙挺有意思，脑子不错，居然想出这样一招。”曹老爷子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 “您还称赞他？”曹胖子惊讶地问道。 “好了，不要给我装了，我还不清楚你吗？”电话那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说看你的想法，别给我打马虎眼，x市前一段时间生的那些事，我已经听说了，别以为底下真能把盖子完全捂起来，还不是因为上面有人配合？” “原来您老人家已经知道了。”曹胖子干笑一声：“要说我的感觉，那就是妖怪的世界可能会起变化，之前我受到袭击，这就是征兆，前一段日子，北郊那片基地遭到了袭击，几个大妖打得惊天动地，在此之前，那幢大楼经过了一次全面的翻新，里面都改得认不出来了，很明显，他们也感觉到了危机临近。” “说重点。”曹老爷子轻喝了一声。 “那小子有些急了，他不想再和x市的那些官员和二代们周旋，不想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被一些小事牵制精力，或许还担心有人利用政府来对付他们，所以干脆学当初郎青那样，直接露出獠牙。”曹胖子别看长得笨头笨脑的，其实心里明镜一般通透。 “有进步，我给你打个六十五分。”曹老爷子在电话那边笑着说道。 “才六十五分，我还以为至少八十呢。”听出爷爷心情不错，曹胖子也开始插科打诨起来，不过他仍旧没有忘记问一句：“我哪里没说对？” “你没觉得他在撇清和我们曹家的关系吗？”曹老爷子低声问道。 “哎呦——”曹胖子被这一点醒，脸色顿时微变。 “放心，那小子未必是恶意，他只是想让别人明白，我们曹家是他的后台，但不是后台老板。”曹老爷子风风雨雨走过来，什么没见识过？江宁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这小子拉什么屎：“他用这种方式，把消息散布出去，一方面是加重自己的份量，另外一方面也是表示中立，不会卷入什么派系斗争，同时也如你说的那样，在显露獠牙，表明不靠我们曹家，他同样有办法对付任何人。” “我明白了，问题是我怎么办？”曹胖子在意的是这个。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现在这样就很不错，等一会儿我给那几家分别打个电话，这小子有一句话说得没错，那边的老头子也没几年好活了，他们的人还不少，在我们这里订了三株灵药，就这还不够分配，我相信他们很清楚，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127 结果下来了……你得了绝症 蒋志军在小客厅里面走来走去，时间拖得越长，他的心里就越慌。 理由很简单，到了他这个位置，背后的人也得尽可能拉拢他，不可能随便晾着他，所以时间拖得这么长，唯一的可能就是背后那位也吃不准，必须打电话确认一些事。 突然，手机铃响了。 蒋志军一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号码。 果然是那边的回电。 他连忙接起来。 “志军啊——”对面拖了一个长音。 市委书记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坏事了，这是安慰的口吻，也是劝诫的口吻。 为什么要安慰他？为什么要劝诫他？肯定是有事对他不利。 “老领导，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蒋志军微微弯着腰，他已经习惯了这样。 那边沉默了片刻，这才说：“有些事我也是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自然的力量。” “是气功师或者特异功能？”蒋志军突然感觉到非常好笑。 “不是那些，而是真正的妖魔鬼怪，你儿子得罪的人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的能力很特别，既能杀人，也能救人，曹家的那个老头你是知道的，前前后后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最后都是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我们背后的那几位年纪也不小了……你现在明白他说那番话的意思了吧？” “明白。”蒋志军能不明白吗？此刻他的脑子一下子变得好使起来。他想到了郎青，当初他来x市的时候，那位也和他谈过话，别的都没提，只提了郎青这个人，反复叮嘱他绝对不能碰郎青，甚至不能与之交恶。 “志军，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这是从曹家传过来的消息，曹家的老四怀疑你已经中了法术，按照他的说法，那个人做事一向谨慎，既然已经和你交恶，肯定会留一些后手，这些人全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他戳你额头，绝对不是为了羞辱你。”对面的语气越显得凝重起来。 “这……这怎么办？”蒋志军的脸色瞬间白了。 他对这类东西也不是一无所知。 “老头子说了，让你马上回京，他也认识一两个高人，可以请他们帮忙看看，说不定能把你身上的法术给解了，反正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别想，特别是对那个人不利的念头，绝对不能有，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如果解不开呢？”蒋志军满心恐惧地问道。 那边叹息一声，然后说道：“咱们惹不起躲得起，这市委书记你也别做了，我想办法把你调到省里去，如果这样他还下手，那就说不过去了，我们自然会找他说话。” 蒋志军面如土色，什么话都说不来了。 x市是一线城市，一线城市的市委书记，到了省里至少得安排一个常委的位置，但是省委常委都没到点呢，近期之内也没人能够高升……也就是说，他被搁置了，被冷藏了。 他倒也能理解。 换成他坐在上面那张位置上，肯定也这么干。 谁知道那个法术是什么？万一能把人变成傀儡呢？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省委常委的位置？或者再狠一些，让他失心疯，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说八道…… 一想到这，蒋志军的汗滴里搭拉往下淌，此刻他恨死自己的儿子了，真是一个坑爹货啊！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冲着自己的秘书说道：“我儿子呢？” “他在医务室，好像嗓子有点问题。”那个秘书连忙回答。 “把他叫过来。”蒋志军脸色铁青地说道。 秘书答应了一声，连忙离开，他感觉到情况不妙。 在外面的大厅里面，江宁正在那里自得其乐。说是酒会，饭店里面还准备了吃的东西，是自助餐的形式，东西颇为丰盛，不过大部分人都不会过来拿东西吃，这太没面子了，显得没见识，没教养。 他却是一个例外，敞开肚皮吃，那架势比谁都像民工。 旁边的程安澜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下去，她突然感觉到想要和江宁在一起，绝对是一种考验，脸皮不厚的话，肯定会被活活羞死。 “你就是这样帮我的？”这位千金小姐第一次起脾气来。 “知道什么叫快刀斩乱麻吗？说实话，这种世俗的东西别去管它，我已经和你的明爷爷商量过了，过段时间就教你修炼，反正我现在也在教我的堂姐，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我还需要你帮我处理一些商务方面的东西。”江宁之前并不知道程安澜要来。 要是早知道这件事，那一堆商务谈判就不推给元月灵了，老王八的乖孙女其实并不适合搞商务。 此刻，原来的计划已经被他彻底推翻了。 有程氏财团，为什么还要去找别的加工厂？他完全可以自己建工厂，自己招工程师，一切都自己来。 他倒不是图便宜，这样做未必能省钱，甚至有可能更费钱，但是方便，想要搞个什么东西，招集一批人，自己就上了，要是全靠协作单位，那有得麻烦了，先要谈判，还要协调，进度也在对方手里，最后能不能成功都不知道。 江宁在那里心动不已，程安澜同样也很心动，她心动的是另外一件事。 现在程家上上下下关注的不再是钱，不再是家产怎么分配？而是修炼，是筑基，是成仙。老人和大人已经没希望了，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 现在她的堂哥堂姐们被老爷子勒令必须在一两年里面结婚，要不然就赶出家门，已经结婚的则被命令尽可能多生孩子，老爷子甚至还偷偷张罗着帮家里几个男的娶妾，她的父亲现在就成了一匹幸福的种马。 “我真的能修炼？”程安澜不太肯定地问道。 “不清楚，试试看再说……当然前提是你不能怕吃苦。”江宁并没把话说满。 “那花费的代价会不会很大？”程安澜有些担忧起来。 “这你用不着管，一切花费都算在我头上。”江宁毫不在乎，他现在是“阔佬”了。 “如果给那四个孩子……”程安澜有些犹豫，她并不是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但是她知道明爷和他爷爷肯定会请求她这么做。 “我和那四个小屁孩可没这个交情，你也用不着多管，甚至你都用不着住在北郊基地里面。现在庙后街改造过了，地方大了很多，你可以和曹胖子一样，住在沿街的房子里面，我父母。爷爷奶奶也住在那里。”江宁早就有这个想法，他甚至打算再进一步扩建，把旁边的那些房子也买下来，最后把庙后街128号所在的这片街区全都弄成福地。 一块位于市中心的福地，出门就是红尘，里面却别有洞天。 听到这话，程安澜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只见市委书记蒋志军带着他的儿子朝着这边走来。 江宁知道这两个人过来干什么，他不想见他们，所以大声喊道：“喂，曹胖子，让你的人帮个忙，我不想有人骚扰我，没看到我和美女在吃饭吗？” 蒋志军原本满脸带笑往这边走，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有尴尬，有愤怒，有不甘。 “你小子……让我做这个恶人。”曹胖子气得鼻子都歪了，不过他这也只是一个姿态，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旁边的两个“民工”已经快步走了出去，拦在了市委书记的面前。 “那……那就不打扰了，我原本想让我儿子来道歉的。”蒋志军悻悻地说道。 “道歉有用吗？他应该坐牢。”江宁才不在乎呢，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曹胖子猜得没错，他刚才戳市委书记额头的时候，打了一颗魔种下去，然后就得到了一大堆阴暗，令人作呕的记忆。 说实话，他的肚子没有被气炸，已经算涵养功夫不错了。 双林市的市长孙建成确实是个混蛋，孙建成的两个儿子也不是好货色，但是要说坏在哪里？归根结底也就是捞钱。而且孙建成的两个儿子大部分时间在国外。 蒋志军的这个儿子就不一样了，他是混国内的，而且在市经委做了个小头头，干的那些龌龊事就不用说了，要不然这家伙结交林老头那样半黑不白的小偷头目干什么？ 更让江宁愤怒的是，和孙建成不一样，蒋志军对自己儿子做过些什么一清二楚，还悄悄地帮儿子擦过几次屁股。 “这样不好吧？”程安澜一脸尴尬。 在她看来，江宁实在太任性了，既然已经赢了，就不应该再穷追猛打。 “有什么不好的？一个都快去省委某个闲职上待着，在那里等退休的人物，有什么可在意的？”江宁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他用了一点技巧，那声音可以清清楚楚传到大厅之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 蒋志军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他现在已经肯定自己被下了法术。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手机绝对不可能被人窃听，而且这个消息是几分钟之前，他背后的人决定的，就算消息泄露出去，也不可能这么快。 旁边的蒋秋文则一下子愣了，他刚才被拎到小客厅里面挨了一顿臭骂，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给父亲惹来了什么样的麻烦？现在他明白了。 他一开始还有点不相信，但是看到父亲苍老的模样，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在这里向您赔礼道歉，我不会教育儿子，让他给您惹了很多麻烦。”蒋志军朝着江宁那边遥遥鞠躬，紧接着转身摸了摸儿子的头，和善地说道：“秋文，今天晚上你就走，回京城去，我会帮你把组织关系调过去……以后好好做人。” 说着他转身就走。 在场的人全都傻了，无论是那些开商，还是市委、市政府的官员全都傻了。 他们都听得懂这话的意思。 市委书记彻底认输，而且刚才那番话十有**是真的。 x市要大地震啊！ 128 局势 “呵呵，英雄谱果然更新了。” “江宁，外号兔子，住址：庙后街128号，特征，阴险，低调、神秘，背景不明，战绩：扳倒市委书记蒋志军，怀疑和财政局长鲁庆云的儿子鲁涛遇袭案有关，和曹家关系密切，疑似合作关系，和黑道老大郎青关系密切，疑似合作关系。” “听说了吗？蒋志军回京城了，而且省委那边有消息过来，他十有**真要去省委了。” “这不是挺好吗？那群官二代们至少能消停一年半载，而且今后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嚣张了。” x大校保卫科，一群人正聚拢在那里聊天。 “要是当初鲁涛看到这份东西，恐怕就不敢轻举妄动，也就不会把鸟混丢了吧？”姓杨的保卫科长笑呵呵地说道。 “听说了吗？鲁庆云现在正到处找关系，想要给那位递话。” “谁会帮他？他是蒋志军的人，现在蒋志军自身难保，他这位置恐怕也别想保住，没了那个位置，他算什么东西？” “你们听说了吗？割了鲁涛的鸟的那位，从监狱里面逃出来了，鲁家这次可真的有难了。” “够狠的啊！这是要赶尽杀绝，不过这好像有点欺软怕硬，蒋家那位和他是夺妻之恨，鲁涛和他可没这么深的仇……” “你没看过监控录像，坏事就坏在鲁涛找的人不对，当时有一个混混拿板砖砸他，板砖是冲着后脑勺去的。” “卧槽……原来是这样，这群二代真是坑爹啊。” 保卫科的人在那里着感慨，就在这时，校门口突然聚集了一群人。 “又有什么事？”一个保卫科的人站了起来。 “用不着管，那家伙在招人呢，全职，兼职都有，好几百个职位呢。”姓杨的科长清楚这件事，昨天校长给他打过招呼了。 “又是大把撒钱，这家伙到底有多少钱？” “人家的女朋友是程氏财团千金，几十亿美金资产，还不够他花？” “别说得好像人家是吃软饭的，人家搞的是高科技，听说好多教授在给他打工呢！” “羡慕了？谁让你当年不愿意读书呢？要不然也能赚这个钱。” 保卫科里面一时间感慨万千。 片刻的工夫，校门口已经人山人海。 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合适的工作更不好找，x大是名牌大学，这方面稍微好点，不过新出来的大学生肯定得从小弟做起。 江宁抛出来的这些职位之所以吸引人，一来背后是程氏财团，美国公司，就算将来要跳槽，有这份履历也是不错的。二来用不着从底层做起，做技术的一上来就有项目，做管理的直接中层，而且有机会得到公司股票，不再是打工仔，变成了自己给自己打工。 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你倒是慷慨。”在远处一家小咖啡厅里面，程安澜微微有些嗔怒地瞪着江宁，经历了一番轻视——震惊——崇拜——爱慕——恐惧——敬畏，现在的程安澜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现在她的定位就是朋友和合作者，下一个目标是知己，换成**也行，终极目标是情人，当然这得谢小薇点头。 “这有什么慷慨的？老板是我，客户也是我，就算给出去再多的股权，最终也是为了我服务。”江宁呵呵一笑，他玩的根本就不是市场经济，而是计划经济。 别看这些公司的性质是外资企业，美国资本，从头到尾其实都是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面玩。 他借着程氏财团的名义搞的这些产业，主要分成生物和高科技产品两大类。 生物又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医药，基本上以研究为主，少量产品走的也是高端路线，主要的客户就是那些老头子。 另一部分是养殖，有传统养殖，也就是鸡、鸭、猪、牛、羊、鱼，大部分属于内需，妖怪的食量很大的。 养殖场就在北郊。 北郊基地是人造福地，那里养殖的任何东西，全都带有所谓的灵气，反正对妖怪来说，是大补的东西，在天地元气衰弱的现在，这玩意儿甚至能用来救命，根本不愁没有市场。少部分外销，那也是专供曹家这样的顶级豪门，价格更不是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属于特种养殖，比如养老鼠，性质就不一样了。 高科技产品则完全是内需，单单为那些小老鼠配齐装备，恐怕就得忙一阵子。 而且oo7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单单靠一件黑科技设备打天下已经不可能，现在的装备都讲究系统化，网络化，而规模越大，复杂程度也越大，他现在招的这点人还未必够呢。 “我实在有些看不懂你。”程安澜摇了摇头，当初那个低调的大男孩去哪里了？ “你是指什么？我对付蒋家父子的方法？”江宁问道。 “有必要那样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上面默认了你的胡来，但是心里肯定不舒服，肯定会对你有所警惕，甚至研究各种对付你的办法，而且不只是你，也包括和你同样的那些人。”程安澜出生于大家族，对很多事都有所了解。 “你以为上面对我们这类的一直没有了解？知道为什么那些老……家伙们从名山大川搬出来，混迹于都市之中？”江宁笑了。 这段日子，喵姐对他进行了一番科普，有些东西袁经理的那份资料上是不会说的。 谈到妖怪的处境，可以分成好几个时期。 第一个时期是神话时代，古今中外的那些神很多就是妖怪，越早期的神，越是带有动物的形象，因为那时候妖怪自己还没有确定修炼的方向，化形这种方式还刚刚出现，收集信仰愿力的方法也只是出现了一个雏形。 第二个时期是修士时代，先是人类，然后是妖怪，终于整理出了一套体系，然后就是对资源的争夺，最终导致了战争。 这场战争的结果就是人类全面获胜，哪怕是生在妖怪和妖怪之间的战争，最后赢的也是人类，因为那时候最强大的妖怪基本上都是神，每一位神都有大量的信徒，而这些信徒基本都是人类，一个妖怪能够享受多少资源？把精华的部分拿走，剩下的大头还不是那些信徒享用？ 第三个时期就是人类时代，东方是佛道两门，西方是上帝和真主，佛祖和道尊都是人，上帝和真主是神，却是抽象的神。至于那些原始的神，不管是埃及、巴比伦、印度还是中国，全都已经销声匿迹。妖怪们也都退出了舞台，躲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再也没有神话时代那样高高在上的地位。 第四个时期是科技时代，伴随着科技的展，武器也变得越来越强大，与此同时天地元气开始衰弱，修士的时代结束了，佛道两门迅衰弱，上帝和真主也失去了权柄。 人类修士的压制没有了，但是对妖怪来说，那也不是什么好事。以前普通人对妖怪构不成威胁，但是有了火炮机枪，之后又有了飞机坦克，妖怪的日子也不好过。 第五个时期是混居时代，随着天地元气衰弱到极点，洞天福地全都失去了作用，待在荒山野岭已经没任何意义，而且变得不安全，很容易遭到军队的围剿，所以妖怪们渐渐进入了人类社会。 同样也正是这个时代，妖怪开始接触人类科技，开始针对人类的武器进行研究，然后……他们用人类武器把自己给武装了起来。 一旦熟悉了一件东西，恐惧感就消失了。 以前妖怪的进化路线是加攻、加防，这是主流，躲避是没有前途的。现在躲避成了主流，因为防御再强，你挡原子弹试试。所以只能躲，躲子弹，躲炮弹，躲弹片，在躲避中进行反击。 举个例子来说，清朝末年，一个大妖面对使用老式枪支和火炮的军队，基本上只能逃，或者拼命施展一个大范围法术，干掉一批士兵，但是结果还是得逃，要不然，肯定会被围殴死。 现在就不一样了，别说大妖，就连谢小薇那样的，干掉一支地面部队也和玩似的，妖怪能躲子弹，人做不到，她能打到你，你却打不到她。 现在的妖怪只怕空军，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对付的办法，往人群里面一躲就行了。 这些话他没办法说给程安澜听，要不然女孩肯定会被吓昏过去。 所以他换了一种说法：“如果是在四十年前，人均工资才三十六元，有台电视机就算很了不起了，那时候上面对我这样的或许真会起杀心，现在……他们得损失得起。” “你说这话，简直就像是恐怖份子。”程安澜板着脸说道。 “别开玩笑。”江宁叫了起来，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恐怖份子哪里比得上我们？你看过《勇闯夺命岛》吗？里面的一颗导弹能夺取十几万人的生命，但是你知不知道用法术能够让物体缩小？一个普通的旅行袋可以装的化学毒剂，是那种导弹的几百倍，纽约、东京、伦敦、巴黎这样的巨型城市，只要一个旅行袋就能搞定。” 程安澜又有点恐惧起来，她突然现自己怎么都没办法看透这个大男孩，这家伙一会儿和善，一会儿冷酷，一会儿对什么都不在乎，一会儿事事都要计较，一会儿像个恐怖大魔王，一会儿又像个小丑加逗比。 “有必要这样吗？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慢慢来，用不着和那么多人交恶，也用不着这样大张旗鼓。”她只能从另一个角度劝说，反正直接戳市委书记脑门，二百五一样地把底牌全部亮出来，在她看来是不智之举。 “没用，上面一直都盯着我们，一旦有动作，肯定瞒不过他们，偷偷摸摸地做，反而会引起他们的猜疑，越是二百五，越能让他们放心，再说……”江宁的语气变得低沉下来：“时间对我们来说已经不多了。” “什么意思？”程安澜感觉紧张起来。 “知道修士的主旋律是什么？”不等程安澜回答，也不指望女孩能回答得上，江宁继续说道：“是‘争’，于天争，于地争，于人争。古代为了修炼资源生的争斗，你根本无法想象。这种争斗随着天地元气的衰弱，已经越来越少了，但是现在这种争斗恐怕又要开始了。” 129 入梦 “你怎么了？一大清早抱着个脑袋？”小狐狸溜达了过来，它的手里拿着水杯，嘴里叼着牙刷。 这家伙正在刷牙，因为人多，松鼠和雪貂都蹲在洗脸池边上，那边已经挤不进去了，所以它溜达了过来。 它对江宁当然不会有一点好心。 如果江宁精力不济，那它就会去告诉谢小薇，这家伙昨天肯定和小三开房间去了，要不然就是撸管太多。如果江宁说头痛，它就会去告诉谢小薇，这家伙在考虑小三的安置问题。 “怎么了？”谢小薇走了过来。 她知道小狐狸的目的。 她不忍心责备这群小家伙，毕竟小家伙们是为了她好，但是她也不能任由小家伙们乱来，这对江宁太不公平了。 “还不是因为魔种的问题？我本来以为两三个人没什么问题，现在看来预计有误，魔种的消耗和数量无关。”江宁确实有些不太对劲。 “那和什么有关？”谢小薇并不是想打听江宁的秘密，她纯粹就是想帮忙，她和江宁都得到了罗四通的馈赠，江宁得到的只是一部魔经，她得到的却是全部传承。 “似乎和经历有关，经历越丰富，魔种的消耗就越大，何军只是一个大学生，没有太多的经历，那些教授、研究员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实验室还是实验室，蒋志军一个就顶他们三个。”江宁有气无力地说道。 前两天这种感觉还不明显，从昨天晚上开始，那些症状又渐渐出现了，先是头晕，然后思想无法集中。 解决的办法当然有，而且有两个。 一个是放出魔婴，让它吞噬神魂，等一会儿他就会去一趟大场镇，那边是蔬菜肉类集散地，也是肉联厂集中的地方，每天屠宰的活鸡、活鸭、活猪少说有几十万只。 鸡鸭猪的神魂当然不能和人比，更不能和妖怪比。 一个妖怪的神魂差不多是普通人的几百倍，而人的神魂是猪的五十多倍，是鸡鸭的两百多倍。 不过质量上不行，数量上能弥补。 和放小电影收集信仰之力一样，这招也只有现在能用，古代哪里找这么多鸡鸭猪羊来杀？ 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杀掉几个被打了魔种的人，收回那些魔种，给自己减少一些压力。 真要杀人？ 江宁一时之间还没想好，他不至于这么冷酷无情。 “要两粒止疼片吗？”果子狸这个逗比过来了。 江宁用脚一挑，把这家伙挑到了窗户外面。 现在就这点不好，窗户外面是一片铁丝网，再也不能把这家伙直接送到楼下了。 有这个逗比插科打诨，江宁感觉比刚才好点了，不过问题还是存在。 蒋志军肯定不能杀，那个日本商业间谍好像也有用，先不说这家伙的能力如何，单单精通九国语言，这家伙就是一个人才。 江宁想到了那两个印尼人。 他的心头一动，瞬间连上了那边。 就像打电话有消耗一样，他和魔种之间的精神联系同样也存在消耗，距离越远，消耗越大，这就和越洋长途的花费特别高昂一个缘故。 正因为如此，他平时很少连接那两个人。 下一瞬间，他突然感觉浑身寒。 并不是因为气温的缘故，现在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 应该是魔种出了问题，因为他根本就连接不上魔种，那东西好像被封印了起来。 “有点本事。”江宁自言自语着。 “这家伙吃错药了。”小狐狸拉了拉谢小薇的裤腿。 “别胡说。”谢小薇一把抓起小狐狸，抚摸着它的毛，这招能让小家伙安静一些。 “我也要，我也要。” “姐姐偏心。” 吉娃娃、雪貂它们也跑了出来，它们的嘴里都叼着牙刷呢。 别看对付江宁的时候，这帮小家伙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揍果子狸的时候也是一起动手，平时在谢小薇面前争宠的时候，那也是毫不相让的。 谁让它们都是母的呢？ 只有大师兄、二师兄在门口翻白眼，它们两个男生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待遇呢，真是宠物比宠物，可以气死宠物。 江宁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他要去喵姐那里。 同样是罗四通的徒弟，喵姐毕竟是正牌徒弟，肯定知道得更多一些。 “这家伙怎么走了？”小狐狸嘀咕着。 吉娃娃连忙跟了出来，片刻之后，这家伙慌慌张张地跑回房间，绕着谢小薇的脚转了起来，一边转，一边叫道：“不好了，不好了，他进了4o3，我就说他靠不住吧！” “这算什么？小三？还是老情人？”小狐狸怒道。 谢小薇的额头暴起了青筋，随手在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上各凿了一下，低声训斥道：“不许乱说，看样子真要给你们一些教训了。” 两个小家伙的耳朵顿时耷拉了下来。 “不过他去找喵姐干什么？”谢小薇皱起了眉头。 “不放心就去看看呗。”小狐狸低声说道。 “抓……”雪貂刚说一个字，就看到谢小薇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它连忙把后面半个字咽了下去。 “以后不许乱造谣。”谢小薇捂着额头，她突然也感觉头痛起来，以前她总觉得自己的教育很成功，宠物们一个个都很淑女，但是现在她有点怀疑了，这群小家伙好像比江宁的那只逗比还麻烦。 “我得去看看，他可能真的需要帮助。”谢小薇出门下楼。 ……………… 4o3的门关着，敲了半天也没开。 谢小薇有点急了，她越感觉到有可能出事了。 新的大楼和以前比起来有一点很不错，就算门锁住了，也可以从窗户进出，前提是窗户没有关着。 她径直绕到了客厅的窗户外，窗户没关，只是窗帘拉着。 她一个纵身就跳了进来，紧接着她闭上了眼睛，转身就要跳出去。 只见江宁此刻正躺在沙上面，喵姐则站在他的脑袋前方，头低着，两个人的额头快碰到一起了，那场面……说不出的暧昧。 “给我回来。”喵姐淡淡地说道。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俩了。”谢小薇继续爬窗户。 “听到了吗？给我回来。”喵姐怒了，额头上青筋暴起。 “哦！”谢小薇面对这位师姐，还是挺听话了。 又过了片刻，她终于冷静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误会了。 “他怎么了？”谢小薇低声问道。 “他有麻烦了。”喵姐抬起了头，不再是刚才那种暧昧的姿态：“还记得李大妈说过的话吗？” “哪句？”谢小薇有点迷糊了，李大妈说过很多话，特别是废话，那经常是一串串地往外冒。 “有关他修炼的那部功法的话。”喵姐叹道。 谢小薇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她当然记得，这也是罗四通让她感到难以形容的原因。 她对罗四通曾经崇拜过，后来恨之入骨，当误会解除之后，她又感到愧对和悔恨，同时还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当罗四通把所有的传承都给了她，那种亲切感越强烈了，甚至隐隐过了她的父亲，不过紧接着这家伙又传了一套很有问题的魔功给江宁，又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魔门的人找到他了？”谢小薇脸色微变。 “是那两个印尼人，他们认为自己被下了咒，到处找人解咒，结果找到了另外一个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人。” “那他会不会有危险？”谢小薇急了。 虽然她和江宁的关系始终没有确定，但是她已经认可了江宁。 对于妖来说，有这样的认可已经足够了，很多修炼者所谓的双修也只是这样的关系。 “这件事只能靠他自己，你我都帮不上任何忙。”喵姐摇了摇头。 不是她不想，此刻的江宁正陷在精神世界里面，那里面的战斗，根本就不是外人能够插手的。 “大楼里面难道没有精通这个的？”谢小薇可没喵姐那样淡定。 “除了李大妈我不太清楚底细，其他人里面只有佘蔓菁在精神方面有所专长，不过那个女人的道行……”喵姐摇了摇头。 谢小薇顿时沉默下来。 她对大楼里面的住户多少有点了解，那条蛇的岁数比她大，但是大得不多，也就几十年，她本人被仇恨推动着，所以才有这样的实力，那条蛇却是一个混日子的家伙，从不主动修炼，实力也就和苟德生一个档次。 “要不然……咱们去把李大妈请来？”谢小薇提议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也只能这样了，至少可以让李大妈看看他有没有危险？”喵姐不太肯定地说道。 她对李大妈的信心仅限于那精准的相术。 李大妈说谁有事，那个人的实力再强，也绝对撑不过一个月，李大妈说谁没事，那个人完全可以大着胆子去摸胡为民的虎须，保证汗毛都不会少一根。 130 入魔 “没事，这家伙正做好梦呢，小薇啊！男人这东西有时候是要逗的，但是也别逗得太狠了，你看，把小江给憋的，在梦里玩妖精打架呢。”李大妈一如既往地胡说八道。 谢小薇被弄了个大红脸，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小丫头就是脸嫩，我逗你玩呢，这家伙确实在打架，不过还没到妖精打架那个地步。”李大妈一向为老不尊，到现在还经常从江宁手里顺两根胡萝卜回家。此刻也一样，这边急死，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不错，至少喵姐知道江宁没事。 江宁确实没事，甚至可以说好得很。 李大妈说的也没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现在确实在做春梦。 此刻，他正和一个非常妖艳的女人在一起。 他绝对不认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从肤色来看，应该是亚洲人，但不是印尼人，因为她的皮肤很白，比一般的亚洲人都要白，身材也很高，不是东南亚那种普遍的矮个子，身材很丰满，前凸后翘，非常性感，一张标准的二奶脸，下巴很尖，眼睛很大，鼻梁很挺，很精致，很漂亮，但是没有一点气质，或者说是标准的二奶气质，很甜，甜得腻，还浑身没骨头。 反正就和隔壁5o3的佘蔓菁一个模样。 江宁在大楼里面住了大半年，却没去隔壁5o3串过门，反倒是和5o1的蔡皮匠很谈得来，原因就是佘蔓菁这号女人，他一向敬而远之，哪怕再饥渴，哪怕刚刚走信仰之路，脑袋昏沉沉的，连胡娇娇那头毛老虎的屁股都敢摸，他也没碰过佘蔓菁，甚至看到就躲开。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抗拒。 但是此刻他却没办法躲了。 四周一片空濛濛的，看上去很大，但是稍微远一些就看不清楚，只有一片混沌。 “你来啦？我等了你很久。”那个女人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很柔腻，很嗲，充满了诱惑感。 “不好意思，我走错门了。”江宁说谎根本就不经过大脑的，嘴巴一张，谎话直接就出来了：“我能问一下吗？这里怎么出去？” “出去干嘛？你不会是一个雏吧？那太好了，姐姐我会让你得到无上的享受。”那个女人凑了过来。 江宁猛然一闪，瞬间避了开去。 这里是精神世界，没有身体的拖累，他想要多快就可以多快。 他快，那个女人也快，身体一转又朝着他缠了过来。 “我有女朋友。”江宁双手格挡，他想试试精神空间和真实空间有什么两样？ “是五姑娘吧？一个还是两个一起上？”那个女人居然还挺内行，这让江宁怀疑，对方有可能是大6人。 不过大6人去印尼干什么？ 难道那两个印尼人来了大6？ 就在他想事情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缠了上来，他的手和那个女人的手交错在一起。 刹那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溃散的迹象，下一秒钟，他已经被那个女人一把搂住了。 此刻，江宁已经知道精神世界和真实世界的不同。 在精神世界，身体的强度取决于精神力的强弱，力量和招式都是假的，只要互相碰到，就意味着精神力和精神力对拼。 不过这里面也有技巧的成份，刚才他挨了一下，失了先手，但是也并非一无所得，那个女人用的手法，他并不陌生。 这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的一招，名为戮魂，是一种法术，没想到还能这样用。 江宁正打算回敬一下，突然他想起李大妈说过的那番话。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根本就是一部以人为蛊的邪法，就算这一次赢了又怎么样？只要他暴露了自己确实修炼过这部魔功，对方就会像附骨之疽一样缠上来。 所以魔经上的手段不能用。 他的身形又是一闪，身体瞬间化作了烟雾，然后又迅凝结成团。 这招是向魔婴学的。 他会这招，对方也会，他散，对方也散，他凝，对方也凝，仍旧是一副缠住不放的模样。而且对方比他熟练，不但随分随合，随聚随散，同时还能进攻。 只是片刻工夫，江宁又挨了两下，身体一下子虚弱了许多。 他不敢再打不还手了，瞬间一指头点了出去。 那部魔经上的东西，他会的不多，毕竟到手的时间太短，而且大部分内容都让他感觉格格不入，就像那个魔婴，如果不是降头师哈比莫手里恰好有一个合乎要求的鬼婴儿，他根本就不会炼这东西。 他练的最多，用得也最多的一招，就是凝聚魔种，然后打出去。 魔种这东西，绝对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上没有的，而且魔种的用法绝对不止一种。 此刻他用的就是另一种手法，他打出去的这颗魔种也和其他魔种完全不一样。 其他的魔种就只是纯粹的意识体，是从他的意识之中分裂出来的一部分，而这颗魔种里面聚集了无尽的杂念。 这些杂念全都是祈求得到小电影的那些人传输给他的，属于愿力的一部分，也就是会造成意识污染的那些东西。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上有提纯信仰之力，过滤欲望杂念的方法，不过没他的好，他直接凝结成一颗魔种就行了。 这玩意儿才是真正的魔种，比强力**有效几百倍。 他曾经找过一只猴子做试验，结果那只猴子疯了，看到母猴就扑，二十四小时不带停的，最后只活了三天就死了。 一击得手，那个妖艳女人瞬间中招。 魔种作极快，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紧接着浑身颤抖起来。 突然，那张妖艳勾人的脸露出了狰狞之色。 她瞬间化作了烟雾，紧接着重新凝聚成形，不过凝聚之后的她明显比刚才虚弱了很多。 壮士断腕，这个女人够狠。不过这招对她的消耗绝对不小，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萨乌斯，给我把他撕成碎片。” 话音刚落，那女人身旁就多了一个人，一个模样很丑，眼窝深陷，脑门微突，脸上带着傻笑的男人。 不过江宁知道这绝对不是人，而是魔头，和魔婴一样的东西。 既然对方召唤魔头，他当然也可以做到。 “就是你了，出来吧，魔婴。”江宁不甘示弱，嘴里喊着中二的台词。 魔婴“biu”的一声，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 和对面的傻大个比，他的魔婴就可爱多了，胖乎乎，圆嘟嘟，满脸灿烂的笑容。 不过这家伙一出现，并没有看着敌人，而是笑眯眯地盯着江宁这个主人。 江宁顿时感觉浑身都不好了，这东西看上去像是要反噬啊！ 什么时候不能反噬，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魔头出问题都是在这种时候，平时总是表现得很乖，很听话，他的这个还要加上温顺、可爱的评语。 “你还想不想吞噬神魂？之前那段日子你应该很爽吧？”江宁连忙示好。 魔头这东西是可以讨价还价的。 说实话，他对魔婴真心不错。每三天跑一趟肉联厂，每一次都是十几万只鸡鸭猪羊的神魂。 就算在古代，也没人这样养魔头的，因为养不起。 更何况，他还时不时地给小家伙一些甜点吃。 所谓的甜点就是那种特殊的魔种，那玩意儿除了害人，就没什么别的用处了，他也是无意中现魔婴能吞噬这东西，似乎还挺喜欢的，吃这玩意儿就像是吃糖似的。吃完之后，虽然没有吞噬神魂时的那种满足感，却会“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他的话起到了效果。 稍微犹豫了一下，魔婴渐渐转过头来。 下一瞬间，两个魔头就打成了一团。 能够进入精神世界的，只有纯粹的精神体，所以此刻的魔婴没有融入那张怪网之后的能力，和对面那个傻笑的魔头对打的时候，纯粹靠的是自身的精神强度。 它们俩也没什么招式，完全就是靠本能，互相撕咬……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是咬住对方，然后拼命吸吮，感觉就像吸溜面条似的。 江宁和那个女人也没闲着，两个人也打起来了。 他们的招数就花哨了，你来我往，虽然没有拳拳到肉的感觉，但是双掌穿插如飞，都想尽可能地拍中对方的身体。 之所以攻击对方的身体，是因为身体一旦被打中，就算散开，那度也要慢得多，手臂就不是了，相对纤细，一下子就散开了，再一下子又重新凝聚成形。 这就是精神世界的战斗方式。 江宁学得很快，他渐渐地适应了这种打法。 再加上他的魔种是一件大杀器，那个女人明显非常忌惮。 刚才他之所以落入下风，就是因为很多手段不敢用，怕露馅，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要么是精神冲击，要么是精神穿刺，顶多再加一个精神震荡。 这些是最基础的精神攻击招式，不管什么流派都有，用不着担心露馅，但是威力实在不怎么样。 现在他有了杀招，再也用不着害怕了。 “小弟弟，看来你新学乍练，很多东西都还不会，甚至有些基础都不懂，就让姐姐我好好教教你，不过你可得支付学费哦！”妖艳女人笑着说道。 “学费就是我的命，对吧？很抱歉，我没这个兴趣，而且你的魔头好像快要输了。”江宁一边格挡，一边回答。 “有意思，那我也不再留手了。”妖艳女人身形瞬间一变。 她整个人一下子变了，没有了之前的妖艳，多了几丝英武，她的身上也突然间冒出来一件铠甲，那式样……过于华丽了，简直是华而不实，不过现在是在精神世界之中，外表华丽或者简朴，都不影响效果。 她的手里也多了一把剑，一把样子非常古怪，绝对不属于中国体系的剑。也不是日本剑，感觉更像印度教的东西。 “真可惜，你逼得我不得不动用这件武器，这可是一件神兵哦!本来我不想毁灭你的神魂，只想把你抓住，询问一下来历，看看和我有没有渊源……”那个女人显露出一脸无奈。 江宁也是一脸无奈。 打肯定打不过，对方手里的剑和身上的甲明显不是凡品，应该是某种特殊的法器，逃也逃不了，那个女人明显是用两个印尼人作为诱饵，布置下了这个陷阱，他如果不来查探就没事，一旦进来，想要出去就困难了。 不过让他束手就擒……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更何况，他还有绝招没施展出来呢。 江宁张开双臂，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嘴里大喊着：“宝贝——让我们合体吧。” 131 科学的入魔方式 什么是魔？ 没人给魔下过准确的定义，不过对魔的描述都差不多。 魔是无序的，前一刻在做这件事，下一刻可能会去做另外一件事。 魔没有自我意识，这东西会分裂，这些分裂出来的个体有时候会互相配合，有时候会各干各的，有时候甚至会互相吞噬，这也是无序性的一种证明。 魔完全凭本能活着，它们没有智力，经常做一些傻事，却又会按照本能，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有时候这种选择还显得非常高明。 而在江宁看来，魔其实是一种波，一种精神波，其他类似的东西，比如魂、鬼、元神其实也一样，都是精神波，只是形式不同。 魔这种波相当特别，强大而又凝练，比魂和鬼凝练多了，所以魔不怕阳光，难以彻底消灭，能够与之相比的只有元神。 这种波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无序性，所以一旦入魔，就会丧失理智。 但是并非没有办法破解。 修炼魔功的人，最终的目标是以身化魔，这是从佛门“即身成佛”中演化而来。 这种魔就不可能完全无序了，要不然连自我都不存在，还有什么意义？那还不如直接自杀呢！ 化魔的方法有无数种，大部分也要一步一个脚印修炼下来。 不过魔门的特征就是捷径多，魔门中人喜欢走捷径，也摸索出来一大堆捷径。 在《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之中，就有这么一条捷径，一条被视为禁忌的捷径。那就是“以身饲魔，人魔合一，人再非人，魔亦非魔”。 这招的成功几率很低很低，基本上是十死无生。 江宁本来不想这样玩的。 哪怕他一直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哪怕他已经有了一些成果，哪怕他认为自己或许、可能、大概能够成功，他也不打算这么玩。 但是此刻他没办法了。 在他面前之后两个选择和三种结果。 要么神魂被灭，身体变成一具空壳，要么神魂被魔婴吞噬，身体变成一具空壳，要么神魂和魔婴融合，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至少他还能活蹦乱跳一段日子。 江宁一向是得过且过的那种人，同时他信奉的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只要有可能，他就不想死。 “宝宝听话，听话有糖吃。”江宁一边嘀咕着，一边任由其中一个魔婴撞入他的怀里。 下一瞬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变得迷糊起来，好像喝了一公升五十六度的白酒，又像脑袋上被人狠狠砸了一下。 好在他早有准备，十几颗魔种在他的手上瞬间爆开。 这基本上是他所有的存货。 这些魔种里面有正常的，也有那类特殊的品种。 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用过这招，正常的都没用过，天知道自己感应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古怪感觉？ 自窥狂？自恋症？自我反省？ 不过此刻他也没心思去考虑这些了。 刹那间，无尽的欲望从他的心底涌了出来，让他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不是兴奋地颤抖，也不是恐惧地颤抖，而是真正的颤抖，他的身体在无规则地抖动着，就像水里的倒影突然被砸了一石头，。 突然，他的身体爆开了，然后一下子又收拢回来，紧接着再一次爆开，马上又瞬间收拢。 所有这一切都显得那样古怪，那样无序，有时候他收拢起来会变成两个，甚至变成三四个，不过马上又会爆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终于停止了这种状态，重新恢复了人的形状，不过看上去有些呆愣愣的。 那个女人静静地站着，她没有趁机进攻。 她想知道结果。 这个禁忌之术实在太有名了，不过最多的还是赫赫凶名，以至于很久没人敢这么玩了……至少她没见过。 她也没听说过有成功的先例，至少师门的典籍里面肯定没有。 同样她也没办法确认江宁修炼的就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 这招也不是她的门派独有的，只要是正统魔门，都会有这几种传承。 之所以说几种，是因为这类禁忌之术还有几个，都是赫赫有名的东西，比如化血遁法，又比如天魔解体。 “哇——感觉不错。”原本呆愣愣站着的江宁突然喊了一嗓子。 那个女人瞳孔猛地一缩，下一瞬间她的身体就凭空消失了。 她逃了。 没办法不逃。 有得必有是，有失必有得，这是最基本的规律。 既然这种禁忌之术危险到极点，成功的可能几乎为零，那么一旦成功，威力肯定也会很恐怖。 不过她还是慢了一步，一只手突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朝着她抓了一把。 这一把正抓在她身体四周笼罩的金色光雾上。 那个女的脸色大变。 她清楚地感觉到，那片金色光雾瞬间失去了控制，紧接着反朝着她罩了过来。 她连忙斩出一剑，把笼罩四周的金色光雾强行撕开。紧接着又是一剑，把那只手瞬间斩断。 这把剑专门用来斩杀神魂，一般的魔头挨上一剑，绝对元气大伤，瞬间飞逃。 那只手没逃，眨眼间变成了魔婴的样子，不过它的体积小了很多，只有拳头那么大。 这就是魔。 能够化身亿万，可以分合由心，更有甚者，别人一动念，心中有魔名，它立刻会有所感应，瞬息即至。 到了那个地步，魔和神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那个女人手中的长剑再一次挥舞而出。 刹那间四周全都是剑光，这些剑光纵横交错，每一根就细如丝，密密麻麻交织成了一张罗网。 这招化剑为丝，结丝成网的手法毫无疑问是汉剑的路子。汉剑轻灵，所以才会有这种连绵不绝，密不透风的打法。 那个女人手里的长剑是双手大剑的样式，原本不可能施展出这样的剑招，这也就是在精神世界里面，没有肉身的限制，才能做得到。 魔婴的动作虽快，却躲不开那天罗地网般的剑光，瞬间被切成了无数碎片。 能够斩杀神魂的法器可不是这么好挨的，那无数碎片中的大部分被强行驱散，只有一小部分勉强凝聚成形，重新化为婴儿模样，不过这个婴儿又小了很多，只有拇指那么大。 知道厉害，婴儿不再硬拼，它随手一划，底下顿时多了一个圆圈。 那个女人不知道这是什么？ 她没见过。 虽然她怀疑江宁修炼的也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不过怀疑毕竟是怀疑，她也现江宁施展的法术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上的法术并不完全一样。 不过她可以猜到那是什么？ 那个圆圈十有**是某种精神印记。 她不敢再停留，她担心融合魔婴之后的江宁会追过来。 下一瞬间，她再一次消失。 在现实世界里面，在一座富丽堂皇的神庙之中，一个女人猛然苏醒。 这个女人和精神世界里面的那个妖艳女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气质却完全不同，现实世界之中的她不但没有丝毫妖艳的感觉，反而高贵、典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女王。 就在这女人的面前，有两个人头对着头躺在那里。 他们躺在地板上，地板上就铺着一张织锦的毯子，四周放着一圈蜡烛，每一根蜡烛上都用金漆写满了梵文。 那个女人犹豫了一下，突然神情变得凶戾起来，只见她右手食指轻轻弹了两下。 地上躺着的那两个人额头上顿时多了两个窟窿。 那两个印尼人死了。 那个精神世界就存在于他们俩的意识之中，现在人一死，精神世界自然崩塌，连同刚才打下的精神印记也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杀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殿的角落里面多了一个和尚，东南亚的那种和尚，身上穿着明黄色的僧衣。 “我也不想的，但是不杀了他们俩，那个人就会顺着精神印记找过来，我们就有麻烦了。”那个女人轻叹一声。 和尚不再说什么了，他拿起供桌上的一个铃铛，轻轻摇了摇。 一群人立刻跑了进来。 这些人大部分都在四五十岁之间，穿着寺僧的衣服，但是没剃头，或者是简单地剪短了一些，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虔诚。 这些人看到地上的死人，居然一点都不感觉奇怪，立刻跑上前来，将尸体搬了下去。 那个和尚对其中一个人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 他说的是泰国话，意思是制造一起事故什么的，把这件事掩盖下去。 底下的一个人也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这个人从外表看，明显是一个印尼人，身份似乎不简单，说的话意思是要不要他帮印尼那边打个招呼，省得有人追查此事。 和尚点了点头，既然这些信徒自己愿意帮忙，他也没必要客气。 “那个人的事确认了吗？”等到信徒们抬着两具尸体下去，和尚低声问道。 “反倒更糊涂了。”女人烦恼地挠着头：“那个家伙很古怪，完全就是一个新手，只会一些很简单的攻击技巧，本来我打算逼他动真格的，没想到他真的动了，而且一动就是最离谱的那种。” “什么意思？”和尚没听明白。 “如果有人拿着枪顶住你的脑袋，你会怎么做？”那个女人问道：“那把枪是道具枪，但是你事先并不知道。” “我要么夺枪，要么投降。”和尚回答得很简单。 “那家伙直接掏出了一颗原子弹，然后砸了下去。”女人耸了耸肩膀，她感觉自己见鬼了。 难道是她的演技太好，把对方逼得彻底绝望了？ “他动用了哪招？天魔解体？”和尚连忙问。 “以身饲魔。”那个女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和尚涵养不错，既没有张大嘴巴，也没有说脏话，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不过感觉挺奇怪的，他好像有不小的把握。”那个女人的直觉很敏锐。 “这不可能。”和尚终于无法淡定了，一个人被逼到绝境，以身饲魔，这可以理解。以身饲魔之后居然没死，那叫运气。但是有把握成功……他理解不能。 “我骗你干什么？反正我可以肯定，当时他并没绝望，更没拼死一搏什么的想法，反倒像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他好像早就打算这么干，但是一直没把握，我无意间推了他一把。”那个女人压了压太阳穴。 “这可麻烦了。”和尚长叹一声：“你有没有确定他修炼的是什么？” “怎么确定？他用的不是基础技能，就是大招。”那个女人很是烦恼，不过她思索了片刻，又说道：“我觉得他更像是和我们同出一脉。” “有这个可能。”和尚点头，任何一种修炼体系分出一堆分支，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很多教派甚至是教主一个体系，底下的弟子每人一个分支。 “这件事肯定要告诉其他人。”和尚异常严肃地说道。 “我当然清楚。”那个女人越头痛起来，她不知道应该怎么交代？ 132 视频会议 很少有房间会建造成半圆形，这样的房间一般都有特殊的用处。 那个女人此刻就在这样的一间房子里面，她的身后站着泰国和尚，她的面前则摆着一台电脑，摄像头已经调整好了，正对着她的脸……还捎带了半张和尚的脸。 过了片刻，那半圆形的墙壁上投射出了一幅幅影像 每一幅都有一个人，每个人都在做不同的事，有的在工作，背景是办公室，有的在外面，身后看上去像是一座咖啡厅，有的在度假，身后是一片海滩，旁边是一群穿着比基尼的女人，也有的在家里，身后是朴素的家具，最特别的是角落里面的一幅影像，那上面是一个小婴儿，出生也就几个月，胖乎乎的，一头金色的绒毛，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叼着个奶嘴，正趴在一张婴儿床里面，两只手从婴儿床的栏杆里面伸出来，攥着小拳头，挺着两根细小的手指，一下下在键盘上戳着。 “罗斯乖，这段日子你有没有不听话？有没有尿床？” “肯定尿了，要是不尿床的话，他妈肯定知道他有问题，就算为了掩饰身份，也得尿上两泡。” “小罗斯，你有没有挨揍啊？” “过几天，阿姨去看你，你要什么礼物？芭比娃娃要吗？16年的限量版哦！” “罗斯是男孩子，你应该送愤怒的小鸟。” “他的小鸟想要愤怒起来，还早着呢！至少得十年。” 视频会议还没开始，里面已经热闹得像菜市场了。 那小婴儿几个月大，还不会说话，只能打字，他打字是用两根手指戳的，一个字一个字戳，所以度特慢，好半天，才了一条消息：“一群三八，别来烦老子。” “呵呵，小罗斯恼了，真可爱。” “生气了，生气了，太萌了，真想抱回家去养。” “你老公问起来怎么办？” “就说是我生的又怎么样？他敢翻脸？” “……” 一群女人不停地聊天，转眼间这里就成了茶话会。 坐在电脑前的那个女人暴起了青筋，这帮家伙实在太闲了，看来得给她们找点事情做。 “好了，不要再吵了。”她拿起话筒大声吼了起来。 “哈——三姐火了，好吧，大家肃静。”一个同样是豆丁的小女孩说道，她比那个小婴儿大一些，看上去两三岁的样子。 “好啦，好啦，说正事了。”一个金碧眼的性感美女敲了敲话筒，那啵啵的声音仿佛是一个信号。 这个金碧眼的美女是大姐，很有几分威仪。 这下子终于安静下来了。 “我现了一个新人，但是没办法确定他的身份，他修炼的功法有点像我们这一脉的，但是又不完全一样，我已经和他交过手，他的实力很一般，顶多就是伊丽莎白和露西亚这个档次……”那个被叫做三姐的女人说道。 “这还不简单，既然只有伊丽莎白和露西亚这个档次，你直接把他给抓起来问一下，不就行了？”一个剃了齐耳短的眼镜娘问道，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初中生，穿着水手服，身后的背景全都是日文。 “我试了，原本想吓吓那家伙……”三姐捏了捏鼻梁。 “结果呢？”金碧眼的美女问道。 “结果我被吓了个半死，那家伙直接以身饲魔，人魔合一……还成功了，我只能立刻逃跑。”三姐叹道。 “卧槽。” “假的吧？”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因为惊吓过度，以至于小宇宙爆？” 底下再一次变得喧闹嘈杂起来，不过这一次和刚才不同，没人走神，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 “那个人是什么来历？”金美女问道。 “他叫江宁，是大6人，现住在x市，正在读大学，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三姐一口气说道。 “年纪这么小？” “和我差不多哎——很相配。” “人长得帅吗？” 底下又开始变成了菜市场。 没人现，那个小婴儿原本是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听到刚才那番话，他的手臂一软，整个人趴在了婴儿床上，好半天才重新爬起来，伸出两根手指在那里不停地戳着。 就在这时，外面的楼梯传来了脚步上。 婴儿连忙关上了笔记本电脑，用力一扯。 笔记本底下装着滑轮，一下子就滑进了婴儿床底的缝隙里面。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躺在了床上，脑袋挨着枕头装作睡觉，心里却在想：“反正是男徒弟，皮糙肉厚，折腾不死的，让那群三八去玩吧。” 不知不觉中，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婴儿的笑容应该很可爱，很萌，但是他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却是恶意满满。 因为他在琢磨要不要揭那小子的老底？ 当初居然敢怀疑他和徒弟之间是那种关系，还泡了他的侄女，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更可恶的是这家伙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对他的宝贝徒弟也别有企图。 想了半天，他最后还是决定不要揭穿。那样的话，他的来历也有可能泄露。 更何况，一旦知道他和那小子的关系，两边就打不起来了。 他还等着看热闹呢。 既然做出了决定，他干脆乖乖睡觉，反正最近的一两年里面，他什么都做不了。 “罗斯离开了。” “小孩子就是不方便。” “谁想个办法，把他接出来算了。” 菜市场有在向集贸市场转变。 “大家说正题好吗？”金美女再一次拍了拍话筒。 “我招集大家开这个会，就是想问一下，现在怎么办？”三姐问道。 “找一个人接触一下呗。”视频会议里面只有少数几个男的，其中一个就是在海边度假，身边围着一群比基尼女郎的那位。 这个人皮肤黝黑，头很短，而且卷曲得厉害，明显带有黑人的血统，不过和真正的黑人相比，他的肤色要白得多。 “我和他照过面，这件事不适合我。”三姐先退出。 “理查德，你觉得谁合适？”金碧眼的女人问道。 被点名的是另外一个男的，此人身体瘦高，一副北欧人的模样，带着眼镜，褐色的头往后梳着，那张棱角分明的北欧面孔谈不上英俊，但是气质很不错。 “如果想深入了解，最好找一张亚洲面孔，本来三姐最合适，但是现在……”理查德双手一摊。 “现在亚洲面孔可不多了……真是，怎么一个个都转世成了西洋人？”三姐有些恼怒起来。 她这一怒，立刻显露出了真实的年龄。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称欧洲人和北美人为西洋人了。那是清末到民国之间的一百年盛行的说法。 “我是亚洲面孔。”眼镜娘连忙提醒道。 “你还是算了吧，第一你的年纪太小，第二你现在是日本人，习惯什么的都已经日本化，很容易被感觉出来，换成二十年前，这绝对是优势，现在就难说得很了。”理查德立刻否定了眼镜娘的毛遂自荐。 “那就只有乔莎和米雪了。”金美女说道，亚洲面孔其实还有两个，不过她提都没提。 需要接触的那个人就算是新手，刚刚修炼不久，能够人魔合一，就不能当作一般的新手看待，真打起来，恐怕这里一大半人都未必是对手，所以派去的人就算不敌，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乔莎是天才，年纪不大，但是实力已经很不错了，米雪则是转过世的，前世就是一位魔门巨擘，上一世的感悟加上珍藏的几件法宝，战力甚至比她还高。 “我去。”说话的是一个冷冰冰的姑娘，年纪和江宁差不多，比谢小薇和程安澜看上去都大。 她就是乔莎，排在第十位。 “干脆我们俩一起去吧！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再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国了，正打算回去看看。”另外一个女人开口了，她比冰山美女大，比三姐稍微小点，同样带着一副眼镜，感觉却是一个事业颇为成功的职业女性。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米雪，排在第七位。 “用不着，我一个人就够了。”冰山美女冷冷地说道。 那个职业女人说不出话来了，她看了看三姐，又看了看金碧眼的美女。 “不如这样，我们干脆组团，就当做去旅游，然后乔莎和那家伙偶遇，我们也趁机看看他长什么样？”那个有黑人血统的成员再一次开口。 “这个办法不错，不过你们先别急，我去打探一下消息再说，万一那个人的身份很特别，想要制造偶遇的机会恐怕不容易。”这一次说话的是理查德。 “我觉得没必要。”冰山美女仍旧坚持要一个人去。 “算了，乔莎，这件事不需要你去做了，米雪……交给你”金碧眼的美女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为什么？”冰山美女恼了。 “第一，你莫名其妙在闹别扭，第二，这件事关系重大，那个人如果修炼的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我们就得说服他，把他拉进来。以你现在的态度，只可能和他打起来。”金美女的语气越严厉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坏事？再说，你还想劝服人家？三姐已经逼得人家人魔合一，那成功的几率有多大？你应该很清楚，这仇已经结下了，你还想化解？做梦去吧！”冰山美女同样不含糊，她冷哼了一声又道：“再说我们是什么？魔门。魔门是以诚实可信著称吗？好像应该相反吧？你觉得他还有可能相信我们吗？” 冰山美女一连串的诘问，让众人说不出话来。 三姐在那里捏着太阳穴，这正是她最头痛的地方。 归根结底是她把这件事给办砸了。 133 你推理……我看戏 “我暴露了。” 两天之后，理查德一脸颓然地出现在了视频会议上。 “那个人浑身上下少说有二十个摄像头，还有一大堆其他传感器，三百六十度没有一处死角，我只看了他一眼，就被他现了，然后就被他一路追踪，那个人能够控制老鼠，这些老鼠同样带着监视探头，有些甚至还会开飞机，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摆脱他。” 理查德说着失败的原因。 房间里面一片沉默，所有人都被郁闷到了。 她们对理查德的能力都很了解，这家伙当过特工，现在开了一家侦探社，和几家商业间谍公司也有合作，想要调查什么事，从来没有失手过，没想到这一次刚刚见面就暴露了。 “这么麻烦？”那个被叫做米雪的女孩顿时皱起了眉头。 让她演戏……没问题，让她接近某个人……也没问题，但是让她对付一大堆高科技设备……还是饶了她吧。 作为一个古代人，她有一点和那些妖怪差不多，对现代科技很有抵触，她接触过的最复杂的科技产品就是手机和电脑。 “他是干什么的？应该不会是普通大学生吧？”金美女问道。 “他在一所三流大学上学，但是平时从来不去，我问过他们系的教导主任，他只需要考试的时候去一趟就行，这是上面打过招呼的，帮他打招呼的人叫胡为民，是那边的副市长。 这个人在x市势力不小，据说那边的市委书记都被他赶下台了，而且他正和美国程氏财团合作，大量招募人手，开公司，办工厂，高调得很。 他还有一座科研基地，在北郊，我去看了一下，但是没敢靠近，那边的监视实在太恐怖了，都快比得上美军基地了，而且里面有很多强者，我没敢试探，那些强者散出的气息就让我喘不过气来。” “你不会一无所获吧？”金美女问道。 “当然不会。”理查德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不能直接调查，就绕一个圈子，从周边的人那里收集资料。 这其中江宁原来学校的那个秃子贡献了大量的情报。 “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这个人原本很低调……至少在去年暑假之前很低调，暑假之后突然就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经常请假，做事也越来越高调，最初他明了一种滑板车，他用这东西赚取了第一桶金，之后他的兴趣转向了生物方面……” 理查德还没说完，三姐就插了进来：“没错，那两个印尼人也提到了这一点。这个人和程家千金小姐认识，就是因为一株灵药。那两个印尼人还提到一部道书，那是程家的东西，但是程家不识货，被他得到了，他用灵药换了道书，还承诺领程家的四个小孩入门。” “灵药？” “有点意思，现在这个时候，灵药绝对属于硬通货。” “天地元气衰弱到这个程度，还有灵药吗？” “应该有吧？我记得前一段时间有一株丹朱茯苓公开拍卖的，你们知道那东西对我也有用，所以我动过心思。” 底下再一次开始议论起来，没人提道书，这玩意儿现在一点用都没有，顶多作为参考。 “别歪楼。”金美女不得不把大家重新拉回来。 “我推断，这个人的手里肯定掌握了某种培育灵药的技术，那些强者之所以被吸引过来，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而且他很可能利用灵药和大6高层达成了某种交易，所以那位市委书记才不得不黯然离去。”理查德说道。 “按照你所说，他是在暑假的时候得到了奇遇，可能是某位魔门前辈留下的传承……三妹说过，那两个印尼人意识之中被植入的印记很像一颗种籽……这样说来，他得到的传承除了和我们这一脉有渊源，还有催生植物的功能。”金碧眼的美女一边思索，一边说着。 她没想过那是江宁自己搞出来的，一个修炼才半年的人自创功法……别开玩笑了 其他人，包括理查德也不敢这样想。 唯一猜到真相的就只有那个小婴儿。 这家伙又没支撑住，两只手滑了一下，趴在了婴儿床上，他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很大。 “难道那小子也是转世之身？要不然不可能这么猛。”小婴儿不能不这样猜测，金美女所说的魔门前辈不就是他吗？ 他这样做，三分是好意，半妖想靠血脉传承，自行领悟出修炼之法，难度非常巨大，而佛道两门的路子在天地元气孱弱的现在，基本没有走通的可能，唯一的选择就只有魔门。 当然，他有意忽视了北郊基地的那座法阵。 有那座法阵在，佛道两门的路还是能走通的，但是他为什么要对这小子那么好？这小子又不是他的私生子。 所以剩下的七分全都是恶意。 魔门的功法会放大一个人的本性，贪婪的人会越贪婪，好色的人会越好色，在他看来，这小子既贪婪，又好色，脸皮厚，嘴巴臭，做人没底限，不知道修炼了《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之后，会变成什么德行？ 现在他看到了，不过也傻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笔记本里面又有人说话了。 说话的是另外一个小毛孩子：“三姐，那家伙如果真的只修炼了大半年的话，你有什么想法。” “别说了，我已经大受打击，早饭和中饭都没吃。”那个被叫做三姐的女人无精打采地坐在电脑前面。 小婴儿把笔记本电脑给合了起来，真正被打击到的是他。 只有他知道，江宁得到功法不是大半年，而是半年不到。就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面，这小子不但自创功法，还人魔合一了。 他被打击得不要不要的。 什么是魔？ 魔对应的是佛，换成道门，就相当于入道，如果用境界来划分，那就是修成元婴或者元神，换成时髦的话，就是意识能够脱离肉体而存在。 就算这小子走了捷径，不能算真正的元神，还有着各种不完美的地方，可那毕竟和元神沾边。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后期为什么修炼起来很慢？为什么要靠吞噬同门的神魂提升度？为的不就是神魂蜕变成元神这一步吗？对这小子来说，至少一大半事都省了。 小婴儿回想起自己的前世，那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啊！ 他修炼了整整八百年，这其中有一百五十多年因为天地元气孱弱的缘故，只能辛苦地熬日子，最后一关卡得他不要不要的。好不容易能够渡劫了，还不得不半途中断，弄了个伪元婴，然后被迫转世。 一想到这里，小婴儿一跃而起……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抓住婴儿床的栏杆，一点点站起来，朝着天花板怒目而视，心里大喊着“天理不公”，不过嘴里却只能出“喔喔”的声音，口水还止不住地顺着下巴直淌。 太气愤了，太嫉妒了……他得给那小子找点麻烦，要不然心理无法平衡。 视频会议仍旧在继续，这一次没人注意小婴儿的消失，大家都被打击得不轻。 “看来还是得组团过去，要不然，万一露馅，连救援都来不及，那家伙身边的强者实在太多了，不过这一次我们不能以旅游的名义，必须在他的熟人身上想办法。”理查德在这两天时间里面已经重新修改了自己的计划。 “具体的计划你来安排，我们只负责行动。”金美女很清楚各自的能力。 “给我一个星期。”理查德说道。 “要这么久？”“不会吧？”“这个计划的难道很大？” 底下顿时吵嚷起来。 “我需要一个星期进行整容，得把双眼的间距缩小，还有颧骨的位置和鼻梁也要进行修整，那家伙已经看到过我的脸，肯定也拍了下来，现在有人脸识别软件，普通的化妆术根本别想糊弄过去。”理查德很是无奈。 “这样说，三妹也可以一起去了？”金美女注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之前她没想过整容。 和普通人不一样，修士整容要容易得多，这和妖怪化形是同样的道理。 “还有我的事？”三姐的女人微微一愣。 “这件事是你搞出来的，你当然要负责。”金美女严肃地回答，她感觉心累，如果没这事，那该多好？ “好吧，好吧。”三姐只得投降，这事现在成了她的软肋。 而在另一边，那个小婴儿正带着耳机听，他现在不敢看了，怕露馅，但是最新情况还是得掌握，所以只能听。 听金美女说整件事是老三搞出来的，他的心里暗自好笑，真正的罪魁祸是他才对，不过他并不打算拆穿，躲在暗处看戏也是挺有趣的。 他也不担心事态会恶化，实在不行，他给徒弟打个电话就是了，那只兔子还是挺听他徒弟话的，不过这样一来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身份暴露的结果……会被那几个三八按在膝盖上打屁股吧？ 变成小孩真是不方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134 正视自我 “再来。” “是男人就不要趴在地上。” “尽可能坚持到五分钟怎么样？” “再加把劲，度再稍微快点，你行的。” 四周到处都是叫嚷声，所有的人都在帮着鼓劲。 江宁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让他起来？没门！起来再让喵姐揍？这帮家伙倒是看得挺高兴，他可就惨了。 想要抱怨？好像也没理由，谁让他自己赶着找揍。 成功完成人魔合一，让他自信心膨胀，再加上那个妖艳魔女被他吓得逃跑，他一下子错误估计了自己的实力。 这绝对是一个错误，极大的错误。 更倒霉的是，他还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对手——喵姐。 “快起来，再和我打一刻钟，我就放过你。”喵姐此刻就站在江宁的脑袋前面，她的阴影恰好笼罩在这家伙身上。 那简直就是江宁心理的真实写照，他正在求阴影面积的大小。 “姐，刚才谢小薇误会你，这真不管我的事。”江宁连“喵”字都不敢说了。 刚才交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喵姐隐藏的怒气，这股怒气明显是冲着之前的误会来的。 之前谢小薇跳窗进来，恰好看到喵姐和他头对着头，那样子异常暧昧，所以一下子误会了，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明显是躺枪啊！ “她不是你老婆吗？”喵姐冷冷地问道。 “不，我们只是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江宁立刻否认。 “你看，这家伙多没担当。”小狐狸适时地在一旁煽风点火。 “就是，就是，根本不像个男人。”吉娃娃也跟着起哄。 “姐，你要小心喔，你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为了自己，就会把你给卖了。”雪貂瞬间跳到了谢小薇的肩膀上，咬着耳朵说道。 然后，那几只宠物一起点头，此刻它们的小脑袋瓜里面闪出了**借金拘束，借金无惨地狱…… 谢小薇一脸黑线，现在只要一看到这群小家伙出神的模样，她就知道这群小家伙在想些什么？ 她都已经把这群小家伙的电脑、平板、手机收起来了，怎么还是没用？ 就在这时，远处再一次响起的摔打声，让谢小薇收起了几分心思。 对于江宁的处境，她只能说抱歉了。 “喵姐，让我和他试试好吗？”旁边突然有人提议道，那语气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说话的人正是那个新来的房客，也就是蓝褂老头的乖巧孙女元月灵。 “不好。”江宁爬着就往圈外跑。 可惜他没跑掉，被喵姐一脚踩住了。 “你来得正好，我和他的实力相差太远，打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喵姐随手一甩，把江宁扔到了场地中央，然后又朝着地上一划，地上顿时多了一个黯淡的光环，光环很大——大概有拳击台那么大。 “不许跑出来哦！要不然，我每天给你增加一小时的特训时间。”喵姐眯着眼睛威胁道。 “我很忙的。”江宁连忙找借口，开玩笑，一个小时下来他就变熊猫了。 “那就两小时。”喵姐淡然地回答， “好吧，好吧，不出来就不出来……能用盾吗？”江宁觉得还是保险点好。 “可以。”这一次回答的不是喵姐，而是老王八的孙女，只见她把手伸进了腰间的一个小包包，然后从里面拖出来一对硕大的锤子。 锤头有锅盖大小，握把很长，至少有一米长。 “卧槽。”江宁后悔了，这一锤下来，他岂不就变成兔肉酱了？还不如挨两拳头呢。 “喵姐。”谢小薇也急了。 “放心，没事，小元的实力不错，对力量的控制很精准，不会砸死他的……顶多让他吃点苦头。”喵姐双手一叉，在旁边看热闹。 突然，她用心灵感应的方式，对谢小薇说道：“这样其实也不错，之前你家的兔子把那群老头得罪惨了，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们消消气，这样也有助于团结。” 谢小薇无语了。 什么叫政治正确？这就是，正确得让你有话都说不出来。 “他得罪那些老头，也是为了大家啊！”谢小薇提醒道。 “没错。”喵姐点了点头：“但是他用的方法也太损了，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连这一线余地都不留，是不是应该得到一点教训？” 谢小薇再一次无语。 她不得不承认，这话好有道理，江宁做事的手法确实太没下限。 她还听说，当时就连同阵营的胡为民和袁乔山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事后知道这件事的郎青更是告诫手底下的人，绝对不能招惹这只兔子。 就在这时，她听到喵姐悠悠地说道：“既然他为了大家，敢得罪那些老头，那么再挨一顿揍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死不了。” 谢小薇越说不出话来了，她现这句话才是关键。 ……………… “嘶——好痛——” 一个面部全非的家伙躺在沙上咿呀乱叫，谢小薇在一旁帮他敷药。 “现在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了吧？”谢小薇一边帮着敷药，一边暗自好笑。 “我还有很多手段没施展出来呢！”关起门来，江宁的嘴巴仍旧挺硬的，一点不服输。 他这话也没错，他确实有一大堆手段没用。 不过这次对练……好吧，就算是挨揍好了，至少让他现了一个问题。 “以身饲魔，人魔合一，人再非人，魔亦非魔”这句话听起来很美，很强大，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 他确实变强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甚至比喵姐更强。 因为他不容易死，就算肉身被毁，也可以夺舍重生，当然前提是他的神魂能够逃出来，如果有人针对他设下陷阱，让他连神魂都逃不掉，那他也就死翘翘了。 这就是他强的地方。 但是他自身却没增强多少，力量还是原来那样，度……反应度加快了，精神力的暴增直接让动态视觉提升了三倍。现在他能看清子弹的轨迹了，可惜，没卵用，还是那个老问题，他能看清但是躲不开，身体的度跟不上。 想要提升自身的实力？ 可以，办法也很简单，慢慢修炼就行。 对于妖怪来说，实力是靠时间堆积而成的，这里面当然也有捷径，甚至也有一步登天的捷径，但是他不想尝试。那些捷径都是把自己炼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与其那样，他还不如琢磨一下外骨骼装甲呢！ 当然，如果真是性命相搏，他还有不少底牌，实在不行，还可以放魔婴嘛！ “你还好没有拿出那些手段。”谢小薇一脸黑线。 “如果拿出来的话，你就成兔子酱了。”小狐狸在一旁甩着尾巴。 “兔子蹬鹰？可惜元姑娘没有，撒钉子？她的脚底好硬的，辣椒粉、芥末弹？人家会龟息，拉风筝？先不说场地大小，人家有轮滑鞋。”吉娃娃在一旁得意地说道。 “轮滑鞋？连这东西都有？王八女孩倒是与时俱进。”江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让他心中恻然，看来脑洞大开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别胡说，人家是鼋。”谢小薇啐道。 “那还不是王八？只不过大点罢了。”江宁切了一声。 “那你也与时俱进一把，搞点有意义的东西出来，别老是琢磨盾牌加地躺功，我看到过元月灵的轮滑步，确实很有新意，我原本还想让你帮忙改一双磁悬浮轮滑鞋出来……”谢小薇说道。 “想都别想，这是资敌……”江宁肯定不愿意，不过他突然顿住了，眼睛骨碌碌乱转，因为他想到一件事。 磁悬浮这东西的承载能力有限，王八女孩手里一对大锤，总重量过两吨，根本抬不起来的。 “行，我做，以后这玩意儿就是我们的标准配置了。”江宁一脸坏笑，到时候大家都用上新式装备，就王八女孩用老式的东西，羡慕死他。 旁边的谢小薇又是一脸黑线，相处这么久，她哪里会猜不透江宁的心思？ 这让她感觉心好累，不管是人，还是宠物，都让她头痛无比。 “有那个空闲时间和元月灵怄气，你还是琢磨一下怎么提升实力吧！”谢小薇突然现最好给这个家伙找点事，这家伙在实验室的时候，大楼里面很安静，他一旦没事做，大楼里面就开始鸡飞狗跳。 “怎么提升实力？力量、度可没办法快提升。”江宁往沙上一躺，他也想尽快强大起来，问题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 “你可以考虑法器啊！人类当初反过来压制我们，就是因为他们明了法器，人类不擅长飞遁，就明了飞舟、飞车，飞梭。防御不行，就明了法盾、法幢、法幛，攻击不行，就明了飞剑、飞梭、飞针。”谢小薇在一旁提醒道。 听到“飞针”这两个字，江宁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当初罗四通除了给他一套魔门传承，剩下的就是一堆炼制飞针，运用飞针的法门，这些法门零零碎碎，不知道那家伙从哪里淘来的？根本不成体系，但是都能用。 “飞针吗？”江宁摸着下巴，这玩意除了容易被人误会，别的地方倒也没什么。 135 基础知识不够……得补 “真够垃圾的。” 江宁轻叹一声，趴在了实验桌上。 他已经把罗四通给他的那些有关飞针的东西全都整理出来了。 怪不得在天地元气强盛的时候，飞针也没成主流，只有一些女修和邪门歪道用这玩意儿。天地元气衰弱的今天，别的法器、法宝都不能用了，只有这东西能用，但是仍旧没人用它。 这东西就是鸡肋。 威力太小了，就算命中也杀不了人，想要杀人，还必须靠一些额外的手段，比如下毒，杀伤力还比不上手枪。 如果硬要找出一个优点，那就只有隐秘了。 飞针个头细小，射的手法也很隐蔽，动的度又快，比任何法术或者法器都快，让人防不胜防，最适合用来偷袭。 一想到这个好处，江宁又有些心动起来。 他不喜欢和人刚正面，从小就这样，打闷棍，下黑手才是他的风格，特别是上一次救堂姐的时候，那个妖怪差一点拉着他同归于尽，这让他更加下定了决心，从今往后，绝对不和人正面交锋。 另外，不久前的那番暴揍，特别是王八女孩的锤子连招，更让他坚定不移地选择了背后敲闷棍的路线。 今后别说和敌人正面交锋了，就算自家人比试都不干。 那不是他的风格。 “材料怎么找？”他又喃喃自语起来。 飞针是道门的东西，佛门绝对不玩这个，东南亚的降头术里面也没有，日本的神道教里面同样不存在，更不用说印度教、绿教和基督教了。 道门炼制法器，都是采五行之精华。 问题是五行精华是什么玩意儿？属于哪种元素？分子量是多少？有哪些化合态？密度、硬度、耐酸碱性又如何？ 这方面的资料倒是一大堆，几乎每部道门典籍里面都会提到五行精华，但是里面的描述如同云山雾罩，根本没有具体的描述，更别说科学的解释方式。 他顶讨厌这一点了。 “我也不懂这个，我用的是火器。”这是谢小薇的回答，她是明末化形，没有修练多久，父亲就遭了毒手，同时天地元气也开始急剧衰弱，她都来不及接触那些东西。 “我倒是见过这类东西，但是我说不出来。”这是学渣苟，江宁原本也没指望他能帮上忙。 “我这里有块木头，五行……”这是另外一个学渣，女学渣，脚比脑袋快得多的吕学渣。 “这让我怎么形容呢？眼见为实，最好找一件实物。”这是柳艳紫的回答，非常科学的回答，可惜，没卵用。 不过答案最后还是有了。 喵姐什么也没说，直接从手指缝隙间摘出了一把刀片，然后又领着他去朱世禄那里，老朱同志也没说什么，拿过他的那两把菜刀拍在了砧板上。 什么都用不着解释，自己看。 江宁先看喵姐的刀片。 这玩意儿不太好认，材质是金属的，锃亮，厚度和刮胡子刀差不多，不过韧性要比刮胡子刀好得多。 然后是朱胖子的菜刀。 这东西好认多了，就是铁的，熟铁，上面还有锈斑，因为经常切肉，刀被一层薄薄的油脂包裹着，所以锈蚀并不严重，只是颜色黑，唯独刀刃银光闪闪，比较接近钢，不过还属于熟铁。 “咦，这上面好像有一股……能量。”江宁终于有所现。 “还行，居然看出来了。”朱世禄说了一句赞赏的话。 江宁顿时感觉浑身骨头轻三两，朱胖子和喵姐一样，也是一个冷性子，不会轻易对别人做评价。 “我明白了，五行精华其实也是普通的金银铜铁，只不过因为天地元气的缘故，本身带有某种能量。”江宁还是挺聪明的，又经过现代教育的洗礼，分析能力不错。 他还看出了一点。 同样是刀，喵姐的刀和朱世禄的刀不一样，喵姐的刀上隐藏的这股能量，有一种收敛的感觉，而且这股能量不停流动着，不停变幻着，一刻都不停息。 如果要说像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水。 朱世禄的刀里面隐藏的能量感觉是散的，而且狂暴猛烈，像是火。 紧接着他又想到自家老祖宗——那只被嫦娥捧着的兔子。 他家老祖宗身上散的能量同样也是散的，却很稳定。 老人家都已经变成木头疙瘩了，五行属什么？这还用问吗？ “火，散而又暴烈，木，散而又稳定，水，收敛而又多变，土和金呢？”江宁直接问道。 朱世禄闭着嘴巴，他也是个学渣，干脆不言。 喵姐想了想，按照江宁的话说道：“土应该是收敛并且厚重，金则是收敛并且致密，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土和金有时候区别不大，很容易混淆，所以才有另外一种分法。” “水风地火？”江宁完全可以猜到，这玩意儿在各种典籍里面的出现几率也不小。 “五行精华哪里还能弄到？灵宝网上好像没有。”江宁挠头。 “废话，现在天地元气衰弱到极点，就算是法器，如果没人温养的话，里面的能量也肯定消散殆尽，变成一块凡铁了，仅剩的一些都在我们之类的手里，为了保持它们的灵性，我们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怎么可能往外卖？”喵姐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她的刀片，那叫温柔。 江宁很怀疑，他如果敢拿那玩意儿做试验的话，十有**会被喵姐撕成一条条的。 “这岂不是说，现在法宝多了，反而会成为拖累？”江宁郁闷地问道。 他原本想过做个多宝道人，一旦遇到对手，就拿海量的法宝砸过去，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 “当年有个百宝和尚就是这样死的，这家伙有收集癖，各类法宝弄了一大堆，别人让他放弃一些，他就是不肯，最后法力干涸，道光年间就已经没人再看到他了。”喵姐说到这个人，居然唏嘘不已，显然和这个百宝和尚交情不错。 “那个王八女孩……”江宁想起了揍他的那两个铁锤，那两坨铁疙瘩，应该不是什么凡铁吧？ “要不怎么说她是那老头的心肝宝贝呢？你以为这对大锤是她自己温养？还不是她爷爷帮的忙？”喵姐不由自主地摇头，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师傅，想起了谢小薇的父亲，想起了那些亲人被白云山绑架，不得不对自己朋友出手的可怜家伙。 怪不得蓝褂老头如此强横霸道，脾气火爆到不行……这也是一种保护吧？ “好吧，我明白了。”江宁选择了放弃。 反正炼制飞针并不一定要采集五行精华，也可以用妖怪身上的材料，比如白眉针，蝎尾针，牛毛针。 这类飞针的特点就是材料好找。 有利必有弊，飞针的威力原本就小，这类飞针就更差劲了。 “有没有哪种飞针能带进精神世界？上一次我碰到的那个魔女，手里就拿着一把长剑，我根本没办法对付，不得不拼命一搏。”江宁又道。 “这类法器一般都是借用信仰之力，走的是香火神道，道门也有流传，不过从来不入正统之列。反倒是佛门，魔门，西方的那些教派比较盛行，有大量类似的法器。”喵姐这样回答，意思就是她也不懂，她师傅罗四通佛道魔兼修，她本人更偏向道门。 “那又不能用，除非他信这个。”朱世禄在一旁插嘴。 “要不然，你自己组建一个教派。”喵姐说着无责任的话，她想看看江宁会不会再一次脑洞大开，就像当初用小电影收集信仰之力一样。 这家伙会不会搞出一个稀奇古怪的教派来？ 十有**是邪教吧？ 会不会遭到打击？ “组建一个教派？”江宁自言自语着，他琢磨了起来。 难道组建一个东京热崇拜会？或者啄木鸟教？信仰银剑之神？这位大神座下有，六大炽天使，十二智天使，四十八座天使，分别是苍老师、武藤老师、松岛老师……？教徒之间打招呼的方式是竖起中指，祈拜的方式是撸管？ 好像很带感的。 那么构建什么样的信仰法器呢？ 跳蛋太小，***太短，蜡烛的威力不够。 江宁的脑子里面闪过了皮鞭。 这玩意好像合适，能当武器来用。 然后他又想到了绳索，捆仙绳啊！ 还得给这些法器取一个响亮的名字，就像朗基努斯枪，一听就感觉高大上。 要不然鞭子就叫“爱の触摸”，绳索就叫“欲の拘束”…… 136 有毛没？ “不会吧？只有这点东西？” 江宁大声叫嚷着。 此刻他在北郊基地的仓库里面。 现在离刁成来袭已经一个半月了，那批被吞噬了神魂，变成行尸走肉的妖怪已经被养了一个半月，他们每天被抽血，一个星期剃一次毛，割一次角，这些东西都放在仓库里面。 既然决定炼制飞针，又决定放弃五行精华，采用毛之类的材料，他先想到的就是这里。 炼制飞针，可不是什么毛都能用的，必须经过法力或者妖力的洗练。 昨天晚上，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找了一个多小时，结果一根能用的毛都没现。 他修炼的时间毕竟太短，刚刚练到筋骨皮，那还是被喵姐的一颗妖丹猛推一把，然后吃了大半年的妖怪肉，强行补出来的。 要是靠他自己修炼，没个七八年，根本想都别想。 现在他刚刚开始练内脏、精血、骨髓，等到这些练完之后，才轮到毛、皮肤。 他如果想要用自己的毛炼制飞针，得等到2o5o年。 “前几天你不是拿去炼药了吗？”柳艳紫一脸“你脑子有毛病”的神情。 江宁没办法抱怨了，他刚刚想起来。 后悔莫及啊！ 炼药对材料也有讲究，但是讲究没有这么大，经过洗练的毛和没经过洗练的毛，药效相差五六倍，不过那完全可以靠数量弥补。 炼制法器就不一样了，不能用就是不能用。 “你那里有毛吗？马鬃，马尾都行。”他有点昏头了。 柳艳紫呵呵一笑，笑得那叫灿烂，简直是花枝招展，让人神魂颠倒。 过了片刻，仓库里面响起了一阵跺脚的声音，很响亮的跺脚声，因为那声音把惨叫声都给掩盖下去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江宁被拖出来了，浑身上下全都是脚印子，一部分是鞋印，还有一部分是马蹄印。 “这家伙没死吧？”野丫头跑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了？”柳艳紫惊讶地问道。 “他如果死了，谁帮我的小老鼠们制造装备？”野丫头永远是那样现实，目的也永远是那样直接。 就在这时，昏昏沉沉躺在地上的江宁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捏住了野丫头的一根头。 那是一根灰色的头，微微有些弯曲，藏在满头挺直的黑之中，看上去很不起眼。 “噔——” 头被拔下来了，瞬间被收了起来，然后这家伙继续昏迷不醒。 在场的人全都惊诧不已，一个昏迷的人居然能够分辨洗练过的毛，还能一下子拔下来，这很不容易，不过更不容易的是，这家伙已经被打了个半死，还敢招惹另外一个仇家，真是不作不死啊！ 下一瞬间，北郊基地响起了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野丫头愤怒的吼声：“我帮你说话，你居然敢拔我的头，我咬死你。” 随着这声尖叫，天上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地上响起了滑板车的声音，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然后一只只小老鼠飞扑而至，眨眼睛把这片地面给覆盖了起来。 ……………… “好痛……”江宁有气无力地呼唤着。 他身上除了人的脚印和马蹄印，还多了一大堆老鼠脚印和老鼠的牙齿印，其中一个特别狠，咬在背上，留下了一个吓人的大窟窿。 “你啊你。”谢小薇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老大，听说你做了个大死。”果子狸溜达了过来。 下一瞬间，这个逗比被江宁拎了起来，翻来覆去看着。 “一根有用的毛都没有。”江宁随手把这个逗比扔出了窗外，紧接着他的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小狐狸，飞快地从它的尾巴尖上拔了一根银色的短毛，把小狐狸随手扔到一边，他又迅抓起了吉娃娃，同样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甩手扔出了窗外，这也是个没用的，然后他的目光定在了雪貂和松鼠身上。 两个小家伙吓坏了，瞬间闪到了谢小薇的身后。 谢小薇双手叉腰，怒目而视：“够了吗？” 江宁看了看手中的那根银毛，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作死了。 他有些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突然间就脑抽了，居然忘了谢小薇就在旁边，更忘了这群小东西是谢小薇的宝贝疙瘩。 就在这时，他看到仓鼠男孩从窗口走过。 “苏飞，过来。”他大叫一声。 “什么事？”仓鼠男孩愣了愣。 “我要几根经过妖力洗练的毛。”江宁直接说道。 “没有。”仓鼠男孩顿时板起脸来。 “两百积分。”江宁伸出两根手指。 换成半年前，仓鼠男孩肯定卖了，但是现在他大大小小也算一个财主了，所以扭头就走。 “鼠鼠特工队套装。”江宁咬牙说道。 他说这话，并不是送一副套装给仓鼠男孩，那家伙肯定不在乎的，他这样说，是允许那家伙在寻宝网上卖。 那玩意儿肯定受欢迎，而且仿造的难度比滑板车大多了。 “成交，我还有几根胡须。”仓鼠男孩爽快地完成了交易。 从仓鼠男孩这里有所收获，江宁哧溜一下窜出了房间，他找苟德生去了。 几分钟后，他抓着一撮狗毛出来，那是苟德生头顶上的一撮黄毛。 出了3o2，他直奔底楼，他刚刚从苟德生那里得到消息，朱世禄手里有大量的猪鬃。 “可以，不过你拿什么东西来换？”朱世禄从厨房后面的仓库里面抱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全都是猪鬃，一堆堆的，数也数不清，每一根都如同钢针，长度在一寸左右。 江宁的眼睛顿时亮了：“我不是还剩下一堆怪物肉吗？十分之一怎么样？” “至少得给我一半。” “别开玩笑，一个是肉，一个是毛，九分之一。” “二战的时候，猪鬃还是战略物资呢，六分之一。” “咱们别这样好吗？” “那行，七分之一，不能再少了。” “十分之一，我帮你配上适当的药，效果绝对比现在强一倍。” “成交，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效果不到一半……” “我补给你。” 江宁抱起塑料袋就跑。 回到房间，他看到谢小薇站在正中央，脚边是她的宠物们，左边是气哼哼的野丫头，右边是严肃而又淡然的喵姐，身后是纯粹来看戏的吕玉翎、季彩云、元月灵……还有胡娇娇。 这是要三堂会审啊！ 江宁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麻烦了，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胡娇娇怎么也在这里？这家伙好空闲啊！ “看什么看？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毛？”胡娇娇脸色大变，那对小虎牙已经亮了出来。 “没有，没有。”江宁一缩脖子，他心虚，因为这个念头刚刚一闪而过。 “你说我没毛？”胡娇娇怒了。 江宁先是一愣，紧接着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出话了，连忙回答：“不敢，不敢。”紧接着又道： “我要去研究一下飞针，一旦搞出来，每人都有好处。” “这还差不多。”老虎是猫科动物，和猫一个习性，被捋顺毛之后就很好说话。 “你这家伙好像有点魔障了。”喵姐叹息着摇了摇头。 “好像确实有点问题，似乎有了某个念头之后，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去完成。”江宁叹了口气，以前他做事也风风火火的，但是没有现在这样过火，更不用说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仍旧能够找到一根特殊的头，然后拔下来。 “这十有**是因为人魔合一的缘故，你的意识被强行切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属于自我，一部分属于本能。”喵姐是学霸，顶厉害的那种学霸，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要紧吗？”江宁有些紧张起来。 “所以这段日子我们会盯着你。”一边说着，喵姐一边指了指墙角。 江宁这才注意到墙角放着一堆铺盖。 “你们不会打算都住在这里吧？”江宁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窃喜？有点。 烦恼？有点。 心痒？有点。 冲动？有点。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玉翎、彩云住卧室，小薇、娇娇、米琪住书房，你和大师兄、二师兄、果子狸住在客厅里面。”喵姐已经分配好房间了。 “我呢？”元月灵叫了起来。 “乖，回你自己的房间去，你如果也住在这里，一旦被你爷爷知道了，整幢大楼都得翻过来。”喵姐连忙劝道。 “不行，之前说好了的，六倍的灵气强度，也有我一份。”元月灵叫嚷起来。 江宁一捂脸，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幢大楼是他设计的，法阵也是他布置的，以他的性格，如果不玩一点以权谋私，简直枉费了他一半的人类血统。 这座立体法阵的形状，类似于椭球体，而椭球体恰好有两个焦点，其中一个，他设在了2o2，也就会议室兼归二爷的房间。 别看他拿老头当滑板，当盾牌，一点敬老的意思都没有，实际上他还是很知道世故人情的。 另外一个焦点当然是放在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没那么夸张。”江宁硬着头皮说道。 “我知道，六倍只是理论数据，实际上也就四倍多一些。”喵姐的一只手搭在了江宁的肩膀上，她的神情看上去很不爽。 不只是她不爽，吕玉翎也阴沉着脸，季彩云稍微好点，只是撅着嘴，王八女孩的嘴巴更是可以挂油瓶了。 “娇娇姐，你怎么也有空来这里？”江宁连忙转移话题。 “我现在也搬过来了，以后和你就是邻居了，呵呵呵……”虎妞出了一连串的长笑。 “楼上6o3？”江宁问道。 这其实是明知故问，现在整幢大楼就只有这一间空房间，那原本是杜丽的，现在杜丽搬了出去。 “其实我更喜欢这里，六倍啊……”胡娇娇眼神有些不善。 “我不能浪费时间，得加紧研究。”江宁夹紧尾巴赶快开溜，他不敢再待下去，因为有可能挨揍。 137 我爷爷同意了 一根飞针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一根很细很轻的飞针，重量连一克都不到，因为材料就很细很轻，这也是用毛炼制的飞针威力不行的原因。 江宁轻叹一声，手轻轻一抹，紧接着一甩。 那根针一下子飞了出去，然后一个拐弯，再一个拐弯，接着一个拐弯，“夺”的一声顶在了一块木板上。 针头入木三分。 这要是钉在普通人身上，肯定是很疼的。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除非打中太阳穴或者心脏的部位，要不然肯定死不了。 这就是飞针的威力，渣得够可以的。 “这可不行啊！”江宁轻叹一声，他转了个身，在旁边的控制台前操作起来。 很快，电脑显示器里面就显示出一堆图表，有度，加度，飞行轨迹，空气震动，声波探测…… “每秒才一百三，和弩箭差不多，怪不得这玩意儿被认为是鸡肋。”江宁又叹了口气。 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仍旧受到了一些打击。 这玩意儿能派什么用场？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好处出来，那就是飞针不会随着距离拉长而减慢度，所以射程比弩箭远得多，可以命中一里之外的目标。 古代的一里勉强算是五百米吧，这射程在步枪也算不错的了。 怪不得那些名门正派都被剿灭了，反倒是邪门歪道还得以保全，恐怕除了天地元气衰弱的影响，这类小地方也是关键。 可惜这玩意儿仍旧是鸡肋。 就算在清末，用这玩意儿可以打赢那些排队枪毙党，对方如果推火炮上来，玩飞针的人也只能扭头逃跑。更别说现在了，一水的狙击步枪，最近距离都是八百以上，换成反器材狙击步枪，打一两公里都没问题，更何况现在的精确制导武器越来越普及，从制导迫击炮弹到制导炸弹，从几公里到几千公里都有。 “幸好我本来就没打算直接用。”江宁露出了一丝欣然。 他点开了其中一张图表。 那上面显示的是飞针的动作姿态和表面能量场的对比关系。 这玩意儿可不是飞机，上面没有副翼和尾翼，调转方向完全靠本身的能量场。 有关能量场的产生和存在的原理……这太高深，也太基础。他一时半会儿没空去研究。 还是那句话，作为一个工科生，他只要能够运用就行。 ……………… 在实验室外面，在江宁的房间里，喵姐在喝酒。 在她看来，这样的日子很舒服，因为空啤酒罐只要一扔下来，立刻就会有人过来捡走。就算没人看到，谢小薇的那些宠物也会把罐子捡走扔掉。 唯一让她不爽的是角落里面的那两个家伙。 在房间的另外两个角落里面，吕玉翎和季彩云各占据其一，她们俩双腿盘坐着，在那里修炼。 为了防止被骚扰，她们俩都戴着耳塞和眼罩，身体四周罩着一个金属的笼子，笼子上密密麻麻都是看不懂的东西，像法阵，又像电路。 这两个笼子是谢小薇给的。一个原本是谢小薇的，另外一个是江宁的，另外还有一个，那是仓鼠男孩当初央求江宁做的，现在被胡娇娇抢走了。 这种笼子是辅助修炼的好东西，能够让修炼效率提升百分之五十。 看到吕玉翎和季彩云那样努力，除了吃饭之外，每时每刻都在修炼，喵姐的心里多少有点被震撼了。 她倒是能理解。 季彩云化形的时候已经是清末，天地元气已经衰弱得非常厉害，修炼那叫艰难。吕玉翎的情况好一些，明末化形，总算还过了几天好日子，不过这家伙压力也大，她的实力原本在大楼里面还算可以的，毕竟底下有苟德生这样的废柴，还有六楼的三个酱油党，以及佘蔓菁、马家骅这两个不思进取的家伙，吕玉翎和他们一比，绝对属于积极向上的典型，但是现在先是江宁，接着是谢小薇，然后又来了一个野丫头。要么和她同辈，要么比她小得多，却可以甩她几条大街，她的心里难免会有失落感。 “真是没劲，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和谢小薇住一起的。”喵姐轻叹了一声。 要不然……我也修炼算了，喵姐忍不住想到。 说做就做，她猫腰钻被窝里面去了。 这就是她的练功方式。 之前江宁对程安澜提起她的时候，说她和陈抟老祖有关系，这并不是信口开河，她修炼的功法就是从陈抟那里偷来的。 没错，她是一只醉猫，不过先是一只懒猫，陈抟所创的《梦中游》是最适合她的功法，那相性绝对不次于野丫头和《青木真诀》。 突然，喵姐的耳朵抖动了一下，她又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站起身，走出卧室，打开了大门。 只见元月灵抱着铺盖站在门口，正举起手打算敲门。 看到门自己开了，女孩朝着喵姐打了声招呼，抱着铺盖往里就走。 “你怎么过来了？和你爷爷说好了？”喵姐一看铺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啊，爷爷虽然有点不放心，但是六倍的修炼效率还是很让他心动的。”元月灵笑嘻嘻地回答。 她当然不可能告诉喵姐，她爷爷的原话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丫头，去把那个房间占了，最好把那小混蛋挤出去。” “你爷爷不怕你被那家伙欺负？他对我们还算客气，对你却未必。”喵姐有些疑惑。 “他当然有点担心，所以给了我这个。”元月灵指了指头顶。 喵姐这才现，元月灵的头里面趴着一只很小的……小王八，像是出生没多久，大小就和茶杯口差不多。 毫无疑问，这也是一个分身。 “放心，我爷爷不会偷窥你们的。”元月灵倒也天真烂漫，有什么说什么。 她这话一出口，不但喵姐一脸黑线，那只小王八也是。 这话不说也就算了，一说出来，反倒弄得大家难堪。 “没事，我待在客厅里面就行，那混蛋小子不就住客厅吗？我会盯着他的。”小王八出了异常苍老的声音，它一下子从女孩的头顶上跳了下来，一落到地上，就迅滑了开去。 喵姐微微一愣，紧接着才现，小王八身子底下居然有一块很小的滑板……磁悬浮的。 这玩意儿好像是江宁为仓鼠男孩的那些小号制造的装备，怎么一转眼落到老王八手里了？ 不过她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如果老王八用了什么过份的手段，仓鼠男孩肯定会向江宁告状的，既然什么都没说，十有**就是一笔交易。 等到她回过神来，元月灵已经抱着铺盖进了她的房间。 那女孩心眼比较直，爷爷让她占了江宁的房间，最好把这家伙挤出去，她就完全按照爷爷说的话去做了，选择的是江宁以前的卧室，不过现在这里是喵姐、吕玉翎和季彩云住。 一进房间，她立刻看到占据了两个角落的吕玉翎和季彩云。 稍微一想，她把剩下的那个角落也占了，然后四周找了一圈，没看到那种罩子，干脆把铺盖往地上一扔，盘腿坐在上面，也开始修炼起来。 喵姐回到房间一看，越郁闷了。 两个修炼狂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一个。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开门。 进来的是江宁，他是来拿东西的，一进门他就看到躺在微型磁悬浮滑板上到处溜达的小王八。 他现在看到王八就来气，所以下意识地就是一脚上去。 “别。”喵姐连忙阻止。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江宁已经一脚把那只小王八踢了出来，那只小王八就像是壁球一样在房间里面来回弹着。 王八这东西反应就是慢，换一个大妖，哪怕只是分身，江宁这一脚也别想踢中。 “小混蛋，我要你好看。”小王八怒了，它用苍老的嗓音喊道。 “卧槽。”江宁听出那是谁的声音了：“不会吧，元月灵也搬我这里来了？” 他看着喵姐。 喵姐点了点头。 “回见。”江宁扭头就跑，他也不拿什么东西了。 可惜，就像刚才喵姐来不及阻止一样，他现在也来不及溜了，刹那间，他的身体仿佛挂了几百斤铅块一样，一下子变得奇重无比。 小王八踩着磁悬浮滑板溜达了过来，一脸狰狞，满嘴冷笑：“小混蛋，咱们现在把以前的帐一起算一下。” “救命啊！”江宁大叫起来，那声音响彻整幢大楼。 138 武器试验 “biubiubiu” 在大楼底下的射击场里面，江宁不停地扣动着扳机。 他在泄怒火。 他要把老王八那里吃的亏，全都泄在这里。 他又挨揍了，而且是一顿胖揍，偏偏老王八打人，从表面还看不出来，皮没破，脸没肿，骨头也没断，从外表看一点事都没有，只有他自己知道，老家伙的拳头好重，揍起人来好痛，揍完之后还痛，现在都痛得要命。 这他喵的，就是对力量的控制能力。 当初苟德生就在他面前露过一手，不过苟德生的本事和老王八比起来，绝对属于小巫见大巫。 十六子弹一口气全都射了出去。 靶子并不在他前面，而是在他身后，那些子弹是转着弯飞的。 他把靶子转了过来，只见上面星星点点都是弹孔，大部分都打在了中间那个红心的边缘地带。 这样的成绩说起来也算不错了。 “动静还是太大。”江宁看了一眼手里的枪，心里并不满意。 他这枪构造特别，箭弹加滑膛，现在又加了一根很长的消音管，上面还加了专门用来隔音的法阵，声音可以说很小。 不过，这个声音很小是对人来说。换成妖怪就不是了，这声音还是太大，百米之内肯定能听见，对方要是像他这样，听觉特别敏锐，几百米外都能听见这声音。 更不用说，现在还有各种声音放大器，这些放大器可以锁定某种特殊的频率，特别是枪声、爆炸声。即便在闹市之中，也能瞬间锁定声音传来的方向。 更何况，缺点还不只是声音…… 江宁走上前去，取下了那个靶子，用手指在其中的一个弹孔上挖了起来。 子弹被挖出来了，顶端已经碎了，埋在里面的飞针也断了。 这玩意儿根本就是消耗品。 就算不折断，埋在里面的飞针也完好无损，这东西钉在肉里面，肯定不可能自己出来，仍旧是打一少一。 看来这种方式还是不行。 江宁转身离开了射击场，回到了实验室里面，又开始闷头研究起来。 三天之后，他再一次出现在射击场，手里又多了一把枪。 那是一把小手枪。 手枪的式样很古老，就像火枪刚刚出现时那样，前面一根管子，后面一个弯把，枪管很细，比一般的枪管要细得多，也不长，顶多两寸，握把也很小。 他掏出了一颗子弹从枪口塞了进去。 没错，这玩意儿是前装的，古朴到家了。 唯一和老古董不一样的就是子弹。 子弹不是老式的铅丸，而是一根长条，中间仍旧是一枚箭弹，长两寸，和枪管的长度一样，一片片很薄的圆形塑料膜被这枚箭弹穿透而过，就像古代的钱币，用绳子串在了一起。 这玩意儿说穿了很简单，利用的是电磁屏障的原理。 只要一通电，薄膜之间就会产生斥力，就会像一根压紧的弹簧似地瞬间弹开。 因为没有射药，不会产生大量的气体，也就不会有巨大的声响。 江宁站在射击的位置，举起了那把枪。 下一瞬间，枪管前方出现了一个漩涡，这是将气体驱散，顺便把四周的空气隔离。 这是仓鼠男孩的能力，前一段日子就已经完成了移植，原本打算用在4o版的滑板上，没想到滑板还没搞定，先用在这里了。 他轻轻扣动了扳机。 这把枪上的扳机，象征意义多过实际的作用，因为这枪是用电激，扳机就是一个按钮。 没有火光，没有枪声，只有非常轻微的一下震动，然后一大片塑料薄膜喷涌而出，像天女散花一样。 测仪立刻跳出了读数——723。 不算很快，也就普通步枪子弹的度，考虑到这是一枚箭弹，度不过一千，那简直是丢人。 再塞一子弹进去，举起手，扣动扳机。 又是一阵天女散花，地上到处都是薄塑料片了。 这一次读数稍微高了一些——781。 还是有点丢人。 江宁继续测试…… 他做了很多子弹，中间的箭弹有碳纤维的，有玻璃纤维的，有陶瓷的……反正没有金属的。薄塑料片也有各种材料，厚度也各不相同。 他要找出最好的组合。 在他的身后是一排弹道凝胶，这些都是胡兵帮忙弄来的，外面可没处买去。 很多凝胶已经被穿透了，位置大部分是在正中，就算有点偏离，也不会太远，证明这些子弹的精准度还是可以的。 在那排凝胶的前方，散落着很多空管子。 这些空管子居然会动，它们贴地漂浮，慢慢地飘回了江宁的脚边。 绝对没人能够认得出来，这些空管子才是真正的飞针，那些碳纤维针，玻璃纤维针，陶瓷针都是插在这里面被射出去，接触目标之后，针体穿透进了凝胶里面，这些管子则留在了外面。 一口气把所有的子弹全都打完，江宁随手一抓。 那些空管子自动飞到了他的手里。 “至少这点成功了。”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过等他转身看了一眼那些凝胶，他又笑不出来了。 “威力还是不行，仍旧得改进。”他轻叹一声，紧接着又看了看四周。 只见地面上全都是塑料薄膜，那场面就像樱花季节的日本街头，美倒是挺美，但是感觉却不怎么好，至少没有满地子弹带感。 如果再来一把火的话……呵呵，那就更有意思了。 战场上会没火吗？ “这个也得改。” 江宁挠了挠头，转身又回实验室去了。 ……………… “都快半个月了。”胡娇娇百无聊赖地看着日历。 一开始的几天，她非常兴奋，天天修炼，但是时间长了，她就开始感到无聊。 当初喵姐分房间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她把刻苦认真的人全都分在了江宁的房间里面，吕玉翎、季彩云都是一刻不停修炼的类型，后来加入的元月灵也是。如果她睡懒觉也算修炼的话，那她也是一个。 相比之下，谢小薇那一屋子就是得过且过型了。 以前谢小薇非常刻苦，那是因为她有报仇这个原动力，现在动力没了，她没了任何追求，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对动物的爱心上，已经很久没有修炼。 野丫头米琪则是一个天才，不算努力的天才，这家伙得过且过，还能有那样的实力，让知道真相的人都有种“见鬼了”的想法，同时也感觉到苍天不公。 “那家伙整天待在实验室里面也不出来，真是挺无趣的。”野丫头也托着腮帮子说道。 她喜欢热闹，没有江宁的大楼实在太寂静了，除了果子狸偶尔逗比一下，根本就没什么乐子。 “你们俩怎么不去飙车？”谢小薇感到奇怪，她刚刚出诊回来，因为有事做，所以她没这两个家伙那样无聊。 “好啊。”野丫头当然有兴趣。 胡娇娇翻了翻白眼，她可没兴趣找虐。 和柳艳紫飙车，至少有输有赢。和野丫头飙车，她从来没赢过。 “等4o版的滑板出来再说吧。”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不过这并非完全是借口，她听江宁说起过4o版，据说这个版本会有很多改进，比如增加力场滑轨，增加真空管道，还有大容量的油箱，全新的混合动力系统。 “他说过没？什么时候能出？”野丫头终于有了话题。 她现在的兴趣就三样，老鼠大军排第一位，植物培育退后到第二位，飙车是第三位。 “本来说下个月就可以测试的，现在就难说了，他要先弄飞针。”胡娇娇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这家伙先把4o版的滑板搞出来再说。 “你们两个人烦不烦？”喵姐有点受不了这俩家伙：“他如果真搞出来，你们俩也能受益不浅。” “我可不缺这点攻击手段。”胡娇娇并不在乎。 “我不喜欢和别人争斗。”野丫头纯粹是受了江宁的影响。 虽然和江宁关系糟糕，但是她却在下意识地模仿江宁的举动，因为她现江宁走的路子非常适合她，除了那套魔功她没敢学，喵姐也绝对不会允许江宁外传，其他方面她几乎学了个全。 就拿她身上的装备来说，和江宁一样，也是全套的oo7装备。主要的进攻武器已经不是原来那两把小刀了，换成了一模一样的两把枪，和一大堆胡椒弹，辣椒弹，臭气弹。她的腰上还多了一个小挎包，里面全都是钉子、滚珠、润滑油。 反正江宁有的东西，她都有。 “别那么肯定，接下来说不定就有你们应付不了的强敌，甚至连逃都难。”喵姐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是李大妈说的？”胡娇娇皱起了眉头。 喵姐没有回答，等于默认了。 胡娇娇越眉头紧皱，对于那个老太婆的预言，她绝对不敢小瞧。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开了，江宁乐呵呵地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件样子很古怪的东西。 还是那把枪，不过样子变得面目全非，先枪管没了，变成了一根导轨，加长到了一尺，握把没了，变成了固定在手臂上的支架，弹夹换成了弹链。 这绝对是一件科幻的武器，给人的感觉是……丑，丑得一逼。 “你成功了？” “元月灵呢？” 喵姐和江宁同时问道。 “你不想活了？居然敢找元月灵算账，不怕她爷爷把你嚼成碎渣？”胡娇娇一听就猜到江宁打算干什么？ “什么算账？咱们只是切磋。”江宁自然有他的理由，王八女孩能找他切磋，他难道不能还回去？没这个道理啊！ “你那东西……恐怕还控制不住轻重吧？”喵姐冷冷地问道。 这就是科技和修炼的区别，后者可以做到完全控制，真正的高手很少会失手。科技就做不到了，从来没人敢说百分之百可靠，飞机还整天往下掉呢。 “没事，保证不会伤得太重，我特意减小了弹药的威力，里面塞的是牙签。”江宁很有把握，他已经做过实验，顶多破皮。 “她现在是自己人。”喵姐冷冷地说道：“你如果不信，可以问李大妈去。” 听到这话，江宁蔫了。 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十有**，老王八和李大妈商量过了，两边加深合作力度。 这其实就是他们和胡为民的模式，两边资源共享，而且保证共同进退。 只要看一下熊隆、包兴和佘蔓菁、马家骅的区别就很容易明白。 现在熊隆、包兴直接成了北郊基地的保安，而且负责的是中心试验区。熊隆还好说，算是胡为民手下偏中立的人物，包兴则是胡为民的铁杆，是胡为民在这边的代理人。 佘蔓菁和马家骅就没这样受到信任了，两个人现在跟着程安澜，表面看上去地位比熊隆、包兴高得多，这边是中层干部，那边是底层保安，实际上那俩属于外围。 佘蔓菁和马家骅还不能算郎青的手下呢！两个人只是和郎青走得比较近。 至于三巨头里面的那位袁经理，名义上是这边的代言人，不过江宁也感觉出来了，袁经理有扯着虎皮当大旗的味道，而李大妈对他则是亲而不近，放心程度反倒不如胡为民。 139 程家的远房亲戚 无聊地出了大门，无聊地走在大街上，无聊地掏出滑板车，无聊地琢磨着去哪里？是去北郊基地？还是去x大学？ 就在这时，江宁突然听到有人说他的名字。 他的耳朵特灵，他兜帽上还带着听力增强器，三百六十度监听，自带声音过滤功能，能够过滤枪声、榴弹射器射声，火箭筒射声，爆炸声，还有他和大楼里面几个主要成员的名字，当然李大妈不算，李这个姓太普遍了，姓李的大妈更是数也数不清。 按暂停，倒带，锁定，确定声音传来的方向，江宁骑着滑板车朝着那边而去。 “那个家伙……逗比……三天两……挨揍……几个女孩……抖m……” 声音断断续续，不过大致也能猜出里面的意思来。 江宁已听出谁在背后说他坏话了，除了那只果子狸，还能有谁？ 逗比加抖m？这不是那家伙自己的写照吗？ 江宁狠得牙痒痒，他摸了摸怀里的枪。 喵姐不许他对元月灵用，他正愁找不到对手，这不就有了？ 那只果子狸肯定没有老王八的孙女那样硬。 当初他和那女孩打过，印象最深刻的除了那对大锤子，还有能够抡动大锤子的那身怪力，就是女孩的身体硬度，和钢筋混凝土似的，一脚蹬上去，他的脚底痛了半天。 不过果子狸这家伙的一身肥肉也挺厉害，就像牛筋加胶皮，虽然不够硬，但是弹性十足。 片刻的工夫，江宁就来到了一幢楼的门口。 那是离庙后街不远的一座写字楼，去年暑假的时候，他在楼顶练习蹦跳，就曾经担心过写字楼里面的人会看见，还专门买了一块雨布作为掩饰，想要让人以为他是在玩蹦床。 一想到这，江宁又有些脸上烧。 果子狸的声音来自十五楼。 看了一眼门口贴着的楼层号和公司名称，江宁就不由得愣了一下。 整个十五楼就一家公司——诚世实业。 这不就是程氏财团的主体吗？ 一个星期没有联系，程安澜把公司的骨架给搭起来了？ 把公司设在这个犄角旮旯，不够气派吧？ 写字楼也是分档次的，跨国公司一般都会选择最顶级的写字楼，至少也得是位于金融区或者酒店区的一流写字楼。庙后街附近虽然也是市中心，档次却低了不少，进驻这里的大多是二三流公司，要不然就是顶级公司的维修部、服务处。 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江宁也不坐电梯，干脆走着上去。 换成去年这时候，十五楼绝对可以让他跑断腿，爬到楼上得喘半天，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一步就是五六格楼梯，爬一层楼也就几秒，轻松得很。 到了上面，他左右看了看。 还别说，毕竟是跨国公司，气派真是不错，一边是个展示厅，里面全都是程氏财团名下的各个企业经营的产品。 显然程安澜不全是来陪他过家家，程家也确实有投资大6的想法。另外一边居然是一个类似咖啡厅的地方。 他以前在网上看到谷歌之类的公司，那里面也有这样的地方，是给员工休息用的，属于企业文化的一部分。 当初他好羡慕，做梦都想毕业之后能够进入这样一家企业，没想到还没毕业，他都能开一家这样的企业了。 果子狸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这个逗比还在说呢，旁边时不时传来一阵女孩子的轻笑声。 不是一个，而是复数。 江宁好生羡慕……不对，他气得鼻子都歪了。 他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说话声来自一个角落。 这个角落比较隐蔽，相当于包厢。 “你们不知道，跟着这样一个家伙有多累，每次他出糗，我也跟着丢脸，每当这个时候，我只能装成一只路过的野猫，但是不可能老是这样……” 一只黄色，身上带着老虎斑纹的肥猫口沫横飞地说着。 “你可以装成果子狸火锅。”江宁铁青着脸走了进来，他一把抓住那个逗比的尾巴，把这家伙拎了起来，这才转头看了看周围那些人。 听这个逗比吹牛的是四个女人，全都很漂亮，平均分数都在八十五分上下。 最惹眼的是一个老外，那是一个金碧眼的女人，看上去三十来岁，正是熟透了的年纪，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诱人的味道。 好吧，江宁承认自己有点熟女控，要不然也不会对喵姐念念不忘了，对胡娇娇也有那么点意思。当然，他也是个萝莉控，喜欢熟女并不妨碍他也喜欢萝莉。 除了这个老外是熟女，另外还有两个熟女，一个二十五六岁，齐耳短，带着眼镜，穿着女式西装，下面是一条筒裙，标准的职业女性打扮，给人的感觉就是精明强干。 好吧，江宁同样承认自己是制服控。 剩下的一个熟女，身材很高，很丰满，并不是那种肥硕的丰满，而是整体显得有些瘦削，但是局部特别显眼，比如一对36d，感觉有点不成比例，再配上一张……女王脸，不知道为什么，一股邪火瞬间窜了上来。 好吧，他承认自己也是女王控……不过他绝对不是抖m。 至于最后一个，既不是熟女，也算不上萝莉，而且浑身上下散着一个小日本的味道。 江宁倒不是仇日，他对苍老师、武藤老师、松岛老师之类还是挺有好感的，换成一个读小学的粉嫩萝莉，他说不定也会喜欢，但是进入国中之后，日本女孩基本都有过男朋友了，不再纯洁了…… “为什么在这几个女人面前显露身份？”江宁用只有那个逗比能够听到的声音问道。 “她们四个都是程家的亲戚，已经知道你的事了。”果子狸连忙回答，它居然用普通人能够听到的声音。 “没错，我们都是程家的远亲，不过老爷子开口了，不管近亲还是远亲，只要是程家的血脉就欢迎回归，我们也听说了老祖宗的事，江先生，你看我有没有修炼的资质？”那金碧眼的美女一下子缠了上来。 “有，当然有。”江宁再也不板着脸了。 他没感到这话有假。 理由上也说得过去，程家上上下下想修炼都想疯了。 只有一点他比较奇怪，金色头不是隐形基因吗？ 父母中有一个是中国人，肯定应该是黑啊！难道是基因突变？又或是有个隔壁老王？ 他甩了甩头，把这个念头驱赶了出去。 这反正不管他的事嘛！ 就算是隔壁老王的种又怎么样？老王的种不错嘛！金碧眼波斯猫，他最喜欢了。他又没认准了程家，非程家血脉不可，能不能修练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咱们待会聊，我找这个逗比有事。”江宁拎着果子狸就走。 “老大，我没得罪你。”果子狸一副可怜相。 “是啊，没得罪我，只是说我逗比加抖m。”江宁淡淡地说道，那声音是从牙缝里面呲出来的。 “我在说我自己。”果子狸立刻回答，以前它打死不承认的。 “没事，我一向心情开朗，宽宏大量，宰相肚皮能撑船。”江宁自夸自擂。 果子狸倒是没想呕吐，因为它知道这家伙脸皮厚，x市赫赫有名的江雷锋嘛！至于宰相肚皮能撑船，那就更说得过去了。鲁涛的鸟怎么混没的？可不就是进了宰相肚皮？ “别用猎枪打屁股行吗？”果子狸问道，挨一顿拳头，或者被踢上几脚，它根本不在乎。 “放心，这次不用猎枪，咱用牙签。”江宁拍着胸脯保证。 果子狸松了口气，牙签它不怕，就算换成钢针它都不在乎，不过它马上想起了另一种可能：“不许捅鸟，更不许插菊花。” “咱从来不干这种龌龊事。”江宁再一次保证。 “你经常捅鸟。”果子狸不服气了。 “你那东西太小，我找都找不到，捅个屁啊！”江宁怒了：“信不信我把小狐狸、吉娃娃它们叫来当参谋？” “别。”果子狸大叫一声，落在江宁手里只是餐点，落在它们手里，那就是餐具了。 140 三娘教子 “呜呜呜……哇……好痛……” 果子狸趴在谢小薇的膝盖上大哭大叫，满脸的眼泪鼻涕，让那张很有特色的脸越多了几分喜感。 谢小薇此刻正拿着一个小镊子在帮果子狸拔刺，那根牙签就钉在果子狸的屁股上，那里肉多，不容易出事。 如果只是一根牙签，倒也没什么，问题是牙签碎成了许多小刺，这就难怪果子狸呜哇乱叫了。 江宁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他也觉得有点过火。 “你也老大不小了，居然这么不知轻重，那玩意儿是对自己人用的吗？要不要我也打你两下？”谢小薇怒了，自从罗四通那件事之后，她从来没有这样过飙。 “你确实有点过份。”喵姐冷冷地说道。 “过份，太过份了。”野丫头在一旁呲牙。 江宁白了这家伙一眼，别人说这话还行，这家伙可没资格，前几天咬在他背上的那一口，不比这轻多少。 这样一想，江宁又有些不平衡起来，为什么他倒霉的时候，谢小薇没有这样火？ 区别对待！双重标准！性别歧视！ 他在心里嘀咕着。 “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胡娇娇也在一旁扮老前辈。 前段日子你揍我的时候，好像也不怎么像大人，江宁继续在心里嘀咕。 “快赔礼道歉。”谢小薇阴沉着脸说道，她的神情不怒而威。 “要诚恳一些。”喵姐在一旁帮腔。 “至少两万五千个字。”季彩云也跟着凑趣。 “别——”谢小薇、喵姐、吕玉翎同时叫了起来，她们都跟着江宁一起去过印尼，经历过和巴大婶的战斗，见识过这家伙不吃，不喝，不睡觉，连说三天三夜的本事。 “只要诚恳一些就行。” “没错。” 喵姐和吕玉翎定下了基调。 “我要他承认自己是逗比，对了，还有抖m，还要他保证，从今往后对我果子狸大爷言听计从……”看到有人撑腰，逗比顿时抖起来了。 “我很诚恳地帮你包扎。”江宁的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他一把抓起果子狸，掏出胶带，转眼的工夫就把这家伙缠绕成了一具木乃伊，顺便还把嘴巴封上了。 随手把木乃伊抛回给谢小薇，江宁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还有东西要研究。” “真是两个活宝。”谢小薇捂着眼睛都不想看了，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就是，就是。”野丫头在那里不停地点头。 众人一脸黑线，在场的人谁都有资格说这话，就这家伙没资格，因为她也是活宝之一。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挺快乐的。”胡娇娇笑道。 “唔布裤露……”果子狸在那里表示反对，不过它的嘴巴被胶布封住了，所以说出来的话走音，“我不快乐”成了“唔布裤露”。 “你说什么？”胡娇娇低头看了一眼，虎牙一呲。 “裤露，裤露，唔哼裤露。”果子狸不停地点着头。 “这不就行了。”胡娇娇一把搂住谢小薇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谢小薇居然无言以对。 不过仔细一想，她突然感觉确实如此，家里的这帮家伙打归打，闹归闹，就算偶尔有点出格，感情倒也不错。 “对了，那家伙又研究什么东西去了？”胡娇娇的思想比较跳跃。 “恐怕是找一个借口开溜吧？”元月灵不满地说道。 “不会，我倒是觉得这家伙真有什么想法？”胡娇娇对江宁还是挺了解的，甚至可以说是慧眼识英才，当初就是她指点江宁做滑板车赚积分。 “我看看去。”野丫头哧溜一下就出了门。 现在对各种稀奇古怪的装备最感兴趣的就是她了。 过了片刻，野丫头满脸郁闷地溜了回来。 “怎么？他真是找借口开溜？”胡娇娇感觉自己走眼了。 “不是，他要搞的东西是脑波放大器。”野丫头没兴趣了。 “x战警里面的那个？”小狐狸走了过来。 “没那么大，他说想做成一个头盔，对脑波进行放大，打算和飞针配合。”野丫头没有细问，因为这方面不是她的强项。 “真是可惜了。”胡娇娇也觉得挺无趣，她还巴望着有新东西能玩呢！突然，她眼珠一转说道：“米琪，其实你修炼那部魔功也不错，想想看，能够化身亿万，你就可以和你的小老鼠们共享意识，每一只小老鼠都能够成为你的一具分身，那多有趣！” 野丫头被说得有些心动了，不过想了半天，她摇了摇头说道：“不要，那套功法太危险，修炼之后还要和别人争斗，我没兴趣。” 有一件事很有意思，野丫头从本性来说，其实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她没什么追求，只要有一片存身之地，能够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偶尔出去找一两颗灵种回来，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你可以修炼别的功法啊！最简单的就是聚集信仰之力，我这里就有一套通用的方法。”胡娇娇纯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多：“谢小薇不就在用这种方法？连牛守义那样的老实人都在用，你怕啥？” 谢小薇被说得脸上烧，她那纯粹就是好玩，说实话，她现在对实力并没有太多的追求。 不过话说回来，那种祈求宠物早日康复的爱心，那种温暖关怀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如果说这也是精神污染的话，她倒希望这种污染更强一些，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希望更多的人被污染一下，第一个就是江宁，省得他老是和几个小家伙作对。 “现在这个时代，聚集信仰的方法很多，就看你能不能找对方向。”喵姐也在一旁掺和起来。 她可不是开玩笑，真的是在建议。 “可我想不出什么方向啊！我又没姐姐的能力，难道让我去忽悠那些老头子老太太，帮他们救活快要种死的花？”野丫头已经心动了。 她这一抱怨，旁边的吕玉翎和季彩云顿时竖起了耳朵。 吕玉翎也试过，她和谢小薇、牛守义是同时尝试的，另外两位成功了，她的方向却没找对，效果几乎没有。 看着谢小薇和牛守义躺着不动，修为都每天都有提升，她实在羡慕得不行。 季彩云就更别说了，她的实力更差，也更没方向，毕竟她搞的是设计，拿出来的都是冷冰冰的设计图，计算的都是成本、材料费用、利润。去哪里收集信仰？ “我可想不出办法，但是他可以，找他去啊！”喵姐仍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好啊！”野丫头顿时兴奋起来，她对江宁的脑子还是有点信心的，不过紧接着她又犹豫起来，因为她很清楚，如果是她去问，以那家伙恶劣的性格，即便帮她出主意，也肯定是馊主意。 “姐——”野丫头可怜巴巴地朝着谢小薇看了一眼。 “小薇，咱们俩的关系一向不错的哦！”吕玉翎一改女汉子的模样，异常甜腻地走到谢小薇身边。 季彩云没有说话，只是眨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谢小薇。 “能者多劳。”喵姐淡淡地拍了拍谢小薇的肩膀。 “劳的又不是她。”胡娇娇笑了起来，与此同时，她的眼珠子也在不停地转着，她在琢磨，要不要也插一脚？ “她是监工，没她的话，那家伙肯定会偷懒的。”喵姐为自己刚才的话做了注解。 这话好有道理，居然没人能够反驳。 141 知道你吃什么吗？ “卧槽，新的榜单出来了，分数可够低的，过五分的才两家，零分的一大批。” “这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还有两家五分，比两个星期前的那份榜单强多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我一直在吃地沟油啊！” “有没有怀孕反应？要不要去厕所？” “你他喵才是怀孕反应呢，不过说实话，看了之后真感觉恶心。” “谁说不是？现在我都不敢在外面吃了。” “你只是不敢在外面吃，我都不敢去市了，你没看第七期的榜单？那里面有六个品牌的汤圆、水饺的评测，算了，我也不说了，你自己看吧，我怕说出来晚饭都吃不下。” “第七期的榜单在哪里？怎么不置顶啊？” “我有收藏，你信箱。” “……” 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青年趴在电脑前看着，他的旁边有一部电话，不过听筒被他拎了起来放在一旁。 在他不远处，另外一张办公桌前，一个比他大几岁的青年正满脸为难地在接电话：“晓玲，这件事你别掺和……就算你妈让你帮这个忙也不行……你根本不知道……”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矮个胖子走了进来：“小钟……你在打电话？” “刘处长，您怎么来了？”那个大些的青年连忙掐了电话。 “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人搞了一份榜单，在各大网站上到处张贴？上面有人话了，这是给咱们x市抹黑呢……”矮个胖子越说越来气，他刚才在电话里面被训了半个小时。 “刘处，您听我说。”那个年纪稍微大些的青年抢着说道：“我不清楚是谁给您打的电话，我觉得那个人没安好心。” 矮个胖子微微一愣，紧接着脸色就变了：“这话怎么说。” 那个青年一脸为难。 “小钟，我对你可不错。”矮个胖子怒道，这家伙能够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他是说了话的。 “刘处，您如果保证不往外传，我就告诉您。”那个青年也没办法了，之所以说这么一句，更多的是掩耳盗铃的味道，他又不能锁住胖子的嘴。 “行，我保证不外传。”胖子立刻点头。 “这帖子的人住庙后街。”青年异常谨慎地说道。 “卧槽。”矮个胖子差一点蹦起来。 现在x市稍微有点身份的人，谁不知道庙后街那里住一堆大菩萨？很多人都管庙后街叫地雷村，一不小心就踩地雷。 “是那只兔子？”矮个胖子小心问道。 “不是。”青年摇了摇头。 矮个胖子刚刚松口气，就听到青年又道：“据说，大概，或许，有可能……是那只兔子的小姨子。” 胖子的脸颊抖动了一下。 这有什么区别？说不定还更狠，枕头风啊！ “还好你提醒我，我不然我这一次就踩地雷上了。”矮个胖子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转头说道：“走，我请客。” “那太好了……不过您打算带我们去什么地方？”那个年纪稍微小点的青年倒是一点不客气，立刻插嘴。 “跃马饭店，这应该可以了吧？”矮个胖子微微有点不爽。 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那两个青年全都脸色大变，还隐约有点想要跑厕所的模样。 “跃马饭店还是算了，刘处，我劝您以后也别去那里。”年纪稍微大点的青年异常诚恳地说道，一边说，他一边点开了一个文件。 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份榜单他每期都有收藏的。 矮个胖子伸过脑袋来看了一眼，脸顿时白了，继续往下看，脸越来越绿，看到最后，脸彻底黑了。 他觉得自己少说得短寿二十年。 那不是一份榜单这么简单。 如果仅仅只是一份榜单，根本不可能引起这样的轰动。 榜单后面有详细解释的，那上面的每家饭店、餐馆、食堂一个都逃不过，里面有照片，有分析报告，甚至还有一部分视频。 看完之后，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与此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上面那位为什么火冒三丈？ 这是红果果的打脸啊！ “这个榜单给我一……算了，帮我传到手机里面吧！我朋友比较多，经常要去外面吃饭。”矮个胖子这时候终于体会到那些小老百姓的心情了。 怪不得这个帖子会火。 “我这里整理出了一个放心餐馆名单，您要吗？”那个年纪稍微大点的青年很会来事。 “要，当然要。”矮个胖子想要的就是这玩意儿，他可不想一篇篇往下翻，那还吃不吃饭了？刚才他就被恶心得够呛。 紧接着他又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需要提防的饭店名单你有吗？我不需要那些详细内容，只要知道名称就可以。” “有。”那个大点的青年连忙回答，他顺手点开了另外一个文件，那个文件的名称是“地雷榜”。 “这也给我一份。”矮个胖子松了口气，不过他马上又头痛起来了，他得想办法应付上面。 朝着浏览器上的那个帖子看了一眼，他不由自主地嘟囔起来：“那位小姨子搞什么鬼？什么放心饮食大神？什么虔诚祈拜？搞得像邪教一样，也不怕别人拿这说事？” “她当然不怕，背后硬呗！再说，这和邪教又没什么关系，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开玩笑的，人家不图名，不图利，就图个感谢，还能怎么样？”那个年纪小点的青年一看就知道是野丫头的粉丝。 “不图名？”矮个胖子有点惊讶。 “知道她身份的就只有咱们这些管网站的，还有底下的几个版主，本来连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一开始有人胆边生毛，居然撤了帖子，还把那位小姨子给拉黑了，这不……现在去毛里求斯管网站了。”那个年纪小点的青年一脸猥琐。 矮个胖子脸颊抽搐了两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差点拿到去毛里求斯的机票。 ……………… “感觉怎么样？”胡娇娇在一旁问道，她仍旧没有下定决心，想看看别人的效果。 此刻野丫头正盘腿而坐，脑袋上顶着一个锅盖似的东西。 那玩意儿就是脑波放大器，未完成版的脑波放大器，不管是体积，还是性能都有问题， 此刻野丫头充当的角色就是小白鼠。 不知道过了多久，野丫头微微睁开了眼睛，紧接着撒欢一般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效果看上去不错。”胡娇娇一看到这丫头的动作，就知道答案了。 “这不是明摆着吗？信仰之道是怎么出现的？还不是因为人类孱弱，需要保护？那时候的人想的是不受冻，不挨饿，别生病，遇到地震，水灾能救他一命。现在时代变了，真遇到这类事，要么期待政府救助，要么靠自己，没人再求神佛了。但是需求仍旧存在，万变不离其宗，肯定还是衣食住行这四件事。”喵姐不愧是学霸，做起总结来一套套的。 “有道理，不过我总觉得那只兔子没安好心，出的主意全都带着私货。”胡娇娇沉思起来。 “那当然，作为一个小市民，他肯定想为其他的小市民做点什么，但是他又不想自己出面。”喵姐对江宁实在太了解了，那家伙一撅屁股，她就知道他拉什么屎。 “吕玉翎、季彩云那边呢？你觉得能行吗？”胡娇娇有些担忧得问道。 这一次喵姐说不上来了。 她也不敢肯定。 江宁给那两位出的主意是搞飞行俱乐部。 按照他的话说，飞行是大多数人的梦想，问题是中国在这一块管得太严，先是军队管，后来归了民航，低空开放说了二十多年，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有那么几个能飞起来的地方，那也太贵，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 所以他让吕玉翎搞的俱乐部，基本上就没打算盈利，纯粹就是一个收集信仰的地方。祈祷词就是“我爱飞翔，我在这里虔诚祈祷，愿我能够插上翅膀，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这和从网络上收集的那些空泛的信仰不同，一旦拉住了人，那就不是泛信仰了，而是真诚的信仰，甚至是狂信徒。 这种人用不着多，有个五六万，那两人修炼的度肯定和坐火箭似的。 “真可惜，好点子都让她们占了去。”胡娇娇有点后悔了。 她的话音刚落，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紧接着就是恐惧、心慌、烦恼、羞怯…… “这是什么鬼？”她一脸疑惑，再后悔也不会恐惧、心慌、烦恼、羞怯啊！ “你也感觉到了？”喵姐转头问道。 “是那个混蛋搞的。”胡娇娇怒了，她确实很愤怒，因为她差一点出丑。 “应该是脑波放大器……这玩意儿不是用来和飞针配合的吗？好像研究的方向变了。”喵姐看着脚下。 142 出事了，出事了 “差点出事。”江宁心有余悸。 脑波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屏蔽，这玩意儿和电磁波不一样，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所以他的试验全都是瞎撞，大部分结果都是失败，像刚才那样偶然成功的情况不多。 不过，成功才叫麻烦呢！ 刚才那一下，至少影响了半条街。 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庙后街、大学城，北郊基地，飞机场、火车站、客运汽车站，这些地方方圆一公里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刚才喵姐打电话过来，他立刻查了一下，结果现很多人都受了影响。 现在一堆人站在大街上嚷嚷，说什么的都有，说的最多的就是要地震，这是地震前的警兆。 “卧槽，老爸和爷爷他们不会也受到影响了吧？”江宁扔下头盔往外就跑，一边跑，一边想着怎么忽悠？ 江宁一家住的房间和后面的大楼是隔绝的，他得从夹弄出去，再穿过朱世禄的餐馆进去。 刚一到楼上，江宁先感觉到的就是气氛不对，三个男的靠在窗边愁眉苦脸在那里抽烟，抽的是中华，烟灰缸里面已经堆了不少香烟屁股。 “宁宁你怎么过来了？你得到了消息？”四婶第一个看到江宁。 “什么消息？我不知道，我是因为总部出了点事，所以赶过来看看，刚才你们没感觉心悸，慌什么的？”他连忙问道。 四婶显然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两天我们一直吃不好，睡不着，已经没什么别的感觉了。”开口的是江宁的老爸。 “出了什么事？”江宁连忙问。 他有些后悔，这段日子光忙着研究了，忘了过来看看。 众人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不能说的？都是一家人。”江宁急了。 “你五叔前天打电话过来，说江兰出事了。”开口仍旧是江宁的父亲。 听到五叔两个字，江宁的脸一下子板了起来。 自从春节生了那件事，他和大伯、五叔都没打过招呼，相比之下，他和以前不怎么在意的二叔还说了几句话呢。 “他打电话是来求救？”江宁问道。 老爸他们一阵尴尬。 江宁明白了。 怪不得爷爷、老爸、四叔在那里猛抽香烟，这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对于五叔，他真没什么好感。 春节那段日子，那夫妻俩特讨厌，说的话特难听，如果是那对夫妻出了事，他根本不会管，说不定还会偷着乐呢。 但是出事的是江兰…… 对于江兰，他一直感到很郁闷，都是一起长大的，以前关系也不错，没想到现在变成这样。 江兰和她父母倒是不一样，没说过什么难听的话，只不过一边是父母，一边是堂弟、三伯，总有个亲疏远近。 “小兰是怎么回事？”江宁决定问一下。 他这话一说出口，众人精神一振，他们担心的就是江宁见死不救。 “她被人绑架了，但是绑匪至今没有消息过来。”爷爷说道，老头子开口是因为他的面子最大。 “被人绑架？怎么不找警察去？”江宁感觉奇怪了，这事找他也没用啊！ “不是在国内。”爷爷有些不太好意思：“过年之后……有人帮着联系了国外一所大学，兰兰两月底去的，一开始还挺好，突然就被人绑架了，你五叔他们在国外又没什么关系……” “卧槽。”江宁大叫起来。 他又不是白痴，怎么会听不出话里面的意思？ 春节之后，双林市那些领导干部想必都已经知道江家有背景，当初他把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四叔四婶全都带到x市，就是担心他们被那些做官的利用，没想到便宜了剩下的亲戚。 帮江兰联系国外大学的那位，肯定是来巴结的，只不过这家伙不知道自己巴结错了人。 “兰兰是自费留学，没占国家一点好处。”爷爷连忙解释。 “五叔哪来那么多钱……卧槽。”江宁想起来了，他每家给了两百万，毫无疑问用的就是这笔钱。 原来最大的冤大头就是他。 “行，五叔真行，既用了我的面子，又用了我的钱，出了事，还求着我帮忙擦屁股。”江宁一肚子怨气。 老爷子一脸尴尬，他们三个男的在这里猛抽烟，还不是因为老五做得太难看了？ “你们告诉他，我做的是秘密工作了？”江宁冷着脸问道。 三个男的各自看了看自己的老婆。 “我做饭去。” “我还要收拾屋子呢。” 江宁的老妈往厨房跑，四婶往楼上溜，江宁的奶奶没地方去，想了半天……钻厕所了。 这下他没办法继续抱怨了，想要让女人，特别是上来年纪的女人不到处乱说，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算了，我想想办法吧。”江宁叹道：“小兰在哪里上大学？” “澳大利亚，昆士兰理工大学，听说还是名牌大学。”爷爷连忙回答。 “我知道了。”江宁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 “儿子，实在不行就算了，你干的这份工作肯定很危险，什么中央情报局、克格勃的……我们都听说过，互相之间都盯着呢！你可千万别冒险。” 毕竟是自己儿子，江宁的父亲忍不住了。 就像江兰在父亲和三伯之间做出选择一样，他也在儿子和侄女之间很容易地做出了选择。 江宁的爷爷和五叔都没说话，显然他们也是这样想的，要不然前两天就打电话了，也用不着在这里犯愁。 “放心，我不会莽撞的。”江宁摆了摆手。 他原本真不想插手，但是现在反而有些心动了。 “爷爷，你给另外几家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江兰的事，再警告他们，有什么事自己负责。”江宁说完这些，转身就走。 “宁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老爷子不太明白。 “意思就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下，如果再有别人出事，别怪他见死不救。”说这话的是五叔。 其实江宁的老爸也听出来了，但是他不好意思开口。 “我也得打几个电话。”江宁的老妈也从厨房里面钻了出来：“春禾、春芽也都出国了，春晖今年夏天也要出去。” “你看看，你们家都做的什么事？”江宁的老爸恼了，江家就出去一个江兰，那边居然出去仨。 不说老两口互相埋怨，此刻江宁也在犯愁。 这件事没法托曹家帮忙，曹家在国内很有影响力，在国外就不行了。托程家帮忙……似乎也不太好使，程家的影响力在印尼，顶多再加上美国，或许加拿大那边也能说得上话，但是澳大利亚……。 好在他有地方可以打听。 内事不决找大妈，外事不决找喵姐。 澳大利亚肯定属于外事，找喵姐去。 “澳大利亚？”喵姐微微一愣，她倒是知道那地方在哪里？但是她没去过。 “大楼里面有谁在澳大利亚认识人？”江宁一脸期盼。 “澳大利亚啊！”胡娇娇凑了过来，这女人很空闲，一天到晚在这里。至于喵姐，那属于甩手掌柜，和江宁一个性质，只有出席宴会或者酒会的时候她会出去。 “你好像去过。”喵姐直接甩锅。 “去过两次，一次是做节目，另外一次是联系业务。”胡娇娇回答得很简练。 她的意思也很明白——找她没戏。 “那个犄角旮旯……”喵姐暗自叹息：“一战的时候那边还很荒凉，二战之后才迅崛起，那时候大部分妖怪早回国了。” 得，这位是以世纪作为纪年的，记忆当中澳大利亚还属于乡下地方。 不过这也足够说明问题了，去过那边的妖怪恐怕不多。 “只有问问吕玉翎了，她是导游，全世界没她不曾去过的地方，她连南极都到过。”喵姐给了一个线索。 “她啊——”江宁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希望找的是熟悉当地环境的人，最好还有一些人脉，导游认识的人大多属于泛泛之交，更谈不上什么人脉。 “我去问一下李大妈，看看最近大家的运势怎么样？”喵姐站了起来。 “我给吕玉翎打个电话，让她过来。”胡娇娇乐呵呵地掏出了手机。 “还是我来打吧。”江宁不打算麻烦这头母老虎。 143 得来全不费功夫 “澳大利亚的昆士兰？我当然认识人，黄金海岸，大堡礁都在那里。”吕玉翎在电话那头说道，她一开口就是浓浓的导游味。 “你在那里有认识的人吗？”江宁没抱什么希望，但是仍旧问了一声。 “有啊，其中有几个人路子很广的！想要打听什么事，问他们就行，而且他们可以搞到任何票，不管是门票，还是演唱会的入场券。”吕玉翎不想让江宁小瞧了，她不清楚江宁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反正不是去旅游。 这好像……有点用，江宁暗自琢磨。 就在这时喵姐回来了。 “李大妈让我们放心去澳大利亚，就当作去度假，在那里好好玩玩，最近这段日子大家都挺忙的。”喵姐懒洋洋地说道。 她本人对旅游没什么兴趣，她又不是那头毛驴，对她来说，最好的日子就是酒会、酒会、酒会，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酒会。 “去澳大利亚？”电话那边响起了吕玉翎的声音，毛驴的耳朵也挺长的。 江宁则松了口气，李大妈这样说，表明没什么危险，要不然她老人家肯定会让他们把归二爷带上。 基本上归二爷就是风向标。 有老头在，或许很安全，但是免不了一场苦战。 “要带军火吗？”江宁不得不问一声，这同样也是风向标。 “不需要太多，你新设计的那种就行，赶快多造几把，让大家武装起来。”喵姐说得很轻松。 江宁一脸懵逼。 原来这里还有事等着他呢！ 那玩意可不好造。 枪身也就算了，虽然是全手工打造，花点工夫也能赶出来，问题是子弹。 所有的子弹也都是全手工制作。 这是给他找差事呢！ “时间上恐怕来不及吧？暂时用原来的枪凑合一下怎么样？”江宁问道。 他看到喵姐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连忙改口：“我再做几把枪，但是子弹就没办法保证了，一人顶多十。” “也行。”喵姐并不在意，反正大妈的意思也就是让她们借这个机会，进行一次实战测试，顺便压榨一下这家伙的劳动力。 不过她也知道轻重缓急，江宁去澳大利亚是为了救人，万一因为做枪而耽误了工夫，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有疙瘩。 “问题是怎么把枪运过去？还像上次那样？”喵姐问，这才是她关心的。 “用不着。”江宁松了口气，这次去澳大利亚，喵姐十有**会一起去，谢小薇也会，吕玉翎肯定会去，苟德生很难说，也许会，朱世禄和蔡皮匠十有**得留守，野丫头难说，不过她就算去，也没必要配枪，也就是说做五把够了，再加上五十子弹……三天应该能够完成。 反正他也没办法立刻就走。 “私家车造好了吗？”江宁转头问胡娇娇。 “那玩意儿还没测试过，你这就想用？别掉大海里。”胡娇娇的脸色都变了。 原本她还以为江宁会借程氏财团的商务飞机，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动用大杀器。 “私家车”其实是一个代号，那是一架飞机……说飞机好像有点勉强，那玩意儿采用的制导炸弹的技术，按照两俄罗斯人的话，那玩意儿只能做两件事，一是滑翔，二是砸在地上，前提是有办法把它弄上天。 “他们俩的度倒是挺快。”江宁叹道。 “你的要求又不高。”胡娇娇翻着白眼，她虽然不懂技术，但是对飞机大致也有一个了解。 飞机有的东西，那玩意儿全都没有，没有副翼，没有尾翼，不管是水平尾翼，还是垂直尾翼都没有，只有一个机体，俩翅膀，外加一台动机。 唯一有点技术含量的也就数那台动机，老毛子的货，除了皮实可靠就没有优点了。说起使用寿命和油耗，俩毛子就开始装傻，更绝的是安装方式，那简直是简单粗暴到极点，只有战斗民族能够想得出那种办法。 “好啊，好啊，我要坐飞机，我们自己的飞机。”正说话间，野丫头冲进来了，跟着进来的是谢小薇，然后是那群宠物，她们刚才出诊去了。 “去哪里？”果子狸这只逗比一蹦一跳跑了过来，它屁股上的伤好了，又开始活跃起来。 “澳大利亚。”江宁因为之前的事，对这家伙总算客气了一些，没一脚踢出窗外。 “好啊，好啊，克莉斯汀娜和米雪都是澳大利亚人，她们经常和我说起澳大利亚的事。”果子狸大叫起来，这家伙真当是去度假了。 不过江宁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谁是克莉斯汀娜和米雪？”江宁问道。 “那个金碧眼的小妞啊，你不是对她很来电的吗？”果子狸不知道是真逗比？还是有意报复。 话音刚落，它就被江宁一脚踩在底下了。 “嗯哼——金碧眼。” “很来电。” 小狐狸和吉娃娃走了上去，一左一右把果子狸从江宁的脚下拉了出来，拖到一旁仔细询问去了。 “小薇，你要相信我……”江宁扫了一眼那只果子狸，这逗比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我相信你，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找一个人类，毕竟你是半妖，寿命远比人类长得多。”谢小薇说道，她的话充满了理性。 江宁的汗珠一下子从额头淌了下来，他知道的谢小薇可不是一个理性的人，越是理性，越表明不正常。 他有麻烦了。 “金碧眼……啄木鸟。”喵姐一句话正中命门。 他的那块硬盘上，啄木鸟的东西多过东京热，金碧眼的白种人多过短胳膊短腿的日本人，果子狸刚才的话不是无的放矢，正好戳中了他的要害。 尼玛，药丸。 “小薇，我真没这个意思。”江宁拼命想要解释。 “不如这样，我们一起过去拜访她们俩，说不定人家能够帮得上忙。”谢小薇笑了。 “行。”江宁知道，这是去当面对质呢！ 不过他也想去问问那两个女人。 如果她们俩真是澳大利亚人，那就太好了。 ……………… “没错，我们都是澳大利亚人，这很正常，你知道澳大利亚离印尼有多近吗？印尼人去澳大利亚，就像中国人去泰国，方便得很。”那个金碧眼的女人笑着回答。 听到这话，江宁一阵晕，早知道这样，他一开始就应该找程安澜帮忙。 不过现在也一样。 他连忙说道：“我的一个堂姐在昆士兰理工大学念书，几天前她被那里的黑帮绑架了，问题是黑帮直到现在都没有和她的父母联系。” “你确定是绑架？不是别的原因导致失踪？”克莉斯汀娜问道。 “不太肯定，但是这种可能性最大。”江宁实话实说。 “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不过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愧是老外，说话就是直接。 “你想要什么？”江宁一边问，一边偷眼看着旁边的谢小薇和喵姐，看到这两个女人没任何反应，他暗自松了口气。 “我想修炼。”克莉斯汀娜的回答很简单。 “你的年龄……”江宁不再多说了。 这种事不需要说得太明白，那就伤人了。 这个金女人不管是程家的后代？还是隔壁老王的种？既然从小生活在汉文化圈，肯定知道年龄在这方面的重要性。 “我想试试。”克莉斯汀娜回答得很坚定。 “还有我，她家住在墨尔本，离开布里斯班有点距离，我就住在昆士兰州，虽然是一座小镇，但是离布里斯班只有一百多公里。”旁边的米雪一直没有说话，现在才显示自己的存在。 “我可以让你修炼，但是我没办法保证成功，也没办法保证明爷肯指点你们，只能提供给你们练功所需的药剂，还有功法。”江宁尽可能把交易变得简单明确，就像定合同一样。 “我要的不是那套功法，而是你修炼的魔功，我们的年龄实在太大了，不得不搏一把。” 克莉斯汀娜想出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米雪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兴奋之色。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触及到了目标。 “这可不行，我修炼的功法绝对不能外传，因为这会对我不利。”江宁立刻拒绝，他现在躲魔门的人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往外散播这东西？ “算了，如果你们不想帮忙的话，也不勉强。”江宁站起身来。 “等一下，就按刚才说的成交。”克莉斯汀娜连忙阻拦，她很失望，不过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至少她已经可以肯定，对方修炼的功法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同出一源，所以有着同样的麻烦。 144 俩老外和俩老外 “澳大利亚确实有不少这样的帮派，让我很难开口的是，之类帮派大多是以华人为主，说穿了就是欺负自己人，真正以白人为主的黑帮反倒很少涉及这个，理由很简单，他们没法沟通，大部分白人是不懂中国话的，想打个勒索电话都难。 这些华人帮派的背景非常复杂，来自香港、台湾、印尼、新加坡、马来西亚的都有，这些帮派的规模一般都不大，能够凑齐二三十人就算是大帮派了，很多帮派就只有五六名成员，甚至有些是一家三口，因为帮派林立，又是以华人为主，所以当地警察也很难搞明白。” 克莉斯汀娜刚刚打了电话回来。 听到这些，江宁又开始挠头了。 他不怕对方的实力强，难道还能强过他身后的那群妖怪，他担心的就是没有头绪。他又不是那个死神小学生，东看看，西看看，然后就能来一句“真相只有一个”。 “要帮忙吗？我已经和安澜请好了假。”克莉斯汀娜直接就是先斩后奏，假都请好了，只是出于中国人的客套，才问这么一声。 “我也很久没回澳大利亚了。”旁边的米雪显然也打算跟着去，紧接着她又问：“要我帮忙办签证，订机票吗？或者让程安澜帮忙安排一架专机？” “用不着。”江宁摇了摇头。 真要办签证，他情愿让曹胖子帮忙。 曹胖子一个电话就能解决，还不算人情，纯粹就是朋友之间的帮忙。 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打算走正常途径去澳大利亚，就更没必要签证了。 至于在国外遇到什么事……如果以他妖怪的身份都没办法摆平，找警察或者大使馆有用吗？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们俩的帮助。”江宁总要客气两句。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现在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他得去一趟无人机工作室，然后还得回来做枪，有一大堆事要忙。 无人机工作室同样也在北郊。 毕竟大楼里面的人对北郊已经熟悉了，这里从区长到底下的乡长都知道他们的背景，没人敢跑过来惹是生非，就连那些二代都被耳提面命，不许在这片撒野。 不过无人机工作室和北郊基地之间还是有点距离的，江宁不想让两个俄罗斯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别看只是一个工作室，这里占地面积可不小。 十年前全国都在上汽车项目，x市的领导们也头脑热，想要搞小轿车，还打算搞新能源车，这里的前身就是一家汽车零件加工厂，属于配套项目，结果……没结果了，厂房造好之后就空关了十年，最后便宜了江宁。 当然也可以说，便宜了两个老毛子，两个老毛子真正是以工作室为家。 刚一进门，就看到一群毛子从里面迎了出来，有老毛子，小毛子、俄罗斯大妈，俄罗斯大洋马 “欢迎你，亲爱的老板。”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大胡子。 老毛子有两个，一个是大胡子，大块头，棕色的头，很宽的鼻梁，宽大的额头，标准斯拉夫人的脸，给人的感觉是豪爽开朗。另外一个是小胡子，身材瘦小很多，头是褐色的，脸有些虚胖，配上一个很肉的鼻子，有些其貌不扬。 大胡子的身后跟着两个小毛子，小胡子的身后也跟着一个小毛子，他们三个看上去都有二十五六水。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小毛子，五六岁大，另外两个俄罗斯大洋马的手里还抱着两个小小毛子，一个两三岁，另外一个顶多一岁。 江宁的眼睛都看直了，上一次来的时候，可没看到这么多人。 “亲爱的老板，这是我们俩的家人，你不会认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就能够支撑起一家设计院吧？哪怕只是工作室性质的设计院。”说话的是大胡子，这家伙的名字很长，反正江宁是记不住的，一直都叫他“科萨”。 这个大胡子的中国话说得很溜，很明显当年就等着这边去挖他，可惜二十年过去了，始终都没机会，毕竟他干的这一块实在太冷门了，又算不上先进。 “你把全家都带来了？”江宁很是惊讶，他倒不在乎人多，手下的员工稍微占点便宜又怎么样？就当福利了，前提是帮他把活干完。 “我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在上学，我让他们住在爷爷家，这是我的大儿子马尔科夫，他的妻子索尼亚，还有两个孩子丽塔……”大胡子开始给江宁介绍起他的全家来。 紧接着他又帮旁边的一个小胡子介绍，小胡子也是一家人全都在这里。 “没想到你们都是全家搞航空的。”江宁有些吃惊，这算什么？家族传承？和老戴他们一家倒是挺像。 “你可以当做是苏联的传统。”大胡子科萨说道。 “还苏联？”江宁摇头笑道。 “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苏联永远在我们的心中。”大胡子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起来，而且是带着伤感的那种严肃。 江宁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无法想象，毕竟他不是那个时代的人，更不是老毛子，但是他可以理解。 “我们给孩子们开的工资并不高。”小胡子费奥多罗夫连忙说道，他比大胡子年纪小一些，今年四十九，苏联解体那会儿，他还只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原本前程远大，没想到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所以他对江宁给的这份工作越珍惜。 “工资什么的没问题，我只看成果。”江宁干脆给两个老毛子一个定心丸。 “成果？没问题，d-21的仿制有些麻烦，这里面涉及冲压动机，这里又没有音风洞，又没有现成的冲压动机卖。”大胡子科萨在那里叹苦经，他怕江宁说他不卖力。 “慢慢来。”江宁并不在意，他本来就是拍脑袋想出来的，说实话，真要达到三倍音，他都不敢亲自上去，以他的身子骨，那玩意儿一旦凌空解体，他十有**得跟着解体，即便带着盾牌也没用。 他同样也注意到了，旁边的几个小毛子都不经意地撇着嘴，显然也都觉得他脑子昏。 “听说我的私家车已经造好了？”江宁来就是为了这个。 “但愿你满意。”大胡子科萨把江宁领到了后面。 这里的前面是一片空地，正面是办公楼，现在成了设计室和这两家人住的地方，后面则是工厂和仓库。 突然他看到了两辆跑车，几部看上去动力就很恐怖的摩托车。 “你们俩日子过得挺不错啊！”江宁转头看了看两个老毛子。 两个老毛子转头看了看胡娇娇。 胡娇娇抬头看天，好像天上有飞碟似的。 江宁明白了。 车十有**是这个女人的。 作为副市长的女儿，这家伙的身份比较敏感，很多人盯着呢！虽然母老虎未必会在乎，但是她肯定不想惹麻烦，所以寄在两个老毛子的名下。 他只能当作没看见，转头注意别的东西。 工厂区不算大，但是不算小，毕竟当初是用来建造汽车配件的，现在零零落落地放着几堆残骸，还有几架轻型飞机，角落里面放着一排架子，上面全都是模型，大部分都有些年头了，十有**是这两家人的收藏。 看来这两家人确实喜欢飞机。 江宁的目光盯在了那几架轻型飞机上，他可没让两个老毛子弄过这个。 “爱好，纯粹是业余爱好，顺便也让几个孩子练练手，可惜，中国的航空管制实在太严格了，没办法合法上天。”大胡子科萨耸了耸肩膀。 “很快就可以了，我们正在搞飞行俱乐部，到时候你的儿子和儿媳妇可以去那里兼职，工资绝对不会低的。”江宁给两个老毛子又找了一份差事，反正吕玉翎那边肯定需要人。 “老板就是老板。”大胡子科萨开怀大笑，他已经琢磨着要不要给自己的两个弟弟打电话？让他们也来中国了，这里果然有大把的机会。 江宁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厂房的正中央。 那里停着一辆车。 没错，就是一辆车，至少从外表上来看，是一辆车，还是一辆面包车。 这车的前脸比较尖锐，给人的感觉像是轿车，车身比一般的面包车拉长了一倍，车门和所有的面包车一样都是侧滑式，车顶还有一个行李架。 但是在车顶却固定着一台动机，涡扇动机。 江宁有些傻眼，他没想到两个老毛子会这么干…… “老板，我知道这样不好看，但是可靠，因为底下就是重心的位置。”大胡子科萨连忙解释。 江宁的脸颊抽动了两下。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母老虎说老毛子的设计风格简单粗暴了，这他喵的也太粗暴了一些吧？ 就算不搞成伸缩式的，也至少帮他挪到车尾去啊！ 这多难看？ 车顶上不只是有动机，还有一对机翼。 这绝对是一对要命的机翼，用的不是任何一种飞机的机翼式样，而是八十年代出现的那种滑翔炸弹用的翅膀，也就是赫赫有名的钻石背，当然他这个是仿制品，尺寸上也按比例放大。 “完全按照你的意思设计的，全部采用碳纤维制造，部分底板和框架加了钛合金的支撑，不过这样一来就成了静态模型，这车连开都开不起来，甚至都不能移动，底下那四个轮子根本就是装饰品。”大胡子的口气里面略微带着那么一丝抱怨，说实话，他实在看不出来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好像唯一的用处就是拿来做路边炸弹，但是这又太昂贵了，直接买一辆二手面包车才多少钱？ “轮子能滚吗？”江宁问道。 “没问题。”科萨连忙回答。 “那就行。”江宁并不在意，反正他不需要那四个轮子承重，能掩人耳目就行：“这车看上去太新了，帮我弄旧一些。” “多旧？”大胡子也不多问，既然老板话，他做就是了。 不过他越怀疑，这东西可能是当作路边炸弹来用。 “就像是二手车，不怎么保养的那种。”江宁给了一个范围。 145 这叫飞机 三天后，x市远郊的一处没什么人的角落，一群人等候在那里。 这群人有大有小，有男有女，旁边的草地上铺着桌布，放着篮子，各种吃的东西放了一大堆，旁边还有宠物在翻滚打闹……感觉就是来郊游的。 “来了。”野丫头突然大叫一声。 过了至少有两分钟，远远得一辆车开了过来。 那是一辆面包车，看上去很旧，上面满是尘土，车窗玻璃也脏得不行，反正想要进市区，肯定会被交警扣下罚款。 面包车行驶得很稳，这里的路坑坑洼洼的，但是车却一点都没有颠簸，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现车轮虽然紧贴在地上，却没有什么力量，驶过泥地的时候，连一个车轮印子都没留下，只有一些青草被折断了，证明这不是幻影。 面包车的车顶盖着一块很大的油布，底下鼓鼓囊囊好像塞满了行李。 车停了下来，就停在众人面前。 车门开了，江宁、朱世禄、牛守义三个人从车上下来。 “你们怎么把磁悬浮滑板装上的？那几个老毛子居然没起疑？”胡娇娇远远地问道，她是跟着大家直接过来的，没去工作室。 “我让老牛陪他们喝了几杯。”江宁指了指牛守义。 他不得不承认老毛子就是豪爽，从男的到女的，甚至到小孩都能喝，恐怕就只有那两个婴儿没沾酒。 不过再能喝，他们也比不过妖怪，老牛一个人就把他们全喝趴下了。 “你不怕有贼溜进去？”胡娇娇问道。 “放心吧，我派了两个警察在那里守着。”车上又下来了一个人。 那人是胡兵。 “你怎么也过来了？”胡娇娇板着脸问道。 “我请了半个月假，陪你们一起去澳大利亚。”胡兵摆出了一副“其实我不想”的模样。 “飞机呢？飞机呢？”野丫头跑了过来，她是个行动派，一下子跳到了车顶上，掀开油布看了看，现里面全都是一堆垃圾，又钻进了车里面，紧接着又跑了出来，看了看车底下…… 不只是她感到好奇，其他人也都围拢了过来，其中最感到好奇的就是吕玉翎，毕竟她在搞飞行俱乐部。 “这辆车就是飞机。”胡娇娇叹道，她等着看众人的反应。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第一个叫起来的是吕玉翎，她的脸都绿了。 她原本打算和江宁一起走的，不管怎么说，她也想坐坐自家的飞机，但是现在……她改主意了。 “这是飞机？”梅家的男主人，职业跪电脑板三十年的那位咳嗽了两声：“我虽然没学过流体力学，但是……这玩意儿怎么看都飞不起来吧？” “那俩老毛子也是这样说的。”胡娇娇的嘴角抽动了两下。 连设计者都没信心能飞起来的东西，她压根就没想过乘坐，虽然她知道这玩意儿会被装上磁悬浮滑板，相当于拥有无限长的跑道，起飞并不是问题，降落的难度也不大，但是她仍旧不敢坐。 “放心，没问题的。”江宁拍着胸脯保证。 可惜，有信心的就他一个，反正原本打算跟着一起去的人，比如吕玉翎，又比如季彩云，梅家的那俩熊孩子，还有谢小薇的那群宠物，一个个都面如土色。就连果子狸这个逗比都连连后退。 “放心，我又没逼着你们一起去，这玩意儿本来就不是运人的，而是为了运东西方便。”江宁轻叹一声，他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 “那倒是。”牛守义对上一次运军火上飞机的情景，绝对记忆犹新，不想再来一次。 “帮我把东西搬上去。”江宁喊道。 听到自己用不着上这架“飞机”，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大家开始行动起来。 一辆辆滑板车被搬了上去，这玩意儿现在已经成了标准装备，谁都离不开它，然后是枪械，这一次没有带上加特林，那玩意儿实在太占地方，再说，也太消耗弹药了，所以带的是江宁改造的那种机枪，另外还有五把最新制造的飞针枪，不过这五把枪在喵姐、谢小薇、吕玉翎、朱世禄、苟德生的手里，她们五个随身携带。再往后是一堆护甲，这玩意儿一开始只有江宁在用，现在也成了制式装备，别说大楼里面的这些人，连不属于大楼的胡兵都有一副。 “这是怎么回事？”江宁怒瞪着俩熊孩子和谢小薇的那一群宠物。 这帮小家伙的手里拿着游泳衣，游泳裤，救生圈，充气鸭子，充气毯，潜水眼镜，氧气瓶，折叠椅，遮阳伞…… “真当是度假去啊？我们是去救人。”江宁怒不可遏。 “没错，这些东西都没必要带，到时候可以租，用不着千里迢迢运过去。”喵姐也走过来训斥道。 江宁看了她一眼，实在没话可说了，这女人想的也是去度假。 好吧，他承认自己也有类似的想法，把堂姐救出来之后，他打算在昆士兰那边好好玩玩，听说那里是度假胜地。 “带上我们的游泳衣总可以吧？没处买的。”小狐狸可怜巴巴地问道。 这倒是真话，这帮小家伙的游泳衣都是专门定做的，不过一只狐狸要游泳衣干嘛？反正江宁没想明白。 “不许。”喵姐怒了。 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扔了出来，真正需要用的东西全都装上了车，江宁坐进了驾驶室。 “等等我。”谢小薇也上来了，她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小狐狸它们的脸顿时绿了。 这帮小家伙犹豫了片刻，最后一个个垂头丧气地上了车，当初它们可以和谢小薇一起向罗四通复仇，根本就没想过能活下来，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至少安全一些，顶多掉大海里面。 要说它们心甘情愿，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不？小狐狸、吉娃娃、雪貂、松鼠、獾和兔子都冲着江宁怒目而视，只有大师兄二师兄这两个男生并不在意。 野丫头犹豫了一下，也蹦跳着跑了上来。 她对这辆面包车其实挺喜欢的，只不过这家伙一向都是随大流，别人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刚才别人都往后躲，她也跟着往后躲。 一上车，她立刻吹了个口哨。 转瞬间，从四面八方跑出来数不清的老鼠，黑压压一大群，与此同时，天空中也响起了嗡嗡的声音。 “不行，不能这么多，给你两千个名额，全都坐到后排去。”江宁连忙阻止。 “切——小气，我这是帮你忙。”野丫头很是不满，她原本打算带小弟见见市面的。 “只有两千，不能再多。”江宁坚持道。 野丫头翻了翻白眼，然后“吱吱”叫了几声，转瞬间，所有的老鼠都退去了，只剩下天空中飞的那一群。 既然只能带两千小弟，当然要带最早跟着她的那批。 这群小弟最忠心，最可靠，也最有用。 看到这么多人上了“私家车”，胡娇娇也心动了，她大叫一声：“等等我。”转身拎起旅行袋也上了车。 这头母老虎是一个人来疯，更何况她对一切度快的东西都感兴趣。 旁边的胡兵脸色铁青，名义上的妹妹，实际上的老婆都上了，他怎么能不上？怎么敢不上？ 此刻他异常后悔，为什么不买一个降落伞？不对，应该买两个。 他东张西望看了看，跑到被江宁扔下车的那堆杂物里面，挑了两个救生圈。 不管怎么说，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老虎虽然会游泳，但是水性不怎么样，有俩救生圈就安全多了。 做完这些准备，这位副局长一幅英勇就义的模样……登上了飞机。 江宁从驾驶员的座位上下来了，他忘了还没把机翼打开。 那一对钻石背机翼平时是收拢着的，要不然很容易引起怀疑，用的时候才会打开，另外车顶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得弄掉，还有那块硕大的油布，它们是用来掩盖动机的。 看着这家伙一通忙活，一会儿跳上，一会儿跳下，车上的人全都后悔了，她们突然感觉，这家伙好像很不靠谱的样子。 “这东西真能飞吗？”胡兵低声问道，他问的是胡娇娇。 “我也没谱，但愿能飞。”胡娇娇只能这么说。 “我倒是情愿它飞不起来。”胡兵铁青着脸说道，如果连飞都飞不起来，那就用不着冒险了。 146各种不靠谱 胡兵很失望。 他看着脚下的地面，心里充满了失落。 这玩意儿飞起来了，真得飞起来了，虽然滑跑的距离长了一些，至少滑跑了两公里，还是飞起来了。 “它会掉下去吗？但愿不会掉下去吧？”嘀咕这话的是果子狸，它是被抓上来的。 不是江宁抓的，他不喜欢强迫任何人……哪怕只是一只果子狸。 抓它上来的是小狐狸和吉娃娃，还有雪貂、松鼠、獾和兔子。它们怎么可能让这家伙自在逍遥？要死，一起死，要游，一起游。 “这玩意儿爬升得好慢。”胡娇娇在一旁抱怨，无人机工作室是她在管，她对飞机这东西肯定不能一无所知。 “慢些好，慢些好，低空安全。”胡兵的脸色仍旧不太好看，反正在这玩意儿重新落到地面之前，他的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别胡说，这东西的度那么快，飞高点反而安全。”胡娇娇怒道。 胡兵不说话了，他读书少，不懂这个。 “没办法，顶上不是俩翅膀吗？串翼机就这个毛病。”江宁一边驾驶，一边说话，他倒是挺轻松，反正在空中没有人会恶意抢道，也不会有右侧车。 “什么串翼机？”胡兵低声问道。 “就是一前一后俩翅膀，这玩意儿很少有人用，除了一个叫鲁坦的奇葩喜欢这个，就只有老毛子和老美各有一款这样的货，老毛子是用在火箭弹上，老美的叫弹簧刀，说是无人机，其实更像导弹。”胡娇娇给名义上的哥哥科普了一下。 她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其他人的脸都绿了。 火箭弹和导弹？ 谁设计飞机是拿这两种东西做参考的？这两种东西好像都用不着考虑降落吧？直接对准目标砸下去就行。 “你应该早点说的。”胡兵后悔啊。 “早点说，你就不上来了？”胡娇娇的语气有些不善。 “我会写好遗嘱。”胡兵绷着脸，他哪敢说不上？不想活了？ “看你这个样子，还不如后面的那些小老鼠呢！”胡娇娇一脸嫌弃，说实话她也怕得要死，但是表面上至少不能显露出来，那不是给老虎丢人吗？ 胡兵扫了一眼那些老鼠，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顶讨厌这些小东西。 说到老鼠，老鼠开口了，野丫头突然问道：“这东西度有多快？” “这不是在试吗？现在是六百二，毕竟是在爬升阶段，到了上面会更快一些，应该会过七百。”江宁很愿意满足野丫头的好奇心，他想培养这家伙当驾驶员，那样他就可以解放了。 “就这车型？”胡兵是绝对不信的，人家飞机的线条多优美？这辆面包车虽然前脸比较尖，可毕竟是车，不可能尖得像飞机那样，更别说那方方正正的屁股了，和块板砖似的。 一想到板砖，他的心情越不好了。 “你没看出来？外面有两层屏障，一层空气屏障和一层电磁屏障，空气屏障的作用就是赋予一个流线型的空气外壳，减小阻力，理论上说，这东西的阻力比大部分导弹都小。”江宁异常得意，这是他的杰作。 聚集天地元气的法阵是仿照防空洞里面的那座法阵，电磁屏障是从那群西装客手里得到的，脑波放大器也一样，那群西装客的通讯设备里面有心灵感应装置，这给了他极大的启，磁悬浮滑板的技术来自电磁屏障，他的飞针枪也一样。 空气屏障却是他的原创，虽然里面有一部分借鉴了电磁屏障的设计，但是整体来说是他自己的研究成果。 这玩意儿的原型就是仓鼠男孩的空气罩。 他现在已经不是纯粹山寨别人的东西了，也开始有了自己的设计。 “那层电磁屏障干什么用的？挡子弹？你觉得有人会攻击我们吗？”胡兵问道。 “娇娇姐，我对你深表同情，这家伙的智商有点难看。”江宁对胡兵从来都不客气。 “吼——”怒了的不是胡兵，而是胡娇娇：“你再说一遍。” 江宁不说话了，因为旁边的谢小薇伸手过来，拧住耳朵，转了九十度。 谢小薇的动作很轻柔，所以他的耳朵一点都不痛，很明显，警告的意味多过惩罚。 江宁很乖巧，做人不能不识相，特别是大楼里面还有一个梅家，要知道梅太太的《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流传颇广，谢小薇也是看过的。 ……………… 澳大利亚很远，比印尼远得多，这架飞机也没程氏财团的湾流g55o给力，所以路途显得格外漫长。 等到新鲜劲一过，再加上这玩意儿飞得还算平稳，摔下去的可能性越来越低，之前的担忧再也不没有了，这群妖怪开始感觉无聊起来。 当然也有人不感觉无聊，比如江宁，此刻他正和谢小薇手拉着手……好吧，这两个人也够无聊的，自顾自在那里秀恩爱，根本就不顾别人的感受。 在身后，胡兵微闭着眼睛，偶尔流露的目光都可以杀人了。 此刻的他，满心都是羡慕嫉妒恨。 那边是一对，他这边也是一对，问题是他不敢拉他妹，一方面是名分问题，现在他和娇娇名义上是兄妹，一旦做得太出格，很容易招来闲话，另一方面，娇娇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干，这头母老虎会揍人的。 满腔怒火的还不只是他，小狐狸、吉娃娃它们也一个劲磨牙。 “好臭，是不是你放屁？”小狐狸没办法找江宁麻烦，之前它已经被姐姐警告过，所以它只能去找果子狸晦气。 “我没放屁啊？”果子狸不知道生了什么？还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它低头弯腰，前前后后闻了闻：“不臭啊？” “还说不臭？你多久没洗澡了？”小狐狸总能挑出毛病来。 “没有啊，上个星期六刚刚洗过。”果子狸辩解道，很显然它的辩解不够有力。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尖叫。 “走开，走开，离我们远点，到后面和小老鼠们待在一起。”小狐狸立刻下令。 “去就去。”果子狸低着头往后走，突然他叫了起来：“咦，这些家伙怎么了？为什么都挤在一起，还在抖？” 众人连忙回头。 果然，那两千多只小老鼠全都拥挤在一起，还在瑟瑟抖，但是感觉并不是害怕，好像是…… “卧槽，这飞机密封不行。”胡娇娇叫了起来。 她当然没有感觉，她是妖怪，就算扔到南极，她照样活蹦乱跳。 不只是她，就连那几只成精的小家伙也都不在乎，但是那些小老鼠不行，它们只是比普通的老鼠强壮一些，寿命长一些罢了。 “啊——”野丫头出一连串叫声，瞬间跑了过来。 “这俩老毛子，真是粗心大意，居然没考虑气压和温度。”江宁连忙甩锅，他现在是甩锅高手。 “我的小弟如果出了事，我找你算账。”野丫头恶狠狠地说道。 “那底下有一条毛毡，给它们盖上，应该没问题。”江宁这一次的态度不错，至少没顶嘴。 “别把责任推到设计师头上，当初你说的，只要一架用来运货的无人机。”胡娇娇在旁边揭短。 “我说过这话？”江宁装傻。 谢小薇的眼睛瞪过来了，一脸严肃，她有点讨厌江宁的没担当。 有点担当会死啊？顶多让野丫头狠狠咬一口。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他只能投降。 “还有噪音。”小狐狸指了指头顶。 “这又不是波音、空客。”江宁翻了翻白眼，他已经尽可能减小噪音了。 当然，他用的是隔绝声音的法阵，如果设计的时候再花点心思的话，效果确实会更好，问题是他没办法对那两个老毛子提要求。 运货的无人机要那么好的隔音干什么？ “你没用心。”小狐狸开始扣帽子。 野丫头连连点头，此刻她正和小弟们挤在一起，用体温给它们取暖。 “好，是我的错。”江宁这段日子学会了妥协：“下次改进。” “装个空调。”小狐狸开始提条件。 “那不行，一点油都不能浪费。”江宁拒绝，原则性的问题他绝对不会妥协。 这话一出口，胡娇娇的脸色顿时变了：“油够吗？” 她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下意识地认为油料肯定是够的，现在才想起来，这东西就那么点地方，能装多少油？ “勉强……应该够。”江宁的语气明显不怎么肯定：“油箱是李大妈提供的，一个葫芦，里面可以装一万两千升油。”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吧嗒了一下嘴。 这玩意儿真不错，可惜太贵。 在寻宝网上，一个容量比这小一半的瓶子，售价是十六万七千积分。 什么时候他也能炼制这类法器？ “才一万二？恐怕不够吧？”胡娇娇是个飙车狂，对汽车很熟悉，这段时间她的兴趣转到了飞机上，虽然还不够深入，但是基础的东西还是清楚的。 “应该够用……理论上是够的，动机是老毛子的货，要是换成欧美的东西就好了，肯定没问题。”江宁叹了口气，老毛子的动机皮实可靠，而且物美价廉，就是太耗油了。 胡娇娇默然无语。 147 惊险降落 “快到地方了。”胡娇娇伸了个懒腰，哪怕她是妖怪，在座位上连续坐上十几个小时，也会感到劳累。 胡兵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现在当然是没讯号的，他用的只是普通手机，不是海事电话。不过手机上有gps定位系统，再加上地图是事先下载好的，确定方位并没有问题。 “离海岸还有不少距离。”他低声抱怨着。 “能降低一些高度吗？我的小弟们都快冻僵了。”野丫头朝着江宁怒目而视。 “已经在降低高度了，串翼机没办法，爬升慢，降落也慢。”江宁闭着眼睛甩锅，反正除了胡娇娇，车上的其他人肯定不懂这些技术问题。 “那你为什么搞这么个破东西？弄一架正常一些的飞机不行吗？”野丫头怒道。 “和你说不明白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搞出这玩意儿来，已经很不错了。”江宁现在的脾气特别好。 “回去的时候我和喵姐她们一起走，你自己坐你的破飞机吧。”野丫头忿忿不平地说道。 “不行，因为你没有入境签证，除非愿意被当作偷渡客遣送回国，再说，你的那些老鼠怎么办？”江宁看了野丫头一眼。 上了他这条贼船，还想随便下？没门。 “你。”野丫头都快跳脚了。 “米琪，没事的，我会让他把这东西改进一下，密封搞好一点很难吗？”谢小薇看了一眼江宁。 女朋友都话了，江宁还能说些什么？ 好在，刚才一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大不了弄一个泡沫塑料箱子来，做好密封，加压，送氧，让那些老鼠待在里面。 就在这时，左侧的一个红色小灯一闪一闪。 “卧槽，又是雷达。”江宁大叫一声，瞬间打开了一个开关。 下一瞬间，四周多了一个金色的光罩，这个光罩非常黯淡，比普通的电磁屏障暗得多，这是为了尽可能节省能源。 “现在知道电磁屏障派什么用了吧？”胡娇娇低声问道，她问的当然是名义上的哥哥，实际上的未来老公。 胡兵没有回答，那只会让他更像白痴。 “我看到海岸线了，真是好美。”小狐狸趴在前挡风玻璃的后面。 不只是它，吉娃娃、雪貂、松鼠它们也都在，它们就挤在谢小薇的怀里，透过前挡风玻璃往外看，这里的视野最好。 “那就是大堡礁吗？” “什么时候能够去海边好好玩玩？” “我想去冲浪。” “咱们玩沙滩排球怎么样？” 这群小家伙已经在商量度假的细节了。 江宁感觉挺郁闷，他突然现自己完全可以一个人来的，把这群家伙都带上，实在有些愚蠢。 “等我把堂姐救出来行吗？”他有气无力地问道，现在他的态度很好。 “那你快一点，别耽误了工夫。”小狐狸倒也不客气。 “好吧，我尽力。”江宁回答，此刻的他低眉顺眼像个老公公。 飞机渐渐降落，高度变得越来越低，已经可以看到底下的船了，澳大利亚的海边到处是船，大部分是游艇，而且是带风帆的游艇，这种景色在国内绝对看不到。 “他们好像都看不见我们，这东西还有隐形功能？”胡兵低声问道，这话当然是对胡娇娇说的。 “看得到，只不过底下的人看到我们，只会把这当做一架航模，你见过在天上飞的面包车吗？”胡娇娇笑了笑。 胡兵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想到这个可笑的外形，还有这样的功能。 正说话间，飞机的高度已经降低了很多，还在继续降低，地面上的一切“刷刷”地往后飞退，虽然度和刚才差不多，甚至还慢了一些，但是感觉却令人心惊肉跳。 “减，减，为什么不减。”胡兵的脸都有些白了，如果以这度撞到地上，他只能保证还活着。 “这又不是汽车，踩个刹车就行，我拿什么减？”江宁翻了翻白眼。 “别以为我不懂，飞机也是有减装置的。”胡兵怒了。 “是有，一个是减板，另外有些动机有反推功能，可惜……我这架都没有。”江宁回答得理直气壮。 “这么快的度，不会出事吧？”“会不会撞地上？”“我们会不会有事？”谢小薇的那几只宠物已经不敢再看了，纷纷缩回了脑袋。 “放心，老毛子的东西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陷，但是可靠性还是可以的。”江宁随口安慰道。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头顶上传来轰一声响，紧接着他驾驶的这东西开始剧烈震颤起来。 江宁的脸色也一下子白了。 他已经顾不上被打脸了，这真要失控的话，第一个撞地上的就是他和谢小薇，谁让两人坐在最前面呢？ 他迅按动了一连串按钮，头顶上的显示器不停地切换着。 显示器里面显示的全都是车顶外面的情况。 出事的是动机，那玩意儿正在冒烟，隐约还能够看到里面闪烁的火光。 “可能是因为高度太低，吸入了什么东西，好在磁悬浮装置没……”江宁连忙解释，他其实并不知道生了些什么？有东西被吸进去只是一个猜测，他这么说，更多还是甩锅的意思。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还没等他说完，谢小薇、胡娇娇同时封住了他的嘴巴。 “我们知道没事，但是别讲出来。” “我听小喵说起过，你这家伙是乌鸦嘴。” 谢小薇和胡娇娇同时开口。 江宁耸了耸肩，谁让他刚刚被打脸来着？ “我们回去怎么办？偷渡回去？”野丫头来了精神，她很高兴，用不着坐这辆“破车”了。 “没事，娇娇姐，等一会儿你给喵姐打一个电话，让她找那俩老毛子，运一台动机过来，这玩意儿是有存货的，我看到过。”江宁处变不惊。 “你会修飞机？”野丫头明显不信。 “设计的时候，我就让那两个老毛子多考虑一下维修的问题，所以这玩意儿才会放在车顶上，作为一个外挂部件……基本上只要拧掉螺丝，拔掉油管和电路插头就行，很容易搞定。”江宁拍着胸脯说道。 这既是在安慰别人，也是在安慰自己，同时也是在分散注意力。 说实话，现在的度确实快了一些。 江宁在心底里把那两个老毛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装个减板很难吗？就算不用减板，有减伞也行啊！ 动态视觉开启，磁悬浮装置开启，动机关闭，江宁迅做出了一连串反应。 周围的一切全都慢了下来，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地面上的一切，看到从脚下迅划过的树木和岩石，看到底下的公路和河流。 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输电线，这玩意儿在地图上可没有标记出来。 高度越来越低，度仍旧没有降低多少……突然，车上所有的人都感到微微一震。 这种震动并不是很强烈，就像是汽车颠簸了一下似的。 “磁悬浮装置起作用了，这下用不着担心了吧？”江宁呼了口气。 “不要说话，看着前方。”胡娇娇的语气很冷，非常冷，像冰过的菜刀一样冷。 虽然有磁悬浮，但是不意味着安全，这玩意儿的度仍旧太快，时过了六百公里，迎面砸来一块板砖，都能挥出炮弹的威力。 “放心，我已经在刹车了。”江宁说道。 一旦进入贴地悬浮模式，刹车系统就开始起效。 磁悬浮也是有刹车的，只不过没有汽车刹车那样灵敏。 面包车渐渐慢了下来。 到了这时候，众人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太惊险了。”野丫头脸色微变，紧接着她又来了一句：“太刺激了，感觉挺有意思的，下次换我试试。” “你喜欢就好。”此刻的江宁已经没兴趣和野丫头抬杠了，他只感觉到浑身虚，背后全都是汗。 试飞员这活不好干啊！ 148 暴力侦探柯南 一辆满是尘土，挡风玻璃都快变成咖啡色的面包车在公路上缓缓行驶着。 “既然要做得像真的一样，那就下点功夫嘛！这算什么？”胡兵忍不住抱怨起来。 江宁只能听着，谁让他疏忽了呢？ 这毕竟不是真车，只是装样子，所以真的车应该有的东西，它全都没有，比如雨刷。 就为了雨刷的事，一路上他们已经三次被警车拦下来了，好在催眠这招对老外同样有效，这才勉强糊弄过去。 “接下来怎么办？说说你的计划。”胡兵看着江宁。 “计划？我没计划。”江宁耸了耸肩膀，他继续妆模作样地在那里开车。 “没有计划？你这三天里面干什么去了？”胡兵怒了。 “当然是做枪，你老妹很清楚这一点，五把枪，五十子弹，就我一个人手工制作，我容易吗？”江宁不停地倒苦水。 车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没想过怎么查案子？”胡兵问道。 “还没呢！”江宁回答得很坦率。 胡兵快要抓狂了，他大声吼道：“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住在哪里？咱们现在是非法入境，就算有护照也不敢去宾馆，也没法兑换钞票……” “车上有帐篷，还有毛毡，你也可以睡在车里，我手上有两万澳元，最多明天，喵姐她们就可以到了，可以让她帮忙付账，再说，我和娇娇姐都有app1e pay，只是不太确定能不能用？”江宁并不在意，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任何东西都可以放在手机里，拿着手机就能走天下。 “你老土了。”胡娇娇也摇着头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换手机卡。”江宁说道，中国电信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把业务扩展到澳大利亚来。 “这件事交给我吧。”胡娇娇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里面的地图。 这里离开布里斯班还有十几公里。 “进城比较麻烦，要不然……就在这里停下？”胡兵看了看四周。 四周一片荒芜，应该不是什么人的农场，远处还有一座小山。 “你在担心些什么？”江宁弄不明白了。 “我担心的东西多了，先不说这辆车有多不靠谱，没雨刷，没喇叭，没排气管，走过的地方连车轮印都没有，你当别人是傻瓜？而且你这车还没有牌照，拜托，要装就装得像一些可以吗？”胡兵越说越上火，到了最后，他的话都是吼出来的。 “好吧，娇娇姐，再想办法搞一块汽车牌照回来。”江宁一点都不在乎。 “我哪里去弄牌照？”胡娇娇翻了翻白眼。 “去拆车场或者垃圾堆找一找呗。”江宁随口说道。 “让我一个女人翻垃圾堆？这话你倒是说得出口。”母老虎怒了，她很想给这家伙一巴掌。 “那算了，我自己搞定吧。”江宁看了一眼远处的那座小山，这辆面包车立刻调转了方向，离开了公路。 他还是很听劝的。 另外，他也觉得那座山的风景不错，是个露营的好地方。 不知道是受了其他人的影响？还是他原本就没当一回事，他的心里居然也有那么一丝来这里度假的感觉。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座小山上搭起了几顶帐篷，在北半球，此刻正是春末初夏时节，而这里则是秋末，天气稍微有点凉，不过对于这些妖怪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胡娇娇回来了，骑着滑板车回来的，她可没兴趣跑十几公里的路，反正也没警察会拦滑板车，这东西也没什么限制，用不着挂什么牌照。 这个女人回来的时候，带着大包小包。 “我买了一些汉堡和披萨，今天晚上就简单对付一下算了，明天再进城里吃大餐。”胡娇娇把其中一个纸包交给了谢小薇。 “你们啊！一个个真的像是度假来了。”谢小薇摇了摇头，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那家伙还没回来？”胡娇娇有些疑惑，她和江宁是一起离开的，她不但办好了手机卡，还买了吃的东西，那家伙只是去找一辆废旧汽车，拆一块牌照回来，应该比她早回来才对。 “卧槽，这家伙会不会避开我们，一个人找线索去了？”胡兵猛地拍了一下脑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太失职了。 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派他来这里，一方面是帮忙查案子，谁让他是警察呢？另一方面就是给那只兔子加一道安全阀，省得那家伙做出让人无法收场的事来。 “有这个可能。”谢小薇顿时皱起了眉头。 “你们想找他吗？我可以帮忙。”野丫头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在他身上放置了定位器？”胡兵眼睛一亮。 “这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伙有多贼？浑身上下全都是感应器，想要在他身上放定位器？别开玩笑了。”野丫头叫了起来。 “你已经把老鼠放出去了？”胡兵明白了。 “猜中，但是没奖。”野丫头飞快得跑到面包车上，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堆东西。 那些东西数量很多，但是体积都不大，最大的东西也就像一个电饭煲，剩下的体积都不过手机。 野丫头很快就把东西全都装了起来。 这套装置最显眼的是一个弧形的投影屏，一开始那上面是大片的雪花，和一个进度条，过了片刻，上面出现了影像。 “那家伙在打人。” 野丫头大叫起来 “打人？无缘无故为什么打人？”胡兵皱起了眉头，他感觉肝疼，这只兔子难道不知道让人省点心？一离开视线就惹祸。 ……………… “现在有谁能够告诉我，这里有哪些帮派是以敲诈华人为财路的？”江宁一边揍人，一边问。 他打人的动作非常夸张，比如抓着一个人用力甩，那家伙的脑袋经常离墙角只有半厘米，稍微一不留心就会脑袋开花。 “我说，我说，毒龙帮、黑虎会，还有……还有……”一个躺在江宁脚边的黄毛青年哭喊着说道。 “还有竹根帮，塔克恰……”另外一个人也抢着回答，因为江宁的目光已经扫在他身上了。 “这些帮会的老巢在哪里？都有哪些头目？成员有多少？”江宁继续问道。 “毒龙帮的帮主叫马洛尼克，他们在图翁有一家俱乐部……”“竹根帮的帮主叫陈疤子，他们是在唐人街混……”“塔克恰的头目叫梅西·捷尔斯特，是绿鹦鹉夜总会的老板……” 被江宁痛揍的那群小混混抢着说道，他们怕说晚了，被别人全都说完了，有可能还得挨揍。 “别这么乱，一个个来，谁能够告诉我，最近有没有哪个帮会绑过一个中国留学生？女的，从大6来。”江宁问道。 那群小混混纷纷摇头。 江宁颇有些失望，好在他没指望一上来就能够找到线索。 “好吧，把你们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江宁掏出了手机：“我会录下来，你们别想事后去告密。” “不敢，不敢。”那群混混连连摇头。 半个小时之后，江宁从那条幽暗的街道里面走了出来，他的手里已经有了一堆名单。 突然他看了一眼头顶。 此刻天色已晚，天空中一片漆黑。 布里斯班的环境要比x市好得多，没什么雾霾，天空中能够看到闪烁的星光，不过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只有江宁这样的妖怪才能看到，有一家小飞机在天空中来回转悠着。 那是一架滑翔机，机舱非常狭窄，稍微大点的老鼠都塞不进去，只能让一只小老鼠挤在里面，机头的螺旋桨可以折叠，两米长的机翼保证了足够的滑翔能力，再加上燃料电池，这玩意儿可以在天上飞七个多小时。 说实话，他有点后悔，不应该帮野丫头做这东西的，现在好了，野丫头反过来拿这东西监视他。 149 开始干活 “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打人？”胡兵异常恼怒地问道。 “我在查案子，收集有关我堂姐的线索。”江宁倒是挺坦率。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收集线索的方法。”胡兵怒道。 “那么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江宁反过来将了一军。 胡兵张了张嘴，不敢说了，他知道江宁甩锅的本事，一旦他把话说满，指不定这只兔子就赖上他了。 调查案件可不像名侦探柯南那样简单，那里面的犯罪份子永远不会离开现场，一个个脑残得要命，还自以为聪明，老是搞些脑筋急转弯一样的密室杀人事件，偏偏留下一堆线索等着别人去查。 真正的罪犯，很多都是冲动型的，而且作案之后会立刻远离犯罪现场，调查案件很多时候是在大海捞针。 如果他在国内，或许还有点办法，比如询问一下女孩的同学和室友。找当地的线人讨要一些线索。 可这里是澳大利亚，别说线人了，他都不知道警察局在哪？ “我明白了，你也没辙。”江宁笑了。 “你的办法就是抓一群混混狠揍一通？你从哪里学来这套办法的？”胡兵问道。 “电影里面，特别是以前的港片，里面的警察不都是这么干的吗？”江宁的理由非常充份。 胡兵说不出话来了，这理由好强大，强大到他都没办法反驳。 对一个拿电影当真的人，他不管怎么摆事实讲道理都是没用的。 这样的人他遇到过不少。 “那你也用不着打人啊？你应该有的是手段。”他只能这样说。 “我用了，要不然那些混混哪有这么听话？”江宁回答：“我揍得根本不重，他们开口是因为被我催眠了。” “那你打人……”胡兵恍然大悟，打人其实是一种掩盖的手段，为的是不让那些混混现自己被催眠了，以为自己意志不坚定，怕挨揍，所以全都坦白了出来。 “有结果吗？”一想明白这些，知道江宁不是一时冲动，他至少松了口气，随即也冷静了下来。 “克莉斯汀娜说得没错，这个鬼地方帮派多如牛毛，可能对我堂姐下手的帮派大大小小有二十几个。”江宁轻叹了一声，他真是想不明白，国内还有那么多人把孩子往国外送，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这里的治安没你想的那么差，真有留学生死了的话，那也是大事，当地警察会有麻烦的。”胡兵对此比较清楚。 不管在哪个国家，涉外的纠纷都是大麻烦。 “先别说这些了，把电话卡换上。”胡娇娇走了过来。 江宁接过电话卡，一边装，一边问：“给喵姐打过电话了吗？她怎么说？” “她说你烦死了，这种事以后别找她，托运航空动机不比运军火进机场容易。”胡娇娇一脸坏笑。 “没关系，反正我不急，换动机是离开之前做的事，我得先把堂姐救出来。”江宁说道。 “我怎么和喵喵回复？”胡娇娇问道。 “你敢当面这样叫吗？”江宁嘿嘿一笑。 “当然敢，她能拿我怎么样？反倒是你得小心了，因为第一个叫开的就是你，喵喵说不定会来找你算账……或者说出气也行。”胡娇娇的眼珠骨碌碌直转，似乎在琢磨，要不要这样试试。 江宁的汗顿时下来了。 “娇娇姐，咱俩是什么关系？得了，回头我给她打电话吧，那件事就交给程安澜或者元月灵去做，她和其他人一起坐飞机过来吧！”江宁已经想好了，这种事可以走正规渠道，也可以借助权势财富来搞定，妖怪的能力反倒派不上什么用场。 “接下来你还打算怎么做？再出去找那些帮派份子，把他们也揍一顿？”胡兵现在也冷静了下来，他倒不是想阻止，只不过他得在旁边跟着，万一出点纰漏，他至少还能补救。 “没必要，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用那种老土的方法？”江宁撇了撇嘴。 “怎么？最后还不是要麻烦我的小弟们？”野丫头显得异常得意，她已经听明白了，不老土的办法，当然就是出动她的那些小老鼠。 ……………… “吱吱，吱吱吱，吱吱……” 无数吱吱乱叫的声音乘着电波在布里斯班的大街小巷穿来穿去。 一队队装备精良的小老鼠正沿着通风管，下水管快前进。 这一次没有仓鼠男孩的小号充当领队，因为这一次没什么高难度的技术性工作。这些小老鼠需要做的，只是偷偷地溜进一些地方，把那里仔仔细细搜索一遍，既不需要开保险箱，也不需要对文件进行扫描。 “让空警一号注意街角的那辆警车……让十二号小队搜索地下室……什么？六号小队遇到老鼠夹子，有士兵阵亡？让它们把装备带回来，千万不要被对方看出破绽……九号小队遇到了一只猫？这用不着我告诉你怎么办吧？让你的小弟们放翻那只猫……” 江宁斜躺在地上，周围是一圈屏幕，软屏，投影式的那种，用的投影机只有拇指大小，所有的图形来自那台形如电饭煲的电脑。 别看那玩意儿样子差了一些，性能绝对没得说。 看着这一切，胡兵就感觉脸有些抽筋。 他突然现自己手底下的那些警察还没这些老鼠专业，装备也远没这些老鼠齐全，其中的差距之远，已经不是几条街了，都快赶上机场到市中心的距离。 “怎么样？感觉很震撼吧？感觉自己落伍了吧？”胡娇娇笑着问道，她喜欢打击人，特别是这个“哥哥”。 “还不是用钱堆出来的？”胡兵肯定不能认输。 “好像你们警察不用花钱似的，每个月的工资就赶上这些装备的费用了，你以为x市还掌握在你们警察手里？”胡娇娇“切”了一声。 胡兵顿时说不出话来，特别是最后那句，让他很伤心。 没人比他更清楚，现在的x市早已经被无数老鼠给盯死了，那些躲在墙角、水沟里面的小东西监视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这还是第一批土生土长的老鼠，等到它们的下一代或者下下一代成长起来，那些从小泡药浴，吃拌了药渣的精饲料长大的小老鼠，和它们的父辈、祖辈根本就像两个品种，不管是智力、体力还是寿命都强得多。 到那个时候，x市就彻底没警察什么事了，想要查个什么案子，用不着询问被害人的亲戚朋友，更用不着找什么线人，跑到附近的水沟边，随便找一只老鼠就行，说不定连录像都有。 “没想到现代科技还可以这么玩。”胡兵轻叹一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转型比较快，能够跟得上潮流的妖怪了，当年第一批学会用枪的妖怪里面就有他，但是和眼前这两家伙一比，他突然现自己确实老了，也确实落伍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江宁一下子坐了起来。 “找到了？”谢小薇立刻跑了过来。 江宁神情凝重地看着其中一块投影屏。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很暗的房间，里面堆满了杂物，在房间的一角蜷缩着一个人，隐约看得出是一个女孩。 “让你的小弟靠近一些。”江宁命令道。 “吱吱吱，吱吱。”野丫头立刻出了一连串叫声。 这一连串吱吱声随着电波瞬间传到了远处。 远处的镜头开始拉近，影像越来越清晰。 “是一个女孩，好像真的是大学生。”谢小薇在一旁低声说道，她的声音有些紧张，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担忧？ “那不是我堂姐，江兰从来不留这么长的头。”江宁摇了摇头，紧接着他看了一眼屏幕下方的标记：“是第十五组，它们负责调查的好像是塔克恰黑帮。” 他的脑子里面瞬间闪出了有关这个帮派的资料。 这是一个由十几个人组成的帮派，头目叫梅西·捷尔斯特，经营一家名为绿鹦鹉的夜总会。 因为有正当产业，这家伙在黑帮里面的名声还算马马虎虎，虽然这家夜总会并不干净，虽然少不了逼良为娼，虽然暗中还贩卖毒品，至少绑了人之后不会撕票。 塔克恰是一个外国名字，梅西·捷尔斯特听上去也像是白人，实际上却是一群华裔，一群连祖宗是谁都忘记了的混蛋，成员大部分是混血儿，并不认同自己的华裔身份，但是他们赚的钱却大多来自华人。 “看来明天得去跑一趟。”江宁已经有了想法，就算那个被关在地下室的女孩不是堂姐江兰，那也是中国人，他可不是那些数典忘祖的混蛋。 再说，这帮家伙能够绑一个中国人，难道就不能绑第二个？说不定堂姐也在他们的手里。 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堂姐的失踪和他们无关，让他泄一下怒火总可以吧？ “你最好不要冲动，万一这是一个局呢？”胡兵试图阻止。 “我说兵哥，你明明是一个正统妖怪，绝对的纯血，怎么感觉着……比我更像是人呢？就算这是一个局又怎么样？一群普通人还能翻天不成？我还巴不得他们炸刺呢，到时候就可以用拳头说话了。”江宁一边摇头一边说。 “就是，这家伙当警察当傻了，越来越不像个妖，总是瞻前顾后，一会儿要顾忌这个，一会儿要顾忌那个，也不觉得累。”胡娇娇在一旁冷语说道，此刻的母老虎一脸轻蔑。 胡兵被郁闷得不轻。 如果只有江宁一个人说这话，他绝对会让这家伙知道好歹……好像也不行，现在这只兔子地位不同了，恐怕他只能忍着。 现在再加上他“妹妹”在旁边帮腔，他连还嘴都不敢了。 另一个让他郁闷的原因是他也不想这样，混体制肯定不能任着性子来，当初他那位名义上的父亲让他走仕途，原本就是一种磨砺。 难道他真被磨过头了？ 150 谁是坏人？ 狭小的地下室里面，一群人站成了两排，你一巴掌我一巴掌互相抽耳光。 “你看，我说过不动手吧？”江宁冲着旁边的胡兵说道。 胡兵的脸颊又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两下，和这只兔子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总觉得自己的脸部有些抽筋。 不过他也明白江宁这么做的目的。 让那群黑帮份子互相抽耳光是为了打散他们的凝聚力，他们这些做警察的也知道，至于会不会用……他肯定是不会说的。 就在这时谢小薇走了过来，她刚才在隔壁房间，那个被救出来的女大学生就在那里。 “她的情况看上去还可以，至少身上没什么伤，就是情绪有些不稳定。”谢小薇低声说道。 江宁其实并不在意这个，他能救人出来已经不错了，难道还要让他负责平复那女孩的心灵创伤？ “她告诉我一件事，她不是被这群人抓的，而是被另一伙黑帮转手给这群人，在那里，她还看到过另外一个女孩……和你堂姐的样子有点像，也是短。”谢小薇说道，她已经看过江宁堂姐的照片。 江宁顿时来了精神：“她知不知道抓她的是什么人？” “这种事有必要问那个女孩吗？她已经够可怜的了。”谢小薇朝着那群正在互相抽耳光的人扫了一眼，言下之意就用不着解释了。 “也对。”江宁朝着其中一个身体异常敦实的小个子走了过去。 那个小个子受到的待遇比较特别，他被三个人围拢着，那三个人轮流抽他耳光。 小个子明显是一个混血儿，那张脸同时具有东方人和西方人的特征，黑头，黑眼睛，但是眼窝深陷，鼻梁也很高，这家伙看上去已经有三十多了，却仍旧是一副非主流的打扮，一身满是钉子的皮衣，猪鬃一样的怪型，头尖染成了黄色，但是新长出来的根是黑的，耳朵上一串耳环，和金丝大环刀似的。 他就是梅西·捷尔斯特，这个黑帮的头目，也是夜总会的老板。此刻他看到江宁走过来，简直就像是老鼠看到了猫似的。 要问黑帮最怕的是谁？ 答案绝对不是警察，因为他们有的是对付警察的办法。 他们最怕的就是和他们一样的黑帮，特别是那种没有地盘，到处流窜的黑帮，那危险性就更大了。 江宁像不像黑帮？ 胡娇娇、胡兵、野丫头或许说不上来，眼前这群黑帮份子却可以非常有把握地回答——很像，像极了。 一上来，二话不说就揍人，揍完了才现，其中有两个是来这里玩的客人，这家伙也不道歉，直接一通威胁，把那两个倒霉蛋吓唬走了，临走的时候还被掏空了口袋……能做出这种事来的，反正不会是好人。 “我问你一件事。”江宁拍着小个子的脸颊。 “我一定说，我会把知道的一切告诉您。”小个子梅西早就吓坏了，此刻的他两个膝盖微微弯曲着，身体佝偻着，还微微抖。 他已经被整怕了，挨耳光只是小意思，真正要命的是指甲钳、啤酒起子，开罐器……他从来没想到这些东西还能有那么多其他用处，还是那么恐怖的用处。 他誓，只要活着出去，他会把家里所有的这些东西全都扔掉，以后开啤酒用牙、用鞋底都行，开罐头用菜刀，指甲长了直接磨掉，反正他不想再看到这些东西……实在太恐怖了。 “那女孩是从哪里买来的？”江宁问道。 “高尔，大鲨鱼高尔，他是这里最大的帮派红眼帮的头目。”小个子立刻回答，他巴不得江宁去找大鲨鱼高尔。 “不是说对华人下手的，大部分是你们这样的华人帮派吗？”江宁问道。 小个子梅西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我这里只算是小打小闹，顶多做个局，比如说赌博的时候做点手脚，或者来夜总会的时候点两瓶特别贵的酒，又或是弄个女人，然后捉奸在床，反正就是找一个让对方说不出话来的理由，把人扣下，然后让他们家的人掏钱，真的绑架勒索赎金……我也没这个胆子。” 原来如此，江宁明白了。 这种事毕竟不光彩，受害者也不愿意声张。 怪不得那么多华人吃了亏，却没看到有什么报导，恐怕这就是原因之一。 “大鲨鱼高尔呢？”江宁问。 “他是做大买卖的，一般都是看准了下手，下手的对象都是你们大6的高官子女，而且下手之前，他会把让人查很多东西，比如对方的秘密账户，每个月寄出来的生活费数额，还有在海外的秘密资产，比如房子、股票之类的东西。一年也就做两三笔，却足够他花销很长一段时间了。”小个子梅西一脸羡慕，可惜他学不来，先他就没有门路调查那些高官的海外资产。 “那个女大学生呢？”江宁问道。 “她啊——”小个子梅西一脸轻蔑：“高尔盯了她已经半年，没想到去年年底的时候她家里的人失势了，自己都顾不过来，更别说她了，那些海外资产也都遭到冻结，高尔前期的投资全都扔在了水里，所以他把那个女的卖给我。” 这家伙一脸猥琐。 江宁早看出来了，这家夜总会的性质和红灯区里面的夜店差不多。 原本他想为那个女大学生的命运默哀三分钟的，但是一想到那个女的身份和被他整下去的孙建成的两个儿子一样，他的那点同情心又烟消云散了。 好吧，他承认自己仇视特权阶层。 谁让他是小老百姓出身呢？即便到了现在，他也不属于那个阶层，他是妖怪，靠自己的本事吃饭。 紧接着他又感到奇怪了，堂姐江兰是怎么被盯上的？ 他不相信江兰到了澳大利亚之后会到处吹嘘自己是官二代。 从小一起长大的，江兰是什么性格，他一清二楚。 江兰和江聪一样大，比他大半岁，所以早一年上学，那两个在学校里面属于乖宝宝，高中上的是市重点，念的大学也比他好，结交的朋友也都是循规蹈矩的那种，不像他，从小就是皮孩子，尽管胆子小，他也没少惹祸，性格也相对要张扬一些，如果说，江家人的性格是因为基因的缘故决定的，那么他多少有点基因突变的味道，而那两个绝对是标准的兔宝宝。 再说，想要证明自己是官二代，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先穿得不能太差，宿舍是肯定不住的，车子肯定得有，而且必须是好车……他只给了五叔两百万，还是人民币，让江兰念完大学都有些勉强，哪来的钱让她花销？ 至于看上江兰的美色……那就更扯了。 江家都是同样的基因，江宁从来不认为自己英俊潇洒，堂姐的长相就可想而知了，顶多也就过得去，打分的话，七十五已经算是送了不少分了。 “那个叫高尔的家伙住在什么地方？”江宁问道。 还没等那个小个子回答，旁边的谢小薇轻轻捅了捅他的胳膊：“等一会儿不是还要去接喵姐吗？你不去了？” 江宁不由自主地啧了一声。 他两头放不下。 一方面这边已经有了线索，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把堂姐救出来，另外一方面他原本是期待喵姐帮忙的，当初在乐石市的时候，喵姐寻找姓杨的家伙所用的那招，实在让他印象深刻。 只要手里拿着带有对方气息的东西，喵姐就可以确定那个人所在的方位，如果在方圆五百里之内，更是能够做到精确定位。 这招简直绝了。 要不是这招属于天赋神通，而且是稀有级别的天赋神通，不是仓鼠男孩的空气罩这种大路货，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分析研究，想办法用现代的方式加以实现。 “要不……你代表我去接一下喵姐？”江宁只能这样说了。 “我只能代表我自己。”谢小薇笑了，她不傻，绝对不会顶这口锅。 “几点钟的飞机？”江宁又道。 “两点一刻。”谢小薇早上确认多了，从x市到布里斯班没有直接的航班，必须中间转一下，全程是十个小时，也就是说，喵姐她们是凌晨三点左右出的，并不比这边更舒服。 江宁扫了一下眼镜的左上角，那里显示着时间。 数字很小，为的是不占屏幕，现在是十一点零五分，还有三个多小时。 “没问题，我肯定能赶到，你的其他人先去机场。”江宁一把抓起了小个子梅西的脖领，拎着就往外走。 他也不问什么大鲨鱼高尔的样貌，经常出没的地方了，干脆揪着这个家伙一起去找，这样既可以节省时间，又省得这家伙耍滑头。 “这不可能，三个小时里面肯定不行，高尔在布里斯班有十几处产业，其中有三处离这里至少有五十公里。”小个子梅西大声嚷嚷着。 “放心，我们会赶上的，只要你这家伙别故意指错地方就行。”江宁很有把握。 他用的那块滑板就是胡娇娇和野丫头提起的4o版，不过还在测试阶段。 那玩意儿最大的特征就是——快，很快，非常快，极端的快。 151 妖怪的历史 “你如果再敢尿在我的车上……”江宁恶狠狠地抓住了旁边一户人家的铁栏杆，然后一拧。 铁栏杆没断，这东西质量不错，只是像橡皮泥做的一样，中间被拧出了一个像太极一样的圆形。 “咕咚——”小个子梅西吞了一口唾沫。 本来他还琢磨着坑江宁一把，在他看来这群大6仔再厉害，再能打，个个都是李小龙重生，难道还比得过大鲨鱼高尔手底下的一百多支枪？ 但是现在他不敢这样想了，他的裤子还是湿的呢，江宁的磁悬浮滑板把他给吓坏了，他已经确信这群人不是李小龙，而是蝙蝠侠。 对付李小龙，一把手枪就足够了，如果不够，顶多换成冲锋枪，但是对付蝙蝠侠用冲锋枪？那简直是笑话。 “怎么回事？难道高尔也失踪了？”江宁在那里来来回回走着。 他已经去过大鲨鱼高尔在城里的所有产业了，总共五家夜总会，两家酒吧，一座四星级酒店，两幢写字楼，酒店和写字楼明显是正规产业，那个叫高尔的家伙十有**也在转型，或者说两边兼顾，又有正当产业，又维持原来的那一摊子。 对于夜总会、酒吧，他当然不客气，现在是正午，里面根本没人，他直接用拳头说话，至于酒店和写字楼，他只是偷偷潜入进去，催眠了那里面的负责人，从负责人嘴里套出了一些消息。 负责人的身份当然是小个子梅西提供的，这家伙是地头蛇，对布里斯班有哪些道上的人物全都一清二楚。 这里也是有英雄谱的。 “高尔在郊外还有两座牧场和一家肉类加工厂，好像以前还有一幢别墅，不过现在卖给别人了。”小个子梅西现在很乖，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一点都不敢隐瞒。 “哪边是他的人？”江宁问道，他相信旁边的这个家伙肯定明白他问什么？如果不明白……他会用拳头让这家伙长点智慧。 “都是，也都不是。”小个子梅西缩了缩脖子，他怕挨揍，连忙解释：“那几个地方相当于红眼帮的养老院，只要跟着高尔干过十年以上，就算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牢里也算，如果不想再走黑道的话，可以申请去那两边干活，因为有高尔的背景，那几个地方的生意都不错，而且高尔不指望这个赚钱，所以在那里干活，工资很高，福利也不错，这也是高尔的帮派能够吸引人的原因。” “那家伙还挺有才的。”江宁无语了，别忘了他的脑子里面有林老头全部的记忆。 林老头是贼头，也属于黑道性质，但是两边的经营方式和理念，根本就不能比。 林老头的记忆里面还有x市的地下帮派的情况。 x市的黑帮也不少，但都属于很初级的那种，主要的财源就是收保护费，要不然就是帮人讨债，林老头的理念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前卫了。 “这算什么？他的那套，大家都懂，只是他有资源，别人没有。”小个子梅西说起这些，言语之间酸溜溜的。 “他的资源又是从哪里来的？他是黑手党？”江宁问道，他只是想换换脑子，并不在意答案。 “那倒不是，黑手党也就在意大利本土，美国和俄罗斯吃得开，到了其他地方就不行了，特别是英联邦里面，根本就没他们混的位置。”小个子梅西一脸鄙夷，说到黑手党，好像那是一群乡下人似的。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连忙低头哈腰说道：“高尔能够混成这样，据说是因为他认识一个黑巫师。那个黑巫师很厉害，要谁死，谁就得死，高尔至少有两次差点被人弄掉，其中一次是昆士兰州的州长了话，要把他的势力彻底剿灭，结果那个州长莫名其妙得了心脏病。” 小个子梅西说到这里看了看江宁，他不太敢肯定，这个山寨蝙蝠侠和黑巫师斗起来的话，谁会赢？ “黑巫师？”江宁顿时皱起了眉头。 本来他以为堂姐江兰的失踪，只是有人想勒索赎金，但是现在他感觉不对了。 整个江家，已经觉醒了血脉的人除了他，还有江聪、江勤和江兰。 一个觉醒了的半妖能拿来干啥？ 想想那些被魔婴吞噬了神魂，然后被他养起来抽血、拔毛的妖怪就行了，两者的性质差不多。 难道那个所谓的黑巫师也是一个妖怪？ 来的时候他曾经问过大妈和另外几个大妖，大家都说澳大利亚没什么妖怪。 说到这，就要提一下妖怪在整个世界上的分布情况了。 大部分妖怪集中在亚洲，其次是南美和非洲，北美和欧洲只有一些亚种族，比如传说中的吸血鬼和狼人。 这其中的原因就在于印度。 没错，就是印度。 在世界各国的神话里面，神就是神，血统决定一切，同时也决定实力，一个牛逼的大神生下一堆牛逼或者不牛逼的小神，后天的努力基本没用，不管是埃及神话、苏美尔神话，北欧神话，希腊罗马神话都是这样。 和这些神话相对应的是信仰体系。 越是大神，得到的信仰越多，实力提升的度越快。 唯独印度神话不完全是这样，印度神话也讲血统，也有信仰体系，但是印度神话多了一套修炼体系。 实力先由血统决定，这一点印度神话也不能免俗，不过这也正常，小老虎肯定比小兔子厉害。 其次就是靠修炼，印度教三大神之一的毁灭神湿婆就是苦修士的代表，印度神话里面还有一票变态到极点，割肉，剥皮，挖眼珠，怎么自虐怎么来的苦修士。有神，有罗刹，有修罗，也有人，反正最后都能通过自虐得到大神通。 这套体系传播的过程中，往西受到了不小的阻力，没有推广开来，往东却很受欢迎，结果影响到了整个东亚和东南亚。 等到人类崛起之后，走信仰之路的妖怪全都面临穷途末路，再加上上帝和真主的信徒拼命围剿，西方的妖怪只能躲起来苟延残喘，天地元气衰弱之后更是雪上加霜，基本上已经绝迹了。反倒是亚洲，特别是东方的妖怪靠自己修炼，一直残存到现在。 澳大利亚比较悲催，不管哪个时代都属于荒漠。 这片大6的土著太少，走信仰之路根本不成气候，修炼倒是一个好地方，这里曾经到处是福地洞天，却没有任何妖怪占据。问题是修炼讲究法侣地材，这里最多的是地和材，但是地只排在第三位，材更是排在最后。 妖怪全都拥有血脉传承，修炼的法门不需要外求，但是交流心得总是需要的，还要交换各种资源，这里没妖怪还交流个屁？ 如此一来就成了恶性循环。 就算偶尔有一两个妖怪跑到这里来，也顶多开辟一座别府，并不会在这里常待。等到天地元气衰弱，天材地宝、福地洞天渐渐消失，这片土地对于妖怪来说，连最后一点价值都没了。 所以澳大利亚是妖怪的荒漠。 不过现在琢磨这些都白搭，江宁看了看时间。 时间倒是足够。 “给我上车，反正还有三个地方，干脆跑一趟算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小个子梅西打着哆嗦爬上了滑板车。他有点怵，刚才那度绝对考验他的心脏，这玩意儿多坐两回，肯定会被吓出心脏病来。 “帮我把那三个地方标记出来。”江宁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地图都已经打开了。 小个子梅西不敢拿手去接，就这样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 他也不怕指错地方，这玩意儿叠加了卫星照片的。 “真够远的。”江宁呲了呲牙，这三个地方正好是三个角：“这家伙为什么不把牧场和加工厂放在一起？” “那两座牧场，一座专门用来产奶，另外一座养的是肉牛，布里斯班的南区……”小个子梅西连忙解释。 “得了，得了，我已经知道了。”江宁连忙打断，他只要知道这不是特意的安排就行。 “这三个地方够远的，看来得把度再提上去一些。”他低声嘟囔着。 “还能再快？”小个子梅西都快吓尿了。 “刚才只有三百公里，这车最高可以到四百五。”江宁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您这应该算是飞机吧？”小个子梅西看了看前后的一对翅膀。 4o版的磁悬浮滑板确实有一对翅膀，也是串翼，所以这玩意儿可以在离地面十几米的高度行驶。 不过江宁一般不敢这么快，那度都快赶上飞机了，但是现在，他为了面子，不得不冒一下风险。 “啰嗦什么？躺好。”他吼了一声。 小个子梅西战战兢兢地躺在了下来，两只手紧紧抓住旁边的栏杆，他躺的地方相当于拖车。 从25版开始，滑板就带上拖车了，春节的时候他和其他人一起回双林老家，曹胖子跟着一起去的，那家伙就是坐在拖车上，让女疯子带着走。 “这东西有保险带吗？”小个子梅西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他并没有等到回答，下一瞬间他就感觉到头顶被猛地推了一把。 不是推背感，而是推脑袋感，因为他是躺着的，而且这种推脑袋的感觉一直保持着，很明显这东西在不停地加。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就在这时，他听到前面传来一阵不屑的声音：“这么安全的东西要什么保险带？我都没用呢。” 152 再次接机 “那家伙怎么没来？”刚刚从候机大厅里面出来的喵姐扫了一眼四周。 “他找到了一点线索，调查去了，不过他会赶过来的。”谢小薇很会说话，先解释原因，底下再加上一句，这样至少能让喵姐感到舒服一些。 “这么快就有线索了？”喵姐有些意外。 “他的办法比较有效。”谢小薇没办法多说什么。 旁边的胡兵脸颊抽搐，他干脆说不出话来了，所谓有效的办法就是满大街抓混混，然后胖揍一顿。 “是我的功劳，是我的功劳。”野丫头在一旁又跳又叫。 看到这一幕，胡兵的脸颊抽搐得越厉害了，老鼠居然在猫咪面前撒欢，也不怕被一口喵了。 转念一想，他又不得不承认李大妈的那幢大楼确实是个奇葩，里面什么样的妖怪都有。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妖怪也是如此。 他名义上的父亲胡为民，手下不是老虎、豹子、就是狗熊，要么属于猫科动物，要么属于猛兽。 郎青的手下也差不多，聚集的是狼、豺、狐狸、野牛，要么属于犬科动物，要么属于草原生物，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军师，葛功明原型是一只鸽子，能够凑到那个圈子里面，还能够得到郎青的信任，绝对属于异数。 李大妈的大楼不一样，来者不拒，前提就是能够找到那里。 “知道了，你很能干。”喵姐摸了摸野丫头的脑袋，以前她这么干，野丫头非得吓个半死不可，现在算混熟了。 “当然，当然，我比那只狗狗厉害多了，比傻老虎也厉害。”野丫头胆子大得离谱。 胡兵的脸颊继续抽搐，而且抽搐得越来越厉害，就像得了帕金森病。 他当然知道傻老虎指的是谁？也知道野丫头为什么这样说他。 前一段时间他让城管到处抓猫，结果抓回来几千只猫，等到开始训练的时候才现，猫这东西远没有老鼠听命令，到现在为止，还有不少猫整天试图逃跑。 好在还有苟德生的狗场做对比，他的心里稍微平衡一些。 狗和猫不一样，非常听命令，但是狗明显比猫笨，而且技能点也少，不会爬树，不会翻墙，还不擅长潜伏。 另外，猫狗的性格都太活泼。 看到有人扔木棍，大部分狗都会追出去，如果换成扔毛球的话，那完了，所有的猫都跑了，而且这帮家伙可以玩上几个小时都不觉得腻。 作为天猫特工队的总教官，他真心感觉累。 “坐自己的飞机有趣吗？”喵姐随口问道。 听到这话，从谢小薇到胡娇娇，神情都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特别是野丫头，脸一阵青一阵白。 那没有密封，冷得要命，气压极低，没有活动空间的机舱，还有降落时惊险的一幕在她们的眼前闪过。 “我想和你们一起回去。”野丫头低声说道。 “不行，你没有入境记录。”喵姐乐呵呵地说道，看到兔子倒霉，她很开心，看到小老鼠吃瘪，她也一样开心。 “听到了没有？回去的时候，你仍旧得和我们一起挤在那个狭小的机舱里面。”远处传来了江宁的声音。 野丫头顿时怒了，她正打算冲着江宁呲牙，突然眉头一皱，闪身躲到了一边，用手捂着鼻子叫道：“好臭，好臭，你身上一股尿臊味。” “是那个黑帮头目尿的，这家伙胆子太小，还不如曹胖子带种。”江宁不由得骂了起来。 “那家伙呢？”胡兵问道。 “我把他扔医院了，心脏病作加上肌肉痉挛，一个没用的东西。”江宁又骂了一句。 “我原本以为你打算收他做小弟呢！”胡兵感到奇怪。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程家，既没钱，又没势，我收他做小弟干什么？开夜总会？”江宁连连摇头，再说，这种专门坑华人的货色，他没有直接杀掉，已经算仁慈了。 就在这时，一大群人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吕玉翎、后面跟着苟德生、牛守义、朱世禄、蔡文格，季彩云，元月灵，柳艳紫，梅家四口子，还有没什么存在感的仓鼠男孩苏飞，最后是金美女克莉斯汀娜和米雪。 不管是人，还是妖怪，手里都拖着一个旅行箱。 这帮家伙现在才出来是为了拿行李。 “你们还真是来度假的……”江宁翻着白眼。 吕玉翎、季彩云会凑热闹，他并不感觉奇怪。苟德生会来也在预料之中，问题是牛守义这个老实人来干什么？这次又不要打仗，还有朱世禄和蔡文格这对哼哈二将，他们不需要守大楼了？还有柳艳紫，这个女人不是手里有一大堆研究项目吗？另外季彩云为什么也来？这家伙一点战斗力都没有，甚至打不过梅家那俩熊孩子，还有元月灵，这个女人怎么来了？至于苏飞……这家伙又来打酱油？ 江宁都没兴趣吐糟梅家的一家四口了，俩熊孩子好像还在念书，眼看着就快期末考试了，梅家对孩子的学习不是抓得很紧吗？ 对于江宁的惊诧，牛守义这个老实人很过意不去，他连忙解释：“李大妈说我这段日子挺辛苦的，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我们俩在大楼里面也待了一百多年了，都没好好放过假，这一次也跟着轻松一下，享受享受。”朱世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的老蔡。 “你的刀呢？怎么过安检的？”江宁忍不住问道。 “这你就用不着管了，你又不是机场的保安。”朱世禄一副我不告诉你的模样。 江宁又看了看蔡皮匠，毫无疑问这位也是带着刀上飞机的。 他很想学这一手。 “别站在这里说话，宾馆找好了吗？”喵姐问，她其实是酒瘾犯了，飞机上居然不提供酒类饮料。 “我们又没有入境记录，怎么去宾馆，昨天晚上是在城外的一座小山上对付了一夜。”江宁很失落地回答，他原本想趁机和谢小薇住一起的，结果……他和大师兄、二师兄一个帐篷，那头猪整个晚上都在打呼噜，还特别响。 “没必要住宾馆，我已经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他已经帮我们租好了房子。”克莉斯汀娜插了进来。 “这实在太好了。”江宁异常高兴，他不想天天晚上和一头打呼噜的猪睡在一起。 ……………… “真不好意思，我忘记告诉我的朋友，来的人可能有点多。”克莉斯汀娜一副很抱歉的模样：“我和米雪可以住在朋友那里，你们有事打我电话就行。” “这房子挺不错的，交通也挺方便。”江宁随口说道，他偷眼看着喵姐她们，那群女人正在分房间。 这幢别墅并不算小，上下两层，底下是客厅、书房和厨房，上面有六个房间，如果住一家人的话，绝对称得上空旷。 可惜，他们的人太多了。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查一个外号大鲨鱼，名字叫高尔的家伙。”江宁说道，虽然猫姐已经到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让克莉斯汀娜查一下。 “这个人是黑帮头目？”克莉斯汀娜问道。 “是这里最大的黑帮的头目，据说他的背后还有一个黑巫师。”换成别人，江宁绝对不会说得这么清楚，但是克莉斯汀娜就不一样了，她是程家的旁系，对神仙妖魔之类多少有点了解。 “行，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不过我没办法保证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顶多也就找一下驾驶证、医疗保险账号之类的东西。”金美女并不打算表现得太出格，在她看来，六十分及格就行。 江宁原本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所以点了点头：“这样就可以了。” “那么我就走了，明天见。”金美女摆了摆手。 “我也走了，拜拜。”米雪跟着一起离开。 在外面的路旁停着一辆棕色的甲壳虫，开车的是一个打扮得像牛仔的家伙。 这个人正是理查德，虽然已经彻底改变了容貌，他仍旧不敢离江宁太近，唯恐一些细小的动作暴露了他的身份。 他倒也不担心这种疏远会引起怀疑，换成一个中国人，如果突然间有一群黑人跑过来，肯定也会下意识地保持距离的。 甲壳虫里面不只是有他，旁边副驾驶座位上还坐着一个黑人，一个皮肤不算特别黑的黑人。 “真是可惜了，没能在里面装摄像头或者窃听器。”那个黑人低声说道，他说话的时候刻意用手挡住了嘴巴，他倒不担心声音会传出去，这辆车是经过特殊改造的，绝对隔音。 “闭嘴，你这个白痴。”理查德为人谨慎。 “她们出来了。”黑人朝着克莉斯汀娜和米雪招了招手，转身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一切顺利。”米雪眉开眼笑地说道，她不担心被里面的人听到，这话可以有很多种解释。 “我还有一堆东西要查呢！理查德，你能帮个忙吗？”克莉斯汀娜直接把任务交给了最擅长这种事的人。 理查德没敢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车门关上了，小车动了起来，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就是一个转弯。 “两位美女……”黑人混血儿转头说道。 “你给我闭嘴，这里仍旧不够安全，你没看到头顶上那架飞机吗？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理查德用传音的方式说道，他说话的时候嘴唇甚至都没有动一下。 “确实很麻烦，他们带来了两千多只老鼠，那些老鼠就像是训练有素的特工。”克莉斯汀娜也用传音的方式说道。 “这下麻烦了，我们怎么盯着他们？”米雪问道。 “没必要偷偷摸摸地干，我们是来帮忙的，不过我有工作，不能整天跟着，而且我总担心会被那家伙认出来。”理查德说道。 “那我呢？”旁边的黑人问道。 “你还是算了，我怕你误事，你还是和你的那些比基尼小妞待在海滩上吧，偶尔带他们去海边玩玩也行，让他们知道你确实对这里很熟。”理查德给黑人安排了一个轻松的工作。 “没问题。”黑人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嘴的白牙。 他最擅长这个了。 153 失去目标 “找不到？这怎么可能？”江宁用力的挠着头。 在客厅的正中央，喵姐盘腿坐在地上，她的掌心托着一支毛笔。 这是一支胎毛笔，江兰生下来的时候，五叔花了几百元钱做的，原本只是留作纪念，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也不能说派上用场，毕竟人没找到。 “有几种可能，或许你的堂姐根本不在这里，至少不在澳大利亚。”喵姐竖起了一根手指，澳大利亚并不是一片很大的大6，以她的能力，只要人在这片大6，就算不能精确定位，至少也有一个大致的方向，但是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应该不可能。”江宁摇了摇头。 被救的女大学生是三天前被卖给小个子梅西的，被转手之前她还看到过那个像是他堂姐的女孩，可以肯定那个女大学生没有撒谎。 难道她看到的不是堂姐江兰？ 江宁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莫名其妙的绑架，绑匪没有提出勒索要求，一向低调的堂姐，隐藏在大鲨鱼高尔背后的神秘黑巫师……所有这一切都隐约串在了一起。 “第二种可能是她已经死了。”喵姐说话并不客气，她和江宁认识，和江兰却没什么交情。 这一次江宁说不出话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星期，那个女大学生也已经落到小个子梅西手里整整三天，什么事都有可能生。 “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她被关在了某个特别的地方，有东西屏蔽了我的感知。”喵姐最后给了江宁一丝希望。 “那个黑巫师？”谢小薇问道，从机场到这里的路上，江宁已经把他的调查结果说了出来。 “我对澳大利亚的巫术体系不太清楚，这里的土著实在太封闭了。”喵姐露出一丝无能为力的神情。 江宁的情绪变得失落起来。 喵姐找人的能力实在太强大了，他根本没有想过会失败。再加上出之前，李大妈说得那么轻松，好像他们这一次就是来度假的，所以他下意识地认为堂姐不会有事。 “还有克莉斯汀娜那边，或许她能找到什么线索。”谢小薇安慰道，她这一次说的话，真的只是在安慰了，反正在场的人一个都不相信，甚至包括果子狸和那个宠物也一样。 就算是一向看江宁不顺眼，那几只宠物也不说话了，一个个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 “我让小弟们辛苦一些，盯住那条大鲨鱼的手下，他手下才一百多号人，我有两千小弟呢！”野丫头也不和江宁抬杠了。 “我也去那几个地方转转。”苟德生开口了，江宁的手里还有一件堂姐的衬衫，他已经闻过那件衬衫的气味了，虽然未必有用，但是他至少帮了忙。 至于其他人，也不说什么度假的事了，大家已经没什么心情。 ……………… 一天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谁都没有任何收获。 苟德生在大鲨鱼高尔的那几处产业里里外外转悠了一圈，虽然他在那家四星级酒店顶楼的一个房间里面闻到了一些味道，但是那些味道并不是新的，至少已经过去了三天。 当然，这也能算是一个收获，至少证明那个女大学生看到的确实是江宁的堂姐。 和他相比，野丫头就真是一无所获了。 她的小老鼠们在高尔的每一个手下身上都装了窃听器和定位器，这些人说的任何话都被录了下来，里面也有关于高尔的内容，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高尔去了哪里？ 一大清早，众人早早地就起床了，妖怪其实用不着像人一样天天睡觉，只不过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规律。 谢小薇做早餐去了，她能够做的就只有在一旁安慰，偶尔也给江宁打打气。 喵姐一如既往地找了一个角落喝酒。 牛守义、朱世禄和苟德生都出去转悠了，倒不是为了找什么线索，苟德生还好说，牛守义和朱世禄根本没这方面的能力，他们之所以出去，是因为别墅里面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 野丫头倒是挺安静，她守在那一堆投影仪前面，她的职责就是调派那些小弟，让它们监视高尔的手下。 而江宁本人则带着一副耳机，听着昨天晚上的录音。 高尔的手下有一百多人，很多人屁话不断，虽然他的监听系统有语音识别功能，一旦出现敏感词还会报警，但是机器毕竟比不上人。 可惜，懂英文的人太少，懂英文的妖怪就更少了，大楼里面的这群妖怪中，苟德生是去过美国的，英文不错，喵姐能够做公关经理，英文也勉强可以，谢小薇的英文也还行，还有就是胡娇娇和柳艳紫了，前者在电视台做，英语是必须的技能，后者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至少要看得懂论文，剩下的妖怪就完蛋了，英语最好的是正在念小学的那俩熊孩子。 此刻，江宁的嘴正微微蠕动着，他来来回回念叨着这两个词。 这两个词是英语，一个意思是月圆之夜，另外一个意思是弥撒。 他设定的敏感词列表里面没有这两个，这甚至不是常用词，监听系统没有报警很正常。 江宁迅地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一个应用。 他对农历一向没有了解，需要用到的时候必须现查。 看了一眼之后，他稍稍松了口气，离农历四月十五还有五天，从时间上来看，还算宽裕。 “有线索了？”喵姐问道，别看她一直在喝酒，其实一直在注意江宁。 “有两个人提到高尔每个月都会消失几天，消失的时候恰好都是月圆前后，他们猜测这和某种弥撒有关。”江宁说道。 “弥撒？难道是黑弥撒？澳大利亚的土著巫师可不搞什么黑弥撒。”喵姐淡淡地说道。 “我们家把所有迷信活动，不管是天主教、基督教布道，还是佛教道教的法事，又或是乡下的某些风俗，全都统称为‘跳大神’。”江宁的嘴角硬挤出一丝微笑。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进展，他的脸终于可以松弛一下了。 突然，他的脑袋转向了门口，因为他听到有汽车开进来。 苟德生、牛守义、朱胖子、蔡皮匠都是骑着滑板车出去的，没开车，会开车来这里的只有克莉斯汀娜和米雪。 门开了。 进来的果然是那两个女人。 她们已经换了一身打扮，不再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白领丽人，金美女身上穿得很少，上身是一条抹胸，下身是短的裙裤。米雪稍微庄重一些，不过也是一身露脐装。 克莉斯汀娜的手里拿着一个透明塑料文件袋，里面有一叠复印件。 她甩手扔到了江宁的面前。 “理查德找了一个警察局的朋友帮忙，这是我们能够弄到的所有资料。” 江宁打开了文件袋，把里面的复印件全都拿了出来。 东西确实不少，有身份证，护照，驾驶证，医疗保险账号，飞机驾驶执照，持枪证…… 他有些后悔了，之前应该找一个顶级黑客，打一颗魔种下去，那样的话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黑进政府机关的网络里面，通过这些资料搜集更多的情报。 江宁的脑子里面有一个商业间谍的全部记忆，之前和野丫头合作组建鼠鼠特工队，也是一次不错的练手机会，那段日子他看了不少特工方面的书，还学了情报搜集和犯罪心理学之类的东西，虽然还没能成为专家，但是至少不陌生。 真正的特工并不需要像oo7那样去搜集情报，更多是在一大堆杂乱无序的资料里面提取出有用的信息。现代社会大部分资料都在电脑里面，所以特工组织里面全都会有这方面的专家。 可惜现在太晚了，四天的时间里面他到哪里去找一个顶级黑客？ 黑客这东西是见不得光的，他们要么躲藏在阴暗之中，要么被关在监狱里面，最后还有一群黑客已经洗白了，或者原本就是白的。 关在监狱里的人肯定不能碰，那些白帽子同样不能碰，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关系到某个系统的安全，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那些躲藏在阴暗中的黑客倒是可以接触，问题是怎么找到他们？ “又是找人。”江宁用力地挠着头。 “你在拔头吗？”克莉斯汀娜问道：“小心变成一个大光头，就像x教授那样。” “变成x教授，其实挺酷的。”米雪也在一旁凑趣。 “x教授……”江宁脸色微变，他想到了什么。 好半天他大叫了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x教授……还有谁比x教授更擅长找人？” 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冲到克莉斯汀娜面前，捧着她的脑袋就是深深的一吻，紧接着他又转过头来，同样捧住米雪的头，也是深深的一吻，又大叫一声，径直冲进了书房。 这意外的举动，把两个女人吓了一跳，她们俩茫然地对望了一眼。 大楼里面的那些妖怪也一样被吓倒了，她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江宁如此热情奔放，更不用说主动亲吻别的女孩了。 下一瞬间，小狐狸拔出了老虎钳，吉娃娃掏出了指甲钳，雪貂拿出了啤酒起子，松鼠拿出了红酒钻子，这群小家伙的眼睛里面都目露凶光。 它们很不愿意看到江宁和自家姐姐待在一起，在它们看来，这是一种亵渎，但是它们同样也不想看到这家伙和其他女人亲密，在它们看来，这是一种背叛。 “别这样，他只是太激动了，你们忘了昨天晚上他有多失落？”谢小薇连忙阻止这帮小家伙。 “姐姐，你让他给骗了，你还没看出来吗？他是故意的，是借机会揩油。”小狐狸怒不可遏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里的老虎钳。 “就是，就是，这个好色的家伙。”“你不能宠着他，得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让我们帮你教训他。”那群小家伙纷纷叫嚷起来。 而此刻在书房里面，江宁正满心舒畅。 一方面他找到了解救堂姐江兰的办法，另一方面他终于尝到了一点女人的滋味。 没错，他就是在趁机揩油。 爽啊！ 154 山寨版X教授 江宁在忙。 他很忙。 先是跑去建材商店，买了一大堆钢丝网之类的东西，然后又跑了一趟电子器材商店，买了一大堆材料，还有电络铁、焊锡、松香之类的东西。 从外面一回来，他就躲进了书房里面，把门一锁，就开始叮叮当当地捣鼓。 脑波放大器这东西说起来高大上，实际上也没什么，主要的模块都是现成的，射是靠法阵，这玩意儿是江宁让别人加工的，铝合金材质，激光雕刻，他都不用拧螺丝，直接抹上胶水往钢丝网上一粘就行。 傍晚时分，一个高度差不多到房顶，宽度近两米，看上去像苍蝇拍的东西就做出来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苍蝇拍，也是一个非常简陋的苍蝇拍，底下的支架装了滚轮，可以四处挪动，不过对江宁来说，这玩意只需要能转起来就行。 本来他还想装一把椅子上去，但是考虑到承重，只能放弃了，反正搬椅子也不费什么力气。 “这就好了？”野丫头有点不太信任地戳了戳钢丝网，她有过乘坐之前那架飞机的经验，对江宁搞出来的东西有点不太信任，特别是这类赶工出来的玩意儿。 “喵姐，帮个忙行吗？再用你的能力试一下。”江宁恳求道。 “你叫我什么？”喵姐微微眯起了眼睛。 “是苗，苗姐。”江宁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汗珠。 “喵姐听上去其实挺不错的。”胡娇娇在一旁笑了起来，笑得花枝招展，分外妖娆。 喵姐看了虎妞一眼，她拿这家伙没办法，想了半天，她转头朝着江宁瞪了一眼，低声说道：“回头找你算账。” “渣。”江宁下意识地打了个千，感受到了喵姐那股浓浓的太后老佛爷味，他又变成小太监了。 “大家帮个忙，把客厅里面的那张地毯拖进来。”江宁喊了一嗓子。 牛守义、朱世禄立刻动起手来，一个搬沙，一个拽地毯。 地毯被弄进了书房里面，垫在了那个巨大的苍蝇拍的底下，江宁放了一张椅子在上面，然后又放了一椅垫，不过椅垫是放在地上的。 “喵姐您请。”他指了指那个椅垫。 “你让我坐下面，你坐上面？”喵姐不乐意了。 “咱们换过来也行，您只要感觉方便的话。”江宁不在乎的，他坐地上的话，脑袋正好在喵姐的两腿中间……那感觉应该很爽的吧？ 下一瞬间，他感觉到两只手同时伸了过来，一个掐住了他背后的肉，另外一个掐住了他右腰的肉，然后同时一拧。 痛——非常痛，痛极了，江宁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叫出声来。 出手的一个是喵姐，一个是谢小薇。 怎么女人都喜欢用这招？江宁心里暗想。 紧接着他就看到小狐狸人立而起，手里正捧着指甲钳，献宝一样地朝着谢小薇招手。 他额头上的汗顿时就下来了。 还是用手指好，传承了几千年的传统必须保留，用指甲钳什么的是邪道。 “我需要怎么做？”喵姐弯腰坐了下来。 江宁坐在了椅子上，他的双手贴在喵姐的脑袋两侧，拇指按着喵姐的太阳穴：“您老人家就用那种天赋能力，其他人也帮个忙，拎住地毯的四角顺时针转动。” “咱们是人力马达啊！”朱世禄有些傻眼了。 “这不是没办法吗？一切从简。”江宁也没辙，想要搞得更好一些，他就得想办法装一根轴承，地板还得打洞，支架也得加固……那工作量不是一点半点。 他可只有四天时间。 “行，就我、牛守义、吕玉翎和胡兵四个吧，正好四个角，人多了也挤不下。”说着，朱世禄第一个走到了其中的一个角。 没人反对，包括胡兵也想看看这玩意有没有用？ ……………… 在远处，两公里外的一幢房子里面，一群人正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他们并不是在偷窥，摄像头是一台笔记本电脑上的，这是为了联络方便。 多充份的理由？ “看来这家伙修炼的，确实不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理查德做出了最终的判断。 那两个女人并不是无意间提到x教授，她们是故意的。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有一种秘法，叫做“千里搜魂，梦中显圣”。 这种秘法可以直接进入对方的梦境之中，原本用来装神弄鬼，配合信仰之道，后来也被用来找人。 这招也不是对谁都能用，一般要事先打下精神印记才行，不过江宁和江兰是堂姐弟关系，有着血脉渊源，同样也有效。 克莉斯汀娜以为江宁会用这招，没想到这家伙被点醒之后，居然跑去买建筑材料和电子元器件，跑回来搞什么脑波增强仪，这让两个女人大跌眼镜。 “现在情况基本明白了，这家伙修炼的功法和我们同出一源，但是又有很大的区别，好像少了绝大部分的法术，按照老三的说法，他炼制的魔头和我们用的魔头也不完全一样，更有灵性。”金美女站在电脑屏幕前，一边看，一边说道。 “真正的关键是那个魔种，这才是核心。”理查德抬了抬眼镜，此刻的他显得异常认真。 “那也是精华，可惜，这家伙无论如何都不肯外传。”米雪微微抿着嘴唇，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换成你我也不会外传，别忘了，在我们之前的那些人有多么倒霉，要不是大姐下定决心搞出现在这套制度，我们恐怕也仍旧会互相猜忌，唯恐被对方吞噬，同时又想着吞噬对方，提升实力。”理查德很明白江宁的心思，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现在越来越有兴趣了。”克莉斯汀娜舔了舔嘴唇：“这家伙手里的东西都很让人眼馋，魔种之法，炼魔之法，还有那种人魔合一的法门，我们现在虽然解决了互相吞噬的问题，但是都卡在凝神这一关上，后面的路不通，只能被迫转世。” “想起这事，有时候我真得很想揍老三一顿。”米雪咬牙说道，她不像别人那样叫三姐，别看她岁数小，辈分低，毕竟是转过一世的人，如果算是上一世的话，就连金美女克莉斯汀娜都是她的晚辈。 “这事就别再抱怨了。”这里也就只有金美女能够压制米雪。 “我对那台脑波放大器也很感兴趣，这玩意儿对我们的用处也不小。”黑人在旁边嚷嚷起来，说正事他是插不上嘴的，只能说一些别的东西。 “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怎么弄？”理查德转头问道。 那两位美女也一样，她们又不是瞎子，智商也没问题，怎么会看不出这是好东西？ 问题是她们没理由靠近那东西，更不用说把那东西拆开研究了。 “我们两个，老三还是百合子都已经挂在了程家名下，理查德只能在外围，甚至都不敢太接近，剩下的人里面，还有谁？能够以什么名义接近他？”米雪隐约有了个主意。 她们几个不能暴露，只要暴露一个，就是一串，所以得另外找一个人。 “和尚，可以让和尚去。”黑人立刻叫了起来。 在这群人里面，整天跟在老三身边的那个泰国和尚最没有存在感，所以克莉斯汀娜和米雪都没有想起他来。黑人马克身为这群人里面少有的男性，对剩下的几个珍稀动物还是比较关注的，所以他能想到。 “对啊，和尚是泰国人，好像和程家以前供奉的那个降头师……他叫什么名字来着？”米雪问道，她从来不记这些小人物的名字。 “哈比莫。”理查德是干侦探的，对人名非常敏感，听过就不会忘记。 “没错，就是那个哈比莫，他们俩应该认识，就让他走哈比莫的门路。”米雪提议。 “这倒是一个办法……就怕那个降头师不肯帮忙。”克莉斯汀娜皱起了眉头。 “我调查过哈比莫，我现他偷偷用程家的那套功法给孙子筑基，很明显，他也有想法，江宁肯定不会在乎多一个手下，他和他的势力还处于初创阶段，这就是咱们的机会。”理查德的脑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方案的轮廓。 “可惜和尚不是女的……”克莉斯汀娜咯咯笑了起来，她想起了刚才被强吻的事了。 “那只果子狸没冤枉他，他就是一个色鬼加逗比……还有一点抖m的味道。”米雪满脸的笑意，不怀好意的笑意。 理查德大声咳嗽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如果不阻止，接下来这两个女人就可以进入八点档八卦时间里面。 “我们可以给和尚准备一些敲门砖……你们不觉得那家伙运用精神力的手法太单调了吗？他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们可以送一些礼物给他。”他连忙把楼扶正。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上的那些法门？”克莉斯汀娜问道。 “不，千万不要，不能让他产生任何一丝怀疑。”理查德连忙阻止。 “那你的想法是……”金美女干脆直接询问了。 “和尚拿出去的东西，当然应该是佛门的功法。”理查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155 终于找到了 喵姐的能力居然是这样的，江宁算是开了眼界。 他并不是忘记了“千里搜魂，梦中显圣”这种秘法，而是不敢用。 这类秘法的原理类似共鸣，只要在同一频率上，都会引起共鸣。一旦运用这种秘法，就意味着千里之内所有修炼那部魔经的人都可以感应到他， 喵姐的天赋神通也是这个原理，不过频率很窄，而且可以变动，此刻她手里托着堂姐的胎毛笔，脑波频率就变成了和堂姐完全一样，绝对不会和其他人引起共鸣。 所以隐秘得多。 “转，不过转得慢一些。”江宁一边和喵姐维持着那种姿态，一边命令抓着地毯一角的那四个妖怪。 牛守义、朱世禄、吕玉翎、胡兵立刻拖动起来，连地毯带上面那个巨大的苍蝇拍子一起转动。 江宁的注意力早已经转了回来。 他“看”到了一连串的叠影。 确实是“看”，有点像内视，又有点不一样。 他看到的是叠在一起的房子、人、汽车、树木、招牌……，全都是单色的，类似老式照相机底片的那种，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模糊的轮廓，然后一大堆轮廓交错在一起，看不出远近，没有前后。 随着地毯的转动，这些堆叠在一起的影像也在跟着转动，原来的影像渐渐隐没在左侧，新的影像在右侧出现。 “停……再顺时针转一点点，别太多，两步就行。”江宁突然叫了起来。 他看到了一片漆黑。 那里仿佛有一个黑洞，所有的轮廓在那附近变得扭曲起来，中心更是有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 他现了异常，喵姐同样也现了。 下一瞬间，眼前的影像都消失了，一下子切换成了一个近镜头。 这个近镜头同样类似底片，周围漆黑，只有一堆稍微亮一些的线条，不过这一次线条不再是叠加在一起了，而是一幢房子，一幢别墅，一幢比他们住的地方豪华许多倍的别墅，而且画面是立体的。 并不是只有这一幢别墅。 那边是一片高档住宅区，一条很长的马路两旁全都是这样的豪宅，不同的是眼前这幢豪宅被一团黑色迷雾笼罩着。 “喵姐，你可以休息一下了，谢谢大家。”江宁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跳到了书房的门口，迅扑向了电脑。 打开谷歌地图，先点开卫星地图，大致确认了一下方位，马上又切换到了街景状态。 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强大之处。 刚才最后那个镜头肯定是喵姐附身在一只猫咪上看到的。 在那种状态下没办法看清门牌号码，但是房子的轮廓却一清二楚，而且旁边的那些别墅里面，有一幢别墅特别显眼，风格非常前卫，完全与众不同。 过了片刻，他拿起了电话：“克莉斯汀娜，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地址……” “好的，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对面传来了金美女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对面的又说道：“我必须说一声，你接吻的功夫不错。” 那口气说不出的暧昧。 江宁的脸瞬间僵住了，他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怒气，淡淡的怒气，不用问，那肯定是谢小薇。 药丸，我药丸。 江宁哭丧着脸，好不容易和小薇拉近了距离，没想到…… ……………… “居然真的被他找到了。”在两公里远的那幢房子里面，克莉斯汀娜除了感叹，还有深深的忌惮。 这种能力如果用来搜索她们，那就太可怕了。 “这幢房子属于房地产商格罗索·马内尔所有。”理查德已经在查了，甚至都有了答案。 这类公开的信息并不难查。 紧接着他又拿起了手机，点开通讯录，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亨利，我想知道房地产商格罗索·马内尔和大鲨鱼高尔有什么关系？” “你在调查哪个人？格罗索·马内尔？还是大鲨鱼高尔？如果是后者，我劝您最好别插手。”对面传来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格罗索·马内尔，我对他海边的那幢别墅比较在意，但是有人告诉我，大鲨鱼高尔经常出入那里，格罗索和高尔好像关系密切。”理查德立刻找了一个理由。 “这话没错，他们俩是老交情了，格罗索的女儿的生日宴会上，高尔送了一条项链给那小姑娘，那条项链价值七百万美金。”对面传来了一阵羡慕的声音。 “我明白了，谢谢你，周末请你喝酒。”理查德说道，打完招呼之后，他挂了电话。 “我亲自跑一趟，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顺便跟着他们一起行动。”金美女已经有了主意。 “他们会让你参与？”米雪觉得不太可能。 “那个女孩子落到了高尔这样的家伙手里，说不定会遭遇到些什么，我学过心理学，或许能帮上些忙，你们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金美女问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 米雪和理查德互相看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显然认可了这个方案。 “我去也行，或许我还可以安慰一下那个女孩。”旁边的黑人站了起来。 “你得了吧。”另外三个人同时叫道。 “你这家伙原本也是中国人，怎么转世了一次，整个人都变了？”理查德摇头叹息，如果是平常演戏，那也就算了，毕竟要掩饰身份，可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们也去帮忙吧，我去买一辆二手的suV，专门用来载那个小丫头，她是指挥核心。”理查德转头说道，他其实早就有想法了。 “你打算以她作为突破点？”金美女立刻明白了。 “那个小丫头涉世不深，比较好糊弄，而且地位不低。”理查德说道。 “可以，我们从程家下手，和尚走哈比莫的门路，你走那个小丫头的门路，我们分别渗透。”金美女完全认可。 “三姐也别让她闲着，还有一个人可以利用。”理查德说道。 金美女沉思起来，想了大概两三分钟，她突然问道：“江聪？” “没错，大楼里面全都是妖怪，能够选择的只有那个小丫头，就连另外两个熊孩子都很难接近，她们俩非常警觉，不好对付。 排除了那些妖怪，就只剩下程家和他身边的亲戚朋友。 他最为关注的几个人大部分已经被保护起来了，没办法靠近。没被保护起来的人先是江聪，其次是他的姥爷、姥姥、二姨一家。 我去双林市调查过，当时他的两家亲戚里面只有这几个人对他全程支持，其他人都或多或少说过一些闲话。”理查德做事一向很细致，而且他计划这一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的姥爷那边可以放弃，很明显，他对那边的安排是富贵权势。”金美女多少也知道一些东西。 她是从那只果子狸嘴里知道的，那只果子狸绝对属于大嘴巴，什么秘密都往外倒。 “确实只有江聪是突破点。”米雪也点了点头，紧接着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既然老三惹出来这么多麻烦，她就不能在一旁看戏，江聪那边交给她了。” “最好再加一道保险，让这件事看上去像程老爷子的授意。”理查德不愧是玩脑子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 “没错，这样更保险。”金美女立即认可，如此一来，越怀疑不到她们头上。 “最好假戏真做，让老三和江聪……呵呵呵，到时候什么仇都没有了。”米雪的想法也是一个接着一个，不过她想出来的都是损主意。 另外三个人却偏偏都在点头。 这段日子下来，她们对江宁已经有了不小的了解，知道这家伙心眼特别小，特别记仇，做事也没下限，但是有一点还算不错，他对朋友绝对没话说。 如果三姐真得跟了江聪，就算将来身份曝露，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江宁也不会做出什么激烈之举。 156 行动……如此简单 离开海边不远的一条公路上，一辆黑色的suV和一辆白色的大巴一前一后行驶着，大巴的窗帘拉着，里面的人看上去都在休息。 一切似乎很正常。 如果有人到车上去看看的话，就会感觉不正常了。 前面那辆黑色suV根本就是一辆特工车，后面的车厢里面密密麻麻堆满了仪器，有负责监听的，有负责监视的，有负责通讯联络，还有几个屏幕上显示的东西类似雷达。 负责开车的是理查德，他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些设备。 说实话，他被吓了一跳。那里面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齐全，简直是天罗地网，全方面监视，怪不得当初他一露面，立刻就被现了。 在这样严密的监视下，谁还有能力隐藏秘密？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 以他的眼力，仍旧看不到那些飞机。 这就是人类和妖怪的差别，在身体素质方面，人类修士远不能和妖怪相提并论。 但是他知道有这东西，他亲眼看到野丫头放出去的，总共六架，他还知道有一支特遣队已经潜入了别墅，那群老鼠不但带着摄像头、窃听器，手里还有一种穿墙雷达。 那玩意儿连他都是只听说过，从来没用过。 他居然还不如一群老鼠。 这让他很有挫折感。 因为有这些穿墙雷达，别墅的布局一目了然，他甚至都能看到里面有几个人，还有这些人所在的位置。 尼玛，这也太吊了，中情局都没这个实力。 中情局肯定有这样的设备，甚至科技水平比这更高，但是中情局的特工却没办法这样潜入一幢房子，还是四面八方潜入进去。 现在整个别墅里面至少有一百只老鼠，散布在各个角落里面。 在后面那辆车里面，克莉斯汀娜和米雪同样也一脸震惊，不过她们是装出来的。 车上的妖怪们都在穿戴装备，如果看到那些长枪短跑不表露一下惊讶，她们俩肯定会暴露。 “没事，以后你们就会习惯了。”江宁随口安慰道。 “我没想到，修士现在都这么现代化。”克莉斯汀娜装出一副强行镇定的模样。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现在天地元气孱弱，很多法术施展不出来，法宝也失去了作用，甚至大部分法器也不能用，我们也就只能拿这些枪械作为武器了。”江宁随口解释着。 突然江宁不再说话了，他不停地调整着自己的眼镜。 “有现？”克莉斯汀娜问道，此刻的她表现出的紧张和期待，好像要救的是她的堂姐似的。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江宁松了口气，这一次绝对没错，他通过摄像头看到的人正是江兰。 和之前那个女大学生不同，江兰并没有被关在地下室里面，她住在顶楼的一个房间，里面的布置甚至说得上奢华。 江宁拿出了一块平板，直接把影像传到了平板上。 “这房间还不错。”苟德生也有些意外。 “那当然，大鲨鱼高尔可不是梅西那样的小混混，他是真正赚大钱的家伙，他绑架的那些人全都能够给他带来巨大的利益，对于重要商品，他当然不会乱扔乱放。”解释的是克莉斯汀娜。 “有道理。”苟德生点了头，他突然觉得自己落伍了。 “喵姐，救人的事交给你怎么样？”江宁问道，在场的这些妖怪里面，以胡兵的实力最强，然后是牛守义、朱世禄，再往下是喵姐和胡娇娇，但是说到隐匿行踪，无声潜入，谁都比不上喵姐。 “行。”喵姐回答得很简练，她收起了啤酒罐头，微微睁开了醉眼。 “让理查德停车，这里的距离已经差不多了。”江宁不敢太过靠近，对方的背后既然有一个黑巫师，太靠近很容易引起警觉。 “我先走了。”喵姐也不等车停下，从一扇开着的车窗窜了出去，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也去帮忙。”蔡皮匠难得主动开口。 江宁这才想起老蔡那诡异的融入黑暗的能力。 “谢了。”他拱了拱手。 “不客气。”蔡皮匠走得更干脆，往后一退，整个人就迅淡去。 对于这招，江宁一向都很羡慕。 他不清楚这种能力的原理，是身体粒子化？还是传说中的亚空间？ 好像从物理学理论来看，后者实现的可能性很小。 就在这时，牛守义踩下了刹车，大巴出“吱”的一声轻响，往前稍微冲了一下之后，停了下来。 车门刷的一下开了。 “下吧。”江宁第一个跳了下去，他的身体瞬间放平，整个人一下子滑了出去。 这批护甲都是新造的，全都加入了分布式的磁悬浮系统。这还是从元月灵的轮滑鞋上得到的启迪。 江宁一向擅长吸取经验。 第二个下去的是谢小薇，紧随其后的是她的宠物大军，这些小家伙早已经习惯了小分队式的行动，那动作才叫整齐呢，一到底下，立刻排成了战斗队形。 “你们用不着出手，让我们来，正好趁机试试新家伙。”苟德生也跳了下来，他的手里拿着的是江宁赶工的新枪。 所有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下了车，最后只剩下克莉斯汀娜和米雪。 “你们跟着我俩。”熊孩子的哥哥说道，这时候他们俩看上去还算靠谱。 妹妹甩手扔了一条很厚的被子过去：“盖上这个，这东西能挡子弹，就算是机枪子弹也没问题。” “我们也要过去？”克莉斯汀娜装作害怕。 “跟着他们才是最安全的。”熊孩子的哥哥解释道，其实是他自己想看热闹。 如果待在车上，什么热闹都看不着了。 “那么她呢？”克莉斯汀娜指了指前面的suV。 野丫头还在里面呢。 “她是指挥中枢，当然留守在后面。”熊孩子的哥哥立刻找了个理由。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前面的联络器传出了野丫头的声音：“你们用不着过去，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出什么事了？”熊孩子的哥哥有些紧张起来。 “已经结束了。”野丫头语气中透出了一丝得意。 “搞什么？这么快就结束了——”俩熊孩子同时叫嚷起来。 “就只是一群普通人，还能怎么样？喵姐一到，把人给救出来，我的老鼠就上了，一人一根麻醉针，全部搞定。”野丫头的声音越得意起来。 “黑巫师呢？”熊孩子的哥哥还带着那么一丝期望。 “什么黑巫师？就一个怪模怪样的土著，看上去像是什么邪神祭祀之类的家伙，根本没什么能力，甚至没有那里面的一个大块头支撑的时间长，中了针之后立刻就倒下了。”野丫头切了一声。 克莉斯汀娜和米雪对望了一眼，眼神之中尽是失望之色。 她们原本还以为可以看到一场好戏，原本以为这里戒备如此森严，能够屏蔽那个猫妖的感知，里面肯定藏着什么厉害家伙……没想到一群老鼠就把他们给撂倒了。 突然联络器里面又响起了野丫头的声音：“快，你们谁负责开车，那只兔子让我们过去。” “我来。”熊孩子的哥哥抢着跑到了驾驶员的座位上。 “你都不知道哪边是油门？哪边是刹车？克莉斯汀娜，你来开车。”妹妹一下子扭住了哥哥的耳朵，把这家伙从座位上拎了下来。 “你太过份了。”哥哥愤怒地抗议着，不过他马上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看到妹妹手里正拿着指甲钳。 虽然妹妹只是在剪自己的指甲，但是大楼里面谁都知道，这玩意儿是最顶级的凶器，比什么夹棍、钉板、老虎凳、皮鞭、烙铁、辣椒水都恐怖得多。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妹妹一边剪指甲一边问，语气酷似她妈。 哥哥乖乖地找了一个座位坐好了，老妈用这种口气说话，就代表接下来老爸要惨了。 有其母就有其女，他这个妹妹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老妈管人的本事。 小家伙双手合十，开始为将来的妹夫祈祷。 一方面他祈祷将来的妹夫能够挺得住，另一方面他也是在祈祷这个妹夫快点出现，最好现在就把他的妹妹娶走。 157 堂姐还是堂姐 房地产商格罗索·马内尔的别墅很大，比江宁他们现在住的那幢别墅大得多，前面有一片很大的草坪，后面还有游泳池和一座私家花园，甚至这里的客厅就比江宁他们的那幢别墅都大。 客厅的地板上躺着一地的人，有两个人比较特别，其中一个是大块头，身高至少有两米，肩膀很宽，胸膛厚实，腰也粗大，却长着一个不成比例的小脑袋。 这个家伙就是大鲨鱼高尔。 另外还有一个土著老头……也有可能不是老头，澳大利亚的土著很难看出年龄来。 “这个家伙的背后有一个土著神，据说已经守护了他们部落两百多年。”江宁看了看周围的妖怪们，他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对视了一眼，心中早已了然。 所谓的土著神十有**是妖怪，不知道是土生土长的妖怪？还是外来的妖怪？ “你难道没看到那个土著神的模样？”喵姐问。 江宁已经在黑巫师的意识之中打入了一颗魔种，按理说，黑巫师的记忆全都已经进入了他的脑子里面。 “不会和巴大婶一样吧？”苟德生倒抽了一口寒气。 当初江宁也没能从哈比莫的孙子的记忆里面，看到有关巴大婶的任何东西。 “别吓人好吗？应该没有这么厉害……他自己也没看到过那个土著神。”江宁不是很肯定。 “那个土著神有什么样的能力？”喵姐问道。 “不清楚。”江宁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能够借用的是一种很诡异的能力，有点像钉头七箭书。” “咒杀类？” “因果律？” 苟德生和野丫头同时开口，前者是老江湖，按照传统的方式判断，后者……最近看了不少网络小说。 “都有可能。”喵姐淡淡地回答。 “真有因果律？”江宁大为吃惊。 这可就有点高大上了。 不管是哪本小说，凡是涉及到因果律的东西都很吊。 更有意思的是，这类东西虽然很吊，但绝对不是最吊，只会是第二吊或者第三吊，而且十有**落在敌人手里。 “因果这东西是佛门先提出的，当时确实解决了不少问题，像咒杀之类的诡异法术用因果律绝对解释得通，在没有更好，更科学的解释方法之前，用因果律来解释算不上错误。 这就像爱因斯坦没有提出广义相对论之前，牛顿的引力理论被认为是经典，没人会对它产生质疑……当然可能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学霸不亏是学霸，一开口就扯出来爱因斯坦和牛顿这两位大神。 好在江宁也明白了。 没更好的解释之前，因果律就是一种解释，反正也没人能够证伪。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喵姐问道，她问的是如何应对那个土著神？ 大楼里面的妖怪都不是得理不饶人的那一类，她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救人，现在人救出来了，照理说，行动可以到此结束了。 但是现在有了一个新问题，那个土著神拥有什么能力不好？偏偏拥有的是咒杀类的能力。 这玩意没办法防范啊！ “我打算从根子上解决问题。”江宁咬牙说道。 他可不想给自己的家人留下一丝隐患。 因果律这东西太过诡异，谁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蔓延？如果顺着血脉的联系传递开来呢？ 很多神话传说里面都有某个人被诅咒，然后全家跟着遭殃的情节。 “我不反对。”胡娇娇第一个开口。 她并不是关心江宁，而是她借了一把新枪，从朱世禄手里借的，原本打算试试，结果还没开张，这帮家伙就被收拾干净了。 “也行。”喵姐表态了，既然李大妈说大家没事，那肯定不会有事。既然不会有事，为什么不帮江宁这个忙？ 再说，咒杀术这种东西也确实危险。 “不过你得自己把那个土著神找出来，我们可不会帮忙。”喵姐加了一个条件，这是为了防止江宁产生依赖性。 别一有事就找她。 她很忙的，还有那么多酒没喝呢！ 她刚刚现这幢别墅有个酒窖，里面全都是酒，而且是好酒。 “借用一下你的能力也不行？”江宁头痛了。 “不行。”喵姐毫不留情地把最后一扇门也给关了起来。 江宁转头看了一眼野丫头。 “你们自己商量。”喵姐很平淡地回答。 站在江宁背后的吕玉翎朝着喵姐挤了挤眼，然后又冲着野丫头挤了挤眼。 野丫头又不笨，她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让她开价。 离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这时候不趁机大敲竹杠，还能等到更好的机会吗？ 野丫头立刻摆出一副“想要我帮忙？来求我啊！”的姿态。 ……………… 十分钟之后，江宁一脸灰败地上了楼，刚才他签了一堆丧权辱国的条约，背债背到了姥姥家。 他不但要给那些小老鼠提供装备，还得为野丫头换一身行头，钱就算了，不管是他，还是大楼里面的妖怪都不怎么在乎，但是那得花不少积分，全都是从他的口袋里面掏。 还是去看看堂姐吧！ 他千里迢迢跑到澳大利亚来，不就是为了救堂姐吗？ 堂姐仍旧在原来的房间里面，克莉斯汀娜和米雪也在。 让江宁感到意外的是，他刚一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居然有人走了过来，一把拉开了房门。 开门的是堂姐，她一下子扑了上来，嚎啕大哭。 江宁原本打算表现得冷漠一些，然后再说几句类似“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生类似的事，你们自己负责”的话，但是现在……他已经说不出口了。 人是有感情的。 他不由得回忆起以往一起长大时的情景，他们三个人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一起上初中，然后初一的时候分开。 他还清楚地记得，分手那天，他们三个人躲在房间里面痛哭了一夜。 后来分开了，他还经常到四叔五叔那里去串门，他考大学那年，江聪和江兰各请了一个月假，跑回来帮他补习，要知道他原本是不爱读书的，成绩在班里属于中等偏下，很多人都以为他考不上大学，只能读大专。是江聪和江兰硬生生把他拔到了本科线。 “没事，没事。”他轻轻地拍着堂姐的背，一边朝着克莉斯汀娜和米雪传音道：“堂姐她没事吧？” 那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各自掏出了一个手机，同时打开了聊天软件，米雪把手机举到江宁面前，金美女在那里快地打字。 “没事是什么意思？是指肉体伤害？还是指心灵上的伤害？又或是指有没有被人那个……” 江宁松了口气，这两个女人能够嬉皮笑脸拿他的堂姐开玩笑，就说明没任何事，顶多受了点惊吓。 就在这时，他听到堂姐哭着说道：“我……我变成怪物了，他们灌我吃了一种药，然后我就变成怪物了。” “怪物？”江宁突然想起刚才堂姐跑过来开门，好像已经知道他站在门外似的。 “你是不是听觉一下子变得很灵敏，而且跳跃能力变得很强？”他立刻问道。 “跳跃能力？”堂姐收起了哭声，不过声音仍旧有些呜咽，更多的却是茫然。 “没有跳跃能力？那么就是觉醒不够完全。”江宁喃喃自语着，他拽着堂姐进了房间，让江兰坐在了床边，这才说道：“放心，你没有变成怪物，只是血脉觉醒罢了，我也经历过。” 说着，江宁猛地一蹬地板，整个人嗖得一下窜了出去。 他的目标是对面的墙壁，快撞到墙壁的时候，凌空一个转身，变成了脚朝前，身体朝后，在那面墙上又用力一蹬…… 这家伙像一颗橡胶球似的，在不算很大的房间里面弹来弹去。 严格说起来，这个场面很有喜感，在迪士尼早期的动画里面经常出现，但是此刻房间里面的三个女人却没有一点笑的意思。 江兰纯粹就是被震呆了，她虽然知道江宁很厉害，过年的时候堂弟曾经露过一手，隔空一掌，在几米外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那是武侠片里面才有的场面。 但是现在她看到的是动画片，动画片和武侠片能比吗？ 至于克莉斯汀娜和米雪……这两个女人纯粹是被吓坏了。 她们已经从江兰的嘴里确认过，江宁去年寒假的时候还是正常的，所有的变化都是在去年暑假里面，那个暑假他没回老家。 只是大半年的时间就拥有了如此实力，这种提升度让她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卧槽。”江宁突然停了下来，吧唧一下砸在地上。 也顾不上疼，他从地上爬起来，飞身跑到门口，朝着底下大喊一声：“别把那个土著给宰了。” “谁会宰了他？你自己处理。”喵姐的声音从底下传了上来。 江宁松了口气，转身又进了房间。 “你想要那种药？”金美女已经猜到江宁的想法了。 “很聪明，没想到在这里会有意外收获，我本来还在为江聪和江勤的觉醒犯愁呢。”江宁异常兴奋地搓了搓手。 “你说……我是血脉觉醒？”江兰已经不再悲伤了，她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 “那种药对我们有用吗？”金美女装出一副很热切的模样。 这是必须的，因为她们扮演的是两个希望能够修炼的普通人，如果对这种事都无动于衷的话，肯定会引起怀疑。 “我不清楚，得试过才知道。”江宁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清楚，因为他根本不明白这种药的原理。 土著巫师被他打了魔种，所有的记忆都为他所有，当然也包括那种药的药方，但是他偏偏分析不出来。 任何东西都是有体系的，修炼有修炼的体系，炼药也有炼药的体系，体系里面还有小体系，比如中医就不懂西医的东西，西医也弄不懂中医的原理，他现在遇到的问题也一样。 158 化敌为友？不这叫征服！ 布里斯班最大帮派的老大高尔，现在一点都不像大鲨鱼，反倒更像是一条小金鱼。 不只是他，这幢别墅的主人，房地产商，亿万富翁格罗索·马内尔此刻表现得比高尔还要恭顺。 就像当初的程家，这些对神秘世界原本就有了解的人，一旦看到同样来自神秘世界，而且更加强大的人物出现，他们的反应绝对不是抵抗，而是献出膝盖。 如果膝盖都不够，那就五体投地，转体一百八十度……现代人绝对不缺乏想象力，有的是表示降伏的办法。 唯一不肯投降的就只有那个土著，他已经被关进了地下室，负责看守他的是小狐狸她们，所以地下室时不时会传来一阵惨叫声。 “我们的假期从现在开始，如果你需要用到我们，就招呼一声，平时别来打扰我们。”喵姐很随意地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她对这幢新别墅非常满意，这里地方够大，再也不需要几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面了。 其他人也同样很满意，这里离海滩很近，高尔和格罗索还都有游艇，想怎么玩都行。 唯一不爽的就只有江宁，他一个人在后面的那座私家花园里面忙碌着。 他在建造2o版的脑波放大仪，更让他不爽的是，他让高尔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帮忙，结果……干活的只有高尔，格罗索和他的两个儿子，还有刚刚从医院里面出来的小个子梅西。 本来高尔连梅西都不想用的，这家伙甚至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地位，但是人不够，而且有些地方需要个子小的人，他和格罗索一家都是大块头。考虑到不能让更多人知道神秘世界的存在，他最后还是咬牙把梅西从医院里面揪了出来。 此刻，小个子梅西就像一只猴子似得爬上爬下，他需要做的就是拧螺丝。 “按照这个进度，三天后就能完工。”江宁一边看着图纸，一边估计着工程进度。 “我们会加倍努力的。”高尔弯着腰，双手放在胸前，一副谄媚的模样。 “赶快找到那个土著神，对你们也有好处，我承诺的事肯定会兑现的。”江宁一向说话算数。 “那是，那是。”高尔越殷勤起来，这也是他们献上膝盖的原因。 之前江宁就说过要活捉那个土著神，也提到过原因，就是为了那种药，给他堂姐吃的药。 那种药可以激血脉的力量，让普通人变成人。 当然江宁也没有隐瞒他们，他们的作用相当于小白鼠。 一般来说，没人愿意当小白鼠。 不过这次例外，因为大鲨鱼高尔他们都听那个土著巫师说过，这种药对人体没有一点危害。而且他们以前都喝过，高尔能长成这样，就是那种药的功劳。格罗索则得到了细微观察的能力，正是凭借这种能力，他才能在房地产界混得风生水起。 “江先生，我愿意奉上我的忠诚，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干任何针对华人的事。”高尔跑过来一方面是献殷勤，另一方面是表忠诚。 “用不着，我已经调查过了，你以前干的那些事并没有触及到我的底限，因为你针对的从来都不是普通的华人。”江宁拍了拍这个大块头的肩膀。 当初从小个子梅西那里得到了这家伙的资料，他对这家伙就挺有印象。有手段又知道选择目标，还懂得笼络人心，能够给小弟找一份安定的工作。 这家伙不简单。 江宁对民族、国家、大义之类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但是他也有他的想法，如果顺手能帮自己人一个忙，他不介意稍微花点心思。 这就像帮老戴，江勤和四叔四婶一样，既是举手之劳，也花了不少心思，除此之外，郑芝兰，老街上的那些住户也可以说是这种想法的受益者。 这绝对是小市民的想法，一个还算善良的小市民。 高尔微微一愣，他不太清楚这是不是反话？ 他懂中文，对中国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才会把目标定在那些有背景的中国留学生身上，但是越是了解中国，他越是感觉到中文高深莫测，很多话听起来是一个意思，实际上却是相反的意思。 “用不着瞎猜，你还是干你的老本行，只是约束一下底下那些帮派……算了，这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江宁突然间苦笑起来。 别说一个黑帮老大了，就算是布里斯班的市长都没这个本事。 那些牛鬼蛇神之所以欺负中国留学生，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讨生活，再深究下去就没底了，有一大堆社会问题，比如就业不景气，社会福利制度上的纰漏，中国人不团结…… 他又不是救世主。 再说，能够跑到澳大利亚来受欺负，比他这个在国内三流大学混文凭的人幸福多了。 一想明白这些，他的心里顿时平衡了。 小市民嘛！原本就这样。 不过这样一来，就得另外找一些事让这个大块头做。 江宁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 高尔在不停的颤抖，他的脸已经吓得惨白一片。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位说要出来转转，小个子梅西立刻面如土色，死也不肯从架子上下来。 “放松，我都已经装了保险带，那小子坐我的车的时候，都没有保险带呢。”江宁在前面说道。 听到这话，高尔多少有点庆幸，他现在终于知道小个子梅西为什么待在医院里面了，没有保险带，必须用两只手牢牢抓住，时间长了肯定得进医院。 “您在找什么？我或许能够帮忙。”高尔的声音都在颤抖了。 他确实感到奇怪，因为这辆飞车一直绕着布里斯班在转，以螺旋式的方式顺时钟转，已经转了五六圈了。 “福地洞天。”江宁随口说道。 高尔一脸懵逼，他懂中文，但是这四个字对他来说太生僻了，这就和通过英文四级的人未必知道“弥撒”的英文一样。 “就是圣灵之地。”江宁换了一种说法。 两者其实并不相同，圣灵之地未必是福地洞天，反过来也一样，但是他没兴趣向一个门外汉解释这些。 同样他也不会说，他找的并不是福地洞天，而是能够成为福地洞天的地方，就像乐石的那座防空洞和北郊原来那片渔场。 他打算开辟一座分基地。 这既是给高尔找点事做，同时也帮一下这里的中国人，也是为了留一条后路。 别忘了，他是兔子，狡兔三窟就是他的老祖宗们明的。 突然，他旁边的一台仪器出了呜呜的声响。 果然有天地元气异常的反应。 他赌对了。 能够激天地元气，形成地脉的地方，在古代肯定有一处洞天福地，就算不在这个位置上，也肯定在附近。 不知道多久之前，李大妈就已经定居在x市，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现在成了x市高新开区的那块地方，以前就是一座小型福地，高新开区就离北郊不远。 拐了一个弯，江宁驾驶着滑板慢慢停了下来。 不过对高尔来说，那绝对是平生难得的“享受”，此刻他只感到大脑缺氧，两眼黑，反正飞行员在急转弯的时候才会有的反应，此刻都在他的身上出现了。 他还能喘气，已经证明他的身体级棒，比小个子梅西棒多了。 缓了大概一刻钟，他终于能够坐起来了。 然后他看到江宁趴在地上，似乎在检查些什么？ 他一点声音都不敢出，静静地站在旁边，甚至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江宁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去调查一下，这是谁的土地？然后把它买下来。”江宁一脸严肃。 “这很容易。”高尔哆嗦着掏出了手机，先定位，然后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他打的是自己的律师。 这种事根本用不着通过黑道的方式解决，直接花钱就行。对方不愿意的话，顶多加钱，用钱砸到对方松口。 他根本不担心这笔生意会亏。 这片土地肯定很有价值，而且是花再多的钱都买不到的价值。 这就是机会。 他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因为他把握住了一次机会，攀上了那个土著巫师，现在他迎来了第二次机会。 “把这片土地买下来之后，你找一些可以养殖的东西来，不管是鸡、鸭、兔子、牛……肉牛、奶牛，马，羊……反正你能想到的，澳大利亚本土的，都弄一群在这里养着。你再帮我弄一些植物来，同样也是澳大利亚本土有的……该死，我对这里的生物体系一点概念都没有。” 江宁用力挠了挠头，他对澳大利亚的动物的认知，仅限于袋鼠、考拉这两样特产，对植物的认知，仅限于桉树。 就在这时，他突然脚底烫，紧接着四周腾起了一片黑色的雾。 那片黑雾非常诡异，不像是水汽，一点都没潮湿的感觉，反而非常干燥，极度干燥。 “卧槽，有麻烦了……” 看着这片诡异的黑雾，江宁立刻知道，他用不着再去找那个土著神了，他已经闯入了这家伙的领地。 此刻他才想起自己疏忽了一件事。 这里既没有变电站，也没有输电线，却有天地元气活跃的反应，其中肯定有原因。 说不定这里有一条残存的地脉，就如同巴大婶的本体藏身的地方那样。 159 麻杆打狼 江宁是应付各种突事件的老手了。 遇到异常情况，先做的不是逃跑，而是定位。 他很高兴地现这里有gps定位信号，说明四周的黑雾并不能屏蔽无线电波。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射求救信号。 信号出去之后，他转头冲着大鲨鱼高尔说道：“躺好，扣上保险带，我送你出去。” 他当然不是好心，这诡异的黑雾让他想起了罗四通的幻阵，万一这东西也有类似的能力呢？ “明……明白。”大鲨鱼瞬间躺下，一动都不敢动。 下一瞬间，高尔就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的推头感。 和小个子梅西一样，他也不喜欢这种方式，脖子受不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找一家订制家具的公司，让他们设计一种既安全，又可靠，让他的脑袋和脖子得以解脱的躺垫来。 他的念头刚刚一转，眼前已经一亮。 高尔从黑雾里面出来了。 他松了口气，不过马上心又提了起来，他是在拖车里面，根本没办法控制这辆飞车。 就算能控制，他也不知道怎么开？ 他会开车，会开飞机，固定翼、直升机都行，但是他没驾驶过这种东西。 想到这里，他连忙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求救。 他有克莉斯汀娜、米雪、理查德、小丫头米琪，俩熊孩子和苟德生的电话，这些都是他厚着脸皮讨要来的，其他人的电话号码就没有了，因为大家都不甩他。 一刻钟之后，他郁闷了，他的电话一个都没打通。 他突然想起来了，那群人都在度假，这时候说不定都在水里泡着呢。 “格罗索，我们遇到麻烦了，那个神出来了，你赶快去海边，找那几位帮忙……什么？打电话，我要是打得通，还会给你这个电话吗？多叫几个人，让他们一起去找。”高尔大声喊叫着，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他不想死啊！ ……………… 在黑雾之中，江宁在不停的游走着，他很庆幸出来的时候穿着护甲。 护甲上的磁悬浮装置没滑板上的给力，所以度没那么快。 不过战斗中的小范围移动，和赶路时的直线移动完全不同，难度高得多。 以他的能力，也就只能适应这样的度，再快的话，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此刻的他多少有点紧张，不过远远谈不上害怕。 有些东西一对比，就显出强弱来了。 和罗四通布设的幻阵比起来，这片黑雾什么都不是，唯一的作用就是阻挡视线。 江宁浑身上下那么多感应器，就算眼睛看不见也没关系，他还有声波雷达和远红外成像，最重要的是他还带着脑波放大仪。 这玩意儿原本是和飞针配合使用的，但是过去的几天里面，已经被他改得面目全非。 受到喵姐的那种天赋神通的启迪，他突然间想到了好几种应用，比如精神扫描，脑波雷达，心灵链接，意念鞭挞。 此刻他用到的就是脑波雷达的功能。 脑波同样不会被黑雾阻挡。 他已经看见那个土著神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家伙是一条蛇。 妖怪都有着各自的气息，同一类的妖怪气息比较接近，而眼前这个土著神的气息就有点类似于住在他隔壁的佘蔓菁。 不过这家伙的模样比佘蔓菁丑多了，矮瘦黑干，身上还满是白色和红色的圆点，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突出的额头……反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妖怪，比任何妖怪都像妖怪。 隔着大片的黑雾，他和那个妖怪对峙着。 “我跟着你算是倒霉了，应该和小狐狸它们在一起的，我还没来过澳大利亚呢！以前只是在电视里面看到过，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那些冲浪的人，很希望……”果子狸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唠叨着，刚才高尔在，它不敢随便开口，现在高尔不在了，这家伙唠叨个没完。 江宁没管他，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对面那条蛇妖身上。 突然那家伙动了，他本身没动，却有一片沙子飞了过来。 黑色的沙子。 看到这片沙子，江宁顿时明白了。 周围那些根本不是雾，而是沙子，黑色的沙子，非常细小的黑色沙子，怪不得这家伙一直愣在那里没有动手，十有**是沙子里面有问题。 幸好他早有准备。 军队的装备都有三防的说法，他怎么可能没有想到？ 再说，很多妖怪都擅长用毒……包括他自己，而且毒不受天地元气的影响，以前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现在却成了杀手锏，绝杀技。 面对这些黑色沙子，他不敢硬接，也没办法硬接，只能闪避。 他闪得很快。 那些黑沙也追得很快，而且更多的黑色沙子飞了过来。 “小心，这些东西很扎人。”果子狸突然大叫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江宁问道。 “我吞了一口。”这个逗比不愧是作死小能手，也不怕这玩意儿有毒。 突然江宁感觉到心跳一下子变得极快，与此同时，脑子里面昏沉沉的。 “不好。”他想起喵姐提到过的咒杀术了。 这条毒蛇倒是挺阴的，先布下黑雾，再用漫天黑沙对敌，而这一切其实都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咒杀术。 如果事先不知道这家伙的杀招，他十有**得完蛋，咒杀术诡异莫名，而且无影无形，防不胜防。不过这招也有缺点，那就是动的度极慢，很容易被打断。 一下瞬间，他身上所有的武器同时爆。 加特林为什么厉害？还不就是那疯狂的射？ 虽然现代战争中火力密度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讲究了，更注重的是精确打击，但是在近距离战斗中，火力密度的作用仍旧不小。 他没用枪，用的是两个圆筒，左右手各一个。 这玩意儿就像一根大号的爆竹，半尺长，茶杯口粗，根本用不着瞄准，感觉大致方向没错，他瞬间按动了扳机。 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两道金光喷射而出，金光中夹杂着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 这玩意是和那五把枪一起做的，可以看作霰弹枪，一根圆筒就是一百零八枚钢针，一次性射出来，就像雨点一样密集。 紧接着他又掏出了两个圆筒，同样射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的手腕里面飞出了一把弹珠。 这些弹珠全都是塑胶的外壳，里面填满了胡椒粉，辣椒粉，石灰……还是各种化学毒剂。 兔子搏狮,亦用全力，可以用的手段他都用上了。 什么？狮子搏兔？别搞错了，他就是兔子，找一头狮子来搏搏看，到底谁搏谁？ 本来他还有一招，而且是真正杀招——放魔婴。可惜自从人魔合一之后，魔婴进入了休眠状态，再也召唤不出来了，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给我两个，也给我两个。”果子狸在一旁跳着脚叫。 它一直很羡慕小狐狸它们，左面枪，右面炮，简直就是一辆小坦克，不像它，只能充当盾牌的角色。 “自己拿。”江宁随手扔下了一个背包。 “卧槽，你脑子没坏？”果子狸有点惊讶，它从来没看到过江宁这样好说话。 江宁根本没回答，现在可不是走神的时候。 他刚才那一连串攻击也是幌子。 和那个蛇妖不同，他倒不是为了放大招，而是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他的杀招是脑波放大器。 精神攻击同样无法防御，只能靠自己的精神意志去硬扛。 刹那间，一道精神鞭挞就了过去，紧接着又是一下精神震爆，前者是点打击，后者是面打击。 果子狸从背包里面翻出一对圆筒，它知道这玩意最厉害。 “你倒是会挑。”江宁怒了，他总共只做了五根。 “我在帮你。”果子狸说得理直气壮，下一秒钟，它就溜得没影了。 跟着江宁混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受影响？果子狸这家伙也喜欢上了背后打闷棍，所以它直接绕到了后面去。 江宁才不会管那个家伙呢！他也没精力管，此刻他已经侵入了蛇妖的精神世界。 精神方面的战斗最为凶险，就算人魔合一使得他的神魂凝练无比，近乎于元神，但是毕竟客场作战，对方的优势太大了。 这很冒险。 他不得不冒险。 对方的天赋神通实在变态，这漫天的黑沙和那些老妖怪拥有的结界有什么两样？ 这是他看到过最强的天赋神通，至少是战斗力最强的。 幸好那个蛇妖是土著，没见过世面，又不认识别的妖怪，没有得到过指点，也缺乏交流，所以浪费了这么厉害的天赋神通。 160 坦白 “你居然一个人就搞定了。” 说话的是喵姐。 江宁翻了翻白眼，他又不弱，大楼里面的这些妖怪挨个排下来，他至少也能混个中等偏上的位置。 “有谁能帮他治一下伤？我觉得这家伙快死了。”江宁看了看四周。 谢小薇走了过来，半蹲下身子，在土著妖怪的伤口上拂过。 这家伙的半边身体被打成了马蜂窝，还好脑袋没事，要不然当场就死了，根本连救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果子狸干的，那家伙敲闷棍的本事不错。 “你怎么对这家伙如此客气，这不像你的为人啊？怎么？又打算把他的神魂吞噬掉，然后养着抽血？”苟德生走了过来问道。 “我有那么邪恶吗？”江宁问道。 “有——”周围那些妖怪同声说道，唯一没开口的就只有谢小薇，她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显然不跟着大家一起说，是给他留点面子，不过她脚边跟着一堆宠物呢！那几个小家伙叫得比谁都响，还一个个竖起了中指。 “好吧，好吧，我说实话。”江宁耸了耸肩膀：“我有一件事没告诉你们，人魔合一之后，我的魔种生了变化，多了一个新的种类。” “有什么作用？”喵姐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每一颗魔种就相当于一个魔婴，可以吞噬对方的神魂，操纵对方的身体，和魔婴不同的是，这类魔种打下之后就生根了。”江宁无奈地解释道，他对别人可以隐瞒，对大楼里面的这些妖怪却做不到。 “卧槽，你小子看起来越来越邪恶了，很有几分恐怖大魔王的味道。”苟德生大叫一声，装作害怕地连退几步。 周围那些妖怪也纷纷点头。 说不忌惮，那是假的。 以前江宁的魔种虽然恐怖，但是对妖怪没用，就算被打下魔种，也只是心中的一切曝露在这家伙面前，并没有什么实际危害。 现在就不一样了。 “这招不可能没有任何限制吧？”喵姐问道。 “数量上有限制，以我现在的实力，只能控制三个妖怪。”江宁自己也不清楚，以后的数量会不会增加？不过他可以肯定，就算增加，数量也绝对不会很多。 这类魔种和其他魔种不同，他有一种感觉，随着数量增加，这类魔种消耗的精神力会翻倍。 不知道是两倍还是三倍，又或是更多？ “我去打个电话。”喵姐转身就走。 妖怪们都知道，这个电话肯定是打给李大妈的。 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谢小薇并不在意，一心一意在给那个土著妖怪疗伤。朱世禄、蔡文格和苟德生没有任何反应，他们和江宁算是过命的交情，共同战斗过的，这段日子下来对江宁的性格也颇有了解。柳艳紫同样没反应，不过她是因为神经粗。牛守义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说什么，老实人就是老实人。梅家两个大人明显有点忌惮，两个小的却不在乎。同样的情况也生在胡娇娇和胡兵身上，胡娇娇没在意，胡兵却大为忌惮。吕玉翎同样没反应，女汉子就是女汉子，季彩云的反应就明显了，她直接躲到了吕玉翎的身后，元月灵倒是没退，她一副想掏锤子的架势。至于仓鼠男孩苏飞，他一如既往地打酱油。 在远处一辆越野车里面，另外几个人远比吕玉翎她们更加忌惮江宁的这种能力。 这又是一种《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没有的能力，而且很强大，更令她们忌惮的是，这招对他们的克制实在太大了。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的法门分三类，一类是普通的法术，什么金刀烈火，毒雾迷烟，飞剑法宝，基本上和其他修士没什么两样。第二类是精神攻击，比如“千里搜魂，梦中显圣”，还有当初她们中的老三设下陷阱，引江宁上钩的那招。最后就是炼魔。 后两种完全被江宁的这招给克制住了。 如果再像上一次那样，把江宁拉进精神世界，他甚至用不着出手，直接在那个精神世界里面打下魔种，那个精神世界立刻就会被他所掌控。 “你觉得……有没有办法挑动那些妖怪对他产生猜疑？”米雪不由得动起了不好的心思。 “没用，他把父母，爷爷奶奶都放在大楼里面，这既是一种保护，也是变相的人质，只要大楼里面有一个明白人，就不会采取任何容易引起误会的措施。”理查德立刻回答。 “这倒也是。”米雪不得不承认理查德的话有道理。 “我说过，没必要敌对，至少我们这边不能再先出手了。”金美女低声警告着，先下手为强是二战以前的做法，现在讲的是威慑，讲的是二次打击。 紧接着，她转头又问：“你觉得他修炼到‘还我自在’难度有多大？”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最高境界是“得大自在”，而“还我自在”则是一个很重要的境界，一旦达到这个境界，就意味着脱生死，类似于妖怪里面的大妖。 米雪已经明白大姐的意思了。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最令人垂涎的地方就是修炼容易，前期进展神，后期可以靠互相吞噬提升实力，最让人痛恨的地方也是这一点。 她们之所以到处寻找修炼这部魔功的人，并不是为了互相吞噬，而是为了让对方放弃吞噬的念头，然后互相帮助，同时互相监督…… 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正因为如此，江宁的出现被认为是一个威胁。 问题是，他如果根本不需要吞噬别人的神魂也能达到那个层次，威胁就不再是威胁了。 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得到他的那套功法，这样大家都有路可走了。 远处，喵姐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 “李大妈知道这件事了，她让我们好好度假，放松一下自己。”喵姐说道。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至少大楼原来的那些住户全都松了口气，他们对李大妈的话有着绝对的信任。 “这个家伙的藏身之处很有意思，你们要不要过来看看？”江宁也松了口气。 “有什么不敢？怕你害我？”苟德生知道江宁为什么这样问。 “我也要，我也要。”熊孩子的哥哥并没有注意到父母的神情变化，他飞快地跑了过去，因为他听到江宁说那个地方很有意思。 有意思的东西他都喜欢。 “我们也过去吧。”梅太太表态了，她选择了信任，她不是信任江宁，而是信任李大妈。 “去看看也好。”吕玉翎也跟着走了，她和季彩云、元月灵不同，毕竟和江宁并肩作战过，再加上女汉子的神经比较粗大，虽然比不上那匹疯马，却也够粗的。 藏身之处就在地底，是一个很大的，倾斜向下的地洞，顶上被一层厚厚的黑色沙砾给覆盖了起来。 这些黑色沙砾互相吸附在一起，能够凝结成一块，感觉就像磁铁，却没有任何磁力，这一点非常神奇。 “哇哦，这么大颗的钻石，还有……狗头金。” 底下传来了梅家小儿子咿呀乱叫的声音。 原本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跟上的丫头片子，顿时直了耳朵，推开前面的人，飞跑了下去。 底下果然是一个装满了黄金和钻石的大洞。 钻石其实也不算很多，也就一堆，和市里面卖的袋装米倒出来之后的体积差不多。 小丫头片子立刻飞跑过去，先抢到哥哥面前，一把抢过了这家伙手里的东西——一块龙眼大小的钻石。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那堆钻石上。 “你不觉得硌得慌？”哥哥问道。 “以你的智商根本不可能明白女孩子对钻石的喜爱。”妹妹给了哥哥一个白眼球，然后眼睛死死地盯在了那颗钻石上，再也不肯挪开了。 “那个土著妖怪倒是挺厉害的，居然有两种天赋能力。”苟德生已经跑了下来。 他对黄金钻石并不怎么在意，身为妖怪，什么没见过？ “那个家伙的能力全都和矿石有关，他给我堂姐吃的药，大部分是从矿石提炼出来的，怪不得我弄不明白。”江宁的语气之中充满了遗憾。 他能够得到那个妖怪的记忆，却没办法得到血脉传承，也就是说他只知道现成的配方，却做不到尝过一种药物之后，立刻在脑子里面闪出各种用途。 “做人不能太贪心，做妖也一样。”苟德生在一旁翻着白眼，这样都不知足，让他怎么活？ 161 继续坦白 周一求红包 “给我进来。” 喵姐一把将江宁拉进了房间。 江宁心中一荡，那一瞬间他以为喵姐对他有意思，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谢小薇在里面，而且以往总和她形影不离的那些小家伙也都不在。 “别以为能够骗得过去，你还有事隐瞒着我们。”喵姐随手关上了门。 “开玩笑，该说的我都说了。”江宁有点心虚，但是表面仍旧显得镇定自若。 “也就是说，还有不该说的。”喵姐的鼻腔里面“嗯哼”了一声。 那只兔子的额头顿时渗出了汗珠。 “我们对你太了解了，你骗不过我们的。”谢小薇也在一旁轻轻地摇着头。 “你们怎么知道的？”他没打算继续抵赖下去，因为没用。 “女人的直觉”喵姐扔出来一个强大的理由，这让江宁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吗？”喵姐问道。 “你们会说出去吗？”江宁问道。 “李大妈那边肯定要说一声。”喵姐道。 江宁犹豫了一下，如果只有李大妈知道这件事，倒也能够接受。 “变异之后的魔种并不需要和对手接触。”江宁终于开口了。 “什么意思？”喵姐皱了皱眉头。 “可以当作攻击招式？”谢小薇比喵姐猜到了更多的东西，毕竟她和江宁朝夕相处，互相之间的了解更深。 “就像幻胧魔皇拳，我当时只是闪过了这个念头，没想到真的能用。”江宁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这一次好像又是他的脑洞帮了忙。 “什么幻胧魔皇拳？”喵姐莫名其妙，她转头看了看谢小薇，以为是师傅传授的那套魔功里面的东西。 毕竟带了个“魔”字嘛。 虽然是正牌弟子，而且是大弟子，她其实和师傅罗四通修炼的不是一个体系，她修炼的功法来自道门，是陈抟一脉，而她师傅是兼修佛道魔三家。 “我也不知道。”谢小薇摇了摇头，她同样莫名其妙。 “是小时候一部动画片里面的东西。”江宁连忙解释。 两个女人一阵愕然，好半天喵姐才叹道：“你的脑洞真大。” “精神类的秘法大多有限制，而且非常凶险，一旦失败就会招致反噬。”谢小薇有点紧张。 “对我来说问题不大，其实就是用脑波放大仪和对方精神连接，瞬间进入对方的精神世界，然后把变异的魔种打进去。”江宁干脆连细节都坦白了出来。 喵姐和谢小薇稍微想了想，很快也明白了。 这招对于其他人没用，因为那是找死。 没人敢轻易进入别人的精神世界，对方拥有的可不仅仅是主场优势。 这就相当于两军交战，一边是机枪、大炮、地堡、暗沟，早已经严阵以待，后面还有八十万援军随时会加入战场，而另一边则是轻装小分队，大炮是没有的，有迫击炮就不错了，而且炮弹数量有限，机枪也一样。 这怎么打？ 除非小分队的成员个个都是T-8oo，活细胞包裹着金属支架，刀枪不入，就算被打残了，临死的时候还能把氢电池拿出来当小型核武器用。 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比如魔头。 自古以来修士都谈魔色变，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魔头那玩意儿实在太不讲道理了。 已经人魔合一的江宁，本质上和魔头一样。 “这件事我们会替你隐瞒，你自己也小心些，不到万不得已，别轻易使用。”喵姐吩咐道。 “我哪敢乱用，这不是被逼得急了吗？你们谁都不在，就我一个人面对那个家伙，那家伙猛……”江宁说到这里感觉有些亏心，当时他只是闹着玩。 话一出口，他又头痛了，果子狸那家伙是知道实情的，得想办法让这家伙闭嘴。 “好啦好啦，别诉苦了，这边的事总算告一段落，可以好好休假了。”喵姐伸了个懒腰，那模样别有韵味，简直就像是……一只懒猫，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懒猫，偶尔跑到墙头上面晒晒太阳。 “是啊，我也可以享受一下了，说实话，我还没度过假呢。”江宁也学着伸了个懒腰。 可惜，喵姐的神情突然间变得冷了下来，随口说道：“不行，你还得修飞机。” 听到这话，江宁的神情顿时垮了下来。 他忘了这茬。 “扑哧。”旁边的谢小薇捂着嘴笑了起来。 “开玩笑的，给你三天假期，好好玩一下吧。”喵姐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风格。 “小薇，这段日子别让小狐狸它们跟着可以吗？”江宁可怜巴巴地恳求道。 “不能得寸进尺。”谢小薇板起脸来，突然她笑了起来：“你难道没有现吗？她们已经渐渐接受你了。” “有吗？哪里？”江宁一副震惊的模样。 “梅家的小丫头坐在那堆钻石上，小家伙们全都是一副想要上去拼命的模样，还好被小薇拦住了。”说话的是喵姐。 听到这话，江宁一脸黑线。 这哪里是接受他？ 好吧，他承认，这里面确实有那么一丁点的味道，这群小家伙或许没有接受他这个人，但是接受了他的东西，已经把他的财产视为……谢小薇所有了，同样也意味着是她们的东西。 “至少给我一点单独相处的机会可以吗？”江宁换了一种说法，他知道那些宠物是谢小薇的心肝宝贝，是不能碰的。 “我不在乎，就算你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都没关系，只要你说服它们。”谢小薇笑道。 “你们不要这样好吗？这里还有我呢！”喵姐懒洋洋地说道。 “喵姐，你能安慰我一下吗？”江宁顺势问道。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好像根本没经过大脑啊，先不说谢小薇就在旁边，他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卧槽，人魔合一的后遗症还没过去。 药丸。 ……………… “去给我拿酒来。”游艇上，喵姐眯着朦胧的醉眼说道。 “渣——”江宁快步疾走。 他现在得到安慰了，很不错的安慰——又恢复到太后身边总管太监的身份……旁边还多了一个皇后娘娘，还有她的小宠物们。 “我要冰水。” “给我拿一瓶可乐来。” “香蕉果奶” 那群宠物倒也不客气。 “现在已经秋天了，喝冰水会拉肚子的，可乐喝多了掉毛，你们确认喜欢吃香蕉，香蕉啊！！”江宁现在有的是对付这群小家伙的办法。 “切——”一群宠物同时举起了中指。 唯独角落里面的大师兄翘起了拇指，旁边的二师兄看了看自己的蹄子欲哭无泪，同样是宠物，别的宠物都有手指，就它没有，不管是中指，还是拇指都没办法比划。 啤酒很快就拿来了，就一罐，不敢多拿，如果不冰的话，太后老佛爷是会火的。 重新回到甲板上，江宁的眼睛一亮，就刚才一会儿的工夫，甲板上多了一条毛毯，谢小薇和喵姐肩并肩趴在那里。 这是晒日光浴的节奏啊，晒日光浴就要涂防晒霜，电影里面经常看到的。 “要帮忙吗？”江宁把酒放下问道。 “这是给你的福利。”喵姐打着哈欠，把麦管插进了啤酒罐的开口里面，她不喜欢这样喝酒，但是没办法。 江宁心情激动，转身就去拿防晒霜。 就在这时，旁边哗啦一声水响，俩熊孩子从水里窜了出来。 这俩家伙不是梅花鹿吗？怎么在水里这么灵活，感觉就像是两条鱼？ “我也要，我也要。”小丫头片子跑到喵姐和谢小薇中间趴了下来。 “你小心喔。”另外一个熊孩子提醒了妹妹一声，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一下子又溜进了水里。 他刚刚想起，前几天还在祈祷早点有一个妹夫出现。 这只兔子其实挺合适的。 江宁翻了翻白眼，他知道福利也就只是福利了，不可能再有进一步的……余地。 “果子狸呢？谁看到它了？”小丫头片子问道。 “我以为你会更在意苏飞的。”江宁有些奇怪，果子狸不是她哥哥的玩具吗？小丫头喜欢的是仓鼠啊！每次过来都会把苏飞的小号们当芭比娃娃玩。 他甚至感觉到小丫头片子对苏飞有那么点意思，很朦胧，隐隐约约的那种。 别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现在电脑上什么没有？ 三十年前你问小女孩“皮鞭和蜡烛”是什么？她们肯定会说是打人的东西和照明的工具，换成现在的小女孩，要么红着脸不说话，要么虎着脸找大人告状去了。 “我也没看到那只果子狸。”喵姐转头问道。 “那家伙不会又去拖电线了吧？”谢小薇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件事，当初要不是这家伙乱拖电线，北郊基地的法阵恐怕要几个星期才能搞定，十有**还不会这么强。 “别管它。”江宁随口说道。 反正方圆几百公里之内就一头妖怪，还被他们降伏了，以那家伙一身刀枪不入的肥肉，根本没人能动得了它。 今天是周一，厚着脸皮来讨一下红包。 大家可以把红包集中在周一，这样最初的几天，妖怪公寓在红包榜上的位置可以靠前一些。 162 养只宠物不容易 “你这个主人是怎么做的？象不象话？” “就是，对自己的宠物一点爱心都没有。” “你也不想想，它帮了你多少忙？” “……” 谢小薇的几只宠物你一言我一语地批判着。 江宁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先着急的居然是这群平时对果子狸最凶的家伙。 难道这就是s对m的情怀？ 那个抖m居然抖出头了呀！ “这怎么能怪我？它自己跑掉的，而且我在它身上装了至少五个定位器，现在一个都没起作用……这逗比跑海里游泳去了？”江宁异常恼火。 “没做防水是你的错。”小狐狸指着江宁的鼻子。 “你们都昏头了，它的装备不是都在房间里面吗？出来度假，又是在海边，谁会带着那些东西？”吉娃娃脑子还挺清楚。 “这是你的责任。”谢小薇在旁边给了个定论：“应该给这群小家伙，每个人一个定位装置，任何时候都不能摘下来。” “好吧，这都是我的错。”女朋友都话了，他还能说什么，他转头冲着另外一位求救：“喵姐——” 说到找人，还有谁比喵姐更强？ 他就不信，这么小的范围之内，还有第二个妖怪也能屏蔽喵姐的感知？ 喵姐翻了翻白眼，转头看了看还没完工的脑波放大仪。 当初打算用这东西找那个土著妖怪，结果江宁拉着高尔跑出去圈地，圈着圈着，就圈进了人家的后院，然后那个土著妖怪就很不幸地被干掉了，以至于脑波放大仪成了烂尾工程。 “这个……救人的事比较急。”江宁已经不打算多说什么了，这东西完工至少要两天，到时候，果子狸早变成果子狸火锅了。 他甚至怀疑，耽误了一个晚上，那逗比找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已经缺了条胳膊，少了条腿。 “我让我的小弟们去找一下。”野丫头倒是挺讲义气。 “好吧，好吧，我来找找看……我怎么觉得自己特别忙？整天帮你们找这个，找那个？”喵姐在那里抱怨着。 “放心，回来之后我就把这家伙装笼子里面。”江宁也怕了那个逗比。 那家伙当初在青冈镇也没见它到处跑，完全就是一只宅果子狸，到了x市之后倒是活跃起来，满城乱窜，现在跑到澳大利亚来，这家伙直接跑没影了。 “大家一起帮忙。”喵姐吆喝了一声。 仍旧是原来那一套，朱世禄负责后援，其他人在旁边护法，喵姐运用起她的能力。 这一次没之前找江兰的时候长，也就五六分钟，她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一脸的古怪。 “怎么了？”江宁连忙问，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果子狸可以说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妖怪朋友。 “这家伙还活着，活蹦乱跳的，看上去情况很不错，方向是西偏南二十度左右，距离差不多两百公里左右，我没办法进一步确定它的位置，因为这个鬼地方一只猫都没有。”喵姐很是无奈，她想要知道进一步的线索，必须附在附近的猫身上。 在中国，到处都可以看到猫，猫和老鼠已经成了分布最广的两种动物，但是在澳大利亚不行，猫一旦出了城市，绝对会变成那些四处乱窜的野生动物的点心。 “米琪。”谢小薇喊了一声。 既然知道了大致的方位，就该轮到野丫头出手。 野丫头根本用不着别人吩咐，早就跑上了二楼。 她找理查德去了。 理查德已经从原来的公司辞职了，这段日子，一直担当她的司机，那辆老旧的suV则成了她的指挥车。 几乎同时，她的那群小弟也全都行动了起来。 这幢别墅的楼顶成了它们的地盘，不但有总部大楼，有军火库，还有机场和跑道，整得和美军基地似的。 随着一阵鸡飞狗跳，满屋子老鼠到处哧溜，几分钟后，楼顶上就响起了电动马达的声音。 一架架滑翔机已经飞了出去。 那些滑翔机是负责侦察的，还有后续部队，这些后续部队乘坐磁悬浮滑板。 它们的磁悬浮滑板是特制的，四四方方，样子和大小都像装披萨饼的盒子，甚至顶上还印着披萨王的标签。 这是伪装。 一架这样的磁悬浮滑板里面可以装一百只老鼠，这玩意儿的用处就相当于装甲运兵车。 “我去把大巴开过来。”牛守义转身往后面跑，车库里面停不下这东西，所以只能停在后院。 “我们还是直接过去吧，大巴太慢。”小狐狸拽了拽谢小薇的裤腿，一脸期待。另外几只宠物也差不多，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 大师兄和二师兄在旁边冒酸气，它们俩和小狐狸、吉娃娃它们是差不多时候被收养的，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类似的待遇。 难道自古逗比多幸运，撩妹无敌是抖m？ “咱们要不……”二师兄低声问道。 “你也打算开始走抖m之路？”大师兄翻了翻白眼，然后拍了拍兄弟的背：“你还是有资质的，一身肥肉，同样挺抗揍，我就不行了，红酒钻子一下去，直接就碰到骨头了，指甲钳一下去，整块肉就没了。” 听到红酒钻子和指甲钳，二师兄一阵哆嗦，它什么想法都没了。 它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抖m也是一种天赋，并不是谁都能抖。 这两个家伙在角落里面嘀嘀咕咕，其他人早就走没影了。 江宁当然跟着谢小薇，一人一辆磁悬浮滑板跑了出去。 ……………… “这个范围内有一座小镇，六家牧场，数百幢房子，至于过往的汽车就更不说了，怎么查？”江宁通过耳麦问道。 “你啰嗦什么？我这不是在重新定位吗？”耳麦里面传出了喵姐满是怒气的声音。 喵姐真的有些火了，这又不是她的问题，果子狸不是她丢的，她也不是那个逗比的主人。 太后老佛爷一怒，总管太监立刻缩了。 江宁一声不敢吭，默默地等候消息。 过了好半天，耳麦里面再一次传来喵姐的声音：“那家伙在一蹦一蹦的。” “一蹦一蹦？卧槽，袋鼠。”江宁明白了，绑架者是一只袋鼠。 “别杀了它，千万别杀了它，我要养着。”野丫头的声音插了进来。 “那是袋鼠，不是老鼠。”江宁连忙提醒。 “我知道什么是袋鼠，你觉得我那么傻吗？”野丫头的怒气从耳麦对面直接传到了眼前。 “那十有**是一个刚刚成精的小东西，让我来对付吧。”谢小薇在旁边的那辆磁悬浮滑板上说道。 “一个两个都这么说，好像我很邪恶好杀的样子。”江宁嘟囔了一句。 “基地里面那两个猪妖每天抽血，每个星期还得剃毛。” “还有那头牛妖，割牛角可以理解，为什么连牛尾巴都要割？那有用吗？” “还有虎妖。” “那只猫呢？” 耳麦里面纷纷传出朱世禄、牛守义、胡兵和喵姐的声音。 “这不是为了大家好吗？这是大家的福利，再说我没宰了他们，已经算仁慈的了。”江宁硬着头皮说道。 “换成我，情愿死掉。”朱世禄哼了一声。 江宁不敢再说什么了，朱世禄一般不评论了，把老朱都惹急了，他哪敢继续说话？ 当然他也不会当真，如果回去之后他真的把那些俘虏宰了，这帮家伙绝对不会转变看法，只会认为他更加邪恶。 “米琪，搜索这个方位之内所有的袋鼠。”谢小薇接过了指挥权。 “我已经在做了。”野丫头回答。 “为什么不把你的小弟们全都撒出去？这片区域肯定不会有两千只袋鼠，让你的小弟们找到这些袋鼠，然后全都给它们一麻醉针，不就行了？”江宁想到了一个省事的办法。 “说得轻松，那些单兵飞行系统还有直升机有这个航程吗？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要空中航母，就是复仇者联盟里面的那种，还要攻击机，航程要远……”野丫头被江宁触了脑洞，开始趁机勒索起来。 江宁后悔死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这其实也不错。”谢小薇在旁边的那辆滑板上说道，她转过头给了江宁一个笑脸。 “我知道不错，对大家都有好处，但是我自己的事都一大堆。”江宁轻叹了一声，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学校了，不管是x大学，还是原来那个三流大学……好像期末考试快到了。 “放心，你的时间多着呢，很多，很多，大部分时间都用不掉。”谢小薇感慨万千。 “你说得对……我已经是妖怪了。”江宁轻叹了一声。 妖怪和人类的时间观念完全不同，像苟德生，在妖怪里面资历最浅，但是人家经历了多少事情？从清末到民国，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这家伙都凑了一脚。 “怪不得你们都看淡了一切。”江宁道，这种感觉不但谢小薇身上有，朱世禄、蔡文格身上也有，最浓的就是喵姐，唯一淡点的就是吕玉翎，不过那头驴子确实有事可做，世界这么大，全走一遍可不容易。 “将来你也会的，时间能够冲淡一切。”谢小薇淡淡地说道。 江宁微微一愣，此刻的谢小薇和喵姐仿佛重叠在了一起。 “仇恨呢？当初你对罗四通的仇恨好像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漠。”江宁提醒道。 这下子谢小薇说不出话来了。 163 天生嘲讽脸 “就是这家伙？” 两辆磁悬浮滑板停了下来，江宁坐在磁悬浮滑板上看着。 那几个小家伙早就从滑板上跳了下来，四面包抄把一只袋鼠围拢在中间。 那只袋鼠并没有在意几个小家伙，它的目光异常警惕地盯着那两辆磁悬浮滑板，盯着上面的人，然后把警惕的目光投在了江宁一个人的身上。 “我做人有那么失败吗？”江宁转头问谢小薇。 谢小薇笑了笑没说话，毕竟实话太打击人了。 突然那只袋鼠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家伙居然看得到天上的那些小滑翔机。”江宁有些意外。 “老大，老大……”那只袋鼠肚子前面的育婴袋里面传出了果子狸沉闷的声音，还伸出了一只爪子。 不过那只爪子很快就被袋鼠给塞了进去。 “哈哈哈，这家伙被当作小宝宝了，袋鼠宝宝。”江宁正好从磁悬浮滑板上下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捧腹大笑起来。 他曾经设想过各种可能，从果子狸火锅，到实验室切片，再到马戏团笼子，能想到的，都已经想到了。 唯独没想过这家伙被一只袋鼠当孩子给扣起来了。 突然他的笑声停止了，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在他屁股上有一个很大的脚印。 江宁飞得很远，少说飞出去二十米，就像被一辆十五吨的大卡车撞了似的。 没有大卡车，只有那只袋鼠，这家伙恐怕还没有一辆重型摩托车重。 “卧槽，找死。”江宁从地上爬起来，瞬间闪到了那只袋鼠的面前，他答应过不宰了这家伙，但是他没说不揍这家伙一顿。 下一瞬间，他又飞出去了。 这一次飞得更远，至少飞出去三十米。 “不可能吧？我怎么会连一只刚刚成精的小家伙都打不过呢？”从地上爬起来，江宁不信邪，再一次冲了上去。 然后再一次被踢飞了出去。 “这家伙好傻。”吉娃娃摇着头。 “不过他的精神不错，屡败屡战。”江宁的本家，谢小薇养的那只兔子说了句好话。 “那是死皮赖脸好吗？”獾给了个白眼球。 “真是有什么样的宠物，就有什么样的主人。”小狐狸在一旁做总结，这句话里面隐含了两个字——逗比。 话音刚落，江宁吧唧一声摔在了谢小薇的面前。 “这不可能，我为什么打不过捏？”江宁干脆趴在地上不起来了，太丢面子了。 在大楼里面那么多妖怪里面，说到肉搏，他算不上厉害，甚至是垫底的几个之一，但是再怎么差，也不可能输得这么惨。 当初他和喵姐交手过的，还挨了元月灵一顿胖揍，但是他至少还能支撑几回合。 “咯咯咯。”谢小薇笑了，她半蹲了下来轻声说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孩子进化的方向是怪，而不是妖。” “卧槽，难怪这么傻，连一句话都不会说，我原本以为它只会英语，听不懂汉语呢！”江宁骂了一声。 “砰——”他又被踩了一脚，而且不只是一脚，那只袋鼠在他身上练起了兔子跳……不对，应该是袋鼠跳。 “我讨厌怪。”江宁一个翻身，紧接着一个兔子蹬鹰，他已经不管这只肥硕的大号老鼠是公是母了，蹬了再说。 “砰——” 一对又大又重的脚板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 江宁郁闷地现，和袋鼠比起来，他的腿太短，短得多，两边根本不能比的。 “这家伙没死？” “他的脸皮真厚，快赶上果子狸一身肥肉了。” “还有他的脑壳，我以为会像西瓜一样爆开呢！”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一群小家伙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江宁也被吓了一跳，刚才那一下确实危险，要不是他带着头盔，而且头盔质量过硬，他的脑袋恐怕真的要炸开了。 不只是他，旁边的谢小薇也吓了一跳，好在她及时给江宁加了一个金刚咒。 “不要再打了。”她大喝一声，挡在了那只袋鼠和江宁中间。 这样做非常危险，一旦那只袋鼠凶性大，她很可能会受重伤，毕竟她可不像江宁那样全副武装。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那只袋鼠居然低下头来，眼神之中流露出温顺的目光。 “好孩子，我知道你好孩子，你和果子狸……就是你藏在口袋里面的那个，你们应该是在玩，对吗？你很寂寞？”谢小薇和蔼地问道，她用的是中文。 不过真正用来交流的并不是文字，而是一种意念。 这是她独有的能力，正是这种能力让她能够和任何动物交流，哪怕没有开智也行。 那只袋鼠看了看育儿袋，这一次它的目光有些警惕起来。 “你很寂寞是吗？以后你不会再感到寂寞了，你会有很多朋友，比如它们。”谢小薇指了指小狐狸几个。 袋鼠眼神之中的警惕之色顿时消失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辆大巴远远开过来。 大巴的度虽然慢得多，却用不着像江宁和谢小薇那样到处乱窜，直接就往这边赶，所以时间差得不多。 喵姐、牛守义等人纷纷从车上下来。 那只袋鼠又开始紧张起来了，下来的这群人给了它不小的压力。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他们都是朋友，你以后会有很多朋友，不会再孤独了。”谢小薇继续劝解。 那只袋鼠渐渐放松下来，过了片刻，它似乎想明白了，低下头舔了舔谢小薇的手。 “区别对待，为什么对你这么客气，对我就是另外一种样子。”江宁异常愤怒，他抬起头想看看那家伙有没有小鸡鸡？ 下一瞬间，一只大脚踩在他脑袋上，把他的脑袋硬生生踩进了土里。 江宁愤怒地抬起胳膊，竖起了一根中指。 “砰——”又是一脚，把他的手也踩进土里了。 “肯定是母的。”土里传来了闷声闷气的声音：“要不然性格不会这么恶劣……哇。” 他大叫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 就在刚才他的背上，屁股上，大腿上各挨了一下。 大腿上那下感觉很特别，十有**是指甲钳。 他朝着谢小薇的那群宠物瞪了过去，只见那群小家伙一个个悠然自得地在剪指甲，人手一把指甲钳。 “小薇，你必须说……”江宁转头告状。 突然他现情况不对，周围围着一圈全都是女人，喵姐、吕玉翎、柳艳紫、胡娇娇、季彩云，元月灵，梅太太，梅家的小丫头片子，每个女人的手里有拿着东西，有小刀片，正在削水果，有开山刀，刀刃寒光闪闪，有马鞭，在那里呼呼地甩着，有木梳，握把顶端尖锐如针，有……大锤子，这有点过份，还有……剪刀和镊子，梅家的家风好特别。 江宁转过身去不说话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了个大死，刚才放了一把地图炮。 他忘了大楼里面的这些住户全都是妖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大半是母的。 刚才那三下未必就是小狐狸它们出的手，十有**那群母的也下黑手了。 这游戏好像叫“大家都是木头人”，他小时候玩过，没当场抓到现行，你就拿这群母的没办法。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抓到现行……那更麻烦，把这群母的惹急了，让他好好解释一下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他恐怕会更倒霉。 就在这时，他看到朱世禄走了过来。 “我不是母的哦。”只见朱胖子走上前去摸了摸那只袋鼠的脑袋。 那只袋鼠没动，居然还一副享受的模样。 江宁无语了。 他想不明白朱屠夫不知道杀了多少鸡鸭牛羊，这家伙怎么会没有一身杀气和怨气？ 就在他琢磨不明白的时候，苟德生走过来了，也摸了摸那只袋鼠的脑袋。 江宁看了看蔡皮匠，然后又看了看牛守义。 还好，蔡哥很给面子，一动不动，牛守义是老实人，不会凑这个热闹。 不过胡兵走了过来，这家伙一脸坏笑。 江宁感觉这家伙的画风越来越不对了，以前不是挺严肃认真的吗？现在怎么也开始逗比起来了？ “我也……”胡兵伸出手，一脸微笑，然后微笑凝固在那里。 果然，他也逗比了。 理由很简单，那只袋鼠的眼睛里面流露出警惕的目光，脚已经微微踮起，一副随时会踢出去了模样。 那只袋鼠的想法很单纯。 朱世禄、苟德生并没有给它带来危险的感觉，胡兵就不一样了。 它能够感觉出来，这家伙很有威胁性。 两个家伙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特别是那头大老虎，脸都有些阴沉下来了。 这头大老虎很要面子的，别人都没事，就他这里卡壳，这不是扇他耳光吗？ 再说，那只兔子还在旁边看着呢！他最不想在这家伙面前丢脸了。 一股无形的威压从这家伙的身上散出来。 袋鼠缩了，它乖乖地低下了脑袋。 “切——”江宁比了个中指。 “你有本事也这么做。”胡兵毫不在乎。 江宁不说话了，让他来一个精神冲击没问题，让他释放威压……还不如让他放个屁呢！ 威压这东西先和修为有关，他的修为是——大半年。 其次是和物种有关，知道什么叫龙威吗？ 虎威肯定比不上龙威，但也是一等一的威压。 他是什么？ 兔子。 有谁听到过兔子威吗？ 咱就不玩这种没技术含量的东西。 164 分基地规划 “快搬，快搬。”江宁不停地催促着。 “其实我们可以用手搬的，顶多慢点，用不着……”大鲨鱼高尔看了看屁股下来的铲车。 他开的是一辆小铲车，但是这玩意儿毕竟是铲车。 “眼界不要这么小，不就是一点黄金、钻石吗？这种东西用处不大，也就世俗之中比较稀罕。”江宁装逼地摆了摆手。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装逼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当初他在程家的时候，就装得一手好逼，可惜，后来就没这个机会了。 现在难得又有装逼的机会……只有五个观众，这点很不爽。 可他也没办法。 大鲨鱼高尔、房地产商格罗索和他的两个儿子，还有小个子梅西，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找其他人。 按照他们的话说，他们就是最好的壮劳力，还需要别人干嘛？人多了，难免会有手脚不干净的家伙。 “既然跟了我，你们的眼界就应该高一些，听说过买椟还珠的故事吗？”江宁继续装逼，他此刻说的当然是英语，得了那么多人的记忆，其中还有一个精通十几门语言的商业间谍，英语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第二母语。 看到四个家伙摇头，他不得不先说一下买椟还珠这个故事。 “在你们眼里，那些黄金、钻石价值连城，但是在我们眼里，这座洞穴才是真正的宝贝，普通人只要一直住在里面，活到一百岁简直轻而易举。”江宁开始高调装逼。 果然，这话一出口，高尔和格罗索的眼睛奇亮无比，另外三个人差一些，毕竟他们还年轻。 到了高尔和格罗索这个层次，对地位权势已经没什么追求，想的就是多活几年，多享受几年。 古今中外，那些地位已经不低的人物莫不如此。 “老板，我已经帮您把这片土地拿下来了。”高尔立刻表功。 “很不错。”江宁掏出手机：“我给你一张图纸，你让人去安排。” “我来，我来，我是搞建筑的。”格罗索连忙叫道。 “我们两个可以负责，我们虽然是学商务的，但是对建筑也不陌生。” “我兼修了一门建筑规划。” 格罗索的两个儿子也立刻嚷嚷起来。 小个子梅西也想开口，但是嘴巴张了半天，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读书少啊！ “也行，我给你们四个人。”江宁随手按了一下送。 四个人立刻掏出了手机，现在他们也不管什么黄金钻石了……反正这些东西也没长脚，根本跑不了。 过了片刻，四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三个全都转头冲着大鲨鱼高尔。 旁边的梅西偷偷瞟了一眼，然后一脸得意之色。 江宁送的图纸全都是英文标注，但是里面的内容都是什么天地乾坤金木水火土…… 随着中国文化的扩散，老外对这些东西多少有点了解，知道这属于中国的神秘文化的一部分。 格罗索一家只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没研究过，所以他们只能指望大鲨鱼高尔了，因为大鲨鱼高尔是个中国通。 “没关系，我们可以找华裔嘛！布里斯班有不少华裔。”大鲨鱼高尔对这些东西也不懂，但是他不在乎。 小个子梅西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我不管你们怎么做，不过有一点，在这里工作的人，必须把他们拉拢成为自己人，这里的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你们不想自己被某个隶属于国家的秘密机关抓起来切片吧？”江宁问道。 五个人连连点头。 这类事在电影里面实在太多了，最有名的就是x战警。 “我有办法了。”小个子梅西一拍脑袋：“我们用中国功夫把真正的秘密掩盖起来。” 这家伙毕竟是华裔，想法就是和老外不一样。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办法高明，而且越想，脑子里面的计划就越清晰起来。 “少林寺、宝芝林，我看过不少这类电影，里面既是员工，又是徒弟，平时工作，业余时间练功。”梅西越说越兴奋，他都已经想好了，以后公司进门就是一排八卦桩，再造一幢二十层的大楼，没有电梯，甚至十层以上连楼梯都不给，直接飞檐走壁。 想想就带感。 他甚至都已经在为自己做计划了。 这样一搞，整个牧场就有点宝芝林的味道了，是公司，也是武馆，更是一个帮派。 这样一来，人员、资金、武力，他都全了。 他当然不知道，这些想法全都是江宁悄悄传输给他的。 这就是精神连接的妙用。 如果高尔是妖怪，甚至不需要是真正的妖怪，刚刚成精，就像果子狸那种，他都不敢这么做。 因为他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对方的意识。 这招只能用在普通人身上。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也有类似的法门，其他宗教或者教派肯定也不乏类似的手段。很多狂信徒声称自己受了主的启示，有时候确实是真的，就是中了这招。 对此江宁问心无愧。 来澳大利亚之前，他一心只想着救出堂姐。来了之后，他知道了这里的中国人的处境，一定要说他无动于衷，那倒也未必，但是他不想管。 直到救出堂姐，并且看到堂姐因祸得福，血脉觉醒，他终于有点心动了。 对于堂姐江兰，他的心里非常矛盾，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春节时的那件事里面也没做错什么，只是保持中立，和他疏远罢了。 他完全能理解。 但是他不想把江兰带回去，因为他不想被五叔五婶这对势利小人，得到利用他的机会。 堂姐最好还是留在澳大利亚展。 他开辟分基地，一方面是为了留条后路，一方面是帮当地中国人一点忙，最后一方面就是为了安置堂姐。 另外他还想改变一下中国人不团结，喜欢内斗的毛病。 搞一个现代宝芝林或者西方少林寺，能不能改变所有这一切？他心里没底。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会比现在这样一盘散沙好得多。 让一群中国人抱拢成团，背后还有大鲨鱼高尔和格罗索一家撑腰，手上再有一点武力……就算不称王称霸，自保总有这个余力吧？ 再说，他又不是撒手不管，接下来还要开几家公司，办几个企业，加强和大6那边的联系，用的也都会是华人。 反正华人的影响力肯定会越来越高。 “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每个月我都会提供一批药材，让你们用来洗澡，可以改善血液循环，增强身体素质……”江宁说道。 “药浴？”大鲨鱼高尔和格罗索同时叫了起来。 “现在已经流行这个了？”江宁有些意外。 “有，很早就有了，不过肯定没您的有效。”格罗索连声说道。 “那行，我们走的时候，你们派几个人跟着我们回去，现在美国程氏财团的一群人就在受训……”江宁本着“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的原则，从来不在乎人多。 这就是古代人和现代人的不同。 古代人总觉得资源有限，多了别人一口，自己就少了一口。 现在人想的是把蛋糕做大，资源有限，就想办法挖掘更多的资源，或者寻找替代资源。 还没等他说完，格罗索的两个儿子就叫了起来“我”“我去”。 “随便谁都行，反正我会给你们傻瓜式的配方，连炼药的程序都帮你们设定好，你们只需要按开关。”江宁给程家也是这种方式，倒不是有意隐瞒，而是教不会，程家还是华人，他们都学不会，就更别指望这些大鼻子老外了。 “不知道这些药材贵不贵？”大鲨鱼高尔有些忐忑起来，他对中国有些了解，知道这类东西绝对不便宜。 “这肯定不便宜，不过你们用不着担心，我们有自己的洞天福地，上千年的传承，只提供给自己人还是够的，而且你们这里生产出来的牛肉也会很珍贵，同样也是内部消化。所以这些事你们就别管了。”江宁早就已经想好了，他不可能源源不断地给分基地输血，但也不会拼命从这边抽血割肉，两边必须有一个平衡。 之前他没想好，直到遇见那只傻袋鼠，他才灵光一闪。 那只袋鼠智力不行，连话都不会说，但是实力很强。 他又想到了野丫头的那些老鼠小弟。 那些小老鼠智力不错，实力和寿命也比其他老鼠强得多，这种进化肯定不是成精化形的路子，更像是怪，但是没那么彻底。 再想一下防空洞里面的怪物，那家伙智力也不行。 或许，对大部分动物来说，初期朝着怪的方向展，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打算试试。 这种试验肯定不能放在主基地，有太多人盯着呢！ 放在这里却正合适。 而且这里的条件也好，说到养殖业，澳大利亚在全世界都排名前列。不管是技术，还是人员，全都没话说。 当然，他绝对不打算让那些肉用牛开启智慧，哪怕一点点智慧都不行，要不然等到屠宰的时候，他恐怕会下不去手。 江宁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是挺善良的。 165 各自的准备 “不行，那群是袋鼠，不是老鼠，不准带回去。”江宁用拇指按了按太阳穴。 他快烦死了，野丫头还在给他找事。 不过有一件事让他挺郁闷，袋鼠和老鼠根本不是同类，怎么这帮傻逼也会听野丫头的话？ “姐姐——”野丫头高声喊道。 江宁看了看正在外面喂袋鼠的谢小薇……好像那些小家伙也很听谢小薇的命令。 “好吧，好吧，只能挑十只。”江宁不得不妥协。 “两百只，我和姐姐已经给它们打了编号，它们很聪明的。”野丫头一下子把数目提了二十倍。 聪明有个屁用！它们是袋鼠，不是老鼠，块头那么大，又那么显眼，放到大街上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既不能当探子，又不可能指望它们的那点战斗力，难道拿来当宠物？还嫌宠物不够多？ “不行，没门。”江宁连连摇头。 野丫头瞪大了眼睛，水灵灵的，满是期盼…… 江宁有过经历，顿时紧张起来，录音录像全开，而且和别人的视频直接连在了一起。 他被冤枉过一次，不想再来一次。 “我和姐姐说去。”野丫头气鼓鼓地走了。 “说就说。”江宁毫不在意，他相信谢小薇不会胡搅蛮缠。 先不说这么多袋鼠有什么用？运输也是一个大问题，不可能全塞进飞机里面吧？船运？半路上得死多少头？ 这边刚压下去，电话就进来了。 江宁根本用不着拿手机，直接接了过来。 “老板，高尔直接把一群华人帮派分子收了进来，他说这是您同意了的。”打电话的是理查德。 对于这个人，江宁还是挺有好感的，有能力而且不啰嗦，并不是那种刻意巴结的类型。 他的打算是让理查德留在澳大利亚，帮堂姐江宁办事，但是野丫头却坚持要带他回国，充当她的助手。 “没错，那些帮派分子反而可靠，在澳大利亚的中国留学生有各种想法，而且目光远大，未必肯留在这里安心工作，万一要走怎么办？”江宁既然把对方当作自己人，就不会吝啬于一个解释。 他希望理查德能够明白他的用意。 事实上，收拢那些帮派份子正是他的想法，他通过精神连接直接送入高尔脑子里面，让高尔以为是自己的主意。 现在的大学生谁还会相信打熬筋骨，强身健体，苦练功夫，保家卫……这套东西？ 反倒是那些无所事事的混混，那些社会底层的帮派份子有可能相信，等到有人练出名堂来，就用不着他费心思了，他不让练，都会有人偷着练。 武侠梦存在于每一个中国人的魂魄之中。 “还有一件事，有几个日本人跑来应聘。”理查德说道。 “日本人？”江宁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是仇日，而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商业间谍：“你约他们面试，我过来瞅一眼。” 电话挂上了，在电话那边，理查德给了一个ok的手势。 “你可以让你的老爸过来了。”金美女冲着一个女孩说道。 那个女孩正是江宁在写字楼里面看到过的前田百合子。 当初为了接近江宁，她们几个全都捏造了各自的身份，前田百合子的身份就是日本占领时期程家的三房的后裔。 程家确实有这么一门亲戚，是程老爷子嫡亲的三弟。 日本投降之后，程老爷子的三弟怕遭到清算，也不知道找了什么门路？居然跟去了日本，然后加入了日本籍。 这家人和程家一开始没什么联系，直到印尼经济起飞，程家变得越来越有钱之后，这家人才凑了过来，有那么一点认祖归宗的意思。只是程老爷子不愿意，当年他被三弟伤透了心。 这家人当然不姓前田，而是姓稻叶。 不过对这些魔门中人来说，篡改一下记忆并不是什么难事，再扭曲一下想法，让程老爷子接受三房的后裔，最后做点手脚，弄个dna鉴定，一切就妥了。 前田家就成了程家在日本的分支，就连前田百合子的父亲对此也深信不疑，他的记忆也被篡改了。 ……………… 下午三点，江宁从新租下的办公大楼回来了，他已经见过那几个面试的日本留学生。 并不是什么间谍，而且三个人里面真正想留下的只有一个，那个人叫川岛祯二郎，是一个喜欢异想天开的家伙，他家在北海道，经营一家牧场，来澳大利亚学的是畜牧管理，不过这家伙自己并不喜欢，所以选修了自动控制，目标是制造机器人，最好是高达那一类。 “那个姓川岛的留下，把自动化那块交给他，再设立一个创新基金，弄点无人机放牧，计算机识别替代有人监控之类的项目上去。”江宁冲着理查德说道。 理查德一直低着头记录，看上去很认真的样子，实际上是不敢和江宁照面，怕露馅。 “资金的问题？”他问道。 “这一块单独列出来。”江宁并不打算从高尔那边拿，真没这个必要。 搞这么个摊子完全是他的一时冲动，不过这个想法也由来已久。 现在他研究方向转到了生物方面，机电的东西已经不玩了，这一块原本扔给了x大和程安澜正在组建的那几家研究所，另外曹胖子也时不时从军队那边淘一点好东西过来，一般都是军队用不上，或者缺乏资金进行后续研究，这边既然肯花钱，对于两边来说，那绝对是双赢。 但是这三个摊子都有各自的问题。 x大毕竟是一群学生在搞，想法绝对不少，实力就有些不够了，而且铁打的大学，流水的大学生，持续性绝对有问题。 那几家研究所正好相反，实力和持续性都不错，问题是开时间太长，一些很简单的东西也要搞几个月。 换成对此有兴趣的人，一两个星期甚至几天就可以搞出来。 至于军队的东西，先源代码是没有的，采用的系统也特殊，几乎没办法升级，连添加功能都做不到。 所以他一直都想另外搞一套。 这个日本人恰好赶上了。 这家伙既然有想法，又有兴趣，还有这个能力，再给他时间和资金，然后圈定一个方位，应该能够搞出一些东西来。 把这边的事全都搞定，江宁的心思再一次活动起来，接下来应该没事了，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一番喽！ 他的要求不高，能给美女涂防晒霜就不错了。 反正他已经不是人类，而是妖怪，对妖怪来说，时间有的是，用不着急于一时。 太急的话，时间长了反而有可能会腻。 动物里面也有喜新厌旧的，比如老虎，不过都没人类这么明显，能够矢志不渝的在人类当中绝对属于珍稀动物。 “喵姐，小薇，你们在什么地方？”江宁随手一个电话过去，他的电话有群聊功能。 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叫喵姐是表示客气，他没有只顾着女朋友，至于会不会误会……他不这么叫，别人就不会误会了？ “我们在海里，这里的海水非常凉爽，海里的风景也非常美。” “大堡礁不愧是大堡礁。” “我在船上，水里有什么好玩的？” 对面的人纷纷抢着说话，在船上的那个肯定是喵姐，没有哪只猫咪会喜欢水。 因为果子狸的事，江宁不得不花了大笔的钱，买了能够防水的耳麦。这玩意儿在布里斯班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来这里度假又随时要保持对外联系的大佬不在少数，这是硬性需求，而且这类人不怕花钱，所以早就有人占领了这块市场。 “我马上过来。”江宁异常兴奋地说道，他喜欢这里，喜欢这片海洋，这里是男人的天堂。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动机已经到了。”对面传来了喵姐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带着几许慵懒，还有满满的恶意。 江宁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哦”了一声。 挂掉电话，他咬牙吼了一声：“该死的动机，该死的老毛子。” 好吧，假期又泡汤了，当别人在度假的时候，他得修飞机。 但愿那玩意儿容易对付。 166 你以为是修汽车？ “该死，当初你们告诉我，这玩意儿只要拧掉螺丝，拔掉插头和油管，然后重新接上就行，这叫重新接上就行？”江宁在电话里面怒吼着。 那吼声八千公里之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亲爱的老板，你要的是一架飞机，而不是一台电脑，你不可能指望有即插即用的设备。我们已经尽可能简化了。”那边的大胡子也感觉心累。 对一架飞机来说，所谓简单是相对而言，复杂一些的飞机，更换一台动机有时候需要几个星期，前前后后的准备工作就有一大堆。 “那你至少应该给我一本说明书。”江宁知道自己的火得莫名其妙，谁让他明明在黄金海岸，却只能看着别人度假，自己只能挤在狭小拥挤的车库里面，和黑乎乎的机油打交道？ “老板，你知道写一本说明书需要多久吗？”大胡子呵呵笑了起来，他倒是心平气和。 他并不知道江宁早已经在他的意识之中打入了魔种，他和同伴的记忆都已经为江宁所得，江宁至少算得上半个专家。 他以为江宁纯粹就是一个外行，对飞机的理解顶多就是航模的层次，让一个外行干这种事，确实很容易被逼疯。 “要不然我们过来？”大胡子问道：“我还没去过澳大利亚呢！” “你们办签证需要多久？”江宁毫不犹豫地问道，他才不在乎这点钱呢。 让他郁闷的是大胡子卡壳了，好半天那家伙才犹犹豫豫地说道：“我们得先回国，然后再……前前后后大概要半个月。” “算了，教我怎么弄吧。”江宁无奈地说道。 对面的大胡子也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他倒是没什么可埋怨的，老板都动心了，结果是他这边有问题。 “真可惜。” “其实移民中国也不错。” “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两个老毛子的儿子们在旁边叫嚷着，他们也没去过澳大利亚，更不用说黄金海岸和大堡礁了。 对于他们来说，那是传说中的度假胜地。 “那么以后我会向老板建议，让你们中的一个跟过去。”大胡子捂住了听筒，转头说道。 几个小年轻不说话了。 飞机是他们造的，他们原本以为根本飞不起来，只能由轰炸机带到天上扔下去，而且绝对不可能安全降落。 这种飞机谁敢坐。 “好了，别再抱怨，开始工作吧。等这个项目搞完，我会向老板申请假期的，去海南岛怎么样？这样就用不着来回签证了。”大胡子说道，他此刻说的当然是俄语。 “或许我们可以坐自己的飞机出国，老板在澳大利亚肯定有门路。”一个小年轻在旁边提议道。 “你不怕了？”大胡子挑了挑眉毛。 “我们的老板很神秘，他好像有某些不为人知的技术，他既然能够让那架飞机上天，然后安全的降落，只是损坏了一台动机，我们现在搞的这架就更没问题了。”那个年轻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主意，你可以先试试。”大胡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到时候你们别嫉妒。”身为战斗民族，这群俄罗斯人绝对不缺乏勇气。 ……………… 在八千公里之外的澳大利亚，江宁正痛苦地一边拍视频，一边打电话。 人家是打电话问功夫，他倒好，居然打电话修飞机。 “要来一点牛肉串吗？这里的牛肉串可大了，而且味道很不错。”两个熊孩子跑了进来，各拎着一串牛肉串在那里啃着……明显就没打算给他吃。 “不想。”江宁只能这样说，他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是来勾引他的。 “我抓了一只章鱼，想不想吃活章鱼？”野丫头也跑了进来。 “我从来不吃活食，没那么变态。”江宁翻了翻白眼，继续拒绝。 这当然也不是真话，他在日式料理店吃过活章鱼，感觉那味道还是挺不错的，并不觉得恶心，更不觉得变态，唯一的感觉就是太贵，太少，吃着心疼。 “我拿了一些东西来，想不想尝一下。”这一次进来的是喵姐，手里拿着……一盘子鱼。 “这不在我的食谱上。”江宁摇了摇头，这一次他没有撒谎，他不是不吃鱼，而是不吃刺多的鱼。 “真可惜，这里的鱼很多，还没人买，所以便宜得多，几乎是白送。”喵姐显得异常高兴。 “因为刺太多，那些大鼻子不习惯吃刺多的鱼，所以这些东西一般都是拿来……”江宁想显露一下自己的知识面，但是说不下去了，下面的话不能说，可能会挨揍。 “喂猫是吧？我的心眼没那么小。”喵姐一阵呵呵。 江宁冷汗直冒，猫咪的心眼确实不小，但是也不大，和他这个兔子差不多。 “我弄了一些烤牛排，想来一点吗？”谢小薇过来了，她的脚边跟着一群满脸不高兴的宠物。 江宁明白了，为什么熊孩子、野丫头、喵姐纷纷跑过来，原来是知道小薇要过来，这帮家伙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那还用说……”江宁转身就去洗手，此刻他的手上全都是机油。 “他当然不饿，刚才已经吃过两串牛肉串，一只活章鱼，还有一条烤鱼，吃烤鱼的时候因为猴急，还让一根刺卡在了喉咙里面，反倒是我还没吃饱……这牛排的味道，真是绝了。”喵姐一把接过了盘子转身就走。 看到喵姐走远，谢小薇问道：“你得罪她了。” “算不上得罪。”江宁轻叹一声，总不能说这只母猫心眼太小，他只是说错了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出口，这母猫就恼了。 “喵姐好心请他吃鱼，他说那东西是喂猫的。”什么叫熊孩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偏偏江宁还没办法反驳，从表面看起来，这话一点没错啊！ 最让他感到郁闷的是，他怎么就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嘴巴？那句话怎么就一下子滑了出来？ 肯定是人魔合一的后遗症。 江宁很郁闷，这后遗症就像抽风一样，时不时会冒出来，让人防不胜防。 这一次还算好，让喵姐生气只是小事，过去之后就没问题了，但是将来呢？ 万一紧要关头给他来一下，他哭都来不及。 “好了，好了，去玩吧，朱世禄找到了一个很大的贝壳，他说里面肯定有珍珠，正琢磨着怎么打开，又能够不伤到那个巨蚌？”谢小薇哄孩子还是挺有一套的。 两熊孩子蹦蹦跳跳跑了，对于有趣的事她们一向喜欢，特别是还要动脑筋。 她们俩动脑筋不行，出馊主意绝对一流。 “我对蚌壳没兴趣。”野丫头明确表示不吃这一套。 “怎么？有什么事？”江宁突然间意识到这群家伙并不是毫无目的地来和他开玩笑。 “她们会先走，包括胡娇娇、胡兵，还有她。”谢小薇朝着野丫头看了一眼。 “你呢？”江宁大喜过望。 “你费尽心机搞出来的东西，总要有人和你分享吧？”谢小薇很是体贴。 江宁才不在乎呢！ 什么分享都是狗屁，他在意的是能够和女朋友独处……还有她的那群宠物。 说实话，他越来越讨厌这群小家伙了。 同样，他也从这些小家伙的眼神里面可以看得出，它们也越来越讨厌他。 “胡娇娇和胡兵的入境证明怎么办？”江宁问道。 “曹胖子已经帮忙解决了，搞一个假的入境证明并不难，你们到了的当天，胡娇娇就给曹胖子打了电话，她不想再坐你的那个四处漏风，冷得要命的破飞机回来。”谢小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宁看了看旁边的野丫头，如果没猜错的话，抱怨得最厉害的应该是这家伙。 “她的那些老鼠怎么办？能过海关吗？你们不会以试验用动物申报吧？那是水耗子，不是小白……”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到右侧腰部被咬住了，没用力，只是牙齿碰到，但是那感觉仍旧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小弟们跟着你走，理查德帮忙弄了一个保温箱，还带加压和供氧，再说还有我。”谢小薇笑着回答，她其实挺喜欢看江宁吃瘪的，很有喜感。 “那家伙倒是挺殷勤的。”江宁有些吃味，虽然野丫头整天缠着他，找他要这要那，让他感到厌烦，但是有人取代了他的位置，还是让他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失落。 “还有一件事，曹胖子有点东西需要你帮忙运回来。”谢小薇低声说道。 “我就知道他不可能这样卖力。”江宁嘟囔了一声。 他这样说，只不过是随便抱怨一下，曹家还是帮了他不少忙的，并没有索要过回报。当然他也不会让曹胖子白白帮忙，每一次都会意思意思。 “我不管那些是什么东西？先说重量多大？”江宁问道。 “应该没问题，他知道我们那架飞机的载重能力。”谢小薇在这件事上绝对不会开玩笑，同样那边也不会开玩笑，毕竟需要江宁偷运的东西肯定是花了大价钱，费尽心力搞来的。 “这家伙真会给我找事。”江宁翻了翻白眼。 167 和堂姐告别 “真可惜，我还没玩够。”梅家的小儿子在那里抱怨着。 “你永远都玩不够。”妹妹在一旁揭哥哥的短。 “昨天是谁在海里泡了一整天，差一点把皮都泡掉了？”哥哥也不甘示弱，可惜这家伙没记性，忘了他妹妹是会动拳头的，所以话一说完，就被按在地上接受爱的教育了。 “好了，度假结束，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呢。”说这话的是勤奋努力的劳模——牛守义。 “反正我们自己要买飞机了，过段时间还能来。”胡娇娇一脸轻松。 买飞机是大家的决议，反正对这群妖怪来说，钱从来不是问题。 当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江宁郁闷了一整天。 这是对他和对他的飞机的不信任，红果果的不信任。 不过暗地里他也松了口气，他对自己的飞机也不怎么信任，之前降落那一次，实在太危险了，他不想再来一次。 这样也不错，他的飞机以后就当作货机来用。 “别找借口偷懒，过来收拾东西。”两个熊孩子的母亲，《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的作者，1o1的梅太太跑出来说话了。 “让你们别买太多的东西，回去之后怎么放？”专业跪电脑板三十年的梅先生也开口了。 梅家占据的房间确实很乱，大大小小的飞去来器，袋鼠和树袋熊的玩偶，一整套的吹箭，还有当地土著的木桩……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绝对没有那里面找不到的。 “反正没人坐那架破飞机，不如塞进里面。”熊孩子的哥哥说道。 “我会把它们扔进太平洋。”江宁对这小家伙可不会客气。 “好吧，那就留在这里吧，以后我来的时候再玩。”小家伙就是喜新厌旧的典型。 “我也得去准备了。”喵姐招牌式地伸了个懒腰。 “你又没什么行李？”江宁感到奇怪，当初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是空手下来的，不像牛守义他们一人一个大行李箱。 “我的酒。”喵姐回答得很简练。 江宁想起来了，格罗索的别墅底下有一个酒窖。 这女人不会想把那些酒全都运回去吧？ “酒窖里面的？”江宁问道。 “不是，我自己买了一些，走专门的空运。”喵姐并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 “那还不如网购。”江宁嘟囔了一声。 “没尝过，怎么知道酒的好坏？就算有评论也比不上亲自品尝，你知不知道每个人对酒的品味都是不同的，他们觉得的好酒，在我看来未必如此。”喵姐回道。 “我不懂。”江宁只得承认，他不是酒鬼，当然不懂酒鬼的理论。 “不要再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你不是还有一大堆事要干吗？”喵姐开始赶人。 江宁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 他其实没什么事可做，飞机已经修好了，脑波放大仪也总算完工了，不过那玩意儿的功能已经被彻底改变，现在更像一台中转器。 这台中转器靠卫星接收天线和x市那边连接，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远隔八千多公里，直接控制那个土著妖怪了。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可行，实际能不能用，还得等他回到x市之后试过再说。 不过要说没事……好像也有，只不过他一直刻意回避。 ……………… “今天就走？”江兰问道。 此刻两个人在昆士兰理工大学外的一家小咖啡厅里面。 这是一家小咖啡厅，地方又偏，价格又贵，所以生意并不怎么样。 不过一分价钱一分货，这里的咖啡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晚上走，我们自己的飞机，来的时候没经过海关，走的时候会有麻烦，所以还是偷偷回去算了。”江宁并没打算隐瞒。 “对不起，春节……”江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别多想，我已经都快忘了，再说，你是你，五叔是五叔。”江宁现在也想明白了，换成他如果在那种情况下，他表面上也会站在父母一边，顶多私底下去打招呼。 他会这样是因为他比较油滑，小时候就是这样。 “我已经不想继续在澳大利亚读书了，我……”江兰的脸皮可没那么厚。 “那么就算我求你在这里吧！”江宁一副痞子相地说道：“你回去之后反而麻烦，一方面五叔五婶会感到失望，另一方面他们可能觉得，我既然能够跑这里来救你，肯定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原谅他们，这样一来就能借着我的名义做些什么。” 江宁说这番话绝对谈不上委婉，甚至有点伤人。 江兰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她知道江宁说得没错，以她父母的为人，确实有这个可能。 “你已经知道了我和我所属的世界，甚至你本人都半只脚跨了进来，所以别再去注意那些世俗的东西，帮我盯着这边。”江宁找了一个绝对说得过去的理由。 “我什么都不会。”江兰有点退缩。 “不会可以慢慢学，你我身上的血脉才是关键。你能因祸得福，比江勤幸运多了，她天天泡药浴，做大运动量的训练，但是觉醒还没有一点影子呢！”江宁特意提到江勤，用她来做对比。 听到“因祸得福”四个字，江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之前那段日子她真得吓坏了，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没想到突然间一切都变了。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其他人也能够觉醒吗？” 相对而言她比江宁要善良一些。 “我不知道，江勤、江聪和你我三个人的觉醒可能性最高，因为我们从小都在祖宅长大，还记得老祖宗的那座雕像吗？你可以把那座雕像想象成辐射源，只有长时间受到辐射，而且年纪不太大的人有觉醒的可能。”江宁直接把这个理由说了出来，省得堂姐怀疑他仍旧对其他亲戚有怨怼。 江兰信了。 她亲眼见过那座雕像，亲耳听到爷爷说起那座雕像的神奇。再加上江宁说过，那是老祖宗专门留下来庇佑江家的法宝。 “我接下来打算和二伯那边联系一下，他那边的那两个堂哥和一个堂姐毕竟也是有老祖宗血脉的，在祖宅也住过一段日子，试试看死马当成活马医，或许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觉醒。”江宁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春节那段日子，二伯虽然没有像四叔那样力挺他们家，至少也没说什么闲话……好像说过两句，反正不是很重，只要看他那么小心眼，居然也已经记不清了，显然态度不会恶劣到哪里去。 既然他帮了江兰的忙，对二伯那边不闻不问，那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二伯那边的三个人没办法觉醒，他绝对不会把他们也拉进来修炼者的世界。 作为一个小市民，他其实挺讨厌裙带关系什么的。 没这个资质，进来干嘛？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盯着那个黑道老大？”江兰显然已经想通了，正式进入了角色。 “用不着，我已经在他们的意识之中打入了印记，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背叛，再说，这里还有我的那具分身坐镇，更不可能有人翻天，你如果带有盯着他们的想法，只会把关系搞僵。你需要做的就是修炼，在我们这个世界里面，实力虽然不代表一切，但是大部分情况都能靠实力解决。” “你的实力怎么样？我一直觉得挺奇怪，你修炼的时间应该不长，但是在那群人里面好像地位不低。”江兰问道，她已经好奇很久了。 仗着是女人，又是江宁的亲戚，她和谢小薇、喵姐、吕玉翎、梅家两个女的混得不错，从她们嘴里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有关堂弟的事。 “我得到过传功，你没注意到我和喵姐很亲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我和小薇的师姐，我们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小薇得到了老家伙全部的传承，我得到了一部分。”江宁咬牙切齿地说道。 “怎么？有问题？”江兰来了兴趣。 女人都是很八卦的，一个师傅，两个师姐，一个师弟，这样的情节很有搞头了，放在那些八卦剧里面至少是两对三角恋爱，恩怨情仇全都有了。 再说，躲在旁边冷眼旁观，她早就看出江宁对喵姐有那么点暧昧。现在江宁提到传功，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这绝对不正常。 她不由得浮想联翩起来。 “那个老混蛋传给我的是一套魔功，很麻烦的那种。传给小薇的却是正道功法，摆明了想要拆散我们。”江宁恶狠狠地说道，他对罗四通恼火的原因不是这个，但是他没办法说出来。 江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突然感觉到以前那个熟悉的堂弟，那个绝对不肯轻易吃亏，一旦吃了亏，就一定会千方百计讨回来的堂弟，重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教你的是从程家得到的秘法，很浅但是容易入门，等到你筑基之后再看情况，或者换一种更好的功法，或者一直修炼下去。”江宁说道。 这一次他撒谎了，他没想过要换。 浅有浅的好处。 但是这话不能对堂姐说，要不然堂姐肯定会有想法，以为他藏着九阴九阳不传，只教她八卦掌、罗汉拳之类的东西。 168 不愉快的合作 “这位想必就是江先生了。”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灰色西装，脑袋微秃的胖子朝着江宁打招呼，顺手递上来一张名片。 江宁看了看那个人的名片，头衔算不上显赫，某某跨国公司的商务代表。 很低调，很符合做这行的人的身份。 对于这些人，他一向都有点抵触。哪怕他知道他们在公务员里面，算是少有的，真正地在为国家做事的一群人。 “东西带来了吗？”江宁问道，曹胖子在电话里面没提是什么东西，可能这家伙自己都不知道。 他这样直接问，就是不想多啰嗦。 “带来了，带来了。”胖子带着江宁到了他的车后面。 他开来的是一辆小型卡车，后面是密封的那种，打开门，就看到里面放着一个大箱子，这个箱子有一米宽，长度差不多有一米五，高度也差不多有一米五。 “这东西多重？”江宁问道，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三吨。”胖子笑着回答。 “有没有搞错？”江宁顿时翻脸了。 没错，他的这架飞机确实能装下三吨的货，但这意味着他别想再装别的东西了。不但那些军火无法带回去，连谢小薇和她的那些宠物都不能上来、 “我们知道你的这架飞机的性能。”胖子收敛起了笑容。 “我有点不喜欢你的态度，我不知道曹胖子怎么对你们提起我的身份，但是我相信他肯定告诉你们，对我客气一些。”江宁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知道这时候不能软，一软，这些家伙就会得寸进尺，而且以后还会有更多麻烦，会一次次来打扰他，把他当作快递公司。 他做过快递员，不想再做了。 听到江宁这样一说，胖子也没辙了。别看他们所在的单位听上去很高大上，很神秘，很拽，其实也就那样。毕竟现在不是大明朝，他们也不是东厂西厂。 “你等一会儿，我们把东西拆开，拿一部分出来。”胖子朝着押车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人立刻钻进了车厢，胖子则反手把车门关上了。 车里面电动葫芦的声音。 江宁不由自主得撇了撇嘴，他对这群家伙越没有好感了，很显然这群家伙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时间并不长，也就一刻钟左右，里面有人敲了敲车壁。 胖子再一次打开了车门。 “老牛，帮忙搬一下。”江宁朝着远处喊了一嗓子。 在两三百米外的地方，牛守义等人就站在那里，听到江宁召唤，牛守义和朱世禄对望了一眼，一起走了过来。 “你们没准备叉车？”胖子微微有些惊讶。 “有些事你用不着管，我只是和曹胖子的关系不错，他拜托我帮忙，我不好拒绝，不过这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江宁一点都不客气。 他对这些人也没必要客气。 事实上，他让牛守义过来搬东西，本身就有一种震慑的味道，他要让这帮人明白，他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就这个？”牛守义看了看那个箱子。 “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朱世禄摇了摇头。 他的话音刚落，牛守义已经一把接过那个箱子，随手扛在了肩膀上，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扛着一个旅行袋，算不上很轻松，但是也累不到哪里去。 这一幕让胖子和两个跟班长大了嘴巴，没人比他们更清楚那个箱子有多重？他们只拿掉了几百公斤的东西。 下一瞬间他们想起了些什么，那个胖子的眼神之中顿时多了几许忌惮。 干他们这一行的，总会被普通人知道得多一些，也正因为知道得更多，所以他们越明白自己的定位。 现在他终于懂了，为什么江宁刚才敢说那样的重话？ 人家有这个底气。 “合作愉快。”胖子主动伸出了手。 江宁还是很有讲究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胖子表现的客气起来，他也没必要继续绷着脸：“但愿不会出问题，我们造这飞机也只是好玩。” “没关系，我们原本就考虑到了一切，这东西能够带回去当然最好，实在不行，我们还有一套备份。而且那个箱子防水的，密封也好，就算沉到海底也没事，上面安装了定位和应答系统”胖子干脆交底，这也算是一种示好。 “那行，我尽可能小心一些。”江宁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 “好了，准备回家，不知道我不在的那段日子，餐馆经营得怎么样了？”朱世禄走在江宁的身旁。 “你真得那么在乎你的馆子？”江宁有些奇怪，这话他一直想问。 “我都干了几百年这个，早就习惯了，不开馆子我干啥？”和江宁混熟之后，朱世禄也变得稍微健谈一些。 “咱们妖怪寿命长着呢，总要找点事做做，要不然就和那只醉猫一样了。”前面的牛守义也来了谈性。 “醉猫也有事做的。”朱世禄笑了起来。 “喝酒。”牛守义应和道。 “这样说来，我就是研究？”江宁想象自己成为一个疯狂科学家的样子。 “好，很好，我们就缺你这一号的。”牛守义翘起了拇指。 “连梅家那两口子也不再逼两个小家伙了。”朱世禄呵呵一笑。 “是啊，我听说两口子打算让孩子休学。”牛守义说道。 “休学？为什么？”江宁感到奇怪，就算不再逼孩子学习，也不至于走向另外一个极端吧！ “这是应该的，以前天地元气孱弱，没办法修炼，只能得过且过，现在有了法阵，再让他们两个把大量时间花在课业上，根本就是浪费。”朱世禄在一旁解释：“想要上学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 “他们会一点点长大的。”江宁摇头。 “你还是没习惯妖怪的身份，那俩熊孩子是被故意遏制生长度，别忘了，梅花鹿一岁半就性成熟了，他们俩想要长成什么样子？还不是随便他们自己做决定？”朱世禄一副“你见识太少”的模样。 “卧槽，原来那不是小丫头片子，而是大姑娘。”江宁突然感觉尴尬了。 “也不能那么说，化形之后，按照妖怪的年龄来算，那俩也还是熊孩子，不过像他们这样的妖怪毕竟是少数，我们化形的时候大多成年了，像苏飞那样的都很少。”朱世禄出了一声感叹。 这些绝对是资料里面没有的，不过这也正常，就像百科全书里面绝对不会出现11=2一样，这些都是常识，最最基础的尝试。 朱世禄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对了，那两口子已经和李大妈说过了，俩熊孩子以后就搬你那房间，小俊和你住客厅，小妮和醉猫住卧室。” “合着——全大楼的人都住我房间了？”江宁有点傻眼了。 “你说你亏心不亏心？”朱世禄啧啧连声，六倍啊，说他不眼馋，那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都想搬进去住。 六倍的天地元气强度并不意味着修炼度也是六倍，可能是九倍，也有可能是十二倍。 当年为了一座洞天福地，各大门派可以打破头，为此而生的灭门惨祸都不在少数。占据一座洞天福地，睡觉都能增长修为。 江宁的脸颊抽搐起来，他突然感觉到当初的一点私心，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最大的错误。 “你别再琢磨了，该搬进去的人，都已经搬进去了，剩下的人要么没这个脸皮，要么没这个面子。”朱世禄在一旁安慰。 江宁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这话没错。 现在搬进他房间的人，除了元月灵和季彩云，其他都是和他关系不错的。喵姐和胡娇娇帮了他不少忙，吕玉翎也救过他一次命，还和他联手战斗过，野丫头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和他关系很恶劣，但是对他帮助最大的就是她了。 “自己有房间不去住，却跑到我这里来。”江宁嘀咕一声。 “她们的房间空关不了太久了，这一次让我们来度假，一方面是为了帮你，另外一方面大楼要进行装修……啧啧啧……李大妈打算把大楼搞成胶囊旅馆。”朱世禄不知道如何形容才好，反正他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现在和江宁说这些，也是为了打一下预防针。 “李大妈打算塞一大堆房客进来？”江宁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也不能算房客，都是大伙认识的亲戚朋友。”朱世禄有些尴尬。 “亲戚？妖怪还有亲戚？我以为除了谢小薇，妖怪都是孤家寡人。”江宁有点凌乱了。 “不是亲的，就像胡卫民和胡兵一样，哪个妖怪一辈子会不认识几个小辈？”在前面走着的牛守义异常感叹。 “看来今后会很热闹。”江宁已经不敢想象了。 169 回飞 “快点上去。”江宁冲着那只袋鼠吼道。 下一瞬间他被踢飞了，那家伙的度太快，快到他根本没办法反应。 “别闹，米莉，上飞机，这飞机很安全的。”谢小薇也在一旁劝。 这只袋鼠果然是母的。 被取名叫米莉的袋鼠歪着脑袋看谢小薇，眼神之中满是不信任。 这让谢小薇脸颊烧，因为她确实撒谎了，这架飞机要是安全，那世界上就没有不安全的飞机了。 “听话，我也会和你一起上去，你看。”谢小薇抢先一步上来飞机。 那只袋鼠转过头，拿屁股对着谢小薇。 “给我上去。”喵姐冷着脸走了过来。 可惜，这一次她也没起到效果，袋鼠米莉露出了一丝忌惮之色，它知道喵姐不好惹，转头看了看飞机，立刻连连摇头。 显然它已经下定决心，死也不上那架飞机，不只是它不上，它还紧紧抓着果子狸，也不让这个逗比上去。 就在这时候，旁边传来了一声怒吼：“不要给我们惹麻烦，我们的飞机已经快晚点了，我们在你的身上浪费了半个小时。” 那怒吼声震耳欲聋，不过更恐怖的是随着怒吼声散出的气势。 江宁就感觉两腿一软，整个人差一点趴下。 不只是他，谢小薇的那些宠物也一个个趴在地上瑟瑟抖，甚至连谢小薇本人都脸色大变。 出那恐怖气势的是胡娇娇。 这头母老虎平时看上去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只有动手的时候略微显露出一丝母老虎的凶悍，没想到火力全开之后居然如此恐怖。 不只是他们几个，连旁边的喵姐，负责搬东西的牛守义，在车上看热闹的吕玉翎她们也都毛骨悚然，特别是俩熊孩子，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现在被胡娇娇那一声吼，吓得蜷缩成一团。 “真是见鬼了，我不是不在乎气势威压之类的东西吗？”江宁感到奇怪，当初元月灵的爷爷，那只老王八释放出的气势都没把他给吓趴下，胡娇娇不可能比那只老王八更恐怖吧？ 难道因为她是女的？ 我真是抖m？ 江宁越想越离谱，越想越感到心里毛。 就在这时，他听到谢小薇在一旁传音说道：“别在意，这是源自食物链的本能。” “食物链？就因为她是母老虎，元老头只是老王八？”江宁低叫了一声。 话音刚落，他看到胡娇娇冷厉的目光扫了过来。 他连忙低下头。 “把这家伙绑起来，扔飞机上去。”胡娇娇冷冷地说道，这个小女人此刻气势十足，绝对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别说是和胡娇娇接触了才几个月的大楼里面的住户，就连胡兵，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实际上被胡卫民内定的女婿，也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也是老虎，但是他绝对散不出这么恐怖的气势。 这时候他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大概是三十年前，胡卫民有一次在心情不错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那句话是：“小兵，你得努力修炼，现在的你，还远远配不上娇娇。” 当初他以为这是每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关爱，现在他明白了，这里面恐怕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就在胡兵沉思不语的时候，江宁动了。 他就等着胡娇娇那句话呢！ 对那只袋鼠，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和野丫头不一样，野丫头虽然也很恶劣，但是帮了他不少忙，在印尼刚认识的时候就是，那上万株灵种，还有寻找灵种的能力，对他是绝大的帮助。 这只袋鼠却没什么用，至少没有任何他看得上眼的能力，脾气还特别暴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打不过那只臭袋鼠，每一次都是他挨揍。 绳子，他有，飞机上多得是。 技术，他同样也有，绑果子狸的时候练出来的。 江宁尽其所能，只用了片刻的工夫，就把这只臭袋鼠绑了个结结实实。 “好了，完工。”他站了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 江宁感觉有些不对头，他转身看了看。 所有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眼光中带着一丝忌惮，更带着一丝厌恶。 “怎么了？是娇娇姐让我绑的。”江宁一副无辜的模样。 他确实很无辜。 “你的绳技挺高明的。”胡娇娇呵呵一笑，她那神情异常古怪，似笑非笑，像嘲笑，又像是在看笑话。 “绳技？”江宁有些莫名其妙，他低头一看…… 冷汗从额头上淌下来了。 那只袋鼠被他绑得很结实，不过绑的姿势有点不对，这绑法好像在日本人拍的一些电影里面经常能够看到。 “卧槽。”他想起来了，他刚才下意识地用了那个日本商业间谍脑子里面的东西。 这些绳技是那个小日本的，是那家伙的爱好和专长，那家伙就是一个变态。 怪不得周围那群妖怪看他的眼神都不对。 不过此刻他顾不上周围那些妖怪了，最重要的是谢小薇。 “姐，这家伙好变态哦！” “米莉好可怜，他是不是对米莉有什么想法？” “姐姐，你和他在一起，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那群小家伙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说着，看上去像是说悄悄话的样子，尼玛，声音特别响。 “小薇，你听我解释。”江宁连忙跑了过去。 “我相信你。”谢小薇笑着回答，不过态度明显没有之前那么亲昵。 完喽——江宁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他垂头丧气地上了飞机。 “变态”“混蛋”“坏人”小东西们在一旁低声念叨着，纷纷表达着它们的鄙夷之情。 “老大，这是什么花式？”只有一个不识时务的逗比跑过来凑热闹。 “我们来告诉你。”小狐狸走了过来。 旁边是吉娃娃包夹，后面被雪貂堵上，转眼间这个逗比就被带到了一边去接受教育了。 谁都忘了那只袋鼠。 牛守义看不过去了，老实人走上前来，把那只袋鼠抱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了。 和当初一样，经过很长的滑跑，比之前还长，然后缓缓地飞离了地面，然后以很慢的度爬升。 “他们总算走了。”理查德轻叹了一声，作为野丫头的直属手下，他当然也有资格来送行。 “那家伙确实有点变态，或许……我们可以让前田百合子出马，那家伙现在是日本人，对这调调应该不会反感。”米雪在一旁着不负责任的言论。 就在这时，耳麦里面传出清脆而又娇羞的声音：“我才不是变态呢，我很纯洁的。” 米雪没说什么，不过暗地里撇了撇嘴。 魔门不讲禁欲，相反要放纵本性，在这种情况下不变的**，已经很不错了，保持纯洁……除非是乔莎那种修炼狂。 “我觉得，我和他好像很有共同语言。”黑人摸着下巴说道，这段日子他负责拍牛守义、朱世禄的马屁，再加上他和理查德、克莉斯汀娜、米雪的关系，还有这边极度缺人的缘故，他也成功地打入了进来。 而且一进来就是心腹。 这一次能够过来送行，就是最好的证明。大鲨鱼高尔和格罗索父子都没有这个资格呢！ “因为你们俩都是变态。”金美女冷冷地说道。 ……………… 江宁很受伤，因为谢小薇不再和他手拉手了。 和第一次飞行不一样，已经有了经验，没有了之前的提心吊胆，同样也没有了当初兴奋的感觉，整个旅行就显得沉闷而又乏味。 “下一次我们也和喵姐她们一样好吗？”小狐狸凭着得宠，跑到谢小薇的身边撒娇。 江宁也想知道答案。 “不是说，我的新飞机马上就要出来了吗？”谢小薇并没有搭理自己的宠物，虽然她对小家伙们宠爱万分，却不意味着任由小家伙们摆布，她有自己的想法。 “下面一架将会是真正的飞机。”江宁拍着胸脯保证，如果不是真正的飞机，他就把那俩老毛子塞导弹里面打出去。 他已经受够了这辆面包车。 愚蠢的造型，糟糕的爬升和降落，很明显，法术并不能完全取代空气动力学。 “会比喵姐她们坐的飞机更好。”江宁又加了一句，对于那群人最后决定搭乘航班，他仍旧心存怨念。 这不是瞧不起他吗？ “那么这架飞机怎么办？”谢小薇笑着问道。 这是一个陷阱，她想从答案之中知道，江宁是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收藏起来，毕竟是我们的第一架飞机。”江宁颇有些感叹，第一次飞行，也是最后一次飞行。 谢小薇满意了，这个回答至少能得75分。 什么？为什么不是满分？ 想要让一个女人打满分，那难度……呵呵。 “其实4o版的滑板最快度和这已经差不多了，你可以在这上面想想办法。”谢小薇提了个建议。 “高度太低，万一失控……我也很害怕的，毕竟我不是那只逗比。”江宁转头看了看角落。 “我怎么了？”果子狸抬起头来，它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一提逗比，说的就是它。 此刻的它被绑得结结实实，不过它的那种绑法没什么艺术感，扎得和粽子一样。 小狐狸它们的手艺不行，至少还得练练。 “不过也许能行。”江宁没搭理这只逗比：“那个土著妖怪给了我不小的启迪，他的天赋神通看上去也挺简单的，一旦实现的话，电磁屏障的威力将会比现在提升几千倍。” “这一次的收获不小，不但救出了你的堂姐，还开辟了一座分基地。更不用说抓到的那个土著妖怪了，单单他收藏的那些钻石黄金就足以让你成为排名前列的富豪。”谢小薇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是啊，世界排名前列的富豪住的居然是大通铺。”江宁叹了口气，这话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最令他郁闷的是，他越来越没机会和谢小薇独处了。 170 野蛮快递 飞机开始降落。 仍旧没有减板，仍旧没有减伞，但是有过一次经历，再加上事后给两个老外打了电话之后，江宁曾经后悔得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这架飞机根本用不着任何减装置，只要把外面那个效率不是很高的空气罩撤掉就行，这玩意儿四四方方，本身就是一个阻力体。 这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偷来的知识毕竟是偷来的，并不属于他所有。 换成那两个老毛子，肯定脑袋一拍，立刻就能解决问题。 飞机的度迅减慢，面包车的外形在减方面还是很给力的。 “总算到家了。”谢小薇出了一声感叹。 “姐姐，这个家伙好坏哦，当初我们去的时候，他故意搞得那么惊险，纯粹就是为了吓唬我们。” “就是，就是，太坏了。”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肯定是因为少了几个人，他没有兴趣表现了。” “……” 小狐狸它们在一旁煽风点火，说着坏话。 江宁不停地翻白眼，好在他也习惯了，旁边的谢小薇只能歉意地笑笑。 飞机停了下来，停在了一片算不上平地的地方，不远处就是公路。 “不回家？”谢小薇有些奇怪。 “我已经给曹胖子打了电话，让他派人过来拿东西。”江宁伸了个懒腰。 “到家之后再给他，不也一样？”谢小薇有些难以理解。 “我不想惹麻烦，不想和那边的人打交道，不管是回基地，还是回大楼，都相当于引鬼上门。”江宁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有过之前的经历，他现在对那些部门越敬而远之。那边的做派也让他怀疑，请他帮忙本身会不会就是一次试探？ 这事可没准。 那帮人做事同样没下限的。 再说，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和那些做官的玩心眼，并非他不够聪明，而是他没这个心思。 下车，走到后面，抓住那个大箱子用力…… 那箱子没动弹。 江宁尴尬了，他很尴尬，非常尴尬。 前一段时间他一直顺风顺水，所以感觉很不错，总觉得自己挺厉害，现在他知道了……他差得还远。 “要不要帮忙？”谢小薇笑着走了过来。 “不用。”江宁硬着头皮上了车，背靠着车壁，两只脚蹬住箱子，用力…… 他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脸憋得通红。 箱子动了，一寸一寸地动了，和地板摩擦出一阵难听的声音。 “加油”“加油”“我们帮你加油” 谢小薇的那群宠物在旁边喊着号子，不过这帮小家伙为什么全都竖着中指？那戏谑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卧槽，还在偷拍。 江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还是我来吧。”谢小薇笑着摇了摇头，她那小狐狸它们没办法，同样也拿江宁没办法，这家伙太要面子。 谢小薇让小狐狸它们退开，一只脚踩在面包车的地盘上，右手抓住箱子一头，猛地一拖。 她的力气不大。 大楼里面力气最大的是牛守义和熊隆，其次是朱世禄。 力气和修为有关，另外也和原形有关。 她才修炼了两百年，和牛守义，熊隆，朱世禄这样的老牌妖怪不能比。 她的原型是麝，属于鹿的一种，鹿本身就不以强壮有力著称，麝在鹿里面属于个头比较小的，力气就更不行了。 不过比起兔子来，肯定要强得多。 箱子一下子被拖了下来。 江宁的脸红得紫，这一次不是憋的，而是害臊。 “这东西真够沉的。”谢小薇甩了甩臂膀。 “姐，干嘛不让米莉帮忙？”小狐狸问道。 “都已经到地方了，我帮它解开。”吉娃娃的手特别快，它根本就不是解，而是拿剪刀直接把绳索剪断了，那把剪刀也不知道是它什么时候藏在身上的？更不知道是怎么藏的？ 袋鼠一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它没有下车，而是蹲在车上，脑袋冲着江宁，浑身上下散着浓浓的杀意，如果是在漫画书里面，这家伙身上的黑气至少占据半幅页面。 “卧槽——”江宁被瞪得毛骨悚然。 这眼神，他实在太熟了。 每次他找果子狸算后账，都是这样。 下一瞬间，车前窗玻璃就碎了，两道影子一前一后飞了出来，都是一蹦一跳，动作看上去简直一模一样，蹦跳的度和幅度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前面那个影子比较灵活，后面那个虽然笨重一些，但是更加有力。 “好精彩！好好看！这样的追逐战难得一见。” “这只兔子逃跑的本事也是不错的。” “姐妹们，请你们不要兔子兔子地乱叫好吗？像我这样的纯种是绝对不承认他的。” “好了好了，看戏看戏。” 一群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瓜子，一边嗑一边欣赏。 ……………… 三辆汽车在公路边停了下来。 都是军车，但是型号不同，最前面那辆是猛士，也就是仿悍马，这是曹胖子喜欢的车型。后面一辆则是军队正式采用的军用吉普——勇士，圆头圆脑，多少带着一些前苏联的风格。最后面是一辆卡车。 先下车的是曹胖子，他朝着远处看了看。 远处烟尘滚滚，感觉就像是几百号人在绕圈跑步，而且是在黄土地上跑步，偶尔还能听到“乒乓噼啪”的声音。 过了片刻，烟尘散去，一个人影哧溜一下跑了过来。 只见这个人鼻青眼肿，身上的衣服全都成了破布条，就像从非洲难民营里面跑出来的。 “呦——你怎么回事？家暴？”曹胖子很是惊讶。 “我家小薇才不会呢！是她养的宠物。”那个非洲难民当然是江宁，他最终也没跑过袋鼠，结果被按在地上，胖揍了一顿。 听到“宠物”二个字，曹胖子满脸肥肉都在抽搐。 住得这么近，他当然知道谢小薇的那些宠物什么德行？ “它们应该打不过你吧？”曹胖子又问。 “又多了一个新的，这家伙才叫狠呢。”江宁一边摸着脸，一边叹息。 “多狠？”曹胖子来了兴趣，不过他更多的是想摸个底，这也是他家老爷子让他做的。 “这怎么说呢？”江宁开始挠头，实力这东西很难形容的。 曹胖子立刻明白了：“算了，换一个说法吧，你女朋友的宠物在大楼里面能排到哪个档次？” “我不知道牛守义、朱世禄能不能收拾它？但是归二爷肯定可以。”江宁吧嗒着嘴。 “这不是废话吗？”曹胖子叫了起来，他现在已经明白归二爷是什么档次了。 同样，他也弄明白了这只新宠物的定位。 反正他惹不起。 “你完了，以后肯定和底楼梅家一样，专业跪电脑板。”曹胖子还不忘打趣两句。 “曹总……”后面一个四十多岁的军官咳嗽了两声。 “我们的东西呢？”曹胖子连忙问道。 江宁也不回答，而是朝着身后打了个呼哨。 转瞬间一个黑影就蹦到了眼前，那度快得把所有的人全都吓了一跳，有几个人甚至下意识地想要掏枪。 好在这些人最终克制住了冲动，因为来之前，无论是上面还是曹胖子都特意叮嘱过，绝对不能表露出敌意。 很快，他们就看清了那个黑影。 那是一只袋鼠，这家伙的嘴里叼着一根绳索，绳索底下就系着那口箱子。 “砰——” 箱子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别，万一摔坏了怎么办？”曹胖子急了：“你们这是野蛮装卸啊！” “如果对本次服务感到不满意，请拨打电话12oo826嘟嘟。”江宁随口接了过来，他皮厚，不在乎。 “算了，说不过你。”曹胖子本来也只是表个态，并没有打算叫真。 “你们验货吧。”江宁退开两步。 那个军官早就等不及了，他朝着身后一挥手。 立刻有一个士兵拿着扫描器走了过来。 验收这类东西是不能拆开的，不过也有办法，只见那个士兵用扫描器来回扫了两下，蹦出来一连串的数字。 “没错。”那个士兵核对完数字之后说道。 军官又挥了挥手，从卡车上跳下来一群士兵，全副武装的士兵，同时还带着扁担，绳索和撬棒，显然是早有准备。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江宁拍了拍那只袋鼠。 “砰——” 他被一脚踩进了土了，真的踩了进去，整个人都踩了进去。 x市附近的土壤属于比较松软的那种，再加上现在是初夏，前几天刚刚下过雨，土壤被泡胀了起来，越显得松软……所以地上就多了一个坑，人形的坑，江宁整个人都陷在里面。 这场面只有动画片里面可以看到。 曹总愣了，那个军官愣了，那些士兵也愣了。 还是那个军官最先清醒过来，他大声吼道：“看什么看？快搬。” 那群看傻眼了的士兵顿时醒悟过来，立刻开始干活。 来之前，他们都是被特意训导过的，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当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东西被抬上卡车。 那个军官和曹总打了声招呼，开车就走，他实在不敢继续待下去，他都已经不知道怎么写报告了？ 171 试探、试探、还是试探 “你小子真行啊！”曹胖子蹲在地上，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江宁把自己从泥里挖了出来，稍微抹了一把脸说道：“你老兄以后别再给我找这样的麻烦事。” “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曹胖子连忙解释。 “得得得，大道理你也别说了，国家大事什么的和我没关系，我也不去琢磨这是不是某种试探？反正我就是一个小市民，只想过小市民的生活，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江宁随口说道。 “小市民？得了吧！哪个小市民敢戳市委书记的脑门？哪个小市民敢养一支军队？再说，也没人试探你。”曹胖子“切”了一声。 “别给我打马虎眼，你多少知道一些我的能力，你信不信我真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江宁翻脸了。 他原本不想和曹胖子翻脸，也知道这肯定不是曹胖子的意思，也未必是曹家的意思，甚至有可能连曹家也是被试探的目标。 但是他不能不交待清楚，要不然以后就没完了。 “别，千万别，算我怕了你。”曹胖子的脸都青了。 对江宁的事，他确实知道得不少。 他知道江宁修炼的是魔功，这件事不难打听，柳艳紫知道，程家也知道。 另外他还从江宁老爸嘴里听到了史密斯特工这个词。 曹家是有智囊团的。 这些蛛丝马迹联系到一起，分析出来的东西吓得他家老爷子心惊肉跳。 不过他家老爷子没把这事汇报上去。 “好吧，就这一次，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曹胖子一口答应下来，这本来就不是他们家的意思。 正如江宁猜测的那样，上面的一些派系对曹家有不满了，所以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既是试探江宁，也是试探曹家。 曹家其实可以有两种应对。 一种是直接挡回去，曹家可不是软面，可以让人随意摆弄。 另一种就是接下任务，看看江宁这边的反应。 曹胖子本人是坚决反对后者的，可惜，最后做决定的是曹家的老爷子，老爷子倾向于后者。 事实证明老爷子失策了。 谁都不会想到，上面的试探会这样绝。 这已经不是试探了，更像是挑衅，江宁没有当场翻脸已经算不错的了。 ……………… “老爸老妈，这是你们的，澳大利亚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也就这玩意儿有点意思。”江宁从兜里掏出了几个小口袋扔在茶几上：“爷爷奶奶，五叔五婶，这两包是你们的，还有江聪的一份你们帮着收起来，江勤的我直接给她。” 这些小口袋很小，可以把食指塞进去，塞拇指就有点够呛了。 “这里面是什么呀？”江宁的老妈手快，拿起来就要往外倒。 “钻石。”江宁说得很轻松，好像那不是钻石，而是玻璃弹子一样。 江宁的老妈手一抖，她被吓到了。 江宁的老爸连忙伸手接住，他唯恐掉了一颗。 “放心，这东西我有不少呢。”江宁确实没撒谎，他有一米袋的钻石，虽然大部分是工业级别的，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是珠宝级别，但也够了。 反正他没打算往外卖，只是拿来送人。 “小兰给你们打了电话没？”江宁是明知故问。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房间里面一下子沉默下来，气氛突然就冷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那边不会又出事了吧？”江宁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这还没到一天呢，不会又起变化吧？ “不是……小兰的电话早就打回来了，你五叔五婶想要向你当面道谢……”最后还是江宁的老爸开了口。 江宁立刻打断：“您就别再说了，咱们家没有智商欠费的，五叔五婶是什么意思，您还听不出来？” 这话一说，顿时整个房间里面的人都尴尬了。 就像江宁说的那样，这里没人是智商欠费的，全都明白，那边道歉是假，想要趁机靠近是真。 看到一家子人沉默不语，江宁突然想起刚才和曹胖子在路边的谈话。 两边其实没什么两样。 五叔五婶打电话过来试探，此刻全家人的反应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他？ 他同样也看出来了，老爸老妈、四叔四婶肯定没这个想法。老五一家挤进来，对他们没什么好处，真正想要试探他的是爷爷。 这和曹家的情况一模一样。 曹家那边也是老爷子有想法。 “老爸，我现在也想清楚了，自家亲戚没必要这么计较，五叔五婶道歉什么的也就算了，倒是二伯那边有必要打个电话，春节的时候，二伯也受了不小压力的，却没说什么闲话。”江宁随口说道。 爷爷奶奶，老爸老妈，五叔五婶互相眨了眨眼，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哪是什么不计较？ 谁都知道，老二一向和另外几家不怎么亲近，因为他家混得最好，儿子在北京工作，大小也算个干部，所以老二一家往日都有点高人一等的味道。 不过春节那件事里面，老二一家确实做得不错，至少没有说过一句重话。与之相比，老大、老五两家都有点过分。 现在江宁这样干，摆明了不打算原谅老五。 老爷子心里很郁闷。 身为一家之主，他当然希望全家都能兴旺达。 问题是他没这个本事。 “各人有各人的福，老头子，有些事你也别管了。”江宁的奶奶在一旁劝道。 “老妈，你也给姥爷姥姥打个电话，还有二姨一家。”江宁紧接着又道。 听到这话，江宁的爷爷越心中黯然，他知道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彻底没指望了。 江宁的老妈则一阵惊喜，不过紧接着她就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老妈，你听好了，只有姥爷姥姥和二姨一家，多一个人，我就全不接待。”江宁干脆把话说死，因为他现那边的几家都挺会钻营的。 “你打算怎么安排他们？”江宁的老妈想问个明白，她仍旧不死心。 “姥爷姥姥过来当然是养老，二伯好像也退休了，二婶我不清楚，如果愿意的话，我帮她办个病退，二姨那边我没办法，她和二姨夫都还有工作，我这边没办法帮忙安排，二表哥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过来，先在程氏财团培训一段时间，之后我会给他在海外安排一个经理的职位，镀镀金，长长见识。”江宁早就想好了。 之所以派往海外，就是避免一个拉一个，最后把一大家子全都拉进来。 ……………… 穿过夹弄进入大楼，江宁一下子就愣住了。 大楼里面有很多陌生气息。 “卧槽。”他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之前朱世禄开玩笑说大楼快成胶囊旅馆了，他还不怎么相信，还以为老朱说得太夸张了，现在他现老朱同志一向诚实，从来不夸大事实。 基本上每个房间都有十个以上的陌生气息，感觉和他的房间没什么两样。 这哪是什么胶囊旅馆？根本就是鸽子笼啊！ 当然也有人少的，佘蔓菁、马家骅，包兴、熊隆的房间就是，那四位的身份特殊，不完全属于大楼的成员。 “不知道是男女混住？还是男女分离？”江宁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喃喃自语。 话音刚落，他的后脑勺就被狠狠拍了一下。 “瞎琢磨什么呢？” 说话的是喵姐。 “呦——你们早到了？”江宁连忙打招呼，太后老佛爷不能得罪。 至于他怎么知道喵姐早就到了？ 理由很简单，喵姐没拿行李，衣服也换了。 “你那飞机太慢，早起飞好几个小时……咦——你怎么化妆了？”喵姐的眼尖，看出江宁的脸上扑了粉。 “不化妆不行，那只臭袋鼠太狠了。”江宁苦着脸抱怨，不化妆的话，怎么去见家里人？他们问起来怎么回答？ 正说话的时候，苟德生从大楼里面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愣头愣脑的愣小子。 那个愣小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长着一张二百五的脸，四方的脑袋感觉像是花岗岩的质地，额头很窄，明显脑容量不够，一副浓眉配俩小眼睛，还有一张能吃的大嘴。 江宁懵了。 妖怪化形一般都不会把自己整得太难看，那个土著妖怪和巴大婶属于审美观点不同，在他们自己眼里，那副模样肯定算是不错的。 当然这里面年龄也是一个问题，像李大妈那样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年轻一代化形成这样的……他之前绝对没看到过。 “这是我侄子苟二锤。”苟德生指了指那个愣小子。 “肯定是亲的，你们俩长得真像。”江宁随口开了句玩笑。 “叔，我说咱们很像吧，你还不信。”苟二锤咧着嘴傻乐。 除了江宁，旁边的人全都一脸黑线，看到过二的，没看到过这么二的。 “小江，看在我当初带过你的份上，你帮我带带他，这孩子成精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开智不完全。”苟德生叹道，紧接着他转身冲着那个愣头愣脑的家伙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江哥混，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哦，我保证听话，叫我抓鸡，我绝对不会去遛鸟。”那个愣小子乐呵呵地说道。 江宁有些傻眼，这画风不对啊！别人出去，左右俩保镖，他出去，左边一只逗比果子狸，右边一条傻狗…… 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也不错啊！ 他走的又不是酷拽的路线，有必要计较这些吗？ 再说，他也确实缺人。 本来他身边总是跟着果子狸那只逗比，现在逗比被它的袋鼠干妈塞进育儿袋了，每天就俩小时放风时间。本来还有一个仓鼠男孩的小号，现在那个小号对他已经没什么用了，反倒是鼠鼠特工队那边离不开它们。 当然他也看出苟德生的意思来了。 开智不完全，想要靠自己觉醒血脉传承基本不可能，没有血脉传承就没办法修炼，以这傻子的智力，又未必教得会。 苟德生肯定希望他能帮忙想点办法出来。 “行，那就让他跟着我吧。”江宁一口答应。 办法不是没有，那只臭袋鼠的脑子肯定比这家伙还不如，那实力……反正十个苟德生上去，也会被一脚踩扁。 脑子缺根弦，就干脆练体。 172 住房问题是大问题 “卧槽，客厅都快住不下了。”江宁抬头看了看大楼。 他房间里面的人原本就多，现在又加一只袋鼠。 难道把袋鼠塞喵姐房间？ “没关系，他晚上还是睡我那里。”苟德生连声说道，他不想让江宁误会，以为是让侄子去蹭六倍天地元气。 “对了，你的房间现在住了几个人？”江宁并不是很在乎答案，他只是随口问一句。 “还算好，加我总共十六。”苟德生回答。 江宁被吓了一跳。 “这住得下吗？” “我还算好的，朱世禄才叫里面，他那房间挤了二十五个，李大妈琢磨着帮他分流一部分。”苟德生暗自偷笑。 不愧是猪，真会生，江宁在心里嘀咕。 “我得回房间了。”他连忙走人。 再问下去，指不定大妈给他房间里面再塞俩进来呢。 他很快就知道用不着担心了，因为人已经进来了。 一进门，他就看到客厅里面乱七八糟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很大的泡沫塑料箱子，那是用来装野丫头的那些小弟的，此刻箱子已经被打开了，两千只老鼠真到处乱窜……帮忙收拾东西。 这倒也不错，免费的佣人。 多出来的房客不是那些老鼠，而是梅太太和俩熊孩子。 “小江，大楼里面一下子多了很多住户，我们一家独占一户就显得太奢侈了，但是塞人进来又不方便，毕竟别的房间都是男女分开，我们家是两口子，还有俩孩子，所以李大妈让我们暂时住在你这里。”梅太太解释了一下她搬上来的原因。 “没事，人多热闹。”江宁只能这样回答，他还能说什么？ 至于是不是来蹭六倍天地元气的……反正心里明白就行了，没必要说破的嘛！ 突然他看到了墙角边上的一个可以折叠的小书桌，这玩意儿原本是没有的。 不用问，肯定是梅太太搬上来的。 他用屁股都能想到这是为什么？ “你还打算让俩孩子念书？打算自己教？” “多读点书总是好的，不过我也想通了，修炼更加不能耽误，所以我打算每天让他们学习四个小时。”梅太太已经定好了计划。 江宁偷眼看了看俩熊孩子，他想看看她们的反应。 俩熊孩子的反应完全不同，妹妹愁眉苦脸，哥哥满脸堆笑。 他明白了。 所谓的让孩子读书，指的是让妹妹读书，那个哥哥已经被放弃了。 “我还想拜托你呢！她们俩挺喜欢跟着你的，还能学到不少东西。”梅太太明显很擅长顺竿爬。 “其实她们俩不合适跟着我，反倒合适跟着米琪，国产oo7，多酷？”江宁最后一句话其实是说给俩熊孩子听的。 他可不想带着俩熊孩子。 什么叫熊孩子？ 闯祸、捣乱、惹是生非，从认识她们俩开始，江宁就没看到过她们做正事，尽捅娄子。 小丫头片子还好说，至少养眼。 小猴崽子倒是也挺养眼，可惜是男的，他又不是基佬，欣赏不来。 “江哥，我还是想跟着你混，啪啪啪，飞车、开枪，那多刺激？米琪姐确实挺厉害，但是她干的活，我不喜欢。”小猴崽子缠了上来，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你的枪能借我玩玩吗？” 江宁翻了翻白眼。 他猜到这小子肯定有目的，要不然不可能拍他马屁。 ……………… “这是新枪的资料，虽然没有经历过实战测试，但是大家都已经用过了，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出来，那边的妖怪实在太不给力了。” “有给力的，你要试试吗？” 在客厅的一角，放着一张茶几，江宁、喵姐、谢小薇、吕玉翎都盘坐在茶几边上。 没错，直接坐地板。 不只是这个房间，其他房间也一样。 因为人太多，椅子没处摆，所以干脆取消。 没了椅子，桌子自然也没了，然后电视机也没了……反正客厅里面除了这张茶几，和另一个角落里面的折叠书桌，就什么都没有了。 此刻江宁他们占据这个角落，商量的就是和枪有关的事。在另外一个角落里面，俩熊孩子在听老妈上课。 那感觉……很有点七十二家房客的味道。 “这东西如果想要量产，应该没问题吧？”喵姐问道。 “没问题，这比造真枪容易。”江宁也算看明白了，这是要扩军的节奏，士兵都已经准备好，就等装备了。 “没经过实战……能行吗？”谢小薇略微有些担忧。 “放心，普通的枪也会准备一批。”喵姐并不是很在意。 “制作枪弹需要用到猪鬃，那是朱世禄提供的，我……”江宁在一旁提醒。 还没等他说完，喵姐就冷冰冰地扫了一眼过来。 江宁的话没错，不过带了一点私货。 这枪并不是只能射他用的那种子弹，那种子弹可以改变方向，和脑波放大器配合，两公里之内绝对百百中。 但是并非只有这一种子弹，也可以射普通的针弹。 不过她也没心思说破，反正那种特殊子弹也是需要的。 喵姐自己也有想法，她修的也是元神，脑波放大器对她也有用。 “放心，会给你报销的。”假公济私这种事她也会。 反正老朱那边也不会吃亏，李大妈肯定会补偿他的。 “那行。”江宁不再说话了，他就是一个小市民，有着小市民的心态，让他出力没问题，但是只让他一个人奉献，他免不了就会有想法，如果出力之后，能够得到嘉奖，那他就有干劲了。 “那么大规模制造的问题……”喵姐最关心的是这个。 “我会和程安澜打个招呼，让她先做一批枪出来，一百支够了吗？”江宁反倒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 “准备一千支吧，再多一些也没问题。”喵姐压低了声音。 江宁吓了一跳，这绝对是大动作啊！ “行。”他点头了。 造这种枪的难道并不大，反倒是他用的子弹稍微麻烦一些，好在用不着全都制造那种子弹，换成一般的子弹就容易多了，费用也没多少。 再说，这根本用不着他亲自管，交给程安澜就行，那边绝对可以搞定。 “现在轮到我的事了。”吕玉翎有些迫不及待起来：“曹胖子已经帮忙解决了工商登记和空域开放问题，广告也已经打出去了，名义上是一所飞行学校，俱乐部只是附带的，用最低的收费来吸引人。” “这件事别问我。”江宁不想插手太多：“等一会儿我带你去工作室，你自己和那两个老毛子谈。” “要不要把胡娇娇也叫上？毕竟是她管那边。”喵姐提醒了一下。 “用不着吧？这事和她没任何关系，她又得不到好处。”话虽这么说，江宁却东张西望，目的是确定那头母老虎不在。 这话给母老虎听见可不得了。 “胡娇娇汇报情况去了。”谢小薇知道江宁害怕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王八呢？”江宁仍旧不敢大意。 元月灵如果听到也一样麻烦，那个八婆会传话的。 “放心，她虽然用不着汇报情况，但是得给爷爷请安。”谢小薇笑道。 就在这时，野丫头蹭的一下窜了过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别忘了你承诺过的那些东西，怎么？打算赖账了？” 江宁有点心虚。 他还真琢磨过赖账的事。 如果真要兑现那些承诺，他辛辛苦苦赚来的积分，肯定得缩水一半。 “要像个男人哦，我最讨厌不像男人，出尔反尔……”喵姐眯缝着眼睛盯着江宁。 谢小薇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神之中也带着那么点意思。 “好吧，好吧，一起去。”江宁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赖账？像他这样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会赖账？ 173 老毛子和老王八 “亲爱的老板，度假的感觉怎么样。”大胡子仍旧显得那样的热情，不过热情之中隐约带着一丝嫉妒。 “度假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阳光、大海、比基尼，还有满手的油腻和机油味，我很想和你好好聊聊这次度假的事。”江宁在那里咬牙切齿，他很不爽，因为他根本没爽到，别人在度假，他一直在干活。 “这不能怪我们，说实话您能够把那玩意儿飞起来，并且飞到澳大利亚，在我们看来简直就是奇迹。”大胡子一脸“和我没关系”的模样。 “问题查出来了吗？”江宁并不是兴师问罪来的。 “您猜得没错，因为高度太低，吸入了异物。”大胡子耸了耸肩，紧接着他异常低声地说道：“您降落的地方绝对不是机场。” “机场会允许一辆面包车降落？”江宁用“你是白痴”的眼神回瞪了过去。 “那倒也是。”大胡子点了点头。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帮你带来两位财神……知道什么是财神吗？”江宁有点不敢肯定，毕竟对方是老毛子。 “当然，我喜欢你们的财神，事实上我喜欢任何宗教的财神，越多越好。”大胡子早就注意到跟着江宁过来的那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了。 “对了老板，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私家车2号就要完工了，我的大儿子马尔科夫很愿意担任试飞员，帮您飞一趟澳大利亚。” “顺便在那边度个假？”江宁一听就知道这家伙的打算。 “您的慷慨让人无话可说。”大胡子装傻充愣，就当作江宁答应了，紧接着又道：“其实我也打算申请半个月假期，我已经很多年没带着家人去外面度假了，我们的目标没那么远，顶多去海南岛。” “可以，不过得分批去，这里必须有人。”江宁看了身后一眼。 “我明白，反正还有费奥多罗夫，我们俩肯定会错开度假的时间。”他拍了拍旁边的小胡子。 “那就这样吧，现在轮到你们谈了，费奥多罗夫，带我去看看私家车2号，说实话，1号让我太失望了。”江宁一脸不忿。 “您能够把它弄上天，然后降下来，这已经是奇迹了。”小胡子也只能这么说，他们原本没想过那东西能飞起来：“我们曾经想打赌来着，可惜没人愿意买你赢。” “后悔吗？”江宁一脸戏谑，敢小看老子。 “是的。”小胡子一脸懊悔，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装出来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后面的厂房还是那么乱，就在原来停面包车的地方，现在停着一架新的飞机。 这确实是一架飞机，不再是面包车的造型，先高度就比那辆面包车矮了许多，机身是扁的，并非通常的圆形，机翼采用的是三角翼，机头顶部有一对鸭翼。 “非常漂亮。”江宁感叹了一声，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为什么私家车1号会那么简陋了，这帮老毛子十有**把大部分精力放在这上面了。 “我不清楚，您为什么不让我们设计起落架？”小胡子低声问道，一直以来他就觉得奇怪。 “我们有另外一套技术，非常秘密的技术，这套技术使得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起降，根本就用不着跑道。”江宁稍微透露了一些东西。 “和我猜的差不多。”小胡子笑了笑，当初他们听说江宁把飞机开到了澳大利亚，惊诧之余也分析过可能的原因。 “这东西现在已经完成了多少？”江宁问道。 “只等动机了，如果换成我们原来的动机……”小胡子还在推销自己国家的货色。 “不要，坚决不要。”江宁连连摇头，这没什么可商量的，他对老毛子货的质量表示怀疑，现在的老毛子已经不是当年的老毛子了。 “反正动机还没到，我需要重新更改设计。”江宁拍了拍小胡子的肩膀。 听到这话，小胡子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干这一行的最怕更改设计，很可能原来的设计整个就废了。 “放心，没有太大的改动，我只是要你们把座舱分离出来，弄一个专门的独立的座舱，不需要座舱的时候可以无人飞行，加上座舱就可以有人驾驶，这个座舱必须小，非常小……”江宁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仪表怎么办？”小胡子感觉不可能。 “头盔显示，我可以提供技术。”江宁早就想好了。 原本他搞私家车，既是为了运人，也是为了运货，但是现在他放弃这个念头了，以后走人的话，还是坐航空公司的飞机，自家的飞机只用来运货。 ……………… “借过，结果，让我过去一下。” 江宁踮着脚，像跳格子一样在走廊上往前挪。 如果不是外面挂着牌子，再加上那圈熟悉的铁丝网，他根本就想不到这里是北郊基地，十有**会以为是春运期间的列车……还是老式的那种绿皮车。 十几米长的走廊挤满了妖怪，简直是背靠着背，心贴着心，一个个都在那里盘腿打坐，甚至还有两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妖怪直接倒吊在天花板上。 本来江宁以为大楼里面的妖怪密度已经很恐怖了，没想到和这边一比，大楼那边宽敞太多了。 “元老头，你们不能这样，当初是说好了的，有人员限制，不能亲戚朋友一大堆带进来，你看看这像什么？非洲的难民营也比这好看多了。”江宁远远地朝着一个房间喊道。 那间房是这里最宽敞的地方，挤着一群老头，大部分和江宁认识，为的正是那个蓝褂老头，也就是元月灵的爷爷——老王八。 “小兔崽子，哪里轮得到你说话，带人进来是李大姐允许的，咱们两边都已经商议好了。”蓝褂老头叉着腰骂。 “就算说好了的，也没必要这样吧？”江宁指了指吊在天花板上的那两个。 “老子乐意，你能咋地？”老王八朝着江宁啐了一口。 听到这边吵起来，胡为民和郎青连忙跑了过来，他们是来打圆场的。 “小江，你过来，你过来。”胡卫民远远地冲着这边招手，他可没兴趣跳格子。 江宁“蹭”的一下蹦到了门口。 “洞庭湖联盟和我们正式结盟了，本来我们打算把地方扩大一些的，但是这法阵咱们不懂，不敢乱来，所以只能挤在一起。”胡卫民解释道。 他的话音刚落，人影一闪，老王八和洞庭湖联盟的一群大妖就过来了。 “还好你们没有乱动，这里面还套着一座杀阵呢。”江宁张口就是谎话。 老王八并不知道真假，随口问道：“是当初用来对付白云山的那座杀阵？” “卧槽，连你们都知道了？”江宁的脸色顿时变了，他原本以为没人知道白云山死在这里。 “这消息也不知道谁散播的？反正咱们成了众矢之的。”胡卫民一脸无奈。 “咱们都和哪些势力结盟了？应该不止洞庭湖联盟吧？”他转头问道。 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不管是各取所需，还是抱团取暖，他都不能再抻着老王八了，不过有些事他得搞清楚。 “周边三省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势力已经和我们结盟了，剩下的还在观望，不过按照李大妈的话说，现在还在观望的就放弃了，强扭的瓜不甜。”胡卫民嘿嘿一笑。 江宁一听就明白了，什么观望？根本就是另有想法，要么想着趁火打劫，要么干脆就是和某些势力勾结好了，打算和这边开战。 怪不得大楼这边急着扩军。 “当初不是说好了，会一点点把技术放出去吗？”江宁感到奇怪，这是早就确定的方针，怎么现在改了？ “你觉得现在这种局势，适合把技术放出去吗？”胡卫民反问。 “‘买’哪有‘抢’来得自在？买的话，给的未必是最新技术，抢就不一样了，连人带地盘全都抢到手，别说最新技术了，将来的技术都有了。”王八老头说出了其中的真谛。 “行，我不懂这个，毕竟我做妖怪的时间还短，再说，这事也不归我管，我只管技术。”江宁干脆撒手，以他对李大妈的了解，大妈肯定不会吃亏，既然这样，他管那么多干嘛？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对喽！”老王八用力拍了一下江宁的后背。 江宁砰的一下就飞出去了，飞到了铁丝网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去，铁丝网的另外一边突出来一个整齐的人形。 “哎，老了，不中用了，连力气都控制不住了，不好意思啊，小兔崽子。”蓝褂老者一脸微笑，丝毫没有歉意，他还记得当初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情景呢。 江宁比了一个中指。 “好了，好了，你说怎么扩建吧。”郎青走上前去，把江宁从铁丝网上扯了下来。 “想要快的还是慢的？”江宁问道。 “快，当然越快越好。”“最好立刻能用。”“搭帐篷也行。”洞庭湖联盟的那些大妖纷纷叫嚷起来。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搭木板啊，这房子的层高是三米，中间搭块木板就变成两层了，可以多一倍人，又不算太矮，弯着腰走个人是没有问题的。”江宁出了个主意。 “这办法不错，可以用来应急。”胡卫民连忙说道，他感觉出味道了，这根本就是馊主意，十有**是在报复刚才那一巴掌。 “没错，应急，应急的好办法。”郎青也在一旁帮腔，他同样也感觉出来了。 “老彪，你带孩子们买木板去。”老王八并不是老糊涂，他也感觉出味道不对了，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办法没错。 “这也不够啊！”另外一个老头叫了起来。 “确实不够，你还得再找一个地方出来。”胡卫民在一旁帮忙说话。 他看出来了，这只兔子是不懂顾全大局的，所以只有他费点心思了。 “没问题，您让胡兵养猫和苟德生养狗的地方就不错，靠外侧造一排房子就行，只要高度别过十米，地基别深过一米……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按照咱们的大楼式样造，轻钢龙骨加钢丝网。”江宁又憋出了一个馊主意。 听到这话，郎青别转头偷笑。 他晚了一步，城里的野狗都让苟德生搜罗了去，他原本还在为此而纠结，甚至琢磨着要不要去别的城市弄野狗回来？或者干脆买一批狗…… 现在反倒用不着烦恼了。 把妖怪和猫狗放在一起，那些妖怪散出来的气息，绝对会让猫狗惊恐不安，然后就等着听猫叫和狗叫吧！ 那场面肯定热闹，很热闹，非常热闹。 174 老外和泰国和尚 江宁溜了，他溜得很快，唯恐跑得慢被老王八逮到，再给他一巴掌。 与此同时他还琢磨着要不要出去待两天？大楼里面还有老王八的分身呢！那东西别看才巴掌大小，揍起人狠着呢！ 江宁正在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程家住的地方。 这才是他来的目的。 程家住的地方不大，甚至比老王八住的那座疗养院还小。 法阵能够凝聚地脉，却不意味着有地脉就能修炼，必须是稳定的节点才行。 这类节点的数量是有限的，这其中还要除掉用来培育灵种的大棚，剩下能用的地方真不多。 “小宁，兰兰怎么样？”江勤远远地就跑了过来。 “她已经没事了，放心吧！那俩老外呢？他们没告诉你，就是他们绑架了小兰？”江宁两手插在兜里，低声问道。 “什么？是他们？亏我待他们那么好。”江勤的脸刷的一下像抹了一层浆糊似的。 她本人就被绑架过，对这种事特敏感。 “那俩家伙以后要在这里修炼，你有的是机会弄他们，我会帮他们制订一个最为严格的修炼计划，你就当监督者好了。”江宁丢给堂姐一个好差事。 正说话间，明爷带着人过来了，格罗索的那两个儿子跟在最后面，明显有被排斥的味道。 “明爷。”江宁远远地打了个招呼，他对老头的称呼一直在变，有时候叫明兄，有时候叫明爷，全看心情。 “哪敢，哪敢。”老头连连摆手，江宁对他客气，他可不敢不客气。 “那几包药用过了吗？”江宁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 他说的药，正是那个土著妖怪配的药，江兰曾经喝过，离开澳大利亚之前，他让那个土著妖怪配了不少。 “用过了，用过了，神药，简直是神药。”明老头连声叫好，那张老脸满是笑容。 江宁并不觉得意外。 他问这么一声，纯粹就是假客气。 刚才和堂姐说话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注意到，堂姐身上隐隐约约透出了一股气息。 这是即将觉醒的征兆。 此刻他从程家那四个小家伙身上也看到了同样的情况。 四个小家伙身上的征兆比堂姐更明显，毕竟她们年纪小，不像江勤已经过了筑基的最佳时间。 江宁溜达着走了过去，摸了摸那四个小家伙的头。 多可爱的四只小白鼠啊！ “这次我过来，是给那俩老外打通经脉来的，如果成功的话，以后年纪稍微大些的人也能修炼了。”江宁给明爷交了个底。 “那是最好了。”明爷连连点头。 其实老头也知道，最开始的这批人全都是小白鼠，包括程家的这四个小孩。他倒也没什么不满，有资格当小白鼠就已经不错了，很多人还没得玩呢！ “我让程安澜弄的电击针灸仪已经弄好了吗？”江宁又问道。 他还在澳大利亚的时候，就给程安澜打了电话。 所谓电击针灸仪就是把电极埋入穴位，利用生物电刺激来形成真气循环，不过到了他手里肯定要加点东西，比如输入妖力，再加上精神连接，帮这两个老外强制进行精神同步…… 想要让那俩老外修炼，先得让他们明白经脉和穴位。 他不可能指望那俩老外自己去搞明白，他也没这个时间，干脆就用现代的科学方法来搞定。 说到底，那俩才是真正的小白鼠。 “弄好了，早就弄好了。”明爷连声说道，突然他神色一正，低声问道：“安澜她爷爷想问一声，除了那俩老外，其他人能不能练？老外毕竟不懂这个，很可能原本能练成了，结果却没练成。” “我可没把握。”江宁皱了皱眉头，其实他巴不得小白鼠越多越好，但是表面上绝对不能显露出来。 “您根本用不着放在心上，他们能有这个机会，已经是天大的福气。”老头说的绝对是真心话。 他是过来人，和修炼有关的东西，哪家不是藏着严严实实的？他们程家不也一样？甚至他本人都不能免俗。 “咱们得约法三章，第一只能是程家的子孙，毕竟《青木真诀》是你们程家的东西，我拿了你们程家的好处，所以得还给你们程家。”江宁说道。 “那是应该的，那是应该的。”老头一点没有犹豫。 “第二得肯吃苦，小孩也就算了，我能迁就，大人我可没兴趣。”江宁说出了第二条要求。 “那是肯定的。”明爷不停地点头，修炼是需要大量花费的，谁愿意把钱往水里扔？ 他也不担心有人吃不起苦，程家开枝散叶，混得不好的旁系一大堆，肯吃苦的孩子多得是。 “暂时只有这些。”江宁说道。 “那么安澜呢？能不能让她也修炼？”老头试探着问道，以前只有四个小孩有这个资格，所以他不敢问，现在放开范围了，他就敢问一下了。 “可以。”江宁点了点头，那种药他手里多得是，甚至他给克莉斯汀娜和米雪也留了一份，只不过这事没必要告诉老头，要不然程家肯定会去讨要的。 对于豪门世家的一些做派，他并不是很喜欢。 “对了，哈比莫想要见您，他是来赔罪的，他还带来了一个和尚。”明爷感觉到江宁心情不错，趁机说道。 ……………… “咚咚咚……” 一颗满是杂毛的秃头不停地和地板碰撞着出清脆的声音，那场面很有喜感。 磕头的人正是哈比莫。 “行了，行了，你偷学的又不是我的功法，而是程家的，既然程家不在乎，我又有什么必要多管闲事？”江宁一把将老降头师提溜了起来。 他同样也能猜到程家为什么不在乎？ 和古代把功法看得比命还重要不同，现在人的思想要开阔得多，再加上程家除了明爷，又没有第二个懂得修炼的人，这时候收哈比莫进门，绝对是双赢的结果。 “这是你孙媳妇和重孙子？”江宁看了一眼跪在老头身后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也就二十多岁，长得还不错，属于那种符合现在的审美观点，同时又带有一些印尼特色的那种，这一点倒是和野丫头差不多。她的旁边趴着一个小孩，看上去也就一岁多点，被强行摆成了跪拜的姿势，小家伙倒也没哭，反倒东张西望，一副对什么都感兴趣的模样。 “资质不错，好好培养吧，将来肯定能够过你。”江宁随口安慰了一声。 这当然是说好话，这种好话老头子肯定愿意听。 果然话一出口，哈比莫满脸笑容，眼睛都看不见了。 解决完这边，江宁抬起头来。 在哈比莫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呢！ 这也是一个光头，不过人家是有执照的光头——和尚，而且是一个泰国和尚。 江宁这一次特意跑过来，并不完全是为了那两个老外，更不是为了哈比莫，而是因为这个和尚。 和尚是哈比莫介绍过来的。 江宁原本以为哈比莫认识的人，肯定也是降头师，没想到不是。 这个和尚的精神力非常强大，走的明显是信仰愿力的路子，而凝聚信仰力的方法有点像是出自佛门，又有点魔门的味道。 “这位大师……”江宁说的当然是中国话，他可不会泰国话。 “算不得什么大师，我只是一个野和尚，没有正式的师承。”那个和尚也用中国话回答。 江宁有些弄不明白，他不知道泰国也有假和尚，原本以为只有中国有的。 “这其实很正常，野和尚也是和尚，只是得不到官方承认，建造寺庙或者招收徒弟都只能靠自己。”哈比莫在旁边解释了一下，不过他没敢多言，这毕竟涉及佛门，老头倒是不怕佛门找他麻烦，却也不想平白无故得罪人家。 “卧槽”江宁心里一阵感叹，这样说来，泰国简直就是收集信仰的宝地，随便建一座野庙，就可以聚拢一大群信徒，而且是优质信徒，甚至还有可能出现狂信徒，绝对比他搞的那些歪门邪道要强得多。 “那么大家怎么称呼呢？”江宁也不再说什么大师了。 “在下俗名扎仑。”那个和尚口称在下，而不是贫僧。 江宁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我还是叫你和尚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样说最顺口：“以后就不是外人了，你就和哈比莫住在一起吧。” “谢过江先生，我这里准备了一些薄礼，还请江先生……”和尚从僧袍里面掏出了一个很大的盒子。 “咱们这交情，有不要客气吗？”江宁嘴里这么说，手里已经接过了盒子。 他一向很讲实惠的。 盒子很大，表面是红色织锦，红底金色的绣花，很符合中国人的审美观。 他随手打开，现在和国际接轨，当面开礼物很正常，当然皮厚的关系也有。 只见锦盒里面放着的全都是手抄本，有泰文，有梵文，有汉文，也有藏文，整个就是大杂烩。 江宁原本只是想看看有些什么？拿起一本翻了翻……这一看，眼睛立刻就离不开了。 里面全都是功法，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不过有一点相同。 所有的功法都和精神修炼有关。 这正是他急需的。 175 诱惑和引诱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哈比莫和那个和尚站在一旁，哈比莫的孙媳妇带着孩子已经退了出去。 江宁盘坐在地上一本一本地翻着那些手抄本。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门外汉了，不但有罗四通传授的那部魔经打底，还练了程家的《青木真诀》，另外谢小薇又给了他不少东西，所以真功法还是假功法？有没有价值？有多少价值？他绝对一目了然。 这些功法都是真的，一半属于佛门，两成属于魔门，剩下的有些属于婆罗门，有些属于邪门歪道。 当然，婆罗门的那些功法也能说是魔门的东西，因为佛门就是这样分的，一切非佛的东西都是魔，是外道，其中又以婆罗门为最。婆罗门的大神湿婆也正是佛教里面的大自在天。 不过这是广义的魔，而狭义的魔则是指和佛门相对立，从婆罗门里面衍化出来的分支。 婆罗门讲究的是精神和肉体同时修炼，主要以苦修为主。 佛门舍弃肉体，专攻精神，修炼方式也从苦修转成了苦修为主，信仰为辅。 魔门正是佛门强盛的那段日子，一部分残存的婆罗门学佛门的做法，舍弃肉体的修炼，专攻精神方面的修炼。 和佛门相比，魔门走得更远，干脆连苦修都舍弃了，专门走捷径。 不过这时候的魔门还不成体系，直到其中的一条分支传入中国，融合了道门修炼元神的法门，这才有了真正的魔门。 正因为这个缘故，魔门的历史比佛门、婆罗门都短，范围也狭窄，远远谈不上牛逼，和传统观念中那种暗黑反派大Boss的形象差远了。 一边看，江宁一边整理，对他有用的全都放在了一起。 不知不觉，那些功法被归成了两类，一类是用得着的，那些魔门的功法都在里面，毕竟他的底子就是魔功，另外还有一些佛门功法，特别是密宗的东西。 密宗非常讲究精神修炼，还有各种精神秘法。 江宁并不需要前者，他都已经人魔合一了，就等着水到渠成，练成元神，那些精神修炼的法门顶多拿来借鉴一下。他需要的正是后者，是运用之法。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有精神秘法，而且非常强大，但是他不敢用，一旦用了就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为此而烦恼，现在用不着烦恼了。 虽然这里面有很多东西是和那部魔经重叠的，但是他不在乎，只要有出处就行。 突然，他的心里冒出来一种冲动，他很想在和尚的意识之中打一颗魔种。 他敢肯定，这不是全部。 那个和尚十有**还藏了一些压箱底的东西。 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毕竟，他是个讲究人，人家没得罪过他，还送了他一份大礼，他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再说，这个和尚不同于哈比莫，精神力非常强大。 江宁不敢肯定，他打一颗魔种下去，会不会被对方现？ 他当然不知道，就算打入魔种，和尚也是不在乎的。 来之前，和尚就已经做了准备，用秘法强行分出了一片脑域，所有重要的记忆全都移入了这片脑域，并且彻底封闭了起来。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这样吧，我也给你一套功法。”江宁说道。 下一瞬间，他用传心术的方式，把一套功法送了过去。 这是一套完全属于他自创的功法，核心就是凝结一颗精神种籽。 没错，这套功法就是源自于魔种。 当初他修出魔种纯属巧合，这里面有走火入魔的因素，也有胡娇娇那一巴掌的功劳，同时也和他的天赋本能有关，不过有了魔种之后，反推出一套功法就简单多了。 他成功了。 这套功法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顶多精神力凝炼一些，远没有魔种那样神奇奥妙，但是前景就难说得很了，万一以后能够升级，会变成魔种那样呢？ 就算不能变成魔种，也有可能开出别的功能嘛！ ……………… 离庙后街不远的那幢写字楼里面，一间紧闭着的办公室之中，几个女人正紧张地看着克莉斯汀娜。 此刻金美女正双腿盘坐在一堆坐垫上，这些坐垫起到了蒲团的作用，在她的身体四周放着一把长剑，一只**，一根降魔杵和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 这四件东西都是法宝，而且不是普通的法宝，当初三姐带进精神世界，让江宁吃了不少苦头的那把样子怪异的长剑就是眼前这把，只不过样子不同。 此刻，它们起到的作用是镇压，防止外魔侵入，内魔滋生。 因为此刻金美女修炼的正是江宁提供的那种秘法。 她们并不是很相信江宁，同样担心这家伙在功法里面做手脚，但是又舍不得放弃，毕竟她们全都见识过魔种的神奇，又都怀疑人魔合一之所以能够成功，就是和魔种有关。 不知道过了多久，克莉斯汀娜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有用吗？”米雪急不可耐地问道。 “有用，我的精神力确实凝练了很多，但是离转化为精神种籽还差得远，如果不借助外力的话，少说得花上十几年的苦功。”克莉斯汀娜大致估算了一下。 “十几年？”米雪皱起了眉头。 十几年其实并不长，问题是没有一个人在前面摸索，没有确认这条路足够安全，其他人肯定不敢上。 万一这东西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一样怎么办？ “借助外力？”三姐的脸色顿时变了。 她和米雪看问题的方向完全不同。 “借助外力的意思……是不是让他打一颗魔种？这家伙会不会有意抛出那套功法？想引诱和尚主动要求被打入魔种？”三姐问道。 “除了我们之外，有别人知道他能够在别人意识之中打入魔种吗？”克莉斯汀娜转头看着老三。 老三顿时哑了。 当初找她的那两个印尼人只是怀疑自己被施了术，并不知道有魔种存在，同样，根据和尚对哈比莫的了解，哈比莫也不知道魔种的存在。 正常情况下，和尚也不可能知道魔种，也就谈不上主动要求。 “这种事也不可不防。”米雪说了一句公道话。 在她看来，江宁完全可以稍微透露一点意思，或者拐弯抹角让和尚知道这些。 “找个人来验证一下不就行了？”克莉斯汀娜有主意了。 “找人？”米雪和三姐同时问道，她们都不明白大姐的想法。 “江勤？”前田百合子反倒第一个明白过来的人。 “你说对了。”金美女笑了笑：“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篇功法是为江勤、江兰和江聪准备的。” 米雪和老三稍微想了想，顿时一起点头。 修炼的方向说穿了就是肉体和精神两种，古婆罗门偏重于肉体修炼，佛门偏重于精神修炼，道门有元婴和元神两条路，元婴说穿了也是肉身的一种，相当于一种完美的躯体，能够和精神彻底融合。元神就不用说了，标准的精神修炼法门。 说到强大，肯定是强化肉身，那简直是潜力无限，但是说到难度，就完全相反了。特别是对江勤、江兰、江聪这样的人来说，她们已经错过了修炼的最好时期。 另外，精神种籽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道门的真气种籽。 真气种籽绝对是入门的捷径。 “老三，江聪今年毕业，他那边就交给你负责了。”金美女笑着说道。 “这是很好的机会呦——好好把握。”米雪也在一旁开着玩笑。 其他人也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看热闹。 唯一心情不好的就是三姐，她紧咬着牙，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很清楚，所谓的负责那是要负责一辈子的，还得搭上一些非常宝贵的东西，当然十有**她也会得到些东西，比如一个宝宝。 好半天，她讨价还价般地说道：“他好像有女朋友。” “这又怎么了？我会让马克安排一个人，去勾引一下那个女孩，如果那个女孩能够承受考验，我们也没话说，如果两个人掰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吗？”米雪笑眯眯地问道。 176 期末考试和老友相逢 周一求红包 “知——知——知——” 窗外的知了不停地出嘈杂的声音，薄薄的一层玻璃窗根本隔绝不了这样的噪声，头顶上的电风扇拼命地转着，却也没能驱散多少酷热。 底下那些学生一个个挥汗如雨，同时又愁眉苦脸地在考卷上写着，很少有人能够露出轻松之色。 江宁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的脑子里面装了那么多教授和讲师的记忆，还是x大最顶尖的教授和讲师，和他的这些同学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些考题根本就是信手拈来。 更不用说，一个星期前系主任亲自交给他的辅导材料里面，有很多这上面的考题，连解答都有。 怪不得那些平时不来上课的学生，到了考试的时候都能够得到不错的分数。 江宁倒也不在乎这些，现在的他并不是为了文凭而考试，也不是为了知识，至于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一种惯性吧。 毕竟念了十几年书，总要有个结果。 用最快的度结束考试，连检查都不检查，直接交卷，江宁出了教室。 “装也要装得像一些啊。” “人家有门路，没办法的。” “别说了，你们也想尝尝兔子的厉害？” “不许交头接耳，好好考试。” “……” 身后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 江宁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并不在意，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在意这些东西了。 并不是说他地位高了，用不着把周围的同学放在眼里。 他还没那么势利。 不需要在意就是不需要在意，没理由的。 他是妖怪，走的是另外一条路。 此刻外面一片寂静，整个校园里面根本看不到人影，江宁倒也没急着回去，不管怎么说，他至少要和老戴打个招呼。 时间过得倒也挺快，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各个教室66续续有人出来，有的人兴高采烈，满脸轻松，也有的人垂头丧气，不用说这门课肯定挂了。 “老戴——这边。”江宁远远地喊了一声。 现在的老戴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不再是那副未老先衰的模样，虽然谈不上英俊，那张脸只是还过得去，但是对他本人来说，绝对已经满足了。 郑芝兰当然和老戴在一起，她早就考完了。 作为曾经的丑女，郑芝兰能够指望就只有读书好点，多考几张证书，以后能够找一份好点的工作，所以她读书比老戴和曾经的江宁强得多，早就交卷了，一直在门口等男朋友。 两个人看到江宁，当然喜形于色，前几天考试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找到江宁，多多少少有点失落。 “这个暑假你们有什么计划？”江宁问道。 “我打算带芝兰回家，过年的时候是在她家过的，这个暑假就轮到去我们家了。”老戴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女朋友，好像怕一不小心就会飞走似的。 这种想法倒也没错，又是半年过去了，现在的郑芝兰不能说是千娇百媚，美艳迷人，至少也是程安澜那个档次的，暗地里追求她的人至少有一个加强排。 有意思的是，追求者全都是外校的，本校的学生一方面知道老戴和江宁的关系，另一方面看到过郑芝兰以前那副胖妞的模样。 “要不要去澳大利亚？我在那里有朋友，你们俩只要办好签证就行。”江宁提议道。 老戴并不感到惊奇，现在的江宁不但在x大是名人，这边也一样。 他倒是没想过借江宁的势，甚至都没敢告诉他老爸，江宁现在的身份， “那可太谢谢你了，听说兰兰也在那边？”老戴是从他爸嘴里知道这件事的，当初江兰出国，江宁的五叔五婶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 “没错，我在那边弄了一份产业，让堂姐帮我照顾一下。”江宁并不是在炫耀，和老戴，他完全没必要来这一套。 “你现在牛啊！”老戴除了感慨，就是后悔，后悔当初没拜师傅，要不然他也能混得这么好。 “对了，我这边有一个朋友打算开飞行俱乐部，她买了一批飞机，大部分是活塞的，这玩意儿得有人维护……”江宁打算把老朋友拉进来。 “这活我可干不了，我老爸的厂子修修汽车还行，飞机这东西实在太高大上了。”老戴连连摇头，他不想坑朋友。 “没必要想得那么复杂，你不会，难道不能找会的人吗？”江宁并不是特意给老戴好处，他只不过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负责这件事。 本来他心目中的人选是那两个老毛子，但是几次接触下来，那两个老毛子让他很不放心，就比如那台动机，先是老毛子货，傻大笨粗，又特别耗油，偏偏皮实可靠的优点没了。 他知道俩老毛子爱国，但是别跑到他这里来爱国啊—— 而且俩老毛子拖家带口，拉过来的也全都是亲戚朋友，完全成了独立王国。这让他越来越举得不放心。 当然他也能请程家帮忙，那样的话，他甚至可以不花一分钱，程家绝对不会在乎这点利益。 问题是没必要，他没必要欠这个人情。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曹家。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负责这件事。 信得过的人，还是懂机械的，想了半天，好像也就只有老戴了。 ……………… 仍旧是王福记，也就是当初江宁听到果子狸喊救命的那家餐馆。 这家餐馆还开着，菜单也还是那份菜单，想要吃野味，也仍旧能够做到，乐石市那边为了偷猎集团和爆炸案焦头烂额，市长、市委书记都被撤职，这边却只是罚款，勒令整顿，老板趁机装修了一番，一个月之后又重新开门了。 价钱还是原来的价钱，顾客还是原来的顾客，这就是现实。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换成老戴请客。 他现在也请得起。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老戴趁着等菜上来的工夫问道。 “得过且过呗。”江宁说的绝对是真话，妖怪的日子长着呢，给自己定一个长远目标的话，那感觉实在太累了。 最好的例子就是谢小薇。 在过去的两百多年里面，她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找罗四通报仇。 最初的一百年，她除了四处寻找罗四通，就是埋头苦练，等到天地元气急剧衰弱，人类进入科技时代，她又转而学习人类科技。 这还不够，她知道自己和罗四通在实力上的差距，她需要帮手。 所以她找到了小狐狸它们，帮它们开启了智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狐狸它们能够开智，其实是一个悲剧，因为它们最初的角色就是炮灰。谢小薇那么宠着它们，明知道这帮小家伙不讲道理，也从来不责罚它们，真正的原因其实是愧疚。 活着是为了报仇，一切的努力是为了报仇，甚至连付出爱心也是为了报仇。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这两百年的时候，她活得很累。 “你有什么打算？”江宁反问，他不想谈自己的事。 “我打算和芝兰先把证给领了。”老戴说到这里开始傻笑起来。 “用不着这么急吧？”江宁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老戴，又看了看旁边的郑芝兰。 下一瞬间，他完全明白了。 这两个人都有紧迫感。 老戴的紧迫感很容易猜到，他肯定是怕郑芝兰变心。 以郑芝兰现在的容貌，再加上她原来的学习底子，那叫才貌双全，肯定明里暗里追求的人不少。 他和老戴从初中就是朋友了，他很清楚老戴内心之中有一种自卑感。 同样他也能猜到郑芝兰的想法。 他不相信郑芝兰的心里就没有自卑感，以前郑芝兰一向都是男人婆的打扮，一点都没有女人味，这得自卑到什么程度才会那样？ 虽然现在变漂亮了，而且才貌双全，自身条件甩老戴两条街，但是别忘了，老戴还有他这个朋友。 美女确实是一种稀缺资源，但是到了一定的地位，也就不那么稀缺了，再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还是很有几分道理的，郑芝兰又不是天生丽质，从小就受人追捧，说她不担心，那绝对是假的。 “那就恭喜你们了。”江宁笑道。 今天是周一，厚着脸皮来讨一下红包。 大家可以把红包集中在周一，这样最初的几天，妖怪公寓在红包榜上的位置可以靠前一些。 177又有事 忙，很忙，忙得四脚朝天。 前面是度假，之后是考试，原本计划中的研究项目全都堆积了起来，跑了一趟澳大利亚又收获颇丰，需要研究的项目多了好几个，所以他更忙了。 不只是忙着研究，北郊基地那边也有事要忙。 堂姐江勤，程家那四只小白鼠已经开始修炼《青木真诀》，然后就是程安澜也开始修炼，另外还有格罗斯的两个儿子。 这两只大白鼠现在正被江勤操练，往死里操练，但是他三天两头也得去看看。 最后还得忙着修炼。 泰国和尚送给他一堆秘籍，他已经把连忙的东西整理出来了，全都很有用。 正因为如此，期末考试结束之后，他就没休息过。 和往常一样，江宁在实验室里面摆弄他的东西，他此刻正在搞的是新电磁屏障，也就是把原来的电磁屏障和那个土著妖怪的能力融合在一起。 以前的电磁屏障只能阻挡金属物体，新的电磁屏障什么都能阻挡，效果相当于结界。 江宁一向认为自己的防御力不够。一旦这玩意儿搞出来，那就放心多了。 “咣当——”门被踹开了。 江宁的手不由得一抖，紧接着他面前的那堆东西出了刺眼的光芒，然后“轰”的一声炸开。 “喵姐，不要这样粗鲁好吗？”江宁顶着一个爆炸头转过身来，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刚刚从矿坑底下爬出来，整个脸全都是黑的，身上的白大褂也烧掉了一半。 不得不承认，这一年里面，他的实力提升不小，换成一年前，刚才那一下至少能让他在医院里面躺两月。 “谁让你不开手机？再说，没事锁门干什么？一般人进得来吗？还是说你们防备的就是我们几个？”喵姐从来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 “不敢。”江宁立刻低头，他不开手机是避免打扰，至于锁门，那就是习惯问题了，倒真不是防备谁。 踹门的如果是朱世禄、蔡文格，牛守义，他就要和他们好好解释解释了，顺便再讨要一些精神损失费，换成喵姐……他没这个胆子。 “快跟我来。”喵姐拽着江宁就走。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江宁一边走，一边问。 “急这一两分钟吗？”喵姐根本不回答。 “那行，我不问了。”江宁感觉出来了，应该没什么大事，要不然喵姐不会这样轻松。 实验室的出口在蔡皮匠的店铺后面。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蔡皮匠的店铺平时根本没人来，不像朱世禄的餐馆那样受欢迎。 另外一个原因和蔡文格的原型有关，那家伙是豺狗，眼睛、耳朵、鼻子都没话说。想骗过他，难度非常大。 最后还有一点就是蔡文格从来不出去，就连进货都只是打一个电话，人家给他送上门来。朱世禄就不行了，食材的好坏得亲自看过才知道。 从皮货铺子出来，江宁被喵姐拽着上楼，片刻之后就回到了房间里面。 房间里面人很多，所有的人全都跑客厅里面来了。最显眼，占据的地方的就是那只袋鼠，果子狸那个逗比仍旧被塞在育儿袋里面，只有脑袋能够伸出来，这家伙一脸苦闷，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自由？还是因为不能再找小狐狸它们玩s&m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有什么事了吧？”江宁问道。 喵姐也不说话，把江宁拉到茶几旁边，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里面正打开着一个视频。 “盛夏时节腊梅开花……这个不算什么吧？”江宁疑惑地问道，他把播放条拉到了开头的地方，点了一下播放。 视频明显不是什么专业人士拍的，用的是手机，清晰度还行，但是画面抖动得很厉害，让人看得头晕。 整个视频也就两分钟，主题就是一株腊梅，从上传的时间来看，也就前两天的事。 “你们不会告诉我，这是一株灵木吧？”江宁眨巴着眼睛。 现在他也是专家了。 特别是灵种和灵药方面，整幢大楼里面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和他比。 野丫头虽然也有寻找灵种的能力，还知道怎么培养，但是她更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花匠，而不是一个专家。 “仔细看边上的那两个家伙。”喵姐重新把播放条拉了回来，拉到了五十几秒的地方。 画面上顿时多了两个工作人员，这两个人一左一右站着，阻止旁边的人靠近。 “没什么啊……卧槽。”江宁终于看出来了。 只见那两个工作人员同时伸手，阻止一个从背后靠近过来的游客。 能够做到这一点，要么是武林高手，懂得听风辨位，要么是妖怪，感知敏锐，要么像他这样，身上全都探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弄得不好还真是一株灵木。”江宁摸着下巴，他的眼睛微微有些亮。 如果真是灵木，那可就了不得了。 灵药为什么值钱？ 那玩意儿对普通人来说，可以吊命。 对于动物来说，可以开启智慧。 对于修炼者来说，有着各种各样的用途。 问题是灵药太少，而且属于消耗品，用一株少一株。 灵木就不同了，这东西会开花结果，不管是花还是果实，都可以当作灵药来用，甚至树皮、树根、树叶都有药用价值。 不过这还不是最珍贵的地方。 灵木可以看作是一座天生法阵。 如果不在乎煞风景的话，直接砍下来，稍微炼制一下，就是一件法宝了。 不过很少有人这么干。 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灵木最大的作用是作为阵眼。 “喵姐，你不会是想让我过去看看吧？我手里的事情一大堆呢。”江宁抱怨起来，他转头扫了一眼野丫头。 如果只想确认那是不是一株灵木？没人比野丫头更合适了。 如果想把那株腊梅偷回来……打死他也不会干，这实在太危险了。 “米琪不行，李大妈说了，最近米琪不宜离开x市，我和谢小薇也一样，不过我们俩的原因比较特别，天涯的人已经盯上我们俩了，前几天那边派了个手下过来交涉，想逼着李大妈把我们交出去。”喵姐冷哼了一声。 旁边的谢小薇也是一脸寒霜。 “天涯？”江宁啧了一声，他对这个组织的印象实在太深了，谢小薇真正的仇人，那个叫白云山的大妖就是天涯的创始人之一。 “天涯不是白道吗？难不成天涯是华山派的分支，里面尽出岳不群这样的角色？”江宁有些搞不明白了。 “天涯的名声倒也不错。”胡娇娇皱着眉头说道。 “不错个屁，白云山那个家伙的名声难道差了？按照李大妈的说法，那就是一群伪君子，所谓物与类聚，剩下的五个也未必好得到哪里去，很难说他们知不知道白云山的事，十有**他们并没打算替白云山报仇，只不过拿这件事做引头，想要在人造福地上面插一手。”喵姐仍旧是那副淡然的神情，不过语气之中却透出了丝丝杀气。 “什么白道黑道？又不是人类。”元月灵在一旁插嘴了：“联盟就是一个个小圈子，难道你们还指望圈子里面的人，帮圈子外面的人说话？”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吕玉翎在旁边一拍大腿。 “咱们就别再歪楼了，现在的重点是视频。”谢小薇连忙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她也不想提天涯的事，一提起来，她肯定会想到白云山，然后就想到父亲的惨死。 “这东西很重要？”江宁很是疑惑。 灵木确实是好东西，但是这边根本就用不着。 有它不多，没它不少。 再说，从旁边有妖怪负责看守来看，显然已经有人盯上这东西了。这边如果想插手的话，那就是虎口夺食了。 道义上也说不过去。 “没让你去抢，只是让你过去看看，李大妈算出来了，这株腊梅不久之后会生异变，对你来说，十有**会有一场机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喵姐复述着李大妈的原话。 “怎么感觉像传销口号？”江宁摸着下巴狐疑地问道。 不过机缘这东西，还是挺让他动心的。 机缘，机缘，机会和缘分，并不是让他强求，这很符合他的心意。 “那我就走一趟吧。”江宁答应了下来，紧接着他又有些挠头了：“喵姐、小薇，你们俩不能去，野丫头也不能去，朱世禄、蔡文格呢？难道这一次我只能单独行动？” “李大妈已经看过了，只有吕玉翎用不着担心，而且她也能够得到机缘，其他人都不行，不但帮不上你的忙，还有可能拖累你。”喵姐说道。 江宁有些傻眼了。 吕玉翎的本事还不如他呢，这家伙除了会跑，就只有腿法厉害，问题是现在谁还玩腿法？以为这是武侠片啊？ “怎么？看不起我？”吕玉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不停地捏着拳头。 她的心情很糟糕。 以前在大楼里面，她绝对算得上金牌打手，年轻一辈里面的领军人物，和她同一辈的，基本上都不是她的对手，但是自从江宁来了之后，她的地位不停地下跌，先是谢小薇，然后是江宁本人，再往后是野丫头，一个个都到她前面去了。 这让她怎么能不失落？ “不敢，绝对不敢。”江宁缩了缩脖子，他可不想和这头驴子打架，不用武器，不放魔头，不施展外门的手段，他真打不过这个女人。 他不是果子狸那样的抖m，不喜欢挨揍。 178 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特别感谢drone_ants 这一章是特意为他放的。 “为什么要跟旅游团？” “你不喜欢旅游团吗？” “没，我绝对没这么说，就是感觉心里慌。我有一种预感，这次的事绝对没有喵姐说的那么简单，绝对不是过去看一眼就行。” 在码头的一角，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那里低声说话。 女的当然是吕玉翎，月初的时候她刚刚剃过头，因为怕热，她剃成了板刷头，一个女人剃板刷头，那形象实在太美了，此刻的她，五分像女汉子，四分像男孩子，最后一分像百合，反正就是不像女人。 男的当然是江宁，他现在大小也算个名人了，想要不被现，肯定要改头换面。 此刻的他看上去和原来完全不一样，岁数差不多，还是二十岁上下，但是那张脸整得太英俊了，英俊到了简直称得上漂亮的地步。 他这可不是化妆，而是整个脸都变了，脸型变成了瓜子脸，他的眼睛本来不大，现在被整成了丹凤眼，又细又长，他的鼻梁本来不怎么挺，现在整得和瑞士军刀似的。 对于妖怪来说，这不算什么，苟德生甚至能把果子狸变成一只满身虎斑的姜黄色肥猫，这都跨种族了，差距远比此刻的江宁大得多。 不过帮江宁改变形象的是喵姐。 对苟德生的手艺，江宁一向报以怀疑的态度，那家伙的灵感全都来自动漫，万一把他整成了路飞或者漩涡鸣人怎么办？ 还是喵姐的手艺靠谱，虽然感觉有点娘…… 凑着旁边的不锈钢电线杆，江宁看着自己这张脸。 怎么看，怎么喜欢，看多久都看不够。 他现在总算明白老戴和郑芝兰的心情了，丑男丑女一下子变成俊男美女，那感觉确实爽得冒泡。 江宁倒也不认为以前的自己有多丑，顶多就是扔到人群里面不容易找到。 现在这张脸……总算对得起眼睛了。 “你也用不着整天照镜子吧？小心变成自恋狂。”吕玉翎在一旁嘟囔着。 “我看小广告呢，我对小广告特别有爱，当初要不是那张小广告，我都不可能和你们认识。”江宁撒起谎来用不着经过脑子，张嘴就来。 “行了行了，别再贫嘴了，我已经看到船了。”吕玉翎朝着远处眺望着，话音刚落，短信就进来了。 短信是旅行社的，很长，大多是屁话，意思就是船到了，请大家聚集到码头，准备登船。 远处确实有一艘船正往码头开过来。 那是一艘小客轮，长度差不多有四十多米，上下两层有十几个房间，顶上被开辟成了观光平台。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这是怎么回事？”江宁的眼角抽搐着。 他看到一群人从码头旁边的餐馆、咖啡厅里面出来，朝着码头走去，显然也是这个旅游团的。 这些人有着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成双成对，全都是一男一女，大部分都是二十多岁，不过也有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比如三四十岁。 这明明就是一个夫妻旅游团嘛！ 之所以不说蜜月旅游团，是因为这些人明显不像刚结婚的模样。 再说，现在度蜜月就算不去欧洲或者夏威夷，至少也是马尔代夫，巴厘岛。 “这里李大妈的安排，据说，那株腊梅所在的旅游景点已经被盯死了，盯着的人不止一家，一旦引起怀疑就凶多吉少。”吕玉翎低声解释。 “为什么不早说？”江宁怒了。 “早说的话，你会怎么样？”吕玉翎瞪着江宁，她很清楚，如果早知道此行步步惊心，以这只兔子求安稳的性格，十有**就缩了。 这只兔子不在乎机缘，因为这家伙的机缘有的是，甚至没有机缘也不要紧，他修炼到大妖境界根本没问题。 但是她就不行了，她需要机缘，也必须把握住机缘。 “小薇知道这件事吗？”江宁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他就怕哪个犄角旮旯藏着只老狐狸或者吉娃娃什么的。 “想让她知道的话，还会现在才告诉你吗？”吕玉翎翻了翻白眼。 江宁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这话没错。 “李大妈还让我告诉你一件事，这一路上虽然谈不上九死一生，却也颇多凶险，所以我们睡觉都得睁一只眼。”吕玉翎越压低了声音。 “这怎么睡？我不会。”江宁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他甚至都无法想象，睁着一只眼睛怎么睡觉？ “我就是比喻一下罢了，谁会当真？”吕玉翎露出一副“你是白痴”的神情。 “我以为妖怪真能睁一只眼睛睡觉。”江宁不好意思地回答，紧接着他又问：“既然做不到，我们怎么保持警惕？” “轮流守夜呗，你上半夜，我下半夜。”吕玉翎回答，她说得轻描淡写，因为她经常带人出团，在荒郊野外也都是这样守夜。 江宁被说得毛骨悚然，他脸色都变了，低声问道：“既然这样危险，为什么不让我带上护甲和枪？” “咱们不是有枪吗？”吕玉翎看了江宁一眼，手腕一番，一把枪出现在了她的手掌心里面。 那是一把很小很小的小手枪，没枪管，只有两根导轨，长度也只有三寸，没有握把，就只有两个套环，能够套在手指上。 这玩意儿确实是枪，按照新枪的原理重新设计的，体积非常小，至于威力……就别指望了，至少江宁没打算把性命交付在这玩意儿上。 突然，他想起去澳大利亚的时候，李大妈三番五次提醒他们，一定要把新枪带上，为的就是测试一下威力。 难道大妈那时候就意识到会有今天这件事生？ 越想越感觉可疑。 江宁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又被算计了？ 他倒是不觉得耻辱，也没什么愤怒的感觉。 他又不是第一次被算计，都已经习惯了。李大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冥冥之中还能操纵天意，实在是牛逼得不行。 江宁在那里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经上了船……他是被吕玉翎推上船的。 两个人的房间靠近船尾，房间很小，就一张床，床的另一头就是窗，窗户很大，窗台相当于床的延伸，坐在窗台上往外看，感觉非常浪漫。床的这一头是门，门和床之间有那么一平方米的空地，旁边还有一扇小门，那里面是厕所和浴室，地方很小，却挺干净。 现在是夏天，所以床上铺着的是竹席，角落里面还有一床薄被子。 江宁没带什么行李，他和吕玉翎两个人都只有一个背包，把背包往床底下一塞，两个人没什么事可做了。 只要一想到他得和吕玉翎在这个狭小的船舱里面待四天，江宁就感觉很尴尬。 他干脆跑出去了。 其他人也都在外面，毕竟船没开，待在船舱里面还是挺闷的，外面就不一样了，江上的风很大，还带着一股潮气，那潮湿的风驱散了盛夏的炎热。 同一个旅游团的，接下来要待一个星期，江宁总要和人打个招呼。 不只是他这么想，其他人也一样，而且很有意思，男的全都和男的凑在一起，女人则聚在另一块，互相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刚一凑进去，江宁立刻感觉到格格不入。 他的年纪绝对是里面最小的，一看就知道是大学生，甚至都可以肯定还没毕业呢。另外就是他的穿着太低调了，浑身上下一水杂牌，也就比地摊货好点。 突然，江宁的耳朵抖了抖。 在船的另一头，女人们正咯咯直乐。 “那一对可真特别啊，女大男小不说，女的感觉就不像是女的。” “没错，没错，简直就是一个男的，这俩人刚一上船，我还以为上来俩兄弟呢。” “我倒是觉得像俩兄妹，那女的像男的，那男的倒是有几分像女的，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一对倒错？” “没准还真是这样，会不会这俩背后还有一对？” “一对什么？” “男的后面还有一个大哥，最好是肌肉兄贵，女的身后还有一个小妹，娇俏可爱蕾丝边。” “原来是男男和女女啊，这四个人凑在一起，啧啧啧……” “先男子单打，然后女子单打，最后混合双打，不要太精彩哦！！！” 又是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江宁一脸黑线，满心卧槽，他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女人的闲聊，没想到女人聊起来的内容比男人更可怕。 江宁转脸看了看扶栏，扶栏也是不锈钢的，可以当镜子用。 看着里面那张英俊得近乎漂亮的脸，江宁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那丝喜色，只剩下一连串的卧槽。 本来他还以为这是喵姐的审美观有那么一丁点问题。 女性漫画里面的那些“帅锅”全都漂亮得冒泡，感觉就和他这张脸差不多。 现在他可以肯定，喵姐绝对知道真相，故意弄成这样。 这女人唯恐天下不乱…… 江宁很愤怒，非常愤怒，怒火冲冠。 “等一会儿胡娇娇和胡兵要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吕玉翎也从房间里面出来了。 “他们俩来干嘛？”江宁疑惑不解。 “送行啊，演戏总得演得像真的吧？你看看，这里有谁是没人送行的？”吕玉翎朝着四周扫了一眼。 “胡娇娇和胡兵？”江宁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来，顿时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胡兵，四方脸的肌肉兄贵。胡娇娇，虽然不是娇俏可爱蕾丝边，但是那一头短，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他转头看着江水，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跳下去？ 179 我给大家解释一下 “别乱猜，送我们的那俩是兄妹。”吕玉翎在那边解释，她被一圈女人围拢在中间。 江宁站在另一头，普通人肯定听不到这边的说话声，他却能听见，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眼睛。 说实话，他已经不敢听，也不敢看了。 对于现在这个时代拥有智慧的雌性动物的思想有多污？他已经有了深刻的认知，小狐狸它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果然，那边响起了一片惊叹声。 “哦——兄妹哦！” “没事，兄妹嘛！” “很正常，兄妹很正常。” “你们俩不会也是兄妹……啊不对，是姐弟吧？” 一群八卦女在那边七嘴八舌地说着。 “才不是呢。”吕玉翎又不是傻子，她怎么会猜不到旁边这些女人的意思，好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这都是家里安排的，几年来，家里给我安排了不知道多少次相亲，烦都烦死了，偏偏介绍过来的人，不是一门心思想要往上爬，就是脑子里面缺根筋。” “那倒是，这年头谁还相亲啊？” “就是，别说交际圈子了，网上认识的又有多少？” “结果你就找了这么个小的？这款算什么？往上爬的那种？还是缺根筋？” “肯定是往上爬的，你看，一个多低，一个多高，至少差了半个头，不爬怎么行？” 又是一串笑声。 江宁忍不住想要堵耳朵了，但是他偏偏又想听听那群女人说些什么？ 心里这个矛盾啊！ “他两边都算不上，我是被烦得受不了，又觉得这样浪费时间没意思，所以干脆找了一个看上去还算顺眼的。”吕玉翎连忙解释。 “确实顺眼，这模样长得都可以去选美了。”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喜欢的就是这一口？” “佛洛依德怎么说来着？这就叫潜意识。” 那帮女人又开始笑了，连佛洛依德都出来了，这家伙最主要的理论不就是那啥吗？ “不是不是，主要是咱两家走得近，爷爷那一辈就是战友，我们俩的父亲虽然不是一个部队的，但是关系也不错。”吕玉翎连忙解释，也趁机抛出背景。 “呦——原来是军人世家啊。” “你是军人，我绝对相信，你老公那款……说实话，他如果也能当兵的话，我绝对会担心咱们这军队还能不能打仗了。” “可以去文工团啊！唱歌唱得好，那前途也不错。” “好了，好了，别问这些了，军队管我们什么事？大妹子啊！我问你一件事，不知道你在意不在意？”一个稍微大点，差不多三十几岁的女人问道：“你是不是比较喜欢女孩子。” “说那么婉转干什么？你的取向有没有问题，是不是蕾丝边？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才挑那样一个老公，说实话，你老公的长相很那个。”另外一个年轻女人插嘴道。 其他女人一个个两眼放光。 “这怎么可能？”吕玉翎耸了耸肩。 “那你老公呢？他的取向有没有问题，我总觉得他不像个男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 “看你们俩的样子，他好像没怎么碰过你。” 一群八婆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说着。 “我不太清楚，这家伙有时候确实不大像男人，心眼和针鼻似的。”吕玉翎开始加入私货。 那边顿时又是一阵笑声，这一次的笑声越响亮，时间也特别长，因为她们已经得到了答案。 至少她们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 江宁看着奔腾的江水和船尾泛起的浪花，再一次有了跳进去的想法。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冲动，那就是把这些八卦女全都扔进江里，最好直接扔到螺旋桨里面。 ……………… 江宁无疑是孤独的，船开了才半个小时，他的身上就被贴了一大堆标签，比如小受，比如捡肥皂的，当然免不了还有兔子，这个他想不认都不行。 男人们离得他远远的，毕竟老婆就在旁边盯着呢！如果靠得太近，晚上十有**得先解释一下动机、意图、理由和原因。 那些女人倒是不排斥江宁，但是江宁绝对是有多远躲多远，现在的女人…… 这种孤独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中午，因为要吃午饭了。 餐厅就在船顶平台上，这艘船没有任何多余的空间，桌子是折叠式的，打开之后就是一张长桌，椅子则是最简单的塑料椅子，毕竟这个旅行团的卖点就是舒适和实惠，让你住得舒服，玩得愉快，至于细节就不要太讲究了。 饭菜是装在不锈钢餐盘里面的，两荤三蔬，红绿搭配，看上去倒也不错，饭是倒扣着的，小小一碗，份量不是很多，最后还有一碗蛋花汤。 “你为什么不吃？”吕玉翎在旁边问道，这个女人扮演军人的角色绝对很像，因为她吃饭的度很快，比大部分男人都快。 江宁没有回答，而是一个个菜都闻了闻，然后拿起了那碗蛋花汤喝了起来。 “怎么？不满意？”导游走了过来。 “我对吃的并不是太在乎，只有两点要求，一个是新鲜，另外一个是卫生，这个肉丸就不说了，里面用的肥肉马马虎虎，但是瘦肉实在不新鲜，鸡翅膀是冷冻的，倒也不能说是缺点，但是用的油……呵呵，花菜里面有股农药味，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配的肉片同样也不新鲜，菠菜是唯一看得过去的，不过也就看得过去，用的油还是那种，我实在不敢吃，茭白也一样，问题也在油上，不过茭白本身也不新鲜，在厨房里面至少扔了三天，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这水，居然是山泉水，还经过了一层过滤，然后这土鸡蛋和小葱也不错。”江宁并不是一个老饕，但是别忘了，兔子的味觉比人类灵敏几百倍，兔子的嗅觉也不错，有这两点，他绝对比得上最顶级的美食评论家。 旁边的人全都愣住了，导游也愣住了。 没人认为江宁在装逼，因为他现在这幅兔儿爷的模样，怎么装都没那个味道。 过了一会儿导游终于回过神来。 他跑下去了，去找厨师。 旅游团虽然和船家是一体的，利益基本上一致，但是在吃的事情上，旅游团绝对不敢马虎，万一出点事，坏的是他们的名声。 又过了一会儿，导游领着厨师和船主道歉来了。 能品得出山泉水，能尝得出地沟油，能知道茭白放了三天，面对这样的人，船主和那个厨师想不承认都做不到。 “我知道，现在赚钱也不容易，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用不着什么两荤三蔬什么的，你们买点鲜活的猪肉，新鲜的蔬菜，弄一盘小炒肉，对我来说也就足够了，我本来就没指望船上的伙食。”江宁倒也不为己甚，他原本就不是来旅游的。 “那行，我知道了，到前面之后我立刻让他换油，猪肉也现买，您既然喜欢土鸡蛋，那我就多买一些。”船主连声说道，一边说，一边还拿眼睛瞪厨师。反正他表现出的姿态就是，一切都是厨师的错，是这家伙太贪了。 厨师低着头，这家伙看上去和朱世禄很像，也是肥肥胖胖，看上去也有四十几岁，系着一条油油腻腻的围裙。 船主和厨子被打走了。 那一桌子饭菜自然倒进了泔水桶，听到江宁这样一说，谁还有胃口吃这玩意儿，至于那些吃得快的人，比如吕玉翎这样的，全都傻眼了，想呕又呕不出来。 “呦——你可真厉害，你做菜肯定有一手。”一群女人围拢过来，她们本来就对江宁感兴趣，只是找不到话题，现在话题有了。 “不行，不行，我不会做，就会吃。”江宁连连摆手。 “会吃就行啊，那咱们就跟着你了。”另外一个女人提议道。 这趟船并不是直接去目的地，而是沿路有好几个停靠点，都是一些古镇，这个旅游团本身就带有蜜月性质，旅游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吃吃喝喝，享受人文风情。 本来，大家肯定跟着导游走，老马识途嘛！ 现在，因为这顿饭的缘故，所有的人都对导游有了那么一丝怀疑，总觉得导游和底下的人串通好了，拿最便宜的东西招待他们，价格却是最贵的，全都更愿意相信江宁。 “我没来过这里，不过没事，让我老婆打几个电话就行，她认识的人里面，肯定有住这儿的。”江宁开始甩锅。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吕玉翎哪里需要打什么电话？按照她的话来说，这条江边没有她不曾去过的地方，那几座古镇她都不知道走过多少趟了？ “对啊，军人嘛？天南地北都有战友，这人脉……没得比啊！”一个女人嚷嚷起来。 其他人纷纷附议。 180 什么是生活？ 傍晚时分，船停在了一个小码头上。 码头边就是一座古镇，和那些早已经开起来的古镇相比，这里不是很有名，也就近几年才刚刚搞起来，也正因为如此，这里还保留着几分古朴的氛围，没有被浓重的商业化味道所覆盖。 码头上早有人等候在那里，人是吕玉翎招来的，名义上是她的一个战友的亲戚。 “咱们先吃饭去吧，中午什么都没吃，现在正饿着呢。”一个男人提议道。 “对先吃饭。” “先吃饭去。” 其他人也纷纷响应。 “那就先去吃饭吧。”江宁并不在意，他现在只想和周围的这些人混熟。 他现在明白了，李大妈这样安排，确实有她的原因。 那个厨子就是个妖怪，不过境界很低，也就仓鼠男孩那个档次。 看来确实有不少妖怪盯上了那株腊梅，而且这些妖怪分属不同的势力。能量还不小，要不然也不会查到这个旅行团头上了。 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旅游团也不放过，看来妖怪里面也有能人。 可惜的是妖怪毕竟是妖怪，不懂得与时俱进，安插眼线这种玩法早就落伍了，千禧年之前或许还有用，现在已经进入大数据时代，人工智能和监控网络早就取代了眼线的作用。 对付眼线，最好的办法就是演戏，演好他要演的角色。 小镇依山而建，两边的房子看上去有些破烂，不过这也算是一种风味，对于一直住在城市里面的人，这种别样的风味还是挺不错的。 到了山腰上，带路的人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尽头就是一家餐馆。 这是一家不大的餐馆，一边是矮平房，老板一家就住里面，另外一边是一片平台，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半个小镇，也能看到码头。 “这里的风景不错。” “这么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没想到还有一家餐馆。” “没有当地人带路，还真未必能找到。” “环境不错，不知道吃的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是这价钱还不错。” “导游就绝对不会带我们来这种地方，肯定会带我们去码头边上那几家餐厅。” 那一对对夫妻七嘴八舌地评论着。 “咱们这里最有名的，一个是扎肉，这东西还可以带着路上吃，甚至带回去做礼物。另外一个是河鲜，这里的做法一般是红烧。当然，清蒸，白烧也行，大师傅都能做出来。这里的大师傅那手艺……六代独传，从清朝流传下来的。”带路的人在那里介绍着，他知道吕玉翎懂行，不敢随便蒙人。 “小兄弟，你点吧，咱们都相信你。”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冲着江宁喊道。 其他人稍微琢磨了一下，最后也都点头。 江宁也不矫情：“那我就点了，冷盘用不着太多，来一盘扎肉，一盘熏鱼，一盘蜜汁莲藕，莲藕是为女士准备的，热菜先来一个拆烩鱼头，这个很费工夫，家里肯定不会做的，也讲究手艺。这里既然以红烧为主，肉就来蜜汁火方，再来一个杭椒牛柳，一个银鱼跑蛋……” 他以前并不懂吃的，同学聚餐也只是点“蚂蚁上树”“鱼香肉丝”这类最便宜的家常菜，幸好前段时间野丫头搞那份榜单，他对吃喝方面也变得讲究起来。 “真正的食客。”刚才提议的那个中年人翘起了拇指。 江宁点的这些东西都不贵，但又不能说是家常菜，平时吃不着，这些菜又符合当地的特色，口味则是鲜咸，酸甜都有，不管男的女的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味道。 “算不上什么，吃得多了而已。”江宁摆了摆手。 “你现在应该还是学生吧？”那个中年人顺势问道。 “暑假结束就是大三了。”江宁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就算那个厨子听见，也不会怀疑到他的真实身份，反倒会相信他是一个“人”。 “呦——那就有的忙了，大三开始要为找工作考虑了，有想法的话，还得考一堆证书出来。”那个中年人显然地位不低，至少也是个部门经理，很清楚里面的门道。 “对我来说没必要，我的未来都已经被安排好了，平时我都用不着上课的，只要期末考试别忘了就行。”江宁摆出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模样，此刻他参考的是曹胖子那种低调中的优越。 中年人明白了，不止他明白了，这里只要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明白了，这是个二代。 他们倒也没问江宁，为什么参加这样一个小旅行团？ 他们当中也有家境不错的。 参加这种旅行团有的是为了省心，有的是图热闹，有的纯粹就是休闲。 菜很快就上来了，有了中午的教训，其他人都没动，就等江宁一个个都试吃一遍。 江宁倒也不客气，直接动筷子，每个菜尝了一遍之后，点头说道：“很不错，拆烩鱼头、蜜汁火方可以评八十五分，应该是大师傅的手艺，其他的都是小徒弟做的，差了点火候，不过材料都不错。” 他的话说了没多一会儿，餐馆老板跑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是红烩鸭掌，和拆烩鱼头一样，算不上什么珍馐，但是费工夫……这位是跑过来道歉的，因为小徒弟的手艺被吃出来了。 对于一家餐馆来说，江宁这样的食客最难得，也最受欢迎，因为老饕有老饕的圈子，这群人可不在乎什么网上的评论，只在乎圈里人的推荐。 任何一家餐馆如果得到这种圈子的认可，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同样，老板跑了出来，还主动加了一道菜，也更让旅游团的其他人认可了江宁的品味。这年头虽然专家成了砖家，但是一般情况下，大家仍旧愿意听从专家的建议。 酒足饭饱，众人各自散去，接下来是游玩时间，要到九点才会开船，这段时间足够让大家逛个遍。 “我突然现，这才是生活。”走着走着江宁轻叹了一声，以前他没这个机会，主要是没钱，血脉觉醒之后就变成了没时间，上一次去澳大利亚都没休息过。 这次虽然背着任务出来，却难得享受到了一丝悠闲。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边的人是吕玉翎。 换成谢小薇多好？ 当然，他只要谢小薇，小狐狸它们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这帮小家伙特讨厌。 “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吕玉翎并不在意。 “这话我已经听了多少遍了，可惜，一直以来我都没空过。”江宁心里挺郁闷。 “你才觉醒了一年，后面的日子长着呢，当初我刚刚觉醒那会儿，一开始的几十年也特别兴奋，到处乱跑，见识了很多东西，也学了很多东西，可惜……慢慢地就没兴趣了。然后就觉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根本就是在混日子，等到天地元气急剧衰弱之后，混日子就变成了熬日子。”吕玉翎一脸伤感。 “难道你不修炼？”江宁感到奇怪，他看到小说里面总写，对于修炼之人来说，稍微闭个关就是几十年过去了。 “我又不是那种修炼狂，再说，拼命修炼也没用，只会修炼傻掉。”吕玉翎显然颇有感触。 “不是说一分辛苦，一分收获吗？”江宁感到奇怪。 “修炼又不是种地。”吕玉翎撇了撇嘴：“化形，凝丹，三灾五难，这都是一个个关卡，拼命修炼只能缩短关卡之间的距离，渡不过去又有什么用？” “也就说，修炼快的人一旦到了关卡，也只能空耗时间？难道实力真的一丁点都不会增加？”江宁不太相信。 “我不清楚，或许会吧？但是用处不大，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过关？问题是想过去可不容易，你没看到过陨落的那些妖。” 吕玉翎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你看到过？”江宁并不是有意打听别人的私事，他完全是好奇。 吕玉翎轻叹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的神色：“修炼讲究‘法侣地材’，谁会没几个好朋友？谁会没几个同伴？刚刚化形不久，我就认识了一群妖，我们一起冒险，一起闯荡。 那里面就有一个修炼狂。我还记得他曾经说过，一定要修炼成大妖，所以他从来不浪费任何一点时间，除了修炼，还是修炼。为了照顾他，我们赶路的时候要么坐车，要么坐船……” “他怎么了？”江宁问道。 “死了，度过了两难，最后死在了第一灾上，他就如同你刚才所说那样，拼命提升实力，哪怕知道达到瓶颈之后，修炼效率很低，他也仍旧拼命地修炼，想的就是夯实基础……”吕玉翎越说越黯然。 江宁明白了。 拼命修炼未必有用。 要不然大家都选择苦修这条路，对于修炼者来说，只要能够达到目的，绝对不会在乎吃苦的。 181 跳到黄河里再洗洗？ 九点还没到，上岸的人66续续都回到了船上，每个人或多或少买了一些东西，有的是挂件，有的是装饰品。 江宁是掐着点上船的，他什么都没买，不是没钱，而是没兴趣。 之所以这么晚回来，是因为回来之后，他就要面临人生最大的考验了。 一上船，两个人就听到很多声音……那种声音。 船舱的隔音其实很不错，舱室和舱室之间有隔音棉，地板和天花板也有，连玻璃都是双层的，在里面做些什么？旁边的人应该听不到才对。 问题是兔子和驴都有一双长耳朵。 那可不是摆设，听力好着呢，就算隔音再好也没用。 江宁又不是小孩，就算是小孩，现在网络上什么没有？小孩子都知道那些声音代表着什么？ 他用最快的度溜回了房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很急色。相对而言，吕玉翎就大方多了。 房间已经有人整理过，床沿边上放着一块雪白的毛巾，还有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套套，高级货，不是国产的。 江宁连忙把这两样东西收好。 说实话，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江宁并不是第一次和女人同床共枕，当初他和谢小薇就是睡在一起的，不过那时候的感觉和现在不一样。 那时候他的心里很紧张，一方面要和喵姐联络，还要按照罗四通的剧本一步步来，另一方面还得防备被谢小薇识破，和钢丝绳上跳芭蕾似的，根本没心情胡思乱想。 再说，他也不敢肯定谢小薇会不会杀人灭口。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可以肯定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顶多被那头驴子拳打脚踢一顿，以他现在的实力，死是肯定不会死的，甚至重伤都不大可能，十有**是皮肉伤，或者断两根骨头。 一想到这，他不由得冲动起来。 冲动之下，不由得升旗，敬礼。 就在这时，吕玉翎进来了，她随手关上了舱门，又拉上了插销。 看了一眼江宁那笔直的旗杆，她淡淡地说道：“想做吗？我不在乎的。” 说着，她脱掉了外衣。 现在是夏天，大家都穿得很少，江宁自己就只是一件圆领衫，一条工装短裤，吕玉翎里面穿着一件运动背心，高腰露肚脐的那种，外面套了一件薄款的冲锋衣，底下是一条薄款的冲锋裤，里面则是一条小内内。 穿着冲锋衣和冲锋裤，吕玉翎像一个假小子，又像一个女汉子，但是剩下运动背心和小内内之后，江宁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女人，标准的女人。 此刻这个女人就平躺在那里，两条腿微微分开着，这毫无疑问是一种邀请，她的脸则转到了一边，这多少让江宁感觉有些遗憾。 这意思不就是“可以得到身体，但是别想得到心”吗？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很有诱惑力，太有诱惑力了，别看他研究中外小电影好几年，已经到了“见色不是色，心中自有色”的境界，但是真正的女人还真没看到过。 他冲动了，非常冲动，要知道他本来就是冲动型的，要不是一时冲动，他也不会和鸟人何军交恶，要不是一时冲动，他也不会跑出去找房子。 此刻的他正在天人交战。 原因倒不是因为道德。 说实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道德观念？就算有，数量也不会很多。 他在意的是谢小薇。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一旦上了吕玉翎，他就会彻底失去谢小薇。 让他在谢小薇和吕玉翎之间选择一个，他肯定选择谢小薇。 并不是因为谢小薇的性格，也不是因为谢小薇更有女人味，而是因为他可以和谢小薇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直到他们中的一个生命终结。 吕玉翎就不可能了。 这个女人的志向是行走天下，大楼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一个临时落脚点，迟早有一天她是会离开的。 这个道理同样也对他有效。 他就算和吕玉翎生了关系，也只会是一个匆匆过客，吕玉翎顶多偶尔回来和他重温一下旧梦。 想明白了这些，江宁沉默下来。 他已经有了选择。 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冲动，剩下的就只有尴尬。 不能不尴尬，旗杆还竖着呢，这东西可不归理智管。 就在这时，他听到吕玉翎悠悠叹道：“这样我们两个人都得完蛋，我要睡了，四个小时之后我接班，换你睡觉。” “其实我可以把那个家伙控制起来。”江宁有这个把握，那个厨子的实力太弱了。 “李大妈说顺其自然，还警告我别节外生枝。”吕玉翎转过脸来看着江宁，然后缓缓地抬起了胳膊。 江宁又冲动了，他很容易冲动，想伸手，却又缩了回来，冲动的同时他也开始胡思乱想，他不敢肯定，这是不是一个局？就像当初野丫头玩过的那样，现在换成吕玉翎玩了。 他甚至想钻到床底下看看，小狐狸它们是不是躲在那里？又或是拿无线信号探测仪四下探测一下，看看有没有信号射器什么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带录像功能的摄像头，无线信号探测仪对那玩意儿无效。 “畏畏缩缩，真不像一个男人。”吕玉翎嘟囔了一声，坐起身，一把将江宁拉了过来：“躺好，别让那家伙看出破绽来，记住，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 天亮了，亮光从窗口透了进来。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根本没睡好，整晚上都迷迷糊糊的，偏偏什么事都没干。 江宁很想问问自己，“这是不是很傻？”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感觉也不错。 此刻的他和吕玉翎面对着面，贴得很紧，几乎零距离，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偏偏什么都没做，始终都是零距离，没有变成负距离。 “你醒了？”吕玉翎问道。 “好像时间还早。”江宁看了看窗口，窗口有窗帘拉着，只能看到微亮的光芒。 自从血脉觉醒之后，他一向睡得很少。 他不再说什么了，时间还早就继续睡，反正早餐时间是八点，就算再晚一些也没关系。 江宁越靠紧了一些。 作为一个贱人，能够揩油就尽可能揩油，不突破最后那道防线就行。 “先起来，我要拿点东西。”吕玉翎一把挣脱开。 她探出身子，从床底下她的背包里面取出了一个瓶子，那瓶子看上去像是装化妆品的。 “这是什么玩意儿。”江宁奇怪地看着，他绝对不相信那是化妆品，女汉子从来不用化妆品，甚至连润唇膏都没用过。 吕玉翎没有回答，径直打开了盖子。 里面是一种油膏，感觉像润肤霜，不过味道却有点腥，江宁离着老远就闻到了。 下一瞬间他明白了。 是那玩意儿的味道，除此之外还有他和吕玉翎两个的体味。 他转头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放在床头的衣服是混在一起的，他的衣服和吕玉翎的衣服像腌渍咸菜一样搅在一起。 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分辨两个人是不是夫妻？ 用眼睛看，肯定不准确。 对于妖怪来说，特别是那些嗅觉灵敏的妖怪，用鼻子一闻就知道了。这个准确率要高得多。 “想得可真周到，我现在有些期待，不知道那边会有什么样的机缘等待着我们？”江宁轻叹了一声，突然他变得嬉皮笑脸起来：“要不要我帮你抹？做这事我熟，当初我帮喵姐和小薇抹过防晒霜。” “还有米琪，她说你很不老实。”吕玉翎微微一笑。 “别开玩笑，我对她那劈柴一样的身材不感兴趣，怎么可能不老实呢？”江宁立刻否认。 当然，这话肯定不是真的。 他对骨感美女绝对没有偏见，主要是因为谢小薇在旁边，他对喵姐可以稍微放肆一些，对野丫头就不行了。 吕玉翎又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趴了下来，然后像是犹豫了一下，紧接着又把运动背心撩了起来。 江宁的眼睛都直了，他转头看了看门，说实话，他很害怕有人突然间闯进来，那样的话他跳到黄河里面都洗不清了。 确认门外没人，甚至整艘船上都没几个人在走动，他终于拿起了那个瓶子，从里面抹了点油膏…… 182 这味道真好闻 “起床了，起床了，我们已经到终点了，大家起来洗脸刷牙，七点钟我们上车，到了山上的旅馆之后再吃东西。” 外面响起了导游的声音。 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对于江宁来说，这四天过得很快乐，也很痛苦。 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每天早晨他都这样，这四天里面他变得很懒，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没有变成半妖的日子。 怪不得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温柔乡是英雄冢……好吧，他其实什么都没做，所以他才痛苦。 吕玉翎就干脆多了，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从旁边取过小内内和文胸，快地穿了起来，那动作干净利落，一点没有女人的柔美。 女汉子还是女汉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江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也爬了起来，他的衣服简单，只有三样东西，不过他得先去一趟厕所，旗杆还竖着呢，这玩意儿不放倒可不行。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从房间里面出来，往码头上走去。 “谢谢两位光临，希望下次再见。”船主站在船头和每一对夫妻打着招呼，码头边上停着一辆大巴。 江宁并没有在意船主，他注意的是那个厨子。 厨子正和码头边上一个小卖部里面的人说些什么。 “又是一个妖怪。”江宁转过头去，不敢再盯着那边，不过他并没有放弃监视，而是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身上的那些摄像头。 夏天穿得少，不可能和原来那件比，所以摄像头也少了很多，不过保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还是没问题的。 同样因为带的东西少，不可能弄一台高性能的服务器，只能用一台笔记本电脑代替，运算能力实在有限。 此刻开着的还不止摄像头，还有一套联络装置。 在船上的时候只有一个厨子是妖怪，实力还不怎么样，他们俩根本用不着担心被现，等到了景区就不一样了，所以他们得异常小心。传音、心灵感应之类的法门都不能用，太容易被识破，通过手机或者蓝牙也不安全，这方面的监听设备有不少，就算他们采用加密，对方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但是会引起怀疑。 所以来之前，江宁准备了一套专门的通讯设备，采用宽带技术，英文缩写uB。 这玩意儿十年前曾经红火过，后来又销声匿迹了，之所以销声匿迹并不是因为技术上的原因，而是涉及技术标准的制订，反正就是某几个大公司感觉到了威胁，把这东西给强行冷藏了。 不过对江宁来说，这再好不过了。 他最喜欢这类东西。 有现成的资料，技术方面没有任何问题，没有被正式采用，也就没有相应的监听设备。 拥有这样一套通讯设备，他和吕玉翎不管怎么交谈，别人都听不见。 站在码头上，被潮湿阴冷的风一吹，江宁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你不至于这么差吧？”吕玉翎转头看了看，她还没看到过这样差劲的妖怪，简直就是给妖怪丢脸。 “这两天有点虚。”江宁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那对中年夫妻走了过来，那个男的乐呵呵地说道：“年轻人要知道节制。” 江宁的脸一红，紧接着在心里直叫冤枉。 他什么都没做，就因为这个才会睡不好，如果做了的话，保证一觉睡到大天亮，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精神不济，哈欠连天。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当初咱们刚结婚的时候，你好像也没怎么节制啊。”旁边那位太太瞪了丈夫一眼。 “恭喜，恭喜，你总算成人了。”另外一对夫妻走了过来，这一次说话的是那个女的。 江宁知道这话的意思。 刚上船的时候，他和吕玉翎虽然表现得挺亲密，但是感觉很生硬，第二天也是一样，现在就没有这种感觉了，此刻他的手就很自然地搂在吕玉翎的腰上。如果说之前给人的感觉是“兄妹”的话，现在就有点夫妻的味道了。 船上的人一对对地登岸了，然后一对对地上了车。 那辆大巴经过改装，所有的位子都是两个两个的，女的全都靠窗坐着，男的则坐在外面一侧，这样看外面景色的时候，男人们就可以很自然地靠上去。 江宁就表现得很自然，不过和其他人心猿意马不同，他确实是在注视窗外。 这一次没有成千上万的老鼠大军，甚至连无人机都不能往外扔，他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他和吕玉翎身上的那堆探头。比起当初和程安澜、小白脸张文瑞一起去冲河的时候，现在他的手段更少，装备也差了一个等级。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的心里很没底。 一直以来，他都很依赖高科技设备，一旦高科技设备不能用，他的实力一下子跌落大半。 “我好像又现了一个。”吕玉翎低声说道。 “加油站那个？”江宁也注意到了，和船上的厨子不一样，这个妖怪也收敛了气息，不仔细观察，确实感觉不出来。问题是江宁根本用不着仔细观察，这家伙的目光接二连三扫过大巴，监视系统早就报警了。 “真是不简单，这么远的地方都放了暗哨，看来那上面有一个很谨慎的家伙。”江宁不喜欢谨慎的对手，他希望所有的敌人都是白痴、弱智加自大狂，这样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因为这是唯一的一条路，进进出出都得从这里走。”吕玉翎是老驴客了，对这里了如指掌，来过不知道多少次。 “对方只会用这种原始的方式，我倒是放心了。”江宁不怕对方玩人盯人的战术。 就算是妖怪，精力也是有限的。 怕的是有人和他一样攀科技树，犄角旮旯塞一堆摄像头。 就是因为怕有摄像头，他和吕玉翎全都带着墨镜，墨镜既是显示屏，又能挡住脸，特别是挡住眼睛和鼻梁的部位，让人脸识别软件失去作用。 盘山公路一圈又是一圈，高度也是越来越高，妖怪的数量也越来越多，这些妖怪有的挺专业，气息收敛得极好，比那个厨子，还有加油站里面的妖怪强多了。要不是他们的目光扫来扫去，让摄像头捕捉到了，江宁未必能够察觉，不过还有一些妖怪大大咧咧，毫不在意。 “好像真有好几拨人马。”江宁已经看明白了。 “那个厨子属于哪拨人马？”吕玉翎问道。 “我哪知道？”江宁不愿意多想，反正他就是来撞机缘的，撞得到最好，撞不到也不在乎。 绝不强求。 不知不觉中，大巴已经到地方了，并不是山顶，而是靠近山腰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广场，七八辆旅游大巴、十几辆中巴停在这里，还有很多轿车。 他们的大巴没有停在广场上，而是继续往前走，大概开了两三分钟，才停在了一家旅馆的门口。 那是一家谈不上什么档次的旅馆，房间居然是竹木结构，不过这一路上开过来，能够看到的旅馆大多是竹木结构，砖瓦水泥房子很少。 江宁不清楚这是风景区的规定？还是旅馆老板都喜欢偷工减料？他只知道这种房子隔音肯定很差。 从车上下来，走进旅馆，他看到导游正在和旅馆招待说话，好像在核对什么东西？ 他自顾自地在走廊上溜达起来。 因为天热，房间的门都开着，站在门口就可以看到里面，甚至还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景色。 突然江宁的瞳孔一阵紧缩。 他透过一扇窗户看到了对面的山头。山头上聚集着很多人，好像在围观什么？那片山头附近的景色实在太眼熟了，他在视频里面看到过。 此时此刻，江宁终于明白李大妈为什么把他和吕玉翎塞进这个旅行团？ 这个旅游团订的房间实在太好了，窗口正对着那株开花的腊梅，那东西一旦有什么变化，躺在房间里面都能看到。 两边的距离说近也挺近，就隔着一道山谷，说远又挺远，得绕一个很大的圈子。 现在天地元气孱弱，很少有妖怪会飞，窗外的悬崖又很深，谁都不会想到，他和吕玉翎可以从这里过去。 吕玉翎的天赋能力很特别，她可以释放出一根无形的锁链，以往都是用这条锁链拉着别人飞奔，但这不意味只有一种用法。 要不要冒险呢？ 还是不要吧？ 就在这时江宁的耳朵抖动了两下，他隐约听到了一些说话声。 那声音很轻，很尖细，也很含糊，明显用了传音之法。 传音之法并不是特别可靠，声音毕竟不是光，不可能定向传输，所以有办法破传音之法，此刻他的两只耳朵里面塞着耳机，播放的并不是音乐，而是连接着一个特殊的听音器，专门用来捕捉传音的内容。 江宁小心地调节着旋钮……声音渐渐变得正常起来。 “这个旅游团是怎么回事？” “应该没问题，半年之前他们就已经订了房间，而且小贾一直盯过来的，那十几对夫妻都是普通人，导游也没什么问题，好像一直走这条线。” “我也已经闻过了，应该问题不大，那些都是夫妻，味道很明显。” “小心驶得万年船，等一会儿我再去看看，再说，妖里面也是有成双成对的，夫妻未必一定是人。” “这倒也是，要不要让小溪趁着收拾房间的机会，翻一下他们的包？” “也好，不过让那丫头机灵点，别再像上次那样留下手尾。” “这也不能怪她啊！谁知道那对夫妻会在包上做暗记？我会让她小心的。” “反正大家都小心一些。” “说实话，我真弄不明白，何必搞得这样复杂？找个理由封山不就行了？” “别开玩笑，这个动静可就太大了，现在这个世界是属于人类的，咱们还是得低调一些。” “我不懂这个，我做事去了。” 说话间一个骨瘦如柴，穿着服务员制服的人走了出来，这家伙很热情地过来帮大家搬行李，不过他的鼻子却不停地抽动着，像是得了鼻炎一样。 江宁当然知道这家伙没有鼻炎，而是在闻味道，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家伙和苟德生一样，原型都是狗。 好吧，闻吧，使劲闻，江宁一点都不在意，反正他和吕玉翎是一身的夫妻味。 183 狗男女，真正的狗男女 “这包子不错，馅料很新鲜，调味的手艺也是一流的，蒸饺更棒，绝对的扬州手艺……” 江宁一边吃一边评论，旅游团的人都站在旁边，现在大家已经养成了习惯，他不认可，其他人根本就不敢动筷子。 “开吃，开吃，大家都饿了吧。”导游忍不住了，拿起一笼被江宁特别认可的蒸饺。 其他人也纷纷动手，全都是冲着蒸饺去的，在船上的四天，旅游团的人对江宁的吃货特性已经颇为认可了，这家伙说好的东西，味道肯定不错。 “这里的招待恐怕都已经被替换掉了。”吕玉翎一边吃，一边偷偷地说道。 “这是肯定的，除了妖怪不在乎钱，哪家旅馆会准备这么多上等食材？这又不是五星级宾馆。”江宁尝菜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大楼里面住了一年，他对楼里面的那些住户的习惯一清二楚。 像吕玉翎、牛守义、朱世禄这类原型是食草动物的妖怪，他们对吃的东西一点都不挑剔，别说差点的食材，就算是三鹿奶粉，地沟油都照吃不误。 换成喵姐、苟德生、胡娇娇这类原型是食肉动物就做不到了，食材稍微有点不对，这帮家伙立刻摔盘子。 他相信这绝对不是特例。 早餐相对简单，所以结束得很快，吃完早餐有些夫妻回房间补觉了，不过也有人出了旅馆四处溜达起来。 江宁和吕玉翎同样也出了门，两个人并没有直奔那株腊梅而去，反正那玩意儿没长脚，跑不了的。 两个人四处转悠起来。 先走前山，那边有不少景点的，之前他们是坐车上来，一路上什么都没看到。 此刻两个人的心情完全不同。 江宁纯粹就是来游山玩水的，他对机缘并不怎么在乎。 吕玉翎就不一样了，她对游玩不感兴趣，这地方她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民国的时候甚至在这里住了好几年，她在意的是机缘，此刻她恨不得立刻赶到那株腊梅跟前，然后搭个帐篷住下来。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此刻两个人倒也不是在乱逛，至少对江宁来说，他的目的是把这里的妖怪尽可能地找出来。 “这里也被控制了。”江宁扫了一眼旁边的小卖部：“这些妖怪并不是一起的，而是分几堆，互相之间也监视着呢！” “你怎么知道？”吕玉翎感到奇怪，那几个小卖部里面的妖怪都掩饰得不错，一点气息都没透露出来。 “来之前我不是让你好好研究一下监视系统的功能吗？你干什么了？”江宁同样感到很奇怪，只不过他奇怪的原因和吕玉翎不一样。 下一瞬间，他抱住脚“嗷嗷”大叫起来，这女人踩了他的脚趾。 真是妖怪的种类不一样，对付男人的手段也不一样，江宁突然现吕玉翎喜欢用脚，喵姐喜欢用指甲，谢小薇……那个不能算，她是跟小狐狸它们学的，还好没用指甲钳、红酒起子。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吕玉翎轻轻地跺着脚。 “打开视线扫……算了，还是我帮你设置吧。”江宁突然想起大部分妖怪都是技术白痴，当初大楼的服务器就是吕玉翎管的，结果他接手之后现里面有一堆病毒和木马，还有六十多个蹭网的用户。 “早就应该这样做。”吕玉翎异常不满地哼了一声。 “怪我喽——”江宁已经没话说了。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很正常，想要和女人说理是很困难的，你看喵姐什么时候讲过道理？至于谢小薇，她在自己的事上一向很讲道理，但是涉及那些宠物，她就一点不讲理了。 以前他和吕玉翎之间还可以说道说道，毕竟两边不熟，没必要太过客气，现在不行了，都躺一块了，还能说什么？ 只是片刻的功夫，吕玉翎的那台笔记本也设置好了。 “原来是这样。”吕玉翎看着四周，此刻她看到的每一个人，眼睛前面都多了一片淡绿色的扇区。 那就是视野。 透过这些交错重叠的视野扇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每一个人在注视些什么。 小卖部里面的那些妖怪，注意力大部分在来来往往的游客身上，小部分用在互相监视上。 “这真是挺有意思……靠，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吕玉翎无法保持平静了。 江宁被吓了一跳，好在他立刻现吕玉翎只是惊讶，却没有慌张，他连忙顺着这个女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卧槽，这对狗男女怎么也来了？”江宁也瞪大了眼睛。 就在离他们几百米的地方，在一家小旅馆的门口，有一对狗男女在那里勾肩搭背，异常亲昵，男的身材高大，但是并不显得魁梧，头上扎了个马尾辫，充满了文艺范，女的细腰、丰胸、翘臀、长腿，往那里一站，给人的感觉就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那不是马家骅和佘蔓菁吗？ 很明显这两个家伙也装成了……不像是夫妻，只可能是跑出来偷情的，女的是标准的小三，连二奶都算不上，二奶都要比她端庄一些，男的绝对是小白脸，还能让人联想起鸭子。 这不是江宁的想法有多恶毒，也不是他嫉妒，而是事实，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俩怎么也来了。”江宁问道。 “我怎么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惊讶了。”吕玉翎没好气地回答。 “会不会是郎青……”江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对郎青一向不怎么亲近，这或许是因为当初郎青的手下曾经袭击过他的缘故。 “他们俩和郎青没那么近的关系，根本不算郎青的手下，再说他们俩的胆子一向很小的，怎么可能掺和这么危险的事？不要乱想了，过去问问不就行了？”吕玉翎用胳膊肘顶了顶江宁。 “怎么问？他们的身上有和我们一样的设备吗？”江宁可不想暴露身份。 “瞎琢磨什么？过去一下不就知道了？”吕玉翎瞪了江宁一眼。 “听你的。”江宁不敢再说什么了，这女人可不是谢小薇，可不讲什么温柔委婉。 再说吕玉翎是住底楼的，和梅家是邻居，梅太太可是《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的作者，他不想验证吕玉翎有没有看过那本书？ 搂腰，身体靠上去，往前溜达，四天下来，江宁做这一切已经很顺手了。 不过这要看和谁比。 如果和对面那俩狗男女比，他可就差远了。那对狗男女搂在一起，像是恨不得揉成一团才好，那种亲密，旁观的人都觉得腻得吓人。 江宁又有了冲动，竖旗杆的冲动。 “怎么，想学他们的样子？”吕玉翎感觉出来了：“我是不在乎的，可惜，你想这样做，至少还得长个十几公分。” 江宁蔫了，不但人蔫了，旗杆也蔫了。 他的个头不矮，不过也不算高，一米七三，这个高度属于扔在人群里面找不到的那种。配谢小薇倒是正好，和喵姐站在一起也行，喵姐比他稍微高一些，他如果带顶帽子或者穿一双内增高鞋的话就看不出来了，但是吕玉翎不行，这女人比他高半个头。 不过吕玉翎还不是最高的，还有那个疯女人呢！柳艳紫一米九，他和柳艳紫站在一起感觉就像后妈和继子，正因为如此，他对那个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算了，只能认了，能够搂腰就是一种幸福，江宁垂头丧气地往前走。 突然，他感觉到耳朵里面传来一阵“兹啦兹啦”的声音。 “卧槽，还真有信号。”江宁连忙把手伸进了裤子口袋里面，小心地调节着旋钮。 “嗨——你们俩来得可真晚。”对面传来了马家骅的声音，这家伙一边朝着这边打招呼，一边在和佘蔓菁调情，同时也没忘记和每一个过路的美女挥手致意，一心三用，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做到的？ 江宁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拿这家伙当作研究对象，如果能够把这种一心多用的能力提取出来就好了。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江宁问道。 “我们当然是来接应你们的，这是李大妈的安排。”这一次说话的是佘蔓菁。 就算这家伙不提李大妈，江宁也不会想不到，知道这套设备的没几个人，反正郎青绝对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拿给这两个家伙用。 江宁也没问接应什么？怎么接应？对于这次行动，他自己都没有一点头绪，更不用提别人了。 同样他也不打算和那两个家伙打招呼，免得引起周围那些妖怪的怀疑。 他唯一做的就是和马家骅、佘蔓菁擦身而过的时候用鼻子闻了闻。 果然一股“夫妻味”，这两个家伙的气味完全混合在了一起。 那是真正的混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且味道很浓烈，层次很深，特别深，非常深。 “狗男女。”江宁心中暗骂，他实在是嫉妒得不行。 184 大家都在观望 那株腊梅就在前面，一大群人围拢在四周，全都是拍照的，有自拍，有别人帮忙拍，一大堆人在那里摆poss，不过有点煞风景的是旁边站着一圈工作人员。 至少表面上看是工作人员，一个个都穿着藏青色的制服，手臂上配着保安的徽章。不管是谁想要靠近，都会被他们赶开。 江宁和吕玉翎没打算靠近，因为用不着。 “是灵木吗？”吕玉翎低声问道。 “有点像，但是很奇怪，这里的天地元气非常微弱。”江宁看了看手机。 当初在青冈镇的时候，苟德生又是绕圈，又是嘴里念念有词，为的就是感应天地元气，现在好了，根本用不着那么麻烦，一套传感器全部搞定。 “会不会有人故意把这东西移植到这里的？”吕玉翎问道。 “就算是移植过来的，一旦失去了天地元气，也应该迅枯萎才对，你没看到这东西还在开花吗？而且比视频里面开得更多。”江宁同样也怀疑这是阴谋，但是腊梅的表现让他疑惑不解。 这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这玩意儿是个妖怪，倒还有办法解释，直接输入妖气就行，可它是植物。 难道是某种法术？ 这好像也不大可能，周围站着的那一圈妖怪又不是死的，有人施法，他们会察觉不到？ “你帮我护法。”江宁低声说道。 “小心打草惊蛇。”吕玉翎连忙警告道。 “不会，我很小心的。”江宁并不喜欢冒险。 他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表面看上去好像站累了一样，实际上他的手正贴在地上。 下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四周树木花草散出的气息，主要是根部的气息，树木的气息庞大沉稳，花草的气息微弱而又散乱，但是不管大树还是小草，所有的气息都是散的，唯独那株腊梅的气息是收敛的，而且是极度内敛，甚至自成循环。 这是灵木的特征。 不过这种循环并不稳定，很显然转化还没彻底完成。 江宁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妖怪都没动手？ 他们在等待状态稳定。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别的地方确实没有天地元气的反应，但是那株腊梅的根部却有，丝丝缕缕的天地元气从石头缝隙之中透了出来，数量不多，但是足够腊梅成长的了。 难道这底下也有一座防空洞？ 倒也有可能，从民国到解放初，这里一向都是高层开会或者度假的地方，有一两座防空洞很正常。 又是青冈镇的那种意外？卧槽，这岂不是又和神秘组织扯上关系了？ 江宁感觉头皮麻。 “走吧，走吧，没什么看头。”江宁站起身来，他已经打定主意不掺和了，反正旅游团就待三天，三天之后走人。 或许有点对不起吕玉翎，毕竟按照李大妈的说法，这是吕玉翎的机缘，不过他可以补偿的嘛！人家都陪他睡了四天，接下去还得再睡三天，他总得意思意思。 就当作封口费吧！ 十有**所谓的机缘就指这个呢？李大妈很会算计的。 一想到这，江宁顿时轻松了许多。 他没心事了。 回到旅馆已经是晚上七点，那些夫妻大部分回来了，有的人在吃晚饭，有的人已经吃过了。 之所以能够放心，是因为早上和中午江宁已经试过这里的东西，给的评价不错。 看到江宁回来，大家全都点头招呼。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愤怒的声音：“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我没丢东西又怎么了？我的箱子被翻动过了。” “这位太太，真不好意思，可能是我们服务中有所失误，搬行李的时候没有注意，放下的时候重了一些，反正绝对没人翻您的箱子。” “我做了记号的。” “我不是说了吗？很可能是搬行李的时候手脚重了，您也说了，现金没丢，照相机也在，如果有人打开过箱子，怎么会什么都不拿？” “那谁知道？说不定他怕了。” “您自己的箱子最清楚，这种箱子开起来很麻烦，一般的小偷根本开不了，能打开它，那绝对是惯偷，心理素质会差吗？” “……” “怎么回事？有人的箱子被打开了？”江宁低声问旁边的一对夫妻。 “我们也不清楚，这种事谁都说不准，现在什么样的人都有。”男的开口了。 “你们俩倒是不在乎，背包族，一人一个背包全妥了，所有的家当全都在包里。”那个女人在旁边开起玩笑来。 “用不着带太多的东西啊！现在出来旅游连钱都用不着带，有手机就行，手机又有拍照功能，连照相机也省了。反正时间不长，衣服裤子可以回家再洗，顶多买几打一次性内裤，一个背包足够了。”江宁一副很老到，经常出外旅行的模样。 “你们俩是内行，成天到处跑的，我们不能和你们比。”那个男的叹了口气，似乎很羡慕的样子。 “说实话，我倒是不怕有人偷东西，就算整个包都被人拿走了，又能值几个钱？我怕的是房间里面有摄像头什么，那就有意思了。”江宁故意装作很担心的样子。 听到这话，那对夫妻先是一愣，紧接着男的拍了一下大腿，女的直接跳了起来。 他们的动静那么大，立刻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马上有人跑过来问了。 江宁并不说话，因为他已经用不着说什么了，那对夫妻自然会替他解释。 “有这个可能，我们得立刻回房间找找看。” “我们不懂这个啊。” “这有什么不懂的？谁没见过摄像头？手机上有，电脑上也有，反正大家都回房间找找吧，看到可疑的东西打个招呼，让别人也留意一下。” 那一对对夫妻全都慌乱起来。换成别的人过来旅游，就算有摄像头又怎么样？根本不在乎的，但是这个旅游团不行，这里全都是夫妻，回到房间肯定做那事，一旦被拍下来扔到网上……脸都没了。 “你挺会煽动的。”吕玉翎一脸微笑地看着江宁：“你怎么知道会有摄像头？” “将心比心，换成我负责这一片，我肯定会在每个房间里面都塞满了摄像头，连厕所都不放过。”江宁绝对经验丰富。 “你的房间里面不会就是这样吧？”吕玉翎的脸色顿时变了。 “这怎么可能？先不说有野丫头，那家伙现在也是半个专家了，还有小狐狸它们呢，它们对我一直都很警惕，一旦被查出来，喵姐、你还有胡娇娇，肯定会把我撕成一片片的，然后交给元月灵捶成肉酱。”江宁实话实说，很明显，他不是不这么做，而是不敢。动机有，胆子不够。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吕玉翎问。 江宁沉默了片刻，最后决定说实话：“我不知道机缘是什么？但是我觉得没必要拿命去拼，你也看到了，这里戒备森严，就算拿到东西，也别想离开，所以我不打算冒险。” “合着我白来一趟。”吕玉翎怒了。 “我当然不能让你白来，咱们俩……反正我会负责的。”江宁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 吕玉翎的脸一红，紧接着柳眉倒竖，她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好像这是一笔交易似的，这家伙把她看成什么人了？出来卖的？ “走走走，咱们回房间，也找找看有没有摄像头。”江宁一把拉住吕玉翎的手，这是转移话题，同样也是避免尴尬。 这四天下来，他已经现了，想要避免尴尬，最好的办法要么是远离，要么干脆靠近，真得到了亲密的程度，也就没什么尴尬了。 “咱们就当做是来度假的。”他低声说了一句。 两个人的房间在东侧，外面就是悬崖，看上去很惊险。 一进房间，江宁立刻感觉到有人进来过，他朝着四周扫了一眼，很快现墙角的装饰架被人挪动过，花瓶摆放的位置不一样了，另外窗帘也拉开过。 这不是他心细，这是科技的力量。 出门的时候，他把整个房间都拍了照，现在只要对比一下就明白了，什么东西动过？什么东西没动过？全都一目了然，比做记号强得多。 这还安全，不容易被别人现。 江宁自己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经验，这些经验全都来自那个商业间谍，那个变态的小日本。 “这下好了，应该没事了。”吕玉翎松了口气，来的时候她没想到这里的监视会如此严密，简直快赶上谍战片了。 “还没呢，至少你还有一件事要做。”江宁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开口。 “爽快一些，还有什么事？”吕玉翎为人干脆，喜欢直来直去。 “晚上的时候，你得嗯……啊……嗯……嗯哼……这样喊上几嗓子，至少一刻钟。”江宁说道，他的脸上满是奸笑。 下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就像是腾云驾雾一样，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还没等他喘口气，他又飞了起来……。 185 不是撞机缘，而是机缘撞我 “嗯……啊……啊……哦……嗯……用力……再用力一些……” 吕玉翎一边叫着，一边用力拧着江宁。 她很用力，而且不停地尝试着各种高难度动作，比如一百八十度，三百六十度，左右双旋…… 此刻她正在做的事让她很丢脸，非常丢脸，丢脸极了。 “不来了。”她的脸一板，抬脚把江宁踢了下去。 “很痛的。”江宁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 吕玉翎根本不理他，转了个身冲着窗口。 江宁知道没戏，只能悻悻地躺下，然后……慢慢地贴了上去，没办法……那啥……纯粹是为了隐秘的需要，谁知道外面的那些妖怪有什么能力？万一能够隔着墙扫描里面的动静呢？他得保持亲密的姿态。 反正他是这样想的，至于是不是借口……反正他心里明白。 “把手拿开，你要么干脆进来，咱们俩把关系确定了，要么别碰我。”吕玉翎怒道，不知不觉中她的心态也变了，换成刚开始的时候她根本不在乎的，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满是失落感。 江宁把手拿开了，还是那句话，如果一定要选择，他只会选择谢小薇，妖怪的日子长着呢！他需要一个能够陪伴他一直走下去的伴侣。 “还有一天。”他轻叹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叹息时间过得太快？还是庆幸这样的煎熬马上要过去了？ 没错，就是煎熬，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始终保持零距离，就是不能负距离，这很辛苦的。 第一个晚上他跑了六趟厕所，但是仍旧没用，现在他干脆就不管了，挺着吧。 随着这声叹息，房间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江宁一点点靠近，一厘米，半厘米，零距离，贴紧，手放上去……为了需要嘛！不得已的。 让他松了口气的是吕玉翎没反应，没有一脚把他踢下去。 这感觉……真是不错。 房间里面静悄悄地，谁都不说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江宁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每天晚上都这样，所以白天的时候他的精神才那么差，以至于那些夫妻都拿他开玩笑，都让他注意身体，稍微节制一些。 突然，窗口外面猛地一亮，好像有探照灯打过来。 江宁一下子坐了起来，他的动静太大，惊动了睡着了的吕玉翎。 光的地方就是对面那座山头，也正是那株腊梅所在的位置。 “快。”江宁飞奔到背包前，一下子拉开了背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了一件紧身衣，往身上就套。 吕玉翎也一样。 两个人的紧身衣有点像潜水服，上下连体，而且还带有帽兜，只有一张脸露出在外面，不过她们俩都戴着眼镜，实际上没有一点是露出的。 和其他紧身衣不一样的是，这件紧身衣还带着鞋子，鞋底很厚，爬山都没问题，另外后背和前胸的地方还有一块块甲片，那是钛合金衬底，陶瓷贴面，足以阻挡大部分子弹。紧身衣本身就是用凯夫拉做的，还加了碳纤维板内衬，所以看上去薄薄一层，其实防护能力很不错。 “披上睡袍。”江宁一边说，一边把帽兜拉了下来，他仍旧打算隐藏身份。 现在这个身份既然没有引起怀疑，那当然是能隐藏多久，就隐藏多久。 把扔在地上的衣服和裤子塞进背包，江宁把背包藏在了睡袍底下。 “鞋子怎么办？”吕玉翎问道。 江宁低头看了看，转身打开了窗户，把鞋子扔了出去。 窗外是悬崖，当垃圾桶正合适。 “现在没事了。”他耸了耸肩膀，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此刻外面也乱成了一团，因为时间还早，很多人没睡，全都看到那边的亮光了，有人打算跑过去看热闹。 负责这家旅馆的那几个妖怪当然要阻止。 “没事，没事，大家回房间休息吧。”一个妖怪大声说道。 “外面在施工，非常危险的。”另外一个妖怪直接站在了大门口，显然谁如果过去，都会被拦下来。 江宁看了一眼，转身回到了房间里面，不过他并不打算放弃。 事到如今，不行动都不行了。 他担心那些妖怪为了掩盖真相，可能会对旅游团的人下手，不管是催眠还是清洗记忆，肯定会导致他们俩的身份暴露。 随手关上门，扔掉了睡袍，把背包背在了背后，他从腰带左侧的一个小包里面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只有火柴棍那么长，左右各有一片收拢的叶片，顶端是一对很小的折叠起来的螺旋桨，尾部缠着黑色的丝线。 这玩意儿也是无人机，功能非常简单的无人机，有线操纵。 无人机被放了出去，因为体积太小，所以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在它的后面，那黑色的丝线被渐渐放开，越放越长。 对面那片山头离开旅馆也就五六百米，片刻的工夫，无人机就到了，这东西绕着一块石头转了一圈，身后拖着的黑色丝线紧紧缠绕在了岩石上。 用不着江宁解释，吕玉翎就知道接下来是她的工作了，只见她抓住那根黑色丝线轻轻一抖。 原本被风一吹，就立刻随风乱摆的丝线瞬间撑得笔直，就仿佛是一根钢筋似的。 这就是吕玉翎的能力，她释放出的无形锁链如何没有凭依的话，只有十几米长，但是给她一根丝线作为骨架，距离就一下子增加了几十倍。 江宁飞身而起，一把抓住了那根丝线，旅馆所在的位置比那座山头稍微高一些，所以根本就用不着他用力，顺着丝线直接滑下去就行。 吕玉翎紧随其后。 此刻对面的山头上早已经乱成一团，一大群妖怪围拢在那里，其中有几个妖怪的气息异常强大，明显是大妖。不过更多的是普通人，离那个山头不远就有两家旅馆，旅馆里面的人全都跑出来了。还有更多的人往这边涌来。 那些妖怪互相对峙着，谁都不敢抢先动手，同样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拿普通人怎么办？阻拦？还是驱散？ 之前刁成在x市肆无忌惮地大打出手，影响实在太大了。 为了避免再一次生类似事件，各方势力协商之后，表了一个联合声明，妖怪之间的冲突不允许波及普通人，如果谁敢违反规定，将被视为一种威胁，被群起而攻之。 正是这个原因，那些妖怪一时之间想不出对策。 “阻止他们，别让他们靠近。”一个大妖终于话了。 他手底下的那些妖怪互相看了一眼，看到其他势力都没动，他们终于冲了上去。 “别靠近这边。” “不能靠近，这里很危险。” “前面正在施工，退后，退后。” 那些妖怪站成了一道人墙。 跑过来看热闹的人全都站定下来，没人知道这话的真假，不过也没人敢乱闯，很多人掏出了手机在那里拍了起来，一时之间闪光灯闪个不停。 “把人赶开。”另外一个大妖话了。 又有一群妖怪跑了过来，这一次他们可没那么客气了。 不能波及到普通人，并不意味着对普通人连一根手指都不能碰。 “干什么？” “你们有什么权力动手动脚的？” “走就走，什么态度？” “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喊流氓了。” “……” 跑出来看热闹的人一个个怒声抗议。 就在这时，那株腊梅突然现了变化，只见上面的每一朵花都绽放开来，花瓣上金光闪耀。 下一瞬间，所有的花炸开了，变成了无数飞散的花瓣，每一片花瓣又化作了一道金光。 金光朝着四面八方射去，有的打进了站在旁边的妖怪体内，也有一些绕了开去，打在了跑过来看热闹的人身上。 其中有一道就冲着江宁过来了。 没人能躲过光，江宁同样做不到，不过他的心里没有丝毫恐惧，毫无疑问这就是李大妈所说的机缘。 下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变轻了，好像要飘起来似的，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开始光。 光的不只是他，那些被金光打中的人和妖怪全都在光。 “不是说我也有机缘吗？”吕玉翎傻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为什么江宁有份，她却没份。 江宁同样奇怪，他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吕玉翎的胳膊。 突然间吕玉翎也开始光了。 186 是机缘？还是猜谜？ 两侧是壁立的悬崖，山壁上偶尔能够看到斜伸出来的枯松，脚下是高低错落的乱石，岩石缝隙中生长着一丛丛灌木，石头上长满了苔藓。 或许白天的时候这里的景色非常不错，可惜现在是晚上，感觉就有些阴森恐怖了。而且山里开始起雾，总让人觉得那后面好像藏着什么妖魔鬼怪，再加上又湿又冷…… 江宁打了个哆嗦，虽然自己已经变成了妖怪，修炼的还是魔功，但是他仍旧怵。 好在他并不是独自一个人，吕玉翎就在旁边。 “这是什么地方？你以前来过吗？”此刻他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了吕玉翎身上。 吕玉翎没有回答，而是四处张望，过了一会儿又走到一堆乱石旁边看了看。 “我没来过，从来没来过这里。”她异常肯定地说道：“这里的石头和外面的岩石也不太一样。” “这里没有移动信号。”江宁检查着所有的东西，包括眼镜和手机：“有gps信号，从位置来看，离我们住的旅馆有一段距离，不过仍旧在风景区里面。” “不是说风景区内，移动信号百分之百覆盖吗？”吕玉翎嘟囔了一声。 “别问我。”江宁耸了耸肩膀，他又不是移动或者电信的员工。 “好像就只有我们俩。”吕玉翎竖着耳朵倾听着四周。 “没人好，我最喜欢没人了。”江宁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一支“钢笔”，随手甩了出去。 折叠的双翼和螺旋桨瞬间打开，转眼间这东西飞上了天空……然后就没影了。 “卧槽——怎么会失去控制的？”江宁傻眼了。 他不信邪，又掏出了一支“钢笔”，反正这种无人机他多得是。 第二架无人机又失踪了。 没错，是失踪，而不是失控。 “现在怎么办？”江宁有点抓瞎了，他的一身本事全都靠这些高科技装备，现在高科技没法用，他等于废了。 “用脚走吧，往前或者往后，要不然沿着悬崖往上爬。” 吕玉翎给了三个选择。 那壁立的悬崖对普通人来说，确实难以逾越的障碍，但是对她和江宁这样的妖怪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我觉得沿着山沟走最靠谱，别忘了，被拉到这里面来的还有很多普通人，他们可没本事爬上去。”江宁已经不敢再冒险了。 “好吧。”吕玉翎毫不在意，她懒得动脑子。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把手机和电脑关掉吧，尽可能节省电池。”江宁很是无奈。 他实在太依赖高科技了，偏偏现在这个时候，高科技帮不上忙，还成了累赘。 “不是还有两块太阳能电池板吗？”吕玉翎虽然嘴里提出质疑，手里却已经照着做了，她关掉了手机，然后掏出了背包，关掉了里面的笔记本。 至于摸黑走路，她并不是很在意，别说她是妖怪了，就算身为一个资深驴客，摸黑前进也是必修的课程。 “那玩意儿拿来给手机充电还行，充笔记本就不行了，至少得四个小时。”江宁轻叹一声，他在思索没有电池的日子怎么过？ ……………… “或许这就是关键。” 江宁站在一片悬崖前，崖壁上有字，红色的字，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那些字仍旧清晰可见。 现在是夜晚，他能够找到这片悬崖绝对不容易。 为了看清悬崖上的字迹，他不得不打开手电。 那些字很漂亮，笔画非常多，而且每一笔都带着弯曲，有些甚至是波浪，充满了美感，同时还有一种神秘的味道。 这就是云篆，崖壁上的字洋洋洒洒差不多有两三千，开头是一篇序言。 “洞灵宗，洞灵真天，你听说过吗？”江宁转头问道，袁经理给他的资料里面可没这个。 他也看过一些佛道两门的典籍，里面也没提到什么门派。 “你连这都不知道？洞灵真天，道教三十六洞天里面排名第八。”吕玉翎在那里摇头。 “我又不是你那个时代的。”江宁并不在意，别说第八洞天了，就算第一洞天现在也成了古迹，早就没什么传人了。 现在佛道两门彻底势微，连会一点法术的人都找不出几个。 “这应该是一篇功法，你打算试试吗？”吕玉翎问道。 江宁想了想，紧接着就摇了摇头。 腊梅爆开的时候，他看得清清楚楚，金光是有目的选择目标的，离得最近的那些妖怪被打中的并不多，离腊梅比较远的那些看热闹的人，倒是有一大批被传送了进来，其中还有好几个小孩。 先不去说那几个小孩，普通人能看懂云篆吗？ 难不成这又是某种意识传承？ 吃过那篇魔功的亏，不明不白的功法他绝对不敢修炼，再加上之前的推测，他打算另外寻找门路。 他开始四处搜索起来。 吕玉翎干脆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她知道自己不擅长动脑子，所以这种事干脆交给江宁去做。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渐渐亮了。 江宁一无所获，他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眼下他得解决另外一个问题——食物。 “还打算继续找下去吗？”吕玉翎淡淡地问道。 “机缘这东西需要机缘的。”江宁叹息一声，说着类似绕口令的话，他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不得其门而入？ “要不要把这片山谷再搜索一遍？”吕玉翎问道。 之前她们俩已经把山谷前前后后都走了一遍，这片山谷长度大概有一点五公里左右，两头都是死路，眼前这片有字的悬崖在差不多正中央的位置。 “我觉得用处不大，如果有秘密的话，也只可能在这里。”江宁敢说这话是因为之前他观察得很仔细，两边山崖上延伸出来的每一棵树，他都会仔细看过，然后寻找下面有没有秘洞？ 武侠小说里面不有很多跳崖的情节吗？ 悬崖底下总会有一棵伸出来的树，底下也总会有秘洞或者老爷爷之类的东西，然后送秘籍，送功力，甚至送女儿什么的。 可惜，他什么都没找到。 “我觉得……还是应该爬到上面去看看。”吕玉翎坚持自己的看法，一进来她就这样提议过。 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又所谓“跳出圈外，才见真如”，反正这类话肯定是有道理的。 江宁之前因为有别的选择，所以对这个提议并不在意，现在他不得不考虑了。 “算了，还是我来吧，既然李大妈说这里有我的一份机缘，这话肯定不会有错。”和江宁比起来，吕玉翎要干脆得多，或者说有时候她更像个男人。 “我先用这东西试试。”江宁从腰际的小包里面又掏出了一个无人机，那种火柴棍式的小型无人机。 随着一阵嗡嗡轻响，无人机飞了上去，转眼间就到了离崖顶三分之一的地方……无人机消失了。 就在他眼前凭空消失了。 “卧槽。”江宁的脸色都白了，他转头看了看吕玉翎：“你还要上去吗？” 吕玉翎的脸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好半天她一咬牙说道：“我要上去，和你不一样，机缘对我很重要。” 说话间，她往后退开了几步。 “小心，最好别用法术，用攀岩的方式，反正你对攀岩很熟的。”江宁现在只能做这些，他帮不上别的忙，但是动动脑子，给点建议总是可以的。 “我知道。”吕玉翎就差没有说你真啰嗦了。 又往后退了两步，她一阵助跑，紧接着飞身而起踩着崖壁就上去了。 没有用任何法术，这个女人完全是靠体力跑上去的。 这让江宁瞪大了眼睛，同时也让他明白自己和吕玉翎之间的差距。 突然，正沿着悬崖快步疾走的吕玉翎一下子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甚至身体都没有光，就这样直接消失了。 江宁被吓了一跳。 然后他抓瞎了。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得到了承认，被接引进去了？或者正好相反，认为是犯规，被排斥出去了？ 这两种可能都有。 当然也有其他可能，其中一些可能非常糟糕，他都不敢去想。 犹豫了片刻，他最终选择爬上去看看，至少爬到吕玉翎消失的地方看看。 虽然这几天他和吕玉翎什么都没做，他已经把吕玉翎看成是他的女人了，换成古代，都到了那个地步，他绝对要负责的……好像吕玉翎就是古代人。 没话说，上吧！反正要死一起死。 江宁有时候还是挺光棍的。 他可不敢像吕玉翎那样玩，他甚至不敢表现出越常人的能力，顶多表现得像一个攀岩高手。 身为一个妖怪，爬山还是没问题的。再说，来这里之前他已经考虑到有可能要爬山。 他身上穿的这件紧身衣，有专门用来爬山的工具，比如两只手上的钩爪，脚上也有类似的玩意儿。 一点点往上爬。 眼看着快要爬到吕玉翎消失的地方了。 江宁的心跳越来越快。 187 人不犯我和丛林法则 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江宁看了看四周。 他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就是一片普通的山崖。 岩石斑驳，有几道不太明显的缝隙，反正人肯定钻不进去的。 江宁看了看头顶，又看了看底下。 都已经爬到这里了……继续往上爬吧。 这片山崖并不是很高，也就一百多米，就算不用吕玉翎的那种方式，爬上去也用不掉多少时间。 半个小时之后，江宁上来了。 山顶上的风景倒是不错，一片郁郁葱葱，有乔木，不过长得很稀疏，因为土壤并不是很肥厚，这些树都不高，树干也纤细，给人的感觉很秀气，也正因为如此，灌木才有了成长的空间，那些灌木甚至沿着四周的山崖长到下面去了，因为这是一道蜿蜒曲折的山岭，披满了植被之后，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匍匐的绿色蛟龙。 不过此刻他没心思欣赏什么美景，不只是因为吕玉翎失踪了，还因为他看到了妖怪，其他妖怪。 那两个妖怪也看到了他。 两边离得不是很远，就隔着一道山岭。 照理来说，他和吕玉翎在底下折腾了半天，动静绝对不小，那两个妖怪应该早就听到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那两个家伙看到他好像很惊讶。 江宁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他一向喜欢“与人为善”，一直认为“多个朋友，多条路”。 卧槽，他看到那两个妖怪分开了，一个走前面，一个走后面，好像要包夹过来。 此刻他和那两个家伙还隔着一道峡谷呢！两边的山岭最靠近的地方有二三十米远，江宁自己绝对蹦不过去。 这就是差距。 不能力敌。 “打打杀杀的没什么意思，咱们静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天多好？”江宁举起了手，一副投降的模样。 “哈哈，这家伙也太弱了。”对面那个妖怪大笑起来。 “人家都投降了怎么办？”另外一个妖怪已经绕道过来了。 “可惜咱们不接受投降啊！”对面那个妖怪戏谑地说道。 “没得谈？这不太好吧？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江宁露出一副凄苦的模样。 “可惜，我们不是。”绕道过来的妖怪捏了捏拳头，这家伙的拳头很大，显然他厉害的不只是腿上的力量。 “真是太可惜了。”江宁轻叹一声，下一瞬间他的身上展开了金色的光罩，紧接着金色的光罩变成了一片漆黑。前者是电磁屏障，后者是强化之后的电磁屏障。 与此同时，他飞身贴了上去。 如果没有强化之后的电磁屏障，他绝对不敢这样做，因为原始版的电磁屏障只能阻挡金属物体，对方如果用拳头，或者用非金属的武器，他绝对会倒霉，现在就不怕了。 “卧槽，扮猪吃老虎。”绕道过来的妖怪闪身就走。 突然，他感觉自己屁股上痛了一下。 对于一个妖怪来说，这点伤算不上什么，他继续跑，不过跑着跑着，他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眼前越来越迷糊，脚底也越来越虚浮。 这家伙终于醒悟过来，他朝着屁股上摸了摸。 那是一支箭弹。 他用力拔了出来，就看到顶端是一根针头，后面像是中空的。 “这麻醉药还行吗？我专门配的，之前用大象试了试，三分之一的量就可以让一头成年大象倒下。”江宁信步走了过来，脸上笑嘻嘻，好像在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样。 突然他像恍然大悟似的：“不好意思，不能和你多聊，电影里面的反派全都是因为话痨，结果一个个都逗比了，让我先把你搞定再说。” 下一瞬间，江宁一指点了过去。 这才是他真正的杀招。 对付妖怪没有什么比变异魔种更好的了。 对面那个妖怪吓了一跳，然后也扭头就跑，他已经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 不过他还没逃开多远，就一下子栽倒在地。 他的后脑勺多了一个窟窿。 夺走他性命的是一把枪，一把很小的小手枪，这把枪威力并不怎么样，不过无声无息，而且可以锁定目标，最适合拿来阴人。 ……………… “谁？”一块石头后面传来了警惕的声音。 “是我，我和阿牛运气不好，碰到了水洞沟的家伙，还好我跑得快。”说话的正是那个中了麻药弹的妖怪，他看上去没有一点异常。 “阿牛呢？你扔下他自己跑了？”一个身体矮胖敦实的妖怪从石头后面转了出来。 “放心，反正他们也不会拿阿牛这么样，水洞沟的实力远不如咱们。”那个妖怪走了过去。 矮胖妖怪不疑有他。 有外敌的时候，对自己人总是比较松懈。 当初魔婴在下水道里面，把刁成的手下杀得一个不剩，靠的就是这招。 突然，一篷黑沙瞬间爆开，把两个妖怪同时罩住。 矮胖妖怪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身体一紧，紧接着就再也动弹不了。 “你想干什么？”矮胖妖怪怒了。 不过他也只能说这一句话了，下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根手指正点在他的脑袋后面。 黑沙瞬间收敛，那里面有一团绳索，绳索的颜色也是黑的，所以混杂在黑沙里面根本看不出来。 矮胖妖怪就是被这东西绑住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绳索，它的内芯是凯夫拉，外面套了一节节的黑色金属氧化物陶瓷环，前者有很强的韧性，让人无法扯断，后者硬度很大，让刀子无法割断。 收回绳索，江宁不急着继续找下一个目标，他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开始消化矮胖妖怪的记忆。 矮胖妖怪和被他干掉的另外两个妖怪，全都属于一个叫九连会的组织。 这一次被那株腊梅招来的组织总共有六个，九连会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组织，为的是三个大妖，至于他们提到的水洞沟，则是一个相对要小得多的组织，只有一个大妖在撑场面，另外四个组织分别是都督府、星天社、南日宫、武道盟。都督府有两个大妖，另外三个组织也都只有一个大妖。 这六个组织互相钳制，谁都动弹不得，不过他们私底下也有协议，一旦有外来势力进来，他们就联手对敌。 拥有九位大妖，就算是洞庭湖联盟这样的大型联盟也得掂量一下了。 江宁抬手一枪，干掉了原本控制的那个妖怪。 变异魔种同样也是有数量限制的，限制还更大，同时操纵三个已经是极限了，澳大利亚的那个土著妖怪肯定没办法放弃，所以只能放弃这边的。 矮胖妖怪的能力很不错，他能够和岩石融为一体，平时适合隐藏，打架的时候是一等一的肉盾。 江宁琢磨着，怎么利用好这家伙的能力，把进入这里的妖怪全都干掉？ 没错，他想的就是全部干掉。 一年多下来，他对妖怪的世界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 妖怪的世界遵循的仍旧是丛林法则，只不过从个体变成了群体。 就拿x市来说，原本是胡为民和郎青的地盘，大楼里面的住户全都属于在夹缝中生存，李大妈和那位袁经理互为援手。 乐石市那座防空洞里面的现，改变了这一切。 然后有了北郊基地。 北郊基地刚刚建立的时候，胡为民和郎青未必没有动过心思，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妖怪虎视眈眈。 之后的冲河之行，更让他认识到了什么叫丛林法则。 归二爷的闪亮登场，让很多人认识到了大楼里面的终极武力。 跑了一趟印尼之后，大楼这边又多了一个巴大婶，到了这个时候，胡为民和郎青的态度彻底变了，x市变成了以大楼为主。 之后刁成来袭，然后洞庭湖联盟气势汹汹跑过来，无不是丛林法则的证明。 甚至就拿刚才来说，那两个妖怪以为可以吃定他，二话不说就围上来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用在人类社会还说得过去，用在妖怪的世界，那绝对是愚蠢到极点。 不管是哪个时代，妖怪遵循的始终是丛林法则。 188 妖怪……能吃吗？ 太阳渐渐升到了头顶，在这片山谷的一角，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山坳里面，已经堆满了尸体。 一开始的时候江宁还异常小心，不过很快他就杀顺手了。 那群妖怪没有几个是带枪的，理由很简单，那几个组织的老大也怕手下擦枪走火。 另外那些妖怪对自己人确实不怎么防范，甚至对没有表现出敌意的其他组织的妖怪也不怎么在意。 这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只要干掉一个，其他的就会顺势倒下。 另外还有一个关键。 他干掉一个妖怪，就可以从他的记忆之中，知道其他妖怪的底细，知道哪些妖怪厉害？哪些妖怪没本事？哪些妖怪聪明？哪些妖怪蠢笨？甚至他还知道一些妖怪的能力和他们的弱点。 干掉得越多，知道得越多，收集到的信息也越详细。 这就像打游戏，一边用了作弊码，直接把地图探开了，另外一边甚至都不知道这张地图上有敌人，想不输，那才叫见鬼了呢！ “可惜啊！要是所有的妖怪都那么傻多好？”江宁看着远处，他是通过摄像头在看。 用被控制的妖怪猎杀其他妖怪的同时，他也让被控制的妖怪四处安放摄像头。他总共带了两百多个摄像头，现在全都放出去了。 这也是越到后面，杀得越顺手的原因。 不过也正因为杀得太顺手了，以至于剩下的那些妖怪感觉出味道不对了，纷纷聚拢到一起。 想要强杀的话，未必做不到，但是江宁没这个兴趣，他一向不喜欢硬来，更不喜欢冒险。 把目光收转回来，他把那些监视探头设置成了警戒状态，转身溜回了那个角落。 他要去做最喜欢的事了——摸尸体。 所有被他干掉的妖怪，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全都是男的。 并不是没有女妖怪，而是他下不去手。 衣服，不要，裤子，也不要，他又不是捡垃圾的，毛爷爷，收起来，他虽然不差钱，但是浪费钱是可耻的。手机，收起来，这玩意儿里面有资料，通讯录、短消息还有微信、QQ，那里面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来。另外就是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戒指、项链，还有几件法器，这玩意儿不错，得收起来。 一通搜刮之后，只留下了一堆光猪、一堆衣服裤子和一小包杂七杂八的东西。 看着那些光猪，江宁不由得技痒，他想起了一种法术。 这种法术叫移形术，和移形换位没关系，而是移除变形术，也就是让妖怪变回原形。 移形术是少有几个现在仍旧能用的法术。 他随手打了一个上去。 眨眼间地上躺着的一个家伙就变成了一头猪，一头又肥又大的山猪。 看着这个膘肥体壮的家伙……咕，江宁的肚子叫了起来，从早上到中午，他都没吃饭呢！ 要不要来点？ 他又开始天人交战起来。 这是一头猪……应该能吃吧？问题是这家伙能够变人，总觉得像是在吃人。不吃吧？肚子又饿得受不了。 江宁的脑子里面很乱，想了半天，他干脆先用移形术把这些家伙全都变成原形再说，要不然心里更堵得慌。 转眼间，地上多了一堆牛、羊、猪、马、狗熊、獾子…… “咕噜，咕噜，咕噜”肚子越开始抗议起来。 江宁一向认为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强……好吧，他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他一向很擅长找借口的。 他从背包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是一排刀片，这些刀片的长度只有两寸，其薄如纸。 伸出右手食指，转动旋钮，把上面的钩爪取下来，然后把刀片装上去。 这玩意儿一物多用，危急时刻还能当盾牌。 做完这一期，他拉了一头牛过来。 他记得这头牛是第一个被他干掉的妖怪。 犹豫了一下……他最后还是下刀子了。 没有任何声音，手里甚至感觉不出一丝阻力，那头牛的背脊就被划开了一条很深很长的口子。 “卧槽，神兵利刃啊，用这玩意儿我也可以做到庖丁解牛那种程度。”江宁感到很爽，他从来没这么爽过，可惜这头牛是死的，换成活的多好，一刀下去对方或许还能蹦跶半天，然后“夸擦”分成两半，简直就是古大侠小说里面的情节，用来装逼绝对没话说了。 “我也得弄一把这样的兵刃。”他满脸羡慕地自言自语着。 刀片不是他的，而是向喵姐借的。 一想到喵姐，他马上又想到了失踪的吕玉翎。 江宁一下子高兴不起来了。 虽然出事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三十，另外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是被送出去了，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是得到了机缘，正在某个山洞里面，被某位老爷爷传功呢！但是他心里仍旧充满了担忧。 问题是担心也没用。 他已经折腾了几个小时，也没把自己折腾消失，只能说他折腾的姿势不对。 他试过从上往下跳，也试过沿着绳子，踩着崖壁往上爬，结果都没问题。他倒是想学吕玉翎那样直接冲上悬崖，问题是他没这个本事。 他也曾经想过，先出去再说。 问题是这也做不到。 这个鬼地方不知道有多大？一道山岭连着一道山岭，中间全都是这种死胡同的山谷，根本就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而且这地方很大，感觉像是无边无际似的。问题是这根本不可能，整个风景区长也不过八十多公里，宽六十多公里，难道这里比整个风景区还大？ 所以他怀疑，这里也是一座法阵，和罗四通的幻阵类似的法阵。 想出去？先把阵破了再说。 既出不去，又找不到机缘，同时还饿着肚子，他只能对着那些牛马猪羊练习庖丁解牛的刀法。 第一步要练到手法熟练，第二步熟能生巧，第三步就是游刃有余了，第四步则是传说中的返璞归真，这是朱世禄告诉他的。 不过按照另外一位刀法名家——喵姐的说法，返璞归真根本就是狗屁，是忽悠，是装逼，相信的人是傻逼。 好吧，江宁决定先练到游刃有余再说，反正那也已经是传说中的境界了。 “我切，我切，我快乐得切……卧槽，肉烤焦了，什么破太阳能炉，根本不能相信啊！” 江宁七手八脚地把一块烧糊了的肉块从一个像帽子，里面全都贴着镜片的东西上取下来。 好吧，必须承认，高科技有时候也会失败。 江宁硬着头皮往嘴里塞肉块，焦的，还没放盐，那滋味实在是酸爽。 “要是能够有贝爷的胃就好了。”他摸着肚子暗自叹息。 说实话，他一向都认为贝爷也是妖怪，原型不是猪就是老鼠，什么都吃，垃圾都不放过。 一边嚼着烤焦的肉块，一边看着那些拆解出来的“材料”。 这些东西扔掉的话……实在太浪费了。 一旦度过了心理障碍关，深刻认识到“妖怪只不过是动物”这个事实，他就琢磨着怎么把那些东西带回去？ “要是有全套的制药设备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浪费了，实在不行，弄一口丹炉也好啊！”他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 他甚至不需要炼成药，只要提炼出其中的精华就行， 突然，他感觉到天旋地转，紧接着四周又变了，变得漆黑一片。 还没等他适应四周的黑暗，突然一根火柱从地上喷了出来，瞬间窜起两三米高，那橘红色的火焰通透而又纯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根水晶柱子，无数文字在火柱中忽明忽暗，犹如一篇长卷。 189 洞灵真传 这一章是为了专程感谢 拉佩_do11note 特意加更 又是云篆。 火柱中浮现的文字全都是云篆。 一上来是一篇序言，内容和外面的序言差不多，同样是介绍洞灵宗和这座洞灵真天，稍微不同的就是多了些内容。 毫无疑问，这里是洞灵宗炼丹的地方，多出来的那些内容全都和炼丹有关。 “这倒是挺适合我的，怪不得说是我的机缘呢。”江宁兴奋地搓了搓手。 他是兔子，天赋就是炼药，如果说《青木真诀》和他的相性是百分之百，那么丹鼎一脉的秘法和他的相性就应该是百分之两百，甚至百分之三百。 原来这么简单就可以进来，只要脑子里面想一下就行。 江宁很后悔，他做了半天无用功。 看来有时候想得太专注也不是好事。 他甩了甩头，把纷乱的思绪全都清理出去，注意力放在了那些由火焰凝聚的文字上。 对于云篆，他也不是很了解，看的时候得连蒙带猜。 不过这上面的东西就不一样了，根本不用猜，甚至都不用仔细看，就好像他早已经看熟了一样，所有的文字都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面，甚至包括每一句的解释和一部分感悟。 “又是意识传承！”江宁大吃一惊。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很正常。 传送进来的人大部分都不可能认识云篆，更别说里面还有小孩子呢！ 和《青木真诀》里面的意识传承不同，这上面除了一篇功法，剩下的全都是口诀。 江宁对那篇功法不感兴趣，那篇功法五行属火，很适合用来炼丹，却不适合他，再说他已经有功法了。 他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些口诀。 所谓口诀一般是为了保密用的，算是一种最原始的加密算法，道门喜欢在典籍里面做手脚，不知道底细的人就算得到了典籍也没用，照着上面练，百分之百会出事，只有得到了相应的口诀，才能够知道真正的内容。 既然有口诀，肯定就有相应的典籍。 江宁立刻四下溜达起来。 果然，旁边还有几间石室，其中一间放满了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还好带了电脑，要不然这么多书哪里搬得出去？”江宁暗自庆幸背包从来没有离开过手。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他飞快地跑了回去，跑回了一开始进来的石室。 果然，那个失败的太阳能灶和拆解下来的“材料”，以及还没来得及拆解的“原料”全都被传送了进来。 “这下好了，至少用不着担心饿肚子了。”江宁自言自语着。 紧接着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其他人怎么办？ 那些普通人可没本事猎杀妖怪，难道等着饿肚子？还是这里的主人另有安排？ 越往深处想，越觉得问题多多。 江宁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还是别琢磨了，先把那些书扫下来再说。 他转身朝着藏书的石室走去。 翻页，扫描，再翻页，再扫描……时间过得飞快，同时又像是很慢，反正江宁感觉自己快变成机器人了。 这种枯糙无味的工作让他疯。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古代人没电脑。 现代人用电脑打字，一天能打个一两万，洞灵真天至少存在了两千年，如果都这么会写，恐怕一座图书馆都装不下。 这些书架上的书看上去很多，仔细数一下，也就几百本，大部分还只是薄薄的一册，顶多几十页纸。 还是古代好。 江宁倒是对那些纸挺感兴趣。 就算这些书都是在天地元气彻底衰弱之前抄录下来的，那也有一百多年，那些纸没有黄，更没有霉点，实在太神奇了。 这只能归咎于仙家法术，没别的解释。 从这一点上就看得出来，人类能够战胜妖怪不是没道理的。 他和那么多妖怪接触下来，妖怪的能力五花八门，实力更是恐怖，但是没有哪个妖怪把心思花在这些东西上面，别说如此神奇的保护书籍的方法了，像玉册金章这样的东西也没看到哪个妖怪弄出来过。 别看这只是一些小事，一点点积累起来，那差距就大了。 江宁也不是只扫不看，虽然没仔细看，但是他至少知道了洞灵宗的丹鼎一脉绝对不简单，那已经不是狭义的丹鼎派了，不但有救命的灵丹，有帮助渡劫的劫丹，还有给鬼服用的阴丹，甚至有用来战斗的法丹，其中有一种法丹和剑丸没什么两样。 他喜欢。 丹鼎一脉的修士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药嗑多了，和鸦片鬼似的，一个个骨瘦如柴，弱不禁风，打不过别人，甚至都跑不快，整个就是技术型的弱鸡。 洞灵宗的丹鼎一脉就不同了，同样是嗑药党，人家研究出了兴奋剂和肾上腺素，同样一个个骨瘦如柴，但是这帮家伙一身皮夹克，头戴防风镜，底下骑着越野摩托，左手ak47，右手Rpg，屁股后面还挂着一串手雷，头上戴着扎巾，画个小日本的红太阳，旁边是玉碎两字，背后的披风上也有三个字“别惹我”……反正就这画风。 这画风好。 江宁打定主意，等到江聪、江勤和江兰血脉觉醒之后，就把她们整成这种画风。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没用，眼前的关键是把这一大堆东西扫完。 “卧槽，这得扫到猴年马月去？”江宁不耐烦了，紧接着他就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还是先把吕玉翎找回来吧？” ……………… 门就在后面，那是一扇通往内部的门。 这扇门挺有意思，居然是一副太极图，半边白，半边黑，然后黑的里面有一个白的圆点，白的里面有一个黑的圆点。只要把两只手贴在那两个圆点上，然后顺时钟方向转动，门就会打开。 不过这绝逼是体力活。 江宁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总算让门开了那么一丝缝，然后他硬挤出来了。 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男左女右，走左边。”江宁随意确定了一个方向……然后打开了声波雷达。 这玩意儿是他最早的作品，现在也升级到3o版了，增加了一堆功能，其中就包括地图绘制。 他沿着右边的通道往前走，声波雷达释放出人耳听不到的声音，不过他勉强能听见，那声音类似蚊子在拍打翅膀，嗡嗡嗡的，有点吵。 江宁无比庆幸带着这东西，刚才那座石室里面因为有一个地火坑，所以还有点亮光，这里就真是一片漆黑了。 他的眼镜自带微光夜视，红外和远红外功能，虽然能够看见路，但是看不远，再加上这里曲里拐弯，还到处是岔道，视线又不能拐弯。 声波雷达就有用多了，前方数百米的通道一目了然，就算有拐弯也不怕。 随着地图一点点探开，江宁明白了。 这个地方十有**是在山腹之中，从走廊蜿蜒曲折的造型，还有刚才那座石室不规则的布局来看，这里的一切都属于半天然，半人工。 越往前走，他越肯定了这一点，因为走廊很长，分叉也很多，房间却很少。如果是人工开凿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干，这样太不经济了。 看到这里有那么多岔道，已经探开的部分如同迷宫一般了，江宁越庆幸自己带着声波雷达，要不然肯定迷路。 他现在也不急着找吕玉翎了，反正先把地图全部探开再说。 玩游戏是这样，现实之中也一样。 如果不能理解的话，可以参考贝爷的荒岛历险系列。贝爷的套路就是先做个窝，然后出去找吃的，也就是补充蛋白质，接下来就是开地图。 他现在窝有了，吃的也不缺，剩下的就是探开地图了。 江宁很庆幸自己是妖怪，还是兔子这种擅长跑路的妖怪，如果还是以前那个废柴大学生的话，恐怕早累趴下了。 这个鬼地方很大，就像一座山那么大。 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一座山。 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他总算把走廊全部探开了。 没错，只探开了走廊，沿路还找到了许多石室，数量至少有两三百，他都没来得及打开。单单探开这条走廊就已经把他累得够呛了。 现在他已经确定了一件事，他绝对不可能成为罗四通那样的探险家，甚至做一个吕玉翎这样的驴客也不可能。 他对探险不感兴趣。 这或许和动物的习性有关。 兔子擅长奔跑，但是从来不四处乱跑，只会在家门口溜达。 他继承了兔子的习性。 重新回到石室门口，江宁开始研究那份地图。 地图早就输入手机里面了，从屏幕上显示的立体图来看，这里就像是一层层叠起来的网，上上下下至少有十二层，越往上越小，越往下越大，感觉就像是一根竹笋。 从整幅地图来看，最显眼的是底部中央的一扇石门。 那后面十有**是核心地带，是这里的中枢。 他所在的这座炼丹房也挺靠近底部，应该算是重要部门了，与之类似的地方还有七八个。 江宁对那些地方挺心动的，那里面肯定有好东西，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还是先找到吕玉翎再说吧！”他暗自打定了主意。 问题是怎么找？ 那两三百个石室就像是攀附在竹笋上的蚂蚁，数量很多，难道要一个个进去？ 开那种石门可是体力活，一扇都累得他够呛，这么多石门开下来，他要么变成级无敌肌肉兔，要么离死不远了。 190 卧槽，这是机缘？ “幸亏选择了科技侧的路线。”江宁自言自语着，他很得意。 他的手上拿着一块手表似的东西。 这玩意儿叫穿墙雷达，原本是给鼠鼠特工队准备的，当初救江兰的时候，这东西起了不小的作用。 另外他的脑袋上还戴着一顶头盔。 那是脑波放大仪，四周的石头能够隔绝无线电信号，却没办法隔绝脑波。 “卧槽，好多人。”穿墙雷达传送过来的图像吓了他一跳。 前面那扇石门后面有很多人……还是活的，不过都失去了意识，处于一种类似昏迷的状态。 有很多人是穿墙雷达的现，活着，处于昏迷中，是脑波放大器的反馈。 虽然不清楚吕玉翎会不会在里面？但是看一眼总没错。 仍旧是太极图的形状，仍旧是两个圆点，江宁再一次拿出了吃奶的力气。 说实话，他情愿去扫书，也不想开这玩意儿。 实在太费力了。 仍旧是开一条缝，他钻了进去。 不大的一座石室里面挤满了……妖怪。 没错，全都是妖怪，没有一个是人。 所有的妖怪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身体僵硬着，两眼无神。 看来这里的主人早就预料到会有妖怪跑进来，所以事先设置好了，一旦现妖怪就立刻抓进来。 不过到了顶上之后，怎么又没事了呢？难道布置这一切的人预料到妖怪会自相残杀，所以干脆放手不管？ 江宁又开始头痛了。 这是他的老毛病，总会想得太多，想得太深。 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吕玉翎。 这个女人的点够背的，最差的三分之一种可能都被她给撞上了，李大妈居然还说她有机缘。 江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话好像也没错，他不是找过来了吗？ 先把吕玉翎抱回去再说吧！ 江宁挤开那些站着不动的妖怪。 那些妖怪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 “总算找到你了。”江宁笑嘻嘻地说道，也不管吕玉翎能不能听见。 突然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吕玉翎的情况不对，脸色白得吓人，眉心中间有一抹青晕若隐若现。 江宁连忙抓过旁边一个妖怪，看了看那家伙的脸。 那家伙一切正常。 “别别别，别这时候给我开玩笑，这不好玩。”江宁自言自语着，他小心翼翼地冲着吕玉翎放了一个精神连接。 下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越难看起来。 吕玉翎的情况糟糕到极点，身体里面的妖气紊乱成一团，甚至都不走经脉，有些已经跑到经脉外面去了。更麻烦的是她的意识也似乎冻结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妖力四下乱窜，根本没想过收束。 这他喵的，不就是三灾五难中的风灾吗？ 先是意识冻结，然后是体内妖力失去控制。 三灾里面以风灾作得最慢。换成火灾，吕玉翎此刻恐怕已经五脏俱废，死得不能再死了，如果换成雷灾更是奇快无比，从作到结束不会过百分之一秒，只要还活着，那就算度过了，度不过的话，直接就是“轰”的一声，什么都没了。 不过风灾作虽然慢，却让人防不胜防，天知道什么时候会作？不像火灾和雷灾事先会有征兆。 “这哪是什么撞机缘？简直就是找倒霉啊！”江宁一咬牙，把吕玉翎抱了起来，往外就跑。 说到机缘，他突然想起来了，他扫过的那些书里面，好像有针对三灾五难的丹方。 ……………… “九纹龙涎草三钱，白玉定风草一钱……尼玛，偏偏没有……让我想想有什么可以代替的？”江宁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似地四处乱窜。 这里既然是丹房，肯定就有收藏药材的仓库，再加上这里的地火炉仍旧能用，证明这里还有一条地脉。 不是残存的那种，而是完整的一条地脉，也不知道洞灵宗的人怎么保存下来的？ 可惜时间过去太久了，很多药材已经失去了作用。 需要的材料一样样找齐了，没有的就用别的东西替代，所有的材料全都放在巴掌大的蜡纸上。 那些蜡纸也至少有一百五十几年历史了，却和新的差不多，果然仙家手段不可思议。 丹炉外面就有，不过他并不打算直接用，那玩意儿太原始了，控制温度什么的根本不准确。 他有温度感应器，数量不多，只有五个，但已经够用了。 地火坑本身就有调节火力的阀门……其实就是两块石板，通过调节喷火口大小来控制火力。这玩意儿改起来也容易，从无人机上拆两舵机，稍微麻烦一些的是编程。 一个多小时之后，魔改的丹炉出来了，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电线，里里外外有一堆感应器，这些东西全都连在一块电路板上，电路板连着电脑。 “但愿一次成功，要不然电池里面的电可就不够了。”江宁低声嘟囔着，手里却不慢，不停地往丹炉里面加料。 炼丹其实和炼药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炼丹需要火的参与，也就是说需要添加外部能量。 不管是丹，还是药，说穿了就相当于某种功能单一的纳米机器人，洗髓伐毛的丹药就是清理体内的淤积，易经换脉的丹药就是重塑和强化经脉，解毒的丹药就是专门清理毒素，增加寿元的丹药则是强化细胞活性，强化代谢功能。 丹之所以效果更好，原因就在于炼制的时候加入了外部能量，电池更足，续航时间更长，另外还可能有一些功能是药达不到的，这就像越野车和三轮的区别，跑在马路上都差不多，顶多越野车快点，三轮慢点，但是到了山里就不一样了，前者能跑，后者肯定趴窝。 基于这种科学认识，江宁并没有完全按照丹方上的顺序来做。 他先炼的是药，按照那个丹方炼的药。 因为他没底。 丹的功效确实比药强，但是成功率要低得多。 他先炼药是为了保底。 药很快就有了，他把大部分药取了出来，只留下了小部分。 现在开始炼丹。 时间一点点过去，丹炉里面氤氲蒸腾，时不时可以看到有一些星星点点的晶芒漂浮在空中。 这就是丹，很小的丹，细若金沙，轻若浮尘。 江宁打开了进料口，把刚才取出来的药弄了一半进去，紧接着就打了一连串法决。 他不知道这能不能成？ 这绝对不是正统的炼丹之法。也不是血脉传承的炼药法门，而是他从提炼单晶硅的方法上得到的启迪。 提炼单晶硅需要一颗晶种，烧熔的液态硅就会在晶种周围自然结晶，然后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长，最后变成一根单晶硅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宁一边要盯着丹炉，一边要注意吕玉翎的情况。 吕玉翎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体内的妖力早已经乱成一团，连气息都开始不稳定了。 这十有**和她卡了太久有关。 自从天地元气衰弱之后，所有的妖怪都卡在了瓶颈上，卡的时间越长，麻烦也越大。现在想起来罗四通渡劫的时候那吓死人的雷劫，未必是因为法阵的缘故，弄得不好也和他卡得太久有关。 江宁大致估算了一下炼丹的时间和吕玉翎的情况彻底恶化的时间，心顿时沉了下来。 估计赶不上。 “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他一咬牙，凝聚出了一颗魔种，朝着吕玉翎点了下去。 他凝聚的是第二种魔种，也就是用来过滤愿力之中欲念成份的魔种。 这玩意儿没什么大用，顶多也就当作一种强力**。 他可没打坏主意。 想上的话，他早就上了。 当初在船上的时候他就有机会，之后的一个星期里面，可以说每时每刻都在擦枪走火的边缘，连保险都打开了，他能够忍住没扣扳机，现在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龌龊的念头。 当初他以身饲魔的时候，怎么能够保持意识不灭？不就是同时引爆了所有的欲念魔种吗？ 这玩意儿是最强力的**，同样也是最强力的兴奋剂。 魔种一打下去，立刻就起到了效果——妖气更乱了。 “卧槽。”江宁一咬牙，又打了一颗下去，反正已经是死马了，不可能死得更死。 下一瞬间，吕玉翎的眼睛睁开了，冻结的意识被强行唤醒，转瞬间她的脸涨得通红，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可惜动弹不了。 “还好还好。”江宁连忙转过头去，盯着丹炉。 暗地里面他是既庆幸，又纠结。纠结的是吕玉翎不能动弹，要不然他肯定被反推，问题是要不要接受呢？这又涉及到谢小薇身上……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这一个星期来，他天天为这件事纠结，每天至少纠结十八个小时，剩下的六个小时里面，四个小时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一个小时是吃饭时间，另外一个小时在天人交战。 191 机缘，更多的机缘 “我可不是占你便宜啊！”江宁一手托着丹药，一手拿着水杯。 他手里的丹药很特别，不是一颗，而是一撮，看上去像是半透明的沙砾。 此刻的吕玉翎满脸通红，两只眼睛不停地眨着，秋波荡漾，情意绵绵。 江宁不敢看了，他闭上了眼睛，把丹砂含在嘴里，然后喝了口水，凭着感觉把丹药喂了下去。 怎么喂的？ 那还用说吗？ 反正江宁觉得那滋味还是挺不错的。 接下来就只有等待，不过等待的时候也不是什么事都不能做，江宁重新带上了脑波放大仪，和吕玉翎意识相连。 然后他瞪大了眼睛。 “咳咳，我不是有意窥探你的隐私。”他的脸也涨得通红：“我……我……我是帮你收束妖力……对，没错，就是帮你收束妖力。” 原本只是为了解除尴尬，随口撒了一句谎，但是话一出口，他突然想起自己确实有办法帮别人收束法力。 妖力也是法力的一种。 想到这，他一把抓住了吕玉翎的手，左手抓着吕玉翎的右手，右手抓着吕玉翎的左手，十根手指紧紧扣在一起，掌心贴着掌心，面对着面。 与此同时，在意识空间里面，另外一个他和另外一个吕玉翎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贴得更紧，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负距离。 他用的不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上面的东西，而是泰国和尚送给他的那些典籍里面的法门，属于密宗的精神双修体系。 他怎么会学那种东西？ 这还用问吗？是男人，谁不喜欢这类功法？除非练了《葵花宝典》或者《辟邪剑法》。 丹房里面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除了呼吸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呼吸声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不知道过了多久吕玉翎突然屏住了呼吸，整整持续了两分钟之后，才重新呼了出来，然后呼吸变得微弱而又缓慢，好像大病一场似的。但是没过多久，她的呼吸声又一次急促起来。 她的呼吸声不再像刚才那样生涩而又刚硬了，带着一丝婉转的鼻音，虽然不多，却足以掩盖她那女汉子的外表，让她的身上平添了一丝柔美。 呼吸声时急时而缓，时轻时重，一遍遍地循环往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确实是他，虽然一切都生在意识世界里面，虽然现实中的他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但是他得帮吕玉翎梳理体内的妖力。 就像狮子踩球一样，马戏团的狮子可以踩着直径一米的实心木球往前走，甚至还可以跳个火圈什么的，换成一条狮子狗试试。 吕玉翎和谢小薇差不多大，修炼了三百多年，就算去掉后面的一百几十年，她的一身修为也不是江宁修炼一年能比的，哪怕这家伙再开挂，大补的怪物肉天天吃，一年也最多顶别人十年，想要推动吕玉翎体内的妖力，就和狮子狗推大木球似的。 不过他马上又爬了起来，双腿盘好，开始炼化体内的妖力。 这些妖力大部分是吕玉翎的。 吕玉翎的问题是妖力紊乱，如果妖力少了，就算再紊乱也容易对付。 江宁修炼的是魔功。不管什么魔功都少不了吸人功力的法门，他修炼的这部更是如此。 以前他从来没这么干过，是因为没必要。 他的问题从来不是妖力不够，而是修为不足，驾驭不住更多的妖力。 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他总算把杂乱的妖力全都炼化完毕，不到十分之一转化成了他的妖力，这效率看上去并不怎么样，其实已经很恐怖了，只要多花点时间，妖力的提升会像坐火箭似的。 可惜，提升的只是妖力，而这恰恰是他不需要的。 妖力并不代表修为，空有一身庞大妖力却没办法运用，结果就像段誉那个妹子控，再说，他走的是信仰愿力之路，妖力是绝对不缺的，同时还能提升修为，强化精神意志。 当然，妖力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完全可以拿来练体嘛！ 练体是最没前途，效率最差的修炼方式，但是能够传承至今不可能没有道理。练体的好处就是没有瓶颈，也不需要什么感悟，纯粹就是积累。 以前江宁从来没考虑过练体，总觉得这是笨蛋干的，现在他不得不这么做了，因为他要推石门。 两三百个呢！ 每扇石门后面，说不定都有好东西。 就算不打开别的石门，底部中央的那扇石门肯定要打开。 就在刚才定风丹出炉的一瞬间，一块令牌突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紧接着他的脑子里面多了一段记忆。 这块令牌其实是一件法宝，名字很长，江宁没兴趣去记，干脆就叫传送令牌。 它的功能就是传送。 只要一动就可以传出去，同样只要在方圆一百公里之内，就可以传送进来。 传送令牌是一对，他手里的这块是子牌，另外还有一块母牌就在那扇位于中央的石门后面。 那里面才是洞灵宗真正的核心所在，不但有所有的传承，还封印了一条地脉，不过最珍贵的还要数两株灵木。 是两株而不是一株。 其中一株是桃树。 确实是桃树，而且是蟠桃，对这东西江宁绝对不会认错。 另外一株也不是腊梅，而是紫藤，这根紫藤就缠绕在桃树上。 洞灵真天能够在道门洞天里面排名第八，就是靠这两株灵木。 和妖怪有天赋能力一样，灵木也有。那棵桃树的天赋能力就是传送。 他和那么多人被传送进来，就是借助了它的力量，而山顶上那棵腊梅，其实是催生出来的，相当于它的分身，当年洞灵宗的人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推算未来，最终布置了这么个局，为的就是让传承延续下去。 换成没进来之前，江宁对这一切并不感兴趣。 有当然最好，没有的话也不在乎。但是现在就不同了，既然已经进来，东西就是他的，绝对不能便宜了别人。 ……………… 江宁出去了，他去的是关住吕玉翎的那间石室。 里面的妖怪全都是敌人。 当然，敌人分两种——男的和女的，前者他可以毫不在乎，后者就不行了，所以得带一些绳索过去，另外还有麻醉药。 突然，江宁停住了脚，紧接着打开了电磁屏障。 他感觉到前面有动静。 不知道那是人？还是妖怪？ 下一瞬间答案就有了，对面那个家伙瞬间冲近，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枪响。 “砰砰砰砰砰” 那是一把手枪，开枪的家伙根本不打算留活口，十几子弹一口气全都射了出来，而且一边开枪，一边往前冲，那度绝对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 江宁也开枪了，他的枪无声无息。 对面那个家伙居然察觉了。 他的身体猛地一闪。 因为闪得太猛，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差一点撞上墙壁，不过这瞬间的一闪也救了他的命。 飞针居然射空了。 以前从来没打偏过。 这东西无声无息，无影无形，大部分被射杀的敌人都是被命中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遭到了攻击，小部分敌人虽然察觉到了，也闪身躲避，却没有料到这种子弹会拐弯，最后还是中招。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强敌。 想到这里，江宁再也没有犹豫，瞬间躺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也收起了手枪，换上了两根圆筒，脚尖更是弹出了一截刀刃。 两道金光同时迸射，两篷钢针如同雨点一般倾洒而出，与此同时，对面也响起了一声雷鸣。 江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出了雷鸣？ 他被打飞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打飞，当初在x市市中心的下水道里面，他就被刁成的手下炸飞过一次。 因为有那次的经验，他不敢停，顺着打飞的势头拼命逃跑。 不过他也不是一味逃跑，他有走廊地图的，绕了一个圈子，他又绕回了那个家伙的背后。 这就是地图全部探开的好处。 如果是打游戏的话，地图全部探开就叫作弊。 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他看到那个家伙了。 那家伙居然没死，不过样子够凄惨的，身上被打成了筛子，连下巴上也满是窟窿，甚至脑门上都钉着两根钢针，只有眼睛的部位被保护了起来，所以没事。 看到这一幕，江宁感觉头皮麻。 他喵的，又是一个和归二爷、果子狸一样路数的家伙。这样的家伙站在他们这边，他肯定很高兴，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他就不高兴了，甚至很头痛。 一想到头痛，江宁有办法了。 他把脑波放大器的功率调到最大，然后一个意志鞭挞打了过去。 “啊——”那个身上插满钢针的妖怪抱住了脑袋，这家伙在精神方面确实不怎么样。 下一瞬间，又是金光迸射，无数钢针如同雨点一般倾洒而出。 这一次可不是盲目乱射，那家伙被锁定住了，所以他惨了。 随着一声惨叫，那家伙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全都是针眼，不停地往外飙血。 江宁探头看了看……甩手扔了一个手榴弹过去，防御型的手榴弹。 这玩意儿他有四个呢，反正不把那家伙炸个稀巴烂，他绝对不会靠近。 别说他胆小，这叫谨慎。 192 我的，我的，全都是我的 周一求红 今天是周一，厚着脸皮来讨一下红包。 大家可以把红包集中在周一，这样最初的几天，妖怪公寓在红包榜上的位置可以靠前一些。 “能够出人头地的人肯定不简单”，对于这句话江宁越有了认知。 不只是人，妖怪也一样。 他前前后后干掉了三个妖怪，那难度远远过之前干掉的一堆妖怪。 说实话，要不是他准备充分，手里的家伙比那三个妖怪用的小手枪给力得多，再加上强化版的电磁屏障确实好用，还有脑波放大仪让人防不胜防，恐怕他早就没命了。 那三个妖怪之中的任何一个，实力都和胡兵差不多，足以把他碾成碎渣。 但是不管怎么说，活下来的是他。 赢了当然很高兴，但是也挺心疼。 这一次他什么都没得到。 为了保证安全，那三个妖怪就算死了，他还得鞭尸三分钟，不炸成肉末，他绝对不敢收手。那三个妖怪就算有什么好东西，也都被炸碎了。 为了以防万一，他不敢继续溜达了，干脆直奔正中央的那扇石门。 仍旧是花了吃奶的力气，把石门打开了一道缝隙，江宁勉强钻了进去。 为了保证安全，进去之前，他先把黑沙放了进去，让黑沙蔓延开来，然后又用脑波放大器扫了一遍。 里面没人。 不过他仍旧不敢放松警惕，钻进去之后，仍旧在外面留了一部分黑沙，然后把石门关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站都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门前大口喘着粗气。 “卧槽，真是失策，应该等吕玉翎醒了之后再来的。”一边喘气，他一边胡思乱想。 如果吕玉翎醒了的话，开门的事就可以让吕玉翎来干了。 这家伙有的时候确实不太像男人。 打开手电筒，他开始搜索四周。 里面是一座大厅，至少曾经是大厅，因为这里有很多功能特别的东西，比如正中央的石台，那应该是洞灵宗的长老们给弟子们讲经说法的地方，还有墙壁上挂着的偌大一个“道”字，角落里面还有一堆蒲团。 不过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座仓库，一座很大的仓库，里面零零落落地堆着很多东西，在正中央的位置更是堆起了一座小山，山顶上有一棵树。 江宁用手电照着那棵树。 那确实是一棵树，一棵活着的树。 手电的灯光朝着那棵树的上方打了过去。 果然，在树的上方，也就是天花板的正中央，镶嵌着一块很大的水晶。 这块水晶是圆的，至少有饭店的圆桌那么大，隐约可以看到有星光透进来。 江宁连忙看了一下手机。 果然，现在正是晚上。 换成白天的话，那块水晶十有**会光。 这是一套阳光透射系统， 现在也有类似的东西，很多地下车库就有，白天的时候利用自然光来照明，这样可以省很多电。 一看到这玩意儿，江宁顿时喜上眉梢。 他一直在为充电的事烦恼。 他和吕玉翎各有一个手机，还各有一台笔记本，电池都已经不够了，来的时候他特意带了一套太阳能板，问题是这里身处于山腹之中，阳光根本透不进来。 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充电了。 “卧槽……还得再跑一趟。”江宁看了一眼身后的那扇石门。 ……………… 一路往回跑，好不容易跑回了丹房的门口，江宁正打算开门。 突然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出来的时候他是做了记号的，门缝中间夹了一张黑色的纸条，现在纸条不见了。 有人进来过。 他的脑门顿时渗出了汗珠。 里面只有吕玉翎，十有**还没苏醒过来，就算苏醒过来，刚刚度过风灾的她恐怕也没什么自卫的能力。 江宁急了。 换成以前，吕玉翎和他之间也就邻居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顶多再加上一起出生入死过，能称得上战友，离朋友都有点距离，现在就不同了，虽然现实之中他和吕玉翎什么都没做，但是在精神世界里面可什么都做了。 “死就死吧。”江宁现在总算明白谢小薇的父亲当年的痛苦。 他原本以为自己很冷静，很理智，绝对不会任凭别人要挟。 现在他明白了，他不是冷血无情的政客，更不是钢筋铁骨的硬汉，他就是一个小市民，对在乎的人，根本硬不起心肠来。 他再一次用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了石门。 丹房里面果然多了一个人，因为光线太暗，所以看不清那个家伙的样子。 没有现象中的糟糕场面，那家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反倒是吕玉翎站在旁边。 “你恢复了？”江宁大吃一惊。 “嗯。”吕玉翎显得很冷淡，事实上，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江宁。 她原本以为自己很想得开，甚至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事到临头她的心还是乱了。 “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之前你的经脉还损伤不轻，我本来还打算帮你炼一炉药的。”江宁完全是没话找话，他同样不知道怎么面对吕玉翎？ “那可就谢谢你了，我的伤并没好，当时的情况确实很危险，好在这家伙不够小心。”说着，吕玉翎扬了扬手里的枪。 江宁松了口气。 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 此刻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开门的时候居然没有现他做的记号，明显有些粗心大意。 “真是太危险了，从现在开始咱们就别再分开了。”江宁说道。 “怎么？这么快就宣布主权了？”吕玉翎戏谑地问，女汉子毕竟是女汉子，之前是太过突然，一时没找到定位，现在她已经想明白了。 “呃……”江宁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别当真。”吕玉翎笑了起来。 “我还是先帮你炼药。”江宁给自己找了个活。 他原本想带吕玉翎一起去那座大厅，但是刚才把他吓了一身冷汗，他不敢这么干了，至少在吕玉翎彻底恢复之前，他什么地方都不会去。 炼药很简单，甚至连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 修补经脉，补益亏损，只需要用到药，并不需要用到丹。 已经炼过一次丹，对炼丹有了一些认识，在江宁的眼里，炼丹已经没什么神秘了。甚至他更相信老祖宗遗留下来的传承，那源自于血脉的传承。 当然他不打算墨守成规。 炼丹说穿了不就是充能吗？ 充能的办法多得是，并不一定要用火，他扫描的那些典籍里面也提到有些丹药是不能用火来炼的。 处理好的材料一点点地放进了丹炉里面，除了这玩意儿，他没找到其他能用的容器，所以只能凑合着用，因为是炼药，所以火力开到最小。 做完这一切，江宁在笔记本电脑里面设好了时间、温度和另外一些数据。 就像当初他对巴大婶说的那样，现在有了电脑，有了各种高科技的设备，再也用不着像以前那样整天盯着炉子了。 “我已经找到出去的办法，想要出去，就必须得到认可，获得一门传承。”江宁转头冲着吕玉翎说道。 “我可没有炼丹的天赋，让我烧烤还凑合。”吕玉翎耸了耸肩膀，说实话，她想不出自己适合哪一门？ 她不会炼丹，同样也不会炼器，看到阵法也头痛，她同样也不擅长养花种草，对佛经道典更不感兴趣。 “好吧，只能慢慢来了，总能找到合适你的传承。”江宁轻叹了一声，他也现给吕玉翎找一门传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或许可以试试遁法，这个女人不是喜欢四处乱跑吗？ 193 这么多机缘，随便挑 “你真不像男人。” 吕玉翎毫不留情地给了一个评价，然后气呼呼地推开了石门。 “不是男人就不是男人。”江宁并不在意，他捡起了用来做标记的纸片，闪身进入大厅之后……朝着吕玉翎点头哈腰说道：“拜托了。” 吕玉翎翻了翻白眼，转身又把石门给关上了。 “给我背包。”江宁看着天花板上投射下来的那道光柱。 这一来一回就是大半天，现在已经快要到中午了，暴烈的阳光从天花板上的那块水晶投射下来。 之前他进来的时候，大厅里面漆黑一片，现在却变得像在露天广场上一样。 吕玉翎随手把背包扔了过去。 接住背包，从里面取出太阳能板。 这玩意儿是折叠的，铺开之后有桌布大小，底下拖着一根长长的电线，电线的末端是一个十二口的插排。 江宁把手机和笔记本一字排开，全都插在了插排上，然后四处溜达起来。 刚才黑漆漆的，没有看清，只觉得里面乱七八糟放了很多东西，现在终于可以看清了，反倒觉得没那么乱。 这里面的东西总共有十几堆，其中一堆他认得，正是他扫描了一半的那些炼丹典籍。 他走过去随手翻了翻，立刻就确定这边的是原本，丹房里面的全都是副本。 和这些丹书放在一起的，还有十几个葫芦和大大小小的三十几个玉盒。 葫芦很大，先不说里面的丹药，这些葫芦本身就不简单，它们的颜色深紫，质地非金非玉，反正不像藤上结出来的。 至于玉盒就更不用说了。 玉盒的个头比葫芦小得多，看上去也精致得多，很明显葫芦里面装的是大路货，玉盒里面则是珍稀品。 “快过来，这里有好多宝贝。”吕玉翎远远地大呼小叫起来，她对丹药不感兴趣，喜欢的是法宝。 江宁连忙跑了过去。 只见很多东西像摆地摊一样放在地上，从铠甲、兵刃到锅碗瓢盆，什么都有。 “有储物袋吗？”江宁连忙问道，他最关心的是这个。 “应该有吧。”吕玉翎不太敢肯定，她在那堆东西里面寻找起来。 过了片刻她突然喊道：“我找到了，这里有好几个。” 只见她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袋子和一个瓶子，在她的脚底，还有同样的五六个袋子，瓶子也有两个，另外还有葫芦、盒子、箱子之类的东西，杂七杂八大概有十七八个。 “了，了。”江宁两眼放光。 “别高兴得太早，这些东西大部分已经失去了作用，变成了胚胎。”吕玉翎晃了晃手里的两样东西：“就这两个还能用。” 江宁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不过很快他又振作了起来。 “这些胚胎能恢复吗？”他连忙问道。 “当然可以，重新祭炼一下就行，不过得找到祭炼的法门。”吕玉翎的目光转到了一堆书上。 这边同样也有一堆书，很明显，这些全都是和炼器有关的典籍。 “好吧，等一会儿咱们一起翻书。”江宁很庆幸有了一个帮手，这下子效率就高一倍了。 吕玉翎又翻了翻白眼。 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个小男人确实很让她失望。 “那个袋子能够放法器吗？”江宁继续又问。 储物袋是有档次区别的，档次低的储物法器是不能放太复杂的东西的，连肉都放不进去，一旦放进去就会变成一堆糊嘟嘟的肉渣。 “法器可以，法宝不行。”吕玉翎知道江宁想问什么？ 江宁并不在意。 他知道储物法器利用的是物质压缩原理，法宝内部拥有强大的能量，所以很难压缩。 不过，能装法宝的储物器皿也是有的，那些都是顶级货色，属于只听说过，很少有人见过的那种。 “锂电池呢？”江宁在意的是这个。 “试试看不就行了？”吕玉翎也回答不上来。 “有道理。”江宁开始翻包。 他的包里有多余的锂电池，圆形的那种，五号的和七号的都有。 半分钟后答案有了，锂电池没事，可以往里面放，这让他大大得松了口气。 他终于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东西上了。 这里的法宝不少，洞灵宗两千多年的收藏确实不简单，单单飞剑就有六十多把，各种铠甲四十多件，另外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功能的法宝。 突然，他想起了正事。 “先别管这些了，你先翻书，看看有什么适合你的？先得到一门传承再说。”江宁催促起来。 ……………… “看来雷法也不适合你。”江宁垂头丧气地说道。 比他更垂头丧气的是吕玉翎，她已经试了二十五种，没有一种适合她的。 心情不好，她有些不耐烦地拍打着一面镜子，这面镜子的作用就相当于地火坑里面喷出的火焰文字，里面有洞灵宗所有传承的核心部分和对应口诀。 “过来，让我揍你一顿出出气。”吕玉翎冲着江宁目露凶光，她这么说是因为心里不平衡，她试了二十五种，没有一种合适的，江宁在旁边看着，却又得到了六种传承，其中就包括她原本最看好的遁法。 另外五种分别是阵法、符篆、炼器、灵植和元神之道。 江宁没有搭理，他低着头扫书，本来他还想抓吕玉翎的差，结果这家伙一次次尝试获得传承，一次次失败，弄得他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我是不是很笨啊？”吕玉翎自怨自艾地走了过来。 江宁仍旧不说话，虽然他没谈过恋爱……和谢小薇那种不算，但是他至少知道一件事，女人说这种话的时候绝对不能搭茬。 “看来你默认了。”女汉子还是女人，胡搅蛮缠这种事天生就会。 “我手酸了，这种枯燥的活还是休息一下再干吧！咱们拉拉手怎么样？这种修炼方式可以增进智慧，强化精神，说不定只要稍微强化那么一点，你就能找到一门适合的传承。”江宁这样说，一方面是为了转移吕玉翎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谋点福利。 女汉子没说话，迟疑了半晌，她的脸微微变得有些红了起来。 她盘腿坐在了地上。 江宁蹭的一下窜了过来，和吕玉翎面对面坐好，两只手紧紧抓在一起。 大厅里面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或轻或重，或急或缓的呼吸声。 天花板上的那块水晶亮了又暗了，暗了又亮了，不知不觉已经好几天过去。 对于江宁来说，这几天既枯燥又有趣，枯燥的是他只能做两件事，一件事是扫书，另外一件事就是拉手。后者当然很有趣，一开始的时候吕玉翎还有点抗拒，时间长了，不知道是女汉子特有的豪爽起到了作用？还是某种女性的意识开始觉醒？又或是她从这种修炼之中得到了莫大好处？这个女人变得主动起来，甚至越来越主动。 江宁暗自庆幸这一切都只是在精神世界里面生，要不然，以他这幅矮小瘦弱的身胚，肯定早就被榨干了。 当然他的收获也不小，先不说那滋味的美妙，每次修炼的时候，吕玉翎都有意识地将妖力导入他的体内，帮他练体。 这和灌输功力没什么两样，只不过灌输功力是一次性完成，而这个是循序渐进。 反正他赚到了，少说省掉了他几十年的苦修。 这天晌午，吕玉翎再一次遭遇了失败，气鼓鼓地来找江宁。 江宁早就没事可做了。 所有的典籍都已经扫进了电脑里面，丹药、法宝什么的也都整理完毕，能带走的全都整理成一堆，不能带走，或者没必要带走的混在一起，堆在各个角落里面。 看到吕玉翎过来，他立刻盘腿坐好。 就在这时，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轰鸣。 因为隔着比较远，所以轰鸣声并不是很响，但是天花板上稀里哗啦往下掉落的灰尘，足以证明这一击的威力非常可怕。 “怎么回事？”吕玉翎脸色大变。 江宁的反应更快，他瞬间掏出了一面圆盘，手掐法决朝着上面一指。 下一瞬间，圆盘之上显露出了一副立体的影像。 漆黑，一片漆黑，彻底的漆黑。 “这是什么？墨汁被打翻了吗？”吕玉翎疑惑不解的问道。 江宁也不明白，他隐约感觉到好像有点印象，只是记不起来了。 又是一声轰鸣，比刚才更响，天花板上掉落的灰尘也更多了。 只见那片漆黑中爆出无数光亮，有些光亮如同电芒，纵横交错，蜿蜒曲折，有些光亮如同极光，五彩缤纷，冰寒彻骨。 “卧槽，这不是黑地狱吗？”江宁想起来了。 “这帮家伙也掺和进来了？”吕玉翎也纳闷。 突然，她有些慌神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怎么办？” 她还没得到传承呢，也就没有传送令牌。 “还能怎么办？咱们走呗。”江宁将手中的圆盘转动了一下，转瞬间影像消失了，换成了一副俯视的地图，不过和真正的地图相比，这里面多了一些东西，多出来的是几个小圆点，只见他在其中的一个小圆点上按了一下。 “这是什么？”吕玉翎皱着眉头问道。 “相当于分基地，也可以说是密道，我是得到了这面枢机盘之后才知道的。”江宁耸了耸肩。 “你有传送令牌，随时都可以离开，那我呢？”吕玉翎心乱了。 “没关系，我可以带着你走，传送令牌有很多用法，说穿了，这东西只是用来留一个印记，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打下一个空间道标。”江宁解释道。 “嗯哼。”吕玉翎出了重重的鼻音，她的脸上像是刮了一层厚厚的浆糊似的，都已经板结成一块了。 “我这不是怕你分心吗？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差点把命都搭上，不得到一项传承，多可惜？”江宁硬着头皮说道，他就感觉后背心凉飕飕的。 “嗯哼。”鼻音更重了，除了鼻音，还有重重的杀气。 “咱们得离开了。”江宁指了指头顶。 “回头再找你算账。”吕玉翎忿忿地说道。 194 出来了 大眼瞪小眼，大眼瞪大眼，小眼瞪大眼，三双眼睛互相瞪着。 “这是怎么回事？”江宁叫了起来。 “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家伙哭了起来。 “我还想问你呢。”吕玉翎也一头雾水。 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片很空旷的山洞，正中央是一个高高隆起的土堆，土堆顶上是一棵树，树底下乱七八糟地堆满了东西。 传送很成功，但是多了一个人，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多了小男孩。 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头很软，很顺滑，眼睛很大，鼻子有点小，但是挺精致，嘴巴也小。可惜就是脸花了，肯定没少哭。 江宁顿时头大无比，不管这小孩怎么跑过来的，他肯定不能把小孩扔下。 五六岁的小孩有多大？ 参考蜡笔小新就知道了。 五六岁的小孩有多麻烦？ 同样参考蜡笔小新。 “这怎么办？”江宁看着吕玉翎。 “问我干嘛？我又没带过小孩，打电话问你家谢小薇去。”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吕玉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江宁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先自己试试。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他尽可能地挤出一张笑脸。 “妈妈，爸爸……”小孩在那里哭。 “我带你去找爸爸妈妈，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江宁耐着性子问。 小孩听到这样一说，不由得止住了哭声，不过仍旧一抽一抽的。 “我叫赵文焕，我爸爸叫赵庚申，我妈妈叫何敏芳，我家住在秦川市胜利区新洲北路1375弄47号7o3。”小孩像报户口一样，一口气说了出来。 “行，出去之后就带你找爸爸妈妈去。”江宁一口答应下来，紧接着他就露出狐狸尾巴了：“你有没有一块令牌……就像这样的。” 江宁掏出了自己的令牌。 小孩有点愣，一开始没有明白，好半天他才犹犹豫豫地从裤兜里面也掏出一块令牌来。 “你是不是学到了一些什么？有没有人往你脑子里面装东西？”江宁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不清楚，我就知道身上有小老鼠钻来钻去。”小孩倒也乖巧，居然猜到江宁想知道什么。 “练气士传承。”吕玉翎一听就明白了。 “那你肚子饿了怎么办？”江宁继续问。 他在大厅里面就待了至少五天，再加上前面的时间……如果没有那些妖怪，他早就饿死了。 “可以吃豆豆啊，我一饿，就会有一粒豆豆飞出来，吃下去就不饿了。”小家伙回答。 江宁说不出话来了，答案这么简单，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洞灵真天布置这个局，为的就是寻找传人，肯定会想到食物的问题，辟谷丹又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 “好孩子，跟着大哥哥，咱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里，然后我带你去找爸爸妈妈。”江宁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听到这话，小家伙又开始抽泣起来。 “现在怎么办？”吕玉翎问道。 “当然是先出去再说。”江宁打开了声波雷达和穿墙雷达。 想要在漆黑一片中找路，还是这两样东西最管用。 “你留在这里陪着小家伙。”江宁说道。 他走了，小心翼翼，犹犹豫豫地走了。 在他看来，探路这活肯定很危险，特别是那个神秘组织和本地势力掐起来的时候，说不定外面就有一群妖怪守着。 五分钟之后，他出来了。 这个山洞并不深，只是通道稍微难找一些，山洞的出口是在一座山的山顶，这座山四面壁立，没人会爬上来。 从山洞里面一出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有没有移动信号？然后就是用gps确定方位。 让他大大地松了口气的是有移动信号，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对中国移动的敬意，这网络覆盖率实在是太强大了。 与此同时，他也深深感觉到自己更像人，而不是妖怪。 人是社会动物，这话果然没假。 江宁并没有急着回去给吕玉翎报信，他飞身跳下了山崖。 这片山崖并不高，所以他敢这样做。 一口气翻过三座山头，离开那座山洞的距离至少有两公里，他这才给马家骅和佘蔓菁了一个短消息过去。 那是一条广告性质的短消息，“xx地区的xx别墅开始出售，每平方米xxxx-xxxx。” 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短消息出去之后，江宁打开了手机，调出了地图，半分钟后，地图上多了一个红色标记。 一切都妥了，马家骅和佘蔓菁已经接到了暗号。 不过他并不敢放松，万一那两个家伙被别人抓住了呢？说不定此刻赶过来的不是那两个家伙，而是某个大妖。 想到这里，江宁随手放出了一架无人机。 ……………… 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江宁刚才站立的地方。 正两个人正是马家骅和佘蔓菁。 他们没看到江宁，只看到挂在树上的手机。 “这家伙也太小心了吧。”马家骅轻叹了一声。 “不小心不行啊。”远处传来了江宁的声音，声音来自旁边的山头。 只见他蹦了几下，蹦到了马家骅的面前，一把抢过了手机，紧接着他捂住了鼻子，快地退开了几步。 “难道我们离开之后，你们俩没干别的，整天尽腻歪在一起，干那种事？”江宁大惊失色。 这两个人身上一股“夫妻味”，而且是很浓烈的那种，都有点呛鼻子了。 “你不也一样？”马家骅翻了翻白眼，马的嗅觉没兔子好，但是也不错。 “我这是没办法洗澡，一身汗味。”江宁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再说，他确实没和吕玉翎做什么，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味道……或许，可能，大概是激情洋溢的时候，漏了那么一点东西出来。 至于吕玉翎身上的味道……不能再往下想了，这已经很污了。 “理解，理解。”马家骅一脸“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模样，然后回头看了看旁边的佘蔓菁，又加了一个“她知”。 江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这事没办法解释。 “外面怎么了？我听到的动静好像是打起来了。”江宁连忙转移话题。 “一个星期前就打起来了，从昨天开始，力度一下子增强了，一群老妖怪纷纷出手，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马家骅回道。 “慢慢说，从头说。”江宁感到不满意，这不是他要的情报。 “还是我来说吧。”佘蔓菁一下子把马家骅给挤开了，一扭一扭地走到江宁面前。 江宁连退两步，大叫一声：“停，就这样说，咱用不着挤得太紧，这里地方够大，再说你男朋友在旁边，我不想让他吃醋。” “呦——你还说我呢！”佘蔓菁低头看了看江宁的那里，一脸不屑。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什么都没干。”江宁不想多啰嗦：“告诉我情况，等一会儿我还得去接人呢。” “好吧。”佘蔓菁不再多做纠缠：“自从那天你们俩和很多人一起消失之后，一切都乱套了，先是警察介入，后来那几个势力力，把这件事强行压了下去，为了这，甚至还整出来一个外星人绑架事件，好几家电视台都播了……” “别废话。”江宁怒了。 “好吧，好吧，你这家伙真没情趣，五天前有一个人活着跑了出来，他说里面是洞灵真天，他在里面得到了传承，然后这件事就炸了。”佘蔓菁说出了其中的关键。 “他们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江宁感到很奇怪，不过他最奇怪的是那地方在哪儿？ 被困在大厅里面的那段日子，他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他猜洞灵真天可能并不大，是他自己被缩小了。 佛门有芥子纳须弥，道门有囊中庭户，袖里乾坤，说法不一样，实际上都是同一种东西。 反正他不相信什么异次元、空间。 “有gps啊！大致知道地方之后，就像当初小鬼子那样，每隔十米一个人，如同梳子一样来回拉。”佘蔓菁解释道。 江宁想起来了。 那里面没有手机信号，但是有gps信号。 “那家伙得到的是什么传承？”江宁连忙又问，其实他真正关心的是传送令牌。 逃出来的时候，他没忘记把母牌也带出来，那东西太有用了。 整个洞灵真天里面，除了那两株灵木，恐怕就数这套子母令牌最有价值。 不过这样一来，流失在外面的子令牌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谁知道？反正这家伙没有活下来，不知道是搜魂的时候出了问题？还是被灭口了？”佘蔓菁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于妖怪来说，一条人命算什么？ 江宁感觉有点刺耳，不过他也暗自松了口气，他有经验，只要人一死，传送令牌立刻就会消失。 “可惜了。”江宁叹了口气，这倒不是鳄鱼的眼泪。 他确实挺在意传送令牌 这东西没办法炼制，至少短时间里面，他别想搞出类似的东西来。 因为有丹药、遁法、阵法、符篆、炼器、灵植和元神之道七种传承，他手里有七块子令牌。 如果算是那个小孩，就有八块子令牌了。 之前他赖在里面不肯出来，拼命忽悠吕玉翎获取一种传承，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多得几块子令牌。 这玩意儿用处很多。 “你们有没有联络过李大妈，她怎么说的？”江宁问道。 话一出口，他就注意到佘蔓菁和马家骅神色有些怪异。 “她说，一切由你决定，还说咱们俩以后就听你的。”佘蔓菁又扭啊扭啊地凑了上来。 “别，我可不敢。”江宁又连退几步，这一次不是因为气味的问题，而是被这话吓到了。 眼前这两个家伙是和郎青混的，虽然不是直属手下，那关系也够近的，他可不敢和郎青抢人。 再说，他也相信这两个家伙。 “我猜到你会有这样的反应，说起来我们俩当年是行差踏错了，不该脚踩两头船，原本以为左右逢源，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郎青那边不可能把我们当心腹，这边又进不了你们的圈子，这一次我们俩负责接应你们，其实等于是投名状，这下你明白了吗？” 佘蔓菁干脆把话彻底挑明了。 195 走吧，快走吧！ 大地微微震颤着，那边仍旧在打。 江宁、吕玉翎、马家骅、佘蔓菁，还有那个小孩此刻正坐在一座山头上，这里有一片小树林，也就二十几棵树，占地不大，反倒不引人注意，五个人此刻就躲在里面。 在其中一棵树的树冠上，隐约可见一个卫星接收天线。 这玩意儿是用来和无人机联络的。 那架无人机就在战场上空盘旋。 对于江宁来说，大妖级别的战斗已经看得多了，但是对佘蔓菁和马家骅来说，却是第一次看到，两个人的脸色都白了。 他们以前只听说过大妖的厉害，没亲眼见识过，现在看到了。 “咱们什么时候能够修炼到这种程度？”马家骅转头问佘蔓菁。 “就凭你？”吕玉翎斜了一眼。 虽然是隔壁邻居，原形还差不多，都是有蹄类食草动物，但是她偏偏最看不起马家骅，理由其实很简单，马家骅走的是采阴补阳的路数。 “大姐，我不能和你比，我化形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天地元气一天比一天弱，一开始的时候我又不认识什么大妖，没地方去寻求庇护，只能走这么一条道，哪怕知道这是一条邪门歪道，我也得活下去不是？”种马男苦着脸讨饶。 他很清楚，想跟着江宁混，肯定得过吕玉翎这关。 “至少你爽过了，爽够了，这辈子也值了。”说话的是江宁，他说的是心里话。 “你不明白，我其实很痛苦的，这年头哪有什么纯阴之体？甚至都没什么上品，质量不够只能用数量凑，问题是哪有那么多美女？有三分姿色就已经不错了，至于那些丑女肥婆，你都不敢睁眼看她们。”马家骅越说越悲愤，语气中充满了凄凉。 “理解。”江宁点了点头，这不就是老戴的痛苦吗？当初郑芝兰还是一个丑妞的时候，老戴是硬着头皮上的。 那家伙毕竟只是忍一时，很快就苦尽甘来了，这匹种马忍了两百多年…… 真不容易啊。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江宁问道。 “我打算和蔓菁搬到一起住，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打算再引几个同道进来。我空出来的房间可以住别人，现在咱们的大楼可是风水宝地。”马家骅早已经计划好了。 以前因为没有天地元气，所以他只能走采阴补阳这条路，佘蔓菁和他的情况一样，只不过佘蔓菁是采阳补阴，现在大楼里面天地元气充裕异常，再走这条路就没意思了，远不如双修的效率来得高，他和佘蔓菁又都是懂这个的，凑在一块正合适。 “不会吧？你还要引几个同道进来？都是练这个的？”江宁已经不敢想象了。 他很怀疑，李大妈能答应吗？ 这要是有人举报……妥妥的银窝啊！ 再说，这帮家伙住在一起，最后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什么男单，女单，男双，女双，混双都有可能，整天都是乒乓，乒乓，乒乒乓……旁边的住户谁受得了？ “你尽管放心，保证不会影响到你的。”佘蔓菁飞了个媚眼，又在江宁和吕玉翎身上来回扫了几眼。 “我倒是不在乎，问题是我那个房间现在住的全都女的，万一你们的声音传进喵姐，胡娇娇、元月灵还是梅太太的耳朵里面……”江宁不多说了。 佘蔓菁还不怎么在乎，马家骅的冷汗已经下来了。 喵姐的恐怖，他是很清楚的，胡娇娇就更不用说了，食物链顶层啊！至于梅太太那就更恐怖了，梅家就是他隔壁，他对梅先生的遭遇简直一清二楚，只要拿一分出来让他尝尝，就够他受的。 “不如这样，蔓菁搬我的房间来。”他连忙改口。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桀桀怪笑声，紧接着就是江宁熟悉的声音：“既然都已经进了我的网，还想出去？说一句老古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要不然死路一条。” 那声音并不是通过无人机传过来的，而是经过七十多公里的距离，一直传到这里，单单这本事就不得了。 “卧槽，是这帮家伙做的局！”江宁的脸色顿时变了。 “你打算怎么办？”吕玉翎问道。 “还能怎么办？继续当缩头乌龟啊！”江宁立刻回答，他不是英雄，从来没想过逞英雄，以他的实力，跑过去就是送死。 “洞灵真天一旦落到那个神秘势力手里，他们的实力肯定会大增，到时候咱们就麻烦了。”吕玉翎忧心忡忡，大楼这边早就和那个神秘势力结仇了，根本不存在缓和的余地。 “他们顶多把东西拿走，不会占据这块地盘的。”江宁摇了摇头。 这群西装客最恐怖的地方就是他们的神秘。 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也没人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如果他们真得占下了洞灵真天，反倒有可能让人顺藤摸瓜，把他们的老巢给找出来。 “走走走，咱们快走。”江宁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他可以肯定被包围的那些大妖会拼命。 “苟且偷生”这四个字绝对用不到大妖的身上，拼命未必会死，大妖可没那么容易死。不拼命，让对方抓回去之后打下禁制，反倒死活都控制在别人手里。 话音刚落，那边已经起了变化，显示屏里面出了刺眼的闪光，紧接着屏幕一下子黑了。 无人机完蛋了。 ……………… 一架很大的滑板在群山中穿行，这就是李大妈让马家骅和佘蔓菁负责接应的原因。 因为是夜晚，四周一片漆黑，所以江宁不敢开得太快，万一撞到山上那就有意思了，但是他又不敢白天走，那群妖怪都已经用上鬼子扫荡的方式了，多找些妖怪来，把这里围上一圈，也不是不可能。 “流星，流星。”跟着江宁出来的那个小家伙突然指着天空叫了起来。 四个人抬头看去。 天空中果然划过了一道道光芒，那光芒飞得极快，确实有几分像流星，不过这些光芒飞行的轨迹并不是平行的，而是类似辐射线，辐射线的中心似乎正是洞灵真天。 “好像是法宝，要不要收一个？”马家骅满脸羡慕。 “你有这本事，你去收。”江宁一点都不在乎。 他的屁股底下就有好几件法宝，至于胚胎就更多了，反正他手里有祭炼的法门，只要肯下功夫，那些胚胎迟早能够恢复原样。 不过，话说回来，头顶上的那几件法宝确实不错。 就因为它们很厉害，威力非常强大，所以没办法传送。这个道理和储物袋一样，能量太强的东西没办法塞进储物袋。 他又没有别的办法带走，只能扔在那里。 所以看到这些法宝飞走了，没便宜那些西装客，江宁的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看来那个老怪物劝降确实没起到作用，而且他的网子也被撑破了。”吕玉翎轻哼了一声。 “那当然，现在不同于以前了，以前是不敢拼命，因为没办法恢复。”佘蔓菁呵呵地笑了起来，朝着江宁乱飞秋波。 江宁明白了。 原来还是他的锅。 “李大妈不会是琢磨着……借这个机会再拉一批盟友吧？”他突然间闪出这么个念头。 当初他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马家骅和佘蔓菁可以直接过来？为什么他和吕玉翎不行？有必要这么麻烦吗？搞得和地下工作者似的。 现在，一切都有解释了。 马家骅和佘蔓菁是幌子，是摆在表面让人看的，证明大楼对那里也有一点兴趣，但是兴趣并不是特别大，而他和吕玉翎在暗地里面行动，好处全拿，还不会引起注意，最后再把锅甩给那个神秘组织去背。 他甚至怀疑大妈可能和那些地头蛇暗中有联络，告诉他们北郊基地有人造福地，让他们尽管拼命，用不着担心没法恢复。 或许她还算出这是神秘势力暗中做的局，让那些大妖事先有所准备…… 十有**是这样。 要不然，黑地狱哪有那么容易被撕破？ “咦——好像有人在收法宝。”吕玉翎突然叫了起来。 江宁、马家骅、佘蔓菁连忙抬头去看，果然其中的一颗流星似乎被阻挡住了，在那里拼命挣扎，过了片刻，那颗流星不再动了。 就在这时，江宁戴着的眼镜一角闪烁起了红光。 那不是报警，而是定位信号。 他连忙掏出手机看了看，虽然眼镜上的投影看起来更方便，但是操作起来有些困难，远不如手机方便。 “是喵姐。”江宁张大了嘴巴。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吕玉翎的话说到一半，就吞了回去。 她已经明白了。 什么不能外出，什么会有危险，什么被天涯的人盯住了，全都是忽悠。 这一切肯定都是李大妈安排的。 这老太太真是神通广大，高深莫测，换成电影里面，绝对属于那种躲在阴影里面，还得打背光的终极大Boss。 “找个地方停下吧，看看喵姐怎么说？”江宁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吕玉翎，此刻的他最后悔的就是没找地方洗澡。 这下恐怕有麻烦了。 猫鼻子好像不比狗鼻子差多少，但愿喵姐出来之前喝得比较多，稀里糊涂、迷迷糊糊就对付过去了。 196 手拉手，做…… 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江宁汗流浃背，汗如雨出，只用了两分十五秒，整个人就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喵姐没喝酒，别说迷迷糊糊了，她要多清醒又多清醒，两只眼睛刷刷地放着光。 更麻烦的是，来得不止她一个，谢小薇也来了，旁边跟着一圈跟班，小狐狸、吉娃娃它们都来了，这帮小家伙一个个嘴角似笑非笑……冷笑，卧槽，爪子和尖牙都亮出来了。 “跟我来。”喵姐一把揪住江宁的脖颈，拖着就走。 “小丽，小欢，娃娃……你们待在这里，不许过来哦！要不然我会生气的。”谢小薇难得严肃一次。 “姐姐，不要嘛！” “我们不会捣乱的。” “我们会很乖” “……” 小家伙们纷纷吵嚷起来。 “不行，我要生气了哦。”谢小薇板起脸来。 “好吧。” “姐，心别太软，这家伙不值得可怜，对了，分手费一定得多要一些，就要那间房子。” “还有，还有，他的那些东西是在你们俩一起的时候搞的，属于夫妻共同财产，里面至少有一半是属于你的。” “精神损失费，别忘了精神损失费，这才是大头。” “……” 小家伙们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 谢小薇听得一脸黑线，终于有些不耐烦起来：“好啦，好啦，都别再说了。” “姐姐，你就是这样，心太软，这样会吃亏的。”小狐狸显得异常郁闷。 “待在这里别动。”谢小薇很是严肃，紧接着她转头看了看马家骅，又看了看佘蔓菁，最后冲着那个五岁的小家伙说道：“小弟弟，你帮我看着它们，如果它们敢乱跑，等一会儿你就告诉我。” “知道了。”小孩奶声奶气地回答，此刻他正两眼放光盯着小狐狸和松鼠，跃跃欲试，只想抱回去养。 “跟我过来吧。”谢小薇冲着吕玉翎说道。 在远处的小树林里面，江宁一边比划一边解释：“喵姐，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誓，我和吕玉翎如果做了那事，就让我鸡飞蛋打，这个誓够毒了吧？” “嗯哼，那事是什么事啊？”喵姐淡淡地问道。 “那事不就是那事吗？”江宁异常尴尬，具体内容他是打死不说的，他又不是傻瓜，哪里会不懂“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 “喵姐，别再逗他了。”谢小薇走了过来。 让江宁稍稍松了口气的是，谢小薇的脸上看不出怒意。 “什么意思？我是不是被算计了？”江宁突然间感觉到有些不对，而且越来越觉得不对头。 “做那事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喵姐一脸笑意地问。 “没有，绝对没有，我刚才过誓的，我可以再一遍誓。”江宁右手指天，一脸被冤枉的神情。 “你敢誓，脑子里面没有这样想过？”喵姐又嗯哼了一声。 “意识空间。”谢小薇双手交叉胸前，神情异样严肃。 都已经点到这个份上了，江宁哪敢嘴硬？ 再说，他现在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有神佛妖魔，也知道誓言这东西不是假的，真会应验，怎么敢继续赌咒誓？真不怕鸡飞蛋打？ “在意识空间里面你们俩恐怕什么都做了吧？甚至差一点现实中也这样做了。”喵姐绕着江宁转起圈来。 江宁只觉得浑身上下凉飕飕的，明明是夏天，感觉却像是寒冬腊月。 “不过还行，你的表现还过得去。”喵姐的语气突然和缓了下来。 “过得去？难道这是一场考验？”江宁有些迷糊了，这又不是克格勃，考验的代价太大了一些吧？他如果把持不住，吕玉翎不就让他给上了。 大楼里面的人没那么冷酷吧？ “说考验也没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考验。”喵姐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老天爷……不会吧？三灾五难？”江宁顿时明白过来，吕玉翎可不就遇上三灾里面的风灾吗？难道他也一样？ “她是风灾，你是心动。”喵姐给出了答案，她显然知道江宁在想些什么。 三灾分别是风、火、雷，那和力量的性质有关，每度过一次，力量就会提升一个层次，就拿吕玉翎来说，她已经度过了风灾，妖力就会从无形转化为有形，变得凝炼而有张力。喵姐、朱世禄都度过了火灾，她们的妖力从无质转化为有质，而且充满了爆力，一旦过了雷灾，就从有形有质重新化为无形无质，而且能够瞬间爆，同时还能够连续爆。就像无良大叔罗四通那样。 五难则是心动、意乱、神摇、智昏、念结，都是精神意识方面的问题，这就没有前后之分了，和三灾不一样，五难的次序是不固定的，每个人都不同。 江宁第一个碰到的是心动，谢小薇第一个遇到的则是意乱，那是在得知父亲遇害之后，是报仇的意愿让她从意乱中走了出来，不过马上又陷入了念结这一关，那个结就是对罗四通的仇恨。 和三灾另一个不同是，五难并非一道关卡，有可能持续很长时间，谢小薇在念结上卡了两百多年。 “我的心动之难算是过去了？”江宁问道，他不太敢肯定，毕竟他是第一次遇到这东西。 说实话，他都没想过自己会遭遇三灾五难。 妖怪大多是一甲子开智，一甲子化形，一甲子凝丹，这就需要一百八十年，然后才是三灾五难。 这已经是最快的度了。 按照这个度，最短六百六十年就能够修成大妖。 当然这只是理想情况，一般想要修炼成大妖，都需要一千年左右，这还是天地元气最充沛的情况下。 半妖不是妖怪，省掉了开智和化形这两个阶段，问题是半妖修炼的度应该比妖怪慢得多，更何况他还没凝丹呢！ “呵呵，想得美。”喵姐在一旁轻声笑道，然后用异常暧昧的口气说道：“那只是第一波**，滋味怎么样？” “还有？下一次会不会换成……”江宁嘴里埋怨，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 还没等他说完， 下一瞬间，他看到喵姐的手指缝里面弹出了一把锋利的刀片，只有一把，其他的刀片都借给他了。谢小薇则掏出了指甲钳开始剪指甲。 指甲钳——江宁大汗淋漓，心里暗自疾呼，“不能这样啊，小薇，你被那些小家伙影响了，已经变坏了，还我清纯可爱，温柔善良的小薇。” “对了，为什么是吕玉翎，只是因为她的风灾恰好到了？这不是很危险吗？我要是晚一步，她可就完了，再说，那时候她一点都动弹不得，万一遭遇什么坏人……”江宁连忙转移话题。 “除了你，还会有什么坏人。”说话的是谢小薇，这话里面微微带着一丝酸味。 “怎么能说这话，当时……”江宁连忙辩解，他可不是撒谎，确实差一点出了意外。 “要的就是动弹不了，不然的话就没效果了。”喵姐在一旁乐呵呵地说道，这个女人看热闹不怕事大。 “你们不觉得小薇更合适吗？”江宁拼命想要挽回自己在谢小薇心目中的形象。 “当然不合适，那种情况下小狐狸它们肯定不合适在场，而没它们在场，小薇根本不懂拒绝，再加上你们俩郎有情妾有意，很容易失陷。”喵姐在一旁调侃道。 谢小薇被说得羞红了脸。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出事了呢？”江宁又问。 他自己都不敢肯定，重新再来一次的话，他能不能忍住？ “这也是一种解决方法啊！心动之劫想要度过，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心灵得到平复，如果你和吕玉翎真的做了那事，心灵找到了归宿，同样也是一种平复。”喵姐回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会退出，同时祝福你们俩。”谢小薇在旁边淡淡地说道，不过那平淡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幽怨。 这一次换成了吕玉翎变成了大红脸，紧接着这个女汉子又恼怒起来，但是偏偏她又找不到恼怒的原因。 是因为被利用了？还是因为被蒙在鼓里？或者是她恼怒自己差一点没能把持住？ 最后一点她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口的。 “那下一波怎么办？还这么来？”江宁忍不住扫了喵姐一眼。 下一次肯定不可能让吕玉翎出马了，谢小薇也不可能。难道是野丫头？这更不可能吧！柳艳紫？这可能性比野丫头还小。胡娇娇？这得胡卫民和胡兵答应才行，前者还有可能，后者……绝对会找他拼命的。难道喵姐亲自下场？ 下一瞬间，江宁感到毛骨悚然，左臂后侧的软肉被指甲钳夹住了，只是没用力罢了，右肋上凉飕飕的，一排刀片在那里刮来刮去。 卧槽，那只逗比果子狸和他已经很久没接触了，怎么作死的毛病还没痊愈？江宁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脑子里面更是不敢胡思乱想。 “放心吧，这一次既然把持住了，今后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再说，解决的办法并不是没有。”喵姐收回了刀片，朝着谢小薇使了个眼色。 谢小薇的脸微微一红，稍微犹豫了一下，主动拉过了江宁的左手，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拉住了吕玉翎的手。 江宁一开始没弄明白，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因为谢小薇的手和他五指相扣。 下一瞬间，他瞪大了眼睛。 太美妙了，太香艳了，太完美……好像还差点。 江宁鬼使神差一般冲着喵姐伸出手去。 喵姐一瞪眼。 江宁吓了一跳，瞬间把手缩了回来。 “咯咯咯”喵姐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那样妩媚动人，过了片刻，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和江宁拉在了一起，另外一只手则牵住了吕玉翎的手。 197 老大，你厉害 两对一米多长的机翼，仍旧是串翼结构，仍旧固定在重心位置上的动机，只不过动机不再是一个，变成了两个，位置也从顶部移动到了两侧。 这就是喵姐能够飞到天上，拦截下一件法宝的原因。 私家车一号，也就是那辆面包车，永远地进入了机库，这玩意儿只能当作留念，不会再让它上天了，但是那上面采用的技术却是得到过验证的，彻底放弃就实在太可惜了。 所以就有了这种东西——个人飞行器1o版。 从外表上看，这玩意儿绝对充满了科幻色彩，外形是一副铠甲，还是科幻电影里面的那种未来铠甲，连着头盔的那种，躯干部分采用类似龙虾的层叠结构，四根机翼平时可以收拢起来固定在背后，很有几分天使之翼的感觉，两台涡喷动机不用的时候固定在肩膀位置，感觉像等离子炮什么的。 当初江宁设计这东西的时候，完全是怎么拉风怎么来，根本没考虑过性能，只要能飞就行。 在他心目中，搞这玩意儿只是不想浪费现成技术。另外就是多一种短距离的代步工具。 他从来没打算穿着这东西飞十几个小时，从中国直接飞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这实在太累了。 按照他的想法，这玩意儿最多飞行一个半小时，航程一千公里上下，就已经足够了。 “既然有这东西，为什么不多抢几件法宝？”江宁抱怨起来。 “别那么贪心，这一次咱们的收获已经够大了。”喵姐瞪了江宁一眼。 自从拉过手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和以往完全不同，虽然还不至于亲密无间，却亲近了许多。 “那倒也是。”江宁点了点头：“就是得重新祭炼一遍。” “这不是挺好吗？用起来更顺手。”喵姐倒是想得很开。 “姐姐，我们怎么办？”小狐狸可怜巴巴地跳到了谢小薇的怀里，它的嘴里叼着一串铃铛，松鼠和雪貂也凑了过来，它们俩的嘴里各叼着一枚手镯，红玉的手镯。吉娃娃则在一个金镯子和一串念珠间犹豫不决。 这些都是法宝胚胎。 这帮小家伙个头都太小，拿不了太大的法宝，问题是体积小，而且适合它们的法宝原本就不多。 “问你们姐夫去。”谢小薇笑着回答。 “切——”小狐狸斜了江宁一眼，然后理所当然地走了过去，把铃铛往江宁的脚边一吐，冷冰冰地说道：“帮我搞定哦。” “还有我。”“我这个也是。” 那帮小家伙纷纷跑了过来。 吉娃娃急了，它一咬牙选择了念珠，叼着就过来了。 “我欠你们的——”江宁无可奈何。 “没错，谁让你抢走了我们的姐姐？记住，从今往后，有好东西要立刻上缴。”吉娃娃理直气壮地嚷嚷着。 “我们会盯着你的。”小狐狸尾巴一卷，趴在了江宁的旁边，真的拿眼睛死死地盯着江宁。 “没错，得防着你偷藏私房钱。”雪貂也跟着往小狐狸旁边一趴。 “不是应该防着我偷腥吗？”江宁感觉奇怪。 “才不呢，这种事防不住的，所以与其盯得死死的，不如放手，只要保证大妇地位不受威胁就行，但是钱得管住，男人有钱就变坏。”小狐狸这方面的理论一套一套的，和逗比果子狸一样，它的理论也都是电视里面看来的，不过并非纪录片，而是电视剧。 它们几个最喜欢看宫斗类的电视剧了。 话音刚落，小家伙就哎呦叫了一声，它的脑门上挨了一个暴栗。 “不许乱说。”谢小薇轻轻地给了小家伙一下，然后一把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搂在怀里。 看到这一幕，不只是江宁，包括喵姐和吕玉翎在内，都一个劲翻白眼。 都宠成这样，这帮小家伙是没治了。 ……………… 当初去的时候坐船，前前后后花了四天，回来却只用了两个小时。 因为是晚上，根本没人看见，所以直接回了大楼。 “呦——我就知道你行的，这打劫的水平……”李大妈摸摸这个，碰碰那个，看上去就像是在菜市场挑萝卜。 江宁可没兴趣和大妈贫嘴，他扛着那两株灵木就回自己房间了。 什么法宝，什么法器，什么秘籍，什么传承……都不如这玩意儿。 洞灵宗能够镇住地脉，让地脉凝聚不散，靠的就是这株灵木，更不用说那神秘莫测的传送能力了。 好东西当然得给自己留着。 至于放在哪个房间？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卧室。 “彩云姐，那个……”江宁不知道怎么说。 “我明白，我明白。”季彩云很乖巧地收拾东西，她又不是瞎子，就算从喵姐身上看不出异常来，从谢小薇和吕玉翎的身上也能够看出不少名堂，更不用说，还有谢小薇的那些宠物呢！小家伙们一脸不忿，却把房间里面的一切都看作是它们的东西，用屁股猜都能猜出其中的原因来。 “我这边没什么可收拾的。”梅太太毕竟是过来人，早看出问题来了。 “不好意思啊。”江宁表达着歉意。 “江哥，你厉害……”小猴崽子跑了过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他妹妹拎着耳朵揪出去了。 “鲁达——奴露厚。”客厅角落里面蹲着的那只袋鼠的育儿袋里面伸出了一只爪子，里面出了瓮声瓮气的叫嚷。 那只果子狸仍旧没有改变逗比的个性和作死的毛病，不过它现在被干妈管得紧，连冒个头，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同样，现在也没人敢欺负它，它的干妈厉害着呢。 季彩云和梅太太被赶走了，赶到了隔壁，也就是原来的书房，谢小薇搬了过来，让江宁不爽的是，小狐狸它们也跑过来了。更让他不爽的是野丫头也来了。 小狐狸它们六只小电灯泡过来也就算了，这么大一个大电灯泡来干什么？觉得房间不够亮吗？ “米琪……”江宁打算和野丫头说道说道。 让他郁闷的是，野丫头跑到那两株灵木旁边，在地上放了一个抱枕，然后往那里一趴，明显是不想动弹了。 “米琪，咱们好商量，你要什么？”江宁开始诱之以利。 “放心，我不会碍你们事的，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野丫头为了表示她说到做到，转了个身，脸冲着灵木。 “这不太好吧？”江宁千方百计想要把这个大电灯泡挪出去。 “算了，让她留下吧，现在还有事要做呢！”喵姐走了过来，揪着江宁的脖领往外就走。 “还有事？”江宁傻了，他原本打算休息个一两天，然后带那个小孩回家，这是他承诺过的事。 “胡卫民已经过去了，元老头和姜老头也马上要过去。”喵姐也不多做解释。 姜老头就是那个白胡子老头，也就是柳艳紫认识的大妖。 当初就是这个老头帮江宁他们顶住了黑地狱，支撑到归二爷到来。 洞庭湖联盟气势汹汹来兴师问罪的时候，同样也是姜老头帮了大忙，之后大楼和各方势力结成联盟，姜老头所在的势力是第一个被拉进来的，属于铁杆盟友。 “还得过去一趟？”江宁的神情顿时垮了。 “我们离那边很近，如果没点表示的话怎么行？很容易引起怀疑的。”喵姐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 “原来是让我去演戏啊！”江宁明白了。 “恐怕不只是演戏，那个神秘势力跑得挺匆忙，洞灵真天里面还留下了不少好东西，李大妈让你过去看看。”喵姐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江宁彻底明白了，这还真像李大妈的为人，有占便宜的机会就绝对不放过。 至于派他过去的原因……大楼里面除了李大妈，就数他最擅长占便宜，再加上他懂技术。 “现在就走？”江宁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有野丫头在，那两株灵木绝对不会出问题，其他的东西由李大妈看着，更不会出问题。至于资料整理之类的工作，完全可以让仓鼠男孩来做。 仓鼠男孩以前是打酱油的，现在连打酱油的资格都没有了，江宁现在也用不着他，所以干脆让他转为后勤人员，做点打杂的工作。 喵姐上上下下打量着江宁，鼻子扇动了两下，似笑非笑地说道：“在这之前，你至少应该先洗个澡再说。” “这主意不错，不过时间宝贵……”江宁眨了眨眼睛。 “只要你能够说服小薇。”喵姐是不在乎的。 “呦吼——”江宁欢呼一声，“哧溜”一下窜了出去。 198 装逼要从逼装起 坐船过去用了整整四天，坐磁悬浮滑板回来用了两个小时，现在再过去，却只用了四十五分钟。 江宁重新调整了一下机翼的姿态，从后掠变成了平伸。 在他的身后，另外三个人也跟着做出了调整。 地面上，早有一群妖怪跑了出来，他们都异常紧张地盯着空中，昨天生了太多的事，让他们的神经有些过敏。 “用不着担心，是我们的人。”说话的是胡为民，他来得比较早，江宁和谢小薇、吕玉翎、喵姐拉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 “原来是那个喜欢装腔作势的小混蛋。”不用说，这肯定是元老头。 就像江宁看不上元老头，背地里总他是骂老王八一样，元老头看到江宁也是一肚子火，恨不得一脚踩扁。 正说话间，天空中的那四个人已经盘旋着往下降落了。 不得不说，这玩意儿确实很酷，很科幻，很让人眼红。 “行啊，怪不得你们能够搞出人造福地，确实有两把刷子。”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红光的秃顶老头走了过来。 这也是一个大妖，并不属于当初占据这里的那六方势力的大妖。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天地元气衰弱的缘故，咱们也能飞，不比这个慢，还更灵活。”一个身材干瘦，看上去有四十多，五十不到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这个人的脸色阴沉似水。 他叫骆北丘，是九连会的老大，也是这里最大的地头蛇。 这位骆老大很不爽。胡为民、元老头、秃顶老头，还有另外一些相继而来的大妖，名义上是过来帮忙的，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这忙绝对不是白帮的，肯定得分一份好处出去。 面对这些大妖，他作不得。 如果没有之前的那场苦战，他们六家总共有九位大妖，至少还有几分底气，但是现在他们元气大伤，为了破开黑地狱，他们中的一个失去了肉身，想修回来，至少得花上一两百年的时间，其他人也各自折损了数百年的功力，想要完全恢复也不容易。 这还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能够借用到x市的人造福地。 现在的他们再也强硬不起来了。 既然不敢对大佬作，也就只能把怨气泄在小辈的身上。 “那可未必哦。”白胡子姜老头走了过来，他和元老头都是刚到，也就比天上的那四个早了半个小时左右：“现代科技的展，已经让我们那时候的东西变得过时了，就拿这玩意儿来说，度就比任何一种遁法都快得多。” “瘌痢头儿子自家好。”骆老大翻了翻白眼。 不过他也没打算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现代科技确实在某些方面远远出了古代的法术，遁法里面度最快的也就时七百公里左右，一般能够达到四五百已经很厉害了，飞机的度绝对比这快得多，更不用说还有火箭、宇宙飞船。 “现在的小辈可越来越不客气了，以前谁敢在老前辈们的头顶上乱飞？”又有一个大妖跑了过来，这个大妖是个胖子，肥头大耳，但是他又不是朱世禄那种结实的胖，身上的肉都是肥肉。 这位并不属于那六家，他说这话，明显带有一股煽风点火的味道。 “我记得你好像是住在城里的，头顶上天天有飞机飞过，你怎么不把它们打下来？对了，还有卫星呢，按照你的说法，这玩意儿更得打下来。”胡为民冷冷地说道。 “何胖子，你得了谁的好处，跑来这里撒野火？明白了，你们大河帮肯定不在乎人造福地这种东西。”元老头也在一旁放野火。 “老元，我以为你很耿直的，没想到你也学会了捧臭脚，连个小辈都这样忌惮，如果让你的那些徒子徒孙听到这些，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抬得起头来？”何胖子摇头叹息。 “我当然忌惮了，当初我被那家伙骂得狗血淋头，我都没敢拿他怎么样，知道现在什么最宝贵吗？人才，人家有本事，咱们就得认。”元老头意有所指地说道。 “哦——这么说来，人造福地就是那个小辈搞出来的？”何胖子眼神游移不定起来，不过他最终也没敢轻举妄动，毕竟他只来了一个人，这边却有三个。 他的注意力转到了骆老大身上。 此刻的骆老大正皱着眉头。 说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 不只是他有想法，还有几个大妖也正朝着这边走来，他们同样听到了刚才那番话，一齐抬头看着天空，脑子里面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江宁落到了地上。 刚才在半空中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底下的谈论。 此刻他有点明白，李大妈为什么让他过来了？ 他喵的，他又被算计了。 算计就算计吧，反正他也习惯了。 想明白这些，江宁干脆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原来他打算低调，躲在后面做一个跟班，专门负责拎包、开门、鉴定、估价之类的工作。 现在他打算高调登场。 先从降落地点改起。本来他打算在旁边的一块空地上降落，然后走过去，这样显得恭敬，现在干脆直接下去得了。 坐实了在头顶上飞又怎么样？来咬我啊！ 这家伙就是光棍脾气，当初第一次遇上元老头的时候就是这样。 “胡市长，元哥，姜老，你们三位早来了啊！”一落到地上，江宁就和三位打招呼。 胡为民的脸颊有些抽，元老头脸色铁青，白胡子老头微微一愣，紧接着呵呵一乐。 “好，我变哥了。”元老头这个怒啊！ 听到老王八这样一说，旁边的胡为民总算感觉好点了，转念一想，他也明白江宁为什么这样说了。 妖怪是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大妖一般在乎个面子，再加上修炼千年，心里总觉得自己有些老了，所以会表现出一副老相，至于老多少，那完全看个人喜好，所以他们三个里面姜老头让自己显得特别老，白头白胡子，仙风道骨，元老头则像是一个普通老大爷，相对而言胡为民自己因为要混官场，肯定不能显得太老。他们咱一起，感觉就像是老中青三代。 “哈哈哈，元哥……老元，你的辈分可是越来越低了。”那个胖子捧腹大笑。 这当然是故意装出来的。 “这货是谁？长得像河马似的。”江宁不以为然地说道，实际上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脑波放大器开启，动态视觉开启，精神连接准备…… 那个胖子顿时怒了，对于妖怪来说，当面说对方的原形，绝对是打脸的行为。 “可不就是一头河马吗？”胡为民反应最快，顺势说道，甚至他都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混……”那个胖子怒了，他已经打算出手了。 下一瞬间他突然脸色大变，紧接着额头暴起了青筋。 这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顶得有些吃力。 不只是他脸色大变，旁边的那群大妖，除了胡为民之外，全都神色不对，这里面甚至包括元老头和白胡子姜老头。 身为大妖，他们当然看得出来，江宁和何胖子正在对拼精神力。 这有点像武侠小说的互拼内力，可以说是最凶险不过的一种拼斗，很容易变成不死不休的结果，同样也容易导致同归于尽。 问题是敢这么做，先得有这个底气。 一般情况下，一个小字辈对老前辈这么干，就像是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婴儿拿把小刀想要捅大人，那个大人要是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倒也不当一回事，换成一个强盗，那婴儿绝对没命。 问题是现在强盗挨刀了，而且是脖子上挨刀，虽然只擦破了一点肉皮，但是离气管不远，再往里进一点就没命了。 什么样的婴儿有这本事？ 哪吒？ “够了够了，没必要这样。”胡为民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他右手结成了一个法印，往前一推。 江宁和那个胖子顿时各退三步。 意念相拼毕竟不是内力互拼，想要打断还是比较容易的。 “行，你行。”那头河马满脸肥肉乱斗，看上去像是气得不轻，实际上他也被吓得不轻。 刚才确实很凶险，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段？ 感觉像魔头，又和魔头有区别，有点像是精神鞭挞，但是比精神鞭挞恐怖得多，还有那无限的欲念。 “老何，没想到一百多年没见，你不行啦！”骆北丘在旁边冷嘲热讽起来，煽风点火这种事谁不会？刚才何胖子可以这么来，现在轮到他回敬了。 其实他也有点怵。 他倒是不在乎江宁表现出的实力，毕竟他是大妖，千年的修为不是白给的，哪怕之前被困在黑地狱里面，他也没感到恐惧。 没有这个心境，根本修炼不到大妖，早在半路上陨落了。 他怵的原因很简单，他不知道江宁是怎么做的？ 一种可能就是老妖怪夺舍，肉身实力还没修炼回来，精神意念却是大妖级别的。 这倒也不怕。 大妖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没人在乎的。 他怕的是第二种可能，这种能力来自科技的展。 199 笨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 一个大坑。 感觉就像是挨了一原子弹似的，又像是从天上砸下来一颗陨石。 从之前拍的照片上来看，这里原本有一座山峰，一座并不是很高的山峰，比周围的山峰还稍微矮一些，按照比例来看，这座山峰也就一百二三十米，也就怪不得那么难找了，这样的小山峰藏在群山里面一点都不起眼。就像把江宁扔在人群里面的感觉差不多。 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峰，会是道家第八洞天。 在这座山峰周围原本是一片山谷，面积还不小，有**广场那么大，感觉很诡异，不过这得凑近了才能看到。 江宁随手打开了电子地图，切换到了卫星模式。 卫星模式下这一片完全不是山谷，甚至连山峰都看不到。 “肯定有幻阵。”骆北丘猜到了江宁想干什么：“那几张照片是拉网的时候拍的，只有靠近了才看得到，高度只要稍微高一点，看到的就是另外一副景象了。” “怪不得。”江宁点了点头，他开始四下搜索起来。 这地方被毁得挺彻底，整个都平了，电饭煲大小的石块就算是大的了。 好半天，他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在这个大坑的边缘还留着一些稍微大一些的石块，其中的一块有卧室大小。 他跑过去看了一眼。 这块石头看上去像是三条并排的沟渠，不过排列并不规则，底部和顶部都高高低低，上面还沾了很多烧焦的类似牙签的东西，还有很多黑乎乎的像苔藓的玩意儿。 看到这玩意儿，江宁越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当初他们十有**是被传送到这里面。 这些类似沟沟坎坎的东西，就是之前困住他的那片山岭。他感觉那片山岭无穷无尽，其实并非如此，只是他们被缩小了，那些烧焦的类似牙签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它们其实是生长在崖壁和山岭顶部的乔木，至于底下黑乎乎类似苔藓的东西则是灌木和草皮。 “可惜，真是可惜了。”江宁心中暗叹。 这玩意儿绝对是一件宝贝，十有**是洞灵宗最有价值的宝贝，也是洞灵宗的山门。 可惜现在毁了，甚至都只剩下这么几块。 他转了一圈，看了看那块岩石翻转过来的底部。 果然底部有法阵的痕迹，可惜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一个很小的角落。 “想要就拿走。”骆北丘淡淡地说道。 跟他走在一起的几个大妖不由得脸色微变，还有拼命使眼色的。 这些都是九连会、都督府的人，本来这几方势力完全是各管各的，只不过有一个攻守联盟协议，现在各家都元气大伤，外面却有一群势力虎视眈眈，几家一琢磨，干脆就联合到一起了。 虽然结成了联盟，但是各自又都有点想法，正因为如此，他们都觉得骆北丘答应得太爽快了，就算卖废品，也应该讨价还价一番，要个好点的价钱，万一遇上个二百五，或许还能狠狠宰上一刀。 “那行，我就要这一块，拿回去研究研究，如果真的搞出什么东西来，咱们两家分享。”江宁随口说道，他就是这脾气，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他也敢说这话，李大妈那边还是挺好说话的。 骆北丘朝着周围那几个大妖看了一眼，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那几个大妖没话说了，卖废品就算价钱卖得再高，那也不如共同开赚钱。至于江宁会不会自食其言？反正他们觉得不可能。 此刻已经没人把江宁看作是小辈了，很多人都以为这家伙是老妖夺舍。到了这个层次的老妖，很少有说话不算数的。 “别看那边了，这边要紧。”元老头在旁边嚷嚷着，骆北丘心里爽了，他可就不爽了，他和江宁的关系一向不好。 现在结盟的这几家里面，胡为民离得最近，甚至可以说是自己人，姜老头和他应该是差不多的距离，问题是姜老头得到的东西明显比他多，那边都快有自己的人造福地，再也用不着像挤鸽子笼一样，挤在狭小的疗养院里面了，他这边却还没有音信呢！ “有眼不识金镶玉，这才是宝贝。至于那边你就别想了，那边还能有些什么？”江宁切了一声。 不过嘴上这样说，他的注意力还是转了过来。 在大坑的中央，也就是原来那座山峰所在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堆碎石，别说里面的石室和石室中的宝贝了，连底下的地脉都已经被彻底打散了。 “这应该是中枢大殿，洞灵宗把所有的宝贝和典籍全都藏在了这里，可惜……”一个身穿鹤氅的老头满脸遗憾地摇着头，他的意思很明白，里面的东西要么在争斗中被毁，要么被那个神秘势力所夺，要么自己飞了。 “应该还有些东西吧？”元老头看着底下的那些黄沙。 此刻原本是大厅的地方被黄沙填满了，那不是普通的黄沙，这些黄沙凝结成块，感觉像混凝土似的。 “这应该是某种禁制，一旦大厅被强行攻破，禁制就会立刻动，护住里面的宝贝，不让外人抢走。”身披鹤氅的老头在那里解释着：“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破除禁制？” “不能直接挖吗？那沙子也不算结实。”旁边一个大妖跃跃欲试。 “这东西的硬度和泥巴差不多，硬挖的话很容易损坏里面的东西，我就不说那些典籍什么的了，装丹药的如果是葫芦还好说，万一是瓶子或者玉盒，也同样有可能损坏，而且里面很可能还有别的禁制，一旦强挖就会动……”鹤氅老头已经不敢说下去了。 “破解这个需要多少时间？”骆老大问道。 “我不清楚。”鹤氅老头老脸一红，他是被当作专家请来的，妖怪里面擅长阵法的不多，他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来的时候他是一副专家派头，没想到现在底掉了。 “你小子上啊，你不是挺能耐吗？”元老头在旁边起哄。 “好吧，我来。”江宁也不摆什么谱，不过他没有先动手，而是从背后取下一个背包，往外掏东西。 先掏出来的是一台电脑，大小和电饭煲差不多，然后是一堆传感器，接着是电线之类的东西……反正稀里哗啦一大堆，旁边的那些妖怪全都看不懂。 江宁开始忙碌起来，这边插一根电极，那边放一个传感器，忙得像一只觅食的兔子似的。 “路老，你看得出这是什么吗？”骆老大溜达到鹤氅老头身边传音问道。 “不懂，电脑这东西我一窍不通。”鹤氅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江宁采用的是一般的方法，为了面子他也得说上两句，甚至也不介意捣个乱什么的，但是现在他只有傻眼了。 不会就是不会，想充内行都不行，说错了，那面子掉得更厉害。 就在这时，江宁远远地叫了起来：“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干活吧？找几个懂技术、会电脑的人来啊，用不着懂，会操作就行。” “会操作电脑？”骆老大微微一愣，旁边的那些大妖也一样。 “行，我这边有懂电脑的。”一个大妖最先醒悟过来。 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是多好的偷师机会啊！如果弄懂了，以后破解法阵什么的就用不着找专家了。 其他大妖顿时醒悟过来，一时间有的打电话，有的直接跑出去找人。 妖怪也讲究与时俱进，会操作电脑的人不少，甚至就连这帮老头也会操作电脑，不过懂技术的就比较少了。 好在聚集于此的势力众多，中部，中南部，东部近十个省的大妖都赶了过来，他们中有不少是带着人过来的，手底下只要是懂技术的，肯定会被带过来，所以片刻的工夫，二十几个妖怪被领到了江宁面前。 江宁也不多啰嗦，把这些人领到了那台电脑旁边。 此刻围绕着电脑已经放了一圈投影屏，底下还有鼠标和键盘，那都是特制的，触摸式，薄薄的一张，按键根本就没有什么手感可言，但是节省空间。 “我没空给你们上课，这上面有说明，自己去看，反正你们人多，两个人一台终端，搞不明白的话互相商量。”江宁是来装逼的，不是当义务保姆。 不过他拿出来的东西，绝对材实料。 那是当初为了人造福地而搞的软件，现在已经升级到了5o版，变成了一套完整的系统，不再是原来那种几个软件拼凑起来的东西。 说实话，他并不需要用到其他人，只要调整好设置，他一个人其实也能完成，他现在这样做只是为了掩盖真相。 他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让人以为他对洞灵真天的阵法早有了解。 200 别人挖宝，我挖人 “你是北大地质系的？难得难得，怪不得你的水平不错。来我这里怎么样？” “你也不错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这里来？看你的修为不怎么样啊！你修了也有三百年了吧？实力怎么才这点？你如果来的话，我有办法帮你提升实力。” “你老兄基础挺扎实的，只是差了点灵气，有没有兴趣过来跟着我干？条件绝对优厚哦！” 江宁一边推演着那道禁制，一边找那几个妖怪搭话。 他找的当然是有水平的妖怪，数量不多，就五个，其他妖怪全都被他无视了。 “喂喂喂，江小哥，你这样可不地道，哪有当面挖人的？”一个大妖跑了过来，被江宁盯上的一个妖怪是他的手下。 换成别人敢这么干，早被他一巴掌扇成肉泥了，但是对江宁，他绝对不敢。 “有成果算你一份不就行了？他在你手下根本就是埋没人才，你能让他干什么？设计网游吗？”江宁呵呵一笑。 听到这话，那个妖怪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看那台形如电饭锅的电脑，再看看江宁身上那副科技的行头。 不得不承认，这套东西非常唬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领先时代的黑科技。 “什么都能有一份？”他不由得心动了。 “那可不行，只是和他有关的研究项目。”江宁翻了翻白眼，这也太会占便宜了。 “不需要免费，咱可以花钱买，就比如人造福地。”那个大妖连忙说道。 四周顿时竖起了一根根耳朵，这帮都是妖怪，虽然样子长得像人，内部结构却不完全和人一样，比如耳朵就动，有些还会瞬间拉长，所以此刻的场面颇有喜感。 下一瞬间那些大大小小的妖怪都现了各自的异常，有些妖怪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也有一些妖怪不在乎，仍旧竖着耳朵听。 “这事别找我，咱们有专门的人负责，人造福地这种东西我们并不打算独占，姜老可以作证，不是因为要求太多，他们自己的福地早就有了。”江宁指了指白胡子老头。 “什么叫要求太多？”白胡子老头顶了一句。 “还不叫要求多？又要隐蔽，又要电力供应充足，又要福地等级高……”江宁不打算继续再说了。 白胡子老头脸一红，他们那个是松散联盟，而且是特别松散的那种，每一派有每一派的想法，为了选址的事吵了不知道多少次？ “我们这边要求不高。”元老头吼道。 江宁在那里挖耳朵，只当作没听见。 那群大妖在旁边暗自偷笑。 大楼和洞庭湖联盟之间的恩怨，大家都一清二楚，当初那段视频很多人是看过的，里面就是江宁和元老头在对掐。 “你小子给个准信。”元老头开始跳脚。 “我这边忙，过了年再说吧。”江宁摆了摆手。 “行，过年之后我找你说话。”元老头倒也沉得住气。 “你修炼了多久？”凑过来和江宁说话的那个大妖问道。 “一年，正好一年，去年也就这时候醒的。”江宁说道。 “你老哥厉害。”那个大妖一挑拇指。 他对江宁的称呼，从小哥，到你，再到老哥，那是步步升级，旁边的那些大妖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此刻他们都已经认定江宁是老妖怪，不过好像并非夺舍。 “为什么要到去年才觉醒呢？是不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那个大妖显得有些急切，此刻的他绝对没有摸江宁老底的意思，完全就是虚心求教。 “一个人从婴儿时代到上大学，这二十年是人生观、价值观树立的时期，也最容易接受新事物。”江宁早就想好理由了。 那些大妖全都一愣，他们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答案，不过仔细一想，他们不得不承认这话有道理，很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高明。” “实在太高明了。” “原来如此。” 周围一片吵嚷声。 这番话别说那些大妖信了，连元老头和姜老头都信了，甚至胡为民都有几分迷糊，他虽然不是看着江宁成长起来的，但是对江宁也非常了解，不过此刻他的心也有点动摇了。 因为这话实在太像真的了，比江宁用了一年时间，从无到有，一点点修炼到现在这个境界，更像是真话。 “您现在还在上大学？”那个大妖已经开始用尊称了。 “是啊，和以前比起来，现在要学的东西多得多，要不我说忙嘛！我同时得学十几个课程呢！这还是减了又减，实在不能再减了。”江宁抱怨着，他说的以前是指小学、初中。 不过在那群大妖耳朵里面，自然而然成了现代和近代的区别。 他们中的一些也是上过学的，大部分是在近代，那时候学的东西真心不能和现在比。 “您老伟大。”那个大妖再一次把称呼升级了。 周围的大妖一起点头。 妖怪里面会技术的本来就少，那绝对就是珍稀动物，大妖里面会技术的就更少了，在场这么多大妖里面，就只有穿鹤氅的路老头是懂技术的，可是和江宁一比，那就什么都算不上了。 更何况大家都以为江宁之所以懂技术，就是靠这种不停转世的方式。 都已经修炼到大妖了，为了学点新东西就转世重修，这得多大的毅力和决心？ 另外光有毅力和决心也不行，还得有这样的本事，得防止胎里迷，得能够定时觉醒，还得能够重新修炼回来。 “算不上，算不上，纯粹就是为了能够走得更远。”江宁继续装逼。 这种装逼的感觉实在是爽透了。 以前他只能在普通人面前装逼，在妖怪面前就得夹起尾巴，现在他当着一群大妖的面装逼，这感觉完全不同。 ……………… 路老头一个接着一个地打着法决。 那些已经凝结成块的黄沙纷纷崩塌，重新回到细碎的状态，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有典籍，好像是炼器的。” “这里也有一本，也是炼器的。” “还有法器，可惜已经退化了。” “不知道有没有祭炼之法？” “不是有炼器的典籍吗？祭炼之法十有**能够找到，可惜，这是铠甲类的法宝，还是先秦式样的。” “又有东西出来了……怎么又是先秦式样的东西？洞灵宗留着那么多破烂干嘛？” 四周一片七嘴八舌。 江宁在旁边看白戏。 他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实力不够。 对于这一点，他根本就没打算掩饰。 实力不够的理由很简单，才觉醒一年嘛！能有现在这样的实力已经很惹眼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玉盒子掉了出来。 “有灵丹。”“快，打开看看是什么？”“上面有字吗？”那些大妖顿时乱了起来。 典籍可以不在乎，妖怪有血脉传承，功法是自带的，别家的典籍只能作为参考。当然也有学别家功法的，江宁就是，野丫头也是，还有一个就是喵姐，不过那是少数。特别是最后那个，纯粹是因为懒，所以看中了陈抟睡觉练功的法门。 法宝倒是有用，但是先秦的东西就有点差了，所以那些妖怪看不上眼也就不奇怪了。 丹药就完全不同了，这东西对谁都有用。 “拿来我看看吧。”江宁伸手。 “您还会炼丹？”路老大捧着玉盒过去了。 “学过，当初我进的山门和洞灵宗还有那么点渊源呢！”江宁不怕露馅，道门互相之间都是有渊源的，顶多就是距离远近罢了。 接过玉盒，打开看了看，又闻了闻，江宁立刻说道：“这是凝结元婴用的，很不错的东西。” 路老大一脸喜色，把玉盒拿了回来。 “你可不能独吞，当初说好了的，要么拿积分买下，要么扔网上去。”旁边一位大妖吵嚷起来。 “我先拿着。”路老大怒了。 就在这时那边又吵嚷起来，显然又有东西出来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所有的东西都先拿给江宁看，他现在已经成了鉴定专家了。 其实有些妖怪身边也带了懂行的，甚至有些大妖自己也会一些东西，或许不会炼丹、炼器、布阵、画符，但是看得懂。问题是有江宁在那里比着，这边谁都不敢冒头了，唯恐丢脸。 此刻江宁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是一个不停地转世，前前后后加入了很多门派，学了一大堆东西，佛道魔都有涉猎，之后又对现代科学感兴趣，生物、机械、电子、计算机、流体力学、理论物理、人工智能都有所研究的大怪物。 当然，一上来还是有妖怪不相信的，想暗中和江宁比试一下，江宁鉴定过的东西，他们再鉴定一次，有时候东西一出来，他们立刻看一眼，却不说那是什么？就等着看江宁鉴定下来是什么结果？ 不过很快就没有哪个妖怪再这么做了，因为没法比。 他们鉴定总是要仔细辨认，特别是那些丹药，都恨不得舔上两下试试，结果还不太肯定，能有五分的把握就已经不错了，很多是有只有那么一丁点猜测。到了江宁这里，顶多扫两眼，结果就出来了，然后这帮家伙才恍然大悟。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次都这样，那可就不是打脸了，更打击的是信心，很容易让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白费力气？是不是根本就没这方面的天赋？ 这些妖怪当然不可能知道，江宁的底气来自于之前辛辛苦苦扫描的那些书。 可以说，此刻洞灵宗所有的传承全都在他的电脑里面，不管拿什么东西过来，他都能够鉴定出来。 这绝对是装逼，不过除了装逼，他还另有目的。 他这样做，同样也是为了不让人怀疑他和洞灵宗的传承有关。 别忘了他手里有一大堆洞灵宗的法器、法宝和丹药呢！ 李大妈总不可能藏着不用吧？ 他现在这样高调，以后那些东西拿出来就有理由了。 理由就是他什么都懂，又看过了洞灵宗留下的这些典籍，从中得到了真正的传承，然后炼制出了一大堆宝贝。 201绝逼能装 “要开炉了，小心一些，再小心一些，对没错。”江宁在一旁指挥。 和之前对付那些禁制的时候一样，他光动嘴不动手，动手的是一个满脸皱纹堆垒的小老头。 这小老头不是大妖，他是寿元将尽，所以显得这样苍老。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他才转而学习炼丹，一方面想要靠炼丹来增加寿元，另外一方面也有借此突破的意思，一来二去这个家伙也就成了妖怪里面少有的炼丹高手。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轻响，丹炉里面冒出了紫色的淡烟，这些烟雾徐徐上升，却并不就此散去，而是凝聚成团，给人的感觉是异样神奇。 一看到这团聚而不散的紫烟，江宁就知道成功了。 “开炉吧。”江宁拍了拍小老头的肩膀。 “不敢。”小老头显得异常恭敬。 “用不着废话，别跟我客气，我最不喜欢这一套了。”江宁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还别说，这套确实挺唬人的，别说那个小老头相信，周围那些大妖也都相信。 在他们眼里，江宁就是不知道转了多少世的大妖。 一般来说，大妖的脾气都比较古怪，像元老头就是，更不用说拿转世当游戏的怪物了，那脾气肯定更怪。 小老头屁颠屁颠地跑到丹炉旁边，小心翼翼地打开泄压阀……没错，就是泄压阀，这口丹炉也是魔改过的，采用的步骤同样也是经过魔改的，刚才炼丹的时候常常会出一两声怪响，五颜六色的灯光乱闪，边上还摆着一堆电脑，上面全都是小老头看不懂的图表，反正那画风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很不对头。 “成了，这丹成了，至少在五品以上。”小老头满脸惊喜。 “才五品？”江宁啧了一声：“这工艺还有很多改进的余地。” “是。”小老头毕恭毕敬地走了回来，双手捧着丹药，身体微躬，脚底下不是走，而是小跑，那样子就和学徒似的。 表现得这么恭敬的不止他一个，旁边还有几个呢！也都是会炼丹的妖怪，只是水平不如小老头。 旁边的那些大妖全都看在眼里，也没人说话。 有人觉得江宁在装逼吗？ 有，但是很少。八成以上的大妖都猜这家伙在挖人，当着各位大佬的面挖人。 被江宁用这种办法挖走的妖怪已经有八个了，三个擅长炼器，三个擅长阵法，还有两个擅长符篆，全都属于妖怪里面难得的人才，现在挖的是擅长炼丹的。 被挖走人的那些大妖很生气，偏偏还作不得。 江宁挖人靠的不是身份，也不是武力，更不是什么空头支票或者拿钱砸人，而是实实在在的本事。 直接指点你炼丹，炼器，布阵和画符，用的就是刚刚挖出来的那些洞灵宗的典籍，还不直接用，先改一通，很多时候根本就是魔改，然后让那些人自己动手。 这是什么本事？ 反正没人认为这是装逼，只能说是牛逼。 “你行。”说这话的是胡兵，他是第四天赶到的，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胡娇娇。 刚到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看不懂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一群大佬围着江宁转？甚至连他们的老爸胡为民都有些不正常了。等到他们打听清楚了前因后果，两个人懵逼了。 “你们说，这家伙会不会真是什么大妖转世？”胡为民背后的时候曾经问过。 换成以前，两个人根本不会考虑，绝对会说“不可能”，特别是胡娇娇，当初就是她一巴掌把江宁从走火入魔的状态打出来，顺便也把两种功法打成了一种。 现在她自己都不敢肯定了。 此刻站在江宁面前，她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着。 “你都和我住一个房间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没看够啊？”江宁很是无奈，他现在觉装逼装过头了。 “知道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吗？”胡娇娇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这个女人一本正经的时候，一般都是最不正经的时候。 “我现在叫‘骑虎难下’。”江宁也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在‘骑’字上特别加了重音。 “这个……咱们有正事要做。”胡兵连忙插进来打断，这个话题实在太敏感了，他名义上的妹妹，实质上的外来老婆和这家伙就住在一个房间，别弄假成真，真的骑上去了。 最让他担忧的是，万一骑走怎么办？ “对了，我就奇怪，你们怎么过来了？”江宁问道。 “我们这不是给你送徒弟来了吗？”胡兵连忙回答，他可不想再扯到骑虎上面去，得给这只兔子一些活。 “徒弟？”江宁微微一愣，不过他马上就明白过来：“卧槽，不是那个小屁孩吧？” 不用问，这肯定是李大妈的意思。 他进过洞灵真天，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关系到吕玉翎的清白。 胡娇娇和胡兵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当初去给他和吕玉翎送行，也算是参与者之一。 这件事做得又挺干净，他和吕玉翎从头到底都没暴露过，进入洞灵真天之后，和他照过面的妖怪都让他杀掉了，走的时候也没留下任何痕迹。 唯一有可能暴露的就只有那个小孩。 ……………… 大桥下，一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小孩正在垃圾堆里面扒拉着，他在找吃的东西。 “这个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就是太大了一些，有五岁了吧？” “五岁也不算大啊，要就要，不要的话，我另找别家。” “我也没说不要啊！这价钱好商量，人又不是你弄来的，你只不过是运气好，恰好撞上了。” 在远处的一角，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在那里嘀嘀咕咕。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这个人手里拎着个肯德基的纸袋子，一阵阵鸡翅膀的香味从里面散出来。 来的人当然是江宁，他把纸袋子放到小孩面前，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小孩的头。 那小孩茫然地看着他，显然已经忘记了曾经认识过他，也忘记了在山腹之中的那几天。 与之有关的记忆都已经被清洗得干干净净。 “走吧，我带你回家。”江宁没提什么帮小孩找爸爸妈妈的事。 来这里之前，胡兵就已经把失踪人员名单调出来看过，那里面赫然有小孩的全家。 小孩和他的父母都被传送进去了，活着出来的除了江宁、吕玉翎和这个小孩，还有三个人。 那里面绝对没有小孩的父母。 “你小子怎么回事？想挨揍吗？” “肯定是拐子，送公安局去。” 角落里面那两个嘀嘀咕咕的家伙顿时不乐意了，其中一个人撩起袖管气势汹汹走过来。 话音刚落，几辆轿车从大桥上面下来。 都是顶级的豪车，车牌号码也都是一串8，车停下之后一群老头从上面下来，这些老头什么打扮的都有，其中居然还有一个老头戴着瓜皮帽，身穿马褂，脑袋后面拖着辫子，第一个印象就是这家伙刚刚拍戏回来，还没来得及卸妆。 “这就是您算出来的徒弟？”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骆老大，九连会本来就是这里的地头蛇，这几辆轿车也是他手下安排的，身为这里的主人，他当然有资格摆谱。 “没错，当初不是也有一个人落到你手里吗？可惜啊……”江宁摇了摇头。 骆老大一阵脸红，那人已经死了，事实上不止那人，另外两个人也都死了。 他闹不明白，江宁为什么看重这些人？ “知道洞灵宗最有价值的是什么吗？”江宁装出一副回忆往日的模样。 骆老大连连摇头，不只是他，就连跟过来的那些大妖也一起摇头。 他们只听说过洞灵宗这个名字，道门第八洞天，名气很响的，但是对洞灵宗到底有什么绝活？他们还真不清楚。 江宁没有继续开口，只是朝着那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扫了一眼。 那群老妖怪顿时明白了，骆老大抬起了手，正打算把这两个家伙化为一堆飞灰。 “瘦的这个是拐卖小孩的，我最讨厌这种人，抓活的，问出口供来，把他的同伙也抓了吧。”江宁轻描淡写地说道。 “拐卖小孩的人最讨厌了。”“人贩子该死。”“以前抓到人贩子直接下油锅的。” 那群老妖怪一个个显得义愤填膺，好像自家小孩被拐卖过一样。 骆老大更是努了努嘴，原本负责开车的几个司机，立刻从车上下来，如狼似虎地朝着两个家伙扑去。 “不要啊，各位老大，我不是人贩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救命，这里有黑社会。”“警察，有人绑架。” 那两个人拼命喊叫着，不过很快喊叫声就换成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和呜哇哎呦的惨叫声。 在这片背景音乐声中，江宁继续刚才的话题。 “洞灵宗最吸引我的就是传送之法，我以前就琢磨着怎么把这东西弄到手了，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这次总算让我如愿以偿了。” 他现在装转世大妖已经装出了经验，说得好像几百年前已经有这个打算似的。 偏偏那些大妖没有一个怀疑的，当时那么多人被传送走了，这个影响可不小。 “洞灵宗对这项秘密保守得很严实，传送法阵本身没什么问题，几乎是半公开的，知道的人很多，甚至连我都收集了一份，但是光有传送阵根本没用，还得和一种传送令牌配合着用，这种传送令牌的炼制是绝对的机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而且没有实物，知道为什么吗？”江宁又开始吊胃口。 那些大妖仍旧一起摇头。 “这种传送令牌同样也相当于元命牌，一旦携带者死了，传送令牌就会立刻消失，同时洞灵宗也会立刻得知这件事。”江宁解释了起来。 那些老妖怪全都恍然大悟，然后大家的眼睛转到了骆老大的身上，有的充满了遗憾，有的满是戏谑。 此刻的骆老大一脸平淡，倒人不倒架，他必须表现得很不在乎，实际上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从头到底，江宁对洞灵宗的东西没有显露过特别感兴趣的意思，不管是丹药还是法宝，都有些无动于衷的味道。 唯独对这个传送法阵充满兴趣。 这玩意儿能简单得了吗？ 毫无疑问这是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 本来他手里也有一块令牌的，活的令牌，结果被他自己弄没了。 悔啊—— 202 送孩子回家 “知识就是力量，这话真一点没错。” “现在好后悔，当年没多读点书。” “你现在读书也来得及，或者干脆学人家那样转世一趟。” “那还是算了吧，人家有这个本事，有这个决心，我没有。” “这真是好东西啊！” “可惜不外卖。” “……” 一群大妖挤在一起，感觉就像春运**的民工似的，此刻他们坐的是六块滑板，大型的那种，驾驶滑板的分别是江宁、喵姐、谢小薇、吕玉翎、胡娇娇和胡兵。每块滑板上都挤得满满当当，少说有二十五六位大妖，加起来就是一百五十多位。 说实话，江宁自己也没想到会忽悠到这么多大妖。 到了现在，他真的感觉到骑虎难下了。 “江老弟，这东西真不能卖？”问这话的是白胡子姜老头，此刻坐在江宁这架滑板上的全都是大势力的代表，真正的大势力。 “真不行，和人造福地不一样，这玩意儿属于战略技术，我们用的电磁屏障，电磁导轨枪，甚至包括那种刚刚研究出来的飞行铠甲都是采用同一种技术，柳艳紫难道没说起过？”江宁不由得奇怪起来。 一听到是这么回事，白胡子老头也不再多啰嗦了。 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柳丫头为什么提都没提？ 那丫头确实有点疯，但是不傻，知道这种技术大楼里面肯定不会放出来的，所以干脆藏在肚子里面了，省得说出来之后他们动心。 “可惜了。” “原来还有电磁屏障、轨道枪……这都能打第三次世界大战了。” “军用技术啊——啧啧。” 后面那群大佬一个个无比感叹。 本来对x市，他们并不是很在意。总共才四个大妖，和他们中的大部分势力比起来差远了。 现在没人再敢这样想了。 当年机枪、大炮、坦克、飞机就让他们认识到了科技力量的可怕，为了避免被围剿，他们不得不离开深山，进入城市，和人类混居在一起。 几十年下来，他们勉强抹平了差距，没想到又有了更强大，更恐怖，更科幻的东西。 “有这种技术的，并不是只有咱一家，那个让骆老大他们损失惨重的神秘势力也有相应的技术，有些技术甚至还在我们之上。”江宁怕这帮老妖怪心存歹意，所以得另外树一块靶子。 他说这话，其他人未必相信，只有骆老大和他那个联盟里面的几个老妖怪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帮家伙全都套着一个光罩，子弹什么的都打不着他们。”骆老大等于是证实了江宁的话。 “他们那个电磁屏障，技术稍微落后了一些，只能阻挡金属，回头我给你们一种子弹，你们可以想办法仿制。”江宁巴不得给那个神秘势力找点麻烦呢。 “这太好了。”“那些就多谢了。”“以后有事告诉我们一声，我们绝对帮忙。” 旁边的老妖怪们全都喜笑颜开，他们都很现实，既然核心技术拿不到，能够拿到一些周边技术也是好的。 更何况现在得不到那些技术，并不意味着将来也得不到。 技术这东西是会升级换代的，一旦更好的技术出现，原来的技术就会被淘汰，完全有可能被放出来。 这是有很多先例的。 甚至，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已经听说了，庙后街128号的那幢大楼采用的人造福地技术就是升级版的，和现在放出来的那套技术至少有一代的差距。 ……………… 巨型滑板停了下来，停在了公路旁边的一片树林里面。 这是为了避免惊世骇俗。 不远处的公路边上停着一排汽车，最前面是一辆小轿车，后面是七辆大巴。 在大巴旁边还站着一排人……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站着一排妖怪，为的那个妖怪五大三粗，身上散出的气息和胡兵差不多。 看到这一幕，江宁暗自感叹，“妖怪真是无处不在”。 好像每座城市都住着一群妖怪，而且那里面肯定有混得不错的家伙。 另外他也在感叹这帮妖怪很有空闲，全都吃饱了没事干。 就拿身后的那群老家伙们来说，他们跟过来干嘛？ 又没他们什么事。 “老太爷，您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那个五大三粗的妖冲着江宁身后的一个大妖毕恭毕敬地说道。 这位大妖在众位大妖里面有些不太起眼，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实力都算不上特别出众，本来根本没资格凑到江宁旁边，不过他是地头蛇，此刻大家要去的那座城市就是他的势力范围，无论如何得给他一个面子。 “那家人情况怎么样？”这位大妖问道。 对面那个妖怪别看五大三粗，实际上非常心细，早就把所有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 “那家人已经乱成一团了，他们家的家境很不错，男的也算是一个成功人士，开了两家公司，每年也有几百万收入。女的在一家会计事务所做事，年收入也有几十万，因为工作的原因，这对夫妻早有意识到房地产会升值，很早就开始投资房地产，手里有七八套房子，大部分都在一线和二线城市，大致估算下来恐怕值几千万，所以他们一家出事的消息传过来之后，两个人的兄弟姐妹就全都跑过来了，为了分配遗产的事已经闹了好几天。” 那个妖怪把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小孩的亲戚里面难道没有一个过得去的？”江宁问道。 那个五大三粗的妖怪早就从老太爷那里得到了消息，丝毫不敢怠慢，知道眼前这位也是为爷，还是一位大爷，连忙小心地回道：“那都是一群势利小人，甚至包括孩子的爷爷奶奶，也就只有外公外婆还说得过去。” “明白了。”江宁点了点头。 说着，他抱着孩子上了前面那辆小车，他根本就没打算带着那群老妖怪去孩子家。不过他也知道，那群老妖怪肯定会在后面跟着。 果然他一上车，那群老妖怪也跟着上车，只留下喵姐、谢小薇、吕玉翎、胡娇娇和胡兵看着滑板。 半个小时之后，小车和那些大巴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外面。 这是一片别墅区。 大巴在小区外面停了下来，不过小车开了进去，一直开到里面的一幢别墅门口。 还没从车上下来，江宁就听到里面传出争吵的声音。 “知道什么叫夫妻共同财产吗？和赚钱多少根本没关系。” “谁说没关系的？这钱都是我儿子赚的，再说这里面还有咱们家的投资呢！当初做生意的时候，他大哥、大姐、二哥都是掏了钱的。” “你懂不懂法律？先去搞清楚共同财产再说，至于掏钱，又不是没还，根本不能当作投资。” “谁说还钱了？自家兄弟姐妹根本就用不着算得那么清楚，说是借钱，老大、老二、还有他大姐都没讨要过那些钱，当时说好了，算投资的。” “有合同吗？这种事不是你们几个人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行了的，有本事拿合同出来。” “你这女人讲不讲良心？当初阿申四处借钱，你们那边都是什么态度？一个个像铁公鸡似的，阿申财了，却一个个跑了过来，都琢磨着想要弄点好处。”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阿申和阿敏，还有焕焕都只是失踪，说不定他们都没事。” “你们也别自欺欺人了，不就是想一直拖着吗？警察都说了，活着的可能性非常渺茫。” “那也没必要这么急吧？就算渺茫又怎么了？万一他们回来呢？” 里面的吵嚷声引来了一群围观者，所以别墅外面挤满了人，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她们都是来看热闹的。 突然，有一个看热闹的老太太恰好转过身来，她立刻看到了江宁等人，紧接着就认出了江宁手里抱着的孩子。 “这不是焕焕吗？焕焕回来了。” 随着这一嗓子，那些看热闹的人全都转过头来了。 “真是焕焕。” “没事了，没事了，孩子回来了。” “我就说他们一家不可能那么倒霉，这不，孩子回来了。” “孩子都没事，两个大人更不可能有事。” 门外顿时吵嚷起来。 外面的吵嚷声惊动了别墅里面的人，呼啦一下，十几个人跑了出来，跑在最前面的是两个老太太。 不过那两个老太太也不能算很老，也就五十出头。 “焕焕，真是焕焕。”其中一个老太太满脸喜色。 另外一个老太太先是一愣，紧接着硬挤出了一副笑容。 “外婆。”小孩朝着前面那个老太太扑了过去。 “我的心肝啊！我的小宝贝，你总算回来了，没事就好。”老太太一把抱住小孩，嘴上叫个不停。 江宁感觉得出，那是真情流露。 他转头看了一眼其他人。 跟着小孩的姥姥一起跑出来的，还有一个老头子，这个老头子的脸上同样也有一丝喜色，另外就是深深的尴尬。 不用说，这就是小孩的姥爷了。 江宁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家里的那些事，想起了过年时的情景。 和焕焕比起来，他还算幸运的。至少还有爷爷奶奶，姥爷姥姥，五叔五婶，二姨二姨夫对他还不错，不像这个小孩，除了一个姥姥，别的亲戚全都有各自的想法。 “这孩子运气不错，不过他的爸爸妈妈就算不上运气了，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但是他爸爸今后可能只能坐轮椅了，每半个月还得做一次透析，他妈妈就更难说了，能不能醒过来都不一定呢！”江宁在一旁说道。 本来他打算像年初那样装一下逼，甚至细节都想好了，来的时候也给曹胖子打过招呼，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 他突然现，在这群人面前装逼没意思。 焕焕的父母只是一个小富豪，而眼前这些人更是连富豪都算不上，他们既不是什么大妖，也不是什么领导或者二代，根本没必要装逼给他们看。 既然主意改了，那么应付的套路自然也要改一下。 这帮人竖眉毛瞪眼睛的，不就是为了遗产吗？就说人没死，还谈个屁遗产。 203 想不装逼都不行 “这孩子肯定得在父母身边，她们俩现在也需要人照顾，我觉得这边最好有人过去看看，孩子他爸已经对他的生意做出了安排，他打算把公司盘给美国程氏财团，过两天程氏财团的人就会来这里接收……”江宁煞有介事地说着，好像真有其事一样。 他根本不担心这两家人会去调查，因为他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用上了催眠的手法。另外程安澜那边肯定也会配合他。 “老头子……”小孩的姥姥看了老公一眼。 “咱们就走一趟吧。”小孩的姥爷还算好说话，或许他原本有点想法，或许他骨子里面也有一些贪婪和市侩，但是女儿毕竟是亲女儿，不是捡来的，外孙也是亲外孙，血脉相连，有感情的。 其他人全都站在那里不吭声，不说别人了，就连小孩的爷爷奶奶也没搭话。 一方面是他们没这个脸，之前吵着分割遗产的就有他们俩，另外就是江宁的催眠术起到了作用。 江宁要小孩的姥爷姥姥过去，也只是做做样子，小孩的父母早就死了。 他也不怕被拆穿，到时候制造一段假记忆就行了。 甚至真要制造出焕焕的父母也容易，大楼里面有的是妖怪，随便找俩，然后一个变形术下去就行，男的装作伤势极重，女的反正是植物人，根本用不着开口，再加上催眠和修改记忆…… “我这边走不开。”小孩的爷爷话了。 “我也是。” “公司里面太忙了。” “我倒是想去，就是身体不太好。” 那帮阿姨叔叔纷纷话。 江宁笑着在一旁看热闹。 “现在这年头，生病看医生都得有熟人，为什么不让哥和嫂子回来？我在市一医有朋友的。”一个嘴角长着一颗黑痣的年轻女人说道。 江宁对着女人的声音很熟，刚才喊得最响的就是这个女人和小孩的奶奶。 “这件事我没办法做主，我相信各位都没办法做主，反正孩子的父亲已经醒了，不如让他来决定。”江宁现在甩锅是一把好手。 他这话一出口，有几个人顿时脸涨得通红，他们很清楚，之前的事只要被小孩的父亲知道，两口子百分之百不会回来。 在医院里面没人还好说，有人才麻烦呢，弄得不好就来个医疗事故什么的……到时候又可以分遗产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那个长着黑痣的女人恼了。 “我说了什么吗？”江宁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支笔，轻轻一按，然后又按了一下。 那支笔里面立刻放出了声音，从刚才一进来的时候放的，里面全都是争夺遗产的对话。 “你拿来。”黑痣女人化身泼妇。 江宁根本没管，让那个女人把东西抢了过去，看着那个女人把笔摔在地上，也看着那个女人抄起烟灰缸猛砸那支笔，砸成了一堆碎片才罢休。 好半天他才悠然说道：“很抱歉，我忘了告诉大家，那东西里面有一张手机卡，它是和手机连着的，录音内容已经直接传到总部的服务器里面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又拿出了一支笔，微微一笑，说道：“这里还有呢！” “你去死！”黑痣女人抡起了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江宁的反应多快？ 他瞬间就趴下了。 不过烟灰缸也没走空，冲着小孩的爷爷过去了，老头可没那么快的反应，烟灰缸正砸在他面门上，老头子的脸当场就开花了。 “爸——” “没事吧？” “快打12o。” 房间里面的这群人顿时慌了手脚。 小孩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紧紧地抱住姥姥。 江宁从地上爬了起来，毫不在意地掏出手机，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房间里面的人其实都盯着江宁呢，怕的就是他拨打11o。看到他拨的电话簿上的号码，全都松了口气，毕竟没人会把11o存在电话簿上，那还不如自己拨方便呢！不过这些人也没完全放心，万一人家在警察系统里面有熟人呢？ “江先生，不好意思，我老婆只是一时冲动。”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心思争夺遗产了，只求能把这位安抚住，千万别再出事，至于自家老丈人那边还是挺好说话的，顶多就是塞点好处过去。 “没事，这种情况我遇到得多了。”江宁乐呵呵地摆了摆手，然后晃了晃手里的那只笔，又在上面轻轻按了一下。 顿时一道光投射在旁边的墙壁上。 投射出来的真是那个女人把手里的烟灰缸用力扔出来的景象，那女人满脸阴狠，还带着几许疯狂。 “之前我忘了说，这东西还带录像功能，而且录像也已经传回总部服务器了。”江宁笑呵呵地说道。 那个男的脸颊抽搐了两下。 “总部？你是什么单位的？”小孩的奶奶跑过来了。 老头子被砸，她当然有想法，但是她并不认为这是女儿的错，在她看来责任在江宁身上，正因为如此，她的话里面明显带着火气。 “我没办法说，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反正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过来之前，给这边的人打过招呼。”江宁答非所问，很悠闲地往沙上一坐。 不过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他本来不想用这招的。 看到江宁不慌不忙的样子，众人有点傻了。 还真没人猜得出他的来历。 他太年轻，看上去就是一个大学生，顶多大学刚毕业，但是谈吐又不像学生，说他是二代，又没有那份张扬。 一刻钟后，门口变得热闹起来，先是呜呜的警笛声，那是救护车来了。 别墅里面顿时乱了起来，焕焕的爷爷被抬上了的担架，焕焕的奶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了出去。 救护车刚刚开走，外面又有警笛声，这一次来的是警车，进来的是两警察。 “朱所长，您可来了，我老婆失手把她父亲给打了，你看这事闹的。”刚才跑过来给江宁道歉，被江宁顶回去的那个男人迎了过来。 “放心，清官难断家务事，没谁吃饱了饭没事做，会来受理这种案子。”那个姓朱所长是一个胖子，一进来就给黑痣女人的老公一颗定心丸。 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了警笛声。 “怎么你们又叫了别人？”朱所长疑惑地问道。 “没有，可能是这位叫的。”黑痣女人的老公冲着江宁看了一眼。 “这其实是一件小事，我来当和事老……”朱所长开腔了。 可惜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冷冷的声音：“小朱啊，你有什么本事做这个和事老？” 听到这个声音，朱所长脸色一下子变了，整个人蹭地一下站得笔直。 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群人，全都穿着警服，但是徽章不一样。 朱所长本来脸已经白了，看到另外一群徽章不一样的人马，瞬间，脸又从白的变成了绿的。 “江同志，欢迎欢迎。”为的一个国字脸的中年警察主动走上了和江宁握手：“我是市局局长许元宏，之前省委林书记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 “看这事整的……本来没打算劳驾你们两位的。”江宁冲着那位许局长和后面一个老头打了个招呼。 “秦浩明，国安的。”那个老头显然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秦局长，过来看看你以后的兵吧，虽然现在小了点。”江宁把那个小孩抱了过来。 “这就是焕焕，还真是挺可爱的。”那个老头对小孩子还挺热情。 “这是怎么回事？”小孩的姥姥忍不住问道，她有些莫名其妙。 不只是她，旁边的那些人也一样，甚至包括那两局长带来的人都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 “孩子的父母这一次出事……原因比较复杂，我不方便多说，反正他们三个人现在已经成了特护对象。为了方便，我们给这孩子安排了一个身份，就挂在国安底下，级别暂时定在副科待遇。”江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老太太傻眼了。 其他人更是傻眼了，至于那位朱所长此刻早已经汗流浃背。 “阿申和阿敏不会是为国家工作的人吧？”老太太也算挺新潮，先想到的就是国产oo7。 “这件事我没办法告诉您，就像我也没办法把我的身份告诉您一样。”江宁一年前或许还会用这类身份唬人，现在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明白，明白。”老太太连连点头，江宁越是那样说，她越是相信自己的猜测没错。 “对了，许局长，有些东西你看看。”江宁把那支笔放在了公安局长的手里。 小孩的姑姑脸“刷”一下白了，这一次她可不敢再拿烟灰缸砸人，此刻她最想砸的是自己，而旁边她的老公同样脸色大变，甚至不知不觉地挪开了几步。 挪得最远的还是那位朱局长，来的时候这边已经告诉他了，对方的手里有录音和录像设备，同时也告诉他之前生的那些事，反正他知道那女人完了，虽然还不至于判刑，但是行政拘留肯定是免不了的。 204 各种安排 “总算回家了。” 江宁从滑板上下来，一把将小孩提溜了起来。 小孩睡得像死猪一样。 睡得那么熟的不只是他，还有他的姥姥、姥爷。 从出了别墅大门，上了他的那辆小车，这三位就开始睡觉，一路上睡到现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不可能让三个普通人看到磁悬浮滑板，也不想再用催眠，那办法不可靠，很容易回忆起来，同样他也不想再清洗记忆，先不说那更不可靠，弄得不好还有可能造成精神损伤，或者记忆缺损，所以最方便的办法就是直接让他们睡觉。 他打算让小孩的姥爷姥姥大睡三天，然后灌输一些虚假的记忆进去，让他们以为已经看过女儿和女婿了，然后再让他们俩睡觉，然后再灌输更多的虚假记忆进去…… “各位，前面有一家旅馆，今天也不早了，有事明天谈怎么样？”江宁冲着边上那些老妖怪说道。 他的话确实没假，从别墅里面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六点多了，回x市的路上又花掉了四个小时。 这实在是因为不敢开快，晚上乌漆麻黑的比较危险。 不过晚上也有晚上的好处，可以直接进城。 最新的这批磁悬浮滑板全都有一个充气罩，这个罩子自带幻影功能，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一辆中巴。 当然，再逼真的幻影也仍旧是幻影，也就只有夜里能骗骗人，白天肯定不行，很容易看出是假的来。 他搞这东西是从那辆面包车上得到的启。 “行，明天谈。”一个个老妖怪从车上下来，纷纷上下打量着大楼。 换成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大楼前半部是普通的老居民区，后半部被法阵阻挡着。 但是这帮老妖怪可以，至少他们可以感觉出后面充裕的天地元气，还有底下那条微型地脉。 “小薇，你送送各位老爷子，他们对这里不熟。”江宁只能让正牌女朋友帮忙，其他人都不合适，他总不可能叫喵姐、兵哥吧？那就露馅了。 “各位，回见。”江宁打了声招呼，往里就走。 上了楼，江宁没回自己家，而是敲开了隔壁5o3的门。 “稀客啊，稀客。”佘蔓菁开门之后满脸堆笑。 “别什么稀客，咱们隔壁邻居的，没必要这样客套。”江宁不打算离这个女人太近，他把小孩往佘蔓菁手里一塞：“我的房间里面全都是人，这小孩在你那里放一下，后面还有他姥姥和姥爷。” “你当他们是东西啊？”喵姐正好上来了，她的胳膊肘下来夹着一个，那是小孩的姥姥。 吕玉翎也上来了，她扛着小孩的姥爷。 “以后怎么办？”佘蔓菁的脸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原本以为有好事，江宁终于忍不住找她来了，没想到是把她这里当仓库……不对，应该是旅馆。 “放心，过几天就扔北郊基地那边去。”江宁早就想好了。 “我真弄不明白，你为什么把那帮老妖怪带这里来？直接去北郊基地不就得了。”吕玉翎很是疑惑。 “这倒不是他的意思，是李大妈让他这么做的。”喵姐帮江宁解释。 一听是李大妈的意思，吕玉翎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李大妈的心思不是她能够琢磨的。 “你们可回来了。”说话的是熊孩子里面的妹妹，她听到动静就跑出来了，和她一起跑出来的还有好多人。 之前江宁回来过一趟，紧接着又出去了，出去之前还洗了个澡，因为时间紧迫，他是和喵姐、谢小薇、吕玉翎一起洗的……这里面就有很多说道了。 妖怪也是很八卦的，特别是这间房子里面女妖怪的数量多了一些，再加上一堆宠物和俩熊孩子，再加一只逗比果子狸…… 反正她们已经商量好了，等着晚上看直播呢！ 特别是野丫头，这家伙一开始确实是冲着那两株灵木去的，但是现在她已经打定主意做一个摄影师了，专门拍小电影的摄影师。 为此她还进行了特训，这几天她就一直在看那个小硬盘里面的东西，研究里面的拍摄技巧。 几天研究下来……她觉得颇有心得，憋着劲想要露一手。 “是啊，忙完了，总算忙完了。”江宁一脸“我快要死了”的样子，转身回了房间。 “你不洗个澡吗？”俩熊孩子里面的小丫头片子非常好心地问道……浴室里面已经装好了摄像头，她不想浪费了。 “不洗了，太累了，这几天都累惨了。”江宁有气无力地往里走。 一进门，他先是愣了愣，平时一直站在角落里面的那只臭袋鼠不见了。 推门进卧室，卧槽，臭袋鼠站在卧室的角落里面……就站在两株灵木的旁边，育儿袋里面那只逗比果子狸正贼头贼脑地往外看，居然没被它的干妈按下去。旁边趴着野丫头，野丫头正背对着他躺着。 感觉很诡异。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鬼 他正琢磨这帮家伙想搞什么鬼？ 突然他看见一样东西。 “卧槽，谁把我家老祖宗弄这里来的？”江宁怒了。 他家老祖宗当然就是那尊嫦娥雕像……手里抱着的兔子，此刻这只兔子就趴在两株灵木底下，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融洽，所以第一眼居然没看见。 “是你？”江宁瞪着那个逗比，在他想来，除了这个逗比，恐怕只有那俩熊孩子会干出这种事来。 这是有前科的。 那俩熊孩子手痒，曾经用记号笔在嫦娥的脸色画过一幅眼镜，给他老祖宗加了点花纹，结果被他教训过一顿。 下一瞬间，江宁感觉到热气扑面，偏偏脖颈后面凉丝丝的。 他微微抬起头。 臭袋鼠正一脸怒容地瞪着他。 “算了，不和你计较。”江宁抱起老祖宗转身就走。 为了放老祖宗，他专门弄了一个佛龛，就在客厅里面。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刚一出门，捧在手里的兔子瞬间就消失了，那感觉就和传送差不多，但是又没有传送时的动静，既没有光，也没有咻的一声，直接就没了。 他连忙跑回去。 果然，老祖宗仍旧在两株灵木底下趴着，仍旧是刚才那个姿态。 “原来是您老人家自己喜欢，那您就待着吧。”江宁点头哈腰，他可不敢把这东西真得当成一块木头疙瘩。 当初李大妈就说过，他家老祖宗是没有度过地劫，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过没度过并不意味着已经死了，老祖宗还活着呢，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不用说，现在肯定已经醒了。 “老祖宗，你的不知道多少代孙子给您老人家请安了。”江宁拱了拱手，心底里暗自庆幸现在不兴磕头了，要不然还得磕一个。 下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怪不得臭袋鼠没拿脚踹他，换成往日早把他踹飞出去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江宁大喜。 从今往后他也是有依靠的人了，有老祖宗罩着，看那只臭袋鼠还敢得瑟？ “老祖宗，您既然醒了，能说说话不？要不然托个梦什么的也行，我有好多事想要向您请教呢！还有，您老人家的儿孙不止我一个，我们家也算是小小一窝，您能不能让其他人也觉醒？”江宁这段日子正琢磨这件事呢！ 等了半天没反应。 就在这时，门开了，喵姐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吕玉翎。 “总算回来了，累死我了。”吕玉翎也有些吃不消。 这半个多月，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根本就没消停过。 “不能松懈，千万不能松懈，现在时间紧迫，再说你刚刚破开瓶颈，正是需要加紧修炼的时候。”一边说着，江宁一边盘腿坐在了地上。 因为住的人多，现在整个大楼全都和以前吕玉翎的房间一样，地板上铺着垫子，想坐就坐，想躺就躺。 “你这家伙。”吕玉翎斜了江宁一眼，又转头看了看野丫头、袋鼠和逗比果子狸。 “不等谢小薇了？”喵姐倒是不怎么在乎，反正一切都生在精神世界里面，那帮家伙什么都看不着。 “没事。”江宁伸出双手，左手抓住了喵姐的右手，右手抓住了吕玉翎的左手。 他现在做这事已经很熟了。 “你这家伙……”喵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吕玉翎已经盘腿坐在了地上，她也就嘴里硬，心里其实也挺痒痒的。 这和每个人的性情有关。 喵姐的性情平淡，对什么事都不是很在意，谢小薇的性情柔和平顺，比喵姐稍微好点，不过也不会太激烈，很难对什么事特别喜欢，吕玉翎就不是，她比较执着，喜欢的特别喜欢。 这段日子，她有点上瘾了。 下一瞬间，房间里面安静了下来。 三个人静静地坐着，手拉着手。 野丫头背对着，却时不时回头偷看两眼，旁边的袋鼠和果子狸都歪着脑袋在看，全都一脸想不通的模样。 过了片刻，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俩熊孩子溜了进来……然后都傻眼了。 “他们干嘛？”熊孩子里面的男孩疑惑不解地问道。 “拉手呗，你不懂。”小丫头片子一本正经地回答，好像她很懂似的。 “我当然知道她们在拉手，问题是……”男孩不知道怎么说了。 说实话，这不是他预料中的东西，本来他是打算看现场直播的，那肯定比小电影有意思。 现在感觉……挺失望。 不只是他，他妹妹也一样，小丫头片子不但失望，还有些无聊，突然她看到了吕玉翎和喵姐空着的那两只手。 一时间好奇心起，她走了过去，也把手搭了上去。 下一瞬间，她就像是触电了一样，猛地把手缩了回来，紧接着一张脸涨得通红。 “怎么了。”她哥哥走了过来，一边问，一边朝着吕玉翎的手摸了过去。 可惜还没等他摸到，小家伙就“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别拧耳朵，我做错什么了？哇啊——别打我，你还打？怎么越打越狠了？你打我也先给我一个理由啊！”小猴崽子被妹妹拧着耳朵拖到了客厅里面，紧接着就是梅家传统的爱的教育。 很明显，这一次小丫头片子揍得特别狠，因为她要泄。 至于泄什么？ 她自己心里明白。 …… 205 为了装逼，努力奋斗 “你真打算练这个？”说话的是喵姐。 眼前就两人，一个是她，另外一个是江宁，周围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地板，两个人就空空荡荡地悬浮在那里……面对面，紧贴着，负距离。 这里是意识空间，或者说是精神世界，不过此刻对于江宁来说，这里就是汽车旅馆。 “我看他是当高人当上瘾了，想继续装下去。”虚空中传来了吕玉翎的声音。 此刻的吕玉翎在另外一个意识空间里面，同样的一片空白，同样也只有她和江宁两个人，同样也是负距离。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你们以为我想装？”江宁试图撇清自己。 “你现在不就在装吗？”喵姐呵呵笑了起来，她太清楚这个小男人了：“不过你的想法也没错，当初师傅不就建议你走这条路吗？” “别提你师傅。”江宁异常郁闷。 随着实力提升，江宁对于修炼那部魔经已经没什么抵触了，甚至感到那部魔经确实挺适合他，对那位无良大叔……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说他嫉妒吧？好像有点，说他郁闷吧？那感触更深，说他崇拜吧？反正他绝对不会承认的。 “死不认错的家伙。”喵姐很不以为然：“你不都已经选择了他当初指点的路子？” 没错，一圈绕下来，他又绕回了原点。 在洞灵真天里面的一连串战斗，让他意识到一件事。 最适合他的，还是当初罗四通和白云山展现的那种战斗方式。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大妖之间的战斗。 原本他应该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的，问题是没过多久他看到了另外一个大妖的能力，他见识到了黑地狱。 结界居然能这么玩。 然后就是归二爷的不动明王结界，那玩意儿更厉害。 从这时候开始，他的脑子里面有了一个印象——这才是大妖。 再往后就是和巴大婶的一战。 那次打得昏天黑地，甚至引了地震，造成了火山喷，与之相比，罗四通和白云山的战斗有越不起眼了。 再往后，胡为民、郎青、巴大婶的分身联手战刁成，那一次他没有亲眼所见，只知道动静不小，另外就是他们都没用罗四通和白云山的打法，还是传统的肉搏加法术。 到了这时候，江宁已经被彻底带歪了。 最近这一次洞灵真天大混战，他同样没有亲眼看到，只知道那个神秘势力再次出现，而且会黑地狱的那个老妖怪也来了。 那也是一场传统的战斗，不过更偏重于法术。 本来江宁还得往法术这个方向偏，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李大妈会让他出面和那些大妖打交道。 他更想不到的是，自己会装逼装过头。 更更想不到的是，那群老妖怪居然会被他蒙住。 更更更想不到的是，李大妈趁机把那些老妖怪拿下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得一直这样装下去，想不装都不行。 这下麻烦了。 别人都把他当转世大妖。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 现在他最担心的倒不是那些老妖怪。 那些老妖怪未必愿意和他交手，毕竟他是转世了的，那些老妖怪就算打赢他也不光彩，反倒要担心他的报复。 他最担心的反倒是“小辈”的挑战。 万一跳出来一个像胡兵那样的小辈，他接不接受挑战？ 想要把这个逼继续装下去，他就必须拥有装这个逼的实力。 玩结界肯定不现实，反倒是罗四通和白云山的那条路有可能走通。 “你真的打算练葵花宝典？”吕玉翎很起劲地问道，女汉子毕竟是女汉子，什么都敢说。 “我练葵花宝典，你很高兴吗？”江宁不乐意了。 “好了，别逗他了。”谢小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进入了意识空间，当然，她也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面。 “就你宠他。”喵姐叹息了一声：“为了我们的转世大妖……从明天开始特训。” “用不着吧？”江宁感觉浑身毛，他对特训这两个字过敏，特别是这两个字出自喵姐之口。 “放心，我们会一步步来的，先帮你把动态视觉推上去，至少得看得清子弹。”喵姐轻描淡写地说道。 “别，我还是一步步来吧。”江宁已经不是浑身毛了，而是寒毛直竖，要不是精神世界里面构造出的肉体不会受到精神波动的影响，此刻的他恐怕早已经萎了，甚至……再也硬不起来。 他当然知道喵姐的意思。 这原本就是他的打算，他都已经计划好了，要从新住进来的房客里面挑几只小白鼠。比如那个傻愣愣的苟二锤就不错。 “这可不行哦！别总琢磨着拿别人当小白鼠。”喵姐笑眯眯地说道，突然她变得严肃起来：“如果总是这样的话，久而久之你会变得冷漠，把别人看作一枚枚棋子。” 话音刚落，虚空中传来一声叹息。 那叹息声来自谢小薇。 在另外一片空间里面，谢小薇头枕着江宁的肩膀，看上去有些走神，似乎在想些什么？ “我真弄不明白，你们俩活那么累干嘛？”吕玉翎插嘴了，女汉子的神经一般都很粗，不会在意这些：“不想当棋子就不当，跳出棋盘不就行了？世界这么大，哪里不能去？” ……………… “快，快，快，再快。”吕玉翎在一旁加油。 “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谢小薇则数着数字。 喵姐仍旧是一片淡然。 此刻的江宁戴着一副3d眼镜，在那里玩着躲子弹游戏。 这个游戏的画面很粗糙，比八十年代红白机上的游戏都不如，就只有一个人在躲子弹，操纵方式很简单，上下两个按键表示的是上半身和下半身，左右两个按键表示左闪和右闪，他需要做的就只有看清子弹飞行的轨迹……然后避开。 大概过了一刻钟，江宁把头盔摘了下来，他的额头上满是青筋。 这不是愤怒的反应，而是大脑负荷运转造成的。 “还行，反应能力和大脑处理度勉强跟得上。”江宁把控制手柄扔在一旁，用力按压着太阳穴。 他感觉脑袋都快爆开了。 谢小薇走了过来，帮江宁按摩头皮，她的模样确实像一个小妻子。这种事也就她会做，懒猫和女汉子肯定不会干的。 “那套功法感觉怎么样？”喵姐靠着墙壁坐着，一边喝着酒，一边问。 “有用，我本来以为练体就是练出一身肌肉来，没想到这里面的练体，居然能够提升大脑和反应能力。”江宁后悔了，早就该练这个。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是一部体系很庞大的魔经，分支众多，甚至主干就有好几条。 他原本选择的是借信仰之力凝炼元神。 这是最安全，也最容易走通的一条路，没想到半路上被逼得人魔合一了。 同样是修炼元神，这根本就是两条路。 而此刻他尝试的是另外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不是修炼元神，而是练体。 就像武当派肯定也有练硬功的法门，但是绝对比不上少林寺一样，《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的练体之法，地位有些尴尬，不过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的打算，你到底想怎么做？”喵姐皱起了眉头。 谢小薇和吕玉翎也竖起了耳朵，她们俩同样很好奇。 练体一开始见效比较快，越往后越慢，到了后期根本就是蜗牛爬。偏偏走这条路，前期看不出什么威力，真正厉害的是在后面。 这根本不符合装逼的目的。 “我需要的都已经得到了。”江宁回道。 “大脑处理能力和反应度？”喵姐越奇怪了：“就算你的眼睛和脑子跟得上，你的身体呢？能够及时做出反应吗？” “借助外力不就行了？我只要脑子反应得过来就行，身体用按钮来控制，功能不需要很多，就只要游戏里面的那几种控制——上身摆动，下身摆动，腰部摆动。”江宁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卧槽，把自己当游戏来打。”吕玉翎傻了。 喵姐和谢小薇也面面相觑，她们的脑洞不够大，一时半会儿没想明白过来。 2o6 人肉游戏机 “哥、大哥、亲大哥……好痛，好痛。”苟二锤在那里呜哇乱叫。 此刻这家伙就像是在跳舞一样……八十年代时兴的那种机器人舞。 他看上去比机器人更像机器人，就是度有点疯狂。 控制着他的是一个游戏机手柄，这玩意儿在江宁手里。 “上下左右，扭扭头，扭扭屁股，很好。”这家伙玩得不亦乐乎。 “没人性。”喵姐斜眼看了看。 “苟哥对你不错，你这么玩他侄子，好意思吗？”谢小薇也看不过去了。 “好吧。”江宁停了下来。 他停了，苟二锤那边还没停，就仿佛有惯性一样，这家伙的脑袋还摆来摆去，像老式座钟的摆锤一样。 “感觉还行吗？”江宁走了过去。 “还行，就是有点痛，勒得太紧了。”苟二锤在那里呲牙咧嘴。 他说的是身上的固定框架，这是一个人形框架，手臂、大腿、手腕、胳膊、脚踝、膝盖，还有腰的部位都有一个钢箍，就是这玩意儿勒得太紧。 “没破皮，问题不大。”江宁给了一个不负责任的回答，他乐呵呵的转过头宣布：“1号成功了，我就说这东西很简单吧！” “是，很简单。”“没错，但是你为什么不自己试一下？”“是啊，也就苟二锤好说话，换一个人绝对不肯的。”喵姐、吕玉翎、谢小薇在一旁冷嘲热讽，她们都看不下去了。 “我这不是帮他提升实力吗？”江宁的理由很充分。 “是啊，是啊，我觉得我厉害多了。”傻子就是傻子，很容易忽悠。 “让小狐狸它们试试怎么样？”江宁不怀好意的问道。 “你敢？”一向很温顺的谢小薇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 江宁倒也没在意，这个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用谁来测试2号？”喵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宁。 “让那只果子狸试试怎么样？”江宁当然不可能牺牲自己。 本来打算继续用苟二锤的，刚才被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一说，他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再说，那个逗比皮糙肉厚，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不容易出事。 “你有本事说服它的干妈？”喵姐问道，她不介意看那个逗比跳舞，同样也不介意看江宁挨揍。 反正都挺有意思的。 “我才不怕它呢！”江宁确实有底气，自从他家老祖宗醒了之后，臭袋鼠不怎么敢放肆了。 半个小时之后，江宁回来了，脸上带着俩脚印。 不过他也确实把果子狸给带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小狐狸它们。 “老大，说实话我真的挺感激你的，虽然我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也知道你是把我当小白鼠，但是能让我脱身，叫我做什么都行。我都已经两个月没动弹过了，除了上厕所，我就只能在那个袋子里面待着，人家坐牢还有一个九平方米的囚室，平时还能放放风什么的，我连囚犯都不如……”逗比果子狸本来就是话痨，憋了这么久终于得到自由，这家伙顿时像唐僧附身似的，嘴里说个不停。 “不要妈咪保护了？”江宁斜眼看着这家伙。 “我都长这么大了，还要什么妈咪？”逗比踮着脚尖说道。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想的哦！”江宁开始和这家伙翻后账。 “没这事……或者我喝多了，你知道桉树叶子有迷幻功能。”逗比果子狸开始信口胡诌，拼命替自己开脱。 “是谁说我老是揍你？是谁说要报复我一下？”江宁哼哼着。 “你要测试的就是这东西？这是什么？气球吗？我最喜欢气球了，特别是高科技气球。”果子狸也学会了转移话题。 2号套装就是一个球，一个透明的圆球，看上去软软的，像是用塑料做成。 “那东西有一个开口，现在你钻进去，站在中间。”江宁命令道。 这一次果子狸倒是挺听话。 “我们开始测试了。”江宁拿起了游戏手柄，他的脸上满是笑意。 下一瞬间，果子狸飘了起来，飘浮在圆球的中央。紧接着它开始抽风，抽风一样地晃动上身，抽风一样地扭腰，抽风一样地左右侧转。 “哇欧——太刺激了，太好玩了，以后这样的活一定要让我来干。”这个逗比一边摇摆，一边呜哇乱叫，不过内容和苟二锤喊的完全不一样。 江宁当然不会把话当真，他听得出说话声里面带着颤音。如果把这家伙脸上的毛刮干净的话，肯定可以看到它的脸色是绿的，而且是惨绿。 别说他了，旁边的人，包括那几个宠物也都看出来了。 “没想到坐牢比上刑更惨。”小狐狸异常同情地摇了摇头。 小家伙们就挤在谢小薇的脚边，看上去比以前更亲昵了，因为它们刚刚听说，江宁原本打算拿它们当第二批实验品。 “好像2号系统比1号系统更加成功，不过我觉得除了它之外，没人能够受得了。”谢小薇在那里摇头，她同样看得出来那个逗比在拼命死撑。 1号系统说穿了就是外骨骼框架，这玩意儿世界各国都在研究。 2号系统类似牵线木偶，那个透明圆球充当支架的作用，果子狸被固定在中央，然后被摆成各种姿态。 “反正最后是这家伙用，你管得着吗？”喵姐低声说道。 这玩意儿是装逼套装，最后的用户是江宁本人。 “现在只是试一下我的设想能不能行？离完成还早着呢！”江宁毫不在意。 就算完成之后，动作仍旧这样疯狂，他也一点都不担心。 谁会左右来回闪避子弹？真当是在跳舞啊？ 一旦闪开子弹，他要么反击，要么就躲了。 “最好把磁悬浮装置也放上去，这样连移动问题都解决了。” 江宁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的选择当然是2号。 “要不要帮你们也做一套？”江宁异常和气地冲着小狐狸它们说道。 “不要。” “姐姐，他好坏，又吓我们。” 小家伙们全都抱住了谢小薇的小腿。 “你又吓唬它们。”谢小薇瞪了江宁一眼，她拿小家伙们没办法，同样也拿江宁没办法。 “要，为什么不要？”突然背后传来了李大妈的声音：“这东西不是挺好的？要，都要，别说这些小家伙了，你们也要。”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脸“刷”的一下，全都变绿了，这里面包括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 “大妈您太心急了，这玩意儿还只是实验品。”江宁连忙解释。 “实验品就实验品呗，一边用着，一边改进。”李大妈乐呵呵地走了过来，从江宁手里取过遥控器，飞快地按了起来 果子狸抽风抽得更厉害了，都已经抽出了残影，这家伙已经没法再装轻松了，干脆改学公鸡打鸣，一个劲的“哦哦哦”。 “这玩意儿挺有意思的，帮归二爷也做一套。”李大妈停了下来。 果子狸已经吐白沫了。 “归二爷？”江宁吓了一跳。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一样，甚至包括那几只宠物。 归二爷已经成了一个标志，一旦要用到他，绝对有大事生。 “放心，问题不大，不过有这东西更保险一些。”李大妈先给大家一颗定心丸。 “这次又要对付什么人？”江宁感到头大无比。 “不是要对付什么人，而是有人要对付我们。”李大妈唉声叹气：“你的名气打出去了，人造福地的名气也打出去了，现在一堆势力找上门来和我们谈合作，不过有人想白拿，还想打包带走。” “是谁在搞鬼？”喵姐问道。 “这就不太清楚了，我感觉着……应该是老相识，但又有点说不准，所以得靠你们去查。”李大妈开始布置任务。 “我到底是查案子？还是做东西？”江宁抓瞎了。 李大妈说得轻松，一边用着一边改，这能行吗？ 那种抽风程度，会死人的。 更何况，就算把这套东西搞定了，他还得把动态视觉系统装上去，另外还得把枪装上去。 他还有一堆事没说呢！ 从洞灵真天里面带出来的典籍都还没整理，别的也就算了，炼器类的典籍肯定要整理出来，仓库里面还锁着一大堆法器和法宝胚胎呢！这些都需要重新祭炼过才行。 他还打算研究一下传送令牌呢！ 这东西的用途很多，适用范围很广，和电磁屏障有得一拼。 另外他还有不少私事。比如江勤，程家四小，还有那两老外的修炼都是他在管，江聪马上就要过来了，他也得安排。 “放心，这事交给我们，你只要负责审问俘虏就行了。”喵姐做出了安排。 206 人肉游戏机 “哥、大哥、亲大哥……好痛，好痛。”苟二锤在那里呜哇乱叫。 此刻这家伙就像是在跳舞一样……八十年代时兴的那种机器人舞。 他看上去比机器人更像机器人，就是度有点疯狂。 控制着他的是一个游戏机手柄，这玩意儿在江宁手里。 “上下左右，扭扭头，扭扭屁股，很好。”这家伙玩得不亦乐乎。 “没人性。”喵姐斜眼看了看。 “苟哥对你不错，你这么玩他侄子，好意思吗？”谢小薇也看不过去了。 “好吧。”江宁停了下来。 他停了，苟二锤那边还没停，就仿佛有惯性一样，这家伙的脑袋还摆来摆去，像老式座钟的摆锤一样。 “感觉还行吗？”江宁走了过去。 “还行，就是有点痛，勒得太紧了。”苟二锤在那里呲牙咧嘴。 他说的是身上的固定框架，这是一个人形框架，手臂、大腿、手腕、胳膊、脚踝、膝盖，还有腰的部位都有一个钢箍，就是这玩意儿勒得太紧。 “没破皮，问题不大。”江宁给了一个不负责任的回答，他乐呵呵的转过头宣布：“1号成功了，我就说这东西很简单吧！” “是，很简单。”“没错，但是你为什么不自己试一下？”“是啊，也就苟二锤好说话，换一个人绝对不肯的。”喵姐、吕玉翎、谢小薇在一旁冷嘲热讽，她们都看不下去了。 “我这不是帮他提升实力吗？”江宁的理由很充分。 “是啊，是啊，我觉得我厉害多了。”傻子就是傻子，很容易忽悠。 “让小狐狸它们试试怎么样？”江宁不怀好意的问道。 “你敢？”一向很温顺的谢小薇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 江宁倒也没在意，这个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用谁来测试2号？”喵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宁。 “让那只果子狸试试怎么样？”江宁当然不可能牺牲自己。 本来打算继续用苟二锤的，刚才被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一说，他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再说，那个逗比皮糙肉厚，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不容易出事。 “你有本事说服它的干妈？”喵姐问道，她不介意看那个逗比跳舞，同样也不介意看江宁挨揍。 反正都挺有意思的。 “我才不怕它呢！”江宁确实有底气，自从他家老祖宗醒了之后，臭袋鼠不怎么敢放肆了。 半个小时之后，江宁回来了，脸上带着俩脚印。 不过他也确实把果子狸给带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小狐狸它们。 “老大，说实话我真的挺感激你的，虽然我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也知道你是把我当小白鼠，但是能让我脱身，叫我做什么都行。我都已经两个月没动弹过了，除了上厕所，我就只能在那个袋子里面待着，人家坐牢还有一个九平方米的囚室，平时还能放放风什么的，我连囚犯都不如……”逗比果子狸本来就是话痨，憋了这么久终于得到自由，这家伙顿时像唐僧附身似的，嘴里说个不停。 “不要妈咪保护了？”江宁斜眼看着这家伙。 “我都长这么大了，还要什么妈咪？”逗比踮着脚尖说道。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想的哦！”江宁开始和这家伙翻后账。 “没这事……或者我喝多了，你知道桉树叶子有迷幻功能。”逗比果子狸开始信口胡诌，拼命替自己开脱。 “是谁说我老是揍你？是谁说要报复我一下？”江宁哼哼着。 “你要测试的就是这东西？这是什么？气球吗？我最喜欢气球了，特别是高科技气球。”果子狸也学会了转移话题。 2号套装就是一个球，一个透明的圆球，看上去软软的，像是用塑料做成。 “那东西有一个开口，现在你钻进去，站在中间。”江宁命令道。 这一次果子狸倒是挺听话。 “我们开始测试了。”江宁拿起了游戏手柄，他的脸上满是笑意。 下一瞬间，果子狸飘了起来，飘浮在圆球的中央。紧接着它开始抽风，抽风一样地晃动上身，抽风一样地扭腰，抽风一样地左右侧转。 “哇欧——太刺激了，太好玩了，以后这样的活一定要让我来干。”这个逗比一边摇摆，一边呜哇乱叫，不过内容和苟二锤喊的完全不一样。 江宁当然不会把话当真，他听得出说话声里面带着颤音。如果把这家伙脸上的毛刮干净的话，肯定可以看到它的脸色是绿的，而且是惨绿。 别说他了，旁边的人，包括那几个宠物也都看出来了。 “没想到坐牢比上刑更惨。”小狐狸异常同情地摇了摇头。 小家伙们就挤在谢小薇的脚边，看上去比以前更亲昵了，因为它们刚刚听说，江宁原本打算拿它们当第二批实验品。 “好像2号系统比1号系统更加成功，不过我觉得除了它之外，没人能够受得了。”谢小薇在那里摇头，她同样看得出来那个逗比在拼命死撑。 1号系统说穿了就是外骨骼框架，这玩意儿世界各国都在研究。 2号系统类似牵线木偶，那个透明圆球充当支架的作用，果子狸被固定在中央，然后被摆成各种姿态。 “反正最后是这家伙用，你管得着吗？”喵姐低声说道。 这玩意儿是装逼套装，最后的用户是江宁本人。 “现在只是试一下我的设想能不能行？离完成还早着呢！”江宁毫不在意。 就算完成之后，动作仍旧这样疯狂，他也一点都不担心。 谁会左右来回闪避子弹？真当是在跳舞啊？ 一旦闪开子弹，他要么反击，要么就躲了。 “最好把磁悬浮装置也放上去，这样连移动问题都解决了。” 江宁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的选择当然是2号。 “要不要帮你们也做一套？”江宁异常和气地冲着小狐狸它们说道。 “不要。” “姐姐，他好坏，又吓我们。” 小家伙们全都抱住了谢小薇的小腿。 “你又吓唬它们。”谢小薇瞪了江宁一眼，她拿小家伙们没办法，同样也拿江宁没办法。 “要，为什么不要？”突然背后传来了李大妈的声音：“这东西不是挺好的？要，都要，别说这些小家伙了，你们也要。”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脸“刷”的一下，全都变绿了，这里面包括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 “大妈您太心急了，这玩意儿还只是实验品。”江宁连忙解释。 “实验品就实验品呗，一边用着，一边改进。”李大妈乐呵呵地走了过来，从江宁手里取过遥控器，飞快地按了起来 果子狸抽风抽得更厉害了，都已经抽出了残影，这家伙已经没法再装轻松了，干脆改学公鸡打鸣，一个劲的“哦哦哦”。 “这玩意儿挺有意思的，帮归二爷也做一套。”李大妈停了下来。 果子狸已经吐白沫了。 “归二爷？”江宁吓了一跳。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一样，甚至包括那几只宠物。 归二爷已经成了一个标志，一旦要用到他，绝对有大事生。 “放心，问题不大，不过有这东西更保险一些。”李大妈先给大家一颗定心丸。 “这次又要对付什么人？”江宁感到头大无比。 “不是要对付什么人，而是有人要对付我们。”李大妈唉声叹气：“你的名气打出去了，人造福地的名气也打出去了，现在一堆势力找上门来和我们谈合作，不过有人想白拿，还想打包带走。” “是谁在搞鬼？”喵姐问道。 “这就不太清楚了，我感觉着……应该是老相识，但又有点说不准，所以得靠你们去查。”李大妈开始布置任务。 “我到底是查案子？还是做东西？”江宁抓瞎了。 李大妈说得轻松，一边用着一边改，这能行吗？ 那种抽风程度，会死人的。 更何况，就算把这套东西搞定了，他还得把动态视觉系统装上去，另外还得把枪装上去。 他还有一堆事没说呢！ 从洞灵真天里面带出来的典籍都还没整理，别的也就算了，炼器类的典籍肯定要整理出来，仓库里面还锁着一大堆法器和法宝胚胎呢！这些都需要重新祭炼过才行。 他还打算研究一下传送令牌呢！ 这东西的用途很多，适用范围很广，和电磁屏障有得一拼。 另外他还有不少私事。比如江勤，程家四小，还有那两老外的修炼都是他在管，江聪马上就要过来了，他也得安排。 “放心，这事交给我们，你只要负责审问俘虏就行了。”喵姐做出了安排。 207 主动出击 “天涯。”江宁的脸变得异常难看。 听到这两个字，喵姐和谢小薇的神情也变得阴沉起来。 她们俩的性情都比较平淡，对大部分事都不怎么在意，唯独涉及罗四通，涉及当年的那段恩怨，她们俩就没办法保持淡然了。 江宁随手一弹。 一根纤细的飞针洞穿了被俘的妖怪的眉心。 “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个会。”李大妈说道。 没人反对。 “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喵姐问道。 “用不着。”李大妈摆了摆手：“那么多人挤在一起，不嫌乱啊？就原来那几个，对了，包兴、柳艳紫和元月灵就别叫了，让她们掺和进来不合适。” “还是归二爷家？”江宁问道。 “难道在你们家开会？你愿意，那也行啊！”李大妈显然不在乎。 “还是归二爷家，我家地方太小。”江宁连声说道。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了。 人还是以前那些人，感觉却不一样了。 最显眼的就是马家骅和佘蔓菁。 这俩以前属于边缘人物，现在跑中间来了，还坐在一起，搂搂抱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那里秀恩爱。 江宁这边四个，虽然就这么坐着，感觉也像在撒狗粮。 “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天涯那边果然拿白云山的死说事，他们让我们交出小苗。”李大妈看了看大家。 “开玩笑。”吕玉翎第一个开口：“如果他们那么在乎白云山的话，早就该有反应了，为什么现在才来？” “就是。”这一次说话的是朱世禄：“当初或许是小苗和白云山之间的私人恩怨，现在就不是了。” “那帮家伙拿我们当傻子吗？”以往很少开口的熊隆也表态了。 “他们来的时机很巧啊！”苟德生明显话里有话。 “小苟啊！你这话有什么说道？”李大妈连忙问。 “就在前天，我代表咱们这里去开了个会，会议是寻宝网起的，国内大部分的势力都去了，会议的议题就是洞灵真天生的那件事，另外也提了一下刁成惹的麻烦。”苟德生四下看了看，他想看大家的反应。 可惜，谁都没有反应。 苟德生悻悻地说道：“大家就达成了几个共识，比如禁止在人群密集区使用大范围的法术，禁止在争斗中波及到普通人，原本还有人提议禁止动用热武器的，后来因为担心肉搏更有可能造成无法收拾的下场，就没有通过……” “你别磨叽了，直接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朱世禄已经不耐烦了。 感到不耐烦的不只是他一个，喵姐连凳子都抄起来了。 “好，好。”苟德生看着喵姐手里的凳子，不由自主地擦了把汗，他再也不敢兜圈子了：“里面还规定允许了结恩怨，但是为了避免冤冤相报，两边的盟友都不能插手。” “真tm的不要脸。” “是谁提出的这条，这里面明显包藏祸心。” “没关系，北郊基地那边有洞庭湖联盟，这边又是市中心，让他们来试试看。” 底下顿时吵嚷起来。 江宁没有说话，他有种感觉，李大妈肯定早就知道这些，要不然她也不会特意关照，别叫包兴、柳艳紫、元月灵。 “小江，你怎么不开口？”他不想说话，李大妈偏偏点了他的名。 “还有什么可说的？天涯，还有藏在天涯背后的那些家伙，明显是冲着北郊基地去的。”江宁已经想明白了。 “说明白些。”李大妈一副“我读书少”的模样。 “我猜，肯定有人会跑出来拉偏架，打太平拳。明着两边调解，实际上逼着我们放弃北郊基地的控制权。如果我们不肯放弃，他们肯定会逼胡为民、郎青，还有姜老头，元老头离开，这样一来我们肯定守不住。如果我们放弃，那完了！等于把北郊基地送人了。胡为民、郎青还好说，姜老头他们就是一个松散联盟，里面的人全都有各自的心思，元老头……”江宁已经不想多说了，他一向不看好那只老王八。 “实在不行，毁掉不就得了？”朱世禄问道。 “那条母鳄鱼肯吗？就算她肯。天涯的人露个面，咱们就把自家的心血给毁了，难看不难看？别人会怎么想？” 江宁的脑子里面有林老贼头，前市委书记蒋志军的记忆，还有过那个姓钟的白手套的记忆，对于这类勾心斗角的玩意儿一清二楚。 “这怎么办？”朱世禄傻眼了。 不只是他一个人傻眼，其他人也都傻眼了。 “和白云山混在一起的，果然也都是伪君子。”谢小薇咬牙切齿。 “咱们先把北郊基地的那些灵种搬回来，万一打起来，损失至少小点，我再让程安澜弄几个研究所过去，对了，曹胖子也可以帮忙的，让他也弄一批人进去，不是玩规则吗？谁怕谁？”江宁已经有对策了。 “如果有人拉偏架怎么办？”苟德生问道，现在他是大楼对外的窗口，这事肯定归他管，所以他得问明白。 “谁想拉偏架，就让他们拉呗！你整理一个黑名单出来，凡是拉偏架的……呵呵，你明白的。”江宁一阵冷笑。 人造福地这个技术迟早是要放出去的，之前一直在造势，现在造势已经造得差不多了，很快就会开始正式交易，那些被列进黑名单的势力就别想了。 “如果是帮咱们说话的呢？要不要给点优惠？”苟德生又问。 “别问我，问李大妈。”江宁可不敢做主。 “别一上来就给，等到看清楚人再说。”李大妈显然已经认可了苟德生的想法，区别对待是完全有必要的，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有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放心，我这双狗眼看人还是可以的。”苟德生挺有自信，毕竟他跟过马永贞，跟过杜月笙，绝对没有白混，三教九流见识多了。 “小江啊，元老头那边别再拖着了行吗？人家还是挺地道的。”李大妈抬头朝着江宁这边看了过来。 江宁一愣。 他一向不喜欢老王八，总觉得老王八不是东西，但是既然李大妈这样说，他就不能不给面子了。 “行，不过让他先把那只小王八收回去。”江宁一想到老王八的那个分身就来气。 他的房间里面除了臭袋鼠，就数老王八的分身最讨厌，现在臭袋鼠被他家老祖宗压制住了，只剩下老王八的分身。 “我和他说一声。”李大妈点头认可。 “这样也好，洞庭湖联盟有了自己的人造福地，就用不着再挤在我们这里了。”徐东海松了口气，他是管北郊基地的，北郊基地外面的疗养院挤得和鸽子笼似的，洞庭湖联盟的人心有怨气，他同样感觉异常郁闷。 “恐怕有人赖着不肯走。”江宁看了看天花板。 他说的当然是元月灵。 以前他房间的天地元气是别处的六倍，现在多了两株灵木，再加上他家老祖宗醒来，天地元气的浓度翻了好几倍。 现在就算躺着不动，都能提升修为。 以那对祖孙喜欢占便宜的性格，元月灵肯走才怪。 “人家大闺女肯住你的房间，那是你的运气。”李大妈切了一声。 “大妈，咱们别歪楼，眼前最重要的是怎么对付天涯？”江宁不想多啰嗦元月灵的事。 “你那边搞得怎么样了？”李大妈问道。 “差不多了。”江宁自己也没想到会那么顺利：“不过，有件事比较麻烦，使用者必须有动态视觉能力，这套系统只能增强，并不能直接给人这种能力。” “李大妈……您打算来硬的？”马家骅听出意思来了。 “咱们的实力又不比他们差，凭什么他们能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就不能回敬过去？”李大妈不乐意了。 “没错。”马家骅立刻表态，作为一个刚刚投靠过来的前边缘人，他必须紧跟组织。 “就是。”熊隆也表态了。 “我赞成。”季彩云跟着表态。 佘蔓菁根本用不着说，马家骅同意，等于她也同意。 现在这里没外人，这几个原来的边缘人物没有意见，其他人更不可能有。 “那就这样决定了。”李大妈最终拍板，接下来是具体的任务分派：“天涯六妖很可能会来一个，小苟你想办法拖着他，小江，你那边抓紧，你那个装逼套装很的，不过能用的人不多，你先小范围试验一下。磁悬浮滑板得多造一些，大型的，小型的都要，另外就是护甲和针枪，同样也是越多越好……反正你琢磨着办，需要什么？自己往上加。” “您不会是打算主动出击？”别人没听出来，江宁却听出了那么点意思。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现在不是有新规矩了吗？咱们就按新规矩来，不能用大规模法术，但是没说不能用法阵啊！不能惊动普通人，那我们就不惊动呗！我还想看看万一对方坏了规矩，有没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呢！”李大妈也是蔫坏。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08 放网，下笼子 一条算不上很宽的河流蜿蜒曲折，河的对面群山起伏，河这边没那么多山，但是山就近在眼前，很可能路边就有一座很陡的小山，或者居民区的中间就耸立着一座突兀的山头。 河岸边上是一条大马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马路的另一侧是成排的商铺。 和所有的大城市一样，这里繁华而又嘈杂。 与之相对应的是河里到处都是悠闲的竹筏，这些竹筏以前是用来打鱼的，现在乘坐其上的全都是游客。 这是一座以风景秀丽而闻名的城市，一座旅游城市。 在这样一座城市里面，旅游大巴是很常见的，没有人会太过注意，又因为这座城市到处都是景，所以旅游大巴停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正因为如此，当五辆旅游大巴停在一条并不是很大的小巷里面的时候，除了进出小巷的人因为不方便，所以露出不耐烦的神，其他人都不太注意。 这些旅游大巴的窗帘全都拉着，里面静悄悄的，好像没人在里面。 确实没人，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妖怪。 妖怪倒是挤得满满的，你靠着我，我靠着你，他们的身材有高有矮，体型有胖有瘦，但是打扮却一模一样——全都和机械战警似的，一身全密封的铠甲，连眼睛都被遮挡了起来，机械战警还留一个下巴，他们连下巴都看不到。 遮挡眼睛的可不是玻璃，而是很厚的一块合金板，完全不透光，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成了瞎子，因为这件铠甲上最不缺的就是摄像头，前后左右都有摄像头，可以做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视。 为了适应这套装备，那些妖怪已经足足练习了一个星期。 前后的四辆旅游大巴都是这样，只有中间一辆不同，这辆车上全都是显示器，另外还有一台服务器，那东西和行李箱差不多大。 “已经有三个家伙进去了。”说话的是野丫头，现在她已经把自己彻底定位在了指挥中枢上。 此刻这座城市也已经在她的掌控之下了。 不过和以前有点不同，除了她之外，又多了一双眼睛。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坐着季彩云，这女人的面前同样是一排屏幕。 胡兵对那些野猫已经失去信心了，苟德生弄来的野狗倒是开始巡逻了，不过这也是它们仅有的用途，唯独季彩云的预警机兵团勉强成型了。 虽然没有野丫头的鼠鼠特工队那样充满灵性，虽然那些鸟有点傻，不懂得太复杂的命令，还喜欢乱飞，至少能用了。 “需要我放两架滑翔机出去吗？”野丫头问道，季彩云的存在，让她有了那么一点危机感。 “你已经说过三次了，我的回答是不行。”江宁对这家伙的危机感烦透了，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这一次要对付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妖，里面还有大妖，他们肯定能听到电动马达的声音。”谢小薇摸了摸野丫头的头。 “那群傻鸟根本不听话。”野丫头怨气冲天地嘟囔着，紧接着冲着江宁吼道：“你答应的无声滑翔机什么时候搞定？” 江宁根本不愿意搭理这个无理取闹的家伙，无声滑翔机其实很容易搞定，滑翔机本身就应该是无动力的，自然也就没声音，装上螺旋桨是为了长时间留空。 他有替代的方法，但是绝对不会告诉野丫头。 再怎么说，用滑翔机进行侦察，肯定比不上用鸟侦察来得隐蔽。 “把红外扫描，远红外扫描、视野辨析和人脸辨析结果叠加一下。”江宁命令道。 野丫头瞪了江宁一眼，气鼓鼓地在显示屏上点了几下。 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进度条，那进度慢慢地涨着，好半天结果终于出来了。 只见屏幕上多了一些星星点点的标记。 此刻天空中的飞鸟，还有墙头上，树上，阴沟里面的那些老鼠，全都盯着一片小区，这片小区和庙后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在市中心，却又闹中取静。 这就是天涯的总部。 和庙后街128号相比，这里的手笔就大多了，整片小区都属于天涯所有。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对付起来容易得多，如果天涯的成员和普通人混居在一起，里面再住两个像曹胖子那样的人物，这边反倒未必敢动手了。 ……………… 在小区中央的一幢楼里面，在底楼一个幽静的小院之中，两个人随意地坐着，另外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忙碌。 忙碌的这个人是个老头，雪白的头剃得很短，他的脸显得黝黑，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胡子刮得很干净，五短身材，这么热的天还穿着衬衫，外面还套着皮背心。 坐在院子里面的两个人，看上去都是五十岁不到，一个头稀疏，脸微胖，脑门锃光瓦亮，戴着一副小圆眼镜，另外一个身材瘦削，从头到脚一身香云纱的衣服。 老头叫黄岩，天涯的老大，小眼镜叫莫高秋，身穿香云纱的瘦子叫吴东川。 “老离怎么还没来？他不会又不来？”小眼镜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天，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家伙自命清高，你又不是不知道。”瘦子轻哼了一声。 “算了，不来就不来。”房间里面传出了小老头的声音。 过了片刻，小老头拎着一个铜壶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三个玻璃茶杯，里面已经放好了茶叶。 “阿清那边怎么样了？”瘦子问道。 “还在谈呢，那边也够磨叽的，死咬着不肯松口，不愿意转让技术。”小老头放下茶杯，往里面倒水。 “要不要给他们点颜看看？”瘦子满脸煞气。 “怎么给他们颜看？我们的人根本就进不去，进去一个，就失踪一个，整个x市都被那幢大楼里面的家伙盯得死死的。”小老头叹了口气。 “我亲自跑一趟，凭我和阿清，就算搞不定他们，也至少能让他们吃点苦头。”瘦子看上去很有底气。 “你得了！”旁边的小眼镜一脸不以为然：“北郊那座基地现在几乎是半开放的，十几个省，将近两百个大妖聚集在那里，还有一大群普通人在里面工作。你怎么动手？ 庙后街那边更不用说，市中心，周围人口密度特别大，前面还住着一个红二代，据说里面还有很多灵药，那都是上面一群老头子预订了的。” “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小老头一摆手，两杯茶飞到了那两个人的面前：“别看鼓动我们的那些家伙说得挺起劲的，真要出了事，第一个跳出来踩我们的肯定是他们。” “白云山的仇就不报了？”瘦子明显有些不太乐意。 “别人不清楚老白的底细，你我还不清楚？”小老头呵呵一笑。 “当初听到他死了的消息，我绝对松了口气，你没注意到吗？我每次都会坐在他的后面，从来没有一次坐在他前面过，就是因为我怕背对着他。”小眼镜也在一旁帮腔。 “你别说对此一无所知。”小老头冲着瘦子笑了笑。 瘦子被说得有些不太自在，他左看右瞧东张西望，好半天指着外面的电线说道：“这里的电线怎么这么乱？” “电力公司最近在更换电线。”小老头随口回道。 “多此一举。”瘦子嘟囔了一声。 “换就换呗，省得让人觉得咱们这里与众不同。”小老头倒是看得挺穿。 “看起来不舒服，弄得像蜘蛛网似的，而且城里到处都是怪味。”瘦子继续抱怨。 “那是上面有人要下来视察，街道里面搞什么突击清扫，到处喷药水。”小老头摇了摇头，他也不喜欢这样折腾，问题是没办法，混居在人群里面就这点不方便。 “住城里就是麻烦，所以还是住在乡下方便。”瘦子一脸得意。 “城里有城里的好处，不过今后就难说了，人造福地肯定不能放在市中心，除非我们能够得到最新的技术。”小眼镜有些头痛，他有把握搞到一代技术，也就是北郊基地的那种人造福地，想要搞到二代技术就难了。 他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天。 “这天好像暗得很慢。”小眼镜嘀咕了一句，之前他看过天，现在已经过了好半天，天仍旧是那样。 “是吗？”小老头也抬头看了看。 突然他感觉不对。 妖怪的感觉都很敏锐，更别说大妖了，他平时又不出去，头顶这片天空熟得不能再熟了，感觉很不对头。 问题是他看不出哪里不对？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09 瓮中捉…… 除了中间那辆大巴，其他的大巴已经空了。 大巴上的那些妖怪全都潜入了小区。 在小区的一角，在围墙的外面，在一根电线杆底下，喵姐双手环抱胸前，没人看得出来她的左手攥着一件东西。 那就是她师傅罗四通留给她的宝贝。 就像李大妈让苟德生假装谈判一样，给小区换电线也是假的，那蜘蛛网一样的电线其实就是一座法阵，一座幻阵，和当初罗四通布设在北郊基地一样的幻阵。 不管是对法阵的理解，还是对那件法宝的掌控，她都远远不能和师傅罗四通相比，所以她没敢好高骛远，只是让一切都保持原状。 所谓的原状就是这边的人还没有潜入进去的那一刻的状态，说得直白一些，就是在回放录像。天涯的成员看到的东西，全都是过去某个时段的影像。 这样一来，潜入进去的那些人就相当于隐形了。 更厉害的是，天涯的人就算被杀了，也不会被现，因为大家他们看到的全都是过去某一刻的影像，每个人都在原来的位置，做着原来的事。 的是，里面的人自己看不到自己，不至于走开几步，就看到自己站在原来的地方，那不就露馅了？ 大楼的人却不受影响，他们并不急着出手，而是四散开来，几个人一幢大楼，其中一个人先跑到楼顶，其他人守在楼下。 每一个人的眼前除了能够看到的景物，还有一堆光标，有些是红的，另外一些是的，红是敌人，是自己人。 这是曹胖子帮忙搞来的那套系统的升级版，当初那套系统没有源代码，军队不肯给，好在江宁手里最不缺的就是程序员，他自己弄了一套出来。 “让你的小弟打开穿墙雷达，最后确认一下。”外面的那辆大巴里面，江宁冲着野丫头下令。 下一秒钟，野丫头的嘴里就响起了一连串的“吱吱”声。紧接着她面前的显示屏就变了，多了一堆黄颜的东西。 “果然有暗哨和密道。”江宁并没有进一步的命令，因为不需要，计算机自动会把结果叠加到每一个人的头盔显示镜上，那些已经潜入进去的人肯定知道应该怎么做？他们已经模拟了半个月。 “小薇，你负责巴大婶，玉翎，你负责归二爷。”江宁通过耳麦下达了最后的部署。 巴大婶的智力是硬伤，所以得帮她弄一个小秘，归二爷智力倒是没问题，但是老头动不了，得帮他准备一个搬运工。 过了片刻，反馈回来了，谢小薇和吕玉翎全都已经就位。 “收网。”江宁下令。 野丫头早就等不及了，她的手指一直虚按在一个红按钮上，现在她终于可以按下去了。 几乎同时，所有妖怪眼前的镜片都闪烁起了红光。 这是进攻的信号。 守候在楼下的那些妖怪动手了，他们两人一组，闯入一个个房间。不过先开火的还是楼外的那些家伙，他们的目标是小区的保安，还有门口那一排店铺的老板和伙计，这些都是天涯的成员。 “外围清理完毕。” “东门保安清理完毕。” “物业办事处清理完毕。” 耳麦里面不停传来报告声，除此之外还有赶人的声音。 赶人的声音是从外围的那些店铺传出来的。 小区门口的那一排店铺比较麻烦，特别是几家餐馆，里面的生意一向不错，人很多，还都是普通人。 为了这次行动，大楼里面做了绝对充分的准备，事先弄来了每一家店铺老板和伙计的照片，专门找了身材差不多的妖怪，让他们带上面具鱼目混珠。 这些面具是用3d打印机打出来的，材料是硅胶，严格说起来并不是很像，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好在是晚上，再加上妖怪都会催眠，一切倒也挺顺利。 店铺的门一扇接着一扇关上了。 整个小区已经被封锁了起来。 天涯的成员一个都别想跑掉。 ……………… 在那座小院里面，老头眉头紧皱看着头顶的天空。 突然房间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只见挂在一侧墙壁上的画莫名其妙地爆开了。 那是一副很有点年头的画，主题是庆丰年，里面有一大堆人物，其中有一个看上去像村长的人就和老头一模一样，旁边还有一个带着小圆眼镜的会计，磅秤旁边站着一个瘦子。 那幅画的功能就相当于元命牌，此刻爆开的全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角。 老头，小眼镜和瘦子顿时脸大变。 “我们上当了。”小眼镜反应最快。 他已经想明白了一切。 他和吴东川会大老远地赶过来，就是因为x市那边传来消息，那边服软了，但是细节还得谈，他们就是来商量这件事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圈套，针对他们的圈套。 “不知道来了几个？”瘦子神情凝重地看着四周。 “老太婆肯定不会动，来的十有是老乌龟和那条母鳄鱼……还有那只兔子。”小眼睛说道。 江宁那个转世大妖的名头还是挺唬人的。 “三对三，用不着在乎。”瘦子站起身来就打算动手。 “别冲动，老乌龟的不动明王诀动静很小，那条鳄鱼擅长肉搏，至于那只兔子……他很擅长法阵。”小老头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大楼那边有备而来。 从那张图爆开的情况来看，他的手下几乎是同时丧命，很明显，对方有周密的部署。 现在情况不明，对方又早有准备，他们再莽撞行事的话……简直和找死没什么两样。 “那些电线……”小眼镜突然想到了什么。 “法阵！”老头也明白了过来。 正是因为明白过来，他越感到恐惧，明明是自己的地盘，主动权却掌握在对方手里。 “走密道。”小老头倒也决断。 他转身进了房间，快步走到客厅的一角，猛地一跺地板。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地板上多了一个大洞。 这个洞黑漆漆的，看上去倾斜向下。 老头第一个跳了下去。 小眼镜紧随其后，瘦子犹豫了一下，最后也跳了下去。 密道并不是很长，特别是对三位大妖来说，出口就在河堤旁边，小老头已经可以看到出口的铁栅栏门了。 眼看着离开出口也就五六米…… 突然，四周金光乱闪，光华夺目。 “不——”小老头出了绝望的怒吼，他很清楚这是什么？ 小眼镜的反应比老头快，他猛地一拳朝着头顶上面轰了出去。 前面是河堤的话，头顶上方就是马路。 按照最新的规定，妖怪之间的战斗禁止牵扯到普通人，但是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了。 这一拳头很猛，就算是坦克装甲也会被打得凹陷下去，可惜头顶的水泥块只是掉落了一些碎屑，露出了里面的钢筋。 “是那头老乌龟。”小眼镜知道自己没必要白费劲了，“不动明王诀”加钢筋混凝土的组合，绝对不是他能破解的。 最后面的那个瘦子转身就走，此刻他也顾不得小区已经被控制了，反正比困在这个笼子一样的地方好得多。 老头则往前冲，他的想法也差不多，出口就算是陷阱，也至少好过这个死地。 唯独小眼镜脑筋瞬间急转，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他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完全放弃了抵抗。 “你很聪明。”江宁的声音直接闯进了小眼镜的意识之中。 小眼镜问道：“你们准备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半个多月？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打听你们的情况上，然后就是疏通关节，让这里的供电局和街道办事处配合我们的行动。”江宁半真半假地说道。 “看来你们早有打算，偏偏大家都以为你们是软柿子。”小眼镜知道这边为什么会输了。 消息不对等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认识错误。 所有的势力，包括天涯都把x市的那幢大楼看作是一个纯粹的研究机构，顶多再加上有点商业头脑，反正就是研究人员加商人的组合，毫无疑问这类人都比较好欺负。 可惜他们忘了，军火商也是商人，也非常重视技术开。 没人敢把军火商看作软柿子。 就在这一转念间，他看到冲到出口的老头瞬间化作了一道白光。 “传送阵！”小眼镜立刻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大楼里面，名气最大的就是江宁这个转世大妖。大家也都知道他收了一个徒弟，一个五岁的小男孩，那孩子很幸运地得到了洞灵宗的传承，顺便也得到了一块传送令牌。 “没错。”江宁回答。 “能告诉我另外一头是什么吗？”小眼镜看到那道白光，心中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 这是一种预感，源自于直觉的能力。 “是一个定制的电弧炉，外壳用的是一尺厚的钢板，我怕不保险，还加了两米后的钢筋混凝土层，再加上归二爷亲自坐镇……嘿嘿嘿”江宁出一阵阴笑。 小眼镜可就笑不出来了。 他不懂电弧炉，但是他知道那是用来炼钢的。 金刚不坏这种东西只是说说罢了，不可能真得存在，再厉害的大妖也顶不住电弧、乙炔、激光，等离子之类的高科技玩意儿，当今世界上有数不清的办法可以把他们切片。 “你们没打算劝降？”小眼镜慌了，这是他最担心的。 “没想过。”江宁毫不在意地回答。 小眼镜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已经明白了。 恐怕人家早就想找一个目标立威，正到处踅摸呢！天涯恰好主动送上门来。 “我如果愿意投降呢？”小眼镜已经不打算给自己争取什么利益了，他怕讨价还价的结果是让对方感到厌烦，直接把他也传送进电弧炉里面。 对面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我会在你的意识之中打下禁制。”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10 战斗还没结束 三具尸体躺在了地上。 小老头死得最惨，浑身上下满是焦痕，胸口的部位更是被烧穿了一个大洞。 江宁在这件事上没有撒谎，传送阵的另一头确实是一座电弧炉。 另外一具尸体被撕成了两段，那是巴大婶的杰作，这三个大妖一下来，巴大婶也跟着下来了。 母鳄鱼腿短，换一个地方，瘦子就算打不过也能逃，可惜他被困在了地道里面。 瘦子姓吴，他的原形是一只乌鸦，当乌鸦和鳄鱼挤在一条隧道里面……结果可想而知。 最后一具尸体就是小眼镜。 毫无疑问他死得最憋屈，居然是被江宁忽悠死的。 这并不在计划之中，按照原计划是等巴大婶干掉那只乌鸦之后，再干掉这个小眼镜，没想到连这一步都省了，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上了江宁的当。 “其实留着他也不错，多一个大妖不好吗？”提出质疑的是吕玉翎。 其他人，包括朱世禄、蔡文格也都看着江宁，大家都想知道答案。 “当初不是说好了的吗？天涯六妖就是咱们用来立威的人头，再说，就算留一个活口，我也不会留他，而是留没来的那位。和另外五个妖怪比起来，没来的那位至少还说得过去。”江宁解释道。 既然已经决定了拿天涯祭旗，大楼这边肯定要把天涯六妖的情况打听明白。 明面上天涯六妖的名声都不错，暗地里还是有人知道底细的，白云山是伪君子，这并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不少，然后就是瘦子吴东川，这家伙凶蛮贪婪，十足小人，再往后排就是现在正和苟德生谈判的清洪海，这位大妖比较市侩，喜欢占便宜，名声不算很恶，但是让人讨厌，再往下就轮到小眼镜了。 平心而论，小眼镜倒也没什么恶名，这家伙的定位就是狗头军师，根本轮不到他去做什么坏事，不过要说他是好人，肯定没人相信，反正缺德主意他没少出。 另外这个家伙的心思比较活络，一会儿这个想法，一会儿那个想法，表面功夫又不错，所以江宁没把握能够控制得了他，所以干脆忽悠死算了。 至于天涯的老大黄岩，确实没什么恶名，如果说白云山是岳不群，那么老头就相当于泰山派的天门道人，身为白道，感觉却更像中立派系。 不过他既然是天涯老大，肯定得死，其他人没这个份量。 不过天涯里面也有好人，就是没来的那位，差不多就是莫大先生这个角了。 江宁也不多做解释，他现在忙着呢。 此刻在他的手掌心里面托着一块透明水晶，里面光雾蒸腾，氤氲缭绕，非常好看。不过真正懂这个的人绝对不会认为好看，反倒会有多远，躲多远。 那是魔头，还没有彻底练成的魔头。 用来炼制魔头的正是小眼镜和老头的元神。瘦子已经彻底完蛋了，那条母鳄鱼可不会客气，落到她手里肯定是形神皆灭。 “你倒是不怕死。”喵姐看了一眼那块水晶，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吗？”江宁翻了翻白眼，他越想越憋屈，不由得抱怨起来：“这还不是李大妈给闹的？” “李大妈让你装逼来着？”吕玉翎听不下去了。 江宁说不出话来了。 这话多有道理！ 逼是他自己装的，老虎是他自己骑上去的，李大妈做的事只不过就是在老虎旁边放了一把梯子，又朝着老虎背指了指，并没有逼着他骑上去啊！ “你们聊够了吗？”野丫头突然开口了。 “那边有消息了？”江宁立刻来了精神。 这边是天涯的总部，同时也是天涯老大黄岩的地盘，天涯的分部遍布各省，其中最大的就是六块，也就是说另外还有五块。 按照原定的计划，一旦端掉总部之后，他们就应该分头行动，用最快的度把另外几块给清理干净。 不过这有一个前提——必须先搞定在x市的那个大妖。 “这家伙一得到消息就投降了。”野丫头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 “不至于这么怂？” “不管怎么说，那家伙也是大妖啊！” “他不是挺擅长讨价还价的吗？就算投降也应该磨叽半天啊。” 旁边的人全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江宁却没怎么在意。 此刻留守x市的就只有李大妈，也就是说对付那个大妖只能靠李大妈亲自出手。没人知道李大妈有什么能耐，而这偏偏就是最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地方。 别说那家伙只是投降了，就算有人说他拜了李大妈做干娘，江宁也不会感到惊讶。 “好了，现在出，咱们先分配一下目标。”江宁打开了地图：“天涯六妖现在还剩下俩，一个投降了，另外一个为人还不错，这俩就别去动了，这边的总部也已经被拔掉了，还剩下三块地盘。” “要不要把白云山的地盘交给你们俩？”江宁转头看了看喵姐和谢小薇。 喵姐没说话，她也看着谢小薇。 “算了，我和白云山之间的恩怨，管他的那些手下什么事？”谢小薇此刻的心态异常平和。 “那家伙可能还没死透。”江宁在一旁提醒。 想要杀掉大妖确实不容易，除非拥有不动明王结界或者黑地狱这样的能力，让元神或者元婴之类的东西逃都逃不了。 归二爷有这个本事，罗四通可不行。 再加上罗四通当初布的那个局，远远比不上这一次江宁布的局，同样都是限制住了对方的活动空间，前者相当于张网以待，后者则是瓮中捉鳖，两边的难度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我不在乎，白云山走的也是元婴的路子，他的肉身连同元婴之体都被毁了，顶多剩下一缕残魂，我甚至怀疑他能不能恢复原来的实力？”谢小薇淡淡地说道。 “好，你、我、喵姐、吕玉翎一组，咱们也用不着带什么手下。朱大哥、季彩云、熊隆、包兴、马家骅、佘蔓菁一组。老蔡、牛哥、米琪、梅家、还有苏飞，你们一组。”江宁迅分配了一下人员，本来这应该是喵姐的工作，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取代了喵姐的位置。 “你忘了二锤，你答应过苟德生，带着他的。”谢小薇提醒道。 “这倒也是。”江宁挠了挠头，他原本不想带别人的。 不过转念一琢磨，谢小薇肯定要带着小狐狸它们，自己身边也少不了果子狸，有果子狸在，它的那个干妈肯定也会跟着。 多一个苟二锤，不多，少一个苟二锤，不少。 “目标呢？”野丫头问道。 “我负责那只乌鸦的地盘，朱大哥这一组跑一趟南方，剩下的去抄白云山的老家。”江宁早就想好了。 他这样分派纯粹是一番好意。 白云山已经死了大半年了，不管这家伙有没有死透？反正这大半年里面，他的那些手下有不少已经各奔东西了，剩下的那些也各自占了一块地盘，总而言之就是一盘散沙。 他让蔡文格带队的那一组去收拾白云山的势力，就相当于捏软柿子。 相对来说，另外一组稍微麻烦一些，小眼镜还是有点实力的，很有几个得力手下，所以他安排了朱世禄带队，再加上熊隆这个能打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熊隆、包兴、马家骅、佘蔓菁各自带了一批手下。 那群大妖商量了半天定下的规矩，其实有很多后门，比如里面对一般的妖怪没什么限制，只限制了不能有大妖随便加入进去。所以熊隆、包兴带了一批胡为民的手下进来，马家骅和佘蔓菁则指挥着一批郎青的人马，那都是能打的。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11 这逼比我更能装 “这感觉实在太爽了，呦吼——”江宁嘴里不停地嚷嚷着，时不时还咿呀乱叫一阵。 此刻的他，在一个巨大的圆环里面，这个圆环直径有一米八，边缘锋利无比，犹如刀刃，越往里面越厚，最厚的地方有一巴掌宽。 这玩意儿就像一个轮子，在地上快滚动着，不过仔细看却会现，它其实并不接触地面。 这就是江宁的新玩具。 它既是滑板，又是支架，还是一面盾牌，一面只有巴掌宽的盾牌，配合他那抽风一样的闪避动作……想打中他绝对不容易。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一样，甚至包括小狐狸它们也有，就是大小不太一样。 十个圆环风驰电掣般绕着一个不大的村庄盘旋飞舞。 那个村庄也不简单，到处都喷吐着火舌，曳光弹在夜中拉出了一道道亮丽的轨迹，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这就是吴东川的老巢。 和别的妖怪不一样，那只乌鸦不喜欢和人混居在一起，所以他的老巢不在城里，而是一座位于半山腰的乡村。 远离尘嚣，与世隔绝。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靶子了，正因为如此，江宁才敢带这么点人过来。 “小薇，你让那些小家伙别挡路。苟二锤，你顶到前面去，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躲在后面吗？我掩护你。”江宁迅分派着任务。 此刻他的视野里面到处都是红光标，每一个光标都代表一个敌人。 他确实没有几万老鼠大军，但是他有无人机，大的小的都有，这些无人机监视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这已经足够了。 不停地在弹雨中穿梭，江宁并没有急着把对面那些妖怪干掉，他在练习，在熟悉这套装逼套装。 他能看清子弹……勉强能看清。 操纵身体做出闪避动作，靠的是脑波放大器，这玩意儿的反应度更快，可以控制的动作更多，除了他之外，喵姐的也是，其他人只能靠按钮操纵。 偶尔他也会反击两下。 他的枪仍旧固定在手臂上，长度差不多有一尺。 这可不是原来的枪。 为了做这东西，他拆掉了一个储物盒。那个盒子是从洞灵真天里面带出来的，已经退化成了胚胎，他重新弄了一下，又花了一个星期祭炼。 原来那个盒子是扁扁的，长宽各一尺，厚一寸，被他改成了一堆细长条的盒子，长度仍旧是一尺，宽度和高度只有几厘米，看上去只能塞一根筷子。 放进里面的那把枪，长度是一米五，射的针，长十厘米，粗细相当于大号钉子，为了加重，中间填充了氧化铅。 如果说以前用的是枪，这玩意儿就是反器材枪，不管是射程，还是威力，根本就不能比。 正因为如此，他战斗的风格也和别人不一样。 他一直在外围打冷枪。 这样做有打酱油的嫌疑，不过他的理由很充分，因为他是最忙的，头顶上的那些无人机都是他在操控，他还得负责情报收集和信息整理，等于季彩云和野丫头两个人的活，他一个人在干。更不用说，最危险的目标也是由他搞定，那座村庄里面居然连机关炮都有，还是4o毫米口径的那种，幸好一上来就被他干掉了。 “真是没意思，我还以为会陷入苦战呢！”耳麦里面传来了果子狸的声音。 “一年前你敢说这话吗？”江宁冷冷地问道。 甚至别说一年前了，罗四通和白云山对战的时候，他都没资格凑近了观战，只能远远地猫着，还不能让对方现。 换成现在……他都敢跑上去打个招呼。 “哒哒哒” 底下传来了一连串枪声，子弹嗖嗖地从他身边滑过，其中一颗甚至打在了那个轮子上，出“叮”的一声轻响。 江宁没事，他避开了，与此同时他也开枪了，根本没有瞄准就是一枪。 他用不着瞄准，只要被他捕捉到，锁定住，根本不会打偏。 底下的枪声戛然而止，冲着他射击的那个妖怪，额头多了一个窟窿。 就在这时，他听到果子狸慌慌张张地喊：“不好，米莉下去了。” “它被打下去的？”江宁感到疑惑，臭袋鼠不可能这样差劲？连它干儿子都没事，它会被揍下去？ “它自己跳下去的。”果子狸弱弱地回答。 “可以理解。”还没等江宁开口，小狐狸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好无聊哦！”这一次是江宁的本家，谢小薇的那只兔子在话。 江宁明白了。 谢小薇的那些宠物一向都是两两合作，一个充当战车的角，另外一个是射击手，现在射击手的作用没变，战车却已经没有意义了。 臭袋鼠的情况也差不多，当初给它的定位也是战车，果子狸那个逗比是射击手，臭袋鼠肯定是感觉无聊了，所以跑下去找死。 江宁正打算借机会训斥那只臭袋鼠两句，平时没机会的。 没想到嘴巴刚刚张开，就闭不上了。 只是眨眼的功夫，对面的妖怪成片地倒了下去。 全都是被那只臭袋鼠干掉的。 这家伙直接跳进了村子中间，然后抽风似地乱蹦起来，身体拉出了一连串的残影，它的两只爪子也像是在抽风，急舞动着，同样舞出了一片残影，每一次挥舞就必然有一个妖怪倒下。 这家伙没用装逼套装，它能够做到这样，全都靠自己的本事。 “哇哦！人形收割机啊！” “应该是袋鼠形收割机。” “米莉帅呆了。” “比某个只会打冷枪的家伙强得多。” “早知道这样，要什么作战计划？直接把米莉往底下一扔不就行了？” “连我们都用不着出手，米莉一个就可以把这里扫平。” 耳麦里面到处都是吵嚷声，这原本是不允许的，因为这样会妨碍到指挥，不过此刻也没人在意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江宁自己没在意。 此刻他躲得远远的，缩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面，把身上的摄像头和感应器全都切换成警戒状态，然后……把视野切换到了那只臭袋鼠的身上。 这是秘密，他谁都没告诉过，甚至连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都不知道他可以切换到别人的视野。 刚一切换过去，江宁就感觉一阵头晕。 那只臭袋鼠的脑袋摆得和电风扇似的，它那个头盔显示器明显已经宕机了，上面红光乱闪，各种光标和数字都在乱跳，完全失去了意义。 江宁连忙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应用。 那上面罗列出整个小队的名单，他在米莉这个名字上点了一下。 手机里面瞬间列出了臭袋鼠身上的装备。 头盔显示镜关闭，摄像头关闭，声音传感器关闭……他一连串点了下去。不过也有东西没有关闭的，比如心跳、呼吸、体温、脑波反应之类的传感器全都开着。 把这些没用的信息全都关闭，感觉终于好些了。 说实话，臭袋鼠比起当初的罗四通和白云山来，还是有点差距的。 当初罗四通和白云山对战的时候，不但子弹乱飞，还有地雷，有时候地雷就在脚下炸开，那两个家伙都能躲开。特别是最后一搏的时候，两个人玩命对攻，防御和闪避都是靠身体的本能。 与之相比，臭袋鼠的动作明显带着一丝刻意的感觉。 不过江宁仍旧心动不已，他不需要达到白云山和罗四通那种程度，象臭袋鼠这样就够了。 他迅打开了脑波放大器连接口。 这是秘密中的秘密。 他不但能够切入别人的视野，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别人的意识。 所有的头盔里面都有心灵感应装置，那是用来联络的，却被他偷偷地改成了脑波对接装置。 这件事更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他绝对死定了。 当然玩这一手还是要看人，境界太高的不行，比如喵姐、朱世禄、胡兵那样的。擅长精神秘法的也不行，比如佘蔓菁，另外感知敏锐的也比较麻烦，比如苟德生，野丫头。 最合适的对象就是臭袋鼠这号四肢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两边对接成功。 转瞬间他就进入了米莉的意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12 作死·高手 “你不来帮个忙？” “琢磨什么呢？” “让女人干活，自己却在一旁偷懒。” 耳麦里面不时地传出抱怨的声音，这些抱怨大部分出自那群小东西的嘴巴，偶尔吕玉翎也会来两声。 江宁一个都不搭理，此刻他的脑子里面就只有刚才看到的东西。 他不知道本能反应是不是就这样？或许这只是其中的一种，或许还有其他类型的模式。 他想的是如何去模拟？ 先，他不可能那样疯狂地转动脑袋。 他的度肯定比不上那只臭袋鼠，就算度能行，他的眼睛也分辨不过来，同样脑子也来不及处理如此迅变换的画面。 不过这很容易解决，甚至是最容易解决的部分。 他有那么多摄像头，图像拼接又不难。 其次是动态视觉捕捉，这个可以通过图像分析来达到，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把前后两幅图像进行对比，寻找出不同的部分就行，这部分高亮显示，其他部分打阴影。 再往后就麻烦了，那涉及到听觉、触觉、直觉的叠加。 另一个麻烦是他的身体跟不上。 他可没本事像臭袋鼠一样开枪，他的手臂不可能挥舞得那么快，就算练成魔经上的那些东西，他也没把握能够做到。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毕竟是人类搞出来的东西，而人类的练体之法大多是模仿妖，妖又远远比不上怪，臭袋鼠是怪，不能比的。 怪不得罗四通和白云山都没有走练体的路子，而是选择修炼元婴，再把肉身转化成元婴之体。 他们显然知道这条路走不通。 这种事又不可能借助外力，瞄准是精细活，装逼套装的思路根本没用。 江宁正在那里苦思冥想，逗比果子狸跑了过来：“能不能帮米莉再弄几把枪，胳膊肘这里要两把，尾巴上再要一把。” 换成以前，他早就把这家伙一脚踢飞了，现在却不敢，这家伙有后台。 “这是它的想法？”江宁懒洋洋地问道。 “是我建议它这么做的，我还建议它弄三个摄像头，这样脑袋就用不着转来转去了。”果子狸的想法倒是和江宁出奇得一致。 江宁呆愣愣地看着这个逗比。 “卧槽。”他有些怀疑这个逗比被人调包了，要不然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聪明起来？以前这家伙好像只会拖电线啊！ “你怎么会想到的？”他忍不住问道。 “这还不简单？三头六臂呗！”果子狸得意洋洋地说道。 “三头六臂好，我也要三头六臂。”苟二锤傻呵呵地跑了过来。 “什么三头六臂，我还千手千眼呢，两根枪管冲着后面，万一走火怎么办？这不是作死吗？”吕玉翎走了过来，换成以前她早就一脚踩下去了，但是现在她也不敢，那只臭袋鼠正盯着呢！ 以前，吕玉翎对那只臭袋鼠顶多有三分忌惮，看了刚才的表演，她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 “千手千眼？”江宁一下子蹦了起来。 他看到过千手观音，小时候就看到过，那一千多只手感觉就像是一个大圆盘。 在头顶上弄一个大圆盘不就行了？一圈枪管冲着外面，三百六十度没有任何死角，那形象也不差的，感觉就像基督教里面的天使。 江宁连自己的外号都取好了，就叫“死亡天使”或者“枪炮圣灵”，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傻，他的又不是枪，而是飞针，只要锁定之后，飞针自己就会拐弯，根本用不着那么多枪管，也用不着围成一个圆环，弄个十字架就行。 不过头上顶着一个十字架……感觉好像挺傻。 还不如肩膀两侧两根枪管，然后手臂上的两根枪管不变，毕竟大部分的攻击都来自正前方，那么后面呢？ 臭袋鼠有一条又粗又长的尾巴，弄一把枪上去没问题，他可没有尾巴，就算有朝一日能够变成兔子也不行，兔子的尾巴……和没有尾巴差不多。 “卧槽。”江宁突然现，那个逗比绝对是天才。 两根枪管冲后……只要不怕走火，问题解决了。 至于走火……顶多加一把电子锁，枪管冲着自己的时候不允许开火。 这应该很容易解决。 仔细再一想……枪管冲后确实很有必要。 大部分情况下，敌人都在前面，但是有一种情况，敌人会在后面，那就是逃跑。 逃跑的时候，转身冲着追兵开枪，那动作确实很酷，但是当他以时四百公里逃跑的时候，这很容易让他撞到树上。 枪管冲后就没问题了。 ……………… “蔡文格那一路有麻烦了。”喵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江宁的思绪被打断了，不过他也没在意，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仗还没打完呢！ “他们对付的不是云山涯吗？怎么会遇上麻烦？”他感到奇怪。 云山涯就是白云山的老巢。 动手之前他们曾经调查过，云山涯基本上已经废了，白云山的那些手下要么自立门户，要么投入了别的势力。 “有别的势力插手进来。”喵姐皱起了眉头。 “这好像不合规矩啊！”江宁摸了摸下巴。 “不是每个势力都讲规矩的，特别是靠近边境的地方，如果有人要找他们麻烦的话，他们只要往后一退……直接出国了。”喵姐也没什么好办法。 “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江宁得问清楚。 所谓有意的，就是对方早有准备，故意摆出一副云山涯已经分崩离析的样子，等着他们入套。 如果是这样的话，有可能背后就是白云山在搞鬼。 喵姐想了想，不敢肯定地说道：“应该是无意的？要不然蔡文格那边早就完了，根本没可能求救。” “这倒未必，他们那一路不是有归二爷跟着吗？”江宁对老乌龟还是很有信心的。 当初选择三路出击，蔡文格那一路就是归二爷坐镇，而她们这一路当然是江宁这个名义上的转世大妖压阵，剩下的一路有巴大婶跟着。 “白云山没死？”谢小薇听到消息赶过来了，只不过她的消息有点问题。 “和白云山没关系。”喵姐不得不解释一下。 “对方有没有犯规？”江宁又问。 “没有，这一点他们倒是挺小心的。”喵姐淡淡地回答。 江宁不再多问什么了，他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是打给牛守义的。 就像刚才蔡文格的电话是打给喵姐的一样，他也只能打给身为副手的牛守义。 这是事先约定好的，就是怕各队的队长在指挥的时候被电话打断。 “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江宁问道。 “还行，那帮家伙还不敢乱来，再加上他们的枪没我们的好，一旦开枪，动静就太大了，又不敢用法术，所以两个正僵着呢。”牛守义大致说了一下那边的状况。 “米琪呢？那丫头没派上用场？”江宁感到奇怪，对方既然没有犯规，有野丫头和她的老鼠大军，这边怎么可能吃亏？ “她和我们走散了。”牛守义一脸为难。 “走……走散？”江宁头大了。 “她、梅太太、再加上俩熊孩子原本是留守后方的，结果我们两边同时遭遇攻击，我这里还行，她们那边只能躲起来了。”牛守义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江宁头大了，他突然意识到之前的分派完全是个错误。 蔡皮匠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牛守义同样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副手。 这两个家伙肯定直接冲上去了，还带走了归二爷。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让小弟上。 这次针对天涯的行动，一方面是为了显示肌肉，另一方面也是练兵，不过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投名状。 从今往后大楼里面不会再有殷博文、杜丽这样纯粹的房客。包兴也已经没必要留在大楼里面了，这次回去之后也会搬走。除了柳艳紫、胡娇娇和元月灵，其他的都是自己人。 以前大家都是房客，关系是邻居，地位是平等的，今后就不同了，每一个房间就相当于一个小队，原来那个房间的住户就相当于队长。 打架的时候，肯定应该是小弟冲在前面，哪有指挥官先上的道理？ “你告诉老蔡，让他别乱动，我们马上过来。”江宁很是无奈。 “这里怎么办？”吕玉翎问道。 吴东川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妖，手里的好东西绝对不少，虽然比不上洞灵真天，但是这里的东西很干净，拿来就能用，不会引起怀疑的。 “把东西收拾一下，找一个地方埋了，我再让苟二锤守在暗处。”江宁立刻想好了对策。 小弟就是派这个用场的，打架的时候冲锋在前，收尾的时候打扫战场，撤退的时候留守后方。 想当初他也是这么熬过来的。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13 驰援 一架滑板风驰电掣在往前赶。 现在是黑夜，而且是晚上两点左右，四周特别黑，以这个度赶路其实挺危险的，不过此刻江宁也顾不上危险不危险了。 他怕的是那边再出什么事。 对于蔡文格和牛守义这两笨蛋，他已经怕了，彻底怕了。 “我突然现，确实有必要弄一架飞机。”谢小薇低声说道。 当初从澳大利亚回来，她原本打定主意不再坐江宁的飞机，但是现在她改主意了。 “是啊，就算是那辆傻乎乎的面包车也比现在强，至少用不着担心撞上电线杆什么的。”吕玉翎也在抱怨。 倒是没人担心撞山，因为大家的头盔上都有摄像头，那玩意儿自带红外和远红外功能，不可能看不到山，反倒是高压线比较麻烦，这玩意儿是金属的，和周围的温度差不多，相对于山来说，它们的体积又不大，最容易撞上的就是它们。 “回去我就让那两个老毛子加把劲。”江宁轻叹了一声，其实现在也能飞，他带着飞行套装呢！ 可惜，航程不够。 当初设计的时候，他想的只是短距离飞行，最远不过一千公里。 “这种大型滑板以后就用不着了？”谢小薇问道，她觉得怪可惜的。 不过她也承认，磁悬浮滑板有些鸡肋。 先就是太惊世骇俗，江宁搞出那个大轮子，一方面是为了装逼，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虽然那玩意儿怪了一些，但是毕竟是个轮子。 一个大轮子在路上跑，很奇怪吗？ 其次就是赶夜路太危险，偏偏为了避免被人看到，这玩意儿一般都是在晚上开。 “不能说用不着，就像有了运兵车，仍旧会配备卡车一样。”江宁已经想好了，他打算保留一部分大型磁悬浮滑板，毕竟这东西的装载量还是很可观，体积又不大。 当然他也不打算多造，甚至现在手上的大型磁悬浮滑板都嫌多。 就在这时，旁边的喵姐开口了：“李大妈有电话过来，要不要转到你那边？” “小薇，你负责驾驶。”江宁喊了一嗓子。 所谓的驾驶其实就一个遥控手柄，所以根本用不着换位子，这套东西比汽车方便多了。 “大妈，有什么事吗？”江宁把电话转了过来。 “我问你，如果有人横插一手进来，你打算怎么做？”李大妈的声音从耳麦里面传了出来。 “您是指云山涯那边？”江宁明白大妈的意思。 “暂时只有那边。”李大妈回答。 听到这话，江宁明白了，恐怕朱世禄这边也不太平，只不过朱世禄处理得不错，对方敢硬来。 当然，这也和性格有关，南方人比北方人濡弱，南方的妖怪也比北方的妖怪少了几分野性。 “那边的实力怎么样？”江宁问道，他得问个清楚。 “谈不上什么实力，就一个大妖，还是末流的那种，有归二爷在，你什么都别怕。”李大妈隔着电话，在那里打气。 “原来是这样啊。”江宁已经明白了，李大妈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不要怂，冲上去干：“既然人家想和我们玩，我们就好好玩玩呗！不过您能不能保证不会再有人插手进来？别一个没搞定，又蹦出一个来……这还有完没完了？” “放心，就这么一个家伙，我已经让姜老头和元老头带话给那几个主要势力，真要是不行，咱们干脆一拍两散。”李大妈算是放狠话了。 “怎么个一拍两散法？您给我说说。”江宁想知道李大妈的打算。 “我已经放话出去了，打算搞一个小联盟，什么新规矩，旧规矩咱们都不管，咱们立一个自己的规矩，打麻将还有大麻将、小麻将、四川麻将呢，咱们以后自己玩自己的。”李大妈显然也是一肚子气。 “李大妈，您再告诉他们，人造福地的技术咱们不放了，咱们改建北郊基地，采用二代技术，大不了您再让胡为民帮忙，把周围的地全都圈进来，以后那里就是小联盟总部。”江宁也抛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能想出这个办法，是因为过年时的那件事。 那件事给他的教训就是，釜底抽薪不如直接抽锅。 那么多人算计来，算计去，不就是为了人造福地的技术吗？咱们不卖技术了，直接卖服务。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紧接着就传来了大妈兴奋的声音：“这办法好，什么会员制，什么vp，现在最流行了。” “嘟——”对面挂了电话。 “没想到妖怪的世界也有政治纷争。”谢小薇轻叹一声，她一直在旁边听着呢。 “这很正常，谁都想多拿多占，少出力气。也总会有人自以为聪明，能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喵姐很是不以为然，这种事她看得多了。 “再说，所谓的共识有多少约束力，原本就很难说，至于惩罚条例更是一句空话。”吕玉翎走过的地方最多，认识的人，接触过的势力也最多，她最清楚这里面的底细。 “李大妈从来没把希望放在道义和公理上，想要保住自己的利益，最后还是得看实力。”喵姐笑了笑，这话其实是针对吕玉翎刚才的那番话。 “原来如此。”江宁明白了。 看来搞小联盟不是李大妈临时起意，她老人家恐怕早就憋着劲想要这么干了。 ……………… 天已经亮了，小狐狸、果子狸它们都在打瞌睡。 江宁也一样，他不是夜猫子，之前又连续打了两仗，更不用说前前后后赶了好几千公里，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差不多有十个小时。 甚至连吕玉翎和谢小薇也有点精神萎靡，只有喵姐还精神奕奕，毕竟她的原形是猫，而猫正是一种夜行动物。 “醒醒，快到了。”喵姐喊了一声。 江宁醒了过来，他打了个哈欠，然后看了看左右。 四周是一片群山，到处是茂密的森林，全中国现在也就这个地方森林覆盖率还拿得出手，不过比起当年已经大大不如了。当年这里号称北大荒，却是植物的天堂，绿的宝库，现在就只剩下这些了，农田倒是不少，但是种地的人却少了很多。 江宁随手一个电话过去。 “牛哥，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还行，凌晨的时候米琪过来一条消息，说她们躲起来了。”耳麦那边传来老牛的声音。 “那家伙在找死？”江宁已经无话可说了。 对方是地头蛇，当地的电信很有可能已经被对方控制了，而手机这东西偏偏很容易被定位的。现在连恐怖份子都知道，随便打手机等于是找死。 他感到纳闷。 别人可能不懂这些，野丫头怎么可能不懂？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监控和窃听，她难道傻了？ “放心，这个消息是用别人的手机的。”牛守义连忙解释。 听到这话，江宁稍微有点放心了。 “她难道出不来？就算她出不来，她手底下的老鼠呢？”江宁的心里仍旧充满了疑问。 “对方看得挺紧，她都不敢放无人机。”牛守义叹了口气。 “看得挺紧？有多紧？能比得上咱们那边吗？”江宁非常怀疑。 x市之所以能够针插不进，原因就在野丫头身上，她那几万老鼠大军盯死了城里每一个角落，特别是机场、火车站这类出入口。 他不相信这里的妖怪也有同样的能力。 “差不多？那帮家伙自己不出面，借用黑白两道的力量，我们外面就有一群混混来回溜达，远处还有警察盯着。”牛守义看上去挺烦。 “呵呵，看来早有防备啊。”江宁冷笑了一声，他现在明白了，这恐怕早就布置好了，就等着他们往下跳呢！ “那行，你们就别动了，野丫头她们几个就交给我。”江宁挂上了电话。 他转头冲着喵姐问道：“来的路上，你有没有看见进城的车？” “你打算抢一辆车？”喵姐猜到了江宁的意思。 磁悬浮滑板有磁悬浮滑板的好处，但是也有坏处，那就是太显眼了。 “抢车干嘛？咱们想办法上去就行。”江宁还是挺有道德观念的。 “好像有一辆长途客车。”喵姐回忆了一下说道。 “逗比，你和你干妈负责看着东西，小狐狸你们也留下。”江宁开始分派任务。 “干完这一仗之后，能不能给个假？我没来过这里，想玩玩行不？”果子狸问道，之前攻打天涯总部的时候，它就有这样的想法。 “以后有机会的。”江宁当然不会听逗比的，就算要玩，也不会是这个节骨眼上。 “就溜达一圈。”果子狸在那里讨价还价。 “小狐狸，这件事由你负责，给我盯住这个逗比，别让它惹祸。”江宁没兴趣和那家伙耍嘴皮子，干脆关门放狐狸。 “有米莉在旁边，我管不住它。”换成往日小狐狸早就掏出指甲钳来了，但是现在有那只臭袋鼠，谁都不敢拿逗比怎么样。 这话有理，江宁自己都不敢招惹那只臭袋鼠，好在他的脑筋不错，立刻有主意了。 “米莉，现在很危险，把你干儿子塞回育儿袋里面，你知道它很会作死。” “别——”逗比果子狸大叫一声，可惜晚了，下一瞬间，它被它妈妈塞进了育儿袋，连脑袋都塞到了里面。 “鲁豆——努图顾复了。”逗比果子狸在育儿袋里面拼命抗议着，还伸出了爪子，比了个中指。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14 混进城 一辆长途客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长途客车站位于市中心，不过属于老城区，周围的房子还带着日伪时期的风格。 “嘎吱”车门开了，这车有点年头了，车门锈得厉害。 一大群人睡眼朦胧地从车上下来，这些人大多拿着沉重的行李包裹，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怎么样。 作为一个省的省会，这里有机场，也有火车站，稍微有点钱的人要么乘飞机，要么坐高铁，乘坐长途客车的一般都是没钱的。 一个男的三个女的，裹在人群里面下了车，男的穿一身卫衣，带兜帽的那种，肩膀上扛着两旅行袋，三个女人都扎着头巾，感觉就像是农村来的， “玉翎，你应该会东北话？”江宁问道，他说这话当然是通过那套保密系统，那套系统既不经过移动网络，也不是蓝牙之类的通用技术，而是没有人用的宽带系统，用不着担心有人监听。 “我当然会。”吕玉翎各地乱跑，外国话未必说得利索，中国话就不一样了，甚至比当地人更像当地人。 “那行，和当地人打交道的事就交给你了。”江宁开始派差事。 “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怎么说？”吕玉翎懒得动脑子。 “放心，我们用不着和这里的人接触，顶多就是买个东西，点个菜什么的，要你开口。”江宁说道。 吕玉翎有点失望，她原本以为需要她帮忙找人呢。 “小薇，你上qq。”江宁继续派差事。 现在这个时代能够用来联络的方式实在太多了，打电话并不保险，最保险的其实是当初他和喵姐、罗四通联络的那种方式——通过小说来传递消息，不过那种方式毕竟不方便，通过qq就方便多了，也相对安全。 为了联络方便，这次行动之前她们专门申请了一批qq号，有些是内部公开的，另外一些则是秘密的。此刻他让谢小薇联络野丫头，用的肯定是秘密的那种，而且这个qq号只有谢小薇和野丫头知道，连他都不清楚。 “就说我们来了？”谢小薇问道。 “用暗语。”江宁提醒了一句。 消息很快就出去了，只是片刻的工夫那边就有了应答。 “她们在中央商城。”谢小薇说道。 江宁打开了电子地图…… “在中央大街，那是一条步行街，非常热闹。”旁边的吕玉翎已经开口了，她对这里实在太熟了，来过不知道多少次？ “挺会躲的。”江宁放心了。 在那种地方，就算行踪暴露了，对方也要考虑一下合适不合适动手？甚至借用黑白两道的力量都不容易。 就算黑社会头目全都脑抽，底下的混混也不敢随便乱来。同样的道理也适合警察。就算有人报告那里有通缉犯，当地的警察也不敢乱动，得一级一级报告上去，最后由老大去定夺。一般来说，公安局的老大情愿放走通缉犯，也不愿意在闹市区实施抓捕行动。 “要不要一起去？”喵姐问道。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来的路上她们商量过，进城之后兵分三路，一路去找野丫头，另外一路和蔡文格、牛守义汇合。 “用不着，人多反而麻烦，还是按原计划来！”江宁先回答了这个问题，紧接着转头对谢小薇说道：“你再帮我联络一下米琪，问问她，现在用哪个电话号码？” 谢小薇立刻照着办了，过了一会儿她说道：“这丫头换了一个新号码，刚买的，还没用过。” 说着她报出了一串数字。 江宁迅记了下来，记在手机里面。 “那我们走了，你们也小心。”江宁打了个招呼，转身进了旁边的小巷。 一进小巷，他就开始脱衣服，从旅行袋里面拿出新衣服换上，此刻的他看上去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年纪和原来差不多，个头稍微矮了一些，大饼脸，蒜头鼻。 不只是他，吕玉翎也不是原来的模样，她的身材变得更高了，而且变得很壮硕，脸盘子也变得很大，绝对是一个标准的东北大妹。 把那两件充满了土气的衣服塞进旅行袋，吕玉翎随手一甩。 旅行袋被高高地扔了起来，扔到了一幢大楼的楼顶。 从小巷里面出来，两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对非常时髦的……姐弟。 反正绝对不像是情侣，女的太高，男的太矮，实在太不般配了。 到了大街上，江宁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中央大街。”开口的是吕玉翎，虽然东北话里面这四个字和普通话里面这四个字没什么两样，但是当地人还是分辨得出其中的细微差别，所以江宁干脆不开口。 长途客车站离开中央大街其实并不远，一刻钟之后，出租车停了下来。 停车的地方就是中央商场的后门。 一下车，江宁就打开了碰头的那个应用软件。 屏幕上瞬间多了一个红的小点，过了片刻，底下多了一行字：“二楼，肯德基。” ……………… “你们可真会找地方。”江宁看了一眼四周。 现在才上午九点，肯德基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 不过这也能理解，因为今天是星期天。 当初制定行动计划的时候，江宁故意选择了双休日，为的就是人多。 对于有所准备的他们来说，人多绝对不是坏事，相反对方没有准备，人多就显得束手束脚了。 “要来点吗？”野丫头指了指跟前的一堆食物，她买了全家桶，还另外买了鸡翅和土豆泥。 江宁已经没话说了，这家伙一点都没紧张的感觉，胃口居然这么好。 胃口好的并不止野丫头，那俩熊孩子也差不多，一个不停地啃着鸡翅，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扔了一堆鸡骨头，另外一个在喝奶昔，唯一的大人，也就是底楼的梅太太正拿着梳妆镜在那里化妆。 “你们昨晚上怎么过夜的？这里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经营？”江宁感到疑惑。 “通宵电影。”小丫头片子指了指上面。 顶楼有电影院。 “谁想出来的？你们倒是挺会想办法。”江宁不得不承认，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脑子。 野丫头和俩熊孩子朝着梅太太努了努嘴。 “这没什么，不就是躲猫猫吗？”梅太太毫不在意。 “旁边不是有地铁和公交车站吗？要不然拦一辆出租车也行啊！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江宁感到奇怪了。 “走不了的，我和米琪的气息都被捕捉到了，他们不是找不到我们，只是不想惹出太大的动静，另外还有拿我们当鱼饵的意思，没鱼上钩就不收网。”梅太太慢悠悠地说道，她倒是看得挺开。 “这么说来，现在鱼上钩了？”江宁明白了。 “那也要看上钩的是什么鱼？是黄花鱼？还是鲨鱼？”梅太太微微一笑。 “再说，那帮家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甚至不清楚米琪的底细，可见消息有多么闭塞？”小丫头片子也不简单。 “这和米琪有什么关系？”旁边的男孩的智商就有些欠费了。 妹妹翻了翻白眼，根本没兴趣解释。 其他人当然明白。 钓鱼的鱼饵一般是蚯蚓，而米琪论价值的话，至少相当于鲷鱼，没人舍得拿鲷鱼做鱼饵的。 “你和李大妈联络一下，告诉她这边的情况，再问问她有什么对策？”江宁转头冲着吕玉翎说道，喵姐不在，负责联络的人就变成了吕玉翎。 这不是摆谱，他必须时刻注意四周。 吕玉翎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开始和x市那边联络。 “你在白费力气。”梅太太扫了江宁一眼。 “我知道，这一次纯粹就是练兵，不管是归二爷、还是巴大婶都不会轻易出手的，除非对方的大妖蹦出来。”江宁知道梅太太的意思，也清楚李大妈的想法。 果然话音刚落，吕玉翎就抬起头来：“李大妈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她正和人扯皮呢！电话里面都能听见，一堆老头子正围着她说话。” “她总应该有所指示？”江宁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他并不满意，他真正想的是李大妈能透露一点口风。 吕玉翎继续打电话，过了片刻她说的：“具体情况让你自己把握，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就行。” 江宁明白了。 这是让他主动出击。 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但是有一件事必须解决。 “你让大妈和曹胖子打声招呼，我记得曹家在这边很有影响力，怎么警察居然跑到那边去了？” 江宁刚才下车的时候就注意到门口站着便衣。 “你有什么打算？”梅太太盯着江宁。 “昨天你们不是和他们玩躲猫猫的游戏吗？今天咱们换一种游戏玩玩，咱们玩警察抓小偷。”江宁转头看着那三个熊孩子。 没错，三个，野丫头也绝对是一个熊孩子，甚至比另外两个熊孩子，熊得更厉害。 “好哎——”小猴崽子蹦了起来。 “需要我把小弟们召集起来吗？”野丫头问道。 “你一开机，位置立刻就暴露了。”江宁颇为郁闷地说道，那支老鼠大军确实好用，不过这次暴露出一个问题——联络是靠移动网络，一旦到了客场，移动网络控制在对方手里，这套系统立刻完蛋了。 这个问题必须解决。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15 警察抓小偷 “哥们，借个火。”江宁拍了拍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的肩膀，那个壮汉缩在二楼厕所边的角落里面。 “谁是你哥们。”壮汉大怒，下一瞬间他的两眼变得黯淡无神。 “没错，咱们不是哥们。”江宁笑了笑，一把托着那个壮汉就进了厕所。 厕所里面有人，那些人倒也没在意，都以为壮汉喝醉了。 这种事经常生。 因为天气冷的缘故，这边的人都能喝酒，也喜欢喝酒，喝多了自然会醉，所以这边的醉鬼也比其他城市多。 当然这里面也有催眠的缘故，他现在催眠的手法玩得很溜。 江宁把壮汉抬进了马桶间，关上门，随手一个移形术打了上去。 壮汉转瞬间变成了一只棕的狗獾，个头很大，有一人多高，膘肥体壮。 妖怪的原形基本都这样，苏飞变回原形的时候，同样也是一个和人差不多大小的仓鼠，与之相对应的是，牛守义这类大体型的妖怪变回原形之后反倒会缩小。 这是谢小薇告诉他的，江宁挺想看看牛守义变回原形是什么样？当然，他更好奇的是吕玉翎，不过他绝对不敢说出来，他怕挨揍。 看了看四下没人，江宁从衣服底下掏出了一个……搪瓷保温饭盒，带盖的那种，旁边印着一行字“五里桥肉联厂”。 这是他改的另一件法宝。 原形是一个钵盂，同样也退化成了胚胎，被他重新祭炼过之后，在外面套了一个搪瓷的外壳。 那一行字完全是恶趣味。 把顶上的塑料盖子打开，他拿着饭盒往那个妖怪身上一扣。 只听到“嗖”的一声，那个妖怪没了。 这家伙已经被收进了饭盒里面。 把饭盒藏回衣服底下，江宁从马桶间走了出来，外面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出了厕所，江宁慢悠悠地往回走。 突然，他戴的眼镜上跳出了一连串的数字，还有一堆图表，另外还有一张扫描图，这是一张狗獾的扫描图，上面画了很多红的线条。 这就是他制作的这件法宝的真相。 原来那口钵盂是放食物用的，能够放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唯一的好处就是什么都能放，并不局限于单一的物体，不至于一块肉放进去，变成一堆肉泥出来。 他只是把几套设备整合了一下，然后塞了进去，那几套设备包括一根机械臂，一套血液分析仪，一套x光扫描仪，一套激光切割机，一套自动清洗设备，和一台真空包装机。 至于这些设备整合起来能够干嘛？ 想想饭盒上印的字，五里桥肉联厂，还会是做什么的？ 当初被困在洞灵真天的时候，他对做这件事多少有点抵触，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了。 “那家伙被你干掉了？”俩熊孩子里面的哥哥跑了过来。 “非常简单不是吗？”江宁微微一笑。 “我也想练魔功，可惜我妈不让。”男孩耸了耸肩膀，一脸郁闷。 “真是可惜了，练魔功好啊！修炼容易，进展还快。”江宁顿时化身推销员，当初他被罗四通忽悠了，所以他巴不得也忽悠几个人进来。 “你能教我吗？”小家伙异常兴奋。 “没问题。”江宁笑眯眯地伸出食指，在男孩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当初罗四通用出这招的时候，他羡慕得不行，没想到现在他也能用了。 让江宁感到意外的是，得到了魔功之后，小家伙反倒没有刚才的兴奋了，而是不冷不热地说道：“我妈又赢了。” 江宁愣了，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把拽住了那个小家伙。 “我妈和我打赌，她猜你肯定会拼命推销那套魔功，因为你自己上当了，所以憋着劲想让别人也跟着上当。” “那你为什么还想学？”江宁怒了。 “不一定要练啊！我妈说了，多学一些东西总是好的。”小家伙耸了耸肩膀。 江宁很郁闷，异常郁闷，他已经很久没这样郁闷过了。 “那家伙被你干掉了？”小丫头片子远远地迎了过来，不愧是兄妹俩，问的话一模一样。 “你也想学魔功？”江宁翻了翻白眼。 “我才不想呢。”小丫头片子轻哼了一声。 “情况搞清楚了吗？”吕玉翎也走了过来。 “等一会儿再说。”江宁看了看左右。 ……………… “背后搞鬼的家伙只是一个小角，清朝末年的大妖，麻烦的是这家伙背后有人……白山黑水盟。”江宁已经从刚才被他干掉的妖怪那里知道了很多事。 “那家伙是白山黑水盟的？”梅太太皱起了眉头，吕玉翎的脸也不太好看。 白山黑水盟可不是天涯这样的小组织，论规模和洞庭湖联盟差不多，都是国内排得上号的大势力。 “这事要告诉李大妈吗？”吕玉翎问道。 “我敢打赌，她肯定知道。”江宁现在彻底明白了。 眼前这一切十有都在李大妈的预料之中。 “他们知不知道鱼已经上钩了？”梅太太问道。 “应该没有，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已经进城了。”江宁之所以有底气对付那个大妖，其中一个原因就在这里。 狗屁地头蛇，看上去黑白两道都已经控制在他们手里了，其实和筛子似的，远不如野丫头对x市的控制力度。 另外他还从那个妖怪记忆里面知道了一件事。 对方远没有他和梅太太原本预料的那么高明，那帮家伙的注意力大部分在蔡皮匠那边，这边只是一步闲棋，都没当鱼饵的意思。 “接下来继续玩警察抓小偷？”梅太太看着江宁。 江宁沉默了片刻，突然脑洞大开：“我没来过这里，干脆趁机好好玩玩。” 刚才他一直在琢磨接下来怎么做？然后冒出来一堆想法，但是马上这些想法都被他丢弃了，因为对方肯定也会想到这些。 这就像下棋，套路都是一样的，对方的棋子比他多，他就算局部占据一些优势，总体来说仍旧吃亏。 所以他打算换一个方法，同样是下棋，对方下的是围棋，他就下斗兽棋，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这也是从李大妈那里借来的智慧。 自己玩自己的，多好！ “你居然还有这个心情。”梅太太很有些意外。 旁边的吕玉翎一阵脸红，她知道江宁怎么会想到这个主意？这不和当初在旅游团里面的情况差不多吗？虽然带着任务，一开始的那段日子还是挺悠闲的。 “先，我得想办法改变你们身上的气息，让对方找不到你们。”江宁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挺有底气的。 魔最擅长幻化，无形而又多变，魔功大多也是这样。 “那我们不就可以逃出去了？”俩熊孩子里面的哥哥顿时高兴起来。 没人在意他说些什么，他早就被无视了，其中就包括他妹妹。 改变气息只能瞒过那些喽啰，瞒不过那个大妖，就算施法掩盖，也只能让对方无法准确定位，大致的范围还是知道的，市中心人口密集，气息杂乱，找起来比较麻烦，一旦出了城就明显了。 当然逃跑的办法并非没有。 江宁如果没来的话，他们坐高铁也能逃出去。 现在江宁来了，只要联络一下小狐狸，让它们开一辆磁悬浮滑板来，绝对可以冲出城去，要不然弄几套飞行铠甲来也行。 这就像猎豹抓兔子，兔子十有逃不了，但是给兔子一辆法拉利的话，它都敢跑猎豹群里面转圈去。 正是因为有这些后手，所以江宁一点都不急。 他的为人一向如此。 做任何事之前，都会想好退路，而且退路不能只有一条，必须有备选的。一旦有了退路，那他的胆子就大了。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大学，他就是这么一路过来的，也正因为这个性格，再加上他那张嘲讽脸，所以他从来就不缺仇家，同样他也从来不缺报复的手段。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16 技术，还是技术，最重要的是技术 转眼间已经是星期五了。 星期天是在离中央商场不远的一家旅馆过的，这是为了证明《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用来掩盖气息的方法有效。 另外他还了一些东西给程安澜，他需要那边的技术支持。 从星期一开始，他一直在玩，有吕玉翎这个导游在旁边，那玩起来就没底了，不只是玩，还有购物，这里临近俄罗斯，很有些东西是别处买不到的，当然他也没忘记吃，城里有名的餐厅一家家吃下来。 当然，这样的好事他肯定不会一个人独享，野丫头，梅太太，两熊孩子也跟着一起沾光。 可惜，这种轻松的日子终于结束了，星期五早上，江宁拿到了一个快递，快递是从湖州寄过来的，里面正是他要的东西。 东西是程安澜寄的，因为担心这里的快递公司也已经被控制了，所以特意跑到湖州去寄。 “米琪，把这些带去给你的小弟换上。”江宁把野丫头提溜了过来。 “你不跟我一起去？”野丫头问道。 江宁根本不回答，他又不是水耗子，对下水道的气味一点好感都没有，臭死了。 “这些设备需要测试的，我一个人忙不过来。”野丫头继续找理由，她非要把江宁拖下水不可。 “我还有事要做。”江宁站起身来往外就走。 “你明明是去玩。”野丫头异常愤怒。 “我是在踏勘地形，要知道，我对这个城市不熟的。”江宁耸了耸肩膀。 “要开始行动了？”吕玉翎走了过来。 “还早着呢。”江宁根本不在乎拖时间，这日子过得蛮舒服的：“李大妈那边怎么样了？” “仍旧在扯皮，不过有人慌了。”吕玉翎每天都会和那边联络。 她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她的手机与众不同，因为之前在洞灵真天的经历，她回来之后就买了一部新的手机，带卫星电话功能。 不只是她，喵姐、谢小薇、还有江宁本人也有同样的手机，江宁让喵姐、谢小薇过去和蔡皮匠汇合，就是因为她们的手机非常安全，不管是和这边联络也好，还是和大楼联络也好，都非常方便。 “蔡文格那边呢？”江宁又问。 “他们没事，除了不能出去，一切都很正常。”吕玉翎说道。 江宁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那边有归二爷坐镇，根本不可能出事，至于什么黑白两道……曹胖子给这边打了招呼之后，警察已经看不到了，顶多就是几个小混混四处溜达。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比如野丫头现在执着的就是把江宁弄到下水道来。 她成功了。 看着江宁一脸痛苦的表情，她感到很高兴。 她又赢了。 “一定要把指挥部设在这个鬼地方吗？”江宁瓮声瓮气地问道，因为他捏着鼻子。 “这里非常隐秘，上面又是公安局，你还能找到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吗？”野丫头叉着双手，理直气壮地问道。 江宁还真没办法反驳。 他确实没这个本事。 他又没有两千个四处乱窜的小弟。 这帮老鼠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面，把这里的下水道搜了个遍，能够找到这样一个藏身处，绝对是本事。 这个地方十有是日伪时期的防空洞，也不知道废弃多少年了？ 此刻一面墙壁上已经挂好了投影屏，旁边还放着一个电饭锅一样的服务器，之前又是逃跑，又是东躲，野丫头居然没把这东西丢掉，还真不容易。 “已经测试过了吗？”江宁问道。 野丫头也不说话，直接在键盘上按了一下。 投影屏上顿时投射出一幅幅影像。 “稍微模糊了一些。”江宁叹了口气。 “那是没办法的，以前用的是3g网络，每一路图像都独占带宽，现在只能借用视频会议系统，有这样的效果已经不错了。”野丫头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道。 “试过了。”野丫头翻着白眼，她按了一下另外一个按钮。 扩音器里面立刻传出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老李啊，你吃过饭了吗？你们今天吃什么啊……” 在另外一个扩音器里面，一阵怪异的吱吱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那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是事先录制好的，野丫头和那些老鼠的声音通过某种特定的编码方式，被塞进了那个女人的说话声里面，就算对面那些妖怪控制了移动网络，暗中监听每一部手机，他们听到的也只是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叫老李的老男人在煲电话粥。 这就是江宁让程安澜搞的东西，在过去的五天里面，他在这边潇洒，x市那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加班加点连夜赶工。 “让你的小弟到达指定的位置。”江宁命令道。 野丫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最终还是照着做了。 “梅太太，你现在可以动起来了。”江宁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这是之前计划好的，所谓动起来，就是东南西北乱跑，绝对不出城，到了城乡结合部就往回走。 “我已经在地铁上了。”电话那边传来了梅太太的声音。 不坐出租而是坐地铁，绝对是聪明的选择，因为地铁不会堵车。 “我也该走了。”江宁转身就走，这个又臭又脏的鬼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祝你玩得愉快。”身后传来了野丫头欢快的声音，她很高兴能够看到兔子狼狈逃窜的样子。 ……………… 江宁站在窗口往外张望着。 此刻他在一家大公司东面的办公室里面。 他之所以挑选这家公司，是因为这里位于盈通大厦三十五层，离地面高度有一百二十米，是附近最高的一幢楼，也因为这家公司占据了整个三十五层。 今天是星期六，但是这家公司仍旧有人上班，不过人并不多，这些人全都对他视而未见。 这也是他“浪费”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原因。 平时人太多了，只有星期六、星期天，这里才没多少人。 他在看一公里外的一幢大楼的楼顶站着一个人。 至少这家伙的外表是人，一个身材非常魁梧的中年男子，这家伙打扮得像建筑工，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了。 江宁觉得很，这里的妖怪好像智力都有问题，都喜欢跑到楼顶上去监视四周，难道是因为楼顶上视野开阔？ 不知道这有多显眼吗？ 就算装扮成建筑工，水管工，大楼物业人员……又有什么用处？现在是夏天，而且是最热的中午，没事跑到屋顶上去的人会有多少？ 江宁盯着那个家伙，他的右手藏在口袋里面不停地按动着。 镜头里面，那个人的脸迅拉近。 他在做最后的确认。 “我的小弟们已经就位。”野丫头的声音从耳麦里面传了出来。 江宁轻轻推开了窗户。 现在是夏天，又是正午，一开窗，热气顿时跑了进来，好在办公室里面人少，一时半会儿没人察觉。 转眼间，江宁又把窗户关上了，这一开一关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就为了这几秒钟，他足足准备了二十分钟。 他朝着另外一个办公室走去，那个办公室在西面。 在远处，那幢大楼的楼顶，一只老鼠从电梯间溜了出来，它跑到了一块空地上，看了看四下无人，把一颗黄豆大小，颜黝黑的珠子，吐在了地上，然后飞快地跑到远处。 下一瞬间，一道白光闪过，吕玉翎出现在了那颗珠子的位置，她的右手拿着“五里桥肉联厂”的饭盒，左手捏着一块令牌。 这是传送令牌的另外一种用法。 并不一定要有母牌才能传送，只要有一个类似空间道标的东西就行，只不过没有母牌，传送距离会近得多。 她快步朝着那具尸体走去。 那具尸体就是刚才江宁看的“建筑工”。 他已经倒在地上，天的防护头盔被打穿了，子弹从右侧脑门穿透而过，从左侧下颚的部位穿出，然后再打穿肩膀。 吕玉翎皱了皱眉头，举起左手，朝着江宁所在的方向比了个中指。 “吕姐姐，那家伙打猎，让我们帮他捡尸体，你觉不觉得，他在把我们当猎狗用？”耳麦里面传来小丫头片子的声音。 负责收尸的不只是吕玉翎一个人，还有俩熊孩子，江宁得到的传承不止一个，传送令牌也不止一块，不只是俩熊孩子手里有，梅太太手里也有一块，那是危急关头逃命用的。 正是因为有这东西，他才敢拿梅太太当诱饵。 “你用不着挑拨，我不会在意的。”吕玉翎完全能够猜到小丫头片子的意图。 这招叫“同仇敌忾”，是《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里面的第二十五式，她又不是没看过。 “猎狗？”吕玉翎哼哼了一声，她决定回去之后再看一遍《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温故而知新嘛！ 好在她也没忘记有正事要做。 打开饭盒的塑料盖，往上一扣。 那具尸体消失了。 吕玉翎又掏出了一包汰渍洗衣粉，抓了一把撒在血迹上。 一大堆泡沫突然冒了出来，泡沫越来越多，转眼间把血迹全都笼罩在了底下。一阵风吹来，那些泡沫被吹散了，随风飘舞，满天都是。地上的血迹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吕玉翎晃动了一下手中的令牌。 一道白光闪过，她消失得无影无踪。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17 衣服的问题 “有一个坏消息必须告诉你，他们好像现出问题了。” 耳麦里面传出了野丫头的声音。 “这很正常，死了那么多人，还不知道出问题的话，那就太傻了。”江宁一点都没感到意外。 就像他和野丫头之间时刻都保持联系一样，这些负责监视的妖怪之间肯定也有联络，现在已经一个上午过去了，才现异常，只能证明那帮家伙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可惜了。”野丫头明显有些意犹未尽，反正她干的不是收尸的工作，根本不在乎。 “还没结束呢，这还只是开始。”江宁一边盘算着自己的收获，一边说道。 “你还有什么计划？” 野丫头的好奇心一向都很强烈。 “你不觉得远距离猎杀很麻烦吗？”江宁问道，射杀那些妖怪不麻烦，麻烦的是收尸。 他完全能够感受到吕玉翎和两个熊孩子的怨气……不对，是一个熊孩子，另外一个还是挺喜欢这种工作的。 “快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野丫头立刻来了兴趣，这家伙小脑很达，大脑就差一点了，换成谢小薇或者喵姐，十有已经猜到江宁的计划了。 “如果你、梅家那三个原本是分散的，突然知道有人在猎杀你们，你会怎么做？”江宁问道。 “我会立刻躲起来。”野丫头想都不想，立刻回答。 江宁被噎住了，他突然现野丫头和他一样，都是逃命的好手，能够瞬间找到最正确的做法。 “我猜她们不会，她们肯定会聚集在一起，然后才考虑逃跑或者躲起来。”江宁叹道。 “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打算等他们聚集在一起再杀。”野丫头显得异常兴奋，突然她又有些担心起来：“你干得过他们吗？” “你盯着他们，我去把米莉它们叫过来。”江宁掐断了电话。 紧接着他又是一个电话打了出去，这一次他打给了吕玉翎。 “衣服弄得怎么样了？”他问道。 “什么衣服？”吕玉翎早就忘了，好在她马上又想起来了：“我不知道，应该做好了？我去看看，等一会儿给你打电话。” 江宁感到头痛，这个女人太大大咧咧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毕竟是女汉子嘛！没办法的。 就在这时，他听到电梯出“叮”的一声轻响。 已经到地下一层了。 “我还得找一辆车，一辆够大的车，但是又不能太大。”江宁东张西望。 几分钟后，他开车从那幢大厦里面出来。 车是“借”。 他并不知道车主是谁？反正用完之后他会扔到某个公安局门口，警察会帮他归还。 ……………… “老大，你总算来了，这里什么都没有，饿了的话只能摘松果吃，本来还指望小狐狸能够逮点猎物回来，没想到她连捕猎的本能都退化了……”果子狸一看到江宁，立刻冲了出来，嘴巴里面唧唧呱呱地说个不停。 在它的背后，被提到的小狐狸眼露凶光，好几次忍不住要去拿指甲钳，不过每次它都立刻想起那家伙的干妈就在旁边，不得不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别啰嗦了，给我上车。”江宁打开了车门。 “怎么？你搞来了马戏团的执照？”果子狸虽然逗比，但是脑子转得挺快，他不说宠物店是因为有米莉在。 哪家宠物店会进袋鼠？ “我订做了几套玩偶装，一套是给小狐狸它们的，是皮卡丘。另外一套是袋鼠，那是为米莉准备的。”江宁说道。 “老大，你的脑洞真大。”果子狸张大了嘴巴，紧接着又蹦又跳地问道：“我呢？我呢？” “你还要什么玩偶装？变成肥猫不就行了？要不然回你干妈的育儿袋里面去。”江宁给了两个选择。 “好。”逗比耷拉着脑袋，然后在地上打了个滚，转眼间变成了肥猫的模样。 两个选择其实只有一个，打死它也不愿意回那个育儿袋。 小狐狸它们已经溜达了过来，这帮小家伙七嘴八舌评论着。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问题是谁在下面？” “一个肯定是二师兄，另外一个……大师兄，要不然就委屈你一下了？” “我在二师兄身上，然后小雪站在我身上。” “中间怎么办？” 江宁脑袋都大了：“你们也别啰嗦了，那东西里面有架子的，你们都有各自的位置。” “你早就该想到这种办法，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吉娃娃一副“全都是你的错”的模样。 “肯定是这家伙遇到了搞不定的事，所以搬救兵来了。”小狐狸的脑子转得比较快。 “不是有归二爷吗？再说那边还有喵姐、牛守义和蔡文格呢，难道他们也搞不定？”吉娃娃问道。 “你是不是打算拿我们当炮灰？对了，姐姐呢？她为什么不和你在一起？”小狐狸顿时紧张起来。 它这一紧张，另外几个小家伙也变得紧张起来，而且越想越歪。 “我明白了，这家伙一直就讨厌我们，这一次肯定想趁着姐姐不在身边，借刀杀人，把我们全都干掉。” “快快，谁给姐姐打个电话？” “他肯定想趁机连米莉也一起干掉。” “说不定还有米琪，对于他来说，米琪也很碍事的。” “肯定是这样……没错！！！” 小家伙们交头接耳，时不时地偷眼看看江宁，眼神充满了恐惧。 它们的紧张同样也感染了那只袋鼠。 袋鼠也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宁，满脸都是狐疑之，显然它也不怎么相信这只兔子。 ……………… “这是你要的皮卡丘，中间的架子是铝合金做的，完全按照你给的尺寸来，这个架子绝对结实，最大承重二十五公斤。”一个四十多岁满脸皱纹的老女人把玩偶装小心地摊开在桌子上。 吕玉翎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她东看看，西看看。 突然她眼睛一亮。 “这个能拿出来让我看看吗？”她指着展示架里面的一件玩偶装喊道。 “可以倒是可以……”老女人皱起了眉头。 “原来那件我不太喜欢，我喜欢这件。”吕玉翎装出一副很急切的样子。 “这个不能退的。”老女人的脸“刷”的一下板了起来。 “我没打算退，两件都要。”吕玉翎才不在乎钱呢。 “那好，那好，那就没问题。”板着的脸顿时解冻了，老女人一下子变得殷勤起来，她掏出钥匙，打开了展示柜，把那件玩偶装拿了出来。 “你的眼力不错，这是最新的，也是最近最流行的玩偶装，我们这里卖得特别好……”老女人不停地自夸着。 “尺寸怎么样？”吕玉翎问道。 “尺寸差不多，这种东西稍微大些没问题的。”老女人拼命想要糊弄过去。 “好像大了一些。”吕玉翎转头看了看原来那件，她很清楚，开玩笑没问题，但是衣服尺寸不合适会很麻烦的。 “没关系的，我帮你立刻改出来，给我一个小时，只要一个小时。”那个老女人还是蛮拼的。 “好，我先打一个电话。”吕玉翎掏出了手机。 老女人拿起那件玩偶装就走，她得抓紧时间。 在另外一边，在那片树林里面，江宁正满脸郁闷地看着小狐狸。 小狐狸拿着他的电话，电话是打给谢小薇的。 “没事的，我保证没事的，他绝对不会拿你们当炮灰，放心好了。”电话里面传出了谢小薇的声音。 “姐姐，你不要这样盲目信任一个人好吗？这只兔子很邪恶的。”“对啊，对啊，他肯定想趁机把我们全都干掉。”“他正用很凶的眼神瞪着我们，我怕。”“姐姐，我们想要和你在一起，你来接我们好吗？” 小家伙们七嘴八舌地说着。 “你们再这样胡闹，我要生气了！”对面再一次传来谢小薇的声音，这一次的声音比刚才严厉了许多。 “哇——姐姐，你不爱我们了。”“我好伤心，我好难受。”“呜呜呜，姐姐你偏心。”小家伙们开始大哭起来。 “我没不爱你们，我仍旧很喜欢你们。”谢小薇明显拿她的宠物们没办法。 就在这时，手机上一闪一闪。 这是有电话进来了。 江宁一把抢过手机：“小薇，我有一个电话，先挂了。” “好，对小狐狸它们别太苛刻。”谢小薇临末了也没忘记叮嘱一声。 江宁翻了翻白眼，掐了手机，然后接起了那边的电话。 “衣服已经好了，昨天就好了，不过有一件出了点问题。”那边传来了吕玉翎的声音，那声音明显有些闪烁迟疑。 “哪件出了问题？”江宁问道。 “你的那件，问题倒是不大，活动挺方便，穿着还能开车……”吕玉翎说道 “能开车就行。”江宁根本不在乎。 “好……你的这件还得加工一下，可能要一个小时。”吕玉翎的语调听上去像是松了口气，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同，一脸恶意满满的微笑。 隐约间，她的身后好像还有一根带叉的漆黑尾巴，在哪里甩啊甩的。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18 衣服没问题 一辆银白的suv驶入了一幢颇有些年代的大楼里面。 大楼不远处就是繁华热闹的中央大街，隔着一个街区就是中央商场。 古大侠有一句名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句话有时候确实挺有道理的。 因为是星期六，上班的人不多，车库里面空荡荡的，没几辆车。 江宁把车停在了最里面的角落。 “下车，下车，全都可以下来了。”他拍着座椅的后背大声喊道。 “有摄像头的，万一拍到我们怎么办？”小狐狸看了江宁一眼。 “这里的监控室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整幢大楼都落在了我们手里。”江宁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也是他们选择这里的原因。 监控室加上值班室……这里有足够的空房间，晚上睡觉肯定没问题。 “你这车哪偷来的？看上去不错。”野丫头跑了过来。 不只是她，俩熊孩子也来了。 “她们俩呢？”江宁问道。 “在监控室里面。”野丫头指了指旁边，监控室、值班室和车库是连在一起的。 说话间，那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来的是吕玉翎，她的手里捧着一个很大的包裹，鼓鼓囊囊的，但是份量却不是很重。 “东西拿来了？”江宁问。 “出了那么点小意外。”吕玉翎绷着脸说道。 她随手把包裹扔在了地上，打开之后，最顶上的那件正是袋鼠服，用的材料是一种灰绒布，样子很可爱。 “米莉，这是你的。”吕玉翎随手甩了过去。 那只袋鼠接过袋鼠玩偶装显然有点愣，左看看右看看，满脑袋问号。 “这智商——”江宁摇了摇头。 下一瞬间他飞了起来，“咣”的一声撞在远处的一辆面包车上，面包车顿时出了“呜呜呜呜”的警报声。 “这家伙的智商也有问题，他忘了他家老祖宗不在这里。”野丫头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江宁，满脸深意地摇了摇头。 “这家伙是逗比，没办法的，天生喜欢作死。”说这话的当然是另外一个逗比，有干妈撑腰，果子狸底气十足。 “你不上去安慰一下？”小丫头片子扯了扯吕玉翎的衣角。 “他如果死了的话，我会帮他收尸的，做这事我熟，这两天尽帮他收尸了。”吕玉翎淡淡地说道。 “那倒也是。”小丫头片子点了点头。 “我的呢？有我的吗？”野丫头跑到包裹跟前，她完全是来凑热闹的，之前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东西，同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她的份？ “有的。”吕玉翎淡淡地说道。 “皮卡丘？”野丫头眼睛一亮，然后自言自语起来：“皮卡丘好像也算是一种老鼠。” “那是为小狐狸它们准备的。”吕玉翎拍开了野丫头的爪子：“你的是老鼠，真正的老鼠。” “是米老鼠吗？”野丫头倒也不在意。 “底下那件就是你的。”吕玉翎退开两步，她已经不忍心看了。 野丫头高高兴兴地掏出了一件玩偶装，然后脸一下子变得铁青，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远处趴在地上的江宁，呲着牙问吕玉翎：“这是谁的主意？” 吕玉翎毫不犹豫地指了指江宁，她可不会背这口锅。 那确实是一件老鼠玩偶装，可惜不是米老鼠，而是写实风格的老鼠，虽然样子比真的老鼠稍微可爱那么一点，但那仍旧是一头老鼠，颜还是铁青的，和野丫头此刻的脸很相配。 “这好像是《料理鼠王》，吕克贝松的作品，一部很的动画片，说的是一只美食家老鼠，还是天才的厨师。” 熊孩子里面的哥哥一眼就认出了那只老鼠的来历。 “我看过那部动画片，挺不错的。”小丫头片子也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野丫头仍旧虎着脸，不过心情比之前好了一些。 这段日子她一直在做美食评论，现在已经不局限于x市了，周边几个小城市也包括了进去，每一期都会给她带来大量的信仰之力。 “我们的呢？有我们的吗？”妹妹也过来凑热闹。 “没有。”吕玉翎耸了耸肩。 “为什么？”妹妹撅起了嘴巴。 “问他去。”吕玉翎指了指江宁。 此刻的江宁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 “为什么没有我们的？”小丫头片子气鼓鼓地说道。 “你们就别去了，又派不上用场，再说这车不大，不可能载这么多人。”江宁一本正经地回答。 可惜他骗不了俩熊孩子，特别是那个小丫头片子，身为学霸，她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这肯定是借口。”小丫头片子的脑子很不错，稍微想了想她就明白原因了：“你是怕吕姐揍你？嘿嘿嘿，我们还好说，圣诞老公公的那几头驯鹿的形象就不错，吕姐用什么？” 江宁一阵咳嗽。 他突然现，女人不能太聪明，要不然会很麻烦的。 他没办法说这话不对，因为这是事实，他实在想不出来，动画片里面有哪只驴子的形象能够称得上高大上？要不然蠢萌也行。 问题是没有。 他搜肠刮肚、苦思冥想、绞尽脑汁、费尽心机……还是没找到。 “那么喵姐呢？你会帮她弄一套什么样的衣服？黑猫警长？或者……”野丫头本来想说猫和老鼠，但是一想到老鼠，她越郁闷了。 动画片里面有那么多老鼠，为什么偏偏选这个？ “汤姆猫和杰瑞鼠？”小猴崽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找揍吗？”野丫头虎着脸问道。 “好，穿靴子的猫，大脸猫，加菲猫，这总行了？”小猴崽子服软了，他还真打不过野丫头。 “加菲猫已经有了。”野丫头冲着果子狸努了努嘴。 “我的呢？”江宁走了过来。 他订的是兔八哥。 他挺喜欢那只奸猾狡诈，从来不吃亏，总是捉弄别人的兔子。 “那家做玩偶装的工厂说兔八哥比较冷门，你的要求又高，要贴身，又要穿上之后能开车，符合要求的玩偶装很少，专门做的话很麻烦，这点时间肯定不够，不过他们那里恰好有符合要求的，又恰好是兔子的形象。”吕玉翎闪烁其词。 “到底是什么啊？”小丫头片子有些不耐烦了，她在包裹里面翻了起来。 下一瞬间，她浑身一振，紧接着狂笑起来，笑得惊天动地，笑得屁滚尿流。 “哈哈哈，实在太合适了，非常合适，没比这更合适的了。”小丫头腰都直不起来了。 她哥哥和野丫头对视了一眼，也立刻跑了过来。 转眼间，这俩也笑得直不起腰了。 最底下那件确实是兔子装。 很萌，很可爱，很贴身，很优雅，穿着绝对可以开车，还可以奔跑、打滚、翻跟头，一点也不妨碍活动，只不过不是兔八哥，而是……《疯狂动物城》里面的兔警官朱迪。 一只母兔。 这下轮到江宁脸铁青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吕玉翎遮遮掩掩？为什么绷着脸？ 好，他承认此刻最想作的一件事，就是到那家厂去放一把火，或者扔一颗炸弹。 “米琪，我突然觉得你那件料理鼠王玩偶服很不错，也挺贴身的，穿上之后完全不妨碍开车。”江宁冲着野丫头挤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不要，我也突然改变兴趣了，这件很好，很合适我。”野丫头也给了江宁一个灿烂的笑脸，这绝对是一张真的笑脸，她都快笑抽了。 “我们这个是有骨架的。”小狐狸此刻也是一张笑脸，不只是它，吉娃娃、獾、雪貂、松鼠，还有江宁的那个本家也全都喜笑颜开，一只手藏在背后，不用说，手里肯定拿着手机。 江宁转头看了看那只袋鼠。 那只袋鼠正一脑袋问号地看着他，这家伙仍旧没有搞明白这玩意儿派什么用场？ 江宁的心里纠结啊！ 如果他穿袋鼠装的话，就不能带上这只袋鼠了。 不带上这只袋鼠的话，他等于白忙了半天。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19 卡通人物大作战 “朱迪警官，罪犯在花园街靠近果戈里街的一家市里面。”穿着一身料理鼠王玩偶装的野丫头显得兴高采烈。 现在的她越看这套玩偶装越顺眼。 与之相反，江宁感觉自己快死了。 虽然他已经没收了小家伙们的手机，关掉了所有的摄像头，擦掉了所有相关的视频，但是他仍旧不敢肯定有没有漏掉什么？ 这是没办法的。 他那里别的不多，唯独摄像头是要多少有多少，大楼里面最早买下的一家工厂就是做摄像头的。 “老大，你放心，你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逗比。”说这话的只可能是逗比果子狸。 江宁确实不觉得自己是逗比，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傻逼。 本来他可以只做一件的，只要袋鼠那一件就行，小狐狸它们完全可以不带过来，就算要带，也可以把它们塞进育儿袋里面，真的里面塞三个，假的里面塞三个。 同样野丫头也没必要装扮成料理鼠王。 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江宁好想去撞墙。 他想起来了。 原本是打算恶作剧的，他故意给野丫头准备了一件料理鼠王玩偶装，没想到玩着玩着，把自己玩进去了。 想明白这一点，他突然有一种冲动。 他很想一把掐死那只臭老鼠，水耗子……然后再掐死自己。 “朱迪警官，你好像开过头了。”野丫头笑嘻嘻地在一旁提醒道。 “心情不好就别开车。”旁边那个胖墩墩的皮卡丘里面出了尖锐的声音，那是小狐狸。 “换谁来开？”江宁翻了翻白眼。 “我来，我来。”野丫头顿时兴奋起来，只要和驾驶有关，她都感兴趣。 不过除了她和米莉之外，车上的其他生物，包括江宁、小狐狸、吉娃娃、大师兄、二师兄到逗比果子狸都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们不是没坐过野丫头开的车，那绝对是噩梦，感觉就和当初去双林的时候，曹胖子被那匹疯马拉着走一样。 那感觉绝对是……生不如死。 “算了，当我没说过这句话。”小狐狸难得肯承认错误。 几乎同时，包括逗比果子狸在内，所有的宠物都重重地呼了口气。 “好，朱迪警官，好好开车。”野丫头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下一瞬间车上所有的生物都叫了起来，因为那辆车的车头明显一歪，径直冲着马路旁边的一家商店撞了过去。 好在江宁及时醒悟过来，猛打方向盘，总算没撞上那家商店，只是和旁边的行道树碰了一下。 “算了，还是让米琪来开车。”小狐狸刚才被吓了个半死。 它终于醒悟过来，让野丫头开车，就算再难受，至少没生命危险，如果让这只兔子开车的话，有野丫头在旁边不停地扰骚，这车十有得开到火葬场去。 它能够想到这一点，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这下子没有一个人反对了。 只听“呦吼”一声，野丫头拎着江宁的脖颈，把他从驾驶员的座位上拖了出来，紧接着身体一窜，就溜到了前面。 下一瞬间，那辆车出了“叽叽”的轻响，后轮胎急旋转起来，和地板摩擦出了一阵青灰的浓烟。 再下一瞬间，车如同一支箭似地窜了出去。 ……………… 四分二十七秒。 从接手到看见那家市，前前后后就用了这么点时间。 那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市，差不多相当于五六间门面，出售的都是一些日杂用品。 “准备动手吗？”野丫头跃跃欲试。 一脸菜的江宁摆了摆手，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让我缓五分钟。” “一刻。”小狐狸异常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然后它再也没有声音了。 说一刻钟，就一刻钟，反正江宁是不在乎的，他也想多缓一会儿。 一刻钟后，他的脸终于不再是咸菜，变成了白里透青。 “把车慢慢地开过去，时不要过二十公里。”他一边说，一边用右手打开了车门，却又没彻底打开，只是虚搭着。 他的左手拽着一颗闪光弹。 小狐狸它们早已经滑了出来，同样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好冲出去。 这一次野丫头倒是挺听话，她慢慢地把车开了过去。 一到市门口，车门啪的一下打开了。 第一个出去的是闪光弹。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那刺眼的白光让市里面的每一个人都眼前一黑。 江宁、袋鼠米莉，逗比果子狸，还有小狐狸它们全都没受影响，它们都穿着铠甲，戴着眼镜，那眼镜有自动保护功能。 袋鼠蹭的一下窜了出去，度快得连影子都看不到。 江宁是滑进去的，他没穿装逼套装。 那些宠物比他更快，一进市，立刻向四面八方散开。 只听到“乒呤乓啷”一阵轻响，市的玻璃在它们身后碎了一地。 米莉再一次开始了它的表演，它疯狂地甩头，疯狂地开枪。那些宠物们也没闲着，还在车上的时候，它们就已经分配好了目标。至于江宁……这一次轮到他打酱油了，他根本没机会开火。 市里面不只是有妖怪，还有很多普通人，这就是那些妖怪来这里的原因。 就像他们不敢轻易地在闹市区动手一样，他们也认为大楼这边同样不敢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动手。 可惜他们算错了。 那只疯狂的袋鼠绝对是顶级的枪手，没有一枪是虚的，射出的每一根飞针都必然干掉一个目标。 它同样也不会打错人，因为来这里的路上，野丫头早已经通过她的那些小弟确认了市里面每一个人的身份。 它打的全都是妖怪，只要是稍微有点怀疑，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确定，它就绝对不开枪。 宁可放过，不可杀错，这是来之前确定的策略。 当白光闪过，市里面传来一阵“扑通”“扑通”的轻响。 江宁忙碌起来，他的手里捏着令牌，一边跑，一边在每一具尸体上拍一下，被他拍过的尸体全都出一道白光，紧接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传送令牌的第三种用法。 在他的身后，小狐狸它们正忙着撒汰渍洗衣粉。 那玩意儿确实是汰渍洗衣粉，不过是专门炼过的，二十包汰渍洗衣粉只能炼出一包，还只能针对血迹，不过这效果还是挺明显的，绝对是杀人越货必备的东西。 倒在地上的尸体一具接着一具消失了，血迹也变成了一堆泡沫。 突然，角落里面一个看上去被吓坏了的老头突然举起了手臂，他的手上拿着枪。 下一瞬间，这家伙头往后一仰，倒了下去。 开枪的是米莉，这只臭袋鼠的反应绝对快如闪电，老头的手臂还没完全抬起来，更来不及瞄准，就被这家伙干掉了。 看到这一幕，江宁若有所思，他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又是一道白光飞起，那个老头还没倒在地上就消失了，紧接着背后的血迹就化为了泡沫。 “仓库里面还有一个，办公室也有一个。”耳麦里面传来了米琪的声音。 “别管他们，我们的活干完了。”江宁毫不在意，他随手打了个响指。 这是一个信号，撤退的信号。 小狐狸它们瞬间退了回去，那度不比冲出来的时候慢多少，它们纷纷跳上了车，紧接着是江宁，最后是袋鼠米莉，它负责断后。 随着“叽——”的一声响，那辆车再一次窜了出去，紧接着一个急转弯，消失在了十字路口。 好半天，市里面的人才清醒过来。 刚才白光闪亮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失去了知觉，呆愣愣地站在那里，那个响指是撤退的信号，同时也是解除催眠的法咒，不过恢复清醒是需要时间的。 清醒过来的人茫然地看着四周。 “这是怎么了？” “谁这么恶作剧啊？闪光弹这玩意儿是随便能扔的吗？” “连大门玻璃都打破了，这家市招惹什么人了？” “十有没交保护费。” “咦——我怎么觉得市里面的人少了？” “好像是少了人。” “不会是趁乱偷溜了？” 市里面响起了一片吵嚷声，现在是正午时分，又是这么大热的天，这时候出来的人要么是家庭主妇，要么是来蹭空调的，根本没人现刚才这里生过枪战。 江宁他们早溜了，不过通过野丫头的小弟，市里面纷纷攘攘地声音全都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面。 “效果挺不错，让你的小弟们赶快撤离。”江宁喘着粗气说道，他的脸又开始朝咸菜靠拢。 “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野丫头一边开车，一边兴奋地叫嚷着。 “先换我来开。”江宁此刻唯一的计划就是这个。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个符合所有人心意的计划，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野丫头。 等到坐进了驾驶室，江宁呼了口气，懒洋洋地说道“还能有什么计划？对面的家伙想必会接受这个警告？” 没错，杀掉那些妖怪并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只是警告。 最初他采用的是远距离射杀，一方面是制造恐怖，另一方面是为了让对方集中在一起，现在他采用的是强攻，偏偏还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就是底气。 “他们会不会反击？会不会找老蔡他们的麻烦？”野丫头问道。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李大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至于老蔡那边，你根本用不着担心，归二爷在那边呢。”江宁懒懒地躺在那里，好像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真可惜。”野丫头感觉意犹未尽，她现在越来越喜欢刺激，喜欢冒险。 就在这时，江宁的眼镜上一闪一闪的。 这是有电话进来了。 “江哥，不好了，我妈出事了。”耳麦之中传来了俩熊孩子的声音，紧接着又换成了吕玉翎：“你快回来，梅太太出问题了，对方似乎动用了某种精神类的秘术。” “快，用最快的度赶回去。”江宁拍了拍野丫头的肩膀，他现在也顾不上这丫头疯不疯了。 “好嘞。”野丫头一把将江宁从驾驶座上揪了下来，仍旧像刚才那样窜到了前面，然后猛地一脚踩住了油门。 随着车里一阵惊声尖叫，这辆车强行冲过了一盏红灯，朝着前方飞驰而去。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20 这算不算NTR “情况很糟糕。”江宁皱起了眉头。 “江哥，我妈是怎么回事？”小丫头片子眼圈都红了。 “你们猜错了，她和野丫头不是被捕捉了气息，而是中了摄魂之术。”江宁异常头痛。 他能看出来是因为《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有类似的法门。 “这怎么办？求你，救救我妈。”小丫头哭喊着。 “我只能暂时压制，想要彻底破除，只有干掉那个摄走你妈魂魄的妖怪。”这正是江宁最感到头痛的地方。 摄魂类的秘法和当初他被拖入精神世界一样，都有几分不死不休的味道。 “米琪你带她们俩到别的房间去。”江宁吩咐道。 “我们不会吵到你的。”小丫头连忙说道。 “我不敢冒险。”江宁冷着脸回答，紧接着他又扔了一句：“要不然，试试你妈自己能不能挺过去？” 听到这话，小丫头扁了扁嘴，一副要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紧接着转身就走。 熊孩子里面的哥哥这一次反倒显得挺听话，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跑了出去。 “还有你。”江宁瞪着野丫头。 “骗那个小丫头还行，别想骗我，我知道你没安好心。”野丫头一点没有出去的意思：“你不救她也行，我不会在乎的。” 江宁挠了挠头，他拿这家伙确实没办法。 “你想用那招？”吕玉翎似乎猜到了江宁的打算，她的脸绷着，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冷笑，嘲笑，狞笑。 “我也不想的。”江宁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说实话他觉得此刻最适合他的是“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形象，问题是他没看到过，他小的时候，雷锋都已经很少有人提了，董存瑞这种上古年代的东西，知道的人真不多。 “仔细看的话，梅太太其实也挺漂亮的，再说她也不老，看上去也就比喵姐大几岁。”吕玉翎嘴角的冷笑越明显了。 “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还有386的电脑板。”江宁答非所问。 听到这话，吕玉翎一阵默然，好半天她终于认可了，这两样东西确实有点可怕，就算一个女人长相能打九十五分，加上这两样，那分数也已经是负的了。 她不再多花，无疑是默认江宁救人。 应对摄魂之术，办法有好几种，最根本的办法就是杀掉施术者，最简单的办法，也就是纯粹治标，可以用一种封印术，另外还有介于治标和治本之间的方法，那就是帮中了这种法术的人强化精神力。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偏门的方法，比如进入梅太太的精神世界，找到摄魂术的节点，然后反击过去。这类办法同样可以治本，但是非常凶险。 对于江宁来说，下封印最简单，他犹豫的是要不要帮梅太太强化精神力？ 他有办法帮别人强化精神力。 拉拉手就行。 就像他和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做的那样。 “需要我出去吗？”吕玉翎转身就打算离开。 “别，说实话我还没想好呢！”江宁反倒犹豫了。 “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下子变成吕玉翎光火了。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让我打电话请示一下。”江宁连忙一个电话拨了出去，本来他打算偷偷干，谁都不知道。 但是现在他现大家都不傻，连野丫头都看出来了，吕玉翎更是一清二楚，那么再掩盖事实就显得太蠢了。 “没担当。”老鼠小妹轻哼了一声，满脸鄙夷，不过除了鄙夷，更多的是失望……她本来打算告黑状的。 江宁翻了翻白眼，然后躲到角落里面请示去了。 “咱们打个赌怎么样？看他请示谁？”野丫头转头冲着吕玉翎说道。 “肯定是喵姐。”吕玉翎想都不想，立刻回答，她很清楚，别看谢小薇是正宫，其实不管事的，真正说话算数的是喵姐。 “算了。”野丫头没兴致了，因为她猜的也是喵姐。 “你觉得他会不会问梅家那口子？”野丫头又想出来一个问题。 “他又不是白痴。”吕玉翎翻了翻白眼，这种事就算暴露了，最有可能是大家装糊涂，没人会挑明的。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到江宁在那边连声说着：“这可是你们的要求，别到时候别怨我。” “这家伙干什么？刚才一点声音没有，现在故意出声音，这话是不是说给咱们听？”野丫头毫不客气地点破了江宁的意图。 “咳咳，嗓子不舒服。”江宁不好意思，他转头看了看吕玉翎。 本来吕玉翎想过回避的，现在干脆不走了。 江宁看了看这俩，最后也想不出办法来。 旁观就旁观，野丫头不是一直充当电灯泡吗？至于吕玉翎……她什么都经历过，还用得着瞒吗？ “这个……有没有坐垫？”江宁看了看地板。 水泥地，很硬的，也很冷。 “还要什么坐垫？没有。”吕玉翎别说坐垫了，好脸都不给一个。 “好，好。”江宁自己降低了要求。 他盘腿坐了下来，和梅太太面对面坐着。 平心而论，他以前从来没仔细看过梅太太。 因为要上班，太漂亮容易惹麻烦，所以梅太太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妇女，平时总戴着一副很厚实的黑胶边眼镜，头有点乱，还有点黄，皮肤似乎挺粗糙。 江宁干脆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终于知道当初老戴的痛苦了，要知道郑芝兰比梅太太丑多了，还是一个胖妞。 好在他用不着硬。 ……………… 江宁硬了，可耻地硬了。 意识空间里面的梅太太根本就不是外面那副模样，虽然脸型轮廓差不多，但是感觉天差地远，一个是六十分上下，在及格和不及格的边缘徘徊，一个至少九十五分。 当然漂亮不是主要的原因，喵姐、谢小薇、吕玉翎也都漂亮，妖怪化形基本没有不漂亮的，问题是这位是，是，是有夫之妇，感觉完全不一样的，人家的那经验，那技巧…… 反正江宁至少明白了一件事。 他以前和喵姐、谢小薇、吕玉翎拉手，那感觉都不是很真实，更多的是想象的成份，另外还有一部分体验是来自于小电影。 现在他品尝到真滋味了……也不能说是真滋味，至少比较接近真实。 不过话说回来，不完全是真的也有好处，没有精力的限制，在意识空间里面想来多久，就来多久，想做几次，就做几次。 “别光顾着玩，不要忘了正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吕玉翎也跑了进来。 下一瞬间她的脸一红，她也感觉到和以往的不同了。 “我没忘。”江宁口气不是很有力，不过他也确实没说错，此刻他做的就是正事，他在帮梅太太……不对，是梅雪莹强化精神力呢。 封印早就打上了，他甚至在琢磨要不要打一颗变异魔种上去？ 变异魔种当然不是打在梅雪莹的意识之中，而是顺着那道精神联系打到施术者那边去。 “算了，还是别冒险了，万一失败，那可就惨了。”江宁缩了，不过他选择退缩是有原因的，兔子尾巴马上就露出来了：“其实也没关系，只要精神力提升上去了，根本用不着担心嘛！” “好啊，你帮我提升。”梅雪莹悠悠地说道，就是，风情万种，一点都不在乎。 这话确实没假。 梅家两口子在一起多年，孩子都有了，要说没感情肯定是假的，不过这种结合更多是为了生育后代。 两夫妻也知道，自己就是小白鼠。 那位梅先生还好说，因为他付出的代价并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而梅雪莹就不同了，为了生下那两个孩子，她元气大伤。 本来她的实力就不行，生了孩子之后更是倒退了一大截。按照她原来的估计，自己顶多还有一甲子的寿命。 没想到现在突然有了转机。 “我当初也想过走修炼元神，强化精神这条路，可惜没走通，之前你脑洞大开，想出那种稀奇古怪的收集信仰的方法，我也偷偷试了……”梅雪莹微微一笑，那一笑绝对称得上风情万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江宁看到那笑容，感觉一阵阴寒。 他的脑子里面立刻闪出一个问题。 这个女人凭什么能够收集到信仰之力？不会是《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那套东西？ 卧槽，这应该算邪教？ 肯定是，妥妥的邪教。 难道以后废旧电脑板要涨价？ 江宁只感觉不寒而栗。 他瞬间打定主意，以后和喵姐、谢小薇、吕玉翎拉手绝对没问题，再进一步就更妙了，但是绝对不能结婚，一旦结婚肯定死了。 “这个……收集信仰之力毕竟是接住外物，不可靠的。”江宁只想打消梅雪莹的念头。 “效果还是不错的哦！只不过我的底子太薄，聚集来的信仰之力吸收不了，这一次算不算因祸得福。”梅雪莹轻声细语地问道。 “算，肯定算。”被梅太太点了这么一句，江宁不由得琢磨起来。 这是不是同样也在李大妈的预料之中？ 说实话，这也太巧了，就算蔡皮匠改姓菜，名废柴，也不至于在带着归二爷的情况下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连人都跑丢了？ 就算人跑丢了，为什么不去找？为什么任由一个女人带着三个熊孩子在敌人的地盘乱转？ 另外被摄魂的为什么不是那两个熊孩子？那俩应该更容易下手才对啊！ 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野丫头是不是也中招了？ 最好也中招了，嘿嘿嘿！ 万一那个小丫头片子同样中招了……他也不介意的。 他没去想唯一的男孩，如果那个男孩中招的话，他只能说抱歉了，他不是基佬，不喜欢捡肥皂。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21 干脆不要脸了 “什么？让我去谈判？李大妈您可真会差遣人。” 江宁在挠头，用力挠头，他觉得自己头少了很多。 “咱们这里也就你最能说会道，其他人都不行。”李大妈在电话那边拍马屁。 “大妈，您别耍我了，我又不是看不出来，归二爷故意出工不出力。您别告诉我，您没看出来梅家那口子的事。”江宁点了一句。 “什么事？我没看出来啊！梅家那口子怎么了？”李大妈开始装傻。 “没什么，没什么。”江宁还能说什么？难道说他在精神上把梅太太给那个了？难道说他给梅先生的脑袋上涂了点油漆？难道说他现在改姓王了，隔壁老王？ 这他喵……还是闷声大财。 “说起梅家那口子也怪可怜的，她们比你来得早，不过也没早多少，也就五六年，那时候俩小家伙已经能走路了。”李大妈不明不白地扔了这么一番话。 不过江宁明白。 江宁以前没打听过梅家的事……至少没打听得这么深，毕竟他没想过会和梅家有交集，别说梅太太了，就连小丫头片子，他也没琢磨过……顶多动过点心思。 所以他并不知道生那两个小孩是谁的意思？ 本来他以为是梅家两口子自己的想法，但是和梅雪莹在意识空间里面那个了之后，听她偶尔流露出来的言语，很明显那不是她的意愿。 这件事有人在幕后操纵。 他本来以为是李大妈，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得防一手了，此刻听李大妈这么一说，他知道其中另有蹊跷。 梅家能够住进大楼里面，十有是李大妈看这一家子可怜。 江宁心乱了，另外他还有点害怕。 心乱是针对这件事，而害怕是针对李大妈，这老太太能掐会算，实在太厉害了，两边离开两千公里，他这边刚刚有点想法，那边就立刻知道了。 “我这边走不开啊，万一是调虎离山呢？”江宁继续找理由。 “那行，我让小苗走一趟……这样一来，归二爷要不要过去呢？他过去，其他人怎么办？或者让他留下？”李大妈故意掏出一套套方案。 这些方案说穿了都一样，全都是馊主意。 “不能一起去吗？”江宁被弄得没脾气了。 “不行，只能去两人。这可不是我们提出的，而是对方的要求。”李大妈一副倒苦水的模样。 江宁郁闷了。 当然办法也是有的，比如让蔡皮匠和牛守义去，但是他好意思说吗？ 话又说回来，如果他真的这样建议，李大妈也采纳了……他反倒要考虑一下是否继续待下去了。 今天能出卖蔡皮匠和牛守义，明天就能出卖他。 “好，算我倒霉。”江宁已经想好了，去就去，大不了多做一些准备，让野丫头的小弟埋伏在见面地点四周，另外那只臭袋鼠肯定要带着。 “我就知道你深明大义，时间是今天晚上六点，地点在国际贸易中心三楼，那边有个洽谈会，邀请函就用不着了？以你的能力肯定可以混进去。”李大妈语气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今天晚上？”江宁懵逼了，更懵逼的是居然借用人家的洽谈会作为谈判背景。 这倒也说得过去，洽谈会人多眼杂，而且来的都是有背景的人，谁都不可能，也不敢在这种地方动手。 当然，话是这样说，他也不敢大意，万一对方不在乎呢？万一对方有把握不被现呢？ 所以那只臭袋鼠还得带着。 想要带着那只臭袋鼠，肯定少不了袋鼠装，这样一来他也得穿玩偶装…… 纠结啊！ 江宁挂了电话，转身去找野丫头，他要借用野丫头的那些小弟……另外，他还想借用那件老鼠玩偶装。 “她们都走了，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她们也接了个电话，是喵姐打过来的，让她们过去汇合。”说话的是那个逗比，此刻它仍旧是黄虎斑肥猫的模样。 “为什么就留你们俩？”江宁傻眼了。 “我不知道啊！”逗比果子狸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野丫头的老鼠装呢？小狐狸它们的皮卡丘装呢？”江宁连忙问，人走了不要紧，东西留下就好。 “当然拿走了，说来也奇怪，那丫头原本不是挺讨厌那身老鼠皮的吗？小狐狸它们倒是可以理解。”逗比果子狸一脸问号。 “卧槽”江宁当然知道答案。 ……………… 国际贸易中心是在城西的商贸区里面，这边和市中心不同，基本上都是新房子，大部分是商务楼，也有一些高档住宅区。 洽谈会只占了很小的一块区域，其他地方都在装修，毕竟秋季展览会马上就要到了。 地方虽然小，人倒是来了不少，不只是有中国人，还有不少老外，大部分是毛子，当然里面肯定有韩国人和日本人。 这么多人明显分成几个圈，有的圈子是按照国籍分的，不过大多数圈子是按身份分的，在场子中间转来转去的大多是一些三十岁到四十岁的人，身份一般都是公司高管，属于精英阶层，要不然就是得宠的二代，他们来这里是混个脸熟，顺便结识一些人。周围一圈则是上了年纪的，那才是老板，真正说话算数的，他们因为见识多了，对这种场面已经不怎么感兴趣，圈子也已经固定下来，来这里大多是见见老朋友，联络一下感情。角落里面还有一堆，这些人的年纪一般比较小，三十岁以下，基本上也是一些二代，大多还没在家族产业里面站稳脚跟，或者上面有哥哥压着，虽然被带出来长见识，却明显被排斥在外面，只能同病相怜挤在一起。 “每年都是这样，早知道就不来了。” “你敢不来吗？那真的要被放弃了，难道你打算出去自己奋斗？” “老头子们就是想让咱们看看，得宠和不得宠的区别。” 角落里面一阵低声私语。 “说起来也倒霉，这段日子做什么都不顺。” “怎么了？女朋友飞了？” “肯定是帽子绿了。” “也许是女朋友肚子里面有了，然后人家打算找上门来。” “别胡说八道，我一向很小心的。” “那你怎么了？” “我的车被偷了。” “我还当什么事呢！原来只是车被偷了。” “是那辆跑车？还是平时开的车？” “平时开的。” “那没什么，才多少钱？” “车被偷了倒也没什么，也就六十多万，问题是昨天晚上警察打电话来了，说我的车找到了，有人偷了我的车去砸一家市的玻璃。” “卧槽，这得多无聊，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有创意，偷车不是为了卖钱，不是为了逃命，只是为了恶作剧。” “什么人干的？现在到处是摄像头，每家市里面肯定也有摄像头，应该拍下来了？” “砸市的人不会蒙面吗？” “你当是抢银行啊？还蒙面。” “警察说了，那几个家伙倒是没蒙面，但是穿着玩偶装，一个装成皮卡丘，一个装成袋鼠，一个装成料理鼠王，还有一个装成兔警官朱迪。更厉害的是这帮人手段很高，绝对是专业的，不但有闪光弹，事先还切断了警报器和摄像头，市里面的摄像头，马路上的摄像头，小区里面的摄像头都被切断了。” “这尼玛的不是开玩笑吗？一群这样的人偷你的小破车，就为了去砸一家市的大门？是他们脑抽？还是我脑抽？” 角落里面吵吵嚷嚷，显然这个有趣的新闻让他们失落的心稍微好过一些。 就在这时突然其中一个人瞪大了眼睛。 “卧槽，那是什么？我没看花眼？” 听到有人一惊一乍的，其他人顿时转过头来……然后他们也傻眼了。 不只是他们，会场里面所有的人全都有些傻眼。 只见一个穿着袋鼠玩偶装的人和一个穿着警官朱迪玩偶装的人溜达着走了进来。 “你们俩……”一个警察迎了上去，这可不是普通的警察，手臂上的徽章证明这家伙是个二级警监。 不过他马上愣了一下，因为穿朱迪警官玩偶装的这位掏出了一个证件。 那个警察看了一眼，立刻……身体前倾十五度，退到一旁去了。 穿那件玩偶服的当然是江宁，他拿出来的也不是什么证件，只是一个当道具用的小本，真正起作用的是催眠。 他朝着四周看了看，没现有妖怪，不过让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个熟人就是当初和程安澜一起去花木展销会的小白脸张文瑞。 江宁一开始对这个小白脸没什么好感，后来这家伙态度转变了，还算不错，可惜骨头太软，被曹胖子一吓，立刻把他们给卖了，总算还好，这家伙带着人来抓他的时候，还知道给他一个暗示，让他有机会带着程安澜逃跑。 所以对这家伙，江宁的感觉有些复杂，时间长了，也就想不起来了。 既然今天有机会遇上，也算缘分。 他信步走了过去。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22 围棋和走兽棋 “这家伙怎么冲着咱们过来了？” “阿阳，是不是冲你来的？” “肯定是，你看老邱那灰孙子的模样，这俩来头肯定不小，砸人家市玻璃门，居然又是切警报器，又是掐摄像头，是情报系统的？阿阳，你惨了。” “你快想想，什么时候得罪过人家？” 旁边那些小青年低声嘀咕着。 被叫做阿阳的这位，在那群人里面年纪算大的，有二十七八岁，人长得不错，但是性格偏软，此刻他的脚都有些软了。 就像周围的人说的那样，他的脑子里面正拼命翻找，想要回忆起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问题是他想不出来。 虽然是二代，但是因为家里的问题，他一向都夹紧尾巴，不可能得罪什么人。 “警官朱迪，那会不会是一个……你小子是不是……”旁边一个人挤眉弄眼。 下一瞬间，所有人的脸上都多了几许暧昧的神。 这帮家伙全都想歪了。 别人听不到他们嘀咕什么，江宁听得到，此刻的他一脸黑线。 他现在后悔了，不该过来的，干脆装作不认识多好。 可惜，后悔也晚了。 到了现在，他只能硬撑下去了，变态就变态！这年头变态最吃得开，因为没人敢随意招惹。 再说，他一向只认是讲究人，那辆车只是借来用用，好借好还，没想到不小心撞了一下，这怎么还？ 本来他打算走的时候，让曹家查一下车主，随便扔几十万给人家，没想到偏偏在这里撞上了。 他的尴尬癌顿时作了。 装作没听见？ 好像不是什么好主意，那群人迟早会提起的，到时候就更尴尬了。 正琢磨着呢，他已经走到那个角落里面了。 “张文瑞，好久不见。”江宁往旁边的沙上一坐。 那群人全愣了。 他们本来以为这位是找阿阳的，没想到找的是张文瑞，本来以为是女的，没想到是男的……顿时所有的脑袋猛地扭转过来。 其中有几个人脑筋转得特别快，看了看张文瑞，又猛地看了看阿阳，然后两边来回看，再看了看江宁，脸立刻变了。 他们的脑子里面已经闪出了很多东西，比如三角，男男男，恩爱情仇，争风吃醋……其中有两个人直奔厕所，他们去吐了，另外两个瞬间闪开几米。 剩下的人反应稍微慢点，不过旁边的人已经有了这么大反应，他们又不是聋子瞎子，稍微一琢磨……脸也都绿了。 唯一没有反应的就是张文瑞和那个叫阿阳的青年，后者还在莫名其妙呢！张文瑞只是觉得耳熟。 好半天，他猛地拍了一下脑袋，紧接着身体前驱四十五度，满脸谄媚，双手放在胸前，细声细气地说道：“原来是江哥，您老人家怎么有兴趣来这里？” 周围那群满脑子男男男，犹如晋江腐女群附身，脸绿，甚至略微有点孕妇反应的家伙这下子又都愣住了。 这他喵的节奏不对啊！ 他们已经彻底糊涂了。 到了这时候，谁都不敢再乱想，也没兴趣乱想，肯定猜不着的。 这件事太邪性。 一群oo7偷车，掐掉摄像头，切断警报器，为的就是砸市玻璃门，然后变成了男男男经典晋江三角恋情，反正他们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来这里有点事，就和当初程家的那个单子差不多。”江宁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猜您肯定有任务。”张文瑞摆出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模样。 男人也是有好奇心的，更别说小白脸跟着江宁体验过一把oo7情节，伏击、暗杀、高科技，甚至还有oo7里面没有的异能，然后知道了还有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家伙到现在还觉得像在做梦呢！ “那个市是不是有问题。”小白脸立刻猜到了这个可能。 当初和江宁、曹总分手之后，他曾经打听过冲河那边生的事，结果一点消息都没有。 什么大追杀，什么曹总别墅遭到攻击，外面是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甚至也没人提起过去冲河的高公路上有车翻下山崖。 所以他知道江宁的能耐非常大，背景非常深，就算那家市被炸飞了，外面的人也未必会知道。 “这种事你就别多管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江宁说道。 “那是，那是。”张文瑞连连点头。 “对了，这一次因为要用车，我随手借了一辆，不过车让我给撞坏了，反正车主是你朋友，你帮我先付一下，回去之后我把钱打给你。”江宁随口说道，这件事干脆他自己说出来，省得对方提。 “您知道阿阳是我朋友？”张文瑞倒也没怀疑。 “这不是明摆着吗？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偷别人的东西？现在电脑都是联网的，又有电子地图，位置锁定，找一辆适合借用的车很难吗？”江宁总算把谎圆过来了，反正技术上绝对做得到。 “我猜就是这样。”张文瑞纯粹事后诸葛亮，反正江宁说什么，他都会是这个反应。 不过话说回来，他绝对想不到这都是凑巧，这位偷的车凑巧是他朋友的，今天又凑巧跑到这里来，可信度还不如现在这个解释呢！ “您这次过来……”张文瑞的脸瞬间变白了，他突然想起当初和江宁在一起碰到的那些事。 这位就和瘟神似的，到哪儿都有事，而且是大事。 “我和人约了在这里谈判，因为这里人多，你们也算是有点身份地位，这次洽谈会影响也比较大，两边多少能够有点顾忌。”江宁干脆实话实说，反正他不在乎的。 这话一出口，小白脸刷地一下绿了。 周围那帮人的脸原本是绿的，现在全变蓝了。 这群二代的见识都算不错，也都懂得怎么听别人说的话？只要别像当初的张文瑞那样带着偏见看人，是真是假完全能够分辨。 正因为听出这话是真的，他们才感到恐慌。 “归……归二爷来了吗？”小白脸感到恐慌，当初江宁被曹家抓回去，程安澜已经带着肉芝走了，所以并不知道后来生了什么？这家伙却被一起带了回去，曹家被偷袭，这家伙又被吓了个半死，之后也差点死在黑地狱底下。 那次对他来说，真的大开眼界，不过也九死一生，事后他没敢去找江宁，也没敢找曹总，这也是原因之一。 “来了，就在对面一幢房子里面压阵呢。”江宁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白脸脚一软，差点坐地上。 “那边不会又是黑……黑……”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是那家伙。”江宁说道。 小白脸松了口气，不过还没等他站起来，就听到江宁随口又道：“是另外一拨，比黑老怪差点，不过差得也不多。” “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小白脸低声问道，此刻他不但腿软，脸白，脑门上还全都是汗。 “换成是我，现在绝对不会离开，因为现在走肯定晚了，如果真要开打，可能电梯还没到底楼，你已经完蛋了。反倒是我身边这一圈比较安全。”江宁倒不是故意吓唬人， 小白脸差一点坐在地上，好半天他才呆愣愣地把屁股挪到了旁边的沙上。 “江哥，你们两位为什么要……要打扮成这样？”那个叫阿阳的青年性格虽然软乎，胆子却不小。 “一方面是为了显眼，省得对面的人找来找去，另外一方面……听没听说过掩耳盗铃这个成语？”江宁这话说得很晦涩，不过从另一角度来看，却又有些红果果。 周围这些人肯定都能听明白。这年头掩耳盗铃的事多了去，随便翻翻报纸，都能翻出两卡车来。 正说话间，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走了过来。 和躲在角落里面的这些青年不同，走过来的那位看上去绝对属于成功人士。 “这位先生，你看上去和我弟弟很熟。”那个青年满脸堆笑，但是既不显得亲切，又不显得卑微地说道。 江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当初小白脸就说过，他有一个哥哥，而且很明显，两兄弟之间并不和睦，虽然还没像程家老二那样，为了让老头子早点死掉好分遗产，居然准备了冲锋枪和土方车，想要杀掉负责买药的侄女，却也是典型的豪门恩怨。 本来江宁一直是抱着看白戏的心态，总觉得自己遇不上这类事，没想到春节的时候也尝到了人情冷暖，见识了世态炎凉，所以他现在最烦这种事。 再说，他用屁股也能想的出来，小白脸他哥就是过来装逼的，打的是前倨后恭，趁机搭上关系的主意。 江宁自己就是一个装逼的，最看不得别人装逼。 “滚蛋，有多远滚多远，我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装逼，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吗？”江宁显得异常不耐烦。 小白脸的哥哥愣在那里，脸颊微微有点抽搐，他现在是进退两难。 “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他硬着头皮说道。 “看到我这身打扮，你会猜不出我是谁？”江宁“切”了一声。 “我的智商不够。”小白脸的哥哥心中有气，他一向认为自己的地位不低的。 “这年头智商不够的人真多。”江宁点了点头：“就比如市财政局局长的儿子就智商不够，结果鸟没了，市委书记的智商也不太够，结果病退了，智商最不够的就是我老家双林的市长，结果死缓了。” 江宁说话的声音不低，而此刻整个大厅里面原本就静悄悄的，从他进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边了，所以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江先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文华他喜欢自作聪明，请您高抬贵手。”一个五十多岁，留着地中海型，长着一双水泡眼的胖老头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擦汗，一边还不停地给二儿子打眼。 “江哥，我哥他……”张文瑞吞吞吐吐说不出来，一方面他怕说错话，另外一方面他真不想给他哥求情。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冷笑：“真是好威风，可惜这里不是x市。”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人。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23 不同的下棋节奏 角落里面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一边是才貌双全，本身是美女，相貌差不多有七十五分，毕竟年纪稍微大了一些，不过正因为稍微大一些，所以别有一种成熟的丰韵。旁边还站一领导，大领导……至少在这里算是大领导，这个洽谈会其实就是他们办的。 另外一边……看不清脸，身上穿着兔警官朱迪的玩偶装，旁边还站着一只袋鼠，身后左边一个小白脸，右边一个不停擦汗的老白胖子，边上还围着一群人。 反正这感觉挺诡异的。 “最近这段日子，最高调的就是你们了。”那个女人的口气充满了冷嘲热讽的味道。 “没办法，不高调不行啊，手上有点好东西，居然那么多人惦记着，你背后那一坨不就是其中之一吗？”说到冷嘲热讽，江宁一向都不输别人。 “你们明明在x市，为什么跑我们这里来了？明目张胆杀上门来，居然还是你们有理，这算什么？”那个女人针锋相对。 “就像刚才那个装傻的家伙一样，你现在不也在装傻吗？你会不知道我们来干什么？你会不知道我们和白云山之间的恩怨？你会不知道这段日子天涯被人当枪使，不停找我们麻烦？再说得重一些，你会不知道天涯的总部被我们屠了，另外两个分部也杀干净了，唯独你们这边是例外，因为我们没想到有人会横插一手。”江宁一点没有掩饰。 此刻整个大厅里面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竖着耳朵在那里听，这番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脸微变。 这话太猛了，比刚才什么没了鸟，病退，死缓要猛多了。 对面那个女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江宁会来这一手。 不管是她，还是她幕后那位，都以为两边肯定会选择低调。同时也不认为第一次谈判能谈出什么结果来。 他们这边放出谈判的信号，更多是一种试探。 现在试探的结果有了。 问题是他们看不懂。 谁会穿一身玩偶装跑过来谈判？还一上来就把所有的眼球都吸引到这边，高调得离谱。 还有鸟、病退、死缓……这些东西是能乱说的吗？更何况现在三句一恩怨，五句一屠杀，给人的感觉好像这里不是中国，而是阿富汗、索马里。 那个女人的心顿时乱了。 江宁却毫不在意，这就是他的策略。 所有的人都在下棋，那群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老妖怪摆下了棋局，挑了一连串棋手，其中第一个是天涯，第二就是眼前这个势力，后面还不知道有没有第三，第四，第五个呢！ 下棋的另外一边是李大妈，而他则是被用得最多的棋子，又是拱卒，又是跳马，又是飞象，偏偏他还没办法说什么，毕竟这边的棋子本来就不多。 他甚至都没办法埋怨李大妈，李大妈又不是自己要下这盘棋，她也是被逼的。 作为一枚棋子，他当然很不爽，所以他干脆自己玩自己的。 这招还真用对了。 他并不清楚对面那个女人的底细。 那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她也是个二代，背景虽然没有曹胖子那么硬，却也是一等一的。大学毕业就进了招商办，什么人没见过？ 对付商人，她有一套，对付领导干部，她也有一套，就算是对付流氓混混，她同样有一套。如果真的按照谈判的套路来，或者按照黑社会吃讲茶的规矩玩，她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惜她遇上了江宁。 江宁给她的感觉就是变态，疯子，加恐布份子。 她可没接触过恐布份子，更不用说和恐布份子谈判了。 “你到底打算怎么样？”那个女人怒道，她并不是真怒，而心虚了，一边问，她一边看着四周。 旁边那位领导打扮的家伙早已经汗如雨下。 他是来给那女人站台的，不是他想来，而是不得不来，让他来的人有两拨……反正都不是他能惹的，其中一拨人还告诉了他，对面那个穿兔子装的怪家伙的来历……那更是他不敢招惹的人物。 本来他以为这就是俩二代之间的纷争，顶多加上利益纠葛，可能还有抢地盘什么。 现在他已经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知道李大妈为什么愿意谈吗？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这里吗？说实话，我们对谈判不感兴趣。”江宁翘着腿慢悠悠地说道：“我们敢在人烟密集的闹市区杀人，甚至成片地杀人，偶尔玩玩屠杀也没关系，还能保证不惊动周围的人。你们敢吗？你们能吗？你们可以做到吗？你们有这个技术吗？” “你知不知道你在给自己惹祸，也在给你身后的人惹祸，你以为真没人治得了你们？”对面那个女人越努力。 “你知不知道，你说话一点底气都没有。”江宁乐了：“你说的那些治得了我们的人，不就是一帮自以为是的老家伙吗？先他们不是一条心，根本就是一个松散联盟，互相之间还勾心斗角。 而我们背后也有一群老家伙，数量也不少，因为利益的关系，我们和那群老家伙之间的联系要紧密得多。 另外还有一群老家伙在旁边围观起哄，如果有好处，又没危险，他们肯定会很起劲，但是一旦看到危险，那帮老家伙比谁都惜命，比谁跑得都快。” “上面呢？你以为军队是假的？”那个女人怒了，这一次是彻底怒了。 “上面我就更不怕了，你知不知道，1、2、3、5、7都在我这里挂了号，我手上有他们要的东西，我们的联系比你们紧密多了，你相不相信真要动用这条路，让上面不得不做一个选择的话，你们立刻会被放弃？”江宁仍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这是从喵姐身上学来的。 四周传来了一片吸气声，这话比刚才更猛了。 那女人身后站着的领导下意识地退开了半步。 来之前他已经知道一点对方的身份，知道对方背景通天，似乎站着一个顶级大佬，没想到不止一个，还都是个位数编码。 虽然听起来，这只是利益结合，但是利益结合就已经够了，足够碾压一切。 另外他还听出来了，这位手里有好东西，上面的人非常在意。 在中国，手里有好东西未必是什么好事，“怀璧之罪”在任何时代都有意义。问题是这位居然能够保住手里的好东西，让那些个位数编码只能用利益交换，不敢来硬的。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这位领导能够明白的事，那个女人不可能不明白，她比那位领导更清楚对方的底细。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气势汹汹地问道，其实她已经服软了。 说这话等于把主动权让了出去。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江宁沉默了好久。 “我不知道。”江宁最后憋出这么句话来。 周围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傻眼了。这里面甚至包括对面那个女的。 来之前她设想过各种可能……好！她承认那些设想都是狗屁，对面从头到尾就没按照她的设想来。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这次行动就是为了显示肌肉。大头是那几个老家伙。现在还剩下两个。其中一个为人不错，我们没打算对他动手。另外一个只会耍嘴皮子，已经投降了。天涯基本上是废了。李大妈让我们打这三片……你要说是斩草除根也行，虽然我们不是很在乎，真正的用途也就让那些菜鸟练练手。”江宁一边说，一边整理思绪。 他说得很平淡，旁边的人听得心惊肉跳，对面那个女人心里则是一连串卧槽。 到了这时候，她哪里不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甚至她背后那位也被当枪使了……或许背后那位背后的那个势力都被当枪使了。 江宁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呢！他继续自说自话。 “三家里面有两家已经抹平了，其中一家是我带队，感觉……其实没什么意思，好像没起到什么练兵的作用，顶多就是让那群菜鸟见见血。唯独这一路出了问题，不过有归二爷在，也出不来什么大问题。李大妈把我招来，一方面也是为了显示肌肉，顺便让大家看看我们的成果，真要说有什么打算……”江宁笑了。 他不是自己在笑，而是让头上戴着的玩偶装露出了一张笑脸。 明明是假的东西，突然间变得像是真的，也就只有妖怪有这本事，同样也只有他这个妖怪会那么无聊。 “拿我们当踏脚石？”对面那个女人鼻子都气歪了。 “你们自己要当踏脚石的，不能怪我们。”江宁毫不客气。 “好，白云山的地盘归你们，他的那些手下也交给你。”那个女人干脆交底了。 可惜，这根本没用，因为她玩的是围棋，而江宁玩的是走兽棋，玩法不一样的。 “我们又不是来抢地盘的，占了这里还得放几个人，十有还要造一个那玩意儿……你觉得我们这么有空吗？至于白云山的那些手下，只要你们别管就行，让那帮菜鸟自己去玩狩猎游戏，我们这次原本就是练兵来的。”江宁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们只要这些？”那个女人有些意外。 “还有白云山的遗物，特别是笔记什么的，这家伙的一些事至今都是谜。”江宁提出了真正的条件，这不是李大妈要的，而是他为喵姐和谢小薇提出的条件。 显然这同样出乎那个女人的预料，好在她和她背后那位根本不在意这些，所以立刻说道：“没问题，回头我会让人拿解药给你们，其实我们也不打算结仇，你知道的，我们已经非常克制了，就伤了一个你们的人。” “用不着，我已经帮她压制住伤势了，现在我是她的专职医生。”江宁绝对不会跟上对方的套路，反正他打定主意做一颗走兽棋棋子。 “这么说，你仍旧不打算化解恩怨。”那个女人一脸寒霜，但是心底里面满是忐忑，此刻她最担心的就是对方不肯罢休。 “这关恩怨什么事？”江宁耸了耸肩膀，紧接着他悠然说道：“受伤的那位……她有丈夫的——” 对面那个女人愣了愣，紧接着就醒悟了过来。 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了一声惊叫：“卧槽。” 开口的是一个小青年，他的眼睛瞪得溜圆。 不只是他，所有想明白刚才那话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宁的眼神充满了轻蔑、鄙视和羡慕，深深的羡慕。 “你的外号，还有对你的评价，实在是太符合你了。”那个女人撇了撇嘴。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24 往事如烟 “这就是他的要求？”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长得很富态，一张圆脸颇有些和蔼可亲，挺着个六月怀胎的肚子的中年胖子此刻正一脸疑惑。 “我觉得挺不可思议，但是再一想，又挺正常。”和江宁谈判的那个女人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看得出来，那幢大楼里面的人确实没意愿扩张，甚至北郊那块地都只用来种花养草。”中年胖子喃喃自语着。 “这很奇怪。”那个女人并不是妖怪，但是她对妖怪和人类修炼者的事多少有点了解。 “这并不奇怪。”中年胖子摇了摇头：“你难道没注意吗？对面名义上是三个妖怪和一个转世大妖，但是其中一个从来不出来走动，那个老太婆的活动范围只局限于周围九个街区之内，反正没人看到过她离开这个范围。” “家里总要留一个人坐镇，这很正常。”那个女人并没感觉奇怪。 “或许她根本就动不了。”中年胖子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甚至不只是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很多研究过那幢大楼的势力都有类似的想法。 这种想法先来自于那只老乌龟。 谁都知道老乌龟已经进入了人劫后期，基本上已经渡过去了，离开脱困没多少时间。 大妖也有高下之分，像老乌龟这样的大妖毫无疑问属于顶层，和他能够相提并论的大妖绝对凤毛麟角，再加上天地元气衰弱，对这类大妖来说绝对是双重打击，十个里面有九个就此陨落，变成了木头疙瘩、土块、铁块或者一滩水，一团火。 很多人就怀疑，老乌龟能活下来，还能脱劫，是不是有什么缘故？是不是因为那个老太婆？ 这样一想，再加上老太婆地位比老乌龟还高，又从来不离开那片街区，所以很多人怀疑老太婆是进入地劫的大妖。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没人敢打那幢大楼的主意，所有的攻击都是冲着北郊基地去的。 如果老太婆真是地祗，配合那种法阵的话，完全可以把大楼改造成一座洞天，这也就怪不得大楼里面的人不愿意搬出去了。 正因为如此，江宁说他们不打算扩张，中年胖子一点没怀疑。 “让阿6把术给解了，偷偷地干，那家伙不是不愿意让人知道吗？给他一个人情。”中年胖子还是挺善解人意的。 “您打算……”那个女人知道老板想要服软，但是她不敢明说。 “我本来就没打算插手，是那帮老头子多事。”中年胖子也非常擅长甩锅。 那个女人当然明白并非如此，当初老板抢地盘，顺手收下白云山的那些手下的时候，还是挺嗨的，现在看到事不可为，只能缩了。 “我弄不明白，他们别的不要，只要白云山的日记……”那个女人这样说，其实是一种提醒。 “这很容易理解，白云山十有没死。”中年胖子知道一些内幕，他和白云山之间的关系，就相当于胡为民和郎青的关系，做了一百多年的对手，互相之间非常了解。 “原来是想要斩草除根。”那个女人明白了。 “不只是斩草除根，据我所知，白云山之所以和那边结仇，完全是因为罗四通的关系，罗四通手里可能有一件了不得的法宝。”中年胖子说到法宝，并没有特别在意的感觉。 作为一个大妖，法宝这东西看得多了。 “原来是杀人夺宝这种老套路。”那个女人也有些不以为然。 “白云山可不是那种没见识的家伙，能够让他看得上眼的宝贝绝对不简单。”中年胖子叹道：“你肯定没听说过罗四通这个名字，但是对我们来说，这家伙非常有名。” “非常有名？”那个女人很知道怎么引话？ “妖的世界看上去很小，其实很大，很多大妖互相之间都未必认识，就拿那只老乌龟来说，以前根本没什么人听说过他，更别说那个老太婆了。”中年胖子说到这里颇有些感叹。 “罗四通为什么那么有名？”那个女人继续问道。 “因为他不是大妖，但是死在他手里的大妖却有好几个。”中年胖子说出了答案。 “这怎么可能？”那个女人原本只是引话，只是为了让老板有一个说下去的理由，这一次真的被吓住了。 “就是因为他手里的那件法宝，那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宝，偏偏罗四通又是一个很擅长利用这件法宝的人……他特别擅长设局。”中年胖子说得很慢，他似乎在回忆着以往的那些记忆，过了片刻他又说道：“他也是最早想到利用人类科技的妖，其中有一个大妖就是被他用阵困住，然后四周摆了一圈火炮，活活轰死的。” 那个女人张大了嘴巴，如果真能做到这样，确实足够让老板记住了。 “您对那件法宝也动心了？”她忍不住问道，这一次她真是出于好奇。 “这怎么可能？我对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论实力，我并不在乎白云山，更不用说罗四通了，但是说到脑子，我远远比不上他们。”中年胖子摸了摸头，似乎在估计两边的脑容量。 “我没觉得白云山很聪明。”那个女人认得白云山，以前打过不少交道。 “他很懂得掩饰自己，你肯定想象不到，这家伙第一个把现代科技和我们的能力融合为一。”中年胖子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只是中国，在全世界他也是第一个。” “这怎么可能？”那个女人瞪大了眼睛。 “这绝对是真的，就在罗四通用大炮把那个大妖轰死后不久，白云山就想到了一种全新的战法，那时候还没有机枪，他就在手臂上绑了一排枪管，另外还准备了好几个装满火药和铁弹子的包裹，很不可思议？ 不过当时没人在意他的这套东西，直到罗四通用白云山明的这套战法接连杀了五六个大妖之后，大家才醒悟过来。我记得那时候是清朝中后期，天地元气开始衰弱，机枪也已经明了，就因为这件事，大家突然间意识到用机枪比用法术更方便。” “这两个人倒是挺有趣的。”那个女人出了一声感叹。 “是啊，确实很有趣，他们一开始是好朋友，后来成了仇敌，却偏偏没有谁比他们更理解对方。”中年胖子也有那么一丝感叹，他和白云山也算是老对手了，但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尊重，白云山和他斗的时候，从来没拿出过真正的实力。 “有些扯远了。”他摆了摆手：“说到这件法宝，我怀疑这和某座宝藏有关，白云山在意的未必是法宝本身，很可能是背后的宝藏，而那帮人索要白云山的笔记，可能也和宝藏有关。” “洞灵真天？”那个女人灵光一闪，虽然是人，但是她知道的事情并不少。 “是啊，洞灵真天里面别的东西也就算了，居然有传送类的秘法。”中年胖子脸上写满了“羡慕”两个字。 “您认为白云山盯上的那个宝藏里面也有类似的东西？”那个女人已经明白了。 “白云山的眼界可不低。”中年胖子说道，这话之前其实已经说过一次了。 “您打算让他们在前面探路，等他们拿到东西之后在半路拿下？”那个女人似乎有点明白了。 让她意外的是中年胖子居然摇了摇头：“那倒未必。” “为什么？”那个女人异常奇怪，她可不认为老板现在改吃素了。 “洞灵真天那件事让大家得到了不少教训。恐怕连那群幕后黑手都不知道洞灵真天里面有传送秘法，至于当地的那几个大妖就更不用说了。好东西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未必知道，从洞灵真天里面逃出来的人，最后不都被他们给弄死了吗？要不是那只兔子说起传送令牌的事，他们肯定还以为自己做得很不错呢！”中年胖子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最近一段日子以来最的笑话。 不过他很快又收住了笑声。 当初很多人都盯着那边，现在大家的目光都转到这边来了，这让他感觉压力很大。 “我给你一个任务，你带一个人过去看看他们怎么做的？怎么才能在闹市之中无声无息地找到目标，然后把目标解决掉？” “他们不可能让我看这些？”那个女人皱起了眉头。 “你找个理由嘛！就说是上面的意思，甚至可以让你的大伯帮忙打个招呼。”中年胖子派起差事来一点不含糊，不过他也不是只给任务，不给支持：“你还可以告诉那边，我知道他们可能在找什么？我和白云山都是这里的地头蛇，斗了一百多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25 白云山的线索 “……十二号，有一个可疑人物出现在了你的区域里面，这个人带着眼镜，穿着一件灰褐的夹克，底下是一双旧皮鞋，你靠近过去确认一下……已经确认？……” 野丫头不停地切换着频道，时不时还出一连串“吱吱吱”的声音。 此刻她同样在一辆大巴上，里面全都是她的东西，比如性能高的服务器和一大堆显示屏。 每一个显示屏里面都有一个红标记，那就是被锁定的目标。 车上没有几个人，大楼这边就只有归二爷、梅家两夫妻还有两个熊孩子。其他人都出去执行任务了，这里面甚至包括江宁和袋鼠，还有牛守义、蔡皮匠、喵姐、谢小薇、吕玉翎，他们担任的是辅导员的工作，如果那些菜鸟没有干掉对手的话，就由他们补枪。 车上还有两个不属于大楼的人。她们正是当初去和江宁谈判的那两位。 看着眼前这一切，那个女人倒还没什么，旁边的领导早已经满头大汗，原本他对江宁的话还有点半信半疑，毕竟在人口密集的市中心杀人，甚至大规模屠杀，还能不惊动任何人，这多少有点难以置信。 现在他信了。 短短的几个小时里面，已经有二十几个人死于非命，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一辆车开过，挡住了外人的视线，等到车过去之后，一个人凭空没了。 不过最让他害怕的还是明目张胆的强杀。 那是在一家肯德基，三个目标人物坐在里面，他们显然以为人多的地方就安全，结果一阵闪光，所有的人都被晃得两眼花，等到大家重新恢复视觉，那三个人已经被干掉了，甚至连尸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吓坏了，真的吓坏了，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一直等到走远，他才醒悟过来，猛地转头说道：“小……小余。” “齐书记，你是自己要来的。”那个女人相对来说要镇定多了。 当然，镇定更多流露在表面，内心里面她同样翻江倒海一般。 这边拿出来给她看的东西，远远出她的预料。 “是……是。”领导同志说话都不利索了，他突然想起这女人背后也有一个势力，和那个穿兔子装的怪家伙所属的势力似乎势均力敌。 一想到这，那位领导心里已经不知道什么滋味了。 “这个世界的水深着呢！以前你看到的那些都只是表象。”叫小余的女人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那位领导连连点头。 “之前你是怎么忽悠洽谈会上的那些家伙的？”小余主任问道。 “我告诉他们，这是电视台在拍电视剧，至于他们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那位领导同志轻叹一声，为了这件事他死了不少脑细胞。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认为已经没事了，只要不是傻瓜，肯定能够猜到他说的都不是真话。 “有点流言蜚语是免不了的。”那个女人也知道没这么容易掩饰过去。 江宁的乱棋弄得她焦头烂额，现在她的要求非常简单，别上电视，别上主要报纸就行，别的都可以当作谣言来处理。 “小余，他们什么时候才走。”那位领导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事。 从那天洽谈会之后，他就一直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太好，精神有点衰弱了，而且睡眠不足，另外还有早衰迹象。 可以肯定，今天回去之后情况会更糟糕。 “他们不是说过了吗？一方面是为了显示肌肉，另一方面是为了练兵，应该用不了几天，不过我担心的是他们可能在找一样东西。”那个女人慢悠悠地说道。 “找东西？我们能帮着找吗？早点找到，就可以早点送他们离开。”那位领导现在看大楼的人就像是瘟神。 “你最好别多事，如果这是笑傲江湖，他们找的东西就相当于《辟邪剑谱》，你帮着找……呵呵。”小余主任一阵冷笑。 那位领导被笑得浑身毛，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实在太蠢了。 ……………… “结束了，总算结束了。” 那两个人一走，野丫头就扔掉了耳麦，然后飞快地在键盘上按了几下。 之前江宁说的确实没错，他们是显示肌肉来了，同时也是为了练兵。不过所谓的练兵，其实就是熟悉一下系统，同时再感受一下大战之前的紧张气氛。 熟悉系统有更好的办法，并不一定要杀人，而之前攻打天涯总部，也足够让大家感受到紧张气氛了。 刚才是为了让那两个人看到他们的厉害，不至于认为他们在吹牛，同时也要借他们的嘴巴，让别的人和妖怪知道。 既然目的达到了，就没必要无谓地杀戮了。 “兔子，我们能回家了吗？”野丫头按下了通话器，这是全员通话。 “还不行，可能还要留两天，我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江宁很平静地说道。 那边倒是挺爽快，服软之后立刻兑现诺言，当天晚上就把原本属于白云山的东西送过来了。 当然这些并不是全部。 白云山出事之后，有的人见势不妙，早就跑了，走的时候多多少少带走了一些东西。 “你已经找到线索了？”这一次说话的是谢小薇。 如果要问，有谁对白云山的一切最在意的话？恐怕就属她了，甚至连喵姐都比不上。 “程安澜的效率倒是蛮高的嘛！这么快就有结果了？”这一次换成了喵姐的声音。 白云山留下的笔记数量不少，江宁不可能一本本看过来，更不用说寻找里面隐藏的秘密了。所以他干脆把那些东西扫描下来，给程安澜，让她去找人分析。 “回去再说。”江宁咳嗽了一声。 半个小时之后，谢小薇急匆匆地跑了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喵姐。 江宁回来得稍微晚一些。 “你说的线索呢？”谢小薇一把揪住了江宁的脖领，急不可耐地问道。 她以前从来不这样，一向都很淑女，可见和白云山有关的事对她有多么重要。 “分析报告呢？”喵姐在旁边问，她也有点关心。 “程安澜还没什么结果，线索是那边提供的。”江宁低声说道：“我让她看了我们的系统，作为交换，她提供一条线索给我。” “什么线索？”谢小薇急不可耐地问道。 江宁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还记得罗四通的猜测吗？” “我师傅说白云山可能没事，这个家伙生性多疑，做任何事都喜欢留一手。”喵姐说道：“元婴虽然不像元神，能够随意分化，但是也能够分裂出一部分来。” “现在天地元气仍旧处于干涸的状态，就算分裂出一部分元婴，也只能做到苟延残喘，迟早会消耗殆尽。”江宁查过资料。 “他可以找另外一个大妖帮忙。”谢小薇也查过，所以知道有这种办法。 “像他这样的伪君子，为了利益，会对朋友下手，用的还是绑架人质，逼迫其他人暗中偷袭的方式。他会有真正的朋友？他会信得过别人吗？他敢把自己托付出去吗？”江宁一连串诘问。 谢小薇沉默了，她其实也明白这一点。 “说，那边给了什么线索？”喵姐没兴趣瞎猜了。 “白云山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路是专门炼制一件法宝，这件法宝没有别的功能，只是用在这个地方，按照那位所说，白云山确实做过这方面的准备，而且这一百多年来，他的实力也确实在倒退，显然大量的妖力都消耗在了孕养那件法宝上。”江宁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另外一条呢？”喵姐问道。 “另一条是邪道，天地元气孱弱，正路大部分断绝，反倒是以前那些让人看不上眼的歪门邪道还能走得通……”江宁没有继续往下说。 “哪种可能性更大一些？”谢小薇不喜欢猜谜，她也懒得花这个心思，她只要报仇。 江宁并没有回答，而是点开了地图。 地图上已经标记了几个位置，其中一个是火葬场，另外几个全都是医院。 “你认为后面那种可能性更大？”喵姐觉得有些意外。 “我没办法确定，所以打了一个电话给李大妈，李大妈说白云山不是好人。”江宁说出了答案。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26 找啊找 “已经是第六家了。”江宁无精打采地看着车窗外面。 他看的是一幢五层的大楼，楼顶上是很大的一行字——第五人民医院。 “别抱怨了，还有三家呢。”喵姐也轻叹了一声。 没办法，整个上午尽跑医院、殡仪馆这类地方，谁都会感觉受不了，偏偏白云山最喜欢的就是这类地方周边的房子。 如果没有那个地头蛇的指点，江宁绝对不可能想到这些房子。 就算想到，他也没办法找到，因为这些房子都不在白云山名下，而是有各自的房主，那些房主还都很难查，有的在国外，有的是外地投资者。 江宁觉得自己又学了一招。 “仍旧是老样子？”江宁问道。 “还是老样子，你、老朱、蔡皮匠查医院，我和小薇、米莉查那幢房子，米琪负责调度，顺便也让她的小弟们检查下水道，输电线管道，通风管道之类的地方。”喵姐开始分派任务。 “我讨厌医院，通风管道都不是连着的。”野丫头在车里面嘟囔着。 此刻他们坐的是一辆中巴，也幸好是这样的车，要不然也没办法装下那么多人，更不用说野丫头的设备了。 她的设备一向都是占用体积的大头。 “我的小弟们已经进去了，我觉得你们在白费心思。”野丫头从一块屏幕后面伸出脑袋冲着前面说道。 她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每家医院擅长的方向都不一样，第五人民医院最有名的就是眼科，顶多再扩展到五官科，基本上是不会要命的病症。 那些邪门歪道的法门，需要用到的要么是悲、苦、哀、愁，恨之类的负面情绪，要么是死气。 想要收集这些东西，在另外几家医院肯定更合适。 “或许白云山看中的就是这里干净呢？”江宁回道。 这不是没可能的，一个垃圾场突然间少掉了一大半垃圾，肯定会引起怀疑，但是一个公园里面的小垃圾桶变得干干净净，却没人会去在意。 “但愿是这样。”朱世禄嘟囔了一声，他和这件事没关系的，完全是被硬扯进来。 不过他也知道为什么会被扯进来？ 外面的人知道江宁是转世大妖，只有他们最清楚，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水货，得给他配一个保镖。 论实力，那只袋鼠倒是挺合适，可惜一只袋鼠想要进医院，那难度实在太大了一些，只能换成朱世禄。 两边分开行动。 医院这种地方，一向随便进出，根本用不着催眠，江宁走在最前面，此刻他的镜片里面投影出了第五人民医院的立体图。 现在医院也讲究信息化，网络化，有哪些科室？又有哪些病房？全都一目了然。 他在意的只有几个地方，一个是急救室，一个是重症病房，还有就是后面存放尸体的地方。 别的地方并不是收集不到死气和负面情绪，问题是密度不够。 密度不够的情况下，想要搜集到足够的东西，就必须放阵的规模，要不然就只能增加法阵的数量，比如每个病房放一个…… “医生，医生，快，这个好像不行了。” “阿明，你可不能死啊，你一定要挺过来。” “爸——我带佳佳来看你了。” “……” 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死气和各种负面情绪弥漫四周，对于朱世禄和蔡文格来说，顶多感觉不怎么舒服，江宁就不是了，他很讨厌这个地方。 平心而论，对于已经人魔合一的他来说，弥漫在四周的这些负面情绪应该是一种补品，吞噬这个的话，至少可以让精神力变得更强，神魂也会变得更凝实。 有好处当然也有坏处，吞噬什么样的情感，就会被什么样的情感所左右。 正常人绝对不会愿意整天都处于悲伤，凄苦的状态。 所以这里弥漫的死气和负面情绪让江宁感觉到有饥渴，有厌恶，就像是附身在一条狗身上，看到一坨大便之后，狗的本能驱使他尝一口，那感觉……绝对酸爽。 他只能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在搜索可疑物品上。 “要装就装得像一些。”朱世禄摇了摇头。 “你看出来了？”江宁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朱世禄居然会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 对于这件事，他只是装作很起劲，其实是做给谢小薇和喵姐看，特别是谢小薇。 谢小薇一家都死在白云山手里，大半辈子都在仇恨中度过，对白云山简直是倾尽三江水，难洗心头恨。 他本人对白云山没什么恶感……当然也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好感。 “好像又没什么收获。”他站住了脚，这里已经是重症病房的尽头了，之前已经去过放尸体的地方。 “会不会法阵很小，聚集的负面情绪或者死气很少，所以我们没有察觉？”蔡文格提醒道。 “广种薄收？”朱世禄明白蔡文格的意思，这样确实挺隐秘，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怎么传输？”江宁问道，他同样也设想过。 蔡文格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匆匆忙忙地从他旁边走过，一边走一边嘀咕着：“灯管又坏了，怎么三天两头总是坏？” “买的是便宜货呗！人家有关系的。” 江宁无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果然刚才走过的一个房间，灯光一明一暗。 “听说前任院长想过全部更换的。” “你不是都说了吗？前任院长……知道他为什么变前任吗？就是因为他惹了人。” “呦——一个卖灯管的还能把一个院长给撸了？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人家可不只是卖灯管的，知道吗？所有医疗系统用的电力、照明设备全都选的他家，他家背后有人。” 一个个护士跑了出来，护士大多是女人，女人总喜欢嚼嚼舌根 江宁一直都竖着根耳朵呢，这些话全都进了他耳朵。 他突然心头一动。 换成平时，他根本就不会想到什么？偏偏刚才因为蔡文格的话，他正琢磨着死气、负面情绪传输的问题。 他溜达到了那个灯光一闪一闪的病房门口。 “怎么？你怀疑……”朱世禄是聪明人。 不只是他，蔡文格也琢磨过味来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过了大概一刻钟，那个去找人的是带着电工回来了，电工的肩膀上还扛着一架铝质的扶梯。 进了病房，站在吸顶灯底下，电工撑开扶梯，爬了上去，打开了灯罩。 灯罩一开，江宁、朱世禄和蔡文格就对视了一眼。 刚才有灯罩挡着，所以看不清楚，现在灯罩拿走了，终于看出了异常。 所谓的死气并不是某种气体，和天地元气一样，都只不过是一种能量场，这种能量场被聚集和吸收的时候，都会形成某种类似干涉条纹的东西。 “那个电子启辉器有问题。”朱世禄眼睛一亮。 有问题是肯定的，干涉条纹的中心就是这玩意儿。 “这不就和北郊基地的法阵一样吗？”蔡文格看得更深，他是用传音的方式说这话。 本来不管是江宁，还是朱世禄，都没往这个方向想，听蔡文格一提，两个人全都心头一震。 “我们的法阵难度要高得多，毕竟天地元气本身很孱弱，先要把它们激出来，死气和负面情绪却是现成的。”朱世禄在一旁解释，不过这话更多是在安慰江宁。 江宁并不需要安慰，他也没什么挫败感，毕竟白云山比他早出身一千多年，再加上那家伙能够被罗四通视为劲敌，肯定不简单。 另外罗四通渡劫的时候，白云山先闯进来，紧接着一队西装客就到了……两边会不会有联系呢？ “那间房子。”江宁灵光一闪，他已经明白白云山玩的把戏了。 他转身就走。 和医院离得很近的房子一般都是老式的居民楼，绝对没有别墅什么的，因为没有哪个有钱人愿意住在医院旁边，虽然这样看医院方便，但是从风水的角度来看不太合适。 白云山买的就是一个单元，两室一厅，不算很大，正对着那家医院的后门。 “我们什么都没现。”喵姐靠着门站着，谢小薇则无精打采地坐在楼道上。 “我们倒是有所现，而且是不小的现，来这里是为了印证一件事。”江宁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女人顿时来了精神。 “我来开门。”谢小薇站了起来， “用不着。”江宁摆了摆手：“白云山这家伙非常狡猾，他买房子确实有目的，但是目的不在房子里面，而是在房子外面。” 说着他走到了楼梯拐角。 楼梯拐角的墙壁上挂着一排铁皮箱子，这些箱子都有锁，不过是很简单的锁，箱子上还有一条缝，里面是电表，透过这条缝可以看到电表的读数。 江宁掏出了一根钢丝，在其中的一个铁皮箱子的锁眼里面捣鼓了两下。 锁开了，这是他从那个鸟人身上得到的能力。 里面就只是电表、电闸和一对保险丝。 “我找到了。”江宁摸着其中一根电线。 这是一根接地用的电线，原本是用来防止漏电的，属于安全保护措施，重要性远远比不上火线和地线，很多人根本不会接它。但是这幅电表却接得非常仔细，甚至在墙上打了个孔，穿墙出去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27 鬼屋 一幢别墅。 一幢位于市中心的别墅。 一幢位于市中心一角的别墅。 这里闹中取静，明明在繁华中，却又远离喧嚣。 “倒是和我们的大楼差不多。”喵姐喃喃自语着。 差不多的不是外表，也不是房价，而是位置，位于闹市又比较安静。 她们是顺着那些电线找到这里的，所有的电线全都通往这里，这幢别墅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是里面却充斥着死气和负面情绪，如果有人住在里面的话，用不了一个星期就会死于非命。 正因为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死气和负面情绪没有一丝一毫散出来，所以没人察觉，甚至连那个中年胖子对此也一无所知。 “这幢别墅的买主是一个老毛子，没人知道他和白云山有关系。”说话的是那位小余主任，想要查这些东西并不难，江宁也有门路，不过最方便的还是借用地头蛇的力量。 这肯定要欠人情。 江宁从来不在乎欠人情。 “查过那家公司吗？背后是什么人？怎么会搭上白云山的？还有那些电子启辉器是怎么回事？”江宁一连串问道。 最后那句就是他用来还人情的东西。 “就是几个二代，他们都已经投靠我们了，可惜，他们知道的也不多，甚至没听说过白云山这个人。”那个女人说到这里，心里不知道有多郁闷。 “我越来越佩服白云山了，这家伙绝对是天才，可惜太独了，也太毒了。”江宁叹道。 独和毒是同音，一般人未必能听地明白，但是那个女人却听明白了。 她不得不承认这话没错。 不只是她，连她的老板听到这件事之后，也愣了半天。 “那些人根本没听说过白云山，也就意味着所有的设计都是白云山搞的……”江宁越想越感觉不可思议，难道白云山真的和那个神秘组织有联系？ “确实是这样，那几个二代也没想过为什么要采用那个设计？更没想过线路为什么要这么搞？他们手底下的人提过可以节省一些的，但是他们都拒绝了。”那个女人说道。 虽然嘴里这样说，其实她早就知道答案了。 毫无疑问，那几个二代全都中了精神暗示，而且是很高明的精神暗示，非常隐秘，很难察觉出来。 就在这时，喵姐走了过来，她扫了一眼那位小余主任，转头冷冷地问道：“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当然有必要，白云山这个家伙太可怕了，再怎么高估都不会错。”江宁不能说自己胆小，只能拼命抬高白云山的地位。 “我的小弟已经把这里的前后左右全都封锁了，要看穿墙雷达扫描的结果吗？”野丫头也走了过来，她的手里拿着一块平板。 “没必要。”江宁摇了摇头。 没有进过洞灵真天之前，他或许还会相信这些东西，现在他知道了，科技并不是万能的，比如传送就做不到。 当然反过来也一样，二战末期就有了原子弹，然后人类进入了宇宙，这就是科技的力量，老祖宗们捣鼓了几千年，也没看到有谁真得登上过月球。 “你不敢进去的话，我进去。”谢小薇板着脸走了过来。 “没必要？天知道里面有什么危险？”江宁感到头痛了，这是他老婆……正牌的，老婆进去，他能不跟进去？还是不是男人？ 跟进去的话，小命还要不要了？ 对白云山的恐惧，他是深深刻在骨子里头的，就算那家伙只剩下一块头皮屑，他也会用火焰喷射烤上半个小时，然后再考虑要不要靠近？ “我一个人进去，你帮我照顾好小狐狸它们。”谢小薇知道江宁在担心些什么，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任性，但是她忍不住。 “别，让它们自己管自己。”轻叹了一声，江宁朝着那幢别墅走了过去。 死就死。 ……………… 那幢别墅从外表看很普通，进入里面之后，感觉也很普通……除了弥漫四周的死气和负面情绪。 江宁感觉自己就像浸泡在一个大粪池里面差不多，反正很不舒服。 没有密道，没有暗门，没有机关埋伏……反正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 野丫头的那些小弟没敢进来，它们受不了里面的死气，好在也用不着它们进来，穿墙雷达已经把这幢别墅里里外外扫描了一遍。 一进门，谢小薇就开始四处翻找。 她异常忙碌地进进出出，一个个房间找了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甚至连抽屉都要一个个拉出来看看。 “这里应该有地窖？”她一边翻，一边喊道，说完这话，她还特意敲了敲墙壁。 “你觉得野丫头的那些小弟会漏过这么大的目标？”站在门厅的江宁耸了耸肩膀。 和谢小薇完全不同，他一进来就没动过地方，双手插在口袋里面站着，好像在那里呆。 “难道和医院旁边的房子一样，秘密并不在房子里面？”谢小薇琢磨着要不要把外面的电线电缆全都检查一遍？ 当然这是下一步行动，在此之前，她会把地板全都撬起来，然后是天花板……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会把整幢楼都拆掉。 “他就在这里，只不过我没想到他这么狠。”江宁叹了口气。 同时也松了口气。 蹭的一声，谢小薇就从其中一个房间窜了出来，站在了江宁面前……那度简直绝了。 “告诉我，他在哪里？”谢小薇气势汹汹地问道。 江宁没有回答，而是抬头喊了一声：“你还不出来吗？你已经没地方可躲了，现在又是白天，你根本逃不出去。” “白天，逃不出去？”谢小薇皱了皱眉头，紧接着恍然大悟。 “你很聪明，我果然没能瞒过去。”四周响起了一片叹息声，那声音深沉而又悠远。 “为了保命，你居然把自己变成了鬼。”江宁确实没有想到。 保命的办法有很多，对于一个练成元婴的大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留一块碎片，然后慢慢修复。把自己变成鬼，或许是最稳妥的办法，但是后路就断了。 当然变鬼也有变鬼的好处，第一条就是恢复起来容易，按照眼前的情况来看，顶多五六年，这家伙就可以修复神魂，凝结出鬼身，到时候就能够离开这里，接下来要么找个人夺舍，要么躲到下水道、垃圾场、火葬场或者医院之类的地方。那真是没可能找到了。 即便是现在，换一个人进来，都未必能够现这家伙的踪影。 这里到处弥漫着死气，而鬼这东西和死气很接近，混杂在死气当中很难被现。而死气又不是真正的气体，就算打开窗户也不会散去，甚至更极端一些，像谢小薇想的那样把这幢房子拆了，死气也不会散去，变成鬼的白云山只要躲在废墟里面，不让阳光照到就行。 “好死不如赖活着吗？”谢小薇有些难以理解，知道仇人变成了鬼魂，她反而不急着报仇了。 “他对别人够狠，对自己更狠。”江宁摇了摇头。 “做鬼有什么不好？”四周又响起了那家伙的声音。 听到这话，江宁心头一动。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魔，你打算转而修魔……没错，分裂元婴远远不如养一只鬼，一只没有任何记忆的鬼，一只可能都没有出生的鬼婴儿，然后把记忆复制过去，那个鬼婴儿就成了你……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你……” 他一边想，一边说道。 能够想到这一点，是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 当初他被那个魔女困在精神世界里面脱身不得，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赌，赌人魔合一的成功几率。 他赌赢了。 当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现在才隐约现，那不仅仅是运气。 很可能他无意间撞对了。 他选择了一个没有多少记忆，也没有多少自我的魔婴，而且这个魔婴原本还是一只鬼婴，一只没有什么意识，甚至没有自我的鬼婴，再加上前后练过两次，所以本质更纯粹。 当然，那里面也有魔种的功劳。 魔种可以看作是一种魂魄，他早就现这玩意儿能够当作意识载体，同时也能承载记忆，所以他才能够偷窃别人的记忆。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四周再一次传来那悠远的声音。 “你也很聪明，可惜，运气不好。”江宁说道。 “那可未必哦——”白云山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下一瞬间，四周的死气骤然爆，与此同时一道暗影从江宁脚下的影子里面窜了出来，钻进了他的体内。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28 谁算计谁？ “哈哈哈，我成功……” 白云山的狂笑声在意识空间里面回荡着。 “欢迎你进到我的地盘来，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被喵姐干掉的吗？”意识空间里面回荡起了江宁的声音：“很有趣，那次的情况和现在也差不多，你也觉得自己成功了，结果被喵姐一枪干掉。” 白云山的狂笑声戛然而止。 “这怎么可能？你的意识怎么可能没有被我吞噬？”他拼命地想要夺取大脑的控制权。 可惜根本就没用，就像是蚂蚁撼树一样，他根本没办法夺取一点控制权，甚至连一个脑细胞都控制不了。 “我知道了，你戴着某种秘宝，这种秘宝能让你免疫任何精神控制类的手段，我明白了，这又是一个陷阱，就像罗四通的那个徒弟一样……为什么？为什么那家伙的运气这么好，什么样的好东西都往他手里飞？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先现线索，结果我得到的全都是一些次货？”白云山前半段还挺正常，后半段就有些歇斯底里了。 江宁并不敢大意。 鬼也会骗人，特别是白云山这个老鬼。 好在，李大妈给他打过电话，虽然没有明说，却已经暗示了不少东西。 江宁并不担心这家伙会选择谢小薇。 当初他、谢小薇和喵姐躲在地洞里面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菜鸟，只是一个绝对的弱鸡，以白云山的实力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一次他和谢小薇一起进来，身上穿着防护服，这玩意儿的用途不只是防护，同样还有隔绝体温，收敛气息的作用，所以白云山肯定看不透。 他进了别墅之后，立刻站着不动，除了已经现白云山的踪迹，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被这家伙看破实力。 他成功了。 白云山上当了。 “你问了那么多为什么，我倒是知道答案。”江宁开始刺激这个家伙。 虽然有主场的优势，不过对面那个家伙毕竟是大妖，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怎么弄的？明明是鬼魂，强韧程度居然不在他之下。 好……差别还是有一点的。 这一点差别就是消耗，那家伙的消耗比他大得多，到了客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劣势。 “不可能，你凭什么能够知道？”白云山越愤怒难当。 “就凭你被我困住了。”江宁哈哈大笑起来，现在轮到他笑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白云山越失去了控制，这个鬼魂毕竟不是真正的白云山，不是那个城府极深的伪君子，他的本质只是一个婴儿的魂魄，一个没有出生过的婴儿，只不过被加入了白云山的记忆。 “我知道了，是罗四通，这一切都是罗四通安排的，他已经转世了。”白云山突然又变得不那么失控了。 “这怎么可能？当初喵姐曾经想过帮她师傅转世，有我们在，他很容易就能度过最初的阶段，但是他没答应，这家伙有自己的尊严。”江宁只能尽可能往好里说。 他总不能说大叔可能是怕丢脸，怕他徒弟看到自己被抱着拉屎撒尿，怕被别人看到他吃奶的样子。 江宁本人就是这样想的。 白云山沉默了好半天。 这下子江宁急了，白云山越是疯，消耗的度就越快，始终保持沉默就麻烦了。 “你的手里是不是有一部《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江宁开始没话找话，不过这也是他刚刚猜到的。 让江宁失望的是白云山越冷静下来，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挑拨起来：“怎么？罗四通传了你这部魔功？很明显，他没安好心啊！” “我觉得还行，虽然有点小麻烦，修炼这部魔经的人互相之间会有感应，但是那里面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可以让人一步登天的秘密。”江宁开始故弄玄虚。 “恐怕是一步到西天的秘密？”白云山根本不在意，他不认为有这样的好事。 “算了，不管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也就不再白费力气了。这就是你和罗四通之间的差别，我敢肯定，你之前根本没敢练。”江宁继续刺激这个家伙。 “你在白费力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让我失去冷静，想让我的消耗变得更大。”白云山毕竟是老狐狸，已经识破了江宁的意图。 “我确实没有撒谎，你们俩就差了这么一丁点。”江宁已经放弃了继续刺激这家伙的打算，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不过有些话他不吐不快：“第一条就是你不愿意冒险，当初你设计对付罗四通，用的居然是绑架人质，逼迫别人出手的主意。这比背后捅刀子，偷偷下毒，还没胆量，可见你多没信心。” 江宁之所以会想到这一点，就是因为他自己也没胆。 他是什么？兔子。 兔子一向都是东张西望，然后一下子蹦好远，像马那样纵蹄狂奔绝对不是兔子的风格。与之相对应，驴子、骡子这类脑子里面缺根弦的动物倒是经常会傻大胆，比如冲着老虎尥蹶子什么的。 以他这样的胆子，原本应该一事无成。 偏偏从乐石的防空洞，到面对那条母鳄鱼，再到精神世界里面遭遇魔女，再再到和吕玉翎一起前往洞灵真天，再再再到在一群大妖面前装逼，反正这一年里面，他就和刀尖上跳舞，库里面钻火圈似的。 结果就是他收获颇丰，每一次玩命都能得到一堆好处。 “第二条，也是最关键的一条，你习惯了谨慎小心，习惯了布置周密，所以等到你不得不及时做出反应的时候，你往往会失策，会变得非常鲁莽，变得盲目，变得冲动，就像之前被喵姐打死，现在又被我困住。” 江宁说到这里，颇有些庆幸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他同样很谨慎小心，同样喜欢布置周密，但是他经常面临绝境。 这可不是从一年前开始的，小学、初中就有不少这样的事了，三天两头有流氓堵他，每到放学，就是他和人斗智斗勇的时候，一般来说布置周密的都是对方，他必须用最快的度想出逃跑的方案。 “第三条就是你太贪了，就像这一次，我走了四家医院，一座火葬场，都没有任何现，却在第五家医院现了你做的手脚，其实你根本用不着这么多死气和负面情绪，两家医院已经足够了，甚至一家都够用。” 江宁还可以说出第四，第五，不过他已经没兴趣说了，因为他知道白云山是不会听进去的。 第四条就是这家伙太毒也太独，连一个能够托付的朋友都没有，第五条是他太瞻前顾后，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他如果曾经修炼过那部魔经，就用不着从鬼养起了，直接用魔多好？ “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那个电子启辉器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吗？”江宁对这件事比较关心，他必须弄个明白。 白云山沉默了半晌，他不知道江宁为什么问这个？ 好半天，他才说道：“是啊，这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东西。” “有没有人给过你类似的东西？”江宁再问。 “你是什么意思？”白云山怒了。 “你是不是和一个神秘势力有接触？那个神秘势力的成员大多穿着咖啡格子西装，里面还有一个大妖的结界是黑地狱？”江宁继续问。 “没有，那东西是我自己弄出来的。”白云山说道，他最讨厌被人小瞧。 江宁沉默。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白云山怒道。 “你应该还记得北郊基地？”江宁问道。 “那块人造福地？”白云山确实记得，他逃回来的残魂里面有这方面的记忆。 “用来聚集天地元气的法阵和你搞的那个法阵差不多，不管是原理，内部结构，法阵排布，还是电路部分都很相似，而我们正是从那个神秘组织手里得到这些的，本来我以为你也是那个组织的成员，或者你和那个组织有联系。”江宁实话实说。 “这不可能……”白云山的声音有些抖。 “我骗你干什么？你只要把那个法阵放大几万倍，然后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你就会现它有聚集天地元气的功能。”江宁异常诚恳地说道。 白云山沉默了半晌，紧接着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不，这不可能……可能……真的……只差一步……” 意识空间里面到处都是毫无逻辑的声音，好像有无数个白云山在那里嘶吼，或者是自己和自己争执。 江宁就等着这一刻呢！ 意识空间里面顿时卷起了一阵无形的风暴，所有不属于他的意识全都被迅消融，那感觉就像是六月的飞雪，还没等落到地上，就彻底融化了。 迅消融的不只是白云山的鬼魂，还有他的记忆，那里面有和罗四通的相遇相识的回忆。 让江宁感到惊讶的是，最初的白云山居然真的想和罗四通交朋友，那时候的白云山也没有后来那样虚伪。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29 心魔和执念 “白云山这个家伙其实是一个可怜虫。” 江宁在那里着感叹。 此刻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磁悬浮滑板是吕玉翎在驾驶，为了这件事野丫头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恶狠狠地瞪着他。 江宁现在皮也厚了，才不在乎这些呢！他自顾自地着感叹。 “这家伙是天才，很多东西都是他先想出来的，就拿那种元婴战体来说，就是他最先想到的，另外就是用火器取代法术，居然也是他最先想到的，可惜这家伙有脑子，却没有魄力，有想法却不敢去验证，结果就便宜了罗四通那个家伙。”江宁说道。 他说的这些，全都是从白云山的记忆里面得来的。 “罗四通那个家伙？”谢小薇瞪了江宁一眼。 “敢这样说我师傅，回去我和你比划比划，看看你从白云山那里得到了什么好东西？”喵姐钩住了江宁的肩膀，看上去异常亲昵，但是语气却冰冷彻骨。 “好，好，叫大叔总行了？”江宁连忙服软。 他很擅长服软。 不过对于喵姐的提议，他倒是并不在意，他确实想试试刚刚得到的那些东西。 他得到的不只是白云山的记忆，还有那个家伙的感悟。 那些东西和意识传承差不多，就是有点支离破碎，毕竟白云山逃回来的只是一缕残魂，容量有限。 “白云山彻底死了吗？”谢小薇突然问道。 江宁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那家伙可以说死了，也可以说没死。 “说实话。”喵姐一脸平淡，但是眼神之中充满了压迫感。 她对这件事也很在意。 “别墅里面的那个鬼魂很特别，是用一个还没出生的婴儿的魂魄炼成鬼魂，然后再融入他的记忆，并且分裂了一部分意识在上面，这就是白云山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退路。”江宁说道。 “你消化了那些记忆，抹掉了白云山的意识，然后放过了婴儿的鬼魂。”喵姐完全可以猜到江宁的做法。 谢小薇此刻也沉默了下来。 她对白云山确实充满了恨意，和江宁不一样，她不会在乎白云山的天才，也不会认为这家伙有什么可怜？不过她绝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小狐狸在一旁说道。 “《蛇与农夫》《东郭先生和狼》”吉娃娃也在一旁显示它的学问。 “放心，我已经把他给度了。”江宁也不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度？你什么时候开始玩起佛门那一套来了？”喵姐很是惊讶。 “你师傅不也是佛魔同修？”江宁没敢说实话。 那个泰国和尚送给他一堆功法，里面最多的就是佛门的东西……差不多占了一半。不利用起来，实在太可惜了。 另外，佛门的东西也比较安全，再说……那里面还有一些双修秘法。 好，他承认自己比较那个。 “他也是你师傅好吗！”喵姐怒了，她在琢磨怎么狠狠操练一下这个“师弟”。 就在这时，她听到谢小薇低声说道：“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你想通了？”喵姐看了过来。 “想通了，没必要总是生活在仇恨之中。”此刻的谢小薇已经彻底解脱了。 话音刚落，她的气息突然一变，原本内敛的气息瞬间喷涌而出，变得强劲逼人。 “恭喜你。”喵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怎么？不会又是过了一难？”江宁傻了，虽然他听说过，三灾五难的间隔并不是一定的，一甲子只是虚数，有可能多，也有可能少，但是一年里面接连度过两个关口，那也太扯了。 “不是那个。”喵姐摇了摇头，然后冷冷地说道：“你没听说过心魔吗？” “这……这就是心魔？”江宁自己修炼的就是魔功，自然知道心魔是什么东西？ 不过知道归知道，有关心魔的描述玄之又玄，反正他能弄明白魔头是什么东西？却从来没有搞明白心魔是怎么回事？ “心魔其实就是一种执念，心里有东西放不下。”喵姐说到这里，眼神之中出现了一丝迷惘之。 “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东西放不下？”旁边传来了逗比果子狸的声音。 江宁其实也想问这个问题，不过他知道那是作死。 果然，下一瞬间那只逗比的脑袋上狠狠地挨了一下。 江宁的脑袋立刻转向了臭袋鼠，他想看臭袋鼠的反应。 出乎他预料的是臭袋鼠居然没有一脚踢出去，而是一把将果子狸拽了回来，塞进了育儿袋里面，下一瞬间，江宁感觉到一棒子砸在了脑袋上。 是那只臭袋鼠砸的，动作就和喵姐揍果子狸一样，这家伙不敢对喵姐动手，就揍他。 “卧槽，太过份了。”他忍不住就想跳起来，不过他马上就缩了回去，因为他看到臭袋鼠半蹲了起来，一只脚晃荡着，已经做好了踹出来的准备。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和这只臭袋鼠炸刺的实力。 再说，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需要这个强力保镖呢！ “把你的干儿子看紧，这家伙太会作死了。”江宁弄不过臭袋鼠，只能学臭袋鼠的办法，玩仇恨转移法，反正罪魁祸还是那个逗比。 就让逗比继续坐牢！这绝对是最好的惩罚。 “是啊，看紧一些，你知道它很会作死的，这一次它惹喵姐，下一次说不定就会惹胡娇娇，甚至巴大婶。”小狐狸绝对是神助攻，落井下石的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 “不要啊——我错了……”逗比在育儿袋里面挣扎着，可惜才喊了两声，就被它干妈强行按了下去。 “这下子清静了。”喵姐伸了个懒腰。 旁边的人全都翻了翻白眼，不过没人敢开口。 ……………… “回家了。” “总算回家了。” “……” 一大群妖怪吵吵嚷嚷地从车上下来。 虽然在这幢大楼里面才住了没多久，而且每间房都要塞十几个人，搞得像难民营似的，但是这些妖怪还真把大楼当家了。 “呦——这次你们干得还真不错。”说话的是李大妈，她可不是专门来迎接大家的，这钟点正好是准备晚饭的时候，她刚从菜市场回来，手里拎着两塑料袋，左面那个里面是芹菜、毛豆、还有一斤芋艿，右面是一块五花肉，另外还有一瓶酱油。 “下次还有什么活？”江宁有气无力地问道。 “这谁知道？”李大妈一副“你不该问我”的模样，紧接着歪着脖子想了想，然后说道：“接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至少能够太平一段日子。” “怎么？起到震慑效果了？”江宁感到意外。 “那怎么可能？”朱世禄走了过来：“能够修炼到大妖，全都觉得自己不含糊，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虽然咱们干掉了三个……加上白云山算四个，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那四个家伙太蠢，所以被干掉了，换成他们肯定没事。” “对喽！修炼成大妖就意味着不死不灭，这个想法根深蒂固，改变不了的。”李大妈也在一旁摇头。 “那怎么说可以太平一段日子？”江宁糊涂了。 “这还不难理解吗？虽然都觉得自己不含糊，但是天知道哪块云彩有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大妈说起话来一向云山雾绕。 不过江宁明白了。 说到底还是怕了，毕竟这边一下子干掉三个大妖，还顺手把天涯给抹掉了大半，那帮老家伙再自以为是，也得掂量掂量。 自大和谨慎看上去冲突，其实一点都不。 “还有一条——”李大妈转头看了一眼被抬进大楼的归二爷：“以后他恐怕不能陪着你们到处乱走了。” “又有新说法了？”江宁竖起了耳朵，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是啊，大家商量下来觉得大妖不能乱动。”李大妈说道。 “那转世大妖呢？”苟德生也跑了过来，这家伙似笑非笑看着江宁。 “都转世了，还说什么大妖？这事得讲道理。”李大妈当然不会让手里的一张好牌被钉死：“再说，咱们也不是完全不能动，归二爷去洞庭湖联盟那边溜达一圈总可以？去朋友家串个门难道也要报备？” 并不是只有别人会钻空子，这边同样不是省油灯。 “对了，小江啊！接下来这段日子，咱们得夯实基础。另外这次也暴露出来不少问题，全都得靠你来解决，别人可不懂这些。”李大妈明显不会放过江宁，这么好的壮劳力哪里去找？ 暴露出来的问题，江宁倒是很清楚，先就是野丫头，这家伙目标太大。 以前别人还不知道野丫头的重要性，看到她的年纪那么小，下意识地就忽略过去了，今后肯定不可能，一上来就会盯死她。 另外就是通讯的问题，一直以来这边的通讯都依赖移动网络，以前没现问题，这一次出问题了，虽然临时弄了个编码系统，效果还算不错，但是仍旧有不少问题。 最后就是交通。 磁悬浮滑板确实不错，技术上没问题，但是太惊世骇俗了。 就拿这次进城来说，因为是白天，他们不得不停在城外，然后换乘大巴进城。 这实在太麻烦。 如果用大轮子的话，倒是不惊世骇俗，不过仍旧很显眼，他得弄一种低调的交通工具出来。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30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房间怎么分配？要不要重新改动一下？” 一进门，喵姐立刻抛出了一个难题。 她是故意的。 “怎么又要改动？李大妈又塞人进来了？”熊孩子里面的哥哥跑过来问道。 作为男孩，他很八卦，很好奇，很天真，但是不够聪明，而且眼力太差……所以他倒霉了。 “你的英语习题还没做呢，之前积压了一个星期，全都得补做。”小丫头片子冷着脸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厚厚一叠考卷，比起哥哥来，这个妹妹要敏感得多，也聪明得多。 她用一叠考卷就把哥哥给打走了……顺带还加上了惩罚，这玩意儿比爱的教育狠多了，绝对能够让她的哥哥痛不欲生。 果然，看到那厚厚一叠东西，男孩出了一声痛苦的哀鸣，然后浑身都不好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江宁暗自嘀咕了一声，自从逗比果子狸被它干妈管死之后，这两熊孩子开始两极分化，妹妹变得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深沉，哥哥变得越来越蠢笨，也越来越作死。 不过此刻他也没心思想别人，自己能不能过关还不好说呢！ “这个……没必要改动什么，像以前那样不是挺好？” “会不会不太方便？”妹妹突然插了一句，她的目光闪电般地扫了一下她的老妈。 梅太太的脸瞬间一红，不过转瞬间又变了回来，这变脸功夫绝对没的说。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江宁心虚地嘟囔了一句……灰溜溜地逃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一进去，小狐狸、吉娃娃、雪貂、松鼠、獾和兔子也都跟了进来，江宁的本家——那只小白兔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你肯定偷腥了。” “老实交代，你隐瞒不过去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放心，我们不会告诉姐姐的。” “不交代的话，你要想好后果。” “我们几个都是很好说话的，你不开口的话，那就换不好说话的来了。” 一帮小家伙绕着江宁一圈圈转着，这一次它们没拿出那些凶器来。 这算是一个进步。 “我听不懂你们说些什么？”江宁一副猪皮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他当然不怕。 现在他已经开出了拉手2o版。 剑法的最高境界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天地万物皆可为剑”。 有了拉手2o版，他也能做到“明着不拉，心里有拉，随时随地皆可拉手” 。 都到了最高境界，他还怕谁？ “这家伙肯定有问题，就是看不出问题在哪里？”小狐狸用审慎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江宁，它的小爪子托着下巴，像是在苦思冥想。 “要不要拷问一番。”吉娃娃掏出了指甲钳晃了晃。 “姐姐会心疼的，真是麻烦。”小狐狸倒是想这么干，但是它担心谢小薇会火，别看它平时挺会胡闹，它很清楚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绝对不会踩红线。 “要不要装俩摄像头？”雪貂从背后摸出了一堆针孔摄像头。 以前妖怪里面就江宁和柳艳紫两个技术派，顶多再加上谢小薇，另外果子狸这个乱拖电线的逗比勉强也算半个。 现在就不一样了，至少这个房间里面的，从妖到精，都能摆弄几下计算机，安装个摄像头什么更不在话下。 “没用，米琪早就把整个房间弄得到处都是摄像头了。”小狐狸连连摇头。 这是它从果子狸那里听来的。 米琪安装摄像头的时候就是让果子狸和它干妈帮的忙。打眼，埋摄像头都是那只袋鼠负责，拖线是果子狸。 “会不会是这个？”吉娃娃用爪子指了指脑袋。 “十有是这样。”小狐狸一脸落寞：“整幢大楼里面，没谁比他更擅长这个了。” “好了，好了，别再瞎猜了。”谢小薇走了进来，她的身后是喵姐，再后面是吕玉翎。 “小家伙们，出去待着。”喵姐话了。 对这位的命令，谁都不敢违抗。 小狐狸，吉娃娃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出了门，它们很郁闷，也很委屈，更是充满了遗憾。 它们猜到喵姐她们肯定是要关起门来审兔子，它们很想看，可惜看不着。 小狐狸们出去了，不过有人溜了进来。 第一个是野丫头，这家伙哧溜一下就进来了，紧接着是袋鼠，好在这家伙挺懂事，知道干儿子是逗比，而且嘴巴不严，所以把逗比塞到了育儿袋的深处。 它那育儿袋绝对不简单，就像机器猫的口袋一样，可以塞很多东西，还可以隔绝内外。 喵姐倒也没在意这两个家伙，她冷冷地看着江宁：“说。” “我可以提供线索。”野丫头在旁边举了举手，她是知道内情的，早就等着看好戏了，之前她就想找机会告黑状，让她感到郁闷的是喵姐、谢小薇、吕玉翎根本不想听。 她原本以为没戏，正觉得非常遗憾，没想到峰回路转，原来不是不计较，而是回家之后关起门来收拾。 就在这时“哗啦”一阵轻响，臭袋鼠倒出来一大堆东西，有搓衣板，有电脑板，还有两个榴莲。 野丫头异常兴奋。 江宁则面如死灰，心里凉拔凉拔的。 “你们管你们的，我看书，我觉得有必要充实一下自己。”吕玉翎走到了角落里面，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翻了起来。 书名是《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加强版》。 “我刚刚琢磨出一套新的功法……是从白云山那里得到的启。”江宁拼命往高大上扯。 “嗯哼。”喵姐在旁边坐了下来，开始剪指甲，她也学会了这招。 江宁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白云山那套东西其实也不新鲜，和制造分身没什么两样。” 这话绝对没错。 至少仓鼠男孩制造的分身就是这样的，买一只仓鼠，先精神连接，然后意识同步，最后是对那只仓鼠进行同化和改造……当初这套东西对江宁来说，简直高大上得不行，现在他觉得也就那样，顶多最后一步有点意思。 那幢别墅里面的白云山的分魂也可以看作是某种分身，只不过用鬼魂替换了仓鼠。 甚至说得再过份一些，元神分化也就是那么回事，只不过用元神替换了鬼魂。 所谓的“万变不离其宗”就是这么个意思，换成科学的说法就是版本升级也行。 仓鼠男孩的那种分身是免费版，白云山那套东西是普通版，元神分化是专业版，再往上还有分身亿万，那就是专业增强版了。 “制造分身用的是活的动物，限制挺大，主体和分身还不能离开太远，要不然就不能保持同步了，这就相当于局域网，还是老式的那种。 白云山的那套东西是用没有意识，还没有生成自我的鬼魂作为载体，相当于主体的备份，只需要时不时地同步一下，把最新的内容增加进去，一旦主体死亡，还有备份能用。 我呢……想到了魔种，我一直没搞明白魔种是什么玩意儿？说它是神魂？好像缺少点功能，说它是精神印记？它又能作为意识载体。” 江宁沉默了下来，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开始他只是转移话题，说着说着他真有点想法了。 “你不会在梅太太的意识之中打了一颗魔种？”喵姐轻轻抖着脚，她似乎有些脚痒了。 “不是，绝对不是，那玩意儿我根本控制不住，我只是帮她凝结了一颗精神种籽。”江宁连忙解释，他怕解释晚了，脚就踩上来了。 “精神种籽？和魔种有什么区别？”喵姐要问个明白。 “我觉得……传统的修炼元神只不过是精神力强化，强化，再强化，凝炼，凝炼，再凝炼，最后量变转质变，成为一个精神实体。”江宁一边思索，一边回答：“我一直在想，能不能像制造硅晶那样？先弄一个晶核出来，然后在这基础上成长？” 喵姐沉默了下来，她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谢小薇也差不多，她同样得到了罗四通的传承，虽然没练过那部魔经，但是过程是知道的。 只有吕玉翎不明白，她也不打算弄明白，因为她知道，肯定不会少了她那一份。 “精神种籽成长起来之后，也未必是元神啊！谁知道会变成什么东西？”谢小薇先开口，她并不比喵姐厉害，境界也低，不过她比那只懒猫勤勉得多，当初为了报仇，她拼命追求实力，动过不少脑筋。 喵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承认。”江宁也跟着点头，他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本来就是用来转移话题，他根本就没有仔细想过：“我也不是靠魔种变成现在这样的，而是因为人魔合一。” 谢小薇和喵姐面面相觑。 “好了，别再琢磨了，让他去研究，咱们只要享受成果就好了。”吕玉翎大大咧咧地说道。 “也好，那么……现在我们来研究研究他的问题。”喵姐并没打算放过江宁。 听到这话，江宁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说了半天，他做的是无用功，还给自己拉回来一个课题。 何苦来哉？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31 后宫和信仰的关系 “你说梅家两口子谁更可怜？” “梅太太？为了生那俩孩子，她可是元气大伤，男的却没事，说实话，对我们女人来说，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怪不得梅先生专业跪电脑板三十年……我原本以为这是一种情意，现在看来更多是愧疚。” “不过现在就难说了，或许有点反过来了？嘿嘿嘿。” “那家伙又没做什么，只是拉拉手罢了，难道手都不能拉吗？” 三个女人旁若无人地在那里说着女人的话题。 恐怕没人能够想到，冷艳的喵姐，女汉子吕玉翎，还有温柔可人的谢小薇居然也会这样八卦。 她们之所以敢这样肆无忌惮，是因为不管说什么，外面的人都不会知道。 此刻她们是在另外一个空间里面，一个意识空间，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她们在各自的意识空间里面，却有着另外两个人的投影。 这就是江宁搞出来的成果。 原型确实是白云山的那套东西，白云山如果还活着，知道了这件事，肯定得再活活气死一次。 “哎——这家伙确实了一些。”谢小薇感叹了一声，这让她有些不太喜欢，突然她精神一振，捏着拳头说道：“得看紧他。” “我以为你会放弃呢！”喵姐笑道。 “猜猜看，如果我们不盯着，他还会和谁拉手？”吕玉翎问了一个出格的问题。 “梅家那个小丫头，米琪，胡娇娇，季彩云。”谢小薇一口气说道。 “或许还有那个妇女之友，还有梅家的另外一个熊孩子。”喵姐哈哈哈地笑起来。 谢小薇一脸黑线，她没想到喵姐这样污，与之相比，小狐狸它们简直是纯洁得一沓糊涂。 “或许还有程安澜，对了还有江勤、江兰……可惜这家伙没有姐姐或者妹妹，严格说起来，小狐狸其实也挺有魅力的。”强中更有强中手，女汉子一下子把下限拉到了更低的高度。 “你们实在太……疯了。”谢小薇指着另外两个女人。 喵姐微微一笑，立刻提醒道：“你忘了？你第一个提到的是梅家那个小丫头。” 谢小薇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心更是突突乱跳，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被小狐狸它们影响了？应该是？ “原来如此。”吕玉翎看着谢小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下一瞬间，谢小薇的身影消失了。 她逃了。 外面仍旧是那狭小的卧室，角落里面一棵蟠桃种在大花盆里面，旁边还有一棵紫藤缠绕其上，野丫头躺在这两株灵木旁边背冲着她们，另外一个角落站着袋鼠米莉，果子狸那个逗比从育儿袋里面伸出脑袋，嘴上却贴着橡皮膏，橡皮膏是它干妈贴的，就是为了防止它胡说八道。 “感觉怎么样？这东西还不错？”江宁就在旁边，看到谢小薇醒来，他腆着脸凑了过来。 谢小薇笑了笑，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的指甲掐住江宁腋下的软肉，稍微用了那么点力。 她很生气，主要是生她自己的气，刚才太丢人了，所以她要泄一下，稍微泄一下…… 谁让这家伙是罪魁祸呢？ “痛痛痛。”江宁嗷嗷直叫：“我又怎么了？” 他感觉很冤枉。 “这种事需要理由吗？”喵姐也退了出来，她也伸出手来，不过她用的是两根手指，夹住，然后三百六十度。 “想听理由吗？好，我来告诉你，这什么精神连接器？根本就是后宫，你打算怎么推广？”吕玉翎同样退了出来，她既没拧，也没掐，她比较男性化，所以直接给了一肘子。 她说这话确实没错。 “我没想过……嗷嗷……我投降，我投降……我会改进一下，其实白云山原来的设计就很不错。”江宁捂着胸口蹲在地上，这一肘子太狠了，差点断掉一根排骨。 “白云山原来的设计？”喵姐收手了。 虽然谢小薇是正牌女友，但是说话最有份量的还是喵姐，她一收手，另外两位也收手了。 “白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天才，他居然想到了聚集死气和负面情绪的办法，还通过电线来传输，其实这个精神连接器就是按照那玩意儿改的，我把脑波放大仪的一部分加了进去。”江宁连忙解释，他怕说慢了，手指又上来了。 听到这话，喵姐和谢小薇沉默了下来。 对于她们俩来说，白云山绝对是一个敏感的字眼。 一直以来，她们对这个家伙除了痛恨，还是痛恨，但是此刻她们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感叹。 “就算是天才又有什么用？他的天才没用对地方。”吕玉翎撇了撇嘴。 “这玩意儿怎么用？你总不会想让所有的人玩双修？”喵姐冷着脸问道，她的语气颇有几分警惕。 这一方面是因为江宁确实不让人省心，这家伙太了，另外一方面，白云山是天才，这家伙何尝不是？白云山的天才没用对地方，这家伙难道用对了？ 为了大家好，得盯紧。 “这家伙肯定上脑，根本就没想过那些。”吕玉翎对江宁还是比较了解的。 “谁……那个上脑了？”江宁当然不会承认，不过他看到吕玉翎的眼睛已经瞪了过来，口气立刻软了：“或许有那么一丁点意思，不过我主要目的是为了刺激白云山，我想让他看到，他的东西有更大的用处，他其实应该继续研究下去的。” “刺激到了吗？”喵姐和谢小薇同时问道。 “致命一击，本来他还可以苟延残喘的，结果彻底崩溃了。”江宁显得异常得意：“那家伙很，他这辈子最大的心魔就是罗四通，他觉得自己很聪明，是绝顶的天才，很多东西都是他先搞出来的，却一次又一次被罗四通捡了便宜，所以呢……” “所以你就在这方面刺激他，让他明白并不是只有罗四通会捡便宜，换个人也行，甚至捡得更狠。问题的根源其实在他自己身上，是他自己浅尝即止，是他自己总是站在成功的门槛上。让他感觉失落、悔恨、愤怒和绝望，最终心魔作，彻底崩溃。”喵姐已经明白了江宁的做法。 “心魔。”谢小薇喃喃自语着。 回来的路上，她无意间放下了执念，斩去了心魔。正因为经历过这一切，她越明白心魔的可怕。 这玩意儿大部分时间看上去无害，顶多滞涩修炼，制造瓶颈，别的危害并不怎么明显，可一旦作起来就恐怖了。 更麻烦的是心魔作一般都在身处危境之时，这玩意儿专门落井下石。 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修炼者因此而丧命。 她的心魔是仇恨，而白云山的心魔就不知道是什么了，或许是自傲，也或许是自卑。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江宁对这家伙的评价——一个可怜虫。 ……………… “歪了……往这边……再往这边一点。”朱世禄一边盯着电脑，一边喊着。 旁边牛守义扛着一根很长的不锈钢管，这玩意儿像旗杆，又像避雷针，长度有十几米，粗细和碗口差不多，顶上是一个锅盖大小的圆盘。 “这玩意儿能行吗？你最好别失误。”吕玉翎一脸狐疑。 这可不是对江宁不信任，只要一想到失败的后果……她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不锈钢管顶上的圆盘其实就是精神连接器，不过是改进版的。 精神连接器的核心构件来自白云山的那套东西。 白云山的那套东西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用来聚集死气和负面情绪，那玩意儿和北郊基地的法阵有点类似，正因为如此，当初他才能让白云山狂，另外一部分用来传输死气和负面情绪，也就是那个被吕玉翎称作是后宫的东西。 电路方面没有任何改变，法阵方面稍微改变了一些，不过大体还是沿用白云山的设计，唯一不同的就是用精神种籽代替了鬼魂。 “好，就这样，底下的人把螺丝拧紧。”朱世禄大声喊叫着。 下面早有一群人等候在那里，他们听到命令之后，立刻迅拧着螺丝。 “二锤，你戴上头盔试试看。”朱世禄喊道。 “噢！”这傻家伙没别的好处，就是实诚。 “现在大家跟着我念。”朱世禄从口袋里面翻出了一本小册子。 底下的人也纷纷放下扳手，从口袋里面同样翻出了小册子。 “我力胜天，排除万难，我心向道，大道可期，我欲长生，不入轮回……”朱世禄一边念，一边瞪着远处的江宁，反正这东西在他看来根本就狗屁不通，甚至都不如白莲教的那套“弥勒降生，明王出世，换乾坤，换天地，白莲下凡，万民翻身”来得顺口。 这什么玩意儿嘛！ 他喵的还是大学生呢，根本就是小学水平……或许小学都不到，也就幼儿园大班。 一边腹诽，朱世禄一边硬着头皮念，底下那帮人也都跟着念，大部分人属于有口无心那种，不过小部分人念得挺起劲。 念得最起劲的当然是苟二锤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挑选他当小白鼠的原因。 因为他最傻，也最容易忽悠，甚至自己都能把自己忽悠傻了。而信仰这东西原本就是为傻子准备的。 此刻在底下的一个房间里面，一大群人正盯着投影墙，墙上投影出来的是一堆图表和曲线。 “靠，还真成功了，那段狗屁不通的文字居然真的能够聚集起信仰来。” “不过这效率也太差了？” “不算差，你看，这才多少人？换成小电影邪教，吃货榜单教……那数值就破天了。” “一个人吃得下这么多信仰愿力吗？” “应该吃不下？我不是说这个，说的是小电影教，还有吃货榜单教，愿力这东西确实不错，容易消化吸收，但是再容易也有极限。” “要不……和小江商量一下，咱把愿力分拆一下，按比例都来点？” 房间里面议论纷纷。 全都眼红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32 信仰和传销的关系 “分享？”江宁摸着下巴，脑子里面思索着。 独食不肥，他倒是想过找几个人分享，不过他想的肯定是周边的人。喵姐、谢小薇、吕玉翎肯定在里面，然后就是梅雪莹。 “大妈，咱把丑话说在前面，信仰愿力这东西你是知道的，这玩意儿有毒”江宁并不是危言耸听。 道门之所以很少走信仰之路，原因就是因为这条路有缺陷。 所谓的毒，就是佛门说的因果。 信仰愿力牵涉因果，不是达成愿望就能够了结掉，后面还有一堆后遗症呢！ 就比如一个男人求姻缘，结果漂亮老婆讨到手了，却现顺带还批来了一堆帽子，有浓绿的，有草绿的，有墨绿的，还有正阳绿的。 现在买货还讲究三包，正规一些的还可以七天包换，问题是讨老婆怎么包？ 不满意就会有憎恶，会有悔意，这就是毒，也就是因果，甚至是业力。 所以管姻缘的月老，管钱的财神，全都是小神，在神仙堆里面基本没什么地位。 他那小电影邪教聚集的信仰就更不用说了，那玩意儿滋生犯罪，腐化人心，换三十年前绝对够枪毙资格。 “这倒也是。”李大妈似乎在考虑，不过她很快就有主意了：“没关系，小马和小佘不在乎，那一屋子都不在乎，梅家两口子也不在乎……算了，你就给梅太太，她知道怎么处理。” 江宁还能说什么？ 只能点头。 对于提携马家骅和佘蔓菁，他倒也不怎么在乎。 反正小电影教聚集的信仰之力很多，用不掉也是浪费。 再说，那帮家伙不可能光得好处不出力，得让他们去传教，换成时髦的话来说，也就是推广业务。 “野丫头呢？”江宁一向不喜欢只有自己一个人做出贡献，所以他打算拉野丫头下水。 野丫头那个吃货教，比他的小电影教还厉害。 “米琪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搞那个榜单，朱世禄帮了她不少忙，再加一个归二爷。”李大妈说道。 江宁明白了，朱世禄是搭头，归二爷才是大头。 老头基本上已经过了人劫，剩下的都是水磨功夫，这可以借助外力的。 江宁巴不得归二爷早点能动起来，这位是大楼里面的第一高手，不能动的时候都有碾压全局的实力，一旦能动……那还不拳打南山养老院，脚踩北海幼儿园？ “还有，小吕那边你也帮忙说句话，有你罩着，她肯定不缺信仰，飞行俱乐部那一摊子不如转让给别人？”李大妈对于前面的事并不感到为难，也就这里稍微有点说不出口。 “别让她吃亏就行。”江宁出奇的好说话。 从收集信仰的角度来看，飞行俱乐部的油水并不丰厚，花费的代价却不小，当初他提这个建议是夹带私货的。 那时候吕玉翎和他没什么关系，顶多就是邻居，还是不太熟的邻居，现在就不同了，坑谁也不能坑老婆啊！ 不过他也知道，就算油水再少，那也比没油水强。 “我觉得苟哥不错，还是蔡皮匠。”江宁肯定选熟悉的人接手。 “小牛呢？还有徐东海。”李大妈问道。 “一头牛在天上飞，牛飞上天，牛逼乱飞……”江宁暗自嘀咕着，反正他觉得很难接受。 “狗有天狗，狼有天狼，牛也有天牛啊！我觉得没啥。”李大妈可不会被江宁忽悠过去。 “也对，牛哥还是搞运输的，飞机这玩意儿和运输多少有点关系。”江宁也不坚持了，不过两个人刻意忽略了徐东海。 江宁是和徐东海真不熟，仓鼠男孩偶尔还打个酱油呢！徐东海连酱油都不打，虽然这家伙是水军，不掺和的理由很充分，但是他心里总不舒服。 李大妈倒也不勉强，反正机会有的是，这次不行，就等下次。 她乐呵呵地走了。 她一走，其他人立刻跑了进来。 “你搞的那套祈祷词能行吗？那不是自己信仰自己吗？”先问的是喵姐，她不是为自己问，因为她知道她肯定能分享小电影教的信仰，这个问题是大家拜托她问的。 “你又不是不清楚信仰之道的问题。”江宁很郁闷。 “我知道，信仰之道最大的问题是还愿，想要得到愿力，就必须实现愿望。”喵姐当然明白。 “这不就得了？玩这套东西，要么求平安，求姻缘，求财，求升官……反正这类的都是有问题的，实现起来很麻烦，实现之后虽然能够得到愿力，但是麻烦不小。”江宁叹道。 “佛门呢？还有西方的教派。”苟德生指出了刚才那番话里面的漏洞。 什么求平安，求姻缘，都是小意思，真正成功的是三大教。 对于这一点，江宁也不得不承认，但是他并不认为那两家就高明到哪里去？ “佛门用极乐净土和来世忽悠信徒，天主教有天堂，这其实是一种赖账行为，这两种愿望都是死了之后才会实现，而人死了之后，什么都没了，也没讨债的能力，那两家自然赚了。 这就像保险公司推出一种保险，只需要花很少的钱，到了死的时候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但是规定只能被保险人自己去拿，问题是人都死了，怎么拿？还不是便宜了保险公司？ 说穿了，这种保险就是为傻子准备的。以前大部分人都是傻子，所以才会上当，现在谁还那么傻？现在你看看佛门和西方那些教派，不都玩崩了？ 咱们这个叫做脚踏实地，从实际出，不玩任何虚的。” 江宁在那里长篇大论。 “得了，得了，佛门，天主教那些个的问题，咱们都懂，你搞的这套东西，咱们就不懂了。”苟德生忍不住打断了江宁的兴头。 “自己信仰自己，这吗？”朱世禄也开口了，他还不知道李大妈刚才找江宁谈话，就是让江宁把米琪那边的信仰愿力分一块给他，所以他还指望着这一块呢！ “积少成多，集腋成裘你懂不懂？”江宁感觉这家伙笨死了，不愧是猪。 “我不懂——”朱世禄干脆承认自己笨，这八个字明面上的意思他都懂，但是他想不出这和自我信仰有什么关系？ 他的脑子没这只兔子那么绕，皮质层的沟没那么多，也没那么深。 “你可以找下家啊！信仰这东西你还不清楚吗？可以抽成的，越是上面抽得越多。比如你找俩下线，理所当然你就可以享受抽成，也不用多，就抽一成！他们同样也可以展下线……反正就这套东西。”江宁也不多说了，这里又没傻子，大家都明白的。 “卧槽。”朱世禄傻眼了。 不只是他傻眼，其他人也都傻眼了。 “这他喵不是传销吗？”苟德生下巴都快掉了。 “又是小电影，又是搞传销，咱们这里快成黑窝点了。”喵姐彻底无语，她早知道这只兔子肯定动歪脑筋，没想到这么歪，都快歪成比萨斜塔了。 江宁偷眼看了看隔壁，隔壁还有一银窝呢，本来说不好搬底楼去的，没想到底楼已经被李大妈占了，只好让他们待在那里。 紧接着他又想起当初他找到这幢大楼时的情景。那时候他很犹豫，曾经怀疑这里是黑窝点。看到李大妈的时候，他也怀疑过这可能是搞传销的地方。结果转了一圈回来，他自己倒搞起传销来了。 这真是世事难料啊！ “你脑洞够大，问题是现在的人都不傻，传销的名声比佛门的来世，天主教的天堂名声臭多了。”朱世禄连连摇头。 “传销最初是美国人搞出来的，美国人没事，认为这是正常的经营手段，原因就是人家手里有东西，真正拿得出手的东西，咱们也有啊。”江宁笑了，他笑得很阴险。 “你小子不会是想把这玩意儿和人造福地……”苟德生有点明白了，他是对外窗口，这段日子一直在和各个势力谈人造福地的事。 最初是技术转让，不过就一家谈下来，那就是姜爷和柳艳紫所属的那家，后来就变成了全套服务，帮别人建造福地，同时提供维护，每年维护两次，最近又有变化了，变成了会员制，还放出风声，北郊基地要翻新，换成2o专业。 “没错，咱们手里最大的资源就是人造福地，咱们得把资源充分利用起来，李大妈不是让大家到处去拉人吗？大家确实拉回来不少人，但是肯定有人不愿意加入进来，要么是不看好咱们，要么是不愿意受拘束，就像殷博文和杜丽那样。 现在就没问题了，不加入就不加入呗！只要不是咱仇人，不和咱作对就行。全都拉进来，再让他们也去拉人。咱们就拿信仰点数作为衡量依据，有多少信仰点数，就能进人造福地修炼多久……”江宁彻底脑洞大开了。 他突然现妖怪的世界其实很落后，都什么年代了，还弄得像黑社会似的，玩立山头，抢地盘的游戏。 要不是已经上了贼船，还被莫名其妙地被绑定在轮机长的位置，大幅，水手长，司炉工都是他老婆，他肯定也不愿意待着。 现在有现在的玩法，跨国公司，区域代理……咱先从传销开始。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33 开启大修时代 一大帮子老家伙傻愣愣地坐在那里。 他们每个人戴着一副眼镜，带功能的。 就因为有这幅眼镜，所以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份文件，一份只有他们自己看得到的文件。 不管是眼镜，还是文件里面的东西，都是实在太高了，高得让他们看不懂。 “这2o普通版是什么意思？”元老头一边问，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只腊兔头啃了一口。 腊兔头是这里流行的零食，深受大家的喜爱，反正和这里对口的肉联厂，每天都会拉两卡车兔头来，要不然不够用。 喜欢这种零食的，不只是洞庭湖联盟的那群老家伙，还有被江宁挖了墙角的那些大妖，他们以前并不怎么在意那几个被挖角的手下，现在失去了，才感觉心痛，真是痛得要命。 “人造福地有三种版本，一种是拿来卖的普通版，大体上是传统的那种聚元阵，用来聚集天地元气，不同的是多了几块激阵基，激一次能够运转两年，不过会有衰减，所以我们每半年会维护一趟。”江宁不得不解释一下。 “小王八蛋，你这是在钓鱼，在掐脖子。”元老头顿时怒了。 “不愿意的可以不参加。”江宁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这老王八的嗓门还是那么大，震得他耳朵痒。 元老头瞪圆了眼睛，鼻孔里面直喘粗气，脑门上青筋乱蹦……但是不敢嘴硬。 “这也是为了大家好，你们尽管说我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好了，我就觉得肯定有人会把技术泄漏出去，怎么防备都没用。姜老那套已经许出去了，不能出尔反尔，我们这边只能派人过去盯紧一些，另外再弄一些防盗手段，如果有人试图破解法阵的话，那玩意儿会自毁……这话已经告诉姜爷了，他老人家也没反对。”江宁絮絮叨叨地说着。 底下的那些老头子根本不想听，他们在意的是别的东西。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提价？又或是找理由不给维护了呢？”另一个老头跳了起来。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到时候让大家评理不就是了？我们不给维护肯定是有原因的，比如有人想破解我们的东西，又或是故意找茬，甚至扣了我们的维护人员，拿走了维护设备，想破解里面的秘密，至于提价……维护全都是免费的，差旅费都用不着你们出。至于卖出的价格是不是会提？这管你屁事。”江宁一点都不客气，因为他知道这帮老头里面什么角色都有，有想要多拿多占的，有想要捡便宜的，有瞎起哄的，有居心叵测的，甚至还有干脆就是来搞破坏的，他没办法一个个分辨，也没必要这么做，干脆谁跳起来，就直接按下去。 对面那老头被气得够呛，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谁都知道江宁嘴臭，但是这家伙总是占理。 “既然是三种版本，第二种想必就是这里了？”元老头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 “没错，这里不只是用电力激天地元气，电力还能直接转化为天地元气。咱们马上就要对北郊基地进行改造了，现在的1o版是一座大阵，我打算弄成几百座小阵，几座小阵组成一个中阵，最终形成一座大阵，这样稳定的节点也多，天地元气的强度理论上能增强一倍，实际效果要到时候再看，唯一的缺点就是耗电可能会增加好几倍。”江宁开始画大饼，不过这个大饼倒不是虚的，他确实拿得出来。 “能容纳多少妖？”一个老头忍不住问道。 “如果像现在这样，住进来一两万都没问题。”江宁指的当然是鸽子笼那种。 “这也不错。”那个老头倒是挺容易说话。 认可的不只是他一个。 为了一倍的天地元气，住鸽子笼算什么？ “那么你们大楼呢？”元老头又问。 “大楼里面的那套是专业增强版，属于电子加生物技术，接下来也要升级一下，以后每个房间都是一座独立的法阵，每层是一座中型法阵，整幢大楼是大型法阵，电子部分和这边没什么两样，生物部分是我和米琪负责，这既是我们俩的天赋能力，又和功法有关，功法就是程家的那套东西，有谁想学的话，可以自己去交换，他们眼皮子浅，要求不高的，但是别来硬的，这里不欢迎强盗。”江宁本来就没打算让程家为他保密，青木真诀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同样，他也不怕哪个妖怪敢对程家来硬的，别忘了，母鳄鱼承诺过庇佑程家的，刚才那番话与其说是警告，还不如说是提醒。 “咱不可能那么没品。”元老头哼了一声。 “难说。”江宁随口回了一句。 元老头气得……把兔头一口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 “小江啊！这传销一样的东西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是姜老头，这里也就他能倚老卖老。 “这是我新搞出来的东西，学佛门和天主教，利用信仰愿力修炼，走元神之路，绝对的捷径，还没佛门和天主教的后遗症，多好？”江宁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这不就是自己信仰自己吗？能有多少信仰愿力？更何况底下的还要被抽成。”姜老头就差说傻子才会干呢！ “你老别忙着下结论。”江宁早知道会有这样的质疑：“先，我这是凝聚元神的捷径，虽然顶峰比别人矮了一些，成就不高，但是修炼度快，而且安全。 其次，这段祈祷文应该没问题吧？身为一个妖，如果没有我力胜天，排除万难的决心，还修炼个屁啊？但是这东西藏在心里，平时谁知道？ 你们感觉自家晚辈很努力，但是谁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 有了这东西就方便了。 信仰这东西是骗不了人的。那些不堪造就，得过且过，私心杂念一大堆的东西，表面功夫做得再好也没用，看一下信仰多少就知道了。” 老头子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一点，感觉确实有点道理。 只为了最后那个好处，就有必要推广这套东西。 以前天地元气孱弱，大家都在熬日子，也就无所谓特殊照顾，像元月灵那样得宠的毕竟是少数。这就像饥荒的时候，大家有口饼吃，也就凑合了。 现在有了人造福地，情况完全不同了，免不了会区别对待，听话的，肯用功的，就多给两口。不肯上进，还只会玩表面功夫的，管他去死！ “行啊，这玩意儿不管怎么说，还是挺有意思的。”第一个拍板的是元老头。 理由很简单，他有一个乖孙女，传销这东西对底层来说，绝对没什么意思，稳赔不赚的，能够不赔不赚就已经偷笑了，但是最顶层绝对得和猪头似的。 再说，能够走捷径，为什么不走？ “可惜啊，我这一脉从来都是选择元婴之路。”说话的是骆北丘。 “是啊，咱们和人类不一样，人类夺舍容易，反正都是人，顶多找一个根骨好一些的，咱们就不行了，想要夺舍就得找同类，还得开智了才行，哪有那么好找？还是元婴方便，就算不夺舍也没事。”另外一个妖怪也开始跟风。 旁边的老头都明白，这其实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同宗确实难找，但是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找一个同样种类的动物，再弄一株灵药来，帮它开智，然后就一直养着。 当年天地元气充沛的时候，很多大妖都是这么干的。 更何况，元神也可以不夺舍，顶多没什么战斗力，照样不死不灭，自在逍遥。 江宁没想到有人会找这个茬。 好在他马上就想到了应对的办法，办法是现成的。 “知道白云山不？元婴战体就是他创的，结果他最终也选择了转修元神。”江宁拉长了音调。 “这不可能！” “哪来的消息？” “听说白云山被你给灭了，但是没人看到，你别忽悠人。” “……” 那群老家伙全都不信。 “骗你们干什么？”江宁切了一声：“现在有克隆技术，制造一个肉身还不简单？白云山如果早这么干，谁又杀得了他？” 老家伙们都傻了。 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么干。 好半天，姜爷大叫一声：“没错，看来我也得改修元神。” “这招有用，让我想想，要不要也这么做？” “白云山是个人才啊！亏他怎么想出来的。” “可惜，人品差点。” 这一次老家伙们全都认可了。 白云山是块金字招牌，说他是妖怪里面的爱因斯坦或许有点过了，但是至少也是爱迪生、福特、比尔盖茨这个档次的人物。 以前妖怪很少走元神之路，大多修炼元婴，就因为两件事。 第一是契合度问题。 弄来的肉身和元神的契合度能够达到五成就不错了，克隆却没这个问题，那契合度绝对百分之百。 第二是麻烦。 得弄一个同类的动物，还得弄一株灵药，开智之后要不要让那家伙修炼呢？不让他修炼吧？顶多几十年就死了，还得再来一遍，而且夺舍之后修为太差，至少需要几十年才能恢复原来的实力。让他修炼吧？修为一旦高了，想要夺舍的时候就不容易了。 当然，也可以分化元神，让元神直接夺舍备用的身体，然后一直闭关修炼，这在以前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这样一来就有另外一个问题出现了。 元神这玩意儿长期在外面放养，是会产生自我意识的，天知道到时候会怎么想？ 现在这个就差不多完美了。 每隔十几年克隆一个，扔到一边修炼去，就算生出自我也没关系，再克隆一个就是了……反正总有一个能用的，顺便还能得到一支自己大军。 234 堂兄来了 “自我信仰，传销式的构架，精神种籽，克隆分身，自己大军……这些都挺有意思的。” 离庙后街不远的那幢写字楼里面，在一间办公室之中，一群人围拢在那里嘀嘀咕咕。 说话的是金美女克莉斯汀娜。 她并不担心被别人听到，为了防备她们被别的势力监视或者窃听，江宁在整个楼层上上下下都布了隔绝法阵，另外还弄了一堆窃听和监视设备，不过这些都是对外的，很少有对里面的，至于这个房间更是一点窃听和监视设备都没有，因为这个房间属于程安澜。 偏偏程安澜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这里，身为秘书的克莉斯汀娜就成了这里理所当然的主人。 “自我信仰应该没问题，虽然收获的信仰不会很多，但是会很纯，仅有的那点杂质不但没害处，还有好处。传销式的构架是专门与之配套的，有点巧取豪夺的意思，不过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精神种籽。”米雪在一旁分析着，她和理查德都擅长分析，但是擅长的方面不一样。 “这个以前分析过，应该问题不大，他既然敢公开，就更用不着怀疑了。他如果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的话，那么多大妖可不是瞎子、聋子，一旦被现的话，他就麻烦了。所以我的倾向是可以修炼。”理查德托了托眼镜，同样是分析，他擅长的是从心理和行为方面去考虑。 “米琪也已经修炼了？”金美女看着理查德。 “她没说，不过我觉得她已经开始修炼了，而且是直接让那个人帮忙凝结出了精神种籽。”理查德除了分析，还擅长观察。 “要不要……让和尚试试？”米雪试探着提了个建议。 和其他人比起来，她比较急切。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其实是一个很庞杂的体系。里面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单单通往终点的路就有十几种选择，她们的选择各不相同。 克莉斯汀娜选择的是秘魔幻术。 老三选择的是精神感应，当初那两个印尼人原本是找扎仑的，最后之所以由她出手，原因就在于她擅长这方面。 扎仑选择的是精神修持，属于内魔外佛，明面上走的是佛门那条路，追求的目标也和四大皆空，寂灭空无差不多……说实话，这一脉是魔？是佛？真得很难说清楚。 理查德选择的是练心，擅长推演、预知，问题是天地元气孱弱，他的能力大打折扣，基本上沦为了屠龙术。 而她本人选择的恰恰也是精神，不过她选择的是精神意念，只修炼精神意念，纯粹的精神意念，舍弃所有的神通，放弃一切能力，为的只是强大的精神意念。 这是捷径，是成就元神的捷径，是捷径中的捷径。 不过，一般人就算知道这种修炼法门也不敢用，因为没有神通，缺少克敌制胜的手段，甚至连自保都做不到，就算炼成元神也是弱鸡。 她不怕，因为她的前世就是一位魔门大佬，进入人劫之后感觉不妙，不得不转修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然后请一位至交好友帮忙兵解转世。 因为有前世的感悟，手里还有一堆魔宝，她根本不在乎什么神功，甚至对法力也没什么追求，一心一意只想成就元神。 所以她对江宁搞的这套东西最感兴趣。 “别这样，和尚又没惹到你，这套东西对他又没用。”在场的人里面能够压服米雪的只有金美女，她转头朝着老三扫了一眼。 老三的年纪其实比米雪要大，比和尚都大，只不过看上去年轻，好像才二十三四岁。 和以往不同，她从头到底没说过一句话。 “江聪已经回来了，他也已经和女朋友分手了，我们原来的那个计划根本就没必要，和很多大学生一样，毕业就意味着分手。”理查德故意点了三姐一下。 “江聪没说他堂弟的事？”金美女问道，这件事是理查德负责，她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你转世太久了，当一个外国人也太久了，忘记了一件事，中国男人在这种事上很要面子。如果他是靠父母也就算了，靠堂弟……”理查德呵呵一笑。 “幸好他的女朋友过年的时候没去江家。”克莉斯汀娜松了口气。 米雪和理查德怪异地看着她。 “怎么？我又说错什么了？”克莉斯汀娜感到奇怪。 “你确实当一个外国人太久了。”米雪叹了口气：“那个女孩过年的时候没去江家，这恐怕就是分手的信号。” “我哪知道这些？我念大学的时候二战刚刚结束，那时候的人哪有这么多想法？”克莉斯汀娜毫不在意地说道，丝毫没觉得这话已经暴露了她的真实年龄。 ……………… 在北郊基地，在一幢被花草和灌木围绕的房子里面，在带有几许现代中式风味的院子之中，江宁、江勤和江聪各自坐在一个蒲团上。 江宁和江勤早已经习惯了跌坐，江聪还做不到，他的两条腿弯曲着，一只手抱着膝盖，另外一只手支撑着身体。 “别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你那女朋友也就一般，顶多打个六十五分。”江宁在那里安慰着。 他其实也猜到这个结果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很清楚江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脸皮不够厚。 “之前你还说，她至少能打八十五分。”江聪嘀咕了一声，要说失落，那肯定是有的，不过没别人想象的那么厉害。 在大学四年里面，毕业就意味着分手，这种事他看得多了。他也知道女朋友的家境还不错，父母都是干部，连工作都帮她找好了。 以前的他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跟着女朋友回她老家，如果她老爸看得中他的话，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当然他也明白这丝希望非常渺茫。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分手。 春节过后他又多了一个选择，那就是让江宁帮忙打个招呼……问题是他开不了这个口。 面子当然是一部分原因，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这样的爱情就彻底变味了。 他情愿留下那些甜蜜的回忆，至少分手的时候，他和女朋友之间仍旧还有那么一丝真正的情意。 这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 “你知道的，我说的话一向只能相信八成。”江宁的皮比堂哥厚，非常厚：“八十五分的八成，可不就六十几分？” 听到他这一说，江勤和江聪先是一愣，紧接着江勤就笑了起来，江聪也不由得苦笑连连。 过了片刻，江勤笑着冲着弟弟说道：“你用不着愁女朋友，有很多女孩子等着要追你呢！” 江聪微微一愣。 江宁倒是明白过来了：“程家的？” 这下子江聪也明白了，他连连摇头，他不想要程家的女孩，这和让堂弟给前女朋友家打招呼有什么区别？ 那叫攀附，叫联姻……反正里面没什么爱情。 “我没兴趣，对了，宁宁，修炼是不是一定要童子身？”这家伙也挺擅长转移话题。 “不会吧？你现在还是童子身？”江宁瞪大了眼睛，这年头处女或者还好找，青春期之后还能保持童子身，那简直是稀有动物，就算没女朋友，不是还有五姑娘吗？ 突然江宁转头看了一眼堂姐，说实话，他以前从来没想过堂姐江勤是不是那啥？他倒是知道江兰是有男朋友的，可能已经那啥了。 “看什么看？小心我揍你。”江勤顿时怒了，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她当然猜得到江宁在想什么？ 任何女人，就算平时再温和，一旦涉及这个问题，也是会炸毛的。 “放心吧，程家的青木真诀又不是童子功，没问题的。”江宁连忙把话题拉回来，再问那啥的话，堂姐肯定会恼羞成怒。 “咱们家传的那套功法呢？叫什么来着？”江聪已经记不得了。 “青木真诀是青帝一脉的传承，青帝是谁知道不？咱们家那套功法是嫦娥一脉的传承，嫦娥就用不着我讲了吧？你说说看，谁高谁低谁强谁弱？”江宁说起瞎话来根本用不着打草稿……同样，他也忘记了当初说的家传功法叫什么名字？更让他后悔的是当时没开录音，想查都没地方查去。 “那确实不能比。”江聪连连点头，自从知道自家老祖宗是神仙，这半年里面他没少看神话故事，像青帝这样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青木真诀好像没什么攻击力啊！”江聪多少有点遗憾，他也想像表弟那样，随手一掌，就能够在墙上打出一个手掌印来，还有那形如鬼魅般的身法。 “那当然是不能比的，青木真诀相当于青帝门下的农夫修炼的法决，咱们家的功法相当于嫦娥身边的护卫修炼的法决……你就当做是月野兔好了。”江宁随便忽悠，他在这上面加了很多点，至少是大师级别。 月野兔三个字一出，江聪顿时打了个寒颤，这比喻让他毛骨悚然，感觉不比修炼葵花宝典好多少，都有种菊花一紧的感觉。 再考虑到月野兔的水手装加短裙，还有那句“代表月亮消灭你”……好像还不如一身红袄，拿着针线绣花的东方不败呢。 “换一种说法，嗯……青木真诀就相当于九阳神功，我们家的功法就相当于……降龙十八掌。”江宁本来想说葵花宝典或者辟邪剑法的，临时改口了。 “我知道，内力最重要。”江聪明白了，身为中国人，从小看着武侠书长大的，这点道理能不明白吗？ 235 大修……从拉手开始 “这一千两百个头盔还行，第二批做一万个，不过你最好准备五万套的零备件。”江宁难得显得这样严肃。 这话是说给程安澜听的。 不只是程安澜，旁边还有克莉斯汀娜和米雪，她们俩一个是秘书，一个是助理，地位不高，权力却大，程安澜不在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她们俩说了算。 “这就是你用来传销的商品？”程安澜拿着一顶头盔，翻过来调过去看着。 说是头盔，其实挺单薄，更像是一种现实主义的科幻头饰，由一个圆环，几块分别贴在前额、太阳，玉枕的六边形，和一根位于正中央，紧贴百会穴，一直延伸到脑后的顶箍组成。 这玩意儿其实就是脑波放大仪的简化版，只能用来传输信仰愿力，频率还是固定的，其他功能一个都没有，甚至连心灵感应都做不到。 “不愿意加入没关系，我不会强求。”江宁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你就是这样，一点都说不得。”程安澜已经不是刚刚遇到江宁时的那个女孩了。 那时候的她，有点自以为是，还有点单纯。 这大半年的时间，她看到听到了太多的东西，现在的她变得成熟，也变得平和了许多。 同样，她对江宁的感觉也变了，既不是刚认识时的轻视，也不是之后的憧憬，更不是后来的恐惧和迷惘，她现在就把这家伙当做是朋友，同时也是合伙人。 “这里面，你们程家最多拿走六十个，不能再多了，当然少点也没关系，我这边还不够分呢！”江宁一向都是这样。 “好了，好了，我承认说错话了还不行？”程安澜给了这只兔子一个白眼球，然后兴致勃勃地问道：“哪个是我的？” “你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在里面挑一个，我帮你设成区域经理这一级。第二个选择就是我另外给你一个头盔，再搭配一套功法，那套功法是一个和尚给我的，修炼起来非常容易。”江宁看着程安澜。 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没必要顾忌这，顾忌那，又不是来真的，拉拉手还不行吗？咱五讲四美三热爱，尽可能帮助落后的同学，就比如梅雪莹身体比较弱，咱帮忙拉个手，这不过份吧？人家程安澜同学帮了他那么多，唯一的心愿就只是修炼，他搭把手，这也不过份吧？ 程安澜微微一愣，紧接着她的眼神中就多了一些东西，有点像饴糖，甜甜的，腻腻的，化都化不开。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到话里面的意思呢？ “让我想想，回头再告诉你。”女孩毕竟是女孩，多少有点矜持，明明已经愿意了，偏偏不说。 “最好快点，虽然我不太清楚到底可以帮别人种下多少精神种籽？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绝对不可能是无限的。”江宁半开玩笑的说道。 “为什么？”程安澜这下子极了，她倒没认为江宁在骗她。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从魔种上得到的经验，我的魔种也不是无限的，用途越大，威力越强，数量就越少，比如可以控制修炼者的魔种就只有三到五颗，一般的魔种大概有五十几颗……大部分已经有主了，剩下的不到十颗。”江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泄漏了很多机密。 程安澜并不在意，她也不懂这些。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克莉斯汀娜和米雪偷偷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面都多了一丝了然之色。 以她们俩的能力，真话假话一听就知道。 她们也一直在猜测江宁修炼的功法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有关，以她们对《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了解，也确实可以证明这番话是真的。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没有魔种，但是里面有分化神魂的秘法，还不止一种，也同样不能无限分化，极限数量和实力有关。 “真是可惜了，我原本以为，有了这东西，谁都可以修炼了，这个世界从此会进入一个泛修炼时代，没想到还有限制。”金美女叹了口气。 她是故意这么说，实际上是在探口风。 江宁根本不知道这一点，他从来没防备过边上的这两个女人，一方面因为她们是程家的远亲，另外一方面大家毕竟一起战斗过，当初解救堂姐江兰的时候，这两个女人帮了不少忙……最重要的是他还揩过她们俩的油。 他已经下意识地把她们俩归于自己人的行列了，亲密度甚至还在程安澜之上。 他准备的头盔不是一幅，而是三幅，只不过当着程安澜的面不好意思说，他打算回头没人的时候再告诉她们俩。 “泛修炼时代？”江宁微微一愣，他沉默了下来，背靠着座椅，眼睛看着天花板。 金美女和米雪又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她们看到程安澜的眼睛也看了过来。三个女人在那里玩对视，你看我，我看你，看得不亦乐乎。 程安澜的心里砰砰直跳。 她太兴奋了。 创造一个时代啊！她以前想都不敢去想。 克莉斯汀娜和米雪要好得多，仅仅只是震惊。 她们知道就算成功，也不可能全面推开，因为这会对整个世界造成太大的冲击，结果绝对是不可预料的，顶多就是小范围地推广，或许一两百年之后能够达到三大教那样的影响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挠着头说道：“可能……还真做得到，不过这样一来就得公开我修炼的功法了。” 刹那间，克莉斯汀娜和米雪就竖直了耳朵。 “你不愿意？”克莉斯汀娜立刻问，她的心里别提有多紧张了，不过表面上一点看不出来，甚至连心跳什么的都没有丝毫的改变……也不是没改变，因为那样也不正常，她让心跳略微加快了一些，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反应。 她很成功，反正江宁没现任何异常，负责监视的计算机也没有报警。 江宁仿佛在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这……比较麻烦，我修炼的功法是从一套很有名的魔功演化而来，偏偏那套魔功很讨厌，修炼的人就像是蛊虫一样，会互相吞噬，最后只剩下一个最厉害的。我的功法也有这样的问题，所以不能乱传。只有等我成就元神，才能找一个传人，而且只有一个。” 最后那几句话当然是假的，不过也不能算假话，毕竟创出这套东西的就是他本人，他确实打算这么干。 这一次不需要对视了，克莉斯汀娜和米雪同时松了口气。 一直以来她们都在寻找答案，现在答案有了，和她们猜测的一模一样。 除了松口气，更多的还是心痒，江宁手里的这套功法对别人来说没什么，对她们来说，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好了，要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了，我这次过来，还有一个打算就是帮你们种下精神种籽，从现在起你们就可以修炼了。”江宁站起身来。 “怎么种？”程安澜问道，她根本不懂，也没有一点怀疑。 “什么都别想。”江宁走到她的近前，伸出右手食指，在程安澜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这招拿来装逼绝对一流。 当初罗四通那位不良大叔这么干的时候，他曾经羡慕了很久，现在他也会了，这感觉……没话说了。 “闭上眼睛，用心去感觉，你是不是觉得多了些什么？”江宁低声问道，他的声音异常舒缓。 “好像……是多了点什么东西？”程安澜微闭着眼睛，有些茫然地回答。 突然，她浑身一振，因为她“看”到了江宁，克莉斯汀娜和米雪。 闭着眼睛“看”到的。 很模糊，甚至有点扭曲，就像隔着啤酒瓶底，再隔着一层窗帘。 她还“看”到前面和头顶上有东西，背后和旁边两侧也有一根长长的东西……好像是电线，这玩意儿应该是埋在墙壁里面的。 程安澜不敢睁开眼睛，她怕自己一睁开眼睛，这种好不容易得到的异能就消失了。 “你们俩谁先来？”江宁转头问道。 这多少有点出乎克莉斯汀娜和米雪的预料，很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偏偏她们俩还不能拒绝……因为没理由。 “我先来吧。”克莉斯汀娜跨前一步，身为大姐，她还是挺称职的。 米雪连退了几步，退到了窗口边上。她的右手放在背后，下一瞬间，一个样子诡异的圆盘出现在了她的掌心之中，那是刀轮。 虽然已经确定精神种籽无害，但是她不敢百分之百保证这一点。万一江宁的话是假的怎么办？万一他读出了大姐的想法，找到了有关她们的记忆怎么办？ 到那个时候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过了片刻，她又把另外一只手放在了背后，这一次出现的是一团杂乱的线团。 这玩意儿也是一件魔宝，不过是用来困住对手的，比刀轮仁慈多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不想开杀戒，所以一旦身份暴露，她会先尝试把这家伙抓起来，然后慢慢说服。 她甚至连说服的方式都已经想好了。 克莉斯汀娜和她都愿意为此付出代价，为了增加份量，还可以把程安澜也拉下水，这女孩肯定不会介意的。 “好了，搞定。”江宁转过身来。 刀轮和线团瞬间消失了，米雪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236 小电影的未来 x大在x市非常有名，平时出出入入的人就很多，今天的人特别多，门口排出了一条长龙。 “这是领什么呢？” “好像是3d眼镜，这玩意儿最便宜的也要好几百，稍微好点的要几千，谁那么大方？” “这么贵？咱们也去拿一副，不拿白不拿。” 路过的人也纷纷排了进去，以至于排队的人越来越多。 “你老兄有二维码吗？”一个原本就排着的人问道。 “什么二维码？”被问的人感到意外。 “那你还排什么队？咱们这是一个论坛的，论坛里面一位土豪福利，不过人家也不是随便，必须是论坛里面的人，等级至少是五品，也就是经常上论坛的活跃份子，还得向那位土豪申请，给个邮箱，人家一个二维码过来，你可以把二维码打印出来，也可以存手机里面，反正每个人的二维码都不一样，凭二维码领眼镜。”原本就排着的人详详细细地解释着。 “这么麻烦？”刚刚排进来的人顿时叫了起来。 “就算是土豪，人家也没必要拿钱往水里面砸吧？” 原本就排着的人笑着说道。 “我就排着，排到也不给？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吗？总得补偿我吧？”硬挤进来的那个人明显有几分无赖的味道。 “这问题我回答不上来，你老兄可以问问警察，警察就在对面，那是土豪专门请来维持秩序的，听说区派出所里面已经关了不少像你这样有疑问的人。” 原本就排着的人随手往前面指了指。 那边果然站俩警察。 “卧槽。”想贪便宜的那位悻悻地从长龙里面走了出来。 门口那俩警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其中一个警察满脸羡慕地看着眼镜的窗口。 “怎么？你也看上了？”另外一个警察问道。 “我也上过那个论坛，可惜级别没到。”那个知道情况的警察很是后悔。 “那东西很贵吗？听说片源不好找，现在真正的3d影片不多。”另外一个警察随口说道。 “什么3d影片……”知情的警察轻蔑地笑了笑。 虽然也能看一般的3d影片，但是效果只能说马马虎虎，这玩意儿真正的用途是看那位“银神”放出来的专门制作的小电影。 那些小电影不但立体感强，犹如身临其境，更妙的是还会有感觉，看之前得准备好卷筒纸。 据论坛上第一批拿到这玩意儿的人说，这玩意儿绝对属于黑科技，不但有视觉和听觉享受，还有触感……从上到下的触觉。 “听说这只是试用，以后会推广。”那个不知情的警察完全是听了一些闲聊。 “不太可能。”知情的警察连连摇头，他很清楚这玩意儿根本没办法推广，至少在中国是绝对不可能的。 另外他还知道，不管是眼镜，还是影片都是免费的，但是开机很麻烦，人家根本就不指望赚钱，十有是另有打算，很可能是某个科研计划的一部分。 论坛里面早就有人在猜测了。 大部分人都认为银色大神（简称银神）是某个研究精神意念的实验室的科学家，小部分人认为那家伙是邪教头目，还是个大气功师。 这里面肯定涉及到精神同步，而同步的方式就在那段令人笑的祈祷词上，想要开启眼镜，得念十遍祈祷词，按照虔诚程度开启半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不等，想继续看，就得继续祈祷，或者一边看，一边祈祷。 ……………… 今天的x市和往日完全不同，到处充满了狼嚎的声音。 那个论坛就像刷屏一样，全都是评论，大部分是叫好的，也有抱怨的，后者一般都是在抱怨，以后去廊或者宾馆就没意思了，有钱都花不出去。 毕竟拍小电影的全都是极品，不是一般的廊妹或者站街女能比的，以前看小电影，只会越看越“渴”。现在不是了，不但能尝到滋味，还管饱。 不过这还不是最妙的。 最妙的是出去花钱……还得看本钱够不够用？按照中国人的体质，一般也就一刻钟到二十分钟，过半小时的就是牛人，过四十五分钟叫牛逼。 现在没这个问题了，本钱不够不要紧，这只和电影的长短有关，一般都是两三个小时。 刷屏的不只是论坛，还有论坛群，那刷得更厉害。 fxoon: “卧槽，我已经虚脱了。” 小污龟： “你看了几部？” fxoon: “一部都没看完，实在受不了，身体不行。” 远山雪巅： “为什么不能下载？只能实时观看？谁能破解一下？” 糖分骑士： “恐怕不行吧？那肯定是高科技。” 冰男： “什么高科技？妥妥的黑科技。” 云水天心： “黑，真他喵黑，我现在已经眼前黑，我要去医院，谁帮我打12o？” 雪花飘絮： “云水走好，有空烧纸。” “……” 和这股骚动相对应的是汹涌而来的信仰愿力。 此刻的江宁……正缩在墙角装死狗，在他的身旁，吕玉翎时不时地用脚踹一下，然后再拧一下，很用力，一下去就是一块青的或者紫的，旁边的谢小薇也在掐，用指甲掐，说实话，她很想把指甲钳掏出来用的。 此刻她们俩全都满脸通红，像刚刚烧熟的虾米一样，身上还都湿透了，全都是汗，与此同时她们俩的身体四周还散着一阵阵的波动。 这是吃撑了，一时之间消化不了。 喵姐就不一样了，她蜷缩在另外一个角落，双手环抱膝盖，脸藏在手臂下面，反正一点都看不着，不过她从脖颈到耳根都是红的，这点没办法掩盖住，另外一点掩盖不住的是，她也像水里撩起来的一样，从里面到外面都湿透了，身体四周散的波动简直是清晰可见。 在隔壁的书房里面也躺着一位。 论实力，梅雪莹比谢小薇、吕玉翎差远了，更不用说和喵姐比，但她毕竟是过来人，承受力强太多了，她的身体四周同样散着剧烈的波动，伴随着那阵阵波动，房间里面犹如实质天地元气朝着她迅聚拢。 不知不觉中，许多黑色的污垢从她的体内渗透了出来。 “脱胎换骨，洗髓伐毛。”元月灵瞪大了眼睛：“她怎么做到的？” 不愧是老王八的乖孙女，放在冰箱里面的小女孩，纯洁，太纯洁了，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呢。 “别乱问，这是人家的。”胡娇娇咳嗽了一声……低头装作看书。 “算不上脱胎换骨，这只是修补本源。”柳艳紫比较专业，从学术方面看待问题，毕竟是搞研究的嘛！……当然她同样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可不是元月灵这样的单纯女孩。 季彩云没说话，不过她的脸上写满了羡慕两个字。 “怪了，谢小薇和吕玉翎都承受不住，她怎么可以？”胡娇娇的耳朵很尖，毕竟是猫科动物。 “这种事能不能承受住，又不是看修为。”柳艳紫用轻蔑的目光看着胡娇娇：“这种事你不懂。” “你好像很懂的样子。”胡娇娇可不是一个能吃亏的，她朝着柳艳紫下面扫了一眼。 “老娘就懂，怎么着？”柳艳紫才不在乎呢。 “你难道没想过……”胡娇娇朝着隔壁努了努嘴。 “那只兔子如果恭恭敬敬送上门来，再诚心诚意邀请的话……我会考虑一下。”柳艳紫摆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突然她反问道：“难道你有打算？” “这又不是真的来，只是脑子里面想想，既不会少根寒毛，又不会少块肉，有什么要紧的？问题是他也没邀请我。”胡娇娇一点不在意，这头母老虎的豪放不在疯马之下。 “你不怕胡兵宰了那家伙。”柳艳紫嘿嘿一笑，她笑得挺不怀好意。 “未必宰得了。”胡娇娇甚至有点不太看好名义上的哥哥，真打起来，赢的十有是那只兔子。 她现在也完全相信那家伙是转世大妖。 “我……有点受不了。” 在另外一边，在一幢别墅二楼的浴室里面，米雪和克莉斯汀娜躺在浴缸里面，身上裹着浴巾。 她们的准备比谁都充分，不愧是魔门中人，比谁都精于此道。 不过就算这样，米雪也已经吃不消了，克莉斯汀娜则双眼紧闭，她的样子和梅太太差不多。 “你说……从今往后……我们应该安全了吧？”米雪翻着白眼问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克莉斯汀娜微微睁开了眼睛：“我们是我们，老三是老三，还是保险点好，再说，应该让她得到一点教训。反正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没什么讲究，有没有那层东西都一样。” 金美女舒展了一下软的身体。 “我感觉……这东西的效果……有点好过头了。”米雪碰了碰那个头盔：“会不会……导致我们的身份……暴露？” “有程安澜可以作参照，只要保持和她差不多就行。”克莉斯汀娜早就想好了，突然她低头看到了身上冒出来的那些污迹：“效果确实不错，怪不得信仰之路被称作捷径中的捷径呢。” 她软软地抬起手臂，弄了点肥皂泡过来，看着那些污迹被肥皂泡淹没，然后一点点滑落到水中。 走信仰之路有几点最难，一点是信仰难求，为了收集信仰愿力，各种宗教，各个教派都挖空了心思，结果民智一开，心思全部白费，还有一点是愿力有毒，此刻她就尝到滋味了，好在这点毒算不了什么，反正她修的是魔功，甚至感觉还不错，另外，信仰这东西需要收拢，所以佛门才会建造那么多庙宇，天主教同样拼命建造教堂。但是掌控这些庙宇和教堂的人素质参差不齐，花和尚、混日子的和尚，钻钱眼里面的和尚比比皆是，另外一边也差不多。结果就是庙宇和教堂造了很多，但是效率并不理想。 没想到最后这个最大的难题，居然被现代科技给解决了。 制造那些3d眼镜就是她联络的工厂，所以她对其中的奥妙一清二楚。 每一幅眼镜就相当于一座教堂或者寺庙。 里面的牧师或者和尚是用硅和铜做的。 它们用不着吃饭，也不会拼命搂抢，甚至都用不着休息，永远不会懈怠，也永远不会有一丝私心杂念。 237 装逼套装专业版 江宁在疯狂地抽风，遥控器在吕玉翎、谢小薇和喵姐手里，她们轮换着玩。 “我觉得他跳舞很不错，要不然每天让他跳一个小时的舞。”小狐狸一边剪着指甲一边提建议。 “我其实也很想玩玩的。”吉娃娃叹息了一声，它知道姐姐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边上，嘴巴贴着封条，只有一颗脑袋伸出育儿袋的果子狸在那里连连点头。 “他快死了吧？”谢小薇有点犹豫，她的手指从按钮上松开了。 “死不了的，这家伙不但在作死方面越来越向那只果子狸靠拢，那身厚皮也一样，恐怕子弹已经很难打穿了。”吕玉翎一把抢过遥控器，然后上上下下，左右左右，前后前后…… “新的装逼套装很不错。”说话的是胡娇娇，她一直在旁边看戏……说实话她也很想拿遥控器过来玩玩的。 “纯粹就是装逼用的，说到实用还得数那个轮子。”做出评价的是喵姐。 新的装逼套装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思路，也就是圆球，不过这一次不是像原来那样弄一个透明圆球，而是上下前后左右均匀布设了六十个节点，互相之间以凯夫拉丝相连，完全撑开之后就是一个圆球。 这六十个节点同时也是控制他行动的牵引点，所以用这个装逼套装，他能做出更多的动作，控制的精度也更高。 不过喵姐说的话也没错，这东西纯粹就是装逼用的，那六十个节点，还有牵引这些节点的凯夫拉丝都很脆弱，一旦断掉一根，这玩意儿就没用了，远没有飞轮结实。更不用说飞轮还能把子弹弹开，前进度也快得多，最绝的是越野能力，飞轮甚至能够沿着崖壁滚上去，理论上没它逾越不了的障碍物。 “不行了，我已经不行了。”江宁突然停了下来，浑身颤抖着朝着卧室晃了过去。 吕玉翎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按着手里的遥控器。 “别再按了，他肯定有另外一个遥控器，权限比你手里的这个高。”喵姐早就料到江宁会留一个后门，这家伙特狡猾。 “都不让人好好出口气，真不是男人。”吕玉翎气鼓鼓地把遥控器扔在了地上。 转瞬间，小狐狸、吉娃娃、野丫头、小丫头片子同时冲过去抢。 喵姐转身进了卧室，看着躺在地上的江宁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行，果然万事开头难，一旦有了一个成功的开头，接下去就容易了。”江宁懒洋洋地放平身体，因为装逼套装还在，他被一大堆节点牵引着，就算是放平了，也不是躺在地上，而是悬浮在半空中。 “你居然不感觉头晕？”吕玉翎也走了进来，她很惊奇，当初苟二锤和果子狸测试的时候，前者是肌肉轻微拉伤外加晕眩，后者肌肉倒是没事，脑子被晃晕了。 “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家伙的脑袋很少移动，就算移动也只是最小幅度的移动，另外他的眼珠子好像也没动过，十有他把摄像头移动到节点上了，只要那个球不动，眼睛看到的图像就是不变的，也就不容易晕眩。”喵姐观察得非常仔细。 “他的枪怎么办？就算没有晕眩，那种状态下，我不相信他还能命中目标。”谢小薇最清楚江宁的打算。 “他不是说过，从千手千眼上得到启迪，打算弄一个大圆盘，一圈枪管冲着外面，然后让圆盘悬浮在头顶上方吗？或许可以试试。”喵姐不负责任地说道。 “把周围一圈的节点换成枪管怎么样？这样一举两得。”吕玉翎难得也动起脑子来，当初那个千手千眼就是她说的。 “我已经想好了，用不着弄一个圆盘，那实在太显眼了。”江宁在头顶上方画了个圆环：“这样就足够了。” “一个环？你没开玩笑？”吕玉翎有点想不明白了。 “你没听说过粒子加器？”江宁很是郁闷。 “别开玩笑了，你能搞出那玩意儿？”吕玉翎当然听说过粒子加器，她只是没往这方面想。 “这又不难，当初胡娇娇和柳艳紫逼着我破解米琪的能力，结果我现她的能力是构筑一根力场管道，还是真空管道，所以她的度才会这么快。”江宁叹道。 “你搞出来了？”吕玉翎有些意外。 “还差一些。”江宁用手比了个距离：“只能做到弱真空，用来推动小车恐怕够呛，但是推动一根针绝对没问题。” “这还叫差一点？”吕玉翎翻了翻白眼。 就在这时，她听到梅太太在外面喊道：“开会，开会，大家过来开会，二楼，归二爷家。” “谁能拉我一下吗？我有点腿软。”江宁慢慢地让自己恢复了直立状态，不过后遗症还没完全过去。 “没用的家伙。”吕玉翎哼了一声……伸出了胳膊。 ……………… 仍旧是原来那些人，少了包兴，另外元月灵、柳艳紫、胡娇娇也没在场。 一进来，江宁就知道今天这个会是怎么回事了。 就看到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从洞灵真天里面打劫来的法宝和法器。 法器的数量很多，法宝就少了。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改头换面，看上去和洞灵真天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还带有几分佛宝和佛门法器的味道，而且那几件法宝大多偏重于防御。 江宁偷眼看了看归二爷。 这十有是归二爷的手笔……至少是借用了归二爷的力量。 “这是要分宝啊！”苟德生的眼睛亮了。 不只是他，同样眼睛亮的还有季彩云，马家骅、佘蔓菁、徐东海……反正都是一群实力不怎么样的家伙。 比较纠结的就是吕玉翎，她的实力不上不下。 换成以前，她肯定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现在不同了，进了一趟洞灵真天，看到那么多宝贝，她的眼界高了。再加上跟着江宁，这段日子她的实力蹭蹭猛涨，江宁还让她看了罗四通和白云山的对战，装逼套装也有她的一份，所以现在的她对那些法器根本看不上眼，就算那几件法宝，她也不怎么在意。 “想要的话别客气啊！你用不着，你不是还有一群朋友吗？”江宁用胳膊肘顶了顶吕玉翎，这原本就是吕玉翎的习惯动作。 他说的朋友，就是现在住进原本吕玉翎的那间房间的几个妖怪，那里面有男有女，都是吕玉翎招进来的，是她到处旅行时结识的朋友。 按理说，她走过的地方比谁都多，结识的朋友也应该多得多，问题是她结识的朋友大多是和她一样热爱自由的家伙，很多也是驴客，不愿意受拘束。 “你自己呢？不拿点给程安澜还有另外两个？”吕玉翎刺了江宁一句，虽然拉手的时候，大家都在各自的空间，谁都看不见谁，但是那里面有几个人还是感觉得出来的。 她甚至都能猜到另外两个是谁？当初在澳大利亚的时候，江宁揩过人家的油。 “根本就没必要，她们又不会上阵打仗，如果有人要针对她们的话，就算给了她们法器也没用。”江宁早有打算。 “好了，好了，大家的眼睛别盯着这堆东西了，咱们先说正事。”李大妈把大家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反正大家都已经明白最近的情况了，干掉天涯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了，接下来麻烦还多着呢。 问题是大楼里面的人，实力都不怎么样，勉强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小喵、小朱、小牛、小熊他们几个。 实力不够，咱们只能用东西补，这些法器大家拿回去分一下，你们自己就别拿了，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一人一件法宝。 另外大家都卡了很久，接下来十有会接连渡劫，小吕已经过了，小薇也过了，小江可以说过了，也可以说没过，反正问题不大，小喵有小江帮着，肯定也没问题，小朱、小蔡积累得足够，用不着操心，有问题是的是小季，小苟，这俩就要小江帮忙了。”李大妈说道。 “为什么是我？”江宁搞不明白了，能者多劳也不是这样的吧？ “小季和小苟马上要遇到的都是难，小季是和你一样，是心动，小苟稍微麻烦一些，是神摇，大楼里面也就只有你最擅长精神方面的东西，不过这一次你帮小季可不能用拉手的办法，那只会越帮越忙。”李大妈特意叮嘱了一句。 在江宁的背后，三只手一起伸了过来，六根手指同时掐住……拧—— 238 法宝和小弟 “这是什么？”江宁疑惑不解地看着喵姐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条红绫，宽度差不多有半米，全部展开的话很长，估计有十几米。 “难道是混天绫？用来卷人的？”江宁只能这样猜测。 这玩意儿绝对不是洞灵真天里面的东西，洞灵真天的东西都是他带出来的，肯定不会忘记。 “李大妈手里有不少收藏的。”喵姐低声说道。 江宁明白了，同样他也明白为什么这样做？ 他很忙，李大妈很喜欢差遣他做事，和他关系密切的人肯定也会很忙，当其冲的就是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 忙也意味着多事，同样意味着有可能会卷入争斗，如果用的洞灵真天的法宝，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很容易被人识破，就算是用佛法重新炼过也不保险。 “这东西有什么功能？”江宁问道，这一次纯粹是好奇。 “主要是用来防护，另外也可以用来飞遁……不过凭现在的天地元气恐怕够呛。”喵姐对后面那种功能并不感兴趣，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用飞行套装既快又方便，更别说还有飞机呢。 江宁转头看了看吕玉翎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面镜子。 对这面镜子他倒是有点印象，好像是从洞灵真天里面带出来的。 这类法宝倒是不容易露馅，因为它们的功能都差不多，都是用来照东西，有时候还会射出一道光线什么的。 只看效果和表现，谁都没办法咬准这是洞灵真天里面的东西。 江宁不明白这玩意儿是怎么用的？有什么功能？反正他猜十有和力场有关。 “那件铠甲又是怎么回事？”他说的铠甲是谢小薇得到的法宝。 对这玩意儿，他有点吃不准。 这同样不是洞灵真天的东西。 洞灵真天里面也有很多铠甲类的法宝，大多中规中矩，是以防御为主，偶尔有点别的功能。这件就完全不同了，先这玩意儿的式样就很古怪，像一件马甲，只有前后两片，但是异常花哨，简直称得上五彩斑斓，上面还布满花纹。 “这东西的功能很多，穿上它的人能够幻化出许多影子来，这些影子和真人一模一样，还能让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不过最有用的还是移形换位。”谢小薇解释道，她看上去很满意，满意极了。 “看来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江宁一听就明白了，这玩意儿只对谢小薇有用，换一个人用处绝对不大，或许还比不上好点的法器。 谢小薇最强的并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那支战队。 能够幻化出许多影子的，恐怕不只是谢小薇一个人。小狐狸它们十有也行，这样一来生存力就大大增强了，再加上移形换位，危急时刻可以把它们拉走，让它们避开致命的一击。 这他喵的是军团级的法宝。 有这件东西，绝对能让谢小薇的实力提升十几倍。 “其他人呢？”江宁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只是随口问一句，并不怎么在意。 “你想问的是梅太太吧？”喵姐白了江宁一眼：“她得到的是一面玉牌，那东西也是一件传送类法宝，不过只能短距离传送，最远不过两公里，好处是能连续传送。” 江宁又明白了，这玩意儿纯粹就是逃命用的。 “想不想知道我得到了什么？”原本背对着她们的野丫头突然转过身来，满脸期待地问道。 “不想。”江宁没兴趣，他和野丫头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大妈给我的法宝是一个球。”野丫头根本不管江宁愿不愿意听。 她手里确实有一个球，大小和排球差不多，颜色土黄，看上去很挫。 江宁一看……顿时眼红了，那玩意儿正是他想要的。 洞灵真天有两样东西最吸引他，一个是传送，另外一个就是“千里庭户，囊中缩影”的技术。 储物袋什么的其实是后者的低级运用。 “我不眼馋。”江宁转过头去，他其实很清楚野丫头想要什么？ “别闹了。”喵姐随手就是一个毛栗子上来。 “你对我也太不……”江宁怒了，不管这么说，他也是老公。 “不客气是吗？”喵姐朝着角落里面扫了一眼，那个角落堆着十几块电路板，靠墙还戳着一块搓板。 “没问题。”江宁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已经想明白了，老公算什么？底楼梅先生也是老公，那活得叫凄惨。 “我要最新的装备，给我整合得好点。”野丫头一脸得意。 “明白。”江宁还有什么话好说？喵姐都话了…… 好在这事不需要他亲自做，只要和程安澜打声招呼，然后把圆球里面的实际尺寸报过去，那边肯定可以搞定。 “季彩云呢？”江宁问道。 “你又打算拉一个了？别忘了，李大妈说的，拉手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更加糟糕。”吕玉翎没好气地提醒道。 “我哪敢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觉得季彩云和米琪应该是搭档，完全可以共用这个球。”江宁直喊冤枉，好像他看到一个女人，就想冲过去拉手似的。 他有那么滥吗？ “我们俩的法宝是共用的啊。季彩云手里有一个蜂巢，那也是用来装东西的。”野丫头倒是没打算隐瞒。 “为什么是蜂巢？难道不应该是鸟窝或者鸟笼子？”江宁感到奇怪。 “说是鸟窝也行，反正都挤在一起，密密麻麻和蜂巢一样。”野丫头没兴趣抬杠。 “进出怎么办？靠传送？”江宁感到不可思议。 “我也不清楚，管它呢！能用就行。”野丫头一向不求甚解。 “是啊，能用就行。”江宁也回过味来了。 他之所以这么感兴趣，是因为之前还暴露了另外一个问题，小狐狸它们、还有袋鼠米莉实在太显眼了，为了掩饰那只袋鼠的身份，他不得不去弄玩偶装，结果……把他自己装进去了，那已经成了他的黑历史。 谁敢提，他觉得和谁急，甚至听到“警官”或者“朱迪”两个字，他都会有反应。 本来他还没想好解决的办法，现在办法有了，那个什么蜂巢不就和口袋妖怪里面的神奇宝贝球一样吗？ 只要想一下把小狐狸它们，还有那只臭袋鼠装进球里，需要的时候再扔出去，然后大喊一声：“就是你了，xxx”……感觉还是蛮带感的嘛！ 只是稍微幼稚了一些。 ……………… “你根本用不着。”李大妈连连摇头：“这玩意儿不难弄，问题是你怎么让小狐狸它们乖乖地进笼子去？更不用说米莉了。” “我会让小薇劝服小狐狸它们，至于臭袋鼠……”江宁闭嘴了，他真没办法。 “米莉的事很好解决，用变形术把它变成人不就行了？顶多给它点时间习惯一下，你不觉得米莉很好用吗？”李大妈提醒道。 “那倒是。”江宁连连点头，这家伙绝对是他手底下的头号打手……唯一的问题就是不太听话。 “小江啊！你不觉得自己变了吗？以前的你一向推崇斗智不斗力，极力避免争斗，遇到敌人先跑了再说，回过头来再琢磨怎么报复？现在你怎么一门心思和人争强斗狠？那个套装名义上是拿来装逼的，实际上呢？”李大妈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到这话，江宁别提多郁闷了：“这不是您逼的吗？” “我可没让你装什么转世大妖。”李大妈绝对不认的，她没错，就算有错，错也不在她身上。 “行我自找的。”江宁说这话多少有点赌气的成份。 “那倒也不能怪你。”李大妈就坡下驴，紧接着话锋一转：“就算你是转世大妖又怎么了？大妖就必须活得那么累吗？你没必要拿胡为民、郎青、元老头作为范本啊！归二爷不也是大妖？他那样子……没人介绍的话，谁会相信他是大妖？” 江宁感觉这话特别刺耳，有这么说话的吗？好在他马上明白过来了。 什么归二爷，李大妈说的是她自己。 她比归二爷更不像大妖。 转念再一想，他恍然大悟。 没错，他根本没必要装什么大头蒜，完全可以装成一个不像大妖的大妖，一个极度没品的大妖。有便宜就上，没便宜就躲，心黑嘴臭，当面挖角，背后骂人……反正怎么没下限怎么来。 这好像也是他的本来面目啊！ 说了半天，他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呦大妈，谢谢你了。”江宁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 “别急啊！还有事。”李大妈一把拉住这家伙。 “还有事？和季彩云有关？”江宁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个。 “和这没关系，姜老头那边已经定下了，过两天你得跑一趟，把这件事办了，另外你不觉得有必要找俩小弟吗？堂堂一个转世大妖，没俩小弟跑腿怎么行？”李大妈用充满诱惑的口气说道。 “小弟？”江宁知道这是要往他那边塞人，立刻摇头：“我已经有一个小弟了，苟二锤啊！” 让江宁意外的是，李大妈居然点了点头。 “苟二锤不错，一看就知道是傻子。如果有人想要挑战你，就拿他当挡箭牌。谁和他打，那才傻了呢！赢了都不光彩，更不用说输了。” “他不被人打，已经谢天谢地了。”江宁连连摇头。 “你别谦虚了，别人没办法把傻子变成高手，你未必做不到。”李大妈随手扔过来一顶高帽，紧接着又问道：“不过才一个小弟，你不觉得少点吗？” “您说，还有谁？”江宁干脆不再多想，他知道躲不过去了。 “果子狸不是一直都是你小弟吗？你怎么把它给忘了？当初咱们不是猜测过，天地元气孱弱其实也是一种机遇，这时候能够成精、化形，起点都很高，别看它逗比，那绝对是一棵好苗子。”李大妈先说了一个现成的，也是江宁肯定能接受的。 江宁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稍微想了想，他不得不承认这话没错，那只果子狸确实不简单，而且挖掘的潜力绝对不小。 当初他琢磨着把这个逗比当盾牌，绝对属于大材小用。 “另外还有一个。”李大妈终于说出了真正的人选：“归二爷的孙子，别看他才一百多岁，实力绝对不差。” 239 特别的欢迎仪式 一架飞机在云层上方飞行，这是一架样子异常古怪的飞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工”字。 那两横其实是一对翅膀。 不过此刻也不能说是两横，都带着后掠呢。 坐在飞机里面的江宁，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本来以为要废弃的技术，不但衍生出了飞行铠甲，还进一步衍生出了面包车2o版。 当然，现在这玩意儿绝对不像面包车，机身细细长长，和那一前一后两对翅膀看上去很协调，动机仍旧在重心位置，也仍旧在车顶，只不过变成了两个，就算坏了一台，还有另外一台能用，也不再是老毛子的货，换成了美国制造。 除了驾驶员和副驾驶员的位置，后面一张长条形的椅子，椅子在中间，所有的人只能背靠背坐着……有点挤，还没有过道。 这又是一个鸽子笼，标准的鸽子笼，能飞的鸽子笼。 为此他差一点被吕玉翎k了一顿，谁让吕玉翎个头那么高呢？挤在里面确实很难受。 当然另外一个人更想k他，那就是柳艳紫，这女人个头更高，过一米九，完全是硬塞进去的。 负责开飞机的是江宁，副驾驶是野丫头，后面分别是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和柳艳紫，那俩大高个全都一脸便秘的模样。再后面一排是苟二锤和一个女孩，那个女孩长着一张陌生面孔，有点中西混血的味道，眼睛很大，嘴巴，鼻子都很小，看上去也就六七岁，，头上扎着一根又粗又长的辫子，身上穿一件很宽松的灰色连衣裙，连衣裙的前面有一个很大的口袋，口袋里面塞着一只姜黄色的肥猫……不用说，这就是那只袋鼠了。 它能够变成她，完全是因为变形术的缘故，变形术就是从化形演变而来，只不过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 谁都想不到，袋鼠米莉变成人形之后，岁数会这么小，这下子她和果子狸就不像是干妈和干儿子了……更像是小女孩和她的洋娃娃。 在米莉的后面坐着一个小光头，他看上去有十六七岁，眉清目秀，可惜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身上穿着一件袍子，有点像僧袍，又有点像睡袍，外面还裹着一件袈裟……毡的，怎么看怎么像铺盖。从上飞机开始，这家伙就一脸痴呆样，深度老年痴呆那种，真不愧是归二爷的孙子。 小光头的旁边是季彩云，或许是因为她是鸟妖的缘故，到了天上之后，她看上去比较兴奋，和小光头恰好成了鲜明对比。 后面一排坐着元月灵，对江宁来说，这家伙纯粹就是拖油瓶，没人让她来，她自己要跟着。 再往后是小狐狸它们，一堆宠物挤在一起，个个脸上写着“我不爽”“别惹我”的字样。 “抓紧座位扶把，我们要下去了。”江宁喊了一声，他也没说什么系好保险带，身后那些是妖怪，不是人，就连小狐狸它们都用不着扣什么保险带。 和当初去澳大利亚时完全不同，这一次他没玩什么平缓降落，直接一推操纵杆，那架飞机一头扎了下去，感觉就和玩过山车似的。 “好技术。”柳艳紫伸出右手，竖起来……中指。 “下去之后再找你算账。”吕玉翎脸色铁青。 江宁不由得一哆嗦，他可不认为这女人随便说说的，就这一哆嗦的工夫，他现离地面好像太近了，连忙猛地一拉操纵杆。 飞机迅改平。 “到地方了？”柳艳紫转过头，怒瞪着江宁。 她打定主意，一下子就揍这家伙一顿……往死里揍。 “差不多吧？”江宁含糊地答应了一声，他感受到了那冲天的杀气，连忙转移注意力：“怎么一个接机的人也没有？” 说实话，他的心里却是不怎么舒服。 他倒没指望看到鲜花、红地毯，横幅标语什么的，至少也应该来几个人吧？ 地方肯定不会错，有gps定位呢！就算有点误差，最多也就几十米，总不至于变成几公里吧？ 一公里外倒是有一群妖怪，但是肯定和他们无关。 柳艳紫微微一愣，紧接着她按了一下眼镜。 这架飞机没窗户，想看外面只有靠摄像头，好在这架飞机别的不多，各种摄像头管够。 “有接机的。”柳艳紫淡淡地说道。 不过她皱起了眉头。 此刻她已经没心思计较江宁的错误了。 “怎么老头子一个都没来？”她低声嘟囔着。 飞机渐渐降低了高度，度也越来越慢。离地面还有三四米，高度再也不降低了，现在起作用的是磁悬浮。 舱门开了，开在底部。 这就是这架飞机另外一个特别的地方，舱门不开在侧面，而是开在下面，上下飞机靠跳的。 柳艳紫第一个跳了下去。 其他人一个接着一个跟了下来，最后一个落到地上的是江宁，等到他落到地上之后，就看到他一招手。 那架飞机迅变形，先是机翼互相收拢，紧接着是整体缩小，片刻的工夫就变成了一米长短，和雨伞差不多的大小。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x大楼，这玩意儿太帅了，能卖吗？” 前来迎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问这话的是那个男的。 这个人感觉有点像胡兵，也属于那种用不着化妆，直接就能演正派的人物，不过胡兵适合演李向阳，杨子荣，也就是战斗英雄那种。这个男的则适合演王进喜，焦裕禄，属于劳动模范。 这家伙长着一张大长脸，和胡兵一样也是浓眉大眼，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深沉、朴实，额头上仿佛刻着“勤劳勇敢，吃苦耐劳”八个字。 旁边的女人倒是很漂亮，还是那句话，妖怪就没长得难看的，诡异的是她很容易被忽视。 “这是非卖品。”江宁一口回绝。 正说话间，一公里外的那群妖怪跑了过来，那群家伙跑得很快，不愧是柳艳紫的同族，马这玩意儿就是会跑。 一边跑，一边还在嚷嚷着。 “太可惜了。” “抠门，咱又不是白拿。” “还说是盟友呢。” “……” 不用说，这帮家伙都是被飞机吸引过来的。 “好了，人家远来是客，咱得有点风度。”那个男的冷不丁喝了一嗓子。 这一声大喝就像是平地打了个旱雷，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被吓了一跳的也包括柳艳紫，这家伙本来就在气头上，顿时怒了，一蹄子尥了出去，这家伙一向是脚比嘴巴快，反应比大脑快，而且反应有时候不经过大脑。 那个男的反应也不慢，抬腿反踢。 下一瞬间，那个男的飞出去了，至少飞出去三十多米。 踢飞他的不是柳艳紫，而是米莉，这家伙也属于脚比嘴巴快，反应比大脑快，反应有时候不经过大脑的类型。 “很不错。”江宁在心里暗自高兴。 他倒是没被吓一哆嗦，他听东西一向都是通过听音器的，这玩意儿的功能很多，最常用到的是扩音和滤音功能，像刚才那样突然出一声巨响，听音器会自动屏蔽掉，防止震伤耳膜。 这个功能是针对爆炸的。 但是他心里不爽。 之前李大妈的话启了他，既然没必要演高人，那么干脆演小人……也不算演，本身演出就行。 “辰哥” “阿辰，你没事吧？” “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踢人？” “两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 “是不是觉得你们人多。” 那群妖怪全都冲了过来。 “想打架？我最喜欢了。”江宁一挥手，大喊一声：“大家上。” 第一个冲上去的是苟二锤，这家伙踩着风骚的步法，行动快如鬼魅……遥控器在江宁手里呢。 第二个冲上去的是归孙子，那步法同样风骚，行动同样快如鬼魅……同样穿着装逼套装，遥控器同样在江宁手里。 江宁自己没上，缩在后面。 野丫头也没上，她已经不再野了，现在的她绝对不会扑上去和人厮打，更不会用牙齿咬人……咬江宁属于例外，以前用的那两把匕，也已经不知道被她给扔哪里了？ 现在的她，更喜欢坐在一堆电脑和显示屏中间，指挥别人干仗……或者缩在后面看别人打架。 “真没意思。”喵姐摇了摇头，她的眼睛盯着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女人，直觉告诉她，这女人不简单。 “我可没兴趣参与这种事，再说让他们打一架也没什么不好，不打不相识嘛！”那个女的退开了半步，她的眼睛没看着喵姐，而是盯着米莉。 那只袋鼠毫无疑问是打得最狠的，别看这家伙外表是小萝莉一个，论实力绝对属于东方不败级的。 这段日子下来，她总算适应了用两条腿奔跑，而不是并拢在一起蹦，一旦适应之后，她立刻现这种行动方式比以前更方便，也更灵活。 如果说苟二锤形如鬼魅的话，她就是一道鬼影子，就看到一团灰色的淡影一闪而过，对面的一群妖怪就飞了出去。 240 不是亲的和不领情 “打架这种事不能凭蛮力的，要找准对方的弱点，用一分力气，达到十分的效果。”江宁一副老专家的神情。 他绝对不是光说不练，不但嘴上说，还动手演示了一下。 和苟二锤、米莉完全不同，他的动作绝对不快。 既然别人都在用装逼套装，他就不能再用了，必须换一个套路。 此刻他玩的这套把戏叫“举重若轻，信手拈来”。 这绝对是装逼的一大境界。再往上就是传说中的返朴归真了，可惜他没那么能力，装不来。 正说话间，两个家伙朝着他包夹过来，这俩也是打惯群架的，擅长的也是混战，举手投足之间很有章法，已经把江宁所有的退路全都封死了。 “看腿。”江宁大喝一声。 他的动作快到极点，反正在场的那些妖怪全都没看到他怎么动的，好像动了，又好像没动，但是围攻他的那两个家伙却嗷嗷直叫，全都捂着……眼睛。 “你说看腿的。”其中一个妖怪异常恼怒地喊着，这家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刚才那一下不但戳眼睛，还打在了他的鼻子上，老难受的。 “我没撒谎啊。”江宁耸了耸肩。 下一瞬间，两个妖怪的手不再捂着眼睛了，改成捂着裤裆，脸涨得紫，口吐白沫缓缓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掠过，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江宁的背后，紧接着就是一拳头。 这度绝对不慢，比装逼套装那抽风一样的度都毫不逊色。 拳头命中了……命中了一颗光头。 只听到“当”的一声响，光头晃了晃。 突然间跑出来挡刀的是归孙子，他不是自己要过来，而是被传送过来的。 出拳的那位顿时捂住了拳头。 下一瞬间，他笔直得蹦了出去，一下子就蹦出去十几米远，两只手还捂着屁股…… 江宁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竖着一根食指。 刚才那招就是灌篮高手里面樱木花道最擅长的两大绝招之一的天残菊花指。 就是味道不太好闻，手指尖上臭臭的，江宁有些后悔了。 这招确实给力，刚才那家伙明显是练体的，撩阴腿肯定没用，但是再怎么练，也没可能把菊花给练没了吧？ “这是禁招，以后尽可能少用”江宁闻着手指上散出的阵阵臭味，神情凝重地自言自语着，然后转头朝着四周喊道：“对了，各位，有水没？” 他的目光扫过之处，那些妖怪一个个夹紧双腿，捂住屁股，脸色有的绿，有的青。 “好了好了，别再打了。”被米莉一个蹬腿踹飞出去的那个男的早就从地上爬起来了，他刚才故意不阻止，原本以为他们这边会赢，没想到…… 他颇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米莉。 除了畏惧，他还很郁闷。 如果把他踢飞出去的是江宁，他至少还能给自己一个理由，毕竟这位是转世大妖，问题是踢飞他的是一个小毛丫头。 妖怪从外表上确实看不出年龄，但是一般不会弄得太离谱。 明明是老妖怪，偏偏装成小女孩，这样的例子有，但不是很多。这样的老家伙一般都很有名，因为变态比较容易让人记住。 眼前这位绝对不在那份名单里面。 再说，他的眼睛又不瞎，装嫩和真嫩还是能区分出来的。 “妹妹，你也说一句话。”那个男的冲着柳艳紫喊道。 “妹妹！”江宁瞪大了眼睛：“你是她哥！” “不像吗？”那个男的淡淡地问道。 “你们俩肯定有一个不是亲生的。”江宁立刻做出了判断。 下一瞬间，他被一脚踩在了地上，然后不停地踩，一直踩，用尖尖的鞋跟踩…… 柳艳紫越踩越狠，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质疑我，让你逗比，让你作死。” “这家伙……”果子狸在旁边说道，可惜，刚说了一个开口，它干妈“吧唧”一声，把橡皮膏贴它嘴巴上了。 那个被踩的就是榜样，不作死就不会死。 至于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她们……全都漠然而视，一副很正常的模样，连小狐狸它们都毫不在意。 那边就不同了，不管是柳艳紫她老哥，还是她的同族，全都看得眼皮直跳，嘴角不停地抽搐着。 他们太惊讶了，惊讶到不行。 平心而论，他们对江宁那个转世大妖的名头不是很在意，总觉得有夸大的嫌疑，所以他们找茬打了这么一架，但是此刻他们被惊到了。 “这怎么可能？”一个被米莉揍趴下，还被苟二锤踢了好几脚的妖怪在那里喃喃自语着。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苟二锤傻呵呵地说道：“老大经常被揍，被喵姐揍，被小薇姐揍，被吕姐揍，还有娇娇姐、当然还有柳姐。” 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喔”的声音。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太明白了……全都是“姐”嘛！ 好半天，柳艳紫踩够了，也踩爽了，她把江宁从地上拎了起来，转头冲着她哥哥问道：“这里怎么只有你们俩？老头子呢？” “你问的是姜爷还是族长？”她哥问道。 “随便哪个都行。”柳艳紫皱了皱眉头，她越来越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 “他们还在吵呢。”她哥轻叹了一声。 “地方不是已经确定下来了吗？怎么还吵？”柳艳紫被弄得头都大了，帮这边建造一座人造福地是四月份确定的，现在已经九月了，吵了快半年。 “这次是因为一些细节。”她哥只能这样说了。 “狗屁细节。”柳艳紫一点情面都不给。 “为什么是狗屁？狗招你惹你了。”傻二锤不满意了。 下一瞬间，一阵狂风卷过，一只穿着高跟鞋，鞋跟尖锐如矛的脚，把这傻子踹趴在地上，然后也是一顿猛踩。 周围的妖怪，谁都不敢说话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 “小江，这件事有点对不起你。”姜爷终于露面了，他是和另外一个老爷子一起来的。 那个老爷子身材很高，一身的肌肉疙瘩，简直就是一个健美先生。 “老头，你还没死啊！”柳艳紫和她爸打了声招呼。 那老头吹胡子瞪眼了好半天……最后也没什么办法。 江宁偷眼看了看父女俩，转头冲着姜爷说道：“没事，您还救过我一命呢！”紧接着他又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还不是那句老话，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旁边的老头，也就是柳艳紫的老爸帮姜老头说了出来。 “那倒还不至于。”姜老头很是尴尬。 江宁明白了，他一点都不意外。 “姜爷，您根本没必要烦恼，不值得。”他拍了拍老头的肩膀：“咱们两家说是盟友，其实咱们只和您有交情，顶多再算上柳姐和这里的关系。我们拿人造福地技术出来，只是看在您和柳姐的面子上，其他人根本一点贡献都没有。实在不行的话，你们俩干脆带着人去我们那儿得了。” 他又开始挥动锄头挖墙脚，这次干脆直接挖大妖，还连族群一起挖。 “让我考虑考虑。”姜老头叹息一声，他的性格比较蔫巴。 他觉得再坐下去没意思，干脆走人。 姜老头走了，柳艳紫坐了下来，就坐在她老爸的对面，二郎腿一跷，直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题出在花五爷他们身上。”柳艳紫的老爸摇了摇头：“花老五觉得咱们买的是技术，你们就应该把技术彻底转让过来，还得教会我们怎么布设？怎么寻找合适的地方？我还听说，花五爷他们打算在这个基础上开自己的技术，然后就可以卖钱了。” 江宁一听就明白了。 什么开自己的技术？顶多就是稍微改动一些地方，比如改个颜色，或者把方的改成圆的，就能当作自己的技术了。 这原本就是中国特色，国内的很多企业就是这么干的。 “有这样的想法的人多吗？”江宁问道。 “差不多有三分之一吧。”柳艳紫的老爸没打算隐瞒。 “卧槽。”江宁骂了一声，紧接着又问：“那么有多少人站在姜爷这边？” “比三分之一少点，另外三分之一没表态，恐怕是想把东西拿到手再说。”柳艳紫的老爸轻叹了一声。 “我得联络一下李大妈，问问她是什么意思？”江宁其实更想知道，能不能把归二爷快递过来？ 他现在有点不放心了。 感觉要出事。 241 先做点准备吧！ 星宿海很小，长才三十多公里，宽只有十多公里，星宿海又很大，周围这一片绝对称得上地广人稀，一眼望去，除了山就是草甸子，要不然就是河流、湖泊，剩下的就只有蓝天白云。 喜欢摄影的人肯定会认为这里很美，但是对从小在城市里面长大的江宁来说……这里很荒凉。 “这他喵的怎么搞啊？连电都没有。”江宁转头看了一眼果子狸：“逗比，你有办法拖一根电线来吗？” “用太阳能呗，当初我住的那个镇上，家家户户都有太阳能……热水器，清洁、安全、又省钱。”果子狸虽然是逗比，却是一个有着科学头脑的……逗比：“老大，你还有心思弄这个？咱们走人算了。” “李大妈让我搞定这边的事。”江宁不是没想过走人，君子不立危墙，他比这只果子狸更怕死，问题是李大妈不让：“反正她老人家说了，没什么大事，让咱们别胡思乱想。” “我觉得她在忽悠你。”逗比果子狸难得一脸严肃。 “就当是来旅游吧！”江宁现在也想穿了，他对忙里抽闲，及时行乐越来越有心得了。 他的屁股后面永远有一堆事等着，想要休息，就只有趁着做事的空挡。 “咱们最好分头行动。”江宁转头冲着大家喊道：“这个鬼地方还是挺大的。” 此刻，他们是来寻找适合修建人造福地的地点。 他们搜索的当然是真正意义上的星宿海，也就是长三十公里，宽十公里的这片区域。 没有妖怪住在这里。 这似乎是约定俗成，江宁并不是很明白，他也没问为什么？ “有必要把整个星宿海都探一遍吗？”元月灵忍不住抱怨起来：“这里又是山又是水，搜索起来挺麻烦的。” “我又没让你来，是你要过来凑热闹，我也没让你跟着，是你要看怎么寻找适合建造人造福地的位置？”江宁对王八女孩从来不客气。 “那就把范围限制在平地，爬山就免了，山上也不好布阵。”喵姐话了。 江宁当然不会反对，他也不敢反对，他可以无视元月灵，对喵姐干吗？房间的角落里面还有一堆电脑主机板呢！街口就是水果摊，买榴莲很容易的。 ……………… 一辆辆飞轮朝着四面八方散开。 狭义上的星宿海就只是一片山谷，虽然又是水又是草甸，但是大致来说，算得上一马平川，非常适合飙这东西，所以度可以打到最快一档。 眨眼的工夫各自就看不见其他人了。 也就过了一刻钟，耳麦里面传出了小狐狸的声音：“找到了，我找到了，有反应。” 话音刚落，元月灵也叫了起来：“我这边也有反应。” “别再大惊小怪的了，这很正常。”喵姐喝道：“星宿海是黄河的源地，离长江源头也不远，自古就有地上灵境的说法。” 吕玉翎也插了进来：“当初天地元气充沛的时候，这里有大大小小二十多座福地，还有六座洞天。” “你来过？”问这话的是野丫头。 “民国的时候来过，那时候别的地方已经没有地脉了，这里还有一些，不过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因为这里的妖怪非常排外。”吕玉翎很平淡地说道，从语气中听不出她对当年的那段回忆还有什么感觉？ “别再说了，这里就算是天堂或者西方极乐净土，也和我们没任何关系。”江宁把大家拉回了现实之中。 “对了，柳艳紫为什么没来？”吕玉翎另外找了一个话题，她其实早就想问这件事了。 “肯定出问题了呗。”说话的是果子狸这个逗比：“我觉得她知道些什么？” “我也有这种感觉。”小狐狸跟着话：“昨天我就觉得不对头，按理说，柳艳紫她老爸和她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为什么还要莫名其妙地和我们打架？就算有人看某只兔子不顺眼，也没必要这样做吧？” 听到有人支持它，果子狸顿时来劲了：“是啊，我们是来帮忙的，这绝对是好事啊！没听说送温暖下乡，当地人还不给面子的。” 逗比一般都擅长散性思维。 不过它的散性思维显然比不上另外一位。 “难道是因为某人花心……柳艳紫其实蛮漂亮的。”小狐狸给了某只兔子一刀。 它敢说这话也是因为柳艳紫不在，要不然分分秒秒会被踩成狐狸牌肉饼。 “青梅竹马，争风吃醋，横刀夺爱，因爱成仇。”耳麦里面传来了吉娃娃念叨的声音，它已经开始构思连续剧了，考虑到江宁身边已经有三个人，那边又是两个，它构思的连续剧老复杂的，根本不是什么三角，四角，而是立体多边形。 “别开玩笑，我对那匹疯马一点感觉都没有。”江宁怒了，这他喵的诽谤，红果果的诽谤。 可惜，他这话换来的是一片唏嘘之声，甚至连喵姐都话了：“你以前对梅太太有过想法吗？” 江宁不说话了，他不敢再说了。 如果说他对柳艳紫的感觉是零的话，那么以前对梅雪莹的感觉肯定是负数，原因就是《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 幸好，梅雪莹并没有拿那套东西来对付他。 当然也有可能……他只是拉手，其实什么都没做。 他刚刚这么一想，房间墙角那堆电脑主机板又从眼前瞬间划过，他顿时吓了一身冷汗。 恐怕不是没打算对付他，而是已经出手了，只不过没亲自下手，采用的是迂回包抄的战术，借喵姐、谢小薇、吕玉翎的手来对付他。 ………………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宁第一个到达汇合地点。 这里属于季彩云搜索的区域，是所有已经标记出来的地点之中，天地元气强度最大的一个。 天地元气最强的点在一片海子的中央。 所谓海子，其实就是湖泊。 星宿海有无数个这样的湖泊，面积都不是很大，星罗棋布地点缀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星宿海这个名称就是由此而来。 这个海子不大，就和公园里面的人工湖差不多，很不起眼。周围这片区域有一连串的海子，个个都比它大。海子和海子之间散落着一块块草甸，再稍微远一些是一片山坡，山坡脚下树木繁茂，处处都透着灵气。 他之所以看中这里，就是因为这里非常隐蔽。 有山，有水，有湖泊，湖泊还多，地形很细碎，又不起眼。如果他要选一个隐蔽所的话，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大概过了半小时，归二爷的孙子和苟二锤也一前一后过来了。 这两个人之所以来得早，是因为他们一门心思在搜索，其他人就不一样了，都在公共频道里面聊天呢。 此刻的公共频道已经成了晋江腐女聊天室，主力是小狐狸它们，野丫头也很起劲。以前谢小薇肯定会站出来阻止的，但是自从拉过手之后，她对这些话题似乎也挺感兴趣的，虽然从来不参与，也没插过一句话，但是听得很起劲。 又过了一刻钟，米莉回来了，毕竟这是一只连话都不会说的袋鼠，不可能指望她对那些八卦也感兴趣。 再往后就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色都已经暗了，其他人才66续续回来。 谢小薇、吕玉翎两个人脸微微有些红，头上热气蒸腾，喵姐稍微好点，不过也有反应，很明显刚才聊得太嗨了，内容太刺激，受影响了。 季彩云、元月灵眼神闪烁，野丫头则有些肆无忌惮，那眼睛时不时地划过……那地方，不过她们倒是没什么反常的地方，毕竟拉过手和没拉过手是不一样的，知道和经历过是完全两码事。 “你们没搭营地？”喵姐瞪了江宁一眼。 “搭什么营地？虽然李大妈说没事，但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真要弄个营地出来，跑起来也不方便啊！”江宁当然有他的理由，李大妈说“没什么大事”，而不是“没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咱们可能有危险？”季彩云顿时紧张起来，这群妖怪里面就她实力最差，所以她也最怂。 “防人之心不可无，米琪，季彩云，把你们的小弟散出去，让它们负责警戒，咱们连夜把人造福地建起来，然后让喵姐把她的幻阵布上，这样一来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还可以跑。”江宁也是一个怂货。 野丫头很听话，只要和小命有关，她一向听话，这又是一个怂货。 只见她轻手轻脚地掏出了那个圆球，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然后哧溜一下钻了进去。 那个圆球外表看上去和一颗网球差不多，里面相当于一辆suv的内部空间，很多特工车就是用suv改的，可见那玩意儿挺能装的。 圆球里面很挤，全都是各种电子设备，只有两个很狭窄的位子，比战斗机座舱更小，为了节省空间，甚至连显示屏都减少到了一块。 和野丫头一样，季彩云也掏出了一个圆球。 这玩意儿像蜂窝，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六边形的空穴，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每一个空穴里面都有东西，有鸟，也有老鼠，全都被缩小到绿豆大小。 突然，四周白光乱闪，一只只鸟和老鼠被放了出来。 所有的老鼠背上都驮着一对滑翔翼，那玩意儿原本是折叠起来的，一到外面就瞬间展开了。 这是个人飞行器2o版。 1o版是直升机，耗电多，度慢，时间短，2o版改成了滑翔翼，省电，度快，航程远。星宿海不同于x市，地方实在太大了，如果光靠小老鼠们那四条小短腿的话，天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 做完这一切，季彩云也哧溜一下钻进了野丫头的那个圆球。 和野丫头不一样，她躲里面纯粹就是为了安全。 没什么地方比这里面更安全的了。 242 这里面果然有名堂 一架架直升机在天空中悬停着。 这些并不是真的直升机，全都只有巴掌大小，依靠电脑来操纵，是真正的无人机。 一道道激光束从这些无人直升机上射了出来，激光束并没有什么威力，只是投射在地面上，构成一个繁复而又庞大的图形。 这就是人造福地所采用的法阵，其实就是传统的聚元阵，不过是多重叠加的聚元阵，上面还多了一连串激点。 “逗比，你负责拖线。”江宁开始下达任务，今天晚上他不打算睡觉了。 “只有我一个人可不够。”果子狸双手一摊。 “小狐狸它们就交给你了。”江宁毫不在意地说道，他就等着这句话呢。 刷刷刷，一道道杀人的目光投射在了那个逗比的身上，这些目光来自小狐狸它们的眼睛。只要一想到自己得做拖线的苦力，它们全都怒不可遏，更何况指挥它们的还是果子狸这个家伙。 实在太过分了。 它们已经在思索怎么让这个逗比认识到错误？这绝对是很严重的错误，非常严重。 它们手里的指甲钳、红酒起子也已经饥渴难耐了……不过得把米莉搞定，要不然会很麻烦的。 “喵姐、小薇、玉翎你们负责调试传输系统，小归，你带着二锤布置激活点，二锤，你听小归的，别犯二，那玩意儿坏了的话，很不好搞。”江宁继续下令，紧接着他扭头冲着王八女孩笑了笑，笑得很甜美：“我需要点碎石头，每座人造福地大概要五六吨，为了隐蔽，最好到那边的山头去取。” 他指了指很远的一座高山。 元月灵满脸铁青地掏出了锤子，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很想给这只没有节操的兔子狠狠一锤子。 江宁没在意王八女孩，他转过头看了看米莉，现在就只剩下这只臭袋鼠没活了。 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好给这家伙什么差事？ 这家伙可不是王八女孩，不满意的话，会揍人的，绝对会，他已经不知道被揍过多少次了。 算了，他原本也没指望臭袋鼠能帮得上什么忙……让她站岗放哨得了。 任务分派完毕，大家各自散去。 元月灵怒气冲冲地扛着两柄大锤朝着远处的高山走去，她明显在赌气，所以用走的。 “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传输系统？”喵姐问道。 江宁笑了笑，拿起了头盔戴在头上。 喵姐明白了，她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白了江宁一眼。 不只是她明白了，吕玉翎、谢小薇也明白了，吕玉翎走上前踢了这家伙一脚，很轻，就和敲背差不多。 谢小薇看了看旁边的米莉，又看了看放在地上的圆球，圆球里面的野丫头倒没什么，但是还有一个季彩云呢！ ……………… “哥，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柳艳紫面如寒霜地看着对面三个人。 连果子狸、小狐狸都能感觉到不对头，她肯定更清楚。 此刻，她明着是在问自己的老哥，实际上是问她老爸。至于她的嫂子，她根本连问的兴趣都没有，因为她知道，这个大嫂和她，和她的部族，甚至和她的老哥都不是一条心，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你真的认为我们离开故土，远走他乡是一件好事？当初咱们为了占下这片草甸，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难道忘了吗？”她哥同样冷着脸问道。 “看来你名义上站在姜爷这边，实际上是属于花老五一派的。”柳艳紫有点明白了。 “我可没这么说。”她哥摇了摇头：“花老五太贪婪，什么都想得到，什么都不肯放过，其实跟着他的那些部族，暗中也在提防他。” “我不明白你们的想法。”柳艳紫懒得动这个脑筋，她虽然是这里出生的，但是这里的妖怪的想法，她从来都难以理解。 “没必要开放技术，至少没必要开放给花老五他们，x市那边这么做，只是为了区别待遇，证明和她们关系好的，可以得到更多的东西。问题是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压力了。你知不知道，花老五原本是没什么想法的，那边宣布只有我们一家能够得到技术之后，他突然间上蹿下跳起来。”她哥干脆直接摊牌了。 柳艳紫思索了起来。 看到她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她哥干脆不打哑谜了：“有人在背后怂恿他，十有还不是这里的人。” “你们大楼里面的那个老太婆恐怕也没安好心，她肯定是故意的，把我们推到风头浪尖上。”柳艳紫的老爸也没了刚才的客气。 柳艳紫一脸漠然，她并没有多想这是不是真的？ 或许有这个可能。虽然住进大楼的时间不长，对于李大妈的深谋远虑，她还是很有感触的。 同样，这也有可能是老爸他们的一个借口。 “告诉我，你们到底要什么？”柳艳紫问道，她不想动脑子，也懒得动脑子。她情愿把心思放在研究上，而不是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小紫，我们不要技术，拿到手反而麻烦，干脆换成几座人造福地算了，我打算和姜老头的部族合并，咱们要独占一座人造福地，支持姜老头的还有几个部族，他们肯定也要一座，另外花老五那边肯定也会提出要求，免不了也得给他们一座，两边不靠的同样得有一座。”柳艳紫的父亲说出了他的打算。 “花老五不答应呢？”柳艳紫不认为那个家伙这么好说话，她很清楚花老五的性格，老家伙石头里面都要榨出油来，不占便宜就觉得吃亏。 “你让那边造四座人造福地就可以了，剩下的我们会去说，如果花老五不愿意玩，那干脆就让他滚蛋。”柳艳紫的老爸突然间变得霸气起来，完全不是刚才那副模样。 柳艳紫看着老爸，静静地看着，她有些明白了。 ……………… 一辆飞轮划过草甸，这东西出嗡嗡的轻响，度很快。 驾驶飞轮的是柳艳紫，换成平时，她肯定会飙上一阵子，但是今天她没这个心情。 和其他人一样，她同样带着特制的眼镜，那上面不但投射出了一幅地图，地图上有一个红色小点，下方还有导航箭头。 她是去和江宁汇合，另外刚才那番话也必须让江宁知道，顺便让他做好准备。 突然她停了下来，随手摘掉了眼镜，身体偏了偏，双眼眺望着远处。 远处的半空中，隐约可见有绿色的光芒在闪烁，那光芒很微弱，不仔细看，几乎都看不到。 柳艳紫重新带上了眼镜，切换到了远视模式。 远处的影像被一点点地拉近了过来。 她终于看清了。 那是直升机，无人直升机，绿色光芒就是从直升机底部射出来的。 她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了。 江宁已经开始建造人造福地。 就在这一瞬间，柳艳紫突然明白了很多事。她的老爸和哥哥根本没说实话，他们并不是不在乎技术，他们肯定已经猜到她的手里有这些技术。 他们之所以不提，是因为没必要，十有还有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法。 谁说小地方的妖怪憨厚朴实？ 小地方的妖怪算计起来也一样厉害。 柳艳紫有些后悔回来了，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以前不喜欢，现在更不喜欢。 她加大了油门，只想早点回到营地。 没有营地，什么都没有，只有三个人，两高一矮，矮的那个毫无疑问是米莉，高的那俩，从身影上看，是吕玉翎和谢小薇，她们的腿似乎有些飘。 一看到两个人这幅模样，柳艳紫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倒是挺享受的，真当来度假了？”她怒气冲冲地问道。 “有火也别冲着我们。”江宁从山坡后面探出了脑袋。 他是被野丫头叫醒的，柳艳紫还在五十公里外的时候，就已经被野丫头的小弟现了。 “我没什么火，给你带来的都是好消息。”柳艳紫冷冷地说道。 这话确实没错，至少对江宁，对大楼来说，那全都是好消息，不爽的是她。 回来的一路上，她已经彻底想明白了。 不只是她的老爸和哥哥在算计，大楼这边同样也在算计，只不过这边的算计更高明，也做得更漂亮，技术拿出来了，人造福地也给了，最后出意外的话，责任绝对不在这边。 十有元月灵也被蒙在鼓里，她来这里，一是充当见证人，二是代表洞庭湖联盟。 把飞轮扔在一边，柳艳紫气冲冲走了过来，不过她并没有开口质问，她不太清楚江宁是否知情？或许这家伙也是被蒙在鼓里，因为她很清楚江宁的胆子。 这家伙的胆子很大，同时又胆子很小，没有保命的把握，他绝对不会轻举妄动，而这一次的风险实在有些难以预料。 243 局·局·局 “四座人造福地？”江宁松了口气，他感觉到对方还是挺体贴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不用说，这确实是好消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消息。 至于算计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他没有少被算计，他也没少算计别人。 “这些是谁想出来的？应该不是姜爷吧？我不觉得他有这个脑子。”江宁实话实说，一点都没有贬低的意思。 “十有章。他们如果找得到我们的话，肯定会拉我们下水。所以我们只要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就行。我不相信他们会引而不。”江宁喜欢算计，不过他的算计全都是一些小算计，属于急智的类型。 这是他从初中到大学，长年累月和人斗智斗勇的结果。 他并不擅长布局，那种需要拐来拐去，九转十八弯，套子里面下套子的阴谋，绝对不是他擅长的类型。他擅长的是在最短的时间里面看透对方的意图，然后找到破局的关键。 “这办法……好像可以。”喵姐也想不出更好的来。 “我更愿意现在就走。”吕玉翎嘀咕了一句。 “现在想走也晚了，野丫头早就告诉我，有人在偷偷监视我们。”江宁说道。 “怪不得你玩了那么一手”喵姐明白了，她刚才一直在疑惑，为什么法阵的位置是偏的？偏了足足有三公里左右。 偏了的那个其实也是一个节点，同样适合建造人工福地，不过远远没有这个海子里面的节点好。 原来玩的是瞒天过海的把戏。 而且把隐蔽所设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这不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套吗？ ……………… 江宁打了个哈欠，连着三天他都没有休息过。 五座人造福地已经成了。 最好的这座人造福地，也是最小的一座人造福地，更是最隐蔽的一座人造福地。 地方是他亲自布置的，没动用直升机在半空中投射激光束，也没有让任何人帮忙，他干活的时候还放了一个假人，让那些监视者以为他在偷懒。 这三天里面，他最担心的就是对方提前行动。 幸好，他最担心的事并没有生。 现在总算能松口气了。 “让你的小弟都撤回来吧。”江宁通过耳麦命令道，这个命令当然是给野丫头和季彩云的：“对了，让它们把摄像头和传感器留下。” “我的小弟全都饿坏了，这里只有青草。”耳麦里面传来了野丫头的抱怨声。 “回家之后，我请它们吃草莓蛋糕。”江宁明白野丫头的意思，权当是联络感情了，不过和一群水耗子联络感情…… “你们部族好像挺大的。”江宁信步溜达到柳艳紫身边，他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但是始终没时间问，现在总算有时间了。 “当然大，论规模绝对可以排进前五。”柳艳紫丝毫没有得意的感觉。 “有那么多马妖？”江宁很意外。 他原本以为老鼠才是妖怪里面最多的，排在老鼠下面的就是兔子。 “这还用问吗？大楼里面不是还有一个马家骅吗？越低级的植物，越容易变异成灵药，不过太低级的植物没有竞争优势，比不上草和树。而草又要比树低级，数量也多得多，这几个条件加在一起，就决定了自然界中数量最多的灵药就是草，所以吃草的动物比吃肉的动物更容易成精。”柳艳紫不愧是搞研究的，说的话全都有理论依据。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们会生，当然这是指天地元气充沛的时候。”喵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那同样是要付出代价的，除非已经修炼成了大妖。”柳艳紫冷笑一声，妖怪生育有那么容易吗？ “胡娇娇……？”江宁问道。 这话有点不明不白，不过喵姐和柳艳紫都知道他的意思，同时点了点头。 江宁懂了。 怪不得胡为民那样安排，明明是看中的女婿，却当儿子养。 这恐怕既是一种笼络，又是一种补偿。 胡兵想要和胡娇娇结合，恐怕得等胡娇娇也修炼成大妖才行。 这可是够久远的。 当然换一个方式，如果是亲儿子，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好像元月灵就是这么个情况，她的老爸还在，老妈却已经死了。 她的老妈十有就是一个倒霉的女妖，和梅雪莹一样倒霉。 另外，他一直怀疑柳艳紫和她哥不是一个妈生的，现在看来，十有猜对了，那老头绝对是一匹种马。 江宁的心里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他打算回去就扎草人，先扎一百个，诅咒老家伙中马上风，倒是用不着死掉，这太恶毒了，半身不遂就行。 看他，多善良。 “花老五呢？他是什么？他的族群大不大。”江宁又问道，这一次他是要知己知彼。 “那家伙是一只花鹞子，族群很小，实力也不怎么样……他本身也不算厉害，但是他会算计，背后还有人撑腰。”柳艳紫说道。 “为什么叫老五？他上面还有四个兄弟？”江宁很奇怪。 这种可能并不是没有，万一人家找到了一棵灵木呢？灵木结出的果实就是灵药，别说一窝妖怪，就算一个军团的妖怪也能制造出来。 要不然像野丫头和他一样拥有寻觅灵种的能力也行，花鹞子又是会飞的，效率肯定比他和野丫头高。 “星宿海原本属于魔门，我们都是后来的，花老五以前属于另外一个势力，他在那个势力里面排行第五。”柳艳紫倒是知道这件事。 江宁头大了。 既然有人在背后怂恿花老五，这家伙原来所属的那个势力，嫌疑就最大。 那绝对不会是一个小势力，至少也是天涯这个档次。 “这里除了你们，还有什么大势力？”江宁问道，他得找一个能够制衡对方的势力。 他从李大妈身上得到了一个结论——平衡玩得好，偶尔在刀尖上跳一趟舞也没关系。 “三个是马，一个是牛，还有一个是狼。”柳艳紫回答，她没兴趣具体解释。 “都是马，你们和另外三家难道不会合并起来吗？”江宁有些不明白，四家合并，一下子就成了最大的势力，话语权也大多了。 柳艳紫呵呵一阵冷笑：“如果马家骅敢往我身边凑的话，你觉得会是什么结果？” 江宁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马家骅绝对不会被这匹母马活活踩死。 “那三家各有想法，其中一家就站在花老五那边，另外两家中立，理由说出来很可笑，那就是我老爸肯定会站在姜老头这边，又因为我的原因，他会得到最大的好处。”柳艳紫悻悻地说道。 江宁彻底明白了。 “李大妈恐怕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喵姐轻叹了一声。 这几乎是明摆着的事。 只要知道这边的情况，结果就像是11=2那样简单。 244 大妖来袭……死了 “嘟嘟嘟”一连串警报声响了起来。 江宁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只是他的脸色变了，其他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走。”江宁一晃手中的令牌，那块令牌是他手上最强的救命稻草，所以他时刻不敢离身，干脆用一根红绳系住令牌直接绑在了手腕上。 这样无论如何都不会丢失。 当然，令牌和红绳平时会隐没，要不然太显眼了。 一道道白光闪过，喵姐、谢小薇、吕玉翎……纷纷消失不见。 下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底下。 “季姐没进来。”苟二锤大叫一声。 听到这话，江宁才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没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江宁的身上。 江宁顿时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变得无穷大。 他恨死那个蠢女人了。 洞灵宗的传送之法绝对不会出问题，季彩云没有被拉进来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蠢女人自己不想进来。 按照他以前的习惯，自己拉屎自己擦。 这个蠢女人既然不想进来，就死在外面好了，但是现在不行，三个老婆在背后盯着呢！如果他冷酷无情，见死不救……恐怕以后想拉手都没门了。 为了拉手！死就死吧！ 江宁一咬牙，再一次晃动手中的令牌。 下一瞬间，他出来了。 一出来，他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鹞子。 这玩意儿好大啊！ 两只翅膀伸展开来，至少有十米，它的身体有……大概一米七左右。 好吧，刚出来的时候那个印象有点差错，这玩意儿算不上很大，只是翅膀大了一些，错觉，绝对是错觉。 不过有一点绝对不是错觉，这玩意儿飞得很快，特别是俯冲下来的度，时绝对过六百。 这家伙的目标正是季彩云。 蠢女人就是蠢女人，居然惊得和一只鹌鹑似的，连躲都不知道躲，只会蜷缩着身体在那里抖。 被惊到的不只是季彩云，也包括那只花鹞子。 他是被突然间冒出来的江宁惊到了，不过那不是惊吓，而是惊喜。他本来的目标就是江宁，底下那只小鸟对他来说，根本可有可无。 不过此刻要调转方向可不容易，一方面是度太快，另一方面是高度太低。 “噼啪——” 半空中陡然间出了一声雷鸣，只见电光乱闪，那只鹞子居然从电光中飞了出来。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种神通，一种类似挪移的神通。 电有多快？ 反正江宁知道自己肯定快不过电。 他被一把抓住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江宁炸开了，炸得粉身碎骨，在那只花鹞子的爪子里面瞬间爆炸。还不只是爆炸，在爆炸的一刹那，还有无数金芒射了出来。 爆炸的不是一般炸药，而是黑索今，足足三百公斤黑索金。 扔坦克上，坦克都会被炸成碎片。 一起炸碎的还有一只储物袋。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没有收获的话，江宁肯定会气得吐血的。 他没吐血，也用不着吐血。 天空中除了滚滚的浓烟和一团翻卷着的火球，剩下的就只有乱飞的羽毛和随意飘洒的血肉碎块。 再厉害的大妖也是血肉之躯，就算是巴大婶的本体，那条大得可怕的鳄鱼，被反坦克地雷炸到也会受伤，鳄鱼还是以皮糙肉厚著称的呢！ 花鹞子被炸碎了。 粉身碎骨。 不过这家伙没死，一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白色鹞子从滚滚的浓烟和翻卷的火球中飞了出来，冲着底下狠狠地瞪了一眼，化作一道白光朝着远方飞去，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回事？找死吗？”另一个江宁从虚空中冒了出来。 刚才那个是假人。 当初他用电动兔子骗过柳艳紫，虽然最终不太成功，还因此激怒了那匹疯马，结果挨了一顿胖揍，却也让他有了一些想法。 后来他在下水道里面用了电动兔子2o版，效果相当不错，眼前这个3o版，还是豪华精装版，没想到一出手就得了个满堂彩。 不过光火还是要光火，骂人还是要骂人，要不是季彩云是女的，他都想动手揍这家伙一顿。 “我……我的法宝。”季彩云吓坏了，不管是那只巨大的鹞子，还是此刻气势汹汹的江宁，都把她给吓坏了。 江宁低头看了一眼，顿时郁闷了。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别的东西，包括那些飞轮全都藏在了迷阵之中，只有季彩云的蜂巢因为要让鼠鼠特工队和飞鸟特工队出入，所以只能放在外面。 怪不得传送季彩云的时候，这个女人会心生抗拒，恐怕她把这件法宝看得比性命都重了。 “快快快，躲进去。”江宁烦躁地摆了摆手。 “你不进去？”季彩云问道。 “那么多鸟毛，不能浪费了，这是大妖身上的东西，好宝贝。”江宁也是个贪财的，看着漫天飞舞的鸟毛，他的眼睛早就绿了。 “噗嗤。”季彩云笑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她忍不住就是想笑。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气息一下子膨胀起来，甚至有种冲天而起的感觉，与此同时，一直压抑在心头的那一丝沉重，骤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突破了，你破开了心动之劫。”江宁站在那里有些呆。 ……………… “为什么别人破劫这么容易，我却这么困难？”江宁冷着脸，不停地嘟囔着。 “好了，别再唠叨了，一点都不像男人。”吕玉翎用力拍了一下江宁的后背，她已经被这家伙烦死了，唠唠叨叨就像一个老太婆。 “我只是感到郁闷，天理不公啊！”江宁在那里泄着，除了前面那个原因之外，他同样也在为没来得及打扫战场而郁闷，他只捡到了三十几根长翎和一只鸟爪。 所谓一只鸟爪是按照指头数目算的，鸟一般是四个指头，他捡到的也只有四个，本来他还想找找鸟嘴的，那玩意儿很硬，应该和爪子一样没有被炸碎，可惜，怎么都找不到。 突然，头顶上方掠过一道暗影。 那是一只鸟，另外一只鸟，看上去像是鹭鸶或者丹顶鹤之类的东西。 江宁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就是因为这家伙，害得他没来得及收拾战场。 “这家伙也是花老五那边的？”江宁转头问旁边的柳艳紫。 “不是，我没见过。”柳艳紫看了一眼头顶，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 “十有是他背后的人，只能等到回去之后再说了。”喵姐伸了个懒腰，然后从口袋里面翻出了一个像手套似的东西，随手一拉，那东西瞬间变大，原来是一个睡袋。 喵姐一下子钻了进去，转眼间就变成了懒猫状态：“没什么事的话别吵我。” 看到喵姐毫不在乎的模样，众人很是无语。 “现在怎么办？”问话的是元月灵，她看了看喵姐，反正她是没本事这样坦然的。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可惜没用，那家伙屏蔽了信号，连卫星电话都打不出去。”回答的是野丫头，她已经把所有的联络方式都试了一遍，全都没用。 “他们恐怕还不知道人造福地已经完工了。” 柳艳紫挠了挠头，她没来得及告诉老爸和哥哥。 或许，她下意识地不想说得太早。 “有谁和姜爷联络过吗？”江宁转头看了看米琪、元月灵和季彩云，至于苟二锤、归孙子和米莉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我这两天忙都忙不过来。”野丫头翻了翻白眼。 “我和姜爷不熟。”元月灵很乖巧，说话也很乖巧，她说的也是事实。 “我没有。”季彩云百忙之中回了一句，此刻她在加紧修炼，同时也在巩固境界。 “恐怕得等别人现我们失踪了。”江宁看了一眼头顶。 “应该用不了多久，不是一直有人在监视我们吗？”谢小薇问道。 “我担心监视的人都已经被花老五干掉了。”江宁叹道，就算没被花老五干掉，也肯定会被头顶上那只长脚大鸟干掉。 这家伙不属于星宿海，按照规矩绝对不允许出现在这里，这家伙既然敢在头顶上乱飞，不难猜出其中的原因。 “看来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地上是湿的，连坐下都不可能，难道一直站着？”谢小薇现了一个新问题。 江宁看了看地面，傻眼了。 不只是他傻眼了，除了喵姐，全都傻眼了。 谁都没带睡袋。 这倒不难理解，他们是有帐篷的，但是帐篷在外面，现在谁敢出去拿？ “喵姐，我和你商量一下……”江宁蹲了下来。 “你想让我挠你一脸吗？”喵姐冷冷地问道，她的手指缝隙寒光闪闪。 “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的那条红绫好像是防水的吧？”江宁立刻改口，他原本是打算这个的，或许还能趁机那个，现在什么都不敢想了。 “老大，飞机，把那架飞机拿出来不就行了？里面能躺人，外面也能躺人，两对翅膀上同样能躺人。”果子狸突然叫了起来。 江宁傻了，他怎么会没想到呢？紧接着他郁闷了，他还没这个逗比聪明？ 245 发现宝藏 大鸟的身影再一次从头顶上划过。 没人在意那家伙，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反正那家伙现不了他们，不只是因为此刻他们深藏在湖底，也是因为喵姐布设的幻阵。 幻阵这东西在6地上已经很可怕了，在水里更不用说。 水本身就有折射和离散光线的作用，可以看作是数量无限的棱镜和透镜。 “都已经过去五天了，他们还没现吗？”元月灵自言自语着。 “肯定已经现了，不过这里做任何事都很慢，做出任何决定之前都要商量半天。想要看到他们采取行动，恐怕还得两三天。”柳艳紫最清楚底细。 “管他呢，反正躲在这里挺舒服。”江宁打了个哈欠。 这话倒也不假。 隐蔽所很安全，空气也不错，他弄的那个隐秘通气孔证明非常成功。他们也不缺吃的，谢小薇和吕玉翎在出之前就准备了很多食物，小狐狸们还带了一大堆零食，如果吃腻了这些东西，还可以抓鱼，这里的鱼挺肥，肉质甘甜，口感绝佳，还是野生的，纯天然无污染。这里甚至还有一个浴室就是飞机里面，因为里面实在太狭小了，没人愿意睡，结果就成了浴室。 好吧，作为一个隐蔽所，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单调了一些，没有网络，手机和笔记本里面又没什么单机游戏，挖地雷和扑克牌都玩腻了。 对于别的妖怪还好说，她们已经习惯了独自生活，实在没什么事可做，她们还可以闭关，反正这里天地元气很充足，比北郊基地还强些。但是对江宁来说就有问题了。 他还没习惯妖怪的生活。 “喵姐、小薇、玉翎。”江宁喊了一声。 除了正在修炼的季彩云，反应永远比别人慢几拍的归孙子，其他人都转过头来。 江宁也没说什么，他只是举起了头盔晃了晃。 这里没办法连接到“服务器”，但是简单的互联还是做得到的。 “你也太那个了。”柳艳紫很看不过去。 “色狼。”野丫头冷冷地说道。 “色魔。”元月灵给的评价更高，当然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评价。 小狐狸它们倒是没开口，只是眼睛全都紧紧地盯着它们的姐姐，果子狸这个逗比则在喵姐、谢小薇、吕玉翎之间扫来扫去，它干妈撕了一块胶布，直接给它贴上了。 “嗨，真是无聊。”喵姐拿出头盔，不过没戴，而是瞪了逗比一眼，低声问道：“看什么看？” 逗比乖乖地低下了头，两只眼睛盯着脚趾。 它是逗比，不是傻逼。 喵姐戴上了头盔……缩进了睡袋，连脑袋都不露出来。 吕玉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拿出来也不是，不拿出来也不是…… 谢小薇就很平淡了，她掏出了梳子，帮她的宠物们梳毛。 很明显，这是无声的拒绝。 看到她这么干，米莉也一把抓起果子狸，帮这个逗比梳毛，不过她是用爪子。 就在这时，已经戴上头盔的江宁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几乎前后脚，喵姐也醒了过来，一下子坐了起来。 “怎么？你们这么快就完事了？”柳艳紫轻笑着问道，这些人里面也就她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嘲笑。 “快，全都戴上头盔……不不不，得留一个人放哨，不能全都进去。”江宁看了看头顶，此刻头顶上什么都没有，根本看不到那只讨厌的大鸟，但是不得不防。 “你找到传承了？”柳艳紫一下子想到了某种可能。 在星宿海经常有妖怪找到传承，十个里面至少有六个是睡梦之中得到的，有可能是一部经书直接出现在脑海里面，也有可能是被拉进了某个地方。 小归缓缓地转过头，缓缓地露出一张笑脸，这家伙没说话，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江宁有些头大，凭这老兄的反应弧，让他放哨，实在是不放心……不过这里也没什么事，挺安全的，都已经五天过去了。 “大师兄、二师兄，小狐狸……”江宁打算找几个反射弧短点的。 “姐姐。”小狐狸冲着谢小薇噘起了嘴巴。 “好吧，好吧，大师兄，二师兄，拜托你们俩了。”谢小薇双手合十，做了个请求的样子。 那一猪一猴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它们很清楚什么叫男女有别？它们也已经习惯了。 其他人早就急不可耐地拿出了头盔。 全都有头盔，并不是只有江宁、喵姐、谢小薇、吕玉翎有，只不过她们的头盔经过特殊调整，连接的目标是那个叫“后宫”的接收器，其他人链接的是另外一个接收器，那里面还有不同，野丫头的头盔也是经过特殊调整的，她连接的接收器叫美食天地。 不过此刻所有的连接器全都通往同一个位置。 ……………… 一面墙壁，一面很大的墙壁，这面墙壁看上去像是黄金所铸，上面画着一副异常巨大的曼荼罗。 曼荼罗的中央是一个转轮的图案，周围是一个个圆形，每一个圆形里面都有一个普通的图案。 这些图案并不是一般曼荼罗上的佛像，而是一些非常特别的东西，有的狰狞丑陋，令人不寒而栗，有的妩媚动人，让人一看之下就想竖旗。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逼真，相当逼真，非常逼真，简直和活的一样。 “我如果没猜错的这话，这玩意儿相当于一扇扇门……不知道可以选择几次？”喵姐皱紧了眉头 “试一下不就行了？”柳艳紫飞身而起，朝着其中的一个图案拍了过去。 那个图案非常靠近内圈，是一匹马，一匹白马，马背上有一团光，隐约可以看到那么一丝人形，图案的背景是红色的，血一样的红色。 柳艳紫的手一拍上去，那个图案顿时荡起了一圈涟漪，就仿佛那不是墙壁，而是水……她整个人没入了进去。 “柳姐真不会挑。”苟二锤傻呵呵地评论着。 没人愿意解释，解释也解释不通，一个傻子怎么可能明白相性这种抽象的概念？更不用说还得解释那匹白马所代表的意义。 “卧槽，那个疯女人选择了这个……出来之后恐怕会疯得更厉害。”江宁的脸色有点不对。 “哥，这匹马很厉害？”苟二锤疑惑不解地问道，他似乎也打算来一下。 江宁根本没兴趣回答，他是老大，不是老师，他一把抓住苟二锤，把这家伙扯到了另外一幅图案前：“拍这个。” “我不要，这只狗丑死了。”他连连摇头。 那确实是一只狗，一只肥头大耳，但是样子一点不可爱，感觉有点狰狞的大狗……这只狗只有脑袋，整个身体被一片漆黑笼罩着。 “这是天狗，白痴。”江宁用力拍了一下苟二锤的后脑勺，然后后悔了，这家伙的后脑勺够硬的，拍上去像石头一样，他的手好痛，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柳艳紫、吕玉翎喜欢用脚踹，并不完全是因为种族的原因，鞋子不会痛啊！ “吞太阳和月亮那个？”这只傻狗居然听过天狗吞日的故事：“我叔说了，那是咱老祖宗。” “老祖宗的东西要不要练？”江宁拍了拍这家伙的后脑勺，这一次他没敢用力。 苟二锤不说什么了，一巴掌拍了上去。 和柳艳紫一样，墙壁上的那只天狗同样荡起了一圈涟漪，然后把苟二锤拉了进去。 “咱们等着吧。”江宁不敢乱动，万一只能进去一次，那就亏了，他必须挑一个最好的，同时还要相性相合。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在挑。 像喵姐、谢小薇这类学霸，那自然没话说，壁画上的东西都代表什么？她们全都看得懂。 吕玉翎稍微差点，不过她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倒也勉强能明白。 季彩云和元月灵就不行了，她们俩都年轻，见识也没吕玉翎广，虽然念过书，但是季彩云学艺术的，元月灵干脆就是混日子。 不过更抓瞎的是野丫头，她什么都不懂。 至于米莉、果子狸、小狐狸、吉娃娃它们几个，那干脆两眼一抹黑，看了也是白看。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墙壁上的那只天狗有反应了，先是一圈涟漪，紧接着苟二锤一下子被扔了出来。 “我怎么出来了？”这傻子疑惑不解地看着四周。 “先别想这些了，里面有些什么？”吕玉翎急不可耐地问道。 “这也可以慢点问，让他再拍一下墙壁。”江宁连忙阻止。 “快去。”喵姐一下子把这个傻子拎了起来，拎到那面墙壁前，指着另外一个图案说道：“拍。” 苟二锤很听话，比面对江宁还要恭敬，他之所以听江宁的话，是因为叔叔的吩咐，而他叔叔自己就对喵姐俯帖耳，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里面的差别。 “啪” 墙壁出了一声轻响，没有涟漪，什么都没有。 “现在知道了，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吕玉翎很失望，不过失望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你在里面学到了些什么？”野丫头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这条傻狗。 “吃，就是吃，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就懂了，修炼其实很简单，只要吃就行了，拼命吃，再拼命吃，再再拼命吃……吃得越多，实力越强。”苟二锤显得异常兴奋。 “出去之后让他跟着你混。”江宁冲着野丫头低声说道。 “凭什么？”野丫头当然不干。 她知道江宁的意思。 江宁肯定是想让这条傻狗蹭她的美食天地里面的信仰。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有点心动，她想看看效果怎么样？ 有的时候11未必等于2。 当然，好处肯定是要拿的，她得和这只兔子谈妥条件，唯一的问题是兔子会不会为了这条傻狗放血？ 246 大家来挖宝 “你帮我选。小说”野丫头终于想到了要什么好处？“你可得帮我用心点。” “如果你想找人打架，就选阿修罗，这里有很多阿修罗，每个都有不同的能力……”江宁试探着说道。 果然，野丫头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要打架，我早就不玩这种小孩子把戏了。” “不打架好，最好不要打架。”江宁最听得进了，因为这家伙唯一的对手就是他，从来都只和他打架，没找过别人：“我建议你选月神苏摩。” “月神？和月宫里面那只兔子有什么关系？”野丫头转头看着江宁。 “没关系，肯定没关系……不过能力差不多，都擅长炼药，只是苏摩要强得多，他还掌控植物，造化，生死，还能够逆转轮回，让人起死回生。”江宁反正尽挑好话说。 “我就选他了。”野丫头倒是没怀疑江宁在忽悠她。 “能不能帮我也找一个？”季彩云也凑了过来。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江宁懒洋洋地问道，这绝对是下意识的反应。 季彩云连退几步，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是不是要拉手？”停顿了片刻之后又道：“那好吧。” 这三个字是咬着牙吐出来的，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 刹那间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瞪在了江宁的身上，那热度都可以把他给烧穿了，特别是其中的三双，简直比激光切割机还厉害。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宁差点跳起来，这可不能开玩笑。 “我知道，你用不着解释。”喵姐懒洋洋地说道，她的眼睛眯缝着。 “不用解释，根本不用解释，我们理解，非常理解。”吕玉翎走了过来拍了拍江宁的肩膀，那样子一点不像是男女朋友，反倒像是俩哥们。 “是啊，很能够理解。”小狐狸走了过来，趴在江宁脚边，可惜，她手里没指甲钳，这里是精神空间，四周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指甲钳这种玩意儿带不进来。 “李大妈只说渡过心动之难前不能拉手，没说过去之后也不能拉手。”吉娃娃也只能两手空空绕着江宁打转，手里没指甲钳、老虎钳子、红酒起子，它感觉到说话都少了几分力度。 江宁的汗都下来了。 什么能够理解？什么不用解释？不用解释个屁！如果不解释明白的话，回去之后他绝对得脱一层皮。 不过得先把季彩云搞定，有这家伙在旁边添乱，再怎么解释都没用。 “魔门其实就是婆罗门，那里面也是有鸟的，最有名的就是凤凰、孔雀和迦楼罗，凤凰相当于法牧师，专精火焰魔法和复活，孔雀是法爷，专精的是奥术……反正差不多，就那个意思，迦楼罗是菜刀，你喜欢和人肉搏就选它，另外金翅大鹏也是它，所以度是这家伙的专长。”江宁一口气把所有的选择都说了出来，潜台词就是赶快选一个，然后快滚。 季彩云沉默半晌，一脸无奈地说道：“要是有凤凰的复活和金翅大鹏的度就好了。” 江宁翻了翻白眼，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这家伙绝对是个怂货。 “这俩不是一个品种，好像没有杂交的后代。”江宁摇了摇头，如果有的话，他自己就选了，还要什么他化自在天？ 他承认，他也是怂货。 “那好吧，我选……凤凰。”季彩云最后决定……还是保命第一：“告诉我，哪个是凤凰？” 江宁随手一指。 那不是鸟的图案，只是一片翎毛，也多亏他花过一段时间研究魔门的资料，要不然，还未必能够找到。 这玩意儿和猜谜差不多。 一阵涟漪荡起，季彩云也进去了，这让江宁松了口气。 他正打算回头解释，就看到吕玉翎说道：“现在轮到我了吧？” 这个女人本来还想自己找来着，现在懒得动脑筋了……另外她也没信心能够找到，她就不知道刚才那个图案代表凤凰。 听到这话，江宁顿时头大了。 不是找不到，而是很容易找，魔门之中有一位大佬很适合吕玉翎，这位大佬叫达努卡，是一个罗刹女，同样的身材高大，同样的性情暴烈，同样非常漂亮……同样是头驴子。 那相性绝对没话说，十有会过百分之百。 问题是要不要说呢？ 如果说的话，吕玉翎现在未必明白，进去之后就肯定知道了，一旦出来……他已经不敢想了。 达努卡最强的正是肉身实力，吕玉翎和他之间的武力值原本就差很多，这个女人再得到强化，那实在太恐怖了。 “看来有适合我的。”吕玉翎拍着江宁的肩膀，她已经看出来这家伙明明知道，但是不肯说。 “你能保证出来之后不揍我吗？”江宁硬着头皮问道。 “可以考虑。”吕玉翎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有什么建议？”旁边的喵姐冲着谢小薇问道。 “想不出什么太好的。”谢小薇对魔门的东西并不是很熟，只知道那些比较有名的。 “他不肯说，就直接揍他。”喵姐给了一个不错的建议。 “这办法好。”吕玉翎捏了捏拳头。 “达努卡，这个绝对适合你。”江宁好汉不吃眼前亏，朝着旁边一个图案指了指，那是一个美女的图案，高大，强壮，魁梧，和吕玉翎很有几分相似。 “早这么听话多好？”吕玉翎走过去拍了一下。 她没听说过什么达努卡，很明显这只是一个小角色，但是她并不在意。 功法用不着很高明，只要适合自己就行，相性才是最重要的。 随着一阵涟漪晃动，她也消失不见了。 “要不要我帮你选一个？”江宁这一次是主动跑到谢小薇跟前。 “用不着，我已经选好了。”谢小薇笑了笑，朝着其中一个图案指了指。 “百子鬼母？”江宁一愣。 紧接着他就明白过来了，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比他想到的那个更好。 谢小薇的能力是点化，这个能力再怎么加强也没用，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野丫头的老鼠大军。 本来他想让谢小薇选择乾达婆，也就是香神。 谢小薇的原形是麝，很适合走这条路，不过百子鬼母显然更合适。 这样一想，他不由得对自己原来的选择动摇起来。 他本来的选择有好几个，月神苏摩是一个选择，这个相性绝对不会差，另外一个就是他化自在天。 他修炼的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一旦选择了他化自在天，不知道会起什么变化？ 当然，也有可能是得到另外一部功法，魔功里面带他化自在的多得是，他闭着眼睛都能数出十七八个来。 这样看来……他化自在天或许也不是最好。 “你呢？是选乾达婆，还是选阿修罗里面那几个玩幻术的？又或是蜃龙、幻蝶这类怪物？其实苏摩也挺适合你，苏摩是酒神，你不是挺喜欢喝酒吗？相性应该不会太低。”江宁转头冲着喵姐问道，他想看看喵姐会怎么选择？ “你为什么不提他化自在天？身为万魔之主，无上天魔，他最擅长的不就是制造幻境、迷乱神智？”喵姐早就想好了，突然她转过说道：“我先帮你进去看看情况，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吧！” 好话她也会说。 喵姐伸手一拍，一圈涟漪过后，她也消失不见了。 “轮到我了，别给我整乌龟、王八什么的。”元月灵倒也不客气，她举起了两只拳头，做了一个健美先生的姿势：“我要一个最能打的。” “能打？行，时母迦梨，不管是在婆罗门，还是在魔门，这位都是毁灭神，执掌的是死亡、毁灭和杀戮。”江宁随手一指，连脑子都懒得动。 他指的图案同样很靠近中央，基本上和柳艳紫选的白马差不多。 元月灵满意了。 虽然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她知道位置的远近肯定和身份有关，越靠里面，身份肯定越高，里面的东西肯定也越好。 至于相性什么的……她不在乎的。 和吕玉翎一样，元月灵打小就对乌龟、王八之类的特反感，身边的小伙伴谁敢提，谁就等着挨揍吧，以后也是见一次揍一次。 “老大，我呢？”果子狸这个逗比蹦了过来。 “天帝因陀罗，这位老兄玩电最拿手，你不是很擅长拖电线吗？”江宁想都不想就给了个指点，同时还给了一个强大的理由，这理由强大到让任何人都说不出话来。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很清楚，这个逗比也是不在乎什么相性的。 再说，想要找一个符合这个逗比相性的人物不容易，这个逗比厉害的地方是一身软肉，有点以柔克刚的味道，不管是婆罗门还是魔门都不讲究这个。 话音刚落，一股鼻息喷到了他的脸上，一张袋鼠的臭脸正顶着他的脑门。 这里是意识空间，指甲钳之类的东西带不进来，借助外力的变形术同样也会失效，所以袋鼠还是袋鼠，不是小女孩。 适合这家伙的图案倒是很好找。 臭袋鼠没有任何异能，纯粹就是肉身厉害，脾气暴躁，又好斗，简直和阿修罗一模一样，不管是婆罗门，还是魔门，阿修罗的数量永远是最多的。 特别是其中一个阿修罗王毗摩智多罗，这位老兄恰好是天帝因陀罗的老丈人……这关系简直是绝了。 用不着犹豫，就是他。 247 最好的选择 时间一点点过去，进去的人一个个退了出来，最先退出来的是季彩云。 这女人连样子都变了，原本是一头黑，现在变成了红头，多了一副头饰，另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恭喜……”江宁在心底暗自加了一句，野鸡变凤凰了。 “里面是怎么个情况？”他很关切地问道，这个问题也曾经问过苟二锤，可惜这家伙是傻子，什么都问不出来。 “进去之后也是做选择题，会给你一堆目录，让你自己挑，如果你需要的话，还会给你一些建议，这些东西都是直接出现在你的脑子里面。”季彩云对江宁还是比较客气的，不管怎么说，刚才江宁救了她一命。 “你怎么选的？”江宁异常好奇。 “很简单，我没看目录，只是在心里想着尽可能得到的东西多一些，修炼起来容易一些，但是别缺了浴火重生的能力。”季彩云有些犹豫地说道，她不清楚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聪明。”江宁翘了翘拇指。 “这是实话，不是反讽？”季彩云越犹豫起来，在她的印象中，这只兔子很喜欢忽悠，也很擅长忽悠。 “我没必要嘲讽你。”江宁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不懂就干脆按照不懂的方式来，再加上你没忘记浴火重生的好处，这就可以了，对于凤凰来说，最大的优势就是这个了。” “就是布置起来有点麻烦。”季彩云叹了口气。 “麻烦又怎么了？那毕竟是一条命，回去之后你问李大妈，她应该能帮忙，至少能指点你找谁帮忙？”江宁说到这里暗自叹气，这叫打肿脸充胖子，十有他又把自己装进去了。 问题是这话又不能不说，就算他不说，别人也会说，到时候反而难看，还不如装得大度一些呢！ 另外，有一件事他无法否认，他从来没有白帮忙过，每次总能得到不少好处，当初帮喵姐和罗四通，他就得到了不少好处，之后帮程安澜，那好处更多，最爽的就是帮吕玉翎……那段日子简直就是在天堂里面，不久之前还帮了梅雪莹，结果……多了一个拉手的，还使得拉手的质量提升了一大截。 话音刚落，墙壁上涟漪晃动，而且不止一个，就像是开锅似的。 这一次退出了的是谢小薇和小狐狸它们。 和季彩云不一样，她们身上没有任何变化。 “在里面得到些什么？”江宁问道。 “一套功法，从今往后我修炼，就相当于它们也在修炼，我的实力提升，就相当于它们的实力也在提升……”谢小薇显得很兴奋。 江宁才不管这些呢！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么拉手呢？它们会不会有影响？” “你想什么呢？”谢小薇的脸颊微微有些红润。 “色魔。”“色情狂”“男人讨厌死了，脑子里面尽是这些东西。”“姐姐别理他。”小狐狸它们纷纷叫嚷起来。 “有没有影响，晚上试试不就知道了？”随着一阵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喵姐从墙壁里面出来了。 和谢小薇一样，喵姐外表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变，不过江宁却感觉到了一阵心悸，这种心悸并不是来自喵姐本身，而是她身上的一些部位。 “你索要的是法宝？”江宁昏了。 别人或许在乎法宝，喵姐应该不在乎的，先不说李大妈给的那条红绫，之前从洞灵真天回来的路上，喵姐还拦下了一件从洞灵真天里面遁走的法宝，另外她手上还有罗四通传给她的那件法宝。 “我又不缺功法，我原来的功法就不错，没打算换，法宝就不一样了，拿来就能用。”喵姐的理由一向都很充分。 “你的法宝还不够多吗？”江宁无语了。 “就是因为法宝太多，我才要了这样一件法宝……进去之前，我甚至没想到过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喵姐随手一挥，就像撒石灰似的，一篷粉尘飞扬而起，四处弥漫。 不过这篷粉尘比石灰漂亮多了，五光十色，炫彩纷呈，隐约间还可以看到人影晃动，像是在轻歌曼舞。 这就是魔门的特征，继承了佛门的特点，什么东西都讲究一个漂亮，和道门的低调，内敛完全不同。 “这是什么？”江宁不是百晓生，他也不是什么都懂。 “六欲浮尘。”喵姐手腕一转，那弥漫四周的粉尘瞬间收了回来，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六欲？卧槽，别告诉我，这玩意儿和六欲天魔有关系。”江宁感觉到头皮麻，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感到浑身一紧了。 这玩意儿和他炼的那个魔婴可不一样，档次高多了。 魔婴是鬼魂炼成，有形有相，只是隐现由心，能够悄悄潜入大部分地方，所以感觉厉害。六欲天魔就是真的厉害了，这玩意儿由心魔转化而成，只是一丝执念，或者某种强烈情绪的凝聚，无形无相，无孔不入，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因为是心魔转化，所以这玩意儿属于绝对的私有物品，无法转让，连借用都不行。 “你猜对了，这东西可以让我修炼出六欲天魔分身，每一个分身能够执掌一件法宝，这样一来我手上的三件法宝就都能用了。”喵姐少见得有些不淡定起来，说话的时候多了一些兴奋。 “这样的宝贝还有吗？”江宁也很兴奋，他的法宝也不少。 “没有了，就这么一件。”喵姐一副“你晚了”的神情。 江宁耷拉下了脑袋。 他很郁闷。 ……………… “我该选什么好呢？” 江宁站在墙壁前苦苦思索着，刚刚进来的时候，他是有目标的，他的目标是他化自在天。是谢小薇的选择让他醒悟过来，他根本不缺功法。 他的功法是自行变异的，绝对的量身定做，还是成长型的那种，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落伍。 他同样也不缺法宝，从洞灵真天里面带出来的法宝，理论上都应该属于他，李大妈也说过，他要的话，随便拿。 问题是他不方便用，那些都是赃物，另外他的妖力也不够，这绝对是硬伤。 法宝这东西别说用了，就算不用的时候，也要消耗妖力去温养，妖力不够还弄一堆法宝，简直是作死。 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没有琢磨明白，这里面的法宝是怎么保存下来的？难道星宿海还残存着一道地脉？为什么那么多势力一直没能现？又或是这类法宝能够自己补充消耗？ 这倒是有可能，魔宝不只是能够吸收天地元气，还可以吸收喜怒哀乐之类的情绪，要不然就是自己跑出去打个野食什么的。 功法不需要，法宝用不着，他应该要点什么呢？ “你慢慢想，咱们出去了，换归孙子、大师兄、二师兄他们进来。”吕玉翎拍了拍江宁的肩膀，突然她俯下身子，嘴巴抽到江宁耳边，冷冰冰、恶狠狠地说道：“回去之后我再找你算账，你让我选达努卡，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宁不由得浑身一抖。 “慢慢想。”“仔细考虑，机会只有一次。”“我们不在乎的，你就不是了。”小狐狸它们走了过来，也学着吕玉翎的样子拍了拍江宁的肩膀，这帮小家伙排着队，一个个拍过来，像松鼠、雪貂、吉娃娃这仨小矮个，还是站在别人的身上拍的，完全把这当成了一种游戏。 “好了好了，我们出去吧。”谢小薇对这群小家伙很头痛，她现在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把两边隔离开。 “老大，实在想不出来就……”逗比瞬间被它干妈拽走了，走的时候还“吧唧”拍了一张胶布上去。 “哥，我陪着你。”苟二锤在那里说道，下一瞬间他也被拽走了，拽走他的是那匹母马。 人一个个走了，过了片刻归孙子、大师兄、二师兄跑了进来，他们已经从其他人嘴里知道了这里的情况。 三个家伙都没犹豫，大师兄、二师兄选择的理所当然是百子鬼母。归孙子动作虽然慢，但是也没任何迟疑，他拍的是遍入天。 遍入天就是毗湿奴，婆罗门的三大主神之一，和湿婆、梵天同一级别。但是在佛门之中就差一些了，根本不能和魔主他化自在天相提并论，到了魔门又差了一筹，所以在这面墙壁上的位置并不靠近中间。 不过就算一降再降，一贬再贬，这位的实力还是有保证的。 如果要问遍入天有什么最吸引人的地方……那肯定就是化身了。 这家伙化身无数，之前柳艳紫选择的那匹白马就是这家伙的化身之一。 同样是化身，遍入天的分身和他化自在天的化身完全不同。 他化自在天能够化身亿万，数量上绝对占优势，但是他的化身都很平常，属于芸芸大众，扔在人群里面找不着那种。 遍入天就不同了，每个化身都有各自的想法，拥有各自的理念，有着各自的机遇，拥有各自的精彩。用时髦一些的话来说，这些化身都属于英雄模板，自带各种挂，全都是挂逼。 “身外化身——”江宁眼睛一亮。 他完全能够猜到归普源为什么这样选择？ 这家伙的脑子其实不慢，绝对不是苟二锤那种大脑育不良，他之所以看上去呆呆的，完全是因为种族的缘故。 弄一个身外化身出来，问题就解决了。 佛道两门还真没这个本事，身外化身属于很高大上的玩意儿，归孙子如果能够练成，也就没必要烦恼现在这种状态了。 魔门却能做到。 魔门最厉害的就是两样东西，一个是分身无数，说穿了就是元神分化方面别说所长，另一个就是魔头。 最妙的是这两样东西还能合二为一，魔头有时候可以当分身来用。 喵姐的六欲浮尘就是这样一件宝贝，能够孕育出六个魔头，这其实也就是六个分身。 归孙子的实力确实不错，但是修成元神还早着呢，更别说分化元神，以他的境界能够弄出来的分身，十有也是魔头。 248 九子母阴魔 呼喊声，哭叫声，笑闹声此起彼伏。这些声音有的低沉而又缓慢，有的轻细而又尖锐，还有的隐隐约约，时隐时现，好像在你耳边低声细语，但是仔细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就是魔。 大部分魔只是类似鬼魂的东西，是一种特殊的灵体，有自我意识，但是没有记忆，也谈不上智力，完全凭本能活动。 灵体当然不会说话，甚至连声音都不会出，因为它们根本没有声器官。那些声音其实是它们散出的意念波，被大脑捕捉到之后就会自动转成类似声音的信号。 并不是所有的魔头都有这样的功能。 他手里的那个魔婴就是哑巴，那个小东西才刚刚炼成不久，档次还低，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些魔头，这些魔头都不知道存在多少年头了。 江宁并没有急着做不选择。 好不容易进来一趟，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目地当然是带点东西回去，但也没必要急着离开，在大观园里面到处逛逛，吃点，喝点，看点，玩点，尽可能长点见识多好？ 就拿这里来说，这里简直就是魔头的专场展示会，别处哪能看到这么多？更别说还附带说明书。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看不太清楚。 他能看到的就是一片白茫茫的光雾……也不能说是纯白，虽然总体上来说是白的，但是局部常常会泛起五颜六色的光华。 幻变离奇，这同样也是魔门的特点。 在这边氤氲幻变的光雾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影晃动。 都是人形，不过有很多勉强像人，比如有些特别高大，四米的都有，从轮廓看，这些家伙绝对丑陋。 对于这类难看的东西，江宁一点兴趣都没有。 魔分许多种，档次最高的是天魔，无形无相，无孔不入。可惜，这得自己炼，白光里面没有。 档次低一级的就是阳阴魔，两者都是有形魔头。 阳魔有形有质，可以看作是魔幻版的终结者，最厉害的是物理攻击，一般来说还自带剧毒、火焰、寒冻、衰弱、迟钝之类的负面buff。 阴魔有形无质，通常都能隐形，物理攻击能力几乎没有，就算有也很差，真正厉害的是精神攻击。 那些丑陋的东西都是阳魔，江宁对这玩意儿一向不感兴趣。 他在意的是阴魔。 原来那只魔婴就是阴魔，刁成的手下来袭的时候，他把魔婴放出去对敌，结果这家伙自说自话融合了一面罗网类的法宝，结果变得阴不阴，阳不阳，等于废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把“说明书”里面的内容牢牢记在了脑子里面。 这一次收获不小，单单知道所有魔头的特性，能力，弱点，还有运用上的禁忌，就已经值回票价了。 “九子母阴魔。”江宁喊了一声，其实用不着喊，只要脑子里面想一下就行了。 转瞬间，四周的呼喊声消失了一大半，白光中的人影也一下子少了许多，只剩下二十七个。 下一瞬间，那二十七个窈窕的身体从白光中出来了，身材，长相，脸蛋都没得说，这玩意儿和妖怪一样，外貌都是可以改变的，随便改，想什么样都行。 不过相由心生，不管怎么变，都不可能有端庄大方的感觉，一个个都是标准小三的样子，连二奶都够不着。 至于她们的身上……好吧，这不是重点。 反正江宁已经打定主意，以后拉手的时候，就让喵姐、梅雪莹、克莉斯汀娜和米雪穿成这样，她们几个应该是肯的，至于谢小薇和吕玉翎……前者肯定也不会拒绝，不过肯定会对他有看法，后者十有会用拳头说话。 “咯咯咯”一阵轻快的笑声把江宁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那纯真无邪的笑声出自九个小婴儿的嘴，每个女人手里都抱着一个小婴儿，九个小婴儿长得绝对精灵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抱回家去养。 不过一想到这东西的本质，江宁就喜欢不起来了。 九子母阴魔绝对不是最厉害的魔头，论威力的话，连前五十都排不进，唯一的优点就是容易控制。因为这东西子母是一对，子魔绝对服从母魔的命令。 魔头反噬有几种原因，一种是遭到了虐待，比如拖欠工资，工作时间太长，工作条件太恶劣……反正就那个意思，另一种就是战斗的时候受了伤，却又被逼着去拼命，别说魔头，换成人也受不了，肯定倒戈。最后一种就是有些秘法能够让魔头陷入混乱或者失去控制。 所以用好魔头绝对是技术活。 九子母阴魔的好处就是用不着担心后面两种魔头反噬，拥有者只要别做死，拖欠工资什么的，一般来说，就不会有什么事。另外打仗的时候别派那九个母魔上去，只把子魔扔出去拼命就行，绝对不会反噬的。全派出去的话，威力是不错……但是后果自负。 “告诉我，你们的条件。”江宁再一次喊道。 毕竟不是自己炼的魔头，想要得到她们，得谈妥条件才行。 如果说原来那个魔婴是自家的嫡系部队，那么眼前就是一群雇佣兵。 自家嫡系部队相对要可靠一些，可能也更省钱，问题是训练的时间会很长。 雇佣兵拉过来就能用，实力很可能非常不错，但是人家拿钱办事，花费肯定不便宜，还不能指望人家打硬仗。 刹那间，一堆东西出现在了江宁的脑海里面。 这些条件都差不多，索求的要么是血食，要么是魂魄，当然也有一些特定的条件，比如找某个人报仇或者杀光某个家族。 ……………… 江宁从里面出来了，他睁开了眼睛。 头顶上仍旧是那片湖水，阳光透过湖水投射进来，让里面显得异常明亮。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眼镜左下角显示的时间。 时间居然只过去了五六分钟。 看来意识空间里面的时间比较慢……是感觉比较慢，而不是真的比较慢。这就和开启动态视觉，周围的一切都会变慢一样，变慢的不是时间本身。 想要改变时间，比改变空间的难度更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那家伙还没走？”江宁看着头顶。 “怎么可能走？才过了多久？”元月灵嘟囔了一声。 “哥，能帮我抓几条鱼吗？我想吃东西。”苟二锤在旁边嚷嚷着，他现在吃东西就是修炼，修炼就是吃东西。 江宁可没兴趣抓鱼，他走到放食物的地方，把一直没什么人碰的食物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面，随手扔到了那个傻子的面前：“就这些，省着点吃，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他很后悔，不该让这个傻子选天狗，换成食土狗多好？直接啃泥巴，有本事把地球给吃了。 “还是我来吧。”吕玉翎抬手就放出了一道无形的缆索，瞬间一收，一条两尺多长的鲤鱼就飞到了她的手掌心里面：“你自己处理，没兴趣帮你弄。” “用不着。”苟二锤张开了大嘴，把那条鱼一下子塞了进去，连头带尾，连内脏都不去掉。 “好恶心啊！”“看得我寒毛直竖。”“太难以忍受了，最好让他躲远点。”小狐狸它们七嘴八舌地念叨起来。 其他人虽然嘴里没说，心里的想法也都差不多，唯一不在乎的恐怕就只有逗比果子狸和他干妈了。 “修炼、修炼。”逗比果子狸刚刚得到功法，正在兴头上，这家伙跑到了堆放工具的地方，把一台小型电机拖了出来。 那玩意儿是烧油的，不过有一个摇柄。 “米莉，帮个忙？”逗比一边喊着他的干妈，一边把火线绕在脖子上，把底线踩在脚底下。 它这幅模样比刚才的苟二锤更瘆人，简直是不要命想找死的架势。 小女孩模样的袋鼠跑了过去，抓住摇杆用力摇了起来。 “喔——爽。”逗比在那里大呼小叫，好像在干什么似的。 “我也要修炼。”勤奋的好孩子元月灵同学盘腿坐在了地上，在她的旁边，归二爷的孙子早就不声不响地打起坐来。 那匹母马烦躁不安地绕着圈子，她刚刚得到白马卡尔基的功法，看别人都在修炼，她也有点忍不住，问题是白马卡尔基是灭世之神，他的东西全都动静不小，不适合在这里玩。 “咱们也修炼怎么样？”江宁指了指头盔。 “再回去？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喵姐是不在乎的，她在意的是面子。 “我把头盔锁了不就行了？”江宁有这个把握，他不管做什么，都会留一个后门。 “里面可不是隔开的，咱们四个人一起？”喵姐看了看谢小薇和吕玉翎。 “我不在乎。”吕玉翎神经比较粗，有些大大咧咧。 谢小薇在乎，但是她不擅长拒绝，再说她也确实很想提升实力。 原本她是没这个动力的。 自从报了仇之后，她一直有点得过且过的味道，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她不是为了自己修炼，还有小狐狸它们的一份呢。 她多么希望小狐狸它们早点化形！ 四个人戴上了头盔，身体立刻不动了。 “我也修炼去。”野丫头随手掏出了一个月牙形的东西衔在嘴里，这东西是她从墙壁里面带出来的法宝，和喵姐一样，她同样不缺功法。 李大妈给她的那件法宝虽然不错，但是并不能提升她的实力，所以她在里面挑了这么件宝贝。 这玩意儿既是一种进攻性的法宝，可以当飞刀或者飞轮来用，同时也是一种辅助修炼的法宝，能够吸收日月精华转化成可以吸收的能量，另外它还有炼药的功能。 野丫头一直很羡慕江宁的炼药本事，可惜身为学渣的她根本学不会。 现在她也能了。 249 局中局再套局 天亮了，又暗了。暗了，又亮了，转眼间又是好几天过去了。 一切都是老样子，那只不知道是鹭鸶，还是白鹤的大鸟隔一段时间就会从头顶上飞过，这家伙也不知道累。 除了这只大鸟，就再也看不到活物了，上面总是静悄悄的，根本没人来看一眼，不管是柳艳紫的同族，还是姜老头，似乎都把他们给忘了。 出不去，又没什么事可做，除了修炼，还是只有修炼。 当然也有人没在修炼，比如季彩云。 她已经巩固了境界，实力提升也已经变得稳定下来，再也没有之前那样高歌猛进，接下来又将是一个缓慢积累的过程。 她又没从那面墙壁里面得到功法，只是拿了一件宝贝，一件能够让她无限复活的宝贝，虽然这东西很不错，但是和修炼无关。 “现在就剩下我们了。”这个女人百无聊赖地看着谢小薇的那几只宠物。 “你也可以修炼的。”小狐狸无精打采地趴着，姐姐和臭家伙做那种事去了，这让它很不爽。 更不爽的是它没事做。 只有化形之后，血脉传承才会觉醒，现在它们只能被动地吸收天地元气，就像呼吸和吃饭那样。 “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应该选孔雀的。”季彩云没话找话，她想要一个聊天的对象。 说后悔，绝对有点过了，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仍旧会选凤凰，也仍旧会选这件宝贝，而不是换某种功法。 对一个怂货来说，没什么比轻松方便的复活手段更有吸引力了。 不过郁闷肯定是有的，孔雀的特征和天狗差不多，都是吞噬，只不过孔雀吞噬的是各种精气，这里面也包括天地元气，只要不停地吞噬，实力就会提升，而且提升度很快。 季彩云羡慕地看着远处的傻子。 其他人还好说，就算修炼的效率再高，功法的相性再好，时间毕竟摆在那里，才几天的时间想要看到效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但是那个傻子却是例外。 这家伙的功法太特别了，只要吃就行了。简直就是修真版的北冥神功。这类功法还有一个特点，不讲究什么境界，也没什么瓶颈，成就高低只看胃口大小。 “这恐怕也和他走的是练体的路子有关。”柳艳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这套吃货神功和练体是绝配？”季彩云瞪大了眼睛。 “十有是这样，我甚至怀疑这套吃货神功同样也是练体功法，越吃越壮，越壮也越会吃，等到哪天他能够一顿干掉一条鲸鱼，那就是神功大成之日。”柳艳紫满怀戏谑地说道。 突然她转头看向了果子狸。 “那家伙也是？”季彩云越来越聪明了。 “十有。”柳艳紫点了点头。 当初创出那套功法的魔门大佬，肯定不会想到后世会有一种东西叫电机。 那套功法的特征和北冥神功也很像，只不过吸的是电力。 这倒也正常，魔门中人最喜欢这么干。 另一个巧合的地方是……那只果子狸也是练体的。 柳艳紫看了江宁一眼，她不清楚这真是误打误撞？还是那家伙早就预料到了。 “转世大妖？”她皱了皱眉头，正如之前她所说的那样，她根本不相信那些传言，不过有可能是另外一种东西…… “真是无聊，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啊？”旁边的小狐狸甩了甩那蓬松的尾巴。 “天知道。”吉娃娃含糊地说道，它把一串念珠吐了出来。 它不像小狐狸那样无聊，因为它在祭炼法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话音刚落，它突然感到脚下晃动了一下，那串念珠差一点掉落到地上去。 “你们别乱动啊！”吉娃娃怒了。 “不是我们乱动。”小狐狸神情凝重地看着头顶。 只见头顶上方的湖水变得波光粼粼，涟漪细碎。 “出事了……”吉娃娃只感觉汗毛炸。 “打起来了！肯定打起来了。”小狐狸一下子爬了起来，它的脸上满是慌乱之色。 “我叫他们起来。”吉娃娃朝着江宁跑了过去，跑近之后，它张开了嘴巴，然后…… 它早就想咬一口了，狠狠地咬，可惜一直没机会……主要是没理由，现在机会和理由都有了。 “嗷——”江宁瞬间跳了起来，紧接着从飞机顶上翻了下去，“吧唧”一声摔到地上。 “打起来了。”吉娃娃很认真，很凝重地指了指头顶。 江宁很想狠狠地，非常严厉地揍这小家伙一顿，不过……大局为重。 “起来，快起来，醒了，应该醒了。”江宁转身大声喊道。 有人其实已经醒了，比如喵姐、谢小薇、吕玉翎。 刚才江宁突然间跳出去的时候，她们就知道出事了，跟着从里面退了出来。 “米琪……”江宁喊了一声。 “她一直在里面。” 小狐狸冲着圆球努了努嘴：“还有季彩云，她刚进去。” 江宁快步走到圆球旁边，用力拍了拍，大声问道：“米琪，你看到了些什么？” 自从有了那个圆球之后，野丫头彻底成了中枢，想知道什么都得经过她。当然，他能强行接管权限，但是没必要。 “打起来了，真打起来了，打得好凶。”野丫头虽然显得很兴奋，但是从说话的声音听得出，这家伙明显刚刚睡醒。 “很高明，二桃杀三士。”喵姐已经想明白了。 “为什么是二桃杀三士？明明有五个。”元月灵感到很奇怪。 “你来解释。”喵姐看了江宁一眼。 “是四个，他们只可能看到四个，最后这个是我们偷偷造的。”江宁一边想，一边说，一时半会儿他还没明白过来呢。 好在喵姐已经给了提示。 二桃三士嘛！这又不是什么很生僻的典故，顺着这个意思想下去就行了。 “如果只造两座福地，那挑拨的意图就太明显了，现在有四座，其中一派能够得到两座，毫无疑问这派就会变得特别强。”身为人类，他对这套勾心斗角的东西还是挺熟悉的。 “为什么不能共有？”元月灵仍旧很奇怪，如果是在洞庭湖联盟，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江宁耸了耸肩，然后仰头看着波光细碎的湖面，紧接着又道：“显然有人知道，所以设了这么个局。” 突然他的脸颊抽了抽，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恐怕他们在这里也是原因之一。 和那四座人造福地比起来，他们的价值肯定更大。 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花老五肯定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姜老肯定会反对，甚至出手阻止，撕破脸就成了必然的结果。 如果来的不是他，如果随便派一个小角色过来，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让他亲自过来的是李大妈…… “三派里面是不是花老五那边最强，姜老这边最弱？”江宁继续问道。 柳艳紫冷冰冰地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元月灵感觉出味道不对了，但是她看不出问题在哪儿？ “花老五那边最强，如果他们占据上风。不只是姜老这边，连中间派也会跟着倒霉，所以两边肯定会联手，等到两家把花老五打趴下之后，要么平分人造福地，要么再打一场。姜老这边既然最弱，十有打不过中间派，再说，这边有退路，大不了去x市，恐怕就更没斗志了。”江宁解释得很详细，因为王八女孩是见证人，多让她知道一些没坏处。 “对中间派来说，这是损失最小，利益最大的选择。再说，花老五那边未必是一条心，说不定有人会反戈一击，同样姜爷这边也不是一条心，可能有人会中途倒戈。”喵姐在旁边补充道。 江宁看了喵姐一眼，他听出这番话里面还藏着别的意思。 就在这时，他看到喵姐在晃动胳膊肘。 这个动作如果是吕玉翎在做，他一点都不奇怪，那家伙是女汉子，但是喵姐这么干就奇怪了。 下一瞬间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对于星宿海的本地土著来说，不管是姜爷，还是花老五，都属于胳膊肘往外拐那一类。 姜爷帮这边说话，认为和大楼合作对星宿海最有利，但是星宿海的土著未必这样想，他们十有和花老五一样，也认为把人扣下才是最好的选择。至于花老五就更不用说了，绝对的吃里扒外，背后还有别的势力。 这又是一个局。 本地土著设的局。 花老五那边最强，这本身十之有水份，到时候直接在背后捅一刀……花老五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250 浑水走人 “那家伙离开了？” “十有离开了，反正我没看到他。” “他肯定帮花老五去了。” “这不可能，别忘了最近刚出来的那条规定——大妖不能随便乱跑，他如果跑过去帮花老五，就违反规定了。” “前几天他就没有违反规定？” “没人看见就行，这也是规矩，约定俗成的规矩。” “……”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三个男人一句话都没说，苟二锤和归孙子一呆一傻两组合是说不出什么东西来，江宁是不想说。 可惜，他不想说话，却有人逼着他说话。 “现在怎么办？继续躲在这里看热闹？”问这话的是元月灵。 江宁有气无力地问道：“和李大妈联系上了吗？” “没有。”元月灵摇头，不管是手机还是卫星电话都没用，所有的无线电信号都被彻底屏蔽了。 很显然这个局布了不止一天两天。 “姜爷呢？”江宁继续问。 “既然联络不上李大妈，当然也联络不上姜爷，所有的信号都被切断了。”元月灵异常愤怒。 “大家是什么意思？”江宁已经不再拿自己当什么转世大妖来看了。 他只是一个小卒，一扇门面，一块招牌，一面靶子。 “我觉得最好趁现在逃跑，要不然等中立派赢得胜利，对我们未必是什么好事。”季彩云很胆小，总往最坏处想，偏偏眼前的局势就是最坏的那种，瞎猫逮着死耗子，让她给说中了。 “这种大场面，咱们出去就是送死。”吕玉翎是见识过洞灵真天那一战的，她最清楚大妖之间的混战有多么恐怖？ 那简直是一点都不能靠近。 “快点给个主意。”喵姐走过来踢了江宁一脚。 她知道江宁为什么这样颓唐？问题是现在不是时候。 “如果一定要我说，我的意思是逃，但是不能这样逃，必须装成花老五那边的人，跟在花老五的人后面逃。”江宁其实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对别的不擅长，逃跑却是他的拿手好戏。 初中的时候，就经常有人在校门口堵他，混在人群里面逃出去是最常用的一招。虽然简单，但是成功率很高，翻墙什么的反而容易被抓住。 元月灵看了看柳艳紫。 这里脑瓜好使的除了兔子，就只有懒猫和这匹母马。懒猫用不着问，和兔子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剩下的就只有母马了。 “我没意见。”柳艳紫一点都不在意。 “既然这样……我们准备离开。”江宁站起身来，他先把飞机收了起来。 “柳姐，除了花老五，我没见过那边的人，所以化妆的事得由你负责。”江宁开始分派任务：“米琪，你负责打电话联络大楼或者姜爷，最好是大楼，让他们把归二爷塞火箭里面打过来，这边急用。季彩云，你找两个最机灵的小弟飞到天上去看看，什么地方打得最热闹？喵姐，你帮我们隐形，不需要最好的那种，一般的就行。玉翎……对了还有柳姐，米莉，嗯，二锤也算上，你们四个费力一些，拉着大家一起跑，这里有人腿短。” 旁边的元月灵顿时眼露凶光，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两柄大锤，毫无疑问，腿短就是说她。 ……………… 一块草皮被掀开了，一群打扮得土里土气的家伙从草皮底下溜了出来。 那底下其实就一个浅坑和一座传送阵。 这是为了隐蔽，毕竟传送的时候会出白光，很容易引起注意。 下一瞬间所有的人又消失不见了。 这是喵姐的幻术。 正如江宁要求的那样，她没有动用特别厉害的幻术，只是让大家变得像玻璃一样，光线能够穿透身体到达另一边，如果仔细看的话，绝对能看到她们的轮廓。 溜出来的人总共有九个，这里面没有米琪和季彩云，她们俩早已经进入了圆球里面，这俩怂货没什么战斗力……谁会去指望她们？ 至于谢小薇的那些宠物，此刻也都在圆球里面，正和野丫头、季彩云挤在一起。 本来把它们送进“蜂巢”里面更合适，可惜“蜂巢”里面的单间全都太小，那是为老鼠和鸟准备的。松鼠、雪雕和吉娃娃或许挤得进去，小狐狸就够呛了，二师兄更不行，把它剁了都塞不进去。 当然二师兄也没进圆球。 它和大师兄，还有果子狸被米莉顶在脑袋上，毕竟这只袋鼠变成人形之后，体型一下子缩小了，这很容易露馅，所以它们四个干脆叠罗汉，正好装成一个人。 “咱们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江宁很喜欢鬼子的这句台词。 不过他很快就郁闷了，因为苟二锤真得把枪收了起来。 “你以后下命令的时候，最好多考虑一下。”喵姐转头瞪了江宁一眼。 “算了，本来就不指望他。”江宁干脆不纠正傻狗的错误，他从来没指望这条傻狗能够成为合格的士兵，做好肉盾就行了。 一面肉盾要什么枪？皮糙肉厚血量多就可以了，顶多再加上拉仇恨……可惜傻狗在这方面没天赋。 “走。”江宁在耳麦里面喊道。 所有的人一起跑了起来。 跑在最前面的是柳艳紫、米莉、吕玉翎和苟二锤，喵姐、谢小薇居中，江宁、元月灵、归孙子在最后面，整支队伍步调一致，互相之间的距离简直就像用尺子量出来的。 这多亏了吕玉翎的能力，是她的“力场缆索”把队伍连成了一个整体。 在他们头顶上，有两只小鸟在盘旋飞舞。 这两只鸟就是季彩云的小弟，它们被放出来，既是为了侦察，也是为了反侦察。 说实话，最有可能暴露的就是它们俩了，但是不放出来又不行，这是行动的关键。好在星宿海这个地方，鸟类还是很多的，哪怕此刻底下已经打成了世界大战，天上仍旧有很多鸟飞来飞去。 一幅幅图像通过那些鸟身上带着的摄像头，变成了脉冲信号，回到了圆球里面。 就是脉冲信号，普通的无线电信号根本传不出去，被完全压制了，脉冲波和无线电信号在理论上就不一样，所以不会被压制。 这还是攻打云山涯不利，和梅太太、野丫头她们一起被困的时候得到的教训。回来之后他就搞了这套东西。 严格说起来，这已经属于电子战系统了。 圆球里面那台高性能的计算机此刻正在做着拼图游戏，所有的影像都被拼合在一起。 “打得可真够惨的……打得好，打得呱呱叫。”江宁现在是看戏不怕热闹，他随手转了其他人。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人都，像苟二锤这号的就没必要了，袋鼠、逗比和那些宠物也一样。 “你好像很高兴。”柳艳紫话了，话语之中充满了杀气，换成以前她早冲过来了。 “嘿嘿嘿”江宁阴笑几声，根本没回答。 虽然没证据，但是他总觉得柳艳紫她老爸扮演的绝对不是什么光彩角色。 “前面有一队人马正冲着我们过来，我们是不是露馅了？”季彩云突然叫了起来，这家伙又被吓坏了。 江宁连忙接进去看了一眼。 确实有一队人马正朝着这边赶，不过与其说是冲着他们过来，还不如说是冲着几公里外的那座人造福地，也就是那四座人造福地中的一座。 事实上不只是一队人马，另外还有几队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有的骑着摩托，有的开着卡车，感觉就像胡塞地方武装似的。 “柳姐，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的同族？”江宁随手了过来。 “就算有，那又怎么样？尽管杀就是了。”柳艳紫冷冷地说道。 “话不是这么说，面子上总要好看一点嘛！”江宁已经恢复过来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远不是最可怜的那个。 先，他不是李大妈的亲儿子，利用他一下很正常。那边亲爹把亲闺女往死里坑，人家都没话呢！ 其次，李大妈至少给了他不少暗示，没看出来是他自己笨。那边的亲爹把亲闺女蒙在鼓里，一点消息都不透露，还各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假象。 最后，李大妈的智商绝对过两百，这老太从来没吃过亏。那边的脑子里面肌肉比多，纯粹一个二百五，居然还学人家玩阴谋诡计，恐怕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就这样的货还要卖女儿。 251 浑水摸鱼 星宿海的天原本是蓝的，湛蓝湛蓝，顶多再加一些云朵的白色，但是此刻却变成了灰的，到处是飞扬的尘土，到处是焚烧的烟云。 星宿海的地原本是绿的，碧绿碧绿，顶多再加一些湖泊的青色，但是此刻却变成了红的，到处是倒在地上的尸体，到处是残肢断臂。 两路人马在拼命地厮杀着，子弹乱飞，爆炸声此起彼伏……那场面就和拍战争片似的。 其中的一路人马正在攻打一座土堡，而另一边是以一个黑粗汉子为中心，据守土堡死战不退。 那个黑粗汉子和当初的谢小薇一样，手臂上套着加特林机枪，不过他的枪很特别，手臂在中间，相当于转动轴，四周是一圈枪管，枪管的数量比一般的加特林机枪多得多，大概有十五六根，他的背后也没有巨大的弹药箱，很明显这家伙身上有储物袋之类的东西，还是比较高级的那种。 没有任何一个妖怪能够靠近土堡，甚至连冲近一些都做不到，最近的也就三百米左右……还是一具尸体。 “来啊，你们来啊，来多少死多少，以为我们好欺负。”黑粗汉子哈哈大笑着，突然他猛地抬起手来，一连串子弹飞了出去。 “轰轰轰” 他的头顶上方两三百米的地方响起了一连串爆炸声，还有一连串炸开的火球和翻滚的烟云。 那是炮弹。 这家伙连炮弹都能挡下来。 “孬种，不敢上来，就远远地开炮，算什么东西？”黑粗汉子扯着嗓子喊道，突然他低头冲着底下骂了一声：“你们这群白痴，怎么任由对方开炮，为什么不打回去？” 紧接着他又回转头来，朝着头顶双手连挥。 又是一排炮弹被凌空打爆。 “他们的火炮比我们打得远，我们够不着。”底下负责开炮的妖怪也急了。 “你们这些白痴，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要与时俱进。”黑粗汉子脸色铁青，他恨不得把底下这些家伙全都干掉。 天空中又响起了“嘘嘘嘘”的声音，那是炮弹破空的声音，只有黑粗汉子能够听到这种声音，因为距离还很远，其他的妖怪根本就听不到。 他知道大势已去。 “大家各奔东西吧！已经受不住了。”这家伙人品不错，抬手又是一连串子弹，把这一波炮击挡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飞身跳下了土堡，如同一阵风般朝着远处狂奔。 听到他刚才说的那番话，驻守在土堡里面的那些小喽啰全都没了斗志，看到他一走，也纷纷从土堡里面窜了出来，朝着四面八方逃去。 刚逃出几百米，身后就响起了一连串轰鸣。 土堡眨眼间就被夷为平地。 突然，刚刚逃出去的那些妖怪全都倒在了地上，他们有的被截成了两段，有的身上到处飙血，满是窟窿，还有的什么事都没有，身上没伤，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绝对是怪事，但是没人会注意，因为这里是星宿海。 地广人稀，人迹罕至，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坏事就是一旦干起架来，两边都可以肆无忌惮，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所以死起来也容易。 死了只能说运气不好。 在远处，在十几公里外的地方，同样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出巨响的是一门火炮，一门炮管很长，样子看上去很粗犷的火炮，仔细看，还会现上面有很多俄文，不过此刻这门火炮已经变成了满天乱飞的碎片。 负责操作这门火炮的妖怪全死了，这玩意儿的威力实在太大，一旦爆炸就相当于一颗大炸弹。 “看到了吗？我叫你们小心，千万小心，一定要小心……那就是不小心的结果。”几十米外，另外一门火炮旁边，一个负责的妖怪冲着操炮的妖怪们喊叫着。 那些操炮的妖怪全都连连点头，他们暗自庆幸所有的炮位都隔得很远，要不然他们也得倒霉。 “好了，别再愣了，快开炮，早点打完这一仗，我们就可以早点回家。”负责的妖怪大声吼道。 听到这一声大吼，其他妖怪纷纷行动起来，有的搬炮弹，有的负责递炮弹，有的在计算弹道，因为刚才有误差。 转眼的工夫，一切都已经完成，炮口已经调整好了角度。 “放——”为的妖怪喊了一声。 下一瞬间，一声巨响，这门火炮也像刚才那门火炮一样炸开了，硝烟、尘土和鲜血飞得四处都是。 ……………… “没想到妖怪的数量有这么多。”江宁喃喃自语着。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干掉了多少妖怪？ “你忘了郎青手下就有一百多号人马？”喵姐轻笑了一声，她甚至都没提大楼，现在大楼里面也有二三百人马。 “我们这样好吗？不管三七二十一，两边都杀？”谢小薇有点心软。 “谁说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这里不是有柳姐吗？如果不能下手的话，她肯定知道的，她不说，证明没关系。”江宁是甩锅好手，怎么可能让自己背锅呢？ 柳艳紫看了这家伙一眼，根本没兴趣搭理。 反正在她看来，除了姜爷，这里根本没一个好人，就算她老爸在前面，她也不会阻止江宁动手的，老家伙如果真的死了的话，她只会高兴，或者还会买一挂鞭炮放放。 “我觉得收获也差不多了，撤吧！”谢小薇叹道，她真的不想看到太多的杀戮，特别是两边还是盟友……至少到现在为止，盟友关系还没解除。 “那也行。”江宁根本不在乎，他的目地又不是为了杀妖怪。 他为的是把水搅浑，水越浑，走起来越方便，顺便还可以摸两条鱼，比如那个黑粗汉子。 “跟上那个用加特林的家伙。”江宁冲着前面挂着的圆球喊道，这话当然是对野丫头说的。 他的命令立刻得到了响应。 下一瞬间，他的眼镜里面就多了一个导航标记。 “那家伙可真能跑，他应该是一头野牛吧？怎么我觉得他比马跑得都快？”野丫头随口着评论。 “你见识太浅薄，没见到过马真得跑起来的度，我敢保证绝对比那家伙快多了。”柳艳紫的心情很糟糕，但是涉及种族的荣耀，她是绝对不能容的。 她可以不承认老爸，可以无视那些同族，但是她不可能说自己不是一匹马。 马有马的尊严。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跟着他？花老五手底下临阵脱逃的妖怪又不止他一个。”元月灵有点奇怪。 她这样问，其实是在学习。 她迟早是要接爷爷那个位置的， 就算她用不着像江宁这样做出决定，也至少要明白其中的道理。 “那家伙实力最强，而且一直坚守到最后，实在坚守不下去了才逃的，比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临阵脱逃的妖怪要强多了，这样的家伙一般自尊心也比较强，肯定不会再跑回去，也不会向胜利者投降，我赌他十有会离开。”江宁没提他打算撬墙脚的事。 “好吧，算你有道理，不过下一次我再也不跟着你一起了，你这家伙就是个事妈，走到哪里都会有一大堆麻烦。”元月灵轻声嘟囔着。 “前几天好像有人说，这一次收获颇丰，绝对值回票价了。唯一遗憾的就是每人只有一次选择机会，如果有两次就好了，某个人还看中了一种练体的法门。”公共频道里面传出了季彩云的声音。 “你这家伙……以后不和你好了。”元月灵恼羞成怒。 这两个家伙，一个胆小懦弱，一个胆大野蛮，一个是天上飞的，一个是地上爬的，偏偏最说得来。王八女孩这样说其实是气话，除了季彩云，她没别的朋友。 “算了，算了，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风险的同时肯定有机遇。”柳艳紫冷冷地说道。 “这倒是。”吕玉翎立刻回了一句。 她对此的印象最深刻，当初查果子狸的事，差一点把命丢在那座防空洞里面，最终的收获是每天一碗怪物肉，另外就是人造福地。 跑了一趟洞灵真天，又是九死一生，结果消灾降幅，瓶颈没有了，实力提升了一大截，再加上……拉手，至于法宝什么的就不用说了。 这一次得了一部功法。 下一次如果还有什么冒险机会，她无论如何都会跟着去。 252 无招 “你行不行啊？”吕玉翎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江宁。 “身为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江宁硬着头皮说道，此刻他正手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得调整着一块碎片。 碎片的颜是金的，和那面金墙的材质一模一样，看上去像黄金，其实不是，质硬而脆，像是某种晶体。 这玩意儿也是从那面金墙里面弄出来的，来自墙上那座曼荼罗阵的中央。 没人拍过中央的位置，因为那里没有图案，这就是一个思维空洞，没有图案就以为不能拍，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全都已经用掉了唯一的一次机会。 好在这家伙的脑洞够大，他想到了野丫头的那些小弟。 只要戴上头盔，那些老鼠也能进去，他有这样小的头盔，谢小薇的宠物里面有一只松鼠和一只雪貂，它们的体积都不比水耗子大多少，它们的头盔就能用。 结果就是两千多只耗子被送了进去。 这些耗子的智力太低，只能听懂最简单的命令，所以野丫头只能告诉它们到里面去拿东西。结果它们拿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有材料，有丹药，还有炼丹、炼药、炼器、炼魔的秘笈，这块和金墙质地差不多的东西也是从里面拿出来的，有地砖那么大，这一小块是从上面掰下来的。 “行了，我先试试看。”江宁把那玩意儿的盖子盖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旁，然后戴上了头盔。 下一瞬间，他的身体僵硬不动了，这种僵硬的状态持续了十几秒，然后又恢复了过来。 一恢复原状，他立刻问道：“刚才过去了多久？” “大概两分钟。”吕玉翎一直在旁边掐着秒表呢。 “你成功了。”喵姐拍了拍江宁的脑袋，那感觉就像老婆婆对她的小孙子，又像是主人和她的宠物。 谢小薇沉默不语，只是脸颊微微有些红润。她很清楚这玩意儿最大的用处是什么？不过也不是只有这一种用处，其他的用处也不少。 最直接的用途就是和动态视觉配合，那妥妥的就是子弹时间，再配合装逼套装，像黑客帝国里面那样闪避子弹完全没问题。 她很清楚江宁的脑子里面已经有了装逼套装35版。 之所以叫35版是因为硬件部分根本不需要动，动的只是软件部分。 3o版的硬件部分已经很成熟了，唯一的问题是闪避动作实在太粗糙直接了，纯粹就是为了闪开而闪开。 人的身体很重，惯性很大，更别说还有大脑这样精细的部件，晃动得太厉害会头晕。 3o版尽可能保持脑袋不动，就算要动也幅度很小，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最好的办法是学醉拳。 醉拳是武术里面身体活动幅度最大的一种，还不停地绕，不停地转圈，照理说脑袋应该早晕了，事实并非如此。 打醉拳的时候，身体是按照某种特定规律运动，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始终处于动的状态，随时可以改变方向，但是身体失踪保持着某种惯性状态，很少有突然加和减。 “变幻不定，顺势而动”这就是醉拳的要诀。 这其实和无招胜有招的说法类似。 独孤九剑是无招，太极拳最高境界也是无招，任我行各种剑法信手拈来，那也是无招。 无招不是随便乱打，而是遵循某种规律，独孤九剑就是“破”的规律，太极拳就是“太极”的规律，任我行的剑法也是一种规律，这种规律叫经验。 江宁早就想试试这玩意儿。 无招啊！多高大上。 问题是以前做不到，最基本的动态视觉都没解决。 动态视觉也是分档次的，“能看到子弹飞过来”和“能看到子弹飞行的规矩”，这就是两个档次，想要玩“无招胜有招”，至少要达到“能看到子弹慢慢飞过来”的档次。 “把你们的头盔给我，我帮你们连进来。”江宁伸出手来。 “就我们四个？这东西对所有的人都很有用，别那么自私好吗？”吕玉翎拍了拍江宁的后脑勺，那感觉就像老婆婆对她的小孙子，又像是阿凡提对骑着的毛驴。 三个女人全都这么不客气，是因为她们都很清楚，这玩意儿的最大用途不是战斗，而是……十倍时间啊！ “李大妈那边怎么说？”江宁挖了挖耳朵，当作没听见吕玉翎的话。 这次的事让他学会了两样东西，一样叫自私，另一样叫留一手。 他没打算独占，像野丫头、苟二锤、朱世禄、蔡文格……只要他们开口，绝对没任何问题。柳艳紫、胡娇娇同样可以考虑。苟德生就算了，那家伙现在彻底废了，完全变成了一个生意人，归孙子也算了，按道理他应该是有的，问题是动态视觉对这家伙一点屁用都没有。 “早联络好了，他们已经买好了明天的机票……对了，曹胖子也想插一手。”回答的是喵姐，而不是野丫头。 花老五的势力被彻底打散之后，通讯屏蔽就解除了，他们没联络姜爷，因为不清楚情况，只是联络了大楼那边。 江宁并不是求援，已经用不着了。 他的目的是让那边赶快派人过来，越多越好，墙壁里面有那么多好东西，不拿白不拿。 他甚至连分配方案都想好了。 他们这一批算是开拓者，好东西都是自己的，从下一批开始得立规矩。 进去之后，如果得到的是功法，出来之后，必须抄录一份，如果得到的是法宝或者魔头，那么列个名单，以后再有别的机会，这些人就轮不到了。 反正不能让老实人吃亏。 列名单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方便管控。 那些法宝或者魔头要么自己用，要么上缴，绝对不能卖出去，更不能资敌。再说，既然得了好处，肯定不能随便退出，不可能再像杜丽和殷博文那样，打声招呼就退房走人，除非他们把东西留下。 这玩意儿是纯粹的福利，不是劳动报酬。 当然他也没忘记以权谋私，如果李大妈那边同意的话，来的人肯定还包括他老爸老妈、爷爷奶奶、四叔四婶、江聪、江勤、对了干脆让江兰也回国一趟……算了，干脆都拉过来！包括在澳大利亚的那四个老外，还有程家。 “谁告诉曹胖子的？他打算来几个人？”江宁倒是没打算瞒着曹胖子，问题是上一次的事，让他对曹家有了一丝警惕。 “我说的。”柳艳紫远远地喊道，她一直听着呢！马的耳朵也是不错的：“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告诉他，顶多带上他女儿，要不然，他就别来。” “这可能吗？他肯定要向家里请示的。”江宁摇了摇头。 “你根本就不懂，你以为曹家就是一体的，以为曹家上下一条心？你们江家是这样吗？还有程家呢？”柳艳紫轻嗤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曹家也有各自的利益？”江宁很是疑惑，他一直以为这种大家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废话，曹胖子的东西以后要留给他女儿的，不可能留给侄子，曹家确实很团结，但是也仅限于互相帮忙，互相提携，没人能够牺牲另外一个人的利益，哪怕是他们家的老爷子的也做不到。”柳艳紫对这方面要了解得多。 “懂了。”江宁一拍巴掌。 此刻回过头来再想，他突然现曹胖子其实早就有了脱离世俗的想法。 这家伙穿地摊货，骑破三轮，恐怕不只是装逼，真有那么一丝返朴归真的味道。 “不要再争论那些无聊的事好吗？有人联络了那个家伙。”耳麦中突然传来了野丫头的声音。 江宁放下手里的头盔，站起身走了过去。 就算现在已经安全了，野丫头也没从圆球里面出来，季彩云那个怂货当然也是，她现在连法宝也不管了，反正她是交到江宁手里的，如果丢了，江宁肯定会赔她一个……说不定还是更好的。 “是谁在联络他？”江宁拍了拍圆球。 “应该是另外几个漏网之鱼。”野丫头一边说，一边把窃听录音了过来。 江宁没兴趣听，他直接问道：“是他联络别人？还是别人联络他？” 这必须搞清楚，如果是前者的话，说明这家伙有野心，那就没必要挖墙脚了，如果是后者的话，倒是可以拉拢一下。 “别人联络他。好像有个女人野心勃勃，想干点名堂出来，所以拉他过去，他不干，那个女人说她带人过去汇合。”野丫头明白江宁的意思，大半年相处下来，她对江宁的思路多少有点了解。 “那就等着。”江宁做出了决定，反正他现在不急着出去了。 他正打算离开，就听到野丫头又叫了起来：“这次的事，我的小弟们暴露出很多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她很不爽，一直以来老鼠大军是她最大的依仗，当初打云山涯的时候也曾经遭遇过挫折，但是问题不大，老鼠大军仍旧是主力，这一次就不对了，她的作用还没季彩云大。 “你问我干嘛？问那俩老毛子去，什么空中航母，什么攻击机，都是他们答应的。”江宁根本不想沾这事。 这次他得到的教训就是天空还是让鸟类去占领，老鼠就该待在地上，另一个教训就是如果有鸟类大妖的话，不管是老鼠还是鸟都没用，他甚至都不敢把这些小东西放出去。 看来最后还是得靠无人机，那玩意儿不怕死，还可以在上面放。 “不管，你帮我想办法……顶多，我和你拉手，我知道的，你肯定有这个想法。”野丫头装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这招没用，你别想吓唬我，我开着摄像呢！”江宁才不会上当，他吃过一次亏，绝对不会再吃第二次。 “你不帮我，我就捣乱，你信不信你们拉手的时候，我跑过来看看？”野丫头哼了一声。 “卧槽。”江宁怕了，他真怕了。 他知道野丫头绝对不敢闯入他和喵姐的空间，猫办事的时候，老鼠跑进来闹事，这是想死啊？吕玉翎则不会太在乎这种事，这家伙十有会选择谢小薇，以谢小薇的性格……恐怕从今往后就不和他拉手了。 “好，好，怕了你。”江宁叹息一声，他现自己从来没赢过这只水耗子，“我会让那俩老毛子弄一批无人机，让你的小弟们负责遥控，它们以后用不着上天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53 逃兵 牛黑塔一边抽着烟，一边来回踱步。 本来他打算天黑之前走出星宿海的，以他的实力全前进，绝对可以做到。没想到半路接了个电话，结果就是不得不在这里等着了。 他其实挺后悔。 本来他打算一个人闯荡的，谁都不想带，因为他怕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他不是没脑子，而是没兴趣玩脑子。 按照他原来的计划，他打算当雇佣兵，拿钱卖命，但是绝不投靠。他很清楚联络他的那家伙肯定是不会愿意的。 他应该在电话里面拒绝的，事实上也拒绝过，但是那家伙死缠烂打，非要过来汇合，他很后悔居然答应下来了。 时间倒也不长，那根香烟才吸到一半，远处天边就出现了几个黑的小点。 只是片刻工夫，小点就变成了五只大鸟，每只都和人差不多大，为的是一只画眉，紧随其后的分别是两只喜鹊、一只斑鸠、还有一只黄鹂。 那五只鸟冲着他飞落下来。一边落下，身体一边在改变形状，变成了三女两男。 妖怪一般都不喜欢变回原形，唯一的例外就是鸟妖，因为人的形态没办法飞。 “没想到你们也逃出来了，那只花鹞子居然没找你们麻烦？”牛黑塔皱起了眉头，他感觉有点不正常。 “老爹不在，从头到底就没出现过，我猜他十有出事了。” 华梅淡淡地说道。 “你还叫他老爹？”牛黑塔感到奇怪，这里又没有外人，又必要如此小心翼翼吗？ “在没有确认老爹的行踪之前，还是恭敬些好。”那女人显然不是自真心地尊敬花老五，更多是畏惧。 “再恭敬又有什么用？咱们这叫临阵脱逃，你以为保持应有的恭敬，他就不会找你们麻烦？”牛黑塔看似粗犷笨拙，其实精明得很。 之前见事不可为，立刻逃走，一点都没有迟疑，可见他也是一个有决断的妖怪。 “法不责众，我们只是逃跑，已经算好的了，还有那么多投降的呢！再说，他手底下已经没人了，如果不想当光杆司令的话，将来就算找到我们，他也不可能把我们怎么样。”画眉鸟看得更透彻。 “他不是有一群隐秘的手下吗？”牛黑塔根本不相信。 “那又不是他的人，从来都不听他的。”这一次说话的是站在最后面的黄鹂。 “我感觉最奇怪的就是你了，我没想到你也会跟来。”牛黑塔对这只黄鹂很有几分忌惮。 妖怪是分种类的，一般对别的种类不敢兴趣，花老五却是一个例外，当然花老五也不是什么都上，他选择的范围只有鸟类。那三个女人都被花老五上过，不过只有这只黄鹂能够得到老家伙的宠爱。 “我怀疑他已经死了，至少肉身已经毁了。”黄丽说出了自己跟过来的原因。 “原来你怕被他夺舍。”牛黑塔明白了。 花老五修炼的是元婴，就算不夺舍也没问题，但是元婴万一再受伤的话就麻烦了，这东西恢复的度比元神慢多了，难度也大。 以花老五的小心谨慎，肯定会选择夺舍。 元婴夺舍没有契合度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恢复的度，一般来说，彻底恢复要十几年。不过有办法加快度，比如夺舍鼎炉。 “这就奇怪了？整个星宿海有谁能杀得了他？就算打不过，他逃总做得到？”牛黑塔有些难以置信。 他对花老五的底细有点了解。 花老五能够瞬间化为电芒，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都别想困住他。 “剑走偏锋，总有剑折人亡的一天。”黄丽淡淡地回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为什么给我打电话？”牛黑塔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花老五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们打算跟着你。”华梅重新抢过了话语权。 “我自己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谁肯收留我？你们太看得起我了。”牛黑塔连连摇头。 “老爹有的问题，我们也有，他剑走偏锋，我们也一样，而且更严重，毕竟我们还不是大妖。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保护者。”华梅干脆摊牌。 “为什么选择我？”牛黑塔皱起了眉头。 “这还用问吗？我们相处了一百多年了，你什么性格我们会不知道？”华梅说道。 “这算不算拍马屁？我可不认为自己比红秃子和小白头更强，说到人品，红秃子应该更可靠？”牛黑塔一阵冷笑。 “他们俩也是鸟，再说，和他们相比，你的潜力更大。”华梅连忙解释。 “这又是马屁。”牛黑塔板起脸来，他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华梅急了，她知道必须抛出一些东西来：“别人或许不清楚，我却知道你无意中得到了一部功法，那部功法其实并不适合你，和你的相性并不符合，换一个妖，肯定不会练，但是你练了，还练成了。” “你一直都在注意我？”牛黑塔顿时暴跳如雷。 “那是老爹让我干的，你得到了魔门的传承，还是一部不适合你的功法，这同样也是老爹分析出来的，他一开始说你废了，有一段时间很是冷落你，但是之后又对你刮目相看。”华梅连忙解释，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结一个仇家。 “原来是这样。”牛黑塔想起来了，确实有一段日子花老五冷落过他，后来又对他特别热情，让他莫名其妙。 想明白这些，他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他的路走对了。 功法必须符合相性，这是公认的常识。 偏偏他得到的那套功法完全不符合相性，简直是南辕北辙，如果给相性打分的话，那部功法的分数绝对是负的。 他之所以修炼，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暴自弃，天地元气孱弱，根本没办法再进一步，他在境界上已经卡得太久，反正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他干脆练了再说。 没想到他成功了。 ………………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功法的相性还可以反着来。”江宁瞪大了眼睛，他一直在窃听。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一样，这种事听都没听说过。 “难道选择相反相性的功法，能够弥补原本的弱点？”吕玉翎自言自语起来。 其他人也若有所思。 只有喵姐满不在乎，她懒懒地问道：“你的弱点是什么？” 吕玉翎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没办法回答。 大多数妖怪其实没什么弱点。 就拿吕玉翎来说，她的度不慢，力量不小，耐力也不错，反应和灵活性也拿得出手，整体数值都挺平衡。 换成柳艳紫也一样，顶多就是度，力量方面更强一些，其他地方可能多一些或者少一些，反正也属于比较均衡的。 当然也有跛脚。 喵姐自己就是，她属于偏科，度、灵活性满分，力量上面就差点了。 王八女孩和小乌龟也是这一类型，这俩跛脚得更厉害，力量、耐力高得吓人，防御也很恐怖，但是度、反应和灵活性就别指望了。 另一个跛脚就是江宁。 这家伙全方位都不行，力量、度、耐力、灵活性都属于较低水准，问题是他穿上全套装备，谁敢轻言必胜？ “好像不太值得。”野丫头嘀咕了一声，刚才她确实动心了，因为她也属于偏科厉害的，只是比元月灵和归孙子好点。 “那倒未必。”喵姐又话了：“有一种情况下可以这么做，好处还不小。” “什么情况？”吕玉翎问道。 “离大妖已经不远的时候。”喵姐淡淡地说道，这是她师傅罗四通告诉她的。 听到喵姐这样一说，江宁顿时不感兴趣了：“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也是。”野丫头也一样，她和江宁修炼的时间都太短，现在正一门心思提升修为和妖力。 再说，这俩已经找准了未来的方向，江宁走的是召唤加远程的路子，靠电磁屏障防止被人近身，如果真的被干掉了，就回城复活。 这里面召唤、远程、电磁屏障都是现成的，顶多就是回城复活上面要想点办法。 野丫头更干脆，她的定位是无人机加指挥系统，还打算往生活职业上加点，比如炼药什么的。 “回去之后告诉牛守义，或许他会有什么想法。”谢小薇的心肠不错。 “我呢？”季彩云忍不住出了声音：“我觉得自己弱了一些，咱们这一类都是这样，连那只鹞子也无法幸免，那家伙还是大妖呢。” “你还是算了，反正你用不着上阵的，再说，你如果打算肉搏的话，当初为什么不选择伽罗楼，那家伙就是长着翅膀的铁乌龟，攻强，守强，度又快，简直是近战无敌。”江宁“切”了一声。 “那还是算了。”季彩云并不是一个喜欢坚持的女孩，她很容易放弃。 再说，这个选择题之前已经做过，还是那句话，就算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仍旧会选择凤凰。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个大妖 “不好，有大妖，还是和我们一样的。”黄丽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很敏感，而且长时间跟着花老五，她对大妖有着某种特殊的感应。 “哪个方向？”牛黑塔手腕一抖，顿时两挺加特林套在了手臂上，神情也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这边。”黄丽朝着一个方向指去。 那个方向什么都没有，但是过了片刻有一个小黑点出现了，转瞬间，小黑点变成了巨大的阴影。 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白鹤出现在了众人的头顶上方。 这只鹤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普通的鹤，尾巴和翼梢的羽毛是黑的，他却不是。 “嗤嗤嗤嗤……” 牛黑塔手臂上的加特林机枪出刺耳的噪音，一串火舌飞了出去。 他根本不需要分辨敌我。 他是个逃兵，原来的阵营会追杀他，敌对的阵营同样也不会放过他。 那只大白鹤瞬间一晃，变成了成千上万的白鹤，全都一模一样，甚至连气息都没有任何不同。 这不是结界，而是神通。 “别浪费子弹了，你打不中我的。”那只白鹤的声音听上去是男的，有点年纪了，但是很尖锐，像电影里面太监的声音。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子弹和爆炸。 牛黑塔用的正是白云山和罗四通明的那套战法。 他也有榴弹射器，被他装在了胳膊肘底下。 射出去的榴弹全都凌空爆炸，半空中火光乱闪，浓烟滚动，弹片四处乱飞。 这家伙的动作极快。或许比不上白云山和罗四通，但是和米莉比，恐怕还要快那么一点。 那只大白鹤根本没动。 他的神通最适合混战，只要找不到他的真身，就根本是在浪费子弹，绝对打不中他的。 就在这时，那五只鸟也开火了。 她们用的同样也是榴弹射器。 转瞬间，她们就把弹仓里面的榴弹全都打了出去。 随着一连串爆炸，半空中到处布满了萤火虫一般的绿色的火光，这些火光只有黄豆大小，亮度也不行，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异常危险。 漫天的鹤影瞬间消失了大半，那豆大的绿色萤火看上去不起眼，没想到专破这个。 “你们居然敢对我动手，好——”那只大白鹤怒极而笑。 随着一声长鸣，所有的白鹤都挥舞起了翅膀，无数雪白的翎毛铺天盖地一般朝着底下射了过去。 不只是射向牛黑塔和那五只鸟，还分出来一部分朝着江宁他们躲藏的地方射了过去。 老家伙早就看破了喵姐的隐形术，但是他没看穿伪装，以为这也是花老五手下的逃兵。 “卧槽”江宁大叫一声，随手招出魔头。 刹那间半空中到处都是咯咯咯的笑声，天真无邪的笑声。 九个婴儿时隐时现，朝着那些鹤影扑去。 同时出手的还有喵姐，她抖手抛出了红绫。 原本只有半米宽，十几米长的红绫，瞬间铺展开来，把这边的人全都笼罩在底下。原本薄薄的一层红绫，化成了千层，万层。不停地抖动着，如同海里的波涛，一波胜过一波，一浪高过一浪。 所有射来的鹤翎全都被红绫挡了下来。 “二锤。”江宁高喊一声。 那条傻狗往前就冲。 “我是让你守在这里。”江宁叹息了一声，这个小弟听话是听话，就是脑子差了一些。 外面那个是大妖，能硬碰硬吗？ 还没等他继续下达命令，吕玉翎已经动手了，只见她随手抛出了那面镜子。 下一瞬间，镜子上射出了一道光，一道扇形的光。 漫天的鹤影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只白鹤。 同时出手的还有野丫头，她的手段看上去比吕玉翎更帅，只见一道清冷的光芒划出一条诡异的弧线，朝着那只白鹤飞去。 这道弧线看似不快，实际上却快到极点。 不过还有一样东西更快。 那是一道电芒，一道看上去有点逗比的电芒，一上来它还劈错了，冲着一个幻影飞了过去，半路上幻影消失了，那道电芒似乎一愣，好在它还算“聪明”，一个七十五度的大转折，斜斜地朝着那只白鹤劈去。 老白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勉强躲过了弧光，却被电芒劈了个正着。 电芒的杀伤力不够，但是这玩意儿有麻痹效果，老白鹤的身体顿时一哆嗦。 在战场上，哪怕只是一哆嗦也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弧光顺势一转，在老白鹤的肚子上划了一道口子，紧随其后又是一连串子弹打了上来……开枪的是牛黑塔，这家伙还是挺会把握机会的。 “还是我行吧？”果子狸得意洋洋地嚷嚷着，然后耸了耸肩膀：“那是我的全力一击，接下来别再指望我了。” “就会这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江宁嘟囔了一声，他感觉有点伤面子。 “接下来看我的。”野丫头来劲了，她拼命催动那件月牙形的法宝。 这玩意儿就和飞剑差不多，本来度就快，被全力催动之下，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绕着那只白鹤来回乱窜，闪烁游移。 “给我定。”老白鹤怒欲狂。 弧光居然被硬生生地定在了半空中，不过也就定住片刻，转瞬间又被野丫头收了回去。 “好——很好。”老白鹤气得浑身羽毛乱颤，他刚才光注意底下那头黑牛了，那家伙离大妖也就半步之遥，没想到阴沟里翻船。 不过老家伙暂时还顾不上江宁他们，他先得对付那九个时隐时现，绕着他转来转去的婴儿，这玩意儿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他当然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 “九子母阴魔。”老白鹤的眼角抽搐着，他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突然，他的脸色一变，身体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又出现在了十几米外的地方。 这是挪移。 挪移也属于传送，但是距离大多很近。 他刚挪移出去，刚才站的地方就传来了一连串的爆炸声，紧接着豆大的碧绿萤火四处弥漫。 “嗤嗤嗤” 加特林刺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密集的子弹追着他射了过来。 老白鹤知道大势已去，怒喝一声“你们等着。”然后冲天而起……他跑了。 在头顶上方的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层薄薄的烟雾，烟雾很淡，几乎难以察觉，而且给人的感觉是风一吹就会散开。 这层烟雾被老家伙瞬间撕开了，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同样也在着一刹那，老白鹤就像是被硫酸泼到一样，身体猛地一抖，被撞碎的那几缕烟雾像活了一样，一下子窜了过来，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 “魔头。”老白鹤怒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居然又是一件魔宝。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件罗网类的法宝。 只要是鸟，对这类法宝都很讨厌，之前不走，就是因为他不想去撞这种东西。 没想到结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让魔头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这片烟雾本身也不容易对付。 老白鹤怀着一肚子的郁闷和愤恨……落荒而逃。 “可惜，让他给逃了。”季彩云闷闷不乐地说道，她很想把老家伙留下，至少干掉肉身也好，同样是鸟妖，她可以从中得到最大的好处。 “老家伙不死也得脱层皮。”喵姐轻笑一声，她对那张罗网的厉害最清楚不过。 “你放的？”她戳了戳江宁的腰眼，当初刁成派手下过来，就带着一张罗网类的法宝，那些家伙都被江宁杀了，留下了一段作为证据的视频，法宝却没了。 当时她就猜，东西被这家伙得了去。 “那东西已经和我原来的魔婴融为一体了，要不然肯定会送给你。”江宁猜得出喵姐的意思，这个女人对法宝的喜好很特别，她就喜欢那些飘的，柔的，软的，轻的东西，绝对是只注重款式，不在意效果。 255 咱们这里待遇好 “老爹是被你们干掉的？”问这话的是那只黄鹂。 “很可惜，只毁了他的肉身，让他的元神给逃了。”江宁一脸无奈的样子，不过白痴都看得出来，他的无奈是装出来的，根本就是在装逼。 “你们是怎么干的？”牛黑塔倒不是怀疑，而是难以理解。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花老五的厉害。 在这里，花老五绝对不是最强的大妖，但是绝对称得上最难缠的大妖。 “鸟这东西只要被困住，就很容易对付的，哪怕他是个大妖也一样。”江宁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对付的不是花老五，而是隔壁王老五。 他当然不会说那根本就是误打误撞，是花老五自己撞上门来找死。 “对了，那只白鹤你们认识吗？这家伙是打哪儿来的？”江宁不想在花老五的问题上多做纠缠，故意扯开话题。 不过，这也不算故意扯开，他确实很想知道答案。不是刚刚达成协议，大妖不能乱跑吗？那家伙是大妖？ “不清楚，以前没见过。”华梅抢着说道，她已经猜到了江宁问这话的意图，这种麻烦事她才不想参与呢！ “我见过。”那五只鸟原本是一样想法，但是此刻却有了区别，黄鹂和画眉明显产生了分歧：“不过我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花老五总是叫他何老。” 都不说老爹了，直接叫花老五，很明显这只黄鹂已经做出了选择。 “听说花老五原来属于另一个势力，他在那里排行第五，这位何老会不会就是那个势力的？对了，那个势力叫什么？”江宁问道。 “那个势力叫千丈峰，全都由鸟妖组成，外面对他们的风评还算不错，花老五其实是被赶出来的，因为那边的大妖也都看他不顺眼。在私底下花老五也经常咒骂以前的同伴，他之所以仍旧顶着老五的名头，只不过是扯大旗罢了。”黄丽曾经是花老五的爱宠，很多事只有她清楚。 “千丈峰是天府的成员。”喵姐在旁边加了一句。 “天府？”江宁一愣，他对这个组织还是蛮有印象的。 这又是一个大型势力，论规模，绝对不在洞庭湖联盟和白山黑水联盟之下，势力范围差不多就是四川。 天府和洞庭盟之间还是盟友关系，原因是这两个联盟中间还夹着一个三峡联盟。 三峡联同样也是大型势力，最西面是重庆，东面和洞庭湖联盟的地盘重合，两边免不了会有纷争，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成了朋友。 “你能再联络一下李大妈吗？”江宁看向喵姐。 “你为什么不自己和元月灵说去？有必要这样麻烦吗？”喵姐翻了翻白眼。联络李大妈最后也还是要请洞庭湖联盟帮忙。 江宁当作没听见，一个劲地用手指在地上画圈。 “你是不是男人？”喵姐怒了。 江宁继续画圈。 “怕了你了。”喵姐转身朝着元月灵走去。 “你真不知道那只老白鹤的来历？”江宁想要再确认一下。 “我真不知道，他和花老五是私交。”黄丽有心投靠，她恨不得把心挖出来让江宁看看。 “私交？不是说花老五人品很差吗？这种家伙也会有私交？”江宁感到很神奇。 “花老五很会看人下单，他在这里作威作福，拼命占便宜，好处捞不够，对手下也刻薄寡恩，但是对外却特别客气，非常大方，所以这家伙的狐朋狗友一大堆。”黄丽愤愤不平地说道。 “明白了，就是吃里扒外，损公肥私。”江宁太明白了，这种人不在少数，特别是国企里面，一堆堆的这类货。 这同样也是松散联盟的特点。 松散联盟缺乏约束，缺乏奖赏和惩罚机制，很容易出这号人。 不过转过头来再说一句公平话。 柳艳紫她老爸或许还不如花老五呢！ 花老五至少是真小人，身边还有一群狐朋狗友，那只老白鹤就挺拼命的。换成柳艳紫他老爸，有这样的朋友吗？ 当初柳艳紫遇到危险的时候，救人的还是人家姜爷，现在有了好处，他倒琢磨别的心思来。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把刚才的一切都拍下来了，到时候找人问问就行……对了，何必问呢？直接网上，请大家人肉。”江宁已经想到主意了，那只老白鹤毕竟是大妖，不可能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稍微花点心思，总能摸出根底来。 “不说了，咱们出怎么样？你有什么打算？”江宁冲着那只黄鹂问道，他本来想挖那头黑牛的，现在多了一只黄鹂也不错。 “我们愿意跟着你，听说x市正在招人。”华梅抢上前来说道。 “免了，你还是继续脚踩两头船去！像你这样的……太聪明，我们不需要。”江宁一点都不给面子。 妖怪里面鸟妖的实力是最差的，仅有的一个季彩云，充当的还是预警机的作用。 另外鸟妖崇尚自由，大楼里面原本有三个鸟妖，结果走了俩，只有季彩云留了下来，这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所以他不喜欢鸟妖，更不喜欢自作聪明的鸟妖。 相反，他对牛就很有好感了。 “你有什么想法没？我跟了你一路，看你还不错。”他冲着牛黑塔说道。 “行。”那头牛倒也爽快。 他原来的计划是做雇佣兵，不再加入任何势力，但是机会主动找上门来了，也就没必要拒绝。 最近这段日子，x市的那幢大楼名声很响，同时口碑也不错。 之所以说口碑不错，很大一个原因在姜爷身上。 姜爷和大楼里面的人合作得很不错，得到了一堆好处。 这边的人不是瞎子聋子，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账。那些大妖为了利益，有着各自的盘算，底下的人却很清楚，原来的方案是最好的。 再说，就算不相信大楼，也可以跟着姜爷，反正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欢迎加入进来。”吕玉翎拍了拍牛黑塔的肩膀，那动作同样够哥们。 “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把飞轮拿出来？” 谢小薇提议道。 那只老白鹤被打跑了，不过他们的行踪也暴露了，天知道会不会又有一个大妖追杀他们？ 用飞轮赶路的话，从这里到西宁，也就一刻钟多点。 只要跑到西宁就安全了，那也算是大城市，还是一省的府，就算花老五背后有人，也不敢乱来。 “我能飞，度应该不慢。”黄丽误会了，以为飞轮不够。 她这样说，一方面是客气，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的度有信心。 变成原形后，她的最快度可以达到三百五六十公里，平均度也有两百七，在鸟类妖怪里面不是最快，但是也算比较快了。 “我跑起来也不慢，时一百五六十公里总是有的。”那头黑牛也跟着交底了。 “你练的是什么法决？不怕练废掉吗？”江宁忍不住问道。 “我练的那个叫《夜叉飞天术》。有一段日子我混得很不如意，曾经有过想法，想出去闯闯，但是想要出去的话，先得躲过追杀。或许是因为想得太多，有一天晚上做梦的时候，就做到了这部功法，换成别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去练它，但是那段日子我正魔障着呢！鬼使神差一般就练了，一开始还真差一点把自己给练废了，还好我坚持了下来。”牛黑塔说得很详细，也说很平淡。 “你可真不容易。”吕玉翎又拍了拍那家伙的肩膀：“傻大个，你那功法不错，能交换吗？” 身为一个驴客，吕玉翎对任何一种跑得快的秘法都很感兴趣，哪怕她现在有了飞轮也一样。 “怎么交换？”老牛倒也不客气，换成一个会拍马屁的，恐怕当场就把功法抄录下来，主动献上了。 “我看你离开大妖也不远了，我手上有一种巨怪的肉，那东西绝对大补，另外我还可以提供几种丹药，有恢复元气用的，有修复损伤用的，保证你能度过雷劫。”吕玉翎瞬间就想好了交换的东西，怪物肉她手上确实有，但是不多，她打算拿江宁的，反正这家伙境界低，根本不需要那么多，至于丹药就更不用说了，平时拉手拉得那么起劲，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成交。”牛黑塔倒也爽快。 “别成交不成交的了，李大妈让咱们立刻赶回原来的地方。”就在这时，喵姐走了回来，她刚才是去让元月灵帮忙联络千丈峰。 做这事之前当然先要和李大妈打个招呼，要不然太不尊重老太太了，结果电话是打通了，却得到了这么个消息。 “怎么又变卦了？”江宁恼了：“之前不是说他们已经去买飞西宁的机票了吗？” “你还记得那两老毛子吗？胡娇娇说，私家车2号已经搞出来了，归二爷、巴大婶、胡为民、郎青、元月灵她爷爷，还有二十个大妖正往这边赶呢！另外还有十几个大妖也要过来，私家车2号上没位置了，所以他们走航班，先去西宁，然后再过来。大楼里面的人，还有北郊基地那边的人也会马上过来，李大妈正请曹胖子帮忙，增加航班呢，要不然得花几个星期。”喵姐絮絮叨叨地解释着。 江宁明白了。 这都是冲着那面金墙去的。 看样子，李大妈打算把金墙里面的东西都搬空啊！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56 得便宜和占便宜 江宁一脸不爽，不管谁跑出来又跑回去，来回白跑，都会感觉不爽。 姜爷也是一脸不爽，他是老好人，所以当他知道盟里面的成员都把他当傻瓜，不管是这边，还是那边，又或是中立派都在利用他，心里肯定不高兴。 柳艳紫她老爸同样一脸不爽，他不爽的原因很简单，本来他以为万事大吉，花老五那边彻底完蛋了，现在也没什么中立派了，他和他的部族成了最后的赢家，没想到局势突然间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老姜，你不行啊，你为你们联盟做了那么多事，得到了那么多好处，结果谁都不当你一回事。” 说话的是元老头。 在场的人也就他最有底气这样说，因为他是洞庭湖联盟的盟主，虽然这里并不是洞庭湖联盟的地盘，但是他们和天府是盟友，天府就在星宿海旁边，星宿海里面很多势力其实是天府的延伸，说附庸也可以。 “按照最新的规矩……”柳艳紫的老爸打算扯大旗。 “别说什么规矩，你我都明白那是什么玩意儿，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乱跑，只是来盟友家串门，再说了，咱们的人还在你们这里呢！人类社会还有个撤侨的说法，咱们来接自己人不行吗？”郎青在一旁插嘴，他其实也挺会说话的，心思也转得不慢。 “巧言令色。”柳艳紫的老爸铁青着脸。 “你倒不是巧言令色，偏偏心黑得和什么似的。”郎青连连摇头。 “这就叫机关算尽，自作聪明。”旁边又有一个大妖开口了，这位明显是小学水平，拽文就拽不像样。 同来的大妖全都是一脸戏谑。 这就是底气。 两个老毛子搞的私家车2号比江宁之前用的面包车2o版要大，可以装二十五个人，就算没有元老头压阵，没有天府的关系在里面，星宿海的大妖也不敢乱来。 更别说马上还有十几个大妖要过来。 近四十个大妖足够把整个星宿海扫一遍。 “老柳，不好意思，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不属于这里，从今往后我退出联盟。”姜老头一咬牙，做出了决断。 他其实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要不然也不会常年不在星宿海待着，总是在外面晃荡，只不过之前大家还没撕破脸皮，这一次为了人造福地的事，他和联盟可以说彻底掰了，他再待下去也没意思。 “这就对了，早这么做多好？”胡为民哈哈大笑起来，他和郎青因为面子下不去，不可能加入大楼。 但是他们内心里面，希望大楼的实力越强越好。 原来大楼里面只有两位大妖，后来多了一条母鳄鱼，变成了三位，就算加上江宁这个转世大妖也才四个，实力不算太强。 之前对付天涯的时候，天涯那边派过来谈判的大妖投降了，这样一算，大楼里面现在有五个大妖，只不过那家伙既不出工，也不出力，纯粹挂个名头。 现在好了，多了姜老就是六个了。 另外他们还知道袁乔山其实也有想法。 当初袁乔山刚刚来x市的时候曾经想过也拉起一片山头，和他们俩争地盘，结果被他们俩联手夹击，吃了大亏，为了保命，躲进了大楼里面，在里面修养了三十多年才出来。 袁乔山得到李大妈和归二爷的庇护，才得以保命，问题是这家伙毕竟是大妖，面子上过不去，伤好之后跑到太平洋保险公司，以那个为背景，偷偷展势力，对外一直以李大妈的代言人自居……挂羊头卖狗肉的成份居多，要不然也不会有苟德生什么事了，苟德生才是真正的代言人。 前一段时间巴大婶来了之后，袁乔山其实已经动心了，只不过巴大婶的身份特殊，先是外国人，其次只是一具分身。现在如果姜老愿意加入进来，那么袁乔山肯定不会再有任何犹豫。 这样一来，大楼里面就有七位大妖，已经可以算是中等势力了。 胡为民还不知道牛黑塔的事。 牛黑塔不是大妖，但是已经站在大妖的门口了，只要度过雷劫，立刻就是一个火热出炉的大妖。 八位大妖，这规模就不小了。 到那个时候，胡为民、郎青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合并进来，这一点都不丢面子的。 如果再拉几个大妖进来，大楼都可以算得上大型势力了。 “说起来，我挺对不起你们的。”姜老有点不好意思。 “你这话得和李大妈说，不过她绝对不会认为你对不起她们，你以为那只兔子会白跑一趟，那家伙石头缝里面都能榨出油水来。”胡为民轻叹一声，说实话，他越来越相信江宁的转世大妖身份。 “怎么个说法？” “我就奇怪，就算是找我们来压阵，也没必要把几百号人马都拉过来吧？还说来的人越多越好。” “肯定有名堂，十有还是好事。” 跟着过来的那些个大妖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嚷嚷起来。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来的时候我怎么会说，帮忙的人都有好处呢？”胡为民乐了，他挺开心，大家的反应正如他预料的那样。 “你小子……这么说来，请我们过来帮忙，更多是为了试探我们有多少诚意？”旁边一位大妖先明白过来。 “肯定是这样。” “好人有好报啊！” 同来的那些大妖喜形于色，他们赌对了。 你看，他们响应得这么快，跟得这么紧，好处不就来了吗？ 当然，里面也有两个大妖暗自惭愧，他们其实是琢磨那架私家车2号来的，他们的真实目的其实是想弄明白磁悬浮的奥妙，没想到那边一无所获，这边反倒有大收获。 “咱们别在这里说话了，这里是人家柳老大的地盘，走走走，咱们另外找一个地方说话去。”胡为民故意不说，就是要吊胃口。 这肯定不是针对同来的那些大妖的，他针对的就是柳老头，让这老家伙猜去，最好憋死这个老家伙。 ……………… 仍旧是那片看上去不起眼的海子，不过这一次江宁没邀请人进入水底，那群大妖就坐在湖边的山坡上，其中八个大妖的脑袋上带着头盔。 头盔倒是还有，问题是小狐狸它们的头盔太小，那些大妖根本戴不下。 就算戴得下，他们也不敢全都进去。 这里毕竟不安全，他们这边只来了二十五位大妖，就算加上姜爷是二十六位，再加上江宁这个名义上的转世大妖，整体实力比那边要强，但是减去八个，就有些勉强了。 星宿海其实也是大型势力，只不过这个大型势力实在太松散了，各自为政，所以一向不被看好，大型势力的名单里面从来没它的名字。 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有二十几个大妖，就算经历了这场内乱，实力上打了折扣，十几个大妖还是凑得出来的。 元老头、胡为民、郎青倒也不敢小瞧对方。 “那帮家伙仍旧不死心啊！”江宁看着远处。 他的眼镜可以把很远距离的影像拉近过来。 在远处的一座山头上，同样有一群大妖正朝着这边张望，为的就是柳艳紫她老爸。 “姜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老怎么会心灰意冷？”江宁明知故问，不过他也确实想知道具体情况。 他猜到了开头，猜到了内幕，但是不可能连过程也猜出来，后来生了什么？他就一无所知了。 “说来话长。”老头轻叹一声。 “咱长话短说怎么样？”江宁可不想听几百万字的故事，有这个空闲时间，他情愿上网看书去。 “我们都被骗了，不管是我，还是花老五都上当了。马族早就暗中联手了，马族四家里面，有两家投靠花老五那边，制造出了花老五那边人多势众的假象，结果一打起来，这两家立刻倒戈，花老五那边一下子就崩溃了，包括花老五在内，星宿海的大妖瞬间就少了三分之一。 换成以前，花老五肯定会呼朋唤友，然后打回来，但是最近刚刚通过了那条规矩，大妖不能乱动，这就限制了他打回来，也就是说，他们这一走，就再也别想回来了。 现在的星宿海，马族是第一大族，大妖的数量就占据了三分之一，如果加上投降的附庸，可以说这里一半已经归属了马族，四座人造福地，他们理所当然地占据了两座。”姜爷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江宁明白了，这一次彻底明白了。 之前他和喵姐就猜到四座人造福地根本不够分配，肯定会打起来，中间派会联络姜爷这边联手对付花老五，没想到背后另有蹊跷。 马族居然合并了。 江宁出了一连串啧啧之声。 能够想出这招的妖怪，脑子的聪明程度，恐怕不在白云山之下。 “他们肯定也算到，我即便再失望，也会看在柳艳紫的面子上留下那四座人造福地。”江宁大笑起来，他突然现设计这一切的人，很擅长揣摩人心。 “可惜，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一件事。”姜老头朝着那几个戴着头盔打坐的老家伙看了一眼，他刚才也进去过，拿了一件魔宝出来，胡为民和郎青也一样。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已经不需要什么功法了，法宝却是有用的。 就在这时，那边一阵波光抖动，一个老头醒了过来，他的手里多了一个莲座。 那可不是佛门的莲座。 佛门的东西一般都是金光闪闪，宝光隐现，这个莲座完全不同，颜色嫣红，就像是血一样，每一片莲花瓣都显得异常厚实，看上去软软的，就像是血淋林的一块肉。 “好宝贝，好宝贝，能不能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叫几个晚辈过来？有便宜不占，实在太可惜了。”老头笑眯眯地说道。 “您老人家肯来，那是给我们面子。既然您给面子，咱们也不能不给您面子。打电话没问题，不过您别把这里的事说出去。不是有人不愿意来吗？咱没必要让他们惦记着。对了，让您的人悄悄地过来，最好分开走，别惊动其他人，要不然里面的东西未必够分。”江宁走上前去说道。 “你老弟真是……”那个老头说不出话来了。 说小心眼？兔子可不就小心眼，说了等于白说，不过他也确实能够理解：“行，我就在这里打。” 说着他掏出了手里。 另外几个老头也恍然大悟，一个个掏出了手机。 257 杠上了 “快快快，跟上，全都跟上。” “车还没到吗？为什么不多借几辆车？又不是没这个钱。” “有钱也没用，星宿海离西宁很远的，路也难走，一般的车根本开不了。” “你们继续等，我自己跑过去。” “就你能跑，这里还有能飞的呢！” “真是羡慕啊！” “……” 西宁机场外面的广场上早已经人山人海，喧闹异常。 西宁飞机场以往是很冷清的，每隔半个多小时才有一架飞机起降，但是今天，几分钟就有一架飞机降落。 这些全都是和大楼结盟的“关系户”。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仍旧有那么多妖怪过来。 同样是关系户，这里面也有亲疏远近，比如第一天跟着胡为民、郎青过来的那些大妖，他们所属的联盟就是第一批得到消息的，也是第一批进去拿东西。 金墙里面的东西并不是无穷无尽的，法宝、魔头、丹药、各种材料当然是拿一件少一件。功法居然也是，一旦有人得到了传承，就再也不会出现同样的。 当然也有能够反复拿的功法，数量还不少，但是这类功法要么是大路货，要么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一样有问题。 所以，越早进去的妖怪，挑拣的余地就越大，越往后，根本就没得选。 事实上从第三天开始，金墙里面就只剩下那些拿了之后不会消失的功法了。 对于底下的小喽啰来说，这也不错，大路货和有问题的功法加起来也有两百多种，总能挑到一种合适自己的。真正感到不爽的是那些大妖，那些接到李大妈的电话，却毫不在意，或者摆架子，又或者缩在后面不愿意过来帮忙的大妖。 他们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连说理都没地方说去，大楼这边又不是没打过招呼，自己不来，怪得了谁？ 当然怨恨肯定是有的，大部分怨恨全都冲着江宁去了，谁让他是靶子呢？ 再说，他不是嘴贱吗？那几个老头想打电话的时候，他直接把事给挑明了，这不是拉仇恨吗？ 他那张脸本来就嘲讽度满值，这下更不用说了。 不过江宁也不在乎。 他现在是虱子多了不痒，反正盯着他的大妖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 此刻江宁正在打电话。 电话不是他要打的，而是别人打给他，打给他的人是李大妈。 “小江啊，有人已经警告咱们了，说咱们违反规矩，打算讨伐咱们，你觉得怎么样？” “大妈，您高瞻远瞩，这事还用得着我操心吗？您不是早就有谱了吗？”江宁根本不接茬。 他已经上过太多次当了。 “当初你不是说了，干脆别和它们玩了，咱们自家弄一个小联盟，自己玩自己的吗？”李大妈旧事重提。 江宁头大了，这确实是他建议的，问题是他不想顶这口锅啊！ 这口锅实在太大个了，他的小肩膀根本顶不住，别说他的转世大妖是假的，就算真是转世大妖，甚至真的是大妖，也肯定扛不住。 他现在已经很招嫉恨了，想宰了他的大妖至少有一个加强排，如果他再干这事，加强排就得变成整编营了。 “大妈，我现在事情够多了……”江宁打算推脱过去。 “那算了，还是让小喵管这事！”李大妈倒是很好说话。 江宁服软了，他不得不低头，让喵姐上，和让他上，有什么区别？ “那好，我会想办法也搭建一个平台，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x东，正好和寻宝网做一对。”江宁轻叹了一声。 让他公然搞一个小联盟，那绝对是不敢的，但是变个花样就没问题了。 妖怪的世界其实并没有一个固定的，称作为“大联盟”或者“妖怪联盟”的组织。 大家都是自己管自己，就算生纷争，大多数情况下也是各自呼朋唤友找场子，也有可能某个势力会站出来打圆场。 反正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 至于说这个规矩，那个规矩，那也是由一个起人提出来，然后各个大型势力分别说话，达成一个具体的协议，然后交给中型势力和小型势力依次表态，最后定下一个结果。 最后制订出来的规矩，其实也没什么约束力，顶多就是给某些势力一个开战的名头。 总而言之，这玩意儿就和中世纪的教廷差不多，说它厉害，它确实很厉害，说它没用，它还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和教廷不一样的是，妖怪世界的大联盟是无形的。谁都不知道起人是谁？也没谁知道主事者的身份。 他只知道寻宝网十有和大联盟有关。 当初刚刚知道寻宝网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奇怪，谁的本事那么大？居然能够凭空弄出一种代币来，还能够让所有的妖怪都接受。 一开始他以为是某个商业天才的杰作。 时间长了，他才现寻宝网的背后其实就是大联盟。 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寻宝网就是大联盟组建的购物平台，是大联盟用来调控资源，操纵物价的工具。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拆台了。 “李大妈，这事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忙，寻宝网不得人心的地方有很多，比如功法里面有猫腻，卖的材料里面有假货，不过最不得人心的地方就是快递，那个快递费实在太贵了，咱们想要胜过他们，就得自己搞快递。”江宁打定主意，要多拉一些人下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打算让小牛负责这件事？”李大妈实在太明白了：“你就不怕咱们的货被人抢走？” 事到如今江宁也不藏着掖着了，干脆和盘托出：“咱们又用不着彻底铺开，只在咱们的盟友控制的地盘搞，小联盟嘛！铺那么开干嘛？咱玩的就是小圈子，而且咱只对大城市服务，谁如果喜欢住犄角旮旯，那只能说抱歉了。” “行，我回头和大家打个招呼，不过这主意是你出的，你得负责，大妈我不懂什么电子商务，但是我知道，想要开网店，先得有货源。”李大妈倒是挺懂行。 “您放心好了，之前我不是招揽了一批人吗？回去之后，我就让他们炼丹、炼药、再炼一些法器，还有米琪原来用的那套系统也能往外卖，咱们现在有新系统了，那套系统早就淘汰了，但是对别的势力来说，这绝对是好东西啊！”江宁一说到财，那脑子动得贼快。 “呦——你不怕资敌啊？”李大妈问道，她的口气笑呵呵的，显然并没当回事。 “大妈，这怎么叫资敌呢？咱们是强化盟友的实力，反正咱们只是小范围玩，自己玩自己的。就算有那么一两个白眼狼……咱暗中处置掉不就得了？”江宁敢说这话是因为一旦开始搞小联盟，大楼这边绝对不可能仍旧是美羊羊、喜羊羊的风格，十有会转化成红太郎，一手狼牙棒，一手平底锅。 “行啊，反正你办事，我放心。”李大妈说话和伟大领袖似的。 “别，大妈，这话不吉利。”江宁还真害怕和那位一样。 他的话音刚落，那边嘟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怎么？又有好差事了？”喵姐在一旁笑眯眯地问道。 “我都快记不起手里堆了多少活了。”江宁板着手指头数着：“我得祭炼法宝”他指的当然是洞灵真天里面带出来的那些赃物：“我还得搞传销。还得帮你和苟哥渡劫，研究所那边也有一大堆事，还有米琪的装备，现在李大妈又给了我一口大锅。” “能者多劳嘛！”吕玉翎走了过来，反正头痛的不是她，她是绝对不会在乎的。 再说，她已经现一件事——江宁越忙，她得到的好处就越多，所以她巴不得这个家伙越忙越好。 “看来你需要分身，而且不止一个。”喵姐出了个主意。 她自己就是有分身的，她手里的六欲浮尘可以分裂出六个分身，每一个分身操纵一件法宝。 同样她也知道，江宁想做到这一点并不难，这家伙根本用不着借助法宝，自己就可以分裂神魂，平时拉手的时候，这家伙就一分六，全都在各自的空间里面做。 “好像真是这样哎！”吕玉翎突然一拍脑袋：“有很多事根本就用不着你亲自处理的嘛！像炼丹、炼器什么的，你只要在旁边指点就行，研究所那边也一样，对了，还有米琪的装备。” “好主意。”江宁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说实话，喵姐得到六欲浮尘，他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那玩意儿比九子母阴魔有用多了。 他指的并不是威力，六欲浮尘只是辅助性的法宝，肯定没办法和九子母阴魔比，这就像电脑无论如何干不过电锯一样，但是说到用途，电脑甩开电锯不是两条街，而是两趟航班。 “不能让李大妈老是剥削我的劳动力，咱也有权力提一些条件的。”江宁顿时兴奋起来。 他已经想到要什么了。 他的要求并不是很高，不需要像六欲浮尘那样强悍，他需要的只是一件寄托神魂的法宝，能够让他分裂出一丝神魂附着在上面，能够听，能够看，或许还需要视觉和听觉，另外如果能让这件法宝控制一具傀儡就好了，这样连身子都有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58 变化 “我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只是要一个寄托神魂的功能，还要能够接收和送信号，当然，后面那部分你们用不着管，我也知道你们不懂，我自己会搞定。” “我的要求并不是很高，把原来的系统重新拆开，所有的末端设备全都搞成遥控的……别去管什么频带问题，也别管什么数据量，更别管什么干扰，这些我都可以解决，你们只需要干活。” “我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平台就按照京东来，连颜色都用不着改，熟悉的东西用起来最顺手。” “我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帮我在私家车2号上加俩驾驶舱，能把米琪的小弟塞进去就行……反正大部分时间是自动驾驶，遇到紧急情况让它们负责。” “我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先从炼药开始，之前我给你们的那些药方，你们先拿去练练手，饭得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再过俩月新式丹炉也就出来了，到时候咱们试试新式炼丹法，出丹率应该会高得多。” 江宁打了一连串电话，他的要求都不是很高，但是绝对让人挠头。 此刻他总算有了一丝上位者的感觉。 他这边刚打完电话，李大妈就找过来了：“小江啊！我让你办的那几件事，办得怎么样了？我的要求并不是很高……” “行了，行了，大妈，您就放心吧！”江宁顶头痛的就是那句话，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就是指的这个：“大妈，洞灵真天的那些东西改得怎么样了？能不能拿得出手？会不会露馅？” 江宁打算把这玩意儿当作主打产品之一。 当然，他只打算卖法器，还是那种大路货，真正厉害的东西肯定自己留着用，至于法宝就更不用说了，这玩意儿绝对不能卖。 “法器都很容易改，保证没人看得出来，法宝麻烦一些，大概有三分之一只能锁在地下室里面，另外三分之二已经改得差不多了，肯定没人能够看出底细来。”突然李大妈一脸为难的样子：“你觉得现在把东西下去……合适吗？” “咱们干脆搞一块地方，让底下的人随便试用那些法宝，但是不下去，需要用的时候再，不需要用的时候收回来。”江宁在一旁出主意。 “这办法好，我告诉他们去，就说是你的意思。”李大妈转身就走。 “别……大妈，你听我说……大妈。”江宁脑袋都大了，这不是让他做恶人吗？ 法宝这玩意儿需要祭炼之后才能用，祭炼一件法宝消耗可不小，只租不买，租借的人等于是在做白工。 当然，话说回来，就算明知道吃亏，也肯定有人抢着租。 这就像有人愿意把自家的宝马车拿出来，让别人免费开，但是车没油，谁想开就得给车加满油，还回来之前还得做一趟保养，有人觉得只有傻瓜才会干，但是愿意当傻瓜的人绝对排成长龙。 “放心，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李大妈呵呵一笑。 “这玩笑可开不得。”江宁一脑袋汗，他吓坏了。 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是出主意的人肯定会背一身骂名。他在外面已经背了一身骂名了，不想再被自己人骂。 把李大妈送走，江宁瞬间就传送到了北郊基地。 自从有了传送法阵，他都很少上街了，反正这玩意儿的有效距离接近一百公里，x市才多大？他甚至可以把自己传送到周边的几座城市。 此刻的北郊基地又变成了一片大工地，耳朵里面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嗤嗤的电焊声。 “你小子怎么过来了？”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 江宁转头一看，卧槽，怎么跑鳄鱼池来了？ “巴大婶，您气色不错。”江宁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抬腿，就被一把揪住了。 “我正打算找你呢！你小子为什么把这里弄成现在这样？到处都是铁栅栏，弄得和动物园似的，你觉得住在笼子很舒服吗？”巴大婶两眼喷火，一脸愤怒地问道，那张血盆大口离开江宁的脑袋只有半厘米的距离。 江宁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头顶，又看了看四周。 到处都是轻钢龙骨结构，头顶上就是一张很大的铁丝网，离开地面大概有十米多高，四周也是一排排的铁丝网，把这里隔成了一个个独立的空间。 这样做是为了限制大家的活动范围，毕竟北郊基地又有程家，又有他的堂兄堂姐，又有研究所，还不止一个研究所，又有大量的苗圃，如果没有这些铁丝网隔开的话，那管理起来就太麻烦了。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有点动物园的感觉。 “大婶，您不能这样想，咱这是豪华装修，现代风格，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全封闭植物园，比英国的伊甸园还大。”江宁当然只能捡好听的说。 “但是我觉得不舒服，总觉得这是一个大笼子。”巴大婶怒视着头顶。 “问题是这里有一流的服务，一流的享受，还有一流的天地元气，我保证改造好之后，天地元气的量是现在的两倍以上。”江宁很清楚这头鳄鱼非常现实。 “两倍以上？”巴大婶犹豫了，果然母鳄鱼最讲还是实惠。 看到母鳄鱼有反应，江宁再接再厉：“我再帮您造一个金窝，周围堆满了灵种，这样的话，天地元气的量就会是现在的三倍……我那房间也才四倍。” 巴大婶瞪了这只兔子一眼，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说这话，当初她知道这家伙的房间天地元气的量理论上能够达到六倍，实际上有四倍多，她的眼珠子红了一个星期。 “我又不是兔子，不喜欢窝……你挖个水塘，中间帮我堆一座岛就行。”巴大婶的要求不高。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江宁连连点头。 “我要铺满灵种。”母鳄鱼立刻加码，她刚刚想起来自己刚才的要求太低了。 “铺满，绝对铺满。”江宁真不在乎。 灵种也是分档次的，有些灵种就算变成灵药，那价值也非常有限，比如苔藓和地衣，还有各种水藻。 如果是在古代，绝对没人会养这类植物，毕竟连药用价值都没有，但是现在就不同了，什么都讲究个绿，什么绿化、绿色、绿卡……除了绿帽子都是好东西。 再说，只要是灵种，就能够吸收天地元气，这就是无可替代的优势。 天地元气其实不是什么气体，而是一种成份复杂的混合物，里面有辐射，有粒子流，还有各种能量场。 所谓的吸收，其实就是导引、聚集。如果把天地元气比作阳光，那么灵种就是透镜。 古代人其实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洞天福地里面总是绿草如茵，繁花似锦，那都是移植的灵种，但是那些道家高人肯定不会喜欢苔藓和地衣。 他相信母鳄鱼肯定不会在乎。 “这还差不多。”母鳄鱼呲了呲牙……走了。 江宁松了口气，他看了看脚下，把这里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面，以后打死也不传送到这里来。 下一瞬间，他在原地消失了，眨眼的工夫又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一次他传送到了一排房子的前面，这排房子也是轻钢龙骨结构，从外形看，有点像建筑工地上的临时宿舍，甚至比临时宿舍更简单，因为这里连窗户都没有，还显得很低矮，稍微高点的人都别想站直。 这就是他为江聪、江勤，还有程家的人，大鲨鱼高尔之流准备的地方。 别看地方小，住得像鸽子笼似的，这里的天地元气绝对刚刚的，那些妖怪想进来还做不到呢！ 他跑过来是想看看江勤和四个小家伙的情况……不对，现在是五个小家伙，还有他那个徒弟呢！ 突然，江宁竖起了耳朵。 他听到了一丝很有意思的声音，嗯啊之类的声音，小电影里面最多的那种声音。 江宁看了看头顶。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这他喵的是白日宣那啥啊！简直是不知廉耻，世风日下。 他翻了翻口袋，掏出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这么好的题材，肯定得拍下来，不过他只会偷偷地躲起来欣赏，绝对不会到网上，毕竟他不姓陈，也不叫冠希。 至于声音是从哪个房间里面传出来的……那还用说吗？肯定是他堂兄江聪的房间。 他是什么？兔子。 兔子的耳朵能差吗？ 江宁哧溜一下窜到了后面。 这房子是全密封的，没窗户，门的密封性也很好，只有后面空调管子的进出口是唯一的空隙。 刚一转到后面，江宁就傻眼了。 明爷、堂姐江勤、程安澜、克莉斯汀娜、米雪和五个小家伙全都凑在那里，克莉斯汀娜站在空调旁边，手里捏着一根很细的电线，一头从空调的管道进出口穿了进去，另外一头连着手机…… 真是岂有此理，这不是带坏小孩吗？ 江宁偷偷地把手里的针孔摄像头塞进了口袋里面，板着脸走了过去。 259 亲戚·亲戚·还是亲戚 “这俩什么时候好上的？”江宁低声问道，他一边问，一边看着视频……里面很有内涵。 最早的录像是三天前，他的堂哥看上去很扭捏，还不如女的爽快……基本上属于反推，实在太丢脸了，丢男人的脸……更丢脸的是五分钟就完事了，这怎么也得坚持一刻钟吧？五分钟也好意思叫男人？ 他已经决定了，回头就把这段视频放到大楼里面的服务器上……让大家作为反面典型。 “大概有一个多星期吧！”回答的是江勤，她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身为姐姐，偷窥弟弟和女朋友那个，还被抓了现行……她很想有一根地缝可以钻进去。 “程家对堂哥挺上心啊！”江宁似笑非笑地摸着下巴，他才不相信那个女的会看上他堂哥呢！ 江家的人基本上都长着一张大众脸，江宁自己就属于扔在人群里面找不着的那种，他堂哥好不到哪里去。 与之相反，程家的基因都不错，毕竟程家有钱，程家的男人娶的都是美女，几代积累下来，美女的比例不小。 两个人的气质就差得更远了。 江聪的特点是老实本分，还有点傻，或者说得好听一些是书呆子，那个女的却像是女王，手里拿一条毛巾也能甩出皮鞭的味道来。 两个人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是……女王和背景板，他堂哥连狗都做不上，狗至少还能抢点镜头呢！ 就算是偷拍的这些视频，那火辣的场面，也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女王和按 摩 棒什么的。 “这不是挺好吗？我弟弟挺喜欢那女孩的。两个人愿意在一起就行，谁还去琢磨什么原因？”江勤红着脸说道，她其实还有一句潜台词没有说出口，反正她弟弟占便宜就可以了。 至于原因就没必要深究了，她知道程家是冲着江宁去的，为的就是能够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 当然话说回来，换成美男计的话，她就绝对不干了，她是不会上当的，现在的她是一心修道。 “对了，江兰的情况怎么样？”江宁问道，江兰回来的时候，他正忙着去星宿海，所以只是匆匆忙忙地帮江兰和大鲨鱼高尔等人打下了精神种籽，都来不及说什么话。之后他在星宿海被困了半个多月，江兰已经等不及回澳大利亚了。 “她的情况不错，实力比我和聪聪都强，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不过很奇怪，同样修炼《青木真诀》，她居然一点没有催生植物的能力，对炼药好像也不怎么擅长，反倒是战斗力很强。”江勤有些莫名其妙了，她没说江聪因为这事被打击得不轻，不管怎么说，一刻钟里面被ko六次肯定不怎么光彩。 “可能是因为之前受了刺激的缘故吧？”江宁自己也不明白，难道和蜜蜂一样，兔子也分工兔和兵兔？ 问题是兵兔为什么是母的？ 江宁没把自己算进去，他属于变异品种。 “对了，还有一件事，二伯让我替他谢谢你，不过他不打算过来。”江勤说得越低声了。 “我猜到了，二伯他们家原本就是混得最好的，没必要巴结咱们。”江宁并不感觉意外，另外二伯让江勤递话，而不是通过爷爷奶奶那条线，也证明二伯会做人。 回来了这么多天，他一直没回家，就是因为他知道老爷子仍旧有想法，想要搞个双林江家，另外五叔那边也一直不太平，现在连大伯也有些想法了。 总而言之就一个字——烦！ ……………… 看着眼前一大家子，江宁的心里更烦了。 姥姥、姥爷、二姨、二姨夫、表哥、表嫂，这几位都是他请来的，问题是旁边还有一堆不请自来的。 最让他心烦的是老妈也跑过来凑热闹。 “不好意思，刚刚接一个电话，单位里面有事，必须过去一趟。”江宁站起身来就走，招呼也不打一个。 “你姥爷、姥姥来一次不容易，不能请个假吗？”老妈不乐意了。 江宁都懒得回答，一边用右手小手指挖着耳朵，一边往外走，那度和跑差不多，拦都拦不住。 出门往右一拐，他瞬间就消失了。 他一点都不担心吓到周围的行人，现在他玩精神暗示越来越顺手了，走在大街上，他也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宁宁，宁宁……”江宁的老妈追了出来。 说实话她很后悔。 当初儿子警告过，多来一个人，他都不接待，偏偏她们这边以为江宁只是说说罢了，用不着在意。 “还没当国家领导呢！就这么拽。”江宁的一个表姐轻哼了一声。 “是啊，身份变了，态度也就跟着变了，咱算什么？一群穷亲戚罢了。”另外一位也酸溜溜地说道。 有这两个人开口，其他人也纷纷吵嚷起来。 当然也有没说话的，江宁的二姨一家都没说话，她们是真委屈。别人其实没什么损失，她们家的损失就大了。另外江宁的姥爷和姥姥也没说话，这两位和江宁的爷爷不一样，没想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是耳根子软。 “阿芳，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再和宁宁说一下，等他有空的时候另外再约时间，他是真忙。”江宁的老妈回来了，很不好意思对自己的二妹说道。 她现在也后悔了。 “人家大干部，当然忙。” “日理万机嘛！” 旁边一片冷嘲热讽的声音。 想要的东西没得到，这些亲戚干脆就撕破脸了。 其实她们也没指望能够得到什么。 春节之前那几天，她们这几家也都很不地道，说怪话，指桑骂槐的事没少做。等到大年夜那天局势逆转，姓孙的一下子倒了，她们也被震傻了，之后借着江宁的名头，她们没少狐假虎威。 这一次她们厚着脸皮跟过来，一方面想着能缓和一下关系，这样就能得到更多的好处，另一方面她们也琢磨着，万一不成功，也绝对不能让老二一家得到好处，要把好事给搅黄了。 正吵嚷着，就听到有人的手机响了。 “喂——您是哪位？”一个二十五六岁，年纪和江勤差不多的青年接起了电话。 “您是张翰海先生吗？我这里是诚世实业的人力资源部，明天早上您有空吗？”电话那边问道。 “诚世实业？”那个青年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就想起来了，那不就是程氏财团在大6的公司吗？ 来这之前他都已经打听过情况了。 “有，我有时间。”他连忙回答。 旁边那些人全都傻眼了，这里面也包括江宁的老妈，原本她们都以为这事黄了，没想到又起死回生。 江宁的二姨一家自然是喜出望外，那两口子倒也不指望依靠江宁得到什么好处，她们在意的是自己的儿子。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程氏财团总资产也就几十亿美金，根本算不上什么知名企业，还玩什么任人唯亲，肯定支撑不了多久。” “是啊！我原本以为他能让瀚海进官场呢！原来只是进企业。” “或许还得从底层爬起，那还不如进世界五百强呢！要不然进电信、移动、中石油这样的国企也行。” 旁边又是一连串怪话。 事到如今，别说江宁的老妈了，就连姥爷、姥姥也都后悔得不行，早知道这样，就不带这些人来了。这些人来了之后，不但坏事，还闹心。 ……………… 晚上九点多，江宁的老妈一脸疲惫地回到家，她已经打定主意，从今以后除了父母和二妹，再也不和其他人来往了。 以前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很一般，还没看出什么好歹来，现在她才现好些人的心是黑的。 大厅里面没人，这让江宁的老妈感觉很奇怪，平时大家绝对没那么早睡觉，她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回到自己房间。 “你回来了？今天过得怎么样？”江宁的老爸没睡，斜靠在床头边上。 “不错啊！中午和晚上都是在外面吃的，宁宁帮瀚海找了一个不错的工作，另外几个暂时还没着落，不过问题不大，他认识的人多。”江宁的老妈仍旧在那里打肿脸充胖子。 “你啊！连牛都不会吹，宁宁干的是什么活？他身上至少二十几个摄像头，整天都开着，上午他就来过了，给我们看了一段视频。”江宁的老爸呵呵一笑：“他走的时候还在墙壁上放了一个摄像头，后来生的那些事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让程家打的那个电话，简直是神来之笔啊！” “这臭小子。”江宁的老妈怒了，真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这一记耳光挨得舒服吧？活该，你的脑子有问题，你的兄弟姐妹脑子也有问题。”江宁的老爸从来没有这样爽过。 从春节到现在，他的心里一直堵得慌，总有那么件心事，再加上最近这段日子老爷子三天两头唠叨，他的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现在他终于舒服了。 “面子是别人给的，却是自己丢的。”江宁的老爸很想放声大笑。 “好了，好了，我以后不会再掺和这些事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江宁的老妈已经彻底想通了。 突然她朝着底下努了努嘴：“老爷子呢？” “还能怎么样？老爷子比你要脸多了。再说，宁宁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小混球做事不留余地，老爷子又不是不知道。你会傻呵呵地去给你们家的那些亲戚牵线搭桥，老爷子多聪明，对宁宁就提过一次，看到宁宁不怎么高兴，就再也没提过，只是在我们耳边唠叨。”江宁的老爸乐得，像捡了几百万似的。 “那今后呢？会不会仍旧唠叨？”江宁的老妈问道。 “应该不会了吧？”江宁的老爸轻叹了一声。他刚才清楚地感觉到，老爷子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260 平台 “我已经说了多少遍，别老是局限在以前的那套东西上，炼丹和炼药其实没什么两样，只不过里面多了一些能量，就像给手机充电似的，以前用火是因为不得已，因为没有第二种能量源，现在就不是了，电磁、激光、等离子、生物能，你们完全可以一种种试过来嘛……” 江宁在那里训斥着。 底下，一排妖怪垂着脑袋在那里挨训，为的是一个白苍苍的老头。 就在这时，旁边的显示器上的一个小灯闪烁起来。 “老师……”白老头朝着显示器努了努嘴。 江宁转头一看，连忙坐了下来，点开了一连串的图表。 “你们看，这不是挺简单的吗？”他一边指着图表，一边说道。 过了片刻，他朝着白老头指了指：“准备开炉。” 白老头一摆手，身后的那些妖怪立刻跑了过去。 “注意压力。”江宁吩咐道，这话其实没必要说，那帮家伙都是熟手，他这样说只不过是加强一下气势。 那些妖怪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唯恐出现纰漏。 随着一阵放气声，出丹口噼里啪啦往外蹦一颗颗绿豆大小的丹药。 江宁炼的丹很多都是这样，采用的是晶体凝结的理论，用事先准备好的晶种作为核心，凝结成一颗颗丹药，不但药材的利用率高，还节省时间。 他用的晶种，很多就是洞灵真天里面带出来的那些丹药，不过底下的那些炼丹的妖怪不可能知道，全都以为老师确实牛逼，看了丹方之后，立刻就会炼，还改得让他们眼花缭乱。 随手捻起一颗丹药，往嘴里一塞，江宁闭着眼睛似乎在那里品味着什么？ 他其实是在装逼。 “马马虎虎，你们也尝尝。”江宁不置可否，其实他是尝不出来。 那些绿豆大小，颜色赤红的丹药叫“离火炫金丹”，是修补精元用的。 问题是他连什么是精元都不懂。 书上倒是有关于精元的解释，但是很拗口，含糊不清，他有些理解不能。 这样的情况其实很多，所以才需要老师，老师的职能就是传道，授艺，解惑。 换一个人直接就问了，总能够得到答案，他却不行，转世大妖怎么能连这个都不懂？ “好丹，我感觉自己的精元又稳固了很多。”一个妖怪大叫起来。 “真是好丹。”另外一个妖怪更夸张，居然一脸陶醉的样子。 奇怪的是为的那个白老头，老头什么都没说，一脸的苦痛之色。 “你是怎么了？哪里难受？不是丹药有问题吧？”江宁连忙问道。 “弟子不敢，弟子我是感叹认识您太晚了，如果早一百年，那该多好？有这一炉丹药修补精元……甚至用不着一炉，三分之一就够了，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白老头越说越伤感。 “没必要哭丧脸嘛！你至少还有一甲子好活，说不定什么时候运气好，找到一株能够增寿的灵药，炼成一炉增寿丹，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就算没这样的运气，你多炼几炉丹，把修为强行推上去不就行了？更不用说，你现在还可以利用信仰愿力。”江宁不停地帮白老头打气。 老头身为丹房主任，在那套传销体系上属于第三层。 第一层是原来大楼里面的那些妖怪，包括果子狸和小狐狸它们，（当然江宁那个小电影群不算，野丫头那个美食群也不算在里面，另外还有季彩云的飞行爱好者群同样不算），这一层数量很少。 第二层是柳艳紫、胡娇娇、胡兵、元月灵那个档次，基本上都是各个势力的代表人物，这一层相当于区域经理，程家那是个小的也属于这一层。 第三层就是白老头，还有新加入进来的牛黑塔……反正就是一些重点关注对象。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你们开动脑筋，别墨守成规，各种方法都试试，又不是让你们炼什么九转还魂丹，不死甘露，一般的药根本就没什么难度嘛！手熟而已。”江宁装完逼，打算撤退了：“你们忙着，我还得去别处看看。” “恭送老师。”一群妖怪在旁边鞠躬，身体折转九十度，绝对的毕恭毕敬，要不是现在已经不流行磕头和下跪了，他们恐怕还得来一个呢！ ……………… “你牛。” “这离火炫金丹怎么卖？” “你别光让他们研究啊！多炼几炉丹才是根本。” “话不能这样说，现在都什么年头了？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一群大妖堵在门口，不过大多是分身。 之前组团去星宿海，和x市结盟的那么多大妖，最后只去了四十几个，没去的那些有的确实是态度问题，不过也有很多大妖是没接到电话。 问题是这怪得了谁？ 结果就是等到他们得到消息，金墙里面的好东西都已经拿完了。 那里面有多少东西？最后统计下来，法宝总共有三千七百多件，功法有一万六千余种，这是魔门积累了将近两千年的财富。 洞灵真天里面的东西又有多少？法宝一百多件，有六成被江宁带了出来，那个神秘势力拿走了两成，一成飞走了，一成毁掉了。另外有各类法器两千多件，基本上全在江宁手里，里面的功法总共有三百余种。比较多的是各类典籍。 洞灵真天已经是让无数势力为之眼红的大宝藏了，出事之后，东部、中部、西部大大小小两百多个势力，四五百位大妖聚集在那里，瞪大了眼珠子盯着那片废墟，每一寸土地都挖了一遍，得到的那点东西已经让大家感觉到收获颇丰了。 金墙里面的东西比洞灵真天里面的东西多了几十倍，分的势力却少得多，油水最厚的就是第一批的那四十几个势力。 这让那些没得到什么东西的大妖心里怎么平衡？ 所以现在江宁不管跑到哪里？屁股后面都跟着一群大妖分身。 “放心，有的是丹药，还有法器和符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炼丹这种事不再需要碰运气，咱有科学的炼丹方式，每一炉都能出丹，而且能出不少丹……瓶颈反倒是药材。”江宁故意说最后一句。 不管什么东西，量一旦大了，价格就起不来，所以他肯定得限量，但是限量又要有限量的理由，拿原材料当理由就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汽油为什么那么贵？需求多了吗？油田少了吗？都不是，因为有人希望油价涨起来，怎么做呢？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源头上做文章，比如多喊喊能源枯竭，再借中东打仗做点文章 “什么时候能买？”一个急性子大妖吼道。 “快了，我们在构建一座平台，和寻宝网一样的平台，不过范围没它那么大，只是小圈子里面玩……就是咱们这个圈子，我们包快递，不过只到大城市，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不去。”江宁趁机做起广告来。 “寻宝网不是挺方便？”一个不太明白事的大妖问道。 “寻宝网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假货太多，我自己就吃够了苦头，咱们这个x东是实名制，又是小圈子，大家都认识，谁敢玩假的，咱们可以找他算账。”江宁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 “积分怎么办？我在寻宝网上有好多积分呢！”另外一位大妖不乐意了。 “这很好办啊！你拿积分从寻宝网上买东西，然后到x东上卖，换取x币，这不就成了？当然，你也可以从x东上买东西，到寻宝网上去卖，多一个选择嘛！或许能赚不少呢！”江宁开始出招了。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地。 “你老弟……心倒是不小，想和寻宝网对着干。”那些大妖里面有明白人，已经看出江宁的意思了。 “我的心很小，非常非常小，根本没打算和谁对着干，咱就只是搞个商务平台，在小圈子里面玩玩，纯属自娱自乐的性质。”江宁当然不会承认，他也不敢承认。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老弟之前挖人，其实就在琢磨这件事了吧？厉害……对了，法宝卖吗？你们从星宿海里面弄出来那么多法宝，这玩意儿多了没用啊！”一个没接电话，去晚了，后悔得不行的大妖嚷嚷起来。 “还有功法，这东西也能卖的。”另外一个大妖补充道。 “我不清楚别的地方怎么算？反正咱们大楼里面，谁得到的东西就算谁的，他们愿意拿出来的话，完全可以扔上去，我们甚至都不管他们扔哪里？扔x东上当然欢迎，扔寻宝网上也可以。不过我劝大家买x东上的，因为我们手里有清单，谁拿了什么，全都一目了然，可以防止欺诈。”江宁继续做广告。 事实上，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会扔一堆假东西到寻宝网上，只要有人上当，多来几场纠纷，自然就没人敢把那些法宝和功法扔到寻宝网上去了，顺便还能打击寻宝网的声誉。 你看多好？ 265 计划开始。 265 计划开始。 一片沙洲，一片孤零零位于离湖岸七八公里的沙洲。 说是沙洲，其实更多的是淤泥，还是挺肥沃的淤泥，所以这里的植被非常茂密，不只是有成片的灌木，甚至还有零星的乔木，比较靠中央的地带甚至已经有一片小树林了。 这片沙洲形成的时间并不长，是因为上游建造大坝，导致水位下降，水流减慢，在短短的几年里面淤积起来的。 江宁用脚拨了拨地面。 在他脚下的沙地里面埋着一根水泥管，整片沙洲都被这种水泥管围绕着，组成了一座巨大的法阵。 “其实直接把电线埋下去就行了。”江宁随口说道。 “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吗？”元老头一点都没在意，反正用不着他动手，甚至都用不着他手下的那些妖怪动手，花钱找施工队就行。 “让他们把阵基盘放下去。”江宁说道。 元老头只是招了招手。 远处早有几个妖怪等候在那里，他们六个人一组，每组的手里都抬着一块看上去像玻璃板的东西。 随着元老头的命令，这些玻璃板被缓缓地放了下来。 下一瞬间，那些玻璃板亮了起来，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纹路，那玩意儿有点像电路，又有点像法阵。 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到了最后整块玻璃板都变得像一个小太阳似的。 不过没人在意这些，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脚下，放在了四周。 “哇——天地元气，好充沛的天地元气。” “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两百年前。” “太久了，实在太久了。” “太好了，以后就用不着挤鸽子笼了。” “……” 底下到处是欢呼声，特别是那些在北郊基地外面的疗养院住过的妖怪，欢呼的声音格外响亮。 鸽子笼已经成了很多人的怨念。 “太好了，用不了多久，恐怕就能恢复到当年的景象。” “是啊，当年整个云梦泽有六大洞天，四十八座福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彻底恢复？” “用不着那么多，有这样一座已经够了，多了的话，对我们未必有利。” “这话没错……” 一群老妖怪倒是没有欢呼，更多的是在底下低声嘀咕。 “你们担心的是人类？”江宁问道，说实话他的立场挺尴尬。 作为一个半妖，他至少有一半属于人类，再说，前面的二十年，他一直就是一个人类，变成妖怪也就一年多。 “不得不防啊！人类修炼的度实在太快了，再加上脑子又比我们好。”那些老妖怪倒也没把江宁当人来看。 毫无疑问，这又是江宁那个转世大妖的名头起了作用。 正说话间，突然远处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一大片湖水带着黑浊的泥浆被炸飞了起来，泥水飞到了至少十几米高，然后像雨点一般飘落下来。 这场面很壮观。 与此同时，飙升的天地元气骤然间跌落下来。 “王八蛋，还真有人敢这么干啊！”元老头怒了，不过老家伙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暴跳如雷，怒骂一声之后，他冲着旁边的人点了点头。 下一瞬间，急跌落的天地元气再一次暴涨起来。 “爷爷，有人报案了，警察正往这边过来，他们连船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这时，元月灵跑了过来。 “呵呵呵，真够狠的啊！不但制造爆炸，还把警察招来了，这是打算制造轰动啊！看来有人想把人类的注意力吸引到咱们身上，恐怕下一步就该制造舆论了？”元老头笑了起来，那明显不是开心的笑，老家伙一脸凶相。 “看来……有人急了。”另外一个老妖怪低声说道。 “还好，咱们也有准备。”又有一个老妖怪开口了。 “是啊，还好有准备。”元老头看了江宁一眼，转头冲着孙女说道：“让咱们的人也动一下。” 元月灵答应了一声，跑了开去。 片刻的工夫，一面面横幅被挑了起来，这些横幅有的写着“安全生产”，有的写着“沙洲湿地公园”，还有的写着“欢迎省委领导莅临指导”。 又过了一会儿，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跑了过来。 这就是洞庭湖联盟的布置。 和x市那边一样，洞庭湖联盟在官场上也有人，位置还更高，来头也更大。 ……………… 警察被挡住了，毕竟这边的准备更充分，准备的领导，个头更大。 官场其实很简单，就是个头大压个头小。 另外这边理由也挺充分。 爆炸这东西虽然影响确实很大，但是一来沙洲离得比较远，离开岸边七八公里，离人烟密集区更远，二来他们手里有施工证明，说这里在定向爆破，谁能证明是假的？顶多没有报备罢了，有省委领导同志在，这事还算个事吗？ “爷爷，一切都已经搞定了。”元月灵去了一趟又回来了。 “乖孙女，快，打开指挥中心，让大家见识一下。”元老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指挥中心就是放那套系统的地方。 并不是所有的大妖都来过这里，来过的只有给江宁接风的那些老头，也就是洞庭湖联盟的核心圈。 大部分来观礼的大妖都是第一次看到这套系统。 反正他们都够吃惊的，完全想不到大楼那边连这套系统都肯拿出来。 吃惊之后，那些大妖的反应就截然不同了，有的满脸欣喜，现在谁都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也有几个大妖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他们同样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 “咣当——”指挥中心的门锁上了。 紧接着一道结界瞬间笼罩住了四周，所有的大妖都感觉身子一沉。 这是元老头的结界，老家伙最擅长的就是操纵重力。 “元老，这是做什么？” “老元，你打算干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少大妖吵嚷起来，有些是刚才脸大变的，也有一些是跟风的。 “别吵，我让你们看一些东西。”元老头怒吼一声，只见他朝着旁边一挥手。 下一瞬间，原本分割成许多副的投影屏全都合并成了一个，然后开始放视频。 那当然不会是小电影，而是监视录像。 这段视频是剪接过的，看得出剪接得很仓促，视频的开头是几个妖怪进入一家舞厅。 舞厅这种地方光线暗，人多，声音吵，最不适合跟踪和监视，换成以前，这绝对是最安全的碰头地点。 可惜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有遍布各处的摄像头，有人脸识别系统，有行走姿态识别系统，再加上图像识别自动跟踪，以前的那套东西根本就不能用了。 在那晃动的人群之中，那几个人被清清楚楚地圈了出来，虽然他们一上来到处兜圈子，还煞有介事地找人闲扯，但是没用，什么样的表演，什么样的伪装都是白费功夫。 那几个人最后还是凑到了一起，虽然他们故意凑到一个人堆里面，中间还隔着其他人，但是没用。 过了片刻，他们分散开，全都离开了舞厅。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毕竟舞厅里面声音太嘈杂了，而且他们肯定用了传音之类的法门，根本没办法监听。 不过关系不大。 什么叫全方面立体跟踪？ 后面的视频就是最好的诠释。 碰头的几个人，有一个去了火车站，这家伙明显是其他势力派过来的。有一个去了某位领导的家。有一个拐弯抹角找上了一位警察系统的领导。还有一个忙着联络报社和电视台，中途还去电信买了手机和手机卡。最后一个跑到了沙洲这里来，他就是在这里干活的。 已经用不着多啰嗦什么了，只要不是白痴，就可以猜到这里面生了些什么。 突然，十二张脸并排出现在了屏幕上，这十二张脸是上面六张，底下六张，上面的脸要么化过妆，要么变过形，要么遮遮掩掩，底下六张脸是去干净伪装之后的本来面目。 “是他们。” “老解，那里面有一个好像是你的人。” “左面第三个好像也是我们的人。” “我也有印象。” 底下顿时吵嚷起来。 下一瞬间，大家闪开了几步，和几个大妖保持了距离。 非常巧合，刚才看到这套系统，立刻脸大变的正是他们几个。 “哈哈哈，元老头，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厉害，我以为咱们做得够隐秘了，没想到根本就没跳出过你的手掌心。”一个中年大妖狂笑起来。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躲在幕后搞事。”老王八连连摇头。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那个中年大妖一点都没在意，振振有词地说道：“之前在沙洲的时候，我听到你们谈论起白云山。白云山不想成为棋子，难道我们就愿意了？在咱们这个世界里面，真正有资格下棋的还不是你们这些老家伙？” “你说这话可真，你为什么不学白云山？他活得不是也挺滋润吗？”一个老头不乐意了。 “说这话就没意义了，咱们这里谁不知道大势力的好处？出了事有人兜着，像刁成，要不是半路上被自己人暗算了，只要能逃回来，肯定一点事都没有。白云山行吗？能够得到的资源也不一样。”中年大妖冷笑一声说道。 “既想得到好处，又不想受到约束，你行啊！”另外一个老头开腔了。 “你老别假清高，你们这些老家伙铭心自问就没有一点想法吗？你们之中谁有能力帮自己孙女温养两块大铁砣？那玩意儿一点用处都没有，换成法宝的话，可以温养十几件呢！”那个中年大妖越说越激动。 “小王八蛋，你用不着挑拨，这没用。”元老头乐了：“我帮我孙女温养那对锤子，付出的是我自己的那一份好处，我没在规矩之外白吃白拿，规矩不是我定的，是当初大家一起商量的，你也参与了，那时候你为什么没反对？现在你后悔了，这其实没什么，谁后悔，谁退出不就行了？这不是吃里扒外的理由，大家说是不是？” “没错。” “天大，地大，规矩最大。” “有那个心思，为什么不跑外面去闯荡闯荡？何必窝在咱们这里？” “人家已经跑外面闯荡去了，至少心已经出去了。” 一群老妖怪纷纷话。 稍微年轻一些的大妖全都默不作声。 身为大妖，他们先是既得利益者，而且在洞庭湖联盟里面，他们能够得到的资源肯定比白云山多得多，之前被挑拨了一下，他们确实觉得有点不忿，但是仔细再一想，立刻又清醒了过来。 对老家伙，他们肯定是嫉妒的，但是跟着吃里扒外的家伙造反，显然也没必要。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66 暗杀和截杀 虽然是白天，但是霓虹灯的招牌仍旧在一亮一亮，因为刚刚下过雨，地上显得湿滑，一个身穿皮夹克的矮个信步溜达着。 一对年轻男女迎面走了过来，那个男的块头很大，女的却娇小玲珑。 矮个并没有很在意，他也没有丝毫让道的意思。 他不让，迎面走过来的那对情侣只能绕开。 就在交错而过的那一瞬间，那个女的手里出了“啪啪啪”的轻响，那声音就像是用木鞋敲地板。 矮个的身体顿时一歪，眼看着就要倒下，男的立刻用手扶住。 “小心，别摔着了。”男的温言说道。 矮个好像点了点头，站直身子转身就走。 这一切看上去平平常常，没人注意到矮个两眼无神，后脑勺还微微淌着血。 在另外一个地方，在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上，一男一女两个人一边奔跑着，一边喊着：“老秦，秦梆子，别跑那么快。” 周围的人纷纷转头看去，这大多是下意识地反应，不过也有人一点都不在意，他们对别人的事没兴趣，反正他们既不姓秦，也没有梆子这个外号，这其中就有一个穿灰色运动卫衣的人。不过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一男一女跑到他背后，就猛地扑了上来，紧接着他就失去了知觉。 “总算追上你了，你这家伙跑得太快了。”那个男的一把搀住穿灰色运动卫衣人的胳膊。 那个穿卫衣的人仍旧在走，脚步一点不停，但是他的神情却是呆滞的，在他后脑勺同样有几个小孔。 类似的场面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城市上演。 “这些办法不错。” 在监控室里面，一群老妖怪看着眼前这一切，全都感觉挺满意。 如果说导演是元老头，那么江宁的身份就相当于编剧，这些方式都是他提供的。 “没什么，没什么，根本就是小意思。”江宁现在是越来越谦虚了。 “当初你们好像不是这么干的。”一个老头说道，他指的是当然是大楼和天涯开战时的那套手法。 当初的场面要大得多，就像变魔术一样，需要用东西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让人忽视某个角落的变化。 现在更像是演小品。 “总不能原地踏步嘛！回去之后咱们总结了那次行动的得失，再加上大家一起开动脑筋，结果就有了这套东西。”江宁轻叹了一声说道。 变魔术的要求太高，演小品就容易多了，需要的只是一张僵尸符，杀了人之后，把这玩意儿一贴，死人就和活着似的，至少不仔细看，现不出异常来。另外只要再安排一组人，负责操纵尸体前进，然后在某个偏僻角落停车等着，让尸体自己上车，整个过程既安全，又方便，还不会引起怀疑。 “你们确实挺会动脑子的。”老王八点了点头。 “既然一切顺利，那我就放心了，我得走了。”江宁起身告辞，他早就不想再待下去了，那边还有一堆事要忙……再说，他对老王八那张脸实在没什么好感。 “如果顺路的话，就跑一趟洞灵盟，接下去就轮到那帮家伙动了。”老王八倒也没阻拦，就像江宁不想看到他一样，他也不想看到这只兔子。 “我知道了。”江宁原本就打算跑一趟，这也是李大妈的意思，这边动了，大楼那边也动了，唯独洞灵盟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家也都猜得到洞灵盟的打算。 说穿了就是想看看风向再说，甚至还有脚踩两头船的打算。 ……………… 江宁走了。 他飞走了。 最方便、最快疾的交通工具还是飞行套装。 他现在用的飞行套装是新版本，不只是可折叠，还可以缩小。 现在所有新版本的装备全都能够缩小，为的就是携带方便。 这是星宿海之行给他最大的教训。 “你小子身上的装备不错，可惜你不肯卖。”一个颜色赤红的扁平脑袋从江宁的肩膀后面探了出来。 这是一只蝾螈，还是母的蝾螈。 “荣妈，您别羡慕，这玩意儿也算不上好使，我说的那个东西如果搞成了，比这绝对好用多了。”江宁对这只蝾螈异常客气。 他没办法不客气，背后这位和元月灵整天揣着的小王八一样，都是大妖分身。 这就是他向洞庭湖联盟索要的报酬——一位贴身保镖。 一年前，也差不多这个时候，仓鼠男孩成了他的保镖。可惜那家伙太废柴，而且资质不行，潜力不够，只过了一个多月，就已经不配当保镖了，成了一部智能电话，再往后就连充当智能电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现在，想杀他的大妖肯定有一个整编营了，身边没个保镖怎么行？ 问题是大楼里面那么多大妖，没一个合适的。 他总不可能随身带条鳄鱼，或者带一头老虎出去吧？一头狼也不行，哪怕装成狼狗，很多地方也是不允许进的。 所以只能在盟友身上打主意。 他之所以选择荣妈是有原因的。 荣妈擅长的能力和野丫头、吕玉翎、白云山一样，都和力场有关。 野丫头是水耗子，天生擅长打洞，她的能力也和打洞有关，如果她将来成为大妖，能力升级成为结界，这家伙十有**能够化虹而遁，那绝对是最顶级的遁法。 吕玉翎是驴子，她的能力类似拉索，特性是牵引拖拽，现在又开出了类似缆索、轨道的功能，升级成为结界的话，也完全可以和野丫头一样。 白云山是白犀牛，他的能力也和力场有关，追求的是坚硬厚实，他如果按照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像归二爷那样追求极致，倒也好了，也别模拟什么坚冰结界，直接弄成一个大冰坨子，罗四通除非搞一门反坦克炮来，十有**拿他没办法。 可惜他的想法太多，想要十全十美，弄个大冰坨子只能守，不能攻，他不喜欢，所以弄出了那么个东西。 再看他的块头，还有那一身肌肉，就知道这家伙同时追求力量、度、耐力和灵活性。结果就是看上去很强大，其实什么都不行。 这家伙绝对是反面典型。 江宁早就想好了，学野丫头和吕玉翎，把心思全都放在遁法上，攻击方面靠武器，防御方面靠装备，靠法宝……实在不行，就把归二爷带在身边，那老头绝对是终极防御武器。 突然一阵“嘟嘟”的轻响把他给惊醒过来。 在他右前方有一只大老鹰正迎面而来，另外还有两只鸟正试图从左右包抄。 “你有麻烦了。”荣妈呵呵笑道：“要我帮忙吗？” “用不着。”江宁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来的不是什么大妖，甚至连胡兵的层次都没有，那只大老鹰顶多就是蔡皮匠的档次，另外两只鸟和吕玉翎差不多。 妖怪里面鸟妖一般都不厉害，先偏科严重，最厉害的是度，其他方面都太弱。但是纯粹比飞行度的话，它们肯定比不过飞机，同样也比不过他的飞行套装。其次是脆皮，连花老五这样的大妖，一颗炸弹也就解决了。换成巴大婶，顶多破点皮，伤点肉，流点血。 不过他没打算和这三个家伙玩空战，也没兴趣来什么空中赛跑，他瞬间朝着地面俯冲了下去。 那三只鸟也俯冲了下来，度全都快到极点。 眼看快要到地面了，江宁调转了姿态，俯冲改成了贴地飞掠，离地也就五六米高。 突然他收起了飞行套装，那玩意儿在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中收缩成了手套大小的一团，与此同时，原本镶嵌在飞行套装后面的一个圆环迅展开，变成了轮子。 江宁蜷缩起身体，躺在了轮子里面，轮子一落到地上，电磁屏障立刻打开，同时打开的还有偏转盾，迷幻系统和动态视觉。 “哒哒哒……” 一连串子弹射了下来。 开枪的是那只老鹰，后面两只鸟同样也在瞄准，问题是他们不敢打，因为前面那只老鹰挡住了子弹的轨迹。 这就是他下来的原因。 地上被打出了一个个弹坑，碎石乱飞，泥块乱滚。 不过江宁一点事都没有，想打中他先得找到他。此刻他身体四周全都是影子，互相交错，重重叠叠，根本看不清哪个是真的。 就算找到他，想打中他也不容易，现在的他不比一个汽车轮胎大多少。 就算打到他也没用。先穿透电磁屏障再说，最后还有一层致偏盾。 突然火光连闪，一连串小型榴弹射了出来。 连续的爆炸瞬间把江宁给覆盖了，炸开的弹片擦着轮子乱飞。 “变聪明了啊！”江宁点了个赞。 “你不打算反击？”荣妈感到奇怪。 “还有比这更好的实战测试机会吗？”江宁根本不在意，他要干掉那三个家伙，早就动手了。 不过实战测试是一个原因，另一原因是他想看看还有谁会过来？ 如果来一个大妖就更好了。 现代社会非常注重舆论的力量，需要考虑公众的感受，挑起战争必须有个合适的理由，只凭那三个小妖，顶多引一场小规模冲突。 267 河马吼 “你小子不仗义，卖给我们的飞轮上好像没这么多东西。”荣妈低声抱怨着，她的性情比老王八平和，换成老王八就该掐着脖子说话了。 “那您可就冤枉我了，先给你们的轮子上也有致偏盾，电磁屏障没办法，当初我解释过理由，迷幻系统是借用了九子母阴魔的力量……要不然你让元月灵也练魔功，再让她爷爷帮她弄几个魔头来？”江宁的理由非常充分，他是不会背锅的。 “我觉得挺奇怪，你怎么就选了魔门的东西？为什么不选佛道两门？”老太太问道，这其实也是洞庭湖联盟那群大妖想知道的事。 江宁在心底直喊冤枉，他选魔门……不是上了贼船下不来吗？又不是他想这么做。 问题是他不能这么说啊！ 他得另外想理由，还得是靠谱的理由。 瞬间闪开一排子弹，确认了一下那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江宁这才说道：“理由其实很简单……咱们一点点分析。” 他是一边琢磨，一边说，脑子里面根本没东西，理由必须现编。 “先佛门就用不着考虑了，第一需要信仰，第二得轮回转世，一般来说只有一世是没办法成就的，第三就是不自由，说实话，这条路我想都没想过。” 荣妈对这个说法挺认可。 江宁看着一榴弹落在旁边，看着弹片被电磁屏障挡下来，这才继续道：“其实天地元气衰弱之后，佛门第一个就不行了，本身就很说明问题，道门、婆罗门都苟延残喘了很久，证明活得久一些是有好处的，光转世轮回，没有长生之法，根本没戏。” “这倒是真的，道光年间就已经没有什么真正的佛修了。”荣妈感觉这话确实有道理。 江宁松了口气，再接再厉：“道门也有问题，信仰之力是多好的东西？为什么不用？另外现在这个年头，有多少人真正做得到清静无为？” “有道理。”荣妈继续点头。 “西方那俩我不熟，所以不说，婆罗门其实很不错，可惜我不是阿三啊！最后算下来就只剩下魔门了。魔门好啊！先一条就是自由，其次有长生之法，同时又有转世的法门……对了，我修炼的功法就是从《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演化而来，这部魔经你知道的，最厉害的就是轮回转世，比佛门研究得都要透彻，成功率百分之百，还能带着记忆转世。”江宁趁机把这东西给抛了出去，省得将来有人怀疑。 “怪不得你能够一次次转世，《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确实别有一功，可惜……”荣妈叹了口气，这部魔功很有名，不过最容易让人记住的却是凶名。 突然老太太眼睛一亮：“你是不是找到了改进的办法？没错……肯定是这样！” 什么叫转世？ 转世就是从头再来，哪怕已经修成元婴或者炼成元神，一旦转世也得重新来过，要不然就叫夺舍了。 不可否认《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是最好的轮回法门，但也只能保住记忆。 因为有前世的记忆，修炼起来要容易得多，又因为转世投胎一般都会选择人类，省掉了成精，化妖的麻烦，实力提升的度也快，不过修炼到中后期，《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问题就出来了，进展太慢，除非走互相吞噬的那条路。 当然迂回的办法也是有的，比如到了中后期转修别的功法，也有人一开始就修炼两种功法，不过就算这样，最快也要几十年时间。 当然，老太太也听说过江宁修炼的另外一种功法是从程安澜手里得来的《青木真诀》，也知道能够得到这部功法纯属巧合，还听说了两种功法融合在一起也是因为意外，是被一巴掌打出来的。 问题是她根本不信。 不但她不相信，洞庭湖联盟的大妖没一个相信的。 到了她们这样的境界，想要制造一连串的意外，想要让一切看上去就像巧合，很难吗？ 但是她不打算揭破，因为没必要。 她只要知道江宁轮回转世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有关，知道这家伙已经解决了这部魔经的问题就足够了。 她和几个老伙计想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你要的大妖来了。”荣妈突然说道。 “来了就好。”江宁不打算再玩了，他扣动了扳机。 子弹是从胳膊肘后面射出来的，他的每一条手臂上都有两根枪管，一根朝前，一根朝后，朝后的那根有自我保护装置，如果枪口对准自己的话，就会立刻锁死。 用不着瞄准，那只老鹰早已经被他锁定了。 没有枪声，没有火光，什么动静都没有，那只老鹰直挺挺地从天上掉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两只鸟微微一愣，正在犹豫是继续追杀？还是赶快逃跑？紧接着就现自己也中弹了。 “很有意思，这技术卖吗？”荣妈看什么都觉得不错。 “枪的技术不行，理由说过，子弹用到的技术，和我卖给你们的头盔是一样的，我没打算保密，但是能用的人真不多。”江宁微微一笑，紧接着又加了一句：“至少在大楼里面，就我一个人能行。” 荣妈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她倒没怀疑江宁有意推脱，这家伙的精神力强度是大妖级别。 过了好半天，她才想起还有一个大敌。 “那个家伙正从两点钟方向赶来。” “您倒是挺时尚的。”江宁有些意外，一边说，他一边改变了方向，既然对方从两点钟方向过来，那他就朝着十一点方向前进。 “清末的时候我曾经跑过一段时间船。”荣妈说话的语气颇有些缅怀过去的味道。 “不是说女人不能上船吗？”江宁挺奇怪。 “变成男的不就行了？西游记里面观音菩萨还变成过凌霄子……好像是叫这个名字。”荣妈真的挺怀念那段日子，西游记也是那时候看的。 “您跑船是为了见世面？”江宁放了几架无人机出去。 这些无人机也都升过级了，和老版本相比没太多改进，就只是加了一个火箭喷头，加了一点炸药，电池用完干脆就不回收了，直接找一个目标撞上去，能炸着的话，算赚到了，不能炸着的话，等于是自毁，同样也不错。 江宁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反派Boss的味道了。 “可不？那时候不只是中国人开了眼界，咱们也一样，同时也被吓了一跳，以前咱们也没看到过洋枪洋炮，更想不到这玩意儿能威胁到咱们。”老太太想到那段岁月就唏嘘不已。 “现在好了，咱们也懂科技了。”江宁仿佛已经站在了妖怪的立场上似的，突然他眼睛一亮：“是那头笨河马！我溜溜他去。” ……………… “不要让我逮到，如果被我逮到，我先扯掉他一条腿做腊兔腿。”一个身材敦实的大妖骑在一辆重型摩托上骂骂咧咧。 这家伙和江宁是老熟人了，就是那头被江宁骂过的河马。 作为一个松散联盟，鄱阳盟里面的各个势力对x市和洞庭湖联盟并没有统一的应对策略。 最有意思的是，因为洞灵真天离他们很近，当初洞灵真天出事，鄱阳盟的大妖基本上都赶了过去，所以鄱阳盟的大妖全都认识江宁，两边还挺谈得来。 对于搞小联盟，鄱阳盟的大妖基本上采取无视的态度，也就是既不敌视，也不赞成。对于搞x东，那是非常欢迎。 对他们来说，多一个网上购物平台没什么不好，毕竟多了一个选择。 敌视x市的也就只有这头河马和他周边的一个小圈子。 “老韩，你的两个手下被那只兔子干掉了，你不为他们出头？”那头河马一边追赶，一边在打电话，他已经预感到自己追不上了，甚至他都感觉到那只兔子在溜他。 两边的度根本不能比嘛！ 如果是在公路上，他的这辆重型摩托还能和那个轮子拼一下，问题是这里没路，他能跑到时八十公里已经很厉害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三个小辈听了你的挑唆去找死，他们既然那么喜欢听你的话，就让他们跟着你好了，不过你得给我一个交代。”电话对面的那位显然也不是傻瓜，能够修炼成大妖，脑子绝对不会不够使。 “老韩，你太不够意思了。”大胖子掐断了电话，突然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紧接着就以和那庞大的身躯完全不相符合的度滚落下来。 下一瞬间，那辆重型摩托化作了一团火球，还有满天乱飞的零件。 “啵啵啵……”那头河马的身上出了一连串的轻响，紧接着他的身上就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这家伙的肥肉就像是水一样。 “啵啵……”又是两声轻响。 这家伙的脑门上也荡起了一圈圈涟漪，紧接着是眼睛，鼻孔。 开枪的是江宁。 他原本也没指望能够这样容易地干掉一个大妖，不过那头河马的防御力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他前前后后看到过不少防御惊人的大妖，排第一位的肯定是归二爷，第二是巴大婶，这头河马绝对有资格竞争一下第三的位子。 更让他在意的是这头河马的防御方式。 以柔克刚，简直就是大号的果子狸啊！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那只河马张大了嘴巴。 江宁顺势又是一枪，他想试试那家伙的舌头是不是也那么结实？ “我如果是你的话，肯定立刻跑路，我感觉不太妙。”荣妈突然警告道。 就在这时，那头河马的嘴边空气剧烈颤抖起来，紧接着一圈圈涟漪荡了开去，空气变得就像是水一般。 下一瞬间，波纹所过之处，地面全都翻卷了起来，不管是泥土还是石块，全都瞬间变成了粉末。 血。 血从江宁的耳朵里面流淌出来，他的耳膜被震破了，听音器没起到隔离的作用，事实上听音器本身都被震坏了。 他的嘴里，鼻子里面也在往外流血，他的肺腔、他的肝脏、脾脏和肾脏都受到了冲击。 “原来这就是那头大河马的能力啊？”江宁输人不输阵，虽然败了，气势不能丢，面不改色地自言自语着。 “别装了，你的嗓音都破了。”荣妈摇了摇头，这个死要面子的家伙：“还行吗？要不要我来驾驶轮子。” “没事。”江宁用破锣般的声音说道。 他低头检查了一下扩音器。 这玩意儿居然也没事。 他打开扩音器，咳嗽一声，然后喊道：“死胖子，臭河马，算你厉害，一屁崩出来倒也惊天动地，老子打不过你，走了，你这坨肥肉追得上吗？” 骂完之后……江宁心满意足了。 268 谁占便宜？谁吃亏？ “何胖子这家伙出了名的扮猪吃老虎。”骆老大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根筋的家伙。”荣妈探头探脑地说道。 江宁的耳朵聋了，至少要等两天，耳膜才能长好，不过他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震动，分辨别人在说些什么。 他知道什么叫一根筋？ 那就是在一样东西上下功夫，其他方面全都放弃，这和白云山正好是两个极端。 毫无疑问，那头河马专精的就是波动，他的那身肥肉可以产生某种波动，他的吼声也是一种波动，甚至他修炼的功法十有**也和波动有关。 “不说这些了，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江宁用破锣音问道。 “一切顺利，该渗透的都已经渗透进去了，剩下的都是一群死脑筋。”骆老大底气很足：“现在就看你们和洞庭湖联盟了，只要你们两边搞定，我就和那边说，愿意解散洞灵盟，并入鄱阳盟。” 这才是真正的计划，并不是完全来硬的。 洞庭湖那边是武力解决，因为他们有这个实力，这边则是以渗透拉拢为主，至于大楼那边又不一样了，是以商务谈判的方式，重新制定新的秩序。 “你可以和他们去说了，元老头那边差不多已经搞定了，我离开的时候，他的人已经控制住了湘北、湘东、鄂东南、汉江平原。两个府也都已经落到他手里了。”江宁来这里，就是为了催促骆老大。 “你们那边呢？”骆老大纯粹就是滑头，他最好别人全都动起来，等到大局已定之后，他再加入进来。 江宁没话说了，他从骆老大的口气之中，就已经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 他现在总算明白，李大妈为什么珍视元老头这个盟友了。 老王八或许脾气暴躁，护短，爱贪便宜……反正毛病一大堆，但是人家有魄力，真的敢干。 “我们动得比洞庭湖联盟还早，第一个搞定的就是江南盟，现在正和淮扬盟联络，问题应该不大，只有南都联比较麻烦，好在我们也没打算把南都联拉进来。” 江宁说的这三家，全都是大型势力。 江南盟是一个松散型联盟，极度松散，比星宿海那边还松散，x市严格说起来也是江南盟的成员，但是从胡为民、郎青到李大妈、归二爷、袁乔山从来都没这个意识。 好在江南盟也不像星宿海那样暗流汹涌。 这里的城市太多了，还都是达城市，那些大妖基本上都是各自占据一座城市，要不然就和x市一样，几个大妖占据一座城市，互相之间没什么争斗。 淮扬盟和南都联则是紧密联盟，前者以扬州为中心，后者以金陵为中心。不过两家的风格截然不同，淮扬盟有点互帮互助的味道，内部的构架有点类似议会制，或者说一群大妖轮流坐庄。南都就不一样了，作为好几朝的国都，那霸气肯定是有的，所以人家玩的是中央集权。 骆老大犹豫起来，他现在没什么可推脱了。 “算了，你自己琢磨吧，我得休息了。”江宁说着一挥手，随着一道白光闪过，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到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身处于一座地下溶洞之中。 “好强盛的天地元气！”荣妈晃动着那扁平的脑袋，看着四周。 “当然了，这是当年洞灵宗花了好几百年时间弄的别府，洞灵宗肯定有擅长占算的人物，十有**预料到主脉会被毁，所以留了这么一手。”江宁说道。 他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只不过是一个传送点罢了，就和当初他和吕玉翎逃出来的那个山洞一样，这样的传送点有几十个 事后他溜了回来，在每个传送点都布设了一套法阵。结果证明这些传送阵绝对不是随便挑选的，全都能够变成人造福地，还都是顶级的那种，离开洞天也就差了那么一丁点的距离。 “那道地脉被移到这里来了？”荣妈根本没有怀疑，她甚至觉得这才正常。 “只是一部分，这样的别府还有好多，那道地脉被打散之后，其中一部分被这些别府吸收了，还好我现得早，把它们给重新激活了，虽然重新复活的地脉没有原来的洞灵真天厉害，但是数量多啊！”江宁从来就没打算把这些传送点全都据为己有，大楼根本就没这个实力。 白白浪费又可惜，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送给盟友。 当然，他也不打算全都拿出来，拿出六个就差不多了，其余的都已经被他封死，反正他能传送进去。 那毕竟是福地，而且是最顶级的福地，没什么比它们更有价值的了。 “你小子没安好心。”荣妈立刻明白了这家伙的心思。 ……………… “什么？洞灵真天不但没毁，反而比以前更好了？一个变成了几个。还非常隐秘？”元老头摸着下巴，眼珠滴溜溜直转。 旁边一群老头也在那里抓耳挠腮。 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是一个老太太。 和李大妈一样，这位老太太看上去也很普通，上身穿着一件蓝白的碎花棉袄，头上包着蓝布头巾，慈眉善目……就和解放前后年画里面的那些老太太差不多，标准的劳动人民形象。 “那只兔子有这么好？”另外一个老头也自言自语起来。 “这不是明摆着吗？本来鄱阳盟是归洞灵盟的，由他们搞定，但是那帮人拿了好处不干活，老太婆和那只兔子急了，想请咱们帮忙。”这帮老头里面有一个明白人。 “咱们帮不帮呢？”荣妈问道。 “当然帮，为什么不帮？自从清末的时候订下那些规矩之后，就再也没有扩张的机会了，现在机会来了，洞灵真天那片是风水宝地啊。”明白老头说得口沫飞溅，眼珠都快红了。 别的地方那叫福地，洞灵真天是洞天，赫赫有名的第八洞天，就算现在被毁了，地脉分散到几处，那也比一般的福地强得多。 当初他们为什么眼红星宿海的第五座人造福地？元老头为什么让宝贝孙女赖在江宁的房子里面不走？为什么大家都有人造福地了，仍旧对北郊基地的名额感兴趣？ 福地和福地是不一样的，洞天和福地更不一样。 住在洞天里面，躺着不动，修为都会提升，也容易培养出灵药来，而灵药的终极就是灵木，那玩意儿只有洞天里面才会有，也只有洞天里面才能存活。 “不能让咱们的盟友孤军奋战，马上派人过去增援。”元老头拍板了。 “我带人过去。”明白老头立刻跳了起来。 “还有我。” “我也去” 其他老头纷纷开口。 这是去抢地盘，而且是去抢洞天，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有一件事比较麻烦，那些溶洞好像都在山里，周围似乎没人。”荣妈有点犹豫。 就像星宿海那边打得肆无忌惮也没人过问，洞庭湖中央的沙洲上生爆炸，警察、市政府、电视台就立刻跑过来了，有人和没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用不着担心，到时候搞些批文，弄几个开区什么的名头不就行了？”明白老头的脑子转得也挺快。 “这仍旧太慢。”元老头是急性子。 明白老头稍微想了想，立刻又有主意了：“那就搞矿，管他是煤矿、铁矿都行，每座矿弄几百人进去。” “才几百人，别人就不敢打了？”元老头没弄明白，不只是他，其他人也没明白。 “打不起来。”明白老头摆了摆手：“第一，咱们过去之后就直接加入鄱阳盟，我不相信他们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一旦加入鄱阳盟，周边的那些家伙就不可能来打，至少不敢公然出手，别处的势力如果敢打过来的话，先得问过鄱阳盟允不允许？第二，现在上面对矿井盯得很紧，一出事就是大事，根本捂不住盖子，到时候不管是官面，还是社会舆论，都得给一个交代。” “鄱阳盟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允许咱们进去？这不是明着抢地盘吗？”另外一个老头跳了起来。 “你这话说得不对，咱们占据的全都是荒山，这类地方不属于任何势力范围，别忘了从星宿海逃出去的那些大妖，有两个就在这样的地方落脚。”明白老头连例子都举出来了。 “人家是走投无路，有理由的。”刚才跳起来的那个老头继续争辩。 “那我也有理由，元老头踩了我一脚，他不肯道歉，我呆不下去了，所以走人。”明白老头开玩笑般地说道。 这话当然不能当真，不过意思很明白，理由是可以找的，而且很容易找。 没人反驳了。 “卧槽，咱们又出人，又出力，打了这边打那边，x市那边挺舒服啊！什么都不用做，就弄几个人搞搞商务……”有个老头心里不平衡了。 “没错，得和那老太婆说道说道。”有人开头，就肯定有人跟风。 “咱们太吃亏了，得让他们拿点好处出来。”一个老头开始磨刀。 “你们啊……”荣妈连连摇头，都得了好几座人造福地，还贪心不足。 另外，和江宁接触多了，她觉得这帮老家伙一个个眼皮子太浅。 现在的她根本就看不上什么好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话反过来也一样，与其讨要现成的东西，不如想办法学点东西。 269 酝酿反击 “卧槽，这也太过分了，早知道寻宝网不是东西，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 “谁说不是？黑幕啊，这也太黑了。” “可怜我的积分……寻宝网从上到下不得好死。” “没必要说得那么激烈，寻宝网还是做了不少好事的。” “五毛去死，最烦你们这帮五毛党了。” “在这里拍马屁没用，你知道寻宝网是谁开的吗？去那个家伙面前拍去。” “……” 到处是谩骂的声音，那几个专门为妖怪开的网站已经彻底开锅了。 所有这一切都是从三天前开始的。 三天前，突然间冒出来一堆帖子，全都是讨伐小联盟的，措辞一个比一个激烈。 对于妖怪的世界来说，这绝对是十级大地震。 虽然从来没有谁明说过，但是所有的妖怪都知道，有一个联盟维系着整个妖怪世界的运转。 这个联盟在晚清的时候就有了，一直以来都没遭到过挑战。 现在挑战者出现了。 对于这个小联盟，大部分妖怪一开始没什么好感，毕竟现在的日子不错，连妖怪都已经忘记了弱肉强食那套东西，所以讨伐声一片。但是等到后面几个帖子出来之后，情况就彻底变了。 其中一个帖子是解释小联盟成立的原因。 原因居然不是为了抢地盘，而是为了推出一个叫x东的网购平台。 这下子大家傻眼了，特别是上面提到这个网购平台会对寻宝网产生极大的冲击，而寻宝网的背后其实就是大联盟上层的一群老家伙。 之后的几个帖子，全都是揭露寻宝网背后黑幕的。 最黑的就是大量的虚假交易，就是这些虚假交易抬高了寻宝网的物价。最让大家愤怒的就是那些大佬随意地给自己刷积分，这就等于那些大佬可以随便印钞票随便花，别人只能辛辛苦苦赚钱，赚钱的度还赶不上通货膨胀。 “换汤不换药，x东也未必是什么好货色。” “五毛党少啰嗦，人家x东说了，谁都可以申请成为监察员，没有工资，而且得收费，但是你们可以查看所有交易记录。” “谁知道怎么查？楼上懂金融？” “可以请人啊！加盟的那些势力肯定会请人的。” “不管怎么说，x币比积分强，积分是刷出来的，完全是无中生有，x币不是，有交易才会有x币，不相信x币也行，直接花出去不就得了？有十二种等价商品呢！价格永远不会变动。” “人家就是有底气嘛！而且人家x东上的店铺有名有姓有地址，哪像寻宝网上阿猫阿狗都能开店？人家出了问题肯负责的。” “还有就是快递费，人家免费的。” “只有大城市享受这种待遇，小地方就别琢磨了。” “大城市就大城市，我让朋友代收不就行了？总比几十积分的快递费好得多吧？” ……………… 在另外一个地方，在一个黑漆漆的空间里面，一群数字也在那里争吵着。 “我就说来者不善吧！十二种等价商品，价格永远不变，这里面一大半是丹药和符篆，当初我担心的事已经印证了，对方的理由还很充分，我想派人捣乱都做不到，一上去就被骂回来。”十二号垂头丧气。 “别管你那边了，大不了收摊子不干，难道离开那个破网就不行？这边才是大麻烦呢。”九号唉声叹气。 “没想到这么不禁打，只是被干掉几个手下就软了。”七号连连摇头。 “别说风凉话，一个势力由什么组成？不是一两个大妖，而是那些手下，没有他们，你我什么都不是。”开口的是十六号。 “现在不同以往了，不满意，可以用脚投票，我这边都还没波及到，手底下就已经有人溜走了。”十号同样在唉声叹气。 “没办法，松散联盟就是这样，怪不得那个老太婆搞了一套如此复杂的体系。”十二号无疑是这群妖怪里面最聪明的一个。 “我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啊！只不过是一个个区域性质的紧密联盟罢了，不过联盟和联盟之间的关系仍旧是松散的。”七号也研究过一段时间。 “那已经足够了。”十二号摇了摇头：“松散联盟是不可能组建军队的，紧密联盟就可以，有了军队之后，再组建一个联军司令部，统一行动，统一调派。甚至没有联军司令部也行，学当年蒙古人的做法，每个部落出多少军队，自己部落的人带自己部落的兵，遇到肥肉的话，看谁抢得快，遇到硬骨头就一起打。” 底下顿时一片沉默。 这些个数字都是经历过元朝的，见识过蒙古人的打法。 蒙古人的打法确实很原始，但也很有效。 “要不……咱们也试试？”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声，这家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显然也知道不靠谱。 这时候跟风，只会让别人明白紧密联盟是大势所趋。 “或许我们可以给那只老王八找点麻烦……”十二号低声说道。 “怎么做？” “会不会有纰漏？” 七号、九号同时问道，他们俩的注重点显然不一样。 “我也想问，这里面会不会有纰漏？”一号开口了，作为大联盟无形的老大，他最在意的是稳定。 另外他对某些大妖的办事能力深表怀疑。 当初他听说洞庭湖联盟的人造福地落成的时候有人搞事，心里还颇为舒畅，没想到转眼间情况急转直下，不但事没搞成，还被人抓了现行。 洞庭湖联盟四处征战，找人麻烦，他们原本打算借题挥，给洞庭湖联盟一个好看，没想到老王八的手里捏着一堆证据，弄得他的人下不来台。 “不会有什么纰漏，我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十二号出了一阵冷笑。 “说来听听。”七号很感兴趣。 “你们不觉得洞庭湖联盟和小联盟有些格格不入吗？”十二号提示了一句。 “你打算挑拨两边的关系？让他们自己斗起来？”七号问道。 “我没这个想法，也没这个可能。”十二号连连摇头。 底下顿时一片沉默，好半天五号猛地一拍桌子：“我知道了，洞庭湖联盟是中型紧密联盟，其他的都是小型紧密联盟，哪怕是刚刚加入进去的鄱阳盟，原本是松散联盟，现在也变成了一堆小型紧密联盟。” “洞庭湖联盟也不是铁板一块，更何况老王八一下子扩张得太厉害，刚刚吞下的地盘肯定有些消化不良，咱们可以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十七号也明白了。 “以那只老王八的脾气，他肯定会来硬的，老王八一向不在乎名声，但是现在洞庭湖联盟代表小联盟，这样做的话，小联盟刚刚建立起来的形象就毁了，不再是几只抱团取暖的绵羊，而是一条张大嘴巴的鳄鱼。”七号哈哈大笑起来。“别高兴的太早，那只老王八没你想象的这样没用。”十二号摇了摇头。 “那就看他怎么破解好了，我不在乎的。”七号有意无意得朝着九号扫了一眼。 虽然这些数字都隐瞒了各自的身份，但是一百多年下来，他们又不是白痴，多少能够猜到一些各自的身份，九号就是三峡联，而十二号，毫无疑问就是寻宝网了。 270 反攻序幕 “你能保证给我们保护吗？” “不能，能够保证你们安全的只有你们自己，那只老王八也不敢惊动人类，你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天涯的总部也在市中心，一样被他们给端掉了，三个大妖一点声音都没有出就没了。” “那是他们太蠢，住在市中心，却弄个没人的小区，这不是在找死吗？” “你的意思是和人混居在一起？这样一来，老王八摸到我面前，我恐怕都未必知道。” “你用不着担心，我们的智囊团已经研究出很多种方案，绝对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等一会儿我会给你一个地址，你上网自己去看。” “那太好了，对了，你们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同样弄一套系统出来，听说那玩意儿本来是军队用的，你们在军队里面肯定也有人吧？” “已经在想办法了，那套系统倒是好弄，我们甚至都弄到了源代码，但是改起来太麻烦。” “那边好像也就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你们要多久？” “差不多吧，给我两个月。” “那我也等两个月再说，我可不想没命。” 在一条下水道里面，几个人正在那里嘀嘀咕咕。 除了野丫头那种异类，没有哪个妖怪喜欢下水道，但是他们不得不把见面的地点选择在这里，因为下水道里面没有摄像头。 不久之前洞庭湖联盟生的那件事，让大家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前认为安全的碰头方式已经变得不安全了，想要躲在人群里面不被现，根本就不可能。 “先让我打个电话问问。”其中一个妖怪退开了几步。 和江宁一样，这个妖怪并没有掏出手机，事实上他还有很多地方和江宁差不多，比如他的兜帽上开着一圈很难察觉的小孔，那是摄像头，另外他也带着一幅眼镜。 想要淌出一条新路不容易，模仿成功的例子就容易多了，现在各个势力的探子身上要是少了这几种装备，根本就没脸见人。 同样那个妖怪也有无声打电话的能力。 他在打电话，对面的那几个大妖只能等。 好在妖怪都是没什么时间观念的生物，他们的寿命很长，一两个小时对他们来说，和眨眼的工夫没什么区别。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打电话的那个妖怪回过神来：“反正上面也需要一些小白鼠来测试那套系统，你们如果想要的话，就给你们。” “太好了，这太好了。”对面一个妖怪显得异常兴奋，他才不在乎当什么小白鼠呢。 另外几个妖怪也差不多，只不过他们的城府更深。 “这可不是免费的哦！”那个探子露出了猥琐的神情，他轻轻捻转着右手食指和大拇指。 “要多少？”刚才显得兴奋的妖怪立刻问道。 “每套系统二十万x币。”那个探子给出了答案。 “x……x币？”对面那几个妖怪全都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是不是很惊讶？”那个探子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以为你会要积分的呢！”那个大妖茫然地说道。 “你觉得我是白痴吗？或者我背后的那些老家伙是白痴？”探子翻了翻白眼。 “怎么？你们也不看好积分？”另外一个大妖问道。 “当初搞这东西的时候，就有太多势力插手了，各方面都得摆平，结果里面漏洞一大堆。”探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要x币，那不是资敌吗？”前面那个大妖弄不懂了。 “因为没别的选择，那几个老头子里面有提议积分归零的，也有提议干脆让寻宝网倒掉的，问题是除了x币，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当作等价物了，难道用钱？钱这玩意儿对我们有意义吗？”探子说道。 “卧槽。”那几个大妖脸色都变了。 他们一直都犹犹豫豫，手里攥着大把的积分不知道要不要花出去？没想到寻宝网后面的那些势力自己都开始挖墙脚了。 这是要崩的节奏啊！ ……………… “我觉得有些不靠谱啊！”一辆车上，那几个大妖聚拢在一起说着话。 大联盟的探子不在这里，他已经去复命了。 “让我打一个电话再说。”其中一个大妖摆了摆手，然后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老板，您有什么吩咐？”对面响起了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很软糯，很嗲。 “我不是让你盯着寻宝网吗？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那个大妖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道。 “大部分还好，不过有几种材料的价格在飞涨。”那个女人慢悠悠地回答。 “x东上收购的那些材料？”大妖的说话声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 那边的女人显然也现了异常，立刻严肃了许多：“没错，本来这边买，那边卖，可以大赚一笔的，但是现在这边的价格已经抬升得太高了，甚至出了那边，好像已经有不少人从那边买，然后在这边卖了。” “你立刻帮我收购别的材料，那些没涨的，就算稍微冷门一些也没关系，把所有的积分全都花掉。”那个大妖厉声喝道，说完这话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脑子好使，干脆你告诉我们算了，这是怎么回事？”旁边的一个长脸大妖问道。 “寻宝网后面的那帮老头子没安好心，把材料价格炒上去的肯定是他们，他们在拼命把东西往x东卖，然后有一堆傻瓜再把东西卖回寻宝网，以为这样就能赚取差价。”刚才打电话的大妖解释。 “这不是在赔钱吗？”另外一个大妖弄不明白了。 “对那帮老头子来说，积分还不是随便刷的东西？想刷多少就有多少，卖过去之后就变成了x币，你看，多爽啊！无中生有，空手套白狼。”打电话的那个大妖冷笑一声。 “卧槽……我们还要不要跟着那帮老头子干？” “你这话就说错了，咱们不是跟着那帮老头子干，而是互相利用，我们利用那帮老头子，从他们手里得到一些东西，顺便来个狐假虎威，拿他们做挡箭牌。那帮老头子既然要利用我们，肯定不能让我们被老王八给灭了。” “有道理，还是你的脑子好使。” “问题是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这件事过后，那帮老头子和老王八十有**会搞一个什么协定，到时候他们可就用不着咱们了，老王八可不是肯吃亏的角色，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剩下的两个大妖想法并不一致。 “顶多走人，天底下这么大，难道会没去的地方？”刚才打电话的大妖一幅满不在乎的模样。 对面那两个大妖就没办法这样淡然了。 话是没错，但是他们不甘心啊！ 走人容易，但是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盘就不容易了。好点的地方都已经有主了，连星宿海这种犄角旮旯都挤着一堆妖怪。 难道让他们跑到一个不毛之地去垦荒？ ……………… 庙后街128号的那幢大楼里面，一大群老家伙挤在会议室里面。 会议室原本是归二爷的房间，现在姜老头还有他的同族也住在里面，不过此刻姜老头的同族都被赶到了2o3，暂时和徐东海挤在一起。 本来江宁也在这里的，转世大妖嘛！这个面子总是有的，但是现在他溜了，因为柳艳紫的老爸、哥哥和嫂子都在，偏偏这三位都是他讨厌的。 按照江宁的想法，都没必要给星宿海那边请柬，当初他们认的是姜老头，现在姜老头根本和星宿海没关系了。 “咳咳咳，大家安静。”主持会议的仍旧是李大妈，此刻这位大妈拿出了居委主任的气势来：“咱们也别来什么虚的了，就实话实说吧！” “没问题。” “简单直接明了。” “咱们又不是那些个领导，没必要浪费口水。” “……” 底下那些老妖怪纷纷开口。 “那我就说了。”李大妈拿出了演讲稿，戴上了老花镜：“咱们的小联盟至少撑起了一个架子，这当中虽然有点磕磕绊绊的……但是大致还算顺利。” 听到这话，众人互相看了看，很多人看着原洞灵盟的那群大妖。 刚才说的磕磕绊绊毫无疑问就是指他们。 以骆老大为的那几个大妖被看得很不自在，至于心里的后悔就更不用说了，按照原来的计划，解散洞灵盟，加入鄱阳盟之后，他们充当的角色类似联络人，和x市、洞庭湖联盟之间的联系由他们负责，现在这好处没有了。 从洞庭湖联盟那边一下子跑过来好几个大妖，每个大妖占据一片没人的山头，居然也算这里的势力了，然后一转头就加入了鄱阳盟，把他们的工作给抢了，顺便也抢走了原本许给他们的位子。 可惜啊，这世界上没后悔药买，要不然他们肯定要买一吨回来。 “任何一个联盟都是有规矩的，大联盟有，咱们小联盟肯定也得有，不过咱们的规矩没必要太多，别和大联盟似的，从头管到脚，连跑去朋友家串门都不行。”李大妈意有所指。 “这话没错，当初咱们就没看出来，搞大联盟的那帮家伙都是伪君子，嘴里说得比什么都好听，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我都不想提了。”元老头在旁边帮腔。 底下的老家伙们全都点头。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话有点偏颇，当初提议制订一套规矩，让大家别再自相残杀的那几个老家伙未必是伪君子，至少那时候不是。 等到大联盟组建起来之后，有两个老家伙走了，从此隐居不出，剩下的几个老家伙待在各自的位子上一百多年，时间长了，想法就变了，越来越贪，越来越虚伪，也越来越让人讨厌。 另外他们也知道元老头自己肯定也是大联盟的决策者之一，洞庭湖联盟这样的大型势力，还是紧密联盟，在大联盟里面不可能没有位子，而且位子不可能太低。 老王八撇开大联盟，和x市另外组建小联盟，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271 无聊就去渡劫 “……这个问题先讨论，大妖跑到别人的地盘怎么办？这总要有个说法？不为别的，就为了避免刁成那种事再一次生。”李大妈一手拿着搪瓷茶缸，那上面还印着“第三印染厂”的字样，时不时喝上一口，一手拿着言稿。 底下一群老妖怪交头接耳，好在没什么声音，毕竟妖怪都会传音或者心灵感应什么的，侃起大山根本不会干扰到别人。 会议室里面并不是只有大妖，柳艳紫的老爸就带着儿子和儿媳妇，其他大妖也带着各自的小辈，名义上是帮着整理资料，做些拾遗补缺的工作。 此刻这些小辈都紧靠着会议室的墙壁，在那里打坐修炼。不用问，老家伙们带着那些小辈就是蹭天地元气来的。 会议室地方是大，但是人一多，也开始往鸽子笼的方向展。 “咱们肯定不能有太大的限制，要不然多不自由？”元老头先定下了基调。 “过去之前打个招呼怎么样？那边敲锣打鼓地迎接，这也符合大妖的身份嘛！”另外一位老妖怪懒洋洋地说道。 “万一要商量些什么秘密事呢？又或是暗中保护小辈？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又有一个老妖怪开口了。 基本上每一个议题都是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商量个老半天，还要搞一大堆细节出来。 这一方面是因为当初搞大联盟的时候，制订的规则实在太粗疏了，以至于后来一次次更改，这里面又涉及各方面的博弈，成了某些势力牟利的工具。所以这一次大家情愿慢一些，稳一些，计划制订得周密一些，也不想以后再经常改动。 另外一方面，那些老妖怪也巴不得在这里多待几天，最好这会开上一年。 “真是无聊，这帮厚脸皮全都赖着不走了。”在江宁的房间，柳艳紫不耐烦地抱怨着。 “你的研究项目呢？”江宁感觉奇怪，平常这家伙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实验室里面，这段日子怎么有空了？ “你有多久没去实验室了？”柳艳紫嗤笑了一声：“现在北郊基地那边人多眼杂，反正我这一块，最重要的那些东西全都已经搬到这里来了，李大妈帮我在楼顶弄了一个实验室。” “怪不得。”江宁明白了：“今后北郊基地纯粹就是苗圃了？” “差不多，前一段时间我已经找出了灵种变异的因素，可以在变异刚刚开始的时候就现征兆，移到这里来的话，成功率要高得多。”柳艳紫颇有些得意地看着江宁。 “变异率是多少？”江宁来了精神，毕竟这才是他真正的专长。 “百分之六点三。”柳艳紫说道。 “还是低了些。”江宁嗒了一下嘴，下一瞬间，一只马蹄……不，应该是高跟鞋瞬间就踩在了他的脸上。 “已经够好了，还要怎么样？别贪心不足。”柳艳紫冷冷地说道。 “卧槽，你太过份了。”江宁一下子跳了起来。 “想打架？”母疯马带着的眼镜，镜片上寒光乱闪。 “没兴趣。”江宁又坐下了，他是和平主义者，不喜欢暴力。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打不过这个女疯子。 这就是最尴尬的地方，他的能力用来杀戮很不错，九子母阴魔、意志鞭挞、装逼套装、他绝对不缺杀戮的手段，但是打架就不行了。 “真是好无聊啊！”江宁看了看四周。 房间里面除了他和女疯子，还有在佛龛上面趴着的荣妈那原本是江宁供着他家老祖宗的地方，他家老祖宗自己挪到了那两株灵木旁边，佛龛就空出来了，现在正好让荣妈住进去。就只有梅家俩熊孩子。 俩熊孩子在闭关，美其名曰：把以前损失的时间补回来。 其他人全都有事要忙，就连野丫头也有工作，她的工作是指挥她的小弟们，现在她的小弟不止要监视x市，物流中心那一块也有不少她的小弟。 现在她是这里最忙的一个。 喵姐和谢小薇负责协调和联络，元月灵和她爷爷在一起，正忙着开会呢！ 连米莉也有工作，当初从澳大利亚回来的时候，野丫头死活弄回来两百多只袋鼠。 把那帮家伙运过来，再加上检疫，前前后后花了好几个月，现在总算到了，问题是这里没人养过袋鼠，米莉过去是当顾问的。 所以就剩下这俩闲人。 江宁闲着无聊，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来，随手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苟哥，你现在有空吗？” “我啊——”对面立刻传来了苟德生的声音：“说有空，也有空，说没空，也没空。前一段时间我确实挺忙的，忙着和各个势力谈判，现在嘛！人家都来了，大局已定，照理说没我什么事了，但是散碎的事情仍旧一大堆。” 江宁犹豫了一下，他有点吃不准了：“我这段时间有空，本来打算帮你渡劫的，还记得李大妈之前说过什么吗？” “我有空，我有空。”对面的声音立刻变了。 “苟哥，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你自己有线索吗？”江宁不得不把丑话说在前面，他可不是渡劫专家。 “呃……”苟德生哑巴了，这玩意儿没东西可以参考啊！他不像谢小薇那样有血海深仇，又不是女的，原本季彩云的方式可以参考一下，问题是那太危险，如果让季彩云自己选择的话，她绝对不会选择那种方式。 苟德生的胆子比季彩云大，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带着江宁去乐石了，更不用说在防空洞里面和那只怪物拼命的时候他也出了手的，但是他对季彩云过关的方式也有些怵头。 要面对大妖啊！ 这绝对是九死一生，能活命，绝对属于运气。 他可不敢和江宁比，明知道对方是大妖，还敢溜人家。 “要不然……我打个电话问问李大妈？”苟德生不太敢肯定，一方面是因为李大妈现在很忙，忙着开会，这会没几个星期根本别想结束，另一方面三灾五难这种事一般是不能明说的。 ……………… 三个小时之后，苟德生在外滩边上享受着满是水汽的风，他的旁边跟着江宁、柳艳紫、米莉、苟二锤和归孙子。 带上米莉是充当保镖。 别看现在有了荣妈，老太太真正的用途是帮他们挡结界，比如黑地狱什么的，让江宁有机会动传送。真打起来的话，只是一具分身的荣妈未必打得过臭袋鼠。 带上柳艳紫是因为这个女人没事做，纯粹凑热闹。 至于苟二锤和归孙子，这两是小弟，再加上他们俩本来就没什么事，一个是傻子，话都说不利索，另外一个是呆子，一锥子下去扎不出个闷屁来，现在大楼里面进进出出全都是大妖，这俩扔那里只会碍眼，所以跟出来了。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大妈的提示。 大妈没说别的，只是让苟德生想想过去做过些什么？现在又是什么身份？ 苟德生过去做过些什么？ 做混混啊！ 这家伙之前一直是混混，按照他说的，他跟过马永贞，做过杜月笙小弟，这就接近一个世纪了。至于当年他被当作猪仔卖去美国，到了那里先做了半年苦力，然后又成混混了。就算是在那个激情澎湃的年代，他虽然穿了一身绿军装，号称是红卫兵，但是做的仍旧是混混的事，只是改了个名字，说话的腔调变了而已，改革开放之后，这家伙又做回了混混。 那么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呢？ 现在就不是混混了，他是大楼对外的窗口，专门负责和各个势力谈判。 这身份是一天一地啊！ “苟哥，有什么感觉？找到自我了吗？”江宁问道。 “啧……这里的东西都变了，除了边上这排老房子，其他的东西都快认不出来了。”苟德生只有感叹，没有找到什么自我。 他可以算是老上海，上海刚刚开埠那会儿他就来了，那还是一八四几年呢，解放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仍旧住在这里，这中间也就被卖过一趟猪仔，去美国混了十几年，之后就又回来了，他在上海前前后后待了一百多年，但是眼前的上海让他感到很陌生。 苟德生看了一眼旁边卖冷饮和小吃的摊子，这玩意儿倒是让他挺怀念的，他没卖过茶叶蛋，但是他收过卖茶叶蛋的人的保护费。 说实话，他很有几分冲动，想要重操旧业试试……可惜，旁边有人跟着。 “是变了不少。”荣妈居然也出了一声感叹，不过她的脑袋是冲着河面的。 “您当年跑船是在这里上下码头？”江宁随口问道。 “这好像是……”苟德生感觉有点眼熟，虽然河岸整个都变了，早已经不是码头，甚至都往前移了二三十米，但是大致的位置还是有点印象的。 “没错，当年这里是猪仔码头，专门有船跑旧金山。”荣妈也在那里回忆过去。 江宁看看苟德生，又看看爬在肩膀上的蝾螈，暗自琢磨这俩当年或许认识，只不过一个是水手，一个是猪仔，一个是运货的，一个是货。 甩了甩头，把那些想法驱赶出去，江宁转头问苟德生：“你在这里有熟人吗？” 他问的当然不是人，人肯定活不到这么久，他问的是妖怪。 “有倒是有，不过很久没联络了，我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仍旧住在老地方？”苟德生不怎么敢肯定：“我以前是住在公共租界边上的，现在恐怕早拆没了。” “反正闲着没事，去看看呗。”柳艳紫不喜欢吹风，特别是江边的风，潮气太重，她早就想离开了。 “那就走。”苟德生抄起了电动滑板。 什么叫找回自我？放到江宁身上倒是挺合适。 这家伙一圈玩下了，又回到了电动滑板车，还是普通的那种，连躺下的功能都没有。 就像当初胡娇娇说的那样，在城里，最适合妖怪的交通工具就是这玩意儿。因为汽车不方便，体积太大，还只能走马路。摩托车倒是方便，可惜很多城市禁止摩托车。自行车虽然方便，但是度太慢，体积也稍微大了一些。 此刻他们几个踩的电动滑板车，比普通的滑板车还要纤细单薄，因为这玩意儿用的材料好，碳纤维加钛合金的，用的电机也没有以前那样暴力。 江宁已经想通了，这玩意儿只在城市里面有用，时上六十就差不多了，再高根本必要了，在城里飙不起来。出了城之后要么换轮子，要么换飞行套装。 反正弄出这玩意儿的时候，江宁感觉到了自我的升华。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就是一个玩滑板车的丝，以前是，现在是，将来十有也是。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272 狗屁找回自我 “……可惜了，当年的码头已经拆了，我在这里扛过大包的……那以前是万国俱乐部，私底下是卖鸦片的，鸦片船就停在门口前的码头上……汇丰银行又搬回来了啊！当初我经常跑这里……” 苟德生骑着电动滑板车在前面带路，其他人紧随其后，这家伙一边带路还一边解说，感觉就像是被吕玉翎附身了似的。 可惜的是，他身后的妖怪没一个对此感兴趣。 江宁身为九零后，对历史，特别是近代史只有讨厌，柳艳紫是疯子，米莉是澳大利亚袋鼠，果子狸只喜欢拖电线，至于后面那一呆一傻就更不用说了。 好吧，还是有一个对此感兴趣的，那就是荣妈。不过人家也是老土地，根本用不着苟德生解说。 “这是南京路，我曾经以六个不同的身份，在这里收了五十几年的保护费。”苟德生颇有几分缅怀过去的味道。 江宁除了撇嘴，还是撇嘴，说实话他有种给这家伙一板砖的冲动。 他最讨厌收保护费的了，因为在初中和高中的时候，学校里面也有收保护费的，他是被收保护费的重点对象。 他和别人结怨，基本上都是从收保护费开始的。 就在这时，苟德生一拐，拐进了……和南京路平行的一条小路。 “这里也变了不少啊。”苟德生在那里感叹。 “这里的保护费也归你管？”江宁问道。 “那倒不是，这里没什么油水，要知道我跟的是什么人？”苟德生居然挺得意。 江宁只能翻白眼了，一个妖怪跟着俩流氓做小弟……寒碜不寒碜？说这家伙是游戏江湖吧？似乎也不像。 不过转念又一想，他肩膀上还有一个跑过船的大妖呢！那不是更难理解吗？ “这片以前有一间浴室，我跟马永贞的时候，他经常来这里洗澡，我和另外几个人就在外面喝茶……可惜了，这里也被拆了。”苟德生指着旁边一排民宅。 “看不出来。”江宁随口敷衍着。 “那当然，这几条马路全都经历过很多次彻底的翻修，我说的这些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事了。”苟德生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他又是一拐，拐进了一条更小的马路。 这条马路甚至只能算是小巷，还是丁字路，那横着的一头正是南京路。紧挨着南京路的这头到处都是小摊子，大部分是卖食品和饮料的，也有一些是卖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的，再往后就不是了，变成了卖玻璃板，塑料膜，日用五金之类的东西。 “怎么了？又有什么感触？”江宁看到苟德生刹住了滑板，他也连忙停了下来。 “马永贞就是死在这里，那地方当初叫一洞天茶馆……当初我其实可以救他的。”苟德生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事。 “他对你很好吗？”柳艳紫突然问道，这个疯女人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往事？ “还算不错，挺讲义气的。”苟德生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 “那你就不太讲义气了。”江宁在一旁评论道，他说话一向不留情面，揭疮疤的本事一流。 在学校里面他招人恨，不是没道理的。 “不是不肯，而是不允许，那时候的规矩比现在还严，不能插手凡俗世界的事，甚至连做生意都不允许。”苟德生解释。 江宁不知道如何评价，旁边的柳艳紫有了，这个女人竖起了一根中指。 “看来这里也没办法让你找到自我。”荣妈淡淡地说道。 “您有什么建议？”江宁问道，他知道苟德生不适合开口。 “我没有，我不是李大姐，没她那种本事，再说，每个人的五难都是不同的，根本没办法借鉴。”荣妈似乎不想多说什么，把头缩了回去。 “只能继续再找喽！”江宁耸了耸肩膀，然后问道：“接下来去哪里？” 苟德生沉默不语，说实话，可以去的地方多着呢！他在这里住了半辈子。但是……他不是怀旧来的，他来这里不是为了缅怀过去，他还没七老八十呢！他是来找那丝契机。 “要不然去看看你另外一个老板？”江宁指的当然是杜月笙。 “啧……去看看吧。”苟德生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反正来都来了，就算白跑一趟又怎么样？ 不过他很怀疑能有什么收获？ 当年跟着马永贞，他至少还有那么一丝触动。对于马永贞的死，他还是挺内疚的，之后他之所以去了美国，就是因为有些事想不明白，所以自我流放了。但是对杜老板，他就没任何想法了，跟着杜老板纯粹就是当小弟。 “走吧……算了，还是叫辆出租车吧！几十年没来，我对这里的路已经不熟了。” “咱们人太多了吧？”江宁看了看身后。 “稍微挤一下，没事。”苟德生并不在意。 ……………… 江宁很郁闷，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臭袋鼠坐他腿上，虽然这家伙现在外表看上去是小女孩，还是幼儿园的那种，但是感觉就是不舒服。 很明显，臭袋鼠也感觉不自在，正转过头拿眼睛瞪他呢。 江宁连忙转过头去……这下子心情变好了许多，因为他旁边是柳艳紫。这女人一米九，挤在小车里面还是挺难受的，再过去是苟二锤和归孙子，归孙子坐在苟二锤的腿上，要不是这俩一呆一傻，一看就知道是智障人士，那场面绝对能够让人吐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前面的苟德生喊了一声：“师傅，你好像走错了吧？” “侬懂啥个懂？刚刚来上海伐，格一路上裁是单向，么办法走格。”司机一口上海话，从反光镜里面可以看得出，这家伙一脸不屑。 “我以前来过上海，不过有些年头了，这里的变化真不小。”苟德生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外地人当然想不到啦。”司机很得意。 苟德生打了个哈欠，他已经懒得和这个混蛋啰嗦了。 江宁看着苟德生，既然苟德生没话，他也就不开口了。 柳艳紫同样冷冷地看着，同样没声音。 车开得很慢，一方面绕了远路，一方面路上尽堵车，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了下来。 “就格附近，车子开不进去。”司机随便指了个方向。 “这附近？”江宁有点怒了，他一直开着地图呢！ 从地图上看，这里离开当年的法租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别的不知道，杜老板是在法租界混饭吃，这一点他一清二楚。 他看了一眼苟德生。 反正这一次是以苟哥为主，他不打算越俎代庖。 柳艳紫的眼镜里面寒光乱闪，不过她也没打算出头。 荣妈更不可能出头了。 “好，到地方了，帮我开开后备箱，我们拿东西走人。”苟德生懒洋洋地打开了车门。 “开后备箱？你们好像没放东西啊！”司机感到奇怪。 “有东西，我们的滑板车放里面了。”苟德生随口说道，他打了个响指。 司机的脑子里面顿时一片空白，他茫然地下了车，茫然地跑到车后面，茫然地打开了后备箱。 后备箱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江宁做的那些电动滑板车当然不可能是普通的东西，虽然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但是技术上大大升级了，那玩意儿和飞轮、飞行套装一样，都是能够缩小的，完全收起来之后，大小就和折叠小刀差不多，随便往兜里一塞就能带着走，哪里还需要放在后备箱里面？ 还没等那个司机明白过来，他就感觉到肋下一痛，紧接着脑袋上挨了一拳。 打他的是苟德生。 “叔，我来。”苟二锤撩起袖管。 “到旁边待着去。”苟德生朝着路边一指：“这是技术活，你哪里会玩？” 说着他冲那个司机又是一脚，一边踢，一边还解释：“打人是有技巧的，一种是破皮伤肉，但是不伤骨头。另外一种是外面看上去一点伤都没有，里面五脏六腑都挪位了，我练了好几年呢！” 江宁已经没话好说了，这老兄也是极品。 不过他也承认这确实需要技术，因为苟德生揍人的时候，明显没用一点妖力，拳打脚踢全靠肌肉劲，这真的是技巧……毫无意义的技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你们干什么？” “卧槽，警察……快走。”苟德生一把拉住江宁的胳膊，冲着旁边的小巷跑了下去。 站在马路边上的柳艳紫、苟二锤、归孙子还有米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那个跑过来的警察……她们也跟着钻进了小巷。 临走之前，柳艳紫冲在那个司机的屁股虚点了一下。 那边顿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哀嚎：“嗷——痛死我了，我有痔疮！” 273 这样也行？ 没命地跑……没命……地跑……跑…… 江宁糊涂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他有必要怕警察吗？一个催眠上去不就行了？ “叔——你干嘛跑？那警察又不厉害。”苟二锤已经赶了上来，他同样想不明白。 “有意思。”荣妈突然探出了脑袋。 话音刚落，苟德生的身上突然散出了一股惊人的气势。 “啊？这样也行——”江宁无语了，原来所谓的寻找自我，就是像一个真正的混混那样泄一通。 他想起来了，他之所以能够度过心动之难，好像也是泄了一通。 不过他的情况和苟德生不一样，先是憋着，整整憋了一个星期，还是在那种情况下憋了一个星期，然后拉手，还是一下子拉了三个，彻底泄了个一通。 再想想谢小薇和季彩云，好像也是这个套路。 谢小薇背负血海深仇两百年，北郊基地一战，真相大白，大仇得报，同样是一种泄。 季彩云的情况看上去不同，是死里逃生，不过花老五扑向她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肯定充满了求生的欲望，当她获救之后，求生的欲望得到了满足，那无疑也是一种泄。 难道五难的关键就是泄？又或是心情大起大落就行？ 江宁转头看了看身边那两货，这一呆一傻，没心没肺，懵懂无知，按照这套理论，他们根本别想度过五难。李大妈却说他们根本用不着担心。 至于米莉，倒是用不着多想。 这只臭袋鼠走的是怪的路子，三灾五难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也算是有所失，必有所得。 “我叔怎么了？”苟二锤傻愣愣地问道。 “他很好，好得不得了。”江宁懒得解释。 话音刚落，苟德生身上骤然散出的气势就迅收敛了起来：“没错，我现在好得不得了。” “渡过去了？”江宁问道。 “渡过去一半。”苟德生咧嘴一笑。 “怎么又是一半？”江宁嘟囔了一声，他自己就是过了一半，不过转瞬间他想起谢小薇好像也是这样，在北郊基地的时候，谢小薇的心结好像解开了，但是白云山彻底死了之后，她同样也有反应，甚至反应比之前更明显，十有**那时候她的心结才真正解开。 “你接下来还有麻烦吗？”江宁问道。 “没了，我已经找回自我，只要保持这种状态，就不会有事，时间长了，另外一半自然也会过去。”苟德生知道江宁想问什么。 “这样说来，五难没什么了不起，三灾比较麻烦。” 江宁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换个人说这话，我肯定会怀疑他已经有心魔了，自古以来多少妖死在了这上面？俗话说‘外劫易躲，心魔难驱’。”苟德生连连摇头，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度不过三灾，死了也就死了，度不过五难，有时候未必会死，不过大多脑子出了问题……哎呀！” 随着一声惨叫，这家伙被一只高跟鞋踩了下去，紧接着就是一通猛踩……用的还是鞋跟，尖锐如枪头的鞋跟。 看着柳艳紫那冷厉的神情，还有镜片上闪烁的阵阵寒芒，江宁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不……死就不……死，哎——”一只猫头从米莉的口袋里面冒了出来，嘴巴里面含含糊糊地嘟囔着。 “你很聪明，你很聪明。”江宁轻轻拍了拍这个逗比的头。 没看到这家伙之前一直都一声没吭吗？这家伙都明白这匹母马在旁边的时候绝对不能随便说话。 “你怎么不上去救你叔？”江宁用胳膊肘捅了捅苟二锤。 “我又不傻。”苟二锤傻愣愣地回答。 “卧槽。”江宁傻了，好半天他才拍了拍这家伙的脑袋：“没错，你确实不傻。” “哥就是懂我。”苟二锤乐呵呵地说道。 “姑奶奶，别踩了，我服了，我写一百二十个‘服’字”苟德生躺在地上，抱着脑袋嗷嗷直叫。 突然，他“噗”的放了个臭屁，紧接着身上又爆出了一股惊人的气势，这一次比刚才更明显，也更突然。 “这……这样也行？”江宁彻底傻眼了。 ……………… 江宁傻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啤酒瓶，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明白过来。 挨一顿踩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收获……他要不要也试试？ “别瞎琢磨了。”苟德生呲牙咧嘴地说道：“我是刚刚明白过来，原来我从来都不是混混。” “什么意思？”江宁连忙问，他得问清楚。 苟德生停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些什么，好半天才感叹地说道：“我以为自己是混混，其实根本不是，真的混混哪个没挨过揍？真说起来，我只能算是在混混群里面体验生活。” “原来如此。”江宁看着苟德生肿得像猪头的脸，总算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没被人揍过的混混是不完整的混混，这家伙挨了一顿胖揍之后，终于找到了那一丝感觉，真正像一个混混了。 这他喵的不但是一逗比，还是一抖m，都可以和果子狸拜把兄弟了。 “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苟德生拍了拍江宁的肩膀，虽然从头到底江宁都没帮上忙，不过苟德生很相信气运这两个字。 气运虚无缥缈，但是谁都不敢说没有。 话再说回来，如果不是江宁的话，柳艳紫根本就不会过来，也就没这顿胖揍。 “我大部分都明白了，现在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不去酒吧？你提议为了庆祝喝一杯……就是一人一瓶啤酒，然后找个街心绿地开喝？”江宁确实不明白。 “别不满意，哪有混混去酒吧的道理？酒吧里面的东西太贵，对于咱们来说，弄点酒找个角落就能喝了。”苟德生舒展开身体，往草地上一躺。 “贱骨头。”柳艳紫冷冷地给了一个评价，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这感觉还不如在大学呢。”江宁拿起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口，说实话，感觉……很屌丝。 “很正常，大学生肯定比混混的档次高。”苟德生一点不在意。 “你现在找到自我了，回去之后怎么办？”江宁问道。 “什么怎么办？”苟德生也灌了一口酒，哈了口酒气，惬意地说道：“我就是我，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咱大楼是什么？还不就是一幢大楼？和以前有区别吗？” “有，很挤。”苟二锤在旁边嘟囔了一声，他以前偶尔也会在大楼里面住一段时间。 别人在意的是大楼的地位越来越高，实力越来越强，他是傻子，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现在大楼里面人挤人，就像鸽子笼一样。 “听到了吗？”苟德生得意地说道，对傻侄子的这个回答，他太满意了。 多应景啊！简直是神配合。 江宁吧嗒着嘴边，他突然感到一阵郁闷，居然还没一个傻子看得透彻。 “看来我还真是……居然自己被转世大妖的名头给唬住了。”他不由自主地挠了挠头，或许是因为酒喝多了，江宁忘了身边还有一个荣妈。 他说这话，原本很容易穿帮，没想到苟德生突然变得一脸严肃，紧接着又变成了迷惘，然后啧了一声。 对这个问题，苟德生的脑子里面一直有个结。 他对江宁实在太熟了，但是正因为太熟的缘故，他反倒看不懂江宁了，正因为如此，当江宁是转世大妖的传闻传到他的耳朵里面，他觉得终于有解释了。 有解释是有解释，苟德生倒也不会因此高看江宁几分，他举起了酒瓶，瓶口冲着江宁说道：“喝酒，喝酒，管他上一世是什么东西？反正你就是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江宁想了想，终于琢磨过味来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 管别人怎么想的？他就是他，苟哥还是苟哥，大楼还是大楼。 “现在看来，还是喵姐的道行高。”江宁和苟德生碰了一下瓶子，又灌了一口酒：“人家什么都没变。对了，老朱、老牛和蔡皮匠也一样，以前什么态度，现在仍旧什么态度。” 江宁还有一个没说的，那就是柳艳紫。 那匹疯马不高兴的时候，照样踹他脸，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说了半天，原来就苟德生道行不够。 当然，他没算另外一些人，比如季彩云、马家骅、佘蔓菁之类的，那道行更差，后面那俩直接认他做老大了。 “你们最好小心一些，我觉得你们可能有麻烦了。”突然肩膀上的荣妈话了。 “麻烦？”江宁猛地一激灵，他甩手扔掉了酒瓶。 啤酒瓶沿着斜坡滚了下去，一路上满是白色的泡沫乱喷乱溅 272 莫名其妙的袭击 “苟哥，你在这里有仇家？”江宁皱起了眉头。 他绝对没搞错。 那股恶意并不是冲着他来的，目标是苟德生。 就像荣妈一样，他也有那么点感觉，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心血来潮，或者天机示警，反正这玩意儿属于大妖的权力。 他不是大妖，但是他的精神力强度已经达到了大妖的级别，神魂也无限接近于元神，所以也有资格。 不同的是荣妈全凭自己的本事，他得靠脑波放大仪。 此刻别说脑波放大仪了，所有的摄像头、听音器、精神扫描全都已经开启了。另外头顶上还有俩无人机在那里转悠着，三百六十度警戒，周边九个街区处于严密监控之下。 “我哪来的仇家？”苟德生有点挠头。 他在这里待了一百多年，一直做混混，仇家肯定一大堆，比如被他收过保护费的，被他揍过的，被他追砍过的……问题是这帮人就算还活着，也已经连路都走不动了。 在妖怪里面他却没仇家，一个仇家都没有。 “他们正朝这边赶来。”江宁能够感觉到那几股敌意正在逼近，其中两股是同一方向，另外一股是另外一个方向：“他们好像是开车来的。” 他下意识地朝着四周张望起来，不只是他，苟德生也一样，现在大楼里面所有的妖怪都养成了习惯，一旦现有敌人来袭，先四处搜索摄像头。 转瞬间，江宁的眼镜里面就刷出了一连串的红色标记，每一个标记都标明了一个摄像头，有马路上的摄像头，有这边绿地的管理部门安装的摄像头，还有街道两旁那些店铺里面安装的摄像头，甚至很多人家都装了摄像头。当然同样也少不了手机、平板电脑和笔记本上的摄像头。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摄像头的世界。 突然，江宁抬起头来，他感觉到头顶上有东西。 动态视觉开启，动态捕捉开启。 下一瞬间，他捕捉到了一个小黑点。 镜头迅拉近，十倍放大，二十倍放大，四十倍放大，八十倍放大……那个黑点总算能够看出点轮廓了。 那是一只鸟。 “我现在总算知道，拥有野丫头是多大的优势了。”江宁喃喃自语着，与此同时，他把刚才的画面传到了其他人那里。 “走。”苟德生甩手扔掉了啤酒瓶。 “叔，咱们可以打啊！未必会输。”苟二锤有些想不明白。 “你那脑子……还是省省吧！”苟德生甚至懒得解释。 一边说话，他一边掏出了滑板车。 不只是他这样，其他人也是，只有归孙子用不着，这家伙反应太慢，所以只能让他跟着苟二锤，苟二锤虽然傻，但是反应不差。 “跟上我。”苟德生在前面带路。 “逗比，盯着四周。”江宁喊了一声。 野丫头不在的时候，要么江宁自己做这些事，要么让果子狸充当预警机，毕竟它看了那么多年纪录片，也能算半个技术人员，至少它会拖电线不是？ 此刻也只有它闲着。 “我觉得你们有大麻烦了，头顶上有两只鸟……”荣妈不紧不慢地说道。 “两只？”江宁头痛了。 有两只就有可能有第三只，第四只……他最担心的就是大兵团作战，因为他自己就最擅长玩这套东西。 “好像还有两条狗。”荣妈的感觉明显要比那些摄像头，探测器好使。 “我讨厌狗。”逗比嘟囔了一声。 这声嘟囔换来了苟德生和苟二锤愤怒的目光，这俩也是狗。 “别说狗了，我想知道是什么人在追我们？”江宁不得不把逗比的注意力拉回来，这家伙跑起火车来没谱的。 “有一辆mini，一辆i3，和一辆奔驰gL非常可疑，咱们的无人机应该升级摄像头了，一点都看不清楚。” “他喵的，给我查车牌号码。”江宁对这个逗比很头痛，能不能好好工作？ 他在琢磨，要不要向谢小薇讨一只宠物过来，就算小狐狸它们不肯，大师兄应该会愿意吧？ “我早就在查了。”逗比虽然逗比，脑子还是不错的，过了片刻这家伙说道：“三辆都是私家车，mini和i3属于两个女孩，一个高一，一个初三，卧槽，她们怎么拿到驾驶执照的？” “有钱就行。”江宁并不觉得意外，不过他有点糊涂了，这不是他原本预想的节奏啊！ “那辆奔驰属于一个男的，哇欧，这家伙住在市中心的一幢别墅里面，就离这里不远。”逗比满心羡慕。 “继续查。”江宁不打算乱猜了。 就在这时，一道光射了过来。 这道光来自头顶上方，来得异常突然，也让人来不及反应。 江宁一直开着动态视觉，自从加了那块金色碎片，他的那套动态视觉系统算是彻底完善了，只要他愿意，绝对可以达到黑客帝国里面“子弹时间”那种效果。 但是他看不清光。 光的度实在太快了，子弹时间也没用。 那道光不是射他的，而是冲着苟德生去。这家伙同样躲不过去，被打了个正着，身体顿时一歪，连人带滑板一齐飞了出去。 江宁的反应度仍旧稍微慢了一些，不开装逼套装，他就算脑子来得及反应，身体也动不了，问题是骑滑板的时候他不敢开这玩意儿，那根本就是找死。 好在这里有反应够快的。 只见米莉瞬间一闪，就把苟德生给拉了回来。柳艳紫稍微慢了半步，不过她抓住了苟德生的那辆滑板车。 又是一道光束。 这一次轮到江宁了。 “卧……麻。”江宁浑身上下一阵哆嗦。 他被打中的是手腕，被打中的一刹那间，他就感觉到半边身体彻底麻痹了，就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不过感觉比那更糟糕，糟糕得多。 他不是没被电过，刚刚认识谢小薇那会儿，谢小薇和那帮东厂、锦衣卫出身的宠物对他可不会客气，小狐狸手里有一把电击枪，他会说吗？ 被电击枪击中，顶多也就麻一下，身体很快就会适应过来，但是被这玩意儿击中就不同了，半边身体一直处于麻痹状态。 “别再待着了，快走。”荣妈喝道。 也不知道她怎么做的？江宁体内的麻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重新找回身体的控制权，江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缩进袖管里面，脸也藏了起来，反正他身上只有这两个露在外面的地方，一边这么做，他一边大声喊道：“大家抓住我的肩膀。” 苟二锤最听话，一把抓了过来，归孙子和他是一起的。米莉反应也不慢，她手里还抓着苟德生呢！柳艳紫只是随意地把手搭在江宁的肩膀上。 一直吊挂在江宁手腕上的传送令牌被动了。 就在这时，一颗拳头大小，像是手雷的东西飞了过来，刚一落到地上就爆开了。 那不是一般的爆炸，没有声音，没有冲击波，周围停下来看热闹的行人也没有丝毫的影响，来来往往的车辆也一切正常。 唯一受到影响的只有妖力。 江宁就感觉到体内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有那么点虚，一直开启的动态视觉消失了，听力也一下子变差了。 原本就快要动的传送，也同样被打断了。 “我来。”荣妈终于不再看白戏了。 江宁、苟德生、柳艳紫、一呆一傻两跟班，米莉和果子狸，连同那些滑板车全都散出了白光。 白光一闪即逝，一切都变得消失无踪，马路边上变得空荡荡的。 “咦——人呢？刚才还一群人。” “这是变戏法吗？” “肯定是拍电影，或者是拍连续剧，大家找找，附近肯定有摄像机。” “刚才好像还有激光，这是科幻片？” “……” 一群路人围拢了过来，他们全都充满了好奇。 275 暂躲 在一幢老房子里面，在房子底楼的客厅之中，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一群人凭空出现。 “总算逃回来了。”江宁仍旧感到身体有些麻痹，只是没刚才那样严重。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苟德生被打得莫名其妙，这一次他可亏大了，身上的麻痹现在还没过去呢！要不是被米莉提溜着，他肯定躺地上了。 “逗比，联络大楼那边，把你手里的资料过去，让她们帮忙查一下这三辆车。”江宁一边说，一边链接这个房间的中央控制系统。 现在先需要的是打开屏蔽。 这幢房子是林老头的，也就是那个给鸟人何军充当后台的贼头。老家伙被江宁弄得中风瘫痪，一直躺着医院的病床上，财产全都被江宁接收了，其中最有价值的除了一批古董，就是老贼头为了藏身和跑路，在全国各地用不同的身份购买的房产。 “会不会是那个神秘势力？”柳艳紫皱紧了眉头问道。 她指的当然是那群西装客。 “感觉不太像。”江宁挠了挠头，他和那群西装客打交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群西装客最大的特点就是肆无忌惮，一点都不在乎是否波及到普通人？如果是那群西装客动手的话，他们刚才所在的那条街十有**已经没了。 “你现在好点了吗？”江宁冲着苟德生问道。 “还……还有点麻……这他喵的……是什么东西？”苟德生颤颤巍巍地坐在地上，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七老八十。 “好像是激光。”江宁挠了挠头，他也干脆坐在了地上。 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坐地板，因为在家里就是这样。 “能够造成麻痹的激光？”柳艳紫似乎来了兴趣，走到苟德生旁边，一把扒开了这家伙的上衣，开始检查起来。 “这下有麻烦了。”江宁不停地挠着头，子弹能躲能挡，激光怎么躲？怎么挡？ 那玩意儿只要瞄准，就必然命中的。 “这家伙被打中了什么地方？”江宁问柳艳紫。 “脖子”柳艳紫指了指苟德生脖颈右侧。 那里什么痕迹也没有，也不知道她怎么看出来的？ 现在已经是十月中下旬，天气已经挺冷了，但是这家伙却穿得很少，上身只穿了一件圆领衫，脖颈和两条膀子全都露在外面。 “好像没什么痕迹……我明白了，这东西的杀伤力不大，恐怕隔着衣服就没效果了。”江宁稍微松了口气。 苟二锤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叔叔，立刻嚷道：“我去买几件衣服。” 他穿得也少。 “你还是算了吧。”江宁看了看这个傻子，他买的东西谁敢穿？再说，这家伙十有**会被人宰一刀。 “还是我跑一趟吧。”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老大，帮我买一点薯片，葱香芝士味的。”果子狸在它干妈的口袋里面举了举手。 “我看看有没有红烧果子狸味的。”江宁回道。 “顺便跑一趟麦当劳吧！给我买俩巨无霸汉堡，再来杯可乐，大号的。”柳艳紫开口了。 面对这位，江宁不敢还嘴。 不过他心里有点奇怪，马不是吃草的吗？变成妖怪也应该吃素啊！巨无霸好像是牛肉汉堡吧？ ……………… 半个小时之后，江宁带着两个很大的塑料袋回来了。 “没碰到意外？”苟德生问道，他已经恢复过来了。 “没有。”江宁把一个塑料袋扔了过去：“那是你和二锤的衣服，两件加起来七十五。” 苟德生郁闷了，他后悔让江宁出去帮着买，他刚刚想起来这家伙是老抠。程安澜不止一次说过，和这家伙出去买东西，很容易让人崩溃。 他颤颤巍巍地打开袋子一看。 还好，两件都是运动卫衣，不是废旧用品商店淘来的旧货。 怪不得便宜，这种衣服都烂大街了，料子不用说肯定是涤纶的，倒是挺厚，遮盖得也挺严实。 “那里面还有手套和口罩。”江宁提醒了一句：“每个人都有。” “看到了。”苟德生一脸崩溃地拿出了手套。这玩意儿是劳动用品商店买的毛线手套：“买普通的白手套也好啊！为什么要买这个？我掏钱不行吗？” “有的用就可以了，还挑三拣四。”江宁飞了一个白眼。 “薯片呢？”果子狸问道。 “买了，葱香芝士味的。”江宁对小弟还是不错的，当然他买这东西也是因为恰好看到，如果市里面没有，让他到处去找，他肯定不会干：“我还买了点别的，有饼干，有方便面。” “用不着吧？叫外卖多方便？”果子狸开始抱怨。 “这不是给你吃的，而是给苟哥准备的，咱们可以出去吃，应该没什么问题。”江宁耸了耸肩膀。 “为什么？”这一次换成苟德生抱怨了，然后他看了一眼那些吃的，方便面的牌子是统大……没听说过，饼干是……快过期的打折沙琪玛。 他的脸顿时绿了。 江宁根本没在意，他往地上一坐说道：“我觉得问题出在你身上。” “我也这么认为。”柳艳紫也冷眼看着这家伙。 普通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他们这样的妖怪全都能够看到苟德生身上的异常，这家伙就像是一根灯管似的，不停地散出光芒。 这是正常现象。 当初谢小薇在回来的路上解开心结，斩除执念，实力突然提升一大截，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回来之后整整三天才恢复原状。 刚才逃回来的时候，江宁就有这样的猜测。 他跑出去买东西，其实是为了证实这一点。 他们藏身的这幢房子也在市中心，离开刚才的地方不到三公里，刚才他特意跑了回去，一方面想试试袭击他们的家伙会不会现他？另一方面也想近距离观察一下那些袭击者，顺便收回那两架无人机。 可惜他没看到那些家伙。 袭击者现他们失踪之后，并没有在原地守候，而是立刻离开了。 他只看到了其中一只鸟，那只鸟并没有现他，甚至从他头顶上飞过也视而不见。 “老大，李大妈那边回电话了，她问你要不要回去？如果你不打算回去的话，她让你开一下连接，她会把那辆面包车快递过来。”果子狸一蹦一跳走了过来。 “你们有什么打算？”江宁看了看柳艳紫，又看了看苟德生。 苟德生翻了翻白眼，这家伙如果先看他，那真是询问意见，但是第一眼看疯女人，味道就完全不对了。 “我当然是留下，这么有意思的东西怎么能放过？”那匹母马的科学之魂早已经升到了第一权限，任何其他想法都是不予考虑的。 “我还用问吗？”苟德生嘟囔了一声，他倒也没说“我先回家”之类的话，那也太不讲义气了。 “李大妈还说了什么吗？比如这次会不会遭遇风险之类的。”江宁又冲着果子狸问道，他知道这个逗比健忘，所以他必须主动询问。 “没事，她就告诉你们别过七天，七天里面有惊无险，七天外面好像……是九死一生来着？还是别的什么？”这逗比已经记不清了。 江宁感觉一脑门子冷汗，这他喵还叫没事！ 让这家伙负责联络，绝对是一个错误。 “算了，待会儿我还是自己再打一个电话吧。”江宁很想像以前那样飞起一脚，把这逗比踢到对面墙上。 可惜他不敢，他如果这么做的话，飞出去的肯定是自己，旁边那个幼儿园大班小女孩太凶残了，他打不过。 “苟哥，我再问你一下，你在这里肯定有熟人吧？”江宁问道，这个问题之前他问过，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有是有，问题是我现在怎么出去？”苟德生看了看身上。那群袭击者明显是他迎来的，他现在这样，简直就像是黑夜里面的火把，几里地远都能看见。 “没事，我可以帮你。”荣妈话了，老太太对那种激光也挺感兴趣的。 这也是一位有科学精神的老太太，要不然当年她也不会出去跑船了，还得变成男的呢！ “对了，前辈，能不能顺便帮我拾掇一下脸？”苟德生指了指肿得像猪头的脑袋，这是被那匹母马踩出来的。 他原本倒不在乎，但是现在要出去办正事，总不能让人看笑话吧？ 276彪哥 昏暗的灯光，老式的酒柜，上个世纪三十年代风格的包厢，所有这一切看上去和郎青的那个酒吧差不多。 这倒是可以理解，开酒吧的都是老家伙，他们的一部分记忆仍旧停留在过去的岁月。 那些东西都是老的，从唱片到酒杯，甚至包括墙纸都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绝对不是仿冒品。 这里的消费理所当然也很贵，不但酒贵，甚至连矿泉水都贵得一塌糊涂，事实上，这里就没有便宜的东西。 不过贵有贵的理由，这里的东西全都是最好的，最好的酒，最好的水，最好的女人。 绝对没有一丁点掺假。 正因为如此，来这里的人大部分属于精英阶层，男的西装笔挺，女的美艳迷人。 所以当一群穿着运动卫衣的人走进来，特别是里面还有一个呆子一个傻子，一个六岁小女孩，小女孩的口袋里面还塞着一只猫，酒吧里面所有的人全都盯着这边。 “不好意思……”一个侍者打扮的人想要过来阻拦。 “余哥，老板在吗？”苟德生冲着里面的一个酒保打了个招呼。 那个酒保并不是年纪最大的，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也不是地位最高的，地位高的那位正站在吧台中间，陪着两个客人聊天。 江宁他们却看得清楚，其他的酒保都是人，就他一个是妖怪。 那个妖怪酒保看了苟德生一眼，想了想，显然在翻找回忆，好半天他才露出了一丝笑脸，然后指了指上面。 原本打算赶人的侍者连忙退到一旁。 “咱们俩上去，你们留在这里。”江宁冲着身后说道，这话主要是说给那匹母马听。 柳艳紫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她才没兴趣跟上去呢！她已经感觉出来了，那上面是一个大妖。 面对大妖，她还是有点压力的。 “给我来一杯……”她的目光扫过酒柜，她要挑最贵的，反正最后肯定算在那俩混蛋头上。 苟德生领着江宁熟门熟路地走到了酒吧的一头，那里有一扇小门。 门后面就是楼梯，上去就是二楼。 二楼是一个很大的大厅，所有的装饰也是老式的，地上铺着碎花的地毯，中间放着一张台球桌，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 江宁绝对不会认为那是装饰品。 他很清楚这些妖怪的身家，甚至他本人现在也是一个阔佬，绝对买的起这种东西，只是他不喜欢，也觉得没必要罢了。 尽头是一张很大的老板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几岁，穿着白衬衫，深黄色豹皮马甲，头往后梳得整整齐齐，还抹了油，就像是旧上海那种名流绅士的中年人。 “彪叔。”苟德生低头弯腰，很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江宁点了点头，现在的他用不着对任何人太过恭敬，更何况，他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位老太太呢！那也是大妖。 那位同样也看到了江宁，同时也看到了江宁肩膀上蹲着的蝾螈，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小苟，听说你现在混得不错，你身边那位……”那个中年人站了起来。 “小江，我邻居。”苟德生只能这样介绍。 “坐，请坐。”那个中年人倒也客气，一点没摆架子。 上海离x市很近，对于大楼的赫赫威名还是很清楚的。 事实上，上海和x市一样，理论上都应该算江南盟的成员。只不过，这里不管是人，还是妖怪都有一股傲气，总觉得自己鹤立鸡群，与众不同，一向都是自己和自己玩。 就连这一次组建小联盟，这边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既不表示支持，也不表示反对。 这是一种傲慢，不带敌意的傲慢。 事实上不只是对小联盟，就算是对大联盟，这里的妖怪也是不在乎的。 “看样子，前几天那股突然间爆出来的气势是你的。”中年人冲着苟德生说道，紧接着他轻叹了一声：“人造福地是好东西啊！” “那为什么……”苟德生最早打电话联络的大妖之中就有这位。 中年人一摆手，阻止苟德生继续说下去：“你在这里也混了一百多年了，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里的人全都自己管自己，如果谁觉得有必要弄一座这东西，肯定会自己加入你们的联盟，既然谁都没出声音，就证明大家都另有想法，反正苏州、杭州、宁波这些地方肯定都会有人造福地，我们和那边都挺熟，想要借用的话，顶多打个招呼。。” 对于这番话，苟德生没有任何反应，他转头看了看江宁。 江宁耸了耸肩，他同样也不在乎。 当初规划小联盟的时候，他就预料到里面有漏洞，他原本就没打算去堵那些漏洞，没必要，也堵不过来。 所以在他看来，只要定一个大家都能够遵守，而且有办法监督执行，然后对大楼稍微有利一些的规矩就行了。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中年人问道。 “我突破瓶颈那天遭到了袭击，我本来以为是仇家干的，事后查了一下，结果现很奇怪。”苟德生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小袋子，轻轻一拉，袋子一下子变大了，变成了鼓鼓囊囊的档案袋。 他知道彪哥这种老派人物是不会有计算机的，甚至都不会玩，虽然有手机，而且是最新式的那种，但是也不会用，所以他干脆把资料全都打印好带过来。 所有的资料全都摊开在了茶几上。 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也就能够查到那三辆车和它们的主人的资料。 开mini和宝马i3的两个女孩，一个叫张海伦，今年高一，另外一个叫林雪，今年初三，两个人似乎还是亲戚，住的地方也不远，还是同一所学校。那个男的叫郑飞，是外国语学院大一的学生，不过这家伙和江宁一样，属于上不上课没关系的那种。 “就是她们袭击了你？”彪哥拿起资料看了看，过了片刻，他摇了摇头：“不是妖，绝对不是妖。” “会不会是外围成员？”苟德生问道。 程家对于大楼来说，就属于外围，另外澳大利亚那边还有一块，那也是外围。 以前曹家和星宿海那边也有类似的关系，不过曹家的地位比一般的外围高得多，更像是合作者。 很多妖怪势力都有各自的外围，这些外围成员未必全都公开。 “我可以帮你问问。”中年人拿起了手机。 ……………… “她们不属于任何势力，甚至不是咱们这个圈子的。老贾有一个手下和她们认识，按照他的说法，这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团体。为的就是那两个女孩，姓郑的是冤大头，另外好像还有三四个人。他倒是不知道她们手里居然有麻痹光线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你们说的那种震爆弹是什么玩意儿？你们如果要动手的话，最好快一点，老贾对她们也有了点兴趣。” 江宁和苟德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那个神秘组织就行。 向彪哥道了谢，江宁等人离开了酒吧，走出去大概五六百米，江宁低声问道：“老贾是谁？” “一只甲鱼，混黄浦区的，虽然是大妖，实力却不怎么样。”苟德生敢说这话是有对比的，他的对比就是归二爷和元老头。 “不会吧？虽然我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黄浦区是市中心里面的市中心，绝对的黄金地段，他能够占据那里，怎么可能实力不怎么样？”江宁有些难以置信。 “别拿黑帮那套东西来看咱们，咱们又不收保护费，要什么地盘？别忘了，郎青和胡为民也都在市中心。”苟德生连连摇头，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如果真是转世大妖的话，怎么会连这种东西都不知道？ 要说不是转世大妖……那一身本事怎么来的？短短一年里面学会的？ 好像不太可能吧？ 苟德生在那里满心纠结。 他不想继续乱猜了，转头冲着江宁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你们说呢？”江宁转头问其他人的意思……其实也就只有一个柳艳紫。 “还怎么办？直接找上门去不就行了？当面问清楚。”那匹母马做事一向直截了当。 这就是妖怪的风格——简单、直接，不来虚的。 如果非要玩什么阴谋诡计的话，有时候反而适得其反，最好的例子就是星宿海那件事。 那群马妖没事找事，玩什么连横合纵、过河拆桥、瞒天过海、二桃三士……他们确实挺成功的，各种计谋玩得很溜，结果……最好的一座人造福地被炸掉了，藏在星宿海近两千年的魔门宝库被掏了个干净。 现在谁提起星宿海都俩字——傻逼。 从这一点就看得出，妖怪不适合玩阴谋，最恰当的做法就是瞄准目标，直来直去。 “那行，就这么干。”江宁拍板了，紧接着他开始分派任务：“那俩女孩住得很近，先去她们家，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得做点准备，逗比，你负责监视四周……” 他打算战决，省得夜长梦多。 “谁去装摄像头？”果子狸问道。 “当然你自己去，你现在是什么？猫咪，房顶上随便溜达。”江宁很清楚这家伙想偷懒，肯定是希望别人装好之后，它只要负责监视就行。 “苟哥，你帮这家伙化化妆，那身黄毛太显眼了，最好变成灰色、黑色、黄色都有，怎么不起眼怎么来。”江宁又道。 “二锤和普源负责望风，你们最好戴上头盔，注意周围的精神波动，而不是凭眼睛和耳朵，那俩玩意儿不可靠。。”江宁说道。 这是他的经验之谈，脑波是没办法掩盖的，至少目前没有。 很因为这样，他二十四小时开着脑波放大器……当然回去之后肯定要加个切换开关，要不然就成了二十四小时拉手了。 277 特工在行动 涂了黄色涂料的外墙，靠近楼顶的砖块拼成了简单的花纹，墙的边缘是雕花的，颇为考究，虽然是一幢公寓，但是给人的感觉挺气派。 这幢公寓不小，占据了四分之一个街区，大门在拐角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个大厅，底下放满了自行车，助动车，后面还有一排墨绿色的信箱，这些信箱锈蚀斑驳，有一种历史沧桑的感觉。两侧的走廊很长，走廊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很符合上海的特征，只要是公共区域，肯定堆满了垃圾，好像不这么做就吃亏一样。 这就是其中一个女孩住的地方，那个叫张海伦的女孩。 江宁看了一眼停在后面的车，mini和i3都在那里，看来另外一家用不着跑了。 “逗比，给我盯住四周。”江宁提醒了一句，他不担心那对呆傻组合会偷懒，唯独担心这个逗比。 他唯独不担心的就是逗比的安全问题，这家伙刀枪不入，更别说旁边还有它的干妈守着呢！ “我盯着呢，别叫我逗比。”果子狸好像颇有怨气似的。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轻响，电梯下来了。 那电梯够老的，这玩意儿外面还有铁栅栏，江宁只在电影、电视剧里面看过，今天居然有机会上一回……他转身上了楼梯，反正才七层楼，没必要省这个力气。 他承认自己胆小。 那个电梯让他感觉不怎么靠谱。 “我已经到了。”耳机里面传出了苟德生的声音，他是从另外一边上来的。 “我马上就到。”江宁还在爬楼梯，他不敢表现得太反常，谁知道这里有多少摄像头？ 他现在对摄像头都魔障了。不但有摄像头依赖症，还是摄像头恐惧症和摄像头被害妄想症，总觉得到处都有摄像头对准他，后面连着一台级计算机，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拿去分析。 此刻的江宁完全是另外一幅模样。 身上穿着一套廉价西装，俗称麻袋皮那种，还专门做旧了，脸上化了妆，弄得像小老头似的，还配了一副厚胶边眼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五十多岁，有点落魄的知识分子。 到了五楼，他看到苟德生了。 苟德生也变了模样，这家伙变成了一个胖子，满脸猥琐的胖子，还穿着一身卫衣，裹得像熊似的。 这家伙在走廊的另一头。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走廊上人很多，到处是炒菜的声音，还有各种混杂在一起的香味。还有两个老太太在走廊上闲聊，说着家长里短。 江宁是故意挑这个时间过来，走廊上人声嘈杂，马路上车流涌动，非常适合掩盖他们的行动。 女孩住在517房间，门是外面到处能买到的铁皮防盗门，看上去有点年头了。 “逗比，你看看房间里面有什么动静？”江宁透过耳麦命令道。 此刻那个逗比在对面的房顶上面，它现在是一只灰色的花猫，没人会怀疑一只花猫，更没人会想到，这只花猫的屁股底下压着一个高清晰度的摄像头加上一套二十五倍的变焦镜头，足够让那家伙看清房间里面的一只臭虫。 “窗帘拉着呢，让我怎么看？我只看到一个女孩和一个胖子在厨房里面，做的好像是宫保鸡丁，这玩意儿归我可以吗？”逗比说着说着就开始歪楼。 江宁倒是很想来一份宫保果子狸丁。 “那两只鸟呢？还有狗。”他最在意的是这四个东西，虽然出来之前他和苟德生都喷了一堆香水，还让苟二锤闻了半天，证明没有任何气味，但是这事很难说，万一狗鼻子比狗妖的鼻子更灵呢？ “没鸟，也没看到过狗，昨天我装摄像头的时候就没看到。”果子狸这一次倒是没歪楼。 “有可能养在姓郑的那里，他不是有别墅吗？”苟德生说道。 江宁不再多想了，他掏出了高科技的****。 他已经很久没用这玩意儿了。 事实证明那扇防盗门的安全性不够，才过了两分钟，钥匙上面的绿灯就亮了。 江宁用力一拧，紧接着一拉，瞬间就闪了进去。 苟德生的动作比他更快，先他一步进了房间，这家伙早就做好了准备，出手就是一个定身术，紧接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瓶昏睡剂到处乱喷。 江宁同样放了一个法术，他放的是无声咒。 无声咒并不是隔绝声音，而是让里面的人不出声音，也就是不能喊救命。 做完这一切，他随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外面的走廊上，进进出出的人照样进进出出，炒菜的人照样炒菜，聊天的人照样聊天。 ……………… 那个念初三的女孩醒了过来，她是最先醒的，紧接着她就放声尖叫起来，因为她看到自己双手反绑，双脚也被绑着躺在床上。 “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江宁很温和地说道。 “是啊，使劲叫。”苟德生端着盘子走了进来，里面是宫保鸡丁，刚烧好的。 江宁随手拿了一块鸡丁塞进嘴里，尝了尝之后点头说道：“味道不错，现在这样的女孩不多啊！居然还会烧菜。” “她们是买现成的，然后回了一下锅。”苟德生不以为然地说道。 江宁的脸先是抽了抽，紧接着又点了点头：“我就说嘛！现在的女孩怎么可能这么能干，有那空闲时间，打游戏、看电影都来不及呢！” 这两个人一搭一档，一弹一唱，不知不觉气氛变得没那么紧张了。 “你们是谁？想要什么？”女孩颤抖着问道，她夹紧了腿……这属于正常反应。 “你不知道我们是谁？前几天你们还攻击我们来着，这么快就忘了？”江宁给了个启示，说实话，他有点失望，居然这么快就把他们给忘了。 “你……你们是妖怪。”女孩颤抖得更厉害了。 如果只是小偷或者强盗的话，她还没那么害怕，事实上她已经做好了破财的准备，甚至还做好了被那个的准备。一般来说命能保住。 换成妖怪就不是了，她从小就听父母说，妖怪是会吃人的。 越想越伤心，她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旁边的人也醒了，然后房间里面越热闹起来。 “你在这里盯着，我出去看看。”江宁有点受不了，里面实在太吵了，再说，他对外面的那些东西更感兴趣。 这个房子绝对不小，和所有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老房子一样，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客厅，除了窗口这面，另外三面都有门，通往厨房、厕所和另外两个房间。 别家的客厅肯定有一面墙放电视剧，对面是沙，然后就是餐桌和椅子，这个客厅完全不一样，正中央居然放着一张很大的桌子，就像是实验桌，上面乱七八糟地堆满了仪器设备，电烙铁和各种电子元器件。 在房间的一角则放着一个书架，宜家买的那种，上下五块隔板，放在上面的书并不是很多，不过这些书都很有特色。 先是杂，有线装本，有羊皮卷，还有佛门经卷和硬封皮上面印着拉丁字的书。 其次是旧，那些线装书从成色来看，至少是明朝的，羊皮卷就更不用说了，佛门经卷也差不多，其中有一部分居然是贝叶经书，历史最短的就是那几本硬封皮书。 最后就是笔记很多，至少有一块隔板上面全都是笔记，这些笔记有新有旧，旧的看上去至少有一百几十年，恐怕和这座城市的历史差不多，新的也有三四十年历史。 江宁拿起了其中一本笔记翻了翻。 那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有道家的法阵、符篆，佛门的咒文、梵阵，还有一些他不认识，但是能够猜到来自欧洲的东西，其中一部分似乎和炼金术有关。 “原来如此。”他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 怪不得刚才他没看懂。 他看不懂的那部分，十有**是炼金阵，不过那也不是完全的炼金阵，里面好像融合了法阵和梵阵。炼制手法恐怕也结合了道家、佛门和西方三家之长。 江宁对西方的东西知道得不多，但是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 修炼体系起源于印度，然后在东亚、东南亚和南亚盛行，往西就不行了，西面是信仰体系的天下。 信仰体系和修炼体系谈不上谁高谁低，前者利于普及，而且群体的实力更强，后者富于变化，个体的实力更强，几千年来，两边都在进步，同时也渐行渐远。 西方因为选择了信仰体系，初期的实力提升很快，但是中后期的进展就很慢，再加上他们没有长生的法门，也没有转世的渠道，所以能够达到的高度有限，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展出来的炼金术对使用者没有任何要求。 只要能用，就能挥出威力，顶多威力大小有点区别。 这就是炼金术的特点。 炼金术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容易复制。 只要步骤正确，最终都会得到一样的结果。 修炼体系就不是这样了，因为能够长生，或者轮回转世，累世积修，所以东方的修士境界可以攀得很高。境界高的修士根本就不会在意境界低的修士，所以这边的法阵、符篆、炼丹、炼器全都和境界有关，很多东西只有到了一定境界才能用。 江宁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想到过这一点。 要知道他本来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完全是因为在喵姐那里误吞了一颗妖丹，才变成现在这样。但是他搞出来的东西，不管是人造福地、磁悬浮装置、飞针枪，脑波放大仪，还是最近搞出来的飞轮，都不是普通人能用的。甚至包括炼药，程家用来药浴的那种药已经够简单了，大部分过程其他人也能完成，但是最关键的一步仍旧需要他亲自动手。 唯一的例外就只有头盔，那还是为了程安澜、克莉斯汀娜和米雪特意优化的。 278 原来是叶公好龙 “……我无意间现了壁橱里面有个箱子，箱子里面全都是书和笔记，另外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告诉了海伦，然后海伦也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她家是有传承的，她的太爷爷是仙都凌虚观的道士……我们组建了一个小队，一开始就我们俩，后来小胖、四眼、十三他们几个也加入了进来……我们按照笔记上的记录，做了一些东西，到处寻找妖怪，结果让我们给找到了，然后就认识了郑少……郑少对我们搞的东西很感兴趣，他也加入了进来……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寻找妖怪，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们也只找到郑少的两条狗和那两只鸟，那两只鸟都是在佘山抓的……怎么寻找妖怪？……我们有一台仪器，它可以捕捉元力波动……我们经常现有元力波动的迹象，所以我们知道这里有很多妖怪……前几天仪器捕捉到了一阵元力波动，那甚至不能说是波动了，而是爆，然后波动一直存在，所以我们……” 那个女孩一五一十地把所有生的事都坦白了出来。 “你们第一次找到的妖怪是那两条狗？”苟德生问道。 “是的。”女孩畏惧地回答，此刻她后悔死了，她原本以为自己是魔法小樱，以为这是一个和谐宁静的世界，以为妖怪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就和阿大、阿二、小海、小雪一样。 现在才现剧本拿错了，根本不是魔法少女樱，而是东京食尸鬼，到处是妖怪，而且就隐藏在人群中间，十有**还吃人。 苟德生摸了摸下巴，他在想事。 他绝对不认为那两只狗会无缘无故变成妖怪。 考虑到姓郑的有一幢别墅，而市中心绝对不缺电线之类的东西，那么结论就出来了。 很可能那幢别墅在无意间便成了一块人造福地，那两条狗要么是受到了天地元气的影响，就像米莉一样，朝着怪的方向展，要么就是有植物生了变异，变成了灵药，那两条狗吃了灵药之后开始往精的方向转，只不过时间太短，还没完全开智。 另外那两只鸟会变成妖怪，也很值得研究一下。 既然它们是在佘山上被现的，十有**佘山上也有某块区域变成了人造福地。 “你们的仪器既然能够捕捉元力波动，肯定不止现那两只狗和那两只鸟吧？应该还有别的东西。”苟德生笑了笑，露出了满嘴的尖牙。 他故意把牙齿变得又尖又利。 “还……还有郑少的别墅和佘山上一座变电所周围的区域。”旁边的一个胖子吓坏了，抢着回答。 紧接着他就挨了一脚。 出脚的是另外一个女孩，那个为的，叫张海伦的女孩。 和林雪不一样，只大一岁的张海伦要冷漠得多，从苏醒过来开始就始终一言不，冷眼看着苟德生。 “我猜也是。”苟德生微微一笑，紧接着嘟囔了一句：“这技术比我们可高多了。” 紧接着他转过头来，看着那绑成一块儿的女孩和男孩，这些只有高一或者初三的学生：“我应该怎么处置你们呢？” “不要。”“放了我们吧——”“我不想死。” 林雪、那个小胖子、旁边的一个四眼狗、还有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孩全都吓得脸色惨白，唯一不受影响的就只有张海伦和一个酷酷的男孩。 “他不会吃了我们的，我相信他看上了我们的技术。”张海伦异常冷漠地说道。 听到这话，那个小胖子和四眼狗顿时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江宁走了进来：“我大致看了一遍……很有趣，其实这些东西没什么难度，只是以前没这个思路罢了。” 听到这话，小胖子和四眼狗的脸“刷”一下又白了。 不只是他们脸色白，另外几个人，包括张海伦和林雪，脸也一下子白了。 “那么怎么处置她们几个呢？要不然大的归我，小的归你，那个满脸雀斑的交给二锤和普源？”苟德生露出了一脸邪恶的微笑，这家伙本来就是混混，跟过马永贞，跟过杜月笙，在南京路上收了几十年的保护费，他想吓人，绝对可以把人吓个半死。 果然，那三个女孩脸色死灰，身体瞬间蜷缩成一团，两条腿更是夹得紧紧的。 “好了，别闹了，把他们全都带走吧。”江宁随手递了一个塑料袋过去。 “切——真没意思。”恢复了本来面目的苟德生多了几分跳脱，他接过塑料袋。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张海伦异常紧张地问道。 她没得到任何回答，只看到其中一个妖怪傻愣愣地从塑料袋里面拿出手铐、脚镣……都是带皮环的。 这玩意儿她在电影里面看到过……小电影，最重口，最辣眼的那种。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紧接着又白了，而且比刚才更白。 她都看过小电影了，还是有这玩意儿的小电影，怎么可能想不到更多的内容？ “你从哪儿弄来这玩意儿的？”苟德生的眼睛都直了。 “就是刚才，反正传送用起来很方便，来回一趟连一秒钟都用不着，那种店平时又没人。”江宁随便解释了一下。 “为什么不弄普通的手铐？”苟德生感觉这家伙有些变态，难道是因为手拉得太多了？ “你说得轻巧，到哪里去弄普通的手铐？这里是中国，手铐这玩意儿属于警察专用，到哪里去买？就算私底下有人卖，我也得先找到门路才行。”江宁翻了翻白眼。 “这倒也是。”苟德生点了点头，至于他心里是不是这样想？那就没人知道了。 “我来铐这个。”他拿了一副手铐和脚镣，然后一把将张海伦拉了过来。 “啊——”女孩出了一声尖叫。 尖叫声戛然而止，苟德生会点穴。 “你铐那个。”这家伙指了指另外一个女孩。 江宁又翻了翻白眼，不过他也没反对，从塑料袋里面也拿了一副手铐脚镣。 “小胖子，剩下的由你负责，别偷懒，也别想耍滑头。”苟德生一副黑社会流氓的模样……这倒也没错，他本来就是黑社会流氓，还是资格最老的那种。 小胖子连连点头，他被吓坏了。 “汉奸。”“不，应该是人奸。”“小胖，如果我们能够活下来，那就走着瞧。”剩下的两男一女不敢对两个妖怪狠，仇恨全都集中在了小胖子身上。 这一幕很有喜感，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抗日战争，只要想一下那些满手血腥的日本战犯最后一个接着一个被赦免，汉奸却都被枪毙了，或许就能理解此刻的情况。 小胖子很害怕，同时也很后悔，他倒不是后悔听苟德生的话，而是后悔加入这个小队。 这让他做起事来越利索了，这个胖子很有做人奸的潜质。 干完活，他抖着满脸的肥肉，神情闪烁地问道：“我要不要把自己也铐起来。” “你帮我干一件事，我知道你们肯定对那些书进行了整理，十有**还扫描进了电脑，但是我不知道密码。”江宁把手搭在小胖子的肩膀上。 “我会开机，我立刻开机。”小胖子点头哈腰地说道，紧接着他朝着其他人看了一眼：“但是……我不知道她们的密码。” “小胖子，你死定了。”“你走着瞧。”张海伦和林雪两眼喷火。 “两个小妞，现在就看你们是不是配合了，如果不配合……嘿嘿嘿。”苟德生露出了一丝笑容……那种笑容。 “snoons。”林雪非常合作，她一边说，一边怒瞪着小胖子。 此刻她一心保住性命，她还打算找小胖子算账呢。 “ane1eh，a大写，两个e大写。” 张海伦也非常配合，她倒没有迁怒于小胖，只是冷冷地扫了这家伙一眼。 有机会她也是会报复的，狠狠报复，非常狠的那种。 “很好，很配合。”江宁一把将小胖子拽走了：“帮我个忙，把你们搞的东西整理一下，我会尽可能带走。” “好的，好的。”小胖子很有《小兵张嘎》里面那个胖翻译官的味道，俯帖耳，点头哈腰，五体投地，摇尾乞怜……反正要多乖顺，就有多乖顺。 事实证明汉奸、叛徒这类人的效率确实很高，只用了几分钟，一切都搞定了。 不管是江宁，还是苟德生，居然没现这里还有一间密室，所有的装备都在那里面。 另外小胖子还很贴心地把她们几个人的电脑里面东西，全都拷在了一个优盘里面，然后毕恭毕敬地献上。 做完这一切，这家伙乖乖地把自己也铐了起来，然后……远远地坐在了另外一个角落里面，显然他也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已经自绝于人民。如果靠得太近的话，他以前的同伴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最起码也会暗中踹他两脚。 “有前途，很有前途。”江宁拍了拍小胖子的脸颊。 他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小胖子。 以前看老电影的时候，他最讨厌的就是汉奸，走狗，特务和叛徒，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他居然挺喜欢这种人的。 或者这就是屁股决定大脑吧！ “好好干，我们会奖赏你的。”江宁干脆彻底学小日本了。 “谢谢，谢谢……”小胖子差一点冒出太君两个字，他也进入角色了，一边说，他的眼睛一边瞟着那个满脸雀斑的女孩，显然这就是他想要得到的奖赏。 “我还以为你喜欢她们俩。”江宁扫了一眼张海伦和林雪，这俩绝对称得上小美女，另外一个女孩如果没有那一脸雀斑，或许也能有七十八分左右，反正八十分是到不了的。 “我哪敢这么想？”小胖子看了看那俩女孩，又看了看江宁和苟德生，那意思很明显了，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下一瞬间，两道灼热的目光投射在这家伙身上，那热度绝对可以把钢板都烧穿。 小胖子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万一张海伦和林雪跟了两位老大，他可就有难了。 279 ABC……S 用来藏身的那幢房子现在多了一群客人。 不是三女三男，而是三女四个男的加两条狗，两只鸟。 鸟被关在笼子里面。 狗很听话，谁让这里有一个狗祖宗呢？苟德生那也是狗啊！另外还有二锤这条傻狗呢！ 多出来的这个男的就是郑飞。 为了这家伙，江宁特意跑了一趟。 没有预想之中的争斗，一切都很顺利，因为今天是星期六，这家伙在开“爬梯”，那种“爬梯”，七八个男的，五六个女的，反正他找到这家伙的时候，十二条肉虫卷在一起。 毫无疑问，这家伙绝对是烂人，这群全都是烂人……让江宁羡慕不已的烂人。 按照日本漫画的分类，他和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她们还只到a的阶段，也就拉拉手而已，连B都没到，更不用说c了，这群烂人别说aBc，恐怕xyZ都有了。 怀着羡慕和嫉妒的心情，他把这家伙就这样传送了过来……光的。 至于另外十几个烂人……弄个精神暗示还是很容易的，等他们醒了之后，什么都不会记得。 “两位，我有钱，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能不能先给我一件衣服？要不然给条毯子也行。”那个烂人毕竟大了几岁，见识也广，倒没像张海伦她们样恐慌。 苟德生打了个响指。 烂人不说话了，他被禁言了，张着嘴也不出声音。 “接下来怎么办？”苟德生问道。 江宁挠了挠头，这根本就是多出来的事，完全在计划之外。但是现在让他放弃……好像没这个可能，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些技术，他就不能让这群人继续留在这里。 “得把他们带回去，不过在这之前，还得找她们的家人，篡改一下记忆。”江宁越挠头，他看了烂人一眼：“这家伙有点麻烦，不大不小算是个二代，既是官二代，又是富二代。” “不大不小？”郑飞有点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声，苟德生给他的只是一秒禁言，不过他也不敢再啰嗦了。 可以禁言一秒，同样也可以一小时、一天、一年，万一彻底屏蔽就惨了。 “比曹胖子怎么样？”苟德生随口问道。 “那肯定差得远。”江宁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比？一个是共和国顶级豪门，另外一个只是地方上某个部门的领导：“问题是曹家够不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很特殊，简直就是独立王国。” “曹家？”郑飞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这里也是有英雄谱的，再加上作为国际化大都市，国内国外很多势力就算不在这里扎根，也会设个点，不能惹的人比其他任何地方都多得多。 作为一个官二代，他当然得记熟所有这些不能招惹的势力，那里面就有一个“曹”。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让他对这个姓特别敏感。 曹家的势力范围本来不在一带，顶多在这边设几个点，做做生意。但是过年之后，情况一下子变了，曹家突然力，空降下来好几个大干部，不但往省里塞，几个大城市一个都没放过，这里都有一个。 “双林好像死缓了一个市长，x市也下去了一个市委书记。”郑飞试探道，他是纨绔，而且是胸无大志的那种纨绔，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但是他从小耳闻目睹，脑子还是很够用的。 他可不是随便说说，这话里面有好几层意思。 第一层是证明他的圈子不低，消息灵通，第二层是刻意试探，想知道对方是不是吹牛，第三层其实也是在表明他的脑子不错，够聪明，很会来事。 可惜，他的心思全都白用，因为江宁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当实力和地位相差悬殊的情况下，直接碾压才是王道。 “是啊，那位孙市长搞拆迁，居然拆到我家的祖屋，而且我找了人，打算花六个亿把那条老街保下来，这样大家都好看，这家伙居然花样作死，我为什么不成全他？至于那个市委书记，只怪他生了一个傻儿子。”江宁转脸笑了笑。 他笑得很灿烂。 烂人的脸瞬间煞白。 他没想到自己的试探居然有结果，但是这个结果绝对出乎他的预料。他不认为江宁在骗他，因为没必要。 “你是人？”张海伦和林雪同时叫了起来，她们俩的祖上都是修炼者，自然知道大部分妖怪是孤独的，生儿育女的很少。 “也不能算人，《幽游白书》看过没？你们就当我是魔族大隔世好了。”江宁懒得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那么你们两位差不多属于什么定位？a级？B级？c级？”郑飞突然来了兴趣。 他一开始还有点害怕，等到知道这几位和曹家有关，他就不怎么害怕了，再听说其中一位就是双林大地震和把x市一哥踢到省委坐冷板凳的主角，他就更不害怕了。死缓毕竟是死缓，一般都是能减刑的。至于另外一位……不也没死吗？连儿子也没死。 江宁想了想，冲着苟德生指了指：“这家伙大概算d级。”紧接着他又指了指苟二锤和归孙子：“他们俩是d-。” 郑飞露出了一副“预料之中”的神情，那俩女孩也一样，另外几个人则有些失望，d级属于杂兵的范畴，就是那种一剑可以切碎十几个的类型。 “她是B级。”江宁指了一下柳艳紫。 郑飞、张海伦、林雪她们顿时肃然起敬，B级在人间界已经算小Boss了。 “她是a级。”江宁又指了指米莉。 郑飞、张海伦等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们一直认为这群妖怪是以苟德生为主，没想到…… “你自己呢？不会是s级吧？”张海伦问道。 “你猜对了。”江宁笑了笑。 对面全都傻了。 “骗人的吧？”那个酷酷的男孩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不是骗人，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江宁并不在意。 “你不打算杀我们？”郑飞干脆把话挑明了。 “我需要你们替我工作。”江宁干脆也把话挑明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得把你们带去x市。” “我们还要上学。”那个四眼叫了起来。 “放心好了，x市也有初中和高中，会给你们安排最好的。”江宁确实敢说这句话。 不久之前他自己还需要胡为民帮忙，现在他如果要把什么人塞进某个学校的话，随便说句话就行。 “我爸妈怎么办？”四眼倒是没想得太多，当初他加入这个小队，就是被道术、佛法、炼金阵吸引的。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脱离世俗的准备。 不过，脱离世俗并不意味着连父母都不要了，他还想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 江宁有些头大，这又是一个意外。 他没想过这些被绑架者会如此配合，也就是说原来的计划泡汤了。 既然这么配合，就不能来硬的，好在他的脑子转得挺快，转眼间一个新的计划就有了。 “我会去你们家，在你们父母的大脑里面加入一段记忆，让他们以为你们早就计划在这个双休日去x市玩，结果在那边出了车祸，责任方愿意赔偿……至于转学什么也会帮你们搞定。” 有些东西他还没想好，比如怎么让车祸和转学扯到一起去？ 可惜还没等他把计划弄完整，这边又出了意外。 “我想自己说。”那个酷酷的男孩咬了咬牙。 江宁翻了翻白眼，他突然现自己掌控全局的能力有欠缺。 换成喵姐，恐怕一个眼神就搞定了。 换成谢小薇，都用不着她亲自出马，小狐狸它们随便溜一圈，这帮家伙绝对服服帖帖的。 既然决定装好人，那只能好人装到底了。 “也行，省得我找理由了。”江宁其实也不怎么在意。 同样他也没想过万一不能说服怎么办？ 能的话当然最好，那叫皆大欢喜，不能的话……篡改记忆还是很容易的。 “我就用不着了。”张海伦淡淡地说道，自始至终她都显得那样漠然。 她有父母，却相当于没有，她的父母早已经离异，离婚的时候她被判给了母亲，但是那个女人很快就另外组建了家庭，不要她了。 她倒也没怨恨过她的母亲，毕竟她的母亲把房子留给了她。 要知道按照上海的房价，这样一间房子可以卖**百万呢。 至于她的父亲……同样没什么可怨恨的，至少每个月从来没断过生活费，过年、过节还有生日的那天，父亲还会打一笔钱进来，就凭这些钱，她不但衣食无忧，甚至还能买一辆mini,活得被大部分同龄人都好。 最重要的是她得到了自由……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280 烈火战车 “其实可以坐我的车，我还有好几辆车，大的小的都有……你们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找别人借，我有好几个朋友是开4s店的，什么车都能弄到。”烂人郑飞在一旁献着殷勤。 他实在不想上那辆车。 “看不起这辆车，觉得很烂是吧？”江宁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看左右，确认没人，瞬间朝着那辆车一拍。 只听到“呼”的一声，那辆车一下子变小了，不只是体积缩小，还变成了薄薄的一片，大小和房产证差不多，勉强能够塞进衣兜。 又是“呼”的一声，那辆车变了回来。 多好的一辆车！一般的车有这个功能吗？顶多就是外表难看一些罢了。 这车的颜色是红的，橘红，很刺眼，感觉不是喷漆而是油漆。车身又破又旧，看上去像被撞过，然后找了个二百五的钣金工修的。 这车还很旧，不知道什么年代的东西。 这车还很脏，像是从西北大沙漠千里迢迢开到这里的，到处是灰，底下还全都是泥。 那几个人全都张大了嘴巴。 能放大缩小，自然是法宝。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法宝，不过这个法宝……怎么说呢？ 实在太另类了。 “神物自秽知道不？”江宁在那里拽文。 郑飞、张海伦、林雪她们暗自撇了撇嘴，神物自秽这话她们都听说过，也知道是什么意思？甚至也认可其中的原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嘛！不管是哪个世界？这话都管用。所以做人要低调，做法宝同样也要低调。 不过这玩意儿已经不是低调能形容的了，只能说惨不忍睹。 “哥，我就说你太喜欢恶搞，这车也太寒碜了。”会说这话的肯定是苟二锤这个傻子。 换成果子狸说这话，早被一脚踢飞了，江宁不好意思踢飞苟二锤，更不用说当着人家叔叔的面踢飞。 同样，他也不好意思解释，这玩意儿是曹胖子的御用设计师的作品。 当初他只说了要让人没兴趣看第二眼，更没兴趣盯着看，结果就搞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曹胖子的御用设计师在恶搞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 “上车，上车。”江宁催促道。 “上车，上车。”苟德生也在一旁催促，他抬手就在这个傻侄子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其他人也不能再啰嗦什么了，一个个低垂着脑袋上了车……他们唯恐被人看见，特别是郑飞，他是这里面最在意的一个，他情愿跑到大街上裸奔，也不愿意让人看到他坐在这样一辆车里面。 好在车上还有窗帘，上去的人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把窗帘拉上。 “放心，窗户是假，你们以为是玻璃，其实那是复合装甲，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江宁随口解释道。 “复……复合装甲！”几个男生顿时叫了起来，那个酷酷的男孩甚至用手敲了敲玻璃。 出的果然是金属的声音，还是很沉闷的声音，这厚度…… “别看它矬，这玩意儿名叫烈火战车，由两厘米厚的复合装甲组成，Rpg都别想打穿，挨一路边炸弹也没事。车顶还有一门三十毫米的机炮。”江宁一边坐进了驾驶室，一边解释，他很清楚苟德生肯定不愿意开这辆车，甚至都不愿意坐在前排，所以只能他开。 “先去谁家？”江宁转头问道。 “先去我家吧，我担心有人报警。”郑飞叹了口气，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能不能停远一些？我可以走过去的，停多远都没关系” ……………… “你怎么会加入她们那个小队？你的年龄比她们大多了，再说，你不至于也这么幼稚吧？一般人提到法术，十有**不会相信的。”江宁一边开车，一边随口聊天，他问的当然是坐在后排那个烂人。 “这当中有点原因……”那个烂人吞吞吐吐，就是不肯说出口。 不过江宁用不着他说了，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真不愧是烂人啊！ 这家伙最初的目的并不是冲着法术去的，他的目标是那两个女孩，甚至都没打算谈感情，只想来上一炮，顶多做个短期**。 什么？问他怎么知道的？这不是有精神连接吗？那家伙只要一想，江宁立刻就知道答案了。 更让他厥倒的是，这家伙后来确实迷上了法术，不过理由绝对不是法术有多厉害，或者有多神秘，这家伙纯粹就是冲着双修去的。 烂人，绝对是烂人。 江宁不由得想起自己宿舍里面的另外一个鸟人，那家伙倒是不像何军那么讨厌，既不偷也不抢，就是烂，三天两头带女朋友来宿舍，然后把大家赶出去…… 他和这种烂人还挺有缘的。 “想修炼不？”江宁问道。 “我就怕耐不住寂寞，清心寡欲那套实在太难做到了。”郑飞并不知道江宁的想法，他担心这是试探，所以尽可能保持距离。 “我练的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功法，我属于魔门一脉，讲的是放纵自我。”江宁在一旁诱惑。 之前他让江聪、江勤还有程家的人练《青木真诀》，一方面是相性合适，另外一方面当时他手头上就两部功法，另外一部还是魔经，所以只有这个选择。现在就不同了，他手头上有一堆功法，早就想换一种找人试试。 之前那俩澳大利亚老外就是小白鼠，不过他们毕竟是外国人，缺少中国文化的底蕴，只能让他们修炼外功。 那玩意儿太粗浅了，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现在他瞄上了这个烂人。 他打算教这家伙魔门的东西。 “我手里……”江宁正打算抛出一套双修秘法，这玩意儿肯定最配烂人的胃口，突然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感觉到了浓重的杀意。 “有敌人。”江宁大喝一声，紧接着就是一个急转弯，与此同时他的手指在旁边连点了几下。 他点的地方看上去是换挡和手刹，其实不是，那是一块拨盘，上去全都是功能键。 电磁屏障，力场护盾同时开启，车顶上还弹出一门3o毫米口径的机炮。 机炮也是毛子货，前苏联的东西，不是后来偷工减料的玩意儿，可靠性还是很有保障的，不过更关键的是威力。 “这里是市中心。”苟德生叫了起来。 “我知道是市中心。”江宁不以为然，当初刁成来袭的时候，他就吃过一次束手束脚的亏。从那之后他就吸取了教训，就算有可能波及旁人，也等到事后再想办法弥补。 当然，能不波及旁人，就尽可能不波及旁人。 “你这扫把星，每次跟你出来都没好事。”江宁抱怨了一声。 “这同样是我想说的话。”苟德生更郁闷。 一连串枪声打断了两个人的互相埋怨。 子弹居然透过电磁屏障射了进来，好在他们这个是2o版的电磁屏障，里面包裹着一层细密的黑沙，那些子弹穿透黑沙之后就没什么力量了。 “叮叮叮”车壁上响起了一连串碰撞声。 两厘米的复合装甲再加上力场支撑，坚固程度都快赶上侦察坦克了，子弹打上去纹丝不动。 “轰——” 电磁屏障外响起了一声爆炸，紧接着一根纤细的射流穿透进来，那些黑色细沙根本就阻挡不住。 “火箭弹。”苟德生大叫一声。 好在没事，同样被车壁给挡了下来。 “是那些西装客。”江宁已经看清楚敌人了。 他放出电磁屏障的同时，也放出去十几架无人机，这些无人机刚刚回图像。 “苟哥，你拉住他们的手臂。”江宁喊道。 苟德生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你是担心老黑？” 老黑就是他们给那个放黑地狱的老妖怪起的绰号。 “那个老家伙每次都会跑出来凑热闹，哪里有那些西装客，哪里就有他。”江宁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勤劳的Boss，别家都是杂兵先上，他倒好，每场必到，而且一上来就放大招。人家杂兵肯定有意见，他们都没表现的机会了。 “这倒也是。”苟德生想不承认都不行，他立刻伸出手臂，冲着那些少女少男喊了一声：“抓住我的手臂。” 现在的初中生、高中生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刚才枪声一起，她们就都蜷缩在了地上，一个个小脸煞白，此刻听到苟德生的叫喊，立刻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臂。 “走。”江宁反手一挥。 下一瞬间，面包车里面白光一闪，那些少女少男，包括烂人郑飞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车上还剩下柳艳紫、苟二锤、归孙子和米莉……对了还有藏在米莉口袋里面的逗比。 “卧槽，你们仨怎么没走？”江宁傻了。 “哥，你没说啊。”苟二锤傻愣愣地回答。 归孙子在那里呆。 “我打算留下来看看。”柳艳紫已经把枪掏了出来，这家伙纯粹就是个暴力分子，紧接着她又加了一句：“我和那个老家伙还有一笔账要算呢！” 江宁眨巴着眼睛。 好吧！他承认柳艳紫说得有理，这女人和黑老怪确实有帐要算，当初她也差一点死在黑地狱底下。同样他也承认苟二锤没说错，他确实忘了打招呼。 “留下就留下吧！我保他们没事。”荣妈终于开口了。 江宁有点底气了。 他敢留下来面对黑老怪，就是因为老太太在，要不然他绝对有多远跑多远。 281 战斗中 白光一闪，苟德生和那群高中生、初中生，还有一个烂人，重新出现在了原来的那幢房子的客厅里面。 “苟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和《幽游白书》里面一样，这边的妖怪也会互相开战？”郑飞两条腿都软了。 “你可以把他们看作是妖怪世界的恐怖 组织。”苟德生迅掏出了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彪哥。 “我知道你肯定会打电话过来，我已经在往那边赶了，老裘、老高离那边更近，他们十有**会先到。”彪哥不等苟德生开口，抢先说道。 “太谢谢您了，彪哥。”苟德生隔着电话也没忘记点头哈腰。 “用不着谢，这毕竟是咱们的地盘，谁那么不给面子？居然敢在咱们的地盘撒野。”此刻的彪哥不再是之前看到的那样斯斯文文，而是充满了霸气。 “彪哥，您可得小心，那帮家伙就是拿洞灵真天设局的神秘势力。”苟德生暗自庆幸自己这个电话打得及时。 对面沉默了一下，显然彪哥很明白这番话的份量，好一会儿才回道：“我知道了，我马上给另外几个老鬼打招呼，他们也得动一下了，另外我还得警告老裘和老高一下，别阴沟里面翻船了。” “嘟——”那边挂断了电话。 “苟哥……那个老黑很厉害？”郑飞小心翼翼地问道。 “s级，你说厉害不厉害？”苟德生干脆也用那部漫画里面的标准来形容，要不然说不明白的。 “那么彪哥呢？还有老裘、老高？”郑飞继续问。 “都是s级，整个上海有近二十个s级。”苟德生干脆全都说了出来。 “这么多！”郑飞脸都白了。 不只是他，其他人的脸也是刷白的，特别是张海伦。 她是有传承的，当然知道所谓的s级指的是大妖，她从爷爷那里听说过大妖的恐怖，那些大妖随随便便就能毁掉一座城市。 ……………… 到处是乱飞的子弹，到处是爆炸，偶尔还有一些东西被炸碎，零件飞得四处都是。如果此刻有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以为在拍变形金刚6。 被打碎的全都是傀儡。 兽形的傀儡，大部分像狗，身体纤细的那种灵缇犬，还有一部分像猫，也有像老鹰的，只不过数量更少。 这些傀儡身上全都有电磁屏障，这些电磁屏障同样升级过，居然悬浮着一面面盾牌，足够挡下大部分子弹和弹片，这些傀儡的行动也快得异乎寻常，如鬼似魅，想要命中它们可不容易。 江宁现在才明白，李大妈为什么要把这辆车快递给他。 没这辆车，还真扛不下来。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江宁看着那些傀儡后悔不已。 傀儡这东西算不上高端，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了，什么鲁班、墨门，其实就是玩这个的。不过一直没能成气候。 这玩意儿威力不怎么样，偏偏制造难度还不小，材料问题也很难解决，别说成为主流了，连偏门里面也是排在很后面的。 不过这玩意儿绝对适合现在。 对于现代社会来说，机械制造是基础中的基础，甚至大规模制造都不难，零部件走外加工，最后组装一下，不要太容易哦！ 至于威力就更不是问题了，想装炮也行，想装枪也行，什么都不装，塞一堆炸药进去同样也行。 “有时候我也不是很聪明。”江宁看着那些傀儡形如鬼魅，飘忽如风，闪转如电的动作，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感慨。 毫无疑问，那些傀儡身上都装了磁悬浮装置。 不知道以前就有？还是最近才搞成功的？反正那个神秘势力对磁悬浮的运用已经远远过了他。 他突然感觉到可笑。 什么找回自我？什么回到原点？什么电动滑板是最合适的交通工具？全都是狗屁。 最合适的交通工具是脚。 磁悬浮装置根本用不着往任何东西上装，直接装在人的身上就行了。 那些傀儡已经证明了，脚和磁悬浮装置是绝配。 用脚来掩盖磁悬浮系统的存在，比用轮子方便多了，也可靠多了，还有一堆附带功能，比如瞬间力，又比如转向和刹车。 看来不只是妖怪的思维有局限性，人也一样。 人的思维局限性就是依赖工具，想要赶路的话，先想到的就是交通工具。 妖怪就不同了，他们先是动物，动物不管去哪里，全都是用跑的，根本就不会去琢磨什么滑板或者飞轮。 “我们先回去一趟。”江宁瞬间把那辆车切换成了自动防御模式。 这辆奇丑无比的面包车绝对可以说武装到了牙齿，前后左右全都是武器，他离开一会儿也没事。 “怎么了？”柳艳紫问道。 “我刚刚想起一件事，磁悬浮装置根本不应该装在滑板和飞轮上，直接装在人的身上多好？那样就可以模拟葵花宝典和凌波微步。”江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大，我当初提过……”果子狸插了一句。 江宁顿时感觉自己的脚有点痒痒，换成以前，他已经把这家伙踢飞出去了。 “嗯哼。”柳艳紫冲着江宁用鼻子音。 “当初它说，给它身上也安一个，它就可以自己溜自己了，你觉得这靠谱吗？”江宁不得不解释两句，不是他没采纳建议，而是这家伙的建议根本不靠谱。 “也就是说那种轮子还没大规模装备就又淘汰了。”柳艳紫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好像是这样哦——”荣妈偏着那扁扁的脑袋说道。 “也不能这样说，度和载重量上肯定有差距的。”江宁根本不承认，也没办法承认。 “那就走吧。”柳艳紫一把搭在了江宁的手臂上。 袋鼠和苟二锤的动作也不慢，苟二锤也没忘记顺手抓住归孙子，那家伙的反应也就比他爷爷快些，根本不能指望的。 一道白光闪过，面包车里面顿时变得空空如也。 ……………… “逗比留下，帮我联络大楼那边，反正有这么个想法就够了，根本用不着我来实现，让谢小薇或者喵姐负责就行。”江宁一边快步闯进旁边的房间，一边说道。 等到他从那个房间出来，手里多了一堆东西，有三把麻痹激光枪，一堆震爆弹，这些震爆弹全都装在一个大塑料袋里面，塑料袋上印着麦当劳的标记。 “等一会儿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俩帮我抢几个傀儡，越完整越好。”江宁一只手抓住了米莉的肩膀，然后甩手把果子狸从这家伙的口袋里面掏出来，扔了出去…… 米莉怒视着江宁，一副跃跃欲试想要飞腿的模样，好在她还知道轻重缓急，更知道江宁扔下她的干儿子是一番好意。 江宁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柳艳紫的胳膊。 又是一道白光闪过。 他们已经回到了原来的那辆面包车里面。 “你打算怎么干？”荣妈问道。 “我也有绝招的，呵呵呵。”江宁一边笑着，一边往外掏……充气娃娃。 别想歪了，不是日本制造，看小电影的时候助兴用的那种。 这玩意其实就是以前的那种电动兔子。 1o版证明设计不合理，那时候还不是充气的。2o版的很不错，刁成手下来袭的时候派上过用场，3o版已经是人形，被当作人体炸弹来用，在星宿海的时候让花老五吃了大亏。 从星宿海回来，他就开始搞4o版。 同样是人形，同样和他本人一模一样……至少外表很像，气息也差不多。 这玩意儿的内部也不完全是空的，而是当初淘汰的另一种装逼套装，就是让苟二锤穿上试验的那套。 当初之所以被淘汰是因为动作太猛，穿的人受不了，不过优点是度更快，体积也更小，给人用不合适，但是装进充气娃娃里面就没问题了。 这玩意儿的核心是一件法器，里面藏着他分裂出来的一缕神魂。 严格说起来，这玩意儿也是一种傀儡。 一直以来，他要么拿这玩意儿作为诱饵，偶尔也当作地雷，要么逃跑的时候用来引开追兵。但是此刻看了那群西装客的玩法，他终于明白应该怎么用这玩意儿了。 “九子阴魔，出来。”江宁放出了另一个大招。 之前他不敢随便放，这东西不怎么听话，弄得不好，会跑到别人家去勾魂索命，以它们的效率，分分秒秒就能清干净一幢大楼。 现在他也顾不上了，因为他感觉到外面有魔头乱窜，似乎想要钻进来，甚至车底下就有两只。 十有**是那群西装客看到强攻没用，所以换了花样。 对付魔头，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魔头。 随着一阵咯咯咯的轻笑，九个若隐若现的婴儿瞬间出现，紧接着它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那笑声仍旧萦绕在耳边，只是显得有些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江宁知道那九个子魔已经和对面的魔头干起来了。 同样是魔头，他对自己的魔头有信心。 282 老相识了 一团团黑影和一群群傀儡撞在一起，两边都是不怕死的，所以场面变得异常火爆。 那些黑影都是充气娃娃，因为外面笼罩着电磁屏障，所以只能看到一团团漆黑的东西。 不过普通人是看不到这些的，周围这几个街区早就变得烟雾蒙蒙。这些烟雾有的是硝烟和爆炸扬起的粉尘，不过更多的是爆开的烟雾弹。 江宁一向有随身带烟雾弹的习惯，当初和柳艳紫打的时候，他就是乌贼大作战，遇到刁成的那群手下的时候，要不是战斗生着下水道，烟雾弹的效果不明显，他肯定也会用。 这一次他正好可以把所有的存货都打出去。 下一步他就打算升级这玩意儿。 作为一个妖怪，他怎么可以用普通版的烟雾弹呢？ 对面也一样。 那群西装客也知道他们做的事见不得人，另外还有防着被记者拍到的想法，所以也弄了一堆烟雾弹。 结果就是两只乌贼绞在了一起，大家都在拼命喷吐墨汁，把这片区域弄得昏天黑地。 突然，烟雾中传来了一连串轻微的爆音，就像是气球被扎爆了，此刻周围到处是枪声和爆炸声，这一连串爆音被彻底淹没了。 下一瞬间，枪声和爆炸声一下子稀疏了许多。 “快快快，你捡那两个……老鹰，不要狗，要老鹰……再拖两具尸体回来……什么？没有？不可能……”江宁躲在车里面指挥着，冒险跑到外面去捡尸体的是柳艳紫和米莉。 眨眼的工夫，两个家伙就逃回来了，外面毕竟危险。 “一具尸体都没有？”江宁转头问道。 “你可以自己下去看看。”柳艳紫冷冷地说道，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她早就一脚踩上去了……直接踩脸，用鞋跟踩，再跺上两脚。 “那算了。”江宁才不会这么傻呢！下去找死吗？ “这种手雷挺好用的。”荣妈在一旁赞叹道，她的意思很明显了。 “可以考虑，完全可以考虑。”他这样说更多是在敷衍，这玩意儿得回去研究之后再说，万一和电磁屏障一样，能够衍生出一堆非常有用的东西怎么办？ “坐好，我要冲出去了。”江宁喊了一嗓子，紧接着他一踩油门……说错，这东西没油门。 这东西只是外形像车，其实不是。 下一瞬间，这辆面包车带着漆黑一片，如同浓烟一般的电磁屏障冲了出去。 刚冲出街口，旁边窜出来一群西装客，全都拿着枪疯狂扫射，还有俩拎着Rpg。紧跟着一群傀儡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啪啪啪” 三颗震爆弹炸开了。 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傀儡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稍微远点的傀儡也变得行动艰难起来。 受到影响的不只是傀儡，靠得比较近的那些西装客看上去也有问题……他们射击的时候，明显握不住枪了。 “咯咯咯”四周突然间响起了一连串纯真的笑声。和笑声一起过来的，可不是什么纯真的家伙。 好几个西装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睛里面早已经失去了生机。 换成平时，想要杀他们绝对不容易。 阴魔这玩意儿让人防不胜防，但是缺乏攻击力，当初江宁自己炼的那只魔婴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东西干脆把自己转成了阴不阴，阳不阳的状态，也可以说是自己把自己变成了一件魔宝，拥有自我意识的魔宝。 这九个子魔和魔婴差不多，都是同一类玩意儿，虽然它们已经是最顶级的阴魔，近乎于不灭，但是仍旧缺乏攻击力。 现在就不同了。 那颗震爆弹驱散妖力的同时，似乎也驱散了什么别的东西，让那些西装客变得如同普通人一样。 九子母阴魔对普通人来说，那实在太凶残了。 “拜托……”江宁正打算让米莉和柳艳紫再下去一趟，突然他听到了那招牌似的“桀桀桀”的怪笑。 “卧槽，黑老怪还真来了。”江宁顿时感到头大无比。 “好小子，有点本事。”：外面响起了那同样如同招牌一样的沙哑的声音。 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变成了一片漆黑。 “你能不能换种花样？”江宁都快被弄得没脾气了，紧接着他抬高了嗓门喊道：“很抱歉，老家伙，这招对我没用。” “你没必要刺激他，说实话……我感觉未必挡得下来。”荣妈轻叹一声，她已经在挡了，要不然江宁这么可能这样鲜蹦活跳？ “用不着担心，彪哥他们马上就到。”江宁的底气在这里。 “另外我还有这玩意儿。”他在旁边的操作台上按了一下。 就像那个神秘势力在研究他一样，他同样也在研究黑地狱。 黑地狱是一种结界，而结界说穿了就是能量场，想要对付能量场，只要制造另外一个能量场就行。 这就是结界能够对付结界的原因。 ……………… “混蛋，你想干什么？” “黑老鸹，你太过份了。” “老乌鸦，今天让你有来无回。” 四面八方响起了一阵阵怒喝。 听到这些声音，江宁终于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安全了。 援军到了。 “桀桀桀，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可惜了……”那沙哑的声音截然而止。 那无尽的漆黑也随之消失。 同时消失的还有地上的尸体，残破的傀儡，甚至连果皮、纸屑、污水、灰尘、碎玻璃……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好像有几万个钟点工刚刚把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打扫过一遍似的。 “这老家伙跑得倒快。”江宁挺郁闷。 不过他真正郁闷的不是那群家伙跑得有多快，而是对方走的方式。 那是传送。 看上去还很眼熟，十有**是洞灵真天的技术。 他原本以为那个神秘势力在洞灵真天里面没得到什么好东西，特别是传送技术。 没想到并非如此。 还好他们手里没有令牌。 有令牌就不是这样了，不但可以直接传送进他们的藏身处，走的时候也不会这样干净，搞得和大扫除一样。 “小子，你没事吧？”外面传来一阵粗犷的声音。 “还行。”江宁把电磁屏障收了起来，顺便也把那九个子魔给招了回来。 “这玩意儿不错。”车壳上响起了咣咣咣的拍打声，仍旧是那位嗓音粗犷的大妖。 江宁探头探脑往外面看了看，确定已经安全了，这才推开车门，从车子里面下来。 “打得够惨的……”江宁看了看四周。 或许还没到叙利亚的程度，也就房子上多了一些枪眼，地上开了几个窟窿，墙被炸塌了几面，不过想掩饰过去恐怕不容易。 “这要紧吗？不会给你们惹麻烦吧？”江宁问道。 “用不着担心，有人会收拾的。”彪哥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只黑老鸹怎么办？不能让他就这么溜了。”旁边那个声音粗犷的大妖话了。 这是一位大叔，身上穿着花格子上衣，带着花格子贝雷帽，满脸络腮胡子，很有几分艺术家气质。 “你有办法找到他们吗？”彪哥淡淡地问道。 “想找到他们？容易——”江宁顿时来了兴趣，他正巴不得拖更多人下水呢。 283 现在轮到咱们了 江宁伸直着手臂，他的手臂上绑着红色的手环，上面穿着一块令牌。 传送这东西是需要节点的，这么大规模的传送，肯定会留下痕迹，此刻他就在用令牌寻找对面的节点。 “找到了。”江宁的眼睛顿时亮了……他拉开车门，从里面拎出一个背包来。 这玩意儿是他刚才传送回去的时候顺手拿的，为的是以防万一。 背包里面是炸药。 就和当初白云山用的那四个炸药包一样，这里面的炸药有好几百斤呢，还是黑索金，威力猛得一塌糊涂。 他把背包直接传了过去。 下一瞬间，大地微微震颤了下来，过了片刻远处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爆炸声。 “好像是码头那边。”艺术家大叔从爆炸声中分辨出了对方的位置。 “要过去看看吗？”另外一个矮个秃顶小老头飞掠而至。 “给老吴、老金、魏老头打电话，他们离那边最近，不能轻饶了这帮混蛋。”彪哥话了。 就像江宁打算拖人下水一样，他也觉得来的人越多越好。 话音刚落，就看到又有几个大妖朝着这边赶来。 这几个大妖也很有特色，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穿着皮夹克，戴着机车手套，头上一顶摩托车头盔，感觉就和飞车党似的。另外一个骨瘦如柴，比当初的苟德生还非主流，脑袋上花花绿绿，耳朵、鼻子、嘴唇上全都穿着环，脑袋不停地晃荡着，就像摇头丸嗑多了。最后一位，金（染的），瓜子脸、翘下巴、一张脸说不出的妖艳，身上露脐装，下身青色薄纱喇叭口……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一位美女，江宁下意识地有点抗拒。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反正就是心里不舒服，拼命想躲开……至少也离开远一些。 “没想到这边已经搞定了。”那位美女幽怨地说道。 “如果想打的话还有机会，这里有公交车。”彪哥冲着江宁努了努嘴。 江宁翻了翻白眼，公交车这三个字很容易产生歧义的。 “总不至于白来一趟吧？”美女表态了。 “是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居然敢在市中心随便动手。”飞车党朝着四周扫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愤然之色。 看来这位还挺有正义感。 “有几个人应该还有救吧？”之前江宁已经用精神扫描扫过一遍。 令人惊讶的是，回答他的居然是那个非主流：“我的人正往这边赶。” “别啰嗦了，走吧。”飞车党把手搭在了江宁的肩膀上。 一只只手搭了上来。 当那位美女的手搭上江宁肩膀的时候，江宁就感觉浑身寒毛直竖。 随着一道白光闪过，所有的人消失了。 ……………… 黑地狱。 又是黑地狱。 一个巨大的黑色罩子，把江边很大的一片区域笼罩在了底下。从那里面时不时传出一阵剧烈的震动。 这边已经打上了。 江宁暗自庆幸没直接传进去，而是偏了那么一点距离，要不然他们也得被罩在底下。 “老古，是我们。”旁边的彪哥突然大吼了一声。 江宁被吓了一跳，紧接着他就看到四周浮现出一张网，一张由光组成的网，那一根根光丝细密如，网眼小得连苍蝇都飞不过去。 “原来是你们啊！”随着一阵苍老的声音，旁边人影一闪，又多了一群人。 那张网也收起来了。 “刚来？”彪哥朝着那些人问道。 “刚来。”对面一个身穿唐装的老伯点了点头，他的手里捏着一团流光，不用问，刚才网住他们的就是这玩意儿。 只见这位老伯转身一甩。 那团流光瞬间射了出去，重新化作一张巨网，紧紧地扣住了黑地狱。 “这下子用不着担心波及到外面了。”彪哥这话其实是说给江宁听的，其他的大妖互相之间都知根知底。 “我来封住传送之法。”江宁再一次举起了令牌。 洞灵真天的传送秘法别有一功，他限于自身的实力，只练成了一小部分，远远不能和黑老怪比，不过他有令牌，这玩意儿是洞灵宗费尽心机炼成的法宝，借用它的力量，他能够施展所有的秘法。 “帮忙，借点妖力。”江宁冲着彪哥喊了一声，他和其他大妖不熟。 “用不着客气。”彪哥瞬间转到了江宁的身后，伸出一只手紧贴在江宁的背心上。 江宁不再多想，嘴里念念有词，手里掐着法决，好半天他猛地睁大了眼睛，朝着令牌一指，同时大喝一声：“封”。 “桀桀桀，好你个小辈，咱们走着瞧。”那个漆黑一片的罩子里面传来了老怪物沙哑的声音。 那声音里面隐约可以听出一丝恼怒和愤恨。 “老古放开一个空隙，让我们进去。”彪哥抽回手掌，转头冲着那位老伯喊道。 “你就用不着进去了，里面地方太小。”老伯冷冷地提议。 “老裘也用不着进来，有咱们几个就够了。”飞车党也顺势说道，他们都知道各自的底细，有人并不适合单打独斗。 “帮我带几个小家伙进去耍耍。”江宁随手一招。 好像什么都没生。 不过在场的都是大妖，那眼力绝对不用怀疑，他们全都能够看到九个悬在半空中或沉或浮的骷髅头。 “早就听说你们从星宿海里面得到了不少好处，看来你们的收获比传闻中还大。”那位美女看着那九个魔头感叹万分，脸上满是羡慕的神情。 “这玩意儿反噬起来也凶。”彪哥再一次帮江宁说话。 “他会在乎反噬？人魔合一，人魔一体，非人非魔，似人似魔，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只是臆想，根本不可能实现，没想到居然真有人练成了。”那位美女仍旧是一幅感叹万千的神情，只不过这一次换了方向。 “别再啰嗦了，这不是白耽误工夫吗？里面还有一个老家伙等着你们打呢。老吴、老金他们顶不了多久的。”老伯在旁边催促道。 “走了。”那位美女招呼一声，瞬间化作了一片金碧光华，其中一缕光华卷住了那九个魔头。 其他大妖也各展手段杀了进去。 江宁进不去，也看不见里面的动静，连精神扫描都穿透不进去，黑地狱能够吸收一切能量，比什么隔绝内外的秘法都管用。 “这件事最后能摆平吗？”反正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干脆和旁边的老伯聊了起来。 “摆不平又怎么样？这件事又不是咱们挑起来的。”老伯呵呵一笑。 “那群疯狗在上面也是挂了号的，这事既然和他们有关，再大的锅也是他们来背，不管是大联盟，还是人类那边，都不会说什么的。”彪哥也在一旁说道。 “这就叫政治正确。”荣妈最后做了总结，这位老太太还是蛮时尚的，平常没少看新闻联播和政治评论。 “对了，这个老怪物挺奇怪，除了一招黑地狱，从来没看到过他出手，也没人看到过他现身，甚至都找不到他的踪影。”江宁还有一句话没说，从脑波放大仪反馈回来的信号分析，老家伙好像无所不在似的，又像是根本不在这里。 这和当初白云山给他的感觉非常相似。 他怀疑这个老家伙和白云山一样也没有肉身。 “很正常，之前就有人怀疑，老家伙也被困在了人劫这个关卡上，和你们大楼里面的那只老乌龟一样。”荣妈在一旁说道。 “原来是这样！”彪哥和另外一位大妖全都吃了一惊，唯独那位老伯毫不在意，他显然早有预料。 “居然没人告诉我……”江宁嘟囔了一声。 “那只不过是猜测。”荣妈可不想让这只兔子误会，她听说过这家伙心眼挺小。 “现在呢？”江宁问道。 荣妈迟疑了半晌，然后叹了口气：“差不多已经有八成的把握了。” 284 传闻和传说 黑地狱里面不再是一片漆黑，时不时会闪出一片光芒，最频繁出现的就是一片金碧流转的光华，其次就是一团苍白的火焰。其他光芒只是偶尔闪现一下。 这就是实力的证明。 江宁绝对没想到，实力最强的居然是那位美女，不过他知道那个女人修炼的也是魔功。 金碧光华……应该和大自在天无关。 如果和大自在天有关的话，要么无形无相，无影无踪，要么五光十色，焕彩纷呈。 按理说，不是同一个系统的，用不着太过提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那个美女就是不爽，就是想躲得远远的。 “你在琢磨什么呢？”荣妈突然问道。 “那个黑老怪物真够难对付的。”江宁当然不可能说实话。 “有点诡异！”那位老伯突然皱起了眉头，神情变得异常凝重：“这么长时间都没能逼出他的真身……这个家伙会不会已经没有真身了？” 江宁心头一动，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这有可能吗？”他立刻问道。 换成别的事，他绝对不会随便开口，要不然很容易被人怀疑他那个转世大妖的身份。但是涉及黑老怪，他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有。”老伯似乎在搜索着他的记忆，好半天才继续说道：“我记得有一种非常偏门的秘法。” “分裂元神，重入轮回。”荣妈在一旁淡淡地说道。 “原来老姐姐也知道这种办法。”老伯顿时变得客气了几分。 “我也没把握度过人劫啊！”老太太慢悠悠地叹了口气。 “难道重入轮回，再来一次，就有把握度过人劫了？”江宁感到奇怪，这和他知道的常识不同啊！ 他只知道，如果转世重来的话，曾经度过的劫难就不成问题了，但是没度过的，照样会卡得死死的。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荣妈摇了摇头：“如果觉得自己没把握渡过去，可以分裂出一丝元神，让这丝元神轮回转世。等到重新修炼成大妖之后，再把原来的肉身祭炼成一件法宝，然后人宝合一，这样一来等于避过了人劫。” “还有这样的秘法？那以后渡人劫就用不着担心了。”江宁很是惊诧，暗地里他有点怀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 “哪有这么便宜？”老伯一阵冷笑，他也是个知情的：“如果谁都能用，这种秘法就不会被认为是偏门了。” “有什么问题？”江宁连忙问道。 “问题大了去。”老伯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旦轮回转世，那丝元神就是另外一个人了，他还得辛辛苦苦修炼上去，重新修炼到大妖境界。但是最后人宝合一的时候，只有一个自我能够保留下来，也就是说前面那个自己和后面那个自己，只有一个人能够幸存下来，另外一个等同于形神皆灭。” “卧槽。”江宁总算明白为什么没人敢用了。 这得有一个人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哪怕他们曾经是同一个人。 “这有什么关系？”荣妈在旁边话了：“只要前面那个愿意放弃自我不就行了？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这话怎么说呢？”老伯有点尴尬：“谁都有自己的想法。反正我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变成一道光，每隔几十年才能苏醒一些，顶多过三五年就得继续沉睡，我也愿意。”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里风气如此。”荣妈颇有点不以为然，当初跑船的时候，她也在这里待过不短的时间，只是和这里的妖怪没什么接触罢了。 “难道你们那边全都这样想得穿？”老伯也来了脾气。 “那当然。”荣妈呵呵一笑：“有这种想法的老家伙，一般很早就开始准备了。” 老伯皱了皱眉头，过了片刻又点了点头：“没错，人宝合一也是有讲究的，最好是同族同宗，如果是血脉相传就更妙了，所以打算走这条路的话，大多会早早地留下血裔。” “卧槽。”江宁顿时想起了某个王八女孩，另外还有住在书房里面的某头母老虎，还有他的某个小弟。 “怎么？你当初没准备？”荣妈笑了。 她也一样。 “晚了。”老伯长叹一声。 “那可未必。”荣妈轻笑起来。 “呦——老姐姐，您有补救的办法？”老伯越客气了。 “我也是最近才开始琢磨……如果找一个人类，生一群半妖会怎么样？”荣妈仿佛在自言自语。 江宁不知道老伯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寒毛直竖，骨头缝里面全都是冰渣。 荣妈所谓的最近才开始琢磨，恐怕是看到他的那个老祖宗之后吧？ 他的那个老祖宗可不就是一个困在人劫里面的大妖吗？又有他这个转世大妖的子孙…… 应该不可能，肯定不是真的。 江宁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毕竟他能够觉醒是因为一连串意外。 如果他的宿舍里面没有那两个鸟人的话，他未必会出去找房子，如果他不是误吞了喵姐冰箱里面的那颗妖丹的话，他不会觉醒，如果不是胡娇娇的那一巴掌，以他那半妖的资质，想要修炼有成，简直是难比登天，更别说修炼成大妖了。 所以就算他的老祖宗真打算走这条路，而且早有准备，也不可能是他啊！ ……………… 光网破了。 毫无征兆地破了。 老伯的脸色瞬间变了，没人比他更明白其中的厉害。 “嗷——”黑地狱中传来了一阵怒嚎，那是飞车党的声音。 “原来是你，你居然也是他们一伙的，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一次响起的是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那声音似女似男似老似少。 “你个死人妖，居然也敢多嘴。”黑暗中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声音，那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随之而起的是一阵裂帛之声。 “我们走。”似女似男似老似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下一瞬间，一片金碧光华瞬间撑开了黑地狱，紧接着那群大妖逃了出来，他们中的大部分身上都带着伤，伤得最重的就是飞车党，只见他身上的皮夹克已经四分五裂，底下皮肉翻卷，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骨头。 “算你们识相。”低沉的声音再一次从黑地狱里面传了出来。 “今日之赐，他日必百倍相报。”那位美女输人不输阵，口气还挺硬。 江宁偷偷地退开了几步，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抗拒这位美女了。 原来这位和东方不败属于同一种类型。 “我等着你，可别让我等太久。”黑地狱中的那位显然一点都不在乎。 “好了阿彩，人家成名比我们至少早了一千多年，也算是老一辈里面硕果仅存的人物之一了，输在他手里并不丢脸。”彪哥淡淡地说道。 “只是老而不死罢了。”那低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隐约能够让人感觉到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苍凉和孤寂。 “这家伙是谁？”江宁偷偷地用心灵传输的方式问荣妈。 “他叫叱”荣妈同样也用心灵传输回答。 “一个字的名字？”江宁感到有些意外。 “所以才说这家伙的资格老啊！武王伐纣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活蹦乱跳了。”荣妈很有那么几分感叹。 “卧槽，封神演义啊！”江宁有点傻了，他知道妖怪能活，但是这么能活的也不多见。 之前他说知道的那些大妖，一般也就一千几百岁，最老的就是归二爷，他老人家战国末期成妖的，看着秦始皇统一天下，牛不牛？ 但是老乌龟和这位一比就差远了。 “封神演义那是传说，不过历史上真的打过这么一回，也确实把修士和妖怪牵扯进去了，不过那里面绝对没什么原始天尊、通天教主。更别说老子了，那时候他都没生下来，连影子都没有。”荣妈明显有点老年痴呆，说了半天也没到点子上。 “他那时候是大妖，还是小喽啰？”江宁此刻满脑子都是八卦，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彻底沦为打酱油的了。 “如果他那时候已经是大妖，那还得了？”荣妈语气都变了。 “那倒也是。”江宁想想也不可能。 他已经知道大妖之后还有三劫，归二爷两千多岁，恰好是人劫后期。 封神距今三千多年，那个叫叱的老家伙如果是这个岁数，很可能已经度过了地劫，也就难怪这么厉害。 如果封神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大妖，那至少得四千岁。 四千岁对应的是天劫。 按照李大妈的说法，天劫不管过不过得去，最终都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这家伙是哪边的？”江宁问道，他怕荣妈理解错误，又加了一句：“我指的是当年。” “当年他站错了队。”荣妈回答得挺含蓄。 “哦——”江宁明白了，原来是反派人物，还是个三千年的老反派。 当年是反派，现在仍旧是反派，一点进步都没有。 “这家伙看来很牛逼啊！”江宁感叹一声，又往后缩了缩。 “那是当然，封神之战其实是第一次修炼者之间的全面战争，之前大家都是自己管自己修炼，偶尔交手也都是点到为止，那次就不一样了，必须分出个胜负来，两边都不得不用出全力，孰强孰弱一目了然，这才有了后来的几种体系。 这个老家伙虽然站错了队，但是长了见识，再加上失败的一方最后死得就剩下他们几个了，所以他反而成了大赢家，得了不少好处。 而且那时候的功法简单直接，没现在分得这么细，也没现在这么讲究，元婴、元神什么的也还只有一个雏形，理论上都还没完善呢！大部分功法都更接近于练体，威力当然恐怖。”荣妈很耐心，解释得很详细，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事可做。 “练体……”江宁终于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如此强悍了。 285想要得到认可，其实也挺容易 “你们来晚了。”那位美女没好气地冲着赶来的那些大妖说道。 “能来就不错了。”一个看上去特别年轻，顶多二十多岁，感觉像个奶油小生的大妖没好气地回道。 “算了，算了，阿彩心里不舒服，说话难免不怎么好听，大家谅解一下。”古老伯站出来打圆场。 “你们遇到谁了？这么狼狈。”另外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帽子，看上去像是医生的大妖问道。 “叱。”美女冷冷地说道，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黑地狱里面。 “就是那个三千多岁的老不死。”彪哥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是他？” “怪不得。” “原来是这老家伙，难怪了。” “……” 那几个前来增援的大妖顿时倒吸了一口寒气。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江宁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然后他就想到了巴大婶。 他想到的不是现在蹲在北郊基地的巴大婶，而是留在印尼的那条母鳄鱼。 那条母鳄鱼是怪。 他不敢说母鳄鱼一定比老家伙厉害，至少可以肯定，不会差得太远。 他同样也没忘记李大妈曾经提起过，x市附件原本就有一头怪，大妈年轻的时候还三天两头跑去讨要点东西。 这难道只是随口说说？ 越想，江宁越有底气。 旁边的大妖全都转过头来了，他们感觉到了江宁身上渐渐腾起的气势。 这是信心的表现啊！ “怪不得你们这么有底气，敢弄个小联盟，和那帮藏头露尾的家伙对着干，原来有的是底牌啊！”艺术家气质的大叔笑着说道。 他所说的“藏头露尾的家伙”显然就是大联盟。 “咱们别在这里说话行吗？再过一会儿警察该来了。”非主流提醒道。 “走，喝酒去。”彪哥突然间变得大气起来。 “去哪儿喝酒？不会又是买一箱子啤酒，然后找个街心喝酒吧？”江宁已经怕了。 “谁这么有性格？”非主流讶异地问道。 “是我以前的一个小弟，这家伙也挺有意思的，喜欢做混混，还是小混混。”彪哥苦笑摇了摇头。 “有意思。”非主流赞了一句。 “走，去我那里。”彪哥提议。 “要不要我带你们过去？11路公交车。”江宁伸出了手臂，经历过刚才那一仗，他突然间感觉到和这些大妖亲近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大妖都比较特别。 至少他在别处没看到过东方不败型的大妖，也没看到过飞车党和非主流的大妖，就算是彪哥和那位艺术家气质的大叔，也比胡为民、郎青、骆老大容易亲近得多，大妖的味道没那么浓。 “行，省得走了。”艺术家气质的中年大叔伸手搭在了江宁的胳膊上。 其他大妖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们先回家。”柳艳紫打了声招呼，她的精神确实有点问题，但是她的脑子很够用，她很清楚自己不合适跟着，这里没她的位置。 “行，我还担心米莉不认识路呢。”江宁招呼了一声。 他和柳艳紫在说话，那边已经做出决定了。 也不是所有的大妖都愿意过去，比如古老伯就没兴趣，另外还有几个大妖或是没兴趣，或是有事，纷纷告辞离开。 随着一阵白光闪过，剩下的大妖跟着江宁一起消失了。 当白光重新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彪哥的办公室里面了。 “方便，真是方便。”艺术家气质的大叔由衷地赞叹着，他已经是第二次玩了，之前就被传送过一次。 “我让人拿酒上来。”彪哥走到楼梯口。 “传送这东西其实不难。”江宁淡淡地说道。 “怎么？你打算公开传送秘法？”闻琴声，知雅意，那位“美女”一扭一摆走了过来。 之前不知道这位的底细，江宁心里毛，下意识地躲开，现在知道了，他反倒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东方不败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 如果是在荷兰，东方不败和杨莲亭都能去登记结婚。 “这又不是我的独门秘诀，本来就是洞灵真天的东西，当初从洞灵真天抄录了那么多秘录，基本上人手一份，根本没有保密的必要。”江宁给公开传送秘法找了一个理由。 别的大妖倒没在意，荣妈不由得叫了起来：“那些秘录里面有传送秘法？” “你们不知道？”江宁故作惊讶，紧接着问道：“元老头有没有找人研究过那些秘录？” “有啊。”荣妈立刻回答。 “那他有没有经常过问一下？时不时看看他们整理出了些什么东西？”江宁又问。 这下子母蝾螈哑巴了，好半天她才开口：“那些秘录在哪儿呢？你说说看，我让他们整理出来。”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荣妈已经打定主意，亲自盯着那帮小辈，那帮小辈只出工不出力可不行，纯粹糊弄差事，这可不行。 “我不是描了很多图下来吗？虽然残缺得厉害……我记得元老头也找了个小辈，跟在我屁股后面一起描过。”江宁说道。 这当然不是真的，但是他并不担心会被拆穿。 荣妈眨巴着眼睛，这下子她不敢肯定了，说不定这些东西早就被当作垃圾扔了。 “这玩意儿要研究的，除了你，咱们妖怪里面擅长这个的简直是凤毛麟角，大部分还让你个搜罗了去。”荣妈只能这样说了。 “这难道还怪我？”江宁翻着白眼。 “行了行了，反正你打算公开。”彪哥站出来打圆场。 “不是免费的呦——”江宁现在已经很清楚怎么和大妖打交道？ 就八个字——不卑不亢，利益交换。 “你看上什么了？”彪哥并不感觉意外，他也不在意，和大联盟那些贪心不够，什么都想白拿的老家伙不一样，这里讲究的是等价交换。 “彩姐，刚才你和那个老怪物叫板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你真的打算找他算账。”江宁说道。 他管这位叫“姐”，一点都不担心对方翻脸，这种人最恨的就是别人把她们当作不男不女，当然看作是男的就更不行了，只有叫“姐”，也只能叫“姐”。 “难道不行吗？你认为我做不到？”那位美女眯缝着眼睛问道，这话能够当质问来听，不过她的语气里面没有质问的感觉，毕竟江宁说这话之前先抛出了洞灵真天的传送技术，很明显是打算用这东西来交换。 “我没觉得你做不到……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江宁有时候也是挺会说话的。 “怎么？你动心了？”那位美女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态度也一下子亲密了许多 当然，这种亲密不同于东方不败对杨莲亭那种，更多是认可。 “你不怕练得像我一样？”那位美女笑眯眯地问道。 这同样也可以看作是一种善意的警告。 “就算不能练，当作参考也是可以的嘛！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能找到一种适合的功法把它融合进去……”江宁说得底气十足。 对于这番话，别人或许不在意，荣妈却很在意。 老太太先想到的就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 “我对传送的法门不感兴趣，我要一座人造福地……最强的那种。我修炼的功法可以直接吞噬天地元气，用来淬炼身体，还能对妖力进行洗炼和压缩。”那位美女提出了要求。 “最强的人造福地太难做到了，那需要大量的灵种……为什么一定要是天地元气呢？换成日精月华不行吗？或者……电能？我知道有种功法能够直接吸收电能。”江宁胡思乱想起来。 “那么就一座普通的人造福地吧！另外再加一条，如果你搞成功的话，必须给我看看。”那位美女倒也大度。 当然也可以说，她在投资。 286有没有和要不要 练？还是不练？这是一个问题。 江宁陷入了哈姆雷特式的烦恼。 “你是不是男人？能不能干脆一些？”柳艳紫很不满，非常不满，她已经在旁边看了好几天。 “我是男人，就是因为是男人，我才会犹豫。”江宁脸皮够厚，根本就不会在乎些许嘲讽，他的脑子也够用，根本就不会中这种档次的激将法。 他如果脑子一热，练了，柳艳紫肯定会笑抽过去。 “这套魔功绝对适合你，相信我。”柳艳紫毫不气馁。 “我早就知道，也非常清楚。”江宁自言自语着。 这部功法名为《大孔雀经》，同样也是魔门的东西，却又完全不同于一般的魔功。 魔门源自于佛门，而佛门源自于婆罗门，但是佛门和婆罗门的侧重点完全不同。 佛门视肉身为皮囊，一心寻求解脱。魔门吸收了佛门的特点，但是没那么激进，视肉身为依托。 这部魔经完全不同，它更接近于婆罗门，而且是早期的婆罗门，注重练体。不过它和婆罗门又有不同，婆罗门不假求于外物，一切都靠自己，它却无所不用其极。 另外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部功法对应的魔神。 这绝对是江宁看到过最1o的魔神。 不是他化自在天、不是遍入天、不是大梵天……甚至都不是达努卡这样的三流毛神，而湿婆的小儿子塞犍陀……的坐骑兼宠物，一只以跑得快著称的孔雀。 塞犍陀本身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魔神，这家伙就是韦陀。 韦陀骑的孔雀……怪不得那面金墙上没有这部功法，这东西的地位太低了，都没资格上去。 当然，作为一只孔雀，肯定少不了那招牌式的吞噬能力。 最后还有一点，既然是塞犍陀的坐骑，这只孔雀肯定也会带有塞犍陀的特征。 塞犍陀并不强，虽然定位是战神，但是这家伙只打过一仗，地位还是类似吉祥物那种。到了佛门里面更是沦为打杂的和跑腿的。 在庙里面，他的位置总是和那四个看门在一起，他稍微好点，至少在门里面，不像另外四个，只能站在门外。 同样是看门的，偶尔他还能享受一点香火，另外四个就只有在一旁看的份了。 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是塞犍陀有一点很厉害，这家伙的升级度很快，只用了六天时间就长大了，第七天就抄起家伙骑着孔雀，出去和人开片，结果还打赢了，他的战神头衔就是这么来的。 什么叫开外挂？ 这就是。 外挂简直开得飞起。 “这部功法确实挺有意思的，怪不得她敢冲着叱叫板。”荣妈虽然没看过全篇，只看了个开头，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吗？既修炼起来容易，又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后期还不会停滞不前……” 苟德生在一旁喃喃自语着，他彻底糊涂了，这不符合常识啊！ “这话没错，只是你看的角度不对。”荣妈见多识广，什么功法没见过？ “那应该用什么角度来看？”苟德生糊涂了。 “这类功法根本就不是给一般人练的，他练可以，因为他离成就元神也就半步，差的还是积累，三灾五难对他来说问题也不大。其他人就不行了。”荣妈笑着解释。 “为什么？”苟德生想不明白。 “这类功法要么只求神通，不重境界。要么只练肉身，不强神魂。全都舍本求末，不是什么正经的修炼法门，寿元一到，必然成为一堆枯骨，实力再强又有何用？”荣妈长叹一声。 听到这话，苟德生顿时缩了，本来他还琢磨着要不要试试呢？对于咔嚓一刀，他一点都不在乎的。但是不能长生……那还是算了。 “这不就和佛门的金刚，道家的力士，魔门的神将一样吗？” 旁边的柳艳紫已经听明白了。 所谓的金刚、力士、神将都是忽悠普通人，名义上传他们道法，让他们能够修炼，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们练的东西没办法长生，顶多就是金刚不坏、无坚不摧、力大无穷、神勇无敌，作用相当于保镖、护院兼打杂的。 “你说对了。”荣妈点头。 “练这东西有什么用？”苟德生不明白了，他转头看着江宁。 “当然有用，怎么没用？”荣妈忍不住喷道：“佛门不是整天说‘一心脱，不求神通，时机一到，神通自生’吗？根本就是狗屁，佛门多的是这类功法，只要境界到了，找一部相应的功法来练，用不着几年，神通法力都有了。 那帮和尚甚至整理出了一套体系，所有的佛和菩萨不是都有对应的明王吗？带明王称号的功法大多是这类东西，修炼哪种佛功，拜哪尊佛，就用哪种明王诀。 道门没那么直接，不讲究这个。不过他们也有这类功法，那大部分是为了二代们准备的。 那些二代们养尊处优，道心肯定不行，所以前期就需要一门精进神，容易修炼的功法，什么东西都不追求，一门心思提升修为，时不时地找人传点功，再嗑点药，就和养猪催肥似的。 等到他们修炼有成，再转过头来换一部这类的功法，倒不是为了让他们装逼，主要是用来防身。” 荣妈捅出了佛道两门的秘闻。 “原来如此。”苟德生默默点头。 ……………… “米琪，你的那件宝贝借给我研究研究。”一回到家，江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野丫头，当然在这之前，他先把荣妈送到佛龛上供了起来。 这一方面是表示尊重，另外一方面他的秘密太多，在x市，特别是在大楼附近，绝对能够保证安全，也就没必要整天带着荣妈这个保镖了。 “有什么好处？”现在的野丫头非常现实，什么都可以谈。 “研究出结果之后，肯定有你一份。”江宁早就想好了。 “你真的打算练那部《葵花宝典》？需不需要我帮你……”就在这时，柳艳紫突然跑了进来，她的后面跟着喵姐和谢小薇，谢小薇的脚边还跟着小狐狸它们，后面是那俩熊孩子，另外还有胡娇娇、季彩云、元月灵……反正全都得到消息了。 “这管你什么事？”江宁怒了。 柳艳紫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吕玉翎开腔了：“没事，反正那玩意儿又没有真正派上用场过。” 她看了看下面。 “你们都没事做了？”江宁头痛，这帮家伙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有空，全都来看他的笑话？ “好了，别开玩笑了。”喵姐一把将谢小薇拉了进去，不过她把小狐狸它们挡在了外面，然后把柳艳紫请了出去，随手关上门，满脸严肃地问道：“你怎么会想要换功法？” 她和别的人不一样，这套功法是她师傅罗四通传给江宁的，她一向认为师傅这样做，肯定另有深意。所以得到消息之后，她立刻跑过来想要问个明白。 江宁想了想，干脆说实话吧。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这怎么可能？”喵姐惊道。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包罗万象……”谢小薇也是知情的，她的记忆里面同样也有这部魔经，只是没练罢了。 “就因为包罗万象，简直是一本百科全书似的，炼魔、法术、元神分化，甚至还有一部分练体，面面俱到……反而没什么重点。”江宁说道。 他这话多少有点偏颇。 这部魔经的重点就在“轮回”两字，对这方面的研究非常透彻。 另外还有元神分化也研究的很深入，这是带有“他化自在”的任何一种功法固有的特征，简直就和烙印似的。 不过整体来说，确实有这样的问题。 里面的炼魔，纯粹就是大路货，他手里已经有了九子母阴魔，已经别无所求，里面的法术也只能说一般，他顶多用得上其中的一部分幻术，但是九子母阴魔本身就自带幻术，他连练都不需要练。至于练体就更可怜了，简直是入门教材。 “所以你就选了那部……”谢小薇比较含蓄，不怎么好意思说“葵花宝典”这四个字。 “没问题的，那个家伙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所以才变成那样，孔雀这东西本来就是雄性比较漂亮，雌性长得一般。”江宁耸了耸肩。 “呵呵，我会记住这句话的。”吕玉翎摸着下巴，她想起当初在船上的那段日子了，那时候同船的人好像都认为她们俩是兄妹……她是兄，这家伙是妹。 这也挺有意思的。 “我已经在想办法避免出问题了。”江宁连忙说道，不知不觉他的汗都下来了，他也想起了那段日子。 那简直是……不堪回。 “他刚才向我借宝贝。”野丫头的眼珠嘀哩咕噜乱转，她已经琢磨着怎么加码了？ 这个竹杠自己送上门来的，漏过了岂不可惜？ “没错，原来那套功法要炼制三千六百片孔雀翎，化入体内之后，就成了大孔雀法身……那玩意儿其实就和白云山所创的元婴战体差不多。”江宁干脆拿白云山出来说事。 别人不清楚白云山是怎么回事，房间里面的人，除了野丫头，全都一清二楚，连吕玉翎都看过那段录像。 “你是为了度？”谢小薇若有所思。 江宁点了点头：“力量、度、耐力、灵活性，反应能力，防御能力、进攻能力这几样东西里面，反应我已经有了，度最难提升，又最容易提升，因为度是有极限的，越往上越难，偏偏度只要达到一定程度就行，用不着太高，因为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至于另外几项……力量我根本用不着，进攻能力也一样，耐力够用就行，灵活性也一样，我又不练瑜伽，防御能力肯定是要的，不过也没必要太高，我肯定练不到归二爷那个地步。” 听到这话，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全都沉思了起来。 她们很清楚江宁的意思。 这其实和元婴战体属于同一个方向，只不过元婴战体更均衡一些，他的选择更极端。 “你打算用米琪的法宝，代替那三千六百根孔雀翎？有把握吗？”喵姐问道。 “只是借鉴，我觉得这两样东西很像，只不过米琪的那件法宝功能专一，但是效果好，那三千六百根孔雀翎功能多点，效果一般……另外可能还有点问题。”江宁不是一点担心都没有，因为他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说实话，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实在不行就上电影学院的表演班，怎么也比岳不群专业得多吧？想要装男人，只懂得粘假胡子怎么行？至于像林平之那样，他绝对是不会选择的，他没这么骚包。更不用说东方不败了，真变成那样……反正也就那样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287买房和盖楼 “李大妈……”江宁探头看了看会议室里面。 里面仍旧和鸽子笼似的……好像人更多了。十有**那些老家伙现自家小辈在会议室里面修炼的效果不错，又借什么名义拉人进来了。 “呦——小江啊！听说你想通了，打算练《葵花宝典》。”李大妈拿着个茶缸一边喝水，一边说话。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老是开会也没意思，总得喘口气吧？ “刷”会议室里面竖起了一排耳朵，那帮老家伙的耳朵都特别好使。 “现在的年轻人……啧，有魄力。” “好，这绝对是一个方向啊！不错的选择。” “我得准备一个红包，这小子咔嚓的那天，我随个礼去。” “……” 老家伙们说什么怪话的都有，特别是那几个吃过江宁亏，更是说得嘴响。 江宁比了个中指，随手把门关上。 “李大妈，我是和您商量事来了，你不觉得咱们这幢大楼小了点吗？”江宁陪着笑问道。 “你打算还往上盖？”李大妈指了指天花板。 “这倒是没必要。”江宁摇了摇头，再往上盖的话，太阳就照射不下来了，底下的那些花草怎么办？现在这样已经差不多了：“我是觉得……咱们可以把这个街区的其他房子都买下来。” “你忘了天涯怎么被咱们干掉的？”李大妈连连摇头。 “把房子买下来，并不意味着把人都赶出去啊。”江宁早就想好了：“咱可以像以前那样，仍旧分成前面和后面，前面的房子原来是哪家？也还是让他们住着。” “你都想好了，那还问我干什么？说实话，我也觉得现在住得太挤了。”李大妈开始歪楼。 “我这不是来汇报一声吗？”江宁不可能把那话当真，他很清楚谁才是这里的老大？“那行，我走了，我还得找曹胖子去呢！这件事得让曹胖子出面。” 他转身就往外溜。 江宁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被抓差。李大妈对他可从来没客气过，什么脏活、累活、苦活、背锅活都让他干。 另外他也没这个闲空。他不但要找曹胖子，和商务有关，肯定还得找程安澜。 曹胖子好找，这家伙就在前面，从星宿海回来，他和他女儿就进入了闭关状态。找程安澜就麻烦了，这个时间点，她十有**在上课。 一想到上课，江宁顿时感到汗颜，和程安澜一比，他简直是太烂了，整天逃课，从来不学习。 “好像是应该找时间回去上两节课了。”江宁摸着下巴，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x大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他转到x大并不是为了上学，也不是为了文凭，他是来窃取知识的，现在x大有点能力的教授或者讲师都已经被他打了魔种。 想到这里，他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是拨给了克莉斯汀娜的。 “我在开会呢！有什么事吗？”那边传来埋怨的声音。 “那正好，你帮我派一个任务下去，帮我收集一下中国……不，还是全世界算了，全世界范围内现在还在搞研究的知名科学家的资料……你干脆帮我弄一个数据库，再找几个人，随时负责更新。”江宁现在越来越有总裁的谱。 那边没说话，只有一阵脚步声，过了片刻又传来关门声。 “你是不是又打算给谁打下魔种？”自从拉上手之后，克莉斯汀娜已经没有以往那样客气了。 “你管我干嘛？”江宁挺郁闷。 “你这么搞，很容易出事的。”金美女感到头痛起来，这一次她是真心替江宁考虑，同时也是替大家考虑。 不过她也没指望这样说，就能够让那只兔子放弃：“说实话，你现在的知识已经够用了，再偷也没必要，你真正需要的是现代科技和修炼体系的融合……你不是弄了一批人回来吗？在她们身上多花点心思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江宁随手挂断了电话。 此刻他也醒悟过来，他脑子里面的知识已经够用，甚至都来不及消化，再继续增加新的，根本就没必要。 “这个女人怎么知道魔种的事？”江宁自言自语起来：“十有**是那个逗比说的，对了，还有那只老鼠精，她和理查德走得近，弄得不好说漏嘴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突然他想起还有事忘了说，买房子的事找程安澜和找克莉斯汀娜是一样的。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还是找程安澜更好，他有点吃不住克莉斯汀娜，这女人太强，外表温和柔顺，骨子里面是个女王。 ……………… “这件事恐怕不容易，住这里的人全都知道住这里的好处，开车闯红灯，交警都不太敢查，除非你帮我搞定。”说这话的是米雪。 程安澜也在，她是特意请假赶回来的，这诚意……没话说了。 江宁挠了挠头，他突然感到英雄谱也不是那么好了。 “能买则买，不能的话……就不买呗。”程安澜在一旁随口说道：“谁规定大楼一定要四四方方的？曲里拐弯又怎么样？咱们可以把能买的房子全都买下来，不肯搬的仍旧保留着。” “就像那个电影，叫什么来着？……对了，是叫我的邻居是外星人。”米雪拍了一下脑袋。 “还有很多小说呢！什么我家隔壁是异次元，我家后院通往某某某。”江宁嘟囔了一声，他已经明白程安澜的意思了。 如果按照这位大小姐说的，就会像一块蛀空了的大木头一样，那些不肯搬走的住户就像木头里面的蛀虫……好像这样也不错。 “那就帮我在附近再买一片街区。”江宁干脆退而求其次，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尽可能吧，这价钱恐怕也不便宜。”米雪按了按太阳穴，她有点头大。 “弄好之后，让你们住过来总行吧？”江宁叹了口气。 “早就应该这样了。”米雪飞了一个白眼。 “你打算让谁住在那边？”程安澜问道，说实话她纯粹就是好奇。 “是啊，我也想知道。”米雪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听说你又带回来三个女孩，两个初中生，一个高中生，你现在的口味怎么变了？以前你不是喜欢御姐吗？现在改萝莉了？” “我还带回来四个男的呢！”江宁翻了翻白眼。 “所以我才说你口味变了呢！还喜欢起帅哥来了，听说你打算修炼《葵花宝典》？当然名字肯定不是这个，能让我见识一下吗？我以前根本不知道真有这样的功法，这实在是太神奇了。”米雪啰里啰唆一大串，临末了，两只眼睛还直冒星星。 旁边的程安澜显然对这个话题也挺感兴趣。 女孩抿着嘴唇一眼不，不过那双眼睛时不时也会溜下去瞟一眼……反正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练《葵花宝典》，你们很高兴吗？”江宁这个气啊！此刻他最想知道是谁把消息泄露了出去……啊！呸呸呸，应该是谁在背后造他的谣？ 千万别让他找到，如果找到的话，男的送去毛里求斯，开黑土地去，女的抓起来拉手，拉到孕吐为止。 “没事，反正你那东西从来没派上过用场，我觉得啊……意识空间和现实是不一样的，只要你觉得自己是男人，觉得自己硬得起来就行……你想啊！咱们这么多人，你就一个，偏偏你想多久就能多久，现实之中怎么可能嘛！”米雪趁机泄着她的怨念。 她一定、肯定、认定、确定这家伙在拉手的时候把自己的敏感度调到了最小，把她们的敏感度调到了最大，要不然以一对多，绝对受不了的。 “我刚刚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江宁站起身来落荒而逃。 “别走啊，其实就算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们……”米雪仍旧在那里说着，在她的身后是程安澜咯咯咯的笑声。 288打脸和高手 “呼——”江宁长长地吐了口气。 现在的女人让他实在无法可说了……特别是从小生长在国外的女人。 突然他想起来了，澳大利亚好像认可同性恋结婚，怪不得这两个女人如此恐怖。 垂头丧气地出了写字楼，垂头丧气地踩着滑板车，垂头丧气地上了马路……他突然现自己没地方可去了。 回大楼？ 那里有一堆妖怪在堵他呢！肯定都想问他《葵花宝典》的事。 去北郊基地？那不是和回大楼一样吗？ 琢磨了好半天，他都没想到地方，不知不觉中已经停在了一家招待所的门口。 这家招待所离大楼很近，当初从洞灵真天回来，还跟过来一群大妖，谢小薇就是把他们安排到这里住下的。 这一次也一样，来的妖怪数量更多。 不过他会不知不觉晃悠到这里，并不是冲着那些妖怪来的，张海伦、林雪、郑飞她们几个也被安排在这里了。 理由很简单——这里足够安全。 这家招待所在李大妈能够溜达到的范围之内。 现在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李大妈能去的地方肯定安全。 招待所不高，门口挂着同福宾馆的牌子，这个宾馆嘛……大家都明白的，反正就那么回事。 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宾馆，肯定不会太高，上下总共六层，比大楼还矮一些，高了的话，房间太多，入住率肯定上不去，纯属浪费。 因为是千禧年前后造的，看上去还挺新，里面的设施也算是蛮现代化的，顶楼还有一个健身房，那是对外开放的，基本上属于创收。 此刻这家招待所上上下下妖气冲天，没什么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别说一般的人进不来，就算大联盟想要拍妖怪过来捣乱都做不到。那些去开会的大妖很多还留了分身在房间里面，如果有谁敢来这里搞事的话，纯属作死行为，分分秒秒会被一堆大妖跑出来围观，顺便被教做人。 张海伦、林雪、郑飞她们全都住在顶楼，因为这里就几个房间，号称是总统套房，也就装饰稍微好点罢了，旁边的健身房那些妖怪是不去的，这玩意儿对妖怪来说没意思，万一弄坏了还得赔钱，平时周围的人，还有旁边写字楼里面的职员偶尔会来这里锻炼身体，但是现在招待所的门口布下了禁制，除了这里的工作人员，一般人都进不来，所以健身房特别清静。 江宁坐电梯上去的，刚刚从电梯里面出来，他就听到那个烂人的声音。 “……江小姐，我这个人比外表看上去要壮士得多，你恐怕不知道吧？我是柔道五段，还是空手道四段和跆拳道四段……我的枪法也不错哦，当初我在美国的时候，每个星期都去靶场，最爽的一次就是玩一挺迷你加特林……” 听烂人说话的是江勤。旁边还有江聪和程家的那四个小家伙，这段日子他们也住在这里。 “你喜欢加特林？……很好。”江宁走了进去。 “我只是开开玩笑的。”那个烂人看到江宁进来，立刻变得一脸严肃。 “我可不是开玩笑，你忘了我们遭到伏击的那次了吗？我们这个圈子并不太平，枪这种玩意儿是少不了的，加特林的威力不错，很多人喜欢。”江宁冲着那个烂人露出一下笑脸。 那个烂人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 这可不是吹牛，那天的场面他是亲眼见到的，不只是有机枪，还有机炮，对方甚至还用上了Rpg，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到了阿富汗呢！ 他确实去过美国，也确实经常打靶，但是没经历过这个。 “枪这玩意儿你们都得练练，我会让小薇负责这件事……对了她用的就是加特林。”江宁继续说道，紧接着又加了一句：“两挺，左右手各一挺。” “开玩笑。”这一次说话的是张海伦。 “我从来不开玩笑，到了最后我会给你们一个考试，在一千子弹之内，你们必须打中一公里外的……一颗乒乓球。”江宁板着脸，异常严肃地说道：“不只是你们，还有他们几个。” 江宁指了指那四个小孩。 “这不可能。”张海伦根本不相信，然后她看到那四个小家伙的反应了。 四个小家伙脸色惨白，身体在瑟瑟抖。他们当然清楚江宁说话算话，一公里外就是一公里外，绝对不会变成一公里，乒乓球也肯定是乒乓球，绝对不会变成网球，更不会变成排球。 “如果考试不及格呢？”那唯一的小男孩声音颤抖地问道。 “考试不及格是要打屁股滴——”江宁显得越严肃了。 “是你打？还是米琪姐姐打？”小男孩都快哭出来了，另外三个小女孩已经开始淌眼泪。 “当然是我打。”江宁咧嘴一笑。 四个小的差点尿了。 “好了，好了，这是以后的事，至少还有一年，你们有的是时间练枪法。”江宁摆了摆手。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呼气声。 不过江宁的下一句话，又让大家的心提了起来……至少那四个小孩的心提了起来。 “今天我过来，同样也是为了进行一项测试。”他转头看着郑飞：“既然你是柔道五段，空手道，跆拳道四段，想必能打几下。” “我不打女人……当然我也不想找揍，所以我只和人类打。”郑飞一脸坦然。 他说这话，先就排除了江宁本人，同时也排除了江勤，他知道江勤修炼过，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他没把握能赢。 对江聪，他还是有点把握的。 “没问题。”江宁笑了笑，他朝着程家四小里面唯一的男孩指了指：“你上，如果你输了的话，等着打屁股吧！” “我……我打不过。”男孩哭丧着脸连连摇头。 “那你等着打屁股吧。”江宁这一次不是咧嘴一笑了，而是呲着牙笑，那笑容说不出的恐怖。 男孩哭出来了，一边哭，一边往前走。 “没必要这样，我不打小孩的。”郑飞乐得显示自己的绅士风度。 男孩不哭了，他先是一愣，然后瞪大了眼睛，眼睛闪闪亮……他有信心了。 “我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打小孩？”郑飞耸了耸肩膀。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应该是摩托车吧？然后他就飞出去了。 当他倒在地上的一瞬间，他听到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欧——我赢喽，我赢喽，用不着打屁股喽！” 然后是一群小女孩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家伙真弱。” “还柔道五段呢——” “我先来。” “不，我来。” “……” “你们四个一起上，不许插眼睛，挖鼻孔，不许踢鸟，所有的禁招都不许用，最后赢的那个可以免除枪法考试。”江宁出了个主意。 “万一打平呢？”男孩连忙问，他可没信心打中一公里外的乒乓球，所以这是不被打屁股的最好机会。 “按点数来决定。”江宁唯恐天下不乱，特意朝着烂人扫了一眼。 那四个小家伙的脑子特别好使，八只眼睛瞬间就盯在烂人身上了。 烂人在他们眼睛里面变成了一堆点数。 289知道厉害了？ 郑飞躲在躺举杠铃的凳子底下，两只手死命地抓住凳子腿，趴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 他被打怕了，被一群小学生打惨了，里面还有三个女生。 “那几个也算点数，不过每个人只有一分，快点抢哦。”江宁的心眼坏透了，他要让张海伦她们也尝尝小学生的厉害，顺便明白修炼过和没修炼过的差别。 “别别别，我求饶，我认输。”旁边传来了小胖子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然后是一阵哀嚎。 “我不打女生的。”那个小男孩说道，这一次轮到他拽了，完全忘了刚才那副哭包的模样。 当然这小家伙也不是好东西，他冲着三个堂妹努了努嘴：“你们上。” 三个小女生上当了，每人选了一个目标冲了过去。 张海伦、林雪和雀斑少女尖叫着转身就逃。 那个小男孩冲着四眼和十三舔了舔嘴唇，瞬间冲了过去，他冲向十三，但是半途中猛地一个转折，闪到了四眼的面前，然后就是一个鞭腿。 十三扭头就跑，可惜等待他的是三个小女生……然后他也趴下了。 那四个小家伙互相看了一眼，转身冲着郑飞过去了，还是对付这家伙容易一些，总好过他们自相残杀。 “好了，停手。”江宁大声喊道。 他走过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打得不错。” “实在太轻松了。”小男孩拍着巴掌回答。 “那是当然，你们已经修炼的大半年了。这其间你们洗了多少次药浴？喝你们洗下来的脏水的那些老鼠早就成了级老鼠，一只能扛猫，两只能撵狗，十只以上，狮子老虎都得绕着走。更别说还给你们吃了那么多丹药，就算是一头猪，也都喂成仙猪了。” 四个小家伙被骂得低下了脑袋，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没那么夸张吧？”张海伦趴在地上说道，她仍旧不服气，她相信这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 “不相信？”江宁高兴了：“嚯嚯嚯，等一会儿我弄一头猪来，让你们和它打。” 还没等张海伦开口，就听到那个小男孩低声问道：“是二师兄？” “当然是它，还能有哪头猪？”江宁反问道，他总不可能把朱世禄拉来吧？ “那还行，二师兄性格是最好的，虽然实力很强，但是死不了。”小男孩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他对那三个姐姐挺有好感，不希望她们出事。 张海伦的脸“刷”的一下青了。 其他人的脸更青。 “好啦，别再吓唬他们了。”江勤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刚才她一直在旁边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在北郊基地的时候，她只知道自己是最差劲的，随便跑出来一只猫猫狗狗，都可以轻而易举把她们打趴下，也就当初那俩老外在的时候，她稍微有那么点小得意，不过那俩老外一上来就异常恭敬，再加上也没和她打过，所以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何？ 今天这一看，她突然现自己也已经很厉害了。 这简直不可想象。 “她们几个暂时就教给你了，仍旧像以前对那俩老外一样，狠狠操练，用不着客气。”江宁给了堂姐一个差事。 “没必要这样吧？你不是说教他们《青木真诀》吗？又不是学外功。”也就江勤可以这样和江宁说两句，换成江聪都不敢。 “我们还要上课呢！”四眼叫了起来。 “放心，砍柴不误磨刀工，你以为洗药浴，嗑丹药只长肌骨筋肉？那也补脑子的，至少记忆力会变得不错……对了，道德经、金刚经、法华经，还有黄帝内经、本草纲目这些东西肯定得背下来，我已经帮你们整理好了。”江宁一向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只听“扑通扑通”一连串响，那群少女少男，包括郑飞这个烂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不会吧……”郑飞哀嚎起来，别的他不清楚，本草纲目绝对是大部头，看一遍都得好久。 “这算什么？我们都是背下来的。”小男孩嘟囔了一句。 “并不难背啊！”另外一个小女孩也说道，她已经忘了当初面对那堆典籍脸色惨白的模样。 当然，那也和江宁的威胁有关。 这家伙的威胁一向都是打屁股……用猎枪打，反正谁听到都会被吓个半死。 “其实这也是为了提高你们的承受能力，把你们的大脑容量撑大一些。”江宁又开始信口开河起来：“等到你们适应了，接下去就容易了，知识这种东西可以通过灌顶的方式直接传授的，等你们稍微能够承受一些的时候，我会先帮你们灌个五六国语言进去。英文、法文、德文、日文肯定是要的，其他的另外考虑，有可能是俄文，也有可能是意大利文或者西班牙文……或者两种一齐灌？不知道会不会爆掉？” 越说到后面，他越像是在自言自语。 旁边听的人却感觉毛骨悚然，不过同时又充满期待，五六门外语啊！这年头懂两门外语就了不得了，工作随便找。 “宁宁，不够意思啊！我也想要。”江聪眼红了。 他姐在旁边直摇头，对这个傻弟弟，她已经无话可说了，她相信江宁不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你只要熬得住就行，那感觉……也就比打屁股稍微痛那么一丁点。”江宁又呲了呲牙，他突然现自己呲牙特好看，特有性格。 “那还是算了。”江聪缩了，他听四个小家伙说起过堂弟的打屁股是怎么回事？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扛不住。 “为什么我们要学，他们就不需要？”张海伦很聪明，所以她感觉到有些不妙了。 她注意到江宁好几次提到打屁股。一开始她没在意，就算看到那几个小孩对此异常畏惧，她也没在意，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很正常，但是等到那四个小家伙像大人揍小孩一样，把郑飞和她们胖揍了一顿，她再也不这么想了。 这四个根本不是小孩，而是四个小怪物，普通的打屁股肯定不怕的，能让他们怕成这样……反正她不想知道答案。 “理由很简单，我带你们过来，是为了让你们搞研究，以后有的是东西让你们研究。作为研究人员，怎么可以不懂几门外语？”江宁回答得理直气壮。 “哦——”张海伦她们同时点头，这下子她们明白了，怪不得会有区别待遇，原来是因为她们能派上用场。 “除了外语，还能灌点别的吗？”四眼突然来了兴趣。 “这个想法我喜欢。”江宁笑着摸了摸下巴，他那样子显得异常邪气：“语文没办法，这玩意儿全靠自己，数学，物理，化学，从初中的到大学的，甚至包括专业类的应有尽有。还有机械、机电、生物、通讯、只要你们承受得住就行。” “这还真是方便。”四眼喃喃自语着。 “修炼之后方便的东西还多着呢……”江宁说道。 还没等他说完，那几个少女少男全都两眼亮，她们太清楚了。 别的不知道，传送这东西是她们亲身体验过的，还有那辆能折成扑克牌的面包车，虽然面包车的样子矬了一些，绝对的白痴、弱智加恶搞，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玩意儿很吸引人。 “我居然忘了。”江宁突然一拍脑袋，就像刚才说的那样，这家伙想到一出是一出，现在他又想到什么了。 他冲着江聪、江勤招了招手：“把你们的头盔拿过来，我要帮你们改装一下。” “那玩意儿确实挺好的……没想到修炼这么容易。”江聪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头盔，一边说道。 头盔也是能够缩小的，完全缩小之后和戒指差不多。 旁边的江勤，还有程家四小听到这话，一个劲地翻白眼。 “你是赶上好时候了，先是有了激潜力的秘药，后来又搞出来信仰网络，我们那会儿为了激出潜力来，整天泡在药水里面，皮都不知道蜕了多少层。”江勤一想到这，心里就很不平衡，说话难免带着几分怨气。 她决定了，回头就加大训练力度，让自家弟弟好好明白一下修炼的艰苦。 “别啰嗦，把头盔拿来，还有你们四个。”江宁朝着程家四小看了一眼：“前一段日子出了点事，不过收获也不小，我弄到了一个意识空间，里面的时间和外边的时间流不一样，外面的一小时，相当于里面的十个小时。” “卧槽，这么厉害。” “两个小时相当于一天，三天相当于一个月，一个月相当于一年。” “这玩意儿比什么都实用。” “……” 底下吵吵嚷嚷起来。 “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我还在里面帮你们弄了一个练习室，你们可以在里面学习格斗的技巧……我可不会教什么柔道、跆拳道，那里面全都是杀人的技术，另外还有练枪，那里面子弹不要钱的，随便打，别忘了最后地测试。一千子弹必须命中一公里外的乒乓球……嚯嚯嚯……最后你们还可以体验一把和高手对战的经历，对手从d级到s级都有，我给这个功能起了个名字——虐杀无限……嚯嚯嚯……我保证你们会觉得非常贴切。”江宁时不时爆出地“嚯嚯嚯”的笑声让在场所有的人，包括他的堂兄堂姐都感觉浑身毛。 290怂货五段 “我们家原本是仙都凌虚观的，因为天地元气变得越来越孱弱，修炼变得越来越困难，传承都快延续不下去了…… ……道光年的时候，观里最后一位老祖坐化，太爷爷就带着几个师兄弟离开了道观，他们到处溜达了好几年，先去了杭州，最后到了上海…… ……上海当时聚集了很多像他们这样的人，不知道是谁提议公开各家的典籍，取长补短，想要找出一条路来，一开始响应的人并不多，总共也就十几个人，后来才一点点多了起来…… ……最初的时候全都是道门的成员，后来有几个佛门弟子加入了进来，其中一个佛门弟子非常有意思，他已经加入了耶稣会，所以他还带进来一些基督教的东西，再往后一些旁门左道也进来了…… ……到了我高祖父的时候，人数已经达到了两百，都是从全国各地来的，大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敝帚自珍，什么都肯拿出来了，因为很多传承都已经延续不下去了，找的徒弟一个入门的都没有…… ……林雪的曾爷爷那时候回来了，他六岁就被送去法国了，二十二岁留洋回来，在法国的时候他加入了圣方济会还认识了一群炼金术爱好者，回国的时候他带回来很多炼金术的资料。因为天地元气孱弱的缘故，炼金术在西方其实也已经不能用了…… ……大家尝试把道术、佛法、基督教、婆罗门还有另外一些能够找到的功法融合在一起，前前后后用了三十多年，最终成功了，不过用处不大，因为没办法长生，甚至连延年益寿都做不到，很多人失望得离去了…… ……抗战开始，日本人打过来了，大家不得不后撤，我们家、林家和另外二十几家一起走的，很多人在后撤的过程中走散了，等到抗战结束，有一部分人就再也没回来，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心灰意冷？…… ……解放前，又有一批人离开了，有的去了香港，还有的直接去了国外，那时候高祖已经去世，曾祖当家，他决定留下。做出同样决定的人还不到十个…… ……解放后破除迷信，曾祖他们不得不暗中研究那些东西，我爷爷也在里面。等到文化 大 革命开始，连暗中研究都做不到，没过多久曾祖父也去世了，我爷爷上山下乡去了内地。林雪她们家仍旧留在上海，那些资料之所以放在她们家，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另外她们家一直都是研究的骨干，这也是原因之一…… ……我们的上一代对这种东西都不感兴趣，我是因为爷爷活得长，他是四年前去世的，最后那几年我已经懂事了，他教了我一些东西，勉强也算传承吧？林雪没看到过她爷爷，找到那口箱子之前，她都不知道这些事……” 张海伦说着过往的经历。 “怪不得那口箱子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江宁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些东西不是一家两家搞出来的，背后居然有一支团队，人数还不少。 “真是够艰难的！”江聪出了一阵感慨，这家伙也算半个修士了，紧接着他又挠了挠头：“和他们比起来，咱们的条件很优越，但是人实在太少了。” “我也没办法，又要懂技术，又要懂法术，这样的人到哪里去找？”江宁头大了，这属于老问题。 “实在不行……大伯那边……”江聪吞吞吐吐。 “你还是算了吧！”江宁用力拍了一下堂兄的肩膀：“这话肯定是爷爷让你找机会说的吧？” “也就这个傻子会当真。”江勤用食指戳了戳自家兄弟的额头。 “爷爷说的也不是没道理，程家那么多人都可以进来，咱们自己家怎么就不行？”江聪多少也有点意见。 “道理很简单。”江宁用力拍着堂兄的肩膀说道：“第一，程家给了钱的，而且在印尼还有一片分基地，我手上的灵种大部分是从那里来的，你倒是说说，大伯五叔帮了什么忙？他们凭什么资格参与进来？第二，程家上上下下我都压得住，换成大伯和五叔有可能吗？” 江宁并不在意程家四小就在旁边，也不在意这里还有其他人，有些话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让他少掺和这事，他就是不听。”江勤连连摇头，她这个姐姐为弟弟操碎了心。 “我以前又不知道这些。”江聪嘟囔了一下。 “你是没在社会上混过，根本不懂人情世故。”江宁叹了口气。 “别整得和老前辈似的，你还没我大呢！”江聪不干了，他姐说这话，他还能接受，江宁还在念大学呢！ “他混的时间不要太长，小学，初中，高中，他可没少和人打架，结的仇家都可以排到巷子口，有段日子他爸妈三天两头去派出所领人，你忘了？”江勤冲着自家弟弟说道。 “这叫懂人情世故？”江聪直翻白眼，这好像是惹是生非吧？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江宁连忙把这件事揭过去，再说下去的话，他的那点光荣历史就全都公开了，那里面指不定还有他三岁尿床，五岁摘人家后院无花果吃，结果拉了三天，小学两年级暗恋英语老师之类的黑段子。 “好吧，以后爷爷不管和我说什么，我都留一个心眼。”江聪其实也知道自己有点多事，他又不傻，爷爷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明显是避开他老爸老妈的：“不过技术人员的问题，你仍旧得解决啊！” “你刚才不提程家，我倒是忘了，程家嫡系都是学商务的，旁系里面应该有搞技术的。”江宁的思虑有点通畅了，他看了一眼那四个小的。 “我给明爷爷打电话去。”唯一的那个男孩倒也乖巧。 “我想起来了，我手头上还有几个家伙能派上用场。”江宁一拍脑袋。 他想到的是果子狸。然后又从果子狸身上想到了小狐狸它们。 ……………… “哇，狐狸，好漂亮。” “还有一只雪雕和一只松鼠，实在是太漂亮了。” “好可爱。” 张海伦、林雪、雀斑女孩看到谢小薇的宠物们，顿时叫了起来，两只眼睛里面全都是星星。 和她们的表现完全不同的是，程家的那四个小家伙站得笔直，七十五度鞠躬，毕恭毕敬地喊道：“狐狸姐，娃娃姐，貂姐，松鼠姐，獾姐，兔子姐，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好。” “你们叫它姐？”张海伦傻呆呆地看着四个小孩。 “二……二师兄。”小胖子却捕捉到了另外一个词。 听到他这么一提，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这才注意到那里面还有一头猪，一头野猪。这只猪看上去地位还不怎么样，拖在最后面，表现得异常低调。 “二师兄，这里有一个柔道五段、空手道……”江宁冲着那头猪喊道。 “别，我错了还不行吗？”郑飞吓得差一点跪下，他实在是被揍怕了，那张脸现在还和猪头似地呢。 “姐夫，我不爱打架。”二师兄摇了摇头。 “你叫他什么？” “姐夫？我们什么时候承认过？” “你这个叛徒，什么时候被收买的？老实交待。” 小狐狸、吉娃娃、雪貂、松鼠它们瞬间把二师兄围了起来，手里拿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凶器。 健身房里面顿时响起了嗷嗷的惨叫声。 郑飞只感觉眼皮乱跳，小胖、四眼干脆闪到后面去了，两个人的腿都有点软，就连张海伦都有些脸色白，林雪和另外一个女孩就更不用说了。 此刻她们才知道什么叫“强中自有强中手”。 “好了好了，二师兄又没叫错。”江宁终于站出来阻止，一边说话，他一边从衣兜里面掏出一颗“糖豆”，随手扔进了二师兄的嘴里。 那是一颗丹药，二师兄既然是为他吃了苦头，他肯定要有所表示，反正这玩意儿他多得是。 “果然是被收买了。” “男生就是靠不住。” “这两个家伙当着我们的面眉来眼去，实在太嚣张了吧？” “那又有什么办法？谁让姐姐被他给骗到手了呢？” 几个小家伙一身煞气走到江宁面前，很不客气地问道：“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当然有事，这边缺少研究人员，那几个家伙是新手，所以我需要熟手指导她们工作。”江宁本来是要它们过来当帮手的，临时改口了。 “嗯——这还差不多。”小狐狸的身上瞬间冒出来一股领导气势，她趾高气扬地走到郑飞面前：“你给我老实点。” 说着，它举起了指甲钳。 “我会非常老实的。”烂人就差趴在地上了，他多会看眼色？该服软的时候就服软，一点都不在乎面子的。 “听说你是他们的头？”小狐狸转身看着张海伦，这一次她的语气要和善多了。 “也算不上头吧？”张海伦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看好你，对这些臭男生不能客气，要不要我教你两招？”小狐狸凑了过来，它是跟着谢小薇学的，谢家没有种族歧视，但是有严重的性别歧视。 “这些臭男生还行吧……不过其中一个倒是需要好好教育一下。”张海伦两眼满是凶光。 “大哥，救命啊！”小胖子“扑通”一声趴在了江宁的脚边。 他怕啊！ 291麻烦和未来 还是那座会议室。 还是那样拥挤。 不过此刻这里更像是食堂……民工食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酱牛肉、红烧兔子、墨鱼大烤、肉末茄子的味道，还有一锅猪脚汤。 菜是用面盆装的，不锈钢的那种，装汤的是一口很大的锅，都可以拿来洗澡用了。 这里还满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有吃饭的声音，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还有满意的叹息声…… “味道不错，你们这里好东西真多。”元老头吃得满嘴流油，老王八平时还是挺注意形象的，现在是因为吃得快，所以有点损坏形象。 问题是不快不行啊！这么多妖怪，你下手不够快就没得吃。 “就是就是，这好像不是一般的牛和兔子，特别是兔子。”另外一个大妖也一边吃，一边点赞。 妖怪都有钱，这年头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可不多，大妖就更不用说了……不过这些东西可不简单，还真是有钱买不到。 所有的牛肉和兔肉全都来自澳大利亚。 那边的人造福地已经开始运作，养殖的牛羊鸡鸭还有兔子都是按照怪的方式进化，所有的牛，从牛犊到宰杀总共八十天。 之所以这么短，一方面是为了肉嫩，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它们别太聪明，要不然身为始作俑者，那只虚伪的兔子心里面过不去。 至于那些他的本家，甚至都用不着自己去养。 澳大利亚满地都是兔子，还都是野兔，已经成灾了，消灭兔子甚至能够拿奖金。 “咱吃好喝好，但是会也要开好，那些枝枝节节的条列用不着在意，慢慢商量就是了，但是主要那几条还是尽快定下来为好，我怕夜长梦多会起变化。”李大妈之所以找老王八，就是为了这件事。 “现在还能起什么变化？难道有人会趁我不在家，把我的势力连根拔了？先不说这有没有可能，就算可以做到……我还巴不得有人这么干呢！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点齐人马找他们算账去了。”元老头根本不在意。 这和妖怪的本质有关，大部分妖怪都是孤家寡人，他虽然属于那种极少数有孩子的，数量也不多，就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女，儿子在北郊基地闭关，孙女在大楼里面，根本没可能出事。 除了这俩，他还能担心什么？ 话音刚落，他的口袋里面传出了手机铃声。 老头有点意外，直觉告诉他，可能有麻烦了。 看了一眼电话号码，他把电话接了过来：“喂，阿成啊！有什么事要找我，你不知道我正在开会吗？” 那边立刻响起了慌乱的声音：“元爷，不好了，武汉、长沙两边同时出事了，红屁股、麻瘤子、二尾巴反了，他们同时宣布脱离咱们洞庭湖联盟，自立山头，红屁股还和衡阳那边联上了手，麻瘤子和二尾巴则合并成一家，另外还纠集了几个大妖，两边都在搞自己的联盟呢！不但遥相呼应，还在拉咱们的人。” “混蛋——”老王八暴跳如雷：“混蛋，看我不把他们的蛋黄捏出来？你立刻召集人马做好准备，我……” 突然，老家伙转头看到旁边似笑非笑的李大妈，脑子里面顿时浮现出李大妈刚才说的那番话。 “等会儿，我回头再给你打电话。”元老头掐了手机。 “老元，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旁边的大妖纷纷站了起来，他们其实早就听清楚电话里面说些什么了，这么问只是表个态。 “李大姐，你是不是早就看到了些什么？”元老头没搭理其他人，而是盯着李大妈追问道。 “我看到了什么？我不就看到了夜长梦多吗？所以我说，有些关键的事应该早点解决。”现在轮到李大妈悠闲自得了。 反正出事的不是大楼这边。 元老头看了看左右。 这边人多，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但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行，接下来我听你的，不过你得帮我把这件事解决。”元老头干脆赖上李大妈了。 “你不应该找我，我的眼睛好使，但是脑子并不怎么管用，想解决问题？……找真正管用的去啊！”李大妈又开始甩锅，反正她老人家已经是飞锅好手了，那一手锅……甩得贼溜。 “也行，不过那只兔子不怎么认我，你得帮我说服他。”老王八其实也没指望李大妈能够说出些什么道道来。不是说他觉得李大妈的脑子不够用，而是这位太高深莫测了，想从她嘴里掏出点什么东西来……简直痴心做梦。 “小江其实挺好说话的。”李大妈随口说道。 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嘘声！ 出嘘声的不只是大妖，还包括旁听的那些小辈。另外还有一两声咳嗽，那是被呛到了，能让妖怪呛到……还真不容易。 “是啊！挺好说话，心黑、手狠、嘴巴臭……我记得还有一大串说辞呢！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他房间里面那两个小家伙给他的评论，我一点都没夸大。”元老头不停地在那里撇嘴，对那只兔子，没有谁的感受比他更深了。 “那俩熊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小江真的挺好说好，你看人家姜爷让他帮忙，他走得多快？”李大妈立刻找了一个正面例子。 “是啊，结果把人家那里搬了个干净。”老王八同样也有说辞。 旁边的姜老头，角落里面柳艳紫她老爸和哥哥都是东张西望，找能钻下去的地缝……可惜没有。 “这又不是他的问题，再说，你和你的人好像搬得也挺高兴的，从人头上算，你们搬的东西比我们多不知道多少倍呢！如果我没忘记的话，你好像还拉了一群外围成员过来，黑灯瞎火地让他们插队进去……”李大妈的嘴巴像开机关炮似的。 老王八脑袋上的汗都下来，这事被揭破，实在太丢脸了……他本来以为做得挺隐秘的。 “卧槽，咱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们傻呗！” “怪不得里面的东西那么少。” “太过分，实在太过分。” 周围响起了一片吵嚷声。 “得了得了，大姐，您就帮我这一回怎么样？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说实话我真搞不定那只兔子。”老王八怕了，服软了，不敢再和李大妈耍嘴皮子了，他知道自己耍不过的。 “早说嘛！”李大妈心里顺畅了。 ……………… “我没空，真的没空。”江宁一口回绝。 这不是假话，他是真忙。 说这话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而是楼顶。 楼顶就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大铁架子，顶上放着一块聚光镜，脸盆大小的聚光镜，太阳光被聚集成拳头大小的一团，照射在野丫头的那件宝贝上。 那件月牙形的法宝的四周全都是电线，这些电线最后连接在了江宁的身上，这家伙光着膀子，身上除了电线，还挂着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数量最多的就是孔雀翎，其次就是各种符篆，另外还有符，最诡异的是一块电路板，就挂在胸口的位置。 “你这是干嘛呢？”李大妈瞧了瞧那块电路板。 老王八也很想问，他同样好奇……这难道就是在试验《葵花宝典》？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是来求人的，紧紧地闭住了嘴巴。 “我以前对修炼并不是很理解，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特别是搞不清楚境界、实力、神魂蜕变这些东西的原理。”江宁慢条斯理地解释着。 和李大妈一样，他不急，一点都不急。 元老头傻眼了。 这他喵的都上升到了生命、进化的层次，高大上的离谱啊！ 搞的是这种研究，那肯定没空啊！ “有成果吗？”李大妈决定先问问情况。 “当然有，就是因为有成果，所以我才说忙嘛！”江宁按了一个开关，地板上立刻投射出一幅图。 他还做不到立体投射，只能打在地上或者天花板上，稍微1o了一点，也算因陋就简。 投射出来的是一副人体图，分层结构那种，每一层都代表不同的含义，有的是现代解剖学上的人体结构，也有传统的经络图，还有印度的脉轮图。 “人不仅仅是一个整体，同样也可以看作由一堆器官组合堆砌而成的东西，再往下说，还可以说是由一堆细胞构成的群集……还可以继续细分，细胞下面还有更小的结构。”江宁解释。 “我不是来听生物课的。”老王八立刻说道。 江宁又按了一下开关，立刻变了一副图，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排。 第一个是米莉，第二个是那位名叫阿彩的“美女”，第三个是白云山。 “臭袋鼠是怪，怪一开始的智力并不高，不懂得有意识地修炼，所以它们全都是整体进化，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都在修炼，都在强化，所以难度最大，最后的成就也最高。 孔彩是炼体，她注重度、反应和灵活性，强化肌肉、眼睛、大脑、心血管和神经系统，以及相应的筋脉，有针对性，效率更高，但是远没有第一种那么均衡。 白云山是元婴战体，元婴和肉身融合，直接构建一种非常适合战斗的身躯，可以按照心意自由调整，不过改来改去也就那样，上限已经被定死了，这里多，那里必然就少。” 他又按了一下，这一次变成了大脑，旁边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有鬼魂，还有九子母阴魔里面的一对子母。 “最后也最神奇的就是神魂，我不知道神魂是怎么来的？也还没有研究到轮回转世，不过我已经知道神魂的强化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什么是自我了。 以前我以为神魂是精神波……其实不是。神魂应该是一种能量场，任何能量场都必须以物质为依托，神魂当中其实也有物质成分。神魂的强化一方面是能量场在加强，另外一方面就是那部分物质在生改变，其中的关键就是三灾五难。”江宁在那里解释着自己的现。 “你的意思是……以后用不着再修炼了？”老王八皱起了眉头。 “这怎么可能？”江宁顿时讪笑起来，不过他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用不着修炼，直接拥有强大的力量……从理论上说，并不是做不到。 “我只是觉得，搞清楚这些之后，修炼可以变得更科学，也更容易，也更有效率一些。”江宁说道，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也没必要有这么多功法，实在太多了，简直就是在重复劳动。” 292问题在臭美 “你能给我什么？别说又欠我一个人情什么的，之前你已经欠了一个我好大的人情。”江宁指的当然是那六座人造福地。 “什么欠人情？咱们是双赢。”元老头猛地一瞪眼，他肯定不能承认的，要不然亏欠就大了：“本来那边应该由姓骆的搞定，和我们根本没关系的，结果是我们这边出人出力，总算把鄱阳盟给拿了下来，明明应该是你们欠了我们一个人情。” “那算了，这类双赢的好事越少越好，送了东西还要欠人情。”江宁做了一个拜拜的姿势，转身又要开始研究起来了。 元老头很想抽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就忘了自己是来求人的呢？ “好吧好吧，是我错还不行吗？你要什么条件才肯帮忙？”元老头知道今天肯定躲不过一刀，他本来就已经做好了挨宰的准备。 “我真没空，你没看到我的研究正在最关键的时候吗？”江宁不干了，他才没心思和老家伙浪费时间呢。 “小江啊，你这边确实重要，但是那边也不能扔下吧？要不然会出大事的。”李大妈不可能在旁边看热闹了，她得出来打圆场。 听到这话，江宁明白了，这个程度就够了。 他也不是真心拒绝，看到李大妈带着老王八来找他，他就知道这事躲不过的。 之前他是在顺风扯帆，但是风太大，帆就不能扯得太足了，要不然帆破了还算小事，桅杆折了，那才是大事。 “你打算给我些什么补偿？”江宁问道。 “你想要什么？”元老头想不出来，他突然现江宁什么都不缺，家底比他们这些老家伙还丰厚。 江宁就等这句话呢：“我现在搞的这个东西对大家来说意义重大……” “得了得了，你直接提要求吧。”老王八知道意义重大，十有**比他那边的事更大，这都和修炼、脱、个体进化直接连上关系了。 “这次完全是运气好，得到了那样一部功法……”江宁仍旧在兜圈子。 “行了行了，长话短说怎么样？你就说你要什么吧！”老王八不想听。 “这套功法你知道的，一般的妖练了没用……”江宁稍微透露了那么点意思。 老王八一开始还没明白，琢磨了好半天终于明白过来：“卧槽，你想让大妖陪着你玩？” “不是一两个大妖，而是一群大妖。”江宁一直都很羡慕谢小薇，羡慕她身边的那支战队，再加上之前的几场战斗都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单单荣妈一个，并不能保证他的安全，最好能多招几个保镖。 “你的心还真大，这不可能。”老王八立刻摇头，一两个还做得到，肯定有人愿意卖他的面子，想要一群？做梦去吧！ “我不需要真正的大妖，对我来说，真正的大妖用处不大，因为他们的身躯已经很强悍了。”江宁并不打算逼得太紧。 “分身，我明白了，你需要的只是那些分身。”老王八松了口气。 让一群大妖全都制造一个分身出来，配合这家伙实验……这也不容易，但是比让他们本体配合实验肯定要容易得多。 再说，他对江宁刚才说的那些也挺感兴趣。 这玩意儿意义重大，一旦成功，影响力甚至可以和当初修炼体系的明相提并论。 “我不要那些普通的分身，至少得是心血凝练，然后分出一缕元神的那种，要不然效果有限。”江宁趁机提条件。 “可以，不过得换一套功法，你从孔彩那里得来的那套功夫，名声实在太恶劣了。”老头也趁机提条件。 他之所以提这个条件，完全是为了自己。 他打算亲自上，反正他之前就弄了一个分身，原本是为了保护宝贝孙女的，现在孙女挺安全，那个分身意义不大，还不如转到这边来。 “这套好！绝对好！进展神，还没有瓶颈，最妙的是上不封顶，可以一直修炼下去，可以无限强化。”江宁就像是一个卖保险的，拼命推销自家的保险。 “好个屁，这类功法又不是没有。先不说佛门，那是最多的，我随随便便都可以帮你弄两卡车来。”元老头说的是实话。 对于这类功法，佛门一向不怎么重视，巴不得大家都来练。 理由其实很简单，这类功法练了之后，只有神通法力，得不到解脱，也没可能永恒。想要得到解脱，获取永恒，就得真正投身佛门。 老王八也知道这类功法的问题所在，连忙又道：“就算嫌佛门的东西有麻烦，道门也有类似的玩意儿，虽然没有两卡车，凑齐一辆小轿车总是可以的。” “效率肯定没这个高。”江宁知道不拿出一些干货，肯定别想过去，只得又道：“第一这是魔门的东西，说到走捷径，谁都比不上魔门，你不会否认吧？” 老王八还真没办法否认。 “第二，我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了？说穿了很简单，这些孔雀翎可以看作是魔宝，里面虽然没有魔头，但是有执念。” 江宁还真研究出了一些东西。 执念又称心魔。喵姐从金墙里面得到的六欲浮尘，就是将心魔炼成天魔。 这些孔雀翎里面只有执念，没转化成天魔，所以没那么大威力，也没那么多妙用，但是也够了。 “孔雀是一种非常臭美的鸟，这种执念化入了每一片孔雀翎里面。之所以会出问题就是因为执念在作怪。 谁如果炼化了这些孔雀翎，就会希望自己变得漂亮，最好是越来越漂亮。 对于孔雀来说，当然是雄性比雌性更漂亮，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就不是了，人类的普遍观念是女人比男人漂亮，结果就是偏向于女性化。” 江宁从理论上剖析了问题的成因。 “这不就结了？”老王八看着这家伙：“办法呢？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免？” “我可以自我催眠啊！自己定一个漂亮的标准不就行了？”江宁同样也找到了解决方案。 “万一做不到呢？执念这东西很强的，并不像你想象那样容易控制，要不然还谈什么斩掉执念，驱除心魔？”老王八连连摇头，他虽然已经是大妖，早过了三灾五难，但是对心魔这玩意儿仍旧不敢大意。 三灾五难只是考验，证明你有这方面的抵抗力，而不是预防针，并不能让你免疫这些东西。 “好吧，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最近接二连三帮人渡劫，我在这方面多少有了点收获。”江宁继续往外抛东西，反正他肚子里面的东西多。 另外，他也不怕说错，说错了也没关系，这些全都属于前沿。 “卧槽，你又有收获了。”老王八已经郁闷得没话说了。 “我觉得，对我们妖怪来说，斩掉执念，驱除心魔根本没必要，那是佛道两门的做法，四大皆空、太上忘情。”江宁说道。 “你修炼的是魔功，当然说这话。”老王八跳脚了。 “妖魔，妖魔，咱们妖怪就应该和魔混在一起。”江宁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所谓的五难，不就是制造心理冲突，造成情绪大起大落，从而触某种精神变异，到达神魂进化吗？魔门根本不需要这样做。人家可以将意识寄托于执念之上，执念就犹如悬崖上的索道，黑暗中的明灯，让你不至于迷失方向，还能推动你前进，不过最关键的就是修为精进的同时神魂也跟着蜕变……” “是啊，黑暗中的明灯，但是前面有没有坑都照不出来，什么时候掉坑里面都不知道。” 老王八没那么容易忽悠。 正道和邪道的纷争由来已久，妖怪按照本性，确实更适合走魔门那条路，但是最终大部分妖都选择了现在这条路，这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魔门的东西目标明确，进展神，但是很容易出事，一个不小心就走火入魔。现在这条路有点绕远，进展慢了一些，但是胜在安全。 “别歪楼，要不然争论到年底都不会有收获。”李大妈有点受不了，这俩家伙从孔雀说到了明灯，在说下去就该F22了。 “是他在抬扛。”江宁愤怒地朝着老头一指：“反正我有办法解决那个麻烦，不就是一点臭美的执念吗？如果没办法自己定一个标准……那干脆弄成自恋好了，这同样也是一种执念，而且是最强的执念。” 他已经准备了两条退路，当然还没算上去电影学院报名表演班那条最后的退路……那已经是咔嚓一刀之后的事了。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区别？自恋狂一样恶心，不比东方不败好多少。”老王八肯定是接受不能。 “我觉得这招还算靠谱。”李大妈话了，她判断的依据很简单：“整天照镜子总比整天捡肥皂强吧？调着花样换衣服总比调着花样换裙子强吧？” 老王八说不出话来了。 293坐炮仗 “现在情况有变，有几件大事必须立刻确定下来……” 李大妈已经回到会议室里面……当然老王八也回去了，而且回去之后，立刻和洞庭湖联盟的那些大妖打了招呼。 “……这一次咱们换一种方式，我每提一条，下面就立刻表决，先表决通过不通过？然后表决具体细节，少数服从多数……”李大妈的风格变了，不再是以前那种街道主任和稀泥的味道，现在的感觉有点像霸道总裁……可惜是女的，还是老太太。 “这不太好……”底下一个大妖习惯性地反对。 “同意，我们坚决同意。” “不能老是这样扯皮下去，最关键的几个问题不解决，说是联盟……谁信啊？” “别管细枝末节，主要的几件事应该先定下来。” “……” 说话的这些全都是洞庭湖联盟的大妖。 刚才反对的那个大妖立刻缩了。 其他的大妖更聪明，刚才老王八接了那个电话，他们就知道事态有变，接下来的节奏肯定不会再和之前一样。 没有哪个大妖会自讨没趣。 “这第一条就是组建执法队。”李大妈没提军队，那玩意儿太敏感，很容易引起大家的反感。 “执法队”听上去就不一样了，感觉温和得多…… 楼下在开会，楼上同样也在开会。 江宁异常郁闷地看着一桌子爬行和两栖动物，有王八，这个经常看到，蝾螈，这个也是老熟人了，另外还有三个新来的，分别是蜥蜴、蛤蟆和黄鳝。 “为什么都是这样的？”他忍不住问道。 “和我关系不错的全都是这一款，你不满意吗？”老王八抻着脖子问道。 “满意，满意。”江宁连连点头。 他也只能这么说，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先这五位都挺容易携带的，往口袋里面一塞就行，真跑过来一头牛，一匹马，他反倒要头痛。 “我不是已经说了破局的关键吗？为什么还要由我负责？” 江宁跳着脚问。 “这是李大姐的提议。”元老头异常得意。 “让我对付仨大妖……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江宁恼了。 “放心，又不是让你同时对付那三个家伙。”荣妈连忙安慰。 “用不着担心，侯九或许胆子还大一些，另外两个都是胆小鬼。”老王八知道江宁在怕些什么？ “红屁股？”江宁微微一愣。 “红屁股就是侯九，这家伙的原型是猴子。”老王八随口解释了一下。 “为什么叫侯九？”江宁仍旧感觉奇怪：“之前有个花老五，现在又有个侯九，难道西部的妖怪都喜欢给自己定一个排行？” “归二为什么叫归二？”王八反问道。 江宁被问住了。 他这才想大楼里面也有类似的情况。 以前从来没想过李大妈为什么叫李大妈？归二爷为什么叫归二爷？ “那又为什么让我带上她们？”江宁看了看旁边的那一堆……俩熊孩子，一果子狸，还有谢小薇的那群宠物。 就算带上苟德生也比带上这一群好吧？他又不是去演马戏。 “这事同样也别问我，我也不明白。”老王八连连摇头，这不是他的锅，说实话，他也希望带俩厉害一些的，而不是这样一支队伍。 “你以为咱们想跟着你啊？”小狐狸白了一眼。 “其实我是不怎么想去的。”熊孩子里面的哥哥一脸无奈，他很高兴能够结束闭关，但是很不高兴看到这样一个任务。 “放心，那边不管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地盘，不会有事的。”荣妈不得不继续安慰，她都感觉有点心累，她什么时候成辅导员了？ “我倒是不在乎。”果子狸耸了耸肩膀，对它来说，只要有自由就行。每个小孩都会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但是时间长了总会想单飞，越是熊孩子越是这样。 “没问题，到时候脏活、苦活、累活都是你的。”江宁对这个逗比一向都很满意，你看，它既然什么都不在乎，那就多做一些。 ……………… “咱们坐这个过去？”两熊孩子脸白。 不只是她们俩，小狐狸它们一样白得厉害，甚至连那几个老的都有点神情不大自然。 “不要这样，我会伤心的。”江宁很郁闷，他的作品居然不被理解。 “我想说卧槽行吗？”果子狸仰头看着那玩意儿，吐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不管是私家车1号，还是去星宿海的那架，又或是私家车2号……不管是一对翅膀，还是两对翅膀……至少还有飞机的模样……这玩意儿也叫飞机就太过分了。 一尺多长，呈圆柱形，下面一段是黄的，上面一段是红的，表面印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感觉特喜庆。 “这玩意儿不会叫二踢脚吧？看着很像啊！就是长了一些。”熊孩子哥哥傻愣愣地问道。 “你可以看作是高科技的二踢脚。”江宁笑了笑，他笑得很灿烂，但是别人看着只感觉瘆人。 “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荣妈干脆直接问，她看到过那辆面包车，知道这只兔子有时候很喜欢耍宝。 “飞机，绝对是飞机，仿照的是老美六十年代搞的d-21。”江宁显得无比自豪。 “高度三万三，度三点三的那个？”逗比不愧是这里面最有科学头脑的。 还记得当初江宁挖来那俩老毛子，给他们定的第一个目标吗？ 经过半年努力，俩老毛子总算搞出了一个模型……至少他们认为是模型。 当然，这玩意儿已经不完全是d-21了，更多是借鉴了阿三的布拉莫斯导弹，毕竟d-21还有俩大翅膀，还有那么点飞机的味道，这玩意儿就俩小翅膀…… “砰——” 二踢脚……啊不是，应该是私家车3号打出去了。 就看到底下一道光芒射出，转瞬间这玩意儿就直穿云霄。 私家车3号和飞行套装一样，采用的是电磁弹射技术，同样这玩意儿也可以缩小放大，飞到半空中就变大了，从一尺猛然间变成了三米多长。 下一瞬间，江宁、老王八、俩熊孩子、小狐狸它们全都化作了一道白光。 私家车3号连出入舱口都免掉了，完全靠传送进出。 “你们看，这不是挺好吗？”江宁显得很轻松……其实是装的，他同样一点都没底。 “等到地方再说。”老王八嘀咕了一声。 “很快就到，全程八分钟多一点。”江宁又笑了笑。 这下子谁都说不出话来了，什么叫现代科技的力量？这就是最好的诠释。 “里面好挤。”熊孩子妹妹抱怨起来，被她坐在屁股底下的果子狸直翻白眼，它还没抱怨呢。 这话确实没错，里面真得很挤，地方实在太小了。 “都用上‘千里庭户，囊中缩影’了，何必搞得这么小？”老王八难以理解。 “这和载重有关，这玩意儿载重有限，地方大了也没用。”江宁回答。 “那为什么不弄得大一些？”老王八仍旧无法理解。 “高音飞行会形成激波，这玩意儿很吵的，体积太大的话，就会像打雷一样。”江宁一向都喜欢“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现在这个尺寸正好，还能用无音咒消去轰鸣声，再大一些就不行了。 “这是什么？”熊孩子哥哥注意到头顶上有一个倒计数的时钟，他的脸更白了：“不会是炸弹吧？” “那个是里程表，这玩意儿飞得太快，如果不注意的话，一眨眼就飞过了。”江宁连忙解释。 “你不觉得这很不吉利吗？”熊孩子妹妹脸色青地问。 “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江宁切了一声。 众人又是一阵无语。 好半天，老王八轻叹了一声：“你小子玩这个，应该算是玩到头了吧？” “这话怎么说呢？”江宁挠了挠头，他打算谦虚一下，谦虚让人进步，骄傲让人落后嘛！“人家老美已经在玩半小时打遍全球了，咱也得与时俱进不是？我已经让人去弄火箭动机了，咱下一步就整那个……照理说，那玩意儿应该比我们现在坐的这个好弄得多，没必要弄什么液体的，直接搞固体的就行。” “我觉得你比那匹马更疯。”老王八连连摇头，对这只疯兔子，他已经彻底没话说了。 “不敢。”江宁肯定不承认的：“我如果是疯的，当初就该主动踩你了，我不是一直躲着你走？” “开玩笑，那不是疯，那是找死，那匹母马也没疯得这么厉害。”老王八同样不认。 果子狸对这话最认可，不停地点头。 “你小子敢当面说这话，就证明疯得厉害……要不然就是有恃无恐。”旁边的黄六爷开口了。 黄六爷就是明白老头，人家就是一针见血，看透了江宁的本质。 “这小子是眼光高了，已经不在乎咱们了。”荣妈知道的更多，她知道江宁为什么对元老头已经不在乎了？ 黄六爷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 他从荣妈的嘴里听说过江宁在上海的事，也知道这家伙遇上了叱。 大妖也分三六九等，元老头挺厉害，但也只是在一般的大妖里面称雄，比归二爷就差多了，更不用说和那个三千多岁的老不死比。 “现在的小辈了不得啊！不但有小辈敢冲着那个老家伙放话挑衅，……我都不敢这么做，没想到这边还有一个嘴里不说，心里也有想法的。”老蛤蟆叹息了一声。 294开始布置起来 一道白光闪过，三个人凭空出现，旁边还有一堆宠物。 “卧槽”江宁大叫一声……掉了下去。 他没算准地方，高度上出了偏差，离地面大概还有二十多米。 好在对妖怪来说，二十多米根本不算什么。 “我就不应该相信你。”小丫头片子摔了个屁股墩，不过还有比她摔得更惨的，二师兄脑袋着地，果子狸被小狐狸它们垫在了底下，这玩意儿一身软肉，绝对是最好地缓冲垫子。 “好像地方也有点偏了。”江宁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然后打开了电子地图：“差了大概十五公里。” 他随手放出了轮子。 小丫头和她哥哥翻了翻白眼，同样也放出了轮子，这玩意儿已经成了制式装备。 小狐狸它们纷纷跳了上去。 “嗖嗖嗖” 三个轮子在田野间飞驰着。 江宁不走大路并不是担心惊世骇俗，这玩意儿现在是隐形的。 隐形技术来自张海伦、林雪她们的那口箱子，那里面确实有不少好东西。 他不上公路是因为公路太拥挤，车太多。 他们的轮子太低，比车轮高不了多少，和车跑在一起很危险，另外汽车的排气管也是一个问题，他可不想享受各种一氧化碳、二氧化碳、氮氧化物、硫化物的洗礼。 “我看到他们了。”老王八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江宁也看到了，电子地图上有显示的。 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加长林肯，三个穿着黑西装，带着黑墨镜，看上去像黑社会的家伙站在那里。 那是负责接应的人。 “你不觉得他们太显眼一些了吗？”江宁问道：“你们有没有一些不那么显眼的手下？” “我们怎么没想到呢？”老王八转头看着黄六爷。 “别看来看去的了，咱没这个脑子，还好李大姐让他一起过来。”荣妈给这边找了个理由，顺便也捧了江宁一下。 ……………… “几位老祖宗，你们怎么自己来了？没碰上接你们的人？” 一个尖嘴猴腮，一脸精明的家伙迎了上来。 这里是舞厅，人影晃动，灯光闪烁，光线黯淡，虽然现在这种地方也不是很保险，但是比别的地方仍旧要强一些。 “不能让对方知道我们已经来了，从今天开始，你天天让他们开着车去那个地方等着。” 江宁一点都没客气，直接抢过了主事权。 “你打算用他们吸引注意力？”黄六爷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感觉，他们全都被人盯上了。”江宁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荣妈同样挺敏感。 对面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看到自家的几位老大全都这样和江宁说话，隐隐然以江宁为，立刻就改变了态度。 “您需要些什么？” “我不需要你们帮忙，你们只会帮倒忙，给我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就行了，最好出入口多一些。”江宁说道。 他的要求不多，有这五个老家伙的分身，他也用不着别的帮手。 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安排去了。 “元老头，武汉到底有多少大妖？你绝对有把握能够控制的有多少？没把握控制住，但是有把握不会捣乱的有多少？连这个也没办法把握，只知道是墙头草的又有多少？”江宁一连串问道。 “你小子想玩统一战线那套？”元老头的脑子也不白给。 “算不上啦！咱们可以拉拢第一种，第二种没必要拉拢，但是可以让他们做个见证，第三种绝对不能让他们捣乱，如果这边形势大好的话，还需要他们摇旗呐喊。”江宁已经对那三种大妖做了分派。 “第一种没有，这边本来就和咱们不是一条心，第二种和第三种很多。”老王八立刻回答。 “第一种没有？”江宁挠了挠头：“那么就在第二种里面找一个性格偏软的。” “咱们自己找过去？”老王八问。 “那当然。”江宁之所以要挑人，就是不想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但是他又不打算借助这边的妖怪，他很怀疑这边的妖怪都已经被监视起来了。 他们能够搞出一套监视系统来，别人未必不行。 ……………… 临近汉江路有一条小马路，这是一条很狭小破旧的马路，两边的人行道近乎于没有，当然也就更不可能有行道树了，就在这条小马路的拐角有一家电影院。 从门面来看，这家电影院已经有点年头了，买票的地方是木制的栏杆，感觉是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东西。 和所有上了年头的老字号电影院一样，这里显得沧桑老旧，生意自然也不会太好。此刻这家电影院的老板正忧心忡忡地坐在那里，他忧心的不是生意，而是眼前的麻烦。 老板是一个秃子，看上去四十几岁，身体微微有些胖，身上穿着一件老头衫，外面还套着一件马甲……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蹲着一只王八，一只蛤蟆、一只蜥蜴和一条黄鳝 “老图，我知道你没有跟着瞎起哄。”那只个头不大的王八老气横秋地说着。 “是是是，元老大，您也明白我的苦衷，那两个家伙势力远比我大。”秃顶一脸愁苦，他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元老头怎么会第一个就找他？ 虽然元老头这样说，他却一点都不放心。 尽管没瞎起哄，他也没表示反对啊！和那俩比起来，未必好得到哪里去。 “我让你放心，你就给我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这一次过来，不是为了追究什么。”老王八骂道，这是来之前定下的基调。 秃头松了口气，他知道老家伙说话算话，绝对不会出尔反尔，也不会玩什么语言陷阱，弄什么自己不追究，让别人追究的把戏。 “我让你叫的那些家伙……全都有回应吗？”老王八在桌子上爬了两步，斜着眼睛看着秃子。 “有，他们立刻就到。”秃头抹了把汗。 “没有谁暗地里玩什么把戏吧？”老王八那双小眼睛眯缝着。 “绝对没有，我一直盯着呢！您还信不过我的本事吗？”秃子拍着胸脯说道。 老王八点了点头，他之所以提议第一个找这个秃子，就是因为这家伙的能力很特殊。 这个秃子能够投射出一些影子，这些影子类似分身，不但行动隐秘，而且来去无踪，最适合用来召集人，另外还可以用来监视别人。 就算是大妖，也只能感应到他的监视，想要躲开他的监视却做不到。 “真是不错的能力，可惜……投影的数量少了一些，如果能够分出几千个上万个就好了。”江宁在一旁感叹。 说实话，他很羡慕。 这种能力和他修炼的那部魔经简直是绝配。 “这倒也是，不过‘化身亿万’那么容易练成的话，也就算不上传说中的神通了，我都怀疑能不能做到？或许只是一种臆想罢了。”老王八也开始歪楼。 “小秃子努力一把，化身个三五千应该可以，那也不错了。”荣妈也加入了进来。 她知道江宁为什么羡慕？ 在上海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神秘势力运用傀儡的方式，同样也看到了江宁手里的电动兔子4o版。 秃子的能力如果用在这上面，那实在是太妙了。就算达不到那样的效果，给这家伙一堆摄像头和传感器，至少也能起到老鼠丫头的作用。 “我们以前的眼界不够宽啊！”黄六爷也出了感叹，荣妈能够想到的，他同样也能想到：“都用不着等到现在，当年八国联军进北京那会儿，技术条件其实已经够了……可惜谁都没想到。” 八国联军那会儿已经是近代，西方工业科技大展，曾经制约傀儡的材料和制造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江宁摇了摇头：“恐怕做不到，我们抢回来几具傀儡，结果现那里面也用到了大量的电子线路。” “那些傀儡的设计思路和你的电动兔子4o版比，有多少不同？”黄六爷问道。 “差不多。”江宁早就做过分析：“我的电动兔子稍微高级一些，用的是全新的智能芯片，带嵌入式操作系统，能联网，能自动升级。那些傀儡用的芯片和电饭锅里面的芯片一个级别。” “这个成本低啊！”老王八说道。 “你会在乎这点成本吗？”江宁翻了翻白眼，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 “他们……好像到了。”秃子连忙说道，紧接着又加了一句：“还有两个在路上。” 他的口气比刚才更恭敬了。 之前，他虽然不怕老王八秋后算账，毕竟老家伙已经说过不追究的，但是他担心今后要穿小鞋，现在他听出一点名堂来了。 别人或许会有事，他却未必，因为他有用！ 他不认为这番话是假的。 他已经猜到这帮老家伙为什么看中他的能力了。 x市那幢大楼里面真正能够让人记住的人物不多，除了李大妈、归二爷、母鳄鱼、姜爷、还有江宁这个转世大妖，就只有一个叫米琪的老鼠丫头。 这丫头之所以有名，就是因为她的老鼠大军。 那套赫赫有名的系统就是围绕着小丫头的能力设计的，除了她之外，谁都玩不到这样的境界。 但是他可以。 这样说来，弄得不好他还可以进核心圈…… 秃子越想越美。 295大家一起办联盟 电影院门口挂起了停止营业的牌子。 在电影院里面，在二楼的休息室，一群大妖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 “元爷、黄爷、哈爷、席爷、荣大娘你们几位怎么都来了？”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大妖。 其他大妖虽然没开口，但是脑门上也全都是汗，和之前的秃子一样，他们也都担心这是找他们算账来了。 “用不着害怕，我一向讲道理。”元老头眨巴着那绿豆大的王八眼说道。 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那些大妖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位要是好说话，天底下就没不好说话的了。 “放心，咱们这次过来，不是为了算账来的。”黄六爷不得不抢过话头，他说话明显比元老头有用，一句话让大家全都松了口气。 “还是你来说吧。”黄六爷转头冲着江宁看了过去。 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分好工，老王八是团长，不过属于挂名的性质，黄六爷是政委，专门负责思想工作，江宁是参谋长兼勤务兵，反正大部分事都是他做。 大家其实早就注意到江宁了，当初就照过面，而且不止一次。 “站着干嘛？坐，大家都坐。”江宁显得挺主动。 这里是休息室，同时也兼做会议室，有的是坐的地方，刚才因为一进门看到桌子上这几位，那些大妖心里紧张，自然想不到坐下来说话，现在总算松了口气。 “其实……当初我们计划搞小联盟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对方有可能采取哪些对策了？谁家手底下没有一两个智囊团？”江宁煞有介事地说道。 这话半真半假。 有智囊团是真的，请智囊团分析对方可能的应变之策也是真的，但是不可能算到所有的对策，很多漏洞一开始没有，是后来实行过程中出了意外。而意外这东西就很难预料了。 那群大妖全都当真了，而且他们很惭愧。 正如刚才江宁说的那样，谁家没有智囊团？问题是谁都没想过听一下智囊团的意见。 不只是他们满脸惭愧，老王八、蛤蟆、蜥蜴……甚至包括荣妈和黄六爷也差不多，只不过他们现在的样子看不出惭愧不惭愧？ “你们早有对策？”秃子抢着问道。 “没错。”江宁很满意现在这样的效果。 “需要我们怎么配合？”这一次又是秃子特别起劲，他巴望着进核心圈呢！ “对策很简单……就是组建联盟。”江宁说出了答案。 “组建联盟？”秃子不明白了，他看了看其他大妖。 其他大妖也不明白，全都看着他，他们都是秃子召集来的，都以为秃子知道些什么？ “您能解释一下吗？咱们太笨，理解上有点困难。”秃子冲着江宁说道，他的姿态放得很低，一点都没有大妖的架子。 “我的意思是你们也可以组建一个联盟啊！就许他麻瘤子和二尾巴组建联盟，你们为什么不行？”江宁明显是用了激将法，除了激励，还有诱惑：“你们难道只想跟在那俩屁股后面喝汤？自己吃肉多痛快啊？” 那群大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清楚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是正话？还是反话？应该摆成什么姿势来听？ 看到那些大妖仍旧不信，江宁继续说道：“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你们在洞庭湖联盟里面感到憋屈。那俩组建的联盟你们就这么看好？难道他们俩比元老头更有本事？能够给你们带来更多的好处？” 那些大妖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还真没想过。 纯粹就是下意识地觉得想要有点变化，觉得这样会比现在更好。 “如果让你们自己组建联盟，成为洞庭湖联盟下属的一个分支，你们有什么打算？”江宁问道，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下属联盟？”秃子有点明白了，他看了看另外几个大妖。 “咱们这边谁都不比谁差，我不想让别人爬在我头上。”一个高个子大妖表态了。 “我也同意，别老想着谁做老大，咱们轮流坐庄。” “咱这边才几个大妖？有必要和洞庭湖联盟那样弄个老大，再搞一个核心圈吗？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坐下来商量不就行了？” “我也赞成轮流坐庄，这样就算有紧急情况生，也不至于耽误事。” 那几个大妖全都话了。 “你们看，这不就行了？”江宁笑了起来：“以前是封建制，现在变成了议会制，这里就相当于地方议会，洞庭湖联盟相当于州议会，上面还有一个小联盟。以前你们觉得不公平，受欺压，现在大家都平等了。” “好像……不错啊！”秃子有点糊涂了，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 他刚才还琢磨着进入洞庭湖联盟的核心圈呢！ 紧接着他就醒悟过来。 什么全都一样？什么彻底平等？洞庭湖联盟原来那个核心圈子和他们组建的这个分支怎么可能一样嘛！不管是人脉，还是影响力，又或是能够弄到的好处，那边全都可以甩开这边好几条大街。 问题是他没办法说破啊！ 看来只能私底下投靠过去了，争取脚踩两头船。 暗地里打定主意，秃子不再开口。 “那就这样吧，咱们这个联盟叫什么名字？”高个大妖显然是一个热心倡议者。 “武汉盟？……感觉上好像差了一些。” “武盟？或者汉盟？” “我觉得汉盟好一点，武盟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的，以为咱们这里是武术协会什么的。” 那几个大妖纷纷议论起来。 “那就叫汉盟吧。”江宁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 “什么时候开张？”高个子大妖兴奋地问道。 “什么时候开张都行，实际上现在已经开张了。”江宁对此根本无所谓，他可没兴趣搞形式主义：“关键的是拉人。” “拉人？为什么要拉人？”高个子大妖一脸迷惘。 “当然要拉人，时代变了，规矩也变了，你们能来去自由，底下那些妖怪也应该来去自由吧？”这才是江宁真正的意图，此刻终于图穷匕见。 那些大妖全都愣住了。 这话肯定不会让他们感到舒服，但是谁都没办法反对，大妖和底下那些妖怪的关系有点像帮会，但是限制绝对没有帮会那么严，不存在只能进不能出的情况。 当然例外的情况也是有的，比如得到过特别的好处，又比如有师徒关系……这些有另外一套说法。 不过这玩意儿一向都是约定俗成，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会遵守，但是也有些大妖比较霸道，无视这套规则，也没有哪个大妖会吃饱了撑的，去替那些权力遭到了侵害的喽啰们主持正义。 但是江宁这样一说，明显是要定规矩。 “行。”高个子大妖倒也豪爽。 “我也没意见。”秃子跟着表态，他有点后悔表态晚了。 “问题是我们不懂怎么拉人啊！”另外一个大妖也开口了，他说这话有点滑头，既不是认可，也不是拒绝，两边的意思都有那么点。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们。”江宁才不会上当呢！组建一堆小型紧密联盟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真正的目的是打散所有势力的根基，让最底层的妖怪来去自由。 什么是势力？ 势力不就是一个大妖和一群普通妖怪的组合吗？ 大妖和普通妖怪相比多了些什么？ 不就是多了一个结界，再加上并不算可靠的不死不灭吗？ 至少在他看来，妖怪天生的能力要比那个结界和不死不灭更有用，如果让他在野丫头和某个能力一般的大妖里面挑一个合作者，他绝对挑野丫头。 所以他一直都想找一个机会，把妖怪世界原来的构架彻底打碎，让所有的妖怪都得到自由，能够像普通人那样自由流动。那样的话，他需要什么样的妖怪，只要在网上贴一张招聘广告就行。 296传销培训 “拉人是有技巧的，最高明的拉人是让人看不出在拉人，不过我不指望你们能够做到。”江宁在上课，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坐在底下听课，而是站在前面讲课。 开课的地方就在秃头的电影院，因为这里够宽敞，这种老式电影院一般都是前后二十几排，每排四十几个座位，满场就是八百多人。 这里的隔音也很好，电影院嘛！对于现在已经是妖怪的江宁来说，都用不着音响设备，就能让最后一排的人听到他在说些什么。 “我给你们的那些资料，是汇聚了十六个最成功的传销组织的经验，最终总结出来的精华……别的地方，包括洞庭湖联盟总部那边早就下去了，当初第一批头盔制造出来的时候就下去了。”江宁看了一眼旁边的老王八。 他突然现洞庭湖联盟的办事效率很成问题。 在岳阳那边，因为是洞庭湖联盟的总部，情况还好一些，大部分妖怪都拿到头盔了。底下这些分部就不一定了，有的是头盔没运过来，还在总部的仓库里面，有的是头盔运过来了，但是这边没往下。 洞庭湖联盟名义上是一个联盟，甚至还是紧密联盟，实际上也就核心圈能够称得上，外围都有问题。 偏偏这样一个联盟，在整个中国都算得上结构严密的组织，其他那些势力就更不用说了。 这也是他越来越不在乎大联盟的原因。 那边还是松散联盟呢！问题肯定更多，曾经被他认为是庞然大物的寻宝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老实话，他一直觉得妖怪占据了大好的资源，却没好好经营，实在是太浪费了。 “想要拉人，先得突出咱们的优势，咱们的优势在哪里？”江宁并不指望底下的那些妖怪能够回答，十个妖怪九个学渣，剩下的那个还是文学系或者艺术系的，对工商管理这套东西一窍不通。 停顿了片刻，让那些妖怪迷糊一阵，江宁继续说道：“咱们的优势多着呢！第一就是人造福地，当初我们公开人造福地的时候，就说过只在小圈子里面玩，这个小圈子也是有讲究的，不可能阿猫阿狗拉起一群人，然后说一声加入我们，我们就得认……” 这才是关键。 江宁喝了口茶，这才往下说道：“咱们这个小圈子就和大型的商业集团差不多，每个地方都会设一个区域代表，为的是避免无序竞争，区域代表底下还会有分区代表……” 他把议会，地方议会改了一个说法，不过本质是一样的。 电影院里面异常安静，所有的妖怪都在仔细听，不过仔细听并不代表不开小差，事实上一边听讲，一边开聊的大有人在，只不过大家都是用传音或者心灵感应之类的方式。 “这他喵的……还真是传销那套东西。” “早知道这样，那两处的人得哭死。” “要不，他怎么会让我们去拉人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想要拉人……实在太简单了，只要知道人造福地在咱们控制下，他们根本别想得到，咱们再稍微钩钩手指头，对面肯定一溜串跑过来。” “你别把话说得太满，这事如果容易的话，元老大还会亲自跑一趟？更别说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大佬。” “看着吧，恐怕还有别的事要生，弄得不好，有可能会开战。” “开战怕什么？只要别随便外出，出去的话多留心周围，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那套东西大家都已经摸熟了，并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 “我担心的是我们拉人，那边的两位老大直接找我们麻烦……” “怎么找？咱们背后又不是没人，你没看到各位老大都在场吗？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人家私底下肯定商量好了，连鬼头刀都已经磨快了，就等那两只鸟伸头进来呢！” 底下那些妖怪全都在窃窃私语。 江宁并不打算阻止这种上课不专心的行为，因为他本来就没指望这帮家伙能学到点什么。 拉人这种事根本没必要学的，需要的只是底气。 传销组织开的那些课，同样不是在传授什么技能，而是洗脑。 ……………… 武汉这座城市很有意思，排名上虽然不能和北上广深比，却是当之无愧的中部老大，历史上的江湖地位很高，曾经是中国的文化中心之一，特别是上个世纪最初的那段日子，这里出现了中国最早的一批大学，这里也曾经一度成为过政治中心之一，那历史更悠久，从清末开始就是了。 所有这一切昔日的辉煌，都集中在长江南岸的那片不大的区域。 那里有很多老街，哪怕周围喧嚣鼎沸，那里也寂静安宁，就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或者另外一个时空。 那里还有很多老的建筑物，老的装潢，老的门面，甚至连里面的东西都是老式的，一切都仿佛停留在过去的岁月之中。 在一条这样的老街，在一家这样的老咖啡馆里面，两个看上去有点老派的人物正愁眉苦脸地对坐着。 这两个人并不老，似乎连五十岁都不到，其中一个人身材肥胖，身上穿着一件淡棕色的麻点西装，长着一对水泡眼，肉乎乎的鼻子上架着一幅小圆边眼镜，脑袋上剃了个板刷头。另外一个人绝对算得上老帅哥，一张脸犹如刀削，棱角分明，头明明没有抹油，却根根服帖，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燕尾服，还打着领结。 两个人点的都是咖啡，浓浓的咖啡味道弥漫四周，但是他们俩明显没这个心情，碰都没碰杯子。 “联络过那边了吗？”胖子问道，说话的时候他的脸颊在微微抖动着。 “你应该猜得出他们会说些什么。”老帅哥轻叹一声，叹息声充满了无奈和忧郁。 “我就说那帮家伙靠不住。”胖子后悔了，他很后悔，非常后悔。 “现在说这话了，有意思吗？”老帅哥相对要淡定一些。 “猴子怎么说？”胖子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们是三家一起搞事，早已经订立了攻守同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啰啰嗦嗦一大堆……意思就是爱莫能助。”老帅哥已经无话可说了，他现在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 “这个狗日的……”胖子脸色铁青，当初把他们拉进来的是那家伙，牵线搭桥的也是那家伙，之前他和老燕曾经犹豫过，不打算冒险了，又是那家伙说狠话，打包票，赌咒誓，这才让他们俩下定决心和老王八对着干。结果需要那家伙出力的时候，居然缩了。 “听说……他们在商量怎么拉人，想要把我们的手下全都拉过去，让咱俩变成光杆司令。”胖子有消息渠道。 “我也听说了。”老帅哥点了点头。 “这招难道就没有破解的办法？”胖子低声问道。 “有，破解的办法很简单，咱们只要拿出一座人造福地就行。”老帅哥连连苦笑，正如江宁说的那样，谁家都有智囊团，有资格进入智囊团的人都不白给，脑子好使着呢！稍微一琢磨就能想出对策来。 可惜这招没用。 “难道咱们坐以待毙？”胖子脸上的愁容越浓重了。 “当初猴子不是说过吗？实在不行还有最后一招。”老帅哥喃喃自语着。 胖子的脸颊不停地抖动起来，最后那招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问题是走哪去？ “其实不走也是可以的，看样子他们并不打算干掉我们。”老帅哥猜得到胖子的心思。 “这有意思吗？手下全都走光了，就剩下咱们俩光杆司令，要资源没资源，要人手没人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我怎么觉得又回到以前了？”胖子异常苦闷，他倒不是怕辛苦，而是觉得丢人。 “去了别的地方不也一样？”老帅哥倒是没那么大反应，他至少不会是光杆司令，有两个手下肯定愿意跟着他走，这点是胖子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不让那些手下离开……不行吗？”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其实也知道答案。 “你说呢？”老帅哥翻了翻白眼。 这种情况确实有可能存在，比如他的那两个手下就是这样，其中一个是因为救命之恩，另外一个是他的徒弟，平时他对这俩一直不错。按照规矩……这不是大联盟搞的那套规矩，而是自古以来地传统，那俩如果自己离开的话，就属于背叛，他随时可以要他们的小命。 对其他手下就不行了。 “看来只能走了。”胖子长叹一声，留下没意思，以后全都得靠自己去打拼，让人看到多寒碜？更别说看到以前的手下吃香的喝辣的……那肯定更不好受。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脚底下传出一阵轻细的声音：“我觉得未必会到这一步。” 胖子差点跳了起来，低头朝桌子底下张望了一眼，然后怒道：“秃子，他喵的居然敢偷听。” “我没偷听，如果偷听的话，你会没有感应？”桌子底下有一片暗影，隐约可以看出有那么点像人形。 “那你干什么来了？”胖子怒问道。 “我只是来传话的，有人想见你们俩。”暗影仍旧用那轻细的声音说道。 297分化瓦解，顺便挖墙脚 “你不是在给那边的手下上课吗？”胖子感到意外，他很意外，非常意外。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找他的会是江宁，而且是本人过来。 以他的实力，分辨真假还是做得到的。 “上课这种事放一个分身不就行了？我亲自出马不是浪费吗？”江宁说这话轻描淡写，好像很简单似的。 其实根本不简单。 那是大妖的专利，一般的妖怪想都别想，这不是他们能玩的。 江宁能够做到也纯粹是运气。 他搞出电动兔子4o版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从金墙里面得到的九子母阴魔，那可不是他自己炼的缩水货，而是祭炼了千年，早已经生出一丝灵性的顶级货色。 正是因为有这两个条件，他才能做到以假乱真，瞒过大部分妖怪的眼睛。 至于隐瞒不过的那些妖怪……他们自然知道这招的厉害，绝对不敢随便乱说的。 “你怎么会想到来见我们？别告诉我们，你是作为说客来的，老王八想要同我们和解。”胖子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好事，他对老王八太了解了，老家伙特别记仇。 王八嘛！不都是这样？咬住人就不会松口，甚至把脑袋剁下来，它还咬着你不放呢！ “还好我没把元老头带来，要不然冲着这句老王八，他就得和你掐起来。”江宁其实很理解胖子的想法。 “说说你目的吧。”老帅哥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 “因为你们做了我想做的。”江宁面带微笑地说道。 “什么意思？”老帅哥皱紧了眉头，这不是他想听的。 此刻他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似乎自己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这感觉太糟糕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江宁故意这么说，他看出老帅哥感觉不妙，越要让这家伙伤心一些：“小联盟本来就应该是一堆小型紧密联盟，然后合并成几个中型紧密联盟，最后成为小联盟。” 老帅哥一脸木然，和他猜的一样。 “让我打几个电话。”胖子倒是坦率，和其他的大妖比起来，他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为什么说他麻瘤子？就是因为他脑子不行，好像脑子里面有瘤子一样。 一刻钟后，他打完电话回来了。 他的智囊团告诉他，这话的可信程度过百分之九十。 老帅哥本来就已经猜到这个结果，看到麻瘤子回来之后的神情，越明白了。他都用不着请教自己的智囊团，他的智囊团远没麻瘤子的好，麻瘤子的脑子不行，所以在这方面肯花钱，他可用不着。 “看来我们都落入了你们的算中。”老帅哥苦笑起来。 “恐怕联络我们的家伙知道这件事，心里会更加郁闷。”胖子只能自我安慰，他现在只希望多俩傻瓜，这样就显不出他来了。 “那倒是未必，你以为大联盟小联盟真得非趴下一个？不可能的，真要分出一个胜负来，地球都该毁灭了。”江宁这次说的是真话。 他从来没想过真的把大联盟给干趴下，这不可能，也不现实。 “不可能。”老帅哥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脑子已经彻底木了。 “你不想想大联盟是怎么组建起来的？不就是因为当初天地元气衰弱，再加上人类科技展了起来，咱们妖怪感觉到了威胁，所以抱团取暖吗？”江宁从根子上开始解释：“你觉得人类的威胁消失了吗？” 老帅哥茫然地点了点头，这确实能够解释大联盟不可能被打趴下，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而是根本没人敢这么做。 这道理就和西安事变的时候，**拼命劝说张学良别杀老蒋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江宁口风一转：“现在的情况和当年又不一样了，有了人造福地，咱们妖怪的实力恢复了不少，另外咱们对科技也不再陌生，人类对咱们的威胁也没那么大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帅哥没兴趣继续猜谜了。 “意思就是大联盟仍旧有必要存在，但是以前那套游戏规则已经不合适了。”江宁开始抛出自己的私货。 不过这也不能算私货，小联盟想要继续展下去，必须有一个类似纲领的东西。 李自成和太祖差在哪里？ 不就是一个属于农民起义，一个属于**，一个有理论指导，一个没有吗？ “就像你们对老王八有想法一样，各个势力对大联盟顶上的那几个老家伙也积怨已久，另外还有寻宝网，别告诉我，你对这玩意儿没什么怨念。”江宁没提什么纲领之类的东西，他现在还没想好，暂时还说不出来。 老帅哥回答不上来了。 “大联盟就像是一艘船，到如今已经是一条破船，甚至是快沉的船了。”江宁再踩一脚：“说得更难听一些，这艘船原本就先天不足，当年就是仓促间造起来的，那时候谁都没什么见识，别说咱们妖怪了，人类那边也一样，清末的时候有智囊团吗？就算有，都是些什么人？读圣贤书的老夫子，有点歪智的绍兴师爷……也就这个档次吧？他们很有见识吗？” 江宁一连串诘问。 老帅哥哑口无言，他是从那时候过来的，现在反过头去想想，也时常感到好笑，那时候的人怎么那么幼稚？ “这倒是。”麻瘤子比较实诚。 “这条破船能够跑上将近两百年，已经不错了，很多人其实早就想换船了，特别是那些没有占据好位置，说话不够响，好处从来得不到的势力。那边怂恿你们干的事，其实就是咱们现在正在干的事，而我对付你们的这招，同样也是用来对付他们的那招。”江宁说得像绕口令似的。 那两位偏偏还听懂了，不只是老帅哥懂，脑袋里有瘤子的这位也懂了。 “卧槽，怪不得他们不要积分，却要x币呢！”麻瘤子继续漏嘴，他和逗比果子狸一样，嘴巴上就没有把门的。 老帅哥之前还阻止过一次，现在都懒得这么做了。 “不可能每个人都想换船。”好半天他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是想换船的人多？还是不想换船的人多？”江宁问道。 老帅哥又说不出话来了。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自己组建联盟，其实仍旧想留在小联盟里面吧？”江宁再戳一刀。 “没想过。”这是麻瘤子的回答。 “是。”这是老帅哥的回答。 “嗯？”麻瘤子看着老帅哥。 “咱们造的是洞庭湖联盟的反，造的是元老头的反，并不是和小联盟过不去。”老帅哥感到头痛，俩合作者，一个没担当，另外一个没脑子，他当初就应该猜到他们不可能成功。 “卧槽，合着你和侯九都在算计我。”麻瘤子看到老帅哥这副模样，顿时明白了，心里哇凉哇凉的。 “没错，本来按照计划，最迟到明天，侯九和我就会把加入小联盟的意思传到x市，侯九还打算给衡阳那边牵线搭桥。只是我们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快，当天就有人过来，还直接把咱们给排除在了外面。”老帅哥苦笑，现在他只能苦笑了。 “我们的反应肯定得快。”江宁一脸不屑，这都没预料到，居然还敢造反？ “虽然你们做的，就是我们希望的事，但是我们绝对不能够接受。”他说出了来这里，还有这么干的理由：“人参是补药，但是掺了砒霜就是毒药，或许有人觉得洗干净还能用，我却没这个胆子。” 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另外我们凭什么让衡阳那边的势力进来？” “你别说得漂亮，衡阳那边虽然比不上洞庭湖联盟，那也是大型势力，，而且人家也是紧密联盟，大妖的数量虽然比不上鄱阳盟，真实实力或许还在鄱阳盟之上呢！” 麻瘤子根本不信江宁的话。 “我可以再告诉你一句话，别说对衡阳了，就算对长沙，咱们也不稀罕。”江宁这一次真是不以为然，绝不是忽悠。 麻瘤子一脸茫然，他感到自己的脑子不够使了……他的脑子也确实不够使，一向不够使。 好在旁边有一个脑子够使的。 老帅哥稍微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他轻轻拍了一下桌子说道：“长江，你们在乎的只是长江，只打算控制长江流域……” “错。”江宁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我们甚至没花太大的力气去拉拢南都盟，难道你连这一点都没看出来吗？” 这话就不是真的了，并不是他们不想拉拢，而是拉拢不动，干脆放弃了。 不过话既然说出来了，他就得圆成和真的一样。 江宁蘸了些咖啡，随手在桌子上画了一幅中国地图，然后说道；“东面从上海开始，到我们x市，然后到鄱阳盟，再到你们这里，根本就不需要走什么长江。对现代社会来说，长江航运并没那么重要。同样我们也不在乎铁路，所以长沙也没什么意义。我们在意的是空中通道，所以下一步咱们拉拢的就是常德、张家界，那两个地方可没什么眼睛长在脑门顶上的人物，这又避免了和三峡联打交道。然后绕过重庆，连接天府，最后是星宿海。” “好大一盘棋。”老帅哥的脸色瞬间变了。 “算不上什么一盘棋，咱的想法很简单，中间来一刀，把大联盟分割成上下两片就行了，咱们就一长条，很容易做到守望相助，大联盟就难了。”江宁呵呵一乐。 298破于不破 “早干什么去了？” “猴子这家伙是那么好相信的吗？” “现在后悔了吧？” “还好，回来得还不算晚。” “……” 一群大妖围着胖子和老帅哥纷纷奚落。 这些话虽然嘲讽得味道很浓，不过都是善意的嘲讽，大家都在一座城里面待了那么久，多少都是有点感情的。 再说，之前这俩组建联盟，其他大妖都是一幅乐见其成的心态，他们的心里未尝没有摆脱洞庭湖联盟的想法。 “我脑子笨，这总行了吧？”麻瘤子悻悻地说道，这一次他真的被当枪使了。 “好了，这边的事解决了，那边怎么办？听说猴子已经做好了准备。”老王八没对那两位说话，他心里还有气呢！ 对叛徒的痛恨过对敌人的愤怒，这是中国人一向的传统。 “长沙又不是侯九一个说了算，那边还有好几个大妖呢！咱们这边再过去两个，然后可劲拉人呗。”江宁早就想好了。 “也对，长沙本来就是洞庭湖联盟的势力范围，咱们过去两个大妖，就算大联盟也没办法说什么。”即便到现在为止，也仍旧有人顾虑大联盟的那套规矩。 “不行，衡阳那边既然可以来人，咱们这边同样也可以派人过去。”老王八脾气上来了，他要还以颜色，他要主动进攻。 “这不太好吧？”一位大妖弱弱地问道。 “有什么不好的？”江宁开口了，打不还手绝对不是他的风格，再说，老王八刚才的那句话同样也是他的意思，是他们商量好了的，只不过由老王八开口罢了：“咱们不能让别人以为咱们怕了，要不然这种事还会更多。” “我觉得……”刚才说话的那个妖怪想辩解两句。 “先听我说。” 江宁打断了那个大妖的话头：“我可没说过跑到衡阳城里搞事，咱们在衡山那边找到了一个非常适合建人造福地的地方不行吗？衡阳那边总不能说他们把衡阳周围全都占了吧？” “这办法好。”老王八顿时眉开眼笑，这有现成的经验的，当初对付鄱阳湖联盟用的就是这一招。 “而且我们肯定会守规矩，到了人家的地界，肯定要加入人家的联盟，按照规矩，他们好像也没理由拒绝哦——”江宁很擅长找漏洞。 玩规则，谁不会？他甚至可以在现有的规则里面玩出花样来，而不是像大联盟上面的那帮老家伙，玩不过别人就修改规则。 “如果明着不拒绝，暗中排斥呢？”另外一位大妖问道。 “想要玩潜规则？哈哈。”江宁笑了起来：“这太不给咱们面子了吧？谁会没有几个好朋友？拉上好朋友说理去，这总可以吧？” 什么叫潜规则？ 不就是一些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被某个小圈子顶上一群人默认的类似规矩的东西吗？这玩意儿说有用，确实很有用，说没用，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就比如旧上海潜规则多得要命，可以说所有的人都是生活在一堆潜规则里面，等到解放军一到，往南京路上面一躺，还有潜规则吗？ 那些大妖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全都被这番话里面的霸气给震慑住了。 好半天还是麻瘤子先清醒过来，他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对了，看我这记性，当初联络我们的那个家伙给了我们一个网址，上面全都是针对你们那套系统的。” 麻瘤子是实在人，或者说实在大妖，甚至都没脚踩两头船的意思。 “有意思，我得看看。”江宁来了兴趣。 麻瘤子立刻报了一个网址。 “要电脑吗？”一个大妖问道。 “用不着。”江宁一向都有随身带着服务器的习惯，为了别人也能看到，他甚至没用眼镜，而是找了一面墙壁投影上去。 “东西还真不少啊！”老王八伸着脖子看着。 那上面确实有不少东西，比如针对突袭的，方法和江宁想出来的差不多，都是和人混居在一起，减少外出次数，外出的时候必须带好装备，三百六十度摄像头不能少，还得有专门的分析软件，用来分析威胁度…… “他喵的，这完全就是山寨嘛！侵害我的专利权啊！”江宁骂了一声，继续再看。 “还有咱们的专利权呢！”老王八怒了，他看到了洞庭湖联盟的那套办法，也就是让手下弄一堆分身出来，用分身控制周边区域。 “什么你们的专利？明明是我的好嘛！”江宁看了老王八一眼，转头问麻瘤子：“这么说来，你们手里也有一套系统？” “有，不过效果不怎么样。”麻瘤子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那脑袋够忙的。 他确实有能力做比较。 当初洞庭湖联盟在岳阳开会的时候，他和老帅哥也是去了的，看到过大楼这边搞出来的系统，而他们手里那套系统则是大联盟给的。 两边一比较，差距就出来了。 “回头让我瞧瞧。”江宁暗自庆幸他是偷偷摸进来的，没去搭理那几个接车的家伙。 同时他也暗自警惕，以后去任何地方都得更加小心了。 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全都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了，比如住在宾馆里面，或者是化装成什么人躲在某个老居民区，用分身出去和别人联络…… “才这点？”江宁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其实他心里挺烦躁。以后再想对付什么势力，就没以前那样容易了。 “你难道有对策？”老王八当真了，以为江宁根本不在乎。 听到老头这样一问，江宁顿时头大了，他无论如何也得装下去。 “要什么对策？你没注意到这些全都是被动防御吗？他们如果这么干了，安全倒是安全了，但是主动权也彻底没了。再说，咱们现在已经用不着杀人了，从今往后，咱们改杀为拉，这招总不能用在对付拉人上面吧？” “没错，防得了杀人，但是防不了拉人。” “咱们用不着搞暴力对抗，完全可以和平 演变嘛！” “这些招数对我们跑过去设据点，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他们如果躲起来，那更好，咱们可以公开拉人了。” 底下一片赞同的声音。 和江宁一样，所有的大妖也都不在乎了。 ……………… “这套东西和我们最早的系统一样，不过已经没任何价值了，因为没潜力。”江宁看着麻瘤子手里的那套系统，非常平淡地说道。 他嘴里说得轻松，心里一点都不轻松。 这套系统和他们那套还是有区别的，里面多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是他们后来自己搞的，原版根本没有。 这说明大联盟那边拿到了源代码。 “我就说不行吧！”麻瘤子嘟囔了一声。 “现在该解决另外一边了吧？”老王八催促，他早就急着去长沙了，对这套系统他根本不感兴趣。 “你用不着这么急嘛！”江宁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有把握。 很多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没这么简单了。 想要搞定那只猴子很简单，不简单的是衡阳那边。 “我还有几件事。”他干脆拿出拖字诀，不过拖也是要理由的：“元老头，你现在应该告诉我，当初刁成是怎么回事了吧？是谁怂恿他来找我们麻烦的？别告诉我什么论文的事，如果那家伙后来没死的话，我还有可能相信，但是那家伙死了，这里面就有问题了。” “没必要吧？这件事都过去……”老王八听到江宁提起这件事，也开始头大。 “过去一年都不到，这件事的背后还有那个神秘势力的影子，我可以不在乎大联盟，但是我没办法不在乎那个神秘势力。”江宁干脆把话挑明了。 老王八不知道怎么开口，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麻瘤子在旁边说话了：“这件事好像和猴子也有关。” “你看，线索不就有了吗？”江宁转头冲着老王八笑了笑，他是呲着牙笑的，那模样比哭还难看。 “行行行，我弄不过你。”老王八没招了，他看了看旁边的黄六爷。 黄六爷沉默不语，他在琢磨应不应该说？应该怎么说？ “这事其实没什么可掩盖的。”荣妈忍不住了，她转头冲着江宁说道：“我们怀疑一个叫韩浩的家伙，他也是大妖，和侯九一样都是长沙那边的，而且和侯九、枭七关系不错。” “枭七是谁？”江宁问道。 “还记得开会那天跑出来捣乱，结果被咱们干掉的那个家伙吗？他就是枭七。”荣妈说道。 “我们事后还查了那个给元丫头提供消息的女孩，她倒是没事，但是让她递话的家伙有事，那个家伙和枭七，侯九都有关系。” “韩浩？他的原型是寒号鸟？”江宁问道。 “没错。”荣妈点了点头。 “这边的鸟妖倒是挺多的啊！”江宁看了看麻瘤子和老帅哥，这两只也是鸟：“这家伙现在仍旧在长沙？”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不能不去一趟了。 “不在。”荣妈摇了摇头：“当初我们从x市一回来，就立刻去找他，他已经走了。” “卧槽。”江宁傻眼。 线索又断了。 299人才库 “老曹，我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是怎么想的？这事做得有点恶心。”江宁在打电话，电话是打给曹胖子的。 “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可以保证上面绝对没这样的想法，十有**是某些人私下干的。”曹胖子的声音明显充满了忧虑。 他的利益已经和大楼挂上钩了，这件事让他两边不是人啊！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们拿不到源代码，他们却可以，要么他们在上面有人，而且这个人比你们曹家地位更高，权力更大，呵呵，这样的人好像就几个，我觉得吧……”江宁琢磨着要不要再用掉几枚魔种？ 他不在乎的，一点不在乎，还是那句话，天下那么大，哪里不能去？ “别，你别给我胡闹，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曹胖子急了，真急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江宁真那么做，别说十级大地震了，爆世界大战都不是不可能。 “怎么个交代？又像上一次那样糊弄我？”江宁根本不相信。 那边顿时沉默了下来，不过江宁隐约听到说话声，应该是曹胖子捂着听筒在和谁说话，他的耳朵好，还是听到了一些声音。又过了片刻，换成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江宁明白了。 曹胖子对这件事没把握，正给他家的老爷子打电话呢。 他也不催，反正迟早得给他一个答案。 过了至少有半个小时，电话又被接了起来。 “你听我说，这一次我绝对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会告诉你这件事是谁在幕后搞鬼？同样我也会告诉你那边是谁？我家老爷子也说了，他会和另外几个老头子们打声招呼，谁喜欢玩火，就自己去玩，别拉上别人。”曹胖子明显也有火气，这件事等于把曹家架在火上烤，如果没有源代码还好说，有源代码那就是有倾向性。 他完全能够猜到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打算玩平衡。 问题是能这么玩吗？ 就连太祖那样强硬的人，对妖怪的事也异常谨慎，当作孙猴子来对待，那个白痴难道认为自己比太祖还有本事？ “行，我等你电话。”江宁随手按了挂断键。 ……………… “我说你们什么好呢？要不怎么说死脑筋呢？你们认为什么是有用的人才？是能打的？那只兔子……啊，不对，他还是挺能打的……换成米琪，她除了指挥她的小弟们，还会什么？问题是咱们大楼里面有几个比她更重要？也就李大妈、归二爷和那只兔子了吧？” 仍旧在上课，不过现在负责上课的换成了熊孩子里面的哥哥。 别看他个头小，气势是一点都不小。 从底下那些妖怪聚精会神的模样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课讲得不错。 学渣未必不能成为好老师，就像《麻辣教师gTo》里面那样，越是学渣，越是知道学渣们想听些什么？ “像老鼠丫头那样的妖，咱们这里没有啊！别说咱们没有，整个洞庭湖联盟……不对，整个中国恐怕也未必找得到。”一个大妖说道。 没错，听课的里面还有大妖，全都在前排。 “她那个能力已经和点化差不多了。”另外一个妖怪也说道。 另外几个大妖全都盯着秃子。 “看我干嘛？我又不能化身几千，再说，让我堂堂一个大妖干这个？”秃子别看嘴里这么说，脸上还是挺得意的。 整个中国有多少大妖？几千个总有吧？像他这样的又有几个？ “其实擅长分身也行啊，洞庭湖联盟那边不就有一个能够分出几十个化身的？”熊孩子为了讲课，做了不少功课。 “那也只有一个啊，其他的也就分身十几个，连过二十的都没有。”一个大妖说道。 “人才不是光靠找，就能有的，还得培养，这其实是后面几堂课的内容。”熊孩子很聪明，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就找个理由往后拖，反正他可以问那只兔子的。 他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就拿咱们大楼来说吧！那些个炼丹、炼器……” “得了，你别说了，就算以前有这样的人，也已经被你们那只兔子搜罗了去。”底下一个大妖异常郁闷，他有一个手下就被挖走了。 熊孩子不在乎，就算不让他说这个，他也可以说别的。 “那么会催生植物呢？要不然搜寻植物，搜寻矿物，催生动物，训练动物……，反正只要有一技之长都行，对了，特别是鸟，你们这里鸟类大妖数量挺多的啊！咱们大楼里面就一只鸟……不对，现在是两只了，也没见她们有什么特殊的本事，还特怂，但是那地位也是刚刚的，人家管着空军呢。另外兔子跑了一趟上海，抓了仨女孩回来，人类的女孩，人家就有两只鸟，特机灵，你们这里好几个鸟类大妖，总不可能比不上人家仨小姑娘吧？” “那倒是可以考虑。” “总部那边地上爬，水里游的多，咱们这里倒是天上飞的多。”麻瘤子点头，总共七个大妖，包括死掉的刁成，这里倒有五个是天上飞的。 “这样一说，展空军还是咱们的优势啊。”秃子也听进去了，他同样属于天上飞的一类。 “脑子要开阔点。有时候你们觉得没用的能力，其实大大有用。”熊孩子这一次复述的是江宁的话。 “说得容易，咱们哪个没有一堆能力，别说其他人想不起来，自己都未必知道有用没用？”秃子说的就是自己，他以前根本没想过，自己的能力这么有用。 “这很简单，咱可以搞一些竞赛啊！……对了，就是竞赛，看我多聪明！”熊孩子一拍自己的脑袋，他想起胡娇娇、柳艳紫和野丫头最初的飙车比赛了。 野丫头飙车的能力绝对也是一种天赋，了不起的天赋……虽然最终被另外一种天赋给覆盖了。 要不是成了预警机，野丫头很有可能成为老司机的。 “咱先办一个飙车比赛，再办一个飞行比赛，还有射击比赛，训兽比赛，当然弄一个动物走迷宫比赛也不错……”熊孩子憋着劲想各种好玩的。 他不在乎会不会穿帮？ 这是兔子让他干的。 传销嘛！上课是假的，洗脑才是真的，单纯的上课，效果往往不怎么好，最好是搞一些活动，这样既能提振士气，洗脑的效果又好，简直是一举两得。 “你们大楼里面就这么干的？”秃子问道。 “一开始不是，也就兔子和米琪比赛找灵种，也不能算比赛啦，谁找到就算谁的，反正兔子没有一次成功过……从那时候开始，大家现米琪的小弟特厉害，之后就是胡娇娇、柳艳紫和米琪飙车，结果就有了磁悬浮滑板……”熊孩子同样很会忽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江宁这个忽悠王，只有苟二锤这样的傻子不会忽悠，其他人都会两手。 ……………… “你就把这边交给我哥哥玩？”熊孩子的妹妹低声问道，她是嫉妒了，很嫉妒，非常嫉妒。 凭什么那个学渣能够威风凛凛地站在讲台上，她这个偏科学霸却不能？那个学渣可没少被她拧着耳朵做作业。 “我看他蛮好。”江宁确实挺满意：“其实你哥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那边都盯着呢！程家专门弄了一支后备队为他服务，就算他出的全都是馊主意，也可以从里面挑出精华来，包装一下变成脑白金……不对，应该是脑鸡汤，至于有毒没毒？就暂时别管了。” “他自己知道吗？”熊孩子的妹妹问道。 “当然……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告诉他这些？如果他知道有人在暗中帮他擦屁股，那还得了？”江宁很清楚熊孩子的德行，因为他自己就曾经是一个熊孩子。 如果熊孩子知道有人在后边帮着收拾残局，天都可以捅个窟窿出来。 “我觉得这套东西……说不定真的能成。”老王八也是知情者，对于江宁把武汉这边扔给一个熊孩子随便玩，他一点都不介意，玩废掉才好呢！ 反倒是看到这边可能有收获，他有想法了。 现在他对大楼里面的妖怪，一个都不敢小瞧。就算那只逗比果子狸都有让他眼睛一亮的地方。 他现在总算明白，当初荣妈说他们眼皮子太浅的原因了。 “你就把这里当作一个特区吧！让小家伙随便折腾，如果他真折腾出什么名堂来的话，你们那边也可以套用，这又没什么专利法。”江宁看出了老王八的意思。 “这倒也是……对了，辛辛苦苦挖掘出来的人才，让别人给挖走了怎么办？”荣妈盯着江宁，她这话其实就是冲着江宁说的，最需要提防的就是这只兔子。 “我还缺这样的人吗？”江宁翻了翻白眼，当初是人才匮乏，现在一般的人才已经不缺了。 “难说。”一群老妖头同时摇头。 看到老家伙们都是这副态度，江宁明白了，他不说出一些道道来，恐怕糊弄不过去。 脑子一转，他已经有办法了。 “学人类不就行了？咱们妖怪没有现成的东西，人类有啊！各大公司召技术人员或者业务员进去的时候，全都是要签合同的，咱们拿过来用不就行了？大联盟那边如果认为不合理的话，咱们也有说辞……不过在年限上得有点改变，人类一般都是做满三年或者五年，另外就是三年或者五年之内不能从事同类行业，对妖怪来说，这个时间可太短了。” “那就加到一个甲子。”老王八立刻说道。 300数字们的会议 仍旧是一片漆黑，仍旧是看不清轮廓的影子，仍旧是一连串的数字，但是和之前的那几次会议相比，现在的气氛要低沉了很多。 “这下子麻烦了，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样做，更没想到那只老王八能够容忍。”七号在那里唉声叹气。 他指的当然是汉盟的成立。 虽然汉盟仍旧属于洞庭湖联盟的分支，但那只是名义上挂靠，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一点。 “这又有什么不能容忍的？老王八在意的只是一个面子，对他来说，只要紧紧拉拢住身边的那群老家伙就行了。”九号苦笑起来。 “这个结构很巧妙。”说这话的是十二号。 “我看不出巧妙在什么地方？”七号是最不爽的，他已经进入了疯狗模式，纯粹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我不得不说，你的智囊团肯定出了问题，这么明显的把戏都看不出来。”十二号反唇相讥。 “你既然看出来了，那就说说看吧。”七号根本不在乎。 “他们那套东西，明着让底下的人能够有各自选择的机会，实际上可能吗？这不就乱套了？大家都会提高价码，也不得不提高价码，最后谁都玩不下去。 所以最后的办法肯定是所有的大妖坐下来谈判，达成一致的意见，每一个妖都有一个名义上的老大，其实都是在给联盟干活，这样所有的手下都得到了自由，也得到了更多机会，联盟的工作效率也提高了，大妖们也能腾出手来，用不着再管各自的势力，有人会帮他们经营好一切。”十二号层层剖析，一点点解释着那套方案的意图。 “就像欧洲中世纪晚期，领主和领地剥离？”开口的是一号。 “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只不过对咱们妖怪来说，并不存在什么领地，而是手下。”十二号回道。 “那些大妖会愿意？”一号又问，这才是关键，也是他关心的。 “大部分肯定愿意，要那么多手下干什么？还不是为了得到各种资源？这套体系建立之后，每一个大妖都有自己的位置，资源会按照位置来分配……当然为了避免出工不出力的情况，肯定也会区别对待，比如跟得紧的，比较听话的，肯出力的，有用的，位置会高一点，可能额外还有些补贴……大致上大家肯定过得去，得到的资源会比以前多得多。”十二号早就让人做过这方面的分析，得出的结论让他非常郁闷。 “不可能每个人都这样想吧？”一号仍旧怀有一丝期冀。 “这还不简单？直接踢出去就行，我如果猜得没错，他们十有**不会对侯九怎么样，有这样一个反面典型，比杀鸡儆猴更有用。”十二号这一次完全是在猜测，他并不是很有把握。 “小型势力，甚至中型势力内部来说，这样肯定没问题，但是中型势力之间呢？比如星宿海，那边刚刚乱过，如今站在台上的那几个大部族并不得人心，很多小部族完全有可能用脚投票的，一旦这种事生，星宿海的实力不就被削弱了吗？他们会愿意？”一号继续问。 “我们能不能这上面做点文章？”另外一个数字顿时来了兴趣。 可惜，还没等他们想出具体的做法，十二号已经毙掉了这个想法：“用处恐怕不大，先星宿海已经没有以前的价值了。以前那幢大楼的势力还没建立起来，急需帮手。现在不是了，那幢大楼已经成了气候，自己就是一方势力。现在是星宿海硬要靠过去，对方还未必稀罕。 其次，你们以为大楼这边挖角，星宿海的那些势力会很在意？错了，那几匹蠢马巴不得其他族群全都离开，他们好独占星宿海的资源。 最后，大多数大妖在意的除了资源之外，就剩下一个面子了，只要那些手下别明着脱离，表面功夫稍微做一下，给他们的感觉仍旧是他们的手下，那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这其实并不少见，官场上这类情况有的是，也就老领导。” 十二号叹息了一声，这一次他真没主意了。 “这么说来，对方已经势不可挡了？” “现在更应该想的是咱们怎么应对？” “他们那边的大妖不敢随意过来吧？” 数字们纷纷议论着。 “你说呢？”一号冲着十二号问道。 十二号很不想开口，但是没办法。 “他们那边的大妖根本就不需要过来，只要随便派几个手下负责拉人就行，难道咱们还能把那几个小喽啰干掉？这不是给他们开战的理由吗？又或者拦着手下不许他们跳槽？别忘了，脚长在他们的身上。” 十二号越说越沮丧，他想到了寻宝网现在的状态，那就是用脚投票的证明，基本上离开崩溃已经不远了。 “你还有话没说。”一号继续逼迫。 十二号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还有老王八他们对付鄱阳盟的那套办法，这招你怎么防？难道让各个势力都划分一块地盘，周边多少公里都算是某个势力的范围？谁敢说这话？” “我们也可以这样对付他们。”七号最喜欢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是的，让你的手下名正言顺地投靠过去，顶多逢年过节给你打个电话，说两声老领导好。”十二号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七号。 “我亲自过去。”七号怒了。 “你让我怎么确信你不是去投靠？而是去捣乱？”十二号又丢了一个疑问过去：“形势不妙，谁都有可能滑脚，你我都不例外。甚至说得再过分一些，就算你一开始是去捣乱的，但是随着情况进一步恶化，你很可能就真的加入进去了，所以我情愿认为你意图背叛。” 这又是一套搞脑子的说法，好在这里没麻瘤子那种脑子不够用的家伙，所以全都听明白了。 “那么我们也可以这样做。”一个数字提议道。 十二号继续叹气，今天他叹的气实在太多了：“这就是他们需要的，一旦我们这样做就意味着被打败了，他们的那套东西取代了我们的这套东西，新规则取代了老规则，小联盟战胜了大联盟……他们甚至都用不着招安我们，只要无视就行了，我们的人会一点点跑过去。” 沉默，一片沉默，所有的数字全都沉默。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说怎么办？”七号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我也不知道。”十二号人就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口气。 “总要想一个对策出来。”一号话了。 “对策？反正我想不出什么对策，到现在为止我还在为那张破网头大，那玩意儿里面有我大量的心血，对你们来说，它只是敛财的工具，从一开始就弄了那么多后门……”十二号越说越郁闷。 “好了，别再说了。”一号连忙阻止，他现在也很后悔。 “别显得很无辜似的，你敢说你没有从中得到过好处？你敢说你还没捞回本？”七号冷笑了一声，开始揭十二号的老底。 “你也别再说了，这种话不利于团结。”一号越头痛起来，外敌还没摆平，自家人先掐起来了。 沉默，又是一片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号用不太确定的口气说道：“如果寻宝网实在不行的话……不如结束掉它算了，大不了另起炉灶，重新再搞一个网站，这一次咱们谁都不插手。” “如果实在不行，也就只能这么做了。”十二号咬牙说道。 301又起变化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破解的谋略，再说，任何一个组织都少不了吃里扒外的货色。”江宁并不像数字们想象的那样乐观。 “这话怎么说？”老王八已经没了一开始那种狂妄自大，虽然对方的出招都被他破了，但是也让他损失不小。 “我们的优势其实只有一条，那就是人造福地，但是人造福地不可能锁在保险柜里面，完全可以借用的。”江宁轻叹一声。 “是去上海那次让你醒悟过来的？”荣妈问道，那次她也在，彪哥当着她面说了不少事，其中就包括借人造福地。 “怪不得你对南都一直不怎么在意，对扬州那边也不是很着紧。”老王八明白了。 荣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还有洞灵真天的那些人造福地，你情愿给我们，也不愿意给骆老大他们，原来是这个原因。” “但是有必要真的横穿中国吗？就算是为了保障航空安全也用不着这么干吧？”黄六爷心里始终有那么点疑问。 “星宿海又不是不能放弃。”老王八也立刻说道，不过他马上嘀咕了一句：“放弃天府比较可惜。” “你们当真了？”江宁哈哈一笑：“我只是说说罢了。” “这不是真的？”老王八和黄六爷同时叫了起来。 “你们觉得那两个家伙可靠吗？”江宁问道。 “麻瘤子还行，这家伙没脑子，一旦你把他降伏，他会死心塌地跟着你干。”老王八给了麻瘤子一个不错的评价，但是他没说另外一位，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根本不相信二尾巴。 “所以，我说的那些话十有**会传到那边去，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对南都和淮扬其实并不在意。”江宁淡淡地说道。 “我明白了。”黄六爷点了点头：“一旦消息传过去，南都我不清楚，扬州那边的老家伙们就该急了。” “这管我屁事。”江宁毫不在乎，当初大联盟咄咄逼人，大楼这边当然是拉的人越多越好，现在x东已经稳了，小联盟也建立起来，大楼的安全足以得到保障，拉更多的盟友进来根本没什么意义。 “你这次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黄六爷对江宁已经不敢随便相信了。 就在这时，老王八身上又响起了手机的声音。 “卧槽，别又是坏消息。”江宁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都快神经质了，每一次老王八有电话进来，接下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只是他，老王八自己，黄六爷、席爷、哈爷、还有荣妈都神情凝重。 “是小五子的电话。”老王八直接把电话接了过去，他用的同样也是穿戴式的电话，并不是手机。 此刻他只是一个王八分身，才巴掌大，浑身上下根本没藏手机的地方。 “小五子是谁？”江宁低声问道，他问的是荣妈。 “负责长沙那边的。”荣妈连忙回答。 “完了”江宁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就听到老王八大声叫了起来：“什么？长沙一下子挤进来十几个大妖，全都是侯九勾引来的？” “衡阳那边到底有那么多大妖？”江宁又低声问道。 “不可能，衡阳也才三个大妖，整个南岳盟都只有十一个大妖，勉强算得上大型势力。”荣妈感到疑惑不解，以前她们都没用正眼夹过南边的邻居。 和洞庭湖联盟比起来，南岳盟根本就是一个小瘪三。 “看来是从外面找来的，这算什么？壮胆？”江宁无法理解，他又没打算干掉侯九。 “只有大妖，没有手下。”黄六爷倒是听出了一点名堂。 被黄六爷点了一下，江宁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想要打下一个楔子？” “那倒未必，我觉得更多就是膈应人。让别人看到我们拿他们没办法。”黄六爷比较明白，有时候大妖做事并不是为了利益，很可能纯粹就是一个面子问题。 对年轻一辈来说，这很难理解，但是他们就讲究这个。 “用什么办法破这招呢？”江宁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起来。 “围魏救赵怎么样？他们既然来长沙，咱们就去衡阳，反正是下面子，他们下咱们的面子，咱们也下他们的面子，顺带拉人过来。”哈爷狠了。 “就这么干。”老王八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老头火气很大。 先是挑唆他的手下造反，现在又玩这么恶心的花招，大联盟出手的方式越来越下作了，这让他火冒三丈。 “看来只有动用这招了。”江宁下定了决心。 “你打算怎么干？”老王八问。 “前几天我不是让梅家的小丫头带着小狐狸它们南下了吗？我让她们带了一些书过去，找一个地方埋起来。” “埋起来？”黄六爷微微一愣，紧接着眼睛一亮，大声问道：“衡山？” “六爷高明。”江宁翘起拇指。 “谈不上什么高明，其实当初洞灵真天出世，我就在琢磨过南面的衡山和咱们这边的君山，前一个是第三洞天，后一个差点，不过也是七十二福地之一啊！洞庭湖本身又是长江水府中路枢纽，说不定也有好东西。”黄六爷满脸期冀。 江宁连连摇头，自从经历了洞灵真天那一战，再加上星宿海之行的不顺，他对于探宝已经没兴趣了。 他不是罗四通，没那个瘾头。 就算每一次都收获颇丰，他也没兴趣再这么玩了。 “别的我不知道，洞庭湖可是搜了好几遍，什么都没找到啊！”他先抱怨一番。 黄六爷连忙摆手：“现在的洞庭湖比以前小了很多，我很怀疑那几个福地洞天都已经成了农田，甚至有可能成了村镇。” “这就怪不得我了。”江宁两手一摊，一幅爱莫能助的模样。 “你不能再找一遍吗？反正用的是无人机，根本不费什么力气。”黄六爷打算学老王八，一口咬住就不松口。 “没用的，那些仪器非常灵敏，不能受干扰，所以搜索范围之内不能有电线、锅炉、电机、动机，一旦有这些东西就得绕开。”江宁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这当然不是真的，很多自然形成的人造福地就是因为高压电缆的缘故，北郊基地就是。 黄六爷并不清楚，他的脑子很好，但是他不懂科技，不过他并没有放弃，立刻又道：“这不是还有衡山吗？” “别，我只是做一个局，并不是真要去找什么南岳衡山洞天，咱不带这样玩的。”江宁大声嚷嚷起来。 “反正顺路嘛。”老王八也开始劝。 从洞灵真天得到了一大堆好处，又从星宿海得到了一大堆好处，让老家伙对那些闻名遐迩的福地洞天越感兴趣起来。 “南岳衡山属于上清派，擅长的是阵法和符篆，这玩意儿对咱们没用。”江宁换了一个方向拒绝。 “咱不挑剔，有就行。”老王八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先把咱们自己的事搞定再说。”江宁仍旧是一个拖字，大不了到时候直接走人。 “那就这样说定了。”老王八一口咬死，他猜到江宁打算往后拖，他不在乎的，反正这只兔子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跟着，别想跑得了。 “兵贵神，咱们快点赶到那边去。”黄六爷催促起来。 “想要快？很容易。” 江宁掏出二踢脚：“还是坐这玩意儿……” 老王八、黄六爷，哈爷、席爷、荣妈一个劲地摇头。 “衡山离开咱们这里那么近，还是别用这玩意儿了。”老王八立刻找了个理由。 “用这玩意儿，全程大概也就两分钟多点吧？上去还得下来，多没意思？”黄六爷算术最好，找的理由更妙。 “还得小心，一秒钟就好几里地呢，像之前那样，从x市到这里才八分钟，下来之后反倒要赶五分钟的路，这值得吗？”荣妈更不愿意。 “我觉得你挺喜欢作怪的，有必要弄这么个玩意儿吗？”黄六爷连连摇头。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江宁居然理直气壮地回答：“有啊！太有必要了。” “你说，我洗耳恭听。”黄六爷也来脾气了，他觉得这只兔子在抬杠。 “x东一般的货物走一般的空运，但是有些价格特别昂贵的东西就走这个，我就不信有谁能拦的住它？”江宁的理由很充分。 黄六爷傻眼了。 这话确实没错。 妖怪虽然比飞机慢，但是一般的飞机还是有办法拦截的，只要算好时间和地点，采用迎面拦截的方式就行。 换成这玩意儿就没办法了，想迎面拦截都做不到。 “别再说这些了，反正用这玩意儿不行。”老王八连连摇头，没商量的余地。 “那算了，还是用飞行套装吧。”江宁原本就有两手准备：“不过就咱们几个过去？人数稍微少了点吧？” “你打算要几个人一起过去？”老王八根本不在乎，洞庭湖联盟别的不多，大妖管够。 “没必要动用咱们的人嘛！”黄六爷多少有点想法：“让麻瘤子、二尾巴他们将功折罪，出一份力。” “既然这样，干脆把秃子他们也带上得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荣妈更绝。 “对啊，他们都是鸟，都能飞。”老王八拍板了。 “这样太难看了，反正我们南下的时候可以顺路经过岳阳，让小严和老苍也一起过去，他们两也是鸟。然后再经过长沙，顺便带上老付。七个大妖，再加上咱们五个，我看谁敢来作死？”黄六爷狂飙王八之气，那气势直冲云霄。 302路过长沙 江宁在天上飞，他身边有六只鸟和他一起飞，这六只鸟分别是秃鹫、麻雀、燕子、猫头鹰、大雁和苍鹰。 “你们飞得太慢了。”江宁无可奈何地说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那个是烧油的。”秃鹫在后面抱怨着。 “这样已经够可以了，等一会儿老付上来，那度肯定更慢。”荣妈在江宁脖颈后面探头探脑地说道。 “老付？他是什么？”江宁问道。 “他是一只大蝙蝠。”回答的是老王八。 江宁顿时无话可说了，蝙蝠确实不能指望飞得多快。 “不要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江宁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尖细的声音。 “付老来了？”江宁东张西望。 “早着呢，那老家伙最擅长的就是千里传音。”老王八连忙解释。 “这个能力有点……”江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换成古代或许挺牛逼，但是现在人手一部手机。 “他那能力还有一种用途，就和当初让你吃过苦头的河马差不多。”荣妈轻声一笑。 江宁的心里又是一阵卧槽。 这类能力绝对是他的克星。 他的精神力最强，就算和大妖比拼精神力，他也丝毫不怵。战斗力也不差，因为他的手段众多，花样百变。他唯一怕的就是接触类的攻击，这指的不只是肉搏，狮子吼之类的声波攻击也算。 就是因为上一次吃了那头河马的亏，这一次他的身边多了几个保镖，特别是那位哈爷，老蛤蟆的能力恰好是那头河马的克星。 就在这时，那个尖细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我过去和你们汇合，不过有一件事得告诉你们，我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俩家伙。” “是那边的？”老王八吼道。 “没错。”那个轻细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现在怎么办？”老王八问道。 所有的大妖都看着江宁。 “还能怎么办？咱们光明正大地从长沙上空飞过去呗。”江宁一点压力都没有。 ……………… “老王八居然亲自带着人前来增援？” 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里面，一群大妖聚拢在一起，说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骨瘦如柴的大妖，这家伙看上去也就四十多。 “咦——他们好像没有落下来的意思。”另外一个大妖叫了起来。 “不好，他们是要去衡阳。”这边也有明白人，围魏救赵又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难道他们明白啃不下来，所以干脆玩对攻？”尖嘴猴腮的家伙自言自语起来。 “用不着在意，我出来之前早已经安排好了，不管是开战，还是拉人，他们都别想找到目标。”说话的是一个白头白胡子的老头。 老头这话好像挺有气势，仔细琢磨就会现很怂。 这就像抗战的时候，看到鬼子来了，对底下的人说，用不着害怕，鬼子没什么了不起的，咱们有地道战，实在不行还可以进山。 多有气势？ 其实掰开来分析，那话的意思不就是“我们可以躲，我们可以藏，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溜。” “是啊，用不着管，我们只要盯紧这边就行。”一个大妖叹息了一声，他其实是不想来的。 “我猜他们十有**是去拉人了，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啊。” “难道没办法破这招吗？” “大联盟那边都没想出对策，凭咱们这边的脑子，恐怕……” “说实话，我现在有些后悔了，不该听那帮家伙忽悠的。” 有底气十足的，也有底气不足的，此刻后悔的大妖不在少数。特别是一想到他们只为了打老王八的脸，却要付出实实在在的损失，心里更感觉冤枉了。 没错，这一次行动纯粹就是为了打脸来的，为了恶心一下老王八，顺便也想玩一把“不打不相识”的把戏，借机混进小联盟。 既然是不打不相识，那话语权肯定不会太低…… 反正算盘珠子打得很好，唯一没想到得就是大楼那边不按理出牌，一上来就把谈判的大门给关上了，还直接玩对攻。 “好了，别吵了。”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怒了。 他就是侯九。 其他人有没有损失？损失会有多大？这些都很难说，他的损失却是看得着的。 他再怎么把手下藏起来，也没法阻止消息在他的手下中间传播，几天的工夫他已经快成光杆司令了，他的那些手下就算没有投靠那边，也已经脚底抹油了，谁都明白长沙已经成了是非之地。 就在他郁闷懊悔的时候，他看到一个蒙着脸的家伙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各位老爷子，我给大家请安了。”蒙脸的家伙一进来先给那些大妖打了个千，紧接着小步跑到侯九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道：“侯爷，我给您报信来了。” “是你，你不是攀高枝去了吗？”侯九没好气地问道。 蒙脸的家伙毫不在乎，他的脸皮厚实着呢，连忙回道：“侯爷，我刚刚得了一个有意思的情报，您难道不想听听吗？” “老侯，让他说。”白胡子老头话了。 “行，那你说吧。”侯九退开半步，等于把掌控权交给了那个老头。 蒙脸的家伙很会看眼色，立刻冲着老头说道：“我现在跟着的那位……让我们准备几辆大卡车，好像要运什么东西进去，又好像要运什么东西出来。” “这不是和没说一样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跑来干什么？”侯九怒斥道，此刻他的心情很糟糕，看什么都不顺眼。 “上面没说啊，但是我仍旧分析出了一些东西。”蒙脸的家伙搓了搓手指。 “你什么都没告诉我，就想要好处？”侯九已经打定主意，从现在开始一毛不拔。 “我哪敢骗您？这不是找死吗？”蒙脸的家伙虽然冲着侯九说话，眼珠子却看着别的大妖。 “那你先说，我又不会赖了你的。”侯九就是不松口。 蒙脸的家伙不接口了，他跟侯九的时间不短，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家伙的德行？不管他说什么？侯九肯定会让他进一步打探清楚，然后再说一些两笔钱一起给之类的话……反正就是赖账。 “我给你两千积分，这总够了吧？”白胡子老头忍不住了。 蒙脸的家伙连连摇头：“老爷子，您恐怕很久没上寻宝网了吧？现在谁还敢要积分？” “崩得这么快？”侯九在一旁抢着问道，半个月前他就已经把手头上的积分全都清空了，损失了一大笔，正肉痛着呢！ 从那之后他一直没关心过寻宝网的情况。 “十天前前开始崩的，简直是一日三变，偏偏那上面除了一些骗人的东西，其他什么都没有。想花出去都做不到。论坛上全都是骂这事的。”蒙脸的家伙不停地抱怨着。 “那你要什么？不会是x币吧？我可没有，美金要吗？”白胡子老头顿时慌了，之前他没关心过这件事，如果寻宝网真的挂了的话，他的损失就大了。 脸色大变的不只是他一个，从衡阳过来的那些大妖全都差不多，衡阳这边消息相对闭塞，他们这群老家伙又很少上网，最关键的是这段日子他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这边。 “寻宝网要崩？这不是坑人吗？” “我还有十几万积分没花出去呢！难道都作废了？” “咱们为了大联盟，又是出人，又是出力，闹了半天不但一点好处都没有，还得搭上全部身家？” “还好我没事，前一段日子我就听说寻宝网要出事，所以把积分全都花了，那时候你们还说我傻。” “好了好了，别再啰嗦了，我会和那边打招呼的，他们肯定得给咱们一个说法。” 那些大妖已经乱了，再也没心思去管头顶上飞过的那只老王八。 303 妖怪和新科技 “这就是衡山？”江宁啧了一声。 五岳名头好大，但是真到了衡山，感觉也就那样。 那些山最多也就称得上秀丽，说这里的景色幻变离奇……勉强也能算得上，问题是没气势。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这里的植被茂密，绿意盎然。 “别看了，下去吧。”老王八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还早着呢。”江宁看了看飞在最后面的那只大蝙蝠，荣妈说得没错，自从这位付老加入之后，队伍的度又慢了一大截。 “回头我送你们几个火箭背包怎么样？”他转头问道。 “为什么不给咱们飞行套装？”老王八翻了翻白眼。 “可以，不过没有弹射系统。”江宁一口答应下来，除了那套弹射系统，他还真没什么可保密的。 “也行。”老王八知道这是最后的条件，弹射系统关系到电磁屏障技术，这家伙绝对不会松口的。 “你说的火箭背包是怎么回事？”荣妈问道，她和老王八不一样，对江宁要了解得多。 “我刚刚想起来，其实最适合飞行的还是鸟妖，他们自带翅膀，只要俩动机就行了。”江宁一阵感慨，他最重视的就是空军，没想到琢磨了半天又回到了原点。 “你以前怎么会没想到呢？”老王八觉得有必要问个明白，他怀疑这小子拿他们当小白鼠。 “咱大楼里面就俩鸟妖，一个还是刚加入的，另外一个是怂货，我都没看到她在天上飞过。”江宁很是无奈，要不是大楼在这方面实在太欠缺，他会这么容易让老王八知道吗？ 正说话间，他的眼镜上出了一闪一闪的绿光。 红光是报警，绿光是目标指示。 被标记出来的是一片石林，一片占地很广的石林。 江宁关掉了动机，调整了一下背后的那四片翅膀，进入了滑翔姿态。跟在他后面的那几个大妖也都知道到地方了。 过了大概一刻钟，离开地面还有五六百米，江宁指了指底下的石林：“就是这里，我先下去了。” 下一瞬间，他化作了一道白光。 那些大妖纷纷朝着石林落下，还在半空中，他们已经变成了人形，身上的羽毛也变成了衣服。 麻瘤子是麻雀，那一身棕褐色满是麻点的羽毛就变成了麻袋皮的西装，老帅哥是燕子，黑色的羽毛变成了燕尾服。秃子是秃鹫，身上的羽毛松松垮垮，也就变成了同样松松垮垮的老头衫……反正什么样的鸟，就变成什么样的人。 在底下，在那片石林里面，小丫头片子和小狐狸它们正在嗑瓜子。 地上一堆瓜子壳，证明她们在这方面的战斗力有多强悍了。 “来一点吗？这里的瓜子不错，我买了很多”小丫头片子捧着一个油纸袋子问道。 江宁倒也不客气，从油纸袋子里面抓了一把，嗑了一颗。 瓜子果然不错，颗粒饱满，带着一股清香，还有那么一丝鲜味，原料不错，炒制的手艺也不错。 “味道确实可以，你们来点？”江宁转身递给肩膀上的那几位。 几个老头全都摇头，只有荣妈叹了口气：“我这样子能吃吗？” 老太太也好这一口，可惜只是蝾螈分身的她，连牙齿都没有。 “别浪费时间了，咱们快动手布置起来，省得夜长梦多。”老王八是个急性子。 “东西都没来，布置什么？”江宁问道，他总不可能随身带着十几吨电线、铁块，还有一堆阵盘吧？ “那咱们先挖沟，东西一到就开始布线。”老王八看到过人造福地是怎么建造的，心里有谱。 “沟已经挖好了。”小丫头片子淡淡地说道。 “你们怎么做到的？”黄六爷大吃一惊，当初他们在洞庭湖那座沙洲上的时候，头顶上有无人直升机投射激光，底下一群手下在那里忙碌，前前后后用了五六天才干完……当然这也和他们想弄成永久工程有关，有的地方用水泥浇筑，有的地方铺了水泥管，工作量大了不少。 “阵也有大小之分的，如果小一些的话，工作量就小得多，再说她的能力可不简单，只是不能用在战斗上罢了。”江宁当然得为自己人说话。 “说来听听。”老王八现在对和人才有关的任何话题都特别在意。 “她们一家的能力是开山裂石……当然这是古代的说法，按照科学的说法就是产生一种震荡波，能够直接穿透到物体内部。”江宁解释道。 “这玩意儿厉害。”大家全都看着老王八，很明显这招对他威胁最大。 “厉害个屁，这类攻击肯定都得靠近才行，甚至得贴上去打。”老王八怒了，他感觉自己被小瞧了，想要对付他，先要打得到他才行，以他的实力，有人能打到他吗？用这招对付大楼里面那只老乌龟或许不错。 当然，他也知道这只是想想罢了。 老乌龟的不动明王结界能够让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强行挤进去也会被定住。 “你不是说她们俩法力不够吗？这个工作量可不小。”荣妈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 “弄一个震荡波生器不就行了？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再弄一根钨钢棒，用来传导震荡波，这丫头只需要负责控制，造成穿透和破坏的效果。 其实干这活的办法多着呢，换成吕玉翎，只要直接注入力场，然后收缩挤压一下就行。换成喵姐，直接就是一刀上去，甚至我隔壁的佘蔓菁干这活都很轻松，打一桶水，倒一瓶硫酸进去，那女人能够让硫酸的作用起到最大，而且直接渗透进去腐蚀。”江宁又开始上课。 这是从小丫头的哥哥身上得到的启。 那个熊孩子纯粹就是好玩，翻着花样玩，他却被触动了。 说到挖潜，他其实做得也不怎么样。 大楼里面也就出了一个野丫头，一个吕玉翎，顶多再加上果子狸，还有第四个吗？猛醒过来的他，立刻把大楼里面所有妖怪的能力全都梳理了一遍。 他还真找到了几个人才。 另外这也和张海伦、林雪她们有关，那口箱子里面的东西给了他极大的启迪。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科技就是科技，法术就是法术。 张海伦、林雪她们的祖辈可不是这样认为的。那些人原本是道士或者和尚，因为天地元气孱弱，以前的那套东西都没法用了，不得不借用科技的力量。 那才是真正的融合 一箱子的笔记不但让他学到了很多东西，同时也帮他打开了思路，一条全新的思路。 妖怪的力量根本就不是这样用的。 以前的那些妖怪全都错了，现在的妖怪同样错得离谱。 304葵花……不对，是《孔雀神功》有眉目 四周是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亮，因为这里深处于地下。 一群老妖怪在那里忙碌着。 他们在临时客串矿工。 “说实话，我觉得白活了大半辈子，原来我的能力还可以这样用。” 出这样的感叹的是荣妈，此刻她正在操作一台水刀机，也就是高压喷水切割机，这玩意儿割钢板都行。 她要做的只是沿着岩石的缝隙切进去。 高压高的射流是不会拐弯的，但是她可以控制射流拐弯，这就是她的能力，她的另外一种能力，一种被她遗忘了很久的能力。 以前实力弱的时候，她经常靠这种能力逃跑。 “我不也一样？”一个面白无须，身穿棕色皮夹克，头梳得异常帖服的老头说道，他的声音异常尖细，正是那位付老。 他的工作是操纵一台大功率声波生器，把声波打在水刀上。 水刀本来就锋利无比，现在干脆变成倚天剑了，所到之处，岩石就像豆腐一样被切了下来。 剩下的那些大妖全都变成了搬运工。 当然做搬运工的还有小丫头片子和那几只宠物，所以她们恨透那只兔子了。 “就我事最多，命苦啊！”抱怨的是哈爷，他的能力是吞噬，和天狗的吞噬不一样，天狗是越吃越强，相当于融合。和孔雀的吞噬也不一样，孔雀是吞噬精气，相当于充电，他这个是纯粹的吞噬，相当于垃圾桶。 当然按照物质不灭理论，这些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肯定跑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哈爷表示对此一窍不通，他只知道怎么用这种能力，从来没琢磨过其中的原理。 “那几个倒是舒服。”老蛤蟆看了看头顶。 “死兔子，让我们在底下做苦力，自己却在上面舒舒服服的。”小丫头也一边搬运东西，一边嘟囔着。 “出去之后就咬死他。” “我要向姐姐告状，说他虐待我们。” “我要帮他剪指甲。” 那几个小东西全都怨气冲天。 ……………… 江宁并没有闲着，他和另外几个老妖怪正在研究孔雀翎。 他基本上已经放弃了最初的想法，野丫头的那件法宝炼制难度太大，单单需要用到的材料就足够让他破产，除非他也像大联盟的老家伙们刷积分一样去刷x币。 显然他不可能这样做。 他现在考虑的是吸收电力。 这个没问题。 另外他还打算融合原来的那套功法。并不是完全融合，那需要的境界太高了，还要对《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非常了解……短时间里面根本做不到。 他打算融合的是魔种，最后那种魔种，能够控制妖怪的魔种。 这是属于他自己的能力，变异出来的能力。 他有把握控制。 “秃哥帮忙。”江宁冲着旁边喊了一声。 秃子没有和其他大妖一样去干活，就是因为他有用。 只见他抬起右手，冲着石头上放着的那片孔雀翎指了一下，孔雀翎上顿时浮现出了一只具体而微的小孔雀。 那只小孔雀只是一个影子，轮廓非常模糊，颜色也是漆黑的，它其实只是秃子的一道影子融合了孔雀翎上的执念，具象化出来的形象。 江宁手掐魔决，此刻他用的是炼魔的法门。 不是炼制阴魔的法门，而是炼制天魔的法门，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套体系。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除了轮回之法，就以炼魔最为擅长，里面当然有炼制天魔的法门。 天魔由心魔或者执念转化，不能用来害人，但是神奇奥妙，变化多端。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把魔诀打在了那只具象化出来的小孔雀身上，与此同时他还打了一枚魔种上去。 刹那间，他就感觉到意识之中多了一点东西。 那是一只小孔雀，一只轮廓仍旧有点模糊的小孔雀，一开始它还是黑色的，但是转眼间它就变成了光芒四射，蓝绿相映，过了片刻又是一变，蓝色变成了那种金光闪闪的蓝色，绿色变成了金碧之色。 果然是一只喜欢臭美的鸟。 “成功了，我可以控制这东西。”江宁强忍着想要照镜子的冲动，他喵的后遗症果然不小。 “你的这种能力真是让人羡慕。”秃子叹了口气，他的眼珠子都是红的，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那道影子失去了控制。 “彼此彼此，我看你那个也眼红。”江宁由衷地说道。 在他看来，秃子羡慕他，是因为这家伙不会用自己能力，这家伙根本就不应该把自己的影子当探子来用，那是大材小用，应该把影子和法宝炼在一起，变成类似器灵的东西。 那也就是喵姐想要的能力，一个人同时操纵几件法宝，甚至几十件，几百件。 他突然想起喵姐曾经提到过的百宝和尚，那家伙说不定就有类似的能力，所以才舍不得放弃那些法宝。 “别再浪费时间，把这玩意儿炼化试试。”老王八在一旁催促道。 “好吧。”江宁捻起那枚孔雀翎，轻轻按在额头上。 下一瞬间，孔雀翎没入了他的皮肤，一点点地融了进去。 江宁的脸色变了，先是变得有些白，然后有些青，接着有些绿，之后是蓝，最后是紫。 “怎么了？你这脸色变得很有意思啊！”老王八兴致勃勃地问道。 “没……没什么。”江宁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说。 可惜没人会相信，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紫得都快黑了。 “怎么还升旗了呢？”老王八注意到了另外一个细节。 “执念都是带有记忆的，难道是那种记忆？”黄六爷若有所思。 “肯定是，不过那家伙不男不女，不知道在记忆里面是他？还是她？是攻？还是守？”老王八一脸猥琐。 江宁的脸色越难看了。 没错，执念都是带有记忆的，这片孔雀翎来自孔彩，那家伙原型就是一只孔雀，这枚孔雀翎就是她身上的。 当初她也是无意间得到了这部功法。 正因为她本身就是孔雀，得到《大孔雀经》之后，她毫不犹豫就练了。 相性当然没得说了，肯定高得离谱。 这家伙前前后后只修炼了七百年，她的岁数也就和胡兵、朱世禄差不多，比喵姐和牛守义稍微大些，居然已经炼成元神，成为了大妖，而且实力比大部分老妖怪都厉害。 不过让江宁脸色紫的并不是这段记忆，而是另外一段。 《大孔雀经》原本对神魂没有任何强化作用，只注重法力神通，不可能长生，但是被她硬生生变成了一套近乎于完美的级功法……如果不介意某些小问题的话，确实很完美，如果再变态一点，喜欢这个调调，那就是越完美了。 这部功法的来源地离星宿海不远，也在青海，是一座密宗寺院的护法神功。 所谓的护法神功，也就是来源很杂，原本并不属于佛门所有，被佛门得到之后修修改改而成的东西。 对这类东西佛门一向不重视的，得到也很正常。 问题是这家伙还得到了“乐空双运”的传承，也就是双 修秘法。 “乐空双运”有很多种，江宁就会，不过他会的那种和孔彩会的不同。 江宁会的是精神双 修，孔彩得到的是意念观想，说得明白一些就是在意识空间里面自己创造一个完美的异性。 理论上她的那套东西比江宁的这套东西更高明一些。 结果就是那套东西出问题了。 江宁一脸黑线地退了出来，他已经看不下去了，肚子里面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 “到底成功了没有？有没有排斥反应？融合度多少？”老王八一连串问道，老家伙满脸幸灾乐祸，没成功，当然幸灾乐祸喽！成功了，也可以幸灾乐祸嘛！ 只要看看那张紫的脸，他就感觉值回票价了。 “成了，怎么可能没成功？”江宁深深地呼了两口气，他的胃翻腾得难受。 “相性到底怎么样？”黄六爷在一旁催促道。 江宁强忍着恶心，把注意力再一次沉入意识深处……他其实也挺关心这个问题。 然后他的脸变得更难看了，和包公差不多。 “好高的相性。”就听到秃子在旁边嘟囔了一声。 老王八和黄六爷这才现秃子的脸色也很精彩，在蓝色和绿色之间来回变幻。 “你们到底看到什么玩意儿了？”老王八的心里充满了好奇，老头也是有八卦心的。 “你也看到了？”江宁头大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还好说，现在多了一个知情者，这怎么保密？ “我后悔看了那么一眼，简直是瞎了我的24k氪金狗眼。”秃子居然挺新潮的，氪金狗眼都知道。 “到底有些什么？”老王八蹦了起来，对于一只王八来说，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 “你不会想知道的。”秃子连连摇头，他不会说，绝对不会说，打死不会说。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 “我听说你打算用自恋……”秃子问道。 “那时候我的脑袋刚刚被门夹过。”江宁的脸色又是一变，从黑往白变化，暂时是灰的。 “孔雀这种鸟真是恐怖，不只是臭美……”秃子打了个寒颤，心里一阵阵后怕，他的朋友里面就有俩孔雀，以前没觉得什么，现在一想起来……菊花一紧啊！ “你得好好感谢我，要不是我让你看到这些，呵呵。”秃子出一连串冷笑。 “谢了。”江宁是真心感谢，绝对不带一丝虚假，秃子让他逃过一劫啊！ “来点实际的。”秃子得寸进尺。 “要不然这样，我把这套功法改进之后再传给你？”江宁嘿嘿一笑。 秃子先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连连摇头，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紧接着又有点心动，那套功法可不简单，想要练到老王八的境界，简直就像玩似的。 另外，大妖不是终点。 大妖之上还有三大劫。 这套功法以自我为中心，能不能渡过后面两劫很难说，想要渡过人劫却很简单。 简直就是过人劫的捷径啊！ 不过心动归心动，只要一想到这套功法的后遗症，他立刻缩了。 在他看来，能够练成这套功法的……恐怕只有变态。 成功率绝对和变态程度成正比。 孔彩是变态……这是毫无疑问的。 这只兔子也是变态，想想他一次次转世重修就明白了，除了变态，谁会这么干？谁敢这么干？ “还是算了吧，我刚才感觉到你对我的能力有很深刻的看法，你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就行。”秃子缩了，他退而求其次。 “这个可以，说实话我对你的能力真的很感兴趣，你没修炼元神，没把这种能力转化成结界，实在是太可惜了。”江宁连声叹息。 换一个人说这话，秃子根本就不会相信，唯独江宁说这话，他相信。 “我这不是也在后悔吗？不过没事，最近打算转元神的人多了去，我也打算转。”秃子终于打定了主意，之前他一直在犹豫着呢！ 305 孔雀和道 “我真弄不懂你打算干什么？”老王八抻着脖子在那里看。 他在看江宁的手机。 手机在江宁的手里，里面正打开着一个ord文件。 那是一部功法。 从星宿海那面金墙里面得到的功法。 这已经是江宁看过的第三十二部功法了，他看的全都是这类东西，不是和孔雀有关，就是和迦楼罗有关。 “你不是已经有了一部《大孔雀经》了吗？”老头问道。 “我好像没说过直接练那套功法。”江宁冷笑一声。 想看他笑话？ 那是不可能的。 “修改功法不是那么容易的，别到时候走火入魔……不过你就算走火入魔也没关系，大不了换一幅肉身。”黄六爷心眼不错，在旁边提醒道。 “现在有了克隆技术，还真是方便。”秃子说这话是因为他已经下定决心转元神。 “本来我还在犹豫，现在看来没什么可犹豫的了，还是转元神吧。”连荣妈都心动了，她老人家已经干完活了。 “哈哈哈，我比你们早，我已经转了。”老蛤蟆哈哈大笑起来。 “得意什么？顶多早几天。”荣妈一脸不屑。 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旁边其他的大妖也被说得心动不已。 江宁挪开几步，现在的他两耳不闻窗外事，所有的心思全都在那些功法上面。 他刚才没说实话。 他根本没想过另外搞出一套功法来。 这部《大孔雀经》的特征就是成，比同类型的任何一部功法都容易成就，他需要做的只是一点微调。 他要来这些功法只是作为借鉴。 “果然是这样。”江宁的眼睛一亮。 他找到他要的东西了。 任何一种功法都不可能是凭空创造出来的，肯定有来源，有脉络。 《大孔雀经》也不例外。 此刻他在看的这部叫《大孔雀明王金身宝相经》。 佛门之中有孔雀明王，那是和不动明王平级的大佬。 一般来说和孔雀有关的都是法爷，走的是吞噬精气，转化法力，法术强横，神通无敌的路子。但是这部不一样，属于一条偏门的分支——金色大孔雀，走的是金刚不破，法武无敌的路子。 同样也是练体，这部《大孔雀明王金身宝相经》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一样属于大部头，面面俱到，法武合一，进攻和防御全都很强……江宁根本不会当真。 面面俱到就意味着面面不到，看上去很美，其实问题一大堆。 要不然就是非常难练，瓶颈一大堆，就像《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一样。 反正这部《大孔雀明王金身宝相经》肯定有问题…… 很明显，《大孔雀经》是从《大孔雀明王金身宝相经》衍化而来，未必是直接衍化，可能中间还有另外几部功法，反正源头应该是《大孔雀明王金身宝相经》。 《大孔雀经》并没有选择法武合一，而且专注于武，甚至就连武里面也只取了其中的一部分，专注于度和灵活性，放弃了力量和防御。 同样，这部《大孔雀明王金身宝相经》也不是凭空创造出来的，其中一部分和他之前看到过的几部功法很像。 那几部功法有的和孔雀有关，有的和迦楼罗有关。 这下子脉络渐渐清晰起来。 先是合并，然后拆分。 《大孔雀经》是一连串融合、分裂、再融合、再分裂……循环衍化的产物。 “六爷。”江宁转头喊了一声。 “看中我什么了？说”黄六爷听到江宁开口，立刻就问道：“用不着交换不交换的，我只想看看你最后能弄出什么来？” “您老实在太慷慨了，您肯定对偏开攻击之类的法门特别有心得吧？”江宁一点都不客气。 “你怎么又想到这个了？你不是专注于度和灵活吗？怎么？现在又打算兼顾防御？”黄六爷顿时感到奇怪了。 面面俱到就是面面不到，他不相信江宁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我又没有一身滑溜的皮，也没有厚厚的肥肉，想要像您那样玩，肯定做不到的，我只打算学一点借力的窍门。”江宁连忙解释。 “借力？有意思啊。”黄六爷似乎有点明白了，老头那脑子不是老王八能比的：“行，反正没什么了不起的，都教你吧。” “席爷……”江宁又盯上了另外一个老头。 “呦——还有我的事呢？”老蜥蜴乐了，当初江宁点名要他，但是一直都没开过口，他正感觉奇怪呢！ “您老的尾巴耍得不错，能教教我吗？”江宁问道。 “你小子找抽是吧？”老蜥蜴的眼睛瞪了起来。 “哪敢？我说的是真心话。”江宁连忙解释：“我突然觉得做一回东方不败也没什么坏处，我接下来打算玩针，后面带线的那种。” “你还真敢想，不过我喜欢，既然你自己都不在乎，我还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那些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老蜥蜴也挺好说话。 他的想法其实和黄六一样，都想看看江宁最终能够捣鼓出什么玩意儿来？ “我们的人到了，不过车子进不来。”一阵尖细的声音打断了江宁的研究。 老蝙蝠本来在底下做苦力的，接了电话才上来的。 “车？什么车？”江宁抬起头来，傻愣愣地问道。 “卡车啊！三辆载重十二吨的大卡，需要用到的原料全都装在上面了，包括水泥和黄沙……除了石子，反正这里石头够多。”付老连忙回答。 “我说过要这么多东西吗？”江宁疑惑不解，他不是给了一份清单吗？他记得那上面只有电线，铁块和阵盘。 长沙没有阵盘，甚至岳阳那边都没有，得从x市运过来，这是最耽误时间的地方。 “不是说，找到了南岳衡山洞天的遗址吗？我琢磨着东西肯定不少，再说万一有人想要来抢怎么办？洞灵真天那边生过的事不得不防啊！”付老连忙解释。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之前挖大的那个洞穴就是南岳衡山洞天的一部分，里面的东西肯定已经被搬出去了，挖大是为了当作人造福地来用。 江宁转头看着老王八和另外几个老家伙。 这谣言传得可真快，居然已经传到这边了。 东西既然运过来了……那就用呗！没必要浪费啊！ “有没有储物袋之类的东西？”江宁连忙问。 “当然有。”老王八特别来劲。 “让他们把电线全都装里面带进来不就行了？”江宁随口说道。 “剩下的呢？”那位大妖又问。 “关键是人造福地，一旦人造福地有了，能够聚集起天地元气，只要布一座阵就行了，保证谁来谁死，用不着什么钢筋水泥混凝土。”江宁解释道。 “钢筋水泥混凝土这类东西还是有用的。”黄六爷话了：“你不能完全指望大阵的防御力，这玩意儿真要说起来，也就那么回事。” “浇筑混凝土需要时间的，我不相信那帮家伙会给咱们这个时间。”江宁连连摇头，他们刚到这里的第二天，他就现有人在暗中监视。 好在他们挖的那个洞，在山腹之中，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 “放心，做这事，咱们熟得很，咱们也不是白吃饭的，没得让你小瞧了。”黄六爷很有几分不以为然。 “先把电线之类的东西搬进来，然后再是钢筋水泥……别的还有什么？”老王八开始下达命令。 “还有一些枪和子弹。”那位大妖说道。 “都搬进来，肯定用得着。”老王八随口说道 这一次江宁没有反对。 ……………… 东西很快就被搬了进来，全都堆在石林的一角，负责搬运的全都是一群小喽啰，他们是没资格进入石林的。 “现在布线吧。”老王八看着江宁。 江宁看着小丫头，他一个人肯定干不完，然后他又看了看果子狸，这家伙也是能够帮忙的，最后他又看了看小狐狸它们……这帮小家伙肯定会在谢小薇面前告状。 告状就告状吧，他不在乎的。 “你是不是男人？好意思让我做苦力活。” 小丫头忍不住暴跳起来。 “就是就是，你不是男人。”小狐狸也怒了。 吉娃娃、雪貂、松鼠它们一起冲着江宁呲牙。 果子狸默不作声……它是男的。 “一起动手，这样也能快点。”荣妈看不过去了，女人嘛，多少总会向着女人一些。 “行了，你们在一旁看着吧！小江之前不是问我怎么耍尾巴的吗？我让你们见识一下。”老蜥蜴一下子蹦了起来，落到了那堆电线的旁边。 只见它伸出前掌轻轻一拍。 所有的电线都像是活了一下，自己动了起来，而且度还非常快，如同一条条乱窜的蛇，一边疯狂地扭动着，一边沿着事先开出来的那些沟穿了过去。 江宁看得很仔细。 之前他已经从老蜥蜴那里得到了鞭法的诀窍。 没错，就是鞭法，什么耍尾巴，只是开玩笑的说法。 席爷的鞭法在洞庭湖联盟里面也算一绝。 鞭法的诀窍是震荡。 那些电线扭来扭去就是一种震荡。 这种高频的震荡居然能够把重量给抵消掉，同时电线和地面也几乎没有摩擦，还可以用这种方式来传力。 仅仅只是一个蜥蜴分身，老头的法力并不强，甚至还不如江宁，他能够做到这一切，凭借的是对震荡的理解。 这就是妖怪厉害的地方。 每一种妖怪都有自己擅长的能力，当他们把这种能力彻底摸透之后，就会转化成某种玄之又玄的理解。 这就是所谓的“道”。 306两个电话 远处的山头上，五个大妖站在那里，这五个大妖都是衡阳那边的，属于留守人员。 “他们在干什么呢？” “好像是在建造人造福地，还真打算用那招？” “那招确实厉害，鄱阳盟的人最清楚这一点，他们被坑得不轻。” “我们怎么办？不让他们加入进来？” “这有用吗？他们难道不能另外组建一个联盟？就叫衡山盟，比咱们的南岳盟还贴切些呢。” “这招实在太赖皮了，难道就没办法破解了吗？” “怎么破解？他们又没进城，你总不能说周边一百公里全都是咱们的地盘吧？” 那五个大妖你一言我一语，看上去一点都不急。 当然也不是全都不急，其中一个大妖明显有点不一样，眼神中满是愤怒之色。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他连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老大打的。” “需要我们回避吗？”旁边的一个大妖问道。 那个大妖没有回答，而是往旁边走了几步，随手布了一层屏蔽。 “真是过分。” “人家是自己人，和咱们不一样的。” “有时候我真觉得并入洞庭湖联盟也不错。” “你是这山看到那山高，洞庭湖联盟那么好的话，侯九也不会造反了。” 剩下的四个大妖在那里嘀嘀咕咕。 “你有办法听到里面的动静吗？”一个大妖问道，他问的是旁边一个身材矮小，长着一双小眼睛的大妖。 “让我试试。”那个矮个子大妖双手藏到了背后，偷偷掐了个法决。 “什么？这事是真的？” “您没把握？……您既然没把握，让我们怎么办？直接过去赶人？先不说有没有道理，咱们这边的实力也不够啊！那边单单大妖就有六位，比咱们还多一个呢！大妖分身也有五个，老王八也在里面，另外还有一个转世大妖。” “让我们别轻举妄动？我肯定不会轻举妄动。” “什么？你们马上过来？行，我等着。” “……” 屏蔽的效果仍旧存在，他们没办法听到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只能听到这边的声音。 看到接电话的家伙收起了手机，矮个子大妖连忙停止施法。 “怎么了？”刚才提议偷听电话的大妖迎上去问道。 接电话的那个家伙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那片石林，然后用不太有把握的口气说道：“弄得不好他们跑来这里不只是为了反击。” “什么意思？”问的这位糊涂了。 “老大告诉我，他刚刚得到消息，老王八他们可能早就盯上这边了，他们的目标十有**是衡山洞天。”接电话的家伙一脸郁闷。 “什么？” “这么说，他们真是来抢地盘的！” “老大没弄错吧？” “他们真的找到衡山冬天了？” 那四个大妖纷纷吵嚷起来，他们同时转头看去……然后越看越像那么回事。 “我想起来了，前一段时间我的一个手下就报告，他好像看到洞庭湖联盟的人拿着什么东西在山里转来转去。”一位大妖猛地一拍大腿。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接电话的家伙连忙问道。 “好像有段日子了，那时候小联盟都还没影子呢。”那个大妖记不起具体时间，只有一个大致的概念。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提一声？”接电话的这位急了。 “这话说得很没意思，没出事之前谁会去想这些？说得再难听一些，当初我就没想过咱们会去找洞庭湖联盟的麻烦。”被呵斥的那位同样不是好脾气，大家都是大妖，谁都不比谁差。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现在不是埋怨这个，埋怨那个的时候。”一个胖子站出来打圆场：“老秋，你说两句。” “我没什么可说的，还是等苏老自己来吧。”被叫到那位大妖是个大光头，皮肤黝黑亮 “这事有没有准？会不会是个圈套？故意弄个衡山洞天出世的消息来转移咱们的注意力？”矮个子大妖突然问道。 他和江宁一样，原型都是兔子，所以生性多疑。 另外三位都盯着接电话的那位。 接电话的家伙皱了皱眉头，有些话他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胖子摆了摆手。 算了就是彻底算了的意思。 他已经打定主意，再也不管这边的事了。 “苏老告诉我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洞庭湖联盟跑到鄱阳盟去的那几个大妖，突然间拿出来三座人造福地，全都是最顶级的那种。那三个地方原本属于洞灵真天的别府，洞灵真天被毁，地脉破碎，反倒便宜了它们。”接电话的这位只得开口了，他已经看出胖子打算走人，胖子一走，另外三个肯定也会离开，这不就麻烦了吗？ 听到这话，对面那四个大妖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片刻，他们四个同时转头看了看石林。 眼前的景象何其相似啊！ “骆北仑恐怕会气得吐血。”矮个子大妖哈哈大笑起来。 当初的情况连瞎子都看得出来，骆北仑和刚刚组建得洞灵盟的那些大妖想出工不出力，结果被摆了一道。 原本大家以为那帮家伙失去的只是小联盟里面的席位，没想到还有人造福地。 “不对，怎么可能才三座？”矮个子大妖想起来了。 “是啊，当初他们好像占了六块地盘。”光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卧槽，拿一半出来做好人，顺便让姓骆的吐血，另外一半正大光明吃进。”胖子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明白之后，他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一眼石林。 不只是他一个，另外几个大妖也都一样，此刻他们的心里充满了郁闷。 “这样说来，他们盯着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之前没有理由出手，这一次咱们主动把理由送上门去了。”胖子公然抱怨，这一次他一点都没掩饰的意思。 南岳盟里面对于这次行动，意见并不统一，他们四个都是不赞成的。 “对了，刚才不是说有两个消息吗？另外一个呢？”矮个子问道。 “我们的一个眼线告诉老大，岳阳那边正在接收一批文件，里面全都是扫描下来的道家典籍，内容五花八门，但是以阵法和符篆居多。”接电话的那位说道。 “阵法和符篆？” “阵法和符篆！” 胖子和矮个子同时叫了起来，虽然语气不同，但是意思完全一样。 衡山洞天属于上清一脉，上清一脉最擅长的正是阵法和符篆。 ……………… 那边接了个电话，这边同样也接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老王八。 “苏老头带着人正往回赶，他连助拳的那几个大妖都带走了，里面还有侯九。”一放下电话，老王八立刻跑来找江宁了。 “侯九？”江宁没有想到这家伙也会来凑热闹。 “这家伙是想跑啊！”黄六爷猜到了侯九的意图。 “也有可能是为了抢好处，如果你知道南岳洞天开启，你会不会过来？”秃子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既然这样，我们的人也必须过来才对啊！”麻瘤子立刻叫了起来，他比谁都急。 “等你想到……黄花菜都凉了，你知道老6他们为什么把三座人造福地抛出来吗？”老帅哥摇了摇头。 “不明白。”麻瘤子非常老实地摇了摇头。 “抛出那三座人造福地，就是为了让正在大楼里面开会的那帮家伙眼红，让他们也过来出把力。”秃子干脆解释明白，他知道麻瘤子蠢，非常蠢。 “我们出来的那天，组建执法队的事就已经通过了，只需要他们过来就足够应付眼前的状况。”黄六爷在一旁说道。 “那也需要时间啊！”麻瘤子嘟囔了一声。 “他们早就在路上了，就算比那边晚到，也晚不了多少时间。”老王八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感叹。 他感叹的是大楼在交通方面的投入。 磁悬浮滑板、飞轮、轮子、两种飞机……还有那个二踢脚，这都已经多少种交通工具了？怪不得到哪里都方便。 “咱们这边得准备起来了。”江宁提醒道。 “没问题。”说话的是秃子，这一次他是主力，他的底气来自于遍布四周的一百五十九根阵旗：“你说得没错，我对自己的能力确实不够了解……” 听到这话，老王八、老蛤蟆，老蜥蜴，黄六爷，全都不由自主地点头，他们总算明白为什么荣妈说他们眼皮子太浅了？ 与其从兔子那里拿东西，不如从他那里学东西。 前者受益一时，后者受益无穷。 307先谈判，后开干 “老元……”对面飞过来一个白头白胡子的白老头，现在天地元气孱弱，以人的状态还能飞，绝对不简单。 “原来是你，苏老头，你来干什么？”老王八迎了上去。 “听说你们现了衡山洞天？” 苏老头满脸堆笑地问道。 “胡说八道，谁他喵的制造谣言？我劝你别信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老王八装出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样，拼命撇清。 这是江宁的提议。 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想要让别人相信，最好的办法就是拼命否认。 “那你说说看，你老兄跑来咱们这里干什么？”苏老头果然不信。 “只许你们去长沙，不许咱们来这里？我告诉你，咱们只是找到了一块宝地，打算在这里弄一座人造福地。”老王八继续否认，还编了个理由否认，假的说得和真的一样。 “老元，咱明人不做暗事，长沙那边是怎么回事？你我心里清楚，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打算掺和了，这总行了吧？”苏老头服软了，他打算就坡下驴。 “我不在乎，你们想待在长沙就请便，我觉得这样也不错……什么狗屁的大妖不许随便走动？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们就待在长沙，狠狠地刮刮那帮混帐家伙的脸皮。”老王八现在一点都不在乎了。 之前跑了一趟武汉，玩了一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现在又来衡山，这次是挖坑埋人，他突然现根本没必要和对手一城一地去争夺，掌握主动权才是正道。 苏老头顿时傻了。 他突然现自己掺和这件事，实在太不明智了，偏偏现在骑虎难下。 “老元，咱们这样说话不太方便，我进去可以吗？”苏老头探头探脑看着那片石林。 “想都别想，里面已经搞好了，这是咱洞庭湖联盟的人造福地，是至关重要的所在，外人哪里能随便乱进。”老王八当然不肯放松。 “老元，别给脸不要脸，你那里面肯定是衡山洞天遗址……”苏老头怒了，他不是骆北仑，丢不起这个人。 再说骆北仑的洞灵盟名不符实的，以前根本就没有这个联盟。他们的南岳盟就不一样了，这块招牌挂了至少有四百年，现在南岳衡山洞天被别人占了去，他们从上到下的面子全都得丢光。 可惜还没等他说完，老王八就跳着脚骂道：“放屁，放屁，别说咱们没找到衡山洞天，就算找到又如何？你南岳盟有南岳两个字，就以为里面的东西都是你们的？那么人家天涯就更不得了，天南地北，五洲四海都属于天涯，难道都是他们的地盘……不行，我回去之后得立刻改名字，以后咱们不叫洞庭湖联盟了，咱们改叫地球联盟……” “那还不如叫宇宙联盟好。”黄六爷远远地喊了一声。 “最好叫多元宇宙联盟。” “这个太过分了，万一惹到人家外星人怎么办？咱们打不过的，还是叫银河系联盟为好。” “银河系里面就没有外星人了？还是叫太阳系联盟妥当。” “万一有火星人呢？还是叫地球联盟最好。” “人家老美未必答应，咱们干得过人家老美吗？还是叫中华联盟保险。” 一群大妖你一言我一语，在那里调戏苏老头。 “好，老王八，咱们等着瞧，反正对于咱们妖来说，一向都是看谁的拳头更大。”苏老头气得胡子乱抖，不再多罗嗦什么了。 老家伙其实最担心的是夜长梦多，对方来了增援，他在大楼那边也是有眼线的，大楼那边的人马一出动，他立刻就得了消息。 正因为这样，他哪里敢再浪费时间？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无数身影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老家伙早就准备好强攻了。 “玩幻术？你还差点。” 半空中响起了雷鸣般的喝声。 紧随其后的是秃子的声音，这家伙哈哈笑道：“我早就等不及了。” 刹那间，四周的一切都翻转了过来，正面变成了反面，左面变成了右面，前面变成了后面。与此同时，那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无数身影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然也有没消失的，姓苏的老头就没事。 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有一股巨力拼命想要把他扯走，好在这股巨力来得快，去得也快。 “阵法，你们早有布置！”老家伙脸色大变。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地底传来了一阵阵异常沉闷的轰鸣，随之而来的还有微微的震动，那感觉就像是地震。 老王八哈哈大笑，异常得意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你这家伙卑鄙无耻，还特别不要脸面，怎么可能不做些准备呢？” 话音刚落，脚底下又是一阵剧震，地上的石块都被震得乱跳起来。 ……………… “不要各自为战，全都朝着中间靠拢。”胖子一边后悔，一边拼命呼唤。 这家伙身上套着一个又一个光罩，有的是结界，有的是法宝，他的手上还拎着两面盾牌，这两面盾牌光芒四射，表面浮现出无数符篆。 火，到处是火，除了火，还有乱窜的电芒和乱飞的炮弹，耳边尽是噼里啪啦的打雷声和“通通通”的机炮声。 最致命的还是那些机炮，它们的度太快，弹头比子弹大得多，份量也重得多。 只是片刻工夫，最外面的几个光罩就变得明灭不定，眼看着就要破开了。 胖子只能凭那两面盾牌苦撑。 那两面盾牌被打得火花乱闪，上面的符文忽明忽暗，很明显也有点吃不住劲。 突然，胖子感到一阵心悸，与此同时他胸前挂着的一块玉佩放出了微朦朦的光芒。 “小心，有魔头潜伏，大家千万小心。” 远处传来另外一位大妖的呼喊声。 听到这声呼喊，胖子就感到头皮炸，他最怕的就是魔门手段。 “有谁知道这是什么阵吗？”他扯着嗓子喊道。 “咱们当中有谁会去研究阵法？”另外一个大妖怒道。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一个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某种颠倒挪移类的阵法，而且我们被挪移到了地下。” “靠拢，咱们朝着中间靠拢。”胖子大声呼喊。 “没办法靠拢，现在就相当于在拔河，我们不管往哪边移动，外面的家伙都会朝着反方向拉扯我们。” 那个微弱的声音越显得微弱了。 “有什么破解的办法？”胖子吼道，最外面的光罩已经被破掉了，他越来越感觉到岌岌可危。 “救我。”那个微弱的声音已经弱不可闻了。 ……………… 在地面上，老王八淡然地看着那迅远去的背影，冷冷的骂道：“这个家伙就是如此自私自利。” 逃跑的正是苏老头。 身为南岳盟的老大，他并没有身先士卒，也没有设法救人，而是自己溜了。 “他会不会搬救兵去了？”江宁有些忧虑。 “他还能有什么救兵？南岳盟本来就不大。”荣妈很有几分不以为然。 “他可以把南岳洞天出世的消息散播出去，心怀贪婪的家伙总是有的。”江宁倒是想出了一个对策。 “那也没用，先他得证明这一点，当初洞灵真天会有那么多大妖跑过去，是因为那株腊梅吸引了太多的注意力，都在猜那是不是一株灵木？无数双眼睛盯着呢！”荣妈一点都不担心。 “我们的人好像来了。”江宁的眼镜镜片上，绿光一闪一闪。 “那太好了，让他们过来。”老王八的脸上多了一丝欣喜，他现在这个毕竟是分身，真要让他对付大妖，还是有点吃力的。 就像那个微弱的声音所说的那样，这座大阵就相当于拔河，拔河是要用力气的，偏偏他现在没力气。 正说话间，旁边传来“咔嚓”一声轻响，一根阵旗裂开了。 ……………… 在地底，几个大妖已经聚拢在了一起，其中就有那个胖子。 “老尤呢？”胖子东张西望，他没看到之前接电话的那个大妖。 “那家伙精通地遁，早就独自溜了。”说话的是光头。 “真是不讲义气。” “混账东西，早知道这样，我根本就不该来帮忙的。” “苏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怎么没进来？” 剩下的几个大妖全都怒不可遏。 “别再抱怨了，先想办法出去再说。”一个暗淡的影子有气无力地说道，精通阵法，指点大家聚拢到一起的就是他。 大脑达的人，一般四肢就简单，换到妖怪身上也一样，所以他的实力在这群妖怪里面是最差的。 “先别说怎么逃出去，大家的结界连接得再紧一些，我快支撑不住了。”另外一个大妖声嘶力竭地喊道。 此刻这帮家伙结界连着结界，结界叠着结界，总算挡住了周围的喷射的烈火和乱飞的金属碎片。不过结界的防御力并不一样，有些妖怪就不行。 “我来。”胖子把手中的两面盾牌往头顶上一抛。 两面盾牌顿时化作了两个巨大的半圆形光罩，死死地挡在了外面。 “快说，怎么破？” “我已经看出来了，这座大阵总共有一百五十九个节点，分为天地人三才，各有五十三个节点，地阵喷火，那些火全都是从地底挪移上来的，天阵打雷，这与其说是雷，不如说是电网，我本来打算让老尤找到那根电线，可惜现在做不到了，人阵就是那些机炮和潜伏四周的魔头……”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打了个寒颤。 与此同时，其他大妖也感觉到一阵心悸，仿佛大难即将临头。 下一瞬间，一道金光闪过，无数金花从头顶上方飘落下来，这些金花看似徐徐落下，实际上度快到极点。 “上清太元湮灭灵符。”那个暗淡的影子惊叫起来，拼命往外逃。 胖子的反应也不慢，连那两面盾牌都不收，跟着就往外逃。 其他大妖也四散奔逃，他们中有的跑得快，有的慢了一步，慢了一步的就倒霉了，只感觉到身体一紧，一股巨力将他们牢牢扯住。 转眼间金花落下，所有的结界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就仿佛六月的积雪曝晒在阳光之下。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金花裹住，其中一个大妖怒吼一声……选择了自爆。 随着一声雷鸣般的巨响，所有的金花全都被冲散开来。 旁边几个没来得及逃的大妖非常倒霉，直接被炸得粉碎，大妖自爆，那危机绝对是刚刚的。 在冲击波的中央，一个拳头大小的婴儿瞬间飞了出来，一头扎进了头顶上方的岩层。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了一阵咯咯咯的轻笑声。 拳头大的婴儿如同触电一般，拼命地顺着岩层往上逃，他很清楚出笑声的是什么东西。 又有一个元婴冲了出来，那是一个非常倒霉，肉身被炸碎的大妖，他也毫不犹豫地往一侧的岩壁撞去。 突然，前方的岩壁一阵波动，一个曼妙的身影浮现出来，紧接着两条玉臂紧紧拥住了那拳头大小的婴儿。 这一幕看上去如此的温馨，但是明白的人只会感到毛骨悚然。 “老子拼了。”一个大妖终于无法忍受，他化作一道赤红色的火光朝着头顶撞去。 308说真话也没人信 炽热的岩浆从地底喷了出来，大地裂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一根火柱冲天而起，火柱中隐约可见一个红色的小点迅远去，转眼间消失在天际尽头。 看到有人逃出生天，剩下的那些大妖争先恐后朝着破开的那个口子冲了过去。 那破开的口子有十几米深，就像是一口又深又窄的井。 又有一个大妖逃了出来。 那是一个鸟妖，他的度同样不慢，眨眼间破空而去。 紧随其后的又是一个鸟妖，不过还没等他的身体从洞口出来，他就感觉到阵阵心悸，这种感觉比刚才更加强烈，简直是死兆临头。 后面的大妖也是一样，全都感觉到心惊肉跳，魂魄摇动。 下一瞬间，上面、下面、中间同时爆炸了。 爆炸，剧烈的爆炸，洞口外面在爆炸，洞口里面也在爆炸，洞口的底部同样在爆炸。 十几个大妖被挤在狭小的通道之中，他们拼命撑开结界，可惜根本没用。 最先崩溃的是肉身，十几个大妖瞬间被炸得粉身碎骨，紧接着崩溃的是元婴，同样在瞬间飞灰湮灭，只有一个大妖修炼的是元神，爆炸的那一瞬间他就舍弃了肉身，元神遁入旁边的岩壁，总算逃过一劫。 没能挤入那口直通阎罗殿的深井的大妖全都被吓尿了。 其中一个大妖倒也决断，学着第一个大妖的模样，朝着头顶撞去，他情愿舍弃肉身，也不愿意被人挤在当中活活炸死。 胖子脸颊抖动着，绝望地看着头顶，过了片刻，他落在了地上，大喊一声：“我投降。” “我……我也投降。”另外一个大妖也放弃了抵抗。 “我也……”又有一个大妖选择投降，突然他化作一道残影朝着上方冲去，这家伙并不是真的投降。 “轰轰轰” 又是连成一片的三声轰鸣，就和刚才一样，上、下、中间同时爆炸。 这个自作聪明的大妖和刚才的那些倒霉蛋一样，被炸了个飞灰湮灭，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 “结束了……没想到这么容易。”老王八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洞口。 “洞灵真天出世的时候，那群西装客如果也有这样的布置，恐怕骆老大他们一个都别想活下来。”江宁自己都感觉到心惊肉跳。 “这怎么可能？当初谁知道洞灵真天在哪里？”黄六爷很清楚他们是怎么赢的。 同时占据了天时地利，如果还不能赢的话，那就太差劲了。 “赢肯定能赢，不过赢得这么容易……多少有点侥幸。”江宁叹道，那个爆炸并不是事先的布置，完全是随机应变，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 “赢了就是赢了，还等什么？咱们去衡阳。” 老王八一下子跳了起来。 “就你现在这幅鬼样子？”江宁扫了老王八一眼。 此刻的老王八更像是一只宠物，很难让人想到他是一方霸主，千年老妖。 听到这话，老王八顿时郁闷了，他现在这副模样确实见不得人。 还是得让本体过来，不过那边也有事啊，而且不是什么小事。 老王八有点分身乏术。 “要不然这样……你手里的二踢脚不是快吗？到时候接我一趟。”老王八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你直接坐飞机过来不就得了？”江宁没兴趣，他又不是出租车司机。 “你这不是快嘛！坐飞机从x市到衡阳少说要两个小时，你手里那玩意儿跑个来回也用不着二十分钟。”老王八看上江宁手里的二踢脚了。 “你敢坐？”江宁有点意外，老家伙之前是打死不干的。 “废话，也就我敢坐，最多加上你们楼里那只老乌龟。”老王八斜了一眼，真要出事，他肯定死不了，顶多受伤。 这两个人一问一答，听得旁边过来增援的那些妖怪心惊肉跳，二十分钟不到打个来回……这得多快？ 反正他们是不敢坐的。 ……………… “衡山洞天呢？难道就是这里？” “你们几位就别再藏着掖着了，好东西你们先挑，这总可以吧？” “这座人造福地也就一般嘛！” 增援的人终于到了。 千里迢迢跑过来，看到这片石林和旁边已然坍塌的深洞，要说不失望，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不过失望归失望，大家都觉得多少能拿到一些东西。 有总比没有好。 “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没有什么衡山洞天，我们只是布了个陷阱，等着南岳盟的家伙自己往里面钻。”荣妈不得不解释几句。 可惜，事到如今已经没人相信了。 洞灵真天那边一下子拿出三座人造福地，再加上一张“上清太元湮灭灵符”……谁如果相信，那就是傻瓜。 “别这么小气嘛！吃独食可不好。” “就是，洞庭湖联盟占的便宜可不少，再说刚才咱们看到了的，单单这套大阵就不简单，这也就算了，还有那些符篆呢？全都是上清一脉的符篆，还都是顶级货色。” “要说那只兔子能够布出这座阵来，我相信，要说他能画出这些符，我绝对不信，他现在的实力不够。” 一群大妖围住了荣妈。 “真没有什么衡山洞天，我根本没必要骗你们，这就是一个局，用来坑南岳盟的局。”荣妈有苦说不出、 “行了行了，没有就没有，真是够抠门的。” “唉——还是那只兔子大方。” “吃独食就吃独食，何必编什么理由？” “老王八以前不是挺干脆的？现在怎么也变得虚伪起来？” “谁让咱们来晚了呢？根本没帮上忙。” 那些大妖仍旧不信，一个个满腹怨言。 “那两个家伙逃得倒快，让咱们在这里顶缸。”荣妈同样满肚子怨气。 被骂的当然是老王八和江宁，这两个人多聪明？早溜了。 此刻这两个家伙在二踢脚里面。 老王八除了感叹，还是感叹，他猜到会生什么？问题是他没办法解决，只能开溜：“这世道……说真话还没人相信了” 江宁一句话都不说。 他对这种情况倒是习惯了。 他那个转世大妖的头衔就是假的，现在他就算说实话，也没人会相信。正因为如此，他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 换句话说，老王八也一样。 就算没有衡山洞天，也必须造出一座衡山洞天来。 “我会让小丫头暗中散几篇东西出去，再做一个类似别府的遗址，不过这得你们埋单。”江宁低声说道。 “行，这次反正咱们赚了一大票，不在乎一点小钱。”老王八的心情很不错：“我倒是担心你做得不完美，万一被人看出来怎么办？” “你以为我会用假货蒙人？”江宁怒了，作为一个职业造假者，他也是有尊严的：“咱拿出来的绝对是真货，纯正的上清道统。” “这倒也是，天地元气孱弱，佛道两门没落，很多典籍功法都流传在外，这一百多年对于收集典籍来说，确实是天大的机会。”老王八不由得出了一声感叹，他刚刚想到自家手里也有一堆典籍。 “不过光有典籍也不行啊！这玩意儿多了，恐怕就不值钱了吧？”老王八的要求还是挺高的。 要装就得装像一些。 “还有丹药的，不过丹药会在x东上卖，另外还有一部分法器和法宝。”江宁早就想好了，趁机出手一批洞灵真天的赃物。 洞灵真天事件实在太大，有太多人盯着，之前如果把东西抛出来，很容易引起怀疑。 现在就没人会怀疑了，肯定以为那是从衡山洞天里面得到的宝物。 这叫运气，叫本事，别人羡慕不来的，顶多说他们吝啬，自私，不顾全大局。 “一下子干掉大妖，还俘虏了五个，那边肯定也不会太好过，接下来应该会太平一段日子了吧？”江宁问道。 说实话，他已经厌烦了。 从洞灵真天开始，他就上了李大妈的当，一步步走到今天。 “这只有天知道了。”老王八不敢打包票。 “元老头，我不相信你一点把握都没有，洞庭湖联盟肯定在大联盟里面有一席之地吧？你会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江宁轻嗤了一声。 “别把大联盟想得那样平等，里面真正能够决定事的，也就只有一小撮人，一开始我也算在里面，但是很快就被边缘化了。”老王八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能给我说说大联盟的情况吗？大联盟是怎么建立的？起人是谁？有哪些势力？”江宁一直都想知道这些，不只是因为好奇，他更需要知己知彼。 “这可不行，我们全都过誓，不能透露一点消息。”老王八的口风很紧。 309数字排序 黑暗中，一群数字再一次聚集在一起。 这一次人数少了很多，一号、三号、六号、七号、八号、九号这几个非常靠前的数字都没出现，反倒是以往从来没出现过的四号来了。 “干得不错。”二号先开口，这话是冲着四号说的。 “我真想看看那几个家伙的脸色。”四号似乎并不在意。 “他们的脸色肯定很精彩。”十号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子南岳盟被你们重创得不轻啊！”十五号抢着说道，不过他的语气之中隐约带有一丝警告的味道。 “放心，我对那边不感兴趣，要不是他们主动跑过来找麻烦，而且做得实在太过份，我根本就没打算搭理他们。”四号完全是一副‘和我无关，错不在我’的样子，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过……我们已经到手的地盘肯定不会让出来。” “知道，衡山洞天嘛！谁占据了都不会让的。”十五号这一次就显得很淡然了，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完全能够理解。 “没有，绝对没有，根本没什么衡山洞天，这只是一个局。”四号连声说道。 “知道，知道，是一个局，一个用来坑姓苏的局。”十号在一旁帮着说话，不过从他的语气就可以知道，他自己都不相信。 这些数字一问一答，丝毫感觉不到挫败的味道，反倒更像是在庆祝。 当然，还是有人感觉不舒服的，二十二号突然叹息了一声：“咱们这里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你用不着担心，只要这个空间存在一天，大家就散不了，当年那几位留下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高明了，我甚至怀疑他们把咱们聚拢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咱们迟早会分裂。”说这话的是二号，他毫无疑问是这群数字的头。 “这话有道理，不过前前后后连两百年都没到，就维持不下去了，真是让人心寒啊！对我们来说，两百年算什么？打个盹罢了。”二十二号仍旧免不了有些失落。 “你这话可就有点过了。”四号听不下去了：“两百年还是不短的，特别是现在的节奏越来越快，和以前根本不能比了，别说两百年，就算是两年，感觉变化也是蛮大的。” “接下来的变化会更大。”十号嘟囔了一句。 “变化大不大？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接下来开会的机会恐怕不多了。”二号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大联盟其实早就分裂了，看上去是平等的，实际上话语权根本不一样，他这个二号看上去很靠前，其实一直在坐冷板凳。 这一次明着是大联盟和小联盟的碰撞，实际上是大联盟内部的重新排序。 “这不是挺好吗？来开会也是白费时间，真正有用的决定作出过几个？就算做出决定，能够贯彻下去的又有多少？又有多少决定纯粹就是私心作祟？”四号出了一连串的冷笑。 四号是老王八，也就是洞庭湖联盟，大家都心知肚明。 “其实最让我们厌烦的还是这个松散构架，大家都清楚这是谁的主意。”二号话锋一转，矛头直指他上面的那位。 沉默，一片沉默，大家确实明白，不是松散构架最适合这个联盟，也不是松散构架最适合妖怪的世界，而是有人希望维持这种构架，甚至希望底下也是松散构架，最好到每一座城市都是松散构架。 为什么前前后后有那么多人搞事？为什么接二连三地挑衅大楼？为什么会有一连串针对大楼的决定被通过？ 原因只有一个。 人造福地实在太重要了，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一旦这种技术被扩散开来，每一个势力都拥有一座人造福地，那么松散构架就彻底稳固了，像洞庭湖联盟这样的紧密联盟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因为每个大妖都有私心，谁愿意被剥削？谁不愿意做土皇帝？ 相反，这种技术一旦被有效控制起来，结果就会像现在这样，变成一堆紧密联盟，甚至这种技术如果掌握在洞庭湖联盟这样的大型势力手里，中型和小型势力很可能就没了，只剩下一连串大型势力。 “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们谁知道刁成是被哪个王八蛋挑唆的？”四号问道，这才是他进来的目的。 他已经知道这件事和韩浩、还有枭七有关，枭七已经死了，韩浩早就跑了，他不认为那两个家伙就是幕后主使者，后面肯定还有一只黑手。 “不清楚，那时候七号应该还没插手。”二号第一个开口。 “x市太小，当初谁都没注意，人造福地这件事我们还是从你嘴里得知的。”另外一个数字说道。 “七号曾经跑来找我，希望我出手护持一下云山崖，那时候他刚刚和天涯谈妥，在这之前他肯定对大楼没什么了解。”说话的是十号。 毫无疑问他代表的是白山黑水盟。 当初一路人马被困住，梅太太、梅家俩熊孩子和野丫头下落不明，李大妈却一点不在乎，显然早知道不会出事。 两边根本就是假打。 “我知道星宿海那件事也是他的手笔，不过他只和花老五有关，那群蠢马暗中的谋划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十五号开口了。 他代表的是天府。 天府和星宿海的关系类似于武汉那边和洞庭湖联盟的关系，只不过星宿海更大，实力也更强，天府吞不下。 “刁成的事恐怕没人能够给你答案。”二号轻叹一声：“那个神秘势力藏得太隐秘了，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我担心的倒不是神秘势力。”老王八这点底气还是有的，洞庭湖联盟也有自己的杀手锏，足以抗衡叱的杀手锏。 十以前的数字，全都有类似的杀手锏，要不然他们也坐不稳那个位子。 “我担心的是那个神秘势力和咱们有关，至少和咱们中的一部分有关。”老王八说出了自己真正担忧的地方。 他甚至还能把范围缩得更小一些……比如一二三。 这话一出口，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别管这些了，说实话，咱们也没办法管。” “是啊，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管好自己。” “四号，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几个数字连忙站出来岔开话题。 “我现在还能有什么打算？”老王八没好气地说道：“本来的计划全都乱了。” 这不能怪大楼，全都是另外一群数字搞的鬼。 正是因为另外一群数字挑唆侯九、麻瘤子和二尾巴造反，又挑动南岳盟跑进来搅局，现在的局势彻底失控了。 “我知道你本来打算只集中建造几座人造福地，把自己的势力尽可能做大，结果变成了一堆人造福地，你又舍不得放弃，只能搞得像部落联盟一样。”十号暗自好笑。 “类似部落联盟的构架应该是那幢大楼的想法，这种构架对她们最有利。”十五号一针见血。 来这里之前，他们就已经分析过，因为这种构架很有可能会推广开来，成为今后的一种模板。 “这样做也不是没好处，侯九造反至少让我看到了一点，就像我们对某些人不满意一样，对我们不满意的人也不在少数……甚至我的那些老伙计也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只不过没说出来罢了，要不然去鄱阳盟抢地盘的时候，他们也不会跑得那么起劲。”老王八说到这里，看上去有些颓然。 “是啊，你那边的问题，咱们十有**也有，你在前面趟路，咱们就舒服多了。”十号说得却很轻松。 其他的数字纷纷点头，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 没人能学x市的那幢大楼。 条件不一样。 再说，也学不来。 他们手底下可没一个什么都会的转世大妖，他们甚至都没有野丫头，没有那几万老鼠大军，那些老鼠既不要工资，又不知道偷懒，既能够充当眼睛，又是驾驶员和苦力……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他们只能学洞庭湖联盟。 比如让手下弄一堆分身出来，这就是被证明有效的经验，现在大家都跟着搞。 另外就是那套系统，既能够用来监视，又能够用来做事，x东上已经开始接受订单了，排队都可以排到后年。 310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老王八从那个空间里面出来，此刻他正在一间茶楼里面。 他并不是一个人，对面还坐着一个老绅士，那绝对是一个真正的老帅哥，七老八十那种，满脸皱纹，但是那风采绝对不是二尾巴能比的。 老绅士正在喝茶，最便宜的那种，这种地方本来就没什么好茶，但是他品得津津有味。 茶楼里面也不安静，甚至可以说得上嘈杂，因为旁边就是菜市场。 这个地方明显和老绅士的身份不符合，但他还是来了。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李大妈走了进来，老太太一手一个大塑料袋，她刚刚从菜市场出来。 老绅士冲着李大妈笑了笑，老王八则一脸便秘的模样，每次看到李大妈这副摸样，他总是无话可说，他一直在琢磨这是不是真正的返璞归真？ “我已经叫了东西。”老绅士抢先说道，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就当作是庆祝。” “你是应该庆祝。”老王八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叹息是因为刚刚知道这个老家伙居然早就联络上大楼了。 说实话，换成一个月前，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老绅士就是十二号，也就是拥有寻宝网的那位。 小联盟和大联盟的冲突先就是从x东和寻宝网的冲突开始的。一直以来十二号都声嘶力竭地冲着小联盟喊打喊杀，一副鱼死网破，不可共存的模样。 老王八现在才知道，这也是在演戏。 两边也是在假打。 按理说，十二号应该算他们这边的，不应该错过今天的会议。 不过老王八也明白为什么十二号没加入进来，却悄悄地跑来这里和李大妈当面说话？ 他和二号对另外几个数字有怨气，十二号恐怕对所有的数字都有怨气。 所有的数字都或多或少插手过寻宝网的交易，都曾经把寻宝网当作提款机，随意增加积分，套取各种资源。 十二号敢怒不敢言罢了。 他的身份其实就相当于商人。 古往今来，在中国，商人的地位始终不高，有钱但是无势。 老王八甚至知道，十二号最愤怒的其实是一号和二号。 其他的数字全都是规则的维护者，一号和二号则是规则的制定者。 刷积分就是他们俩的决定。 ……………… 小笼包子、虾皇饺、卤水金钱肚、红油笋尖、三碗皮蛋瘦肉粥，东西很快上齐了。 “李大姐，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们两家居然会联手。”老王八夹了一个虾皇饺一边吃一边说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十二号抢先开口，有些东西他来解释更合适：“你们肯定以为x东和寻宝网是竞争者，一个兴起，另外一个必然会倒下，因为妖怪的世界就这么大。” “不是吗？”老王八感到茫然。 “你别忘了，x东一上来就宣布只是在小圈子玩，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这样做？”十二号呵呵一笑。 “原来你们两家……”老王八看了看李大妈，又看了看老绅士。 “x东是小圈子，有自己的物流，但是只到大城市，网点少，再加上采用的是实名制，管理严格，基本上针对的都是大客户。寻宝网属于开放式结构，以后也会施行实名制，但是不会像x东那样严格，没有自己的物流，但是快递费也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贵，基本上针对的是个人用户，咱们两家完全可以和平共处，甚至互相补充。”老绅士说道，这是关键，也是两个月前李大妈给他打电话，他立刻接住了大楼递出的橄榄枝的原因。 “那你的损失呢？”老王八最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 “损失？什么损失？”十二号呵呵一笑：“你以为寻宝网的交易就没有办法追踪？同样是有案可查的，那些没有急着逃跑的人，到时候我自然会补偿他们，按照他们做过哪些交易？手里有多少积分？我会一笔笔补偿。至于跑了的……那就不管我什么事了。” “你是这么好的人？”老王八根本不信。 “他得像猪头似的，这点补偿根本不算什么。”李大妈在旁边戳了一句。 “对啊，我居然忘了。”老王八一拍脑袋。 既然早就和这边有所勾结，这家伙肯定暗中做了准备，x东刚刚建立的时候，有一大批货流过去，然后从那边买了丹药之类的东西再流回寻宝网，一来一回绝对赚翻了。 也就因为这个缘故，后来一大批妖怪跑进来倒买倒卖，不但迅推高了寻宝网的物价，还都被套牢了，趁早割肉离场的损失还小，稍微有点犹豫的都全军覆没了。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十二号搞的鬼。 “你小子在坑人。”老王八用筷子指着十二号。 “我只是趁机挤掉一些水分。”十二号微微一笑。 碍于老王八在这里，有些话他不能说。 积分里面的水分大部分集中在那些数字手里，他先要赖掉的就是这笔帐。 换一个时间，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那帮老家伙全都瞪大眼珠子盯着呢！也只有在寻宝网快要倒了的时候，才没人会管。 别说插手了，那帮老家伙躲都来不及。 这也是李大妈一打电话，他立刻和这边携手的原因。 他必须让寻宝网倒下……至少看上去像是要倒下。 挤掉那帮老头子手里的水份，剩下的水份其实不多，他利用那些二道贩子的贪心，摆了这么一道，已经不只是挤干水份那么简单了，根本就是劫富济贫，当然这个“贫”指的是他自己。 就像李大妈说的，他不但没有任何损失，还大了一笔，最关键的是他趁机收拢了各种资源。 现在寻宝网真正是属于他的了，而不是一大堆老家伙在里面划水。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老王八问道。 “还能怎么办？和x东一样呗！实名制，公开每一笔交易，允许核查积分的去向，同时也设定等价物……”老绅士早就想好了。 这些东西其实不难，x东这么搞，并不是江宁想出来的，而是一群专业人士的功劳，老家伙背后同样也有一群类似的人，素质比这边一点不差。 “你那边有等价物吗？”老王八轻哼一声。 “故意抬扛就没意思了，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老底。”老绅士摇了摇头。 他说这话确实有底气。 当初他搞寻宝网，就是因为手里有东西。 他原本就是中国这边妖怪之中最大的原材料供应商。 他早就想好了，寻宝网就用原材料作为等价物。 这也是他现在坐在这里的原因，他必须和李大妈商量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先两边都可以接受，其次品种也有讲究，两边肯定要能够互补，要不然没办法平衡，同样还得避免通货膨胀。 这些等价物其实就相当于货币，数量一多，通货膨胀是难免的，这就需要两家互相沟通，联手控制。 “我突然替那只兔子感到可怜。”老王八又夹了一个虾皇饺送进嘴里。 “你可怜他什么？”李大妈问道。 “这家伙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有人比他更聪明，藏在幕后什么都用不着做，结果还拿大头，他在前台拼死拼活，卖力气又卖面子，结果顶缸、背锅……还带踩雷，真正到手的好处却没多少。”老王八说这话，多少有点挑拨的味道，好在他不是在背后说这些，而是当着这两位的面说。 “他才用不着你可怜呢！”李大妈呵呵一笑：“那只兔子精明着呢！他自己现在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用不着，所有的好处都给周围的人，不但是大楼里面，外面还有一群人呢！我可以告诉你们，用不了五年，他的势力就可以和任何一个大型联盟相抗衡。” “没这么夸张吧？”老绅士骇然变色。 旁边的老王八却沉默不语，最近这段日子，他一直和江宁待在一起，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 如果那些东西全都搞成功，说不定还真有能力和任何一个大型联盟掰掰腕子。 311求神拜佛 “你这也叫旅游？”小狐狸搞不懂了，它眨巴着眼睛看着身边这个懒鬼。 它有点怀疑这只兔子是不是被懒猫传染了？ “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实实在在是个宅男。”江宁翻了个身，叹了口气。 他现在没事做，衡山占下来了，但是老王八还要收拾残局，之前老王八确实没撒谎，洞庭湖联盟确实没想过把衡阳这块也占下来，但这不意味着白白便宜了别人。 老王八狠着呢！打算把南岳盟上上下下全都换一遍，全都换成和洞庭湖联盟关系密切的大妖。 什么？南岳盟没这样的大妖？ 这根本不是问题嘛！ 和南岳盟关系不错的大妖有的是，让他们加入进去不就行了？ 老王八有事做，他就没事了。 本来空闲下来倒也不错，这里又是衡山，他没来过啊！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玩玩……可惜只玩了一天，他就没兴趣了。 知道衡山最高峰多高吗？ 才一千多米。 五岳里面就数南岳最矮，那座一千多米的山还算是高的，周围一圈全都是几百米的……玩意儿。 江宁都不好意思说那是山了。 虽然人家泰山也不比衡山高多少，但是泰山上的名胜古迹多啊，一路上往上爬都能够看到，另外名气也大。 话说回来，五岳里面他真正感兴趣的也只有华山和嵩山，连泰山都挨不上。 对华山感兴趣完全是受了武侠小说的影响，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受了金庸的影响。 华山论剑，华山派……还有葵花宝典、辟邪剑法和独孤九剑。 至于嵩山，那纯粹就是为了和尚，谁让少林寺在嵩山呢？ 衡山有什么？ 反正他没看出来。 “你放个分身出去溜达，和在家里看电视有什么两样？”雪貂也在一旁问道。 “分身和电视还是不一样的，至少还有那么点感觉。”江宁不得不替自己辩解几句，另外还有一句话没说……他怕死。 现在荣妈、哈爷、席爷、黄六爷都有事，没人顾得上他，秃子、麻瘤子、老帅哥他们倒是有空，但是他信不过啊！ 再说，他刚刚干掉人家一堆大妖，这仇可结得不小。随便出门的话，一不留神很容易被干掉的。 “你们尽说我，自己怎么不出去溜达溜达？对了小丫头呢？……还有逗比也不在。”江宁东张西望。 梅家那个小丫头不好说，但是他可以肯定果子狸也是宅货，这家伙在青岗镇的时候，活动范围仅限于住宅区，稍微远一些的地方都没去过。 “放心，她们不会跑丢的。”小狐狸说道。 “我担心的是逗比又遇上个干妈，或者再喝醉酒什么的，这家伙各种不靠谱。”江宁倒是不担心小丫头片子。 小丫头精明着呢！逃跑的本事一流，必要的时候投降起来也毫不犹豫，还会撒泼打滚，卖萌求饶……反正对付什么样的敌人，她都有相应的对策。 那个逗比就难说了，它做出什么来都有可能，事先预料不到的。 “我去找找她们。”江宁反正没事可做。 当然他肯定不会亲自去，他有分身呢！ 分身的好处多，身体轻盈、度快、放气之后能缩成拳头大的一团，容易隐藏，必要的时候还能自爆。 此刻他就有一个分身满山乱转，到处旅游呢！ 想要找那俩家伙也容易，她们身上都有定位器。 事实上不只是她们俩有，小狐狸它们的身上同样也有定位器，不过这几个货从来都不出去的，旅游对它们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还不如磕磕瓜子，看看电视剧，要不然就是梳梳毛、理理、自己给自己打扮，基本上属于宅宠。 这好像是受了谢小薇的影响。 谢小薇平时都是两点一线，别的地方从来不去，标准的宅女。 点开电子地图，在旁边的菜单里面把果子狸和小丫头点开……地图上顿时多了两个绿点。 “呵呵，居然还在一起，卧槽，她们跑庙里面干什么去了？”江宁瞪大了眼睛。 他还没看到过哪个妖怪求神拜佛呢！两边完全不是一个系统的，根本没业务联系啊！ 更何况，衡山供奉的是火神祝融。 在江宁的印象中，这是一个非常奇葩的神祗，反正崇拜祂的人真不怎么多。 说实话，小时候他还以为这家伙是邪神呢！ 这位老兄最有名的事迹就是和水神共工打架，祂比较牛，打赢了，把共工扁成了猪头，人家共工被打惨了，再加上那家伙可能有抑郁症，一时想不通，怒撞不周山，结果把不周山撞倒了，弄得大家玩不下去。 反正祝融的形象就是坏孩子加小流氓。 至少他小时候是这样认为的。 ……………… “你觉得这样真会有用吗？”小丫头感觉自己挺傻，居然会相信这个逗比的话。 “心诚则灵。”果子狸一脸严肃而又虔诚的模样，不过马上就露出逗比的本质了：“反正又不吃亏。” 小丫头翻了翻白眼，紧接着好奇心上来了：“你求的是什么？” “你能保证不说出去吗？”逗比一脸严肃。 “我能。”小丫头连连点头。 “我也能。”逗比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丫头一脸懵逼，她知道自己被耍了。 好在她不在乎。 她一脚把果子狸踩在了地下，迅解开鞋带，非常熟练地把这个逗比绑成了倒猪蹄。 小丫头干这活很熟练，平时没少干。 做完这一切，小丫头东张西望，然后走到旁边的树林里面，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 “这个没用，我不怕的。”逗比毫不在意，它皮厚，它经抽。 “上一次从星宿海回来，小狐狸它们说起了很多事，它们说你们一到那里就和人打了一架，还说那只兔子打架的手法很恶劣，比如捅了人家，会让人家很痛苦，同时也会让自己很臭的禁招。” “有这招吗？”逗比回忆起来，转眼间它的脑门上渗出了汗珠，而且汗越来越多。 它想起来了，是那招……好像叫菊花残，又好像是叫菊花指，反正很厉害，也很恐怖。 最恐怖的是这招对它也管用，它身上的肉再厚，同样也练不到那个地方啊！ 看了一眼那根树枝，卧槽，还是带枝杈的，底下还有一个树瘤。 “别别别，我坦白，我坦白还不成吗？”逗比连忙讨饶。 “我想先试试再说，说实话我一直很羡慕小狐狸它们，它们每个都有一手绝招，都有一件独门兵器，我却没有……现在我有了，一根树枝，这算不算返璞归真？”小丫头异常得意，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很厉害？” “不算什么，红酒起子就有这个功能，那玩意儿有六种用法，十五种变化，里面有一种用法，三种变化和这有关。”逗比老吃老做了，经验丰富。 “你说得好像试过似的。”小丫头来了兴趣。 “你能保证不说出去吗？”逗比之所以叫逗比，就是因为不长记性。 “你还来。”小丫头撩起了袖管。 “好，好，我认输，我尝过一次……好像是两次，这个有点忘了。”果子狸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丢脸，反正它不在乎那张脸。 “感觉怎么样？”小丫头眼睛亮，她的八卦心再一次升了起来，紧接着她意识这不是一个淑女该问的问题，咳嗽了一声换了个话题：“你还没说呢，刚才打算求什么？” “我打算求姻缘，我听这里的人说，求这个很灵的。”果子狸这一次不敢耍滑头了。 “祝融和姻缘有关？”小丫头又是一脸懵逼，这个答案出了她的理解范围：“那家伙代表的不是火吗？我能够想到和姻缘有关的就只有……fff团的火把。” “呃……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求一下总没坏处。”果子狸毫不在意地说道。 “那我也拜一个。”小丫头把手里的树枝扔了。 “你不会看上那只兔子了？嚯嚯嚯，母……”逗比的话刚刚差一点漏出来，就看到小丫头转身捡树枝去了，顿时把下面半句吞了下去。 “再敢说——”小丫头用树枝拨了拨。 “不敢了。”果子狸满头大汗，一动都不敢动。 “对了，你喜欢的是哪个？小狐狸？还是雪貂？总不可能是獾？”小丫头的八卦心一向很强。 果子狸一脸严肃，好半天才痛苦不堪地说道：“我还没想好，要不然学老大那样？” “呵呵呵，我会告诉小狐狸它们。”小丫头随手扔掉了树枝。 “不要啊——”逗比用屁股都能想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那你接下来得听我的，对我唯命是从。”小丫头趁机开条件。 “好，好，全都听你的。”果子狸很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服软。 小丫头转身就走。 “你忘了帮我解开……对了，你干嘛去？”果子狸大声喊道。 “我去买香，求姻缘总要拜拜？拜拜总要买一把香？”小丫头回答。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312这算不算衡山洞天？ “咦，居然是一个妖怪。” “妖怪就妖怪吧，当初我们不就算到天地元气会逐渐衰减，最后彻底消失，人类寿命短暂，熬不了那么久。” “直接打下禁制不就行了？” “咦，又有一个妖怪……不对，这不是妖怪，应该说不完全是妖怪。” “一个半妖，有趣有趣。” “要不要把他也拉进来？半妖毕竟比妖更接近人。” “……” 冥冥之中，一群不为人知的存在苏醒了过来，祂们窃窃私语着。 梅家的小丫头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她的两眼完全没有神采，但是外表一点都看不出异常来。 在她的脚边，果子狸这个逗比正念念有词：“救苦救难的祝融大神，求你保佑我脱离苦海……减轻一点也行，让它们别那么用力，很痛的，稍微轻点就行，我其实不怎么在乎……” 在离这边数百米的地方，在一片山道上，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他就像一具木偶似的一动不动。 在山脚下，在石林里面，真正的江宁同样一动不动，两眼无神地躺在地上。 “你别吓我们。” “喂——你没事吧？” “快测脉搏，再听听他的心跳。” 小狐狸它们顿时慌乱起来，对江宁，它们绝对没有丝毫的好感，但是这家伙毕竟是……姐夫。 “要不要打电话给姐姐？”雪貂在旁边问道。 “那还不如打给老王八。”小狐狸连连摇头，它不打算声张。 “他的脉搏没事，心跳也正常。”吉娃娃抬起头来。 “先别管他，让他躺下，出来之前李大妈没说过他会有事。”小狐狸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对啊！” “这家伙的命像蟑螂一样，死不了的。” 另外几只宠物也松了口气。 ……………… 江宁茫然地看着四周，他能够感觉到冥冥之中的那些意识。 “你们是什么？”他低声问道。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其中一个意识回答道。 那应该是一个女人，江宁能够感觉到那是一个女人……或者说曾经是一个女人。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回答，换成一个月前，他还真会有些不知所措，十有**会往神佛上想，现在就不同了。 “你们是陷入天劫的修士？”江宁问道。 “陷入？”有一个意识明显多了一丝不满。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女人又冒了出来：“说陷入也没错，按照那些和尚的说法，不就是一个跳进来跳出去的差别吗？在我们看来是跳出去，但是在他们看来却是跳进去。” “不是说，从来没人知道天劫是怎么回事吗？”江宁想起了李大妈曾经的话，一旦进入天劫就再也没办法和外面联络了，不管是成败，都没办法联络。 难道李大妈错了？又或者她故意这样说？ “这话没错。”那个女人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一旦进入天劫，对于道门来说就是天人合一，对于佛门来说就是寂灭脱，反正都是斩断一切因果，自然不会再和原来的世界有任何关联。”另外一个意识解释道，他解释地很详细。 “那么你们呢？”江宁最感兴趣的是这个。 “我们相当于一道影子，一缕残念……或者说是执念，看作分身也行。”那个女人回答。 “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沉睡，就算醒来，我们也不会和任何人联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另外一个意识接着说道。 “再说像我们这样的也不多，我们不是随便就可以存在的，得符合不少条件，先得有愿力，而且是源源不断的愿力，我们纯粹是占了这个地方的便宜。”又有一个意识开口了。 “原来是这样。”江宁明白了，他甚至能够猜出自己被拉进来的目的，同样也能够猜出以前为什么没人知道祂们的存在。 因为以前没必要，天地元气充盈，衡山作为五岳之一，天生就凝聚了万民信仰。 现在就不同了，天地元气衰微，信仰也淡薄，再这样下去祂们恐怕只能永远陷入沉睡了。 “这一次你们怎么会醒过来的？”江宁问道，他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你不是知道了吗？”那个女人说道：“你们的打斗惊醒了我们，再说还有好些个大妖死了，那些散入天地的妖气对我们来说非常有用，能够让我们保持清醒。” “这几天我们一直在等待有缘之人，没想到先等来的是一个小妖怪，然后是你。”另一个意识说道。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你们一直醒着？”江宁并不介意多出点力气，就算没有回报也不要紧。 “这不可能，既做不到，也不会被允许，该睡觉，咱们还是得睡觉。”那个女人淡淡地回答。 “你如果有什么想问的，还是快问吧，我们的时间有限。”另外一个意识感受到了江宁的想法，他“活”着的时候显然属于那种性情直爽的人。 “天劫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宁不再兜圈子了，他希望这些意识始终清醒着，为的就是时刻能够指点他，既然做不到，那就选最“大个”的问题。 “这个嘛！” “这个很难解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了也没用。” “我能够告诉你的只有一点，一旦天人合一，你就不再是你了，你就是天，你的意识会融入天地之间。” 那几个意识同时回答，换成普通人的话，肯定什么都听不到，但是祂们却能够让江宁听得明明白白，一点都不受干扰。 “连自我都没了？”江宁骇然变色。 “什么是自我？” “自我就是执念，就像我们一样。” “天人合一之后，任何执念都会被舍弃。” 那些意识又是同时回答。 江宁明白了。 说什么执念……根本就是自我嘛！ 也就是说，真正的天人合一就是这种状态……这种状态好像有够凄惨的。 此刻他有点明白密宗为什么不求解脱，转而追求世世轮回了……另外他很怀疑创出《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那位，恐怕也是知情者。 “难道佛门、魔门、婆罗门，还有西方的教派也一样？”江宁忍不住问道 “什么叫寂灭脱？不就是说法不一样吗？至于西方的那几位，他们恐怕也和我们一样，只是一缕执念，不过这缕执念要比我们清晰得多，所以他们能够经常醒来，甚至给信徒一些回应。” “其实所有的神都是如此。” “我们已经和天地融为一体，天地不灭，我等就不灭，而这缕执念即便被灭，也是随灭随生，这也就是不死不灭的缘由。” 那些意识七嘴八舌地说着。 江宁静静地听着，他已经明白天人合一是怎么回事了。 没有所谓的肉身成圣，没有兜率天、须弥天什么的，没有极乐世界，也没有天堂，最后能够不灭的只有意识，而且意识会一分为二，一部分和这个世界融合，另外一部分，也就是属于自我的那部分，被分离出来。 这玩意儿就像服务器和数据备份。 之所以大部分时间只能沉睡，十有**是因为能量不够……对方应该不会在乎吧？反正都已经不死不灭了，还有什么可追求的？没有追求多无聊啊？干脆就蒙头睡大觉，偶尔醒过来看两眼，证明自己还活着。 江宁觉得自己的想法应该没错，没看到那些意识都没反应吗？祂们肯定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既然没反应就是默认。 唯一的问题是祂们没提到魔，只提到佛、西方那两位，还有所有的神……婆罗门那些好像都是神。 就是没有魔。 “是不是五岳都有你们这样的存在？”江宁又问道，这一次他是为了喵姐。 他知道喵姐一向都想再见见陈抟。 另外，他也确实有那么点意思……想去华山转转。 有喵姐的人情，他或多或少能得到一些好处吧？ “当然，不过他们未必醒着。” “看来你和华山另有因果。” “华山比我们这边要好得多，除了泰山，恐怕就他们的情况最好。” “你可以去看看，不过你要找的那个人未必会回应你。” “是啊，去看看吧，那边肯定也有传承需要接续。” “差不多了，我们又要进入沉睡……” 这一次冒出来的意识更多了，好像开大会一样。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人类和妖怪修炼的步骤是不是一样？半妖怎么算？”江宁急了。 前面那些问题都属于高大上的东西，天劫对他来说早着呢！ 现在这个问题就属于切身相关了。 他是半妖，既不是妖怪，也不是人，没有参考对象啊！ “半妖我们不清楚，人族天生开智，用不着化形，也没有什么三灾五难，一般修炼两三百年就能有所成就，当然也有快的，几十年就修炼有成，也没什么天地人劫，倒是有三种选择，第一种留在人间，不过法力全封，也就是所谓的游戏红尘，一种是涩留于一地，成为那里的守护，最后一种就是像我们这样天人合一。” “这三种都是长生之法，也就是天仙、地仙、人仙，第二种，第三种都能够转化成第一种，反过来却不行。” “有得必有失，人族修炼容易，但是根基不稳，一旦失去天地元气，哪怕修成元婴，炼成元神，也会境界衰退，修为跌落，甚至转化成地仙、人仙也不保险，这点和妖怪没法比，所以天地元气开始衰弱之后，有能力的人纷纷天人合一，没有能力的人只能苟延残喘，最终各家道统纷纷断绝，此乃天意使然……” “什么天意？我倒是觉得和上古诸神造人有关，诸神造人恐非善意，只为获取愿力，种种好处和坏处由此而来。 “那也有可能是远古之民自家的选择，他们觉得这样更好……” “此事无需多论，人族修炼容易，有所得必有所失，天道至公。” 那些意识开始争吵起来。 一开始出现的女人轻叹一声：“我等当年便为此吵过，从无定论，且由他们吵去，我已将上清一脉托付于那个小女妖，没必要再传一遍，不过你既然进来了，便是有缘……待我看看。” 下一瞬间，江宁感觉自己里里外外全都被看透了。 “有趣有趣，天意所钟，天命所归……”那个女人注意到来自洞灵真天和星宿海金墙里面的传承，同样也注意到了张海伦、林雪手中那口箱子里面的东西。 “世间万法皆出同源，终又殊途同归，我来帮你梳理一番，再传你一套法门，此乃小道，对旁人无用，所以我未曾传给那个丫头，对你却有用，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313仙人传法，授我神通 什么是法？什么是道？什么是神通？什么是符？什么是阵？什么是结界？ 以前江宁对这一切都只有很模糊的概念。 现在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所有这一切都源自于法。 法就是借用天地元气，达到某种目的。或者说得更明白一些，就是运用天地元气的方法。 道就是在掌握了方法的基础上，还吃透了其中的原理。 神通就是不明白原理，但是掌握了步骤，还进行了规范化，系统化和流程化。 符就是把法封印起来，随时能用。 阵就是吃透原理之后，衍生出来的运用，也就是说它源自于道。 更直观地说。 法就相当于老式火炮。有一根很粗的管子，需要往里面充填火药（天地元气），然后再塞一炮弹进去，然后点火（利用法力勾动天地元气），最后轰的一声…… 道就是吃透了原理，可以造炮，也可以造枪。 神通就相当于拿破仑时代的火炮，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规范化，达到了老式火炮的巅峰。 符就是原始的多管枪，一根管子，里面同样充填了火药，同样要点火，但是只需要一个香头就行（消耗小），用起来方便，但是威力小。 阵就是军火库，有枪有炮有火药，什么都好，就是不能移动。 最后就是结界。 当初江宁看到罗四通和白云山战斗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结界和阵法是一类东西，只不过一个规模大点，一个规模小点。 他没猜错。 阵源自于道，结界源自于神通，确实是同样的东西。 阵是军火库，结界就是背在身上的弹药箱，然后脖子上再挂一串弹链，胸前挂满手雷……反正就这画风。 不过这些东西都有一个前提——必须得有天地元气才行。 失去了天地元气，什么法、道、神通、符篆、阵法……全都完蛋，一个都没用。 对于妖怪来说，至少还有强悍的肉身可以凭依，人就不行了。 以前江宁根本不知道路在何方？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下去？现在他明白了。 那位给了他一件了不起的礼物。 不是传承。 他根本不需要传承，他已经有太多传承了，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单单洞灵真天的那些玩意儿就足够他啃个几十年了。 更不用说跑了一趟上海，手里又多了一堆东西，那是几十个门派，花费百余年时间，融汇了中西各种修练方式和神秘文化，另外还加入了近代科技，最终衍化而成的产物。 那位给他的礼物是帮他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梳理了一遍。 祂当然不可能懂得现代科技，但是这不妨碍祂透过现象看本质，祂完全可以用道家思想来解释，顺便还融入了上清一脉的体系之中。 这也是祂给江宁的另一份礼物。 上清一脉的祖地是这里，但是真正扬光大，把上清一脉推到巅峰的却是茅山派。 知道茅山派什么最有名吗？ 杂。 茅山派的传承是最杂的，不但有道门的那些传承，还有养鬼，请神之类旁门左道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些源自于密宗和魔门的秘密传承。 《封神演义》把上清一脉定为大反派，里面的人修炼的东西五花八门，很多都近乎于魔道，这里面有故意抹黑的成份，不过也有一部分原因和上清一脉这种特性有关。 上清一脉很擅长把别人家的东西拿过来，包装一下，变成自家的东西。 “你有什么打算？”小丫头溜达了过来，她有事想要和江宁商量，背景音乐是果子狸“呜哇”的叫唤声。 没错，叫唤声，不是惨叫声，感觉不出惨，反而觉得很欢……抖m嘛！这很正常。 “你太过分了吧？说过帮它保密的，一回来就把它给卖了。”江宁探头往外看了看。 “它自己喜欢，你管得着吗？”小丫头片子翻了翻白眼，她确实没用嘴说，也没告诉小狐狸它们任何事，只是把录下来的东西放了一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小狐狸它们立刻抄起家伙找那个逗比去了。 “不是挺好的吗？你没觉得它们全都手下留情了吗？这不就是那个逗比想要的吗？”小丫头一连串反问。 江宁歪着脑袋想了想，又听了听那阵阵叫唤声，好像真有那么点意思。 “你倒是经验丰富。”江宁嘿嘿一笑。 “那当然，我们家……”小丫头的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漏嘴了，连忙闭嘴。 江宁明白了。 那位专业跪电脑板三十年别看一本正经的，原来也是一个m男。 卧槽，以后得离这俩远一点，m是会传染的。 江宁暗地里反躬自省，自己是不是也有点被传染的迹象？是不是也在往那个方向靠拢？ 好像真有！ 他的额头冒出了汗珠。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小丫头在一旁催促道。 江宁这才回过神来。 “你不是得到了上清一脉的传承吗？这一脉的特征是杂，根基却是阵法和符篆，封神演义看过没？里面通天教主这边整天摆这个阵，摆那个阵，等着别人来破。” “知道啊。”小丫头连连点头，她好羡慕那个诛仙阵，如果她能摆就好了，第一个就把兔子扔里面，试试厉害不厉害？ “我打算专攻阵法。”江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这个时代，天地元气孱弱，只有人造福地里面还有，这就意味着法术的局限性很大，直接施法，不如用符篆，反正符篆也是上清一脉擅长的东西。不过最合适的还是阵法，因为阵法原本就不能动，和人造福地很相配。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上清一脉有关阵法的内容整理出来，然后找一群传人？”小丫头有点明白了。 “还算聪明。”江宁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 “别动我的头。”小丫头一下子拍开了他的手：“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妈说了，对你要一百二十个提防，你不是好东西。” “居然这样说我。”江宁郁闷了：“不管怎么说，我……” 他突然闭嘴了，后面的话不太好出口。 “怎么？你还真打算做我的便宜老爸。”小丫头什么都不在乎，现在的小孩懂的多，想的多，胆子也大，脸皮更厚。 “没这个想法。”江宁连连摇头。 他说的是真话。 他不想拆散人家的家庭……那是一对多完美的组合。 “那你帮我做一件事。”小丫头有想法了。 “什么事？先说来听听，如果不太难的话，我可以考虑。”江宁说道。 “现代社会不同于古代，讲究社会大分工，修电脑的人，根本不需要知道怎么造电脑。”小丫头说道。 “没错。”江宁点头。 “另外现在什么都讲究傻瓜式，从照相机到电饭煲，功能越来越多，操作却越来越简单，这没错吧？”小丫头继续说。 “没错。”江宁继续点头。 “所以我觉得……阵法这玩意儿也应该傻瓜化。另外还要集成化，系统化，最好即插即用。”小丫头对别的不了解，对电脑还是挺清楚的。 “你一下子给我弄了这么大的一个课题。”江宁翻了翻白眼。 “你肯定行的，别人做不到，你肯定做得到。”小丫头一个马屁接着一个马屁拍过来，还时不时地飞一个媚眼，扭动着腰肢……可惜没胸没屁股，让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行。”江宁倒也没推辞，他原本就有这样的打算。 随手布阵，确实很牛逼，用来装逼绝对一流，但是他更希望随手往地上扔一块电路板，一座大阵就瞬间撑起来了。 虽然后者比较逗比，但是实用性强啊！ 再说，他现在也打算转回逗比的路子，转世大妖当得太累了。从洞灵真天当到现在，这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简直就是苦逼加傻逼。 他不想再当了。 “太好了，我知道你最好了。”小丫头贴了上来……一根根排骨，像搓衣板似的。 “我已经答应了，现在轮到你了，你也应该做出点贡献吧？”江宁瞪着小丫头。 小丫头“蹭”地一下跳开几米，眼神闪烁地看着江宁，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挡住下面，异常警惕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再想干谁？也不会干你啊！”江宁怒了，这熊孩子……思想太污了。 突然，他牵了牵耳朵。 不知道什么时候，果子狸的叫唤声停止了。 “卧槽。”江宁跳了起来，一把拉开旁边挂着的帘子。 果然，小狐狸它们全都躲在帘子后面，手里全都拿着摄像头，有的还拿俩，果子狸这逗比也在，鼻青脸肿，呲牙咧嘴，手里居然也俩摄像头……不对，这货的脚趾缝里面还夹着俩。 “我看上你手里的上清传承了，全都给我默写出来。”江宁干脆挑明了，省得这帮家伙故意歪曲，搞出一大堆事来。 “你要的好像太多了，那么你得再加点什么。”小丫头开始讨价还价。 “不加。”江宁非常坚决地摇了摇头。 “小丽，你当我的全权代表，帮我和这家伙谈判，如果谈成的话，我给你好处。”小丫头转头冲着小狐狸说道，还是那句话，现在的孩子见多识广，什么没见识过？脑子聪明着呢！ “成交。”小狐狸摇了摇头尾巴，它转头看着江宁。 江宁顿时感觉到亚历山大。 谢小薇的这帮宠物一向让他头痛，小姨子嘛！打不得，骂不得。 314绑起来送给你 丫头片子郁闷了。 不只是她郁闷，小狐狸同样郁闷。 在她们俩的面前放着两部典籍。 这两部典籍内容差不多，仔细对比之下可以看得出来，细节上有那么点区别。 其中一篇是小丫头拿出来的。另外一篇是江宁从洞灵真天的传承中抽取出来，经过重新包装，变成了上清一脉的东西。 “这有什么稀奇，只能说两家殊途同归。”小丫头仍旧嘴硬。 “要不要再试一次？”江宁问道。 现在他对那位传授给他的小道，非常有信心。 说是小道，在他看来，这才是上清一脉的精髓……妥妥的拿来主义啊！ “没兴趣。”小丫头扭过脸去，她的脸色是铁青的。 “愿赌服输呦——”江宁一脸得意，他挥了挥手里的清单。 那是小丫头得到的上清一脉的传承秘录的目录，其中有三分之一被画上了红圈。 这些全都是和他手里的各派功法重合的。 也就是说，他只要肯花时间，就可以把这些功法转化出来。 小丫头片子明明是梅花鹿，却像属王八的，咬住不肯松口，根本不愿意把上清一脉的东西拿出来，再加上旁边还有小狐狸搅局……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画了红圈的秘录有两百多部。 这已经足够了。 从洞灵真天里面才弄出来多少典籍？ 三百余种功法，一百七百多部典籍。 江宁甚至没打算把这些东西全都抛出来，那样的话反而容易引起怀疑，毕竟洞灵真天出世的时候声势惊人，这边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当初他和老王八设定的剧本就是，他们找到了衡山洞天某个分支的遗址。这座遗址属于一个小门派，是上清一脉的分支，只是得到了零星的传承。 这样算下来的话，弄个几十种功法，二十几部典籍也就够了。 江宁在画了红圈的清单上，又打了一些勾：“你把这些拿出来就行了，反正你不吃亏。” “凭什么？”小丫头红着眼睛问道，她的眼睛里面雾蒙蒙的好像快哭出来了。 “我凭什么让你住在我的房间里面？”江宁冷冷地看了小丫头一眼，他可不会惯着熊孩子，男的女的都一样。 “你……”小丫头的眼睛越红了，她感觉委屈。 “整个大楼里面我来得最晚，但是李大妈最会差遣我，我抱怨过吗？另外……你真不知道卧室里面那两株灵木是从哪里来的？真不知道李大妈下来的那些法宝的来源？当初你拿那一份的时候，好像没说什么啊！”江宁一点都不客气，紧接着他大叫一声：“卧槽……” 他一边叫着，一边拼命拖拽。 他被咬了。 小丫头片子学谁不好？偏偏学野丫头，一口咬在他后背上……那地方还够不着，想拽又用不出力气。 “你他喵的是梅花鹿？还是水耗子？”江宁怒了。 他拼了老命，一把将小丫头片子抓了过来，横放在膝盖上……打屁股。 熊孩子不打不行。 这是要造反啊！ 江宁抬起巴掌。 “嗯哼……”小丫头轻哼一声，转过头来，媚眼如丝，好像非常享受的样子。 “尼玛——”江宁一把将小丫头片子远远地扔了出去。 建宁公主和韦爵爷的调调他可不想玩……想想这丫头的妈，小丫头喜欢这一口，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嘻嘻嘻……”背后传来一阵阴笑声，那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就看到小狐狸手里拿着手机，四个角落里面吉娃娃它们拎着摄像头，天花板上吊着那个逗比，手里居然捧着一台索尼摄像机，4k高清…… “我也有录像，大不了一起公开。”江宁豁出去了，谁怕谁啊？ “公开就公开，不过我会先找我妈，然后让她转交给喵姐、小薇姐哼哼。”小丫头红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狐狸它们全都把镜头对准了她，果子狸还拉了个近镜头，玩大特写。 江宁软了。 影视作品行渠道很关键，人家有内线关系，他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我投降。”江宁服软了，挨宰就挨宰吧，他又不是没被宰过，不过他对一件事感到好奇：“这招是谁教你的？” “我妈。”小丫头异常自豪地回答：“她说过手里的牌不一定要大，只要让对方出不了牌就行，对付三张k，不需要三张a，只要比对方早一步打出两张k，保证对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卧槽，赌圣啊！” 江宁感觉脖颈一寒，菊花一紧……这招厉害，想不认输都不行。 “说吧，你想要什么？”江宁一边问，一边把果子狸抓了下来，摄像机没收，逗比绑成一团扔出去，接着把小狐狸它们往外赶。 有它们在，事情很麻烦的。 他在做事，小丫头的眼珠子嘀哩咕噜乱转。 好半天，丫头片子咬着嘴唇，低声说道：“你知道……我对苏飞有点意思。” 她抓着衣角用力乱搓。 “行，回头我就把他扒光了，扔你被窝里面，要不要再灌半斤药……那种药，还是升级加料版，绝对威力十足。”江宁对于出卖仓鼠男孩，那是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我才没那么想呢。”小丫头脸红了。 “那你要什么？”江宁不在乎，反正损失的不是他。 “我要他陪着我。”小丫头咬着嘴唇说道，她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想法，甚至都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意？顶多就是一种朦朦胧胧的好感。 “行，oo1到oo7全都陪着你，这总可以了吧？”江宁毫不犹豫地牺牲了以前的保镖。 保镖又不是小弟，用不着在乎的。 再说，仓鼠男孩一点忙都帮不上，整天打酱油，好处却没少拿，稍微付出一些代价，牺牲一下色相……又能怎么样？ “要不要我去向马家骅讨要一套功法？”江宁在旁边出主意……馊主意，也是损主意。 这家伙顶不是东西。 “我没那么污。”小丫头一脸正色，然后用异常轻细的声音说道：“你的那套就不错。” 江宁先是一愣，紧接着两眼上翻。 这叫没那么污？ 他的那套东西还不够污？……不对，确实一点不污。 很纯洁嘛，就只限于拉手。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只限于拉手……那这个世界就清静多了。用不着一百年，人类就该成为濒临灭绝动物了。 “你再帮我弄一个小房间。”小丫头开始提另外的要求。 这是要分配婚房呢！ “你连新房都想好了？”江宁快厥倒了，现在的孩子……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行。”他干脆点头，反正他也琢磨着对大楼进行改造，干脆一起来吧。 他那卧室不需要太大，但是分隔必须多，另外他打算趁这个机会把隔壁佘蔓菁的房间弄远一些，省得那边时不时传来撞击的震动。 什么撞击的震动？ 这还用问吗？ “那好。”小丫头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u盘：“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你早就想好了？”江宁感觉自己被耍了。 “是啊，我妈说了，你的脑子比我们好得多，这样的资源必须利用起来，要不然太不划算了。这里面的东西那么多。我自己琢磨的话，要琢磨到猴年马月去？当然让你研究透彻之后再教我啊！再说，我自己未必能够琢磨明白，还不如丢给你，让你帮我搞定。”小丫头片子回答得理直气壮。 “你妈真行。”江宁除了翘起拇指，已经想不出别的表达的方式了。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妈是谁？整个大楼里面，除了李大妈，就数我妈的智慧最高，连喵姐都甘拜下风的。对了最近喵姐经常请教我妈一些问题，好像小薇姐和玉翎姐也很在意。”小丫头稍微给了点福利，稍微透露了一些情报。 江宁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他完全能够猜到请教些什么 他早就有所猜测，猜那个女人虽然没直接对付他，却在借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她们的手收拾他。 “行。”江宁接过u盘，直接插在了领口。 他的身上就有各种接口。 “别急啊，反正东西已经给你了，又不会跑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小丫头随口说道。 “唉——我好像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江宁叹息一声。 “是啊，是啊，所以你应该好好统筹一下，把最重要的事归成一类，别东一鳞西一爪。”小丫头说道。 “你有什么好建议？”江宁现在不敢小瞧这丫头了，谁让她有一个厉害妈呢？ 家学渊源啊。 “我可没什么好建议，毕竟我现在的阅历太少，或许到我妈那个岁数，我也会很有智慧吧？”小丫头很是自信……同时也很是臭屁。 江宁翻了翻白眼，他没有接口，对这种风格，他实在太熟悉了，多看看蜡笔小新就行了。 “你刚刚答应我的，教我那套东西。”小丫头掏出了头盔晃了晃。 江宁先是一愣，今天他愣了很多次了，都快愣麻木了，紧接着张大了嘴巴……他有点理解不能。 “你不是喜欢苏飞吗？” “是啊，你觉不觉得他长得很帅吗？”小丫头眨着眼睛，眼睛里面满是星星。 “马家骅也挺帅。”江宁嘟囔了一声。 “那个烂人，在我面前别提他。”小丫头切了一声。 “你既然这么讨厌马家骅，理论上说，你同样也应该不喜欢我才对。”江宁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还算好，你的觉悟不低。”小丫头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江宁额头暴起了青筋。 “当然你的本事不是那个烂人能比的，这里面有很多加分。”小丫头随手拍了一记马屁，紧接着话锋一转：“你的长相不如那个烂人，这里面又有点减分，想要知道我对你的印象是多少吗？” “不想。”江宁立刻拒绝，他怕听了之后会伤心。 “既然明白不就行了？”小丫头白了一眼：“我告诉你啊！别对我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江宁都懒得说什么了。 与此同时，他打定主意，今后只拉手，绝对不做别的。 拉手拉不出孩子来啊！这多安全…… 他现在挺讨厌孩子的，万一也拉出这么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极品孩子来，他都不知道到哪里哭去。 “你快点好吗？这很不礼貌。”小丫头踢了江宁一脚。 她对那种事一直很好奇，问过她老妈好几次了，老妈就是不肯说。 她的心里充满了期待……甚至有点急不可耐。 “好吧。”江宁戴上了兜帽，他的头盔早就和兜帽连成一体了。 对于这小丫头，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他可以换种方式给小丫头一点颜色看看。 先把自己这边的敏感度打到最低，再把那边打到最大…… 315任务外包 “呦——姜爷，你们怎么全都跑过来了？”江宁感到奇怪，这帮老家伙应该在会议室里面泡蘑菇啊！ “现在不是流行把开会地点设在名胜古迹吗？咱们也时髦一把。”说话的是骆老大。 “李大妈怎么办？她没办法出来吧？”江宁问道。 “她正和小辈磨嘴皮子呢！主要条款其实很容易通过，当初你们制订的时候，方方面面都已经考虑到了，谁都不吃亏，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具体细节就让小辈们去负责。”姜爷连忙解释。 江宁明白了。 侯九、麻瘤子、二尾巴造反，对洞庭湖联盟是一个教训，对其他势力也一样。 继续拖下去没意思，可能还会出事，所以主要条款赶快通过。 至于让小辈继续讨论细节，其实还是蹭天地元气。 “小江啊！咱们自家人不说外人的话，衡山洞……”姜爷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是被逼的，因为别人都觉得他开口最好使。 “有，衡山洞天已经不存在了，但是衡山洞天的传承仍旧保留了下来，那玩意儿没得说……”江宁一阵阵地感慨。 “老王八真不是东西！居然告诉我们没找到衡山洞天。” “是啊，小气得和什么似的，说这里什么都没有，以为咱们好糊弄。” “还是江小哥大方。” “咱说话算数，这东西是江小哥找到的，他先挑。” 旁边尽是吵吵嚷嚷的声音，那群大妖拼命说好听的话，顺便骂老王八两声。 “用不着，用不着。”江宁连连摆手：“衡山洞天的传承和你们想象的不一样，绝对不得了，大大的了不得，但这只是对咱们而言，对小辈们一点用处都没有……反正既没有法宝，也没有丹药，功法典籍倒是有一些，不过也算不上稀奇。” “这话怎么说呢？” “你可别学老王八吃独食。” “江小哥不是说了吗？对咱们有用，咱们等着呗。” 周围又是一通乱嚷嚷，这一次更嘈杂，也更响亮。 江宁一点都不在乎。 他手里确实有东西，不得了的东西，不过他撒谎了，这东西对那些老妖怪没用……至少没大用。 “姜爷，还是从您开始吧，我先把衡山洞天的传承给您看看，不过咱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得了这好处，同时也做了一个承诺，这玩意儿不是白得的，必须帮衡山洞天把传承重新撑起来，还得扬光大，另外就是这边的香火不旺，得让香火旺起来，必须有道家第三洞天的气势。”江宁开始玩任务外包。 他也是临时想到这件事。 他和小丫头得了好处就得办事，得找一群合适的传人回来，把上清一脉的传承交给他们，还得充当保姆，别让谁把他们给灭了……让小丫头做这些事恐怕有点难度，他倒是没问题，可他的事太多了，根本忙不过来，哪有这个空闲？ 现在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当然先拖下水再说。 都没等姜爷开口，旁边的一个大妖就抢着说道：“没事，这个因果咱们接了。” “这话可不是说说就行，答应之后做不到，那会有大麻烦的。”江宁先给了个警告。 “肯定做到。”那个大妖拍着胸脯回答，紧接着一阵讪笑：“我倒是挺期待有谁能够找我麻烦。” 身为大妖，当然有这个自信。 打不过，逃总是可以的。 即便面对的是叱这样的老妖怪，他们顶多退避三舍，倒也谈不上怕。 “那行。”江宁笑了，他正需要一个人做榜样，现在有人主动跳出来……那再好不过：“姜爷您等一会儿，我先把传承给这位。” 说着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朝着那个大妖点去。 他并没有真的点到那家伙的额头上。 根本用不着接触。 大妖如果还需要点在额头上才能传输记忆，那可就太1o了，基本上这边手指点出，那边就已经收到了，这还能避免被人趁机难，或者暗中做什么手脚。 “老雄，怎么样？有没有用？” “快说说是什么传承？” “别卖关子。” 旁边的大妖纷纷催促起来。 姓雄的这一下子真熊了，刚才的气势一点都没了，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犹豫了一下，干脆缩起脖子窝在那里，一声不吭，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这家伙瘟了…… 江宁传给他的正是冥冥之中那些意识的对话。 那可不是普通的对话，里面蕴涵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当然江宁不可能把所有的对话全都放出来，其中有一部分被删除了，另外一部分换成了他的感悟，反正他传过去的东西全都断断续续，零零落落。 这里面有故作神秘的意思……天意不可泄露嘛！ 另外就是他不希望这些大妖知道得太多，有本事自己去和那些冥冥之中的意识沟通，反正他们始终在这里，从来都没离开过。 “老雄，你不够意思啊！”一个大妖急了。 “反正你们也能看到，自己看去，没必要我多啰嗦。”那头熊头也不抬，悻悻缩在那里。 “姜爷，现在轮到您了。”江宁说道。 “哦？哦！”老头这才醒悟过来，看到那头熊的熊样，老头心底暗自打鼓。 仍旧像刚才那样，江宁随手点出，这一手他现在玩得挺溜。 “我……天。”姜老头大叫了一声。 他现在知道衡山洞天的传承是什么了？也知道为什么江宁如此郑重其事地……吓唬大家。 天仙意识，天劫之秘……还有比这更大的吗？ “下一个。”姜爷有时候也挺会恶搞的，立刻让了出来，他等着下一个倒霉蛋。 为什么说倒霉蛋？ 理由很简单，得了这东西就接下了因果，而且是天仙的因果。 那是天仙，不是天线宝宝，你忽悠祂，祂绝对会给你好看，别看这里全都是大妖，跟人家一比，狗屁不是。 问题是那东西对他们没用啊！ 也不能说一点用都没有，至少能够让他们知道天劫的真相，还有天人合一到底是怎么回事？顺带对人类更多几分羡慕。 人类没有天地人三劫，反倒有天仙、地仙、人仙三种选择，他们妖怪有吗？ 恐怕也就能拿来借鉴一下。 其他的大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又不笨，看到老雄和姜爷的反应，他们怎么可能猜不到那里面有蹊跷？ “我来吧。”骆老大走上前去，他打算做好人，得到什么就对其他人说一声，卖个人情也是好的。 转眼的工夫，他也到一旁缩着了。 他倒没想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问题是刚想开口，就感到一阵心悸。 这是上天预警啊！ 他哪里还敢乱说？不要命啦！ “下一个是我。”秃子走上前来。 他猜到那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但是他好奇啊！好奇心不只能杀死猫，还能杀死大妖。 ……………… “这就是衡山洞天剩下的传承。”江宁掏出了一个u盘。 这不是小丫头给他的u盘，而是另一个。 里面的东西经过删减和整理，总共八十一篇，正好九九之数，还是最有代表性的，绝对能够证明这是上清一脉。 江宁做这事一点都不敢马虎。 冥冥之中许多眼睛正盯着呢！他如果敢敷衍的话，无数双小鞋会等着他，说不定走路都会摔一跤，喝口茶都会呛水。 “所有的东西全部公开，我没有一点藏私，这里面的东西确实浅了一点，不过这才是底蕴的证明，人家衡山洞天不愧是第三洞天，根本用不着像洞灵真天那样寻找后人传承道统。人家有天仙的，只要后人之中有谁修炼出名堂来，十有**那些天仙会找上门来主动授法，那些高深的道法根本就用不着咱们代劳。”江宁早就想好说辞了。 有人不相信吗？ 这很简单，自己找那些冥冥之中的意识沟通去。 “你小子坑咱们。”那头熊很是郁闷。 “你抢着被我坑，我也没办法。”江宁耸了耸肩，他承认坑人，但是不承认主动坑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怪得了谁？ “元老头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另外一个大妖问道，这家伙一脸坏笑。 当然，他也有试探的意思，他觉得老王八十有**不知道这件事。 “那家伙最近正忙着整合南岳盟呢，这边只有我帮着看场子，要不我怎么会中招？”江宁没提小丫头。 小丫头可没本事扛住这些大妖。 “他们怎么会找上你呢？”骆老大有些好奇。 “这多新鲜啊！第一，咱们在这里建了一座人造福地，明显就是想常驻。第二，之前干掉了那么多大妖，就算当年天地元气强盛的时候，这种事也不常生吧？想不引起那几位的注意都难。第三，从老王八开始，到那几个小家伙，不是精就是妖，就我一个半妖，你说他们不找我，找谁去？”江宁的理由非常充分。 那些大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还真是这个道理。”姜老点了点头，他没有怀疑。 “现在好处你们拿了，别忘了办事。”江宁提醒了一句，他随手指了指天：“你们明白的。” 316心血来潮去逛街 “你这是干什么？”姜爷糊涂了。 “给衡山洞天找一个传人啊。”江宁转身看了看后面，说实话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一票老头全都跟了过来？这又不是老年人旅游团。 “找传人就这么在大街上乱逛？”另外一个大妖开口了。 “衡山洞天属于道门对吗？”江宁不答反问。 “是啊。”那个大妖没明白意思，傻愣愣地回答。 “我记得上清一脉好像也不禁止婚嫁，里面有好几个掌门人是一大家子，没错吧？”江宁再问。 “好像是。”那个大妖不太敢肯定，他和上清一脉没打过交道。 “那不就行了？咱们看看有没有合眼的，这就叫有缘。”江宁继续东张西望。 “你打算随便抓一个人当道士？”姜爷听得毛骨悚然，没这么敷衍事的，别忘了背后有一大堆天仙盯着呢！ 换成别的事，老头绝对不会多管闲事，但是这个不行，他也是有牵连的，万一事情办砸了，这只兔子肯定会被一堆小鞋给埋了，他和旁边的这些大妖也别想置身事外，最少也是每人一双，不穿还不行。 “要不然我找一个外围成员过来……”老头连忙提议。 “是啊，那多简单。”骆老大也连声说道，他也被江宁不负责任的言语吓了一跳。 “我认识道教协会的……” “我的名下有一座道观……” 其他大妖也纷纷有所表示，全都愿意出人出力……他们也都不想穿小鞋。 “如果能够这么做，我早就这么做了，你们以为咱们那边没有外围？”江宁根本无动于衷。 那些大妖顿时哑了。 他们当然清楚。 他们中的大部分在北郊基地都住过，知道那边不但有印尼程家，还有几个外国人，同样他们也知道大楼前面住着曹家的人，另外他们的小辈还告诉他们，招待所顶上也住着几个人，据说是从上海过来的。 这些都是外围，还都是不一般的外围。 “你现在这样乱逛……是那几位的意思？”老雄低声问道。 “没错。”江宁点头。 “那几位的要求可真麻烦。”老雄不由得抱怨了一声。 听到这话，旁边的那些大妖纷纷闪开，唯恐跟着一起倒霉。 “行，我回头帮你开通热线，让你和他们交流交流去。”江宁拍了拍那头熊的肩膀。 “别，我开玩笑的不行吗？” 那头熊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这才注意到其他大妖全都躲开他了，好像做了个大死啊！ 这话真要传到那些天仙耳朵里面……他肯定没好果子吃的。 第一他是妖怪，那边是道门，斩妖除魔对于道门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 第二他已经得了好处，虽然这好处并不是他需要的，但是他拿了，这可没退货的道理。 第三就凭他只是大妖，人家是天仙，收拾他就像捏死一只小虫子似的。 谁说天人两绝？什么叫天意？知道吗？ 出门被车撞死，坐家里飞机掉下来砸死，喝口水呛死，吃口饭噎死，还有什么漏电，煤气泄漏，食物中毒……反正老天爷要你死，手段多得是。 就算死不了，你也会非常凄惨，就和拍《死神来了》差不多，这还不是电影，而是连续剧，每集四十五分钟，里面有各种死法，一季五十集，也不知道总共多少季呢！ “问题是我们为什么也要跟着过来？”小丫头翻着白眼。 一起翻白眼的还有一群宠物。 里面有一只狐狸犬，一只吉娃娃，一只小白兔，一只花栗鼠，一只雪貂，还有一只胖胖的像獾的大肥猫和一只姜黄素带老虎斑的大肥猫。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江宁当然不能说他纯粹就是心血来潮，打算遛狗来的。 不过心血来潮这东西对修炼者来说可不简单，那里面有很多说法。 说不定还真是冥冥之中的意志……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感觉错误，纯粹就是想活动一下，另外就是馋了，想跑衡阳城来开开荤。 江宁是宅男，他刚刚现这一点。 反正他对旅游肯定没兴趣，当初去洞灵真天的路上就有这种感觉，一路上游山玩水都没办法给他带来什么激情，反倒是踅摸美食比较合他的胃口。 对他来说，出来玩，其实就是出来吃。 人家是玩到哪儿？吃到哪儿？他正好相反，是吃到哪儿？玩到哪儿？ 人家出来旅游，打开的都是旅游景点的介绍，还有论坛上的旅游攻略……他打开的是当地介绍美食的网站，还有美食地图，论坛也是美食论坛，里面全都是美食评论。 突然江宁的耳朵动了动，这家伙以前是人，但是觉醒之后，身体构造有点往兔子靠拢，他的耳朵不但能动，还能伸长。 “好像有人打架。”他摸了摸下巴。 “是有人逃跑，有人在追，逃跑的是一个女孩。”小狐狸说道，它飞了个白眼……还是兔子呢！耳朵这么差。 “敢打女孩。”小丫头片子撩起了袖管。 “要不要去看看？”姜老在一旁问道。 “走——看看去。”江宁反正就是闲的无聊，跑出来溜达，顺便也印证一下自己的心血来潮。 ……………… “臭女人” “抓住她，抓小偷。” “谁帮我们拦住她，必有重谢。” 几个明显不像好人的人一边追，一边高声喊着。 前面有一个女孩在逃。 这个女孩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路数，年级不大，顶多也就十四五岁，和张海伦、林雪差不多，但是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简直和住江宁隔壁的佘蔓菁有得一拼。 小狐狸的耳朵不错。 当然江宁的耳朵也不错，只不过他分辨不出男人的脚步声和女人的脚步声的区别。 这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习惯的问题。说得明白一些，就是他的硬件已经到位了，但是数据库还没能建立起来。 “现在怎么办？”小丫头有点傻眼了。 “两边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人。”小狐狸……不对，现在应该是小狐狸犬甩着尾巴。 “打后面的那些家伙呗，老大再怎么心血来潮，也不会对一帮大男人动心吧？”果子狸偶尔也有不逗比的时候。 听到这话，江宁简直热泪盈眶，他很想把这个逗比抱起来亲一口，然后大喊三声：“你绝对是最懂我的……” 当然他没有这样做，要不然他就是真逗比了。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窜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倒是挺憨厚老实，这个中年人一下子拦住了女孩的去路，伸手抓住了女孩的手臂。 “放开我，我不是小偷。”女孩拼命挣扎。 “不是小偷为什么要逃？”中年人义正辞严地喝道。 “别再看着了，出手吧。”江宁推了推小丫头片子。 “我出手？”小丫头愣愣地眨巴着眼睛。 “难道还我出手？程家那四个小家伙都能揍得一个空手道、柔道、跆拳道杂七杂八加起来十几段的家伙嗷嗷叫，你应该更没问题吧？”江宁的理由非常充分，要不是指挥不动小狐狸它们，他早就放“狗”了。 “你怎么不自己动手？”小丫头看着江宁。 “这不是掉价吗？”江宁掏了掏耳朵。 他是什么？转世大妖—— 让一个转世大妖揍一群普通人？ “你知道掉价，我就不知道掉价了？”小丫头怒道。 江宁转头看了看。 身后那群老头一个都不吱声，他们更不愿意出手，那掉价掉得更厉害，他们也是要脸的。 “让你做点事就推三推四。”江宁瞪了小丫头一眼，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开始特训，狠狠地特训。 叹了口气，他弯下腰，从地上捡了一个空塑料瓶，做了一个扔棒球的姿势……甩手扔了出去。 空塑料瓶挂着风声，正打在那个中年人拉人的手臂上。 中年人“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手臂明显弯了，往外侧弯的。 “老大，你打错人了吧？”果子狸问道，当然别人听到的肯定是一阵喵喵的叫声。 不只是它，其他人也都傻眼了，小狐狸、吉娃娃它们都以为江宁会扔后面那几个流氓，没想到……挨了一下的是那个中年人。 傻眼的甚至包括那个被拦住的女孩。 “我没打错人，绝对没打错。” ”江宁晃荡着走了过去，一直走到那个憨厚中年人身边，半蹲了下来，拍了拍中年人的脸颊说道：“你不知道现在提倡和谐社会，见义勇为这种事千万别干吗？” 紧接着，他指了指四周：“你看看人家多好，这么多人都在旁边看着，谁都没多事，就你没事找事……” “朋友。”后面追的人此刻已经围拢过来，说话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青年。 下一瞬间他整个人飞了出去，一起飞出去的还有满嘴的牙。 打人的是江宁。 “你多大的面子，我是你朋友吗？你配做我朋友吗？”江宁一副痞子相。 “小子……”一个小流氓伸手摘下了脖子上挂着的链子。 下一瞬间，链子到了江宁手里。 “让你叫我小子，让你叫我小子。”江宁掐住那家伙的脖子……他没用链子抽人，这太残忍了。 江宁掰开那家伙的嘴，把整条链子塞了进去，顺着喉咙塞进去。 旁边那些小流氓只感觉毛骨悚然。 这一次没人敢炸刺，他们连江宁怎么过来的都没看清……反正他们知道遇上硬茬了。 “你小子敢不敢留个万儿？”被抽飞出去的那位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半边脸已经成了猪头，这家伙仍旧硬撑着面子。 “有点意思啊。”江宁瞬间又是一闪。 那家伙又倒了下去，手捂着底下，屁股还撅得老高……后面插着根麦管，喝珍珠奶茶的那种。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天下万物，皆可为剑。”江宁很骚包地在那里念叨着，那场面……很逗比。 不过配合那个青年的惨样，倒也没人敢说什么。 反正那帮小流氓一个个都往后飞退，一只手捂着裤裆，一只手捂着后面，脸色惨绿，满是恐慌。 江宁转身走到那个女孩面前。 女孩挺害怕，她不太清楚江宁是什么路数？只感觉这家伙疯疯、傻傻、痴痴、癫癫，偏偏厉害得吓人。 “知道这里哪有好吃的？快点带我们过去，我肚子饿了，衡阳城我是第一次来，雇你做个导游。”江宁随口说道。 女孩张大了嘴巴。 317职业：道士 青砖、绿瓦、红柱、白墙，还有湘南风格的牌楼，再配上红色的纸灯笼，全套的老木头桌椅，给人的感觉确实古色古香，古朴大方。 里面也很热闹，到处都是吆五喝六的声音。 这不是什么高雅的地方，至少卖点不是高雅，来这里的人图的就是热闹。 江宁带来的老头子有一百多号呢！ 小联盟里面有多少势力就来了多少代表，换一个地方根本就坐不下，这里却没问题。 地方是女孩选的，不过要求是江宁提的。 到了他这个地步，已经可以很装逼地说，‘贵不贵？并不重要，好不好吃？也不重要，他在意的是有没有特色？在别的地方能不能吃到？’ 这家餐馆主打的正是衡阳本地特色。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 脆肚，肥肠，鱼冻，假羊肉，鱼头豆腐，丫口黄鳝……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菜，价钱也不贵，不过在别的地方吃不着。 江宁甩开腮帮子，手里的筷子舞动如飞。 变成妖怪有一点很不错，那就是胃口暴涨，换成以前的他，恐怕连十分之一都吃不下，早被撑着了。 女孩傻愣愣地看着江宁。 她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借口，最终是想拉她去开房，没想到这家伙真是来吃饭的。 傻了的同时，她也开始琢磨起江宁的身份来。 一开始她以为江宁是老年人旅游团的小导游，顶多就是身手有点恐怖。等到江宁一个电话，立刻来了十几辆加长的豪车，那架势就像是总统出巡，她又开始怀疑这家伙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哥，甚至可能是红二代。现在看到江宁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她真猜不出来了。 感到迷糊的不只是她，旁边的小丫头也有话想问，之前不方便，现在就方便了。 “刚才你扔那个瓶子是什么意思？”她捅了捅江宁的腰眼。 “别动手动脚的。”江宁怒瞪起眼睛，他最怕痒了，不过解释肯定是要有的：“你真觉得那家伙是见义勇为吗？” “有可能啊！或许人家被偷过，所以特别恨小偷。”小丫头当然不觉得，她更愿意相信那个中年人是被“重谢”两个字吸引出来的，不过她喜欢抬杠，要不怎么说是熊孩子呢？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哪怕已经经历过了些什么……也还是熊孩子。 “你自己都不信。”江宁拿筷子指着小丫头 小丫头的脸不由得一红。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像个流氓似的……你又不是苟德生。”她仍旧在抬杠。 “我问你一句话，咱们这里有好人吗？”江宁重重地咬着那个“人”字。 小丫头无话可说了。 这里还真没有一个好人，因为都不是人。 “那不就得了，咱们这里一个好人都没有，用不着来什么五讲四美三热爱，也不需要讲什么道理，想出手就出手。”江宁说出了真正的理由。 这其实也不算真正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打算动脑子。 现在他越来越像一个妖怪，能用暴力解决，就用暴力解决，暴力解决不了，再动脑子想别的办法。 动脑子消耗的卡路里，绝对比动手要多。 “你不是江雷锋吗？”小丫头切了一声。 “这不是不方便吗？要不然我‘狠’乐于助人的，别忘了，每个月我都会往毛里求斯送一批人，为咱们国家出一份力。”江宁的脸皮一向厚实。 小丫头说不出话来了。 江宁也没兴趣和这丫头啰嗦，他转头看了看女孩。 卧槽，烟熏眼、紫色的口红，这妆化的……让人无话可说了，再加上一脑袋花里胡哨，这天气还穿着露脐装，裙子短得……一低头可以看到小内内，整个一熊孩子的升级版——问题少女。 “现在说说你吧，那是怎么回事？”江宁问道 “你问我？”女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他们怎么会追你？看你这样子也不像小偷啊！”江宁问道，同时他也没忘记吃东西。 “像我这样的美少女，你还猜不出为什么吗？”女孩很臭美地扭了扭身子。 “那帮人是拉皮条的？”江宁很不给面子，然后又加了一句更不给面子的话：“你是自家打野食的？” 女孩怒瞪着眼睛，要不是知道打不过这家伙，她早已经一嘴巴子扇上去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吗？老娘卖艺不卖身的，我平时也就在酒吧里面吊吊凯子，让人请两瓶酒，从酒吧那边拿抽成。” “哦——”江宁点了点头，还算不错：“你和我隔壁邻居差不多。” “她也是出来混的？”女孩试探着问道。 “是啊，她混了好多年了，她男朋友也是个混子，一个钓凯子，一个做鸭子。”江宁说道。 他一向认为马家骅就是一只鸭子。 “她有你罩着，肯定混得不错。”女孩随口说道。 “用不着，那种小角色她自己就能搞定。”江宁一点都不敢小瞧那条美女蛇，人家是玩毒的，他可不防毒。 “你现在还在念书吧？初三还是高一？”他继续问道。 “我在一所三流中专念书，哎——”女孩叹了口气：“我念书不行，中专出来又没什么前途，只能这样混着了，你包我怎么样？我还是处哦——” “免了。”江宁连忙摆手。 “这样大的事，他得请示三个大老婆和三个小老婆才行。”小丫头在旁边揭江宁老底。 “还有一婚外情。”江宁怒瞪着小丫头，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立刻改口：“是两个。” 小丫头脸一红，她后悔多嘴了。 “三个大老婆，你是阿拉伯人？”女孩瞪大了眼睛。 “还是说你，你父母呢？怎么不管你？”江宁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你查户口啊？”女孩不乐意了。 “先说你的事，等会儿我再解释。”江宁说道。 女孩看着江宁，犹豫了片刻，最后确定问题不大，这才说道：“我妈也是一个读不进书的……这好像是咱们家的遗传，她也是念中专的时候出来混的，然后就遇上了一个坏男人……我说错了，那家伙根本不是男人，把我妈肚子弄大之后就溜了，如果有机会遇到他，我绝对会捅了他。” “没必要这样狠吧，他毕竟是你爸。”小丫头在一旁劝道。 “和这家伙一样，捅他菊花，要不了命。”女孩感觉江宁刚才那招特酷，还非常实用，不会出危险，又特别解气。 她不打算用麦管，她要用牙刷……当然不能用自己的。 “有性格。”江宁挑起了大拇指。 旁边的几个大妖也连连点头，确实挺有性格，太有性格了。 “现在轮到你说了。”女孩催促道。 “我还没问完呢！”江宁本来问完了，但是女孩刚才的话里面引出了她老妈，他顿时来了兴趣：“你妈现在还在混？” 女孩的神情有些黯然，她不只是想到她的妈妈，同样也想到了自己，那或许也是自己的未来。 “明白了。”江宁不再多问：“我给你一个工作，你愿不愿意做？” “什么工作？你别告诉我是和那帮人一样……如果价钱可以的话，也行！要不然是赌馆？我可不懂那个，如果是贩毒的话就别说了，我不干的。” “我像是那种人吗？”江宁翻了翻白眼。 “顶多偶尔贩卖一下人口。”小丫头在旁边插了一句。 江宁怒了，这丫头是怎么了？整天和他抬杠！绝对是欠收拾，回去之后就狠狠收拾一顿……非常狠，非常狠地收拾。 “那叫劳务输出，或者叫劳动改造，是给他们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把那帮家伙往毛里求斯送，总好过往监狱里面送吧？送监狱的话，出来就更是人渣了，送毛里求斯的话，顶多变成黑人。”江宁振振有词。 看到小丫头还要顶嘴，他怒瞪了一眼，喝道：“闭嘴，不许再说话了” 小丫头不敢再说了，她知道这只兔子要跳脚了。 “毛里求斯我可不去。”女孩连连摇头，她其实根本不知道毛里求斯在哪里？地理课从来没及格过。 “没那么远，就在衡山，我需要一个道士，两个也行。”江宁说出了他招揽女孩的意图。 “啊——”女孩张大了嘴巴，这不是她想到的答案。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满脸狐疑地问道：“不会是什么特殊道观，需要提供什么特殊服务吧？” “我像那样的人吗？”江宁郁闷了，他很郁闷，非常郁闷。 “像。”女孩回答得很老实。 318合金装备 一阵彩铃声响了起来。 女孩慌里慌张地掏出了手机，她有电话进来了。 “是我妈打来的。”她看着江宁。 “接吧，我又没说不能打电话。”江宁才不会管这种小事呢。 女孩歉意地笑了笑，拿着手机离开座位，跑到了角落里面。 江宁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吃上。 味道不错。 这绝对是真正的湖南口味，突出鲜咸两字，而不是那种傻乎乎，只知道拼命往里面堆辣椒，好像不辣就不行的玩意儿。 突然，江宁停下了筷子，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女孩。 此刻女孩的脸色早已经变了，满是惶恐和忧急。 她茫然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抬起头来走上前两步，像是要说些什么？ “我已经知道了。”江宁抬手阻止。 他是妖怪，还是以耳朵著称的兔妖，女孩在那边打电话，他在这边就听到了。 “你的事真够多的。” “我现在有点相信，这是那几位的意思了。” “天意啊！天意如刀。” “天意个屁，对这家伙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搞定？” “……” 那帮老妖怪七嘴八舌地说道。 “这么多菜……可惜了。”江宁轻叹了一声，扔下了筷子。 “要不要打包？”姜老头随口说道。 “可以，服务员——”江宁抬高了嗓门，这家伙是老抠。 姜爷扭过头去，他很后悔说了那句话……实在太丢脸了，丢的是整个大楼的脸，丢的是所有妖怪的脸。 “姜爷，知道为什么喵姐、谢小薇从来不和他一起出去吃饭吗？知道为什么她们逛街总是不带上他吗？知道程安澜为什么在公共场合一向都装作不认得他吗？”小丫头拍了拍姜老头的肩膀。 “我只是听说过，没亲眼见过。”老头还真知道，柳艳紫提起过，这只兔子的抠门是很有名的。 这帮人你一言我一语，那个女孩急了，红着眼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江宁一把拉住。 “我去救人。”女孩咬牙说道。 “你怎么救？”江宁轻哼了一声：“没这个本事就在旁边待着，你以为我什么都没做？我已经让人锁定你妈的手机位置了。” 他确实没撒谎，也确实有这个能力。 现在洞庭湖联盟这边也得到了几套系统，之前为了对付长沙那边，就有一套运了过去，后来又运到了衡山那边。现在，衡阳城已经被洞庭湖联盟控制了，那套系统也就被搬到了这里。 不只是有那套系统，这边的移动、联通和电信也全都已经在洞庭湖联盟的掌控之下了。 说话的工夫，那边的消息就过来了。 手机的位置已经锁定，电子地图上多了一个黄色的小点。 “已经找到你妈的位置了。”江宁拍了拍那个女孩，然后他转头冲着老头打了个招呼：“姜爷，我先走一趟。” “要不要我跟着？”姜老头问道，现在荣妈、老王八都不在，他怕江宁出事。 “你就不用动了，咱们去看看。”另外一个老头站了起来，说完话，他飞身而起，人在半空中就变成了一只鸟。 “对啊，我们能去啊！”另一个老头也站了起来。 这一次站起来的不只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转眼间变成了飞鸟，一个个冲天而起。 “就以为只有你们能飞？”姜老头不服气了。 “是啊，咱们也能。”另外一个大妖同样不服气。 天地元气孱弱，飞遁之法大部分不能用了，但是也有例外。 当初江宁被困在黑地狱里面，姜老头就是一道分身化作漫天星光投影过来的。 看着眼前这一幕，女孩张大了嘴巴。 她傻了。 这不是她能够想到的画风。 “该咱们走了。”江宁一把抓住了女孩的肩膀。 话音刚落，几道影子窜了过来。 小狐狸卷住了他的左腿，果子狸一把抱住了右腿，雪貂、松鼠也爬了上来，吉娃娃也想。但是它爬不上去，只能一口咬住江宁的裤腿，獾和江宁的本家——那只兔子连咬裤腿都做不到，只能趴在他的鞋子上。 它们纯粹是去看热闹。 刹那间一阵天旋地转，刚才还在餐馆里面，转眼间已经在大马路上了，迎面正有一辆大巴直冲过来，开大巴的司机满脸惶恐。 还没等到大巴撞上来，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传送。 连续传送。 这是那块传送令牌的另一种功能。 连续传送最多只能三次，这是极限。 不过已经足够了，一次传送就是五六公里，三次就是十五公里，对于衡阳这种勉强称得上中等的城市来说，横穿整座城市也不过十几公里。 三次传送早就已经离开了城市的范围。 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江宁随手掏出一个和档案袋差不多的东西，往地上一扔。 转眼间，那玩意儿变成了一辆面包车，一辆奇丑无比，让人惨不忍睹的红色面包车。 “你……你们是什么人？”女孩感到惊恐不安，她今天看到的东西，让她怀疑这还是不是原来那个世界？ “我从头到底都没说过自己是人。”江宁微微一笑。 ……………… 看上去是非常普通的玻璃，实际上是防弹装甲板，外面的景象是投影上去的。 正因为是投影，所以多了不少东西，比如路面状态、风、地面摩擦系数，轮胎温度之类乱七八糟的数据，另外就是一堆小窗口，每一个都是一副独立的影像，这些影像来自无人机。 这玩意儿充满了科幻的色彩。 女孩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切，说实话，她很难相信这帮家伙是妖怪……她更愿意相信这是漫威世界，开车的家伙是蝙蝠侠的弟弟。 “我已经找到他们了。” 江宁随手一点。 窗口上多了一块新的投影。 投影出来的是一辆面包车，一辆式样比较新的面包车……比江宁开的这辆漂亮多了，前脸是尖的，还带着一点弧线。 那辆面包车不是单独行驶，旁边还跟着十几辆摩托车，骑车的是一群飞车党。 “我要加快度了，让她坐好。”江宁大吼一声。 女孩微微一愣，她不知道这是在和谁说话。 下一瞬间，她看到那只狐狸犬窜了过来，异常熟练地帮她系上了保险带，然后转头叫了一声：“好了”。 女孩瞪大了眼睛，不过还没等她叫出来，她已经叫出来了。 没错，前面那个叫出来是因为惊讶，后面那个叫出来是因为车猛地掉转了方向。 这不是面包车，这是过山车，转弯太猛了。 更猛的是加，她被死死地压在了椅子上。 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往后倒退，路边的电线杆子都快和篱笆差不多了，看上去好像紧紧挨着，而且越挨越紧。 “这玩意儿度多快？”女孩脸色白地看着窗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曾经坐过一个富二代的跑车，跑车已经够快了，但也不是这个模样。 “最高跑到过四百七。”江宁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当然是装逼。 确实跑到过这个度，不过那是一段大长坡，而且车子没有装甲。 女孩不知道，她已经闭上了眼睛，都不敢看窗外了。 好在提心吊胆的时间并不长，她很快就感觉到车慢了下来。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已经追上了，所以没必要太快，让人看到不好。”江宁自认为一向低调。 女孩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了前面那辆面包车，还有跟在面包车后面的摩托车队……有三辆摩托车正在掉头，明显是想转过来拦住她们。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女孩焦虑地大叫起来。 “我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接下来可能会变成恐怖片。”果子狸在旁边嘟囔。 “应该是追逐片吧？”小狐狸有些难以理解。 女孩被吓到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俩宠物，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撞了，撞了。”果子狸大声叫嚷着。 女孩这才醒悟过来，然后她看到这辆面包车不闪不避，冲着三辆摩托车撞了过去。 那三个飞车党显然没想到会这样，其中一个猛打方向，在千钧一之际躲开了，另外一个稍微躲得慢了一些，被擦了一下，半辆摩托车顿时变成了一堆碎片飞了出去，最后一辆摩托车根本没地方躲，被撞了个正着。 “呕——”女孩弯着腰不停地干呕。 太惨了。 刚才的场面太惨了，她都不忍心看。 她有些庆幸前面那块不是玻璃，而是装甲板，同样也庆幸她看到的是投影，因为摄像头角度的缘故，太近的东西是看不到的。要不然……她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死人了，撞死人了，你撞死人了。”女孩浑身抖，大声喊叫着。 “是蛮恶心的。” “都是因为那个逗比。” “让你乱说话，让你乌鸦嘴。” 小狐狸它们纷纷围住果子狸，指甲钳，红酒起子，老虎钳一起上……背景音乐是逗比那“欢快”的叫唤声。 “是他们想撞我的。”江宁冲着女孩耸了耸肩膀，紧接着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有人会处理妥的。” 话音刚落，通话机里面就传来了老王八的声音：“你这兔崽子，尽给我惹事。” 刚才江宁让人锁定手机的位置，那人一边照做，一边通知了老王八。 老王八正在和南岳盟谈判，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停了下来。 然后这边就出事了。 319合金装备II “你和那帮家伙的谈判，好像不太顺利啊！忒慢点了吧？”江宁一边和老王八打屁聊天，一边开着车。 前面的摩托车全都不敢拦着，车头前那个鲜血淋漓的人形毫无疑问是最好的警告。 转眼的工夫，两辆面包车就并肩而行了。 对面的车窗开了。 车窗后面是一张狰狞的麻脸……还有一杆土枪。 那绝对是土枪，标准的土枪，土到不能再土的土枪。 火光迸射。 土枪开火了，那场面比普通的枪械绝对惊人得多。 “啊——”女孩尖叫一声……然后没反应了。 什么事都没有。 没有弹孔，也没有玻璃被打成蜘蛛网那样，甚至连点痕迹都看不到。 她麻木了，今天遇到的事实在太多了，她已经开始麻木了。接下来不管看到什么，她都不会在乎了。 “说，接下来是什么片？”小狐狸把鼻青眼肿的果子狸拽了起来。 “按照我对老大的了解，十有**会是战争片。”果子狸连忙趴下，抱着脑袋准备挨揍。 小狐狸它们不在乎了，只要别是恐怖片就行，它们刚才在那家餐馆里面吃了不少东西，对恐怖片特别过敏。 换成战争片就没事了，就算《拯救大兵瑞恩》那种血浆满地，残肢乱飞的战争片，它们也不会在乎。 下一瞬间，它们全都挤到了前排，一起坐好，等待看戏……要是有爆米花和可乐就更好了。 果子狸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蹭地一下窜到了天花板上，这个位置也不错，就是角度差了一些，而且保持这种状态比较累。 ……………… 对面那辆面包车停了，就停在路边上。 江宁也不得不停车，停在那辆面包车的前面。 随着一阵轻响，对面那辆车的车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冲着这边一抱拳，然后用满是江湖味的口气喊道：“对面的朋友，能报一下万儿吗？说不定咱两家还认识。” 在他的身后，一个大麻皮拎着一杆土枪，拖着一个女人也跟着下了车，土枪的枪口正指着那个女人的脑袋。 那个女人看上去还算不错，年纪也就三十出头，不算年轻，但也不能算老。一张脸同样涂抹得厉害，头上同样满是花里胡哨，不同的是她的身上还多了很多环，脑袋上带着环，耳朵上两个巴掌大的耳环，脖颈上大环套着小环，每条手臂上各套着一串环。 “那是我妈。”女孩叫了起来。 “你妈是卖呼啦圈的？”江宁转头问道。 女孩瞪了江宁一眼，都到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朋友，你打了我的人，刚才还撞死俩，简直威风极了……但是没必要赶尽杀绝吧？冤家宜解不宜结……”那个中年男子啰啰嗦嗦，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混黑道的。 偏偏女孩看清那个男人的样子之后，立刻怕得不行，颤抖着问道：“现在怎么办？那好像是十四爷。” “十四爷？清宫戏？”江宁问道。 女孩一脸懵逼，不过这招确实有用，她已经不害怕了。 “他起家是在十四里铺，因为高公路口就在那里……”女孩解释。 “他是搞运输的？”江宁有些奇怪。 “不是，他是收过路费的……当然他自己也有车队，听说……听说……”女孩欲言又止。 “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江宁摆了摆手，他轻轻点了一下。 前面又多了一块投影，那上面有一支车队正朝着这边而来，打头的是一辆蓝色皮卡，后面是一辆奥迪，奥迪车的车牌号码前面是一串零，末尾是个两位数。 “朋友，我请你吃顿饭怎么样？”那个中年男子突然改变了态度，显然他也知道援兵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女孩都快要哭出来了。 “让你看一样东西。”江宁又朝着前面一点。 这一次投射出来的是他们乘坐的那辆面包车。 随着一阵电动马达的声音，面包车的车顶打开了……升起了一门机炮。 那个中年男子先是一愣，紧接着大笑：“哈哈哈，我吓死了。” “真是搞笑。” “弄一挺机枪出来也好过这玩意儿啊！” “什么样的傻逼，才会装一门这东西？” 周围那些飞车党也跟着狂笑起来。 女孩的脸颊一抽一抽，她的感觉和外面那帮家伙正好相反，他们以为这玩意儿是假的，她却可以肯定那是真的。 问题是画风不对啊！ 妖怪不是应该用法术吗？怎么用的全都是高科技？ 另外没必要这么暴力吧？ 就像那边一个飞车党说的，弄一挺机枪意思意思就行了，搞一门机炮……这玩得太大了吧？ 下一瞬间她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屏幕上多了一个圆形图标，一个带有十字交叉的同心圆……白痴都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 “别——”女孩尖叫起来。 可惜她的尖叫声被机炮的轰鸣淹没了。 转瞬间，那个拿土枪的麻皮就没了，彻底消失了……应该说上半身彻底消失了。 一起消失的还有面包车的车门和中间一节车厢。 中年男子笑不出来了，不只是他笑不出来，那些飞车党同样笑不出来。 屏幕上瞬间出现了十几个圆形图标，每一个对准一个目标。 那门机炮迅转动起来，炮口不停地喷射着致命的火舌，随着那震耳欲聋的炮声，总有东西被打成飞舞的碎片，比如座椅、龙头、气缸、轮胎什么的。 “这场面绝了。” “和终结者2里面那个经典场面有得一拼。” “你是剽窃哦——” “枪法不错，和州长可以比一下……年轻时的州长，可惜啊，多好一个型男……” 小狐狸它们一边看热闹，一边闲聊。 女孩已经麻木了，彻底麻木了。 “下车吧。”江宁从驾驶的座位上下来。 “下车干嘛？”女孩的脑子也木了。 “接你妈上来啊！你想让她在底下待着？那也行啊。”江宁耸了耸肩膀。 女孩立刻跳下了车，因为下车的时候太猛，她还把脚给崴了，一瘸一拐地往她妈那边跑。不过跑了几步，她又回来了。 “给我一把枪。”女孩伸出手来。 她倒不是想杀人，纯粹就是为了壮胆。 “我没枪，我已经不用那玩意儿了。”江宁摇了摇头。 这是真话，他现在用的武器已经不能叫做枪了。 “我不相信，你有那东西，会没枪？”女孩指了指车顶上的机炮。 “我真没枪，一般我都是用这个。”江宁的手一晃，顿时多了一个火箭筒……正宗的Rpg，老毛子造，原装货，不是山寨的。 女孩的脸颊又开始抽搐起来，她很后悔提刚才的那个要求，她早应该想到的，这个暴力妖怪脑子明显不正常，怎么可能带把手枪呢？画风明显不对嘛！ 她转身，一瘸一拐地朝着她妈走。 江宁也下车了，他伸伸手，踢踢腿，扭扭腰，来几个深蹲，再来一圈兔子跳…… 女孩转头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她对这个神经病已经不报希望了。 走过十四爷身边的时候，她异常警惕地看了一眼。 她不再害怕了，平时打个喷嚏，整个衡阳城都会抖三抖的十四爷，此刻正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妈——咱们走。”女孩拉着她妈，一步步地朝着面包车倒退。 “那……那是你朋友？”女孩她妈看了一眼正在做广播体操的江宁，异常忐忑地问道。 “那位是老板，来头很大的。”女孩只能这么说。 “来头很大，来头肯定很大。”女孩她妈看了看车顶的机炮，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正说话间，一支车队远远开了过来。 就是刚才通过无人机看到的车队，为的正是那辆蓝色皮卡。 “前面的人听着……卧槽。”蓝色皮卡的副驾驶座位上，一个带着大盖帽的家伙手里拎着扩音喇叭，正朝着这边喊话，然后他就看到一颗火箭弹朝着他飞来。 火箭弹没打中，近了差不多三米，不过这已经很恐怖了，爆炸的气浪差一点把车掀反。更重要的是把他的胆子都吓跑了。 “快，掉头。”大盖帽声嘶力竭地喊道，然后他看到开车的小王猛地一踩刹车，推开车门，跳了下去，撒腿就跑…… “卧槽——”大盖帽扔掉扩音喇叭，同样推开车门，没命地往路边跑。 还没等他跑远，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然后一股气浪推着他飞了出去。 320这只是试探 “轰——” 一声巨响，一道火光，一团浓烟滚滚而上。 “国产货不错，以后要经常支持国货。”江宁一边嘀咕着，一边把导弹射架收了起来，然后搬出一门迫击炮…… 反正他就是翻着花样玩。 他的花样不多的，也就二十几种，导弹最少，才六种，里面有两种还是对空的。 “你玩够了吗？”女孩咬着牙问道，她现在已经不害怕了。 “还没，趴在地上那家伙有把手枪，我正等着他掏枪打我呢！”江宁一边说，一边把一颗炮弹塞了进去。 女孩连忙捂住耳朵。 过了片刻，炮口出“咚”的一声响，感觉到也不怎么吓人。 不过马上就吓人了。 几秒钟后，对面“轰——”的一声巨响，一团巨大的火球升腾而起，然后化作滚滚的浓烟，地上则多了一个坑，什么皮卡、奥迪、面包、巴士，全都被炸飞了。 “这个威力不错。”江宁满意得点了点头。 “好了，别玩了，那家伙已经被你吓破胆了，你就算再玩一年，他都不会掏枪的。”女孩已经猜到了那位十四爷的想法。 “真没劲。”江宁把迫击炮也收了起来，转头说道：“那么就上车吧！” 女孩轻哼了一声，拉着她妈上了车。 就在这时，天空中飞下来几只鸟，一落到地上就变成了一群老头。紧接着一道白光落下，白光迅凝聚成团，最终变成了姜老头的模样。几乎同时，旁边一个影子慢慢膨胀起来，最终变成了秃子的模样…… “呦——你这边的场面挺大啊！”一个大妖幸灾乐祸地说道。 “小江啊，犯得着这样吗？”姜爷有点弄不明白。 “没事，我有分寸，你别看我把事闹得这么大，其实就死了俩，顶多仨。”江宁不会主动杀人，有人要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没死人才麻烦呢，这一张张嘴都要想办法堵住啊！”姜爷明显也不是什么道德典范。 “放心。”江宁指了指头顶：“上面别的或许不行，让人闭嘴却是拿手好戏。”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头只觉得头痛无比。 “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江宁干脆说实话：“之前咱们在衡山，那边地广人稀，试探不出任何东西来。现在正好，离城市很近，但是又没什么人，留了一地痕迹，却又没死什么人。” “试探？”姜爷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你打算试探人类对咱们的反应？” “还有点别的。”江宁不愿意多说。 “那行……你自已把握吧。”姜爷不再多说什么了，他相信江宁，因为他从柳艳紫那里知道，这小子非常谨慎，危险的事绝对不做。 虽然眼前这一切看上去很疯狂，试探人类的反应，挑衅人类的忍耐力，好像全都很危险，但是这里面肯定有原因，十有**是为了避免更大的危机。 他不想掺和，也没能力掺和。 ……………… “你小子弄得我很被动。”老王八回来了，一回来就冲着江宁大吼大叫。 “狗屁很被动，当我不知道？你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江宁切了一声：“我如果没猜错，南岳盟那边肯定死活不松口，他们干脆不要脸，躺倒不动，和你耍赖，玩猪皮不怕开水烫那一套。” 老王八郁闷了，江宁说得一点没错。 “你有什么对策？”荣妈问道，她其实是代替老王八问。 “对策很简单，别再谈判了，谈不下来的。你们干脆摆出开战的姿态，盯死那帮家伙，如果大妖出来的话，就紧紧盯住，小家伙出来的话，就直接干掉……当然也别忘记拉人，有人出来投降，那是再好不过。”江宁闲得无聊，早就想过对策了。 老王八和荣妈对视了一眼，最后老王八点了点头：“行，就这么办。” “那帮家伙给脸不要脸，干脆不给他们脸了。”荣妈也有些火大。 “对了，刚才你说我高兴还来不及……这是什么意思？”老王八问道。 “你在装傻。”江宁笑了：“你会不知道？” 老王八眨巴着那俩绿豆大的眼睛，先是一脸无辜，看到江宁无动于衷，他终于叹道：“你觉得人类和那边有勾结？” “当我知道他们有军方的源代码的时候，我就感觉到麻烦大了。”江宁轻叹一声。 “曹家还没给你答复？”老王八问道。 “问题就出在没有。”江宁只要一想到这，脑袋都大了：“我现在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甚至不知道曹家可不可靠？” “怪不得你要来这么一手。”老王八有点明白了，这是逼曹家回消息呢！ 不管是什么消息，甚至不管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真消息还是假消息，都比没消息要强得多。 如果是好消息，那当然再好不过。 如果是坏消息，至少证明曹家还站在这边，除非坏消息是曹家打算和这边划清界限，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知道对方要动手了。 如果是真消息，那就是上面两种情况。 如果是假消息，那证明曹家已经站在了对立面，同样也意味着有可能要动手了。 反正有消息就是好事，怕的就是没消息，怕的就是曹家一直拖着不表态。 “曹家会不会身不由己？别忘了，一旦有了人造福地，就不只是你们手里有灵药。” 荣妈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有道理。”老王八点了点头。 江宁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他没打算直接逼曹胖子开口的原因。 曹胖子帮了他不少忙，这份人情可不小，他不能恩将仇报啊！ “当年天地元气强盛的时候，佛道两门是怎么控制灵药的？我看历史上的那些皇帝，没几个是长寿的。以他们的身份，不难得到灵药吧？”江宁问道，他一直感到好奇，也曾经问过喵姐，可惜没有答案。 “这件事你不应该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真相，只是听到一些传闻，据说这是天意。”老王八伸出一只爪子，指了指衡山的方向。 他说的当然不是衡山洞天的那几位，而是某个类似的存在……或许还不止一个，而是一群。 “这样说来……天地元气孱弱对上面那帮人反而是好事？”江宁感到见鬼了。 “应该这么说，有人造福地，天地元气又孱弱，对于那些人才是好事。”老王八连忙纠正。 “那也未必。”荣妈摇了摇头：“古往今来，京城的天地元气都是最弱的。” “这怎么可能？”江宁有些难以想象。 “这话倒也没错，京城聚集太多天子之气，那玩意儿和天地元气是无法共存的。”老王八顿时醒悟过来。 “什么天子之气，也不过是一种信仰愿力罢了。”荣妈跟在江宁身边有一段日子了，渐渐习惯了用科学的眼光看待问题。 江宁摸着下巴在那里沉思。 这件事如果早点知道就好了，当初见到那几位天仙的时候，就可以直接问了，现在那几位天仙重新进入了沉睡，天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次醒来？ 好在，除了衡山还有另外四岳，那四家的情况应该差不多。 不过泰山他肯定不会去的，嵩山恐怕也够呛，恒山十有**也不保险。 河南、河北、山东、山西，这都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原腹地，同样也是大联盟的核心区域。 看来只剩下华山可以试试了。 江宁正在琢磨这件事，老王八开口了：“你是在担心那些想要买药的老家伙转过头来算计你们？” “我担心的是聪明人太少，蠢人太多，偏偏大部分蠢人喜欢自作聪明。”江宁毫不留情地说道。 “万一试探出来的结果不怎么妙，你有什么打算？”老王八问道，这不只是江宁一个人的问题，对他们也一样适用。 “还能怎么样？拼命提升自己的实力呗！”江宁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妖怪，一个真正的妖怪最终相信的就只有自己的实力。 “这有用吗？”老王八居然摇了摇头：“你有一半是人类，对人类的了解，却还不如我们。当年天地元气强盛的时候，人类那边有佛道魔旁，有数量众多的修炼者，有一大堆门派，有各种各样的秘法，我们被压制了近两千年。天地元气消失了，我们总算看到希望，但是人类又展出了科技，这下子连普通人都能对我们造成威胁，最后连核武器都出现了，简直让我们绝望，那玩意儿怎么挡？” “那你有什么想法？”江宁反问。 “我还没想好。”老王八摇了摇头：“我只是猜测有人可能想好了。” “大联盟那边？”江宁又问。 老王八点了点头，他有种感觉，一号二号都已经想好了。 一号的对策是低头，或者婉转一些说，是合作。 二号的策略可能是对抗，或者时髦一些说，是威慑，如果再用更时髦的话说，是恐怖 主义。 另外他还怀疑，那个神秘势力恐怕也想好了对策。 那个神秘势力藏得极好，根本不为人知，同时下手狠辣，肆无忌惮，根本无在乎什么伤及无辜，路子和二号选择的方向很像。 说实话，老王八对此很迷惘。 另一件让他感到迷惘的事是，江宁现在显露出来的迹象，同样也是越来越往那个方向靠拢。 这无疑是最大的讽刺。 321做个触手怪 “你这么干，会不会有麻烦？”陈倩异常担忧地问道。 陈倩就是那个女孩，她是跟她妈姓，她那个极品妈叫陈宜灵，今年三十四岁。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江宁给了一个无厘头的回答。 “你不在乎，我们在乎，你这一走，我们这么办？”陈倩急了，她很想咬这家伙一口。 “早知道这样，我好像一开始就不应该救你，也许你被那几个男的抓回去更好一些？”江宁不紧不慢地说道。 女孩哑巴了。 “你别往心里去，这孩子不会说话……对了，警察找我们怎么办？”那位极品妈其实也挺焦急，不过她没女儿的胆子，敢对江宁那样说话。 “不会。”江宁摆了摆手。 “警察不会找我们？”陈宜灵仍旧有点怀疑，不过至少松了口气。 “警察当然不可能找你们，这又是机炮，又是火箭筒的，别说警察了，连国安都没资格找你们谈话，有资格那至少得是军事情报局……或者类似的地方。”江宁的恶趣味冒了出来，他打算逗逗这母女俩，先吓个半死再说。 果然，两个女人的脸变青了。 “如……如果我答应做道士呢？你能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陈倩突然想起江宁之前的提议。 “道士？什么道士？”她妈瞪大了眼睛。 “那当然可以。”江宁正巴不得女孩松口呢！ 他现在已经肯定这两个女人的出现是天意了。 如果不是天意，怎么可能从街头打架变成警匪追逐？又怎么会变成终结者2？ 心血来潮果然是有道理…… 更关键的是他不想背这口黑锅，这玩意儿还是让那些冥冥之中的存在去背吧！祂们肯定不会在乎的。 “给我一个理由。”陈倩板着脸问道。 “第一你先得拿岗位证书，我是让你当真道士，不是假道士，你得会飞天遁地，会奇门遁甲，会撒豆成兵。”江宁开始忽悠。 “飞……飞天遁地，奇门遁甲……就……就像你们那样？”女孩瞪大了眼睛，这理由她喜欢。 她老妈也瞬间竖起了耳朵。 三十多岁的女人，那是看着张国荣版的《倩女幽魂》，林正英的《僵尸道长》长大的，对这类东西最感兴趣。 飞天遁地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连机票钱都省了。 “当然没我这样厉害啦！不过对付一般人也够了。”江宁回答。 “第二个理由是什么？”陈倩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第二你成了道士之后就是有组织的人了，背后有神仙罩着你。”江宁这一次倒不是忽悠，他猜十有**会这样。 “真有神仙？”女孩感到好奇。 她老妈也瞪大了眼，她同样也是看着《西游记》和《封神演义》长大的，再往前还有《大闹天宫》呢！ “你就把祂们当作是外星人好了，这比较容易理解，另外现实和电影有点区别，各国领导人的智商普遍比较高，绝对不是好莱坞编剧那个水平，人家都能够从仙女座阿尔法星云到这里，还灭不了一个小小的地球？”江宁撒谎不打草稿的。 “有道理，还有第三条吗？”陈倩继续追问。 “你背后还有我们呢！”江宁怒了，这女孩话可真多，还特麻烦：“就这三条理由，你爱加不加，我不在乎的，了不起我另外找人。” “加。”女孩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能加入吗？”她老妈立刻问道。 “行，不过你身上的这些零碎以后就不能再带了，做道士就要有做道士的样子。”江宁纯粹就是看着难受。 “没问题。”陈宜灵二话不说，叮铃当啷一阵乱响，把身上的那些圈圈全都取了下来。 原来那不是圈圈，粗看上去像，实际上都是连着的，有点类似弹簧。 “这什么玩意儿？”江宁拿起一条，那原本是环绕在手臂上的，他也就是随口一问，原本没打算得到答案。 “看上去是装饰品，实际上防身用的。”陈宜灵回答，她说这话的时候，多少带着一丝苦涩。 “防身？这能用来防身？”江宁很有几分惊讶。 “看过周星驰拍的《功夫》吗？里面那只老兔子用的铁线拳，不就是在手臂上套一堆圈圈吗？”那个女人还有理论依据。 “人家是有真功夫，你这个……很容易被人一把扣住，然后等着挨揍吧！”江宁连连摇头。 “这又不是对付男人用的。”那个女人很有几分不以为然。 江宁一愣，紧接着就明白了，原来这玩意儿是女人打架用的，相当于抓脸拽头的升级版。 这倒也说得过去。 女人之所以很少动拳动脚，主要是因为怕痛。手臂上多了这些东西，挨上一下不怎么痛，揍人一下，对方痛得要命，确实很占便宜。 另外……这玩意儿不算凶器啊！ 就比如用铁链抽人，妥妥的刑事拘留，可能还会吃官司。用皮带抽人，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是免不了去警局打个手印。用项链抽人，别人只会说你土豪。 突然江宁浑身一震，整个人愣在那里。 他想到了一些东西。 ……………… 在一条小巷里面，一个人影荡来荡去，从这边荡到那边，又从那边荡到这边，那感觉有点像都市丛林里面的人猿泰山，不过更像漫威里面的那只小蜘蛛。 荡来荡去的当然是江宁。 他可没有蛛丝。 他用的是弹簧，此刻他浑身上下全都是弹簧，大大小小的弹簧。 先是身上。 他的身上箍着一圈弹簧，这玩意儿勉强有点防御能力，可以算是一种另类的护甲，不过他在意的不是这个。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现他的身体来回晃动着，如同醉酒一般，那晃动的度极快，隐约还带有某种独特的韵律感。 照理来说，以这样快的频率晃动身体，头肯定得晕……他却没有。 这种看似毫无规律的晃动，其实是经过计算机的演算，最终得出的结果，能够让他高运动，但是大脑始终保持相对稳定状态，不至于头晕。 这套东西早就搞出来了，但是有一个问题始终没能解决，那就是装逼套装做不到精确控制。 现在问题解决了。 装逼套装加弹簧，轻而易举就搞定一切。 他身上当然不止这些弹簧，还有其他的弹簧，这些弹簧细得多，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就像是一条条鞭子，又像是一根根……触手。 没错，就是触手。 这家伙整个就是一触手怪。 就是那些触手，使得他可以在房子之间荡来荡去，做一个山寨版的蜘蛛侠。如果停下来的话，他其实更像那个大反派——章鱼博士。 “好恶心，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正常，没想到现在变成触手怪了。” “触手啊，真是好恶心，还好姐姐和他仅限于拉手，要不然……” “还有皮鞭，还有皮鞭，那些触手可以客串皮鞭的，一定要让姐姐离他远点。” “这家伙不是m吗？” 小狐狸它们排成一排，嘴里嘀嘀咕咕，脑子里面又满是那种东西。 这帮小家伙不只是看小电影，还看了不少漫画和动画……那种类型的。 “不过这家伙的触手还是蛮厉害的，要不是觉得恶心，我都想弄一套试试。”小狐狸轻叹一声。 “触手怪都厉害，想想章鱼博士，再想想黑客帝国里面的触手机器人，另外还有极度深寒里面那只海怪，长触手的都挺厉害。”吉娃娃看电影比较多。 它们正在说话，江宁的动作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风格不再像蜘蛛侠。 那一条条触手舞动如飞，用的正是不久之前从老蜥蜴那里学来的鞭法，不过他并不是靠手臂力，而是利用电磁屏障衍生出来的那种技术。 快，快到极点。 那种技术之前用在了枪上，可见度有多快。 和用在枪上，用在电磁弹射上，不一样，这一次不只是弹出去快，收回来也快。 就是靠这一弹一收，江宁满天乱舞，他的度快得让人看不清，视线根本来不及捕捉……至少小狐狸它们没这个本事。 “这家伙的脑洞确实够大，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小狐狸张大了嘴巴，话语之中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这招对姐姐没用，只可能便宜了那头驴子。”吉娃娃更酸 “你们觉不觉得这家伙有点偏心，姐姐应该是正房吧？为什么他弄出来的东西对三房有用？”雪貂怒道。 “在姐姐面前别说这话。”小狐狸低声警告。 “我又不傻。”雪貂翻了翻白眼。 “不过这招有一个麻烦……很容易破啊！”说这话的是果子狸，这家伙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逗比在装逼。 可惜它找错了对象。 “说来听听。”小狐狸、吉娃娃立刻靠了过去，瞬间挤住逗比，一个手里拿着指甲钳，一个手里拿着红酒起子。 逗比装逼不成，变傻逼。 “好吧，我说。”果子狸非常识时务。 只见它压低了声音，在小狐狸耳边嘀咕了几句。 小狐狸露出了一脸坏笑，飞快地溜走了，过了片刻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些东西，只见它轻轻一抛…… “扑通” 江宁卷成一团飞了出去。 这家伙把自己绕成了一团乱麻，所有的触手都卷在一起，绑得结结实实的。 过了片刻，从麻团里面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竖起了一根中指。 “小狐狸，我会报复的。”江宁异常愤怒。 “切——我帮你找到一个致命弱点，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小狐狸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你敢动我试试的模样。 “你怎么想到这招的？”吉娃娃拍了拍果子狸的肩膀。 “我不是经常拖电线吗？一不小心很容易缠成这样。”逗比倒也老实……至少在这帮家伙面前很老实。 “好啊，原来罪魁祸是你这个逗比。”江宁怒了，异常愤怒，他收拾不了小狐狸，还收拾不了这家伙吗？ 果子狸傻了，它现在才明白吉娃娃在阴它。 “老大，我帮你找到了一个致命弱点。”逗比想用小狐狸那招。 可惜它忘了，小狐狸背后是谢小薇，就算谢小薇不在这里，小狐狸也是不怕的，它的后台是米莉，米莉不在这里，江宁可就一点都不在乎了。 322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两个女人在那里抽抽着，她们感到害怕，因为她们看到果子狸被小狐狸它们按在地上收拾。 指甲钳、红酒起子、橡皮筋、板刷……两个女人现在才知道，这些日常用品还有那么多用法，还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现在她们都有心理阴影了，感觉再也不敢用这些玩意儿了。 “没必要这样对它吧，它帮了你一个大忙啊。”陈倩试图求情。 “这就是奖励，别看那家伙叫唤得吓人，心里爽着呢！妥妥的m，还是纯的，你别管。”江宁这次没有忽悠。 这真是奖励……当然也是报复。 居然敢出这样的馊主意，还告诉小狐狸它们，简直是找死。 “就像你一样？”女孩顺嘴溜了出来，话一出口，连忙捂住嘴巴。 “那家伙说的？”江宁指了指逗比 女孩摇了摇头。 江宁明白了，那就是小狐狸它们又在背后诋毁他。 “那家伙是逗比，不作死就不会死，记住！！！”江宁一脸严肃地盯着女孩。 女孩和她妈连连点头，她们俩可不认为江宁是善男信女。 哪家善男信女会往面包车上装机炮？会随身带着一个军火库？……不对，好像有，阿拉伯那边的善男信女都这样。 “那个问题解决了吗？就是……”女孩做了一个缠成一团的姿势。 江宁后悔了，不该在这里做尝试的。 被这俩女人看见了那一幕，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彻底扫地。 “这算什么，只要没有能够缠住的东西不就行了？”江宁一点都不在乎，会缠住是因为他用的是弹簧，他手里有更好的代替品。 别忘了电磁屏障2o版是怎么来的，不就是电磁屏障加黑色沙砾吗？把那些黑色沙粒炼成环圈不就行了？ 那些黑色沙粒性质很特殊，互相之间具有吸力，还能传输能量。 当初那个妖怪把黑沙延伸出去好几百米，完全铺开的时候，绝对有好几个足球场那么大。他没试过，应该也能做到。 当然，最理想的不是炼成环圈，而是转化成气态，就像孔彩笼罩在身体四周的金碧光雾。 之前他没弄明白那种光雾的作用，以为只是用来炫耀，用来臭美，用来当背景墙，还是自带灯光效果的那种背景墙。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是最重要的道具。 怪不得那片光雾老是卷来卷去的。 《大孔雀经》并不完全是靠肌肉力，原来还有这样的窍门……孔彩那家伙居然没告诉他。 “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法术？”陈倩有点等不及了。 “回去再说。”江宁回道。 “那么……什么时候回去？”陈倩继续问道，她有些急不可耐了。 “我怎么知道？”江宁同样也待腻了，但是他没办法决定时间，这得看老王八的意思。 “那神仙呢？能不能让我见见神仙？”女孩退而求其次。 “你都还没修炼，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看得到神仙。”江宁这一次不是忽悠：“心灵连接知道吗？你先得做到这一步才行。” “你不是说神仙就是外星人？外星人不都是坐uFo来的？”陈倩这一次没被忽悠拐。 “不是一个系统的，坐uFo过来的外星人属于天狼星第六行星，如果遇上他们，再碰上他们高兴，把你里里外外改造一下，倒也用不着修炼了。”江宁撒谎从来不打草稿。 “有这么多外星人啊！”陈倩傻了。 “那当然，没看到我身边这么多妖怪吗？你以前知道有这么多妖怪吗？”江宁继续忽悠。 女孩连连摇头，她妈则是一脸惶恐。 “算了，闲着也是闲着，我先教你们一些东西吧！”江宁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傻子，这不是两只送上门来的小白鼠吗？“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教你们的东西不是道家的，而是佛门密宗的东西。” 他没提魔门。 魔门吓唬人不错，想要让人相信就不行了，毕竟名声太差。 当初去程家的时候，他是为了算账去的，后来对付张海伦她们同样也是去算账，拿魔门的凶名吓唬人正合适。 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 “密宗？不会是那个吧？”女孩一脸古怪，密宗最有名的可不就是“那啥”？ “想什么呢？我有这么色吗？”江宁一瞪眼。 “我记得谁说过有三个大老婆，三个小老婆。”女孩喏喏地说道。 江宁一个踉跄，他忘了这茬。 “不想学就算了。”他恼羞成怒。 “学，想学，当然想学。”陈倩的头点得那叫快，她担心过了这村，没那个店了。那啥就那啥，又不会缺块肉……说不定还会多块肉呢。 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教我好了，我没问题的。”陈宜灵一边说，一边起电，那媚眼飞得和打电报似的。 江宁当作没看见，坐直了身体，异常严肃地说道：“我教你们的功法叫《金色孔雀经》。” 他没敢教《大孔雀经》，那玩意儿毕竟是孔彩的东西，人家未必答应。 好在他之前已经研究了好一段日子，还找到了有可能是前身的《大孔雀明王金身宝相经》。 功法这东西本来就是拆分组合，再组合拆分，《大孔雀经》很可能源自于《大孔雀明王金身宝相经》。 他打算重新还组合回去。 “就是你自己练的那个？”陈倩连忙问道。 “我练的叫《大孔雀经》，相当于office2o13，《金色孔雀经》相当于ord2o17。”江宁随口回答，这可不是忽悠。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大孔雀明王金身宝相经》面面俱到，反倒没有《大孔雀经》专精，后者就专注于一个“快”字。 不过“快”涉及的范围也不小，他打算进一步缩小范围。 “也就是少了很多功能，多了一些不必要的功能。”陈倩明显有点不满意。 “有得练已经不错了。”江宁翻了翻白眼。 ……………… 弹簧有。 江宁的那套正好没用。 既然知道会把自己捆成一个大线团，他哪里还敢用？ 就当废物利用，给小白鼠吧！ 功法也有。 所谓的《金色孔雀经》就是把《大孔雀经》的核心部分提取出来，再融合《大孔雀明王金身宝相经》的一部分……主要是练体。 不过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了。 修炼《大孔雀经》需要三千六百枚孔雀翎，说穿了《大孔雀经》的精髓就在这上面，利用执念修炼。 问题是这三千六百枚孔雀翎可不容易找，他是从孔彩那里花了不小的代价得到的，给这俩小白鼠？……不甘心啊！ “你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荣妈在一旁评论，老太太暂时没事做，她那边已经忙完了。 “要不然你换种功法，这类东西有的是，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哈爷提了个建议。 “就是啊！按照你现在的玩法，本身根本不需要什么度，全靠弹簧搞定……你需要的是身体足够结实。”老蜥蜴看出问题在哪儿了，那套鞭法就是他教的，用鞭子拉动身体前进，这招他也会。 “没错啊。”荣妈和哈爷同时叫了起来。 “身体结实？那不就成了纯粹练体了？”江宁摸了摸下巴，他居然没注意。 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肌肉的力量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机械的力量，这已经被反复证明了。 当然他自己肯定不会改。 《大孔雀经》强化的不只是爆力，还有反应能力和灵活性，最后就是结界，那才是精华。 “也不能全部去掉，三千六百片孔雀翎看来是用不着了，但是三十六片应该没问题，利用执念修炼……这个办法好。”荣妈试图偷工减料。 “虽说要的是身体结实，但是也不能往乌龟、王八的方向靠拢。”黄六爷开口了。 “学那只果子狸？”蜥蜴问道。 “那只果子狸也就一身肥肉厉害，身子骨也不算结实。”黄六爷立刻否定了。 “难不成最合适的是猫？” “猫只能说身体软，说到结实，恐怕还比不上果子狸呢！” “按照你们这么说……那就没结实的了，全都是血肉之躯，一摔就烂。” 四个老妖怪一边争论，一边在那里研究。 “你们傻啦？我又不需要和老王八比，结实程度只要足够承受住那种加度就行了，别一用力，胳膊扭了，腿断了。”江宁插了进来。 荣妈、哈爷、席爷和黄六爷面面相觑。 “对啊！”老蛤蟆抬起前掌拍了一下桌子。 “结实程度和那只袋鼠差不多就行了。”黄六爷也恍然大悟。 “用不着，和他的那个小弟差不多就行。”荣妈说的是苟二锤，这个实现的可能性更大。 “对啊！需要的不是身体有多结实，而是能用多快的度达到这个程度？”席爷也醒悟过来，他老人家比别人慢了半拍，不过看问题也更全面。 “怎么做？”荣妈问道。 “利用执念啊！”席爷立刻回答。 “这不又绕回来了？”荣妈不乐意了，江宁之所以提出问题，就是因为他搞不定那么多孔雀翎，要不然原来那个方法其实挺好的。 “没绕回来，很多功法都是前期快，后期慢，这类功法还不值钱，花点心思搜集一下不就行了？然后挑一种修炼容易，度快，还用不着什么特殊资源的，那不就行了？”老头笑道。 “对啊！天底下的功法那么多，《大孔雀经》只不过胜在前面快，后面也快，也没什么特别难过去的瓶颈。并不是说它就完美无缺了。”黄六爷也醒悟过来。 “前期修炼起来更快，更容易的功法肯定有。”席爷笑了。 “我觉得还可以细分一下，有的强在炼筋，有的强在锻骨，有的强在肌肉，有的强在外皮，这玩意儿要是练得深了，很难兼顾的，但是我们没这个必要啊！一开始的时候肯定能够兼顾。”老蛤蟆说道。 “不止，十有**还能够互相促进。”黄六爷立刻纠正。 “没错。”江宁显得异常兴奋。 办法有了。 323有内奸！ 回家。 江宁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打定主意要回家。 一方面是因为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另外一方面现在他有事要做！ 他、荣妈、哈爷、席爷和黄六爷打算花点时间把那套功法给搞出来。 一旦下定决心，事就好办了，几分钟后，他就站在大楼门口了。 有二踢脚真方便，去哪儿都方便，就和去街角买包口香糖似的，想想当初一路去澳大利亚的艰辛，江宁就感到心酸，那时候就有二踢脚多好？更不用说之前去印尼了，运点军火就像做贼似的。 当然前提就是要有这个胆量……反正他是一个人回来的，小狐狸它们坚决不肯上，梅家那个小丫头说没玩够，要找她哥去，那对母女俩本来打算跟他一起走的，看到别人都不敢上，她们也缩了。最可气的就是荣妈她们，居然也没这个胆子。 收起二踢脚，先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双手合十，江宁念了声：“阿弥陀佛，总算平安到达……没出事真好。” 念叨完，他朝着里面就走。 刚一进去，他就看到吕玉翎正从楼上走下来。 “你是来接我的？我没打电话啊！”江宁感觉很温馨。 没想到女汉子一开口，就差点把他吓趴下。 “听说你在外面玩得很爽。”女汉子一脸微笑 “冤枉，我什么事都没做，肯定是小狐狸她们打了什么小报告吧？你要相信我。”江宁就差指天誓了。 “我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你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呢？”吕玉翎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要多假就有多假。 说真心话，身为一个女汉子，她很不适合这样笑，至少江宁是这样认为的 江宁感到额头有点冒汗，他得想办法解释。 “吴大……江大哥。”背后响起了郑飞的声音，这家伙肯定是一直在门口等着，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巧。 吴大？江宁的眉头微微跳动了几下。 没事，不就是吴三桂吗？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意思。 行，等着吧，不把你收拾得趴地上叫祖宗，老子的姓倒过来写。 江宁已经为这个家伙安排好了为时一个月的特训计划，别误会了，是真正的特训。 “怎么回事？”他转头问道。 “曹总让我给您带句话。”郑飞点头哈腰，自从他知道这边和曹家确实有关系，他的态度就一直这么好，和灰孙子差不多。 “卧槽，他不就住在前面吗？怎么连和我说句话都变得不合适了？”江宁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这段日子……他回北京了。”郑飞异常小心地回答，他怕说错话。 “你这边有事，我先走了。”吕玉翎很知趣地离开了。 “说吧，那个胖子让你带什么话？”江宁冷着脸问道。 “这里说，不太方便吧？”郑飞看了看四周。 “你说什么地方方便？”江宁问道。 “去咱们那里吧！海伦和雪儿有很多问题要问您。”郑飞小心翼翼地回答。 “也行，就去你们那里。”江宁原本也有事要和那两个女孩说，她们同样也是小白鼠，一旦功法搞出来，她们会是第一批修炼者。 江宁一把抓住了那个烂人的衣领，在x市，他根本就用不着走来走去的，直接传送就行。 随着白光一闪，下一瞬间他已经在招待所顶楼的健身房里面了。 所有的人都在健身房，不只是张海伦、林雪她们在，居然还有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叫曹雅雯，今年念高三，她的老爸是个胖子。 江宁转头看了看郑飞，他终于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等在大楼门口？ “看来是你想找我。”江宁叹了口气，：“是不是有人要对付我？” “因为你的事，我爸恐怕也有麻烦了。”曹雅雯满脸都是化不开的忧愁。 “是不是你们家那个老家伙给你老爸施加压力了？”江宁现在早已经没有了年初时的那种敬畏。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跳出圈外了。 一旦跳出圈外，他再看深陷在圈子里面的那些人，总觉得特别搞笑，也特别可怜……就像以前的他。 “别说得那么不客气好吗？老太爷绝对是站在咱们这边的，你以为他把我爸召回去是为了对付你们？”曹雅雯很是不满，口气也不一样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肯定有其他势力联络了上面那些老家伙，现在那群老家伙已经不在乎什么灵药了，对吗？”江宁之前猜到有这种可能，自然也猜到曹胖子有可能失势……甚至整个曹家都有可能受到牵连。 “还有当初请你帮忙运东西的那群人，他们也在背后搬弄了不少是非，一方面为了表示不满，另一方面也有收编你们的意思。”曹雅雯郁闷地说道。 “这怪得了谁？”江宁哈哈大笑起来：“还不是你们家那个老不死的多事？” 当初没事找事试探他，结果怎么样？还不是把自家搭进去了？ 这一次女孩说不出话来了。 “好啦，别再互相指责了。”张海伦不得不在一旁缓和气氛。 “我爸让我告诉你，有几个老家伙原本在我们这里下了订单，现在取消了，据说……”女孩停顿了一下：“他们已经有更好的了。” “更好的？”江宁皱起了眉头。 “据说是从某个网站上买到的，连网上都能买到，也就意味着这东西不再值钱了。”曹雅雯说出了真正的目的，这才是她老爸要她传的话，之前那些是她私下泄。 江宁皱起了眉头，他迅地点开了x东的后台系统。 不可能是寻宝网，这段日子寻宝网乱成一团，各种东西的价格一日三变，而且虚假交易和假货充斥其间。 “没有灵药，没有一株灵药被交易过。”江宁立刻说道，后台系统里面有分类检索，灵药一栏里面什么都没有。 “会不会是你爸爸的消息来源有误？”张海伦转头问道。 “不可能……应该不太可能。”曹胖子的女儿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嘴硬了。 “别急，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江宁想到了些什么，他重新检索起来。 他查的是丹药。 比一般的灵药更好，有可能是比较珍稀的灵药，同样也有可能是丹药。 不过丹药这种东西可不能乱服，当初让那四个小家伙泡药浴，药的份量稍微大一些，那四个小家伙就大哭大叫，药浴还是外用，内用的更不得了。 突然，江宁的脸变得阴沉下来。 他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是打给炼丹房的。 片刻的工夫，那边就接起了电话，接电话的那个家伙还异常恭敬，抢先问道：“老师，您有什么吩咐？” “是谁让你们炼制三元续命丹的？”江宁问道，他的语气颇为严厉。 三元续命丹是延寿丹的一种，延寿丹这种东西对普通人也是有用的。 “我……我只是想炼一炉试试……”对面那个家伙快被吓死了。 “原料是从哪里来的？”江宁一边问，一边调出了大楼的监控系统。 大楼里面就有炼制三元续命丹所需要的原料。想要到别的地方去找，还真有点难度。 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凶厉起来，其中一株灵药不对劲。 “等一会儿我再打电话给你。”江宁按掉了那边的电话，转手给了野丫头一个电话：“米琪，帮我调一下oo2137的记录。” “怎么？出事了？”野丫头有些意外，oo开头的监控点全都在大楼里面。 “咱们大楼里面恐怕出了内奸，有人偷了咱们的灵药，让咱们的人炼成丹药之后，转过头来坏咱们的好事。”江宁的脸冷若寒霜。 “草，哪个王八蛋敢干这种事？我饶不了他。”野丫头也急了，她对那些灵药盯得最紧。 在她看来，那都是她的东西。 野丫头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片刻的工夫，记录就了过来。 不只是有监控录像，还有一大堆别的数据。 当初建造大楼的时候，江宁就担心新进来的房客里面有手脚不干净的家伙，担心他们打灵药的主意。所以每一株灵药周围都布置了严密的监视网，不但装了一堆摄像头，还有重力，振动，磁场，声音，气味之类的一堆传感器。 就算能隐身也没用，照样会被找出来。 324反间 “李大妈，您没事有必要这么玩吗？”江宁低声抱怨着。 “我玩什么了？不就是前两天泼茶水的时候，不小心泼到一株灵药吗？”李大妈一脸无辜。 “您泼了灵药不要紧，问题是被人看到，然后那人惦记上了，当天就用一株假的换走了咱们的真货。还不止这样，那家伙拿着那株灵药给了咱们的人，请他们炼成了延寿丹，还卖给了咱们的对头。”江宁有点弄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了，我忘了，我那天泼的茶里面，不小心放了五月黄。”李大妈一拍脑袋，好像真的很健忘似地叫了起来。 “五月黄？”江宁瞪大了眼睛，不过他没急着下定论：“一般的五月黄很容易洗掉的。” “我那个就是不一般的，想要洗干净恐怕不容易！就因为这样，所以那玩意儿被人拿走也就拿走了，本来我还想告诉你一声的，结果事情一多就忘了。”李大妈说得像真的一样。 江宁的眼睛亮了，原本凝聚于眉间的那一缕阴霾消散得无影无踪。 “您这是未雨绸缪啊！”他一挑大拇指。 “我绸什么绸啊？不就是年纪大了，容易忘事吗？”李大妈的忽悠功力远不是江宁能比的。 “您看，那个拿了灵药的家伙应该怎么处理？”江宁问道。 “我一个老太婆，哪管得了那么多？再说，捉奸捉双，拿贼拿赃，你什么都没有，就一些只有你看得懂的数据，谁会信你啊？”李大妈说道。 江宁头大了，问题就在这里。 他有证据，但是这些证据别人未必在意，因为看得懂的人实在太少了。 “再再说了，你把那么多灵药随手乱放，那不是勾引人犯罪吗？如果我家孩子忍不住诱惑动了手，我肯定是不会认为自家孩子不好的。当年市刚出现那会儿，好多人在骂，就是因为东西都这么随便放在外面，又没个销售员什么的，这不是让孩子随便拿吗？”李大妈又说道。 “原来还是我的错。”江宁郁闷了，思索了片刻，他一狠：“如果我是管市的，孩子送警察局，让警察去处理，大人拉黑。” “对喽！这想法才正确。”李大妈乐了：“别总是把自己当领导，还兼着法官和警察的身份。你就一花农，现在有了点钱，开了家网店。我就一管大楼的。如果有人碰了你的东西，直接找警察，让警察负责调查，你顶多提供些线索，如果有打人不满意，你可以拉黑。而我作为管大楼的，如果有哪家房客做得太过份，我顶多也就收房子赶人。” “我明白了。”江宁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一直以来他都在为自己的定位感到迷惘。 之前那段日子，他真把自己当作是转世大妖了，特别是去上海之前，那感觉特强烈。 跑了一趟上海，看着苟德生寻找回自我，再加上认识了彪哥、孔彩这些另类的大妖，他的想法有点变了。 这一次去了一趟衡阳，他感觉累了，不想再装了，打定主意重回逗比路线，不再做什么转世大妖，但是他仍旧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 现在他找到了。 “呦——我可得去打一个电话。”江宁连忙说道。 他当然是打算给曹胖子打电话，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还是自己的手下要紧。 江宁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别被几句转世大妖的好话给弄迷糊了，整天当冤大头。 什么是自己的？ 毫无疑问，先就是他卧室里面的那些，从那两株灵木到他家老祖宗，再到谢小薇，喵姐、吕玉翎，再往后是果子狸、野丫头和臭袋鼠，最后就是小狐狸它们。 其次就是x东，那些灵药和灵种，还有北郊基地，其中也包括江勤、江聪、程家、张海伦、林雪她们……顶多再加上最近拉进来的那对母女。 再接着就是几个研究所和那群跟着他学习炼丹、炼器、画符、布阵的学生。 曹家根本就不属于这个圈子。 他正想着事呢！电话已经通了，对面传来那个小老头诚惶诚恐的声音：“老师您……” 刚才江宁掐了电话，他一直忐忑不安，唯恐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问你，你炼成延寿丹之后，自己有没有服用？别隐瞒，这事关系重大。”江宁异常严肃地问道。 “没……一方面拿药来的那位盯得很紧，我没机会，另外一方面……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丹药出炉的时候，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当。”对面的老头连忙回答。 “算你运气，炼丹的药材是从咱们大楼偷的……” 还没等江宁说完，那边传来一声惊呼：“啊！这怎么办？” “咱们大楼的东西是那么容易偷吗？”江宁轻哼了一声：“告诉你，不经过我本人之手，采下来的灵药不但没用，反而有害。还好你没服那些丹药，要不然别说增寿了，能不能活到年底都难说。好了，不和你闲扯了，我还得打一个电话呢。” 江宁掐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也不是打给曹胖子的。 他已经想明白了，干脆把消息传递给曹胖子的女儿，他们父女俩肯定有秘密联络的方式。 ……………… 一个看上去不大的小院，院子里面除了满墙的爬山虎，还有爬满了葡萄架的老藤，无不证明这座院子历史久远，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和小院相连的是书房，一间普普通通的书房，桌子椅子都不是什么红木家具，只是普通木头做的，式样也挺老，东西倒是比较牢靠。旁边一排书架，那也是普通货色，红漆的木板，看上去有点年头了，上面放着的全都是马列主义著作，还有太祖的书……这些都是肯定要有的，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书了，这里的主人显然没有附庸风雅的意思。 绝对没有人能够想到，曹家的老爷子，共和国硕果仅存的几位老人，会住在这样一间房子里面。 老头真的很老，因为年纪太大，身体整个都萎缩了，看上去干干瘦瘦，满脸寿斑，眼睛有点浮肿，眼袋很重，所以好像总是闭着眼睛。 往日整天装疯卖傻的曹胖子，此刻正毕恭毕敬地站在对面。 “您说这事会不会是真的？”曹胖子低头弯腰，陪着小心问道。 “不管真假，我都先打个电话再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真的出了人命……”老头说话很慢，还有些口齿不清。 曹胖子连忙从桌子上拿起手机递了过去。 老头带上老花镜，接过手机，翻开通讯录，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曹老，您怎么有功夫给我打电话啊？”对面传来了一个同样苍老的声音，不过比曹家的老爷子稍微好点。 “最近这段日子天气凉了，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补一下身子，没办法，人老了，这个功能，那个功能都不行了。”老头一上来先兜个大圈子。 “是啊，我也打算补补身子，都到了这把年纪了，还能指望什么呢？就想着多活两年吧！”对面那个老头也是一阵感叹。 俩老头在电话里面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大天来。 罗哩罗嗦聊了至少一刻钟，曹家的老爷子终于转到了正题上：“……老李，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一直给我供货的那家不小心失窃了，少了点东西，偷东西的人很有意思，居然还找了和他们有联系的加工单位，做成了成品拿到网上面去卖，听说还卖得不错，可惜他们不知道，给我供货的那家供货商安全防范意识很强，每个环节留了一手，不是正规渠道出去的东西，看着是补品，其实是毒药。据说还很难查，一般的手段未必查得出来，得用非常特殊的方法才能测出来，这不是要命吗？……” 那边沉默了下来。 “喂，老李，你在听吗？”曹家老爷子问了一声。 “在……我在听，谢谢您了。”那边的声音明显有点上不来气。 “呦——老李，你可得保重身体，算了，不说了，我得挂了。”曹老爷子笑着说道。 打完招呼，老头放下了电话，不过他没让曹胖子放回原来的地方，而是直接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他两眼一闭，微微打起瞌睡来。 书房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曹胖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声音都不敢，不过他看上去也丝毫不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就是一个多小时。 书房门口传来敲门声：“先生——吃饭了。” “让其他人先吃吧，我不饿。”老头喊了一声。 “要不……”曹胖子明显想劝。 “万一这时候电话进来怎么办？偶尔耽误一顿又有什么关系？”老头微微眯缝着眼睛，虽然老了，但是那股威势却丝毫不减。 曹胖子不再啰嗦了，继续站在那里。 不过老头子也不再打瞌睡了，他抬起满是寿斑的老脸，略带忧虑地问道：“你觉得经过这件事之后，那边对我们的态度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那边其实从来对我们都没什么想法，他们是妖怪，我们是人，属于两个世界，真正和我们有关的，也就只有江宁。” 曹胖子想都不想，直接说道：“其实这就是和当初一样，当初我也只是和柳艳紫有关系，都没见过她背后的那几位，两边纯粹是各取所需。” “你小子，别给我兜圈子，我问的就是他。”老爷子不满意了。 “我其实一直把他当妖怪来看，你们非要把他当人……那我也没办法。”曹胖子仍旧不接正题。 “没错，你是说过。”老爷子点了点头，他想起来了，也后悔了。 325妖人·人妖 什么是人？ 有父母，有妻儿，有兄弟姐妹，散则为家，聚则为族，上面还有国。 亚里斯多德说过，人类是天生社会性动物。 什么是妖？ 因缘际会，开智化形，能够成为妖怪，完全是撞运气。 妖怪都是独一无二的，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有妻子儿女的妖怪简直凤毛麟角。 把妖怪当成了人，那绝对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想要知道后果？ 看看《西游记》就知道了。 如果两家毫无接触，一个在天宫万仙朝拜，一个在水帘洞自在逍遥，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偏偏要搞什么招安，结果猴子打上了凌霄宝殿。 这完全是自找的嘛！ “现在想起来，还是太祖英明啊！”老爷子不由得感叹起来，当初就有人提出过招安那些妖怪，结果太祖只问了一句，‘是让他们做弼马温？还是封他们做齐天大圣？’，立刻就让人没话可说了。 招安根本就是多事。 当作没看见，相安无事才是正理。 他怎么就忘了呢？ “爷爷，其实我还有一件事……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曹胖子又开始耍起嘴皮子来。 “你说，我听。”老头坐直了身子。 “我也是刚知道，还没打听清楚，是真？是假？不太敢肯定……”曹胖子继续饶舌。 “得了，得了，快说吧，就算说错了也不管你什么事。”老爷子眨巴了一下昏花的老眼，他要是真的相信，那才叫见鬼了呢！ “这事——我其实一点没谱……据说，好像，有可能……那个人是转过世的，甚至可能转过不止一世。”曹胖子仍旧没把话说死，没提什么“转世大妖”。 老头沉默了半晌，一言不。 打破沉默的是一阵电话铃声。 老头连忙拿起手机，不过他没有立刻接过去，而是等候了半晌，等铃声响了五六遍，这才不紧不慢地接了过来，用很平常，甚至略带慵懒地口气说道：“老李？有什么事找我吗？” “曹老，我刚才忘了和你说一件事……”对面传来了刚才那个声音，不过这一次那边的口气明显低缓了很多，甚至有那么点讨好的意思。 这次的电话比刚才更长，两个老头在电话里面絮絮叨叨，好像是闲着没事，聊天在拉家常。 曹胖子站在旁边一言不，他静静地听着。 从小就在这个圈子里面长大的，他当然听得明白，这些似乎毫无意义的话的背后，隐藏着数不清的利益交换。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头放下了电话，拿起拐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曹胖子连忙上前两步，一把扶住了自己的爷爷。 “吃饭去吧，饭恐怕都凉了。”老头精神不错，满脸的寿斑都淡了许多。 “对面服软了？”曹胖子搀扶着爷爷一边走，一边问。 “你不是已经听出来了吗？”老头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地微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爷爷，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对您说，我打算收摊子了。”曹胖子趁着爷爷心情不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以前他没办法开口，他手里这摊子事，关系着整个曹家的利益，曹家上上下下把他捧得也挺高。不过他也知道其实就那么回事，不能当真的。 这一次两边都出了点问题，曹家有不少人把责任归咎于他，对他没有以前那么在乎了，时不时还有点冷言冷语，甚至还有俩小辈开始琢磨他手里的那点东西。 他其实并不在乎的，正好趁这个机会急流勇退。 “还在做那个梦呢？”老头倒也没反对。 老爷子其实对梦不梦的并不怎么当真，也知道孙子的本意是趁着他还活着，分家产走人。 前段日子曹家上上下下的那些反应，他也都看在眼里，他没兴趣管，也不打算管。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没有一点矛盾，没有利益纷争，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豪门恩怨呢？ “您知道我喜欢什么。”曹胖子轻叹一声。 “你觉得那边安稳吗？”老头突然停了下来，有些事他得问明白。 之前他就是因为没问明白，急着做出决定，结果弄得里外不是人。这种错误只能有一次，没有下一次了。 “稳，您忘了现在上面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安定团结，那边又没有什么政治诉求，只求别惹到他们，还能怎么样。”曹胖子轻嗤了一声：“有些人想得太好，什么都敢想，问题是他们根本没有想过万一出事怎么办？” “或许他们想过。”老头歪着脖子看了孙子一眼，他等着实话呢！ 那些人也不是傻瓜，傻瓜绝对坐不到现在的位子上的，既然有了想法，甚至连行动都有了，他们肯定考虑过万一。 他知道，他这个孙子肯定也知道，这小子故意把那些人说得像傻瓜似的，要么他自己是傻子，要么他在装傻。 他的孙子会是傻子吗？ 曹胖子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知道不说真话，恐怕过不了这一关。 “现在可没有佛道两门，根本没有能够制约他们的力量。” “真要找这样一股力量，还是有的，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最近不就闹得挺凶吗？”老头有点不以为然。 “是啊，确实闹得挺凶……结果呢？还不是步步后退？这边还只是一幢大楼，之前都不怎么显风露水……更何况，偌大一个中国藏龙卧虎，还不知道有多少厉害角色呢！我最担心的就是当初差一点要了我命的那个神秘组织。”曹胖子点了一句。 这一次老爷子没办法反驳了。 那个神秘组织前前后后出手几次，心狠手辣，肆无忌惮……但是，谁都拿他们没辙。 他没辙，李老头那边没辙，上面也同样没辙。 这才是最要命的。 “是啊，问题还是挺多的。”老头嘴角牵了牵，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这事了，反正曹家的立场就是和平共处，谁想搞对立，那就自己搞去。 “反正不是咱们的问题。”曹胖子笑了，他已经猜到了爷爷的打算。 “对了，我刚才忘了告诉你，老李好像说，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在咱们这边订货。”老爷子转头说道，这一次他的口气很松动。 “咱们不是把那个名额给了老徐吗？总不好出尔反尔吧？再说那边最近好像也没什么货，另外我不是打算收摊了吗？”曹胖子根本不接这个茬。 “对，我忘了这件事。”老头也不强求，反正都已经打定主意，选择和平共处的立场，和李家完全不是路的，也就没必要给这个面子了。 ……………… “这是我爸答应过你的东西。”曹胖子的女儿拿出了一个u盘。 曹家既然已经确定了立场，当然要兑现当初的承诺。 江宁接过u盘，直接插在衣领上，过了片刻他又把u盘还给了曹雅雯，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他传进电脑里了。 “我爸让我告诉你，最好不要冲动，李老头前年中风过一次，好不容易救回来，本来他在咱们这里下了订单的，得到丹药之后就取消了。”曹雅雯偷偷交底。 “我怎么可能冲动呢？说实话，他们其实也没得罪过我什么。”江宁嬉皮笑脸，不过他说这话也没错。 “那你还在衡阳玩这么一手？知不知道影响很恶劣？”曹雅雯一点不给江宁面子。 “好吧，你听着。”江宁不想和这个女孩多啰嗦什么了：“有些话借你的口带给你老爸，如果你家老太爷想听，也没问题。” 此刻的江宁显得特别严肃。 曹雅雯看到江宁这样郑重其事，不由地加了几分小心。 “洞灵真天出世，这个你老爸肯定知道吧？”江宁决定从头说起。 “知道。”曹雅雯点了点头。 “星宿海你也是进去过的，你和你老爸都得了不小的好处。”江宁接着说道。 “这还得感谢你。”这一次曹雅雯是真心道谢，她和她爸在里面得到的好处非常重要。她爸说要收摊，绝对不是假的，也不是做给其他人看，真正的原因就是在金墙里面得到了机缘。 她已经开始修炼了，她爸很快也会开始修炼。 “最近我去了一趟衡山，在那里看到了更恐怖的……”江宁开始说到了正题，不过他有点卡住了。 “什么东西？”曹雅雯不知道轻重，随口问道。 “神仙，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是……天仙，真正的天人合一，不死不灭，从他们那里我知道了很多东西，很多不得了的东西，作为回报，我承诺帮他们接续传承，重立上清一脉。”江宁说道。 曹胖子的女儿微微一愣，紧接着她就明白了过来。 “就是那两个女人？为什么是她们？也不带这样敷衍吧？你不怕那些天仙找你麻烦？” 江宁切了一声：“你以为那是我的想法？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心血来潮？知不知道什么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曹雅雯顿时哑巴了。 她还真知道。 “听着，我有一种预感，接下来还会生一连串事，然后会有一连串的变化，非常巨大的变化。”江宁说得很平静。 曹胖子的女儿却听得毛骨悚然。 她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了。 更明白这话的份量。 什么叫巨变？ 文艺复兴叫巨变，法国大革 命叫巨变，十月革 命叫巨变，解放战争叫巨变，改革开放叫巨变，苏联解体叫巨变。 另外蒸汽机明，内燃机出现，爱迪生明灯泡，原子弹轰炸广岛，因特网建立……这些都叫巨变。 更大一些，恐龙灭绝、第四纪冰川……那也都叫巨变。 巨变有可能是机遇，天大的机遇，成为世界主宰的机遇。 巨变同样有可能是灭绝，彻底的灭绝，就像法国大革 命中的国王，十月革 命中的沙皇，解放战争中的光头…… 326人妖·妖人 “……我是半妖，是人也是妖，一半算人，一半算妖，但是我的亲戚朋友大部分是人，我也做了二十年的人。我不想有朝一日还要做选择题，选择站在人的一边？还是站在妖的一边……”江宁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他很郁闷，非常郁闷，所以必须泄一下。 这段日子他很烦，曹家的态度让他烦（现在总算好点），上面的态度让他烦（这个是根本原因），大联盟那边让他烦（基本上会持续很久），现在大楼里面又出了内奸，同样让他烦（他烦的不是怎么处理？而是处理之后的问题），更烦的是他现在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先是出来了一个《封神演义》里面漏掉了的群众演员，接着天仙又组团跑出来了。 这是要变天的节奏啊！ 他没办法对江勤和江聪说这些。 他的堂哥堂姐肯定会支持他，但是没卵用，堂哥堂姐根本没能力做什么。他也不希望他们卷进来。张海伦、林雪那边也不能说，虽然她们是他物色的班底，但是现在最基本的信任还没有建立起来，特别是郑飞，很难说这个烂人会站在哪边？ 陈倩和她妈的情况也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张海伦、林雪她们。那母女俩属于委托培养，不可能完全当作自己班底的。 曹胖子的女儿脑子倒是不错，也能接受这些东西，也已经卷了进去，但是这女孩性格上有点问题，身上那股豪门千金的味道太浓。 此刻他说这番话，听众就只有程安澜和克莉斯汀娜，能够让他泄的也就只有她们俩。 程安澜和曹胖子的女儿曾经是一类人，不过她经历了一连串事，让她变得成熟，也变得平淡。 至于克莉斯汀娜……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相信她？ 比这个女人更能够信任的人或者妖怪有的是，喵姐、谢小薇、吕玉翎、江聪、江勤……甚至连果子狸的优先级别都比她高。 他只能归咎于感觉，他感觉这个女人挺可靠，能帮上忙，还不会到处乱说。 “你真有这样的想法？”程安澜有点被吓到了。 “你当我是开玩笑吗？”江宁没好气地反问道。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爽。”程安澜知道这个男人此刻正在气头上，像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着。 “你好像早就在做了”克莉斯汀娜刚才一直皱紧眉头听着，她听得很仔细，正因为她一直对江宁很在意，所以想的也多：“程家，还有你堂哥堂姐，另外在澳大利亚的那份产业，对了，印尼那边不也有一座分基地吗？” “我不清楚，有些是歪打正着。”江宁肯定不会承认，特别是印尼那个，甚至他连澳大利亚那边也不想承认。 “或许是你下意识地感觉到妖怪的力量太强了。”克莉斯汀娜却不会这么认为，她一向都是阴谋论者。 “有可能……不过很难说。”江宁自己都不清楚，下意识这种东西最难说明白，要不然就不叫下意识了。 另外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高明，早早地就想到那么远的地方。 他的脑子确实不差，但是他的点数都加在了随机应变上，在深谋远虑上没加过多少点，反正大楼里面有一个李大妈已经把这个给加满了，完全没必要重复嘛！ “你不觉得自己活得很累吗？”克莉斯汀娜转头问道：“如果真得要生巨变，就靠你一个人能够拯救世界？” 江宁张了张嘴，但是说不出话来。 “你有什么想法？”程安澜代替江宁问道，她知道克莉斯汀娜这样说，肯定是有办法了。 “办法很简单，别一个人兜着，这件事既然和所有的人，和所有的妖怪都有关，那干脆就散播出去。”克莉斯汀娜的办法很简单。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轮不到她。 说实话，江宁刚才那通泄，真的让她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这比江宁修炼的是不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会不会吞噬她们？恐怖多了。 此刻她有种感觉，就仿佛原本是在调查一起失窃案，却现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这他喵的玩大了。 “把有关天仙出世，天人合一之秘，还有这个世界将要迎来巨变的消息全都传播出去？你不怕引起广泛的恐慌？”程安澜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总比现在这样要好得多，现在就像是在用高压锅炖肉，因为密封得很严实，里面压力很大，偏偏还忘了装减压阀，天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而我的意思是换到砂锅里面，同样捂着盖子，但是砂锅的盖子没那么密封，小火慢炖，旁边再有人看着，一般不容易出事。”克莉斯汀娜的智慧显然来自于厨房 “你怎么看？”程安澜转头问道，反正这件事最后要由江宁来决定。 “就这么办。” 江宁很干脆，这件事他一个人搞不定，还不如让大家一起头痛去。 事实上他已经在这么做了。 曹家是第一个。 能够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经历无数风风雨雨而不倒，曹家的政治智慧绝对足够，手里更有一堆资源可以利用。 此刻他找程安澜和克莉斯汀娜，既是泄，又是求援，同样也是散播消息。 “那么我也提一条建议。”程安澜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没用了：“我觉得人类这边其实是有优势的……” “同一种族，功法通用。”克莉斯汀娜抢着说道。 这一点确实是人类的优势，妖怪就不行了，全都是不同的物种，虽然有血脉传承，但是那玩意儿缺少变化。 怒瞪了克莉斯汀娜一眼，程安澜继续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参考一下现有的教育体系，先是基础教育，也就是小学到初中，用不着太过精深，但是要全面，然后是分工，一部分往深里钻研，大学、硕士、博士、一路读上去，另外一部分追求实用，要求成，立刻能看到效果……” “注重神通，而不在意长生。”克莉斯汀娜喜欢抢话。 程安澜又瞪了这个女人一眼：“最好弄成x战警那样。” “变种人兄弟会其实也不错的。”克莉斯汀娜明显是意有所指。 江宁明白这女人的意思。 这是警告他，别像x教授那样整天纠结在人类和变种人和平共处上。 看x战警的时候，他其实蛮讨厌x教授那种优柔寡断的性格，反倒是万磁王这个大反派挺合他的胃口。 “不过这样一来又有问题了，人类可能反过来压制妖怪，妖怪未必会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生，很可能趁人类还弱小的时候，消除这种危机。另外……上面那些人怎么办？他们肯定也想长生，但是他们肯定不愿意改变现状，所以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一切控制在他们手里，如果做不到的话……”程安澜不说了，因为用不着说，只要不是白痴，全都能够想象。 可惜，这只是她一个人的顾虑。 至少克莉斯汀娜就不在意：“你这是杞人忧天，妖怪可不是变种人，电影里面4级变种人才几个？还都那么克制，即便是大反派万磁王，对人类其实也挺客气，并没有真正大开杀戒过，换成妖怪试试……分分秒秒让你跪安。” 程安澜一想，还真是这样。 万磁王本质上还是一个和平主义者，顶多捣捣乱，就像一个没有得到满足的坏孩子在泄不满。 再联想到上面对妖怪的存在装聋作哑……很明显他们也知道这一点。 “另外就是实力，妖怪有实力，人类也有实力，足够互相毁灭，所以才能和平相处……和平就是建立在威慑的基础上。”克莉斯汀娜冷笑了一声。 这一次程安澜不敢苟同了：“现在这个时代可谈不上和平，你没看到新闻里面天天都有战争的报道吗？好在都是一些低烈度的战争，如果都拥有毁灭性武器那还了得？” 这话同样有道理。 核武器掌握在几家手里，就是和平的保障，一旦扩散开始……这个世界就完了。 “你没必要抬这个杠，妖怪和人类和平共处已经很久了，两边都不是蠢货，都知道一旦打起来就是互相毁灭。” 克莉斯汀娜可没兴趣钻那个牛角尖。 “对啊！”江宁猛地一拍大腿，他猛然间醒悟过来。旁边的克莉斯汀娜“嗷”地叫了一声，她就坐在江宁的旁边，江宁刚才拍的是她的大腿，这个女人恼了，扑上来就是一通撕咬……她被拍得很痛的。 她确实很理智，平时一向都是冷静淡然的大姐，但这不意味着她没脾气……先让她出了气再说。 江宁任由金美女又抓又咬，反正他皮厚，不在乎的，当然他也没忘记趁机揩油，搂搂抱抱，摸上两下…… 此刻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克莉斯汀娜的话让他想起了不久之前李大妈给他上的那一课。 什么人类和妖怪和平共处？ 有必要管这些吗？他又不是联合 国秘 书长。 他需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画一个圈。 圈里面是自家，圈外面是别人。 他只需要管好圈里面这一亩三分地，保证身边的人和妖怪和平共处，保证大家平平安安，同时也保证自己人不受欺压，这话怎么说呢？……其实就是情愿学变种人兄弟会，也不学x战警，情愿带个头盔，也不做大光头。 这样一想，剩下的东西也好解决了。 他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提升实力。 提升自己的实力，提升身边人的实力，提升大楼的势力，提升整个势力的实力。 当然，顺便也要把消息散出去，让大家都有事可做。 就像当年冷战的时候一样。 冷战为什么最终没打起来？不就是因为大家都有事做，今天你卫星，明天我登月，大家憋着劲准备打核战争，结果一直都在准备，始终都觉得没准备好。 327原来都是明白人 “好久没回家看看了，要不要和老爸老妈，爷爷奶奶，四叔四婶打个招呼？”江宁站在夹弄口犹豫不决。 这又是一桩烦心事。 想了半天，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进去看看的，不能因为五叔五婶的那些糟心事，连老爸老妈都不管了吧？ 江宁信步进了朱世禄的餐厅。 本来去他们家有直通的过道，之前生了一连串事，连内奸都出来了，他哪里还敢大意？干脆就把过道给取消了，想上二楼得穿过餐厅。 此刻餐厅里面很挤，不过并不是客人多，而是苟二锤带着一群妖怪在那里胡吃海塞，那场面……就和相扑队开饭的时候差不多。 这帮家伙围了两桌子，每个桌子上一口大锅，就是那种能够让人跳进去洗澡的不锈钢大锅，里面是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 这玩意儿叫乱炖，基本上就是有什么就往里面扔什么，荤的、素的、肉皮、内脏、甚至骨头之类的东西也照样往里面扔。 吃这玩意儿图的就是价钱便宜，量又足，还有高营养，高热量。 苟二锤倒不是图便宜，他根本不在乎钱，旁边的那些妖怪也一样，是妖怪就不在乎钱，但是他们不敢要求朱大厨来什么满汉全席，水6大餐……真要这样，说不定上来的就是狗肉火锅了，主料就是他们自己。 “哥，您要不要来点。”这条傻狗看到江宁了，他坐的位置正对着门口呢！ 江宁一看这架势，立刻就明白了：“你小子……把那套功法公开了？” “是啊，我叔说了，好东西就应该分享。”苟二锤傻呵呵地说道。 旁边那些狗妖全都站了起来，冲着江宁点头致意。 “很不错，你们吃吧。”江宁随口敷衍着，反正又不是公开他的功法。再说他也觉得这样不错，苟德生的实力弱了一些，偏偏这家伙召集来的还是一群“晚辈”，那实力就更惨不忍睹了。 苟二锤得到的那套天狗功法对他们确实挺合适。 “朱大厨。”江宁直接进了厨房，想要上楼还得穿过这里。 “你怎么有空过来？”朱世禄有些奇怪。 “没事，我看看我爸我妈去。”江宁说道，他转头指了指外面：“这帮家伙什么时候开始的？” “早就这样了，我记得最早是在你和苟德生从上海回来不久。”朱世禄回忆了一下，然后又道：“肯定是苟德生那家伙想明白了。” “有意思，他自己想明白了，却慷侄子的慨，也就二锤这傻家伙不在乎。”江宁笑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真要普及开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一种血脉传承呢！”朱世禄一脸羡慕。 “我看这帮家伙比咱们还像猪？”旁边一个帮厨的胖子嘟囔了一声。 朱世禄的餐馆里面现在多了一群帮厨，各个膀大腰圆，身宽体胖……全都是猪。 “为什么有天狗，却没有天猪呢？这不公平啊！”另一个胖子也满心的羡慕、嫉妒、恨。通红的眼珠子盯着外面那口大锅。 只要吃，拼命吃，吃不下还得吃，就能躺着不动长本事……这绝对是猪的梦想啊！为什么这样的好事安在了狗的身上？ 这群猪怎么都想不明白，只觉得老天爷太不应该了。 “让你们偷懒，让你们啰嗦，回去之后全都给我擀五百斤面条出来，必须泡水不烂才行。”朱大厨怒了，他抽出一把菜刀，横着刀身，噼里啪啦就是一顿乱拍，拍得那些胖子嗷嗷直叫。 “老叔，每人五百斤面条卖不出去的。”为的胖子愁眉苦脸地嚷嚷着。 “放心，我一个电话出去，全城的面馆子都会跑我这里进货来，再多都卖得出去，你们尽管擀好了。”朱世禄淡淡地说道。 “没错，别说每人五百斤，五千斤都没问题。”江宁在一旁点头。 他吃过这帮家伙擀的面条，那玩意儿绝对称得上顶级食材，不但有面本身的清香，还有鸡蛋的鲜美……一般的厨艺根本达不到这种地步，需要用到妖力，这属于朱世禄的独门绝活。 像这样擀面条，其实也是一种修炼，借厨艺来修炼，这同样也是朱世禄的独门绝活。 这种修炼方式还有一个好处。 修炼得到不到家？修炼到了什么境界？用舌头一尝就知道。 突然江宁愣在了那里。 他以前没注意到大楼和别的势力有一个最大的不同。 在别的势力，就连牛黑塔那样离大妖只有半步之遥的家伙都没资格收小弟。 不成大妖就什么都没有。 而大妖对大部分小弟其实并不关心，顶多给一个安全保障，出了事能够帮忙兜着，关系类似中世纪欧洲的领主和骑士。 大楼这边就不一样了，根本谈不上什么小弟，全都是当作自家亲戚来看待的，最差也是师父和徒弟的关系。还手把手地教本事，又因为是同族，功法和修炼经验全都通用。 刚才程安澜、克莉斯汀娜还和他说起人族的优势。 人类的优势不就是同一种族，功法通用吗？ 没想到这个优势并非人类独有，而且大楼里面早就有意识地往这个方向展了。 不用说，这又是李大妈的布置。 这老太太还真是走一步，看百步。 ……………… “开会啦，开会啦。”季彩云挨家挨户敲门。 以前这活是俩熊孩子的，现在俩熊孩子还在武汉没回来，只能由季彩云代劳了。 开会当然是在会议室。 会议室已经被腾出来了，原本挤在里面打坐的各个势力的小辈，全都被赶了出来，不过他们也没走远，就在大楼外面和走廊、楼梯口打坐呢！就等着会一开完，立刻进去。 此刻会议室里面已经挤满了妖怪……都是大妖。 开会的通知三天前就了，他们早就到了。 过了片刻，大楼的房客66续续进来，一进来看到里面那么多大妖，他们立刻知道又有大事生，连忙找地方坐好。 大概过了一刻钟，该到的差不多都到了。 “还有谁没来吗？”李大妈拿着那个“第三印染厂”的搪瓷茶缸在前面问。 “小江没到。”底下立刻有人喊了一嗓子。 “他有事，不过马上就会过来。”李大妈摆了摆手。 “梅家两个小的好像也没来。”另外一个人喊道。 “她们俩还在洞庭湖联盟呢！”李大妈代替梅太太回答，那俩小家伙上传销课，上出了瘾头，不想回来了。 “我这边还有几个人没到。”牛守义举了举手：“可能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吧？毕竟他们管着物流呢！整天在外面忙。” 李大妈不置可否，她看了一眼底下的住户，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人来得差不多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前几天，咱们这边现了一件大事，有一株灵药被人给换掉了，换掉灵药的家伙还真有能耐，居然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还弄了个假的，放在原来的地方，那东西别看是假的，颜色、形状、重量和真的一模一样，甚至连气味都差不多。 他还拿着灵药跑到咱们炼丹的地方，让炼丹师傅帮他炼成了丹药，然后放到了网上去卖。 更有意思的是，丹药一放到网上，立刻就被人买走了，前前后后只用了三秒，买走的那位还不是咱们的人，而是从别人那里借了一个帐号，一下子打进去好多x币，把所有的货瞬间提走了，之后这批货出现在了大联盟那边某个家伙的手里。” 李大妈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下。 “谁这么缺德？” “把内奸找出来。” “这混蛋实在太过份了。” “……” 底下顿时响起了一片吵嚷声。 这就是中国人的特性，最恨的不是敌人，而是叛徒，最痛恨的行为不是仇杀，而是背叛。 老太太让到了一旁。 原本透亮的窗户一下子变黑了，与此同时天花板上的投影仪打出了一道光，射在了前面的墙壁上。 投射在墙壁上的是一些让人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瞬间跳出来的交易记录，又比如x币从一堆账户里面转出来，然后汇聚到那个账户，还有交易结束之后，那些x币转到了另外一个账户上。 “这怎么可能？”牛守义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个账户他实在太熟悉了，居然是他管的物流系统的小金库。 妖怪的世界和人一样，同样也有吃吃喝喝，公款消费，理所当然也会小金库这种东西。 不只是物流系统有，北郊基地那边的几个研究所也都有小金库，另外朱世禄和野丫头手里同样有小金库。 “李大妈，有没有搞错？”牛守义的脸色都不对了。 “搞错是不可能的，咱们已经核对了好几遍，不过最关键的是做这件事的家伙已经抓住了，这家伙还真机灵，感觉到不对头，居然想溜，好在没溜成。”李大妈呵呵一乐。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 江宁就站在门口，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个老头，每人的手里提溜着一个妖怪。 328这里没有律师 “叔，我们只是替您不值啊！大楼里面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您才是专业搞运输的？物流这一块应该以您为主，凭什么交给一个不知道根底的野丫头？更不用说让一群小耗子运东西了，那些耗子懂什么？这中间不知道出了多少纰漏，全都是咱们兄弟费尽心思摆平的……” “就是，叔，我知道吃里爬外不对，但是咱们心里憋屈啊！想想人家寻宝网送快递的，人家拿多少？咱们才拿多少？” “我承认自己受不了诱惑，但是没办法，我在瓶颈上卡了一百多年，如果再没有突破的话，我的寿元就要到头了，所以看到那些灵药，我自然而然生了贪心，至于说什么勾结外人，这绝对是没有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傻瓜，看到好东西当然抢着买，人家度快，人家手快不行吗？” 几个犯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那里说着。 “好了，每人五分钟的陈诉时间到了。”李大妈用茶缸敲了敲桌子，然后她乐了：“其实咱们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法庭，既没有法官，也没有律师……” “就是，咱们妖怪顶多讲一个捉奸捉双，拿贼拿赃。现在已经是人赃俱获，连做这事的人都已经承认了。”黄六爷在一旁说道，此刻老王八不在这里，他就成了全权代表。 “我让他们说话，根本不是为了让他们自我辩解，只是让大家看看，这帮家伙有多恶心。”李大妈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拿起了遥控器轻轻一按。 下一瞬间，投影仪里面投射出了一份报告——心理分析报告，附带的还有好几张图表，那上面红线、绿线、蓝线一大堆。 “要不说现在科技达呢！”李大妈嘴里啧啧连声：“咱们先看第一份，第一个人看上去好像挺紧张啊！血压、心跳都不正常，一开始说的居然全都是真话，看来他真是这样想的，确实替老牛感到不值，不过他还有点贼心不死啊，字字句句都是在挑拨。不过到了后面，他说的全都是假话了，看来等一会儿有必要弄弄清楚，最近的货到底是怎么出纰漏的？为什么投诉那么多？ 现在再看最后的结论……明显没有受过训练，看来只是被收买，算不上间谍，顶多就是一个二五仔。 第二个就厉害喽！血压正常，心跳略微不正常，有间谍的素质……可惜啊，说的话不对，寻宝网已经被证明是失败的，最大的失败就是那个快递费，居然还去羡慕，而且摆明了自己有问题。 最后的结论是……果然，是线人的可能性达到八成。 现在再看看最后一个，乖乖，血液，心跳，一切正常，王牌间谍的素质啊！说话也明白，先把责任推到人性的贪婪和危机感上，顺便博得同情，同时也激起有类似情况的人的贪婪心和危机感……真是倒下我一个，站起千万人啊，做间谍做到这份上，实在太不容易了！” 李大妈连连摇头。 那三个妖怪，最后一个脸色不变，第二个脸色微微有些白，第一个就有点不堪了，不但脸色惨白，身体还在抖。 “厉害，怪不得那边玩不过你们。”最后那个也不再装了，坦然说道。 “阿文，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牛守义感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很简单，我本来就是那边的。”被叫做阿文的牛妖毫不在意，他转头看了看第一个家伙：“咱们当中真正有资格称得上背叛的，也就只有他了。没错阿黄是探子，当初这边第一次招人，还没现在这样显山露水的时候，他就被派过来了。后来这边搞大了，他们又派了我过来，有阿黄作为接引，我进来也挺容易。” “那你说说看，最近这段日子的投诉是怎么回事？”李大妈问道。 “为什么问我？要问，就去问他。”最后那位冲着第一个人怒哼了一声。 他以为自己之所以暴露，是因为最近生的一连串投诉。 当初他阻止过，可惜这家伙不听。 所有的投诉全都是冲着那些老鼠去的，而他最不希望的就是招惹那些老鼠，更不用说剑指那些老鼠背后的米琪了。 身为间谍、探子和二五仔，面对情报局局长，要么百般奉承，主动投靠，最好能够打入内部，要么远远地绕道走，谁会冲上去扇两巴掌，再吐口唾沫？会这么做的人得有多蠢啊？这不是找死吗？ 他理所当然地把暴露的原因归咎于猪队友……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那些丹药。 本来这事做得挺隐秘。却没想到幕后黑手拿了丹药之后，给了姓李的老头子，还为了表明大楼已经不值钱了，这类增寿培元的丹药到处有卖，把这笔交易给暴露了出来，还打算借老头子的嘴让大家都知道。 最终的结果就是消息传到了兔子的耳朵里面，惹得兔子火冒三丈，不惜代价排查，最终把他给揪了出来。 这就是间谍的悲哀，身处于险境，还随时有被牺牲掉的可能。 “干脆搜魂吧。”黄六爷提议，他很清楚李大妈不合适开这个口，干脆他来做这个恶人。 “我来。”一个眉毛胡子都快长到一起的大妖站了出来。 “没错，你最合适。” “毛鬼，你这家伙玩魂魄最拿手，确实应该你来。” “你细致一些，查清楚是谁在幕后搞鬼，虽然咱们两家交兵，用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但是手段也有高下的区别，现在玩的这一手实在太难看了。” 旁边的大妖纷纷开口。 牛守义张了张嘴，他原本想开口求情，但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 第一他不是大妖，只能靠边站，第二……他本人也是有嫌疑的。 ……………… “可惜了，老牛辞职不干，回去经营他的运输公司了，他这个人其实挺好的。” “其实这事不怨他，换一个人，同样也会被算计。” “这话难说，第一，老牛耳根子软，除了他，换成谁都不可能那么容易上当，第二，老牛那个牛脾气……换一个人根本不会在乎，何必辞职呢？” 大楼里面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这件事。 不得不承认，牛守义人缘不错，平时大家让他帮个什么忙，他从来没吭过声，事后也没什么讨回人情的说法，纯粹就是白帮忙，所以老住户们或多或少都欠过他的人情。 这一次牛守义辞职不干，还从大楼里面搬了出去，确实让大家感到挺不好受的。 不过，大楼里面也没谁豁出命不要，非得让牛守义回心转意，大家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个地步，顶多就是劝上两句，实在劝不住也没办法。 当然也有人不在乎的。 “活该，谁让他偏听偏信？”说这话的是野丫头：“当初我就说过，他的小弟有问题。我从来没信任过那些老鼠，它们的脑子就那么点大，出错很正常，不出错才奇怪呢！问题是它们会出错，难道计算机也会出错？我的那些小弟顶多就是流水线上的一颗螺丝，运货车上的一枚摄像头和辅助cpu，真正管理这一切的是后面的系统。” “好啦好啦，你也少说两句了，要不是牛守义，你那两百多只袋鼠根本别想从澳大利亚过来。”谢小薇一向与人为善。 “是啊，你就少说几句吧。”喵姐也在一旁帮牛守义说话，她和牛守义相处的时间最长，当了一百多年邻居：“这次的事，明着是针对老牛的，其实是给大家一个警告，让其他人管好各自的手下。” 说到这里，喵姐朝着吕玉翎那边瞟了一眼。 如果说大楼里面最失意的人是牛守义，那么第二失意的人就是吕玉翎了，她手下那批人全都走光了。 “你其实用不着在意的，人各有志嘛！当初杜丽、殷博文离开的时候，也没看到你这么失落嘛！”喵姐说道，这也算是一种安慰，至于听不听，她就不管了。 “是啊，你现在还没看出来吗？其他人都是拉自己的同族进来，只有你和隔壁那俩不是，你拉的都是驴客，走南闯北，热爱冒险，喜欢自由。隔壁那群……”江宁都不想说什么了，如果郑飞是烂人，那么隔壁那一堆就是烂肉了，什么品种的都有。 “你真用不着在乎，说不定他们心里有鬼呢？或许他们也被收买了，只不过他们的身份不一样，因为是跟着你，算起来和兔子的关系比其他人近，所以适合放长线钓大鱼。”这一次跑过来安慰的是胡娇娇。 人家毕竟是混官场的，多会说话！上来先一棍子打死，反正对方已经走了，没办法辩解的：“你啊！就把心放宽些吧，这其实是最好的结果，也省了将来大家难看。” “还将来呢！以后遇上，大家难免会尴尬。”吕玉翎叹息了一声。 “你这样想就错了。”胡娇娇摇了摇头：“你以为自己短时间里面还能到处乱跑？现在大联盟和小联盟对掐，很有点当年天地元气刚刚衰弱时候的味道，没有几十年根本别想平息，等到彻底平息的时候，你也不会是现在的你了，就算什么事都没生过，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相处，他们得仰望你才行。” “才几十年的时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吧？”吕玉翎疑惑不解地问道。 “有只兔子才修炼了一年多……”胡娇娇斜着眼睛看着江宁。 “那啥……他不是转过世的吗？不能算的。”吕玉翎其实也挺迷糊，以前她是绝对不相信的，现在……她也搞不清楚了。 “那啥……我得去炼丹房那边打个招呼，得警告他们，不许接私活，这次的教训算我的，没有下次了。”江宁转身就走，怎么说着说着，话题转到他身上来了？ 329一堆烂肉贴上来 “老大，我真心是要跟着您干，我同样也敢保证，我房间里面的那些家伙也都是真心加入大楼，绝对不会有别家的探子。” 牛守义带着人搬走，吕玉翎的人自己离开，对于大楼里面其他的住户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顶多盯紧一些自己的人。 所谓的盯紧，也更多是长辈对小辈们的注意，还不至于像防贼似地盯着。 唯一感到不安的就是江宁隔壁的那一堆烂肉，因为他们最容易被拿来类比。 一大清早，马家骅和佘蔓菁就找上门来了。 相对而言，马家骅的担心更多一些，先他招来的人比佘蔓菁多，其次佘蔓菁用毒的能力也算是一绝，已经被彻底开出来了，另外佘蔓菁在精神意念方面也有擅长，整幢大楼里面除了她，就只有江宁会这个。他就不行了，能力没用，修为不高，根本就是废物点心。 “是啊，咱们可以誓的，绝对不会有二心。” “没错，以前也从来没人会收买咱们，更不用说跑到咱们这个圈子来当眼线了。” “我倒是碰见过一个想要收买我的人，不过我没答应，而且多了一个心眼，偷偷把他说的话给录了下来，原本就想给您看看，问题是您一直没空。” “我这边也有，收买我的是一个胖子，我不但有录音，还有录像。” 来表忠心的人不止马家骅，还有他手底下的那群妖怪。 “放心，我没有怀疑过你们。”江宁先给这帮家伙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倒是真话。 但凡走这条路的，除了天生好这口（比如某匹种马），大多属于混不下去了，只能走这条路。 探子一般混不到这么惨。 又因为长年在底层混着，这帮家伙全都非常识时务，他们或许有贪心，甚至还想过脚踩两条船，两边拿好处，但是他们绝对不会被贪念冲淡了理智，出卖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或许有可能，让他们偷东西，搞破坏，那是绝对没可能的。 “对了，那个胖子同时还和吕姐手底下的几个家伙有联系，我偷偷跟踪过，还拍下来了，您要看吗？”那个人很会看眼色，注意到房间里面吕玉翎神色不对，立刻有了主意，随口加了一句……如果真的要他拿录像出来，顶多说不小心被擦掉了，他根本不担心江宁会较真。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吕玉翎那边轻哼了一声……然后就没事了，原本眉宇之间那一丝阴沉之色，明显变淡了很多。 “很不错，回头把录像拿来给我看看，就拿你的那个好了，其他人我管不了，反正人家已经离开了，之前又没造成什么损失……再说，我也不敢肯定他们真得被收买了，万一和你一样，只是虚与委蛇呢？不能把别人想得那么坏嘛！”江宁拍了拍那家伙的肩膀。 “没错，没错。”那个人点头哈腰，显得异常诚恳，反正大家心照不宣，没必要说破嘛！ “我想起来了，一直想找你们来着。”江宁一拍脑袋。 他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这样说完全是为了让这帮家伙安心，有什么比委以重任更能够让人安心的呢？ 问题是给这帮烂肉什么任务呢？ 肯定不能太难，他对这帮家伙一点没信心。但又不能太敷衍，那样只会起反效果。 突然江宁灵光一闪，办法有了。 他从烂肉上想到了烂人……算了，让这帮家伙烂到一起去吧！ ……………… “师父——”郑飞大叫一声，异常恭敬地双手奉上了一杯香茶。 那茶香味四溢，一闻就知道不是普通货色。 烂人对种马绝对比对他爹还要恭敬孝顺，那一脸激动，就像是失去联系的地下党终于联络上了组织一样。 这家伙对修炼其实没什么兴趣，甚至对长生不老都不怎么在意，他就好这一口。 “跟我学，你可别后悔，你是放着真佛不拜，偏拜我这个泥胎……”马家骅还是挺会说话的，趁机捧了江宁一下。 不过这话也是真的，他知道江宁手里的功法不少，丹药之类的东西也绝对不缺，与其跟着他，远不如跟着江宁有前途。 “师父，我就认准了您这个师父。”烂人咬定牙根不松口，说实话他真不在乎，在他看来能够活到八十已经足够了，让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看到美女不能上，那还不如死了呢！ “行，既然你不后悔，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种马一口把茶喝干。 “师父，各位师叔，要不然这样，咱们找一个地方庆祝一下……去金碧辉煌怎么样？”烂人最擅长的就是拍马屁，献殷勤，送好处，塞贿赂。 “庆祝可以，去金碧辉煌就算了，我一直在那边混的，熟人太多。”马家骅倒也不显得尴尬。 他真不在乎，混这行的脸皮绝对不会太薄，就算遇到熟人，他也不在乎的，只是怕坏了气氛。 “那咱们去……”郑飞立刻改地方。 “你们聊吧，我得走了，我还有一大堆事呢！”江宁没兴趣继续待下去了。 他怕自己会嫉妒。 他在x市三年了，对金碧辉煌的大名早有耳闻，可惜从来没去过。以前是没钱进去，现在有钱了……大老婆仨，小老婆仨，如果再去那种地方，先道理上说不过去，其次……他得过得了关才行。 什么？偷偷去？ 别开玩笑了！ 不知道x市下水道里面有多少老鼠吗？不知道这里每一个街口，都被那一双双眼睛盯死了吗？不知道野丫头是谢小薇的干妹妹，还是他的死对头，没事也要到谢小薇面前打几个小报告吗？ “您走好。”郑飞也没挽留，他又不是没见过小狐狸它们，知道他家管得严（老婆管得严），别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其实拍到马腿上也还好，就怕拍到马蹄子上。 他可没忘记小狐狸它们是怎么用指甲钳、红酒起子、开罐器的……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你们玩好。”江宁往外就走，一刻都不想多待。 “你们玩。”张海伦跟在江宁后面也往外走，后面是林雪、酷男孩十三，四眼，和一脸苦逼相的小胖子。 “我们能不能留下？”陈倩喊了一嗓子。 “你？”江宁一个踉跄，张海伦、林雪撞在了一起，酷男孩也不酷了，张大了嘴巴，四眼趴在地上满处找眼镜，小胖子尴尬地不敢挪动脚，因为底下全都是玻璃碎片……四眼的眼镜被他踩碎了。 “我没见识过……”陈倩诺诺地说出了理由。 “是啊，是啊。”她妈陈宜灵也在旁边连连点头。 “你们在衡阳还没玩够？”江宁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算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衡山洞天不会被她们经营成特殊场所吧？卧槽，那些天仙说不定会来找他麻烦…… 江宁的心里一片凌乱。 “怎么说话呢？”陈倩不乐意了，这女孩就是一枚湖南小辣椒：“我只是没见识过，想见识见识，出淤泥而不染，听说过吗？” “还濯清涟而不妖呢！”江宁翻了翻眼珠子，就她当初那浓妆艳抹，满脑袋花里胡哨的样子，还有她妈浑身上下全都是圈圈的德行……比妖怪还像妖怪。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居然挑了你们俩。”江宁决定甩锅，从现在开始就甩，另外他也在暗自嘀咕。 那天的心血来潮会不会真是错觉？ 这玩意儿没办法求证啊！ “红尘炼心不行吗？吕洞宾还有三戏白牡丹呢！”小辣椒最近看了不少道门的传说故事，当然她也看了不少道书……反正当催眠术用很不错。什么时候睡不着了，拿一本过来，基本上最多看十行，肯定会睡着，至于背《黄帝内经》《本草纲目》那就更不用去想了，这母女俩根本就不是念书的料。 “行，红尘炼心……”江宁也不再多罗嗦了。 他伸出了胳膊：“抓好，我先送你们回去。” “这么近也用传送？”张海伦有些傻眼，走过去也就十分钟。 “法术这东西要常用，最好养成习惯。”江宁很会找理由。 “好啊。”小胖子一把搭了上来。 “我们这里最需要运动的就是你。”张海伦冷冷地说道，她还没忘记被出卖的事呢！ “回去之后，你让他多运动一下好了。”江宁是不在乎的，反正操练的不是他。 随着白光一闪，转眼间几个人就回到了健身房里面。 “你怎么会选她们俩？真的是天意？”张海伦一站稳就立刻问道，她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就是，咱们俩一心向道，应该更受天道青睐吧？”林雪也一脸不忿，她们一直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就算被俘虏，也没断过这个念头。 甚至觉得这是一种磨炼。 她们感觉自己确实属于主角模版，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不但得了秘籍，还得到传功，甚至连丹药都有了。 与之相对应的，江宁在她们俩眼里，就属于悬崖底下的老爷爷，专门负责传功，送东西，给好处，除了完事之后没立刻死掉，其他都很符合。 但是等到那对母女俩一来就不对了。 那也是俩主角模版，但是和她们的画风不一致。 这就像俩剧组撞在一起了，她们拍的是《射雕英雄传》，那边拍的是《鹿鼎记》，偏偏韦小宝老是和郭靖抢戏。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那天确实是心血来潮，你们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是现在我又有点没把握了……”江宁实话实说，这没什么可丢脸的。 “肯定是你的感觉有误。”张海伦冷冷地说道。 330小电影的效率 火大，心里窝火，底下还有一把火。 那母女俩想去见识见识，他其实也想啊！……可惜不能说，甚至不能让人看出来。 此刻的江宁只想赶快回家。 回家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拉手。上面一团火，下面一团火，不把火泄了怎么行？ 再说，前段日子东跑西颠，他已经很久没拉手了，他当然要趁着没事的时候，好好拉个够。 他想到倒是很好，可惜…… “让我们四个老家伙做苦力，你这个正主却在一旁享受，天底下有没有这个道理？”荣妈看不下去了。 “荣妈，让您老人家费心了，我打算接下来试试归元丹，到时候少不了您几位的份。”江宁现在多聪明，哄老头老太太的水平绝对一流。 听到江宁这么一说，老太太没话了。 她心动了。 不可能不心动。 知道她们几个老家伙为什么都弄出一个分身来吗？ 原因就是她和那几个老家伙都够老，人劫眼看着快到了。 三大劫都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知道什么神仙最不值钱吗？是山神土地。 山神土地其实就是没有度过人劫、地劫的妖怪，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妖怪最终困死在这一步。 本来她们都已经准备走那条捷径了，也就是制造一个分身，转世重修，然后把本体炼成法宝，分身和法宝融合为一体，避开人劫。 但是现在她们多了一种选择。 这种选择就是江宁从上清一脉的天仙那里得到的秘密——天人合一的秘密。 在此之前，谁都不知道人类居然没有天地人三劫，反倒多了三种选择，能够转化成为天地人三仙。 当然也可能只有道家才会这样，不是说天地人三仙吗？又没说天地人三佛，更没说天地人三神。人家只说天人合一和寂灭永恒、还有那些神是一回事，并没说别的也一样。 当然这都是猜测。 不过就算只有道门拥有这样的好处，也让她们看到了希望。 她们完全可以转世为人啊！ “你能提供给我们多少归元丹。”荣妈打算考虑考虑。 “每年三颗……如果你们自己出材料的话，你们七，我三。”江宁还算厚道，要知道一般的炼丹师至少会拿走一半，有的甚至是倒过来的七三开。 “你让我想想。”老太太真动心了。 “你现在已经能够炼制归元丹了？”一回到卧室，谢小薇就惊诧地问道，她听见刚才的问答了。 归元丹可不是普通货色，归元两字就是还归本源的意思，不过这个还归可不是退化，而是升华。也就是把分裂出来的元神，重新转化成神魂，不过那不是普通的神魂，实际上已经带有一丝元神的特性。 这东西配合转世，可以让那些大妖转成人类之后，用最快的度修成元神。 人类修炼起来原本就容易，一个道门中人如果资质不错的话，花上两三百年的时间，差不多就可以修成元神，大妖转世，再加上用过归元丹，绝对可以把时间缩短到几十年里面，到时候她们的妖怪之身肯定还没入劫呢！ 接下去怎么走？就看各人喜好了，可以以人类之身为主，走天人合一的路，也可以仍旧以妖怪之身为主，经历三劫，虽然后者有脱裤子放屁的嫌疑，但是实力上会强不少。 一般情况下，妖怪总是比人强。 “有那么点把握。”江宁硬着头皮说道。 想要做到这一点，他恐怕得拼命了，至少得拿出当初考大学的那股拼命劲。 归元丹可没那么容易炼。 但是这一步肯定得走，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肩膀上的压力变轻一些。 他是半妖，既是人又是妖，既不是人，又不是妖，所以要承受两面的压力，他这样的半妖很少。 如果这些大妖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她们也就变得了既是人，又是妖的状态，她们也将面临同样的烦恼。 他等于凭空多了一群同盟者。 “倒是可以卖个好价钱。”喵姐呵呵一笑。 “谁说不是？”江宁同样不会解释，这个秘密还是永远烂在他的肚子里面为好，就连程安澜、克莉斯汀娜这两个知道他一部分秘密的女人，他也不打算多说。 “好啦，好啦，别再多问了，咱们……”江宁做了一个螃蟹的模样。 “你这家伙整天就想着那些事。”谢小薇脸一红。 “谁说我整天想？在外面那么久……这一次我无论如何得把远距离精神传输给搞定。”江宁狠了。 为了拉个手，还得开一个项目，他容易吗？简直就和为了吃饭去种地，为了吃肉去养猪一样。 再一想到他还得攻克归元丹这个难题……好吧，他得准备两条命才行。 ……………… 好美妙的感觉，美妙的感觉，妙的感觉…… 江宁睁开了眼睛。 每一个独立意识空间里面的他同时睁开了眼睛。 精神力增强的度不对，非常不对，度至少加快了一倍，与之相对应的是杂质也变多了。“这是怎么回事？效率怎么一下子提升了这么多？”他一脸疑惑。 “好像……真是这样。”说话的是喵姐，她的境界最高，实力最强，所以也察觉到了。 “是吗？”吕玉翎没现，毕竟是女汉子，免不了粗枝大叶。 “好像有点。”谢小薇比较细心一些。 程安澜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她也什么都没现，作为一个菜鸟，她的能力非常有限。 “是信仰力，怎么会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克莉斯汀娜开口了，她是专门玩这个的（虽然除了米雪之外，其他人都不清楚）。 米雪不在，她有点忙。 “十有**是马家骅那边的缘故。”江宁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个。 今天和往日唯一不同的就是马家骅收了郑飞这个烂人做徒弟。 “你的隔壁邻居怎么了？”克莉斯汀娜问道。 “还记得我从上海带回来的那几个人吗？其中一个拜了他为师，那家伙是个二代，挺有能量的。”江宁说道。 “那家伙干了什么？”克莉斯汀娜挺好奇。 “我不清楚。”江宁耸了耸肩膀。 “那你就去看看，把情况搞清楚。”克莉斯汀娜反倒催促起来。 “没必要吧？”江宁赖着不想离开，好不容易拉趟手，他还没过瘾呢！ “怎么没必要？”喵姐和克莉斯汀娜同时吼道，这俩都有大姐风范，后者还是女王向的。 “别偷懒，乖。”女王瞬间变饲主，老公瞬间变宠物。 “这事关重大，如果是好事，那还不错，怕的就是坏事，双 修之所以不那么被认可，就是因为容易中招。”喵姐是另外一种风格，摆事实讲道理，顺带严正警告。 “啰嗦什么，咱们退出去不就行了，他想待着，就让他一个人待着。”最爽气的还是吕玉翎。 “对啊！”克莉斯汀娜第一个响应：“你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好好玩吧。” 她退了。 “一个人自撸吧，拜拜。”喵姐也退了。 吕玉翎早就退了。 “我觉得她们说得没错。”谢小薇不得不退，她和喵姐、吕玉翎有过攻守同盟协议的。 “我得和她们保持一致，抱歉。”程安澜没办法不退。 转眼间意识空间里面就变得空空荡荡。 江宁默然无语，难道真让他自撸。 他倒不是做不到，孔彩的双 修方式不属于自撸？就算不那么变态，不玩自撸，想要凭空创造一个女人出来也很简单。 轻叹一声，江宁还是退了出来。 先他不是密宗大喇嘛，还做不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其次他也不是那帮烂人，只要有三个洞，就什么都不用在乎。 他是凡夫俗子，做这事需要有爱的。 “怎么？你们今天这么快就完了。”野丫头在外面好奇地问道。 江宁黑着脸瞪着这个家伙，又转头看了看角落里面的米莉，米莉同样一脸疑惑看着他，过了片刻这只袋鼠竖起了一根中指，然后中指往底下缩了缩，只露出来一小截。 “卧槽，这是谁教它的。”江宁怒了。 “除了它干儿子，谁会这么无聊。”野丫头出卖起果子狸来一点都不客气。 “对了，说到它的干儿子，小丽它们什么时候回来？”谢小薇关切地问道，她最关心的还是她的宠物们，谁让她是宠物奴呢？ “快了，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江宁感到奇怪，那帮宠物都是有手机的。 “它们说还想在那边玩一下。”谢小薇闷闷不乐。 江宁明白了，肯定是小狐狸它们看那俩熊孩子眼红，也在那边折腾洞庭湖联盟的妖怪。或者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比如飚车什么的。 “你没必要这样吧？孩子都有离开父母的那一天，小狐狸它们肯定也不希望你整天管头管脚的，它们也需要一片自由的天空。”江宁嘴里说得好听，其实他很想说，最需要一片自由天空的是他，没小狐狸它们在一旁捣乱，他舒服多了。 “我对它们亏欠太多了，当初我点化它们，其实是让它们当炮灰……”谢小薇说话有点梗塞起来。 “算了，别再想那么多了，现在不是挺好吗？”吕玉翎大大咧咧地劝道，紧接着瞪了江宁一眼：“你也是，恐怕你是故意把它们扔在那里吧？你肯定知道它们会撒欢，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之后，它们的心就会野了，就不会整天缠着她，你就轻松了。” 多一针见血！多拨开云雾见青天！多明白江宁的本质！ “其实你可以有更好的办法，想办法让它们提前化形不就行了？这个难度应该不大吧？也就一颗化形丹的事。”喵姐在旁边出主意。 当然这也意味着增加工作量，她觉得江宁不够忙，要不然怎么会整天想着拉手？这家伙是兔子，不是泰迪。 “那啥，我还是去看看马家骅他们在干什么？”江宁连忙跑路。 化形丹是这么好弄的吗？ 别看这玩意儿的级别比归元丹低多了，用处也小，还只对精怪有用，实际上难度差不多。 他已经要拿出两条命去拼了，难道再加一条？他又不是猫，猫有九条命，谁听说过兔子也有九条命的？ 可惜，还没等他走到门口，身边劲风一起，米莉闪了过来，睁大了眼睛瞪着他，那感觉……糟糕极了。 如果有谁像他一样，被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用水汪汪的眼睛瞪着，肯定也会亚历山大。 “尽可能说服……”喵姐打了个哈欠。 江宁看着袋鼠眼里跃跃欲试的目光，还有微微透出的凶芒……这怎么说服？她说服他还有可能，用拳头说服……又有可能用脚。 331金玉满堂 “你们在哪儿？”江宁很火大，最让他火大的就是身边跟着……一个女孩。 外表是女孩，五六岁大的**，内在是一只袋鼠，脾气特别暴躁，揍起人来还特狠，最让人郁闷的是……他还打不过。 另一个让他火大的原因是，他得拿出三条命去拼。 “老大，什么事？”接电话的是马家骅。 “你们在哪儿？”江宁吼道，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我马上过来。” “哦。”马家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异常低声地说道：“我们在金玉满堂，就是解放路……” “算了，你别说了……我的脑子坏了。”江宁抱怨了一声，他根本不需要问那帮家伙的位置，他们都有手机，可以直接定位的。 “米琪，帮我锁定马家骅的位置。”江宁转手一个电话打了回去。 过了片刻，野丫头回应过来了：“找不到，他们去的地方肯定有屏蔽……十有**是那种地方。” “不对啊，我刚才还和他通了电话的……”江宁突然说不下去了，他刚刚想到对方如果和电信部门有联系，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技术上没难度。 “算了，我自己……”江宁迅输入“金玉满堂”四个字……他傻眼了，居然找不到，至少电子地图上没有：“米琪，你帮我查一下金玉满堂，十有**是一个私密俱乐部，据说在解放路上。” “我就知道会这样……”野丫头嘟囔了一声。 过了片刻，一个坐标了过来，电子地图上也多了一个绿色的小点。 “原来在这里。”江宁知道了，那边是高档住宅区，同时也是酒吧餐厅密集的地方，同样也属于高档消费区。 他还真没去过。 以前他所在的圈子和那边差得太远。 就在这时，旁边又多了一个小绿点。 “这是什么？”江宁问道。 “一家药店。”野丫头说道：“里面有卖小药丸和套。” “！a#￥%……”江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咱们走。”他冲着米莉喊道。 他等着臭袋鼠搭他的肩膀，或者抓住他的胳膊，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家伙踩住了他的一只脚。 “你……”江宁刚想表达一下不满。 米莉转过头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左眼是不屑，右眼是凶光，合在一起就是“你敢啰嗦”。 “好吧，咱们走。”江宁一向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白光一闪，两个人同时消失无踪。 下一瞬间，另一个地方白光一闪，两个人凭空冒了出来。 他和米莉在半空中。 之所以没有直接传送到门口，并不是怕被人看到，他担心的是摄像头。 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像这样的私密会所没有几百个摄像头，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上档次。 换成别的地方，监视系统只会在出事之后派上用场，唯独这种私密俱乐部不一样，这里监视的严密度甚至还在银行之上，每一个监视探头后面肯定有一双眼睛盯着。 幸好，没什么摄像头会冲着头顶上的，一般来说，没有这个必要。这又不是阿伯塔巴德的那座豪宅，会有一群海豹突击队坐着隐形版的黑鹰直升机从天而降。 ……………… “嘟嘟嘟” 监控室里面警报声大作，红光乱闪，其中一个监视屏上同样一闪一闪。 “怎么回事？” “出事了！” 两个保安同时转过头来，其中一个保安看了一眼那个监视屏之后，立刻按了一下回放。 监视屏里面放出了江宁和米莉从上面跳下来的画面。 “这两个人怎么进来的？”那个保安喃喃自语着。 另外一个保安在自己面前的键盘上快输入了些什么。 转眼的工夫，他面前的屏幕变了，变成了一堆分隔开的小画面，每一个画面对应一个摄像头，底下对应的是江宁和米莉跳下来的时间。 “没有，没有任何一个摄像头拍到这两个人，他们俩好像从天上跳下来的。”那个保安说道。 就在这时，一群身穿西服打着领带，看上去像是高管的人走了进来，为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身材很高。 “出了什么状况？” “有两个人偷闯了进来，非常奇怪，他们俩像是直接从天上跳下来的，其中一个还是女孩，五六岁的女孩。”后面那个保安飞快地站了起来，把位置空了出来。 那个大汉看了一眼，转头说道：“没事。” “这还没事？”那个保安瞪大了眼睛。 “有些事你们不清楚，没必要去管，也管不过来。”那个大汉叹道。 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个巨人，脑袋都快顶到天花板了，块头也大，进门都有些困难。 “听说有人闯进来了？”巨人闷声闷气地问。 “没事。”大汉仍旧是刚才那个回答。 “怎么可能没事？”巨人根本不信，硬挤了过来，朝着监视屏看了一眼，然后大嘴一咧笑了起来：“这还没事？” “你可别惹事，咱们惹不起那位。”大汉怒瞪着这个家伙。 “我不会惹事，但是我得告诉老板一声。”巨人笑着说道。 大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也好，我给老板打个电话。” “大老板还是小老板？”巨人问，看他的神情，明显是不怀好意。 “当然是给大老板打电话。”大汉瞪了这家伙一眼，他知道这家伙想搞事。 “这里是归小老板管。”巨人提醒了一句。 “小老板也得听大老板的。”大汉同样也回了一句。 ……………… “你们在哪儿呢？”江宁又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老大，我说过……让我去接您的。”那边传来了马家骅的叹息声。 “别啰嗦！”江宁确实很后悔，早知道这样就没必要多事了。 五分钟后，他终于找到了地方。 这是一个大包房，足够开派对的大包房，里面有好多人，其中一部分江宁认得，就是当初把郑飞抓过来的时候，那家伙的别墅里面的另外几条肉虫，还有一部分不认识，不过看年纪和郑飞差不多，身份想必也差不多，也是各种二代。 “大家都过来见一下江哥，这是我的老大。”郑飞介绍。 “江哥。”那些青年齐声喊道，其中一部分特别恭敬。 郑飞低头看了看米莉，他有点挠头，这位怎么介绍？ 他还不敢得罪，他知道这位是果子狸的干妈，妥妥的老大级别，他师父在这位面前都得点头哈腰。 “这位是米姐。”他硬着头皮说道，然后冲着他的那帮狐朋狗友猛打眼色。 “米姐。”那帮狐朋狗友都很会看眼色。 “江哥，这几个是我小，今天我拜师，给他们打了个电话，他们立刻从上海赶过来了。”郑飞先介绍那几条肉虫，然后转过身来介绍另一群：“他们都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紧接着又加了一句：“他们都想跟着我修炼。” 江宁猜到了。 对他特别恭敬的那几个全都在里面，显然知道他的身份。其中几个还挺眼熟，好像在x大见过，另外几张脸也有点印象，似乎是他和曹胖子跑去给程安澜救场，大闹招商会的时候看到过。 换成一年前，他对这帮人或许还有些在意，现在一点都不在乎了。 两边属于两个世界，而且他这边是高次元，那边是低次元。 “你有没有和他们说清楚？这不是闹着玩的，也不是朋友圈，是正儿八经的修炼。”江宁冲着郑飞问道，就算是挂羊头卖狗肉，也至少得挂一个羊头啊！不可能弄一副照片挂上，那叫遗像。 “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大家才会跟着。”郑飞说道，紧接着他压低了声音：“我师父通过灌顶的方式，直接把修炼的法门传授给大家的。” 江宁明白了。 怪不得这帮家伙虔诚度都不低，原来是见识了神通，知道这边有真货。 所谓的灌顶，就是往别人的脑袋上一戳，直接把想法传过去。 这是最基本的法门。 不过对普通人来说，哪见过这个？绝对感觉神乎其神。 当初他不也这样？ “那帮人是怎么回事？”江宁朝着另外一群人努了努嘴。 那个圈子很特别，不但有女的，还有男的，女的从二十到三十都有，不过最大的也就三十几，男的年纪普遍比较大，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出头。 最让江宁感到惊讶的是，这帮人对他算不上特别恭敬，但是传递过来的信仰愿力却是最多的。 那突然间多出来的信仰，居然大部分来自于这些人身上。 “那可不是我招来的，是陈姐的圈子。”郑飞连忙撇清。 “陈姐？”江宁张大了嘴巴。 332二和三的信仰 事关重大，必须问个明白。 江宁把俩女人带了出来，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问道：“这些都是你召集起来的？有能耐啊！就刚才那么一会儿？” “这怎么可能嘛！”女儿没说话，开口的是老妈：“不过时间也不长，也就这几天的工夫。” “几天工夫能拉这么多人进来？”江宁有些难以置信，搞传销的也不过如此，还得是金牌传销才有这本事，也就是至少判十几年的那种。 “这算什么？现在不是有朋友圈吗？你圈我，我圈你，圈来圈去，不就圈在一起了吗？”陈宜灵说出了其中的诀窍，她可不怕江宁偷学了去。 “你倒是说说看，这是怎么圈在一起的？”江宁来了兴趣，他感觉最奇怪的就是这些男男女女身上的信仰之力是怎么来的？ “这个圈子早就有了，只不过她们以前缺乏一个核心，缺乏理论指导，现在有了。”陈宜灵说话口气带着官腔。 “得了吧。”江宁根本不相信，这俩女人一对活宝，一拿起书就犯困，还理论指导呢！ “我妈没说错。”陈倩不干了，帮她妈说话：“你不做这行根本不懂。” “啊呸——”江宁怒了，他做这行？像马家骅那样当鸭子吗？ “怎么看不起我们？”陈倩怒了，小辣椒双手叉腰…… “没有。”江宁当然不会承认：“女的情有可原，古龙不是说了吗？这是最古老的职业。” “你想不想听？”陈倩一脸寒霜。 “听，但是你们别再说刚才那种话，听着不舒服。”江宁警告道。 “不说就不说。”陈倩轻哼了一声：“老妈继续。” “女的做这行也是没办法，大家都清楚，做这行朝不保夕，一旦人老珠黄也就完了，而且咱们这一行没前途，能够被某个老板看中，成为小三，已经是终极目标了，如果能够晋升二奶，那简直是祖坟冒青烟啊！你看到的这个圈子全都属于运气好的，不过越是运气好，危机感也越是强烈，唯恐一个不小心，什么都没了。”陈宜灵心有所感，说得格外动情。 “理解。”江宁点头，紧接着又问：“那些男的呢？他们总不可能也有危机感吧？” “你没看到那些男的都多大了吗？”陈宜灵问道：“他们大多已经过了寻求刺激的年纪，更多是想要一份宁静，或者说一个释放压力的地方，另外，他们在那方面也往往不太行了，再加上年纪上去了，自然怕死，听说有这么个圈子，跑得比谁都快。” “他们倒不怕上当？”江宁有些意外，那些男的不管怎么说也算成功人士，肯定也有文化，居然会相信这些。 “这不是有郑少压阵吗？再说庙后街的招牌还是挺好使的。”陈宜灵没说兔子，虽然才几天，她却已经知道这只兔子的威名了，在x市那绝对是活招牌，扛着就可以横着走。 原来是这样，江宁秒懂。 那些男的原本肯定打着主意，不管真假，能够认识烂人和烂人身边的那帮二代就不错，来了之后看到了真佛，立刻就成了信徒。 “有文化怎么了？成功人士就不会被骗？别忘了当年轮子功的时候，被骗得最深的就是那啥和那啥了。”小辣椒一脸不屑。 “什么骗不骗的？咱们这是骗吗？马哥都露了好几手呢！另外还有那个头盔，对了……还有眼镜，妥妥的黑科技啊！”陈宜灵不乐意了，她不敢对江宁来脾气，对女儿就没什么顾忌了。 江宁注意到的是另外一个细节：“头盔？马家骅手里有这玩意儿？” “我不清楚，反正他拿出来不少。”陈宜灵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不敢得罪江宁，同样也不敢得罪马家骅。 她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底细，不清楚那些头盔和眼镜是不是偷拿出来的？ 江宁也不清楚这些，他已经很久没关心过这方面的事了，好在，想要打听也不难。 他一个电话打了回去，电话是打给克莉斯汀娜的，头盔的制造是程家负责。 “没错，现在大家都在展下线，现在就两件东西用量最大，一件就是头盔，大概已经制造了十几万个吧？出去一半了，另外就是眼镜……对了，有人现了一种办法，同时带着眼镜和头盔，一边看小电影，一边撸管，一边喊口号，好像效果蛮不错的。”克里斯汀娜哈哈大笑。 江宁一脸黑线。 当初他曾经想过小电影教不但要有主神，座下还得有六大炽天使，十二智天使，四十八座天使，分别是苍老师、武藤老师、松岛老师之类的担任，教徒之间打招呼的方式是竖中指，祈拜的方式是撸管？…… 那只是开玩笑。 没想到教徒自地就把祈拜方式给搞出来了。 江宁很想点一百二十个赞，然后大力推广，不过他得考虑强撸灰飞烟灭的后果。 “这样说的话……信仰的强度早就变了，但是以前没反应啊！”他感到奇怪。 “大概是因为没有经过深加工吧？你以为那些和尚、牧师只是用来搜集信仰的吗？十有**还得在他们那里进行一次深加工，然后再分配，至于由谁分配……”克莉斯汀娜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这一次江宁一回来，就告诉她和程安澜有关天人合一的事。 所谓的天人合一、寂灭永恒、不死不灭，居然和资料备份差不多，这绝对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按照她的猜测，这台至高无上的服务器很可能就是地球本身。 这又涉及到星球意识之类的问题了。 太高大上了。 反正只凭这个消息，她就觉得值回票价了，和江宁拉手绝对不亏。 “有这个可能。”江宁不得不承认克莉斯汀娜说得有道理：“对了，你怎么会想到这些的？” 他感到奇怪，有时候他觉得这女人对修炼的理解比喵姐还深刻。 “这不是很正常吗？”克莉斯汀娜强行压抑住心慌，不知不觉中表现得有点过头了，好在她也挺会忽悠的：“我是外国人啊！和你们这些泛信仰的中国人不一样，我们都是有固定信仰的……多少信一些，毕竟信仰对我们来说，已经属于生活的一部分了，比如结婚的时候要去教堂……对了，你还欠我一场婚礼。” “好了好了，这件事回头再说。”江宁听到这个话题，立刻感到头痛起来：“先说那件事吧！” 对面的克里斯汀娜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的手里结着法印，手机上还挂着一个东西，像护符，又像电路板，这种奇特的方法是她从张海伦、林雪她们的那口箱子里面找到的，居然能用，还不容易被现。 当然效果也是很有限的，太强力的精神暗示根本没办法通过电话来传递。 好在她的要求不高。 只要江宁再想到类似的事，就会立刻想起婚礼，那足够让他头痛无比，下意识地回避开。 “你难道没现吗？不管是基督教还是佛教，修士数量越多就越强盛。”克莉斯汀娜开始说正事。 “这很正常，修士越多，就可以有越多的信徒，同时武力也越强。”江宁没明白，他觉得这没什么，似乎很正常。 “看来你的历史不怎么样，也就知道一些课本上的东西，欧洲教士数量最多，教廷影响力最大的时候是君士坦丁堡被攻陷，奥斯曼土耳其入侵之后的那段日子。而佛教在中国兴盛则是五代十国那个人人朝不保夕的时代。”克莉斯汀娜很有老师的潜质，隔着电话给江宁补课：“这两段时期，战争频繁，人口锐减，教徒的绝对数量肯定不是最多的，所以我觉得真正的关键还是修士。” 江宁眨巴着眼睛。 不得不承认，他的历史确实不怎么样，他最了解的历史就只有……三国，还是从三国演义里面了解。 对了，三国开头不就是黄巾军作乱？黄巾军、太平道……那不就是道门的吗？ 黄巾军早期好像是蛮厉害的，而且参与的道门修士数量不少，很有几分封神重演的味道，可惜后来就戛然而止了，似乎和愿力崩溃有关。 “这么说来……咱们得多召一些人。”江宁若有所思。 “你打算走性力派的路子？……那也不错。佛门、道门、魔门到了最后好像走的都是这条路，简单、容易、方便、最重要的是不会引起上面的反感，不容易被政治团体利用。”克莉斯汀娜很擅长总结经验，顺便系统化，理论化。 “这事回头再说。”江宁挂了电话，他对理论这东西不太感兴趣，他也不喜欢克莉斯汀娜那种教导式的说话方式……当然如果是在意识空间里面，一边拉手，一边上课，他倒是不怎么在意。 “怎么样？”陈宜灵一直在旁边听着呢。 “没问题，我会和程安澜打个招呼，让她也给你一些头盔和眼镜，不过你得悠着点，别搞得太大，弄得上面人心惶惶，那就不好了。”江宁不得不警告一下，他对这母女俩不太有把握。 “放心，我才不会那么傻呢！肯定暗地里拉人，不会明着来的，反正这方面有的是需求，那句广告词怎么说来着？没有需求,就没有杀戮，反过来也一样，有需求，就有……”这女人卡住了，毕竟只有初中文化，中专都是混出来的，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 这年头没文化不行啊，搞传销，做邪 教都缺乏基础。 不过这话让江宁虎躯一震。 需求啊！他怎么会没想到呢？ 信仰这东西可以当作另类的商品来看，可以从做生意的角度去研究啊！ 做生意最关键的是什么？ 找准市场，找到需求，只要这两条找准了，那绝对财。 333小药丸要么？ 重新回到包房里面。 江宁看到米莉坐在上，妥妥的老大，周围全都是围绕着她的，特别是陈宜灵招揽的那些人，更是俯帖耳。 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冲着郑飞勾了勾手指头。 郑飞立刻点头哈腰跑了过去，那才叫恭敬呢！ “这是怎么了？”江宁瞥了一眼那只袋鼠。 “米姐饿了，老周让人弄了一套大餐过来，米姐一高兴就赏了老周一颗丹药，老周那个……有点未老先衰，还有点……，反正服了丹药之后，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郑飞眉飞色舞，好像服下丹药的是他似的。 “丹药这东西你们也敢乱服？”江宁瞪了这家伙一眼。 “我师父盯着呢！师父说了，没事，老周也不是整颗吞下去的，只用了四分之一。”郑飞连忙解释。 江宁快步走到米莉面前：“你有本事啊！……哪来的丹药？” 米莉翻开她胸前衣兜的口袋，那其实是她的育儿袋变的，同时也是储物袋。 江宁伸头一看……里面果然塞了一堆丹药。 他从里面拿了一颗出来，闻了闻，又舔了舔。 “只能算半成品，哪来的？”他问道，突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想到了：“米琪那家伙在偷偷自学炼丹？” 米莉点了点脑袋。 江宁郁闷了：“这不是在浪费东西吗？” 不过他也只能抱怨一声。 对他来说是浪费东西，对野丫头来说，却是在学本事。 “那家伙炼丹，为什么给你？”江宁感到疑惑，野丫头在他的印象之中绝对算不上大方。 他没猜野丫头让臭袋鼠偷灵药，因为用不着，野丫头不缺灵药，她有自己的份额，份额还不小。 所有的灵药全都按照三三四的比例来分配，他和米琪都各占三成，大楼占四成。 炼丹房那边用到的灵药是他和大楼各出一半，得到的丹药也是三三四分账，他得三成，那些炼丹师得三成，大楼得四成。 米琪手里的那份从来没动过，她居然想到拿来炼丹。 那只袋鼠抬起了胳膊，只见她的胳膊上有一排针眼。 江宁又添了一下手里的丹药。 这里面果然有血液成份。 他又伸头看了看口袋里面的那些丹药。 大部分是补血聚气的东西，原料简单，炼制手法也不难，用来练手正合适……不过还是有糟蹋东西的感觉。 “你告诉她，想学炼丹和我说一声，别糟蹋了好东西。”江宁叹了口气，随手把那颗丹药扔了回去。 臭袋鼠厌弃地看了一眼，没等那颗丹药落回她的口袋里面，直接吹了口气，把丹药吹落到地上。 旁边的那群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一个中年人最先反应过来，一下子扑了上去。 其他人也猛醒过来，纷纷去抢……丹药不知道被谁扫到了沙底下。 几个大老爷们立刻趴在地上，伸直了手臂，拼命划拉，想要把那颗丹药扫出来，还头顶着头，想要竞争者顶开……那场面实在太精彩了，精彩到江宁忍不住想再扔一颗。 “江哥，你会炼丹？”郑飞瞪大了眼睛。 “多新鲜啊！老大是鼎鼎大名的丹王啊！”马家骅在旁边拍着马屁，不过这也不能算马屁，如果真有丹王这个头衔的话，江宁确实有资格争夺一下。 这年头哪还有什么炼丹高手啊？二把刀都称得上大师了。 江宁没搭理，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这家伙开始动脑筋了。 刚才还提到市场呢！眼前不就是一个市场？ 这绝对是一个大市场。 另外，曹家那件事也让他猛醒过来。 随着人造福地的大量出现，灵药这东西会变得越来越不值钱，想要让它维持原来的高价位，唯一的办法就是扩大需求。 这其实很容易，扩大市场规模就行了。 有钱又愿意花钱的人有的是，这类人往往还特别怕死，丹药再多也不愁卖不出去。 还可以把保质期弄得很短，比如一个月之内必须服下，这就能避免有人囤积。对了，还得弄个会员制。咱们仍旧在小圈子里面玩。 江宁越想越有道理，他一把抓住了烂人的肩头：“你跟我来。” 下一瞬间，白光一闪，他和烂人一起消失了。 烂人的那些狐朋狗友和陈宜灵拉来的小弟们全都瞪大了眼睛，他们哪里见过这个？ 如果说灌顶是神通，那么传送绝对是大神通。 他们越确信这次来对了。 ……………… “那帮人用不着什么上品丹药，米莉那颗给他们也是浪费。”江宁从角落里面翻出了一堆葫芦，这些葫芦上全都贴着纸条，上面写着药名。 这些葫芦是随便乱堆的，堆在一起的还有吕玉翎的薯片、喵姐的鱼干……还有胸罩、裤衩。 郑飞的眼睛都红了，一把抱住江宁的大腿就喊道：“江哥，您有这么多好东西，以前怎么不说？我愿意花钱买啊！价钱您随便开。” “你觉得我缺钱吗？”江宁装逼一流。不过这也是真话，现在的他真不缺钱，甚至他都用不着花钱了，钱对他已经失去作用了。 当然这话也就现在说说，一年前他对钱还是挺在乎的。 这些丹药原本就是打算卖钱的。 当初他给了老戴和郑芝兰每人一瓶药，帮那两个人排除了内毒，清洗了肠胃，郑芝兰的那瓶药里面还有燃烧脂肪和面部角质层脱落的作用。 反正最后的效果证明他的药确实管用 这些药就是那时候炼的。 药是炼出来了，也给了老戴一部分，销路也不错，正打算大干一场，结果一堆事冒了出来…… 等到他跑了一趟洞灵真天，回来之后就已经成了转世大妖。 转世大妖再卖这种药……等于御医跑到街上卖大力丸子，自己砸自己招牌嘛！所以这些药就一直堆在那里。 现在计划终于可以重启了。 御医跑到街上卖大力丸子，确实挺寒碜，但是御医跑烟花柳巷卖小药丸，那就不寒碜了，顶多只能说没品。 对于有没有品，江宁一向不在乎的。 “眼皮子别那么浅，我给你们泡澡的药粉比这值钱多了，这些顶多就是下脚料。”江宁这一次没忽悠。 去洞灵真天之前，他只懂点炼药的法门，大部分来自血脉传承，小部分是自学的，东一鳞西一爪，有的来自《黄帝内经》这类流传甚广的道家典籍，有的来自网上零星的资料。 从洞灵真天回来之后就不一样了，洞灵真天丹鼎一脉的传承，给了他系统的理论知识，然后他又搞出了自己的东西，这可就不得了。 再往后，他挖了一堆炼丹师回来，那些家伙又有理论基础，又有实际经验，他名义上是老师，实际上是在偷师。新式炼炉到处都是探头和感应器，温度、压力，各种物质成份都随时有记录，那些炼丹师只要炼成一炉丹药，他立刻就能明白其中的奥妙，这比看多少典籍都管用。 现在的他说自己是炼丹大师，甚至说自己是丹王，多少有了那么点底气。 转过头来再看当初炼的这些东西……还真就是一些不上台面的下脚料。 这也是他感觉米琪在浪费东西的原因。 如果是在古代，任何一个炼丹师都有这个一个过程，因为古代人炼丹靠的是经验积累，但是现在就不同了，现在先是从理论上去推导，没有理论的话，能够推导出一套流程也行。 这套东西他绝对不会告诉那些炼丹师，但是对野丫头就不一样了。 “这些能让我来卖吗？我保证帮您卖个好价钱。”郑飞低声问道，说实话他根本不在乎钱，他老爸老妈如果知道他手里有这东西，绝对会自家花钱买下来，然后当作礼品赠送。 这其实和江宁当初给老戴的建议一样。 “我不在乎钱，先自己人用。”江宁又不是傻瓜，他已经打定主意搞小圈子了，怎么可能再去找一个代理商来？ “我还得找一个大点的塑料袋……得了，就是它了。”江宁跑到厨房，拿了一个大垃圾袋。 “江哥，没必要这样吧？虽说‘好酒不怕巷子深’，但是这年头，什么都讲究一个包装啊。”郑飞一脸苦涩，他知道老大有时候挺逗比，但是不能逗比成这样啊！ “咱又不是做买卖的，管他呢。”江宁毫不在意，他现在是越来越对装逼这两个字有理解了。 最高明的装逼就是逗比，当然话也可以反过来说，逗比的终极就是装逼。 物极必反嘛！ “拿着。”江宁把一堆葫芦塞进了垃圾袋，然后把垃圾袋塞到了郑飞手里。 这是必须的，如果他拿着垃圾袋那就不是装逼了，而是逗比。 下一瞬间，他抓起了郑飞的肩膀，随着一道白光闪过，他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大包房里面一地狼藉，对面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个大块头……或者说是一个巨人。 这家伙明显是被臭袋鼠给干掉的。 此刻大包房里面泾渭分明，一边是马家骅和陈宜灵他们，还有他们召集来的人，大部分都胆战心惊，一脸害怕，另一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主要是保安，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334有人作死，我要发飙 “怎么回事？”江宁吼了一嗓子。 “这大概是误会，对面一个客人说他们掉了东西，就是在外面走廊上掉的，大概是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他们想问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米姐就出手了。”马家骅尽可能陪着小心。 “他们没得罪米莉？”江宁问道。 “应该……没得罪。”马家骅不敢把话说死，万一是哪个家伙眼神不对，或者脸长得不好，让袋鼠感觉不爽了呢？ 他可没忘记这位连江宁都敢打，脾气火爆到不行。 另外他也怕自己说错话，被这位给迁怒了……那是会挨揍的。 江宁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大块头，突然皱起了眉头。 他感觉味道不对。 没什么说的，先打电话叫人。 江宁一个电话甩了出去……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电话没通，连信号都没有。 他知道这地方有屏蔽，刚才没定位到烂人他就知道了，不过里面有转接，所以打电话没问题。 显然现在转接被掐断了。 这味道更不对了。 “屏蔽做得不错，不过没关系。”江宁呵呵一乐，他抬起左手，结成法印，往头顶打去。 “轰——”的一声巨响，天花板上顿时多了个大洞，这个洞有最大号的圆桌面那么大，水泥、石灰、瓦片噼里啪啦直往下掉。 除了马家骅和他身边的那堆烂肉，其他人全都张大了嘴巴看着，连郑飞和陈宜灵母女也不例外。 虽然这一下没传送和灌顶神奇，但是属于攻击技啊！不一样的。这就像iphone手机很牛逼，技术含量很高，但是顶不上一颗手榴弹，那玩意儿一掏出来，周围的人就得炸锅。 对面那些保安全都吓傻了，此刻能站直，没尿裤子，已经证明他们的胆量不错。 “胡局长。”江宁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你又惹了什么事？”那边传来胡兵有气无力的声音，他很清楚，江宁给他打电话肯定不会有好事。 “金玉满堂你知道吗？”江宁问道。 “怎么？他们惹你了？”胡兵松了口气，那个地方他清楚。 “他们倒是没惹到我，不过惹到了米莉。”江宁可不愿意背这个锅：“金玉满堂有什么后台？” “放心，那边的后台对你来说根本算不上后台，我打个电话过去，另外我的人马上就到，别再打扰人家郎青了，另外毛里求斯那边都提抗议了。”胡兵现在也是满口胡言乱语，他很清楚，和这只兔子就不能较真，但是也不能怠慢，要不然指不定他给你捅什么娄子呢！ “没后台？不对啊！我怎么觉得这帮家伙有目的过来的？还和我们玩温水煮青蛙那套把戏。”江宁敢这样说当然是有道理的。 第一他不觉得臭袋鼠会随意揍人，那家伙之所以和他是对头，原因在逗比身上……干妈给干儿子出气呢！ 平时这只臭袋鼠的脾气还行，特别是变成人形之后，已经很少脾气了。 臭袋鼠自己动手，很可能是因为她感觉到了恶意。 这家伙是怪，感觉异常敏锐，其他人感觉不到的东西，她却可以。 第二如果只是客人掉了东西，有必要一下子跑过来这么多人吗？还都是保安，这是查案子？还是找茬打架？ 就算丢东西的客人身份很高，这里的主人想要拍马屁，但是来这里的人身份有低的吗？难道他不怕惹错了人？更不用说烂人直接拿下来了这样一个大包房，这不但得有钱，肯定还得有关系。另外烂人还带着一群衙内来的，做这一行的可能不认得吗？ 第三也是最后一点……这些全都是计算机和智囊团分析出来的结果。 他把房顶打飞，并不是为了给胡兵打那个电话，那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连接服务器。 臭袋鼠的身上也是有摄像探头的，而且是和他一样的加强版，一天的记录都在里面。就在刚才，他已经通过服务器把之前的录音和录像传了过去，让那边帮忙分析。 温水煮青蛙就是那边的分析结果。 “温水煮青蛙？”胡兵微微一愣，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把戏？ 先用一件小事挑头，比如丢了东西或者小妹被人调戏，然后想办法把冲突一点点升级，比如现半包白粉什么的……到了最后扯上恐怖 主义都有可能。 “我马上派人过来。”胡兵立刻挂了电话，紧接着就是一个电话打了出去，他打给的是11o值班室，必须得立刻派人过去才行。第二个电话得打给那边的分局，让他们派大队人马过去。第三个……反正他有的是电话要打。 “米莉。”江宁喊了一声。 女孩外表的袋鼠转过头来。 江宁“啪啪”一按两侧手臂，顿时衣服的手臂一下子撕开了，露出了底下的枪管。 米莉明白了，也瞬间弹出了她的枪。 “你去监控室，把那里控制起来。”江宁一边说，一边走到巨人旁边，一把将这家伙扯了下来。 这家伙是人，虽然看上去没有一点人模样，但是真的是人。 既然是人，那就简单了。 他随手打了一颗魔种——普通的那种。 让他意外的是，魔种居然没起到效果，这家伙的大脑里面有一层保护。 “有意思啊！这家伙是个修士，没想到啊……”江宁本来说，这年头还有人类修士，好在及时闭嘴，要不然就露馅了，旁边还有一圈人呢！ 既然普通的魔种没用，那就再打一颗针对妖怪的魔种。 这一次成功了。 下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全都进入了江宁的脑子里面。 “没想到这家伙背后还有一个小老板和一个大老板。”江宁转头冲着马家骅问道：“你认不认识这里的老板吗？” “我以前不混这里的。”马家骅双手一摊，他混的是郎青的场子，不是这类私密会所。 “我认识这里的老板，这个大包房就是我帮忙……”一个和郑飞差不多的青年连忙说道。 “带我去找他。”江宁瞬间一闪，出现在了那个青年的背后，一把搭在这家伙的肩膀上。 下一瞬间两个人出现在了半空中——十几米高的半空中。 “啊——”那个青年尖叫起来。 “别吵，想要做修士，连这点胆子都没有怎么行？”江宁大喝一声，他用上了法力。 那个青年不叫了，他被吓住了，好半天他才恢复过来，苦着脸喊道：“江……江哥，不对……江爷，你这一手是什么？还……还有，万一被底下的人看到怎么办？” “放心，他们看不到我们，这是无形剑气。”江宁随口忽悠，反正这家伙看不到他脚下踩着一根弹簧。 “无形剑气。”那个青年的声音高了八度，这玩意儿好高大上啊！ 哪个男人小时候没有做过武侠梦？而剑仙则是武侠的终极啊！ “我能学吗？”那个青年一脸谄媚地问道。 “你？”江宁上上下下打量着那家伙，然后摇了摇头：“你的身子都虚了，跟着马家骅修炼，至少还能延年益寿，外加享受一番，也不算白来一趟人世，转剑修的话，恐怕连十年都活不了。” 青年耷拉下了脑袋，这个答案原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他还是受了点打击。 “那个家伙是不是老板？”江宁朝着底下一指。 就看到有一个人匆匆忙忙从里面出来。 “不是，我认得他，好像是电力局的。”青年有点明白江宁为什么拎着他来这里了。 “原来如此，不过难说那家伙会不会化了妆之后偷溜……”江宁随手打了一个印记到那个电力局的人身上。 “他难道不会现？”青年问道，他看到的是一道白光直冲云霄，实在太显眼了。 “不会，除非他也是修士。”江宁回答。 正说话间，周围响起了一阵轻细的嗡嗡声。 “那是什么？”青年茫然地看着四周。 “是我老婆的干妹妹的分身。”江宁解释：“她的本事和孙猴子差不多，拔一把毛，可以变出一堆分身来，不过她的分身没有孙猴子的分身那么大的本事，只能做点搜索之类的工作。”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架飞机飞到近前，一只老鼠冲着江宁呲牙咧嘴，吱吱直叫，最后还比了个中指。 “这就是您的干小姨子？”青年没想到所谓的小姨子是一只老鼠。 “为了你好，我给你一个忠告，你最好装作不知道，我的小姨子心眼很小，如果她知道你在背后说她坏话，她会让你痛不欲生，你吃的任何东西里面都会有老鼠屎，你睡觉的时候，老鼠会在你的耳边大合唱，你的衣服裤子都会是洞，你的鞋子总会是破的，还有你别想再开汽车，要不然得随时当心刹车失灵……” “别……别再说了。”青年都快尿裤子了。 335 X市九绝 “这家伙不在，他早有准备，在他的办公室底下有条密道。”小姨子亲自跑过来了，带着一大群小弟跑了过来：“我已经封锁了机场、火车站、长途客车站，还有各个高公路口，不过抓住他的希望不大……” 被江宁拎着的那个青年愣愣地盯着野丫头，他现在知道了这位才是小姨子大人，不是他想象中的老鼠。 与此同时，那番话也让他心惊肉跳。 整个x市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下啊！ 同样感到心惊肉跳的还有刚刚赶到的那几个警察。 “算了，让你的小弟们全都撤了吧，那家伙想要出去的话，办法实在太多了，易容改扮，或者干脆坐在货车里面，要不然躲在哪个犄角旮旯也行，咱们不可能一直这样监视。”江宁很是无奈。 “不知道那家伙是哪条线的？”米琪一嘴黑话。 “我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让我知道了一件事，咱们这边还是有漏洞的，这座城并没有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江宁丝毫没有顾忌旁边有人。 那个青年就感觉脖子后面凉，几个警察也脸上无光，想反驳几句吧……又怕去毛里求斯，眼前这只兔子的邪恶癖好，x市没有人不知道的，送毛里求斯，配黑女人，拍小电影，那些小电影都成系列了……不过他们都没看过，不敢看，听说看了之后会呕吐，严重的还会导致某功能丧失。 “你小子又给我惹事。”门口传来了胡兵的声音。 看到这位过来，那几个警察总算松了口气，连忙退到一旁，这边的事他们不打算搀和了，也搀和不起。 “这一次不是我惹事，第一个惹事的是马家骅，你找他去。” 远处的马家骅腿一软，差点趴下，他真怕胡兵找他麻烦。 “第二个惹事的是米莉，你也可以去找她。” 女孩模样的袋鼠一瞪眼。 当初刚刚认识的时候，她对胡兵确实有几分忌惮，但是现在她不在乎了。 袋鼠现在会用枪了，直觉告诉她，一旦她手里有枪，胡兵威胁不到她的。 “我没兴趣和你贫嘴，这次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胡兵问道。 江宁朝着左右扫了两眼。 那几个警察立刻知趣的走了，被他提溜过来的青年也连忙退得远远的，和马家骅他们站在一起。 “你知道我在那个大块头的记忆里面看到了什么吗？”江宁问道 “我猜到你已经动手了。”胡兵叹了口气，这只兔子最让人忌惮的就是这一手，不过也确实方便：“知道这是谁做的了？”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家私密会所开了多久了？”江宁问道。 “有十几年吧？这里也算是老字号了，我刚进官场的时候就来过这里。”胡兵倒也不隐瞒。 “前面那个老板不是现在这个老板，脸还是那张脸，但是人已经换了。”江宁低声说道。 胡兵越放心了，他原本最担心的就是官场上有人想和这只兔子过不去。 “我会去查一下，不过十有**查不出来什么东西。” 这种事实在太难查清楚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你不会告诉我，那家伙是某个势力的外围吧？” “原来你刚才的话是这个意思。”米琪顿时明白，之前江宁说的漏洞是什么了。 “你光盯着妖怪了，没想到那边可以派人过来，还有这些私密会所也是盲点。”江宁用教训的口吻说道。 米琪还没什么反应，旁边的胡兵慌了：“你可别乱来。” 像x市这样的大城市，金玉满堂这样的私密会所有十几个，如果再加上会员制的餐厅或者其他类似的地方，数量就更不知道多少了，这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 “真是麻烦。”江宁嘟囔了一句。 他倒是没在意胡兵的警告，而是这类地方一般都很干净，监视也严密，想要派老鼠进来可不容易……除非会隐形，那还不如派阴魔呢。问题是用阴魔没办法长时间监视，另外那东西万一打个野食怎么办？ 难道还要弄一群会隐形的密探？问题是怎么弄？他自己都是靠九子母阴魔才能隐形。 江宁在那里胡思乱想。 “你别又在琢磨什么事。”胡兵急了，他最怕的就是这只兔子瞎琢磨：“我要告诉……苗娜，让她二十四小时盯着你。” 他本来想说谢小薇的，毕竟谢小薇比较空闲，不过转念一想，以谢小薇的性格能够劝住这只兔子才叫见鬼了呢！ 当然也可以让胡娇娇跟着……前提就是他不怕老婆被牵走，就算不是真得牵走，只是拉拉手也不行，别人怎么想他不知道，反正他肯定受不了的。 “看你急的……”江宁摇了摇头，他其实挺喜欢看这头大老虎跳脚。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那啥，你不是很希望早点成为……” 还没等江宁说完，胡兵连退几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他很清楚江宁肯定是想忽悠他练《大孔雀经》，他确实很想早点成为大妖，但是他不想少点什么。 “你别想忽悠我，我知道你到处在找小白鼠，我绝对不感兴趣的。”这头大老虎说得斩钉截铁，一点缝隙都没有。 “胆小鬼。”江宁伸出了……不是中指，而是小手指。 “我承认胆小，胆大的迟早变成东方不败。”胡兵还想娶母老虎呢！不过紧接着他的话锋就一转：“如果你能说服胡娇娇，让她修炼，我倒是不反对。” “咦？”江宁瞪大了眼睛：“你不担心她练了那种功法之后，那啥取向变得不正常？” “我不在乎，完全不在乎，绝对不在乎。”胡兵立刻回答，他的口气非常强硬。 如果真这样，那倒安全了，至少可以避免兔子下手。 他根本不担心胡娇娇悔婚，因为这是胡为民的意思。 另外他也清楚，胡娇娇就算那啥取向正常，也顶多出于尽义务的想法和他xxoo，想要像正常夫妻那样予取予求……是绝对不可能的。 既然这样，那啥取向是正常，还是不正常？有区别吗？ 或许后者还好点，因为他用不着担心头顶变颜色了，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绝对重要。 “那行，我找机会问问。”江宁原本没想过拉胡娇娇下水，现在嘛——试试又何妨？ 以前他还害怕胡娇娇有可能会揍他，现在他还怕什么？打不过，逃总可以吧？ 突然他一转头…… “你别想说服我，我觉得现在这样挺不错的，修炼的度已经不慢了，说实话，我现在担心的反倒是三灾五难。”野丫头立刻拒绝，她是绝对不会受诱惑的，反正她也不喜欢打架……主要是她现在打不过兔子了。 ……………… “以后别再到处乱跑，这种不知道根底的地方少来，听懂了吗？”江宁在那边训斥着。 “那是，那是，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绝对不敢了，有一次就够了。” “原来这个世界如此恐怖。” 所有的人都在那里连连点头。 刚才他们全都被吓坏了，以前从来没看到过修士，没想到一出来就是一大群，这颠覆了他们以往的认知的同时，也让他们感到太危险。 “咱们可以去郎爷的场子，那边安全。”马家骅已经不在乎面子了，碰到熟人又怎么样？或许还能展个下线。 “郎爷？灰狼帮那位？”一个熟悉英雄谱的人问道。 “难道郎爷也是……”另一个人开口了。 “郎爷、虎爷、袁爷、李大妈、归二爷、白胡子姜爷、北郊的巴大婶、另外还有一位神秘人物，再加上江哥，这是咱们x市九位绝顶高手。”马家骅在旁边不停地拍江宁马屁。 “在整个中国呢？咱们x市的九大高手能排到什么位置？”郑飞的一个哥们抢着问道。 “这个……”马家骅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归二爷、巴大婶、还有另外几位……加起来恐怕也就两个巴掌的数，那是真正的绝顶高手，地位就相当于天龙八部里面的逍遥子、李秋水和天山童姥，李大妈没人知道底细，应该算少林扫地僧一类的人物吧？其他人也就五绝的程度，这里面有高有低，但是差得不会太多。”江宁帮着回答。 “这样说来，咱们x市藏龙卧虎啊！”刚才问的那位睁大了眼睛。 其他人觉得有吹牛的嫌疑，但是不敢说。 “时间长了你们就明白了，高处不胜寒啊！说实话，我情愿没这样的实力，也好过像现在这样。”江宁不由地出了一声感叹，他自己都不清楚这算故作姿态？还是真情流露？ “江哥，也就你们几位能说这话，我是羡慕都来不及，如果能够也品味一下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滋味……除了死，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啊！”马家骅说得动情。 “这是你说的，我手里正好有一套功法……”江宁瞬间搭住了这匹种马的肩膀。 马家骅顿时脸色大变。 不只是他脸色大变，他旁边的那圈妖怪全都脸色大变。 江宁手里那套功法实在太有名了，更有名的是他正到处找小白鼠。 336论信仰的来源 “这些全都是我以前搞科学炼丹法研究的时候，弄出来的试验品，也可以说是失败品，因为对我们没用，不过对你们正合适。”江宁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御医卖小药丸也是要有理由的，不能说我是专门为你们炼的，只能说这玩意儿本来是用于治疗心脏病的，没想到有这样的副作用…… “不会有问题吧？”一个人下意识地问道。 “怕有问题可以不要……对了，这可不是免费的，价钱还不便宜。”江宁现在对装逼是越来越有心得了，完全是一副爱要不要的模样。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换了一副笑脸异常温柔地问道：“安澜，你现在有空吗？我找你有事……有空？那太好了。” 他掐了电话，拍了拍烂人的肩膀：“这边就交给你了。” “先带我回家……对了，米莉要不要一起走？省得坐出租了。”野丫头一把搭在了江宁的肩膀上。 江宁翻了翻白眼，他成出租车了。 米莉想了想，也闪了过来，这次没踩脚，而是一把拉住了江宁的衣角 下一瞬间，三个人化作了一道白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宁一走，郑飞就打算去拿那个垃圾袋，没想到他师父马家骅比他更快：“这东西放在你那里是麻烦，我帮你收着。” “师父，这要是我自己的东西，我直接就孝顺您了……”郑飞愁眉苦脸，他很清楚现在要不回来，今后就别想要回来。 “有必要这样吗？我又不是不给钱。”马家骅翻了翻白眼。 “您跟他是邻居，又是他小弟……”郑飞 “他小弟多了，小弟里面也分三六九等的，更别说他老婆还有一堆宠物，那地位也比我们高……” “小狐狸它们看不上眼的吧？”郑飞和那些个宠物相处过，知道它们有多挑剔。 “当丹药肯定看不上眼，但是当糖豆呢？”马家骅说的话满是酸味。他倒是很想当谢小薇的宠物，可惜人家看不上。 那帮小家伙的待遇别说他比不了，就连苟二锤都不行。那只兔子是老婆奴，他老婆是宠物奴，结果那帮小家伙就成了太上皇……至少享受的待遇是太上皇级别的。 “哥，大师，你们不至于那么可怜吧？”郑飞的一个哥们不由得问道。 “还是那句话，时间长了你们就明白了。”马家骅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你们看我风光，其实我就一小角色，那位……不对，那三位才是真正的大佬。” “那两小女孩也是大佬？”郑飞的哥们大吃一惊。 “小女孩？你去死吧。”马家骅瞪了那家伙一眼：“整个x市，九大高手底下就是米莉，她的地位就相当于铁掌帮帮主裘千仞，都有资格和九绝过招。米琪的实力虽然不行，但人家是平一指、胡青牛、薛慕华。” 这位也是金庸迷。 “对了，刚才他说的那种功法，到底是什么？听起来好像挺牛逼啊！你们怎么会那种反应？” 郑飞的另外一个哥们问道。 旁边的人全都直起了耳朵，这里面也包括郑飞。 “《大孔雀经》。”马家骅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过吗？” “咦——这不就是咱们练的那种吗？”陈宜灵问道。 “不是，咱们练的是《金色孔雀经》，据说是从《大孔雀经》里面衍化出来的。”陈倩记得比较清楚。 “你们练的是这个？”马家骅瞪大了眼睛。 “听起来挺酷啊！”郑飞的那哥们疑惑不解地问道。 “是啊，确实挺酷。”马家骅连连点头，能不酷吗？升级版的葵花宝典啊！ “怎么？这玩意儿有问题？”陈倩有些忐忑起来。 “没，没问题。”马家骅连连摇头，如果因为他大嘴巴，让这俩小白鼠打了退堂鼓，他怕江宁会切了他。 “那你的脸色怎么变了？”陈倩不依不饶，她对马家骅没郑飞那样害怕。 “这套功法厉害啊！我被吓到了。”马家骅打死也不敢说。 “那行，我回头去问小狐狸它们。”陈倩轻哼了一声：“当然我也不会忘记告诉它们，是从你这里听说的。” “别——”马家骅都快吓尿了，他太知道小狐狸它们的厉害了。 “那你说不说？”陈倩双手交叉于胸前。 “好吧，我说。”马家骅不得不低头：“神功在手，天下我有，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这……听着耳熟。” “我也是，好像是哪部电影里面的台词。” 底下嘀嘀咕咕。 “这……这不是笑傲江湖2里面林青霞演的东方不败说的台词吗？”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人想起来了。 “卧槽，东方不败，葵花宝典。”郑飞的哥们也明白了，他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 不只是他，在场只要是男人，基本都这样。 “我……我们俩是女人啊！女人怎么咔嚓一刀？”陈宜灵傻了，她不喜欢武侠小说，甚至都没看过《笑傲江湖》，但是东方不败和葵花宝典肯定是知道的。 “《大孔雀经》是一套非常厉害的功法，据我所知……他自己其实也挺想练的，问题是他怕那个，所以一直琢磨着改进。”马家骅干脆解释明白了。 “改那玩意儿……难度够高的。” “是啊，《葵花宝典》那是金庸的书里面最顶级的神功之一啊！换到天龙里面也都能排得上号。” 底下又是一阵嘀嘀咕咕。 “所以我说，他的地位是五绝那个档次的，你们还不信。”马家骅说道。 “《金色孔雀经》？这么说来，他已经改成了？正到处找小白鼠呢！”郑飞顿时明白过来。 “真让人羡慕啊！”一个人轻叹一声。 居然没人反对，全都在那里点头。 换成别的，还要用五绝、裘千仞什么的来做对比，这个都用不着费心找什么定位了，它天生就有定位，葵花宝典嘛！ ……………… “寻找市场，确定需求？”程安澜和克莉斯汀娜瞪大了眼睛，都有点懵。 程安澜是因为这个想法实在太另类了，虽然现在佛门充满商业味道，少林寺都考虑要上市，但是把宗教当作一种商业行为…… 克莉斯汀娜是不习惯，克莉斯汀娜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嫩，她这一世的年龄就不谈了，之前还转过两世，只不过都修炼得不高。江宁的这个想法太新颖，对她这样的老派人物来说，有点接受不能。 这还幸亏米雪不在。 米雪前世是魔门大佬，元神大成的人物，要不是后面的路走不下去了，此刻十有**已经不死不灭，根本用不着转世。如果她在这里，恐怕反应更大，很可能没办法掩饰过去了。 江宁并没有注意这俩的反应，继续说道：“还好克莉斯汀娜提醒我，信徒数量其实用不着很多，反倒是修士……传教士的数量可以稍微多点，最好能够找到一个最恰当的比例。” 现代不同于古代，凡事都讲究一个效率。 程安澜瞪着克莉斯汀娜，很明显，她的意思是，你又给我找事。 后者耸了耸肩膀，这可不是她的锅，谁让她们有一个想到一出是一出的老公？ “需求，应该针对需求，这样一来普通人就不合适了，虽然基数大，但是普通人的顾虑太多，想法也太多，所以不管是佛门还是轮子，一般都喜欢展老太太，容易骗啊！不过我们不需要骗……所以老太太也可以划掉。”江宁喃喃自语着，然后转头问道：“你们有什么建议？” “我没有任何建议。”程安澜看了看头顶，她也知道了衡山的事，知道真有神仙妖魔，知道真有天意，她现在很担心一出门会遭雷劈。 “考虑一下那些边缘人。”克莉斯汀娜没有程安澜的顾虑：“在古代最虔诚是哪些人，你知道吗？” 克莉斯汀娜故意这样说，为的就是给江宁打预防针。 她既要显露出对古代的了解，又不能引起这家伙的怀疑，只能装成懂得多。 这其实也是江宁本人给她的启。 江宁就是靠整天唬人，装作什么都懂，硬是坐实了转世大妖的身份。 “不知道。”江宁很老实。 “最虔诚的先是那些社会底层的女人，然后是捞偏门的，不走正路的，因为他们朝不保夕，对未来充满了忧虑。另外还有一群人，他们对神佛未必相信，但是信仰他们那一行的祖师爷，这里面最多的就是手艺人，比如木匠拜鲁班，造纸的拜蔡伦……做生意的拜财神爷其实也算这一类，反倒是佃户、苦力、乞丐这类什么都没有的人，往往什么都不信，哪怕日子过得再苦，他们对神佛菩萨也不怎么在乎，什么来世，什么地狱对他们的影响力都有限。”克莉斯汀娜又开始给江宁上课。 这一次江宁听得很仔细。 捞偏门，明显是指小偷、骗子、老千……甚至包括黑社会。 这点他连想都不会去想。 他可不会忘记，自己怎么会找到那幢大楼的？ 还不是因为何军那个鸟人？ 何军是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偷？他为什么敢嚣张？不就是因为他背后有林老头撑腰？ 他顶讨厌黑社会。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都不介意把这帮家伙全送去毛里求斯，让他们一边变相殖民，一边帮黑叔叔们建设黑非洲，顺便改良人种。 当然也有一部分捞偏门的可以挽救。 那就是陈宜灵现在正在挽救的群体。 337还有一波信仰等待开发 “累死我了。”米雪回来了，这家伙一进门就踢掉了鞋，反正房间里面铺着地毯，光着脚也没问题。 “那边搞定了？”江宁暂时停下了他的话题。 米雪负责的是收购大楼附近的那些房子，对于江宁来说，这绝对属于重中之重，比收集信仰什么的重要多了。 “已经搞定了四分之三，花了不少钱。”米雪走到江宁面前，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两只脚全都搁在了一侧的扶手上：“都是为了你的事，累死我了，帮我捏脚。” “卧槽……”江宁一瞪眼，紧接着就换了一张笑脸：“捏脚就捏脚，我最喜欢给人捏脚了。” 这家伙一边帮着米雪捏脚，一边偷眼看米雪的底裤。 虽然在意识空间里面什么都看过，连里面都熟悉得很，但是现实之中还没看过呢！ 旁边的程安澜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脸，她已经看不下去了，这家伙有时候不但逗比，还非常猥琐。 “钱怎么办？”米雪催问道。 “放心，我会补足你的。”江宁才不在乎呢！只要那批药卖出去，就算把周边几个街区都买下来也没问题：“剩下的四分之一就别去动了。” “周边的那六个街区呢？我已经买下了不少房子，事实上……我找到了一个窍门。” 米雪异常神秘地说道。 “什么窍门？”江宁顿时来了兴趣。 “继续捏，别停下。”米雪喊道。 江宁连忙照做。 这下子米雪满意了，她惬意地哼哼了一阵，这才懒洋洋地说道：“其实根本用不到把那些房子买下来，只要把顶楼买下来就行了，然后往上加盖，上面的空间全都是我们的，底下顶多零星地买几幢房子……就像一片树林，头顶上是庞大的树冠，全都连成一片，底下很可能就几根树干。” 江宁大吃一惊，他怎么没想到呢？ “你怎么会想到的？”他连忙问道。 “前一段时间看了一部科幻片，里面就是这样，底下是旧的世界，一切看上去都挺旧，顶上却是一个巨大的，很科幻的外星飞船。”米雪回答。 三个人默然无语。 没想到这样也行。 “看来跟着他之后，大家的脑洞都变大了许多。”程安澜轻叹一声。 “这不是挺好吗？”克莉斯汀娜倒是乐见其成，这年头脑洞越大越值钱。 “听说你出了点事？”米雪从外面进来，路上得到的消息。 “出事？什么事？要紧吗？”程安澜比较关切。 “如果要紧的话，他还会跑到咱们这里来？”克莉斯汀娜不怎么在乎。 听到这么一说，程安澜顿时放心了：“那倒也是。” “小事一桩，只不过碰上一个白痴，还让我知道了我们的一个漏洞。”江宁并不怎么在意。 能够找到那个漏洞，确实挺厉害，但是派这么个白痴负责此事，明显那边根本就不会用人。 这有点像清朝末年，不管是慈禧还是鬼子六其实都挺厉害的，另外还有曾国藩、李鸿章张之洞这样一批人，他们的脑子都不简单。可就是救不了我大清。 这里面原因有很多。 不过有一个原因很明显，那就是蠢货太多，这帮蠢货不但擅长坏事，还擅长往上爬和赖在位子上不动弹，排挤和压制那些有才能的人更是他们的特长。 这可以看作是一个标志，对方有没有威胁？威胁大不大的标志。 “对了，刚才你们在谈论什么？”米雪问道，一边问，她一边换了一只脚。 “在讨论边缘人的问题，从衡阳来的那对母女找了一群……混酒吧的小妹，顺便还拉上了她们的便宜老公，结果出乎预料的好……真可惜，你刚才没在。”克莉斯汀娜简单说了一下。 “边缘人？所以你们想到了混黑的？”米雪问道：“这是黑道称霸的节奏吗？” 江宁连连摇头：“我最讨厌小偷了，小偷都应该送毛里求斯。” “理解。”米雪知道江宁的事。 旁边的程安澜和克莉斯汀娜也明白，当初她们调查过江宁，只是不敢让这家伙知道罢了。 “我是活雷锋嘛！怎么可能和坏人勾结？”江宁非常严肃认真地说道。 程安澜感到有些反胃，这话让她反胃，那副严肃认真的神情更让她反胃。 在某些事上，她其实挺讨厌这个家伙的，比如没下限，厚脸皮，还有猥琐，抠门，逗比……越往下想，她越感觉不可思议，自己怎么迷恋上这家伙的？毛病一大堆啊！ “好吧，江雷锋，你有什么想法？别告诉我，把那些人送去毛里求斯，让他们在那边经受苦难，皈依我佛或者基督的怀抱，反正你的小电影教肯定没戏……不对，可能有戏，让他们一边带着眼镜，一边干黑婆娘，那信仰之力绝对满满的。”米雪越说越兴奋。 程安澜和克莉斯汀娜瞪大了眼睛，她们都惊讶地看着米雪。 这家伙的脑洞越来越大了。 “好办法。”江雷锋可不同于真雷锋，他做事一向没什么底限。 “你刚才说，你不是这个想法……”克莉斯汀娜连忙把话题拉回来，现在毛里求斯都快成为aV基地，只是出品的小电影不太容易卖出去罢了。 “我想的是打击犯罪……”江宁还在思索米雪的建议呢！这好像挺带感的。 “你打算找警察？”克莉斯汀娜满脸狐疑。 “当然不是，我想找的是那些受过伤害，有仇的，有怨的……”江宁暂时把注意力转了回来。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这群人是社会不稳定因素，你知不知道？”克莉斯汀娜感到头痛，那个圈子就像火药桶，一碰就着。 “是啊，这有可能引社会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拥有了力量，很可能会试图报仇，就算没力量，他们聚集在一起也是一股力量。”程安澜同样看到了其中的危机。 “没事，到时候我会把罪犯保护起来。”江宁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就已经琢磨好了。 “保护起来……送毛里求斯？”克莉斯汀娜立刻猜到了这家伙的想法。 “这不是挺好吗？一举两得啊！”江宁在考虑扩大那边的基地了。 当然，前提是把信仰传输技术搞出来。 “有必要这样做吗？”程安澜不由得问道。 “你别劝我，这件事我做定了。”江宁直接把话说死：“将心比心，我初中和高中的时候，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平平安安，什么事都没有，结果呢？收保护费的，惹是生非的，社会上的混混，混黑道的流氓，没少找我麻烦，到了后来甚至成群结队来刷我，把我当怪打，他喵的，当时我多么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主持正义？问题是警察不管，老师只要别在学校里面出事，他们也不管，老爸老妈则总认为是我的错……” “得了，别再说下去了，你要做江雷锋，你就去做吧！”程安澜不敢继续阻止了，江宁是铁了心要这么干，就算撞了南墙……他也会把墙给拆了。 “现在有两个选择了，还有吗？”江宁贪心不足。 “以前我还会提议找戏子，不过现在人家不叫戏子了，人家叫演员，叫明星，虽然仍旧是边缘人，却什么都不缺。”克里斯汀娜喃喃自语着。 “戏子啊！”江宁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倡优嘛！两家放在一起少说有两千年，但是到了近代，后者的身份噌噌上涨。 “可以找同性恋啊！”米雪在一旁叫了起来。 江宁微微一愣，紧接着眼睛一亮。 在古代，优伶之所以被人看不起，除了地位本来就低，另一个原因不就是这个吗？ 同性恋他熟啊！找孔彩就行……当然前提是别让孔彩误会了，那是会死兔子的。 338安全驾驶最重要 “荣妈、哈爷、席爷、六爷，你们能不能先放一下手里的活？跟我出一趟门？” 一回到家，江宁立刻去找那四位老人家。 “你小子又让我们做这个，又让我们做那个，真把咱们当仆役啦？”席爷不满意了。 “就是。”黄六爷也满脸不愉：“我们正搞到关键的地方，你捣什么乱？” “六爷，这事挺关键……您老听说过《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吗？”江宁问道，这不算撒谎，他相信那四位听不出什么问题来。 “你有这部魔功的线索？”黄六爷并不知道江宁修炼的就是这部魔经。 他对《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当然在意，那是最好的转世法门。 “现在你愿不愿意跟我出一趟门？”江宁当然不会回答。 黄六爷犹豫了。 “老黄，这边其实用不着咱们四个，我和荣妈又派不上用场……要不然这样，你们留下，咱们俩跑一趟。”哈爷开口了，这也和他闲着无聊有关。 他们四个人里面，黄六爷脑子好，修改功法这种事肯定是以他为主。新的功法是围绕着触手展开的，完全就是一触手怪，当然也就离不开老席这位鞭法大师。荣妈偶尔也能插两手，老太太擅长的力场，这玩意儿属于万精油。他就没戏了，他擅长的是吞噬，本来拉他进来是因为孔雀同样也有吞噬特性，现在这个已经搞定了，他根本就没事可干。 “那也行。”黄六爷点了点头，他也看出来了，老蛤蟆闲得无聊，早就想到处走动走动。 “去哪儿？”荣妈问道。 “上海，我有事要找孔彩。”江宁回答。 “怎么去？”荣妈有些警惕地问道。 “有二踢脚啊！”江宁当然不愿意浪费时间，那玩意儿多快！几分钟就到，就和去菜场买两根胡萝卜似的。 荣妈郁闷了。 “我觉得迟早要出事。” ……………… “嘟嘟嘟” 头顶上传来警报的声音，红灯一闪一闪。 “荣妈，你是属乌鸦的。”江宁转头看了一眼蝾螈，然后一把抓住米莉的肩膀，转瞬间传了出去。 下一瞬间，他们已经身处于离地面十几米的地方。 “那玩意儿出了什么事？”荣妈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乌鸦嘴。 江宁落到地上之后，这才说道：“我也不清楚，得问那两老毛子。” 他抬手招了一下。 转瞬间，那个放大了好几倍的二踢脚就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上方，动机已经熄火了，那玩意儿一边往下掉，一边在缩小，转眼间就缩回到二踢脚的大小。 接住那玩意儿，江宁这才打电话回去。 “科萨，你给我的那个冲压推进小飞机出问题了。” 那边传来了大胡子的声音：“老板，我说过，这玩意儿根本没准，摔得怎么样了？” “没摔，有降落伞呢。”江宁肯定不可能提什么传送。 “那您让它自检一下不就行了？冲压动机，很简单的。”大胡子口气变了，变得满不在乎。 “我不懂这个，直接帮你过去，你那边准备接收数据。”江宁吼道，这俩老毛子的态度太成问题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江宁其实看得懂，但是他没耐性自己寻找答案，反正养着一堆毛子，不用白不用。 “那行。”大胡子倒也没怀疑，他一向认为江宁顶多玩玩航模的水平。 自检很容易。 两个老毛子搞的所有的飞行器上都有一套自检系统。 这是江宁从澳大利亚回来之后，强行下达的命令，任何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都装上了一堆传感器。 半个小时之后，大胡子的电话过来了：“老板，没事，可能是……” 老毛子在电话里面罗哩罗嗦说了一大通，全都是理论上的东西，江宁听得懂，但是不明白。 没错，他就是这种状况。 听得懂，因为他的脑子里面有相应的知识，全都是从俩老毛子那里偷过来的，但是不明白，因为他从来没有去理解过。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知道，冲压动机这玩意儿本身就不是很可靠，有可能一阵怪风就会导致熄火什么的，当年d-21就是连续失败，最后被打入冷宫，前苏联带冲压动机的反舰导弹玩的是饱和攻击，同样也和可靠性比较差有关。 “这玩意儿太不可靠了。”江宁大声抱怨着。 “老板，当初我提醒过您，这可怪不得别人。”老毛子绝对不承认这是他的错。 “冲压动机的可靠性都还没火箭高，要不然为什么连导弹都很少用它？低全都是涡扇，高大部分是火箭。”大胡子的儿子在旁边嘟囔着。 “也是啊！”江宁一琢磨，这话有道理：“我一直想问你们，之前我给你们的那个任务，也就是一个小时能够到达全世界任何角落的那种高音滑翔飞行器，什么时候能够完成？” 对面明显愣了一下，过了好半天，大胡子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老板，说一句不恭敬的话，您那么急着找死吗？” “你胆子够大，居然这么和老板说话……年底的休假全部取消。”江宁大怒，这还是不是把他当老板？ “别——请原谅我，千万请您原谅我，我已经许诺出去了，要是做不到的话，我会很惨的。对了，这话其实是胡小姐说的，我只是拿来用用。”大胡子连声求饶，顺便卖掉了胡娇娇。 “看你可怜，原谅你了。”江宁本来就没当真，和俩老毛子开开玩笑还是挺有趣的。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来：“有一个问题你得帮我解决，这玩意儿只有一个度，那可不太好，我不可能算得很准，也不可能真的把这玩意儿当导弹，一头扎下去，所以每一次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总是会有偏差。” “这个很简单，真的很简单，只要弄一对可收拢的滑翔翼就行，低于一定度的时候，滑翔翼打开，再弄一副可以收拢的螺旋桨，不过有这个必要吗？这只会让那东西变得很复杂，出故障的几率更大。”大胡子显然不怎么看好。 当然也有可能纯粹就是偷懒。 江宁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他完全可以传送出来，然后换飞行套装。 这看上去虽然麻烦一些，却可靠得多，那两种东西都是专用系统。 “算了，还是让专家做专家的事吧。”江宁不打算继续瞎指挥了。 “老板，我事后想了一下，圆筒形其实不是最理想的形状，最理想的是上面平，下面略微有点弧度，d-21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说到冲压式飞行器，最强的还是咱们俄罗斯，当年的x-9o……”大胡子又开始推销起他的毛子货了。 “行行行，你先拿一个模型出来，就像我手里的这个。”江宁根本不在乎，老毛子吹牛也好，爱国也罢，只要能拿得出东西就行。 “没问题。”大胡子显得异常高兴，他在为自己的成功而兴奋。 他早就渴望着重现前苏联的辉煌……哪怕搞出来的只是一个模型。对前苏联的怀念，存在于每一个俄罗斯人的心底，特别是他们这种搞军工的。 江宁掐了电话，随手调出浏览器，搜索了一下x-9o。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真的来兴趣了。 这玩意儿还真的有料，45倍音，比老美的d-21强多了……不过他还是喜欢火箭推进，1o倍音。 “你小子真是急着找死。”荣妈摇了摇头，她刚才一直在旁边听着呢！ “逃得快点不好吗？”江宁问道：“难道您两位那么喜欢找人打架？” 荣妈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是在以前，她和哈爷真不在乎，就算遭遇前敌，顶多也就损失两具分身。 现在情况不对了，知道了天人合一之秘，手上又有一套成的功法，她和那几个老家伙都在琢磨着要不要让分身转世成人？ 荣妈在那里犹豫不决，哈爷不由得催促起来：“走吧，咱们没必要再耽搁了。” “要不要再试试这个？”江宁举起了手里的二踢脚。 “我不在乎。”哈爷想开了，就像江宁刚才说的，逃得快点有什么不好？一旦技术成熟了，这玩意儿就是保命的利器啊！ 他的本体用不着这玩意儿，分身却用得着，将来转世成人之后，肯定有很长一段时间会处于虚弱状态，那时候就得靠这玩意儿。 339黑木崖 “运气不错，这一次非常顺利。”江宁在半空中滑翔，此刻的他已经换成了飞行套装。 平心而论，飞行套装的度也不慢，如果他直接从x市飞过来的话，都用不着一个小时，顶多四十几分钟。 他现在这么一耽误，花的时间反而更长。 “孔姐，你在哪呢？我看你来了。”江宁有孔彩的电话号码。 “你怎么有心思过来？”对面传来了一阵不冷不热的声音。 对于江宁，孔彩其实并不很在意，顶多有点欣赏，另外就是做过生意，有那么点香火之情罢了。 “我有事想要和你商量。”江宁连忙说明来历。 “我猜就是这样，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孔彩谈不上欢迎，也没拒绝的意思。 话音刚落，江宁的眼镜上面就多了一个绿色的小点。 “呦——你也用上这套系统了？”江宁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原本以为这边对他们那套系统不会感兴趣，毕竟这边全都是自己管自己，和当初的x市有几分相似，这种各自管各自，连一盘散沙都算不上的结构，根本就用不着他们的系统，也没办法用。 现在看来情况并非如此，这边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上一次因为你的事，黑老鸹和叱把这里搞得一塌糊涂，我们也都被下了面子，事后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防范？”孔彩也没多加解释。 说话的工夫，江宁已经到了绿色小点的上空。 小点指着的位置是一幢别墅。 位于市中心的别墅。 离开当初出事的那片街区不是很远，怪不得她会是最早到的几个大妖之一。 江宁收起了飞行套装，径直落了下去。 “门开着呢，自己进来。” 一落到地上，他就听到孔彩懒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江宁并没有急着进去，他先看了看四周。 这是一幢西式别墅，上下三层，看上去有点年头了，肯定是从旧上海时代保留下来的，外墙爬满了藤萝，倒是和当初白云山躲藏的那幢小楼有几分相似，不过感觉却不一样，绝对没有那种阴森的味道。 正前方是一扇门，不大的门，门虚掩着。 江宁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感觉和外面完全两样，根本没有那种沧桑的味道，也没有西方的典雅，反倒充满了一种神秘和奢华的气息。 到处是雕塑，贴金的雕塑，从风格来看，应该算是东方的，却融入了西方的雕刻手法，另外还有大量的浮雕，有贴金的，也有珐琅的。最后就是各种各样的孔雀图案，整个天花板就像是孔雀开屏一样。 江宁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上的那些孔雀翎毛。 他很想抠两片下来，那不是装饰，是真的孔雀翎，和孔彩之前卖给他的那些一模一样。 “你过来有什么事？”孔彩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宁看了一眼，差一点流鼻血……这家伙也太不讲究了，要不是知道她的性别属于假女性，他肯定会怀疑这家伙有意在勾引他。 这穿得也太暴露了，和没穿差不多……不对，比什么都没穿更有诱惑力。 卧槽，不行了，要升旗。 “杨莲亭，杨莲亭，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江宁在心底里不停念叨着，脑子里面想着98版的《笑傲江湖》，只能这个版本，其他不行。 好吧，这招挺管用，不再升旗，只是有点反胃，98版的那两位威力太大。 喘了两口气，江宁说道：“我当然是求援来了，不过有一点先说清楚，等一会儿我说出原因之后，你绝对不能打我。” 他先打了一剂预防针。 倒不是怕挨揍，他怕的是这只孔雀直接把他揍成肉酱。 “看来没什么好事。”孔彩冷冷地说道。 “别这么早下结论嘛！”江宁的脸皮厚着呢。 “爱说不说，那就赶快走人。”孔彩瞬间转过身，朝着里面就走。 “我当然会说，但是你不能打我。”江宁才不会离开呢！不过也不打算松口。 ……………… “你说过不揍我的。” “我没说过。” 一片金碧光华中，江宁一边嗷嗷大叫着，一边抱头鼠窜 孔彩则化作一片残影，围着江宁穷追猛打。 米莉在一旁看白戏，她的脸板着，但是脚在打着节拍，荣妈和哈爷蹲在她的肩膀上，这两位同样也在看戏。 看兔子倒霉其实挺有意思的。 “可惜了，老席和老黄没在，就这一出，已经值回票价了。”荣妈的语气里面充满了遗憾。 米莉转头看了看荣妈，然后指了指头顶。 她虽然变成了人形，但是仍旧不会说话，不过她也有自己的表达方式。 她的头顶上带着一个金色的公主冠，上面镶嵌着一圈钻石……那底下是摄像头。 “不错，回去让他们看看。”荣妈现在也变得越来越活泼起来。 “老元肯定也会喜欢。”哈爷笑着说道。 在那片金碧光华之中，江宁正捂着脸拼命解释：“这是正事，不是占你便宜，更不是嘲讽你。” “我这也是正事，我不是在揍你，而是和你切磋。”孔彩并没有真打，要不然兔子早就变成兔肉酱了：“不过你小子实力提升的度还真快，才一个多月没见面，你的实力又提升了一大截。” “这家伙实力提升得确实挺快，那套东西还没完全搞出来呢！不知道搞出来之后会怎么样？”荣妈很是期待。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憋得慌。”哈爷要不是一只蛤蟆，肯定是一副囧样。 “别说得很委屈似的，那套东西也就对炼成元神的比较有用。”荣妈看得很透彻。 那套东西虽然也能够让一般的妖怪实力大增，但是最终会卡在反应度上。 反应度和神魂强度有关，神魂越强，动态视觉的慢放效果就越明显，另外当神魂强大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像那只袋鼠一样拥有类似条件反射的能力。 “别打了，至少别打脸。”江宁继续在那边拼命大叫，他放低了要求，谁都不想顶着一颗猪头出去见人。 “不打了。”孔彩说不打，就不打，突然间就停了下来。 江宁还停不下来，他还在那里左闪右避，像抽筋似的，独自一个人打晃。好半天才傻愣愣地说道：“真不打啦？” “看来你确实有一套。”孔彩刚才真是在试探。 她已经试探出来了，这家伙实力的提升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两位，要过来喝一杯吗？”孔彩冲着荣妈和哈爷喊了一声。 “咱们现在这样，怎么喝？”荣妈叹了口气，现在的她都能在酒杯里面泡澡。 “我倒是不在乎，不过用吞噬的方式喝酒就没意思了。”哈爷心宽体胖，不在意的。 米莉自说自话地跑了过去，她喜欢酒，这是跟着喵姐学的。 房间的一角有一个酒柜，上面琳琅满目全都是酒，还都是洋酒。 “你和苗娜肯定会很合得来，那家伙也是一个酒鬼……不过她已经很少喝了。”江宁想了想，自从辞职之后，喵姐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确实没时间喝酒了，特别是和他好上之后，到了晚上一般都在拉手，根本就没时间喝。 “她喝的全都是啤酒，能和我这比吗？”孔彩自然有她的傲气：“你想找边缘人，所以就想到了同性恋，你以为同性恋全都需要同情，需要关怀，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强烈的渴望会转化成虔诚的信仰……狗屁，全都是狗屁。” 这家伙怒不可遏，甚至有点歇斯底里，两眼凶光地瞪着江宁。 江宁硬着头皮挺着，那刺骨的杀气就像是刮刀似的，确实挺难受，但是再难受也得忍着。 过了片刻，孔彩长叹了一声。 她很清楚这话没错。 不管她承认不承认，她们这个圈子确实被人看不起，她可以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狗屁的关切，但是其他人需要。 “你有什么具体想法？”孔彩问道，她打算听一下，不过有些事得事先警告：“别以为做一两个手术，去掉点什么，再装上些什么就行了，同性恋往往对原来的自己缺乏认同感，做点小手术根本没用，如果你打算配合催眠的话，那还是算了，还不如直接用催眠扭曲她们的想法呢！” “放心，我有办法。”江宁早就准备了好几套方案。 340男不男，女不女 “换身体？你在开玩笑？”孔彩瞪大了眼睛地看着江宁，那张脸离开江宁就一尺远。 江宁连忙把身体往后靠了靠，顺便转过头去，脑子里面又开始回忆98版的《笑傲江湖》，顺便再念几句“红粉骷髅，妖娆白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炼成元神，或者修成元婴，倒是可以夺舍重生，另外修炼了某些特殊的功法也可以做到，但是一般人怎么可能嘛！”孔彩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她也知道江宁不会说没把握的话。 “你忘了分身。”江宁冲着荣妈和哈爷努了努嘴。 “你绝对在开玩笑，这种方法只对我们妖有效，先只能用同类做分身，蝾螈只能用蝾螈，蛤蟆只能用蛤蟆，还必须是没开智的。 人类怎么来？只能用人类，但是人类天生开智……或许六个月以前的小孩不算，顶多再加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或者烂醉如泥的醉鬼……我不清楚那能不能行？”孔彩连连摇头。 “这个问题不大。”江宁随手扔出了一个4o版的电动兔子。 那玩意儿其实就是分身，只是工艺复杂了一些。 只见那个一模一样的他走到孔彩面前：“你看，这其实并不难，用不着修成元神或者元婴，只要分裂出一丝神魂，然后附体。” “这玩意儿毕竟是假的。”孔彩摇了摇头。 “可以弄得像真的，只是代价的问题罢了。”江宁有这个自信，这段日子他一直在研究傀儡术。 傀儡术里面有一种非常邪恶的秘法，称作为肉身傀儡。 那玩意儿是用活物做成的。 从生理学角度说，肉身傀儡仍旧还活着，有心跳，有脉搏，有呼吸，有体温，所有的器官都保持活性，时间可以长达几十年，这其间还不会衰老。 江宁当然没那么邪恶。 他不打算用活人。 “可以用猪，先用变形术把猪变成人形（就是把米莉变成人形的那种法术），然后再做成肉身傀儡，之后植入电脑，经过细微的调整之后，最终移入神魂。”江宁解释着他的设想。 “用猪？”孔彩那张漂亮的脸有些扭曲起来。 她感觉有点恶心。 “理论上说来，这招应该能成。”江宁可不在乎恶心，反正有这种需求的不是他。 “你不觉得猪很臭吗？”孔彩仍旧有些难以接受。 以她对那些同性恋的了解，那些人恐怕也没办法接受。 “那就换一种香的……麝不行，小薇那边说不过去，弄不好会引家庭暴力……”江宁搜索起记忆来。 他有些后悔当初没找一个动物学家打入魔种。 身为一个妖怪，他对动物必须有所了解才对，要不然没办法对症下药啊！ “你自己去琢磨吧，反正别让他们现就行。”孔彩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严格说起来她根本就不是同性恋，如果有男人试图靠近她，她也会感到恶心的。 她这类其实属于异性癖。 只不过在中国，这两家被算做一堆，圈子基本上也是在一起的。 刚才她之所以揍兔子一顿，这也是原因之一。居然敢把她看成是同性恋，没宰了这只兔子，做成辣子兔已经算便宜的了。 “这种事我没兴趣搀和，不过我可以帮你找一个人，她应该会感兴趣。”孔彩拿起了电话…… 一刻钟后，外面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听动机的声音，那辆摩托车绝对是外国进口的。 过了片刻，一个……中性的青年快步走了进来。 江宁并不感到意外。 孔彩介绍的人肯定不会正常，他只是感到好奇，这家伙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兔子贼头贼脑地看了看那人的喉咙，又看了看胸口，然后看了看底下……还是无法确定。 不知道是他？还是她？只能说是中性……难道用它？这不合适吧？ 江宁对中性并不陌生。 吕玉翎就有点中性的味道，比如喜欢剃板刷头，又比如喜欢穿牛仔裤，还是男式的那种，不过吕玉翎只是女汉子，本质上还是女人，也从来没掩饰过，同样也没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像男人，那样打扮只是因为方便，剃板刷头是因为容易洗，穿牛仔裤是因为活动方便，还结实，不容易坏，买男式的是因为尺码问题……反正都是有理由的。 眼前这位就不一样了。 她身上是一件定制的皮夹克，中性的，看不出偏男偏女。一头男孩，就是那种不长不短的男孩子的头，严格说起来也是偏中性的。喉结……介乎于有和没有之间，这算什么？胸口平的……当然有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纯粹就是一太平公主、柴禾妞。下面……似乎有点鼓，但愿不是那东西（江宁感觉有点反胃，到了上海之后他的胃一直不好），脚下是一双军靴，似乎也是中性的。 “孔镭，这是x市那位赫赫有名的转世大妖。”孔彩始终坐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看出来了，好像也没什么嘛！”那个中性的青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宁，隐约带着一丝不服气的味道。 “孔雷？雷电的雷？还是孔蕾，花蕾的蕾？”江宁试探着问道。 “是镭射的镭。”中性青年说道，她感觉出江宁的意思来了，所以额头上隐约浮现出几根青筋。 江宁傻眼了，有用这个“镭”取名的吗？这都说不上偏男偏女了，只能说偏重金属，还是带辐射的。 “为什么取这名？”江宁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不觉得镭射光束很漂亮吗？”孔镭的解释颇有个性。 原来是这个道理！ 江宁明白了，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只孔雀。 除了这种臭美的鸟，没有哪个妖怪会取如此雷人的破名字。 ……………… 一辆面包车在大街上飞驰。 面包车里面孔镭一脸黑线地坐在后排，她现在总算相信那些前辈们对这只兔子的评价了——这只兔子很喜欢恶搞。 这辆奇丑无比，让人崩溃的面包，车毫无疑问就是做好的证明。 另外她还感觉这家伙特猥琐，时不时透过反光镜看她的胸口……还有下面的部位，那张脸也是一副纠结的样子，这只兔子本来长得就不好看，一纠结，就更丑了。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有必要这么扭扭捏捏吗？是不是男人？”孔镭喝道。 “那行，我问了。”江宁倒也老实：“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话音刚落，一只拳头就打了过来。 这一拳头，度不慢。 不过江宁自己的度同样不慢，“嗖”的一下就弹了出去，紧接着一根触手一圈，然后一缠，把孔镭的拳头缠了起来。 “米莉帮我开车。”江宁吼了一声。 袋鼠翻了翻白眼，不过还是乖乖地坐在了驾驶座上。 她会开这东西。 学过。 “你是女的，绝对是女的，只有女的说话不算话，换成一个大老爷们，根本就不会在乎，甚至直接把鸟掏出来给我看。”江宁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这王八蛋，怪不得他们都说你喜欢作死，而且是花样作死，嘴巴还臭。”孔镭怒道，这不是彪哥、孔彩他们说的，而是网上的传闻……反正有关这兔子的评论，基本没什么好话。 “形容得非常准确。”荣妈不停地点头。 “很形象。”哈爷也不由得点头。 荣妈还算好，当初她没去大楼，哈爷就不一样了，被江宁骂得狗血淋头的老头里面就有他，后来在小餐厅里面点了一桌子兔子的也有他，最后还就他吃得最多，剩下的全倒那张大嘴里面了。 说话的工夫，那两个人就已经打起来了。 在大街上打架，那不叫本事，在面包车里面打架才叫本事，因为里面的空间小，根本施展不开。 不过江宁不在乎，他的神滚百变，绝对不挑地方，更别说他现在已经从刺猬进化成了触手怪。 一边打，他的嘴巴还不闲着：“没想到你练的也是《大孔雀经》……你和孔彩是什么关系？她徒弟？可惜，你练得不够精深……你知道吗？我得到《大孔雀经》才不到两个月，你看我练得怎么样？……功法这种东西只有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猴子偷桃……没偷着……果然是女的……喂喂！用不着这么狠嘛！我只是最后确认一下，你知道我的好奇心一向很强……” 听着这家伙罗哩罗嗦，孔镭满脑袋青筋。 荣妈也在一旁摇头：“这只兔子真是烦人，有时候我真想把那张破嘴缝起来。” “他应该修炼魔门的天魔吟，或者佛门的天龙禅唱，那威力肯定不小。”哈爷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荣妈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如果那样的话，我绝对有多远躲多远，绝对不给他当保镖。现在已经头痛死了，如果再修炼那两种功法，岂不是要被他烦死？那玩意儿可是敌友不分的。” 哈爷连忙闭嘴，他也现自己说了蠢话。 “你说这家伙是不是转世大妖？”荣妈想起一件事来。 “不像，这家伙在某些方面很缺乏常识……孔雀有桃吗？” 哈爷一脸古怪，别说孔雀了，蛤蟆也没有那玩意儿啊，当年他化形的时候，也没想过把那玩意儿化出来。 “我有时候真的挺怀疑他的转世大妖身份。”荣妈轻叹一声。 “我也一样，可如果说他不是转世的……又实在说不过去。”哈爷不是没想过吞噬记忆这种可能，问题是吞噬记忆只能得到知识，得不到经验，实力提升的度也绝对不可能那么快。 341 死亡flag 面包车里面多了一只粽子，一只大粽子。 孔镭已经被捆得像粽子一样。 没人能够想到江宁会随身带着绳子，数量还不少，同样也没人想到这家伙的绳技那么高明，不但眨眼的工夫，孔镭就被捆成一团了，还挺有艺术感。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原本在旁边看热闹的米莉，脑门上浮现出一圈青筋，眼睛里面满是凶光，好在她还算理智，没从背后给那只兔子一下。 “你看，这就是对我动手的结果。”江宁嬉皮笑脸地蹲着，盯着被捆成一团的孔镭。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孔镭拼命挣扎着。 “别费劲了，挣不脱的，我这绳索的内芯是凯夫拉，外面是一层金属陶瓷，扯不断，割不开。”江宁很耐心地解释着。 孔镭怒了，彻底怒了，她扯着嗓子大声叫喊起来：“妈，妈，救我，有一只兔子对我不怀好意。” “妈？什么妈？孔彩是你妈？”江宁彻底麻爪了。 他本来以为这家伙只是孔彩的小弟。 打人家小弟虽然不给面子，但是问题不大，打人家孩子就不一样了，对此他是深有体会的。 现在只要米莉在旁边，就没谁敢对果子狸那个逗比动粗，不就是因为忌惮她这个干妈吗？ “没事没事，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顺便切磋一下，刚才你妈也和我切磋来着，我的脸上还有切磋的印记呢！”江宁伸手就想解绳子。 “你别碰我，放开你的脏手，再碰我，我就叫了。”孔镭越来越像是一个女人。 就在这时，江宁听到车门滑动的声音，紧接着金碧光华一闪，一个人影窜了上来。 用不着回头，他都知道来的是谁，江宁连忙解释：“孔姐，你听我说……” “用不着多说，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就是对我女儿的性别感兴趣吗？”孔彩微微一笑，她笑得轻柔，笑得妩媚，笑得……让人不寒而栗，至少江宁是这个感觉。 “你女儿？”江宁满头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除了汗，还有糨糊，一脑袋糨糊。 他对变形术还是有点了解的。 变形术改变的只是外形，并不能够改变内在，所以妖怪和人还是有区别的，更不用说雌性变成雄性了……除非原本就有这种功能。 他记得好像有些鱼是可以改变性别的。 难道还有一种高级变形术，可以改变这些？ 好像有可能！ 他想起荣妈了。 荣妈当年不是也变成过男人吗？ 跑船的都很粗鲁，一到码头就会去找女人，荣妈想要隐瞒身份，肯定也需要装成那样……她至少得变出这个功能来吧？ 江宁在那里胡思乱想……根本没注意到老蛤蟆的身体不停地抽动着，他快笑抽了，旁边的荣妈则微微颤抖着，她快气炸了。 当初喵姐都可以读取江宁脑子里面的想法，身为大妖，当然也有同样的本事，如果江宁意识内敛，倒是可以把大脑屏蔽起来，但是此刻这家伙忙着解决眼前的麻烦，根本没注意……所以他悲剧了。 荣妈的额头也暴起了青筋。 那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现如今有一个名词叫“立f1ag”。 其中有一f1ag就是“这场战斗结束之后，我就要回家结婚”。 知道这个f1ag是从哪里来的吗？ 就是从她这里出来的。 在船上的时候大家都住在一起，难免会有人看出异常来，每次她被问起为什么从来都不找女人？是不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她都会以“这趟船跑完，就回家结婚”“这次回来，就回老家结婚”“所以不敢染上脏病”，作为理由，然后半路上找机会挂掉。 如果只是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偏偏她前前后后换了几十条船，装过中国人，也装过老外，甚至装过黑人，最后都是这么死的。 结果就是……很长一段时间跑船的人绝对不敢说回家结婚之类的事，传闻谁说谁死，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二战结束。 老太太早已经忘记了这些，没想到现在有人不知死活地揭她疮疤，这让她怎么能不怒呢？ 就在这时，孔彩笑嘻嘻地冲着江宁说道：“对了，刚才你说和我切磋……说实话那不算切磋，连热身运动都算不上。” “不要啊！”兔子看了看左右，他想跳窗逃跑。 可惜做不到。 现在他后悔了，干嘛弄这样一辆车？ 这玩意儿连窗户都没有，看着是玻璃，其实是装甲板，他碎了，那玩意儿也不会碎。 “我支持你，好好和他切磋切磋。”荣妈也面若寒霜。 江宁打了个寒颤。 他哪敢啊！之前孔彩只是揍他两下，这一次肯定是往死里怼。 咦——江宁突然感到奇怪，怎么旁边有三股冲天杀气 他糊涂了。 那不男不女的小妞浑身杀气，好像要一口把他给活吞了……这个可以理解。换成他被人偷了桃，肯定火气更大。 孔彩身上那淡淡的杀气……同样可以理解，孩子被别人打了嘛！做妈的肯定心疼。 让他不明白的是荣妈身上怎么也有杀气？……这杀气还浓得化不开，比孔镭的杀气都大。 他哪里得罪老太太了？ ……………… “买了，买了，买定离手。” 一张简陋的小桌子，桌子上全都是小纸条，上面是随手写的号码，旁边的墙壁上写着赔率。 地点是一幢普通楼房的楼顶，地方绝对宽敞，还不会妨碍到交通，更用不着担心街坊邻居看到，用不着担心有人报警。 赌局是彪哥开的，赌的是江宁能够撑过几秒？ 他是第二局的时候到的，一来就感觉这玩意儿挺有趣，干脆打电话把其他人也都叫了过来。 这样的热闹难得看到。 “这只兔子挺能耐啊！才多久不见，实力又提升一大截，还把孔彩的东西给改了，改得还蛮不错的。”非主流在旁边点赞。 “有点意思啊！我觉得……接下来触手怪这东西会很流行。”飞车党的眼光同样不错。 “阿彩的那套功法强化的是度，没想到被他改成这样，这样一来不就成了传统的练体？只要身体结实就行？顶多再提升一下反应能力。”那个大夫果然是专业人士，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觉得这才是正路，练体就应该追求这个，以前追求什么度，爆力全都是偏门，是误入歧途。”这位混黄浦区的老贾，也就是当初注意过张海伦、林雪的那位，他显然和老王八、归二爷属于一类。 “别说得那么肯定，我琢磨着……这套东西彻底完善之后，说不定更像法修。”古老伯开口了。 他自己就是法修，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是法修里面的器修，他修炼的就是那张光网，那是他的法宝，也是他的一切。将来如果要渡劫的话也得靠那玩意儿。 江宁那身本事都得靠触手才能施展，理论上更贴近他的路子，说是法修，一点没错。 “有道理，这套打法如果想要进一步提升威力，就只能打那些触手的主意，说起来这家伙的路子真的和你挺像。”另外一个大妖也连连点头。 “这倒未必，别忘了大孔雀结界，那玩意儿内外兼用，攻防一体，这小子看上孔彩的《大孔雀经》，十有**是冲着那个来的。”彪哥最为清楚，江宁从孔彩手里换到《大孔雀经》，还是他帮忙牵线搭桥的呢！ 一时间，那些闲得无聊的大妖们说不出话来了。 在旁边的角落里面，米莉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她挤不进去，在她的肩膀上，左右各蹲着一只蛤蟆和一只蝾螈，他们俩虽然是大妖，但是只是两具分身。 “会不会出事？”哈爷蹲在一旁提醒道，他知道荣妈心里正窝火呢。 “没事，打不死的，和他打的那位有分寸，不会要他命的。再说这不是挺好的吗？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那套战法整合一下，那只孔雀想必也是这样打算的，想要整合，还有什么比实战更好的方式？”荣妈敢打这个保票是因为这个场子就是她撑起来的。 是她维持着一个结界……或者说是一个牢笼，让兔子没办法逃出去，也没办法偷奸耍滑。 不过出气归出气，她可不敢让江宁出事。 “你们啊！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哈爷长叹一声：“只要别出事就行。” 他其实也明白，这是兔子自己作死。 再说了，他也乐得看热闹，当初兔子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他还记着呢！ 这不，他手里正拿着摄像机呢！不是摄像头，而是摄像机，4k高清的。他打算拍下来带回去之后让老哥们一起乐呵乐呵。 342 黑拳 “嘭——” 江宁重重得砸在了一边的铁丝网上，他是被打飞的。 这家伙趴在地上不动了，此刻他的胸口痛得要命，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不过没事，除了痛，倒是没受什么致命伤，连肋骨都没断掉一根。 “十五点二秒，算十五秒，买三号的赢了。”彪哥大叫起来。 “我赢了。”大夫得意地说道。 其他人扔掉了手里的纸条。 古老伯跑了过去，他没扶江宁，而是用手戳着兔子头说道：“你小子这样不对，你不能用死力气，应该学会借力，借天地之力，借对手之力，不过最容易借的就是自己的力量……” 还没等他说完，非主流窜了过来：“老古说得没错，一个人身上的力量真正被用到的，恐怕连一成都不到，这是没办法的事，但是你小子却有可能做到，因为你浑身上下全都装着弹簧……” 飞车党也跑过来凑热闹了：“你得活学活用知道吗？我看出来了，你的那些触手借用的是鞭法，但是鞭法是鞭法，那玩意儿没有弹性，弹簧有弹性……” 一堆大妖跑到前面，就像拳击比赛中场休息的时候，教练会面授机宜一样，给江宁上课。 此刻的江宁顶着一张猪头，听得很是仔细，因为这能让他在下一局多支撑几秒钟。 他从来没有奢求能够抵挡得住，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想多挡一会儿，败得漂亮一些，另外就是多得到一些指点。 这帮大妖的指点可不简单，那都是精华。 这里的大妖和其他地方的大妖还有点不一样，脑子灵活，很擅长触类旁通，他们教的东西或许不高明，但是非常实用。 毫无疑问，这和每个地方的风气有关。 这里注重实用，擅长接受新鲜事物，不管是人还是妖怪，都或多或少带有一些这样的特质。 “我给你加点力气，用不着感谢我。”那个看上去像苦力的大妖走了过来，在江宁的肩膀上一拍。 江宁顿时感觉到身体里面多了一股力量。 “现在可以上了。”那个大妖抓住他一甩。 此刻孔镭正拿着一张a4纸，暂时充当举牌女郎的角色，正在宣布下一回合的到来。 江宁大吼一声，冲着孔彩……转身就跑。 这种行为本来应该引来一片嘘声才对，但是此刻却只有喝彩声。 因为这样能支撑得更久。 要不说这里的妖怪讲究实用呢！ ……………… “行啊，有点本事，才这么点日子，就把阿彩的那套东西改得面目全非。”古阿伯很是赞赏。 “居然能撑到两分钟，算你能耐，有时间去我那里喝酒。”彪哥出了邀请。 一个个大妖走了过来，这次大家对江宁明显比上一次要亲近得多。一方面前一段日子他们从江宁这里实实在在得了不少好处。另一方面江宁的实力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倒也不是真实的实力，那还差得远，而是他那套融会贯通的本事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另外就是他的实力提升的度也让大家微微吃了一惊。 “谢了，谢谢各位。”江宁不停地打着招呼，刚才他没少得好处，那些指点对他全都非常有用。 等到所有的大妖全都离开，这家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是房顶上，因为这里本来就是房顶。 “行啊，有点本事。”孔彩走了过来：“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会相信。” “有机会经常过来打打拳怎么样？”孔镭走了过来，有干妈在旁边，她也敢调侃两句了。 “好啊，下一次和你打。”江宁输人不输阵。 孔镭不敢接话，她本来对这只兔子挺看不上眼，总觉得传闻有些夸大其词……现在她不敢这样想了。 看到这家伙不说话了，江宁也不再穷追猛打……主要是怕惹得孔彩不高兴。 “我能不能把这套功法传授给别人？毕竟核心还是你的《大孔雀经》。”江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 如果没有今天这些事，他未必会说。 在这之前他已经把未完成版的《金色孔雀经》给了陈宜灵陈倩母女俩，也没问过孔彩的意见。 但是现在为了面子上过得去，至少得问问。 “你都改成这样了，还用得着问我？”孔彩根本不在意，修士的世界可没有版权的说法：“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法不轻传，这不管是对妖怪，还是对人类都差不多。 “以前那套已经不合适了，几千年下来你知道总共有多少功法吗？我手上就有上万部，如果排除大同小异的那些，也至少有一千多部，弄那么多功法出来有必要吗？”江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打算搞一套完美的功法？”孔彩有点明白了。 “不可能有完美的东西，我只是想弄出一套修炼简单，进步神，终点又不算太低的功法，还不能有相性的问题。”江宁倒也不含糊，直接往高大上扯，不过他也没敢把话说得太满，留了一个尾巴：“或许以后还会另外推衍几种，毕竟《大孔雀经》适用的范围还是窄了一些。” “标准功法吗？”孔彩沉吟起来，标准，标准化，标准体系，这类东西对于人类来说已经不新鲜了，但是对妖怪来说，却还没听说过有谁这么干。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孔彩打算听听。 “当然是找一群小白鼠，进行大规模测试，我会教他们这套功法，但是细节上都会有一些差异，然后进行分类对比，找出效率最高的组合……”江宁尽可能往高大上说。 他相信孔彩肯定听不懂。 他真正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在人类之中大规模推广。 江宁说这话的时候，早已经把脑子封闭了起来，根本不担心会被窥探到异常。 “……《大孔雀经》利用执念来修炼，这是最大的优势，相当于带着一个外挂，不过这玩意儿有个问题，所以最好的小白鼠其实就是……” 江宁话还没说完，就被踩脸了，真正的踩脸，一只高跟鞋踩在上面，尖尖的鞋跟堵在他的嘴里，感觉很有点暧昧！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要不然迟早死在这张臭嘴上……”孔彩冷冷地说道。 “就是就是。”荣妈在旁边点头。 米莉也在点头，她也觉得这话有道理……另外她的脚也有点痒，很久没踩过这家伙了。 哈爷很想拍着巴掌大笑三声。 孔镭已经在那里拍巴掌了，还笑得特别大声。 她打不过江宁，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泄。 “不过你说的蛮有道理的。”孔彩虽然脚下不留情，却已经认可了江宁的想法。 修炼《大孔雀经》有一个麻烦，而同性恋根本不在乎这个麻烦，不管男女都一样。 另外同性恋又属于边缘人，需要认可和理解，对此有着强烈的意愿，所以也是提取信仰的最好对象。 最后就是同性恋或者异性癖一般对自己的身体有一种厌弃的想法，所以也是实验分身之法的绝佳对象。 她还不知道江宁想要平衡妖怪和人类之间的力量，想要组建一支人类修士兵团。 这已经是一箭好几雕了。 343还是缺乏常识 “很有意思，这玩意确实非常有意思，能不能帮我也做一个？” 问这话的是孔彩，她感觉有意思的是二踢脚。 “好眼光，那么多大妖看到过这玩意儿，迄今为止只有你给了这样的评论。”江宁很高兴有人欣赏他的作品。 其他人要么认为他急着找死，要么觉得没必要。 最让他伤心的是，连野丫头、胡娇娇、柳艳紫这仨飙车狂都对二踢脚没兴趣……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们仨都不会传送，没办法用这东西，所以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另外一件让他高兴的事是，孔彩居然打算去x市。 没有谁比孔彩对《大孔雀经》的理解更深，有她加入，很多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再说，孔彩去了x市之后，相当于加入了大楼这边。 现在大楼里面被认可的大妖有四位——李大妈、归二爷、巴大婶、姜爷，不被认可的有袁乔山，天涯的那个俘虏……还有他。 从实力上来说，大楼介乎于小型势力和中型势力之间，一旦孔彩加入进来，袁乔山肯定就死了心，也会进入大楼，那就是妥妥的中型势力了，然后胡为民和郎青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解散他们的势力，全都合并进来。 “这玩意儿其实还能更快，我已经让人设计了。”江宁进一步诱惑道。 就像冯小刚的那句名言“愿意掏两千美金买房的业主。根本不在乎再多掏两千”，玩也一样，对三倍音感兴趣的，肯定对十倍音更感兴趣。 果然，孔彩眼睛一亮，问道“有多快？” “一个小时内达到全球任何一个角落。” 江宁异常得意，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那玩意儿整出来了。 第一次提这个是在三个月前，那时候只当作一个玩笑来说，他没当真，那两个老毛子也没在意。但是之前的那段日子，曹家的左右摇摆，上面的一些人和大联盟的暗中勾结，让他感到警惕。 来的时候他因为二踢脚莫名其妙地出问题，曾经打电话给那两个老毛子，借此旧话重提……这已经不是开玩笑了。 他真的打算把这玩意儿弄出来。 金三 胖都知道要搞大浦 洞，他手里如果有那玩意儿，睡觉都感觉安稳一些。 另外还有一个技术上的原因，让他不得不升级二踢脚。 冲压式动机是需要吸气的，推力越大，吸气量越大，而吸气量又和吸气口的大小有关。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没办法把体积缩得太小。 所以二踢脚在手里的时候是二踢脚，到了天上之后体积就会变大很多。而这又导致了另外一个问题——基波，体积越大，基波越强，噪音也越大。 二踢脚全飞行的时候，声势惊人，就和打雷似的，虽然有消音的法咒，声音被限制在了可以接受的范围，但是这同样也限制了载重和内部空间的体积。 二踢脚很挤，里面塞不下几个人，也带不了太多东西，这就是最根本的原因。 换成火箭动机就没问题了，那玩意儿不需要吸气，体积可以保持很小，空气阻力也会减小，基波更小……反正好处一大堆，还更安全可靠。 “帮我也造一个，你打算要多少钱？”孔彩倒也干脆。 “钱这玩意儿对我没意义，我想要点孔雀翎行吗？”江宁喜欢做生意，特别是和爽快的人做生意。 “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要多少？”孔彩不在乎，直接让江宁开价。 “十万片怎么样？”江宁干脆来了一个狮子大开口，他等着对付讨价还价呢。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孔彩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十万就十万。” 江宁傻眼了，他有种感觉，自己做了傻事。 “唉——”荣妈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了，摇头叹道：“我有时候很怀疑，他是什么转世的？应该不是妖吧？他居然不知道孔雀的翎毛是需要不停更换的，这东西的用处又不大，迄今为止你换下了的翎毛大概有几仓库吧？” “没有几仓库，一开始的那段日子保养得不太好，那些翎毛没什么用，都让我给烧了，另外还有一部分比较漂亮的翎毛，被我拿来当装饰品，剩下的也就一个半仓库，只要十万片的话，找个角落扫一扫就有了。”孔彩“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她总算明白江宁那张傻脸是怎么回事了。 江宁越傻了。 孔雀是会换毛的？每年都换？换下来的毛有一个半仓库！ 他要吐血了，至少吐血三升。 后悔啊！应该找一个动物学家来偷点知识的。 不只是后悔，他还感到郁闷，非常郁闷，极其郁闷，郁闷到家了。 “荣妈，既然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样的话也就没必要费心思改进什么功法了，什么三千六百片太多，三十六片就好……根本没必要嘛！” 江宁大叫起来。 “这事还赖我？我和老王八他们原本都以为这些翎毛都很特殊，至少是法器级别的东西，全都专门炼制过。我也是刚刚听她那么一说，才明白那些只是普通翎毛罢了。” “原来……还都怪我？”江宁傻了。 “当然，不怪你，怪谁？”荣妈理直气壮，这个锅她不背的。 “也别怪来怪去的了，这不是挺好的吗？要不是有这样的误会，咱们会改进功法吗？会有之后那一大堆想法吗？”哈爷跑出来打圆场了。 还别说，这样一想，江宁的气顿时就顺了许多。 没那样改来改去，会现肉身结实才是练体的根本吗？会找到现在这条路吗？ “那行，作为补偿，你能告诉我孔镭到底是男？是女吗？”江宁还在琢磨这件事呢！有时候他的好奇心不比一只猫差。 “不知道这很不礼貌吗？”孔彩怒瞪起眼睛。 “别弄得像真的一样，那毕竟是干的，又不是亲的。”江宁毫不在意，他已经打听明白了，孔镭是孔彩的干女儿……也有可能是干儿子。 他已经从米莉对果子狸的态度上明白了一点，干的和亲的并不完全一样，看这段日子米莉的态度就明白了，她都没想过自己的干儿子，换成亲妈会这样吗？ “那孩子的原型和我一样，却没有那样漂亮的翎毛，真是可怜。”孔彩淡淡地说道……这再一次证明干妈确实比不上亲妈，卖得多干脆。 “原来是……女儿。”江宁差一点说是母的，还好临时改口，这才避免了再一次惹麻烦。 “对了，她用的应该是你的翎毛吧？为什么没往女人的方向展？”江宁又有新的疑问了，他的好奇心一向旺盛。 “你怎么知道《大孔雀经》的问题和翎毛有关？”孔彩也是满脸狐疑。 “《大孔雀经》之所以厉害，不就是因为能够借用执念吗？那些执念全都在你的翎毛上，这些执念会强迫融合者往美的方向展……”江宁一口气说了出来，突然他停住了，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难道和这无关，真正的原因是那个？” 他的脑子里面瞬间闪出了那种非常特殊的双 修秘法，闪出了那些异常变态的画面。 就在这时，他感觉头皮麻，脖颈后面凉，还有一股刺骨的杀意直透他的心底。 卧槽，江宁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果然，孔彩满脸漆黑，两只眼睛闪闪亮，里面全都是凶光，樱桃小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了鳄鱼嘴，露出了满嘴的尖牙。 这家伙不是孔雀吗？怎么会长牙的？还是满嘴尖牙……这不科学。 “给我忘记，把那些全都忘记。”孔彩疯一般地掐住了江宁的脖颈，她的眼睛里面已经不是凶光了，而是黑色的火焰。 此刻她只想把这只兔子烤成焦炭，再扔到磨盘上细细地磨上一磨，磨成粉末，最后撒进海里。 “这家伙太会作死了。”荣妈有点看不下去了，不停地在那里摇头，这一次连她都救不了。 她有种感觉，如果她出手阻止，恐怕那只孔雀连她都会迁怒进去。 好在她不出手，旁边还有一个比较有担当的。 哈爷也没敢直接阻止，而是想办法转移话题：“阿彩，咱们快飞过头了。” 老蛤蟆指了指头顶上飞快倒退的数字，那玩意儿是里程数，归零就代表已经到了目的地。 “还有，没他驾驶的话，万一这玩意儿出事怎么办？”哈爷再一次提醒道。 这话让荣妈和孔彩都打了个寒颤。 她们俩这才想起来，此刻自己正身处于三万米的高空，以三倍音飞行。 “算他运气。”孔彩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江宁大声咳嗽着，一边关掉了动机，一边看着底下。 “把那些东西全都忘记！记住了吗？”孔彩满脸阴沉地喝道，说话间，她掏出了一根孔雀翎，随手一晃，瞬间变成了一根满是五彩缤纷、绚丽夺目的……棒球棍：“我可以免费帮你动手术，保证干净利落地清洗掉所有的记忆，顺带还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让你变成傻子。” “我知道，我肯定会照着做的。”江宁连声讨饶，他怕了。 不过最让他害怕的并不是孔彩的强硬，而是他的作死能力。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会作死了？明显都已经过果子狸那个作死小能手了。 344 你弹跳，我弹跳，大家一起来弹跳 “蹦蹦蹦” 大楼底下到处是弹簧的声音，一群小家伙在那里玩，每个人一个大弹簧，正蹦得不亦乐乎。 为的正是梅家那俩熊孩子，哥哥玩的是极限蹦跳，妹妹玩的是花式蹦跳。 “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江宁感到惊奇，这俩熊孩子不是在洞庭湖联盟那边给洞庭湖联盟的妖怪上传销课吗？ 熊孩子都回来了，小狐狸它们当然也少不了，此刻这帮小家伙也在那里蹦来蹦去……当然也少不了果子狸这个逗比。 还没等俩熊孩子回答，就看到人影一闪，米莉闪了过来，一把将小丫头从大弹簧里面拎了出来，然后自己钻了进去，紧接着……这家伙就为大家演示了什么才叫真正的弹簧跳。 作为一只袋鼠，她还是喜欢蹦的方式。 “真不愧是天生装了弹簧的，比起业余选手就是不一样。”江宁啧啧称奇。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又是一股杀气传来。 这段日子他对杀气特别过敏，早已经练出了条件反射，一感觉到杀气立刻往旁边滑开。 传出杀气的是米莉。 一方面，她对江宁确实很不爽，早就想揍他一顿，之前江宁把孔镭绑成一团的时候她就想动手，因为这让它想起自己也被绑过。另一方面，之前看到兔子被孔彩连番胖揍，她心动了，她已经很久没揍这只兔子了。最后一方面，它想试试这种弹簧有没有用？不过单纯的蹦跳没意思，得找个对手试验一下。 两个人的动作都快到极点。 米莉原本就快，在这之前她的实力是足够吊打兔子的，而且是花式吊打。 江宁……则不是以前那个他了，他的进展一向神，这一次又经过了特训……或者说被孔彩各种花式吊打，旁边还有一群大妖围观，顺便充当临时教练，他的实力噌噌猛涨。 “我闪，我闪，我再闪。”这家伙一边嚷嚷着，一边漫天乱舞。 “他怎么变得更厉害了？这才几天没见？”熊孩子的哥哥瞪大了眼睛，他没经历过衡山石林中的那一战，不知道江宁和那几个老家伙之间的合作，所以被吓了一跳。 “是比以前厉害了不少。”小丫头点了点头。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她哥感到奇怪。 “没什么可惊讶的，只要我们跟紧一些，用不了多久也能拥有这样的实力。”小丫头低声说道。 “这不可能，那家伙是转世大妖，我们可不是。”熊孩子哥哥连连摇头。 小丫头也没解释，只是飞了个白眼。 正说话间，那边响起了“嘭”的一声，江宁飞了出去。 他还是没米莉快，特别是一旦被贴近，那度就差得更远了。 不管是人，还是妖怪，腿的度肯定比行动度快，而手的度肯定比腿的度快，他却不是这样，他的手、腿和行动的度都差不多，一旦被贴近，行动度两边差不多，手上的差距就明显了。 好在，他的反应比以前快多了……至少挨揍时的反应是这样，两根触手交叉一挡，顺势力，借着袋鼠的力量飞了出去，虽然挺狼狈，但是没事。 “呵呵，不错啊，看来跑了一趟上海，你的长进不小。”随着一声轻笑，一只蜥蜴和一条黄鳝飞射而至。 这俩老妖怪身上同样缠着弹簧。 不只是一条，他们和当初的江宁一样，浑身上下还有一推弹簧，简直就是俩触手怪。 毕竟是大妖，这两位的动作同样极快……至少不比米莉和他慢。 “两位老爷子也玩上了？”江宁飞身闪过米莉的踹击，瞬间滑到了黄六爷的身后。 “就你能玩，咱们不能？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咱们俩思路大开，一直困扰着咱们的那个难题解决了。”黄六爷异常兴奋地说道。 江宁又是一绕，此刻他就是以黄六爷为轴，尽可能和米莉保持距离。 “你小子把我当挡箭牌用。”黄六爷怒了，他也是一闪，瞬间让了开来。 “别——”江宁下意识地弹指打出了一根丝线，他想阻止黄六爷离开，没了这根桩子，他会很危险的，那只臭袋鼠好像开始玩真的了。 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丝线会和触手缠绕在一起，可惜已经晚了。 转眼的工夫，黄六爷就被缠成了一团乱麻。 “六爷，你听我解释。”江宁顿时头大了，怎么又作死？好像还是做了个大死。 “用不着。”只听到瓶里啪啦一阵轻响，那团乱麻散开了，只见那些触手一节节地断了开来。 “这样也行！”江宁瞪大了眼睛。 他原本以为只有他能够破解这招，没想到还有这么简单的破解之法。 紧接着他就打了个寒颤，因为他感觉到了杀气。 对这玩意儿他熟…… 江宁飞身窜了出去。 “我不把你揍得胖出三圈来，我把黄字倒过来写。”一条橘黄色的淡影瞬间射了出去。 “这家伙没治了。”果子狸在那边直摇头。 “是啊，他的逗比程度明显已经过你了。”小狐狸也在一旁点头赞同。 “幸好他现在的实力已经不错了，换成一年前，咱们都可以分几次家当了……真可惜。”吉娃娃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惋惜？ “你觉得最后会是黄字倒过来写？还是兔子胖三圈？”熊孩子哥哥转头问自己的妹妹。 “你能不能别总是问这样愚蠢的问题吗？”小丫头不停地翻着白眼。 “哪里愚蠢了？”哥哥莫名其妙。 “好吧，我先回答你的问题，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兔子胖三圈。然后再说理由，理由其实很简单，六爷肯定不愿意黄字倒过来写，不抓到那只兔子，让他胖三圈，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那只兔子很聪明，肯定明白这一点。既然迟早要胖三圈，何必到处乱跑？不如干脆投降，胖三圈又不会死。”小丫头显示出了不凡的智慧，紧接着她又若有所思起来，过了片刻又加了一句：“那只兔子也是挺要面子的，所以他同样不可能一上来就被抓到，总要坚持个五六分钟。” 事实证明小丫头对江宁和黄六爷都非常了解。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黄六爷卷着胖了三圈的兔子蹦了回来。 “你小子真够能耐的，差一点让我没抓着。”黄六爷颇为赞赏地说道，此刻老头心情不错。 他其实也看出来了，江宁放水了，故意让他抓住的，要不然以那只兔子的滑溜，还真不好抓。 另外别忘了，兔子手里还有二踢脚呢！ 那玩意儿“嗖”的一下，虽然不至于十万八千里，但是对他们这些不会飞的小短腿来说，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这家伙真要跑，他还真追不上。 “别在这里站着了，回房间去，我有很多事要和你们讲。”心情一好，黄六爷不由得变得异常好说话。 “也对，先回家。”荣妈点了点头，紧接着她转头冲着孔彩说道：“你之前向兔子索要什么飞机，根本就搞错了，最好的酬劳其实是在他的那个房间住下。” “哦？”换成另外一个人说这话，孔彩肯定会认为对方不怀好意，但是荣妈不可能。 片刻之后，她就明白荣妈说这话的意思了。 “这个地方都快比得上最好的那几座洞天了。”她惊诧地看着四周。 “知道就行，别往外传。”荣妈提醒道。 孔彩点了点头，虽然这话说得有点不太客气，但是她能够理解。 当年天地元气充沛的时候，为了一座洞天福地，都能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更别说现在了。 “六爷，你们又有什么现了？”江宁一进门就问道，他不认为短短两天的时间，黄六爷和席爷已经把功法给搞定了。 “你没看到那帮小家伙在玩什么吗？”席爷呵呵一乐：“那是我先想出来的，原本是闲着无聊，正好找到一个沙弹簧，拿来蹦着玩……” “蹦着蹦着，他突然间想到其实用不着本身有多结实，差不多点就行了，不足的部分可以靠装备来弥补，就比如从上往下跳，装一个弹簧不就得了？反正本来就要装弹簧的嘛！”黄六爷抢着说道。 “居然可以这样。”江宁恍然大悟，他当然明白这两位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进一步调低门槛。 至于弹簧容易缠成一团的毛病……解决的办法不是已经有了吗？ 他们的办法没他的好，但是简单得多，更容易实现。 “我们连最佳的练体之法也都想到了，就是佛门修炼金刚的法门，那帮和尚对这套秘法修修改改，前前后后搞了两千多年，已经简练到了极致，效率也无与伦比。” “这恐怕不行吧？金刚虽然强悍，增强的却是防御力，对度有妨碍的，我们虽然用不着度和爆力，可也不能南辕北辙啊！”江宁连连摇头。 “你说这话，证明你没见识。”黄六爷毫不留情地喷道：“金刚是一个统称，底下其实有一堆分支，其中一个分支叫金刚夜叉……当然也可以换过来说是夜叉金刚，那就是以度为主。” “而且我们还找到了现成的模版。”席爷笑着说道。 345 两头牛 “是你！” 江宁惊诧地看着牛黑塔。 从星宿海出来之后，这头大黑牛就一直在闭关，他都快忘记这家伙了。 “我听说老牛出了点事，就暂时中断了闭关。”牛黑塔主动解释了自己破关而出的原因。 “老牛？你说的是牛守义？”江宁明白了，肯定是牛守义的那些小弟想办法让牛黑塔知道了这件事。 这绝对很考验牛黑塔的意志。 他其实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就是跳开牛守义，把牛守义原来的那群小弟全都拉过来，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帮牛守义一把。 “先说眼前的事，你怎么会想到金刚夜叉的？你修炼的那套功法应该是魔门的东西吧？”江宁问道。 “没错，不过那套功法和佛门的金刚夜叉肯定有渊源，十有**就是从金刚夜叉转过去的，正因为如此，才这么容易修炼，要不然你知道的……”牛黑塔没有明说。 江宁当然明白。 相性的差距那么大，简直就是南辕北辙，一般来说修炼成功的希望非常渺茫。 现在这样就可以解释过去了。 佛门的金刚系列原本就是给普通人练的，只重神通，其他一概不讲究，最大的特点就是简单实用，修炼起来容易。 而魔功的特征是擅长寻找捷径，修炼起来异常快（至少某个阶段会异常神，一般是前期），两者叠加，结果就成了这样。 不过这套功法也幸亏落在了牛黑塔的手里。 这玩意儿只有威力，对修为的增长并没有任何好处，一般的妖怪得到之后，未必会练，也未必敢练，大妖得到的话，根本不会去练，因为没用。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江宁刚刚说到这里，立刻就说不下去了。 他本来的想法是谁都可以这么干，在踏出最后一步，成就大妖之前，修炼一门和自己相性完全不符合的佛门金刚系列的功法。 当然也可以用道门的力士系列和魔门的魔将系列，或者干脆就是互相转换。 这样一来，渡过雷劫，晋升大妖的可能性就会大得多。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现没这个必要。 他们现在正琢磨的这套标准功法，一上来就是练体，而且是度、爆性都不错的那种，防御力也应该也可以，力量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甚至连耐力也应该不错…… 这样一来，基本上就没短板了。 “我觉得还可以进一步简化。”牛黑塔突然说道。 “还能简化！”江宁吃惊不小。 佛门金刚系列已经是基础中的基础，佛门修改了两千多年的作品，再经过魔门的深加工，搞出了一条捷径出来，这样还能进一步简化？ “不管是金刚夜叉，还是我修炼的这套功法，最终得到的都是神通，其实根本没必要，金刚、魔将和力士之间，修炼起来最容易的还是力士，通用性最好的也是力士……”牛黑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没错。”江宁猛地一拍大腿。 金刚是一个系列，有很多分支，魔将也差不多，同样也是系列，但是力士不同，力士就一种，只是修炼的法术不同，想要跑得快，就修炼神行术，想要力气大，就修炼拔山诀，想要防御强，就修炼玄武真身。另外有些力士还擅长阵法，那就更厉害了，这帮家伙又被称作为“道兵” “这件事交给我了。”江宁顺手接下了这个工作。 力士这东西没什么花样，要改也是小改。 他还有独门绝活。 上清一脉最擅长的就是融合别人家的东西，变成自己家的绝活。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让他这样大包大揽。 上清一脉的力士和别家的力士不一样，甚至连法术都用不着修炼，可以凭借符篆来施法。上清一脉甚至开出了一套专门给力士用的符篆，这玩意儿只要贴在身上就能起到效果。 还有比这更简单的吗？ “对了你和老牛是怎么回事？”江宁转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 牛黑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说到了自己：“星宿海也有一位牛族大妖，你知道为什么我情愿在花老五手底下混，却不愿意跑去他那里？” “那个牛妖比花老五更加刻薄寡恩？不可能吧？”江宁感到奇怪，每一种妖怪都有不同的脾气，像牛就比较憨厚老实……当然奸猾狡诈的也不是没有，牛守义手底下那三个被揪出来的家伙就是。 “那位大妖脾气很犟，耳根子又软，偏偏他手底下很有几个偷奸耍滑的家伙，这帮家伙肯定走不远的，牛族之中只要是这样的家伙都走不远，所以他们就不希望别人走得比他们更远，暗地里各种打压迫害。”牛黑塔说出了答案。 虽然他没替牛守义说一句话，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能够走得远的牛妖基本上都属于忠厚老实的那种。 牛黑塔其实也算，虽然他没牛守义那样老实，但是在花老五的那些手下里面绝对属于忠诚的了，当初他一直守到最后，实在守不下去才撤的。 偏偏忠厚老实的牛妖都有牛脾气，很容易被人利用，如果再加上耳根子软的话，那就更麻烦了。 “你能说服牛守义？”江宁问道，他已经感觉出来牛黑塔并没有抢占牛守义位置的打算。 “我已经说服他了。”牛黑塔笑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江宁有些难以置信。 “其实很简单，三个家伙里面只有地位最高的那个是牛守义最在乎的，另外两个毕竟是后来的，和牛守义没什么交情，偏偏也就是最高的那个最不是东西，就属于我刚才和你说的那种。”牛黑塔轻叹一声。 是牛，都有这个毛病，到哪儿都一样。 他接着说道：“那家伙平时没少做欺负人的事，牛守义的那些小弟很多都吃过他的亏，当初你们宣布那三个家伙有罪的时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人感觉这是冲着牛守义去的，以至于他的手下全都觉得自家受欺负了，又替老牛觉得不值，牛守义一退出，他们也愤愤然地跟着走了。” “那你怎么说服老牛的呢？”江宁问道，他必须搞明白这件事。 “我只是拉着牛守义问了一圈，让他明白那个家伙的为人，然后老牛就后悔了。”牛黑塔回答道。 江宁顿时松了口气。 他还真缺不了老牛。 物流这一块虽说是野丫头和老牛共管，实际上野丫头的小弟只是做点最简单的事，具体负责的还是老牛和他的那些手下。 不过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又开始为另外一件事犯愁。 “老牛这家伙的性格确实有问题，我担心他的手底下再出一个那样的家伙，就算现在没有，时间长了也难说……他手底下不干净的家伙还有几个，之前我们觉得没必要继续扩大打击范围，再加上他们干的事也没有过底限，所以我们没说。”江宁头痛了。 “我知道，来找我的那几个里面就有一个……这话怎么说呢？榜样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当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打算的时候，不为自己打算的就是傻瓜。那个家伙向我坦白，当初他就预感到可能会做不下去，所以打算在那之前捞一把。”牛黑塔倒是很坦率，一点没有遮掩的意思。 江宁沉吟半晌。 他是江雷锋，不是活雷锋，他一向自认不是好人。 将心比心，换成他在那个位置，十有**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吃拿卡要他不敢，但是趁着出车的机会跑两趟私活，那肯定是免不了的。 所以他能理解，真得能理解。 “你有没有兴趣坐牛守义的位置？这绝对不是试探你，纯粹就是牛守义干不了这个活，让他搞业务行，让他管人……”江宁摇了摇头。 “你可别把我架在火上烤。”牛黑塔同样摇头，不过他比较实在，随即又道：“不是我矫情，我真坐不了那个位子，那些人全都听牛守义，如果我顶掉牛守义，他们虽然嘴里不会说什么，心里肯定会有想法。” “要不然这样，你负责管人，地位就相当于书记，牛守义仍旧在原来的位置上，不过他管的是事，怎么样？”江宁很擅长变通。 别看位置没变，多了一个书记就完全两样了。 书记管着官帽子，地位更高。 “你这不是多事吗？任何地方一把手和二把手就没有和睦的，在小事情上，我和牛守义还可以客客气气，问题是遇到大事怎么办？我们两个人顶起来怎么办？底下的人肯定都听老牛的，到时候你是在旁边看他们造我的反？还是帮我一起压制老牛？”牛黑塔说话不由得冲了起来。 要不是他知道江宁的为人，肯定以为这家伙没安好心，等着看笑话呢！ 江宁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 就在这时他看到米莉从旁边走过，她前面的口袋里面伸出了一只果子狸脑袋，这个逗比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像是在冲着他求援。 江宁耸了耸肩膀，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干妈管干儿子天经地义嘛！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办法了。 “你还需要多久才有把握晋升大妖？”江宁急切地问道。 牛黑塔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 一旦他成为大妖，那地位和老牛就完全两样了。他的话老牛就算是不想听，那也得听啊！如果他和老牛的想法生冲突，老牛肯定会主动退让。 “我还要闭关一段时间，年底差不多应该可以了吧！”牛黑塔其实有不小的把握。 先他没短板，其次他的根基异常扎实，最后一点就是他原本的目标是元婴，现在改修元神了，修元神比凝炼元婴的要求低得多。 “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江宁异常豪爽地说道。 346功法终于搞成了 江宁闭关了，他比牛黑塔还早一步闭关，毕竟牛黑塔还要安排老牛的事。 所谓的闭关其实挺简单，闭关的地方就是卧室，只不过清理出一个角落，隔出一块大小差不多有一个平方的区域……然后放上一个笼子。 没错，就是笼子。 能够隔绝内外，让里面的人不受外面的干扰，原本还有聚集和加强天地元气的作用，不过那只是在天地元气浓度比较低的时候有用，现在已经意义不大了。 这玩意儿当初吕玉翎就用过。 一进笼子，内外隔绝，是彻底的隔绝，除了光和空气，什么都透不进去，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当然，想拉手也就不可能了。 好在他需要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江宁需要做的是融合佛门的金刚夜叉和牛黑塔的《夜叉飞天术》，借用上清一脉的那套法门，对力士修炼的功法稍微进行一些调整，再组合出一套符篆。 把脑袋放空，把两套功法和需要达到的目的传输进去……然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之前为了逼野丫头把她手里的传承拿出来，他就曾经用过一次这种法门。 那时候他就感觉这可能是某种神通，这种神通和冥冥之中的那些存在有关。 如果说天人合一的，就是成为服务器里面的某个数据库的一部分，那么他遇到的天仙就相当于终端上的应用界面。 以此类推，现在的他就相当于一台个人电脑，所有的数据全都存在硬盘里面，哪天完蛋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转世就相当于另外换台电脑，登录密码、权限不变，但是数据没了。 夺舍就相当于换一台二手电脑，登录密码，权限都换成他的，数据可以拷贝过去。但是二手电脑毕竟是二手电脑，里面有没有病毒？什么时候会罢工？谁都说不准。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就相当于u盘，能够把数据传递到新电脑上。 按照这样的说法，连妖怪的血脉传承也能解释得通。 妖怪也有数据库，每一种妖怪有一个独立的数据库。妖怪一旦化形成功，就连自动连上那个程序。 当然有时候也可能连不上，比如苟二锤，另外江宁本人也是，他的血脉传承不全，只有炼药的功能，没有功法，要不然他也不会上罗四通的当，去修炼魔功了。 不过，怎么看这两套系统都太1o了一些。 都已经互联网、大数据时代了，还玩个人电脑和局域网？ 当然，这玩意儿有点扯远了，搞互联网难度太高，一时半会儿他还没打算起挑战。反正他的寿命长着呢！慢慢来吧。 江宁在那里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中，功法已经出来了。 给力士修炼的东西本来就不难，他又不是创，而是改。 不过把弄出来的东西从头到底看了一边，然后在体内走了一圈，江宁挠了挠头：“啧——我失算了。” 东西是出来了，但是里面有问题。 牛黑塔没说错，佛门和魔门都注重神通，而道门注重的是法术，法术的层次比神通低一些，修炼起来容易一些。 但是他没想到，魔门剑走偏锋，不进则退，佛门一旦彻悟就立刻突飞猛进，道门讲究的却是循序渐进，哪怕只是力士也差不多。 此刻他衍化出来的东西就是这样，平和沉稳，循序渐进。 如果找三组人来做对比试验，修炼这三种不同的功法。第一年，修炼魔功的那一组很可能有一成的人成功了，第二年，还是修炼魔功的那一组有人成功，五年之后，修炼魔功的那一组可能三成的人都成功了，另外七成的人全都废了。而佛门那边两成的人有所顿悟，然后迅练成，那些没练成的，就慢慢练吧。十年之后道门这边全都练成了，就算不是全部，那至少是八成以上，而佛门那边卡住的仍旧卡在那里，想要有所成就，至少得用几十年的苦修，才能有所成就。 照这么一算，道门的功法能叫快吗？ 说它快，没问题。说它慢，同样没问题。问题是江宁觉得不够快。他哪里等得了五年？ 这还是第一批，一旦看到成果，才会第二批，第三批。 他现在就已经火烧屁股了，根本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心情等那么长。 这事得找人商量一下。 江宁从笼子里面探出半个身子，笼子旁边放着手机…… “李大妈，您得给我一个主意。”江宁不得不求援了，这事也只能问李大妈，别人根本没用。 “你总算明白啦？道家的路子根本不合适，现在这年头，谁还静得下那个心？再说道门讲究资质，另外对悟性也有一点讲究，不过没佛门那么严重，这些条件都具备了，只要循序渐进，中途别有个三长两短的，最后总能达到终点，顶多成就大小不一样罢了。”李大妈侃侃而谈。 “又要静得下心，又要资质和悟性，我明白了，就是起点太高。”江宁懂。 “佛门稍微好点，不需要资质，但是对悟性有要求，问题是佛门也要静得下心来，起点比道门低一些，但是也低不到哪里去，你别以为金刚一类的功法只重神通，不重心性，好像很容易练成，那根本就是开玩笑，那些高僧能够很快上手，立马成就，是因为人家功力深厚，佛法精深。如果金刚一类的功法真的非常好练，那些和尚就全都去练这个了，花个二三十年练成，然后再修高深佛法，不是更容易成就吗？”李大妈继续侃侃。 “明白了。”佛门肯定也得放弃。 “一直以来你走的都是魔门的路子，这条路没错。修炼魔功的起点最低，对资质悟性都没有要求，修炼的度又快，不过魔门的东西也有问题，一个是凶险，另外一个是前易后难，人都死了，还练个屁啊！”李大妈接着往下侃。 “您这说了等于没说。”江宁开始挠头了，合着佛道魔都不行……这还玩个屁啊！ “你小子的眼睛别老往上看好吗？你现在想要的又不是什么盖世神功，就只是一个粗浅到不能再粗浅的东西，老是整那些高大上的干什么？”李大妈问道。 “那您老说一个不高大上的。”江宁真想不出来。 “旁门左道啊！”李大妈就差说你很笨了。 “旁门左道？”江宁微微一愣，他还真没琢磨过。 和佛门、道门、魔门、婆罗门、西方两大宗教不一样，旁门左道并不是一个宗派，而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修炼之法的总称。 符合旁门左道的一般都有两个特点。第一个特点就是借助外力，第二个特点就是成就不高。 另外旁门左道一般都没有系统的传承，属于拿来主意，大多是一些东拼西凑的东西，能用则用。 严格说起来，张海伦，林雪她们那一脉的传承就是旁门左道。 既然知道了方向，江宁随手挂了电话。 重新回到笼子里面，他并没有急着动手。 除了张海伦、林雪她们那口箱子里面的东西，他还真没研究过旁门左道的东西，不过没关系，上清一脉和旁门左道很有渊源的。 上清一脉源自于衡山，但是真正扬光大却是茅山派。而茅山派又衍化出来一个分支——茅山术。 茅山派是道门嫡传，茅山术就不是了，那里面至少有一半以上属于旁门左道。 《封神演义》里面把上清一脉定为反派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 手机拿进来了，不过并不用来打电话，只是为了里面存储的东西。 这些东西全都是张海伦、林雪她们的，是那口箱子里面所有书籍和笔记的扫描图。 张海伦、林雪一脉的传承就是旁门左道，而且是道门为根基的旁门左道，里面融入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其中甚至包括基督教、炼金术和黑魔法。 江宁需要借鉴的不是具体的法门，而是那里面的思路。 服务器需要足够的数据才能构建出一个模型，然后加以演算，那些冥冥之中的存在也一样。 他不知道这管不管用？这纯粹是在瞎撞。 突然江宁心头一震……他感觉到脑子里面多了一些东西。 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还真让他撞上了。 这招居然管用。 此刻他对天人合一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 看来他没猜错。 所谓的天人合一，就相当于数据上传到数据库里面。 现在看来，不同的宗派十有**有着独立的数据库，因为除了上清一脉，就再也没有哪个道门宗派和旁门左道关系这么密切了。 道门嫡传一般是看不起旁门的，上清一脉属于特例。 如此说来，佛门也应该差不多。 佛门不是讲究顿悟吗？所谓的顿悟会不会就是连上了数据库？ 佛门还有密宗呢！密宗同样是特例，都不讲脱了，而是追求轮回转世。 另外还有魔门，魔门应该也有类似的数据库吧？不过魔门的最高成就好像和佛道两门又不一样啊！ 魔门注重自我，甚至还有分身亿万的说法……这算什么？ 难道真是病毒？ 另外魔门的前身婆罗门，好像也有类似数据库的东西。 在印度神话里面，经常有某个苦修士修着修着感动了大梵天，然后大梵天赐法或者赐予某种绝顶神通，然后那个苦修士仗以大杀四方，弄得天怒人怨，结果被人找到弱点杀掉。 另外基督教里面有和上帝沟通的说法，绿教也有一样，他们家那位叫真主。 数据库蛮多的嘛！ 不知道能不能全都连上？ 347金色大鲤鱼孔雀 一辆小卡车停在了庙后街128号的门口，卡车上装的是一个个很大的蓝色塑料整理箱，里面装满了水，水里面是一尾尾活蹦乱跳的金色鲤鱼。 全都是金色的，鳞片还很亮，稍微差点的都没有。 “快点搬，快点搬。”不停催促的是徐东海，这些鱼都是他弄来的，他原来搞的就是水产。 “这得吃多久的鱼啊！” “鲤鱼这玩意儿不好吃。” “放心，你们不喜欢，可以喂老鼠，反正是兔子埋单。” 俩熊孩子和一群宠物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走开走开，到一边玩去。”朱世禄直接赶人，他径直走到徐东海面前：“还有多少要运进来？” “大概还有五六车吧？”徐东海并不是很肯定，这玩意儿不是他联系的，是洞庭湖联盟帮的忙。 鲤鱼这东西很好弄，可限定要金色，鳞片还要够亮，那就不容易了，好在有洞庭湖联盟帮忙。 “其实要金色鳞片，又要漂亮，最好是用锦鲤。”徐东海说话有些吞吐，为了凑这些鲤鱼，他累得都快吐血了，用锦鲤多方便？但是有一个问题…… “你得说服那只兔子，那家伙的抠门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条锦鲤多少钱？他会愿意吗？”朱世禄翻了翻白眼。 徐东海说不出话来了，他很清楚兔子的抠门，那家伙为了五块钱可以和人砍半天。 “你说这玩意儿真的能成？”徐东海换了一个话题。 他之所以愿意帮忙，差点吐血了也硬着头皮完成任务，就是因为这东西关系重大。 对朱世禄、喵姐这样修炼时间已经很长的妖怪来说，或许用不着在意，但是他不能不在意，他的修为还不如吕玉翎呢！ “那只兔子撒过谎，吹过牛吗？”朱世禄不答反问。 “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徐东海轻叹了一声，他当然明白朱世禄的意思。 那只兔子会摆乌龙，会出纰漏，有时候挺逗比，但是搞研究还是挺靠谱的。 “就算成功，轮到你也远着呢。”朱世禄拍了拍徐东海的肩膀；“第一批是验证能不能用？第二批是对比测试，这种对比测试弄得不好还不止一轮，然后才会轮到你们。” “我只是问一下，不急。”徐东海明显有些言不由衷。 朱世禄也不说破，他跟在一口蓝色整理箱后面走了进去。 这些装满水的整理箱就放在大楼底下，很多人在那里围观，大部分是开会的人，那个会还没开完呢！现在连李大妈也不陪他们泡蘑菇了，直接扔了两人在那里和他们抠细节……反正到了现在，大家也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外面一有动静，就全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这是怎么啊？”一个人拉住朱世禄问道。 “鲤鱼啊，这都不知道？”朱世禄根本不打算多说。 “我知道是鲤鱼，但是派什么用场呢？”那个人就是不肯放手。 “剥鳞，这样总可以了吧？”说着朱世禄一甩手，挣脱开去，紧接着他走到一口整理箱前，随手抓了一条鱼出来。 这就是他的工作。 老朱不拿刀，也不用别的，只是将硕大的手掌轻轻贴在了那条鲤鱼的正面，紧接一抚而过，那动作异常轻柔。 所有的鱼鳞全都退了下来。 他翻了个面，又是同样的一抚，另一面的鱼鳞也下来了。 那条鱼被随手扔进了旁边的桶里，鲤鱼刺多，土味重，南方人不喜欢吃。朱世禄小心翼翼地把剥下来的鳞片放入了一个装满清水的塑料盆里面。他的一个小徒弟连忙跑过来拿着塑料盆就走，这玩意儿不能耽搁，必须立刻拿去加工。 朱世禄的那个小徒弟走的是电梯，专门的一部电梯。 自从现有间谍之后，现在大楼的管理变得越严格起来，每个楼层都有自己的电梯，会议室和江宁的房间更有直达的电梯。 在楼上，野丫头正指挥着她的小弟们对鳞片行进分选，只要大的，完整的，颜色亮的，稍微差点就不要。 在旁边，密密麻麻全都是机器，这些机器只有巴掌大小，厚度也和巴掌差不多，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光盘机。 这玩意儿是激光雕刻机，总共六千台，整整摆满了一个墙壁，每一台激光雕刻机旁边都有一只小老鼠在那里守着。 那些被挑出来，最符合要求的鳞片，全都被放在激光雕刻机上面雕刻。 这玩意儿属于微雕，表面上看，雕刻的是孔雀翎的图案，实际上每一根细丝都是一串符篆。 原本金光闪闪的鳞片，被雕刻过之后，全都变得如同孔雀翎一般美丽多姿，却又比一般的孔雀翎多了几分亮丽的光泽。 在另外一个房间里面，正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铺着天鹅绒，一排排的鳞片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十排十列，总共一百片，顶上悬浮着一片孔雀翎，此刻孔雀翎上隐隐约约显露出了一只孔雀的影子。 这是秃子的能力。 秃子也来了，他是跟着俩熊孩子一起过来的。 站在秃子旁边的是江宁，他不停地朝着那只被具象化出来的孔雀影子打法印。 还是原来那套，不过现在的炼法又有点不同了，他参考了九子母阴魔的创意，以原来的执念为母，以他自己的执念为子，一母百子，一主百支。 孔雀虚影变得越来越真实，也越来越漂亮，虽然轮廓始终朦朦胧胧的，但是颜色越来越亮丽，周围金碧辉煌，五彩缤纷。 “去。”江宁朝着那枚孔雀翎一指。 下一瞬间，孔雀的虚影飞散开来，化作一百道金碧光华钻进了底下每一片鳞片里面。这些鳞片原本就漂亮，笼罩了这样一层金碧光华之后，越变得艳丽起来，表面流光溢彩，四周更是浮现出一层氤氲蒸腾的金色光雾。光雾中隐约可见一只只小孔雀的影子。 这些小孔雀还都没有长成，显得活泼可爱，灵动万分，冲着顶上那只大孔雀翩翩起舞，遥相呼应。 ……………… “很漂亮。”孔彩捻起了一枚鳞片。 连她这样挑剔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东西确实漂亮。 “不过你的胆子不小，原来的《大孔雀经》只是借执念修炼，你却弄成了心魔，难道不怕出事吗？”孔彩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当然不怕，我借用了九子母阴魔的炼法，一母百子，一般人用三十六片孔雀翎，三千六百片鱼鳞，只要这三十六片孔雀翎里面潜伏的心魔不造反，三千六百片鱼鳞里面潜伏的心魔同样也不会造反。”江宁解释道。 “一般人？那么不一般呢？”孔彩听出话里有话，不管是真女人还是假女人，全都比较细心，吕玉翎那款毕竟是少数。 “总共分三档，中档是三百六十片孔雀翎，三万六千片鱼鳞，高档是三千六百片孔雀翎，三十六万片鱼鳞。”江宁解释了一下。 孔彩笑了笑说道：“和我的差不多，不过我用的不是鱼鳞，而是普通的羽毛，另外我没敢用心魔，那实在太危险。” “原来你还留了一手。”江宁倒没什么不满，留一手是人之常情，以前师父教徒弟，绝对不会全教，总会留一点压箱底的绝活。 反倒是孔彩有些过意不去：“我再告诉你一个诀窍，晋升大妖之后，所有这些都会化为结界的一部分。”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结界那么厉害，居然能够强行撕开黑地狱。”江宁明白了。 “只有执念能够做到，心魔虽然厉害，但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可能完全受你控制，现在后悔了吧？”孔彩笑了起来。 她当然看得出，江宁已经把那两种东西融入了体内，已经开始修炼，不过这家伙修炼的东西明显不是那套改得面目全非的《金色孔雀经》，也不是原版的《大孔雀经》。 “之前你不是说要多找一些小白鼠吗？怎么突然变卦了？”孔彩突然来了兴趣，在她的印象里面，这只兔子虽然偶尔会逗比一下，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很谨慎，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胆大？ “我有信心不行吗？你也不看看最终弄成什么样了。”江宁说道 “那倒也是。”孔彩不得不承认，被改了又改，简化了又简化，最终弄出来的东西绝对属于傻瓜型的……至少那套《金色孔雀经》是。 如果说佛门功法相当于苦海渡舟，看不到边，不知道方向，一切全靠运气。 道门功法相当于盘山小路，九曲十八弯，不知道尽头，但是能看到山头，全都走一遍，迟早能够到达。 魔门相当于悬崖上走钢丝，笔直，捷径，但是危险万份，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 这种功法就相当于走楼梯，还是自动楼梯，安全、可靠、方便。唯一的问题就是不够长，到头就没了，想要长生是不可能的，练成之后还得靠装备，不全都是自己的本事，实力方面的水份很严重。 不过这也足够了。 348木有揩成油 “你一定要站在旁边看着？”张海伦满脸寒霜地瞪着江宁。 其他人都没说话，陈宜灵和陈倩这对母女根本不在意，林雪虽然有意见，但是她胆小，不敢开口，另外还有那个酷酷的男孩十三，他是男孩子根本不在乎的。 她们是第一批小白鼠。 本来计划里面还有程家的几个人，结果程安澜很为难地告诉他，她爷爷更希望程家能够传承老祖宗的功法，而不是改修别家的东西。 江宁还能说什么？只能答应。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克莉斯汀娜和米雪她们在背后搞鬼，因为她们不敢转修那套功法，唯恐露馅。 那套功法借助心魔来修炼，和《青木真诀》可以和平共处，和信仰之道也能秋毫无犯，但是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就难说了，万一起冲突怎么办？ “你如果不在乎走火入魔的话，我不介意的。”江宁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吓唬张海伦。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几股狐疑的目光扫了过来。 会这样做的当然是程安澜、克莉斯汀娜和米雪，当然陈倩和张海伦自己也是，不过这两个人被江宁无视了。 “如果那位孔前辈肯帮忙就好了，我觉得她比较可靠。”林雪闪烁其辞地说道。 “她？那个她是……”江宁结了个法印，幻化出“东方不败”四个字，他不敢用嘴说，那是作死。 他脸上的淤肿刚刚消下去，不想再挨一顿揍。 “我知道，不过……”林雪同样不是一个作死的女孩，说话说半截，反正意思大家都明白。 “肯定比你可靠。”张海伦不怕。 “她已经闭关了。”江宁耸了耸肩膀。 “那么荣妈……”林雪换了一个选择。 “她老人家也闭关了，还有哈爷、席爷和黄六爷。”这一次开口的是程安澜，她倒不是帮江宁说话，而是阐述事实。 她其实也不想江宁在旁边看着……要看也只能看她的，这几个女孩不行。 “啊——”林雪张大了嘴巴。 “他们几位也打算练，不过他们练的是原版的《大孔雀经》。”程安澜问过荣妈，所以她也有些心动，但是爷爷坚持不让，那就没办法了。 张海伦这下子再也没话可说了，她转头怒气冲冲地冲着胖子、四眼，程家四小里面唯一的男孩撒气：“出去出去，你们待在这里干什么？” 紧接着她把目光转向了酷男孩：“你也先出去，下一批再轮到你。” “还有摄像头，得找找有没有摄像头。”林雪异常警惕地说道，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也已经明白了这里的风格，对于那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她同样感觉怵。 下一瞬间，所有的眼睛全都盯在了江宁身上。 “我已经把摄像头关掉了。”江宁很知趣。 “谁知道？” “小狐狸说，你这家伙很色的……” “而且喜欢拍小电影，更喜欢散播小电影，偏偏拍的东西全都非常恶心。” 张海伦、林雪、陈倩七嘴八舌地说道。 “又是那帮家伙。”江宁怒了，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支开米莉，然后收拾那个逗比，狠狠收拾。 “果子狸还说你这家伙是萝莉控加熟女控，喜欢s，也喜欢m，另外还喜欢电车和尾行，不过你有一个好处，真正要上的时候就缩了，据说是因为硬不起来。”陈倩的胆子很大，很黄，很暴力。 “要不要我让你看看硬不硬得起来？”江宁火冒三丈，这事关男人的尊严，是可忍，孰不可忍？ “喔——”克莉斯汀娜和米雪同时拉着长声怪叫起来，程安澜没声音，只是两眼放光……抓到把柄了。 江宁很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冲动了，刚才实在太冲动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我来的好像正是时候。” “喵姐，你听我解释。”江宁苦着脸转过身来。 “女孩子被你这样盯着多不好意思？再说，如果你硬了的话，那不就太难看了吗？如果你硬不起来，那不就证明刚才那番话没错？所以为了避免你的尴尬……”喵姐一把搭住江宁的肩头，把他板转过来，指了指门口：“和其他男生一起到外面待着去。” “好吧，我去门口，不过你怎么会过来的？”江宁问道。 “小狐狸对你很了解哦！它看到你拿了几盒子鳞片离开，立刻猜到你想干什么，连忙给我打了电话。”喵姐笑眯眯地说道，不过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寒芒。 江宁在心底怒吼：“我狠狐狸，我想要一条狐狸围脖。”不过脸上他得保持笑容，看上去毫不在意地朝着门口走去。 “他好像很失落，这家伙不是已经有了你们了吗？为什么……”林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说起来可怜，那家伙还没真正看到过女人的……，他看到的全都是精神世界里面的我们，纯粹是想象出来的。”喵姐说道，她装作是压低声音在说，偏偏声音仍旧很大……所以大家都听到了。 和江宁一起往外走的胖子、四眼和程家那个小男孩全都绷着脸，身体不停地抖动着。 江宁本人则低着头，拼命在地上找缝隙，他很想钻进去。 丢脸啊—— 脸都丢尽了。 “好了，脱衣服，进桶里面，等一会儿可能会有些痒。”喵姐随手关上了门。 “那些鳞片还有翎毛真得能够化入体内？皮肤会不会变得很硬？会不会出现硬块？会不会有排斥反应？”张海伦问道，她有一半是害怕，另一半是好奇。 “放心，你们感觉不出来的，平时这些东西都会缩成很小，藏在皮肤深处，根本感觉不出来，只有修炼或者对敌的时候，才会浮现在表面。”喵姐解释道。 “如果鳞片被打掉了怎么办？”陈倩在一旁问道。 “打掉就打掉，少一两片没什么问题，如果数量多的话，可以补回来，只不过多年修炼的鳞片肯定要好得多。”喵姐倒是挺有耐心。 说话的工夫，三个女孩和一个女人就已经把衣服扔在一旁，自己钻进了四个装满水的浴桶里面，那里面早已经漂浮着无数鳞片，另外还有三十六片孔雀翎在半空中盘旋飞舞。 “深吸一口气，然后整个人浸没到水里。”喵姐不只是在旁边盯着，同时也负责指点。 ……………… 江宁根本就没站在门口，招待所顶楼除了健身房还有一座咖啡厅，他跑到那边喝咖啡去了。 “你小子怎么也不敢修炼？”江宁疑惑不解地问胖子，他和四眼不熟，和那个酷男孩更是没话可说，也就小胖子能够和他说上两句。 “江哥，不是我胆子小，我只是对长生不老什么的不感兴趣。”小胖子毫不在乎地坐在江宁对面说道：“我觉得人生在世，该吃的时候就吃，该喝的时候就喝，该玩的时候就玩，该死的时候就死，我顶多想有个好点的来世，转世投胎仍旧做人，我也不要求什么前世的记忆，那种东西该忘记就忘记……顶多把功法留下。” “你小子洒脱。”江宁翘起了拇指，说实话，他真没想到这个性格软弱，胆小怕事的小胖子居然有如此的见识，换成古代，这家伙妥妥的是佛门高僧的种子啊！迟早被人拉去剃光脑袋。 “你想这样，到也不是做不到，只是不可靠罢了，因为每一次转世都有一段脆弱的时期，那时候很容易死，另外，想要一次次转世为人，你还得有人愿意帮你，问题是别人总有一天会脱，到那个时候就没人照顾你了。”江宁也琢磨过转世，知道了天人合一的真相，天人合一对他已经没什么诱惑力了。 “要是有一个智能机器人就好了，别的事不管，专门负责帮我转世。”小胖子叹了口气，他还真琢磨过。 江宁一愣，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倒也不一定要做成智能机器人，弄一个傀儡就行了。 傀儡这东西不会修炼，用不着担心天人合一，寿命又长，保养得当，可以一直用下来，用个一两千年都没问题。 或许……这还真是一个办法。 江宁正琢磨着呢，突然他感觉到健身房那边传来了一股无形的吸力。 那是在吸收天地元气。 “动静这么大！”小胖子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换成以前的他肯定感觉不出来，这段日子又是泡药浴，又是打通经脉，再加上已经修炼了一段日子《青木真诀》，现在他对天地元气已经有了感应。 “怎么？后悔了？”江宁笑了起来：“如果说《青木真诀》聚气的度是1的话，那么这套功法聚气的度就是6到7之间，如果《青木真诀》把天地元气转化成法力的度也算1，这套功法就是5，两边做的是乘法，也就是说这套功法的效率是《青木真诀》的3o到35倍。” “差这么多！”小胖子的脸色变了。 “这还是最基本的，进化版需要用三百六十片孔雀翎，三万六千片鱼鳞，效率差不多会是现在的六倍，而我练的终极版是三千六百片孔雀翎，三十六万片鱼鳞，效率是进化版的三倍，也就是普通版的十八倍，《青木真诀》的54o到63o倍，我修炼一天就相当于你修炼两年，哈哈哈。” 江宁异常得意。 现在的他已经不会故意去装什么高人了，那样活着太累，偶尔装装逗比都是不错。 胖子犹豫了…… 349我们要看天打雷劈 “你傻啦？《金色孔雀经》和《青木真诀》又不冲突。”郑飞异常惬意地泡在浴桶里面。 浴桶是他自己买的，江宁那个老抠只提供一个塑料大桶，那种带盖子的塑料桶，还是二手货，原本是人家肉联厂腌咸肉用的。 之前张海伦、林雪她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所以……现在她们只要一听到“江宁”这两个字，就会立刻炸毛，休息的时候没少扎小人。 郑飞很庆幸自己晚了一步，更庆幸自己有个好师父，因为他师父对兔子的性格了如指掌，还能得到内幕消息。 所以他用的是浴桶，自己买的浴桶。 此刻浴桶里面金光闪闪……那不是水的颜色，而是他身上鳞片映照出来的光泽。 他的胸口、后背和两侧手臂上全都布满了鳞片，不过还有很多地方是空着的，毕竟所有的鳞片加起来也才三千六百片。 在旁边的三个圆桶里面，胖子、四眼、十三纷纷伸出了一颗脑袋。 到了最后胖子和四眼也没能忍受住诱惑，别说一天比两年了，单单三十倍的效率就足够让他们变卦了。 “郑哥，你不是有双 修秘法吗？”胖子问道 “你懂什么？真正高明的双 修，全都是精神层次的东西，咱们那种更多是为了享受。”郑飞其实也明白，他知道自家师父手里的那点玩意儿远远比不上兔子的，他之所以选择双 修，说穿了就是好这口。 “就像那位？”小胖子问道，他很清楚兔子也会这东西，而且玩的还是精神层次的那种。 “没错，不过咱们可没本事学，想要修炼那种东西，先得静得了心，定得下性，要把持得住，一旦把持不住那就彻底废了。”郑飞一点羡慕的味道都没有。 “既然修炼了这个，那还何必继续修炼《青木真诀》呢？”四眼对烂人和小胖正在说的话题不感兴趣，所以换了一个。 “话不是这么讲，我师父说了，《青木真诀》还是不错，以自身为树，开枝散叶繁衍不息，虽然修炼的度慢点，但是后劲深远，几乎没极限，可以一直修下去。《金色孔雀经》进展神，不过天花板很低的，真正厉害的还是他自己练的《大孔雀经》。”郑飞有内幕消息就是不一样。 听郑飞提起《大孔雀经》，小胖子、四眼顿时一脸古怪。 他们当然知道《大孔雀经》很厉害，同样也知道这东西名声很恶，号称修真界的《葵花宝典》。 正因为如此，他们虽然很羡慕，却丝毫没想过修炼，哪怕猜到江宁已经改进过，要不然他自己肯定不会修炼，他们俩也不敢琢磨。 “听说最近来了一批同性恋，他们修炼的是进阶功法，需要用三百六十片孔雀翎，三万六千片鱼鳞的那种，有没有这回事？”小胖子问道。 郑飞一脸古怪，好半天他才叹了口气：“我师父他们正在为这件事犯愁呢！从今往后看到美女还得三思而行，别一不小心踩了地雷。” “卧槽，这可得小心。”四眼的脸顿时绿了。 小胖子和酷男孩十三却不在乎，前者在意的是雀斑女孩，后者的心思全都在林雪身上。 “他们的功法真有那么厉害？是咱们的六倍？”小胖子又问。 “应该有吧？我看他们调息吐纳的时候，那动静确实比咱们大得多，他们练的东西和咱们也不一样，多了很多内容，另外我怀疑他们手里还有一套双 修秘法，精神意念方面的那种。”郑飞说到最后的时候，显得有些神神秘秘。 听到这，小胖子顿时来了兴趣，他压低了声音，异常猥琐地问：“以那帮家伙的状态，在精神世界里面他们是攻？还是受？” 同样是玩双 修，他和那帮家伙绝对属于两个世界。 “那我就不知道了。”郑飞说道，紧接着又加了一句：“我也不想知道。”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头顶上传来“轰——”的一声雷鸣。 雷声很近。 郑飞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脸色微微有些白，现在的他可不是什么无神论者，他知道有神仙妖魔，还有天道，哪里还敢胡说八道？更何况是这类话题。 “轰——”又是一声雷鸣，这一次的距离更近，就像是在头顶上打的一样。 “怎么回事？”小胖子一下从水桶里面窜了出来，快步跑到窗口冲着头顶上方张望着。 此刻头顶上方的天空早已经乌云密布，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紫色和红色的电芒如同蚯蚓一般蜿蜒曲折。 “你们有谁听过天气预报吗？”他转头问道。 四眼手快，一把取过旁边的手机，点开了墨迹天气，看了一眼回道：“没雨啊，上面写着晴转多云。” 就在这时，陈宜灵、陈倩、张海伦、林雪、和雀斑女孩披着浴袍跑了进来，她们也在药浴，这同时也是一种修炼。 招待所这边同样也有天地元气，是通过一座法阵从大楼那边传输过来的。 后面三个女孩看到站在窗前的小胖子，看到那白花花的大屁股……顿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这算什么？”陈倩切了一声，她看得多了。 她老妈更豪放，看的是前面的东西，然后很不屑地哼了一声：“好小。” “死胖子，你等着瞧。”张海伦恼羞成怒，只能拿小胖子威。 “别别别……”小胖子慌乱地扯下了窗帘，裹在身上。 “死胖子，你作死是吧？”酷男孩怒了，他还光着呢！缩在桶里没事，出来怎么办？ “死胖子，你走着瞧，等会儿要你好看。”四眼也异常愤怒，他纯粹是跟风。 “好了好了，不就是看两眼吗？各位女士和小姐，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就要出来了。”郑飞站起身来 “切，谁稀罕看你那个东西？”小辣椒一拧脖子。 她老妈倒是有点兴趣，探头看了一眼，给了个评论：“还行，个头不错，就是短了一些。” 话音刚落，头顶上再一次响起了一声雷鸣。 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她们的心“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这是什么雷啊！吓得我肝颤。”陈宜灵脸色惨白。 “那是劫雷，当然会吓得你肝颤。”门口突然传来了小狐狸的声音。 不只是小狐狸，还有吉娃娃它们，另外果子狸和它干妈也来了，后面还跟着俩熊孩子。 “劫……劫雷，有人要渡劫？”陈宜灵叫了起来：“不会是那只兔子吧？” “那只兔子还早着呢！”吉娃娃叹了口气，说实话它真的很想看兔子被天打雷劈。 “别啰嗦了，烂人，你会开车对吧？快带我们去北郊基地。”小狐狸不想浪费时间。 “为什么是我？”郑飞感到奇怪。 “姐姐她一早就出去了，米琪也不在，不过就算在，我们也不敢坐她开的车，米莉会开车，不过她开车的本事只能算二把刀，楼里面其他人也都有事，我们只有俩选择，要么跟着你们，要么找程安澜去。”小狐狸解释了一下。 “江哥呢？”郑飞问道。 “那只兔子还在闭关呢！但愿这家伙出来之后已经变成东方不败了。”小狐狸先解释，然后顺嘴给了个诅咒。 “问题是我开什么车？”郑飞问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小狐狸掏出了一个像档案袋的东西。 郑飞的脸瞬间变得青，他认得那玩意儿，那不就是他曾经坐过的面包车吗？ “不，打死我也不开这玩意儿，实在太丢脸了。”他连连摇头。 话音落下，他就看到小狐狸、吉娃娃、雪貂它们冲着他跑了过来，全都一边撩袖管，一边掏家伙，什么指甲钳、老虎钳、红酒起子…… “我开，我会开，我很乐意开。”烂人立刻改口，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对这帮堪比东厂、锦衣卫的宠物充满了畏惧，他可不是果子狸那个逗比，这身细皮嫩肉绝对扛不住指甲钳、红酒起子。 “晚了。”小狐狸已经蹦了过来，手里的指甲钳闪闪亮。 “全份的美容套装，外加一顿法国大餐。”烂人确实有急智。 小狐狸犹豫了一下。 “两份。”烂人看到有用，立刻加码。 “算了别浪费时间了，等会儿还要他开车呢。”小狐狸转身拦住了吉娃娃它们。 “算你识相。”吉娃娃轻哼了一声：“咱们每人两份哦！”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烂人一个劲地点头。 350市政建设要跟上 郑飞低着头，尽可能得把头压低，低着头开车。 这很容易出车祸的，但是他不在乎，与其让别人看到他开这车，还不如死掉算了……每次上这车，他都有一种宁可去死的感觉。 “放心，前面是装甲板，没人看得到你的。”小狐狸用尾巴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此刻她正趴在烂人的头顶上，它喜欢这个位子。 听到这话，郑飞先是一愣，然后敲了敲玻璃，听到敲击声像金属，他这才松了口气，心情终于稍微好点了。 正说话间，头顶上又是一阵雷鸣。 这次的雷声完全连成了一片。 “快，你再快一点，看上去马上就要开始了。”小狐狸不停地催促着，小爪子不停地拍着郑飞的脑袋，时不时还揪一把。 “不是我不想快，你看看路况。”烂人指了指左右。 两边全都是车，虽然没有彻底堵塞，却也不容易动弹，所有的车都在一步步往前挪。 “还是兔子好，那家伙作为出租车绝对是一流的。”吉娃娃在旁边感叹着，它想念起江宁的好处了，让江宁带着传送，实在是太舒服了。 “还是以前的滑板好。”雪貂也在一旁插嘴。 “我不喜欢。”果子狸连连摇头，它说这话是有理由的，当初江宁玩滑板的时候，它充当的是盾牌兼刹车的角色。 那可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往事。 “我也不喜欢，滑板太危险，而且汽车废气直接往脸上喷。”小狐狸连连摇头，它可没那个兴趣。 当初用飞轮代替磁悬浮滑板，能够得到一致通过，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滑板太危险，玩过的人除了兔子、野丫头、疯马和母老虎，基本上都是一手汗。 “那家伙为什么不明一些好点的交通工具？”吉娃娃按照惯例在旁边喷江宁。 “因为他是个奇葩，看看他搞的飞机，有一个正常的吗？”果子狸在旁边嘟囔着，幸亏江宁不在，要不然……也没什么，只要他干妈在，兔子不敢玩横的。 “我好像看到老狼的人了。”松鼠突然叫了起来。 “哪儿呢？哪儿呢？”逗比左右张望。 小狐狸它们也一起挤到了松鼠的旁边，朝着松鼠目光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几百米远的地方停着一排大切诺基，几个魁梧的身躯正从窗口钻出来朝着前面眺望。 “这狗屁马路也实在太……”小狐狸咬牙切齿。 “胡为民这个副市长怎么当的？交通是他分管，他应该做点实事。”吉娃娃开始放炮……反正母老虎不在，它当然有这个胆量。 “已经蛮好了，人家至少不贪。”獾随口说道。 “虽然不贪，但是也不办实事。”小狐狸回了一句。 “……” 和大部分爷们一样，这帮宠物说着说着就转向了“国家大事”上。 “嘿嘿嘿，这里还有一个二代呢。”小狐狸用尾巴轻扫着烂人的脑袋。 “最近这段日子我的耳朵不好，什么都没听到。”烂人多聪明，哪里敢得罪这帮东厂锦衣卫转世的小家伙？ “还是让他专心开车吧。”陈倩在旁边说道，她和她妈是唯一敢仗义执言的，因为她们俩身份特殊。 “主要是闲得无聊。”小狐狸说出了真心话，它伸了个懒腰，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窗外长长的车龙：“这车开得也太慢了。” ……………… “应该提议老胡，开几条大马路出来，这车堵的……” “这才多远？足足跑了一个多小时，以前好像也没这么堵啊！” “是啊，好像就这半年开始堵起来的。” “难道还真是因为风水问题，这里有了一座福地，连带周边的风水都好了起来？” “似乎有点道理。” “……” 此刻北郊基地的外面热闹非凡，就和当初看罗四通渡劫时一样，现在也有一大群妖怪在外面围观，不同的是话题变了……这一次绝对没人敢趁火打劫，连琢磨一下都不敢。 一年前，大楼还默默无闻，很多住在x市的妖怪甚至都不知道楼里面有大妖，那时候x市还是以胡为民和郎青为，现在谁还敢这么想？不要命啦？ “什么风水……”胡娇娇切了一声，那些抱怨的话全都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面。 虽然和老爸的关系有些僵，但是这头母老虎仍旧不喜欢听到别人说她老爸的坏话。 “当初市政规划里面，西区是高新开，南区是化工、重工，东南是轻工纺织，根本就没北郊什么事，这里本来是农业基地，是菜篮子工程的一部分。现在因为北郊基地的缘故，程家把一堆东西扔在北郊，上面已经在规划拓宽马路了，问题是修路的时间太长，比修厂房慢多了。”胡娇娇在那里辩解着，她这话是说给周围的几个人听。 “别抱怨了，也别解释了，说点别的，比如……这边的变化真大。”喵姐连忙转移话题，再说下去又该扯上兔子了。 她说得一点没错，这里的变化确实大得不得了，变得就像是一座……动物园。 “别说那个词，巴大婶……”胡娇娇低声警告道，她很清楚母鳄鱼曾经为这件事和兔子“讨论”过，兔子差一点变成鳄鱼粪，还好那家伙机灵，最后忽悠过去了。 “这里看上去像个植物园，大的植物园，还是热带雨林植物园。”吕玉翎也知道这件事，虽然是女汉子，但是她的智商很正常，另外她也不是逗比，没兴趣作死。 动物园肯定是不能说的，但是说植物园就没事了，有些植物园也是一个大笼子，不过那是为了防范外部的东西跑进来。 “就像英国的那座伊甸园。”喵姐举了一个实例。 就在这时，她们隐约听到远处有人说话“……怎么到处都是铁丝网和铁栅栏？这是动物园吗？不知道要不要买票？里面有些什么？” “有鳄鱼，要去看看吗？还有兔子和马。” 吕玉翎转头看了看，低声问道：“那不是我们的人吧？真敢作死啊！这水平，绝对过果子狸和那家伙了。” “好像是散户，要不然就是郎青的人，反正不会是大楼里面或者我爸手下的。”胡娇娇呵呵一笑，她等着看热闹。 “好吧，今晚巴大婶可以加餐了。”喵姐轻叹了一声，她们几个都很清楚那头母鳄鱼的脾气有多糟糕，得罪过她还能活着的，也就只有她们了，这还是因为有归二爷在前面挡着，更关键的是有那只兔子拉仇恨，母鳄鱼根本不会注意其他人。 那几个说闲话的，可就没这样的运气喽！ “对了，这里还是不是鱼塘？”吕玉翎突然想起一件事。 “早就不是了，当初就变更过一次，变成了综合养殖基地，现在里面就一片池塘，那还是为巴大婶留的，其他地方全都变成了苗圃……池塘这玩意儿利用率太低。”回答的是胡娇娇，因为她哥在这里养猫，所以她对这里的事比较清楚。 说起那些猫，她就感觉特别好笑。 到现在为止，天猫特攻队也仍旧没有成型，那些猫逃跑倒是一把好手，她哥天天忙着和逃兵斗智斗勇。 正说话间，一辆奇丑无比的面包车到了。 车一停下，米莉第一个跳下来，她的手里拽着逗比，紧接着一群小家伙从车上下来，然后是姓陈的俩霉女，后面是张海伦、林雪她们，然后是雀斑女孩，大师兄、二师兄，再往后才是烂人、小胖、四眼和酷男孩十三……很标准的谢家的家风，女士优先。 “你们姐呢？”吕玉翎冲着小家伙们问。 “她出诊去了，没办法带着我们。”小狐狸耸了耸肩。 没人问兔子，兔子如果出关的话，她们都是有感觉的……拉手的感觉，胡娇娇除外。 “还没开始天打雷劈？”果子狸很失望地看了看头顶，然后又加了一句：“这次好像没上一次厉害，打雷的频率也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话音刚落，它就感觉到一股杀气。 果子狸打了个寒颤。 它突然意识到自己又作死了。 上一次挨雷劈的好像就是喵姐的师傅。 “你说，这一次会不会也出点事？比如有人寻仇什么的。”胡娇娇看了看小狐狸它们，上一次它们就是寻仇的一方，据说那场面颇为热闹，可惜她没看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十有**会。”果子狸例行乌鸦嘴。 “为什么？”小狐狸凑过来问道。 “那头黑牛也有仇家，再说别人来闹事，未必是冲着他。”逗比看的纪录片里面不但有科学技术，还有传奇历史，这家伙不但是半瓶水的技术员，也是半瓶水的时事评论家，妖怪里面像它这样的没几个。 听到这话，旁边那些小家伙纷纷点头，甚至连陈倩母女、张海伦、林雪她们都不得不承认确实有道理。 小狐狸一转头，异常严肃地冲着姐妹们问道：“瓜子买了吗？” “没有，不过我知道附近……”吉娃娃说道。 “你们啊！”喵姐怒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一次又不是她师父渡劫，管她什么事？“现在还来得及，多买点，回来报销。” “买什么买啊！程家那四个小的肯定有，还有江勤呢！我看她没事就嗑瓜子。”吕玉翎也是一个不在乎的，她来这里同样是看别人挨雷劈。 “那四个小的呢？”小狐狸连忙问道。 “已经上去了。”吕玉翎指了指顶上。 351看戏和演戏 小狐狸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用脚跺了跺底下的那张网。 “放心，不是钢丝网。”喵姐知道它顾忌什么。 “应该是玻璃钢的。”逗比挺懂行，这家伙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所以有意无意在往这个方向转……最近它不但在看纪录片，还看了不少公开课的视频。 谁说妖怪不擅长学习？人家果子狸就不这样认为，他要争当一个新时代的好妖怪，一个有用的妖怪，一个有文化，懂技术的妖怪。 “那个老抠会这么大方？”吉娃娃虽然不懂技术，但是钢铁和玻璃钢哪个贵，它还是知道的，那可不是贵一点半点。 “就咱们脚底下这块是玻璃钢，这算是观景台，其他地方还是铁的。”胡娇娇说出了其中的玄机。 “这算是观景台？”吕玉翎问道，她对这玩意儿熟，很多旅游景点都有观景台。 问题是观什么景？ 专门用来看人挨雷劈？ 好像也只有这种解释。 “这么说来，那个就是舞台？”吕玉翎冲着远处的一个笼子问道。 就和当初罗四通渡劫的时候一样，眼前也有一个笼子，一个体积不大的笼子。 笼子被一根金属旗杆支撑着，从底下穿了上来，高出周围的铁丝网至少有四十米。 有了当初的经验，这次的准备显然更充分，那根金属旗杆比当初罗四通渡劫的时候粗了一圈，还有很多辫子从上面拖下来。这些辫子其实是铜丝编织而成的导线，远远看去也像个触手怪似的。金属旗杆内部还有一根高强度复合陶瓷内芯，这玩意儿是为了防止雷击太猛烈，金属部分被烧蚀熔化，有这样一根内芯，杆子不至于倒下来。 和上一次相比，底下少了一座迷阵。不过现在也用不着什么迷阵，下面趴着一头母鳄鱼呢！白云山这号的如果敢来，绝对来几个就吞几个，一点都不带还价的。 现在的母鳄鱼可不同于一年前了。 一年前巴大婶的实力也就和胡为民、郎青一个档次，现在如果打起来的话，那俩联手都未必打得过母鳄鱼，因为她也偷偷修炼了江宁手里那套改过的《大孔雀经》。 母鳄鱼倒不是贪图利用心魔修炼的好处，她更在意的是那鬼魅一般的度，度一向是她的短板…… “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雷劈？”小狐狸有些等不及了。 “就是就是。”另外几个小家伙一边嗑瓜子，一边在旁边点头，它们也都等着看呢。 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个漩涡并不出现在她们的头顶上，而是从远处往这边过来。 “来了，总算来了。”几个小家伙顿时兴奋起来。 “别这么幸灾乐祸。”谢小薇看不下去了。 “姐——，我们是在为他祝福，对于咱们妖怪来说，能够挨雷劈也是一种幸福。”小狐狸绝对会说话。 “是啊，姐姐，当年你不是也这么祝福过罗四通吗？”吉娃娃也在一旁说道。 “￥%#&*”谢小薇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先是尴尬，喵姐就在旁边呢！其次是微微有点恼怒，这几个小家伙是应该教训教训了……当然只能由她来，而且适可而止。 喵姐则在一旁斜着眼看。 这边是没心没肺的胡扯，那边张海伦、林雪、郑飞她们几个却感觉到心惊肉跳，同时还有些呼吸困难。 她们总算开眼界了，原来真有雷劫。 “别那么害怕，如果你们修炼得好，迟早也会有这个机会的。”逗比在旁边安慰道，不过这话安慰的味道不浓，反倒更像是在吓唬……张海伦的腿开始抖了，林雪不只是腿抖，整个人都在抖，雀斑女孩、小胖子都感到脚软，四眼是浑身软，连酷男孩都脸色白。 “我觉得还是转世更好，没必要玩这个。”郑飞这个烂人越坚定了信念，只求转世，绝对不想挨雷劈。 “人各有志。”果子狸耸了耸肩膀。 “你当然不在意啦！”小狐狸在旁边愤怒起来，看到那漫天的闪电，它也有些心惊肉跳，只是它经历过一次，而且那次比这动静还大，所以把这份恐惧压了下来。 它知道果子狸是真不害怕，这家伙修炼的功法就和雷有关，可以说是它们中间最不在乎的。 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不甘心……要不是因为米莉在旁边，它早就掏指甲钳了。 “别再说了，人来了。”吉娃娃推了推小狐狸。 远处一辆样子酷的越野车由远而近，开车的是当初和牛黑塔一起加入进来的黄丽……也就是那只黄鹂。 牛黑塔此刻不能乱动。 离开那么远，小狐狸它们和张海伦等人都能够感觉到牛黑塔身上散出一股无形的威压。 这股威压比大妖身上的威压更吓人，因为它不是来自于牛黑塔本身，而是来自于这方天地。 车停在了北郊基地的大门口，黄丽没动，牛黑塔从车上下来了，他慢慢地走了进来。 “这家伙比上一个有气势多了。”小狐狸低声说道，它偷眼看了看喵姐，它怕喵姐揍它，因为上一个正是喵姐的师父。 让它松口气的是喵姐没怎么在意。 牛黑塔进入了北郊基地，慢慢地走到了那根旗杆底下。 旗杆上没有任何把手或者扶梯之类的东西，这玩意儿就是一根避雷针。 好在牛黑塔也不在乎，他攀住旗杆，径直往上爬去，爬到顶上之后，闪身钻进了笼子里面。 这个笼子本来就不大，他的块头又稍微大了一些，所以看上去有点怪异，不过此刻没人会在意这些。 “轰隆隆” 当笼子门关上的一刹那，头顶上响起了一阵雷鸣。 那雷声比刚才近多了，仿佛就是在头顶上方。 这是一个信号。 乌云翻卷，那个由云团组成的巨大漩涡变得越清晰，一道道闪电从四面八方朝着漩涡的中央汇聚。 雷劫马上就要开始了。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鹤鸣从远处传来，一开始的时候还显得很远，眨眼的工夫已经来到了头顶。 “我说的吧！肯定不会太平……有戏看了。”果子狸一脸得意，下一瞬间它的嘴巴就被一张胶布给封上了。 出手的是米莉，她的眼睛一会儿看看牛黑塔，一会儿看看头顶上那只老白鹤，这俩都得罪不起。 人影一闪，几个大妖跳了出来，虚空而立，拦住了老白鹤的去路。 “姓贺的，你来捣什么乱？”为的正是姜爷，他老人家最喜欢做的就是扶持后辈。 “要打吗？我来做你的对手。”这一次说话的是郎青。 还有一个没说话……那是袁乔山袁经理，不愧是猴子，这家伙悄无声息地绕到了老白鹤的背后。 突然，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一丝颤栗。 巴大婶缓缓地从底下飞了起来，母鳄鱼阴沉着脸，身上散出的气势比另外三位加起来还庞大，更有一种狂暴、凶厉的感觉。 巴大婶飞起来的位置也很奥妙，在老白鹤的右侧，和袁乔山、姜爷成掎角之势……这显然是一言不合，立刻围殴的节奏啊！ “我今天是讨债来了，冤有头债有主，按照规矩我有这个权力。”老白鹤一点都不害怕。 他敢来，当然是有理由的。 此刻他所说的规矩，绝对不是大联盟定的那些，而是自古延续下来的规矩。 当初他在牛黑塔、那几只鸟，还有江宁等人的联手夹攻之下吃了不大不小的亏，按照规矩，他确实有资格报仇，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他如果此时找牛黑塔麻烦，以后就不能用同样的理由再对付江宁或者其他人了。 “这下麻烦了。”果子狸一脸囧样。 它很清楚，老白鹤用传统的那套规矩僵住姜爷他们，牛黑塔本人没办法动手……就只能靠这边了。 按照规矩，此刻能够动手的只有当初和牛黑塔联手的人，也就是江宁、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当然也包括它。 “又没逼着你出手。”喵姐淡淡地说道，她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旁边的吕玉翎犹豫了片刻，也跟了出来。 就在这时，只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惊呼：“还好，总算赶上了。” 来的是谢小薇，她已经连战甲都换好了。 刚才看到老白鹤出现，她就意识到不妙，跑到下面去换衣服了。 哗啦，瓜子如同漫天花雨一样洒落下来，小家伙们全都傻眼了，本来它们是来看戏的，都坐上了前排，一手可乐、一手爆米花，现在突然间有人告诉它们，让它们上台充当临时演员……心情可想而知。 “逗比……”小狐狸瞪着一脸老年痴呆，好像生活不能自理的果子狸，这家伙装傻，想溜。 “别这样，其实你们……”谢小薇跑了过来。 “姐，别说了，咱们是一体的。”小狐狸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是啊，当初你点化我们，帮我们开启智慧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想明白了。”吉娃娃也在一旁说道。 “那只兔子呢？现在这个时候那只兔子应该出来了吧？”雪貂东张西望。 话音刚落，旁边一道白光闪过，江宁的身影凭空出现。 352开场 “记住，你尽管渡劫，什么事都不用管，等到你转化成为大妖之后，再一起收拾这个老家伙。”江宁的话是冲着笼子里面的牛黑塔说的。 “这家伙好功利，我们刚才的话没让他感动一下，一心只想着楼里面多一个大妖。”小狐狸走到谢小薇脚边愤愤不平地说道。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小家伙对江宁也没一丝好感，有机会就告上一状。 “他肯定感动的，只是不肯说罢了。”谢小薇很清楚应该如何安抚小家伙们。 甚至她都想好了事后如何补偿小家伙们？ 她知道她的宝贝们有时候很感性，不过有时候又很理性……或者说很现实，这好像是和野丫头学的。 反正那只兔子是不会在乎的……至少在她面前不会在乎。 “咱们也去做准备吧。”喵姐说道。 “给你。”江宁随手递了一个储物袋过去。 这就是他的闭关成果。 谁说闭关就一定要埋头修炼？他闭关就是把自己锁在实验室里面…… “现在还来得及吗？”喵姐问道。 “别的没什么，主要是头盔。”江宁没说太多，那只老白鹤肯定能听到，但是就算听到也没关系，只有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她们几个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 果然，听到这话，三个女人顿时眼睛一亮。 她们当然能够猜到头盔指的是什么？ 当初从星宿海的那堵金墙里面，江宁得到过半块金砖，这东西可以让时间看上去变慢了很多。 “里面有个u盘，你们一边换衣服，一边看，时间应该足够了。”江宁用心灵感应的方式说道。 喵姐心领神会。 女人换衣服一向很慢，而那种金色的结晶可以让时间像是变慢了十倍，一刻钟会变成两个半小时。 她们有足够的时间学会怎么用这玩意儿。 ……………… 半个小时之后，喵姐、谢小薇、吕玉翎，还有小狐狸她们、果子狸和米莉都回来了，全都已经换上了新装备。 新装备比较特别。 几个月前去星宿海的时候，他们是硬科幻风格，身上是一套充满科技色彩的全封闭铠甲，现在变成了……还是科幻风格，不过更接近于外星生物，反正不是人。 这套装备的特色就是——乱，简直是一团乱麻，或者说是用蔓藤绑扎成的人形。有粗的蔓藤，还有细的蔓藤和无数极为详细的触丝。 更诡异的是没脸，甚至连眼睛都没有，观察外面全靠摄像头。 “这玩意儿太难看了。” “简直是变态的设计。” “你现在才知道他是变态？” “我现在看上去像不像生化危机里面的怪物？” “……” 小狐狸她们不停地抱怨着。 它们没练《大孔雀经》，喵姐、谢小薇、吕玉翎都没练，因为那里面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万一有问题，她们可不像江宁可以舍弃肉身。 不过运用触手的技巧却是可以练的。 “好啦，别再抱怨了，把通讯频道留出来，我得帮你们盯着那个老家伙。” 耳麦里面传来了野丫头的声音，这家伙胆小，没上场，躲在后面了。 “我负责辅助。”另外一个怂货的声音也从耳麦里面传了出来，季彩云同样缩在了后面。 “她顶多负责打酱油。”果子狸在旁边嘟囔了一声，逗比虽然逗比，但是不缩，关键时刻还是挺拿得出手的。 同样没缩的还有柳艳紫、胡娇娇（这家伙还陪绑了一个名义上的哥哥，实际上的未来老公）。 江宁也为这俩准备了装备，当然他也没忘记自己的两个小弟。 此刻苟二锤就站在他身后，旁边是归孙子，小乌龟仍旧是一副老年痴呆的模样，不过身上多了许多触手之后，模样有点诡异起来。 最后就是元月灵（还附带一个小王八爷爷）。 ……………… 天空中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头顶上那个漩涡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深。 突然一阵电闪雷鸣，一条条紫色的闪电如同蚯蚓一般朝着中间蜿蜒爬行，紧接着化作一道劈落下来。 在闪电的后面，一道白色的身影飞扑而下。 老白鹤别看是大妖，他也不敢随便卷进闪电之中。 没人能够阻挡。 那些大妖没办法阻挡，规矩摆在那里，江宁等人来不及反应，闪电落下的瞬间，摄像头直接开启了自动保护，所以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闪电打在了笼子上，那玩意儿本身就如同一根避雷针。 老白鹤也扑中了，铁笼子瞬间被撕扯成碎片…… 里面没人，牛黑塔根本就不在里面。 “我上当了！”老家伙刚刚生出这个念头，立刻感觉不妙，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把他吸紧，紧接着无数细丝弹了出来，把他牢牢地缠住、锁住、绊住。 没等他挣脱开，一道闪电就猛然劈落下来。 “不——”老白鹤怒吼一声，拼命撑开结界。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楼里面的那些大妖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规矩，这边早就有了准备。 笼子是真的，刚才牛黑塔钻进里面也是真的，不过进去之后就变成假的了。 他没现异常也很正常，笼子是金属的，金属这东西本身就有隔绝功能，这玩意儿还被炼过，可以屏蔽很多法术，本来他以为这是为了渡劫做的准备，现在他明白了，这玩意儿根本就是为了防止他窥探。 老家伙挣扎着探头往底下看了看。 果然，牛黑塔就挂在下面三十米左右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多了一个平台。 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往下劈落……这玩意儿只会打顶端。 古代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傻乎乎地挨雷劈，现代人一个避雷针就破解了，此刻老白鹤就是那根避雷针。 他不只是要抵挡住天雷，同时还得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进攻。 江宁他们同样也没闲着，拼命地冲着他开火，换成当初的老白鹤恐怕早就被打成马蜂窝了。 老家伙没被打成马蜂窝，因为他身上带着一件法宝。 这是他特意借来的法宝。 这件法宝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水球，把老白鹤包裹在中间，子弹和飞针打在上面，激起了一串串的涟漪，这些涟漪细碎而又致密。 “糟糕，是防弹护盾。”原本在旁边观看的姜爷变得紧张起来。 防弹护盾并不是这件法宝的名称，而是大家给这一类的外号。 这类护盾非常特别，只要攻击的强度没有过某个点，就用不着担心被打破。 说穿了，这玩意儿就是专门为了对付子弹而准备的。 不是只有人类在进步，也不是只有那个神秘势力和大楼这边在展科技，其他的妖怪也不是吃干饭的。 “用不着担心，那只兔子绝对不会打没把握的仗。”旁边的郎青淡淡地说道。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道光束从江宁他们的手里射了出来。 防弹护盾能够抵挡物理攻击，对光束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老白鹤原本已经挣脱了大半，要不是头顶上不停地有雷劈落，他早就崩断那些绳索了，却没想到被那些光束击中之中，身体瞬间被麻痹了。 换成平时，这招一点没用，身为大妖，他不是苟德生能比的，他顶多稍微麻痹一下，很快就会恢复过来。但是此刻哪怕只是瞬间的麻痹也异常致命，因为头顶上又是一道闪电劈落下来。 “不——”老白鹤出了一声痛呼。 所有的人都以为这家伙被雷打中了。 只有老白鹤自己知道，那道雷仍旧被他的结界挡了下来，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左眼一阵剧痛，就如同被一根烧红的钢针刺穿了一样。 这不是什么重伤，但是非常要命。 老白鹤不敢再犹豫，随着那一声痛嚎，老家伙瞬间弥漫开来，化作无数身影，朝着各个方向飞遁，逃出来之后，转瞬间又聚拢在一起，重新合并成一个。 这是他的天赋能力，也是他独有的神通，另外还是他的结界的一种用法。 他的结界称作为虚无结界，他可以让自己在虚实间转化，也可以让他身处的那片空间化入虚无。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足以让他免疫任何伤害，同时挣脱任何束缚。 353论情报的重要性 “我出来了——”老白鹤仰天长啸。 突然旁边响起了江宁的冷笑声：“老家伙，你以为我们会没有任何防备？” 下一瞬间老头的身体被无数金光吞没了。 痛，非常痛，剧烈无比的疼痛，老白鹤又是一阵痛嚎，这一次嚎叫声更加凄惨，也更加刺耳。 那些金光是须弥佛火，又称作不空心炎，从虚无中生出，化万物为虚无，和他的结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也正因为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玩意儿也是他的克星。 与此同时，吕玉翎的手里多了一面宝镜，老白鹤的身影已经被锁定在了镜子中央。 绝对没人能够想到，真正的杀招既不是境界最高的喵姐，也不是江宁这个转世大妖，而是吕玉翎。 吕玉翎可以制造一道力场缆索，如果有凭依的话，缆索的强度和长度都能够大大提升，不只是绳索之类可以作为凭依，还有光。 这是张海伦她们的麻痹光束给江宁的启示。 老白鹤被锁死了，他被无形的锁链绑得紧紧的，四周的须弥佛火无情地灼烧着，还顺着无形的锁链一直烧了进去。 “你想对付我们，我们同样也想对付你，老牛渡劫一方面是为了晋升大妖，另一方面也是作为诱饵，钓你上钩。”江宁开始用唐僧**，如果能够气死老白鹤，那是再好不过。就算气不死，也能让这家伙心烦意乱。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老白鹤怒冲冠……可惜他什么都做不了。 虚无结界很厉害，一旦处于这种状态，他就和阴魔一样，物理攻击对他无效，不过和阴魔一样，克制阴魔的手段同样克制他。 更糟糕的是此刻他想重新凝聚真形都做不到。 他想凝聚真形，就必须把须弥佛火逼出去，这倒也简单，就像拔河一样，谁的力气大，谁就赢。 按理说吕玉翎肯定比不上他，可惜他忘了，对吕玉翎来说这里是主场。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正暗中传功给她，她的脚下还有一座人造福地，让她随时随地都能够得到补充。 一边是双手被绑，一边是作弊加开挂，老家伙能赢才怪。 此刻其他人反倒停下了手。 在虚无状态下，他们的攻击根本没用，纯粹就是浪费弹药，不过老白鹤也不轻松，他不但要抵挡须弥佛火的侵蚀，还得承受雷击。 闪电最高可以到十万亿伏，最大电流差不多十万安培，足够把一辆小轿车熔化成铁水，更何况还不止一道闪电。 就连归二爷也不敢凭肉身去扛雷击，肯定扛不住的，老乌龟会变成烤乌龟。 老白鹤是鸟，防御力远不如乌龟，他全靠化入虚无才能承受得住，如果真得凝聚真形，他得先避开头顶上打下来的雷才行。 问题是他没这个把握。 他的度再快也快不过闪电。 此刻他唯一的指望就是等雷劫过去。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雷声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响亮，劈落下来的电芒也越来越粗，越来越亮，那根旗杆已经如同日光灯管般闪闪亮，从上面垂落下来的接地电缆也被烧得根根通红。 突然，一道如同水桶般粗，紫色的电芒从天而降。 已经亮得像日光灯管的旗杆，再也没能支撑柱，瞬间被烧断了，好在那些电缆还在，虽然也有不少被强大的电流瞬间烧断，但是仍旧有几根幸存了下来。 雷停了。 “哈哈，终于结束了。”老白鹤顿时狂喜，他瞬间凝聚真形：“现在轮到我了。” “是啊，好戏才刚刚开始。”江宁不紧不慢地回答。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九个怀抱婴儿的女人从虚空中冒了出来。 “美女啊，居然随身携带美女，这招实在太漂亮了。”远处的郑飞口水直流，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他不是没看到过美女，让他羡慕的是这种技能，随身带美女……还有比这更配他胃口？ 不过那九个小孩是什么鬼？ 烂人很不爽地看着那九个小婴儿。 难道是旁观p1ay？又或是亲子……这太邪恶了。 “你喜欢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程家的四个小的靠了过来，那个男孩老气横秋地问道。 “有那么点。”郑飞实话实说，他可不敢把这四个小家伙当小孩看，小孩能揍得他那么惨？ “继续看下去。”小家伙嘿嘿冷笑。 不只是那个男孩，旁边仨女孩也是一脸冷笑。 这帮小家伙自从跟着江宁之后，也开始黑化了。 这边的话刚说完，就看到那九个粉妆玉琢的小婴儿突然在半空中一滚，转瞬间变成了九颗拳头大小的骷髅，张开了嘴巴朝着老白鹤咬了过去。 “这是什么？”烂人尖叫起来，他……萎了。 别说他了，连旁边的张海伦、林雪、雀斑女孩、小胖子、四眼、酷男孩十三也都脸色苍白。 “听没听说过九子母阴魔？”程家的小男孩问道。 “九子母阴魔？”烂人张大了嘴巴。 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呢？实在太有名了，这玩意儿在《蜀山剑侠传》里面绝对属于排名前十的凶物，甚至抢个前五都勉强能行。 “九子母阴魔！这家伙那么厉害？”张海伦脸色都变了，她一直听旁边的人说兔子很厉害，她始终认为这是吹捧。 江宁当初也说过自己是s级，她同样不信。 现在她信了。 “那还用说吗？他是转过世的老魔头，和其他人不一样。”程家的一个小女孩低声说道。 “转世？”张海伦有些明白了。 “他还转过不止一世，据说他为了窃取各门各派的绝学，曾经转世过许多次。”小男孩抢着说道。 张海伦她们全都倒抽了一口寒气。 ……………… 战场上早已经起了变化。 不知道什么时候，铁丝网上多了一层金色的浮光。 但凡是有点见识的人，看到这层金色浮光，就立刻四下张望起来。 “归二爷，您来了？”姜爷问道。 “来……了。”一道金光破空而至，那度倒也不慢。 就看到一只金灿灿的乌龟被绳子绑着，吊在一架模型直升机底下，开直升机的是米琪的小弟——一只水耗子。 姜爷的脸颊抽搐着，因为他看到老乌龟的背上贴着条形码，和老乌龟绑在一起的，还有一张签收单。 卧槽，归二爷被当作快递给寄过来的，这是谁干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不好意思，公事公办，姜爷帮忙签收一下。”麦克风里面传出了野丫头的声音。 “行。”姜爷提起笔随手画了个姜字，然后把老乌龟给解了下来。 这边，最强的武力以异常逗比的方式闪亮登场，那边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九个骷髅若隐若现，围绕着老白鹤盘旋飞舞。 江宁也不玩什么分身战法了，有过之前的经验，对付这种前敌，阴魔就应该起骚扰的作用，没必要顶着傀儡硬上。 和飞扑的阴魔相对应的是四面八方攒射的子弹，还有密如爆豆一般的轰鸣。 最密集的攻击来自底下。 那是牛黑塔。 已经晋升大妖的他，看上去比原来恐怖多了，浑身上下一片漆黑，身体四周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烟云，就像是来自十八层地狱的妖魔。 “尼玛，大孔雀结界被你练成了这幅德行。”江宁摇头叹息。 他当然认得漆黑一片的东西是什么？ 牛黑塔也修炼了《大孔雀经》，他看中的就是那个大孔雀结界。 大孔雀结界绝对是非常实用的一种结界，攻防一体，还能加，不过他这个大孔雀结界实在太难看了，孔彩的大孔雀结界金碧辉煌，他的这个漆黑一片，还黑云缭绕。 “我觉得这才是美。”烟云中传来一声怒吼，此刻的牛黑塔看上去有点牛魔王的味道。 “原来这家伙喜欢的是黑暗暴力美学。”张海伦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恐惧。 “变牛魔王总比变东方不败好。”林雪在旁边嘀咕了一声。 “高明，这招比兔子想的自恋要高明多了。”酷男孩十三眼睛亮，别忘了他也练了《金色孔雀经》，有时候他也担心自己会变，最近他现自己时不时会翘兰花指，这让他异常担忧。 现在他不怕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身体猛得一沉，紧接着就被扯到了铁丝网的底下。 头顶上瞬间化为一片火海，到处是爆炸，到处是闪光，乱飞的子弹和炸开的弹片打在铁丝网上暴起了一连串的火星…… 所有这一切都是牛黑塔造成的。 这家伙晋升大妖之后，变得更加狂猛了。 那两门加特林机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机炮，就是装在面包车顶上的那种机炮，一根手臂三门，总共六门，还都是近炸弹药。 “不——”老白鹤出了一声尖叫，身体再一次化入虚无之中。 他不进去不行，借来的那件法宝抵挡子弹还行，想要抵挡3o毫米的炮弹就不可能了，为了挡住刚才那阵密如骤雨一般的进攻，他不得不舍弃掉身上的法袍和一副翅膀。 无数个老白鹤朝着四面八方飞逃。 这是他的保命绝招。 刚才他不敢这么做是因为打雷，现在他没这个顾虑了。 354套套套 “哇，这招牛逼。”小胖子连声怪叫。 “敢帮着那边喝彩，你到底是哪边的？”张海伦怒道，她的想法其实也和小胖子差不多，但是只要这话出自小胖子的嘴巴，她肯定要反着来。 “叛徒嘛！你懂的。”林雪也在一旁冷冷地说了一句。 “回去收拾他。”雀斑女孩也是一脸寒霜，她对小胖子最讨厌了，当初居然还敢对那只兔子说，想要上她。 话音刚落，突然虚空中冒出了无数个婴儿。 阴魔这东西分合由心，只要事先有所准备，完全可以化身无数。 刚才打雷对老白鹤确实不利，但是对阴魔更不利，此刻不打雷了，老白鹤的实力能够完全挥，这边也一样。 “给我破。”无数个老白鹤同时一指点出，所有的指尖上全都凝聚着一点金光。 既然敢来找麻烦，他当然得做好准备，他早就防备着江宁放魔头。 那道金光同样也是佛门手段。 无数小婴儿全都被吓坏了，慌里慌张往后退去，眨眼消失不见。 老白鹤不敢继续停留下去，无数身影汇聚成一个，瞬间凝聚真形，化作一只白鹤破空而去。 他原本就是捣乱来的，如果能够趁着牛黑塔渡劫的机会杀掉这家伙当然不错，现在目的没有达到，牛黑塔渡劫成功，他就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有多远逃多远。 “你跑不了的，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江宁不紧不慢地念叨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上方，云层之下，多了一片淡如轻烟的薄雾。 “又来这招。”老白鹤冷笑一声，双翅一振，一点金光飞了出去，径直撞入薄雾之中。 那是一颗雷珠。 “轰——”雷珠炸开，金色的电芒四处乱闪，那张罗网瞬间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老白鹤一下子穿了出去。 不过下一瞬间他就大惊失色，因为薄雾之上还有一层红色的幔帐。 那是喵姐的红绫。 “我说过，你既然要来送死，就怪不得我们了。”红绫之外传来了江宁的声音：“不过你我之间没什么大仇，如果你肯告诉我，花老五在那里？我可以放了你。” “放屁。”老白鹤怒吼一声，身体一抖，无数雷珠朝着四面八方打去。 所有的雷珠瞬间爆炸，爆炸的冲击波把红绫震散开来。 喵姐的红绫和江宁手里的那张罗网一样，也不是真正的实体，同样也是类似烟雾的东西，只不过档次要高得多。 红绫被破开了一个大口子。 老白鹤一刻都不敢停留，他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妙了。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牛黑塔庞大的身躯悬空而立，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抓住你了。”牛黑塔怒声喝道。 他是被传送过来的。 这招还是江宁从谢小薇的战法中得到的启迪。 谢小薇身上的那件战甲可以让她和小家伙们移形换位，相当于小范围的任意传送。 看到退路已断，老白鹤硬着头皮飞身而上，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停留。 下一瞬间他的眼睛里面满是惶恐之色，因为他没办法动弹。 “不动——”处于虚化状态的老白鹤张大了嘴巴，可惜他只能吐出了两个字，他原本想喊的是不动明王结界。 毫无疑问大楼这边作弊了。 可惜他叫不出来，不但舌头静止了，连他的大脑都停止了工作，不过他还是做了一件事——让自己遁入虚无之中。 “你以为化为虚无状态，就没人能够对付得了你了吗？”牛黑塔哈哈大笑起来。 “别多罗嗦，学那些反派。”江宁也传送了过来。 与此同时，四周响起了一阵咯咯的轻笑声，九个小婴儿从虚空中冒了出来，其中四个抱紧了老白鹤的手脚，两个搂住了脖颈，两个搂住了腰，一个紧贴在后背上。 明明老白鹤若有若无，看上去就像是一道投影，但是九个小东西就是抱住了，还抱得很紧。 下一瞬间，九个小婴儿变成了九颗拳头大小的骷髅头，拼命吸吮起来。 牛黑塔同样也张开了嘴……他没咬，而是深吸一口。 老白鹤的身影顿时变得扭曲起来，化作丝丝缕缕朝着那张大嘴飞去。 夜叉不但擅走，还能啖鬼。 ……………… 一道幽光从天而降，瞬间照射在老白鹤的身上。 老白鹤消失不见。 “好不要脸，怪不得敢来找麻烦，原来背后有人帮忙啊！”郎青怒了，指着头顶那道幽光骂道。 “彼此彼此，你们不也作弊了吗？老乌龟，你敢说刚才没有弄鬼？”幽光凝聚成团，化作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 只见他随手一挥，老白鹤满脸苍白地从虚化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老家伙看上去很狼狈，虽然浑身上下没有缺任何零件，但是他的脸色白里透青，气息明显有些虚浮。 这是元神受损的征兆，严重程度远当初在星宿海的那一次。 “海老前辈，您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 元月灵头顶上的那只王八飘了起来。 连老王八都得客客气气地叫眼前这个青年一声前辈，显然这家伙的身份极高。 “什么叫没意思？”那个看上去像青年的妖怪对老王八也不敢小瞧。“如果是归二爷出手，凭您的实力，能这么容易把老白毛救出来吗？”老王八的分身问道。 “不动明王……” 那个看上去像青年的妖怪说道。 可惜还没等他的话说完，牛黑塔的身上再一次腾起了黑烟，不过这一次和之前不同，那黑烟显得很诡异，好像能够吸光，而且越往里越黑，在正中央有一片彻底的漆黑，但是又给人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还是活的。 那个看上去像青年的妖怪说不下去了。 此刻他终于明白过来，不由得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表面上修炼的是金刚夜叉明王，实际上修炼的是金刚夜叉明王的本尊——不空成就如来，有毅力。”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江宁和牛黑塔研究了很久之后找到的窍门。 原本牛黑塔的目标确实是金刚夜叉明王，江宁和他商量了一下之后，就改成了不空成就如来。 金刚夜叉明王是不空成就如来的愤怒化身。不空成就如来又称作为不动金刚，里面也有“不动”两个字。 “前辈，按照规矩把人交出来吧。”老王八毕恭毕敬地说道。 他的口气非常恭敬，不过这绝对是妥妥的打脸。 不管对方怎么做？结果都是打脸。 那个老妖怪如果把老白鹤交出来的话，就是服软，就是认输，不但打脸，还丧失人心。如果不交的话，就是坏规矩。 偏偏大联盟那边一直标榜自己是这方面的楷模，对规矩无比尊崇。 “不，我不要，你说过保我平安的。”老白鹤此刻已经没了大妖的气势，他已经知道对方手里有对付他的绝招，哪里还敢送死？ “闭嘴。”装嫩的老家伙怒了，他阴沉着脸，转头看着归二爷：“你给句话吧，怎么才能放手。” “问……他。”老乌龟冲着江宁看了一眼。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你算老几？大事你又决定不了……”江宁可不在乎什么尊老爱幼，当初他敢喷老王八，现在也敢喷这个装嫩的老家伙。 “谁说我决定不了大事？从今往后咱们那边的大妖不会再擅自行动，这总可以了吧？”装嫩的老妖怪怒道，他能够想到的条件也就只有这个了。 他其实挺后悔的，不该淌这趟浑水，现在被弄得下不来台。 可惜，江宁并不打算给老家伙这个面子：“第一，你们那边指的是多大范围？是指你手底下的那几个人？还是指整个大联盟？第二，什么叫不再擅自心动？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肯定不能算擅自行动了吧？第三，你怎么保证能够做到？” 他在那里抠细节。 装嫩的老妖怪按压住心头的怒火，冷冷地回答道：“范围就是整个大联盟，我这张老脸在那边还是值几个钱的，只要你不主动打上门来，咱们的人看到你就退避三舍，如果谁敢违背，我亲手割了他的脑袋，这总可以了吧？” 江宁仍旧不满意，继续抠细节：“割脑袋需要多久？妖怪的时间观念与众不同，万一你说一千年后有空，那不是抓瞎了吗？” “一个月，这总可以了吧？”老妖怪怒吼出声，他快被气疯了。说实话，他回去之后十有**也会点一桌子的兔子菜。 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不介意把这只兔子化为飞灰……可惜他做不到，先不说，对面盯着的老乌龟，底下还有一条鳄鱼呢！那条母鳄鱼让他感到异常忌惮。 “好吧，看你可怜。”江宁点头了，他也不敢逗得太狠，有时候得见好就收。 老妖怪怒哼了一声，化作一道幽光瞬间消失，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老白鹤。 “这就是脱劫大妖。”牛黑塔看着那个装嫩的老家伙消失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 刚刚晋升大妖，又打败了老白鹤，本来他还意气风，满志踌躇，但是转眼间他就现大妖根本算不上什么，甚至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那家伙只不过脱离了人劫，比起叱还差了一筹。”江宁轻叹一声。 “好了，别再想那么多了，走吧，咱们应该庆祝一番。”老王八喊道。 “庆祝，庆祝。”逗比在那里跳着叫着。 “我要好好吃一顿。”苟二锤也在那里嗷嗷大叫。 “是啊，是应该庆祝一下。”郎青也是满脸笑容。 355仿冒品出来了 “恭喜，你们这边又多了一个大妖。” “现在你们大楼也算得上是一方势力了。” “人家早就是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指按照原来的标准。” “那个标准不是大联盟定的吗？这边怎么可能遵守？” “……” 一群大妖在那里庆贺着。 庆贺会当然就在北郊基地举行，反正这边地方宽敞，人也多。 从外面往里面看，确实感觉里面像动物园，到处都是笼子，不过从里面往外看，那感觉就不一样了……还真有几分英国伊甸园的味道。 “里面的天地元气好像不止两倍。”一个大妖轻声嘀咕着。 “当然不止，以前就是一倍，翻修之后又提升了一倍，你算算是几倍？”说这话的是秃子，现在他成了洞庭湖联盟的常驻代表。 “你没觉得这里和那座大楼越来越像了吗？到处都是植物。”另一个知情者凑了过来。 “这里的植物更多吧？”另外一个大妖看了看四周，他也是知情者：“按理说，应该比那边更好才是啊。” 其实很多大妖早就猜到了，新版本的人造福地和老版本的人造福地就差在那些植物上，甚至有人试着也弄了一些植物摆放起来，可惜没什么效果。 “不能只看数量，质量才是关键，那边最差的是灵种，大部分是灵药……听说还有两株灵木呢！”又有一个知情者开口了。 “连灵木都有？这可了不得，居然还是两株，不怕人惦记啊。”说这话的其实已经心动了。 “谁敢？那两株灵木旁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一位大妖，还是人劫大妖……有人说那也是只兔子，很可能就是那位的老祖宗，不过也有人猜，可能是他转世前的遗蜕。”那个知情者低声说道。 “人劫大妖？这可不得了。” “厉害，实在太厉害了，原来还藏着这么一尊大菩萨。” “那就是说，大楼里面已经有六位大妖，再加上‘天涯’的俘虏，还有那位本人……这就是八个了。” 几个大妖全都啧啧连声。 这边在交头接耳，那边也是一样，在另外一个角落，胡为民、郎青和袁乔山席地而坐。 “你还有什么打算？”胡为民看着袁乔山。 “还能有什么打算？”袁乔山一脸苦笑，此刻他好后悔。 他原本也是大楼的，就算不能和李大妈、归二爷比，排第三总没问题，现在却已经不行了，第三是姜爷的，第四不是那只兔子，就是那只木头兔子，第五是刚刚晋升的那位…… “听说大楼很快就要扩建了，有没有这回事？”郎青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他更关心这个。 本来他有马家骅、佘蔓菁两个眼线，但是现在两个人已经跟了江宁，很长时间都来过他的场子，他的消息有点闭塞。 和他相比，胡为民有个女儿在大楼里面，袁乔山虽然和大楼若即若离，但是消息还是有的。 “确实有这事。”胡为民承认了，反正这事没必要瞒着郎青。 “不会把人都迁走吧？”郎青问道。 “没有，据说是往上面展，她们把周边几个街区的顶楼都买下来了，底下的住户不动。”胡为民是知情者，因为有些事必须通过他来解决。 “这么说来……北郊基地以后就彻底对外了？”郎青并不是凭空猜测，这是他和葛功明研究了半天得出的结论。 一直以来他们都感觉北郊基地有些不安全。 “可惜了，要是早点做出这个决定多好？现在才扩建大楼就有些鸡肋了。”袁经理看了看四周。 “你觉得接下来没事了？”胡为民笑了起来。 “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海老头很要面子的，他答应下来的事，应该会办到，他的辈份又高，那边或多或少要给他几分面子。”袁乔山说道。 “就因为海老头是这副脾气，老太婆才会下套，等着老家伙自己往里面钻。”郎青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一个局，直到海老头出现，他才明白过来。 “这个局实在太深了，安排牛黑塔渡劫，是为了钓老白毛上钩，而老白毛同样也是诱饵，真正的目标是那只海东青。”袁乔山只能摇头，他和李大妈认识一百多年，从来没想到李大妈这么厉害。 “海老头也不是目标。”胡为民低声说道：“有人告诉我，那边似乎准备玩一把大的，所以李大妈才会设这么个局。” “这样说来，海老头其实并不知道这些。”郎青顿时愣住了。 “地位高并不意味着受重视，再说，海老头自己也不想管事。”胡为民呵呵笑了起来。 另外两位顿时也大笑起来，好半天郎青点头说道：“这样也好，两边至少能缓和一下。” “那可未必，顶多明争变暗斗。”袁乔山太清楚大联盟高层那帮老家伙的德行了。 “我倒是觉得李大妈有可能趁这个机会反击一把。”胡为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纯粹就是直觉。 ……………… 大楼恢复了平静。 修炼的继续修炼，闭关的继续闭关，搞物流的继续搞物流，做电商的继续做电商。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的下午，俩熊孩子慌乱的叫喊声打破了大楼的寂静。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也搞出人造福地技术了，正放在网上卖呢！”熊孩子的哥哥径自冲进了卧室，一边喊，一边拍打着笼子。 江宁还缩在笼子里面呢，他又开始闭关了，这次是真正的闭关。 看到兔子没反应，熊孩子的哥哥正打算伸手去拉，没想到他妹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拎到了旁边。 “痛痛痛，干嘛！”哥哥恼了。 “谁让你乱动？万一不能打扰呢？会走火入魔的。”妹妹板着脸训斥……当然这不是真话。 谁知道江宁此刻在干什么？这家伙虽然在闭关，但是闭什么关也是有讲究的。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懵懵懂懂的小丫头了。 她已经知道，什么都没干，并不意味着清白……说不定暗地里很污的。 “快醒醒。”小丫头片子拿了一根棍子桶了桶笼子里面江宁。 哥哥翻了翻白眼，他没觉得这和他想做的有什么区别？ 难道这样就不会走火入魔？ 偏偏他还不敢抱怨，谢家有性别歧视，梅家也有，甚至更厉害，简直是性别压制，他老爸都快被老妈压制成薄片了，他被老妈和妹妹双重压制……反正也够薄了。 笼子能够隔绝内外，声音什么的都不能够穿透，甚至震动都穿透不进去，但是挡不住棍子。 “干嘛？”江宁醒了，他打开笼门，从里面伸出了脑袋。 “人造福地技术被人破解了，有人正在网上卖呢！”小丫头连忙说道。 “是吗？这么快就搞出来了？”江宁摸了摸下巴，他看上去一点都没在意。 过了片刻，他从笼子里面钻了出来……没办法继续闭关下去了。 “你好像不怎么在乎！”熊孩子的妹妹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小丫头片子本来就敏感，自从被江宁上过课之后，就变得更敏感了，兔子稍微有点举动，她立刻就有反应。 “在哪儿卖呢？”江宁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 正问话的工夫，又有人闯了进来，这一次人挺多，有母老虎，有吕玉翎，还有隔壁的马家骅和楼下的苟德生。 “你知道吗？有人在寻宝网上卖人造福地。”胡娇娇抢先问道。 “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江宁朝着小丫头努了努嘴。 356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好像一点不急。”胡娇娇一脸狐疑地看着这只兔子。 她虽然和江宁没什么瓜葛，但是她也敏感，特别是被兔子忽悠过几次，她对兔子的观察一向都很仔细。 江宁耸了耸肩：“这没什么，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被人破解是免不了的，属于迟早会生的事，特别是咱们的人里面出过内奸，连灵药都可以偷出去，我就越确定了这一点。” “还有呢？”胡娇娇盯着江宁的眼睛，她要确定这只兔子有没有撒谎？ “我已经有替代人造福地的东西了，你们以为我之前忙那些干什么？”江宁冲着笼子指了指。 “你打算用《葵花宝典》来代替人造福地？”胡娇娇瞪大了眼睛。 “什么《葵花宝典》？小心我告你诽谤。”江宁不乐意了，以前说《葵花宝典》还行，现在明明已经没有后遗症了。 老是这样乱叫，对推广会有很大的负面作用。 “人造福地已经是淘汰技术了。现在北郊基地那边已经升级到了2o版，天地元气理论上是四倍，实际上接近三倍，大楼马上也要扩建，到时候大部分的房间都会接近我原来房间的标准，也就是理论上六倍，实际上四点五倍，人造福地直接升级成人造洞天……这个不会再卖了。” 最后那句话是他被胡娇娇瞪得毛，随口加上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还忧心忡忡，这下子好多了。 “为什么扔到寻宝网上卖？那个破网不是快倒了吗？”小丫头想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当然只能扔到那边卖，如果在这边卖的话，万一我们强行终止交易怎么办？”江宁用“你是傻瓜吗”的眼神看着小丫头。 小丫头被看得很不自在，这让她感觉自己像傻瓜。 熊孩子大多不肯吃亏，小丫头目露凶光，突然狠狠地踩了江宁一脚。 下一瞬间，她痛呼一声，捧着脚跳了起来。 “不会吧？你才闭关多久？就这么猛了？”胡娇娇瞪大了眼睛。 “那倒不是，我只是做了一件贴身铠甲，和身体百分之百贴服，没有丝毫空隙，胸部采用活动设计，不会影响呼吸。”江宁一边解释，一边拉开了外衣。 果然里面有一件样子很奇特的铠甲，明明是铠甲，硬质的那种，却没有累赘的感觉，和身体完全贴服，看上去更像是紧身衣，颜色是纯黑的，表面异常光滑，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金属。 “这算什么？”吕玉翎疑惑地问道。 “代替练体啊！我确实没一身乌龟壳，不过可以做一身乌龟壳出来，而且能更好地配合那些弹簧。”江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对硬壳一向比较在意，飞行套装，装逼套装全都有硬壳，只不过以前走的是外套路线，现在他转成内衣了。 “底下怎么办？会不会磨得厉害？”吕玉翎看了看江宁的裤裆。 “放心，有特殊设计，不会摩擦，而且以后用不着担心撩阴腿了。”江宁显得异常得意，是男人，全都忌惮这招。 “那招兔子蹬鹰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吕玉翎一点不给兔子面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人家已经很久没往那招了。 就在这时，又有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不好了……” 来的是王八女孩。 一进来就看到那么多人，她微微一愣，然后“哦”了一声：“看来那家伙已经知道了。” 被这家伙一打岔，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人造福地上。 “你就算再不在乎，至少也看一眼啊！”吕玉翎叹道。 “好吧，看一眼就看一眼。”江宁无可奈何地溜达到电脑边，开机，打开浏览器，点开寻宝网。 用不着搜索，寻宝网主页顶上好大一个广告呢！ 不过让江宁在意的不只是这个广告，还有旁边的一则通告，那个通告也很显眼。 他随手点开了通告。 “从即日起，本网站为了规范交易，让商家放心，也让顾客满意，将对交易规则进行以下修改，第一，所有的交易都将公开，并且能够跟踪……第二，所有商家都必须实名登记……第三……第四……” 江宁不停地翻着。 那根本不是什么通告，而是一套全新的规则。 “这有什么好看的？”吕玉翎拍了拍江宁的脑袋。 “好看，非常好看，这关系到寻宝网的死活……看来他们不会死了。”江宁淡淡地说道。 本来旁边的那些女人都不在意，听到这话，她们这才注意起那些规则。 “这些东西好像都是从x东上抄的。”小丫头看了看江宁，此刻她正踩在江宁的右脚上，用力踩，整个身体都踩了上去。 小丫头心眼也不大。 “稍微改动了一些。”江宁喜欢实话实说，这里面确实改动了不少内容，毕竟两边还是有区别的，一个是为大客户服务，另外一个针对个人用户和商户。 “寻宝网真会咸鱼翻身？”胡娇娇有点不敢相信。 她一直在关注寻宝网，很清楚那边已经崩成什么样了。 “你看，这上面写得很明白，因为前一段时间的问题，导致了很多商户的损失，他们打算尽可能弥补。然后他们设了一个时间点，这个时间点正是x东出现的那天，锁定那天的数据，只要在那之前没动过任何积分，他们都是承认的，动过之后如果赚了的话也承认，赔了的话则不承认……”江宁说出了其中的关键。 “大部分人都赔了啊？”熊孩子的哥哥也插了进来，他看到妹妹拼命踩兔子的脚，居然也想这么干。 江宁毫不客气地拎住小猴崽子的脖颈，一把扔了出去，对男孩，他一向不会惯着（这是谢家的家风）。 “他好像说得没错，大部分人都赔了。”胡娇娇问道。 “这叫愿赌服输，因为在那个时间点之后动的人，全都带有投机心理，赔了也只能自认倒霉，而那些没动的人，有的可能根本没看，另外一些则是破罐子破摔，干脆赌寻宝网能够挺过去，知道这叫什么吗？”江宁问道。 “忠实用户。”还是胡娇娇明白，毕竟是电视台的，见多识广。 “没错，一个网上交易平台一旦还拥有一群忠实用户，就说明人气还没散掉，起死回生并不是不可能的。”江宁解释道，紧接着他又点开了那个人造福地的广告：“这也是一个关键，就算大联盟那边原本打算放弃寻宝网，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他们完全可以强行夺取寻宝网的控制权啊，这样一来寻宝网就成了专门为山寨版人造福地而存在的一个平台，这个游戏照样可以玩下去。”胡娇娇觉得自己找到了破绽。 “不可能的，这个游戏玩下去的前提是仿造出人造福地的人能够赚钱，妖怪的世界可没有一种流通货币，以前积分就相当于货币，现在的x币也一样，想要让积分和x币有价值，就必须让这两样东西得到认可，并且流通起来……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江宁停顿了一下。 “什么可能？”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她们都听不懂，但是感觉很有意思。 “除非直接以物换物，所以干脆拿x币交易。”江宁回答。 “这怎么可能嘛！那不是便宜了x东？”胡娇娇根本不相信那边会这么做。 “那不就得了？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老家伙咬牙认账，甚至从自家身上抠下一点肉来，帮着寻宝网强行撑过去。”江宁说道。 “这不是麻烦了吗？咱们好不容易把寻宝网打垮，现在寻宝网又起死回生了……”小丫头片子急了。 “这倒未必。”江宁的心很定。 “为什么？”旁边的人都感到奇怪。 “如果我是寻宝网的拥有者，我肯定会趁机脱离大联盟的掌控，宣布自己是中立第三方势力，现在这个时候主动权掌握在寻宝网手里，大联盟不敢来硬的，当然……如果寻宝网的拥有者能够为大联盟舍弃一切，大公无私，先人后己……”江宁开始满嘴跑火车。 “得了得了，别再说了。”胡娇娇很清楚这不可能：“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怀疑，山寨版人造福地就是你放上去的了。” 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结果看到江宁左顾右盼，好像对墙壁很感兴趣似的。 “卧槽，这不会是真的吧？”胡娇娇多敏感，一下子就感觉出问题了，这只兔子摆明了心虚。 不只是她，旁边的人也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原来是直接抽锅啊！”胡娇娇猛然间想起过年时的那件事了。 当初江宁想要用釜底抽薪的办法保下老街，结果遇到一堆麻烦，结果曹胖子直接来了个抽锅，别说老街保下来了，今后都没人敢去碰。 很明显，这个也是直接抽锅。趁着寻宝网最落魄的时候，把寻宝网拉出来，让它变成中立派。 按照中国人对叛徒的痛恨绝对大于敌人的习惯，大联盟最恨的对象说不定就成了寻宝网，而寻宝网对大联盟肯定也会多加提防。 这边等于多了一道缓冲。 357太监逼着皇帝做决定 “这件事真的是你干的？” 问这话的仍旧是胡娇娇，不过此刻旁边已经没那么多人了。 胡娇娇是先回去报告她老爸，然后再过来的，除了她，房间里面也就只有胡兵和元月灵，后者对此同样感兴趣，也必须搞清楚这件事，这是她爷爷的命令。前者是放心不下名义上的妹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被骑走怎么办？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干了。”江宁轻叹一声。 “因为控制不住？”胡娇娇问道，她已经猜到了原因。 大楼为什么被推到风头浪尖上？为什么一步步走到现在？ 还不是因为人造福地？ 当初刁成来袭，使得这个秘密彻底泄漏，从那时候开始大联盟就步步紧逼，一次次挑衅。 之所以搞小联盟，说穿了就是小规模扩散，释放一下压力，从大楼一家承担，变成整个小联盟一起承担，同时也让那边看到获取这项技术的可能。 “另外就是赚钱，你没看到寻宝网那边的价格吗？”江宁问道。 “那倒是。”胡娇娇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寻宝网上卖的价格绝对是x东上的正版货的十几倍，而且正版货的服务不要钱，全免费的，山寨版却要收费，价钱还不便宜。 江雷锋又不是活雷锋，人家做好事不留名，但是要钱啊！ 有人会不愿意付钱吗？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最需要人造福地的不是普通妖怪，而是那些大妖。 天地元气从明末清初开始渐渐衰弱，距今三百多年，这期间有晋升大妖的，却没有闯过天地人三劫的，最贴近成功的就是归二爷。 归二爷本来也不可能成功的，他能成功，多亏了人造福地。 不知道有多少老妖怪为当初没能下定决心而后悔。 他们总以为天地元气的衰弱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恢复，一直这么拖了下来，结果越往后，情况越不妙。 老乌龟就是实在拖不下去了，不得不强行渡劫，说穿了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现在有了人造福地，最在意的就是那些大妖。 这一次他们绝对不会犹豫不决，已经吃过一趟亏了，谁都不敢保证将来会不会更好？肯定会尽快渡劫。 “之前我掐着人造福地不给，也就难怪那帮老妖怪狗急跳墙了，虽然那帮老家伙肯定有门路借别人的人造福地一用，但是毕竟不如自家的安全。”江宁说出了自己放手的目的。 “你觉得这样就没人会找咱们的麻烦了？”胡娇娇不敢苟同，她老爸是混官场的，最清楚人心险恶。 “我当然不会这么幼稚，该找麻烦的，还是会找咱们麻烦，不过有一点你没办法否认，大部分老妖怪会选择旁观，不会像以前那样，稍微一挑逗就来找我们的麻烦。”江宁现在有底气和那些老妖怪放对，但是他反倒不想这么做了。 这就是他的脾气。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他曾经结过的仇家差不多有一个加强连，以他现在的身份，想要让那帮人吃不了兜着走，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没这么做……甚至想都没想过。 实力不如人的时候，只能玩硬的，玩阴的，没皮没脸没下限。只有当自己有了实力，才能做到宽容大度。 这就是江宁的人生哲学。 “那咱们这边的凝聚力不也没了？反正从寻宝网也能买到他们要的东西。”胡娇娇有点气不过。 江宁压根没在意，他不紧不慢地回答：“这是不可能的。第一，这边卖的是一连串服务，从人造福地的定位，到建造，再到维护。那边就只有建造，甚至建造也只是给一张图纸，需要人造福地的势力得自己施工。 第二，我之前答应过荣妈她们，接下来会把精力放在炼丹上，把归元丹给弄出来……你应该知道归元丹这玩意儿能派什么用场吧？” 胡娇娇确实知道这件事，她也是住在这里的，同样她也知道归元丹这玩意儿的用途。 再联想到最需要人造福地的是那些大妖，而大妖需要人造福地的原因是为了渡劫……她有点明白江宁的意图了。 紧接着她又想起外面的那些谣传，那些谣传全都和渡劫有关。 “你打算用这来代替人造福地？”胡娇娇问道。 “北郊基地已经重建，大楼也即将扩建，相当于福地升洞天，要说吸引力，这边仍旧不缺，再加上还有归元丹，反正对大妖来说，我们这边的吸引力一点没减，但是远没以前那样遭嫉恨。”江宁干脆摊牌。 胡娇娇松了口气，她可以回去和老爸交差。 “我光和我们说没用，你得站出来解释，要不然有可能造成人心浮动。”胡兵在旁边说道，他纯粹就是出难题。 “谁会人心浮动？”江宁翻了翻白眼：“是你吗？” “怎么说话呢？”胡兵怒了，换成以前他早拔拳头了……现在以说服为主：“你不怕那些擅长炼丹、制器、阵法、符篆的家伙人心浮动？还有秃子那样的呢？” 江宁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前面那些他并不担心，他能够拉拢住这些妖怪，靠的是本事。 另外他和这些妖怪之间还有一层师徒关系。 后者就难说了。 秃子从来都不是这边的铁杆支持者，之所以站在这边，完全是因为利益。 “也不急着这几天吧？等我闭关结束吧！”江宁暂时不打算想这些。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危机公关……我想起来了，这危机是你自己搞出来的。”胡兵越想越不甘心，他都跑过来了，这只兔子居然还想着闭关。 “不至于这几天都等不了吧？”江宁在琢磨要不要弄个专门闭关的地方？深埋地下，还得不让任何人知道……或许干脆弄得象保险箱一样，打开关闭还得有密码。 转念又一想，他还是放弃了。 以那头母老虎的脾气，就算他真得躲到保险箱里面，这女人也会用乙炔切割机把保险箱给割开。至于躲到没人知道的地方？除非永远别出现，要不然等着算后账吧！ “好吧好吧，我来搞定。”江宁妥协了。 “怎么搞定？”母老虎瞪着兔子，这家伙如果不给一个清楚明白的回答，就别想让她放手。 元月灵掏出了锤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她不相信兔子刚弄的硬壳能挡得住她的铁锤。 “这还不简单，我立刻安排人对大楼进行翻修，你们几个负责把归元丹的消息放出去，对了，你们再顺便弄一个悬赏，找一下《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当然也没必要限定死这部，如果有类似的，效果差不多的也行。”江宁随口说道。 他敢把人造福地放到寻宝网上买，事先就已经考虑过接下来每一步怎么走？ 就像所有的企业一上来做低端，等到站稳脚跟之后，会一点点转向高端一样，他也打算这样做。 高端的利润丰厚，顺便还能聚集人脉，投资又小，风险也低。 当然他也不打算放弃低端，不过今后新的东西出来之后，只会在小圈子里面流通。 他设想中的小圈子甚至都不是小联盟。 象洛老大那样的大妖，还有柳艳紫她老爸，和这边根本就不是一条心。更不用说鄱阳盟里面还有一头河马呢！那就是个仇家，这样的家伙在小联盟里面数量不少。 所以他打算另外再搞一个小圈子，只有真正的自己人，才能够进来的小圈子。 358大楼再扩建工程 “吭哧，吭哧，吭哧……” 兔子很不爽。 他一边啃着胡萝卜，一边看着大楼，一张脸像是刷了糨糊似的，又像是谁都欠了他两百万。 现在的大楼仍旧是当初那种群魔乱舞的模样。 当初他没看懂，现在他看懂了，整幢大楼居然就是一个傀儡，巨型机关傀儡，还是级无敌触手怪。 这玩意儿的核心部分一时半会儿还没找到……这才是最顶级的傀儡，找不到核心部分就不容易被摧毁啊！ 他有点怀疑核心在地底。 “快点，给我快点干活。”心情不爽，他干脆拿别人出气。 他原本是用不着来的。谁家的董事长、ceo整天跑工地？人家只需要做决策。就算他还兼着设计师，那也只需要出图纸，只有监工才会盯着别人干活。 江宁转头看了一眼胡娇娇。 那他喵的才是监工……专门盯着他的监工。 旁边喵姐是监工二号，还醉眼朦胧，这家伙最近好像挺悠闲，又开始泡酒缸里面了，再往后还有吕三、梅四……一直排到松鼠二十二、雪貂二十三，反正这些也都是监工。 当初这帮家伙可都是爬过脚手架，拧过螺丝的，现在全都成领导了。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现在干活的人多了嘛！谁的名下没有十七八个小弟？另外触手的数量也多了不少，脏活、累活、苦力活全都是这些触手在干，剩下的也就是一些拧螺丝，焊铁架，穿管子，绕铁丝之类的技术活。 突然，脚底微微传来一阵震动。 那是地铁……大楼的专用地铁。这玩意儿和下水道是平行的。 现在整个x市的下水道全都被野丫头的小弟们占领了，成了这些水耗子的基地，还沿着下水道管开了这么条隧道，隧道的一头是这里，另一头在北郊基地。 之前小狐狸它们抱怨堵车，其实根本没必要，它们完全可以坐“地铁”的，唯一的问题是味道不太好闻，那里面比较臭，一股下水道味。 此刻这辆地铁当然不可能是运老鼠过来，那里面装的是建筑材料。 当初大楼第一次翻修的时候，全都是靠朱世禄、牛守义他们手拎肩扛，才把轻钢龙骨、不锈钢网，铁板网之类的东西搬进来。 现在就用不着了。 “你小子总算是扩建大楼了。”老王八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 这一次可不是分身，而是真身……仍旧穿着那身蓝色的丝绸大褂，看上去像是清朝末年穿越过来的土老头。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江宁翻了翻白眼。 “和我孙女有关系，这总行了吧？”老王八现在对兔子已经没什么脾气了。 再说，他也知道大楼就算扩建，也和其他势力没任何关系，住在里面的只可能是大楼的成员，以后基本上不会再加人了……他倒是可以琢磨一下旁边的几个街区。 这次大楼扩建绝对是大手笔，前后左右总共九个街区一起动工，而且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从头顶上走，九个街区头顶上方全都是轻钢龙骨结构，互相之间连成了一片，只不过普通人看不到。 “对了，旁边那些是什么？怎么感觉雾蒙蒙的？”老头问道，他感觉不太舒服。 “雾霾呗，现在的空气就是不好。”江宁耸了耸肩膀，现在他心情不好，别想从他嘴里掏出实话来。 “狗屁雾霾，有这样的雾霾吗？你小子给我打马虎眼。”老头撩起了袖管，他突然现和这只兔子不能客客气气的。 “行了，我说，这么大年纪有必要那么大好奇心吗？”江宁嘟囔了一声，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老王八，甚至都用不着动拳头，老王八放出结界，他就受不了：“那是法阵，一方面是防止有人侵入，相当于一座立体的警戒网。另一方面是为了阳光，大部分阳光会被传送到大楼里面，咱们大楼缺光啊。” “你可太缺德了，这让底下的住户怎么晾衣服？”老王八连连摇头，他难得能够占领道德制高点，以前尽被江宁喷了。 “得了吧，你会在乎那些人晾衣服？”江宁又翻了翻白眼。 “最后问你一件事，你什么时候开始炼归元丹。”老头说了半天，其实还是为了这件事。 “你怎么也来催这件事？就不能等我闭关完毕吗？”兔子用力啃了一口胡萝卜。 “马上就快年底了，接下来又是春节，我不觉得你会在春节里面干活，然后就得拖到二月末。”老头掰着手指头算日子。 “你不至于这么急着变成石块或者铁疙瘩吧？”江宁上上下下打量着老王八。 “怎么说话呢？”老王八已经把袖管撩起来了，他在考虑或许先揍这只兔子一顿再说。 “给你一句忠告，渡劫有风险，闯关需谨慎。”江宁这一次倒是认真的……当然这也和他感觉到老头要揍他有关。 听到这话，老王八放下了手，他吧嗒了一下嘴，有点无奈地说道：“我不急，但是有人急啊！你以为洞庭湖联盟就我们几个老家伙？你以为凭我们几个就能支撑这样的场子？” 江宁以前不知道其中的底细，不久之前刚刚知道。 老王八就相当于掌门，洞庭湖联盟里面确实以他为老大，但是他背后还有好几位太上长老，这些太上长老大部分都和归二爷一样，已经进入了人劫，此刻正处于不死不活的状态。 另外在大联盟里面能够排到前面几位的势力，肯定有一个类似李大妈、叱、海老头这样的老家伙坐镇，这帮老家伙也是有需求的。 “我不敢打包票，只能说尽可能去做。”江宁难得认真起来：“不过有一件事我得说清楚，像现在这样根本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和胡娇娇不一样，老王八对江宁正在搞的功法还是挺在意的。 “你弄得应该差不多了吧？”他低声问道。 “没有这一堆事的话，昨天就应该完成了。”江宁没好气地说道。 老王八沉思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那你还是去闭关吧，我会和她们打个招呼的，不过你得告诉我，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我最多只需要一个星期，其实我大部分东西都已经完成了，甚至都已经测试过了，牛黑塔渡劫那天，我给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她们的护甲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只不过那是试验品。数据取下来之后我做了修改，原本打算重新再整合一下的。”江宁不停地抱怨着。 “行了行了，看这事闹的。”老王八多少也有点尴尬，这件事的背后有他和胡为民的手尾。胡娇娇代表的是胡为民，他的乖孙女代表的是他，这其实是他们俩的意思，只不过俩丫头拿着鸡毛当令箭，做得有些过火了。 ……………… “总算解脱了。”江宁伸了个懒腰。 “谁让你瞒着大家？”喵姐在一旁轻哼了一声：“如果我或者小薇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内幕，稍微帮你暗示一下，胡娇娇和元月灵绝对不会这样乱来。” “这还是我的错？”江宁不乐意了，他看了看左右，然后直接一个心灵感应：“这件事里面的水深着呢！李大妈让我别乱说的。” “连元老头和胡为民都不能知道？”喵姐疑惑不解。 “李大妈没提胡为民，不过元老头应该知道一些内幕。”江宁悻悻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喵姐感觉有点不值得。 “因为没必要，大部分东西都已经搞定了，不过有些东西还没做出来，所以还没办法最后整合到一起，程安澜那边正加班加点干呢！”江宁耸了耸肩膀。 “那你为什么还一副苦大仇……”喵姐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已经猜到其中的原因。 这只兔子是故意的。 不管是博同情，还是想偷懒，反正他都有理由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很委屈，很无奈……反正这口黑锅肯定是胡娇娇和元月灵背。 另外这家伙板着一张丑脸，还可以顺理成章地躲在这里偷懒。 “你行啊！”喵姐拍了拍江宁的肩膀，突然就是一个过肩摔。 她和谢小薇、吕玉翎研究过江宁的新装备。 这套装备确实很厉害，但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不能被贴身。 一旦被贴身，也就意味着没有任何间距，想要闪避就变得不可能，如果是真正的高手，还能够运用劲道动反击，但是这种只会利用系统的水货就不行了。 “让你坏心眼，让你想偷懒，让你骗人……居然敢连我一起骗。”喵姐一边嚷嚷着，一边用脚猛踩，她踩的是脸，只有这里没装甲。 用不着担心会出事，这只兔子身上最厚，也最结实的就是脸皮。 死不了的。 359群魔乱舞和鸽子笼 满地都是乱七八糟的电线，角落里面扔着样子稀奇古怪的零部件，桌子上到处都是线路板，在这个“大垃圾堆”里面忙碌着的是十几个不修边幅，满脸胡子茬，头凌乱似乎很久没洗的白大褂。 什么叫研究猿？ 这帮家伙就是最好的诠释。 江宁挑的还不是普通的研究猿，而是单身猿，无牵无挂那种。这样既能够集中精力，也能够拉进他的小电影教……这群都是骨干分子，铁杆信徒，每个人都是麒麟臂五级。 不过江宁来这里可不是和他们探讨小电影的，更不用说他还带着喵姐呢！ 此刻他和喵姐在旁边的一个房间里面，这里就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件护甲……勉强能算护甲，因为这玩意儿还只是半成品，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乱茧团。 是茧团，不是线团，更不是麻团。 茧团、线团、麻团的区别在于粗细，麻团最粗，线团已经很细了，茧团更细，麻团抽出来的是麻绳，线团抽出来的是线，茧团抽出来的是丝。 “你不打算走生化危机的路了？”喵姐对那天穿的护甲没有一丝好感，那玩意儿太难看了，她不介意被人认为是女妖，但是女丧尸却有点接受不能。 “因为没必要，人体又不是很重的东西，而且加太快，脑子什么的都受不了。”江宁突然问：“那天战斗的时候，你没感觉到头晕什么的吗？” “那天又没我什么事，老白鹤一路踩着陷阱过来的，被你玩惨了，我、谢小薇和吕玉翎原本以为会有一番苦战，结果……尽打酱油了。”喵姐倒是没觉得不满，她不是热血暴力男，反倒更接近实用主义者，能够躺赢，那是再好不过。 “这是什么？”喵姐突然指着护甲内侧的一些金属圆片问道。 那玩意儿绝对不是增强防护用的，而且后面还拖着电线，看着就瘆人。 “还记得我为了对付黑地狱明的东西吗？”江宁不答反问。 “记得，不就是在体内制造一个特殊的力场吗？”喵姐对黑地狱还是挺忌惮的，她的身上也有同样的装置。 不只是她有，谢小薇、吕玉翎、甚至小狐狸它们和果子狸也都有。 “这些金属圆片的作用也差不多，用力场强化的皮肤，强度相当于铝合金，肌肉的强度接近于钢，让各种内液保持固定状态，省得像茶杯里面的水一样，茶杯动一下，里面的水就晃来晃去。”江宁尽可能地用喵姐能够理解的方式来解释。 喵姐瞪大了眼睛。 她完全能够理解江宁的意思。 这不就是果子狸、老王八、巴大婶和归二爷他们的能力吗？如果米莉按照原来的路继续走下去，最后也会通往这个方向。 “你成功了吗？”喵姐有些急切地问道。 “当然成功了，只不过持续的时间不能太长。”江宁颇有些遗憾。 “你还嫌不够？”喵姐翻了翻白眼，不需要种族天赋，不需要修炼，就能够拥有强悍的防御力：“这个你打算公开吗？” “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江宁郁闷了：“我还另外准备了一套东西，那才是公开的，而这一套就我们几个……” 喵姐盯着江宁。 江宁被盯着难受，不得不改口：“顶多再加上小狐狸她们……果子狸算了，这家伙大嘴巴，它也用不着。” “给米琪和米莉也准备一套。”喵姐说道。 “米琪根本用不着，她现在根本就不会上战场。”江宁觉得浪费。 “别那么功利好吗？”喵姐很想掐着这家伙的脖子说话，这样能够增加点力度。 “好吧，再增加两套。”兔子服软了。 喵姐松了口气，还好对这只兔子可以进行“说服教育”。不过考虑到这家伙实力提升得太快，“说服教育”起来也越来越费劲。 “另外一套呢？”喵姐问道。 “就是之前给你们的那一套，叫‘生化危机套装’或者‘触手怪套装’都行。”江宁重来不做无用功，淘汰的产品给别人用，这已经成了惯例。 ……………… 对于普通人来说，庙后街仍旧是庙后街，每到星期六，星期天，这里仍旧热闹非常，满大街都是摆地摊的。 如果有熟悉这里的人甚至会现，现在的集市比以前更热闹了。 道理其实很简单，因为某些缘故，这里不但没有小偷，也不会有收保护费的，更不可能看到城管，同样这里也不会有欺行霸市，随便摆摊，乱占通道的行为……以前有，据说这些人全都到毛里求斯摆摊去了，之后就再也没人敢这么干。 没人能够看到头顶上方已经多了一个巨大的建筑物，一个完全由轻钢龙骨和铁丝网构成的建筑。 这座怪异的建筑物如同一个巨大的树冠，遮挡在大家的头顶上方，又像是一片乌云笼罩在九个街区的上空……不过最像的还是侵略地球的外星生物的飞船，这些外星生物全都是触手怪。 触手，到处是触手，不但有无数上上下下的巨型触手，还有很多小触手怪在支架上攀爬、忙碌。 这既是在工作，也是在修炼。 那个套装最后还是被定名为触手怪套装，为了摆脱生化危机的感觉，特意加重了金属质感，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黑客帝国》里面那些章鱼机器人差不多。 反正，触手怪已经成了大楼的新标志。 在拥挤的人群中，几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捧着大大小小的纸箱子往前走。 “为什么要我们自己动手？”张海伦捧着一个大纸箱子，里面装着她的东西：“叫搬家公司不就行了？” “别抱怨了，才这么几步路，再说，重的东西又用不着你扛，有苦力的。”林雪扫了一眼身后。 四眼和十三各看着五个大箱子，小胖子被十几个箱子压在底下，那些箱子就像是叠罗汉一样，换成以前小胖子早就被压扁了，能够支撑下来，说明他修炼得不错。 “这房子看起来挺老的。”张海伦打量着她们即将入住的地方。 和曹胖子、江宁一家差不多，张海伦、林雪她们也被安排在了沿街的那一圈房子里面。 大楼所在的这个街区，整个中央部位全都已经被他们给吃了下来，只有沿街的那一圈房子仍旧保留着，大部分还是原来的住户，不过也有一些给了外围成员，不只是张海伦她们，还有程家（包括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也包括程家四小和程家负责研究所的那些人）。另外陈倩、陈宜灵这俩霉女也住了进来。 “嗨——”程家的那个小男孩冲着张海伦、林雪打了个招呼：“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是啊，以后就是邻居了，你们姐也住这里？”张海伦随口问道，她和程安澜接触不多。 “怎么可能？那不是太不方便了吗？她们住在前面。”男孩还不到十岁，不过他什么都懂，程家上上下下也都知道程安澜、克莉丝汀娜、米雪和江宁是那啥关系。 “过年之后我爷爷也会住过来，不过他同样不住这里，而是斜对面那个街区。”旁边一个女孩指了指东南角一片房子。 “我和胖子的一家也会过来。”四眼转头看了看被一堆箱子埋在底下的小胖。 “那个空手道五段呢？他也住这里？”程家的小男孩问道。 “他啊！虽然有他的房间……不过我相信他不会回来住的。”张海伦一脸寒霜。 “这个家伙整天烂在外面，以前他还知道节制，怕活不过四十，现在又有得爽，又能够修炼，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泡在那种地方。”林雪则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人各有志，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 “需要我帮你们搬东西吗？”小男孩看了一眼胖子。 “用不着，有的家伙需要锻炼锻炼，身为一个修士，怎么能长一身肥肉呢？”张海伦冷哼一声。 “我们还给他制定了减肥计划。”雀斑女孩也插了一句。 “知道，我听说过。”小男孩点了一下头，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三个女人和小胖子之间的恩怨，再说小狐狸它们也经常会过来，她们明显已经受了小狐狸它们的影响，完全可以想象所谓的减肥计划是什么东西？ 不过这管他屁事？ “要进来坐坐吗？”张海伦出了邀请。修士讲究的是法地侣财，法现在有了，地也有了，接下来需要考虑的就是侣和财，那些妖怪用不着考虑，那俩霉女是不予考虑，这样一来最合适的就是程家了，另外她还想借程家作为跳板，搭上江聪、江勤。 说实话，她现在有点后悔，当初太不给那只兔子面子了。现在服软她又不愿意，那会被看轻的。 张海伦抱着箱子进了房子，整整一幢楼都是她们的，三下有三层呢！ 不过一进去她就傻眼了。 “怎么这样小？”她大叫了起来。 程家四小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之前他们也有过同样的经历。 这房子看着像是一幢，实际上只有前面一部分，后面都被大楼占据了，更让人郁闷的是里面的构造就像是笼子，每个房间都很狭小，高度也低，和胶囊旅馆差不多。 这样小的空间，显然不可能有客厅，更别说是厨房了。 “好……好像还没浴室，没浴室也就算了，厕所呢？”张海伦叫了起来，她已经忘记了形象。 “努力修炼，早点达到能够辟谷的程度吧！”程家的小男孩一脸苦笑。 “这只兔子%￥#&*”张海伦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那家伙的本事绝对没得说，但是脑子有点问题，喜欢搞怪，还特别抠门，对他的设计，你们就别报什么期望了。”小男孩耸了耸肩膀，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不过有一点你得承认，这里的天地元气绝对没得说。” 360掐死兔子 “从今往后咱们就要住在这种笼子里面了？”喵姐的眼角微微抽搐着，她想掐死某只兔子。 确实很像笼子，还是关小动物的笼子，大小不会过四个平方，高度顶多两米，基本上别想放什么家具了。 “也不算小，米琪和米莉她们不是已经住出去了吗？小狐狸它们现在也有了自己的房间。”江宁很高兴，他是真的很高兴，总算用不着整天看到那几个讨厌鬼了。 “你啊！就为了摆脱她们，把所有的房间全都弄成这样。”谢小薇直摇头，她敢肯定这是原因之一。 她很清楚江宁的性情。 这只兔子是绝对不会顾全大局的，相反，他完全有可能为了某个理由，让大家一起跟着遭罪。 在谢小薇的旁边，小狐狸它们一个个怒目而视，虽然它们的房间就在隔壁，甚至还有互通的小门，但是它们全都感到很不满，这是要强行拆散它们和姐姐啊。 “这不是挺好吗？米莉和米琪住，胡娇娇和季彩云住……”他还没想好梅家怎么安排？小丫头是要搬出去的，这个他承诺过，梅雪莹怎么办？一家三口一起住？或者全都分开？ “这也太小了吧？”吕玉翎同样是一脸不满，她也有种掐死兔子的冲动。 “不小，咱们又不是普通人，你看和尚的禅房，大部分和尚都是通铺，有自己房间的都不得了，不是方丈、就是监院。咱们这属于规格待遇。”江宁永远是有一套说辞的，他浑身上下最厉害的就是那根舌头。 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都不想听他的胡扯，她们已经交头接耳起来了。 “今晚吃什么？”吕玉翎问道。 “手撕兔怎么样？听说朱世禄做兔子的手艺进步不小。”喵姐早就想尝尝了。 “那是当然，点的人多呗！”吕玉翎回了一句。 谢小薇在旁边笑而不答，不过她身边的小家伙们可不是省油灯。 “听说有人提议，把兔子搞成x市的特色美食。”小狐狸在一旁插嘴。 “什么有人提议，那就是野丫头说的……不过响应的人确实不少。”吕玉翎和那份餐饮评分榜单也有一些关系。 “你们知不知道我很受伤？”谢小薇的那只小兔忍不住叹了口气：“因为某个家伙，我是各种躺枪。” “对了，我刚刚想起点事，去去就来。”江宁连忙闪人，房间里面的气氛太不对头。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撒谎，他确实想起点事来。 他得去找仓鼠男孩。 说实话，他已经有一段日子没看到这家伙了，都快彻底忘了。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二号小弟，资格仅次于果子狸。 ……………… “你也给我准备了一个房间……我不要。”仓鼠男孩非常坚决地摇了摇头，他又不是傻子，很清楚江宁的为人，这家伙抠门，很抠门，非常抠门，这样大方绝对反常。 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要也得要，你就把自己当作一个大型家具好了。”江宁毫不在意，他又不是和这家伙来商量的。 另外他也不认为这家伙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如果真那样的话，当初也不会立刻投降，乖乖地给他当小弟了。 江宁随手一拍，瞬间把这家伙禁锢住了。 爽啊！ 想想一年半前，他还打不过这家伙呢！当初被这家伙追得到处乱窜，狼狈不堪…… 一直以来，他都琢磨怎么收拾这家伙，以报当年追得他钻烟囱的仇？可惜一直没机会。 什么？说他心眼太小，这点仇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吧！他承认，记仇就记仇。 问题是这家伙成了自己人，还是他的小弟，不太方便下手。 现在办法有了，送给小丫头玩去，梅家那家风绝对了不得，反正这家伙的后半辈子算完了。 想到这里，江宁拖着仓鼠男孩就走。 “喂喂喂，你这是要干什么？小心我叫非礼。”仓鼠男孩感觉不妙，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肯定不是好事。 他喊话的声音颇响。 和逗比果子狸一样，仓鼠男孩也是属于江宁这一系的，众所周知，这一系的特征就是皮厚。再说这家伙也确实有潜质，当初面对实力还很弱的兔子，他说投降就投降，一点都没犹豫，丝毫都没感到羞耻，可见脸皮不薄。 听到他这一喊，旁边的人纷纷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江宁。 不但看，还低声嘀咕。 “卧槽，那套功法真的和《葵花宝典》有关，你看这不是出问题了吗？” “咱们要不要练？” “我觉得还是别练了，现在这样就很不错。” “苏飞可真可怜。” “可怜个屁啊！这家伙以前就好处不少，有了那关系，好处就更多了。” “本来我还挺羡慕那只兔子的，三大三小，没想到他还好这一口，完了完了，喵姐以后怎么办？”说话的这位没注意周围人全都离得他远远的。 下一瞬间，一道红光卷过，那家伙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险，好险，千万别乱说话。” “记住，祸从口出，整座x市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和耳朵呢！” “说兔子没问题，别涉及另外几位。” “……” 话题瞬间就变了，从幸灾乐祸变成了互相警告。 江宁没在意，他现在的皮越来越厚了，不但刀枪不入，还有伤害反弹功能……他拖着仓鼠男孩就到了小丫头片子的面前。 梅家全都在，一家四口也正在商量房间怎么安排呢！ “我帮你把这家伙抓来了，这就叫说话算话……对了，米琪隔壁那个房间就是为你们俩准备的婚房，我不算吝啬吧？”江宁说得很大声，他巴不得整幢的住户都听到，这是刷名声呢！要不然他的名声就臭了。 小丫头片子傻眼了，她没想到江宁会这样来，紧接着满脸通红，下意识地抬起脚……她马上又放下了，不久之前刚刚吃过亏，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此刻她很想扑上去狠狠咬一口……不过考虑到这只兔子弄了一身铠甲，恐怕也没下嘴的地方。 好像只有掐了，应该能掐死吧？ 小丫头在那里胡思乱想，梅先生却已经瞪大了眼睛，他可没想到女儿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还给自己找好了对象。 这也太快了吧？ “婚……婚房？我没听错吧？”他愣愣地问道。 “自由恋爱，没什么。”江宁安慰似地拍了拍老梅的肩膀。 他觉得这家伙挺可怜的。 梅先生转过头，愣愣地看着江宁，他有点理解不能。 “这是怎么回事？”梅太太双手一插，怒瞪着江宁，她也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这是我在衡山时承诺的条件，上清派的传承是她先现的，我纯粹就是捡便宜，所以我答应给她点补偿，她的条件倒也简单，一套婚房，一个对象。”江宁把仓鼠男孩拎了起来，然后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瞬间，一群老鼠突然间出现在他面前，十几只老鼠聚拢成一堆，总共五堆，每一堆都抬着一只被五花大绑的小仓鼠。 这些都是仓鼠男孩的分身。 刚才他去抓仓鼠男孩的时候，就给野丫头打了招呼，让她的小弟把仓鼠男孩的分身全都绑了起来。 对于这种事，野丫头一向很起劲。 “一号到七号，全都在这里了。”江宁冲着小丫头说道。 梅家两个大的，再加上一个小猴崽子在那里眨巴眼睛，一时半会儿还没明白过来，小丫头脸一红，吐了吐舌头，一把拉住仓鼠男孩的胳膊……跑了，一边跑，一边还嚷嚷：“我布置房间去了。” “别忘了买套。”江宁远远地喊了一嗓子。 回答他的是飞过来的一只鞋……仓鼠男孩的鞋，鞋是小丫头片子扔的。 “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所以我不打算要孩子。”江宁转头看了看梅家两口子，随即问道：“你们刚才在商量什么？” “没事，已经没什么可商量的了，本来我把俩孩子带在身边，就是为了督促她们学习，现在……小俊就和他爸住楼下吧，接下来我打算闭关。”梅太太顺势说道，紧接着她转头冲着老公和儿子微微一笑：“小俊的学业可不能拉下，我闭关结束之后是要检查的，如果他的学业没有进步的话，哼哼……” 她的眼睛在自家老公身上扫了两下。 梅先生身体一颤，脸色顿时绿了，然后他看了一眼儿子。 小家伙本来还没什么，被他老爸看了一眼之后，他的脸色也绿了。 这意思很明显，儿子如果舒服了，做老爸的就别想舒服，而老爸想舒服，那么儿子就别想舒服——他们俩总得有一个倒霉的。 看到梅家相爱相杀，看到梅太太一个眼神让父子俩全都脸色绿，兔子连忙闪人。 他怕继续待下去，连他自己也得倒霉。 他那不是……也有一腿吗？ 当然他也确实有事要做，他得把那两株灵木安置妥当，另外就是他的老祖宗也得找地方供起来，离开那两株灵木还不能太远，要不然老祖宗会不满意的。 现在那两株灵木仍旧是整座人造福地的中心。不过和以前不一样，他没敢把灵木放在自己的卧室里，那样的话，其他人又得跑他房间开大会来了。 那两株灵木被放在了天井里面，周围是一圈房间，其中有他的房间，有米莉和米琪住的，有胡娇娇和元月灵住的，有柳艳紫和季彩云住的，有梅雪莹住的，有小狐狸它们住的，最后就是给小丫头和仓鼠男孩的婚房。 另外他还有一项工作。 他得负责布阵，把这九个街区全都连成一片，成为一个整体，犹如一株大榕树般气息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顶部空间，不过这个顶部空间对于普通人来说，必须是隐形的，甚至用照相机都别想拍下来。现在是靠喵姐的那件法宝维持着，总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这个阵还得考虑可扩展性。 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已经在琢磨进一步扩大范围了，最终的计划是把范围扩大到李大妈能够达到的所有区域。 361污秽和污蔑 “哎呦——”熊孩子的哥哥惨叫一声，被拧着耳朵扔了出来。 “没必要这样吧？他毕竟是你哥哥。”房间里面传出了仓鼠男孩的声音。 “这种熊孩子不能对他太客气。”里面传出了小丫头的声音，这家伙也不想想自己还是熊孩子呢：“你不明白，这家伙就是不想念书，所以才躲到这里来。” 她太清楚哥哥的情况了，一撅屁股就知道拉什么屎。 “对了，亲爱的……”严厉的声音顿时变得妩媚和充满了暧昧，紧接着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里面再也没有丝毫的声音传出来。 “隔音还真不错，你说她们俩会不会真得……”胡娇娇缩回了脑袋，虽然一头短，有点像男孩，不过她绝对是一个标准的小女人，和所有的小女人一样八卦。 “那丫头太小了点吧？苏飞也下得去手？”旁边还有一个标准的小女人呢！元月灵的八卦心更强，她恨不得在墙上挠个窟窿出来。 “对了，他还有五个小号呢！那怎么玩？”说这话的是小狐狸，它们是来串门的。 听到这样一个“深刻”的问题，另外几个小家伙顿时一脸沉思，它们都在脑补。 看到它们这幅模样，胡娇娇和季彩云一脸黑线，这帮小家伙有多污，她们全都一清二楚……另外刚才她们也脑补了一下。 这年头大家都很污的。 “唉——现在咱们这里成了最热闹的了。”胡娇娇看了看四周。不过她也就抱怨一声，她其实挺喜欢热闹的。 “这也没办法，兔子在闭关，那只懒猫没事可做就整天喝酒，房间里面全都是啤酒罐头，除此之外就是红酒和白酒，都没下脚的地方。”雪貂抱怨着。 “兔子还要闭关多久？”胡娇娇问道，这件事不但她想知道，她老爸也想知道。 “不清楚。”小狐狸连连摇头：“就连姐姐都不知道他的进展，这段日子他都没拉过手。” “喵姐呢？她也不知道？”胡娇娇问。 “她应该知道吧？姐姐有过这样的猜测。她说懒猫现在这种状态其实也是一种闭关。”小狐狸轻声说道。 “好羡慕啊！躺着就能修炼。”吉娃娃两眼星星。 谢小薇的这些宠物全都有各自的性格，小狐狸就属于比较勤奋的，另外还有獾和小兔，当然还得加上那俩男生，毕竟男生不得宠，只能靠自己。 剩下的都是不用功的。 这里面又以吉娃娃最不用功，毕竟其他都是农村户口，有些甚至是山里的孩子，就它一个是城市里面长大的。 “你们已经够好了，都不需要自己用功，谢小薇修炼就等于你们在修炼。”胡娇娇也是一脸羡慕，这位也属于天资极佳，但是不肯用功的。 “没戏看了，咱们下去溜达一圈怎么样？”元月灵提议道。 “好啊，好啊，说实话，房间分开之后，没以前有意思了。”小狐狸不想承认，但是它不得不承认，少了江宁，气氛确实差了很多。 所谓的溜达一圈就是去底楼。 现在的底楼属于公共场所，完全对外开放的，包括接下来的扯皮全都是在底楼进行，那边有一个开放式的大会议室，另外还有酒吧、餐厅和咖啡厅。如果想要在这里打坐修炼，也有专门的包厢，保证天地元气充足，而且内外隔绝，效率高……不过这些都是要钱的。 胡娇娇、季彩云她们当然不是冲着包厢来的，她们的房间比包厢强多了。 她们进了咖啡厅。 “你们要点什么？我请客。”胡娇娇说道，倒不是她大方，这点钱谁都不会在乎，就连小狐狸它们都是小富婆。 “我要卡普基诺” “我要拿铁” “我也要卡普基诺” 那些小家伙倒也不客气。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远处有人在低声细语。 “你们听说了吗？天地异变又要开始了，人造福地，洞灵真天、金墙秘藏、天人之谜……这些东西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能正常吗？” “难道还会比现在更差？” “这可难说，万一和上古年间一样再来一场封神大战怎么办？” “你就扯吧，上古年间才多少人？现在有多少人？更不用说现在还有飞机、坦克、原子弹……两边根本打不起来。” “我也觉得打不起来，因为我们和人并不是对立的，我们妖怪上无父母、下无妻儿，比佛门‘四大皆空’还要干脆，连传承都用不着管，一门心思修炼，有什么可争的？” “是啊，与其担忧这个，担忧那个，还不如一心修炼，早点成就大妖，看看人家牛黑塔，一步登天，什么都有了。” “说穿了还是要修炼到大妖境界啊！” 胡娇娇和元月灵对视了一眼，全都露出了一丝苦笑。 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传闻了。 “想要成为大妖……谈何容易。”元月灵轻叹了一声，她的血脉很强，天资也绝佳，问题是她这一族修炼起来很慢。 王八女孩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那几个小家伙。 她知道江宁准备炼化形丹，帮那几个小家伙提前化形，化形之后就修炼他所创的那套功法。 那套功法源自于《大孔雀经》。 人家孔彩修炼《大孔雀经》，只用了五百多年就晋升成为大妖。 王八女孩很羡慕这帮小家伙，可惜羡慕也没用，她不可能转修那套功法。 “是啊，对我们来说都早着呢，就连胡兵也至少还要修炼一两百年。”胡娇娇同样也有她的烦恼。 “可以更短的。”小狐狸一惯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知道。”母老虎目露寒芒，她明白小狐狸的意思，她的手里也有一份大孔雀经的复印本，谁都能转那套功法，转修之后境界不跌，实力不减，修炼的度又快……除了有那个麻烦之外，剩下的都是优点。 她原本有那么点恼怒，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错：“他如果愿意练的话，其实也不错！” 两个女人和一群宠物正在闲聊，突然她们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刺耳的说话声：“牛黑塔纯粹就是运气好，抱上了一条粗大腿，他那两下子还不如洪哥呢！” “运气这玩意儿确实是关键，不过也得看能不能把握住运气？当时不是还有几位吗？结果怎么样？除了牛黑塔，就只有黄丽进了大楼，剩下的几个一心想着脚踩两只船，结果两头落空。”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你们那位洪哥早前怎么不投奔过来，现在看到人家牛黑塔成了大妖，眼红了，跑来了，有用吗？” “别说你们的洪哥了，这段日子像这样的有多少？就算没有一百个，七八十个总有吧？” “最关键的不是运气，而是时机，现在这边已经羽翼丰满，用不着谁主动加入了，不象当初人少，当初愿意搏一把的话，现在全都了。” “是啊，听说袁乔山、胡为民、郎青都已经合并进来了，从今往后整个x市都是大楼的地盘，这样一来，大楼里面就有十位大妖了，都能算得上大型势力了。” “那只兔子应该不能算大妖吧？” “别开玩笑，人家是转世大妖，什么都会，什么都懂，比一般大妖还强得多。” “话不能这样说，大妖最后讲的还是实力，他的实力根本没到，让他和洪哥他们试试。” “试试就试试，不过时间上有讲究，十年之后怎么样？说不定五年就行。” “……” 那边的闲聊渐渐变成了争吵，虽然算不上激烈，但是火药味还是挺浓的。 “这是怎么回事？”胡娇娇皱起了眉头，她明显感觉到味道不对。 “还不是因为牛黑塔晋升大妖？最近一下子跑过来很多和他差不多的，全都离大妖境界只有一点点的距离。”元月灵是知情者。 “你有没有感觉味道不对？”胡娇娇是电视台的，以前还搞过新闻，对某些东西特别敏感。 “我哪知道？”元月灵耸了耸肩膀，紧接着她侧着耳朵听了听。 原本她没怎么在意，此刻听到胡娇娇那么一说，她顿时留了个心眼。 过了片刻，她皱着眉头传音过来：“好像是有点不对头，会不会是那边……” “可能是因为海老头被这边拿话僵住之后，他们再也不能正大光明地难，只能搞小动作。”胡娇娇颇有些不耻。 不只是她们俩在听，一群宠物同样也竖起了耳朵，小狐狸悠悠地说道：“这些话还是挺巧妙的。” “是啊，主要的意思是以前用得着人的时候四处拉拢，现在羽毛丰满，不需要人了。”吉娃娃的脑子也不差。 “不过这招蛮讨厌的，他们一不偷，二不抢，三不搞破坏，也没公然说坏话……还真拿他们没办法。”胡娇娇叹道。 “咱们费那个脑筋干什么？让兔子自己琢磨去。”小狐狸不在乎，反正矛头是冲着江宁的，她乐得开热闹。 当然这一次它会选一个好位置，别又看戏不成，反而得演戏给别人看。 “他们说兔子还行，咱们就别这样叫了好吗？你们得考虑我的心情。”旁边的小兔郁闷地抱怨着。 可惜它的话音刚落，吉娃娃就说道：“我觉得那只兔子肯定已经知道这些了，他迟迟不肯出关，恐怕是在憋坏招呢。” “有这个可能。”胡娇娇、元月灵、小狐狸她们同时点头。 362圣诞节 “那家伙肯定在憋坏招呢！”喵姐也在说同样的话。 此刻她正醉醺醺地埋在一堆啤酒罐子里面，就因为她的缘故，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酒气。 除了醉醺醺，此刻的她看上去还有点懒洋洋，不只是她，另外两个角落里面的谢小薇和吕玉翎也差不多，全都脸颊通红，头顶冒汗，前刘海紧贴在湿透了的额头上。 别人都以为江宁仍旧在闭关，只有她们知道这家伙早就出关了，此刻正偷偷躲在实验室里面捣鼓什么东西……当然这家伙也没忘记拉手。 “看样子他好像打算来硬的……他就那么有把握？”谢小薇有些担忧。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多怕死。”喵姐含糊地回答道。 她是清楚内幕的，她看到过江宁弄的东西，一旦成功的话，别说对付几个还没修炼成大妖的家伙，就算是面对大妖，那只兔子也敢怼两下……顶多怼不过再逃。 “这倒也是。”谢小薇和吕玉翎同时笑了起来，那只兔子虽然不是怂货，但是没把握的事绝对不干，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打赢，那家伙绝对会想方设法逃避。 “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明白实力是什么吗？”喵姐懒洋洋地说道：“现在天地元气还没有恢复，所以法术的用处不大，神通倒是勉强能用，但也没当年那样厉害，所以肉身的强悍反倒成了关键，而肉身的强悍其实是可以通过装备来弥补的……” 接下来就不能多说了，只能等到江宁把东西搞出来之后，她们俩自己去感悟。不过另外一些东西是能说的：“别的也就算了，真正的关键是那半块从星宿海金墙里面带出来的金砖，这东西能够让感觉中时间变慢十倍，这绝对是一张王牌。他对《大孔雀经》非常在意，但是到手之后，就把《大孔雀经》改得面目全非，别的都去掉了，就算没去掉，也彻底简化，唯一没变的就只有强化反应度的那部分，再加上动态视觉和以前搞的那副特殊的眼镜……这些东西互相之间并不冲突，全都能够叠加的，叠加之后，他的反应度绝对不会比任何一个大妖慢。” 谢小薇和吕玉翎默默地听着，好半天两个人全都点了点头。 当初她们看米莉的动作简直是快得象抽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靠之前的那个套装，她们勉强也能做到。 那个还是半成品，实验性质的半成品。 “我明白了，他想趁机测试这套系统，顺便借这个机会立威。”谁说驴子笨了？吕玉翎还是挺聪明的？ “只是立威吗？”喵姐喝了一口酒。 “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吕玉翎疑惑地问道。 “自从海老头被僵住之后，大联盟那边的大妖想再出手就不容易了，只能派不是大妖的家伙来搞事，我猜这一次他肯定打算大开杀戒，直接杀掉一批。”喵姐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平淡中隐约透着一丝黯然。 吕玉翎和谢小薇这一次都没开口。 她们俩很清楚，喵姐自己就属于这一类。 这就是妖怪的悲哀，除非成为大妖，要不然修炼了五六百年和刚刚化形一样，都是没什么话语权的，俗称喽啰，或者叫炮灰。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房间里面的沉默。 喵姐拿起了电话看了一眼，疑惑不解地问另外两个人：“程安澜打过来的，怎么回事？” “十有**是给兔子的，那家伙关机，所以打给你了。”谢小薇猜测道。 “会有什么大事？”喵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按下了通话钮。 “喵姐——”对面传来了程安澜的问候声。 喵姐的额头顿时蹦起了一根青筋。 这倒不是冲着程安澜去的，她很想把某只兔子撕成碎片，做成呛兔肉尝尝。现在谁都叫她喵姐，全都知道她是一只喵。 “他还在捣鼓那些东西吗？”程安澜在电话对面轻声问道。 “是啊，好像碰到什么难题了。”喵姐叹了口气。 “我觉得……老是闷在家里也没意思，你问问他，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程安澜有些闪烁其辞。 “今天是什么日子？”喵姐一脸迷糊，她还没从醉酒的状态中恢复呢。 “什么日子？好像快年底了吧？”谢小薇也不是很有概念。 反倒是吕玉翎恍然大悟：“今天是12月24日，圣诞夜啊！” “怪不得外面那么热闹，到处都是圣诞树，星星，穿红衣服的白胡子老头。”喵姐嘟囔着：“这管咱们什么事？中国人又不过圣诞节，再说，咱们是妖怪。” “你不在乎，但是有人在乎，圣诞夜，浪漫之夜……你懂的。”吕玉翎意味深长地说道。 喵姐和谢小薇眨巴了一下眼睛，各自拿出了手机翻找起来。 吕玉翎翻了翻白眼，她居然和俩老古董住在一起。 好吧，答案很容易找到。 圣诞夜、失*夜……你准备好失*了吗？……网上一串串的全都是这东西。 “好吧，我会提醒他的……不对，还是你自己过来一趟吧！这种事不能代劳的。”喵姐掐了电话。 “这算什么意思？小三对老大的挑衅？”吕玉翎大大咧咧地问道……一只手机迎面飞了过来。 “圣诞节？好像也挺有意思的。”谢小薇突然也来了兴致。 她从来没庆祝过圣诞节，那是外国人的节日，她同样也没用庆祝过别的节日，以前报仇就是她的一切。 现在仇恨没了，她突然想享受一下生活。 “圣诞节确实挺有意思的，不过是在外国，中国没这个气氛。”吕玉翎并不怎么在意。 “放心，你想去任何地方过圣诞节都行，他都能带你去。”喵姐懒洋洋地说道。 这话绝对没错，那家伙手里有二踢脚，去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也顶多只要四个小时。 “要不然咱们也问问看？”谢小薇冲着喵姐和吕玉翎眨了眨眼睛。 “没意思。”喵姐不感兴趣，这只懒猫绝对是真懒。 “圣诞夜也是狂欢夜，各种美酒……”吕玉翎其实也心动了，她倒是不在乎什么浪漫，她是驴客之魂在燃烧。 作为一个驴客，虽然她跑过很多地方，但是领略过的圣诞风情确实不多。 “那好吧，咱们也问问去。”喵姐一下子从啤酒罐里面爬了出来，她也不在乎什么浪漫，纯粹是酒鬼之魂在燃烧。 ………………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江宁自己也有点迷糊。 一开始他没在意，结果一个又一个女人找上门来，先是喵姐，接着是谢小薇，然后是吕玉翎，再往后是程安澜、克莉斯汀娜和米雪。 “卧槽，是圣诞节。”看过日历之后，他终于明白了。 圣诞节啊！ 他又不是那些老古董，怎么可能不明白圣诞节的含义？失*节嘛！ 高三的时候他就听同学吹过，什么一夜搞了几个之类的话题，到了大学就更不用说了，这几乎成了一种文化。 不过这和他无关。 大一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屌丝……纯的，要脸没有，要钱更没有，他有什么资格去追求浪漫？ 现在他还是屌丝……不过别人肯定不认为他是屌丝，反而认为他是大爷，三妻四妾那种，好吧，没有四妾，还少一妾，不过多了俩情人，应该差不多吧？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 这玩意儿仍旧有些问题，看来一时半会儿没可能解决了，干脆放假一天，就当作换换脑子吧！ 想到这里，他转身出了实验室。 圣诞节应该怎么过？江宁一点经验都没有，不过没关系，他随手拨了一个电话给张海伦。 “亲爱的老板，今天能让我们放一个假吗？像你这样的妖怪或许没办法理解圣诞节对我们的重要性。”张海伦没等江宁开口就抢着说道。 她其实已经给自己放假了，从前天开始，她们就在为圣诞节做准备，反正现在她们有钱了，当然是见什么买什么，还尽挑贵的买，然后就开始布置。 “我如果需要你们加班呢？”江宁装出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你会现我们的效率会非常低，还总是出错。”张海伦现在一点都不怕那只兔子，她已经从程家的那四个小家伙嘴里知道了很多事，已经有了对付兔子的办法。 “算了，放你们一马。”江宁轻叹了一声，他这领导当得好像挺失败的，看来整天装逗比也有坏处：“我想问你……你们一般是怎么过圣诞节的？那啥……有没有什么套路？最好浪漫一些的。” 就听到对面传来“啊”的一声尖叫，然后话筒就被捂住了，不过他耳朵好，隐约可以听到诸如“那个孤寒鬼居然也要过圣诞节”“那只兔子还会浪漫？”“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张海伦问道：“你打算和谁一起过圣诞节？” “好几个人，喵姐、小薇、玉翎、安澜、克里斯汀娜……”江宁板着手指数，他在犹豫要不要邀请梅家那两位？ “得了，得了……”张海伦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那边还隐约传来另外几个女孩的声音“那家伙是白痴吗？”“这又不是中国人过年，图个团圆。”“是啊，大小老婆全都集中在一起，这还浪漫得起来吗？不打起来已经很不错了。”“打不起来，两边的战斗力根本就不一样。” “你们住嘴，他听着呢。”张海伦捂着听筒转头吼道，然后她硬挤出一丝笑容冲着电话对面的江宁说道：“我给你一个建议，想浪漫，最好是两人世界，人多了肯定浪漫不起来。” “那不行，她们都已经跑过来暗示过我了，我现在只能做复选题，不能做单选题，要不然讨好了一个，却要得罪一片。”江宁是有苦衷的。 “那你完了。”张海伦随口下了一个定论。 “你说什么？”江宁怒了，他琢磨着要不要给那帮家伙增加一些训练量，看她们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太舒服了一些。 “好吧，我不说什么了，我只给你一个忠告，别在国内过什么圣诞节，去国外玩，那边才有气氛，另外别忘了礼物。”张海伦给了一连串的建议。 “礼物很容易解决。”江宁转头看了看实验室。 “别告诉我，你打算送丹药、灵药、法器、法宝什么的。”张海伦对兔子多少有点了解，她知道那家伙从头到脚没有一点浪漫细胞，程安澜、米雪、克莉斯汀娜她们经常说，绝对不愿意和他一起出去。 “怎么？这些不合适？”江宁问道。 张海伦在那里翻白眼，她居然猜对了，另外几个女孩也连连摇头，她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极品，以前一直当作是传说的。 “如果没有觉醒，这家伙一辈子都别想找到老婆。”在旁边偷听的陈倩撇了撇嘴，然后下了一个定语。 今天是圣诞节，就算平时关系不怎么样，两边也合在一起庆祝了。 其他人全都点头，甚至包括那些男生也是一样。 363三哥的待遇 “亲爱的老板，我们都知道，中国人喜欢在年关讨债，我们都看过《白毛女》，能不能通融通融？”大胡子科萨双手合十祈求道。 这家伙一嘴的酒气。 “你们也打算过圣诞节？”江宁看了看身后。 院子里面好大一棵雪松，也不知道这帮老毛子从哪儿弄来的？另外这边的人实在太多了，绝对不止两老毛子和他们的家人。 “我还以为你们要回家过圣诞。”江宁随口说道。 “回俄罗斯的话，或许更有气氛，但是绝对没这么滋润。”老毛子性情比较直爽，有什么说什么。 “是啊，挺滋润。”江宁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这边一日三餐吃的全都是澳大利亚那边运来的肥牛，内部价格，绝对便宜。另外还有酒，这本来是为了拍喵姐马屁的，这帮老毛子搭了顺风车。另外金玉满堂现在归他了，那可是综合性的娱乐场所，俩老毛子都成了VIp成员。 “这些都是你们的亲戚朋友？”江宁低声问道。 “还有我儿子们的朋友……也有一些是我的媳妇那边的。”大胡子不想多解释。 “算了，我也不管你了，不过小心点，虽然这边没什么秘密可言，但是被偷了什么东西就不好了。”江宁提醒了一下，他其实更担心的是多了些什么，比如窃听器之类。 “放心，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搞军工的。”大胡子拍着胸脯说道。 “是啊，搞军工的，但是二十年没活干了。”江宁轻声一笑。 大胡子顿时哑巴了，这话是真话，但是听在耳朵里面伤心。 “算了，我也不说这些了，我来给二踢脚2号做个检查。”江宁也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 “圣诞节跑来这里，你就是为了这个？”大胡子有些疑惑。 “那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江宁问道。 “我还以为你是逼着我们加班，早点把空中航母2o版搞出来呢！米琪小姐已经催了好几次，她还威胁我，如果再不快点搞定，就把我塞下水道里面喂老鼠。”大胡子哈哈大笑起来，他是一点都不在乎。 江宁暗自嘀咕，或许真有必要让米琪把俩老毛子放到老鼠堆里面，只需要一次，这俩老毛子肯定会听话很多。 “对了，你之前要的那个模型已经搞定了。”大胡子突然想到一个把老板打走的办法，老板在这里，他们没办法愉快地过圣诞节啊！ “这么快？”江宁有些意外：“你别给弄一个大炸弹出来。” “你尽管放心。”大胡子得意地说道，然后他看了看左右，一把将江宁拉到了旁边，有点神秘地低声说道：“老板，有些话我得先告诉你，这个模型有点贵，钱用得多了一些，差不多五千万美金左右……” “怎么会这么多？”江宁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是故意这样问，当初他在俩老毛子的意识之中打了魔种，这俩老毛子做过点什么？根本就瞒不过他。 不过，一个人的记忆那么多，想要搜索可不容易，所以他才问了这么一声。 “这个模型不是我和费奥多罗夫的成果，我们俩没这个能耐，当初我们敢这样说，是因为我们俩的背后有一批老关系。”大胡子说到这里，不由得唉声叹气，拿出旁边的一瓶酒，直接喝了一口。 江宁已经用不着大胡子再说了，他从大胡子的记忆里面知道了一切？ 大胡子所说的老关系，绝对是一群牛人，二十年前全都属于顶尖的那一类。 前苏联解体的时候，那些人比较傻，对他们的祖国充满了忠诚，天真地认为俄罗斯经历了一番休克之后，很快就能缓过来，结果一等就是二十年，苏联变成了独联体，然后独联体成员国一个个退出，俄罗斯又重新变成了俄罗斯，情况却始终没好起来。 这些人满心的失落。 到了这时候再想出去，已经没好位置了，现在就连中国也不再需要俄罗斯专家，他们想自己搞点东西又没钱。 这一次俩老毛子牵线搭桥，正中那些人下怀。 之前大胡子提到二踢脚可以升级，根本就是故意的，前苏联早就在搞类似的项目了，费奥多罗夫的老师当年就参与过其中一个项目。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没扔下当年的设计，一直在完善……不过只是纸面上的东西和计算机里面的模拟数据，连实物模型也没有。 江宁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巴。 原来他在这群老毛子的眼里就是冤大头。 这群老毛子拿他的钱，做了一个实体模型，又弄了一枚火箭打了一下。 “你的那些老关系……愿不愿意来中国？”江宁问道，他还真不在乎冤大头什么的。 “不可能。”大胡子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苏联刚刚解体那会儿了，上面盯得很紧，根本不会放人的，他们不像我们俩。” 大胡子也知道自己上不了台面，搞靶机的和搞那玩意儿的简直就是小学生和研究生的距离。 “不过可以合作。”他紧接着又加了一句。 “不放人，却可以合作，这怎么可能？”江宁根本不相信。 “我们国家的经济，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有钱往这上面扔？再说，这方面的研究机构也是有排名的，他们的排名非常靠前，可惜不是第一名，就算有资金，一般也落不到他们头上。如果他们能够自己弄来资金，然后搞出成果来，上面肯定没话说，也不会在意，因为这属于双赢。”大胡子当然得替自己的祖国说话。 “问题是成果呢？”江宁才不会上当。 拿钱让人白玩，最后什么都没得到……这个世界上也就三哥愿意做这样的傻事。 “你是我老板，我当然要对你负责。”大胡子口气很硬。 江宁明白了。 大胡子说这话倒不完全是忽悠。 为了钓鱼，这次的数据肯定是要给的，接下来那边会忽悠他进行下一阶段研究，那时候他才会享受到三哥的待遇。 幸好他不在乎。 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完整版，有这么个模型就足够了。 ……………… 江宁离开了，他离开的时候听到那群老毛子在叽里咕噜说醉话，全都是在说如果前苏联还在，会怎么怎么之类的话。 “现在才后悔，早干什么去了？”江宁嘟囔了一声，下一瞬间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身处于程安澜的办公室里面。 “你吓了我一跳。”程安澜拍了拍胸口，紧接着笑着问道：“怎么？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把你手底下那几个搞飞行器的人召集过来。”江宁异常严肃地说道。 程安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恶狠狠地看着这只兔子，很想扑上去狠狠咬上一口……往脑袋上咬，这家伙别的地方全都是铠甲，咬不动的。 江宁根本不在意那杀人的眼神，反正他皮厚。 他径直走了过来，挤开程安澜，自说自话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然后把一个u盘插了进去。 “喂，万一有病毒怎么办？”程安澜恼了，她当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恼火，她恼火是因为这只兔子太不解风情了。 今天是圣诞夜，不想着庆祝一下，居然还跑来下达任务，实在可恶。 这样的男人……注定孤独一生。 “好啦，别生气，你让克莉斯汀娜和米雪也过来，等到我把任务分派下去之后，咱们就出，第一站去巴黎怎么样？听说那边的圣诞气氛比较浓。”江宁不敢再逗了，女人象喵，逗急了，会咬人的，他在喵姐身上就体会过许多次。 “去巴黎？”程安澜先是一喜，紧接着就想起这边到巴黎坐航班的话要十几个小时，然后就明白过来：“你不会是让我跟你坐那玩意儿？” “你猜对了。”江宁笑了笑，露出牙齿的那种笑容。 “我能拒绝吗？”程安澜立刻问道。 “不能，我已经安排好了。”江宁当然不愿意，他得给这帮女人一个教训。 他又不傻，一开始没感觉出不对头，事后就明白过来了。 克莉斯汀娜或许会对圣诞节感兴趣，程安澜和米雪都是中国人，她们会在乎吗？更不用说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了，这仨是妖怪，他都怀疑她们知不知道圣诞节是什么？ 这帮女人摆明了在戏弄他，十有**是想看他会怎么处理？顺便给他找点麻烦。 他肯定得反击，要不然这帮女人迟早会爬到他头顶上。 364做他女朋友不容易 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偷眼看了看程安澜。 程安澜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这不管她什么事，不是她故意要在圣诞夜分派任务，这样做实在太拉仇恨了。 不过她想了想江宁的为人，立刻感到很能够理解。 这只兔子最擅长的就是拉仇恨，不但长着一张嘲讽脸，还把各种拉仇恨的技能全都点满了，凡是认识他的人，说起他来，经常会是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比如她本人，只要一想到那家伙的抠门，还是他不修边幅，很没品的表现，她那个恨啊！ 突然程安澜浑身一震，她刚刚想起来，这只兔子邀请她去巴黎。 她已经不在乎路上会不会出意外了。 就算出意外，想必也不会有事吧？ 她现在担心的是这家伙在巴黎出丑……那可就丢人丢到全世界了。 更让她烦恼的是，那只兔子就算出丑也不会在乎的，他皮厚，电钻都钻不穿，但是她不行，她不想跟着出丑。 算了，还是不去了。 程安澜已经打定主意。 “我要你们帮我完善这东西。”江宁把程安澜的笔记本电脑转了个方向，屏幕冲着那三个白大褂。 “不会又是上次那个……”为的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人，带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他也姓程，事实上这三个人都姓程，全都是程家的旁支，也都知道江宁的身份，正因为如此，那俩老毛子只需要搞出模型来就行了，真正的制造工作由他们负责。 “好像不是。”另外一个白大褂说道，他是负责飞行器的，不像另外俩，一个负责的是制造，另外一个是学材料的。 为的那位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到负责飞行器的这家伙说道：“这好像是时下最流行的高音滑翔器，不知道是十马赫？还是二十马赫？” 旁边两个人就感觉到脚一软，差点趴在地上。 说实话，他们太佩服江宁了。 此刻他们的想法就和那俩老毛子当初的想法一样——这是急着找死啊！ 带金丝边眼镜的那位，这才探头仔细看了看屏幕上的那东西。 那玩意儿的造型非常奇特，就像半颗子弹……从中心线竖着劈开的半颗子弹，它的下半部，也就是腹部，呈圆锥形，弧度很优美。它的上部是平的，两边展开成机翼，完全就是一个颇为尖锐的等腰三角形。比较奇特的是机翼的末端翻折了下来。 “这个造型……”带金丝边眼镜的这位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那好像是仿照女武神轰炸机的设计……据说这种设计在高的情况下能够提供很大的升力，女武神是百分之三十六，那还只是三马赫，换成十马赫绝对更恐怖。”负责飞行器的那位比较懂行。 “我还以为会像hTV-2呢。”金丝边对高音滑翔飞行器多少懂一些。 “这玩意儿其实和ah很像，基本上就是ah砍掉上面一半……对了，这东西是用什么推进的？”负责飞行器的那位问道，他问的当然是江宁。 “一枚火箭，具体型号不清楚，老毛子留了一手，不过我这里有整个飞行过程的数据。”江宁确实不知道型号，因为那俩老毛子就不知道火箭型号。 “结构倒是蛮简单的。”搞材料的那个白大褂随口来了一句，他说这话完全不用负责任，反正这事和他无关。他只需要负责材料，这个反倒容易搞，反正这玩意儿体积不大，完全可以不惜代价。 再说，还可以借助法术的力量。 就比如力场护盾，这玩意儿现代科技始终都没有搞定，法术却早就有了。 只要在飞行器的外壳上加一层力场护盾，那效果就比什么材料都好，直接用铝合金都没事。 “这好像是固体燃料火箭……或许根本就是一枚弹道导弹。”负责飞行器的白大褂一边看着数据，一边挠头：“这玩意儿很麻烦。” 这玩意儿可没地方买，倒是有些火箭爱好者会制造这类东西，但是可靠性就不用指望了。 “你弄一小节燃烧室不就行了？能够反复使用的那种，然后你帮我制造一些小块的燃料块，每一次我塞一块进去……反正我有储物袋，携带燃料块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江宁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 这就是优势。 和力场护盾一样，储物袋也是了不起的优势。 利用好这些优势，可以玩出各种花样来。 “我更建议用液体动机。”负责飞行器的白大褂连忙说道。 “液氢、液氧这类东西实在太危险了，我看到过挑战者爆炸……”江宁连连摇头，就算是他也没把握在那种情况下逃生。 “可以不用液氧，换成四氧化二氮或者过氧化氢，液氢也有很多替代品，最便宜的就是煤油，那玩意儿也安全。”白大褂说道。 “我记得四氧化二氮是有毒的，过氧化氢有腐蚀性，这俩都很危险，再说，这类火箭也不是没爆炸过。”江宁继续摇头，他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但是他知道液体火箭动机的危险性比固体大得多。 “你说的那个燃烧室反而不好弄，烧过之后温度肯定很高，你再塞一个药柱进去，说不定直接就点燃了，控制都控制不住……对了控制……固体燃料没办法控制啊，您飞过头了怎么办？”白大褂找到了理由。 “开玩笑，这玩意儿根本就用不着控制，火箭只是在上升段有用，直接把它打到一百公里的高空，接下来全都是滑翔。”江宁可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 “这样啊？”那个白大褂摸了摸下巴：“那您还要那么大的火箭干嘛？飞行套装、二踢脚不都是用弹射系统弹出去的？你只要把弹射系统弄得长一些不就行了？倒也用不着到达一百公里的高空……六十公里就差不多了。” “你觉得这很容易吗？”江宁瞪了这家伙一眼。 “那总比弄火箭强吧？”白大褂并没有退缩，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话没错。 他们曾经试过三公里长的弹射系统，末端度轻而易举就过了十马赫，所需要的能量别说和火箭比了，就算和炮弹比都差得远。 当然，那次尝试过之后，所有的资料就被封存了，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他、江宁和克莉斯汀娜三个人，其他人全都一无所知。 这玩意儿实在太危险了，根本就是级大炮啊！别说大联盟那边知道之后会急，老美都得跳脚。 江宁沉思不语，他在脑子里面默默计算着可能性。 这里面麻烦不少，先就是怎么保持轨道笔直？ 当初那条三公里长的弹射系统，采用的是巴格达郊外那门级大炮一样的设计，不过他们没有铺斜坡，而是直接拉了一根钢缆作为轨道。 难道这一次用激光加力场？ 似乎能行……不过这件事仍旧得拜托荣妈她们。 又得欠一份人情。 江宁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一次他能拿什么东西交换呢？归元丹肯定是不行了。 “那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液体火箭动机就液体火箭动机，不过你得帮我弄小点，够用就行，别搞得太大。”江宁仍旧对液体火箭动机感到犹豫，这玩意儿的名声不好。 “那还是搞成固体吧。”白大褂突然间变卦了：“干脆弄成左轮那样，左右两个转盘，每个转盘三个喷管，一个喷射，一个冷却，一个装填。” “你不是说没办法控制吗？”江宁很郁闷，转了半天又转回来了，这是不是在逗他玩？ 他琢磨着，要不要把这家伙塞火箭里面射出去？ 白大褂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两眼放光地说道：“用不着控制，我刚刚想起来，这玩意儿本身就是滑翔体，原本是用不着动机的，之所以加火箭动机，一方面是为了机动，另一方面也是防止航程不够，所以喷管根本用不着太大，药柱的体积也可以小一些……这些都可以交给计算机去控制。” “这好像……”那个金丝边眼镜的白大褂很想说不太靠谱，但是转念一想又忍住了。 这玩意儿本来就不靠谱，哪里是什么飞行器，根本就是一枚弹头……人家老美原本就是研究出来打核弹头的，根本没想过用于载人飞行。 正常人不会想着坐弹头玩，敢这么玩的人绝对不正常。 三个白大褂同时偷眼看了看江宁。 “这东西你自己坐，我绝对不和你一起疯。”程安澜一直在旁边听着，她的脸都绿了。 “好吧，就这么干。”江宁拍板了，他当做没听见。 平心而论，他也有点不敢坐，他也觉得不靠谱。 另外这玩意儿真要打到六十公里的高空，他的传送距离可够呛，在x市还好说，换一个地方肯定不行。 “现在没事了，安澜，咱们走吧！”江宁转身冲着程安澜伸出手，一副邀请的姿态。 “算了，我不想去巴黎了。”程安澜连连摇头，她现在很后悔，不应该试探这只兔子的，她早就应该意识到这只兔子解决问题的方法有些极端。 那三个白大褂本来还不明白为什么圣诞夜还被分派任务，现在明白了。 明白之后，他们三个都感觉有些脚软。 与此同时还阵阵叹息，自家的大小姐可真不容易啊！给这只兔子当女朋友，危险程度绝对不次于孤身独闯阿富*汗。 365圣诞节的浪漫 “这些礼物还满意吗？”江宁问道。 圣诞夜居然还有那么多商店开着，这多少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不过这绝对是好事，他还来得及购买礼物。 之前张海伦给他的第一个忠告就是挑选合适的礼物。 “你居然没讨价还价。”程安澜颇为欣慰，她本来打死也不肯跟着的，这家伙买东西的时候，她和米雪、谢小薇、吕玉翎都躲在麦当劳里面。 “这不是没时间了吗？”江宁实话实说。 他的大实话差点让旁边的那些女人昏倒，连喵姐都受不了。 “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江宁催促道。 “你真想听？”程安澜看了这家伙一眼。 江宁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起来，他有一种预感，接下来不会是好话。 “啤酒不错，就是保质期短了一些，不过我会努力把它们全都消灭光的。”喵姐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你买的这套登山装根本就是样子货，好看倒是挺好看的，价钱也不便宜，但是我有更好的。”吕玉翎在一堆东西里面翻找着，好半天才留下一个背包和一个装在鞋底，满是尖刺，明显是装在鞋底的配件：“这俩不错。” 江宁硬挤出一丝笑容，至少有买对的。 “这套卷毛工具很漂亮，但是我不敢肯定小狐狸它们会这么看……十有**会被它们扔掉吧？所以得小心一些收起来，不能让它们看到。”谢小薇很是无奈。 “比你原来那套差？”江宁感到意外，他一直以为给狐狸梳毛随便用一把梳子就行。 “确实稍微差了一些。”谢小薇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了，毕竟这也是一番好意。 “那么你们三个呢？”江宁转头看着程安澜、克莉斯汀娜和米雪。 “你给我买的鞋子很不错，非常合脚，不过我更愿意让你帮我捏脚，上次捏得挺舒服的。”米雪倒是没觉得不满意。 “我倒是挺喜欢这个的。”克莉斯汀娜看着手里的那顶王冠，这玩意儿应该算珠宝，可惜没什么机会戴，换成七八岁的小女孩还好说，她已经是成年人了……难道是暗示她有女王气质，那要不要再来一件皮衣和一根皮鞭？她正需要一根皮鞭呢！用来抽兔子。 “这根项链挺昂贵的，不过式样……如果送给我妈或许挺合适。”程安澜轻叹一声，她不想打击江宁，但是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家伙真像一个逗比。 “看来我没买东西的天赋。”江宁耸了耸肩，他多多少少有点被打击到了。 “其实我只需要你带着我在天上飞一圈……用飞行套装，而不是那些三马赫、十马赫的东西。”程安澜想起了当初躺在江宁身上，两个人共乘一辆滑板的经历。 就是那一次，她的心被不知不觉地偷走了。 “晚上陪我喝酒怎么样？一个人喝没意思。”喵姐也随口提了一个要求。 “对小狐狸它们好点，比如帮它们梳梳毛怎么样？”谢小薇也趁机提出了她的想法。 可惜，江宁对别的要求都能答应，唯独这个有点困难。 “不要，肯定它们也不会喜欢的。” 他的身上已经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要想一下他抱着小狐狸，用梳子帮那家伙梳毛……那场面太美了，他不敢继续往下看。 “别忘了帮我捏脚。”米雪还没忘记这件事呢。 “那么现在进行下一步，我已经预订了圣诞晚餐，算一下时间也差不多了。”江宁随口报了一个餐厅的名字。 “还不错，至少在吃的方面，你还是挺靠谱的。”吕玉翎对那家餐厅有所了解，突然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宁：“你打算这样过去？” “怎么了？这身衣服三万多呢！”江宁忍不住说道，此刻他穿的正是当初在乐石买的那套衣服。 那时候为了配置齐这套行头，他是下了血本的。 不过另外几个人显然不这么看。 “我不在乎。”喵姐淡淡地说道，她的脸皮也挺厚。 “其实也不算差。”谢小薇比较尊重江宁。 吕玉翎耸了耸肩膀，她不说什么了。 “要不然我们帮他买一套衣服？”克莉斯汀娜提议道，她不可能不在意，同样她也知道程安澜和米雪也在意，那只兔子不要脸，她们却是要脸的。 “有些人就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米雪对江宁一向不客气，那张嘴要多毒就有多毒。 “这倒也是。”克莉斯汀娜和程安澜同时点了点头。 “别说得我那么差好吗？”江宁不干了。 “是啊，你确实没那么差，就是偶尔有点逗比，做事像个傻逼，再加上长着一张大众脸，还没气质……不对，你的气质是猥琐，还要我说下去吗？”克莉斯汀娜同样有一张毒舌。 “我想到应该怎么做了。”突然吕玉翎眼睛一亮。 一刻钟后，江宁穿着一身大红袍，头上顶着大红帽，脸上带着雪白的胡子……好吧，这幅模样平时肯定走不出去，一出门肯定会被人围观，但是今天就不是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这样打扮的。 “这绝对适合你。”程安澜开着玩笑说道。 “没错，我一向认为那个钻烟囱的白胡子老头也挺猥琐，他居然还喜欢把礼物放在袜子里面。”克莉斯汀娜不负责任地评价着。 “你居然会这样评价圣诞老人，如果不看到你的模样，肯定不会相信你是西方人。”江宁有些奇怪。 “这算什么，圣诞老人又不是宗教人物，怎么说都可以，没什么忌讳的。”克莉斯汀娜连忙掩饰了过去。 “这衣服合身吗？”米雪帮着引开话题。 “怎么可能合身？松松垮垮，别扭死了。”江宁不由地抱怨道。 “这当然不能和那件兔警官朱迪的玩偶装比。”说话的是吕玉翎,女汉子颇有些得意，当初那件事就是她干的。 换成半年之前，江宁或许会跳脚，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了，不只是因为他的皮越来越厚，也是因为他对装转世大妖不感兴趣了，重新转回逗比路线的他，根本无视什么尊严和脸面，如果需要的话，他完全可以躺倒在地上撒泼打滚。 真正的高人什么都不会在乎，所以扫地僧会整天扫地，老顽童会胡闹耍赖，洪七公会讨鸡屁股吃……另外还有一个比较另类的高人，喜欢躲在闺房里面绣花。 就在这时，他的身体突然僵住了，神情一下子变得异常凝重。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喵姐朝着四周望了望，手指缝中弹出了明晃晃的刀片。 “不是。”江宁阻止了喵姐的异动：“我只是想到了那套装备。” “现在想这些？”吕玉翎撇了撇嘴，这家伙是注孤生，标准的注孤生。 “软甲，我想到了软甲。”江宁显得异常兴奋。 “你不是有一件贴身铠甲了吗？”喵姐问道，她没提力场强化的事。 “不够，还远远不够。”江宁连连摇头：“我本来打算在外面再加一层铠甲，问题是触手和铠甲之间的连接一直没搞定。” “你想到了软甲？”喵姐有点明白了。 “是啊，软甲一般都是内甲，硬甲才会穿在外面，谁会想到反着穿？”江宁脑子里面不停地有灵感浮现出来：“吕玉翎提到了那套兔警官朱迪的玩偶装，那东西就是里面有尼龙网格做的硬衬，完全贴身，甚至紧绷，外面还有固定形状的尼龙丝网，棉花被填充在尼龙丝网里面……最后就是这件圣诞老人的衣服，这是用一层很薄的毛绒毡的，像不像蚕茧？” 听到蚕茧两个字，喵姐立刻明白江宁的想法了。 新的护甲不再像麻团，而像是一个茧团，不再是触手，而是无数细丝。 这原本是攻击武器，没想到也能够成为防御装备。 “还不止这些。”江宁感觉今天是他的幸运日：“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头河马吗？” “你说过，你想逗他玩，却被他吼了一嗓子，结果七窍流血，差点把命搭上。”喵姐说话毫不留情。 江宁一点不在乎，仍旧兴冲冲地说道：“那家伙能够在身体表面制造出某种波动，能够把集中于某一点的攻击力分散开，迅传递到全身。” “你好像做过实验。”喵姐笑眯眯地问道。 江宁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他确实做过实验，拿果子狸做的，结果被它干妈现了，然后他就被臭袋鼠胖揍了一顿。 “果子狸的那一身肥肉虽然够软，但是不够厚，那时候我又想不出别的替代品。”江宁说道。 “用那些丝？”喵姐立刻明白了。 “还有那些弹簧也用不着了……” 江宁说着自己的设想。 喵姐听得挺仔细，谢小薇和吕玉翎也挺感兴趣，程安澜就兴趣缺缺了，她郁闷地在那里东张西望，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就比较痛苦了，她们也挺感兴趣的，但是得装得和程安澜差不多。 还好她们俩的演技不错。 366不浪漫的圣诞节 江宁懒洋洋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是从一堆啤酒罐当中爬出来的……就是那些保质期快到了的啤酒。 这些东西扔掉可惜，所以必须快点消灭掉。 房间里面不只是他一个人，喵姐、谢小薇、吕玉翎、程安澜、克莉斯汀娜和米雪都在，全都横七竖八地躺着。 昨天晚上她们疯了一夜，先是圣诞大餐，然后他一一兑现诺言，先是带着程安澜在天上飞了一圈，接着为米雪捏脚，之后就变成了帮大家按摩，然后一起喝酒，先是啤酒、后来是红酒、好像最后还来了白酒…… 他感觉头痛，酒精的力量还没有过去。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好像快要到中午了，他打了个哈欠，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他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宁并不知道，他传送走之后，那几个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睁开了眼睛。 “唉——有贼心没贼胆。”克莉斯汀娜轻叹了一声。 “穷屌丝，注孤生嘛！可以理解。”吕玉翎给了个解释。 众女一起点头，她们都很清楚江宁的本质。 “豆腐倒是被他吃了不少。”抱怨的是米雪，其他人，包括程安澜和克莉斯汀娜给江宁的压力都有点大，所以这只兔子没敢太放肆，唯独她不是。 “要不是咱这么多人的话，一对一，那家伙绝对开荤了。”喵姐说得比较中肯。 “唉——这家伙一点都没浪漫细胞，又去搞他的装备了。” 克莉斯汀娜悠然地伸了个懒腰。 “没办法，他的压力也挺大的。”谢小薇是这帮女人你们最体谅江宁的。 “你们说，这次风波如果平息之后，情况会不会好点？”克莉斯汀娜突然转了话题，她同样感觉到最近气氛不对。 “那要看他赢得是不是漂亮？”喵姐倒也没隐瞒。 “管他呢！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如果没压力的话，你们猜那家伙会怎么样？”吕玉翎呵呵一笑。 喵姐和谢小薇笑而不答，程安澜不好意思开口，克里斯汀娜翻白眼，米雪脑袋低垂，谁都没吭声，但是大家心里都有答案。 以那只兔子的性情，除了拉手，肯定还是拉手，然后是变着花样拉手……最近这段日子，这家伙的花样已经渐渐多了起来。 沉默，这帮女人仍旧在沉默，过了片刻，喵姐随手一拍，几罐啤酒飞了过去，每个人一罐，那手法熟练到了极点。 今天是圣诞节，她们几个都打算放自己一天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太阳渐渐落山了，突然白光一闪，江宁回到了房间里面，此刻的他满脸笑容。 “你们看看我有什么变化？”这家伙笑嘻嘻得问道。 几个女人同时转过头来，不过没人站起身，全都在那里懒洋洋地躺着，仿佛都感染上了喵姐的懒病。 “好像没什么嘛。” “别是皇帝的新衣吧？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说什么‘笨蛋看不见’。” “或许是在那底下，就像防弹背心。” 一群女人你一言我一语。 江宁外表看上去确实没变化，仍旧是老样子，身上穿着一套运动卫衣，杂牌那种，一看就很没品，底下是一双旅游鞋，同样也是杂牌。 “衣服好像肥了一些，不怎么合身。”谢小薇比较有女人味，再加上她是妖怪，喝那点酒对她一点事都没有，另外两个妖怪，一个太懒，另外一个属于女汉子，有点粗心。 “我知道了，那就是软甲，他身上穿的根本不是什么卫衣，而是一件可以变形的软甲。”喵姐睁开了眼睛，她确实是这里实力最强的一个，眼神也是最好的，一旦认真起来，还真瞒不过她的眼睛。 下一瞬间，她的手指缝隙从弹出了一把刀。 一道寒光掠过，那边刀飞了出来，朝着江宁的胸口划去。 “卧槽。”江宁连忙疾闪，他的身体像是弥散开来一样，化作了无数虚影，过了片刻又收拢成一个。 刀快，他的动作也不慢……不过还是刀更快一些，毕竟两者的加是不一样的。 刀光在江宁的胸前一掠而过，他胸前的衣服出了一阵波动，如同一连串的涟漪。 “看来你真的成功了。”喵姐淡淡地说道，好像这很正常。 “你吓了我一跳。”江宁低头看了看被划过的地方。 很不错，连一点印痕都看不见。 换成一年前，他绝对已经从中间被剖开来了。 不过这件卫衣也被打回了原形。 根本不是什么卫衣，而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从头到脚完全是一体的，和卫衣一样显得有些松松垮垮。 “好像不只是细丝，还有别的东西。”喵姐回想着刚才那一刀的感觉：“我果然没猜错，里面还有那种黑沙，细丝和黑沙混杂在一起，就像你说的尼龙丝网和棉花的结构，这种复合体还有点像流沙，有着固体和液体的双重特征，根本割不破，就算割破也会立刻弥合。” 只是一刀，喵姐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突然她皱了皱眉头：“好像还有东西。” “是金刚砂。”江宁笑了笑。 喵姐连忙掏出刀片看了一眼。 果然，那锋利的刀刃上有明显的磨损痕迹。 她的额头瞬间暴起了青筋，虽然刀片能够自行愈合，但是也心疼啊。 换成往日，她早就下爪子了，肯定会揪住这只兔子腋下的软肉，一百八十度，三百六十度了，问题是现在做不到，这只兔子被自己变成了铁刺猬。 “小薇、玉翎接下来轮到咱们闭关了，你们三个也一起闭关……对了还得拉上小梅。”她冷着脸说道。 想要对付这只兔子，有的是办法。 “用不着这么狠吧？”江宁连忙求饶，什么闭关啊！就是让他没机会拉手：“对了，我还做了好几件，其中就有你的一件。” “你以为这样就能过关了吗？”喵姐用鼻音问道，她的双手交叉胸前，口气也有些不善。 “接下来我打算去华山看看。”江宁有的是办法让这女人消气。 喵姐沉默了，江宁戳到了她的要害。 她一直想去一趟华山看看。 “那么我们呢？”吕玉翎有些看不过去了，不能这么厚此薄彼吧？ “当然有，一人一件。”江宁当然不会那么傻，他还要在老婆堆里面混呢！如果分出彼此的话……以后不想再拉手了？ “小狐狸它们有吗？”谢小薇问道，她自己倒是不怎么在乎。 江宁蔫了，他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宠物奴。 “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小狐狸它们之间的关系。”吕玉翎有些看不下去了。 “反正他马上就要炼制化形丹，等小狐狸她们化形之后再说吧！”喵姐拿出了大姐头的气派。 “好吧，放你一马。”谢小薇本来就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打算当真。 江宁顿时松了口气。 ……………… “什么？那只兔子出关了？还答应接受挑战？” “这家伙难道已经神功大成？” “《葵花宝典》也没这么快吧？” “这可难说，林平之练《辟邪剑法》才用了多久？小林子的资质还是最差的那种。” “我倒不怎么在意是否成？只想知道他切了没？” 最后那句话就仿佛一颗炸雷，原本聚拢在一起的那些妖怪瞬间分散开来。 说话的那位顿时满头大汗，惊慌失措地左右张望，唯恐突然间冒出红绫或者触手之类的东西把他拉走。 好半天，他看到自己没事，重重地呼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说道：“还好，还好。” 下一瞬间他捂着屁股暴跳起来，一脸痛苦不堪的模样。 “祸从口出，牢记，大家牢记。” “以那只兔子的……”另外一个妖怪话敢说到一半，立刻被旁边的哥们捂住了嘴巴。 “不怕被爆菊就继续说。”那哥们四处张望，他都不知道刚才乱说话的家伙是怎么中招的？这一招菊花残如同羚羊挂角，让人无法捉摸。 还有什么比这更恐怖的？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咱们来弄个赌局怎么样？我来坐庄。”一个肥头大耳的妖怪站了出来。 “难道赌哪边赢？” “这还用赌吗？我肯定买那只兔……那位转世大妖赢。” “我也一样。” “要不然咱们赌能支撑几分钟？听说当初上海那边也有一场赌局，赌的是支撑几秒……嗷。”又一个妖怪捂着屁股跳了起来。 其他妖怪全都感觉菊花凉飕飕的，一个个东张西望，都不知道那俩家伙是怎么中招的。 “禁忌，注意禁忌。”肥头大耳的妖怪一脸肃然地警告道。 “你老兄还敢开赌局吗？”旁边一个妖怪问。 “开，照样开。”肥头大耳的妖怪一只手捂着屁股一只手捂着前面，咬着牙根，硬着头皮，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大声喊道：“从现在就开始赌，先赌有几个人会被爆菊？” “这个提议不错，不过我提议，先赌你会不会被爆菊。” “同意。” “举双手赞成。” 旁边一群妖怪跑过来凑热闹。 “行——”那个肥头大耳的妖怪倒也爽快，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买一条铁内裤穿上。 367赌局和小丑表演 北郊基地再一次人山人海。 不过这一次围观的场地在北郊基地的外面，而不是里面，围观的人也多得多，很多人是特意从外地赶过来的。 在场地的一角，一个看上去很猥琐，肥头大耳的妖怪坐在轮椅上，底下穿着一条铁围裙，里面还有一条铁皮裤子……反正能够想到的手段，他全都已经用上了。 一群苍蝇在他周围飞来飞去，出嗡嗡的噪声，其他妖怪全都离他远远的，因为他身上散着一股臭味。 “卧槽，你不会连上厕所都不敢吧？这个星期你全拉裤子里面了？”远处一个相熟的妖怪好奇地问道。 “为了这场赌局，咱拼了，不就一个星期吗？时间又不长。”坐轮椅的那个妖怪脸皮也够厚的，直接承认了。 “还有谁买？马上就要封盘了。”十米之外一个小弟捂着鼻子在那里喊。 “你他喵的能不能站得再远一些？不觉得臭吗？我本来想买的，但是受不了那味道。”另外一个妖怪远远地问道。 捏鼻子的小弟转头看了看大哥。 “去吧，去吧。”坐轮椅的这位摆了摆手。 “快，大家一起搬。”捏鼻子的小弟大喊一声。 旁边呼啦一下围上来一圈妖怪，抬着桌子往上风头就跑，一直跑出来两百多米，这才停下来，然后同时呼了口气。 “快，快来买啊，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马上就要封盘了。”那个小弟用不着捏鼻子了，他扯开嗓门喊道。 顿时一群妖怪跑了过来，不过马上各种抱怨同时响了起来。 “卧槽，这票上也有一股臭味。” “真是够恶心的，为什么没第二家开赌盘呢？” “那是当然的了，大家看到咱们大哥这份坚持上面，也不好意思和他抢生意啊！” “狗屁，恐怕是因为谁都不敢冒着被爆菊的危险做这事，也没谁能够像那家伙一样死心眼，情愿屎尿全都拉在身上，也不敢脱掉那条铁裤子，也不敢让屁股从椅子上挪开。” 旁边全都在点头，这份执着确实没谁能比。 “要不，怎么能成为咱们大哥呢？”卖票的小弟还以此为荣。 就在这时，一个妖怪跑了过来：“好了，别再啰嗦了，那帮挑战者已经来了，赶快，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那只兔子随时会到，他一到的话，立刻封盘。” 听到这话，围拢在周围的妖怪再也不啰嗦什么了，全都抓紧时间下注，现在谁都知道江宁会传送，只要是在x市周边，一向都是随便来去。 同样也因为这个缘故，根本没人买他输。 传送这种能力实在太作弊了，还有比这更大的外挂吗？ “来挑战的人还真不少。” “这用得着说吗？谁不清楚其中的奥妙？” 两个妖怪在那里嘀嘀咕咕，脸上都是不屑的神情。 这俩都是小联盟的成员。 现在小联盟和大联盟之间越来越泾渭分明，小联盟这边的妖怪也越来越有归属感。对大联盟那边不停地耍手段，从心底里面感到不舒服。 谁都知道那些挑战者全都是大联盟那边安排的，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人。 兔子就算赢了，大联盟那边也有话说，转世大妖嘛！赢是应该的。 如果输了，那就更不用说了，大联盟那边肯定会大肆宣扬。 “来了，正主来了。”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那些妖怪顿时不再说话，大家都开始东张西望。 “上面，在头顶上面。”又有一个妖怪大声喊道。 所有的妖怪全都抬起头来。 只见江宁已经虚空站立在了半空中，高度看上去差不多有一百多米，此刻正缓缓地落下。 “封盘，立刻封盘。”那个小弟高声喊道。 ……………… “我不可能一个人对付你们那么多人，所以你们选五个人出来吧，我一次性解决。”江宁的神情很是淡漠。 他不是故意装酷，虽然打定主意不再装转世大妖，重新走逗比路线，但是这种时候装小丑，好像也做不出来。 “怎么才五个？你不是转世大妖吗？”对面一个妖怪说道。 “就你了，你算一个吧。”江宁毫不在意，他没兴趣和死人多啰嗦，这种很快就要死的人和死人也没什么差别。 对面那个妖怪脸色顿时一变。 说实话他挺冤枉。 他也知道这一次挑战的人里面有不少居心叵测，是大联盟派过来的，但是他不是，他真心想加入大楼。 挑战江宁是为了抬高身份。 “给你们一刻钟，你们自己选剩下的四个人。”江宁瞬间退到了数百米外，他退的方式仍旧是传送。 不是因为懒得走，也不是为了装逼，这一次他纯粹就是为了给对面那些家伙增加压力。 看他玩传送玩得多溜！ 那些挑战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人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对江宁的实力，很多势力都有各自的猜测，大部分猜测的标准都来自上海那边，也就是之前江宁和孔彩的那连场对战。 虽然兔子从头到底都在挨揍，但是大家都认为兔子的实力还是不错的，至少是牛黑塔那个档次，如果再算上他那大妖级别的精神意念，基本上相当于15个牛黑塔，那些挑战者一对一肯定会输，两个人联手或许能打平，如果上三个人的话，十有**就能赢了。 但是现在江宁一下子让这边上五个人，这就出了大家的预料。 有人打退堂鼓了。 过了好一会儿，其中的几个妖怪互相使了个眼色，里面顿时走出了四个来。 “就咱们五个吧。”开口的是一个脑门开阔，鼻直口方，满脸络腮胡子的妖怪。 江宁一看这家伙的脸，立刻就知道这家伙是狮子。 果然，两秒之后，眼镜的镜片上显示出了这个妖怪的身份。 确实是一头狮子，来自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型势力……不只是他，另外三个也一样，全都来自小型势力，其中一个还是小联盟这边的，也不知道怎么会被收买过去？ 当然也有可能那个势力根本就是大联盟打进来的楔子。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相反，简直太多了。 那头和他有仇的河马，现在就是小联盟的成员，那家伙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探子”两个字，后脑勺上还钉着“二五仔”的牌子……但是没人管，也没办法管。 江宁转头看了看东南面一角。 那叫观礼台。 站在这个角落里面的全都是大妖，为的就是老王八。 这些大妖以小联盟的成员为多，大联盟那边的大妖想要过来，得事先申请，数量自然不可能很多，也就十几个。 江宁看到了不少熟人，有黄六爷、席爷、哈爷，荣妈，也有彪哥、孔彩、非主流、飞车党、古阿伯他们，他甚至还看到了那头河马。 那头河马给了他一个狞笑，江宁冲着河马呲了呲牙，然后又比了个中指。 胖河马大怒，同样竖起了两根中指，然后又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江宁做了个鬼脸，然后拇指冲下。 胖河马一蹦三丈高，然后冲着江宁顶了几下肚子。 江宁朝着胖河马吐口水。 胖河马脸色铁青，开始解裤子前面的纽扣。 “算了算了，老何，今天咱们是来看他们对决的。” “你老兄喧宾夺主了。” “老何，你看那边五个原本挺有气势的，被你们这么一来，他们一点气势都没了。” “……” 旁边鄱阳盟的大妖赶紧过来劝阻，不过更多的大妖选择远离。 这也太难看了。 那只兔子喜欢搞怪，为人逗比，那是出了名的，没想到他们这边也有一个逗比。 不过没人离开。 这些大妖可不只是来看热闹的。 没人关心那些挑战者。 就像赌盘里面几乎没人买对面那些家伙赢一样，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江宁身上。 他们在意的是江宁从《大孔雀经》里面衍化出来的功法。 “小江啊！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可以开始了吧？”姜爷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行。”江宁一口答应：“让归二爷帮忙弄个笼子，地方最好稍微大一些。” “好。”老乌龟回答得很干脆。 话音落下，一个巨大的金色结界突然出现在四周，站在结界里面的人，除了江宁和另外五位，其他人全都被推着往外走。 转眼的工夫，这个结界就扩大到了长宽各两公里的大小。 这样的距离绝对够了。 妖怪之间的战斗不可能这么远。 虽然大家用的全都是机枪、榴弹射器，射程远远过这个距离，但是这样的距离对付普通人还行，换成妖怪的话，即便是吕玉翎或者季彩云这样的，也都能够避开。 妖怪之间的战斗一般都在一两百米之间，如果是大妖，那距离肯定更近，当初白云山和罗四通之间的战斗，距离很少出五十米，五十米对加特林机枪来说，简直就是顶着目标射击。 以一敌五，江宁当然选择拉开距离。 他瞬间传送到了另外一头。 对面那五个妖怪非常有默契……至少其中四个很有默契，两个妖怪迅朝着江宁逼近，这俩的身材都很高，和牛黑塔很像，他们的定位明显是肉盾，另外两个离得比较远，这俩不是辅助就是远程。 最后那个因为嘴臭，被卷进来的妖怪看到这幅架势，干脆扭头就跑。 他直接跑到了和江宁遥遥相对的另一头，紧贴着结界站好。 他已经打定主意划水，战斗开始之后随便打两枪，然后就跪地投降。 368磨了半个小时的刀，砍了两秒钟的柴 两个肉盾慢慢逼近，另外两个拉开了一定距离，不过这两个不知道是辅助？还是远程的家伙同样也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毕竟兔子的传送还是让他们挺忌惮的。 突然，前面白光乱闪，每一道白光闪过之后，就有一只傀儡凭空出现。 和当初那个神秘势力放出来的傀儡不一样。 那个神秘势力的傀儡要么象猫，要么象狗，要么象老鹰，江宁放出来的傀儡全都象章鱼，当然也可以说是异形的幼体（抱脸虫）……反正就是类似虫子的触手怪。 这倒不能怪兔子口味奇特，非要玩触手怪，这是他研究下来的结果——和磁悬浮系统最相配的就是触手怪，比什么猫猫狗狗都强。 至于那种老鹰模样的傀儡，他只能说华而不实了，与其搞那玩意儿，还不如做个无人机呢！鸟类形状的傀儡唯一的用途只有侦查。 “你作弊。”一个肉盾愤怒地吼道。 “我根本没作弊，不过我也没必要和你解释什么。”江宁摆出一副“你无知，你读书少”的模样。 那四个家伙转头看了看大联盟这边前来观战的大妖。 这十几个大妖除了观战，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充当公证人，避免自己这边的人吃亏。其中几个大妖互相对视了两眼，最终都摇了摇头。 没有作弊。 没有人在暗中帮助兔子，所有的傀儡全都是自主行动。 他们当然不知道，江宁运用傀儡的方式是从野丫头身上得到的启。 野丫头的那些小弟并不聪明，它们只会做很简单的事，连野丫头自己对它们也不是很有信心，所以野丫头就把它们当作是系统的一部分，作为一个可以自主移动的云台，或者低级的智能芯片，让它们处理一些简单的工作，比如起飞降落，避开障碍物，锁定目标。其他的事交给服务器去处理。 这些傀儡也一样。 它们没什么思想能力，只会简单的选择目标，锁定目标，其他什么都不会，但这已经足够了。计算机会分析目标，判断敌我，然后根据形势决定前进、后退、防御或者进攻？ 所需要的只是一台服务器。 这根本不算借助外力。 “还有呢！”江宁又是一挥手。 随着一连串白光闪过，十八个充气娃娃出现在众人眼前。 每一个充气娃娃都和江宁本人一模一样，甚至连身上的气息都没有丝毫差别，当然装备也是一样的。 这一次倒是没人喊作弊，因为大家都知道兔子会这一手，最初是用来逃跑的，后来渐渐用在了进攻上。 “盯紧那个本体。”一个拖在后面的挑战者大声吼道，这家伙明显是主事者。 “没用的。”江宁微微一笑。 下一瞬间，他和那些分身全都是变得模糊起来，然后又重新恢复了清晰的状态。 “你现在知道哪个是真正的我吗？”其中一个江宁开口了。 那声音明显有些僵硬，就像是从扩音器里面传出来的。 四个挑战者抓瞎了。 “是谢小薇的那件法宝。”姜爷暗自点头，他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情？ 此刻他说这话，并不是胳膊肘往外拐，而是解释给大联盟那边前来观战的大妖听，江宁没有作弊。 谢小薇的法宝天然就能够组成一座挪移阵，主位和分位之间可以任意挪移替换，这对谢小薇和那些小家伙来说，相当于一座攻守一体的战阵。但是对江宁来说，就成了捉迷藏的手段。 “这哪是什么对决？简直就是变戏法。”一个那边的大妖忿忿不平地说道。 不过更多的是郁闷。 本来他们就没指望能赢，现在更不可能了。 想要打到兔子，先得玩“猜猜我是谁”，这还不是幻术，他们事先准备的破除幻术和隐形的手段全都用不上。 “算了，打到哪里是哪里吧……”另外一个大妖叹息一声，他很郁闷，他郁闷的不是赢不了，他们本来就不认为那四个人能赢，他郁闷的是看不到江宁真正的实力了。 ……………… 两边在对峙。 一边只有江宁，另外一边是四个真正的挑战者加一个酱油佬。 两边都是有备而来。 两个肉盾身上五颜六色套着一堆光罩，少说有七八个，一个手里拿着两面盾牌，另外一个手里拿着一把雨伞，很大的雨伞，伞骨密密麻麻，伞面通红如血，这绝对是一件法宝，他们的身上还都穿着厚重的甲胄，那肯定也不是普通的东西，至于吊挂的护符、法牌，那就更数不清了…… “准备得倒是挺充分。”郎青一嘴嘲讽地说道。 大联盟那边的老家伙们全都不在乎。 不这样做不行。 那四个都不是大妖，所以没有结界，妖怪又不擅长法术，用符篆倒是没问题，但是符篆有时间限制……所以最可靠的还是法宝。 当然那些法宝不可能是挑战者自己的，他们没这个身家。 只要看看喵姐、朱世禄、蔡文格他们就知道了，江宁刚刚认识他们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只有一件本命相连的法宝，绝对没有多余的，甚至元月灵这样的二代，也只有一对大锤，可想而知法宝这东西有多么难得。 法宝之中，又以防御类法宝最为珍贵，因为数量少。 这些东西是为了对付江宁，千方百计凑出来的……大联盟那边还是蛮拼的。 后面那两个挑战者也套着一堆光罩，不过他们手里的东西不一样，其中一个家伙比较传统，用的是双手加特林，另外一个家伙手里拿着一面镜子。 镜子类的法宝一般都是用来破隐形或者幻术的……那位有些犹豫，不知道兔子现在的状态算不算幻术？能不能破解？ 如果不算幻术，他等于做无用功。他这边还在犹豫不决，另外一个挑战者已经抬起手来。 这是约定的信号——开战的信号。 ……………… 刹那间两边同时出手。 谁都没能看清两边是怎么动手的？ 不只是结界里面的人没看清，旁观者也一样。 另外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到处都是惨叫，不只是那五个挑战者，旁观者里面也有不少人出了惨叫。 因为结界里面到处是闪光，此起彼伏的闪光，让人瞎眼的闪光。 那是闪光弹，几百闪光弹，还是强力闪光弹。 闪光弹这玩意儿可不分敌我，也不分什么实力强弱，大妖照样中招，顶多就是情况稍微好点，普通的妖怪就惨了，闪光过后眼前也仍旧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卧槽。” “混蛋，还让不让人愉快地观战了？” “这招应该禁止。” “大规模无差别杀伤性武器啊！” “……” 到处都是吵嚷声，还有咒骂声，但是眼睛都直愣愣的，脸全都冲着不同的方向。 “不知道我的眼睛能不能恢复？” “肯定能，不就是闪光弹吗？顶多时间长点。” “我觉得这招以后会流行。” “这招恐怕是和警察学的吧？” “管他是和谁学的，我回去就买几箱子闪光弹，这玩意儿确实挺有用。” “……” 咒骂完了，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聊起天来，反正没事做，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更别说观战了……另外就算视力恢复过来，他们都要琢磨琢磨，要不要继续观战？ 万一再来一下怎么办？ 继续瞎眼？ 次数多了，会不会真的变成瞎子？ 突然有一个人喊道：“那四个家伙好像不太正常。” “你怎么知道的？”旁边一个妖怪根本不信。 “用耳朵听嘛！那四个家伙一动不动……是不是真瞎了？”刚才喊话的妖怪回道。 听到这么一说，大家顿时竖起了耳朵。 这挺有意思，人家是用眼睛观战，这边是用耳朵观战。 “好像真的出了问题。”一个耳朵比较好使的妖怪低声说道，他听到了痛哼声。 那五个挑战者确实出了问题。 谁都没想到江宁会以闪光弹开局。 和旁观者不一样，他们感觉到眼睛一阵剧痛。 这种剧痛就像是被烧红的钢针刺了一下，一直痛入脑髓，没有当场昏过去已经很不错了。 毫无疑问，他们瞎了。 刚刚开战，他们就瞎了。 369科学的砍柴方式 动态视觉开启。 频系统开启。 十倍时间延迟开启。 《金色大孔雀经》开启。 没错，是金色大孔雀，不是金色孔雀，也不是大孔雀。 这是他为自己量身定制的版本。 这个最终版和荣妈、席爷、黄六爷他们搞出来的版本区别很大，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一心多用。 不管是《大孔雀经》，还是其他的版本，提升反应度的办法都相当于频，而他则是多核。 人家Inte1和amd就是这样玩的。 再往上还有计算机集群。 他之所以限定对方只能上五个，就是因为他的这套东西还只是1o版，极限是七个对手，为了安全，还是减少到五个最好。 有朝一日，他或许可以分身亿万……好吧，这有点扯，但是同时对付几百个家伙应该能够做到。 因为闪光弹的缘故，眼睛是不能用了，摄像头也不行，好在他的手段多着呢，还记得声波雷达吗？他刚刚出道时就搞的，另外还有精神扫描、电磁感应、被动式生物磁场感应，地面震动感应，空气波动感应……他别的东西不多，各种感应器是绝对不缺的。 现在整个大楼里面的人全都是一身摄像头，甚至小联盟的成员也都受到影响，大联盟那边也开始有人学了，但是他们只学到皮毛，真正的精华不是摄像头，而是全方位的感应。 “准备还真充分啊！”江宁摇头叹息。 此刻他的十八个分身，还有一堆傀儡正朝着那五个挑战者拼命进攻。 他准备的武器有两种，一种是箭霰弹枪，每一箭霰弹有三十多支箭头，射也不慢，每分钟六百，每条手臂三根枪管，总共六根，一分钟三千六，也就是十几万支短箭。十八个分身就是两百多万支箭矢，更不用说那些傀儡了。 什么叫密如骤雨？他的钢雨比那密集多了。 另外一种武器是强击枪，类似反器材枪，不过追求的并非精准，而是威力，二十毫米的口径，钨合金箭弹，重62克，初12oo。 当初老白鹤带着一件防御性法宝，一般的子弹根本打不动，幸好牛黑塔舍弃了加特林，换成了3o毫米机炮。 他搞这种强击枪出来，就是针对类似的护盾。 可惜，仍旧没能打动。 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他能够感觉出来，那四个家伙的护盾在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下震颤动荡……就是不破。 理由很简单。 这一次对方的准备太充分了，各种护盾都有。至少有一种刚性护盾，一种弹性护盾，一种偏转护盾，一种滞涩护盾，另外这里面有消耗型护盾，也有非消耗型护盾……基本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到了。 简直就是四只铁乌龟啊！ 江宁感觉头大无比，他不知道对面那四个挑战者全都吓坏了。 出来之前他们试过这些护盾的威力，可以顶住二十毫米口径的加特林炮五分钟的攒射。 五分钟就是三万子弹，堆在人身上，州长那样的壮汉也肯定被堆死了。 那是真正的堆死。 但是此刻他们却感觉的护盾快顶不住了。 有一个人比他们更早顶不住——那个酱油佬。 “不……我不打了，我投降。”酱油佬尖叫着。 和另外四个挑战者不能比，他身上可没那么多防御类的法宝，他也做了准备，不过他的准备只是一件用装甲板打造的铠甲，另外还弄来了几张符。 江宁没搭理他，继续攻击。 说实话，他对另外四个挑战者还谈不上讨厌，毕竟两边的立场不一样，他们是敌人，却不是仇敌。这个酱油佬就不同了，想拿他当垫脚石，得到大楼的认可……这样的蠢货活着干嘛？浪费粮食吗？ “让我出去。”酱油佬也已经明白过来了，兔子没打算留活口。 他转身就冲着结界跑，虽然眼睛瞎了，这点方向感还是有的。 “咣——” 他整个人都撞在了那道金色的结界上。 结界没动，就仿佛是一道金色的晶墙一样纹丝不动。 “不——放我出去。”酱油佬把枪口顶住了结界，拼命扣动扳机。 枪口的火光不停地跳动着，结界上火花四溅……仍旧纹丝不动。 枪声突然间停止了。 不是酱油佬放弃了逃跑，而是他消失了。 只剩下一件残破的铠甲，那件铠甲上满是窟窿，边缘的部分全都打飞了，还有被打成一堆零件的两把加特林枪，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满地的血迹。 ……………… 江宁没有丝毫在意，他甚至都懒得看一眼……不对，应该是懒得扫描一下。 那个酱油佬纯粹就是打酱油的，从头到底他都没把这家伙当做对手。 “这些乌龟壳可真厚。”他盯着另外四个挑战者，心里不由得暗骂。 对付乌龟壳，最好的办法还是强行敲碎。 怎么强行敲碎？ 这还不简单吗？换一门炮就行，最好是那种反坦克炮，一炮下去，什么乌龟壳都碎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在衡山的时候，他就是用一枚灵符破掉了对方的护盾，甚至连结界都抵消掉了。 可惜那玩意儿太高端了，属于传说级别的存在，类似于能够拿诺贝尔奖的终极课题，与之相比他接下来要拼命研究的归元丹，简直就是小学生的回家作业。 “就是你了，出来吧……小宝宝们。”江宁摆了个非常逗比的姿势。 不过此刻他再逗比，也没人看得见。 从开战到现在，他就没停过闪光弹，连那些大妖都不敢睁开眼睛。 下一瞬间四周响起了一片咯咯咯的轻笑声。 那天真可爱、纯洁无垢的笑声基本上已经成了一种标志。 这家伙又放阴魔了。 “唵——”那两个肉盾听到咯咯笑声，立刻念动六字真言。 来之前，他们都研究过江宁的绝招，知道这家伙有九子母阴魔，怎么可能不防备？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挑战者身形一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转眼间又出现在了两个肉盾身旁。 这是挪移。 就像谢小薇的那件法宝铠甲一样，对方也准备了类似的东西。 “掩护我。”为的那个挑战者大喝一声。 另外三个家伙立刻背对着为那个人，站在了三个角上，他们双手结印，身上的防护罩连成了一片，变成了一个五彩斑斓，变幻莫测的半圆光罩。 为的那个挑战者从内侧插兜里面掏出了一张偈贴。 这张偈贴有一尺长，巴掌宽，上面是用金色墨水写的佛偈，中间一个梵文很大，四周密密麻麻像是佛经。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大联盟那边同样也不敢小瞧江宁。 那边的大妖不认为他们的人能够威胁得了江宁，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把目标放在江宁本人身上。 他们的目标是九子母阴魔。 那张偈贴是佛门降魔至宝，对任何魔头来说都是克星，不管是阴魔阳魔，还是天魔，一旦被那张偈贴打中，就会立刻陷入湮灭状态，而且在彻底湮灭之前会反噬其主。 “你完了。”那个妖怪仰天长笑，手里飞快地掐着佛印。 刹那间，那张偈贴光芒四射，紧接着化作一道佛光朝着四面八方荡了开去。 那荡开的佛光看上去异常缓慢，但是转眼间已经到了近前。 370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 “咯咯咯” 到处是笑声。 仍旧那样天真可爱，听在耳朵里面，让人心情舒畅。 什么都没生。 没有湮灭，也没有反噬。 那张偈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这怎么可能？”为的挑战者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到，他感觉到了偈贴炸开，感觉到了一股澎湃的佛力爆开来，也感觉到了佛力徐徐荡开，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漏掉。 “是传送？这不可能，那张偈贴之下，任何法术尽皆失效，根本不可能传送走，这不可能。”他已经陷入了自言自语的状态。 不只是他，另外三个挑战者也慌乱起来。 他们敢跑来这里找江宁麻烦，总共就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有人承诺，他们就算死了，也能重生。 出之前，他们已经分裂了神魂，连招魂牌都已经布好了，这边一死，那边立刻复活。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张偈贴。 他们根本用不着拼命，只要兔子放出阴魔，他们就赢了。 没想到偈贴会没用。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原来真正的杀招是这个。”江宁笑嘻嘻地说道：“作为回报，我也让你们尝尝大餐。” 下一瞬间，外面响起了一连串爆炸声。 护盾被撕开了。 撕开护盾的是火箭筒。六十多根火箭筒抵近射。 火箭筒这东西威力并不怎么样，但是能量集中于一点，杀伤力和反坦克炮有得一拼。 当初果子狸说的一点没错，这年头，强悍的防御力一点用都没有，能够破开防御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护盾一破，已经打掉的空筒被扔在了一旁，紧接着就是一片箭雨，无数箭头从四面八方攒射过来。 和刚才那个酱油佬一样，四个挑战者被打成了飞散的血雾。 几乎同时，九颗拳头大小的骷髅飞扑了出来，在半空中撕咬着。 它们在抢夺残魂碎魄，这东西对它们来说大补。 别看平时江宁三天两头带着它们去屠宰场加餐，再多的数量也抵不过质量上的差距。 这四个挑战者和牛黑塔一样，离开大妖就只有最后一步，他们的神魂已经凝如实质，对于这些阴魔来说，绝对是最好的补品。 江宁也不会忘了最早的那个魔婴，他把魔婴也放了出来。 ……………… 在场外，黄六爷一脸戏谑地看着一个大联盟那边的大妖。 他很清楚这位就是领头的。 “呵呵，不得不承认你们挺会钻空子的，居然想出了这么一招，可惜没用啊！”老王八嘲讽道，刚才他也被吓了一跳，好在江宁没事。 “你那么开心干什么？又不是你赢了。”对面那个大妖板着脸回答。 “我替那只兔子高兴不行吗？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已经是自己人了。”老王八此刻也不觉得那只兔子讨厌了，甚至都忘了早晨起来的时候还诅咒过，最好那只兔子少条胳膊，缺条腿什么的。 “我倒是对他怎么让那张偈贴失效？挺感兴趣的，不知道他会不会说？”黄六爷在旁边若有所思。 “没错，这招确实挺有意思，还有开战之前，他是怎么让那几个家伙瞎眼的？肯定不可能是闪光弹，那玩意儿晃眼倒是真的，但是威力绝对没那么大，不至于弄瞎眼睛。”荣妈同样挺仔细的，再说她跟在江宁身边最久，对江宁非常了解，那一连串闪光给她的感觉是在掩饰些什么？ “他未必肯说。”席爷摇了摇头。 ………………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江宁毫不在意。 此刻他已经回到了大楼里面，他的身边围拢着一圈人。 现在的房间本来就小，已经不是原来那间了，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显得越拥挤不堪……他只想赶快把这帮家伙打走。 “你有这么大方？”胡娇娇看着喵姐、吕玉翎、谢小薇，她很清楚这只兔子对自己老婆肯定很大方，但是对别人就难说了。 此刻站在这里的，不只是有她们几个，还有野丫头米琪、袋鼠米莉，王八女孩元月灵。另外还有荣妈、席爷、哈爷、黄六爷，最后老王八在她孙女的肩膀上蹲着呢。 江宁没动，但是从他的脖颈后面绕出来一根触手。 这根触手很特别，全金属的，顶端像是一个摄像头，不过镜头是红的。 突然，从那红色的顶端射出了一道详细的光束，光束正打在一个啤酒罐上。 那个啤酒罐上顿时冒出了一道火花，紧接着啤酒从里面飙了出来。 “你这家伙……给我等着。”喵姐连忙拿起那灌子啤酒，嘴巴凑在打破的窟窿上喝了起来。 这不是吝啬，而是心疼酒。 作为一个真正的酒鬼，绝对不会浪费任何一滴酒。 “瞬间两万瓦，持续时间十分之一秒，这玩意儿没人能躲开。”江宁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张偈贴离开手的时候，想必已经被你打了个窟窿吧？”荣妈明白了。 “他刚掏出来的时候就被我打上窟窿了。”江宁异常得意。 他又不是傻瓜，会等着对方动手。 “没错，我们早就该想到了。”黄六爷一脸憾然，之前对付老白鹤的时候，江宁就用过激光，不过不是他用，而是吕玉翎用。 “这招让吕玉翎用，肯定更厉害。”江宁说道：“不过隐蔽性就差些了。” 听到这话，胡娇娇她们都看着吕玉翎。黄六爷、席爷、哈爷则看着荣妈，如果吕玉翎能用，理论上来说，荣妈也能用，甚至只要是天赋能力和力场有关的全都能用。 一道激光束到了她们手里，就成了一根无限延伸的钢针，别说烧瞎眼睛了，说不定脑袋都会被戳一个窟窿出来。 这招还没办法躲，没有谁的度能比激光更快。 “这招厉害……万一别人也这么做，咱们应该怎么破？”老王八茫然地问道。 “怪不得你这么大方。”黄六爷笑了起来。 众人微微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 这家伙绝对有破招。 “办法是不是和那辆面包车一样？”黄六爷问道。 众人又是一阵恍然大悟，江宁的那辆恶搞的面包车非常有名，那玩意儿看上去四周都有玻璃，其实根本就是四面装甲板，能够看到外面靠的是投影，外面的景象是通过摄像头拍的。 也就是说，以后大家都得带着一副眼镜，然后通过摄像头观察外面的动静。 “我早就是这样了。”米琪抢先开口。 她和江宁一样，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 旁边的米莉也举了举手。她比野丫头晚，是在攻打天涯之后才开始这么玩。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 吕玉翎和谢小薇一脸淡然，她们俩也试过，虽然不习惯，但是问题不大。 喵姐微微皱起了眉头，相对而言，她就比较难接受了。 这和她的打法有关，她喜欢贴身肉搏。 “我要两千幅这样的眼镜。”老王八直接下订单。 “让你孙女和程安澜去商量，我不管这事。”江宁回道。 “行。”老王八点了点头，突然他叹了口气：“本来还打算看一场精彩的对决，看你摆开的架势挺唬人的，又是傀儡，又是分身，结果一打起来，除了闪光，还是闪光。 “那是你看不懂。”江宁喷道：“我敢肯定大联盟那边会把今天的录像反反复复分析研究，然后对待咱们会更加小心谨慎。” 他还有半句话没说。 肯定还会有一份录像送到上面那帮老家伙的手里，那帮老家伙也会找人分析研究，然后也会被吓个半死。 知道他表现出来的是什么吗？ 无限暴兵流，还是异形版的无限暴兵流。 说实话，他搞出来的那些傀儡确实够恶心的，那些触手也就算了，还是虫子的形状，单凭外表，这些东西就能让人失去战斗的欲望。 如果有人在半夜遇上，或者是在没人的角落里面遇上，绝对会被吓个半死，如果是在公众场合出现，周围都是人……用不着怀疑，肯定会引起爆性恐慌，然后是致命踩踏事件，死亡人数至少是两位数。 不过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制造度。 这玩意儿构造简单，比神秘势力搞的那些猫、狗、老鹰之类的傀儡简单多了，基本上就是一个身体加一堆触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他送给人类的一件礼物。 万一人类和妖怪之间爆了战争，大不了大家都玩暴兵流。最后这个世界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妖怪，全他喵的属于这些异形傀儡。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得恭喜你，从今往后恐怕没人再会招惹你，大妖不敢，因为海老头过话。大妖以下，你小子无敌，根本没对手的。”老王八异常感叹。 “是啊，总算可以松口气了。”江宁确实感觉轻松很多。 自从洞灵真天被赶鸭子上架之后，他一直在装转世大妖，骑虎难下，这让他充满了危机感……现在他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371死缓？血赚？ 江宁又开始闭关。 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提升实力……他的实力已经够高了，他现在忙着兑现承诺。 他有太多的承诺需要兑现。 已经实现的承诺有 “大楼扩建”、“牛黑塔晋升大妖”、“新功法”、“小丫头片子的婚房，附赠老公一只，外加五个小号”。 还没完成的有“炼制归元丹”、“炼制化形丹”、“实现信仰传输和远距离拉手”。 此刻他正忙着前两个承诺。 现在大楼顶上就有炼丹房，这里也相当于实验室，相对于他那鸽子笼一样的房间，这里就显得宽敞多了。 地方宽敞也不是好事，聚拢在这里的人也多。一边是米莉打头，旁边跟着小狐狸它们，米莉的口袋里面还塞着一只果子狸，另一边是荣妈、席爷、哈爷和黄六爷。 对于老头、老太太们来说，两种药其实都有用，虽然他们现在这样就能转世，但是化形之后肯定更好。 “我们好像有点过份。”席爷有点看不下去了。 为了他们的事，江宁确实在玩命，这段日子他每天至少要工作十八个小时，此刻的他，脑袋上绑着小日本式的头带，左面写着化形，右面写着归元，当中一个红日丹。 “不盯着不行，如果咱们不在这里，那家伙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拉手去了。”小狐狸摇着头说道。 旁边，米莉、果子狸，还有另外几个小家伙全都拼命点头，它们实在太了解这只兔子了……x市赫赫有名的银剑之神，小电影教的教主。 这家伙最近玩命在搞的三个项目，不就有一个远距离拉手？ “再说，又不是他一个人在拼命，他像是那样的好人吗？”吉娃娃也在一旁说道。 旁边的小家伙，包括米莉，又是一阵点头。 看，这话多有说服力，席爷回答不上来了。 这话倒也没错，江宁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干，此刻他的另外一个分身正在北郊基地的炼丹房。 现在几个研究所，就只有炼丹、炼器这两个没搬过来。 一方面是因为这俩都要用到火。不安全。另一方面炼丹的时候，时不时会炸炉，虽然安全措施做得不错，从来都没伤过人，但是动静实在太大了，北郊基地占地广，周围又没什么居民，这里就不行了，街坊邻居肯定会有人报警。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滴滴声。 “快，又有一炉凝丹了。”小狐狸立刻叫了起来。 看得多了，它也快成行家了。 “从声音上听起来，这次好像有门。”吉娃娃说道，又是快成行家的。 “有门什么呀！每一次还不都是在这步出纰漏？”雪貂甩着尾巴说道，行家1。 江宁怒瞪了这帮小家伙一眼，转身走到了魔改版的丹炉前。 归元和化形这两种丹药，炼制的难度确实挺大，不过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没现成的丹药，也就是说没有晶核，一切都得靠他自己摸索。 魔改版的丹炉连着电脑，六块屏幕上显示出一堆图形和数据。 江宁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温度、压力、磁场、电场……还有天地元气，所有这一切全凭直觉。 为什么兔子一族全都有着炼药的天赋？ 就是因为他们就有这种直觉。 尽管他没炼过这两种丹，甚至都不清楚这两种丹药的原理，但是冥冥之中却有一种感应，告诉他怎么做比较好？如何能够离成功更近一步。 就在这时，他听到果子狸在旁边和谁嘀咕着：“你说，苏飞那家伙该判几年？是血赚？还是不亏？”紧接着这家伙又加了一句：“不知道拉手怎么算？” 江宁心头一颤，手不由自主地一抖。 他不清楚这个逗比是有意说的？还是无意说的？是真现了什么？还是纯粹胡言乱语？ 下一瞬间，炼丹炉传来了嘟嘟嘟的警告声。 “逗比……”江宁怒目而视。 “又怎么了？”果子狸一脸傻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你刚才聊得好起劲啊！”江宁怒道。 “我聊什么来着了？”果子狸仍旧不明白情况。 “三年血赚，死刑不亏。”江宁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卧槽，你就因为这个所以分心了？”逗比知道自己要有麻烦了。 “揍它。”江宁并不打算自己动手，逗比的干妈在呢！虽然他未必打不过，但是没必要试啊！ “卧槽，是你坏事！”小狐狸怒瞪着果子狸……它也不敢动手。 “我只是闲着无聊。”果子狸连忙争辩，突然它感觉身体一轻，原来是被它的干妈拎了出来，横放在膝盖上，然后就是“噼啪”一顿巴掌扇了下来。 米莉也确实感到恼怒，最渴望化形的就是她啊！ “这又没用，它的皮很厚的。”小狐狸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不过它也没不知趣地把指甲钳递过去，如果真那么做的话，那它就是傻逼了。 “我不干了，有你们在旁边，根本就干不好事。”江宁干脆耍赖，随手关掉了电源，带上隔热手套，把炼丹炉里面的内芯拿了出来。 这玩意儿得冲洗才能再用，里面还有一堆药渣呢！ 他还不能等内芯冷却之后再冲洗。 那样的话，药渣有可能凝结成块。 ……………… 江宁傻傻地看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底部的一颗不规则的圆球。 他把那东西挖了出来，吹干净，然后舔了舔。 还真是化形丹。 居然误打误撞炼成了。 那个逗比还真是他的福星，当初搞人造福地的时候，也是这家伙乱拖电线，最后把电线搞乱了，又被这家伙接错了变压器…… 好吧，这确实是那个逗比的功劳，但是那个逗比欠揍也是真的。所以，江宁不打算对任何人说这件事。 他偷偷地把那颗勉强成型的化形丹收进了口袋里面。 他不会立刻用这东西作为晶核，而是继续试验下去，或许能找出其中的原因呢？ 就算找不出来，他也可以趁这个机会休息休息，真以为他那么想做小日本？脑袋上绑一个头带很有意思吗？ “想好了没有？要么你们离开，我继续研究，要么我休息，你们看着。”江宁拎着洗干净的内芯走了回去。 刚才惹祸的果子狸已经被贴了橡皮膏塞进了育儿袋里面。 “好吧，好吧，咱们走。”小狐狸耸了耸肩膀说道：“不过我们会盯着喵姐、姐姐、吕玉翎，程安澜、克莉斯汀娜和米雪，对了，还有梅太太，让你没机会偷懒。” “随便。”江宁打了个哈欠，摆明了要偷懒的样子。 “也好，你稍微休息一下吧！”荣妈多少有点失望，不过之前兔子拼命的劲道她们也都看在眼里，这家伙确实是在认真兑现承诺。 有这点意思，她们也就放心了。 人走了，江宁随手把门关上，再反锁起来，然后启动防窥探系统（在大楼里面，这玩意儿非常重要），这幢大楼里面偷窥狂实在太多了。 当然，江宁本人是不适合说这话的，他自己就是第一个偷窥狂，也曾经是最大的偷窥狂，只不过现在这顶桂冠给了野丫头，老二的位置给了季彩云和黄丽。 做完所有的准备，他带上了兜帽，躺在了沙上。 他的兜帽就是头冠。 下一瞬间他就进入了意识空间。 意识空间里面早已经有人等候在那里了，三年血赚，死刑不亏的那个。 小丫头片子就像是一只偷吃了鸡的狐狸，满脸的喜色，还略带那么一丝狡黠。 “你这么空闲？你老公呢？”江宁随口问道。 “别浪费时间。”小丫头片子一下子挂了上来，就像一只树袋熊挂在桉树上。 那动作别提有多熟练了。 “时间有的是，我担心露馅。”江宁还是挺小心的，当初和梅雪莹还情有可原，和小丫头那就说不过去，纯粹就是好奇，外加好玩。 “放心，我现在正闭关呢！我现在白天都闭关修炼，晚上……”小丫头开始吊胃口。 “你老公呢？”江宁当然不会像果子狸那样没品，问什么三年血赚……这玩意儿根本就用不着问，等一会儿就知道了，有过和没有过是不一样的。 “他啊！忙着呢。”小丫头显然对仓鼠男孩挺满意。 “他会忙？”江宁翻了翻白眼，那家伙就是一个酱油党。 “那是你不会用人，他现在跟着米琪姐。”小丫头仍旧是熊孩子，说话不知道轻重。 不过江宁不得不承认，在用人方面他确实比不上野丫头。 野丫头天生就有一票小弟，他有吗？ 野丫头天生就是做领导的，还是有上万小弟的大领导，他二十年来一直是屌丝。 算了，不说这些了，先进去再说。 好吧！检验完毕，那个死酱油党绝对应该枪毙……反正就这个意思。 江宁倒也不羡慕，梅家的家风实在让他不敢恭维，仓鼠男孩迟早也是跪电脑板的料，说不定头上还得顶点什么。 不过有一点必须承认，小丫头片子的技术倒是不错……感觉好像有些熟悉，卧槽，不会是她妈教的吧！ 江宁感觉有点懵逼。 看人家的家教……实在让人没话说了。 不过感觉相当不错。 372化形，化形，全都化形 “这就是化形？”江宁搓着下巴，他不好意思开口问。 转世大妖怎么能不知道这些呢？ 他也就休息了三天……当然在十倍延迟下，三天相当于三十天。 绝对爽够了，爽翻了，爽得都不想再爽了。 主要原因是小丫头片子太疯。 那绝对是一个小疯子，还好是在意识空间里面，换成现实之中……替仓鼠男孩默哀，阿门！ 江宁甚至怀疑，仓鼠男孩现在变得那么勤奋，未必是野丫头多么会用人，说不定这个酱油党是跑过去避风头……反正这件事，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往外说的。 绝对不会。 三天之后，他把化形丹拿出来了。 “还算满意吗？”江宁走上前去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 他得弯腰摸。 小狐狸还是小狐狸，至少仍旧顶着一个狐狸脑袋，屁股后面仍旧拖着一根尾巴，所谓的化形……就是能像人那样直立行走，另外手指和脚趾也变得和人相似，至少能用拇指拿东西了。 这倒是有点像西游记。 西游记里面老龙王就顶着一颗龙的脑袋，屁股后面有龙尾巴，还有猴哥、八戒也一样，一个顶着猴头，一个顶着猪头。 当然也有长得像人的，好像小白龙就是，也不知道这算是基因突变？还是品种优化？ 另外那些女妖怪好像也都是人的样子，不管是想吃唐僧肉，或者是想和唐僧成亲，都是美女的模样。 看来化形也是有讲究的，十有**是分阶段来。 可惜没办法问。 另外臭袋鼠又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能够直接化形成为米莉的模样？ 不过这家伙还是哑巴，智力倒是提升了不少，这他喵的到底是化形？还是开智？又或者因为她是怪的缘故？ “你打算怎么带她们出去？我觉得还不如以前的样子呢！”江宁转头问谢小薇：“以前至少还能把她变成狐狸犬，脖子上套一根狗链，牵着就走了，要不然塞笼子里面也行。” 谢小薇捂住了眼睛，她太清楚自己的宝贝听到这些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果然，小狐狸、吉娃娃，松鼠、雪貂全都目露凶光，紧接着一口咬了上来。 江宁不在乎。 随便咬，现在他外面是软甲，里面套硬甲，别说用牙咬了，子弹都打不透，至于小家伙们原来的那些凶器，什么指甲钳、红酒起子，螺丝刀什么的，根本就不够看了。 “说实话，小狐狸、獾和小兔其实还好，就是这仨有点麻烦。” 江宁抬起了手臂，他的手臂上正挂着三个小家伙，分别是吉娃娃、雪貂和松鼠。 她们现在也化形了，同样顶着原来的脑袋，另外就是体积没变，该多大还是多大，小狐狸看上去像是一两岁的幼童，至少还有那么点人的样子，这仨就只有芭比娃娃大小了。 “放心，既然已经化形，在未来的五年里面，她们的个头会迅长高，体形变大，外形也会渐渐改变，最后会变得和人没什么两样。”谢小薇在一旁解释。 “我倒是不在乎。”说话的是二师兄，这家伙此刻正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以前只有四个蹄子，别人都有手指，就他没有，做很多事都不方便，比如……他比了一个拇指，又比了一个中指。 二师兄根本没注意到，他比中指的时候，正冲着小狐狸呢！ 小狐狸本来就心里不爽，想找个机会出气……现在机会有了。 “姐姐，这家伙冲着我做猥亵动作。”她像以往那样先跑到谢小薇面前打小报告。 “应该不会啊，二师兄还是挺好的，他只是得意忘形了。”谢小薇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 “好吧，他得意忘形了。”小狐狸点了点头，然后她扭头冲着吉娃娃她们说道：“这帮男生就是这样，很容易得意忘形，姐妹们，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说服教育喽！”吉娃娃一边剪指甲一边说道。 二师兄的脸都绿了，他很清楚小狐狸她们的说服教育方式，连连摇头：“别，我不敢了。” “好了，别老是欺负男生，现在还有正事呢。”江宁看不过眼了，他得为男生伸张正义，顺便也改善一下生存环境。 最近他越来越感觉到家里阴气太盛。 “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小狐狸一副大姐头的模样，这家伙本来就是大姐头，以前一直趴着，所以没什么气势，现在她能够直立行走，配上那细长的眼睛，还有那冷漠的眼神，妥妥的大姐范。 “我打算传你们《金色大孔雀经》。”江宁难得大方一把。 当然他不会全教，至少多核那块不会教，他得留点压箱底的绝活。 可惜小狐狸她们并不领情，只见小家伙瞬间窜到了谢小薇身边，异常委屈地打起小报告来：“姐姐，你看他，这家伙的心眼坏透了，想拿我们当小白鼠。” “别胡说，他也是一番好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金色大孔雀经》有多厉害。”谢小薇这一次不干了，她不能允许小狐狸接二连三诽谤江宁。 “我不想修炼他的东西，我想试试领悟血脉传承，狐狸一族的血脉传承不差的，大多和幻术有关，这下子我就可以帮到你了。”小狐狸抱着谢小薇的小腿说道。 谢小薇顿时心软了，没办法，换成谁听到自家孩子说这样的话，都会感到欣慰。 “那我的血脉传承也应该是幻术喽？”果子狸在旁边逗比地问道，狐狸是狸，果子狸也是狸，另外他对幻术也挺擅长的，当初江宁还不会透明人咒，是他让这家伙不被别人注意。 “你玩放电去吧。”小狐狸翻了翻白眼，幻术这种高难度的东西，这个逗比怎么可能玩得了嘛！ 说实话她都在琢磨，怎么把太师父的那件宝贝从懒猫手里弄过来？那件宝贝就是幻术类的，给懒猫用，实在太浪费了。 当然这事不能让姐姐知道，姐姐和那只懒猫关系很好，肯定不会要的。 小狐狸在那里胡思乱想，谢小薇转头问另外几个小家伙：“你们是什么想法？” “我不在乎的。”二师兄第一个开口。 他真不在乎，就算练出问题也没关系，不就是变东方不败吗？谢家的门风就是重女轻男，他是男的，所以没地位，真要是练成了不男不女……至少不会比现在差。 “我也不在乎。”大师兄跟着表态，理由和二师兄差不多，不过他没那么变态，主要原因还是看中《金色大孔雀经》的威力。 要知道没有哪个猴子不向往成为孙悟空的。 他渴望实力，梦想着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另外，他对江宁手里的二踢脚也挺感兴趣。 谢小薇的宠物里面只有他是特例，小狐狸她们死都不愿意上的。 原因就是他觉得那玩意儿是跟斗云的最好替代品。 ……………… “凡套装是装逼套装的升级加强版……”江宁说道。 “我觉得像傻逼套装。”逗比果子狸在那里嘀咕着，他确实有不满的理由。 江宁身上那件，看上去就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杂牌运动卫衣，虽然没品，但是至少过得去，小狐狸她们三个女人穿的是公主裙，还是她们自己设计的款式……她们不相信兔子的品味。到了他们三个男生这边就不对了，居然是宝宝装。 如果只是傻一点也就算了，问题是脑袋上的章鱼帽是什么鬼？就算要符合触手怪的形象，也没必要这么干吧？ 江宁打了个响指，下一瞬间，所有的触手一起活动起来，把逗比绑得结结实实的。 米莉在旁边看着，眼角不停地抽搐着，不过她没动手，因为她知道现在的江宁已经不是当初的江宁了……她未必打得过。 另外就是她也不好意思动手，因为江宁对她不错，也给了她一套，也是公主裙，而不是傻逼套装（她觉得这个名字很形象，干儿子、大师兄、二师兄穿上之后确实像三个傻逼）。 “接下来我会教你们怎么用？争取用两三个月把实力提升到和我差不多的程度。”江宁当然捡好的说。 他肯定不会让这帮家伙和自己一样……好不容易成为第一，能够打过那只臭袋鼠，他怎么可能让别人再一次追上他？ 不过达到那五个挑战者的实力倒是很有可能。 说穿了，有了凡套装之后，大部分妖怪的实力都拉到了差不多的高度，这就是他说那番话的底气所在。 人类历史上也生过类似的事。 火枪的出现，一下子把各人武力给拉平了，从此之后，野蛮民族肆意掳掠的日子就结束了，野蛮再也不意味着强大，反而和落后、弱小划上了等号。 等到机枪出现，更是没野蛮民族什么事了，只要摆上两挺机枪，就可以让一个大队的骑兵无功而返，野蛮民族仅有的机动力也失去了作用。 当初白云山和罗四通把机枪、火炮引入到妖怪之中，意义就相当于火枪的出现。已经拉低了妖怪之间个体实力的差距。而此刻他搞出凡套装，就相当于把机枪给弄了出来。 江宁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那两个家伙对他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他其实是那两个家伙的后继者。 373幕间休息 两团线球在半空中滚来滚去，那度快得惊人……甚至比江宁本人还快。 周围一圈人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 要问此刻心里最不好受的……肯定是江宁本人。 他原本还琢磨着留一手呢！不想让人过，没想到才几天的工夫，就有俩逗比到他前面去了。 没错，就是俩逗比。 一个是果子狸，这家伙是传统的逗比，经典的逗比，无可厚非的逗比。另外一个是二师兄，偶尔会逗比一下，让小狐狸它们收拾一顿就能好上一段日子，属于抽风性逗比，或者说间歇性逗比。 此刻江宁在默默地求自己的心理阴影面积……反正不会小于两百个平方。 除了兔子，还有一个家伙也挺失落——那就是大师兄。 “他们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小狐狸转头问道。 “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不就是神滚百变吗？……不对，应该是神滚百变的升级加强版，唉——”大师兄长叹一声，现者为什么不是他呢？ 这不就是弱化版的跟斗云吗？这应该是猴子的专利啊！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感觉沮丧。 想要玩好这招，最好是那种圆滚滚、胖嘟嘟的体形，就比如果子狸和二师兄，这俩全都是胖墩，圆得像个球似的，容易滚得起来。 像他这号的，除了筋就是骨头，浑身上下没有三两肉，绝对不适合这么玩。 “这样说来是果子狸想出来的了？”小狐狸问道，因为果子狸一直跟着江宁，最有可能想出这招。 “那倒不是，早上的时候，果子狸和二师兄开玩笑，趁着二师兄下楼梯，推了他一把，还绊了他一下，二师兄就滚下去了，不过百忙之中二师兄居然动用了那些触丝，居然没摔着，还像个球似地反弹了回去，要找果子狸麻烦，果子狸受到了启，就想出了这么一招。”大师兄叹息一声，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年头好孩子不吃香。 “怎么？你也想学？”吉娃娃在一旁问道，她问的当然是小狐狸。至于大师兄，那根本就用不着问，左脸上写着“羡慕”，右脸上写着“嫉妒”，脑门上写着“不甘心”。 “这招看上去有点蠢，实在不太符合我对美的追求。”小狐狸很臭屁地说道：“不过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偷偷练一下吧，救命的时候用得着。” “救命？”吉娃娃看着小狐狸。 “也有可能是拼命，我们不可能老是指望姐姐帮我们挡刀吧？”小狐狸突然间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别以为接下来就没人会来找麻烦了，这只是中场休息，那边需要调整策略，这边也要巩固根基，等两边布置好了，看着吧……” 吉娃娃沉思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听你的，我也偷偷练一下。” “咱们一起练。” “虽然蠢了一些，不过也没什么，可以带面具的，对了，让那只兔子干脆搞个全封闭的设计，把脸也挡上。” “肯定早就有了，就是不肯拿出来。” 另外几个小家伙也议论纷纷。 这番话让谢小薇很是感动。 江宁则偷偷地比了个中指，他知道小狐狸说的这番话绝对是真的，不过他同样也知道这帮小家伙是故意这么说，煽情的成份更多。这样一来谢小薇就会更宠着她们，惯着她们，溺爱她们…… 得转移小薇的视线，顺便给这帮小家伙制造点麻烦。 “你们好像很空闲啊！我不是给你们派了工作吗？张海伦、林雪她们那边你们就不管了？”江宁问道。 “放心好了，她们现在也非常忙……忙着学蜘蛛侠，当触手怪。”小狐狸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谁让她们练这个了？”江宁大怒：“一开始应该打下扎实的基础，这类东西以后再练也不迟。” 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冲着那俩逗比瞪了一眼。 刚才的话对这边同样有效，果子狸那个逗比也就算了，这家伙的功法比较特殊，那种因陀罗秘法可以通过充电来提升修为，二师兄有吗？ 这头蠢猪倒是可以分享谢小薇的努力，但如此一来，不是拖慢他老婆的修炼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能养成这帮小家伙偷懒的性格。 “得安排你们闭关。”江宁自言自语着。 “想让我们快点提升修为是吗？不希望我们成为姐姐的拖累对吗？”小狐狸很清楚江宁的心思，她甩着尾巴走了过来，伸出右手：“拿丹药来。” “你想做个嗑药党？”江宁瞪大了眼睛，这成本也太高了，虽然他自己能炼丹，但是也需要消耗灵药。 再说，他也不想坏了规矩，得按劳分配，不能吃大锅饭…… “江聪、江勤。”小狐狸猜到了江宁在想什么？ 兔子垂下了脑袋。 他不得不低头了，因为他已经坏了规矩，从一开始就坏了规矩，他在对待堂兄堂姐这件事上，确实比对其他人优厚得多。 另外他好像对程安澜、克莉斯汀娜和米雪也比其他人优厚……最可恶的是小狐狸她们自己就是既得利益者。 “别惯着她们。”谢小薇走了过来：“嗑药党是没前途的，她们以前没办法自己修炼，现在可以了，我会逼着她们修炼的。” “是啊，嗑药党没前途。”江宁立刻点了点头，这话他爱听。 “怎么会没前途呢？有了凡套装和触手怪套装，大家的实力都拉平了，真正有用的只剩下境界。”小狐狸的脑子一向不错，直接拿江宁的理论对付江宁自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姑苏慕容家的绝学。 不过江宁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用力搓了搓小狐狸的脑袋说道：“三灾五难呢？靠嗑药可过不去。” “姐姐，他弄疼我了。”小狐狸立刻告状。 “我得走了。”谢小薇看多了宠物们和江宁的纷争，以前她肯定会站在小狐狸她们一边，但是现在她们已经化形了，正如江宁预料的那样，谢小薇打算放手了。 看着姐姐离去，小狐狸怒瞪着江宁。 “看什么看？好好修炼。”江宁也怒瞪着她。 “你懂什么？”小狐狸一脸忿然：“我这样做只是想早点强大起来，可以帮到姐姐。” “小薇用不着你们帮。”江宁根本不相信，他更愿意相信这帮小东西打算骗他的丹药。 “你知道什么啊？姐姐开的宠物诊所已经成了全华东最大，也是最好的宠物诊所，每天至少要接待两三百只宠物，这里面有不少像咱们一样的，以姐姐的性格，迟早会点化它们。”小狐狸说出了其中的关键。 “不会吧？刚刚搞定你们这帮拖油瓶，又要来一批。”江宁简直快疯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不对啊！她好像没有动手的意思，对了，那些宠物跟着各自的主人，应该挺幸福的，她肯定不愿意拆散她们。” “你懂什么？那是因为姐姐仍旧有心结，她一直认为当年点化我们的动机不纯，是拿我们当炮灰，就因为这个缘故，她一直内疚到现在。 点化等于制造炮灰，这个念头一直在她的心底。所以她没想到猫的寿命一般只有十几年，狗的寿命更长一些，不过也最多二十年，至于松鼠，雪貂之类，基本上都不会过十年，而点化之后，寿命就会大大延长，所以我们的命几乎是白捡的。”小狐狸难得会对江宁这样有耐心。 “有道理，没想到你这么有良心，不过这和小薇点化别的小东西有什么关系？”江宁仍旧没明白，他的智商不低，但是情商…… 小狐狸气得跳脚，这只兔子平时挺聪明的，现在怎么变傻了，这样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你个蠢货，如果姐姐看到一个和我们差不多，但是快要老死的家伙怎么办？她肯定会忍不住动手的，更糟糕的是，万一被点化的家伙不领情，仍旧愿意跟着原来的主人呢？那就会一直拖累下去，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还好，就怕不止一两个，姐姐的心有多软，你又不是不清楚。” “不行，绝对不行。”江宁急了，不过转念一想，他立刻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不对啊，你们之所以会拖累到你们姐姐，是因为她从金墙里面得到的那种功法，她或许会点化其他的小家伙，但是对它们未必会像对你们这样好。” “你懂什么？那套功法就是配合点化术用的，从今往后只要是被姐姐点化的精，都能享受到同样的待遇。”小狐狸一脸急切。 旁边的小松鼠也跳着说道：“那本来是魔门功法，核心是损人利己，真正的用法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姐姐借用我们来修炼，但是被她逆转了功法，变成了损己为人。” “如果只有我们也就算了，迟早能够达到平衡，甚至越到后面，对姐姐越有好处，但是……但是……”吉娃娃不知道怎么说了。 “卧槽。”江宁傻眼了。 这事得解决，以他对谢小薇的了解，她很可能会干这种傻事。 374 心太软和小家伙 “别听小狐狸她们瞎唠叨，她们其实是在变着法骗你的丹药呢！”谢小薇根本不承认。 江宁也不说破，只是塞了一个小葫芦过去。 “这是什么？”谢小薇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些丹药是用巴大婶趴着的那个池塘里面的苔藓炼的，不管怎么说，那些苔藓也都是灵药，足够让动物开智。”江宁解释道。 “真是那些苔藓？如果太珍贵的话，我不要。”谢小薇没接。 “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像我这么吝啬的人……”江宁感到伤心，送点东西还得自黑。 另外他也没办法解释这些丹药的来历……这些丹药原本是为野丫头的小弟们准备的，都已经炼出来了，结果他怕失控，一直藏着没给。 “好吧好吧，别再说了。”谢小薇都感觉不自在起来，她笑了笑，一把接过葫芦，立刻勾住了江宁的手臂。 江宁满脸笑容，这待遇明显和以前不同啊。 不过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谢小薇紧接着就说道：“带我去诊所。” “原来你是把我当出租车啊！”江宁秒懂，兔子牌出租车，随叫随到，眨眼即至。 下一瞬间，两个人就出现在了一个小房间里面。 房间外面很嘈杂，因为那是菜市场。 谢小薇的宠物诊所本来开在五里桥，自从金玉满堂事件生之后，江宁感觉不保险，就让她搬到了菜市场旁边。 这绝对不是他神经过敏。 大联盟那边一开始玩的是手段，是阴谋，是碾压，但是至少还说得过去，现在不对了，那边的手段越来越下流。 “来这里干嘛？你不是说要给自己放假吗？”江宁感到疑惑。 “我之前就已经现几个孩子有开智的可能了，但是一直以来我都下不了决心……”谢小薇有点苦涩地说道。 江宁感到头晕。 “小狐狸她们对此一无所知啊，她们不是一直跟着你吗？”他诧异地问道。 “我怎么可能让她们知道？”谢小薇的笑容越苦涩起来。 “你怕她们会对那些小东西不利？”江宁肯定是往坏里想。 谢小薇犹豫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我家的孩子没那么坏……” 江宁在心里暗自嘀咕，坏透了，小狐狸她们绝对坏，比熊孩子还讨厌。 谢小薇当然能猜到江宁的想法，不过她没当回事，江宁和小家伙们的纷争早已经成了惯例，她不想管，也管不过来。 她拉着江宁往后面就走。 一般的宠物诊所后面都会有饲养区，里面全都是出售的宠物，不过谢小薇这里不是，养在这里的全都是被遗弃的动物。 不过现在饲养区已经空多了，因为城里会被遗弃的大多是猫猫狗狗，现在这两种动物全都被苟德生和胡兵给搜罗走了，去搞什么天猫特攻队，天狗特攻队。 只有角落里面的一排笼子还关着五只小猫和三只小狗。 在x市，有可能开智的动物也只会是这两种，总不可能是热带鱼吧？至于仓鼠之类，倒不是不可能开智，而是没人会为五元一只的仓鼠专门跑一趟诊所，就算孩子有这样的想法，大人也不会允许。 至于普通的老鼠……那就要问野丫头了，从下水道里面的水耗子，到家鼠，再到市郊的田鼠，现在全都是她的小弟，一个外来户都没有，谢小薇肯定不会捞过界。 “我一直犹豫不决，想点化它们，又有点……”谢小薇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它们肯定会拖累你的。”江宁叹了口气。 “我不在乎。”谢小薇回答得很坚决：“不过我担心的是拖累到小狐狸她们，那几个孩子跟了我这么久，同甘苦共患难，而且我点化她们的动机不纯……” “好啦好啦，你已经说了无数遍，我相信她们肯定要告诉过你，她们根本不觉得你在利用她们，再说一般的狐狸和獾可活不了这么久，她们其实已经赚回来了。”江宁现学现卖，他以前根本不知道狐狸、獾、雪貂、松鼠能活多久？ 他甚至都不知道兔子能活多久？ “是她们告诉你的？”谢小薇很敏感，一下子就猜到了。 “你看，她们挺关心你。”江宁说道。 谢小薇笑了笑，打开了葫芦的塞子，从里面倒出了八颗丹药：“这下子我就没有顾虑了……谢谢你。” 她伸过头去，在江宁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 “妈妈，妈妈，妈妈……” 一群小家伙叽叽喳喳地围绕着谢小薇打转。 “这帮家伙是什么鬼？”江宁很愤怒，他看了一眼鞋子上的一滩湿迹。 这帮小家伙比小狐狸她们还讨厌，至少小狐狸她们不会冲着他的鞋子尿尿。 “别和它们一般见识，小狐狸她们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至少已经跟了我许多年，这些小家伙全都刚刚开智。”谢小薇只能这样解释，总不能说江宁长了一张嘲讽脸，人见人恨，猫见猫厌，连狗都不爱搭理。 “它们是公的还是母的？”江宁问道。 谢小薇皱了皱眉头，她刚才没注意这一点，现在才现有些不对头。 “只有小花是公的，其他都是母的。”她指了指旁边的一只花毛狮子狗。 “你给公狗起一个小花的名字？”江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那只狮子狗也耷拉着脑袋，显然就算刚刚开智，它也能感觉到这个名字不对头。 “这不是很形象吗？”谢小薇笑道。 江宁不说什么了，谢家的门风一向都是重女轻男，作为一个男生……必须习惯这一点。 “它们怎么叫你妈妈？小狐狸她们一直都叫你姐姐啊。”江宁连忙又问。 “我也不清楚。”谢小薇耸了耸肩膀。 “还有这是怎么回事？”江宁抬起了脚，指了指上面的尿：“那些丹药还是我给的呢！它们管你叫妈妈，那样亲密，为什么对我却是这样？” “你不知道吗？我相信你的心里肯定已经有了答案。”谢小薇俏皮地看着江宁，本来她不想说的，江宁非要揭破……那也没办法了。 “好吧，我长了一张嘲讽脸。”江宁也耷拉下了脑袋。 好像……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解释了。 “呦——你们又要养这么多猫猫狗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大妈跑了过来。 江宁转头看了看房门。 他记得诊所的房门时锁着的……好吧，再牢固的锁，也肯定挡不住李大妈。人家才是真正的高人，和他这个水货根本不能比。 更何况，他现在也顾不上研究这些……他很头痛。 这位一来，准没好事。 “大妈，我就这两天有空，接下来还得忙，荣妈她们还等着我的归元丹呢！还有远距离信仰传输，这个同样很麻烦，我一直都没头绪呢！”江宁开始叹苦经，倒苦水，好像自己和白毛女似的。 “我知道你忙，问题是我这边也不能不管啊！”李大妈根本不可能放过他：“淮扬和南都两家都派人来了。” “现在不是已经用不着了吗？不如让苟哥去和那两家扯皮，条件别太低，现在不是咱们求着他们……当然他们也没必要求着咱们，寻宝网上不是已经能买到人造福地了吗？”江宁根本不想管。 “这可不行，南都可以不管，但是淮扬那边还是很有必要拉进来的。”李大妈说这话的时候，那口气就想是在说，墙面可以不刷，但是窗户肯定得擦一下……反正感觉就不怎么在意。 “您老给个理由先。”江宁随口问道。 “大联盟其实就一大杂烩，里面有各种派系，不过主要就那么几个，一个就是总和咱们过不去的那帮家伙，他们属于核心层。另外一个是洞盟所在的派系，本来也属于核心层，后来掰了，自己拉起了一片山头，然后就是一群中立派系，这里面又分几种，有的是抱团取暖，有的是左右逢源……寻宝网就属于这一类。还有的是四边不靠，既不抱团，也不能逢源，自行其是……上海那边就属于这一类。”李大妈在那里解释。 江宁明白了，淮扬盟想必就是抱团取暖的类型。 这样的势力就算拉进来，也别指望他们能够和大联盟对着干，但是影响力绝对不小，这个世界上数量最多的永远都是酱油党。 “您刚才说……南都联是和淮扬盟一起找上门来的？”江宁有点明白了。 “两边是前后脚，淮扬那边先来，隔着几天南都这边也来了。”李大妈一幅“你懂的”神情。 “这是来拆台的啊！”江宁当然明白。 淮扬盟或许是真心谈判。 人家未必是来投靠，也未必是脚踩两头船，可能就是表明一个立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犯了某些人的忌讳，所以南都联跳出来搅局了。 “李大妈，这好像也用不着我出面吧？现在咱们大楼里面人才济济，不说牛黑塔了，袁经理出面就挺合适，要不然郎青也行啊。”江宁根本不打算搀和，他有种预感，这事没那么容易。 他已经被李大妈忽悠出经验了。 每一次李大妈找他，背后肯定另有玄机。 再说，他也确实有很多事，那些承诺还没兑现，他又给了喵姐一个承诺，要去华山一趟。 “我本来也不想叫你去的，我也明白你这边事多，但是……谈判的地点在茅山。”李大妈说道。 375霉女和美女 茅山。 在古代，只要提到上清派，绝对没人会想到衡山，虽然那是上清派的源地。大部分人想到的只可能是茅山。 那是上清道统的鼎盛之地。 不过茅山的名气毕竟不如衡山，别说凝聚什么信仰愿力了，连江宁本人都没想起去那边看看。 要知道茅山离开x市并不远，也就和他老家双林的距离差不多。 去年这个时候他回老家只用了半个小时都不到，换成现在恐怕连一刻钟都用不了……这还是不用二踢脚的情况下。 “我还真没去过。”江宁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他是当着喵姐、谢小薇、吕玉翎、程安澜、克莉斯汀娜和米雪的面说的。 如果要去的话，肯定一起去，反正接下来马上就要到元旦了。 “归元丹怎么办？荣妈、黄六爷他们会放过你？”喵姐问道。 “他们现在也不怎么逼我了，他们们打算化形之后先修炼一段时间，然后再服用归元丹，另外他们还得寻找《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我的手里有点线索，好像有人从星宿海的那面金墙里面得到了这部功法，不过那家伙藏得挺严实。”江宁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 他只是随口说起这些，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克里斯汀娜和米雪偷偷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当然她们俩交换眼神是背着江宁的，更要背着那些摄像头。 “你有没有想过带那两个上清传人过去？”程安澜问道，她能接受张海伦、林雪，但是很难接受那俩女人。 当初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老天爷眼瞎了”的想法。 和张海伦一样，对那个上清派传承者的身份，她不是一点没想法。 “那俩倒霉女人？”江宁挠了挠头，他之前没想过带她们一起去，听程安澜这么一提，他有点想法了。 万一在茅山也能遇上那些冥冥之中的意识呢？他不就可以让祂们确认一下这俩霉女是不是合适了吗？省得他整天疑神疑鬼，搞不明白那时候的心血来潮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还有那群‘美女’。”克莉斯汀娜在旁边提醒道。 江宁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了。 克莉丝汀娜所说的“美女”，就是孔镭手底下的那群同性恋和异性癖。 他把那些人忽悠过来之后就不管了，之前功法搞出来的时候，他也没去看过那些人，直接把功法给了孔镭，还是通过手机里面传过去的。 说穿了，他下意识地对那些人有点抗拒。 “上清派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江宁搞不明白了。 “那两个霉女没告诉你吗？那群‘美女’大部分都加入了上清派。”克莉斯汀娜像是在说绕口令似的。 好在江宁能够听懂。 “这怎么可能？”他有点糊涂了。 “怎么不可能？”克莉丝汀娜翻了翻白眼：“你自己说的，那套功法是借用上清派的秘法搞出来的。” 江宁哑巴了。 那套《金色孔雀经》有几种版本，分别是密宗的、魔门的、道门的和旁门的。 他给那些“美女”修炼的是旁门的版本，但是这话不能说，毕竟旁门的名声不好听，所以他借用了上清派的名头。 话又说回来，那也确实和上清派有点关系。 因为他借用了茅山术的不少东西，而茅山术原本就出自于茅山派。 “那帮人智商不低的，怎么可能听信俩霉女的忽悠？”江宁纳闷了。 “好像和《封神演义》有点关系……现代人看东西都是反着看的，上清派在书里面是大反派，但是现在的人却觉得上清派有情有义，有教无类。反倒是玉虚门下各种卑鄙无耻，动不动就看跟脚，玩种族歧视那一套，另外通天教主各种酷吊拽，单单一座诛仙剑阵就足够让人匍匐在地了。”克莉丝汀娜说道。 “关键就是有教无类。”程安澜在旁边点了一句：“看看她们俩拉的都是什么人？失足妇女和她们的便宜老公……” 说到这里她脸红了，这话确实有点尖酸刻薄。 “卧槽，有教无类……”江宁没想到上清派还有这样一个优势！ 从今往后，那些谁都不想沾的东西，全都可以往上清派里面塞…… 江宁突然打了个寒颤，然后抬头看了看头顶。 他担心会挨雷劈，或许现在不会，但是到了茅山上就难说了。“我去问问先。”江宁说道。 ……………… 陈倩、陈宜灵就住在大楼旁边，和程家四小，还有张海伦、林雪她们是邻居。 “那俩家伙呢？最近她们在干什么呢？” 江宁没找到那俩霉女，他只能去问隔壁的张海伦： “她们俩还能搞什么东西？混日子呗，让她们读书，她们读不了，一拿起书就打瞌睡，五分钟里面绝对能听到呼噜声，道德经都没背下来，就会开头那两句。让她们学篆书更难了，好像毛笔是烙铁似的……”张海伦和往常一样先打了一番小报告。 那俩霉女在她眼里比小胖子还可恶。 话音刚落，陈倩、陈宜灵两母女跑了上来，陈倩一边跑，一边说：“你怎么讲话呢？” “你们怎么来了？”江宁有些奇怪，难道这俩女人已经能够捕捉他的气息了？不对啊！他的气息时刻都收敛着呢！ “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装了摄像头，你一到，她们就知道了。”张海伦怒不可遏。 “你们好像没装似的。”陈倩切了一声。 江宁没话可说了，这已经成了大楼的特色……或者说是企业文化也行，反正到处都是摄像头，互相安一个摄像头就像吃饭打嗝似的，完全属于顺手的活。 什么？那俩美女没文化，不可能懂这个？ 再没文化，肯定比那些水耗子强吧？ 现在大楼里面的耗子都会装摄像头，放窃听器，还懂得连上网络，下载一套脸部识别软件…… “那么你们自己说，这段日子你们学了些什么？”江宁问道，总不可能跟着那个烂人整天泡金碧辉煌这类地方吧？又或是想学他们那套东西…… “什么《黄庭内经》，《本草纲目》……全都老土了，现在谁还相信这些？”陈宜灵先来了这么一句。 “是啊，想要让上清派扬光大，得靠卖相，这段日子我和我妈全都在琢磨怎么修改那些仪式？对了还有符篆，原来的符篆太难看了，我们在琢磨怎么改得漂亮一些？”陈倩得意洋洋地说道。 张海伦、林雪她们全都看着江宁，一脸的戏谑。 江宁张大了嘴巴。 他已经是脑洞颇大了，前前后后改了一堆东西，但是他也没琢磨过把符篆也给改了。 这玩意儿能改吗？ 转念一想，他又不敢肯定了。 所谓的符篆，其实就相当于一个激器，那上面的笔划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张被他烧了一个洞的偈帖，其实就是一种符篆——佛门的符篆，那上面的文字全都是梵文。 既然云篆能行，梵文也行，那么楷体、黑体、仿宋体……甚至美术体应该也可以吧？ 至于仪式什么的……上古年间这玩意儿好像就叫跳大神，道家的禹步画罡仍旧带着一丝跳大神的味道，感觉有够傻的。和尚则是念经，傻倒是不傻，问题是单调了一些。 “这算是个理由。”江宁点头，不能只允许他有脑洞，不允许别人脑洞大开。 “你还相信了？”张海伦瞪着江宁。 “说得好听，她们和那些‘美女’泡在一起，整天琢磨的就是怎么让自己更像东方不败。”林雪难得插嘴，她比较胆小，但是她对这俩霉女实在有些不服气。 “什么东方不败，咱们是在研究如何把霓……霓什么舞融入进去，对了，还有敦煌飞天。”陈倩卡词了。 “还霓什么舞呢，没文化。”张海伦斜了这对母女一眼。 “这是不是有点高大上了？”江宁摸了摸下巴。 “你小看我们……”陈倩很生气。 “我们确实念书不多，但是我们可以找人啊，那些同性恋里面很有一些能人的，有好几个新生代知名艺术家呢！我们不懂，他们懂就行了。”陈宜灵翘着下巴看着张海伦、林雪她们。 这下子张海伦她们没话可说了。 那些同性恋里面真有不少人才……好像也有道理，很多艺术家，脑子都或多或少有点问题，就连米开朗基罗和达芬奇都有传闻是弯的。 “再说了，我们这是在帮你擦屁股。”陈倩拍了拍江宁的肩膀，除了一开始的那段日子，她对江宁再也不感到害怕了……这女人适应性挺强，而她一旦适应了之后，就开始放肆了。 “帮我擦屁股？”江宁的嘴角不由得抽动起来：“那真得谢谢你们了。” “不用谢，你搞的那套东西厉害是厉害，但是太恶心了，生化危机加触手怪，你这是想吸引人？还是想吓唬人？”陈倩顺势把胳膊搭在了江宁的肩膀上：“所以咱们才琢磨着把飞天和那什么舞融入进去……” 江宁先把这女人的胳膊拿了下来，这才思索起来。 这话确实没错。 触手怪这东西倒是很符合他的审美观……另外用起来也方便。但是不可否认，这幅模样不利于传教……除非是邪教。 他正在琢磨呢，那个女人又把胳膊搭了上来，还很兴奋地问道：“还有一件事，你能不能搞个诛仙剑阵出来？就算假的也行，咱们就说是残本，这玩意儿绝对吸引人。” 376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问题 “荣妈，上一次我问的事，有没有眉目了？”江宁不得不去找那几位资深顾问。 资深顾问全都趴在天井里面。 这算是最高待遇。江宁的老祖宗也不过是这样趴着，本来有佛龛的，他老祖宗不愿意待，就喜欢在树根旁边趴着。 现在的江宁已经不担心那两株灵木暴露了。 当初之所以担心是因为两个理由，其中一个是怕被人突袭，另外一个理由是怕别人联想起洞灵真天那株灵木。 时过境迁，一切都不同了。 现在大楼里面至少有六位大妖，李大妈、归二爷一般都在，姜爷、郎青、牛黑塔、袁乔山大部分时间也在。 有这么多大妖坐镇，谁敢随便动手？ 至于后面那个担心……随着他的实力迅提升，再加上这里还有他家老祖宗坐镇，大家只会认为这两株灵木是他们家的宝贝。 最重要的是洞灵真天那株灵木是腊梅。 所以他现在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还拿出来拉拢老头和老太太。 “不得不承认你的脑洞确实够大。”荣妈叹道。 江宁刚刚还在感叹两个霉女的脑洞，一转眼他这边收了一张脑洞卡。 “我们已经研究过了，还是第二套方法靠谱。”席爷在一旁说道。 “真的能行？”江宁异常高兴。 他现在问的是把飞行器弹射到六十公里上空的那件事。 第一套方案是直接用一束激光作为轨道，第二套方案稍微麻烦一点，先打一根丝线上去，然后沿着丝线打一根稍微粗一点的绳子上去，然后再打更粗的绳子，用力场加固，直到足够支撑滑翔器的重量。 “你急着要？”荣妈问道，她还有半句话没说，还是那半句话——你这么急着送死？ “没错，不过咱用不着六十公里这么长，弄个三四十公里就差不多了，打的也不是滑翔器，咱换成飞剑。”江宁连忙说道。 “飞剑？这年头天地元气……”荣妈有些迟疑，飞剑这玩意儿有年头没看到了。 “他要的不是真飞剑，就和他的那些飞针差不多，能打出去就完事。”黄六爷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明白了。 “飞针轻小，用起来方便，但是威力小，肯定是那天的对决让他有了想法。”席爷在旁边点头。 他多少有点误会，以为江宁为那天的事耿耿于怀。 那场对决是江宁赢了，而且赢得非常轻松，一上来就弄瞎了那几个挑战者的眼睛。不过那几个家伙的护盾也确实让人感到棘手。 眼睛都瞎了，挺着不动被他当靶子打，居然还打不破，最后还差点让那边翻盘……这乌龟流确实挺讨厌的。 对付乌龟流，必须有一锤定音的杀招。 老头当然不知道江宁根本没想到这点，兔子的脑子在诛仙剑阵上面，不过老头这一提，江宁顿时醒悟过来。 没错，这招还可以用在对敌上。 他正在那里琢磨呢，就听到荣妈说道：“东西可以给你，但是咱们的归元丹……”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这玩意儿肯定能搞出来，绝对不会耽误你们几位的转世，反正你们还得去找《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江宁只能尽可能地拖时间。 “那玩意儿并不是必须的，转世之后再把记忆传过去也行，没必要练那套功法……当然我们也知道带着记忆转世是最好的，但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这玩意儿有麻烦。”黄六爷呲着牙说道，这段日子他们一直在研究转世的方式，始终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确实有诱惑力，但是麻烦也不小。如果能够轻易得到……他们倒是会考虑考虑，但是费工夫去寻找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就是那个互相吞噬的问题？”江宁以为是这个麻烦。 这确实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最大的毛病。 “不是那个，互相吞噬其实是果，真正的因是一旦练了这种功法，神魂会变得和其他修士不一样，所以能够带着记忆转世，但是有好处，也有坏处，到了后期，这样的神魂想要更进一步比一般的神魂难得多。”黄六爷还真研究过。 江宁恍然大悟。 同时他又有了一个猜测，或许他能够人魔合一，不只是因为魔种的关系，也和神魂不同有关。 问题是他修炼的时间不长啊！ 难道是因为胡娇娇那一拍，使得他的神魂生了变异？ 江宁的脑子顿时乱了。 “喂，你想什么呢？”黄六爷喊道。 “没……没想什么。”江宁随口敷衍着，他想的这些东西肯定不能讲啊！ 好在转移话题也容易，他连忙说道：“李大妈又派活给我了，不过你们几位放心，归元丹的炼制已经有眉目，另外我也在x东上贴了悬赏，求取归元丹，不需要多，只要一颗就行，我就可以源源不断地炼出归元丹来。” “你没说实话。”黄六爷看出来了，他甚至有种感觉，江宁刚才琢磨的东西很可能对她们非常有用，甚至对所有的妖怪都非常重要，但是他同样有一种感觉，这事不能问，所以他干脆摆了摆爪子：“算了，你有心就行，归元丹涉及神魂，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 从天井里面出来，江宁的脑子里面一片混沌。 他还在想那件事呢。 他有种预感，如果他能够搞清楚其中的奥妙，或许可以开辟出另外一条路来，一条比《大孔雀经》更容易，更快疾…… 当然，安全性肯定比不上《大孔雀经》。 《大孔雀经》虽然是修炼的捷径，走的却是渐进的路子，一步一个脚印。 他的东西十有**属于一步登天那种。 “程安澜她们呢？”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立刻现少了几个人。 “怎么？还想留她们在这里过一夜？”吕玉翎一脸戏谑：“我倒是不在乎，问题是她们留在这里也没用，有的人有贼心没贼胆……对了，当初你和我在船上的时候，你这家伙好像也这样……你会不会是某种功能不行？不对啊……我记得你挺得很直啊，硬度好像也不差。” 江宁翻着白眼，这个女人真是肆无忌惮。 不过说到有贼心没贼胆……他冤枉啊！他不是没这个胆，而是没这个酒量，喝到一半就趴下了，要不然趁那个机会，他十有**就能把所有的人都拿下了。 在那种场合下，他绝对不会有当初的烦恼，根本用不着在谢小薇和吕玉翎之间做选择。 江宁在房间里面自怨自艾。在另外一个地方，在不远处的一幢写字楼里面克莉斯汀娜、米雪和其他人正聚拢在一起商量事。 房间里面还有理查德、化名程乃仑的老三和日本女孩前田百合子，天才剑道美少女乔莎。 另外还有一个人也在x市，可惜没办法过来，那个人就是泰国和尚扎仑，扎仑走的是降头师哈比莫的路子，和这边没有一点关联。 “这下子麻烦了，以后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人会越来越多，而且都是大妖转世。”前田百合子不停地扯着头。 “那倒未必，这或许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也说不定。”理查德比较乐观：“他们现在到处寻找《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为的就是转世，而转世的目的却不是什么练成元神，这对他们来说应该不难……” “也未必容易。”米雪立刻摇头。 这些人基本上都转世过，但是没有一个人是修成元婴或者炼成元神之后再转世的，只有她是例外。 她转世之前是魔门巨擘。 魔门虽然也没有天地人三劫，却有别的劫难，一点不比三劫好度，甚至更加凶险。 她没把握渡过去，所以转世，为了保证转世之后还有记忆，所以她选择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 现在她后悔了。 “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之后，神魂会变得很特别，就像被打了某种印记一样，即便轮回转世，这种印记也不会抹掉，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印记的存在，越往后修炼的度就会越慢，也越艰难。”米雪把她所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周围顿时一片沉默。 好半天，克莉斯汀娜终于说道：“这样其实也挺好，密宗不就选择转世轮回吗？不再追求寂灭永恒。” 这显然有点自我安慰的味道。 “或许……有方法。”理查德欲言又止。 “人魔合一？”米雪其实也想到了。 这全都源自于误会。 她们一直以为江宁人魔合一是有意而为，把握至少在八成以上。 至于进一步的猜测，那就更多了，比如他就是他家老祖宗的分身转世，那套功法就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 如此一来，连江宁手里有《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线索都解释得过去了，十有**他的手里就有一部《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荣妈、黄六爷他们如果选择这条路的话，绝对不会互相吞噬。”克莉斯汀娜对这一点还是有把握的。 “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摊牌？”米雪转头看着克莉斯汀娜。 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大姐身上。 “别这样嘛！我的压力很大的。”克莉斯汀娜哀嚎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现在这样挺好，一旦摊牌的话，那就得赌了。 偏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赌。 377吉祥物和挡箭牌 去茅山用不到二踢脚。 二踢脚这玩意儿飞行在3o公里上空，从x市到茅山才多远？差不多上去就得下来了，有那个必要吗？ 所以，他们坐的是私家车2改……魔改。 这玩意儿是去年年底的时候完成的，在原有的设计上放大，另外动机换成了更好的。 那俩老毛子一心推销自家的产品，就算心不甘情不愿地换了欧美的动机，也没挑好的，而是弄了个二线产品，还是过时货。 私家车2可以承载二十五人，这里面包括驾驶员。 魔改版可以承载一百人，驾驶员是一只仓鼠和两只耗子，外加x市的一台级计算机。 当然，魔改版也不全都是优点，比如舷窗没了，原来挺舒服的座椅变成了五排长椅，所有的人全都得背靠背或者面对面坐着。 按照兔子的说法，这叫最大限度利用空间，那五排长椅同时还可以充当加强筋的作用，让飞机的结构更坚固，所以机身能够减轻多少，强度能够增加多少……反正除了他满意，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满意。 另外，魔改版别的地方都放大，唯独高度被降低了，按照兔子的说法，这样一来气动布局更加合理，效率更高。结果就是人在里面别想站直，必须低头弯腰才能行走……反正一切又恢复到了私家车1的老样子。 为了这件事，吕玉翎没给他好眼色看，原本柳艳紫也要过来的，结果不来了，因为她塞不下。 “有时候我真想把这家伙从天上扔下去。” “好在时间不长。” “怪不得程安澜她们全都拒绝了，我早该猜到的。” “我们真傻，其实开车很方便的。” “说实话，我情愿坐那辆面包车。” “……” 机舱里面尽是嘀咕声，话语之中充满了怨气。 江宁当做没听见，现在他的脸皮越厚了，只见他大喊一声：“到地方了，下了，一个个下……注意安全，下去之后赶快让开，给后面的人腾地方。” “你罗嗦不罗嗦？”吕玉翎怒了，她原本就一肚子火气。 “不罗嗦，飞行安全，人人有责。安全到家，大家放心。”江宁在那里念着广告词。 “别和他废话，这家伙能说三天三夜呢！”喵姐瞪了兔子一眼。 吕玉翎顿时想起了当初在印尼时的那段经历，她连忙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了，现在她都感觉耳边嗡嗡乱响。 此刻飞机的尾部早已经打开了，一个充气滑梯弹了出去，这玩意儿是人家航空公司紧急逃生用的，在这里成了标配。 对于这家伙的奇葩想法，不管是陈宜灵，陈倩母女，还是张海伦、林雪她们，又或是孔镭和她手下的那群“美女”都没感到意外……反正大家都知道这只兔子喜欢搞怪，还各种奇葩，比如那辆奇丑无比的面包车。 “坐这飞机简直让人受不了。”抱怨的是俩熊孩子的哥哥……不对，现在就只有他一个熊孩子了，另外一个整天和仓鼠男孩腻在一起，已经脱离了熊孩子的阶段，正在朝问题少女进化。 “我又没让你来。”江宁扫了这家伙一样。 “那啥……是老妈让我跟着你的，因为跟着你每次都能得点好处，要不是她那边事多，她也打算跟来的。”熊孩子倒是有什么说什么。 “是啊。”江宁看了看胡娇娇和元月灵，这俩也是蹭好处来的，当初去星宿海就是，后来去衡山，这俩因为太忙，所以没赶上，这一次想必打算补回来。 “好了，孩子们，注意，把你们的爪子全都收起来，不管生什么，都不许挠。”谢小薇在招呼刚刚开智的那批小家伙：“小丽，她们多照顾一下妹妹弟弟们。” “知道了，姐姐。”小狐狸她们倒是挺乖巧。 不过江宁总觉得这一大家子挺乱，小狐狸她们管谢小薇叫姐姐，那帮猫猫狗狗管谢小薇叫妈妈，互相之间又是以姐姐妹妹来称呼。 “今晚咱们住哪儿？”谢小薇转头问江宁。 “还能住哪？当然是住旅馆，现在又不是以前，这里早就不是什么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了，到处都是人。”江宁给自己找到了一条不喜欢旅游的理由：“这哪是旅游啊？和逛公园有两样吗？顶多就是大点。” “小家伙们呢？”谢小薇忧虑的是这个，大部分旅馆是不许进宠物的。 “我早就安排好了。”江宁懒洋洋地回答，他本来不想带猫猫狗狗来的，带俩熊孩子和俩蹭好处的已经够麻烦了。 “这玩意儿呢？你打算往哪里扔？”喵姐问道，她指的当然是这架飞机。 “让它飞回去不就行了？到时候再来接一趟。”江宁回答，他甚至觉得飞机不来都行，他和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可以先走，其他人包括那些“美女”就留在后面好了，让她们坐旅游大巴回去。 正这么想着呢！他的手机响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苟德生：“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过去？”江宁有些昏菜，当初李大妈和他说好了的，他只需要当吉祥物，在旁边给苟德生站台，根本用不着参与谈判。 “不管怎么说，你总得过来和大家见一面吧？”苟德生叹道，他实在拿江宁没办法，就算当吉祥物，也是要上场的，中场休息的时候甚至还得到场地上转两圈，卖个萌什么的。 “你那边谈得怎么样了？”江宁问道。 那边沉默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阵唉声叹气：“当初咱们的猜测一点没错，寻宝网上有人造福地卖，让淮扬盟认为有了加码的条件，另外南都联的人确实是来捣乱的，不管谈什么，他们都要插一手，然后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一个劲挑毛病，还整天说咱们没诚意，老是拿洞庭湖联盟做对比，偏偏淮扬那边的人还就听他们的……” “好啦，苟哥，你也别在我面前抱怨了，按照我的想法，连淮扬那边也没必要搭理，是李大妈非要这样做，我有什么办法？”江宁并不怎么在意，来之前他就已经给自己定下了基调。 他来这里，纯粹就是为茅山来的，谈判关他屁事，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江宁问道： “苟哥，谈判的过程你有录下来吗？” “那当然。”苟德生立刻回答，现在大楼上上下下都知道摄像头不能少，另外录音录像得整天开着，要不然那么多摄像头就没意义了。 这是兔子最早得到的教训，当初野丫头制造的那场风波让大家记忆犹新，大家在一旁看戏的同时，也牢牢记住了这个经验，从那之后，所有的摄像头都配上了大容量的储存卡。 “既然都录下来了，那你还怕啥？到时候往网上一，大家一看就明白了，这俩是无理取闹来的。”江宁已经把淮扬盟和南都联扫到一起去了。 他还巴不得谈判失败呢！正好拿这俩当反面典型……他其实更希望的是拿淮扬盟当反面典型，南都联摆明了是大联盟的铁杆，就算当作反面典型，那也意义不大。 “行，反正我就说是你的意思。”苟德生也不是省油灯，他其实也有这样的打算。 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 当初小联盟还没站稳脚跟，当然是拉的人越多越好，就算明知道他们出工不出力，看上去人多势众也是好的。 现在就不同了，李大妈所谓的拉拢中立势力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伪命题，一点意义都没有。 中立势力就是中立势力，开大会总是投弃权票，出了事总是在一边旁观打酱油，这类盟友，有它们不多，没它们不少。 “啧——”江宁说不出话来了，苟哥现在都拿他当挡箭牌了，他这个面子可够大的，想想一年前这时候，他好像还是一个小瘪三啊。 这一年过的……真让人眼花缭乱，外加想不明白。 “也行，反正李大妈不是没法说理的人，那么……苟哥你就多幸苦一些，你那边我就不去了，我这边也忙，没想到茅山有这么多庙。”江宁当然不是傻子，既然让他做挡箭牌，就别想再拉他当吉祥物。 378住个旅馆也不太平 “为什么要安排得这么远？” “这里好偏僻，去各个景点要走好半天。” “这里会有旅馆？” “别是在人家村民家里搭伙吧？” “以那家伙的抠门，这可说不定。” “……” 到处是抱怨声，陈宜灵、陈倩母女在抱怨，张海伦她们在抱怨，胡娇娇和元月灵就更不用说了，至于小狐狸……她们不抱怨才叫见鬼了，抱怨是正常的，不抱怨才不正常。 就连江宁自己都想抱怨。 所有人都以为旅馆是他联系的，其实不是，那是李大妈的意思。 说实话，这家旅馆确实挺远，也确实偏僻，得翻过一座山岗，居然还没路。 突然江宁竖起了耳朵。 他听到远处传来争吵声：“这旅馆咱们早就定下的，你们怎么可以让给别人？”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当初你们也没确定肯定会来，这又马上要过年了……”这一次是一个老头的声音。 “我不管，当初我们打过电话的，房间必须给我腾出来。” “这恐怕不太好吧？人家直接下了定金的，网上转账。你当初确实打过电话，但是这事都快半年了，又没有说定……” “林姐，让我和他说。”对面换成了一个青年：“我已经和楚局长打过电话了，你们看着办。” “这个……反正人家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和他们商量商量？咱们这里房间其实挺多的……” “为什么要我们商量，你自己搞定。” “……” 江宁和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她们对视了一眼，那三个女人一脸戏谑，江宁是一脑袋无奈。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扫把星投胎，不但能拉仇恨，还容易起纷争……反正到哪儿都会碰上事，住个旅馆都有麻烦。 正想着呢，他们已经翻过了山岗。 前面就是旅馆。 旅馆的环境倒是不错，依山傍水，绿树成荫，后面是一片不算太高的山崖，十几幢竹楼紧挨着山崖而建，这些竹楼上下三层，像台阶一样错开着，底下的屋顶就是上面的阳台，紧凑中带着一丝雅致。 也正因为这个结构，底下的那一层其实挺大，住十几个人绝对没问题。 “现在怎么办？” 喵姐看了一眼江宁。 “这都已经年底了，再过一个月就是春节，我哪里知道还会有人来这个犄角旮旯？”江宁王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可以确定，这一次绝对没人故意找他麻烦。 此刻正和旅馆经理争吵的那些人明显是某个剧组，旅馆门前大车小车，大箱子小箱子一堆，旁边男的女的一大群，还有一个看上去挺有气势的大胡子在四处转悠，旁边围着一群跟班，另外还有几个带眼镜的家伙在手提电脑旁边商量些什么。和旅馆交涉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旁边还有几个青年。 “那不是xxx吗？”小丫头突然叫了起来，她看上去好像挺兴奋。 “你认识？”江宁转头问道。 “好像是个小明星，拍电视剧的，曾经红过一段日子，后来不行了。”仓鼠男孩居然也知道。 “不愧是妇女之友。”江宁嘟囔一声。 他都忘了自己多久没看电视剧了。 好像高中开始就没兴趣了，在他看来，那玩意儿也就吸引一下中老年妇女和无知青少年，稍微大点的爷们肯定对此不感兴趣……感兴趣的要么是葵花，要么就是“妇女之友”。 仓鼠男孩没反应。 他现在对“妇女之友”四个，早就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样敏感，谁爱说就说去。这一方面是因为麻木了，另一方面他也是属于江宁一系的，这一系从江宁、到果子狸、苟二锤、归孙子……那皮都厚得很。 反倒是旁边的小丫头片子怒不可遏地呲牙咧嘴，不过她没敢动手……也没动脚或者动嘴，因为她知道江宁浑身上下没一个可以下手的地方。 “要不，咱们另外找地方？”喵姐知道这个乌龙是怎么闹出来的，肯定是兔子打电话定房间的时候用了法术，对面隔着电话被催眠了。 “这可不行。”江宁非常坚决地摇了摇头，然后他挺起胸膛，信心十足地说道：“看我的吧，我来搞定。” 紧接着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曹胖子…… 对于这只兔子来说，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杀鸡焉用牛刀”，没拿电锯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再说，他觉得曹家现在也就能派派这种用场。真正的大事根本不能指望的，小事又用不着。 ……………… 傍晚时分，江宁独自一个人在山崖上面溜达。 这就是旅馆后面的山崖，也就十几米高，像是一个墙头似的，没什么气势，不过绿意盎然，别忘了现在已经是冬天，但是这里的灌木仍旧是绿的，居然还有无数细碎的小花点缀其间。 突然江宁听到有脚步声。 来的是那个大胡子导演，这家伙满脸络腮胡子，头上却扎着一个小辫，大圆脸，人有些微胖。 远远地打了个招呼之后，大胡子满脸堆笑地问道：“你们几位有没有兴趣拍电视剧？” 天地良心，他绝对不是想潜规则。 江宁之前打的那个电话，把整个剧组的人都给吓趴下了。 不过这边也没太过份，最后让出了三分之一的房间，至少剧组当中有点身份的人，比如导演、主要的演员，编剧、剧务之类的，可以住在房间里面，其他人就搭帐篷去吧。 两边住得那么近，这年头资讯又达，朋友圈，交际圈很多都是重叠的……所以很快就联系上了。 就因为知道了这边的来历，大胡子导演什么想法都不敢有。 “说实话，你们这里的资源绝对是……”大胡子导演冲着江宁翘起了拇指。 这倒不是恭维，喵姐、谢小薇、胡娇娇、元月灵……反正这些女妖怪全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个个九十分以上，陈宜灵、陈倩母女虽然气质差了一些，也有八十分上下，张海伦、林雪年纪小了点，同样是八十分上下，雀斑女孩七十五至少是有的，七十五分已经和对面剧组里面的女主和几个女配差不多了。 比较特殊的，比如吕玉翎、孔镭、小丫头片子，那也绝对养眼。 另外就是那帮“美女”……不管原来长啥样，一个变形术下去，全都变美女，还都是气质美女，不知道她们的底细，绝对会被迷住。江宁有时候甚至犹豫，还要不要帮她们弄分身？ 弄一个分身很麻烦的，什么意识连接，精神同步……反正一堆问题。 现在这样不是蛮好吗？ 至少他看不出这帮家伙是男的……人家大导演不也没看出来？ 另外这边还有四个男的呢！妥妥的男神，一个是熊孩子哥哥，一个是仓鼠男孩，那两张脸就不用说了，剩下的两个是烂人和酷男孩十三，这俩演不了男主，但是男配肯定没问题。 唯一不上镜的也就只有江宁本人，还有小胖子和四眼……这仨只能当群众演员。 “谢谢你的好意，咱们这边都不需要靠这吃饭。”江宁连连摇头。 “那是。”大胡子导演当然不会认为这家伙吹牛，他的后台昨天晚上就打电话过来了，让他千万不能惹恼了这位，而这话还是他的后台的后台说的。 “你们怎么会想到住在这里？”江宁早就想问个明白了，他一直不清楚李大妈这样安排是什么意思？“这里也太偏僻了，景色虽然还行，但是一没名胜，二没古迹，要是说拍点自然风情……好像到处都可以啊！” “我们是冲着底下的几座山洞来的，新四军当年在这里打过游击……”那位大导演连忙回答，这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卧槽，你们拍的是抗日神剧！”江宁叫了起来。 他刚才其实有点心动，并不介意在里面客串一个角色，现在他没想法了，彻底没想法了。 人家导演被说得非常尴尬，什么叫抗日神剧？有必要说得那么露骨吗？ “不是，绝对不是，咱们拍的是文艺片，主打是怀旧，故事是这样的……”他连忙解释。 “你也别解释了，咱们的事还多着呢。”江宁连忙阻止，他可不想听什么故事。 “没事。”大导演表示理解，这肯定是抗日神剧的锅，不过他也没放弃，大人不行，还有小孩呢！就算小孩不行……那啥不是还有几只宠物吗？“对了，那几个小孩呢？她们好像挺喜欢电视剧的，刚才正找我手底下的演员要签名呢！我觉得她们挺有灵气的，还有那几只小猫小狗，简直就不象是动物，比猴子还机灵，好像能听得懂人话似的。” 江宁郁闷了，这就是没关好笼子的后果，现在被人看出来异常了。 好在他倒也不担心，实在不行，干脆催眠，从上到下全都洗一遍脑子。 “行啊，只要你能说服她们。”江宁巴不得这帮小家伙有事可做，如果她们真喜欢拍电视的话，他甚至可以出资弄一个剧组，让她们过足瘾，省得这帮小家伙整天跟着谢小薇的身后碍手碍脚。 “那太好了。”大胡子导演转身就走。 379机缘在哪里？机缘快出来！ 一拜天。 二拜地。 三拜上清派历代先辈。 江宁毕恭毕敬地把香插在了香炉里面。在他身后一大群“美女”也走了过来，跟着他一样做。 喵姐、谢小薇、吕玉翎、胡娇娇、元月灵她们远远地看着，她们纯粹就是看热闹来的。 当然这也正常，她们和上清派一点关系都没有。 整幢大楼里面和上清派有关系的，除了江宁，就只有小丫头和仓鼠男孩，仓鼠男孩纯粹就是买一送一的搭头，属于小丫头的附属配件，搁古代，这就叫赘婿，没地位的，不改姓叫梅飞已经算他运气了。 “怎么样？有收获吗？”胡娇娇跑了过来。 “你说呢？”江宁不乐意了，这女人明知故问。 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有人问：“怎么样？这么样？又有什么收获？” 江宁转头一看，问话的是秃子。 来的不只是秃子一个人，后面还跟着七八个老头，年纪和秃子差不多，看上去也就五十上下。 江宁不认识那几个老头，毫无疑问，这几位不是淮扬盟的就是南都联的。 “你怎么跑过来了，你不是洞庭湖联盟的代表吗？得盯着谈判啊！”江宁冲着秃子说道。 “谁耐烦听那些？尽耍嘴皮子，一点意思都没有。”秃子根本就没在意，什么洞庭湖联盟的代表？他纯粹就是一个摆设，洞庭湖联盟从上到下没人会在乎他，把他扔在大楼这边，与其说是予以重用，还不如说是配。 再说，负责的苟德生都感觉无趣，他一个旁听的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他干脆跑过来蹭机缘了。 上一次在衡山，他就得到了好处。 虽然所有得到好处的大妖都在叫冤枉（他也跟着一起叫），都觉得好处不大，却惹来好大一个因果……真是这样吗？ 反正他本人是不信的。 他可以肯定荣妈、黄六爷他们（包括老王八）也都是不信的，要不然他们怎么打算让分身转世？ 还不是知道了天人合一之谜，知道人类没有三劫，所以想让分身转世为人。 对于大妖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好处？ 可惜他还年轻，还没到那一步。 “我问你真话，有什么收获没？”秃子有点不怎么相信。 “你觉得我像是有收获的样子吗？”江宁反问。 “难说，谁知道你的肚子里面藏着什么想法？”秃子不敢乱猜，他总觉得江宁有点高深莫测，和李大妈似的。 江宁无语，好半天才说道：“不和你多啰嗦了，还有好多庙等着我拜呢。” “你就打算这么一路拜下去？”秃子有点相信了，因为他知道这只兔子很懒，如果真有收获的话，就不会在这里白费功夫了。 “所谓撞机缘，全靠一个个撞过去，要不然哪里会有机缘？”江宁好像很有经验似的。 秃子皱了皱眉头，好半天点了点脑袋：“好像有点道理。” 江宁看了一眼跟着秃子过来的那些老头，既然秃子没介绍，他就干脆不问。 他很清楚这帮老头是来干什么的？ 秃子只是想蹭机缘，这帮老头十有**是来夺机缘的。 一旦他得到些什么？这帮老头肯定会以这地方属于他们的势力范围为由，强行占据下来……或者和当初他们在衡山的时候一样，在这里开个分基地什么的。 到了现在，他绝对不认为那些大妖有什么节操。 “接下来你有空吗？”江宁突然问道。 “怎么？有事需要我帮忙？”秃子顿时来了精神。 “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有关，我突然有了点想法。”江宁说道。 之前他的心思全都放在《大孔雀经》上，为的就是自保。 现在他已经有了自保的实力，心思又转回了《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 这才是长生的根本。 ……………… 太阳快要落山了。 江宁看了一眼头顶，轻叹了一声：“还有五座庙。” 他在琢磨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另外他还有点怀疑，机缘是不是在这里？ 茅山可不止一座，一直都有南北之分，弄得不好上清派鼎盛之地是另外一座茅山呢？ 虽然是李大妈让他来的，还特意指出谈判的地点是茅山，但是也没说这里有机缘，当初李大妈让他跑一趟洞庭湖联盟，结果机缘在衡山，两边差着好几百公里呢！ “你应该这样想，现在只剩下五座庙了。”秃子在一旁纠正道。 “还是回去吧，我不认为机缘那么巧就在最后五座庙里面。”江宁是属驴子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越是劝他，他越是不干。 “别啊！这就像解谜题一样，得把各种可能性都想一遍……万一要求就是在一天里面把所有的庙全都拜一遍呢？”秃子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 “感觉怎么像打游戏似的？”江宁看了看秃子，这位老兄别是从游戏里面得到的启吧？ 这不是没可能喔——苟德生就是一个动画迷，这家伙帮果子狸变形的时候借用的就是加菲猫的形象。 “试试不就行了？你又没什么损失。”秃子说道。 江宁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也对，反正就只剩下最后五座了。” 万一秃子的话是真的呢？ 他正琢磨着呢，突然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秃子怒道，他随手释放出了自己的结界。 他的结界也是一片漆黑，不过黑得没有那么彻底，更像是一片阴影。 “好像是黑地狱，大家都靠拢过来。”江宁的脸色顿时变了。 用不着他喊，吕玉翎、胡娇娇、元月灵还有俩熊孩子加一个酱油党，早就往他身边跑了。对她们来说，黑老怪已经是老相识了。 其他人没经验，直到他喊了那么一声，才开始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喵姐没动，不过她的反应也挺快，那条红绫瞬间放了出去，化作一道红色的围墙，把所有的人都圈在了中央，与此同时，她的另外一件法宝也同时动，刹那间，这边就变得人影憧憧，互相还重叠在一起，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谢小薇同样也没有选择躲避，她的身上瞬间出现了一件铠甲——全身型的重甲，不只是她，小狐狸她们也一样，甚至那些刚刚开智的小家伙也全都一身重甲。 “我们走。”江宁大喝一声，他掏出了传送令牌。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突然多了一道结界。 这个结界的性质和归二爷的不动明王结界差不多，同样有着禁锢、滞涩的作用。 江宁瞬间被禁锢住了。 “你干什么？”秃子大怒。 “老于……你。” “你是什么意思？” “你想干什么？” 一起跟过来的老头全都脸色大变。“不好意思。”被怒视的那个大妖连声道歉，不过他的脸上绝对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就在这时，四周白光闪亮，江宁还是动了传送。 虽然仍旧是人影憧憧，看上去好像一个人都没少，但是那个大妖却很清楚，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了…… 唯一没动的就只有江宁。 突然四周火光闪亮，在秃子的阴影结界和黑地狱之间多了一片赤红的火光，那颜色像是烧红的木炭，又像是炽热的岩浆。 这同样也是结界……少有的进攻型的结界。 秃子也顾不上和那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多啰嗦了，他只能拼命撑开结界，与此同时双手结印，一只只傀儡突然从他的身上飞了出来。 这就是他从江宁身上得到的收获。 他的能力就应该配合傀儡来用。 “不要恋战，走。”江宁突然能够开口了，他的身体动弹了一下。 “好。”秃子本来就不想硬扛，他擅长的可不是防御，要知道他的原形也是鸟，在防御方面并不比那只老白鹤强。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那个禁锢住江宁的大妖喊道，他再一次加大了禁锢的力量。 “杀了他。”江宁怒吼一声。 秃子愣了一下，他有点犹豫，优柔寡断是他最大的毛病。 就在这时，那个禁锢住江宁的大妖痛嚎一声，紧接着捂住了眼睛——他的眼睛被刺瞎了。 江宁并没有把所有的底牌都告诉别人。 他真正的底牌其实是笼罩大楼的那种雾霾。 那种雾霾是用来收集和传送阳光的，这原本就是洞灵真天的秘法，那两株灵木被种植在山腹之中，全靠这种秘法获得阳光。 激光器就在他的袖管里面，出口则在那个大妖的瞳孔前方。 380猫腻和猫腻 没有解释的必要，也没有退缩的余地，两边已经彻底撕破了脸。 秃子不敢再犹豫，他一把朝着那个大妖抓去。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抓，却给人一种这方天地都被撕开了的感觉，而且不管多远，这一抓必然会命中。 禁锢住江宁的大妖双手一合，朝着秃子迎去，与此同时他拼命撑开结界，把秃子的阴影结界撕开了一道缝隙，让外面那个火焰结界顺势渗透进来。 此时此刻已经用不着解释了。 “于得水你个混蛋。” “于得水你不得好死。” “你这家伙果然居心叵测。” 本来决定打酱油到底的那几个老头，此刻也没办法继续旁观下去了，纷纷出手，有的撑开了结界，有的挡住了那团火焰。 下一瞬间，一股莫名的心悸在每一个大妖的心头升起。 包括秃子在内，所有的大妖全都下意识地闪避，唯一闪不开的就只有被牢牢禁锢住的江宁。 白光一闪。 这道白光直接出现在江宁身上的。 那是传送的闪光，却不是江宁经常用的那种传送，这道白光刺眼得多。 紧接着白光炸开了，直接在江宁的体内炸开。 不只是江宁没能避开，离得最近的秃子也被波及到了，他左手和大半个肩膀瞬间被炸散不过很奇怪，伤口没有丝毫血迹，也看不到翻卷的血肉，反倒像烟雾一样弥散开来，过了片刻又聚拢成团。 秃子修炼的是元婴，他和白云山一样，都练就了元婴之体。 元婴之体就是将元婴和身体融合，成为一种完全可以控制，同时具有元婴的变化，和肉身的恢复能力的身躯。 不同的元婴之体有不同的特征。 白云山的元婴之体异常强悍，而秃子的元婴之体并不厉害，却胜在聚散无常，分合由心。 还没等身体完全凝聚成型，秃子整个人遁入了阴影之中。 这招和老白鹤的虚无结界有些相似，也和蔡皮匠的天赋能力很像，不过他的遁入阴影更让人不可捉摸。 他并非纯粹的躲避，同时也没忘记反击。 秃子不知道江宁是死是活？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有一个交代所以他只能拼命。 下一瞬间，所有的傀儡全都飞扑而上，它们的身上光芒闪烁。 那不是传送的光芒，而是闪光弹和爆炸。 闪光弹并不是用来对付姓于的，而是针对其他的大妖，包括跟他过来的那几个。到了现在，他绝对不敢再相信这帮家伙了。 “不——”姓于的大妖看不见，他的眼睛瞎了，但是他能感觉到四面八方飞来的钢针和爆炸。 他能够禁锢住那些飞针，对付这些细小的东西，他的能力不比不动明王结界差，但是他禁锢不了爆炸，甚至他都没办法禁锢住里面的引信，那玩意儿全都是电子引信。 这家伙也算是有备而来，身上瞬间浮现出了一连串的光罩。 爆炸被挡住了。 不过他没挡住身后暴起的刀光。 刀光一掠而过，没有丝毫惊艳之处，只是快。 不过已经足够了，于得水瞪大了眼睛，缓缓转过身体，他的生机正在迅流逝。 “没想到你居然和黑老鸹有勾结难道真像大家怀疑的一样，黑老鸹所在的神秘势力是大联盟的一部分？或者大联盟就是那双幕后黑手？”出刀的是一位老者，这位老者在周围那群老头里面看上去年纪最大。 他的手里并没有拿着刀，只是左手手掌并拢着，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刀的模样。 身为大妖，他的身上居然没有结界。 这又是一个走极端的家伙。 他选择的方向很有点日本剑道的味道，直视生死，刀出无回。 如果能够拉开距离，这招一点用处都没有。到了近代，火枪、火炮、火箭、导弹一堆远射武器出现，数量和种类都越来越多，这条路可以说已经被废掉了。 但是谁让于得水靠得那么近呢？ 于得水倒在了地上。 被斩杀的不只是肉身，连元婴带神魂也同时被斩杀。 极端的功法，作用和威力也往往极端。 “你怎么”另外几个老头全都勃然变色。 “老刀，你是什么意思？”一个清瘦老人冷冰冰地问道，他是南都联那边的。 “我倒要问你们是什么意思？”刀老头瞬间锁定住了那个清瘦老人：“咱们和x市谈判，你们南都联硬要插进来，原本以为只是来搅局的，没想到你们丧心病狂，居然和那个神秘势力联手，不杀你们，难道还和你们同流合污？”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另外一个老头不服气了，他也是南都联的。 话音未落，那个老头脸色大变，因为他感觉到杀机大盛。 几乎同时，刀老头和秃子都出手了，他们俩的目标是剩下的那几个南都联的大妖。 “愣着干什么？快帮我。”刀老头一边出手，一边冲着仍旧袖手旁观的几个老头吼道：“只要不是白痴或者瞎子，肯定能看出于得水和那个神秘势力有猫腻，至于南都联有没有猫腻？这不好说，但是咱们得证明自家的清白，你们谁想面对海老？” “这这不管我们的事。”淮扬盟的那几个老头仍旧不想动手，其中一个大妖结结巴巴说道。 淮扬盟剩下的几个大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南都联那边也乱成一团，并不是谁都和于得水有关系的，至少有两个大妖对此一无所知，所以他们拼命闪避，顶多闪不开的时候格挡一下，绝对不敢反击。 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被挡在外面的那些家伙。 他们肯定不会对南都联的大妖下手，对淮扬盟则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下手？刀老头和秃子倒是不错的目标，但是底下的结界全都交错在一起，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没办法。 就在这时，地上突然白光一闪，紧接着传来了江宁的声音：“千万别抗拒，我带你们俩离开。” 下一瞬间，两道白光分别打在了秃子和刀老头的身上。 “你果然没事。”秃子松了口气。 话音落下，他已经化作了一道白光。 与此同时，刀老头的身上也泛起了白光。 “别扔下我们。”一个淮扬盟的大妖伸手想拉。 “不行——”虚空中响起了江宁的声音。 那个大妖愣了一下，就这一愣神的工夫，刀老头已经化作白光消失不见。 “他当然不会让你们过去，在他的眼里，恐怕你们几个也未必比我们更可信任。”一个南都联的大妖哈哈大笑起来。 “混账，还不是因为”刚才想拉刀老头的那个大妖怒道。 “我和于得水不是一伙的，在南都联里面，我也属于边缘人物，这件事怎么也算不到我头上。”那个南都联的大妖走开几步，和另外两个南都联的大妖保持距离。 另外两个南都联的大妖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也连忙跑开，他同样属于吃瓜群众，本来是想蹭机缘的，没想到遇上了这种破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笼罩在外面的黑地狱突然消失了。 “总算走了。” “好了，没事了。” 两个淮扬盟的大妖同时松了口气。 可惜，剩下的那个淮扬盟的大妖却不这么看：“你们最好想想怎么回答别人的询问？为什么那个神秘势力会放过咱们？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这这管我们什么事？”刚才试图拉住刀老头的那个大妖顿时慌乱起来。 “你和我说这话没用，你得让别人相信。”那个已经明白过来的大妖此刻异常后悔。 他已经彻底明白了。 这件事有猫腻。 先南都联有猫腻，这帮家伙没安好心，他们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搅黄这次谈判，而是偷偷布了一个杀局。 其次那个神秘势力有猫腻，根本看不出传闻中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十有是有人借他们的名头袭杀那只兔子。 再次就是刀老也有猫腻，他的反应太快了，态度太坚决，而且他一直都是倾向小联盟的。 最后整件事都有猫腻，到处都透着猫腻味，他们几个原本没什么猫腻，但是现在他们想让人相信他们没有猫腻都不可能了。 381魔术，这绝对是魔术 三个大妖站在一起，另外三个大妖分开站着，在他们四周围着一圈大妖，异常警惕地盯着他们，在外面零零落落地站着一群大妖，神色慌张，交头接耳。再外面同样零零落落地站着一群大妖，嬉皮笑脸，幸灾乐祸。 被一刀两断的于得水，地上烧灼过的痕迹，马蜂窝一般的弹坑……所有这一切对于南都联来说，是大麻烦，对于淮扬盟来说，是不大不小的麻烦，对于小联盟来说，则是开战的理由，对于吃瓜群众来说……他们等着看戏。 “来得可真够快的。” “你就别再说这种话了，还嫌咱们的麻烦不够？” “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边装傻，一边甩锅呗！” “怎么甩？” “这还不容易？南都联包藏祸心，和神秘组织勾结，幸好刀老及时出手，杀掉了于得水，破了他们的阴谋。” 那三个淮扬盟的大妖暗自沟通着，他们要统一口径。 此刻他们也看出这里面的猫腻。 小联盟这边的反应实在太快，前后不到两分钟，周围这几片山头就被封锁起来了，远处尘土飞扬，隐约可见几条细长的身影扭曲翻腾——那是黄龙幡，专门用来封锁地下的东西。头顶上烟云弥漫，犹如细密的鱼鳞，这分明是乾坤罩。 什么叫天罗地网？ 这就是最好的诠释。 不只是有传统的东西。 隔着乾坤罩，还可以看到头顶上似乎有几个气球。 这玩意儿都出来了，很明显大楼那边早有准备。 另外小联盟有执法队，还有自家的飞机。茅山虽然属于南都联的地盘，南都联反倒不占优势。 ……………… 在外面一圈，一群大妖围拢着老王八。 老王八挺有意思，身上穿着蓝绸大褂，背后却是一对充满科幻色彩的机翼。 他是从x市那边飞过来的。 除了飞行套装，他头上还戴着一幅同样充满科幻色彩的眼镜。不只是他戴着，其他大妖也一样。 里面那三个淮扬盟的大妖认为执法队的反应如此迅，是因为有猫腻，证明那些大妖早有准备，这绝对是冤枉。 这边之所以反应迅，完全是那幅眼镜的功劳。 江宁一出事，计算机立刻就有了反应，只用了几秒钟就做出了应对的决策。 每个执法队成员都有一幅眼镜，那上面有gps定位，所以计算机知道每一个人的位置，立刻就能算出最适合他们的阵位，另外黄龙幡、乾坤罩、还有头顶上的气球，全都是执法队的制式装备。 这完全是硬实力。 “老元，你问问大楼那边，这套东西能不能卖？这玩意儿应该是原来那套系统的强化版吧？”骆老大走了过来。 “咱先别提这事，先搞定里面的那帮家伙。”老王八知道轻重缓急，他对这套系统同样感兴趣，但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这边情况怎么样？”他紧接着问道。 “那帮家伙被困住了，跑不了，不过兔子同样也被他们困住了，暂时联络不上。”另外一位大妖说道。 “淮扬盟和南都联呢？”老王八扫了一眼外面。 他们拉起的这个包围圈，不但封锁住了里面，同时也防着外面。 “有人打算狗急跳墙，但是拉不到人，别说淮扬盟那边不愿意搀和，南都联内部都有不同的声音了。” “海老头那边好像也话了，说什么情况不明，不过他也承认南都联有猫腻，就因为这句话，南都联那边乱了。” “淮扬盟有人托我递话，他们和这件事绝对没关系，这件事从头到底都是南都联在搞鬼，他们会帮我们盯着南都联。” “也有人让我帮忙递话，他们不会卷入我们和淮扬、南都的纷争，但是对付黑老鸹的话，他们可以出一把力，不过他们会帮我们注意南都联。” 旁边的几个大妖纷纷开口。 “帮我们？”老王八呵呵一笑，他的笑容要多冷就有多冷。 ……………… 把时间倒回去两分钟，就在江宁遇袭的同时，在旅馆后面两百多米的地方，在一片幽深的山谷中，在一座山洞的洞口，那个电视剧组的人茫然地互相对望着。 此刻他们正在吃饭，手里还端着饭盒，拿着筷子，远处突然间传来一阵乱响，把他们全都吓到了。 “怎么有爆炸声？难道还有另外一个剧组？” “不可能吧？” “你们有没有觉得地面在震动？这会不会是地震？” “我好像看到了火光……总不会是晚霞吧？” “……” 这帮人正慌乱着呢！突然间旁边白光乱闪，每一道白光闪过，就有一个美女冒出来，这些美女看上去很狼狈，甚至还带着慌乱和恐惧。 吧嗒，一个剧组成员叼着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哗啦，一个群众演员的饭盒打翻了，精白的大米，红烧肉，大排骨掉了一地。 挎嚓，大胡子导演从马扎上摔了下来。 咣当，男主匆忙后退，结果撞在作为道具的汽油桶上。 …… 反正这帮拍电视剧的人全都傻眼了，谁见过这个？ 不过就算他们没见过，也至少能够猜到他们摊上事了，还是大事，弄得不好还是非自然事件。 “没事没事，这是最新的魔术表演。”喵姐走过来打招呼。 “放心，只是魔术表演。”吕玉翎也跟着说。 “我们的魔术表演还不错吧？”谢小薇只能跟着。 “这是为春晚准备的。”小狐狸紧跟在谢小薇的身后。 “春晚，喵”一只小猫叫着。 “魔术，汪。”一只小狗跟上。 “闭嘴，白痴。”小狐狸怒气冲冲地朝着两个小家伙瞪了一眼，然后转头冲着大胡子导演笑了笑：“这也是魔术的一部分。” “魔术？”大胡子导演微微一愣，尼玛，这能是魔术？就算大卫·科波菲尔也变不出这样的魔术来吧？不过能当导演，这家伙的脑子肯定不差，转念一想，立刻连连点头：“对，魔术，肯定是魔术嘛！这怎么可能不是魔术？” “魔术！” “没错，绝对是魔术！” “这魔术没得说了。” 旁边的人也连连点头。 谁都不是傻子，又都是玩影视圈的，脑子好着呢！这帮人理所当然跟着导演一起喊。 什么？有人想揭露真相？别开玩笑了，黑衣人看过没？里面都是一通胡扯，然后掏出一根棍来按一下，然后一道白光过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有谁愿意被洗脑吗？ 反正他们都不愿意，据说洗脑次数多了之后，人会变笨，还会变得善忘……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没人敢随意去试，就算没有洗脑的机器……那啥，不是还有杀人灭口的说法吗？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白光闪过。 这一次过来的是江宁。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大家先进洞。”他都懒得找借口了。 “对，大家进洞。”大胡子导演高声喊道，他早就注意到那些从白光之中冒出来的美女，个个面如土色，神色慌张。 这肯定有事生啊！ 十有**还是大事。 不只是他注意到，其他人其实也注意到了，听他这么一喊，大家都开始朝山洞跑。 “卧槽，来了。”江宁突然脸色大变，他也顾不上再掩饰什么，随手一挥，瞬间卷起所有的人。 又是一道白光闪过，这一次距离很短，当白光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所有的人全都已经深入山腹之中。 因为人太多，出来的时候难免会有点问题……反正大家全都挤成了一团，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女孩子肯定吃亏，免不了挨挨蹭蹭的，男的就比较爽了，装作慌乱，两只手没闲着，上掏下摸，时不时再传来一两声尖叫，接下来一般都是“啪”的一声脆响，偶尔也会是“啪啪啪啪”的响个不停。 挨揍的人没一个敢还手的。 那群拍电视剧的人全都明白，此刻他们遭遇的十有**属于非自然现象，他们摸的十有**属于非人。 对于非人，中国人的态度一向比外国人要宽容。 中国人没种族歧视这种说法。 董永、柳毅、宁采臣……这些先辈全都是极好的榜样，个个都是人生赢家，另外还有一个反面典型——许仙，这是唯一抱有歧视态度的，结果倒霉了不是 突然，人群之中响起了一片惊呼。 只见江宁缓缓地漂浮了起来，他的双手不停地结印，他的身边不停地浮现出……电路板。 很多人用力擦了擦眼睛。 这个画风让他们感觉有点不对头。 看到江宁结印，他们已经确定这是仙侠片，但是突然出现了电路板，这让他们有点糊涂了，这到底是仙侠？还是科幻？难不成是灵异？ 很多人面如土色的看了看四周，也有人盯着头顶和脚下……如果是灵异的话，那就比较恐怖了，别跑出来什么毒虫、僵尸、血煞、厉鬼…… 当然他们也不会忘记盯着头顶。 这种机会难得遇上的，错过了可惜。 那些电路板全都只有巴掌大小，中间全都镶嵌着一块像是水晶一样的东西。 转眼的工夫，所有的电路板全都镶嵌在了洞顶，一道道激光束从电路板上射了出来，激光束交织成了一个繁复的图形。 下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身上的寒毛竖了起来，好像毛孔都打开了，有些人甚至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寒气或者暖流四处乱窜。 突然，有人注意到那些美女全都盘腿坐在了地上……对于中国人来说，这动作绝对熟悉。 “谁有功法？借我一篇，回头我双倍奉还。”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嗓子。 这话听起来挺逗比。 但是剧组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这话有道理，说到他们的心坎上了。 可惜，没人搭理。 382以假乱真VS弄假成真 “这又是个局？”喵姐面若寒霜。 “我不清楚，李大妈没说，我只是棋子，不是下棋的。”江宁知道喵姐为什么不爽？ 这一次他不但自己身陷局中，还把其他人也都卷了进来。 “没错，李大妈找他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李大妈什么都没说。” 谢小薇在一旁作证。 “但是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喵姐皱起了眉头。 “李大妈和我之间有一套暗号，非常隐秘，但是表达的意思不可能太复杂。”江宁不得不解释，不过他没说暗号是什么？ “这是防备谁呢？”吕玉翎不乐意了。 “不是防备我们。”喵姐倒是挺明白，因为她和李大妈之间也有一套类似的暗号：“李大妈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别人未必没有，所以有时候说话做事得非常小心才行。” “原来是这样。”吕玉翎明白了，不过明白的同时她又有点郁闷。 她也算是李大妈的嫡系，却连这个都不知道。 喵姐在沉思，她想起了一些原本没注意的细节。 在飞机上的时候，她看到的江宁肯定是本尊，但是从旅馆出来之后，感觉就有点不一样了，十有**那时候已经调包了。 另外她还有一种感觉，动传送令牌的不是明面上的江宁，而是躲在人群里面的一个“美女”。 “这边也是你准备的？”喵姐指了指脚下。 这座人造福地布得也忒快了，根本不像是仓促之间出手。 另外那两次传送也不对头。 先人太多了，以前绝对不可能一下子传这么多人，其次以往传送都需要别人抓住他的肩膀或者手臂才行，对方还不能有抗拒的念头。 唯一的可能就是事先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刚才只是激活。 “不是，旅馆是李大妈的安排，到了这里恰好遇上了那个剧组，我就留心了一下，然后从那个导演嘴里知道了这座山洞，接下来就用不着我解释了吧？”江宁说道。 “你平时不是很怕死吗？怎么这一次让你当诱饵，你居然没有退缩？”喵姐很不客气。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江宁轻叹一声。 他的胆子从来不大，让他以身犯险……就算现在有了抗衡大妖的实力，他也是不愿意的，问题是李大妈找他的时候穿着一件红外套。 红外套的意思是“毕其功于一役”，老太太打算一把梭出去，那得下多大决心？ 但凡到了这个地步，绝对不是他胆小就能退缩的，他如果不配合，李大妈也肯定有办法让他乖乖照着做。 “那为什么我们还得待在这里？继续当诱饵？”吕玉翎有些不乐意了。 “别忘了那个剧组，这恐怕也是李大妈的计划的一部分吧？”谢小薇心细，她可不认为李大妈会下一步闲棋。 听到这话，吕玉翎顿时恍然大悟。 这就和大楼虽然把周边九个街区的很多房子都拿了下来，但是仍旧保留了大部分住户，这就是拿普通人当作护身符，让对手不敢轻举妄动。 “黑老怪可不会在意这些。”吕玉翎摇了摇头，突然她眉头一皱，因为她感觉有点不对头。 “看来你也感觉出来了……刚才出手的，真的是黑老怪吗？”喵姐淡淡一笑。 “真不是他？”吕玉翎有点淡定不能，她和黑老怪打过交道，而且不止一次。 之前完全是先入为主，一看到漆黑一片，下意识地就认为是黑地狱，此刻回想起来确实有那么点不一样。 黑地狱是真正的漆黑一片，不但外面的光透不进来，还会吸收里面的光、声音、震动、精神意念，在黑地狱之下，一切都会被吸走，每个人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只有生命正在流逝。 “不是黑老怪，是大联盟那边的人！”吕玉翎明白了。 这其实不难猜测。 因为海老头过话，谁敢搞事，他就搞谁，大联盟那边没人敢公然搞事，只能改头换面装成别人。 还有谁比黑老怪更合适呢？ “我知道李大妈的打算了。”喵姐突然眼睛一亮。 谢小薇也点了点头，她也有点明白了。 既然大联盟那边装成黑老怪，李大妈干脆就让对方一直装下去，那边是想以假乱真，这边干脆弄假成真……反正就是一口咬定大联盟和神秘势力有勾结。 ……………… 又是一道白光闪过。 这一次传送过来的是胡为民和郎青。 “你们两位怎么过来了？”江宁有些吃惊，他朝着胡为民走了过去。 “李大妈让我们过来代替你坐镇这边，你赶快传送出去吧，那边有人正等着你呢！”胡为民也不多做解释。 这一次不同以往，任何话都不能多说，言多必失。 “那好吧，这边就拜托你们两位和秃哥、刀爷了。”江宁也不多问。“小心。”谢小薇轻声说道。 “我会的。”江宁答应了一声。 喵姐和吕玉翎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下一瞬间，一道白光闪过，江宁消失得无影无踪。 法阵的另一头在七十公里之外。 这是传送令牌能够达到的最远距离，同样也是胡为民，郎青他们刚才进来的地方。 他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下。 这是一片树林，不远处传来车辆的声音，想必离公路不远。 江宁顺着声音走了出去，果然没错，百米之外就是一条高公路，不过并非全封闭的那种，只有一道防护栏……紧靠路边还停着一辆大巴。 江宁的眼睛很尖，一眼就看见车上坐着曹胖子。 这下子他明白了。 这个世界毕竟是属于人类的，所谓的大联盟，其实就是当年一部分妖怪为了和人类和平共处而组建的结构。 正是因为得到了人类上层的承认，所以大联盟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同样，想要对付大联盟，就必须解除人类上层对大联盟的认可。 他不清楚这是不是和气运什么的有关？ 对于这类玄而又玄的东西，他一向不太了解。 快步走了过去，跳过防护栏，他直接上了车。 开车的是牛守义，坐在车上的除了曹胖子，另外还有一个人——巴大婶。 母鳄鱼正躺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怪不得他在底下的时候没看见。 “原来是您老坐镇。”江宁连忙点头哈腰，现在的他对别的大妖用不着太客气了，但是对巴大婶……还是尽可能恭敬点好。 “嗯。”母鳄鱼抬了抬眼皮。 别看现在连胡为民、郎青都对江宁客客气气，母鳄鱼却从来都不在乎。她以前也没小瞧这只兔子，现在也不会高看一眼。 和巴大婶打完招呼，江宁走到曹胖子旁边：“曹哥，李大妈想必已经告诉你这边的事了。” 他其实对整个计划一无所知，但是他绝对不会显露出来。 曹胖子啧了一声，翘起了拇指：“厉害，你们真够厉害的，直接摆了这么个局。” “这可不是咱们摆局，而是李大妈未卜先知，知道人家要这样对付咱们，然后顺水推舟。”江宁呵呵一笑。 这个因果关系绝对不能搞错，前者叫阴险毒辣，是毒士贾诩，后者叫足智多谋，是卧龙凤雏。 “你打算让我怎么做？”曹胖子问道，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几种可能，但是他仍旧得问个清楚，此时此刻他的心态早已经转变了，情愿装得笨一些，也不想自作聪明。 “李大妈没告诉你？”江宁有些诧异，李大妈一直和他打哑谜，他始终不知道李大妈的想法，原本他打算从曹胖子嘴里知道些东西，没想到得来的是这么个回答。 “她说一切听你的安排。”曹胖子回答。 他根本不知道江宁也一无所知，以为这只兔子是策划者加执行人。 江宁沉默半晌，过了好半天他才抬起头来。 他明白了。 或许李大妈根本就没什么计划。 所有的人都猜老太太在下棋，下一盘很大的棋。 如果她没在下棋呢？或许她只是抓一把棋子撒在棋盘上，黑子多就算赢，白子多就算输。 别忘了李大妈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她根本不需要去策划什么，只要知道这样做能够成功就行。 这样也更保险。 没有计划，就不会被别人事先知道计划。 这他喵的……不就是“无招”境界吗？ 那行，他也试试“无招胜有招”……事到如今，江宁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缩手缩脚的菜鸟了，再也用不着硬着头皮装高人，他现在已经有了底气。 383借刀VS借力 “度还行吧？” 江宁异常得意地收起了钻天猴。 这玩意儿就是当初那俩老毛子给他的模型，连外壳的烧蚀都没修复就拿来用了。 事实证明弹射系统非常成功。 不过他没敢使劲，从x市到都才一千几百公里，真要一下子打到六万米高空，说不定就出溜到俄罗斯了。 面对老毛子，他可没什么信心。 老毛子是有中程导弹拦截系统的，而且战斗民族的强硬根本用不着怀疑，十有**会射导弹。 “我只能说，你作死的水平比以前又高了不少。”曹胖子的脸像刷过石灰一样，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门楼。 坐那玩意儿并不难受，至少比被疯马拉着赶路要强得多，但是曹胖子情愿被疯马拉着，也不愿意跟着兔子玩命。 “挺不错。”旁边的巴大婶倒是挺赞赏。 自从被江宁带着溜圈，最终惨败在归二爷手里，母鳄鱼对自己腿短的缺点始终耿耿于怀，她现在对任何快的东西都感兴趣。 “可惜没达标，比设想的慢了那么一点。”江宁叹了口气。 这就叫装逼。 “是，好像是没达标。”曹胖子也只能跟着装傻充愣了。 不过这话也没错，钻天猴上面也有倒计数，另外还多了一个秒表，从x市到北京大概花了九分多钟，确实没达到十马赫……问题是这有差别吗？ 打得下这玩意儿，肯定也打得下十马赫的东西，打不下十马赫的东西，同样也打不下这玩意儿。 “回头给我也弄一个……开起来简单点，最好是傻瓜型的。”巴大婶开口了。 “明白了，保证简单。”江宁对这位百分之百服气，到现在都没学会开车，要知道野丫头的那些小弟都会开车了，甚至连飞机都会开，这位却不会。 现在大楼里面有几大不可解之谜，比如李大妈的原形，兔子的身份……还有就是巴大婶的智商。 不过江宁没敢多说，质疑巴大婶的智商那是作死，他可不想变鳄鱼粪。 “要不要我帮你叫一辆车？”兔子翻了翻口袋，扣扣索索地掏出了十块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出来太急了。 “行了行了，我自己来吧。”曹胖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实在受不了这家伙。 别看他平时骑三轮，一身地摊货，那是故意的，属于游戏红尘，兔子的抠门却是天生的。 再说，十块钱还不够起步费呢。 “现在坐车有手机就行。”曹胖子掏出了手机，不过他没打算叫出租，他家所在的那片区域，出租车根本就进不了。 “是啊，我都会了。”母鳄鱼显示了一下智商。 江宁实在记不得母鳄鱼离开过北郊基地……好像离开池塘的时间都很少。 “这玩意儿太容易被盗……不可靠。”他摇了摇头。 曹胖子看了兔子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抠门这种病和懒癌一样，治不好的，属于绝症。 他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要不要上我们家去？老爷子一直惦记你呢。”曹胖子捂着电话问道。 换成一年前，江宁肯定跑得飞快，现在就不是了，他已经然物外。 “用不着麻烦了，我还有别的事呢。”他摇了摇头，下一瞬间白光一闪，已经消失不见。 曹胖子轻叹一声，放开了捂着的手，低声说道：“他不愿意。” “那算了，我让你姑姑接你去。”对面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半个小时候之后，一辆看上去非常普通，而且有些年头的奥迪a6停了下来。 开车的是一个老妇人，满头花白头，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脖子上围着碎花的围巾，那张脸和曹胖子有两三分相似：“上车吧，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还有好几个人没来呢。” “姑姑，那咱们就慢点走。”曹胖子倒也乖巧，他很清楚这时候早到未必合适，几位长辈们此刻恐怕得商量一会儿，至少定个基调下来。 “你这电话打得也太仓促了一些吧？”等曹胖子上车之后，那个老妇人微微埋怨了一声。 “不是我打电话仓促，而是我来得太快，一千三百多公里，才用了九分钟。”曹胖子苦笑一声。 老妇人的眉毛动了动，曹家的根基是军队，她虽然是女人，也能明白侄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之前不是说只有一个三马赫多点的吗？”她低声问道，对江宁，曹家还是非常重视的。不过消息的滞后倒也难免，毕竟曹家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探子安排到大楼里面去，那里面全都是妖怪。 “应该是最近搞的，那几个老毛子好像有点背景。”曹胖子虽然已经从家族脱离了出来，但是遇到大事，还是得替家里考虑。这些东西都是他从胡娇娇那里打听来的。 老妇人不说什么，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过了片刻消息回来了。 “没错，刚才雷达确实捕捉到了一丝异常，度差不多是九点几马赫，周边的几个防空导弹营都拉了三级警报，手指都快按在射钮上了，结果那东西突然又消失了，让人虚惊一场。”老妇人回头说道。 她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之中不带一丝感**彩，好像谈论的是别人家的事。 ……………… 仍旧是那间书房，不过这一次人多了不少，其中穿军装的占了一大半，这些人全都站着，曹家老爷子独自一个人坐在一张躺椅上，在那里闭目养神。 “小四已经到了，我让他姑姑带着他遛弯，趁着他不在，你们都说一下各自的想法吧。”老爷子仍旧闭着眼睛。 “爸，我觉得咱们没必要搀和这件事。”说话的这位穿着中山装，长着一张长脸，一嘴花白的短胡子茬。 “现在想不搀和？晚了。”一个穿军装，年纪稍微小些的小老头说道。 “是啊，就算小四收摊了，但是在外面的人眼里，咱们仍旧和那座大楼是一体的。”另外一个穿军装的老头说道，这位年纪比其他人都大……当然不可能大过曹老爷子。 此刻能够进这个书房的，全都是曹家的第二代和第三代里面的佼佼者。第二代大多已经退休了，第三代里面就数曹胖子的大哥身份最高，已经是部级领导，另外几个要么在军队，要么还在往副部级攀登。 穿中山装的那个是曹胖子的姐夫，属于外戚里面地位最高的，不过外戚就是外戚，想法肯定会有点不同。小老头是曹胖子的三叔，穿军装的老头是曹胖子的大伯。曹家嫡系的想法基本上差不多。 当然曹家也不全靠儿子、孙子撑场面，老爷子当年的部下，那才是真正的根基，不过那些人不方便出现在这里，毕竟这说起来是曹家的家事。 “爸，您是什么意思？”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妇人问道。 “老大和老三说的没错，在外人的眼里，咱们和那座大楼就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反正我们不会去解释，也不能解释。”曹老爷子淡淡地说道：“更何况，咱们就算把脑袋插进沙子里面，人家难道就不注意咱们了？不可能的。” 基调定下了。 “之前李家上窜下跳可够热闹的，又是玩大义，又是搞串联，虽然因为那颗丹药的事，吃了点哑巴亏，但是也没什么大问题，反倒是咱们曹家看上去挺被动，这不，小四收摊了。”曹老爷子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是他的脑子倒是挺清楚的。 “是啊，小四收摊的原因咱们自家清楚，他是得了机缘，但是外面的人却不知道，还以为咱们曹家失势了呢。”最年长的那位说道，他说话不紧不慢，斯斯文文，但是语气之中匆忙了杀伐的味道。 “没必要这样。”曹老爷子明白大儿子的意思，他摆了摆手：“当年比这艰难的日子都有过，你还没看透吗？这是好事。” “您说得对。”曹胖子的大伯在父亲面前不敢放肆，连忙顺着意思说道：“确实是好事，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谁可靠，谁不可靠，在这种时候全都一目了然，平日哪能看得出这么多来？” “虽然是好事，但是反应肯定是要有的，老虎不威，会被当作病猫。”曹老爷子突然话锋一转：“这次机会难得啊！李家居然遇上了猪队友。” “是啊，什么不能假扮？偏偏要假扮那个神秘势力，看来这个所谓的大联盟实在不怎么样啊！至少大联盟上层的那些妖怪，脑子全都有问题。” “没错，那个神秘势力名声要多臭就有多臭，恐怖*分子啊！沾上就甩不掉了，想解释都做不到，李家既然和他们合作的那么紧密，总要负点连带责任吧？特别是李家有那么多人在情治部门……”那个穿军装的小老头目标非常明确。 “六叔，情治部门和任何势力打交道都没问题，追究他们的责任不合适，我觉得咱们的目光应该放在军委和总政。”一个和曹胖子差不多年纪，身穿西服的方脸中年人说道。 这位是曹胖子的三哥——曹卫中，在曹家三代里面属于智囊。 “军委和总政？” “有意思。” “这办法好。” “咱们曹家已经没必要再进一步了，不过我们可以帮说得上话的那几家进步啊！” 曹家的第二代们连连点头。 说是二代，其实也已经是一群老头老太太了，政治阅历绝对丰富。他们全都明白，想靠这点事扳倒李家，那是不可能的，甚至让李家伤筋动骨的可能性都不大，只能逼李家吐两块肉出来。 曹家的势力大部分在军队里面，当然要挥主场优势。而李家这两年在军委和总政花了不小的力气，一下子被打掉的话，等于白白浪费了五六年。 另外李家所涉及的情治部门也和军队有关，一旦李家在军委和总政的势力被打掉，那边也等于没戏了。 384观风看水 江宁在溜达。 他可不是在闲逛，他在看风水。 以前他并不懂风水，魔门不玩这个，密宗同样也不玩这个，顶多就是查一下凶吉，只有道门最擅长。 当初他寻找能够建造人造福地的地方，得用一堆无人机，把每一寸土地都扫一遍。 换成一个精通风水术的道士，只要爬到高点的山头上，大致看一眼，基本上就能明白了。 不过他现在懂了。 上清派的传承里面就有风水术。 他在旅馆后面的悬崖上溜达，并不是闲着没事，而是那座悬崖引起了他的注意，之后从大胡子导演的嘴里知道底下有一座山洞，他立刻就明白了，偷偷跑过去一看，立刻确定山洞深处适合建造人造福地，还是最顶级的那种。 要是没这个本事，他就得满山放无人机……这样怎么做得到瞒天过海？ 此刻他想要确定另一件事。 为什么古代的皇帝全都死得那么早？难道没人愿意给他们灵药？又或是灵药对他们一点用处都没有？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皇帝都是短命鬼，有命长的，最有意思的就是三个长命皇帝（或者说统治者）就集中在清朝，乾隆八十九岁，皇帝里面寿命最长的一个，慈禧七十三岁，要不是晚年事情太多，那女人说不定还能活呢，康熙六十八岁。 这会不会就是因为天地元气衰弱之后造成的呢？ 不过这样一来就有另外一个问题了，为什么剩下的几个皇帝都短命？ 特别是雍正，据说是被人飞剑割了脑袋的。 皇帝横死的并不少，不过一般都是被权臣篡位，要不然就是死于宫廷暗杀，被外面的人袭杀的绝对只有这一个。 当然也不只是清朝有长命皇帝，其他朝代也有，而且非常有意思。 比如排名第二的梁武帝，这家伙能活那么久，十有**和佛门有关，那时候又是南北朝，国家并没有统一，原则上他也不能算传统意义上的皇帝。再比如排名第三的武则天，女人能算皇帝吗？应该不能吧？再说……不是有传闻，她是妖狐转世？ 另外开国皇帝也往往比较命长，比如排第四的赵构，那是南宋开国皇帝，排第五的忽必烈，元朝开国皇帝，排第七的朱元璋，明朝开国皇帝，另外排第二的梁武帝其实也是。 他一直觉得这事挺有意思，里面肯定有什么玄机！ 看风水一般都是找一个高的地方……江宁抬头看了看旁边的摩天大楼，他掏出了传送令牌。 “你不怕摔死？”母鳄鱼“善意”地提醒道。 没错，确实是善意，以巴大婶的脾气，这绝对是善意了。 江宁琢磨了一下……还是把传送令牌收了起来。 来的时候就差点摔死。 他本来以为能够传送到离地面二十米的高度，没想到变成了三千多米，要不是他及时弹出飞行套装，恐怕已经变成一坨兔肉酱了。 曹胖子之所以脸像刷了石灰，就是被吓成了那样。 “这地方好像对法术有干扰。”江宁若有所思。 “确实有点邪门。”巴大婶不喜欢这里，就算站着一动不动，她都有一种压抑感，好像四面八方有某种力量在拼命挤压她似的。 “算了，咱就不用法术了，咱用科技。”江宁放开手腕，一道光束射了出去，紧随其后的是一根细丝。 这玩意儿就是荣妈帮他搞定的东西，原本是用来射钻天猴的，结果被他找到了一堆新的用法，比如很快就要普及下去的制式飞剑，还有他手里的蜘蛛侠组件。 那根细丝瞬间就“钉”在了摩天大楼顶部的一根杆子上，细丝的末端就像是活了一样，瞬间缠绕了上去，紧接着缠绕之处红光一闪，一层淡淡地红色光膜把细丝和杆子连成了一体。 底下的江宁用力拽了拽。 还挺结实，这玩意儿不是蛛丝，没有任何弹性。 “这也是法术，居然能用……真是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宁自言自语着，过了片刻转头冲着巴大婶说道：“咱们商量一下，你抓住我肩膀就行，别抓脖子。” 之前不管是传送进钻天猴，还是从钻天猴里面传送出来，母鳄鱼都是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用的力道还特别大。 “脖子顺手，又细又长。”巴大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江宁无话可说，幸好他只是半妖，不是真正的兔子，要不然就该拎耳朵了。 人家抓兔子不都拎耳朵？ 下一瞬间，他整个人嗖的一下就飞了上去……不过在他飞出去之前，母鳄鱼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 这就是蜘蛛侠组件。 和蜘蛛侠的蛛丝完全不同，这玩意儿就是一根导轨，没有弹性，更不可能提供动力，真正让江宁飞上去的是弹射装置。 站在高高的楼顶，兔子朝着四面眺望，感觉……有点脚软。 江宁挺奇怪，他不是已经没恐高症了吗？ 平时在天上飞来飞去，好像也没恐高过，在天上飞的时候够高了吧？不说飞在三万米上的二踢脚，也不说在六万米高空来去的钻天猴，飞行套装就能到达七八千米，再往上其实也行，只是太冷。 “这可够高的。”母鳄鱼往下张望了一眼，语气也有了点变化。 “果然有问题。”江宁明白了，肯定是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压抑住了他和巴大婶的力量，也拖低了他和巴大婶的心境，让他们变得和普通人差不多。 他转头朝着四周看去。 之前在底下，所以他看不清楚，此刻到了顶上，很多东西一目了然。 只见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下，那红光蒸腾不已，如同烈焰腾腾——那是信仰愿力。 江宁对信仰愿力非常熟悉。 他的小电影教走的就是这条路子，以前他能够感知到愿力的存在，自从得了上清派的风水秘法之后，他可以直接看到愿力。 信仰愿力就像是火，火头越猛，火势越大，范围越广，越是强盛，眼前这片信仰愿力已经没得说了，冲霄直上，大如山岳…… 那颜色也不错。 信仰愿力的颜色各有不同，他的小电影教的愿力颜色是粉红的，吸收之后他的神魂就多了一片粉红色的霞光……感觉很娘。野丫头的吃货教是青光，而眼前的这片信仰愿力是红光，如同血一般通红。 突然江宁感到眼睛一阵酸痛，他连忙散去法眼。 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就像眼睛承受不住强光的刺激，如果强到一定程度就会刺瞎眼睛一样，法眼也有承受能力。 “可惜，这么强大的信仰愿力居然不能吸收。”兔子的眼睛都红了，如果能够吸收的话，随便吸一口，就比小电影积攒一年的信仰愿力都多得多。 “你不怕死的话，尽管试试。”母鳄鱼冷笑一声。 “我这不是闲着无聊，随口说一句吗？别当真。”江宁也就有那么点眼红，他当然知道这玩意儿不能随便乱吸，愿力有毒。 想要吸收愿力，就必须有偿还的能力。 就比如他的小电影教，那是先货后款，让人爽够了，然后再支付一点点愿力，野丫头的吃货教，还有本来为吕玉翎准备，后来被季彩云、黄丽、牛守义得了好处的飞行梦想教也都一样。 眼前这个就不同了，想要吸收这些愿力，他必须得到万民的认可。 难道真的让他去当雷锋？ 问题是就算当雷锋，三百六十五天做好事，那也得有人帮他宣传，还要让大部分人认可他……这样一来他就被推到风头浪尖上去了。 “你打算在这里吹多久的风？”巴大婶有点不乐意了，这里风大，现在又是冬天，北方的冬天特别冷，鳄鱼又是冷血动物…… “行，咱们走吧。”江宁要看的东西也已经看完了。 下一瞬间白光闪过，他和巴大婶从上面下来了。 上去的时候他不敢传送，万一没传送到位，他就得从几百米高的空中掉下来，下来问题就不大了，就算传送没到位，也就几十米的落差……摔不死他。 不过他的运气有点差，刚一下来，他就看到了俩警察。 “嗨！古德毛宁，撒由那拉。”江宁开着外国腔打了声招呼，紧接着一个精神暗示放了过去。 那俩警察微微一愣，似乎被精神暗示给影响到了，不过很快又清醒了过来。 这一次江宁看明白了。 这俩警察绝对是普通人，刚才也确实中了精神暗示，但是刚一迷糊，他们的身上就冒出了一道红光，这道红光从头到脚刷了一下，他的精神暗示就消除了。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巴大婶随手一拍，就像拍苍蝇似的。 俩警察一下子飞了出去，人还在半空中就已经昏迷了。 “还好没杀人。”江宁呼了口气，那俩警察顶多脑震荡……当然前提是别被冻死，回头得给曹胖子打个电话。 “这里的警察让我感觉不怎么舒服。” 巴大婶冷着脸说道。 “因为他们都有愿力护身，怪不得在古代没有什么妖怪跑到都城闹事……”江宁喃喃自语着。 “谁说没有？不是有妲己？”巴大婶对封神演义至少是知道的，不管在哪个版本里面，妲己都是狐狸，这一点毋庸置疑。 “您老不是在印尼吗？怎么连这都知道？”江宁有些诧异，难道是来了之后学的？不对啊！这条母鳄鱼可没那么好学，再说她的智商…… “这多新鲜啊！别说中国，我连美国都去过，我还在印度住了一百多年呢！”巴大婶并不是故意显摆。 江宁没话说了，他现在现每个妖怪都是旅行家。 不过这也能理解。 在古代，旅行不但危险，还费钱。 但是对妖怪来说，根本用不着在乎。 肚子饿了的话，随便逮一头猎物就行，别管生熟都能下嘴，如果是素食的就更容易了，江宁自己就是生啃胡萝卜的主，他也看到过吕玉翎随手拔一把嫩草在嘴里嚼，谢小薇没这么干过，但是她喜欢生吃蔬菜，不放油、不放醋、没糖、没盐、什么调料都没有，还管这叫“色拉”。 睡觉也用不着找地方，找个地方随处一躺就行，用不着担心有人敢偷他们的东西，更不怕打劫，甚至下雨都用不着担心，妖怪不在乎的。 至于走路就更方便了，哪怕是巴大婶这号的小短腿，虽然跑不快，但是走绝对问题，走多远都行。 妖怪确实适合旅行。 385釜底抽薪和直接抽锅 “巴大婶，我说要请您来全聚德吃烤鸭子，我没撒谎吧？”江宁满脸堆笑，点头哈腰……来北京，怎么能不去全聚德吃烤鸭子呢？ “我还是更喜欢烤兔子。”母鳄鱼上上下下打量着江宁，当初请她吃那辣椒弹的事，她还没忘记呢。 母鳄鱼的心眼不比兔子大，也记仇。 不过巴大婶只是这么一说，毕竟现在已经是自己人了，兔子对她也算够意思，这一年多来她也得了不少好处，所以她已经把这只兔子从食谱上划掉了。 “请问两位有预约吗？”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 “没有，随便帮我找个空位子就行。”江宁也没兴趣要什么包厢……那个有最低消费，他绝对不是吃不起，只是没这个必要：“对了，帮我们找一个僻静的角落，我们要谈点事。” 他和巴大婶其实没什么可谈的，他提这样的要求，只是怕母鳄鱼的吃相吓到旁人……比较偏的角落一般没有摄像头。 如果是在x市，他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就算有什么不能让人看到的东西被录了下来，给野丫头打个电话，直接就给擦了，就算擦不了，派两人过去，不管是催眠还是幻术都能搞定。 在这里不行。 来的路上他一直没闲着，已经他把会的法术全都试了一遍。 大部分法术都被弱化了，而且弱化得非常厉害，特别是那些持续性的法术，比如幻术，精神控制之类的都被削弱到了近乎于无的程度，另外就是各种加持，不管是正BuFF，还是负BuFF都一样。 这就比较麻烦了。 反倒是瞬间释放的法术还好一些，火球还是火球、闪电还是闪电，传送也能用，差别就在威力和准头上。 好在有些东西还是能用的，比如魔头，又比如那些傀儡。 他不知道原因，但是弄明白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魔头和傀儡能用就行，另外他身上的装备也能用……似乎只要是现代科技和法术相结合的东西，只要拥有内部能源，在这里都能用。 他甚至想过，专门弄一种能在这里使用的装备……最后放弃了，因为忒敏感。万一让人知道这件事，怎么解释他的意图？想造反吗？ 江宁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再说，这里也确实危险了一些……大联盟的核心啊！ “请跟我来。”女服务员在前面带路。 她选的是一个靠窗的角落。 根本用不着东张西望，江宁已经知道有几个摄像头对准这里了。 数量不多，偏僻的地方果然没什么人盯着，只有三个摄像头能够照到，其中两个离得远，另外一个倒是很近……他随手在旁边的花盆里面挖了一块泥巴，用手指一弹。 好了，一切搞定。 “先帮我来二十只烤鸭子。”巴大婶倒也不客气。 不过相对于她的胃量，这已经是很客气了，别忘了当初程安澜她老爸弄了二十牛，也才刚够母鳄鱼塞牙缝的。 “二十只？您吃得下吗？咱们这……”服务员瞪大了眼睛。 “尽管上，大部分是拿回去送人的。”江宁随口说道。 服务员不再多说什么了，这事倒是常有，全聚德的鸭子确实有名，当作礼物很不错的。 看到服务员离开，江宁低声问道：“出来的时候，李大妈真没说什么？” 他只是想最后确认一下。 另外他现在没方向了，不知道接下去应该做些什么？ “什么都没说，就让你带着曹胖子过来，三天之后带他回去。”巴大婶东张西望，她在看别人的桌子上都有些什么菜？ 江宁啧了一声，李大妈让他在这里待三天……那肯定是有道理的，问题是他不知道会生些什么？ 要是他也能像李大妈那样就好了。 另外，这一次李大妈神神秘秘，也让他感到头大。 李大妈明显是在忌惮什么人。 能够让李大妈忌惮成这样，肯定也拥有类似的能力，只是不知道是哪种？ 上清派的传承里面也有这方面的东西，主要分两类，一类是卜，也就预知未来，李大妈拥有的十有**是这类能力。另一类是算，通过各种蛛丝马迹，算出一些事来，这就和现在的计算机、大数据差不多，原理很容易理解。 想要学“卜”，那绝对不容易，似乎需要什么资质，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 或许他可以学一下“算”。 掐指一算，万事皆知……好像也蛮拉风的。 ……………… “这东西味道不错，不过你的吃法太小家子气。”母鳄鱼在那里表演大气的吃法，她是两只手各拿着一只鸭子往嘴里塞，骨头都不吐。 江宁的吃法确实小家子气，因为他是按照正统的吃法，一片片鸭皮蘸酱卷饼吃的。 这早就不是二十只了，反正他也忘记叫了多少次？ 一开始他还担心惊世骇俗……现在他根本就不担心了，因为他放了一个分身出去，那个分身跑了一趟监控室，把值班的保安全都打昏了，监视设备也给关了。 至于那几个服务员……催眠不能用，但是洗脑能用，洗脑不是持续性法术，记忆洗掉也就洗掉了。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江宁舔了舔手指……吃全聚德的片皮鸭没办法斯文，最后还是得上手。 他拿起电话走到窗边。 他这电话是双制式，可以通过电信的系统，也可以通过卫星接收，来这边之前，他已经把电话调成了卫星接收。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被人定位。 “曹哥，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江宁问道。 “好事。”那边传来了曹胖子的声音，那声音里面好像带着笑：“李家的老头子中风了，他们打电话过来问我拿药。” “你不是收摊了吗？再说……我记得他们当初把订的那几株灵药给退了，怎么现在又想起咱们来了？”江宁挺不客气，这不是针对曹胖子，而是针对李老头。 “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还给老徐他们打了电话……李老头退掉的那几株灵药就是给了老徐他们几个。”曹胖子此刻满脸笑容。 他乐坏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保持着兴奋状态。 昨天晚上那么兴奋是因为他知道老爷子打算来硬的，给李家来一个釜底抽薪，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今天早上听到李老头中风的消息，他的心情就更不用说了，好悬没连打几个跟头。 原本他们只打算从李家身上狠狠咬一块肉下来，只想着釜底抽薪，让李家最近五六年的努力付之流水，现在就不对了，如果李老头一死，那就不是釜底抽薪，而是直接抽锅。不是从李家身上咬一块肉下来，而是把李家的骨头给拆了。不是让李家最近五六年的努力付之流水，而是给李家来个吹灯拔蜡。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李老头没可能缓过来。 李家和他们曹家一样，全都靠老爷子支撑着。 他们两家的二代和三代里面，真正能够进入高层的其实不多。 曹家的二代里面还有那么三四个，三代里面顶多能保证一个。 支撑曹家不倒的其实是老爷子当年的那些部下，还有那些部下的部下……这就是派系的由来。 问题是老爷子不能走，一旦走了，这个派系就没了，至少曹家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在派系里面占据中心地位。 “你最好别高兴得太早，并不是只有咱们一家手里有灵药。”江宁不得不警告一下。 当初他会遇上曹胖子，就是因为那场拍卖，最后被曹胖子拿下的丹朱茯苓到底是人工培育的？还是和江宁手里的肉芝一样，属于自然生成？谁都说不清楚。甚至有可能是那个神秘势力抛出来的诱饵。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江宁和柳艳紫都有培育灵药的能力。 既然有两个，就难说有第三个，第四个。 “我也想到了这种可能，要不然我会打这个电话过来吗？”曹胖子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你是想……”江宁微微一愣。 “我什么都没想。”曹胖子连忙否认，就算想过，他也不会承认的。 说完这话，这个胖子立刻掐了电话。 江宁愣了半天，然后他看了看巴大婶。 现在他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李大妈让他三天之后再去接曹胖子，也明白为什么把巴大婶派到这里来？ 杀人？他没兴趣，特别是杀这种人，影响实在太大了，会很麻烦的。 如果只是制造麻烦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李家没少给他制造麻烦，现在只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巴大婶，您有点饱了吗？”江宁点头哈腰地问道，既然李大妈把这位派来，那肯定是有理由的。 不是这活有危险，就是借助母鳄鱼的力量，让对方无法卜算。 “没饱，怎么你有事？”母鳄鱼的脑子有点欠费，电话的内容她听得很清楚，居然还不知道要干什么？ “回头咱们……算了，我有更好的办法。”江宁已经打定主意，干脆抓一个做烤鸭子的厨子，再弄几个炉子来。 想要让巴大婶吃饱，这是最方便，最容易，也最安全的做法。 这就和他找那两个老毛子造飞机一样。 看上去好像很麻烦，很不靠谱，绝对属于脑抽的行为，但是真的做起来之后，就会现这比千方百计把一堆军火运上飞机容易得多。 386去找麻烦 “这可真够远的。”江宁看着窗外。 此刻他坐在一辆车上，这是一辆出租车，不过开车的不是什么出租司机，而是曹胖子。 曹胖子的脸上带着一副运动眼镜，长条弧形，没有鼻梁架子的那种，底下还带着胡子，脑袋上还带着假，身上穿着一件很宽松的滑雪衫。 “你用不着这样吧？”看着这个胖子，江宁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我可比不得你们。”曹胖子叹息一声，这俩就算暴露了，也没人敢找他们的麻烦，他暴露了就不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曹家会有麻烦的。 “这辆出租车哪来的？事后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别告诉我杀人灭口什么的。”江宁问道 “放心，这是一辆黑车，挂的是套牌，开黑车的人和李家的一个小辈还有关系，他们要查的话，尽管去查。”曹胖子做事还是挺讲究章法的，不会乱来。 “看来这人早就被你们盯上了。”江宁吧嗒着嘴，这四九城确实不得了，开黑车的都能和上面扯上关系。 “我们家有必要盯着这种人吗？”曹胖子笑了起来：“有的是人想拍我们家马屁，主动提供线索，顺便帮忙盯着。” “明白了，平时你们也不在乎，需要用到的时候拿起来就行。”江宁不由得心生感叹，去年这个时候的他，好像也差不多就这样。 甚至过年之后很长一段日子，他也在为此沾沾自喜。 他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江宁想起来了，就是在他被逼着当转世大妖的时候。 一开始他确实在装，然后装着装着就不是在装了，他的想法，他的意识都在改变，现在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算什么？ 难道这也是李大妈的用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老太太可就太用心良苦了。 “对了，我有一件事觉得很奇怪。”江宁上上下下打量着曹胖子：“这里连警察都沾了一身信仰愿力，更不用说做官的了，官越大，身上的信仰愿力就越多，那天你姑姑接你的时候，我看到她简直就和看到一根日光灯管似的，你怎么没有？” “因为我洗了。”曹胖子没打算隐瞒：“这是我从星宿海的那面金墙里面得到的机缘……说到这，我还得感谢你呢。” 江宁沉默片刻。 这个回答既在预料之中，又有点意外。 信仰愿力是那么容易洗掉的吗？ 如果能够洗掉，他还搞什么先货后款？干脆想办法吸收那些信仰愿力得了，炼成元神之后再洗掉。 脑子里面在琢磨这件事，江宁倒也没忘了回复曹胖子：“用不着谢，该你的就是你的。” 这话没假。 他从来没把那面金墙里面的东西放在心上，虽然很多人因为这件事欠了他的人情，他却没想过讨要，因为当初他的想法就是不让星宿海的那帮家伙得到好处。 “还是得谢谢你，本来我以为这辈子没指望了呢。”曹胖子轻叹一声，身在那样的家庭，起点比普通人高得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想要修炼却比普通人难得多。 “不是扫你的兴，你恐怕还是得转一世。”江宁说道。 曹胖子年纪太大，早就过了修炼的年龄，除非他入佛门，而且接连顿悟……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顿悟不只是需要运气，还得有这个悟性。 “我知道，柳姐也是这样说的，所以我做了准备。”曹胖子淡淡地回答，他早就计划好了。 “你别告诉我，你从金墙里面得到的是洗掉这一身愿力的法门，你女儿得到的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江宁随口说道。 他只是这么一说。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曹胖子突然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卧槽……”江宁没话可说了，这部魔经和他还真有缘。 转念再一想，他又觉得这很正常。 如果金墙里面真有这部功法，能够隐瞒下来的也就只有大楼里面的这些人，另外就是胡娇娇、元月灵这类妖二代。别的妖怪进去之后拿了些什么？全都得交代清楚的。 “你运气不错，今后需要用到这套功法的大妖恐怕不少，我帮你和他们换，你修炼所需要的资源就全都有了。”江宁乐得做这个好人。 “这套功法……”曹胖子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我知道这套功法是一个大麻烦，但是那些大妖不会在乎的。”江宁随口说道。 这其实是他自己的意思。 他接下来的心思全都会放在这上面，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 不只是为了曹胖子，也是为了他自己。 “那可得好好感谢你了。”曹胖子顿时感到轻松很多。 突然他猛地一踩刹车。 前面的路被堵上了，只见长长的一串车龙。 在北京堵车很正常，不堵才不正常，曹胖子嘟囔了一声：“都快到门口了……” “我看看堵得怎么样？”江宁打开车窗，随手放了一架无人机出去。 他一开始还不怎么在意，不过很快，他的神情就变得凝重起来。 “这不是堵车，前面有人把路给封了。” “封路？”曹胖子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肯定是李家……这可有点过份啊！当初我家老爷子病危的时候，绝对没敢这么干。”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嘛！”江宁呵呵一笑……换一个角度说，李家这么做也不是没道理，他这个小鬼不就来叫门了吗？ “这话有理。”曹胖子点了点头，紧接着问道：“咱们怎么办？” “你告诉我还有多远？”江宁掏出手机递了过去，手机上已经打开了电子地图。 “不远，就这儿。”曹胖子在地图上点了一下：“这里有一片别墅区，紧挨着大运河，非常好找，李老头昨天晚上住进去的。” “厉害，你家居然把眼线布到了他们家里面。”江宁颇为吃惊，这也太厉害了吧？ 曹胖子苦笑一声：“他们那边也一样，昨天晚上我家刚刚商量好对策，今天早上我爷爷只给几个老部下打了电话，李家就得到消息了……要不然李老头怎么会这个时候中风？” “你不担心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江宁并不是多疑，换成他肯定会这么干。 “可能性不大，服用灵药不能在城里，但是又不能离开太远，据说会有危险，所以通州是最合适的地方……这是请高人算出来的，我爷爷那几次病危，也都是来这里服药和修养，另外几家也一样。”曹胖子解释。 “先想办法调头吧！堵在这里没意思，也不安全。”江宁一边说着，一边控制着无人机朝曹胖子所指的别墅飞去。 ……………… 在大运河边上的一幢别墅外面，围拢着很多人，还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焦虑之色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头顶上有一架无人机。 这架无人机很小，和一只蜻蜓差不多，飞在十几米的高空根本就看不见。 “这是李家老三的车……孙二狗居然也来了……呦——鲁老头都八十多岁了，居然也跟着凑热闹……”曹胖子同样也能看到无人机传过来的画面。 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李家没玩什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时间一点点过去，来的人越来越多……突然里面的人全都跑了出来，有几个人还在那里打电话，其中一个人更是上了一辆车，飞也似地开了出去。 “好像出了什么事。”曹胖子叫了起来。 江宁连忙按了一个按钮，下一瞬间，一片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 “……快，让他们放行，这是怎么搞的？我不是说过别无事生非吗？……” “……什么？路已经堵了近一公里？你们怎么做事的？……” “……撤了，撤了，把人全都撤了，什么时候不能拍马屁？偏偏选这个时候？……” “……小六已经过去了，让他们下车，坐小六的车过来……” “……当初我让派直升机的，你们说我多事……” “……” 伴随着那些嘈杂的声音是一股冲天的怨气。 与之相反，曹胖子在那里哈哈大笑：“活该，让他们嚣张，这事还没完呢！下令封路的这家伙肯定得给个说法，李家就有的头痛了。” “李家会在意这种小事？”江宁感到奇怪。 “你不懂，李家如果不伸手护着，那就太让人寒心了，如果伸手护着，那就太嚣张，太强势了，李老头活着还好说，一旦走了……呵呵。” 曹胖子心情不错，所以解释得挺仔细。 “原来是这样。”江宁明白了。 “我都有点怀疑，封路的这个人会不会是别家派过去的探子？专门给李家添堵来的。”曹胖子满嘴胡说八道。 江宁没搭理，此刻他正控制着那架无人机跟在那辆车的后面。 他要看看那个小六去接什么人？ 那辆车开的是另外一个方向，和这边不是一条路。 突然江宁精神一振，瞬间把无人机拉了起来，因为他看到有人从车上下来，然后下了路边，沿着农田往前走。 那绝对不是普通人。 此人的动作看上去不快，步伐也不大，但是度惊人，转眼的工夫就到了最前面。 “那家伙……”曹胖子也看到了，紧接着他就慌乱起来：“他会不会现我们？我记得柳姐说过，大妖的直觉都很敏锐……对了，那是大妖吧？” “放心，我已经切换到隐秘模式了。”江宁说道。 “隐秘模式？”曹胖子松了口气之后，好奇心就上来了。 “x市有那么多大妖，我们怎么可能不想办法盯着呢？大妖的直觉都很敏锐，很容易被他们现，所以我才开出了这种隐秘模式。”江宁解释了来龙去脉，但是没解释具体的方案。 有些东西没必要告诉别人。 不只是隐秘模式，包括那架无人机也是绝密。 他的无人机现在用的都不是螺旋桨，螺旋桨会出噪音，很容易被现，这个采用的是某种特殊技术，一点声音都不会有。 “你帮我查一下这家伙的车牌号码。”他把一串车牌了过去。 曹胖子“喔”了一声，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过了片刻他转头说道：“这车是唐山市委秘书处的……” 387火上浇油 “快，老爷子快不行了。”那个叫小六的人显得有些慌乱。 这人十有**是李家的三代，他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穿着一身非常考究的西装，开的是一辆跑车。 “这只能怪你们多此一举。”过来的那个人看上去有四十上下，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身上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条纹西装，颇有几分儒雅的味道，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文秘。 这个人径直上了对面的车。 “你还怪我们。”小六不干了，他一边动起车，一边说道：“这件事都要怪你们，没事找事，和什么恐怖*分子绞在一起干嘛？”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们只是棋差一招。”中年文秘淡淡地说道，他扫了青年一眼。 “什么棋差一招？里面差得远了，知道我爷爷倒下之前说了什么吗？”青年忿忿地哼了一声：“他说你们满盘皆输。” 中年文秘笑了笑。 他其实早就知道李老头倒下之前说的那句话，要不然他也不会说棋差一招了。 对他们来说，确实只是棋差一招，绝对谈不上满盘皆输。 真正满盘皆输的是李家。 不过这不管他们什么事。 他们对李家没什么好感。 当初李家试图收编江宁，这种做法绝对是犯忌讳。 当年太祖都没敢这么干，李家算是什么东西？ “我爷爷清醒过，他让我们尽可能和曹家和解。”那个青年很随意地丢了一句话。 “没关系，我们和曹家从来就没有任何纷争。”中年文秘毫不在意。 青年只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空气中，说不出的难受。 “你还是专心开车吧，你爷爷还等着药呢！”中年文秘不想再听这家伙罗嗦，想利用他们？换成那个老的或许还有可能。 青年再也不说话了。 只是片刻的工夫，那辆车就开到了小区门口。 早有一群人等候在那里了，全都是李家的嫡系，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焦虑和恐慌。 “东西呢？”一个身穿军装的白老头急不可耐地问道。 “在这里。”中年文秘一翻手腕，手掌心里面立刻多了一个白玉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盖，只见里面放着一颗三寸长短，碧绿晶莹的竹笋。 “让你们的人验一下吧。” “非常感谢。”白老头接过那个白玉盒子，转身往里就走。 他当然要找人检验，这事关他父亲的性命。 李家也有懂行的人。 佛道两门虽然式微，但是有一脉却留了下来，这一脉并不是借助天地元气修炼，而是借用京城里面那无所不在的信仰愿力。 当然，这一脉现在也凋零得厉害，毕竟开国之后破除迷信，很长一段日子里面，这一脉的传人日子过得都很苦，改革开放之后才一点点好了起来，在宗教协会里面挂了个名，得到了一个理事的头衔，变相地获得了承认。 这一脉的传人早已经在别墅里面了，为的是一个白胡子白的老道，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中年人，再往后是七八个青年，另外还有俩小孩，一个十一二岁，另一个连十岁都不到。 “不错，祁连山独有的碧玉笋……可惜只有三寸。”老道一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立刻点了点头，不过贬低的话肯定也要说，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如果李家老爷子救不回来，他也至少有一个甩锅的地方。 “现天地元气有反应从多久？碧玉笋十年长一寸，能有三寸长已经很不错了。”中年文秘轻哼了一声。 老者不再多说什么了，他当然知道这话没错，问题是他得给自己留后路。 再说，他以前看过李家从曹胖子手里订的那三株灵药，其中一支紫云灵芝绝对是灵药中的极品……不怕没好货，就怕货比货。 ……………… 江宁下了车，走到了路边，不过他没离开公路，而是站在路边的一个土堆前。 “这不会是一个坟头吧？”曹胖子也下来了，他看着那个土堆，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怎么可能是坟头？就算有，当年修公路的时候也肯定被移走了。”江宁给了曹胖子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 “说不定是后来修的呢？”曹胖子嘟囔了一声。 “就算没孝心，也肯定知道不吉利吧？把先人葬在这里，日夜受到惊扰不说，万一汽车失控，撞一下怎么办？”江宁问道：“放心吧，这就是一个土包。” 他用脚踩了踩。 土包挺结实。 “感觉还行。”江宁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三根线香，往土里一插。 这是来的路上买的。 线香很软，属于一碰就折的那种，但是被他一插，居然没入土里三分，稳稳地立在了那里。 “这是什么？不会是钉头七箭书那种东西吧？” 曹胖子低声问道。 “我倒是会这类法术，不过没必要。”江宁没撒谎，他在澳大利亚收服的那个土著妖怪，擅长的除了找矿和炼制矿物类的秘药，就只有诅咒了。 那家伙的诅咒未必厉害，但是和佛、道、魔、婆罗门、降头术……任何一家都不一样，属于另外一套体系，想要破解，绝对不容易。 “我只是帮李家祝告，愿上天保佑他们武运昌盛，官运亨通，出一堆主席。”江宁非常好心地解释了一番。 曹胖子先是一愣。 武运昌盛好理解。 自从一九**年，中国和越南之间的战争正式结束，将近三十年没有任何战事，今后很长一段日子里面，也未必会生什么战争，武运什么的根本没必要。 他不明白的是后面半句。 好在他的脑子不笨，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主席多的是，体委主席也是主席，妇联主席同样是主席。 “你想加强李老头身上的信仰愿力？”曹胖子有点明白了。 用灵药救命原本就是他们家最早开始的，他们当然最清楚灵药忌讳什么。 “信仰愿力还需要加强吗？”江宁摇了摇头：“我现在要做的只是把那些信仰愿力激出来，让它们起到应有的效果。” 说完话，他双手合十，嘴里叽里咕噜念叨着些什么。 ……………… “不好。”穿道袍的老头脸色微变，他的一只手已经曲了起来，手指飞快地掐算着。 “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 “是不是药不对？” 李家的人纷纷吵嚷起来，虽然他们不懂这个，但是察言观色却很在行，一看到老道一脸紧张，然后摆出这样一副架势，顿时知道情况不对。 “有人在暗中做法，强化老爷子的运势。”老道不得不解释一番，此刻他其实不宜分心，但是他做不到，如果不解释的话，李家的心里肯定会有疙瘩，万一李老爷子救不回来，十有**会迁怒与他。 果然他这一解释，李家的人顿时慌乱起来，除了慌乱，还有一丝忿然。 “肯定是曹家在暗中捣鬼，爷爷出事就是因为曹家。”一个小年轻怒气冲冲地吼道。 “住嘴，这话别再说了。”拿灵药进来的那个穿军装的白老头怒哼了一声，他转头问老道：“能不能破掉对方的法术？” 老道没有说话，他仍旧是不停地掐指计算……越算，他的神情就越凝重。 因果，全都是因果，大大小小一堆因果。 修道之人最怕的就是因果。一旦卷进因果里面，到时候甩都甩不脱。 如果是一般的因果，他还有底气沾一下，因果这东西是可以想办法化解的，霸道一些的话，直接找到因果的源头，把源头给掐灭。 但是眼前这些因果实在太大了。 他隐约能够算出，这里面最小的反倒是李家，比李家大点的是曹家……后面还有大的呢，而且不止一个，就算把李家和曹家绑在一起，和那俩中的任何一个比起来，那也是九牛一毛。 “在下才疏学浅，远远不是施法之人的对手，你们另请高明吧。”老道抽手了。 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不想得罪李家。但是不得罪李家，他就必然得罪曹家，更不用说后面还有俩庞然大物呢。 另外他已经隐约算出李家的运势不稳，就算不至于轰然倒塌，那也肯定江山日下，反倒是曹家有走强的势头。 这时候去抱李家的大腿？是脑抽了？还是嗑药了？ “你怎么能这样？” “韩老头，有些事你最好想清楚。” “什么才疏学浅，我看你根本就是被曹家收买了。” “别管他，外面还有一位呢，大不了多给他们一些好处。” 李家的三代顿时闹了起来。 和曹家的老爷子相比，李家老头小了七八岁，严格说起来并不是同一代的人，李家的第三代年纪也相对要小一些，远没曹胖子那样沉稳。 “住嘴。”为的那位白军人怒喝一声，阻止了小辈们的吵嚷，他转头冲着韩老道问：“老韩，咱们相识也已经有四十多年了，我们李家没亏待过你吧？” “李先生，您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们和你们李家纯粹是交易关系，谈不上亏欠，我和你们认识还是金老介绍的，金老倒是对我这一门有恩，如果是他遇到了这种事，老叟拼着这把老骨头不要，硬着头皮也得上。”韩老道很会说话，不说亏欠，只说交易。 “如果用不着你拼命呢？只需要你帮我们把捣乱的人找出来，我们自有办法对付。”穿军装的白老头说道。 老道沉吟半晌。 他不想结仇。 但是如果连这点都不答应的话，李家肯定会把他当仇人……这更不划算。 “施术者不会过方圆十里。”韩老道终于做出了决定。 “方圆十里，那就是半径五公里，直径十公里，这范围也太大了。”那个叫小六的青年仍旧不满足。 “没那么大，方圆十里是半径二点五公里。”韩老道的一个小徒弟忍不住说道。 “二点五公里？那行。”穿军装的白老头异常决断，他并没有逼迫韩老道进一步缩小范围。 388开始抽锅 “隆隆隆隆……” 头顶上传来了直升机桨叶的声音。 江宁看了看天空，这让他想起了当初第一次遇到曹胖子的情景，先是滑板追逐，然后那匹疯马也动用了直升机。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他了。 “李家可真够狂的，这个你们应该能够利用得上吧？”江宁有点不忿，他的小市民心态又冒上来了。 “他们恐怕已经不在乎了，没有李老头的李家，就是一块大肥肉，等着吃肉的豺狼多着呢。”曹胖子很清楚这一点，因为前几年的曹家也是这样。 “李家会不会因为老爷子的死而博得同情分，以至于没人会下手？”江宁问道 “这可能吗？”曹胖子呵呵一笑，政治这东西最黑暗，最肮脏，根本没有什么同情的说法：“我甚至有点怀疑，李家此刻摆出一副疯狗的模样，未必是真疯……” 江宁一开始没明白，想了片刻，他终于有点懂了：“ 你的意思是李家自己送一个把柄给别人，打的是暂时撤退的主意？” “不是暂时撤退，而是软着6。”曹胖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其实不止李家，他们曹家也一样，早就在考虑老爷子百年之后的事了。 这就是世家子弟的悲哀，进退都不由自己，他算是少有的幸运儿。 “有人追上来了。”坐在后排的巴大婶突然说道。 江宁迅切换到无人机的视野，这玩意儿能飞十六个小时，续航能力足够。 “是他。”江宁看到了那辆唐山市委的奥迪a6 自己哪里露馅了？那辆车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咱们已经离开通州了吧？”江宁问道。 之前他让曹胖子调头，然后拐上了往天津方向的公路，为的就是尽快离开京城。 “已经出来了。”曹胖子回道。 “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江宁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如果那家伙追得不紧，他就掏出钻天猴逃跑，如果追得紧……那就只能让巴大婶活动活动筋骨了。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刚才从头顶上飞过去的那架直升机居然调转方面往这边追来。 “你现在还有把握吗？”曹胖子转头看着江宁。 “如果把那玩意儿揍下来，你们家能摆平吗？”江宁挠了挠头，换成一年前，他绝对不敢有如此疯狂地念头。 曹胖子迟疑了一下，然后掏出了，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他用的同样也是卫星电话，这玩意儿比较安全。 “爷爷，孙子我给您报喜了，翻修老房子的请求通过了，不过老房子里面有一个马蜂窝，您听，嗡嗡嗡的声音大着呢！咱能不能把那个马蜂窝给挑了？”这胖子一口黑话。 “别乱动，捅马蜂窝会是小事吗？那会惹大祸，赶明我让人打打药，那样就安全了。”对面传来了曹老爷子的声音。 听到老爷子的回答，曹胖子转头冲着江宁耸了耸肩：“不行。” 兔子其实也听出来了。 “那算了，咱们走吧！”江宁伸出手臂。 曹胖子连忙搭了上来，至于后排的巴大婶……她还是老样子，一把掐住了江宁的脖子。 随着一道白光闪过，车里面的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人驾驶，那辆车顿时失去了控制，好在曹胖子事先打了方向盘，那辆车朝着旁边的农田冲了下去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跟头，然后“轰”的一声炸开。 一个传送，五公里，两个传送，十公里，三个传送，十五公里……等到三个人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后面的追兵早就没影了，甚至连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都听不到。 “那架无人机怎么办？会不会露馅？”曹胖子问道。 江宁倒也认可，他调出操作页面点了两下：“现在没事了，我让它直接飞回大楼。” 曹胖子没多问，他对江宁手里的那些黑科技还是挺有信心的……这不，十马赫都搞出来了，一架无人机算什么？ “接下来怎么办？”曹胖子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听李大妈的意思，咱们得在这里待三天，最早也得明天早上才能走。”江宁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奥妙，他选择按照李大妈的意思来做。 “要不然咱还回北京？我回家打听一下情况？”曹胖子问道。 “可以。”江宁不在乎，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大联盟那边有和李大妈一样家伙，但是这个人的实力肯定不如李大妈，很多东西都看不出来。 另外，这里毕竟是大联盟的腹地，相比之下，还是回北京最安全，他的法术会偏差，别人十有**也一样。他还多了一身装备，更何况，他还有巴大婶这个强力保镖。 ……………… “刚才国务院的老张打电话过来问那几架直升机的事，另外还有之前封路的问题。”一个身穿军服的青年快步走进了书房。 这是曹胖子的侄子，曹家四代中的领军人物。 “你怎么回答的？”书房里面就曹老爷子一个人，其他人全都按照昨天晚上商量的结果分头布置去了。 “我说封路和咱们没关系，那是公安部门的事，出动直升机的事就比较恶劣了，我会派人去查。”青年连忙回答。 “行，有点担当。”老爷子点了点头，这时候如果打马虎眼，或者跑进来请示，那就太让他失望了，将来他走了的话，曹家的结局恐怕不会比李家好多少……现在他放心了。 “去给你爹打个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有些人该动一下了。”曹老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青年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看到曾孙离开了，曹老爷子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那边立刻传出一阵急切的声音：“曹老，您可够狠的。” “这不能怪我，老李自己犯了忌讳，他难道认为自己比太祖更加高明了？”曹老爷子仍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语气。 “只是一个半妖嘛！他还有父母、家人。”对面并不打算松口。 当初敢琢磨收编江宁，甚至连大楼的主意都敢打，说穿了还是欺软怕硬。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和我打马虎眼？我不相信你们的情报会这样滞后。”曹老爷子没兴趣和对面打哈哈。 对面一阵沉默，曹老爷子的话没错，他们已经听说了江宁的转世大妖身份。也知道小联盟的成立，更知道大联盟被打得节节败退，现在连自家内部都不安稳了。 知道这些之后，当初提议收编江宁的那几个人个个提心吊胆，这段日子睡觉都不安稳。 “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们。”曹老爷子长叹一声，此刻的他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很多：“我也有过这样的糊涂念头。” 他也一样被半妖的身份给迷了眼，再加上他还帮了江宁一把，所以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的身份定位在恩公上，总觉得对方就算不纳头就拜，至少也得感恩戴德，逢年过节来探望问候，鞍前马后不辞辛劳……这不是他痴心妄想，而是身边这种人太多了，多到他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 “不过咱们都是一心为公，老李就不是了，他是憋着劲收家奴呢！不给他面子，那就和他为敌，一定要打倒在地，再狠狠地踩上两脚。”曹老爷子呵呵一笑。 “是啊。”对面那个人说话声又弱了几分。 这话说得有点重，不过味道确实有那么一点，当初江宁等人从澳大利亚回来的时候，李家玩的那一手实在有点不像话，完全是欺负人的感觉，江宁扮小丑，其实已经把脸扔到地板上了，从那时候起，他们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不会有好结果。 恐怕不只是他们知道，李家同样也知道，所以之后李家一直想方设法给大楼制造麻烦，其实就是仇已经结大了，干脆豁出去的想法。 所以现在人死了。 说实话，他们甚至怀疑李家老爷子是不是真的中风了？李家的其他人会不会跟着一个个中风？当然也未必一定是中风，也有可能是车祸、火灾、溺水、煤气中毒……甚至喝水呛死，吃饭噎死。 “曹老，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您能不能和那边递个话，咱们两边就此打住。”那边说话了。 “递话没问题，不过那边听不听，我可没把握，毕竟当初你们是打算把兔子圈养起来，隔三差五剪一下兔毛，甚至遇到饥荒，还能吃吃兔肉什么的。”曹老爷子现在越然起来，现在不是他急。 “曹老，你觉得咱们怎么做比较合适？”电话对面那位干脆躺倒在地。 “茅山那边出了点事，你们知道吗？”曹老爷子问道。 “知道，那个神秘势力又出现了，这一次两边正在对峙……不过这事挺诡异，我们分析下来，未必真的是那个神秘势力。”电话对面的那位也一直在关注此事。 “我不清楚真假，但是我知道咱们得摆出一个姿态来，不能让人以为咱们对那个神秘势力不闻不问。”曹老爷子拿出了一个绝对说得过去的理由。 389只要别过份，我倒不介意 “李家差不多了。”曹胖子一脸微笑。 “不可能全都下吧？”江宁可不认为一个顶级世家这么容易就完蛋。 “总共下去五个人，另外还有三个平调，看上去损失不大，实际上都是承上启下的人物，接下来李家就断档了，李家那个山头虽然还在，但是会换人执掌。” 最后这句话明显是说给江宁听的。 “你们曹家得了什么好处？”江宁问道。 “什么都没得，老爷子把所有的好处全都推出去了，不过作为利益交换，我的几个堂哥，还有我那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过年之后会往上走一步。顺便还掉之前的人情，去年我们家放了不少人下去。”曹胖子倒也没隐瞒，他知道江宁只是好奇，并没什么别的想法。 “另外上面的那些老头子话了，从今往后绝不插手大联盟和小联盟的纷争，除非纷争波及到普通人的头上，不过有一个例外，对那个神秘势力绝对不会装聋作哑，这帮家伙玩得太过份了。”曹胖子不经意地冲着南面一指。 江宁顿时明白了。 怪不得李大妈让他等三天，原来是等上面的决定。 “现在能走了吗？”巴大婶已经在旁边催了，她不喜欢这里，北方太冷，还干，再说那无处不在的信仰愿力也让她很不自在。 她开始想念北郊基地，想念池塘中央的那座小岛了。 “行，咱们走吧。”江宁也不觉得有必要继续待下去。 他掏出了二踢脚。 来的时候是故意让这边看看，他手里已经有十马赫的玩意儿，现在要离开了，也就用不着再玩那一套。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曹胖子反而话了。 “我建议你还是换那个。”他指了指头顶，又指了指四周：“有人想看看……” 江宁犹豫了一下。 紧接着他想起一件事。都周围防空很严密，二踢脚这玩意儿其实并不安全，毕竟才三马赫，其实很容易被打下来。 “也好，我反正不在乎。”江宁把二踢脚放了回去，换成了钻天猴。 “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和老爷子道个别。”曹胖子说道，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意思，背后隐藏的含义就是让大家做好准备。 他相信江宁肯定听得懂。 “你打吧。”江宁并不在意。 说实话，真让他为国家办点事，他不会拒绝的，谁让他是中国人呢？但是有一点很清楚，不能太过份。 “准备好了吗？”江宁干脆问道。 “再等会儿……”曹胖子挺不好意思的。 这一等就是一刻钟。 “行了。”曹胖子终于关了电话。 江宁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只见他轻轻一点…… 一道激光笔直而上，紧接着那道激光的中央多了一根很细的丝，几秒钟之后，一根碳纤维和凯夫拉编缀的绳子，沿着细丝射了上去。 “咻——” 这一次被射出去的是钻天猴，紧接着白光一闪，江宁抓着曹胖子的脖子，巴大婶抓着江宁的脖子，三个瞬间消失不见。 此刻，整个北京和周边的区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呢！一部部雷达指着空中，这些全都是最新的雷达，每个雷达兵旁边都站着几个军官，钻天猴一上去，所有的眼睛都盯在了雷达屏幕上。 过了片刻，一堆数据吐了出来，然后那些军官疯狂地拨打电话。 “这东西的加度实在太快了，离地面三千米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十马赫，然后基本保持这样的度，甚至还有点微弱下降……” “它的高度是三万七，飞行轨迹是平稳滑翔，而不是震荡跳跃……” “这种飞行器自带动力，不过很奇怪，居然是间歇喷射……” “它用的是固体燃料火箭动机，可能是某种商用型号，连续喷射时间是十二秒，每次当度跌到八点五马赫的时候就会被点燃……” 在曹家的书房里面，曹家的老爷子守着一台电话，电话开着免提。 “这些数据有用吗？”老头冲着电话问道。 “有用，当然有用。”电话对面传来了喜悦的声音：“如果能够拿到样品就更好了。” “这个不可能，你别妄想了。”老爷子微闭着眼睛，他感觉很累。 这一次其实和当初江宁从澳大利亚回来的时候一样，也带着那么一丝试探的味道，只不过上一次他疏忽了，曹家帮着递话，却没插手，本来老爷子想表现出高风亮节来……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李家会做得那么过份，结果他里外不是人。 那之前，曹家和李家没什么纷争，当年就是老搭档了，李家一度放弃在军队这边展，转向部委，曹家是帮了忙的。李家想要回到军队里面，曹家也没打算阻止，而且李家也很乖巧，没往曹家的势力范围插手。 但是那一次，李家做得太难看了，把曹家架在火上烤……另外还有点釜底抽薪的味道，想要坏掉他孙子的灵药生意。 不管李家有没有这样的想法，反正曹老爷子不可能容忍。 等到大联盟和李家联手，曹老爷子已经打定主意和李家翻脸了。 现在目的达到了，他又开始试探江宁的底线，不过这一次他会非常小心，绝对不会再跨越雷池一步。 “曹老，您别急着拒绝，如果……”对面仍旧在坚持。 “你闭嘴，很多事说不明白的，你就当作是外星黑科技好了，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没办法帮，另外就算弄来也没用，两边根本就不是一个系统的。”曹老和以前完全不同，根本不给对面任何余地。 “就算不是一个系统也没关系，美国人能够破译外星科技，从中得到好处，我们也一样。”那边仍旧不想放弃。 “算了，我不和你说了，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搞。”老爷子随即掐了电话。 “爷爷，您其实……”一个和曹胖子差不多年纪的人说道，他是曹胖子的弟弟。 “我这是给咱们曹家铺路呢！灵药可以救我一次两次，但是不可能让我长生不老，我迟早是要走的，李家的今天说不定就是咱们曹家的明天。”曹老爷子知道这个孙子想说什么，直接打断。 “还有三哥呢！他是收摊子了，但是咱们找他要灵药，他不会不给的，只是不经他的手罢了，这个生意一天不断，咱们曹家就不会和李家一样。”曹胖子的弟弟连忙安慰自家老爷子。 “别指望太多，当初裘老道曾经说过，天地元气一旦有复苏的迹象，一切就会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灵药这东西对我们来说，效果恐怕会越来越差。”曹老爷子摇了摇头，突然他压低的声音说道：“这次恐怕就是征兆。” 390对峙和分裂 军车，到处是军车，公路被暂时封锁了，只让军车通过。 一辆辆军车开进了茅山。 不只是地面上热闹非凡，天空中也一样，时不时响起一阵隆隆的巨响，有直升机，不过更多的是固定翼在头顶上方划空而过。 “快，下车，全都下车。” “进入各自的阵地，快。” “这不是演习，我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先把居民疏散出去。” “设置警戒线，警戒线以内，任何人不得进入。” “解放军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凭什么让我们离开，万一有人闯进来偷东西呢？” “我告诉你们，我叔叔是xxx。” “等我打个电话，我马上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 到处是嘈杂的声音。 茅山位于长江下游，旁边就是南京、镇江、常州，周围一圈人口密集，离开出事地点比较近的镇子就有七八座，十几万人需要疏散。 被疏散的那些城镇的居民都不知道生了什么？很多人到处打电话询问，当然也有人打电话给自己的后台，但是他们很快现任何电话都打不出去，不只是手机没用，固定电话同样也被切断了。 “卧槽，火炮。”突然有人叫了起来。 随着这一声呼喊，很多人围拢过来。 不是电影里面经常能够看到的那种牵引式火炮，而是自行火炮。 一辆辆自行火炮从公路上下来，沿着农田缓缓而行。 原本叽叽喳喳的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如果出动的只是军队，没人会太在意，防洪抗灾，地震抢险，遇到这类事，都会出动军队，甚至如果有特别凶残的逃犯流窜过来，有时候也会出动军队。 但是连火炮都搬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和那些镇上的居民比起来，士兵们其实更加茫然，因为他们知道不只是有火炮，后面还有火箭炮呢，那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这是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上面突然间下了命令，没有任何解释。” “听说是抓逃犯。 “扯吧，抓逃犯是这个架势？飞机、火炮、火箭炮……” “换成东南或者西北都好理解，问题是这里会有什么呢？” 没人知道这是为了应对什么？上面甚至没有告诉他们谁是敌人？ ………………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冲着谁来的？” “应该是冲着黑老鸹他们的吧？” “那可说不准……或许打算把咱们一锅端呢？” “你别开玩笑了，现在咱们和人类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 在远处的一座山头上，一群大妖站在那里嘀嘀咕咕。 站在这里的大妖基本上属于吃瓜群众，不过吃瓜群众也是有偏向性的，比如从上海过来的大妖，肯定偏向大楼这边。 看完了外面的热闹，那群大妖又把注意力转回了里面。 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不知道还要对峙到什么时候？” “你说里面的人为什么不跑？” “这不是跑不掉吗？上面有天罗，下面有地网，本来还可以指望外面的人捣乱，打开一道缝隙，结果……这招也没用。” “一死两伤，x市这边真够狠的。” “这应该谈不上狠吧？两家本来就是仇敌，到了现在，面子里子都已经顾不上了，不是鱼死网破。” “大联盟那边是怎么回事？让人看不懂啊！既不像要放弃南都联，又保持距离，他们想干什么？” “这很容易理解，南都联做得太明显了，摆明了和里面的那几个家伙有勾结，身上已经沾满了屎，谁敢靠近过去？再说，海老头当初是过话的，之前一直扛着不表态，现在已经撑不下去了。” “大联盟上面那帮家伙恐怕得坐蜡了。” 所有的吃瓜群众都在那里幸灾乐祸。 对大联盟，谁都没什么好感。 换成一年前，这绝对是不可想象的事。 不管怎么说，近两百年的时间里面，大联盟把所有的妖怪团结在一起，和人类相安无事，只凭这一点就功德无量。 问题是这段日子以来，先是寻宝网的风波，这让大家都醒悟过来，原来自己一直在遭遇剥削，接着洞庭湖联盟的脱离让大家看到了大联盟的内部问题，同时也让大家意识到了大联盟的不公。最后就是有人爆料，现在大联盟上层的那帮家伙已经不是当年的那几位了。 ………………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个身穿长袍马褂，头梳理得油光锃亮，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正脸色阴沉地看着山外。 从这里看不到外面的军队，但是他能够感觉到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别人可以不在乎，但是他得在乎，因为那支军队至少有一半是冲着他来的，谁让他是南都联的老大呢？ “莫老，现在怎么办？底下人心惶惶，很多人已经偷偷开溜了。”一个身材矮小，五短三粗的小老头一脸愁容。 “让他们跑，以后也别回来了。”旁边一个穿着羊毛衫的老头愤怒地摆了摆手。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底下那些人。”莫爷神情凝重地看着百米之外的另外一群大妖。 那群大妖加起来大概有四十几个，他们也是南都的成员。 和洞庭湖联盟一样，南都联也是紧密联盟，不过再紧密的联盟也是有派系的，当初洞庭湖联盟那边生过分裂，武汉、长沙两座城市同时有人造反，没造反的人也都徘徊观望，若即若离。现在的南都联也一样。 事实上，南都联的圈子问题更严重，因为这边的城市更多，又更达，和武汉同一档次的城市有三四个，次一等的城市十几个。 一般来说，一级城市少则有四五个大妖，多则有七八个大妖，次一等的城市少则有两三个大妖，多则有五六个大妖，南都联的大妖就像洒芝麻一样，非常分散，也非常均匀。 平时因为分得比较散，又没有什么生死相关的问题，再加上他做事还算公正，更能给大家带来利益，所以整个南都联看上去很团结，现在就不是这样了。 “是啊，我听说老包私底下到处串联，说什么南都联是大家的南都联，不是某些人的南都联。”一个红脸老头说道。 “他想推翻我？”莫爷冷冰冰地问道。 紧密型联盟的掌控者一般都比较强势，老王八是这样，眼前这位也是，只不过老王八喜欢来硬的，这位喜欢玩阴的。 “不是想推翻你，而是琢磨着分出来，重新组建一个联盟，听说连名称都起好了，叫‘吴盟’。”另外一个老头说道。 莫爷的神情越阴沉起来。 这招就和当初大联盟攒动侯九做的一模一样。 侯九造反的时候，老王八急得上窜下跳，他在一旁看热闹，现在轮到他急了，此刻老王八十有**正拿着个板凳，沏了一壶好茶，选好了位置，等着看戏呢。 “老卢，你找一个机会去和老包说一声，我可以把位子让给他坐，只要他能够带着南都联变得兴旺起来就行。”莫爷咬牙说道。 “你真打算这样？不是为了稳住他？”被点名的这位问道。 “当然。”莫爷点头。 现在把领的位置交出去，以后总有机会夺回来。 一旦分裂就不对了。 他这边的大妖数量肯定比不上那边，地盘又小，肯定会被压制。 更何况，南都联在大联盟里面是有席位的，一旦分裂之后，这个席位未必能保得住。 只要席位还在，哪怕南都联的领不是他，一号也会拉拢他，如果席位没了……那他就真的失去了价值。 391我回来了 “这话我不想听，现在的南都联已经坐在火山口上了，不管谁坐上那个位子，都不会好受。”说话的是一个脑袋有点谢顶，窄脑门，高颧骨，鼻直口方的土老头。 他就是老包，原形是头豹子。 土老头敢造反是因为实力。 整个南都联，他的实力绝对可以排进前三。 “怎么可能不好受呢？这次的祸是老莫惹的，老莫因为这下台了，还能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x市那边又没损失，咱们这边反倒死了一个，另外还有两个失去了肉身。”说话的是一个秃头大嘴的黑脸老头。 这位就是被派来当说客的老卢。 “那边怎么解释过去？”土老头朝着茅山里面那一片漆黑努了努嘴。 “是啊，这就叫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难道告诉别人，老莫故意找人装成黑老鸹，为的就是干掉那只兔子？”旁边一个胖子咧嘴说道。 “海老来了怎么办？当初他过话的……为了面子，他也得砍掉几颗脑袋吧？是让老包去送死？还是把老莫交出去？”另外一个大妖也在旁边冷嘲热讽。 “里面的人就是黑老鸹嘛！和莫老根本没关系的。”一个长着两撇八字胡，太阳穴贴着狗皮膏药，看上去象绍兴师爷的干瘦老头出了一阵阴笑。 他当然不是帮老莫说话，他和老包是莫逆之交，和南都联做切割，重新组建一个吴盟，就是他的建议。 此刻他说的全都是反话。 如果老莫敢昧着良心说那里面的人就是黑老鸹，是神秘势力的成员，不但让人感到寒心，还得防备里面的人翻脸，反咬一口。 “没错，要解释就让莫老自己去解释，老包贪图莫老的位子，那才叫傻呢！”又有一个大妖开口了。 “难道大联盟里面的那个席位不要了？”老卢突然问道。 听到他这么一说，至少有六成的大妖露出了肉痛的神情。 “不要，不能要，坚决不能要。”绍兴师爷连连摆手，紧接着冲着老卢骂道：“看来你也不是个东西，老包把你当朋友，你居然这样害他。” “我怎么害他了？”老卢当然不能承认。 “没了席位，损失最大的就是老莫，因为他没价值了，他就算仍旧是南都联老大，大联盟上面的那些老家伙也不会在乎他，咱们却可以加入小联盟。 反过来，老包坐上那个位子，就算把海老头糊弄过去，还能让x市不再追究，但是大联盟上面的那些老家伙会在意老包吗？不可能的，姓莫这条狗多听话？让他咬谁就咬谁，怎么能够放弃呢？ 另外南都联这个位置太重要了，直接就顶在x市的心口上，想正面开战，这里就是最前线，想玩暗杀，这里就是出地。 就凭这几条，老包就活不了，肯定会被人围杀。围杀他的人十有**是小联盟那边的，然后莫老狗就可以顶着‘为老包报仇’的名义重新上台，我们不答应都不行，因为大联盟那边会派大队人马过来，理由是帮我们协防，避免混乱。” 绍兴师爷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说得旁边的大妖心底寒。 要说感触最深的……那恐怕就是土老头了，他刚才也有点心动，毕竟大联盟里面的席位可不简单，那里面的含金量绝对没得说，但是现在他的心已经彻底冷了。 “还别说，这种事他们真干得出来。” “现在的大联盟……已经被一群伪君子给占领了。” “老王八都从里面跳出来的，咱们何必再爬进去？” “到时候送死咱们上，好处他们拿……对了，死了的老乔可不是老莫的嫡系，另外两个也不是。” “老卢，那句老话真没说错，屁股决定脑袋，我们还当你是朋友，却忘记了你的屁股毕竟是坐在那边的。” ……………… 山洞仍旧是那座山洞，山洞里面的人仍旧是那些人，但是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 江宁离开的时候，很多人还惶惶不可终日，时不时会有人尖叫一声，甚至还有人会盈盈哭泣，但是现在，打牌的，聊天的……当然也少不了搂搂抱抱的，能够干出这事的，除了郑飞这个烂人，绝对不会有第二个。 “你倒是舒服，在外面游山玩水，咱们却在这里担惊受怕。”吕玉翎一见面就抱怨，作为一个喜欢到处乱跑的妖怪，被约束在这么个鬼地方，确实非常难受。 再说，住在这里面很容易让她联想起在洞灵真天的日子。 那绝对是糟糕的回忆。 “还什么游山玩水，我连故宫、颐和园、八达岭都没去。”江宁以抱怨对抱怨：“忙死我了，就吃了一顿全聚德烤鸭，那还是当初和巴大婶的神诺。” “你还承诺抓一个厨子回来的。”母鳄鱼虽然笨，但是记性不错，再说她也吃上瘾了，北京烤鸭肥腻，很配她的胃口。 “抓就算了，咱们请一个，回头我给程安澜打个电话。”江宁说道。 “这有必要吗？”吕玉翎傻了。 “有必要，当然有必要，我突然现鸭子这东西很适合咱们的，第一油大，普通人怕卡路里高，胖，另外胆固醇也高，咱们不怕，还管饱，第二吃起来方便，和汉堡似的，面饼一夹，放上葱丝，蘸上酱，连筷子都用不着。第三符合咱们中国人的口味，我一向是吃不惯汉堡、三明治的，又不可能总啃胡萝卜。”江宁一下子憋出了三个理由。 “行了行了，别贫嘴了，怎么样？一切顺利吗？”喵姐不想继续听兔子胡说八道，她又不是没领教过，这家伙能说三天三夜呢！ “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 “最重要的是我们姐姐，你有想过她吗？” “有巴大婶跟着，倒也用不着担心你在外面沾花惹草，问题是你有没有想过家里人？” 小狐狸她们跑了过来。 这是讨礼物来了，偏偏这帮小家伙还能这样理直气壮。 “北京没什么好东西，还特贵，全都是宰老外的，咱没必要做这个冤大头。”江宁同样理直气壮。 “抠门。”四面八方同时响起了一样的声音。 不只是大楼里面的人，也不只是那群“美女”，出声音的居然还有电视剧组的成员……很明显，之前的那三天里面大楼里面的人尽说兔子坏话呢！这帮人半信半疑，现在他们相信了。 紧接着，他又听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那声音还带着一股作死的味道：“掏钱，掏钱，我说他绝对不会买礼物回来，这个老抠。” 敢这样作死的，除了那只逗比果子狸，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 江宁打了个响指。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果子狸的身上居然没有冒出来一堆触手，然后把他自己给绑起来。 “好啦，一切顺利吗？”喵姐再一次问道，她一边问，一边目光凶厉地扫视着其他人，她想看看还有谁敢打断她的话。 这一次没人再敢插嘴了。 “一切都已经搞定了，至少官面上再也不会有人和咱们捣乱了。”江宁没提李家的事，这里人多口杂：“另外也咬定了他们和神秘势力有勾结，南都联已经没救了，接下来就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其他势力头上去。” “你打算怎么做？”喵姐打算问个明白。 “先得有一个污点证人。”江宁指了指头顶，很显然已经有目标了。 “你有把握说服他们？”喵姐并不清楚外面生了些什么？根本不知道这三天里面，外面的局势已经翻天覆地，两边早就不是对峙了。 “我没把握。”江宁不敢把话说满了，更何况这也是事实，一般来说，绑匪、劫匪都是脑子一根筋的家伙，脑子好的人只会躲在幕后。 偏偏一根筋的家伙全都很难说服。 “那就是说你还有后招？”喵姐很清楚这只兔子花花肠子最多。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江宁居然摇了摇头：“没有后招，实在不行就强攻。” 李大妈想借这次机会，把一些事情全都搞定，他则想借这次机会，显示一下肌肉，省得以后还有人琢磨他。 “外面至少有六个大妖，其中一个精通阵法，而且他们的手里有不少法宝，每人至少三件，级别都和我的红绫差不多……你有把握搞定他们？”喵姐有点不相信。另外，她也有点担心江宁不清楚情况。 这三天来，被挡在山洞外面的那几个家伙一直没有消停过，第一天拼命攻打，第二天每隔几个小时攻打一次，也就今天稍微安静一些，不过一个小时之前也还刚刚进攻过一次。 “那边的本钱倒是下得不小。”江宁有点挠头，有法宝的大妖和没法宝的大妖完全是两回事。 法宝这玩意儿绝对属于中国特色，突显实用性。 看看《封神演义》或者《西游记》就知道了，拥有一件好的法宝，简直就像是开了挂一样，越级挑战简直轻而易举，一个打十个都没问题。 “都是些什么法宝？有没有突然袭击的那种？”江宁问道，他本人就是这方面的好手，他最清楚这类法宝的厉害。 “当然有，怎么可能没有呢？别忘了你的那个分身是怎么被干掉的。”喵姐提醒道。 江宁想起来了，那是一种类似内爆的攻击，他的印象中就只有一阵光华乱闪，紧接着就没反应了，那个分身已经被干掉。 “还有什么厉害法宝？防御类的有吗？”江宁继续问道。 “那个黑地狱其实就是一件防御类的法宝，比你的黑沙还要厉害。”喵姐解释，这三天来两边交手了数百次，手里有什么牌，互相都一清二楚。 “我已经看出来了。”江宁本人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早就注意到那个黑地狱有问题。 黑地狱是结界，特性就是吸收能量，包括生命能量，也包括子弹的动能和爆炸的能量，因为这种特性，黑地狱攻防一体。 外面那个山寨货就不一样了。 虽然也有吸收能量的特性，但是这方面并不明显，反倒是滞涩的作用非常强大，子弹打进去根本飞不远，而且这还不是电磁屏障，对金属和非金属都有效。 这玩意儿绝对是防御型的。 392谈判，破裂 “我出去了。”江宁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他一步三回头。 “走吧，走吧。”吕玉翎很随意地摆了摆手。 “肯定没事的。”谢小薇很有信心地点着头。 “你烦不烦？不就是一个分身吗？”喵姐怒了，一个分身又死不了，更不用说十米之外还有巴大婶接应。 “这只兔子就喜欢搞怪。”小狐狸在和另外几个小家伙窃窃私语。 张海伦、林雪她们则是一脸崩溃，跟着这个老大绝对丢脸……能不能换一个老大？ 至于那些“美女”……全都在看戏。 她们可不是什么智商为零的花痴，这帮人精神方面或许有问题，但是智商和情商肯定没问题。其中有不少人甚至是那种成功人士，一眼就看明白江宁在干什么了。 “好吧，我走了。”江宁挥了挥手。 当然那只是一个分身，他的本体正蜷缩在山洞的一角。 对于大楼里面的人来说，这早已经司空见惯，甚至包括那些“美女”也一样，她们平时也在修炼这种分身之法，当初江宁承诺过给她们每个人一具完美的分身。除了没办法生育，别的地方绝对完美，如果她们希望的话，甚至每个月流血的功能都可以有。 但是对电视剧组的成员来说，这实在太神奇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大楼里面的人全都坚持说这是魔术，比如平时从储物袋里面往外掏东西，再比如各种味道不同的辟谷丹，又比如谢小薇的那些猫猫狗狗经常聚在一起聊天（那些宠物同样也会信誓旦旦地说这是魔术）。但是白痴才会相信。 看着江宁远去，大胡子导演朝着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她们凑了过去：“这个……喵姐、谢姐、吕姐，相逢就是有缘，您看咱们有没有机会也学习一下这种魔术？” “想学？”喵姐额头突起了一根青筋，现在连这些外人都管她叫喵姐，她很想……狠狠揍某只兔子一顿。 “是啊，是啊。”大胡子连连点头。 “别问我，我们这边不收徒弟，要问，问她们去。”喵姐朝着那些“美女”一指。 敢叫她喵姐，那就要做好少点什么东西的准备。 影视圈不是讲什么潜规则吗？如果真得入了门，这家伙以后就别想再潜规则别人了，等着被别人潜规则吧。 “您怎么不收徒弟呢？我看您比那边厉害多了。”大胡子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边实力最强的就是巴大婶，不过那位太凶，大楼里面的人都没几个敢靠近的，排第二的十有**就是被叫做兔子的那位，不过那位有点高深莫测，时而正经，时而逗比，再往后排就是四个老头，接下来就是喵姐了，至于喵姐说的那群美女，根本就是最底层的人物，就相当于剧组里面领盒饭的群众演员，就连几个猫娘犬娘都比那群美女强。 没错，大胡子看出来了，小狐狸她们根本就不是人，只不过他没看出她们的原形来，小狐狸她们全都被施了变形术，完全变成了女孩，耳朵、尾巴什么都已经收起来了，他完全是从那群猫猫狗狗的态度，推断出小狐狸她们也是谢小薇的宠物。 ……………… 江宁（分身）一步步地往前磨蹭，他看上去要多小心，就有多小心。 在他身后十米的地方，母鳄鱼巴大婶双手交叉在胸前，亦步亦趋地跟着。 整座山洞，甚至包括外面那片山谷，都是这边的地盘，在一座大阵的笼罩之下。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 这道白光出现得异常突兀，没头没尾，就这样直接跳了出来。 江宁早有防备，他的前一具分身就是被这玩意儿干掉的。 动态视觉开启，频系统开启，十倍时间开启……一连串BuFF被激活过来。 他看清楚了。 那是一颗珠子，一颗表面异常粗糙，坑坑洼洼，还有无数凸起，样子很难看的珠子。 这玩意儿一出现，周围一圈就剧烈扭曲起来，隐约还能看到很多纵横交错的透明痕迹，就仿佛一块玻璃突然间碎裂造成的裂痕。 “卧槽，传送加力场切割……厉害。”江宁瞬间弹出了一根触丝，他想把那颗珠子抓住。 又是白光一闪，珠子闪到了一旁，这玩意儿就像是活的一样。 是自动闪避？还是有人在遥控？江宁不太能确定，他更倾向于前者。 这宝贝太厉害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走脱。现在他又多了一个说服对方的理由。 “别白费劲了，这招对我没用。”江宁高声喊道。 回答他的是一道凌厉的剑光。 快，极快，非常快。 这道剑光实在太快了。 此刻他身上几种状态叠加，反应度绝对不会比当初的白云山和罗四通慢。如果有人拿手枪打他的话，子弹在他眼睛里面就会象滚动的保龄球。换成步枪子弹，也顶多就和羽毛球差不多（不是扣杀的那一瞬间的羽毛球，而是平飞过来的羽毛球） 这道剑光却如同高尔夫球。 好在他还闪得开。 因为这道剑光相对比较远。 当初白云山和罗四通交战的时候，距离不过五十米，那才叫凶险。 从刚才开始，他的身体就一直无规则得晃动着，此刻他只是变了一个方向，并且侧转身体……这是他用计算机推衍出来的一套闪避方法。 不只是闪避，他的身体四周还笼罩着一层黑沙，黑沙里面悬浮着一连串铜钱大小的金属圆片。 这不是他的创意。 当初罗四通就是这么干的。 刹那间剑光乱闪，金属交击声不绝于耳。 那道剑光如同流水，无孔不入，同时又无坚不摧。黑沙和金属圆片只能稍微阻挡一下，真正起作用的是外面那座大阵。 江宁闪开了，那道剑光擦着他过去，只留下了一道很细的剑痕，这些剑痕就像刮胡子刀划过，很细，同时又很深。 这一剑很可怕。 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再一次感觉到毛骨悚然，一颗火球朝着他飞来。 那绝对不是魔法里面的火球术，他敢肯定那玩意儿的个头肯定不大，顶多也就乒乓球大小，但是内部蕴藏的能量令他心惊胆战。 他不想接。 好在这时巴大婶终于出手了。 刚才那两下实在太快，白光是直接传送过来的，剑光则实在太快，以母鳄鱼的反射弧，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这颗火球就比较慢了。 ……………… 另一个江宁阴沉着脸走了出去，这一次他不说什么“我出去了”之类的屁话。 这已经是第五个江宁。 一路上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还有四堆残骸。 江宁的分身全都是钛合金做的支架，剩下的就是一些电路板、电机之类的东西，另外就是充气的外壳。 外壳肯定已经烧没了，电路部分也差不多烧光了，能留下的全都只有钛合金骨架，甚至这些骨架上也大多被烧融化了，要不然就是被斩成碎块。 “你倒是锲而不舍。”母鳄鱼仍旧是双手插在胸前。 “您老能不能认真点？”江宁问道。 “这没办法，我的反应不够快。”母鳄鱼倒也老实。 正说话间，又是白光一闪，远处一道剑光已经隐约可见，另外更远的地方火光晃动。 又是这三招。 已经死过四次，江宁都死出经验来了，而且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他的手里扣着一块传送令牌。 之前他都没带传送令牌，一来这是分身（不怕死），二来传送令牌太珍贵，万一毁了，他哭都来不及。 不过连着死了四次，他终于忍不住了。 下一瞬间，白光，剑光和火光同时消失不见，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这下应该知道厉害了……” 江宁装逼地说道。 “你怎么不趁机出去？浪费时间干嘛？”巴大婶问道。 “我在等这东西恢复。”江宁抬起手，露出了掌心里面的传送令牌。 刚才是强行传送，比进行连续传送消耗的能量还多。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母鳄鱼一脸不屑。 江宁翻了翻白眼，他很想说，您老如果给力一些，我肯定不在乎。 393谈判，没结果 虚空中，一个人影渐渐成型。 这个人影很淡，看上去和秃子的那些影子分身很像，和姜爷的星光投影也有点像，只是更暗淡，也更模糊。 秃子的影子分身胜在数量众多，可惜没什么能力，姜爷的星光投影只有一个，却可以施展法术，至少有本体一半的实力，还不怕死……眼前这个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江宁异常警惕。 虽然他现在也是一具分身，但是他的手里拿着传送令牌，这玩意儿失去一块就少一块。 “我们或许可以谈谈。”那个影子开口了。 “现在才想谈？”江宁来气了，之前他出来就是为了谈谈，结果这帮家伙一上来就是一通砍杀。 很明显对方的想法仍旧是干掉他，实在不行才谈判。 最可气的是，这帮家伙接连杀了他四次。 第一次也就算了，第二次再来，对方明显已经知道他会分身之法，再这么干就不是为了干掉他了，更多是一种侮辱。 “我不是来和你们谈判的，我只是来让你们看点东西，省得你们被封闭在里面，消息闭塞。”说着江宁把一个投影仪放在了地上。 这个投影仪就只有拇指大小，放出来的图像很模糊，分辨率很烂……不过已经足够，只要能看清里面的内容就行。 这里面的内容不多，就三段，第一段是李家老头中风，第二段是军队开进了山里，已经把整座山给包围了。第三段是南都联人心惶惶，有人暗中串联，打算造反。 “你现在明白了吗？为什么我们明明有能力冲出去，却没这么做，而是和你们玩对峙。”江宁显得很愉快。 对面那位一句话都没说。 他又不是傻子，已经明白了一切。 本来他们借用那个神秘组织的名头袭杀江宁，甚至打算把负责谈判的那些人也杀掉一批，这不失为一招妙棋，可惜他们没能做到战决，甚至都没能做到一击不中全身而退，结果变成了对峙，这样一来妙棋就变成了臭棋。 原本他们还不怎么在意，因为当初约定好的，南都联会在外面接应，会想办法引冲突，给他们制造突围的条件。 之前他们还在奇怪，为什么南都联没按照约定的方案进行？为什么不搞点事出来？为什么外面的包围圈仍旧那样紧密？ 现在他们明白了。 原来南都联自身难保。 过了好半天，对面那位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本来希望你们站出来做污点证人……”江宁拖长了声音。 “想让我们投降？这不可能。”对面那位一口回绝。 “所以我改主意了。”江宁顺着对方的口气说道：“我觉得还是把你们当成黑老怪为好，这样一来南都联就是那个神秘势力的外围，我相信他们那边肯定会有很多聪明人抢着当污点证人，指证大联盟高层的某些家伙。” 江宁一脚把投影仪踢飞了，转身朝着那个阴影招了招手：“我的话说完了，咱们接着继续对峙，拜拜了。” ……………… “我看不出你想干什么？”吕玉翎傻眼了。 之前江宁还信誓旦旦要去说服对方，结果这家伙都没开始谈判，就把门关上了。 这算是谈判？还是最后通牒？ “是啊，你到底怎么想的？”秃子也走了过来问道。 一起过来的还有淮扬盟的那位刀老。 郎青和胡为民没过来，不过他们也想知道江宁的想法。 “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困难。”江宁挠了挠头，他不可能说自己光火了，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更不用说他了。 “什么解释起来有点困难，你现在用的不就是对付南都联的那一套吗？”喵姐轻哼了一声。 “给点面子嘛！”江宁很是无奈。 突然他看到脑袋顶上多了一张血盆大口。 “你要面子？”巴大婶怒瞪着双眼：“我却想吃兔子。” 她才是最冤枉的，白跑了一趟。 “好吧好吧，我说。”江宁连忙投降：“上杆子的买卖肯定不能做，这样主动权就在对方手里了，但是我又偏偏需要污点证人，这怎么办呢？” “我最讨厌你问怎么办？快说。”巴大婶怒了，这只兔子太坏了，明明知道她的脑子不好使，偏偏还要逗她。 “我给他们看那段影像，让他们知道情况有多糟糕，然后再表现出一副我不在乎的模样，又说了那番话，其实就是告诉他们，成为污点证人是一条活路。”江宁不得不解释。 “这有什么用？直说不就得了？”巴大婶问道。 “直说的话，那帮家伙肯定得互相商量，然后会提这个条件那个条件，现在我关上了门，根本不和他们谈，那边就没得商量，每个人只能暗地里做打算，偏偏他们还会怀疑其他人也这么做，如此一来他们就不可能齐心。”江宁解释了一下。 那些大妖全都在沉思，好半天有人点了点头，但是有人的眼睛里面已经出现蚊香圈了，比如母鳄鱼。 江宁连忙躲得远远的，他怕母鳄鱼找他算账，不过他更怕的是老娘们让他解释得更清楚一些……这个难度太大，老娘们的智商恐怕只有个位数。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互相之间或许非常信任，很可能商量一下之后，派一个代表过来装作投诚？”喵姐正好相反，她的脑子聪明着呢！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漏洞。 “除非他们是好基友一辈子，可以性命相托。”江宁耸了耸肩膀。 “这未必不可能，小薇我不清楚，吕玉翎肯定有几个可以性命相托的朋友，我也是。”喵姐一脸严肃地说道。 “是啊，以前不是现在，现在的人全都太现实，做什么都讲究一个利益，以前根本不是这样，咱们当年都有一群生死相交的老兄弟。”秃子在旁边说道。 江宁斜着眼睛看着这个家伙。 他很难相信秃子的话，这家伙在他的印象中就是一个墙头草。当初麻瘤子造反的时候，这家伙左右摇摆，鼠两端。 秃子被看得脸红，异常郁闷地说道：“我的那些生死相交的老兄弟都没能修成大妖，就我一个活到现在。” 说到这里，秃子长叹了一声。 几乎同时，刀老、郎青和胡为民也有些神情黯然，显然他们三个也有类似的经历。 “我没有。”巴大婶随口说道。 原本悲凉深沉，甚至有点压抑的气氛，瞬间消失了。 不过也没人说什么，毕竟这位是印尼来的，和大6这边的情况不一样。 大6这边讲究的是法地侣财，排第三的就是朋友。那边流行的却是土著神，作为神，怎么可能有生死相托的兄弟？ ……………… 山洞里面重新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打牌的继续打牌，聊天的继续聊天……搂搂抱抱的继续搂搂抱抱。 江宁本来打算拉手的，可惜没人配合，就连小丫头片子也正和仓鼠男孩腻在一起，没空搭理他。 “真是无聊。”这家伙东张西望。 他没兴趣打牌，他不但有张嘲讽脸，还附带双人份的霉运，打牌总是输。 绝对不是他打牌的技术差，因为他打牌一向都是用电脑作弊的，会输是因为他的牌不好。 他也没兴趣聊天，因为没人和他聊得起来，喵姐喜欢聊酒，吕玉翎喜欢聊旅游，谢小薇大部分时间在和她的宠物说话。难道让他去找那四个老头子？ 突然，他注意到眼镜的一角闪烁起了黄光。 江宁瞬间窜到了秃子跟前。 “怎么？真有人联络你了？”秃子看到江宁窜过来，立刻精神一振。 虽然江宁自己也有分身之法，但是做不到行动隐秘。 “快快快。”江宁连声催促着。 秃子不敢怠慢，立刻出了一个影子分身。 那个影子分身瞬间窜入了旁边的阴影之中…… 这里是山腹，而且为了省电，也就亮着那么几盏Led灯，所以大部分地方都是阴影，对于秃子的影子分身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 转眼的工夫，影子分身就到了洞口。 对面也是一团阴影……就是之前和江宁说话的那个家伙。 “怎么？换人了？”那团阴影淡淡地问道。 “人家外交谈判还有大使级，领事级呢！之前是给你们礼遇，你们既然不在乎，那干脆就降级了，我就是一个传信的。”秃子的影子分身同样很平淡的回答。 对面一阵沉默。 “卧槽，不会吧？真是好基友一辈子？”在山洞之中，江宁感到为难了。 对方的沉默不像是在思考，更像是在商量。 “那怎么办？”秃子问道。 “等一会儿他提条件的时候，直接告诉他，想要做污点证人，就得说出幕后主使者是谁？还要拿出证据，到时候还得对质的。”江宁干脆把条件开得很高。 “你怕他玩缓兵之计？”秃子自以为明白江宁的想法。 “不是什么缓兵之计，我纯粹就是抬高条件，看着吧，他肯定是不会接受的，一旦这么做了，他等于是和大联盟里面那几个最大的势力直接为敌，还不是我们这种……”江宁不得不详细解释，毕竟要靠这家伙谈判，万一说错话怎么办？ “我明白，和仇敌比起来，背叛者更容易被嫉恨。”秃子苦笑起来，他不也是这样吗？ 之前，麻瘤子和二尾巴造反，他和另外几个大妖在一边旁观，却没想到这和背叛没什么两样。事后老王八虽然没说什么，也没给他们穿小鞋，但是待遇比以往差多了。 “你不担心他们狗急跳墙？”秃子问道。 “我当然不担心。”江宁根本不在乎：“没路可走，才会狗急跳墙，有路的话，会吗？” 听到这话，秃子点了点头。 他想起江宁对付麻瘤子和二尾巴的那招了，同样也没把路全都封死。 突然，他的注意力转了过来，过了片刻，他低声说道：“那家伙希望两边各退半步，他们可以说出幕后主使者的身份，但是证据没有……” “告诉他，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让你的分身回来。”江宁摇了摇头。 秃子也没问为什么，直接照着做了。 ……………… 394霍格沃兹 “现在怎么办？”外面的山头上，六个黑影围成一圈坐着。 “我已经尽一切可能和外面联系了，可惜都做不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无可奈何地说道。 “对方早有准备，周围一圈根本就过不去，连地下都封死了。”和刚才那个高大个正好相反，这一次说话的是一个矮小瘦弱的家伙，样子看上去很猥琐。 “我确实能够感觉到山外有一股肃杀之气。”这一次开口的是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黑影，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没有一点特征。 “当初应该听我的话，一击不中全身而退。”另外一个矮小的黑影怒气冲冲地说道。 “现在再扯这些有什么用？” “别再念叨了，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另外五个妖怪全都不想听。 “现在天上地下全都被封死了，我们躲在这里，凭借这座大阵，还能守个十天半月，如果突围的话……或许有人能逃出去，但是不会过两个。”负责谈判的那个影子看上去挺平静，好像被困住的不是他似的。 “我们可以投降。” “他们要的根本不是投降。你还没明白吗？当初我们觉得黑老怪的身份很好用，现在他们也觉得黑老怪的身份很好用，为了坐实我们的这个身份，他们肯定会下死手的。”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劝降？” “你难道还没听出来吗？他需要污点证人，但是并不需要我们所有的人都成为污点证人，有一两个就足够了，条件是得听话，让咬谁，就咬谁，还得咬死不松口。” “尼玛，这也太阴险了……你不该说出来啊！” 那位干脆就不解释了。 他如果不说，有的人或许想不到，因为脑子不够用，但是难免有人想到了却不说……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现在好了，他已经把话说开了，大家肯定会互相提防。 这样一来反倒少掉很多麻烦。 ……………… “他们没上当。”秃子转头看着江宁。 他的能力最适合窃听。 不过最关键的是，对方故意没阻拦，故意让他听到这番话。 这同样也是谈判的一部分。 身为大妖，没有谁愿意死战到底，但是条件得谈拢。 显然江宁提的那些条件，让他们无法接受。 “那六个家伙里面有聪明人，看来你的心思白费了。” 吕玉翎总是喜欢和江宁拧着来。 “那家伙并不聪明。”江宁当然不愿意认输。 他也有这样说的底气。 现在是什么时代？ 大数据时代，智库时代，已经不是古代了，什么诸葛亮、刘伯温都没用，一个人的脑子再好，也比不上一堆人在那里分析。 “看来你已经有了对策。”秃子原本还有点担心，现在……他不在乎了。 “算不上什么对策，自古以来打仗就只有两招，一招是攻心，一招是武力，一般都是双管齐下。”江宁说道。 “有道理。”胡为民点了点头：“那帮家伙不愿意松口，肯定是因为还没死心。” “要不要来一阵炮火覆盖？”秃子问道。 “那还是算了。”江宁摇了摇头：“出动军队其实只是装装样子，相当于表明态度，那边是不会动手的，我也没指望他们动手。” “难道让我们的人起进攻？”郎青问道。 “最好别动。”江宁又摇了摇头：“我对执法队其实没什么信心，里面的成员太复杂……比如柳艳紫她老爸能相信吗？更别说还有那头河马呢！” 说到这里他就来气。 谁都知道那头河马和他有仇，居然还能让这家伙混进执法队。 这也让他意识到小联盟的构架同样也有问题，甚至一点都不比那边小。 “看来你有绝招？”秃子一听就明白了。 “当然有，不过咱得保证自家的安全。”江宁抬头看了看头顶。 “这里还不够安全？”胡为民皱起了眉头。 不只是他，郎青、秃子、刀爷也都一样。 这座山洞深处于山腹之中，离山顶差不多有两百多米，其中一半是泥土，一半是岩石，还都是沉积岩，硬度够可以的，并非松软的石灰岩。 “当然不够，咱们得挖一口深井，底下再弄一个坚固的掩体，体积得小一些，这里太大了。”江宁情愿保险一些，他一家老小都在这里呢！ “我怎么听着象是防核弹的？”胡为民看了看郎青。 他们都是从那段岁月过来的老人，当年为了准备打第三次世界大战，全中国到处挖防空洞。 防空洞也有不同的规格。 乐石市那种就是普通的藏兵洞，而此刻江宁说的这种，则是用来防御核袭击的。 “我想起市府大楼旁边的那座防空洞了。”郎青笑了起来。 胡为民笑了笑，他当然知道那座防空洞……现在还能用呢！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郎青站了起来。 ……………… 绕着山洞转了几圈，郎青站在了比较靠边缘的一个地方：“这里最好，最容易打透。” “您能看透地下的情况？”江宁问道，他也有类似的本领，那是他从澳大利亚的土著妖怪身上得到的能力，不过他只能感应地底的矿藏。 “不能太深，最多五六百米。”郎青淡淡地说道。 “那已经够可以的了，我最深不过三百米，而且得有矿，如果只是一般的泥土或者岩石就没戏。”江宁说道。 “你小子倒是什么都会。”秃子在一旁满脸惊奇。 “不过我不擅长打洞。”江宁不得不谦虚一下。 “这其实很容易。”郎青深吸了一口气，手里结了个法印。 转瞬间，他脚下的岩石就变得如同流沙一般，还是那种异常稀薄的流沙，他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这是土遁？” “应该是地行术吧？” “土行孙会的那种？” “反正不是土遁，那不是土，而是石头，不过……这度好像也没有日行千里那么快。” “日行千里那还了得？地球都被打穿了。” “……” 四周又是一阵叽叽喳喳，所有的人都交头接耳起来。 “这魔术有意思，实在太精彩了。绝对有资格上春晚。”大胡子导演在那里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他的话也定下了基调。 “是啊，精彩，实在太精彩了。” “什么大卫·科波菲尔，什么刘谦，全都差远了。” “我也好想学魔术。” “……”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不止一个，那个剧组的人现在全都学会了，反正看到什么都往魔术上凑。 “江哥，您有没有想过开一家魔术学校？专门教大家魔术。”大胡子导演旧话重提。 “就像霍格沃兹？”江宁明白这家伙的意思。 之前大胡子导演问他有没有兴趣收徒弟，他肯定没想法。并且忽悠这家伙去找那俩霉女。 现在换了个说法，他倒是有点心动了。 按照哈利波特那种搞法……好像不是不可以。 一个是公开的世界，另外一个是秘密的世界，明明在一起，却没什么交集，走在各自的平行线上，只有少数人在两条平行线之间穿行。 “可以考虑。”江宁点了点头。 “这个没什么年龄限制吧？”大胡子导演急切地问道。 “大家都是中国人，有些常识性的东西就用不着我多解释了吧？”江宁看了这家伙一眼。 大胡子导演的脑袋顿时耷拉了下来。 只要是中国人，肯定都知道修炼要趁早，得在小孩子的阶段就打基础。像他这样的大老爷们已经没可能了。 “也别气馁，可以转世的。”江宁拍了拍那家伙的肩膀。 “真得能转世？”大胡子导演眼睛顿时亮了。 “以前除非修为很高，能够控制自己的转世，要不然纯属碰运气，不过现在好了，有一套系统而且科学的方式。”江宁满嘴开火车。 果然，听到系统而且科学这六个字，大胡子导演的脸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这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靠谱啊！ “秃哥，这事就交给你了。”江宁一向都是甩手掌柜。 “这又是我的事？”秃子瞪大了眼睛，他好像太忙一些了吧？ “总不可能让我自己来吧？我还有一堆事呢！”江宁只管出主意，真让他搞，他肯定不干的，同样他也不会让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她们搀和进去，有那美国时间，还不如多拉拉手呢！那个是修炼，对实力提升很有好处的。 “对了，我再给你俩助手……不对，是三个助手。”江宁朝着梅家的熊孩子和刚刚脱离熊孩子的小丫头，还有仓鼠男孩招了招手。 “这俩还行。”秃子对熊孩子和前熊孩子还是有点了解的，当初这俩在武汉开过课，他旁听过。 他看了看苏飞。 这是有名的酱油党和软饭王啊！ 仓鼠男孩原本就有妇女之友的名头，反倒是他的真名没多少人知道，而这个外号的来历只有大楼里面最初的一批住客知道，后面加入进来的十有**不清楚，等到小丫头片子腻上他之后，“妇女之友”这个外号顺理成章就成了“软饭王”。 “那啥……这俩是主力，你应该很清楚的，另外一个是搭头，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跑跑腿总是可以的，你最好让他……算了你懂的。” 江宁本来想说，让小丫头领导这个整天打酱油的家伙，不过转念一想，也别说得太过份，多少得留点面子。 395诛仙剑阵·山寨版 “排好队，一个个下。”江宁在那里吆喝着。 他就站在洞口旁边。 洞很深，深不见底。 那位大胡子导演是第一个，他的两条腿有点抖，只见他探头朝着底下看了一眼，忐忑不安地冲着江宁问道：“就……就这么下去？” “放心，就和溜滑梯没什么两样。”江宁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有好多年没溜滑梯了。”大胡子导演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则暗自嘀咕着：“这能一样吗？” 他磨磨蹭蹭就是不敢往下跳。 “真是麻烦。”吕玉翎一把抓住那位导演的脖颈，提溜起来，然后塞了进去。 女汉子做事就是爽快。 大胡子导演嗖的一声就不见了，不过洞口里面传出了一阵凄惨的尖叫声，那声音迅减弱，而且越来越远。 “你看，这不就行了。”女汉子拍了拍手上的灰。 “这办法不错。”江宁点了点头，好办法就值得推广：“大家全都提溜一个人过来，排队往里面扔。” 所有的人全都一愣。 “我……我们自己下，行不行？” “我是挺有勇气的。” “我自己来就行。” “……” 剧组那边最先反应过来。 其他人这才醒悟过来，然后张海伦、林雪、雀斑女孩、小胖子、四眼、十三纷纷动手……一方面是小孩子心性，她们都没成年呢！另外一方面她们在大楼里面属于最底层，连程家四小都不如，也就比那些“美女”稍微强一些，但是在外面，她们绝对属于人。 就像程家四小没事就找她们切磋一样，她们也想找别人欺负一下。 眨眼的工夫，洞口前排起了长队，剧组的成员被提溜着挨个塞进了洞里面。 尖叫声不绝于耳。 “你可真会玩。”秃子轻叹一声。 “这是让他们加深印象。”江宁解释，他当然不会承认这是恶趣味。 “接下去谁下？”吕玉翎问道。 “除了陈倩，其他人随便。”江宁并不在意。 “为什么？”听到自己被点名，陈倩忍不住叫了起来。 “你得留下和我一起主持法阵，这里是茅山，上清派的祖庭，你才是主角。”江宁继续挥他的恶趣味。 “我？我什么都不懂啊！”陈倩不干了，她又不是妖怪，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 “放心，真有什么危险，我会带着你传送离开。”江宁说道。 “你别骗我。”陈倩对这只兔子不是很信任。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江宁问道。 “你当初说开车，那玩意儿根本不是车，你说你是和平主义者，然后拿出来一堆机枪、火箭筒、迫击炮，你说想要修炼必须背一堆东西……”陈倩在那里掰手指头，越说，她越没底气，这只兔子太会忽悠了。 “行了行了……”江宁连忙阻止这家伙继续数下去。 这倒霉女人专门揭短。 突然他看到小狐狸她们全都盯着他……还有那群猫猫狗狗，同样是不信任的眼神。 “这家伙什么都不会，你让他主持什么法阵？”张海伦和陈倩是死对头，立刻喷道。 “谁说我什么都不会？告诉我，需要我主持的是什么法阵？”陈倩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是啊，什么法阵？” “说来听听。” 旁边的人也来了兴趣，甚至塞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被塞的那些人也竖起了耳朵。 “我需要你主持的是……你们上清派的招牌——诛仙剑阵。”江宁说道。 “我……我没听错吧？” “开什么玩笑？诛仙剑阵？” “那不是小说里面的东西吗？” “难道真有诛仙阵？” “只是借一个名头吧？” “……” 周围纷纷攘攘，特别是那群“美女”说得最多，毕竟她们也是上清派的。 “上清派，我想起来了。” “怪不得听着耳熟，《封神演义》，通天教主，诛仙大阵。” “卧槽，不得了，各位大姐，你们要不要收徒弟啊？小弟我年富力强……” “求抱腿，求包养，我绝对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异心。” 到处响起了嚎叫声，这一次是那些剧组里面的人。 此刻他们已经不去想什么霍格沃兹，或者什么魔术学校了，邓布利多能比得上通天教主吗？ ……………… 人都已经躲到底下去了，上面只剩下几个大妖和陈倩、陈宜灵母女。 俩倒霉女人还在那里一脸期冀——陈倩的脸上还多了一丝狐疑，毕竟她被江宁忽悠得多了，有那么点疑心。 “我应该怎么做？”陈倩问道。 “你什么都不用做。”江宁摆了摆手。 “我就知道你在忽悠。”陈倩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她老妈倒是明白人，立刻醒悟过来：“你是在忽悠那些人？” “什么叫忽悠？这是在帮你们建立威信，懂吗？”江宁感觉这俩女人不识好人心。 “你打算把那些不相干的人全都扔到我这里来？”陈倩也已经明白了。 “什么叫不相干的人？”江宁对这个女人已经没话说了，明明心里已经高兴得不要不要了，表面上却装作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太虚伪了，太过份了。 “放心，不会累着你的，等到秃哥的魔术学校一办起来，你就轻松了。”江宁同样也会虚伪的那套东西。 “这个……其实也不麻烦。”陈倩说穿了也就是在底层混，还嫩着呢！顿时就慌了。 她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手下越多越好？ 大楼里面玩的那套东西，就和传销差不多，手底下的人越多，获得的信仰愿力也越多，修炼起来度就越快。 这方面最明显的就是程家的那四个小家伙，修炼度就和坐火箭似的，揍起郑飞来，就像老子打儿子似的。 那四个小家伙资质很好吗？ 肯定不是。 除了比她们早修炼不到一年，最关键的就是程家上上下下……嫡系、旁系、主脉、支脉，管家、佣人、保镖、雇工两三千人给那四个小家伙提供信仰愿力。 另外她本人也能够感觉到信仰愿力的好处。 她和她妈都是那种不喜欢读书的，照理来说很多深奥的东西应该难以理解才对，但是偏偏她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当时没有理解，睡一觉起来肯定明白了。 她们俩比张海伦、林雪修炼的时间稍微晚一些，那俩还是有基础的，不像她们一点基础都没有，但是说到修炼度，明显是她们比较快。 一开始她和她妈都以为自己前世就是道士，甚至就是上清派的道士。 要不然兔子怎么会心血来潮找上她们？ 时间长了，她们感觉到这恐怕和信仰愿力有关。 手底下的人越多，获得的信仰越多，脑子就变得越好使，她现在其实也能把那几本厚厚的经书背下来……当然前提是她不能犯困，拿起书就犯困好像属于条件反射，根本没办法控制，信仰愿力也没用。 “有那时间说屁话，还不干活？”江宁瞪了这女人一眼。 “好吧，都听你的。”陈倩不打算耍心眼了，她知道自己耍不过兔子的。 “你有没有把握？”秃子在一旁问道。 胡为民、郎青、刀老全都看着江宁。 与之相对应，喵姐、谢小薇、吕玉翎、胡娇娇、俩熊孩子……甚至到小狐狸、果子狸，全都是一脸淡然。 “那啥……这玩意儿我早就在搞了，原本不叫这名。”江宁说道。 “那叫什么名？”秃子感到奇怪，名字有什么关系？ 他马上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因为名字非常重要。 “真正的名称叫做战略威慑系统。”江宁随口编了一个，反正怎么高大上，怎么来。 “战……战略威慑？怎么听起来和原子弹差不多？”秃子傻了。 傻得更厉害的是那对母女。 她们俩看到过江宁抽疯的样子，车顶上装机炮，机枪，火箭筒、迫击炮轮流往外掏，一个个试过来……另外她可没忘记那个十马赫的飞行器。 她和张海伦、林雪她们是住在一起的，偶尔听那群人聊天，所以知道这玩意儿可不是用来运人的，而是用来运核弹头的。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有一种感觉——这只兔子级疯狂，也级危险。 “没有原子弹，这玩意儿技术难度倒是不大，但是核原料太难搞。”江宁轻叹一声，他不是没想过，而是做不到。 “你别告诉我，你搞的那东西就和《特种部队2》里面一样，放几颗卫星在天上，每颗卫星都带着一堆合金棒，扔一根下来就能够灭掉伦敦那种。”秃子叫了起来。 他是开电影院的，放过《特种部队2》，自然有印象。 “差不多，不过威力没那么大，我也不可能弄一颗卫星上去，更不可能弄几吨重的钨合金棒，那玩意儿可不便宜。”江宁连忙解释。 “我倒是忘了你的抠门。”秃子叹了口气。 396四把剑 一道白光闪过，江宁已经到了外面。 传送这种能力确实方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出来的地方仍旧是那片路边的小树林，远处的公路边上也仍旧停着一辆大巴，不过这一次大巴上的人就多了，有四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 那是荣妈、黄六爷、哈爷、席爷和老王八，都是本人，不是分身。 “你小子真是……玩得够大的。”老王八一下车立刻上上下下打量着江宁。 “这不是机会难得吗？”兔子嬉皮笑脸。 “这玩意儿没试过，万一不行呢？”黄六爷不太有把握。 “所以趁这个机会试一下啊！”江宁很不负责任地回答：“这叫一举两得，一方面咱们试试能不能行？另一方面也显示一下咱们的肌肉。” “你不怕……”黄六爷欲言又止。 “怕啥？美俄中英法……那是五大流氓，以色列、印度、巴基斯坦……至少也是地方霸权，也就三胖子有点喘，不过那是特例。”江宁毫不在乎。 “得了，我说不过你。”黄六爷没兴趣和江宁打马虎眼。 “那几根棒子呢？”江宁东张西望。 黄六爷指了指放在后座的一个旅行袋。 “这玩意儿到底靠谱不靠谱？我看人家用的全都是钨棒，耐高温，你这玩意儿只是弄了一层隔热材料，里面灌的还是铅。”席爷话了。 “这不是有哈爷和荣妈压阵吗？”江宁一边说，一边朝着那个旅行袋跑了过去。 “我们从来没这么玩过，心里可没底。”老蛤蟆连忙说道。 “我也没谱。”江宁实话实说。 “如果失败了怎么办？”老王八问。 “继续对峙呗，反正现在我一点都不急，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呢！”江宁在意的反倒是这个。 他的底限就是春节之前一个星期搞定。 四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互相看了看，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江宁会说这样的话。 “我被你给打败了。”老王八很是无奈。 “咱们先去和其他人汇合，对了，元老头，等一会儿你帮着拿一下那个包。”江宁说道。 “你让我过来……原来是让我当苦力来了！”老王八大怒，没这么埋汰人的，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方大佬。 “要不让荣妈扛着？反正我没这个力气。”江宁耸了耸肩，他现在特别擅长躺倒在地，如果需要的话，还可以来个花式打滚。 这招挺管用。 “老元。”荣妈看了看老王八，另外仨老头连忙转过头去，他们仨一个是蛤蟆，一个是蜥蜴，另外一个是黄鳝，都不是以力量著称。 “好吧，算我倒霉。”老王八也不说什么了。 ……………… “呦——元老，您终于来了。” “元老，您总算露面了，这事得您拿主意。” “元老，这要对峙到什么时候？” “这不是江老弟吗？你不是应该在里面吗？” “你傻了吗？江老弟当初不是收了一小孩做徒弟吗？那个小孩是洞灵真天承认的嫡系传人，手里有一块传送令牌的。” “小江，你给一个章程，这事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一群大妖围拢过来。 这些大妖成份复杂，有小联盟的成员，也有大联盟那边的，不过都不是什么核心成员，来这里也不是帮忙的，基本上属于吃瓜群众。 “江先生，我们能不能谈谈？”一个身穿西服，看上去像是成功人士的大妖走了过来。 “我没兴趣谈。”江宁冲着人群之中几个小联盟的大妖使眼色。 那几个大妖倒也机灵，立刻跑过来，挡在了那个大妖的面前，另外一些小联盟的大妖也醒悟过来，开始驱赶大联盟那边的人。 吃瓜群众也是有阵营的。 “你太过份了吧？”那个大妖怒吼一声。 “放屁，过份的是你们。”老王八开口了：“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怎么？现在暗的也不行了，干脆重新玩明的，打算围攻咱们？” 下一瞬间，老王八放出了结界。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小联盟这边的大妖纷纷放出了结界，很多大妖连兵刃都拿了出来。 “和咱们无关。” “我只是看热闹来了。” 吃瓜群众纷纷退开，转眼间就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十几个大妖。 “呵呵，果然摆开了围攻的架势啊！。”老王八看了看四周，那十几个大妖恰好围拢成圈。 对面那个大妖长叹一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事到如今，他们哪里还敢玩什么围攻？ 现在大联盟人心惶惶，事态早已经失去了控制。原本还说要给南都联撑腰的，结果凑了半天，也就他们这十几个人。 老王八扛着东西走在最前面，哈爷他们跟在后面。 转眼的工夫他们就进了内圈。 “你们才来？” “你们总算到了。” “元老，你扛的是什么？”“……” 一进入内圈，同样也是一群大妖围拢过来，不过数量并不是很多，毕竟这里的大妖都要守着各自的阵位，根本走不开，过来的这几位全都是各个势力的领。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江宁直接问道。 “还行，南都联的那帮家伙乖巧多了，再也没有找过咱们麻烦，反倒是那边的几个大势力三番五次派人过来，想要当和事佬，结果看到咱们这里的布置，全都调头回去了。”回话的是姜爷，此刻这边是他在主持。 “南都联变乖了？呵呵，看来南都联真的快要分裂了。”黄六爷很高兴。 大型势力，特别是紧密形的大型势力一般不会分裂，一旦分裂，那就是大事，会造成极大的轰动。 当初侯九、麻瘤子、二尾巴造反，不但洞庭湖联盟坐不住，大楼这边也一样，李大妈立刻把江宁放了出来，原因就在这里。 “看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老王八哼了一声，他知道很多内幕，但是此刻不方便说出来。 “你们聊，我先去布置。”江宁打了个招呼，他不想浪费时间。 “算了，回头再聊，我更想看看你搞的这个东西。”老王八知道轻重缓急。 “呦——这是什么？秘密武器？”一个大妖问道。 “别多问，这玩意儿不能多说。”老王八摆了摆手，这个恶人只有他来做。 果然他的话一出口，旁边的大妖立刻不再问了。 “你觉得什么地方最合适？”黄六爷冲着江宁问。 “哪里都行。”江宁不在乎，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改口了：“要不然，找个山头怎么样？既然把东西拿出来了，肯定是看的人越多越好。” “想要显眼？没问题，找个山头就行。”姜爷开口了。 “最好再砌个高台。”一个大妖随口说道。 江宁和老王八全都眼睛一亮，这玩意儿是借用诛仙剑阵的名头，既然要摆阵，当然得起一座高台。 ……………… 一个小时之后。 一座三十多米高，顶上差不多有一百个平方的高台，就耸立在了周围最高的一座山的山顶上。 这山其实也就三百多米，顶上多了这么一截……倒也颇为醒目。 在高台的一角四把巨剑随意地扔在地上，一群大妖站在旁边看。 “诛仙,绝仙,陷仙,戮仙……好家伙！” “诛仙阵不是书里面的东西吗？难道真有？” “只是借一个名头吧？这四把剑一点灵气都没有，不对，好像有点，这应该算法器。” “别猜了，等一会儿看吧！” “不知道有没有书里面写的那样厉害？” “……” 那些大妖一边看，一边交头接耳。 这四把巨剑每一把都长十米，宽一尺，顶端尖锐，两边开了刃，但是谈不上锋利，通体漆黑，摸上去不像是金属，尾部倒也像剑柄，另外还有一对护手……这其实是尾翼。 剑上全都有名字，名字是用朱砂写上去的，不是云篆，也不是楷体、行书、楷书……而是一种很漂亮，很特别，很有艺术感的字体。却又能让人一眼认出是什么字来，而不至于像云篆那样猜半天也不明白。 江宁和荣妈、黄六爷他们没管这边，他们正忙着立支架。 剑本身没什么奥秘，外面就是一层隔热层，里面是钨合金骨架，中间填充铅，每把剑的重量是一吨多点。 真正的奥秘在支架上。 这玩意儿的原理其实和钻天猴一样，也是先打一道激光，然后牵引一根细丝上去，接着牵引一根绳索上去，不过再往下就有点不一样了，那根绳索本身还是一件法器，它的作用是制造一根真空管道，另外它的顶端还有一个传送装置，只不过这个传送装置比较特别，它是把里面的东西调转一下方向，从往上变成往下。 江宁会想到这么干，完全是受了花老五的启。 当初在星宿海的时候，花老五原本打算扑杀季彩云，突然间看到他出现之后，立刻改换了目标，不过那时候花老五已经来不及调转方向了，这家伙居然化作了一道闪电，强行改变了方向。 那种化身闪电的法门其实也是一种传送。 用传送的法门来改变方向，这确实有些大题小作，但是当度实在太快的时候，也就只有这招最有效。 ……………… “行了吗？”黄六爷问道。 “差不多吧。”江宁不置可否……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元老……”他冲着老王八喊了一声。 “我明白。”老王八提着一把剑走了过来。 “我也来帮忙。”姜爷也拎起了一把剑，这玩意儿对江宁来说太重，对这些大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也来。” “这根是我的。” 旁边的大妖也开始凑趣。 四把剑被放在了各自的支架上。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黄六爷问道。 “就现在吧！”江宁往旁边退开几步。 “那行。”黄六爷也不多说什么了，直接拉下了闸刀。 没错，就是电闸。 不管是这玩意儿，还是钻天猴都要用电的，不过钻天猴本身只是一个模型，重量不过几十公斤，体积也小得多，加段只是最初三公里长的那一段，后面其实是保持匀，最终的度也就九马赫多一些，需要用到的电不多。 眼前就不一样了。 每把剑都重一吨多，而且是全程加，需要的电量完全不一样。 “充电还得充好半天呢。” 荣妈摇头苦笑。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回头得想办法解决。”江宁看着那根电线直皱眉头，还好这里有电，山脚下还有一个变电站，此刻所有的居民全都已经被疏散，所以电全都拉过来了，别的地方未必有这样的好处。 “我忘了问你一件事，其他人不是躲在山腹里面吗？这玩意儿一下子扎进去……里面的人怎么办？”姜爷问道。 “扎不进去，到头顶就散开了。”黄六爷连忙解释，他管这事的，没人比他更清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姜爷知道这只兔子的手比较潮，这家伙搞的东西，一开始总是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 “放心，就算出问题，也不会出在这个阶段，我更担心的是这玩意儿能不能打上去？”黄六爷说到后面，就象是在自言自语。 “原……原来你们自己都没底。”一个大妖叫了起来。 “也不能这么说，在另外一样东西上，咱们已经成功很多次了，但是这玩意儿是第一次搞。”黄六爷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胡吹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脑袋顶上有点痛，眼皮好像不停地在跳……这玩意儿不会砸在咱们自己头上吧？”另外一个大妖急了。 “不可能。”这一次黄六爷的口气异常坚决，不过接下来他就不肯定了：“倒是有可能砸在别的地方。” 听到这话，那些大妖全都一愣，好半天姜爷第一个回过神来：“不行，我得警告一下大家，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我现在都有点怀疑，你们是不是捣乱来的？是不是想把里面那几个家伙放出去？”另外一个大妖也摇头叹息。 “别说你了，我都有这样的想法。”老王八倒是坦白。 397计算错误 没有惊心动魄的场面，没有乱窜的电芒，也没有狂喷的火舌，甚至都没有什么声音，原本竖在架子上的那四把剑全都飞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仰头看着天空。 江宁也一样，不过他有点不同，他的眼镜里面还多了一堆数据，那四根绳索上每隔十397计算错误米就系着一串传感器，剑通过的瞬间就会把数据回来。 “加果然不能太快。”他喃喃自语着。 那四根绳索虽然有力场强化，但是也有点支撑不住的味道，一直不停地闪着红光，旁边时不时有红色的数据跳出来。 “一把剑有一吨重，四把剑就是四吨重，绳索本身也有重量，力场强化也是有极限的。”黄六爷回道，四老当中他读书最多。 “我有些后悔了，其实用不着弄得那么重，情愿把度提上去。”江宁后悔了。 “这当中肯定有一个平衡点，当初应该试验一下的。”黄六爷有些惋惜。 “以后有机会的。”江宁说道。 “问题是盯的人会很多。”黄六爷完全可以相信，从今往后他们会受到何等的关注？ “那不是挺好的吗？省得某些人整天琢磨我们。”江宁现在是越来越不在乎了。 “嘟嘟嘟……”耳边响起了一连串警报声。 那四把剑加虽然没钻天猴快，但是比火箭可快多了，而这根绳索全长也就三十公里，他这一愣神，那四把剑已经到顶了。 “卧槽，转向装置出问题了。”江宁脸色微变。 “出了什么问题？”老王八顿时紧张起来，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玩意儿砸在自己的脑袋顶上，其次是砸在别人脑袋顶上。 “不知道什么问题？反正最后一把剑没转回来。”江宁很无奈地回答。 “这会有什么结果？”老王八急了，不只是他急，另外几个大妖也急，姜爷已经警报了，让大家全都盯着头顶。 “结果就是从今往后天上多了一颗卫星。”江宁耸了耸肩。 大家同时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江宁大叫一声：“不对……” 大家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可能是卫星，应该是太阳系多了一颗小行星……也有可能会是一颗彗星。”江宁喃喃自语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有种冲动——想把这只兔子给宰了。 正说话间，头顶上的那三把剑已经回来了，它们走的是真空管道，再加上用不着减……那度绝对让江宁感到心惊肉跳。 只是眨眼的工夫，三把剑就再一次到了头顶。 绳索早就脱开了，在三千米高空脱开的，末端挪移到了那座漆黑一片的山峰的上空。 江宁原本最担心的事没有生，那三把剑很听话地从脱开的末端飞了出来。 快，实在太快了，什么动态视觉，什么十倍延迟，全都没用。 他看到的是三道火线，火线的末尾是三颗火球。 三道火线是因为度太快，和空气摩擦产生的高温，三颗火球是因为那三把剑崩解开来。其中两颗火球的位置比较低，都在一百米上下，另外一颗比较高，大概有四五百米。 刹那间原本漆黑的山峰被火光吞噬，紧接着就是一圈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荡开。 “卧槽——”江宁瞪大了眼睛。 他事先没料到会这样。 按照他的计算，这玩意儿的威力绝对不可能像《特种部队2》里面那样夸张，但是他忘了一件事，他计算出来的是能量。 能量并不代表威力。 一公斤TnT产生的能量是一公斤汽油的十分之一，但是威力不能相提并论。 此刻他很想问一声谁有纸和笔？让他重新计算一下，之前的计算不准确，他想重新再来。 ……………… 翻滚的烟尘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已经冲过了第三道包围圈。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爆炸？什么样的爆炸有那么大的威力？” “你问我，我问谁？” “怪不得让我们把居民全都疏散出去。” “……” 山外的那支军队有些慌乱失措，那些军人全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此刻所有的人全都已经躲进了车里。 外面就和沙尘暴似的，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到处都是沙土。车里虽然没有三防措施，但是抵挡一下沙尘暴还是没问题的。 惊慌失措的不只是人，还有妖怪。 不管是大联盟的成员，还是小联盟的成员，全都面如土色。他们同样也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这是什么？不会是核爆吧？” “那只兔子够可以的，居然能搞出这玩意儿来。” “这下好了，有了这样的大杀器，看那边还怎么玩？” “……” 小联盟这边的妖怪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欣喜。 大联盟那边就不一样了，大致是两种心态。 一种是跟得比较紧的，比如南都联核心的那部分成员，还有前来增援的那些大妖。他们全都心惊肉跳，然后拼命打电话。 另一种是酱油党，他们本来就是看热闹来的，不过同为大联盟的成员，总是下意识地有些偏袒……现在他们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全都不知不觉地退到了很远的地方，有意无意地和那边划了一道界限。 在最里面，老王八已经带着十几个大妖冲了上去。 他带的全都是信得过的人，其中一半是洞庭湖联盟的成员，另外一半是老交情。打冲锋的是哈爷，他老人家所到之处，漫天的尘土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哈爷有些傻眼了，因为他没看到山头…… “厉害。” “整座山都没啦！” “仔细看看，还有活口没？” “……”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大妖东张西望。 “那边好像还有一个活的……咦，是凌剑啊！这家伙居然没事找事搀和进来。”其中一个大妖有了现。 众人循声而去，果然看到一块石头上插着把断剑，后面一半断了，只剩下半截剑头，上面隐约能够感觉到一丝生机。 “这里还有一个。”老王八左手结印，右手往前方的地面一抓。 一团如同破棉絮一般的阴影被他凌空抓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就是当初和江宁谈判的那个家伙。 “这里……小心，是赤火老儿。”席爷迅退开十几米。 “我来。”哈爷立刻冲了上去，他是这类家伙的克星，不过等他靠近一看，他立刻摇了摇头：“赤火老儿已经溜了，那是他的尸蜕。” “溜了？他跑得倒是挺快。”一位不属于洞庭湖联盟的大妖愤愤不平地说道。 “没办法，人家实力够强。”哈爷叹道。 “凌剑难道就弱了？”老王八已经从石头上拔出了断剑。 凌剑修炼的是元神，凭着人剑合一，总算逃脱了一条性命，不过寄托元神的剑折断了，这家伙受伤不轻。 “他只能说是运气不好，偏偏遇上这样的攻击。” 黄六爷说了一句公道话：“在大妖里面，这家伙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老王八不想再听去，连忙打断，随口问道：“应该是六个，还有三个呢？” “看那些碎片，你们觉得会是哪一个？”席爷又找到了一些线索。 他所说的碎片像是某种晶体，颜色是紫红的。 “我好像有点印象，应该是西南那边的一个家伙的东西，回去问一下就知道了。”黄六爷说道。 “还有两个。”老王八数着。 “可能死了，也可能逃了。”席爷看着四周，他再也感应不到一丝生机。 398图穷匕见，重新排位 三道火线，三颗火球，瞬间蔓延开的火光，随之而起的冲击波，翻滚着朝四面八方荡开的尘土…… 同样的景象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 除此之外就是一片漆黑，以及隐藏在一片漆黑之中的一群数字。 出了那么大的事，数字们肯定又得开会。 “六个被怀疑是神秘组织成员的大妖里面，已经被证实身份的有四个，一个是凌剑，重伤被俘，一个是福安同，同样重伤被俘，一个是赤火，暂时逃脱，还有一个是万花峰的大妖6昆，剩下的两个还不得而知，不过已经有两个俘虏了，相信最后这两个的身份很快也会知道。”四号不紧不慢地说着。 现在轮到他看笑话了。 “说吧，你们打算要什么？”一号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们什么都不要，只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这几个大妖既然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一员，他们所在的势力说不定也是，这个绝对要查个水落石出，另外南都联明显有和他们勾结的迹象，这个更得查清楚。”四号现在是咬住不松口，谁让他是王八呢？ “元老头，够了，你们已经赢了，还想怎么样？”七号猛地一拍桌子。 “干脆挑明了吧。”一号轻叹一声，他已经不想继续打哑谜下去了，局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这次确实是我们借用那个神秘组织的名义，想要干掉一个人，这件事不是我安排的，不过我认可了的，这个责任我来扛。” “你当然敢说这话。”四号哼了一声。 别人扛不住，因为海老头曾经过话，一号却不在乎。 这样做其实就是在耍无赖。 “说得好，好极了，简直是霸气十足。”二号拍手鼓掌。 “好了，你就用不着演戏了。”一号冷冷地看了这家伙一眼。 “是啊，我们也就别再演戏了。”二号也变得冷漠起来：“鉴于你最近的一连串错误，你明显已经不适合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了，我提议重新排定座次。” 什么叫图穷匕见？ 眼前就是最好的诠释。 “这就是你的目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排名很重要吗？”一号说着漂亮话。 “当然重要，要不然咱们调换一下位置试试，三号和四号也调换一下位置，再把七号扔到后面去，谁都知道这件事就是他搞出来的。”二号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怪不得那边早有准备……”一号拍了一下桌子。 “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好像我和那边有勾结似的，你们都是背着我制定计划的，甚至包括你们自己也不是谁都清楚行动方案，恐怕知情者除了你和三号之外，就只有七号、九号、二十一……对了，现在已经没有二十一号了。”二号嘲讽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空着的位置看了过去。 二十一就是南都联。 现在南都联已经正式分裂了，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仍旧叫南都联，另一部分组建了吴盟，最后还有一部分加入了江南联盟。 看到这一幕，很多人暗自叹息。 南都联的今天，很可能就是大联盟的明天。 “我听说了一件事，当初老莫为了让南都联不至于分裂，曾经提出退位让贤，一号……不知道你怎么看？”二号笑着问道。 逼宫，这才是真正的逼宫，和刚才提议重新排定座次还不一样。 如果一号答应退位，不但失去权柄，还显得软弱可期，如果不答应退位，感觉有点坐视大联盟分裂，似乎连老莫都不如，显得私心太重。 “那就看大家的意思好了，重新排定座次。”一号也不是白给的，他根本不接这个茬，而是宣布重新排定座次。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有绝对的把握能赢。 毕竟他经营大联盟多年，虽然最近这段日子，他确实失分不少，但是多年的威望应该还在，最重要的是他敢保证前十里面除了二号和四号，全都会投他的票。 ……………… 虚空中多了两个字——1和2。过了片刻，底下多了一横，然后又是一竖，这两笔都在1底下。转眼的工夫1下面就出现了一个正，还多了一横一竖，相反在2下面却只有三笔。 “看来你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样得到拥护。”一号冷笑起来。 二号没有回答，此刻的他确实有点忧郁。 就在这时，他的号码下面一下子多了四笔，瞬间就追平了，紧接着大家好像想明白了一样，又是连着几笔。 “你们，你们，好，苏罗、米洪明……”一号猛地一拍桌子，他的肺都快气炸了。 二号同样大怒，也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骂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暗中做了手脚，明明是无记名投票，你居然知道谁投了你的票。” 随着这句话出口，其他人再也没有丝毫犹豫，转眼的工夫2底下已经有了三个正字，外加两横一竖。 “大局已定。”二号笑了起来，他终于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为了今天，他准备了很久。 “十二号，应该是你在暗中帮他搞串联吧？”一号没有搭理二号。 苏罗就是六号，米洪明是八号，本来他以为最靠前的那些数字，除了二号和四号，全都会支持他，没想到现在变成了对半开，所有的单数都站在他这边，另外一边恰好是双数。至于剩下的那些数字大部分被2号拉拢了过去，他倒是没觉得惊讶。 “没错。”十二号也没什么可掩饰的了，此刻已经图穷匕见，到了最后见真章的时刻。 “我不明白，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这么帮他。”一号怒不可遏。 “二号只是帮我充当了一下担保人。”十二号干脆摊牌了。 “担保人？”一号瞬间就明白了：“原来你和那幢大楼早有勾结……你们一直在演戏。” “没错，我们早就在私底下达成了协议，互相以对方作为桥梁，他们可以用最短的时间站稳脚跟，而我……”十二号轻笑了起来，此刻的他看上去很轻松：“我可以借这个机会，甩掉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 “你在开玩笑，二号难道不贪？”一号怒道。 “你用不着挑拨，当初我确实和你们一样贪，因为在那种情况下，谁不贪，谁就是傻瓜，要不然你问问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在寻宝网里面得到了多少好处？”二号根本不在乎，他很清楚在场的人没一个清白的，甚至十二号自己也不清白。 “是啊，这套体制是你确立的，不是吗？”四号当然要替二号说话：“在你的眼里，商人就是养肥了杀来吃肉的，甚至用不着养肥，需要的时候就可以割肉。” “一号，你我都是念过书的，我记得你上的是岳麓书院，没错吧？而我呢？当年被你排挤的时候我出国散心去了，我先后上过牛津、剑桥和耶鲁。”二号换了一个方式继续打击一号。 这毫无疑问是一记闷棍，打得一号没话说。 “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里面，有几个人看到过外面的世界？我至少还知道重商，当年搞寻宝网，我一开始是投入资源进去的，你们有吗？后来我看到你们都只出不进，我当然没兴趣继续投入了。”二号继续给自己加分。 他说这话，其他人不由得点头，只有十二号心里一片冷漠，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件事。 在他眼里，二号也不是东西，投入那点资源，其实是想抢占话语权。 只能说这家伙眼光不错。 不过一号更高一筹，看破了二号的意图，直接往烂处玩，这样一来，二号不得不抽手了，只能也一起跟着玩“烂”。 寻宝网先天不足，根本就是这两个家伙私心内斗的结果。 就在这时，十二号听到有人冲着他问：“你和大楼是什么时候勾结到一起的？” 问的这位是一个很靠后的数字。 “还记得x东在网上曝光的那些内幕吗？那些全都是我提供的。”十二号大笑起来。 如果胜负未分，他肯定会保守秘密。 现在胜负已分，说出真相对他只会有利，因为这意味着他不再是失败者，不是因为失败才投靠过去，而是胜利者，一开始就站在胜利的一边。 “先别说这些了，票已经投完了，一号……你是不是应该让位了？”二号连忙阻止其他人歪楼。 399一个没少，少了一人 大联盟分裂。 没有比这更大，更令人震撼的消息了。 事实证明并不是地位越高的人，越有大局观。 一号到了最后都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他情愿让大联盟一分为二，他还是一号，不过是其中一部分的一号。 二号成为了另外一部分的领，不过他的号码仍旧是二号，其他人也仍旧没变，老王八还是四号，后面也仍旧一样。 这就是那个黑暗空间的规则……很显然，当初构建这个空间的人已经考虑到大联盟有可能会分裂。 外人当然并不知道这一切。 那个黑暗空间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就算对盟友都不能提起，所以外面的人只知道大联盟已经分裂。 这也足够了。 “这下子好了，以后用不着再担惊受怕。”最感到高兴的就是吕玉翎。 “你又打算出去乱跑了？”江宁明白这家伙的意思，吕玉翎是出了名的闲不住，以前三天两头往外面跑，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 当初他刚刚进大楼的时候，就感觉大楼对这个女人来说，更像是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而不是一个家。 去洞灵真天的路上，他一直犹豫不决，最重要的原因也在这里。 兔子大多是恋窝的…… “现在仍旧有危险。”谢小薇在一旁提醒道。 “放心，最近这段日子我不打算走国内的线路……暂时走北欧线算了，那边就算在国外有势力，也不会展到北欧去。”吕玉翎底气十足，当初就是她对江宁说，这个世界大着呢，总有一片栖身之处。 “好了，先别说这些了，还有一堆收尾工作要做呢！”喵姐有些受不了这帮家伙。 “还有什么事？”江宁对工作两个字比较敏感：“原本来这里是为了谈判，现在已经没必要了，南都联都没了……卧槽，我得找他们的麻烦去，此仇不报非君子。” 江宁突然想起来，他确实有事要做。 大楼这边不可能再找南都联的后账，毕竟现在南都联已经拆散了，分成三部分，其中一部分已经加入了小联盟，另外一部分正在谈加入的事宜。 但是他可以这么做。 他那是私仇，为自己报仇。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当初老白鹤找牛黑塔报仇，旁边一群大妖全都只能干看着，一个都不能插手。 “行了，知道你心眼不大，肯定要报复回来，莫云深已经放弃南京，他把地盘让给了中华会，他自己带着剩下的几个大妖加入了岱宗，你有没有胆量去山东找他麻烦？”喵姐戏谑地问道。 她等着看好戏。 “没胆量”江宁毫不犹豫地回答。 胆子小就胆子小，没关系的，这不可耻。 山东那是以前的大联盟的核心区域，就算现在也是分裂出来的那个少数派的地盘，人家正巴不得他去呢！ 这是自投罗网啊。 “那还有什么事？”他想不明白了。 “你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喵姐提醒道。 “目的？除了谈判，就是寻找上清派的踪迹，本来我打算一座座庙拜过去的，但是现在庙还在，那些道士都已经疏散了……对了，那些庙大部分恐怕得重新修缮了吧！”江宁暗自庆幸用不着他掏钱。 “喵姐，难道你有线索了？”谢小薇已经明白了喵姐的意思。 “我问你，咱们这边有几个大妖？我指的是山洞里面。”喵姐问道。 “五个。”谢小薇回答，突然她又摇了摇头：“一开始只有两个，后来多了胡为民和郎青，最后巴大婶和来了，那才是五个。” “对面呢？”喵姐又问。 江宁有点明白喵姐的意思了。 对面有六位大妖，而且都是老王八那个级别的。 “我们有大阵，他们也有大阵，我们唯一占据优势的就是有这么一座人造福地，但是他们有实力上的优势，这样算下来，仍旧是他们那边占优，但是他们却没能打进来，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喵姐点出了其中的关键。 “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相助，而且实力足以抵消两边的差距？”江宁明白了。 “对啊，李大妈一向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局，所以设了这么个局中局，不可能不知道两边实力的差距，但是她偏偏没让归二爷过来……”谢小薇喃喃自语起来。 “除非她知道用不着这么做。”江宁把谢小薇没说的话说了出来。 “应该不可能隐身在一旁，被困在里面的这三天，外面时刻都有人盯着，很难想象有谁能够藏三天而不被现。”喵姐早已经有了进一步的猜测。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我们中间。”江宁明白喵姐的意思。 “不可能是那群‘美女’吧？”江宁采用排除法：“也不可能是张海伦她们，更不可能是陈倩和陈宜灵。” “难道是那个剧组里面的人？”吕玉翎问道。 “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但是他们不是这里的人，和茅山好像没什么关系。”江宁犹豫不决。 “你忘了还有一种人。”喵姐不像兔子整天在外面忙，她一直待在山洞里面，有的是时间思考和观察。 “旅馆的人。”谢小薇已经明白过来了，她不像兔子总是在外面忙，也比吕玉翎心细。 “我逃回来的时候，没来得及去旅馆那边啊！”江宁糊涂了，他原本还为此内疚过。 “那边没人，剧组雇他们帮忙搬东西。”喵姐说道。 “一个没少？”江宁问道，他已经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头了。 “好像一个没少。”喵姐专门问过。 江宁、谢小薇、吕玉翎对视了一眼。 这里面果然有问题。 就算一心赚外快，家里也仍旧会放一个看门的，要不然旅馆里面的东西被偷了怎么办？就算旅馆的人脑子热，想不到这一点，难道剧组里面的人也想不到？ ……………… “你们经理呢？”江宁东张西望。 他和那家旅馆唯一有接触的就是经理。 经理姓秦，是一个老头，不过算不上太老，也就五十岁上下。当初他曾经隔着电话给过那个老头一个精神暗示，直接把房间订了下来，结果闹了个乌龙。 “经理？咦——经理去哪儿了？” “经理不在，之前在洞里的时候还看到的。” “不会没出来吧？” “……” 旅馆的人叽叽喳喳吵嚷起来。 江宁皱起了眉头。 没这么巧吧？ “你们再看看，还有谁少了？”江宁又问。 旅馆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片刻全都摇头。 “一个人都没少，就少了你们经理？”江宁明白了，怪不得他会忽略过去。 “你们经理多大年纪？”江宁再问，如果那老头真是妖怪，一般来说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年纪。 旅馆的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这些人其实都是一个村子的，有些人原本就住在这里，互相之间都挺熟的，但是此刻他们却突然现自己对老秦头一无所知。 “咦！我怎么没注意到呢？我很小的时候，秦老头好像就已经这样了，这么多年下来，他好像一直没变。”一个年纪最大的大妈茫然地说道。 “我也是，以前都没注意过经理。” “几年前我还说过等到他退休，我就可以接班了呢！” “……” 旅馆的人也感觉到不对头了。 之前的那几天，除了担惊受怕，也让这些人大开眼界，此刻他们都已经意识到他们的经理恐怕也不简单，十有**和这几位一样，不是神仙，就是妖怪。 “你们觉得他会去哪儿？”江宁肯定老头不会在洞里。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都没看他离开过村子。” “别说离开村子了，他都从来不离开旅馆。” “他以前最远也就在山岗顶上坐一会儿。” “……” 旅馆的人七嘴八舌地念叨着。 江宁眼睛一亮。 对于那道山岗，他还是有点印象的，那道山岗就在旅馆前面，离开旅馆最多两百米，离开他们藏身的那座山洞差不多有五百米。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李大妈能够到达的极限是八百米左右。 那个秦老头确实不可能在这里。 因为他根本就没办法离开原来的地方。 “行了，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别往外乱说。”江宁警告道。 “不会，我们绝对不敢乱说。” “保证不会乱说的。”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 旅馆的人全都信誓旦旦地回答。 现在他们已经不是什么无神论者了，全都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 “果然是这样。”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就站在门口。 “现在回去看看？”江宁问道。 “还是你一个人过去吧！我觉得他不会愿意看到太多的人。”喵姐对于这种高人还是挺了解的。 “说不定有好处的。”江宁压低了嗓门说道，他可不想让别人听见。 “算了吧，我如果猜得没错，上清派的好处也就只有上次你得到的那些东西了，这次不会再有。”喵姐懒洋洋地回答，不过她也没把话说死：“就算有，你打个电话过来不就行了，就这么点距离，我们在那里和不在那里，有区别吗？” 400高人啊！ 到处都是石头，大大小小的石头，原来好好的一座山头被硬生生砸碎了，变成了一片山谷，树木更是看不到一点，甚至连苔藓、地衣都没有。 和当初洞灵真天被毁之后的景象比起来，眼前的场面更吓人。 洞灵真天被毁之后，原地也留下了一片山谷，不过那片山谷长宽不过几百米，眼前就不一样了，最短的距离也有二点五公里，范围差不多相当于六分之一个茅山。 此刻这片山谷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周围那些山头上也已经没人了。 突然，空旷的山谷中传来了一声叹息：“你果然找过来了。” 一个身上穿着一件非常宽松，明显不怎么合身的西装的老头，从几块岩石的后面转了出来。 “老爷子您可藏得够深的。”江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自己就很会装低调了，这老头比他更会装。 “之前全都靠您，实在得感谢您老。”他连忙拱了拱手。 “举手之劳罢了。”老头很平淡，不过这话也够拽。 曾经和那几个大妖交过手，江宁很清楚那几个家伙有多厉害，要知道他是在自己的地盘，身后还有巴大婶……他还是被干掉了好几次。 他甚至怀疑就算这样，也已经是老头暗中相助的结果了，要不然他说不定连一招都支撑不下来。 “您老好像……也是妖怪。”江宁试探了一把。 “这不是很正常吗？”老头呵呵一笑：“别把道门看得那么恐怖，好像整天都想着斩妖除魔似的，道门和妖怪从来都不是对立的。” “居然有这事！”江宁瞪大了眼睛。 “真正的道家是从张道陵开始的，那已经接近三国了，之前也有修炼者，比如方士，练气士，阴阳家……他们求的仙，很多就是妖。”老头解释道。 “这话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反倒是斩妖除魔的说法比较普遍。”江宁愕然。 “那是因为后来情况变了，佛道两门越来越兴旺，妖怪也一样，然后为了争夺资源，两边就没那么和睦了，不过那时候的妖全都是一盘散沙，远没有现在这样团结。”老头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看来您的年纪挺大。”江宁趁机问道：“我认识一个叫叱的妖怪，听说是封神时代的人物。” “你说的那家伙和我是老相识了，当年我们是一个阵营的。”老头直接给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回答。 “您……您也是那个时代的？”江宁吓坏了，真吓坏了，这种老妖怪都能遇上，实在是太难得了。 他都琢磨着要不要从老头的脑袋上拔两根头下来留作纪念，这绝对是老古董啊。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封神演义》里面上清派被弄成了大反派，通天教主成了反派大Boss，这不会和您有关吧？” 老头啧了一声，身为上清派的人，他最不喜欢听到《封神演义》这四个字了……那本书纯粹就是抹黑上清派啊。 “那不过是道门之中的派系之争，反正互相扣屎盆子罢了。”他避而不答。 “您不会就是通天教主的原形吧？您肯定精通阵法。”江宁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怎么可能？商周大战那时候，我和叱全都是小角色，上场的机会都不多。”老头可不敢托大，那会惹笑话的：“至于我精通阵法，那还是我加入上清派之后学的呢！” “您和上清派是什么关系？别告诉我是上清派弟子？要不然……”江宁的脑子里面闪出了“护山神兽”这四个字。 “我至于那么差吗？”老头居然知道江宁在想些什么，他倒也没生气：“上清派一开始只是一个小派系，几个人志同道合，理念差不多，就干脆把自己所学凑合在一起，搞了这么个道派，我也是其中的一个。” “他们不知道您的身份？”江宁连忙问。 “知道，但是这又什么关系？天师道喜欢破山伐庙，上清派可没这个习惯，除了我之外的那几个人全都是世家出身，对争斗并不感兴趣，一心只求长生，而我们妖怪天生就能长生，他们羡慕还来不及呢！”老头居然有点得意。 “万一遇上别的妖怪呢？你帮哪边？”江宁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当然帮自家人，这还用考虑吗？别看现在妖怪都挺团结，当年两个妖怪碰一块儿，十有**会打成狗脑子。”老头一点都没有犹豫，江宁曾经有过的烦恼，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烦恼。 “这么狠？”江宁有些诧异，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可不是吗？不过以前也没那么多妖怪，因为最初的血脉传承全都是一些比较血腥的东西，妖怪之间互相捕猎，通过吞噬别的妖怪提升自己的实力。”老头开始讲古。 江宁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些，大楼里面不说李大妈和老乌龟，那就得数姜爷年纪最大了，姜爷从来没说起过这些。 “你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了，其实到东汉，情况就已经好得多了，已经不是最原始的那套修炼体系了，晋朝之后，已经很少听说有谁吞噬别人来修炼了，妖怪的数量也就变得越来越多……不过这套东西反倒是被人类学了去。”老头看出了江宁的疑惑，直接一竿子捅到了东汉。 江宁明白了。 东汉离现在两千多年，姜爷的年纪绝对没那么大。 同样他也知道老头所说的“被人类学了去”的含义。 “魔门就是这样来的？”他连忙问。 “那倒不是，早期的婆罗门其实也是那套互相吞噬的修炼体系，你没看到婆罗门的神话故事里面尽是打仗吗？不过魔门也融入我们的一些东西……可惜，魔门从来就没有系统化，全都只求实用，所以没有佛道两门走得远。”老头一脸感叹。 江宁已经没话说了，人家是历史的见证，活着的史书。 突然老头甩了甩脑袋：“不说这些了，你今天找我干什么来了？不会是要好处来了吧？” “那啥……我现在正想办法重新让上清派兴旺起来，您手头上有什么上清派留下来的好东西吗？不管是功法、法宝、还是丹药什么的都行，我一向不挑。”江宁的脸皮自然没话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功法有……”老头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江宁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不过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老头随手给了兔子一闷棍。 “咱商量商量……”江宁打算试试唐僧**，看看能不能把老头侃昏了。 可惜老头不上当，指着兔子的鼻子说道：“你又不是上清派的，等到那帮小家伙成长起来之后，我自然会给她们。” “那么法宝呢？”兔子锲而不舍。 “你就别管了，不可能给你的。”老头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口袋，那感觉就像太上老君看到孙悟空，总觉得这个猴头没安好心。 “不给就不给，我还不在乎呢！现在时代变了，以前的东西未必好用。”江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老头还真听进去了，微微一愣之后，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虽然躲在地底，他却可以看到头顶上生的一切，那场面确实把他给吓了一跳。 当年上清派最兴旺的时候，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太抠门了，这也不给，那也不给，万一这只兔子恼火了，从今往后和上清派有关的事全都撒手不管，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了想，老头说道：“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我知道你在找归元丹，我手上就有这玩意儿，其他的丹药我也有不少，可以给你一部分。另外我知道你喜欢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这个我可以教你。” 兔子顿时来了精神，只要有好处就行。 另外老头提到旁门左道，也让他非常在意。 “上清派好像挺重视这个。”他一直不太明白。 “那是当然。”老头哈哈笑了起来：“上清派和别的道门不一样，追求的不是出世，而是入世，因为上清派的祖师爷除了我之外，其他的都是世家子弟。《封神演义》是假的，‘有教无类’这四个字倒是真的。” “入世？就是那些看风水的和算命的？”江宁噎了老头一句。 不过他已经明白老头的意思了。 什么有教无类？那根本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大部分人资质不够，在古代各种资源也有限，所谓的有教无类，顶多就是弄点修炼容易，很快就能看到效果的东西，糊弄人。 江宁自己就是这么干的。 他给那些“美女”修炼的……不就是同样的东西吗？ 不过，时代不同了。 就拿灵药来说。 在古代，得到一株灵药全靠运气，虽然也有人工培植灵药的说法，但是成功率始终有问题。 现在就不同了，用生物组培的方式，一株灵药至少可以变成几十株，甚至上百株，这还是技术没有成熟，失败率太高，如果成功率进一步提高，一株灵药可能就会变成上万株，更不用说还能从灵种转化……这也是曹胖子选择收摊的原因。 这玩意儿会变得越来越不值钱。 丹药也一样。 以前炼丹完全靠运气，十炉里面成功一两炉，属于正常范围，成功四五炉，已经算高手了，成功七八炉，那叫大师。 他利用结晶法改良的炼丹术，对大部分丹药都有效，成功率基本上是百分之百。 所以丹药迟早也会泛滥。 另外他不止会炼丹，还会炼药，甚至他手上还有一种用矿物炼药的手法。 资源完全不成问题。 所以，旁门左道对上清派来说，是糊弄人的东西，老头一点都不在乎。但是对他来说，却未必如此。 或许他能通过旁门左道开出一条路来……让所有的人都能修炼的路。 401商量开山门 “你知不知道我在衡山的时候曾经被拉进一个空间，那里全都是已经天人合一的……”江宁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难道叫神仙？要不然叫前辈？ “我知道，这边和那边一直都有联络的，我也能感应到祂们。你的事，我从祂们那里已经知道了。”老头对江宁这么客气，并不是毫无原因。 此刻两个人席地而坐，地上铺着一块塑料布，上面放着一些吃的东西……感觉像是在郊游。 这也没办法。 老头出不去，江宁又有太多东西想问。 他先要问的就是那两个倒霉女人。 “那俩女人你已经看到了，这是我一时心血来潮找到的，问题是……我他喵的有点不太敢肯定，那天的心血来潮靠不靠谱？不要是错觉？” “到了你这个地步，会有错吗？”老头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回答。 “我不想骗您，我就修炼了一年半，什么转世大妖都是骗人的。”江宁干脆实话实说，在这位面前没必要撒谎。 “是不是骗人，我说不清楚，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过你人魔合一，似人非人，似魔非魔，再加上另辟蹊径，别创一门，将来成就不会比祂们差，能够让你心血来潮，那肯定是有缘故的。”老头干脆交底。 “那俩女人靠谱？”江宁问道，这同样也是在甩锅。 如果上清派的祖师爷之一都认了，他就没什么责任了，将来就算出了什么纰漏，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作为修士肯定不靠谱，不过上清派历代宗师之中这样不靠谱的多着呢。”老头这一次不是交底了，而是漏底。 江宁倒是知道，所谓的宗师就是掌教，是名义上身份最高的那个，也就是相当于netbsp; 就像微软的ceo不需要懂编程，苹果的ceo不需要懂硬件一样，ceo的职责只是带领一个企业走向成功，别的不需要懂。 “这倒是，她们俩忽悠人倒是挺有一套。”江宁默然点头。 “能忽悠人就行，人就是门派的根本，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咱上清派和别的道门不同，注重入世而不是出世，人越多越好，现在真是好时候啊！”老头最后了一声感慨。 那绝对是自肺腑的感慨。 “好时候？”江宁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宗派想要展，最需要担心的不是资源，而是争斗，不只是和别的道门争斗，还有佛门，甚至有时候还得和儒门过过招，不过最关键的是朝廷……”老头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 “我有些事一直不明白……”江宁听到老头提起朝廷，立刻来了兴趣。 “你别问”老头连忙打断，他知道江宁想问什么：“这个我不能多说，我只能告诉你，在古代，有那么多修士渴望着能够得到朝廷册封，这不是没理由的。” “能够借助信仰愿力修炼？”江宁问道，他没指望老头会回答，紧接着又问：“不可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有所得必然有所失，这是最起码的道理。” “屁的道理。”老头请嗤了一声：“除了伴君如伴虎，还能失去什么？天底下那么多人拼命想要挤进官场，那又是为了什么？” “不是说香火有毒吗？”江宁糊涂了。 “那是普通的愿力，得到好处就必须偿还，这个不一样，是民心所向，社稷之力，用不着偿还，火候一到，该飞升，照样飞升。”老头叹道。 “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江宁有些难以置信。 “一定要说有影响的话……那就是国运会有损耗。”老头说得很平淡。 像他这种老妖怪，看多了朝代更迭，早就不在乎了。 “我在都的时候，看到有那么几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妖怪，他们的身上全都沾有信仰愿力。”江宁想起了在李家别墅看到的那几个人，还有车上有唐山市委通行证的那个家伙。 当时他就感觉到他们身上带有一丝信仰愿力，却又和官员、警察、还有官二代们身上的信仰愿力不同。 “你用不着担心，这类顶多只是得到承认，受到某些世家的供奉，远远谈不上册封，册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可能秘密进行，必须昭告天下，现在谁敢这么干？ 如果没有这一步，就算能够窃取一些愿力，那数量也非常有限，消耗不了多少国运，能够从中得到的好处也不多，还不如你搞出来的那个东西呢……对了，你得帮我也弄一个。”老头对江宁这样亲近不是没道理的。 “可以，不过被这一炸，我不敢保证这里还能不能聚集起天地元气来？您好像又不能离开。”江宁并不介意帮老头弄一座人造福地。 “没问题的，放心好了。”老头挺高兴，他没想到江宁这么好说话。 “您怎么知道？”江宁挺奇怪，老头怎么敢打这个保票？突然他灵光一闪。 “你不是猜到了吗？”老头笑了笑。 江宁默然。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楼能够聚集那么多的天地元气，现在都快赶上顶级的洞天了。 原来是因为李大妈的缘故。 “也就是说这里也能改造成一座洞天？”他不由得琢磨起来了。 如果只是人造福地，他根本就不在意，但是洞天就不一样了，更不用说是顶级的洞天。 “既然你们那边能行，我这边应该也行吧？”老头多少有点底气。 “改造没问题，但是你知道的，为了一座福地可以打成什么样子？更不用说洞天了……”江宁相信老头很厉害，但是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更不用说他还没办法随便乱走，完全就是一个固定靶。 “咱们直接把上清派的场子给撑起来不就行了，老头子我在这里坐镇，再找几个大妖帮忙，我就不相信有人敢来送死？”老头霸气侧漏。 派大妖过来，江宁一点都不在意，他只要和老王八提一句，老王八肯定跑得快。但是让上清派怎么早站到前台来，他就有些想法了。 那是一个大垃圾堆啊！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都会往里面塞。 但是现在的垃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宝贝了，他可不想放弃。 “我这是为了抢占先机，要不然就晚了，道门各派其实都留了一手，手快有，手慢无。”秦老头干脆直说了。 江宁仍旧在犹豫。 老头恼了，怒道：“别人看不出来，我可看得出来，你身上还带着洞灵真天的印记……” 江宁差点蹦起来，这事绝对不能拆穿，要不然就麻烦了：“我有一个小徒弟是洞灵真天的传人。” “是吗？”老头呵呵一笑。 江宁打死也不会承认，但是软话肯定得说：“洞灵真天绝对不会和上清派为敌，至少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看你急的，我又没说什么，不过星宿海那边又是怎么回事？”老头又将了一军。 他倒不担心洞灵真天。 当年洞灵真天就不能和上清派比，现在更不行。 再说，洞灵真天除了一手传送的绝活，其他都不怎么样。 如果说上清派的核心是“入世”，别的道门的核心是“出世”，那么洞灵真天的核心就是“遁世”。 什么叫与世无争？ 那才是真正的与世无争。 老头真正担心的是魔门。 江宁给那些“美女”修炼的功法，虽然是用上清派的特殊法门演化过的，但是根基却属于魔门，还和佛门密宗有瓜葛，这就让他有点不太放心了。 “您刚才说了，魔门不成系统。”江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但是魔门防不胜防。”老头和老美一样，擅长双重标准。 “好吧，我以后不会教她们魔门的东西了。”江宁投降，反正他也只是拿那些“美女”当小白鼠，现在实验结束了，小白鼠全都放生吧。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江宁放手了，老头反倒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他的眼力不差，当然看得出来那套东西潜力无穷，如果真的融入上清派的传承，那绝对不得了，说不定上清派就此一飞冲天。 古往今来，这样的事不在少数。 往远处说，佛门的创立，道门的出现，往近处讲，密宗的崛起，全真的兴盛，这些都是不错的例子。 老头话锋一转，口风变了：“道门各派其实都留了一手，静待有缘，你以后说不定还会遇上类似的事，所以我得抓紧时间，把上清派重新立起来。” 听到老头这么一说，江宁也不好意思了：“您既然这么坦率，那我也给您交个底，我接下来要去一趟华山，我和华山也颇有渊源，其他的我是不会管的。” “我知道。”老头当然看得出这家伙和喵姐的关系，也看出喵姐和华山的渊源。 说到渊源，江宁和华山派的关系绝对要比上清派更近，不过老头很放心。 “我觉得你在白费心机，那边用不着你操心。”老头呵呵一笑。 “什么意思？”江宁没明白。 “天机不可泄露。”老头的嘴巴很严实 “华山那边的传承已经有人了？”江宁猜到了一些东西：“你刚才担心的就是这个？怕华山派抢了上清派的风光？” “我担心的才不是这个呢！”老头摇了摇头：“华山在西北，和这边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我真正担心的是那边。” 他朝着东北方向指了指。 “泰山？”江宁明白了。 “不只是泰山，还有崂山和蓬莱，这个圈子的传承一直没断过，泰山又是五岳之，先天就占据了很大的便宜。”老头叹了口气，紧接着又加了一句：“那边你最好别去。” “我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去那里。”江宁立刻回答。 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佛门呢？佛门有没有什么安排？” “这个我不清楚。”老头摇了摇头：“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安排，那帮和尚比较想得开，对传承什么并不怎么在乎。” 402上清门下人才多 “小王，我记得你是建筑设计师对吗？”江宁冲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女”问道，他二十刚出头，叫人家小王…… “没错，怎么？您打算造东西？”那位“美女”倒也没在意。 “我找你商量点事。”江宁一本正经地说道：“咱得把上清派的宗门重新立起来，越快越好。” “我搞的不是古建筑，对这行并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一件事，古建筑和现代建筑不一样，就没快的，全都是慢工出细活。”那位“美女”有点不敢下手了。 “没必要搞得那么真，有个外形就行，里面干脆用轻钢龙骨，这个难度应该不大吧？”江宁开始出馊主意。 听到轻钢龙骨，不只是这位小王嘴角抽搐，至少有一半“美女”脸色不对。 她们之中有不少人是搞艺术的，每个人欣赏的东西或许不同，但是对轻钢龙骨加铁丝网，绝对不会有好感。 别说她们了，就连巴大婶都不喜欢，觉得像是笼子。 当然她们也知道江宁喜欢，因为这家伙是老抠，既抠钱，又抠时间，还抠空间。 “呵呵，具体的方案听专家的。”秦大爷在一旁话了，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他对江宁也多少有点了解，知道这家伙除了心黑、皮厚、嘴巴臭，做事没节操，另外就是抠门，除此之外审美观念好像也有点异常，比如喜欢触手怪，喜欢住笼子，还是那种小笼子。最后就是作死，变着花样作死，比如三马赫，十马赫……反正这就是一奇葩。 现在看到那些“美女”都是这反应，他立刻知道兔子又开始不靠谱了。 “时间虽然紧，但是咱也不差这点时间，钱就更不差了。”秦大爷冲着小王说道。 “那行。”姓王的“美女”直接跳过了江宁，她知道和这只兔子是说不清楚的。 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远处一阵脚步声，一群人跑了过来。 来的全都是老头……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全都是大妖。 “小江，原来你在这里，听说你打算在这里建造一座人造福地……这可不行啊，不能吃独食，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得插一脚。”说话的这位五短三粗，看上去有点其貌不扬。 现在谁都知道这只兔子擅长挖宝，在洞灵真天，这家伙又是挖人，又是挖宝，最后还挖出了六座顶级的人造福地。之后跑了一趟星宿海，把魔门两千多年来积累的好东西全都挖走了，接着又去了一趟衡山，结果挖出了天人合一之谜。 这一次天晓得又挖出什么好宝贝了？ 这不？一听到这家伙又要“搞事”，大家全都赶过来了。 “这可不行，没得商量。”江宁连连摇头：“当初我在衡山得了天人合一的秘密，我答应上清派的天仙，帮祂们重新让上清派兴旺起来，这里今后就是上清派的山门了。” 突然他一拍脑袋：“我倒想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如这样，你们加入上清派得了，上清派有教无类……” “得得得，别把我们当外行忽悠，还有教无类呢！你怎么不说通天教主？”旁边一个大妖连忙打断。 他们全都听说过这只兔子废话多，也知道他能忽悠。 “那啥……他居然看不起你家教主。”江宁拍了拍秦老头的肩膀：“要不要扁他一顿。” 听到这话，不管是那些大妖，还是那帮“美女”全都一脸黑线。 他们全都听说过，这只兔子有时候挺逗比，花样作死兼耍宝……据说是被他的宠物传染的。 “这个……真没有通天教主。”老秦当然不会跟着疯，不管这么说，他也是上清派几位开创者之一，不可能拿自己的教派开玩笑。 “现在做什么都讲究一个包装……其实我们可以把你包装成通天教主。”江宁并不是拿老头开涮，他真有这样的想法。 “你开什么玩笑。”老头跳脚了，他知道江宁不是开玩笑，这只兔子一直有这样的打算。 “我说的是真话，除了你，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叱有资格争一下那个位置，你们俩是同一个时代的，当年又是同一个阵营……”江宁开始唐僧**，不过这话并不是说给老头听，而是说给旁边那些大妖听。 旁边的那些大妖果然傻眼了。 叱？同时代，同阵营？卧槽…… 几个大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所有的眼睛全都盯在了秦老头身上。 之前他们没注意，现在注意了，立刻现很多不对头的地方。 这老头太平凡了，平凡到不真实。 没错，太平凡有时候也会让人感到不真实，某件东西总是能够让人刻意忽略过去，或者某个人在大家眼里就像小透明……这本身就不正常。 跑过来的这群大妖全都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神情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恭敬了起来。 此刻他们已经明白了，这只兔子果然擅长挖宝，他又挖到宝了，还是个活宝。 “秦大爷，我一直有件事没弄明白，为什么叱就一个名，和大家都不一样，您却很大众化？”江宁不再多说什么通天教主，老头已经跳脚了，再说，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那家伙是死脑筋……”老头其实也明白江宁说这些的意思，他又不是傻瓜。 “或许就是因为死脑筋，所以他才能走得比你远。”江宁给了老头一闷棍，之前老头也给过他一下，现在是一报还一报。 老头默然无语，他不想承认都不行，他确实没那家伙走得远。 “对了，我和叱可是仇家，万一有朝一日……”江宁决定确认一下再说。 “放心，我和他也算不上什么朋友，当年我们俩就相当于雇佣兵，有那么点香火之缘，再加上活到现在的也就咱们几个了，一般来说他会卖我一个面子，我也一样，不过真的谈不拢的话……手底下见真章呗。”老头倒也不含糊。 “对付他，您有几分把握？”江宁问道，这一次他真不是吓唬旁边的那些大妖。 “难说，他肯定不会进我这一亩三分地，要不然就傻了，问题是他往外面一站，我也拿他没办法。”老头双手一摊。 旁边那些大妖原本还有那么点怀疑，这下子连最后一丝怀疑都没有……老头自己都承认了，他是地劫大妖啊！ “不能挪地方，那就是致命弱点啊！这年头各种各样的强力武器太多了……要不这样，咱们把诛仙剑阵立起来，这样谁都不敢了上门来了。”江宁又冒出一个想法来。 “不要。”秦大爷连连摇头：“没那玩意儿还好，有那玩意儿，说不定就有人把核弹头瞄我脑袋顶上了。” “你也太胆小了。”江宁嬉皮笑脸，这个世界上也就他敢和老头这么说话。 “所以我才能活得这么久……算了，不和你罗嗦了，我和小王商量建造宗门的事。”老头摆了摆手，他有点受不了这只兔子了，这只兔子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是个唐僧，而且特别会忽悠。 “喔”姓王的“美女”这才从愣的状态恢复过来。 不只是她，包括她旁边的那些“美女”也都一样，她们的智商都不低，已经隐约听出些东西来了。 秦大爷带着姓王的“美女”走了，其他的“美女”全都跟在后面。 看着众人远去，江宁拍了拍旁边那位大妖的肚子：“这位老哥，还有什么想法吗？” “没想法，绝对没想法。”那个大妖连连摇头。 “是啊，没想法了。” “江小哥千万别往心里去，咱们就只是随口一说，没什么心思。” “……” 旁边的几个大妖也连忙给自己洗白。 “那我之前的提议呢？有没有考虑过？” 江宁现在反倒有想法了。 之前秦大爷就说过，把上清派的宗门立起来之后，从小联盟那边派一些大妖过来。 本来他打算找老王八帮忙，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 没必要事事都找老王八啊！ 洞庭湖联盟已经得了太多的好处了，摊子也铺得太大，现在既然有人送上门来，那再好不过。 他倒不怕这帮大妖有异心，秦老头肯定镇压得住。 “我是吴盟的……”那个大妖一脸为难。 “这没关系。”江宁一摆手：“洞庭湖联盟是小联盟的骨干，同时也是大联盟的成员，据说还是二把手，两边一点冲突都没有。洞庭湖联盟里面有几个大妖还跑到鄱阳湖联盟的地盘开分基地去了，他们既是洞庭湖联盟的成员，又是鄱阳湖联盟的成员，也一点冲突都没有。” 听到这话，那些大妖全都拿眼白看江宁，这还不是他搞出来的事？ “好像有点道理。”旁边的那个大妖心动了。 “我再交一个底，这边建成之后绝对不会是人造福地，至少也是洞天级别，比北郊基地还好几个档次，先到先得。”江宁一嘴的广告词。 这下就不只是心动了，那几个大妖全都在喘粗气。 洞天和福地是不一样的，住在洞天里面，躺着不动，修为都会提升。 “让我考虑考虑。”旁边那个大妖咬牙说道。 403时代不同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你得到了一个大便宜。”胡娇娇一脸羡慕、嫉妒、恨。 这一次她白来一趟，既没看到热闹，又没得到好处……就打了三天牌，还输多赢少。 “我占什么便宜？真正占便宜的是那俩霉女，转眼的功夫就真的成掌教了。”江宁也是一脸羡慕、嫉妒、恨。 “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虽然有点失控，但是大致仍旧在你掌控之中。”胡娇娇有内线的。 “我爷爷让我问你，我加入上清派怎么样？”元月灵也跑过来凑热闹。 “你加入上清派？想当龟灵圣母？”江宁有时候反应太快，嘴巴没把门的。 下一瞬间他往旁边猛闪，因为一把大锤冲着他砸了过来。 王八女孩异常愤怒，她最讨厌别人说龟、鳖、王八之类的东西了。 “你来真的啊！”江宁怒了，被这两个大铁坨子砸到，那可不是好玩的。 “砸死你，砸死你。”元月灵抡起大锤乱砸，不过她也知道没用，现在的江宁已经不是以前的江宁了，这家伙滑溜得一逼。 “好啦好啦，别再闹了。”喵姐走了过来。 “他欺负我。”元月灵已经学会了告状。 以前她用不着，兔子敢惹她，她就直接用拳头说话，现在拳头不灵了。 “是啊，这家伙现在越来越坏了。” “以前没实力，现在有实力了，还不可劲欺负人？” “就是就是，欺软怕硬，不是男人。” “……” 这样说话的除了谢小薇的那群宠物，绝对不会有旁人。 旁边还有一个不停点头的米莉，这只袋鼠化形和没化形差不多，哑巴还是哑巴，表面上看好像也没比以前聪明多少，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再也不能把干儿子揣兜里面了。 “老大，我挺你。”果子狸这一次倒是不错，没站在另外一边：“不过，你怎么不还手啊？哦——你怕老王八。” 好吧，这家伙仍旧喜欢作死，一句话得罪三位，如果再算上他让小狐狸她们不爽，他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换成以前，恐怕早就指甲钳、老虎钳、红酒起子一块上了。 “好了，别再打了。”喵姐走到近前。 可惜没人理她。 江宁仍旧在闪避，王八女孩仍旧抡圆了大锤乱砸。 喵姐的额头暴起了一根根青筋，下一瞬间，她连拍了几掌…… 元月灵不打了，她知道打不过。 喵姐走的是轻灵飘忽，贴身短快的路子，是她手里这对锤子的克星，但是破不了她的防御，打到最后顶多平手。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凭借身上的装备，这女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锁死。 王八女孩异常愤怒地……瞪着江宁。 愤怒转移法不只是野丫头的专利，元月灵也会。 反正一切都是兔子的错，要不是兔子明那套装备，她怎么可能打不过那只母猫？ “你那套东西有点落伍了。”吕玉翎也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看到元月灵吃瘪，女汉子挺高兴。 一方面她和江宁是那种关系，她肯定偏向于自家男人，另一方面以前的她和元月灵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等级的，她的飞腿再厉害，也对付不了那对大锤。 “等我把这对锤子炼成法宝……”元月灵不肯服输，她的锤子可不只是兵刃，而是类似翻天印、开天珠那样的宝贝，要不然她爷爷也不会帮她温养这两个大铁砣。 “没用的，等你把这俩炼成法宝，诛仙剑阵恐怕都已经到9o版了，我们身上的套装也不知道多少版了。”吕玉翎继续气王八女孩。 元月灵说不出话来了。 “这话倒是没错，那些老掉牙的东西还是放弃算了。” “也没必要全都放弃，那些有特殊功能的法宝还是挺不错的，比如咱们的铠甲，野丫头的月牙，季彩云的凤凰翎……还有兔子的传送令牌。” “喵姐的红绫怎么算？” “红绫现在看着不错，但是我总觉得潜力不如兔子的黑沙……好像他把那个伪黑地狱给挖了出来。” “那玩意儿不是毁了吗？” “没全毁，还有点残片，修复是不可能的，但是拿来分析研究应该可以。” 几个小家伙在那里嘀嘀咕咕。 本来她们是站在元月灵那边的，看到喵姐过来，她们立刻改变了风向。 “还有一颗珠子。”果子狸凑了过来，他是江宁的跟班，是头号小弟，所以比小狐狸她们多知道一些事。 “姐姐把铠甲也借给他了。”小狐狸撅起了嘴唇。 “这么说，接下来强化的应该是传送和护盾？”吉娃娃歪着脑袋自言自语着。 看到小家伙们嘀嘀咕咕，元月灵越郁闷起来，因为这证实了吕玉翎刚才的话。 “听到了吗？连她们都明白，以前的一些法宝……特别是攻击类的法宝已经没用了，放弃吧。”吕玉翎异常得意，因为她没有这样的东西。 当年她曾经嫉妒过，现在她的心情非常愉快…… “听你这样一说，连我都觉得伤心。”喵姐不舒服了，她瞬间弹出了那十把刀片，轻抚着说道：“我温养了至少五百年，朱世禄的菜刀比这更长，当年我们都能够当飞刀飞剑来用的，不像她那个只是胚胎。” “也用不着灰心丧气，你看朱世禄的菜刀不是仍旧在派用场吗？你的刀片和她的锤子不会没用的，要不要我帮你们找一个方向？”江宁凑了过来。 ……………… “砸死他，砸死这只兔子，锤扁，砸烂。”王八女孩一脸寒霜地用力抡着锤子，疯狂地捶打着。 她在打地基。 这就是江宁帮她找的方向。 “那只兔子有时候确实挺可恶的。” “他挺会忽悠，一不小心就让他忽悠拐了。” “我觉得他是想省钱，这样就可以省掉一台打桩机了。” “问题是我们为什么也要一起跟着干？” “别多罗嗦了，干活的又不止我们，还有大妖呢！” 几个小家伙在那里郁闷地嘀咕着。 和她们相比，倒是新加入的猫猫狗狗挺兴奋，那些猫爬高爬低，专门负责固定支架和拧螺丝，狗狗们没这个本事，它们的工作是在底下递东西。 至于正在干活的大妖……刀老算一个，他已经决定加入上清派，另外还有一个就是在支架上的那只触手怪。 触手怪当然是江宁，此刻他正学大楼里面造房子的方法——先弄一个支架，然后从头顶上垂下来一堆触手。 就在这时，一群大妖走了过来……有席爷、哈爷、黄六爷和荣妈，还有江南、淮扬和吴盟的成员，秦大爷被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在中间。 那派头比李大妈大多了。 这和每个人的画风有关。 秦老头虽然也属于返璞归真的那种，从外表看起来没什么气势，但是人家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就算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都不做，静静地坐在那里，也有一种岁月沧桑的味道。 李大妈就不是了，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位大妈，不管谁看到她，第一个感觉就是赶快走，千万别被缠上，要不然会很麻烦。 “小江，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席爷飞身跳上了支架。 “是啊，咱们得把一些事确定下来。”黄六爷在底下说道。 “有事？那行。”江宁巴不得有人代劳呢，他从高高的架子上跳了下来。 “咱们已经问过秦老了，他说你答应了的，顶多再加上华山……”黄六爷旧话重提。 “用不着这样吧？这是要给我加限制？”江宁急了，秦老头是不喜欢上清派被抢了风头，这个问题不大，黄六爷提这事，味道就不对了。 “我们没打算给你加限制，但是有一点你得承认，你现在是妖怪，你得为妖怪多考虑一些。”黄六爷干脆挑明了。 江宁当然为这件事闹心，但是表面上肯定不可能显露出来：“六爷，您根本就用不着操那个心，您以为还会有新的妖怪出来？就算有，也肯定是那号的。”他冲着底下乱窜的那些猫猫狗狗扫了一眼。 过来的那些大妖互相看了看，没人说得出反驳的话来。 现在到处都是人，野生动物基本上都挂着濒临灭绝的标签，和一百多年前根本不能比，只有猫狗……大概还可以加上老鼠、顶多再加上兔子，也就这么几种还有可能存在，别的迟早要灭绝。 “咱先不管这个，至少月灵、娇娇她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你总不想看到有朝一日她们和人类对上吧？”黄六爷转而打亲情牌，他扯上胡娇娇，纯粹是因为他知道元月灵和江宁的关系不怎么样。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让秦大爷顶上通天教主的头衔。”江宁还是原来那句话，听得懂的人肯定听得懂，听不懂的人只会以为他在插科打诨。 “我明白，之前咱们商量的时候，我就有那么点猜测……”黄六爷之所以过来，并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404三家协议和未来走向 “换成四十年前，我只能说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很多人认为通天教主不算反派，是几个圣人里面最有人情味的一个，佛门那俩才不是东西。”江宁说着自己的想法。 “之前我们确实不清楚，以为你在说反话，之后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那只是小说家言，不能当真的，纣王无道，这个说法有三千年了，改变不了的。”黄六爷对这东西不太感兴趣。 “再说，上清派不管怎么讲，供奉的都是元始天尊。”秦大爷也不肯。 “真有元始天尊吗？还不是你们杜撰出来的？”江宁切了一声。 下一瞬间，那群老头全都退开他三步之遥，好像靠得太近会有麻烦似的，还有人抬头看天。 “卧槽，真有元始天尊？”江宁的脸色都变了，他也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天……还好，没打雷。 “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了，有些玩笑不能开。”黄六爷连忙糊弄过去，其实很多人都现江宁有问题，说是转世大妖，有些方面一无所知，说他不是……好像又不太可能。 “好吧，就算有元始天尊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想过抹黑祂，毕竟上清派供的就是元始天尊……不过咱们可以借用‘有教无类’的说法。”江宁仍旧不肯放弃。 “这个倒是可以，老元……元老……老大有个想法，他打算让年轻一辈全都加入上清派。”黄六爷感觉说话费劲，之前一直说元始天尊来着，偏偏他们的洞庭盟的老大也姓元。 “这是打算占据主动？他倒是挺会想的。”江宁明白老王八的意思，反正他不会反对。 “另外你想要去华山，我们当中也没谁会反对。”“黄六爷低声说道：华山有两脉传承，现在的华山是全真派的天下，和你想要找的那位没有一点关系，我们倒是支持你恢复陈抟一脉的传承。” “为什么？”江宁有些奇怪。 “因为没冲突，至少和全真一脉比起来，陈抟一脉和我们的冲突不大。”黄六爷连忙解释。 江宁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全真派偏重内丹，基本上是以人为本，所有的功法全都围绕着人来，所以不可能接纳妖怪。 全真派又比较兴旺，当年肯定为了争夺资源和妖怪没少开仗。 至于陈抟一脉……只要看看喵姐就知道了，至少陈抟本人对妖怪没什么偏见。 “要不然你们列一个清单？”江宁还真不知道哪些能沾？哪些不能沾？ 之前他一直担忧人类和妖怪之间生纷争，总算还好，秦老头的出现让他松了口气，至少说明他不孤单。 另外这也是最好的证明，妖怪和人类可以和睦相处。 “那是最好。”黄六爷同样松了口气，他们早就准备好名单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既然是上清派，那肯定得符合上清派的传承，上清派可没什么诛仙剑阵。”秦老头忍不住了，那边搞定，他这边还没完呢！ “那多酷啊！”江宁极力推销。 “还是你自家消受吧！”老头极力往外推，他不是三胖，不喜欢那些玩意儿。 “真是可惜了。”江宁摇了摇头。 “我不觉得可惜，不过你得在别的地方多花点心思，比如符篆和阵法，上清派是以这俩为主。”秦老头点了一下，他来这里，其实也是有所求的。 “万仙大阵？”江宁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你还来。”秦老头突然感觉那些人形容得一点不错，这只兔子确实挺讨厌的，让人有种恨不得揍他一顿的想法：“万仙大阵和诛仙剑阵有区别吗？” “有区别。”黄六爷在一旁说道：“更狠。” 秦老头直翻白眼，他之所以忌惮诛仙剑阵，就是因为这玩意儿太恐怖，再弄个更狠的……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阵法就算了，我自己来，你帮我琢磨一下符篆。”老头不敢让江宁继续玩下去了，他怕自己的心脏受不了。 “符篆？”江宁有点郁闷，他不擅长这玩意儿啊！ 他擅长炼丹、炼药，这是种族天赋，同样他也擅长制器，毕竟他读的是机电，这玩意儿可以说是现代的制器。至于阵法倒也容易理解，这是一切的根基，就相当在于数学、物理、化学是现代科技的基础一样。 符篆就不行了。 符篆的基础是法术，偏偏他在这方面最不擅长。 “符篆好啊，道门的精华其实就在符篆上面，道家有法术，佛门有神通，道家有阵法，佛门也有，道家炼法宝，佛门也有宝器，唯独符篆这东西是道家独有的，佛门偈贴其实是和咱们学的……”老头先说了一通符篆的好处，他也看出来了江宁不擅长符篆，也不喜欢符篆。 江宁是忽悠人的高手，自己当然不容易被忽悠：“符篆就相当于法术，顶多用起来比法术方便，而法术是要调用天地元气的，现在除了人造福地，其他地方的天地元气近乎于无……” “你说错了。”秦老头连忙打断：“谁告诉你符篆就等于法术的？符篆并不需要调用天地元气，它可以把一部分天地元气封印在里面。”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江宁有点心动了。 中国的修士讲究一击不中全身而退，同样是修士，印度那边就不一样，人家更擅长打硬仗。 究其原因是两边擅长的东西不一样。 那边是以神通为主，这边是以法宝为主。 法宝动迅，威力大，但是功能单一，如果对方没有见识过的话，很可能一下子就被打趴下了。反过来说，如果对方早有准备，这边肯定吃瘪 神通就没这个弊端了，人家见招拆招，花样繁多，不容易被克制。 这边为什么不用法术呢？ 理由很简单，法术用起来太慢。 符篆这东西，明显就是为了弥补这个缺陷而搞出来的。 看到江宁有些心动了，秦老头继续加码：“上清派和全真派不一样，从来没有刻意去传教，更没想过借助朝廷的力量扩大势力范围，但是上清派仍旧能够开枝散叶，甚至到了晚清，曾经兴盛一时的全真派都没落了，上清派仍旧能够继续支撑，靠的就是符篆。” “这倒是，符篆有别的东西没有的好处。”黄六爷也在一旁帮腔：“施展法术全靠自己，旁人没办法帮忙，顶多法力不够的时候，别人可以传输一些法力过来，符篆就不同了，只要会画符，你不会相应的法术也没关系。 这就和炼丹、制器差不多。 会炼丹的人，就算不会帮人驱毒，也不妨碍他炼出一炉驱毒的丹药，就算不会帮人疗伤，同样也能炼出一炉疗伤的丹药。会炼器的人，就算不擅长飞遁，却也不妨碍他炼制出一堆能够带人飞起来的法器，或者干脆炼一柄飞剑出来。” “好像有点道理啊。”江宁摸着下巴。 他对符篆并不是一点了解都没有，之前弄《金色孔雀经》，最后的版本就是走道门力士的路，配合相应的符篆……那些鱼鳞就相当于符篆，当然也可以说是法器。 法器这东西说穿了就是把符篆或者阵法刻画到某件东西上。 紧接着他又想起了法丹。 法丹是他从洞灵真天得到的传承。 洞灵真天的传承很特别，里面有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传送和法丹，还有灵木的培育，另外也包括缩物的法门。 反正洞灵真天的那些传承给人的感觉就是猥琐，不是堂堂正正和人战斗，而是以偷袭为主，打不过就溜，还擅长躲藏。 他之所以会想起法丹，就是因为法丹也是把法术封印起来，和符篆是同一类东西。而且同样能够储存天地元气。 法丹的好处就在于威力大，因为这玩意儿，可以储存的天地元气的量要多得多，因为法丹里面储存的天地元气是强行压缩进去的，符篆就差多了，符篆是靠自然吸收。 但是反过来，法丹也有缺点。这玩意儿种类太少，变化也少。 或许他可以试试把这些东西全都融会贯通…… “你们怎么突然间那么热心起来了？”江宁感到奇怪：“最好说实话，那些你们自己都不会相信的废话就不要说了，我更加不会相信。” “你最近都在干什么？”黄六爷感到奇怪，这家伙的消息也太闭塞了吧？要不然怎么会猜不到他们的意图？ “我不是在修这东西吗？早点完工，就可以早点把上清派的宗门立起来。”江宁随口抱怨了两句。 “两天前，咱们三家碰了个头，商量了一些东西。”黄六爷说得有些含糊，没提是哪三家？ “什么商量啊！还不是你那一下把大家都震住了，那边几个老家伙全都被吓得不轻，本来还有点乱七八糟的想法，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这才肯坐到谈判桌上来。”哈爷在旁边插嘴。 听到哈爷这么一解释，江宁顿时明白了。 所谓的三家，肯定是大联盟分裂出来的那两家，再加上小联盟，这差不多已经包括了大6的所有妖怪。 “从今往后，大妖不能随便出手，倒是没限制走动，只是不能出手，任何方式的出手都不行，一旦有谁违背的话，就会成为公敌。”黄六爷说了三家商议下来的结果。 “这一次可不是开玩笑的，那两边也组建了执法队。”另外一个大妖说道。 江宁明白了。 大妖不能乱动，那么比拼的就是普通妖怪的实力。 普通妖怪动手一般都是机枪、榴弹射器这个套路，也就大楼和神秘组织还多了一套电磁屏障系统，这套系统是不外卖的，就连小联盟内部都不行。 所以这帮老头想到了别的地方。 换成以前，先想到的肯定是法宝，可惜元月灵的那对锤子，喵姐的刀片，朱世禄的菜刀已经证明以前的那些法宝不管用了，今后的法宝肯定要融合现代科技。 这条路走不通，所以他们想到了符篆。 405宗门 “空间利用率实在太低了。”江宁独自一个人在那里嘟囔着。 周围的人全都当做没听见，要不然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兔子所说的空间利用率低，指的是刚刚建造好的上清派宗门。 这是一片占地十一万平方米，相当于九个街区的建筑群，属于现代简约风格加古典元素，设计者也不是那个姓王的“美女”，而是某国际知名建筑设计师……据说那位也点“那啥”倾向，所以人家纯帮忙，没要一分钱的设计费，还是加班加点赶工的。 因为是宗教建筑，那位设计师弄了不少现实的东西，比如东一堆，西一堆的悬空山……感觉绝对气派，同时也充满了玄幻色彩。 当然不可避免的，空间利用率不会太高……更不用说和鸽子笼比了。 “当他放屁，无视就行，这里真漂亮。” “今后你们就住在这里了？好羡慕啊！” “我也好想搬过来。” “不会告诉我，你们每个人都能够独自拥有一座宫殿吧？这太羡慕死人了。” “一边是鸽子笼，一边是琼楼玉宇，老天何其不公。” “……” 说这话的有张海伦、林雪她们，还有胡娇娇、元月灵、小丫头片子，当然也少不了小狐狸她们几个。 好像也有人不在乎。 “真是浅薄，这里的天地元气怎么能够和大楼比？”野丫头并不在意，她连下水道都不在乎，怎么会在意这些？反正在她眼里，天地元气第一重要，灵药、灵种第二重要，其他用不着管。 “我也觉得自己家更好。”谢小薇也在一旁说道。 “那是当然，家这东西就是一个避风挡雨的地方，要那么大干嘛？再说有朱大厨，连厨房也都没必要，客厅更是摆设。”喵姐倒是能够找出一堆理由来。 当然，大部分人同样也会选择性地无视她，因为这只懒猫除非有事做，要不然就只有三件事，要么喝酒，要么睡觉，要么和江宁拉手…… “就是来这边不太方便，飞过来得一刻钟。”江宁叹了口气 旁边的人全都翻了翻白眼，但是又说不出什么来，毕竟这家伙玩的都是三马赫，十马赫，一刻钟确实算是比较长的时间了。 当然，这一刻钟说的是飞行套装，不是另外那俩，那俩一出溜就没影了，短途绝对不敢用。 “怎么？舍不得这边？”喵姐问道。 “别开玩笑。”江宁立刻板起脸来，紧接着用心灵感应的方式说道：“这太恶心了。” “这可不好，当初你用得着那些人，就千方百计拜托孔彩帮忙，现在用不着了，就一脚踢开。”喵姐同样也有心灵感应说道。 “我有那么冷酷无情吗？”江宁郁闷了，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差不多。 当初他千方百计召来这帮“美女”，一方面是充当小白鼠，另外一方面是增强人类方面的力量。 有段日子他非常担心将来人类和妖怪会对上。 现在他已经不那么担忧了，也就不怎么在意那些“美女”，严格说起来，确实有些冷酷无情。 “好吧，我承认有些过河拆桥……但是没办法，我是直的。”江宁叹道。 “不要紧，我可以帮你掰弯。”喵姐淡淡地回答。 “我弯了，你们怎么办？”江宁问道。 “没关系，需要的时候再掰直，最好能够做到要弯就弯，要直就直，要大就大，要小就小，要伸就伸，要缩就缩。”喵姐笑眯眯地说道。 江宁看了看底下，他觉得这女人说的是他的那玩意儿。 “走吧，咱们也该回家了。”江宁有些想家了。 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他已经很久没拉手了。 这一次出来的时间最长，都快一个月了。大部分时间是花费在建造上清派宗门上，其他的倒还算好，前前后后也就五六天。 “你要回去，你先走吧，我们说好了的，我带她们四处转转，这边有不少地方可以玩一下。”吕玉翎摆了摆手。 “不至于吧？你们……没来过这里？”江宁问道，在他的印象当中，妖怪全都是驴客。 “来过，只是以前对旅行不怎么感兴趣，匆匆来，匆匆走……这里又没什么好酒。”喵姐悠然说道，最后这句才是心里话。 “我哪有心思玩？”这是谢小薇的回答。 “那倒也是，不过你看上去不像是喜欢旅游的人啊！”江宁感到奇怪，谢小薇比较传统，除了她的宠物诊所，她基本不出门，甚至都不去附近的公园溜达。 “小丽她们感兴趣。”谢小薇终于说出了实话：“还有新来的那几个小家伙也需要见见世面。” 江宁明白了，谢小薇还是摆脱不了宠物奴的身份。 他原本还想陪陪老婆们，一听说那些小家伙都会跟着，立刻没了兴趣。 “那行，你们好好玩吧！我回去为过年做准备了。”江宁说道，下一瞬间他化作了一道白光。 ……………… “总算回来了。”江宁看了看眼镜右下方的时间。 总共二十五秒。 他是传送回来的，他在大楼这边和茅山那边各布了一座传送法阵，最远传送距离都是七十公里，两边就是一百四十公里。 他手里又有不止一块传送令牌，连续三次传送是十五公里，几块传送令牌换着用，从大楼到茅山绝对是小意思。 不过这件事只能做，不能说。 一旦说出来，很容易让人怀疑他手里那些传送令牌的来历。 “现在去哪儿呢？”兔子自言自语着。 他肯定不会回大楼。 现在大楼里面没几个熟人，大部分熟人都在茅山那边，特别是原来住在他房间的那些人，此刻除了柳艳紫之外，基本上都在茅山呢。 之所以柳艳紫没去，完全是因为飞机太挤的缘故，要不然她肯定也去了。 “是去江聪江勤那边？还是去看看程安澜她们？”江宁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左右为难……挣扎了十几秒钟，他终于做出了选择。 白光一闪，他出现在了程安澜她们所在的那幢写字楼里面。 写字楼里面没有程安澜和克莉丝汀娜的气息，只有米雪的。 这家伙一向懒得走路，换了一块传送令牌，直接传了过来。 “看看谁回来了。”他出现的位置就在米雪的身后。 “这一次玩得怎么样？”米雪自顾自地打着电脑，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还行吧，反正是有惊无险，而且今后应该可以太平一段日子。”江宁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的冷淡：“安澜呢？” “她可不像你那样空闲，刚刚出去视察底下的公司。”米雪头也不抬地说道：“克莉丝汀娜也不在，她此刻正在和人谈判。” “都年底了，还这么忙？”江宁有些意外。 “就是因为快过年了，所以才这样忙，至于那个谈判……对方是美国公司。”米雪一副“你肯定明白”的神情。 “理解。”江宁点了点头，老美这时候刚刚从圣诞节和新年的长假中恢复过来，而中国接下来就是春节加元宵的长假，如果要进行商务谈判的话，也就这时候了，要不然得拖到三月份。 “你倒是挺空闲。”江宁凑了过来。 “空闲什么啊！我这边有一大堆资料要整理呢！如果没事的话，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米雪对兔子一向不客气。 “那行，我不碍手碍脚，我动手动脚总可以吧？”江宁做了一个螃蟹爪的手势。 “楼上有房间，是给通宵加班的人准备的，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米雪冷冷地问道，她很清楚这只兔子有贼心没贼胆，这招肯定会把这家伙吓得缩回去。 “算了。”江宁瞬间认怂，他很清楚，除非再有上一次那样的机会，让他把所有的人一网打尽，要不然他还是一个都别碰的好。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猥琐。”米雪叹道。 “你应该很清楚，我一向都是猥琐流啊——”江宁不以为然，猥琐流第一步就是脸皮得厚：“能把人阴掉，就绝对不正大光明地去打，当然如果能够用嘴皮子搞定，我也绝对不会去阴人，甚至如果能够开溜，我也没兴趣阴人。” 这是那头河马给他的教训。 当初遇到那头河马的时候，他原本可以跑得远远的，结果他去逗那头河马，却被对方的河马吼弄得七窍流血，要不是有荣妈支撑着，恐怕他连性命都得搭上。 “你要不要脸？”米雪翻了翻白眼。 “我又不是靠脸过活。”江宁是真不要脸了。 米雪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现在终于明白，和这只兔子耍嘴皮子，会被气到的是她自己。 406小心眼和小心思 “这次的收获真是不小，不但搞定了淮扬、南都，还导致大联盟分裂……李大妈肯定预见到了这一点。”江宁有些愤愤不平，他又被算计了。 好在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算计。 “我们早就已经听说了。”米雪并不想听这些。 “另外就是多了一个地劫大妖，上清派算是彻底稳了，顺便还多了一座洞天……不过没咱们这里好。”江宁说道。 “还有呢？”这一次问的是克莉丝汀娜，她和程安澜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赶了回来。 “还有就是我当初最担心的事，现在看来问题不大。”江宁一脸轻松。 “你指的是上面对你的敌意？还是你那半人半妖的身份？”克莉丝汀娜问道。 “都是。”江宁耸了耸肩。 三个女人并不在意，显然她们早就猜到了。 “你的那个‘诛仙剑阵’确实挺恐怖的，程氏财团也因为你的缘故行情猛涨，今天过来和我谈判的那家公司，背后就有美国政府的背景。”克莉丝汀娜抬起脚，搁在了江宁的膝盖上。 这是和米雪学的。 “他们不会是想要技术吧？”江宁很乖巧地帮克莉丝汀娜捏起脚来，这业务他熟。 “没明说，不过他们对那几个实验室非常感兴趣，甚至打算投资……稍微用力一些。”克莉丝汀娜吩咐道。 “投资就投资，反正咱们手里也没什么特别的秘密。”江宁真不在乎，那些东西需要用到荣妈、哈爷的能力。 科技和法术属于两套系统，单单一个力场强化，用科技就很难实现。 “你倒大方。”克莉丝汀娜看了看兔子。 “咱们的手里真的有东西吗？没有……那个模型是俩老毛子搞出来的，咱们手底下的那帮人根本没用。”江宁一边帮克莉丝汀娜捏脚，一边说道。 “这算是抱怨吗？要不要我撤了那三个人的职？”程安澜不高兴了。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别当真。”江宁连忙讨饶：“我只是有点郁闷，那俩老毛子私心太重，他们对自己的祖国充满忠诚，这个我不反对，但是别把我当冤大头啊！” “对了，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他们给的数据里面明显有问题，和我们测出来的不一样。”克莉丝汀娜连忙说道。 江宁不在的这一个月里面，她们也没闲着。 这边也做了一个模型，然后打了一下，得到的结果有些出入，前面的数据大部分差不多，但是后面匹配不上。 “我知道。”江宁并不在意，那两老毛子的身上都有魔种，当初他就知道其中一部分数据是假的，好在模型本身是真的。 “那我就放心了。”克莉丝汀娜知道魔种的事。 突然，江宁有了一个想法。 一直以来他都在为那两个老毛子烦恼，他们太安逸了，没有竞争压力。 “既然老美有心合作，咱们干脆成立一家飞机制造公司，用不着搞成波音、空客那种，咱们只制造小型商务飞机。” 江宁越说越兴奋。 不知不觉中，他的脑洞大开。 一直以来，他都在琢磨怎么把现代科技的东西用于妖怪的世界，但是此刻他的脑子里面跳出了一个念头，或许反着也可以。 并不是说把符篆、法阵之类的东西刻在飞机上，那太简单粗暴了，也没办法推广。 他完全可以用在别的地方，比如制造风洞。 好飞机都是吹出来的，而风洞的造价实在太昂贵了，全世界也就只有美国、俄罗斯和中国有全系列的风洞，据说三哥也在搞，不过按照三哥的脾性，多少有点不太靠谱。 但是对他来说却不是什么难题。 缩物术是干嘛的？另外还有很多法术也能派上用场。 一个大型的，最高精尖的风洞，看着却像是一台家用空调，这多带感？ 人家的风洞群占地上万亩，周围重兵把守，咱们的风洞群就放后院，就几条小狗负责看门，这多有意思？ “卧槽，又得忙了。”江宁有点挠头，这事肯定得他亲自干，别人指望不上。 归元丹还没搞定，虽然这东西已经没什么难度了，但是还得等东西出来之后，才能松口气。信仰传递和远距离拉手也还没解决。过年的时候他还得去一趟华山，另外不久之前他承诺的符篆研究……有那么多事等着他呢！ 江宁感觉自己又在作死。 照这样下去，他迟早过劳死。 不过内心之中，他又挺喜欢，毕竟他是学机电的，对于一个学机电的人来说，自己制造一架飞机，绝对属于终极梦想。 “是啊，你真是够忙的，又要搞归元丹，又要弄远距离拉手，还得找什么魔经……”米雪在旁边数着，她是故意这样说。 “那部魔经已经用不着找了。”江宁不疑有他：“你们肯定想不到，《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就在曹胖子手里，这家伙知道自己年纪大了，现在修炼已经晚了，所以把希望放在了转世上。” “这么巧？”米雪有点不相信，这不是她多疑，而是关系太大，她不得不小心。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不过接下来确实挺头痛的。”江宁又开始挠头：“我答应他，帮他解决《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问题，那玩意儿修炼到中后期，进展会越来越慢。” “你能解决？”米雪克制住心中的激动，装出一副淡然的神情。 江宁沉默下来，他还真不敢把话说满。 好半天，他才回答道：“这个挺难说，办法倒是有不少，人魔合一是一个办法……只是凶险了一些，就算再怎么努力，成功率也只有一半，当初我也是犹豫了很久，一直不敢踏出最后一步，要不是被迫无奈……” “这么说还有别的办法？”克莉丝汀娜连忙打断，她可不想听兔子唠叨。 “办法确实有很多，一个办法先是分裂神魂，提升到一定程度之后再合并。”江宁说道 克莉丝汀娜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黯然，以前就有人琢磨过这条路，可惜都没走通。 “另一个办法是斩掉心魔，然后把心魔炼化成天魔，再人魔合一，或者分裂神魂，然后让分裂出来的神魂走人魔合一的路，只要有一个成功就行，还有……”江宁一口气说出了七八种想法。 ……………… “如果有办法把我们手头上的资料给他就好了。”米雪显得异常郁闷。 江宁不在，他回大楼了。 此刻米雪也不在大楼里面，那只兔子太喜欢传送，而她此刻正在做的事，绝对不能让那只兔子知道。 她现在在开会。 视频会议。 前面的墙壁上映射出一个个人影，其中就包括没办法过来的泰国和尚扎仑，唯一一个没上来的就只有罗斯。 和米雪在一起的还有克莉丝汀娜。 “要不然由我出面？”一个看上去比谁都大，像是四十出头，但是保养地很不错的外国女人说道。 “还是算了吧，咱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和他摊牌，就是因为不太清楚这样做的后果。”克莉丝汀娜立刻否决，这太冒险，她不想冒险，也不敢冒险。 “他的心眼挺小的。”米雪给了一个评价。 “和针鼻差不多……江聪说的。”老三轻松自如地出卖自己的老公。 理查德有点尴尬，这两位一个算小老婆，一个是堂嫂，背后却都在说坏话，那只兔子也确实够失败的。 “要不然直接邮寄给他？”乔莎的想法一向简单直接。 “这怎么行？”克莉丝汀娜立刻否决。 “这不是让他怀疑我们俩吗？”米雪差一点跳起来，那边刚刚提到《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这边立刻有人邮寄东西过来，以那只兔子的多疑，肯定会有想法。 “要不然试试从曹胖子那边打开缺口？” “不行，我们不知道曹胖子对那家伙说了些什么？万一露馅呢？” “我倒是有个办法，或许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泄露给那个人，让她去找曹胖子的麻烦。” “不行，江宁对曹胖子还是挺在意的，而且他非常讨厌有人算计他的朋友和家人，一旦东窗事，咱们就连和解的机会都没有了。”克莉丝汀娜不想做得太绝，因为她本人就和曹胖子差不多。 “得另外想办法，想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不能让他起疑。”米雪双手托腮，在那里沉思。 407同样的血脉和人类的未来 “《大自在心经》？”江宁瞪大了眼睛。 “想必是同出一源吧？不过这篇功法残破得厉害，而且琐琐碎碎，乱七八糟，给人的感觉就是杂凑出来的东西，所以尽管是大部头，却也没人重视，要不是你之前让我搞的那个软件，把所有的功法做了对比整理，还真未必现得了。”程安澜很有几分邀功的味道。 此刻她就坐在江宁的身上，因为旁边没人，克莉丝汀娜和米雪都不在……那两个女人是故意避开的。 “你说得没错。”江宁点了点头，一只手在笔记本上点来点去，另外一只手……在程安澜的衣服里面。 他没怀疑，因为这件事不是现在才让程家做的。 当初他在衡阳闲着没事，和荣妈、黄六爷等人把各种和孔雀、迦楼罗有关的功法弄了过来，进行了一番对比，结果现了几部有可能是《大孔雀经》的来源的功法。 也就是在那时候，他有了想法，他想把所有的功法全都整理一遍，搞清楚来龙去脉，梳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来。 这件事当然不可能他亲自做，他哪有这个时间？但是也不能扔给普通人，同样他也不可能交给妖怪来做，那等于白送功法，所以让程家负责这件事是最合适的选择。 程家人多，另外程家有自己的传承，程家老爷子连《大孔雀经》都拒绝了。 “这后面有些东西，好像就和你之前告诉我们的那些想法差不多。”程安澜在笔记本上点了一下。 她说的那些东西立刻显示了出来。 江宁仔细看着。 果然和他的设想差不多。 可以肯定这些东西不属于《大自在心经》原有的内容，遣词造句全都不一样，甚至这些东西本身也出自不同的人之手。 “没想到还真有人试过。”江宁摸着下巴。 “可惜都没成功。”程安澜有些忧虑，她本人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她不练这套魔功，她担心的是江宁会失败。 “他们没有成功，并不代表这些路走不通，可能有些东西他们没有想到，也可能那时候没这个条件。”江宁随口说道。 “问题是这些尝试全都非常凶险，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事。”程安澜担忧的是这个。 “没事，我有把握。”江宁很胆小的，如果真那么危险，他才不会试呢。 一直以来他只做过两次冒险，第一次就是跑出来找房子，那属于一时冲动，第二次就是人魔合一，那是迫不得已。 “你修炼的那套功法呢？和这差不多？”程安澜纯粹就是好奇，她当然不知道，这种好奇完全是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刻意灌输的，不过那两个女人没敢用催眠或者精神暗示的方式，而是采用心理学方面的暗示……这样不会暴露。 “我不清楚，我的记忆有点问题，我最近才现，我的记忆之中有些东西被刻意抹掉了，反倒是那些知识被很好得保留了下来。”江宁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段日子下来，别人现了他的很多异常，他同样也有察觉，所以编了这么个谎。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程安澜衣袖上的一个珍珠纽扣与众不同。 那玩意儿是一个窃听器，不过是录音式的窃听器，这种被动式的窃听器要隐蔽得多。 “你会不会是你那老祖宗分裂出来的分身？”程安澜低声问道，这也是大多数人的猜测，甚至江宁自己都有点怀疑。 “我也不知道啊！”江宁很痛苦，这段日子他知道的越多，对自己的身份就越充满疑问。 “算了，别再烦恼了。”程安澜纯粹就是八卦心起：“马上就要过年了，我爷爷邀请你去家里过年。” “这个恐怕……”江宁异常为难：“之前和喵姐说好了的，趁着过年的机会，去一趟华山。” “真是可惜，我晚了一步。”程安澜大致能够猜到江宁为什么特意选择这么个时间？很明显他是在躲避回家过年。 去年春节生的那些事，对于江家毫无疑问是绝对的冲击。 这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江家的地位肯定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整个双林都得看江家的眼色，但是以往那种和睦温馨的感觉却完全不存在了。 平时他可以不让亲戚上门，但是春节的时候肯定得让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四叔四婶回家过年。 “春节的时候你真不回家？”程安澜问道。 “回家干嘛？”江宁的语气有点重了。 “你就算不想和那些亲戚来往，按照习惯也至少应该露个面。”程安澜劝道，这是她爷爷关照她说的话，她爷爷担心的是江宁越来越偏向于妖，而妖大部分是孤家寡人，不知不觉中会变得冷漠。 “露个面干嘛？让人记住我这张脸？我长着一张大众脸，不好看的。”江宁不在乎，他一点都不在乎。 程安澜看着江宁，她知道这家伙的小心眼病又犯了。 “就算你不想搭理你的大伯和五叔，那么你家的远亲呢？他们可没得罪过你。”程安澜若有所指，这同样也是她爷爷的意思：“远亲毕竟是亲戚，但是又不太亲，不存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也不可能借你的势胡作非为……他们是没这个资格的。” “远亲？”江宁沉思起来，他当然知道程安澜说这番话的意思。 他甚至能够猜到程安澜她爷爷的意思。 老爷子想的肯定是两家联姻。 程家是修士家族，江家也是，血脉之中的能力也都和草木有关，单单从这方面来说，两家联姻就好处多多。 另外老爷子肯定也希望通过联姻，进一步巩固和他的关系。 江宁对此根本不屑一顾……但是他对老祖宗留下的血脉挺感兴趣。 只要是同一个老祖宗，价值其实都差不多，反正除了他本人、江聪、江勤和江兰，其他人的血脉都没激活，根本不必分什么嫡系和旁系。 ……………… “旁系吗？” 在另外一个地方，另外一个江宁正皱着眉头思索着。 这个是分身。 一般来说分身和本体之间可以各行其是，但是有些时候会出现“脑子不够用”的情况，本体在想些什么会影响到分身。 “您在听吗？”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研究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除了那两个老毛子，其他和大楼有关的研究所，现在都已经知道真相了，仍旧愿意留下的那些研究员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外围成员……还是比较核心的外围成员。 “不好意思，刚才想到些别的东西。”江宁连忙道歉。 老研究员倒也没多问：“我们原本以为信仰愿力是一种精神波，但是最终却现比纯粹的精神波要复杂得多，十有**也是某种能量场。” 江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如果只是精神波，以前那套心灵连接装置就能够传输，能量场就做不到了。 “我之前给你们的那套东西，你们研究得怎么样了？能不能派上用场？”江宁问道 他说的是白云山搞出来的那套东西。 白云山利用照明系统，从各家医院搜集死气和各种负面情绪，然后聚集到那座别墅里面，用来培养一缕分魂。 负面情绪毫无疑问属于精神波，但是死气却是能量场。 “那个可以，我们甚至已经试过，如果是有线传输的话，最远距离可以达到几百公里……并不是说更远就做不到了，而是没测试过，不敢肯定。”那位老研究员非常小心地回答着。 “有线传输。”江宁自言自语着。 这个比较麻烦，却又是关键。 能量场这玩意儿是需要载体的，之所以难以传输，原因就在载体上。 “如果能够把这种能量场彻底分析清楚就好了，支撑能量场的物资肯定到处都有。”旁边一个比较年轻的研究员插嘴道。 “没错。”江宁点了点头，能量这东西很容易搞到，不管是生物能量，还是其他什么类型的能量，现在全都有转换的方法，一旦搞清楚载体，那就根本用不着什么信仰愿力了，同样也用不着什么传输，完全可以直接合成。 那样的话，修炼起来不要太容易！躺着不动就能元神大成。 或许到时候地球上就没有人类了，所有的人类都会转化成元神…… 408泰迪和斗鱼 “你小子这脑洞是彻底没治了。”李大妈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样做，真的好吗？”谢小薇有些犹豫。 “这家伙的脑子里面就那么点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吕玉翎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她为有这样一个老公感到羞愧。 “你打算怎么带着它们？走到哪就带到哪儿？”喵姐斜了一眼那些泰迪。 作为一只猫，她肯定不会喜欢狗，作为一只母猫，在她最讨厌的生物名单里面排名第一的肯定是泰迪。 这就是江宁想出来的办法。 什么小电影教？什么银剑之神？比起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来，那简直差远了。 人家都不需要修炼什么麒麟臂，战力值也绝对是满格，如果再配合一点药剂，那就更恐怖了，分分秒秒曝气给你看。 “那么自强不息呢？你打算怎么办？”野丫头跑了过来，她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吃货教，毕竟她一般不会外出，偶尔外出，权当作休假，干脆不修炼了，反正平时有的是时间修炼。 “我打算改，把‘自强不息，奋斗不止’，变成‘热血激情，战斗不止’。”江宁早就想好了，他转身取出了……一口鱼缸，只有巴掌大小，里面养着两条鱼，斗鱼，中间插着一块扳，只见他把板子一提。 两条鱼立刻斗在了一起，隐约间散出一股强烈的斗气。 “你脑洞够大，不过我得警告你，吸收信仰愿力，很容易造成性格的变化，自强不息的性格还算不错，但是变成好斗的话，那就麻烦了。”喵姐对这家伙的脑洞已经无话可说。 “我这不是还在实验吗？我打算让一部分人转这个，都用不着搞传销那套，养几池塘的斗鱼，就什么都有了，从今往后这部分人专门负责战斗。”江宁已经想好了，今后大妖不能随便动手，普通妖怪成为了主力，那就需要军队了……妖怪的军队。 他打算让士兵全都修炼《金色大孔雀经》……当然是缩水版的。 原版只有他自己在修炼，那里面有点“小儿不宜”的东西，简化版给了吕玉翎，梅雪莹和小丫头，还有小狐狸她们和逗比果子狸，以及他干妈，另外野丫头手里也有，不过她没练。这个版本有十倍时间延迟。 “再说，这只是应急的办法，老吴他们还在继续研究呢，最好能够对信仰愿力进行彻底的解析，搞明白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能不能直接合成？另外我也已经让程安澜负责和中国电信谈判，专门租用一条光缆。”江宁继续说道。 短距离走无线传输，长距离走有线传输，这个已经是被证实了的有效方式，而有线传输并不局限于电缆，用光缆同样可以。 “你慢慢研究吧。”苟德生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其他人也纷纷离开，热闹已经看过了，大家还有一堆事要做呢！ “我还是不喜欢这样。”谢小薇看着那些泰迪。 她不是不喜欢泰迪，而是不愿意利用这些可怜的小狗。 “姐姐，算了，反正那帮家伙天生就喜欢那个。”小狐狸走过来劝道。 “为什么不用兔子？兔子和泰迪好像一个德行。”吉娃娃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宁。 “别老是兔子兔子的，要不然友尽了。”谢小薇家的那只兔子叫了起来，她也是兔子，还是正宗的那种：“另外，兔子和泰迪绝对不是一个德行。” “好啦，别再说了。”喵姐阻止谢小薇的宠物继续胡言乱语，她转头看了看：“这次去华山，你打算带着这些小狗？” “当然不带。”江宁一点没有犹豫。 “那还差不多。”喵姐松了口气，她无法忍受这些狗狗，从刚才开始，她的脑子里就时不时地闪现出狗肉火锅。 “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吕玉翎问道。 “准备？要什么准备？”江宁疑惑不解。 “不是去华山吗？”吕玉翎问。 “是啊，什么时候都能走。”江宁看上去很轻松，一点不像要去华山，好像去的只是小区绿地。 “上一次不是还准备了不少东西吗？”吕玉翎说的是前往洞灵真天的时候。 “现在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了。”江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先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装备，现在就连换洗衣服都用不着带，因为根本就没有内衣和外衣，只有一件硬质的内甲，和一件可以变成任何形状的软甲。 “帐篷呢？现在是冬天，茅山地处南方，所以感觉不出寒冷，华山是北方，高度过两千米，到了晚上，山顶上的气温差不多在零下十几度。”吕玉翎感觉头痛，这只兔子从来没出过远门，一点常识都没有。 “住旅馆怎么样？”听到吕玉翎这样一说，江宁知道自己确实准备得不够，不过这家伙喜欢硬撑，肯定不肯承认错误。 “你说呢？”吕玉翎冷冷地看着这家伙。 “好吧，反正时间还早，给我一天。”兔子服软了。 ……………… 一天之后，一群人登上了前往西安的飞机。 “有必要这样做吗？既费事，又浪费时间。”江宁看着窗外，不停地抱怨着。 “咱们是去度假，不是去玩命。”喵姐很清楚这家伙为什么抱怨？ “是啊，不管是二踢脚，还是窜天猴，都让人感到不怎么放心。”吕玉翎是坚决不会坐那玩意儿的。 “为什么不坐咱们自己的飞机，等飞机浪费了不少时间，咱们那个多快，还可以直接到地方，用不着去西安。”江宁问道 话音刚落，他感觉到一双锐利的目光。 那是女疯子。 江宁想起来了，他们自己的飞机太低矮、狭窄，一般的人也就算了，这匹母马想要挤进去好像有点困难。 “我想起来了，新的飞机已经在设计，这一次内部空间绝对够大。”江宁一拍脑袋。 “是啊，只不过是货机。”柳艳紫冷冷地说道，把她扔货机上运过去，其他人坐客机，真是好主意。 “你们俩都别再抱怨了，去西安不好吗？十几朝的古都啊！我早就想去看看了。”谢小薇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也就只有她能说这话。 吕玉翎是玩得不要玩了，她都已经忘记去过西安多少次了？喵姐也去过，不过就算没去过，她也绝对不会在乎，西安可没什么好酒，那边的气候也不太适合她。 “这个提议不错，我们先在那边玩玩。”胡娇娇立刻附议。 “我想尝尝那里的羊肉泡馍，还有肉夹馍。” “羊肉泡馍有名的有好几家呢！” “兵马俑肯定要去看看，要不然白来一趟西安。” “华清池呢？还有秦始皇陵。” “一座坟头有什么可看的？” 小家伙们已经开始讨论起来。 江宁翻了翻白眼，真当是来旅游？ “西安的名胜古迹太多了，真要玩的话，可以玩一个星期，所以……”吕玉翎打算拒绝。 “就让我们去看看兵马俑怎么样？”小狐狸在一旁装可怜，一副悲伤失落、黯然神伤的模样。 “还有大雁塔，小雁塔……华清池算了。”吉娃娃没现，她正点开旅游地图翻找着呢！ “还有碑林。”雪貂也在翻旅游地图。 “你认字吗？再说，看那玩意儿有什么意思？”吉娃娃怒了。 “大雁塔和小雁塔也不见得有意思，不就是一座塔吗？还没程安澜她们的那座写字楼高。”雪貂丝毫不让，别看针对江宁的时候她们是好姐妹，平时也经常争吵。 “那好吧，就去兵马俑，另外就是尝尝西安的特色美食……真是可惜，咱们的胃量太小了。”小狐狸不再装可怜了，也加入了翻找旅游地图的行列。 “哈哈，那是你们，我的胃量绝对足够，我打算从早上吃到晚上。”果子狸又开始逗比了，变成人形之后，他是一个胖嘟嘟的小正太，逗比起来居然还有几分可爱。 “姐妹们——扁他。”小狐狸一声吆喝。 一群小家伙，包括新加入的猫猫狗狗扑了上去。 米莉犹豫了一下，把脸转向了窗外，随着智力的提升，她现在也知道什么事情需要管，什么事情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只要小狐狸她们别亮出指甲钳，她是不会在乎的……另外只用拳头的话，她的干儿子根本不会在意，那身软肉特别抗揍。 “几位，你们能不能管一下你们的孩子？飞机上严禁打闹。”空中小姐过来了。 “听到没？不听话就把你们从窗口扔出去。”江宁转过头呵斥了一声。 空中小姐的嘴角抽搐着，怪不得这群孩子烦人，原来是因为大人也不靠谱，突然她微微一愣，之前没注意，这帮人怎么把猫猫狗狗带上飞机的。 她正打算出警告，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紧接着她就忘记自己为什么过来了。 “要不要来点饮料？”她硬挤出了一丝笑容。 409 舆论的力量 “我感觉不出这有什么特别好？” “还是挺鲜的。” “要是米琪在这里就好了，她是这方面的专家。” “这么冷，米琪肯定不会来的，因为她至少会带上两千小弟，偏偏她的那些小弟非常怕冷。” “不是说她的第三批小弟都已经出来了吗？好像她的第三批小弟已经接近半开智的水平，身体强度也比以前的老鼠强得多。” “那还不一样是老鼠？仍旧怕冷的，难道给它们做衣服？这需要多少钱？那只吝啬兔子会干吗？” 小狐狸她们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嘀嘀咕咕。 “还是挺有特色的。”江宁点了赞，他同样也在吃东西。 现在他什么东西吃不到？中国的，外国的，甚至包括那些不允许出口的和特供的…… 他在外面吃东西，纯粹就是吃个特色。 “下午咱们去玩些什么？”小狐狸拉了拉江宁的衣角。 “我没兴趣，我打算陪喵姐泡酒吧。”江宁对兵马俑什么的真不感兴趣。 “你以为我们很欢迎你去？问题是开车挺麻烦，时间还长。”小狐狸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我可以把面包车借你。”江宁装作听不懂。 “老大，她们的意思是想要借助你的传送能力。”果子狸在一旁解释。 “什么？你特别喜欢吃羊肉泡馍？行，我这碗也给你。”江宁一把将果子狸扯了过来，卡住脖颈，把羊肉泡馍往下灌。 下一瞬间，四周闪光灯咔嚓咔嚓。 “这人怎么这样？对孩子太狠了吧？” “看这人的年纪，那孩子肯定不是他儿子，十有**是弟弟。” “难道是为了遗产？” “十有**是。” 江宁低头看了看逗比，逗比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和他有那么像吗？”江宁转头问 小狐狸来回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挺像的，特别是逗比的时候。” 吕玉翎和谢小薇笑而不答，胡娇娇掏出手机咔嚓了一张，然后扔进了一个软件里面：“哇！你们两确实挺像的，相似程度达到百分之七十八。” 几个女人，包括小女人、小女孩全都伸长了脖子。 “这是什么app？我也下载一个。” “还真是百分之七十八。” “这里还有各年龄段的推演，让我看看那只兔子小时候的样子。” “哇，果然像哥俩。” 这帮女人有了新的话题。 “这不可能！”江宁把果子狸提溜了起来，拉拉下巴，捏捏脸蛋，好半天他明白了：“卧槽，你他喵的为什么照着我的样子化形？” “有吗？”逗比就是逗比。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妖在化形的时候，如果身边有亲近的人，就会自然而然选择和亲近的人差不多的形象。”喵姐淡淡地解释道。 “亲近的人？”江宁感觉反胃，他想吐……然后他看到果子狸已经在那里吐了。 换成以前，他肯定一脚踢飞，可惜现在不行了，要不然周围的那些人又得一通乱拍了。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小狐狸在拍他的肩膀……爬到他身上拍的，还在他的身上踩了一连串脚印。 “干嘛？”江宁怒道。 “兔子，你已经成名人了。”小狐狸举起了手机。 “名人？我本来就挺有名。”江宁感到奇怪，他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变得铁青，目露凶光扫视着周围的那些吃客。 手机里面正在放的就是刚才他卡着果子狸脖子灌羊肉泡馍的那段录像，标题很长——《是豪门恩怨？还是为了独占遗产？恶兄长凌虐幼弟。》 “别的网也有，要不要看？”小狐狸笑嘻嘻地问道。 “不要。”江宁开始拨电话，他拨的是野丫头。 这种事很容易搞定。现在野丫头手底下人才济济，不只是那些小弟，也不只是牛守义和他的小弟们，还有一群搞网站的人。 这些人和各大网站都有联系，只要打声招呼，基本上想撤什么就撤什么。小网站倒是有可能不给面子，不过也没关系，野丫头手底下还有一票黑客呢！分分秒秒教那些小网站做人。 江宁越来越感觉自己有恶少的味道了。 ……………… “那个不是兔子恶少吗？” “就是网上那个虐弟狂魔？” “这帮二代都没人性。” “那个被虐的也是二代吧？这样说来，那小孩也不值得同情？” “……” 周围尽是叽叽喳喳的声音。 “唉——”江宁叹了口气，换成别人，早已经弄一副墨镜，再戴上口罩了，这家伙却不在乎，脸皮厚着呢！ “傻了吧？米琪没事还找机会踩你两脚呢，现在这么个把柄落在她手里，你还指望着她帮你把视频撤了？”喵姐笑眯眯地说道。 江宁挺郁闷。 他的那个电话打过去之后，转眼的工夫，视频就贴得满世界都是了，就连国外的那几个视频网站都有，还直接推到了排行榜的前列。 “没事。”江宁硬着头皮说道，他灌了一口酒。 “我有事，和你坐在一起，别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带你出来。”喵姐的脸皮比较薄。 “你说那几个小家伙能不能被劝服变回原状？这样带起来也容易。”江宁只希望果子狸能变回原样，或者变成肥猫也行：“李大妈不是说，妖怪并不在乎什么原形不原形的吗？” “李大妈的话，你还不清楚吗？有的能信，有的不能信。” 喵姐轻笑了一声，紧接着又问：“你小时候是在地上爬着走的，现在再让你在地上爬，你愿意吗？” 江宁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他不得不承认，人类形态在现代社会，特别是在大都市里面，绝对要比原型有优势得多。比如左手一瓶可乐，右手一包薯条，一边走，一边吃……换成原来的状态能行吗？ “这帮家伙，真当来旅游了。”江宁摇了摇头。 “这不是挺好吗？该轻松的时候就轻松，这就是妖怪的生活，像人类那样活着，你不觉得累吗？”喵姐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 “以前在小公司里面做公关，你不是过得也挺好？”江宁感到奇怪：“早上七点就去上班，晚上挺晚回来，星期六，星期天还经常要加班……” “我那纯粹就是蹭酒喝，我在公司里面没什么事的。”喵姐都有点怀念以前的日子了：“我们妖怪里面也有忙的，比如牛守义……吕玉翎其实也算这一类，她闲不住，其他人都和我差不多，闲着无聊找一件事做做，也算是一种悠闲……不过今后不可能了。” “因为要修炼？”江宁问。 “差不多吧，以前我们修炼起来，一个闭关可能就是十天半个月。”喵姐说道。 “应该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吧？”江宁记得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这怎么可能？真要是那么长时间一动不动，恐怕骨头都要生锈了。”喵姐对江宁的无知已经习惯了。 “这一次去华山，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比如把陈抟的传承重新延续下去？”江宁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没想过。”喵姐摇了摇头：“我想他也不会在乎这些的，这家伙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懒人，我这一次过来，与其说是为了再和他见一次面，不如果是了断心结。” 她倒是挺看的穿。 “再说，他是有传人的，而且他的传人还挺有名，甚至到现在都挺兴旺。”喵姐叹息一声。 江宁默然点头。 这话确实没错。 陈抟的传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张三丰。 天地元气衰弱，陈抟传下来的那些东西其实已经断绝，但是明面上的传承仍旧还在，也确实颇为兴旺，就连曾经盛极一时的全真派，道门开端的天师派，到了现代都远不及武当派。 410逗比的出行 胡兵在开车，他一边开车，一边斜眼看着那只兔子，他很想把这只兔子剁了红烧，……烤着吃也行。 他不介意的，昨天一整天，他又是当车夫，又是当挑夫，苦活累活都是他在干，这只兔子却躲在旅馆里面不出来。 “干什么？我可没那个爱好。”江宁被看得毛骨悚然。41o逗比的出行 胡兵的额头顿时暴起了几条青筋，脑子里面的红烧兔已经变成了麻辣兔……还是干煸麻辣兔。 “兵马俑玩得还不错吧？还有华清池，原本不是说不去的吗？”江宁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一边说话，一边还在吃东西……肉夹馍，这玩意儿比羊肉泡馍更配他的胃口。 胡兵不想和这家伙说话，他转过头看着前面。 江宁却不肯放过大老虎，继续在旁边扯淡：“说实话，你老兄最没资格抱怨，你属于编外人员，通俗的说法就叫……拖油瓶，一个是你，另外一个是苏飞，对了，还有元月灵。”他的话刚刚说到这里，猛地就往下一缩。 几乎前后脚，一把大铁锤停在了刚才兔子脑袋所在的地方。 锤子当然是元月灵的，这女孩动手一向比动嘴快，特别是遇上江宁，她根本懒得动嘴，因为她知道肯定说不过的。 “好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嘴巴臭。”喵姐拍了拍那只大铁锤。 “我又没招他惹他，干嘛拿我说事？”元月灵异常愤怒。 “这家伙心眼小呗，以前他打不过你，老是被你揍，现在他比你厉害了，却没办法找回场子，所以只能嘴上讨点便宜。”野丫头一针见血。 “这个家伙就喜欢神经，别去管他。”谢小薇也在一旁安慰元月灵：“对了，你怎么还用这两把锤子？” “打地基。”这一次作死的不是兔子。 喜欢作死的，除了兔子，还有一只逗比果子狸。 王八女孩怒了，兔子作死也就算了，连兔子的小弟也敢这样对她……下一瞬间锤子砸了下去。 没砸到。 逗比瞬间滑开了，这招和兔子刚才缩头的那招如出一辙。 这一次别说元月灵，车上的人全都傻眼了。 兔子能躲开，大家不感到奇怪，逗比果子狸都有这样的本事，那就有些令人震惊了……本来大家都以为逗比他干妈会出手的。 突然，车子一震，紧接着大家的身体同时往前倒去。 撞车了。 胡兵撞车了。 他撞上了前面的一辆大卡车，装钢材的大卡车，车上装的全都是螺纹钢。 换成别的面包车，这样撞一下，肯定变成一堆废铁了。 事实证明这辆样子搞笑的面包车，质量绝对过硬，连前窗玻璃都没一点裂纹……因为那根本就不是玻璃，而是装甲板，还是两层钛合金，中间夹一层碳化硼，平均密度29，和铝合金差不多，但是硬度远远过铝，甚至过钢板。 他们的车没事，倒霉的是前面那辆卡车。 卡车连同上面的螺纹钢全都折成了两截。 “警察局长出车祸，完了，你完了。”江宁在一旁幸灾乐祸。 “还不是因为你？”胡兵异常愤怒，要不是因为这只倒霉兔子，会惹得王八女孩动锤子吗，要不是果子狸作死，会生这场车祸吗？ 大老虎肯定不承认自己看得呆，以至于没看见前面的卡车。 反正不是他的错。 “是因为那个逗比，和我无关。”江宁同样甩锅。 “是你先惹出来的祸，然后这个逗比跟你学。”胡兵怒了，他不能不怒……因为是他开车撞了别人的车。 什么叫恼羞成怒，这就是最好的诠释。 “你负责搞定。”这才是胡兵真正的目地，因为他搞不定。 “什么搞定不搞定的？快溜啊，这里一没有摄像头，二没有人证……”兔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他一下子消失了，片刻之后又传送了回来：“现在没人证了，我已经把那个司机的记忆给洗了。” 然后他扔出一堆东西来，有摄像头，有电线……原来是行车记录仪和倒车摄像头。 “业务挺熟啊。”胡兵哼了一声。 “没什么，让米琪、果子狸来干也一样，说不定还比我快呢。”江宁挺谦虚。 野丫头非常得意地在后面连连点头。 “我肯定更快。”逗比躲在座位底下还不服气。 其他人只能摇头叹息。 胡兵也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那弯折翻倒的卡车……重新动起车，离开公路，上了农田，迅远去。 “知法犯法。”小狐狸低声嘀咕着。 “这年头连警察都不能信任了。”吉娃娃也在一旁应和。 “世风日下，唉——”座位底下传来了一阵很贱，让人有一种拖出来揍一顿的冲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世风”“日下”一群小猫小狗在旁边碎碎念着。 “别学那个逗比，要不然你们也会变成逗比的，就比如那只兔子。”小狐狸拍着那些新宠物的脑袋，一本正经地教育着。 胡兵一脑袋青筋……他快要爆了。 “好啦，看着前面，好好地开你的车。”胡娇娇话了，看到名义上的哥哥吃瘪，她的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 车停了……还没到地方，是江宁让停的。 “这就是华山。”兔子看着远处的山头。 “为什么停下？大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呢。”元月灵一边看着道。 “唉——”很多人同时出了长叹，这里面除了喵姐、谢小薇、吕玉翎，还包括小丫头，小狐狸她们几个。 “你还不知道他的性格吗？这家伙肯定想剩下门票钱，直接翻墙进去。”胡娇娇都能明白江宁的想法。 “不会吧？”惊诧的是胡兵，他没看出来，他知道这只兔子很无耻，很抠门，却没想到这家伙无耻抠门到这种地步。 “这家伙也太抠门了吧？也不怕跳老虎山里面。”元月灵想起了不久之前看到的新闻。 “他会怕老虎？”这一次说话的是小狐狸。 “是啊，最好是公老虎，虎鞭是好东西。”逗比又开始作死。 “哼——”胡兵出了一声怒哼，他就是公老虎，他就有虎鞭。 “把锤子借我用用。”胡娇娇冲着元月灵伸出手，她的另外一只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踩住了果子狸。 旁边的米莉一会儿看看干儿子，一会儿看看胡娇娇。 她对这头母老虎还是挺忌惮的。 ……………… “怎么回事？这里怪冷清的。”江宁看着门口。 他离其他人挺远，因为后面有俩女人，每个人扛着一柄大铁锤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到了最后他也没翻成墙，因为谢小薇和吕玉翎都感觉这样太过份了，胡兵更是二话不说开着车就跑。 “现在快要过年了，又是大冬天，当然人少，门票都是半价。”吕玉翎解释道。 “是啊，便宜了那头大老虎。”江宁点了点头，买门票的是胡兵，这家伙情愿掏钱请客，只要别给他丢脸就行。 “！a#￥%……&*”胡兵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已经决定学老王八，回去之后就订一桌兔子宴，接下来天天吃兔子。 “好了，你别再搞怪，跟我来。”吕玉翎走了上来，虽然喵姐才是这里的老土地，但是说到对这里最熟悉却非吕玉翎莫属，毕竟喵姐至少有四五百年没来这里了，在这四五百年里面，华山的变化不小，而她真得已经忘记来过华山多少次了。 几分钟后，江宁愣愣地看着缆车。 “有必要吗？这山又不高，虽然陡了一些，但是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个事，踩着崖壁就上去了，根本用不着浪费这个钱。 “可以，你一个人踩着崖壁往上爬吧，飞上去也没关系。”吕玉翎才不会和这个老抠废话呢！和这家伙一起出来，实在太丢脸了。 “回头在山顶上见。”小狐狸招了招手，她很高兴江宁离开。 “我先上了。”谢小薇也很高兴，和这家伙外出，绝对是一件丢脸的事。 “别忘了隐身，被别人看到的话会引起轰动的，被妖怪看到的话，又太丢脸了。”喵姐在一旁提议，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想过把这只搞怪兔子扔出去了。 “老大，我倒是想支持你，不过我干妈在呢，我得陪着她。”果子狸也有不逗比的时候。 “慢慢爬。”小丫头片子挂在仓鼠男孩身上。 “我不会帮你出这份钱的。”胡兵异常肯定地说道。 柳艳紫什么都没说，看了看缆车的高度，犹豫了一下，还是挤了进去，虽然缆车矮了一些，但是她如果和兔子一起爬山，那就太傻逼了。 “我想支持你，可惜做不到。”季彩云笑嘻嘻地上了缆车，黄丽二话不说跟在后面。 “算了，做人偶尔也要大方一些。”江宁叹了口气，也跟了上来。 411出租车和私家车 华山的美在于险，在于奇骏，在于陡峭，这里的山全都是直上直下的，走几步就是一片悬崖，这可不是茅山那种十几米高的悬崖，茅山那边从悬崖上跳下去，底下就是房顶，这边少说有两三百米，有些甚至是近千米，摔下去就成肉馅了。 江宁站在悬崖边上探头探脑往底下张望了一眼……感觉很不错，换成一年半前，他肯定脚软了，就算是刚刚变成妖怪的时候，他也会有点头晕、心跳什么的，现在不在乎了。 同样这也证明华山上没什么信仰愿力压制，在北京的时候他就没这么轻松。 另外现在是冬天，到处是雪，到处是冰，又让华山更险了几分。 想像一下脚一滑…… “站在那里干什么？显示你的能耐吗？”吕玉翎冷冷地问道。 江宁转头看了一眼，突然他现逗比果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地跑到他背后来了。 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这个逗比和他一样，都想看看有人从华山上掉下去会是什么样？ 他的脚猛地一勾……逗比的动作很快，瞬间闪了开去，不过逗比肯定没想到，那只是虚招，真正的杀招是一根看不见的触丝。 果子狸被提了起来甩了出去。 突然人影一闪，一个小女孩飞窜过来，把飞出悬崖的果子狸拉了回来，同时一个飞腿冲着江宁横扫。 白光一闪，兔子避开了……他早就防着这招。 想要对付逗比，先得防备他干妈。 “没事，其实你不救我，关系也不大。”果子狸抬手，他的手腕上吊着一根细丝，细丝另一头缠在山崖上。 现在蜘蛛侠和触手怪是大楼里面的第二种时尚（第一种是摄像头和偷窥）。 “好了，不要闹了，以你的实力，欺负那个逗比，有意思吗？”吕玉翎说了句公道话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当初我实力不行的时候，你们也欺负我来着。”江宁毫不犹豫地回答，一点都不感觉到寒碜。 其他人却忍不住捂脸。 太丢人了，跟他在一起绝对丢人。 胡兵叹息一声，他后悔跟着一起出来。 他下意识地东张西望，现在人人有手机，刚才一幕让人看到并且拍下来就不好了。 过了片刻，大老虎松了口气。 现在邻近春节，根本没什么人会出来旅游，更不用说来这里了。 一番插科打诨之后，江宁倒也没忘记是来干什么的？ “喵姐，有没有什么心得？有没有找到什么自我？”他问道，考虑到当初苟德生找到自我的方式，他甚至想提议来串烤鱼……不过最终他没敢提，因为提这种建议的后果很可能是挨一顿胖揍。 他早就注意到喵姐很不愿意让人知道她是一只喵，同样吕玉翎也不喜欢别人提到驴子，王八女孩更是讨厌乌龟、王八、团鱼之类的东西。 与之相反，谢小薇、小丫头、季彩云、黄丽、佘蔓菁似乎都不在乎她们的原形。 最后就是李大妈，根本就没人知道她的原形是什么？ “还谈什么找到自我，就连一点旧日的痕迹都没了。”喵姐甩手把一个空罐子扔到了悬崖底下。 “要讲文明礼……”果子狸再一次逗比，然后这家伙就被一脚踢了下去。 下一瞬间，果子狸又被拉了上来，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干妈绑了一根细丝（显然米莉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干儿子作死，所以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着把干儿子从作死的边缘拉回来）。 “这挺有意思的，就像是溜溜球。”野丫头两眼放光地看着圆滚滚的果子狸。 现在果子狸已经是人形了，看上去就是一个两三岁的小正太，不过仍旧是圆头圆脑，圆溜溜，看上去就像个球似的。 野丫头没真得打算把果子狸当溜溜球玩，看在米莉的面子上，她不会和逗比过不去。（她也打不过袋鼠，野丫头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她从来不招惹她对付不了的强敌。） “好了，别管这个逗比了。”吕玉翎真不想管，有兔子一个逗比就够受的，再加一个的话，她肯定会疯，她转头冲着喵姐问道：“就算这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痕迹，但是山总不会有变化吧？当年陈抟经常在什么地方转悠，你总应该知道吧？” “这怎么可能？陈抟是什么时代的人物？我才多大？”喵姐异常郁闷地回道，在大楼原来那群住户里面，她绝对属于老资格，但是和真正的老家伙一比，她就不算什么了。 “这倒也是。”吕玉翎想起陈抟是一千年前的人物，喵姐满打满算也就六百多年，中间差着四百多年呢！ 未曾想，一提到这个话题，底下的那些家伙全都溜号了。 “真是不能比，人类只需要一两百年就能够有所成就，咱们……即便是孔彩那个变态，也得修炼个五六百年，更不用说后面还有三劫。” “是啊，这也太不公平了。” “好啦，不要再抱怨了，老天爷是公平的，人类修炼容易，但是肉身孱弱，同样境界，他们的实力远不如咱们。” “问题是修炼容易啊！这才是关键。” “如果羡慕的话，你可以转世啊，转成人类不就行了？” “那我这一身修为呢？再说，变成人之后修炼容易，但是想要长生却难。”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类和咱们好像是两个系统的，明明很多地方都一样嘛！” “……” 一群妖怪在那里嘀嘀咕咕，楼越歪越远。 江宁却难得沉默不语。 最近这段日子，他一直在琢磨今后是按照人类的方式修炼？还是按照妖怪的方式继续往下走？ 去茅山之前，他并不知道两者有什么区别？ 现在他知道了。 人类是一种天生开挂的物种。 天生开智，这是最大的挂，拥有最适合修炼的身体结构，这是另外一个挂，单单这两条就保证了人类会拥有庞大的族群，而庞大的数量本身就意味着大量的天才，毕竟基数摆在那里，然后就是信仰体系（这玩意儿没一定的基数，玩不了的），信仰体系又是一个挂。 当初他曾经怀疑过，人类是远古之时一位或者一群大能故意创造出来的物种，诸神造人并非神话……不过他也怀疑，人类的定位不是什么幸运儿，而是小白鼠，是信仰来源，是炮灰，甚至是食材……好吧，最后那个比较悲观。 因为是小白鼠，所以用不着精心制作，所以这个开挂的小白鼠在拥有一大堆优势的同时，也有着致命的弱点——同等级中最为孱弱的身体，另外，每一次境界提升，别的妖怪都会得到大幅度提升（不管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人类却没那么大，最终的结果就是人类和妖怪相比，寿命要短得多，越往上差距越大。 如果把修炼看作是念书，妖怪全都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这样一路念上去，而人类则是一年扫盲班，一年短训班，两年搞定。 毫无疑问，后者的底子肯定比前者弱得多。 “快看那个人。”突然耳边传来胡兵的声音，这家伙用上了传音之法，显然不想被别人听见。 话音落下，他还传了一段视频过来。 江宁看了一眼视频，紧接着转头看去。 在对面的山头上有一个人正沿着天梯往上爬。 所谓的天梯就是在悬崖峭壁上开凿出来的梯子，一般两边都有铁链……这玩意儿在华山随处可见。 爬天梯可不同于爬楼梯，那玩意儿难度大多了。对面这个人身手矫健，动作敏捷，绝对不同于常人。 “会不会是什么华山派的？”江宁问道，他看不出那个人的实力。 身为一个水货，有些地方确实不行。 听到这话，喵姐摘下了眼镜看了看。 带着眼镜虽然能够看清远处的东西，但是少了很多细节，有些东西没办法通过摄像头显示出来，比如一个人的精气神。 过了片刻，她淡淡地说道：“只是行动灵活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要不要过去看看？说不定有些什么呢？”江宁现在对任何东西都不敢轻易漏过。 他没办法不这样。 不久之前秦老头刚刚给他上了一课，告诉他什么叫高人？ 所谓的高人，就是当面看上去像糟老头子，实际上却是级糟老头子——活了几千年的老古董。当面看上去好像一巴掌就可以扇趴下，实际上人家都用不着动手，就能让你趴下。 “那上面有一座道观……明朝中期建造的，属于全真龙门派。”吕玉翎对这里最为了解，连电子地图都用不着看。“龙门派？”江宁感到有些意外。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个修士，对道家的东西多少有点了解。 “华山派不是郝大通一脉的传承吗？”他不由得问道。 “抢地盘嘛！很正常。”吕玉翎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 “道门的分界其实没那么严格，特别是到了后来，很多传承都混杂在了一起，追根溯源的话根本就分不清是哪一脉的？这和佛门完全不同。”喵姐的解释就比较有科学性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江宁来了兴致。 “我也去。”胡兵满脸微笑地走了过来，眼神里面却是“别想吃独食”的意思。 “我也去。”果子狸凑了过来，他早就有了经验，跟着老大最容易占便宜。 看到其他人也有6续凑过来的迹象，江宁连连摇头：“人不能太多，别总是把我当出租车。” “这不是方便吗？” “我们又没你那样的本事，想去什么地方，直接一个传送就行。” “我们不会飞啊，离开人造福地，别的地方都没天地元气。” “飞行套装动静太大，你能不能弄个动静小点的？” “别总是琢磨什么三马赫，十马赫？真正弄点有用的东西出来，比如方便而又实用的遁法。” “是啊，是啊，跑远途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一千公里以上有飞机，一千公里之内直接飞行套装，一百公里之内可以用飞轮，但是短距离呢？特别是在城里，除了那辆面包车，还有别的合适的吗？”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 “这话倒是没错。”喵姐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了江宁的肩膀上，懒洋洋地说道：“我一直想和你提这件事，可惜总是忘记，想要摆脱出租车的身份吗？那就给咱们每人弄辆车。” 412飞天蜘蛛 江宁很郁闷，还没开始玩，先接了个任务。 在传送上想办法？不可能，这个难度太大了。 江宁直接把这个给划掉了。 前一段日子，他一直在研究传送和挪移，不得不承认，这种能力太有用了……但是难度也大。 如果只是传送一些小东西还好说，比如光、空气、水……这些都非常容易，但是想要传送活人就不一样了，那绝对属于传奇级别的难度。 看来只能琢磨一般的遁法。 “隐形功能肯定要有。”吕玉翎在一旁出主意。 狭小的房间里面挤着一堆人。 这里是旅馆。 旅馆是吕玉翎找的，她对这里最熟。 这家旅馆算不上很好，房间根本谈不上装潢，就是四面白墙，中间放三张床，床边有个小柜子。床是木头打的，十有**是就地取材，连油漆都没上，房间是标准三人间，但是地方很小，这么多人涌入进来……感觉很挤。 这些人，有的是真来出主意的，也有的纯粹就是凑热闹，还有的是怕错过些什么。 “最好不要走地面，堵车实在太厉害了。”这一次提议的是小狐狸，旁边一群女孩在那里点头，底下还有猫猫狗狗也煞有介事地跟着点头。 “我们对度的要求其实不高。”小丫头也提了一句。 众人微微一愣，紧接着立刻点头，谁都知道兔子是马赫数狂人，在城里别说三马赫、十马赫了，就算是一马赫也够呛，不说失控什么的，单单音爆就受不了。 这里面点头最起劲的就是胡兵。 只要一想到随着一声音爆，几个街区的玻璃窗同时震裂。投诉、报警、叫救护车的电话瞬间爆满……那场面实在太美了。 “什么度合适？”江宁随口问道。 “二十” “两百” 两个人同时喊道。 说两百的是胡娇娇，这是一个飙车狂，说二十的是胡兵，他是警察，还是个局长。 “咱爸是分管交通的，你别忘了。”胡兵冲着名义上的妹妹笑了笑。 “二十的话，还不如咱们跑得快呢。”胡娇娇可不买账，在她看来，给老头子找点麻烦也不错。 “那倒也是。”胡兵稍微想了想，确实觉得他的提议挺傻，自行车都比这快：“那就四十吧。” “八十差不多，再快上去就没意义了。”胡娇娇分毫不让，她稍微跑快点，差不多就有四十了。 “我觉得六十就够了，当初他弄的那辆电动滑板车，平均时也就六十。”谢小薇说道，她不是帮胡兵说话，只是不想出车祸。 “怎么能这样算？那时候有现在的技术吗？另外滑板车是走地面的，度快不起来。”胡娇娇不干，此刻她的心中飚车之魂在沸腾。 “度多快取决于刹车。”柳艳紫难得显示一下存在感，另外她也是搞技术的，又是一个飙车狂，在这方面有言权：“要不然搞分段制，一档八十，一档二十。” “……” 一群女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商量个不停。 江宁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在纸上划来划去。 他已经当腻了老司机，整天带着其他人到处传送，另外他也确实感觉不太方便。 ……………… “你确定这样就行？” “我确定，非常确定，百分之百确定。”江宁咬牙切齿，硬着头皮说道：“全都是现成技术，怎么不行？” “让他试试不就行了？”吕玉翎双手环抱。 站在门口的人转身就往外走，她们准备找一个地方做实验。 “你们干嘛？”吕玉翎摇了摇头，还说驴子笨，这帮家伙一个个都笨成什么样？ 她随手推开了窗户……当初她和江宁去洞灵真天的时候就是走窗户。 风景区的旅馆基本上都这样，喜欢紧挨着悬崖，窗外的风景一般都不错，能够看到一座座山峰。 这也给她们带来了方便。 走窗口绝对比走大门方便得多。 江宁走到窗口，随手打了一个无人机出去。 无人机度很快，这玩意儿可不是螺旋桨推动，看上去很像一支飞镖，只是比飞镖多了一对机翼。在这架无人机的尾部拖着一根极细的细丝。就是因为有这根细丝，所以不能用螺旋桨，要不然很容易缠住。 细丝悬浮在半空中，笔直一根，因为有力场加固，所以一点都不怕风，就像一根钢筋似得挺立在那里。 江宁先给自己隐形 ，紧接着右手牵住那根细丝……“咻”的一声飞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跑到了窗口。 还好窗口大，倒也挤得下，就是苦了几个小家伙和那些猫猫狗狗，她们一蹦一跳，却怎么都够不到窗沿。 “感觉还行，度也过得去。” “什么度还过得去？他是不敢往快里飞，怕撞到对面的山头。” “可惜，只能去看得见的地方，要是能够自由飞行就好了。” “那倒是，如果能够自由飞行，飞行套装就可以淘汰了，说实话，那俩动机看着就讨厌。” “讨厌1。” “……” 那群女人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江宁在天上飞，一边叽叽喳喳地吵嚷着。 她们确实能够看见，因为江宁加的那个隐身术其实是精神暗示，普通人就算看见，也只会视而不见，对于妖怪是无效的。 他这么做是担心出事，万一掉下去，也好有人捞他上来，要不然就用真的隐身术了。 突然白光一闪，这家伙传送了回来。 “要求别太高。”一回来他就摇头说道，刚才顺着细丝飞的时候，他的耳朵一直冲着这边，这帮女人的对话全都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面。 “什么叫要求别太高？这是正常合理的要求。”野丫头在一旁争辩道。 “那你自己来，别光说不练。”江宁耸了耸肩膀。 ……………… 兔子看着天空默然无语。 天上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但是非常仔细看的话，就会现有某种透明的东西，以极快的度，绕着几座山峰飞来飞去。 “你看，难度其实并不大，一切都是现成的。”喵姐在旁边拍了拍江宁的肩膀，这话原本就是兔子说的，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他了。 “我觉得那个逗比的脑子确实不错，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你没用了，你被自家小弟淘汰了，哈哈哈——”胡兵很愉快，只要看到江宁吃瘪，他的心情就会很不错。 “你在这里慢慢郁闷吧，我也去玩了。”胡娇娇站在窗口，瞬间弹出了无人机（这玩意儿数量很多） 飞到半空中，她的身后“啪”的一下子弹开了飞行套装，只不过没有那对小型涡喷。 这是那只逗比果子狸捣鼓出来的。 江宁让野丫头自己来。 野丫头一赌气，还真干上了，她会点技术，又拉了另外一个懂技术的——逗比果子狸，结果逗比果子狸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如果只有她们俩，点子也只会是点子，十有**成功不了，偏偏柳艳紫一时技痒也加入了进来，这家伙是真懂技术，然后是胡娇娇，喜欢飚车的人肯定懂点机械，再往后是谢小薇，她至少比其他妖怪强些。 最终……这玩意儿就出来了。 这东西说穿了就是蜘蛛侠套装加飞行套装，先拉一根细丝出去，然后顺着细丝把自己打出去，有一定度之后就可以飞了。 能飞，度也不慢，如果感觉开始掉高度，就找一座山峰再射一枚无人机，然后再一次加。 这东西不费燃料，但是费无人机，好在需要用的这种无人机非常便宜，数量也多，不在乎的，从费效比来说，这玩意儿绝对过飞行套装。 413在这里开智，在这里结缘，这里是我的 飙车族有了新的玩具。 小宝宝们也有了新的玩具，她们在天上飞，谢小薇理所当然也上去了。 俩熊孩子看到有这么好玩的东西，怎么可能继续待在旅馆里面？她们俩也在天上撒欢，熊孩子妹妹还带着一个小尾巴——仓鼠男孩，他是不想飞的，但是梅家的家风……大家知道的。 至于胡兵，那肯定也在天上，胡娇娇在上面呢！ 吕玉翎同样也在天上，她倒不是为了玩，而是这玩意儿非常适合用来旅行。 “咱们比谁快怎么样？”一阵风刮过，一道透明的影子飞掠到另外一道透明的影子旁边。 前者是野丫头，后者是胡娇娇。 “没兴趣，二战之后就取消飞机竞比赛了，因为没意义，你如果要比的话，找那只兔子去。”胡娇娇没兴趣找虐，因为野丫头的缘故，她已经很久没有飚车了。 果然，一句话就把野丫头给堵了回去。 野丫头喜欢的是度的刺激，喜欢的是那种激情，而不是纯粹的技术，对马赫数绝对不感兴趣。 “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玩滑翔。”旁边响起了喵姐的声音，她也忍不住飞到天上来了。 猫这东西是最喜欢玩的，别人都在玩，她当然也动心了。 “你不担心那个小男人伤心？”胡娇娇看了喵姐一眼。 “那家伙没心没肺，他才不会伤心呢！”喵姐对江宁非常了解：“我倒是感觉他不会认输，十有**会憋着劲搞出什么东西来，以便证明他的脑子比逗比好使。” “我挺期待的。”野丫头顿时来了兴趣：“你说他会搞出什么来？” 她等待着喵姐或者胡娇娇的回答，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喵姐一下子飞了下去。 “你怎么了？”野丫头立刻跟了过去。 胡娇娇也跟了上来，后面当然少不了她名义上的哥哥。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喵姐一边说，一边朝着一座山峰落了下去。 那是一座孤立的山峰，和一根柱子似地耸立在那里，两边和任何一座山峰都不连着。这座山峰不是很高，落差也就五六百米左右，只是因为笔直一根，所以显得险峻孤傲。 不过在华山，这样的山峰数量很多，所以并不算起眼，这座山峰唯一有点不同的地方就是山顶之上植被茂密。 现在是冬季，就算有植被，也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雪，感觉有些萧瑟。 喵姐径自落了下来，她随手一挥，顿时卷起了一阵狂风。 雪朝着四面八方乱卷，纷纷扬扬地朝着山下飘落，同时卷走的还有残枝落叶，露出了一片枯黄的灌木丛和几株枯瘦的苍松……另外就是一块异常光滑的大青石。 “这里不会就是你当年待过的地方吧？”胡娇娇也跟着落了下来，紧随其后的是野丫头和胡兵。 “躺在这上面应该很冷吧？”野丫头俯下身子摸了摸青石板。 “我就是在这里开智的。” “你又不是鸟……”野丫头探头看了看底下，这座山峰不算很高，但是也有五六百米，对于一只普通的猫来说，想上来绝对不容易，更不用说，怎么能够现长在这里的灵药。 “不是我自己上来的，你忘了我有师傅。”喵姐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是开智之后才拜师的呢。”胡娇娇有些惊讶，一般来说妖怪都是这样拜师的，而且大部分妖怪只会收自己的同类做徒弟，大楼里面基本都是这样。 “难道这里的道士竟然没现自家的后院有一株灵药快要成熟了？”野丫头感到奇怪。 “因为那是我师父移植的，借用华山的天地元气栽培成熟，为了防止被别人现，他特意设下了禁制，你知道他最擅长的就是幻术。”喵姐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野丫头明白了。 “他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成全你？”胡娇娇却有些不太明白，妖怪里面可没有活雷锋……只有一个江雷锋。 “那倒不是。”喵姐淡淡的笑了笑：“移植在这里的是一棵龙涎草，他需要的只是果实，龙涎草本身也是灵药，但是对他没用，偏偏果实一旦被摘取，整株龙涎草就会迅枯萎，他觉得太浪费了，干脆……” 胡娇娇和野丫头明白了，感觉浪费，所以随手抓了一只猫，果子自己用，其他部分喂猫，然后收猫做徒弟，这家伙倒是挺会算计的。 “那家伙十有**没安好心。”身后传来了江宁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过来了：“他帮你开智，十有**是为了得到一个帮手。” “也许你说得对。”喵姐倒是没有否认：“刚刚开智的那段日子，我一直被差遣做这事，做那事，比如钻进洞里拿东西，又比如爬到树上摘果子……” “这家伙真不是东西。”江宁毫不犹豫地喷道。 “是啊，这样确实不好。”远处传来一阵悠悠地叹息声。 江宁捂住了脸，他知道坏事了，说这话的是谢小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落了下来。 这下麻烦了，谢小薇一直有心病的。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真不是一个好东西，当年我点化小丽她们……”谢小薇又开始自怨自艾起来。 江宁郁闷地看着头顶，如果他早点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绝对不会说那头骡子的坏话。 “你这白痴，不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吗？”胡娇娇笑嘻嘻地传音过来，她和野丫头在一旁看热闹。 江宁看了看喵姐。 喵姐面如寒霜，一点都没帮他解围的意思，谁让这家伙说她师父的？不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那啥……这里怪冷的，小狐狸她们肯定受不了，还是会旅馆去吧？”江宁腆着脸跑到谢小薇身边殷勤地说这话……他得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旁边一圈，小狐狸她们一个个背着谢小薇，冲江宁竖起了两根中指。 “喵姐，咱们回去吧？”江宁看到谢小薇不回答，干脆换了个方向。 “我打算在这里过夜。”喵姐淡淡地回答。 “重温旧梦。”野丫头传音过来。 “往日回忆。”胡娇娇也传音过来。 胡兵没传音，他只是眉开眼笑。 江宁很郁闷，心里酸溜溜的，不是醋味，绝对不是，顶多就是有点酵的感觉。 “小薇，咱们别打扰喵姐。”他反正有话说的。 谢小薇没有回答，而是弯下腰摸了摸小狐狸她们的头（这帮小家伙早把中指收了回去，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 “答应我，对她们好点行吗？”谢小薇冲着江宁问道。 “好……吧。”江宁很郁闷，现在他的心里不只是有酵味，还有一丝苦味。 还要对这帮小家伙好一点？她们都快飞上天了……不对，她们早就飞上天了，还飞得很起劲。 决定了，回去之后就给这帮小家伙来一次特训……这也是为了她们的成长嘛！ 江宁恶意满满，此刻他对小狐狸她们的感觉，就和对罗四通差不多——特烦，特讨厌。 “过年之后，我会想办法用最快的度提升她们的实力，这下你总满意了吧？”江宁满脸堆笑。 “不许搞什么特训，更不许拿她们做小白鼠。”谢小薇不傻，她对这只兔子实在太了解了：“我必须在旁边看着。” 江宁的脸垮了下来，有小薇盯着，他肯定什么都做不了，偏偏他还得让小家伙们的实力提升，所以只有另外想办法……他又要出血了。 他感觉自己都快成了某种神奇生物，每个月都要出一次血……不对，是出几次血。 “你答应我的。”谢小薇靠了过来温情脉脉地说道。 江宁异常郁闷，也就只有和那几个小家伙有关的时候，小薇才会这样热情，宠物奴就是宠物奴，没办法的…… 偷眼看去，那帮小家伙果然一个个眉开眼笑……顺带幸灾乐祸。 “好吧。”兔子咬牙说道。 “你完了。”胡娇娇再一次传音。 “别忘了我的一份。”野丫头一向都是有便宜就赚，立刻传音过来。 “凭什么？”江宁传音过去。 “我是小姨子啊！小薇是我姐，侄女们都有好处，我会没有？”野丫头理直气壮地传音回来。 “好了，你们走吧，我想独自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喵姐开始送客。 “要不……我留下陪你？”江宁的脸皮很厚。 “最不应该在这里的就是你，赶快给我消失。”喵姐爆出冲天的气势。 “渣——”江宁下意识地打个千，太后老佛爷又回来了。 414窥探和窥探 胡兵感到很丢脸，非常丢脸，极为丢脸。 此刻他正非常逗比地爬在房间的外墙上，那是兔子的房间。 这是他那名义上的妹妹的请求，他那个妹妹想知道兔子在干什么？ 对付兔子，别想靠摄像头和窃听器，那家伙是第一个玩的，都玩出精来了，同样也别指望法术，兔子的神魂之强大，堪比元神，精神力之强大，甚至过一些大妖，动用法术肯定会被他现。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收敛气息，然后爬到窗口偷窥。 这里就数他实力最强，成功的可能性最高。 胡兵很委屈，他感觉这样很逗比，逗比这东西是会传染的，他担心这样多做几次，他也会变成逗比。 “有什么现？”胡兵听到了妹妹的声音，这可不是通过无线电传递的，那样会被现，连接两边的是一个细金属丝。 “那家伙带着兜帽。”胡兵低声回答。 “兜帽？”对面传来了胡娇娇疑惑不解的声音。 “他的兜帽就是头盔，那里面有脑波放大仪。”这一次是吕玉翎，她最清楚江宁的底细，此刻她也被赶了出来，这也是她们为什么让胡兵跑过去偷窥的原因。 “他想干什么？” “我早就怀疑，我们的头盔全都有后门。” “卧槽，这家伙能够偷窥咱们在想些什么！” “不行，以后不能再用了。” “那玩意儿连接信仰中枢，你不用它，就得不到信仰愿力。” “真让人烦恼……回头找一个机会揍扁他。” “我要去告诉爷爷。” “……” 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胡兵也有点傻眼了，他同样也用头盔，同样也借助信仰愿力修炼。 虽然才半年多，但是他已经体会到借助信仰愿力修炼的好处了，效率提升了好几倍。 按照原来的度，他修炼到大妖还要一两百年，但是现在顶多二三十年，甚至有可能用不了这么久，因为他接下来需要提升的是神魂的强度，而这正是信仰之道最擅长的方面。 胡兵在窗外一边吹着冷风，一边纠结。 江宁在房间里面头枕着双手，仰天躺在床上。 他确实是在偷窥。 他想看看喵姐在干什么？ 半年多来，他一直在为《金色大孔雀经》而忙碌，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放弃了脑波放大仪的完善，别忘了有一个小组研究的是远距离拉手，虽然这个项目一直没什么进展，但是副产品还是有的。 现在的脑波放大仪已经到了3o版，不管是范围，还是距离都比以往远得多。 他也确实在给每一个人的头盔里面留了后门。 好吧，兔子承认自己是偷窥狂，这件事性质很恶劣，但是没办法，当初留这道后门就是为了防备奸细。 ……………… 迷迷糊糊，朦朦胧胧，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似梦非梦，似真非真……反正感觉怪极了。 江宁敢肯定此刻喵姐正睁着眼睛，而且是直接用肉眼看，并不是通过摄像头观察外面……这同样也是从喵姐的意识之中知道的。 但是这些景象实在太诡异了。 不只是虚幻，他还看到了很多非常奇怪的东西。 这些东西有的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比如气流的流动，花草树木上的生机，还有地脉的流动（这个他自己也能看见，不过他通过秘法看到的景象和喵姐眼睛里面呈现出的景象不一样）。 不过另外一些东西却是他看不懂的，比如四周到处密布着的星星点点的东西，又比如到处都有，互相重叠在一起的波动，另外还有时不时爆射出的闪光…… 这些都是什么？ 他有点理解不能。 突然所有的影像都动了下来，从下往上动……喵姐在打瞌睡。 江宁并不感觉意外，他看到过这个女人睁着眼睛打瞌睡，要不怎么叫懒猫呢？ 这就是喵姐的本事，她可以睁着眼睛睡，或者坐着睡，站着睡，一边喝酒一边睡…… 难道这就是陈抟所创的睡梦功？ “好像在哪儿见过？”江宁皱起了眉头，他可以肯定没看到过这样的景象，但是感觉却有那么一丝熟悉。 ………………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苗娜醒过来也会同意我的观点的，谁会愿意让别人窥探隐私？” “那谁动手？让胡兵来？在这里好像就只有你哥哥不怕那只兔子翻脸。” “那算了，苗娜和我关系算不上密切。” “……” 在隔壁的房间里面，一群女人嘀嘀咕咕。 “要不然让那个逗比出手？然后让他的干妈在后面跟着，除了胡兵不怕兔子翻脸，米莉也一样不怕。”出主意的是小狐狸，几个小家伙就只有她在场，因为她的脑子不错。 “这个办法好。” “没错，果子狸毕竟是他的小弟……再说那个逗比不怕揍，狠狠挨上两下也没问题。” 那群女人纷纷点头，唯有谢小薇有点过意不去。 “那我去告诉他。”小狐狸自告奋勇。 “你不担心被米莉揍一顿？”胡娇娇问道：“她现在可不傻。” “用不着担心，只要是你们共同答应的事，米莉绝对不会阻拦，她其实非常聪明，她知道咱家是谁说了算。”小狐狸眉开眼笑地说道。 那群女人全都出了一阵阴笑，唯有谢小薇一脸苦笑。 ……………… “砰——” 窗户开了，逗比果子狸飞了进来，这家伙一落到地上，立刻问道：“老大，你在干啥？” “要你管？”江宁被打断了思绪，他正感到不满呢。 兔子左右瞧了瞧，打算找一件可以收拾这家伙的东西，就在这时，米莉飞了进来。 “我这里不是飞机场。”江宁怒了。 “你这里最方便，地方也大，其他都是双人间，要不然就是朝向不对。”果子狸虽然逗比，但是也知道得找一个好借口。 “快点滚蛋。”江宁摆了摆手。 “老大你肯定有事。”逗比笑嘻嘻地往前走。 下一瞬间，他被他干妈一把拎了起来，夹在胳膊肘底下就走。逗比喜欢多事，但是他的干妈却很清楚任务已经完成了，没必要继续留下来作死。 看着米莉的背影，江宁浑身一振，他想起刚才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了。 当初他也曾经偷偷进入过米莉的意识之中（那是他第一次利用后门）。 那次米莉大展神威，手里拎着两把枪，动作如同抽风，却又快如闪电，横扫战场，所向无敌。 就是因为见识了米莉的神威，仓鼠男孩这个保镖才会被淘汰掉，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面，是米莉充当他的保镖，直到后来换成了荣妈。 当初这只袋鼠意识之中的影像也异常奇特，虽然和喵姐的并不一样，没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却多了无数波纹。 臭袋鼠那叫本能反应，他事后还专门研究过。 在本能反应的状态下，眼睛看到的影像会投射在大脑的某个特定区域，大脑不会去处理那些影像，不会去理解影像的内容，而是直接抽象化，提取中间的活动部分。 十有**，喵姐此刻的情况也和这差不多。 本能反应绝对属于高端货色，一般人绝对玩不了，反正他问过胡兵，那家伙可没这个本事，没有成为大妖之前的牛黑塔也只是勉强做到，而且时间很短。 他还记得荣妈曾经说过，在古代，这称作为先天感应。 厉害了，我的姐！ 用时下最流行的说法——睡梦功的作用就是化后天为先天……反正就是牛逼得不行，高大上得厉害。 可惜，喵姐好像控制不了，这种特性十有**只有在睡着之后才会出现，她又不可能一边睡觉一边和人战斗。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江宁摸了摸下巴，眉头皱了起来：“不对，她肯定知道。” 他突然想起来了，喵姐战斗的时候，一旦进入最激烈的状态，她的眼睛就会半眯着，隐约透出一个慵懒的感觉。 以前他一直认为这是喵姐的战斗风格，现在他有点怀疑，这是一种技巧，强迫自己进入某种状态……也就是说，她可以一边睡觉一边战斗。 这可太神奇了。 “对了，这家伙喜欢喝酒。”江宁一拍脑袋。 他以前一直以为喵姐就是一只懒猫加醉猫。 看来真相只有一个……喵姐是借用醉酒的方式让自己保持在那种状态上，或许酒一开始是工具，后来才渐渐变成了爱好。 睡梦功在陈抟那里是睡梦功，到了喵姐手里就成了醉梦功，或许他可以再改进一下……要不然试试麻醉品？干脆把睡梦功变成嗑药功，一边摇头，一边晕，一边战斗？ 这好像挺带感的。 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陈抟好像并不擅长战斗。 道门的名人里面有不少是以战斗力而著称的，比如汉钟离、吕纯阳，张三丰，但是陈抟不是。 他的传说全都和战斗无关。 要知道他活跃的时代正是五代十国，那是中国历史上最乱的时期，不但人命轻贱如草，改朝换代如同走马灯一般，修士也不太平，说群魔乱舞一点都不过分。 陈抟身处于这个时代，居然没有留下和人交手的传闻……这实在太奇怪了。 江宁只能想到三种可能。 一种是陈抟真的从来不和人战斗。 传说中这位精擅易算，能够未卜先知，如果这个传说不假的话，他确实可以事先回避战斗。 第二种就是陈抟擅长逃跑，一旦现情况不妙，就立刻脚底抹油。 江宁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他的逃跑功夫是从小学一直到大学炼出来的。 最后一种可能就比较恐怖了。 那就是陈抟很强，而且为人阴狠毒辣，凡是和他交手的家伙，全都被他干掉了。 但愿不是最后那种可能。 415 好事往往各不相同，坏事却总是一模 江宁突然打了个寒颤。 此刻他仍旧戴着头罩，意识仍旧和喵姐相连，只不过被干扰了，暂时退了出来，但是连接并没有断开。 他能感觉到喵姐的气息在迅提升，不停地提升…… 这是好事，说明喵姐突破在即。 但是他下意识地想起了苟德生突破时生的事。 当初苟德生就是因为气息不停提升，结果引来了张海伦她们。 别忘了这里是华山，上上下下全都是道观，而且按照秦大爷的猜测，这里的传承十有**没断……万一有人感觉到这股气息。 江宁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他快步跑到窗口，“咻”的一声飞了出去。 华山并不大，吕玉翎选择的旅馆位置又不错，离开几座主峰都不远，所以很快他就赶到了喵姐所在的那座山峰。 一靠近那里，他就知道麻烦了。 好事往往各不相同，坏事却总是一模一样，他还在半空中，就看到几道人影从旁边的山头上飞掠而下。 那几道人影已经不是身手矫健那么简单了，他们像是会轻功一样，脚尖一点就射出去十几米远，身体轻飘飘的，像是没什么份量。 这是道术。 江宁感到奇怪，他一到顶上就用上清一脉的望气术看过，绝对可以确定整座华山上上下下没有一丝天地元气。 没有天地元气怎么可能修出道术来？难道是借用信仰愿力？ 不过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江宁瞬间加快了度。 飞绝对比跑要快得多，更不用说喵姐所在的那座山峰笔直而立，那几个道士原本是住在另外一座山上，他们得先下山然后再上山。 当江宁落到山顶上的时候，他看到那几个道士都还没到山脚。 这下他放心了。 只见他随手一甩，十几块电路板瞬间飞了出来，这些电路板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互相连接在一起，转眼的工夫就成了一座法阵。 他现在玩这一手越来越熟练了。 在茅山的时候，他可不是在浪费时间，秦大爷不肯传授他上清一脉的道法，但是没说不能指点他，江宁以往积累的一大堆问题，在秦大爷那里全都得到了答案。 在洞灵真天，江宁已经得到了一整套系统的东西，但是他的底子太潮，一直整合不起来，只能东一鳞西一爪，拿出来唬人，这才有了他转世大妖的名头，然后他借这个名头转过头来偷师。 他做得很成功，也很辛苦。 现在用不着了，他在秦大爷面前根本用不着装，老头虽然不懂洞灵真天的东西，但是那么大年纪不是白活的，指点他绝对没问题。 他手上的这套法阵就是最新的成果。 法阵一立，喵姐的气息顿时被彻底隔绝。 “你那边怎么了？”耳麦里面传来了米琪的声音。 野丫头的话音刚落，谢小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喵姐有麻烦了？” “需要我们帮忙吗？”这一次是胡娇娇。 “只是几个老杂毛罢了，兔子搞得定。”吕玉翎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是过去看看再说……反正闲着没事。”那匹母马绝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紧接着耳麦里面就传出了推开窗户的声音。 江宁挺郁闷，他居然没有开口的机会。 也就一分多钟，头顶上方有人下来，第一个到的是柳艳紫，然后是野丫头，再后面是胡娇娇……三个飙车狂，怪不得度这么快。又过了片刻大队人马到了，最起劲的就是小狐狸她们，甚至那几只小猫小狗也兴奋地跑到悬崖边上，一边冲着底下张望，一边念叨着：“揍他们，揍得他们生活不能自理，对了，指甲钳呢？” 江宁转头看了看谢小薇。 谢小薇冲着小狐狸怒目而视，小狐狸则装作没看清，她很清楚顶多回去之后被训斥一顿，姐姐不会太严厉的。 当然她也会警告一下这些小白痴，在姐姐面前……对了，还得加上兔子，都不能提指甲钳。 “这里有我们，你下去堵住他们好了。”小狐狸推了推江宁，她在转移话题。 她成功了。 “也好。”江宁立刻点了点头，他可不敢让这帮家伙惊扰到喵姐。 他飞身跳了下去。 “真是扫兴，我本来以为，怎么着也得折腾个五六天，把整个华山转上一遍，没想这么快就有了收获。”胡娇娇挺郁闷。 “又不是让你立刻回家，喵姐就当是回家探亲，咱们则是来这里旅游的，兔子是躲避春节，不想回去见那些亲戚。”吕玉翎连忙说道。 江宁身在半空中，朝着上面比了个中指。 这女人说话太直接。 他下山的方式略屌，就像一片羽毛似地慢慢往下飘……这当然不是他的本事，他的背后吊着一根细丝呢，那玩意儿实在太细了，别说人眼了，就算是妖怪的眼睛也分辨不出来。 不过下一瞬间他猛然间加，吧唧一声砸在地上。 底下是泥地，他砸下来的高度至少有五十米，以他的份量一下子就在地上砸了个人形的坑。 在山顶上，一个尖下巴，细眼睛，满脸狐媚气息的两三岁小女孩笑嘻嘻地收回了手，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指甲钳。 “这样不好。”胡娇娇异常严厉地训斥道……不过她的手却很温柔地摸着小狐狸的脑袋，非常温柔，充满了爱护和鼓励的味道。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小狐狸异常诚恳地回答，不过她的脸上满是得意，在她的 身后，另外几个小家伙全都竖起了拇指。 “这家伙不会摔出什么问题来吧？”吕玉翎探头往底下看了看，她还是挺关切自家老公的，不过也仅仅只是关切。 “你又不是不清楚，这家伙的反应有多快？他里面那件铠甲有多结实？还有外面那件软甲的防护能力有多变态？”胡娇娇不以为然地说道。 “脸呢？”吕玉翎不乐意了。 “他的脸是他身上防御力最强的部分，这不可否认吧？”胡娇娇越不以为然起来。 “那只是说说……”吕玉翎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江宁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拍掉身上的尘土。 “不会吧？那张脸真有这么厉害？”吕玉翎糊涂了。 “你没看到这家伙早早地就带上兜帽吗？肯定是为了挡住面罩，然后再加上一些别的手段。”胡娇娇早就看破了。 “那他为什么……”吕玉翎一开始还没明白，不过很快就想通了。那只兔子一开始肯定想装逼，结果装逼变成了傻逼，所以这家伙果断转型逗比。 一个强悍的逗比有时候也挺有震慑力的。 这不，对面那几个道士全都被震慑得不轻。 那三个道士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岁，不过修士的年纪一般都偏年轻，看上去三四五六岁，大多已经四十好几了。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在上面。”江宁很拉风地甩了甩头（这招是从星爷的电影里面学来的）。 那三个道士互相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身材最高的道士冷冷地说道“这里是华山……” “华山是国家的华山，不是任何人的华山，即便你爸是xx也没用，你以为有常住户口就了不起？顶多就是进山用不着买门票罢了。”江宁打断那家伙的话头之后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干什么和他废话？”旁边一个道士打了个眼色。 突然间三个人同时出手。 虽然不清楚江宁是什么来路？但是他们可以肯定江宁不是人。 人不可能在地上砸个坑，还这样鲜蹦活跳的，只有妖怪才做得到。 他们不认为自己的身手能比得上妖怪，所以他们一出手就是法器。 其中一个人右手一翻，手里顿时多了个铃铛，另外一个人袖管一扬，一片森冷的寒芒疾射而出，最后一个人抬起手腕，一个纤细的绳索如同活蛇一般盘旋而出，朝着江宁缠绕过来。 看到这三个家伙出手，江宁默然无语。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个…… 现在的妖怪用的也都是机枪、火箭筒、榴弹射器，谁还用这种老土的东西？ 他先是胡思乱想了一通，研究了一下应对的方案（反正在十倍时间延迟、动态视觉之下，对面飞来的暗器不比蜗牛快多少，那根飞绳更是搞笑，唯一有点威胁的就是铃铛）。 江宁动了。 他放出黑沙，卷住那些暗器，硬推了回去……推回去的半路上，这些暗器全都被掉了个方向。 江宁并不打算玩什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些暗器有往眼睛扎的，也有打咽喉和心口的，他总不能也往这种地方下手吧？ 射什么地方呢？ 当然是两条胳膊和三条腿，那都不是什么致命之处。另外还有耳朵、鼻孔和菊花。 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那个道士倒在了地上。 “嚯嚯嚯，好多血。”江宁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掏出手机，连拍了几张。 另外两个也已经倒下了，放飞绳的这位被捆成了一团，用的是丝，别忘了江宁身上的凡套装是触手怪套装的升级加强版，说穿了就是一个大茧团，由无数细丝组成。 他比较“善良”没用太多细丝，就只有一根，强度足够，被缠住的那位此刻有点像腊肠，那细丝深深地嵌入肉里，以至于他看上去像腊肠一样，一节一节的。 那个道士倒也聪明，不敢乱动，因为稍微用点力的话，细丝就会割进肉里。 用铃铛的道士也被放翻了，这家伙是被辣的辣椒素放翻的，连巴大婶都受不了那玩意儿。 对于这位，江宁感觉有点抱歉，看样子比较痛苦，他显然算错了剂量，不知道这个道士会不会出问题？好像辣椒吃多了也是会死人的。 “现在好了，让咱们平心静气地好好谈谈。”江宁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突然，那个身上被扎得血肉模糊的家伙猛地喷了一口血，那口血并没有落地，而是直窜天际，眨眼间消失不见。 “求援信符？没想到现在还有人玩这么古老的东西。”江宁摸了摸下巴：“不过挺管用的，不能掏手机的时候可以这么来一下。” 他走到了出信符的这个家伙面前：“看来你就是头了。”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那个家伙的骨头还挺硬，只不过鼻孔被扎了个对穿，声音有点翁，感觉比较搞笑。 “很不错，有骨气。”江宁点了点头：“我最喜欢有骨气的人了，不过我没打算问你任何问题。” 说完这话，他伸出手指在这家伙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他打了一颗魔种进去，一般的魔种。 对付修士，一般的魔种很可能没用，他只是想试试看……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成功了。 “你们的功力不行啊。”江宁轻叹了一声：“就这水平也敢来搞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真正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应该是你。”那个人仍旧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知道，你背后有老大……看样子是一头老山羊，我好像和羊挺有缘分。”江宁自言自语着，他已经从这个家伙的记忆里面知道了很多东西。 说实话，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给这帮道士撑腰的居然是妖怪，其中一个姓杨，三角眼，骨瘦如柴，就和当初他去乐石的时候看到的那位杨主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十有**也是一头山羊，不过这位却是大妖。另外一位姓侯，尖嘴猴腮，骨瘦如柴……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一只猴子了。 “现在天地元气近乎于无，你们怎么仍旧能够修炼？”江宁问道。 “我不会说的。”那个人咬牙死撑。 “原来是这样，借助外力打通奇经八脉，修炼内家真气，再借助香火愿力温养神魂，嚯嚯嚯，最后找个妖怪，打入妖气然后炼化，居然还有这招。”江宁大开眼界。 “你……你能读取记忆。”那个人骇然变色。 “你脑子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挺有趣的。”江宁笑了笑。 突然他的身体往后一仰，几乎同时一道白光破空而至。 416剑修 飞剑。 真正的飞剑。 江宁的反应极快，他身上的凡套装最擅长应对的就是这种突袭式的进攻，因为凡套装随时都可以力，还可以朝着各个方向力。 他本人也始终没放松警惕，虽然他看上去是在低头和那个人胡扯，顺便搜索那家伙的记忆，实际上他身上的摄像头始终盯着四周，另外还有其他的传感器，其中甚至包括一部雷达，不是声波雷达，而是真正的雷达，纯电子扫描，扫描范围是半径十公里的半球。 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一剑来得太突然，度倒是不快，却是挪移过来的，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三米的地方。 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把飞剑一击不中，立刻消失不见。 “想跑？”江宁紧随其后也跟着消失不见。 传送是有痕迹的，这种痕迹能够捕捉到，下一瞬间他就出现在了一座山坳之中，就在他前方十米之外站着一个老道。 这是一个真正的老道，和刚才那三个道士不一样，那三个道士给人的感觉就像庙里那些喝酒吃肉，拿工资讨老婆，平时住在寺院外面的假和尚。眼前这个老道给他的感觉却是清新脱俗，一尘不染。 不过再怎么是真道士，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那也是敌人，刚才那一剑可没留情，换成几个月前的话，说不定就没命了。 江宁一向不肯吃亏，他的座右铭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敢要他的命……至少也割掉一只鸟。 两个人几乎同时动了。 一动即分。 江宁的习惯一向都是“兔子搏狮，亦尽全力”，刚才那一瞬间他打出了数百根飞丝，足够把那个老道绑成腊肠。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老道居然随手划了个圆圈（也没画成，顶多画了六分之一，毕竟老道的度没办法和江宁比），不过就算这样，也把江宁的进攻化解了大半。 “太极？”兔子瞪大了眼睛。 随手画圆，这不是太极是什么？ 他对太极的印象一直都不怎么样，总觉得是类似广场舞、健身操的东西，所谓的太极大师居然被人十秒ko，没想到这玩意儿真有点门道，还能用在斗法上。 不过他也没被震住。 太极这玩意儿说穿了就是借力打力，御力卸力，和果子狸那身软肉差不多，顶多再加上那头胖河马的能力。 另外一点就是老头没能把他的攻击全部化解。 因为他的度太快。 虽然不想承认……《葵花宝典》毕竟比《太极剑法》高一个档次。 下一瞬间，两个人同时飞身扑上，江宁身上无数细丝疾射而出，对面那个老头……掏出了两把枪。 枪声响了，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山坳，然后远远地荡了开去。 山头上的积雪被震落下来，稀里哗啦飘落满地。 江宁消失了，老道的度并不快，哪怕用上枪也不行，很明显老道以前没怎么用枪，至少没有用枪和人交过手，根本就不知道那两把手枪的威力还不如他的拳头呢！要不然拿两把砍刀也比这强。 这就是闭门造车的恶果。 江宁当然不会给老头吸取经验的机会，他飞身而上……轻轻地点出了一指。 他用的是幻胧魔皇拳。 这是他以前开玩笑搞出来的，说穿了就是凝聚一颗或者一堆魔种，然后打出去，顺便再来一精神穿刺。 这招对付妖怪不管用，能打赢的，不用这招也能打赢，打不赢的，用了这招同样打不赢，反倒是用脑波放大仪，然后来一个精神冲击更有效一些，当初那头胖河马就被他阴过一下。 不过对这老道却正合适。 ……………… 飞剑一把，法器五件，十几本道书，另外还有两套阵旗和一张存折，存折里面有两千多万。 江宁打算抽个空让老头把钱转到他的账户上。 没错，这很没品。 好在兔子从来没打算做一个有品的人。 没品加逗比，这是他给自己确定的路线。 当然没品归没品，眼力必须要有，他很清楚真正的好东西是老道脑子里面的记忆。 老道是全真派的传人，这个全真派已经谈不上龙门一脉，还是华山一脉了，能够留下传承已经非常不容易。 老道确实不简单，在那个年代，其他的道士全都承受不住压力，纷纷放弃了道士身份，他却坚持了下来，不过他没有和大环境硬扛，而是躲进了深山……结果他得了仙缘，华山的传承选择了他。 之前江宁已经从那个玩暗器的道士的记忆里面得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和老道的记忆一比，那就差远了。 老道得到的才是真传。 全真派不愧是道门集大成者，元明清三朝基本上占据了道门大半江山，除了天师道勉强能够与之抗衡，其他教派全都只能苟延残喘……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全真派兴盛的时候，天地元气已经开始衰弱，全真派的修士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的功法一直在根据天地元气的衰弱而改进。 这就叫与时俱进。 所以天地元气彻底消失之后，上清、洞灵都没了，前者还有一个老妖怪在支撑门户，静待有缘，后者干脆就绝户了，这边却还有传承，甚至还能施展那么点道法。 “又得到了一个经验。”江宁自言自语着。 前面一个经验是从孔彩那里得到的——只有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而这一次他得到的经验是与时俱进，永远不能自我满足。 下一瞬间他的身影消失了。 江宁没有开杀戒。 那个老道刚才掏枪的时候，身上并没有杀气，而且老道用的是手枪，对于妖怪来说，手枪并不致命，与之相比，反倒是一开始的那一剑更危险一些。 另外还有一个理由让他没下死手。 他从老道的记忆之中得到了不少东西，但是想要领悟却没那么容易，所以老道不能死。 老道的作用就和林老贼头一样。 江宁的心情很不错。 不过当他传送出来，他的心情立刻变得糟糕起来。 仍旧是那座孤立的山峰，仍旧是那三个道士，不过此刻那三个道士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他们看上去很狼狈，却已经重获自由，连身上的伤口都好了大半（当然江宁肯定不知道那只被割下了大半的小鸟有没有长好？） 让江宁感到糟糕的是此刻山峰底下多了一群人，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是十几个道士和七八个妖怪。其中有一个妖怪看上去五十来岁，身体矮小，又瘦又干，尖嘴猴腮，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不用说，肯定是那只猴子了。 在对面，胡兵抱拳而立，这老兄敢站在这里，至少勇气是有的，人品难说，也许是为了他名义上的妹妹，实际上的未来老婆呢？ “老侯，不好意思，来一趟华山居然忘了拜会你们几位。”江宁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胡兵早就看到江宁了，他刚刚松了口气，听到这番话，不由得从嘴角抽搐到眼角。 “老侯？”那个尖嘴猴腮的老妖怪先是愣了愣，紧接着上上下下打量起江宁来。 “你想找死吗？”旁边一个喽啰不干了。 不过这位也不能算喽啰，他身上散出的气息绝对不比胡兵差，也属于那种站在大妖门槛上的妖怪。 “这是尊称，既表示尊敬，又不失亲切，我们那边很多老头老太太都喜欢这样叫来叫去的，特别是一个老头，我叫他一声老元，他得高兴老半天，有时候我干脆叫他老王八。”江宁满嘴胡说八道。 对面那些妖怪全都不说话了。 之前胡兵已经亮过牌号，x市一年前没什么名气，现在就不对了，简直是如雷贯耳啊！不过胡兵本人没什么名气，所以他们不在乎，但是眼前这位可就不同喽！ “你就是那只心黑、皮厚、爱搞怪的兔子？”那个尖嘴猴腮的老妖怪问道，他没提什么转世大妖。 这个转世大妖的名头以前不算什么，反正已经转世了嘛！肯定不能算大妖，但是现在不对了，茅山上的那一剑让所有的大妖都感到震慑。 只要是看过视频，绝对没谁敢说自己接得住这一剑。 “我怎么可能心黑呢？绝对是红的，皮厚马马虎虎，不过说到皮厚，老王八才是这个。”江宁一挑大拇指。 “得了，就是你了。”对面那个老妖怪已经可以确信这一点，敢张口老王八，闭口老王八的，也就只有这家伙了，说实话，他都不敢这么叫：“你小子不地道，一来就把这里的人揍了一顿，还好没下死手，不过你的手段也够阴的。” “全真一脉本来就不能娶妻生子，那东西还是切了干净，留着没用啊！”江宁也不说什么对方下死手，这话说出来寒碜，以这帮人的实力，他就算站着不动也没事。 “再说，这三个家伙可不地道，想拍马屁的话尽管拍去，居然拿我今世的师姐做人情，呵呵……我没下死手已经算客气的了。”江宁扫了那三个道士一眼。 此刻那三个道士全都面如土色。 之前他们还兴高采烈来着，毕竟后台到了，原本以为可以扬眉吐气，此刻他们才知道自己真正踢到了铁板上。 417咱们好好谈谈条件 “原来是她。”老侯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目光不知道是能够拐弯？还是可以穿透岩石？居然看到了苗娜。 “你认识喵姐？”江宁并不感觉奇怪，只是确认一下。 “当然认识，她在这里也住了有一百多年吧？”老侯不太敢肯定，毕竟这件事比较久远了，那时候他还没修炼成大妖呢。 他转头冲着身后的喽啰说道：“告诉老杨，这边没什么事了，来的不是外人，可以说也是华山派的，当年机缘巧合得了陈抟的传承。” “这个……少爷那边咱们怎么交代？”那个和胡兵实力差不多的喽啰低声问道。 “什么少爷，你们还当真了，他和老杨真有什么关系吗？”老侯冷哼了一声。 “干的？不是分身？”江宁听明白了。 之前他给那三个道士打下魔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这件事的关键也是一个姓杨的妖怪，是那个姓杨的大妖的儿子，当时他还不知道只是干儿子，还以为是分身之类的……就类似胡娇娇和元月灵。 “老杨和我差不多大……”姓侯的大妖并不介意和江宁聊天，不过他马上又停了下来，朝着身后看了看。 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喽啰非常知趣地退了下去。 “严格地说，咱们是时候准备起来了，所以我不知道老杨有没有那个意思？”姓侯的大妖明显当江宁是自己人，顺便也等于交了个底。 “不会吧？就算有那个心思，现在这家伙也已经成长起来了，再想夺舍……有点晚了吧？另外夺舍之后也不能算分身啊，没那些个好处的。”江宁感到奇怪，同样这番话也证明他知道其中的奥妙，也更确定了他的转世大妖身份。 有些东西，不到这个层次，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更不用说知道得这么明白。 “我不清楚，或许有什么秘法呢？你敢说天底下的秘法你都清楚？”老侯看了看江宁。 “这倒是。”江宁点了点头，知道得越多，他越感觉到不懂的东西太多，他甚至连《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都还没彻底搞明白呢！ 什么叫学无止境？ 他现在总算有点体会了。 “啧——这可有点麻烦，那只小山羊好像是个色中饿鬼啊，那三个家伙已经把喵姐的视频过去了，我怕……”江宁一脸为难。 “你会怕？我怎么看你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老猴子根本不信。 “说实话，我倒是不怕姓杨的找我麻烦，我怕的是这家伙暗地里使坏……毕竟这里是大联盟的地盘。”突然江宁想起什么来了，他压低了声音问道：“现在大联盟分裂了，你们是属于哪边的？” “哪边都不是。”老猴子一脸不屑。 “这怎么可能？”江宁根本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老猴子恼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信任：“咱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三秦之地，往西一百多公里就是西安，十三朝古都，三千多年前周朝就在那里定都了，之后还有秦、汉、隋、唐……一堆朝代，整整两千多年，这里一直都是政治中心，也就最后一千年渐渐没落了，越来越边缘化。” 老家伙一脸失落。 江宁则是一脸好奇，身为妖怪，怎么会在意这个？难道这位是唐僧的大徒弟？所以这样缅怀过去？ 不像啊！ 好在兔子还是很明白怎么说话的。 拍马屁谁不会？ “我明白了，十三朝古都，所以你们对东面那些暴户不感兴趣。” 这个马屁拍得老猴子挺爽，不过这话他并不是很认可：“那倒也不是，三秦之地自古就是政治中心，却从来都不是汉文化的中心，和所谓的中原总有那么点格格不入，自古以来，咱们这边就相对独立。” “自古？有多古？”江宁问道，自从认识秦大爷之后，他经常会这么问，如果是汉代以后，他绝对是不屑一顾的。 “一直可以追溯到上古，西岐，这个够久了吧？”老猴子瞪了江宁一眼，他知道这只兔子为什么那么问。 “够久。”江宁不得不承认，他没理由看不起。 西岐嘛！西伯侯领地的中心，那时候还是商朝呢，封神都还没开始，更不用说三秦之地那个名号。 “现在你放心了吧？”老猴子问道 “放心了。”江宁确实敢说这话。 “那你也告诉我一句实话，你们干什么来了？”老猴子问道，这绝对是他好奇的，也是他担心的。 “我师姐什么情况，你难道看不出来？”江宁不答反问。 “我当然看得出来，但是我根本不信，你们只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老猴子狐疑地看着江宁，这家伙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江宁感到疑惑。 “星宿海离咱们这里可不远，还有衡山的事我也听说了，另外洞灵真天的那几座福地……”老猴子掰着手指头在那里算，现在这只兔子不管到哪里？那边的妖怪肯定会翻箱倒柜一番，免得自家的好东西被偷拿了。 “行了，行了，我这一次来，一方面是为了喵姐，这里面又有两个目的，其中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另外一个目的是让她再见见陈抟……当然这得等机缘，另一方面我也想试试能不能唤醒这边的天仙？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毕竟这边没那个需求。”江宁叹道 “需求？”老猴子来了兴趣。 “这个我不能说，除非你愿意承担因果，帮助上清一脉重新兴旺起来。”江宁反将一军。 “那还是算了，就算要帮，我也肯定是帮华山派的。”老猴子连连摇头，这涉及到当初的承诺。 “事关天人合一之谜，一旦知道了这个秘密，想要避过后面三劫就容易多了。”江宁开始放诱饵，他不相信这只猴子能够抵挡得住。 “你用不着引诱我，我不会改口的。当年咱们都过誓，担任华山派的守护，保证华山派的传承不被断绝。”老猴子咬牙说道，他抵挡得很苦，猴子这东西，意志相对薄弱。 这是天性。 “那我就感觉奇怪了，秦老头告诉过我，一开始道门和妖怪之间并没有太多的龌龊，真正变成冤家对头是从全真建立之后，据说是因为资源的争夺，你们和全真的关系怎么这样铁？”江宁很有点不可思议。 “这个我不能说，我不问你天人合一之谜，你也别问我这是怎么回事？”老猴子别转头去。 江宁是什么人？他上上下下扫了老猴子几眼，稍微思索了一下，嘿嘿一笑说道：“那么我自己猜……当年华山派的那帮老道飞升之前，肯定答应你们分享华山的气运，让你们借用华山的信仰愿力吧？反过来，你们也得保证华山的传承不至于断绝，说不定还有让你们帮忙壮大气运的意思……不对，根本就用不着提，只要你们能够分享华山的气运，肯定自己就会去壮大气运，因为这对你们有好处。” 老猴子的脸颊不太自然地抽了抽，好半天低声骂道：“话都已经被你说了去。” 很明显，江宁猜对了。 “这么说来，你们和那些天仙并没有见过面？”江宁连忙又问，这才是关键。 “谁像你那样气运无敌？”老猴子翻了翻白眼。 此时此刻，基本上所有的妖怪都已经默认江宁是这一代的气运之子、天道宠儿。 在过往的历史上，像他这样的家伙从来没少过，每隔五六百年就出一两个。 “你们不会阻止我吧？”江宁问道，他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我们还巴不得你能把他们叫出来呢。”老猴子摊牌了，刚才他已经打了一个电话回去，隔着电话和另外几位大佬商量过了，他现在就相当于全权代表，所以敢放这话：“其实现在很多势力都非常欢迎你去串门，只不过有一点得说清楚，别把咱们当洞灵盟和星宿海那群傻瓜，前者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后者干脆什么都没捞着。另外你也不能把咱们的东西送别人。” “如果是天人之谜那类东西呢？”江宁问道，这得问清楚。 “那也不行。”老猴子一点都没犹豫，说实话，他们最担心的其实就是天人合一之类的东西，反倒是洞灵真天的福地和星宿海里面的传承对他们意义不大。 “这有点麻烦啊！”江宁挠了挠头，突然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你们怎么限制我？难道让我个毒誓？别告诉我，要在我的意识打入禁制什么的……” “这怎么可能？”老猴子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点不太自然，因为确实有人提议这么干，这里面十有**有姓杨的手脚。 “第一，我们得派一个人跟在你身边，这个不过份吧？”老猴子说道。 “这个不算过份。”江宁点头认可。 “第二，誓肯定是必须的，你在这里得到些什么？绝对不能透露出去。”老猴子继续说道。 “那行。”江宁其实并不怎么在乎，他现在该有的都已经有了。 “改头换面也不行。”老猴子连忙把后门堵死。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万一我将来把各种道法融会贯通，开创出一门新的道法……这怎么算？”江宁顿时不干了，别的妖怪不可能，他的可能性很大。 老猴子啧了一声，这话换一个人说，绝对属于痴心妄想，但是江宁不同，这家伙现在就可以开宗立派了，根本用不着等到将来。 “我没法现在决定，得回去商量一下。”老猴子摇了摇头：“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就得安排一个人跟着你。” “一个够吗？你别忘了，我是有分身的，我这个人有点宅，就算是旅游，也喜欢扔一个分身代替，这也可以防备有人刺杀我。”江宁刚才把难听的话说在前面。 “放心，我们会挑一个能够看破真假的小辈来。”老猴子硬着头皮说道。 “这恐怕不容易。”江宁说着就瘪了下去，转眼的工夫就只剩下一层皮了。 老猴子瞪大了眼睛，他绝对没想到自己也会看走眼，原来和他说了半天话的……就是一个假货。 “放心，这事我不会宣扬出去的。”江宁拍了拍老猴子的肩膀，他很喜欢看到别人吃瘪的样子，正如那帮女人也很喜欢看到他倒霉一样。 418能够得到点什么？ “老侯啊，你不用说了，会议记录我们已经看过了。”一个脸上长着一块青斑的老头对强颜欢笑的老猴子说道。 “会……会议记录？什么会议记录？”老猴子感觉不妙，大大的不妙，非常非常不妙。 “你不知道吗？x市那幢大楼最有名的就是摄像头，他们每个人身上至少装了七八个摄像头，那只兔子更是浑身上下全都是摄像头，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全都是有记录的。”一个三角眼，山羊胡，骨瘦如柴的老头笑嘻嘻地解释。 这就是那头山羊，也就是和老猴子一起坐镇华山的大妖，他那干儿子就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 “这么说来……你们都已经看到了？”老猴子傻眼了，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身为盟友，还从这只兔子那里得到了无数好处，但是洞庭湖联盟的大妖提起这家伙，十个有九个气不打一处来，他转身冲着身后的一个小辈说道：“今天的晚饭我就吃兔子，那个……好像叫什么来着？” “您老是要满汉兔席？还是中外兔宴？”那个小辈根本用不着老猴子多说，立刻明白了老猴子的意思。 这满汉兔席和中外兔宴，全都是现下流行的东西，最初就是从x市北郊开始兴起的，后来渐渐流行到了洞庭湖那边，然后是星宿海，鄱阳湖，衡阳……反正被这只兔子折腾过的地方，都会开始流行起来，据说还会吃上瘾，三天不吃就难受。 “这边也有会做的？”老猴子感到意外，他刚才只是这么一说，没想到真有。 “网上有菜单的，甚至还有做法，不过有点不一样，洞庭湖那边偏辣，x市那边偏甜，我建议按照星宿海的方式来，他们的吃口和咱们比较接近。”那个小辈插科打诨，转移老猴子的注意力。 果然听到他这么一说，老猴子的心情总算好一些了。 “我琢磨着，接下来就该咱们这里流行了。”都没吃呢！他已经被气了个半饱。 “这倒没什么。”一个老胖子连忙插嘴说道，他担心的是大家把最重要的事忘了：“怕就怕像星宿海那样，不但好处没得到，还沦为笑柄。” “别忘了还有鄱阳盟。” “那边倒还好，也就洞灵盟比较丢脸。” “不是吧？我怎么记得鄱阳盟上上下下全都把脸丢地上了呢？洞灵盟只不过特别丢脸罢了，也就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 底下一群大妖纷纷攘攘。 三秦之地范围也不小，虽然穷了点，荒凉了点，植被稀疏了点，所以相比南方差了一些，可也是一大势力，此刻聚拢在这里的大妖少说五六十位。 这还不是全部……比较偏远的还没来呢！另外还有闭关的。 “好了，大家别再说笑话了，咱们好好想想眼前的事吧！别到时候咱们自己成了笑话。”青斑老者把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这小子不容易对付，我和他说了半天话，居然没看出来那是假的，只是一具傀儡分身，那玩意儿就和真的一样，有体温，有心跳，有气息……他还拍过我的肩膀，我都没感觉出有假。”老猴子别提有多郁闷了。 “实在不行，我来跟着。”一个花白头，看上去七十多的老头举了举手，那老头一身麻布袍子，既不像和尚，也不像道士，更不像儒生。 此刻敢揽下这活的大妖，眼睛肯定有特别的能力。 “论眼力，你肯定行，但是你只有一个，你盯着哪个？是本体？还是分身？”老山羊问道。 花白头的老头说不上话了。 “没关系，由我来配合老吴，我的眼睛不行，但是我能够锁定气息，老吴只要告诉我哪个是真身就行。”一个看上去四十多的中年人开口了。 这位也是大妖，可以说是大妖里面最年轻的一辈。 “算了，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一下吧？那家伙其实挺好说话的。”另外一个老头说道。 所有的人一脸古怪地转头看着老猴子，这位已经证明那只兔子多好说话了。 没错，那只兔子确实好说话，只要你别招惹他，他也不会招惹你，但是也别指望那只兔子有好心眼，天知道他会在哪里下套，这不，猴子就中招了，当着大家的面丢人现眼。 “其实我们没必要这样防着嘛！咱们又没得罪过他。”又有一个老头开口了。 这一次大家的目光转向了老山羊。 “这和我没关系，是那三个道士自己想拍马屁。”老山羊绝对不肯背这口锅。 “你干儿子呢？”那个花白头的老头冷冷地问道。 “干儿子毕竟是干儿子嘛。”老山羊也不多说什么，有些东西需要解释，另外一些东西就用不着解释了。 “我觉得你们全都钻了牛角尖，之前在茅山的时候，不是说有一群大妖跟着他吗？咱们也这么干。”一个宽脑门的，身穿土布西装，感觉像是八十年代初刚刚改革开放时候的农民企业家的大妖站了起来。 “是啊，那之后就出事了，你觉得这只兔子会相信我们吗？”老猴子嘟囔了一声。 大家顿时沉默下来。 这确实是一个死结。 ……………… 那边在商量事，这边同样也在商量事，不过主角换成了喵姐。 “刚才怎么回事？苟哥和小薇度过去的时候没这么大的动静啊！”江宁忍不住问道，当初苟德生只是气息暴涨，前前后后顶多十几秒，谢小薇更短，不过她的情况有点特殊，第一次好像没过彻底，只是放下了心结，第二次白云山被彻底灭掉之后，她才完全度过去，不过也只是气息瞬间暴涨。 喵姐这次就不同了，从他感觉到喵姐气息暴涨，到他跑过去护法，再到他干掉那三个道士，然后被飞剑突袭，接着传送过去，把用飞剑的老道士打趴下，事后他还收拾了一下战利品……前前后后至少有一刻钟。 这感觉有点像吕玉翎过风灾的味道。 “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厚积薄吧？”喵姐此刻已经变得异常淡然，拿着一罐子酒在那里喝了起来。 “不会有什么事吧？”谢小薇在一旁提醒道。 “应该不会，如果有事的话，李大妈肯定会事先暗示些什么？”吕玉翎看着江宁，换成以前，大妈肯定是直接说，现在十有**会告诉这只兔子。 “没有，李大妈什么都没对我说……不对，她说了，让我好好玩玩，别急着回来。”江宁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这肯定和喵姐的问题无关。 听到这话，谢小薇和吕玉翎顿时眼睛一亮。 事实上不只是她们俩，从小狐狸到野丫头全都是两眼放光。 她们跟着兔子跑出来，不就是为了得好处吗？李大妈这话听起来就让人舒服，十有**是暗示这里有油水。 “这次能够得到些什么呢？功法？法宝？别又是天人合一之谜那样的东西。”小狐狸轻声嘀咕起来。 “应该不可能，能够得到功法和法宝是因为那两家需要延续传承，从上清派开始就没必要了，人家早就有所准备，所以得到的东西不多。”他看了一眼小丫头片子，上清派也有传承，不过都在小丫头手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小丫头的脑容量，能够灌输进去的功法绝对有限，质量也不怎么样。别说和星宿海金墙里面的东西比了，就算是和洞灵真天的真传比，那也是大大不如。 “再说，现在你们缺功法吗？”江宁转头看了看众人。 “这倒也是。”胡娇娇第一个点头，她原本是最在意的，但是现在却有些冷淡下来。 她从来就不缺功法，同样也不缺法宝，这些东西多了没用，一般来说，可以有一门主修功法，另外再搭配几种辅修功法，如果找到更好的，可以替换掉原来的，所以功法这东西根本不需要多。法宝也一样，除了喵姐有特殊的法门，能够驾驭几件法宝，其他人有一件就足够了。 “是啊！手里捏着一堆功法，不如拥有一部最适合自己的功法。”吕玉翎看了看逗比果子狸，又看了看疯马，最不需要功法的就是这俩和她了，她们仨在星宿海金墙里面得到的功法绝对是最符合相性的，而且最终的成就也不低。 喵姐和谢小薇也差不多，元月灵也是，米莉稍微差点，不过她不会在乎的。 所以就算江宁把《金色大孔雀经》给弄出来了，大家也知道这玩意儿绝对是捷径中的捷径，而且不是缩水货，她们也只是当做辅修功法来练。 “这里有个特例喔——”喵姐冲着江宁扫了一眼。 “转世大妖嘛！肯定不一样的。”吕玉翎只能这样说。 她不得不承认，兔子比较特别。 这家伙一开始练的是《青木真诀》，相性没得说，再加上有意识传承，那就更不得了。之后罗四通给了一部《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相性绝对不怎么样，却被胡娇娇一巴掌打得和《青木真诀》融合了，这类变异功法的相性绝对用不着怀疑，结果这家伙还不满足，又弄了一套《金色大孔雀经》，这玩意儿属于自创功法，完全是量身定制。 但是这种属于特例，没办法眼红的，如果什么事都去和这只兔子比，那就可以去死了。 “不需要功法没关系，弄两件法宝也是好的。”小丫头有点不满意。 “你死心吧。”喵姐摇了摇头：“不管是陈抟的华山派，还是全真派的华山一脉，对炼器都不擅长，同样也不擅长炼丹，他们注重的是内丹，修炼的是肉身，不假求外物。” “怎么和三哥差不多？”小丫头很郁闷。 江宁微微一愣。 他以前确实没想过这件事。 在他心目中，人家婆罗门重新把佛门踩下去，确立了主流地位，而婆罗门原本就注重炼体，一切好像理所当然。 但是现在他感觉不对了。 难道炼体才是正确？佛道两门之前弄的那些东西是错误的？ 419 路在何方？ “我接下来打算把所有的功法全都整合一下，新的功法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江宁说道。 此刻房间里面没别人，就只有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其他人都被赶走了，这里面甚至包括小狐狸她们。 不让小狐狸她们留在身边，并不是谢小薇不再喜欢她们，而是因为她们已经化为人形，全都变成了小女孩，不方便和江宁这个大男人同处一室（毕竟是三百年前的古人，脑筋就是比较老）。 “看来你也已经想通了。”喵姐笑了。 “想通？我没想通，至少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想通。”江宁干脆往床上一躺，悠然地看着天花板。 他没打算解释。 没什么是最适合的功法，只有更适合的功法，适合环境，同时也适合时代。这是他刚刚从全真派身上得到的经验。 妖怪为什么会比不上人类？为什么会从高高在上的宝座上跌落下来？以前他也曾经想过各种理由，什么修炼时间太长，什么个体独立，没有一种通用的功法，但是现在再想，他已经意识到根源就在血脉传承上。 血脉传承想要与时俱进实在太难了。 事实上，很少有妖怪能够按照血脉传承修炼到大妖境界。 一般来说，妖怪都会从人类那里弄一套适合自己的功法，孔彩是这样，牛黑塔是这样，喵姐也是这样，至于元月灵、胡娇娇这样的二代，她们的传承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不是她们自己找的，而是上一辈传下来的，而追根溯源仍旧是当年老王八和胡为民找来人类功法修改而成。 不过这条路也谈不上与时俱进。 毕竟那些功法也是老东西了，而且只适合天地元气强盛的时候，并不完全适用于现在。 另外那毕竟是人类的路，更适合人类。 他一直怀疑，最适合妖怪走的路就是胡娇娇当初拍他的那一巴掌——变异。 开智是一种变异，化形也是一种变异，或许之后的每一步都应该是变异。 修炼到最后，不管是走元神之路？还是走元婴之路？全都是变异，甚至天地人三劫也可以看作是变异。 所以炼体最慢，因为这玩意儿相当于进化。 问题是婆罗门和全真派为什么同时开历史倒车？真是开倒车吗？还是另有蹊跷？ “小薇，那啥……我有点修炼心得，不过我不清楚是不是对所有的人都有用，毕竟我是啃胡萝卜的那种，这里也就你家小兔……”江宁一边看着女朋友的脸色，一边说着。 “不行。”谢小薇差一点跳起来：“不许你打小兔的主意，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小心我揍扁你。” 谢小薇平时是很温柔的，对什么都不在乎，唯独不能碰她的宠物。 “这或许对她有很大的好处。”江宁继续诱惑，他不打算放弃，毕竟到现在为止他看到过的纯种兔妖就只有那么一只。 说实话他一直感到奇怪，为什么牛妖、马妖的数量那么多，只要去星宿海看看就知道了。猪妖也有一大堆，大楼里面就数朱世禄的人最多。老鼠也不少，大楼里面野丫头是老鼠，仓鼠男孩也是老鼠，之前他还遇到过几个原形是老鼠的大妖……同样是擅长生育的动物，兔子的数量却少得可怜。 这一点从西游记里面也可以看得出，那里面牛马猪羊都有，老鼠数量也不少，唯独兔子来来回回就两只，还都是从月亮上跑下来的。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我不许你拿她当小白鼠。”谢小薇目露凶光。 “他肯定不会把小兔当小白鼠，你别忘了兔子也是医用实验动物。”吕玉翎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最好盯着他点。”喵姐同样在一旁凑热闹。 “我会盯着的，我还会让小丽、娃娃她们一起盯着。”说完这话谢小薇转身就走，她急着去告诉她的那些宠物们了。 看到谢小薇离开，喵姐转头盯着江宁问道：“你又有什么想法了？” “只是刚刚有所感悟，修炼这东西也应该与时俱进，不能太保守了。”江宁耸了耸肩膀，他说了一半真话。 “你打算在什么上改？”喵姐问道：“应该不是《金色大孔雀经》吧？” “我打算把三种功法融合在一起，《大孔雀经》里面借用执念这招肯定要保留，另外我打算让荣妈、黄六爷他们帮忙把《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问题给解决了，最后就是魔种，我总觉得这东西的潜力最大。”江宁其实还没想好，他隐约间把握到了一些东西，但是想要说清楚却不容易。 “怎么？现在实力有了，又开始回过头来考虑长生了？”喵姐很清楚江宁的想法，事实上这不是江宁一个人的想法，古往今来所有的修士都是这样，一开始追求的大多是神通，等到神通有了，就会回过头来寻求脱。 “算不上吧？说实话，自从我知道天人合一是那种东西，我就不怎么感兴趣了，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情愿像奥创或者佐拉博士那样活在网络里面，至少网络里面内容多得多，不会让人感到寂寞。”江宁的想法其实挺多的，毕竟是现代人，思路开阔，脑洞也大。 这一次轮到喵姐说不出话来了，旁边的吕玉翎更是无话可说，她们俩都没资格接触这个领域。 “这样说来……转世才是最合适的选择？或者按照你当初的说法，二十岁之前树立人生观的时候不要有记忆，这是最好的选择？”吕玉翎问道，她还真把这番话当真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事后很多人对这番话反复研究，还真研究出了一些东西，这条路绝对可行，也确实有好处，至少能够解决妖怪天生不擅长搞科研的问题。 “那又太危险，我以前不知道，现在才现这个世界实在太危险了，充满了危机。”江宁回想起来都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他老家双林市就有一个大妖，甚至他念的高中的校长就是一个妖怪。 转世确实充满了风险……除非有人在旁边盯着。 ……………… 第二天清晨，吕玉翎早早地爬了起来，她换上了一身登山服。 “你在干什么？”江宁睁开了眼睛。 “爬山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吕玉翎一边系鞋带，一边回答。 “山还用得着爬？”江宁感到奇怪，身为妖怪，想要上山，办法实在太多了。 “不用任何法术，也不借助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工具，完全靠攀援的方式从山下上来……这是一种乐趣，你不可能明白的。”吕玉翎摆了摆手，她不想和这只没有情调的兔子废话，这家伙和喵姐越来越像，又懒又宅……甚至和谢小薇也很像，谢小薇是家和宠物医院两点一线，这只兔子是实验室和卧室两点一线。 “我确实不明白。”江宁嘟囔了一声。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谢小薇也起来了。 “你也打算去爬山？”江宁这一次是好奇，在他的印象中谢小薇好像没这种兴趣啊！ “我想让新来的小家伙们多一点野外生存的能力……说不定有用。”谢小薇说道。 “野外生存？它们明明就是生活在城里的猫狗，而且我很怀疑它们今后有没有机会进入野外？同样我也很怀疑中国还有地方能够称得上野外。”江宁有些无法理解。 之前他说茅山就是一个大点的公园，华山其实也一样，手机覆盖率百分之百，在任何一个犄角旮旯都能够接上4g网络，再加上现在有gps，手机上也都有电子地图，想迷路都难，就算真出点事，随手一个电话，救援的人也马上就到。 要不，现在怎么叫地球村呢？ “算了，我也起来吧，我打算四处走走看看，毕竟好不容易来一趟。”喵姐也不睡了。 连这只懒猫都起来了，江宁自然也没办法继续赖在床上，也没什么意思。 “要不要一起走？我担心会出事。”他提议道。 “放心，这点自保的能力我们还是有的，再说，这里的妖怪也未必会多事。”喵姐知道江宁在担心什么。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江宁随手一挥，瞬间放出了三个分身。 “这有意思吗？弄个充气娃娃陪着我们……你不怕让人笑话，我们还怕呢！”吕玉翎是女汉子，但是女汉子毕竟是女人，有些东西还是比较在意的……比如充气娃娃。 喵姐更干脆，直接弹出了一把小刀，随时准备把跟着她的充气娃娃给扎漏了，只有谢小薇不在乎，不过她不是为了自己考虑，而是考虑到小家伙们的安全。 “你自己呢？”喵姐问道。 “我当然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江宁瞬间消失不见。 “这家伙……”吕玉翎已经没话可说了。 “别管这只宅兔子了，咱们走吧。”喵姐懒得废话。 三个人出了门，谢小薇到隔壁房间把小家伙们叫了起来，那些小家伙其实早就起来了，正在房间里面撒欢呢！听到谢小薇的脚步声，那些猫猫狗狗立刻变得异常乖巧，现在它们连这招都已经学会了。 “嗨——你们起来得可真早。”小丫头远远地打了个招呼，和往常一样，她正和仓鼠男孩腻在一起，身后两米之外还有一个跟屁虫哥哥。 “你们不是也挺早？”喵姐问道：“有什么打算吗？” “好不容易来一趟，走走看看呗。”小丫头看了看那三个江宁。 “我们还没来过华山呢。”跟屁虫哥哥也开口了。 “我是导游。”仓鼠男孩耸了耸肩膀，他来过华山，毕竟他也有一百多岁。 正说话间，几个老头走了过来，刚才他们一直坐在旅馆的大厅里面，听到这边有动静，他们这才过来的。 一过来，他们先看到的就是三个江宁。 “小江呢？”花白头的老吴问道，他看出来了，这三个都不是真的。 “我不是在这里吗？”三个江宁同时回答……还不止他们三个，从刚才的那个房间里面伸出了一串脑袋，总共十八个。 这场面绝对违和。 喵姐、吕玉翎、谢小薇感到有点没脸见人，这只兔子又在搞怪。 “这家伙就是胆小。”小丫头轻声嘀咕了一声，她也很清楚兔子在搞怪，更清楚搞怪的原因。 “他倒也不怕再有人弄一张偈贴来。”跟屁虫哥哥也嘀咕了一声。 “他当然不怕，回来之后他就让归二爷帮忙，把所有的分身全都炼了一遍，这家伙小心着呢。”小丫头是知情者，人家都拉过手了，自然能够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这边一问一答，那三个老头凌乱了，他们原本打算一个盯住一个，没想到这只兔子一下子弄出一大堆分身来，他们人数不够啊！ 420咱们商量一下，合作好吗？ “想找到他？这是不可能的。”野丫头异常肯定地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擅长传送，你们肯定不知道这家伙还擅长打洞，此刻他十有**把自己传送进某个山洞里面了。” “他并不擅长打洞。”小丫头片子连忙纠正：“他只是擅长寻找洞穴。” 三个老头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了。 江宁擅长传送那是非常有名的，可以说是他最大的依仗……这家伙太擅长逃了。 不久之前茅山生的那件事就证明了这一点。 没办法识破他的分身，没办法封锁住他的传送，就别想对他下手，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反倒有可能偷鸡不着蚀把米。 “现在怎么办？咱们回去找人？” “你不嫌丢人，我却还要脸，这是把咱们当猴耍呢！” “猴怎么了？看不起猴吗？再说就算叫人过来有用吗？” 三个老头在那里暗地里嘀嘀咕咕，他们不敢让眼前这些小辈听见……实在太丢人了。 “是啊，叫人过来有用吗？”老吴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甚至他都怀疑跟着江宁有什么用？ 当初洞灵真天那么多大妖跟着，天知道这家伙怎么找到那些福地的？ 在衡山的时候也一样，谁都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和那些天仙联络上的，唯一有线索的就只有星宿海和茅山，前者的关键是头盔，后者干脆一直在他身边。 “算了，还是我一个人跟着吧。”老猴子摆了摆手，既然盯不住，那干脆合作，至少能够得到一个双赢的结果。 另外两个老头面面相觑……他们想不出反对的理由。 几分钟后，江宁和老猴子出门了。 只有一个江宁，而且肯定是分身，另外十七个就用不着乱窜了，没这个必要，也做不到，别看兔子是“多核”的，他也没本事同时控制十七个分身，还能够让每一个分身看上去都没有丝毫破绽。 同样他也用不着担心喵姐她们的安危，老猴子过话了，没有谁会碰她们。 身为大妖，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至于江宁为什么要出门？这多新鲜啊！就算是分身，那也是一个大男人，一个大男人和一个老头子在房间里面……这是干什么呢？不怕别人说闲话啊？ 这年头，人的思想污着呢！ “要不要我当向导？你没来过这里吧？”老猴子问道，老头在献殷勤。 不过他也确实希望江宁赶快找到线索。 “没必要，我对旅游其实不怎么感兴趣，当初在澳大利亚的时候，她们整天在海边玩，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是窝在房间里面舒服。”江宁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有点窝心，当初他不是不想去游泳，而是没机会，他得修飞机。 不过这事老猴子肯定不可能知道，他还当真了，毕竟这年头“宅”已经成了一种时尚，而和“宅”相对应的叫“户外”，那也是一种时尚。 “咱就随便溜达溜达，按照我以往的经验，这类机缘刻意去找的话，十有**找不到，反倒是你不去找，弄得不好就在你身边。”江宁一脸的经验之谈。 “没错。”老猴子倒也没觉得江宁在胡说。 洞灵真天是怎么回事？谁都不清楚。星宿海就很清楚了，只要带上头盔，基本上都能进入那个意识空间，看到那面金墙。衡山十有**也差不多，至于茅山就更是了，秦老头从来就没挪过地方。 “再说，现在有电子地图呢，向导什么的，肯定不如这东西方便。”江宁说实话了，他根本不需要老猴子献殷勤，他更相信技术。 “是啊，现在什么都有，确实方便很多。”老猴子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 “其实你们用不着这样防着我，我这一次过来，一半的心愿已经达成了，剩下那一半全看我师姐，对于华山的传承，我并没有太多期待。”江宁一边走一边说。 “你说这话也得有人相信才行。”老猴子不以为然。 “这是秦大爷的意思，他老人家你总相信吧？”江宁又开始甩锅，不过这也不能算甩锅，秦老头确实有过这个意思。 老猴子有心说不信，可惜他不敢，那个秦大爷十有**就是和叱同时代的老妖怪，虽然被困在了地劫之中，照理说根本没办法离开那一亩三分地，但是这类老妖怪天知道有什么神通？他如果得罪了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家给收拾了。 “按照秦大爷的意思，我来华山可以，见见陈抟也不错，全真派的那些东西就别沾了，你懂这个意思吗？”江宁继续说道。 “懂，我懂。”老猴子还真懂，他又不是没经历过天地元气强盛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为了争夺各种资源，明着打压，暗着争斗，从来就没消停过。佛道两门划分起地盘来，比现在的要不客气得多，就比如上清派，最兴旺的时候占据三十九座山，拥有十二洞天，二十七福地，横跨六州，凡是他们的地盘，不管是别的门派，还是妖怪，都不允许进入，比什么洞庭湖联盟、白山黑水盟，三峡联都要强横多了。 只要经历过那段日子的老人，肯定都会想趁着别家没起来，尽可能的展壮大，就算做不到像以前那样强横，也至少能够保证最初的几百年不至于吃亏。 看到老猴子信了，江宁继续说道：“我这边还不只是一个衡山呢，我还有一个洞灵真天得打。” “洞灵真天的传承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得到，关你屁事。”老猴子有点不以为然。 “洞灵真天真正的传人在我手里，这个才是最关键的，而且洞灵真天最有价值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传送和缩物之法，虽然别家也有类似的法门，但是没有一家能比他们更加精通。 偏偏对于我来说，这些东西比上清派传承的那些无上**有用多了，我从徒弟手里拿来的那块令牌，对我的帮助实在太大了，我欠下的因果可不小……”江宁叹了口气。 老猴子不得不点头。 众所周知，这只兔子最大的本事就是传送，最大的依仗也是传送，最难对付的地方仍旧是传送。 那块传送令牌实在太有用了，谁看到都流口水，不知道多少大妖因为这哭昏在厕所。 要知道当初从洞灵真天里面传送出来的人总共有四个，结果两个被随手干掉了，剩下的那个也没被珍惜，在混战中死了。 至于缩物之法，他倒是不怎么了解。 他能够想到的就只有储物袋，百宝囊，这类玩意儿价格昂贵，用途也不小，但是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 “老大……拜拜……”头顶上一个透明的东西飞掠而过……不对是两个，后面那个是哑巴。 不用说，肯定是逗比果子狸和他干妈。 “我突然现自己挺傻的，为什么要用脚走路呢？老天爷给我们一颗脑袋，不是让咱们用脚走路的啊！”江宁出了感叹。 旁边的老猴子翻了翻白眼，他实在想象不出脑袋和用脚走路有什么关系？ “我不打算走了，你怎么办？”江宁问道。 他确实挺后悔，既然有飞的本事，为什么要走路？那不是傻子吗？他又不是吕玉翎那种户外爱好者，对爬山根本没兴趣。 “你想飞就飞，用不着管我。”老猴子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妖，这个面子肯定是要的。 “那行，我走了。”江宁飞身而起，身后“啪”地弹开了两对翅膀。 “会飞就了不起啊！”老猴子一脸不忿，但是过了片刻，他又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会飞确实很方便。 好在他也不是跟不上，他可不是归二爷、老王八、母鳄鱼、胖河马一类的短腿大妖，他的原型是猴子，猴子一向以身手敏捷，行动迅著称。 下一瞬间他动了，只见他拉出了一串虚影，顺着山路跑了下去，那度比江宁在天上飞还快。 “卧槽，老家伙有一套啊！”江宁看着老猴子的身法。 就像老猴子羡慕他一样，他同样也羡慕老猴子。 飞行最适合的是赶路，而不是实战，老猴子的遁法绝对要实用得多。 江宁收回了目光，紧接着朝着下面落去。 在半空中的时候，他就看到底下有一座道观。 这是一座不大的道观，就只有一间房，里面供着三清，正中央放着一个不大的香炉，旁边摆着两个蒲团……整座华山上这样的道观数量最多，毕竟道家不同于佛门，对香火什么的不怎么讲究，更多是为了清修。 这种道观基本上不会有太多道士，就拿那三个道士来说，他们就是一个道观的，从上到下就三个人。 江宁往里面探头张望了一下。 里面只有一个道士，看上去也是三十多岁，实际上也应该有四十五六。 华山上这个年龄的道士数量最多。 这个倒是不难理解。 解放之后又是破四旧，又是文化大革*命，道士这个职业很难混下去，就算以前是道士，那个时候也肯定还俗了，等到改革开放之后，道门逐渐恢复过去，另外武侠热也使得很多人向往修炼，突然间出现了一批道士，这批道士到了现在基本上有四五十岁了，再往后，中国经济开始腾飞，愿意做道士的人又少了，就算做道士也不会在这种犄角旮旯待着。 江宁看着那道士，那道士同样也看着他，脸上绝对没什么好表情，就像是刷了一层糨糊似的。 “老侯，你还说没搞鬼。”江宁转头抱怨道。 老猴子早已经站在他身后，毕竟是大妖，度真是不慢，江宁刚一落下，他就到了。 “这和我们真没关系，甚至和老杨都没关系，他那干儿子我不清楚。”老猴子绝对不肯背锅。 “要是没你们撑腰，他们敢这样？”江宁根本不信。 “没你说的那么玄乎，我们两边是各取所需。”突然老猴子压低了声音：“当年那些老道也担心我们会反客为主，所以把条列定得很死，他们提供愿力换取咱们的庇护，但是咱们也不能进山，只能在山外面待着，另外就是每年提供给他们一些材料，基本上就是精血之类的东西……反正你就把我们当作是保安好了，当然这些道士也不是老板，只能算是承租者。” 421我看好你的东西，开价吧！ 江宁有点郁闷地从道观里面走出来。 这已经是第二十五家了，每一家对他的态度都差不多，全都板着一张臭脸，一声不吭，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 他干脆掏出了手机，点开了电子地图翻找了起来（他其实根本用不着这样，只是故意转装样子罢了） “你在干什么？”老猴子凑了过来。 “我想看一下有没有寺院？不可能全都是道士，一个和尚都没有吧？别的地方，不管是崂山、茅山还是衡山、嵩山，全都既有寺庙，又有道观，既然我和这些道士说不上话，那就找和尚去。”江宁站在道观门口胡说八道。 “你得了吧。”老猴子直翻白眼：“这里没有和尚……除非是来旅游的和尚。” “这怎么可能？”江宁感到意外。 “因为这里是华山。”老猴子已经懒得和这个逗比多话了。 “真是讨厌，我本来还打算找几个和尚问点事呢！难道找小卖部的大婶聊聊？”江宁挠着头自言自语着。 “我怕你了。”老猴子一脸无奈：“你想问什么？” “就是一点琐事，比如山上的花哪里开得茂盛？哪里的卦比较灵？哪家的香火比较旺盛？有没有谁的运气特别好，出门就捡到钱，经常有游客打赏。”江宁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其实他心里也没谱。 老猴子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江宁要问的是这些。 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他也回答不上来。 “你不是故意耍我吧？”老猴子看着江宁，他现在越来越相信外面的传闻——这只兔子确实会搞怪。 “我哪有这个空闲耍你？我这不是防备第二个秦大爷吗？你敢说这绝对不可能？”江宁问道。 老猴子想了想，还真不敢打这个保票。 万一真有这么个高人，他肯定看不出来的，就算老吴也未必看得出来，小字辈就是小字辈，和那些历劫大妖是不能比的。 “那行，我给你找一个地方。”老猴子干脆在前面引路。 “你告诉我地方，我直接飞过去，这样走着过去多耽误时间？”江宁没兴趣走路。 “我不擅长这个。”老猴子摇了摇头：“你如果不怕我定位定到太平洋，那就尽管试试好了。” “那行，你先过去，我紧跟着就过去，对了，是在哪座峰？”江宁问道 “就这里，没多少距离。”老猴子翻了翻白眼，紧接着身形一闪，整个人化作了一道暗淡的影子顺着山路就下去了。 江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之前都是他在天上飞，顶多就是回头一撇，根本没机会仔细看……这一次他看清了。 老头的遁法很特别。 似虚似实，非虚非实，感觉和老白鹤用来逃跑那招很像，所不同的是，老白鹤化作漫天虚影，每一个都是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只要有一个逃出去，老白鹤就没事，老猴子就不一样了，他的虚影是一串，他自己化出一个虚影，虚影在前方两米的地方，然后那个虚影又化出一个虚影，仍旧是前面两米，就这样一个个虚影化出去，那感觉就像定格动画似的。 “这招有意思。”江宁摸了摸下巴。 他可以肯定这不是挪移，但是感觉和挪移差不多，实用性甚至比挪移还强一些。 ……………… “有兴趣交换吗？”江宁坐在茶楼里面，一边翻看着菜单，一边问老猴子。 老猴子所说的地方就是一座茶楼，不过这里也兼营餐饮。 “我这又不是法术，而是天赋神通。”老猴子不清楚江宁怎么会看上他的遁法？ 他那遁法确实不错，特别是对于现如今来说，因为天地元气近乎于无，很多遁法都失去了作用，他的遁法绝对称得上数一数二，但是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够让这只兔子看重？ “从天赋神通可以推衍出相应的法术，然后再转换成符篆，这套东西我最有经验了。”江宁之所以敢说这话，自然是有底气的。 他最大的底气就是秦大爷。 之前秦大爷让他在符篆和阵法方面下点功夫，让上清派的这两种绝活重新扬光大，而老头给的好处就是帮江宁把各种天赋神通转化成为法术……事实上大部分法术就是这么来的。 至于把法术转换成符篆，那又是上清派的一项专长，同样也是他最近正在研究的东西。 “你打算派什么用场？”老猴子问道：“我得先提醒你，这种遁法用来赶路还行，用在打斗上就不这么样了。” 不是不能用于打斗，而是用处不是很大，打得过的，不用这招也能打得过，打不过的，用了这招同样打不过，顶多逃跑有点优势。 “我从来没说过拿来打斗，就是赶路用的，不过有一句话得说在前头，搞出来之后，我会把这东西归入洞灵真天的传承里面，作为传送之法的补充。”江宁喜欢把话说明白。 “这是为什么？”老猴子弄不懂了。 “洞灵真天的传承乱七八糟一大堆，其实根本就没必要，很多和其他门派是重复的，洞灵真天真正厉害的就三个地方，第一就是传送，第二是缩物，第三是法丹，至于炼器、符篆、阵法之类的，只能说一般般，所以我打算重建洞灵真天的时候，把那些东西全都舍弃不要，专攻这三门。”江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还真打算帮洞灵真天重立山门！”老猴子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江宁只是说说罢了。 “不只是重立山门，我还会把洞灵真天扬光大，至少不会比上清派差。”江宁说道。 “这个玩笑不好玩。”老猴子根本不相信。 “我从来不开玩笑。”江宁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话本身就是玩笑。”老猴子对江宁的搞怪早有耳闻，更何况昨天他还问过那三个道士，从那三个道士嘴里，他已经知道这只兔子出场的场面。 那招以脸着地，除了让人惊叹这家伙的脸够结实之外，就只剩下搞笑了。 “我是说真的，我用好东西换。”江宁干脆不说什么玩笑不玩笑了，直接来实惠的。 “用什么？”老猴子有点心动，他很清楚这只兔子身家丰厚，先不说转世大妖的身份，不说前世的那些积累，单单从几个地方挖出来的宝贝就让这家伙成了大财主。 更何况这家伙还精通炼丹、炼制、法阵、符篆，只要有材料，什么东西不能炼制？ “天人合一之秘，还有利用这个秘密的方法。”江宁早就想好了，他不相信老猴子不心动。 “我不想结下这个因果。”老猴子确实心动，江宁在衡山得到天人合一之秘并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很多，但是这个秘密是什么？却没几个人知道。 但是他不想惹麻烦，他已经担上华山派的因果了，万一有朝一日华山派和上清派对上怎么办？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当年道门之争最惨烈的时候，短短几十年的工夫，三分之二的门派消失了。 和佛门的死皮赖脸在你家旁边开分基地，玩非暴力不合作不一样，道门喜欢伐山破庙，玩的是武斗。 他还年轻呢，人劫离他都很早，至少还能拖延个两三百年，更不用说后面还有地劫，他可不想到时候受夹板气。 “用不着你背因果，我有办法绕过去的，但是你不能对别人提。”江宁低声说道。 老猴子顿时沉默下来，这一次他真的心动了。 江宁转身冲着招待打了响指：“给我来一壶菊花茶，别的什么都不要。” 老猴子已经无话可说了，他听说过这只兔子抠门，却没想到抠到这种地步。 “随便点，这次我请。”老猴子有气无力地说道，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了，据说和这只兔子一起出来会很丢脸。 “这怎么好意思。”江宁露出一副害羞的模样，不过他的动作却很干脆，直接打开了菜单一路点了下去。 422听说书有感 “……这一日，阿宝来到了清溪边，他今年已然五岁，但是浑浑噩噩就像是一个傻子，他去清溪边干什么呢？就是捡石子，因为他傻，所以没别的孩子愿意和他玩，和往日不同，清溪边上一块大石头上坐着青衣妇人……” 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坐在茶楼中央的舞台上在那里说书。 现在确实是说书的时间，不过邻近年底，根本没什么人来华山，茶楼的生意颇为冷清，如果是在往日，说书的人就偷懒不出来了，不过今天老猴子过来，不管怎么样也得给老猴子面子。 江宁没听过这书，事实上他以前就没听过说书，他懂事的时候已经是千禧年之后了，别说电脑，就连笔记本也到处都是，想看什么？网上都有，娱乐方式也多的是，拿着收音机听说书，早就已经过时了。 不过他知道那个说书的讲的是什么故事？ 这肯定是陈抟传，据说陈抟小时候就是个傻子，五岁还不会说话，直到他在河边遇到了毛女…… “毛女？”江宁摸了摸下巴。 “怎么？”老猴子不知道江宁又在琢磨什么？ “你对毛女有什么印象？”江连忙问，毛女是老古董，眼前这位也一样，说不定认识。 “没见过。”老猴子摇了摇头，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我同样也没见过陈抟，那时候我修为还低，像华山这种地方不是我能来的，等到我的修为上去，陈抟已经成为地仙隐居起来了，据我所知，妖怪里面恐怕就只有那只猫看到过他。” “我师姐会不会是毛女转世？”江宁脑洞大开，他以前没想过。 “毛女叫玉姜，原为秦始皇身边的宫女，秦始皇驾崩，她害怕被殉葬，才逃入华山之中，之后因缘际会，得了一部传承，修炼成仙……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吗？”老猴子看了看江宁 “我当然知道，问题是秦朝是公元前两百多年，陈抟出生于唐朝末年，两边差了接近一千年，毛女如果是人的话，好像够呛啊！”江宁摆事实讲道理，他的历史知识早就还给历史老师了，不过对于历史上比较有名的那些佛道两门的高人，还是有所了解的，另外秦朝是哪个年代？唐朝是哪个年代？他都是专门查过的。身为转世大妖，如果连这都不知道，那不成了笑话？ “或许她修炼的功法特别呢？也可能她不想飞升，我觉得陈抟其实也不想飞升的，据说万历年间还有人看到过他呢！”老猴子是这里的老土地，知道很多闲闻轶事。 “也许她是妖怪呢？才一千年，很年轻啊！然后再过四百年，差不多也该为渡人劫做准备了……”江宁越想越有可能，时间正好凑得上。 另外传说中陈抟得到的传承恰好是三种，一种就是毛女传授的易算之道，陈抟的名声大部分是从这上面得来的，第二种是麻衣道者的传承，基本上也和易算有关，另外就是相术和风水之术，最后一种是他在武当山下和五位老叟换的蛰伏法，这玩意儿就是赫赫有名的睡梦功的来源。 如果喵姐真是毛女的分身，或者干脆就是转世之身，那就说得过去了。 “就算你师姐是毛女转世又怎么样？又不是佛门弟子，就算是佛门，那讲的也是今生，不是前世……当然，你不算。”老猴子看了看江宁。 修士之所以只讲今生，不讲前世，一个是因为辈份的缘故，如果讲前世，辈份很容易乱，所以干脆就不追究了，前世就算是自家师父，今生成了徒弟，如果做错事的话，照样打屁股。另外一个就是实力的问题，道门可没有一朝顿悟，立地成佛的说法，实力是靠岁月积累的，妖怪更是如此。 “我只是随便说说。”江宁也没怎么当真。 “是啊，你胆子挺大，这种脑洞都敢乱开，万一你的猜测不准，那位早已经天人合一……呵呵。”老猴子看了看头顶，他在琢磨要不要离这只兔子远一些。 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这只兔子不但喜欢搞怪，还喜欢作死，特别是花样作死。 “没事，不就是被雷劈一下吗？”江宁一点都不在乎。 “口气挺大啊。”老猴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江宁拉开衣领，露出底下黑漆漆的硬壳：“看到没？六层碳纤维，导电的，底下是高密度聚氯乙烯和凯夫拉，绝缘的，然后是一层碳化硼陶瓷，绝缘的，最底下是一层硅胶，绝缘效果极佳，这玩意儿能够扛住一亿伏特的电击。” 老猴子更加没话说了，不过这一次没话说和之前的没话说完全不同，他现在是口服心服，怪不得敢作死，原来事先都准备好了。 江宁看到老家伙吃瘪，心里颇为愉快，不过下一瞬间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他听到后面有人说话声，很轻的说话声，断断续续。 说话的是茶楼经理之类的人物，从他说的那些话听起来，他是在和另外一个人说话，不过听不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那家伙不是用传音之法，就是用心灵感应，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怎么？”老猴子看到江宁的模样，立刻知道情况不对。 江宁也没回答，只是随手掏了一副眼镜和一个耳机过去，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则往外一甩…… 老猴子看到江宁把一样东西扔了出去。 那玩意儿很小，就和火柴棍似的，不过有俩翅膀……不用问，肯定是一架无人机，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推进的，居然无声无息。 “行，怪不得大家都说你们大楼最新潮时尚。”老猴子用心灵感应说道，他戴上了眼镜和耳机。 这下子他也听到后面的声音了。 猴子的听觉说起来不错，但是和兔子不能比，人家那俩长耳朵不是白长的，更不用说江宁的身上还有专门的听音器。 江宁身上的听音器已经不是以前那种了。 现在用的听音器是高科技设备，能够对特定频率的声音进行放大，可以自动过滤背景声音，可以分析和追踪声音来源……反正各种功能一大堆。 只是片刻的工夫，无人机的图像也传回来了。 和茶楼经理说话的果然是一个道士，还是江宁认识的道士，也就是那个被剁了小鸟的道士。 “唉——真是让人不省心啊！”老猴子异常头痛。 “……只要……就是这包……你不需要……”那边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时不时还有点走调。 “卧槽，心灵感应能够截取？”老猴子瞪大了眼睛，他可以肯定那个道士是用心灵感应的方式和茶楼经理说话。 不是说心灵感应就一定安全，老猴子自己就有能力截取别人的心灵感应，问题是他必须在那个人旁边才能做到。 此刻江宁是通过一架无人机截取到对方的心灵感应。 那就恐怖了，意味着心灵感应再也不安全。 “米琪，我不是让你的小弟一直盯着那只小山羊吗？我想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异动？之前是不是和谁打过电话什么的？”江宁一个电话打了回去。 坐在对面的老猴子，嘴角不停地抽抽着，但是他没阻拦，如果真是那只小山羊搞得鬼，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电话那边有反应了，不过没说话，而是传了几份文件过来。 “怎么？”老猴子问道。 “你自己看。”江宁也不多罗嗦，直接一连串东西了过去，里面有录音，有视频，有电脑操作记录。 “这怎么可能？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老猴子感到浑身毛。 “你难道不知道我能读取别人的记忆？你难道不知道手机是能定位的？那个道士脑子里面有姓杨的手机，我让人连上电信机房查了一下，很快就确定了方位，然后就容易了，米琪的那些小弟是干什么的，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吧？那家伙住的别墅有点大，我们事先没有料到，摄像头带得太少了，不过至少每个房间放十个还是能保证的……包括那四个厕所，另外那家伙走开的时候，我们在他的手机和电脑里面装了木马。”江宁一连串解释，这些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对方如果有心查，肯定查得出来。 老猴子的脸都快抽到一起去了。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大联盟原来的那帮高层玩不过这只兔子，两边的科技实力根本没办法比啊。 “再给你看一些东西。”江宁呲牙笑了笑。 又是一堆文件传了过去。 老猴子每一个文件看了看，额头上顿时哗哗地往下淌汗。 那里面就是昨天晚上他们开大会的影像。 “我实在是服了你们，稍微花点钱弄一套好点的防火墙和防毒软件吧，别太抠门，那个免费的玩意儿不可靠，功能也不完整，你们的手机和电脑里面全都是一堆病毒。”江宁一脸厌弃。 老猴子说不出话来了，这只兔子出了名的抠门，居然还说他们抠门……不过说到技术，他只能服。 好半天老猴子才郁闷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难做的。”江宁拍了拍老猴子的肩膀。 老猴子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到江宁继续说道：“我已经研究过你们的那个誓约，我把誓约给我的律师，只用了三分钟，他们就找出来一堆漏洞。” 老猴子的脑门又开始流汗。 他可以肯定江宁的话没假。那份誓约肯定有一堆漏洞，毕竟那是两百多年前的东西，那帮老道也不是吃法律饭的，根本不能和现在的那些专门钻法律空子的家伙比。 问题是一般的妖怪哪里会想到这个？ 这只兔子明显是早有准备……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之前兔子过的那些誓，他刚才让这只兔子了一堆誓，这家伙毫不犹豫地就照着做了。 怪不得他不在乎。 那里面肯定也有漏洞。 老猴子突然现，自己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别的，而是回去找一个律师。 423 有麻烦了，又有麻烦了！ “啊——” 一声惨叫拖得老长，那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远。 江宁大半个身子探出悬崖侧耳倾听，他的脸上满是笑容。 旁边的老猴子满脸尴尬，时不时地看看头顶，过了片刻又摸了摸胸口。 “放心，肯定没问题的，这里面的漏洞实在太多了，单单一个漏洞就可以让誓约失效，更别说我一次性利用了三个漏洞。”江宁安慰道。 “好像是没问题。”老猴子不得不承认，要不然他肯定会有反应的。 “你看，以后你们就用不着担心了。”江宁耸了耸肩膀：“其实你们早就可以这样做了，找个律师又花不了多少钱，还没你刚才请我吃的那一顿钱多呢。” 老猴子看了看江宁，现在他终于相信了，这只兔子皮确实够厚的，这话居然还好意思说出口。 “另外几个你也打算这样处理？”老猴子不得不问清楚。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也可以你们自己来，反正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昨天的事我就算了，第一次打交道，互相不了解，情有可原嘛！但是今天再来……真当我是死人？”江宁不乐意了。 老猴子感觉肝疼，两边都不省心。 “为难了吧？”江宁嘿嘿一笑：“最好的办法还是当做没看见，反正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甚至我可以保证，至少半年里面这几个家伙不会有事，出事也肯定会出在半年之后，而且都是意外，要么象那个家伙一样，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脚一滑，掉落山崖，要么开车的时候运气不好，被土方车撞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洗澡的时候滑了一跤，脑袋撞在浴缸上导致昏迷，结果溺水。”江宁一下子就找到了三种死法。 “这些都有点牵强吧？谁都能猜到是你干的。”老猴子只能这么说了，他倒是没劝江宁放弃，因为不值得，他没必要为了华山派的两个弟子和自家的一个小辈，得罪这只兔子。 “这倒也是。”江宁点了点头：“那行，我回去把《死神来了》1到5全都再看一遍，看看老美的创意……对了，或许还可以从《电锯惊魂》里面吸取点经验，那个导演虽然是华裔，但是脑洞也不小。在中国好像不太容易买到电锯……或许换成电钻也行……嚯嚯嚯” 老猴子傻傻地看着江宁。 此刻的江宁十足就是一个逗比，不过老猴子绝对不敢这么看，谁如果认为这只兔子是逗比，自己恐怕才是真正的逗比。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明白《死神来了》的含义呢？ 《死神来了》最经典的地方是什么？ 不是各种意外死亡，也不是死亡不可避免，而是为了避免一个人的死亡，很可能导致更多人的死亡，那个人最终也未必能够躲过一死。 这他喵的是红果果的威胁啊。 如此嚣张，霸道的威胁，偏偏一点都听不出来，脑子稍微差点的，十有**还搞不明白，甚至说给他们听，还得解释半天……老猴子再一次无话可说了。 他突然现，这两天无话可说的次数好像不少。 “那些道士我不管，但是对付小山羊，你最好还是悠着点。”老猴子定下了基调。 “我明白，我做事一向讲究，既然那家伙没有亲自上阵，我也不可能直接打打杀杀的，那多没意思？”江宁同样也给了一个回答。 “借别人之手？我告诉你，老山羊的人缘不错。”老猴子提醒道。 “我又没说过借刀杀人，我买凶杀人不行吗？说实话，我根本用不着付出别的东西，单单天人合一之秘就足够让很多大妖为我所用，反正这玩意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也不要多，请上五六十个总可以吧？”江宁说道。 老猴子突然现，自己又无话可说了。 请上五六十个大妖？这是买凶杀人？还是示威游行？ 另外他不想承认都不行，他已经用遁法交换了天人合一之秘，自然知道这东西对他们这些大妖的重要性。而对江宁来说，这真不算什么，根本就没必要保守秘密，完全有可能拿来换取那些大妖做一件事。 别说小山羊了，杀掉那头老山羊都完全可以做到。 他很想告诉江宁，刚才他说的是场面话，你对那只小山羊不满意，干脆直接杀了吧！就算剁碎做烤羊肉串都没人管你，别真的弄五六十个大妖过来，那样面子上就太不好看了。 老猴子正打算开口，突然一群人跑了过来。 那是一群普通人，年龄和江宁差不多，人数有七八个，有男有女，感觉就是一群大学生。 西安这个地方虽然已经风光不再，政治影响力越来越弱，经济地位也算不上很高，但是文化上面还是不错的，西安的大学很有名，重点大学数量不少，现在邻近过年，这时候跑出来的也就只有他们了。 “你们刚才听到惨叫声了吗？”一个身材挺高大的女大学生冲着江宁问道。 “听到了，不过没看到。”江宁睁眼说瞎话。 “这个地方倒是挺险的，怪不得会有人摔下去。”那个女大学生走近了几步，往下张望着。 “小心。”“别过去，那边的铁链是松的。”“铁链断了。”后面的几个人齐声喊道。 这段路确实挺险，两边都是悬崖，路宽不过一米，原本一侧有铁链拦着，但是此刻铁链松开了。 “这铁链子是怎么了？难道是被腐蚀了？” “也有可能是一头松动了。” “问题是我没看到松动的地方啊！” 大学生就是爱研究，这一会儿工夫已经从救死扶伤转成了案调查。 “别罗嗦了，先救人再说。”那个高个女大学生喊道。 “没可能救了，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都看不到底。”一个胖子扒着石阶往下张望了一下，他的腿明显有那么点抖。 这地方确实很高，江宁找了这个地方当然是有理由的，够高就是理由之一，另外这里的山间时常有雾气，大部分时候从上面看不到底下，想要到底下去的话，必须绕一条很远的路，要不然就只有从这里跳下去或者爬下去……反正都挺麻烦的。 “你们有没有看到是谁掉下去了？”那个女大学生又问，很明显这是一个热心肠。 “没看到。”江宁当然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反正他打定主意说不知道。 “要不要打电话给救援队？”那个女大学生问。 “邻近年关，哪还有救援队？人家也要回家过年的。”一个竹竿说道，他明显是不想多事。 “救援队肯定是本地人，怎么可能回家过年呢？”女大学生根本不信，她掏出了手机，同时掏出了门票，门票的背后有救援电话的。 “你们忙，咱们得走了。”江宁不想多事，他打了声招呼，拉着老猴子就走。 “你怕了？”老猴子走远之后问道。 “怕个屁啊！当今天下能够让我感到害怕的东西不多。”江宁现在敢拍这个胸脯。 “你就吹吧。”老猴子根本不信。 “诛仙剑阵在手，天下我有。”江宁异常霸气地喊了一嗓子。 “这句话挺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老猴子啧了一声，他倒也没什么别的评价。 那玩意儿确实挺恐怖的，茅山那么多妖怪亲眼所见，拍下的视频就不在少数，他也看到过，说不害怕绝对是假的。事后荡起的烟尘一直往四周蔓延，甚至影响到了南京、镇江、常洲，新闻里面只能说是区域性雾霾。 “那还只是1o版，问题不少，主要是度太慢，准备工作花费的时间太长，等到2o版出来再看吧。”江宁睁着眼睛说“实话”。 老猴子听到这话，不由得一哆嗦。 1o版已经够猛了，2o版那还得了？ 他正想事呢，迎面一群道士飞奔而来。 那群道士并不是冲着江宁来的，他们的手里有的拎着竹竿，有的看着绳索，就算什么都没拿，也肯定拎着一根杆棍。 那个女大学生打了救援电话之后，救援电话直接转到了附近的道观。 女大学生说得没错，救援队就是本地人，不过她肯定没有想到，救援队不但是本地人，还是道士。 “是你……侯爷。”跑在最前面的那个道士和老猴子认识，当然他也和江宁认得，刚才江宁进过他的道观，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些什么：“侯爷，掉下崖去的不会是咱们的人吧？” 老猴子头大了，现在他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我明白了，是张宇涵对吗？”那个道士对前因后果多少有点了解。 他对那三个道士拍妖怪马屁很看不上眼，但是那三个道士毕竟是自己人。 这里的人抱团。 另外，他们对妖怪也确实不在乎，一方面是因为那个誓约，这些道士总觉得妖怪就是给他们看门的一条狗，另一方面他们也都知道妖怪不敢轻举妄动，这个世界毕竟是属于人类的，妖怪个体实力虽强，但是整体来说比不上人类，而且妖怪心不齐，人类就不一样了，一旦遭遇危机的话，绝对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这基本上属于好莱坞的宣传）。 424老子不发飙，你当我是病猫！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那个女大学生快步走了过来。 江宁被堵住的地方离开出事地点其实不远，大学生们等了半天也没看到救援队到来，干脆就自己找了过来。 跑过来一看，她们有点傻眼了。 只见这边是一堆人，不过明显站成三队。 老猴子是一队，就他一人，站在道旁。 江宁也是一队，同样一个人。 最后一队是十几个道士，其中几个道士还在打电话，明显是打算召集更多的人过来。 “这是怎么了？”那个女大学生走前几步。 “雅涵别过去，那边危险。” “他们都带着家伙呢。” “弄得不好要开片。” “说不定这是杀人凶手。” “咱们还是站远一些吧。” 另外几个大学生连忙阻止。 不过他们也没打算跑开，中国人喜欢看热闹是天性，和有文化没文化无关，更不用说这边的开片的架势很不错，那群道士的手里都带着家伙，有的拿着竹竿，这玩意儿本来是救人用的工具，不过也可以当作杀人的武器，有的手持长剑，这可不是武术表演用的那种软趴趴的长剑，长度明显比表演用剑要长，全长有一米六七，差不多和人等高了，后半截其实就是他们手里拎着的杆棍，剑刃在里面，剑身狭窄，却很刚硬，两边是开了刃的。 “卧槽，真正的有华山派啊！” “不过怎么用的是这种剑？” “你还真以为现实之中有独孤九剑？” “一寸长一寸强，你们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那么这位呢？他好像手上什么都没有啊！会不会用的是什么降龙十八掌？” 除了那个女大学生，另外几个大学生在旁边没心没肺地闲聊起来，那感觉就和小狐狸她们差不多，只是手里没瓜子罢了。 “江先生，我们知道你很厉害，我们也知道之前是张宇涵他们兄弟三个的错，不过他们已经得到教训了，你再玩这一手，不感觉过份吗？”为的那个道士大声喝问，这家伙义正词严……很适合拍电影。 “他得到教训了吗？我觉得没有吧？”江宁转头看着老猴子。 老猴子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但是现在没办法了，他不可能连一句公道话都不说。 “另外俩我不知道，但是这个肯定没有吸取教训，所以他才会不小心失足跌落山崖，这也算是老天报应吧？”他现在也只能顺着江宁的意思满嘴胡说，不过这也不能全都算是胡说，因为他有证据的：“你们可以去问问半山腰茶楼的那个经理，他可以告诉你们张宇涵有没有吸取教训。” 那几个道士互相对望了一眼，本来他们底气十足……现在没那么足了。 毕竟现在不是解放前，也不是文化*大革*命的时代，不需要讲理，只要抱团，没理也变成有理。 不过对面那个道士仍旧有话，只见他一抱拳：“江先生，之前确实是我们的错，我在这里向您道歉，不过我们这里的人确实不欢迎您和您的朋友们。” 这是台阶，也是通牒。 “华山现在已经被出售给某个人了？好像我没听说过啊，我是买了门票进来的……对了，老侯，你好像没买门票，这真是划算啊。”江宁在那里插科打诨。 老猴子一声不吭，干脆当不认识两边的人，反正公道话已经说了，其他的事和他没关系。 “江先生，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指的是什么，咱们华山这边的传承始终没断，用不着您来挂怀。”对面那个道士干脆把话给挑明了，那头小山羊给这里的每一家道观都打了电话，所以这些道士全都知道了江宁的来意。 “既然你们打算摊牌，那么我就直说了吧！我对全真一脉的传承不感兴趣，但是我和陈抟老祖关系匪浅，这一次我陪我师姐过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要了却一桩心愿，不过你们也用不着担心我们一直待在这里，快要过年了，顶多就这几天的事。”江宁说道。 那个道士转头看了看其他人，他可没江宁的身份，这种事肯定没办法确定的。 ……………… “你也是大学生吧？”那个胖子走了过来。 “x大的。”江宁闲着没事，有问有答：“你们呢？” “我是西邮的，雅涵是北大的……”胖子给江宁一个个介绍了过去：“我们是高中同学，都住西安，这一次趁着过年来华山旅游。” “以前没来过？”江宁问道。 “这怎么可能？”胖子笑了起来，他觉得这话滑稽。 “住在西安，怎么可能没来过华山？”那个女大学生也笑了起来。 “我来得少，他们几个经常来玩，不过高中三年都没来过。平时没机会聚在一起，趁着大家回老家过年来这里一趟。”那个竹竿也开口了。 “对了，刚才你们是怎么回事？那个人不会真是你弄下去的吧？我看你不像是杀人犯啊！难道真有江湖？江湖人视人命如草芥？”一个身材瘦小带着一幅黑胶边眼镜的女大学生好奇地问道。 这群人里面有四个男的，三个女的。 “你们不担心我暴起伤人，把你们都宰了？”江宁感到挺有意思的，如果是在x市，肯定没人敢靠得这么近，更别说是和他搭话了。 不得不承认，三秦之地的人确实胆大。 “我看你不像是凶恶之徒，再说了，刚才听你们的对话，好像那群道士做事不地道。”最后一个女的问道，这个女长着一张圆脸，有点微胖。 “谈不上地道不地道，门户之争，就那么回事。”江宁干脆说得武侠小说似的，这样反而容易接受。 “真有江湖？” “那些道士不会真是什么华山派的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江湖人真的视人命如草芥？” 那群大学生七嘴八舌地问道。 “没错，他们确实是华山派的，不过和《笑傲江湖》里面的华山派没关系，岳不群有老婆，还有女儿，真正的华山派是郝大通传下来的，属于全真一脉，不能结婚。”江宁倒是挺乐意科普一下。 可惜，他白讲了，那个胖子笑了起来：“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之前你好像说你是陈抟一脉的？”高个子女大学生问道。 “没错，严格说起来，我师姐才是这边的土著……”突然江宁住嘴了，他抬头看着半空中。 “看来他们已经有答案了。”老猴子在旁边嘟囔了一声。 “这帮家伙脑抽吗？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居然还敢这么干。”江宁转头看了一眼老猴子，他得确定这家伙是不是在装痴卖傻：“不会是你们的人在背后帮他们撑腰吧？” “这怎么可能？最近的规定我们也是要遵守的，像我们这些大妖不能乱动的，更别说，海老头也是过话的，谁会愿意招惹他？”老猴子连忙解释，他也不知道这帮道士什么神经？ 下一瞬间他和江宁都知道原因了。 老猴子就感觉到体内的妖力一下子被禁锢住了。 “尼玛的，这肯定是当年那群老道士做的手脚。”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江先生，咱们各退一步，你们立刻就走……”刚才那个道士站在悬崖之上，居高临下说道。 “这个世界上脑抽的人真是不少。”江宁怒了。 下一瞬间他的身形一展，拉出了无数虚影，与此同时手中一篷飞丝疾射而出。 “卧槽，葵花宝典啊！” “真有葵花宝典。” “葵花在手，天下我有。” “可惜啊，长得不怎么样，没林姐姐那种风度。” “真是矛盾啊！修炼这个要割小鸡鸡的，要不然倒是非常不错。” “……” 那几个大学生全都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我觉得耳熟呢。”老猴子在那边嘟囔着，刚才江宁那句“诛仙剑阵在手，天下我有”一直让他琢磨到现在。 现在这个疑惑解除了，另外一个疑惑在他的心头升了起来。 他不明白江宁是怎么摆脱这股束缚的？即便身为大妖的他都感觉到行动困难，这只兔子却上窜下跳，一点都没被禁锢住的迹象。 禁锢妖力，不是说只是妖力没了，不能施展法术，而是妖力被凝固住，就像是胶水一样的状态……这招绝对恶毒。 不只是老猴子感到诧异，对面那些道士也一样，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江宁仍旧能动，还动得这样“欢快”。 425美好的回忆和糟糕的回忆 “堵住他。” “堵不住啊。” “结阵，赶快结阵。” “……” 那群道士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这一次来的道士明显比刚才多，少说有四十几个人，他们的准备也比刚才充分，不但拿着剑，还准备了弓弩……倒是没有手枪，毕竟他们不是妖怪，还不敢那么肆无忌惮。 一旦动了枪，那就不是他们找江宁麻烦了，而是警察找他们麻烦。 可惜人多没用。 江宁的度太快了。 只见重重叠叠的身影朝着四面八方弥散开来，那场面就和牛黑塔渡劫时来袭的那头老白鹤差不多，不过仔细看的话又有不同，这些身影互相之间是连着的。 这是他刚刚从老猴子那里交换来的法门。 当然他不可能一下子就修炼到了这样地步，那些身影里面大部分是假的，只不过是幻影，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真的。 不过这也足够了。 每一个真身都能射出一篷细丝……江宁毕竟没打算杀人。 这一次是整个华山派和他作对，那些道士肯定认为他们的理由很充分——抵抗侵略者嘛！就像钉子户面对拆迁办，钉子户肯定也认为自己是正义的。 江宁没理由下杀手，他也不可能把那么多道士全都宰了。 如果真那么干，先不说外面的人怎么想？也不谈消息能不能封锁住？单单华山派的那些已经天人合一的老家伙就不可能放过他。 当然他也不会白白吃亏……这帮家伙肯定要付出代价的。 转眼的工夫，所有的道士全都被绑成了一团，绑得象腊肠似的，身上的肉全都被纤细的丝线勒得深陷了进去。 “哇——蜘蛛侠啊！” “为什么不是点穴呢？” “原来真有……绝世武功。”说这话的那位本来想的肯定是《葵花宝典》，临时改口。 “中西结合的大侠。” “……” 那群大学生凑了过来，他们本来有那么点害怕的，不过看到江宁对敌人都没下杀手，他们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至于刚才那个掉悬崖底下去的家伙，已经被他们选择性地忘记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老猴子走了过来。 江宁摸着下巴在那里思索着。 杀肯定是不能杀的。 这不同于大联盟和大楼的纷争，也不同于那三个道士和他们之间的恩怨，这里面谈不上什么对错。 另外这里的妖怪和华山派是有誓约的，就算此刻老猴子心情大坏，但是有誓约在那里，他如果想要伤害这些道士，老猴子还是会阻止的。 “最美好的记忆就是童年时代，这个没错吧？”江宁问道，他的脸上流露出和蔼的微笑。 老猴子不知道兔子又有哪根筋搭错？还是自己走错了片场？ 这味道明显不对啊！ “好像有这个说法。”他只能随口敷衍。 “应该还有初恋吧？”那个高个子女大学生居然挺多愁善感的。“也行。”江宁点了点头。 “那么最痛苦的记忆呢？”他继续问道，这一次他问的是那几个大学生。 “小学、初中、高中，那些填鸭式的教育，还有各种课外题、补习班。”胖子咬牙切齿数落着，他只能考上西邮不是没道理的。 “卧槽。”老猴子有点明白了。 “还有老爸老妈的唠叨……” “失恋，失恋是最痛苦的记忆……” “没钱，没钱是最大的痛苦……” 那几个大学生七嘴八舌地说着。 老猴子的眼皮直跳，他已经猜到江宁打算怎么做了。 清洗记忆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而且不算伤害，也就是说，这只兔子即便把那些道士全都洗成白痴，他也用不着出手，因为没有违背誓约啊！ “唉——我真诚地希望所有的人只保留美好的记忆，忘却痛苦的记忆。”江宁象念台词一样在那里感慨：“看我，多善良，不愧是x市人敬人爱的江雷锋……不对，人家雷锋对待敌人就象是秋风扫落叶一般冷酷无情，我还做不到……心软啊！再说时代不同了，现在已经不将就打打杀杀的了。” 江宁在那里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挨个摸了摸那些道士的脑袋……那样子很逗比。 那几个大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东张西望，想要找摄像机。 这应该是在拍戏吧？拍的还是无厘头搞笑片。 “他们生活不能自理怎么办？”老猴子传音问道。 “你们又不在乎这两口吃的，养着呗！”江宁传音回答，他才不管这些呢！反正他只要不伤害这些道士就行。这些道士被洗脑之后，身份仍旧没有改变，还是华山派的弟子，按照誓约，老猴子他们得一直管着，管吃，管住，管养老……怎么觉着不像是华山？反倒像是华山路养老院。 “那啥，这边没我什么事了，拜拜。”江宁打出一架无人机（反正那几个大学生肯定看不见）身体飞射而出。 这一次他没隐形，不过那两翅膀给隐掉了，看上去就象是武侠电影里面的轻功一样。 那几个大学生全都看傻眼了。 “真有轻功？我没看错吧？” “除非咱们一起看错了。” “看看有没有威亚？” “屁的威亚，这是一片空谷，对面连山头都没有，怎么拉钢丝？” 大学生们七嘴八舌嚷嚷起来。 “割？还是不割？这是一个问题。”胖子低头看了看裤裆，一脸地忧郁。 “应该用不着割吧？我看他挺正常。”高个子女大学生说这话的时候，有点不太肯定。 “他没胡子。”竹竿在一旁提醒。 “你也没胡子，你们都没胡子，难道你们都练了……”高个子女大学生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个……老伯，你们收不收徒弟？”胖子跑到老猴子面前：“您老不会姓风吧？要不然就是姓令狐、姓袁或者姓穆……” “我姓侯。”老猴子怒了，这个胖子居然随便帮他改名字，以为自己是谁啊？是那只兔子吗？ “有独孤九剑吗？要不然随便教我一套剑法、一套轻功也行。”另外一个男大学生也凑了过来。 “没有，没……不好……”老猴子恍然大悟，江宁跑得那么快，十有**是找其他道士麻烦去了。 一想到这里，他身影一晃，化作一连串残影跑了下去。 “哇，这个更帅，好像是凌波微步啊！” “我要拜师傅。” “要不然过年之后咱们再去一趟嵩山？” “少林寺早就不正宗了，都琢磨着上市圈钱，能好得了吗？” “看看这俩，你敢保证那边就没有扫地僧？” 四个男大学生心动不已。 三个女的面面相觑，难道她们只能去峨眉？不要啊—— 江宁其实并没急着动手，他飞到对面的山头上就落了下来，开始一个个电话打过去。 他得确认其他人的平安。 让他松了口气的是没人出事，虽然刚才其他人也都感觉到身上的妖力被禁锢住了，但是都没事。 这种禁锢之法的范围倒是不小，整座华山都被笼罩在了底下，而且十有**是靠信仰愿力动的……这绝对属于败家子的行为。 不知道华山派的那些天仙会怎么想？会不会郁闷得吐血？会不会对这帮败家子做出惩罚？ “你小子跑得倒挺快。”老猴子突然出现在了江宁身边。 “现在还有什么想法？”江宁看了一眼老猴子。 “没想法。”老猴子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刚才他也中了招，这件事让他挺郁闷。 他又不是傻子，心里非常清楚，这股力量根本就不是为了对付外敌的，十有**是当年那帮老道用来制约他们这些妖怪的东西，那帮老道既要利用他们，同时也在防备他们。 说了半天还是那句老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有什么想法？”老猴子看了看江宁。 “反正那个誓约里面漏洞一大堆，所以誓约本身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现在就看你们自己怎么想？”江宁不打算说得太多，他根本不打算怂恿这里的妖怪对付华山派。 事实上，当他把誓约里面的那些漏洞摊开在老猴子面前的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做任何事了。 人有私心，妖怪也一样。他不相信这些大妖全都是诚实守信真君子，知道誓约里面有空子会不去钻。 “算了，不说这些了。”老猴子并不傻，他感觉到了江宁话里有话，也能猜到这家伙的想法，所以他不想多问，但是他有一件事必须搞清楚：“我有些奇怪，你怎么没事？” “独家秘诀，这个不能说。”江宁连连摇头。 他当然不可能解释。 他的这具分身其实是傀儡和现代科技的杰作，为了逼真，还把九子母阴魔中的一个子魔放在了里面。 这玩意儿的主要动力来源不是妖力，而是燃料电池，仅有的那些需要法力的部分同样也和妖力无关，而是由那个子魔来催动。 这可不是巧合。 还记得那个偷袭他，却被他打昏，然后洗劫了一番的老道吗？ 那个老道就是华山传承的继承者，这套东西就是他传下来的，控制禁制的中枢原本就在他手里，只不过老头确实有点与世无争的味道，一门心思清修，早早地就把这东西给了别人。 江宁既然知道有这玩意儿，当然会有所防范。 426彻底看透了 “这帮老王八蛋，既利用我们，又防着我们。”脸上长着青斑的老妖怪怒冲冠。 不只是他，从老猴子的嘴里知道了这件事，所有的大妖全都怒了。 “我本来以为咱们是合伙人，原来人家只是把咱们当伙计、保镖兼苦力。”另外一个大妖苦笑着说道，这话就有点尖酸刻薄了。 “这招高明，怪不得谁都玩不过啊。”角落里面一个穿着香云纱，看上去就像解放前的小地主的大妖悠然说道。 “你说谁啊？是华山派的那些老混蛋？还是那只兔子？”老猴子连忙问。 “都是。”小地主：“那帮老混蛋就不用说了，咱们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不过那帮老家伙是什么德行，咱们会一点不知道？你们当中谁敢说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周围的那些大妖立刻说不出话来了。 都打了几千年交道，谁还不知道那帮老道不是东西？ “算了，这个也别再说了，说说那只兔子吧。”花白头的老吴问道 “那只兔子更高明，他什么都用不着做，只是揭穿了誓约里面有漏洞，就逼得我们不得不出手对付华山派。”小地主嘿嘿一笑。 “我们可以不在意啊……顶多就是心里比较憋屈。”一个大妖回道。 “呵呵，这些漏洞咱们可以用到，华山派同样也可以用到，甚至他们那边的漏洞更大，因为那帮老家伙肯定会向着他们。”小地主指出了其中的关键。 众位大妖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 别看现在华山派异常沉寂，像张宇涵他们三个居然还要拍小山羊的马屁……问题是这样的日子能够持续多久？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毕竟属于人类。 现在的人类也不同于当年的人类，就算没有佛道两门，只凭世俗的力量都可以把他们压得死死的。那份誓约两边都有漏洞，现在他们不利用漏洞的话，等到华山派强大起来，难道就不会利用漏洞把他们一脚踢开？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什么人不人的，咱们是妖。” “没错，那帮老家伙需要用到我们的时候还在算计我们，等到我们没用了，那更是用不着多说。” “……” 大妖们吵吵嚷嚷，很快就定下了基调。 “你们看，那小子的目的达到了。”小地主两手一摊。 听到这话，那些大妖顿时郁闷了。 “这也怨不得别人，谁让咱们的脑子不行呢？比不过那些老道士，同样也比不过那只兔子。”老猴子干脆躺倒。 “那接下来怎么做？”一个大妖问道。 在场所有的妖怪都沉默了下来，三秦之地的妖怪和人差不多，刚强勇猛，悍不畏死，但是说到脑子，那肯定比不上其他地方。 春秋战国的时候就是这样，名将倒是出了一堆，比如杀神白起，但是智慧之士基本上都是从外面来的，比如商鞅、范雎、吕不韦…… “要不然我去问问他？”老猴子问道。 “这还要脸吗？事事都问他，这不显得咱们没人吗？”一个大妖跳了起来。 “咱们也是有智囊团的，让他们弄一个计划出来不就行了？利益最大化，后果最小化。”另外一个大妖也开口了。 “万一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华山派上上下下都洗成白痴呢？”花白头的大妖问道。 “或者安排他们跳崖？”老猴子问道。 “你在做，天在看，别以为那帮老家伙天人合一之后就拿咱们没办法。”另外一个大妖想得更深。 “我觉得还是让那只兔子去玩吧，咱们就当做没看见，真的把事情做绝了，也是那只兔子倒霉。”老山羊原本一直都不话，这一次终于跳了出来，出的主意还挺损。 “这个方案不错。” “就这么办。” 那帮老妖怪本来还要面子，但是一想到华山派那么多飞升的老家伙，立刻各种甩锅。 “老杨，你这提议不错，不过你这么干，到底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还有你那干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本来以为你至少会约束他一下的，没想到你根本没管。”老猴子不得不说两句。 “他一个小辈能造成多大危害？”老山羊一点都不在意。 “你别嘴硬，那只兔子让我有点琢磨不透，说他装疯卖傻吧？又有点不像，说他游戏风尘，感觉也不怎么对。另外，他把那个姓张的道士弄山崖底下去的时候，居然一点杀气都没有。”老猴子警告道，他和老山羊平时负责镇守华山，相处得还算不错，他可不想这家伙惹什么麻烦。 “换成你我不也一样？捻死一只臭虫需要什么杀气？”老山羊仍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呵呵，你别那么自信，他说起你和你的干儿子，那感觉也和这差不多。”老猴子摇头叹息。 “我等着他。”老山羊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你真那么喜欢你那个干儿子？不对啊！如果真那么喜欢，你就不该让他独自一个人住在别墅里面，那周围根本没人，就凭你放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保镖……根本就和让他送死没什么两样。”老猴子越想越不对头，他没干儿子，也没什么晚辈，但是真喜欢和假喜欢，他还是分辨得清楚的。 “难道你打算用干儿子当饵，任凭他送死，好有借口对付那只兔子？”他不由得想到了这个可能。 “我没想法，保证一点想法都没有。”老山羊连连摇头。 就在这时，突然手机响了。 老山羊和老猴子的手机同时响了。 “我有一种预感，你有麻烦了。”老猴子一边说，一边接起电话。 “侯爷，不好了，有警察过来。”手机里面响起了慌乱的声音。 ……………… “全都给我举起手来，趴在地上，你们被包围了。” 江宁拿着电喇叭在那里喊话。 他说这话倒也没错，只见四面的山头上都是他。 充气娃娃并不是只有十八个，那玩意儿就是一个载体，扔一个阴魔进去才看不出真假来，没有阴魔同样能动，再加上这玩意儿原本就是消耗品，所以江宁一般都会随身带上一两百个。 此刻这一两百个他全都被放了出来。 当然，如果只是数量多，那只能称得上诡异，还远远谈不上震慑，之所以震慑是因为一排加特林机枪，还有火箭筒、迫击炮、榴弹射器……另外山脚下还有十几部着了火，冒着烟，满是弹孔，零部件散落四处的警车。 “你用不着这样吧？”胡娇娇在一旁翻着白眼，幸好现在快过年了，根本没什么游客，要不然此刻几个视频网站就该热闹了。 “就是，你怎么老是这么玩。”胡兵更急，他本来想阻止的，可惜得到消息晚了。 “放心，没人能够知道是我，我带着面具呢。”江宁笑了笑。 他确实带着面具，从罗斯福到奥巴*马，清一色美国总统的面具，想抓人的话，尽管去抓。 “放心吧，他早就让我把各种通讯网络给切断了，现在别说上传视频，连电话都别想打出去。”野丫头的声音从耳机里面传了出来。 此刻她在那个球里面。 “总有恢复通讯的时候，到那时怎么办？封锁各个网站？”胡兵吼道，之前兔子干过一次，已经搞得鸡飞狗跳，现在再这么玩，简直就是挑战人类社会的忍耐能力。 “你说得没错。”江宁点了点头：“米琪，联络大楼那边，让他们给我一颗电磁脉冲弹过来……不对，为了保险，五颗过来。” 胡兵在旁边已经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他喵的是要把事情往大里搞啊！ “你小子有恃无恐是吧？”他很想掐着脖子把这只兔子拎起来……问题是不敢，他内定的老婆或许可以这样做，他却不行。 “你帮我盯着，我去睡一觉。”江宁冲着胡兵说道。 胡兵一愣，他不清楚这只兔子打算干什么？但是他知道这是把他架在火堆上烤啊！ 难道让他收兵？问题是接下来怎么解决？要不然真得用五颗电磁脉冲弹洗地？这更不可能啊！ 他还没考虑清楚，江宁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家伙什么毛病？”胡兵有点理解不能。 “你这么大的人，长着一颗脑袋是干什么用的？摆设吗？”胡娇娇其实已经看明白了。 “什么意思？”胡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觉得上面会为了这件逗比事和他翻脸吗？”胡娇娇问道。 “不会。”胡兵对此非常肯定。 第一，这件事不是兔子主动惹出来的。第二，这家伙手里掌握的东西越来越恐怖，只要他不主动表现出太过危险的迹象，上面全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件事肯定要了结吧？板子打不到他的身上，会打到谁的身上？”胡娇娇开始启性地教导，做这头老虎的妹妹还真心累，这头大老虎有点笨。 “打在这帮道士身上？”胡兵毕竟是混官场的，这套东西绝对不陌生。 有理没理都没关系，只要有人背锅就行。 427要挟 “肯定要有人为此负责。” “知道是谁报警的吗？” “前后总共有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青鸿观打的，另外一个是……”说话的大妖看了看老山羊。 用不着问，肯定又是老杨的那个干儿子搞的鬼。 “老杨，这件事你怎么想？” “我没想法，什么想法都没有，别管我。”老山羊连连摇头，他不背锅的，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更何况还是干儿子。 “既然你不想管，那么我安排他出国怎么样？”脸上有青斑的那个大妖问道。 “行啊，让他出去走走，省得他老是在国内惹麻烦。”老山羊仍旧一点都不在意。 看到这家伙如此反应，旁边的大妖多少有点明白了，那个讨债鬼十有**是类似替死鬼的存在。 这类秘法有很多，一般都是找一个同类的小辈，平时当宝贝一样供着，需要的时候当替身，或是用来应劫，或是夺舍重生。 “既然这样，我就让人安排了。”青斑老者仍旧打算最后确认一下。 “安排吧。”老山羊泰然自若。 “行，这边就搞定了，剩下的就是那群道士，这招高明。”老猴子不由得赞叹起来。 他其实也看明白了。 很明显江宁自己也不敢对那群道士下手，只要是修士，全都不敢这么干，这也是老杨的干儿子三番五次借那群道士的手对付那只兔子的原因，也是那群道士敢肆无忌惮的理由。 可惜他们忘了。 只要不是修士，就根本用不着在乎他们。 当然这种事也讲究一个因果，如果那只兔子动用了自己背后的势力，让那群道士吃苦头，这个因果仍旧得由兔子来背，和他亲自下手没什么两样。 这就是老天爷订的规则。 反过来说，像现在这样就没事，那只兔子没有背上任何因果，这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能算那帮道士倒霉。 “他本来不是攒动咱们动手吗？为什么他自己动手了？”老猴子问道。 众位大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大家的目光都投在了那个小地主身上，他们之中也就只有这家伙比较擅长动脑筋。 那老头挠了挠脑袋，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拍巴掌：“我明白了，这小子既不是冲着那群道士，也不是冲着老杨的干儿子，他的目标是那群天人合一的老家伙。” “这是怎么个说法？”青斑老者糊涂了，怎么牵扯上了那个？ “他肯定没办法把那些家伙找出来，华山派的传承没断，用不着他来接续，所以那帮老家伙根本不会搭理他，同样他也没办法联络上陈抟，陈抟是出了名的懒鬼，所以他借机飙，干脆来了这么一手，如果那帮老家伙再不搭理他，只凭这个，他就能让华山派断了传承。”小地主一连串解释。 众人面面相觑，好半天老猴子大叫一声：“厉害——” ……………… “你确实够厉害的。” “简简单单的一招就让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借势用力，顺水推舟，厉害，确实厉害。” “……” 冥冥之中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赞叹声。 江宁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所以这一次他一点都没在意，远没第一次的震惊，又因为和秦大爷有协议，再加上之前生的那一连串糟心事，所以他连一丝仰慕的念头都没有。 不过有一点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里人可真多……比衡山那边多得多。” 没办法，这是事实。 虽然没有仔细数过，但是他可以肯定衡山那边的天仙不会过十个，这边就多了，感觉至少有四五十个，甚至有可能更多。 要知道这两家的历史根本不能比，上清派是从晋朝的时候开始的，华山派立派都已经快元朝了，中间隔着接近一千年。而且全真派立派的时候，天地元气已经渐渐衰弱。 他甚至有那么点心动，或许全真派的路子才是最正确的，不过转念间他又把这个念头给掐灭了。 这条路通向的目标是天人合一。 对于不知道真相的人来说，这条路很有吸引力，但他不是，如果天人合一就是这样，他情愿转世。 全真派选择这条路，付出的代价却不小。 他们失去的是实力。 在全真派兴起之前，佛道两门的影响力基本上差不多，地盘也差不多，但是全真派兴起之后，道门的势力急剧降低，哪怕明朝的时候，从上到下都更推崇道门，道门的势力仍旧在逐渐萎缩，这就是实力跌落的证明。 这里面虽然有天地元气衰减的因素，但是全真派选择的这条重道轻法，一心长生的路也是关键之一。 ……………… “外面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冥冥之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那声音显得很平淡，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恨。 江宁并不感到奇怪。 这实在太正常了，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连这些都看不透，那些人根本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更别说脱了。 “真要解决其实很容易，只要把记忆洗掉，然后催眠一下，灌一些别的记忆进去就行。”江宁没提那些警车，这件事非常容易解决，让这里的妖怪搞定就行。 他也没讨价还价，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应该会解决吧？”那个苍老的声音不得不确认一下，毕竟江宁的目的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却还没有达到，万一这家伙出去之后拍拍屁股，什么事都不管，他们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们所托非人啊！”江宁一语双关，既可以认为是现在的华山弟子不行，华山传承交给他们是所托非人，同样也可以看作是在说那些妖怪。 这件事起因是老山羊的干儿子，那三个道士想要拍小山羊的马屁，结果惹出了一连串的事。 这个仇结得莫名其妙。 “那又有什么关系？当年这样的布置，只不过是下一招闲棋，我们从来都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传人的身上，难道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佛道两门的路已经绝了。”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这可未必。”江宁可不这样认为。 “我知道你指的是上清派的传承，不过那真是上清一脉的东西吗？再换句话说，衡山那边的道友希望你恢复的真得是上清派的传承？”那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江宁微微一愣。 他以前确实没想过，现在他才感觉味道不对。 现在上清派的掌教是俩霉女，上清派的弟子有两种，一种是二奶、小三和她们的便宜老公，一种是同性恋和异性癖，修炼的东西是从魔功衍化而来，虽然用上清派独有的法门改成了道门传承，但是根子毕竟是魔门的，还搀杂了不少旁门的手段。 这要是他自己的门派，要是他的后人敢这么玩，他肯定一巴掌把那些后人全都打成肉酱。 很明显，上清派的那些天仙在意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传承，祂们需要的十有**是信仰愿力。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衡山那边诸位道友需要的东西，我们这里一点不缺。” 江宁心头一动。 五岳之中除了泰山，另外四岳的地位应该差不多的，但是现在最有名的却是西岳华山和中岳嵩山。 华山之所以这样有名，真正的原因是“华山论剑”和“独孤九剑”。 “你不会告诉我，《射雕》《神雕》《笑傲》这几本书的背后是你们的手笔……”江宁忍不住问道。 “你不是认为我们全真派重道轻法吗？这话没错，却也不对，我们舍弃了丹药、法器，符篆、大阵这些身外之物，一切都靠自己，但是对占卜易算始终没舍弃，相反，用不着研究别的东西，我们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这上面，所以全真一脉在这方面别有所长，最终捕捉到了那一线天机。”那苍老的声音回答道。 “厉害。”这一次换成江宁惊诧了。 不过惊诧归惊诧，他仍旧不认为这条路是正确的，占卜易算，遇事前知，这虽然重要，但是用不着整个门派都扑上去，专门找一群擅长这方面的人去做就行。 这就像人人都知道科学家很重要，但是不可能全都往这个方面展，总要有人做工程师，经商，种田，打工吧？ 另外道门之中并不是只有一个华山派，别忘了还有武当呢！这个更有名。 “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们就帮你把陈抟道友请过来，你要见的不是他吗？”那个苍老的声音催促道。 江宁原本没什么事，听到这话却不由得心头一动。 他很清楚，他和华山派的这些天仙之间纯粹就是交易，机会难得，错过可惜。 “有，我想知道为什么以前灵药对皇帝和朝廷重臣没什么效果，现在却能够起到效果了呢？有没有办法让一切恢复原状？”江宁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 在衡山的时候他忘了问，秦老头则不敢说，如果问陈抟的话，他不清楚陈抟会不会开口？在他印象之中，那位是很怕麻烦的。 “这是天道规则，涉及万民信仰，社稷之力，这个和你说了也没用，你只需要知道，这和灵物有所冲突，天道沉睡，规则隐没，不过这样一来天地元气也随之消失，灵物也就不存在了，唯有此刻，天道将醒未醒，规则还没重现，天地元气却已经复苏，各种灵物相继出现，才会有你所说的那些事，不过这样的时间不会太长，顶多一甲子，天道就会醒来，这样的好事再也不会有了。”那个苍老的声音回答。 “一甲子？”江宁无语了，一甲子就是六十年。 好长啊！ 当然这个一甲子肯定不是从现在开始算，天地元气恢复的征兆最早是二十年前出现的，也就是说，顶多还剩下四十年。 “有办法缩短吗？”江宁再问，虽然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不过这个问题和前面那个有关联，所以看作一个也行。 “祭天。”那苍老的声音回答道，随着话音落下，四周恢复了一片寂静，显然那些冥冥之中的存在全都已经隐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虚空中传来了一声叹息：“听说你在找我？” “陈抟老祖？”江宁连忙问道。 “没错。”对面答应了一声。 428见陈抟 “我可没有东西给你。”陈抟的声音并不显得苍老，但是有点慵懒。 江宁不知道喵姐说话的语气是跟着这位学的？还是因为睡梦功的缘故。 “有一只猫想见你。”江宁说出了来意。 “我知道，不过我和她的缘分早已经了结，你让她用不着挂怀。”陈抟老祖显然没有和苗娜见面的意思。 “那好吧。”江宁倒也不在意，反正记忆这东西是可以分享的，出去之后，他把这段记忆传给喵姐就行。 “你能不能让喵姐教我睡梦功，我觉得睡梦功挺适合我的，和我走的路很相近。”江宁肯定不可能说两句话就走。 这种机会很难得的，他当然要拿点好处回去。 “开什么玩笑？这两条路根本不一样，你那个是佛门的精神双修，我这一脉不玩这个的。”陈抟老祖根本就不承认。 江宁并不感到意外。 不过他对睡梦功也不是很在意，只是不久之前现睡梦功有可能和先天意识有关，所以有点心动。 好在顶多也就只是心动，还没到非此不可的地步。 如果是在古代，先天和后天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就拿米莉来说，她什么都不会，但是凭借一个先天反应就足以吊打大部分的妖怪，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各种高科技足以弥补这个差距。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解决《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问题？”江宁换了个目标。 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 “我没办法，我练的又不是这个，再说我是道门，那东西属于魔门，根本就南辕北辙嘛！”陈抟老祖的口气有些不耐烦起来。 “不都是修神魂？您是这方面的专家啊！”江宁连忙拍马屁。 “修炼最终都是求长生，但是你能说全都一样吗？”陈抟老祖越不耐烦起来：“两边连最终的目标都不一样，我修的是天人合一，存于天地，那部魔经修的是元神分化，一念永存，两边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给点意见总行吧？”江宁不肯放过这位，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拿点东西走。 “给不了。”陈抟叹道：“我就知道你是个麻烦，还是个大麻烦，算了，我告诉你吧，你能求的只有你自己，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你得自己开辟出一条道来。” “这话听起来……好像我最后肯定能成。”江宁对陈抟的了解就两样，第一这位擅长睡觉，睡梦功非常牛逼，可以说是最轻松，最容易成就，最让人向往的功法之一。第二就是这位和李大妈一样，能够未卜先知，看透天机。 “我没说过这话，算了，我就知道你这家伙特别麻烦，不拿点好处，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这样吧！我知道你对易算之法感兴趣，这东西不完全看传承，更多的是看经验和天赋，另外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诀窍，我可以把这些传授给你。”陈抟老祖看到这只兔子也头痛。 “我有这个天赋吗？”江宁连忙问道 “有，当然有，你只是没有现罢了。另外，你们现在不是有一种东西叫计算机吗？这玩意儿厉害，就算你没有任何天赋，有这玩意儿的帮助，也能算出不少东西来。” 陈抟说到最后的时候，口气之中居然充满了感叹。 一听到计算机，江宁立刻明白了。 怪不得陈抟会传他易算之道。 从这个角度来说，易算之道确实是最适合他的东西，反过来说，他也是易算之道最适合的传承者，因为没有哪个妖怪比他对现代科技更加擅长。 别看野丫头好像也玩得不错，对计算机非常熟悉，其实她只能算是操作员，深层次的东西根本不懂，也没兴趣学。 除了他之外，也就柳艳紫也是搞科研的，不过那个女人擅长的方向是生物技术。 “我已经把那些东西全都给你了，你可以滚了。”陈抟忍不住爆了。 “慢着，我有一件事想问问，喵姐和毛女有没有关系？是不是转世或者分身之类的？”江宁 他问这个问题纯粹就是心血来潮。 另外还有几分刁难的味道，居然随随便便就像打他离开，没那么容易。 “你这种懒怠兔子……算了，告诉你吧，你想的那些东西，既是，也不是。”陈抟老祖被气乐了。 “这算什么回答？”江宁肯定不干，他喜欢和别人打哑谜，但是不喜欢别人和他打哑谜。 不过这个回答至少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喵姐和毛女果然有渊源，当初陈抟会收下喵姐，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这样一来又有另外一个问题了。 喵姐开智是罗四通的手脚，罗四通不可能那么巧，随手捡来的一只猫咪就有那么大的来头。 那么罗四通会不会也是知情者？ 当然也有可能毛女早已经算到了这一切。 江宁刚刚从华山派的那些老道身上见识到了占卜易算的厉害，一点都不敢小瞧。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 他绝对不会忘记喵姐的那种天赋能力。 那种天赋能力能够让她俯身在两百公里之内的任何一只猫的身上。会不会毛女也有这个本事？所以罗四通不管捡到哪只猫，结果都一样……问题是罗四通捡的不是猫呢？ 江宁越想越乱。 “到底是转世？还是分身？这总可以说吧？”江宁不敢问得太多，反正罗四通已经转世，而且是带着记忆转世，将来找到这家伙的转世之后，直接问就行。 “这东西没办法解释的，该明白的，就能明白，不该明白的，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明白，别说她了，你自己又算什么？”陈抟老祖干脆开始打起哑谜来了：“不只是你，以前你身边的蝾螈、蜥蜴、蛤蟆、黄鳝又算什么？” 江宁傻了。 他对自己的身份一直有那么点猜测，但是始终都没有得到证实，此刻陈抟老祖的话毫无疑问把这件事给点破了。 他和他的老祖宗肯定有关系，十有**同喵姐和毛女的情况差不多。 这样一来就有意思了。 他是他，他也是自己的老祖宗……那他应该管老祖宗叫什么？再往深处想，他应该管老爸叫什么？还是叫老爸？要不然改口叫多少代的灰孙子？ 另外他不太敢肯定他就是唯一一个，万一老祖宗当年打的是广种薄收的主意呢？ 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他早就想到了好几种方法，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分裂神魂，随着血脉分裂，无限分裂，所有的子孙后代，都必然有一缕分魂。 这种分裂方式肯定不可能带有记忆，顶多就是一部分自我，而且这部分自我还是沉睡的，只有等到血脉觉醒，并且修炼到一定程度，这部分自我才会觉醒。 这样一来，他、江聪、江勤、还有江兰就等于全都是一个人……这个感觉更古怪了。 江宁甚至想到了更坏的可能。 万一老祖宗需要一个最强的分身呢？会不会血脉之中还带有养蛊的特征？需要他们四个人互相吞噬，最后留下一个最强的？ 江宁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宁苏醒了过来。 他是真的醒了。 一醒过来，他就看到胡兵那张正派男主角的脸。 “小胡，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一个人怎么能够确定‘他就是他’呢？”江宁问道。 胡兵愣了一下，然后一脸傻样。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兔子一醒过来，会来这么一句。 这算什么？玩哲学？还是脑筋急转弯？ “你在里面看到什么了？”这头大老虎难得也有好奇心。 “当然是看到一群老道，再加上陈抟。”江宁回答，这个没什么可隐瞒的。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他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同样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算了，我不问你这些了，你先搞定底下那些人再说吧。”胡兵跑进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ok。”江宁点了点头，过了片刻他说道：“已经搞定了。” “已经搞定了？”胡兵并没有感觉奇怪，这家伙虽然在眼前，但是外面还有两三百个分身呢。 没看到孙猴子拔根毛，吃口气，变出几万只猴子来，转眼间就把蟠桃会给打包带走了吗？ 他转身就往外走。 外面的警察确实已经被搞定了。 只见山底下横七竖八躺着一堆人，一群群的触手怪抬着他们，把他们放在一旁，另外江宁的那些分身也已经下去了，其他的分身傻呆呆地站在一旁，只有十八个分身在那里忙着洗脑……等一会儿还得灌输记忆。 江宁也走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老侯。” “什么事？”对面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你帮我弄十几辆警车过来，等一会儿我会把型号过去，另外你得叫几个手下过来把原来的东西收拾掉，可别往垃圾堆一扔，最好找一个炼钢厂把这些东西全都回炉，毕竟里面有很多碍眼的东西，比如子弹什么的。”江宁要求还挺高，反正不是他动手。 “你小子也知道碍眼，之前为什么噼里啪啦打得那么欢实？”老猴子暴跳如雷。 “那啥……不是有特殊需要吗？”江宁随口打着哈哈，他根本就不会当真：“我不和你多罗嗦了，我还得忙那边呢！这帮道士实在太讨厌了，真当我不敢拿他们做什么？” “你打算怎么做？”老猴子急了。 “帮华山派清理门户。”江宁回答道。 “别，你小子还想惹事？就算你不怕那些天仙找你麻烦，也考虑考虑我们啊！你想和我们对上？”老猴子说到最后那句的时候，多少有些心虚，其实是他不想和这只兔子对上，这只兔子太疯狂，也太危险。 “放心，没事，我已经和他们的家长说好了，该下狠手，就得下狠手……用不着担心那个誓约，不会有事的。”江宁底气十足。 打狗看主人，他原本那么小心，还不是因为担心狗主人火？现在知道这些都是散养的狗，只比野狗稍微好点，他还有什么顾虑？ 电话对面，老猴子呆愣在那里。 “这家伙已经得手了？” “不愧是出了名的洛阳铲啊！挖得可真快，不知道这一次他得到了些什么？” “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东西，那帮天仙不把他给揍出来已经不错了，还送他好处？” “不是还有陈抟吗？” “别开玩笑了，陈抟那家伙多懒？你以为他会喜欢这个长脚的麻烦？” “……” 旁边的大妖们议论纷纷，猴子打电话的时候，他们都在一旁听着呢。 429 我是我，我不是我，我还是我 “我为什么是我？我会不会不是我？什么又是我？” 老猴子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江宁独自一个人坐在山崖边上傻。 “他怎么了？”老猴子拉住了熊孩子哥哥。 “他醒过来之后就这样了，具体情况谁都没问，按照喵姐的猜测，他这一次得到的很可能也是类似天人合一之谜那样的东西。”熊孩子有什么说什么。 “有这个可能。”旁边一个大妖说道。 这一次总共来了四个大妖，除了老猴子之外，还有老山羊、小地主和花白头的老吴，刚才说话的是小地主。 来这里之前他们就猜测过，兔子这一次有可能挖到些什么？ 结论是肯定不会太多，华山派的传承这家伙是别想了，两边根本就是仇家，唯一和江宁关系不错的就只有陈抟，却又是一个怕麻烦的家伙，不过什么都得不到也不可能，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帮老家伙漏点口风什么的。 “我过去看看。”老猴子来精神了，他屁颠屁颠地跑到江宁跟前。 “你来了？”江宁早就注意到这边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你是不是你？” “是，当然是，肯定是，我怎么会不是我呢？”老猴子已经猜到江宁得到的是什么了。 “万一……有朝一日你现你其实是一个分身呢？”江宁问道。 “那我还是我啊，这和分身有什么关系？”老猴子倒是豁达。 “那么本体呢？”江宁继续问，此刻他弄不明白的就是分身和本体的关系。 “这不就和佛门的‘前世非我，我非前世’一样吗？修道之人只说今生，不说前世……对了你之前不是提过这件事吧，那时候我还说你是例外呢。”老猴子有点被绕住了，他原本以为这只兔子应该很明白才对，转世大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江宁一激灵，他想起当初那个话茬了。 就是那次他提到喵姐和毛女的关系。 “这就是我的困惑啊，因为我一直在转世，所以对我来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困惑。”江宁必须圆谎。 “这不就得了？”老猴子感到奇怪。 “问题是我突然现，我是另外一位的分身，而且像我这样的分身数量众多。”江宁把谎给圆过来了。 “数量众多？”老猴子突然感觉毛骨悚然，有这一个，就足够翻天了，有两个，全世界都得抖，居然还数量众多……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怎么？这就是你从里面得到的东西？”他干脆转移话题。 “不完全是。”江宁摇了摇头：“不过有用的东西你就别指望了，真的不多，全真派注重自我，对法术、丹药、法器、符篆、阵法之类的东西都不感兴趣，神通里面只重视易算占卜，偏偏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咱们大楼里面已经有一个擅长这的了。” “难不成你白来一趟？”老猴子并不相信，他担心的是这家伙一走，立刻掏出一堆东西来，然后这里的妖怪全都变成被耻笑的对象……就和洞灵盟、星宿海一样。 “那倒也不是，我从全真一脉那边没有得到任何东西，不过陈抟倒是给了我一些指点。”江宁说道，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我还没想明白，明白之后……那可不得了。” 老猴子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既出乎预料，又在情理之中。 “很失望吧？”江宁微微有些得意。 “你没骗我？”老猴子对江宁不是太相信。 “需要我赌咒誓吗？”江宁不乐意了。 “算了，还是说说这件事怎么解决吧？”老猴子朝着另外三位打了个手势，那三个老头立刻走了过来。 “还能怎么解决？这些道士其实挺容易解决，誓约的漏洞已经告诉你们了，另外这一次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至少我知道那些天仙对华山的传承并不太在意，他们需要的只是香火愿力，只要你们能够保证香火不断，名义上也还是华山全真派就行，除此之外他们根本不管。”江宁说道，他相当于一个递话的，虽然那些天仙没说，但是他能够感觉出来。 “这是真的？你别忽悠我们。”老猴子异常严肃，他担心的是兔子假传圣旨。 “有这个可能。”小地主倒是认可了：“不过你话里有话。” “那群道士容易解决，不容易解决的反倒是你们。”江宁看着老山羊。 “我们其实也容易解决。”老山羊干脆摊牌了：“你的人不是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吗？肯定知道我已经安排干儿子出国了。” 江宁也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过了片刻老山羊的手机响了。 “杨老，不好了……”手机那边响起了一阵惶恐的声音。 “我那干儿子死了？临死的时候痛苦吗？”老山羊不带一点感**彩地问道。 对面显然一愣，过了片刻那个人回答：“应该没痛苦，少爷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我们只听到一阵小孩的笑声。” “那行，你们就帮我处理掉吧，别惊动任何人。”老山羊随手掐了电话，紧接着他冲着江宁点了点头：“谢谢。” 说完这话，老家伙转身就走。 “这是什么意思？”老猴子有点搞不明白了。 “你还没明白吗？老杨的那个干儿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干儿子。”花白头的老头其实早就看出来了。 “自己是自己，自己不是自己，自己瞒着自己，自己算计自己。”江宁又开始神神叨叨地念叨起来，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身来，从桌子上拿过一个茶杯喝了起来。 茶杯里面一股酒味。 里面是酒，白酒。 此刻江宁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喵姐那么喜欢喝酒？ 不全是为了爱好，也不全是为了睡梦功，或许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有很多事她不愿意去想。 ……………… 老猴子他们走了，满心失望，又心情安定地走了。 他们一走，喵姐她们就过来了。 “别再装疯卖傻了，你装都装不像。”喵姐一把抢过了茶杯。 “你怎么现的？”江宁感到意外，他自认演技不错的。 “你是装的？”吕玉翎没看出来。 “你还不了解他吗？他什么时候多愁善感过？”谢小薇也看出来了。 吕玉翎想了想，顿时说不出话了。 这只兔子一向都没心没肺，就算是去年春节那件事，也没看到他怎么被触动，顶多就是不爽，另外江兰被绑架那次也差不多，没看到他有多急，救人更多是为了一份情义。 “你这家伙……骗别人也就算了，连我们都骗。”吕玉翎怒了，扑上来就……扯住那张嘴。 她也只能这么干，兔子身上穿着铠甲，别的地方撕扯不动。 另外她也想试试，这是真身？还是假人？ 事实证明这是真身，因为会叫，也会呼疼。 “你也太过份了。”江宁揉着脸颊。 “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吕玉翎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逼问道。 江宁看了看喵姐。 “说吧，我也想听听。”喵姐显然不怎么在乎。 “好吧，我就从陈抟那里知道，你和毛女应该有关系，不是转世就是分身……是分身的可能性比较大。”江宁先说别人。 吕玉翎和谢小薇也转头看着喵姐。 喵姐的神情异常淡然，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看来你知道。”江宁叹了口气。 “应该还有。”喵姐问道 “我和我那老祖宗也有关系，和你的情况差不多。”江宁说起自己的时候挺郁闷，不过也就只是郁闷。 这一次吕玉翎和谢小薇没有任何表情了，这原本就在她们的预料之中。 “你有什么想法？”喵姐看着江宁。 “我有个屁想法？当初我选择《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转变，大不了变成史密斯特工那种样子，管他是分身？还是本体，管他有多少分身？每个我都是我，所有的我也是我，我是一，我是万……”江宁没有继续往下说，他感觉头皮麻，一阵阵心悸……这十有**是某种禁忌，他触犯了某位大能的天威。 不能再说下去了。 好在说到这里也够了，足够说明他已经想通了。 当初的情况和现在差不多，只不过那时候他是以自己为主，去看待底下的那些分身，而此刻他才现，他自己其实也只不过是一具分身。前者证明他的大度，后者多少有些失落，不过也就只是失落罢了，他还不至于寻死觅活的，也不至于非要追根溯源。 糊里糊涂地活着不也挺好？ 就像吕玉翎说的那样，他一向都没心没肺，心里的那点失落感在灌了两口酒之后，也就没剩下多少了。 什么分身，什么自我，什么我是我，我不是我，管我屁事。 顺便他也在琢磨，要不要把老祖宗炼成法宝？ 或许还是问过老祖宗再说？ “我打算回家，你们这么样？跟我一起走吗？”江宁想到一出是一出，本来他跑到华山，就是为了避开春节，但是现在他想回去了。 “好啊，正好赶上吃年夜饭，今年去哪里吃？还是你家？”吕玉翎笑着问道，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宁默然无语，他忘记了。 今天就是大年夜。 430又是见家长 “回来了。”江宁伸了个懒腰。 他还是一个人。 江宁不愿意坐航班，因为他手里的那些机枪、迫击炮、火箭筒什么的根本没办法上飞机，当初就那些东西是让野丫头的小弟们帮忙运过来的，现在还要这样……那也实在太麻烦了，因为这就意味着必须有人留下。 另外那也太慢，候机就得老半天，国内航班还不能保证正点，另外机场也远，反正他有一万种理由不喜欢……其他人当然也有一万种理由不喜欢他弄的那些东西。 不过这一次江宁倒也没用钻天猴，那玩意儿是为了出国准备的，国内的话用二踢脚就足够了。 看了看四周，江宁突然感觉到非常寂寞……现在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四叔、四婶他们应该已经回双林了吧？程家的人十有**也走了。 按照原计划，他本来打算在华山过年的，一方面是躲开新年，另一方面也顺便休息一下……结果他就是一扫把星，到哪都有事，而且那些事还有越闹越大的迹象，到了最后他连迫击炮都动用了。 这还怎么继续待下去？ 看了看天色，江宁暂时不想回大楼，因为回去没意思，他熟悉的人大部分还在华山呢！剩下的就只有朱世禄、蔡文格和苟德生。 他下意识地打开了电子地图，点开的熟人名单。 让江宁感到惊讶的是，他看到了克莉丝汀娜、米雪和程乃仑。 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就在程氏财团总部，也就是那幢离大楼不远的写字楼。 兔子心跳一动，直接一个传送过去。 “你怎么没走？”他从克莉丝汀娜的背后冒了出来。 对于克莉丝汀娜和米雪，他当然更喜欢前者一些，毕竟金碧眼波斯猫嘛！就这么一只。 “去干什么？吃年夜饭？然后和一大堆根本不熟悉的亲戚闲聊？你觉得我会对春节感兴趣吗？”克莉丝汀娜转过身来指了指自己的头和眼睛。 “你好像对圣诞节同样也不怎么感兴趣。”江宁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怎么？这么早回来？”克莉丝汀娜不想回答，因为她不管怎么回答，都容易出破绽。 “唉——遇到了一大堆事，看来我这个人不适合旅行，到哪儿都会有麻烦。”江宁耸了耸肩膀。 “要我留下来陪你吗？反正我对去印尼不感兴趣，对了米雪也在，不过她留下是因为要照顾程乃仑，三天前乃仑有点呕吐，我们以为她有了……”克莉丝汀娜只能撒谎。 “真的有了？江聪这家伙要做爸爸了？”江宁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孩子这东西对他们这一代人来说，还比较遥远。 “去医院看过了，结果不是。”克莉丝汀娜连忙说道，这玩意儿可没办法作假。 “真可惜。”江宁一脸坏笑，他本来想看看堂哥被逼婚的样子，如果程乃仑真有了，四叔四婶肯定会逼着这家伙结婚的。 可惜现在看不到了。 “其他人还没回来？”克莉丝汀娜一猜就知道江宁为什么溜达过来？ 这家伙大部分时间都是宅男，不过家里没人的话，他就会溜达过来，原因很让人无语，因为他把房间设计得太小了，有人的话倒也热闹，如果没人，感觉就象是被关在笼子里面差不多，不但有种压抑感，还说不出的拘束。 纯粹就是自作自受。 “我只是过来看看，之前分派的任务搞得怎么样了？”江宁故意问道。 “你除了急着找死，还能想到些什么？”克莉丝汀娜板起脸来。 “好吧，好吧，不找死，我想你了还不行吗？”江宁并不是一点情商都没有。 “好啊，反正你这么早回来，现在又没过年，我也没兴趣回澳大利亚或者去印尼，你带我去你家怎么样？”克莉丝汀娜这样说其实是有原因的，这等于是把关系确定下来，将来东窗事，兔子也不至于翻脸。 “我们还是来谈谈找死的事吧！”江宁现在最不想提起的就是回家过年。 克莉丝汀娜气不打一处来，她飞身扑了上去就是一通乱抓……直接抓脸，因为别的地方抓不动。 就在这时门开了。 “这大白天的，你们注意一下影响好吗？”进来的是米雪，她就在隔壁，听到动静就过来了。 “程乃仑怎么样，她还呕吐吗？还需要抗生素吗？说实话，中国的医院动不动就开抗生素，实在太不科学了。”克莉丝汀娜立刻跳了起来。 米雪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在她挺机灵，立刻就明白了大姐的意思：“没事，有江聪呢！不过江聪并不知道程乃仑不舒服。” 两个人偷偷地在对口径。 “江聪还没走？”江宁大为惊奇，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 江聪肯定也是怕了那些亲戚。 江宁很清楚，老爸这边的亲戚不会来找他，因为他摆明了油盐不进，六亲不认。那么江聪、江勤、江兰就成了突破方向。 相对而言，江勤以前和他算不上亲近，女人早熟，又在社会上闯荡过两年，没那么容易说话，江兰以前倒是和他很熟，但是因为五叔五婶的缘故，现在说话还不如江勤好使，如此一来江聪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同样也是集火的对象。 “你们继续，要不要我出去？”米雪问道，刚才她就看到克莉丝汀娜跨坐在江宁身上不停地“啃”着。 她不太清楚，如果刚才她没进来的话，两个人会不会已经成就了好事？ “不需要，刚才我们在说正事。”江宁连忙回答 “嗯哼，说正事。”米雪一副“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的神情。 “那啥……我想让你们帮我把私家车2给恢复过来。”江宁有点不好意思。 “卧槽，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米雪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一向很不给面子。 “东西做出来就是给人用的，没人用，就成废物了。”江宁现在彻底想明白了。 “你别是受了什么刺激吧？”米雪呆愣愣地看着江宁，旁边的克莉丝汀娜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 江宁异常郁闷，难道他难得正常一次都不行？ “好吧，反正这是你的要求。”米雪耸了耸肩膀，突然她高兴起来：“这下子想出去就容易多了，有自己的飞机，多方便？” “用不着排队，用不着候机，连签证和过海关都用不着。”克莉丝汀娜知道米雪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连这都想通了……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克莉丝汀娜两只手搭在了江宁的肩膀上。 “提议？什么提议？”江宁不明白。 “别装傻。”克莉丝汀娜咬牙切齿：“带我回你家的事，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都去过。这一次应该轮到咱们俩……咱们仨了吧？另外也让江聪带上程乃仑。” “哇——原来是见家长啊！”米雪顿时明白了大姐的心思。 ……………… “宁宁，你总算想通了。”江聪异常欣喜。 “我当然想通了，那是我家，我在那里住了好几年，为什么我不能回去？”江宁毫不在意。 他确实已经想通了，不过他想通的不是这件事，而是没人能够强迫他做什么？如果他不愿意，直接板起脸来拒绝就可以了。 另外他还想通了另外一件事。 之前程安澜曾经提到过旁系。 程家有旁系，江家也有旁系，这些旁系也有着和他同样的血脉，却不存在控制不住的问题。 “我已经给印尼那边打过电话了，老爷子已经知道我们不回去过年。”米雪拿着手机走了回来。 这个电话理所当然是打给程家老爷子的，原本程家为了增加凝聚力，特意把祖宅收拾了出来，想热热闹闹过一个新年，像米雪、克莉丝汀娜这样的原本属于重要角色，不过她们俩既然是跟着江宁回双林老家，程老爷子肯定高兴都来不及，老头甚至有些后悔让程安澜回来了，要不然也跟着去江家才好呢！ “他问你，过了年之后愿不愿意去一趟印尼？”米雪问道。 “我没事去那边干嘛？”江宁摇头，去年是因为程安澜的缘故，不得不跑一趟，另外他也是为了灵种。 今年根本没事，这边也已经走上正轨，根本没必要特意跑一趟。 “那好吧，我就说你很忙。”米雪转身就走，她得回电话。 “咱们怎么回双林？直接飞过去？还是用别的方式？”克莉丝汀娜问道。 “不要吧？”江聪脸都绿了，不只是他，旁边的程乃仑和江勤也差不多。 反正只要一提到飞，再加上和江宁有关，立刻就会让人联想起三马赫或者十马赫。不过就算不是这些东西，仅仅只是飞行套装，江聪也是敬谢不敏的。 所有的人里面，只有程安澜被江宁带着在天上飞过一圈，反正按照程安澜的说法，那玩意儿很刺激，非常刺激，特别刺激……她绝对不想再玩第二次了。 事后想起来，程安澜很是后悔过，当初她躺在江宁身上在汽车底下转来转去的时候，那场面就刺激得让她差一点心跳停止，她居然会忘记那时候的感觉，这简直是在作死嘛！ 她甚至因此怀疑过自己也有作死迹象，这让她恐慌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行，咱们坐面包车。”江宁打算把面包车拿出来。 “别，千万别。”江聪后悔了，他忘记堂弟现在越来越奇葩，越来越恶搞，那辆恶搞的面包车就是标志。 “我买了一辆新车，刚买的，七人座的suV，绝对够宽敞。”江勤也在一旁喊道。 431先想好怎么对付亲戚？ 一道波光在数十米的空中飞掠而过。 突然波光一荡，地上就多了一群人。 “你看，这多方便？既用不着什么车，也用不着飞机，我现在他喵的越来越感觉到以前的路走错了。”江宁轻叹了一声。 “这又是你的新明？”江聪满脸羡慕。 不只是他，江勤、克莉丝汀娜、米雪和程乃仑也都一样。 飞行是每个人的梦想……当然三马赫、十马赫之类就有点过了。 “很可惜，这不是我明的。”江宁不想多说，对于他来说，这绝对是一大失败，因为明者是他的小弟，还是一只逗比果子狸。 刚才他又现了一个好处。 用这种方式，他可以很容易地带着别人在天上飞。 他射出去的那根细丝可以看作是一根导轨，这与其说是飞，还不如说是沿着导轨滑行。 “这是最新版本的飞行套装？”克莉丝汀娜问道。 “不是，我还没想好名字。”江宁有点头大，叫飞行套装显然不行，叫滑翔套装也不贴切，同样也不可能叫蜘蛛侠套装或者别的什么。 “这东西不错，比飞行套装有意思，看上去也安全。”江聪有些心痒起来。 “那就努力修炼吧！少年——”江宁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 说完这话，江宁转身就走。 他是直接降落在离老街不远的一座商厦的顶楼，虽然是除夕，但是商厦仍旧在营业，不过里面给人的感觉有些冷清……这时候根本没人会逛商场。 “咱们就这样空着手过去？”米雪问道。 “那还怎么样？你打算大包小包送见面礼？”江宁翻了翻白眼。 “万一有小孩呢？压岁钱总是要给的吧？”米雪其实是挺传统的。 “没必要，我们家不兴这个。”江宁随口说道。 江聪、江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摇了摇头。 “真没必要，想想咱们小时候拿过压岁钱吗？”江宁感觉到了那鄙夷的眼光。 “拿过。”江聪不想违心地说谎话。 “我的都让老妈收走了。”江宁耸了耸肩膀：“这不等于送钱给大人？有意思吗？” “我看你是气不过大伯。”江聪干脆挑明了。 他们这一辈里面，江宁和江兰是最小的，也都已经没资格拿压岁钱了。有资格拿压岁钱的全都是再下面一辈，大伯家有三个，二伯家有一个。 “既然知道，也别说出来啊！那多没意思。”江宁承认了，反正他不在乎，人不要脸则无敌。 “万一大伯他们一家死皮赖脸呢？”江聪问道：“他可做得出来。” 江聪还有半句话没说，五叔五婶更做得出来。 他们五家里面，二伯和江宁他老爸都好一个面子，江聪他老爸则比较随和，或者说得难听一些就是得过且过，另外两个就有点太现实了。 “这有什么难的？随便一个法术就可以解决，不管是催眠，还是精神暗示都行，说实话我现在都已经后悔了，当初为什么那么麻烦？直接给大家来个洗脑不就行了，让大伯他们一家彻底忘记还有咱们这些亲戚，同样也让爷爷奶奶，我爸我妈，你爸你妈全都忘记有这么个大哥。”江宁是彻底看穿了。 他之所以看穿，是因为他曾经迷糊过。 只要想一下，他就是老祖宗，老祖宗就是他，他爷爷其实是他十八代的灰孙子，大伯、五叔也就成了不肖的子孙……这要从这个角度去看，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你也太狠了吧？”江聪瞪大了眼睛。 “狠吗？我不觉得，洗脑又不伤身体，甚至有益健康，毕竟忘记那些糟心事，心情会好得多。”江宁毫不在意，这就叫眼界不同。 江聪和江勤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过两个人转念一想，这办法倒也不错，省得心烦嘛！没那么多烦心事，爷爷奶奶的寿命也可以长不少，他们的老爸老妈也用不着那么烦心。 “宁宁，你现在身上的人味是越来越少了。”江聪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人情味？我的人情味不少啊！”江宁感到奇怪，大伯五叔那样的才没人情味。 “是人味，不是人情味。”江聪摇头，在北郊基地待了那么久，后来又搬到大楼旁边，他和江勤或多或少看出些问题来了。 那幢大楼里面的大部分不是人，是妖怪，真正的人只有程家，还有张海伦、林雪她们，另外还有陈宜灵、陈倩母女……反正不是很多。 另外他偶尔也会听到转世大妖之类的话。 他和他姐姐如果这样都猜不出什么东西来，还能念到大学吗？ “错，我怎么可能越来越没人味？我现在是越来越有人味了。”江宁当然不会承认，打死也不会承认。 不想和江聪、江勤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他一拍脑袋，大声说道：“造个极乐世界怎么样，让爷爷奶奶他们到里面去，那里面绝对要有什么享受，就有什么享受，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不是想江家成为双林第一家吗？想让大伯他们一家也搭上顺风车吗？行——，在极乐世界里面，让他做市长都没问题……” “得了吧。”江聪连忙打断。 “就是，今天是除夕夜，说点吉利的好吗？极乐世界是什么？”米雪戳了戳江宁的脑壳。 “好吧。”江宁虚心接受，紧接着又来一句：“今天不说，过年之后再讲，反正要做这件事，肯定离不开你们程家。” “你玩真的？” “你真打算这么干？” 江聪、江勤同时叫了起来，克莉丝汀娜和米雪也愣在那里。 “我有撒过谎……算了，不说这个了。”兔子连忙住口，他想起来了，江聪江勤是看着他长大了，对他非常了解，就不谈他忽悠过江聪多少次了，他撒过的谎更是一大堆，街坊邻居没上过他当的……一个都没有。 “反正这是一个大计划，绝对不是我随便拍一下脑袋想出来的主意。”此刻江宁脑洞大开。 “和信仰有关？”克莉丝汀娜问道，她倒是有所猜测。 听到克莉丝汀娜这么一提，江聪、江勤顿时恍然大悟。 江宁前前后后搞了好几个教派，比如什么自我信仰，小电影教，吃货教，飞行梦想教……另外还有上清派（这算是正统宗教，属于道教一系） 江聪和江勤对此一清二楚，他们自己就是自我信仰教的成员，还是第一级权限，江聪还加入了吃货教，他本来还想加小电影教的，结果被姐姐狠狠教训了一顿，又被女朋友一顿狠k，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 说话间的工夫，几个人已经到了底楼。穿过生意冷淡的商业区，斜对面就是老街。 “卧槽，好多车啊！”江聪瞪大了眼睛。 老街的入口是一片广场，以往这里虽然热闹，但是绝对没这么壮观。 此刻整个广场上全都是车，全都是人，那些车大部分是奥迪，那些人大部分是公务员，要不然就是警察，后者是来维持秩序的。 “你们见过这样的场面吗？”江聪低声问道，嘴里还啧啧连声。 “见过。”江宁一向不给堂哥面子：“在北京的时候见过，比这还长呢！连路都给封了。” 他这倒也不是撒谎，就是干掉姓李的老头的那一次。 江聪翻了翻白眼，他已经无话可说了，他当然知道堂弟神通广大。 “咱们怎么进去？”江勤连忙换了一个话题。 “有出租车的。”克莉丝汀娜笑了起来。 “出租车？”江聪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过来。 下一瞬间他就感到自己的脖颈被掐住了，紧接着他看到江宁的手搭在他姐姐的肩膀上，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则各伸出一只手搭在了江宁的肩膀上。 再下一瞬间四周一阵天旋地转，等到这种晕眩的感觉过去，他已经站在了自家祖屋的屋顶上面。 “我我我……”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你想学公鸡，我不管，但是别给我丢人。”江宁放开了江聪的脖子。 江聪两眼向天，这家伙居然敢说这话，也不想想谁最经常丢人？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他已经被他的姐姐拽着跳了下来。 “什么人？”底下突然响起了一声暴喝，紧接着一只手就抓了过来。 此刻在这里的颇有几个大领导（当然这是相对双林市而言），这些大领导身边肯定有负责保卫工作的人。 这个人倒也知道分寸，没敢下重手。 江勤可不知道，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手一格，然后顺势一拍……对面那个人飞出去了。 江勤修炼的时间比程家那四个小家伙还长，她又是成年人，进展肯定不可能比小孩更差，更不用说她身上还穿着内甲，另外动态视觉什么的一样都不缺……虽然比不上去年这个时候的江宁，但是在人类里面也绝对属于怪物级别。 “小心。” “保护各位领导。” “不要……” 底下一片吵嚷。 432高调 “你啊你，一来就惹麻烦。”江宁在那里念叨着，好像七老八十的长辈一样。 此刻那些保镖全都不能动弹了，他们被江宁点了穴。 这招是在华山的时候学的，是曾经给过他一剑，然后被他洗劫一空的那个老道的记忆。 “儿子啊，你总算来了。”江宁的老妈开口了，她的脸上都快笑开花了，今天就数她最得意。 “各位，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让咱们家的人好好聚聚行吗？”江宁冲着那些不认得的人说道，他一转头，看到旁边一个穿警服的，级别还挺高：“刚升上来的？去年那个下去了？” 被问的那位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实在太让人尴尬了，但是不回答又不行，所以只能满脸堆笑在那里点头。 “等会儿帮个忙，调俩警察来，今天老街够闹的，天知道里面有什么人？你费心帮我把把关，我会记住你的。”江宁现在也非常会说官话，所谓“记住”是很有讲究的，这位如果把事办好了的话，他未必会记住，但是没办好的话，他肯定会牢牢记住，有空的话，一堆小鞋肯定是免不了的。 “为人民服务，这是在下的职责。”那位立刻回答，他也挺会说官话。 “宁宁，这个不太好吧？今天大过年的，大家都要吃年夜饭，出出进进的很正常，你让他们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谁出个门还带身份证的？这要让街坊邻居知道是你的主意，非戳你脊梁骨不可。”江宁的爷爷话了。 “谁敢戳的话，我回头让人砸碎他们一家的玻璃窗。”江宁东张西望，左右观看：“去年被砸的那两块玻璃窗好像补好了，这效率还挺高的嘛！” 听他这么一顿胡说八道，没人说话了。 “这影响毕竟不好。”江宁的老妈说话了。 “行——那就封两个小时，现在快一点了，三点之后开放，不耽误他们吃年夜饭。”兔子霸气侧漏：“老妈，这是最后底限，别再要求什么了，要不然过年之后我安排人对老街进行改造，今天埋下水管，明天埋光缆，后天整修路面，大后天墙面粉刷，反正你们又不住在这里。” “那你姥姥她们怎么办？”江宁的老妈怒了。 “那行，就修到姥姥家门口，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我的安排。”江宁的脑子特快，立刻就有了主意。 江宁的老妈说不出话来了，事实上她就算想说，江宁的老爸也已经一个劲地拉她的衣角了。 “好了好了，各位请回吧。”江宁开始赶人。 那些个领导面面相觑，但是谁都不敢违抗。 他们大过年的跑这里来拍马屁，并不是真的为了江家的老太爷，而是为了眼前这位，把老太爷拍爽了，却把这位给得罪了……那才是傻瓜呢。 如果江宁属于那种孝子贤孙，倒也可以考虑冒一下风险，但是很明显，他连自家老妈的话都不听。 和江宁打了个招呼，那些领导纷纷告辞离去。 “你能耐了，这算什么？抖威风吗？”江宁的老妈挺生气，等到所有的人全都离开之后，终于忍不住爆起来。 此刻其他人也有同样的疑问，只不过除了江宁的爷爷、奶奶和老爸，都不适合问。 感到无法理解的，也包括江聪和江勤，只有克莉丝汀娜和米雪猜到江宁的想法了。 这是在掌控主动权呢！ 江宁的身份摆在那里。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家里的小字辈，想要压服其他人非常困难，所以他才摆出一副蛮横无理的模样。 人都是贱骨头，畏惧权势，欺软怕硬，这几乎就是一种天性。有骨气的人肯定也有，但是不会在这里。 此刻江家的成员其实都已经受了影响，这里面也包括江宁的老妈，她的突然爆实际上是一种抗争——最后的抗争。 “是啊，我现在也是一个二代了，当然用不着把那帮家伙放在眼里。”江宁随口说道，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此刻仍旧留在祖屋里面的人。 留下的人仍旧很多，比往年多得多，这些都是亲戚。 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这些亲戚有远有近，有些甚至是拐弯抹角的亲戚……不过这里面有不少正是他需要的，也就是拥有同样血脉的那些亲戚。 “二代？什么二代？”江宁的老妈糊涂了，她转头看了看老公。 江宁的老爸也是一脸迷糊，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他儿子？会不会另外有一个爹？要不然就是医院里面抱错了？ 好在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立刻被他给掐灭了。 虽然儿子的性格和他一点都不像，但是那张脸却和他很像，遗传基因摆在那里。 “也不能算二代，都不知道是几十代了。”江宁现在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说什么胡话呢？你没烧吧？”江宁的老妈越看儿子越不对头，她凑近闻了闻……没闻到酒味，难道是嗑药了？她可不知道摇头丸是什么味道？ “老祖宗醒了。”江宁说道。 反正迟早要说的，干脆趁这个机会说吧！ “老祖宗？什么老祖宗？”江宁的老妈被说得愣。 “老祖宗就是老祖宗，算了，有些事解释不清的。”江宁摆了摆手。 “你都没解释，怎么知道解释不清？”江宁的老妈怒了，她感到自己没有受到尊重。 江宁原本没打算现在就说，他还没想好。 他做事一向没什么计划，想到一出是一出，随着性子来。就拿刚才赶人来说，正如克莉丝汀娜和米雪猜测的那样，他是为了掌握主动权，省得这帮亲戚们轻视他。 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更大的原因就是他想这么做。 没错，他就这么任性。 他也看出来了，爷爷奶奶……或者还要加上老妈，之所以对他的蛮横无礼感到厌恶，其实是有私心的。 老爷子十有**过腻了只有享受、没有奉承和不得自由的日子，十有**过节之后就不想去x市了。 留在双林作威作福多好？ 双林市的那些领导肯定也愿意老爷子留下，十有**还会投其所好，比如给大伯、五叔安排工作什么的……两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老妈肯定也会趁这个便利给娘家的亲戚谋福利。 如果他们家的人真有这个本事，他倒也没话可说。问题是并非如此，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他。 基本上就是“黑锅他背，好处其他人捞，然后家里的地位还得论资排辈”……真Tm当他是灰孙子啊？ “算了，我觉得我都不应该回来。”江宁有些厌烦了。 “你给我解释清楚。”江宁的老妈不依不饶。 “够了。”江宁的爷爷怒喝一声，老头身子都在哆嗦。 这一声大喝，把房间里面的人全都吓了一跳，其中也包括江宁的老妈。 “爸——您千万别被气出个好歹来，这不值得。”五婶旁边说着风凉话。 “你也给我住口，不想住口就给我滚。”老爷子说话的语气越来越硬。 这下没人敢说话了。 “我虽然老，却还没有糊涂，今天那么多领导来我们家是为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吗？不是，也不是为了你们，而是因为宁宁，没错，我之前确实想把老大、老二、老五拉进来，老二自己放弃了，这是他有骨气，另外两个怎么就没骨气呢？”老爷子的脑子还是挺清醒的，紧接着他转头冲着江宁的妈说道：“还有你，别忘了这里是江家，我还没死，就算我死了，还有你老公在前面，轮不到你诈唬。”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 但是江宁的老妈还就吃这一套。 “宁宁，你说，老祖宗是怎么回事？”江宁的爷爷问道。 看到老爷子这么说，江宁知道自己绕不过去了。 “这件事我原本打算过年之后再告诉您。”江宁“啧”了一声。 “就现在说，去年这一年我其实一直在琢磨，很多事让我感觉不对劲。你让咱们搬去x市，理由是姓孙的两个儿子全都逃了，怕他们报复我们几个，一开始我和你爸，你四叔还真相信了，但是时间长了，咱们都觉得不对头。一开始我还怀疑你担心咱们在双林作威作福，坏了你的名声，但是后来一些事证明你根本不在意这些。 你以前说咱们住的那个地方是保密单位，这话听起来像真的，但是我有一次出去溜达的时候，却从一个警察嘴里知道那片街区在x市赫赫有名，谁都知道曹家的三孙子就住在那里，好像也知道你，他们给你取个外号叫兔子。我虽然念书不多，但是也知道做保密工作的人肯定不会这样。” “你们真想知道？”江宁问道。 “当然。”江宁的爷爷回答得异常肯定。 433大忽悠 “这里说话不方便。”江宁看了看左右。 “那我们到里屋去。”江宁的爷爷开始犯拧了，他非要现在就知道答案。 “对于我们这类来说，整个双林市其实都不安全，还是回x市吧。”江宁叹道。 “那就得过了年之后了，宁宁，你是不是在拖时间？”江宁的爷爷不耐烦起来。 “用不着，你们只要站好就行。”江宁说道。 只见他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所有的人全都被定住了，同时也失去了知觉。 这招就是当初他在印尼的时候用过的化学武器，不过现在配方不止一种，有的致命，有的昏迷，也有的就是失去知觉。 本来人一失去知觉，就会倒在地上，他事先做了些手脚，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根很细的丝线牵着，所以根本倒不下来。 此刻没有失去知觉的，除了江聪、江勤、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就只有江兰。 江兰一直没机会和他们几个说话，甚至都没机会插嘴，然后她就傻了……这个节奏不对啊！ “快，帮忙。”江宁稀里哗啦倒出了一堆头环。 “你打算干什么？”江聪忍不住问道，他比较“笨”，心思没江宁那么活络。 “你哪来那么多头环？”江勤问道，这个做姐姐的已经明白了堂弟的想法，她好奇的只是这家伙怎么随身带那么多副头环？难道早就琢磨着要这么干了？ “你忘了？我有一支分身兵团……对了，你确实不知道。”江宁想起来了，他很少在堂哥堂姐面前显露身手，之前牛黑塔渡劫和他接受挑战，其他人都在观战，他们却在陪着爷爷奶奶他们。 “以我之血为引，寻找出和我相同血脉者。”江宁嘴里念念有词。 突然他咬破食指，逼出了一滴鲜血，紧接着一弹指，鲜血疾射而出，在半空中化作了一片血雾。 “注意每个人的眉心，只要是和咱们同一血脉的，眉心都会出现一个印记……这个印记一般人是看不见的。”江宁喊道。 这一次用不着他解释，就连江聪也明白，只要给有印记的戴上头环就行，没印记的也就没这个必要了。 江兰也不再傻站着了，她连忙跑了过来，帮着一起干活。 这五个人动作挺快，转眼的工夫，江家上上下下二十几个人全都被戴上了头盔，另外那些亲戚里面也有三分之一的人被戴上了头环。 他们在做事，江宁则在旁边调整一个类似服务器的玩意儿。 之前江宁说弄一个极乐世界，那绝对不是假话。 他确实可以做得到，甚至他手上已经有一个具体的模型，这个模型是按照大楼周边的样子弄的，拟真程度达到百分之八十五。 当初弄这个，原本是为了扩建大楼做准备。 他必须模拟出各种有可能生的情况，比如有人放风筝或者无人机，以至于暴露了大楼的存在。又比如有别的势力故意搞破坏，让大楼显露在众人眼前。 反正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大楼建成之后，这玩意儿就没用了，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新的用场。 “你这家伙忽悠的能力越来越厉害了啊！”江聪想起以前被忽悠的那些事，比如吞蟋蟀……换成现在，让他吞的恐怕就不是蟋蟀，而是猎豹了。 “技术展了嘛？”江宁把锅甩到了时代的进步上。 江聪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突然觉得好有道理。 ……………… “ok，现在感觉怎么样？”江宁打了个响指。 江宁的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四叔四婶……还有一堆亲戚全都从晕眩中醒来。然后他们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这是哪儿？” “怎么一转眼来这里了？” “我没做梦吧？怎么回x市了？” “……” 所有的人都傻眼了，江宁的爷爷、老爸和四叔还好说，毕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阿6呢？” “我姐夫也不见了。” 紧接着更多的人慌慌张张的东瞧西看。 眼前明显少人了，而且少了不少人，这足以引起大家的恐慌。 “安静，全都给我安静。”江宁大声喊道。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在的全都是和咱们不是同一个血脉的，这种事只有真正的自己人能够知道。”江宁说话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客气了。 众人面面相觑，仔细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消失的全都是关系比较偏的亲戚，甚至是自己找上门的硬认的亲戚。 不过江宁这话也不全对，因为有些人是带着老婆或者老公的，老婆或者老公肯定不可能和自己同一血脉。 “我老婆呢？”突然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喊了起来，在他的身边，一个小男孩也东张西望，不停地叫着妈妈。 “那个……”江宁不知道怎么说？：“你和你老婆……怎么说呢？我觉得还是别拉她过来为好，据我所知，她已经去咨询过律师了……算了，要不然我送你回去。” 那个中年人一阵失落。 “我要找妈妈。”他的儿子在旁边吵嚷着。 下一瞬间，那两个人化作了白光，紧接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这一幕，原本还迷迷糊糊的那些人彻底傻眼了。 “这……这是什么？”江宁的老妈忍不住问道。 “这是传送术，一种法术。”江宁异常诚恳地回答。 “法术？”江宁的老妈一脸呆愣。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差不多，不过除了呆愣和茫然，倒也没别的反应，甚至很多人都觉得很正常，之前还在双林的祖宅，转眼间就来到这里，除了传送还能有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是神仙。”江宁的老妈立刻猜到了这种可能。 “放心，我不是神仙。”江宁摆了摆手。 江宁的老妈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她儿子继续说道：“我是妖怪，不只是我，老爸，爷爷，凡是和我同一血脉的人全都是妖怪。不过大部分人都没觉醒，只有我、江聪、江勤、江兰觉醒了，我是第一个，纯粹是意外觉醒，江兰也是意外觉醒，当初她被绑架就是因为她被认了出来，澳大利亚也是有妖怪的，结果她因祸得福，血脉觉醒了，江聪和江勤稍微差一点，是靠药物激活的。本来我没打算让更多人觉醒，也没这个本事。没想到几个月前老祖宗醒了，所以我才有能力激活你们身上的血脉。” 江宁一番大忽悠，八成是真，两成是假。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别的人还好说，那些嫁进江家，或者娶了江家女人做老婆的那些人全都傻了，此刻她们（他们）看着自家老公（老婆），那眼神完全不对头了。 “宁宁，你别忽悠我们。”江宁的老妈叫了起来，她的声音都抖了。 “妈——你如果不相信我，就问江聪、江勤和江兰。”江宁开始拉证人。 没人问，因为用不着问，只要看她们三个的表情就知道了。 “难道咱们家老祖宗是嫦娥？”老爷子的脑筋还没转过来。 “爷爷。”江兰在一旁叹道，当初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差一点崩溃，不过现在她倒是很乐意看看别人的反应：“咱家老祖宗是嫦娥手里抱着的那只兔子，咱们一家都是兔妖，不过是半妖。” “兔……兔子？”老头傻了。 不只是他傻了，只要是男的，基本上都傻了。 是什么妖怪不好？偏偏是兔子！ “那大楼里面……都是妖怪？”江宁的爷爷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有些是人，比如程家的那些，还有曹胖子，不过大部分都是妖怪。”这一次回答的是江聪。 “都是妖怪。”老爷子脸色微变，不过转念一想，连他自己都是妖怪，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妖怪和人类是什么关系？是像哈利波特？还是像x战警？”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突然跳出来问道。 那是江宁二伯家的儿媳妇，新结婚，还没孩子，不过据说已经有了。 其他人此刻都没清醒过来，听到她这么一问，顿时打了个寒颤。 如果是哈利波特那还好说，如果是x战警那可就麻烦了，x战警里面最多的就是手术台和**切片。 “你们打算在这里说话吗？虽然今天是除夕，外面没什么人，但是你们不冷吗？”江宁问道。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醒悟过来，此刻他们还站在马路上呢。 “老爸老妈，你们回房间翻翻冰箱，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有？”江宁转移话题。 “没有，肯定没有，他们几个现在嘴刁着呢，不是新鲜的，根本不吃，冰箱大部分是空着的。”江宁的奶奶立刻回答。 “哎呀，家里还有年夜饭呢。”江宁的老妈顿时清醒了过来。 “年夜饭就留着过年之后吃吧，你总不能为了这点事让我把你们再传送回去，或者传送一堆锅碗瓢盆回来吧？”江宁翻了翻白眼：“算了，让堂哥跑一趟，请朱大厨帮忙弄几桌年夜饭。” 江聪一愣，没想到还有他的事…… “我来吧。”江勤叹息一声，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比较笨，不太会演戏。 “我也来。”江兰跟着说道，她感觉受不了，还是找机会躲吧！ 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434全都忽悠拐了 “过来见见老祖宗。”江宁捧着一只木头兔子下来。 每人敢小瞧那只木头兔子。 从江宁的爷爷到连路都不会走的小宝宝，只要是江家的子孙，全都感觉到那只木头兔子身上散出一股无形的威压，年轻一些的还好说，上点年纪，或者身体稍微弱点的，全都感觉膝盖一软，眼看着就要跪下了。 “老祖宗，您先请回去，您在这里，咱们都不自在。”江宁冲着木头兔子说道。 “老祖宗，真是老祖宗。”江宁的爷爷在那里点头哈腰。 下一瞬间，木头兔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和江宁同一血脉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吐了口气。 “宁宁，咱老祖宗到底什么来历？不会真的和嫦娥有关系吧？对了，到底有没有广寒宫？”江宁的爷爷好奇心上来了。 “神话这东西别当真，做不得数的。”江宁很清楚忽悠的诀窍，那就是得讲科学，让人一听，就感觉到是真的：“肯定没有玉皇大帝，王母倒是有，不过和玉皇大帝没什么关系，天庭诸神大多是杜撰，那是宋朝才有的，明朝开始流行。咱老祖宗的岁数比这大得多。至于嫦娥，那还真有其人，也和老祖宗有些渊源，不过那些神话传说肯定是假的，嫦娥既不是后裔的老婆，也和二师兄没任何关系，更不可能住在月亮上。” “那是，那肯定是。”江宁的爷爷当然顺着孙子的口风说。 “反正闲着没事，我给你们讲讲妖怪世界的事……”江宁突然住嘴了，因为他看到江聪、江勤和江兰回来了。 “好了？”江宁问道。 江聪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挺傻，还真跑了一趟朱世禄那里……这明明就是虚幻的世界，朱大厨也不是真人，纯粹就是一npnetbsp; “那就开饭吧，大家站开一些。”江宁招呼道。 这个房间挺大……只凭这一点，江聪和江勤就知道这里是假的，因为大楼里面除了底楼和顶上的实验室，还有正面原来的那排房子，其他地方都小得象鸽子笼。 因为这件事，江聪和江勤遇到不认识的妖怪，都不敢说江宁是她们的堂弟，唯恐被那些妖怪迁怒。 随着一道道白光闪过，中间的空地上多了桌子和椅子，全都是紫檀木的，筷子也是，碗则是玉的，另外就是菜，每个桌子都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绝对不是外面的餐馆能有的手艺。 “来来来，别客气。”江宁招呼众人坐下。 “这太破费了吧？”一个不是江家血脉的女人看着满桌子菜说道，她是识货的。 “一般般啦。”说话的是江宁的老爸，他真心觉得很一般，话音刚落他就“哎呦”一声。 江宁的老妈收回手，瞪了老公一眼，有这么说话的吗？儿子显摆得还不够？他这个老子还要显摆一番？ “大家坐，这应该是仓促间弄的。”这次开口的不是江宁的老爸，而是他爷爷，老爷子倒不是显摆，而是实话实说：“看来做妖怪也不错。” 看到江宁的爷爷奶奶、老爸老妈，还有四叔四婶，全都一脸淡然。其他人都明白了。这几位平时吃得肯定更好，已经吃惯了，吃腻了，不在乎了。 转念间，众人想到自己很快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顿时欣喜异常，也没有了刚才的忐忑和迷惘，一个个全都坐了下来。 “我继续往下说。”江宁等到众人坐下，接续了刚才的话题：“在我们这个世界……不对，应该说在国内，原本有三股势力，一股是我们，势力范围在长江流域，另外一股叫大联盟，势力非常庞大，最后一个属于恐怖*份子，人数应该不多，但是非常隐秘，实力却很强，我们和那个神秘势力全都有一位封神时代的老妖怪坐镇，次一等还有一群战国时代的老妖怪。大联盟虽然人多势众，但是高端武力不如咱们。前一段时间三家一直都在开战，现在战争已经结束，大联盟惨败，分裂成两个，一个是以河南河北山东山西为核心，另外一个非常分散，所以现在是四家，这也是我敢找你们的原因。” 底下一片沉默。 对于妖怪的世界不太平，居然还有战争，江宁的亲戚们并不感到惊讶，看看《封神演义》，再看看《西游记》，妖怪的世界就没太平过。 真正让他们惊讶的是那些妖怪的岁数。 年纪稍微小一些的人，全都掏出手机，搜索封神或者商朝之类的条目了。 “封神演义啊！”江宁的奶奶在旁边嘀咕着，她没看过书，但是看过电视剧。 “这个确实长了一些，我认识的也就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和老祖宗关系不错，以后我带你们去见见，另外一个……”他啧了一声。 “怎么？有问题？”江宁的老爸感觉出来了。 “那是仇家，我不让你们四处乱走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江宁叹道。 “仇家？”江宁的爷爷、老爸、四叔同时一缩脖子。 “那么咱家老祖宗呢？他老人家多大岁数？”江宁的爷爷忍不住问道。 “春秋战国。”江宁随口说道，他是猜的。 他这样猜，并非没有道理。 那尊嫦娥雕像是明末清初的东西，这就三百多年了，如果那时候老祖宗已经是一块木头，那么他或者她开始渡劫的时间至少要往前再推两三百年，而妖怪一般都是能拖就拖，不会轻易渡劫，但是又不敢太晚，所以选择的时间大多是一千六七百，这样一算就是两千一百年到两千三百年之间，基本上是战国后期到汉朝初期。 “不得了，我家老祖宗是春秋战国的。”江宁的爷爷很惊讶，也很得意。 “其实也不算什么，对于我们妖怪来说，这很正常，你不是认识喵姐吗？”江宁问道 “我听你说过，她好像和陈抟老祖有什么关系。”江宁的爷爷异常感叹。 “那是她这一世的岁数，她和陈抟的关系比较复杂，她上一世是毛女玉姜，和陈抟的关系相当于师父加养母，转世之后变成了陈抟传艺给她，所以进入这个圈子之后，你就别再琢磨那些东西了……”江宁是故意这么说。 “毛女玉姜……卧槽，秦始皇身边的宫女，厉害。”底下传来一阵惊叹之声，现在有手机，查东西很容易。 老爷子脸颊乱抽，他当然知道江宁和那个喵姐的关系不清不楚，之前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他的心理准备也就只到明末清初，顶多两三百年，没想到一家伙搞到了秦始皇身上，两千两百多年，和兵马俑同时代，级老古董。 “你另外几个女朋友呢？不会也是秦朝或者汉朝的吧？要不然就是三国的？”江宁的老爸不由得问道。 “那倒没有。”江宁摇了摇头。 江宁的老爸并没有松口气，他可没忘记老婆刚才就被儿子忽悠过，刚刚松口气，立刻就砸了一个重磅炸弹下来。 这一次江宁没有再说什么，开口的是江聪：“这家伙自己倒是有可能。” “什么意思？”江宁的老爸听不明白了。 “我也是转过世的，而且转过不止一世，我的第一世差不多也在春秋战国那会儿，不过这种事没必要多说，你看我不仍旧叫你爷爷，管老爸叫老爸，管老妈叫老妈，管江聪叫堂哥，叫江勤叫堂哥。”江宁一口气说道。 底下的人全都傻着呢！ 想要彻底消化这番话，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对江宁的爷爷、老爸和四叔。反倒是那几个女人不怎么在乎。 “反正别多想，对于咱们修士来说，前世就是前世，没必要去管，今生才是最重要的。”江宁显得异常豁达。 “那如果我转世呢？”江宁的老妈突然有兴趣问个明白了。 “这就要看你怎么选了，佛门有转世之法，如果来世有缘，自然会进入佛门，不过佛门不讲前世。道门没有转世之法，所以也不讲这个，魔门倒是有转世之法，我手里就有一套，不过魔门的东西……”江宁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他可以忽悠荣妈、黄六爷他们，但是他绝对不会让自家人走这条路。 一听到魔门，江宁的老妈也不再说什么了。 “我们也能修炼？”一个江家的远亲问道。 “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老祖宗的意思，不过修炼效果肯定是有差距的，年纪越小，成功的可能性越大，已经结婚的就用不着考虑了，延年益寿，活个一百多岁，无病无灾倒是没问题。”江宁这样说等于把那些长辈排斥在了外面，一下子省掉很多麻烦。 就算以后他有办法，能够享受到好处的也就只有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四叔四婶，其他人一概不考虑。 “一百多岁啊！也差不多了。”江宁的爷爷倒是挺满足。 其他人就算心有不甘，却也没任何办法，都是中国人，肯定知道童子身的重要性，就算心里不舒服也没用。 435填鸭 吃饭，所有的人埋头吃饭。 和以往吃年夜饭不一样，此刻根本就没有吃年夜饭的气氛，吃的东西确实非常丰盛，很多人这辈子就没吃到过，比如法国鹅肝，俄国鱼子酱，意大利的松露，当然肯定有神户牛排，另外每座一条大熊猫也是少不了的。只是没人说话，也没人敬酒什么的，大家全都闷着头吃。 大部分人此刻还在消化刚才的那番话……当然先需要消化的就是他们的妖怪身份。 也有人的心思不在这里，比如江聪、江勤和江兰，她们三个坐在一起，都不怎么吃东西，因为她们知道这是假的，反倒是摸摸这个，碰碰那个。 “感觉和真的差不多。” “细节上还是有点问题的，不过这点小问题根本感觉不出来。” “没想到幻境可以做到这个程度。” 三个人用传音的方式嘀嘀咕咕。 过了片刻江兰突然问道：“宁宁真是老妖怪转世？” 江聪和江勤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江勤说道：“应该没错，我听很多人提起过，他是转世大妖。” “会不会那些人都被他忽悠了？”江兰想到了这种可能。 江聪和江勤全都沉默不语，好半天，江聪才回了一句：“有这个可能，反正这家伙现在不管说什么，我都不太敢相信，太会忽悠了。” 江勤和江兰听到这话，全都暗自点头，她们都被堂弟忽悠过，甚至到现在都还在被忽悠，想要得到答案就必须自己去找。 “那只木头兔子真是咱们老祖……？”江聪传音问道，他对这件事不是很了解。 还没等他说完，江勤和江兰同时捂住了他的嘴巴。江勤心细，早就有所现。江兰是当初在澳大利亚的时候，江宁亲口说的。 “别乱说，这个倒是没假。”江兰警告道。 江聪顿时醒悟过来，这话确实不能乱说，太不孝顺了。 “都怪这家伙太会忽悠……去年还忽悠咱们，说咱们老祖宗是拜嫦娥的，我还信了。”他给自己找台阶。 “好了，别说这个了。”江兰干脆转移话题，总是说老祖宗，这让她感到有些毛：“你们运气比我好，消息没我那么闭塞。” 这个话题没那么敏感了。 “我们还羡慕你在澳大利亚呢。”江聪说道。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反正咱们今后又不需要靠那张文凭，宁宁恐怕已经退学了吧？”江兰其实也有点心动。 “没退，他又不需要上课，只要期末考试能过就行……甚至不过也没问题，在x市他完全可以横着走。”江聪悄悄地回答。 “那倒不是，期末考试他还是会去的，不过他现在已经用不着自己去了，听说他会分身术，随便弄一个分身过去就行。”江勤稍微知道得多一些：“而且我听说这家伙能够窃取别人的记忆，他根本不需要学，直接拿就行。” “我也听说过，很多人对这招非常忌惮。”江聪也在一旁说道。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人拍他的肩膀。 “背后说坏话就小心一点，别被我听见，这多不好意思。”拍江聪肩膀的当然是江宁。 “你……你能听见？”江聪吓了一跳。 “你知道什么叫大妖吗？身为大妖，如果连传音之法都破解不了，那不是太寒碜了吗？”江宁挺郁闷，堂兄这半年是干什么呢？连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教你个乖，以后少用传音，心灵感应虽然麻烦一些，不过要安全得多了……当然，如果真的有哪个大妖想要窃听，就算心灵感应也没用，有更高级的方式，努力修炼吧！少年。” 说完话，他转身就往外走。 “你不吃饭了？”江聪傻傻地问道，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有些傻。 “你对这有兴趣？”江宁挤了挤眼睛。 “算了，我也出去走走吧。”江勤也站了起来。 和她一起站起来的还有江兰、克莉丝汀娜和米雪。 他们几个人一离开，房间里面顿时热闹起来。 “吃，大家吃。”江宁的爷爷招呼道。 “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清楚江家谁能算是长辈了。”江宁的老爸摇头叹息。 “是啊，刚才你儿子在这里的时候，我大气都不敢喘。”旁边一个江家的远亲低声说道。 “叫我们吃，你们自己怎么不吃？”另外一个江家的旁支问道。 “再好的东西，吃多了，吃腻了，也就没兴趣了。”江宁的爷爷叹道：“说实话，我现在就想吃一口青菜。”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大家的预料，也让所有的人说不出话来。 “我们以后也能有这样的享受？”另外一个人问道。 “这是肯定的，臭小子不差这几个钱，过去的这一年里面，咱们几个天天吃这些东西，就是没自由，和坐牢似的。”江宁的爷爷叹道。 “如果这是坐牢，我倒也想坐坐。”刚才那个人连忙说道，他说这话等于是表明自己的决心了。 “是啊。”其他人在一旁连连点头，他们的想法也差不多。 这帮亲戚根本不知道此刻江宁等人已经从幻境之中退了出去。 一到外面，兔子嗖地一下就消失不见了，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的左手拎着一个粉碎机，还是带包装的，不知道是从哪家商店顺手牵羊来的，右手拎着一个很大的塑料袋，里面塞满了烧鸡、烤鸭、熏鱼、蹄髈、四喜丸子、麻辣干锅…… 嗖——他又消失了，过了片刻又传送回来，这一次他手里拎着两个储物袋，往外一倒，居然是一箱子啤酒，一箱子椰奶，一箱子可乐和一箱子雪碧。 “你在干什么？”江聪弄不明白了，甚至连江勤和江兰也不明白。 不过她们仨很快就明白了，只见兔子把粉碎机放在了桌上，转身从厨房里面拿了几个脸盆回来……然后把那些烧鸡、烤鸭之类的东西塞进去打碎，再混合啤酒、椰奶…… 看到那糊嘟嘟的一坨坨东西，江宁的堂姐堂哥就感觉到一阵阵反胃。 “你不会是想把这些东西塞进他们胃里吧？”江聪忐忑不安地问道，他不傻，只是反应迟钝了一些。 “那是当然，记忆可以造假，感觉可以作伪，但是胃里面有没有东西却是假不了的，我肯定得塞点东西进去。”江宁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你这也太缺德了。”江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江勤在一旁提醒。 还没等她说完，江宁立刻回答：“放心，我早就给了爷爷奶奶、我爸我妈，还有你们的爸妈一个精神暗示，让他们觉得这些东西都是仓促间准备的，没平时那么好吃，味道差远了，他们顶多就沾两口。” 江聪和江勤松了口气，旁边的江兰轻叹一声，她什么话都没有，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老爸老妈把江宁得罪惨了，肯定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不被塞到胃出血，就算他手下留情了。 “宁宁，你真的打算让那么多人修炼？”江聪问道。 “这是老祖宗的意思。”江宁说道。 “你可别忽悠我……对了，你不是说你是转世大妖，最早的那一世和老祖宗是同时代的吗？”江聪问道。 “你真想听原因？”江宁问道。 “我想听真话，你别忽悠我。”江聪板起脸来。 江勤和江兰也竖起了耳朵。 “有些事我本来不想说的，我其实就是老祖宗转世……”江宁停了一下，他看到江聪，江勤和江兰满脸惊讶，似乎有话要问，连忙阻止：“听我继续说下去，不只是我，你们，还有江家所有的人，不管是旁系，还是直系都一样，我们都是老祖宗的一部分元神转世，这是一种秘术。” “为什么要这样？”江勤疑惑不解地问道，一开始他怀疑江宁又在忽悠，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真的。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江宁转头看着堂姐江勤，他知道江勤很聪明，也很敏感，已经猜出其中名堂来了。 “姐——你知道了些什么？”江聪在一旁催问。 江勤摇了摇头，她没办法说出口，因为这太残酷了。 “你这个傻瓜，换成你是老祖宗，你愿意一直保持木头兔子的状态吗？”江宁问道。 江聪微微一愣，紧接着打了个寒颤。 他明白了。 “夺舍？”他的声音都变了。 “也不是夺舍，比那个要复杂得多，你可以认为是某种融合，融合之后你既是你，也是老祖宗，同时又不是你，又不是老祖宗，反正就是‘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上还是山’……绝对没有你想象之中的这么残忍，不是什么剥夺自我，抹杀意识。”江宁满口胡诌，他自己都没想明白呢！ “我没办法接受。”江聪连连摇头，不只是他，旁边的江勤、江兰都在摇头。 反倒是克莉丝汀娜、米雪和老三要好多了。 她们几个修炼的时间远比江聪江勤江兰长，又都是转过世的，对一些东西早就看透了。 这其中特别是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她们俩当年的境界都不低，对“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上还是山”这套东西感悟颇深。 “你有必要担心吗？你又不是资质最好的那个，也不是实力最强的那个，用得着你担心什么？”江宁切了一声。 江聪、江勤和江兰互相对望了一眼，顿时松了口气。 “这么说来，最有危险的就是你了？”江聪有些担忧地说道。 “你尽管放心，我和你们都不一样，我从来没说过，我只是老祖宗的转世。”江宁呲牙笑了笑。 “什么意思？”江聪不明白了，江勤和江兰也一脸迷糊，只有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对视了一眼，显然她们已经猜到了真相。 436自家兄弟 “把脸盆洗干净，千万别让他们看出马脚来，粉碎机先放进储物袋，还有饮料瓶子、箱子之类的东西也扔进去，等一会儿我再想办法处理掉。再过一会儿我会同时收掉头环，让他们醒来，接下来就交给江聪你搞定了。”兔子在那里分派任务。 “为什么是我？”江聪充满了疑问。 “因为你比较笨，所以在家里人的眼里，你比较容易被信任。”江宁一脸贱笑地给了一个答案。 “那你呢？”江聪问道。 “年夜饭都吃过了，我当然是带着女朋友出去玩。”江宁一手搂住克莉丝汀娜，一手搂住米雪。 随着一道白光闪过，三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聪冲着江宁消失的地方比了一个中指，他对这个堂弟实在没话可说，尽让他做些擦屁股的事，以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在外面，江宁正茫然地看着天空。 别看他嘻嘻哈哈，其实他并不高兴。 今天是除夕，换成以前，这时候他肯定会在姥姥家和爷爷家两头跑，可是现在他甚至都不想来爷爷家，至于姥姥那边，他就更没兴趣了。 怪不得豪门恩怨多！ 地位一旦上去，感情就不由自主地变得淡薄起来，因为里面掺杂了太多的利益。 “怎么？你感到后悔了？”克莉丝汀娜问道：“你本来可以不来的，或许那会更好点。” “没有后悔。”江宁摇了摇头：“现在这样挺好，我本来最担心的就是爷爷奶奶老爸老妈他们纠缠不清，特别是老妈。现在这样多好？” 确实好多了，他的老妈肯定不会因为他和老爸是妖怪，而舍弃他们离开，但是她肯定不会让娘家的人卷入进来，从今往后，老妈再也不会成为他的麻烦。 问题是他的心里不舒服，自家人都要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他实在有点没办法接受。 “现在是吃年夜饭的时候了，怎么办？咱们还饿着肚子呢！”米雪在一旁抱怨道。 她当然不是为了吃饭，她这么说其实是在分散江宁的注意力，让他别再想那些郁闷的事。 江宁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今天是除夕夜，大饭店肯定都开着，不过没有预约的话，根本别想有空位子，因为座位肯定早就订出去了。现在像他们这样自己弄年夜饭的人家，已经越来越少了，直接去餐厅的越来越多。 换成以往，他还可以去姥姥家，但是现在他想都不会去想。 “难道回x市？”克莉丝汀娜问。 “要不然去印尼？反正用他手里的那件东西，半个小时差不多就可以到了。”米雪叹道，她本来很讨厌三马赫和十马赫的，现在也能忍受了。 “用不着。”江宁想起来了，他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他在这里不只是有亲戚，还有朋友的。 他完全可以去老戴家。 老戴和他从初中就是同学，以前也住在双林，后来老戴一家在x市买了房子，不过逢年过节仍旧会回双林。 江宁随手拨了个电话过去。 “你要过来？那行啊，河南中路的帝豪酒家3o7包房。”对面传来了老戴的声音。 “马上就到。”江宁立刻回答。 他说马上，绝对是马上，只见他一把拉住克莉丝汀娜和米雪，转眼间就出现在一条马路中间。 和在x市一样，他在老家同样也敢随便传送，因为他已经把祖宅改造成了一座小型人造福地，还布设了传送阵。 另外他对双林也够熟，想去哪里，就能够去哪里。 ……………… 帝豪酒家在双林绝对属于数一数二的顶级餐厅，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现在还没到吃饭时间，人已经来了不少，走廊上到处是小孩窜来窜去。 “用不着吧？我又不是什么特别的贵宾，需要你们俩跑出来迎接。”江宁感到意外，因为他刚刚走到电梯口，就看到老戴和郑芝兰从电梯里面出来。 “你来得这么快！”老戴吓了一跳，他的电话挂了才一分钟都不到，江宁他们就来了。 “难道你们就在附近？”郑芝兰猜到了一种可能。 “肯定是在逛马路。”老戴看到江宁带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金碧眼波斯猫，立刻这么猜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句：“你怎么没去你爷爷家？” “去了，已经吃过年夜饭了，今天那边开饭比较早，吃完之后待在那边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到你们这里再蹭一顿。”江宁随便编了个理由。 “理解。”老戴知道去年生的事，明白江宁肯定是因为在爷爷家感觉不自在，所以跑来这里。 偏偏他又没办法说，他其实也不自在。 就在这时，另外一部电梯下来了，一个二十五六岁，就比他们稍微大一些的青年从电梯里面冲了出来，这家伙一看到郑芝兰，立刻兴奋地叫了起来：“原来你们在这里，我刚才还在找你们呢！” 一边说，这家伙一边自说自话地凑了过来，想要拉郑芝兰，这么做的同时，他的眼睛居然来回看着克莉丝汀娜和米雪，那眼神就像是要着火一样。 “慢着。”江宁伸手拦住那个青年：“你怎么回事？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紧接着他一转头，冲着老戴说道：“你又是怎么回事？郑芝兰是你女朋友，你怎么能看着女朋友受委屈？你还是不是男人？” “你是谁啊？要你多管闲事。”那个青年怒道，与此同时他抬起了手……然后他倒了下去，捂着裤裆倒了下去，趴在地上直打滚。 “居然还敢对我动手，真他喵的活得不耐烦了。”江宁吐了口唾沫，那口唾沫就吐在那个青年的脸上。 正说话间对面的一部电梯下来了，一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家伙，顿时慌乱起来。 “罗先生，你怎么了。” “伊文，你没事吧？是谁干的？” “是不是你们俩？” 其中一个人冲着江宁过来了。 下一瞬间，这家伙飞了出去。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打人啦？” “咦，这不是阿刚的同学吗？为什么打人啊？” 周围顿时喧闹起来。 不过按照中国人的习惯，看到有人动手，大部分人都下意识地退开几步，全都在一旁看热闹，想要见义勇为的人倒是也有，不过这几位互相对视着，都希望别人打头阵。 这完全是因为江宁表现出的战力实在太猛了一些，一脚就把人踹飞，而且飞出去有五六米远，被踹飞的那人摔地上之后，半天都爬不起来，这明显是练家子啊！ 如果只是练家子，大家倒也不至于这么畏惧，真正的原因是那个姓罗的明显是底下被踢。 越是练家子，越是不敢这么干，因为这很容易造成终身残废，甚至有可能死了，敢这么干，要么是无视法纪的亡命之徒，要么是神通广大的各种二代。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保安来了。” 随着一阵呼喝声，管事的人过来了，打头阵的是五六个保安，后面还跟着几个警察，这几个警察都不得了，级别都挺高。保安是不得不来，人家就是吃这口饭的，而这几个警察一方面是来看热闹，另一方面也是酒家老板请出来压阵的。 “呦——这不是江先生吗？您没在吃年夜饭？”其中一个警察原本挺胸叠肚地走过来，看清是江宁之后，立刻弯腰低头，满脸堆笑问道。 那几个保安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跟着保安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穿西装的家伙立刻变了脸色，连忙把那几个保安拦住。 “咱挺有缘。”江宁看清那个警察，抬手打了个招呼。 他和这位还挺熟，就是刚才在他家老宅，被他拎着让派警察封锁老街的那位。 打完招呼，他拍了拍老戴的肩膀，冲着那位介绍道：“这是我小，那边的年夜饭吃得早，我就过来他这里再凑一顿。” 突然他飞起一脚，给了躺着地上的那个青年一下：“有人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回事吗？” 没人回答，周围全都是窃窃私语声。 “姓江。” “别是那位吧？” “十有**。” “……” 能够在这里订年夜饭的，基本上都有点背景，自然知道去年春节那件事，更知道那条老街是不能碰的地雷阵。 那几个保安原本还犹豫着应该怎么做？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了，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后面。 “这不是小江吗？原来阿刚说的好朋友是你啊！”老戴的父亲下来了，此刻也就只有他可以出来说说话。 老戴没对他的父亲提江宁的事，不过这位也是有点人脉的，毕竟自家开着公司呢！对江宁的事多多少少有点了解，自然不会摆什么伯父的谱。 “戴叔，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对小兰动手动脚的，老戴怎么不管管？”江宁打算问个明白。 “多管闲事。”人群之中传出一声很低沉的嘀咕。 下一瞬间，江宁就挤开人群，从里面提溜出一个三十岁上下，梳着小分头，穿着西装的青年。 “我他喵的是老戴的兄弟，也是他们俩的媒人，我管这事理所当然，另外我有这个底气，你他喵的算哪根葱？”江宁一边说，一边抽这家伙的耳光，来来回回抽，少说抽了五六十下，直接抽成了猪头。 抽完之后，他仍旧没打算放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软件，把那家伙的手拉过来，掰开拇指在上面按了一下。 在旁边看的人一开始都不明白他在做什么？过了片刻，就看到手机里面显示出了一连串的东西——是那个被抽的人的身份和简历，另外还有家庭住址，社会背景…… “怪不得敢背后嘀咕我，原来也是有背景的，还是个二代，行，我知道你的身份了，过两天会让人找你爹说话去。”江宁再一次霸气侧漏。 旁观的人全都没话说了，抽完再找爹……够狠，够霸道，但是此刻谁都不敢说，毕竟有一个猪头就够了，没必要有第二个，第三个。 “坑爹啊！” “这年头坑爹货太多。” “这些二代做什么不好，整天坑爹。” 周围顿时又响起了一片嘀咕声，因为只能这么说。 437超脱和升华 “这是怎么回事？” 说这话的时候，江宁已经进了包房。 这是一个大包房，可以摆五张桌子的那种大包房。 “小罗他不清楚……”老戴的父亲想要解释，此刻其他人根本不敢和江宁说话，刚才上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江宁的身份。 “戴叔，我问的不是这个，这家伙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包括他的背景，也包括他是来投资什么项目，我都已经一清二楚，我甚至都知道他的保险账号和最近两年的银行支付情况。”江宁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他和老戴是兄弟，和老戴他爸没什么关系：“现在是信息时代，就像刚才那家伙，我按一下他的手印，立刻知道一堆信息，这个也一样，你们下来之前，我就已经弄明白他的身份了。” 周围一片吸气声，甚至包括那个呲牙咧嘴的青年，现在他也明白江宁的厉害了，又因为他的地位和其他人不一样，告诉他情况的人特意说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结果就是他吓得差点尿裤子。 看到众人不说话，江宁拍了拍老戴的肩膀：“我是从小不安分，所以碰到了一堆事，最后走到今天也很正常，老戴这家伙一向安分守己，一锥子扎不出个屁来，所以他一直以来也总是平凡普通，活得和白开水似的，在此之前，他只是因为我的缘故被人揍过一次，还被抢了手机，除此之外就没生过别的事。但是这一次摆明了要上演王老虎抢亲啊！我可不相信这会是偶然的。” “小江啊！你想多了……”老戴的父亲仍旧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戴叔，你仍旧没明白这件事的厉害。”江宁直接打断：“你们肯定已经知道去年春节生过什么？在你们想象之中，我肯定是靠上了曹家。” 对面没人说话。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只知道江家很牛，少数人知道牛的是这位，但是对这位的背景却一无所知，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曹家是什么？ 但是也有知道的，比如挨揍的那个家伙。 “其实不是这样，我的身份有点复杂……这么说吧，我们和曹家属于合作关系。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们误解，甚至上面也有很多人对此误解，以至于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江宁继续说道。 对于在场的大部分人来说，这番话稀里糊涂，甚至有点云山雾罩，只知道很厉害。 但是对那些知道底细的人来说，那可就了不得了。很多人甚至希望自己没听过这番话。 居然敢说和曹家是合作关系，还有上面的很多人生了误解……到了曹家那个层次，还有几个人有资格称作为“上面”？一巴掌就能数得过来吧？ 这个话题实在太吓人了。 吓人程度已经到了让他们不敢继续听下去的地步。 “你没事吧？”老戴是真关心。 “我当然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有事的是那边，前几个月不是有一个老家伙去八宝山了吗？他那个派系的好几个重头人物，高升上去做了体委主席之类的了。”江宁就像是说笑一般，把一颗重磅炸弹给砸了下来。 老戴傻了，旁边的人更傻了，这不是他们预料之中的话题，说实话，他们情愿自己是聋子，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现在你知道水有多深了吗？”江宁转头问那个姓罗的青年。 那家伙已经站不住了，直接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两条腿“突突突”地不停地打颤。 “现在说说看，是谁让你和你爸决定来这里投资的？是谁特意在你面前提起戴家？我已经查过了你和戴家确实有关系，但是这关系太远了，另外我也不认为戴家可以帮到你什么忙。”江宁干脆拿出审犯人的架势。 那个青年掏出手绢不停地擦汗，此刻他正不停地挖掘记忆，说实话他自己都想不起来。 越是想不起来，他越感觉不对头，平时的他绝对不是这样，他连自己的几个亲叔叔都不怎么搭理，怎么会和戴家搭上关系？戴家虽然是他们家的亲戚，却属于拐弯抹角的那种，连远亲都算不上。 “你不说？那行，我不太擅长询问，但是曹家有擅长这方面的人。”江宁不多罗嗦什么。 其实他早就在那家伙的脑子里面打了魔种，一开始他只是想吓吓这家伙，顺便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没错，他原本只是泄罢了。 这只兔子现在彻底升华了。 不久之前在华山，陈抟的那番话让他迷惘，同时也把他给点醒了。 他就是他，既没必要纠结自己是谁的分身或者转世？也没必要装高人或者逗比，他装高人是在逃避，装逗比其实也是一种逃避。 他是谁？ 他就是他啊。 不会去招惹别人，但是别人也甭想招惹他，人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是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他的胆子很小，不喜欢招惹是非，他的胆子又很大，为了找回场子，他可以把天都捅一个窟窿。 这就是他。 所以他现在干脆随心所欲，随时准备把天捅一个窟窿出来。 “江……江先生，我这个。”那个青年麻爪了，他可不认为江宁是在开玩笑，前面那个以为这位开玩笑的人已经死缓了。他和那位比，绝对就差远了，换成他就不是死缓了，弄得不好法庭都用不着上，直接就让他出现在失踪人口名单上。 “我看你也没办法决定什么，你给你爸打电话吧，他应该比你明白事。”江宁嘿嘿一笑，紧接着就在心里嘀咕，今天是除夕，这家伙是中国人，怎么就不在家好好吃一顿年夜饭，非要到这里来找死呢？ 与此同时，他也感觉自己和春节犯冲，只要一遇上春节，准没好事。 ……………… 那个青年打电话去了，这个电话一时半会儿未必能够打完。 江宁看着老戴轻叹一声：“我知道你不想借我的势，就凭这一点，你确实是我哥们，但是你也得看是什么事。”他指了指郑芝兰：“这可是你老婆，真要出了什么事，受伤害最大的就是她，你老兄是想当武大郎？还是林冲？” “嘿——怎么说话呢？我是潘金莲吗？”郑芝兰顿时怒了。至于林冲那个始终如一的老婆她就不提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根本没记得林冲的老婆叫什么？ “我这不是帮你说话吗？”江宁肯定不承认自己说错话，他用力拍了一下老戴的肩膀：“这一次要不是我恰好凑过来，你们家说不定就出事了。” “应该不至于。”老戴悻悻地说道。 “不至于个屁，等一会儿你叔叔婶婶每人让你喝一杯酒，你敢不喝？然后每人再让你老婆也干掉一杯，你老婆看在你面子上，会不喝？等到你被放倒，你老婆也被放倒，你老婆被摆成什么姿势……还不是那家伙说了算？” “我们哪……”老戴的一个婶婶之类的人物正准备说话，不过她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口，因为她突然感觉到包房里面的温度低了许多，脖颈后面也一阵阵冷。 “老曹那边有的是询问专家，反正这件事我肯定要弄个明白的。”江宁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话，戴家的人脑子不够用的还没什么，脑子够用的就不一样了，有的两腿软，有的膀胱紧，反正各种不舒服。 “小江，这根本没必要。”老戴的父亲只能站出来打圆场。 “戴叔，没事，就是例行询问，毕竟整件事太多蹊跷了，弄得不好就和八宝山里面那位有关系，这个涉及到两大派系的碰撞……”江宁干脆把事往大里扯。 老戴的父亲已经不敢多说了，他突然现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根本就兜不住啊！ 另外他内心之中就不想管这事，江宁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他偷偷看了一眼，从兄弟姐妹的眼神之中他看出了不少东西。 他有一种感觉，那番话十有**是真的，他家的人很可能真得做好了灌醉他儿子和未来儿媳妇的准备。 他甚至能够猜到下一步。 未来儿媳妇如果真的被那个姓罗的干了，这帮亲戚十有**会在背后说各种闲话，反正最终目的就是把他儿子和未来儿媳妇拆散，弄得不好还会抬出家风、名声什么的借口来。 438再忽悠 “老戴，本来我打算在你这里混一顿年夜饭的，现在看来没戏了，我看你这顿年夜饭恐怕也吃得没意思，不如咱们出去溜达溜达。”江宁很不给戴家面子。 老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站了起来。 他其实也感觉出来了，刚才江宁说到那一连串可能的时候，他的亲戚里面有不少人很不自然。 他为人虽然蔫吧，但是他毕竟是男人，是男人就受不了这个。 老戴跟着走，郑芝兰肯定也跟着，此刻她已经吓坏了，而且打定主意，从此之后再也不和老戴的那些亲戚有接触了，这帮人实在太自私，太混账。 “帮我带一句话给那个小子，我要的是答案，要么他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要么我自己找答案。”江宁临出门扔下这么一句话。 房间里面没有一个人敢接，更没人敢回。 此刻这些人已经没心思吃年夜饭了，弄得不好这就是一顿断头饭啊！明明只是拍个马屁……没想到拍出两大政治集团对撞来。 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对望了一眼，也跟着走了出来。 她们俩现在只有一脸苦笑。 此刻她们越感觉到这只兔子是扫把星，走到哪里都会带来一连串纷争。另外就是这家伙和新年有仇，去年回双林就死缓掉一个市长，然后去印尼把程家弄得鸡飞狗跳，今年来势更凶，天知道最后这个坑里面会埋掉多少人呢！ 而此刻的江宁……心里很舒坦。 不管别人怎么想的，不管别人是什么感受？反正他心里舒坦了。 先他救了老朋友的幸福，要不然老戴虽然不会成为武大郎，也没有化身林冲的底气，但是结果肯定不会是喜剧，弄得不好就是《魂断蓝桥》或者《孤独百年》。 其次就是老戴也和他一样惨了，大年夜没地方吃年夜饭去，十有**今后都没得吃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不怎么叫哥们呢？ “老戴，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后悔当初没拜师傅？”江宁笑嘻嘻地问道。 “当然，我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老戴绝对是说真话。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江宁，虽然他知道江宁很会忽悠，但是大事上却清楚，一点都不含糊。 “如果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呢？”江宁问道。 听到这话，老戴心头一动，他当然渴望，这是儿时的梦想啊！ 不过他马上又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郑芝兰。 儿时的梦想归儿时的梦想，现在已经不是儿时了，他现在什么都有，房子、车子、老婆，如果没有今天生的这件事，他甚至敢说自己拥有幸福，现在他就差孩子了。 他不是要不了孩子，而是还在念大学。 “有什么放不下的？既然我说这话了，肯定也不介意捎带上你老婆。”江宁在没人的时候，一向都是这么叫老戴和郑芝兰的。 他很清楚，以老戴的性格，只要别出之前那种意外，一般来说不可能变卦。 老戴不是那种善变的人。 说得再不客气一些，与其说他不善变，还不如说他懒得变，这家伙一向得过且过。 “这太好了。”老戴喜形于色。 江宁看了看左右。 此刻他们已经出了酒店，他拉着老戴拐进了旁边的小巷，紧接着他一把抓住了郑芝兰的肩膀。 郑芝兰微微一愣。 她毕竟是女人，换成以前或许不在乎，以前的她又胖又丑，根本没人要，甚至都没人愿意吃她豆腐，现在就不对了，她绝对算得上美女，平时想吃她豆腐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 不过她知道江宁对她肯定不会有什么企图。 紧接着她就看到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同时伸出手臂，全都搭在了江宁的肩膀上。 下一瞬间，老戴和郑芝兰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到他们再一次看清眼前的景象，立刻现自己已经不在饭店门口了，而是站在一座小山的山顶上。 双林不是x市，这边的市区里面有山。 很多城市都是这样，特别是那些四线五线城市，市中心有几座山实在太正常了，这些山往往还被改造成了公园之类的地方。 此刻他们脚下的这座山对于老戴来说就非常熟悉。 山脚下有一座中学，那就是他和江宁念初中的地方，以前他们经常来这里玩。 “这是怎么……”此刻的老戴异常震惊。 他至少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中医的手段。 震惊的不只是他，同样也包括郑芝兰，不过郑芝兰的震惊还稍微好点，她和江宁毕竟没有那么熟，也一直觉得江宁的能力实在太神奇了，当初给她的那种药，效果绝对过了药的范畴，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神药。 当然也有人并不感到震惊，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对望了一眼，她们俩都知道江宁又要开始忽悠了。 “还记得我提到过的那个老头吗？他的真名叫吴刚。”江宁果然开始忽悠起来，谎话必须对得上才行。 “吴刚？挺耳熟。”郑芝兰皱了皱眉头。 “他是一个仆人，他的主人叫嫦娥。”江宁继续忽悠。 老戴傻了，郑芝兰同样也傻了，两个人都有一种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现在是不是在做梦？难道是起床的姿势不对？ “你不会说，你是嫦娥的弟子或者后代吧？”老戴傻愣愣地问道。 “不是。”江宁回答。 老戴既没有松口气，也没有别的表现，他对江宁太了解，这家伙说话喜欢大喘气。果然，江宁接着说道：“我家老祖宗是嫦娥身边的那只兔子。” “兔子？”郑芝兰惊诧地叫了起来。 “老祖宗？”老戴注意的是这个。 “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妖怪？你们一家都是妖怪吧？”郑芝兰不愧是学霸，脑子就是好使。 “害怕吗？”江宁问道。 “不怕，不管是在哪个传说里面，那只兔子都不算很坏，也绝对不凶，顶多就是有点小狡诈，心眼比较多，和你倒是挺像的。”郑芝兰倒不是在拍马屁，那只兔子给人的感觉确实蠢萌多过凶恶。 这就是形象的重要性。 “那老头住在你们家周围……”老戴想到了一种可能。 “没错，就是为了守护我们家的平安，直到我们家里面有一个人血脉觉醒。”江宁早就编好了瞎话。 “也就是你？”老戴傻呵呵地问了一句：“那么我当初就算拜师，肯定也没用的了？” 他一直在为这件事纠结，现在没必要纠结了，另外他也有点嫉妒江宁的好运，以前他一直以为江宁的家境和他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他，没想到江宁居然也是一个二代——妖二代。 “那也未必，如果你真拜师，说不定他会传你一些东西。”江宁说道：“不过现在也来得及，我也算修炼有成了，这一次回来是打算把家里人……不管是近亲还是远亲，只要是老祖宗留下的血脉，全都凑到一起，让他们修炼，反正我也不介意多两个人，现在就看你们俩愿意不愿意了。” “愿意，愿意。”老戴连连点头，说实话，这段日子下来，他确实现自己并不适合这个社会，他没进取心，不擅长和人交际，自从有了点钱，又有了郑芝兰这样的女朋友，他已经无欲无求。 就在这时江宁的电话响了。 “是那个姓罗的。”江宁看了一眼号码说道，一边说，他一边接起了电话。 “江哥……不，江爷，我已经想通了，彻底想通了，我和我爸会彻底配合您查清楚这件事，不过现在我还是有点迷糊，我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想到跑双林来投资的？我爸也想不清楚，莫名其妙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唯一比较清楚的就是……怎么会知道春刚表弟那个女朋友的，这是因为有两个人一直在我耳边唠叨这事。”那边传来姓罗的青年的声音，那声音说不出的讨好和谄媚。 “两个人？不会是老戴的什么亲戚吧？”江宁在那家伙的意识之中打下了魔种，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甚至连那两个是谁都一清二楚，他只是故意这么问。 “没错，我也忘了他们和春刚表弟四什么关系，只记得他们俩告诉我，春刚表弟混得不错，家里挺有钱，虽然还在念大学，却已经开始自己创业了，据说赚得不错，最让人羡慕的就是他有一个女朋友，长得不错也就算了，还是一个知性美女，据说春刚表弟的产业就是他女朋友帮忙管理，短短半年就赚了几百万……”那个青年有点歪楼，还是滔滔不绝地歪楼。 “行了，我知道了，回头我会找你，。” 江宁打断了那家伙的话，他已经知道那家伙的想法了。 从那家伙的记忆里面，他已经知道那家伙好的就是这一口，漂亮女人要么胸大无脑，要么心思全都在算计上，知性美女——这类绝对属于珍稀动物。 江宁和那家伙没仇，并不打算多管闲事，不过吓唬一下那家伙还是有必要的。 “这件事不搞明白，我相信你也睡不好觉吧？你让你爸去查。这段日子你最好哪里都别去，另外让警察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爸那边也最好也这样。我怀疑你和你爸都被人下过药，或者催眠过。” 说完，他直接掐了电话。 就在这时他看到老戴的两只眼睛里面满是怒火。 不用问，老戴肯定已经猜出是谁在背后挑拨了。 “想报仇吗？”江宁问道。 老戴咬牙切齿，面露狰狞，说了声……“算了。” 江宁傻傻地看着这家伙，好半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已经打定主意找一部佛门功法给这个家伙，干脆让这家伙当和尚去吧！ 太窝囊了，太能忍了，太那啥了…… 439同病相怜……总算蹭到饭了 随着一声呼啸，江宁从天上落下。 老戴和郑芝兰满脸青，浑身哆嗦得厉害……好在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什么事。 脸色青，那是吓得，毕竟是第一次飞，浑身哆嗦是冻的，现在是冬天，本来就冷，还要以那个度飞行，那肯定更冷。 “神奇，实在太神奇了。”虽然冷得抖，老戴的心情倒是不错，也越坚定了跟着江宁修炼的决心。 和江宁当初一样，他修炼先是因为神通。 旁边的郑芝兰就不同了，她在意的是长生不老。 以前是胖妞，她可以不在乎，现在就不同了，作为一个七十五分以上的美女，她现在每个月花在化妆品和美容保养上的钱可不少。 “放心，都会有的。”江宁说道：“我先帮你安排住的地方，你们以前的那套房子就租出去吧，另外我会帮你们和学校打个招呼，平时就别去上课了，只要别忘了期末考试就行。” “这个不太好吧？”老戴还有点不怎么习惯特权这玩意儿，他很清楚那些只需要期末考试的家伙是什么德行。 “我没让你不念书，脑子里面的东西多一些没坏处，反正你开始修炼之后，记忆力什么的都会变得很强大，理解力没办法，这个属于悟性，没有加成的，但是总体来说，想学什么都变得容易很多。”江宁说道。 说到悟性，江宁心里酸，这玩意儿已经成了他的瓶颈。 此刻他偷来了一脑袋知识，可惜这些只是记忆，短时间里面根本没办法变成理解的东西。 给老戴和郑芝兰找一个住的地方，实在太容易了。先扔张海伦、林雪那边。 江宁早就想好了，让老戴和郑芝兰加入张海伦和林雪这一组。 这段日子接触下来，他已经现张海伦、林雪她们的缺点。 缺点就是学历太低，一个高一、一个初三，基础知识都没学完，怎么搞科研？ 虽然这几个人在同龄人里面都属于天才，比如小胖子玩硬件是一把好手，四眼擅长软件编程，但是毕竟年纪太小。 老戴和郑芝兰就不一样了，都是大学生，郑芝兰还是个学霸，另外两个人学的是工科的东西，以实用为主，非常适合这个小组。 “反正这个春节你也没什么机会走亲访友了，春节过后差不多要开学了，就趁着这几天，我帮你们俩打通经脉，另外再凝聚一道精神种籽。”江宁说出了他的规划。 一边说着，他一边带着老戴和郑芝兰进了大楼旁边的一排房子。 “呦——这里怪冷清的，就你们几个？”一进去，江宁就看到底楼客厅里面，围着桌子坐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是张海伦、林雪和酷男孩十三，她们有一个共同特征——全都属于离异家庭，别人家吃年夜饭是一件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事情，她们仨却不是，冷冷清清，凄凄凉凉…… “你怎么过来了？”张海伦抬了抬眼皮。 江宁并不回答，只是冲着林雪招了招手：“去弄几双筷子来……这椅子也不够啊，你再去老朱那里搬几张椅子过来。” “你不是去华山了吗？”林雪问道，不过她还是转身往外走去。她们三个人里面张海伦是肯定不会听候差遣的，只有她来。 她一动，酷男孩十三立刻跟着往外走，他不可能让女孩做事，自己在旁边坐着。作为一个酷哥，这点风度必须得有。 “在那边遇上点麻烦，只能早些回来了。”江宁摆了摆手，他不想说这事。 “你这家伙就是麻烦多。”林雪一边往外走，一边摇头。 “看你们冷清，和你们一起过年还不好？”江宁翻了翻白眼，紧接着他抬高嗓门冲着已经走出门去的林雪喊道：“让老朱帮忙再弄几个菜。” “麻烦。”林雪嘟囔了一声。 这帮女孩对江宁一向冷淡，相对来说林雪还算好的，换成张海伦肯定连动都不会动。 “你会有这么好心？这俩是谁？”张海伦看了看老戴和郑芝兰。 “这是我哥们，那是他老婆，今后他们俩就算是这一块的了。”江宁说道 “怎么？不相信我？弄俩监工？”张海伦不乐意了。 “放心，老戴是一个蔫吧人，无欲无求，不会抢你的风头，你们这边实力毕竟差了一些，他们俩充实进来是为了加强你们的实力，过节之后我会扔一批项目下来。”江宁解释道，他很清楚张海伦担心什么？ “算了，留下吧，今天是大年夜，居然跑到我们这里来蹭饭，很明显也是俩倒霉蛋。”张海伦的心眼其实不坏，突然她看了看江宁，然后低声问道：“他们俩的倒霉不会是被你传染的吧？” 老戴和郑芝兰一阵尴尬，两个人真没办法回答。 要不是江宁意外过来，他们说不定会比现在更加倒霉，不过归根结底这还是江宁的锅。 和老戴、郑芝兰相比，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就没什么需要在意的了，两个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是这样，这家伙就一扫把星，走到哪，祸害到哪？”张海伦摇了摇头。 “你还好意思说，好像我祸害过你似的。”江宁用力地拨弄着女孩的脑袋。 “干什么动手动脚，我要喊非礼了。”张海伦大怒。 “那你可得小心了。”突然门外传来了吕玉翎的声音。 “你们才到？”江宁只听脚步声就知道吕玉翎也是刚回来。 如果早就回到大楼，已经休息了很久，脚步声绝对不会带着一丝拖沓的感觉。 “不介意再加几个人吧？”吕玉翎问道。 “你们不觉得这里太小了点吗？” “这要问那只兔子，除了底楼大厅就没大点的房间了，全都和鸽子笼似的。” “这家伙就是看不得别人舒服。” 小狐狸她们叽叽喳喳走了进来，这是她们第一次吃年夜饭，以前她们的身份都是宠物，不管谢小薇怎么宠她们，也不可能让她们上桌面的，现在可以了。 “那就换到小餐厅去。”江宁伸出手来。 “算了，还是在这里吧！小虽然小了一些，但是安全，我怕换到那边之后又惹出什么麻烦来。”说话的是胡娇娇，后面理所当然跟着她哥。 “野丫头呢？她不过来？”江宁有些意外，他看到后面跟着柳艳紫、小丫头、仓鼠男孩，还有熊孩小舅子，就是没有野丫头。 “她要先去看她的小弟们，过一会儿就来。”谢小薇解释。 “她对她的小弟什么时候那么客气了？”江宁有些搞不明白。 “别胡说，她其实一向都很在意她的那些小弟们，不过她的那种在意和你我不一样，她不可能把每一个小弟都看作亲人看待，老鼠的寿命毕竟不长。”谢小薇倒是很能够理解。 她其实也是这样，对一般的宠物和对小狐狸她们就不同。 “好了，和他有必要转弯抹角吗？直接告诉他，不需要对每个人都那么在意，在一些人身上多下点功夫，对另外一些人根本没必要多管，如果对每个人都那么在意的话，就什么事都别干了。”喵姐懒洋洋地说道。 “你们已经知道我在双林的事了？”江宁一听这话就明白了，紧接着他恍然大悟：“野丫头是不是在我家老宅装了一堆摄像头？” “你说呢？”小狐狸走了过来，小家伙一脸戏谑。 不用问，答案很清楚。 “我们还知道你在饭店里面耍大牌。”另一个小家伙笑嘻嘻地说道。 “耍大牌”“抖威风”一群小猫小狗在旁边叫着，充当背景旁白。 老戴和郑芝兰瞪大了眼睛，虽然这种事原本就在预料之中，但是两个人毕竟没见过。 “别管她们，这帮小家伙很淘气，你们以后就知道了。”江宁把老戴和郑芝兰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你在老宅放摄像头是为了防贼？”老戴感到奇怪，现在双林市谁不知道江家老宅？谁敢进去偷东西？那边的保安不要太严喔！ “你要在这里住，先要学的就是怎么反监视，楼里一群偷窥狂，连下水道里面的水耗子都能安装摄像头。”江宁叹道，他不好意思说，这其实是他的锅。 “这家伙就是最大的偷窥狂，也是他第一个开始的。”吕玉翎走过来戳了一下江宁的脑门。 “不能吧？水耗子有这么聪明？”老戴随口问了一声。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响起了一阵吱吱叫声，紧接着从门口，窗口，墙角蜂拥而出一群水耗子，把老戴围拢在中间，一个个小脑袋冲着老戴，然后同时从背后摸出一个摄像头，紧接着闪光灯此起彼伏。 “你完了，得罪了这里最不能得罪的家伙，那家伙还小心眼，你和你老婆最好别做那事，要不然肯定会被拍成小电影到网上。”江宁趁机吓唬老戴。 老戴的脸顿时白了，他突然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吆喝声：“来了，来了，帮忙递把手，吃年夜饭喽——” 出吆喝声的是酷男孩十三，虽然仍旧是那副酷酷的感觉，但是很明显，他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他其实也希望能够热热闹闹地过个年。 440不再拉手 “总算是吃了一顿年夜饭。”江宁回到了楼上。 狭小的房间里面挤满了人，因为他把克莉丝汀娜和米雪也拉了来。 一到楼上，他从储物袋里面掏出了两箱啤酒，还有几瓶子葡萄酒，没有白酒，因为他的酒量太小。 这家伙想干什么？……大家肯定懂的。 “看来你早有企图。”喵姐看了看江宁，又看了看另外两个女人。 现在她明白了，这家伙原本说好了的在华山过年，却偏偏选择大年夜走人，走得还这么匆忙，原来是这么回事。 “上次没有珍惜，这次没门。”吕玉翎一口拒绝。 “倒也不是没可能，我去拿几瓶白酒，你把白酒干了作为赔罪……我本来想在华山多待几天的，另外我也没见到陈抟。”喵姐倒也没把门全部关上，但是这个条件有点高。 一听到要来几瓶白酒，江宁立马蔫了。 真以为一运内功，就可以把酒逼出来？ 那是假的。 一个走的是肠胃，一个走的是汗腺，两边根本没有直接相连的通道。如果不怕肾衰竭的话，倒是有可能变成尿，再逼出来。 至于醒酒的法术……他很后悔没找人问问。 难道现在就去问？ 找谁呢？ 突然江宁心头一动。 “我去给老祖宗请个安去。”随着白光一闪，他从房间里面消失了……这家伙一向都没兴趣走路，能传送就传送，偷懒是一种美德。 下一瞬间他出现在了正中央的天井里面。 “老祖宗，我刚刚知道一件事，原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江家上上下下全都是你，你老人家到底是怎么想的？”江宁盘腿坐下，像绕口令似地说道。 那只木头兔子没反应。 “我说你装什么装？既然醒了，就打个招呼，老祖宗您这样……让我很为难啊。”江宁拍了拍兔子头。 木头兔子仍旧没反应。 这样刺激都没反应……要不要学那俩熊孩子一样，给老祖宗脸上来一副眼镜？要不然画几朵小花？ 江宁胡思乱想起来。 想了半天，他最后觉得还是对老祖宗尊重点好。 他把木头兔子托在手里，“嘭嘭嘭”拍了三下屁股，一脸讨好地说道：“今天是大年夜，人家长辈看到晚辈都会给压岁钱，您这压岁钱都拖欠了好几百年了，怎么的也该意思意思吧？” 木头兔子还是没反应。 “既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用不着的宝贝送我两件总可以吧？”江宁换了副口气。 始终没反应。 “抠门。”江宁没办法了，他放下木头兔子。 这边没戏，再找谁呢？苟德生？朱世禄？ 重新化作一道白光，江宁传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打算先翻一下袁经理当初给他的那个u盘里面的东西。 说不定里面有呢？他又没全都看一遍。 刚一回到房间，江宁顿时瞪大了眼睛……房间里面风光旖旎，峰峦叠嶂，沟谷纵横。 “哇欧——”他一下子蹦了起来，好在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用不着担心会撞头，只见他一个空翻，紧接着又是一个空翻，连打了几个跟头……他不是在神经，第二个空翻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了一只剥光兔。 接下来就是一个兔子扑食……可惜没扑到，一个都没扑到，他才扑到一半就被一只手提溜在半空中。 他的一身本事全都在装备上，没有那些触丝，没有眼镜，没有脑波放大仪，没有十倍时间延迟，没有内甲，没有软甲……他就什么都不是。 “喝酒。”出手的是喵姐，她把一罐子啤酒塞到了江宁的手里。 “你觉得现在合适喝酒？”江宁低头看了看，他的旗杆挺得非常难受。 “是啊，不急。”克莉丝汀娜歪着脑袋在那里欣赏着。 “想吗？可以先给你一点福利喔！”米雪此刻像极了一只妖精。 “先喝酒，然后再……”吕玉翎在那里卖关子。 ……………… 累、很累、不但累、还腰疼，江宁此刻一动都不想动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他这个转世大妖很水，水得要命，如果不靠装备的话，他真的什么都不是。 做这事能靠装备吗？……好像能，小日本就喜欢这么干……问题是他不是小日本啊，他们可以不要脸，他是要脸的。 另外他还知道了一件事，想要做花花公子没那么容易，想要左拥右抱的花花公子更不容易，想要一个打十个，那更是得有绝顶高手的实力才行。 作为一个菜鸟，他一上来就选择了地狱级别的难度……没死，还能剩半口气，已经非常不错了。 “还喝吗？”不知道谁问了一声。 “喝不动了。”江宁连说话声都有些含糊起来。 “这个量也太小了吧？” “这又有什么关系？以后慢慢练呗。” “恐怕量没炼出来，命已经没了。” “理论再好有什么用？一动手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很正常，因为现实之中可没有强度调节开关。” “……” 一帮女人在那里冷嘲热讽，她们在趁机泄怨气。以前江宁和她们拉手的时候，不但调节敏感强度，还锁血、锁体力，简直是无耻之尤。 这一次她们总算给这只无耻的兔子一点颜色看看了。 江宁很郁闷，他倒是想表现得强硬一些，可惜身子不给力。 算了，丢脸就丢脸吧，回头就把强度开关调到最低，真以为现实之中就没强度调节？就算原来没有，他也可以搞一个出来。 江宁打定主意，过年之后他就想办法攻关，一定要把这东西搞出来……不知不觉，这家伙睡着了，太累了。 “喂——可以醒了，别再装睡。”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江宁一激灵，猛然间抬起头来。 他看到了一只兔子，一只很肥很大的兔子。 “老祖宗？你是老祖宗？”江宁揉了揉眼睛。 “灰孙子，非常感谢你没在我脸上画眼镜。”那只兔子笑着说道。 江宁感觉到那笑容很贱，现在他越肯定这是他老祖宗了。 “那啥……您怎么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现在出来？您刚才看到些什么，为老不尊可不好。”江宁板着脸说道。 “你不是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吗？你老婆不就是我老婆？”老兔子显然也是一个懒怠货色。 “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吗？”江宁连忙回答，这时候他肯定不会承认的，身为男人，谁如果承认了，谁就是兔子。 “不过，说实话，我真弄不明白，咱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算什么？分身？还是转世？”江宁变得正经起来。 “这件事解释起来有点麻烦。”那只老兔子叹息一声：“你所说的分身其实就相当于扦插，长出来的东西和原来一样。我用的手法就不同了，更像是果实，我只是把元神分裂成无数份，然后退化成为神魂，最终融于血脉之中，但是只凭这点神魂，生出来只会是一个傻子，所以还有另外一部分神魂，属于你们自己的神魂……” “明白了，就像是一个寄生体。”江宁很不客气。 “你怎么不说是烙印？”老兔子怒了。 “您打算干什么？您不会说，这样做是为了照顾子孙后代吧？”江宁嘿嘿一笑，今天生的那些事让他明白了不少道理。 亲戚只是一个称谓。 如果互相之间认可，那么不亲也亲。如果互相之间没有认可，那么亲也不亲。 “你小子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好吗？”老兔子不乐意了：“你以为我打算夺舍？” “别不承认，您敢说从头到底没有一丁点这样的想法？来个指天誓。”江宁嘿嘿一笑，他敢肯定老祖宗不敢。 他和一般人不一样，他被那些冥冥之中的存在拽进过意识空间，从那之后他就有种感觉，他已经被天意盯上了。 一般情况下这并没什么好处，反倒要处处小心，但是遇到赌咒誓，就会变得特别灵验。 果然他这话一出口，他家老祖宗立刻闭嘴了，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犹犹豫豫地说道：“也不能算夺舍。” “我懂，我还是我，只不过主意识却成了您，我之前就已经搞明白了，其实就是前世和今生的区别，一个更在意前世，另外一个更在意今生，一个是现在的我，一个是过去的我。”江宁又开始绕口令。 “好了好了，反正我已经放弃你了。”老兔子干脆说道，它倒是没撒谎，确实是真放弃，毕竟它这个灰孙子被天道时刻关注着，这对它来说，压力实在太大了。 “也别用江聪、江勤和江兰，反正你的子孙后代多着呢！对了，说实话这点我挺佩服您，别的妖怪想生一个孩子都做不到，您却生了一堆，子孙后代绵延不断……您老肯定有什么秘诀吧？能不能教我两手？不对，四五六手……算了，反正您留着也没用，干脆全都教我吧！” 江宁想起了之前的事。 本来他还想问怎么逼酒的？但是转念一想……已经没必要了，他现在不是酒量不行，而是那个量不行。 另外，他的老婆也多了一点。 441不肖子孙 “今天是大年夜，长辈都会给小辈压岁钱，咱们就用不着来这一套了，不过您老人家多少也得意思意思吧？”江宁又开始唐僧**。 “刚才不是已经给了吗？”老兔子被烦得不行。 “那东西是给咱们江家的，我现在要我的那份。”江宁的脸皮很厚。 “没有。”老兔子一口拒绝。 “可怜可怜我吧……”江宁双手合十，在那里祈拜。 “你还可怜？”老兔子一脸不屑。 “给我点好处嘛！”江宁撒泼打滚。 “有我在，你等于有了一个随身老爷爷，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好处？”老兔子还挺新潮，连随身老爷爷都知道。 “我不缺功法，给一两件法宝就行。”江宁干脆直接开价。 “我又喜欢与人争斗，要法宝干嘛？这玩意儿带在身上行动还特别不方便。”老兔子摇头。 对于这话，江宁倒是认可。 法宝确实不方便。 他其实不难弄到法宝。 李大妈那边还堆着不少，他想要的话随时可以去拿，这是他拥有的权力。不过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拿过。 理由其实很简单，一直以来他仰仗得最多的就是传送，对他来说，没什么比传送更有用的了，问题是很多法宝和传送冲突。 能够传送的法宝也有，传送令牌本身就是法宝，谢小薇借给他的挪移铠甲也是法宝，另外还有喵姐的红绫，那玩意儿介乎于虚实之间，剩下的就是野丫头的金球，季彩云的蜂巢，还有他身上一堆带有储物功能的宝贝，这些因为能量不强，所以也可以传送。 换成进攻类或者防御类法宝就不行了。 这类法宝本身携带的能量太大，不能传送，也不能塞进储物袋。 就拿喵姐来说，在洞灵真天的时候，她曾经拦截下一件法宝，但是她从来不用，也从来不带，原因就是那东西没办法带着一起传送。另外她还有罗四通给他的那件法宝，那玩意儿也很少动用。 “您也擅长传送？”江宁从老祖宗的话里面听出了一点口风。 “虽然你不完全是我的分身，但是有些地方和分身也差不多，我擅长什么肯定会影响到你。”老兔子承认了。 原来如此。 江宁终于明白了，他之所以对传送最感兴趣，而且运用得出神入化，原来和这家伙有关，突然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我的魔种……” “好像有点关系。”老兔子模棱两可地说道。 “什么叫好像？”江宁问道。 “我有自己的一套转世之法，虽然麻烦了一些，必须通过血脉传递下去，但是比你的那部魔经可靠得多……”老兔子解释道，不过他没直接解释，而是兜了个圈子。 “不可能更可靠吧？”江宁绝对不相信。 老兔子也知道这话有些亏心，不得不改口：“至少不差，更何况我的那套转世之法还没那部魔经的问题。” “是啊，转世一部分，需要的时候再把另外一部分转过去，另外通过血脉的方式还可以多一些选择，问题是你有没有考虑过被转世的那位？”江宁翻了翻白眼，他现在没危险了，自然敢说这话。 不过他也不是特别较真，爷爷、老爸和四叔年纪摆在那里，肯定不会被选上，他只要当心一些江勤、江聪和江兰就行，他对其他人根本不在乎。 “魔种会不会是这套功法和青木真诀，再加上《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变异出来的结果？”江宁突然想起老祖宗刚才提到过果实。 “应该是这样。”老兔子承认了。 “那你教我这套秘法，让我看看能不能反推出什么东西来？”江宁说道 “不行，这可不行。”老兔子打死也不干：“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为什么转世之法没有一种是完美无缺的？” 江宁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 他以前确实没注意。 转世之法并不是佛门第一个弄出来的，很早就有了，这玩意儿十有**是从分身之法衍化而来。 佛门的轮回转世可以说，把转世之法展到了巅峰，不过这座巅峰不是完美的巅峰，而是普及的巅峰，用的最多，影响范围最广……但是绝对不完美。 他不相信几千年来就没人想过要改进一下。 就拿《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来说，历代都有人试图完善这部功法。 佛门的轮回转世一直就是那个版本。《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留下了无数失败的尝试……他原本以为这是因为难度太大，毕竟涉及神魂。 现在就不对了。 听老祖宗这么一说，他立刻知道另有蹊跷。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这玩意儿只能自己悟，不能教的。”老兔子伸直了一只耳朵，指了指天。 江宁明白了，他彻底明白了。 这样说来，完美的转世秘法应该有不少，只是都没流传下来罢了，流传下来的全都是类似轮回转世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一类的东西，都有缺陷。 “现在也不行？不是说老天爷还在半睡半醒之间吗？很多人都在钻这个空子。” 江宁有点不甘心。 “哪有那么容易钻空子，就算有空子，那也是刻意的安排，老天爷故意留一道缝隙让大家利用。”老祖宗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它只说了这些，就感觉到心神摇动，有一种踩到了雷池的感觉。 “别再烦我了，你自己去琢磨，那个魔种有点意思，用起来比我方便。”老兔子最后还是透露了一点东西。 看到老祖宗挤眉弄眼，江宁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甚至很可能已经踩线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这种感觉本身就是一种警告，让他明白不能继续往前，前面就是悬崖。 “咱们一直说老天爷，说天道，说天意，这些到底是什么？”江宁换了个话题。 想要不踩线，最好的办法就是清楚线在哪里？ “这个你也别多问，我不能说的……反正和你想的差不多。”老兔子还是暗示。 江宁明白了，他同时明白了两件事。 一件事就是老天爷的本质。 他一直猜测，老天爷就是所谓的地球意识，说穿了也是一种和他老祖宗差不多的东西，他的老祖宗被束缚在一块木头上面，像李大妈、秦大爷这样更高一个层次的大妖，则是被束缚在一个区域之中，而地球意识毫无疑问就是被束缚在地球之上。 他甚至怀疑，地球意识也做了和他家老祖宗一样的事。 老祖宗分裂元神，衍化出无数神魂，通过血脉传承延续。地球意识做得更绝，所有地球上的生灵都可以看作是祂的一部分，是祂的分身，也是祂的延续，所谓的天人合一，其实就是一种回归。 这应该算是一种双赢，祂可能从中得到某些好处，而那些天人合一的存在则得到了永生。 如果按照这套理论来分析，为什么不允许完美的转世法门流传出去的原因也有了。 天人合一是回归，也是收获。 如果一直转世的话，那对祂一点好处都没有。 同样道理，魔门的分身无数也对祂一点好处都没有，这就难怪魔门遭到打压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滚了。”老兔子同样变得不客气起来。 “有，最后一个问题。”江宁好不容易进来一趟，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您老人家怎么还是一只兔子，难道您不喜欢人形？还是对原形特别有瘾？” “你当我愿意？我没渡过人劫，所以就变成这样了，妖怪能够维持人形是因为变形术，我渡劫失败，陷入沉睡，变形术自然就消失了，等到我再一次醒来，已经变成一块木头疙瘩了，想变回来都做不到。”老兔子一脸无奈，很明显，他没有李大妈那样想得开。 “那么炼成法宝又是怎么回事？”江宁问，他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你说过最后一个问题的。”老兔子不得不提醒一下，要不然这个灰孙子就问起来没完了。 “这就是一个问题，是刚才那个问题的延伸。”江宁也是一个懒怠人物，绝对不肯承认错误的。 “你想必已经知道人没有三劫，只有三仙，其实妖怪也差不多，所谓劫就是仙，我现在也能算不死不灭。”老兔子其实也不反对和江宁闲聊，他已经闷了好几百年。 “有人这么说过。”江宁指的是李大妈。 “不过这样毕竟不保险，如果哪天有人在我身上点把火，或者用斧子把我给劈了，我的意识也会消散。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传人把我炼成法宝，两者元灵相合，意识相融，这样一来，法宝是我，用法宝的人也是我，只要法宝不毁，就算肉身受损也没事。”老兔子解释道。 “这听上去和凤凰差不多啊！” 江宁不由得想到了很多东西 “没错，凤凰就是这么来的，这个世界上原本没有凤凰这个物种。”老兔子直接承认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应该有很多远古时候的老家伙，问题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也没听到过。”江宁感觉不对了。 老兔子也懒得提醒这家伙，他又问了一个问题。 “因为最终还是会达到天人合一的境地，就算不想这样做都不行，老天爷会推着你走。”老兔子说道。 “地劫也一样？”江宁又问。 “也一样，不管渡过没渡过，都会往天人合一的方向走，没渡过的度还快一些呢！”老兔子干脆有问必答。 “我明白了。”江宁点头。 “明白了就快滚。”江宁的老祖宗对这个后代越来越不耐烦。 “我确实已经没问题了，接下来咱们谈谈给好处的事。”江宁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a#￥%”老兔子瞪着江宁，他很有一种冲动，想要把家伙重新恢复成精*子状态。 442反人类的决定 “好，好东西，了。”江宁异常兴奋。 此刻的他仍旧躺在那里装睡，实际上已经醒了，这招还是从他的老祖宗那里学来的呢！ 平心而论，江宁感觉自己和老祖宗确实挺像，性格、脾气简直一模一样，反倒是他爷爷、老爸、四叔、江聪、江勤身上都有一些基因突变的感觉。 当然，江宁也不纯粹在装睡……他在练功。 这是他从老祖宗那里挖来的好东西。 他以前就猜测过老祖宗有些什么本事？果然没错，老祖宗就是一个纯奶妈，会的东西全都是辅助型的，比如加血、加、加精力，还有治疗、复活之类。 当然，他家老祖宗和牧师还是有区别的，会的东西里面也不全都是好货色，邪恶的也有不少，比如吸血、吸魔、吸耐力，感觉和北冥神功差不多，不过他家老祖宗从来都不用在战斗中，而是用来修炼或者疗伤。 不过此刻他修炼的根本不是那些东西，那些可以慢慢来。 眼前最要紧的是练成江家独门秘传的双*修之法。他家老祖宗最厉害的地方不是别的，而是打破生殖隔离。这一点就算是秦大爷、叱、归二爷和母鳄鱼都做不到，这四位的实力绝对在他家老祖宗之上。只是马家骅那样的，更是弱爆了。 修炼这类功法是用不着平心静气的，也没办法平心静气，所以等到妖力流转起来之后，他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老祖宗早不见他，晚不见他，偏偏选择了今天晚上？现在他想起来了……会不会就是因为他刚刚做完那事？ 这个可能性不小！ 能够打破那啥，那只老兔子绝对是老色鬼，看看他教的那些东西就知道了……不行，以后得想办法把老家伙隔离起来，不能让他听壁角。 他正这么胡思乱想，突然听到旁边传来惊奇的声音。 “咦，他身上怎么芽了。” “哇——鼻孔里面居然也能长出枝条来。” “底下，底下……” “那玩意儿也抽芽了。” 听到那几个女人大呼小叫，江宁顿时感觉不妙，他瞬间跳了起来。 没错，他芽了。 只见他的身上不停地有植物冒出来，大部分像蔓藤，不过也有一些类似地衣苔藓，后者直接长在皮肤上的。 “老祖宗，别玩了。”江宁大声吼道，用不着猜，他就知道是谁搞的鬼。 旁边那几位原本还有些担心，听到这么一喊，全都不在意了。 “这好像挺眼熟，我以前看过一部漫画，里面有几个场景和这差不多。”米雪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江宁想起来了，这不是《幽游白书》里面藏马的能力吗？好像类似的还有很多…… 或许从老祖宗那里挖来的东西，不只是当个奶妈这样简单，还有别的用法，江宁打定主意，回头把漫画书全都复习一遍，看看从里面能够挖掘出什么新意来？ 江宁随手给身上长出来的一根蔓藤加了十几个法术，全都是促进生长的法术，他记得有哪部漫画上提到过，水浇得太多，营养太丰富，植物也会枯死……那招好像还挺厉害。 下一瞬间，蔓藤上开出了一堆或红或白或粉的小花。 江宁傻了，然后他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嗤嗤的轻笑声，他低头看了看那根蔓藤……感觉确实挺傻的，这些花好像也在嘲笑他。 “我去去就来。”他在房间角落里面捡起了传送令牌，然后“嗖”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吕玉翎笑得特别开心，她的神经比较粗大，笑点也比较低。 “还能是什么？肯定是见到他的那个老祖宗了呗！”喵姐继续喝酒。 “见到他老祖宗和他身上长……”吕玉翎停了下来，她想起那只兔子的秉性了，那只兔子有时候会让人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两口。 “不知道这家伙又学到了些什么本事？”吕玉翎好奇心大起。 喵姐看了看吕玉翎，喝了口酒，懒洋洋地说道：“这不是明摆着吗？催生植物和什么有关？他家老祖宗能够打破生殖隔离，最擅长的会是什么？” 谢小薇和吕玉翎顿时脸红起来。 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却没这个心情，此刻她们俩想到的却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 经过无数次试探，她们大致可以肯定江宁不会《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但是这家伙会一种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类似的功法。 她们曾经怀疑过，这套功法就是从《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衍化而来。 衍化出这套功法的，有可能是江宁的前世，不过更大的可能是那只木头兔子。 不知道这一次谜底会不会解开？ ……………… 江宁回来了，他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算去干净了，不过脑袋上仍旧挂着两根枝条，看上去就像长着一对犄角似的。 “刚才怎么了？”喵姐扫了一眼这只兔子。 “现在不是已经过了子夜吗？老祖宗催着我过去磕头。”江宁满嘴胡话。 “有没有压岁钱拿？”吕玉翎也来凑热闹。 “有。”江宁摆了一个奥特曼的姿势：“刚才是第一回合，现在第二回合开始。” 说完话，他朝着喵姐扑了过去。 “我要喝酒，没兴趣和你玩，你找小薇去。”那个女人随手一拍。 江宁像一只皮球似地飞了出去。 一旦去掉了装备，喵姐是六百多级的老鸟，江宁是一点五级的菜鸟，基本上就是被碾压的结果。 换成谢小薇，其实也能把江宁当皮球拍，不过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这么干。 江宁一个滑步……直达本垒。 “好像有进步。” “咱们打赌怎么样？” “赌几分钟？总不至于赌多少次吧？另外赌注是什么？” “没什么不能赌啊！这家伙肯定得到了他家老祖宗的指点，看这架势就比刚才猛得多。” “咱们就赌总共几分钟，另外再赌总共多少次，赌注就是偏差的次数，不管是多了，还是少了，事后都得补足。” “万一有人赌一千年或者一亿次，那只兔子就算变成兔子干，也别想补完啊！” “去掉一个最高分，再去掉一个最低分，这不就行了？” “……” 一群女人肆无忌惮地说笑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房间里面春意浓浓，炮身隆隆。 江宁这一次是彻底雄起了，不过想要打败五个女人，其中三个还是女妖怪，显然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说这帮女人闲着没事就在旁边评头论足，说长道短……这个压力还是非常大的。 克莉丝汀娜给他的压力已经够大了，作为金碧眼波斯猫，这个女人先是拿他那玩意儿和老外比，先是北欧人，然后是老黑。接下来吕玉翎来劲了，她去过的地方比克莉丝汀娜还多，另外她是妖怪，眼光不只是局限在人身上，她拿来比较的……先是马，然后是骆驼，之后是大象，最后是虎鲸。 江宁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女生物学家大多单身？ 知道得越多，兔子越觉得自己短小、浅薄、鄙陋……他现在已经不琢磨什么征服，什么压制，能够满足就已经不错了。 梅家那位男主人难道就是因为没能满足……所以过得这么凄惨？仓鼠男孩现在情况还不错，想必是能够满足那个小丫头吧？毕竟那个还小。 为了今后的幸福，他必须加把劲……回头就把敏感调节搞出来，或者干脆试试人体调制？虽然有点反人类，但是他不是人类啊！他是妖怪，何必在乎这个？ 再说，他搞这方面的研究，又不是为了打打杀杀，他为了家庭和谐还不行吗？ 江宁又给自己增加了两个课题，反正现在他是虱子多了，不愁。 443有什么玩的？ 天亮了，江宁打着哈欠从房间里面出来，后面的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同样时不时打个哈欠。克莉丝汀娜和米雪走路还有点飘，不得不承认，体能方面人类确实不能和妖怪比。 “你们总算起来了。”在门口，小狐狸她们一脸幽怨，一个个都鼓着腮帮子，看着江宁的眼神全都是冷冷地。 反倒是那些小猫小狗非常高兴，特别是那几只小狗，跑过来，在江宁的鞋子和小腿上撒了一泡尿，然后绕着他转了几圈。 “恭喜，恭喜，红包拿来。”果子狸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 这小弟很有眼色，不过他忘了旁边，很明显这时候跑过来，时机不对。 “恭喜他什么？” “说清楚原因。” 小狐狸和另外几个小家伙，把果子狸抓了起来，夹着就拖进了旁边的房间。 米莉在旁边看了看，居然没有一点反应，她现在越来越聪明了，知道自己的干儿子是逗比，也是抖m，有些事用不着管。 她的鼻子突然抽了抽，然后凑近过来嗅了嗅……虽然已经变成人了，但是她很多地方仍旧保持着原来的习惯，毕竟开智的时间不长（还没她干儿子长）。 “那啥……今天是年初一，咱们总不可能这样宅着吧？有什么事可以做吗？”江宁连忙躲开臭袋鼠，被一个女孩嗅来嗅去，感觉很尴尬地。 不过他问的问题也确实很正常。 今天是大年初一。 换成以前，接下来肯定是走亲访友，顺便讨要压岁钱，但是现在这已经没意义了。 江宁不知道妖怪是怎么过年的？ 妖怪好像没什么亲戚，大部分朋友也都在大楼里面，等一会儿下楼的时候打个招呼就行……这不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吗？ “飚车怎么样？”野丫头跳了出来。 江宁二话没说，直接掏出了钻天猴。 看到这东西，野丫头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如果要追求度的话，没什么比这更狠的了，她对这玩意儿倒是不反感，但是也喜欢不起来。 “去酒吧怎么样？”提议这个的肯定是醉猫。 没人回答，反正除了她之外，其他人对酒都没好感。 吕玉翎张了张嘴，不过最后也没说出来，大家都能猜到她会有什么样的提议，她同样也能猜到大家的回答。 谢小薇看着其他人，她没任何想法，以前春节的时候她唯一可做的就是和小狐狸、吉娃娃它们玩，她不指望江宁也会这么做，两边不掐起来已经不错了。 “好像想不出有什么好玩的，去年至少还能去印尼搞事。”仓鼠男孩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很明显这家伙绝对属于“三年血赚，无期不亏”的类型，同样明显的是这家伙很卖力。 果子狸正好鼻青眼肿地从旁边的房间出来，他看了看仓鼠男孩，又看了看江宁，立刻嘀咕了一声：“还是老大厉害。” 众人微微一愣，同样看了一眼，然后全都点头。 江宁这边是一个打五个，总年龄加起来过一千三百岁，仓鼠男孩那边就一个小学女生。 “啊！衣服还没洗。”仓鼠男孩哧溜一下逃回了房间。 小丫头一直吊在仓鼠男孩的身上，这家伙逃回房间，小丫头也跟了进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不过隐约能够听到里面传来安慰的声音：“没事，别在意，要不然我帮你特训……” 底下的声音听不到了，里面和外面隔绝了开来。 “唉——这家伙少说短命两百年。”果子狸摇了摇头。 下一瞬间，这家伙被踢飞了出去，飞得很远，直接飞出了大楼。 踢飞他的是江宁。 他干妈这一次又没反应，或许她也觉得干儿子还是被踢飞好，要不然继续待下去，肯定还会作死，弄得不好越做越大。 “还是想想玩些什么吧。”胡娇娇把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咦——你怎么在这里？你不用去胡市长家？”江宁感到奇怪。 “有什么好去的？每年这时候最没意思了，整天都是来拜访的，一波又一波，从早到晚……”胡娇娇不愿意多说。 “胡兵呢？我记得昨天晚上他跟着一起过来的。”江宁说不出的鄙视，他很清楚那头大老虎为什么跟着过来？那家伙倒不是蹭天地元气来的，而是为了盯着未来的老婆。 很明显，那头大老虎看出昨天晚上会生些什么了…… “他有事，半夜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胡娇娇耸了耸肩膀。 “有事？保卫某位大领导的安全？”江宁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个，过年的时候也往往是那些大领导显示自己亲民的时候，去年大年夜的时候，双林市的那些个领导不也玩过这一手？只不过他们的剧本拿错了。 “不是，据说有一个杀人犯流窜到咱们这里来了。”胡娇娇之前打电话问过。 “流窜犯？”江宁眼睛一亮。 “玩警察抓小偷怎么样？”野丫头也来了精神。 ……………… “蓝天，蓝天，我是大地，你现什么可疑人物吗？” “大地，大地，我是蓝天……这种老掉牙的狗屁代号是谁起的？” “除了那只兔子，还会有谁？” “我就知道是这样，我这边一点情况都没有，全都是走亲访友的，你说那个情报有没有准？” “我哪知道？” “好无聊啊！本来想抓个流窜犯什么的，找找乐子，没想到这么无聊。” “要不然咱们别管什么流窜犯了，把x市梳一遍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通缉犯？” “好啊，这个主意不错。” 几个闲得蛋痛的妖怪自说自话地做出了决定。 蛋痛妖怪有三个，一个是野丫头，代号大地，因为她的小弟全都是老鼠，虽然也能上天，但那不是它们的所长，蓝天是黄丽，她现在跟着季彩云，负责大楼的空中侦察。 “谁让你们擅自做主的？”通讯频道里面传来了江宁的声音：“太不尊重领导了，至少也得打个报告嘛！原则上我同意。” 江宁对一切犯罪分子都没什么好感。当初他不得不跑出来找房间，就是因为何军那个鸟人。 按照他的想法，何军这种小偷早就应该被抓起来。 换成几个月前，他对法律还有那么点敬畏，至少不敢乱来，现在他根本不在乎了，视法律为无物的人实在太多了，也不差他一个。 不同的是其他人做坏事，比如那个姓罗的青年，又比如x市以前那个市委书记的儿子，再比如被他割掉鸟的那个财政局长的儿子……当然这里面也包括程安澜的二叔。他却是在做好事。 谁让他是江雷锋呢？ “我其实有一个数据库的。”野丫头说话了，她负责的就是监视整个x市，以前经常遇到通缉犯之类的，只不过那时候她没在意。 野丫头确实有理由不在意，她不是人，如果有谁敢欺负她的话，最后的结局肯定是被一波老鼠淹没掉。同样也因为她不是人，所以不会想到为普通人做点好事。 “数据库？”江宁微微一愣：“你怎么会想到做这个的？” “反正用不着我编程，和程安澜提一下，她的人自然就会搞定。”野丫头说得理直气壮 江宁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很有道理。 反正用不着自己动手，只是动动嘴皮子嘛！这谁做不到？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干的。 比如他想到了三马赫，直接一个任务扔给了俩老毛子，等到老毛子那边出了成果，一转手也扔到程安澜面前，让程家的人帮忙完善和制造……从头到底他只需要动动嘴巴就行。 恐怕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能做到才思汹涌，脑洞大开，如果全都要他自己搞定，他十有**就不会这么积极了。 “把你的数据库共享给我。”江宁这一次不做江雷锋了，他打算做一次江裕禄，把x市打造成没有罪犯的城市。 别人做不到，他绝对可以做到。 444扫黑游戏 在城市的一角，在一片酒吧区后面的小巷里面，一个人抽着烟来回溜达着。 这个人三十多岁，但是眼角边上已经有了鱼尾纹，他是一个混混，一个老混混，从初中就开始混，一直混到现在……最近两年他有些混不下去了，越混越不是滋味，但是没办法，除了混，他不会干别的。 “找我有什么事？最好别提借钱，我手头也紧。”酒吧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皮背心，打着领结，明显是酒吧招待的男人走了出来，这人也是三十多岁，比那个混混稍微大一些。 “不是借钱，过了年之后我打算去南方，暂时只考虑广州或者深圳，你不是从那里过来的吗？有没有认得的人？”那个老混混问道。 “怎么？犯事了？想跑路？”酒吧招待笑了起来。 “没有。”那个老混混连连摆手。 “我帮不了你，我之所以跑来这里，就是因为以前跟的老大失了风，被抓进去了。”酒吧招待转身就想回去。 “你太不够意思了吧？当初你来这里，我可帮了你不少忙。”老混混翻脸了。 “你不是白帮忙，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还少吗？”酒吧招待轻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没错，他帮了你不少忙，要不然你早就应该待在牢里霉了。” 那个酒吧招待浑身一颤，突然他猛地拉开门，就想钻回酒吧，酒吧里面人多，而且有好几个门，他选择在这里打工，就是因为逃跑起来容易。 可惜他没能成功，门里面站着一个人，他一下子就撞在那个人身上，然后被远远地弹了出去。 当初仓鼠男孩就是被这招堵住的，堵那家伙的时候，赶人的是喵姐、苟德生，堵人的是朱世禄，此刻赶人的是江宁，堵人的也是他。 “我和他不认识。”那个老混混转身就打算离开。 “昨天晚上第六医院门口一个老大妈被人抢了钱，整整五万块呢！那是看病用的……”江宁不紧不慢地说道。 还没等他说完，那个老混混拔出一把小刀就捅了过来。 下一瞬间，小巷里面响起了一声惨叫，那声音异常凄惨，还有点闷。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小巷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 x市的火车站在南边，火车站周围的区域非常繁华，但是有点上不来台面，这是一种档次比较低的繁华，在这里，数量最多的就是廊和洗头店，另外还有很多小旅馆，设施不怎么齐全，条件也不是很好，但是价钱却不便宜的那种……大家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另外这里还有很多仓库，仓库还往往不止一层，大部分有五六层，甚至还有十几层的。 但是没多少人知道，就在这片仓库区底下，有x市最大的一座赌场，地下赌场。 和所有的地下赌场一样，这里的出入口有很多，周围那些廊、旅馆、甚至小卖部后面都有暗门，可以通到这里。所有的通道都有长长的走廊，中间还有一道道门，门里面都有人守着。 就因为有这样的布置，所以来这里赌博的人都感到挺安心。 大年初一，大部分人都在走亲访友，但是对赌徒来说，他们是没有什么亲朋好友的，就算以前有过，沉溺于赌博之后，亲朋好友也会渐渐和他们疏远，没事可做，自然就忍不住跑过来赌两把。 所以今天这里显得格外热闹。 “外面怎么回事？到处是条子？” “听说荆门刘二跑到咱们这里了。” “荆门刘二？那可是一个狠角色，已经杀了五六个人了。” “这种狠角色哪里不能去？干什么跑咱们这里来？弄得咱们这里提心吊胆的，老板原本打算今天不开门的。” “别，千万别，一年里面也就这几天最热闹。再说了，你们老板还会担心那些条子？” “这可未必，现如今咱们x市大神太多，咱们老板惹不起的人一大堆呢！……咱们老板难道还能大过市委一哥？连那位都被人一脚踹飞了，谁敢随便炸刺？” “那又惹不得咱们头上。” “……” 赌徒们一边聊天，一边赌博。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吆喝。 那些赌徒全都一愣，过了片刻其中一个人醒悟过来，大叫一声“快跑”。 其他赌徒顿时醒悟过来，有那吝啬的，还拼命想要收回刚才压出去的赌注，比较明白的赌徒连钱都顾不上了，朝着另外几个比较安全的出口跑去。 可惜，他们刚刚把门拉开，就看到门外斜靠着一个人——美国前总统克林顿。 所有的人都傻了。 好半天才有人看出来，那是真的，只是戴了面具，硅胶面具。 ……………… “快快快，开快点。”一个戴着口罩和墨镜的胖子催促着开车的女人。 那是一个挺漂亮的女人，身上穿着裘皮大衣，开的是一辆宝马。 “你用不着担心，不会有事的，马上就要上高了，到时候他们想追都追不上。”那个女人连声安慰着。 听到这话，胖子总算松了口气，紧接着骂道：“这真是见鬼了，我得罪谁了？下这样的狠手，直接把我的场子给抄了还不算，居然连我都抓。” “你背后那位难道一句话都不说？”漂亮女人问道 “说个屁，就是他让我到外面去躲着，还说什么回头探探口风，我很怀疑他有没有这个胆子。”胖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不会吧？兔子有这么厉害？不就是一个曹家吗？”漂亮女人有些难以置信，她知道老板背后的那位的身份，也知道那位的背景。 “废话……别琢磨这事了，有些事你不可能明白的，反正这几年我也赚够了，正好趁此机会收手，我打算先去香港，过一段时间想办法移民出去。”胖子说着自己的规划。 “你可不能扔下我。”那个女的立刻撒起娇来。 “当然不会扔下你，你是我的宝贝。”胖子说得异常肉麻。 那个女的正打算继续嗲，突然她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车窗外面有一架飞机，看上去像模型飞机，不过里面有驾驶员——一只硕大的水耗子。 让她更感觉诡异的是，那只水耗子居然还转头冲着她笑了笑。 没错，她可以肯定那是笑容，她甚至还有一种感觉，那是嘲笑、不怀好意的嘲笑。 “请靠边停车，接受检查，如果违抗的话，我们就开枪了。”从那架飞机里面传出了警告声。 “老板，要不要。”漂亮女人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油门上。 她可不想被抓，x市的人都知道，那只兔子喜欢把人抓去毛里求斯，男的配个黑婆娘，女的据说也会配一个黑老粗，特黑，特能干，特恶心那种。白天做苦力，晚上拍小电影。 “要个屁，停车。”胖子知道的事比较多，他担心的不是什么开枪，那只兔子不喜欢枪，人家喜欢的是机炮，三十米口径的那种，还有迫击炮，火箭筒，反坦克导弹…… ……………… 在一条老街的胡同口，一群十三四岁的小混混围着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小眼镜。 “老实交代，压岁钱拿了多少？” “别以为咱们不知道，如果你敢不说实话……” “放心，我们不会抢你的，只是暂借一下，很快就还你。” “要不要算利息啊？” “……”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一阵冰冷的声音：“今天是年初一，收获不错吧？” “管你屁事？”为的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小混混转过身来。 “别自找倒霉，知道吗？”另外一个小混混开口说道。 “哥几个，既然有人想要管闲事，不如让他见识见识咱们的手段，别因为年纪小，就小瞧了咱们。”又有一个小混混说话了。 下一瞬间，那个小混混飞了出去，是被一个耳光扇飞的，撞旁边的墙上再弹回来，躺地上一动不动。 “我他喵的最讨厌你们这种东西了。”江宁舔了舔嘴唇，这绝对是真话。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他最痛恨的，那绝对是这些不肯好好读书，有爹娘生，没爹娘教养的小混蛋，从小学开始，他就没少和这类东西斗智斗勇，他惹了一屁股仇家，绝大部分是和这帮家伙生冲突，然后一点点升级…… “你是哪位老大？”为的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小混混连忙退后一步，说话的口气不由得软了许多。 “我就是庙后街的那只兔子，听说过没？最近我要送一批人去毛里求斯……放心，未成年之前，我不会给你们配黑婆娘的。”江宁呲牙一笑，下一瞬间，他撩起一脚。 只是一脚。 那帮小混混全都倒在了地上，他们都被踢中了脑袋，脑震荡倒是不至于，但是至少得睡一两天。 “你小子可够窝囊的。”江宁冲着小眼镜说道。 “我不去毛里求斯行吗？”那小孩快哭出来了，他也听说过兔子的威名。 “我象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江宁凑到小眼镜的面前瞪着他。 小眼镜浑身抖，脑袋拼命地摇着。 “快走吧，以后遇到这种事，稍微硬气一些，你越是怕这帮家伙，他们越是喜欢招惹你。”江宁说着经验之谈。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眼镜连滚带爬往外逃，等到他出了胡同口，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说道：“我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的。” “用不着，这种事，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个事。”江宁才不在乎呢！ 445擦屁股和屁股擦 “你小子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11o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胡兵大声喊叫着，他的唾沫都快溅到江宁的脸上了。 “这是新春庆祝活动，名叫‘我爱我家，我爱我的城市，让我居住的城市变得更美好，人人争当活雷锋’。”江宁一边掏着耳朵，一边不紧不慢地回答。 听到“雷锋”两个字，胡兵感觉肝疼。 他已经郁闷得说不出话来，这只兔子的皮越来越厚了，越来越结实，已经达到合金的程度，以前兔子说这话还带着几分玩笑的味道，现在感觉越来越像是来真的。 这叫什么？自我催眠？阿Q精神？就和那句“儿子打老子”一个作用？ 反正这家伙的皮已经到了合金的地步。 “你知不知道你抓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这些人都有父母、妻儿，你把这些人抓了，城里确实干净了，他们的父母、妻儿怎么办？”胡兵怒了。 “这帮人里面百分之八十只会向家里要钱，根本不会补贴家用……倒是那些赌徒里面有不少大款，这些人只是玩玩……算了，回头我把他们给放了吧。”江宁挠了挠头，他确实没考虑过这些，现在考虑进去了。 “还有那些小孩呢？”胡兵追问道，这件事最难处理的除了那些大款赌徒（里面有几个人身份不低），另外就是那帮未成年人。 “这个没得商量，别逼我翻脸。”江宁这一次不肯妥协了：“放心我会办妥的，大不了跑一趟他们家，把他们父母的记忆给洗了，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个儿子不就行了？” 胡兵瞪着江宁，好半天之后他移开了眼睛，他已经确定兔子不会妥协，所以只能他妥协。 “你以后还打算这么干？”他得问个清楚，这一次被抓的基本上都是没什么背景的小孩。 坏孩子可不止是这类孩子，还有很多二代，今天是大年初一，那些二代全都在拜年呢，所以没事，换一个时间就未必了。 “难说，什么时候心血来潮，说不定我又想来一次。”江宁现在什么都不在乎。 胡兵没话说了。 看到大老虎不再罗嗦，江宁也给了个台阶：“我会让那帮被抓的家伙自己和家人说，去毛里求斯打工，妥妥的劳务输出……” “是啊，二百五一个月。”胡兵用鼻子音。 “工资是可以考虑的……”江宁说话有些牙酸，当初他说这话根本就是开玩笑，被他送去毛里求斯的那帮人根本没工资的，他也没想过开工资。 “多少？”胡兵瞪着江宁，现在他对这只兔子已经有所了解，对这家伙不能来硬的，也不能太软，不能讲大道理，也不能没有原则。一般来说这只兔子还是肯讲道理的，同时也得当心这家伙玩文字游戏。 “x市现在的平均工资是多少？”江宁问道。 “三千多吧？”胡兵倒也没狮子大开口，因为他知道这一次兔子绝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家伙玩得太嗨了，一下子抓了三千多人，一个人一年就是三万六，三千多人就得上亿啊。这家伙等于是一下子背起了这个大一口锅，换来的是x市的全面整肃。 他敢肯定，接下来的几年里面，x市的治安绝对能上一个台阶。 这是活雷锋啊！真正的活雷锋。 “三千就三千，我会想办法让他们翻倍给我干回来。”江宁咬牙认可了，这种事他从来不会怂。 以前他根本不知道x市有这么多流氓、混混、小偷、骗子、黑社会，至于形形**的罪犯也不少，通缉犯就抓了一百多……这简直就是一个犯罪之都啊！ 太黑暗了，太不和谐了，作为江雷锋，他有必要让这座城市变得和谐起来，毕竟以前的他也曾经是受害者。 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回老家双林也来这么一遍……趁机把当年欺负过他的那些家伙全都送毛里求斯去？ “你小子在琢磨什么呢？”胡兵看到江宁的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顿时感觉浑身毛，因为他知道兔子这么做就是又有想法了。 “我在琢磨要不要加大力度？来一次彻彻底底的雷锋大扫除……要不然，就把这当作一种经常性的活动，逢年过节……对了，学雷锋日也得加进去，……”江宁摸着下巴嘀嘀咕咕。 “别，千万别，算我求求你了，你这样玩一次还行，多来几次……我爸绝对会选择辞职，把市长的位置让给你坐，让你试试火烧屁股的滋味。”胡兵很想现在就把自己的局长宝座让出来。 他这个局长是去年十一月底坐上的，才两个多月，皮已经掉了好几层。 “一年两次行吗？”江宁在那里讨价还价。 “一次都不行……顶多五年一次。”胡兵松了点口风，五年一次他还受得了，而且治安也确实会好不少。 “成交。”江宁其实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他根本没打算经常来。 “怎么？没得玩了？”耳机里面传来了野丫头的声音。 江宁玩够了玩爽了，她还没玩够，玩爽呢！她是老鼠，她的小弟也是老鼠，俗话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这一次她和她的小弟满城逮人，不说威风不威风，这种感觉就没法形容。 “当然有玩的。”江宁已经想到玩的东西了。 ……………… 一片风景宜人的海滩边上，一座高脚楼耸立在那里，别看现在是海滩，等到涨潮的时候这里全都被会海水淹没。 高脚楼看上去很原始，就是用普通的木头搭的，顶上铺着的是芭蕉叶和茅草。一片不大的平台上面搭着三间房，其中一间是完全敞开的开放式观光厅，另外两间则被布置成了卧室和书房。 没错，就是书房，或者说办公室。此刻一个挺漂亮的女人正懒洋洋地坐在电脑边上，这个女人穿得很少，甚至可以说什么都没穿，她旁边放着一张躺椅，一个头顶微秃的中年人半做半躺着，他的手不干不净…… 那个中年人正是程安澜的二叔。 当初程家老二、老三全都得罪过江宁，严格说起来老二得罪得更狠，这家伙直接买凶杀人，打算把程安澜和江宁全都撞到山崖下去，老三其实只是玩了点花招。 不过江宁做事从来就不按照常理来，在他眼里，程家老二为了继承产业，属于豪门恩怨，而且针对的是程安澜，属于……情有可原。老三就不对了，居然敢针对他家，那就是罪大恶极。 所以老三该死，老二反倒没事。 饶命是饶命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没过多久他就被扔到了毛里求斯，帮江宁看着这边的场子。 至于那个女人，同样也不是好货色。 当初她假扮女大学生，准备算计江宁……结果整个帮会一百多号人全都被扔到了毛里求斯。那些男的成了苦力，她本来是负责洗衣服做饭的，结果被程家老二看上了，转职为秘书。就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那种秘书。 “唉——今天是新年啊。”那个女人悠悠地叹了一声。 “新年怎么了？你敢回去？”程安澜的二叔郁闷地说道，他都不敢回去给老爷子拜年，更不用说别人了。 他可没忘记当初江宁说过的话，如果被逮到擅离职守，下一次就把他扔到南极去看守企鹅。 他可不认为这只是说笑。 “你侄女还没和兔子那个？”女人问道，她现在很关心这个。 她现在也把自己看成是程家的一份子。 虽然没名没份，但是她的地位很牢靠，根本不怕程家老二会甩了她，因为她已经成了程家老二的陪练。 “就算那个了又怎么样？老爷子已经过话，让我安心在这里待上两三年。”程安澜的二叔长叹一声。 “怎么？曹家仍旧不肯松口？”那个女人现在算是程家老二的外室，所以也知道了不少事。 程安澜的二叔是有妻子的，不过这里毕竟是非洲，他老婆肯定不愿意过来。另外程家的老爷子为了程家能有更多人修炼。把目光放在了下一代上面，拼命张罗着给家里的成年男丁娶妾，作为补偿，程家的一部分产业渐渐转移给那些受了委屈的正妻，他老婆管的就是养牛场和植物园。 别以为这是苦活，养牛场直接和巴大婶有关，植物园更是关系重大，有资格参与的都是嫡系，比如老爷子的几个儿媳妇，还有几个孙子，连孙女都没资格。 “现在不是曹家的问题。”程安澜的二叔有些事心里清楚，但是不敢往外说，他身边的这个女人自认为是外室，他却不这么认为，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炉鼎。 没错，这家伙练的不是《青木真诀》，不只是他，程安澜的老爸练的也不是《青木真诀》，程家只要是已经结婚了的男丁，修炼的全都不是《青木真诀》，他们练的是程安澜从江宁那里讨要的双修秘法（以前那些大路货，不是木头兔子给的）。 还是那句话，程家已经结婚的男丁已经被老爷子放弃了，他们的作用就是充当种马，为程家制造更多的孩子。 是孩子，不是男孩，老爷子已经想明白了，女孩也不错，反正都姓程，那四个小的里面不就有三个是女孩？她们长大了之后，十有**不会结婚，就算结婚也肯定是在这个圈子里面找，而这个圈子里面，选就是江家。 在老爷子看来，女孩子可以拿来和江家联姻，用处也不小。 “不是曹家的问题？”那个女人不笨，一听就明白了，不是曹家的问题，那就是兔子的问题。 这么说来真是没戏了。 转念一想，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那只兔子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他给你的功法，还有送过来的药，会不会有问题？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我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家老二翻了翻白眼。 他都懒得搭理。 炉鼎就是炉鼎，哪有资格成为外室？更不用说有孩子了，他的孩子将来是要修仙的，哪能有一个出来卖的老妈？ 就在这时，他听到耳边响起了一阵冰冷的说话声：“兔子？还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居然还敢怀疑药里面有问题。” 程家老二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446混混和武僧 “在这个地方待着还习惯吗？”江宁懒懒地问道。 程安澜的二叔和那个女人此刻像两条哈巴狗似的跟在旁边，看上去要多乖就有多乖。 “习惯，非常习惯。”程安澜的二叔也顾不得这样回答的后果了，顶多在这里多待几年，他怕的是被扔到南极去看守企鹅。 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头狠狠收拾一下身边的这个女人，什么话不能说？居然说兔子小心眼……不知道这只兔子的心眼有多小吗？ “知道我为什么来吗？”江宁问道 “不知道，您说，我听着。”程安澜的二叔面对江宁，一点都不敢摆长辈的谱，甚至都不敢提侄女的事，唯恐让江宁想起当初那辆土方车来。 “过年之后我会运一批人过来，人数大概有三千多。”江宁随口说道。 程安澜的二叔腿不由得一软。 他实在太清楚被送到这里来的都是什么人了，全都是得罪过兔子的人，他也知道这只兔子心黑，手狠，仇家多，但是一家伙搞过来三千多人……也太那个了。 不只是他，旁边那个女人更是脸色白，那个女人在暗自琢磨，这话是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别疑神疑鬼的，我只不过是觉得x市藏污纳垢，社会不安定因素太多，所以出手整治一下，顺便也让那些流氓混混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总这么混下去也不是头吧？”江宁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个女人感到有些反胃，这个论调她非常耳熟，当初把她和那些混混抓来这里的时候，这只兔子不就说过类似的话？好像这家伙还称自己为江雷锋。 “怎么？不相信？”江宁转头看了一眼。 “不敢不敢……没有不信。”程安澜的二叔脑筋比较快，一开始说不敢，立刻想到不能这么说，兔子心眼小，会以为他说反话，所以立刻改口。 “这怎么可能嘛？”那个女人一脸假笑。 “别给我打马虎眼，你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心思？”江宁切了一声：“你刚才不是还在抱怨我小心眼，怀疑我给你们的药里面做了手脚，所以你怀不上孩子吗？” 他看了看程安澜的二叔：“那根本就不是药的问题，不过确实和功法有关，这家伙肯定没告诉你，这种功法本身就有避孕功能，修炼之后倒是可以延年益寿，另外还有青春常驻的好处，但是想要有孩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程安澜的二叔脸微微一白，这不叫小心眼，什么叫小心眼？转眼就报复。 他同样也能猜到，那个女人肯定会软泡硬磨非让他改主意不可。 “您不会专程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的吧？”程安澜的二叔连忙转移话题：“从中国到这里可不近，还没直达的航班，就算是坐专机过来的，也得十几个小时呢！要不要我给您准备一个房间……” “用不着。”江宁摆了摆手：“我一点不累，你忘了？我手里有十马赫飞行器，到这里一个小时都没用，这一次过来，一方面是看看情况，毕竟三千多人呢！总得给他们找活干吧？” 他有一句话没说。 他得想办法让这些人创造出每个月3ooo元的价值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够创造出更多价值……越多越好。 “十马赫……”程安澜的二叔想起这茬来了。 这玩意儿就是程家的人在搞。 正因为如此，程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这只兔子急着送死。这也是他们极力想要让程安澜早点把这只兔子搞定的原因。 “要不要我带你回一趟印尼，让你给你家老爷子请安？难得我的心情不错。”江宁笑眯眯地问。 “不需要，绝对不需要，老爷子说了，让我在这里好好待个三五年，收收心。”程安澜的二叔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没意思。”江宁叹了口气：“走吧，你带我去看看这里的情况，特别是那些苦力……不对劳务输出得怎么样了？” ……………… 程安澜的二叔在前面带路。 他穿得挺奇怪，身上是一整套的功夫衫，香云纱的，这倒不奇怪，肯定是图凉快，诡异的是他的脑袋上还顶着一个羽毛冠，弄得和野鸡似的。 “这是什么？”江宁不懂就问。 “这是巫师的象征，我在这里多少有点威望，刚来的时候露过两手。”程安澜的二叔有点小得意。 江宁一听就明白了，这十有**是借助法器的力量。 他认识这家伙是去年春节，作为程家第一批修炼的人，药肯定没少吃，药浴什么的肯定也不缺，再加上这家伙修炼的不是《青木真诀》，而是双修秘法。 双修这东西一开头肯定最快，另外双修往往对精神方面有着特殊的强化作用，如果再配合头环的话，想要玩玩他心通之类的把戏，或者来个催眠或者精神暗示什么的，应该没问题，用来吓唬一下普通人绝对足够了。 “我送来的那些人没有被欺负吧？”江宁问道。 程安澜的二叔翻了翻白眼，要说欺负人也就只有眼前这位了，不过这话他绝对不敢说，说出来就是作死。 他不想作死，也不会作死。 “您看了就明白了。”这家伙又是一阵小得意。 一刻钟之后，江宁知道这家伙的意思了。 离这边不远的地方有一片码头……那种简易码头，吃水太深的船停不了，只能停游艇、渔船或者小货船。 这已经足够了。 他要找的那些人就在码头边上……清一色剃成了光头，真正的光头，像电灯泡那种，不是犯人那种毛绒绒地光头。 这些光头上还有戒疤，弄得佛门秃驴一样。 那些人穿着明黄色的衣服，如果没有那颗光头和上面的戒疤，这种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浴袍，但是加上这俩，妥妥地就成了僧衣。 那些人在造房子，不过和别处造房子不一样，这里虽然有脚手架，却不是一般的脚手架，根本就是一个用铁管弄成的框子，脚能够踩到的地方就只有铁管。那感觉有点和黄飞鸿电影里面舞狮登杆差不多，又有点像踩梅花桩。 能够玩得了这个，肯定不会是一群四肢不勤的流氓、混混，那些人一个个身强力壮，腰板硬实，脚底有劲，眼明手快，感觉就像是一群少**僧。 “这是你想出来的？”江宁转头上上下下打量着程安澜的二叔。 “我听安澜说，您在澳大利亚也开了一座分基地，那边就是这么搞的，所以我干脆也试了试。”程安澜的二叔不敢居功，这玩意儿穿帮就不好了。 江宁想起这茬来了。 当初他是为了给江兰找点事做，顺便让那些在澳大利亚的中国人多一点凝聚力，提高一下中国人的地位，所以弄了这么一套东西，没想到这边居然也用上了。 还别说，江宁真看出点名堂来了。 这边搞得绝对比澳大利亚那边好得多。那边只能说有点武馆的意思，这边妥妥的山寨版少林寺啊！ “你教了他们双修秘法？”江宁看明白了。 怪不得这边搞得比澳大利亚那边好，澳大利亚那边只有袋鼠和白种女人，这边是黑非洲，有的是黑婆娘。 “我这不是见缝插针，废物利用吗？”程安澜的二叔连忙解释：“你不是让我给每一个人配一个黑婆娘，要关了灯看不见的那种，最好又肥又胖，还得做下规矩，白天干苦力，晚上吃饭之前还得干一次苦力，要不然不给饭吃……三百六十五天下来，非出人命不可。不过有双修秘法打底，那就没事了，能够保证完成任务，甚至额完成任务……对了，有一件事您可能不知道，在毛里求斯想要找这么多黑婆娘可不容易。黑人在毛里求斯算是少数民族，您敢相信吗？” 程安澜的二叔一说起话来，居然有点滔滔不绝的味道，也颇有唐僧的潜质。 “有点意思。”江宁颇为认可，紧接着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你为什么让他们装扮成和尚？” “因为这可以少掉很多麻烦，你肯定想不到，在毛里求斯，数量最多的是印度裔，当然也可以说是印度和巴基斯坦裔，反正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只是信仰不同，有的信印度教，有的信绿教。装成佛教徒的好处就是和两边打交道都很容易，而且佛教徒给人的印象是与世无争，所以不太受排斥……”程安澜的二叔解释道。 “也不能说是在装。”那个女人在一旁插嘴道：“他们现在全都深刻理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道理，再过几个月，或许有人能修到‘见空明性’的境界。” 这毫无疑问是吐糟，不过江宁无意中看了一眼，他还真得从那帮家伙身上看出了几分高僧的味道。 这完全可以理解，整天面对着黑婆娘，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得挥汗苦干，很容易让人无欲无求，无悲无喜。 下一瞬间，他的脑洞大开。 447改过自新 “很不错，非常不错，看来把你们扔到这里来是非常正确的，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倒是像模像样的……那行，我接下来就传你们高深佛法。”江宁在上面说道 现在是在开大会……感觉却有点像法会。 底下全都是秃驴，不是法会是什么？ “用不着吧？咱们现在已经领悟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难道还要吃素？” “以后没黑婆娘干了？这倒也不错。” “……” 底下顿时吵吵嚷嚷起来。 被抓来这里的原本就是一群流氓，混混，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纪律，刚来的时候他们还感到害怕，现在已经习惯了，再加上有了实力，他们连害怕都没有了。 “那啥……我打算在南极洲再开个分基地。”江宁宣布道。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一下子变得秩序井然。 谁都不傻，一听就明白了，如果有谁敢炸刺的话，肯定会被扔到南极洲去。 南极洲是什么地方？反正在他们印象之中，除了企鹅就只有冰天雪地，撒个尿叮当作响，没尿到地上就冻成冰块了。 “要不然换成撒哈拉大沙漠也行，反正那边也有黑婆娘，用不着担心耽误你们练功。”江宁又冒出来一个主意。 底下更没人敢说话了，以前这帮混混连毛里求斯、撒哈拉都没听说过，现在都来了非洲，有些东西自然就明白了……撒哈拉大沙漠，人间地狱啊！那里连尿都是宝贵资源。 赌兔子不敢这么干？ 别逗了。 很多人相信，如果技术条件许可，兔子甚至会把他们打到月亮上去，在月亮上也开一个分基地。 “江哥……不对，江爷，能不能吃肉啊？我听说现在的和尚是可以吃肉的。”一个身材矮小的家伙低声问道。 “我这个人一向通情达理。”江宁先标榜自己一番。 底下的人想呕吐，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唯恐给扔到南极洲或者撒哈拉大沙漠，以他们对这只兔子的了解，这只兔子十有做得出来。 “我打算传你们的不是正统的佛功，我本人属于魔门，在魔门之中有一脉叫魔佛陀，可以修炼出诸天浮屠、白骨舍利、黑暗曼荼罗。最终的成就绝对不小。”江宁说道。 他早就想过了。 像这帮流氓、混混，真要把他们改造成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新人……那是不可能的。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是说说罢了，有几个人真能做到放下？ 所以他干脆反其道而行，把他们往更深的窟窿拉。 还有什么比魔门更深的窟窿？那玩意儿掉下去根本别想爬出来，偶尔有一两个能够爬出来的，那都是顶尖的人物，和陈抟、张三丰同一级别的，最终都能做到天人合一。 “魔门？” “魔佛陀。” 底下一阵嘀嘀咕咕。 没人怀疑江宁的这番话，因为他们都已经从程安澜的二叔那里知道这只兔子是老魔头，还不是武侠小说里面的魔头，而是仙侠一类的魔头。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没人敢逃。 此刻他们已经明白了，这是让他们转职真正的“假和尚”，有组织，拿执照的那种。 换成半个世纪以前，一提到魔，那肯定是谈虎色变，但是现在，魔这玩意儿早已经洗白了，特别是对这帮流氓、混混来说，魔门的吸引力绝对过佛道两门。 程安澜的二叔的反应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的眼睛猛地睁开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些东西。 就在这时，底下有人问道：“这是真的。” “我会忽悠你们吗？你们有资格让我忽悠吗？”江宁冷哼一声：“实话告诉你们，现在天地元气逐渐复苏，佛门、道门、魔门、甚至包括印度的婆罗门，都开始重建山门，暗中搜罗门徒，我和其中两家有渊源，同时替它们两家做事。” 说到这里，他打了个响指。 顿时前面的墙壁上出现了一片投影。 那是刚刚落成的上清派山门的投影，绝对称得上仙云袅绕，五色迷人，不过最迷人的就是那群“美女”，什么莺歌燕舞、婀娜多姿都难以形容……反正眼前这帮已经明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高僧”看了之后，一个个顿时升旗，敬礼，有的人甚至忍不住伸出了麒麟臂。 “那是什么门派？” “我想加入。” “我也要报名。” “……” 底下顿时群狼嚎叫，那嗷嗷的声音直冲云霄。 “肃静，全都给我肃静。”程安澜的二叔跳了起来：“入门有风险，练功需谨慎，你们知道他们练的是什么功吗？欲练神功，挥刀自宫，葵花在手，天下我有。” 底下那帮流氓、混混眨巴着眼睛，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也有聪明人很快就明白过来。 “卧槽，葵花宝典啊。这帮……难道都是人妖？”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 “葵花宝典？” “算了，还是当和尚吧。” “还说没忽悠，差点把老二忽悠没了。” “真可怜，这么多人的老二都被忽悠没了……对了，不知道老大在不在里面？” “还有鲁家的那个小胖子呢！他不是被老大切了鸟？” “卧槽，这帮人不会都得罪过那位吧？”不知道谁来了这么一句。 四周顿时一片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除了程安澜的二叔和那个女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夹紧了腿，脸色也变得惨白。 x市有两大传闻，一个是兔子喜欢把得罪过他的人扔到毛里求斯，另外一个是兔子喜欢把他讨厌的人的那玩意儿搞掉。 程安澜的二叔则松了口气。 他刚才就有这么个念头，兔子插科打诨装逗比，恐怕是有目地的，十有是想组建自己的班底。 越是这样想，他越感觉到这个想法没错。 兔子其实已经有自己的班底了，程家就是，江家肯定也是，但是规模都有限。现在这是要扩大规模啊！ 更有意思的是，这边明显是伪装成佛门，那边……他不知道是不是伪装成道门？ “那个门派叫什么？”程安澜的二叔转头问道。 底下的人全都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不少人瞄着他的下三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不能弱了名头不是？”程安澜的二叔连忙解释。 如果说，以前的他对留在这里异常抵触，感觉是配的话，那么现在他是真心实意想留下。 他现在总算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让他安心待在这里。看来老爷子还是挺宠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帮他谋到这个位置。 现在程家真正让人看重的已经不是那些产业了，而是和修炼有关的东西，程家本身肯定没他什么戏，那是留给他哥的，这边则是留给他的。 “上清派，听说过没？”江宁问道。 程安澜的二叔还真没听说过，印尼华人流行的宗教里面没有道教。 不过底下却有人知道。 “好像挺耳熟。” “在哪儿听说过？” “废话，当然听说过，封神演义，通天教主啊！” 底下又是一阵鸦雀无声，连程安澜的二叔都哑巴了。 他还琢磨着弄个响亮的名头呢！ 现在怎么玩？ 他是看过《封神演义》的，那里面通天教主绝对是最牛逼的一个，就连他的那两个师兄都比不上他，在他之上的恐怕就只有一个鸿钧老祖了。 “要不咱们就叫少林寺吧？上清派在古代的名头绝对够大，但是现在有几个人知道？少林寺就不一样了，老外都知道。”一个脑子不错的混混提议道。 “好，这个好。” “还可以分出七十二房来。” “只有三十六房，拜托，没文化就不要乱说。” “……” 底下又是一阵嘈杂喧闹。 毫无疑问，这些流氓、混混都已经接受了江宁的那套东西。 混混不是一种职业，不可能一直干下去，很多老混混早就想转了，问题是他们以前没读过书，学手艺也不可能，做生意则没本钱，所以只能这么混着，江宁当初把他们抓来这里，说是为了他们着想，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只是玩笑，结果误打误撞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这段日子下来，那帮混混之所以没逃，一方面是畏惧江宁这个老魔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已经琢磨明白了，对他们来说，现在这样……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甚至对那些又肥又丑的黑婆娘都不在乎了……习惯之后，灯一关，感觉还是蛮爽的嘛！ 448又是市长 “这里的市长想见我？”江宁感到莫名其妙，在他的印象之中，他和“市长”这种生物好像一直不怎么谈得来，比如胡娇娇他老爸就是市长，大妖里面他和胡为民认识最早，也没结下过什么仇怨，但是到了现在他最熟的大妖里面绝对没有胡为民。另外双林市的那位市长也是很好的例子。 “你觉得他会是为了什么事来的？”江宁问道。 “阿美刚才去谈入境的事，毕竟三千多人呢，肯定要和这边打个招呼，他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以为咱们要加大投入。”程安澜的二叔连忙回答。 “这家伙是怎么个人？”江宁又问，谈生意他不在乎，他甚至不在乎让点利，怕就怕又是一个孙建成这样的人物。 这不是中国，他可以死缓掉孙建成，但是对这里的人不可能玩那一手……难道直接洗脑？ “这人还行，是个做事的，很有点想法。”程安澜的二叔答道。 “那就见见吧。”江宁做出了决定。 半个小时之后，程安澜的二叔领着一位三哥过来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宗的三哥，比一般的三哥更黑，但是又没达到黑蜀黍的地步，江宁也看不出这位的年龄。 一番客套之后，江宁知道这位三哥叫纳鲁，和很多家境不错的三哥一样，这位是在英国念的大学，有点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还去过中国，也知道x市。 “听说又要有三千多人到这里来？”这位市长先生问道，从他的口气听不出有什么想法？ “没错，我们很快就会有大手笔。”江宁用英语说道：“现在中国人有钱了，自然希望能够改善一下生活，开阔一下视野，这里面就包括旅游。” “你打算搞旅游业？那实在太欢迎了……不过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选择这里？”三哥市长一连串问道。 他猜到江宁打算在旅游业上做文章。 这是明摆着的。 他不认为这群中国人能够给他的城市带来什么高科技，更不用说工业了，毛里求斯根本就没什么资源可言，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蔗糖和自然风光。 对蔗糖感兴趣是不可能的，因为运费不划算。 与其从这里进口，还不如从东南亚，南亚甚至拉丁美洲进口。 剩下的就只有自然风光了。 “因为价格便宜啊，中国人虽然有钱了，但是和欧洲、美洲人不能比，太贵的话还是有点难以承受的，而传统的旅游景点，比如新加坡、马来西亚和泰国，已经不新鲜了，至于马尔代夫，普吉岛之类，可以玩的东西毕竟太少，档次也不够。另外价钱其实也不便宜，主要是旅馆价格实在太贵了。”江宁之前是做过功课的，想要忽悠别人，先得有忽悠的东西。 不过程安澜的二叔在旁边直翻白眼，很明显江宁做的功课不够，仍旧把毛里求斯当成黑非洲的一部分了，却不知道这里的物价其实并不便宜，玩的东西大致上和马尔代夫、普吉岛差不多，或许还没那边上档次呢！ 反正这番话从头到底全都是漏洞，但愿那个阿三以为兔子是故意在拍马屁。 “您忘了飞机票，而且这里没有直飞航班……主要是没机场。”三哥市长说道，他隐隐约约透露出了一点意思。 他想要的就是一座机场。 “不是我们不想建造，其实建造一座能够起降大部分客机的机场，造价并没有外面说的那么玄乎，毕竟这里不是纽约、伦敦、巴黎、香港、东京，只要按照最低标准修建就行，问题是你们国家的高层认为不需要这样一座机场。”程安澜的二叔怕江宁随便说话，所以直接抢过了话头。 “怎么不需要？你们不就有需要？”这个三哥市长顺势说道。 江宁原本对这位市长还有点好感，这下子一点好感都没了，他可以肯定，这家伙的心是黑的。 想要一座机场，要他们投资也就算了，居然还要他们提出申请，弄得不好最后还要他们设法说服政府高层……算了，还是把这家伙洗脑更加干脆。 江宁已经打算动手了。 “请相信我，这绝对不是讹诈，我保证你们的要求肯定会被认可，因为我在上面有人，毛里求斯也确实需要新的机场，各地都打过申请报告，问题是没钱，另外也没有足够充分的理由。”那位市长连忙解释，他也懂得察言观色，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失忆。 “一座最简单的机场需要多少钱？”江宁转头问程安澜的二叔。 “这个得找人估算一下，应该不会很多。”程安澜的二叔一时半会儿不敢回答，毕竟他做不了主。 “飞机或许不需要停在6地上。”江宁转头看了看海面。 “你打算用水上飞机？”程安澜的二叔问道，他很清楚这只兔子各种奇葩，不过此刻他倒是不怎么在乎。 再怎么奇葩的想法也比跟着这位市长疯强。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造机场，根本就是钱多得没地方花，另外机场这东西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还伴随着巨大的政治风险。 ………………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位三哥市长一走，程安澜的二叔就忍不住问道，他很清楚江宁有一种手段，可以知道任何人的想法，他自己就中了这样的想法，也因为这个缘故，他在江宁面前异常老实，一点别的心思都不敢有。 “这家伙真得想做点事。”江宁吧嗒了一下嘴，他确实在那个市长的意识之中打了一颗魔种。 反正对现在的他来说，魔种有得是，而且他现在已经可以强行截断魔种和他的联系。 这是他从老祖宗那里得到的好处。 “我怎么没看出来？我们刚来的时候，他对我们可没那么热情。”程安澜的二叔冷哼了一声，紧接着他低声问道：“你不会动心了吧？” “确实有点动心，这里如果有座飞机场……确实不错。”江宁原本最担心的就是那个三哥想坑他一把，造飞机场是假的，背后隐藏着什么祸心，毕竟这家伙是个印度人，而印度和中国的关系真不怎么样：“可他是印度人……” “印度裔可不是印度人，这里面区别很大的。”程安澜的二叔连忙纠正。 “我看不出来，同样是一股子咖喱味。”江宁撇了撇嘴。 程安澜的二叔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的印度裔大多是逃奴或者贱民的后裔，这下你明白了吧？” 听到这话，江宁松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他对三哥之国还是有点忌惮的。不是忌惮印度有多强，而是忌惮印度的修士。 “搞旅游业确实不错。”江宁当然不可能去同情那位三哥市长，他对毛里求斯也没什么责任感，就算他是江雷锋，也不会跑到国外做雷锋。 同样他在意的也不是钱，真要让他养那三千多人，他还是养得起的。 但是没必要。 一开始他确实是在忽悠，但是很快他就现这个想法其实不错。 让他动心的，不是这里物价便宜，也不是这里绮丽的风光，而是这里很自由。 想要出入这个国家，名义上也是要签证的，还要过海关，实际上根本可以不在乎，这里没有海军，警察的力量也很薄弱，有所谓的海岸警卫队，却只有几条过时的巡逻艇，再加上这里到处是海滩，任何地方都可以靠岸，根本就管不过来。 至于天空就更不用说了。 这里没什么空军，更没有空中管制，不像国内连玩航模都必须申请，放风筝都有禁飞区，这里的天空是完全自由的。 当初江宁找那俩老毛子，自己设计和制造飞机，原本只是为了出国方便，能带一些违禁物品，现在就不对了，他在这上面的投入越来越大，和投入相对应的是产出也不得了，已经成了他的底牌之一。 想要继续展下去的话，国内已经不是最好的选择……或许可以趁机把这一块给弄过来。 449凑热闹的来了，找麻烦的也来了 “你倒是舒服，我们都快累死了，坐了一整天的飞机。” “不得不说，来这里的签证可真方便，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我已经查过了，就算下了飞机再办签证也行，这里的签证很宽松的。” “……” 一群小家伙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 江宁眨巴着眼睛，他有点看不明白了。 他来毛里求斯是因为那三千多抓来的家伙，而抓这么多人是因为他和野丫头闲得无聊玩“警察抓小偷”游戏，这件事除了野丫头，顶多还和黄丽、季彩云有关。 按照他的想法，除了这几个家伙，顶多再加上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克莉丝汀娜和米雪，结果去华山的那些人一个没少，全都来了，还多了梅家两口子。 “你不是要抓流窜犯吗？”江宁冲着胡兵问道。 “情报失误，那个家伙还没到x市，他本来想来的，半路上被你的动作给吓到了，直接转道去了杭州。”胡兵看上去一身轻松。 “你得好好谢谢我。”江宁琢磨着怎么从这家伙身上咬一块肉来？ 胡兵当做没听见，和这只兔子太过较真那就傻了，会被忽悠得连北都找不到。 “娇娇啊，这一路过来，你们有没有觉得很不方便？”江宁转身找胡娇娇去了。 “没有，我觉得挺方便。”胡兵连忙跑到江宁面前，挡在了自己名义上的妹妹面前。 “确实挺方便，你问她们。”胡娇娇难得和她哥站在一个立场上，她现在也怕了江宁的奇葩想法。 天知道这只兔子在想什么？ 她喜欢飚车，但是不喜欢找死，对三马赫什么的勉强还能接受，十马赫就有些过了。 “没错。” “这样其实挺好，飞机上还能睡觉。” “飞机上的服务不错。” “主要是地方宽敞，至少不像鸽子笼。” “虽然稍微绕了一些，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在候机大厅里面感受不同国家的风土人情。” “……” 几个小家伙刚才还在抱怨，现在立马改口。 她们不怕江宁凶她们，有姐姐撑腰，兔子不敢太过份，但是她们怕兔子逗比，去澳大利亚那次就让她们充分体会到这种逗比的恐怖。 让她们感到绝望的是这种逗比不算恶意，她们的姐姐不会管的，甚至会傻呵呵地跟着上去，而她们则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 “这一次我没打算弄高音。”江宁感到心累，有必要这么防着他吗？“我就想搞一个亚音的玩意儿。” “原来是亚音的。”胡娇娇松了口气，然后异常坚决地摇头说道：“不过也和我无关。” 她是打定主意不惨和。 小家伙们也一个个在那里点头，这一次甚至包括大师兄、二师兄也没站在江宁这边，当初那辆面包车就是亚音的，他们俩可没少受罪。 “算了。”江宁摆了摆手，这件事还是交给程家来做吧，说实话他都没打算让那两个老毛子插手。 这一次他想到的是地效飞行器。 那玩意儿的特点就是水上起降，而且载重惊人，其他任何飞机都没办法比。 换一个地方，比如菲律宾，甚至印尼，他就不敢这么干，因为有风暴。 毛里求斯在印度洋，四大洋里面就数印度洋最平静，基本上没什么飓风，也没什么海浪。 他其实并不打算真得花太多精力，因为他有作弊的手段，他完全可以加上磁悬浮技术，所谓地效应只是一个幌子。 江宁甚至连飞行器的形式都已经想好了。 就用x-48那个造型。那玩意儿装载量绝对恐怖，装个七八百人轻而易举。 这样一来就又显露出毛里求斯的好处来了，在这个地方用不着担心什么适航证的问题，事实上整个非洲大6，百分之八十的地方都不会在乎这个。 ……………… 夜已经深了。 江宁很无聊，他无聊地躺在地板上，地板很硬。 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克莉丝汀娜和米雪来了，他原本打算做点“事”的，结果来了这么一堆人，让他什么事都做不了。 “老大，我有点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要生。”逗比果子狸溜达了过来。 因为一时半会儿来不及盖高脚屋，一群人只能挤在一起，分别住在他这边和程安澜二叔那边，米莉和逗比被分在他这边。 “要不要来一颗安眠药？”江宁没好气地问道。 “恐怕没用。”逗比摇了摇头。 “那就只能动手术了。”江宁右手一晃，手里顿时多了一根很粗的木棒。 所谓的动手术，当然就是冲着脑袋狠狠来上一下，只要力量足够，睡着的可能性绝对百分之百，当然造成失忆和变成傻子的可能性也不小。 就在这时，江宁感觉到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那是米莉。 算了，江宁偷偷地把木棒收了回去，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怕臭袋鼠了，但是真打起来也没意思，另外他也不敢保证二十四小时都带着装备，大年夜那天生的一切，已经证明没有装备的话，他什么都不是，连吕玉翎都打不过。 就在这时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非常轻细的沙沙声。 对于这类声音，他实在太熟悉了，不管是白天，还是傍晚，又或是晚上，他都可以听到这类声音，而且到处都是。 这是蛇、鼠、爬虫之类在草地上爬行出的声响。 这里是黑非洲，这里是毛里求斯，这里温暖湿润，植被茂密，各种生物数量众多，所以蛇、鼠、爬虫之类数量很多。 不过江宁马上又感觉不正常了，那沙沙声太密集，汇聚在一起，简直如同潮水一般。 他突然想起白天的时候程安澜的二叔曾经说过，这件事可能会有麻烦。 “好像有人找麻烦。”江宁从地上爬了起来。 其他人也已经听到动静了。 “那是什么？”小丫头问道，她和野丫头、胡娇娇、疯马都睡在这边，她老爸老妈还有哥哥，再加上仓鼠男孩、胡兵。。 “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数量好多。”野丫头皱起了眉头，过了片刻又加了一句：“比我的小弟还多。” “你有把握对付吗？蚁多咬死象，数量多到一定程度，很难对付的。”谢小薇有些忧虑，她的战法其实也有点以多取胜的味道，所以她最清楚这其中的厉害。 “我不放心的倒是那些‘和尚’。”江宁对那帮家伙没什么好感，可人毕竟是他抓到这里来的，如果死了的话，他的良心多少会有点不安。 “没事。”喵姐淡淡地回答。 江宁这才注意到缠在喵姐手臂上的红绫早已经不见了。 那卷红绫可以变得很大，足以覆盖几个足球场，也可以缩成一团，缠在手臂上，看上去象条纱巾。 对付以数量取胜，个体实力并不怎么样的东西，那卷红绫确实是最合适的宝贝。 江宁其实也有同样的东西。他有一张罗网，那还是刁成的手下送给他的，被他的魔婴融合了。 那东西前前后后帮了他不少忙，甚至连老白鹤都在这上面吃过不小的亏。 他心头一动……那张罗网连同附身在上面的魔婴瞬间飞了出去，眨眼的功夫就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 网这东西是有网眼的，密度比绫低得多，所以铺开之后，覆盖的范围也大得多，半径五六公里的很大一片区域全都被笼罩在底下。 450小麻烦和大麻烦 “我说过不应该动手的，那群中国人也有巫师，以前只有一个，现在来了一群。” “这只能说明我们动手晚了，应该在他们刚刚来的时候动手。” “该死，你已经被魔鬼迷住的，居然说出这样没头脑的话，他们和我们没有任何冲突。” “他没有被魔鬼迷住，迷住他的是钱，肯定有人让他这么干的。” 在远处的树林里面，几个同样戴着羽毛冠的人此刻正盯着海滩。 此刻的海滩上到处都是尸体，数量最多的就是虫子，各种各样的虫子，比虫子更多的是老鼠、另外还有兔子、蛇、野猫、刺猬……稍微大一些的动物也有，有几头豹子，五六头豪猪。对于毛里求斯这样的岛屿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大型动物了。 那几个戴着羽毛冠的人并不全都是三哥，里面有一个居然是白人，主张动手的正是这个家伙。另外还有一个黑人，毕竟这里是非洲，也只有他戴着羽毛冠感觉真象那么回事。 “莫雷尔，我这边没办法，对面的巫师实力太强大了，我没办法拿下他们，只能看你们了。”那个白人冲着一部对讲机说道。 对于现代人来说，对讲机早已经成了过时的货色，因为人人都有手机，这玩意儿只有在深山峡谷或者地穴溶洞，没有手机基站，卫星信号也无法接收的地方才能够派上用场，另外就是需要保密的时候，对讲机比手机有优势，后者需要通过基站和主机房，有可能会被录音。 当然，要说百分之百保险也是不可能的，对讲机的无线电信号要强得多，也容易辨认，更容易被锁定。 一般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很少有人会随身带着一整套电子侦听设备，但是例外的时候总是有的，比如遇上某只高科技兔子。 ……………… “我讨厌对讲机。”野丫头在那里咬牙切齿，此刻她正站在房顶上摆弄一个锅盖（碟形天线）。 这就是麻烦的地方，换成手机的话，她只要黑进主机服务器就行，事实上她需要做的只是操作，真正的黑客在后台。 大楼里面的妖怪其实都是这样，她们都不是真正的专家，只知道应该怎么去做？所有的步骤都是傻瓜型的，所以越是现代化的东西对她们来说越是合适。 这其实只要看看母鳄鱼就明白了。 母鳄鱼就是典型的学渣，稍微难点的就学不会，给她的东西必须考虑到她的智商，必须是真正的傻瓜的型才行，傻瓜程度不够的，基本上都被她嚼成碎渣了。 “行了，下来吧，我已经捕捉到信号了。”江宁看着眼镜的一角。 不只是他戴着眼镜，其他人也都戴上了。 “那个地方好像是……”程安澜的二叔皱起了眉头，他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去看看不就行了？”江宁一把抓住了这家伙的肩膀。 随着一道白光闪过，两个人出现在了一幢别墅的前面。 “是那位市长的家。”程安澜的二叔总算明白那种不妙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 市长白天的时候刚刚拜访过他们，晚上就被杀，毫无疑问他们的嫌疑不小……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向其他人提起过他拜访的目地？如果提过，那么就连杀人动机都有了。 在大部分人眼里，那位市长拜访的理由简直就是讹诈。 没错，就连程安澜二叔自己都感觉那个阿三是在讹诈，更别说其他人了。 “你在这里躲着，我去去就来。”江宁随手把那个家伙塞进了旁边的一个角落里面。 程安澜的二叔倒也听话，往角落里面一缩，直接来了一个抱头蹲防……说实话，他原本不想过来的。 江宁已经窜了出去，还没靠近那幢别墅，他的身体已经分散开来，那些分散开的身影，大部分瞬间隐没，小部分化作了更多的虚影。 此刻的江宁对于如何运用分身越来越有心得了。 这招的精髓原本是分合由心，虚实难辨，现在他又加入了隐现由心，真正做到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这些分身都有体温、气味、重量、风阻、生命能量……反正本体应该有的，分身全都有，但是又各自不同，有的多点这个，有的多点那个，而他的本体同样也会对数值进行微调，比如生命能量显得特别旺盛，或者重量偏小，没有体温。 另外，他的本体也不会藏在某个安全的角落，而是混杂在那些分身中间。 这才是真正的安全。 就算这是一个陷阱，就算有人要对付他，他也一点都不在乎。 除非对方动用炸弹之母这类玩意儿，要不然根本就别想伤到他。 就算动用炸弹之母，他也不怕，那玩意儿块头太大，落在地上之前，他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 “有敌人，很多敌人。” “我遭到了袭击。” “那不是人，是怪物。” “……” 步话机里面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声音，这些声音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响了片刻之后就戛然而止。 江宁没有杀人，他一个人都没杀，也没打算把人留给警察，只是一拳打倒，顺手再打入一颗魔种。 他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这些雇佣兵纯粹就是拿钱卖命，就算把他们全都杀了，意义也不大，他需要知道的是谁在幕后搞鬼？ “你那边搞定了吗？”耳机里面传来了喵姐的声音。 “怎么？有事？”江宁问道。 “有警察想要找我们的麻烦。”喵姐说道。 “这不是很简单吗？把他们直接控制起来，先催眠他们，等我回来之后就给他们每个人打下一颗魔种，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江宁怒了。 除了愤怒，他更多的是郁闷。 之前在国内的时候，大联盟和李家针对他，至少还情有可原，前者为了利益，后者是因为自大，不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没敢小瞧他。 这一次就不对了，找他麻烦的人，纯粹把他当作是来黑非洲找食的劳务输出公司。 不得不承认，这类公司确实不少，国内竞争压力太大，所以跑国外去寻找机会，凭着中国人吃苦耐劳的特点，也凭着低廉的人工，全世界都有这类公司的影子。 偏偏这类公司一般都混得不错，惹来了某些人的眼红，成了人家眼里的肥肉……就比如那个市长。 他有一件事没对程安澜的二叔说，那个三哥市长的想法就是讹诈，让他们出钱，同时也让他们提出申请的要求，但是机场却不会属于他们，那个市长已经计划好了，机场建造好之后，就以官方的名义组建一家股份制航空公司。 那家伙摆明了打算过河拆桥。 他其实也准备过河拆桥，他需要的是那个三哥的人脉，只要建造机场的认可一下来，那个三哥就没用处了，他已经替那个三哥准备好了后事。 他准备建造一座简易机场，设备加施工费用控制在两千万美金以内。 这样的机场在黑非洲到处都是。 机场的名称就叫纳鲁机场，用来纪念那个三哥市长，反正到时候那家伙已经是骨灰一堆了，正好拿来证明中毛友好…… 当然，这一切是在他想到地效飞行器之前。 等到他想到地效飞行器，原来那个计划已经被舍弃了。 现在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他得先应付眼前的麻烦，在别墅二楼的卧室之中，躺着一具尸体。 三哥市长死了。 他的胸口中了三枪，脑袋上还中了一枪，鲜血流了一地。 杀人的家伙明显是故意这样做，为的是尽可能制造血腥。 “还好你遇到了我。”江宁自言自语着。 只见他蹲下身子，朝着那具尸体一拍……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一阵枪声。 江宁没听到枪声，因为子弹比枪声先到。 射出子弹的是一把狙击步枪。 地上的尸体根本就是诱饵，是为了他准备的诱饵。 江宁没躲开，他的脑袋被打穿了，身体一下子干瘪下来……就象一个破了的皮球。 “雪特。”开枪的那个人怒骂一声，拎起枪转身就走，下一瞬间他出了一声惨叫，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江宁从虚空中冒了出来，他随手点出一指，一颗魔种打了进去。 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既然有人想玩，那就玩玩吧！” 451大家一起找麻烦 沙滩上多了一堆纵横交错的线条，四周擦着一圈旗幡，正中央的地上躺着那个三哥市长的尸体，尸体已经被扒光了，本来那上面血肉模糊，特别是脑门上大洞更是让人毛骨悚然，但是此刻这些窟窿全都消失了，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这也是从你家老祖宗那里学来的本事？”喵姐一边绕着那座法阵转圈，一边问道。 “复活术啊！我还以为这只是传说呢。”吕玉翎颇为吃惊。 “怎么会是传说？教会不就擅长这个吗？”胡娇娇挺奇怪。 “那是假的，只有耶稣一个人成功过，但是他没把秘诀留下。”吕玉翎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胡娇娇越奇怪了。 “我曾经化名弗朗索瓦，在梵蒂冈待了二十年，在那里管档案。”吕玉翎倒也没隐瞒。 “你去那里干嘛？”胡娇娇疑惑地问道。 “我想试试，能不能吸收教会的信仰愿力？”吕玉翎回答。 这一次连江宁也竖起了耳朵，他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能吗？”胡娇娇问道。 “不行，信仰这玩意儿必须得到认可，才能够吸收。想要得到上帝的认可，先得受洗，我可没那个胆子。”吕玉翎叹了口气，白白浪费二十年。 “你居然没被宗教裁判所的人现。”胡娇娇啧啧称奇。 “那时候早就没什么宗教裁判所了，会神术的教士都没几个。”吕玉翎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这个是不是真的复活术？”胡娇娇问道。 “大概是吧？”吕玉翎不太敢肯定，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也是假的，根本不是复活。”柳艳紫看明白了。 “不是复活？” “这怎么可能？那家伙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有呼吸，有心跳，有体温，这不是复活是什么？” 周围的人全都难以置信。 “他没有生机。呼吸和心跳也太有规则了。”柳艳紫冷冷地说道：“你们难道忘了那只兔子最擅长什么？” “最擅长什么？”旁边的人全都面面相觑，在他们的印象中，江宁最擅长的就是逗比和作死，另外就是脑洞比较大。 看到没人回答得上来，柳艳紫叹了口气说道：“他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啊，他的逗比是伪装，他的作死同样也是伪装，甚至包括他的身份都是一种伪装，你们谁能够说得清楚他身上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没人说得出来。 这里面甚至包括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她们和江宁算得上亲近了，但是对这只兔子也不敢打保票。 “大姐，多少给我点面子嘛！”江宁在一旁抱怨着。 “复活又怎么能够伪装呢？”小丫头忍不住问道。 “那家伙已经死了，此刻只不过是一具肉身傀儡，呼吸、心跳、脉搏、体温之类的东西全都假的，顶多能够应付一下常规的检查，如果从他的身上弄一块组织切片下来的话，就会现所有的细胞都是死的。”柳艳紫已经看透了江宁的把戏。 “这话可不对。”江宁转头说道。 “怎么个不对法？”柳艳紫的研究之魂冒了出来。 “谁说肉身傀儡就一定是死的？不能是活的吗？就比如盆景，这玩意儿肯定不能算是真正的大树，但是你也不能说盆景是死的吧？”江宁反问道。 “盆景？”柳艳紫突然眼睛一亮，紧接着她眯缝起了眼睛，朝着那个三哥猛瞧，过了片刻，她若有所悟地转回头来。 “用乙木精气代替生机，介乎于生于死之间。”野丫头也明白了过来，她的能力同样和木有关，在这方面她甚至比柳艳紫和江宁更强，只不过她不像那两个家伙一样喜欢动脑子。 不过一旦领悟，她的收获绝对比柳艳紫要大得多。 她立刻想到了她的那些小弟。 她对小弟的要求其实很低。 她并不在乎小弟的实力，她只需要那些老鼠够聪明，另外寿命稍微长一些，她拼命提升小弟的实力，也只不过是为了它们进化程度更高一些，更聪明一些，寿命更长一些。但是这种方式比较慢，而且已经碰到了瓶颈。 要知道，再继续下去就不是一般的成长了，已经涉及到了族群的进化。 别说她做不到，就算能够做到，她也不敢继续做下去了。 她有一种感觉，如果强行继续下去，弄得不好老天爷就会给她一个史诗级的巨型任务……就像那只兔子一样（这是她隐约有的另外一个感觉）。 本来她还在为此而烦恼，现在她有办法了。 这种不死不活，似死似活的状态，不就是她需要的吗？ 或许还可以更进一步，直接把她的那些小弟弄成变形金刚。想象一下，一只老鼠跑着跑着，突然变成一辆小汽车或者直升机……那多带感？ “非生非死，非醉非醒，非真非假，非虚非实。”喵姐也似乎感悟到了什么，在那里绕口令一般自言自语着。 她们三个全都若有所悟，其他人则一脸懵逼，其中也包括江宁本人。 他绝对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举动，居然让这三个人同时有了感悟。 对于柳艳紫和野丫头会有什么感悟？他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喵姐的感悟绝对不得了，一旦成功，那实力的提升肯定让人难以想象。 ……………… “我还没死呢！这一次可真够危险的。”三哥市长一脸寒霜，此刻他正*着背脊，让医务人员帮他缝合伤口。 所谓假戏真做，就算假的也要弄得象真的一样，昨天晚上都闹出了这样的动静，身为主要目标，他身上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我不管你做了什么？也不管你收了谁的钱？反正你得帮我把真正的凶手给找出来，而不是随便找一个替罪羊。”三哥市长异常愤怒地瞪着对面的那位局长，这个人是他的手下，甚至是他的嫡系，但是此刻他实在太失望了。 他差一点连命都没了（事实上他的命已经没了，只不过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脑子里面只有江宁灌输进去的记忆。），在他遭到攻击的时候，这头蠢猪却去找那些中国人麻烦，很明显这家伙的屁股彻底坐歪了。 “我觉得那群中国人确实有嫌疑……”警察局长还想继续争辩几句。 “住口，你以为自己的位置很牢靠对吗？信不信我立刻撤了你的职？这次事件是最好的理由，居然有人公然进攻市长家，杀了三个人……就凭这个，你就应该引咎辞职。” “我会查清楚的。”那位局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现在不敢胡思乱想了。 “这次你最好聪明一些，那两帮人都不是你我能够得罪的，所以我只需要知道是谁干的就行。”三哥市长显得有些沉默。 “不需要我抓人？”局长有些意外。 “废话。”三哥市长瞪了这头猪一眼：“我虽然没有看清楚有多少人，但是至少知道人数不会少于五个，用的都是自动步枪，还不是ak47，这说明什么？” “一支训练有素的雇佣军？”那位局长并非真的是一头猪，他其实挺明白的。 “而且按照你的说法，你去找那帮中国人的时候，看到他们住的地方外面全都是各种东西的尸体，甚至还有豹子和豪猪，这说明什么？”三哥市长又问，此时此刻他感到有些后怕了。 “两边都有巫师。”那个局长其实很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他才害怕，也正是因为害怕，所以他才想把罪名栽在那些中国人的头上。 他已经得罪了那些中国人，而他们之中有巫师。如果此刻放过那些中国人，等到风头过去之后，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莫名其妙地死掉，甚至有可能他的全家都莫名其妙地死掉。 正说话间，局长的手机响了。 他朝着三哥市长看了一眼。三哥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脚下。 那位局长立刻明白过来，他接起电话。 “什么？你们找到了一具尸体？……安哥拉人？已经确定身份了吗？……秃鹫中队的纹身？那家伙怎么被打死的？……他是狙击手，却被人用匕捅死了……” 那个局长面如土色，旁边的三哥市长同样心里凉拔凉拔的。 一个狙击手居然被人欺近身边，直接用匕捅死……这就是活生生的证明——那群中国人不好惹，非常不好惹。 452再次招募小弟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江宁看着面前的那几个巫师。 这几个家伙是喵姐抓的，此刻全都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他们的意识之中已经被江宁打下了魔种。 仍旧是第一种魔种，这几个巫师的实力全都非常有限，比普通人强不到哪里去，和降头师哈比莫比起来，都远远不如。 “这一次不会又和什么土著妖怪有关吧？”吕玉翎问道。 “不清楚，不过可能性很小。”江宁摇了摇头。 非洲肯定有妖怪，但是妖怪的数量肯定不会很多，因为这里早就是欧洲人的殖民地。 欧洲人进入非洲的时候是明朝中期，那时候天地元气还很强盛。 在中国，佛道两门再加上朝廷的力量，把妖怪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这边肯定也一样，火枪大炮加教会的力量，基本上妖怪都只能想方设法躲起来，敢出来乱跑，不是成为教廷的收藏，就是变成冒险家的标本。那些躲起来的妖怪全都在非洲内6，毛里求斯是远离非洲大6的一座孤岛，离开非洲海岸都有一千多公里，更不用说内6腹地了。 妖怪都是有地盘的，不可能把手伸到这么远的地方。 除非那是一只海里的妖怪，就像母鳄鱼巴大婶那样。 “先别管这些了，现在怎么办？”野丫头问道。 “我突然现，跟着他一起出来肯定很倒霉，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胡娇娇叹息了一声，以前她不会说这话，因为她总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但是最近两次，她什么都没捞着。 但是不跟着又不行，天知道什么时候这家伙又会大一笔？ 所以她只能牢骚。 “还能怎么办？继续度假呗！”和上一次去澳大利亚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江宁打定主意要好好玩玩。 如果这里不是毛里求斯，而是印度，那他肯定会谨慎许多。 印度毕竟是佛教起源地，击败佛教，重新掌握主控权的婆罗门，实力绝对更强，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没落了？他也不想轻易碰触。 如果这里是非洲内6，他也会犹豫一下。 当初去印尼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那里会有一条级母鳄鱼。 这里是毛里求斯，印度洋上的一座孤岛，才一百多万人口……所以他不怎么在意。 “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捣鬼？”胡兵忍不住了，这个问题是他帮着名义上的妹妹问的。 “我不清楚，这几个巫师和那支雇佣军都不知道幕后的主使者是谁？让他们干这些事的是一个掮客。”江宁回答。 从这些人的记忆里面，他终于明白非洲为什么那么乱？ 最根本的原因是这里的人命不值钱。 知道买通那几个巫师花了多少钱吗？才五万美金，不是每人五万美金，而是总共五万美金，那支雇佣军更便宜，才三万，另外再加六十个弹夹。 这就是行情。 那个掮客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按照规矩，那家伙拿一成作为抽头，也就是八千美金，就这样一笔钱，在非洲可以逍遥很久。 只要不是游客，不被旅行社和宾馆狠宰，这里的生活费用还是很低的，程安澜的二叔说这里物价不便宜，那是因为他一直在被人宰。 “要不要我们帮忙？”喵姐问道。 “有米琪、季彩云和黄丽就行了，你们玩吧。”江宁随口说道。 “为什么？”野丫头怒了，她倒是不在乎度假，但是别人度假她工作，她肯定不干。 “紫韵丹一颗。”江宁直接开价，他很清楚这只耗子精很现实，只要条件谈妥，让她干什么都行。 “我自己就可以炼丹。”野丫头还价。 “你没这个天赋，炼个药都炼不像样，那还是我搞出来的简化版呢！一颗紫云丹顶多再加一些药渣，我知道你的小弟里面有几只已经有开智的迹象。”江宁也跟着还价。 “就因为是简化版，我迟早能学会，我想学你老祖宗传给你的那些东西。”野丫头说出了真正想要的东西。 可惜，江宁根本不会答应。 “没门，人家是漫天要价，你是连天都一起要了。”江宁怒道：“不要以为没你就不行，整个毛里求斯才多少人口？一百三十万的人，屁大的地方，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个掮客。” 江宁敢说这话是有理由的。 掮客都是有圈子的，他只要另外找几个掮客问一下，总可以找到那个家伙。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那家伙已经跑了，不过这样的话，野丫头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要制造那种肉身傀儡的方法。”野丫头松口了。 听到这话，江宁顿时明白这家伙想干什么了。 他倒也不反对。 野丫头的小弟很有用，数量当然越多越好。 另外做成肉身傀儡之后，那些老鼠并不一定要保留原来的模样，完全可以是一只鸟。 到现在为止，空中侦查仍旧是一大问题。尽管现在多了一个黄丽，但是始终不怎么给力，大范围侦查还行，想要盯梢就做不到了，更不用说潜入搜索什么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搞什么静音无人机……最后还是得野丫头的小弟上。 如果把那些老鼠改造成鸟，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 “这里的老鼠个头倒是不小，就是不太聪明。”野丫头又开始干老本行。 她拥有的这种能力和那几个巫师的能力差不多，都能够召唤和驱赶动物，只不过她的范围比较小，只限于老鼠，另外她还有类似点化的能力，虽然不是真正的点化，并不能够让那些老鼠开智，但是可以让它们变聪明，至少能听懂简单的命令。 “想想黑人和其他人种的差别吧。”江宁不打算说得太多，因为这很容易让人误会，以为他有种族歧视思想。 江宁绝对没歧视黑蜀黍的意思。 黑蜀黍还是很厉害的。 比如那个做了美国总统的黑蜀黍，在历任美国总统里面绝对算不上最好，但是给个Ｂ还是可以的。另外黑蜀黍拿到的奥运金牌比其他人种加起来还多。 不过黑蜀黍在科技、文化方面确实比其他人种弱势了一些，诺贝尔奖基本上没有黑蜀黍得到过，硅谷的员工里面黑蜀黍的数量也是最少的。 “算了，只能凑合一下了。”野丫头也很无奈，她现在感觉自己小弟的数量还是太少。她已经打定主意，回国之后就去周边城市跑一趟，干脆抓上几亿只老鼠……唯一的问题是怎么运回来？ 她看了一眼江宁，恐怕还是得让这只兔子想办法。 “你在干什么呢？抓到的那几个巫师应该没什么用处吧？”野丫头问道：“这帮家伙又不是老黑，那些老黑都有各自的部落，一个巫师就代表一个部落，虽然未必有钱，但是有人可以使唤，这几个家伙都是孤家寡人，实力又那么差，只会召唤一些蟑螂、长虫、癞蛤蟆什么的，留着他们干嘛？” “有用没用这种事很难界定的，佛道两门厉害吧？现在已经彻底没落了，这帮巫师的实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那些巫术能够传下来，就不容易。”江宁已经过了那种只凭实力看人的时代，现在的他看到的是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不是和降头差不多吗？还有那些养蛊的呢！你以前不是说过，越是低级的东西，越有可能留下吗？”野丫头喜欢和江宁抬杠，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为了反对而反对的她了，她真得想知道答案。 “降头和养蛊其实和佛门金刚，道门力士差不多，只修神通，不修境界，这些巫师就不一样了……说实话，我也是刚刚现这个问题。”江宁若有所思。 “什么问题？”野丫头来了兴趣。 “我一直认为东方的修炼之法比西方的信仰之法更高明，现在看来未必。”江宁摸着下巴说道。 “说来听听。”野丫头对信仰什么的绝对感兴趣，因为这是捷径。 江宁有小电影教，她有吃货教，说到信仰愿力，她的吃货教比小电影教强多了，所以她的实力提升之快，远远乎众人的想象。当初她不敢在苟德生面前炸刺，现在变成了苟德生不敢在她面前炸刺。大楼里面原来的那些住户，也就只有喵姐、朱世禄、牛守义这几个能够稳压她一头，其他人都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当然她绝对不会和江宁比，兔子是开挂的种族。 “咱们修炼到最后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天人合一？”江宁问道。 野丫头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她以前连天人合一都不知道，对于她来说，这实在太遥远了，但是现在，她偶尔也会琢磨一下。 这就是大楼的现状。 住在大楼里面的妖怪，很多连大妖都不是，离开大妖的境界还有十万八千里，但是已经开始琢磨晋升大妖之后的事了。 这里面喵姐是一个，她绝对有这个资格。 梅家的那个小丫头也是一个，她见到过那些冥冥之中的存在，和上清派有着极深渊源，别看年纪小，地位却不低。 另外还有米莉，那只臭袋鼠天资不在野丫头之下，拥有本能反应，肉搏的话，还算不上最强，可一旦配上武器，这家伙的实力在大妖以下的妖怪里面绝对名列前茅。 “我刚刚现，修炼体系其实绕了一个大弯，如果直接走信仰之路的话，很容易就可以达到类似天人合一的境界。”江宁说出了自己的现。 453 对未来的规划 “这只兔子的话靠不靠谱？” “他没必要骗人，特别是骗米琪。” “这可难说，我们之中谁没被他忽悠过？” “忽悠是忽悠，涉及修炼的事，他一般不会撒谎。” 喵姐、谢小薇、吕玉翎、胡娇娇她们凑在一起研究着，要不说大楼里面全都偷窥狂呢！江宁和野丫头的那番话已经传到了这边。 至于谁提议偷听的……已经记不得了，好像她们中的哪一个习惯性地提了一句“当心小姨子偷吃什么的”。 “看来这一次不会白跑一趟了。”胡娇娇挺高兴，虽然和洞灵真天、星宿海金墙那两次不能比，但是对她来说，意义恐怕更大。 恐怕没人知道，她和喵姐、米琪、米莉、小丫头一样，早早地就在考虑大妖之后的事了。 “其实这样的说法早就有了。”这一次开口的是吕玉翎。 “对啊，你加入过教廷。” “怪不得西方对修炼体系一点都不感兴趣。” “问题是那么多年下来，难道没人看出这一点？佛道两门又不是对信仰愿力一无所知，借助信仰愿力修炼的法门也不在少数。” 几个人越想越感到迷惘。 “肯定不是没人想到，十有**是这条路有问题，西方人习惯了信仰之路的方便，所以不打算做出改变，但是咱们这边看到的却是缺点，所以没打算跟着走。这就像西方人喜欢面包，而咱们习惯吃大米一样。”吕玉翎稍微有那么点看法。 “十有**和佛门有同样的问题，精神强大，肉身却孱弱，没办法长生，又缺少转世之法……”喵姐一口气说出了一堆缺点，不过她突然间卡住了。 “教会的修士修炼有成的数量不少……绝对比佛门多。”吕玉翎在教廷待过，自然最有言权。 在教廷待得越久，就越知道教廷的强大。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之所以会衰弱，纯粹是因为内部分裂，另外就是火药的西传和科技的崛起。 “肯定有问题，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喵姐喃喃自语着。 “我只知道那帮家伙都是水货，相同境界别说和我比了，就算是和那些旁门中人相比，也逊色许多，就算是高一两个境界，我也敢与之一战……不过人数多了就不行。”吕玉翎叹了口气。 这其实是妖怪一直以来的感叹。 拼个体实力，绝对是妖怪赢，哪怕人类拥有法宝的帮助也没用，但是人类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只要看一下现在妖怪的数量就明白了。 现在的妖怪大部分是明朝之后开智的。 明朝后期，天地元气开始衰弱，佛道两门的反应就是能飞升的全都飞升，像洞灵真天这样的干脆封闭了山门。 就因为佛道两门主动放弃，妖怪才得以翻身。 大楼里面的那些妖怪基本上都是那之后出现的，从吕玉翎、谢小薇，到季彩云、苏飞……妖怪的数量暴增。 同样也因为佛道两门主动放弃，大量功法散播开去，大量的法宝和丹药被妖怪得到，又大大提升了妖怪的实力。 对于妖怪来说，之后的那一百多年绝对是黄金时代，虽然其间生过妖怪之间的乱战，打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幸存下来的妖怪都不愿意回忆那段往日，但是妖怪的数量不是减少，而是暴涨。 到清朝中期，妖怪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程度，比过去几千年里面的妖怪加起来都多。 但是就算这样，和人类全盛之时仍旧不能比。 “只是实力的问题吗？”喵姐自言自语着，她可不这样认为，以她对人的了解，只要能够长生，就算没有实力也不会在乎的。 陈抟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另外洞灵真天里面全都是这样的家伙。 ……………… “这条路并不完美，虽然很容易就天人合一……或者按照基督教的说法‘升入天堂，回归上帝的怀抱’，实际上却是失去自我，成为上帝的一部分，佛门也有同样的问题，所以他们才说寂灭脱。什么叫寂灭？寂灭就是什么都没有……”电话那边传来了李大妈滔滔不绝的解释。 对于这个回答，吕玉翎、喵姐她们并不在意，江宁却有些傻了。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改变选择？更多得借助信仰愿力……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一条死胡同。 “愿力有毒”这句话已经流传了几千年，之前他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其中的奥妙，根本用不着担心，现在看来未必是这样。 恐怕“愿力有毒”不只是指愿力有崩溃的可能，也不只是指会结下因果难以斩断，真正的原因是这个。 “我已经被搞糊涂了，信仰愿力到底能不能借用？”野丫头推了推江宁，低声问道。 “李大妈，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佛道两门有那么多人往皇帝身边靠，希望借助万民愿力修炼？他们难道不知道信仰愿力的坏处？第二个问题是有没有办法把这些东西洗掉？”江宁隔着电话问道。 “这里面的奥妙我也不太清楚，我走的又不是这条路，我只知道有些信仰愿力没事，有些却有事，不过……这是一条捷径，不走的话就太可惜了，至少修炼成大妖之前是有好处的，就是踏出最后那一步有点讲究，好像成就大妖的时候，借用信仰愿力的话，有可能多点什么，之后想改就难了，至于第二个问题，你根本就用不着担心，到了那一步你自然会知道怎么洗掉这些东西，老天爷不会强买强卖的。”李大妈一口逛菜场的味道。 江宁静静地听着，他的脑子里面飞快地运算着。 不只是他在算，他带来的服务器也在算，甚至其中一部分东西通过网络传输到了后方，大楼里面的那部级计算机同样也在算。 之前见到陈抟的时候，老头曾经提起过计算机，言语之中很有几分羡慕的味道。其实用不着陈抟多说，江宁自己就已经想到了把易算之道和计算机相结合，同时再融合大数据和网络搜索。 这套东西他早就在搞了。 信仰、愿力、香火、西方和东方的不同、回归上帝的怀抱，寂灭解脱和寂灭永恒……所有这一切都被塞了进去，此刻大楼里面的那台计算机还在满世界搜索，只要有一点能够派上用场，就会立刻反馈给他，然后他就会闪现出一个相应的念头——这就是易算的本质。 说得明白一些，易算就是获取信息，通过整理分析，提取出需要的东西，然后在这个前提下进一步获取更多的信息，这样一步步逼近最终的结果。 这玩意儿一点都不神秘，完全不同于另外一套体系——占卜。 他很怀疑占卜和不同时间点的共振有关。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重重地叹了口气：“数据还是太少。” “那怎么办？”野丫头郁闷了，她根本没听懂李大妈的那个回答，只知道成为大妖之前没关系，但是她心里仍旧没底。 这种状态下仍旧利用信仰愿力修炼……弄得不好会有心魔的。 “没有数据就收集数据呗！”江宁朝着西北面努了努嘴。 “你打那边的主意？你疯了？”野丫头当然能够猜到这家伙在打教会的主意。如果说修炼体系还有三大分支——密宗、道教、婆罗门，那么信仰体系就只有一种，绿教其实可以看成是基督教的翻版。 “我只是想想罢了，至少短时间里面不会这么做。”江宁确实有这个打算，现在的他天不怕地不怕，虽然仍旧谨慎小心，但是和以前的谨慎小心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其实和他的性格有关。 从小学到大学，他的仇家从来没有少过，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有时候会主动招惹别人，这种作死的性格和那只逗比果子狸有得一拼。 “在这之前，我打算拿手头上的试验品做点小实验。”江宁随口说道。 “试验品？”野丫头微微一愣，紧接着她就明白过来了：“是那几个巫师？” “这里是非洲，巫师的数量应该不少，另外我对巫毒之类的东西挺感兴趣，反正来都来了，干脆一起搞定。”江宁不打算白来一趟。 “你不会打算来硬的吧？统一黑非洲？”吕玉翎从江宁的话里面感觉出那股味道了……疯狂的味道。 “这怎么可能？”江宁很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我打算组建一个巫师大联盟，出入自由，绝对不强行限制，在大联盟内部可以互通有无，另外也可以互相交流经验。” “大联盟？”吕玉翎和野丫头全都感觉有点刺耳，谢小薇也差不多。 “也对。”江宁也现味道不对头了，他刚刚干趴下一个大联盟，这边却要组建另外一个大联盟，这好像不太合适：“那就换成‘自由联盟’好了。” 454金箍和项圈 “……用不着害怕，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放松，我又不会害你们……你们有什么必要紧张呢？我如果要对付你们，直接把你们剁成十几段不就行了……我叫你们放松，听到了没有……卧槽，人贱就是没办法，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就不知道听话……” 江宁拎着皮鞭在那里给几个巫师做思想工作。 他本来不想动用皮鞭的，但是没办法，那几个巫师不听话，好像他是吃人的魔鬼似的……好吧，他承认自己失误，那几个分身的本质让其中一个巫师看出来了，虽然这帮家伙并不知道九子母阴魔，甚至从来就没听说过，但是不妨碍他们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 这是一种能力，就像道门掐指一算，佛门心念一动，就能知道很多东西一样，这种能力类似于搜索引擎，还是跨平台的。 他的另外一个失误就是所谓的自由联盟。 既然是自由联盟，出入都完全自由，那么人家也就有了拒绝加入的自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道理不只是中国人明白，老外也一样明白。所以那几个巫师全都拒绝加入。 “你们俩过来。”江宁冲着小丫头和熊孩子哥哥招了招手，理所当然过来的人里面还有一个软饭王加酱油男，这家伙原本是江宁的跟班，现在成了小丫头片子的配件，地位是越来越低了，存在感也越来越差。 “又玩传销？”熊孩子哥哥已经明白江宁的意思了，反正叫他和他妹妹没别的事。 “还叫自由联盟？”小丫头笑嘻嘻地问道。 江宁很有几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改名字，带自由两个字的名字都不是好名字，这个世界上哪有绝对的自由？……就叫巫师联盟。” “万一他们不听我的怎么办？”小丫头问道：“在国内的时候至少有你，你不在的话，可以找元月灵，或者直接找老王八，甚至大部分时间找荣妈、黄六爷他们就能够解决，但是在这里就不可能了，我可搞不定。” “搞不定？”江宁沉思了起来，过了片刻他有办法了：“没问题，我炼几个金箍给你，可以用来控制他们。” 毫无疑问，这个创意是从紧箍咒上面来的，不过他打算炼制的金箍可没那么简单，他早就琢磨着把魔种提取出来，炼制成一种法宝……当然炼制成符篆也是可以的，就看哪种更方便了。 他要提取的魔种当然是最后那种。 那种魔种威力极强，问题是碍于他的精神力强度，顶多还有两个空余名额，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魔种提取出来，这样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不要金箍，金箍太难看了，现在谁还会在脑袋上戴一个金属环？换成项圈怎么样？”小丫头。 “又不是你戴。”江宁翻了翻白眼，突然他的脸色微变。 不只是他的脸色变了，熊孩子哥哥、仓鼠男孩的脸色都变了，特别是后者，那脸色是惨白惨白的。 不愧是梅家的家风——厉害。 江宁暗自庆幸他和这对母女没有任何直接关系，顶多就是拉手，拉手不犯法吧？也用不着担负什么责任，最重要的就是拉手用不着担心戴项圈，不像“三年血赚，无期不亏”的家伙，那是彻底套牢了，等到戴上项圈……嚯嚯嚯，那景色实在太美，他都不忍心看了。 “你自己设计，我帮你多用点材料。”江宁巴不得酱油党倒霉一些呢。 “那行，组建巫师联盟的事就交给我好了。”小丫头片子心情不错，立刻大包大揽起来。 “炼成项圈之后也给我一个。”小狐狸溜达着过来了。 江宁东张西望寻找逗比。 他找到了，那个逗比正在百米之外的地方站着，仍旧是一副老年痴呆，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 江宁不太敢肯定那家伙是痛苦还是兴奋？逗比的心思很难琢磨的，说不定人家正在暗爽呢？这种可能性绝对过百分之七十五。 就在这时，野丫头走了过来：“那个掮客已经找到了。” “这么快？你的老鼠大军应该没收编完成吧？”江宁有些意外。 “我带了两千小弟的，我这边在收编新的小弟，那边让以前的小弟四处搜索，你也不想想毛里求斯才多大？只有一百多万人，比咱们那里的一个区的人口还少，另外我猜那家伙肯定会注意这次行动，一旦知道行动失败十有**会逃，所以盯紧了机场和码头，很容易地就把他给找出来了。”野丫头挺得意，她现在做这事绝对是老手了。 “那家伙在哪儿？”江宁问道。 “有点麻烦，他躲在一个富商的家里，那个富商好像身份不低，在这里挺有影响力的。”野丫头现了那个掮客的踪影之后，顺便也调查了一下藏身处的背景。 ……………… “拉加尔·辛格是一个很麻烦的人物，这个人不属于任何一个党派，但是和各个党派的关系都很密切，作为一个印度裔，他对华人可不怎么友好。”程安澜的二叔虽然才来了一年不到，但是对这里的很多东西已经了如指掌，特别是当地的名流。 “他的背后有人？”江宁现在头痛的就是这个，他最担心的就是一拔带出一串泥来。 “那是当然，他背后其实就是塔塔，他相当于塔塔在这里的代理人……当然，他绝对不是唯一的代理人，塔塔的内部关系非常复杂，分成许多派系，互相之间甚至是对立的，他只是其中一个派系的代理人。”程安澜的二叔也不是很了解，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进入这里的上流行列已经不错了。 “你说这家伙会不会就是幕后主事者？”江宁问道 “应该不可能，拉加尔·辛格是一个非常古板的老家伙，并不擅长变通，绝对做不出那种事来，而且他是传统的那种生意人……你明白我的意思。”程安澜的二叔有点不太好意思，因为这让他感到是在反衬他本人。 这家伙自己正好相反，很擅长变通，比如必要的时候连侄女都可以杀掉，同样他也绝对不是传统的生意人，买凶杀人这种事，他一点都不介意。 “有意思。”江宁摸着下巴，他在琢磨这是不是一种假象？ “我倒是可以找一个人帮忙牵线……”程安澜的二叔想要显示自己的能力。 “用不着。”江宁立刻拒绝，他已经有过太多的教训，有些事拐弯抹角反倒麻烦，就比如当初老街那件事，他玩什么釜底抽薪，结果人家干脆玩横的，弄到最后他只能直接抽锅，死缓掉孙建成。 另外他对江家的安排也是同样的问题，一开始遮遮掩掩，为了几个亲戚的事伤透脑筋，还不如干脆摊牌。 我是妖怪，我怕谁？ ……………… 拉加尔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和所有的印度老头一样，他很黑，很瘦，满脸皱纹。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他戴着金丝边的圆框眼镜，脑袋剃得溜圆。 老头喜欢打牌，这是英联邦上流社会的习惯，打牌是生活的一部分，那个掮客恰好是他的对家，这家伙也是一个印度裔，三十多岁，样子长得不错，除了黑一些，别的地方都很符合印度帅哥的标准。另外一对是两个胖子，一个是白人，另外一个也是印度裔，那个白人看上去和拉加尔的身份差不多，另外一个印度胖子就差些了，举手投足流露出一股奉承的味道，看上去远不如那个掮客。 “看来我今天的运气不错，这局十有**又是我们赢。”拉加尔老头异常兴奋地说道。 “我的牌也不错。”那个白人在旁边抬杠。 “那就得看对家了。”拉加尔乐呵呵地说道，这同样也是他得意的地方，他的对家明显比另外一个强那么一些。 “要是埃德蒙在这里就好了，我最喜欢和他搭档。”白人胖子不无遗憾地说道。 “我也有点想念他了，他不在这里，治安就变得一团糟，听说有个市长差点被干掉。”那个掮客趁机说道，他这样说就是为了让大家有个印象。 “有这事？”拉加尔有点意外。 “外面有传闻，那个市长得罪了一群中国人，他把那群中国人当凯子，想要让人家帮忙建造一座飞机场，却又要他们提出要求。”那个掮客开始搬弄是非。 “居然有这事？在我的印象之中，中国人好像没那么强硬。”拉加尔不喜欢中国人，但是他也不会随意相信传闻。 “没那么强硬是因为以前没那样的实力，但是现在就不同了，你不得不承认现在谁都不能无视中国的态度。”那个白胖子酸溜溜地说道。 “是谁负责调查这个案子？”拉加尔微微皱起了眉头。 “上面原本要接手的，但是被那个市长挡回去了，他自己在查。”那个掮客故意说得很晦涩。 “这么会这样？”老头感到莫名其妙，印度人的脾气一般都不错，但是也没好到这种程度，有人想杀自己，居然还帮忙掩饰，难道所谓的差点被干掉只是一种警告。 “谁知道？或许他担心会进一步惹怒那些中国人吧？”那个掮客耸了耸肩膀。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脖颈，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一阵慢悠悠地声音：“能够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传闻的吗？” 455 吓唬和忽悠 江宁从虚空中冒了出来，他是一点点冒出来的。 打牌的那四个人全都被吓了一跳，紧接着他们现四周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不过也有没被静止的，他们四个就是例外。 白胖子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 他的手表仍旧在动，不过秒针动得很慢，好半天才跳一格。 “这……这位大师……”白胖子骇然变色，他听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传闻。 毛里求斯虽然属于英联邦，但是和欧洲毕竟离得太远，反倒是受非洲、印度和东南亚的影响很大，非洲有巫师，还有各种黑巫术，东南亚有降头，印度就更不用说了，在印度大部分人都是婆罗门的信徒。 不只是他变了脸色，另外两个人的脸色也变了，拉加尔还好点，那个掮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俩老头都是人精，特别是拉加尔，他对自己的对家还是有点了解的，知道这家伙平时干的是什么事？ “别……别杀我。”那个掮客开始讨饶，正如野丫头说的那样，他一直在关注那边的动静，所以早早地就知道行动失败了。 那天晚上他其实已经准备逃了，问题是到了机场，他就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他调头去码头，打算坐船走，结果在码头上也有同样的感觉，这下子他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之所以跑到拉加尔这里来，一方面是避风头，另外一方面他想搭拉加尔的飞机，老头的公司有自己的飞机，一架老式的螺旋桨飞机，每个星期会一批货出去，他也用不着担心签证问题，毛里求斯和印度的关系特殊，老头和塔塔集团的关系又那么密切，很容易就可以办妥前往印度的签证。 “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家伙知道自己逃不了，想活命只有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而他的价值就是脑子里面的情报。 “你不需要告诉我任何东西，我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想要什么我会自己拿。”江宁慢悠悠地走到那个家伙的身边，手掌一下子就贴了上去，贴在脑门上。 这可不是记忆抽取，而是直接打了一颗魔种进去，他对其他人没这么做，因为没必要，他对拔除魔种还没太大的把握，弄得不好还是得杀人。 江宁并不喜欢滥杀无辜，他是半妖，不是妖怪。 过了片刻，他的目光变得冰冷一片：“原来你对这件事也是一无所知。” 他挺郁闷。 让这个掮客做事的是另外一个掮客。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另外那个掮客此刻肯定已经不在毛里求斯了。 再说，他担心就算抓住另外一个掮客，说不定最终得到的结果还是一个掮客，或者干脆已经被杀人灭口了。 当然也不是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从这个家伙的记忆之中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早在一个月前就有人盯上了程安澜的二叔。 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有人暗中盯上了他送到毛里求斯来的那些人。 这不是一个临时起意的计划。 至少半个月前就有人在暗中策划，那位市长去找他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本来那位市长是找程安澜二叔的，没人会预料到他会来。 程安澜的二叔可不像他，对三哥市长的要求肯定不会在意，十有**会立刻赶人，到了晚上那位市长必死无疑，程安澜的二叔毫无疑问会是头号嫌疑犯。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间点……根本不用解释，现在是春节，是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 没有比在春节搞事更恶心的了。 再说，大家都在过年，各方面的反应都会慢一些，而毛里求斯人则不会过年，这里的警察的效率肯定会非常高。 江宁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因为结果有各种可能，最坏的结果就是用级无敌诛仙剑阵把整个毛里求斯洗一遍……再往下就该洗地球了。 ……………… “咣当——”那个掮客倒在了地上。 拉加尔和白胖子呆愣愣地坐在那里，白胖子的对面坐着那个印度裔胖子，旁边是拉加尔家的管家，稍微远一些的地方站着几个仆人。 毛里求斯很多地方和印度相似，比如印度裔的有钱人家会养一堆仆人，喝个茶，打个牌至少需要五六个仆人在旁边伺候着。 “阿尼罗先生怎么了？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医生？”那个管家退开半步问道，他不敢肯定倒在地上的那个掮客是因为什么缘故倒下的？如果是脑溢血或者心脏病还好说，万一是中毒什么的，他可不想成为被告。 “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白胖子问道，紧接着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他的手表连一分钟都还没走过。 要知道他刚才是看过时间的。 “我只看到阿尼罗先生倒了下去，其他什么都没看到。”那个管家连忙回答，他感到很奇怪。 “你没看到有人进来？……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们之外，你没看到其他人？”白胖子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抽筋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同样他也不敢说得更加清楚明白。 那个管家转头看了看四周，说实话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 “要不要我打个电话？我和拉加尔不算熟，但是说得上话。”在离开拉加尔家不远的地方，在一辆小轿车里面，程安澜的二叔正殷勤地唠叨着。 “用不着，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非常复杂。”江宁有点头痛起来。 他不清楚这件事会不会是针对他的？或许只是针对中国人？ 另外他的脑子有点乱。 他突然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跑来这里，看上去非常偶尔，理由有点无厘头，先是从胡娇娇那里知道有流窜犯进入x市，然后心血来潮玩什么抓捕游戏，结果就跑到这里来了。 又是心血来潮。 他已经不止一次心血来潮了。 当初从学校里面跑出来找房子，说穿了也是心血来潮，和谢小薇相遇有偶然的因素，不过同样也可以看作是心血来潮。他装转世大妖绝对是心血来潮，最终让他骑虎难下，在星宿海的时候他不清楚是不是心血来潮过？但是拉拢牛黑塔绝对是心血来潮。帮苟德生渡劫是心血来潮，结果遇到了张海伦等人，还认识了孔彩。在衡山的时候他也是心血来潮……那次他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心血来潮。 这些还都是大事，小事就更不用说了，搞飞机就是最大的心血来潮，结果就是十马赫和诛仙剑阵，敲诈罗四通也是心血来潮，结果得到了《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 什么叫心血来潮？ 这玩意儿可不简单，属于预知的一种，只是不可控罢了。 这下子他又有了一些猜测，李大妈老是派他任务，或许就是因为看出来他有这种能力。 他一直认为自己点背，老是惹事，而且事还喜欢惹他，动不动找到他的头上，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反过头来看，从小学到大学，他真正吃亏的次数很少，每一次或多或少都能占点便宜。 不过这样一来他又有新的疑问了，心血来潮应该属于占卜的领域，为什么他会选择易算？这没道理啊！ 江宁从来没有对占卜心血来潮过，就算此时此刻他也没有一点来潮的感觉，甚至想都不愿意去想。 严格说起来，这也算是一种心血来潮，一种否定的心血来潮。 如果要解释的话，那就是他要么学不会，只会白费力气，要么就是能够学会，但是结果会非常糟糕，比如明明知道结果，却没办法改变，又比如想要预知什么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会预言术的人往往非常邪门，什么死爹，死妈，死全家之类的，对预言师来说，绝对稀松平常。 456 东密，听说过吗？ “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打造七十二把长剑，每把宝剑都要长两米……算了，回头我再把尺寸给你。”江宁摆了摆手。 他想造的当然是那四把剑，不过这一次他不打算打造成一吨重的，那玩意儿他扛都扛不动，按照上一次的经验，有个两三百公斤就足够了，重量不够，可以通过度来补……效果或许更好。 另外这一次可没有荣妈、哈爷配合他，全都得他一个人搞定。 江宁不知道这算不算心血来潮？反正从现在开始，他打算跟着感觉走。 “您不是说等那些人一来就走吗？”程安澜的二叔有点搞不明白了。 七十二把长剑，数量也不算少了，他得找加工厂，就算让人家加班加点，那至少也得一个星期。 “这边的事不搞定能行吗？”江宁瞪了这家伙一眼，马上要过来的人不是十个八个，也不是一两百，而是三千多，这要是出点事，绝对是大事。 他把这么多人弄到这里，可不是让他们送死来的。 更不用说，此刻他又开始心血来潮了……说实话，当初把这帮人弄到毛里求斯来也是心血来潮，甚至选择毛里求斯本身，就是心血来潮，要不然他怎么不选择坦桑尼亚、莫桑比克、津巴布韦……非洲地方大着呢，毛里求斯还不能算标准的黑非洲。 “看来我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江宁轻叹一声，他感觉越来越头痛了。 “明天你去找那个市长，搞定机场的事，就算用不着他们出钱，这件事肯定还会有一堆麻烦。”江宁打算一件件搞定。 “真的要搞机场？”程安澜的二叔有点弄不明白了。 “你就当做投石问路好了。”江宁不打算多说，他本来已经放弃了建造机场的想法，但是现在又不得不拿起来。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和那个市长之间合作愉快，那些谣言不攻而破。 话音刚落，程安澜二叔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转头说道：“是拉加尔的。” “接吧。”江宁其实已经知道这个电话的来意了。 他有情报的来源，而且不止一个，很容易就能够算出这个电话的来意。 江宁现在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易算模式。 换成古代的话，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肯定会心力交瘁，现在就没问题了，有计算机呢！ 而且易算这种东西是用得越多，就越准，因为运用易算之法的同时，也等于是在收集信息，信息越多，最后的结果自然越准确。 他甚至打算在上清派和这边推广易算之道。 现在有计算机，可以联网，更有大数据这个概念，用的人越多，手机数据的度就越快，这玩意儿就越灵。 程安澜的二叔非常听话，他接起了电话，对面照例是一阵寒暄，好半天才说出了真正的意思。 “拉加尔想和你见一面。”程安澜的二叔用手捂住了听筒。 “那就见吧，就在附近找个地方。”江宁并不打算拒绝。 他在那个白胖老头的意识之中没有打下魔种，但是他在拉加尔的意识之中却打了一颗魔种，因为一开始他怀疑拉加尔和幕后黑手有关。 没错，只是怀疑和幕后黑手有关，拉加尔本人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很小。 可惜他猜错了。 如此一来他等于白费一颗魔种。 兔子并不喜欢杀人，他不可能为了那颗魔种就干掉老头，原本他已经自认晦气了，没想到老头自己找上门来。 他甚至已经知道老头的目地，这对他并不是坏事。 ……………… 江宁傻傻地看着面前的那杯咖啡……他还是有东西没算准。 程安澜的二叔选择的是一家咖啡厅，非常有印度特色的咖啡厅，盛咖啡的是一个很小的杯子，感觉更像是酒盏，里面的东西很少，但是很浓，所谓“浓缩就是精华”就是指这个。 就算没喝，他也可以猜到这东西肯定很香……也肯定很苦。 为了确定程安澜的二叔是不是故意报复，他用打在那家伙意识之中的魔种看了一下，现没有报复的迹象，不过他仍旧有点怀疑，想要骗过魔种，并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他又算了一下……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十几。 不过他总算长了点见识——印度人居然喜欢这种狗屁咖啡，印尼人也是。 江宁打定主意，回头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居然不为“领导”考虑考虑，这玩意儿是人喝的吗？ 切断味觉，江宁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没有了味觉，就感觉不到苦涩，只留下了浓浓的醇香。 这样喝咖啡确实挺香。 好吧，回头让这家伙一天洗三趟药浴，再找三个黑婆娘伺候着……什么？要有一个理由？理由很简单，就用指点这家伙修炼作为理由好了。 程家除了程安澜，还没人得到过他的指点呢！甚至那四个小家伙都没有，这家伙的运气多好？ 江宁在那里胡思乱想，那个白胖老头开口了……没错，这家伙也来了。 机缘这东西不只是中国人在意，老外也一样。 不过老外不说机缘，而是说机会，最会把握机会的就是生意人，偏偏这两老头都是生意人，所以他们哪怕看着那个掮客死在自己面前，哪怕知道江宁不是好人，他们还是打来了电话。 当然打这个电话之前，两个老头已经打听过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毕竟再好的机会，也不至于让他们主动过来送人头，如果江宁真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物，他们肯定不敢招惹。 非常幸运，江宁的名声不错。 “我知道中国的修士都是有门派的，不知道江先生属于哪个门派？”白胖老头对中国的理解，显然来自于电影。 反正电影里面的中国人都是有门派的，没门派的基本上属于杂兵。 “应该算是婆罗门吧？”江宁很随意地说道。 “您不是在开玩笑？”白胖老头有点傻了，他一开始以为江宁故意拍马屁，但是转念一想，好像没这个必要。 “那是你们不了解中国，在中国婆罗门的影响力其实并不小，只不过名称改了，婆罗门被称作为了魔门，而且一直受到压制，只能秘密传教。”江宁说这番话的时候用的是英语，魔门直接用的是魔鬼加门派这两个词。 白胖老头和拉加尔面面相觑，他们对中国的东西确实不怎么了解，就连电影也没看过。 和中国人很少看印度电影一样，他们也很少看中国电影，甚至连李小龙的电影也只是听说过，仅有的那点概念大多来自报纸、杂志和闲谈，比如中国人擅长功夫，中国有很多门派，中国人的脑袋后面拖着根辫子……至少古代是这样。 “你们回去看看武侠小说就明白了，不过我怀疑那些武侠小说的翻译质量。”江宁也不打算解释，反正这两个家伙回去之后肯定会问人。 严格说起来，魔门和婆罗门并不能划等号，但是魔门和婆罗门确实渊源不浅，中国人自己都不怎么搞得清楚，更不用说老外了。 到了最后，被问到的人肯定会回答“这样说……或许也可以。”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我听说您弄了一大批中国人过来，而这些中国人好像……”白胖老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都是和尚对吗？”江宁问道。 “您信仰的不是婆罗门吗？”白胖老头问，这其实是拉加尔想知道的事，那老头是一个老古板，对于信仰之类的东西非常在意。 “你们应该打听得更详细一些，如果你们再花点力气，肯定会知道我为那些和尚安排了一群黑婆娘……”江宁说道。 “性力派——”拉加尔一听就明白了。 “没错，性力派起源于印度……”江宁故意忘记了道门也有双修之法，时间好像更早：“之后性力派和佛门融合，然后就有了金刚乘，金刚乘后来传入了西藏，成为了藏密，然后经过西藏传入中国，也就是东密，那时候的中国正处于唐朝，很多日本人来华，东密又传到了日本。” “这个我知道。”拉加尔连连点头，印度人对这个很自豪的，三天两头拿来说事。 “但是你肯定也知道唐朝是中国最开放的时期，中国人对性其实很保守。”江宁说道。 “这个我知道。”白胖老头点头。 “唐朝之后，密宗的东西就被禁了，甚至连喇嘛都不允许进入中国，进来就砍头。”江宁随口乱说。 两个老头仍旧点头，他们很容易理解，毛里求斯的北面就是中东，谁如果敢在中东宣扬这个，绝对砍头没商量，甚至用石头活活砸死都有可能。 “东密被禁之后就和魔门合流了。”江宁说道。 “那么你们现在来毛里求斯……”白胖老头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了。 这实在太正常了，作为一个外国人，他对中国的了解很有限，在他印象中，中国在思想领域的控制非常严厉，不只是政治思想，也包括宗教，比如某*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方面是为了赚钱，你回去之后可以搜索一下五一，十一，节假日景点……这类词语，你会看到很多让你非常惊讶的图片。”江宁说道。 “我会去搜索一下。”白胖老头立刻回答，他相信江宁不会胡说八道。 “另一方面，我打算在这里建造一座植物园，顺便开一下非洲的植物资源。”江宁前面是信口开河，这个却是真的。 “是中药？”这一次又是拉加尔开口，印度人对中国的另外一个认知就是中药。 “修炼需要大量的药材。”江宁顺着老头的口风说了下去，不过这也是事实。 两个老头一起点头，这也是他们听说过的。 “另外这里靠近非洲，很容易搞到黑婆娘，我让他们修炼的这套功法，必须做到没有任何欲望，没有任何邪念，纯粹就是修炼。”江宁继续忽悠。 “可以理解。”拉加尔连连点头，旁边的胖老头同样点头，换成真正的西方人，对此肯定难以理解，既要做这事，又要没有任何欲望，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但是这里的人还真能够理解，甚至觉得是天经地义，根本不需要怀疑的。 “最后还有一个原因，不过这个原因比较特别，我们打算在这里搞一家飞机制造厂，中国的空中管制太严格了，而印尼已经有一家航空企业了。”江宁又找了个理由。 457 各自的商议 “我的上帝，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我必须承认，中国人实在是太多了。” “你们说，这些观光客的数量有没有我们整个国家那么多？” “应该不可能，顶多十几万，绝对不可能有一百三十万。” “不过这也够多的了，可惜，他们一年只有两个长假，我们离中国也太远了一些。” “没必要那么多，就算只有十分之一，也已经足够了。” “……” 一群三哥和白人在一幢别墅的后院闲聊着，让他们感到惊叹的是一副照片，一副在长城上面拍摄，有关五一假期的照片，反正上面别的都看不见，只看得见人头，肉眼所及的地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塞得和沙丁鱼罐头似的。 说到杂耍程度，这张照片肯定比不上那些拍印度火车的照片，三哥的火车可以挂满了人，车顶上也爬满了人，集惊险、刺激和搞笑于一身。但是说到震撼程度，还是这张照片更厉害一些。 同样这张照片也充满了娱乐性和搞笑味道。 除了搞笑之外，也让人异常羡慕。 旅游业那是纯赚钱啊！ 毛里求斯的旅游业收入占据国民收入的三分之一，旅游业收入对这里的人来说至关重要。 看看那满满一长城的人，那代表着多少钱啊？ 更不用说，出国旅游和国内旅游不一样，花费的钱要多得多，如果再加上购物的话……好吧，这里的人全都感觉到自己晕乎乎的，心跳也有点加快。 “问题是他们为什么不选择路易港？这里有现成的机场，现成的旅店，现成的沙滩？”一个三哥问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是想尽可能地减少开支，以便吸引游客。”拉加尔老头说道：“说实话，一开始我还是有点怀疑，最让我怀疑的就是那个飞机制造厂。” “结果呢？”一位三哥问道。 “我问了很多人，大部分人和我一样，都认为这是在开玩笑，直到我问了一个中央情报局的朋友……”拉加尔老头在那里吊胃口。 果然，周围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真得有这个技术？”刚才那个三哥仍旧不太相信。 “就在过年之前，程氏财团和一家美国公司在洽谈共同组建一家飞机制造厂，主攻二十人以下的商务飞机。”拉加尔老头说道。 “据我所知，中国的航空管制非常严格，这类飞机造出来也卖不出去。”另外一位三哥摇了摇头。 “所以他们打算在这里造，也在这里用。”拉加尔把众人请来之前，也做了一番功课。他的背后是塔塔集团，而塔塔集团拥有自己的分析部门。 所有的人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他们都懂。 所谓在这里用，看中的肯定不会是毛里求斯的市场，目标十有**是非洲大6。 这里航空管制非常宽松，也没什么适航证问题，不过这里的人没钱，根本就坐不起飞机……除非机票价格便宜到让人难以想象的程度，或者本身就能够提供一定数量的乘客。 毫无疑问能够做到这两点的，只可能是中国。 中国人造什么，什么就便宜，中国人买什么，什么就贵，这早已经成为了一种共识，很多人都相信，一旦中国人进入航空制造业，飞机肯定会变成白菜价。 至于乘客……看看那张照片吧！ ……………… “你太给他们面子了。” 在另外一个地方，另外一群人也在商量事，此刻言的是程安澜的二叔。 “你真把他们当回事，他们就会真得把自己当回事，你当他们狗屁，他们也就真得把自己当狗屁了。”程安澜的二叔在那里“谆谆教导”。 “什么意思？”江宁没明白。 “他的意思是你别把这里的政府当真，这里没有政治家，甚至都没有政客，更像是一群生意人聚在一起过家家。”吕玉翎反倒明白了，因为她来过这里，她还去过很多相似的地方。 “没错，整个毛里求斯才一百多万人口，公务员人数只有七千左右，其中五千还是警察，那天市长如果找的不是你，而是我，我就直接回绝了，结果你要见他，他就立刻自我膨胀起来，以为自己真是个市长了，其实他比大6的居委主任都不如，这里的常住人口只有两千，所以相对的就只有一个副市长，一个秘书，一个警察局长，那个警察局长手底下有九个警察，这是按照比例来的。”程安澜的二叔笑着说道。 江宁有点傻，他突然现就算有魔种，有时候他也会忽略掉不少东西，特别是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 “别说这里了，就算是毛里求斯政府，那也小得可怜，所谓的政府脑也得做生意，或者找一个兼职，要不然靠那点收入养活不了自己的，同样也因为这个缘故，这里的经济非常自由，你如果真想建造机场，管他们屁事，直接买一块土地建造一座私人机场不就行了？这里不欢迎移民，但是你自家搞工程，自家招募人员，就算全用外国人都没关系，另外工程结束之后，就算那群外国人不愿意离开也没事，只要他们不在本地找工作，抢本地人的饭碗，别说那位市长了，就算总统来了也没话说。”程安澜的二叔一脸不屑，顺带对江宁也没一开始那么客气了。 江宁挺郁闷，不过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就算有错，他也得硬着头皮说“没错”。 “老子救了你一命，你知道吗？”江宁冲着程安澜二叔的脑袋一戳，直接把他从那个掮客的记忆之中搜索到的东西，以及他事后整理计算出的结果全都传了过去。 下一瞬间，程安澜的二叔蔫了。 他没想到这股风暴居然是冲着他来的，看上去内幕好像很深，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大国在插手呢！ “这事没完，我不知道那个幕后黑手是谁？但是我知道一件事，这里的人很可能会变成对付我们的一把枪，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些枪全都锁起来。”江宁反过来对程安澜的二叔谆谆教导。 现在是用语言教导，完事之后还有药浴和松筋呢！反正他会让这家伙酸爽到不要不要的。这一方面是为了白天那杯咖啡，另一方面也让这家伙明白明白，应该如何对待领导？ “米琪，你那边搞得怎么样了？”江宁问道，他让米琪搞的是监视网，覆盖整个毛里求斯的监视网。 “至少得一个星期，虽然这里人不多，但是地方太大了，另外设备也不全。” “这件事交个我们家就行。”程安澜的二叔抢着说道，他很希望有所表现，另外刚刚知道的那些事把他给吓坏了，有这样一张监视网，他至少能够安心睡觉，要不然睡觉他都得睁着一只眼。 最后就是毛里求斯离开印尼确实挺近，一个电话过去，飞机几个小时后就来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这肯定得花很多时间。”米琪有点不乐意了。 “玩够了就回去。”江宁可不在乎，此刻他费了这么多心思，纯粹就是为了玩。 这叫拿得起，放得下。 他本人从来没什么责任感，也不在乎这类东西，实在不行的话，顶多就是带着这里的人转身回家。 他看了一眼野丫头：“你对这个地方不感兴趣了？” “那倒不是，住在这里还是挺舒服的。”野丫头摇头否认，现在x市是冬天，怪冷的，虽然她不怕冷，但是也不会喜欢冬天，反倒是热点没关系，她的故乡是印尼，印尼位于热带，她是一只热带老鼠，她最初的那些小弟也是，都属于怕冷不怕热的类型。 “你在x市那边有事？”江宁又问。 野丫头想了想，仍旧摇了摇头。 她也属于那种自己过好就行，没什么责任感的家伙。 话说回来，她手里的事情确实有一大堆，比如监视x市、还有物流那块，但是这些都属于遥控指挥。 她在x市，隔着五公里指挥那些小弟，和她在这里，隔着一万公里指挥那些小弟，效果没什么差别。 其实她的那些小弟也用不着她照顾，她也照顾不过来，规模那么庞大，肯定得有一套体系才行，就算她不在，这套体系仍旧在正常运作。 “好像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野丫头歪着脑袋想了想。 “我也是。”熊孩子哥哥也在一旁举手，在这里他老妈就不会逼着他念书了，现在他妹妹已经有主了，老妈的火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实在有些吃不消，这样正好能偷懒。 “我们心情不错，给你一个面子，也帮帮你吧。”这么不给江宁面子的肯定只有小狐狸。 她们也不想回家。 回家之后先面对的就是鸽子笼一样的房间，另外她们在x市也是要干活的，她们平时都在宠物医院里面帮忙。她们曾经也是宠物，但是对别的宠物根本谈不上爱心，在她们看来，伺候那些生病的小猫小狗是一件又脏又累又没意思的活，万一遇上一个不听话的小家伙，还特别闹心。 “既然大家都这么有积极性，那么好吧，咱们先找个乐子。”江宁说道。 458 衰神来了 “这种事别和我说，我是不管的。”一个三十五六岁，怎么看都不像政府职员，穿着体恤和牛仔裤的白人一边傲慢地说着话，一边拉开了自己的车门。 就在这时，旁边花坛的洒水器突然失灵了，把他浇了一身水，这家伙一边躲闪一边喝骂，突然他的喝骂声停下了，变成了颤抖的惨叫声。 旁边立刻有人跑了过去，不过跑得最快的那个人马上又颤抖着逃了回来：“电，有电，快关电闸。” 听到这话，再也没人敢跑过来。 “叫救护车，快去叫救护车。” “有没有搭构或者衣架什么的？先把人弄出来再说，要不然他会被电死的。” “……” 周围的人全都慌乱成一团。 ……………… 在另外一幢大楼，二楼的一扇窗口瞬间闪过一片火光。 “着火了，快救火。” “快逃出去，不能走门，从窗口跳出去，这里是二楼。” 火焰中传来了一连串尖叫声。 窗户一下子被打开了，下一瞬间火舌猛地窜了过来，新鲜空气增强了火势。 “这真是一个蠢主意。”一个秃头的中年白人咒骂着，不过他还是爬上了窗口，然后飞身往下跳。 他跳下去了，然后出了一声闷响，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阿里先生……你怎么了？” “该死，底下怎么会有一根树桩。” “我的天哪，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阿里先生，只有阿里女士了。” “我想象不出这有多痛？” “你跳下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还是算了，好奇心害死猫，对了我们别再磨蹭了，快点下，女士先请，我们用手拉着往下放。” ……………… “砰——”几公里外的地方传来一声枪响。 枪响来自于一个警察的屁股后面，那不是一个普通警察，这家伙在警察里面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和所有的大人物一样，他的块头也挺大，身板很厚实，再加上一个大屁股……非常可怜，他的屁股现在只剩下半边了，另外半边血肉模糊。 “您要紧吗？” “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不过救护车说要等半个小时，因为别的地方恰好也有事生，救护车都被叫走了。” “雪特，看我这样子能等半个小时吗？给我弄一辆五门车来，后座放平，让我能趴下就行，我要尽快去医院。”中枪的警察大吼大叫着。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警察大声喊叫着：“不许拍，把照相机放下。” “怎么了？”中枪的警察问道，此刻他正趴着所以看不到。 “好像是记者。”旁边的一个小警察低声说道。 “喔——我的上帝……是记者，他拍到我的屁股了吗？”中枪的那位一脸哭泣地问，在毛里求斯这个才一百多万人口，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也很少有什么新闻的地方，一个屁大的事就能被人们聊很久，更别说他的屁股了。 他可以确信，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面，他和他的屁股将是很多毛里求斯人谈论的话题。 ……………… 类似的事一个接着一个生着。 到处都有人倒霉，倒霉的原因五花八门，全都让人啼笑皆非，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从头到底就没死过人，但是那些倒霉的人十有**更希望自己干脆死掉算了。 这当然不可能是命运的安排。 某只兔子在拍《死神来了》的同人剧——《衰神来了》。 当初在华山的时候，他就琢磨着想要这样试试。 “快快快，都开动起脑筋，还有什么其他的点子？还有五个人要对付呢！”江宁在那里催促着。 他的旁边是野丫头、小丫头、熊孩子哥哥、小狐狸她们、逗比果子狸，另外还有纯粹看热闹的胡娇娇。 这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江宁出的这个点子很配她们的胃口，不过此刻她们也已经脑汁干枯了。 折腾人很有意思，恶作剧更有意思，但是要翻着花样折腾人，没有重复地恶作剧，那就不容易了。 这个先需要脑洞，其次需要创意。 他们此刻挖空心思折腾的家伙，全都来自于那个掮客的记忆，，其中一部分人和这件事有关。 当然这些人肯定不是幕后黑手，只是给予过方便，有的是为了钱，也有几个纯粹就是**，只要是针对中国人的事都乐意去干，就算不给钱都乐意去做。 江宁这么玩，还算是客气的，没人死，已经算他仁慈了。 不过现在他也想不出更多更有意思的招数了。 “回去之后我要搞一个征募剧本的活动。”胡娇娇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是在电视台干的，有这个便利。 “这里有借录像带的地方吗？我想把《死神来了》再看几遍。”野丫头只能自力更生。 “要什么录像带？直接在网上搜索不就行了？”小丫头毕竟是零零后，不像野丫头是四十多岁的“老人”，脑子还停留在录像带的时代。 “我也需要充充电。”小狐狸也没招了。 “不只是恐怖片，其实搞笑片里面也有很多可以借鉴的地方，搞笑片里面恶作剧最多了……比如《小鬼当家》。”江宁在一旁指点，他可没时间看电影，只能指望这帮家伙了。 “对了，你说实话，你不想回去是不是因为手里的工作太多？怕一回去荣妈她们就找上门来，逼着你干活？”小狐狸在一旁问道。 “胡说八道，哪里有这样的事？”江宁肯定不会承认，不过他那游移不定的眼神早已经出卖了他。 “那行，我给荣妈打个电话，就说你觉得没那个意思。”小狐狸才不在乎呢！她甚至不在乎是事实真相，不管江宁怎么回答，她都会打这个电话的。 “一颗紫韵丹……”江宁现在越来越明白对付这帮小家伙的办法了。 或许是因为野丫头的缘故，这帮小家伙变得越来越现实，只要给好处就能收买。 “六颗。”吉娃娃叫了起来，她明显吧大师兄和二师兄给忘了。 好在谢家的男孩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那俩男生一点怨言都没有，顶多就是朝着江宁眨巴眼睛，期望江宁别忘了他们这俩小舅子。 “不许给荣妈她们打电话，甚至不许给家里打电话。”江宁关照道，他确实被说中了心事，这一次他跑出来，多少有点躲债的味道。 倒不是因为他炼不出归元丹，他已经从秦大爷那里得到了一颗归元丹，有那东西做种子，想要炼制出这玩意儿已经不是什么难题。 问题是他把这玩意儿给许出去了，许给了孔彩。 不知道孔彩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直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预定下了第一炉丹药。当时他以为没问题，居然一口答应下来，事后才现炼制归元丹需要的几种药材都不够，想要凑出一炉都难，更不用说两家分了……所以他可耻地溜了。 这件事他谁都没告诉，连谢小薇都不知道，却不知道哪里露了马脚，让小狐狸抓到了把柄。 “嗯哼——”野丫头用鼻子说话，那意思非常明显。 “嘿嘿嘿。”小丫头片子肯定也是不肯吃亏的。 胡娇娇同样在那里不停咳嗽着。 “她们如果都有的话，那么我们怎么办？肯定得加点吧？要不然我们太不划算了”小狐狸双手交叉胸前，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 她肯定是不会吃亏的，如果搭车的人得到的东西和开车的一样多，那么以后谁还开车啊！ “放心，不会让你们吃亏的。”江宁翻了翻白眼：“好了好了，别再啰嗦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等一会儿你们帮我把风。” “我真弄不明白，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小丫头片子问道：“直接催眠不就行了？实在不行就打下魔种，得到消息之后再干掉，只要弄成自杀或者意外就没关系，反倒是现在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你玩得爽吗？”江宁直接问道。 “玩得挺爽。”小丫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这不就行了？”江宁耸了耸肩：“先咱们玩得挺爽，其次我们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 野丫头、小丫头、小狐狸、胡娇娇她们互相对视着，这话太他喵的有道理了，她们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全都是整人的东西，以前她们绝对没法想象，整人居然可以玩出这么多花样来。 “……另外，我也是有意让那帮人明白，得罪我们没好处，这次是《衰神来了》，下次说不定就是《死神来了》。”江宁继续说道。 “你不怕他们狗急跳墙？”小丫头连忙问道。 “所以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折断他们的狗腿，让他们想跳都跳不起来。”江宁呲牙一笑，笑得颇有些阴森：“我还忘了说一点，他们也是试验品，我找到了一种拔除魔种的办法，不过是否可靠就很难说了。” “这和恶作剧有什么关系？”小丫头不明白。 “当然有关系，如果直接试验的话，万一出了问题，那肯定是要立案的，算是谋杀，多少有点麻烦。现在就不一样了，可以推到医疗事故上面。”江宁很不负责任地说道。 459小白鼠的作用 “医生，医生快来，这个病人不行了。” “医生，这边也是。” “……” 慌乱，除了慌乱，还是慌乱。 很多毛里求斯人此刻仿佛听到了厄运之神的脚步声。 要不是厄运之神，怎么可能一下子有那么多政府官员被送进医院？原因还都那样稀奇古怪。 当然有些人知道得更多一些，比如厄运之神长着黑头，黑眼睛和黄皮肤，另外他的个头不算高，眼睛比较小，一笑起来显得特别奸诈。 “原来是这样……” 在医院外面数十米的地方，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面，江宁喃喃自语着。 他并没有找到幕后黑手。 被他送进医院的那帮家伙全都是宋人甲，兵丁乙……属于无关人等。 此刻他明白的是魔种的奥妙。 魔种其实就是分裂出来的神魂，只不过分裂不完全，复杂程度比较低。 如果把普通的分魂看作是人的话，那么魔种就是胚胎，还是带有寄生性质的胚胎。 这个胚胎会育成长，会自我完善，它会和被打入魔种的那个人的神魂融合，变成一种特殊的寄生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被他打入魔种的人可以认为是他的分身，一种非常特殊的分身。 这种分身拥有自我意识，并不会被他控制，但是他可以得到那个分身的记忆，分享那个分身的经验。 当然，这只是第一种魔种。 第三种魔种就不一样了，那个要霸道得多，不但能够寄生在别人的意识之中，还可以控制别人，摧毁原有的意识，强行接管身躯和记忆……这玩意儿其实和魔头没什么两样。 被种下魔种的人一旦死亡，魔种自然也跟着枯萎了，只剩下临死之时的一点记忆，拔除魔种就不一样了，那就相当于分根，魔种还是活的，而且已经完整，或者说已经生根芽。 当然，被拔除魔种的人肯定会受到一些伤害，可能会精神衰弱，反应错乱，严重的甚至会导致脑细胞受损和脑神经紊乱。 正因为如此，他不打算对那些教授用这招。 至于鸟人何军，他就不打算轻饶了，现在他已经用不着那家伙的偷盗本事，至于开锁的技巧也差不多，现在没什么锁是他打不开的，再说那个鸟人的开锁技巧只能算一般，真的需要这方面的知识，他情愿去找一个锁匠。 他暂时还不打算动林老贼头，老家伙对古董的造诣，他还是需要的，而且这玩意儿讲究经验，不是单单有知识就行的。 那位前市委书记也只能暂时放过，真要出事了，也是个麻烦……再说，有这样一颗钉子，如果有人想要通过上层路线对付他，他也能多一个消息来源。 突然江宁心头一动，他把一颗二号魔种和一颗刚刚拔除出来的魔种融合在了一起。 下一瞬间，他感觉心中传来一阵悸动。 那颗刚刚被拔除出来的魔种活了。 没错，就是活了，那感觉就像是另外一个自己猛然间醒来。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了，秃子用秘法帮他分离出神魂的时候，他就有过类似的感觉，用分身战斗的时候他也有类似的感觉。不过前者是靠秃子的能力，后者是靠九子母阴魔。 这一次他是靠自己的能力。 自己的能力就是自己的能力，感觉完全不一样，四周的一切都是那样清晰，那颗魔种好像变成了他自己。 以前他和他的分身之间，就像是在遥控，现在就不是遥控了，更像是意识转移。 稍微动了动脑子，江宁就明白了。 毕竟此刻他连着易算系统呢！那玩意儿一秒钟能够计算十几亿次，而且另外一端明显连接着那冥冥之中的天意。 他已经明白了。 这玩意儿介乎于心魔和天魔之间，和喵姐手里的那件法宝类似，喵姐的法宝能够炼制出六个天魔，每一个都代表一种情绪，每一个都能操纵一件法宝。这玩意儿也和秃子的影子差不多，秃子的影子也是一种心魔，只有一个心魔，但是能够分化亿万。 同样也在那一瞬间，他知道了孔彩的《大孔雀经》修炼到最后，那些凝炼在孔雀翎上的孔雀虚影最终都会化作天魔，这些天魔会和孔彩的元神融合。 这才是真正的人魔合一。 归根结底《大孔雀经》还是魔功，密宗的外表只是假象，骨子里面始终是魔门的东西。它的目标是化身为魔，逍遥自在，脱于天地，长存于人世。而不是智慧永恒，意志长存，人世轮回，往复不绝。 问题是他要不要选这条路？ ……………… “有必要为这个而烦恼吗？”喵姐随手把一罐子啤酒放在了江宁面前。 “是啊，你想得太多了，等你真得活到了那个时候，你肯定已经活够了，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胡娇娇在一旁说道。 “老王八呢？还有荣妈呢？我看他们都挺在乎的。”江宁并不认同。 “你以为他们很怕死？荣妈不是说了吗？避开人劫是有办法的，她也打算走这条路。你倒是说说看，用那个办法的话，她算是死了？还是活着？如果真得没有看透生死的话，会这么做吗？”胡娇娇一连串问道，这一连串问题非常让人挠头，实在太搞脑子了。 不过江宁倒是明白。 “这就奇怪了，既然已经看透了生死，何必再多此一举呢？反正都一样嘛！”江宁有点想不通。 “谁都会想留下点东西，作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明。”胡娇娇突然间变得像是一个哲学家似的。 江宁眨巴着眼睛，他的脑子里面想着老王八。 说实话，他绝对不相信老王八有这样高明。 “别胡思乱想了，还是那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只有一部分活着，那也是活着，你总不能说这不算活着吧？这比什么‘生命的延续’之类自欺欺人的玩意儿强多了。”喵姐给了一个不那么哲学的答案。 “这倒也是。”江宁决定不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了，还是等到他活得不耐烦了的时候再说吧？或许再过一两千年他就会这样了吧？ 突然他停了下来，过了片刻他的眼神里面没有了之前的迷惘。 “怎么了？这么快就想通了？”胡娇娇感到惊讶，这只兔子的悟性也太好了一些吧？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不是。”江宁摇头，他的脸上除了兴奋，还有一丝凶厉：“记得我放过的那几个雇佣兵吗？我本来没指望他们能够挖出幕后黑手……” “他们找到幕后黑手了？”胡娇娇有些兴奋起来。 “那我们快走吧，我正想看看幕后黑手是谁呢！”野丫头兴致更高，她是和平主义者，现在已经不喜欢打打杀杀了，但是她同样也是暴力份子，甚至比以前更加暴力，因为她用不着打打杀杀，所以相当安全，这样一来就可以躲在后面指手画脚，让别人去玩命。 当今世界上最崇尚暴力的不是绿教的神圣战士，也不是三胖的手下，更不是什么邪教份子，而是华尔街的老板，国会山的议员和白宫里面的那位。 “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小丫头片子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她的情况和野丫头差不多，江宁再不要脸，也不可能让她上战场，既然没危险，她当然希望乱子越大越好。 与之相反，平时总是和这几个家伙保持默契的小狐狸她们，此刻就保持沉默了，她们知道这只兔子如果决定开战的话，她们的姐姐十有**会跟着，而她们肯定也得跟着。 “我不清楚他们有没有现幕后黑手？但是我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江宁还有半句话没说，那几个雇佣兵已经死了三个，剩下的也岌岌可危。 “杀人灭口？”小丫头立刻想到了这种可能。 “十有**是这样……就是不知道这回被雇佣来干灭口的活的家伙，伙知不知道幕后黑手的身份？”江宁也不太敢保证，他现那个幕后黑手非常谨慎，整个过程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讨厌这样的对手。 这样的对手让他有力使不出来。 460俩老黑 “搜——仔细搜，他们肯定跑不远。” “狗呢？为什么没有把狗带过来。” “每座山头放两个人，最好是狙击手。” “……” 一群黑人此刻正吵吵嚷嚷得四处搜索。 那是真正的非洲黑蜀黍，不是三哥那种仅仅只是晒黑了的白芯子，而且这些黑人是真黑，一个和煤球似的，只要往树荫底下一站，再把眼睛和嘴巴闭上，就立刻找不到了。 这里也不是毛里求斯，而是南非。 “这帮混蛋。”在一座山背后的岩石缝隙中，一个黑人低声咒骂着。 这也是一个标准的黑蜀黍，不过不是标准的非洲黑蜀黍，而是被卖到美洲的那些黑奴的后代，他的身材很高，体格异常魁梧，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杀气，那浓重的杀气绝对不是街头砍杀出来的。 和他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人也是黑人，不过这个人的身材就有些瘦削了，看上去像只猴子……黑猴子。 “还有弹夹吗？”那个瘦削黑人问道。 “我也没有了。”高个子黑人叹了口气。 “现在怎么办？巴特蒙肯定会封锁码头和机场，然后让他的人拉着手把这里梳一遍。”瘦黑人咬牙说道。 “真可惜，当初我们找巴特蒙之前应该留一条短信什么的，万一出事，就把这个消息传给那些中国人，那些中国人会去找巴特蒙麻烦的。”高个子黑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敢肯定？我知道的中国人都很软弱。”瘦黑人呵呵一笑。 “那群人可不是被你收保护费的中餐馆老板。”高个子黑人现在想起来才感觉异常后悔。 他认识和他们一起行动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他知道那个人是巫师，同样也猜到另外几个人也是巫师。 需要用巫师对付的，只可能是巫师。 “你说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瘦黑人闲着无聊，随口问道。 就算死，他也想死个明白，至少想知道是谁在算计他们？ “我不知道，也用不着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拿钱卖命……这很正常。”高个子黑人倒是挺看得穿：“我相信巴特蒙肯定也差不多，这家伙也是给钱就办事。” “他不喜欢中国人。”瘦黑人提醒道。 “他不喜欢所有的人，甚至不喜欢他自己，他喜欢的只有钱。”高个子黑人立刻纠正。 就在这时，旁边冒出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看来这一次又白跑了一趟。” 那两个黑人顿时感觉到毛骨悚然，按照惯例他们会立刻出手……可惜他们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你是那个中国巫师？”高个子黑人立刻明白过来。 “在我们那里可不叫巫师。”江宁纠正道。 “有必要分那么清楚吗？我们都这么叫，不只是这里，在美洲也是一样，无论北美还是南美都叫巫师，非洲巫师，美洲巫师，顶多就是按照种类不同，有的是巫毒巫师，有的是印第安巫师，还有澳大利亚巫师，也包括像你这样的中国巫师。”那个瘦子显得太活泼了一些，嘴巴也碎。 “你不怕我杀了你？”江宁问道。 “我怕。”黑猴子闭嘴了，他知道现在不是耍宝的时候，对方如果被他弄得厌烦了，很可能直接给他一下。 他还没活够。 “你呢？”江宁问另外一个人。 “当然怕，但是我也知道求饶没用，你要杀我，还是会杀我。另外我也赌你更希望搞清楚这件事的内幕。”高个子黑人倒是比较硬气。 这家伙叫莫雷尔，是这支雇佣军的头。 “你能查清楚这件事？”江宁根本不信。 “我不能，这件事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甚至怀疑背后是某个国家的情报部门在搞鬼，以前我遇到过类似的事，只不过那次倒霉的不是我们。”莫雷尔实话实说。 江宁知道这家伙没撒谎。 这家伙的意识之中早就被打了魔种，不过魔种并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把一个人的记忆从头到底看一遍，一个人的记忆太庞大了，里面不知道有多少鸡毛蒜皮的小事，另外还有一些记忆非常模糊，就连本人都未必有印象，只有在受到某种刺激的时候才会闪现，而此刻这家伙说的话，就是类似这种记忆。 “我知道你在法国外籍兵团里面干过，既然给你这种熟悉的感觉，会不会就是法国情报部门玩的把戏？”江宁问道。 这才是魔种运用的正确方式，他必须圈定一个范围，也就是给予某种刺激，与之有关的记忆才会冒出来。 “也许。”高个子黑人随口说道。 江宁立刻知道这是撒谎。 法国现在已经彻底没落了，情报机构存在感很低，而且集中在欧洲和北非，顶多再加上亚洲和北美，像中南部非洲这类地方绝对属于情报荒漠。这家伙真正怀疑的是英国人和美国人，美国人财大气粗当然用不着多说，英国虽然没落了，但是人家毕竟做过几百年的老大，英联邦成员国遍布全世界，所以从来不缺五毛党和带路党，另外还有很多人希望借用英国人的名义，英国人对此从来不介意，反正真的出了事，完全可以甩锅的。 他还从高个子黑人那里知道了很多别的事。 非洲的情报圈子非常混乱，这里不管是间谍、探子还是线人，都往往为几家情报机构工作，一份情报同时卖几家。这里还有数量庞大的掮客，这些掮客就更没有原则了。 所以最初的幕后黑手如果是英国人或者美国人的话，到了最后十有**各方势力都已经插了一手，在里面夹带了一些属于自己的私货。 江宁头痛了。 他知道非洲乱，却没想到这么乱。 怪不得很多杀人犯、贩毒犯没地方可去了，最后要么逃往南美，那么逃往非洲……这里果然是藏身的好地方。 不过这也让他眼睛一亮。 既然那么多国家和势力插手非洲，把这里搅得一塌糊涂，那么肯定不会在意再多一方势力。 他打算也在这里插一手。 或许过一段日子再去一趟南美，在那里也开一个分基地。 和别家比起来，他有一个天然得优势——他有魔种。 他用不着担心手下会背叛他，只要打下一颗魔种就行。虽然这没办法避免背叛的生，但是只要有人背叛他，他立刻就会知道。 “愿不愿意跟着我干？”江宁问，他原本没这个打算的。 他原本的计划是跑过来看看，如果有线索，那么就顺藤摸瓜，如果像现在这样没什么线索，他干脆收了魔种走人。 现在，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这明显又是心血来潮。 “如果我拒绝呢？”高个子黑人问道。 “没关系，就当我没来过好了。”江宁真不在乎，他同样也知道自己表现得越不在乎，这两个黑人就越会在乎，反过来的话，这两个家伙肯定还会拿捏一番。 这不是因为黑人蠢，任何人种都差不多，可以说是人类的一种劣根性。 就在这时江宁感觉到一阵警兆，他的身体猛然间往旁边一闪。 几乎在他闪避的同时，他的眼镜里面一片红光，红外、激光扫描、音波雷达全都在报警。 那是一道黑影，一道又细又长的黑影，看上去象蛇，但是度远比蛇快得多。 这条蛇一开始是冲着他来的，看到他有反应，立刻就掉转头来朝着高个子黑人扑了过去。 “不。”高个子黑人同样也反应过来，紧接着他现自己能动弹了。 不过没用，就算他能够动弹，也快不过那条蛇，他就感觉手腕一痛。 另外一个黑人惊慌失措起来，他慌乱地拔出匕，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到他睁开眼睛，已经不是刚才的地方了。 他是被江宁传送出去的，有他在旁边，比较碍手碍脚。 “看来你不行了，我倒是可以让你活下来。”江宁不紧不慢地冲着那个被咬的高个子黑人说道。 他随手给了一个“生命凝滞”，同时也放出了魔婴。 江宁已经看出来了，那道黑影其实是和魔婴类似的东西，好像是某种蛇的精魂附着在一件法器上，这件法器十有**也是用那条蛇炼制的。 同类型的东西没有互相克制的说法，看的就是谁的力气更大。 那条蛇的力量明显过魔婴……可惜旁边还有江宁呢！他不可能看着不帮忙的。 “巫毒……”高个子黑人的瞳孔瞬间紧缩，他认出那是什么来了。 “这就是巫毒？”江宁有些意外，当初刚刚变成妖怪的时候，他对一切神神秘秘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曾经在网上查过一些东西，其中就包括巫毒。 在他的印象之中，巫毒教应该和苗疆的巫门差不多，玩的都是豢养鬼魂、操纵蛇虫的把戏，还有诅咒之类（这个比较讨厌），顶多再加上炼制活尸…… 没想到巫毒教还有类似魔门的手段。 江宁可以肯定这玩意儿和魔门没有一点关系，绝对不是魔门分支之类，因为实现的方式明显不同，但是两者表现出来的东西却非常相似。 “你能治疗这样的伤势？”高个子黑人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伤口非常可怕，就像被烧焦了一样漆黑一片，而且迅往外蔓延。 “我没这个能力。”江宁就算有能力也不愿意这样做，给别人治疗，是需要耗费他的生命力的，他又不是真雷锋，就算是真雷锋也是要选择对象的，老黑绝对不在选择之列。 “难道等我死了之后，把我复活？”高个子黑人问道。 “这个难度太高。”江宁这一次是无能为力。 “你所谓的救我，不会是把我炼成活尸吧？”高个子黑人想到了最后一种可能。 “你怎么知道？”江宁等于承认了。 “怪不得我没听到那个市长死了的消息，我朝着他的胸口打过一枪，哈德还冲着他的脑袋打了一枪，连*都爆出来的，我不相信他还能活着。”高个子黑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对于我刚才的提议，你有什么想法？”江宁做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隐约可以听到远处传来嘈杂的呼喊声。 “成交。”高个子黑人同样也听到了那些呼喊声。 461 又是一个逗比 “你总算过来了，听着……我答应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那个被传送走的瘦黑人看到江宁，立刻就投降了，他可没高个子黑人看得穿，他信奉的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江宁没有回答，而是走上前去，冲着那家伙的额头拍了一下。 “你干什么？”瘦黑人顿时脸色惨白，他感觉得到自己的意识之中多了些什么。 “嗨——伙计，暂时借你的身体待一段日子，我的身体被毁了，修好之后我会回去的。”被打入进去的是莫雷尔的意识。 “借用身体？”瘦黑人听到是老大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不过感觉怪怪的：“时间会很久吗？我找女人的时候你会不会安静地躲起来？” “放心，我没那么变态。”莫雷尔并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类型。 “还是算了吧，你在的时候我就忍着。”瘦黑人虽然有些逗比，但是对自己的隐私还是比较看重的：“你要住多久？我们是不是应该商量一下房租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心情不错，这家伙居然又找回了幽默感。 “现在可还没脱离危险，你们俩打算继续这么聊下去？”江宁突然感觉又回到了以前，也就是刚刚和逗比果子狸认识的时候。 那个高个子黑人还好，另外一个也是逗比。 “刚才那是什么？我好像在哈利波特里面看到过。”黑逗比问道。 “看过金刚狼第一部吗？”江宁问道 “你说的是漫画？还是电影？漫画我没看过……”黑逗比开始罗嗦。 “当然是电影，我对漫画也不喜欢。”江宁根本就没看过漫画。 “就是说两兄弟的那一部？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黑逗比顺便表着自己的看法。 “这个我承认，我也不怎么喜欢，结局纯粹就是为了悲剧而悲剧……好吧，我的重点不是这个，还记得里面的死侍吗？”江宁也是一个碎嘴，他和黑逗比挺谈得来的。 “当然记得，我不喜欢那个死侍，我印象中的死侍应该是一个逗比。”黑逗比继续歪楼。 “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也更喜欢另外一个死侍，不过我想说的是……你如果不再闭嘴的话，我就像电影里面那样把你的嘴巴给缝起来。”江宁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他罗哩罗嗦半天，其实就是想说这话。 “你的话也不比我少，甚至比我更多。”黑逗比明白了，明白的同时感到不公平。 “没错，因为没人能够缝住我的嘴巴，但是我却可以轻而易举地缝住你的嘴巴。”江宁给了一个非常有力的回答。太有力了，让人没办法反驳。 黑逗比沉默半晌。 正当江宁以为他怕了的时候，这家伙又开口了：“吃饭的时候能拆开吧？” 江宁翻了翻白眼，下一瞬间他的身形一闪，双手交织如飞。 ……………… “你是个白痴。”高个子老黑在另外一个家伙的意识之中嘲笑道。 这就是黑人，天生神经就比其他人种粗，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我哪里知道这个混蛋居然真得会把我的嘴巴缝起来？再说你能想象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针线吗？我的前妻都不会这样。”黑逗比仍旧没有吸取教训，当然此刻的他肯定没办法开口，因为他的嘴巴已经被缝上了。 他只能在心里说话。 “这倒也是。”高个子老黑默然无语，他确实想象不出，现在有谁还会随身带着针线包？这又不是在二战以前。 “你对我们的新老板有什么看法？”高个子黑人问道。 “看法？”黑逗比根本没想过，好半天他才说道：“但愿他会我们工资。” 高个子黑人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在琢磨工资，不过转念一想，他也有点担忧起来，据他所知，巫师全都没有给手下工资的习惯。 “告诉我，你现在还担心什么？”黑逗比问道：“担心那家伙把我们当炮灰？你都已经死了。” “那倒也是。”高个子黑人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已经无牵无挂。 活着的时候他有很多害怕的东西，先是怕死，然后是怕没钱，怕任务失败，怕被人出卖……现在他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你说，被炼成活尸之后，你算活着？还是死了？”黑逗比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充满哲学味道的想法。 “我不清楚，那个*被打出来的家伙好像没被现是个死人，我应该也差不多吧？”高个子黑人对自己活过来之后会怎么样？其实一点都不关心。 雇佣兵有两种人。 一种就像黑逗比，这家伙读书不行，没有学历，又不想卖苦力，所以跑出来当雇佣军……这个来钱快。 他结过婚，有过老婆，也有过孩子，对于生活有着自己的打算。 另外一种就是莫雷尔这样的，对于一切都已经麻木了，活一天算一天。 死亡对他来说原本就是迟早的事。 只不过他没想到，死亡会以这种方式到来，他的死亡和其他人的死亡明显不太一样。 他现在甚至没办法肯定自己是真的死了？还是仍旧活着？ ……………… “你把这个家伙怎么了？”说话的是小丫头。 她一脸好奇地跑了过来，看着那个嘴巴被缝起来的黑人。 江宁已经回到了毛里求斯，他用的是二踢脚，这玩意儿虽然慢了点，但是胜在安全。 “这个家伙是逗比加话痨。”江宁解释道。 “你是在说自己吗？”柳艳紫远远地问，不只是她，胡娇娇也走了过来。 “其他人呢？”江宁感到奇怪。 “她们接飞机去了。”小丫头说道。 “这么快？”江宁有些意外。 “程家帮忙租借了两架a38o，每架可以塞8oo多人，这是第一批，还得拉一趟呢！”小丫头一边拨弄着黑逗比被缝起来，一边解释。 “现在是春节，很多航班都空着……你这边搞定没有？这可不是一两百人，而是接近三千多，万一出点事……”胡娇娇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放心吧，搞不定也得搞定。”江宁被弄得有点心烦，他已经决定玩一把大的。 反正他已经有目标了。 “程安澜她二叔呢？”江宁东张西望地寻找着。 “那家伙当然也接机去了，把他早些时候来的人全都带走了。”胡娇娇说道，她有点搞不明白这家伙想干什么？ 江宁却已经明白了。 这家伙肯定想给新来的一个下马威。 监狱里面来了新犯人之后，老犯人全都会给新犯人一个下马威。 这是惯例。 “我忘了问一件事……黑婆娘的数量够吗？”江宁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胡娇娇、柳艳紫和小丫头对视了一眼，她们全都说不出什么来了。 “算了，等一会儿我自己问他吧。”江宁转身就朝着房间走。 “你不去接机？”胡娇娇感到意外。 “有那么多人，没必要再多我一个，我这里还有工作呢。”江宁指的当然是炼制肉身傀儡。 肉身傀儡这玩意儿虽然介乎于生死之间，但也要趁新鲜的时候搞定，要不然就臭了。 “这个家伙怎么办？”小丫头指了指黑逗比。 “随便你们怎么处理，只是别让他离我太近，这家伙很烦的。”江宁自己就是一个唐僧，最清楚这种家伙的威力。 真正的唐僧全都可以没话找话，一个人对着空气说上半天。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小丫头问道。 江宁想了想，他收下这两个家伙纯属心血来潮，确实没想过让他们干什么？ 别看这俩是雇佣兵，其实用处不大，纯粹就是炮灰，换成那个被他干掉的狙击手还好点，狙击手至少算技术兵种，有一技之长。 相对来说，高个子黑人是老大，属于军官，还有点人脉，又在法国外籍兵团服役过，勉强还有点用，至少能够让他负责搞军事训练，这个黑逗比就差多了，纯粹就是一个万精油，什么都会点，什么都不精通，以前在这群人里面的定位也是后勤加辅助，偶尔也充当副机枪手…… “果子狸呢？”江宁问道。 “你打算让这家伙做果子狸的跟班？”小丫头有点愣，难道就因为这个家伙是逗比，所以就让另一个逗比来带？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挺合理，当初果子狸就是跟着江宁的，这俩也是逗比，配合起来还真天衣无缝。 “这家伙的身子骨可不行啊！”小丫头拍了拍黑逗比。 她轻轻的一巴掌，就让那个黑逗比呲牙咧嘴，毕竟一个是妖怪，一个是人，两边不能比的……小丫头现在也黑化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英文，小丫头片子的英语不错，她文科一向很好，属于学霸，就是理科差点。 “随便那家伙折腾吧，反正死不了，就算死了也没关系。”江宁说道，他用的也是英文。 黑逗比脸色没变，黑人再这么变脸色，也不可能变成白的，但是他的眼神却证明他很害怕。 462开展思想教育很重要 “这家伙就是我小弟？”果子狸蹦蹦跳跳地看着黑逗比。 黑逗比的样子确实很有逗比的味道，瘦小枯干，长得像猴子，满脸皱纹。 黑人里面大块头给人的感觉一般是危险，像这类瘦小个正好相反，给人的感觉是滑稽，就像《黑衣人》里面那位。 更不用说，现在还被缝住了嘴巴。 金刚狼里面的死侍被缝住嘴巴之后，感觉异常狰狞，因为人家是反派，眼前这个逗比被缝住嘴巴之后……感觉更加逗比了。 黑逗比也在看果子狸，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以后要跟着一个小宝宝，给一个小宝宝当小弟。 看到果子狸，他当然也看到了米莉。 下一瞬间他的眼睛直了。 米莉是美女……看上去五六岁的小美女，还是金碧眼小波斯猫。 黑逗比对于给一个小宝宝做小弟非常抵触，但是给一个小美女做小弟，他就一点都不抵触了……或许有机会还能带小美女看金鱼。 当然，作为一个黑人，他肯定不知道看金鱼的典故，不过此刻他脑子里面的想法是差不多的。 几个分钟后，黑逗比变成了流星锤——人肉流星锤，他被一根尼龙绳绑着，尼龙绳的另一头在米莉的手里。 黑逗比被来回甩着，时而一个流星赶月，时而一个霹雳火球……那场面颇为壮观。 “看到没有？谁要敢不听话……”程安澜的二叔很擅长利用机会。 刚刚从飞机上下来的人全都知道兔子的恶名，从被抓的那天起，他们就知道接下来没好日子过了，从今往后就是白天做苦力，晚上还得在黑婆娘的看管下，再做一次苦力……简直是没法活了。 不过再怎么没法活，也比那样要好得多……黑逗比悠长的大嗓门，把这帮家伙吓得不轻。 米莉已经把那家伙嘴上缝着的线给拆了，要不然那家伙没办法叫嚷就没意思了。 “不过你们尽管放心，只要你们听话，在这里没人会欺负你们。”程安澜的二叔趁机建立威信：“接下来我会教你们一套功法，对于男人来说，这绝对是令人想往的功法，这套功法的效果你们也看到了。” 刚刚下飞机的那些人先是愣了愣，毕竟他们都不清楚什么是令男人想往的功法？不过他们都知道所谓的效果是指什么？ 程安澜的二叔是带着一群“秃驴”去接机的，那群“秃驴”原本也都是x市的，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些人里面有不少人认识他们。不过认识归认识，大部分人却不敢相认，因为这些“秃驴”太牛逼了。从飞机上下来的人坐的是大巴，长长的一串大巴，而那些秃驴却是跑步，而且不走大路，直接翻山越岭，那轻功……就和拍电影似的。 另外，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些人里面，也有几个感觉自己不含糊的，觉得除了兔子，没人治得了他们……结果他们被这群秃驴给收拾了。 榜样的力量是强大的。 现在谁都知道这帮秃驴很能打，能打程度和《食神》里面的那十八个金秃驴差不多。 “现在我带你们先去剃头，记住，你们不是犯人，也不是来这里当苦力，咱们这里是少林寺毛里求斯分院，你们是来这里出家的，不过虽然出家，却可以吃肉，这里顿顿有肉，另外你们每个人还可以领一个黑婆娘，这是为了你们好，让你们练功用的，你们看看，比你们早来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已经做到心如止水，视美女为红粉骷髅的境界……”程安澜的二叔同样也很擅长忽悠。 “可以不要黑婆娘吗？”一个人躲在人群里面问道。 话音刚落，十几个人影瞬间踩着人头飞了过来……那场面只有电影里面能够看到。 转眼间一个满脸麻皮的黑胖子被揪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一群秃驴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他们的手里拎着……折凳。 接下来就不用说了，那场面和食神里面完全一样，为了增强气氛，还专门有几个秃驴站在外围摆poss。打人的秃驴手底下也很有分寸，皮破血流，但是不会有太大的事，另外还有几个秃驴偷偷地往地上撒血……猪血。所以等到打完了，把人拖走，那场面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得让人感觉逗比加搞笑。 可惜在场的人一个都笑不出来。 “谁如果不愿意要黑婆娘的话……可以，你们当面提出来，我立刻答复你们。”程安澜的二叔一脸淡然。 底下鸦雀无声，现在谁敢说话，那才是傻子呢！ “这就对了。”程安澜的二叔笑着说道：“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黑人在毛里求斯属于少数民族，我为了帮你们找这些黑婆娘，人都快累死了，我容易吗？” 这位跟江宁相处的时间长了，也开始带上了江雷锋的风格，反正就是怎么恶心，怎么来。 ……………… 三千多人当然不可能全都安排到海滩上，好在他们住的地方早就准备好了，江宁亲自设计的……轻钢龙骨结构。 放心，绝对不会有监狱的味道。 那只兔子设计的东西从来不像监狱，只会像笼子，而且是鸽子笼。 住的地方在一座岛上。 毛里求斯本身就是一座大岛，它的周围还有无数小岛，这些小岛很多根本不能住人，眼前这座就是。 这座小岛如同一座耸立在海上的小山，四面都是悬崖，离开海面少说有十几米，登岛都不容易，更不用说造房子了。 这样的小岛一般都是没人要的，所以价格也便宜。 所有的鸽子笼全都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树木和丛林之间，风景绝对不错。正是这个原因，让那些刚来的人感到安定了许多。 “各位老大，你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年了，你们说说看，那只兔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此刻在靠近山顶的地方，一群大佬级别的人物围着几个秃驴问道。 能够走到这个地步，这些大佬全都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一路上安安静静，非常听话。 同样那几个秃驴对这些大佬也不敢小瞧，人家能够走到这一步，肯定有两把刷子，先不说这些大佬的人脉，别忘了这些大佬都是有手下的，现在他们可以凭实力压服这些大佬，将来大家的实力都上去了，谁压服谁还不一定呢！ “那位的心思咱们不知道，也不敢乱猜，不多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位教的功夫绝对是真功夫。另外一点也可以肯定，那位讨厌咱们这号人。”其中一个秃驴说道，这位本来就是类似白纸扇的人物，脑子好使，当初坑江宁的那个圈套就是他设的，被抓到毛里求斯来之后，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程安澜二叔身边跑腿的，身份仅次于那个女人。 听到这话，几位大佬全都没话说了。 一年前，根本没几个人知道江宁这个名字，但是现在这只兔子的老底早就让人摸透了，很多人都知道他从小学就和社会上的人结仇，也知道他和鸟人何军、林老贼头的事，所以说江宁对他们没有好感，在场的人没有任何怀疑。 “不过那位不喜欢杀人。”那个秃驴继续说道。 大佬们全都点头，他们同样也承认这一点，只要看看何军和林老头就知道了，那俩都没死，还有双林市的前市长，死缓只是死缓，其实不会死的。 “他肯定也知道，想要安排咱们这样的人非常麻烦，说得难听一些，咱们就是一群社会不安定因素。我也想过转正行，可惜我办不到，让我做办公室，我没学历也没能力，让我做苦力，我又没兴趣，让我做生意，我没那个本钱，也没那个胆子，到了最后，我现自己还是只能混这行。”那个秃驴毫不在乎地说道，这是实话，不是有意拍江宁马屁。 “我相信你们也听说过，咱们x市有一个小电影教……” 这话还没说完，底下不少人吃吃直笑。 小电影教里面有一个系列就叫《黑土地》，演员就是眼前这些人，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马上也要加入演员行列，那些人又笑不出来了。 那个秃驴也知道这事不光彩，连忙跳过：“另外还有一个叫吃货教。” 这一次所有的人全都点头，小电影教给人的感觉就是开玩笑，但是吃货教却是功德无量，被抓来的这些人里面有不少是吃货教的信徒……自地去砸馆子，十倍收保护费，反正就是逼得打分低的那些餐馆开不下去。 “我相信那位肯定不是在开玩笑，他搞这些稀奇古怪的教派肯定有用处，而我们呢……”那个秃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那些大佬顿时明白了。 和这个秃驴不一样，那几个大佬因为身份的关系，有资格知道一些东西，他们隐约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有妖魔鬼怪，也知道信仰这东西确实有用。 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到了这时候，他们终于能够松口气了。 463 少林寺毛里求斯分院 “跟我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白玉佳人，红粉骷髅，诸行无常，还归寂灭……”一个秃驴在前面念念有词。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白玉佳人，红粉骷髅，诸行无常，还归寂灭……”底下数不清的秃驴在跟着念。 背景音乐是“啪啪啪，啪啪啪”，就象是海浪拍岸一般。 “吸气，气转丹田……宁缓毋急……走阳关，过命门，玄光大道向我开……”那个秃驴不停地念叨着。 这样做的作用其实就相当于踩鼓点，为的是步伐整齐，另外还和真气共振有关……反正这些全都是长时间下来，那帮秃驴琢磨出来的。 在海滩边上，两个黑人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这就是中国功夫？我也想练。”黑逗比嘴上的线已经被拆开了，他被当做流星锤耍的时候就被拆开了，母袋鼠现在也腹黑着呢，嘴巴如果缝起来就不能惊声尖叫了，她想要的就是那个效果。 “我觉得这个对中国人有用，换成我们有可能会出危险。”高个子黑人摇了摇头，此刻他已经换成了肉身傀儡。 他也没想过会这么快，本来他还琢磨着至少要两三天，甚至有可能要一两个星期…… “你怎么知道？”黑逗比问。 “我已经问过你的新老大了，是他告诉我的，他说练这功法不能心动，那些是中国人，他们对黑女人肯定不会心动，甚至感到很痛苦，但是我们就不行了。”高个子黑人说道。 “真是难以理解，中国人的思维实在太古怪了……”黑逗比很夸张地挥舞着手臂。 “这不是中国人的东西，好像最初起源于印度……这也是你的新老大说的。”高个子黑人说道。 “印度人？”黑逗比有些意外，不过他马上调整了心态：“印度人的想法也同样古怪。” “在他们眼里，我们也同样古怪。”高个子黑人比较深沉。 “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更像死人？还是更像活人？”黑逗比非常感兴趣。 高个子黑人沉默片刻，最后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感觉和以前差不多，只是少了些什么……比如感情，我可以肯定，我现在不会对任何东西感到害怕了，同样我也不会再对女人有冲动……” “真可怜。”黑逗比随口说道，对他来说，看到女人却没有冲动，毫无疑问是最可怜的一件事。 这话也幸亏是对原来的老大说，换成对江宁，毫无疑问就是在作大死了，少不得还会被当做流星锤耍半天。 “至少我还活着……感觉活着……这样也不错。”高个子黑人淡淡地回答。 “你有没有问过，有没有我们能练的功夫？”黑逗比学着李小龙，一阵咿呀乱叫。 “我劝你最好还是学一些简单的中文，至少你要能拿着手机，用翻译软件和他们说话。”高个子黑人拍了拍黑逗比的肩膀。 “你知道的，我脑子不行。”黑逗比和那群正在“打桩”的苦力一样，也是不喜欢读书的。 “有你能学的，不过我相信你肯定不会愿意学。”高个子黑人的脸上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 “为什么？”黑逗比问。 “我们的老板手里有两种功夫，给那些人练的是差的一种，老板自己练的是好的一种，名字叫向日葵……不过想要练那种功夫，先得把你底下的那个东西切掉。练成那种功夫之后，就和闪电侠差不多，不过和闪电侠不一样，那种功夫有配合的兵器，这种兵器就是针和线……你已经尝到过苦头了。”高个子黑人笑了起来。 黑逗比摸了摸底下，然后彻底死心了。 “我说得没错，中国人的思维就是古怪……这个不会又是印度的吧？” “好像不是。”高个子黑人想了想说道。 “你看，我说得一点没错吧？”黑逗比已经打定主意继续用他的枪，不去羡慕什么中国功夫，他用枪的话，至少可以保住底下那把枪。 ……………… “什么？有人想见我？不会又是什么市长吧？”江宁非常郁闷地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他正忙着呢！最讨厌有人打断。 “是你们的大使馆打来的电话，那边希望你过去一下。”程安澜的二叔也挺无奈。 “大使馆？”江宁愣了一下，过了片刻他摆了摆手：“大使馆管我屁事，他们想要见我，我就得过去？他们算老几？” 换成一年前，江宁真不敢说这话，但是现在他根本就不在乎……现在他也不想和官方有任何牵连。 “我就这么回答他们？”程安澜的二叔虽然是在问，但是听他的口气，似乎很赞成这样做。 程家从上到下都不想和大6官方有什么交集。 在x市投资，完全就是冲着江宁去的，所谓的叶落归根，根本就是一句敷衍的话。 正因为这个缘故，程家把总部设在离大楼很近的那幢写字楼里面，那幢写字楼所在的位置虽然是市中心，却属于二流地段，里面就没什么上档次的企业。 把总部设在那里，敷衍的味道再明显不过了。 “不这么回答，还能怎么回答？”江宁现在的态度也差不多。 程安澜的二叔高高兴兴地走了。 江宁转身回房间。 这个房间不是原来的房间，和其他人住的地方隔开了一些，四周用轻钢龙骨和铁丝网围了一圈。 这其实就是一间实验室。 不过江宁在里面搞的不是实验，而是成品。 让他感到郁闷的是他才干了一刻钟，程安澜的二叔又找了过来。 “又怎么了？”江宁郁闷得不行。 “他们派了一个三秘过来，一定要见见你。”程安澜的二叔一脸无可奈何。 “来就来。”江宁转身往回就走：“来了之后让喵姐给我打个招呼，你用不着跑过来了。” “放心，如果你一时脱不开身，我会帮你招待那位的。”程安澜的二叔一听就明白了江宁的意思。 “很好。”江宁根本就没兴趣多想。 ……………… 一个多小时之后，那个三秘来了，这位姓周，今年三十多岁。 程安澜的二叔一看到这位，越不怎么在意了。 毛里求斯本来就是一个小地方，同样是大使馆，这里绝对属于最低的那一等，偏偏在所有最低一等的大使馆里面，还有热点和非热点的区别，毛里求斯治安稳定，一整年下来也未必有什么大事生，在这里根本没事可做啊！ 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这个年纪被塞到这里……要么是背后没人，要么就是被冷冻了。 “江先生呢？”姓周的有点不太开心。 “他等了半个小时，后来有一个电话过来，国内好像有点事需要他处理。”程安澜的二叔并不是那种纨绔子弟，处理这种小事绝对拿手。 此刻他简简单单一句话，已经表明了好几重意思。 先就是姓周的态度不端正。 毛里求斯不大，从路易港到这里，半个小时足够了，这么晚到，明显就是摆架子。 其次就是现在不同于二十年前，因特网连接全世界，人人都有手机，想要和国内联系，简直轻而易举。 他不相信姓周的会不知道江宁背后有人。 “那好吧，我就等一会儿。”姓周的心里有火，却又作不得。 他也知道这次过来，很有可能是送脸上门。 有一点程安澜的二叔确实冤枉了姓周的，这个人对江宁的底细一无所知，甚至对这边都了解不多。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事情太多，程安澜的二叔忘了现在还是春节期间。 在这个时间点上，姓周的就算想要打听江宁的事也做不到，国内在放假，除了值班的就没人了，姓周的又没想过动用私人交情做这些，为了公事搭上自家的人情，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干，不过就算他愿意搭上自家的人情也没用，他所在的圈子和x市差得太远了。 464 外交部来人？又来？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的事多着呢。”江宁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硬生生扔下这么句话，对那位三秘伸出来的手看都不看一眼。 他之所以这么傲慢是因为他出来之前看了一眼野丫头给他的东西。 短短几天的工夫，野丫头已经把毛里求斯稍微重要一些的地方全都控制了起来。这其中包括机场、码头、各个政府部门……另外就是各国大使馆。 江宁在录像里面看到这家伙从大使馆里面出来，看到这家伙进餐馆，看到他慢悠悠地吃饭，饭后站在门口抽了根烟，然后才开车过来。 人家都没拿他当一回事，他何必那人家当一回事？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就是江宁一向的原则。 另外他也没兴趣和这个姓周的多罗嗦，这家伙显然对他一无所知，甚至连打听都没有打听过，和这样的家伙废话，根本就是做无用功。还不如直接打回去，让他搞清楚情况之后再来。 说实话，如果这家伙真得搞清楚情况，江宁甚至连见面都免了，直接让程安澜的二叔接待就足够了。 一想明白这些，江宁甚至有点后悔答应和这家伙见面。 这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江先生，你说这话实在太不客气了吧？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已经危害到了我们国家在海外的形象，你也太荒唐了，弄了这么多人来毛里求斯不说，还给每个人找了一个女人，你这是什么性质？你知道吗？另外很多这里的人跑到大使馆里面提抗议，认为我们是在变相殖民。”姓周的理直气壮地说道。 “有人提抗议？”江宁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有点意思。” 江宁本来打算不多说什么，直接把人打回去，现在他突然有兴趣了。 他在旁边的一个沙上坐了下来，伸手在茶几底下一掏，立刻拿出了一台笔记本。 笔记本其实是在储物袋里面的，他这一手只是障眼法。 江宁会在那些电视剧组成员面前肆无忌惮的显露实力，同样也可以在那两个黑人面前显露实力，但是他不会在政府官员面前这样做。 他不需要吸引这些人，不需要他们加入，甚至不希望和他们有什么交集。 这台笔记本连接着野丫头手里的金球，那是监视系统的中枢。 江宁迅地调出了监视图像。 他调的是大使馆的监视录像，用的是快进方式，一般人根本看不清那上面的图案，那度实在太快了，根本就不是快动作，而是老鼠过街一样，哧溜一下就没影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出现过的人，他们的脸都会映射出来，拉到屏幕的一侧。 江宁在那些脸上随意的点着，每一张脸底下全都有菜单，那些菜单的内容全都一样，前面是日期，后面是时间…… 姓周的一直在歪着脖子看着，大使馆的影像跳出来的一刹那，他的脸色就白了，他根本不知道大使馆什么时候被安装了窥视摄像头？等到江宁点开底下的一个菜单，他更是感到自己快昏过去了，因为那是录音。 紧接着他看到江宁又点开了一连串的菜单……不只是有录音，还有那个人到大使馆来之前和之后的行动。 “你……你想干什么？”姓周的此刻已经毛骨悚然，这就如同他原本打算到拐角的小卖部买包香烟，却现那里其实是一座简易军火库，店主不但和东*突有关，还和岛上关系密切。 “前几天这边出了点事，有人想要袭击我们，还想干掉和我们关系不错的市长……不得不说，这里的治安实在太差了，为了保证安全，我只能把这座岛置于严密的管制之下……就像我在x市做的那样。”江宁不紧不慢地说道。 姓周的背心的寒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他很希望这番话是吹牛……可惜，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很快他就越确信这是真的了，因为他看到了他的老板，最大的那个老板。 他的老板此刻正在市中心的一家餐厅，旁边全都是毛里求斯的政府高官。 这肯定不是假的，他知道老板今天和几位当地政府高官约好了共进晚餐，选择的就是这家餐厅，他出门的时候也恰好看到老板外出，负责开车的是秘书小王，所有这一切都对得上。 突然他感到头皮炸，因为他看到屏幕里面多了一些东西——一个个绿色的十字线。 姓周的不懂得技术，但是他至少知道十字线这玩意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玩意儿代表瞄准。 这些十字线瞄准他老板还有那些政府高官干什么？ 他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幸好接下来他没有听到一声或者几声枪响，反倒是多了一堆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们绝对……不可能”“……人太多了，据说有好几千……”“……对毛里求斯，我们没有……这只是个人……我们已经派……”“……那个人好像和美国有关……” 时不时的一阵断音，里面还夹杂着脚步声、沙沙声、东西碰撞声，反正很难听清楚，不过这个已经够了，绝对够了。 “有点意思。”江宁不紧不慢地听着，就在这时麦克风里面传来米琪的声音：“那几个去大使馆抗议的人已经抓回来了。” “先交给喵姐，她能够处理的。”江宁并不打算动用魔种，对普通人根本没必要，直接催眠就行。 他不认为这种小喽罗会知道幕后主事者是谁？说不定只是被人塞了几张钞票，就跑去那里作死。 “你别乱来。”姓周的已经不是毛骨悚然了，他都快尿了。 “放心，我很有分寸。”江宁说道 很有分寸？姓周的非常怀疑自己听到的是不是中文？这像是有分寸的做法？ “真的，我确实很有分寸，你看，我完全可以把毛里求斯弄得翻过来，但是我没这么做，而是继续积蓄实力，我这不是有分寸是什么？和我相比，你和你老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打听，就跑到我这里来吆五喝六……信不信我把你剁成小块，做成红烧肉，装在锅子里面，送回国内，递到外交部去？”江宁说话越来越随意，同样也越来越不客气。 换成刚刚过来的时候，姓周的铁定不信，但是现在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他很担心多嘴的话，自己就成红烧肉了。 对于会不会变成红烧肉？这个问题他连想都不敢想，因为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位的脑子有问题，从思维方式到精神状态全都有问题，看着像白痴，感觉像傻子，多接触一下就会现这位有严重的神经病迹象，属于那种极度危险的疯子。 就在这时，程安澜的二叔的手机又响了，他走到门口接起了手机，这一次的电话很短，他很快就挂了电话跑了进来：“美国派了一位公使过来，他想见你一面。” “公使？不是大使？”江宁有些奇怪，他对外交不太懂。 旁边的姓周的脸已经由白转绿，他很清楚美国在毛里求斯没有公使，毫无疑问这是临时特派的。一般来说，这类公使担任的是联络官的角色。 “他什么时候到？不会又要到等几个小时吧？”江宁现在是谁都不在乎。 他已经打定主意做一个耗子，一只鼠目寸光的耗子，眼睛就盯着鼻子前面一尺的地方，其他的都不去管。 “这位公使先生已经在门口了。”程安澜的二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这位三秘。 姓周的待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外交这玩意儿信奉的是对等原则，他在这里明显排不上号，但是离开的话，这么重要的会晤他居然避开了，回去之后绝对没好果子吃。 没错，他先想到的就是回去之后得背锅，这口锅已经焊在他背上了，甩都甩不脱，现在就看锅的大小了，是家用不粘锅？还是行军大铁锅？ “我想打一个电话。”姓周的打了个招呼走到了门口。 他掏出手机，立刻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他打给的是大老板……不是这边的大老板，而是整个外交部的大老板，外交部每个成员被外派出去的时候都会得到一个特别的号码，这个号码直接联通大老板的电话，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在那里值班，哪怕是过年，那边也仍旧会有人守着。 465 战争？没开玩笑吧？ “乱弹琴，谁让你们去管这件事的？就算要管，你们事先也调查清楚再说啊！” 电话对面愤怒的咆哮让这位三秘的脸色越苍白起来。 打电话给他的不是大老板，而是特别事务处的领导，不过都一样，如果他是一只豚鼠的话，大老板就是大象，那位领导则是水牛，随便哪位一脚踩下来……他已经不敢想了。 “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只要竖起你的耳朵听就行了。”对面那位领导满嘴的官腔。 “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姓周的不得不这么说，毕竟在这里的是他，万一将来追究起责任，板子也是敲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要我的一句话吗？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就在旁边听着，将来出了事也没你什么关系……” 要不说豚鼠和水牛有差别呢！ 豚鼠整天琢磨着草丛里面别躲着一只野猫，水沟里面别趴着一条鳄鱼，天上别掉下来一块板砖，旁边别飞过来一颗子弹，地上别有沟，头顶别有雨……反正需要担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整天提心吊胆。 水牛就淡定多了，到了它这个地步，已经很少有东西能够动得了它，真要遇上能要它命的，怎么小心都没用，该死还是得死，躲不过的。 所以地位越高的人，越不怕负责任，姓周的不是要他一句命令吗？给就给，就算录音也没关系，他不会否认的。 嘟——对面把电话给挂了。 姓周的傻了。 好半天，他才清醒过来，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里面。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房间里面多了一个人……一个老外，高鼻子、深眼窝、矮小瘦削，脑门微秃，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小老头。 这老头一点都没有外交官的气度，反倒像是来这里旅游的，上身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衫，底下是一条海滩裤。 不过姓周的绝对不敢小瞧老头，他认得这位，人家经常上杂志的，是他们这一行里面的老行尊。 说实话，就算刚才打完电话，他的心情也没此刻这样震撼。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老美派过来的公使是这位，要知道老头早就退休了，现在在华盛顿顶着一个顾问头衔，却拿着双份工资，日子过得不要太悠闲！ 而且老头不可能是从非洲或者欧洲过来，只可能是美国本土飞来这里。 这个面子也太大了吧！ 本来姓周的还琢磨着要不要刷一下存在感？现在他彻底没想法了。 等到他听了这两位谈话之后，他越庆幸自己选择低调了。 没错，江宁和那个老头已经谈上了。 姓周的打电话花的时间不短。 虽然这个电话走的是特别通道，一路畅通无阻，但是那边核实情况也是需要时间的。 还是那句话，现在是春节，各个部门全都放假，另外外交部和地方上毕竟隔了一层，就算上面的人手里不缺乏资源，但是春节里面想要调动这些资源也不容易。 等到把江宁的身份打听明白，外交部高层的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这实在是因为江宁玩的东西太大了，大得连外交部最顶上的那几位都没办法定夺，这就又得请示……一来二去，他打完这个电话，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阁下真得打算把研究所设在这里？”说话的是那个美国老头，此刻他们已经在说程氏财团和美国公司合资组建飞机制造厂的事了。 “当然，咱们国内的航空管制……你是知道的，本来我有想过放到印尼去，结果现印尼那边有麻烦，一方面印尼政府让我不太放心，时不时来个**运动这让人受不了，另一方面印尼有一家飞机制造公司，这个很麻烦。我又不可能把公司放在澳大利亚，第一澳大利亚的税收太高了，第二那边也有一个**问题，第三澳大利亚毕竟太大……”江宁说得像是真的一样。 “可以理解。”美国老头倒也没问为什么不放在美国？ 理由根本就是明摆着的，连澳大利亚都不能放心，又怎么能够放心美国呢？ 相对而言，毛里求斯就让人放心多了，这是一个小国，绝对没有胆子对背景这么复杂的公司动手，另外毛里求斯属于非洲，却又有英联邦成员，各方面都可以接受。 “不过这里有点不安全，听说不久之前你们刚刚遭到过袭击。”老头终于转到正事上来，前面其实是序曲，是前奏，是打地基，是拉关系。 “这是我的失误，以往我到任何地方都会布置一张严密的监视网，在国内，在印尼，在澳大利亚都是这样，但是这里却疏忽了。”江宁直接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这一点不可耻，相反还显得强势。 “能够理解，当初这里想必是阁下用来流放犯人的地方。”美国老头看穿了江宁一开始的意图。 “差不多，有这么多免费苦力干什么不用？”江宁对于明白人，说的也是明白话。 “现在您的想法显然已经变了。”美国老头试探道。 “那当然，废物利用嘛！为什么不呢？那帮家伙大部分没什么文化，只能干一些简单的工作，但是偏偏他们懒散惯了，他们现在被我强迫着做苦力，可一旦得到了自由，他们又会变得懒散起来，所以我给他们找了一件事，只要是男人，应该都能够接受。” 对面的老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那确实很有趣。 “阁下的布局很深远。”老头恭维道。 他说这话绝对真心诚意。 对于江宁的举动，大部分人一开始都不以为然，只觉得这家伙在胡闹，在搞怪。甚至当他开始重建上清派，大家仍旧是这样想，毕竟重建的上清派居然是由两部分人组成的，一部分是二奶、小三和她们的便宜老公，一部分是同性恋和异性癖……全都是非主流。 但是这些看法都随着茅山那座山峰一起崩塌了。 再也没人敢无视这只搞怪的兔子。 等到大家认真起来，把这只兔子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研究了一番，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他们看到了很多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异能和科技的结合，这个已经很恐怖了，那四把剑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更可怕的是制式的修炼方法、制式的法术和借用信仰力量来修炼。 当年教廷就是这么干的。 江宁过年的时候大肆抓人，x市的那些警察，甚至包括胡兵都认为江宁又在抽风，反正他们已经习惯了这家伙的间歇性抽风，但是那些一直盯着他的势力，却都慌乱起来，一番分析下来，全都认为这家伙准备扩军。 “阁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美国老头微微倾侧着身体，凑近过来问道。 “自保，你肯定知道咱们国家的局势有点微妙，想要在这种微妙的局势下自保，手里肯定得有实力才行。”江宁说道。 美国老头沉默了，他琢磨的是这番话有几层含义？ 他知道江宁和李家的冲突，知道大联盟和小联盟的纷争，也知道大联盟最终的分裂，甚至他们也现了江宁的烦恼，也就是人类和妖怪之间的微妙平衡。 这同样也是他们异常庆幸的一件事。 “我现在越坚信实力的重要性，我的实力挺强大了，但是就因为一时的疏忽，没把这里彻底掌控起来，就有人敢算计我。”江宁这一次的话就没那么客气了。 “阁下找到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了？”美国老头问道。 “没有，那个幕后主使者实在太谨慎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江宁承认自己的失败：“不过没关系，先把枝枝杈杈修理干净也行。我正准备来一场战争。” 这话把旁边那位三秘吓了一跳，他一开始有点不太相信，但是等他看了看那位美国公使，又看了看程安澜的二叔之后，他知道这又是一句真话。程安澜的二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个美国老头看上去也早有预料。 姓周的暗自抹了一把汗，他已经在琢磨回去之后怎么写报告了，不过他绝对没打算阻止。 他现在情愿背锅，也不打算做红烧肉，谁想做红烧肉，就自己来。 “阁下是不是还打算趁机练练兵？”老头问道。 “没这个想法，第一时间太短，他们的实力仍旧太差，根本拿不出手……真要练兵，过个两三年再说，反正这里是非洲，练兵的机会有得是。”江宁本来是没这个打算的，既然老头提了出来，他理所应当“满足对方的要求”。 “果然如此。”美国老头笑了笑，这也是他们分析这只兔子选择在毛里求斯开分基地的原因。 “第二个理由就是我自己有一堆东西需要测试。”江宁说道 “难道不是之前您在茅山用的那种武器？”美国老头感到意外，既然是测试，肯定是以前没用过的东西才对。 “当然不是，美国武器库里面不可能只有F22和m1a1吧？”江宁问道。 “那种武器的效果令人惊叹。”美国老头顺手拍了个马屁。 可惜江宁根本不吃这一套：“算不上，里面的问题一大堆，没试用过之前确实没办法现，你们的情报机构应该很清楚，新的型号和老型号相比，改变非常巨大。”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一件事。 不管是功法，还是武器，都必须不停地推陈出新。老头明显打了一糖衣炮弹过来，绝对没安好心。 另外他这样说，也是一种试探。 美国老头居然默认了。 “能够允许我们派一位观察员过来吗？”老头顺势问道。 “没问题，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没必要吧？据我所知，每小时至少有三颗卫星在我头顶上飞过。”江宁是在不久之前刚刚现这件事。 “卫星是卫星，我们更愿意信任观察员的报告。”美国老头连忙回答。 “那好吧，不过最好派一个心理素质可以的，我不希望有人大惊小怪。”江宁真不在乎，他现在搞出来的东西，没三个月升级一次，半年一次大改，版本淘汰很快。 “阁下尽管放心。”老头松了口气，他原本还以为要讨价还价一番。 此刻唯一不淡定就是旁边那位三秘。 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写报告了？ 466 又要开战了 “米琪，你的小弟们安排得怎么样了？” “把所有的图像全都调过来……对了，试试那个三维立体系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最好顺便再试试现实重叠功能，这个才是未来的方向” “我对南非的资源不感兴趣，那里有什么？黄金吗？黄金这东西对我又没用，至于其他金属材料我也不缺，需要的时候花钱买就行了。” “不不不，你的想法不对，换成一年前我确实需要尽可能多的植物资源，现在没必要了，现代科技能够提供一切。” “米琪，这套三维立体系统简直是垃圾，你给我记下来，回头让他们返工，这个不叫重叠，而是叠影，看得我头都晕了。” “你怎么突然间化身为推销员了？还是你们政府让你试探我？除非是高级植物的变异植株，要不然对我根本没用，高级的意思是树木，至少是灌木，草都不算，我没办法向你解释什么叫‘灵木’，你只要知道高级植物非常特殊，但是数量也极度稀少，我从来没指望能够找到，我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了两棵，其中一棵还是偷来的。” “米莉，你稍微加快一下动作，还有很多东西要搬。” “这些都是武器，我早就想找一个地方试试了……嚯嚯嚯，在国内根本不可能，你去过中国吗？中国别的不多，人到处都是，而且中国和你们美国不一样，很少有半径几十公里没有人烟的荒漠，就算最深的深山里面也总有人。” “……” 江宁在不停地说话，他时不时通过耳麦用中国话和野丫头交流，时不时又用英语和旁边的两个观察员说话，时不时也对充当搬运工的臭袋鼠说两句……反正他的嘴巴没停过。 确实是两个观察员，一个白人，一个黑人，都是那种身体瘦削，行动敏捷的类型，也都是军人。 观察员总共有三个，最后一个就是姓周的三秘，这一次他变乖了，过来之后一声不吭，完全不同于那两个美国人。 美国老头也来了，他会跟着一起走，但是不参与行动，毕竟他那把老骨头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非常有意思的飞机，这就是你打算造的？不知道波音公司会不会起诉你侵权。”小老头更感兴趣的是此刻乘坐的这架飞机。 他可以肯定之前没这玩意儿，他还可以肯定毛里求斯半径一千公里之内，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制造出这玩意儿，他同样也可以肯定这不是从外面飞过来的，此刻这里被七八个国家，十几颗卫星盯着，任何东西想要进入这里都会被现……毕竟毛里求斯太小了。 正因为如此，他们确定江宁的手里有一种快制造技术。 这种制造技术不但方便，还异常隐蔽。 正因为如此，江宁在他眼里的危险性又提升了一个级别。 既然能够制造出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肯定也能用来制造导弹，制造军火，甚至制造毒气。 老头四处走动着，看所有可以看的东西，还摸摸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他当然不是自己在看，他一直带着耳机，耳机连着手机，手机的另一边是一支由各行业专家组成的小队，他看的地方都是那些专家让他看的，他的身上不但装了很多摄像头，还有一堆传感器，简直和江宁可以一拼。 “这可不是波音的设计，七十年代的很多论文里面就有这玩意儿，几年前波音倒是拿这玩意儿出来卖弄过，但是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明显只是说说而已，他们从来没打算过搞个真家伙出来。”江宁知道老头在开玩笑，他同样也在开玩笑。 此刻他脚下的这架飞机，就是按照x-48放大的结果……还是最早的那架，不带尾翼的那架。 当然他的这架飞机和x-48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多了不少东西，为的是装成地效飞机。 他的飞机肯定会有电磁悬浮系统，除了装成地效飞机，他想不出第二种方式可以糊弄过去。 至于他的快制造方法，那真是简单到了极点，他只要把东西缩小就行，那样制造起来就很容易，组装完成之后再放大。 就拿这架飞机来说。 长48米，宽66米，绝对称得上是庞然大物，制造起来肯定很麻烦，挪一下位置就要大半天。但是缩小之后，长只有24米，宽只有33米，相当于一个大点的模型。 不过这种制造方法也有缺陷，不是什么材料都能这么做，金属就不合适，焊接的部位很容易出问题。 好在江宁一向对金属没好感，最初是因为金属会受到电磁屏障的影响，电磁屏障必不可少，所以他只能舍弃金属。 当初他造电动滑板的时候，还用过不少钛合金，自从电动滑板升级成磁悬浮滑板之后，他用的全都是碳纤维、凯夫拉、玄武岩丝、玻璃纤维、各种陶瓷和高分子材料。 眼前这架飞机也是。 “您制定好作战计划了吗？”老头问道。 “要什么作战计划？我纯粹就是把那里当做实验场，他们是不会看到我的。”江宁毫不在意。 “您不担心误伤？”老头并没有刻意摆出一副圣母的样子，他很清楚，这对江宁没用，此刻他只是就事论事。 “正常人谁会跑到那家伙的地盘去？既然去那里，就肯定不属于正常人。我还可以给你一个保证，除了这几个观察员，绝对不会有目击者……我不只是能够看到红外线，能够感应到温度，还可以看到生命能量，只要是活的东西就逃不过我的眼睛，另外我还有一群帮手，它们最擅长的也是感应生命能量，它们以此为食。”江宁一方面是在解释，另一方面也是在吓唬。 这其实是一种摊牌。 和洞庭湖联盟不一样，江宁从来没把这些老美当做是盟友。 同时，他也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逗比和神经病。 他很清楚老头背后有一支专家组，里面肯定有心理学方面的专家，他做过的每一件事，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下来，用来建立行为模型……这样就能准确预测出他有可能做出的选择 江宁也懂这一套东西。 他背后也有专家组，另外还有一套易算系统。 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东西就是精心计算之后的结果。 想要按照这些建立行为模型，恐怕就只有往疯子那个方向去找。 疯子的行为一向不可预测。 就在这时米莉走了过来，她冷着脸，双手交叉胸前。 江宁明白了，这家伙已经搬完东西了。 让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做苦力，不可否认，江宁确实没有一点男人的味道，不过没办法，他搬不动。 与其出丑，让那几个观察员看轻，还不如干脆两手插在衣兜里面和其他人闲聊。 丢脸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没看到那几个观察员也没动手吗？另外仓鼠男孩也是男的，他也没动手……胡兵动了，他倒是帮忙搬了不少东西。 “启航，启航。”江宁不敢看臭袋鼠，他转身朝着驾驶舱跑去，一边跑，一边冲着老头喊道：“你最好找一个地方坐下，很抱歉，我没来得及装椅子。” “我知道了。”老头回应了一声，他朝着那两个观察员走了过来，旁边就是一排简易长凳，还有保险带。 老头一边给自己扣保险带，一边低声问道：“你们看得怎么样了？” 虽然他的背后有一支专家组，虽然他听从专家组的话，东看看西摸摸，但是那些专家毕竟隔着一个大屏幕，感觉完全不能和那两个观察员比。 “这些东西是先用三维打印的方式制作出模型，然后往上糊碳纤维或者玻璃纤维……” “有些地方还有补强，另外一些地方填充了某种夹心材料，甚至还有一些预应力构件，设计非常巧妙，但是代价绝对昂贵。” 两个观察员互相补充着。 老头点了点头，刚才那番话已经传回本土了。 观察员起到的就是这个作用，他们同样也是专家，能够从专业的角度得到第一手资料。 话音刚落，三个人同时感觉脚下传来微微的震颤。 “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地效应作用。”那个白人观察员笑了笑。 “我们都知道。”老头给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江宁手里的电磁悬浮技术并不是什么秘密，连网络上都有过，虽然那些视频很多都被抽掉了，但是国外的一些视频网站仍旧保留着，想要收集的话，根本不难。 各国情报部门手里其实都有一堆这方面的报告，只不过大家也都知道，一般人玩不了这个，那里面的很多东西是用科技无法实现的。 “真是让人羡慕。”那个黑人轻叹了一声，他隶属于空军。 毫无疑问，对这玩意儿最感兴趣的就是空军了。 至于另外一位，他是五角大楼的。 “最羡慕的不应该是我们，想想那些俄罗斯人吧。”小老头呵呵笑了起来。 467 这就是战争 闪光，一阵接着一阵闪光。 伴随着闪光的是极度的晕眩感。 传送其实没那么头晕，问题是江宁并不打算让这帮家伙好受。 他平时给老婆们和老婆的宠物们，还有他拉拢的小鬼们，以及他熟悉的邻居们，认识的熟人们……当一下出租车司机，那还说得过去。 这帮人算老几？ 他带这帮人过来，其实是因为他需要一群观众。 对武器进行测试是目的之一，不过更重要的目的却是展示武力，他要让所有的人看看，惹怒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他有信心这会是一场精彩表演。 现代战争就那么几个关键要素，一个是情报，什么无人机、监视卫星，抛洒式探头，反正得到情报的方式五花八门，技术难度很低，真正的瓶颈就在于这些情报怎么传回去？说穿了也就是数据链。 当初对付天涯的时候，他就碰到过问题，那次是客场作战，用的又是老系统，野丫头和她的小弟们传输数据全凭3g网络，当地的电信部门掌握在对方手里，所以野丫头根本就不敢开机。 为了这件事，江宁曾经费了不少脑筋，最后让程家的工程技术人员紧急弄了一个外挂组件，搞了一套编码系统出来，把图像数据藏在普通的音频通讯里面，总算糊弄了过去。 从那之后，他在这方面没有少费脑筋。 结果还真让他给搞成了。 接下来的一套系统不但保留了编码系统，还增加了宽带传输，再往后他开始搞远距离信仰传输，虽然没成功，却把远距离意念传输给搞了出来，从这之后信息传输就再也不是问题了。 这套系统外人连监听都做不到，现代科技连脑波都还没搞明白，更不用说意念传输了，既没办法干扰，也没办法定位，甚至都没办法现。 这就是他最大的底牌。 另一个就是武器平台。 江宁手里绝对不缺高性能的武器平台，单单一个物质压缩技术就让他甩开老美几条街，而且他的武器平台全都是野丫头的小弟们在驾驶，介乎于有人和无人之间，这又是老美绝对没有的优势。 最后就是武器。 江宁的武器才是最大的特色，一个电磁弹射就让他的武器占尽了便宜。 就拿导弹来说，老美的导弹至少有一半是亚音的，对地、反舰更是全部亚音。他手里却没有亚音弹，全都是音，另外他的弹全都没有弹翼，和老美的萨德一样，就光溜溜一根，所以在度、射程和体积方面都占尽便宜。 另外他的武器全都是不装炸药的。 这个是江宁自己的创意。 当初他看到那三把巨型长剑在茅山上炸开的瞬间，一个灵感瞬间从他的脑子里面闪现出来，才有了现在这些武器。 ……………… “你还不动手？要等到什么时候？”姓周的问道。 国内就派了他充当观察员，很显然上面打的主意是通过曹家获取第一手数据……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不急，好不容易有一个实验对象，总要等他们把刚刚得到的援助设备用起来再说吧？”江宁微笑着看了看旁边的那两位观察员。 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面，三个国家，六架运输机到达这里，送了一堆高科技设备过来，大部分是雷达和空中监视设备，还有两套近程防空系统……反正就是帮那边增强实力。 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已经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了，江宁并没打算和任何一方撕破脸面，他很清楚送这些高科技设备过来的原因。 并不是为了对付他，纯粹只是为了验证一下他的那些武器的效果，顺便收集一些数据。 江宁不紧不慢地看着眼镜里面的图像。 和以往不同，此刻他的眼镜里面传回来的图像是立体的，这就是三维立体叠加系统。 这可不是流行或者时尚，而是为了最大限度减少数据冗余，顺便还能完成数据的整合。以前地形图、航拍图、红外摄像、雷达影像……大大小小十几副图根本看不过来，毕竟人的眼睛只有一双。 现在就不同了，一副立体影像里面叠加了所有的信息。 之前江宁抱怨过，说这东西不灵……那只是说说罢了，纯粹就是说给那几个观察员听的。 他可以肯定老美已经得到了这套系统的设计图和源代码，程家不敢不给，但是真正的效果，老美不可能知道，因为这里面最关键的一部分和道法有关。 同样他也没打算让那三个观察员看到太多东西，他们没有眼镜，根本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信息叠加起来是什么效果？ “你们说，我要不要再给他们几个小时？或者这边弄出一点动静来？”江宁问道。 “您如果真得打算进行实战测试的话，可以先来一波打击……当然，最好能够避开那几套设备，要不然测试就没有意义了。”白人观察员提议。 “不错的办法。”江宁认可了，毕竟是专家的提议；“操作那些仪器的不会是你们的人吧？” “绝对没有我们的人。”白人观察员异常肯定地说道。 江宁明白了，那就是一群弃卒或者炮灰，十有**没有美国人的身份，很可能连来这里都是被忽悠的，根本不知道是让他们送死。 既然老美自己都不在乎，江宁也就更不在乎了。 “总共十五套系统，我只找出来十二套。”江宁随手递过去一个平板电脑。 平板上显示的并不是他眼镜里面的影像，那玩意儿太高大上了，他不打算让外人看到，平板上的只是一副航拍图，上面有十二个红色标记。 那两个美国人对视了一眼，黑人点了点头，那个白人掏出了手机……那是特制的手机，看上去异常厚实，十有**能防弹。 他点了几下。 平板上顿时多了两个标记。 现在还剩下一个。 江宁决定不管了，他已经仁至义尽。 当然，另外一件事也很关键。 现在这个地球上，能够让他感到忌惮的，也就只有美国，无论如何他得给美国人一个面子，至于其他国家的面子……只能呵呵了。 ……………… 随着一声巨响，一片山谷尘土飞扬。 这绝对是威力惊人的爆炸。 “我给你们三分钟，三分钟之后咱们转移。”江宁转头看了看那三个观察员。 姓周的此刻正在拍照，他拿着的是一个高分辨率的摄像机，这台摄像机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功能。 相对而言那两个老美就专业多了，手里挂着一堆专业设备，不知道在测什么东西？ “非常惊人，威力和我们的炸弹之母差不多。”那个白人一边说，一边在记录些什么。 “那当然，这东西就是根据炸弹之母设计的。”江宁随口说道：“之前我就现我们手里不缺威慑性的武器。其实以前就不缺，随便找一个瓶子，装上十几吨的沙林，我相信没人愿意看到这玩意儿在市中心爆开。另外我们也不缺轻火力，甚至都有些过剩。” 这可不是江宁自己的现，自从妖怪学会使用机枪之后，他们根本就不怕只装备轻兵器的军队。 他们害怕的是飞机、大炮、军舰、坦克。 再牛的大妖，面对这些东西也得抓瞎，顶多能逃跑。如果遇到炸弹之母这样的玩意儿，逃起来也有点麻烦。 这只要想想当初在印尼的时候，江宁他们怎么对付母鳄鱼就明白了。 母鳄鱼在大妖里面属于厉害的，却也被打得挺惨，而江宁他们用的威力最大的武器也不过是反坦克地雷。 母鳄鱼如果愿意的话，她倒是可以刮起一阵飓风，毁灭一座城市，这也和十几吨沙林差不多，属于威慑性力量，但是她对付不了成群的坦克。 现在……至少大楼这边没有那样的缺陷了。 突然江宁停了下来，他摸了摸下巴，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这个威力好像也有点过剩，当初你们怎么想的，搞出这么个华而不实的东西？” “那是你的设计。”黑人观察员忍不住回道。 “这个设计师根据炸弹之母搞出来的，你们那个炸弹之母明显威力过剩。”江宁不承认这是自己的错。 “有时候震慑作用也很重要。”那个白人回答道。 “震慑？”江宁微微一愣：“你们说，那帮家伙会不会被震慑住，然后放弃抵抗，直接逃跑？” 那两个观察员对视了一眼，全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阁下或许应该用一件威力稍微差一些的武器。”白人观察员叹道。 “没有比这更差的了。”江宁无可奈何地回答，他的武器都不大，那玩意儿长一米，直径和茶杯口差不多，通体由铝构成，不过并非普通铝锭，而是非常细腻的铝粉吸附在一起，再用力场固定成这个形状。 当这玩意儿到达目标上空的时候，上面的挪移阵会把铝粉均匀散布开来，然后在一瞬间同时点着…… 这玩意儿其实就是云爆弹的原理，只不过云爆弹用的是油，这玩意儿用的是更猛的铝粉，云爆弹的散布也不可能绝对均匀，这玩意儿就不同了，绝对均匀，而且是按照最佳空气混合比率来的。 468另一场战争 “轰”“轰轰轰”“轰” 远处是接连不断的爆炸。 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了，所以传到这里的声音都不大，还显得有些沉闷。 这些爆炸还各不相同，有些就是一道闪光，紧接着一圈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荡开，有的是火光一闪，然后一个明亮的火球变得越来越大。也有的既没闪光，也没火光，纯粹就是一道冲击波。 不过有一点是差不多的，那就是威力都很大。 按照江宁的说法就是威力过剩。 “真可惜，我本来想看看那两套近程防空系统的效果，居然连射都没射出去。”江宁连连摇头。 那一黑一白两个观察员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无话可说了。 防空系统想要挥作用，先得够得着才行，问题是那两套系统根本就够不着。 江宁用的那些武器是用电磁排斥方式射的，一家伙打到六马赫，然后用火箭推进。 他没用射程太远的，全都限制在了三百公里以内。 这已经足够了，不至于让那些美国人感到害怕，却又能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他的武器非常简单，上面没装什么gps之类的东西，为的是防干扰，只有一套简易的电子陀螺，一旦飞到空中就会锁定高度和航向，到了目标头顶上方也用不着改变轨迹，最后那一段走的是传送。 总共两次传送。 第一次传送是调转方向，从平飞变成自上而下笔直射落，离开地面五公里的时候第二次传送，传送的同时，会把铝粉或者其他类似的东西会分散开来，按照最佳比例和空气混合，然后瞬间点着。 第一次传送是三万米，第二次传送是五千米。近程防空系统的作用距离一般也就三到五公里，所以根本够不着。 想要拦截，至少要用标准3系统，那玩意儿可就太庞大了，也太先进了，老美自己都没多少套，连盟友都没有，更不用说借给这帮南非土著了。 “你的测试怎么样了？”白人观察员问道。 “不错，现了很多问题，先是威力过剩，根本没必要搞得这么大，我又不需要用这些东西来震慑什么人。”江宁此刻说的是真话。 他的手里有得是能够让人震慑的东西。 紧接着他又说道：“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方案。” “能告诉我们，你的选择吗？”白人观察员再一次问。 “就是第一种。”江宁倒也没打算隐瞒。 “为什么？”那位观察员干脆问个明白。 “因为便宜啊！那玩意是用铝粉做的，铝是什么价钱？再说也轻，存放也容易，铝又不会自燃自爆，不过用火箭动机绝对欠妥，这东西还是比较危险的，存放不方便……问题是火箭动机便宜，性价比确实不错……真是让人难以抉择。”江宁自顾自地嘀嘀咕咕。 那一黑一白两个观察员对视了一眼，各自耸了耸肩膀，他们听说过这位的脑子有点问题，时不时会抽风，很明显现在又抽了。 “你不打算留俘虏吗？”那个黑人观察员换了一个问题。 “没必要。”江宁此刻大致已经能够猜到前因后果了，这次事件十有**就是几个大国的情报部门搞的鬼，要不然不可能来得那么巧。 他甚至怀疑老戴的那件事也一样。 这就不容易查了。 他总不可能跑到cIa，在中情局局长的意识也打一颗魔种……并不是做不到，而是这样做的后果实在太严重了。 “你不会只有这些武器吧？你的武器很单一啊！”那个黑人观察员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神情。 “我需要测试的只是弹头，其他部分又用不着这样测试，你以为我傻吗？”江宁毫不客气地回道：“现在我已经知道哪种弹头最合适了，也知道威力过剩，还知道现有的干扰系统对我的弹头无效，这就足够了……哈哈哈。” 他很高兴。 那两个观察员有点尴尬。 三天前紧急运送到这里的那些系统里面，最关键的就是各种干扰系统。 另外就在江宁动手之前，美国本土，欧洲航空航天局，俄罗斯航天局同时对gps系统、伽利略系统和格洛纳斯系统做了细微的调整，如果那些弹头是依靠这些来导航的话，肯定会生很大的偏差。 结果什么都没生，一点偏差都没有。 很明显，那些弹头有独立的导航系统，而且不受外界干扰。 这才是最可怕的。 “好了，你们观察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江宁打算让这三个观察员滚蛋了。 “你有事？” “有什么事不方便让我们知道吗？” 那两个观察员同时问道。 “因为马上又会有一场战争爆，这一次我可顾不上你们。”江宁叹道，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这可不是你们所能理解的战争。” 那两个观察员对视了一眼，显然来这里之前，他们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 “能够允许我们旁观吗？”那个白人观察员问道。 “随便。”江宁淡淡地说道。 ……………… 杀气，冲天的杀气，这股杀气已经凝如实质。 散出如此强烈杀气的是一条蛇。 这不是活的蛇，和之前偷袭过他，偷袭不成就转而杀死那个高个子黑人，最后被他封印的那条蛇一样，眼前这条蛇也是类似魔婴的东西。 这条蛇看上去若有若无，介乎于虚实之间，就像是淡淡的影子，偏偏它还盘踞在树影之中，根本就看不见。 可惜，它身上散出的杀气实在太浓了，藏都藏不住。 江宁正是因为感觉到了杀气，才打算送那三个家伙离开。那两个美国人不肯走，同样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这帮美国人有备而来，而且他们知道“养蛇”的巫师的身份。 面对这条蛇，江宁可就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 他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的他散得很开，四面八方都有，每一个他都做出了不同的动作，有的摆出防御姿态，有的作势欲扑，有的似乎准备脚底抹油。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他没用枪，也没用榴弹射器，因为这些东西都没用，那条蛇明显属于物理免疫的类型。 “我的上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那个黑人观察员脸都抽到一起去了。 “这个想必就是分身术吧！”那个白人观察员转头看着姓周的三秘。 此刻他们正站在远处的一片山头上，他们的脚下画了一个圆圈。 三天前，他们不只是送了一堆设备过来，同时也通过这里的人联络上了那个巫师，他们俩之所以有勇气站在这里，就是因为得到了那个巫师的许可。 姓周的三秘笑了笑，却什么都没说。 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上面让他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只是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同样上面也什么都没告诉他…… 此刻他的心里一片卧槽。 几个小时之前，他还以为江宁是异能者，所拥有的能力就是传送，但是现在他知道不对了。 “不知道是非洲的巫术厉害？还是中国的法术厉害？”白人观察员又问。 姓周的仍旧没有开口，不过他的心里终于敞亮了很多……果然是法术。 “你知道他们要对峙到什么时候吗？”白人观察员再问。 “这个很难说。”姓周的不得不开口了：“两边都在凝聚气势，他们不出手也就算了，一旦出手，就会在短时间里面决出胜负，也就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谁都不敢轻易出手。” 只要是中国人，只要是男的，小时候肯定有过武侠梦，姓周的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他可以装懂，类似的道理他可以说一串出来。 那两个观察员不知道，他们以为姓周的清楚江宁的底细。 就在这时，两边动了。 那条蛇化作一道黑影，它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这就是无形无质的好处——没有身体的拖累，能够瞬间加，想多快就多快。 江宁做不到，就算他的分身几乎没什么重量也做不到，好在他擅长传送。 他用的不是单纯的传送，出来之前他又从谢小薇那位借来了铠甲，另外此刻他用的正是从老猴子那里换来的遁法。 那套铠甲能够让他任意挪移，老猴子的遁法不但度极快，而且能够拉出无数残影，每一个残影又相当于一个分身。 老猴子曾经说过，他的遁法并不适合战斗，因为太容易被分辨出来了，最前面的那个肯定就是本体，但是他绝对想不到江宁会这样用。 原本并不适合战斗的遁法，现在变得非常适合战斗。 眨眼的功夫，漫山遍野全都是江宁的影子。 469 艰难的决定和疯狂的选择 “喔，我的上帝。” “这真是太惊人了。” “如果我们面对的是其中的一个，结果会怎么样？” “……” 在远处，在一面大屏幕的后面，六七个人正呆愣愣地看着，他们的四周到处是电脑。 这几个人正是那支专家组的主要成员，其他人早已经退了出去，只有他们几个有资格目睹眼前的一切。 “那个家伙非常特殊，但是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最强的。”一个白老者语气黯然地说道。 “我无法理解，拥有如此可怕的实力，这种生物怎么可能如此低调地藏身在人群当中？”说话的是一个尖下巴，带着眼镜，长着一张长脸的老女人。 “这和中国人传统的观念有关，另外也和现在的状态有关，从十四世纪开始，某种被称作为天地元气的能量进入了衰退期，没有了这种能量，这些恐怖的生物就不敢随意乱动了。”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胖子解释道，过了片刻，他有点沮丧地继续说道：“那个人……至少他曾经是人，明了一种方法，能够用人工的方式制造出那种能量。” “我们可以破解他们的技术吗？”白老者问道。 “破解出来有什么用？那东西只对他们有用，我们甚至无法理解。”胖子耸了耸肩膀。 “教会呢？”一位五十多岁的将军问道。 “两边不是一个体系的，教会对这种东西也知道得不多……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也是借用那种能量，但他们是间接借用。”胖子回答。 “怎么借用？”那位将军继续追问，他必须弄清楚。 “有一台能量转换器，祂的名字叫‘上帝’，你只要虔诚地信仰祂，崇拜祂，就可以从祂那里获得力量。”胖子说到这里，转头看了看那位将军。 那位将军一脸黯然，他已经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不是中世纪，就算人们还有信仰，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盲目地崇拜上帝，上帝的信仰更多是一种心灵寄托。 ……………… 江宁在闪避，不过他并不是只会闪避，他在千方百计滞涩那条蛇的行动。 此刻在他的身体四周，铺开着一张巨大的网，这张网由他的魔婴操纵着，另外还有九个阴魔在一旁帮忙。 他没敢把十八个阴魔全都派上去，因为这太危险，一旦母魔受伤，很可能会反噬的。 魔多短处，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我已经找到他了。”耳机里面突然传来野丫头的声音。 “干掉那个家伙。”江宁厉声喝道。 “那是市中心。”野丫头补充了一句。 “市中心？一个巫师居然住在市中心？”江宁感觉自己快昏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正常。 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妖怪不也都住在城里？ “要不要我过去一趟？”耳机里面传来了谢小薇的声音。 “还是我来吧，暗杀这种事，还是我最擅长。”这一次说话的是喵姐。 “是哪座城市？”江宁问道。 “伊丽莎白港。”野丫头回答。 江宁郁闷了。 如果是二流城市，他或许可以试试远距离攻击，把那个巫师直接干掉，就像刚才他灭掉的这座小镇，这种小地方根本没人关心。 伊丽莎白港就不行了，那是国际知名的旅游城市。 ……………… “他们已经锁定了伊丽莎白港。”那位将军异常冷漠地说道。 “不知道会不会攻击？”胖子喃喃自语着。 大屏幕前的这群人通过那个美国老头，清清楚楚地知道远处生了些什么？ 就在刚才，米琪放出了一条蛇。 这就是当初被江宁封印的蛇。 此刻，这条蛇的状态非常不对，看上去僵硬麻木，一被放出来，就立刻化作一道暗淡的阴影贴着海面窜了出去。 美国老头只看到了这些……过了一会儿他就听到那群女人和江宁联络的对话了。 “这不是很好吗？我们一直没办法确定那个家伙是不是疯子？现在有机会了，他如果是疯子的话，就会毫不犹豫地起攻击，要不然就不是疯子，之前的那些举动是做给我们看的。”一个六十多岁，穿着皮质马甲的老者说道。 “如果他动攻击怎么办？要不要报告上去？把他定性为恐怖*份子？”长脸女人问道。 “最好不要，这件事我们知道就行。”穿马甲的老者冷冷地警告道。 “能够说一下理由吗？”将军问道。 “你能保证有资格看到他的资料的人里面没有白痴吗？”穿马甲的老者很不客气地问道，这其实不是他的真心话，他真正想说的是这里的白痴已经够多了。 在他看来，这次行动本身就充满了冒险和疯狂。 行动从一开始就不成功。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应该是什么都不做，放弃这次行动，但是有人想看看那个人的反应，结果就是越划越远，把事情越搞越大。 老者感到很无奈，到了现在，整件事已经彻底失去控制了，但是很多人却因为收获巨大而兴奋不已。 “嘀嘀嘀，嘀嘀嘀”旁边的电话响了。 一个军官连忙接起电话，过了片刻他捂住了听筒，颇有些震惊地说道：“伊丽莎白市中心的一座别墅突然爆炸了。” 房间里面顿时一片沉默，好半天，才听到那个长脸女人自言自语着：“这个家伙真是一个疯子。” “为什么这边没有反应？我什么都没看到。”胖子指着屏幕。 只见屏幕里面，谢小薇、吕玉翎、苗娜，还有胡娇娇等人正聚拢在一起商量事，很明显她们根本不知道目标已经遭到攻击。 “看来我们都被骗了，他对我们并不是完全放心，他甚至对自己人也不是完全放心……同样这也告诉了我们另一件事，还有一拨人马在为他工作。”那位将军立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我们对他知道得太少了。”胖子挠了挠头，他随手点开了笔记本，那里面是他们通过间接手段收集到的资料。 里面数量最多的就是江宁从小学到大学的记录，还有他和曹家的恩怨，他和上面生过的那些瓜葛，最后就是李家出事前后，有人看到过他的记录……这部分明显是从国内官方途径得到的，最后一部分似乎是从那帮二奶和她们的便宜老公嘴里得到的。 “真是一个麻烦的家伙，谁知道他展了多少势力？”那个胖子皱紧了眉头。 “至少有六个，一家网络购物平台，程氏财团，那个道教派别，那些和尚，他自己的家族，还有澳大利亚那边。”长脸女人数着。 “你忘了曹家。”那位将军提醒道。 “恐怕还有更多……这只是他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建立起来的势力？”那个胖子已经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不是有传闻，他是轮回转世的吗？”那位将军问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白老者说道。 “别忘了他的那种异能，那种让人讨厌的异能。”长脸女人更在意的是这个。 她此刻所说的当然是魔种。 “你说得没错。”胖子恍然大悟，他也想起来了。 如果他也有类似的能力，他确实也能做到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展出一批势力来。 “这家伙挺聪明，一边毫不在意地公开各种秘密，和各方面合作，一边秘密展别的势力，连最亲近的同伴都一无所知。”长脸女人看着穿马甲的老者，那位是心理学专家，此刻她最想的是看看这位的看法。 “我会尽快搞一个行为模型出来。”那位老者叹了口气。 470乌木，灵木，图腾和蛇 “这里是文思莱斯大街239号，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哦——我的上帝啊！”一个警察坐在警车里面，拿着步话机惊慌失措地喊着。 “快，快走，给我倒车，赶快让我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旁边副驾驶座位上的胖警察怒吼一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不只是他，此刻满大街都是惶恐不安的人，所有的人都在飞快地奔逃着，想要尽快远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造成恐慌的是蛇……数不清的蛇，到处都是蛇，什么蛇都有，蝮蛇、眼镜蛇、黑曼巴蛇这些是恐慌的主要来源，都是毒蛇，咬一口肯定会死人的那种……当然更多的是无毒蛇，但是此刻谁会去注意这些五彩斑斓，身体柔软扭曲，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东西有毒没毒？要知道这种细长条的玩意儿只要出现在梦境之中，那绝对会是一场噩梦……不管有毒没毒，结果都是这样。 突然咚的一声响，车顶上好像有东西掉在了上面。 两个警察顿时面如土色。 “通报完毕。”拿着步话机的警察一下子把步话机放下了，紧接着猛踩油门。 只听到一阵稀里哗啦乱响，一条又细又长，头部青黑的蛇从前窗玻璃上滑落下来，不过这家伙卷住了雨刷。 那是一条黑曼巴蛇。 作为本地人，那俩警察当然认识这玩意儿，这可是世界上最毒的蛇之一。他们只想快点逃离。 “啊——”警车里面传出了两声尖叫，那两个警察此刻不比两个女人好多少。 尖叫声很快就停止了，因为车屁股后面传来“咣”的一声响。 警车猛地一震……撞车了。 不只是他们撞车。 那俩警察这才现，很多人和他们一样都想开车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慌乱而又慌乱的心情使得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方向盘上……结果是灾难性的。 一辆接着一辆车撞在一起，转眼的工夫，马路就给彻底堵死了。 “现在怎么办？”胖警察浑身颤抖着问道。 开车的警察没有回答，他从脖颈上拽出了项链……底下是一个十字架，换成一个世纪以前绝对很常见，但是现在就很少看到了。 开车的警察紧紧握着十字架，闭着眼睛，颤抖着在那里祈祷…… 旁边的胖警察一脸茫然，过了片刻，他也双手紧握，在一旁祈祷起来，说实话，他从来都不是上帝的信徒，但是此刻他比大多数的信徒都要虔诚……只要能够让他活着离开这里就行。 所有的蛇全都来自于一幢别墅。 这幢别墅有点特别，这里的主人显然不希望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动静，所以整幢别墅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苗圃（或者说是玻璃暖棚），玻璃是毛玻璃，能够透光，但是外面绝对看不到里面。 里面密密麻麻种满了植物，简直就像是一片小型热带雨林。 不过此刻那些玻璃全都被震碎了，整个暖棚只剩下支架，所以蛇才会逃出来。 也不是所有的蛇全都逃了，还有几条蛇留在那里，其中有一条蛇非常特别，它正绕着暖棚来回转圈。 这是一条蛇，又不是一条蛇，它的身体由一团云雾似的东西组成，里面包裹着一具蛇的骸骨。 这正是曾经袭击过江宁，还咬死了高个子黑人的魔蛇……就在开战之前，它被喵姐给放走了。 引爆炸的不是什么黑科技武器，更不是诛仙剑阵，而是这条魔蛇。用的也不是什么法术，而是一个液化石油气灌……这玩意儿是在厨房里面找到的。 突然，那条魔蛇剧烈晃动起来，包裹在它身体四周的黑色烟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多，体积也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人形。 隐约可以看出是江宁的模样，不过只有一个轮廓，细节是一点都没有的，同样也没有眼睛和耳朵。 他把这条魔蛇炼成了一具分身，或者说，他把一具分身藏在了这条魔蛇的体内。 这条魔蛇，或者说，这个介乎于魔器和傀儡之间的玩意儿，除了拥有惊人的度和可怕的剧毒，就没有别的什么本事了，它的力量太过孱弱，也不会任何法术……幸亏有那个液化石油气罐。 江宁原本还在为要不要给这幢别墅来上一导弹而犯愁呢！ 液化石油气罐爆炸的威力其实并不怎么样，一开始他只是想制造点动静出来，一方面把里面的人吓一跳，另一方面也能引起警察的注意。 没错，这就是他原来的计划。 不管这次的事件背后有什么样的势力在搞鬼？不管涉及的是哪些国家的情报部门，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不可能连南非的某座城市的警察局都能够完全掌控在手里。 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要制造一场爆炸，然后引来警察……什么事都解决了。 问题是他失算了。 他现在这个状态没有眼睛，所以看不见东西，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玻璃，根本没想到因为这个暖棚的缘故，整幢别墅是密封的，连院子里面也都是密封的，而不是开放空间。 他同样也没想到，液化气罐在密闭空间里面爆炸的威力如此恐怖。 他不知道那个巫师和他的弟子们是不是当场就被炸死了？ 这一点其实并不重要。 因为结果都一样。 那些家伙就算只是被炸得昏迷过去，满院子的蛇却没有昏迷过去……这绝对是低等动物的优势 这些被惊吓的蛇，本能地对那些家伙起了攻击……他们死了，绝对死了，那么多毒蛇，一个人可以分上十几条，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江宁第二个失算的地方。 好在，结果不错，人死了，麻烦也没有了。 钻进别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索了一番……确定整幢别墅里面再也没有一个活人，江宁的注意力转到了院子正中央。 那里竖立着一根图腾。 不是图腾柱，图腾柱算是比较“先进”的玩意儿了，这个更原始——这是一棵树，一棵活的树。 吸引江宁的不是别的，而是这棵树本身——这绝对是一株灵木……虽然有点半死不活的感觉。 这棵树高三米多，应该是非洲独有的乌木，它的上半截仍旧在生长，开枝散叶，下半截却被剥掉了外面的树皮，露出里面黑色的内芯，还被雕刻成了一条盘绕着的蛇的模样。 江宁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此刻的他就是一团烟雾，这个动作让他的两只手瞬间化作了飞散的烟尘，好半天才重新凝聚起来。） 他太兴奋了。 这一次来毛里求斯，绝对值回票价了。 几分钟之后，在那架静静停在海面上的飞机里面，野丫头冲着喵姐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嚷嚷着：“那家伙让我们过去一趟，他已经搞定了，还有一个不小的现。” “看来又找到好东西了。”喵姐对江宁还是很清楚的，她们的这架飞机来路不明，很容易引起麻烦，原计划里面绝对没有让她们过去的意思。 很显然，那家伙现了什么东西，需要她们跑一趟把东西弄回去。 同样她也很清楚，那只兔子现在的眼界不低，如果只是普通东西的话，未必会看得上眼。 “还有什么话说？走呗！”吕玉翎抢先开口，她同样明白江宁的为人。 “应该是伊丽莎白港那边吧？”喵姐问道。 “这倒是挺方便的，让他直接在海滩上等着。”吕玉翎说道 “这样不好吧？这架飞机……”谢小薇多少有点顾虑。 “放心，咱们只要贴着海面飞行就行了，就算雷达看到我们，也只会以为是一艘船。”吕玉翎毫不在乎。 “时至少6oo公里以上的船。”谢小薇笑了笑，说到工科，吕玉翎肯定不如她。 “那倒也是。”吕玉翎有点为难起来。 “如果有人愿意帮我们打声招呼的话，我想问题就不大了。”喵姐看了那个美国老头一样，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需要我帮忙吗？”美国老头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乐得做好人，反正没办法阻止这边得到好处。 从内心之中来说，他其实挺郁闷的。 这边能赢是预料之中的事，但是这边能够得到战利品就有些出乎预料了，他们本来以为两边不是一个系统的，巫师的东西这边应该用不着才对。 看到这边在战争中获利，老头心里肯定不舒服，因为这有可能让江宁对战争产生兴趣，今后或许会主动挑起战争。 他不是没想过暗中搞鬼，但是考虑到失败的后果，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毕竟到现在为止，两边还没有正式撕破脸，就算对方有所怀疑，也仅仅只是怀疑。 471主动招惹和被动反击 “你们怎么看？”那位将军想要听听其他人的建议。 “这算示好？还是别的什么？”老女人看着穿马甲的老人。 “更大的可能……纯粹就是交易，他让我们看到了之前的那些东西，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现在他有需要了，希望得到我们的回报。”老人回答，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我建议和他交易。” “万一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呢？”胖子皱起了眉头。 “没有我们的帮忙，他就带不走那东西吗？那东西到了我们手里，我们就能够找到利用的办法吗？我们打算抢夺吗？我们已经做好了和他们撕破脸的准备吗？”穿马甲的老人接连问出了几个问题：“别总琢磨着，我们得不到，也不让其他人得到，就算其他人得到了，也要把它给毁掉。” “为什么不能？”那位将军不以为然。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你的背后有强大的美**队撑腰，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家伙不在乎怎么办？别忘了他手里的那些武器，同样也别忘了他不是人。”马甲老者不得不出警告。 “你认为他会动一起毁灭世界的战争？”那位将军根本不相信。 “我担心的是他会让局势步步升级……比如杀掉十几位国会议员，就像之前他做过的那样，全都制造成类似意外死亡，这样不会引起恐慌，同时再让另外一些国会议员知道这件事，并且让他们看到他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老头看着那位将军。 大厅里面鸦雀无声，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 虽然其他人并不是心理学专家，但是多少懂一些这方面的东西。领导他们的这位将军之所以会产生那种强硬的念头，就是因为他的背后有美**队撑腰，可惜他并不能代表美国，一旦事实证明他的行为让国家安全遭到了威胁，他肯定会被当做替罪羊踢出来。 根本不需要什么逮捕和审判，只要把这位将军的资料和相关证据往那位手里一递…… 至于对方有没有毁灭世界的实力……毁灭世界的力量肯定是没有的，但是挑起一场毁灭世界的战争却已经足够了。 他们有十几g的资料和图像可以证明这一点。 “他甚至用不着这么做，别忘了他拥有那种预知的能力，想象一下，等到下一次总统选举的时候，他动用一下这种能力……想想看，他知道总统人选之后会怎么样？”穿马甲的老者问道。 谁都不敢乱说了。 可能性实在太多。 任何一个总统候选人在成为总统之前，保安工作不会太严密。 他完全可以控制那个总统候选人，这样一来，等到大选结束之后，他手里就有一位美国总统了。 这还不是结束。 如果他希望的话，他可以通过总统控制很多人，比如约某个人私下会面，然后催眠控制。 想象一下，当所有的国会议员，控制中情局，联邦调查局的局长……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会生些什么？ “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也没办法保证他不那么做。”将军警告道，这就是军人和专家的区别，军人更喜欢防患于未然。 “说得没错，但是防范不代表主动挑衅，更不代表着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主动挑衅，我想，我们在决定的是人类的命运，而不是皇后街的流动摊位归属问题。”穿马甲的老者说道。 沉默，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好半天那个长脸女人举了举手：“我同意，在这种小事上确实需要保持谨慎。” “我也同意，对付这样的家伙，要么一棍子打死，要么别去惹他。”他之所以会想明白事因为他也怕了。 他们有江宁的全部资料，知道这家伙一旦被冒犯，就立刻会报复，常常因为一件小事，一步步升级成为大事，最后甚至不可收拾。 ……………… 江宁并不知道自己在某些人眼里，已经成了级危险份子。 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乎。 随着对妖怪的了解，他已经现大部分妖怪都不危险。因为妖怪都是动物变的，他们全都习惯了动物的法则——弱肉强食。 弱肉强食也意味着欺软怕硬。 所以兔子看到狼，肯定扭头就逃，反过来说，一头两百岁的狼妖遇上一头大妖级别的兔子，狼妖肯定立刻服软。 同样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当人类变得强大起来，妖怪就立刻表现得异常乖顺，甚至渐渐融入人类的社会。 但他不是。 遇到没办法对付的强敌，他也会逃，但是逃的同时肯定会想着怎么反击？ 这是他从小学到大学养成的习惯。 对以前的他来说，学校里面的问题学生，外面的流氓混混，这些都是很难对付的强敌，他只能靠脑子和这帮人玩，能够利用的是老师、警察，甚至看门大爷。 现在他面对的强敌和以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了，最起码也是大联盟那种，还有上面那帮老家伙，此刻好像又升级成了全世界……江宁感觉自己都快成了意图毁灭世界的反派大Boss了。 但是他不在乎。 他确实有成为反派大Boss的潜质，他也有成为反派大Boss的手段。 不过此刻他没心思想这些，他正忙着接收战利品呢！ 战利品不止那株灵木，第二件战利品就是那个液化石油气灌。 没错，他从中得到了感悟。 一件武器威力用不着很强，只要用得恰到好处就行。 这就像用剑的最高境界是无剑，手中无剑，万物皆可为剑……很牛逼，很适合拿来装逼，当然拿折凳打人不算，那个是逗比。 他得回去琢磨一下，搞出一套方案来。 说实话，这一次开仗，效果很不错，他把兜里的武器全都掏出来试验了一下，感觉……不怎么适合他。 那些武器威力不错，但是太正式了，不符合他的风格……另外还有以短击长的感觉。 他其实并不适合这种打法。 最适合他的还是那条蛇…… 他完全可以潜入对方内部，然后从内部起攻击，就像他现在这样。 一个液化石油气罐就能够搞定的事，何必飞机、大炮、火箭、导弹一起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江宁正在做着战斗总结，突然他感觉有人动了一下。 那是一个黑人，标准的黑人，而且是老黑人，十有**是这群巫师的头，也有可能是老师或者长老之类的人物。 这家伙居然没死，这命可够硬的。要知道他受的伤可不只是爆炸造成的，之后还被一群毒蛇咬过，那些蛇什么种类的都有，神经性毒素、糜烂性毒素、混合型毒素……就这样都还能有一口气，实在不简单。 老家伙会不会也是妖怪？ 江宁走过去看了看。 老家伙是人，之所以没死是因为他的实力最强，不过也就只有半口气了。 江宁没打算救人，他这个只是分身，阴魔分身……有谁听说过阴魔救人？会救人的还是阴魔吗？那不成了天使？ 想要救人，就必须让本体过来……他疯了才会那么做，那不是让自己变成靶子吗？ 雷锋是雷锋，圣母是圣母，两边不是一个系统的，再说，他是江雷锋，又不是活雷锋。 看了老家伙一眼，江宁随手……打了一颗魔种下去。 阴魔分身不会救人，但是有这个功能。 并不是所有的分身都会这招，分身也有高级版和简易版的区别，大部分分身其实都是简易版，能够打下魔种的就只有十八个阴魔分身，大部分时间江宁还只敢用其中的九个。 当然，有需要的时候也可以玩点花招，比如放出一堆分身来，让阴魔在这些分身之间跳来跳去，如此一来，给人的感觉就是所有的分身都会这招。 这原本是用来对付佛门偈贴之类的，上一次对方突然抛出这招，着实把江宁吓了一跳，事后他不但请归二爷帮他把所有的分身重新炼制了一遍，还想了很多对策，这些对策又衍化出了无数战法。 怪不得都说，战争推动人类进步呢！ 确实有道理。 472人体解……检查 厨房里面的料理台上，一个还剩下半口气的黑老头被扔在上面。 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会感到毛骨悚然……很容易产生某种联想。 江宁没打算把老家伙解剖开来，他只是做一下例行检查。 他看不出黑人的具体年龄，只能大致猜测在五十岁以上，老家伙的皮肤很粗糙，肌肉松弛，好像还有胃病和肾病……很明显，这家伙的肉身没有强化过。 江宁试了试膝跳反应……厨房里面有松肉用的锤子，感觉还挺趁手。 有膝跳反应……同时也证明了上了年纪的人往往骨质疏松，容易骨折，反正老家伙不是送医院，就是送火葬场，这点问题，关系不大。 江宁扔掉锤子，开始检查黑人老巫师的神魂……神魂倒是比普通人强悍一些，这恐怕就是老家伙没死的原因，强大的意志有时候也能作用于肉体……当然效果是有限的，该死还是会死。 “又是掮客，我讨厌掮客。”江宁喃喃自语着。 他已经从老家伙的记忆之中得到了一些情报……雇佣这个老家伙的仍旧是一个掮客，还是一个属于新手的掮客。 不用问这是为了方便杀人灭口。 又是一堆没用的情报，又是一条断头的线索，好在江宁原本就没想过能够得到多少东西？ 再接下来搜索的是记忆…… 嚯嚯嚯，江宁兴奋起来，他现了很多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不愧是人类的祖地。 黑老头玩的这套东西，从渊源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一切神秘力量的源头。 老家伙甚至都没有法术的概念，他们玩的东西太原始了，运用神秘力量的方式要直接得多——直接祈求，直接使用。 黑老头会的东西不多，也就那么几种。 最基础的就是操纵蛇……活蛇。 这些蛇既是他的耳目，也是他的武器。 再进一步，他可以把蛇炼制成那种类似魔器的东西……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不过炼制这东西的方式实在太原始了，效率低得可怕，传到老家伙这里，也总共只有十几条魔蛇，最厉害的就是之前和江宁打了半天的那条。 那条已经养了五百多年，属于世世代代祖传下来的宝贝，轻易不会动用。 除此之外，这个老头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本事，比如用毒咒杀人，比如催眠，又比如入梦…… 当然巫术不可能只有这些东西。 黑老头这一派就只会这些，但是他的记忆里面还有别的派系的能力。 黑非洲这边的巫术都差不多，全都属于最原始的图腾崇拜，直接祈求，直接运用，区别只是运用的方式不同。 大部分都和这一派差不多，直接用来杀人。 不过也有强化自身的，这里面又分三派，一派是短时间强化，比如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耐力惊人，又或是加新陈代谢，受伤之后快康复……，总而言之就是加一堆BuFF。另外一派是长期有效，这个度比较缓慢，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感觉类似修炼。最后一派是直接赋予某种能力，比如强视觉，强听力，强嗅觉，或者干脆让人拥有某种动物的能力。 有意思的是这种对身体的强化，并不属于炼体范畴，因为它根本就不属于修炼系统，这玩意儿属于信仰体系。 修炼体系是通过修炼，按照一定的方式去强化，如果不能坚持的话，就会逐渐退化，但是坚持修炼的话，有时候会突然生质变，就比如修炼成大妖。 信仰体系则是直接赐予，一劳永逸，而且通过信仰体系强化的效果可以传给后代，感觉有点类似进化。 不过两套体系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全都是天人合一。 很明显，从黑老头的记忆来看，他们走到这一步要容易得多。 ……………… “原来是这样。”江宁彻底明白了。 不愧是原始信仰……这玩意儿太容易上手了。 对于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想要成为巫师可以说非常困难，也可以说非常容易。 他们根本就用不着修炼，也没什么考验，只需要得到认可……图腾的认可。 黑老头和他的徒弟们（江宁刚刚知道，这一派是师徒传承，老家伙是师父，其他的都是徒弟）崇拜的是蛇。 江宁不太清楚，他们崇拜的是不是一条蛇妖，一条已经天人合一的蛇妖？也可能是泛泛地崇拜所有的蛇，因为他注意到，逃出去的那些蛇，什么种类的都有。 江宁不会去崇拜蛇。 他是兔子，兔子和蛇虽然不是天敌，但是关系肯定不会太近，见了面就算不立刻杀个你死我活，也不会亲密无间，十有**兔子会撒腿就跑，蛇会不会在后面追？那要看它的个头大小，和它的肚子里面还有没有空间？ 不过江宁打算试试，能不能沟通图腾？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至少是一个沟通专家了。他和上清派的天仙就沟通得不错，和华山派那边也有沟通，其中包括陈抟，另外他还沟通过自家老祖宗。 江宁走到那株乌木的旁边，他伸出手，贴在了那片被剥掉了树皮，露出乌黑木心的雕刻上。 这玩意儿雕得很丑，很抽象，感觉更像是蚯蚓，而不是一条蛇。 下一瞬间，他的意识就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里面，这里空空荡荡，和其他意识空间差不多，却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颜色。 江宁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很显然这个意识空间非常原始，根本就没有意识投影。 突然，他感觉到浑身毛……这只是一种感觉，毕竟他在这里连身体都没有，哪里的毛？ “赞美你，我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神……”江宁默念起从黑老头记忆之中得到的祈祷词，他用的当然是这里的土语，他窃取记忆的同时，也得到了黑老头的语言能力。 老家伙绝对称得上见多识广，会的语言就有二十几种……不过老家伙的见多识广比较另类，仅限于非洲南部这片角落，那二十几语言，除了英语、法语、德语之外，其他的全都是土著语言。 仍旧是那种浑身毛的感觉，和刚才一点变化都没有。江宁有些后悔了，之前没有好好搜索一下老头的记忆，搜索一下和获得传承有关的内容，不知道当初老家伙遇到的情况如何？是不是也这样？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消失了，突然间消失了，他的意识的一部分好像和四周的空间融合在了一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认可？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他立刻就得到了答案。 没错，这就是认可。 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种认可和天人合一差不多……江宁也不知道怎么会闪出这个念头的，好像冥冥之中有谁把一堆知识直接塞进了他的脑子。 这恐怕就是天人合一的真相。 不管是天人合一，还是寂灭永恒，最终走向意志不灭的法门都是这样来的……这是最初的源头，也是一切的根本。 虽然脑子里面被塞了一堆东西，不过短时间里面他还没办法彻底弄明白，只是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 利用信仰确实可以得到永恒，不过这种永恒的限制太大。第一个限制就是自我被剥离更加彻底，变成一种朦朦胧胧的状态，感觉像是似醒非醒差不多。第二个限制是传承必须得到延续，如果信仰都没了，那就直接成了孤魂野鬼，残存的意识迟早也会消散。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后人找到了两条更完美的路，其中的一条仍旧是信仰之路，只不过更加完善，另外一条就是修炼之路。 那条更加完善的信仰之路是集合难以计量的愿力，强行开辟出一个类似星球意识的东西……那玩意儿可以称作为天堂、也可以称作为西方极乐世界，总而言之就是这类东西。 感觉有点像私服。 而修炼之路就是强化，强化肉体，这是为了更长的寿命，而最终的目地则是强化神魂，直到神魂强大至能够和地球意识融合的程度。 473带着战利品撤退 “我扛，我扛扛扛……”江宁一边咬牙切齿地念叨着，一边慢慢地往前挪动，他的身上扛着一棵树。 如果有人看到他现在这幅摸样，绝对会叹为观止……现代鲁智深啊！ 那根图腾，或者说那株灵木被他整个拔了出来。 不过作为妖怪，他绝对属于比较丢脸的那种，换成米莉的话，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把那棵树拎起来，就算让喵姐、或者谢小薇来，顶多稍微吃力一些，毕竟她们俩也不是以力量见长，但是绝对不会像他这样。 此刻这个是本体。 按照原来的计划，本体是没必要出现的，这样太危险……现在不得不改变计划，因为分身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搬个液化石油气罐什么的还行，扛树就做不到了。 在别墅的后院，早有一辆皮卡停在那里。 车是顺手牵羊弄来的，江宁在这方面从来不会有什么愧疚感……这不叫偷车，这叫借车，他会把车停在海边，到时候警察肯定会找到车，然后把车拖走，最后打电话让失主去认领。 这就是他没有愧疚感的原因。 “卧槽，真是够累的，看来得弄一个专门用于搬运的傀儡。”把那株灵木扔到了后面的车斗上，江宁一边喘气，一边暗自琢磨。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初从澳大利亚回来的时候，他就有过同样的经历。 现在的他和那时候的他当然有差距，实力上的差距非常大，不管度，反应能力，还是纯粹的战斗力都差得远……可惜，力气仍旧没变。 他还是那只没什么力气的兔子。 气喘够了，江宁冲着身后吹了个口哨。 转瞬间十几条阴影窜了过来，盘绕在那株乌木上。 江宁看了一眼最大，也最暗淡的那条蛇，刚才他和那东西打了半天，现在居然成了他的了。 这同样也是巫术的特征，或者说原始信仰的特征——传承容易，只要得到认可，立刻就能使用。 换成修炼系统，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即便是魔门，也不可能让一个刚刚入门的小徒弟掌控一件魔器，更不用说给一个魔头了。 谁如果这样做，肯定是心存歹念，故意害人。 看来巫术也有巫术的好处。 江宁并没有急着上车，他开始往车上搬花。 他不太能够肯定，那个巫师和他的徒弟们是不是也有类似野丫头的能力？是不是也能寻找到灵种？反正苗圃里面全都是灵种，甚至还有灵药，而且档次不低，最差的也是蕨类，还有不少灌木和蔓藤，要知道这两样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准灵木了。 江宁越搬越兴奋。 他对那个幕后搞鬼的家伙感激万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这只兔子打算把苗圃搬空，他做这些事一点都不急，根本就用不着担心警察，此刻他能够远处传来的尖叫声，差不多都在五六个街区之外……很明显蛇已经爬到那边去了。 这里不是市中心，一个街区差不多有四百米长，五六个街区就是两公里以上，这么大一片区域乱成一团，警察根本就顾不过来。 悠哉地把最后一棵灵种也搬上了皮卡，江宁这才坐到了驾驶室里面，然后拧动了钥匙……随着一阵轰鸣，那辆皮卡被动了起来。 他没走大路，此刻大路已经走不了了，那感觉就像《生化危机》或者《行尸走肉》里面的场景，反正满大街都是横七竖八的汽车，互相挤在一起，同样满大街都是慌乱奔逃的行人，大部分是黑人，所以看不到他们慌乱的神情（脸上一团漆黑，看不出表情），但是他们丰富的肢体动作证明他们很慌乱。当然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也有不少，有白的，有黑的，有男的，有女的。 江宁看了一眼，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他承认自己很虚伪。 “太好了，这里有一辆车。”一阵兴奋地呼喊让江宁稍微分了点神。 就看到从小巷里面冲出来一群人……全都是黑人。 这些黑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客气，其中有两个人直接拉开了车门，另外几个人往后面的拖斗上爬，还随手把让他们感到碍手碍脚的花卉扔出去。 江宁皱起了眉头。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更不是那种吃了亏还不敢声张的老实人。 下一瞬间，一个黑人突然惨叫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这一次除了惨叫声，更多的是慌乱的呼喊：“蛇，蛇，这车上有蛇。” 拉开车门正打算往上爬的那两个家伙，吓得扭头就跑。 刚刚往前跑出没有多远，他们又无比慌乱得跑了回来……只见从前面游过来几条蛇。 江宁坐在车上一动都没动，他正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好像那些蛇全都会听他的命令，比如此刻他就偷偷地在命令这些蛇，去咬那几个黑人。 这倒不是什么恶意……就像那几个黑人跑过来想要抢他的车，他们也未必存有什么恶意，他们只不过是想逃出去，而逃出去的希望就是借一辆车，偏偏他就有这么一辆车，他还是一个黄种人，在南非这片土地上，白人和黑人都有各自的势力，而黄种人毫无疑问是弱势群体。 大家的想法差不多。 所以对江宁来说，这件事无所谓对错，他现在只想证实一下猜测，那些蛇是不是会听他的命令？如果听命令的话，能够达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像野丫头的小弟那样聪明听话？ 答案很快就有了。 他能操纵那些蛇，但是没办法让那些蛇做比较复杂的事。 这些蛇真得按照他的命令追咬那几个黑人，但是它们不懂得配合，不知道分兵拦截。 很明显，这些蛇的智力远不如野丫头的小弟们。 江宁绝对不会忘记，当初野丫头和胡娇娇、柳艳紫一起飚车，结果赢了，她的那些小弟一会儿组合成V字，一会儿组合成笑脸图案，简直就是自带的表情系统。 ……………… 到处是尖叫声，到处是充满恐慌的眼神。 江宁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他其实是在指挥那些蛇，翻着花样智慧，顺便制造混乱。 控制蛇是他刚刚得到的最基本的能力。 更进一步的能力是通过那些魔蛇来控制普通的蛇。 此刻他就是这样做的。 另外他还可以操纵那些魔蛇。 那些非洲巫师很在意这种能力，黑老头在伊丽莎白港，却可以操纵这东西，杀掉几百公里之外的目标。他却不在乎，他有更好的办法。 他在意的是这背后隐藏的东西。 飞剑也能千里之外取人级，靠的是天地元气，所以天地元气消失不见，飞剑就不能用了，魔蛇靠的是信仰愿力。 所以这背后隐藏的东西，正是他寻找了很久的远距离信仰传输。 一直以来他都在研究远距离信仰传输，可惜始终没有成功，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副产品倒是得到了一大堆，比如养泰迪狗和斗鱼，提取某种精神能量场，可以起到类似信仰愿力的作用，相当于一种可携带的信仰源。另外就是远距离精神传输，最新的系统就是基于这种技术。 现在总算有眉目了。 想要传输信仰，先得构建起一条信仰网络，这玩意儿必须和地球意识相连。 只有和地球意识相连，才是真正的信仰，如果没有这东西，充其量只能算是邪教（小电影教好像本来就是邪教。） ……………… 皮卡停了下来，停在了海边……这是一片非常偏僻的海滩，远离城市。 江宁从车上下来，直接调出了电子地图。 地图上有一个红色的圆点，在海上，离他所在的位置并不远，大概一百多公里……那是他们的飞机。 停在那里是为了不引起麻烦。 南非毕竟不同于毛里求斯，人家是非洲最达，也最富有的国家，军事实力也不错……唯一的问题就是稍微乱了一些。 “你到了？”耳麦里面传来了喵姐的声音。 “到了，快来接我。”江宁慢悠悠地说道 一百多公里对于飞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转眼的工夫就到了。 “果然是好东西。”野丫头远远得就蹦了下来。 “让米莉过来。”江宁毫不在意地说道，他一点没有羞愧的感觉。 突然他感觉自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他被踢飞了出去。 “卧槽，臭袋鼠，长本事啦！”江宁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紧接着背后弹出了两对机翼，朝着空中飞去……他不敢落下，怕那只袋鼠继续踢他。 “好啦，好啦，踹你一脚又怎么样？别老欺负人，拿米莉当苦力。”喵姐跑了出来。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江宁飞了下来。 “你们最好快一些，有一艘船正在往这边过来，像是缉私队的。”机舱里面传来了谢小薇的声音。 “帮个忙。”江宁冲着米莉打了招呼，他自己则跳上了飞机。 那架飞机的舱门有很多，顶部有一扇舱门，不过那是小舱门，后面还有一扇舱门，那是上下货物，或者是人多的时候走的通道。 江宁直接从顶部的小舱门跳了进去。 “是什么样的船？”江宁一下来就问。 下一瞬间，一副投影出现在他的眼镜里面。 影像是一架无人机传回来的。 “有意思。”江宁知道喵姐通过美国老头给这边打过招呼，他想过，可能是美国人在背后搞鬼，但是用易算之法算了一下，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我保证，这和我们绝对无关。”那个老头明白江宁的想法，换成他，肯定也会有这样的怀疑。 “这个地方实在太乱了，不但政局乱，治安乱，各种势力也乱成一团。”江宁叹了口气，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缉私队背后所属的势力和美国人不对付。 “这不正是你需要的吗？”美国老头意有所指地说道。 乱有乱的坏处，同样，乱也有乱的好处。 “我可没有什么企图。”江宁连忙撇清，不过这也是实话，当初他把人送到毛里求斯，完全就是玩笑的成份，根本没想到后来那些事……当然这也和心血来潮有关，他现在对以前做过的一些事，特别是一些并不怎么在意的事，已经有了新的看法：“你们已经接走那三个观察员了吗？”他随口问道。 “两个，只有两个，我们的人坐直升机走了，你们的那位此刻恐怕正孤零零地待在原地，他得等候这边大使馆的人过去接他。”美国老头哈哈大笑着说道，他并没有说，中国大使馆派的是车，越野车，虽然早就出了，但是想要到达那里，至少得五六个小时。 这就是差别，国力的差别。 474最后一个也搞定了 “安澜来了？”江宁有些意外。 “她刚到。”电话那边传来了程安澜的二叔的声音：“你要不要和她通话？” “没必要，我们很快就回去了，有什么话还不能当面说吗？”江宁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能够看到毛里求斯的海岸线了。 这就是在小地方开分基地的好处。 不像伊丽莎白港那边，这架飞机刚刚靠近，立刻就有缉私队的船跑过来……这边根本就没人管。 片刻之后，这架形状奇特的飞机就停在了江宁住的那片水上木屋的旁边。 这些都是后来造的，十几间木屋互相连成一片，却又略微有点隔开着，此刻其中的一间木屋前站着一排人，为的正是程安澜。 随着波光一转，江宁直接传送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他一把搂住程安澜问道。 “是爷爷让我过来的。”程安澜羞红了脸，人家是千里送人头，她是千里送薄膜来的。 年初一，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就打电话给了老爷子，一方面是拜年，另外一方面也是告诉程家老爷子，兔子已经被套牢了，还是双保险。不过老爷子仍旧感觉不够保险，特别是对克莉丝汀娜，说老实话，老头也一直觉得克莉丝汀娜是隔壁老王的种，他对米雪倒是不怀疑，但是米雪毕竟属于程家旁支，不够亲啊！ 所以新年还没完全过去，他就把宝贝孙女派过来了。 “这个春节过得怎么样？”江宁随口问道。 “比往年热闹得多，家里面来了很多亲戚，比以前过年的时候至少多了十几倍……另外今年没有一个老魔头跑来砸场。”程安澜嘻嘻笑了起来。 “要不然我明年去砸一趟？”江宁含糊地说道。 程安澜听出江宁这句话里面的意思了，顿时羞红了脸，很明显，这是要确立关系啊！ 当然她也知道，对于江宁来说，想要像普通人那样登记结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和克莉丝汀娜、米雪也同样不可能，她们三个人现在也已经脱世俗……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别卿卿我我的了，飞机上的这些玩意儿怎么办？”扩音器里面传来了喵姐的声音，喵姐明显有些不爽。 “这用不着我来吧？野丫头也可以搞定的。”江宁翻了翻白眼，如果说到对植物的了解，那只水耗子绝对比他强。 “这是你说的。”扩音器里面顿时响起了野丫头的声音。 一听这话，江宁立刻知道上当了，喵姐和野丫头演双簧呢！ 不过喵姐有必要胳膊肘往外拐吗？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都分不清楚吗？ 转念一想，他又不在意了。 反正回去之后，这株乌木肯定会和另外两株灵木放在一起，难不成这只水耗子还能私吞了不成？至于其他的灵种和灵药，他还真不怎么在意，自从组培成功之后，这玩意儿的数量越来越多，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值钱了。 “别给我弄得不能移植。”江宁警告了一声，他必须提防这种可能性。 “我是那种人吗？”野丫头轻哼了一声。 “是。”江宁毫不犹豫地回答。 下一瞬间，一道白光闪过，野丫头挪移了过来，同时飞起一脚……可惜，她没米莉的本事，再加上江宁早有准备，她还在半空中，就被十几根触丝缠得紧紧得，然后随手扔进了水里。 “你给我走着瞧。”野丫头刚一落水，立刻就从水里窜了出来，她本来就是水耗子，根本不怕水。 “那几根蔓藤里面，你可以挑一根。”江宁很清楚，应该怎么对付这个家伙？ “两根。”果然，野丫头听到这话，立刻没气了，不过她绝对没有忘记讨价还价。 “没门。”江宁摇了摇头，拉着程安澜就走。 “我看到有一棵可以分根，我出力……”野丫头追了上来。 “可以考虑。”江宁松口了。 “要不然，我也让你……”野丫头扭扭捏捏地说道。 “这招对我已经没用了。”江宁才不会接招呢！就算这话说真的，就算这只水耗子有那么点意思，他也不打算接招。 野丫头太现实，和这家伙不能谈感情的，他也怀疑这家伙有没有感情？ 果然，话音刚落，野丫头的口气立刻变了：“分根之后给我半棵。” “还是那句话，可以考虑。”江宁并没有立刻答应，他很清楚，一旦这一次松口了，以后就得一直松下去，那家伙是很擅长占便宜的，而且占便宜总是没够。 ……………… 一呼一吸，一开一阖，一松一紧…… 这种感觉非常美妙。 伴随着这种美妙感觉的是一股来回流动的气息。 这股气息源自于《青木真诀》，五行属木。 江宁以前没碰到过这样的事，他从来没想到《青木真诀》居然还有这样的特性，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五行之中，木和水都于生命有关。水多水少，相差其实不大，除非聚小溪为江河，聚江河为大海，那样才会有差别，但是木就不同了，一木为树，十木为林，这当中的区别实在太大了。 别误会，江宁和程安澜没做任何事，连手都没拉，毕竟现在还是白天……做那事不管怎么样也得等到晚上才行。 此刻这里不只是他和程安澜两个人，还有一大群人，里面有克莉丝汀娜、米雪，也有野丫头，还有柳艳紫，另外还有梅家一家四口……没错，连梅先生和梅家的小儿子也在。 所有这些人全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全都修炼了《青木真诀》。 《青木真诀》其实相当于已经半公开了，反正大楼里面的妖怪想练的话，都没问题，程家老爷子根本就不在乎。 敝帚自珍这句话绝对不适合用在程家。 老爷子巴不得广结善缘，因为他根本没把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一代上，顶多就是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让他多了一点想法，其他人，包括四小在内，他其实都不怎么在意……在他眼里，这些都是拓荒者，都是打根基的。 他着眼于未来。 他希望程家恢复往日的辉煌，希望程家成为修炼世家。 这就需要人脉。 正因为如此，只要有谁想练，程家绝对不会拒绝。 不过大部分妖怪并不会修炼《青木真诀》，因为和他们本身的属性不符合，比如吕玉翎和谢小薇就没练，前者五行属土，木克土，明显不适合，后者土金两行，不但木克土，金还克木。喵姐倒是没问题，她五行属水，不过这个女人只对睡梦功感兴趣。 大楼里面其他和江宁熟悉的妖怪里面，仓鼠男孩五行属土，苟德生也是一条土狗，牛守义倒是木牛，偏偏他不在这里，朱世禄是一只金猪，蔡皮匠的性质特殊，根本就不在五行之中。 另外还有不属于大楼的，那两头大老虎就是，江宁还真不知道那一公一母两头老虎的属性，但是可以肯定，他们也不适合修炼《青木真诀》。 适合的都在这里了。 水耗子就不用说了，相性高得吓人，柳艳紫也不用说，那就是一匹木马，梅家则非常特别，五行是全的，练什么都行。 “感觉好像不错。”小丫头睁开了眼睛，她的脸上神采奕奕，眼睛里面精芒乱闪。 “原来这才是真正信仰之路……咱们之前根本就没用上那些愿力，两边的效率根本不能比啊！”此刻说话的是小丫头她哥，当初俩熊孩子实力差不多，但是现在就不能比了，妹妹是突飞猛进，他这个哥哥已经被甩开一大截了。 “确实不能比，不过我觉得真正关键不在这里，我感觉自己好像对《青木真诀》的理解更深了一层，以前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变得清晰了很多。”程安澜在一旁说道。 “我怎么没这个感觉？反倒觉得有些地方更糊涂了，本来明明一清二楚的地方，现在变得模糊起来，好像……”野丫头不知道怎么说了。 “好像多了一条岔道是不？”江宁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野丫头顿时明白过来。 “那是当然，你是老鼠，《青木真诀》是给人修炼的……唉呀——”江宁出了一声惨叫，只见野丫头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两边距离太近，他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另外他此刻是坐着的，不容易力，最关键的是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开着十倍延迟。 “还敢不敢叫我老鼠？”野丫头咬着牙问道。 “痛痛痛……”江宁咬着牙不说。 “呵呵，某个人太得意忘形了，也不想想他就那么几张底牌，被人摸熟之后，还会找不到对策？”喵姐在一旁幸灾乐祸。 “米琪，放开他吧。”谢小薇摆出了姐姐的姿态：“不管怎么说，他也回答了你的问题。” “他应该感谢我，我帮他指点出了一个弱点……不对，是致命弱点，如果没我的指点，说不定哪天他就没命了。”野丫头根本不打算松口。 “算了，算了，你还是答应给她两棵蔓藤吧。”喵姐一眼就看出野丫头的目地，这家伙根本就是借题挥。 “绝不妥协。”江宁怒喝一声……掏出一个小瓶，冲着野丫头喷了一下。 几乎在他掏出小瓶的同时，房间里面所有的人全都逃了出去。 转眼的工夫里面传来了一连串咳嗽的声音。 江宁和野丫头都在咳嗽，一个好点，毕竟有准备，一个连肺都快咳出来了。 这就叫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毕竟一个被咬着耳朵，那个喷雾瓶里面的东西不可能一点都没喷到。 “这俩家伙。”谢小薇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刚才米琪求爱不成，所以怀恨在心……”逗比果子狸脑洞大开，想到了一个可能。 还没等他说话，一波老鼠瞬间把他给淹没了，随着扑通一声轻响，这家伙被推进了水里，然后不停地往水里拖。 和以往不一样，逗比他干妈愣愣地看着，没有一丝救援的意思。 一个叫米莉，一个叫米琪，一个是袋鼠，一个是水老鼠，勉强能够算一家人，再说，当初她们俩都是住在江宁那个房间的，所以互相之间关系不错。 另外她也觉得干儿子有必要得到一些教训，逗比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说实话呢？实话是不能乱说的，看喵姐多聪明，一口咬定是两根蔓藤的锅。 475 对立的史诗任务，隐藏的神话任务 在最远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小狐狸她们围拢着那个逗比。 逗比正在那里不停地吐水，他的皮确实结实，也确实刀枪不入，但是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弱点，野丫头的那些小弟智力不怎么样，但是野丫头的脑子还是很够用了，能够看出江宁的漏洞，当然也能看出这个逗比的弱点。 “以后说话多动动脑子，特别是说实话的时候，更是得三思而后行。”小狐狸在那里教训着。 “米琪真得对兔子有意思？”旁边的小欢（獾）和小兔瞪大了眼睛。 “你们现在才现吗？这俩当初是死对头，但是现在就数他们走得最近，另外当初兔子和喵姐她们拉手，这家伙死皮赖脸要留在那个房间里面，那时候她的心里是什么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白了。”吉娃娃在一旁解释。 “米莉也在啊！难道……”小欢瞪大了眼睛。 “你也想死啊？”小狐狸瞪大了眼睛。 小欢连忙捂住了嘴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做了个大死，这话如果让米莉听到，那只臭袋鼠肯定一脚踩下来，她十有**会被踩成一滩獾肉酱。 “那时候米莉还没开智呢，她还只是一只袋鼠，她的审美观也是袋鼠那套，你觉得她会看上半只兔子吗？”小狐狸问道。 “那只兔子居然没看出米琪的想法，实在太迟钝了。”小松鼠在一旁摇了摇头。 “他迟钝？别开玩笑了，他只是不敢招惹米琪罢了。”小狐狸摆了摆手。 “为什么？”小欢她们同时问道，甚至包括几个小家伙也不停地转悠着，嘴里嚷嚷：“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太麻烦呗。”小狐狸叹了口气：“米琪对那只兔子是有好感，但是远远没到什么示爱的程度，她恐怕是觉得有那么点关系很不错，很容易得到更多的好处……你没注意到她有多么眼红咱们吗？” “她得到的东西已经不少了啊！”松鼠想不明白。 “还是有区别的，那只兔子其实和米琪一样，也非常现实，关系近的人，有用的人，得到的东西也多，你算算看，得到东西最多的……先是咱们，每人一件法宝啊！然后是那只喵，手上有三件法宝，然后是荣妈、黄六爷他们……这个羡慕不来，那是他们应得的，然后就是那只兔子的堂姐堂兄，还有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接下来是逗比和一呆一傻俩小弟，米琪得到的东西其实不多，甚至可以说，她得到的东西，原本就应该是她的，她从来没真正占过便宜，就连让那只兔子给她的小弟炼个药什么的，兔子都推三阻四……” “话不能这样说，米琪的小弟数量实在太多了一些。”吉娃娃难得帮江宁说话，不过这是有原因的，毕竟资源就这么一点，别人多了，她们必然就少。 “米琪的小弟不是光吃饭不干活的，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那只兔子其实也知道这一点，他只是懒得动罢了。”小狐狸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咱们是吃干饭的？”吉娃娃不乐意了。 “谁让咱们有一个好姐姐呢？”小狐狸一脸得意，不过她马上又说道：“话说回来，咱们也不能老是这样。” “咱们好像没这个天赋啊！”吉娃娃想偷懒：“我又不会炼药……” “我没打算走那条路，我们可以跟着这个逗比学，就算搞不了科研，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小狐狸的脑子一向不错，她已经为将来做好了规划。 ……………… “你在拿我们做实验。”喵姐迷迷糊糊地说道，不只是迷糊，还带着三分慵懒。 现在天已经黑了……大家懂的。 和以往不一样，这一次的意识空间里面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其他人也在，只不过大家都被一团金碧光华笼罩着，只露出一个人影，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此刻意识空间里面在拉手，意识空间外面也在拉手……当然拉的不只是手，还有进进出出，吞吞吐吐什么的。 对于程安澜来说是第一次，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熟门熟路了。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江宁居然内外一起来，现在的他绝对称得上幻术方面的大师，比喵姐都不遑多让。 不过他和喵姐擅长的领域不同，喵姐擅长的是通过视觉、听觉、触觉、嗅觉来制造虚假的影像，范围广，而且是被动式的。江宁则是直接侵入别人的意识，强行制造出一堆幻觉来，最初的形式就是那招“幻胧魔皇拳”。 “幻胧魔皇拳”原本只是一个玩笑，现在已经不是玩笑了，他找到了更有意义的利用方式。 “这样的实验不好吗？”江宁试探着问道。 “你是实验员，我们是小白鼠，你说我们的感觉好不好？”喵姐轻哼了一声。 江宁一时说不出话来了，这个女人明明挺享受的，嘴里却说这话……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另外这个女人是只喵。 喵的性格，大家都是知道的。 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他怕这只喵恼羞成怒。 此刻他的模样可不适合打斗，他现在身上什么装备都没有，肯定打不过的，就算有装备，刚才野丫头也已经给他上了一课。 “你到底想干什么？能告诉我们吗？”旁边传来了小丫头的声音。 没错，小丫头也在……不过没在这个房间里面。 现在江宁的女人已经分成了两个等级，一个等级是拉手，另外一个等级是实干，一个是零距离，另一个是负距离……就这么简单。 小丫头和她老妈仍旧属于拉手和零距离这个档次，当然她们也有各自的负距离对象，只不过不是江宁罢了，此刻为了防止穿帮，她们俩此刻正在压榨她们的负距离对象呢！ 很有意思吧？身在那边，心在这边…… “你们说说看，修炼是为了什么？”江宁打算玩一把高大上的。 周围顿时一片沉默，这个问题确实有点太高大上了，在场的除了喵姐，基本都属于小妖怪，当然米雪不算，别看米雪现在挺嫩，如果算上前世的话，她的心理年龄比谁都大。另外克莉丝汀娜也差不多，她的心理年龄也不小，只不过她从来没修炼成元神或者元婴过，和米雪不能比。 “为了活着？”喵姐有些不太肯定地回了一句，这其实也是米雪的看法。 换成以前，米雪或许会回答永恒不灭或者天人合一，现在她已经知道天人合一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敢兴趣了。 “我觉得……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感觉自己还活着，至少有一部分活着。”江宁说出了他的答案，这是从他老祖宗身上体会到的。 周围顿时一片沉默。 说实话，这个话题对在场大部分妖怪和人来说，都太高端了。 江宁可不管别人能不能理解，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干脆分两步走不就行了？一方面强化肉身，尽可能活得久一些，另外一方面强化神魂……这个有点问题，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方法，反正那个天人合一没什么意思，怪不得佛门到了最后玩的是转世。” “你的心可真够大的，想要改进修炼体系？还是想要开宗立派？”吕玉翎有点明白了。 让所有的人感到意外的是，江宁居然回了一句：“你这么看不起我？” “卧槽……”吕玉翎已经说不了别的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玩修炼。”江宁“切”了一声。 “你打算怎么做？” “你有更好的办法？” “说说看，你怎么想的？” “……” 那帮女人七嘴八舌地问道。 “我还没想好呢！最好连修炼都省了，直接像充电一样，那才叫爽呢！”江宁回答，他的想法来自于科幻电影里面的那些级战士。 别说妖怪了，妖怪需要修炼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能到达大妖境界，而到了大妖境界，才勉强可以称得上用不着担心了，总算不那么容易死了。 人类算得上得天独厚，但是在他眼里，那度仍旧太慢，毕竟像陈抟这样的天才都需要好几十年，才能修炼有成，想要修成正果，前前后后花了将近一百年……这可太慢了。佛门看上去一朝顿悟立地成佛，但是算上转世，那时间绝对更长。 最好能够把时间缩短到一年，顶多放到三至五年。 他已经连项目的名称都想好了，就叫“人类补完计划”。 江宁琢磨着要不要改酷冷的路子，不再做逗比了，反正他也整天戴着一副眼镜，或许他也可以试试用两只手托着下巴，让眼镜时不时来一道反光？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太合适。 那个眼镜男是真冷酷，不管是儿子、还是情人，都可以拿来当作小白鼠和牺牲品，他可没有这样的天赋，要不然之前那段日子，他也不会为了江家的事而伤透脑筋了。 “你可别把我们当小白鼠。”吕玉翎有些慌了。 “放心，我现在琢磨的这些东西，仍旧属于修炼体系。”江宁说道：“我的手头其实不缺小白鼠。” “我家也不行。”程安澜急了，不知不觉流露出了那么一丝大小姐的味道。 “当然不会拿你家的人当小白鼠……同样我也不会拿江家的人当小白鼠，反正毛里求斯这边有三千多人渣，一时半会儿也够用了。”江宁早就想好了。 “其实有一个更好的小白鼠来源。”谢小薇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知道，只不过那个比较麻烦。”江宁当然知道谢小薇的意思，问题是他真不想招惹那个大麻烦。 有一件事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他对那些耗子非常忌惮，那玩意儿弄得不好会取代人类，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野丫头能够感觉到她的头顶上隐隐约约挂着一个史诗任务，江宁也能……事实上他的脑袋顶上也一样挂着一个史诗任务。 这两个史诗任务偏偏还是对立的，而且这两个对立任务的后面还隐约挂着一个神话级别的任务，那个更加乖乖不得了。 “好啦，别管这些了，咱们管好自己就行。”喵姐把话题拉了回来，别人没想到那么远，她可不一样，多多少少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和江宁一样，她对于那些耗子也有点忌惮。 毕竟她是一只喵。 喵是耗子的天敌，耗子是喵的食物，这个关系已经确立了几百万年，如果有朝一日耗子全都进化了，拥有了过喵的实力，会不会反攻倒算？ 十有**会吧？ 既然这样，还不如让那些耗子傻乎乎地在下水道里面溜达，捡人类的残羹剩饭呢！ 476 超大型实验开始 “这个项目太大了一些吧？感觉有点反人类。” “试试看再说嘛！反正出不了什么大事，顶多一两个人废掉。” “你还说我疯，你这家伙比我还疯。” “……” 实验室里面，江宁和柳艳紫一边忙碌着，一边嘴里针锋相对。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嘴里贴着橡皮膏默默地在那里干活。 没办法，搞研究只有一个人是肯定不行的，必须有帮手，而妖怪里面有能力搞研究的，就只有江宁和柳艳紫两个，顶多再加上逗比。 逗比之所以贴着橡皮膏是因为他干妈命令他这样，就是怕他再一次作死，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要知道得罪了江宁还好说，得罪了柳艳紫地话就麻烦了，这个女人是疯的，出手不知道轻重。 “信仰这东西肯定是某种精神共振，信仰体系就是让自己的意识和精神共振同步，当意识强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脱离肉体而存在，这就是所谓的升上天堂，不过用这种方式，十有**会被剥离自我。 修炼体系就不同了，是靠自己的力量强化意识，强化到一定程度，意识能够脱离肉体而存在，然后再设法和地球意识连接，连接的方式十有**也是共振，所谓人劫、地劫、天劫十有**是同步的三个阶段……” 江宁说着自己的看法。 “有这个可能。”柳艳紫研究这玩意儿比江宁更早，她之所以精神有问题，除了曾经受过刺激，另一个原因就是她以前就搞过这方面的研究，她没拿别人做小白鼠，直接在自己身上搞，结果出了问题，不过这也让她或多或少有了些收获：“我不清楚地劫和天劫，但是我知道人劫其实就是过滤掉杂波，只剩下一种单一波动，并且形成你所说的共振，所谓的失败就是没能引起共振。” “我也是这样认为。”江宁完全认可：“人劫是引共振，地劫是和地球意识连接，天劫则是彻底脱离肉体，意识和地球意识相融……如果秦大爷没说假话，那么地劫应该无所谓成功不成功，和地球意识的连接肯定能够建立，但是建立之后，有的妖怪可以随时脱开，有的妖怪就做不到，但是效果是差不多的。” “那么你打算采用哪种形式？炼体？元神？元婴？”柳艳紫问道。 “炼体太慢，另外炼体的话，人劫这一关不好过。”江宁自己都不清楚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相信这应该没错，一方面是因为原理上说得通，另一方面如果炼体没有这样的缺点，就不会被舍弃了。 古婆罗门走的就是炼体的路子，结果被佛门取代，中国这边也差不多，早期的妖怪走的也是炼体的路子，但是道门兴起之后，全都转修元神或者元婴了。 别看全真派也是炼体的，另外印度教重新兴盛，取代了佛门，好像走的也是炼体的路，实际上到了后期也会从炼体转向精神修炼。 另外信仰体系也有类似炼体和元神的划分，同样也是早期的信仰体系多少还有一些炼体的痕迹，越往后越少，到了最后全都是精神修炼。 很明显，纯粹的能量体，更容易引共振。 “你教那帮人渣的东西属于内魔外佛，类似金刚乘和魔门的混合体，还是那种注重神通，不修精神的法门，练到最后，顶多就是一群金刚力士……这不符合意图吧？”柳艳紫问道。 原本需要的是一群打手，现在就不对了，计划肯定得改。 “没事，我不是说过了吗？炼体和精神修炼分开。”江宁并不打算大改。 “你什么时候说过？”柳艳紫转头看了兔子一眼。 江宁微微一愣，立刻想起来了，这是他昨天晚上和喵姐、谢小薇、程安澜她们一边做事，一边说的，这匹母马不属于这个圈子。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不由一动。 自从和喵姐、谢小薇她们上了本垒，江宁对拉手圈已经不怎么在意了。 毕竟只是拉手嘛！他不在意多拉几个进来，比如眼前这匹母马，又比如那头母老虎。 他甚至琢磨过米莉，只不过米莉看上去太小了，这个多少有点负罪感。 唯一没敢琢磨的就是米琪，那个实在太麻烦，两个对立的史诗任务，一个潜在的神话任务……有点恐怖，压力太大，硬不起来。 “反正就这样了，我打算从内外两个方向着手，同时融合信仰系统和修炼系统……”江宁说道，他不经意地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搭在了那个疯女人的腰上。 柳艳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搭在腰上的手，然后当做没看见，随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那几条蛇给了我不小的启迪，它们有点象魔头，又有点像魔器，还有点象肉身傀儡……人的身体其实也可以练成法器。”江宁说道，他的手移下去了一些。 “我说得没错，你果然比我更疯。”柳艳紫摇了摇头，这一次她没提什么反人类……她又不是人类，管那么多干嘛？ “还好啦！现在又不是古代，根本不在乎什么‘身之肤受之父母’，象什么假手、义肢就不说了，同样也不说什么整容了，很多女人花大价钱往胸脯里面塞两块硅酮，更不用说泰国最流行的那种手术了。”江宁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同样，他的手也没有一点负担，又往下滑了一些。 “怎么？你想上我？”柳艳紫终于忍不住了，那只手都已经滑到底下去了。 “那啥……咱俩的关系一向不错……”江宁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问题，不过别忘了我的原型是马，所以你的那玩意儿至少要这么长。”她比了一个长度：“要不然你肯定满足不了我的。” 说到这里，她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江宁郁闷了，他还是第一次遭到拒绝。 他当然很清楚，这根本就是托辞。 吕玉翎的原型还是驴子呢！照这个女人的说法，吕玉翎的要求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 “感觉到什么了吗？” “感觉到了，好像是一棵树……树底下还有东西，活的，好像……好像是一条龙。” “没错，这就是守护神，我已经帮你打入了一道投影，这就相当于密宗的本命佛，从今往后，你有事没事就观想这道投影，越虔诚越好。” “明白，明白，我肯定没事就观想，绝对虔诚，绝对虔诚……”一个秃驴跪在江宁面前连连点头。 这是小白鼠一号。 这只小白鼠是第一批人渣里面最聪明的一个，也是实力最强的几个人之一，这家伙以前是那个帮会的军师，被送来这里之后，原来的头不在了，他就成了新头。 江宁挑这家伙是有原因的。 他需要有人帮他改进这套东西，另外他也需要有人帮他管住这帮人渣。 因为后面那个原因，他肯定不会在原来的大佬里面选择，那肯定会出问题的，他同样也不可能在最底层的混混里面选择，小混混根本没这个能力。 “老大，为什么选择一棵树和一条蛇做守护神，换成大日如来什么的不是更威风？”一个小秃驴问道，就因为年纪小，这家伙才敢随便说话，换成那些老家伙，全都缩在后面一言不。 “你以为大日如来是真的？你见过？”江宁“哼”了一声：“那玩意儿做不得准，只是唬人罢了，告诉你一件事，释迦摩尼自己根本就没成佛，他替佛门趟出了一条路来，他的身份就类似于那些开拓者，但是他本人没能得到什么好处……当然也不能说他完全没有成佛的可能，毕竟佛门是能够转世的，以他的修为，转世肯定做得到，说不定转世之后他就成佛了呢！” 底下没人表示质疑。 这玩意儿太高大上，谁都没接触过。 “这种事你们根本别管，一门心思修炼就行，反正到时候你们自己就明白了，佛门修炼到最后，我即是佛，佛即是我，最高境界就是成佛，这其实已经说明一切了。”江宁又道。 这一次不少人暗自点头。 就算是混混，那也是认字的，别的书或许没看过，但是武侠书肯定看了不少，反正这类说法绝对不少，什么“我即是剑，剑即是我”“我即是刀，刀即是我”……反正听起来都挺高大上，意思也差不多，修炼到那个境界，肯定很牛逼，全都属于那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类型，什么神仙，什么佛祖都不会放在眼里。 这样一想，在心头弄一尊大日如来，好像确实没什么意义。 龙就不一样了。 中国人都自认为龙的传人，那玩意儿可以看作是自己，也可以看作是祖先。 再牛逼，总不可能连祖宗都不认吧？ “最早来这里的人，底子都已经有了，不过那只是武功，现在我传你们的是神通，不过是比较粗浅的，高深的东西你们自己去琢磨。我本人修的不是佛，教不了你们，佛门的东西本身也有这个特征，最基础的东西里面隐含着最高深的奥义，修为到了，自然会明白……不过我不觉得你们有这个可能，你们就是一帮人渣，一群流氓混混，怎么看都不像功德深厚，前世积修的模样。” 说到这里，江宁出了一阵长笑。 他是故意这样说，因为这样更显得真实，如果他说话像个烂好人，好像一切都在为这帮混混打算，这帮家伙反倒不会相信。 “老大，这套功法修炼成功……威力怎么样？”跪在地上的那个秃驴问道。 “马马虎虎吧，也就跑起来和电瓶车差不多，短距离能够达到时六十公里，长距离能够保持时四十公里左右，一天能跑四五百公里，还可以踩着水面奔跑，或者在离地十几米的地方飞行，另外就是铜皮铁骨、手枪子弹只要打中的不是要害，就不会有事，步枪子弹挨上五六也没关系，如果肉搏的话，干掉一个团应该还是可以的……对了，最厉害的是毒，一掌击出，十步之内，没有活口，一指点出，百步之内，中者立毙，一爪抓出，被抓到的人必然飞灰湮灭，那些飞灰都是有毒的，沾上就死。”江宁这一次没撒谎，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那就太废了。 “卧槽，这不是丁春秋的腐尸毒吗？” “还有点六脉神剑的味道。” “你怎么不说降龙十八掌？” “狗屁，降龙十八掌是带毒的吗？小心老子揍你，说蛤蟆功还有那么点象。” “可惜，要是再加上葵花宝典的度，独孤九剑的‘无招胜有招’就好了。” “……” 那帮混混七嘴八舌在那里自说自话。 477 逼良为僧 “你倒是挺会忽悠的，明明是蛇，居然忽悠成了龙。”吕玉翎连连摇头。 “蛇就是小龙，你忘了神龙教？”江宁有的是理由。 “没错，确实挺像神龙教。”喵姐淡淡地说道，紧接着她又加了一句：“我觉得你也挺像神龙教主洪神通的。” 江宁翻了翻白眼，说他像洪神通，不就是拐弯抹角说他带绿帽子吗？ “你是怎么想的？这招居然有用？”谢小薇在一旁问道，她很诧异，也很惊奇。 “我哪知道？”江宁很不负责任地回答。 他当然不会说蛇这东西名声不好听，中国人对蛇没好感，不像印度人和埃及人那样崇拜蛇，所以他不得不换一个包装。 包装一换，把蛇变成龙，这样就容易接受多了，而且中国人原本崇拜的就是龙，号称龙的传人，那信仰力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他倒也不怕穿帮，那棵图腾树上雕刻的蛇太抽象了，根本感觉不出是蛇，说它是蚯蚓，或者说它是龙，都没问题。 他原本最担心的是蛇和龙对不上，那棵图腾树对传过来的信仰力没有反应……没想到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这也有办法解释。 那个院子里面各种蛇都有，蝮蛇粗短，黑曼巴蛇细长，眼镜蛇的脖子是扁的，这些蛇的外形都不一样，龙只不过是多了四条腿和两只角，其他地方和蛇还是蛮像的嘛！完全可以当做某种变异的蛇。 “你觉得这样能成功吗？”喵姐对这个“人类补完计划”也挺感兴趣的。 “既然第一步能成，后面的十有**也能成，我用的是现成的法门。”江宁说道。 他说得没错，此刻他用的正是魔门之中炼制魔将的办法。 魔门的魔将和佛门的金刚，道门的力士属于同类，不过魔门比佛门和道门要阴狠冷酷得多，佛门的金刚、道门的力士至少还是人，魔将就不同了，有一种法门可以把魔将直接炼成魔头。 魔门有阴阳神魔，阴魔一般都是用鬼魂炼成，阳魔有些是用尸体炼成，另外一些就是魔将转化而来，后者还更有灵性。 事实上，那个巫师炼制魔蛇的手法，和魔门的这套法门很像，那些魔蛇一开始就和阳魔差不多，随着时间推移，那些魔蛇会越来越厉害，但是状态却越来越接近阴魔。 江宁当然不会这样狠辣，他并不打算把这帮人渣炼成魔头，那太残忍了，魔将的程度就行，甚至他都没用正宗的那套法门，而是加入了一些道门的东西，结果肯定介乎于魔将和力士之间。 “我没看明白，你打算怎么做？”喵姐问道。 “这家伙……哼哼，我们是拼命想要变成人形，这家伙正好相反，打算让那些人渣变成蛇。”柳艳紫在旁边解释道。 “是龙，化身为龙。”江宁立刻纠正。 他玩的把戏其实一点都不稀奇，只是给了那个混混一颗化形丹，让那个混混变成龙的形状，同时观想那个神像投影，如此一来两边一下子就连上了，这时候再修炼他教的法门，那棵图腾树的能力就会动……这玩意儿直接利用信仰愿力对肉身进行改造，效率比《大孔雀经》都要高得多。 江宁会想到这么干，其实和他从那个黑老头脑子里面得到的记忆有关。 非洲的巫师玩的东西都差不多，甚至连步骤都一模一样，差别只是最终的目标不同，黑老头是炼制魔蛇，操纵魔蛇杀人，这样的做法在道门和魔门都有，道门的器修和剑修，魔门也有器修，另外还有人专门玩魔头。不过也有另外一群非洲巫师，他们走强化肉身的路，不过不是强化自己，而是强化别人，有暂时强化的，也有永久强化的。 此刻他的选择就相当于两者的综合体。 “那家伙以后一直是这个怪样子了？”喵姐问道。 “不会，我现在只是为了让他适应这种状态，以后只有修炼的时候需要变成龙的模样，平时和战斗的时候，还是恢复人形更好。”江宁说道。 他现在越来越感到人被称作为万物之灵，确实有其道理。 人的形态死角最少，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御，都非常方便，灵活性也高。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你这家伙越来越有反派味道了，先是搞出毁灭性武器，现在又开始玩人体改造，再加上之前学东方不败，现在又换成了洪神通……你那么喜欢反派角色？”柳艳紫说起话来毫不留情。 江宁摸了摸下巴，他的脸皮够厚，根本不在乎这些，反倒琢磨还有什么形象可以考虑？ 学岳不群那个伪君子？好像没什么意思，他最讨厌伪君子了。 学任我行？可以考虑，不过他也没那么霸气，另外对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之类的也不感兴趣。 学欧阳锋？这个好像不错，特别是练了逆九阴的欧阳锋，疯疯癫癫，痴痴傻傻，霸道之中带着几分可爱。 一想到欧阳锋，江宁顿时想到了蛤蟆功，不过不是《射雕》里面的蛤蟆功，而是《功夫》里面的蛤蟆功，那玩意儿和他在华山的时候明的飞行术有点像（江宁已经无视果子狸的功劳了，直接把成果安在了自己的头上）。 那种飞行术需要借助电磁弹射，但是他又不打算让那些人渣得到这种技术，原本他还为此而烦恼，现在一点烦恼都没了，就照着《功夫》里面的蛤蟆功来，一次飞个几百米，那度也绝对不慢。 ……………… “放心，我不是要你们真的做和尚，你们也看到了，我的那些手下根本算不上和尚，他们吃肉，还有女人……和尚会是这样吗？” 江宁此刻正冲着那几个巫师说话。 那几个巫师就是毛里求斯本地的巫师，也是当初袭击过这座营地的帮凶。 平心而论，这几个巫师实力并不怎么样，问题是江宁没人可用……至少眼前没人可用，要等第一个秃驴成功，然后带出第一批秃驴，然后就有人用了，但那需要时间。 原本他是打算让小丫头管这四个家伙，管他们的办法就是学《西游记》里面对付孙悟空的那招，不过现在嘛……他已经用不着了。 他有更好的招。 “我是有老婆的，而且我有四个老婆。”一个看上去很老成，按照江宁猜测应该是五十多岁，实际上才三十出头的三哥双手合十说道。 四个老婆，不用问肯定是绿绿。 换成以前的江宁，绝对会羡慕得两眼红，现在就不同了，他也有老婆，而且有六个，只要愿意，随时还可以展两个，只不过他有那么点心理负担，毕竟那俩有点特别，一个有家庭，另一个太小，他是江雷锋，不是江人渣。 “没问题，四个老婆就四个老婆，咱们这里没人会多管闲事，你们只要照顾好那根图腾柱，还有那十几条神蛇，另外你们再帮我弄一批蛇来，花多少钱都没关系，我会给你们的……记住越毒越好，度越快越好。”江宁不再劝了，直接给任务，如果执意不给他面子的话，就和那帮秃驴待在一起。 “真的不需要出家？”一个最年长的巫师问道，他们几个其实已经松动了，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位让他们出家，然后和其他人一样配一个黑婆娘，然后天天干那事……干那事他们不在乎，但是配一个黑婆娘让他们受不了。三哥的审美观和黑蜀黍的审美观完全不一样的。 除了这个之外，他们倒是对其他方面没有任何抵触，江宁让他们做的事，在他们眼里绝对高大上，另外他们对那帮秃驴修炼的东西也垂涎得很。 没错，这帮巫师很眼红，因为他们并不是正统的巫师，他们中的大部分是三哥，另外还有一个是白人。 要知道三哥是很骄傲的，他们肯定认为自家的东西比黑非洲的原始巫术要高明得多，而江宁拿出来的这套东西，本身就披着一层密宗的皮，而密宗这玩意儿在三哥眼里，那就是自家的金刚乘。 虽然这里面有一个绿绿，不过没关系，绿绿是很擅长变通的，当年英国人还没占领印度的时候，绿绿、佛教徒和印度教徒就互相混杂，绿绿同样受了两家的影响，也有人玩这东西，不过他们把里面的东西改变了一下，以便和自己的宗教不相抵触。 “我现在能进来吗？”门口突然传来了程安澜的声音。 “有什么事？”江宁转身问道。 “来了一个政府官员，他想见见你……对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美国人。”程安澜站在门口说道。 “我没兴趣，这两个人由你负责接待。”江宁现在对这种事一点都不在意，什么政府官员？管他屁事？ 他已经不是刚到这里的时候了，这段日子下来，足够让他弄清楚毛里求斯的情况。 当初程安澜的二叔说得一点没错，根本用不着在意这里的人，整个毛里求斯才一百三十万人口，还没x市一个区的人口多，所谓的总统，顶多也就区长级别，至于那位自我感觉不错的市长，根本就和居委主任差不多，这里的警察局长顶多能算保安队的队长，手底下连十个人都不到，在x市，很多大一些的物业公司的保安都比这要多得多。 “这不太好吧？”程安澜皱起了眉头，她担心的是江宁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一开始太重视，现在又太轻视。 478 给我把这些事办好 “很抱歉，我们和纳鲁市长合作得非常愉快……” 程安澜并没有像江宁那样强硬回绝，而是选择了相对要温和得多的方式……她把那位市长当做了挡箭牌。 这是她和二叔商量下来的结果。 在非洲只有两种国家，一种是结构松散，只拥有一个职能简单的小政府的国家，另一种就是军政府。 毛里求斯毫无疑问属于前者。 对于那个象征意义的小政府，程安澜和她的二叔看法一致，那就是给予适当的尊重就足够了，没必要太过在意。 至于江宁……一开始他太重视了，结果导致他被别人轻视，按照习惯，现在的他干脆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给了。 “这不太好吧？”那位官员是个白人。 “我们做的一切都是遵照贵国的法律进行的，这片土地属于纳鲁市长管辖，我们理所当然要尊重他的意见。”程安澜随手甩锅，她这口锅甩得很轻松。 “建造工厂的事可以先放在一边，我想问一下，你们这边最近运过来三千多人……”那位官员只能另外寻找突破口。 “这属于正常的劳务输出，贵国政府不会连这都管吧？”程安澜没刚才那么客气了，反正套话已经说过了，对方现在明显在胡搅蛮缠，如果继续像刚才那样，只会让对方感觉她软弱可欺。 “据我所知，这三千多人来到我们这里，好像还带有一丝政治避难的含义……”那个官员自以为手里掌握着谈判的砝码。 “很抱歉，我们只是一个企业，对于政治并不感兴趣，如果他们真得谋求政治避难的话，肯定会自己和你们联络的。”程安澜 “问题是他们没有自由，据我所知，他们根本没有人生自由，形同奴隶。”那个官员说道。 “管理模式里面有一种称作为封闭式管理，特别是当一个企业在国外搞工程的时候，往往会采取封闭式管理模式，因为这样不容易出问题。至于他们是否拥有自由？这不是您该管得，而是纳鲁市长和他手下的警察局长的职责。”程安澜不紧不慢地回答，她事先就猜到有人会在这方面做文章，早就想好了说辞：“另外还有一件事您恐怕并不知道，我们也不是一般的商业企业，事实上我们是一个宗教派别，所有成员都是信徒，也只有信徒能够加入这家公司，贵国政府难道连宗教事务都要插手？” 程安澜的语气越不客气起来。 听到这话，对面那个官员顿时不敢乱说了。 没错，他是来找事的，不过他只是来找事，不是来找死，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绝对的禁忌，宗教就是其中之一。 毛里求斯的北面就是中东，毛里求斯人里面信仰绿教的占三分之一，没人敢随便插手绿教的内部事务，另外还有三分之一毛里求斯人信仰印度教，印度教不同的教派，情况完全不同，有些教派非常温和，非暴力不合作就是他们的选择，但是另外一些教派就相当暴力了，看一下印度总理有多少是被暗杀的就知道了。 “我们这个教派属于佛门，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属于密宗的一支，唐朝的时候在中国曾经非常兴盛。”程安澜说道。 “密宗？可以理解。”毛里求斯有那么多阿三，这位虽然是白人，却也知道密宗是什么？“能告诉我，这个教派的名称吗？这个可能需要登记一下。” “名称叫‘乌龙院’。”程安澜一边说，一边暗自撇嘴。 她对少林寺毛里求斯分院这个名字并不感兴趣，但是比乌龙院要好得多了，一说起乌龙院，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一群逗比和尚来。 只要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牙痒痒。 没办法，谁让这里的“主持”是一个逗比呢？那只逗比兔子一向都很喜欢搞怪。 不过牙痒痒的同时，程安澜也不得不承认，乌龙院这个名称确实有那么点说法，先就是那株乌木图腾树，另外就是图腾的形象是龙。 “这好像是一座寺院的名字。”那个白人对佛教还是有点了解的。 “没错，就是一座寺院，在建造机场，还有飞机制造厂之前，我们先得建造一座寺院……你们这里不会对宗教建筑也有规定吧？”程安澜反将了一军。 “没有，绝对没有。”那位官员当然不敢在这上面找麻烦，宗教这玩意儿本来就麻烦，他躲都来不及。 ……………… “解决了？”江宁问。 “解决了。”程安澜松了口气。 “那就没问题了，这片交给你的二叔，你觉得怎么样？”江宁再问。 程安澜咬了咬牙齿，作为一个女孩，她对去年二叔想要用土方车压死她的事，仍旧耿耿于怀，说实话，她很不希望二叔得到这么好的差事。 没错，程安澜的二叔认为这是好差事，程安澜也一样。 程家是豪门，豪门恩怨多，大部分恩怨来自利益纠葛。对于以前的程家来说，那些产业是利益纠葛的源头，现在就不同了，大家都盯着和修炼有关的东西。 原本最热门的就是她手底下的大6分公司，包括明爷，四小都属于这块。其次就是印尼那边，包括植物园和养牛场，那块是她的老爸亲自在管，以后要传给她的弟弟。 本来没人注意毛里求斯这边。 没想到现在被江宁这么一搞，这边的重要性反过来过了印尼那边。 程安澜想想就不甘心。 “还想着当初那件事啊？”江宁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程安澜的腰：“别在乎这些，这边纯粹就是一个小白鼠基地，我给他们的东西就算修炼有成，也只有神通，不能长生，连转世都做不到。” “你不是说最高境界就是转世吗？”程安澜搞不明白了。 “没错啊！问题是能不能修炼到最高境界？”江宁这一次说实话了，他搞的那套东西，其实是借用上清派的那套推衍系统生拼硬凑出来的。 什么密宗的皮，魔门的芯，那都是假象，其实更贴近旁门左道。 旁门左道进展神，也相对安全，但是终点都不会太高，什么从基础之中领悟出高深法门……根本不可能的。 再加上，直接借用信仰的力量来强化自身和神魂，其结果就是和那些巫师一样，死了之后，神魂会融入那棵图腾树里面，变成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江宁自己是不会选择这条路的，他还没想好接下去怎么走？但是可以肯定，他的方向是元神分化，将来走分身亿万的路子。 这条路是为了其他人准备的，比如程家的其他人，又比如他自家的那些亲戚……当然里面绝对不包括江聪、江勤和江兰。除此之外，上清派的那些人同样也可以考虑。 江宁一点没有心理负担。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按照这套方式修炼的话，活个一百多岁绝对没问题，还能做到容颜不老，青春常驻，死的时候也如同那些高僧一样，自己能够感觉到死期将至，然后安然坐化……看这样多好？ “让你的二叔进来。”江宁拍了拍程安澜的屁股。 这个动作让程安澜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飞也似地跑了开去。 过了五六分钟，程家老二跑了过来。 “年已经过得差不多了，这边也差不多该结束了，顶多再待三五天我们就会离开，在这之前，我有点事要交代。”江宁说道。 “我听着呢！”程家老二异常小心地回答。 “第一件事就是你得帮我把这边的架子撑起来，得搞得象真的一样，必须有佛门的味道，而且类似于密宗，但是又不能完全相同，那些老土的东西全都去掉，另外再西方化一些……可以借鉴黑弥撒。”江宁的要求挺高。 他在华山的时候，得到的教训就是一切都要与时俱进，宗教也一样。 就像佛门、道门看不起跳大神的一样，在现代人眼里，佛门和道门的很多仪式同样充满了原始和荒诞的味道。 这玩意儿必须改。 事实上，上清门那边已经在改了，从建筑，到使用的器具，再到仪式，全都已经改得面目全非。 那边的素质比这边强多了，上清派的“美女”里面有不少搞艺术的，整理出来的东西当然不一样，反正江宁肯定自己不行，绝对比不上。 这边就只能指望程安澜的二叔了，至于那些人渣里面，或许有不少脑子可以的，不过这些脑子好的人要么是玩金融的，要么是奸商，做生意还行，让他们搞艺术，那绝对抓瞎。好在程家有钱，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东西是用钱砸不出来的。 “最后还有一件事，我会让人一批VR眼镜过来，你帮我把小电影教也整合到里面去。”江宁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当初他说这套功法必须做到没有任何欲望，没有任何邪念，纯粹就是修炼，这根本就是狗屁，只是随口说说的，不能当真。 他早就想趁这个机会展他的小电影教。 他的小电影教花费了不少心思，下的代价也不小，但是明显比不上野丫头的吃货教，野丫头需要的只是让自家小弟去各个饭店后面溜达一圈，她再跑去把那些饭店的菜吃上一遍，然后给饭店打分，几乎没有什么付出的。 江宁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479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嗨呦，嗨呦，嗨呦……” 一群戴着眼镜的秃驴异常起劲地干着活。 以往这是苦差事，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们戴着眼镜呢！眼镜里面是美女啊！ 喜欢日本的风情？有，喜欢欧美的狂野？也有，喜欢拉丁的热度？同样没问题。 想要丰满的？有，想要苗条的？有，想要成熟的？有，想要幼齿的？……没有。 最后这种肯定没有。 敢拍这个？抓住就重刑，在国内基本上会被枪毙，如果判无期，那都是祖坟冒青烟。 此刻有资格戴眼镜的绝对是少数，其他人只能在一旁羡慕得看着。 “别眼红，以后你们也有机会的。”程安澜的二叔在旁边说道：“老大说了，这个得按照境界来，大部分人先打基础再说，等到你们能够达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境界，就可以带VR眼镜了，等到你们参透了虚实真伪的奥妙，领悟了幻法的真谛，老大会传你们一套幻术，可以直接把黑婆娘当成美女，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他的话音落下，四周响起了一片狼嚎。 这些秃驴别看现在外表已经有了几分高僧的感觉，实际上仍旧是一群人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假的毕竟是假的。”突然人群之中响起了一声很低的叹息。 狼嚎顿时停止了。 “说这话，明显境界不够，我佛有云，红粉骷髅，白骨皮肉，如果连这点都看不穿，就更别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个老鸟说道。 “空色幻灭，虚实真假，黑婆娘又如何？美女又如何？”另外一个老鸟也在那里拽文。 “这就对了。”程安澜的二叔笑着说道：“老大神通广大，你们以为幻术就是最高境界？你们怎么不想想老大能够把人变成一条龙，就不能把黑婆娘变成美女？这不过是一颗药的事。甚至用不着老大出手，只要你们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卧槽。” “还能这样！” “我要修炼，争取早一点达到这样的境界。” 四面八方顿时又响起了一片狼嚎之声。 这一次再也没人质疑了。 ……………… “真假虚实生死幻灭……居然还能这样玩，啧，长见识了。”江宁自言自语着。 此刻他根本不在毛里求斯，而是在离毛里求斯不远的那座大岛——马达加斯加。 去马达加斯加是小狐狸的提议，反正还有三五天就要离开，不管是江宁，还是柳艳紫都不想再搞研究了，至于其他人，基本上也都已经玩腻了。 毛里求斯风光不错，但是天天逛沙滩，晒日光浴，游泳、划船……肯定也会腻。所以小狐狸一开口，不少人立刻响应……当然也有人不在乎的，比如那只懒猫，只要有酒，她什么都不在乎。 另外大老虎也没跟着，他早在那位三秘找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闪人了。 这就是混体制的悲哀，他在这里，肯定会被抓差，哪怕上面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底下也总有人不知道。偏偏这些不上不下，没资格知道秘密的家伙，还总喜欢乱插手，乱下命令。胡兵还没办法无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 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也不在，她们三个得负责商务谈判，虽然程家马上会有人过来，虽然程家老二负责这边的项目，但是有一些前期的东西她们得搞定。 这次的项目名义上是程家和美国人搞的，实际上是江宁的意思，所以程安澜不打算撒手。 她还记着二叔想要用土方车把她压死的那件事呢！ 作为一个女孩，她的心眼也不是很大。 虽然少了这么多人，但是跟着的人仍旧不少，所以江宁在那里自言自语，其他人全都打开了视频，开始搜索起来。 这帮女妖怪脸皮厚着呢！根本不在乎那些人渣的表演。 “好像有脑子的不止你一个人。”柳艳紫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个真能做到吗？利用幻术把一个黑婆娘变成美女？”小狐狸很感兴趣，别忘了她擅长的就是幻术。 “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用丹药达到这样的效果。”江宁其实也在琢磨。 “可惜那只懒猫不在，要不然她肯定可以回答得上来。”小狐狸轻叹了一声。 “不许这样说喵姐。”谢小薇轻轻地在小狐狸脑袋上拍了一下……这就是惩罚，怪不得谢家的女孩一个个都能翻天。 “据我所知应该是可以的，化幻为真可不是说说罢了，真有人能够做到。别说把黑婆娘变成美女了，直接用幻术把人变成狗都没问题。”胡娇娇在一旁说道。 “再怎么高明的幻术，也只是光和影，或者脑电波的运用，怎么可能影响到物资构成？”江宁不信。 “这可未必。”柳艳紫突然间想到了些什么：“你告诉程安澜二叔的三种境界，全都是作用于自己，懒猫的幻术和你不同，她是作用在对方身上，如果这种幻术能够一直保持着，不管是用肉眼，还是摄像的方式都看不出破绽来，说这是虚幻真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江宁这一次说不出话来了。 柳艳紫的话让他有了那么一点失落感。 他玩的是直接意识操纵，在别的方面或许更有优势，但是绝对做不到柳艳紫说的那种效果。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那个黑婆娘散出某种精神波，让所有看到她的人，下意识地感觉她是美女，这要容易得多。”谢小薇看出了江宁的失落。 “这种方式瞒不过摄像机。”小狐狸同样也明白姐姐为什么这样说，姐姐是为了安慰兔子。 只要和那只兔子有关，小狐狸必然会唱反调。 “但是难度要低得多。”谢小薇轻笑了起来：“至少比用幻术容易很多。” 这下子小狐狸没话说了，姐姐提出的方案就和大家现在用的透明人咒差不多，想要实现，那简直是轻而易举，以兔子现在的实力，随便做一枚符篆就行了。 “想要完美，其实非常简单，再加一个塑形法术，配合化妆不就行了？”梅太太也在一旁插嘴。 “对啊。”江宁猛地一拍脑袋，他怎么把化妆给忘了？想要让黑皮变成白皮，厚厚地涂上一层白粉就行了，另外还有易容面具之类的东西，这个根本不难，就算想要做得逼真也不难，拍照片反正拍不出手感来的，只要肉眼看不出来就行。 下一瞬间，江宁猛醒过来。 以前实力不强，所以他的思维不受局限，天马行空，脑洞奇大无比，现在不对了，随着实力变强，他的眼睛整天盯着天人合一，色即是空之类的东西上，已经忘却了根本。 想要达到目地，并不一定要借助那些高大上的手段，很多时候，一个小法术就能解决问题，甚至一点小花招都可以做到。 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 另外，梅太太的话，也让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同样和幸福有关的事。 用变形术可以把黑婆娘变成美女，也可以让他的那玩意儿变得和大象一样（好吧，他承认自己有些邪恶，也承认他对某件事耿耿于怀）。 那啥……看来有必要在塑形类法术上花点心思。 ……………… “这儿可够荒凉的，比毛里求斯那边的人还少。”野丫头嘟囔了一句。 她说这话是因为她的小弟们已经把周围的情况传回来了。 野丫头受到兔子的影响很大，其中也包括对旅游的看法。兔子是让分身代替自己四处溜达，所谓的旅游和在家看电视差不多。野丫头是让小弟分散查看，和她平时干的工作差不多。 这里有人，一百多公里外的地方有一座小镇……非洲的小镇，那个规模可想而知，也就几十幢房子，所有的人加起来顶多两三百。 “这才是真正的非洲……懂吗？”江宁说道 可惜他的话音刚落，吕玉翎呛了他一句：“马达加斯加也不能算真正的非洲，这里的人虽然是黑人，但是和非洲大6的黑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江宁虎着脸瞪着这个女人，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狠狠收拾这个家伙一顿……没错，狠狠收拾，皮鞭、手铐、口塞、蜡烛……这些都必须有，一个不能少。 “接下来怎么玩？”胡娇娇问道。 “玩打猎怎么样？”江宁立刻来了兴致，他看过的电影，只要是和非洲有关的，除了打猎，就是探险，毕竟那些黑蜀黍没什么好拍的。 可惜话一出口，他立刻后悔了，胡娇娇一把勒住了他的脖颈，小丫头也偷偷踩了他一脚（虽然根本没用，这家伙内甲外甲，刀枪不入）小狐狸她们也是一脸寒霜，甚至连谢小薇的眼神也有些不对。 “小弟弟，做人应该有点爱心。”胡娇娇阴恻恻地说道。 “我错了。”江宁只得低头，他现在想起来了，身边这些全都属于野生动物，打猎对她们来说绝对属于禁忌。 当然也有不在乎的，吕玉翎、柳艳紫那都属于家畜，所以没反应，果子狸是逗比，大师兄、二师兄根本就不在乎，仓鼠男孩和野丫头则不痛不痒，江宁如果说老鼠夹子，这俩或许会有反应，说打猎，根本就没任何感觉。 “那咱们玩野外考察，不用猎枪，用相机。”江宁很会说话。 “这还差不多。”胡娇娇放开了兔子，她左右看了看，突然吧嗒了一下嘴巴：“你们不觉得饿吗？要不然咱们先把午餐解决了怎么样？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野味？” 江宁一个踉跄，他转过头傻愣愣地看着胡娇娇。 “怎么了？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知道不？”胡娇娇理直气壮：“我又不是素食主义者，更不是环境保护人士，我只是反对无意义的猎杀。” 这家伙振振有词。 其他人只能眨巴眼睛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480 不知好歹的狐猴 火在底下烧着，一头豪猪在半空中旋转不停。 豪猪是小狐狸抓的，狐狸也是食肉动物，事实上这边纯食肉动物就她们俩，其他的要不是食草动物，要么是杂食动物……其中也包括江宁。 江宁喜欢吃荤素搭配的小炒，对于大鱼大肉一向不怎么有感觉。 “这点东西不够吃啊！”胡娇娇在那里嘟囔着。 “要不然去那座小镇看看？”柳艳紫提议。 “我不想惹麻烦。”胡娇娇看了一眼江宁，她真是怕了，眼前这个家伙是长着两条腿的麻烦……不是他找麻烦，就是麻烦找他。 “出来的时候应该带点牛排。”江宁也有些后悔。 就在这时，另外一队狩猎者回来了……这一次回来的全是男孩，两个胖墩，一个瘦皮猴，另外还有打酱油和跪搓板的翁婿组合。 这支狩猎队明显比前面那支收获要大。 这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另外一支是女队，为的是小丫头，然后带着小狐狸她们，数量虽然这边多，但是都属于出工不出力的类型。 走到近前，那对翁婿各自扔下了一头豪猪，俩胖墩收获更大，有乌龟，有鱼，还有两只像珍珠鸡一样的东西。 “有本事，怎么抓的？”江宁问道。 “我负责电，二师兄负责捡。”逗比异常得意。 “你现在的闪电能打多远？”江宁对于自家小弟的实力，还是挺关注的。 “三四百米吧？”逗比有些郁闷，因为这个距离还不如拿把枪呢！所以实用性不强。 正说话间，大师兄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提溜着一只狐猴……活的。 “这玩意儿挺有意思。”江宁一把抓过那只狐猴，这东西显然已经吓傻了。 “别这样，让我看看。”旁边的谢小薇一把抢过了那只狐猴。 那是一只毛狐猴，是马达加斯加狐猴里面最可爱的一种，圆头，圆脑，两只眼睛又圆又大。 “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为什么要抓活的？直接弄死不就得了？”江宁怒道。 “别胡说。”谢小薇用力踩了江宁一脚，突然她眯起了眼睛，过了片刻说道：“这孩子很有灵性。” “怎么？你又打算点化？”江宁恼了。 “我不会的，放心好了。”谢小薇笑眯眯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颗丹药。 那只狐猴虽然有灵性，但是被吓坏了，再说它是马达加斯加的狐猴，不是中国品种，根本不懂中国话，同样也不知道丹药是什么东西？用鼻子嗅了嗅，居然扭头躲开了。 “得，这家伙还不领情。”江宁呵呵一笑。 “有点耐心嘛！”谢小薇并不搭理，抱着那只狐猴走到了一旁，她根本不想吃那些豪猪，在家里的时候她就是吃素的。 “马达加斯加有什么好玩的？”江宁转头看着吕玉翎。 “除了异域风情，就只有自然风光，还有野生动物。”吕玉翎对这里其实也不是很熟，她来过，但是也仅限于来过，毕竟一头驴子不可能喜欢黑非洲，这里别的不多，成群的狮子到处都是。 江宁看了看四周。 自然风光已经看过了，除了树，就是草原，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 说实话，他情愿在毛里求斯的水上木屋戴着，现在想来，躺在躺椅里面晒日光浴也不错，兴趣上来还可以戴上头盔拉拉手，或者干脆把喵姐、谢小薇、吕玉翎赶进屋子，做点没羞没臊的事。 那才是度假，才是享受……他又不是探险迷，何必来这里遭罪？ 江宁后悔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 谢小薇抱着那只猴子回来了。 “这家伙只会土话？”江宁听得懂，确实是土话。 他能够听懂土话是因为他拥有黑老头的记忆，同样这也意味着黑老头最终没死，说实话，他真有些佩服那个黑老头，这样都死不了…… “这个孩子说了些什么？”谢小薇问道。 “你肯定不想听的。”江宁皱起了眉头，说实话，他很想把这只猴子给烤了。 真是一只不知好歹的猴子。 “告诉我嘛！”谢小薇撒起娇来。 “它想离开，希望得到自由。”江宁耸了耸肩膀。 旁边的小狐狸、獾、松鼠、雪貂她们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之中都流露出一丝怒意，小狐狸连指甲钳都掏出来了，她琢磨着要不要给这只猴子开开窍？ 谢小薇微微一愣，紧接着神色黯然地说道：“它肯定是被吓坏了。” ……………… “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小狐狸一边走，一边嘀咕。 “别再说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损失，我又没有点化它，只是一颗药罢了。”谢小薇温柔地抚摸着小狐狸的头，说实话，她的心里确实有那么点失落。 拥有点化的能力，一般来说，也能和任何动物通话，这种通话并不是通过语言，而是一种神魂的直接交流……以前百试不爽，但是这一次居然失败了。 “嗝——”江宁打了个饱嗝：“别管那只猴子了，咱们开开心心地玩，有事也别往心里去。” 一边说着，他一边也摸了摸小狐狸的头。 “别乱动，我最狠男人碰我的头了。”小狐狸不领情。 江宁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他感觉这家伙和那只狐猴没什么两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突然江宁的耳朵抖动了两下。 他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像是叽里咕噜有人说话，又像是吱吱的猴子叫声。 “咦——那只狐猴回来了。”江宁转头看了看谢小薇。 谢小薇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女孩，经历过那么多事，她的心早已经变得异常平和。 过了片刻，那只狐猴从树上跳了下来，它看上去很慌乱，身体还在瑟瑟抖，后腿流着血，这一次跑过来的并不是只有它，在它身后还跟着一群狐猴。 “这算不算塞翁失马？”江宁转头问道，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喜色。 塞翁失马，是失去一匹马，回来一群马，马是温顺而又听话的动物，眼前是一群狐猴，从为的那只狐猴来看，这东西野性难驯，而且不知道感恩。 另一个让他感到郁闷地原因是，这只狐猴肯定会给他带来一堆麻烦……他有这种预感。 “有三辆吉普车正朝着这边过来。”野丫头警告道……她的小弟还在四处监视着呢。 所有的人全都盯着江宁，又有事找上门来了。 “这怎么能怨我？我才是最无辜的呢！这次的事是大师兄惹的，要不是他抓了这只猴子回来，怎么可能遇上这种事？”江宁说到这里东张西望。 他看到十几米外的一个草丛哗啦哗啦乱动，草丛前面小獾和小兔在玩“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这他喵的，当他是傻子？不就是十八金秃驴的女性山寨版吗？不用说小狐狸、松鼠、雪貂，吉娃娃她们几个就在草丛里面教训大师兄呢！她们用的肯定不会是折凳这种野蛮的凶器，而是指甲钳。 江宁正在琢磨，大师兄怎么没出声音？ 就算嘴巴被捂住了，鼻子也应该哼哼两声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现在怎么办？”野丫头问道。 “还能怎么办？趁着那支捕猎队还没过来，咱们赶快走人。”江宁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我觉得咱们未必走得了。”野丫头轻叹了一声：“他们也有无人机。” “卧槽……”江宁无话可说了，这年头怎么谁都能玩无人机？ 另外他也知道自己在一件事上疏忽了。 他其实已经听到了电动机的声音，但是他下意识地以为那是野丫头的小弟们。 看来以后得弄一个音频数据库，一旦头顶上出现别家的无人机，立刻就能够分辨出来。 “当初我和你说过，帮我的小弟配上空中格斗的武器，你当做耳边风……”野丫头在一旁数落着。 “回去就给配。”江宁只能这样回答。 “还有对地作战系统。”野丫头的风格就是得寸进尺。 “那个没必要，我手里不缺对地打击的武器。”江宁这一次肯定不答应，如果这个都有，那些耗子精就该无法无了。 “小气。”野丫头狠狠地瞪了江宁一眼。 “这不是小气，对付无人机好办，只要一个线团就行，直接把动机绞住，那玩意儿现成就有，根本没什么份量，想要对地就难了，必须有一定的威力才行吧？这样一来，份量就上去了，就得给你的小弟们制造更大的飞机……这玩意儿没底的。”江宁直接找了一个理由。 不过这也确实是说得过去的理由。 “用不着多，有就行。”野丫头讨价还价：“就当是技术储备。” 她一边说，一边在那里呲牙，不用说，如果江宁不答应的话，这家伙又要动粗了。 这就是循环。 当初刚刚认识江宁的时候，野丫头就和这家伙针尖对麦芒，整天打斗。后来不打了，一方面是因为关系好了，另外一方面野丫头现与其自己动手，不如借别人的手对付这只兔子，反正谁的手都可以借，从喵姐到胡娇娇，从元月灵到柳艳紫，选择一大堆。现在情况又变了，兔子的实力猛涨，以前能收拾他的人，现在都收拾不了他了，再加上不久之前野丫头刚刚和兔子结下新仇，这丫头也是一个记仇的。所以又变成了最初的那种状态。 “行，回去就帮你搞定。”江宁知道什么要坚持，什么没必要，不就是对地攻击吗？往下撒胡椒粉、辣椒末，这也算攻击啊！还是化学武器……多高大上？ “别歪楼，现在怎么办？”胡娇娇吼道，她把话题拽了回来。 “咱们躲在旁边看热闹怎么样？刚才程安澜她二叔不是给了我一个启迪吗？我手上别的不多，充气娃娃管够，挑几个出来，装成我们这群人的模样，然后看那个捕猎队怎么办？如果来硬的，那咱们就别客气了。”江宁现在对打打杀杀并不感兴趣，特别是对付普通人。 之前他已经杀够了，也杀腻了，所有的武器也都全部测试了一遍，短时间里面没有别的需求。所以要不要动手？全看心情。 不过对方自己找死的话，那也就没办法了。 481 咱们摊牌吧！ 看着头顶上面的稀稀拉拉的树冠，还有那隐约可以看到的天空中的小点，野丫头又在那里抱怨：“你没想到的东西好像不少。” 江宁也挺郁闷，他原来的那套系统是用在城市里面的，而城市里面有得是隐蔽之处，没想到在野外就不行了。 这还是马达加斯加，到处都是树木的地方（这里的树比较高大，树冠相对看上去有点小，又因为地处南半球，现在正是夏末秋初的季节，树叶开始掉落，所以显得稍微稀疏了一些），如果换成撒哈拉或者别的半干旱地带，那问题就大了……根本没藏的地方。 “这不简单？弄张伪装网就行……或者干脆炼制一件法器？”江宁摸着下巴思索起来，他其实已经有了想法，这件法器可以借鉴喵姐的红绫，平时就是一条纱巾，需要用到的时候随手一甩，立刻铺展开来。 他并不需要那条红绫的防御力，只需要光学隐形功能，而且是最简单的功能，能够遮盖住底下的人就行。 江宁突然间感觉头痛，他又有一堆活了，之前还欠了一屁股债呢！先得搞定归元丹，还有《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问题，然后是远距离信仰传输……现在又加上了信仰研究，装逼战斗模式研究，幻术研究，生命科技研究，戏法人人会变研究…… 兔子在那里自怨自艾，野丫头在一旁冷冷地说道：“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最好能够让活动物体也隐形，这样我的小弟在天上飞的时候，就不会被人现了。” 她因为成功地找到了江宁的一个疏漏，所以越兴奋起来，甚至开始追加要求。 “那个难度太大，再说，你的小弟根本就没有法力，怎么让它们隐形？”江宁翻了翻白眼：“我觉得有必要问米莉讨要两张胶皮，把你的嘴巴给堵上。” “她需要堵上的未必是嘴巴。”旁边传来了一声很轻细的嘀咕声。 反应这么快，还这么会作死的，除了那个逗比，绝对没有第二个。 有人听懂了，捂起了脸，有人还没听懂，一脸茫然，米莉就没听懂，她正歪着脑袋思索。 “借我指甲钳。”野丫头目露凶光，冲着小狐狸一伸手。 小狐狸非常爽快地掏出指甲钳，塞在野丫头手里，她是听懂了的。 “好啦，好啦，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江宁连忙劝架：“回去再收拾他，多算点利息就行。” 他转手就把果子狸给卖了，反正当初那个逗比也卖过他。 “哼——”野丫头仍旧满眼凶光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冲着江宁的？还是冲着那个逗比？ ……………… 躲在一棵树的后面，江宁看着远处……野丫头爬在他的头顶上。 这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观察点，不过江宁感觉那家伙是故意的，故意要爬到他头顶上。 “我还要一套干扰系统，如果有干扰系统的话，就算他们有无人机也没用……啧，你怎么就没想到呢？” 野丫头一边说，一边用脚踩了踩江宁的脑袋。 江宁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此刻他的脑子里面就想着一件事——要不要真得想办法把这家伙给堵上？至于堵上面？还是堵下面？……还用得着考虑吗？ “知道了，一套干扰系统。”江宁并不是在妥协，他刚刚现自己确实疏忽了。 他最初搞那套系统，是通过曹胖子从军队里面拿的，里面其实有电子战的模块，但是没给他，他也没重视。 事实上那套系统不只是有电子战模块，还有一堆其他模块，同样也都没给，也同样被他忽视了。 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回去之后就让程安澜的人把那些模块全都弄出来。 ……………… 在树林的边缘，另外一群人正悠闲地在那里休息着，地上搭起了帐篷，树上还吊挂着吊床（那种有蚊帐，全封闭的吊床，非洲南部有数量众多的树栖蛇，必须是全封闭的吊床才行）。 那些全都是充气娃娃，原本是江宁专用的，不过现在被拿来变成了其他人。 作用在这些充气娃娃身上的幻术是小狐狸的手段。 小狐狸的幻术效果很不错，不过她修炼的时间毕竟太短，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改变那些充气娃娃的高低，所以从野丫头开始，到她们几个，全都只能躲在树林里面，装做是在嬉戏玩耍，外面只有江宁、谢小薇、吕玉翎、胡娇娇和梅家两夫妻（柳艳紫也躲在树林里面，她的问题正好相反，她太高了，同样没办法用幻术掩饰）。 外面一片尘土飞扬，三辆越野车和两辆卡车开了过来，最前面那辆越野车里面坐着的全都是白人，一个个满脸络腮胡子，衣服也是乱糟糟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群邋遢鬼。 “喂，你们看到过一群狐猴吗？”一个老外从左侧窗口探出头来，他说的当然是英语，他的英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没有。”江宁懒洋洋地说道。 那个老外缩回了头，他和车里面其他人嘀嘀咕咕。 这帮家伙当然以为对面肯定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事实上他们觉得就算听到也没关系，因为这是一群黄种人。 在非洲这片土地上，白人始终都是老大，黑人因为人多势众也不好惹，而黄种人就比较好欺负了，黄种人会出现在这里的也就那么几个国家，一个是中国，中国喜欢以大局为重……大家都明白的。一个是日本，日本虽然富有，但是在非洲的影响力顶多是个位数。另外就印尼之类的国家，那更是没什么影响力了。 “这帮家伙没安好心啊，你打算怎么办？”野丫头用脚踩了踩江宁的脑袋。 “这种地方非常适合毁尸灭迹啊！”江宁淡淡地说道，他如果没有听到车里人的谈话，那也就算了，既然听到了……没得说，今天阎罗王请客。 他就是这个性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唯一的例外就是之前那一堆事……他倒是想报复，却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另外就算知道了，短时间里面他也不敢动。 “那帮家伙应该没有图像转传设备吧？”江宁问道。 “我怎么知道？”野丫头恼了，紧接着她又不太肯定地回答：“应该没有吧？我们都没有。” 江宁原本就是那么一说，图像转传的技术并不复杂，问题出在数据量上，那玩意儿的数据量太大，却只能走卫星，但是卫星的带宽是有限的。 “怎么？变得胆小了？”野丫头低头扫了江宁一眼。 “我承认胆子小。”江宁根本不吃这一套，他本来就不在乎面子，激将法这种东西对他没用。 再说，他也确实不清楚自己的胆子是不是很小？反正他从小到大就没有主动招惹过是非，这绝对可以说是胆小，但是有人欺负到头上，他肯定会反击，就算当时选择了退缩，事后肯定会报复回来……这难道还叫胆小？ 最后一点就是他报复别人之前，总是会想好有可能被反报复，所以他总是事先做好准备，这也可以说是胆小……当然说谨慎也行。 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因为他的敌人已经不是原来那批人，不再是混混，流氓，黑社会。他需要担心的也不是打架、斗殴、敲闷棍。而是大联盟，国家暴力机关，级大国的情报机构，是突袭，暗杀，还有明里暗里各种算计。 所以他越胆小了，诛天剑阵就是最好的证明，之前的那堆武器也是很好的证明，另外他还曾经让程安澜帮他购买了几百吨化学原料，如果那些情报机构已经得到这份清单的话，就会现这些化学原料最终可以用来合成某种东西……那玩意儿比原子弹好用多了，至少用不着担心会毁灭地球。 “喂，我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想过让你的小弟彻底开智？变成一种智慧生物？……就像人一样。”江宁觉得有必要和野丫头摊牌。 “没兴趣，它们如果变聪明的话，就未必像现在这样听我的了。”野丫头立刻回答，她的回答一如既往地自私利己。 “如果你的某个小弟自己开智了呢？”江宁又问。 “这还用说吗？直接干掉，我又不是小薇姐，小薇姐管小狐狸她们叫‘孩子’，我管我的小弟叫‘小弟’，这就是差别，你的爸妈肯定希望你过他们，对吧？但是你肯定不会希望自己的小弟过自己。”野丫头有她的一番理由。 江宁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听到耳麦里面传来那个老外的声音：“我不相信你们的话，我怀疑你们是国际盗猎组织……” “真是没办法，居然有人抢着找死。”野丫头嘀咕了一声，然后她又用脚踩了踩江宁的脑袋：“你打算怎么做？” “这还用说吗？”江宁耸了耸肩膀：“他们正好可以用来帮我的魔种生根芽。” “生根芽之后，还算是魔种吗？有什么用？”野丫头继续踩江宁脑袋。 “当然不算魔种，那玩意儿有点像心魔，或者说是那些孔雀虚影，我打算积累得多一些之后就把三千六百片孔雀翎和三十六万片鱼鳞重新炼一遍。”江宁说道 “那不是要干掉近四十万人？”野丫头被吓了一跳，她很自私，但是没那么疯狂。 “没那么多，就像灵药一样，魔种生根芽之后也可以分拆，一开始基数小，所以增长度比较慢，等到基数大了之后，想要多少都不难做到。”江宁说的是经验之谈，想想一年前，一株灵药绝对会被当做宝贝供着，但是现在他根本就不在乎了。 听到这话，野丫头多少有点失落。 曾几何时，她那寻找灵种的能力非常了不得，整个北郊基地都是围绕着她转，但是随着生物组培技术，分根移植技术的运用，灵药已经变得越来越不稀奇了。 “等到以后魔株多了之后，能不能给我一些？”野丫头问道，她仍旧用脚踩了踩江宁的脑袋。 “别老是踩我脑袋。”江宁怒了随手给了这家伙一巴掌……手感不错，很软，很有弹性。 “干什么？吃我豆腐？”野丫头怒了，不过她的怒意一闪即逝：“对我那个提议，你有什么想法？”她用脚点了点江宁的脑袋。 “可以考虑。”江宁含糊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野丫头的口气不再像刚才那样凶了，紧接着她眯起了眼睛，低声说道：“再下去一些，那个地方挺舒服的。” 482 又是节外生枝 野丫头摆弄着无人机……对方的无人机。 那玩意儿非常简陋，根本就是大点的模型，图像传输居然是模拟式的，接收机连接着一台录像机，那是一台模拟转数字的录像机，带有1g的硬盘……没有图像转系统。 野丫头把这些东西全都拆了下来，然后让她的小弟们把这辆车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保证没有u盘或者存储卡之类的东西。 “我这边已经搞定了。”她从车上下来，随手把那套东西扔给了旁边的熊孩子哥哥。 “模拟的？谁还玩这个？”熊孩子也看不上眼，不过他不敢乱扔，这玩意儿肯定得带回去销毁。 “我也已经搞定了。”江宁说道。 此刻在他面前躺着一堆人，有白人，也有黑人，所有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两眼呆滞，神情恍惚。 “咱们可以走了吗？”胡娇娇问道。 “把帐篷收拾一下，别留下什么东西。”江宁还是比较谨慎的。 听到这话，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这是没打算留活口啊！ 倒也没人圣母心，就连谢小薇这一次也没心软，刚才那帮家伙在车里面说的话，大家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真得让这帮家伙得了手，如果她们真是一群弱质女子，她们的命运会非常凄惨。 “这帮家伙是怎么回事？”吕玉翎问道。 “一群人渣，真正的人渣，名义上是搞科学研究，调查这里的动植物资源，实际上就是一支披着合法外衣的盗猎队。”江宁给这帮家伙打下过魔种，所以这些人做过的事，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秘密。 他还有些话没说，这帮家伙不只是盗猎那么简单，他们几乎什么都干，有时候当当雇佣兵，有时候也会变成强盗。 “这些车怎么办？”吕玉翎又问，她的意思其实是要不要开走一辆？旅游当然是坐车舒服，难道还用两条腿走路？ “你打算继续待下去？”江宁感觉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又摊上麻烦事了。 吕玉翎说不出话来，其他人也默然无语，虽然让人很不爽，但是没人愿意多事。 “需要我联络程安澜吗？”野丫头问道。 “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江宁随手一挥，瞬间一条蛇从他的袖管里面飞了出来。 那条蛇正是当初和他打得难解难分的魔蛇，也是所有的魔蛇之中最厉害的一条。 这其他的魔蛇不一样，这条蛇已经连骸骨都化去了，身体也不再是一团烟雾，而是一道淡淡的影子，它被放出来之后，也没扑上去噬咬，而是绕着那些盗猎者转了一圈，从他们的身上直接爬了过去，但是被它爬过的人，一个个的身上都浮现出青紫色的血痕，眼睛、鼻孔、耳孔流淌出血迹，嘴里更是喷吐着血沫。 ……………… “飞机来不了，去印尼了。”野丫头悻悻地说道。 江宁挺郁闷，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把那架飞机派去印尼肯定是程安澜的决定，但是不能说程安澜有错，毕竟谁都没想到，一到这里就出问题……原本他们计划在这里至少待三天。 就在他感到郁闷的时候，电话进来了。 电话是程安澜打过来的。 “听米琪说，你那边又遇到麻烦？”程安澜说话的声音里面明显带着一丝笑意，这个女人肯定憋不住想笑。 “你想说我是扫把星，那就直接说吧！我不在乎的。”江宁叹了口气。 “当然不是。”程安澜连忙回答，不过暗地里她一个劲地撇嘴，她觉得说那只兔子是扫把星实在太贴切了，但是这话只能心里明白，那个小男人的心眼挺小的。 “我让飞机立刻赶回来。”程安澜说道。 江宁想了想，最后觉得没必要：“用不着那么急，只要别耽搁太久就行。” 他说这话是因为确实有信心。 现在就算碰上巴大婶这样的大妖，他也不是没办法对付。 当初对付巴大婶的时候，他们动用的武器最厉害的也只不过是火箭筒和反坦克地雷，现在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拥有的武器，很多都是战略级别的。 至于马达加斯加的那些土著……江宁根本没放在眼里。 这个地方比毛里求斯都不如，毛里求斯至少还是英联邦成员，经济也还不错，另外还有一个稳定的政府，马达加斯加这边除了豪猪，就只有猴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 “……一个小时能够攻击地球任何角落的高音武器。体积小巧，但是威力接近炸弹之母的常规弹头，不受干扰的制导方式，可以在任何地形起降，却又不属于直升机，没有航程问题的飞机，所有这一切都让我感到非常麻烦，不过最让我感到麻烦的是预知能力。 我们的行动从一开始就失败了，原本在我们的计划之中，毛里求斯那边的基地遭到攻击的时候，他应该在过年，之前他对毛里求斯一点都不关注，消息传到他耳朵里面至少应该过去四十八小时了。 我们在中国高层的合作者，也给他制造一些麻烦，甚至那些人还有可能会以为机会到了，想要进一步做些什么……按照原计划有百分之十五的可能挑起一场政治纷争，有百分之三的可能制造一场内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引毁灭性的内战。 但是他的突然到来，让一切可能都变成了不可能。 他先展示了情报收集和衍生而来的暗杀能力，中国高层的那几位合作者已经拒绝进一步合作的可能，他们明显被吓坏了，另外他们的智囊团显然给了他们警告，让他们意识到内战和毁灭性内战的可能。 其中的一位合作者告诉我们，他们已经核实了那份清单，而且有可靠的迹象证明那些化学品已经被合成了最终产品，这些最终产品被压缩成了保温瓶大小，数量在五千到一万之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承受得起这样的代价。他们没兴趣继续玩火。 最关键的是，只要没办法破解他的那种预知能力，就没人敢动手，因为他一旦感觉生命受到威胁，很可能抢先一步动手。 我们的合作者一直对我们隐瞒了一部分真相——那幢大楼里面原本就拥有一位拥有预知能力的人物，那是一种非常精准的预知。 值得庆幸的是，这类预知能力往往伴随着极大的禁忌，所以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不敢把知道的东西全都说出来，而是采用类似猜谜的方式给予别人指点。 目标本身同样也拥有预知能力，他的预知能力应该属于危机预知的一种，和我们一样，另外也有一群人选择春节的时候对他动试探性攻击，他们同样也选择了间接的方式，对那个家伙的好朋友下手。他们的计划同样制订得非常巧妙，但是和我们的计划一样，他们也失败了，因为那个人意外地闯了进来……” 穿马甲的老者在那里做着报告，就在这时，所有的人的手机响了。 老者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手机。 其他人也一样。 “呵呵，他又惹上麻烦了。”胖子一边看，一边笑。 “我们能不能利用这个机会做点什么？”为的那位将军问道。 “那座岛上有能够威胁到他的力量吗？”白老者问道。 将军沉默了下来，除非让美军亲自上阵，想要威胁到那个人根本就不可能。 “这一次我倒是赞成动一下……当然我们得非常小心才行。”穿马甲的老者说道。 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 一直以来这位老人表现得都非常保守，绝对不赞成刺激那个家伙，当初看到那个家伙到了毛里求斯，老人力主放弃计划，没想到现在居然做出了相反的选择。 “能够告诉我理由吗？”那位将军连忙问道。 “这次是个意外，不是我们策划的，而且我们只要小心一些，绝对查不到我们的头上。”穿马甲的老者说道。 “你有什么目的？”长脸女人问道。 “中国人有一句话叫‘狡兔三窟’，那家伙的原型正是兔子，他的性格显然也很像兔子，喜欢到处设置巢窟，马达加斯加的情况其实和毛里求斯差不多，甚至比毛里求斯更容易掌控。”老者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已经明白了老者的意思，但是另外一些人却不明白。 “你想通过制造一场冲突，让他知道，那里没有能够威胁到他的力量？”长脸女人猜到了老者的目地：“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先便于监视，另外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攻击，用核弹都没问题，你没觉得他们喜欢和人类混居在一起的习惯很麻烦吗？”穿马甲的老者问道。 他之所以提到核弹，是因为他们研究下来，想要彻底、不留后患地干掉那只兔子，最妥当的办法就是核弹，而且是大当量的核弹。 因为只有大当量的核弹，杀伤半径才足够大，足以把那只兔子连同所有的分身全都笼罩在底下。 他们听说过一些传闻，在中国有很多这样的秘法，能够让一个人拥有一个或者很多分身，只要有分身存在，那个人就不会死。 一般来说，如果有很多分身的话，必然会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能离本体太远，这种秘法是用来逃命的。如果只有一个分身，那就没这个缺点了，这种秘法是以防万一用的。值得庆幸的是那只兔子精通的是前面那种。 这些人并不知道那个液化石油气罐的事，并不知道江宁同样也能让分身跑得很远，要不然他们肯定会重新制定计划。 483 衰神来了2 “警察？他们怎么会找到我们的？”江宁感觉到幕后黑手又伸出来了。 他干掉那群盗猎者用的是蛇毒，为了逼真，他还刻意制造出了被毒蛇咬过的痕迹，另外扔尸体的时候也是东一个西一个，给人的感觉是这帮人被一群毒蛇追杀……就算来的是福尔摩斯，也得查个两三天，然后才有可能怀疑这是一起谋杀案，再接着才是动眼线寻找有可能的嫌疑犯。 不过正常情况下也不可能查到他们身上。 先他们没有入境签证，属于偷渡过来的，一路上除了那几个盗猎者，也没人见过他们，另外他们早早就离开了现场，想要找到他们根本没可能……除非太空中有颗卫星一直盯着这片区域。 想到这里，江宁越来越感觉到必须有隐形的手段，当初没把这玩意儿搞出来绝对属于失策。 不只是隐形，还有必要能够遮掩气息，如果在华山的时候就有这样一件法器，就不会引出后面那一堆事了。 “仍旧像刚才那样？”小丫头问道。 “你觉得我是白痴吗？既然冲着咱们来的，再怎么演戏也都是白费力气……直接开干。”江宁不打算玩了。 或者说他打算自己玩一次大的。 “米琪、小丽，有没有兴趣拍《衰神来了2》？”江宁必须找帮手，他不可能一个人兼导演、编剧、演员、剧务、化妆、灯光…… “不要，我已经没创意了。”小狐狸连连摇头，她很喜欢恶作剧，但是当恶作剧变成了一项工作，需要绞尽脑汁的时候，就没那么好玩了。 “放心，这一次用不着创意，就算所有的人倒霉的方式都相同又怎么样？这是上帝……谁知道这里的神叫什么吗？应该不是上帝吧？”江宁转头问吕玉翎。 “图腾，守护图腾。”吕玉翎立刻回答。 “这么原始？”江宁没话可说了，不过想想也对，这里是黑非洲，虽然吕玉翎说马达加斯加的黑蜀黍不正宗，和真正的黑蜀黍有区别，但是他们仍旧属于黑蜀黍，不是三哥那种外面黑，里面白的类型。 “先把警察搞定，从他们那里搞清楚是谁在玩花样？然后顺藤摸瓜……”江宁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得很阴森，他打算玩一把大的。 ……………… 地上又多了一群被毒蛇咬死的可怜人，江宁玩这一套已经很熟了，这一次他甚至都没兴趣制造什么伤口。 “这帮家伙和那些盗猎者是一伙的。”江宁轻叹了一声，他越来越佩服幕后黑手。 和之前的几次一样，这一次也做得天衣无缝。 这群警察之所以会跑过来，是因为有一个“死鬼”向他们报信，他们遭到了攻击，攻击他们的人是三个男的和七八个女的，还有一群小孩。攻击他们的方式是驱蛇咬人，三个男的里面有一个是巫师。 正是因为得到了通报，警察才急匆匆地找过来，当然这些警察全都事先做了准备，至少有一半警察配备了长枪。 这就是非洲的特点，这里的警察用的不是手枪，而是ak，因为这里的犯罪分子用的同样是ak，甚至还有更好的武器。 江宁之所以肯定是幕后黑手在搞鬼，理由非常简单，他是先用催眠术让盗猎者失去抵抗，然后再放出那条蛇，制造被毒蛇咬死的假象，也就是说，那群盗猎者全都是糊涂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另外那个报信的家伙也不对，之所以说他是“死鬼”，就是因为他肯定死了，他是第一辆车里面的那几个白人之一。那几个白人受到了江宁特别照顾，绝对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不会杀人杀上瘾了吧？”谢小薇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杀人，那些盗猎者确实该死，她对盗猎行为深恶痛绝，这也是她任由江宁下手的原因，现在就不同了。 “放心，我没打算滥杀无辜。”江宁呲了呲牙，这是他打定主意要干坏事的征兆。 谢小薇看了看地上的那些尸体。 “我不是要知道情况吗？”江宁后悔了这些人其实可以不杀的，强行抽取魔种就行了，这些人可能会失忆，会精神衰弱，但是不会死，而在这片土地上，失忆和精神衰弱根本没关系，照样能活着。 “你还打算拍《衰神来了2》？”胡娇娇笑着问道。 “拍，怎么不拍？他们中的一个人已经把情况报上去了……就算他们不报，那个幕后黑手也会想办法把这件事捅上去的。”江宁铁了心要玩一把，他没把《衰神来了2》改成《大闹天宫》就已经不错了。 “你是看上这里了吧？”胡娇娇看透了江宁的心思，这只兔子一撅屁股，她就知道这家伙拉什么屎。 “又要开分基地？”小狐狸抬头看着江宁，她对江宁也很有了解。 “狡兔三窟呗。”胡娇娇很清楚江宁的想法。 毛里求斯毕竟太小，有些人真要撕破脸的话，那边的基地说不定会有麻烦。 如果把基地放倒非洲大6上的话又不安全，那边太乱，也太远了一些。马达加斯加正合适，距离近，虽然这里也挺乱，但是和黑非洲毕竟不能比，而且这里是部落制，只要控制住一两个边远部落就行，一般情况下，有被他们控制的部落在前面挡着，足以让这里的人不会骚扰到他们。如果看门狗没起到作用，扛不住压力，他们再出手也不迟。另外，这里的政府也是一个小政府，还没毛里求斯政府有威信，对地方上的控制力几乎为零。 所有这一切加起来，足以证明这里是开分基地的好地方。 “那你们玩吧，我不掺和。”吕玉翎对于这套东西不感兴趣。 “走，我们找一片树林搭起帐篷，好不容易来一次，总要享受享受吧？”谢小薇也知道自己无力阻止。 “咱们也不掺和。”梅太太开口了，她跑到了谢小薇这边，她都表态了，梅先生自然也没话说。 仓鼠男孩其实也想过去，可惜……他身不由主，对于《衰神来了》这种东西，俩熊孩子绝对感兴趣，而套牢他的那位原本就是个熊孩子。 野丫头自然没话说，有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得了她？ 小狐狸她们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姐姐……她们很想跟着江宁一起玩，可惜，姐姐会生气，她们也带走了大师兄和二师兄，谢家的这俩男孩比较没人权。 小狐狸怎么选择，果子狸肯定也怎么选择，这家伙现在争取套牢，所以跟得挺紧。他跟着，他干妈也必然跟着，不过米莉对江宁的恶作剧并不是很感兴趣，她看上去年纪很小，可绝对不是熊孩子。 胡娇娇其实也想跟着，不过她不太好意思，毕竟这边除了江宁和仓鼠男孩，其他成员的年龄层次偏低，她跟着的话，就成了孩子王……这多没面子？ 至于柳艳紫……那是肯定不会跟着江宁胡闹的。 ……………… “我突然又现一个问题。”野丫头叹了口气。 “我已经知道了。”江宁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几个黑蜀黍。 这个新问题就是他们知道找他们麻烦的人的名字，但是认不出人来。 换成在欧洲，北美或者亚洲，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野丫头可以轻而易举地黑进警察局的网络，从网络下得到这些人的资料，包括他们的照片，家庭住址，然后脸型识别软件就可以迅识别那张照片，摄像头会自动扫描任何一张拍下来的人脸，绝对不会有认不出人来的情况。 但是这里是非洲，警察局没有网络，每个人也没有身份证，档案全都是纸质的，还未必全，因为这里的很多人根本没上过学，不认字。 江宁倒是可以抽取记忆，问题是抽取的记忆没办法转成照片，就算能够转成照片，也没办法保证可靠，毕竟人脑的记忆，肯定比不上照片精准。 “看来得重新制定计划。”江宁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误。 “是啊，想要找那个幕后黑手太难了，如果你打算玩一把大的，干脆直接找总统，把他控制起来应该总行了吧？”野丫头问道。 “我觉得够呛，我查了一下马达加斯加的政治情况，这里够乱的，今天上台，明天就有可能被推翻，总统选举也和杂耍差不多，居然还可以派人把路给炸了，不让别人去投票。”江宁刚刚知道这里的人有多么奇葩。 “这不是挺好吗？越乱不是越适合你浑水摸鱼吗？”野丫头看了一眼江宁。 江宁不打算在这个问题是多罗嗦，他已经想好新的计划了……很烂的计划。 “我们只能分头寻找，谁找到了就打一个电话，我过去把人控制住。”兔子只想得出这招。 没有电脑网络，没有照片资料，人脸识别软件失去了作用，野丫头的那些小弟自然也派不上用场，最后只能人力搜索。 他感觉自己回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找个人只能靠嘴巴问，好像还是八十年代早期，到了八十年代后期就有传呼机了，想要找个人，根本没那么麻烦。 484 完事 “嘶——好痛，现在还是痛得厉害。”野丫头咬牙切齿。 “这没办法，没想到你那么小。”江宁一副“不能怪我”的模样。 “切，我才不信呢，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玩意儿应该有多大，那些小电影我都看过，我还有实践经验。”这一次说话的换成了小丫头。 “仓鼠能和人比？”江宁不以为然。 “我也不相信，小薇姐、那只母猫和驴子还好说，我不相信程安澜、波斯猫和眼镜娘也能受得了。”野丫头怒道，她毕竟是第一次，不像小丫头有经验，现在才觉不正常。 “这玩意儿和实力无关。”江宁肯定不认的。 “你敢誓没使坏？”小丫头不依不饶。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江宁抬头看着天，他肯定不会誓的，像他这号人物被老天爷盯上了，誓是很灵验的。 “你得补偿我。”野丫头呲牙说道。 “别忘了，还有我。”小丫头同样不依不饶。 “你是自找的……对了，好像是你主动，另外我都忘了，你不是应该和那个老打酱油的家伙在一起吗？”江宁很不爽，他本来没打算三年血赚，无期不亏的，那是酱油党，软饭王的爱好。没想到这丫头自己溜过来，然后一把掐住他的“把柄”……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说了。 “我们遇上了两个，我让他盯一个，我盯另外一个。”小丫头真不是有意加入进来，她纯粹是无意间碰上……然后熊孩子脾气上来了。 “你盯的那个呢？”江宁问。 “在旁边的香蕉林里面，我把他给打昏了，然后才来找你的，没想到你在这里……哼哼……”小丫头不说什么了，她也说不出来，如果她只是在一旁看热闹，那还好冷嘲热讽一番，但是现在她自己都登台表演了，那就没什么说的了，只能哼哼两声。 “你打算怎么补偿咱们俩？”野丫头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她知道这只兔子很擅长跑题，也很擅长溜号，更擅长滑脚，不能给他机会。 “她们有的，你们肯定也有，这总成了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会在你的身上下功夫，但是对你的那些小弟，我绝对不会费什么心思，另外我也不想看到《人鼠世界大战》，或者《鼠类星球》。”江宁干脆摊牌。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没这个想法。”野丫头怒了。 “别说得那么肯定，接下来我的精力会放在三样东西上，第一个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这是我的根本。第二个是木系法术，这是我的另一个根本。第三个是幻术，罗四通是我师父，喵姐是我师姐，幻术是我们这一脉的精华。第四个是易算，这属于个人爱好，不过我觉得易算之道同样也适合你。第五个是信仰愿力的运用，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江宁既然摊牌，就干脆说个清楚明白了。 “你担心什么？我有吃货教，信仰愿力根本就不愁的。”野丫头毫不在意。 “你现在说这话还行，将来就难说了，我一直怀疑人类就是远古之时某个妖怪为了收集信仰，专门改造出来的种族。你和祂的条件差不多，同样可以创造一个种族，甚至你的条件比祂更好，因为老鼠的繁殖能力更强。”江宁最担忧的就是这一点。 “你用不着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我，因为你的缘故，我现在对天人合一都不感兴趣了，或许像密宗那样转世更好一些，再说，我也不比你差，就算不借助信仰愿力，我也可以修炼到大妖境界，何必去惹那样的麻烦？另外你说我还贪图些什么？把别人打趴下吗？你觉得我很好战？除了你，我可没和别人打过架。”野丫头数落道。 江宁不得不承认，这只水耗子确实没什么远大志向。 没认识他们之前，这家伙就和一群小弟住在河中心的绿洲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事实上大部分妖怪都是这样。 或许当年创造出人类的那个妖怪，也不是什么志向远大的家伙，祂的目的只是求长生，只是为了活着。 转念再想一下佛祖和道尊，好像那两位同样不是什么志向远大的人物，释迦摩尼只是希望脱离苦海，得到脱，老子的想法就没人知道了，难道是亲近自然？但肯定不是征服地球，掌控世界。 “那我呢？那我呢？”小丫头在一旁叫了起来。江宁刚才透露的那点口风，其实已经帮米琪做好了规划。易算加信仰愿力，另外就是米琪原本就擅长的木系法术，基本上这只兔子怎么走？米琪就可以跟在后面。 正因为如此，她也越明白，为什么米琪死皮赖脸想要给这只兔子做二奶，好处太多了。 “你妈给你和你哥安排的那条路，其实是最正确的，走科技路线，可惜你对这条路不感兴趣。”江宁耸了耸肩膀。 “别说这个了。”小丫头一听读书就头痛，文科还行，她甚至挺喜欢的，理科就不行了，一看到那些东西，她就犯晕。 “你们一家五行俱全，这个可以说是一个特色，但是也可以说没有特色，打架你又不擅长，幻术也不行……”江宁啧啧连声，他还真想不出这个小丫头的路应该怎么走？ “这种事又不急于一时……反正回去之后你缠着他就行了。”野丫头给小丫头出了个主意。 “别，千万别缠着我。”江宁慌了，这很容易穿帮的。 “怎么？吃干抹净就想不认账？”小丫头不干了。 “我保证不会不认账。”江宁连忙说道：“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誓。” “让他个誓呗！再说这也是不错的把柄，他敢让你不满意，你就告诉小薇姐或者那只母猫。”野丫头在旁边提议。 “这倒不错。”小丫头其实也不想公开，她很喜欢苏飞的，不希望那家伙有什么想法。 “那我呢？”野丫头问道：“我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 “咱们以前怎么样？今后也怎么样。”江宁早就想好了。 “也行。”野丫头并不在意，她很现实，对她来说，重要的是好处，对于名份什么的根本不关心。 旁观者清，她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谢小薇、那只母猫、还有江宁，三个人确实有缘分，程安澜也一样，吕玉翎是李大妈硬塞进去的，至于克莉丝汀娜……兔子只是脑子热，想玩波斯猫，米雪干脆就是搭头。 同样她也看出来，这只兔子对那匹疯马有点意思，但是也和她们俩一样，肯定不会明确关系，顶多就是隔三差五来一场友情炮，另外兔子还对母老虎有点感觉，但是他不会下手的，至少在母老虎嫁给大老虎之前，他绝对不会下手。 ……………… “马达加斯加的人还是挺多的……比毛里求斯多好多。”江宁抱怨着。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一夜没停过，其他人负责找寻目标，他负责用意念控制的方法把目标人物控制住。 当然他不只是意念控制那样简单，那玩意儿不保险，有人能够破解的，他真正的杀招是隐藏在意念控制后面的魔种，总共两颗，一颗是最普通的魔种，这玩意儿是监视用的，另外一颗是凝聚了无穷欲念的魔种，这玩意儿一旦爆，妖怪或许能够顶住，普通人肯定做不到，不是变成花痴，就是变成白痴。 想要摘除魔种可不容易，这玩意儿直接和神魂融为了一体，连他本人都没办法安全地摘除，更不用说别人了，而且有人一旦触动了这玩意儿，他立刻就能知道。 另外，万民信仰、社稷之力这种对道法有着极大压制得东西，对他的魔种也无效，这是他已经验证过的，正因为如此，他只要豁出去，绝对可以在任何人的意识之中打下魔种，如果他想要当反派大Boss，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 “感觉怎么样？有意思吗？”一个电话突然间打了进来，那是胡娇娇的电话。 “怎么？国内又有人来打招呼了？”江宁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胡娇娇一般不会给他打电话，就算她老爸胡为民需要她带话，她也会选择当面说，只有公事才会在电话里面说。 “你知道就行。”胡娇娇也不多罗嗦什么了，她是真正的聪明人，或者说是聪明老虎，她没兴趣说废话。 胡娇娇完全能够猜到兔子的反应…… 既然能够猜到，那么国内让她转达的话就没必要说了，说也是白说，纯粹浪费时间，顺带浪费口水……她不是一个浪费的人。 “那边有什么结果了吗？”胡娇娇这个问题纯属个人兴趣，她本来也想参加的，只是不好意思，毕竟年龄太大了。 “还能有什么事？”江宁打了个哈欠：“不就是官商勾结那套把戏嘛！” 他没找到幕后黑手的踪迹，不过他已经把那支盗猎队的底细给摸清楚了。 那支盗猎队的背后有一个走私团伙，从军火到野生动物，从毒品到奢侈品，合法的，非法的，什么都卖。 这里的官员很多都被那个走私团伙给收买了。 针对他的行动是那个走私团伙授意的，另外还有一群人在四处关说，这群人的目地似乎是要把事情搞大，甚至有点趁机制造**的味道。 反正，整件事的味道肯定不对，那只幕后黑手到处搅合，偏偏又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他可以肯定，就算找到那个走私团伙的头目，最后也得不到任何答案，十有**在那个家伙的记忆里面看到的会是一个掮客。 江宁已经放弃寻找幕后黑手的打算了。 至于官商勾结……换成以前，这只兔子或许还会有所触动，说两句愤世嫉俗的话。现在他也算是这个圈子的了，他和胡为民不也是这样？更不用说他和曹家的关系了……既是勾结，又互相利用，甚至还有点小小的防范。 “你打算怎么做？”胡娇娇问道，那边还是要给一个回答的，她不能让自己的老爸难做。 “放心，我没打算大开杀戒，我打算让一批魔种芽，这需要大量的温床。”江宁干脆废物利用：“不会死人的，那些人顶多精神衰弱……或许会有一两个人变成白痴。” “这样不好，不能只有政府官员出事……不如这样，你干脆制造点事情出来。”胡娇娇明显不怎么满意，她不想当一个传话筒，要不然以后一直得当下去：“你不是能够指挥蛇吗？给他来一个蛇类大暴动，这样一来，最后就可以把锅甩给‘大自然的报复’，你看，根源就在盗猎上，因为盗猎行为太过猖獗，导致生物群体的平衡被打破，蛇类的数量急剧增加……反正就这个意思。” “卧槽，你比还狠。”江宁已经无话可说了：“我可没野丫头的本事，那些蛇不受控制的，会死很多人。” 他不得不警告一下。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点良心的。 “管他呢！这个地方天天死人，没人会在意的……对了，我可以向上面建议，搞一个援助计划，比如送一批蛇药过来，顺便搞一个中马友好协议，哈哈哈，我确实是一个天才。”胡娇娇已经开始尽情挥了。 这女人的脑洞同样不小，当初就是她建议江宁卖滑板。 至于良知……好吧，她是妖怪，还不是江宁这样的半妖，另外她的原形是老虎，吃肉的，位于食物链顶端。 对于她这样的妖怪来说，死多少人，管她屁事？ 485 易算对易算 “你剽窃我的创意也就算了，明显还不如我的原版。”野丫头的语气充满了轻蔑。 不过江宁听出了一丝酸溜溜的味道。 没错，他操纵蛇的方式和野丫头使唤她的小弟差不多，但是他明显不如野丫头。 野丫头的小弟智力都不低，感觉有点像人，至少像五六岁的小孩，已经可以帮忙做很多事了。他的蛇就差远了，那些蛇只能当做武器来用。 不过武器有武器的用途，武器就是专门用来杀戮的，说到杀伤力，他的蛇绝对比野丫头的小老鼠们厉害多了。 毕竟那些小老鼠不是妖，没有妖力，不会法术，它们的体型又太小，不可能带太重的东西，也没办法承受枪械的后坐力，如果用牙咬的话，那就太搞笑了，就算把目标咬得遍体鳞伤，也未必会死……当然，如果带鼠疫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野丫头绝对没有这么凶残。 蛇就不一样了，毒蛇不用说，它们的厉害大家都明白，就算是无毒蛇，也可以把人吓个半死。 “不如原版就不如原版。”江宁没打算和野丫头计较，一方面这样做没意思，就算说赢了，他也不会多长一块肉，反倒有可能惹恼野丫头，被她狠狠咬上一口。另外一方面……他都已经把人家给生吞活剥了，还有什么必要计较这些小事？ 相反，把野丫头弄高兴，拍舒服了，野丫头会帮他咬上一咬……那种咬。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全都不肯干的，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倒是肯干，但是当着别人的面，她们不好意思，米雪则比较难说，江宁有一种感觉，他始终看不透这个女人。 他的话音刚落，野丫头就咬上来了，不过不是这种咬，也不是那种咬，而是一口叼住了他的耳垂，腻声说道：“我要你帮我，把我的小弟们武装起来。” “没必要吧，它们负责的……”江宁想要推脱，可惜他立刻说不下去了，嗷嗷直叫起来，老鼠女孩真得下嘴了，而且她长着两颗大门牙，咬起来特别痛。 “我想办法，我想办法。”江宁连声求饶。 “这还差不多。”野丫头笑嘻嘻地松开了口，异常高兴地跑开了，她要去找她的小弟们，研究一下有什么攻击方式是它们能用的？ “我还以为你把她给搞定了呢！”随着一声轻笑，梅雪莹走了过来，她刚才一直躲在树丛里面。 江宁有些忐忑地看着这个女人，说实话，他对这个女人非常忌惮，以前是因为《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现在就不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梅雪莹和李大妈是同一类人，心机深沉，让人难以摸透。 “小妮呢？”江宁把话题转移到了小丫头的身上，他怀疑是小丫头吐露了风声，他同样也担心小丫头还对其他什么人说过这些？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梅雪莹盯着他的眼睛，过了片刻用戏谑的口吻说道：“看来我女儿也被你给搞定了……不对，应该说是她们俩搞定了你。” “什么搞定不搞定的？我不明白。”江宁只能装傻，此刻的他暗地里在用易算之法拼命计算着，想要找到最佳的解决麻烦的办法。 可惜，结果冒出来一大堆，但是没有一个准确答案，算出来的那些提议里面有很多甚至是自相矛盾的。 江宁懵了，不过他只是呆愣了片刻，立刻就明白过来。 会出现这种状况……只有一种可能，眼前这个女人同样擅长易算之道。 下一瞬间他恍然大悟，易算有很多分支，比如周易，又比如六爻……其中有一门就叫做梅花易数。 他的心念刚刚这么一动，原本乱七八糟的易算结果，瞬间变得清晰可见。 果然，这个女人精通的正是梅花易数。 梅花易数和其他占卜方式有很大不同，属于触式的占卜，比如看到一只麻雀从眼前飞过，心里突然一动，然后用心一算，立刻知道会有什么事生？这种占卜方式非常灵验，但是有很大的缺点，那就是不能刻意去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玩意儿就和他的心血来潮差不多，只不过他的心血来潮并不能准确预知将会生些什么？甚至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心血来潮。 “大家一直认为李大妈精通占卜之法……那不会是假的吧？其实所有的一切是你算出来的？”江宁不能不这样想。 “我可没那个本事，我只能算小，不能算大，只能算和自己有关的事，不能算别人。而且我会这些还是李大妈的指点，当年我伤了元气，修炼什么都不行，是李大妈指点我修炼易算之法，不过修炼哪一种却是我自己的选择。”梅雪莹说着过去的往事……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甚至包括她的老公。 江宁恍然大悟。 他早就现妖怪对数理方面全都不太擅长，像柳艳紫这样的绝对凤毛麟角，而梅雪莹可以说是剩下的妖怪里面最擅长数学的了。 “你想让儿子和女儿也走这条路？”江宁隐约猜到她为什么对俩熊孩子的学习那么在意了，可惜俩熊孩子根本不喜欢。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江宁感觉奇怪。 “这同样也是李大妈叫我做的，她说你接下来需要一些指点，你所学的易算之法传承自陈抟，绝对是一等一的妙法，你的天赋也不错，可惜你不太会用。另外你的实力也太强了。”梅雪莹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实力太强？”江宁微微一愣。 “不管是哪种易算之法，归根结底都是窥视天机。实力越强，想要做到这点就越不容易，所以古往今来那些真正擅长易算之道的人，实力都不怎么样。”梅雪莹并不是刻意贬低，真正精通易算之道的人，根本就用不着在意任何力量，想要对付她们的人，还没出手就已经输了。 江宁属于半吊子，所以他没有这样的认知，不过他稍微想了想，立刻觉得这话有道理。 陈抟就不是以实力著称，毛女的实力好像也不怎么样，至于西方的神话里面，希腊神话的普罗米修斯就擅长预言，这家伙是泰坦，照理说应该比当时的诸神更加强大，但是正好相反，那家伙很废柴。另外还有那位预知自己会被钉十字架上的人物，虽然这位号称无所不能，但是他活着的时候绝对没有显露过什么威能。 江宁不是现在才知道这点。 之前在华山，向陈抟讨要易算之法的时候，他其实犹豫过。 他讨厌易算之法，完全是出于习惯……贼不走空，总得弄点好处回来。他原本没打算练的。 最后是陈抟的那番话让他下定了决心……现在看来，那番话还有别的含义在里面。 ……………… 飞机来了。 马达加斯加毕竟不是南非，所以用不着忌惮，那架飞机直接靠近岸边。 等到飞机停稳，顶部的舱门打开，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从底下爬了上来。 江宁飞身一跃跳到了飞机顶部。 “你们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他随口问道。 “已经安排好了。”程安澜有些闪烁其辞，似乎不太愿意多说。 “你爷爷怎么打算的？”江宁可不会让女孩糊弄过去。 “这一次过来的全都是亲戚。”程安澜低声说道。 “这不可能吧？”江宁有些难以置信，之前程家的旁支，不管远近，基本上都被一网打尽了，连克莉丝汀娜这种明显属于隔壁老王留下的种都被送了过来，他很难想象还有什么漏网之鱼。 “难道只有老爸这边的亲戚是亲戚？”程安澜瞪了江宁一眼。 江宁顿时明白了，原本不是程家的血脉，而是程家的姻亲。 这倒是可以理解，去年春节的时候他去程家大闹一场，当时在场的人很多，那里面至少有一半属于姻亲之类的人物。 同样他也听别人说起过，印尼，也就是以前称作为南洋的这片区域，华人一般都喜欢在固定的圈子里面互相通婚，这个圈子基本上也是由华人组成，一百多年下来，这里的华人互相之间都有点亲戚关系，华商就更不用说了，顶多就是关系远近罢了。 “这又没什么关系，有必要瞒着我吗？”江宁捏了捏程安澜的鼻子。 他当然知道程安澜之前为什么神情闪烁。 程家有姻亲，江家也有，别的姻亲也就算了，他姥姥家那绝对是很亲的。 江宁当然不会多事，他好不容易摆平老爸这边的亲戚，这里面还有老祖宗的原因，即便如此，他已经感到很头痛了，怎么可能再把老妈那边的亲戚拉进来？那边的亲戚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灯。 “和国内联络得怎么样了？能够直接飞过去吗？”江宁换了个话题。 不过这也是他在意的话题。 以后如果要经常来往于国内和毛里求斯之间的话，最方便的就是从缅甸直接进入云南，基本上走的是一条直线。 对于缅甸这一片，江宁一向都不在乎，他都不需要亲自出马，让哈比莫跑一趟就行，那个降头师在东南亚还是很有威望的，他真正担心的是国内。 别看李家已经偃旗息鼓，国内高层也不再针对他们，但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特别是李家表面上仍旧风光无限，这家人偏偏最喜欢暗地里玩花样，他们中的某个人给底下递个话什么的，让谁暗中作梗一下，很容易就可以把事情给搅黄了，要不然拖着不办，同样让人没话可说。 “放心，曹家直接打了招呼，当然他们也提了个要求，想要对这架飞机进行一些测试。”程安澜说道。 “真麻烦……”江宁嘀咕了一声，说实话他不想和国内的一些人打交道，当然他同样也不想和国外的某些人打交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偏偏这些乌鸦还都一样不知好歹。 486 有人要死了？ 江宁走了，他一个人先走，就算走的是直线，那架大飞机也要飞十几个小时，最后也不是降落在x市，而是降落在千岛湖东北的一片开阔湖荡上，那里离开x市还有好几十公里。 他没兴趣等这么久，也没兴趣降落之后再赶几十公里路。 这一次他用的当然是钻天猴，象这种远距离飞行，二踢脚明显不如钻天猴，不管是度还是可靠程度都不如。 事实上江宁已经打算淘汰飞行组件和二踢脚。前者可能用飞天蜘蛛组件来替代，也有可能另外再搞一套…… 在华山的时候，他从老猴子手里得到了一套遁法，这套遁法原本就是用来赶路的，当初老猴子说过，这套遁法没办法用在战斗之中，结果他把这套遁法和分身之法融合在了一起，成了一种实战身法，不过他同样也不会忘记，这套遁法最初的用途。 除此之外这一次他得到了那棵图腾树，顺带也得到了十几条魔蛇，那些魔蛇的行动度相当惊人，更妙的是它们可以被放到数百公里之外，这给了他极大的启迪。 江宁正在琢磨着怎么利用这两种秘法？突然，他感觉到有一颗魔种好像出了问题。 一个被他打下魔种的人快要死了。 是快要死，而不是已经死了。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那些被他打下魔种的人基本上就几种状态，一种是正常状态。另外一种是死亡状态，魔种会随之枯萎，然后会带着临死时的记忆返回。最后一种是被强行拔除状态，那样的话，魔种会以类似心魔的状态存在，而被打下过魔种的人会精神衰弱，甚至变成白痴。 但是此刻他却现了第四种状态。 转念的工夫，有关那个被打下魔种的人的记忆就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面。 这就是魔种厉害的地方，被打下魔种的人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这个人叫舒同，是x大应用物理系的助教。 当初江宁找了一堆人偷偷打下魔种，其中以教授的数量最多，副教授必须是那些真正有能力的潜力股，助教就更不用说了，这家伙能够被他看上，脑袋里面的东西肯定不少。 不过助教毕竟是助教，应用物理又有些偏门，不像机电、电子、计算机之类的系容易找外快，脑子里面的知识和兜里面的钱没办法划等号，所以这个姓舒的属于苦逼一枚。 最苦逼的就是这家伙有一个女朋友，这个女朋友在大学里面就认识了，谈了整整八年，抗战都结束了，他这边还没成功……不对，他失败了。女朋友和他吹了，傍上了一个富二代。 另外还有一件更苦逼的事。 这家伙刚刚工作就开始筹钱买房子，x市的房价那么高，为了结婚，为了买房子，他过得够苦逼的，一年前他听说x市的房价又要涨，干脆借了一大笔钱把房子买下来了，结果脑子一热，把女朋友的名字写到了房产证上…… 不管是谁到了这个地步都会想不开。 随着一片波光荡漾，江宁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瞬间他出现在了一间狭小的浴室里面。 浴室非常狭小拥挤，顶多三个平方，一半是淋浴，另一半就一个抽水马桶，连洗脸池都没有，此刻这个苦逼屌丝男正蜷缩在淋浴池里面，手腕割开了，两只手浸泡在脸盆里面。 看到这一幕，江宁摇头叹息不已，这他喵的奇葩居然也能遇上。 一个大男人想要自杀的话，至少也该跳楼吧？要不然撞车也行，干什么选割腕呢？好像女人选这个比较多吧？ 怪不得女朋友会跟别人跑掉…… 虽然满心鄙视，但是江宁并不打算在旁边看热闹……当然他也不是救人来的，在他看来，这个苦逼死了也就死了，活得苦逼，为人傻逼，死法逗逼。 他真正在意的是魔种会生什么样的变化？ 想到这里，他随手打了一个法术下去，这是他家老祖宗教他的法术。 这个法术一下去，血就止住了，伤口也渐渐愈合，不过流了这么多血，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按照打游戏的说法，就是残血或者还留着一丝血皮。 江宁从浴室里面溜达了出来，他没兴趣在里面盯着，他能够感觉到魔种正在生根芽，但是又不同于强行拔除的那种状态，更像是一种融合。 突然他感觉到手指动了一下，不是他的手指，而是舒助教的手指，下一瞬间无数记忆在他的脑子里面涌了出来……这不是他的记忆，而是那位助教的记忆。 和通过魔种窃取记忆时完全不同，这一次他根本没有主动去拿，这些记忆自己就涌了出来，而且这些记忆异常清晰，就仿佛是他自己的记忆一样，连一些非常细微的地方都一清二楚……嚯嚯嚯，他看到了一些让他感兴趣的东西……这个苦逼屌丝的眼光不错，女朋友很正点，七十五分以上，八十分不到一丁点。 同样和他自己的记忆一样，他居然可以检索这些记忆，只要他的心念一动，相应的记忆就会闪现出来。 江宁愣了。 紧接着他的心中升起了一阵狂喜，他已经明白第四种状态是什么了。 第四种状态就是第三种魔种打下去之后的状态，被打入魔种的那个人会完全受到他的掌控，变成他的分身。 那个澳大利亚土著妖怪不就是这种状态？……不对，好像还有点不一样，感觉更进一步，那个土著妖怪只能算是遥控，眼前这个是真正的分身。 这他喵的不就是他一直琢磨的史密斯特工的状态吗？ 有用，非常有用。 江宁心中狂喜。 分身和分身是不一样的。 这具分身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比那些充气娃娃强多了，又不像阴魔分身那样会失控——阴魔分身严格说起来属于双核系统，并不完全能够说是分身。 江宁找了一张沙坐了下来，把意识转移到了舒助教分身那边……感觉很糟糕，那家伙浑身冷，身体虚。 他试着想要爬起来，可惜一点用都没有，虽然有感觉，但是感觉很模糊，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江宁重新睁开了眼睛，他随手打了一个法术上去，那也是一个治疗类的法术，比刚才那个的效果要强得多。 这个法术的动静也大，舒助教顿时被一团青色的光雾笼罩在了底下，随着光雾氤氲流转，原本苍白的皮肤渐渐有了血色，感觉也没有那么虚弱了。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舒助教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突然打了个响指……没有任何效果。 江宁感到挺失望。 不能施展法术，这具分身有个屁用？就算是拿来搞研究也不行啊！ 他研究的那些东西全都和法术有关，张海伦、林雪原本就会一些法术，小胖子、四眼，酷男孩十三，雀斑女孩或多或少也有点法力，这具分身一点法力都没有。 好在转念一想，江宁又不在乎了。 连身体已经被掏空的郑飞都能修出法力，这位助教应该不会比那家伙更差吧？ 更不用说还能走信仰愿力这条路。 江宁自己肯定是不会这么干的，愿力有毒，连野丫头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具分身就不一样了。 “如果这样的分身多来几具就好了。”兔子自言自语着，此刻他的心底恶意涌动，别忘了，他给一堆人打了魔种，如果这些人全都能够变成分身的话……嘻嘻嘻。 江宁笑得很开心，此刻的他感觉越来越像那些反派大Boss。 对于怎么才能制造这样的分身？他倒是有了大致的猜测。 肯定是因为这个被打入魔种的人不想活了，这具躯壳就空了出来，魔种顺势代替原来的神魂。 这玩意儿其实就和侵占房产一样。 舒助教不是买了一套房子吗？房产证上有两个人的名字，如果舒助教死了，房子自然归他的前女朋友所有。 当然现实之中会有一些法律问题，比如遗产继承什么的，这边似乎没有那么麻烦……不过江宁并不敢肯定，有些事得试过之后才明白。 想要找小白鼠，实在太容易了。 被他打入魔种的人有很多，x大的那些教授、副教授和助教就算了，人家没招他惹他，还给了他那么多知识，怎么还好意思把人家变成分身？ 好在被打入魔种的人渣同样不少，比如何军那个鸟人，另外还有姓林的老贼头。 487 哲学问题 他是我，我是他，他非我，我非他，他非他，我非我，他是他，我是我。 江宁在那里搞脑子。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也非常古怪。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分身打交道了，最早是仓鼠男孩苏飞让他见识了分身这种东西，不过现在看来，那种分身只能说是附身，属于意识同步的一种。之后他又见识过好几种分身，有那些孔雀翎上的执念分身，有白云山为了复活而准备的鬼魂分身，有秃子的影子分身，甚至他自己也有充气娃娃分身，而且他本人很可能是他家老祖宗的血脉分身，和他最为熟悉，把他领进这个世界的喵姐，同样有可能是毛女的某种分身。 但是此刻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分身？ 像仓鼠男孩，秃子，孔彩他们的分身都不能算真正的分身，第一种是附身，第二种是投影，第三种是执念，第一种和第二种都相当于远距离遥控，第三种比较特别，就象是在看自己演的电视剧，而且是那种代入感特别强烈的电视剧（或者说是小电影） 真正的分身就不同了，虽然也能做到远距离遥控，想要拍代入感很强的电视剧同样没问题，不过最大的区别就是分身是独立的个体，分身拥有独立的自我。 他很清楚地感觉到那个分身既不是叫江宁的半妖，也不是被女朋友踹了的舒助教，而是一个全新的个体，这个全新的个体继承了他的性格，同时拥有着舒助教的记忆，包括那段苦涩的爱情和所有的学识。 江宁能够感觉到分身的一切，分身却没办法反过来感觉本体。从他这边看过去，他和分身是同一个，但是从分身那边看过来，感觉就不一样了，分身就是分身。 “卧槽，臭老头，回头就找把斧头把老家伙劈了当柴烧。”江宁顿时大怒起来，他先想到的是自家老祖宗。 既然他和舒助教分身之间是这样的关系，很有可能他和老祖宗之间也是类似的关系，说不定那个老家伙随时都在偷窥。 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种避开人劫的法门……确实没什么可犹豫的，对于本体来说，分身就类似一件外套。 换一件外套需要犹豫不决吗？ 当然，犹豫肯定会有，原来的外套是专门定制，手工制作，价值几十万的高级礼服，新的外套是淘宝上买的三十五元的仿冒货……无论如何都会有想法。 另外，外套不是想穿，就能穿上的……必须得到外套的同意。 同样也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江宁稍稍松了口气。 就拿现在来说，那个助教自己想死，他趁机占据了这幅躯壳，这绝对属于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能完全掌控这具躯壳……里面仍旧有一丝属于原来拥有者的残留。 那是一股怨念，很深的怨念。 江宁默默计算着祛除这股怨念的可能性。 拥有易算之法确实很方便，特别是梅雪莹不久之前刚刚指点了他一番，让他在这方面又精进了不少……不过这也已经是极限了，他的实力太强。 让江宁感到郁闷的是，随着他的实力提升，这方面的能力未必会提升，反而有可能会越来越弱。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他被陈抟忽悠了，陈抟肯定知道他不拿点东西就不肯走，所以用易算之法把他给打了。 当然，也不能说没用，这不？他已经算出祛除这股怨念的办法了——只要让这家伙报仇雪恨就行。 不过，这里面也有麻烦，必须靠这家伙自己的力量报仇，要不然倒是挺容易的…… 江宁现在对犯法什么的已经不在意了，什么法律，什么道德都很难再约束他。 现在的他有点齐天大圣的味道，天不怕，地不怕，惹得他火起，天都捅一个窟窿出来。 如果让他动手的话，趁着夜色跑一趟那个富二代的家，奸夫*一起带走，最后是剁成三十六块？还是放进绞肉机里面绞一下？或者直接清蒸，要不然裹上面粉油炸……办法多得是。 ……………… “我没什么建议。”秃子摇着脑袋。 此刻喵姐、谢小薇她们还在飞机上，没办法给他出主意，所以江宁只能请教大楼里面几个擅长分身之法的前辈。 擅长这玩意儿的至少是大妖。 本来最擅长这个的肯定是他家老祖宗，老兔子弄了一群后人，各个都是血脉分身，不过江宁对那位老祖宗始终有些忌惮。 比老祖宗差一些的，那就是老王八和胡为民了……这俩大妖都有后代。 江宁现在越来越怀疑他们留下后代的意图。 当初荣妈就说过，她们全都没有准备，元老头却早已经准备好了。 另外，他对洞庭湖联盟的妖怪已经很熟了，但是从来没看到过元老头的儿子——也就是元月灵的老爸，那位说是一直在闭关，天晓得是怎么回事呢！ 胡为民这边也非常可疑，这家伙早早地就为自己女儿订好了婚事，很明显是为了得到一个外孙，以他的年纪，离开人劫还早得很，应该等得到。 另外归二爷也有一个孙子，十有**老乌龟也打过这样的主意。 可惜，问他们都不合适。 原本他倒是可以问一下荣妈、黄六爷，不过这几位都闭关了。 他完全可以猜到闭关的原因。 当初那几位根本没想过利用这四具分身避开人劫，因为这四具分身只是随便弄出来的，没太在意资质，另外现在才开始准备，时间似乎太晚了一些。 现在有了化形丹，有了归元丹，那几位看到了希望。这次闭关十有**是为了弥补资质的不足。 正因为如此，江宁想了半天，只能找秃子和孔彩，这两位也精通分身之法，但是因为时间还早，他们俩都还没考虑人劫的事，更没有为此做准备。 这同样也是江宁找这两个人的原因。 他的这种能力，用来制造分身实在是太方便了，绝对比现有的任何一种方式就好用得多。 “自己报仇的范围太广了吧？你把人抓来，让你的分身一刀刺死，这个算不算报仇？”这一次说话的是孔彩。 “这可不行。”江宁连连摇头，他不可能连这种可能都没想过。 “那么借用你现在的势力呢？”孔彩继续问道。 “势力？”江宁犹豫了一下，他特别讨厌用身份来压人，所以以前顶多是用来装逼，还真没想过借助现在的势力做些别的什么？ 在这一点上，反倒是他的那些亲戚非常擅长。 “应该不行。”他摇了摇头，这是一种感觉。 江宁现在对自己的感觉非常在意，这十有**是预知的一种。 “借用你的情报系统呢？”孔彩又问。 “这个可以。”江宁想都没想，立刻回答，这同样是他的感觉。 “这不就行了？先来个釜底抽薪，那个二代凭什么嚣张？还不是因为他有一个有权有势的老爸或者老妈吗？”孔彩也有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没必要这样吧？”秃子的脸色都变了，妖怪的存世法则就是低调做“人”，尽可能别于人类起冲突。 “这家伙过年的时候一下子抓了三千多人，上面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大楼里面的老太婆对此也一句话没说，你难道还没看出其中的奥妙吗？”孔彩轻哼了一声。 秃子沉思起来。 事实证明他的脑子比麻瘤子好得多，只是平时不太愿意用罢了。 “你的意思是局势变了……对了，天地元气正在复苏，咱们妖怪仍旧有一定的实力，人类那边不管是佛门，还是道门，又或是婆罗门、绿教、西方教全都没什么实力……”秃子喃喃自语着。 “本来早就该开战了，在人造福地刚刚出现，还没有推广的时候就应该开战了，偏偏这时候大联盟跳了出来，咱们妖怪自家先关起门来打内战，人类高层乐得看热闹，结果就是他们失去了最好的时机，这边一下子做大了，人造福地突然间变得到处都是，储物法器变得一点都不稀奇，还有远距离传送，呵呵呵，再想动手就已经晚了，至于茅山那座剑阵威，根本就是锦上添花，这家伙就算不玩那一手，也没人敢随便乱动，现在大家都在重新寻找定位。”孔彩一向都是冷眼旁观，所以看得更加仔细，看到的东西也更多。 “也就是说，我可以随便动手了？”江宁一阵惊喜。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你得设一条线，这条线你自己不能随便跨过，同样也得让其他人看到这条线，如此一来两边就能放心了。”孔彩是过来人，她很清楚这时候应该怎么和其他人打交道？ “那个二代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别是做官的吧？”秃子问道，江宁只告诉他，那个人是二代，没说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 “好像是某个集团公司的老板。”江宁不是很在意，反正这类人物在他的眼里都和蝼蚁差不多，官二代又怎么样？ 现在的他已经知道应该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了。 他绝对不是高高在上的上帝，也不是生杀予夺的皇帝……当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升斗小民。 大闹天宫的那只猴子可以作为他的定位……不过，没必要和那只猴子一样高调。 “是这样的话，那就没问题了。”秃子一拍巴掌。 江宁懂得秃子的意思。 在中国，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商人的地位始终不高，从来都没逃脱过肥肉的身份。 当然肥肉和肥肉也是不一样的，有些肥肉就想到了办法让自己变得难以吞下，比如让自己变成加利福尼亚肥肉，再比如让自己看上去很油腻，胆固醇含量很高，甚至还有三氯氰胺之类的致癌物质…… 严格说起来，那个富二代的老爸就属于后面这类人物，富二代本人好像有美国绿卡，属于前面那种人。 好在他并不在乎，他又不是想吞下这块肥肉，他的目地是把肥肉扔进焚化炉，别说有三氯氰胺了，就算有敌敌畏都没关系。 488 一群不读书的家伙 “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少了我们？”小丫头显得异常兴奋。 “还有我，还有我。”另外一个熊孩子也在那里蹦跳着。 “这一次打算拍《呼啸山庄》？”胡娇娇问道，从心理上来说，这也是一个熊孩子，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熊孩子。 “呼啸山庄？”江宁有点懵逼，他承认自己不喜欢文学，顶多看过金庸、古龙、黄易、梁羽生、温瑞安……的作品，另外就是小时候被逼着看基督山伯爵、罗密欧与朱丽叶，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不只是他，江宁注意到俩熊孩子、米琪……甚至包括吕玉翎，此刻都紧盯着眼镜，显然都在检索《呼啸山庄》是什么？有些什么内容。 “一群不读书的家伙。”胡娇娇摇了摇头，一脸鄙视。 “很不错，这次行动就叫呼啸山庄。”江宁已经从百度上知道了《呼啸山庄》的内容，虽然和眼前的情况有点偏差，不过几个角色的定位却差不多。 “我来写剧本。”小丫头越兴奋起来。 “剧本？”江宁搞不明白了。 “说是计划书也行，想要祛除怨念，又不能直接动用你的力量，肯定得好好计划一下。”小丫头振振有词，她其实就是找机会胡闹。 “不知道那个二代有没有妹妹？”野丫头也把《呼啸山庄》的简介大致看了一遍。 “这倒是挺有趣的。”小丫头露出马脚。 “算了，用不着你帮忙。”江宁怕了这个家伙。 “不嘛！你不让我帮忙，我就帮倒忙，直接告诉那个二代，让他戴着女朋友躲到国外去。”小丫头立刻威胁，这么好玩的事，不让她玩怎么行？ “你如果敢这样做，我会把你的屁股打成八瓣。”江宁怒了。 “来啊！”小丫头才不怕呢！她甚至跑了过来，主动翘起了屁股。 “苏飞……过来。”江宁朝着仓鼠男孩勾了勾手。 “这件事和我无关。”仓鼠男孩才不过来呢！他很清楚，江宁找他是想要拿他出气，妻债夫还，天经地义。 他也知道打不过江宁，去年这个时候他已经打不过了，现在更加不行。 “那就管好你老婆。”江宁冲着小丫头一指。 “我们家一向都是……”熊孩子哥哥在一旁嘟囔起来，不过他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就被他老妈扯着耳朵拎到一边去了，这话明显有作死的嫌疑。 众人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果子狸，平时这时候作死的应该是这家伙啊！ 一看之下大家终于明白了，这家伙被小狐狸和小兔一左一右包夹着，两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这家伙又是一副老年痴呆，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站在那里。 看到这一幕，众人不由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来梅家的流毒渐渐扩散开了，将来的谢家恐怕也会这样。 所有的人里面反应最强烈的就是胡兵，那头大老虎的眼角在不停抽搐着，额头上隐约可以看到汗珠。 一听说名义上的妹妹，实际上预定的老婆回来了，这家伙立刻赶了过来，结果看到这样一幕。 他很担心名义上的妹妹会不会受到影响？ 梅家和谢家毕竟都是食草动物，性情相对温和，他的那位可是母老虎，食肉动物，位于生物链顶端，一旦受到了这些影响……那画面太美，他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 “我实在不明白，有必要这样吗？”江宁很郁闷，此刻他的眼镜里面点开了一个ord文件，那上面就是大中小三个熊孩子制定的计划，如果打印出来的话，绝对是厚厚一本……怎么看，怎么象是一部小说，还是分上中下三级的那种。 这玩意儿是用两天时间赶出来的。 “肯定能成，你必须按照剧本来，听到没有？”胡娇娇这个大熊孩子语气强硬地说道……就差拍桌子了，因为这里没桌子。 野丫头和小丫头在后面连连点头。 “畏畏缩缩干嘛？又不是让你亲自去演，不就是一具分身吗？”喵姐也凑了过来，顺带也跟来了谢小薇……和一群小家伙（不包括大师兄和二师兄）。 江宁现在又知道了一件事——不管是女人，还是女妖，都相当感性……另外也相当无聊。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会说出口，他不是那个逗比，也没兴趣作死。 别看他挺厉害，那是在外面，是全副武装的时候，到了家里，特别是干那啥的时候，总不可能也穿着铠甲吧？得罪了这帮女人，那时候就有苦头吃了。 当然他更怕连脱铠甲的机会都没有，这帮女人不开心的话，绝对做得出来，所以他得像所有“幸福男人”一样，满足老婆的各种要求，包括按照她们的剧本拍电影。 “好吧，听你们的，反正不是我演，只是一具分身嘛！”江宁脱开了和分身的联系。 这就是本体和分身之间的关系。本体和分身可以紧密相连，分身就如同依靠神经元连接，百分之百即视感的科技机器人。同样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完全脱开，那就成了拥有舒助教的记忆、情感和一部分性格，同时又拥有他的一部分性格和为人处事之道的智能机器人。他需要做的只是输入指令……然后在旁边看戏。 没有代入，就没有伤害，也就用不着在乎。 突然间，他感觉这也是一种乐趣，躲在旁边看白戏的乐趣。 他很怀疑，那只老兔子就是这么干的……卧槽！这样一想，感觉就太糟糕了……回头还是把老兔子劈成木柴吧！ ……………… 在x市的南郊，有一片别墅区，这是一片非常有名的别墅区。 之所以有名，并不是因为环境好，也不是因为价格、房型、配套设施、物业管理这类原因。 事实上，这片别墅区的位置不是很好，离开市区远了一些，附近也没什么配套设施，四周要么是河流，要么是农田……缺点一大堆，不过有一个好处，这里非常僻静。 这片别墅区设计得也非常特别，门前门后全都是竹林，密密麻麻的竹林，反正底楼的窗户全都被竹林封死了，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 这里就是x市赫赫有名的紫竹园。 不过，x市的人更喜欢管这里叫二奶园，因为这些房子都是被有钱人买下来*的。那密密麻麻的竹林是隐秘的保证，周围没什么商场之类的地方，连市都没有，住在这里的二奶们也就没理由四处溜达……这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一辆小车缓缓地驶入了小区。 这片别墅区管理非常严密，一般人根本进不来，负责看门的保安全都是特种部队下来的……女特种兵，只要女的，模样还必须过得去，至少五官端正。 没人拦那辆车，开车的这位不是小区的业主，但是那些女保安全都认识他。 “郑先生您又来了？这次又有什么活动？”一个七十分上下的女保安走过来打招呼。 开车的人正是烂人。 这家伙本来是和张海伦、林雪她们在一起，后来拜马家骅为师，之后又跟陈宜灵、陈倩母女混，在上清派里面也算一个人物……他管的正是二奶、小三和她们的便宜老公这一块。 以这家伙的家世，再加上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他理所当然成了这里的常客。 住在这里的女人，至少有一半是他认识的，这些女保安里面也有不少曾经和他亲密接触过……比如眼前这位。 要不，怎么说这家伙是烂人呢？ “没什么，就是领一个朋友过来玩玩。”郑飞说得很随便。 那个女保安倒也没怀疑，因为她知道郑飞经常这么干，有时候甚至会带一群男的和一群女的过来，还有两次连她和几个小姐妹也被拉了进去，这家伙的生活非常糜烂，简直是烂到家了。 “郑先生，祝你玩得愉快。”那个女保安打开了电动栏杆。 郑飞开着车就往里走，一边开车，一边念叨：“c区38号，见鬼，这个地方在哪儿呢？” 他不能不犯嘀咕，这片别墅区为了隐秘，全都种满了竹子，而竹子这东西是会乱长的，很多别墅的门都被挡住了，根本看不见门牌号码。 “左转。”舒助教突然喊了一声。 按照这位助教自己的本事，那肯定是找不到的，但是他的背后有江宁，这玩意儿的状态切换非常容易。 车停下了，舒助教从车上下来，他径直朝着前面的别墅走去，到了门口，他掏出了一把*。 这玩意儿江宁早就不用了，他想要进入任何地方，有的是办法，根本用不着那么麻烦，但是这具分身做不到，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 虽然很久没用，江宁的手艺并没有生疏，稍微捣鼓了两下，门就开了。 舒助教闪身走了进去，然后反手把门给关上。 “你怎么又回来了？”楼上传出了熟悉的声音，过了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那边传了过来。 就在那声音响起的同时，江宁猛然间现这具分身失去了控制……舒助教原本已经消散的意识，有一部分居然恢复了，虽然只是很少一部分，但是对这具身躯有着优先控制权。 489 原来不是绿茶婊，而是绿茶 “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那个女的呆愣愣地看着舒助教。 舒助教的前女朋友挺漂亮，瓜子脸，眉清目秀，身材不高，也算不上丰满，属于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女人，穿得挺暴露，上身只有一件欧式胸衣，下身是一条短裙，底下是吊袜带，后面还有一根毛绒绒的狐狸尾巴……这个女人不是妖怪，绝对不是，所以那条尾巴……这不是重点。 在大楼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此刻正盯着屏幕。 其实早在舒助教进入那幢别墅之前，那幢别墅里面已经布满了摄像头……都是野丫头的小弟们装的。 现在野丫头的小弟们装摄像头绝对是熟手。 不只是那幢别墅，整个小区都已经转满了摄像头，反正对于大楼来说，摄像头多得是，不在乎这几百个。 “那个女人穿得真暴露。”小丫头在旁边点评着，然后她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哥哥。 熊孩子哥哥正盯着呢！他绝对没别的意思，这玩意儿远没小电影刺激。 “你年纪还太小，有些东西不许看，把他拉走。”小丫头摆了摆手，一点都没想过这话就她最不合适说。 不过她的话立刻得到了响应，毕竟小丫头是带挂件的，那个挂件很听话。 仓鼠男孩拎着小舅子就往外走，他一刻都不敢耽搁，因为他担心晚上小丫头会问他，是那个*人性感？还是她性感？性感在哪里？…… “别管那些，米琪，让你的小弟上二楼，给每个房间装上七八个摄像头，对了，声音传感器也不能忘了。”江宁命令道，现在是脱机自动模式，他用不着控制舒助教，也控制不了，那家伙的一部分意识苏醒了。 “以后做这种事最好事先安排好，别临时抱佛脚。”野丫头抱怨着，不过她嘴里说的话和正在做的事完全两样，只见她异常兴奋地控制着几个分身，带着小弟们开始忙碌起来。 她也有分身。 这招是跟仓鼠男孩学的。 仓鼠男孩有oo1-oo6五个分身（oo4不吉利，被跳过了）。她同样也有，不过她自认没有仓鼠男孩那样幼稚，所以她的分身就是1号、2号、3号、4号、5号、6号、7号、8号。 此刻她的每个分身带着五六个小弟从二楼窗口钻了进去。 之前那个女人一直在二楼，野丫头不敢随便乱闯，怕的就是惊动了那个女的，现在人下去了，她终于可以行动起来。 “为什么不能是我？”舒助教两眼茫然地问道，这是本色演出，和江宁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怎么进来的？”那个女的皱了皱眉头，这时候她才想到自己穿得太少，偏偏这衣服连遮掩一下都做不到。 不过紧接着她又像是想通了什么，重新放开了手，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了：“舒同，我想对你说抱歉，我确实很对不起你，我……我本来打算过一段时间和你去房产交易所的，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房子。” 舒助教仍旧愣愣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仍旧茫然，不过在意识深处，那莫名其妙苏醒过来，原本属于这家伙自己的意识正在生剧烈的变化，特别是那股怨念，一会儿强，一会儿弱，不停地波动着。 “那个女的倒也不怕被前男朋友杀掉。”野丫头低声说道，她没事就看电视剧，以前的，现在的都看，里面的很多桥段和此刻看到的很容易对上。 “或许她这样说，就是为了避免被杀。”吕玉翎说着自己的看法，这个女汉子自从被江宁上了之后，现在也越来越八卦。 “我倒是觉得这里面好像有隐情。”说话的是梅雪莹，她也是女人，她也八卦，女儿都跑过来了，她能不来吗？ “藕断丝连？旧情复苏？然后晚上陪二代，白天陪原来的男朋友？”小丫头显得有些兴奋，两只眼睛闪闪亮……这个比较污。 此刻房间里面除了刚刚出去的那两个，就只剩下江宁和果子狸两个男的，果子狸被塞进米莉衣服前面的口袋里面了，因为此刻的画面有些小儿不宜，再加上那家伙是个逗比，还喜欢作死，他干妈不放心他。真因为如此，小丫头说话就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另外她也是有感而，她晚上肯定是陪着挂件的，白天也是，不过偶尔嘛……大家都明白的。 “很有可能。”几个人同时说道，因为她们看到那个女的正一步步地朝着舒助教走过去。 ……………… 房间里面尽是喘息声，预期的凶杀片没有出现，本来还有人猜测那个女的会先稳住舒助教，暗地里报警，正在琢磨万一保安来了，江宁要不要控制着舒助教逃跑？ 结果什么都没生。 反倒是小丫头的猜测变成了真的。 预期的凶杀片变成了悬疑片，然后变成了三级片，最后变成了a片。 喵姐、谢小薇她们倒是宽宏大量，没让江宁也离开，因为这没意义，兔子只要把两边的感知连上，立刻就可以“身临其境”……比看小电影爽多了。 “我帮你配把钥匙，以后他不在的时候我就打电话给你。”那个女的低声说道……果然是小丫头猜到的那个套路。 舒助教仍旧一言不，眼神仍旧有些呆滞。 “好像这家伙的意识恢复得不完整啊！”吕玉翎拉了拉江宁：“要不然你控制着那具分身说两句？” “要不要我们来写对白？”小丫头现在上瘾了。不只是她，野丫头也一样，她已经点开了ord。 还没等兔子做出决定，那边已经有动静了，只见那个女的轻叹一声，不再说什么了，而是认认真真地在那里“工作”，看她那样子，认真而又专注，绝对是全身心得投入了进去， “这里面肯定有隐情。”梅雪莹的神情有些严肃起来。 “剧本里面没有这段啊！现在改？反正这两个人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江宁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他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 “问题是咱们都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小丫头也和她妈的想法一致：“要不然你跑一趟，在那个女人的意识里面打一颗魔种？” “没必要浪费一个名额吧？”江宁有些不甘心，虽然现在可以使用的魔种数量比以前多得多，名额不像以前那样紧张了，但是也没必要浪费啊！ 他现在给谁打了魔种，事后一般都会回收的，而那个女的肯定不可能。 “这家伙又开始小气了。”吕玉翎摇了摇头，她拿这只吝啬兔子没办法。 “走一趟嘛！”小丫头在那里撒娇……周围的人全都视而不见。 “我觉得你只是懒得跑一趟。”喵姐说道。 “好吧。”江宁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连太后老佛爷都话了，他哪里还敢违抗？ 江宁不敢派阴魔分身过去，那帮魔头出手没轻重，之前因为魔种都要强行拔除的，所以他不在乎，这个可不一样。 随着一阵波光荡漾，江宁的身影瞬间消失。 他绝对不会传送错误，因为他和分身之间有某种特殊的感应，就像左手和右手，闭着眼睛都可以握在一起。 不得不承认那个别墅区离开市中心远了一些，三次传送都不够，好在他的手里并非只有一块传送令牌，当他第四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身处于那幢别墅里面。 他就在那个女的背后，从背后看……嚯嚯嚯，身材还是蛮不错的。 “你这只烂兔子，刚才还没爽够？”耳机里面传来了吕玉翎的声音，老婆不爽了。 江宁这才想到房间里面到处都是摄像头……算了，赶快把事情搞定。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朝着那个女的一指。 下一瞬间，他的神情变得异常古怪起来……绝对古怪，古怪得一塌糊涂。他突然现，以前没有在女人身上打魔种，绝对是正确的选择，这感觉真他喵的……说不明白。 “有什么现？快说？”耳机里面换成了喵姐的催促声。 “是啊，别卖关子，快点说。” “别总是变脸了，到底有什么现？” 这一次变成了七嘴八舌，女人都是充满好奇心的东西，特别是当她们在看浪漫爱情电视剧的时候，耐心总是特别少，特希望早点看到结尾。 “米琪、小妮，这下麻烦了，得改剧本。”江宁已经无话可说了，他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反正原来的计划肯定都不能用了。 当然他也可以昧着良心按照原来的剧本继续拍下去。 江宁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算了，还是改剧本吧！ 490 新剧本和新遁法 “事情是这样滴，那个女的不久之前刚刚跳槽，就是跳到富二代的老爸开的公司，结果被富二代看上了，在一次酒宴上，富二代趁机把那个女的灌醉了，然后就是……你们明白的……ooxx，再拍果照，那个富二代，ooxx的力度大了一些，果照重口了一些。” 江宁说着自己的现，此刻他已经回到了大楼。 “真是人渣。” “这种人渣绝对不能放过。” “咱们改剧本去。” “我得下一点资料作为参考，你说什么样的报复方式最残酷？” 野丫头、小丫头，吕玉翎、小獾全都显得义愤填膺。 不过也有人并不在意，胡娇娇就兴致勃勃地看着江宁，她刚才看到江宁的脸都快抽到一起去了，原本还感觉很奇怪，现在她明白了，肯定是这家伙看到了那些ooxx的记忆……第一人称视角的记忆，被ooxx的记忆，再加上重口的话……实在太有意思了。 说实话，她很想在江宁的脑门上装两个按钮，一个是回放，一个是循环……嚯嚯嚯，那就爽了。 “老大，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很刺激，别有一番风味？”另外一个家伙脑子转得也不慢，他还不像母老虎，嘴巴缺个把门的，直接说了出来。 江宁低头怒视着逗比果子狸，他干妈知道干儿子又惹祸了，一把将逗比拎起来塞进口袋里面，然后瞪眼睛盯着江宁。 “是啊，是啊，感觉怎么样？”小丫头在旁边起哄，她刚刚醒悟过来。 江宁转头瞪着她，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头找个机会把那套东西用在小丫头片子身上试试，让她自己去品评感觉怎么样？ “好啦，好啦，别再刺激他了，写你们的剧本去吧。”胡娇娇拍了拍小丫头的头。 “想要什么样的结局？”小丫头问道。 “悲剧的？还是喜剧的？”野丫头也在一旁问。 “喜剧，肯定是喜剧，悲剧多不好。”小狐狸也过来凑热闹，她过来，吉娃娃，小獾，小兔她们当然也跟着过来了。 “就要喜剧，把富二代干掉就行，让那个女的和那位助教在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嘛！”小欢其实也挺感性的。 “终成眷属还是算了，终成玩具还差不多，反正那个女的也变不回原来那样了，还不如让她保持现在这幅模样，另外她在这件事上也有责任的，为什么不报警？”吉娃娃稍微理性一些。 “这不好吧？虽然这个结尾我也挺喜欢，不过那个助教已经成了某人的分身，做那个助教的玩具，不就成了做某人的玩具，某人已经够变态了，你还想让他更加变态吗？”小狐狸不停地瞟着江宁。 这番话确实起了作用，一左一右顿时伸出了两只手，拎住江宁的耳朵拧了起来。 “干嘛？干嘛？这是她们在胡说，和我没关系的。”江宁感到非常冤枉。 “你敢誓你没想过？”拉住江宁一只耳朵的是喵姐，她斜着眼问道。 誓这种事当然不能随便干，更何况江宁不敢保证不会挨雷劈，因为他确实心动了。 “我要写剧本，我得和她们俩商量一下怎么写这个剧本……这个难度太大了，我从来没写过啊！”江宁连忙给自己找了一个活：“要不……我去收集一下资料，那家公司很有问题，得好好查查。” “嗯哼。”喵姐用鼻子回答。 “那个分身怎么办？”谢小薇笑眯眯地问道，说实话，她也有点看不过去了，这只色兔子必须盯紧。 要知道这是有遗传的，只要看一下上面那只木头兔子，就可以知道这家伙的性格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设定好了。 ……………… 江宁打着哈欠站了起来，他捏了捏腰，腰确实有快要断掉的感觉。 写剧本实在太累了，这种剧本不能经常写，要不然会短命。 他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就这么出去？不太好吧？ 算了，还是出去溜达一圈。 他先想到的就是去程安澜那边，不过转念一想，程安澜肯定还在和美国人谈判，现在应该很忙的，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十有**也一样。 再说，他就算去了那里又怎么样？还有力气干活吗？ 去什么地方呢？难道去北郊基地？ 江宁立刻又否决掉了这个想法。 现在北郊基地已经对外开放了，只要是小联盟的成员，全都可以申请入驻（当然这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仍旧得分亲疏远近，像洞庭湖联盟肯定有优先权，然后是彪哥、孔彩这个圈子的，接下来就是最早一批和大楼有联系的，特别是姜爷拉来为大楼助威过的那几位大妖，除了这些，其他的就都得按着次序来了，这边同样也实行摇号制度，入驻的价钱还不便宜）。 难道去x大？现在都没开学呢！ 突然，他想起了最早的一批被打入魔种的家伙，也就是何军和林老头。 何军那个鸟人现在还被关在牢里吃牢饭呢！这家伙的日子不好过，他是刑事案，又是小偷小摸这种，关的地方全是这类人渣，在外面这家伙强横霸道，在里面这家伙根本就只能算小鸡雏，捡肥皂就不知道捡过几箱了？ 还是让这家伙继续捡肥皂去吧！ 算了，还是去看看林老头。 江宁甚至用不着什么电子地图，林老头也被他打下了魔种，只要是被打下魔种的，他都能够知道位置，顶多不能和舒助教比，多少有点偏差。 和以往一样，他习惯性地掏出了传送令牌，不过他马上又把传送令牌收了回去。 下一瞬间他整个消失了。 这不是传送，而是挪移。 传送的距离远，一般是以公里来算的，挪移或者叫瞬移，距离都很短，一般在几米到几十米间，前者消耗大，后者消耗小，前者动时间长，后者动时间短……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理解的，不过现在他知道并非如此。 第一个对他有所启迪的就是在华山遇到的那只老猴子。 老猴子的遁法其实就是一连串挪移，那效果相当不错，度绝对不慢，消耗也绝对不大，距离还特别远。 不过他并不打算照搬。 转眼的工夫，他就出现在了大楼的楼顶。 新的大楼仍旧只有七层，以现在x市的平均高度，这幢大楼绝对算不上高，不过站在楼顶，一眼看出去，已经空旷很多了。 下一瞬间他放出了一条蛇。 不是最大，最凶的那条蛇，而是另外一条，一条又细又长的蛇。 这条蛇同样只剩下一片暗淡的影子，中间的蛇骨基本上快化尽了。 之所以选它，是因为它的度最快。 转瞬间，这条蛇射了出去……和老猴子一样，这条蛇同样化作了一串残影，不过这些残影的间隔比老猴子的残影远。 老猴子的残影，互相之间顶多隔着两三米，这些残影就要稀疏得多了，最少也有十几米。 理由很简单。 这条蛇原本就快。 老猴子的遁法相当于在他本身的度上做乘法，他是大妖，奔跑的度很轻松就可以达到时七八十公里，乘个五六倍，那就是三百五十公里到四百八十公里之间，如果全力狂奔的话，有可能过七百……即将淘汰的飞行组件也就这个度，用来替代的飞天蜘蛛组件瞬间度肯定比这快，但是平均度还有所不如。 下一瞬间，江宁也消失了。 他用的仍旧是传送，不过是一种特殊的传送。 那条魔蛇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个传送点，他就是在这些传送点之间移动。 这种特殊的传送方式并不是他的明，而是他家老祖宗教的。 老兔子不愧是兔妖，最擅长的就是逃跑和打洞，后面那个打洞有几层含义，其中一层就是传送，至于另外一层含义……那就用不着明说了，大家都明白的。 江宁甚至怀疑，洞灵真天会挑上他，或者说，他得到的第一种传承正是洞灵真天……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下一瞬间，他从另外一头出来了。 这种传送方式的奥妙就在于沿路必须有挪移点，一旦事先布设好挪移点，就可以用极小的消耗，瞬间到达沿线的任何地方，可以出现在这头，也可以出现在另外一头，甚至可以出现在中间的任何一个节点上。 这些节点只能用一次，用过之后就会自动消失。 当初他家老祖宗拿这套秘法当做紧急逃生通道来用，他能成为大妖，能活到现在，这套秘法的功劳很大。 江宁看了看四周。 他看到养老院了，在离他至少一点五公里外的地方……这个偏差不小。 好在这里已经远离x市，属于远郊的远郊，比北郊基地和二奶别墅远多了。 正因为如此这里地价便宜，才会有这座x市最大的养老院……在全国都排得上号。 这座养老院从外表看来更像一座医院，上下六层楼，从上往下看是一个回形结构，中间那个口是天井，同时也是庭院。 “老家伙运气倒是不错，干了一辈子坏事，居然还能安享晚年。”江宁自言自语着。 他有点不爽。 491 鸠占鹊巢和主持正义 一个不算很大的房间，比医院的感觉好点，至少床头有个架子可以放点东西，床尾有个柜子，吊挂些衣服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房间的装潢也没有医院那样死板，至少地板是木头的，四周的墙壁贴着墙纸，床也是木头的，并不是医院里面的大铁床。 不过其他地方就和医院没什么两样了，不大的房间里面塞了六张床，林老头就躺在最里面的那张床上，老家伙眼睛闭着，嘴巴却微微开阖不停，比尸体也就多口气。 之前离开比较远，感觉不是很清楚，通过魔种能够窃取记忆，但是并不能让他知道被打入魔种的人的一切，舒助教自杀的时候，他在马达加斯加，一点感觉都没有，回到x市，才感觉到异常，传送到浴室里面，看到那家伙割腕自杀，才知道来龙去脉。 这就是限制，距离上的限制，距离越远，能够感知到的东西越少。 此刻离开很近，他立刻感觉出情况不妙，老贼头的生机正在迅流逝，如果他没跑这一趟的话，顶多半年，又一颗魔种就会回归。 江宁看了看四周，他要施法的话，最好旁边没人。 此刻房间里面并不是只有他和林老头，现在是冬天，房间外面挺冷的，这里有中央空调，但是没开，所以同室六个老头，有五个躲在屋子里面不想出去，但是他们对江宁视而未见，自顾自地聊着天。 犹豫了一下，江宁最终没有动用催眠或者精神暗示赶人，这帮老头活着也不容易。 江宁催动魔种。 他并不是来救老贼头的，他没那么善良，这种老王八蛋活在世上，纯属浪费粮食，他打算试试看，能不能像舒助教那样，把老贼头也变成一具分身？ 舒助教是自己不想活了，老贼头不是，不过老贼头风瘫了那么久，生机大半流逝，神魂已经变得异常孱弱……或许可以试试。 魔种一点点开始芽，好像有点可能，不过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江宁感觉到阻力越来越大。 这让他感到意外。 看来想要成功，必须像那位助教一样，自己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才行。 江宁很不甘心，他转头看了看左右，确定那几个老头没有注意他，他冲着林老头的脑门就是一指。 又是“幻胧魔皇拳”。 他玩这招越来越有心得，也越来越懂得如何控制了。 这招的威力源自于他的第二类魔种，那其实算不上魔种，只是一些情感的聚合体，或者用更明确的说法，那就是一种能量场，这种能量场拥有某种特定频率的波动，可以刺激大脑，让大脑产生某种反应，可以是痛苦、也可以是酸胀、或者是寒冷、不过最多的就是欲望。 既然知道了原理，他就可以进行转化，比如同样的强度，“悲伤”和“恐惧”的效果就完全不同，前者死不了人的，后者就不一样了，会导致肾上腺素急剧分泌，还会有很多别的反应，有时候甚至会导致死亡。 不过此刻他打下去的却不是恐惧，他并不是想要林老头死，他打出的幻胧魔皇拳里面蕴含的是绝望和抑郁。 这两种情况最容易导致自杀。 果然有用。 原本已经停止芽的魔种又开始四处生根，虽然度很慢，但是一直在延伸，一点点地蚕食林老头的意识。 江宁觉得不够劲，他又一指打下去，有些情绪是可以叠加的，比如痛苦，又比如恐惧，这里面同样也包括绝望。 果然，魔种扩展的度又提升了许多。 江宁适时地打了一个治疗法术上去……他必须吊住老贼头一口气，要是人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突然感觉到自己变成了林老头……这种感觉并不是很“通透”，和舒助教不能比。 怨念，林老头的心里同样充满了怨念，老家伙的怨念好多啊！ 把所有的怨念全都看了一遍，江宁越确信老家伙是个小人，十足的小人，百分之百的小人。 老家伙对那些查过他的警察，对那些想要把他抓起来的领导，全都充满了怨念。老家伙还对充当他后台，同时又异常贪婪，总是要这要那，而且胃口越来越大的家伙，同样充满了怨念……其中怨念最大的就是前市委书记的那个儿子。老家伙甚至对不把古董卖给他的收藏家也都充满了怨念，对卖他东西，但是要价比较高，让他没办法赚取暴利的人充满怨念……这他喵的绝对属于人渣啊！ 江宁暗自叹息了一声，他只能放弃老贼头了，想要把这些怨念全都清理干净，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随手又给老家伙一个治疗法术，让老家伙的生机变得旺盛一些，江宁转身出了房间。 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郁闷。 好在他对处理这种东西很在行，先用第二种魔种吸收那些郁闷地情绪……这是治标。 接下来是治本。 江宁信步朝着楼上走去，他打算去见见这座养老院的院长。 他喵的，他为了林老头，每个月都会给这里好几千，结果居然这样，他如果不是心血来潮跑过来看看，再过几个月老贼头恐怕就死了。 ……………… “喂，你怎么回事？没看到闲人免进吗？”一个带着眼镜，满脸横肉的老女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啪——”随着一阵脆响，那个老女人横飞了出去，整个人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然后反弹回来……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江宁本来琢磨着，如果有人敢拦他，就直接一个撩阴腿上去，没想到跳出来的是个女人，对女人，他不好意思用那招。 还别说，打别人耳光的感觉也不错。 江宁从来没有不打女人之类的说法。让他看不上眼，老弱妇孺他照样上手，“拳打养老院，脚踢幼儿园”说的就是他这类人。 当然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江宁一向都是有原则的，除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还有一个原则就是他只打那些该打的人。 他在初中和高中都打过老师（当然没人知道这件事，他都是偷偷下手的，在背后敲闷棍），其中一个还被他打成了脑震荡。 不过他打的那两个家伙都是人渣，一个是对女学生下手，另外一个是庇护那些坏学生，充当几个有权有势的二代的保护伞。 让江宁讨厌的老师并不是只有这俩，他从来不是好学生，经常被老师留堂或者挨上一顿臭骂，叫家长来领更是家常便饭，对于这些老师，他从来没下过手。 此刻也是一样。 上来这层之前，他已经把整个养老院转了一遍，甚至还跑到厨房、医务室、财务室看了看，还顺手在两个人的意识之中打下了魔种（这两颗魔种没浪费，已经强行拔除了，至于被拔除的那两个家伙会不会精神衰弱，他可就不管了，反正就是俩人渣）。 从那两个人的记忆当中，他已经知道这座养老院是怎么回事了，这里的工作人员，从上到下都是人渣。被他一巴掌打飞的老女人更是人渣中的人渣。 江宁没在老女人的意识之中打下魔种，因为没必要，要不然拔除魔种之后，这个老女人精神方面肯定会出问题，不管是精神分裂，还是精神衰弱，都有机会保外就医的。 看了看四周，江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里是顶楼，就只有三间办公室，那是为领导准备的。剩下的是健身房、咖啡厅和一个平时当放映室，有时候也当做会议室的地方……这些原则上是为整个养老院服务的，不过楼梯口挂着的那个闲人免入的牌子就很证明问题了，反正住在这里的那些老头老太太肯定属于闲人。 本来走廊上除了那个老女人，就没有别人了，但是现在走廊上变得越来越热闹，从健身房，从咖啡厅，全都有人走出来……都是这里的员工。 这座养老院的员工数量不少，院长挺有“人情味”，这里的员工福利不错，感觉和谷歌之类的国际知名企业差不多，上班的时候有地方可以休闲一下……另外这里的空调开得挺大，也挺暖和，要不然大冬天的，也没人愿意跑健身房来，总不可能穿着大棉袄健身吧？ “你干什么？”“你是什么人？”两条汉子撩起袖管冲了过来，后面还有几个男的跃跃欲试。 张主任被一个耳光打晕过去了，他们得有所表示啊！ 不过下一瞬间，冲过来的那两个家伙后悔了，后面跃跃欲试，但是慢了半步的那几个人暗自庆幸自己慢了半步，因为那两个男的直接被踢飞了，一个撞在跑步机上，另外一个更惨，撞在练仰卧起坐的长凳上，然后再被弹飞了出去。 492 一群好演员，一个二愣子 “咱们这家养老院别说在市里面了，就算在全国，那也是可以排得上名次的。”一个头顶像地中海，圆脸，身体像皮球的中年胖子正在那里自吹自擂。 “没错，国内的养老院里面，就数这里的规模最大了吧？”对面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问道，这里总共五个人，小老头坐的是正中央的位置，明显是大领导。 “还有两家比咱们大，一家在都，这个是没办法比的，另外一家属于私人性质。”地中海满脸堆笑地在那里解释。 “现在人口老龄化越来越严重，养老院的数量根本不够。”另外一个老头说道，这位带着金丝边眼睛，穿着一身夹克，象是一个教授 “肯定需要更多的养老院，我这边早就打报告上去了，应该很快就会批下来吧？”小老头很清楚这帮人请他过来的目地。 “好像财政局那边有人卡着不放，据说上面有人觉得每年拨那么多款下来，实在不值得。”另外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人说道。 “乱弹琴，怎么能只看经济利益呢？为什么不看看社会效益？”小老头拍着椅子扶手，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写一篇文章，让大家关注这件事。”老教授开口了。 “其实我们早就想好了，有些事不能全部靠国家。”地中海笑道：“从总体来说，结合国际上的相关规则，国内的养老院收费都太低了，很有必要调整一下，其实现在老人的退休工资挺高的，用来养老绰绰有余。” “话是这样说，不过这个有点麻烦的。”旁边一个始终没说过话，感觉也像是领导的中年人开口了。 “没错，有些事你不知道，也没办法和你明说，反正涨价的事你就别想了，而且搞得不好弄巧成拙，万一你这边涨价，市里面的拨款给削了怎么办？这不是得不偿失吗？”小老头深蕴为官之道，现在涨价，特别是在和公共事务有关的东西涨价，会被很多人盯上的。 “我倒是有一招，你别整体涨，但是可以搞一些等级差异，比如弄一层楼装修一下，待遇弄好点，把价钱提上去……这个属于企业创收嘛！和上面没关系的。”瘦子在旁边出主意。 “没错，脑子可以灵活一些嘛！提供额外服务，收取额外报酬，这个非常合理。”小老头也在一旁说道。 “你们几位可真帮了大忙了，看我这个脑子……就是太笨。”地中海不停地拍着他的那颗秃头，脸上满是景仰，钦佩的神情。 “这个办法确实不错，这边可以做个试点，如果成功的话，我帮你写到内参上去。”老教授也开口了，这种花花轿子众人抬的事，他当然不会反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吵嚷声。 几个老头商量事情的这个地方，平时是作为放映室的，特别做了隔音，一般的声音根本传不进来。 “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打架。” 几个老头面面相觑。 地中海异常郁闷……甚至脱离了郁闷，达到了怨恨的程度。 为了今天的事，他托了不知道多少关系，才把齐局长给请了过来，他还专门安排了两个托，那个老教授和瘦子就是他请的托，瘦子说的想法其实是他想出来的，他这样又扮小丑，又装傻瓜，为的不就是那点事吗？眼看着快成功了，结果出了意外。 “肯定是有家属闹事，说起来办养老院……唉，真是难啊！住在这里的全都是老人，都不知道能活多久，大部分家属还是能够理解我们的，但是就有那么一帮子人……”地中海摇了摇头。 “中国的法律不健全，这个没办法，对于那些恶性讹诈案例，咱们根本就没办法惩处，只能靠协商解决。”老教授一副痛心疾的模样。 他的话音刚落，“咣——”放映室的门飞出去了。 那不是普通的门，而是左右两扇的那种门，为了隔音还特意加厚，一般来说，想要踹开都不可能，但是现在整个飞出去了。 这下子里面的五个人全都被吓住了。 原本他们还在琢磨，惹事的是什么类型的莽夫？现在知道了，不是莽夫，而是武夫，还武力群的那种。 本来小老头和旁边老教授还打算出头的，现在不敢了。 很快小老头（也就是那位齐局长）无比庆幸自己没出头，要不然就去毛里求斯了。 他认得江宁。 英雄谱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一般花钱能买到的是最差的一等，愿意多花钱的可以得到一份精装本，里面有照片。 “江……”齐老头原本打算说江先生，转念一想，不对，这位已经把门给踢飞了，恐怕事得闹大，他立马改口了：“江爷，您怎么有空过来？” 听到这话，另外四个人全都心里一抽。 那位老教授没背过英雄谱，不知道江宁是何方神圣？但是他会察言观色，一看齐局长这幅架势，而且开口就是一个“爷”字，他立马就明白了，眼前这位不只是不好惹，恐怕属于瘟神那一类的。 作为一个老x市的人，他又是能够经常写文章上内参的，对官场的一些事很清楚，虽然没背过英雄谱，却也知道x市原本就有一尊瘟神，那尊瘟神叫郎青。 这类瘟神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别人看到他们，全都叫“爷”。 “你和这件事有关系吗？如果没有的话，立马滚蛋，有的话，洗干净屁股，准备坐牢吧。”江宁随口说道。 没错，他确实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当然，这不意味着他只是说说罢了，正好相反，这事如果真和那个老头有关，他肯定会请老家伙去吃牢饭。 现在已经不是一年前了，一方面他已经有了自保的实力，另外一方面他已经想通了。他还是他，仍旧是原来那个他，只要他占理，根本不怕事情搞到多大？ 从小到大，他有丰富的惹事经验。 小时候他也曾经担心过，万一和那些混混、流氓、黑社会结仇，对方豁出去不要命，对他父母动手怎么办？更不用说什么绑架、勒索、杀人、放火了，想想都感觉可怕。 结果这些都没生。 不管是流氓还是混混，脑子里面都有一把尺，他们也得守规矩。 当然，这里面有一点非常重要，他做事同样有一把尺。 当初他和那些流氓、混混、坏学生斗，顶多也就恶作剧的程度，他没让谁判过刑，坐过牢，顶多就是让他们进局子，在里面关两天。 现在也一样，只不过圈子变了，规矩也变了。 这段日子他看上去象是在疯，其实不是，他在摸索这个度，同时他也在告诉别人，他给自己设置的这个度，他不会主动踩线，但是别人也甭以为他好欺负，对方踩线，他绝对会报复的，而且按照踩线的程度，报复的程度也不一样。 “没有，这绝对没有我的事。”老头连连摆手，他顺势朝后退开几步，不但离地中海远了很多，甚至也刻意远离那位老教授。 他不傻，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位是托。 “这里也没我什么事，我是市规划局的。”那位中年领导也连忙解释，他特意点出了自己的职务。 江宁不得不给面子。 大楼和市规划局的人关系不错，当初老王八气势汹汹跑过来寻仇，市规划局的人就帮了大忙（当然这是被催眠的情况下帮的忙，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之后北郊基地扩建，大楼扩建，甚至野丫头为她的小弟们搞的那些工程，全都需要规划局帮忙。 “那啥，往北面的几条公路的拓宽工程，什么时候可以确定下来？”江宁没话找话，要不太尴尬了。 “应该快了吧？”那个市政规划局的人同样没话找话：“市里面其实没问题，计划早就有了，如果要出问题的话，恐怕就只有几家工厂的动拆迁。” “这个问题不大。”江宁随口说道。 他其实并不在乎这些，现在大楼已经有了自己的特别通道，堵车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另外马路拓宽这种大工程，没有两三年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完工。 “江先生……误会，这肯定是误会。”地中海现在真得成海了，满脑袋都是水。 他知道江宁，一方面他也是熟读英雄谱的人，另外一方面他也知道江宁送了一个人到他们这家养老院，同样他也知道那个人是江宁的仇家，他甚至知道林老头的身份。 在他看来，既然是仇家，那根本就用不着在意了。 现在他很后悔。 “我知道老林头和您不对付，是您的仇家，我这不是帮你出气吗？”现在他只能这样说了。 “放心，我不是为了林老头来的，那家伙的死活我才不在乎呢。”江宁对老贼头真不在乎。 古董鉴定的能力，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就没用。 再说如果要鉴定古董，何必靠老贼头？ 喵姐、朱世禄、牛守义，甚至荣妈、黄六爷，随便带一个过去，什么古董鉴定不出来？人家自己就是古董。 至于把老人渣变成分身，这件事显然已经不可能了，老人渣的怨念实在太多，根本清除不干净。 “算你倒霉，这段日子我在学雷锋做好事，这不？我刚刚给x市来了一个大扫除，顺便送了几千人去毛里求斯，大过年的，不容易啊！”江宁故作感叹，紧接着又来了一句：“谁让我是江雷锋呢！” 那几个老头全都脸颊抽搐，此刻他们全都认可英雄谱上说得没错，这只兔子确实够恶心的，而且脸皮特厚，另外还喜欢搞怪。 “毛里求斯——”地中海尖叫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尖叫：“黑婆娘——”显然后面那个比前面这个更吓人。 493 都不是好人 “行，你又做了一件好事。”胡兵有气无力地看着江宁。 养老院所在的这片区域根本不属于他管辖，问题是这里的分局一听说是兔子在搞事，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总局，结果他只能亲自跑一趟了，毕竟他不扛这件事，谁又扛得起来？ “这是应该的，谁让我是……” “得了，得了，别总是把江雷锋挂在嘴边。”胡兵连忙打断：“这件事是你搞出来的，你得给个章程，你打算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是把人抓走？还是送毛里求斯？” 胡兵这样问是因为得走流程，如果送毛里求斯的话，干脆报一个畏罪潜逃，如果是把人抓走的话，那就得正式立案。 “这种人渣送毛里求斯干嘛？”江宁又不是什么人都要，虽然毛里求斯那边也都是人渣，但是人渣和人渣是不一样的。那边的人渣只是好逸恶劳，只是好吃懒做，只是不求上进，所以成了混混和流氓，那个地中海就不一样了，那家伙的问题是贪，而且贪得没底线。 “那两个托呢？”胡兵问道，他是当着面问，那个瘦子和老教授就在旁边站着，此刻两个人也像是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他们不是要掺和这件事吗？那就继续掺和下去，一个负责揭露黑幕，这件事我会让米琪盯着，如果敢敷衍我，我让他们全家移民毛里求斯，过去就离婚，男的另外娶一个黑婆娘，女的嫁给黑老粗。”江宁从来不讲究什么尊老爱幼。 此刻周围有一圈人站着，听到这话，所有的人转头看了看那位老教授，然后一个个憋着不敢笑出来，那个老教授本人则在不停地变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好看极了。 “另外一个呢？”胡兵继续问。 “这家伙门路倒是不少，既然这样有门路，那就做点好事……我现在还没想好，让小丫头去想吧，随便她折腾。”江宁同样没打算放过这个瘦子。 不过他对这俩并不怎么在意，这俩货虽然有助纣为虐的嫌疑，但是托属于一种职业，就像掮客、经纪人，他们的作用类似于工具，本身谈不上好坏。所以他也没打算和这类人多做计较。 瘦子和老教授听到这话同时松了口气，至少他们用不着担心被送去毛里求斯了，也用不着担心黑婆娘。 “你小子还有什么事吗？”胡兵有气无力地再问。 “应该没了吧？”江宁不太敢肯定。 “你小子想到一出是一出，真受不了你，一时心血来潮就惹出一堆是非。”胡兵嘟囔了一声。 大老虎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江宁突然间心动了。 对啊！这十有**又是心血来潮。 “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江宁立刻抓紧了胡兵的衣领。 “怎么？长本事了。”胡兵怒了，虽然他知道现在的他未必打得过这只兔子，但是涉及尊严，肯定不能退让的：“我叫你别总是一时心血来潮，给我惹麻烦。” “卧槽。”江宁两眼无神，已经陷入了深思。 胡兵微微一愣，他对江宁还是挺了解的，一看到这家伙此刻的模样立刻明白了，这家伙肯定又有了什么想法。 他同样也知道，这家伙一旦有了新的想法，大楼里面又该鸡飞狗跳了。 ……………… “听说了吗？姓吴的胖子倒了。” “该，谁让他这么贪，你说咱们每个月花了多少钱？不说吃好喝好，总得过得去吧？这家伙把咱们当牲口来喂。” “就是，大冬天就顶上那层楼开空调，咱们都冻着，还说是咱们自己的要求，亏心不亏心啊？” “这话倒是难说，里面有缘故的，以前为了空调的事闹过，有人想开高，有人想开低，还有的人非要开窗，结果姓吴干脆省事了。” “卧槽，谁这么没素质？” “我忘了，好像是东楼那边的，主要是几个老娘们，不过后来她们后悔了。” “那行，这事就算不怨姓吴的，但是别的缺德事他可做了不少，按规定每年两次体检，他都安排什么人？是兽医？还是老军医？” “这些也就不说了，最可气的还是那些小王八羔子，也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招进来的？平时根本不干活，整天在上面待着，我看这儿不是养老院，是专门养她们的地方。” “……” 天井里面，一堆老头聚拢在那里扯淡，每个人都是一肚子怨气。 “既然这家养老院烂到根子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住着？”江宁溜达了过来。 “呦——小伙子，是你把姓吴的撂倒的吧？你可真做了一件大好事。” “是啊，是啊，你可帮了大忙了。” “你帮忙帮到底，帮我们打听一下，上面会派什么人来当新院长，那人性情怎么样？” “对对对，这事非常要紧，别前面走了一条饿狼，后面来了一头猛虎。” 那帮老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七嘴八舌地说着。 江宁刚才在旁边已经听了一会儿，本来他真有那么几分心思做一下雷锋，不过一听到老头们提起空调的事，他的心就冷了下来。 他不是第一次和老头老太太打交道，大楼里面就有一个老太太，到现在为止，他拿老太太都一点办法没有。老头就更多了，老王八就是老头，特不讲理那种。另外他的爷爷也是老头，他家的人里面就他老妈和他爷爷最难对付。程家也一样，那个老太爷绝对老奸巨猾。另外这里还躺着个林老贼头呢！再加上双林市被死缓的那位市长、x市的前市委书记、还有李家的那个老家伙……这些全都是老头。 年纪大了，一般都喜欢倚老卖老，而且老家伙最喜欢欺软怕硬，你对他们好，他们未必领情，你对他们凶，他们反而怕你。 现在，马路上如果躺着一个老人，旁边的人肯定会远远绕开，谁都不敢上去扶……这年头，老年人已经成了一个社会性问题。 江宁没兴趣去挑战这个社会性问题，他的办法就是忽悠。 上了年纪的人都会变得固执己见，但是他们的脑子肯定不如以前好使了，分辨能力差，而且还有毛病，比如耳根子软。 所以老头老太太容易被忽悠，而且一旦被忽悠，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与其费心费力、满腔真诚地对待他们，还得小心他们不领情，不如干脆把他们忽悠拐了。 “你们还没回答了，为什么要在这里熬着？”江宁当然不会让这帮老头带节奏。 那些七嘴八舌说话的老头听到这个问题，十个有九个唉声叹气。 “这不是没地方去吗？” “以前都说养儿防老，现在看来根本不靠谱啊！” “家里一来是没地方住，二来咱们不服侍儿子媳妇已经不错了，还想让他们服侍咱们？” “就是，这里虽然吃得差，也没空调，但是至少安稳，闲着有人聊天扯淡，真生了病，那帮小王八羔子虽然指望不上，但是同室的室友帮个忙端茶递水肯定没问题。” “你刚才说熬着，这话一点不错，可不就是熬着吗？” “……” 老头们在那里长吁短叹。 “你们别指望我，我顶多能让你们熬得舒服一些，比如这大冬天的，不是冷吗？行，这个天井不错，我回头让人帮你们在这里搭个暖棚，不敢说和空调比，比房间里面肯定暖和很多。至于想吹风的或者怕热的，回房间就行，这样也不会增加电费。”江宁随口说道。 “这有什么用？”一个老头立刻嚷嚷起来，另外几个老头也显露出不满来。 江宁冷眼看着，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年头好人做不到。 当然也有领情的。 “也行，有个暖棚也不错了，白天往里面一猫，至少比现在舒服。” “是啊，能够帮忙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 “晚上顶多加几层被子。” “……” 领情的老头还是比较多了。 “这房子造的时候就有问题，隔热没做好，夏天热死，冬天冷死。我倒是不怕冷，多穿点衣服呗，但是夏天受不了。”一个老头在那里评论着。 江宁就等着有人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怕热？这个好办，我教你一套睡梦功，陈抟传下来的东西……陈抟知道不？” “陈抟老祖嘛！和赵匡胤下棋赢了华山那位呗！”之前说话的那个老头还真知道陈抟是谁。 “知道就行，这套功法说穿了就是减少消耗，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怕热。”江宁开始忽悠。 “你别骗我们，这别是和轮子功一样的东西。”刚才说话的那个老头有些警惕起来。 “呵呵，我可没强求，愿意学，我教，不愿意学，您就在旁边瞧个热闹。”江宁真不在乎，他现在是能忽悠就忽悠，忽悠不上就拉倒，没必要强求。 “行啊，不就是睡觉吗？还能睡出什么花样来？”另外一个老头开口了。 “有这样的好事，我也打算学一下，不过有件事我得说在前头，我有失眠症，不容易睡着，而且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一个满脸浮肿的胖老头说道。 “行，你愿意学，我就教。”江宁转头看了看天井。 天井搞得不错，绿树茵茵，不过这并不符合他的要求。 “下午我就让工程队过来，顶多两三天，暖棚就可以搭好，另外我会让他们移植几棵树过来，这些花草就不要了，不然的话，根本就坐不下多少人。”江宁的脑子里面已经规划起来。 494 睡梦功·忽悠版 三天转眼就过去了。 这三天里面很多人都忙得一塌糊涂，有人在查那个富二代，调查范围包括富二代本人，还有他的老爸，以及他们家的公司。 主持这件事的是三个熊孩子——胡娇娇、野丫头和小丫头。 熊孩子哥哥则被江宁扔到养老院这边，虽然比不上他妹妹，不过这小子也算是一个忽悠好手了。 江宁之所以派这个小家伙过来，就是因为老头老太太都有一个脾气——喜欢小的，特别是漂亮的小孩。 另外老头老太太都比较相信小孩说的话，因为他们总觉得自己阅历丰富，小孩子骗不了他们。 同样在这三天里面胡兵也没闲着，调查、取证、问口供……他有一大堆事要做。 总算还好，没人拖后腿。 大家都知道是兔子在背后搞事，谁都不敢跳出来搞风搞雨。 那个地中海背后其实是有人的，他弄来那么多钱也不是自个享用，大头得孝敬出去。地中海做那些事也不是一点把柄都没有，以前不是没人向上面反映过，只是被压了下来，但是这次那个后台根本不敢伸手，连过问都不敢。 不过这三天里面，最忙的还得数苟德生和梅先生，江宁只需要动动嘴就行，大部分工作都是他们俩在干，苟德生负责的商务方面，比如找施工队，找苗圃，别的事全都归梅先生，他得负责把暖棚搭起来。 好在大楼里面的人对别的不熟，轻钢龙骨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熟了。暖棚和一般轻钢龙骨结构的建筑相比，顶多就是外面多了一层薄膜。 为了保暖，这边采用的是高强度，中间充气的薄膜，也就是水立方用的那种，北郊基地用的也是这种……他们自己生产的，从德国进口太贵，他们自己生产的肯定不如德国货，但是便宜多了。 三天后，江宁来了。 养老院仍旧是那个养老院，不过有生气多了，走廊里面到处都是老头来回溜达，顶楼的健身房里面也到处都是老头，咖啡厅里面也有，不过没人消费……就算有人消费也没用，负责这里的工作人员已经被带走了。 空调仍旧没开，财务处没钱，另外管空调的也被带走了，整个养老院处于没人负责的状态，一日三餐还是胡兵帮着解决的呢！而中央空调这玩意显然不是一帮老头老太太可以搞定的。 老头老太太们让梅先生帮忙，不过那位甩锅也是一把好手，直接一句“不会”，再来一句“万一搞坏了，还得赔钱，不干”，那帮老头老太太只能干瞪眼。 就因为空调开不了，所以天井里面特别热闹，大部分的老头老太太都挤到这里来了，因为这里暖和。 这就是江宁不让空调开起来的原因。 现在天井就是一个大暖棚，还是复合结构的，上下三层，每层的高度都是三米，以前的花草树木全都拔了，换成了一个个木质的方格，每一个方格都有一立方米左右，里面种着一株桃树……这些桃树全都是十年以上的老桃树。 桃树这玩意儿一般长到七年就该砍了，因为盛果期一般是四到七年，越往后，结的果子越少，一般都会砍掉重种，所以老桃树不值钱，这玩意儿花两三千就能买到手，价格便宜，量又足。 对于江宁来说，他要的又不是桃子，而是桃树本身，所以这些老桃树正合适。 “你总算来了。” “欢迎，欢迎，赶快教我们睡梦功。” “我们都等不及了。” 一看到江宁，一群老头就迎了出来，态度和三天前完全不一样，三天前怪话连篇的那几个老家伙此刻显得异常殷勤。 江宁心头一动，立刻就算出这是怎么回事了。 三天前这帮老头都以为他是个傻二代，热血冲动，又有点门路。事后这帮老头打听了他的底细，结果……就成现在这样了。 “这种事没必要着急嘛！”江宁开始吊胃口。 “小俊呢？今天他没来？”那个失眠的老头问道。 “你真笨，江哥儿来了，还要小俊干嘛？江哥儿的本事肯定比小俊大。”另外一个老头嚷嚷着。 江宁又是心头一动，紧接着就算出来了，这帮老头不只是知道了他的底细，之前的三天里面那个熊孩子没少显摆。 “怎么？那熊孩子教你们睡梦功了？”江宁问道。 “这怎么可能？他说那是你和什么苗姐的绝活，其他人都没学过，他只是帮我们点了几个穴道，还别说，真灵，老裘的关节炎，我的失眠症，甚至老黄的哮喘，全都好多了。”那个失眠老头乐呵呵地说道。 “卧槽，这熊孩子……根本就是乱来。”江宁怒了……当然这是装出来的，他根本没有那么关心这帮老头，也不会在乎熊孩子玩的把戏，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更方便地忽悠。 “怎么？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失眠老头愣了，连忙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生病的时候不能乱吃人参，体虚不能乱吃补药，点穴这玩意儿就类似大补的药材，看上去立竿见影，其实没好处的，这类慢性病得慢慢调理，按阶段来，这玩意儿不能求快。”江宁开始忽悠。 “好险，才三天。”旁边一个老头拍了拍失眠老头的肩膀。 “这孩子……”失眠老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心里很有些后怕，不过转念一想，那小孩也是一片好心，再说，小家伙的本事不是假的。 说实话，现在的中医已经彻底没落了，真正会针灸的都凤毛麟角了，大部分所谓的针灸师顶多能认穴位，甚至还未必准……反正被扎的人肯定不懂这个，扎错了也不会知道。更不用说点穴了，那玩意儿属于传说。 “你快教我们睡梦功吧！”另外一个老头嚷嚷起来。 这就是中国人的特点，年纪越大，越相信这个，不过大家也被社会上的这个大师那个专家给吓坏了，总觉得会真东西的人不多，大部分是骗子。现在逮到一个有真本事的，那实在太幸运了。 “行啊！”江宁看了看四周：“这里够暖和吧？睡觉会不会着凉？” “睡这里？”那些老头面面相觑。 “应该没事，顶多我去拿一条被子来，说实话，这里白天挺暖和的，睡觉肯定没问题，晚上没试过。”说话的是那个失眠的老头。 “那行啊！对了，顶楼健身房里面好像有不少瑜伽垫子，最好也拿来，直接铺地上，既柔软，又暖和。”江宁帮着出主意。 “行，我去去就来。”失眠老头往外就走。 “咱们也拿东西去。”另外几个老头跟着后面，这些都是对江宁有信心的。 不一会儿，东西全都拿来了，每个老头都左手抱着一张瑜伽垫，右手抱着被子。 瑜伽垫被铺在了地上，铺在那一株株桃树旁边，被子扔在瑜伽垫上。 “你们每个人认准一棵树，睡梦功比较特别，它其实是和植物建立一种特殊的气息循环，等于是借树木的寿命。”江宁开始忽悠。 “这……怎么听着象吸星**啊？”说话的明显是个武侠迷。 “这东西说不清楚的。”江宁不打算多解释：“有些东西只能自己去体会，你们谁先来？” “肯定是我。”失眠老头立刻说道，他现在对江宁特别有信心。 只见他走到最大的一棵桃树跟前问道：“就这棵怎么样？” “挑得不错，以后这棵树就是你的寄托，树如果生长茂盛，你的生机就会充满活力，当然你也用不着担心这棵树不行了，会影响到你，到时候再换一棵树也没问题。”江宁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是忽悠，又不是忽悠，此刻他教的确实是真东西，不过和睡梦功无关。 “你在心底默念‘我就是树，树就是我’，一直念。”江宁压低了声音，这一次他直接用上了催眠的方法。 精神暗示和催眠不一样，前者藏得更深，更不容易被现，后者的层次比较浅，但是可以形成一种共鸣。 果然，只是一会儿工夫，失眠老头就变得迷迷糊糊。 在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老头还真感觉到自己好像和树变成了一体，他能够感觉到每一根枝条的伸展，感觉到每一片叶子的呼吸，与此同时他也能够感觉到水和养分从根部吸上来，然后在树干中运输，最终到达每一片叶子…… 老头呼呼大睡起来，睡得很沉，睡得很香甜。 “他睡着了？”旁边一个老头低声问道。 如果是在以前，就算再低的声音也能让失眠老头立刻醒来，但是此刻失眠老头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嘴角还露出了一丝笑容。 495 新宗教 天井里面铺着一块块瑜伽毯，一个个老头躺在上面，所有的老头都仰面朝天，那感觉非常诡异，像是躺尸。 “你小子在搞什么？”胡兵低声问道，听到江宁在养老院，他也连忙赶了过来。 他不能不来，也不敢不来，他有种感觉，这小子又要搞事，而且是搞大事。 之前江宁那通忽悠，他全都看在眼里，以他的眼里当然看得出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睡梦功，甚至都不是修炼的法门。 江宁让每个老头都指定一棵树作为本命树，然后让那些老头和本命树之间建立某种联系……这套东西看上去象是道家的，其实不是。 说穿了，他是让那些老头把树当成菩萨来拜，属于信仰愿力体系。 那些老头看上去象是在练功，实际上更接近于某种祈拜仪式。 “你不觉得这些老头和那些同性恋、异性癖很像吗？都属于弱势群体，都只能抱团取暖。”江宁点出了其中的关键。 “所以你就这么忽悠他们？”胡兵问道。 “这不是挺好的吗？各取所需，这帮老头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能活着就行，顶多再加上无病无灾、平平安安，所以地中海那么刻薄，他们都能忍受。”江宁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言语同样很刻薄。 “你能得到些什么？”胡兵身为一个妖怪，对那些老头同样也没什么同情心，甚至他那个名义上的老爸对此也不关心，他们真正关心的是江宁的动向。 “我在寻找信仰愿力的新模式。”江宁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信仰愿力的新模式？”胡兵很是惊奇，他原本以为这只兔子都在琢磨什么新功法？没想到居然是这么高大上的玩意儿。 “有些事以前我没想到，这一次跑了一趟毛里求斯，不但得到了一株灵木，还搞到了原始的图腾崇拜的范本……”江宁对胡兵没必要隐瞒，也没办法隐瞒，有胡娇娇在呢！那个女人是全程参与的。 听到这话，胡兵羡慕都羡慕不过来。 没办法，谁让人家运气好呢？ 值得庆幸的是，灵木这玩意儿属于大家受益，并不是一个人独占好处，这样一想，他的心里就平衡多了。 “你继续。”胡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原始的图腾崇拜效率很低，真正拥有信仰的只有巫师，部落里面的人虽然有信仰，但是信仰程度并不高，那些部落的规模也有限，利用信仰愿力的方式也有问题。后来出现了宗教，宗教通过展信徒，扩大了信仰范围，利用信仰愿力的方式也高明得多，不过对自己仍旧没用，所谓升上天堂，完全是剥离自我……”江宁说到这里卡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天主教其实也有修炼的法门，另外天主教里面还有很多圣徒，圣徒还分两种，一种的目标是天使降临，这玩意儿其实和元婴是一种东西，另外一种是成为圣灵，追求精神不朽，那和元神没什么两样。 不管是天使降临，还是成为圣灵，最终的结果都是强化自我。 也许信仰体系展到最后，效果和修炼体系是一样的…… 很遗憾，他没这方面的资料。 如果真有这类资料的话，也肯定被收藏在梵蒂冈，难道让他跑到梵蒂冈去偷？ 江宁还没那个胆子，先不说梵蒂冈有没有可能还留下一两个精通神术的家伙，单单那边凝聚的信仰愿力就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有点明白了。”胡兵点了点头：“现在不是以前了，想要让人全身心得去信仰什么东西，几乎没有可能！所以你才会改头换面……卧槽，这不就是自己信仰自己那一套吗？” 大老虎看出来了。 他不傻。 江宁在大楼里面就是这样干的，信仰什么自强不息，自力更生，得到的信仰愿力再按照传销的方式分配，这套东西搞了大半年，效果已经显现出来了，效果相当不错……没想到这家伙又搞出了新的东西。 胡兵稍微一想，立刻意识到这里面的奥妙。 老头老太太容易忽悠，绝对是收集信仰愿力的绝好目标，偏偏他们的要求不多，只要活着，无病无灾，非常容易满足，他们又不需要工作，有的是空闲时间，而这种伪睡梦功就相当于二十四小时在不停地祈祷，中世纪最虔诚的狂信徒都做不到这一点啊！ “这么多愿力他们自己根本用不完，剩下的愿力，你打算派什么用场？”大老虎盯上这块了。 不过，怎么用是一个大问题。 自我信仰教的核心是“自强不息”，这个没问题。小电影教的核心是那啥，这个同样没问题，生命之源嘛！吃货教的核心就有点问题了，野丫头修炼的度很快，仅次于兔子，但是她的实力提升却很有限。吃货教的信仰愿力转换而来的实力并不强。 现在江宁搞的这套东西，核心是平平安安，无病无灾……这玩意儿怎么用？ 用来修炼？……好像对苗娜挺合适，那个女人最大的愿望就是泡在酒缸里面，然后混吃等死。谢小薇或许也行，那个女人心性平和，以前一心报仇，现在连报仇的想法都没有了，平平安安恐怕是她最大的愿望……卧槽，吕玉翎、程安澜、克莉丝汀娜、米雪好像也能用，吕玉翎的理想是走遍天下，剩下的三个女人都是普通人，对修炼未必有多在意，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完全可以满足她们。 紧接着胡兵又想到了梅家那个女人。 那女人以前有没有野心不清楚，但是生下那两个熊孩子之后，她就一心只想活着了，所以这些愿力对她同样合适。 越想，胡兵越感到郁闷。 “别琢磨了，反正你用不上。”江宁露出了笑容，这一次他可不打算便宜别人。 他搞的这套东西，完全是为了他自己，顶多便宜他身边的那圈人。 “告诉我，你到底打算怎么干？”胡兵一把拉住了江宁的胳膊，就算用不上，他也得问个明白。 “也行。”江宁答应得很爽快，反正这里面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还记得我得到的第一个传承吗？” “记得，洞灵真天。”胡兵憋着笑，他可不会忘记当初送江宁和吕玉翎的场面，船上那些八婆暗地里说的那些话，他可听得一清二楚。 江宁翻了翻白眼，就算不用易算之法，他也能够猜到这头大老虎此刻在想些什么？那绝对是他的黑历史……最黑的，没有第二，就算刚刚认识谢小薇的那段日子都不能与之相比。 “你记得那两株灵木吗？”这一次江宁换成了传心之法和胡兵说话。 别人不清楚那两株灵木的来历，胡兵能不明白吗？他立刻想到那两棵灵木里面有一棵是桃树。 “你小子想得可真深。”胡兵已经明白了。 “我用得最多的就是传送令牌。大楼变成现在这样，靠的是那两棵灵木。我家老祖宗能够醒来，也是靠那两棵灵木，我从洞灵真天得到的东西最多，但是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回报……”江宁仍旧用传心之法说道。 胡兵明白江宁的意思。 洞灵真天属于隐世门派，和上清派、全真教完全不一样，对扬光大一向都不感兴趣，连山门都搞得异常隐蔽，基本上就是关起门来自己展。洞灵真天的弟子一般不会和别人争斗，就算有人找茬，他们也是能躲则躲，不能躲就溜，反正他们最擅长的就是逃跑。 “你不会想让那些老头子成为洞灵真天的弟子吧？”胡兵问道。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江宁并不打算应付差事，洞灵真天对他的帮助不小，而且是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了他帮助：“他们只是外围，我打算另外展一批核心成员。” “你还有什么打算？一起说出来。”胡兵干脆问个明白。 江宁犹豫了一下。 “我肯定不会坏你的事，你告诉我实情，我也好配合你啊！”胡兵放低了姿态。 “也行。”江宁认可了：“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研究什么人最适合收集信仰愿力？当时的结论是那些有所求的人。” 胡兵听说过，他没参与这件事，但是他的那个名义上的妹妹却参与了，而且他的市长老爸对此非常在意。 “你最后选择了二奶、小三，而且是真正的二奶和小三，一心只想着绑住现在的便宜老公，没打算让便宜老公踢掉正房，扶她们上位的那种。另外就是那些同性恋和异性癖。”胡兵想到这里就感觉好笑。 还别说，这两个圈子别看不大，人拉人，最后数量也不少，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上清派的弟子已经破千了。按照他的估计，破万绝对没问题。 “你知道吗？当时我就琢磨过那些混黑的家伙，打算把他们全都抓起来，送去毛里求斯。”江宁低声说道。 “卧槽……”胡兵一下子蹦了起来，他妹妹可没和他提这个，本来他以为春节那天的事是这家伙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早有预谋。 “另外还有一个想法，我对谁都没提，我还曾经琢磨过那些含冤的，饱受欺压的人。”江宁的声音越低沉了：“我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没太平过，并不是我想惹事，是总有人惹我，那些坏学生，混混、流氓、黑社会没人敢管，那时候的我非常希望有人站出来主持正义……可惜没有。” 听到这话，胡兵只感到毛骨悚然…… 他很清楚江宁打算干什么？问题是这会惹大麻烦的！ 侠以武犯禁，这是自古以来的老问题，历朝历代对此都异常忌讳，就算法制比较健全的国外，对这种事也同样深恶痛绝，当年维基解密被各国打压，创始人朱利安·阿桑奇最终被逮捕，不就是因为这家伙公开了诸多隐秘，让各国政府暗地里的肮脏勾当公布于大众面前？ 这绝对是禁忌。 496 信仰愿力的用途 “他真是这么说的？”胡为民放下了报纸，在那里沉思了起来。 此刻房间里面不只是有胡兵，还有胡娇娇。 “你知道这件事吗？”胡为民看着女儿。 “我不知道，不过我并不觉得奇怪，这家伙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他一直说自己是江雷锋，大部分人都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我却不这么认为。”胡娇娇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有一点他和雷锋确实很相似，雷锋是一路做好事，走到哪里，做到哪里。他是一路惹人，走到哪里，惹到哪里。再回头看一下他惹的都是什么人？” 胡娇娇伸出手，板着手指继续说：“最多的就是坏学生，从喜欢打架的，到收保护费的，再到小偷小摸的，这家伙简直是一个没漏，全都惹了个遍。然后是周边区域的流氓混混，再到后来，他招惹的是什么人？双林的市长、咱们这里的前财政局局长的儿子，市委书记的儿子，甚至一度还包括曹胖子，在红三代里面曹胖子算不错的了，不过嚣张霸道的事也没少做。” “我以前都没注意。”胡兵叹了口气。 “这很正常，因为你是官，还是警察，而他是侠。”胡娇娇只用了一句话就点出了其中的关键。 “我承认……一直都看错了这个家伙，问题是现在怎么办？”胡兵很挠头，此刻他已经不打算站在警察局长的身份上看待这件事了，那样的话，十有**会和这只兔子对上。 他只能从一个妖怪的立场来看待问题。 侠以武犯禁，这已经是最大的忌讳了，更不用说还有另外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江宁打算做这些事，上面会怎么看？ “你管那么多干嘛？”胡娇娇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家伙又不是千手千眼的观音，能够有求必应。他也不是一个勤快人，哪里有人需要帮助，哪里就有他。按照他的脾气，顶多就是他看到不平事，如果兴致不错的话，会伸一下手。大部分时候他对那些不平事也是视而不见的。这样算下来，x市可能会有点麻烦，顶多再加上双林，上面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不行，干脆把这两个地方当做特区。” 胡兵沉默不语，他在琢磨有多大可能性？ “你啊，只会把事情往坏里想。”胡为民开口了：“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的眼睛好使，能够看透那家伙心思的人并不少，不管怎么说，他做的那些并不是坏事。现在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他，看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如果他暴露出什么政治上的野心的话，很多人或许会紧张，好在，迄今为止他都没这方面的表现。他做的事感觉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破坏力惊人，但是影响范围不大，还不至于让某些人感到威胁。但是反过来说，真把他给惹急了，这家伙做事很没底限，结果会怎么样？那就谁都不知道了。” “这样说来，那家伙在茅山搞一家伙，还真让他搞对了！”胡兵大惊失色，他一直觉得那家伙胡闹，甚至对此非常忌惮。 “我问你，是你惹的祸多？还是他惹的祸多？”胡为民问道。 胡兵不说话了，别看他活了好几百岁，那家伙才二十多年，但是人家那二十多年绝对多姿多彩，惹的麻烦车载斗装，他根本不能比，和那家伙一比，他根本就是个乖宝宝。 “久病都成良医了，那家伙不停惹祸，反过来说，他肯定也擅长处理麻烦，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活得到现在？”胡娇娇看出来了，不过她还有一句话没说，江宁会胡来，李大妈不会，只要看李大妈没有阻止的意思，就说明问题不大。 “我懂了。”胡兵点头，这一次他是真懂了。 “这样看来，那个助教不是他一时的玩笑，而是一个开始。”胡娇娇思索起来，她对那些老头老太太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这边。 “你也打算插手？”胡兵异常头痛，他这名义上的妹妹难道想做女侠？别忘了他是官……难道官匪勾结？这倒是可以考虑。 这头大老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本正经了。 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整天跟在江宁后面擦屁股，肯定会受到影响。 “别忘了，我是电视台的，搞点新闻报道，揭露社会丑陋现象，这难道不行吗？”胡娇娇越理直气壮起来。 “行，绝对行。”胡兵还能说什么？既然禁止不了，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老祖宗，快醒醒。”江宁用力拍打着木头兔子。 可惜没用，木头兔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换成过年之前，他还真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去了一趟毛里求斯，除了得到一堆东西，现在他对什么是天人合一，天地人三劫是怎么回事？真正有点明白了。 他和老祖宗联络不上，十有**是接口不对。 所谓的意识连接，就是两个脑电波对频率，只要频率一致就连上了。 一般来说，人的脑子是可以在一定范围之内随意改变频率的，两个人想要对接，那绝对不难。 他家老祖宗就不一样了。 一旦进入人劫，频率会被锁定，无法改变……偏偏老家伙的频率不在正常范围之内。 “这个老色兔。”江宁把老祖宗扔在了地上，在眼镜上轻轻点了一下。 转瞬间，那副眼镜就转成了3d模式。 连上网络，找到一个服务器，点开其中的一个文件夹，这个文件夹是多重加密的，别人根本就看不到，想要解密，不但要密码，还要虹膜对照，另外脑电波还得符合。 那里面是一堆视频。 这些视频是他和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做事的时候拍的……不是他变态，纯粹是因为他的房间里面到处都是摄像头，有些是他自己弄的，另外一些是野丫头、谢小薇或者吕玉翎放的，谢小薇和吕玉翎放摄像头是因为她们都有自己的秘密，房间里面有她们的保险柜，摄像头是为了监视保险柜用的，野丫头……那纯粹就是居心不良了。 江宁随手点开了其中的一个视频，这个视频属于一个系列，那是专门剪辑过的……这活他是偷偷干的，没敢让喵姐、谢小薇她们知道，看的时候也是偷偷看……就比如现在。 “灰孙子，你小子收获可以啊！”老兔子冒了出来。 “老祖宗，有没有别的和你联系的方法？老这样……感觉有点变态啊！”江宁叹道。 “难道你觉得不爽吗？”老兔子问道。 “爽是爽……”江宁有点说不出来。 “那不就行了，再说你现在才琢磨变态不变态这种事？晚了。”老兔子直接给眼前这个不知道几代的子孙定了性。 “这肯定是遗传的，源头是你。”江宁绝对不肯吃亏，哪怕眼前这位是他老祖宗。 “这事没必要多说。”老兔子引开了话题，不过他显然也默认了，和江宁一样，他的皮厚着呢：“你小子又干什么来了？” “老祖宗，那株乌木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咱们能不能把桃树也弄成这样？”江宁问道，这才是他真正的心思。 他这个江雷锋有一点和雷锋不一样，完全没好处的事他是不做的。 不可否认，原始的图腾崇拜确实有问题，对信仰愿力的运用方式也比较低效，居然拿来炼器，就比如那株乌木，可以把活蛇炼成魔器，虽然可以在小范围里面进行修改，但是大致的范围是没办法变得，所以到了最后，他也只能采用间接的方式，来提升那些秃驴的实力……毕竟他没办法跳出这个圈子。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炼的不是那种魔蛇，而是传送令牌，那就不算浪费了。 江宁知道传送令牌是怎么炼制的？ 炼制传送令牌的关键就是那株桃树。 就是因为得到了那株桃树，洞灵派才会精通传送之法，才会变得越来越擅长逃遁，才会形成洞灵派那种特有的风格。 要知道，他在洞灵真天里面找到的传承之中，有“法丹”这样的东西。 “法丹”是炼丹师为了战斗而炼制的丹药。 也就是说，曾几何时，洞灵派的炼丹师都是擅长战斗的异类。 那时候的洞灵派绝对不是一群关起门来与世隔绝，跑到外面不敢惹是生非，一遇到仇家就立刻逃跑的“兔子”。 所有这一切都是从得到了那株桃树之后改变的。 他一直想炼制传送令牌，但是始终做不到，这玩意儿的炼制难度实在太高了。 所以他打算借用信仰愿力。 497 调整方向 “可以试试。”老兔子并不反对。 “那棵乌木是图腾，它的背后是一条蛇……”江宁试探着说道。 老兔子沉默下来，它很清楚这个不知道多少代的子孙的意思：“你想让我成为那棵桃树后面的东西？” “不行吗？”江宁问道，他这样问有两个目地，一个目地是想要知道老祖宗有没有这个意思？另一个目地是想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 老兔子沉默下来。 江宁并不打算催促，他知道老祖宗在干什么？ 十有**是在沟通冥冥之中的天意，从老天爷那里得到答案。 人劫就是在对频率，和地球意识对频率，想要做到这一点先得让自己变成单一频率，然后和地球意识进行连接……以前他一直认为，人劫失败就是没连接上。现在看来未必是这样，至少从老祖宗的情况看，它很可能已经和地球意识连接上了。 看来，连接和接入之间还有一步，而这一步才是最重要的，决定最终的成败。而且这一步难度不小，要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大妖卡死在这里了。 不过反过来一想，他又觉得不可能复杂到哪里去，别忘了人类是没有这三大关的，反倒多了三条路。 这里面肯定有奥妙。 虽然还没有成为大妖，江宁却已经在研究这些东西了 “行，这对我也有好处。”老兔子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喜气，显然从地球意识那里得到的答案很符合它的心意。 “怎么？用不着找一个子孙后代把你炼成法宝了？”江宁问道。 “这样的话，你总放心了吧？”老兔子没有正面回答，不过这等于已经回答了。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进入人劫……甚至人劫没度过去，还能改走别的路？”江宁连忙问，他对这类知识非常在意。 “不能说，这个绝对不能说，天机不可泄露。”老兔子口风很紧。 “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天人合一之谜不也是天机？几千年来一直瞒住不说，现在不是也松口了？”江宁根本不信。 “你说错了，天人合一之谜会被放开是有原因的，不过这同样也属于天机，我不能说，一点意思都不能透露。”老兔子难得显得一本正经。 “那你还会不会进入地劫？”江宁立刻换了个话题。 “不会，一旦借用信仰愿力，元神转化成那种状态，就没有什么劫了，如果有哪个大妖真正皈依佛门，并且借用佛门愿力，他最后就会直接寂灭脱，不会有天地人三劫。”老兔子还是隐隐约约透露出了一点意思。 他透露出来的东西不少。 一个是佛门也有借用信仰愿力的法门。第二个就是借用信仰愿力，很容易达到天人合一或者寂灭脱的状态，修炼体系反而是在绕远路。第三是佛门比较狡猾，脚踩两头船。 最后这条又让江宁想到了全真教和婆罗门。 全真教说是道教，其实更像是佛道儒三家合流，考虑到全真教展之迅猛，成就之容易，他很怀疑全真教其实也是脚踩两头船。 婆罗门就更不用说了，古婆罗门是纯粹的修炼体系，但是现在的婆罗门就未必了，古婆罗门讲究苦修，现在的婆罗门更在意的是信仰。 很明显，现在的婆罗门走的也是脚踩两头船的路子。 “不是说‘信仰有毒’吗？”江宁想从老祖宗嘴里多挖点东西出来。 “这个不能说，反正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有朝一日你如果也变成我这样，你就会现怎么选择都差不多。”老兔子叹道。 “修炼体系是不是更好？”江宁干脆问一个简单的问题，这涉及到未来的方向。 老兔子没有回答，甚至直接转了一个身，把屁股对着他。 这既不是默认，也不是否认，而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不能说。 江宁感到很郁闷。 他现在已经涉及到这一步了，问题是他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从这边得不到答案，他能够借鉴的就只有前人的选择。 最初，这个世界上肯定只有怪，怪属于自我进化，类似于修炼体系中的炼体……当然，那时候肯定没有修炼体系存在。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亿年，或许在恐龙时代之前就是这样了。 信仰体系的出现肯定不会太久，或许人类的进化就和信仰体系有关。而妖的出现肯定是在信仰体系出现之后，因为最初的信仰体系都是图腾崇拜，而图腾崇拜的对象全都是动物，并没有人形生物。 再往后就很清楚了，修炼体系出现。信仰体系和修炼体系同时存在，各自展，却又有了互相融合的迹象。 对于修炼体系来说，佛门、全真教、新婆罗门最终选择脚踩两头船，密宗、魔门放弃天人合一，转而追求转世，这其中肯定有其原因。 现在老祖宗又做出了那样的选择……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可惜，他不知道答案。 老天爷是个吝啬鬼。 “那我应该怎么做？”江宁问道。 “你什么都用不着做，一切都由我来搞定。”老兔子回答。 ……………… “我的那些亲戚都已经过来了吗？”江宁找上了谢小薇，这件事归谢小薇管，因为她是名义上真正的媳妇，喵姐和吕玉翎都不算的。 “都过来了，我把他们就安排在对面的那个街区。”谢小薇连忙回答，迟疑了一下，她又说道：“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四叔四婶也住在那里……” 江宁啧了一声，他不希望爷爷奶奶他们和其他人住在一起。 “咱们看看去。”江宁一把抓住了谢小薇的手，小狐狸她们反应很快，瞬间抱住了谢小薇的腿，然后那群猫猫狗狗也扑了上来，扯住了小狐狸她们的腿。 大师兄、二师兄有点犯傻，他们俩是男生，肯定不合适抱姐姐的腿，如果抱姐夫的腿……回头等着满清十大酷刑吧！ 随着一道波光流转，江宁带着其他人消失了。 大师兄、二师兄松了口气，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在另外一边，小狐狸转头东张西望，过了片刻冷冰冰地说道：“那俩男生没过来。” “肯定是琢磨着抱大腿的事呢！这俩下流胚，回头找他们算账。”吉娃娃说道。 “是啊，搭住咱们的肩膀，不是一样能够过来？”松鼠也说道。 几个小家伙在那里哼哼唧唧，商量着回去之后怎么给那俩男生好看？ 小家伙们在那里唧唧哇哇，楼里面的人全都被吓了一跳，这里面也包括江宁的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和四叔四婶。 “宁宁，是你啊！”江宁的爷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江宁打招呼。 老爷子两眼浮肿，还有黑眼圈。 “宁宁，你能不能让这里的晚上别那么亮？咱们根本睡不着觉啊！”江宁的老妈立刻抱怨起来。 “妈，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为了布置这座广寒宫，我花了不少心思，下了很大的功夫……这里的天地元气比别的地方充沛，还融入了日月精华……你去问问明爷，问问他聚集日月精华有多难？”江宁一脸不乐意。 江宁的爷爷说不出话来了。 孙子把明爷给抬了出来，证明这不是假话。但是他不傻，他同样也明白，孙子是逼他回原来的房间……他在这里碍眼。 看到爷爷不说话，江宁赶紧转移话题：“辞职和转学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都办妥了，从今往后这么多亲戚就全靠你了。”回答的是江宁的四叔，除了江宁的爷爷，也就只有他适合说这话。 “没问题。”江宁很有底气：“说实话，咱们现在还差那个钱吗？” “没错，钱对咱们来说，根本就没意义了。”江宁的大伯连忙在旁边接话，现在的他可不同于去年春节时候了，满脸堆笑，就差点头哈腰了。 相对而言，江宁的二伯比较低调，毕竟去年的时候江宁邀请过他们一家，被他们给回绝了，现在又跑过来……他感觉有点丢面子。 “宁宁，你打算让大家修炼哪种功法？”江勤不停地用眼睛瞟着几个堂嫂。 在她想来，江家的人肯定修炼《青木真诀》，但是那些嫁给江家的人，或者娶了江家女人的人就难说了，《青木真诀》对她们未必合适。 “看我这脑子。”江宁用力拍了一下头：“我忘了告诉你和江聪……对了，兰兰呢？” 他东张西望，想要从人群之中找到江兰。 “你还没睡醒啊？兰兰大年初二就回澳大利亚了，那边可没春节，她是请假过来的。”江聪在一旁说道。 “这可麻烦了，回头还得专门告诉她一声。”江宁挠了挠头。 “怎么了？”江勤问道。 “《青木真诀》是人家程家的祖传功法，不是咱们江家的功法，以前老祖宗没醒，《青木真诀》和咱们的相性又挺不错，我自己就修炼了，所以让你们也跟着一起练。现在老祖宗醒了，它手头上有得是功法，还有近路可抄。”江宁说道。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虽然我懂得的不多，但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种事我还是明白的，宁宁你可别忽悠咱们。”江聪根本不信。 听到这话，江家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警惕……江宁的名声不好，谁都知道这家伙喜欢搞怪，整天惹事，还特别会忽悠。 “我说的抄近路是借助信仰愿力修炼，你们俩不也借助了信仰愿力吗？要不然境界怎么可能提升得这么快？”江宁叹道。 “原来是这个。”江聪连忙低头认错。 498 奇丑无比的兔子 “勤姐，这些东西你分一下。”江宁的手里一直拎着个马夹袋，他把马夹袋递了过去。 江勤和江聪同时伸手把马夹袋拿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木雕，东西不大，只有拇指大小。 江聪拿起一个，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半天，不太肯定地问道：“这是兔子？” 他问这话有点故意的嫌疑。 就连小孩都可以一眼看出这是兔子，有俩招牌式的长耳朵和三瓣嘴，有一个半圆的身体，底下有四条腿，腿蜷缩着，后面还有一丁点小尾巴……这不是兔子，是什么？ 不过，必须承认这雕工惨了一点。 江聪手里拿着的这只兔子，两只耳朵一边大，一边小，长短还不太一样，三瓣嘴是歪的，俩眼睛不太对称，四只爪子也有大小，样子还有点猥琐，感觉更像耗子。 “别挑三拣四了，这么多东西都是我一个人雕的，我容易吗？”江宁满肚子怨气。 “那还不如让我们帮忙呢。”江聪同样郁闷。 “得了吧，你再练个二三十年或许能帮我打打下手。”江宁“切”了一声：“你以为雕这玩意儿很容易？先得是老祖宗的血脉，所以喵姐、小薇、玉翎她们都帮不上忙，其次得一边雕刻，一边注入法力，最后还得打入一道神念，这三件事还得同时进行，不能雕刻好了再干。” “确实不容易。”江聪没话说了，他倒是很想说，雕得这么难看也不容易。 “宁宁，这些东西让我想起你小时候画的那些画了。”江勤在旁边叹息一声。 好几个人在旁边点头，这里面就包括江宁的爷爷、老爸和四叔。 江宁打小就不擅长画画，画人像鬼，画猫像板凳，画树像电线杆子，小学里面的美术老师说他画的东西属于抽象派，还是特别抽象的那种。 “凑合着用吧，数量还不够呢，就算全都给咱们江家的人，数量也仍旧有缺口。”江宁说道。 “材料很难得？”江聪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不管怎么说，他也修炼了大半年，知道江宁说的那番话的含义。 “这玩意儿是用老祖宗的两根耳朵做的，他老人家至少得一个星期才能重新长出新的耳朵。”江宁说出了答案。 周围的人全都张大了嘴巴。 这事有点新鲜。 江聪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视，他当然知道妖怪身上的东西全都是宝贝，更不用说老祖宗那样的人劫大妖了，它身上的东西绝对属于天材地宝。 “这玩意儿有什么功能？”江聪问道，可惜，既没看到法阵，也没看到符篆。 “这里面封印着四十九种遁法，有一般的，也有挪移传送类的，虽然传不了太远，最多七八公里，但是整体效果不比我手里的传送令牌差，用来逃命绝对一流。”江宁大致解释了一下。 “卧槽……”江聪吃惊不小。 “这么厉害。”江勤的脸色也变了，她再也不感觉雕工丑陋了。 她在这里待了快一年，江聪待了半年，当然听说了堂弟手里有一块传送令牌。 她同样也知道小联盟这边，不管是普通妖怪，还是大妖，只要一说起那块传送令牌，绝对是一嘴巴口水。 另外她还知道，有几个大妖面前绝对不能提这玩意儿，要不然他们会立刻暴走，据说那几个大妖原本也有机会得到传送令牌的……他们自己没珍惜。 “别本末倒置，这些吊坠最厉害的地方就是里面有老祖宗赐下的功法，只要是老祖宗的血脉传人，全都能够从里面得到传授，而且是意识传承，用不着你们去领悟，包教包会。”江宁拍了拍江聪的脑袋……这是对江聪刚才居然敢质疑他的话的报复。 “这么好。” “实在太好了。” “不愧是咱家老祖宗，太贴心了。” “……” 周围响起一片赞叹声，不过马上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塑料袋。 大家突然想起刚才江宁说过吊坠的数量不够。 这样一来就有问题了……谁拿？谁不拿？ 有人倒是琢磨着，一个星期之后，老祖宗的耳朵不就又长出来了吗？完全可以再割一茬……不过这话绝对没办法说出口……太不恭敬了，太不孝顺了。 “这里面的功法厉害吗？”江勤连忙转移话题，因为刚才她的脑子里面也生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念头……她是女孩，江家不是谢家，没有重女轻男的习惯，反倒是有点重男轻女，身为女孩，在这方面绝对处于弱势地位。 “当然厉害，一旦练成，就用不着吊坠了，直接就可以施展那四十九种遁法。”江宁说道。 “四十九种遁法是不是太多了一些？会一两种应该就够了吧？”江聪抢着问，他当然知道“门门会，不如一门精”的道理。 “在不同的情况下，用不同的方式逃跑，这样才能保证不会受到克制。”江宁解释，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你不知道咱家老祖宗最擅长的就是逃跑吗？他老人家虽然不敢说是古往今来第一逃跑高手，但是能够在这方面和他较量一下的，恐怕没有几个。” “逃……逃跑！”江聪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不只是他，江家的人全都差不多，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别忘了他是兔子，咱们也是，除了逃跑，你还指望别的？你是想要尖牙利爪？还是要一副乌龟壳？”江宁上上下下打量着江聪。 “你不是说老祖宗很厉害吗？”江聪两眼失神。 “是啊，当然挺厉害，能够活两千年，别的妖怪都死了，就他还活着，能不厉害吗？”江宁顺手又拍了拍这家伙的脑袋。 原来是这么个厉害法，江家的人全都傻了。 “不对啊，你不也挺厉害吗？大妖以下无人能敌，遇上大妖……”江聪说不下去了。 “遇上大妖，至少能逃……我没说错吧？”江宁问道。 江聪只能点头。 其他人越傻眼了，原来还是逃……这和他们的想象完全不一样啊！ “知道我厉害在哪里吗？”江宁嘿嘿一笑：“不管对手是不是大妖，我都是逃了再说，不过我和老祖宗不太一样，我不只是逃，一边逃，我还会一边布陷阱，下绊子，一旦有机会，我就会溜回来，从背后打闷棍，别说是大妖以下的妖怪了，就算是大妖，被我这样干趴下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嘿嘿嘿。” 江宁出一连串阴笑声。 江聪、江勤感到很没面子，好在他们俩对堂弟一直都很了解，这确实是堂弟的风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很正常。 江宁的爷爷脸颊抽搐着，好在他也有几分心理准备，这个孙子打小就是那样。 其他人就不是没面子那么简单了，简直都快石化了。 “咱老祖宗应该还有别的本事吧？”江勤继续转移话题，此刻她感觉心累，真是累得不行。 “那当然，没看到老祖宗变成了一块木头疙瘩吗？他另外精通的那些东西和《青木真诀》差不多，不过他老人家有点自私，所以他的东西对自己用的效果不错，加血、加精、愈合、复活……全都一流，但是用在别人身上就大幅度缩水了，说穿了就是只能当个二奶，绝对当不了大奶。”江宁满口胡说八道。。 “什么大奶？二奶的？能好好说话吗？”江宁的爷爷感觉刺耳。 “听得懂的人负责解释，我没兴趣多费口舌。”江宁冲着底下喊了一声。 底下的那些小辈凑到长辈耳边嘀嘀咕咕解释起来，小孩都打游戏，这类词汇一听就明白了。 “老祖宗还有别的本事吗？”江聪忍不住问道，他可不是想转移话题。 “当然有。”江宁立刻点头：“他有一项本事是别的任何妖怪所没有的……” 江聪兴奋起来。 江宁卖了半天关子，这才说道：“他的本事就是打破生殖隔离，你想必已经告诉大家一些基础的东西了吧？肯定也告诉过大家，妖怪是怎么来的，大部分妖怪都是运气好，得以开智，很少有生下来就是妖怪的，妖怪之间不容易有后代，更不用说妖怪和人结合了，但是老祖宗它就做到了，而且我们江家还是挺能生的。” “这也算本事？”江聪傻眼了。 “这当然是本事，你看到有第二个妖怪能够做到吗？”江宁问道。 江聪哑口无言，他还真没看到过，甚至都没听说过……但是这本事……让他说什么才好呢？ 突然他的脑子里面蹦出来一个不太恭敬的想法——老祖宗是只既胆小，又好色，只会逃跑的废柴兔子。 看到众人没有反应，江宁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感觉没意思，我也可以教你们另外一些东西，比如我最近搞了一套功法，这套功法叫《大孔雀经》……” “得了吧！你还是别推销这个了。”江勤连忙打断。 “你别在这里待着了，去别处忽悠吧！”江聪推着堂弟往外走。 499 魔功和邪教 “怎么了？《大孔雀经》难道不好？”看到江宁离开，江宁的老爸顿时问道，他问的当然是江聪。 “当然好，《大孔雀经》入门容易，进展神，瓶颈也少，威力却又强得可怕，渡劫也容易，绝对是一等一的顶级功法。”江聪一口气说了一连串的好话。 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挨了姐姐一巴掌：“学什么不好？学宁宁的搞怪。” “怎么？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江宁的老爸连忙问，他已经感觉出味道不对了。 “那套功法确实很厉害，不过……”江勤的脸一红，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那套功法……和《葵花宝典》差不多……反正练成之后结果都一样。” 听到这话，大家的脸色都变了，特别是男的，全都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葵花宝典》太有名了。 “宁宁……唉——还是改不了他的那个脾气，太会忽悠了。”江聪的老爸，也就是江宁的四叔不由地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会有人练这种东西？”旁边一个江家的旁系不由得问道。 “有，还很多。”江聪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咱们这里有一个茅山分部，名义上属于道教，是道教里面的上清派……就是《封神演义》里面通天教主的门派，宁宁之前提到过的。” “没错，他说过。” “说实话，我到现在为止还有点迷糊，居然真有封神演义。” “那个上清派怎么了？” 周围顿时一阵纷纷攘攘。 “宁宁从《大孔雀经》里面衍化出了一套《金色孔雀经》，所有修炼这套东西的人全都被塞进了上清派……所以现在上清派里面全都是女的……那种女的，以后你们肯定有机会和她们接触，警告你们，千万别心动。”江聪显得异常严肃，实际上他憋得很辛苦，他想笑。 所有的人都傻了。 “这个……人多吗？”江宁的老爸问道。 “快上千了吧？”江勤弱弱地回答。 “这个有点多啊！”江宁的四叔嘟囔了一声。 “这不算多，如果估计得没错的话，最后十有**会破万。”江聪不得不纠正老爸的错误。 “这么多？就算宁宁很能忽悠……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傻子吧？”江宁的老爸张大了嘴巴，不只是他，只要是男的，反应都差不多。 “不是被忽悠的，那全都是些同性恋和异性癖，中国十几亿人口，有几万同性恋和异性癖算得了什么？”江聪连忙解释。 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这个话题让很多人感到不自在……特别是那些男的。 “对了，宁宁自己练的是什么功？他手里肯定有更好的东西吧？”江宁的爷爷问道，这话也就只有他能问，别人问的话，很容易被认为是有私心。 “他练的也是这几种，一种是《青木真诀》，另外就是从《大孔雀经》衍化而来的《金色大孔雀经》，最后还有一种是他上辈子修炼的功法。”江聪回答。 “什么？你不是说……那什么孔雀和《葵花宝典》差不多吗？”江宁的爷爷想不明白了。 “是差不多，但不是完全一样……再说，你们不觉得宁宁他从小就很变态吗？这家伙不在乎的……不过除了他之外，能够挺得过去的没几个。”江聪倒是很愿意详细解释，因为这很有趣。 “好啦好啦，在背后说这些事，小心他暗地里使坏，让你就算有那玩意儿，也没有功能。”江勤连忙阻止，她现弟弟有时候也挺会作死的。 江聪顿时不敢胡说八道了，以他对江宁的了解，很清楚江宁绝对干的出来，不过堂弟也不会做绝，顶多就是让他失去几个月的功能……这已经够可怕了。 “那他上辈子修炼的功法呢？”江宁的爷爷追问道。 “您老最好别琢磨这个，宁宁前世是魔道中人，他修炼的那套是魔功，您忘了，过年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他手里就有一套魔功来着。”江勤在一旁接过了话头。 “魔……魔功。”老爷子这下子再也没有任何念想了。 ……………… 此刻江宁当然不知道自家老爷子在背后算计他，更不知道老爷子的算计被江聪无意间给挡回去了，他在北郊基地。 他已经有段日子没来了。 北郊基地全称是“富贵有鱼立体养殖花木培育综合试验基地”，不过别的养殖场养殖的全都是牛、羊、猪、鸡、鸭、鱼之类的东西，这里却完全不一样，曾经养过老鼠，后来养过猫，养过狗，猫已经被放弃了，事实证明这玩意儿没办法驯化，狗倒是成功了。 狗之所以能够成功，并不是因为苟德生找到了窍门，完全是误打误撞成功的。 当初研究信仰传输一直失败，副产品倒是搞出来一大堆，其中就包括搞明白了信仰愿力的本质。 信仰愿力其实是一种能量场。神魂本身也是一种能量场，如果两者性质接近的话，一部分信仰愿力会被神魂吸收。 他们甚至还搞出了成果，能够用人为的方法制造出类似信仰愿力的东西，虽然那玩意儿问题一大堆，缺陷很多，还有限制，迄今为止也只能制造出适合小电影教和另外一种“热血好斗”的伪信仰愿力。 制造适合小电影教的伪信仰愿力，需要用到泰迪狗，这是一种很聪明的狗，苟德生从它们身上找到了答案。 “总共六千三百七十五只泰迪，这帮小家伙很乖，也很聪明。”苟德生在一旁说道：“当初我早该想到的，那些野狗里面有不少是笨狗，就算有一两条聪明狗，也会被笨狗带坏掉。” “怎么？你现在仍旧琢磨着那个天狗特攻队？”江宁感到挺有意思。 “这怎么可能？”苟德生摇了摇头，他早就不琢磨了。 野丫头的鼠鼠特工队让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信心，那些老鼠真得快成精了，而他养的这些狗虽然能够听懂简单的命令，但是真要让它们干活，仍旧有一堆问题。 “那些野狗呢？对了，还有猫咪……你们怎么处理的？”江宁问道。 “放了，不过放之前全都做了节育手术……是胡为民让咱们这么干的。”苟德生耸了耸肩膀。 江宁并不在意，他不是谢小薇那样的动物保护人士，如果说这些野狗、野猫都送肉联厂了，他或许会有点想法，只是做节育手术的话，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对了，斗鱼这东西没办法养殖，数量少了还行，数量多了就麻烦……要不要换成斗犬？”苟德生有点跃跃欲试。 “算了，现在有得是获取信仰愿力的方法，没必要这么干……再说，‘热血好斗’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很难控制的。”江宁摇了摇头，此一时彼一时，条件变了，想法自然也变了，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我倒是打算扩大小电影教的范围，有没有兴趣加入进来？” “同时拥有两种信仰？这好吗？”苟德生倒是知道信仰这玩意儿可以多重选择，在罗马时代，一个人就可以同时信仰好几个神，同时得到几位神灵的祝福。 不过拥有两种信仰，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像吃货教和小电影教就没问题，互相之间没有一点抵触，自强不息教和小电影教就不对了，虽然没有明显抵触，但是方向肯定是相反的。 “放心，我对信仰愿力的研究又进了一步……绝对没问题的。”江宁很有把握，因为他自己就打算这么做。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你那边准备好了吗？”耳麦之中响起了野丫头的声音。 “可以了。”江宁有气无力地回答。 他来这里是因为野丫头的要求，没办法，他底下的“把柄”被捏住了，不能不听话。 话音落下，前面的空地上顿时散出一道又一道的白光，每一道白光闪过，原本空空如也的地面上就多了一只老鼠。 这就是他的工作——临时充当高公路。 “这家伙的收获不小啊。”苟德生看着眼前的进度条。 这是江宁刚刚搞出来的东西……有点恶搞的味道，不过有这么一根进度条，至少能够让人明白，还有多少东西没过来？ “要不是传送距离有限，她恐怕会跑到更远的城市去。”江宁摇头叹息。 “耗子不是繁殖得挺快吗？米琪连这点时间都不肯等？”苟德生很有点郁闷，看到野丫头的小弟规模迅膨胀，而他这边就只有几千只泰迪，两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那些进化了的老鼠有点问题，繁殖度变慢了，成长周期变长了，之前她又淘汰得太狠。”江宁当然得站在自己的女人这边。 他的胳膊肘从来不往外拐。 500 捏住把柄用力挤压 “你还不满足？”江宁已经受不了了。 “要不是太远了一些，我真想去上海、杭州、苏州、无锡这几个城市跑一趟，肯定收获更大。”野丫头的心确实很大。 “算了吧，你还真想当耗子王？”江宁很不以为然，下一瞬间他后悔了，他的小弟被野丫头捏在了手里。 “别胡闹，捏坏了的话，你就没得用了。”江宁的汗都下来了，早知道这家伙没轻重，就不应该在这时候逗她。 “怕了吧？”野丫头轻哼了一声。 “怕了怕了。”江宁连连点头。 “想要我饶了你也可以，帮我出个主意，怎么让我的小弟数量迅增加？”野丫头并不打算这样轻易地放手。 “这还不简单，你把那些刚刚弄来的老鼠按照公母区分，母老鼠留下，给你的那些小弟享用，生下来的小老鼠就算比不上你的那些小弟，也肯定比一般的老鼠强得多，然后再把里面的母老鼠留下继续配种……反正一遍遍提纯不就行了？”江宁早就想好了。 这可不是在讨好野丫头，那些老鼠早已经成了大楼里面必不可少的一环。 可以说，这支老鼠大军的规模变得越大，大楼的实力也会变得越强。 扩大老鼠大军规模的办法，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有了，不过那时候他还有顾虑，他怕人·妖之争还没搞定，又冒出来人鼠争霸。 现在有了野丫头的承诺，他总算放心了。 “你这家伙的脑子倒是挺好使的。”野丫头松开了手，不过她没有完全放手，只是改抓为揉，与此同时她俯低了身子，鼻子里面微微地出一阵“嗯嗯”的轻响。 “你别尽顾着自己。”江宁用力拍了一下野丫头的屁股：“我那个助教分身怎么办？很多工作没你的小弟，根本干不了。” “现在才感觉出我的好来？”野丫头翻了翻白眼，然后继续趴在那里哼哼着。 “你如果答应我，帮我把这边搞定，我就帮你再出一个主意，让你的小弟能够以更快的度增加。”江宁知道对野丫头只能用利益交换，其他都不行……这家伙太现实。 “好啊！”野丫头顿时兴奋起来。 “那好，先货后款，我先告诉你增加小弟数量的方法。”江宁现在和野丫头已经不再斤斤计较了：“你不是有分身吗？你的分身也有一部分本体的能力，只是没那么强罢了，但是对普通的老鼠来说，你的分身已经足够让它们顶礼膜拜了，你其实可以让你的分身带着几千小弟去各大城市，让你的小弟赶走所有的公老鼠，霸占所有的母老鼠，大楼这边再派几个人过去，每座城市弄一个养殖场，反正这也花费不了多少钱……” 江宁一口气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出的这个主意，不只是为了野丫头考虑，同样也是釜底抽薪，今后城市里面耗子的数量会锐减。 “这个办法好，实在太好了。”野丫头越兴奋起来。 她越是高兴，夹得越是紧。 江宁暗自庆幸灵敏度开关已经调小了。 这可不是头盔里面那个灵敏度开关，而是人体内部的灵敏度开关，说穿了就是感觉神经钝化。 没办法，他有六个老婆呢！全都喂饱不容易。 突然，野丫头变得郁闷起来：“好是好，问题是分身不可能太多啊！” “这个不是问题，你忘了？我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我有多少分身？”江宁说到分身，那绝对是权威，能够比他更强的就只有秃子了。 野丫头想起来了，这只兔子有好几百个分身，虽然大部分看上去像木偶，但是能够工作啊！这已经足够了。 “我教你一招，你可以让你的小弟们崇拜你，变成你的信徒，以它们的智商，最原始的崇拜已经可以做到了，然后你挑最有灵性的小弟作为分身，信仰体系里面有一招叫‘降临’。”江宁说道。 他知道这是在冒险。 毕竟他对信仰体系还没达到了如指掌的地步，不能肯定这会不会造成那些老鼠的集体进化？ 说不定人类就是这样出现的。 但是他打算赌一把，他想搞清楚原始的信仰体系和宗教信仰体系的差别……毕竟他不可能跑到梵蒂冈去索要相关的资料啊！ 至于野丫头的小弟因此而集体进化……这个风险是可以控制的。 他担心的从来就不是那些老鼠会进化，他担心的是野丫头有野心，想要让她的同类取代人类的地位。 “你不是说，并不打算走信仰之路吗？”野丫头感觉有些奇怪。 “我确实不打算走这条路，但是别人可以走啊！至少混到大妖的层次绝对没问题。”江宁回答：“就拿咱们大楼来说，你觉得苟德生、徐东海、佘蔓菁、马家骅他们几个有可能靠自己成为大妖吗？说得再丧气一些，我都怀疑吕玉翎有没有这个能力？” “还有梅太太。”野丫头提醒了一句。 “没错。”江宁承认。 “我考虑考虑。”野丫头不打算立刻做出决定。 ……………… 江宁神清气爽，浑身是劲，走起路来都是带风的。 总算把野丫头给搞定了。 现在江家那边也已经走上正轨，不过江家的修炼需要大量信仰愿力来配合，所以他得把养老院这边也给搞定。 “四叔，你用不着整天盯着，闲着没事过来看看就行。”江宁一边走，一边对四叔说道。 这一次他不是传送过来的，而是坐车过来，开车的是江勤，她和巴大婶一起学的驾驶……还有野丫头，野丫头当场就过了，江勤花了半个月也过了，巴大婶没过，老娘们差不多把那边的车都弄坏了，还把一个教练送进了医院。 “这不太好吧？”江宁的四叔是个实诚人，不喜欢做那种挂个名，但是不办事的领导。 “你没和那些老头老太太打过交道，根本不知道他们有多么难缠，就拿开空调来说，有人要开，有人不让开，有人要开着窗户，你怎么解决？”江宁问道。 四叔有点抓瞎了，他确实想不出来。 “所以我让你别多事，你就挂个名，我让程家帮忙搞了个基金会，而且是一个国际性质的基金会，和国内的那些所谓基金会不一样，这玩意儿和国际接轨，同样也受到国际监管，底下有一套严密的体系……省得有人找麻烦。”江宁故意把情况说得严重一些，他怕的是四叔圣母心。 要知道他身边已经有谢小薇这个圣母了，还好谢小薇的善心一向只针对小动物。 “我觉得……我爸不合适做这个。”江勤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你说错了，整个江家，只有四叔最合适，就连我爸都不如四叔合适，因为四婶是个明白人。”江宁说道。 “因为我爸和你毕竟隔着一层，叔侄的关系不能和父子相提并论，换成你爸坐这个位置，说不定有人会琢磨着玩什么花样，我没说错吧？”江勤毕竟在社会上闯荡过，多了几分人情世故。 “没必要说得那么难听嘛！”江宁承认了，紧接着他又道：“要不然你找一个人出来，反正不能是我的老爸老妈，原因你很清楚。” 江勤沉默了，她确实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她已经听江宁说了，养老院会进一步扩建，成为一个稳定的信仰愿力的来源，而这些信仰愿力基本上都是江家的人在用。 既然想要有所收获，肯定也要有所付出，所以江家的人会被动起来，到处去拉客户，这样一来必然会有各种山头，而院长这个位置就成了无数双眼睛盯着的宝座。 江勤并不在乎这些，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在乎，但是她同样清楚江宁在乎，江宁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坐那个位置。 这就是纷争，大家族的纷争，当初她听说程家的恩怨纠葛，就曾经为此唏嘘不已，她绝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江家也会这样。 “我还是觉得自己做不好。”四叔已经看到养老院了，越是靠近，他的心里越是没底。 “没事，四叔，做这个院长很简单，你什么都用不着管，一门心思修炼就行，这个位置就相当于主教，大量的愿力会自动汇聚到你的身上，你的境界会象坐火箭一样提升，有了实力，你就什么都用不着担心了，你看现在谁敢惹我？再看看聪聪和勤勤，有人敢惹他们吗？”江宁特别咬住一个“人”字，江聪和江勤在人里面已经算是数得上的高手了，但是在妖怪里面……不谈也罢。 “爸，在这个圈子里面，实力确实很重要。”江勤原本有几分反对的，但是现在她再也不反对了。 虽然才修炼了一年多，但是她已经彻底习惯了这个原本让她感到陌生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面，实力虽然不能代表一切，但是可以代表很多东西。 501 人不如狗 “呼噜……” “呼噜，呼噜……” 到处都是呼噜声，暖棚就三层，现在三层暖棚已经铺满了瑜伽垫，甚至还有别的东西，比如床垫什么的，又比如毯子……反正感觉就像是丐帮开会。 所有的人都挤在一棵棵桃树底下，好像离得越近，好处越大似的，甚至恨不得把脑袋顶在树干上。 那些桃树也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不知道是谁想出了往上系红绸带的念头，反正每一株桃树上都扎着几根红绸带，上面好像还写着字。 迷信，这绝对是迷信，不过江宁并不打算管，像这类自的信仰绝对更加虔诚。 这些桃树十有**已经被那些老头老太太看作是生命的寄托。 “醒了，快醒了。”江宁用力拍着巴掌。 他拍巴掌的手法很有技巧，能够撼动神魂，让人瞬间清醒，却又不会打断气息的流转。 “呦——是你啊！” “小江，你好几天没来啦！” “你教的功法还真灵，不只是老七的失眠症好了，我一直有高血压，睡了几天，居然血压都降下去了。” “我的哮喘也好多了。” “我有心脏病，可惜这没办法查，不过最近几天我确实感觉舒服多了。” “……” 一群老头吵吵嚷嚷，和之前三分马屁，三分不信任，三分冷眼旁观相比，现在他们的言语之间要热情许多。 “小江啊，你这功法确实灵，绝对没话说，但是有一点比较麻烦……”一个老头抱怨起来。 还没等他说完，那个失眠老头抢着说道：“这里的地方太小，咱们这么多人睡不下啊！你能不能帮忙再搭几层上去？” 说话的工夫，从外面走过来一群老头老太太，另外通往上面两层的楼梯口也有了动静。 “是啊，这地方太小了。” “咱们现在只能分批睡觉，六点到下午两点是一批，两点到晚上十点是一批，十点到六点又是一批……这也太麻烦了。” “麻烦也就算了，人家正睡得香呢！就被叫醒了。” “其实可以再往上搭的，再搭三层就差不多了。” “三层哪够啊？不过也确实没法往上继续搭了。” “……” 这些老头老太太围着江宁说个不停。 “这不可能的，别忘了树木生长需要阳光。”江宁只用了一句话就把老头老太太们的话给堵了回去。 “用日光灯行不？”一个老头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城里到处都是农庄了，买菜根本用不着去菜场，家门口就可以随便摘黄瓜、西红柿。”江宁不屑地说道。 “小江你就给想个办法嘛！如果需要出钱的话，咱们凑一下也没问题，只要出钱的人能够有固定的床位就行。”失眠老头先提议，这位家境不错，之所以跑到养老院来，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 “没错，如果需要钱的话，我们可以凑，只要能够保证我们足够的睡眠就行。”另外一个老头也开口了，显然这位同样不在乎钱。 “要不然咱们写一个请愿书怎么样？”另外一个老头提议：“愿意凑钱的签个名。” “同意。”“就这样。”“这个提议不错。”底下又开始吵嚷起来。 “大家听我说，我今天过来有别的事。”江宁大声说道。 那些老头老太太立刻安静下来。 “有些事你们应该听说了吧？我找了一家国际基金会来负责这里的运作。”江宁问道 “听说了。” “小江，这可太谢谢你了。” “这年头，国内那些基金会一个都不能相信，还是找老外好，这样比较可靠。” “小江，你可太费心了。” “另外我带我四叔来，让你们认识一下，说实话，我对国内的一些人的素质实在不放心，又不能真的请一个高鼻子的老外来，那工资就太高了。所以我让四叔暂时代管，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就对他说，不过我四叔有自己的事，不会经常过来，所以最好你们自己选一个领头的出来。”江宁这样说是为了让那些老头老太太放心，别到时候说他把地中海抓起来，是为了给自家人让位子。 果然底下先是一阵沉默，大部分老头老太太还真有这么个想法，不过很快有几个聪明老头就醒悟过来了。 “没错，现在国内的一些人啊……”失眠老头连连摇着脑袋，一副痛心疾的模样。 “这样好，你老弟的身份地位，咱们都是知道的，你四叔肯定也差不多，像你们这样的人根本就看不上这边的小钱。”另外一个老头点出了关键。 这话一出口，其他老头老太太恍然大悟。 养老院赚钱吗？答案绝对是肯定的，一个人每个月要交三千多，养老院一个月的收入好几百万，怎么能说不赚钱？更何况上面还有拨款……虽然不多，那也是钱啊！要不然地中海怎么可能这样肥呢？ 但是这点钱对于手眼通天的人物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一想明白这些，老头老太太们立刻放心了。 “小江啊！你看暖棚的事……”失眠老头旧事重提。 江宁其实早就想好了。 这事不难。 里面造不下，那就干脆造到外面去，沿着外墙造一圈，反正周围一圈土地也是属于养老院的。 当然这样的规划绝对不安全，小偷什么的很容易跑进来，不过别人担心这个，江宁一点都不担心，他还巴不得有小偷不长眼，跑来这里搞事呢！ 毛里求斯那边缺人。 “没事，咱们往外搭，就像搭脚手架那样，直接靠着外墙造一圈暖棚，这样还暖和……你们想必也感觉到了，这房子造的时候就偷工减料，保暖不行。”后面那句话是江宁故意说的，反正地中海就是不错的脏水坑，不管是不是他做的，都往他脑袋上堆就行了。 “没错，这狗屁保暖。” “那帮人尽干些缺德事。” “这房子……冬天冷得象冰窖，夏天热得象烤箱。” “……” 老头老太太们又是一通抱怨，泄着心中的不满。 江宁抬了抬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这才说道：“推倒重来肯定是不可能的，没这钱，也没这工夫，市里也不会答应。不过稍微改动一下还是没问题的，在外面搭一圈暖棚，保暖的问题就解决了，你们也有地方练功，再把窗户开大，改成落地窗，进出也方便，晚上想在外面睡，或者想在里面睡，全都方便得很，我再帮你们把顶上给封了，做成全封闭的，然后每个房间开一条风道，保证自然通风……现在不是提倡绿色、环保、节能、高效吗？咱也玩玩这个。” 老头老太太们没完全听懂，只是觉得很强很厉害。 “这样不安全吧？”失眠老头问道。 “大爷，你有什么贵重物品值得别人惦记的？”江宁反问。 老头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下，紧接着自言自语起来：“还真是，咱们有什么东西？” “如果你们真担心的话，那就帮你们装一圈栅栏，只不过装了栅栏之后，感觉像关在笼子里面了。”江宁不得不警告一下，这些老头老太太很难伺候。 江勤在旁边憋着笑，堂弟弄别的不行，造笼子绝对一流，他设计的房子基本上都是笼子……还都是鸽子笼。 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没听明白，她倒是听明白了，什么靠着外墙造一圈暖棚？不就是一个大号的鸽子笼吗？ 比较高级的鸽子笼都有里外间，外面就是一个笼子，里面是封闭的隔间。 “行啊！笼子就笼子，只要安全就行。”失眠老头又是第一个表态。 “万一有人爬进来怎么办？” “是啊，咱们这帮老骨头可挡不住，总不可能拉电网吧？” “要不然弄俩保安？” “……” 一帮老头老太太七嘴八舌嚷嚷起来。 “要不，我给你们弄几条狗过来？们知道我玩的圈子，我身边的人里面有很多是玩狗的，有些人喜新厌旧，一条狗玩两个月就不要了。 你们如果愿意的话，我就要过来让你们养着，不要钱的，伙食走账。 那些狗都是训好了的，不会随便大小便。反正你们闲着没事，帮忙照顾一下，同样也是给你们解闷，顺便充当保安。”江宁说道。 他当然不会弄什么纯种狗过来。 之前苟德生不是养了一大批野狗吗？虽然大部分被送走了，但是那些有灵性的狗，全都被留了下来。 有灵性就是能够开智，别说当保安了，当特种兵都行。 “这可太好了，狗保安肯定比人保安强，以前那几个算什么保安？狗屁不如。”失眠老头立刻说道。 他这一开口，底下又是群情激愤，以前在养老院工作的那群人确实有点不像话，这些老头老太太经常丢个东西什么的，那些保安根本不管，这一次查出来了，丢了的东西有些是工作人员拿走的，还有一些就是保安拿的。 502 邦德和邦女郎 “这些就是最近半年的账本，我敢肯定，里面绝对有问题。” 在那间别墅二楼一角的小房间里面，舒助教和他的前女朋友正盘坐在一台手提电脑前，电脑上插着u盘。 “用这个能不能把那两个畜生扳倒？”舒助教的前女朋友不太肯定地问道，有一段时间她被拿去陪酒，陪玩，陪那啥，前前后后看到过不少在x市很有权势的人物，各个系统的都有，所以她总觉得没什么把握：“实在不行的话，还是算了。” “我现在担心的只是找不出问题来，一旦有了证据，想让他们父子俩倒霉，一点难度都没有。”舒助教看上去把握十足。 “实在不行，咱们出国算了，我这里有点积蓄，再把房子给卖了……要不然干脆来一个狠的，老畜生的别墅底下有一个保险库，里面有很多值钱东西，咱们干脆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弄走。”那个女的咬牙说道。 “我不想让你冒这个风险。”舒助教连连摇头（这不是江宁控制的，是原本的意识做出的选择）。 “没什么风险，那父子俩以为我已经彻底被他们给……”那个女的说不下去了。 “没事，你还是你，我没觉得你和以前有什么不同。”舒助教含情脉脉地说道。 在远处，几只手同时伸了过去，捏住了江宁腋下、脖颈、两肋的软肉（这是最新规定，在家不许穿铠甲，不许带装备，也不许用分身）……用力拧了起来。 “嘶——好痛，这不是我说的，那个分身不完全是我，至少有一半是那个助教的意识。”江宁感到非常冤枉，吃醋也没必要吃到他身上啊！ 另一个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是，舒助教和那个女的“做事”的时候，这些女人也没吃过醋，反倒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吃起醋来。 他并不知道，在隔壁的房间里面，一群小家伙在那里直摇头。 “这家伙彻底没治了。”小狐狸叹息一声，说实话她的心里很矛盾，又想承认这只兔子作为她们的姐夫，又不想承认…… “是啊，他居然没看出来，姐姐她们是因为这家伙连那个分身都比不了，一点情趣都没有，所以才感到郁闷。”吉娃娃也看出来了。 “那家伙当然没什么情趣，他的脑子里面除了逗比就只有搞怪，剩下的就全都是脑洞了。”松鼠也在一旁耸了耸肩膀。 “还不如他的小弟呢！”雪貂叹了口气。 几个小家伙同时点了点头，逗比果子狸至少还知道在她们面前抖m，还知道跑到她们面前耍宝，那只兔子有需要的时候倒是跑得挺勤快，却不想想女孩子需要的是什么？ “这家伙会不会是在装傻？”突然小狐狸想到了一种可能。 “对啊！有这个可能，这家伙一下子贪多，现在想要献殷勤的话就麻烦了，这种事肯定只能对一个人来，一个对六个，同时献殷勤，那只会出麻烦。”吉娃娃的脑子仅次于小狐狸。 “他可以偷偷献殷勤啊！别人不知道，姐姐白天的时候一般都在宠物医院那边，他如果有心的话，完全可以过来嘛！”小兔说道。 “这样说来……他不是装傻，而是真傻？”小狐狸摸着下巴，不知不觉她也染上了这个毛病。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吉娃娃问。 “谁去提醒？”小狐狸看了看大家，很明显这里一个都不合适。 “要不然让逗比跑一趟？”吉娃娃提议。 “这可不行，那只兔子傲得很，他怎么可能听逗比的呢？另外逗比也不像爱情专家吧？说那家伙是抖m专家倒是可以。”小狐狸立刻否决，紧接着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马家骅……不合适，这家伙绝对不合适。苟德生也不行，老光棍一个。胡兵倒是不错，不过不可能的，没人差遣得动他。”突然她一拍巴掌：“让软饭王去。” “为什么？”旁边另外几个小家伙都不明白了。 “软饭王是妇女之友啊！他不是爱情专家，谁是爱情专家？”小狐狸提醒道。 说软饭王是爱情专家，绝对没人认可，但是说这家伙是妇女之友，这个认可度就大了……至少没人会反对。 “没错，没错。”几个小家伙连连点头。 ……………… 在另外一个房间，野丫头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她的面前是一排显示屏。 这是金球的另外一种用法——维护模式。 “我劝你别玩得太狠，有些事最好适可而止。”梅太太在一旁说道。 “我们可不是在玩，那家伙分了一部分小电影教的信仰愿力给我，我也分了一部分吃货教的信仰愿力给他。”野丫头解释。 “你好像不太划算啊！”梅太太对两边都挺清楚，她也是两面都沾边的，小电影教在x市大概有两三万信徒，吃货教就不同了，少说有二十几万信徒，其中有三分之一属于狂热信徒，下馆子绝对按照野丫头推荐的名单来的。 “那可未必，按照他的说法，信仰和信仰也是不一样的，和喜怒哀乐或者各种欲望有关的信仰，要比一般的信仰更有用。你听说过食神吗？”野丫头问道。 “听说过，还看过，那电影不错。”梅太太立刻回答。 野丫头郁闷了，她忘了这茬。 “好吧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梅太太不再开玩笑了，她刚才的话，根本就是逗野丫头玩。 她其实完全明白野丫头的意思。 在各个宗教里面，确实没看到过有什么食神的位置，但是执掌性*欲或者爱*欲的神却一大把，大部分的地位都不得了。 “你知道那只老兔子为什么变成了木头疙瘩吗？”野丫头问道。 梅太太原本并不知道，但是听野丫头这么一问，再结合刚才的话题，她立刻就明白了：“他家老祖宗把目标定得太高了，结果什么都没捞着？” “十有**是这样。”野丫头淡淡地说道，她这样说的同时也在暗自警告自己，有朝一日她也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千万别好高骛远，能对付过去就行了，别整得太高大上。 那只老兔子能够打破生殖隔离，甚至能够把元神分裂开来，融入血脉之中，这样的本事已经逆天了。 很明显，老家伙选的应该是生殖、繁衍这类方向，按照时髦的话来说，这绝对属于主神规则……老家伙想要一步登天，结果摔了狗啃泥。 “你不会也想……”梅太太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她对野丫头很了解，知道这家伙属于胸无大志，得过且过那种。 “他说了，这是一条捷径，《大孔雀经》之所以进展神，真正的原因不是执念，而是因为这个……他不肯具体说，只是说过程非常恶心。”野丫头和梅太太的关系并不是很密切，她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她打算和梅太太成为同盟。 梅太太和江宁说的那番话，全都被她偷听了去。 “原来是这样。”梅太太喃喃自语，她精通梅花易数，早就看出江宁教她们的《金色大孔雀经》里面缺了些什么，原本以为兔子藏私，现在知道原因了。 “他不会在拿你当小白鼠吧？”梅太太瞬间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当小白鼠就当小白鼠，反正最终的好处肯定少不了我的一份，而且我得到的十有**会比别人多。”野丫头倒是坦然。 她对很多事的想法都和别人不同，比如那辆面包车，别人感觉丢脸，她却感觉不错。再比如《大孔雀经》，别人谈虎色变，她却觉得没什么。要不是她原本就是个女的，练《大孔雀经》效果未必理想，她说不定已经练了。 “对了，那家公司的资料收集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收网？”梅太太改了一个话题，她很清楚，如果真的出了成果的话，她肯定能够从中受益。 她也有这个条件。 至于其他人就未必了。 她同样清楚那只兔子不是大公无私的人物。 之前兔子确实慷慨大方，那是因为大楼和大联盟处于敌对状态，能够让大楼这边增加一点实力也是好的。 另外。以前拿出来的东西全都属于基础，算不上特别厉害，所以他不在乎。接下来就不一样了，兔子手里的那些项目，很多都直指大妖，有些甚至和天人合一有关。别说他不愿意公开，就算他愿意，其他人也会反对……至少老王八会跳出来阻止。 “早就收集全了，根本用不着咱们动手，只要往胡兵那里一塞，那父子俩至少得在牢里住上十年。”野丫头又打了个哈欠。 503 007在行动 “瘦高个是财政局副局长丁尚坤的儿子，旁边那个是经委和我们专门对口的赵主任，你帮我伺候好他们俩。”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拉着舒助教的前女友低声吩咐着。 这个胖子五官倒是挺端正，如果不是太胖的话，说不定能称得上帅哥，他的年纪看上去在三十上下，身上穿着一件笔挺的西装，手工定制的那种。 “两个人？”那个女人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了一丝黯然。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又不是没做过。”胖子伸出手指勾了勾那个女人的下巴。 “董事长呢？我怎么没看到他？”那个女人瞬间转了个话题。 “我爸在和刘市长说话呢！他们有要紧事商量。”胖子悻悻地说道，他感觉有点郁闷，别看他老爹渐渐把公司的事移交给他了，但是最关键的一些东西却始终捏在手里。 “我过去了。”那个女人低声说道。 胖子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的手机响了，她连忙掏出手机，就看到上面显示有人来电，一串电话号码底下写着“董事长”三个字。 胖子也看到了，虽然只是匆匆一瞥，没仔细看，但是号码确实是他爹的，他并不知道手机也可以作假，弄个假电话过来很容易。 “你接吧。”他还能说什么。 那个女人连忙接起了电话。 虽然没按免提，但是手机的声音开得挺大，胖子听到里面传出了老爸的声音，好像是让他们拿什么东西过去。 过了片刻，那个女人按掉电话，转头说道：“董事长让我过去一趟，还让我把去年拍到的那幅关山月的画拿过去。” “去年拍到的？”胖子有点挠头：“是哪一幅？” “要不……我再问问。”那个女人又拿起了手机。 “算了，别问了，你跟我来。”胖子不想让老爸认为他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走到角落边上的一扇小门跟前，推门进去。 门后面是一道走廊，L型的走廊，拐弯进去就是衣帽室，里面吊挂着很多衣服。 这样的设计没什么不合理的，衣帽室有时候也充当更衣室，不过胖子可不是来这里换衣服的，只见他伸出右手拇指，在正面的那扇穿衣镜的一角抹了一下。 随着一阵嗡嗡的轻响，地板移开了，露出了长长的台阶，台阶是往下的，底下有一扇门，那可不是普通的门，有点象银行金库的大门，不过小了一些。 胖子往下就走，那个女人跟在后面。 先是对指纹，然后按密码，最后掏钥匙开门，胖子一通忙活，这扇门同样也是高科技，除了他和他爹，没有第三个人能够打开。 门开了，里面是一个算不上很大的房间，不过东西很多，有两面墙壁被博古架给占了，架子上放满了古董，大部分是瓷器，小部分是玉器，还有几件漆器和青铜器。另外一面墙壁前是一排铁皮柜子，上面都有锁。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平板电脑。 “关山月……”胖子喃喃自语着，他拿起平板，点开了一个应用，在搜索栏里面打入了“关山月”三个字，然后搜索起来。 “a3。”胖子露出了一张苦瓜脸，a是靠墙的第一个铁皮柜，3是最底下一格，他是胖子，他很肥，他弯腰不方便。 “你帮我拿。”胖子把一串钥匙放在了桌子上，他有点庆幸让这个女人下来。 就在这时，顶上的灯突然暗了一下。 “不会吧？灯的质量这么不靠谱？”胖子骂道。 他的话音落下，小房间里面响起了一阵劈哩叭啦的声音，还有一阵阵淡蓝色的电芒闪烁跳跃。 过了片刻，灯又亮了。 只见胖子已经倒在了地上，房间里面原本只有两个人，现在又多了一个。 多出来的这个人当然是舒助教，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电击器，此刻他正恶狠狠地瞪着地上躺着的胖子，脸上满是狰狞。 “闭路电视切断了吗？”那个女人连忙问道。 “当然切断了，我做别的不行，搞技术还是有一套的。”舒助教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 “快动手吧！”那个女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居然会答应你在这个时候动手。” “相信我，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因为现在人多，而且这帮人做的事，很多是见不得光的，所以监控室没人，闭路电视都没开，不过我还是把闭路电视给切断了，以防万一嘛！”舒助教解释道。 “你说得有理，我的大才子。”那个女人在前男友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 “这活做得可真粗糙。” “没办法，谁让这俩是业余的呢？要求别太高。” “你说那个女的为什么不自己去开锁？她是不是有点别的想法？” “十有**是，现在的科技非常达，从一根头，一滴汗珠就可以找到罪犯，开锁拿东西说不定会留下痕迹。” “咱们来赌一把怎么样？” 一群女人在那里叽叽喳喳看直播。 提议的是小丫头，此刻她也在这里。 这里可不是江宁的房间，而是野丫头的，她的房间同样也是大楼的中枢，甚至是整个x市的中枢。 “你不能说出答案，更不许暗示什么。”小丫头冲着江宁吼道。 那个女人的意识之中有江宁打下的魔种，她想些什么，江宁立刻就能知道。 “好啊，赌一下。”喵姐也来劲了，她看了一眼江宁：“原来你折腾了半天，就是等这个。” “让我们来猜猜看，那个女的是旧情未了，情愿和以前的男朋友浪迹天涯？还是变得冷酷无情，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谢小薇心有感触，因为她也曾经面临过同样的选择。 “这不是挺好吗？不管选择双宿双飞，还是断情绝义，都是一种结局，都可以让那个舒助教原有的意识彻底安心。”喵姐一点都不在意，她在这帮女人里面活得最久，这类事已经看多了。 “快快快，给答案。”小丫头催促道：“a是双宿双飞，B是断情绝义，短信给我。” 她的话音刚落，一连串短信就过来了。 ……………… 在另外一边，在那幢豪华别墅里面，在底下的藏宝室之中，那两个人正小心翼翼地搬运着东西。 绝对没人能够想到，通往藏宝室的石阶的侧壁上，居然开了个大洞。 这个洞只有碗口大小，一串长长的圆筒从洞口拖了出来，这些圆筒每一个都有一米长，外壳是塑料做的，盖子和筒身用螺纹锁紧。 “先放珠宝、字画，然后是那些债券。”那个女的早就计算好了，她有点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架子上的几个瓷盘、大碗，这几件体积太大，根本塞不进去。另外还有一个白玉香炉、一块奇石、两尊青铜鼎和几座雕像也没办法带走。 突然，她的手机闪了闪。 “有电话进来了。”那个女人顿时慌乱起来：“是老畜生的电话。” “你不接？”舒助教问道。 那个女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用不着接，他打不通的话，肯定会以为我在做那事。” 话音刚落，就看到闪光停止了，紧接着桌子上的一部手机一闪一闪，那是胖子的手机。 那部手机本来没开静音，舒助教把人给电倒了之后，就把手机摸了出来，开到了静音状态。 “这怎么办？”舒助教问道。 “动作快一点。”那个女人冷着脸说道。 这绝对是意外，原来的计划里面没有这部分。 504 溜之大吉 两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手里却拎着工程人员用的帆布挎包的人，朝着一辆面包车走去。 面包车的两侧刷着中国电信的标志。 这两个人看上去不紧不慢，其中一个人慢悠悠地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等到上了车，关上车门之后，他们俩立刻变了。 “快把东西拉过来。”那个女人低声喊道。 舒助教没有回答，他走到后面在一台电机上按了一下。 这台电机连着一个转盘，转盘的末端拖着长长的尼龙线，这辆面包车的车底有一个大洞，这个大洞正对着地上的一个洞，尼龙线就是延伸到那个洞里面。 随着电机的转动，转盘开始绞紧，尼龙线被一点点地卷了起来，过了片刻，一个个圆筒被拉了出来 舒助教控制着电机，一会儿启动，一会儿暂停，那个女的飞快地取下圆筒，这些圆筒上全都有锁紧挂钩，想要取下来也容易，解开挂钩就行。 取下的圆筒被小心地放在旁边。 突然，别墅区里面响起了一片嘈杂的声音。 “不好，小畜生被现了。”那个女人脸色瞬间白了：“快，加快度。” “别管这些了。”舒助教拔出了一把小刀，用力一割，把尼龙绳割断了：“有这些已经够了，不要太贪心。” 那个女人咬了咬牙，似乎有点挣扎。 远处的声音越来越嘈杂，这让她做出了决定：“你去开车。” 舒助教二话不说，快步走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动起车子…… 那个女的取过一块盖板，封住了车底那个大洞，她开始检查起那些圆筒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异常兴奋地喊道：“我们财了，最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 “没有逃出去之前，最好别说这话。”舒助教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 那个女的顿时安静了下来，她的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要不要再来一颗镇定剂？药效可能过了。”舒助教从后视镜里面看到了那一丝紧张。 “没事。”那个女的摇了摇头，尽可能地让自己放松下来，过了片刻她从后面的椅子上拿出了一个大麻袋，把那些圆筒往里面装。 车里面变得鸦雀无声，两个人各自在做各自的事。 面包车开得挺快，转眼的工夫就进了城，那幢豪华别墅在西郊，不过离外环不远，属于西郊的热闹地带，车辆原本就多，一进外环，车就更多了。 往前没开多远，面包车就拐进了旁边一个简易停车场。 舒助教把车开到最里面停了下来。 他脱掉了身上的西服，扔掉了用来装样子的帆布工作包，换上了一身迷彩服……仿冒的，最便宜的那种。那个女人也在后面换衣服，她换上的是一件滑雪衫，粉红色的，非常土气，头上还扎了一条头巾。 这两个人一下车，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对从乡下来的夫妻，来这里打工的。 “快，帮我一起抬下来。”那个女的喊道。 舒助教根本用不着前女友帮忙，这点力气他还是有的，只见他一把扛起麻袋往前就走，前面停着一辆卡车，卡车上乱七八糟堆了很多一模一样的麻袋，麻袋里面装的也是圆筒状的物品。 舒助教走到卡车前面左侧的地方，那里有一个角落是空的，他把手里的麻袋塞了进去。 这个角落非常安全，不会被人注意，也不会因为颠簸而飞出去。 转身朝着驾驶室走去，到了那里，舒助教看到前女友已经坐在驾驶员的座位上，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算了，还是你来开车。”那个女人挪到了旁边，她的头转向了窗外。 ……………… 仍旧是那幢豪华别墅，胖子躺在一张沙上，他被电得太厉害，舒助教直接把电击器按在了这家伙的后脑勺，直接按了半分钟（这可不是江宁控制的，明显是那具身体原来的意识）。 一个老头在旁边走来走去。 这个人其实也不能算老，顶多五十出头，他长得也不错，年轻的时候十有**是一个帅哥。 此刻，这位董事长一脸阴沉，正拿着手机一边踱步，一边打电话。 他在找人，特别是警察局的熟人，不过他第一个打的不是11o，也不是刑警队，而是交通管理处，因为拿了他东西的人肯定跑不远，只要盯住各个路口，肯定能够把人给堵住。 说实话，他甚至有点犹豫，要不要给11o打电话？要不要报案？ 如果不报案的话，把人抓回来之后，他可以自己处理……反正他有的是办法收拾那个贱人，绝对会让那个贱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过他最后还是选择报警，毕竟这里有很多人看到他儿子出事，甚至有人看到了那些圆筒，也看到了一侧墙壁上的那个洞。 “老朱，看来你让人给盯上了，这个洞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打出来的，这里的钢筋混凝土有一米厚吧？想要打出这么大一个窟窿不容易啊！你们难道一点动静都没察觉？”旁边一个同样五十多岁，圆头圆脑，脑袋上的头有些稀疏，还长着一张苦瓜脸的老头问道。 这个老头姓刘，是专管广电和通讯的副市长，原本和胡为民同一个级别，现在胡为民成了代市长，原来的市长成了代市委书记，他原地没动。 “这得等警察来了才知道，不过我确实没听到什么动静，这里白天晚上都有保安的，还养了两条杜宾犬，人没听到声音还可以理解，怎么连狗都没有察觉？”朱董事长只能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要不然他怕自己失去理智。 “放心，警察一会儿就到，而且我也给高管所打过电话了，让他们控制一下车辆的进出，虽然不能彻底封路，但是想要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刘副市长确实够交情，要知道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是要担责任的。而且他也不是分管交通的，他给高管所打电话，那是用了自己的交情。 “谢了，我必有厚报。”朱董事长尽管脑子里面晕乎乎的，却没有忘记礼数。 “其实破财还算不了什么，真正要在意的是你儿子，只要人没事就行。”刘副市长继续劝道。 那个老的点了点头，这话确实一点没错，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把东西追回来又怎么样？难道带进棺材里面去？就算没死，万一被电成了白痴呢？将来等他眼睛一闭，腿一蹬，留下那些东西只会给儿子惹祸。 “救护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朱董事长捏紧了拳头，他很想再打一个电话过去，但是他也知道这没用。 “刘市长，你知不知道刀疤侯和马王爷的消息吗？我怎么打不通他们的电话？”老家伙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 刚才他连打了好几个这样的电话，但是一个都没打通。 刀疤侯是西郊这片的黑老大，马王爷是管公路的，他原本打电话想要让这两位帮忙，和警察比起来，黑社会的办事效率更高，因为警察必须走流程，黑社会用不着。 “你别找他们了，他们全都去了毛里求斯。”刘副市长非常清楚这件事。 “不会吧！年前我还看到过刀疤侯。”姓朱的老头有点意外。 “就是过年那几天去的。”刘副市长叹了口气，自己所在的城市里面有这么号猛人……说实话，谁都高兴不起来。 “这么狠。”朱董事长的注意力被转到了这上面，心情总算没有刚才那样糟糕了。 “还有更狠的呢！去毛里求斯的不是一两个人，人家搞批，一下子就是三千多，专门包了两架a38o来回运人。”说到这里，刘副市长自己都唏嘘不已。 “那只……那位不是靠着曹家的吗？曹家正宗的太子爷都不敢这样嚣张吧？”朱董事长真得被彻底转移了注意力。 作为一个商人，这种事情他肯定得搞清楚，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换一个时间，姓刘的未必肯说，而他又没这个消息渠道。 “不是，绝对不是，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背景，他的背景太神秘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曹家和他只是合作关系，而且曹家有资格和他合作的不是住庙后街的那位，而是曹老爷子本人。”刘副市长确实比较有人情味，看到朱董事长连遭不幸，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所以稍微透露了一些口风，不过更进一步的话，他肯定不会说， 两个人正在说话，突然外面传来了呜呜的声音，有警笛声，同样也有救护车的声音。 姓朱的立刻站了起来，这时候他甚至忘了礼数，扔下副市长，朝着外面就跑，他要让救护人员快点送他儿子去医院。 505 一波又一波，一环套一环 “你们真没听到一点动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警官问道。 姓朱的在x市也算是排得上名次的富豪，他家被盗，上面不能不加以重视，所以把这个中年警官给调了过来。 在警察系统里面，这位的破案成绩只在胡兵之下，现在胡兵高升了，成了警察系统的老大，姓朱的面子再大，也不可能劳动局长大人。 “没有，绝对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但保安人员没听到什么动静，连狗都没听到任何东西。”姓朱的百分之百敢肯定。 “我让人把你的狗带回去做一下听力测试，这应该没问题吧？”中年警官问道，他现在怀疑狗被下过药，甚至那些保安也被下过药，当然也有可能保安里面有人是内应……可能性实在太多了。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姓朱的老头自然不会反对。 刚才又是担心又是恼火，所以他没仔细多想，现在冷静下来，他感到一阵阵后怕。 偷东西的人可以在墙壁上打出这样一个窟窿来，同样也可以在别墅的地板上打一个窟窿出来，然后悄悄潜入进来给他一刀，或者干脆绑架他。 不把这件事搞清楚，他绝对寝食难安。 就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一阵警笛声，这一次的警笛声更密，来的人的数量更多。 那个中年警官皱了皱眉头，他感觉奇怪，局里既然派了他过来，应该不会再派其他人才对。 “我们出去看看。”中年警官冲着姓朱的老头说道。 朱董事长也感觉莫名其妙，今天的事全都透着一股邪乎的味道，他有种感觉，自己可能遇上大麻烦了。 他倒不担心藏宝室里面再少掉些什么东西，此刻一群警察在里面取证，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根本不可能出问题。另外他对自己的身份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他认识的地位最高的人可不是那位刘副市长，他在省委里面也有人。 从地下室上来，姓朱的老头立刻知道有麻烦了，此刻他的别墅里面到处是警察，这些警察楼上楼下四处走动，更麻烦的是每一个房间的门都是敞开着的，包括他的书房和卧室……这绝对不是办案，感觉更像抄家。 “领队的是哪位警官？”朱董事长大声喊道。 没人回答，后面来的那些警察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像都把他当做一件摆设似的，之前来的警察满脸疑惑，不过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二楼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警察从楼上下来。 “局长。”跟着姓朱的老头一起上来的中年警察立刻站直了身子。 下来的正是胡兵。 “胡局，这是怎么回事？我没得罪什么人吧？”姓朱的老头脑门上全都是汗，他知道自己有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 “有人报案，说你的儿子猥亵强*奸妇女，还拍果照对那些妇女进行威胁和控制，甚至涉嫌利用那些妇女拉拢腐蚀国家干部和干部子弟，我在你儿子的别墅里面搜出了大量照片和视频，另外在这幢房子里面，在你儿子的卧室，还有你的卧室和书房里面也找到了不少东西，另外我还找到了一些账本，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去了你的公司，把你的公司的账本带去总局，那边有一批人正在分析，另外我还带走了你的财务总监，财务处的处长……还有其他一些相关人员。”胡兵不紧不慢地说道。 姓朱的老头只感觉两眼黑。 他已经明白了，偷东西根本就是开胃小菜，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呢！ “胡局，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走了过来，这个人正是胖子之前让舒助教的前女友好好伺候的两个人之一。 “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给你爹惹事……算了，你当我没说过这话，很可能你已经摊上事了，你现在可以念佛了，但愿那些视频里面没你。”胡兵冷冷地说道。 “有又怎么样？”那位还感觉不含糊，虽然胡兵被火箭式提拔成了代局长，胡兵的老爸胡为民成了代市长，但是对其中的内幕并不是很了解的一群人，都以为这两个位置是烧红的烙铁，别人不愿意坐，才轮到这两位。 “不怎么样，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坐牢，至少三年。”胡兵说道。 对面那个人呵呵一阵冷笑，紧接着问道：“那么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就是去毛里求斯，最近有人在搞团购，团购的项目就是去毛里求斯的单程机票，毛里求斯那边其实很不错，风光秀丽，气候凉爽，还有热情似火的黑婆娘。”说到最后一条，胡兵自己都差一点笑了出来。 对面那个人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不只是他，旁边姓朱的老头，还有在场所有的人，从保安、佣人、到来访的贵宾，再到先来的那批警察，全都笑不出来。 “原来是他……但是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招惹过他。”姓朱的老头快疯了。 其他人也是一脸狐疑，没人认为朱家父子会去招惹那只兔子，整个x市都没人敢这么做。 胡兵啧了一声，他本来不想回答的，但是迟疑了半晌之后，他还是开口了：“你应该听说过，那家伙总是自称江雷锋，可能你们感觉到非常可笑，认为这只是一个玩笑，是自嘲，是吐糟……我却不这么认为，在现在这个时代，在我看到过的人里面，最接近雷锋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房间里面的人全都沉默了下来，甚至连那些走来走去的警察也放低了脚步声。 对于那只兔子，x市稍微有点门路的人都有所了解，这家伙以前的经历并不是什么秘密。 反正知道他经历的人全都为一件事惊讶——这家伙太能惹事了，也太能惹人了。这么能惹事，这么能惹人，居然还能活到现在，实在不简单。 但是此刻听到胡兵的话，再仔细一琢磨，那感觉就完全不对了，惹是生非变成了打抱不平。 “过年的时候，他搞了一次大规模团购，请一批人去毛里求斯玩，你们不觉得过年之后x市整肃多了吗？看来他觉得团购的收益还不错，所以打算继续搞，这一次他瞄准的对象变了，以前他走的全都是底层路线，现在他开始展高端。本来他打算拿蒋志军和他儿子开刀，问题是那俩已经离开x市了，小的还去了北京，所以他只能另找目标，偏偏你的儿子动了x大一个助教的未婚妻，那个助教还是他看重的人，没话说，算你们倒霉。”胡兵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姓朱的老头张大了嘴巴，此刻他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旁边的人全都下意识地躲开了姓朱的老头，甚至包括那个中年警官，他已经知道这个案子用不着查下去了。 不用说，丢了的东西肯定是那只兔子偷的。 当初林老贼头也是一样，不但店铺被偷，所有的积蓄，暗中购买的房产，全都被偷了个干净，那只兔子最过份的就是偷完东西，还把东西送回来，让你明明白白地知道你被偷了个干净。 这不，林老头气得中风了。 很多人此刻都在看，这位朱董事长什么时候被气得中风？当然也有可能是被直接气死……有人私下拿这个打赌，这么干的大部分是警察。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呜呜的鸣笛声。 过了片刻，一群男护理抬着担架进来了：“病人呢？不是说这里有人被电晕了吗？” “你们是哪儿的？”那个中年警官问道，他很清楚姓朱的老头现在脑子里面没空，他倒不是管闲事，而是得把这件事搞明白。 “我们是急救中心的，来的路上碰到了堵车。”带队的那个负责急救的医生说道。 “刚才那辆救护车是怎么回事？”姓朱的老头突然猛醒过来。 “还有另外一辆救护车来过？不能吧？”为的那个医生自言自语着。 “难道你另外联络了一家医院？”一个抬担架的男护工问道。 “不可能，就算联络了另外一家医院，也肯定是从急救中心出车，问题是今天没别的车出去过。”另外一个男护工否定了这种可能。 “要不然是私家医院？”那个医生不太肯定地问道，私人医院倒是有自己的救护车。 话音未落，姓朱的老头缓缓地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昏了？还是中风了？ “这怎么办？”周围的人全都傻眼了。 “要不然抬走吧？总不能白跑一趟吧？”前面那个抬担架的男护工提议道。 506 最后的抉择，天堂和地狱 舒助教在开车，那个女的脸冲着另外一侧的窗外。 这辆装满麻袋的卡车行进在国道上，最终的目的地是宁波，有一艘船等在那里。 突然，手机出了嘟嘟的声响。 舒助教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怎么了？”那个女人问道。 “一个同学给我的短信，他在公安局干，他告诉我，那些资料已经送上去了。市局非常重视，局长亲自出马，从几幢别墅里面搜出了大量的证据，按照他的估计，那个小的至少得判二十年，甚至有可能枪毙。”舒助教信口回答道。 “枪毙？不可能这么严重吧？”那个女的感到意外，虽然她知道糟蹋了她的家伙是个人渣，罪该万死，但是这毕竟是一种形容，按照她的估计，顶多判个十年就差不多了。 “那里面有一个未成年。”舒助教已经用不着多说了，虽然“有三年血赚，无期不亏”的说法，好像判刑的尺度很松动，但是那个胖子的性质太恶劣，没事干嘛拍什么视频？冠希哥是那么好学的？ 判刑的时候，那家伙肯定会被加上“情节特别严重，影响极其恶劣”的前缀，按照惯例这就该“从重从严”了，基本上二十年起步，枪毙的可能性绝对不小。 “老的呢？”那个女人问道。 “中风了。”江宁回答，紧接着又加了一句：“能不能救回来还很难说。” 那个女人不再言语，重新转头看着窗外，她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四个多小时之后，那辆卡车慢慢地停了下来。 停车的地方是一片寂静的海湾，一边礁石林立，另外一边是海滩，不过并非电影里面经常可以看到的那种沙滩，而是满是烂泥巴的滩涂，一脚踩下去就会陷进泥里的那种。 舒助教下了车，推开压在上面的麻袋，把塞在角落里面的那个麻袋挖了出来。 “船什么时候会来？”那个女人问道。 “要到晚上，我和他们约好了晚上十点。”舒助教回答。 “船上的人可以相信吗？”那个女的又问，换成几个小时之前，她还只是烂命一条，但是现在，圆筒里面的东西至少值五个亿，弄得不好还会更多，她不得不考虑一下安全问题了。 “应该可以相信，他们干这一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两个同学就是这样出去的。”舒助教说道。 “我们手里拎着这么一个麻袋，难道他们不会怀疑？”那个女人仍旧感觉不太可靠。 “不是我想这么干，是他们的要求，他们不许我带拉杆箱和旅行包，怕被查，万一被查到的话，很难蒙混过去，只是麻袋就没关系了，可以说是船上的人。”舒助教有的是借口（此刻是江宁的意识在操纵一切）。 那个女人松了口气。 舒助教从驾驶座位旁边的一个角落拿出了一卷塑料布铺在了地上：“时间还早，休息一会儿吗？” 那个女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塑料布铺好了，那个女人盘腿坐下，舒助教则干脆躺了下来，他的头枕在前女朋友的大腿上，这幅模样说不出的温馨，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暧昧。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助教的鼻子里面出了轻轻的鼾声……他睡着了。 那个女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眼神中凶光毕露，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一副电击器。 电击器慢慢地凑到了舒助教的脖颈，那也是舒助教把胖子电昏过去的部位。 那个女人的手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一会儿凶光毕露，一会儿又满是迷惘，一会儿好像下定了决心，一会儿又犹豫不决…… 突然，她放声大哭起来，电击器从她的手里滚落下来，掉进了草丛里面。 舒助教的身体微微一振，他的眼睛里面闪烁着一团诡异的光芒，不过他的脑袋仍旧枕着那个女人的大腿，只是手抬了起来，在那里轻轻地抚摸着。 “你想做一个坏女人？可惜你没这个天赋，做一个坏女人必须心狠手辣，你的心还不够狠。” 那个女人哭得越厉害了。 “我累了，我想好好睡一会儿。”舒助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在大楼里面，江宁同样闭上了眼睛。他可不是累，也不是想睡一会儿，而是在观察。 他清楚得感觉到属于舒助教的那部分意识正在迅消散……或许不能说是意识，说得更确切一些，那应该是舒助教的自我。 之前舒助教的身体就仿佛得了严重精神分裂症的病人，拥有两个完全独立的人格，这两个人格还互相冲突，拼命争夺对身体的控制权，但是现在，其中的一个人格消失了。 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一丝怨念。 让江宁感到惊讶的是，那一丝怨念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丁点都没剩下。 只是转念的工夫，他就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 自欺欺人不只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会这样，舒助教对那个胖子的怨念或许有，但是并不是主要的，他真正的怨念恐怕是女朋友的背叛。 被那啥和被拍果照或许是那个女人彻底堕落的理由，但是在舒助教眼里，这些东西他都不在乎，他甚至不在乎女朋友变成什么样子，他可以带着女朋友离开x市，到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俩的地方，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惜那个女的不愿意。 他一直认为女朋友贪慕虚荣，内心之中已经背叛了他……这才是真正的怨念。 他怨恨的是女朋友的背叛，而不是堕落。 而此刻，这一丝怨念彻底消失了，因为女朋友最终没有背叛。 “刚才好险。”喵姐显然也看出来了，她看上去很冷淡，实际上在这群女人里面绝对属于敏感的：“如果失败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怨念会转化成为憎恨，到那个时候我只能放弃这具分身了，我会抽离魔种，舒助教的自我意识会彻底苏醒，不过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他了，新的他将会是一个精神衰弱，心里充满了憎恨，歇斯底里的疯子，那个女的十有**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最后凄惨死去，他也会死，不是自杀，就是自之后被枪毙。”江宁迅算出了结局。 “那么现在呢？”小丫头在一旁问道。 “当然是美满结局，姓朱的老头中风了，还摊上了事，因为他和他儿子的缘故，一大堆人将会受到牵连，老家伙就算不死，那也是生不如死。那个富二代就等着洗干净屁股坐牢吧！不过我怀疑他能不能挺到开庭那天，有人肯定不希望他开口。”江宁早就算到了结果。 “我问的不是这个。”小丫头用力踩了一下江宁的脚趾，她现在敢踩了，因为这家伙在家的时候，被勒令不许穿铠甲。 “嘶——好痛。”江宁大叫一声抱住了脚，他怒瞪了小丫头一眼……以后有机会，肯定要给这家伙好看。 “快说。”吕玉翎也在一旁催促道。 “当然就这么过，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想要回到以前，是不可能的了，那个女的心里肯定感觉自卑，还有可能带着那么一丝愧疚，另外她经历过之前的那段日子，已经变不回原来了，所以……那位助教会非常爽。”江宁越说越兴奋，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很猥琐。 几乎同时，旁边好几根手指伸了过来……夹住，用力，拧转。 “说什么助教？还不是你这个家伙在享受？” “不许你这么干。” “你如果敢的话……哼哼。” 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小狐狸她们掏出了久违的指甲钳，不过她们没有动手，而是满脸期盼地递了出去。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我是我，我非我，他是他，他非他。’……那种感觉奇怪极了。”江宁直叫冤枉，顺便抛出了一个让人感兴趣的话题。 谢小薇和吕玉翎顿时松开了手，她们俩对这些东西当然感兴趣，喵姐就显得有些冷淡了，好像她早就知道似的。 “快说。”催促的是野丫头。 不只是她，旁边的小丫头也一脸好奇，反倒是她妈并不怎么在意。 “我以前一直以为，本体是服务器，分身是终端，那些充气娃娃也确实是这样，之前那个助教也是这样……但是就在刚才，我突然现真正的分身也是服务器，根本不存在什么本体和分身的说法，至少那边不会认为自己是分身。”江宁连忙解释。 他只能解释到这种程度，因为有太多的东西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能够理解，就是能够理解，不能理解，就是不能理解，解释不清楚的。 几个对此感兴趣的女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天井。 天井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两株灵木和……一只木头兔子。 507 黑暗的正义 “我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胖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突然他感觉到底下很痛，他低头一看，差一点又昏过去。 胖子已经看清楚了，他躺在手术台上……他的那玩意儿被割了。 “谁？是谁？出来。”这家伙大声喊叫着，不过他马上就叫不出来了，变成了大声咳嗽，他被喷了一脸辣椒粉，那辣椒粉特辣，沾在皮肤上就象是火烧一样，还有一部分被他吸进了嘴里和肺腔，另外一部分沾在了眼睛上。 辣，火辣辣的辣，火烧火燎的辣，痛不欲生的辣。 一阵剧烈而又疯狂的咳嗽，几乎把肺都快咳出来之后，胖子终于服软了。 “我给钱，给多少钱都行，只要放了我。”他明白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句话的含义。 “放你？” “这怎么可能？” “有人请我们好好照顾你。” “看这一身细皮嫩肉，真让人舒服。” “不只是细皮嫩肉，这脸蛋也不错，就是胖点，不过没关系，咱们可以帮他减肥。” 五个男人走了过来。 这五个人都是彪形大汉，全都只穿着一条小短裤，露出一身健美先生似的肌肉，不过从小短裤映出来的轮廓看，他们那玩意儿绝对也是一等一的。 让胖子毛骨悚然的是这五个彪形大汉盯着他，居然不停地舔舌头，好像他是什么美味似的……对于这种眼神，他实在再熟悉不过，他和他的那些死党以前看到漂亮女人，全都是这种眼神。 “别，别过来，我给你们钱，我有很多钱。”胖子吓坏了，他的脸色惨白，浑身的肉都在抖，而且抖得很有规则。 “没用的，你就算给我们再多的钱，我们也花不出去，另外我们也没那个胆子拿你的钱。”一个光头耐心解释。 “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这总可以告诉我吧？他不是想看我倒霉的样子吗？我已经这样了，他还需要担心什么？”胖子彻底想通，就像他对那些被他弄上手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丝怜悯。能够布这样一个局，把他弄到这里的人，肯定也不会对他有丝毫的怜悯，他十有**会被灭口。 他现在只想当一个明白鬼。 “放心，你不会死。”旁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事，你家被偷了。东西被偷了不少，不过呢……剩下的东西里面有一个瓷盘和一个青铜鼎，据说是赃物，那个青铜鼎还是一家博物馆的东西，反正你老爸摊上事了，不过他现在也已经不在意了，因为他中风了，听说能不能缓过来都不一定呢！”那个光头越显得耐心起来。 这就是猫捉老鼠的游戏，要有耐心，慢慢来，先玩个半死。 “听说你小子和冠希哥一样带劲，拍了不少小电影，警察已经把那些小电影给搜出来了，正在按照里面的内容抓人呢！被抓的那些人，还有他们的爸妈可都狠死你了。”另外一个大汉开口了，这位别看五大三粗，却翘着兰花指……让人菊花一紧。 “你要不要找警察？现在是个机会喔！不过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弄了一个未成年，上面对此非常愤怒，你如果被抓的话，基本上会被拉去打靶。”光头这一次不是吓唬人，他说的绝对是真话，因为上面已经开过会了。 胖子茫然地倒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可以肯定一件事——他家绝对没有赃物。 那些古董全都是拍来的。 他老爸搞收藏一方面是为了附庸风雅，一方面是送礼方便，最后一方面是为了保价增值，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收赃物都是没意义的。 如果没有明确的来源，根本就没办法增值，送礼就更不行了，附庸风雅也做不到，因为没办法拿出来。 同样他也绝对没碰过未成年。 像他这样的人，一般都是玩玩擦边球，不会，也不敢真得犯法。 他对女人用过*，不过爽完之后，都会想办法收房，这样就不是那啥，而是谈朋友，至于拍片子胁迫什么的……这类事很难界定。 他一口咬定自己是陈冠希二号难道不行吗？ 别人顶多说他生活糜烂，这要不了命的。 但是碰未成年人就不一样了，那是雷池，那是铁律，那是红杆，他绝对不敢的。 他可以肯定这是有人栽赃，但是没用。当别人掌握了一百条证据，其中九十九条证据已经被证明是真的，最后一条也会被认为是真的。 这就叫证据确凿。 同样也没人会在意那九十九条证据只能判他三到五年，剩下的那条证据却可以判他枪毙。 另外，他很怀疑自己有没有机会活到开庭的那一天？ 就这么个证据，一切的性质全都变了。 擦边球变成了恶性犯罪，一群生活糜烂的纨绔子弟变成了性质恶劣的*奸集团，他以前结交的狐朋狗友和他们的父母全都会被牵连进去。 为了保证大部分人的安全，最好的办法不是证明他的无辜，而是让他彻底闭嘴。 ……………… “我真是弄不明白，还用得着栽赃吗？”吕玉翎有些理解不能。 谢小薇在一旁沉默不语，她不知道怎么去评论？从道德方面来说，她肯定不喜欢栽赃嫁祸这种事，但是从感性上来说，那个人渣确实该死。 和外表看上去完全不一样，谢小薇从来不是一个性格柔顺，尊崇法律的女孩。 从小就生活在仇恨之中，很长一段时间，复仇就是她唯一的目地，所以从骨子里面她对所谓的法律或者规矩并不怎么在意……她有她的一套判断对错的依据。 “我可从来没说自己是好人，作为一个坏人，为了目地，不择手段，不是很正常吗？”江宁懒洋洋地问道。 在他看来，坏人可以随意破坏规矩，好人就不能越雷池一步，这本来就不公平。 这是他从小学到大学，和那些流氓混混斗了无数次，总结出来的教训。 当规矩没办法束缚住那些坏人，只能束缚好人，这些规矩绝对有问题，订这些规矩的人肯定是王八蛋。 这帮王八蛋要么是故意给自己留一扇后门，要么就是十足伪君子，就像岳不群那样，订一堆规矩束缚别人，实际上自己根本不遵守。 “好了，别再管那个家伙了，这叫罪有应得，没什么需要可怜的。”喵姐同样也不怎么在乎法律。 “我又没可怜那个胖子。”吕玉翎嘟囔了一声。 “那么你还说这些干嘛？”喵姐看着吕玉翎。 吕玉翎微微一愣，好半天才自言自语道：“是啊！这管我屁事？” “那个助教和他的女人呢？”小丫头对这更感兴趣。 “这还用问吗？”喵姐轻笑了起来：“肯定是送去毛里求斯，那边需要用人，特别是技术方面的人。” “是这样吗？”小丫头拉了拉江宁的袖管。 “没错。”江宁只能承认。 “可惜，散场了。”野丫头伸了个懒腰，她真把这一切当成了电影，可以一边吃着爆米花，喝着可乐，一边欣赏。 “是啊，这样玩其实挺有趣的。”小丫头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身为妖怪，她们的生活是相当无聊的，以前还需要上学，现在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她很想找点事情做做。 “要不然再找一个正在自杀的人？”小丫头两眼放光。 “可以考虑。”江宁并不反对：“不过有个条件，得是那种高智商的，最好是大学教授或者研究员……另外还得是男的。” 江宁特意加上最后一句。 之前，他在舒助教的前女朋友的意识之中打过魔种，提取出来的记忆让他差一点晕倒……反正感觉糟透了，恶心极了，让他连着倒了三天胃口，到现在为止，感觉还是怪怪的。 “怎么？你打算拥有更多的分身？”喵姐看着江宁，大家原本都以为他只是做个小实验，那位助教属于废物利用，没想到这家伙玩上瘾了。 “当然。”江宁异常肯定地回答：“我刚刚现，魔种就应该这样用。” 以前，他一直都大材小用，虽然窃取记忆这种功能确实很方便，也很实用。但是仍旧属于小道。 魔种最大的用途应该是制造分身……真正的分身。 “你要那种分身干嘛？你打算挑战人劫吗？”吕玉翎难以理解。 “我觉得天人合一……不是最好的选择。轮回转世也有麻烦，很容易陨落，就算带着记忆也没用，一开始的时候实力不行，所以我琢磨着……能不能用分身无数来替代？”江宁一下子拉到终极目标上，这可太高大上了。 吕玉翎傻眼了。 不只是她傻眼，旁边的人也都傻眼。 这家伙还不是大妖呢！已经在考虑这些了。 “好吧，我说实话。”江宁不再开玩笑了：“我偷来的那些知识都是死的，必须转化成自己的理解才行，但是这个难度太大，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只能靠别人去研究，我做的只是整理的工作。” “你把他当做协处理器！”野丫头第一个明白过来，毕竟她比其他人更懂技术。 “差不多吧。”江宁点头承认。 “数量越多，对你的好处越大？”喵姐也明白过来了。 “那是肯定的。”江宁连忙回答，“脑子”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不够用的，数量越多越好。 可惜，这玩意儿可遇而不可求…… 508 闹元宵 一股甜腻的味道扑鼻而至。 谢小薇端着两个碗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小狐狸她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是两个碗，从碗里飘出的味道除了甜腻，就是一股浓浓的桂花香，另外还有淡淡的酒味。 “吃汤圆。”谢小薇笑着把其中的一个碗递到了江宁的手里。 “等一会儿咱们出去吃怎么样？来点肉汤圆。”江宁突然来了兴致。 想要吃这东西，根本就用不着跑多远，这里是庙后街，往前就是孔庙，孔庙前面是庙街，再往前是庙前街。 庙后街只有双休日比较热闹，庙街和庙前街就不一样了，天天有人摆摊，沿马路都是小店铺，其中就有不少小吃店。 当然真要吃好东西，他给朱世禄打个招呼就行，朱大厨什么都会做，选料还讲究，味道绝对一流。 不过吃汤圆，吃的是一个气氛，味道反倒是其次……再说，他已经很久没有上街了。 “我不喜欢肉的。”松鼠摇了摇头……松鼠嘛！主食是坚果。 “我倒是还行，就是这东西太沾牙了。”小狐狸一脸厌烦。 变形术这玩意儿只能改变大致的模样，一些细节是没办法变的，比如小狐狸她们的满嘴尖牙，另外喵姐的眼睛也有点麻烦，她的瞳孔是一条细缝，所以她以前在公司的时候总是戴着眼镜，还喜欢眯着眼睛。 江宁下意识地掰了掰自己的门牙……还好，不算很大。 “等一会儿要不要去对面打个招呼？毕竟是元宵节”喵姐对汤圆也不怎么感兴趣，作为猫科动物，她的牙齿也是那种锋利如锯齿的类型，同样不适合吃这种粘牙齿的东西，往年她碰都不会碰……现在看在江宁的面子上，至少得吃掉一些……她已经打定主意直接吞。 “肯定得过去。”江宁叹了口气，这根本就不用问。 “你不打算去一趟养老院？元宵节最适合送温暖活动。”谢小薇笑了起来。 “有这个必要吗？”江宁从来不在意什么送温暖，在他看来，这种事外表光鲜，实际上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假惺惺地去做，底下的人还得假惺惺地迎合……这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感情，同时浪费生命。 “你啊！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谢小薇评论道。 “嚯嚯嚯，我不觉得那帮老头老太太很有人情味，他们现实着呢。”江宁一开始还每天跑一趟养老院，现在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养老院里面的那些老人大多是出生在上世纪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正是所谓的长在红旗下，生在党的温暖怀抱中的那一代，儿时受到高强度的洗脑，年青时代满腔热忱，接下来就是热血沸腾、激情万丈的十年……然后完蛋了，各种反思，各种迷惘，各种混乱。等到想明白了，他们也已经老了。 因为经历得太多，有太多起起伏伏，这些老人全都变得异常现实。 他们的现实和野丫头的现实并不一样。 野丫头讲究的是等价交换，人情相对比较淡漠，和老外有点像，她的现实是一种原则。 这些老人正好相反，他们的现实是没有原则。有好东西就拿，不拿白不拿。有好处就沾，不沾白不沾。不顺心就骂娘，不骂白不骂。看到有人掉水里，他们只会在一旁围观，心善的会拨打11o。 所以江宁和那些老头老太太并不打算谈感情，仅仅看作是信仰愿力的来源，两边各取所需，公平交易。 “我打算去看看那些狗狗。”谢小薇终于说实话了，她的脸微微一红。 她说的狗，就是苟德生以前养的野狗。 苟德生虽然没有点化能力，但是他看得出来哪条狗有灵性？ 别的狗都放走了，那几十条有灵性的狗被留了下来，反正江宁手里有得是开智的灵丹……这玩意儿又不值钱，以苟德生和他的交情，当然一说就有。 苟德生手底下多了几十条狗精。 这原本是当做生力军培养的，反正化形丹对江宁来说也不稀奇，按照苟德生的想法，顶多五六年，等到它们的智慧达到小狐狸和果子狸的级别，就可以给它们服用化形丹。 这还是第一批，苟德生已经在琢磨第二批，第三批了。 他仍旧没有放弃天狗特攻队的想法，数量上不行，那就提高质量。 之前江宁要走了十几条狗，因为养老院那边需要保安。 他送过去的狗当然要拿得出手，那些狗是几十条狗里面挑出来的，先要漂亮，看上去象纯种狗，其次性情必须温顺，不能太闹，二哈这类的绝对不行。 ……………… 江宁傻愣愣地看着几个小孩拖着兔子灯跑来跑去。 “怎么了？” “有什么事吗？” “是不是咱家老祖宗是兔子，就不能玩兔子灯？” 旁边江宁的爷爷和江家的几个辈份比较高的亲戚全都紧张了起来。 “我刚刚想到一件事，我根本用不着辛辛苦苦刻那些兔子，让人弄个塑胶模具，直接翻出一只塑胶兔子来，然后往里面塞一块木头，这不就行了？”江宁异常郁闷地解释，最好还加了一句：“还节省木头。” 听到这话的人全都傻了……然后是一阵郁闷。 有几个小辈还拽出了挂在脖颈上的吊坠。 这些兔子吊坠怎么看都感觉丑陋，还有一种逗比的味道，另外还带着一丝猥琐（正因为如此，没人愿意把吊坠挂在外面，全都塞进衣服里面，偏偏这样很不舒服，膈得慌）。 “没关系，老家伙的耳朵又长出来了，回头再砍一次。”江宁一拍巴掌。 底下好多没拿到吊坠的人暗自庆幸，都想着这样实在太好了，不过江宁的爷爷有点顾虑：“这不太好吧，毕竟是老祖宗。” “宁宁……你怎么管老祖宗叫……”江宁的老爸卡住了，他儿子可以管老祖宗叫老家伙，他可不敢。 “其实用不着塑胶的，外面有卖一种绒毛挂件，说是用水貂皮做的，式样很多，其中就有兔子。”江勤弱弱地说着。 “我就有一个。”一个顶多十岁，现在肯定还在上小学的小女孩走了过来，从口袋里面翻出了一只绒毛兔子。 这东西的体积也差不多和拇指相当，软软的，萌萌的，可爱极了，反正江宁做的那些吊坠绝对不能和这个相比。 “哪买的？”江宁随口问道，他其实不在乎答案，真要买这东西，他可以直接找程家的人去办。 “到处都有，我是在星期天的集市上买的。”小女孩回答。 “星期天的集市？”江宁越郁闷了。 周围的的人全都憋着笑。 庙后街星期六，星期天全都有集市……也就是说，这玩意儿就是在家门口买的。 “我们这些吊坠能不能改造一下？”江勤低声问道：“这样就用不着砍……老祖宗的耳朵了。” 她越说到后面，越感觉别扭。 旁边的人已经憋不住了，有几个人吃吃地笑了出来，然后捂着嘴巴就往外跑，毕竟她们不敢太失礼。 “也对，这玩意儿反正就是一个信仰愿力的载体，除了外观看上去必须像一只兔子，其他根本没什么关系。”江宁恍然大悟，他一摊手：“把你的吊坠给我。” 江勤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脖颈上取下了项链。 所有的人都看着江宁，大家都想看看，那个丑陋无比的木头兔子是怎么雕刻的。 下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吓坏了，只见江宁掏出一把好大的砍刀，一尺多长，巴掌宽，介乎于西瓜刀和菜刀之间。 “宁宁，我知道你喜欢搞怪，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江聪看不下去了。 “你懂什么？老家伙是千年老妖，身体结实着呢，你找把斧头劈劈看，斧头卷刃了，都未必劈得动，当初我把那两根耳朵劈下来，再劈成小块，最后整形成大致的模样，都是用这把刀，为了炼这把刀，我花了整整三天，扔进去的材料就值十几万。”江宁絮絮叨叨地说道。 所有的人再一次傻眼了。 “原来是这样。”江聪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些兔子雕得奇丑无比了，换一个艺术家来，拿这样一把大砍刀，还得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够在这种木头上留下刻痕，雕出来的东西恐怕还不如宁宁的手艺呢！ “那你为什么不制作成类似佛牌的东西？图案用激光烧上去就行，或者在上面贴一张兔子粘纸？”江聪问道。 “用激光不行，必须得亲自动手，不过用粘纸这招倒是能行，我怎么没想到呢？……唉，要是早点和你们商量一下就好了。”江宁一脸哀叹，紧接着他拍了拍堂哥的肩膀：“行啊，脑子变活络了，知道怎么敷衍老家伙了，要不……以后就由你负责和老家伙联络？” 这番话让江家的人一脸黑线。 什么叫不肖子孙？眼前这个就是典范。 509 老祖宗的性格 “要不……以后就由你和老祖宗联络？”江宁冲着堂哥说道。 “我可没这本事，我才修炼了多久？”江聪连连摆手，他怕把事情给办砸了。 “没事，想要和老家伙联络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你和你老婆做那种事，只要你们做得够劲，做得过瘾，完事之后老家伙准会跑到你的梦境之中。讨厌的是老家伙经常会点评一番，好像他是什么专家似的，你当他放屁就行了。”江宁大大咧咧地说道。 周围的人，有小孩的，全都捂着小孩的耳朵快步走开，没小孩的则满脸通红站在那里……还偷偷地竖起耳朵。 对于妖怪的世界，对于上古的神话，谁都有好奇心，更何况话题的主角还是他们的老祖呢？ “宁宁，老祖宗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江宁的爷爷不得不说两句话，毕竟他是一族之长，得维护自家老祖宗的威严。 “我没必要黑它，老兔子就这德行。”江宁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你们现在想必已经对妖怪的世界有点了解了，肯定知道妖怪想要留下后代有多难？更不用说跨种族了，我都没看到过有第二个成功的例子，由此可见，老家伙是什么样的了。 老家伙感悟的‘道’，都属于生殖繁衍的领域……我觉得啊！它之所以会变成木头疙瘩，十有**是因为它是公的，古往今来，古今中外，走这条路成功的全都是母的，就比如希腊神话中的爱神维纳斯，生殖繁衍是一个很全面的系统，百分之九十九的工作量都在女性那边，老家伙精通的只是播种……” 江宁越说越起劲，越说越离谱，说得口沫横飞，眉飞色舞，给人的感觉……很猥琐，非常猥琐。 “行了行了，你已经说过这事，没必要老挂在嘴边。”江宁的爷爷连忙打断。 老头挺郁闷。 江家的其他人同样很郁闷。 没想到老祖宗居然是这个德行。 他们原本设想中的老祖宗有两种形象，一种如同扫地僧，低调得一塌糊涂，实力却碾压一切，另外一种是齐天大圣，自由自在，傲视群雄。 之前从宁宁口中得知，老祖宗最擅长的是逃跑和播种……这已经让他们说不出话来了。现在又听到这些……很多人只想撞头。 “别说老祖宗了，你自己不也有六个老婆……”江聪呛了江宁一句。 “老家伙也是你的老祖宗，你身上也有他的遗传基因。”江宁拍了拍堂兄的肩膀，紧接着冲旁边的程乃仑说道：“嫂子，盯紧，要不然天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一堆二奶、小三。” “我会的。”程乃仑下意识地回答，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和江聪之间的事，她原本没打算当真的，对于她这样能够随意转世的修士来说，爱情和婚姻连生活中的点缀都谈不上，怎么现在突然间认真起来了呢？ 她顿时心乱如麻。 “谁会像你那样？”江聪恼羞成怒，但是他不敢动手，他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堂弟……从小就打不过。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江宁居然叹息了一声：“唉——说实话，我确实感觉很奇怪，只不过两三百年的时间，江家怎么全都变种了呢？……也不对，没有全部变种，胆小怕事，见乱就躲，这一点始终没变，只是变得一本正经了。” “说我们变种，难道你遗传了老祖宗的性格？对了，你不是说过你前世也是一个厉害人物吗？”也只有江聪可以和江宁这样随便，至于后面那半句话……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冒出来的？ 他当然不知道这又是程乃仑暗中做的手脚。 克莉丝汀娜、米雪、程乃仑她们对江宁的事大部分已经摸清楚了，只是仍旧有几块拼图不怎么完整。 “你说得没错，我这一世的性格确实源自于老家伙的遗传，上辈子的我绝对不是这样的……不对，也不能这样说，我现在的性格应该是老家伙的遗传和上辈子性格的混合体，比如遇到事，我先想到的是逃，按照老家伙的性格，逃掉之后就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不一样，我想到的是报复，不找回场子，我睡觉都不踏实。”江宁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说道。 “你上辈子是什么性格？”江聪傻傻地问道。 “嘿嘿嘿。”江宁出了一连串阴森的尖笑，然后拍了拍堂兄：“你真得想知道？” 江聪这才恍然大悟，连连摇头。 他想起来了，堂弟修炼的是魔功，程家的人，特别是那四个小孩都说过堂弟在印尼的事，当场炼制魔头，还放出魔头直接吞噬了程安澜的三叔的魂魄，把程安澜的三叔变成了行尸走肉……这基本上已经属于恐怖片的情节了。 堂弟上辈子十有**是个老魔头，挥手杀人，瞪眼夺命，稍有不爽，就灭人满门……还是不知道的好，省得心里有疙瘩。 ……………… 元宵节本来是不放假的，偏偏今天是星期六，所以外面人很多。街道两旁全都是小摊，卖的大部分是小工艺品之类的玩意儿，也有卖书的（盗版书），还有卖衣服、丝巾、头饰之类，甚至还有一个小摊子卖的是花卉。 “挺热闹啊！”江宁看了看左右。 “你已经多久没用脚走路了？”喵姐斜了这家伙一眼，刚才江宁去对面的时候，这帮女人都没跟过来，因为见面挺尴尬，现在江家的人全都知道了，她有六百多岁，谢小薇和吕玉翎是明末清初出生……这怎么打招呼？是叫姑奶奶？还是祖婆婆？ “是啊，你现在去哪儿都是传送。”江聪在一旁叹道，他好羡慕，羡慕得不行……可惜，他没这个本事。 “你现在说这话，等你练成那四十九种遁法，我看你用不用？”江宁冷笑一声，说别人容易，轮到自己就不一样了。 他之所以老是传送来，传送去，一方面是因为方便，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安全。 传送或者挪移都是很难拦截的，而且想要拦截的话，动静都不小，要么借用天地之力彻底封锁某一块区域，要么布设一座大阵。 “好了，别再说了，你看，那是不是你要的兔子挂坠。”谢小薇朝着远处一指。 十几步外果然有一个卖挂件的小摊。 江宁带着人挤了过去，他身后有一堆人呢！现在属于集体放风。 平时江家的人是不敢乱跑的，一方面是感觉不安全，另外一方面他们得修炼，那个小孩的吊坠是刚来的时候买的，之后一直都没机会出去，其他人也一样。 “数量好像不少。”江宁看了一眼。 “那是当然，这东西应该卖得不错。”谢小薇也拿了一个，虽然都三百多岁了，但是对这种可爱的萌物，她一向没有抵抗能力。 这种吊坠确实挺可爱，拇指大小，毛绒绒地一只兔子，蓬松、柔软，而且顺滑，两只溜圆的红色小眼睛上居然还有瞳孔。 “比你雕的怎么样？”吕玉翎也拿了一个。 “感觉更像是豚鼠。”江宁打死不认输，鸡蛋里面也要挑出点骨头来。 他一把取过谢小薇手里的吊坠，另外一只手捻起一块指节大小的木块，随手往吊坠上一点。 木块消失了，完全融入了吊坠之中……其实是用了缩物的法决，把木块缩成了米粒那么大，然后挪移进了吊坠里面。 这一手举重若轻，很帅，很漂亮，高大上得不行，给人以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你练了一个多星期，原来是用在这里，如此说来，你本来就打算这么做……这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喵姐的声音径直传到了江宁的耳朵里面。 “天地良心，我也是刚刚想到，我练这一手是另有目的。”江宁当然不肯认，打死也不能认。 不过他也确实没说错，他练这一手，原本就是为了别的事。 “来来来，自己挑，自己选。”江宁转身冲着后面喊道。 卖吊坠的是个老太太，此刻老太太有点傻眼了，她知道这种吊坠卖得不错，但是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成群结队来买吊坠的，里面大部分还是爷们……甚至还有好几个老爷们。 “这种吊坠好像不够啊！”江宁的爷爷犹豫着说道。 “有，有的是。”老太太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笔生意呢？“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 一边说，老太太一边和旁边的摊主打招呼，让那个摊主帮忙看一下摊子，她自己飞快的钻进了旁边的小巷……串货去了。 江宁可不管这些，他自顾自地在那里打着法决。 “咦？我好像感觉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东西。”一个接过吊坠，挂在脖颈里面的女人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是你的心理作用吧？”她的老公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家是女的有江家的基因，男的属于外来者）。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旁边的一个人也叫了起来。 “我也是。”这一次说话的是一个小孩。 “大概是因为你们之前下意识对这家伙的手艺感到抵触，这玩意儿借用的是信仰之力，需要全身心地融入进去，心里有抵触，又怎么能做得到全身心融入呢？所谓‘心诚则灵’就是这个道理。”喵姐一眼就看透了其中的原因。 所有的人都拿眼睛斜着江宁，他们已经没话可说了。 “看我干嘛？人家老外画个十字架就能代表基督，咱们是自家老祖宗，血脉相连，你们都不能做到诚心诚意……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江宁永远是有理由的。 510 忽悠和家暴 两开的门面，老式的木板门，地板有些油腻，鞋底有种黏脚的感觉，里面狭小拥挤，光线也不好。 这就是孔庙附近最有名的一家汤圆店。 里面只卖汤圆，今天偏偏又是元宵节，所以外面排队的人很多。 当然对兔子来说，根本不可能带着人排队，他直接一个精神暗示就领着一大家子人进去了，然后直接上了四楼……这里的房子就只有三楼，四楼是他用特殊的手段弄出来的。 在江家的人眼里，这家汤圆店非常神奇得多了一道楼梯，也多了一层楼，偏偏别人还看不见。 这有点像《哈利波特》里面的破釜酒吧……普通人根本看不见，只有巫师能够看见。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其实是障眼法。 根本没什么楼梯，只有一座挪移阵，他们感觉是上了楼，实际上是被挪移到大楼里面的另外一个房间。 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这只兔子已经病入膏肓，不做点搞怪的事，不忽悠人，就浑身不舒服。 这也叫出门逛街下馆子？和买回来吃，有什么两样？ 除了她们三个人，能够看透这一切的就只有小狐狸，程乃仑和米莉了。 小狐狸擅长的同样也是幻术。 程乃仑虽然并不专攻幻术，但是她修炼的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这部魔经对虚实、真假之类的东西特别有研究，不过她得装作一无所知。 至于米莉……这只袋鼠论真实实力，甚至在江宁之上，她能够看透幻术一点都不奇怪，但是她的脸上不会有任何表情，既不会惊讶，也不会疑惑。 其他人就没这个实力了，全都以为江宁神通广大，法术玄奇，这其中甚至包括江聪和江勤。 惊叹的同时，他们越羡慕起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做到这样？ “我要一碗肉的。”江宁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随口对谢小薇说道。 “我也来一碗肉的。” “普通的就行。” “我要小汤圆。” “……” 每个人纷纷说着自己喜欢的种类。 谢小薇下去了，一起去的还有喵姐和吕玉翎，想要不露馅，只能她们三个亲自动手。 “宁宁，我觉得这样挺好。”江宁的爷爷看了一眼窗外，以前他很羡慕那些高门深院的大户人家，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还是以前的那种日子舒坦。 “算了吧，现在说这话已经晚了，今天有我在，所以能带你们溜达一圈，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还是省点事吧！”江宁没让爷爷继续往下说，这种念头最好直接掐断，要不然以后会有大麻烦，不过他也没打算把话说死：“想四处溜达也行，只要练成那四十九种遁法里面的一种，我就不管了。” 江宁的爷爷一愣，他转头看了看其他人。 谁都没反应。 这个要求听起来挺合理，不过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把握，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修炼到那个地步？ “要不然，换个方式也行……我不阻止你们随便溜达，但是出了事别怪我。”江宁看着爷爷。 江宁的爷爷还能说什么？ 江家的老祖宗是只兔子，兔子是什么模样？胆小怕事，出门找东西吃的时候，都不敢离开窝边太远，一有风吹草动就往家里跑…… 兔子的子孙有可能会胆大自信，狂放不羁吗？ 不可能的。 江宁自己都做不到，他的胆子其实并不大，只是报复心重了一些，有时候报复心会压过胆小，所以才会表现出那种间歇性抽风的症状。 “我们要多久才能练成其中一种遁法？”老爷子问道。 江宁想了想，最后给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回答：“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吧？毕竟你们的年纪都大了，虽然老祖宗和我已经想了很多办法，帮你们找了一种捷径中的捷径，但是修炼毕竟需要时间。” “这还好，这还好。”江宁的爷爷松了口气，五到十年他还等得了，他今年七十二，按照孙子说过的那样，他至少能活到一百岁，就算十年之后才能练成，他也至少能逍遥自在近二十年。 再说，他问那话并不是为他自己，他这把年纪了，就算不出去溜达也没关系，他其实是替儿孙们考虑，他们总不可能整天待在屋子里面不出去吧？ “五到十年是指爷爷奶奶？”江聪在一旁问道。 “那当然。”江宁回答：“你和姐要出去，我拦过吗？” “我们也没地方可去。”江聪叹道，他突然现，自从开始修炼之后，他要么待在北郊基地，要么待在大楼旁边的招待所，要么就是在如今住的地方，基本上没出过什么门。 “知道什么叫‘山中无日月’吗？既然已经成为了修士，就要耐得住寂寞……”江宁教训道。 “你自己好像整天到处蹦达。”江聪不服气了。 “行——以后我就带上你，让你看看什么叫蹦达？反正有几次，喵姐都是九死一生，至于小薇和玉翎，一般情况下我都不敢带上她们……还有这些拖油瓶。”江宁指了指小狐狸。 小狐狸、吉娃娃、小獾她们同时冲着江宁呲牙，还抬起了双手，伸出了两根中指，那些猫猫狗狗也学着做，不过伸中指对它们来说难度太大。 “算了，我还是待在家里吧。”江聪后悔了，他对堂弟的事情还是有点了解的，特别是小联盟和大联盟对立的那段日子，他和姐姐完全可以感受到那无比压抑的气氛。 他同样也听说了堂弟转世大妖的名头，那个名头是打出来的，是杀出来的，是一次次从大妖的手底下逃生得来的。 他突然觉得还是待在家里面更安全一些。 兔子就应该有兔子的活法。 ……………… 汤圆来了，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加起来只有六只手，不过她们会法术，直接让碗漂浮在半空中就行……当然这些碗全都处于隐身的状态，要不然被旁边的人用手机拍到就麻烦了。 “这些给你，别说我平时欺负你。”小狐狸把自己碗里面的汤圆挑了出来，大部分倒进了果子狸的碗里，她不喜欢吃这个，粘牙，早上是硬着头皮吞的。 “大师兄，二师兄……”果子狸转身找下家去了。 “我的胃口小。”大师兄捧着他的碗哧溜一下跑到了另一头。 二师兄倒是不在乎，来多少都行。 “你居然拿我给你的东西送人。”小狐狸怒了，她掏出了指甲钳。 江家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感到毛骨悚然，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全都知道指甲钳这玩意儿可以拿来派什么用场。 谢小薇一脸尴尬，她大声地咳嗽起来。 小狐狸垂头丧气地把指甲钳收了起来，不过她并不打算放过那个逗比，只见她一瞪眼：“我来喂你。” 逗比摇头摆尾地跑了过来，下一瞬间他看到一颗汤圆飞了过来……冲着他的眼睛飞。 这家伙的反应绝对不慢，只见他脖颈一伸，一口把汤圆吞进嘴里，不过还没等他咽下去，又一颗汤圆飞了过来，这一次是冲着脖颈来的。 “好玩，好玩，这个好玩。”另外几个小家伙也兴奋起来，也不吃汤圆了，一个个施法让汤圆漂浮起来，然后推射出去。 “不许掉了喔！如果掉在地上的话，你也得捡起来吃掉。”小狐狸哼了一声。 果子狸根本来不及回答，这家伙施展出了浑身解数，整个人就象是抽风一样，身体甚至拉出了一连串的残影。 “好啊，好啊，加油。” “果哥哥加油。” “加油，加油，果哥哥加油。” 那几只猫猫狗狗兴奋地叫着。 它们全都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小猫们很想朝着汤圆扑上去，汤圆又白又圆，很像它们玩耍的小球。狗狗们则想跟果子狸一起抢汤圆，这同样也是它们玩熟了的游戏…… 好在它们拥有不久的那一丁点理智，阻止了它们这么干。 它们知道，如果它们敢这么干的话，回去之后就等着挨教训吧！ 姐姐们的教训是非常可怕的，想起来就让它们浑身抖……尿都快出来了。 至于江家的人，从大的到小的，全都看得两眼直。 这实在太厉害了，厉害得让他们难以想象，至少他们知道江聪、江勤和江兰绝对做不到，而江聪、江勤和江兰原本在他们看来，实力已经非常恐怖了，换成武侠片里面，就算不是扫地僧的级别，也至少是天山童姥、逍遥子那个档次。 江聪和江勤同样看得心惊肉跳，他们比其他人更清楚，逗比果子狸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代表着什么？ 特别是江聪，他看得心惊肉跳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 “你不管管？”他传音问道。 “管什么？这是正常形式的家庭暴力。”江宁同样传音回答。 江聪的脸颊微微抽动了两下，如果这是正常形式的家庭暴力，他就想象不出非正常形式有多么恐怖了……下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面闪过了指甲钳，另外他还知道那些小女孩还总是随身带着红酒起子、老虎钳……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他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异常温柔的声音：“亲爱的，来，我喂你——” 江聪看到女朋友拿起了碗，异常温柔地用调羹勺了一个汤圆……他记得程乃仑同样不喜欢吃汤圆。 这就是他刚才心惊肉跳的另外一个原因。 511 加紧修炼和保持低调 “吃饱喝足，咱们走吧。”江宁站起身来，这一次他没有下楼，也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直接一个传送。 像这类从一个房间传送到另外一个房间，他甚至都用不着让别人搭住他的肩膀。 “努力修炼吧，等到你们能够运用那四十九种遁法中的一种，你们就可以四处溜达了，等到你们能够熟练运用那种遁法，念头一转，遁法立刻动的时候，你们就彻底自由了，除了河南、河北、山东、山西这几个敌对的省，别的地方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江宁诱惑道。 说完这话，他的身体四周波光一闪，紧接着就消失不见了，一起消失的还有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 “听到了吗？好好努力。”小狐狸老气横秋地说道，她姐跟着江宁去养老院，她却没兴趣，另外带上她们也不方便。 这家伙说完话，非常臭屁地一甩头，紧接着身影一晃，也和江宁一样消失了……这是那四十九种遁法中的一种，身为小小姨子，肯定是有福利的。 “努力喔——”吉娃娃也来这一套……她也挪移走了。 “努力。” “好好努力。” “这很容易的。” 另外几个小家伙也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了。 转眼的工夫就只剩下大师兄、二师兄、果子狸和米莉了。 “你们怎么不走？”江聪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和大师兄没学，谢家的家风……你明白的。”二师兄垂头丧气地说道。 “明白，明白。”江聪摸着二师兄的脑袋安慰道。 江家的其他人也连连点头，这里面甚至包括江宁的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四叔四婶。他们太明白谢家的家风了，还好谢小薇本人不是这样，要不然这样的儿媳妇可没人受得了。 “你呢？”江聪转头问果子狸。 “我没办法学，我修炼的功法比较特别，很多法术不能用，不过我修炼的功法自带一套绝顶遁法，倒也用不着羡慕别人。”果子狸得意地说道。 “是啊，他能够化作一道闪电，度不比挪移慢，距离还远。”大师兄酸溜溜地说道。 “你用不着羡慕他，姐夫不是在帮你领悟一种遁法吗？那可是大妖的东西，也是他自己用的。”二师兄更加委屈。 “为什么不直接教他？”江聪感觉奇怪。 “这可不行，那套功法是姐夫从一位大妖手里交换来的，不能转传给其他人，那个大妖原形也是猴子，所以大师兄理论上也有可能练成，不过不能直接教，只能让大师兄自己感悟。”二师兄叹了口气，他怎么就没这样的好事呢？ 江家的人全都说不出话来了，刚才逗比吃汤圆的时候，满眼都是残影，这已经让他们感到震惊不已，现在小狐狸她们也露了一手，直接挪移走人，但是和这一比就算不上什么了。 “宁宁是转世大妖，不能比的。”江勤连忙安慰自家弟弟。 “我又没想过和那个变态比。”江聪转头回道，紧接着他神色一正：“不过我得拼命修炼……”紧接着他传音给姐姐：“至少不能给这些小家伙比下去……”话刚刚出口，他立刻觉得不对，连忙改口：“至少不能被她们甩太远……另外我真得要加把劲，我怕连乃仑也比不上，那就糟糕了……其实我一直有种感觉，乃仑比我强，而且强得多，她只是从来不说罢了。一直以来她对我都百依百顺……但是你知道的，小狐狸她们和我们走得很近，她们经常过来，我担心……担心……” 江聪有些语无伦次，他自己也感觉到丢脸……话丢脸，想法更丢脸。 好在，江勤完全可以理解。 谢家的家风实在太特别了，再加上果子狸这个逗比加抖m又是太坏的榜样……另外她现宁宁好像也有点抖m倾向，至于逗比……宁宁小时候就是个逗比，一天到晚搞怪的逗比。她的弟弟也是个逗比，经常被宁宁忽悠的逗比，从小到大没少做逗比事。 江家的前途一片黑暗啊！ ……………… 随着一阵波光闪动，江宁、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的身影冒了出来。 这里并不是养老院，不过离开养老院不远。 此刻的养老院早已经变了一副模样，先就是多了一圈围墙。 不是普通的铁栅栏，而是美国监狱的那种铁丝网围墙，这玩意儿虽然容易攀爬，算是一个缺点，却可以建造得很高，另外建造度也快，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有人用老虎钳在铁丝网上弄出一个洞来。 围墙里面是一个巨型暖棚，整个暖棚呈梯形，底下大，上面小，这倒不是因为结构承重的问题，而是为了阳光能够透射进去，所以上面必须越来越小，要不然就挡光了。 当初江宁想的是靠着外墙用轻钢龙骨结构搭一圈，另外顶上再加一个盖，结果回去之后算了一下，现不如干脆搞成整体式的，不但结构简单，建造方便，造价也便宜，度还快，保暖的效果绝对更好。 “那边是二期工程？”喵姐看着远处的一片工地。 那片工地离开养老院有五六百米，很多施工车辆聚集在那里，满地的钢筋和水泥柱子， “度倒是真够快的。”江宁有些意外，这才几天？ “有人要拍你马屁嘛！”吕玉翎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说这些了，咱们怎么过去？走过去？”吕玉翎问道。 “放心，不会露馅的。”江宁走到路边，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随手扔出了一辆车。 不是那辆面包车，那辆搞怪的面包车是人多时用的，现在才四个人，只需要一辆小车就行。 这是一辆QQ，以江宁的逗比风格，这车也少不了带着一丝搞怪的味道，不过和那辆奇丑无比的面包车比起来，这辆QQ就低调多了，最普通的白色外壳，同样故意做旧过，还贴着史努比的贴纸，给人的感觉很低龄向。 “怎么？现在玩起低调来了？”吕玉翎第一看到这玩意儿。 “返璞归真，返璞归真。”江宁自然有他的说法。 “切——”吕玉翎根本不信，她径直拉开了车门，下一瞬间她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么轻，车门这么薄……你的爱好改了？” 不只是她感到奇怪，喵姐、谢小薇也一样。 在她们的眼里，江宁最喜欢的就是装甲、机炮、火箭筒……这只兔子逗比起来充满了暴力和疯狂。 “我刚刚明白，以前对法术的运用实在太肤浅了，而且‘门门会，不如一门精’。”江宁轻叹了一声，他没打算多做解释，反正这个和喵姐、谢小薇、吕玉翎没关系的。 “看得出来。”喵姐点头，谢小薇和吕玉翎毕竟阅历太少，没有现兔子的变化，她却看出来了，这家伙正在整合自己的能力。 “别罗嗦啦！上车。”江宁拉开车门。 喵姐、谢小薇、吕玉翎也不说什么了，全都挤在后排。 “现在上车，走几步路又得下来，真够热闹的，有必要这样麻烦吗？”吕玉翎有点郁闷。 “低调，低调，别让那些老头老太太看出异常来。”江宁说道。 “你会在乎这个？”吕玉翎根本不信。 江宁也不解释，他开动了车…… 从这里到养老院也就五六百多米，江宁直接把车停在大门口了，他倒不怕人偷，想要把车门打开是不可能的，一般人也没办法启动，想要推走就更不可能了，那辆车自带类似“千斤坠”的功能，就算用吊车都吊不动。 他刚下车，就从里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十几条狗窜了出来，它们倒也不叫，而是径直跑到谢小薇跟前，异常亲昵地蹭着谢小薇的小腿。 “真是好孩子。”谢小薇弯下腰轻轻地挠着那些狗狗的脖颈，她很清楚这会让狗狗们非常舒服。 “这段日子没出什么事吧？”江宁问道，他很清楚这些狗能够听懂人话，甚至还会说，不过为了让它们不至于露馅，苟德生用一种秘法把这些狗的声音全都变了，普通人根本听不出来。 话音刚落，这些狗立刻呜呜地叫着。 不是汪汪叫，那个太吵了，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是呜呜的声音，低调，而且不会引起怀疑。 江宁能够听明白，这些狗狗是在向他报告情况。 “最近有一群人来这里查账？”江宁皱起了眉头，这些是他从狗狗们的嘴里知道的。 “可能又有人想要找麻烦吧？”喵姐说摇头叹息，这不是送上门来找死吗？ “奇怪了，现在x市还有谁会这样作死？”江宁自言自语着。 他确实有底气说这样的话。 “或许又有什么人想要试探你一下？”吕玉翎只能这样理解，就像当初从澳大利亚回来时那样，上面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家伙，似乎觉得自己能够掌控一切，总喜欢玩一些无聊的手段，搞一些无谓的挑衅。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 有人以为自己藏得很深，不会被挖出来，也就没有任何威胁，所以敢随意挑衅。 在毛里求斯遭遇的那一连串事，全都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暗中操纵，这只幕后黑手就很讨厌，没人知道藏在哪里？ “挺麻烦，老是这样见招拆招，不是事啊！”江宁轻叹一声，可惜他没别的办法。 512 意外 热，非常特，实在太热了，里面至少有十七八度。 为了掩饰，江宁、喵姐、谢小薇、吕玉翎穿得都比较厚，一进里面，立刻感觉受不了。连忙脱掉了外套。 “怎么会这么热？”吕玉翎忍不住抱怨起来，三个女人里面，喵怕冷不怕热，麝既不怕冷，也不怕热，最怕热的就是她了。 这是习性，没办法的。 “光照充足，隔热又好，而且我在别的地方都挺省钱，唯独吸热材料用了最好的。就算到了晚上，温度也能保持在十度左右。”江宁解释道。 为了这件事，他没少花心思。他可不想看到哪个老头老太太被冻个三长两短的。 “你倒是挺费心的。”吕玉翎哼哼了两声，当初改造大楼的时候，这只兔子都没想那么多，不过紧接着她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到了夏天怎么办？这不就成了烤箱？” “放心，有帘子的，只有特定波长的光可以通过，这是为了植物生长的需要，其他的都会被挡出去，里面不会太热，另外夏天肯定会开空调，隔热这么好，也用不了多少电。”江宁解释。 “你不是说那些老头老太太很难伺候吗？肯定有人不愿意吧？人家要开窗呼吸新鲜空气怎么办？”吕玉翎问道。 “这还不容易，弄一个精神暗示呗。”喵姐呵呵一笑，这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麻烦，但是对江宁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样治标不治本。”江宁摇了摇头：“x市又不止这一家养老院，弄个精神暗示让她们主动转出去不就得了？” 江雷锋和真雷锋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江雷锋可没那么好的耐性，更不可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谁如果敢放刁的话，不被他转去毛里求斯养老院，已经算他心底善良了（主要是送过去比较麻烦，又不可能给这些老头配黑婆娘，老太婆配黑老粗）。 “挺安静啊！”吕玉翎这才注意到耳边尽是呼噜声，几乎没别的声音。 “废话，都在睡觉呢！这既是睡觉，又是练功，延年益寿……多好？”江宁说道 “不可能都在睡觉吧？”吕玉翎竖起了耳朵，她想听听有什么别的动静？ “不想睡觉的人找不到说话聊天的对象，一个人看电视什么又没意思，到了最后肯定也只能睡觉。”喵姐猜到了其中的缘由。 “那么工作人员呢？他们不会也在睡觉吧？”吕玉翎问道，她确实什么都没听到。 “要那么多工作人员干嘛？弄一堆工作人员不但费钱，还会有人说闲话。”江宁不想惹麻烦。 人多了必然会有纷争，总有人想往上爬，就算只是爬一格，能够踩在别人头顶上也是好的。再说有太多的人盯着这边，工作人员数量多了，开支必然增加，难说会不会有人在里面做文章？ 他觉得，现在这样最好。 这里大部分的工作被外包了出去。 比如洗衣服、洗被褥这些事，就全都外包了，采用的是宾馆的模式，那些老头老太太在养老院里面穿得全都是浴袍之类的东西，统一清洗，统一更换。内衣内裤自己搞定，底下有洗衣房，带烘干功能，四十五分钟完成。 再比如吃饭，这也是外包的，反正老头老太太吃得少，也不需要什么大鱼大肉，甚至营养什么的都用不着在意，只要干净就行。 没办法外包的，也尽可能不用人。 比如这里没有清洁工，只有清洁机器人……当然所谓的机器人并不全都是机器，里面其实是野丫头的小弟在操纵，所以比外面的那些扫地机器人要聪明得多。 “我告诉你，这里就俩保安，还都有一大堆兼职，其中一个兼职教练，教老头老太太们打太极拳，顺便解答修炼中的疑问，还兼电工、管道工、维修工，另外一个也有兼职，比如接待员，采购员……还有出纳和司机。”江宁解释着。 “一个对内，一个对外？”吕玉翎不笨，一听就明白了。 “没错，分工明确。”江宁点头：“负责对外的那个可能出去了，另外一个……十有**在睡觉。” 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已经无话可说了，原来搞了半天还是在睡觉。 ……………… 养老院里面静悄悄的，感觉非常诡异，走在走廊上，脚步声清晰可见，要不是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很容易让人感觉象是在一片墓地里面。 走廊上没人，房间里面也没人，甚至中间的天井里面都没人，要知道不久之前，这里还挤满了人的，现在所有的人全都跑到外面那一圈暖棚去了，特别是朝阳的一侧……那里更暖和。 和之前不一样，现在整齐多了，没人再把被褥铺在地上，全都是瑜伽垫，而且是新的……江宁不差这几个小钱。所有的人全都穿着统一的浴袍，盖着统一的毯子，感觉不像是养老院，更像是宾馆或者度假村。 “这家伙还真在睡觉。”江宁看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别人都穿着浴袍，唯独他不是，他穿着一件白大褂，这玩意儿属于工作服。 江宁走到跟前，弯腰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 就在这一瞬间，那个人动了，他的左手一把抓住了江宁的胳膊，右手冲着江宁的脖颈就是一下。 他的手里居然握着把刀。 江宁没能躲过，因为两边的距离太近了，再加上他一上来就被拽住了胳膊，想逃都没地方逃。 借助外力获得的实力并不可靠，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根本来不及开启动态视觉，十倍时间延迟之类的手段就更不用说了。 “扑——”江宁的脖颈被划了一道口子，空气从破口喷了出来。 没错，不是流血，而是漏气，他的身体直接瘪了下去。 几乎同时，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全都反应过来了，三个人一起抬手，一连串子弹打了出去，喵姐的反应最快，她瞄准的是头部，谢小薇比较保守，她射击的是胸口，吕玉翎根本没多琢磨，脑子里面只想着开枪。 眨眼的工夫，那个刺客就被打成了筛子。 “别再开枪了。”喵姐第一个清醒。 另外两个人愣了一下，也立刻明白过来，这里可不是底楼。这幢房子又是梯形结构，上面小，下面大，万一子弹打穿了地板怎么办？ 一边出警告，喵姐一边做出了反应，她一只手抓住谢小薇，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吕玉翎，瞬间动了传送。 她也有一块传送令牌，这玩意儿的数量其实不少，不只是她，谢小薇和吕玉翎也有，但是为了保密，她们从来都不用。 “没用的，你们逃不了。”虚空中传来了一阵冷笑声。 不过笑声戛然而止，因为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消失了。 传送令牌没起作用，起作用的是谢小薇身上的那件铠甲……她们三个人原来所在的位置多了三条狗。 谢小薇的铠甲能够让穿着者小范围挪移，不过有限制，只能和另外一个对象调换位置，偏偏在这里就有可以和她调换位置的生物……那些狗。 几乎前后脚，整座养老院笼罩在了一片金色的佛光之中。 在养老院门口，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凭空冒了出来。 “小心，可能还有埋伏。”喵姐在脑后轻轻一按，下一瞬间，一个头盔迅组合而成，这个头盔不但把脑袋完全保护了起来，连脸都遮盖了起来。 这是绝对的全方面防护，连眼睛的部位也是一块装甲板，外面的东西通过摄像头，被投射到那块装甲板上。 谢小薇和吕玉翎稍微慢了半步，不过她们俩也很快武装了起来。 这两个人的风格又不一样。 谢小薇是一身重甲，单单她的胸甲就比其他人厚得多，手臂外侧还有两门大盾，背后也有一面大盾悬浮在那里。吕玉翎的铠甲介乎于两者之间，她同样也有一面胸甲，但是没那么大，有点类似拿破仑战争时期那种胸甲骑兵的装备。 “到车里面去。”耳麦里面传来了江宁的声音。 三个女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瞬间打开了车门，钻了进去。 几乎同时，路边的树林里，草丛中显露出了许多趴着的人影，这些人影非常暗淡，比秃子制造的影子还要暗淡。 “隐形……有埋伏。”喵姐一看就明白了。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四面八方就响起了刺耳的枪炮声，另外还有一道闪电和一片佛光打了过来。 513 一个和十八个 闪电在草丛中窜来窜去，被击中的那些暗淡的影子甚至来不及出惨叫声，就倒在了地上抽搐不已。 那道佛光倒是没什么杀伤力，但是被照到的那些人影全都变得一动不动。 比这更危险的是那些子弹、炮弹和反坦克火箭。 这些伏击者早就等候在那里，他们事先准备得非常充分，甚至也弄来了几门机炮。他们之所以匍匐在地上，就是担心没打中，伤到自己人，但是此刻子弹、炮弹和火箭筒从什么地方来的，就笔直得飞了回去。 “反弹？”吕玉翎瞪大了眼睛。 “应该是挪移，你忘了他刚才说的话？”喵姐看明白了。 江宁刚才说过“以前对法术的运用实在太肤浅了”，还说“门门会，不如一门精”。 “好，很好，原本我不想出手的，没的说我以大欺小。”头顶上传来了一声暴喝。 下一瞬间，一股恐怖的力量把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死死地按在了汽车座位上。 “大妖。”喵姐的脸色瞬间变了。 谢小薇、吕玉翎也差不多，她们甚至能够猜到这招原本是为江宁准备的。 江宁的特征是滑溜，另外他的分身也很麻烦，想要对付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大范围的强力攻击或者禁锢之法。 她们三个闭目等死。 就在这时，又是一团金色的佛光亮了起来，不过这一次的佛光明显不是针对她们的，而是笼罩在车外，把整辆车映照得金光闪亮。 “归二爷。”吕玉翎瞪大了眼睛。 “可惜。”虚空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走吧，要不然恐怕就走不了了。”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能够感觉到有人在破解法阵，此人在阵法方面的造诣不比我低。” “那是当然的了，除了你之外，咱们妖怪里面精通阵法的，基本上都在那幢大楼里面了。”之前那个男子回了一句。 “我们的手下怎么办？带回去？”后面那个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你怎么带？你精通传送吗？”前面那个男的显得异常冷酷：“算了，走吧。” 随着话音落下，四周变得一片寂静。 “要不要出去看看？”吕玉翎低声问道。 “你能肯定这是真的吗？万一是假的呢？”喵姐比较小心。 “我也觉得继续等下去更安全。”谢小薇同样选择谨慎……刚才把她给吓坏了。 “我怕的是那家伙等不下去了。”吕玉翎冲着瘪下去的充气娃娃努了努嘴。 此刻那个充气娃娃亮得就像是兔子灯，那还不是普通的光，而是佛光。 用来刺杀的那把刀明显不简单，那不只是用来杀人的武器，上面还凝聚着佛门的力量，和当初那张佛门偈贴的作用差不多。 “有归二爷的力量镇压着，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喵姐只能这么说，这更多是一种安慰。 “现在没事，但是最后还是会有事，卧槽……当初那家伙为什么选择九子母阴魔？”吕玉翎郁闷了。 “你不知道原因吗？”喵姐嘿嘿一笑，她笑得颇为阴冷。 吕玉翎叹了口气，过了片刻她轻骂了一声：“这只该死的色兔子，简直……简直和他的老祖宗一模一样。” 旁边的谢小薇羞红了脸。 九子母阴魔属于比较高级的货色，不过威力并不是很强，在那些高级货里面属于偏下的，唯一的好处就是比较安全，不容易反噬，而且九个子魔来无踪，去无影，非常适合干不为人知的勾当……不过那家伙之所以选择她们，十有**是为了那九个母魔。 对那只兔子来说，那九个母魔虽然不能做些什么，但是养眼啊！至于她们的本体有多么狰狞丑陋，这家伙才不在乎呢！ 所谓红粉骷髅同样也可以反过来理解。只要外表漂亮，管它内在是什么东西？ “可惜了，只能全都度化。”喵姐叹道。 “不至于吧？最多废掉一对，九子母变成八子母。”谢小薇感到奇怪。 “炼制九子母阴魔是非常残忍的事，那九对子母阴魔全都是真正的母子，小孩子不听话，妈妈会阻止，但是小孩子如果被杀了，做妈妈的绝对会疯的，这里有九对母子，其中一对出了事，绝对会影响到另外八对……不可能留下的。”喵姐对魔门的东西颇有了解，她师父罗四通就兼具佛道魔三家之长，江宁修炼的《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就是罗四通的东西。 ……………… 养老院变得热闹起来，一大群人跑了过来，不过那些老头老太太仍旧在睡觉，谁都没有去打扰他们。 “地板没打穿吧？”谢小薇心软，她还记得那些老人的安危。 “幸好我脑子热，之前让他们建造暖棚的时候，从仓库里面拉了一车碳化硼陶瓷板铺在地上，本来想的是这玩意儿又轻又结实，不容易踩坏……”江宁一开始是在解释，到了后面就成了喃喃自语。 很明显这又是心血来潮。 也幸亏如此，这一次才没出事，要不然问题就大了。 “来之前你有没有问过李大妈吗？她怎么说？”喵姐低声问道。 “我忘了问。”江宁轻叹一声，这边分身出事，他立刻急不可耐地跑了过来，可惜传送没法用，这边被封锁了。 知道这一次对方来势凶猛，他不敢大意，立刻给姜爷、孔彩、秃子和牛黑塔了信符，紧接着跑了一趟二楼，拉了归二爷就走，结果在外面被那座法阵给堵住了，等到他破开法阵进去，那两个大妖已经溜了。 总算还好，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三个人全都没事。 他这一通忙活，根本就来不及找李大妈。 “知道是谁干的吗？”喵姐问道。 那两个大妖溜走了，却留下了一群喽啰，江宁有三种魔种，最后一种可以控制妖怪，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袭击者的来历。 江宁一脸阴沉，好半天才低声说道：“说起来这帮家伙还是咱们的盟友呢！” “是哪边？”喵姐连忙问。 江宁冲着西面努了努嘴。 “鄱阳？”喵姐问道，这其实很容易猜。 x市的西面虽然有好几个联盟，其中包括洞庭湖，另外还包括星宿海，但是前者不可能出问题，两家合作得非常紧密，后者离得太远，要把这么多手下运过来，另外还要运那么多枪支弹药，难度不是一点半点。 她们当初去印尼的时候，为了把枪支弹药运上飞机，搞的动作绝对不小，就算是走铁路运输，那也不容易。而且现在不比以前，只要是小联盟的地盘，全都有野丫头的小弟守着，至少飞机场、火车站肯定被盯死了，想要像她们当初那样带着一堆东西进出，基本上没有可能，更不用说还得在这边下飞机或者火车了。 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走公路。 野丫头的小弟们对x市的掌控再严密，也不可能盯死每一辆车，更何况还有那些封闭式的卡车，天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而走公路过来，也就只有鄱阳盟了。 “先别说这个了，你的分身怎么办？”吕玉翎把江宁和喵姐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麻烦，非常麻烦。”江宁皱紧了眉头……他也没辙。 当然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放弃八对，保住一对。 九子母阴魔其实是可以分拆的，变成子母阴魔，一母一子。 江宁多少有点舍不得。 没有九子母阴魔，就没有那异常逼真的分身，另外他能够施展幻术，同样也是借用了它们的力量。 江宁现在越来越感觉到幻术的重要性。 在天地元气仍旧没有恢复的现在，幻术是少有几种可以随便使用的法术。 幻术可以用于传输图像，也可以用于视频叠加，可以用于对敌，也可以用来装逼……最近他又现了一种用法，用幻音来传递消息。 幻音是幻术里面最简单，最基础的东西，一向被认为没用。 但是他却现那玩意儿非常隐秘，比传音和传心术都隐秘得多，用不着担心被别人截取。 另外他接下来还有一个研究项目，他打算用幻术来控制一些东西，比如那些魔蛇，也有可能包括普通的蛇，另外还有鸟（对鸟的控制一向不是很成功）。 对他来说，九子母阴魔实在太有用了，他不想失去。 “或许孔彩会有办法？”他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他认识的妖怪里面，修炼魔功的倒是不少，可大部分都是星宿海金墙里面得到的传承，时间太短了，帮不了他什么忙。 修炼时间长，境界又足够高深的妖怪里面，就只有牛黑塔和孔彩，前者还是算了，后者或许还有点希望。 “嗯哼——”喵姐和吕玉翎同时哼了一声，谢小薇在一旁暗自好笑。 “相信我，我绝对没什么意思，你们知道的，那家伙……”江宁停了下来，再说下去就是作死了，那就成了真逗比。 人家是大妖，说不定有什么特殊感应，背后说人家坏话是要倒霉的，而且是倒大霉头。 514 死马当成活马医 “呦——你怎么想到跑我这里串门？”李大妈乐呵呵地问道。 江宁翻着眼珠子，他就不信老太太不清楚他找上门来的原因。 “李大妈，您可太不仗义了，也不事先警告我一声，让我有个防备。”江宁并不是兴师问罪来的，更不是来讨说法，他想要的是从老太太这里挖点东西出来。 “你这不没出事吗？你如果有危险，我当然会警告你，你一点事都没有，我当然就没反应，这不能怪我。”李大妈甩锅的水平一流，不过安慰话肯定要说两句：“没事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江宁猜到是这个结果：“那么您老指点我一下，怎么才能保住九子母阴魔？” “没有谁能帮你。”李大妈摇了摇脑袋。 江宁郁闷了。 “那能不能保住呢？”他不死心，明确答案得不到，单选题总应该可以得到答案吧？ “什么叫保住？”李大妈反问了一句，突然她大叫一声：“我的锅还在灶上呢！不和你说了，不和你说了。” “咣”门关上了。 江宁越郁闷起来。 不肯说就不肯说，何必找这么烂的理由？大楼改建之后，还哪有什么厨房？ 随着一阵波光闪烁，他瞬间消失无踪，下一瞬间他出现在了另外一个房间的门口。 “进来吧。”门自动开了。 这个房间很大。 并不是搞特殊，当初江宁让孔彩选房间的时候给了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他们那幢大楼，灵气肯定是顶级的，就算是当年天地元气充沛的时候，最顶级的洞天也只不过这个程度，坏处是房间小，虽然不是鸽子笼，但是也不会大到哪里去。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大楼周边的八个街区随便选一间，这边的房间就大了，几百个平方都没问题。 结果孔彩就选择了这么一间。 和以前那幢别墅不一样，这里的装饰非常简单，天花板和四面墙壁上贴满了孔雀翎。黄金的地板，真正的黄金，不过是一层不太厚的黄金薄板，要不然承重就出问题了。除此之外就只有她本人——有照片，有画像，有雕塑，有织绣，有缂丝…… 整个房间平淡却又奢侈，简洁而又华丽……还充满了自恋和臭美的感觉。 “我遇到麻烦了。”江宁开门见山，他很清楚和孔彩没必要绕圈子。 “我听说了。”孔彩半坐半躺在一个用孔雀翎毛织成的锦垫上。 “我的……”江宁说道，可惜他刚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我帮不了你什么。”孔彩懒洋洋地说道：“别看我能够利用执念修炼，那套法门相当于执念化心魔，其实我对豢养魔头一点都不了解，这和《大孔雀经》完全属于两套体系。” 江宁郁闷了，这同样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魔门体系庞杂，比佛道两门加起来还恐怖。不同的体系很可能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就拿《大孔雀经》来说，这套功法其实走的是炼体的路子，不借求外物，一切全靠自己。 这套功法被密宗得了去，融入了很多佛门的东西，到了最后，除了借用执念修炼，其他地方其实已经没有一丝魔意。 炼制和豢养魔头就不同了。 这类法门都是借助外物，由外而内，自身并不强大，全靠魔头逞威，修炼到高深之处，都会舍弃肉身，元神化魔。 “那你知不知道其他修炼魔功的大妖？”江宁问道，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牛黑塔不算，从星宿海金墙里面得到功法的也不算。” “没有。”孔彩非常肯定地回答：“我认识的人里面，对魔功研究最深的恐怕就是你自己了，我觉得求人不如求己，你为什么不自己琢磨一下？像现在这样到处求人，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嘛！” 江宁愣了一下。 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 “这地方可真大！”张海伦东张西望。 “我让你们过来，是请你们来帮忙，不是让你们看新鲜来的。”江宁板着脸训斥，对于张海伦，他一向都不给好脸色看，因为这个女孩同样也从来不给他好脸色。 “好吧，你是老板。”张海伦没打算和这只兔子罗嗦，反正她对科学和法术的融合充满了兴趣。 之前因为实力不够，她一直只能研究祖辈留下的那些东西，说穿了就是学习和整理，现在总算可以加入某些研究了……还是特别高大上的那种。 “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小胖子指着正中央放着的一台仪器问道。 他是真感兴趣，原来在小组里面的时候，他就属于骨干之一，自从开始修炼之后，他对这方面的东西就更感兴趣了。 不过小胖子的实力并不怎么样。 这群人里面最强的是张海伦和林雪，她们俩的祖上都是修士，遗传基因方面就有优势，再说两个人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传承，张海伦得到的家传比较系统，林雪差些，以前她甚至都不知道真有妖怪，不过她小时候练过吐纳，原本是当做气功来练的。 比她们俩略逊一筹的是酷男孩十三。 这小子比任何人都刻苦，简直是沉迷于修炼，不过他的目地不一样，对研究不感兴趣，一心想要成为剑仙，想飞天遁地，千里之外取人级。 小胖、四眼和雀斑女孩则差不多。 “那是用来观察神魂的。”江宁解释，这玩意儿是程家最大的贡献。 魂魄、鬼魂，元神、魔头……这类东西全都是能量场，只要是能量场就可以观察，有现成的设备，需要的只是改装。 “旁边有说明书，自己看。”江宁并不打算手把手教，反正这玩意儿类似显微镜，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可以让这帮家伙随便玩。 “有没有电子版的？”小胖问道。 江宁也不罗嗦，直接点开文件夹，从里面翻找出一个文件，直接传了过去。 “好像挺简单的。”小胖随便扫了一眼说道。自从修炼以来，他也可以算是一个天才了，基本上能够做到过目不忘，理解能力虽然没有提升太多，但是看懂说明书肯定没有问题……这玩意儿属于操作类的知识，用不着理解，按照步骤来就行了。 “你直接拿这么高档的东西做实验？”林雪有些惊讶的看着被观察的对象。 那是一个胖嘟嘟、肉乎乎的小婴儿，一直在笑，看上去非常可爱。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就是鼎鼎大名的九子母阴魔。 刚知道的时候，她们绝对被吓得不轻，好在时间长了，她们现九子母阴魔没传闻中那么可怕……当然，其中一个关键就是九子母阴魔的样子确实不错，女的漂亮，小的可爱。 换成一群骷髅、骸骨或者丧尸、异形，就算性情再温顺也没用，她们肯定会逃得远远的，甚至和身为拥有者的江宁保持距离。 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颜值很重要。 “我遭到了伏击，对方专门准备了对付我的办法，虽然我自己没事，但是这东西倒霉了。”江宁简单地回答了一下。 “真可怜。”林雪一时之间忘记了那是一个魔头，是她以往最害怕的东西。 “为了自己的安全，让这么小的小东西帮你挡灾，你不觉得可耻吗？”张海伦愤愤不平地问道。 “你们是不是巴不得我死？”江宁翻了翻白眼。 张海伦说不出话来了，平心而论，她确实不希望这只兔子出事，要不然，天知道大楼里面的那些妖怪会怎么对待她们？ “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她干脆转移话题。 “我需要你们在一旁观察，观察的同时回忆你们太祖父，曾祖父留下的那些笔记里面的内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现在需要灵感。”江宁其实自己也不知道需要这帮小家伙做什么？他自己都一点头绪也没有。 让这帮小家伙跟在旁边，一方面是为了灵感，另一方面其实更象是给自己鼓劲。 江宁确实没底气。 515 逼近真相 “小东西快要融化了。” “实在太可怜了，我原本以为佛门是善良的，佛光是好东西，没想到它们会这样残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没错，别忘了这东西是魔头……不过小东西确实很可怜，它这么小就被炼成了魔头，现在又要彻底消失了。” “……” 三个小姑娘在那边你一言我一语，不但没有一点成果，相反还在影响别人。 江宁很后悔，早知道这样，他干脆带小胖和四眼过来了。 “我怎么觉得这些佛光像是寄生虫啊？”小胖两只手托着腮帮子，低声嘟囔着。 “应该是王水吧？小东西就象是扔进王水里面的一块铁。”四眼和小胖的想法并不一样。 “王水是会消耗的，分解度会越来越慢，但是你看佛光有变化吗？既不变多，也不变少，所以我才说它们象寄生虫，寄生虫就是吸收寄生体的能力维持自己的生存。”小胖子坚持自己的观点。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张海伦切了一声。 “就是，佛门魔门说穿了就是一体两面，佛门源自于婆罗门，魔门又源自于佛门，最初的魔门就是那些遭到打压的婆罗门教徒，三家的东西骨子里面是一样的。”林雪也在一旁卖弄她的知识。 “怎么可能一样？”小胖子嘟囔了一声，换成往日，他绝对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那三个女孩会用拳头教训他……这是谢家的流毒，是被小狐狸她们传染的。 “你懂什么？佛门的根本教义就两个，一个是寂灭脱，另外一个是转世轮回，寂灭脱就是为了打破轮回，而轮回的说法最初也是婆罗门搞出来的，婆罗门的三位主神梵天、毗湿奴和湿婆分别执掌的就是创造、维护和毁灭，不过毁灭不是终点，而是另外一个开始，最终又会生出新的梵天，这其实就是一个大轮回。 寂灭脱也有说法，可以看作是湿婆的毁灭，而且是最高境界的毁灭，连自我也一起毁灭，也可以说是梵天的能力的反转，梵天的能力是无中生有，能够赐予各种神通，但是每一种神通都不完美，总有某个缺陷，而这个缺陷最终会变成致命缺陷。佛门认为一切皆苦，人世间的任何东西都是不完美的，而且带着致命的缺陷，所以无法永恒，即便是钻石也有破碎的一天，所以想要完美，想要得到真正的永恒，成为真正的不朽，只有寂灭脱。”林雪在那里给小胖子上课。 小胖子有没有听进去？没人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江宁听进去了。 那一瞬间江宁就知道自己错过什么了。 他也曾经研究过佛经、道典（婆罗门的东西没看，因为没人翻译，国内也买不到这方面的专著，魔门就没有典籍的说法，当然也没办法研究）。不过他研究那些东西的时候，带着太多功利的目光，只对和各种功法有关的部分感兴趣，无关的部分只是捎带一眼，知道一个大概，为的是需要的时候，查起来方便。 现在他后悔了。 佛门之所以是佛门，道家之所以是道家，婆罗门之所以和佛门有区别，魔门之所以和佛门对立，根本原因不是法术，而是它们的思想。 刹那间，他的脑子里面多了很多想法，有些是算出来的，另外一些是突然间冒出来的……这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感应。 林雪说得没错，佛门和婆罗门本质是一样的，不同之处在于目标和方式。 古婆罗门对精神和肉体同样看重，他们希望在精神不朽的同时，肉体也能不朽（当然所谓不朽是有限制的，顶多就是时间长一些，毕竟整个世界最终都会毁灭）……这个难度有点大，基本上没有成功的可能。 佛门吸取了婆罗门的教训，他们现实得多，追求的只是精神永恒。 这样说来，佛光虽然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内在代表的其实是毁灭。虽然传说中佛光也能让死者复苏，断肢生长，但是那十有**是障眼法，真正起作用的应该是别的什么东西。 接下来就是魔门。 魔门说是婆罗门的余孽，其实更像源自于佛门，因为魔门追求的也是精神永恒，大自在天照理来说就是湿婆，但是湿婆是有肉身的，大自在天没有。 另外大自在天其实已经吞并了婆罗门另外两位主神的职权，祂能无限分化，想要拥有多少分身，就可以拥有多少分身……这不就是无中生有吗？无中生有正是梵天的能力。而最擅长分身的原本应该是毗湿奴，在古婆罗门里面，毗湿奴是分身最多的神。 所以按照之前的理论，魔门的根本其实是佛门，只不过它的核心思想和佛门又有不同，佛门追求的是打破轮回，精神永恒，魔门的想法是顺应轮回，意识永存。佛门追求寂灭空无，魔门追求无中生有……两家南辕北辙，怪不得会彻底对立起来。 ……………… “寂灭空无吗？”江宁看着被困在不动明王结界里面的那个小东西。 他已经有了一点想法。 硬来是不行的，他这个转世大妖毕竟还不是大妖……就算是真正的大妖，也不敢轻易去碰佛门的力量。 好在这道佛光并没有意识，就算再神奇，再强大，这玩意儿也是死的，它没有智慧。 佛光的本质不是寂灭吗？ 行，不和你硬拼，就让子魔寂灭，不过他可以想办法让子魔复活。 换成过年之前，他还真没这个能力。 正是因为去了一趟毛里求斯，得到了一株灵木，顺便买一送一弄来了非洲巫术的传承，他对天人合一，神魂的本质，精神和意识……才有了那么点认知，回来之后又遇上了舒助教自杀，同样是买一送一，他不但得到了一具完美分身，同时对精神、意识、轮回、转世、人劫、自我……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现在他打算把这一切融合起来……可惜，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失败了，他会很麻烦。 九子母阴魔可以说是最安全的一种魔头，用母魔来驾御子魔，母魔相对安全，子魔如果敢反噬，先得会遭到母魔的镇压，子魔又不容易被消灭，哪怕遭到了致命攻击，只要逃回一点点残魂，它就可以钻进母魔的肚子里面，在那里迅复苏。 说穿了，当初白云山替他自己布置的一切，其实就是仿造九子母阴魔的这种功能，但是白云山的那套东西远不如九子母阴魔来得方便，度也没那么快。 最强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大的弱点……至少对九子母阴魔是这样。 子魔出事，必然波及母魔，九对母子之间都有连系，一对出事，另外八对同样会出问题。 原本最妥当的办法就是把九子母阴魔分拆，变成九对子母阴魔，然后封存起来，就算一对出了问题，另外八对也不会受到影响。 问题是，这样一来就只有一对子母阴魔可以使用……另外七对难道送人？ 当然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他担心如果封印另外几对子母阴魔，他会忍不住拿它们做实验。 江宁一直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做不到为了目地不择手段，如果他真得那么做，真得把那几对子母阴魔当做试验品，那他就成了一个人渣，一个眼睛里面只有成败，对别的全都一点不在意的混蛋。 他不希望自己是人渣，同样也不希望自己是混蛋。 时间一点点过去。 被禁锢的子魔变得越来越不安份，显然它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它在奋力挣扎。 可惜它根本挣脱不了，禁锢住它的是不动明王结界。 或许在历代的佛门之中，修炼成不动明王咒的归二爷算不了什么，但是在当今世界，老乌龟绝对属于佛门之中的顶尖存在。 江宁坐在那台仪器前，他在观察子魔的变化，同时分析魔头和佛光的本质。 “帮我记录下来，阴魔是一种非常复杂的能量场，这东西至少由三部分组成……不对，应该是四部分。”江宁突然想起了母魔，小东西能够复活，十有**是因为母魔体内还有它的一部分。 坐在旁边的张海伦翻了翻白眼……很认真地记了下来，这个女孩充满矛盾，林雪非常认真地记着，小胖子比谁都认真，四眼也挺认真，剩下两个在划水。 “第一部分是主体，我怀疑所谓的自我就是这东西，轮回转世也和这有关，非常有意思的是，阴魔的这部分和人，和鬼魂都不一样，它的核心非常简单，却以一种特定的方式无限叠加，最终形成的结构异常复杂。同样也因为这种结构，就算这一部分被打碎了，也能够迅恢复，这或许就是阴魔难以毁灭的原因。 第二部分是记忆体，阴魔的记忆体很小，所以它们的记忆不是很多，但是这又足以让他们记得一些关键的东西，比如对母亲的依恋，比如如何对付敌人？ 第三部分非常特别，十有**是阴魔独有的部分，这部分给我的感觉类似一个转化器，或者说消化器官，正是因为有这部分，阴魔才能吞噬魂魄，维护和强化自身。” 江宁一边观察，一边说着。 516 白细胞和病原体 “快要开始了。”张海伦一脸紧张，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她并不关心成败，她关心的是小东西会不会消失？ “真的能成吗？”林雪也是同样想法。 “我想为它祈祷，可以吗？”雀斑女孩问道，她问的当然是自己的两个姐妹，而不是那只兔子。 “准备好了吗？”江宁问道，他问的是三个男生。 就在刚才等待的时候，他做了不少工作。 先他打了一颗魔种下去。 以前他也曾经这样做过，但是打下去的魔种，会瞬间被阴魔吞噬，转化成为它们的一部分，但是现在小东西被佛光削弱到了极点，已经无力吞噬魔种……他成功了。 魔种被融合了。 是融合，而不是吞噬。 吞噬是魔种被打散，然后融入阴魔体内。 融合则是没有被打散，但是魔种原有的特性被强行改变了，变得和阴魔一样，同样变成了一种简单结构，然后以复杂的方式重新堆叠。 融合之后当然是剥离。 江宁的手里已经拥有了子魔的一部分，这部分就相当于种籽——复活的种籽。 “让我看看寂灭脱的真相。”江宁小心翼翼地将精神意念探入其中。 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万一子魔垂死挣扎，给他来上一下，恐怕他就有大麻烦了，另外那些佛光也不是省油灯，沾上就甩不脱。 但是不这么做又不行，用那种仪器只能间接观察到里面的变化，不但看不清楚，还有延迟，想要把握住那短暂的一瞬间，就必须用最直观的方式。 他看到了……不过他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立刻又缩了回来。 他看到了佛光的本质。 佛光的本质也是一种能量场。 林雪说得没错，佛、魔、婆罗门原本就是一脉相承，佛光的本质其实和小东西没什么两样，这就怪不得它们的特性相近了，全都沾上就甩不脱，而且擅长渗透，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干掉”对方，唯一不同的是子魔喜欢吞噬，而佛光则是污染，前者像白细胞，后者像病原体。 白细胞和病原体的另外一个差别是个头。 白细胞大得多，病原体相对较小，白细胞比较复杂，病原体相对简单。 佛光确实是这样，它看上去更纯粹，没有那么复杂的结构，没有主体，没有记忆体，只有转化器这部分，而且它的转化器比子魔的转化器更加简单。 佛光的转化器只有一种功能……那就是吸收对方的波动，然后制造一个相反的波动，最终的结果就是两者抵消。所以可怜小东西才会奄奄一息，就像是浸泡在王水里面的钢铁，在慢慢融化消失。 江宁感觉到自己又学到了一招。 吸收对方的力量，制造一个相反的力量，然后传递回去。 同时他又明白了另外一个道理，为什么佛门会有一招顿悟，立地成佛的说法？ 佛光既然能够吸收波动，然后制造相反的波动，最终抵消对方的波动，肯定也可以制造相同的波动，用来强化自身的波动。 这其实就是自激振荡的原理。 所谓的立地成佛，原来就是把自己搞成一个“振荡电路”，能够脱离肉体而存在，最终融于天地之中。 稍微退了一下，江宁又把精神意念探了进去，这一次他更小心，也探得更浅……刚才他已经知道安全距离了。 他能够感觉到两种振荡在对消，能够感觉到子魔变得越来越弱，与此同时，平时看不清楚的地方，全都一点点地显露了出来。 那种用简单的结构反复堆叠，组成复杂构造的特性，不只是存在于小东西的自我之中，还存在于它的记忆体和转化器，而这三个简单结构又偏偏是互相关联的。 原来这就是魔。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魔能够永久存在？ 因为这东西是由最简单的结构组成，就算整体崩溃了，只要任何一部分存在，就可以重新分裂组合。 同样他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人魔合一成功率那么低？ 想要转化成魔，就必须把精神意识彻底解体，然后重新编码组合，形成那种特殊的结构……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有意识地去做，也未必能够成功，更何况古往今来的那些实验者连原理都不懂，想要凭运气走出这一步。 想到这里，江宁为自己的运气庆幸不已。 只是转瞬的工夫，他就已经明白自己为什么能成功了。 根本的原因还是魔种。 他的第一种魔种能够嵌入神魂，正是这种魔种充当了粘合剂，把他的神魂和魔婴粘合在一起，正因为两者粘合在了一起，魔婴打散之后顺利重组，而他的神魂没有因为被打散而消散，最终又恢复了原状。 他的第二种魔种和佛光虽然不一样，但是起到的效果差不多。 并不是只有相同频率，正好相反的波能够抵消另外一个波，一个非常强的波，也有可能直接把一个比较弱的波覆盖掉。第二种魔种没有主体部分，也没用记忆体，更没有转化器，但是它携带的能量惊人。所以魔婴没能吞噬和同化他，反倒是被他给同化了。 最后或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争斗生在一个非常特殊的意识空间里面。 那个意识空间的特征就是吞噬，弱者被强者吞噬，既然为了这个目地，当然要避免魂飞魄散这种结果，所以十有**自带凝聚神魂的特性。 这不是猜测，大部分是算出来的。 他精通的易算之法并不完全是靠庞大的数据量做出推断，和其他预言类的秘法一样，还和地球意识有关。 地球意识并不会告诉他答案，但是会帮他筛选答案，他计算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全都只是猜测，大部分会被筛选掉，剩下的就是贴近正确答案的那些猜测，在这范围内再进行计算，然后再接着筛选，最终一步步逼近真相。 “消失了。”张海伦突然惊叫了起来。 “小东西没了。”林雪也一脸黯然。 “佛光还在。”小胖子说道。 果然，不动明王结界里面有一点微弱的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玩意儿类似寄生虫吗？靠吸收小东西的能力维持它的存在？”张海伦瞪着小胖子，之前做出这个判断的正是小胖子。 小胖子被看得挺心虚，都快变成缩头乌龟了。 “可能是不动明王结界。”江宁算出了这种可能，他朝着结界点了一下。 刹那间，结界消失了。 几乎在结界消失的同时，那道佛光闪了一下，也随之消失了。 江宁又点了一下，不动明王结界重新出现，不过里面的佛光却没有恢复。 “把胚芽放进去。”江宁命令道。 小胖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照着做了。 所谓的胚芽就是之前剥离的那一部分魔种。 下一瞬间，佛光再一次冒了出来。 “怎么回事？还没有消灭干净？”张海伦慌了，这就叫关心则乱。 不只是她，林雪和雀斑女孩也一样。 江宁也有一些慌乱，不过他在意的不是小东西，而是失败。 如果失败的话，他多多少少会有一点麻烦。 好在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虽然佛光再一次出现，但是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吸收能量，也没有产生反向的波动，更谈不上抵消。 “同化，是同化，这两种东西同化了，佛魔对消到了最后……就同化了。”小胖子已经明白过来。 “混沌，是混沌原理，就像婆罗门的神话里面所说的那样，湿婆毁灭一切，包括整个世界和他自己，而最终这一切重新化作了混沌，融为了一个整体。”林雪的脑子也不慢，因为她对这套东西非常熟悉。 “融合之后算是什么状态呢？”张海伦问道。 没人回答得上来，所有的眼睛全都盯着江宁。 “还是魔，肯定是魔，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江宁毫不犹豫地回答。 什么是魔？ 对他来说，拥有那种特殊的构架，由一个简单的结构，通过繁复的叠加，构成的能量体，而且这个能量体分三部分，一个主体，一个记忆体，一个转换器……所有这些特征全都符合，不是魔，是什么？ 顶多就是性质变了。 或许变成了另外一种魔？ 突然，他的心头产生了一种冲动——他想试试和这个子魔融合。 如果成功的话，那就是真正的人魔合一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完成另外一件事…… 517 九子母天魔 九个美女静静地站在那里，她们的手里全都抱着婴儿。 没有以往那种令人血脉喷张的*，也没有那天真无邪的咯咯轻笑，婴儿就象是睡着了一样，它们的母亲则完全专注于它们，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反应。 张海伦、林雪和雀斑女孩看着眼前这一幕，全都有些痴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的心底都生出了一丝渴望，或许也生个孩子玩玩……当然要那样可爱的，歪瓜裂枣的不要。 至于三个男生，全都脸冲着墙……因为少儿不宜。 张海伦、林雪对酷男孩十三还是挺放心的，在现代社会里面这家伙属于快要绝种的类型。小胖子和四眼就不行了，脸上贴着“不可信任”的标签，他们俩被拎着耳朵，正好这边有三个女孩，可以把两个男孩夹在中间。 当然她们不敢拎江宁的耳朵，所以对兔子色迷迷的眼神，她们感到异常讨厌，没给这家伙一点好脸色。 好吧，江宁承认自己是色了一些。 以前那九个母魔虽然漂亮，但是感觉有点像隔壁的佘蔓菁，对于那种女人……他很喜欢，就像他喜欢小电影一样，但是他绝对不会去接触，所谓的喜欢仅限于远远地欣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确实有那么点冲动。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他真得想过要不要做几个充气娃娃？真正的充气娃娃……那种用途的充气娃娃。 好在转念一想，他又放弃了。 他是有老婆的人，还是六个老婆，简直快赶上韦小宝了，另外他还有三个情人，完全没必要搞什么充气娃娃嘛！ 光棍才需要那东西。 “老板，现在她们算什么？仍旧是阴魔吗？”小胖满足不了眼瘾，就满足一下好奇心。 话音刚落，两边的耳朵被拧转过来。 显然这个话题让两个女生很不满。 江宁沉默半晌，他还真没办法说清楚。 虽然他可以肯定，这玩意儿想必……或许……可能……应该属于魔的范畴，但是肯定不合适再称作为阴魔。 “应该不算，它们现在的状态更接近天魔……没错，就是天魔，不过是新品种的天魔。”江宁一开始的口气还不怎么肯定，但是渐渐的，他有了思路。 阴魔是由鬼魂炼制而成，拥有自我和记忆，相当于一台电脑，最老式的那种，运行的系统是dos，内存4m，硬盘只有几十m，没有网络，甚至连视频都不能看……但它毕竟是一台电脑。 天魔源自于执念或者欲望，肯定没有完整的自我，要不然也就不至于没办法传下来了，反正原主一死，天魔就会随即消失，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天魔也没有记忆体，同样也不需要转换器，因为本体能够提供所需要的一切，说得简单一些，天魔这玩意儿就相当于外设，相当于键盘、鼠标、显示器，顶多智能化高一些。 但是现在这经过改造的九子母，变成了介乎于阴魔和天魔之间的存在。 她们有自我，有记忆，她们拥有“进食”的本能，会吞噬神魂维持和强化自身，另外还可以吸走各种各样的情绪。 阴魔该有的特征一点没少，但是它们的本质更像天魔。 天魔的特征是映射。 不管是由执念所化，还是由欲望凝炼而成，天魔本身都是类似投影的东西，所以天魔不可能被外力所毁灭。 想要毁掉天魔，就只有灭了源头。 这九子母的状态就差不多是这样，此刻能够看到的只是十八个投影，她们的本体化作了十八颗晶莹璀璨的宝石，九颗稍微大点，如同黄豆，另外九颗小点，如同米粒……江宁打算回头做一枚戒指或者吊坠，这样也方便携带。 “要不然就叫九子母天魔？”江宁想不出更好的名称。 ……………… “现在应该谈谈好处了吧？”张海伦双手叉腰，她已经放开了小胖子的耳朵，因为九子母天魔已经被收起来了。 “是啊，要不是我的提醒，你根本就想不到佛、魔、婆罗门之间的关系。”林雪的底气更足。 “说吧，想要什么？”江宁虽然看起来很抠门，其实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物，要不然老王八他们也不会那么乐于和他做交易了。 再说，此刻他的心情也不错。 张海伦、林雪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给我们一个这样的天魔。” “什么？”江宁瞪大了眼睛，他转头看了看小胖：“如果是这家伙提要求，我倒是可以理解……” “不是你想的那样。”林雪涨红了脸。 “你这个人太污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张海伦同样恼羞成怒，她很想扑上去咬两口……就是担心打不过。 “是啊，小电影教的教主。”雀斑女孩在旁边嘟囔了一声。 “我们想要一个魔婴。”林雪说出了真正的意图，这一次她可不想让兔子误会了。 “咱们又不是拉拉，怎么可能对女人感兴趣嘛！”张海伦补了一句。 “有啊，上清派那边有一堆，以前纯粹是男男，现在好像拉进来不少女女……最近这段日子我都没空，要不然早就过去看看了。”最后这句才是江宁的心里话，他对男男没兴趣，但是对女女嘛…… 这话让三个女孩无可奈何，一个人不要脸的话，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换成以前，她们还可以到喵姐那边告状，现在就不行了，喵姐明显吃不住这家伙……要不然干脆把孔彩拉进来？ 女孩们顿时感觉有点反胃，她们连忙甩了甩脑袋，把这么可怕的念头驱逐出去……太可怕了。 “不要女的……男的也不要。”张海伦连连摇头。 “只要一个小婴儿。” “很小很小的那种。” 三个女孩在那里提要求。 “卧槽，魔头都是用鬼魂炼制的，一个魔婴就意味着一个小孩，你们也太残忍了吧？”江宁摇头。 “你手里不就有一个？”张海伦问道。 江宁明白了，原来三个女孩打的是这个主意。 到了现在，那个魔婴对他来说，确实意义不大了，就算是那张网，用处也越来越小，因为和他为敌的人，十有**会防着这一手。 “只有一个，你们怎么分？”江宁自己并不在乎。 “一个就一个，咱们一起豢养……反正咱们实力不够，一人一个未必吃得消……”张海伦说道，突然她停了下来，因为这话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她的脸顿时红了。 江宁没注意，不过就算看到了，他也不会在意，他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而且是六个老婆，还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撩拨小妹妹吗？ “也行。”他认可了。 他转身冲着小胖子：“接下来轮到你了。” “我还没想好。”小胖子挠头。 “我帮你想好了。”江宁掏出了一颗丹药：“这叫塑形丹，和小狐狸她们吃的化形丹差不多，可以说是化形丹的变种，不过它是给人吃的。” “塑形丹？塑造体形？”小胖子的眼睛顿时亮了，他最失落的就是自己的体形。 说实话，他不知道减过多少次肥，可惜没用，坚持不下去，因为减肥实在太辛苦了，需要运动，还要一直坚持下去，另外还得配合节食……太痛苦了。 他一直巴望着能有特效减肥药，一颗下去瘦十斤，两颗下去变皮猴……没想到梦想成真了。 小胖子喜不自禁。 “别当作减肥药来用，那就可惜了，你没看到妖怪全都是俊哥美女吗？……当然偶尔也有一两个逗比。”江宁不得不承认也有例外，果子狸化形的时候就变成了胖墩，当然就算是胖墩，也是一个非常可爱的胖墩。 “这玩意儿可以整容？”小胖子蹦了起来。 另外两个男孩也喜形于色，十三还好点，他本来长得就不差，顶多需要一些小修小改，四眼的眼珠子却瞪得溜圆。 不只是他们两个，旁边的三个女孩也傻眼了。 说到价值，肯定是一个魔婴的价值更高，但是对女人来说，没什么比容貌更让她们在意的了。 这三个女孩都是美女胚子，至少也有七十五，稍微化化妆，说不定就进八十了，但是哪个女孩会不想让自己更漂亮一些？哪个女孩会认为自己身上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你最好等到爸妈都在的时候，当着他们的面服用这颗丹药，要不然会出问题的。”江宁警告道。 “用不着。”小胖子拿过药，“咕噜”一声吞下肚，因为他知道这玩意儿拿回去肯定不保险，百分百会被张海伦抢走，三个女孩要么抽签，要么分服，反正轮不到他，所以还是先下手为强。 丹药下肚，他这才想起自己没问怎么用？ “怎么才能让这枚丹药挥作用？”小胖子急了。 “只要想就行了，如果没把握的话，到网上搜照片，盯着照片看，或者ps一下，弄一个最适合你的模板，不过有一条，高矮必须差不多，顶多拉伸两厘米，不能再多了，另外确定胖瘦之后就不能再改了，毕竟是塑形，不是捏橡皮泥，脸倒是没问题，可以反复调整。另外去掉痔或者胎记没问题，想要改变肤色，或者是头和眼珠的颜色就不行了，别想靠这玩意儿变成老外。”江宁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小胖子“哧溜”一下跑了出去。 “那个……江哥哥，我一直觉得你挺伟大的，你能不能帮我把脸上的雀斑消除掉，或者……干脆也给我一颗塑形丹。”雀斑女孩在一旁弱弱地说道，她敢开口是因为她和江宁的关系没有另外俩那么糟糕。 除此之外，三个女孩里面她的颜值稍微低了一些，那一脸雀斑，一直是她的心病，所以她比另外俩对塑形丹更加在意。 “江……江大哥……”林雪也轻声细语地凑了过来。 为了美貌，她决定豁出去了……当然那啥不行。 518 全面战争和私人恩怨 “保住了？”问话的是喵姐。 “保住了！”江宁异常得意：“不只是保住了，我还破解了人魔合一之谜，甚至我怀疑按照这条路研究下去，可以避开天地人三劫，也用不着走轮回转世这条路。” 他真有这样的感觉。 那种全新的天魔，不但有自我，还有记忆，偏偏还带着投影功能，那不就是传说中的不死不灭吗？ 看来研究方向得改惹人。 接下来应该以人魔合一为主。顶多把归元丹全都炼出来，这算是欠账，至于《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改进，这个已经可以作废了。 一旦人魔合一研究成功，他立刻就能成为大妖，同时也意味着他开创出了一条新路。 当然他自己肯定不会拿自己来玩，他已经找好小白鼠了，头号小白鼠就是舒助教分身，虽然那也是他，不过那毕竟不是真正的他。 现在江宁越来越明白“他是他，我是我，他非他，我非我”的意义了。 本体和分身其实是一个人，但又不是一个人，需要牺牲分身的时候，根本用不着客气，作为分身也不会有什么抱怨，反正两边可以互相备份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壁虎的尾巴，反正可以重新长出来，需要的时候可以断掉逃生。 另外一只小白鼠就是那只木头兔子。 这个得靠忽悠，那只木头兔子挺精明的，恐怕不容易忽悠上。 好在已经有了一个小白鼠，老祖宗只是候选，一时半会儿还用不着考虑。 “你现在心气好足啊！”吕玉翎在一旁笑了起来。 “先不说这个，你有没有考虑过，对这次的伏击做出什么反应？”喵姐问道。 “反应？”江宁的神情变得阴沉下来。 自从茅山事件过去之后，他就松懈了，以为大联盟已经分裂，战争总算结束了，现在看来远远谈不上结束，只是中场休息。 “李大妈是什么意思？”江宁问道，他问的当然是喵姐。 “没有任何意思，李大妈说了，她只管大楼，她只要大楼是安全的就行，反过来也一样，她只能保证大楼是安全的。”喵姐复述着李大妈的回答，显然老太太早就想过江宁会这样问。 “这一次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开大会啊！”江宁突然现另外一个异常之处。 “多新鲜啊！他们是针对你我四个人进行刺杀，我们要报复的话，也只能按照私仇的方式解决。”吕玉翎解释道，她很清楚江宁对妖怪的世界并不是很了解，对妖怪的规矩也不是很清楚。 “这也是为了搪塞那只海东青。”喵姐在一旁说道，她说的海东青是三峡联的那位太上长老，也就是牛黑塔渡劫的时候来捣乱的老白鹤的后台。 当初海老头被江宁僵住，不得不下话来，硬着头皮帮江宁撑腰。 不过老家伙说话并不怎么算数，而且他的话里面漏洞很多。 就拿茅山事件来说，突袭江宁的那几个大妖全都装成神秘势力的成员，其中一个大妖甚至装成了黑老鸹。 这就是漏洞，因为那个神秘势力并不在范围之内。 这一次动手的人，名义上是盟友，只能算小联盟内部的纷争，同样不在约束范围之内。还弄了个双保险，打着私人恩怨的名义。 “不会吧？那边是俩大妖，另外还不知道有多少大妖等着呢！就凭咱们四个？”江宁本来打算报复的，现在傻眼了。 “你可以拉人啊！归二爷、姜爷、牛黑塔肯定是会帮忙的，孔彩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你可以说服她。”吕玉翎解释。 “报私仇是有规矩的，最多五对五，不能再多，甚至一些擦边球的手法都不能用，比如请别的大妖做客，或者某个大妖无意间路过……这类借口都不能用……这个是铁律，绝对不允许更改的，就算是原大联盟高层的那帮家伙也不敢。”喵姐同样给江宁普及知识，这些在袁经理当初给江宁的资料里面绝对没有。 “为了避免打成世界大战？”江宁完全可以猜到制定这项规矩的原因。 “而且事后不允许报复，要不然冤冤相报，就没了结的时候了。”喵姐继续说道。 “这算什么规矩，不说是报复，另外找一个理由……或者干脆另外找一批大妖不就行了？”江宁嗤之以鼻，这种文字游戏，他根本不在意。 喵姐这一次没说什么，事实就是如此，那个规矩订了不久，就被人找出漏洞来了，然后就增加了一条规矩，又过了一段时间，又有人找到了新的漏洞……以前那个大联盟不停地改规矩，原因就在这里。 一开始，大联盟高层的那帮家伙确实想要完善，后来就变了，开始玩花样，搀杂各自的利益，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 “这他喵的没完没了啊！”江宁怒火中烧。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喵姐问道，这一次她不再是以往那种冷漠的表情，显然她也被激怒了。 ……………… “没有办法。”苟德生摇头。 “归根到底你还不是大妖，某些家伙始终认为杀你的可能性不小，反正这是一件风险小，收益大的好事，为什么不干？”这样说的是孔彩。 “努力修炼吧！等到你修炼成大妖，就不会有谁再找你麻烦了。”姜爷的意思和孔彩一样，只是说法不同。 “修炼。”牛黑塔的回答异常简练，另外他还多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在咱们妖怪的世界，实力代表一切，有了实力，才会有安宁。”老王八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北方。 “修炼……” “努力修炼……” 其他被问到的大妖基本上都是这样一句话，不是大妖的就更不敢说什么了。 “要不……你问问你家老祖宗，说不定它有什么办法？”谢小薇这样说其实是一种安慰，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到了这时候，江宁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想要和老祖宗见面，现在办法很简单，戴上眼镜，点开小电影…… 谢小薇微微有些脸红，她原本以为得那个的，没想到这只兔子已经开出了新的技术，方便，可靠还高效。 “这样其实挺好，以后省得麻烦咱们了。”喵姐打了个哈欠，她只是为了掩饰……刚才她也解开了两颗纽扣。 “混蛋，我裤子都脱了，让我看这个。”吕玉翎比较豪放，她走了过去，用力踹了两脚……反正以这家伙现在的实力，肯定踹不死的。 江宁当然不会有反应，此刻他已经进入了意识空间里面，看到了他的老祖宗。 “想要问我的意见？”老兔子嘿嘿一阵阴笑：“你知道为什么那些大妖不在乎你吗？难道真是因为你的实力不够？” “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因为什么？”江宁弄不明白了。 “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说到点子上了，风险小，收益大，这就是原因。”老兔子说道。 “这不还是一个实力问题？我拿那两个大妖没办法啊！”江宁叹了口气。 “你再想想管大楼的那位所说的话，你难道仍旧没明白吗？”老兔子再一次提醒。 江宁沉思了起来。 李大妈说得很清楚，她就管大楼……言下之意，似乎她有绝对的保证，大楼不会出事，而且这个大楼不是原来的大楼，已经包括周边的八个街区……好大一片范围呢！ 这代表啥？ 这代表他没有后顾之忧了。 他在意的人大多在这片安全区里面……顶多他回头再跑一趟双林，把姥爷、姥姥、二姨一家接过来，这一次他肯定用催眠的办法，直接把她们的记忆给洗了，干脆让她们忘记剩下的那些亲戚。 他倒是没在意江兰。 他不认为那帮妖怪会跑到国外去找事，中国人怕洋人，中国人对国际纠纷感到怵头，这个习惯也传染到了妖怪身上，妖怪对这种事也忌讳。 还有谁值得在意？ 江宁的脑子里面闪过了老戴的父母，这算是认识的，以前对他也不错……不过，谁会去找这种边缘人物的麻烦？ 吃饱了撑的？妖怪又不是疯狗，逮着谁就乱咬。 “明白了吗？”老兔子笑着问道。 “没明白，我只知道自己没有后顾之忧。”江宁很老实。 “你怎么会这么笨？”老兔子一脸“你不争气，你给我丢脸了”的模样。 “我这不是来请教您吗？”江宁的姿态放得很低。 “你没后顾之忧，你的对头有啊！虽然大部分妖怪都没什么亲戚，但是有手下啊！你没办法对付那几个大妖，难道还没办法对付底下的喽啰吗？”老兔子感觉这个不知道多少代的孙子太不开窍了。 “这有用吗？”江宁表示怀疑。 “杀一个两个当然没用，但是你不会多干掉一些吗？”老兔子一改平时的猥琐，突然间变得阴险狠辣起来。 “这不成了全面开战了？”江宁皱起了眉头。 “谁说是全面开战？如果那帮家伙敢把私人恩怨升级为全面战争，说不定楼下的老太婆会高兴死。”老兔子呵呵一乐。 这一次江宁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大楼这边目标小，还是在市中心，至于北郊基地……那个完全可以放弃的。 洞庭盟那边也用不着担心，当初侯九、麻瘤子、二尾巴造反，就给了老王八一个教训，从那之后，洞庭盟就在一边扩张，一边收缩。 扩张是扩张地盘，收缩是收缩人员。 另外茅山那边也一样，就只有一座山门，所有的人全都在里面，有秦老头坐镇，绝对万无一失。 至于其他的盟友……顶多加上彪哥他们，剩下的都可以去死了。 要知道，这一次攻击他的就是盟友。 经历过太多次漠然和背叛，江宁现在对盟友的态度已经变了。 “明白了，我这……卧槽，得让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回来！”江宁猛地一拍脑袋，他后悔把那三个女人留在毛里求斯了。 另外，就算程安澜她们回来，也有很多麻烦事。 难道以后她们不用去上班了？另外程安澜还在念书呢！要不然给她们弄一个替身？或者传她们《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再让她们每人拥有一个分身？ 好吧，张海伦她们仨不是要魔婴吗？正好拿她们当小白鼠。 弄得不好，分身之法将来会泛滥成灾，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分身，分身出去工作，出去社交，自身留在家里当个宅男宅女……好像有一部电影就是这样的。 江宁琢磨着回头找来看看，或许可以从中得到一些灵感。 519 每次接飞机，总没好事 “办法很简单。”江宁已经从意识空间里面出来了。 “什么办法？”喵姐、吕玉翎同时问道，谢小薇没问，但是她同样睁着好奇的眼睛。 “他们不敢对李大妈、秦大爷、归二爷、姜老、孔彩、甚至牛黑塔出手，却频频拿我当目标，这是为了什么？”江宁问道，他并不需要那三个女人回答，所以接着又道：“还不是欺软怕硬？” “没错，确实是欺软怕硬。”吕玉翎点头。 “那咱们也来欺软怕硬，这一次出手的其实是普通妖怪，那俩大妖一开始袖手旁观，等到你们上了车，他们想出手都已经晚了。既然这样，咱们也把那些普通妖怪当做目标好了。”江宁想明白了，用欺软怕硬对付欺软怕硬。 他才不讲究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呢！反正他看不顺眼的妖怪都等着倒霉吧！ 他打算玩一把大的。 现在这只兔子越来越喜欢往大里玩，太小，不过瘾。 “或许李大妈说得没错，这是好事，大好事。”江宁哈哈大笑起来。 那三个女人面面相觑。 “这样一来不就又回到大联盟没有建立之前的乱战格局了吗？”吕玉翎并不怎么高兴，她是过来人，那段日子对她来说刻骨铭心。 相对而言，喵姐和谢小薇的感触没那么深，喵姐实力不错，又擅长隐藏，谢小薇那段日子躲起来练功了，当时的她还以为罗四通是她的杀父仇敌。 “放心，乱不起来，现在不同于当年，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全都习惯了平静的生活，都不想开战。之前咱们太好说话了，所以三番五次有人针对咱们，现在咱们要让他们知道，大不了一拍两散。”喵姐放狠话了。 “开战之前最好先打个招呼，让底下的人有一个选择的余地……就像当初你帮洞庭湖联盟解决麻烦时一样。”谢小薇比较平和，她肯定站在江宁这边，屁股绝对没有坐歪，但是她看到太多无辜者送死。 “没必要这样，围攻你、喵姐和玉翎的时候，那帮家伙怎么没有手软。”江宁可没什么圣母心。 “说不定他们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打个招呼又不碍你的事。”谢小薇有她的坚持。 “好吧！没问题。”江宁耸了耸肩膀。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喵姐问道。 “不急，我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江宁根本就没有想好。 “我劝你还是现在动手，这样理由很充足，过一段时间的话，虽然能够达到突然性，但是大家肯定已经淡忘了这次刺杀，未必会倾向你。”喵姐警告道。 “没关系，我根本没打算把目标限制在鄱阳联，那几个大妖也只是喽罗，要干就直接干掉幕后黑手……你难道不觉得他们之所以一直针对我，就是因为我太好说话了吗？”江宁问道。 这可不是那只老兔子的意思，而是他的想法。 既然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卧槽，你想做疯狗。”吕玉翎大吃一惊。 不只是她，喵姐和谢小薇也有些动容，不过转念之间，喵姐就平静了下来：“没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嚣张跋扈没人敢招惹，息事宁人反倒容易让别人爬到头上。”喵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 “你打算全线开战？”谢小薇有些疑问，在她看来这根本就不可能。 大楼这边有多少兵力？就算拉上洞庭湖联盟也不行。再说，打仗是要死人的，谁愿意去送死？ 另外战争的规模怎么控制？两个妖怪打架，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一个街区拆平……这还只是普通的妖怪，换成大妖更不得了，特别是象黑老鸹那号的，甚至都用不着和人打，只要在一座城市来回走上两圈，那座城就成了死城。 江宁当然能够猜到谢小薇在想些什么，可惜他不能解释。 现在他越来越明白什么叫天机不可泄露？ 易算、梅花易数、六爻八卦、观天机、演天象、预言术……天知道和推衍预知有关的法术神通有多少？单单这幢大楼里面，他明确知道的就有三个……李大妈，梅太太和他。 江宁怀疑喵姐也会，毕竟喵姐的前世是毛女玉姜，就算这一世她不打算再走原来那条路，毕竟擅长这方面，实力都不怎么样，但是她肯定懂。 就因为有这些种类繁多的推衍预知类的法术和神通，他现在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 ……………… 接飞机。 又是接飞机。 只要一想到当初接过两次飞机，一次接的是谢小薇，紧接着就是罗四通和白云山的大战，第二次接的是程安澜，那次更恐怖，黑老鸹都跑出来了……他的心里就感到不踏实。 天知道这次又会遇到什么？ 和以往不一样，这一次他是在候机室里面等。 他不敢等在外面，怕又会遭到攻击，里面就安全多了，先有那么多人，其中还有不少老外（中国妖怪也怕伤到老外，这一点非常有意思）。 这是他第三次进来这里。 前两次是来回印尼的时候，他全都在忙着把军火运上运下，根本没空看一下候机大厅是什么样？ 现在总算有机会了 这里倒是挺宽敞的，一根立柱都没有，圆弧形的大顶像一个锅盖似地扣着，前面的玻璃窗外是飞机跑道，可以看到一架架飞机起飞降落，身后的玻璃窗外是停车场。 他朝着房顶上的几个隐蔽角落看了看。 果然有一些鬼鬼祟祟的身影……那是野丫头的小弟们。 在这里，野丫头的小弟至少有六十几个，还都是她的小弟里面最聪明的。 “真是无聊。”江宁自言自语着。 “是啊，等飞机确实挺无聊的。”坐在旁边的一个男的随口应和了一句。 江宁转头看了看。 那个男的大概三十岁上下，人看上去挺精神，甚至有那么点春光满面，因为外面还挺冷，所以他穿着一件很厚的风衣，里面是西装……也算是名牌，一套下来差不多也得两三万。 江宁有点怀念当初他在乐石买的那套西服了……对了，后来程安澜她们也帮他买过一套衣服，好像是圣诞节的时候买的，他就穿过一次。 “你是去哪里的？”江宁问道。 “去巴黎。”那个人似乎也闲得无聊，正想找个人聊天。 “是去度蜜月？”江宁问道，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闻到了一股香水和化妆品的味道，那味道有一部分是从这个男的身上传出来的，不过更多是来自于他的行李箱。 “你怎么看出来的？”那个男的感到惊奇。 “这还用说吗？你老兄春光满面，一眼就看得出来……很爽吧？”江宁问得很猥琐。 这一次，那个男的没有回答，而是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巴黎不错，特别是吃的。”江宁吧嗒了一下嘴，他其实是摆谱，他根本没去过巴黎，当初圣诞节的时候原本是打算去的，结果没去成，因为那时候他手里只有二踢脚，来回跑一趟得**个小时， “你是来接人的？”那个男的问道。 “是啊。”江宁看了看前面的显示屏，那上面有航班号：“接我女朋友，她去南非玩。” “南非？去那边的人可不多。”那个男的有点惊讶。 “我们是在那边过年的，先去毛里求斯，然后去南非，之后去马达加斯加，我因为有点事所以先回来了，她们不愿意，想多玩一些时间。”江宁随口说道。 “哇——看不出来你是资深驴客。”那个男的颇为惊讶，他倒没认为江宁吹牛。 “我算不上驴客，我的另外一个女朋友才是真正的驴客。”这一次江宁没说假话。 对面那个男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就在这时，一群机场工作人员匆匆走过，这些人的神色显得有些慌乱。 江宁心头一动，他有一种糟糕的感觉。 520 事情大条了 “什么？飞机从雷达上消失了？”江宁的脸色变了。 “你不要太担心，她们应该不会有事。”电话是胡兵打过来的，这句话纯属安慰，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飞机是在什么地方消失的？”江宁此刻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行动。 “不太清楚，只说是进入国境之后。”胡兵毕竟属于警察系统，和民航没什么关系。 “行，我打电话给曹胖子。”江宁的心情非常糟糕。 “你不是在机场吗？直接找塔台啊！他们肯定清楚。”胡兵连忙提醒，紧接着又加了一句：“不过你别轻举妄动，我马上赶过去。” 江宁猛醒过来，想要得到准确的消息，只要找机场高层就行了……当然曹胖子那边肯定也得问一下。 “米琪，帮个忙，把机场的领导，还有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给我。”江宁一个电话先打了回去。 他在那里等电话。 在他的对面，那个男的呆愣愣地看着，不止是那个男的，周围一圈人全都有点惊诧，甚至有人东张西望，想要把摄像机给找出来……他们怀疑这是在拍电影，要不然就是拍电视剧。 就在这时，又是一群机场工作人员跑了下来。 江宁原本没在意，他在想心事呢！ 突然，他的眼镜一闪一闪，紧接着跳出了一张照片和身份介绍……跑下来的那群工作人员里面有一个领导。 江宁一下子跳了起来，他身形一闪，瞬间就到了那个人面前。 原本坐在江宁边上的那些人，全都被吓了一跳。 同样，那些工作人员也被吓了一跳，这里面有两个是负责保安的，他们下意识地就上前一步……这两个人倒在了地上。 不只是这两个保安，只要江宁眼睛看得到的地方，所有的保安全都倒在了地上，浑身麻痹，在那里不停抽搐着。 这下子彻底乱套了。 最乱的就是登机检查的出入口，那边的保安最多，一排十几个检查口，每个检查口都有两三个保安，此刻齐刷刷地倒了下去，把那些排队等候检查的人全都吓坏了，他们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以为是恐怖*袭击…… “如果你不想下半辈子全家都移民毛里求斯的话，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江宁一把揪住了那个机场负责人的衣领，看到这家伙有点愣，他用力摇晃了两下：“毛里求斯，明白吗？” “明白，明白，毛里求斯，您是……”那个负责人说到一半，连忙住嘴，他也背过英雄谱，但是没记住江宁的姓名，只记得那个外号——兔子。 “那架飞机是在哪里失踪的？”江宁问道。 “我……让我问问。”那个负责人不敢不回答，对于这只兔子的凶残，没人比他更了解了，别忘了，过年的时候江宁抓了三千多人，包了两架a38o，来回两趟才运完的，这对于别人来说是笑谈，但是这里的人是看着那三千多人被押上飞机，大过年的，前前后后折腾了两天。 那位负责人掏出了对讲机，直接连到了塔台那边：“老宋，你听得见吗？出事的那架飞机是在哪里失踪的？把最后雷达显示的位置报给我。” “你要这个干嘛？你旁边不会站着个女记者吧？这可不符合规矩。”对面传来了调侃的声音。 “老宋，我知道不符合规矩，但是我不得不问，要不然我下半辈子就得在毛里求斯度过了，而且不是我一个人去，我全家都得过去。你如果那么遵守规矩的话……那行，我让他找你去。”那位领导一阵冷笑，他和负责塔台的这位一向不和，居然这时候还给他下绊子，可以，看谁下得过谁？ “卧槽……”塔台那边骂了一声，然后再也没什么动静了，过了片刻，一连串数据报了过来。 “行了，我知道了。”兔子的耳朵多好使？江宁站在旁边已经听得明明白白。 坐标位置被输入了电子地图，转眼的工夫，地图上多了一个红色圆点。 江宁没兴趣待下去了，他朝着机场外就走。 他走的是直线，椅子挡在前面，他就踩着椅背过去，栏杆挡在前面，他就一跃而过，玻璃挡在前面，直接撞破玻璃…… “总算走了。”那位负责人只感觉脚软，他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用袖管不停地擦汗。 “这就是那只兔子？”刚才还江宁聊天的那个男的走了过来，低声问道。 他也是x市的，也听说过兔子的威名。 这倒不是因为江宁的地位有多高，别的地方也有英雄谱，普通人根本不会去买这东西，更不用说背了，x市之所以不一样，原因就是这只兔子太奇葩，地位很高，谁都不敢惹，却不欺男霸女，反倒是做了不少好事，最奇葩的就是这家伙一不打人，二不杀人，但是喜欢把人送去毛里求斯，明明无法无天，却给人的感觉……非常讨喜，至少不讨厌。 “就是。”身为这里的负责人，原本是不会随便搭理人的，但是现在这位领导心慌意乱，找个人说说话，可以让心情平静下来。 “怪不得。”那个男的点了点头，那位没有吹牛，别说有两个女朋友了，就算是一个连的女朋友也没问题，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 “什么怪不得？”旁边的机场负责人一脸疑问。 “他女朋友在飞机上。”那个男的连忙解释。 “我的天啊！但愿他不会迁怒到咱们头上。”旁边一个工作人员吓坏了，经历过春节那件事，这些在机场干活的人，上到“大老板”，下到搞卫生的，全都确信没什么事是那只兔子不敢干，或者干不出来的。 “是啊，万一他的女朋友有个三长两短的，他迁怒到咱们头上，说不定……咱们都得去毛里求斯。”另外一个工作人员也感觉脚软。 “应该不至于，我觉得他挺好说话的。”那个男的安慰道。 “好说话？”那些工作人员全都呵呵起来，不过谁都不敢乱加评论。 江宁并不知道别人在背后说他些什么，他也没心思管。 从候机大厅出来，穿过停车场，钻进旁边的树林，他立刻传送了出去。 这一次他是随机传送，总而言之就是离开越远越好，传送到什么地方都没关系。 和定点传送相比，随机传送差不多会远一半左右，也就说大致在七到八公里，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四周已经是一片农田。 江宁随手掏出了钻天猴，不过他没立刻出，而是先打开了一个像夹子的东西……那种老式的捕兽夹，也就是打开呈圆环装，合上之后是半圆的架子。 这玩意儿被打开之后放在了地上，它的边缘有一层类似光盘表面的五彩光晕……这其实是用激光蚀刻出来的。 这是法阵，全都是法阵，利用激光蚀刻的方式弄出来的法阵。 电路板这玩意儿早就没人玩了，现在是集成电路的天下，而激光蚀刻工艺就是集成电路的基础。 江宁手里拿着的这东西，其实是一座传送阵。 它的作用距离和大楼里面的传送阵一样，都是七十公里，但是只能传送比较小的东西，而且不能是活物。 这玩意儿就相当于一个随身携带的仓库。 他要拿点东西，主要是武器。 江宁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恐怕不简单。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有电话进来了。 刚才江宁已经设置了屏蔽，能够打电话进来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 “我刚刚得到消息。”电话那头是喵姐的声音：“需要我帮忙吗？” 江宁犹豫了一下。 就在这时，喵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去问一下归二爷，他如果肯帮忙的话，我就带他过来。” 喵姐其实还有半句话没说，她真正想要问的是李大妈，她先想问这一次会不会有事？其次想问的是需要注意些什么？ “好吧。”江宁点头，紧接着他又道：“你顺便帮我把老祖宗带过来。” “我也来，可以吗？”这一次换成了谢小薇的声音。 “没必要，有喵姐和归二爷就够了，另外我还会问问孔彩。”江宁不希望更多的人陷入危险之中。 “元老头刚才打电话过来，他本来想打给你的，可惜打不通。”对面又换成了喵姐的声音。 “对了，秃子。”江宁一拍脑袋，他忘了这位，他不在意老王八，因为老王八帮不了什么忙，但是秃子就不一样了，这家伙的能力很有用。 “我去问一声，另外你到岳阳的时候下去一趟，荣妈、席爷、哈爷、黄六爷打算和你一起走……是本体。”喵姐说道。 “又得欠一份人情。”江宁轻叹一声。 “现在就别管这些了。”喵姐劝道，突然她又想起了一个人：“要不要我问一下牛黑塔？” “用不着，这一次我不打算和人正面干仗……牛黑塔的实力也差了一些，不过，你倒是可以帮我跑一趟北郊基地，如果巴大婶愿意帮忙的话，倒是不错。”江宁已经想通了，既然不在乎欠人情，干脆把人情欠足：“对了，问一下小薇，能不能借用一下她的铠甲？这玩意儿对巴大婶有用。” “没问题。”谢小薇的声音直接传了过来。 521 另外有一波人 天空中，一道流星迅划过。 突然，流星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被彻底烧蚀掉了一样。 过了片刻，一群人从底下的树林里面钻了出来。 这群人大部分是老头老太太，其中一个老头被搀扶着。 被搀扶的老头自然是归二爷，搀扶老头的是喵姐。紧跟在后面的是巴大婶，然后是荣妈、哈爷、席爷、黄六爷。之后是秃子和孔彩，最后出来的是江宁。 “如果坐标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这里了。”江宁看了看四周。 虽然有电子地图，但是他仍旧感到两眼茫然。 这里没有任何地标性建筑物，没有路牌，甚至连路都没有，他对这里又不熟……从来没来过。 “老哥帮个忙。”江宁拍了拍秃子的肩膀。 “没问题，看我的。”秃子的手里拎着一个箱子，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 只听到“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咻咻”的轻响。 箱子的顶部开了一个口，无数细小的东西从里面射了出来，这些东西度极快，眨眼的工夫就飞到了一千多米的高空。 巴大婶、孔彩、荣妈、席爷、哈爷、黄六爷全都仰头看着，虽然那些细小的东西飞得极快，不过他们都是大妖，勉强都能看清。 那些东西和成年人的食指差不多长，从箱子里面飞出来的时候是笔直一根，到了一千多米的高空之后，立刻会鼓胀起来，变成手臂粗细，形状就像一根雪茄烟。 “你现在开始玩起飞艇来了？”黄六爷一脸古怪。 “没办法，训练鸟的事一直不顺，无人机留空时间又太短，想了半天，只能暂时用飞艇代替，不过这玩意儿度慢，载重小，怕风……缺点一大堆。”江宁摇了摇头。 黄六爷明白了。 这东西肯定是因为不实用，所以没推广，这一次因为要找人，需要长时间留空，所以这家伙想起来了，拿出来派用场。 就在这时，旁边的秃子喊了一声：“图像已经传过来了。” 江宁、喵姐、孔彩、荣妈、席爷、哈爷和黄六爷同时打开了地图。 这一次他们打开的不是普通的电子地图，而是3d虚拟地图，也就是江宁在南非的时候测试的那套东西。 地图是立体的，上面叠加了卫星影像，另外还有一堆信息。 当然也有人没能打开地图，巴大婶就是…… “帮个忙。”母鳄鱼怒了，明知道她的脑子不够用，也不主动一些。 “马上。”江宁连忙答应一声，反正巴大婶和归二爷身上的那两套系统全都可以远程操作，这是专门设计的。 有那么一瞬间，江宁感觉到自己好像仍旧带着苟二锤和小乌龟，一个傻，一个呆，全都需要他照顾。 当然，巴大婶要比苟二锤厉害多了，老乌龟同样也比小乌龟厉害。 江宁在忙碌，喵姐也没闲着，她同样掏出了一堆东西。 这些东西全都有一尺多长，擀面杖粗细，总共有十几个。 转眼的工夫，这些擀面杖一根根得全都被打了上去，高度远比刚才那些一窝蜂似的小飞艇高得多，就算是大妖，也根本看不见这些擀面杖的踪影。 “这是什么？”黄六爷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气球，这玩意儿会被打到4万米高空，然后充气膨胀，完全吹涨起来之后，直径有3oo米……你把它当作人造卫星的替代品好了。”江宁解释道。 这种东西没什么可隐瞒的，上面没有太敏感的东西，技术含量其实不高。 “人造卫星的功能多了，它能派什么用场？”黄六爷继续问。 “先是无线电搜索，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肯定带着手机，只要找到她们的手机，也就找到她们了。其次是当做通讯中继。移动、联通和电信在这里好像都没有网络，所以我只能自己来。最后就是当做gps来用，我现在对老美不太放心，这次飞机失事，背后天知道有没有他们在捣鬼？老毛子也一样，至于北斗系统……”江宁呵呵了两声，他现在是对哪边都不信，象gps这样关键的东西，他只可能相信自己。 “你行。”孔彩叹息了一声。 黄六爷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什么都自己来，连gps也自己搞一套……太有本事了。 “有信号，不过不是程安澜她们的。”喵姐突然叫了起来。 江宁不再和黄六爷他们说话了，他的注意力立刻转了过来。 在那副虚拟现实的地图里面，零零落落得散布着许多小点，江宁迅点开其中的一个小点。 旁边立刻跳出了一个标签栏，上面有电话号码，拥有人的姓名、住址。 “你帮我筛选一下，看看有没有和我们有关的人？”江宁没兴趣一个个点下去。 喵姐立刻照着做，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来：“没有我们的人。” “你再帮我筛选一下，不是那架飞机上的人。”江宁继续下命令，紧接着他嘟囔了一声：“我总觉得手机信号多了一些，那架飞机上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吧？” 喵姐又低下头工作起来，这一次时间更短，很快一些小点就变得暗淡起来，不过另外一些小点变得非常明亮，又过了片刻，旁边跳出了长长的一串清单。 “荣妈、哈爷、席爷、黄六爷，你们帮我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们认识的人？”江宁把清单转了过去。 这里是深山野岭，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跑过来，更不用说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清单上的这些手脚号码的拥有者，十有**居心叵测。 果然，黄六爷很快就喊道：“有一个是我认识的。” “大妖？”江宁问道，能够被黄六爷认识，不可能是小人物。 “没错。”黄六爷回答：“就是那个6何明。” “他的天赋能力是什么？结界的特性又是什么？”江宁问道。 “我不太清楚，和他没打过交道。”黄六爷摇了摇头：“我打个电话问问别人。” “拜托了。”江宁拱了拱手。 “顺便把这份清单也传回去吧！说不定其他人有认识的。”荣妈提议道。 “我又不会操作，就算我会操作，那边有人会接收吗？”黄六爷不是没想过。 江宁啧了一声，他以前也没想过这事，专用系统上肯定不会有“和朋友分享”之类选项。 “算了，还是我来吧。”他无可奈何地说道，只能先传给野丫头，让野丫头截图，然后通过微信过去，老王八不可能连微信都不会用吧？就算他不会用，他手下的那些妖怪应该会用。 “你应该和咱们加强联系。”哈爷冲着江宁说道。 “我怎么知道？这玩意儿开出来之后，就直接扔进废旧品仓库了，我来之前翻仓库的时候找到的。”江宁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和洞庭盟之间缺乏联系，两边的联系已经够紧密了，问题是这玩意儿本来已经扔进垃圾桶了，谁都想不到还会拿出来用。 听到这话，哈爷他们彻底没脾气了。 “唉——你们是好东西太多，都已经不珍惜了。”荣妈不由得出感叹。 “要不然这么着……回去之后你让我们看看那个废旧品仓库怎么样？”黄六爷趁机提议。 “行，不过先让我整理一下，有些东西比较敏感。”江宁并不反对。 黄六爷也知道这家伙要整理些什么？ 和电磁屏障有关的东西肯定不可能公开，这已经成了大楼的核心技术，绝对不可能公开的……对盟友也不会公开。和人造福地有关的也不会公开，另外或许还要加上和信仰传输有关的那些东西。 522 无法联络 “仍旧没有现程安澜她们的道。 喵姐没有回答。 江宁异常焦虑地走来走去。 “应该问题不大，你看，飞机上的乘客的手机信号基本上都已经找到了，说明飞机坠毁之后大部分手机都是完好的，不可能她们三个的手机全都损毁了。”黄六爷在一旁安慰道，不过他说得也确实有道理。 通过曹胖子，他们已经得到了那架飞机上的乘客名单……连座位号都有。 此刻大部分人和手机信号已经对上了，还没被现的那几部手机，有两部可能是没电或者关了，其他的全都在飞机前部，也就是承受撞击的部位……程安澜她们的座位在机翼后面的地方，那里比较安全，结构强度最大，也不容易被冲撞到，事实上，她们前后左右的几个乘客的手机全都找到了。 “那帮家伙也在搜索。”秃子在一旁说道。 江宁听到这话，顿时目露凶光。 他已经打定主意，反击的时候绝对不会忘了云南这个角落。 当初在茅山的时候，那六个攻击他的家伙，有一个就是云南这边的，想在更是新添了一笔仇恨……反正新仇旧恨一起报。 “监测探头全都扔下去了吗？”江宁问道。 “全都扔下去了。”秃子立刻回答，身为大妖，他却没有一点大妖的觉悟，姿态放得很低。 “看来还得送一批探头过来。”江宁咬牙说道，他现在恨不得把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全都铺满探头，最好连一只松鼠从树枝上跑过，都能够察觉并且锁定。 “她们会不会不在这个范围里面？”喵姐一直有这样的怀疑，只是刚才没机会说。 “是啊，你看看，现在天上有……简易卫星，还有苍……蜜蜂一样数量众多的小飞艇，地上有你扔下去的那么多探头，另外那边还有好几千人在搜索，如果程安澜真在这里，肯定应该被找出来了。”黄六爷也在一旁说道。 “传送……不对，是挪移，你忘了程安澜她们也得到了兔子吊坠吗？以她们的实力，说不定能够动上面的法术。”喵姐想到了一种可能。 “对啊，那架飞机不是被装了炸弹，在空中一下子就炸飞了，而是不知道怎么失去了控制？一头扎了下去，从失控到坠毁是有一个过程的。”黄六爷也醒悟过来。 他不知道兔子吊坠的事，但是他完全能够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四个和那只木头兔子待在一起的时间可不短。 江宁一拍大腿。 说实话，他原本应该可以想到的，结果关心则乱，脑子没有平时好使了。 “这下子麻烦了。”江宁一边说着，一边调出了地图，然后把那架飞机的航线图叠加了上去。 从航线图来看，其中有很长一段偏移了正确航线……很显然，偏移的那个位置就是中招的地方，这架飞机倒也不简单，从中招到撞地，足足支撑了近五十公里。 另外程安澜手里的不是兔子吊坠，而是一块传送令牌，而且他事先准备了一随机传送，这原本就是救命用的，直接动就行。 也就是说，程安澜她们有可能在这条长五十公里，宽十五公里的范围之内的任何一个点……还得保证她们没有移动，要不然就更难找到了。 “她们可能关掉了手机。”孔彩也动了动脑筋。 “有可能。”江宁点了同意，他让程安澜她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说了他遭遇刺杀的事，同时也让她们多加小心。 在这种情况下，飞机无缘无故失控坠毁，程安澜她们如果成功逃生的话，肯定会异常小心，关掉手机是必然的结果，因为没办法确定当地的电信部门是不是已经落在了对方的掌控之中？ “但愿她们找个地方躲起来了。”黄六爷抬头看着天空。 头顶上不只是有他们的小飞艇和大气球，还有几只“大鸟”。 任何一个势力都不会缺乏空中侦查的能力，因为有鸟妖存在，鸟妖只要变回原形，就可以在天上飞。 这种侦查方法很原始，很简陋……但是能用。 “有大妖吗？”江宁问道。 “没有。”黄六爷摇了摇头。 江宁松了口气。 只要没大妖就行，这边有孔彩，孔彩的原形是孔雀，孔雀是鸟，她绝对可以干掉那几个家伙。 甚至孔彩不出手都没关系，江宁自己就有办法对付空中的目标，只是他没办法保证一网打尽，一个都不漏掉。 “她们如果躲了起来，手机又关着……我怎么和她们联络呢？”江宁感到有些抓狂。 “头盔，你可以试试用头盔和她们联络。”喵姐突然叫了起来。 江宁一愣，紧接着就醒悟过来。 头盔有两种。 一般的头盔就两种功能，一种是传递信仰愿力，第二种是心灵感应，不过心灵感应的距离不是很远。 程安澜的头盔是特制的，有一个特殊的功能——拉手……远距离拉手。 他记得最远距离好像是二十公里。 ……………… “没联络上？”喵姐问道。 江宁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可能是距离太远。”喵姐安慰道。 “也可能她们没注意到。”黄六爷也在一旁安慰。 江宁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他知道这都有可能，甚至还有可能头盔在逃生的过程中损毁了…… “要不要扩大搜索规模？或者让气球飞得更远一些？”喵姐问道。 江宁沉默了片刻，最终他点开了地图。 地图上有气球覆盖的范围，这个范围很大，半径达到三十公里，但是为了保证每点至少有三个气球能够覆盖（这是精确定位的基础），所以这些覆盖范围全都是重叠的。 如果散开的话，搜索范围会大得多，但是充当gps的功能就没有了。 犹豫了好半天，江宁最终一咬牙，重新设定了每一个气球的位置。 反正现在gps、伽利略、格洛纳斯、北斗星这四个系统还都能用，暂时还没人打算在背后搞鬼，一时半会儿这些气球的定位功能也派不上用场。 再说，定位功能是为了开战而准备的，现在连人都没找到，他肯定不会对那帮家伙动手。 做完这一切，江宁重新戴上了头盔，他要继续搜索…… ……………… 不知道过了过久，江宁被一只手给摇醒了。 他立刻睁开了眼睛，随手取下了头盔。 “怎么回事？”他问道。 “那边有异常，他们朝着东南方过去了，还加紧了搜索的力度，似乎现了什么？”喵姐回答，一边说着，她一边把最新的情况了过来。 “会不会他们现了我们，所以故意做出这样的假象，为的是吸引我们过去？”黄六爷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物，而脑子越好，越是多疑。 “有这个可能。”江宁并不打算否认。对面那群妖怪不是白痴，就算一开始没有现他们的踪影，但是铺天盖地的小飞艇肯定会有一两架被对方察觉到，到了那时候，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的话，可就太傻了。 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但是想把他们找出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先喵姐手里的那件法宝可不是吃素的。连白云山这样的人物，都在那件法宝底下吃过大亏。 以前喵姐没办法运用好那件法宝，跑了一趟华山，了却一段心愿，实力猛然间提升了一大截，此刻这件法宝在她手里挥的效果已经不比罗四通差了。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那么多大妖，其他人也就算了，归二爷的不动明王结界最擅长的就是隔绝内外，封闭气息。孔彩原形是孔雀，同样擅长幻术，再加上江宁自己，他也是一个幻术高手。 所以对方设一个局，把他们引出来……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问题是……万一这不是一个局呢？ 万一他们真得找到了程安澜的踪迹怎么办？ 难道任由程安澜落在对方手里？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523 总算联络上了 “巴大婶，你就按照计划进行。” “孔姐，你我两个人联手，用最快的度把那些大鸟全都干掉，然后对付底下的那些小妖怪。” “秃哥，你负责接应，只有你能化身亿万，可以做到面面俱到，换个人都不行。”江宁随手给了一顶高帽，其实他觉得秃子的能力在打斗方面派不上用场，实力可以说是这边最弱的（当然不算喵姐）。 江宁自己都有信心狂怼这家伙，至于怼不怼得死？那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了，反正他可以保证让秃子没有还手的机会。 “荣妈，哈爷，席爷，黄六爷，你们四位受累，需要你们拖住其他的大妖，至少要等到巴大婶、孔姐或者我腾出手来。”江宁继续分派任何，他和这四位同样用不着客气。 “喵姐，你负责联络。”江宁给了一个最轻松，也最安全的工作，另外他还把归二爷给留下了。 这多少有点假公济私的嫌疑，不过也确实有必要，毕竟喵姐负责的工作非常重要，而这一大摊子东西又都是不能移动的。 “你小子的心可够大的。”黄六爷摇头叹息，他有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 他能够猜到对面打的主意，十有**是把他们引出去。 黄六爷自己想了个对策。他的对策是声东击西，制造一个假目标，让对方追假目标去。 同样他也看出了江宁的打算。 江宁的打算要简单粗暴得多，他根本不管对方是不是布设了陷阱？直接一棒子下去，连人带陷阱全部打碎。 黄六爷很清楚一件事，别看元老头好像非常霸道，其实根本算不上，元老头为人还是非常谨慎的，同样原大联盟高层的那帮家伙也是如此，看上去嚣张霸道，目空一切，实际上同样理智多过冲动，倾向保守而不是冒险。 真正霸道的恐怕就只有黑老鸹所属的那个神秘势力。 “我的心根本不大，我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是被他们给逼急了。”江宁绝对不肯承认。 “那倒也是。”黄六爷想不承认都不行，这只兔子确实从来没有主动惹过事，都是别人惹他，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家伙缺少一个安全阀门。 不说现在，就说过年的时候，这家伙一下子抓了三千多人，原因是什么？原因就是他从小到大，没少吃那些混混、流氓、黑社会的亏，这股怨气已经堆积了很久。 问题是，一般人肯定不会这么干。 气量大的，根本不会去想当年的事，或者干脆一笑了之，气量小的，或许会找当年的仇家狠狠教训一下，气量再小一些，那种特别睚眦必报的人，可能会干掉几个最恨之入骨的仇家，然后把其他人扔进监狱。 这只兔子不是。 他选择了爆炸，而且是大爆炸，一下子把三千多人炸到了地球另一头，不管和他有仇没仇？全都炸飞。 这家伙就是一颗雷，还是没保险的雷。 对于这样一颗雷，最好的办法是用几层棉花裹住，然后放在一个没有人会碰到的仓库里面，周围再围上一圈铁栅栏，另外还得挂上危险物品的牌子。 这是他们几个和元老头共同的看法。 可惜，别人不这么看。 有人总喜欢在这颗雷旁边点火、放电、还用榔头砸，自己作死，还连带着别人一起死。 “他们好像开始行动了。”秃子突然说道。 江宁和黄六爷不再罗嗦了，两个人连忙点开了地图。 果然在地图里面，原本分散开的那些妖怪朝着几个位置迅聚拢。 “他们可能找到了程安澜她们的踪迹。”江宁顿时紧张起来，他立刻带上了头盔。 这一次纯粹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 “啊啊啊！太好了，我们总算联络上你了，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的。”意识空间里面，程安澜又叫又跳，兴奋得不得了。 她确实很兴奋，眼前的情景让她回忆起了当初躺在江宁怀里，在卡车底下钻来钻去，亡命奔逃的情景。 她的心就是那时候迷失的。 “你们在什么地方？告诉我一个地标。”江宁急道，他可没工夫和程安澜叙旧。 “我们也不清楚，飞机失控之后，我们就随机传送了出来，我们所在的地方离开一座小镇不远，不过我们不敢进镇。”这时候还是克莉丝汀娜可靠。 “绝对正确。”江宁随口赞道，紧接着他又道：“让我看那个小镇。” “是这个小镇。”克莉丝汀娜的面前浮现出了一片投影，这是她记忆之中的印象。 “我知道了。”江宁说道：“你们躲好，我尽快和你们汇合。” 话音落下，他退了出去，现在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找到了？”黄六爷问。 “找到了。”江宁一边说，一边调出了地图。 现在有谷歌地图，有虚拟地球这类软件，就算是最荒僻的地区，就算是人烟罕至的世外桃源，都能够一览无余。 转眼的工夫，他就已经确定了程安澜她们所在的位置……正是那帮家伙聚拢的地点之一。 “老哥，帮个忙，让你的影子搜索一下这片区域，如果找到程安澜她们，就让她们激活手里的兔子吊坠。”江宁现在有些后悔，应该在每个兔子吊坠上，加上远程操作功能，这样的话就方便多了。 “果然厉害。”秃子看了一眼江宁背后的背包，他知道江家的老祖宗，那只木头兔子就装在里面。 “你也不差啊，等到你炼出第二元神，就可以让任何一个影子瞬间变成身外化身，如果再修炼一门移形换位之类的秘法，还不是想怎么挪移，就怎么挪移？”江宁安慰道，虽然他的心里很急，但是对秃子，他还是得稍微拢络一下的。 “也对。”秃子顿时高兴起来，他的潜力也是挺大的嘛！ “郁闷。”这下子换成席爷眼红了。 “我都还没说话呢。”荣妈一开口，给人的感觉也是酸溜溜的。 相对而言，哈爷和黄六爷就平静多了，黄六爷是靠脑子吃饭，人家不在乎。哈爷的能力同样和传送有关，这段日子他也在研究挪移传送类的秘法，已经有点心得了。 ……………… “快快快……”江宁捏紧了拳头，从那些小飞艇传回来的影像来看，对方有一队人马就是冲着程安澜她们去的，为的是一个大妖。 那个大妖同样属于敏捷型的，穿山越岭如履平地，一步跨出就从一座山头到了另外一座山头。而且这家伙的感知肯定也很灵敏，只见他一会儿侧耳倾听，一会儿东嗅西嗅，一会儿走走停停，一会儿快步流星……一步步地朝着程安澜她们所在的位置逼近。 “不行了，等不下去了，现在动手吧！”江宁猛然间站了起来。 此刻动手绝对不是最好的时机，先那几个大妖分得很散，只靠巴大婶、席爷和黄六爷未必拦截得住，另外头顶上的鸟妖也一样，如果不把他们一网打尽的话，接下来说不定会有麻烦。另外秃子和程安澜那边仍旧没有联络上，至少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白雪的吊坠和他家老祖宗之间并没有起反应。 问题是他等不下去了，“时机不对”总好过“后悔莫及”。 “你东，我西。”这一次换成了孔彩分派任务。 没错，江宁是领队，可一旦开战，他就成了小兵。 524 从天上打到地上 波光一闪，江宁出现在了天空中。 这就是他敢和别人打空战的原因——他能够传送。 他要对付的“鸟”总共有三只，其中两只离开挺近，相隔也就两公里左右，另外一只比较远，差不多有十公里左右。 刚一出现，他立刻就隐形了，紧接着，十八个一模一样的他凭空冒了出来。 下一瞬间，那十八个他也全都是隐身了。 江宁的分身全都和他一样猥琐。 不过猥琐归猥琐，它们的战斗意识绝对不差，九个子魔和七个母魔朝着那两个靠得比较近的鸟妖围拢过去。 换成以前，江宁肯定让九个母魔躲在后面，让九个子魔在前面冲杀，现在用不着管那么多了，反正都是投影，死不了的，也用不着担心她们受伤会造成反噬，干脆……大部分都上，只留下两个。 江宁没敢把所有的母魔都派出去，那样的话，他的本体就暴露了，他留下两个就是为了掩护他的本体，让人分不清楚真假。 随着两声凄厉的惨叫声，那两个鸟妖双双毙命，其中一个鸟妖特别凄惨，几乎被打成了马蜂窝，神魂也被瞬间吞噬，另外一个鸟妖挨了一枪，然后被一头子魔穿身而过，瞬间神魂被吞噬，同时浑身的血肉也被吸了个干净。 离得比较远的那个鸟妖一见情况不妙，扭头就逃。 这家伙倒也聪明，直接来了一个俯冲，想用最快的度逃到地面。 追，必须追。 江宁的三具分身立刻从空中掉落下来，负责控制那三具分身的魔婴此刻全都从附身的躯壳里面脱离出来。 魔头无形无质，飞遁的度快如闪电，还能够任意传送。不过江宁以前很少这样直接利用魔头去进攻，当年还是九子母阴魔的时候，他也只是用它们来操纵分身，自从那张佛门偈贴出现之后，他更不敢那么干了。 但是此刻他不得不这样做。 他不能让一个鸟妖逃跑，这些空中的眼睛实在太麻烦了。 江宁本人和剩下的十五具分身，径直朝着地面落了下去。 此刻底下的树林里面白光乱闪。 这招叫瞎眼战法，从以前那套乌贼战法演化而来。 就算是大妖，眼睛也都属于脆弱的部位。很少有什么功法能够让眼睛也金刚不坏。 针对这一点，江宁明了一种*。 这可不是普通的*。 普通的*是闪一次就没了，这玩意儿会不停地闪，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与此同时，这些刺眼的闪光也让对面的那些妖怪没办法隐藏，因为这种闪光的光谱里面有大量的红外线和紫外线，不管是迷彩、还是伪装、对于这两种都是没用的，利用光线折射或者反射的隐性术倒是有用，问题是这招对远红外无效，另外附近的树林里面和空气之中早已经被他释放了一种荧光物质，在紫外线照射下，这些荧光物质会散出光芒，只要光，肯定会显露身形，如果不光，同样也会显露身形。 对面的妖怪根本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们睁不开眼睛，也没地方躲…… 偏偏他们的对手全都是大妖。 这不是战斗，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此刻杀戮效率最高的不是实力最强的巴大婶，也不是孔彩这个后起之秀，而是席爷。 这只老蜥蜴同样穿着江宁明的战斗套装，他就像炸毛一样，无数触丝乱蓬蓬地朝着四面八方激射，偏偏每一根触丝都灵活得就像年轻绣娘的手指。 “快来帮忙。”对面一个大妖怒声吼道，他支撑得非常辛苦。 不只是辛苦，他还感到心苦，明明他们人多，即便只算大妖，数量也比那边多，偏偏落在下风的是他们，他的手下全都已经死光了，只有大妖还活着，但是他们睁不开眼，没办法联手，只能各自为战。 “不要慌，我已经找到她们了，原来躲在洞里面。”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长笑。 听到那一阵长笑声，江宁顿时急了。 他顺着声音就是一个传送。 “我抓到你了。”出刺耳长笑的那个妖怪猛然间飞扑了过来。 他确实现了程安澜她们的踪迹，甚至捕捉到了程安澜她们的气息，但是气息马上又消失了，显然这三个女人同样充分理解“狡兔三窟”的精髓，另外还准备了一个躲藏点。 他刚才喊的那一嗓子，其实就是为了把江宁钓出来。 这家伙成功了。 “你可以去死了。”江宁不闪不避，径直撞了上去，不过他的前后左右全都是分身，还有重重叠叠的幻影，不过没人看得清这些，因为外面还笼罩着厚厚的黑砂，这些黑砂细密而又紧凑，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黑色的结界，倒是有几分黑地狱的味道。 “我说过，我抓到你了，你逃不了的。”对面那个妖怪很得意，他已经锁定住了江宁的气机，不管是分身，还是幻影，又或是黑砂……对他都没用。 “我也说过，你可以去死了。”江宁仍旧嘴硬。 见识过罗四通和白云山的战斗，他当然知道对付大妖离远了没用，必须贴近到五十米之内。 对面那个妖怪同样也在冲锋。 这家伙还是比较传统的，左右两条手臂上各固定着一把机枪（不是加特林，而是普通的机枪），手肘底下是两根*射器，他的身体四周围绕着一圈微朦朦的青光，事实上他是漂浮在青光中央的，他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夹克，夹克的拉链开着，很随意得披在身上，明明树林里面没风，夹克却在不停地飘摆着。 江宁没用枪 在毛里求斯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枪械的用处不大。 或许在罗四通的时代，在天地元气孱弱的时候，妖怪用枪战斗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妖怪有惊人的体力、度和反应能力，一个全副武装的妖怪就相当于一支小规模的军队，消耗还少，而且消耗的是体力，这个是能够补充回来的。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有了人造福地，已经用不着担心妖力的消耗，这样一来妖怪真正厉害的地方就成了法术和神通，另外还有天赋能力。 法术、神通和天赋能力用好了，绝对比机枪、*和*厉害得多。 不过江宁最终依仗的还不是这些，而是科技。 几乎在一瞬间，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一边是子弹乱飞，*射器也同时开火，一秒钟里面十二*被打了出去，另外一边的江宁却无动于衷，他甚至都没有动用装逼套装的功能，没有闪避那些子弹。 在毛里求斯的时候，他同样也现闪避的用处不大。 对付普通妖怪，他根本用不着闪避，对付大妖，他根本没办法闪避。 他知道自己永远也达不到罗四通和白云山那种程度。 因为他们修炼的是元婴战体，那是白云山明的，专门用于战斗的法门。 同样他也不可能和孔彩一样。 孔彩是炼体，将来米莉也会走这条路。除此之外归二爷、巴大婶同样也是炼体，不过他们追求的不是度，而是防御和力量。 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选择了修炼元神，他不会改，也不可能改。 所以只能放弃肉身的强大。 子弹被挡住了，那些*同样也被挡住了。 是黑砂和隐藏在黑砂之下的电磁屏障挡住了攻击。 如果他用的只是普通的法术，在大妖的结界下肯定不会起到作用，问题是电磁屏障不算法术，那些黑砂更加和法术无关，另外他身上的那件铠甲弹射出无数触丝，这些触丝结成了一个细密的茧子……这玩意儿同样不属于法术。 下一瞬间，他展开了反击。 “你死定了——”江宁大喝一声。 525 高科技虐 “嗷——” 树林里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个大妖左手捂着双眼，右手疯狂地挥舞，子弹、*、烈火和电芒朝着四面八方肆虐，所到之处尘土乱飞，岩石破碎，高大的树木被拦腰折断，然后撕扯成碎片。 这家伙不愧是大妖，每一击都比柳艳紫全力以赴踢出的一脚更猛，更狠，更充满了杀意。 他快疯了，因为他的眼睛被刺瞎了，偏偏他还不知道怎么会瞎的？ “我说过，你死定了。”江宁仍旧是那一句话。 他暗自庆幸刚才的成功。 这招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 当初在决斗的时候就用过，居然到现在还没被人识破……实在太值得庆幸了。 这招的奥妙也是传送，不过是传送一道激光过去。 又是一阵惨叫。 这一次那个大妖捂住了耳朵，不过惨叫声只出一半就被咽了下去，因为他的喉咙也遭到了攻击，一道激光直接从嘴巴里面打了进去。 那个大妖怒欲狂，瞬间锁定住了江宁猛扑了上来。 下一瞬间他的突然感觉到身体好像被烙铁烫到了一样……不对，应该是他被浸泡在了岩浆里面，岩浆直接从嗓子、鼻孔、耳朵灌了进去。 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只兔子总是随身带着一种级辣椒素，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怎么可能中招？他的结界应该会过滤掉这些东西才对啊！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他突然浑身僵硬，而且毛骨悚然……对面的气息变了，不再是那只兔子，换成了一股强大到让他颤栗的气息。 一掌。 那个大妖还没明白过来，就被一掌拍了个正着。 这一掌简简单单，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但是那个大妖瞬间化作了血雾，血雾中还隐约可见星星点点的光芒……这是被震碎的元婴。 在一公里之外，又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听到这声惨叫，母鳄鱼犹豫了一下，紧接着自言自语起来：“我要不要也弄一台激光器？这玩意儿好像挺好使的。” 就是这一愣神的工夫，耳麦里面传来了江宁惊叫的声音：“快——再交换一次位置。” “麻烦。”巴大婶嘟囔了一声，不过嘟囔归嘟囔，她还是照着做了。 这就是之前商量好的战术，那只兔子拿自己当诱饵，对面的大妖全都认为能够吃得定他，肯定不会退缩，结果就是被激光瞎眼，然后母鳄鱼移形换位过来，最后是一掌…… 这招也只有江宁和巴大婶能够用出来，巴大婶的那件铠甲只能在百米之内移形换位，但是江宁手里有传送令牌，这玩意儿可以和那件铠甲配合。 那件铠甲是李大妈拿出来的，并不属于从洞灵真天取出来的宝贝，但是他怀疑那玩意儿同样出自洞灵真天，所以两者才能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一个移形换位，紧接着就是一掌，巴大婶现在干这个业务挺熟练的。 让她稍微有点失望的是，这一次的对手居然反应特别快，主动就碎了，还碎成了粉粉面面，被她的那一掌打得铺散开来。 “居然还有这样的保命绝招。”母鳄鱼傻眼了，她可不擅长对付这个。 她的话音刚落，九个小婴儿凭空冒了出来，它们并没有出咯咯的笑声，也没有以前那样喜笑颜开，但是给人的感觉却灵动多了，就像真的小婴儿，会哭会笑，此刻它们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突然间看见了奶瓶。 下一瞬间，这些小婴儿疯狂地吸了起来。 一道波光闪过，江宁传送了过来，他的九具分身突然间失去了联系，他自然要跑过来看个究竟。 自从被人摆了一道，差点失去九子母阴魔，他就变得格外小心。 “那种辣椒粉还有吗？”巴大婶伸出蒲扇般大的手。 “你也现这玩意儿的好处了？”江宁很高兴，这是第二个被他影响的妖怪（第一个是米琪，不过那家伙本来就喜欢耍贱招，也不能完全说是受到他的影响。）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巴大婶都有点手痒了，很像给这只罗嗦兔子一巴掌……她又想起当初在印尼的时候，这家伙在她面前罗哩罗嗦说了三天三夜的那件事了。 只要一想起这个来，她就恨得牙痒痒。 “有，当然有，怎么可能没有呢？”江宁随手掏出一把珠子，这些珠子全都和葡萄粒差不多大。 “这玩意儿不错，和我的能力非常相配。”母鳄鱼说道。 “巴大婶，咱们再继续配合……”江宁还没杀够呢！ “配合个屁啊！你看看还有留下的吗？都他喵逃了。”母鳄鱼冷哼一声。 江宁这才现周围已经变得安静下来。 “怎么可以这样？”他反倒抱怨起来。 “找到你老婆了吗？”母鳄鱼问道。 “没找到，她们好像事先有所准备，另外还有一个藏身处。”江宁也看出来了，通过那枚传送令牌，他能够感觉到对面那个传送点的位置，不过他并不打算立刻过去，毕竟这里还不是很安全。 ………………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江宁是被拥抱，他没想到程安澜的反应会这样激烈，一见到他，就立刻飞身扑了上来，抱住他之后就开始哭，哭得很伤心……哭得很高兴。 “好了好了，没事了。”江宁轻轻地拍打着程安澜的背，低声安慰着。 其他人全都闭口不言，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让被救者泄一下也不错。 “你们怎么找到这个洞穴的？”喵姐走到克莉丝汀娜跟前。 “不难找啊，这边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到处都是溶洞，只是有大有小罢了，咱们暂时躲一下，用不着找太大的。”克莉丝汀娜早就想过应该如何回答了。 喵姐其实也没怎么当真，她只是找一个话题，免得那边太过亲热，冷落了这边……这是为了保证后宫的和谐。 “这个隐蔽所布置得挺不错的。”喵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 克莉丝汀娜冲着江宁努了努嘴。 喵姐想起来了，挖洞是兔子的习性，这家伙没事编撰过一部野外生存手册……是和吕玉翎一起编撰的（当时这家伙还没现自己并不喜欢旅游，还做着有朝一日走遍天下的美梦）。 那本手册里面大部分内容是抄来的，小部分内容是吕玉翎提供的，这家伙唯一的贡献就是想出来一大堆挖洞、伪装和隐蔽的技巧。硬生生把野外生存手册变成了兔子生存手册。 那本手册和袁经理当初给的u盘里面的内容，全都被塞进了头盔里面，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派上了用场。 “你们的吊坠呢？没丢吧？你们应该是飞机失去控制之后立刻挪移出来的吧？后来是怎么回事？对了……那架飞机是怎么失控的？当时有什么动静？”喵姐一连串问道，她说这些其实是对口径，传送令牌的存在是不能够透露给别人知道的。 “吊坠都在，真是幸亏它们了。”克莉丝汀娜立刻明白过来，她又不傻，再说她原本就是带着特别的目地，混进这个圈子的，随时都保持警惕，所以一听到这话，就立刻明白了喵姐的意思，同样她也知道另外那些话是用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和吊坠比起来，显然飞机失事的原因更值得注意。 “我们都不知道飞机是怎么失控的，没有任何动静，飞机突然就改变了航向，而且一直朝下俯冲，我们三个人感觉不妙，因为之前他说过曾经遭遇刺杀，还让我们小心一些，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刻逃生。因为飞机当时的飞行高度还很高，我们挪移出来之后，离地面至少有一万米，要不是穿着两层护甲，我们肯定会被冻死，要不是带着飞行组件，就算没有冻死，我们也会被摔死。” “护甲和飞行组件是怎么通过安检的？”喵姐有些想不明白了。 “缩小之后当做手办不就行了？飞行组件上面只有四个翅膀的骨架是金属的，另外就是飞天蜘蛛组件里面还有一些金属部件，这些东西怎么看都不像凶器吧？”克莉丝汀娜问道。 喵姐说不出话来了。 她现在才明白，这三个女人完全可以逃的，只不过为了安全，选择了躲起来，等待援救。 不过这个选择倒也没错，虽然被动了一些，但是更加安全，不容易出意外。 “还好，那帮家伙里面有几个鸟妖，你们如果在天上飞的话，肯定会被现。”喵姐说道。 “我们看到了，那几个鸟妖恰好在我们的下方飞过，他们没注意到我们，只盯着前面那架飞机，我们却看到了他们。”克莉丝汀娜突然笑了起来，她指了指头顶和肩膀：“浑身上下装满摄像头，确实很管用。如果他们也这样，那肯定就麻烦了。” “后来呢？”喵姐不想多做评论，这是兔子的杰作，那家伙的尾巴已经快翘到天上了。 “然后我们立刻调转方向，而且专门找有云层的地方钻，最后找了一座被雾气笼罩的山头落了下来。”克莉丝汀娜解释着。 “你女朋友不错，很懂得用脑子。”黄六爷在旁边一直听着呢，他冲着江宁低声赞了一句。 “那当然。”江宁异常得意。 克莉丝汀娜和米雪相视一笑，她们俩当然不可能说出真相。 她们可不是什么和平年代出身的女孩，也不是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做小职员，那些简历是她们自己伪造的。 身为魔门中人，肯定少不了算计和杀戮，她们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不比江宁少。 同样她们也杀过人。 克莉丝汀娜还好些，米雪前世是魔门大佬，虽然不至于动辄杀人，但是喜怒无常，视人命为草芥，肯定是称得上的。 526 这事没完 “好了，现在人找到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干？”黄六爷问道，如果让他选择，肯定立刻走人，不过领头的毕竟是江宁。 “现在倒是可以走人了……”江宁摸着下巴（此刻程安澜已经放开了他，毕竟人家还是女孩子，脸皮很薄的）。 这话绝对没错，此刻他只要跑到外面，把钻天猴打出去……谁都别想拦得住他。 “既然说这话，就表明你肯定不愿意。”荣妈太了解这只兔子了，这只兔子吃了亏之后，立刻就会报复回来。 “我准备了那么多武器都还没用上呢！”江宁颇有些遗憾，两边动得毕竟有些仓促。不过他也没办法，谁让程安澜她们的踪迹被现了呢？ 还是那句话，“时机不对”总好过“后悔莫及”，前者只是没得到利益，或者没得到最大的利益，后者是难以承受的损失。 “我觉得他们不敢再来了。”黄六爷叹道。 “那可未必，只要咱们装出一副仍旧在寻找程安澜她们的样子，那帮家伙肯定不会死心，他们十有**会召集更多的人来。”江宁敢说这样的话，是得到过李大妈认可的，刚才他打了一个电话回去。 自从遭遇刺杀之后，江宁又变回了原来那种小心谨慎的模样，不管遇到什么事，先打电话请示一下李大妈再说。 “行，咱们舍命陪君子。”黄六爷原本就想看看江宁手里的那些武器的威力……至少他已经看到了那种新式*的厉害，也看到了激光的凶残。 “怎么让对方相信咱们还没找到程安澜她们呢？”荣妈问道。 “办法很简单，您给老王八打个电话，让他再派几个人过来，我同样也给米琪打电话，让她送十几个气球过来。”江宁早就想好了。 “我知道几个被那边收买了的家伙，要不要把这些消息故意透露给他们？”黄六爷打算用反间计。 “不要，这样太刻意了，效果未必好。”江宁连连摇头：“有那两个电话其实也够了，他们想要过来的话，只能坐私家车……私家车现在好像已经展到5号了吧？” 江宁有点不太敢肯定，实在是更改得太频繁了。 “我觉得他们情愿自己飞过来。”一说到私家车系列，几个老头脸色都有些不对，当初私家车2号已经很不错了，结果还是给改了个面目全非，越改越往鸽子笼靠拢。 “5号很正常。”江宁连忙解释。 “从你手里出来的东西，就没一个是正常的。”荣妈根本不相信，这只兔子的奇葩是公认的。 “算了，我不强求了。”江宁轻叹一声：“这样一来我就得改方案了，如果用不着半路上装人的话，一般来说我都会用钻天猴来运东西，这样快多了……不过这样一来，怎么让那边知道呢？” “这还不容易，让野丫头做一下测试就行，每个气球测试一下，一个个测试过来，花费的时间绝对不少，做测试肯定是在北郊基地，此刻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北郊基地呢！对面肯定会得到消息的。”说到玩阴谋诡计，黄六爷的脑子一点不比江宁差，而且他的阅历远比江宁丰富。 “对了，你也可以派私家车5号过去接人，如果我猜得没错，那边的人肯定不愿意上，一来二去……这不就有话题了？”荣妈的脑子也不错，老太太其实也是那种阅历丰富，甚至能够称得上老奸巨猾的人物，只不过她在江宁面前从来没显露过罢了。 “这招高明，根本用不着担心对方怀疑。”江宁一拍大腿。 两边商议妥当，黄六爷打电话去了。 “没必要这样吧？”程安澜在一旁低声问道。 “有必要，当然有必要。”江宁异常肯定的回答。 “没错，如果咱们没有反应的话，以后他们肯定还会这样做。”克莉丝汀娜的口气同样强硬，这一次她完全认可江宁的做法。 “你打算用什么对付那帮家伙？还是茅山那次用的东西？”程安澜越放低了声音。 “老是玩同一种东西，我不觉得腻，别人也肯定会腻，这一次换个花样。”江宁没打算多说。 这一方面是担心预知类的秘法，另一方面他也不敢肯定真得能行，现在把话说得太满就没意思了。 “看来这一趟去毛里求斯，让你收获颇丰啊！”米雪看了江宁一眼。 “这话没错，这次去毛里求斯，除了让我明白了信仰的原理，顺便得到了一株灵木，另外一个就是让我明白了什么样的武器最好用？”江宁一把搂住了米雪的腰肢。 “哪些武器比较好用？”米雪顺势问道。 “是啊，说来听听。”喵姐对此同样感兴趣。 “你师父的那套东西已经过时了，枪械其实并不好用。”江宁开口就是一句评论。 “过时？嗯过时了。”喵姐一下子靠了过去，一只手勾住江宁的脖子，一只手拎住左边的兔子耳朵。 “我认错，我认错，你师父的话从来都不会过时，这总可以了吧？”江宁立刻求饶，他现在现就算实力提升了也没用，老婆要揍他，难道他还能格挡招架？ “只是我师父？”喵姐伸出爪子，轻轻挠着江宁的脖颈。 “咱师父，这总可以了吧？”江宁连忙改口。 “现在说吧，什么样的武器比较合适？”喵姐并没有放开兔子的脖颈，只是贴得紧了一些……感觉立刻就不同了。 ……………… “他们已经上当了。” 躲在很深的地下，惬意地半躺在程安澜的身上，江宁透过眼镜看着外面的动静。 大楼那边和洞庭盟为了制造假象，整整用了三天时间……不过也不是造假，大楼那边只有两个气球，想要凑够江宁需要的数量必须加班加点赶工制造，只用三天已经不错了。 同样也在这三天里面，对面那帮家伙显然已经明白了这些气球的用途。 偏偏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想要打到那个高度，得用防空*才行。 防空*哪有这么好弄？就算军队里面认识人也不行，这玩意儿干系太大……即便李家老头子活着的时候，也没办法拿一枚防空*送人。 这已经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了，远比那个更严重，如果今天可以送一枚防空*给人打气球，明天就可以送几枚防空*给人打飞机，飞机上或许还有某领导同志。 弄不到防空*，那帮妖怪只能用土办法。 江宁看到过一个鸟妖想要飞到那个高度，结果失败了，他还弄来了气象气球，想要借助这玩意儿飞上去，结果也失败了。最后他弄来了一枚土火箭……那场面绝对搞笑。 反正，最终那些气球仍旧在天上，对面的妖怪拿它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今天没有妖怪进山寻找小飞艇？”喵姐在一旁问道。 “他们已经学乖了。”江宁笑着回答。 那些小飞艇全都有秃子的影子盘踞着，别看那只是一个影子，没有一点力量，没有丝毫攻击力，却有着和秃子本人一样的感知能力。 除非是大妖，绝对不可能瞒过这些影子。 第一天的时候，对面那些家伙驱赶了不少喽啰进来，想要把所有的小飞艇全都找出来……结果那些喽啰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回去。第二天几个大妖带着一群实力还算不错的妖怪进来……结果那几个大妖逃回去了，其他的妖怪全都留在了树林里面，第三天……再也没谁进来过。 “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和茅山那次差不多？”喵姐问道。 “差不多在什么地方？也都躲在山洞里面？”江宁并没有感觉有相同的地方，茅山那次是这边布设了一个圈套，而且圈套的背后还隐藏着另外一个更大的圈套——李大妈和老王八，还有前大联盟里面不得志的成员已经暗中联手，要把当时的一群高层拉下马。 “那时候他们至少还要脸，有些事不敢做得太露骨，这一次就不同了，你不觉得他们已经不要脸了吗？”江宁出了一阵冷笑，突然他又茫然起来：“真是奇怪了，你说……外面那帮家伙是图什么？为什么非要和我们过不去？大联盟不是分裂了吗？以前那帮家伙现在成了一个小圈子，为什么还会有人追随他们？” “未必是追随，只是各取所需。”黄六爷走了过来，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也就只有他了（程安澜或许也有这样的智慧，但是她对妖怪的世界不熟。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就算知道，也肯定不会说的。喵姐则从来不会去关心这些）。 “各取所需？”江宁弄不明白了。 “天地元气孱弱的时候，普通的妖怪需要大妖的协助才能生存，大妖则需要普通的妖怪帮忙做事，主要是收集资源，而大妖也有自己的麻烦，天地人……不对，主要是人劫，对于绝大部分大妖来说，这是最大的难关。”黄六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这么说来，各大势力手里都有一些渡劫的窍门？”江宁不是猜出来的，而是算出来的。 黄六爷沉默了片刻，荣妈、哈爷、席爷互相看了看，他们似乎在商量些什么。 过了好半天，他们好像有了结果。 “有些事现在告诉你还早了一些，不过……也没必要瞒着你。”黄六爷来了这么个开场白。 江宁坐直了身体，他知道接下去的话恐怕不简单。 “一方面是经验，这类经验非常难得，另外一方面，度过人劫的大妖可以提供一些方便，比如让别人感受他的力量……”黄六爷说到这里有点卡住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才更加准确？ 感受的其实并不是力量，应该是另外一种东西，但是这玩意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明白，就像共鸣。”江宁这一次是猜到的，不是算出来的，涉及天机，老天爷一点“口风”都不会透露。 “没错，就是共鸣。”黄六爷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反正能够理解就行。 “不对啊！共鸣的话，必须频率完全一致……”江宁突然现一个问题。 “也不完全是共鸣，范围没那么窄，只要比较接近的，都能够受益。”黄六爷连忙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江宁突然想到洞庭盟本部全都是王八、蛤蟆、蝾螈、黄鳝、蜥蜴之类的东西，像秃子这样的鸟类全都跑到武汉分部去了。以前他以为这是物以类聚，现在他明白了，原来还有这么个原因。 “那秃哥为什么加入洞庭盟？”江宁继续问道，他倒不怕得罪秃子，他和秃子不需要这么生分。 “洞庭盟是有盟友的，虽然咱们这边没有鸟类的人劫大妖，但是盟友那边有啊！”黄六爷说出了答案。 江宁彻底明白了。 说穿了就是互相交换。 这也比较划算，毕竟秃子在洞庭盟里面虽然排不上号，再加上是鸟，肯定进不了核心层，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类型，但是洞庭盟家大业大，盟友众多，谁都得给几分面子，至少比他自己去找一个鸟类的人劫大妖拼命巴结要容易得多。 当然，同样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秃子的忠诚度肯定不会太高，只要别的势力招招手，给一个不错的条件，这位老兄十有**就会心动。 527 诱饵的诱饵的诱饵 “麻瘤子他们快到了。”黄六爷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江宁和麻瘤子是老相识了。 当初麻瘤子、二尾巴和侯九造反，还是江宁想办法应付过去的，结果麻瘤子和二尾巴又转正倒戈了，只有侯九一个人成了最后的输家，最后是死在了衡山底下的洞穴里面。 “孔姐，帮个忙。”江宁打了声招呼。 如果只是麻瘤子他们过来，对面那帮家伙未必会动手，因为麻瘤子造过反，在洞庭盟根本不受待见，对面肯定会担心大楼和洞庭盟拿这家伙当诱饵。 当然来的不只是麻瘤子一位大妖，另外还有两位，也都是鸟类大妖。他们俩也是武汉那边的，和江宁同样见过面，也算是老相识了。 那两个大妖也不怎么受待见，他们虽然没跟着造反，但是态度非常暧昧，像是在观望， 按照老王八的看法，他们还不如麻瘤子呢！至少麻瘤子的脑子是真不好使，很容易被忽悠。他有把握让麻瘤子再也不敢有类似的念头。 所以那两位同样也在可以牺牲范围之内。 孔彩就不一样了。 在大楼里面孔彩的身份非常特别，她和巴大婶一样，属于编外人员，开大会的时候从来不会列席，但是她的排名绝对不低，至少和姜爷平起平坐，仅次于李大妈、归二爷和巴大婶。 “大家各就各位。”江宁喊了一嗓子，然后带上了头盔……这一次他不是要和程安澜她们联络，而是为了唤醒自家老祖宗。 随着一道波光闪过，孔彩已经到了外面……她看了一眼手里的那块令牌，以往古井不波的心，不由得加快了跳动。 “真想把这东西黑下来。”孔彩喃喃自语着。 传送能力实在太方便了，这玩意儿实在太有用了……好在她最终还是遏制住了那一丝贪婪。 下一瞬间她变成了一只孔雀，一只比普通孔雀大得多的孔雀……同样也漂亮得多，她身上的毛全都闪闪亮，就仿佛是金属的。 这是一只公孔雀。 变成人的时候，孔彩始终都是女人的模样，但是变回孔雀之后，她选择的是公孔雀，因为母的没那么漂亮。 孔雀这种鸟……就是这么臭美，就是这么别扭，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不过这家伙的实力可不莫名其妙，绝对，肯定，百分之百……一点都不莫名其妙。 和别的孔雀不一样，她根本用不着助跑，脚一蹬，两只翅膀一拍，瞬间就飞了出去，度还快到极点。 真正的孔雀并不是一种擅长飞行的鸟，与其说是飞行，还不如说是滑翔，但是这只孔雀不是，她飞的度极快，身体四周笼罩着一片金碧光华，她飞过的地方也都金光闪闪……那感觉臭屁得不得了。 ……………… “那只孔雀出来了，看来确实没错，他们仍旧没找到那三个女人。” “真是天知道，她们怎么藏得这么好？不是说她们是人类吗？会不会也是妖怪？” “有可能，十有**又是老鼠……也可能是兔子。” 一群老家伙站在一座山头上，这座山头离开江宁他们藏身的地方至少有三四十公里。 和江宁他们一样，这边也是幻术加伪装，一层叠着一层。 现在所有的妖怪都学聪明了，虽然没创造力，但是跟风还是可以做到的，江宁搞出来的那套东西，很多其实并不难学。 同样，这套东西也确实很实用，至少秃子就没有把这帮老头给找出来。 此刻的状态非常有意思。 就像是两个人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面打架，谁都不知道对方藏在什么地方？谁也不敢先动手，只能东摸一把，西掏一下，试探着把对方找出来。 “你们最好做好准备。”一个面黄肌瘦，头胡子稀稀拉拉，眼窝深陷，驼背，罗圈腿，看上去十足残废的小老头冷冷地说道。 作为一个妖怪，这个老头绝对奇丑无比。 但是底下那些大妖，没有一个敢表示反对，他们都知道这个驼背丑老头的厉害。 人家是人劫大妖。 和驼背丑老头站在一起的还有两个老头，一个身材高大，满脸通红，身上穿着清朝的那种短褂，底下是一条老式缅裆裤。另一个正好相反，有点时髦过头了，明明是一个老头子，居然穿着圆领汗衫，底下是一条沙滩裤。 这三个都是人劫大妖。 毕竟他们要对付的人里面有归二爷和巴大婶，另外还得加上孔彩。 “等一会儿咱们先联手击杀那只孔雀怎么样？”驼背丑老头提议，老家伙阴毒狠辣，一点没有人劫大妖的尊严。 “咱们三个未必封锁得住她。”穿圆领衫的那位摇了摇头。 “还是别节外生枝吧，没必要管那只孔雀，咱们真正的目标是兔子，他要容易对付得多。”高个子老头不想多事，他来这里是因为却不过人情。 “也未必容易，别看那只兔子不是大妖，难对付着呢，你都不知道他哪个是分身？哪个是本体？”穿圆领衫那位只要一想到兔子是他的目标，顿时感到头痛起来。 他同样也能够看透真假，这方面的本事他比华山那边的吴老头更胜一筹，他还有一个本事就是能够锁定住目标，但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只兔子的本体必须露面，必须让他看到。 他最担心的是这只兔子始终躲在暗处不出来……这可就没辙了。 “实在不行……干掉那个秃子也可以。”高个子老头再一次放低了要求。 这是大家商议下来的结果。 此刻他们已经知道江宁带了些什么人过来？也已经知道了每个人的定位。 老乌龟的定位就不用说了，主力肉盾，防高血厚，就算人劫大妖里面也没几个打得动的……他是高个子老头的目标。 高个子老头修炼的是破灭拳。 能够打破不动明王结界的力量很多，但是练成的却极少，破灭拳正是其中一种。 和归二爷比起来，他们对巴大婶更加忌讳。 之前他们损失了三个大妖，其中两个就是被母鳄鱼干掉的，最后一个是被母蝾螈和老蛤蟆联手所杀。 高个子老头相信自己的拳，绝对胜得过巴大婶的掌，但是巴大婶厉害的不只是掌。 另外两个老头也没打算拿巴大婶当目标，能够不招惹，就尽可能不招惹。 他们同样不打算招惹洞庭盟的四位，因为有可能引两大势力对撞，最终的结果难以预料。 孔彩倒是在他们的目标名单上，不过就连这三个老家伙也不得不承认，这只孔雀的实力不简单，如果是单打独斗的话，他们能赢得了那家伙，但是杀不了。 剩下的就是秃子了。 以前没人在意秃子，他们并不知道想要修炼《金色大孔雀经》，秃子是关键，但是现在就不同了，这次行动让所有的人认识到了秃子的价值……这家伙就是升级版的野丫头啊！ “那个秃子也是鸟妖……我讨厌鸟妖。”驼背丑老头恶狠狠地说道。 鸟妖能飞，而且擅长逃跑，驼背丑老头度还行，但是他绝对不会想要和鸟类大妖比度。 另外他擅长的瞬间加，短距离还行，比长跑的话，肯定抓瞎。 “可惜啊！海老头不肯帮忙，要不然有他的帮忙，别说秃子了，就算是那只孔雀，都未必逃得了。”高个子老头摇头叹息。 “没办法，海老头一上来就被僵住了，他又是个要面子的。”穿圆领衫的那位倒是可以理解海老头的难处。 事实上他也不想来的，但是他的情况和高个子老头一样。 谁让他欠了人情不得不还呢？ 528 诱饵怎么了？ 三道阴影以极快的度划过天际。 为的是一只硕大的麻雀……不但大，还肥。紧跟在后面的是一只白头翁和一只朱鹮。 “前面有人，怎……怎么办？”麻瘤子眼尖，这家伙的能力很强。 事实上在洞庭盟的那么多鸟类大妖里面，他的实力是最强的，要不然当初侯九造反，也不会拉上他，还把他的名头顶在前面。另外麻瘤子的人缘也不错，这家伙脑子笨，所以没太多心思，还容易被别人忽悠去帮忙。 不过正是因为脑子笨，这家伙从来做不了老大，此刻遇到了事，他还得问另外两位。 “咱们先停下来看看。”白头翁建议道。 另外一位也没反对。 不过很快，他们三个就不感觉紧张了，因为那片金碧光华实在太显眼了，隔着老远都能看清。 “孔……姐，原来是你。”麻瘤子连忙迎了上去。 对于孔彩，彪哥他们可以不在意，因为那边的风气比较开放，所有的大妖都是平等的。 但是在别的地方就不对了，比如x市，以前的胡为民、郎青的架子就不小，甚至胡兵给人的感觉都有点高不可攀，比较另类的也就只有胡娇娇和大楼里面的这群妖怪。 到了洞庭盟就更不用说了，除了黄六爷有智力加成，地位比其他的大妖要高，剩下的全都是按照境界和实力排的。 像孔彩这样，虽然只是大妖，但是敢冲着叱叫板，还能够活着逃回来，实力比一般的大妖强得多，只比人劫大妖差一些，那地位绝对在所有的大妖之上，连老王八都得给个笑脸。 “别废话，从现在开始你们全都得小心了，一个不好就有可能形神皆灭，等一会儿我会用秘法带你们逃命，你们千万别抗拒，要不然肯定完蛋了。”孔彩直接用幻音之术对那三个前来增援的大妖说道。 这种全新的幻音之术还是她刚从江宁那里学来的。 “形神皆灭！”麻瘤子吓了一跳，也幸好他此刻是一副麻雀的样子，就算是妖怪也不会去研究麻雀有些什么别表情？ “别给我一惊一乍的，要不然我现在就灭了你。”孔彩怒哼了一声。 还别说，这招对麻瘤子挺管用，这家伙脑子不好，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一吓就被吓住了，立刻乖乖地听从命令。 剩下的那两个大妖虽然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但是面对孔彩，他们也没底气表示质疑。 “戴上，这东西说不定能保你们一条命。”孔彩左爪一甩，三根项链立刻飞了过去。 麻瘤子一低头，其中一根项链直接套在了他的脖颈上，另外两个大妖稍微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做了。 这俩脑子比较好使，已经猜出一些名堂了。 老王八让他们过来的时候，告诉他们是帮忙找人，寻找失踪的程安澜等人。他们之前就知道那只兔子遭遇了刺杀，也猜到飞机失事可能是有人故意干的，他们甚至有点担心又要开战了。 现在味道彻底不对了，这哪里象是找人的样子？ 这两个大妖多少有点猜到了自己的定位……十有**是诱饵。 好在诱饵并不意味着送死，当初那只兔子在茅山的时候就当过一次诱饵……还不是他一个人当诱饵，而是一群人。 结果什么事都没有，那些人寒毛都没掉一根。 “能不能告诉我们……”其中一个大妖想问个明白……他当然是用传心的方式。 “住嘴。”孔彩厉声打断，她用的仍旧是幻音之法。 幻音不是声音，传递的是精神意念，不容易被窃取，也没办法用现代科技的方式截获，同时幻音又是幻术，能够截获这段精神意念的老家伙，绝对不可能中幻术，等于他们自己把有效信息给过滤掉了。 这就是幻音之法可以保密的原因。 “听着，我不知道对面是谁？但可以肯定是三个人劫大妖，其中一个擅长的是摄形追踪之术。”孔彩需要这三个家伙百分之百的服从，所有有些事不得不说。 听到这些，那三只鸟如果是人形的话，肯定已经脸色煞白。 “摄形追踪”的意思就是只要被对方看到一眼，就连逃都逃不了，就算跑到国外也没用，除非有本事躲到太空上去。 “放心，这招不是用来对付你们的。”孔彩冷冷地说道。 对面那两个大妖顿时松了口气，他们当然能够猜到这是用来对付谁的？ “你怎么知道？”唯一没明白的只有麻瘤子。 “住嘴。”孔彩懒得解释，和一个笨得象脑子里面长了瘤子的白痴解释这些，除非她的脑子里面也长了瘤子。 ……………… 三道阴影变成了一片金碧光华。 孔彩飞在最前面，她身体四周笼罩的金碧光华实在太庞大了，把后面那三只鸟全都包裹在了里面。 眼看着快要到达预定地点了，孔彩突然用幻音之法低喝一声：“变成人形，准备逃命。” 这一次麻瘤子没问为什么？毕竟他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也没那么好学。 在半空中，四个大妖同时变化。 这就可以看出实力强弱来了。 孔彩的度最快，只见一团金碧光华卷过，她就变回了美女的样子，一条孔雀尾巴似的飘带随风舞动，看上去漂亮极了。 麻瘤子的度也不慢，这家伙变化的时候非常特别，像是炸毛了一样，瞬间膨胀开来，然后猛地一缩，立刻就变成了人形，还是那副穿着麻袋皮西装的胖子模样。 剩下的两位度差不多，一个浑身一抖，身体拉长，变成了人的模样，另外一个有点像变形金刚，羽毛变衣服，身体也跟着变形。 虽然是在半空中变形，他们居然没掉高度，那团金碧辉煌的光华把他们托在了半空中。 “下去。”孔彩大喝一声，朝着下方落去。 她的目标是一座并不是很高的山头。 突然她感觉到心头一紧，好像被什么人盯上了似的。 如果事先不知道对面有人劫大妖，不知道其中一位人劫大妖会摄形追踪，她十有**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但是她知道，所以她早就有了对策。 刹那间，孔彩的身体飞散开来，化作无数残影，每一个都象是真的，又象是投影。 这才是她真正的能力。 《大孔雀经》练到高深之处，身上的三千六百片羽毛都会化作身体的一部分，同样也可以看作是一个分身。 这招和当初找牛黑塔麻烦的老白鹤很像，不同的是老白鹤的分身更像是一种投影，除了逃命，用处其实不大，不过老白鹤的那招也有好处，他的分身被干掉也没关系，反正就是一个投影，只要有一个分身逃出去，他就成功脱身了。 孔彩不一样，她的每一个分身都有不错的实力，很有几分孙悟空的猴毛的味道，但是她的分身一旦被消灭，本尊也会元气大损，得苦修很久才能弥补回来。 所以这招不能轻用。 “你逃不掉的。”半空中响起了一声雷鸣般的爆喝。 刹那间，一只巨大的爪子从虚空中冒了出来，朝着孔彩头顶抓落。 这只爪子居然一点看不出是假的，而且动作也让人感觉不到丝毫迟钝。 不过，爪子抓空了……也不是完全抓空，孔彩的一个分身被抓住了，那具分身迅化散开来，最终化作漫天飞舞的金色碎屑。 同时化散开来的，还有那具分身上携带的摄形追踪的印记。 这就是孔彩的实力，她无所谓本体，也无所谓分身，任何一部分都可以是本体，任何一部分都可以是分身。 这和那只老白鹤又不一样，老白鹤还是有本体的，只不过他的本体可以在投影之间跳来跳去。 529 斗转星移 “他们传送到地下了，地下有一个溶洞。”圆领衫老头不但能够摄形追踪，还能看透地层，这家伙实力不怎么样，稀奇古怪的能力倒有一大堆。 “给我上。”驼背丑老头又是一声怪叫。 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那些大妖各自施展神通，瞬间追了下去。 那三个老头其实也担心这是圈套，所以他们自己并不出手，而是让底下的大妖充当主力。 这就是妖怪世界残酷的地方，大妖命令普通妖怪送死，那些普通妖怪不敢不从，反过来人劫大妖让大妖拼命，大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虽然这些大妖没有一个会传送的，但是身为大妖，总有一些特别的手段，想要潜入地下还是做得到的。 “让我来封禁这片区域，省得她们再传送到别的地方去。”高个子老头瞬间落到了地上。 只见他猛地跺了一下脚。 顿时大地一阵波动，一道肉眼可以看见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荡开。 这种封禁之术对别的无效，唯独对传送、挪移类的秘法起作用，他们也是有备而来的。 如果这是一个圈套，现在就应该动了，要不然就晚了。 就像江宁拿麻瘤子他们当诱饵，还买三送一，搭上了孔彩，老头同样也拿自己当诱饵。 他已经算过了，对面能够动用的就只有那条母鳄鱼。 这就是他们敢动手的原因。 大楼这边的实力不错，顶尖高手也多，可惜都有缺陷，归二爷防御逆天，但是没有攻击力，孔彩实力还差了一些。 让高个子老头感到意外的是，他没看到任何反应……母鳄鱼没出手。 突然老头感到心里慌，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慌乱，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老卢，看看底下有人吗？”高个子老头想起了衡山生过的事。 当初也是在一座山的山腹之中，同样也是这只兔子和洞庭盟的那四个家伙，他们事先设下埋伏，强行挖空了整座山，在里面布下了大阵……结果衡阳盟的人带着一群大妖自投罗网。 没有反应。 “老卢——”高个子老头大声吼道，与此同时他又跺了一脚，不过这一次他不是设下封禁，而是察探有可能存在的封禁，他怀疑自己已经被隔绝开来，只是没现罢了。 就在这时，驼背丑老头的声音传了进来：“老卢不见了。” “不好——”高个子老头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他已经知道为什么心慌了，同时他也已经明白过来，对方确实设下了圈套，而且已经出手了。 圈套这玩意儿比拼的是智力，很明显，他们第一回合就输了。 “快回来。”驼背丑老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让他们上来。”高个子老头为人不错，至少还想到那些大妖。 “别管他们了，咱们走。”驼背丑老头明显要冷酷得多，他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更不用说只是一群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大妖。 他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驼背丑老头扭头就走，他连高个老头都不打算搭理。 不过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什么人？”驼背丑老头看着四周。 四周看上去没什么两样，山还是那个山，树还是那个树，花草也没什么两样，地上的泥土，裸露的岩石……一切都显得很正常，但是他偏偏感觉到不对。 这是人劫大妖才会拥有的感觉，这种感觉源自于和世界的联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度过人劫，他就已经和天地融为一体了，只不过程度还不高，还不能做到脱离肉体而存在。 “我等你很久了。”一个上身穿土西装，底下穿劳动裤，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老头从虚空中冒了出来。 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丝毫气势的小老头，让驼背丑老头瞳孔猛地一缩，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骇异之色。 “这怎么可能？假的，绝对是假的，你应该在茅山，你不可能出来的。”驼背丑老头歇斯底里地叫嚷着。 没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秦老头不会，他只是竖起了手指。 “不——”驼背老头一爪抓了过来。 他的爪看上去不快，却瞬间跨过了中间的距离，看上去不猛，但是到了眼前，却立刻给人以死兆临头的感觉。 这一爪没有任何花俏，却没办法闪避，也没办法格挡。 没有比这更简单的能力。 这才是真正的返璞归真。 不管是归二爷的不动，还是巴大婶的巴掌，又或是海老头的抓，叱的斩，还是眼前这个驼背的爪，全都没有任何花俏，而且直来直去，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威力看上去也不是很大……但是无可抵挡。 下一瞬间，驼背老头的爪碎了，一下子就碎了，好像他是一个气球做成的人形，里面灌满了水，“啪”的一声就破碎开来。 这可不同于之前被巴大婶干掉的第二个大妖，那个家伙是主动破碎，是一种逃命的法门，驼背老头是被打碎了，连大点的肉块都没留下，骨头也一样，整个化作了飞散的血雾和碎渣。 不只是这家伙碎了，包括他脚下站着的这片土地，也包括他身后的那座山峰全都一起碎了， 在另外一边，一具异常高大，却没有脑袋的尸体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体保持着攻击的状态，而且是全力攻击，一点余力都没有保留的样子。 ……………… “现在来谈谈你的问题吧！咱们应该怎么处理你呢？” 在十几公里外的一座山的山顶，几个人围着一个身穿圆领衫的老头。 说话的是江宁，归二爷站在左面，几乎紧贴着老头，右面是双手叉腰的巴大婶，后面是孔彩……四周还有一圈江宁，这群江宁或是靠着树木，或是蹲着，或是爬在岩石上，反正什么样的都有，单独看着都没事，但是一起摆在那里……感觉要有多逗比，就有多逗比。 这么多江宁没一个是真的。 以那只兔子的谨慎，肯定不会让本体去冒险，哪怕圆领衫老头已经被困住了，哪怕那个老头没什么实力，他也不会跑出去作死。 圆领衫老头已经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他看到驼背逃跑，看到高个子老头没逃，也看到两个秦大爷从虚空中冒出来，分别站在他的两个同伴面前……他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他的两个同伴同时出手，而且一点余力都没留。 没有一个人劫大妖在面对地劫大妖的时候敢留余地，那已经不叫做交手了，而是情急拼命。 不留一点余力的结果就是没有办法躲闪，也没有办法招架……如果真得遇见地劫大妖，他们也确实不会考虑什么躲闪和招教，直接拼命或许是最佳的选择。 一般来说地劫大妖不会愿意拼命，他们会选择化解进攻，然后伺机反击。 可惜现在不是。 那两个秦老头都是假的，十有**是两座挪移阵。 结果就是他的两个同伴豁出全力攻击对方，却又不招不架，不闪不避，一个被打得粉碎，连同元婴也一起震散，一个被打掉了脑袋，元神被彻底禁锢。 这里面最高明的一点就是，那片空间原本已经让高个子老头禁锢住了，这种禁锢可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正是因为事先准备了这招，他们才有底气冒险。 可惜，事实证明对方准备得更充分，甚至都猜到了他们会用这招，他们甚至都没动用自己的力量，打破禁锢的是高个子老头自己，他那全力以赴的一拳，直接打破了封锁。 “好手段。”圆领衫老头苦笑一声。 “投降？还是去死？”江宁问得非常直接。 话音刚落，地面瞬间震动了一下。 圆领衫老头脸色微变，他知道肯定是埋伏在地下的某样东西被动了。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有可能是法阵，也有可能是法宝。但是他知道，他们带来的那些大妖十有**已经死了。 “你们倒是挺看得起我。”圆领衫老头脸上越凄苦起来。 “因为我们那边已经有一个俘虏了，那家伙表现得还不错。”江宁不紧不慢地说道。 圆领衫老头明白，这话说的是天涯的那个大妖。 当初天涯气势汹汹地派了一个大妖跑到大楼那边谈判，原本以为可以狠狠地咬一口肉下来，却没想到大楼早就打算拿天涯开刀……结果天涯没了，那个大妖自投罗网，直接成了俘虏，最终天涯六妖，就只有他和另外一个大妖活着，另外一个大妖为人不错，当初也没同意对大楼动手，所以什么事都没有，他则不得不投降，之后一直在北郊基地待着。 “能不能告诉我，我们怎么会输的？”圆领衫老头问道，很多事他始终想不明白。 “你先投降。”江宁不肯放松这条底线。 “好吧，我投降。”那个老头倒也光棍。 刚才归二爷、巴大婶、孔彩、江宁出现的时候，他没选择动手，其实已经有了投降的准备。 好死不如赖活着，活得越久越怕死。 话音落下，他就感觉到意识之中好像多了些什么。 这应该是某种禁制。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他仍旧不由自主地被吓了一跳。 能够限制住他的禁制全都和天道有关，这类禁制是不可能通过间接手段实现的——也就是没办法制作成符篆，也没办法炼进法宝里面，只能亲自动手。 偏偏这类禁制都和境界有关。 也就是说，这里必然有一个境界比他更高的人物。 穿圆领衫的老头有点傻了。 洞庭盟在大联盟里面排名第四，就是因为有一位地劫大妖，两位人劫大妖。大楼的实力比这更恐怖，有两位地劫大妖，一个没有出人劫，但是实力比一般人劫大妖还厉害的老乌龟，一条鳄鱼怪的分身。 怪的境界和妖不同，不能按照天地人的方式来算，但是大致可以当作地劫和人劫之间，分身的实力肯定会差一些，算是人劫大妖应该没问题。 另外还要加上一头孔雀……虽然不是人劫大妖，但是实力接近人劫大妖。 问题是这里面没有一个能够给他下禁制的啊！ 两家加起来有四个地劫大妖，但是这四个老家伙都是不能动的。 事实上地劫大妖里面像叱这样可以随便走动的，实在太稀少了，他知道的就只有三个。 所以不可能是他们四个，洞庭盟的两个地劫大妖实力并不比自己高，也不可能，老乌龟也一样……算下来好像只有母鳄鱼了，还得是本体过来。 想了半天，老头只能够想到这种可能。 他觉得自己输得不冤，就算没有中圈套，等那条母鳄鱼登场，结果也一样……或许还好点，他们至少可以逃回去，那条母鳄鱼腿短。 另外，他们居然没现那么大一条鳄鱼从印尼过来，还潜伏在了附近……这得眼瞎到什么程度？ 老头有种冲动，他想把眼珠子扣出来。 “你现在总可以说了吧？”老头破罐子破摔了，现在他就等着听答案。 “先，你们输在手下的身上，你们来之前的那一仗，我们不只是干掉了三个大妖，还抓了俩，不过我们把这俩放掉了……” 听到这话，老头先是一愣，整个人都傻了，过了片刻他“啪”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原来答案就这么简单。 他们败得不冤。 530从了吧！ 月夜下，一个穿着圆领衫的小老头傻呆呆地坐在那里，他坐在一座小山头上，看上去想是想要跳下去自杀的感觉。 刚才他终于知道了自己会输的原因。 就算那条母鳄鱼的本体不出场，他们也没有赢的可能。 他们从一开始就输了。 先他们没有想到，那些被他们瞧不起，任意指使的大妖里面居然有对方的探子，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探子还私下说服了三成的大妖。 那个探子没承认自己已经投降了，只是说他准备了一条退路，愿意相信他的，就跟着他走，不愿意相信他的，别告就行……所以谁都没告。 两边还没打起来，这边三成的大妖已经动摇了，另外的七成里面，有一半在观望…… 其次，那边早就从探子的嘴里知道了他们三个的身份，也就知道了他们的性格，并且针对他们的性格布置好了圈套。 他甚至怀疑，他们三个人设想的方案也已经被那只兔子猜到了，虽然这个方案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但是从一些蛛丝马迹还是看得出来的，比如当初他们要求那些大妖紧跟着老向，随时听候老向的安排，从这一点其实已经看得出，他们打算用老向当先锋和诱饵。 再次，他一直以为自己躲得很好，因为这地方是他自己选的，还是临时选择的，没对任何人说起过，甚至那两个同伴也不知道。 却没想到这根本就是兔子留给他的坑。 兔子故意选择了这里，周围在这一圈的山势比较高，想要看到底下的动静可以选择的观察点非常有限。 他又是仓促间过来，仓促间确定藏身的位置，选择就这么几个，而这几个选择毫无疑问都是坑，不管选择哪个？一样是坑。 一旦掉进坑里，他就会被屏蔽掉，外面的人没办法和他联系，他也没办法和外面的联系……毫无疑问，这会给人一种糟糕的联想——他已经被干掉了。 他们三个人里面，他相当于眼睛和大脑，老向相当于双手，负责控制全局，老阴相当于随时踹出的腿，负责给予致命一击。 当初想得很好，结果一上来眼睛就瞎了，脑子也废了…… 不过最让人郁闷的还是那招借刀杀人。 以他的那两个同伴的实力，对方想要拿下他们，绝对没那么容易。 老向选择的是炼体的路子，实力就不用说了，他练的东西或许还不能说是老乌龟的克星，但是绝对能打动，老阴只需要拖住母鳄鱼就行。 当初计划好的，老向主攻，先干掉老乌龟，然后联手夹击母鳄鱼，就算出了意外，他们俩想逃，肯定没问题的，那俩都是小短腿，唯一腿长的孔彩又打不过他们。 没想到对方借力打力，直接借他们自己的手干掉了对方。 穿圆领衫的老头傻愣愣地看着前方。 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听说人劫以上的大妖出事了。 在妖怪的世界，大妖其实并不稀奇。有这么一句老话，只要运气不是太坏，熬都能够熬到大妖。 而且大妖并不是不死不灭，只是不那么容易被灭，比以前多了一重保障，只有从人劫开始，才真正称得上“不死不灭”这四个字。 就拿他的那两个同伴来说，别看一个被彻底打没了，另外一个被打掉了脑袋，其实都没死。 当然想要复活也不容易。 先需要的代价就不小，想要复活就需要一大堆东西，其中至少有一件属于天材地宝，以前就很难找，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其次复活需要大量的天地元气，想要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更需要大量的天地元气，还有至少百年的闭关苦修。 问题是现在除了x市的大楼，也就只有那个神秘势力掌握人造福地的建造技术。 他绝对可以猜到，大楼这边就算不进行反击，也会卡断给人造福地补充能量的服务。 偏偏复活这种事肯定不可能在别人的地盘进行，那等于把命交到别人手里……除非是真基友。 正是因为这两个理由，他不愿意“自杀”。 在度过人劫之前，他或许心态很平，什么都看穿了，什么都不在乎……那其实是一种无奈。 所以一旦度过人劫，他比以前更怕死了。 ……………… “想通了？”江宁看着圆领衫老头进来，看着老头走到他面前。 “我答应某人对付你是为了还一份人情，现在人情已经还了，我和那边再也没有任何瓜葛。既然成了你的俘虏，帮你做事是天经地义的。”圆领衫老头侃侃而谈，这话其实不是说给江宁听的，他是自己在说服自己，同时也相当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投降和投降是不一样的，徐庶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也是一种投降，此刻大楼已经有一位了。 大楼里面有一个从天涯投降过来的大妖，但是谁都不把他当自己人看待。那家伙一直待在北郊基地，而且权限很小，大部分地方都不能去，甚至还比不上老王八、胡为民和郎青。 这样的投降其实最没意思。 “我可以帮你做事，但是绝对不会帮你和别人动手。”卢老头说出了最后的要求，他确实不想和老朋友对上，而照现在的局势看来，大楼和那边相安无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换成一开始的时候，还可以说是新兴势力和老旧势力的纷争，这个其实很容易化解，不过是一连串妥协退让。现在就不对了，两边已经变成了仇怨，而且是私仇。 私仇最容易化解，也最难化解。 “如果有人进攻呢？”江宁问道。 “我相信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那边不会进攻我驻守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我不打算被当枪使，你不能拿我来堵枪眼。”卢老头不是傻瓜，肯定得防一手，盾牌也是可以当进攻武器来用的……不是有一招叫“盾击”吗？ “这个没问题，你知道我最近在搞养老院，那边正好缺人坐镇。”江宁早就想好了，就算这位投靠过来，他也不可能绝对信任，所以进入大楼是不可能的，去北郊基地也不可能，那边人已经够多了，洞庭盟就有十几位大妖守在那里，另外巴大婶平时是不会四处溜达的，就算溜达也顶多绕着北郊基地转几圈，从来不出来。 “我没听说过。”卢老头对此根本不感兴趣，他只要知道自己有地方待就行：“那边有人造福地吗？” 江宁一开始确实没想过，那边只是一座养老院，有必要弄一座人造福地吗？ 被卢老头这么一提，他突然心头一动。 他想的倒不是给卢老头福利，他没让老家伙放血已经不错了。 同样他也不是考虑到那帮老头老太太，那帮人都已经那么老了，再充沛的天地元气对他们也没用。 他想到的是那些桃树。 他一直在研究灵种、灵药和一般花草树木的区别，他想知道那些植物怎么会变成灵种？最终又变成灵药的？ 不只是他在研究，柳艳紫也在研究，而且已经研究了快半个世纪了。 最终的结论还没有出来，只知道灵种里面多了些东西，正是这些东西导致植物能够利用天地元气，这种东西最终会导致植物变异，所有的细胞全都被激活，然后自我进化……这有点象怪。 同样也正是因为这种东西的存在，如果有动物吃了灵药，也会生类似的变异，能够利用天地元气……开启智慧反倒是副产品。 研究仍旧在继续，不过这个课题已经扔给了程家的人，他和柳艳紫更感兴趣的是怎么才能用最快的度得到大量的灵种？ 一开始他们用的是分离植株的方式，等于是一变十，十变百。之后又换成了生物组培方式，随便取一小块组织就可以得到新的植株，这就相当于一变千，甚至一变万。 不过他仍旧没有满足。 既然动物吃了灵药就能够得到运用天地元气的能力，把一小块组织植入同类型的植物体内，是不是也能够让植物直接变成灵药？ 很幸运，他成功了。 这也是灵药变得不值钱的原因。 不过这招只在低等植物上有效，稍微高级一些的植物就不行。 问题是在此之前，他没想过借用信仰愿力的力量。 “你的能力应该是六感强化吧？”江宁问道。 圆领衫老头很不太爱听，什么叫六感强化？感觉太矬了。 “可以这么说。”虽然不怎么高兴，他还是承认了。 “如果给你一台显微镜的话，你有没有办法观察到……霉菌的生长或者细菌的扩散？”江宁只能这样说，因为他没办法形容低级灵药的那种同化作用。 难道叫污染？这太邪恶了吧？ “没试过……应该可以吧？”老头不太肯定，此刻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不知道这只兔子打算做什么？ 531 先不考虑报仇 “好了，没事了，咱们到家了。”江宁把程安澜放在了地上，一路上他都是抱着的。 程安澜的脸色仍旧白得可怕，不是因为之前受到的惊吓，而是因为……十马赫。 她们是乘坐钻天猴回来的。 不只是她，克莉丝汀娜和米雪也差不多，喵姐稍微好点，毕竟她已经经历过。 “太好了，没事了。”吕玉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上来……江宁是降落在屋顶，大楼的屋顶一直都是降落场地。 一起上来的还有其他人，比如谢小薇和她的孩子们，野丫头、小丫头和她的挂件，还有她的哥哥。 “我不在的时候，家里还好吗？”江宁随口问道。 “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吕玉翎反问。 “好了，别开玩笑了。”谢小薇推了吕玉翎一把：“这边一切平安，我让你家的那些小辈暂时别去上学。” “不错，正好让他们趁机好好修炼。”江宁对自家人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关心的，他倒也不担心那几个孩子跟不上课程。 修炼虽然在智力方面未必有加成，在理解力方面也看不出有什么强化，但是在记忆力方面的提升就太明显了，像《黄帝内经》《本草纲目》之类的东西，都可以整本背下来的。这样的记忆力拿来背英语单词，绝对属于大材小用，更不用说背算术公式之类的东西了。另外在计算能力方面也有加成，百位数的乘除都不用计算机。 最后……那啥，不是还有作弊吗？ 想要学会心灵感应又不是什么难事，会心灵感应之后，作弊还有问题吗？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学生，江宁一向认为不会作弊的人不是装逼就是白痴。 “他们有点担心……”谢小薇不知道怎么说。 “他们问过你是不是出了事？”江宁不是猜的，而是算的，这个很容易算出来。 “没错，虽然我们全都什么没说，但是他们感觉到气氛不正常了。”谢小薇轻叹一声。 “放心，没事的。”江宁并不太在意。 就在这时，他看到老王八走了过来。 “呦——你老怎么过来了？”江宁现在对老王八还是比较客气的，毕竟当初那件事早就过去了，之后老王八对他，对大楼都挺不错，两边现在是亲密盟友，甚至称得上铁杆。 老王八没注意江宁和他打招呼，他的注意力全都在穿圆领衫的老头身上了。 黄六爷之前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所以他知道姓卢的投降了，不过骤然间看到，他仍旧感觉非常意外……这是一位人劫大妖啊！ 全天下才几个人劫大妖？ 严格说起来，人劫大妖才是妖怪里面最高的那一级。因为大部分地劫大妖都是李大妈、秦大爷那样不能动弹的，像叱这样能够四处活动的地劫大妖简直就是传奇。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跟巴大婶一起过去了。”卢老头却没兴趣让别人盯着看，战败就已经很不光彩了，更不用说投降了。 “要不要我送你们？”江宁客气了一句。 “不用。”卢老头回答。 “好啊！”这是母鳄鱼的回答，这位大婶不认得路。 江宁也是一愣，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那行，咱们走吧。” “我也过去，我正好有事找你。”老王八一只手搭在了江宁的肩膀上。 母鳄鱼一如既往地攥住了江宁的脖颈。 这个动作让周围的人看得直抽抽。 卢老头同样脸颊抽搐了两下，不过他最后还是伸手搭在了江宁的肩膀上。 下一瞬间，几个人就从原地消失了。 “你打算怎么做？什么时候反击？目标是哪些？反击的力度多大？”刚刚从另外一头出来，老王八就忙不迭地问道。 他这一次特意赶过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些事。 老王八对江宁实在太熟悉了，这家伙不报复那才叫见鬼呢！而且他知道，这一次江宁可能真得被惹毛了。 这只兔子不是没被伏击过。 当初那场决斗其实就不怎么地道，几个打一个不说，还事先准备了一张佛门偈贴，打着暗算不成本人，就让阴魔反噬的主意……这已经过头了。茅山那次更出格，给人以一种完全没下限的感觉，甚至还波及无辜。不过那件事最终导致了大联盟分裂，这家伙心里就算有怨气，也足够平息了。 但是这一次，情况就完全不对了。 别说在妖怪的世界，就算是闯江湖，也有祸不及家人的说法。 如果只是针对苗娜、谢小薇和吕玉翎，或许还有几分理由，毕竟她们都是妖怪，但是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绝对不在此列，对她们动手，已经触犯了禁忌，更不用说为了对付这三个人，导致一架飞机坠毁……好几百条人命呢！ “暂时不想。”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江宁居然给了这么干答案，他知道老王八肯定不信，立刻又道：“现在反击的时机不成熟。” “怎么可能不成熟？这时间不是正合适吗？”老王八暴跳如雷：“以前坐头把交椅的那个家伙老是以大义压人，偏偏他身边有一群人捧臭脚，这一次我看还有谁捧他的臭脚？” “我说的是真话，这件事真得急不来。”江宁连连摇头。 “你打算把事往大里搞？”老王八和荣妈、黄六爷他们一直有联络，那两位多多少少看出了一些江宁的心思。 “你们聊。”巴大婶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她对这种事一向不感兴趣。 卢老头是感兴趣的，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适合继续待着：“我也跟巴大姐一起过去。” “巴大婶，你带卢老去程家以前住的地方。”江宁抬高嗓门说道。 巴大婶没回话，继续往前走。 看到那两位走远了，老王八随手一划，把周围隔绝开来，紧接着放出了他的结界。 这才是真正的内外隔绝。 现在他能够保证没人可以偷听了。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老王八问道。 江宁呵呵了一声：“这有用吗？最近我开始研究易算之道，越研究，越感觉这玩意儿可怕，现在我说话做事都变得非常小心。” 听到这话，老王八尴尬了。 他当然也知道这类东西的恐怖，当初他之所以选择和大楼结盟，除了眼前这只兔子确实有两把刷子，搞出来的东西让他眼馋，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已经知道李大妈拥有的能力属于预知一类。 这类能力限制很多，练成不容易，可是一旦练成，那就想开了挂一样。 “你等着，我先打两个电话。”老王八并不打算放弃，他掏出了手机。 江宁在旁边看着，他也挺好奇，想知道老王八会拿什么招出来？ 对预言类的东西研究得越深入，他越感觉到这类能力的恐怖，不过和恐怖相对应的是不可靠性。 这类东西，不管是秘法，还是神通，都非常容易被干扰，还特别容易失效，比如对实力强的人物进行预言，百分之百没用，实力本身就是强干扰源。另外对方也精通这类东西的话，那干扰也不小。还有，涉及的事越大，涉及的人越多，干扰也会越强。最后就是还有一些特殊的手段也可以屏蔽预知类的能力。 过了好一会儿，江宁突然感觉到心头一阵悸动。 “好了，现在没问题了，你说吧。”老王八转过头来，他已经打完电话了，很明显刚才那一阵心悸就是电话对面的家伙做的手脚。 江宁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能够隔着电话功……这能力简直神了。 他不知道李大妈能不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他可以肯定秦老头绝对做不到，同样母鳄鱼也不行，就算母鳄鱼的本体也没这个本事。 “别呆，快说，想要屏蔽天机可没那么容易，维持不了多少时间。”老王八急了。 “好吧。”江宁也不卖关子了：“我肯定要报复，不报复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确实时机不够成熟，很多东西还没搞出来。” “很多东西？”老王八的音调一下子抬高了八度：“别是*吧？” 江宁翻了翻白眼，忍不住说道：“*威力是大，但是只有一两颗的话，有个屁用？难道让我弄一堆*出来？恐怕仇没报成，地球先毁灭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老王八松了口气，他原本最担心的就是江宁疯，想要用什么东西洗地。 “你的打击范围应该很广吧？”他连忙又问，这其实是荣妈告诉他的。 “很广，非常广，你不觉得现在的妖怪太多了一些吗？”江宁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秘密。 这是之前野丫头和他摊牌给他的教训。 有些事没必要憋在心里，或许说出来更好一些。 “卧槽，你小子。”老王八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好半天他才低声说道：“你别忘了，你现在也是妖怪。” “半妖，我是半妖，一半是妖怪，一半是人类。”江宁绝对不肯承认自己是妖怪。 “那你也不至于这样吧？”老王八吹胡子瞪眼。 “别把自己弄得象是妖怪代言人似的，你根本不象。”江宁笑了，这也是他愿意和老王八摊牌的原因。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王八和野丫头很像，都属于那种非常现实的人物，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特别在意，对别的就不怎么愿意多管。 532 我害怕，所以我必须嚣张 “我搞的那些东西，肯定会让妖怪的实力极大提升，你不可能否认吧？”江宁看了看老王八。 当然没办法否认，老王八只能眨巴两下眼睛，让他点头，他肯定是不肯的，摇头也不可能，他没办法睁着眼睛说瞎话。 “妖怪的整体实力或许不如人类，但是说到杀人，他们肯定比人更有优势吧？”江宁又问，一边说，他一边掏出了一张网：“这东西还是刁成送给我的呢！” 老王八的脸颊微微抽动了两下，当初就是因为刁成的事，他跑来x市兴师问罪，结果被这只兔子骂得狗血淋头……说实话，想起这件事，他现在仍旧有那么一丝冲动，想一巴掌把这只兔子拍成肉酱。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江宁说的话没错。 在没有天地元气的时候，这样的法宝更像是累赘，不但没用，还需要费心费力去滋养、维护。可一旦解决了天地元气的问题，这就是真正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更恐怖的是这类东西可以随身携带。 各国，特别是那些大国，手里都有不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是谁家的武库里面有这么容易携带的东西？就算是毒气弹，那也需要不小的体积，得用飞机往下扔，或者用*射出去。 “就算你干掉一批妖怪……又有什么用？”老王八摇了摇头，他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当然有用，第一，这可以让人们看到妖怪内部有纷争，可以拉拢一部分，打压另外一部分……具体情况可以参考x战警和变形金刚，对了，是动漫版，不是电影版。” 江宁之所以说不能参考电影版，就是因为电影版往往会因为某些狗屁原因，干脆弄一个让人很无语的结局，比如x战警全灭，就因为狼叔和电影公司的合约快到期了……这个理由多强大？ “有点道理。”老王八不承认都不行，不过他同样也知道这是歪理。 “你恐怕还有显示一下武力的意思吧？”他呵呵了一声。 “我承认。”江宁没打算隐瞒，老王八不蠢，骗不过去的：“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热爱和平’的势力，也有太多喜欢‘顾全大局’的老家伙，我可不想被什么人代表xx消灭掉。” 听到这只兔子还在那里说着俏皮话，老王八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憋了好半天，才瘪出一句：“行，你很不错。” “我知道自己不错，这用不着你说。”江宁的脸皮现在越来越厚了。 “万一那边狗急跳墙呢？”老王八戳了江宁一下。 “呵呵，你怎么不说我们这边狗急跳墙呢？”江宁反问：“一旦有哪个因为活得太长，脑子已经不太清楚的老家伙把我……不对，是把大楼当做是顾全大局的对象，最后的结果不就是我们这边狗急跳墙？” 老王八明白了，他已经彻底明白了。 这番话里面有好几重意思呢！ 所谓的老家伙，既是指那些人劫大妖或者地劫大妖，又是指人类高层。 说到地劫和人劫级别的妖怪，一直以来大家都有疑问，这样的老家伙到底有多少？ 当年天地元气刚刚消失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段非常混乱的时期。 那时候别说一般的妖怪朝不保夕，连大妖都有危险。就在最混乱最无序的时刻，一群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地劫和人劫大妖冒了出来，强行把混乱给平息了，然后建立起了大联盟。事后，最初起的那几个地劫和人劫大妖又悄然隐退。 从时间上算起来，他们现在应该还活着，说不定就在哪个犄角旮旯窝着呢！ 另外一个例子就是大楼里面的这几位，一个李大妈，一个秦大爷，一个巴大婶，前两是地劫大妖，但是以前谁都没听说过，甚至连胡为民、郎青都不清楚，一直以为李大妈只是大妖，反倒是归二爷还有点名气。秦大爷就更不用说了，明明是妖怪，却和人类混在一起，巴大婶则是从国外来的，大家不知道倒是情有可原。另外还有江宁的老祖宗，那只木头兔子以前也没听说过。 所以已经知道的地劫大妖和人劫大妖确实没几个，但是谁都不敢肯定，身边会不会就趴着一尊这样的大神？ 至于说到上面那些位高权重的家伙……那啥，谁知道“昏庸无道”是什么意思？另外还有碌碌无为，急功近利，鼠目寸光，利令智昏……反正这类形容词一大堆，甚至早年英明神武的人，到了晚年，大部分也会和这些形容词沾上边。 所以肯定得防。 这番话的第二重意思就是为了避免这类事的生，所以这只兔子打算趁机显示一下实力。 “需要我帮忙吗？”老王八干脆豁出去了，就像当初和大楼结盟一样，这一次他也打算赌一把。 “要。”江宁毫不犹豫地回答：“我需要很多人，很多车，因为我有很多老鼠要运……母老鼠。” 元老头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江宁的打算。 这是原本应该是米琪亲自负责，不过米琪同样也是大楼里面非常重要的人物，甚至可以说是关键人物之一，十有**也在对方的刺杀名单之中。 另外，如果是大楼这边派人出去，一旦跑到别家的地盘，说不定就有什么势力敢跳出来找麻烦，换成洞庭盟就不一样了，就算明知道他们是在帮大楼办事，也绝对没谁敢跳出来，那根本就是找死。 不过这绝对是暂时的。 等到兔子的报复结束之后，恐怕情况就会反过来了，到时候大楼的威名（也可能是凶名）十有**会在洞庭盟之上。大楼的人跑出去都可以横着走。 “可以，这个忙我帮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到底是怎么给卢老头打下禁制的？那条母鳄鱼的本体没过来，这点是可以肯定的，你的背后另外有人。”老王八不愿意做白工，他理所当然地提了自己的条件。 “谁看出来的？荣妈还是黄六爷？”江宁问道，他这样问等于已经承认了。 “是荣妈。”老王八并不打算隐瞒：“老黄脑子好使，但是感觉不够敏锐，荣妈却感觉到不正常，因为那条母鳄鱼什么反应都没有，如果她的本体已经过来了的话，她不可能没有反应，她一向都不怎么懂得掩饰……不对，她从来不会掩饰什么。” 江宁没话说了，果然大妖没一个是省油灯。 “是我家老祖宗。”江宁干脆摊牌，这件事对洞庭湖联盟没什么可隐瞒的。 “这不可能。”老王八脱口而出，不过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因为他很清楚江宁没必要骗他，更没必要撒这样很容易拆穿的谎。 “这是我去毛里求斯之后的收获。”江宁显得颇为得意……他是故意的。 “毛里求斯……”老王八的脸顿时垮了，过年的时候他让宝贝孙女回家，没跟着去毛里求斯……很明显，他肯定错过些什么了。 “你在毛里求斯得到了些什么？”元老头干脆直接问。 “一株灵木，还有原始图腾崇拜的传承，那是信仰愿力最初的运用法门，我从中领悟了信仰愿力的真谛。”江宁越说越得意，这当然也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老王八眼馋。 “！a#￥%&*”老王八此刻是一肚子郁闷，早知道这样，肯定得让宝贝孙女跟过去。 “你家老祖宗转走香火成神的路了？”活了一千六百多年，老王八不是白活的，立刻猜到江宁是怎么做的了。 再加上荣妈、老哈、老席和老黄和那只木头兔子相处过一段日子，对那只木头兔子多少有点了解，所以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那只木头兔子所精修的“道”和生育、繁衍有关，在修炼体系里面，这根本不算什么，甚至有点废物的感觉，但是换成西方信仰体系就不对了，妥妥的是主神位格，绝对的高大上。 那只木头兔子的境界原本就高，离开成功渡过人劫，恐怕也就一丁点的距离。之所以失败，十有**和天地元气枯竭有关（事实上归二爷原本也差不多要变成铁疙瘩了）。 以这样的境界和实力，转走信仰愿力之路，肯定轻而易举。 天地人三劫只针对走修炼体系的妖怪，换成人类，根本没那么多事，同样换成信仰体系也没这个问题，所以那只木头兔子肯定已经成神了。 信仰体系里面的神，和修炼体系里面的天人合一是一样的。 这样一来，从境界上绝对可以碾压卢老头。 另外信仰体系还有一个比修炼体系强的地方。 就像神和人之间需要有祭司，祭司的工作就是展信徒，同时负责沟通。神其实也一样，祂们就相当于天道的祭司，协助天道维持这方世界的运转。 很明显，神没有那么自由，受到各种各样的限制，不过神是有特权的，可以直接借用天道的一部分力量。 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卢老头答应投降，等于是在神的见证下签订了一份契约……这和指天誓没什么两样，甚至约束力比指天誓更强。 指天誓的话，等于由天道充当公证人，一旦出事，也由天道做出惩罚，问题是天道很懒的，也不会特意针对谁，如果让祂惩罚的话，违誓者只要事先有所准备，说不定就能强行扛过去，天道又有一个习惯，不会盯着不放，惩罚过一次的话，一切就一笔勾销了。 但是在神的见证下签订契约就不一样了。 公证人是神，如果不让它满意的话，它会盯着不放的，而在施于惩罚的时候，它是可以调用天道的一部分力量的……谁如果敢违约的话，基本上就死定了，而且是真正的死定了，连复活都没有可能。 533 你别学我家老祖宗，学不会的！ “成神？你也打算成神？最好不要。” “我知道这条路并不好，问题是旁边一条比较好的路没那么容易走通啊！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那根本就是一条绝路。” “可以选择转世啊！密宗不是就这样做的吗？” “转世不可靠，再说，活了一千多年，谁会没几个仇家……” “我家老祖宗就没有仇家，说实话，你以前肯定都没听说过他。” 老王八和江宁你一言，我一语，话题已经转到了成神上面，至于一开始讨论的那件事，两个人早就忘记了。 江宁是刻意忘记，他的计划都已经制定好了，不管能不能说服老王八，他都不会改变。 元老头也不想提这件事，他对江宁多少有点了解，知道这只兔子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十有**是不会改的了。 另外他对江宁刚才的话也确实认可。 当今世界，妖怪的数量是多了一些，这个数量都快赶上太古之时了。 妖怪是孤独的，因为大部分妖怪都是孤家寡人，同样妖怪也是自私的，因为他们用不着顾虑什么家人或者同族，对老王八来说，只要他的洞庭盟没事，他就没必要太在乎。 反倒是成神之法让他更加在意。 道门也有成神之法，不过问题太大。 成神的最大问题就是难以保住自己的意识，所谓“香火有毒”就是指这个。 神魂得到信仰愿力滋养，同时也受到信仰愿力的侵蚀。神魂本身不会损毁，但是里面的自我意识却会消散，另外走信仰愿力之路，难免会结下因果，也免不了会有怨念存在，这玩意儿的侵蚀更加可怕。 老王八原本是绝对不会走这条路的，但是此刻听到江宁说起他的老祖宗选择了这条路，他不由得心动起来。 他相信那只木头兔子绝对不想死，同样也不会愿意被侵蚀自我，后者名义上还活着，实际上和死了差不多，所以他相信江宁肯定找到了某种解决办法。 “你用不了。”江宁知道老王八的心思，所以干脆直接打掉了老家伙的念头：“我是从那棵图腾树上得到的启示，那棵图腾树本身就是一株灵木，灵木除了没有魂魄，其他方面和妖怪没什么两样，我家老祖宗又是五行属木，现在还变成了一块木头疙瘩，正好可以和灵木融合，这其中的好处就不用我说了吧？” 老王八明白了，不过明白的同时也感到异常郁闷。 与此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卢老头那么容易就被控制住了？同样也知道江宁为什么敢搞这么大的计划，还不怕被人报复？ 刚才这家伙说了，除了没有神魂，灵木其实和妖怪差不多，不过这说得不太对，应该说和怪差不多。 怪的智力不高，灵木干脆没有智力，怪是整体提升，比炼体还要更进一步，灵木也一样，甚至还过怪。 神加怪，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弄得不好，叱这样的地劫大妖都得望风而逃。 “虽然和灵木融为一体，不过还是有区别的，肯定有主次的区别，那株灵木为主，所以大部分信仰愿力被它得了去，我家老祖宗只需要小部分就行，反正他需要的只是滋养元神。同样这也等于把信仰愿力过滤了一遍，侵蚀力量强大，有危害的那部分被灵木得了去，最精纯的那部分才归老祖宗，怨念也一样，全都归灵木所有。”江宁侃侃而谈，紧接着他又道：“还有一点你也学不了。江家子孙繁衍，每一个子孙都是老祖宗的血脉分身，每一个都带有一部分从它那里分裂出来的自我，它只要指认一个子孙担任它的祭司，因为共鸣的作用，它的自我就会得到强化。 另外就是记忆，我现大部分神魂被侵蚀，并不是自我消失，而是记忆部分出了问题，所以变得浑浑噩噩，虽然有自我，却不知道自己是谁？曾经做过些什么？这其实也和死了没什么两样。我家老祖宗就不一样了，它可以把记忆融入那株灵木之中，这并不困难，同样也可以用意识传承的方式让子孙获得，要不然就双保险。 最后，也是最妙的一件事就是信仰愿力系统里面有神灵降临的说法，这玩意儿比较麻烦，被降临的一方必须是高级祭司，还要绝对虔诚。但是对我家老祖宗来说却轻而易举，它的祭司不但是它的子孙，还是血脉分身。反过来说，这又比一般的方法容易接受得多，既不用把它炼成法宝，也不用祛除另外一个人的自我，强行夺舍，简直是两全其美，各取所需。” 江宁说了一大套，反正就是一句话——他找到的这条信仰之路方便、可靠又安全……可惜，只有他家老祖宗走得通，根本就是为那只木头兔子量身定制的，换一个人都不行。 ……………… “不怕，这小子自己肯定也得面临同样的问题，他也得替自己考虑路怎么走？”说这话的是黄六爷。 老王八一回去就把荣妈、黄六爷他们给召集了过来，这些事必须和他们通个气。 “等到他考虑这一步，黄花菜都凉了。”老王八可等不及。 “不早，绝对不会太早，这小子恐怕已经找到方向了，他建议你转世，绝对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之前他也这样忽悠咱们来着。”荣妈开口了。 “那是因为他修的是魔，恢复实力容易。”老王八并不是没有想过转世，问题是转世并不保险。他之前说‘谁会没几个仇家？’其实说的就是他自己。 他的脾气太臭，又喜欢护短，别说在外面仇家满天下了，就算是洞庭盟内部也有不少仇人。 荣妈、哈爷、席爷、黄六爷这一次说不出话来了，他们想过，但是也没想出好办法来。 办法不是没有，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琢磨过这条路，最后还真找到了一些办法，比如转世之前把一部分力量封印起来，等到转世之后前来获取，又或是转世之前修炼一个特殊的分身，给转世之后的自己充当保镖和指引者，反正方法很多……可惜都不可靠。 “这倒未必。”一直在旁边，始终没开过口的元月灵忍不住说道：“你们说，那家伙的实力怎么样？他才修炼了过久？”元月灵非常清楚江宁那套东西的厉害，半年之前她还可以随随便便就把那只兔子揍趴下，现在就不行了。 “他真正厉害的是传送，这招几乎无解。”荣妈并不认可江宁的实力，在她看来，那些实力是注水的，所谓的大妖之下无敌，根本就是伪命题。 真要干掉那只兔子，派出去的肯定是大妖，甚至是人劫大妖。 一旦遇上这个档次的对手，那家伙能用的就只有两招，一招是激光瞎眼，另一招就是传送。激光瞎眼这招还是有办法抵挡的，之前吃亏的那些大妖只是不知道，没防备罢了，后者就是关键。 “我如果没听错他的意思……他恐怕是打算重开洞灵真天的山门，甚至打算把洞灵真天的那套东西扬光大。”元月灵突然想起这件事来。 “没错，那家伙说过，而且不止一次。”黄六爷在一旁点了点头。 “你们的意思是……学他的样子，拼命提升境界，别管其他，自身实力不够就借助外力，大妖以下无敌，遇到大妖就靠传送跑路？”老王八已经能够想象这样的场面了。 从今往后，所有的妖怪都和那只兔子一样，看到一般的妖怪就冲上去硬怼，看到大妖就一哄而散，眨眼间逃得无影无踪。 这倒是活脱脱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好像还满带感的，实用性也不错……问题是他是王八啊！谁看到过这样跳脱的王八？画风根本不对。 534 我有底牌，我怕谁？ “大妖以下全都可以借助现代科技搞定，大妖其实也不可怕，只不过多了一个结界，另外神魂变成了元神或者元婴，修炼元婴的话，或许还有元婴战体之类的东西……”江宁突然间感觉之前的结论有点亏心，大妖和大妖以下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十有**还得包括先天意识和直觉反射。但是他得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 “嗯哼。”喵姐抱着双手看着江宁。 谢小薇则一脸微笑，她喜欢看江宁吃瘪的样子。 此刻房间里面又恢复了原状，不但有喵姐，还有谢小薇、吕玉翎、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另外野丫头、小丫头、梅太太、米莉、胡娇娇、柳艳紫、季彩云也都在……当然免不了也会有小狐狸她们，再加果子狸和大师兄、二师兄。 反正房间里面够挤的，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小狐狸她们，还有果子狸、倆师兄全都只能待在墙角。 “你既然说大妖不算什么，那你就负责帮我们搞定，我也想试试‘大妖也不可怕’的滋味。”吕玉翎趁机说道，这个女人属于唯恐天下不乱型。 “没问题，其实我打算让你们自己成为大妖。”江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话不得了，从喵姐到米雪，全都被震住了。 “这怎么可能？”吕玉翎不由得叫出声来，这帮女人里面她比较大大咧咧，其他人同样惊讶，却没一惊一乍的。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之前为了保住那九对子母阴魔，我冒险做了一个尝试，结果运气不错，实验成功了。”江宁一脸得意，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没什么可掩饰的。 “我记得你提过那个小东西保住了，之后好像你没有继续说下去。”喵姐也有一些印象。 “我记得是谁岔开了话题，问我要不要报复？”江宁同样没记住太多，当时挺乱，而且事情太多，再之后他就去接飞机了。 “还是说说你的收获吧。”米雪把话题拉了回来，她有一种预感，这件事对她非常重要。 “你们自己看。”江宁随手招出了一个子魔。 以往这样做绝对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九子母阴魔必须子母一对召唤出来。只出来一个，弄得不好会有麻烦。不管是子魔或者母魔被召唤出来，都会显得烦躁不安，最后失控反噬。 但是此刻，这只子魔却很安静，它也没像以往那样咯咯乱笑，反倒是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地蜷缩着身体，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人。 “它好像变得安静了。”谢小薇有种冲动，想要伸手拿过来抱抱，她对这种又萌又可爱的小东西最没抵挡力了。 “别的地方感觉不出来有什么两样。”小丫头却不怎么在乎，她是熊孩子，或者说刚刚脱离熊孩子的阶段，身上绝对不可能有一丁点母性的关爱。 “这不是阴魔。”看出来的是喵姐，别忘了，她手里也有《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另外一个有《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是谢小薇，不过她没看过。 “感觉有点象天魔，却又不是。”柳艳紫也在一旁说道，她在星宿海的那面金墙里面得到了一部魔经，这部魔经是以三大主神中的毗湿奴的毁灭化身“白马卡尔基”为名的，所以她对此也很内行。 在古婆罗门，毗湿奴才是真正的分身无数，每一具分身都有各自的性格，还有不同的能力。 大自在天的分身亿万属于山寨版，弱化版，乞丐版，阉割版……功能根本不全。 另外，她的那套功法走的是魔神降临的路子，这个和“我即是魔，魔即是我”一样道理。比起一般的役使魔头高明多了。 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 “是天魔，又不是天魔。”江宁故意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下一瞬间他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现在是在家里，按照规矩他不能穿那些装备。 “是脚，又不是脚。” “是踩你，又不是踩你。” 喵姐、柳艳紫一起动手……不对，是动脚，其他人倒也没敢怎么做。 “要不要指甲钳？”小狐狸例行公事般地跑过来推销。 “好啦，好啦，让他继续说下去，我现在满心的好奇。”谢小薇并没有直接阻止，而是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喵姐一把将兔子拎了起来，凑到他耳边淡淡地说道：“你最好想好之后再说，别又是和尚打机锋那套，要不然我帮你剃光脑袋。” “再给他一件袈裟。”小狐狸在旁边提议。 “嚯嚯嚯，这年头和尚是可以讨老婆的……六个老婆。”墙角传出了一阵作死的声音。 下一瞬间，出声音的家伙被拎了过来，然后一通猛踩。 转眼的工夫，逗比果子狸就变成了薄薄的一片。 等到打完收工，柳艳紫才有点愣……这他喵的管她什么事？她又不是那只兔子的老婆，和兔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脚把果子狸踢得远远的，柳艳紫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米莉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次她没出手阻止，也没动手救干儿子，她现在越来越明白人情世故，知道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 看着果子狸从门口飞出去，看着他在走廊上来回碰撞着，像一颗乒乓球似的，看着他“吧唧”一声贴在墙上，米莉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走到干儿子身边，把他从墙上撕下来，然后立刻塞进胸前的口袋里面。 这一次至少得关一个星期，不能让他再这样作死了。 在房间里面，江宁被一群女人押着回答问题。 “这玩意儿是天魔也不是天魔……别打，别打……它的所有特征都和天魔一样，特别是最基础的组成结构完全和天魔一模一样，那种结构类似于分形图……” “说我们听得懂的。”吕玉翎用力拧了拧江宁的耳朵，这女人最喜欢起哄，有时候也挺张牙舞爪。 “分形图？”和吕玉翎不同的是，柳艳紫对此挺感兴趣，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怪不得这东西不死不灭，很难摧毁……对了，还有投影和映射，就是因为它的构造类似分形图案，所以才能投影，毕竟数据量小。” “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江宁摸了摸下巴，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搞研究的人越多越好，这样就可以探讨研究，一个人的话，根本就是在闭门造车。 “现在不是做研究的时候，告诉我们，这有什么用？”喵姐打断了江宁的思绪。 “天魔没有自我，没有记忆，也没有……消化系统，它必须靠本体来维持它的存在，这东西有，它什么都有，有自我，有记忆……虽然很小，还有一套消化系统，可以吸收某种特定的情绪，或者吞噬别的生物的神魂。”江宁解释。 “这有什么用？”吕玉翎仍旧没有明白。 “人魔合一。”这一次说话的既不是喵姐，也不是柳艳紫，而是米雪。 这个女人话一出口，立刻知道不对，她应该保持低调的，刚才不知不觉中忘了。 不过江宁并没有注意，在房间里面不能带装备，也就意味着没有摄像头（眼镜有，这玩意儿是通讯工具），当然就没办法注意到这些细节。 其他人同样也没在意，顶多觉得米雪脑子不错。 唯一感觉不同的就是克莉丝汀娜，刚才米雪突然开口的时候，把她给吓坏了，不过惊慌的同时，她的心里也充满了期待。 “真得可以这么容易就人魔合一？”吕玉翎心动了。 “有多大的把握？”旁边的梅雪莹同样显得有些急切。 她不能不急。 其他人，包括谢小薇、野丫头，她女儿在内，想要修炼到大妖都没问题，喵姐、胡娇娇就更不用说了，唯独她和吕玉翎有问题，她们俩的资质都不行，她的问题更大。 “这就是我不打算立刻报复的原因，接下来我有一堆东西需要研究，想想看，人魔合一一旦研究成功，结果会怎么样？”江宁问道。 “谁都可以成为大妖……而且是立刻成为大妖。” “大妖会变得不稀奇，咱们大楼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势力。” “我们会成为世界公敌。” 几个人同时开口，第一个说话的是野丫头，第二个是小丫头，第三个是柳艳紫。 “是啊，这种东西很危险的，只能掌握在自己人手里，而且是真正信得过的人。”喵姐显然和柳艳紫地看法一致。 “这下好了，总算知道你的底牌了。”胡娇娇松了口气，本来她和她爸爸都担心三件事，其中一件就是江宁打算报复到什么程度？第二件就是能不能做到？第三件就是会不会失控？ 现在她彻底放心了。 能够随意制造大妖，对于妖怪的世界来说，这就相当于核*武器，这玩意儿根本不需要用，只要证明手里有，别人就只能乖乖低头。 谁如果不愿意低头，根本用不着这边动手，旁边的人就会按着那家伙的脑袋，让他把脑袋低下去，如果按都按不下去……那就干脆把脑袋砍下来吧！ “所以从现在开始。”江宁转头冲着程安澜：“那幢办公楼你就不要再去了，你在大楼边上找一排沿街的房间，就把那里当作是办公室。另外你整理一下手里的工作，有些干脆扔给别人……比如美国人，不是之前谈合资吗？让那些美国人多做一些贡献。” “你不是恨他们入骨吗？毛里求斯生的那些事，背后绝对是他们搞鬼。”程安澜原本对那些老美还挺有好感，毕竟现在她也是美国人，但是从毛里求斯回来之后，她的感觉就不怎么样了。 “没办法，现在只能先利用他们一下，那笔账将来有机会算的。”江宁也一脸不自在，说实话，宽容大度一向不是他的性格，化敌为友同样也不是他的风格。到现在为止，也就只有巴大婶和老王八可以算是化敌为友的类型，顶多再加上华山的那只老猴子，其他人都是投降之后成为手下……好吧，他承认野丫头是特例，对了，这样一算，谢小薇当初也曾经把他当做敌人……算了，不想了。 江宁的脑子越来越乱，因为他越想越偏。 “娇娇姐，你帮个忙，搞一个中国度的宣传。”江宁突然间没头没脑地冒出来这么一句。 535 舆论宣传很重要 “帮个忙，拍得好点，用不着担心代价的问题。”江宁轻轻抚摸着一个中年胖子的脑袋。 这个胖子就是当初在茅山的时候遇到的电视剧剧组的那位导演。 现在这家伙已经成了上清派的护法（没成为弟子是因为他担心把底下那玩意儿给混没了）。 “什么代价不代价的？拍这种东西花不了多少钱，就当做我热心公益事业怎么样？”这位导演巴不得有机会捧江宁这条大金腿呢！ “行——你多费心了。”江宁也不矫情，想要还人情的话，回头给一颗塑形丹或者一包药浴粉就行，这玩意儿现在绝对有价无市，反倒是灵药比较好弄。 “这座开放式公园真得只用了三天就搞完了？”那位导演没话找话。 “你还不清楚咱们的手段吗？当初茅山那边也只用了一个月，那边占地大，另外交通还不方便，什么都得从外面运，再加上那帮女人还特麻烦，居然对我的设计各种不满意，找了一个老外来搞，搞出来的东西也属于特麻烦的那种……” 江宁在那里一连串抱怨着，他的怨气还挺大。 那位导演除了点头，仍旧只有点头，当然心底里面他肯定不以为然。 在茅山的时候，他没少听陈宜灵、陈倩母女提起这位的事，最有名的就是这位的抠门和对轻钢龙骨结构的偏爱，另外就是鸽子笼……这家伙造的东西全都会向鸽子笼靠拢。 “您这肯定是有什么想法吧？”那位导演试探着问道，他相信这位绝对不是心善，不会关注什么老年人的凄苦，十有**是另有目的。 “还不是为了信仰愿力？”江宁并不打算隐瞒，同样他也不打算全都说实话：“你进入这个圈子也快……” “两个月。”那位导演伸出两根手指。 “对，两个月。”江宁根本不在乎这些：“都已经两个月了，你应该知道信仰愿力的重要性吧？” “原来是这样。”那位导演恍然大悟，以前他觉得和尚道士到处忽悠人，求的是财（事实也确实如此），现在他知道了，信仰愿力这东西真有用，至少可以提升修炼度，简直就和外挂差不多。 不过他也知道，信仰愿力这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有因就有果，人家许了愿，如果不能实现的话，那是要背业力的。 “对了，我认识一些老头老太太……”那位导演突然灵机一动，上清派的那帮美女最喜欢做的就是拉人，拉新人进来。以前他不清楚原因，现在他明白了。 “拉进来啊！你拉的人给你十分之一的提成。”江宁随口说道。 胖子导演喜形于色。 他确实兴奋极了，一方面是因为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另外一方面，得到了这句承诺，他等于已经进了核心层。 以前的他别看有一个护法的身份，其实属于外围中的外围，连那些二奶、小三的便宜老公都比他更靠近内圈。 “我立刻去联系。”胖子一刻都不愿意耽误。 江宁摆了摆手让那家伙离开。 胖子刚走，小丫头就跑了过来，她旁边跟着“挂件”，身后还跟着一个哥哥，现在这俩已经彻底沦落为跟班了。 “还算不错吧。”小丫头得意地问道，这个项目是她负责。 “不错，很不错。”江宁除了这话还能说什么？ “没有诚意，一点诚意都没有。”小丫头哼了一声。 “诚意？当然有诚意，我的诚意是满满的。”江宁随手从兜里面掏出了一堆项圈：“还记得吗？在毛里求斯的时候我答应过，帮你炼这东西。” “紧箍咒？这怎么用？”小丫头异常兴奋地把项圈全都抢了过去。 “不至于吧？一个还不够？你打算找三千面……那啥？”江宁本来想说面，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也算一个，连忙改口。 “我拿来送人，比如我妈，她肯定用得着的。”小丫头理直气壮地说道，一点都没现她哥哥浑身一抖，同样也没现旁边的“挂件”早已经脸色白。 有妇女之友和软饭王之称的苏飞当然知道，这玩意儿肯定有他的一份，同样也知道他的岳父大人也逃不了，现在就不知道小舅子会不会轮上？ “这玩意儿很好用，脑子里面想着惩罚两个字，然后打一个响指，根本不需要什么咒语，另外这玩意儿带上就取不下来，平时还看不见……当然你想让它们能够看见也成。”江宁是无所谓的，这玩意儿又不难弄。 另外，把这些东西全都交给小丫头，也算是最佳人选。 他打算让小丫头负责那些零零碎碎的项目，专门弄一个部门不值得。 别看大楼里面人很多，大部分人都不能指望。先喵姐就是，这只懒猫加醉猫什么都不愿意干，谢小薇的心思全都在宠物身上，吕玉翎好像也不是干事的料，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有她们的一块，胡娇娇和元月灵属于外人，柳艳紫只会研究…… 真正能派上用场的也就梅家这几个，梅太太管事，小丫头管人，她们俩各自带着一个挂件，梅先生这个挂件是很有用的，软饭王就差一些了，整天打酱油……不过在小丫头手底下，据说还是能派上几分用场的。 “别给人随便带，得看看有没有这个价值？”江宁特意关照。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小丫头哼了一声。 “这句话别乱说……不吉利！”江宁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他隐约听到小丫头冲着挂件说话：“亲爱的……帮你……带起来。” 江宁越摇头了，梅家的家风实在没话说。 不过他马上想到了谢家，好像谢家也有这方面的潜质，这样一想，他顿时感觉脖颈后面凉飕飕的。 养老院仍旧是原来的养老院，不过旁边都不一样了。原来这里是农田，现在全部变成一片占地不算很大，但是非常精致的开放式公园，当初停满了工程车辆的地方现在已经耸立起了五座和养老院差不过的立体式暖棚。 不过只是外表一样，毕竟想要弄钢筋混凝土的话，三天时间无论如何都不够，所以这里全都是轻钢龙骨结构。 “这就是你要的中国度？”不知道什么时候胡娇娇跑了过来……她的屁股后面同样有挂件——哥哥挂件。 “不这么干，我怎么才能在三天里面把这里建好？”江宁问道。 建造不难，反正现在不缺缩物的法宝，另外造房子的技术已经很熟了，那种触手怪模式绝对合用，另外他还在触手怪模式上衍生出了一堆新技术，比如像搭积木一样，在地下把笼子拼装好，然后缩小，带上去放开，这样一来建造度更快。 难的是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想要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最好的办法就是摆在光天化日之下，然后加大宣传力度。 中国人现在对什么中国度，世界第一之类的宣传，既感到麻木，又感到恶心，同时还充满了自豪感……就是这样矛盾。 一方面听都不想听，看都不想看，另一方面吹牛的时候经常拿来派用场，特别是在老外面前吹牛的时候。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没人会去质疑，甚至有人敢质疑，或者有人想要挖掘其中的奥秘，还会被阻止，甚至被警告，因为这有对中国进行抹黑之嫌。 “我老爸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这里确定为特殊产业区……不过说真的，你取名字也太烂了，什么黄昏区，我觉得还不如红灯区呢。”胡娇娇是什么都敢说。 “警察，这里有一个女流氓。”江宁冲着胡兵打了响指。 胡大局长翻了翻白眼，当做没听见，如果真要抓的话，他情愿抓兔子。 “你真有把握把这个犄角旮旯给搞起来？”胡娇娇低声问道，虽然妖怪会法术，但是想要把一块远离市区的地方展起来，那根本就没可能，就算用了精神暗示之类的手段，一时半会儿挥出那么一丁点作用，时间也不会太长久。 “你不相信我？”江宁看了这头母老虎一眼。 他当然不会说，他之所以要把这里搞起来，就是想看看那边的家伙还敢不敢搞什么暗杀？ 说穿了，他还是打算把自己藏在人堆里面，这样比较安全。 想要把养老院搬迁到市内，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打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市中心的地价多贵啊！但是把人搬到郊外来却是做得到的。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是因为x市的房价实在太高了。 江宁同样也不会忘记，当初为了到外面借一间房子，他差不多走遍了整座城。 他没办法改变这一切。 高房价是中国普遍存在的问题。 同样他也没兴趣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这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 但是他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做。 536 交换情报，商讨未来 整个黄昏区最显眼的就是那座开放式公园，而公园里面最显眼的则是角落里面的一片不算高的山丘。顶上有一个不算很大的小亭子，亭子的中央是一张水泥砌成的桌子，四周是四个同样用水泥砌成的凳子。 此刻，四个老头坐在石凳上。 为的当然是卢老头，老家伙是人劫大妖，不管是辈份，还是实力，都比另外三个老头强多了，他的左手这边坐的是老王八，右手边上坐的是胡为民，剩下的座位上是郎青的。 “这小子的手笔可不小。”说话的是郎青，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敢小瞧那只兔子了。 “你说他这是不是在往里面白扔钱？”老王八转头看着胡为民。 “这怎么可能？”胡为民叹道：“那家伙有多抠门，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真得抠门吗？”老王八摇了摇头。 “他确实送了你们不少东西，那是因为他用不着，另外他需要盟友，但是你肯定没办法否认，他从来不做蚀本生意，唯一一次蚀本生意就是保住他老家的那条老街的时候。”别人对江宁只是了解，胡为民是花了心思去研究的。 他早就现，江宁绝对不做毫无意义的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对自己有好处，付出越大，好处越多。 “那么这次呢？我看不出他能够得到些什么？就那么点信仰愿力？他能够养多少老头老太太？几千？一万？他的小电影教现在有多少信徒？更不用说那个吃货教了。”老王八来之前就和黄六爷分析过，他们看不出这样做的意义……唯一不敢肯定的就是这块土地有没有利用价值？ 万一这也是一块能够改造成洞天的风水宝地呢？ “不是为了那点信仰愿力，这是原因之一，却不是主要原因。”胡为民笑了，他随手划了个圈：“这里……或者说这片规划区是他说了算，庙后街可以说是隐居的地方，中隐隐于世，北郊基地则是世外桃源，与世隔绝，这里就不一样了，在这里他可以出自己的声音。” “我不明白。”老王八摇了摇头，他的脑子不错，但是身为妖怪，他不会去思考这类东西，这属于政治。 除了胡为民，哪个妖怪会去研究政治？ “老年人是社会问题，他先借老年人问题出自己的声音，接下来他十有**会在房价上做文章，而高房价同样也是社会问题，而且是现在最大的社会问题。”胡为民比他女儿要看得透彻，当初江宁把计划递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这家伙打算干什么了。 “他想放*？”老王八的脸色都变了。 “谁知道是什么东西？或许是*，或许是诱饵，谁如果跳出来拆*的话，弄得不好就会引爆他藏在背后的东西。”胡为民现在对江宁也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他对大楼，对江宁身边有些什么？全都了如指掌。他闺女就在那边，但是这只兔子仍旧时不时地搞出一些事来，或者惹一堆麻烦，这些事和麻烦，很多都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恐怕不只是出自己声音那么简单，更不只是放*，这些桃树才是真正的关键。”卢老头指了指四周。 “桃树？”胡为民、郎青、老王八同时一愣，他们还真没注意。 现在还是冬天（虽然已经是冬天的尾巴了），桃树全都没开花，他们仨又不是植物学家，自然不会清楚那些是什么树。而眼前这片开放式公园不可能全都种桃花，要不然就太单调了，肯定还要种些别的树作为点缀，如此一来就更不容易现了。 不过一听到“桃树”这两个字，三个老头立刻跳了起来。 江宁房间隔壁的那个天井里面的两株灵木，其中一株正是桃树。 “传送——”三个老头又同时叫了起来。 “这家伙并不是想要借用信仰愿力修炼，他要的是……传送令牌。”老王八总算明白了，因为之前江宁和他提起过一些东西，然后他又让宝贝孙女询问了其他人，总算搞明白了这只兔子在毛里求斯的收获。 老王八原本还对非洲巫师把信仰愿力拿来炼制魔器嗤之以鼻，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种用法其实没错，不过要看炼的是什么东西？ “他的手里不是已经有了类似的东西吗？”他突然感到奇怪了。 江家的人手里都有一个兔子吊坠，这件事元月灵是知道的，同样也告诉了他。 “你到底在说什么？” 郎青就没有这样的条件了，他的消息来源只有袁乔山，而袁乔山虽然可以在大楼里面溜达，但是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的，比如江宁的研究所，张海伦她们所在的地方，程家……同样也包括江家。 老王八没搭理郎青，有些事情自己明白就行。 转念一想，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那玩意儿还只是半成品。紧接着他又明白过来，怪不得那只兔子不急着报仇。 老王八明显想歪了。 不只是他想歪了，卢老头和郎青同样也想歪了，虽然两个人都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是他们也都猜到了一些东西。 他们猜到江宁原本就弄出了一种类似传送令牌的东西，应该就是他手里那块传送令牌的山寨版，跑了一趟毛里求斯之后，山寨版恐怕就变成了升级版。 唯一没想歪的只有胡为民，因为胡为民知道江宁进过洞灵真天，不但得到了好几块传送令牌，还拥有传送令牌的炼制方法，所以他对江宁能够炼制传送令牌一点都不感觉意外。而且从现在江家的人几乎人手一个兔子吊坠来看，这家伙明显已经找到了量产的办法。 真要能够量产的话……当做底牌绝对没问题。 “我怀疑他肯定还有别的底牌。”老王八喃喃自语着，今天他跑过来，还邀请了另外两位，其实就是为了交换情报。 “没错，他确实还有一张底牌。”胡为民很庆幸自己有一个紧跟在兔子后面的女儿，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呢？另外他比老王八要厚道很多，并没打算隐瞒：“那家伙已经解决了人魔合一的问题，可以随心所欲地制造大妖。” “卧槽——”另外三个老头全都傻眼了。 这可不得了，如果真得能够成功的话，这个世界的格局就彻底变了，还什么佛门？道门？大联盟？统统都会被踩下去。 “这种技术他肯定不会推广。”老王八立刻明白过来，他和江宁打了很多次交道，知道这家伙有时候会咬定不松口……比如电磁屏障和衍生出来的一系列技术。 “对了，我这边也有一个情报。”他得投桃报李：“那小子的心挺大，按照他的说法，他似乎打算杀掉一大批对面的妖怪。” “什么叫一大批？”胡为民不得不问清楚。 “他的原话是‘你不觉得现在的妖怪数量太多了一些？’”老王八不想多做解释，有这一句话已经足够了，这里没有智商欠费的。 “如果真的能够批量制造大妖，确实有底气说这话。”胡为民连连点头。 此刻四个老头都没去考虑要不要阻止？反正要死的不是他们的人，另外他们私底下也确实感觉妖怪的数量太多了一些，甚至大妖的数量都太多了一些。 妖怪数量之所以这么多，和人类修士集体飞升有关。 曾经有一段日子，原本被佛道两门牢牢占据的洞天福地全都变成了无主之地，好东西散得到处都是，那时候随便一只老鼠、兔子都有可能开智成妖，所以现在九成以上的妖怪都是三百岁以下的。虽然当年的那场混乱之中，确实弄死了一大批妖怪，但是活下来的更多。 “问题不在这里，想想看，他会制造什么样的大妖？”卢老头旁观者清，想得反倒比另外三位要深刻。 “什么样的大妖？”胡为民心头一动。 大妖和普通妖怪差距很多，但是最大的差距一个是结界，另外一个就是神魂，后者没什么花样，要么元神，要么元婴，按照那只兔子的情况看来，十有**会选择元神。 关键就是结界。 大部分妖怪会选择从本身的天赋能力中衍化出结界……这其实也算血脉传承。也有不少妖怪是从功法中衍化出结界，老王八就是，归二爷也是，另外还有孔彩。当然还有第三种，自己定制结界……这玩意儿的难度就大了，迄今为止也就白云山能够做到。 “米琪。”胡为民眼睛一亮。 “秃子。”老王八被胡为民点醒之后，立刻想到他以前认为最没用的那个属下，紧接着他又叹了口气：“不过，米琪的潜力绝对在秃子之上。” 甚至他都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野丫头就比八成以上的大妖有用。 “有意思，如果他真得能够制造一批这样的大妖……那可就太有意思了。”郎青现在是一心等着看戏。 “啧——现在老虎越来越少，还好我是东北虎，换成华南虎，早就已经绝种了。”胡为民喃喃自语着。 他突然也想试试。 胡为民本人当然不可能了，他的结界早已经定形，但是他可以让分身拥有这样的能力。 再说，有一个分身的话，想要过人劫就容易多了。 如果按照他原来的打算，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他的话让老王八、郎青眼睛一亮。 之前他们都没想到这一点。 这种技术最有用的不是什么批量制造大妖，而是给渡人劫的大妖用，都用不着生什么孩子，留下什么血脉，直接弄个分身出来，花个几年时间变成大妖，本体就可以开始渡劫了。 另外，分身如果能够拥有野丫头或者秃子的能力，那就太完美了……当然，对胡为民和郎青来说，情况稍微差点，老虎和狼这两种动物都快绝种了，除非用克隆的方法人工制造。对卢老头来说，情况稍微好点，他是鹿，麋鹿，数量肯定比老虎和狼多，还有人工养殖麋鹿的养殖场。最高兴的就是老王八了，王八养殖场远比麋鹿养殖场多得多，野生王八数量都不少。 而且这样也能避免大妖数量失控的问题。 “同进同退？”胡为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同进同退！”老王八和郎青都听懂了。 “也好。”卢老头也听懂了，事实上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要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劫大妖，要么根本就不为人知，就像原来的李大妈和秦大爷，真正的孤家寡人，要么就是某个势力的太上长老。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就意味着他所属的势力跟着改变立场。 537 带话，还得把话带回去 “洛老大又跑来唧唧歪歪，说我们不诚信……”野丫头一下子挪移了过来，这家伙现在也学江宁，在大楼里面根本不走路，全都是挪移。 “你直接把他拉黑不就行了？让他连门都进不来。”江宁切了一声。 洛老大就是当初抢夺洞灵真天的那几个势力的领，后来那几个势力合并成了洞灵盟，再后来洞灵盟整体加入了鄱阳盟。 对于这位，江宁以前还是挺期待的，认为能够拉拢，现在只剩下厌弃，这帮家伙要好处的时候各个争先恐后，大楼需要帮忙了，这帮家伙全都缩在后面。 最让人恶心的还是洛老大现在加入的鄱阳盟……整天在背后捅刀子，一次还不够，两次，三次，捅个没完。 当初那头胖河马就劫杀过他，那时候鄱阳盟和大楼已经结盟了，鄱阳盟就是以个人恩怨糊弄过去的，不久之前刺杀他的那两个大妖，又是鄱阳盟的成员，结果鄱阳盟仍旧是用那套说辞来搪塞。 与之相比，另外一侧的江南联盟虽然也是一盘散沙，但是人家至少还能在旁边摇旗呐喊，也没背后捅过刀子。 说实话，江宁最喜欢的是两种势力，一种就是洞庭盟这样，铁杆盟友，可以把背后托付给对方。另外一种就是彪哥、孔彩他们那样，不靠拢，不结盟，不冷不热，不赊不欠，需要什么？全都凭各自本事去弄，或者拿东西做交易。 “怎么拉黑？”野丫头感到莫名其妙。 “和李大妈说一声，大楼是她管。”江宁说道。 野丫头“喔”了一声，紧接着又挪移走了。 “你真得打算对洛老大也不客气？”喵姐在一旁迷迷糊糊地问道，这个女人一大清早又泡在酒里面了。 此刻房间里面除了江宁，就只有这个女人，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工作，谢小薇仍旧忙着她的宠物诊所，吕玉翎现在也有活了，她管交通工具这一块，另外三个女人正忙着安排办公室，平心而论，周围这几片街区都不太适合商务办公，弄一个艺术画廊或者民俗展览馆倒还凑合。 “那要看他的选择了，反正到时候我肯定会对鄱阳盟展开行动，所有和我们不是一条心的势力全都会被干掉，如果鄱阳盟里面有谁敢唧唧歪歪，或者出手阻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干脆一起干掉。”江宁这一次是狠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了嘟嘟的声音……有电话进来了。 “谁的电话？”喵姐放下了酒，她之所以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去，一方面是因为她懒，懒得动，懒得干活，另一方面是充当江宁的保镖。 别看江宁号称大妖之下无敌，其实他的弱点有很多，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的启动度不够快，所以他最怕的就是变生肘腋，就像当初在养老院遭遇袭击时那样。 “是曹胖子。”江宁摇了摇头。 喵姐放心了，重新躺下，继续喝酒。 江宁同样也躺了下来，在他的旁边冒出来了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人影，所谓差不多就是指轮廓，其他地方全都阴影，感觉和秃子的那些影子很像。 这不是充气娃娃，江宁已经到了“看山不是山”的境界，现在的他不再追求形似，如果要和人对敌的话，他情愿把本体变成这种虚无缥缈的模样，而不是让一堆分身变成和本体一样。 另外他当初辛辛苦苦弄的装逼套装现在也没用了，之前的那几仗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在真正的战争中，闪避功能没什么用。 装逼套装是受了白云山和罗四通的影响，问题是那俩家伙最初搞出这套东西是在十七世纪末，基本完善的时候是十九世纪初，那时候威力最强的武器也不过是大口径炮弹，顶多一下去覆盖半个足球场。 对付这样的攻击，闪避还是有用的。 白云山和罗四通对战的时候，北郊基地布满了*，而且是大威力*，两个家伙在枪林弹雨和爆炸的火光碎片中战斗，一边格挡，一边闪避，同时还在进攻。 那个场面给江宁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他一开始搞的东西，不管是电磁屏障，电磁枪，还是装逼套装，触手怪套装，全都在模仿那两个家伙……直到他去了茅山。 茅山那一仗别看没怎么交手，给他的触动完全不一样。 两边都是大规模杀伤性手段，那边的伪黑地狱，还有高温的爆炎火珠，他的诛仙剑阵，威力和范围都异常恐怖，基本上没有躲闪和格挡的可能，只有看谁打得更远？谁更早出手？ 就是这一仗之后，江宁的风格改了，改成了大范围，大威力，另外就是用传送和挪移代替闪避。用幻术代替格挡。再加上各种瞎眼…… 信号锁定，确认是曹胖子的房间，江宁的分身瞬间消失不见。 这玩意儿同样也会挪移。 “你找我？”江宁的分身出现在了曹胖子的房间。 “卧槽，吓死我了。”曹胖子拍着胸口。 “需要我帮你们泡茶吗？”旁边曹胖子的女儿问道，她有点犹豫，换成以前的江宁，就算只是一个分身，她和她老爸也是看不出来的，泡茶的话，分身同样也会喝下去，但是现在这个摆明了不可能。 眼前这个分身就是一团阴影，半透明的那种，看上去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给一团影子上茶，不只是浪费工夫，也是浪费茶叶。 “你修炼去吧。”曹胖子摆了摆手。 “有什么事？”江宁不想浪费时间，他对曹胖子没恶感，但是对曹家越来越冷淡。 作为一个家族，曹家不会和他讲什么感情，只会讲利益。有利益的话，两边会合作得非常紧密，没利益的话，他甚至要防备被他们出卖。 所以对曹家，他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讨好，讨好也没用，真要出卖他的话，曹家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对曹胖子就不一样了。 曹胖子是一个人，人是有感情的，而且从曹胖子现在的选择来看，他已经脱离了世俗，一心一意专注于修炼。 江宁甚至怀疑，有朝一日如果曹家和这边翻脸，曹胖子或许会被牺牲掉。 对于大家族来说，这种事并不少见。 “我是给上面带话来的。”他指了指头顶：“是上面，不是我家老爷子。” “明白了。”江宁点了点头。 “上面对你和美国人合作非常在意。”曹胖子说了上面让他带的话。当然这不是原话，原话不是“非常在意”，而是“非常不满意”。 曹胖子当然不会按照原话说，在他看来，说这话的绝对是个脑抽，他只要把意思带到了就行。 “在意又怎么样？中美合作，源远流长，取长补短，共同进步。”江宁说着套词，他的眼镜和服务器连着的，又是脑波控制，脑子一转，各种水词立刻就从服务器那边满溢出来，想用什么就用什么。 当初这套系统还没完善的时候，他就在巴大婶跟前说了三天三夜，可见这套系统的强悍。 “得了，得了。”曹胖子才不会听这家伙胡扯呢！他总不可能也跑到老爷子面前说这种俏皮话吧？就算他可以，老爷子怎么和上面回复呢？也来这套？ “你小子怎么不说自己搞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三马赫、十马赫，这个是随便能够往外透露的吗？”曹胖子问道，这还是带话。 “你才得了吧！这些对老美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标准3就是十马赫，我的东西他们还不能派上用场，因为他们没这个条件，这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让他们明白咱们手里有些什么？顺便拿他们挡挡瘟神。”江宁一点都不忌讳，有什么说什么。 “我劝你还是悠着点，真要合作，国内哪家不能合作？”曹胖子劝道，这也还是带话。 “狗屁，这话你自己恐怕都不相信吧？之前我们又不是没合作过，那套系统就是，结果呢？”江宁喷道。 “之前是之前，有人会为此负责的，展望未来嘛！”曹胖子也不嫌恶心，反正他是带话，心里没任何负担。 “没兴趣，我这个人一向没兴趣在同一个水塘里面踩两次，既然第一次合作是失败的，那就没有第二次了，我和那些美国人也一样，这是第一次合作，如果不愉快，以后也就不会再合作了。”江宁现在底气十足。 曹胖子顿时说不出话来。 “你觉得美国人对你不错，你知不知道，之前在毛里求斯的时候，他们在背后搞了不少事情。”他只能放这招了。 “我知道，顶多我就是没证据罢了，对了，你手里有证据吗？另外……”江宁呵呵了一声：“你敢说，这里面没有某些人的手尾？我手里多少掌握了一些东西，可惜，不是关于他们的。” 曹胖子对于这件事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他甚至怀疑自家老爷子是不是清楚这一点？好在他只是一个带话的，用不着在意这些。 当然，他也不会随便乱讲什么，他身上带着一个微型录音机呢！随便乱讲话，那是会有麻烦的。 “上面还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报复？”曹胖子干脆公事公办，这已经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事实上，来的时候上面给他罗列了很多问题，不过也给了他自由挥的余地。在曹胖子看来很多问题已经用不上了，因为江宁直接把门给关死，根本就不愿意合作，那些问题提出来，只会让这只兔子厌烦。 “这个我不想谈，现在时机没到，根本谈不上报复，等到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动手。”江宁同样把门给关上了，一点缝隙都不给。 “这样不好办啊！你至少得给个时间吧？上面也好有个准备，要不然万一失控了怎么办？”曹胖子问道，他还是公事公办，直接带话，不掺杂任何个人情感。 “先我不相信上面那帮老家伙，一个都不信。”江宁等于把曹家的老爷子也扫进去了：“我担心告诉你们之后，不是让你们有准备，而是让那边有准备。其次，你们准备也没用，从茅山开始，我用的都不是正常的手段，因为我现以前的那套东西已经过时了。” “那些东西威力都太大。”曹胖子摇了摇头，这一次他说的是真心话。 “有威力小的，反正我可以保证我这边不会失去控制，如果要失控的话，只可能是那边。”江宁耸了耸肩膀。 “那不还是失控吗？”曹胖子不得不多一句嘴，这不是那些问题里面的东西。 “这不叫失控，就算有少许的波及，也可以很容易得掩盖过去，比如煤气泄漏，天然气喷，有毒雾霾，空气污染……反正借口一大堆，真正的失控是有人插手进来，然后我的东西掉在不该掉的人头上。”江宁现在是彻底不在乎了。 538 各走各的路 “能帮个忙吗？送我回一趟都。”曹胖子在打电话，他的电话是打给柳艳紫的。 “不行。”那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管是谁，有时候必须做出选择，想要脚踩两头船是不可能的，我是妖怪，所以我选择这边。” “嘟——”电话挂断了。 “这个女人……”曹胖子的女儿在旁边听着呢！ “她的话没错，再说，她如果不把我当自己人的话，根本就不会这么说。”曹胖子其实很明白。 旁边的女孩顿时闭上了嘴巴。 其实她也不傻。 想她这种出身的女孩，对于一些东西异常敏感。 曹胖子重新拨了一个电话出去，这一次他打给的是他以前的司机。他请柳艳紫帮忙，更多是一种试探，以他的身份，还能缺了听用的人？ “爷爷，我这边已经把话递过去了，我马上回来。”曹胖子下一个电话是打给自家老爷子的。 “快点，等你吃午饭。”老头慢条斯理地说道，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小柳来吗？” “她比较忙。”曹胖子只能这样回答。 那边“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 曹胖子的女儿就在旁边听着呢！此刻她的心里越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她很清楚，以前老爷子绝对看不起柳艳紫，一方面因为柳艳紫是妖怪，另外一方面那个女人脑子有问题，但是现在明显老爷子有巴结的意思。 此刻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贵。” ……………… 几个小时之后，曹胖子回到了自家门口。 他是坐飞机回来的，x市没有军用机场，不过机场旁边有一条专用跑道，那就是为了军用飞机准备的，接曹胖子的是一架战斗机，所以度才会这么快。 门开着，门口站着两个警卫，一看到这幅架势，曹胖子就知道家里来了客人，而且是身份不低的客人。 警卫当然也认得他，自然没人敢阻拦。 一进门，曹胖子越感觉情况不简单，以往家里有佣人，有警卫，有专门的医护人员，但是此刻除了警卫都在门口，其他人一个都没看到。 “进来吧，在这边呢。”书房里面传来了一声吆喝。 曹胖子听出那声音是大伯出的，他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一开门，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 房间里面坐满了人，为的当然是他家老爷子，老爷子旁边还坐着一个老头，那也是一位战争年代过来的老人，身份和他家老爷子差不多，和已经走了的李家那位也差不多。 很明显，这个老头是被请出来压阵的。 旁边全都是小辈。 当然所谓的小辈，也都有四十五岁以上的年纪，身份全都不低，而且都代表最顶上的某个大人物。 “东西在这里。”曹胖子手捧着一颗米粒大小的东西走了过来。 这就是他身上的录音机。 他也不想白费口舌，还是让这帮老头子们自己去听吧。 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三十多岁，秘书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把那个米粒大小的东西拿了过去，过了片刻曹胖子和江宁说的那番话就放了出来。 话其实没说几句，从头到底也有两三分钟，所以很快就听完了。 “你拿回去让人分析一下吧。”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胖乎乎的秃老头说道。 “问得太简单了，不够用心啊。”旁边一个年纪看上去差不多的干巴老头来了这么一句。 “我家小三从小就笨嘴拙舌，让他带话不是难为人吗？要不然你去。”不等曹胖子开口，曹家老爷子硬梆梆地扔了一句话下来。 他当然听得出自家孙子在应付差事，但是要批评也只能他这个做爷爷的批评，绝对不能让其他人来。 更何况让他孙子带话，在他看来本身就有问题，感觉就和当初那只兔子从澳大利亚回来的时候，非要人家带什么东西回来差不多。 那次是试探，这次未必不是试探，不只是试探那小子，同样也是在试探他的孙子，顺便也试探一下曹家。 在这件事上，他错过一次，吃了大亏，这一次绝对不会再错。 “老曹，老曹，别动气，以大局为重。”坐在曹老爷子对面的那个老头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大局？什么大局？不就是两帮人掐架吗？又不是老蒋打回来了，或者小日本想要侵占钓*鱼岛，再说，咱们曹家一向都是以大局为重，为此做出了不小的牺牲，反倒是那些不怎么以大局为重的人好处捞了不少，当初你可没站出来说上两句。还好，人在做，天在看，这不，坏事做多了，让老天爷给收了去……”曹老爷子开始撒泼打滚耍无赖。 这话别人都不能说，唯独他可以，一方面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另外一方面他的年纪一大把了，很多东西用不着讲究。 “是我说错话。”那个干巴老头连忙举手投降，他现在后悔做这个开路先锋，原本以为他呛第一句，旁边就会有人跟上，至少能够把握住节奏，没想到姜是老的辣，曹老爷子立刻就还以颜色。 “这不是我们没门路吗？想要把话递到那位跟前，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也就你们家小三和他有交情。”另外一个看上去和和气气的中年人连忙说道。 “谁说没交情，那边不是有交情吗？当初还让他从澳大利亚往回带东西，交情这东西是接触出来的，多接触，交情就有了，让我家小三递话不方便，他笨嘴拙舌，小时候还得过脑膜炎，智商有问题。”曹家老爷子干脆往死里埋汰自己的孙子。 曹胖子非常配合地摆出一副傻乎乎的表情。 旁边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这招实在太狠了。 象他们这样的家庭，每一个成员都有义务接受国家的征召，但是智商不给力，属于残障人士，那还怎么征召？就算不是残障，笨嘴拙舌怎么办？这玩意儿怎么测？ 让曹家换一个人过去？这不可能的，对面只要来一句“没这个交情”，直接就给打了。 “不管怎么说，那边和美国人走得太近了……”坐曹老爷子对面的老头不得不话，要不然就彻底冷场了。 “改革开放是总设计师制订的方针，另外你说那边有错，先把相关的法律条文找出来，别以为现在还是文化大*革命，喊着口号随便扣帽子。”曹老爷子完全就是滚刀肉，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对面那个老头一下子也哑火了。 这话没错。 江宁搞的那些东西，当初谁都没在意，一开始谁都当那家伙在搞怪，居然请俩设计靶机的老毛子来设计飞机，而且弄出来的第一架飞机简直像狂欢节彩车。 所有这一切直到那个十马赫的玩意儿出现才生改变……紧接着就是诛仙剑阵。 到这时候，谁都笑不出来了，全都琢磨着怎么往里面插一脚？甚至有人琢磨着把那个工作室升格成绝密单位……动这个脑筋的人不少，问题是难度相当大，那个工作室是两个老毛子负责，涉外，特别是涉及俄罗斯，再小的事都是大事，另外那个工作室属于私人性质，现在可不是上世纪五十年代，一句“公私合营”，什么都解决了。 事实上他们先就拿江宁没辙，才只能让曹胖子递话， “反正和美国人合作就不对，危害国家安全，你别否认，你敢说这种可能一点没有？”对面那个老头也开始撒泼打滚，从那个年代过来的，能够活到现在，个个都是滚刀肉。 “行——我承认他有问题，我甚至怀疑他和美国人已经勾结在一起了，‘意图颠覆’这四个字也绝对可以按到他的头上，对这样的坏分子绝对不能姑息养奸，我会让我家小三和他划清界限，如果你们打算采取行动的话，我举双手赞成……好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不，我没必要知道，我懂得纪律，我们家和他有关联，所以我自请退出。”老爷子打滚再打滚，三百六十打滚，再接托马斯全旋，再来个周身七百二十度打滚翻。 对面的老头……应该说，所有的老头都没话了。 曹家老爷子是在开玩笑，但这话一点都不是玩笑。 在场的这些人对江宁，对大楼没有点想法吗？不可能的。 要是可以的话，他们绝对希望根本没这个人，根本没这幢大楼，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很想把这幢大楼和里面的住户全都抹掉…… 问题是他们做不到。 另外曹家的处境也正如老爷子说的那样，在这件事上已经被其他势力给孤立起来了，那句“自请退出”绝对是真话，百分之百的真话。 539 选择题 “这帮王八蛋，真当我们曹家好欺负？”曹胖子的大伯骂骂咧咧，一脸愤怒。 此刻书房里面全都是人，不过不是刚才那批人，而是曹家的自己人。 曹家的人其实早早得就过来了，不过在街拐角的咖啡店里面坐着，等到之前那群人走了之后，他们才进来。 “有必要动这个气吗？你以为这一次他们让小三带话是为了什么？这么多人跑到咱们家蹲着又是为了什么？”曹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带话是假的，想要尽快得到消息也是假的，他们是联手施压来了。” “联手施压？”曹家二代的一个人喃喃自语着。 “阿巧，你来说。”曹老爷子直接点名。 被点的正是当初接曹胖子的那个女人，她是曹胖子的姑姑，是曹家二代里面年纪最小的几个之一，以前搞的是军情，而且是整理和分析。 “这帮人的目地并不一致，其中有几个是上了车，已经下不来了……”曹胖子的姑姑说道。 “说具体一些。”老爷子突然打断。 “好的。”曹胖子的姑姑当然不敢违背：“众所周知，原来那个大联盟才是上面认可的正朔，有一帮人是专门和他们联系的。一般来说，遇到这种事情，他们只要和原大联盟高层进行切割，不再进行联络就行了，可惜，他们做不到，他们和原大联盟的那些高层有太多的利益交往，所以明知道是死路，也不得不走下去，他们过来施压，那是真正的施压。” “是开口最生硬，显得最急切的那个？”曹胖子也在一旁打断，以前他肯定不敢的，现在他对曹家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小三，忘了规矩了？”曹胖子的二伯顿时板起脸来。 “老二啊！小三现在已经是出家人了，用不着太在意世俗的规矩。”说话的是曹老爷子，紧接着老爷子又转头冲着曹胖子说道：“小三啊，我知道你修炼的是魔功，而且是魔门之中最邪门的几种之一，如果我早点知道的话，绝对会阻止你的。魔门的东西讲究放纵自我，练到深处，绝对六亲不认，杀父弑母，甚至屠灭自家族人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根本毫不在意。” 曹胖子的二伯顿时脸“刷”得一下白了。他当然知道这番话不是冲着侄子去的，而是说给他听。 这甚至不算是警告，而是大实话。 魔门就是这个德行，修炼魔功的人大部分会心理扭曲，不招惹他们，都有可能被他们找到头上来，招惹了他们，那毫无疑问就是在找死。 “阿巧，说吧。”曹老爷子点了点头。 “就是他。”曹胖子的姑姑直接给出了答案。 “那只兔子会知道的。”曹胖子回了一句，这在以往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不合规矩。 不过此刻没人会在意这一点，因为大家都被老爷子点醒了，眼前这个不再是他们的侄子或者妻侄，而是一个修炼魔功的修士，一个未来的魔头。老爷子十有**看不到那一天了，也用不着担心会看到那一天，他们却未必，而他们的儿女十有**能够看到。 “另外一种呢？”老爷子继续问道，顺便也转换话题，要不然就太没意思了，刚才的话只能作为警醒，不能往深处想，想得太深，曹家就该散了。 “另外一种是前期光顾着看戏了，没想到插一手。他们肯定以为时间还早，等到分出胜负，看出输赢，再下手也不迟，可惜那边的展太快，飞机大炮都没出，一下子就升级到了太空武器。原大联盟高层的那帮家伙立刻吃不消了，只能玩一些下作的手段。到了这时候再想下注已经迟了。他们跑过来联手施压，只是想逼我们放一些筹码出来，因为只有我们手里有筹码。”曹胖子的姑姑看得很透彻，分析得很明白。 周围的人反应各不相同，有些人自己已经想到了，有些人并没有想到，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现在终于清楚了。 一旦搞清楚前因后果，好几个人忍不住在心里骂娘。 这明明是虎口里面夺食，居然还装得大义凛然，更恶心的是，那帮家伙不但想要虎口夺食，还要老虎去打猎，然后把食物做好，主动献上来给他们分享。 “爸，您认为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真得像您说的那样……自请退出？”曹胖子的一个叔叔问道。 “我问你们……如果你们是他们，你们会怎么做？”曹老爷子乐呵呵地问道。 底下的人全都面面相觑，一个都说不上来，因为可能性实在太多了…… “什么都做不了，每个人都有想法，每个人都有诉求，然后各种的掣肘和权衡，最后肯定一事无成。”说话的仍旧是曹胖子的姑姑。 “没错。” “只可能这样。” 众人恍然大悟。 老爷子越乐了：“反正我不看好这边，如果是我，我肯定会不管不顾地进攻那幢大楼，哪怕波及周围的人也不在乎，顶多事后找理由蒙混过去。” 老爷子显得异常冷酷，毕竟他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是从尸山血河里面爬出来的，真正的心硬如铁。 “没错。”曹胖子居然承认了：“那幢大楼虽然实力不错，有一个地劫大妖，两个人劫大妖，还有好几个大妖，另外城外还有一个地劫大妖和一个人劫大妖，但是原大联盟高层的那些家伙如果真得下定决心，并不是做不到，他们能够派出三个人劫大妖，只是为了干掉那只兔子，肯定也能凑出三个地劫大妖来毁掉那幢大楼。” “就算没能把大楼彻底毁掉，关系也不大。”曹胖子的姑姑顺势说道：“这对大楼是绝对的打击，对洞庭湖联盟是强有力的警告，如果他们能够顺手掳走江家的人，有人质在手，主动权就掌握在他们手里了。” 她没说上面的人会怎么想？也没说各国高层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因为那都是次要问题，对于那些前大联盟高层来说，主要问题是生死存亡。 换一种说法。就像刚才老爷子警告的那样，她的侄子炼成魔功，确实有可能六亲不认，然后因为曹家某个人无意中的得罪，把曹家上上下下全都灭光，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一枪把侄子的*崩出来……但是这可能吗？先不说她敢不敢动手，有没有能力动手，就算她敢，也有这个能力，旁边的人难道都只是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会出来阻止？不可能的。 “明白了吗？这就是差距。”曹老爷子又是一阵呵呵而笑：“原来那个大联盟也尽是一些耍心思，动嘴皮子的家伙，给我的感觉就和汪精卫差不多，上不了台面，成不了事。等着吧，有好戏看了，而且是连台好戏。” “怪不得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曹胖子在旁边拍马屁。 “狗屁，你以为那帮家伙看不出来？就算他们自己是瞎子、傻子，回去之后一商量，肯定也会得到同样的结论。”曹老爷子不再像以前那样摆谱，此刻的他又恢复了当年的风采。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低调深沉的智者，而是一个粗人，他的智慧是长年累月堆积起来的阅历，是岁月对垒起来的老奸巨猾。 “阿巧，告诉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样？”曹老爷子同样也擅长藏拙。 “接下来其实很简单，就是一连串选择题，第一道选择题是站队，如果选择前大联盟高层，那么又要面临一道选择题，要不要劝前大联盟高层对x市的大楼起攻击，这样一来底下就有一堆选择题，比如能不能劝服？又比如x市毁灭怎么办？如何收场？甚至还包括能不能杀死那只兔子？”曹胖子的姑姑又开始分析。 “这是关键，据我所知，那家伙很会逃跑。”曹胖子的大伯打断了一下。 众人全都点头。 同样他们也知道，一旦脱身，那家伙绝对会报复，而且是疯狂报复。这样一来就又有一连串选择题了，前大联盟高层进攻大楼的时候有没有抓到人质？有几个？重要程度如何？那只兔子会不会在乎这些人质？那只兔子的报复会是什么级别？是局部武装冲突？还是全面内战？又或是第三次世界大战？ 偏偏这些选择题都不是他们能够把握的。 “只要不是疯子，想必不会这样选择，那么另外一种选择看上去就更合理一些了，前大联盟的高层会不会狗急跳墙？”曹胖子的姑姑看着老爷子，这个问题她可没办法回答，虽然她的层次已经够高了，但是有些东西仍旧是她所没资格接触的。 “不会，他们没那么自由，当初他们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去，其实已经被一堆规矩限定死了。再说，身为上位者，只要他们不做得太过份，就算没了权柄，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看看民国时候的那些军阀，除了孙传芳之外，其他人顶多出国做寓公。”曹老爷子是有资格接触那些秘密的。 540 各方面的妥协 江宁关掉了电视。 房间里面已经没有电视机了，现在他住的地方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不过这绝对是现代化高科技的家徒四壁，比如想要看电视，只要接上有线电视信号就行，画面会直接显示在眼镜里，或者像现在这样投射在墙壁上。 “你赢了，上面那帮老家伙已经做出了选择。”一起看电视的还有喵姐和吕玉翎，现在是白天，谢小薇在宠物医院里面。 电视里面放的是对飞机坠毁事件的调查，上面已经把这定性为恐怖袭击事件……一堆砖家在那里证实袭击者使用了某种失能性毒气，同时呼吁加强登记检查的力度。 “接下来会怎么样？”吕玉翎问道。 “他们打算把这件事和*独联系起来，然后证明*独基地就在云南，再找一个喇嘛出来，指定为这群*独份子的领，袭击者是被彻底洗脑的狂热信徒，还展了很多下线，也都是狂热信徒。”江宁解释。 “听着感觉挺假，这又不是在阿富汗，另外那架飞机从南非起飞之后，又没落过地，真要有失能性毒气，在太平洋上空的时候就应该起作用了吧？”吕玉翎觉得那些人也太不负责任了，要扯谎，也该扯得圆一些啊！ “这种事本来就是说给公众听的，以前生类似的事，外面肯定有一堆人胡说八道，美英法德都有，但是这一次老美亲自帮忙打招呼，就算这个谎编得再离谱，也没人会跳出来质疑。”江宁其实很想呵呵一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呵呵不出来。 “是啊，风向变了。”喵姐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刚才曹胖子还打电话给我，他告诉我，唐山那边生了一起高公路连环碰撞事故，起因是路边的显示板出了问题。当初负责项目招标的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江宁又说了一个足以证明风向变了的消息。 喵姐和吕玉翎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们从江宁那里听说过，当初江宁针对李家老头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辆唐山市委的奥迪车，很明显前大联盟高层里面也有人深蕴“大隐隐于朝”的道理。 弄得不好，那还是前大联盟高层和上面的联络口。 现在那条线显然已经被放弃了。 借一起连环碰撞事故，牵扯出项目招标的问题，辗转搭到那个联络人的身上……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最终肯定是把那个人解除公职，或许还有一群人会受到牵连。 所有这一切都做得羚羊挂角，不露一丝痕迹……毫无疑问，这绝对是做官的极高境界。 “嘟嘟——”突然有电话进来了。 江宁看了一眼电话号码，连忙接了起来。 “有人想要见你，请我帮忙引荐，我欠过这个人的人情，没办法退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对面传来了老王八的声音。 “那边的？”江宁问道。 “嗯。”老王八用鼻子代替嘴巴来回答。 “行——见面就见面。”江宁真不在乎，反正只是见面，他不可能答应些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楼下咖啡厅见。”老王八为了让江宁放心，直接把见面地点放在了大楼里面。 “还是换一个地方吧，之前我担心有安全隐患，所以让人把底楼给关闭了。”江宁有他自己的考量。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老王八皱起了眉头，他没听宝贝孙女说起过这件事。 “昨天。”江宁说道，紧接着他还加了一句：“我还没来得及宣布。” 所谓安全隐患，根本就是假的，只不过找一个借口把大楼重新封闭起来罢了。 当初把底楼对外开放，一方面是为了显示这边的坦诚，另一方面也是做个广告，因为当时人造福地已经开始推广了。他得告诉别人，他们手里有更好的东西。 这样做，其实是为了吸引别人继续跟随。 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先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想法是一厢情愿，想要靠利益来拉拢别的势力，根本是做梦，这不是官场，不是外交部，他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群妖怪。 妖怪遵循的原则非常简单，弱肉强食，丛林法则。虽然现在看上去好多了，文明多了，但是骨子里面仍旧没变。有好东西，大家先想到的不是用利益换取，而是直接拿，不管是偷？还是抢，反正就是直接拿走，拿不走再考虑交易。 所以他的做法没用，反倒起了反效果。 很明显，从那之后针对他的袭击、暗杀就没停过，而且手法越来越下流，越来越没底限。 现在他改规矩了，不再开放，反正广告已经打过，想要知道效果的，全都已经知道了效果，他重新开始走封闭的路线。 事实上，不只是底楼，包括小联盟也会渐渐走向封闭。 他连说法都已经想好了，就叫钻石VIp，是在原来的会员制上进一步分级，提升档次，拉开差距。 这不叫封闭，而是专业，是上档次……反正随便他怎么说。 ……………… 仍旧是咖啡厅，不过不是在底楼，而是在外面的大街上，就在以前那幢招待所旁边不远，离开菜场也近，同样属于李大妈能够到达的范围之内。 江宁是走过来的，他现在难得走路了。 一进咖啡馆，他就看到了老王八，和老王八在一起的，是一个时髦女郎。 不过他绝对不会小瞧，也不敢小瞧，那个女的给他的感觉就和孔彩差不多。 这绝对是一位大妖，一位对外貌非常在意的大妖。 “你们两家我就不多介绍了，你叫她刘姐就行。”老王八完全是一副应付差事的模样。 江宁看了看对面那个女的，他的脑子里面琢磨着那个“刘”字。 绝对是刘，而不是柳，或者琉，这同样是一种感觉，源自于易算的感觉。 “我们两边可能有点误会。”那个女人也不兜圈子，直接开口。 “没有误会，只有幸会。”江宁一点面子都不给。 “看来你打算来硬的。”那个女人盯着江宁。 “我可没这么说过。”江宁并不是担心被对方捏到把柄，他根本不在意，同样也不担心对方有所准备，他纯粹就是不想说实话。 反正来这里的路上他就已经琢磨好了，一不和对方斗心眼，二不和对方说实话，三不承认任何东西，总而言之就是云山雾罩，胡说八道。 “之前的那件事我们可以给你一个交代……说实话，有些事我们事先并不清楚。”那个女的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我可以证明她说的是实话，那架飞机她们确实不知情，不过之前，之后就不是了。”老王八在一旁开口。 那个女人怒瞪了一眼，这话像是在帮忙，实际上根本就是拆台。 “没事，我对真相一点兴趣都没有。”江宁随意地摆了摆手，如果什么事都能解释得过去的话，也就没有第二次世界大战了。 那个女人愣了一下，这可不是她预料之中的回答，来之前，她们分析过江宁的性格，这只兔子属于眼睛里面不揉沙子的主，肯定会对真相感兴趣。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打算用真相讨价还价一番，她的要求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把冲突限制在最小的范围。 她们担心的是全面开战，而江宁之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就是全面开战的架势。 “你不担心失控？你知道我们有多少势力？有多少成员？”那个女人问道，这是她临时想出来的话。 “我知道，数量很多，很庞大，所以我在确定决定能够一击得手之前，绝对不会随便动手。”江宁非常诚恳地回答，他的态度非常非常诚恳。 那个女人皱起了眉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按照这只兔子的意思，当他选择动手的时候，就意味着必然有一击得手的把握。 “难道一点妥协的余地都没有？”那个女人问道。 “妥协？什么妥协？我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甚至都不认识。”江宁继续插科打诨。 老王八在一旁憋着笑，当初他就被这只兔子耍过，他偷眼看了看那个女人，果然他看到那个女人太阳穴上隐约浮现出一根青筋……好像还一跳一跳的，有趣极了。 541 又是刺杀和熟悉的感觉 “请慢用。”咖啡馆的招待退了下去。 江宁拿起就喝。 “非常有意思，你的这具分身居然还有喝咖啡的功能。”那个女人看出来的只是一具分身。 这倒也能够理解。 “没什么，这只是传送的一种运用罢了，分解，传送，在另外一边重新组合，我的分身到处溜达，本体在大楼里面躺着就可以享受到一切……看，多舒服。”江宁继续插科打诨。 “看得出，你对传送的研究越来越透彻了。”那个女人叹道，她的心情非常糟糕，这只兔子越精通传送，她们想要干掉这家伙的难度就越大。 “我一直觉得，传送是法术的精华，人类科技到现在为止都做不到。”江宁这一次可没说假话：“当然精华不止是传送，还有妖力或者说是法力，生命进化，神魂强化，意念控制，幻术……好东西有很多，这些都很值得开。” “也就只有你做得到。”那个女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可未必。”江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觉得这些都很了不起吗？根本不是，我根本没那么多精力，很多东西都是交给别人去研究的，帮我研究的那些人大部分修炼了才几个月。” “这怎么可能？”那个女人瞪大了眼睛。 “没什么不可能，我搞出来的那些东西，说穿了就和蒸汽机、内燃机，电机没什么两样，我在用二十一世纪的科技和理念，去研究蒸汽机、电力、火车、飞机、轮船、火炮之类的东西，短时间能够拥有一大堆成果，一点都不稀奇。”江宁绝对不是自谦，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不过他同样也知道，换一个人或许不会有那么顺利，很多时候，他冒出来的一个点子恰恰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偏移一点都不行。 就拿灵药的生物组培来说，不知道有多少势力在研究这东西，曹家就是其中之一，柳艳紫甚至都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果，只不过效率不高。 他之所以能够成功，完全是一次偶然的意外。 类似的意外，他还碰到过好几次。 对此，他只能认为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了。 所以他根本不怕有人和他搞科研竞争，科研竞争至少要比伏击、暗杀好得多。 “有意思。”那个女人若有所思。 “你的这具分身很不错，好像不再是充气的了。”老王八连忙扯开话题，他很郁闷，不应该让这只兔子说那么多的。 “当然不是，现在这具分身相当于一堆纳米机器人。”江宁一边说，一边伸出手。 只见他的手在迅散开……就像是烟雾一样散开，却又萦绕不去，过了片刻又聚拢起来，重新变成了手的模样。 “这么先进！”老王八大吃一惊。 “算不上先进，技术早就有了，就是电磁屏障加黑砂，只不过现在控制得更精细罢了。”江宁随口解释起来。 “卧槽，也就是说，以后你们大楼里面人人都会有分身。”老王八知道江宁为什么说这个了。 “电磁屏障也不是人人都有的。”江宁立刻回道。 “那倒也是。”老王八点了点头，大楼对技术控制得很严，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吃里扒外的家伙从来都不会少，以前大楼里面的包兴，熊隆，马家骅，佘蔓菁都是这类角色，虽然现在马家骅、佘蔓菁跟了江宁，熊隆切断了和胡为民的关系，但是始终没能进入核心圈，只能在边缘溜达。 他绝对可以肯定，有资格得到分身的，也就只有最核心圈的那几个人，先是兔子窝里面的那个六个，然后是梅家，之后是朱世禄和蔡皮匠，再往下是苟德生和他侄子，另外还有小乌龟，顶多再带上季彩云。 他能够想到这些，旁边那个女的同样也能想到，正因为如此，她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江宁听到“嘟嘟”的声音，又有电话进来了。 他立刻接了过来，要知道过来之前他是设置好了屏蔽的，一般人根本打不进来。甚至喵姐她们没有大事同样也打不进来，想要打进来必须按一个特殊的键。 “出事了，程乃仑、马克、理查德和前田百合子遭到袭击。”电话是米雪打过来的。 “你和克莉丝汀娜没冲动吧？这说不定是陷阱，她们说不定是诱饵。”江宁先关心的不是那几个人，而是自己的老婆。 这叫内外有别。 “克莉丝汀娜赶过去了，不过她会小心的。”米雪连忙回答。 “放屁，这还叫小心？她根本就不应该过去，这点时间难道会死啊？”江宁大怒，口气都有点不对了。 挂掉电话，他转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不冷不热地扔下了一句话：“但愿这件事和你们无关。” 那个女人头大了，她还真不敢打这个保票。 下一瞬间江宁消失了。 他消失得很突兀，一下子就不见了，以前至少还要波光一闪，前后多少有点延迟，现在连一点延迟都没有，“咻”的一下就没了。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神了啊！”老王八张大了嘴巴。 那个女人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她有心事，脑子暂时没空考虑这个，只见她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我看你电话有得打了。”老王八摇了摇头。 他很清楚那边的情况有多么复杂？ 自从大联盟分拆之后，那边其实已经散了，别看有一小半的势力跟着1号走了，实际上他们对1号也已经没以前那么服帖了，有人听调不听宣，更有人连调都不听，另外还有人后悔了，事后和2号眉来眼去……反正就是一盘散沙。 不只是分裂出去的这些势力之间很混乱，这些势力内部也不安稳，就拿1号来说，他们内部就已经分成了三派，另外两派联起手来，要把原来掌权的那派拉下马，原来掌权的那派当然不肯。另外他们还不止三派，零零碎碎的小派系还有不少，甚至三派里面也有派系…… 想要把这件事查明白，单单1号那边就得打十几个电话……对方还未必说实话。 “我只能尽力而为。”那个女人又感觉头痛。 这边正在打电话，那边，十几个江宁已经到达了事地点。 他们全都是传送过来的，和以往不一样，这一次的传送快得多，既没有白光，也没有波光，整个人就像是往中间塌缩一样，瞬间缩小成一点，然后消失无踪。另外一边出现的时候也差不多，就像爆开一样，“呼”的一声瞬间出现。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些分身原本就是由一堆纳米微粒组成。 传送的第一步是分解，这些纳米微粒非常容易分解。 当然也有不属于纳米分子的东西，比如摄像头，传感器，防护铠甲……这些都是走专门通道，因为体积小，又是没有生命的东西，所以传输度极快。 一传送过来，他就看到了克莉丝汀娜，这个蠢女人正想冲进一片被黑砂笼罩的区域。 这片区域差不多有四分之一个街区那么大，里面传出一连串的枪响，时不时还会有一两颗子弹从里面飞出来，不过因为黑砂的缘故，子弹飞出来之后已经没什么杀伤力了。 这里可不是养老院周边的那片区域，而是市中心，离开庙后街并不是很远，离开郎青经营的那间酒吧更近。选择这种地方动手，简直是肆无忌惮到极点。也就黑老鸹他们，还有当初刁成干过这样的事。 江宁的那些分身原本打算冲进去救人，突然，他们全都定住了……不是因为有人偷袭，而是因为江宁现了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 黑砂里面有十几个人的气息，其中三个是他熟悉的，分别是程乃仑，前田百合子和理查德，电话里面说过还有一个黑人马克，可惜那里面没有他的气息。 这三个人里面，理查德和前田百合子的气息异常微弱，显然受了重伤，理查德甚至可以说生命垂危，程乃仑同样气息浮动，她同样也受了伤，不过她受的是轻伤。 让江宁在意的并不是理查德和前田百合子的伤势，而是程乃仑。 此刻的程乃仑给他的感觉，绝对不是一个豪门旁支的娇小姐。她的气息带着一股轻佻的味道，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但是又异常凌厉，就像是藏在一把花束下面的利刃……还是涂了毒的。 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股味道对他来说非常熟悉。 没错，非常熟，甚至可以说印象深刻，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 542 终于暴露了 尸体，到处是尸体，至少有八具尸体。 没有任何肉眼能够看到的伤痕，没有弹孔，没有刀痕，没有任何出血口。 只有进行尸检才能现他们致死的原因是一个很小的针孔，针孔全都在头部，不是眉心，就是太阳穴或者后脑勺，而且都是穿透伤，这边一个小孔，另外一边同样有一个小孔，可见威力十足，而内部绝对不会看到子弹射入的那种膨胀空腔，也不会看到什么淤血。 当然活口肯定是有的，两个俘虏傻愣愣地靠墙站着，他们两眼无神。 不过此刻江宁既没有看那些尸体，也没有注意那两个俘虏，他的眼睛盯着程乃仑，冷漠而又凶厉。 克莉丝汀娜并没有在这里，她被江宁点了穴道，由其中一个分身扛回了大楼。 “又见面了，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你居然会变成我的堂嫂。”江宁淡淡地说道。 “能不能先让理查德和百合子去医院？”程乃仑盘坐在地上，她的左侧肩膀全都是血，看样子是枪伤。 江宁吧嗒了一下嘴，转头看了看那两个重伤号，他对那个日本女孩倒不怎么在意，但是理查德毕竟是野丫头的副手。 下一瞬间，另外一个江宁走了过去，把那两个重伤号颠过来倒过去看了看。 理查德也是枪伤，一枪打中了腹部，另外一枪打穿了左侧的肺部，女孩是被一把奇怪的法器给贯穿了，这件法器有点像标枪，却又是可以收缩的，像老师用的教鞭。 另外一个江宁小心翼翼地抽出了那支标枪，他能够感觉到标枪上附着的腐蚀力，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腐蚀力量，似乎是针对神魂的……这玩意儿绝对是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人的克星。 下一瞬间，他冲着日本女孩拍了一掌。 “咳咳”前田百合子剧烈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往外吐血沫，看上去样子很恐怖。 江宁缓缓地提起了手，只见他的手里托着一团轻如薄雾的东西。 这就是腐蚀神魂的东西，像是毒，又像是诅咒。 江宁没有见过这东西，但是他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因为《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有记载。 伸出另外一只手，把这团亲如薄雾的东西夹在中间，用力搓了搓……这玩意儿居然被揉成了一团。 江宁小心翼翼地把那团东西收了起来，然后把标枪缩成食指长的一截也收了起来，这才朝着地上躺着的理查德打了一治疗法术。 原本已经昏迷的理查德浑身抖动起来，他的伤口也在剧烈地蠕动着，过了片刻，只听到“吧嗒吧嗒”两声响，两颗子弹掉落到了地上。 “现在说说你的事吧！算了，我还是打一颗魔种下去。”江宁抬起手，不过他又犹豫了一下，因为他突然想起当初在舒助教的女朋友的意识中打入魔种的经历。 他从舒助教的女朋友那里看到的记忆，让他的尴尬癌都作了，这一次如果再看到……卧槽，那是他堂哥江聪啊！ 江宁收回手来，他感觉有点坐蜡，还没点下去呢！尴尬癌已经犯了。 “你们怎么会受到袭击的？为什么跑出来？我没警告过理查德，但是警告过你，让你不要乱跑。”江宁咬牙问道，他其实很想问问，当初在那个梦境世界里面是不是真得打算杀了他？ 说实话，此刻他都在琢磨着要不要宰了这个女人？ 程乃仑什么都没说，只是从右侧的衣兜里面拿出了一张纸，直接递了过去。 江宁没接，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一阵头痛。 那是妇产科医院的报告…… “你有了？”江宁挠头。 “你自己不会看吗？”程乃仑冷冷地回答，既然身份已经揭穿，她也就没必要继续演戏了。 “江聪的？”江宁随口又来一句，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我没别的男人。”程乃仑的语气越冰冷。 江宁突然想起过年时克莉丝汀娜和米雪说过的那些话，好像那时候她们就提到这个女人有了。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那两个女人的话不可信。 兔子越牙痒痒了，那两个女人居然骗了他这么久，绝对不可饶恕……不过，打魔种还是免了，他不是变态，在那两个女人的意识之中打魔种，很容易看到他自己的……那他喵的就不是尴尬癌了。 “那个老黑呢？我怎么没看到他？”江宁问道。 “马克死了，他为了掩护我们……死了。”程乃仑黯然神伤。 江宁顿时说不出来了。 这帮人里面，那个黑人给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先就是轻佻，和所有的黑人一样，这位老兄好像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感觉一开音乐，立刻就会给你来段摇滚似的，另外那家伙身边总是跟着一堆女人，还无所事事……没想到还挺男人的。 好吧，江宁承认黑人都比较男人。 不过这家伙十有**修炼的也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只要不是被那种标枪所杀，神魂没有被侵蚀，完全可以转世。 ……………… 江宁怒瞪着克莉丝汀娜和米雪。 克莉丝汀娜是一脸淡然，米雪则是一脸坦然……两个女人全都毫不在乎。 “你们一直在骗我。”江宁咬牙切齿地说道。 话音刚落，门一下子开了，喵姐溜达了进来：“你们说你们的，我就进来拿一下包。” 江宁翻了翻白眼，刚刚酝酿好的气氛一下子就没了。 他才不信这个女人只是进来拿包呢！门是被他反锁的，还挂上了插销，另外还下了禁制……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喵姐进来又出去，还没等江宁把门关上，小狐狸带着一窝宠物进来了。 “我找我的指甲钳，我忘了放哪里了？”小狐狸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 “是啊，蛮重要的，那玩意儿功能太多了，我们离不开它。”吉娃娃也在一旁帮腔。 “指甲钳，指甲钳。”几个小猫小狗装模作样地东嗅嗅西嗅嗅，这帮新的小家伙也开始学坏了。 江宁还没来得及把这帮小家伙打出去，野丫头跑了进来：“前两天我在这里丢了一个摄像头，你看到了吗？” 江宁已经无语了，现在大楼里面最不值钱的就是摄像头。 他转头看了看门外，想要确定还有几个人打算进来？谢小薇应该不太可能，她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吕玉翎就难说了，另外俩熊孩子肯定会过来，之后是胡娇娇，那也是一个熊孩子，俩挂件难说，软饭王应该没兴趣，也没这个胆量，大老虎就说不定了，那家伙最近也越来越逗比，说到逗比，逗比果子狸肯定是会过来的，然后就是他干妈…… 江宁已经用不着数了，他听到楼梯口一连串脚步声。 突然，他的眼镜里面映射出一副影像，那两个臭女人居然在偷笑……以为他转过头去就看不见了吗？ “你们俩的人缘倒是不错。”江宁当然猜得出这帮人跑进来的原因，真当他情商为零？ 转念一想，倒也可以理解。 知道原来大楼里面谁的人缘最好吗？是牛守义，因为老牛很乐于助人，这和老牛的脾气有关。 这两个女人没那么善良，她们是刻意而为，但是别人可不管她们是为了什么目地，肯定会感念她们的好处。虽然不至于替她们求情，但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总是可以的。 “嘟嘟——”电话突然响了。 江宁看了一眼号码，立刻感到头痛起来。 号码是江勤的。 “喂——”他不得不把电话接了过来。 “宁宁，我刚刚知道……”堂姐在那边吞吞吐吐。 程乃仑一被送回来，立刻坦白了一切，然后江家的人全都傻眼了。最傻眼的莫过于江聪，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老婆居然会是修士，而且是非常厉害的修士，至少比他厉害一大截，更想不到老婆和堂弟还是仇家。 他倒是想割舍……问题是做不到，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程乃仑的肚子里面还有他的孩子呢！ 他只能想办法化解这段恩怨。 这其实也是江家其他人的意思。 对于江宁的爷爷来说，程乃仑是他看好的孙媳妇……在这一点上，程乃仑明显比苗娜、谢小薇、吕玉翎有优势，同样也比克莉丝汀娜占优，和米雪打平，唯独不如程安澜。 对于江聪的父母来说，他们更希望两家和好。 甚至连江宁的父母都希望有一个好的结果……程乃仑平时把他们奉承得不错。 本来江聪是想要自己打这个电话的，不过江家的人商量了半天，最后觉得还是江勤做这件事比较保险。 一来江勤和这件事并不是直接有关联，比江聪合适，二来江勤在社会上摸打滚爬过，多少有点阅历，比较会说话，三来……大家也比较担心江聪的智商和情商，这家伙读书的时候看上去挺聪明，平时就像个傻子，让人很不放心。 543 为你们的欺骗，接受惩罚吧！ 房间里面尽是承重的喘息声和痛苦的哀嚎声…… 好吧，哀嚎是哀嚎，不过痛苦就谈不上了……当然也有可能确实挺痛苦，不过痛苦和痛苦是不一样的。 出哀嚎的是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她们俩在接受惩罚。 惩罚的时间有点长，花头也比较多……江宁那么多小电影不是白看的，更何况还有动画和漫画，现在的资讯不要太多，另外他可不是只有理论方面的东西，还有实践基础，这里面至少有一半是从舒助教的前女友的记忆里面得到的，那个富二代是个变态，最喜欢的就是这调调。 江宁感觉自己也快堕落成变态了，因为他似乎也有些沉溺于这种游戏。 当然，他并不担心真得会沉溺进去，因为他不但有刹车，还有阀门，如果他敢太过份的话，喵姐、吕玉翎绝对会跑过来踩刹车……猛踩，用力踩，一直踩，然后谢小薇、程安澜也会在旁边帮忙关阀门。 所以他很清楚适可而止……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的老腰在抗议了。 惩罚这种事是需要体力的，这可不是拉手，只要在脑子里面想想就行，一旦涉及到具体实践，就需要付出大量的体力和精力……还有忍耐力。 当然，忍耐力方面是可以作弊的，他只要把感觉灵敏度关到最低就行，这个早就能够做到了（相对而言，他把那两个女人的感觉灵敏度开到了最大，毕竟是惩罚嘛！），但是体力和精力方面就没办法作弊了。 “我相信你们已经接受教训了。”江宁喘着粗气说道。 “没有，我觉得还需要更多的教训。”克莉丝汀娜有气无力地说道，她说这话的时候，媚眼如丝。 毫无疑问这是挑逗，也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居然敢说这样挑衅的话，实在不知死活，同样也证明这个女人没撒谎，她确实没有接受教训，需要更多的教训……不过江宁已经吃不消了，他已经教训不动了。 所以他只能当做没听见。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只见他神色凝重地问道：“你们俩应该是转过世的吧？你们上一世……那啥，是男的？还是女的？” 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微微一愣，紧接着大笑起来。 她们俩很想捧腹大笑，可惜做不到，她们被绑着呢！既然是惩罚，肯定得有一些惩罚的样子。 江宁很恼火，他感觉到自己被嘲笑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很想再给这俩女人一点惩罚……可惜，没可能，就算稍微有点念头，他的老腰就嚷嚷着要罢工。 “放心好了。”克莉丝汀娜有气无力地解释：“一般来说，我们都会选择和前世一样的性别。” “为什么？只是为了方便？”江宁问道。 “当然不是。”克莉丝汀娜疑惑不解地看着江宁：“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转过世的？” 这句话让兔子恼羞成怒……好吧，他承认自己的腰已经不行了，不过他还有手指。 几分钟后，克莉丝汀娜开始求饶：“好吧，好吧……我……说。”她的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江宁没停手，他现在是在惩罚，而不是逼供。 房间里面顿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 “很少有人会选择改变性别，理由其实很简单，功法是有男女区别的，很多感悟也有，甚至突破瓶颈的时候，男女之间也有差异，这些全都属于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改变之后必须重新摸索，实在是不太值得，再加上修士不出意外的话，寿命是很长的，这辈子的东西都会淡忘，更不用说前一世了，如果再一次转世的话，之前的记忆又会再一次淡忘，这样一来损失实在太大了。”解释这一切的是米雪。 她和克莉丝汀娜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她很清楚克莉丝汀娜为什么要那样不停挑逗，甚至挑衅江宁。 这样做其实是一种牺牲。 克莉丝汀娜试图重新确立一种关系，一种她们和江宁都能够接受的关系。同样这也算是一种臣服。 她能够理解，也很佩服克莉丝汀娜，不愧是“大姐”，但是她绝对不会这样做，她有她的尊严，这源自于她前世的记忆。 “不过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我前世虽然是女的，却又老又丑。”米雪说道，这不是挑逗，更不是挑衅，不过多少有点试探的意思。 “我不在乎。”江宁耸了耸肩，他又没看到过米雪前世的样子，但是他看到过郑芝兰，那个胖妞原来的模样绝对只能用丑来形容，但是现在还有人感觉她丑吗？ 更何况，他身边全都是一群妖怪。 只要想像一下野丫头的原形是一只水耗子，什么丑女都用不着在意了，更不用说还有吕玉翎，如果他计较这个的话，恐怕早就崩溃了。 江宁一向认为自己肤浅、庸俗，只懂得外表美，从来不在意什么内在美，内在美这玩意儿在他看来，狗屁都不是。 “我一直想问你，你前世到底是谁？像你这样古怪的家伙，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米雪顺势问道，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只是以前不敢，怕暴露，现在她敢了。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江宁感到奇怪。 “我前世的身份也不简单，是无忧殿的殿主，我的结交也算广阔，就算不认识你的前世，至少也应该听说过。”米雪说这话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还被绑着，那姿势……实在不适合做这样的自我介绍，换一个时间或许会更好……可惜，话已经出口了。 说出口的话，又没办法吞回去。 江宁被吓到了。 他当然知道无忧殿是什么？他让人整理过一个数据库，所有和修炼有关的东西，包括各种各样的功法，也包括有名有姓的人和妖怪，还包括曾经出现过的各种势力，全都储存在了那个数据库里面。 魔门一般都是秘密传承，很少有敢大开山门的，不过也有例外，其中就有一个叫诸天浮屠的魔门宗派。 诸天浮屠最繁盛的时期是南宋到明中期，这个宗派并没有掌门，而是类似部落联盟的形式，权力最大的就是三宫四殿，无忧殿就是其中之一。 无忧殿的殿主，这个身份绝对不低，至少也是荣妈那个档次……或许还高一些。 不过江宁也就惊讶那么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对现在的他来说，什么都用不着在意了，他自己就不差。 “那你怎么会加入她们的行列，还排在这么后面。”江宁感到奇怪，另外他也是在转移话题，他哪来的前世？就算有，他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没什么啊！那个排名是按照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先后，还有第一次转世的时间排的，和年纪、前一世的身份什么的都没关系。”米雪看出来了，江宁故意避开她问的问题……她本来就没指望能够得到答案。 “克莉丝汀娜是第一个转世的？”江宁继续问，这一次他得问个明白。 “这倒不是，她是大家推选出来的大姐，因为她最适合这个位置。”米雪解释。 江宁微微一愣，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停下了手。 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克莉丝汀娜，江宁问道：“她到底做过些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问题。”米雪眨了眨眼睛。 江宁点了点头。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最让人害怕的就是修炼者会互相吞噬。”米雪叹了口气：“你绝对想象不到当年是怎么一番景象？” “我可以想象。”江宁确实敢说这话，因为他修炼的也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敢坦白。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点尴尬，他好像没资格对克莉丝汀娜和米雪火，这两个女人骗了他，他同样也骗了这两个女人……难道让她们惩罚回来？ “她做了什么？”江宁连忙转移话题，他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了。 “她找到了其他人，一个个找，一个个谈，她提议结束这种恐怖的日子，还提出了具体的方案，那就是公开身份，互相监督，同时誓不会吞噬对方，另外就是统一安排轮回，这同样也算是一种互相监督，却又可以比较容易地渡过最初的实力空窗期……还有一项工作就是寻找其他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人。”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米雪有些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江宁明白了，这说的就是他。 “我可不觉得程乃仑当初只是试探，她绝对是来真的，一开始想控制我，后来感觉控制不住，就想干掉我。”江宁的神情变得冷漠起来。 “这是有原因的。”米雪有点头痛，这个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先她不是大姐，换成克莉丝汀娜绝对不会这样，克莉丝汀娜的选择肯定是冒险和你见面，然后互相坦白，以前她就是这样说服我们的，乃仑更喜欢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先制服再说。另外她并不知道你的底细，她自认为比你强。” 544 少了两个小的 电话，又是电话。 现在江宁对电话都已经有了恐惧感，他不知道一个电话之后会生些什么？ 看了一眼号码……江宁松了口气，号码是程安澜的，程安澜没有欺骗过他，在这件事里面程家绝对是被利用了，所谓的远亲肯定是假的。 “有什么事？我正忙着呢？”江宁有气无力地说道，惩罚了那么久，不只是对克莉丝汀娜和米雪是一种考验，对他也一样。 “不是我想打这个电话，而是乔莎急着想要和克莉丝汀娜联系，但是她打不通克莉丝汀娜的电话，又打不通你的电话，所以跑来拜托我帮忙。”程安澜也很无奈，说实话，她不想被牵连进去。 “喔”江宁明白了，打不通克莉丝汀娜的电话很正常，这个女人正在领受惩罚，打不通他的电话同样很正常，他设置了屏蔽。 “她有什么事？”江宁不紧不慢地问道。 话音刚落，那边就换了一个声音：“我刚刚和其他人联络了，大部分都没问题，只有玛丽和罗斯没能联络上，她们俩都失踪了。” “玛丽和罗斯是谁？”江宁转过头冲着克莉丝汀娜和米雪问。 “她们俩是我们当中最小的成员，玛丽几年前刚刚转世，现在才四岁不到一点点，她是荷兰人，住在阿姆斯特丹，罗斯更小，他才一岁半，他和玛丽不一样，原本不是我们的人，是因为寿算到了，才弄来这部功法修炼。”回答的是米雪，克莉丝汀娜还在开口喘气呢！ 江宁毫不在意，这件事和他无关。 他已经从那两个俘虏的记忆之中知道了一些情况，这帮人的目标原本就是程乃仑、理查德……就算有恩怨，那也是克莉丝汀娜她们的恩怨，和他无关。 “我放你们起来。”江宁上去打算解开绳索。 “帮帮我。”克莉丝汀娜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江宁。 “这和我无关。”江宁转过脸去，他不想多事，再说，他自己的事还一大堆呢！ 另外，他也不敢保证前大联盟高层的那帮家伙不会狗急跳墙，直接跑到国外去找他麻烦。 “不如我们做笔交易，以后我随便你怎么弄，你帮我这个忙。”克莉丝汀娜豁出去了。 “不至于吧？你真把她们当成自己的弟弟妹妹了？你这个大姐也太好了一些吧？”江宁无法理解。 “这算不了什么，我当初承诺过给她们一个平安，我说过的话肯定会尽可能实现，再说，做那个事又不是很痛苦……甚至感觉还不错，顶多就是太刺激了一点。”克莉丝汀娜显得很淡然。 江宁不知道这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效果都一样，就算是没心没肺的他都有那么一丝感动。 “我去问问李大妈。”他已经打算帮忙了，不过做出最终决定之前，他得问问凶吉，万一李大妈告诉他，又有几个人劫大妖等着怼他，就算他再感动，也是不会帮忙的。 江宁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无私的人……当然，他也不是那种冷酷无情，自私自利的家伙，换成喵姐、谢小薇、吕玉翎、程安澜出事，他绝对拼了命也要去救，他在考虑要不要加上眼前这两个女人……心里矛盾啊！太难做选择了。 ……………… 都在一幢大楼里面，找李大妈很容易，问答案同样很容易，李大妈不像外面那些算命的，喜欢兜半天圈子，虽然老太太说话喜欢打埋伏，表面一层意思，底下还有一层意思，但是至少回答得很干脆。 几分钟后，江宁回来了。 克莉丝汀娜和米雪早已经起来了，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不过这俩女人都有点站不直。刚才的惩罚不是假的，她们又不是妖怪，体能肯定不能和江宁这个血脉觉醒的半妖相比。 “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会是谁干的？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江宁问道。 “怎么？有危险？”克莉丝汀娜皱起了眉头。 “应该问题不大，如果真得有致命威胁，这家伙连说都不会说。”米雪更了解江宁。 “别跑题。”江宁随手给了米雪一个巴掌……当然是打那里，脸是不能打的，那是用来看的，如果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多难看？ “我也不太清楚，有两种可能。”克莉丝汀娜其实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从知道程乃仑她们出事之后，一直想到现在，虽然中间有一段时间思考的效率很低，强烈的刺激让大脑经常停转，但是她至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哪两种？”江宁打算问个明白。 “第一种可能是当年同样修炼了《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人。”克莉丝汀娜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在那里回忆：“并不是谁都愿意听我的……” “看来你也不是只会劝服。”江宁摸了摸下巴，之前他还在奇怪，这个女人如此心善，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现在他明白了，心善恐怕只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十有**是杀伐专断，魔女本质。 “那是当然，我杀掉的人比我劝服的人多得多。”克莉丝汀娜苦笑着回答，她并不担心这会吓坏江宁。 “看来你没杀光……”江宁一脸揶揄。 “我不清楚，修炼这套魔功的人一般都不会向外透露。”克莉丝汀娜很是无奈。 “那你怎么找到她们的？”江宁又问，他必须知道这件事，因为他修炼的也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 “我得到了一个人的帮助，这个人精通六爻之术，而六爻之术最擅长的就是找人或者找东西。”克莉丝汀娜并不打算隐瞒。 “这个人呢？”江宁顿时来了兴趣，他并不是感到威胁，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怕了，克莉丝汀娜她们绑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在意的是那个人精通的六爻之术。 预知类的能力种类繁多，而且各有不同，就拿道门来说，六爻就最适合用来寻找某样东西，梅花易数是随机预测，优点是精准，缺点是随机，他精通的易算之法能够知过去，但是对未来的预测一向不准，而且得到的往往是一堆可能生的未来。再比如传他易算之法的陈抟，最精通的并不是易算，而是相术，陈抟的相术并非毛女所授，而是麻衣传承，看人一眼就可以知道此人未来的成就。 江宁对这类东西非常感兴趣，可惜现在会这东西的“人”基本上没有了，而妖怪很少有擅长这个的，李大妈绝对属于特例。 “他就是理查德，可惜转世之后，以前的记忆和感悟全都忘记了，虽然我把他的东西还给了他，他还是没能恢复前一世的能力。”克莉丝汀娜叹道，如果恢复了的话，那就简单了，只要让理查德算一下，立刻就能知道玛丽和罗斯被抓到什么地方去了？ “转世会有这样的问题？”江宁转头看着米雪。 “那当然，一个人的神魂里面能够携带多少记忆？”米雪丝毫没感到意外。 “你不会也没了上一世的感悟吧？”江宁问道，另外他还有一些奇怪，刚才米雪说过，转世的时候一般不会改变性别，因为这会失去感悟和对修炼的理解，这难道是假话？ “我当然不会，我上一世在魔门之中也算个人物，元神大成……不过这一世如果没办法修成元神的话，那就麻烦了。”说到后面一句，米雪语气有些低落，紧接着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江宁。 “也不是一点感悟都没有，肯定会留下些什么，要不然理查德不会是我们当中对情报收集，现代科技最有研究的人了。”克莉丝汀娜在旁边插了一句。 “回头让理查德把他上一世的那些东西给你看看怎么样？”米雪知道江宁对什么感兴趣？同样也知道理查德绝对不会反对。 “回头再说。”江宁觉得还是先顾眼前为好，当然，他也不反对这个提议。 “现在说说另外一种可能。”他把话题拉了回来。 克莉丝汀娜和米雪的神情顿时变得阴沉了下来。 “我是大姐，乃仑是老三，这中间原本还有一个人。”克莉丝汀娜显得有些犹豫，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 545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问 “老二叫凯萨琳，八年前她突然间失踪了，她的失踪非常可疑，就因为这件事，我让其他人立刻改换了身份，甚至连容貌都重新换过。”克莉丝汀娜显然对她的那位师妹非常忌惮。 “为什么又是外国人的名字……我觉得很奇怪，你们怎么全都转世到了国外？”江宁忍不住了，之前克莉丝汀娜向他坦白，并且说出了大部分成员的时候，他就有这样一个疑问。 “因为方便，我们这批人……对了，不算米雪，基本上都是清朝中后期开始修炼的，我们第一次转世的时候，差不多都是在太平天国前后，那时候……你知道的。”克莉丝汀娜没觉得不好意思。 江宁明白了。 那段时期，洋人的招牌远比中国人硬，当洋人比当中国人有优势。 不过他相信那时候的马克绝对不是黑人，虽然他的历史学得不怎么样，但是他至少有印象，太平天国和南北战争的时间差不多，也就是说那时候黑人还被称作为黑奴，之后又被称为黑鬼。事实上就算是一百年后，黑人的地位也不是很高，一直要到七十年代后期，黑人的地位才渐渐提升上来。 “你们转过几次世？”江宁又问。 “米雪一次，我两次，其他人大部分三次，乔莎没转过世……对了，马克很快就要第四次转世了。”克莉丝汀娜的神情有些黯然，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同时第四次也是一场考验。 “我觉得问题不大，反正你们已经习惯了。”江宁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转世吗？ “看来你修炼的功法和我们确实有很大不同。”克莉丝汀娜叹了口气，她并不知道江宁也撒了谎：“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也没法做到一直轮回下去。”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轮回，其实不是真正的轮回，更像是夺舍……或者说介乎于夺舍和轮回之间，和夺舍一样，能够保留一部分记忆，和转世一样，能够百分百契合肉身，寿算清零，一切从头开始，看上去好像占尽了便宜，不过也有缺点，第一个缺点你很清楚，到了中后期，修炼会变得越来越困难，第二个缺点是有次数限制，次数一到……”米雪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因为没人知道次数到了之后的结果。 或许是魂飞魄散，或许是重入轮回，不过这两种可能都没办法验证，魂飞魄散自然什么都没了，重入轮回的话根本就没有前世的记忆，无法联络，也无法确定。 “你们那个老二不会转世次数到了吧？”江宁已经猜到了问题的所在。 “这话怎么说呢？”克莉丝汀娜神情有些落寞：“可以说是我们欠她的，她死得比我们都多，而且都不是寿算到了……至少有两次是为了我们大家而送命的。” “这和我无关。”米雪举起双手，她对那个“二姐”，既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 “也就是说，她已经没有机会了，只有修成元神这一条路，而修成元神的唯一指望就是吞噬你们的神魂？”江宁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他相信第二种可能性要大得多，他同样相信克莉丝汀娜和米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说不定第一种可能和第二种可能都有，或许某个漏网之鱼找到了老二，然后说服了她。”米雪开始和稀泥，这个女人捣糨糊的能力一流。 “有这个可能。”克莉丝汀娜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是外面对坠机案的报道暴露了你们的身份？”江宁这一次是算出来的，不过他仍旧有一点疑问：“你不是说，你们已经改换了身份和容貌吗？怎么还会被认出来？” “肯定是从某段视频里面看出来的，她对我实在太熟悉了，就算我改变了外貌，从走路的姿态和一些习惯性动作，仍旧能够看出我的身份。”克莉丝汀娜之所以会有第二个怀疑，就是因为这一点。 所谓的漏网之鱼，其实是她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也有可能对方精通易算之道，当初克莉丝汀娜可以借助理查德的力量找到其他人，别人也可以这么做。”米雪继续捣糨糊。 江宁翻了翻白眼，如果这么容易就可以把她们的情况算出来，之前飞机坠毁的时候，她们就应该被逮住了。 要知道李大妈可不是摆设，有她老人家压阵，只要和大楼有关，就没那么容易算出来。 “那两个孩子呢？她们俩是怎么暴露的？” 江宁不明白了，他可以肯定这帮人绝对小心谨慎，不管是电话，还是电子邮件，都没有露出丝毫的痕迹……要不然他早就现破绽了。 “十有**是打电话慰问我们的时候暴露了身份，一个不到四岁的女孩，和一个一岁半的男孩打国际电话，没可能不引起怀疑。”克莉丝汀娜同样也想过这个问题：“我猜她就在城里，一直在监视我们，同时也在监听我们的电话。” “我会让米琪查一下电信局那边。” 江宁头大了，他又不是死神小学生，永远一年级熊孩子。 另外他最讨厌的就是找人。 当初去澳大利亚找江兰，那是运气好，居然歪打正着，找到了一个曾经和江兰关在一起的女孩，这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其他人都已经躲起来了吗？”江宁又问，别这边还没找到，那边又失踪几个。 “乔莎联络其他人的同时，肯定已经出警报，她们现在十有**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地方，另外我们有一套专门的联络方式，保证她们绝对可以和这边联络上，却又用不着担心暴露行踪。”克莉丝汀娜连忙解释。 “你最好别那么自信。”江宁摇了摇头。 “之前是因为我们疏忽了，这一次绝对没人敢疏忽大意。”克莉丝汀娜绝对有把握。 “让她们过来这边怎么样？”米雪在一旁说道，她表面上是对克莉丝汀娜说，实际上是说给江宁听的。 “想过来就过来吧。”到了现在，江宁已经不在乎那些东西了，他甚至不在乎是不是对克莉丝汀娜坦白他的问题了，只不过这个女人没问，他也就没必要主动揭破。 另外他正好打算研究人魔合一，有一群小白鼠主动送上门来，还有比这更好的好事吗？ “跟我来。”江宁抓住了两个女人的肩膀，下一瞬间他消失了。 等到江宁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野丫头的房间里面。 野丫头的房间也挺挤的，甚至比江宁的房间更拥挤，因为这里大部分空间被设备占据了，另外这里的人也多，不但有野丫头，还有季彩云，另外梅太太和黄丽也在。 “米琪，帮个忙。”江宁小心翼翼地从一台显示器上下来，他传送过来的时候，位置有点问题。 这就是传送令牌的缺陷，这玩意儿比较“傻”，纯粹就是一件工具，把人传过来之后就找个空地一塞，只要不和别的东西重叠就行，塞在哪里它是不管的。 “你帮我把最近几天的出入境记录全都调出来。”江宁说道，突然他转头问克莉丝汀娜：“那个女人全名叫什么？她是哪国人？” “这有用吗？”克莉丝汀娜一脸狐疑：“她现在都未必叫凯萨琳，以前她是英国人，现在就不清楚了。” 江宁一琢磨，还真是这样。 克莉丝汀娜她们能够想到改变外貌，更换身份，那个女人肯定也会这样……甚至变成男的，变成小孩或者变成老头老太。 “肤色呢？也可以随便变？”江宁问道。 “那倒不行。”克莉丝汀娜摇了摇头，不过紧接着她又加了一句：“但是不排除抹鞋油的可能，只是我们不会这么做。” 江宁明白了，绕了好大一个弯，最后的意思还是可以。 能抹鞋油，自然也能抹别的油，或者涂咖喱，这不就成了黄种人？要不然干脆染色？ “让我怎么查？”野丫头的声音从金球里面传了出来。 “先帮我查电信局、移动、联通，看看有没有谁行为可疑？再帮我调出最近半个月的入境记录，特别是和那几个已经查明的家伙有关的记录。” 江宁没办法了，到了最后也只能采用这种大海捞针的方法。 眨眼的工夫，一堆数据就传了过来，这绝对是一堆相当庞大的数据。 x市是国际化大都市，每天入境的人数都在几千到上万之间，从飞机失事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也就是说入境的人有几万之多，一包a4纸是五百张，一箱是十包，也只不过是五千张，这些入境人员就算每个人只有一张纸的资料，那也需要近十箱打印纸。足够把一个大块头压死。 野丫头同样也罗列出了和那八具尸体，还有两个俘虏有关的人员，比如乘坐同一架飞机，住在同一家宾馆，来自同一个国家……那数量也不少。 “真是让人讨厌的工作。”江宁异常头痛，他讨厌大海捞针，一向讨厌。 此时此刻，他终于有点明白之前在飞机失事地点搜寻的那些妖怪的心情。 那帮家伙的心情肯定也和现在的他一样，两眼茫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 “移动那边果然有问题。”野丫头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谁……算了，帮我确定他的位置。”江宁打算先把人抓起来再说。 “已经死了，两个人都死了，一个从楼上摔下来，另外一个被车撞了，撞死他的车主认定他是碰瓷，从行车记录仪里面的录像来看，他确实是主动送死。”野丫头说道。 江宁挠了挠头，他感觉自己的头好像大了一圈。 这一次的对手是一个心狠手辣，却又谨慎小心的家伙，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帮个忙，把入境记录上所有的人的身份全都确认一下，我要知道是不是真得有这样一个人，别是突然间冒出来的。”江宁狠了。 他确实有狠的能力。 他从美国人那里得到了一个好处，美国人给了他一个接口，通过这个接口，他可以接入国际刑警组织和各国警察系统的数据库，从上面搜索到任何一个人的信息。 当然，如果那些人来自马达加斯加或者莫桑比克这种地方，那就彻底没戏了，那边连计算机都没有，更别说系统了。 “这是一项很大的工程。”野丫头抱怨起来。 “按照原计划，一个星期之后，你的小弟们的装备就该完成检验了，需要你去审核。”江宁不冷不热地说道。 野丫头闭上了嘴巴。 546 麻烦的对手 “这帮家伙真够谨慎的。”江宁头痛，非常头痛，极其头痛。 他情愿和一群大妖交手，也不想和克莉丝汀娜的二师妹为敌。 很明显，人的脑子绝对不是妖怪的脑子所能够比拟的。 “这帮人来自世界各国，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不知道是谁雇佣他们的，只知道目标是程……乃仑。”江宁现在已经知道这帮女人都不是什么程家旁系，甚至连隔壁老王的种都算不上。程乃仑真名就是乃仑两个字。 “而且他们互相之间完全没有碰过头，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偏偏配合得非常默契。”江宁越说，声音越低沉。 他当然能够猜到这是怎么回事？ 有很多办法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事实上，他制作的那些眼镜和头盔，同样有类似的功能。 不过他的那个对手绝对没有借助外物，至少他没现任何通讯连接设备，所以她用的要么是法术，要么是魔头之类的东西。 “野丫头，帮我用暴力搜索，看看最近有谁对咱们这里特别感兴趣？”江宁没别的招了。 “我早就猜到你会这样做。”野丫头努了努嘴。 在左上角的一个显示器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进度条正在缓慢移动。 “真够慢的。”江宁看到那几乎不动的进度条，立刻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这都要怪你。”野丫头随手甩了一口锅过来。 “怎么又怪我？”江宁郁闷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现在信息收集已经不是瓶颈了，数据传输也不再是瓶颈，瓶颈出在分析运算上。”野丫头并不是无的放矢，她是有理由，有目的地抱怨。 “这个我也没办法。”江宁摇了摇头：“你手上的这台计算机已经是能够买到的最好的配置了。” “可以搞一个专用系统啊！专门负责人脸搜索。”野丫头可没那么容易糊弄，她现在没事就泡论坛（各种技术论坛，特别是和计算机、大数据之类有关的论坛），里面的东西或许看不懂，但是大致的概念还是有的。 就拿最简单的比特币来说，一台专业挖矿机的效率是最好的a卡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而a卡挖矿的效率又是netbsp; “知道了，我会让程安澜负责这件事。”江宁懒得和野丫头争论。 他也不想争论，因为数据处理确实成了瓶颈。 另外他需要处理的数据其实不多，一个是人像分析，主要是脸部和行动姿态识别，一个是3d地图合成，这里面包括各种信息的叠加，还有数据压缩（和地形有关的数据可以压缩到非常小的程度，这样也方便传输）。 “现在怎么办？”克莉丝汀娜也没办法要求什么了，她就在旁边看着的，很清楚江宁没在偷懒，确实已经尽力了。 “要不然去玛丽和罗斯那边看看？”米雪问道，她其实并不怎么肯定，这边的动静更大，马克死了，对面死了八个，被俘两个，而且整个x市几乎完全掌握在江宁的手里，但是他们仍旧一点线索都没有，去荷兰和加拿大更不可能有什么线索。 她真正的想法是那两个地方或许还有人盯着，她们一出现，有可能把盯着的家伙吸引出来……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不清楚有多少？另外她也没那种舍己为人的精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米雪和江宁差不多，都属于无利不起早的人物。 “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当然，肯定要改变一下身份，至少要换一个样子。”克莉丝汀娜倒是当真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她总不可能就这样待着，什么都不做。 “先别管这些。”江宁又看了一眼进度条，他已经没兴趣继续等下去了：“以前你们隐藏实力，所以有些东西我没给你们，现在用不着隐藏了，还是给你们装备起来吧！” “乃仑呢？”克莉丝汀娜问道。 “反正她现在怀孕了，没必要乱动，等到她生了孩子再说。”江宁不打算现在考虑这些。 “再给乔莎准备一套，别看她的排名低，她的实力很不错，其他人就算了。”米雪从来不会客气。 江宁啧了一声，紧接着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你们这边怎么都是女的比男的厉害？马克的实力我不清楚，理查德绝对是废物点心，还有那个泰国和尚，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纯奶妈。” “你觉得性格刚强，实力强悍，又是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男性，有可能听我的劝吗？”克莉丝汀娜感到有那么一丝苦涩。 江宁明白了。 并不是没有厉害的男人，而是厉害的男人全都已经被干掉了。 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感觉到脖颈后面凉飕飕的。要知道他也修炼了《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另外他也是男的……好吧，别再往下胡思乱想了。 ……………… “你们不是妖怪，所以我不给你们那种护甲了，要不然折断手臂什么的还好，如果脖子断了就麻烦了。”江宁随口胡说，他对这两个女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说亲近吧？那是肯定的，说疏远吧？好像也有那么点意思……反正肯定不可能绝对放心。 “乔莎应该没事，她的天赋很不错，而且修炼的是剑道。”米雪连忙说道。 这俩女人其实都看出江宁不放心她们，克莉丝汀娜不想戳破，米雪没那么好脾气，不过她也知道这只兔子不容易说话，所以不敢开太高的要求，还把机会给了乔莎。 乔莎和这边关系不大，甚至都没有进入大楼的权限，就连进入北郊基地，也只能在公共区域溜达，对江宁来说完全是一个外人，但是现在反倒外人用不着担心。 “可以考虑。”江宁并不打算立刻答应，不过他说这话，等于已经松口了。 他也知道米雪的意思。 这帮家伙想要一套护甲，百分之百不是为了乔莎一个人用，而是每个人都拿去熟悉一下，平时不给没关系，万一有紧急情况，他肯定会给的。到时候护甲一下去，她们立刻就能够形成战力。 虽然猜到了这个女人的心思，江宁也没打算反对。毕竟这帮人可以算是他的底细，其中两个还是他的女人，一个是他堂嫂（连孩子都快有了，想不承认都不行），理查德又是野丫头的小弟。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让他心动——克莉丝汀娜她们都是人。 他从来不缺妖怪手下，但是人类手下就没那么多了，以前还有上清派的那些美女，但是现在她们都跟了秦大爷，不管怎么说，中间都隔了一层。真正算是他手下的只有张海伦、林雪她们六个，另外再加老戴和他老婆。 克莉丝汀娜她们有十几个人呢！还都是转世过的，虽然没有修成过元神，至少也算得上功力深厚，阅历颇丰，直接就能派上用场。 “你们有炼魔头的吗？”江宁问道，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除了乃仑之外。” 他当然知道他的堂嫂手里有魔头，当初在那个意识空间里面，他就见识过……一想到这里，他就来气。 “除了那几个小的和乔莎，其他人都有。”克莉丝汀娜连忙回答。 “我手里最多，怎么？有好事？”米雪精神一振，她对江宁太了解了。 “我的那套分身之法对你们应该也有用。”江宁拿这个厚脸皮的女人一点都没办法。 “赶快啊！别浪费时间。”米雪充分证明了什么叫脸皮厚。 江宁翻了翻白眼，这一切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个女人如果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那才奇怪呢！他甚至怀疑过段时间，等到风头过去之后，这女人又会嚷嚷着让他捏脚了。 “既然你上一世也是一个元神大成的女魔头，肯定有不少宝贝吧？拿来看看。”江宁一向是不肯吃亏的。 “我倒是有几件魔宝，不过数量不多，毕竟人都养不活了，谁还顾得上法宝？”米雪一脸无奈， 旁边的克莉丝汀娜的脸颊不停地抽抽着，然后她又看了看江宁，突然她现这对倒是绝配，前一世都是老魔头，还都留下了一堆法宝。 “都有些什么？”江宁问道。 “一件飞遁法宝，那是用来逃命的，还有一把魔刃，算不上很强，只是动的时候没什么动静，偷袭一流，度也快，另外还有几件小玩意儿，全都是暗器类的，威力都不怎么样，主要是需求低，转世不久就能用，养起来也容易。”米雪说得很含糊，不过这些话至少是真的。 “威力大的一件都没有？这不可能吧？”江宁有些意外。 “厉害的法宝有啊！不过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去不了那里，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我打算把手里的几件法宝全都炼到‘念动既’的程度，然后试着冒一下险。”米雪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江宁，不用问，这家伙绝对在打兔子的主意。 “那地方很危险？”江宁被看得毛，不过内心之中，他也有些意动。 他可没忘记星宿海那次给他带来的好处，相对于佛道两门的吝啬，魔门绝对属于大方的。 “对你来说肯定不危险。”米雪当然不会说实话，就算危险也不会说的，她知道这只兔子有时候非常胆小。 547又出国了，这一次去加拿大 “不叫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她们？”米雪看了看左右。 此刻除了江宁，就只有克莉丝汀娜和她，另外还有苟二锤和小乌龟，逗比果子狸和他干妈。 一看到这个组合，两个女人立刻明白了，之前江宁去问李大妈，答案肯定不是很妙，十有**危机重重，但是这些危机又不至于大到这家伙挡不住的程度，要不然这只兔子肯定得带上归二爷。 “不带上米琪？”逗比果子狸傻乎乎地左右张望着。 “我从她那里借来了两千小弟，她只需要遥控指挥就行了。”江宁抬起手来，他的手里拎着一个麦当劳的塑料袋，里面沉甸甸的。 那是从季彩云手里借来的蜂巢。 “卧槽，肯定有危险，让我琢磨一下要不要去？”逗比有时候偶尔也会聪明一下，不过这家伙还是笨的时候多，要不然怎么会说出来呢？ 旁边的米莉是真聪明，一听干儿子说这话，立刻知道这家伙又在作死，一把抓起干儿子就塞进了前面的口袋里面。 “全都站在一起，互相搭着肩膀。”江宁一边说，一边取出了钻天猴。 这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现在是2o版。程家的那几个工程师年初三就开始上班，加班加点帮他赶出来的。 和1o版比起来，这玩意儿的个头更小，更扁，而且形状像是一个箭头，边缘也更加锋利，另外还有一根很细很长的金属杆子贯穿而过，前面短一些，大概占据四分之一，后面长一些，差不多有四分之三。 这玩意儿比原来那个更像钻天猴。 “等一下，我们也去。”远处突然传来了胡娇娇的声音。 来的不只是她，后面还跟着元月灵。 江宁翻了翻白眼，他很清楚，这俩绝对是冲着好处来的，肯定是怕他过去之后又得到一堆好处。 “你哥呢？”江宁冲着胡娇娇问道，以前只要有母老虎，另外一头公老虎肯定会跟着，没想到这一次没来。 “现在又不是春节，他要上班的。”母老虎随口说道。 “我觉得他挺空闲的。”江宁嘟囔了一声，他倒也不反对带上这俩。 “你们打算先去哪里？”胡娇娇问道。 “先去荷兰看看，那个毕竟大一些，想抓她的难度肯定也稍微大一些，另外荷兰是个小地方，人口密度比较大，说不定有人看到些什么？”江宁随口说道。 “我建议你最好改主意，刚才米琪给了你一条短信，你没注意吗？”胡娇娇问道。 “短信？”江宁微微一愣，他这才想起自己把一切信号都关了，包括电话和短消息，因为他要操纵钻天猴，这玩意儿一秒钟就是几公里，绝对不能有丝毫的疏忽，更不能够被打扰。 江宁连忙打开短信。 “我在youtube上看到了一段视频，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短信就这么一句话，底下还有一段视频。 “卧槽，你们快看。”只看了一眼，江宁立刻脸色大变，紧接着就把这段视频传给了克莉丝汀娜和米雪。 这段视频是一个人在车上拍的，内容是一个小婴儿驾驶着一辆电动滑板车在车流中穿梭，绝对的惊险刺激……又眼熟。 没错，确实很眼熟，江宁以前没少干，他也经常被人这样追，一开始郎青的手下，后来变成了母鳄鱼，再往后是刁成的手下…… “罗斯，绝对是罗斯。”克莉丝汀娜立刻叫了起来。 “没错，这是他*的滑板车，理查德还帮他暴改了一下。”米雪也紧接着说道。 “这滑板的度不对啊。”江宁皱起了眉头：“你们是怎么暴改的？” “理查德把力场滑轨给整合了进去，还有空气护罩。”米雪解释道。 “你们不觉得这是谋杀吗？他又不是妖怪，更不会动态视觉。”江宁已经无话可说了，他现在有点怀疑这帮人里面男人很少，大部分是女人，原因是不是在这里？ “这是为了飞行，那块滑板模仿你当初弄的电磁滑板，一前一后有两对翅膀，一次冲刺，然后就可以滑翔好几公里，说实话，我觉得比你的飞天蜘蛛组件要实用不少。”米雪最后也没忘记一句评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江宁问道。 “去年**月的事吧？”米雪有些记不清了，去年别看只有一年，但是生了太多的事。 “我记得好像是从澳大利亚回来没多久……”克莉丝汀娜也在回忆。 “不可能，那东西是在x东上买的。”米雪立刻否认。 “是吗？”克莉丝汀娜感到自己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了，为什么她的记忆和米雪的记忆会有这么大的出入？ 这两个女人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旁边的江宁异常失落。 “嗯哼。”胡娇娇幸灾乐祸地看着江宁，她很少看到江宁吃瘪。 如果理查德真那么早就把这块滑板给搞出来的话，至少在这件事上，江宁明显差远了，飞天蜘蛛套装是在华山的时候搞出来的，那是春节前的事，最先想出来的还是逗比果子狸……某人要感到失落了。 “好了，别再说这些了，现在改变目标，先去加拿大……对了，那个小奶娃住在什么地方？”江宁迅转移话题……他玩这一手很熟。 ……………… 到处是雪，这绝对是一个雪的世界，不但脚底下是雪，四周是雪，头顶上还下着雪。 天空阴沉沉的，看不到太阳，甚至连云都看不到，就像是拉了一块灰色的幕布。 “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雪呢！”江宁看了看脚下，雪差不多到他的膝盖这里。 “现在还算好，冬季都快结束了。”胡娇娇看了看四周。 她看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周围都是平的，但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不知道是不是农田？ “你不是有导航吗？”元月灵怒道。 “知道什么叫电磁屏蔽吗？”江宁一副“你没知识，没文化”的表情：“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加拿大，美国的头号小弟，老美的核保护伞是一直延伸到这里的。你想想看，突然间有一个十马赫……不对，不止十马赫了……的东西从加拿大的头顶上飞过，这边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赏我们一颗什么东西尝尝？” 元月灵顿时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这实在好有道理，设想得确实周到…… “咱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胡娇娇问道，这才是关键。 “还行，离开目标不远，这里是埃德蒙顿东北一百二十多公里的地方，离我们七公里就有一条公路。”江宁已经连上了gps。 之前在钻天猴里面，钻天猴被电磁屏蔽层保护着，不让老美的雷达现，自然gps也失去了作用。现在下来了，再也用不着电磁屏蔽，gps就可以用了。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架无人机，随手打了出去。 知道方位，并不意味着知道怎么走？还是用无人机看一下比较保险。 “图像好像没什么延迟，不是数据先要传回大楼，然后再传过来吗？”胡娇娇在一旁问道。 “这怎么可能？吃饱了撑的？”江宁忍不住说道：“我这边也有一个金球，大部分数据在这边就处理了，然后数据压缩之后再传回大楼，米琪需要做的只是给她的小弟下命令……这个可能会有延迟。” “设想得挺周到。”胡娇娇嘟囔了一声。 “那当然，野丫头的实力太差，本来想请秃子帮忙的，偏偏秃子回来之后就开始闭关了。”江宁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他倒是很清楚秃子闭关的理由，那家伙已经打定主意转修元神了。 秃子打算走的是和孔彩一样的炼体加元神的路子。 不过这家伙并不打算改练《大孔雀经》，他打算按照《大孔雀经》的方式修改原来的功法。 《大孔雀经》的特点就是利用执念修炼，和他的天赋简直是绝配。这家伙打算自创一部《灵鹫经》出来。 另外这家伙去了一趟云南，收获绝对不小。 他看到了那个驼背老头全力动的一抓。 驼背老头是人劫大妖，那一抓又是全力动，没有丝毫的保留，里面蕴含了老家伙对抓的全部理解。 驼背和秃子一样，也是鹫，只不过驼背是兀鹫，秃子是秃鹫，同类不同属，除了天赋能力不一样，其他地方全都差不多，秃子练的也是抓。 那一抓对江宁来说，顶多有所借鉴，但是对秃子来说，简直是帮他打开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所以这家伙才急着闭关。 “反正咱们这一次是来找人，一个小奶娃，目标非常明显，不需要什么复杂的分析。”江宁总有话说的。 突然他叫了起来：“我找到公路了。” “让米琪帮忙确定一下，那段视频是在什么地方拍的？”克莉丝汀娜提醒道。 “你可以自己问啊！”江宁正在搜索地图，他在寻找那个小奶娃住的地方。 话音刚落，耳麦里面就传来了野丫头的声音：“我已经帮你们标记出来了，你们自己没注意。” “在什么地方？”江宁问道，话音刚落地图就变了，一下子拉近了很多，就看到那上面有一条公路，其中一段被涂红了。 “我还以为这是堵车的标志呢！”江宁仍旧有话说：“不过还是谢谢你了。”虽然eQ有点缺陷，但是他至少知道好话还是要说的。 “对了，能不能帮我连上高公路的录像系统？那个小奶娃既然在拼命逃跑，后面肯定有什么东西在追他吧？”江宁得寸进尺。 “我试试。”野丫头有气无力地回答，紧接着恶狠狠地说道：“回来之后你得补偿我。” 548 老美确实厉害 “别光靠我，你们不是有秘密联络方式吗？你们俩里面得有一个人盯着。”江宁一边注视着眼镜里面映射出来的影像，一边说道。 “有必要吗？扎仑或者乔莎肯定会盯着，另外，玛丽安、伊丽莎白很快就要到x市了，剩下的人也会辗转前往x市，她们都会盯着的。”克莉丝汀娜感觉这只兔子有些多事。 “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果子狸低声抱怨着。 “皮痒了是吗？”江宁怒了，他之所以没话找话，不就是因为尴尬吗？ 他手里就一辆QQ，外观还带着三分逗比、两分傻逼的味道，这车在国内还算低调，但是在这里就太显眼了。 “你弄一辆能变形的车不就行了？”胡娇娇在一旁提议。 “变形金刚？我可做不出来。”江宁连连摇头。 “谁让你弄变形金刚了？就外表变形……别告诉我做不到，你的那些分身全都和纳米机器人似的，连皮肤的质感都弄得出来，别告诉我模拟一个金属外壳就做不到。”作为一个飚车党，胡娇娇对这种东西还是很了解的……另外，她自己想有一辆。 “可以，回去就想办法。”江宁吧嗒着嘴巴，这确实不难，不过这样一来就没有乐趣了……有时候逗比一下也是挺有意思的。 “要不然咱们去偷辆车？”果子狸看着公路上来来往往的那些车。 “这不叫偷吧？你打算抢？”江宁很想飞起一脚把这个逗比踢飞。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克莉丝汀娜受不了了，她早就想弄一辆车，而不是踩着雪走路：“要一辆什么样的车？” “最好大一些，我们人多。”胡娇娇看了看自己这边。 “车上的人最好少一些，消除记忆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江宁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 克莉丝汀娜翻了翻白眼，这两个要求听上去很合理，但是合在一起就不是这种感觉了……很明显，这只兔子在抬杠，在出难题。 ……………… 几分钟后，一辆大卡车停在了路边。 “上来吧，这里的地方够宽敞，后面可以坐四个人，我旁边还能挤一个。”克莉丝汀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紧接着她又指了指后面的货箱：“剩下的可以到后面去。” 所有的人都看着江宁，苟二锤和小乌龟，很明显，去后面的只有这三个家伙。 “我要操纵无人机，还要和x市那边保持联络，后面的车厢是密封的，信号没办法穿透。”江宁给自己找了一连串理由。 想把他关在后面？门都没有。 “也行，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克莉丝汀娜并不在意。 ……………… 车开了，一群女人，外加一个逗比挤在车头，不过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因为这帮人都隐身了。 在车顶上，江宁郁闷地趴在那里。 他同样处于隐身状态。 这个地方信号绝对好，视野开阔，而且非常空旷，没人和他争抢座位……就是冷了一些。 “这个女人……惩罚得还是不够。”江宁暗自嘀咕，他琢磨着回去之后还是得好好教训一下，要不然这个女人就该翻天了。 “米琪，你的小弟有没有什么现？”江宁百无聊赖地和万里之外的野丫头聊着天。 “我能有什么现？没想到加拿大是这样一个鬼地方。”野丫头也在聊天，反正失踪的小奶娃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她一点都不在乎。 “现在是冬天，这里的冬天确实不怎么样，听说夏天就好多了。”江宁继续闲聊。 “加拿大多雨，据说天总是阴沉沉的，也未必好得到哪里去。”野丫头回了一句，她刚刚查过旅游攻略。 “真是无聊，这根本就是在捉迷藏，我现在又现一个问题，这套系统如果离开了x市的话，效率实在不怎么样。”江宁叹息了一声。 “是啊，我也这样认为，所以你赶快想办法解决问题。”野丫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她当然高兴兔子认识到了这一点，也非常希望兔子能够做出改进。 这套系统越强悍，她的地位就越高。 “我让你弄的分身呢？如果我现在有一个你的分身，很多事情就容易解决了。”江宁开始埋怨……实在是因为太无聊了。 他早就让野丫头学软饭王那样，也制造几个分身出来。 软饭王那种分身档次是最低的，但是这种最低级的分身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独立思考，因为这种分身原本就是独立的个体。 “这怎么能怪我？我的事情那么多。”野丫头也非常郁闷，当初软饭王花了一个星期，她哪里有一个星期的空闲时间？ “还真麻烦。”江宁感觉头痛，看来不能光指望野丫头一个人，得再找几个人。 他先想到的就是喵姐，喵姐能够附身到任何一只猫咪的身上，这里面好像很有些潜力可挖。 “嘟嘟……”又有电话进来了，江宁不得不停下了和野丫头的交谈。 看了一眼电话号码，他感到一阵愕然。 电话是在毛里求斯认识的那个美国老头打来的。 “嗨，你好，有什么事吗？”江宁接起了电话。 “亲爱的江，既然来了北美，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里玩玩？”美国老头一下子点出了江宁所在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的？”江宁感到异常郁闷，他用的可不是一般的手机，别看他是在这里打电话，实际上接入网络的节点是x市那边，然后再通过卫星和他这边连接，这样来回绕圈子，简直麻烦透顶，为的就是保密，没想到还是让老美看破了。 “很抱歉，我没办法回答。”美国老头倒也坦白。 “那好吧，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让埃德蒙顿这边的警察配合一下我们，我在找一个小孩，一个一岁半大的小婴儿，他正遭到追杀。”江宁直接提要求。 那边沉默了半晌，很显然老头正在和其他人商量……对于这件事，他根本没办法做主。 ……………… “最好问问他是什么原因？”说话的是长脸女人。 “大概又是他们的内部纷争吧？很值得庆幸，中国人喜欢内斗，他们有内斗的传统。”胖子在一旁嘲讽道。 “在此之前我已经和北京那边联络过了，他们承认确实有一个组织试图干掉那个家伙，可惜失败了，损失非常惨重，而且那起刺杀事件到了最后彻底失控了，似乎把他完全激怒了，有迹象证明，他打算进行报复，非常疯狂的报复，所以那边正拼命谋求谅解，绝对不可能在这时候再一次激怒他。”那位将军把他得到的最新情报说了出来。 “这么说，和他为敌的是另外一个势力？”胖子有些茫然。 “真是让人讨厌，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有一堆危险的暴力组织。”长脸女人自言自语着。 “你如果把它们看作是一个个公司，就不会感到奇怪了。”白老者并不认同：“很多公司其实也非常危险，暴力程度甚至不次于一些恐怖*组织。” “我需要的是建议。”那位将军连忙把话题拉回来。 “问问他，那个小孩为什么会遭到追杀？追杀者是什么来头？他又为什么会卷入进去？”长脸女人说道。 将军想了想，转身出去了，他需要和那位特使通话。 他这一离开就是一刻多钟，等到他回来之后，只见他的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怎么了？”长脸女人问道。 “想不到居然真的有转世这回事。”那位将军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他以往总是喜欢站着，但是现在他需要坐下来，因为他需要思考。 “能说得具体一些吗？”长脸女人问。 “那个被追杀的小孩是一个转世灵童，他属于一个隐秘派系，而此刻正在追杀他的人，是那个隐秘派系的一群反叛者，很显然这些反叛者得到了什么人的资助，准备干掉原来的同伴，在荷兰，已经有一个四岁的女孩失踪了，在x市有四个人遭遇了袭击，其中一个人死亡，两个人重伤，一个人轻伤。”将军说出了刚刚得到的消息。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长脸女人问道。 “那个派系的领就是他的六个老婆之一，他的另外一个老婆也是这个派系的成员，他的堂嫂同样也是，还遭遇了攻击，幸好只是轻伤。”将军说道。 胖子吹了一声口哨，很显然这是针对江宁有六个老婆这回事，说实话，这确实很令人羡慕。 其他人则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老者低声问道：“能不能和他们做一个交换，想办法弄到那种转世的秘法？” 他会有这样的想法绝对可以理解，毕竟他的年纪大了，而上了年纪的人肯定怕死。 “我也有过同样的想法。”将军苦笑了一声。 “他拒绝了？”穿马甲的老头问道，他也是老人…… “他并不在意，甚至告诉我，曹家的手里就有一套副本……是从另外一个渠道获得的……就是去年的星宿海事件。”将军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现在已经确信江宁真不在乎，要不然就不会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了。 “这么说来，那种转世的方法肯定有问题……”穿马甲的老头若有所思，他对中国比其他人有更多的了解。 549 美国人的监视网 “他没撒谎。”那位将军挂了电话，他的电话是打给曹胖子的。 “何必这么烦恼？干脆先弄过来再说。”此刻心情最轻松的反倒是那个胖子，他的年纪最小，根本用不着考虑这些问题，自然可以保持轻松的态度。 “是啊，就算得到了，我们也未必能够修炼，有必要想得那么多吗？”长脸女人第二个表态，她的年纪也不小，也快五十了，不过和另外几个人相比就轻松多了。 “我同意。”穿马甲的老者也比较想得开。 “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学她们那样，互相监督，反正最多可以转世四次，就算每次转世的平均寿命只有八十岁，那也能活四个世纪了，还不满足吗？”白老者也想开了。 “现在说得轻松，到时候就未必了，那个反叛者不就是如此？我相信她一开始的时候绝对没想过背叛。”胖子在一旁拆台。 众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能够被聚集在这里，绝对是能力群，智商一流的人物，当然知道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现在先别管这些，想想看，怎么回复我们的朋友？”将军问道，他真正的意思是怎么得到那种秘法？ 很明显，他有两种途径可以得到，一种途径就是从曹家手里获取星宿海金墙里面的版本，另外一种途径就是从江宁手里交换。 甚至用不着听专家的意见，这位将军就能够确定后面那种途径要好得多。 先是代价小，毕竟一个是世家豪门子弟，一个是民间宗教团体，两边根本不能比。其次，一边手里只有秘法，而且自己还没练过，能不能练成都不一定。另一边传承了至少两千年，不但有秘法，还有一堆心得体会……说不定还能请他们进行指导。 “我们有办法把那些反叛者找出来吗？”问这话的是白老者，想要谈条件，他们手里当然需要有本钱。 所有的人全都盯着将军。 他们很清楚，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另外一支专家组，那里面全都是情报机构的专家。有的擅长情报的收集和整理，有的擅长各种隐秘行动。 “可以。”将军点头说道。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是因为他们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在美国和加拿大构建起了一套严密的监视网。所以雷达没能现有东西闯入进来，他们却现了江宁等人的踪迹。 这就是国家力量的强悍，不是任何一个组织所能够比拟的……至少暂时没有。 “我建议合作。”白老者说道，既然手里有本钱，那就没问题了。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由我们来主导这次行动？”将军犹豫了一下。 “这种事最好提都不要提，因为根本不可能，他绝对不会信任我们。一旦他拒绝了我们的要求，肯定会担心我们做手脚，对我们提供的情报必然产生怀疑。”穿马甲的老头连忙警告道。 “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怀疑的。”胖子有点不以为然。 “一般的怀疑和带有恶意的怀疑完全不一样，后者的话，他很可能会反着去理解。更糟糕的是，就算最后证明我们提供的是真实情报，他因为怀疑而造成了失误，也只会迁怒到我们头上，他自己是不会承认错误的，更不会感激我们。”穿马甲的老者分析道。 “我倒是遇到过这样的女人，但是一个男人……”胖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那是因为文化的不同，别忘了他是一个中国人，中国人考虑问题，先考虑的是立场。这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先考虑的是利益。”穿马甲的老者是搞心理学的，专门研究这个。 其他人顿时说不出话来了，过了片刻，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将军身上。 “最后一个问题，我怎么向他讨要好处？如果我们不提要求的话，他说不定会给我一堆ord或者pdf文件。”将军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目光集中在了穿马甲的老头身上。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老头也没辙，他相信只要找的话，肯定能够找到中国雇员，甚至能够找到对传统文化深有了解的中国雇员，要不然从别的地方借调一两个过来也可以……问题是他们需要的不是这种。 他们需要的是修士，需要的是懂得修炼的人。 之前他们就找过，可惜找不到，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迫切需求，找不到也就算了，现在就不对了，没有这样的人，他们就算拿到东西也没用。 “或许……”胖子沉吟了一下。 “说吧，说错了也没关系。”将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或许可以考虑一下那些反叛者。”胖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不好，她是一个威胁，而且说不定她会把咱们当做小白鼠，甚至打着吞噬我们的念头。不过我们可以试试招降她的手下，她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人。”长脸老女人在胖子的建议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众人全都眼睛一亮，显然这个提议比较靠谱。 ……………… “美国人还真有一套。”江宁自言自语着。 美国老头过来好几百个视频文件，另外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其中包括一些人的档案资料。 “看来他们有一套效率更高的监视系统。”米琪的语气之中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江宁头痛了，他知道回去之后野丫头肯定会逼着他升级监视系统……这又要花很多钱。 不过头痛归头痛，经历了之前的那场刺杀和之后理查德、马克他们遭遇袭击的事件，他确实感觉到原来那套系统有点不够用了。 另外搜寻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的时候，他用了不少新技术，但是这些新技术全都属于半成品，就拿那种气球来说，虽然四万米高空对于那边的妖怪来说，确实是一个难以摸到的高度，但是对他本人来说，却不算什么。他能够把气球打上去，同样也可以打下来。 另外用*也是可以达到目地的，还不需要什么高科技的*，五六十年代的老古董都做得到，这类东西在军火黑市上就有卖。 想要真正做到安全可靠……只有用卫星。 “开工，准备开工。”江宁把所有资料迅整理了一下，然后分成几堆给了克莉丝汀娜和米雪：“你们先看一下，有没有你们认识的家伙？” “这么多资料？美国人给的？”米雪颇为惊诧。 “他们找到罗斯了吗？”克莉丝汀娜在意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没有，那个小屁孩挺会躲的。”江宁不得不承认小家伙确实厉害。 “你打算怎么干？”米雪一边看那些资料，一边问道。 “还能怎么干？把这帮家伙全都干掉不就得了？不过尽可能抓活的。”江宁说这话并不矛盾，抓活的是为了打下魔种，至于干掉……抓了活的之后仍旧可以干掉，干掉之前还可以强行剥除魔种，一物三用，一鸭三吃……多好？ “我觉得你一个人就够了。”米雪很会差遣人。 “我需要你们帮我盯着这些目标，我一个人顾不过来。”江宁原本就没打算让这几个女人动手，来这里之前他曾经去问过李大妈，李大妈没说别的什么话，只说苗娜、谢小薇如果去了的话，或许会有点麻烦，这里面没提吕玉翎。 他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但是既然有这么一句话，他肯定得加倍小心，无论如何都不敢让自己的女人冒险，所以不但没带吕玉翎，同样也没带野丫头，另外他也不会让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冒险。 当然，对于胡娇娇，他同样也是很在意的，至于王八女孩……如果想死的话，那就去死吧，他不会管的。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克莉丝汀娜皱起了眉头。 “肯定是从这里雇的，你没看备注吗？大多是墨西哥人和哥伦比亚人，他们的命不值钱的。”江宁并不是自己看出来的，这一次又是易算之法起了作用。 同样他也算出，这些人十有**已经中了“精神控制”。 另外他还算出，对方是在仓促间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些墨西哥人和哥伦比亚人都是临时招募的。很显然一开始被派来抓那个小孩的人肯定不多，结果失手了，还被人拍了下来，贴到了youtube上， 他甚至怀疑，这群亡命之徒并不是那个幕后策划了一切的家伙召集的，而是她的那些失手的手下为了弥补过失，临时起意做出的决定。 “这次我们或许会有所收获。”江宁说道，这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算是一种打气，同样也是说给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听的。 550 动手抓人 “二十五个人有问题，其中有三个特别可疑，一个像是日本人，另外两个可能是华裔，不知道是美国华裔？还是其他国家的？当然也有可能易容过……我讨厌易容术。”江宁骂骂咧咧，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下功夫，好好研究一下易容术，这玩意儿太有用了，甚至比幻术更有用。 要知道幻术是可以破解的，易容就没办法了，除非把人抓起来洗个脸，另外幻术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痕迹，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付修士或者妖怪……那简直是在主动告诉别人，自己有问题。 “万一有差错呢？”胡娇娇在旁边问道……这个女人纯粹就是起哄。 “就算有问题也算他们倒霉。”江宁不至于‘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他没这么冷酷，但是偶有误伤，他也是不在乎的。 再说，他并不打算杀人，只是抓人，抓住之后打入魔种，然后读取对方的秘密。 如果对付没问题，事实证明他抓错了，他肯定会把人给放了，绝对不会取那个人的性命……当然，放走之前肯定会抹去记忆，另外他还会看看那家伙算不算好人？是好人的话，浪费一颗魔种也就算了，如果不是好人……魔种肯定得剥离再说，用精神衰弱换一条命也算值了。 现在的江宁越来越随心所欲，他做事但求心安。 当然，这也和那二十二个人的身份有关。 这二十二个人有七个是哥伦比亚人，五个墨西哥人，四个黑人，三个绿绿，两个意大利裔，最后还有一个西班牙裔，在北美，前面五种人基本上都代表着麻烦，哥伦比亚人等于毒品、杀手和犯罪份子，墨西哥人也差不多，黑人代表混乱、暴力和犯罪，绿绿更恐怖，他们代表恐怖*主义，意大利裔则代表黑手党。 “嘟嘟嘟”电话进来了。 江宁连忙接起电话。 “亲爱的江，需要我帮忙吗？”耳机里面传来了美国老头的声音。 “用不着，一群小喽啰罢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倒是可以帮我找一下那个小奶娃，天知道这小家伙藏在什么地方？”江宁并不打算让美国人插手。 “我想问一下，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家伙？”美国老头问道：“直接干掉他们？还是抓活的？” “先抓活的，然后打下魔种，提取他们的记忆，如果真是那边的手下，那我就不客气了。”江宁倒是没有隐瞒他的意图。 “能不能留一两个给我们……当然是那种有用的。”美国老头和江宁打了不少交道，很清楚江宁的为人，知道这家伙不喜欢拐弯抹角。 “你们打算尝试修炼？不是我看不起你们，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像大部分中国人不可能有真正的信仰一样，你们也难以理解东方的那套理念。”江宁并不打算拒绝，但是泼冷水是肯定的。 “不尝试一下，怎么能知道呢？”美国老头不可能因为江宁的一句话而放弃。 “行。”江宁根本不在乎这些，老美真要学这个也不错，省得整天琢磨星球大战计划。 另外，他对人·妖之间的关系仍旧有点不太看好，两边实在太失衡了。 话再说得难听一些，他手头上的东西只要扩散开来，那些妖怪如果再心齐一些，有一两个能够服众的领头的人物站出来，人·妖之间的战争立刻就能爆，二十四小时里面人类的数量就会减少到现在的十分之一，接下来要么是核弹洗地，要么是人类消亡……当然，核弹洗地的结果同样也是人类消亡，顶多就是妖怪能不能活下来？能活下来多少？ 所以美国人如果能够有所现，并且把这些现运用到人类进化上，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他根本不担心这种技术会失控。 理由很简单，这玩意儿再危险，也比不上几万颗*。 不过江宁并不打算把自己手里的那些东西教给美国人，他只会传授传统的东西。 如果美国人能够自己摸索出一条路来，那证明美国人确实牛，同时也可以给老美一个念想，让他们以为只要投入人力、物力、资金和时间，肯定能够赶上和越的中国。毕竟一个展了几千年，另外一个才刚刚起步，美国人不可能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吧？ 有自信就好办，有自信就有合作机会，有合作机会就有捞好处的机会。 ……………… 一个墨西哥人在公园里面溜达着，他左看右看，眼睛专门瞄两边的婴儿。 没办法，他们既没有大楼里面那样的系统，也没有美国人的监视网，唯一能够采用的就只有人肉排查。 这绝对是一项巨大的工程，特别是只有二十五个人的时候。 如果这个墨西哥人还有理智的话，他绝对会选择退缩，甚至加倍退还定金都没关系，可惜他没有，他已经被催眠了，此刻他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个孩子。 在一座商场里面，在商场顶楼的儿童乐园外面，一个哥伦比亚人在那里散传单。 这个哥伦比亚人比较聪明，他长得并不是很像南美人，至少南美人的特征不明显，而且出来之前他还染了头，染成了黄褐色，又带上了假胡子，这样一来，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的爱尔兰裔……在北美，爱尔兰裔还是比较可以信任的。 这个家伙不只是自己看，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到处打听。 在一家儿童医院里面，一个带着口罩，身穿医务人员衣服的亚洲人正东张西望，这样的人原本很容易引起怀疑，但是偏偏谁都不去注意他，好像他是完全透明的，一点没有存在感似的。 同样的一幕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上演。 ……………… “要我们帮忙吗？”克莉丝汀娜问道，毕竟这原本是她们的事。 “用不着。”江宁不想让其他人冒险，其他人可没有分身，万一出点事，命就没有了：“月灵，等一会儿我的注意力都在分身那边，这里需要你照顾一下。” 江宁很懂得使唤人，需要的时候叫月灵，不需要的时候就是王八女孩，小王八。 “米莉，你也帮我看着点。”江宁对母袋鼠还是比较放心的，不只是放心母袋鼠的实力，同时放心的还有反应力和责任心。 “锤子，那招练得怎么样了？”江宁问道。 “哥，你瞧好吧！”苟二锤异常得意。 他没办法不得意，以前他学什么都不会，连血脉传承都没得到，现在他终于有值得夸口的地方了，这不，连他的老大也需要他的帮助。 “行，那现在就准备起来。”江宁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傻子废话。 “小归，你也可以准备起来了，你的反应特慢。”江宁确实擅长使唤人。 “大家都准备好。”江宁喊了一嗓子……他盘腿坐在了卡车的车顶。 现在这辆卡车已经成了他们的据点兼旅馆，反正货箱里面的东西全都卸掉了，那么大一个货箱，足够睡下所有的人，虽然冷了一些，但是对这群妖怪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反倒是住旅馆的话，比较容易引起怀疑，就算是有精神暗示也不行。 他的话音刚落，苟二锤就把一只手搭在了车壁上，过了片刻小乌龟也把手搭了上去……转瞬间，整个货箱就和外面彻底隔绝了开来。 这就是他们俩的能力。 小乌龟的能力是金刚不坏，只要他的手贴到的地方，豆腐都能够变成乌龟壳，这辆车是铁的，那就干脆成了铁乌龟。 苟二锤的能力更加牛逼，他的能力就和江宁手里的那辆QQ差不多，能够把任何攻击全都返还回去。 事实上，江宁之所以能够制造出那辆QQ，就是受到了这个傻子的能力的启。 “现在轮到我了。”江宁自言自语着。 下一瞬间，那二十五个身处于不同地方的人在同时倒了下来，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全都可以看到一个暗淡的影子，一个和江宁的背影一模一样的影子。 这就是他刚刚练成的新招。 这招同样也是受了别人的启，才得以创造出来，启他的那个人就是秃子。 秃子能够制造出好几千个影子，他做不到，没那么多，真正能够派上用场的只有十八个……本来还有一个魔婴，不久之前被他剥离了。 目标有二十五个，所以实际上他是分了两次攻击，只不过间隔非常短。 看着那些捂着下面，口吐白沫，满地打滚，看上去就像是底下被踩了几十脚的家伙，江宁异常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你这家伙是怎么做的？”克莉丝汀娜惊讶地问道，她和其他人并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她们得盯着那群人，每个人盯五六个，所以那些人同时倒在地上的场面，她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辣椒粉的全新运用罢了。”江宁显得颇为谦虚。 “别卖关子。”米雪不乐意了。 江宁越确定这个女人欠收拾，以为惩罚过之后就完事了……好吧，他承认自己拿这俩女人没辙，到现在为止，他的老腰还处于抗议阶段，反倒是这两个女人春光满面，生龙活虎……或许她们巴不得再来上几回呢！ “回去之后再告诉你们，反正这玩意儿以后会是制式装备。”江宁不想说得太多，毕竟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天知道那些美国人能不能窃听到他们的对话？ “这招别说一般的人了，就算是大妖都挡不住。”江宁特意加了这么一句。 他确实挺得意。 以前他面对大妖，顶多就是偷袭一把，要不然就是激光瞎眼，现在他终于有还手的能力了。 这招说穿了并不困难，就是炼制一根特殊的飞针，飞针本身不稀奇，只是一件法器罢了，但是射飞针的却是一件法宝，两者组合在一起之后，飞针就可以看作是一次性使用的法宝。 这种飞针既是被射出去，也是被挪移出去，所采用的正是从华山上那只老猴子手里交换来的法门。 没有轨迹，也没有空气阻力，一出现就是在别人的额头前方，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度又快得惊人，甚至还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唯一的缺陷就是威力…… 江宁之所以用那种级辣椒粉，就是为了提升飞针的威力。 只要想象一下，连母鳄鱼都受不了这玩意儿，就可以明白这招的厉害了。 另外飞针还附带电击的效果。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会造成巨大的痛苦，而对妖怪，特别是大妖来，电击更大的用途是让他们瞬间麻痹。 战场上瞬间的麻痹都是要命的，特别是当他和巴大婶联手的时候。 巴大婶的特征是每一击的威力都异常恐怖，缺点的度慢，所以和她配合，需要的不是dps，而是控制技能，是定身，是麻痹，是晕眩，是虚弱，是闷棍…… 551 养猪啊！ 口吐白沫，满地打滚的人全都已经昏过去了。 动手的是野丫头的小弟们。 这些小老鼠其实一直都有攻击手段，只不过很少有机会用，好像就只有当初在澳大利亚的时候用过一次。 这帮小东西的武器是一把*，类似柯南用的那种，一针能够放倒一个成年人，如果一针不够劲的话，那么就再多几针……反正不在乎的，顶多药效过头变成植物人，并不会致命。 “打完收工。”江宁百无聊赖地念着星爷的台词……可惜没人鼓掌。 没有预料之外的事情生，一切都非常顺利……没有救援者，也没有跑过来多管闲事的人，甚至连这些家伙倒在地上，都没人走过来围观一下。 不得不承认，这帮人身上的小透明咒确实不错，哪怕他们已经昏迷了，法术仍旧在起效，旁边的人只会当他们是一棵野草，一个垃圾桶，没有一个人多看一眼。 “好啦，别再多罗嗦了，干活。”米雪催促道。 “你这女人欠收拾。”江宁忍不住说出口了。 “嗯哼。”米雪根本不在乎，谁怕谁啊！反正最后趴在地上直不起腰来的绝对不是她。 看到那个女人无动于衷，江宁也没什么话了，他倒是想收拾这个女人，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多来几次的话，这个女人顶多辛苦一些，他恐怕就得短寿了。 “开工，开工。”江宁嚷嚷着，突然感觉刚才那句“打完收工”非常无聊，说不出的逗比。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在那帮家伙的意识之中打入魔种，然后读取记忆。 好在做这件事并不需要他亲自过去，他的分身有着和他相同的本事（当然只限于那十八个分身，其他的就不行了）。 “一个要钱不要命的白痴……又是一个白痴……还是白痴……” 江宁一个接着一个打下魔种，一个接一个读取记忆。 “嚯嚯嚯，这倆不是华裔，一个是越南人，一个是泰国人，也都是白痴。”江宁不停地嚷嚷着。 “那个日本人呢？”克莉丝汀娜催促道。 “总算有收获了，这个人确实是……”江宁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形容。 “我只想知道，是老二在背后搞鬼吗？”克莉丝汀娜语气阴沉。 “不知道，仍旧没有答案，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背后的老板是谁？他只知道他的上司……卧槽，他的上司还有上司，上司的上司也有上司，这是在搞屁啊！”江宁有点傻了。 就算是日本企业，等级森严，结构复杂，也绝对没到这种程度。 “我怎么觉得……有点像传销？”米雪异常敏感。 “弄得不好真是传销。”江宁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刚才没注意这些家伙修炼的功法，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以为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只不过短了一些，砍掉了不少内容，但是此刻仔细看了一下之后，他才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没错，这家伙修炼的功法绝对源自于《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但是被改动过，可以说九成是一样的，剩下的一成则完全不同。 “你们俩听好，我把这家伙修炼的功法念给你们听……”江宁念了起来。 克莉丝汀娜和米雪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她们知道江宁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是有什么现。 听着听着，这两个女人也皱起了眉头。 她们当然听得出来，江宁念的这篇东西不是正宗的《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被动了手脚。 “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东西？”克莉丝汀娜喃喃自语着。 “应该是某本笔记里面。”米雪一边回答，一边拨通了手机：“乔莎，是你吗？” “我是玛丽安，乔莎去照顾百合子了，百合子伤得很重，而且伤及神魂，另外她还得去看一下马克，不对……现在根本不知道他会叫什么？这得等他被生出来之后才能知道，但是他肯定姓赵……当然，也有可能跟他妈姓。”对面传来了一个熟女的声音。 “好了，别闹了，我现在没心情。”米雪有气无力地说道：“玛丽安，你帮我连一下藏经阁。” 藏经阁就是她们自己搞的一套数据库，她们这一脉历代修炼者的笔记和各种衍生出来的功法全都记录在这个数据库里面。 当初江宁让程安澜把所有的功法（主要是从洞灵真天得到的和星宿海金墙里面记录的，另外还有一部分来源比较复杂，比如大楼里面的那些住户手里，又比如洞庭湖联盟）进行整理和归类。 这件事最终扔给米雪负责，这个女人理所当然另外弄了一套，给她们自己用。 为了保密，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异常谨慎，装数据库的那台计算机平时根本不联网，甚至没有无线网卡，需要靠网线才能上网，而网线平时是拔掉的。 之所以这样，完全是为了防备大楼里面那帮偷窥狂。 现在大楼里面上行下效，连老鼠都不能让人不能放心，她们不得不多加提防。 过了五六分钟，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好了，我已经帮你连上了。” “谢谢。”米雪淡淡地回答，她开始搜索起来。 她能联上，也就意味着江宁也能够看到，既然已经表明了身份，这些东西对江宁来说，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过兔子先做的不是看，而是下载，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有用了。 这种事当然用不着他亲自去做，只要给野丫头个消息就行了，那家伙肯定会搞定的。别忘了野丫头是水耗子，对于偷东西绝对没有丝毫的心理障碍，甚至还有瘾。 ……………… “果然是这样。”狭小的车头里面就三个人在里面，其他人（包括被控制的司机）全都在后面的货箱里面，此刻说话的是米雪：“这是一套专门用来养猪的功法。” “看出来了。”江宁点了点头。 这套功法被删掉的部分很有意思，先后半部全都被删掉了，也就是吞噬其他修炼者的神魂，强化自己的神魂的部分。另外前半部也有一部分被篡改过，这部分也和神魂强化有关。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最大的特点就是强化神魂，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人，神魂会比一般人强悍得多，所以能够带着记忆转世。 不过神魂的强化是有极限的。 这就像一个人吃得越多，长得越壮，力气也相应会越大，只要看看那些摔跤选手和举重运动员就知道了，重量级的全都是大块头，终极形态恐怕就是日本相扑了，那基本上就是一坨肉山。不过相扑选手从来都不是肥胖榜的冠军，比他们胖的人多得是，而这类人基本上都连动都动不了，只能整天躺在床上。 正常的《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就相当于在训练相扑选手，而眼前这套东西根本就是在养猪，拼命催肥，根本不管身体是否能够支撑得住？会不会胖过头了，以至于动都动不了？ 运用易算之法，稍微算了一下，江宁就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了——结果就是神魂太过强大，以至于连自我都封闭了。 米雪说得没错，这就是在养猪，而养猪的目地毫无疑问是为了杀来吃。 “奇怪了，为什么以前没人想到这么做？”江宁自言自语着。 “因为这个办法根本解决不了问题，顶多减少一些积累的时间，到了后期仍旧会卡住，所以……”米雪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所以还得养一群更高级的猪。”江宁毫不客气地说道：“问题是她既然有这样的打算，为什么下手如此狠辣？马克死了，前田百合子和理查德差一点也送了性命，他们不应该是种猪吗？” “是啊……”米雪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紧接着她醒悟了过来：“呸呸呸，什么种猪？你自己才是种猪呢！” “好吧，我是种猪。”江宁脸皮胜过墙砖，一点都不在乎。 “可能是因为马克和前田百合子对她来说没用。”克莉丝汀娜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意思？”江宁不明白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心头一阵乱跳：“小心——” 话音刚落，就听到“咣”的一声巨响，车顶上多了一个凹痕，所有的车窗玻璃一下子就碎了，整辆卡车也晃了晃，好像还往旁边挪动了几分。 江宁的脸色大变。 要知道这辆车此刻是在小乌龟和苟二锤的联手防御之下，小乌龟的能力相当于让这辆车变成了铁乌龟，苟二锤相当于让这只铁乌龟学会了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或者明教的乾坤大挪移，这样都被砸出一个印痕来，对手的实力太恐怖了。 “走。”江宁不打算死守，他伸手抓住了克莉丝汀娜和米雪的肩膀。 552 变形金刚……变身 “卧槽，怎么会是这种东西？”江宁看着眼前的怪物，他感到异常头痛。 攻击他们的是一台大吊车，拆房子用的大吊车，就是那种有着一根长长的吊索，末端拴着一个大铁球的吊车。 “没人控制那辆吊车，真是见鬼了，这玩意儿怎么这样灵活？”胡娇娇的眼神不错，这么远都能看到驾驶室里面没人。 “我说那玩意儿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你愿意相信吗？”江宁转头问道。 他没开玩笑，这是一种直觉。 江宁有些怀疑这种直觉可能和心血来潮一样，都是某种预知类的天赋。 “我相信，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就算下一秒这玩意儿变成变形金刚，我也没什么不能相信的。”胡娇娇信誓旦旦地说道……另外，作为一个飙车狂，她也挺这个创意。 “变形金刚？”江宁心头一动，他的脑子里面瞬间闪过了一个想法：“会不会是火种源？” “你电影看多了。”上一秒钟还说什么都能相信，现在立刻说着相反的话，不只是这样，胡娇娇还飞了一个眼白过来。 不过她也仅限于此了，面对那台诡异的吊车，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她可不想变成一张虎皮地毯。 “轰——”又是一声巨响。 巨大的铁球狠狠地砸在地上，不但把地面砸了个大坑，好像还震裂了自来水管，水一下子从地面上的裂缝喷了出来。 “走。”江宁趁着水花飞溅，瞬间弹出了一根根细丝，卷住了周围的人，下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刚从另外一头出来，江宁耳边就响起了“嘟嘟”的声音。 又有电话过来。 用不着看号码，他就知道肯定是美国人打的。果然一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了美国老头的声音：“江，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初步推断，我的对手掌握了一种类似变形金刚的技术，说错了，是变形金刚里面火种源的技术，它可以让一台机器变成拥有智能的东西……当然也可能只是错觉，我说你们不是有很多专家吗？让他们分析去啊！”江宁一边说着，一边再一次进入了传送状态。 ……………… “变形金刚？” “火种源？” 在那个办公室里面，一群人此刻正盯着屏幕，这一次不再只有那几位专家，他们手底下的人也都在。此刻他们正按照不同的职能，坐在不同的区块里面。 “快，别再看热闹了，给我立刻分析。”胖子冲着他手底下的人吼叫着。 “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将军问道。 “不得不承认，这个可能性确实不小。”胖子看着屏幕上那台疯的吊车低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那台吊车突然间停了下来，巨大的铁球也不再有意识地晃动，那感觉……就像一个活人突然间失去了生机。 铁球来回晃动着，如果是在刚才，那台吊车会自动寻找平衡，但是现在它突然间死了，重新变成了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这个巨大的家伙摇摇晃晃，最终倾倒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那位将军惊诧地看着屏幕。 “消失了，火种源消失了……不对，因为是离开了那台吊车……肯定是这样，所谓的火种源可能是某种生命体，它可以附在任何一种机器上，让机器变得如同活的一样。”胖子猛然间明白了过来。 毫无疑问，这个想法让他变得异常兴奋：“实在太神奇了，必须承认，我喜欢这个……这个……给那只兔子找麻烦的家伙，她……或者他绝对是一个天才。” “一个麻烦的天才。”将军可没那么兴奋，甚至都没什么好脸色。 另外几个人倒是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传送已经是非常恐怖的能力了，这种类似变形金刚火种源的能力更加讨厌。 只要想象一下，停在那里的坦克突然间对准自己人开炮，为了消灭坦克，一架阿帕奇过来了，紧接着阿帕奇又失控了，接下来是不是得叫一架F22过来干掉阿帕奇？万一F22又被控制住了呢？ 为了防备这一切，是不是只能装备盾牌和警棍？ 只要想一下，就让人感到崩溃。 “那只兔子去哪儿了？”将军大声吼道。 “他往城外去了。”旁边的副官连忙回答。 “正确的选择，离开城市越远，现代化机械就越少，对那个类似火种源的东西就越不利。” 白老头立刻说道。 “能不能查到是谁在暗中捣鬼？”将军问道。 “我们已经在查了，但是这不容易，埃德蒙顿有一千三百万人口。”白老头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监视网络并不是万能的，之前那二十五个人还算容易找，先他们的样子就很诡异，东张西望，很容易引起注意，偏偏旁边的人视而不见，这就是最明显的标志，另外他们互相之间还经常打电话联系，找到一个就能够找到其他人。 现在就不一样了，除了知道有这么一个类似变形金刚火种源的东西，就没有任何线索了，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背后有没有一个人在操纵着一切？ ……………… “那个鬼东西是什么？”克莉丝汀娜喘着粗气问道。 江宁没有回答，而是低头沉思，突然他神经一般挥了挥拳头：“我早该想到的，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什么早该想到？”胡娇娇连忙问。 “不，没什么。”江宁不想多罗嗦，他随手放出了那辆QQ，现在他也不在乎什么暴露不暴露了。 “上车，赶快上车。”他大声催促着，紧接着他转头冲着苟二锤、小乌龟说道：“一上车你们俩就像刚才那样全力动。” “我呢？”元月灵举了举手，刚才她也帮了忙的，如果不是她，那辆卡车就算没被砸扁，也肯定会被砸得乱翻跟头。 “你就算了，如果你也帮忙的话，这辆车就没法动了。”江宁根本不需要王八女孩帮忙。 说完这话，他已经坐在了驾驶员的座位上。 其他人也纷纷坐了进去。 “这玩意儿实在太小了。”元月灵一边往里挤，一边抱怨。 “将就一下吧，如果用了缩物术的话，蜂巢怎么办？另外也不好施法。”江宁叹道，缩物术并不是万能的，不能缩法宝，已经用缩物术缩小的物体也不能放进去，这其中就包括王八女孩的那对锤子。 想到那对锤子，江宁就有些郁闷，如果带着那玩意儿的话，刚才他就用不着怕吊车了，干脆让元月灵拎着锤子和那个大铁球硬怼。要不然让她在正面牵制，让米莉迂回到后面，直接把那台吊车拆了也行啊。 紧接着江宁又意识到一件事……他根本用不着跑，未必打不过啊！ 他之所以逃跑，一方面是因为习惯使然，遇到情况他都是跑了再说，另一方面是开头那一下子，把他给吓住了。 那么大一个铁球砸过来，威力确实很吓人。 “你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克莉丝汀娜追问。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间想明白那玩意儿的奥妙了，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江宁叹了口气。 “是没什么了不起的。”米雪也已经想明白了：“狗屁变形金刚，狗屁火种源，根本就是一个傀儡……和他的分身差不多，分裂出一部分神魂附着在上面，可以远距离操控……也有可能和他一样，里面有一个魔头操纵一切，这样就更有灵性了。” “没那么简单，如果我的直觉没错的话，那东西确实有几分火种源的味道，就像人剑合一，那东西也可以做到人机合一，所以吊车才会象活的一样。”江宁想到的是他在南非的时候，把一个分身附在那条魔蛇的身上，跟着魔蛇找到了暗中搞鬼的那群非洲巫师，结果用一个液化石油气罐就解决了问题。 当时他还异常得意，琢磨什么“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天下万物皆可为剑”，想用这招来装逼，玩什么返璞归真。 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一个傻逼，早就有人走到前面去了，而且人家已经摸索出了一条路。从理论到实践，全都碾压他几条街。 就在这时，头顶上一阵嗡嗡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觉得你最好快跑，十有**是那家伙又来了。”胡娇娇大声催促道。 “跑个屁啊！换成吊车，铲车，压路机，我或许还忌惮几分，一架直升机就想把我吓倒？看我怎么对付它。”江宁颇有底气。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咻”的一声轻响，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 “卧槽……”江宁傻眼了。 “好像不是一般的直升机呦——”胡娇娇在一旁看热闹，丝毫没有身处险境的觉悟。 “赶快，对付它，这东西根本没什么嘛！”米雪也在旁边幸灾乐祸。 “老大，我想下车。”果子狸很明白地表示了他对兔子的不信任。 553 很偏门，很有用 一辆QQ能够飚到时四百公里以上……谁看到过？ 这辆以廉价出名的小车居然能玩出风骚的漂移，还能走s线躲*，甚至可以绕着直升机跑。 那架紧追不舍的直升机被遛得像狗一样。 这可不是普通的直升机，而是ah-1眼镜蛇，作为世界上第一种武装直升机，它可是阿帕奇的前辈。 “你玩够了吗？”米雪郁闷地问道。 “这东西根本没什么嘛！”江宁把米雪刚才说的话，还给了这个女人。 “知道你厉害，可以了吗？”米雪翻着白眼，这男人……太不像个男人了。 “我不是在玩，我是在测试，我想看看那玩意儿能不能越原来那架眼镜蛇的性能限制？”江宁一本正经地回答。 “能越吗？”米雪对于这个问题倒是有点兴趣。 “是啊，测试的结果怎么样？”胡娇娇也挺在意。 “我打赌，肯定不可能。”果子狸也跳出来凑热闹。 “说对了，那玩意儿可以让机器变得象活的一样，但是没办法越性能极限，毕竟它不是火种源。”江宁笑了起来，之前的挫败感已经淡化了许多。 牛顿不是说他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才能取得那样的成就吗？ 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 江宁打算做江顿，他要站在对面那个家伙的肩膀上……不对，头顶上，这样可以站得更高。 事实上，他已经有思路了，以他手里的技术，绝对可以做得更完美。 “好了，轮到咱们反击了。”江宁踩了一脚刹车。 又是一道火光冲着这边飞了过来，不过这一次江宁根本没躲。 *命中了，就打在前窗上（那当然也不是玻璃，而是装甲板，和另外那辆面包车一样）。 前窗居然象是水面一般波动起来，紧接着那颗*又飞了回去。 第一枚*之所以能够炸个正着，完全是因为他没防备，防御系统没有全部打开，苟二锤也没运用他的能力，现在两样都用上了。 “给我下来吧。”江宁冲着迅掠过树梢的那架眼镜蛇勾了勾手指。 下一瞬间，那架眼镜蛇就翻了个跟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转眼间化作了翻滚的火球。 “果然有东西。”江宁异常兴奋，就在眼镜蛇炸毁前的一瞬间，他看到一道黑影飞了出来。 那东西度很快。 江宁的度也不慢，他瞬间放出了所有的分身。其中两个分身紧追不舍，剩下的分身从四面八方包抄了过去。 他的分身绝对不简单，一个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不只是隐形，他们也在不停地挪移着。 “抓到了。”江宁叫了起来。 过来那片黑影被定在了半空中，紧接着江宁的一个分身渐渐显露出来。 不过下一瞬间，那片黑影骤然炸开。 爆炸的威力并不是很大，也就和婚庆礼花差不多，但是那已经被抓住的黑影，却被彻底炸散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卧槽，居然还有自爆装置。”江宁郁闷了。 “不是自爆。”米雪的神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异常凝重：“聚散无常，离合变幻，六觉灵通，五蕴感应……” 她在那里喃喃自语着。 “怎么回事？”这一次轮到江宁不明白了。 不过他隐约可以感觉到这和米雪前世所属的门派有关。 这个女人不是说过，她前世是什么诸天浮屠的成员吗？还是什么无忧殿的殿主，有无忧，肯定有无虑，另外两个不知道是不是“自在”和“逍遥”？ “没什么，我只是怀疑那东西是五蕴魔……也叫感应魔。”米雪淡淡地解释道。 “没听说过。”江宁摇了摇头。 “你没听说过的东西多了。”米雪一点都不客气。 “是啊，是啊。”果子狸也在一旁凑趣：“这家伙……” 他打算说出当年江宁的糗事，不过话还没出口，一块胶布就贴在了他的嘴巴上，紧接着他就被提溜起来，一把塞进了口袋里面。 “没关系的，随便说，我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江宁看了看米莉。 “才怪。”克莉丝汀娜、米雪、胡娇娇、元月灵异口同声地说道。 江宁耸了耸肩膀，他也不解释。 这一次他确实没有说反话。 魔门属于秘密传承，和佛道两门都不一样，每家有些什么东西，别家未必知道，另外魔门中人不受约束，视野宽广，脑洞极大，说不定谁就琢磨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者搞出来很多冷门的玩意儿，当初星宿海金墙里面他看的魔头数不胜数，至少有一半以上他都不认识。 “对了……这玩意儿既然叫感应魔……你别告诉我，它原本深藏于那个小日本的意识深处，我一动那个小日本，这东西就被唤醒了，然后感应到我的存在，顺着这种感应就追过来了。”江宁动念之间就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原本还在琢磨，是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不是套中套，圈中圈？那个小奶娃会不会是第一道诱饵？会不会对方本来就没想抓那个小孩，原本就是故意放走的，然后再故意装出全力寻找的样子，拿那二十五个人当第二道诱饵，吸引他出手？ 现在又多了一种可能。 “这是一种很偏门的魔头，用处不是很大，没什么威力，也不够凶悍……不过，养这种魔头的消耗很小，还没反噬的威胁……”米雪仍旧在那里喃喃自语着，她想到了很多东西。 她自己走的其实也是这个路子。 当初为了转世，她舍弃了所有威力强大的法宝，只留下消耗极小，需求也低，最容易驾御的两件，另外还专门炼制了几件这样的东西。 但是从眼前看来，她的选择太过于现实，其实更有用的应该是感应魔这样的东西。 “你在那位二姐面前提到过以前的门派？”江宁问道。 米雪犹豫了一下，她还真没办法肯定这一点：“我忘了，可能偶然间透露过一些口风吧？” 另外她怀疑那个女人有没有能力进去？因为没人带路的话，就算知道地方也别想进得去，就算能够进去，也未必能找到东西，就算能找到东西，也未必能活着出来。 “刚才那架飞机怎么掉下来的？”胡娇娇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还能怎么掉下来？弄根绳子缠住螺旋桨不就行了？天上又不是只有这架直升机，还有野丫头的那些小弟呢。”江宁回答，这没什么可隐瞒的。 此刻他有点庆幸野丫头逼着他给那些老鼠装备空战武器。要不然，他想对付那架眼镜蛇还真不容易，想要靠反弹*把眼镜蛇打下来，绝对是不可能的，*上全都有敌我识别系统，这玩意儿能认人。 难道像对付鸟妖一样，直接传送过去给那家伙一下？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有点危险，传送必须准确，要不然被顶上的旋翼砍一下可不得了。 ……………… “现在怎么办？”江宁头大无比。 第一回合看上去是他赢了，但是他实际上没得到多少东西，反倒打草惊蛇。 另外这种感应魔也让他很头痛。 他不清楚这种感应是基于什么原理？是气息捕捉？还是精神感应？反正那东西总能找到他们，就算传送也没用，虽然一时能够逃脱，但是很快又会追上来。 “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先回去。”米雪同样也没办法，打仗她不怕，但是这种持续不断的骚扰，实在太让人恼火了。 “可以，我先把野丫头的小弟们招回来。”江宁说道。 其实根本用不着他开口，这边刚刚有了决定，在x市那边，野丫头已经命令她的小弟们开始撤退了，野丫头一直在旁边盯着呢。 “罗斯不管了？”克莉丝汀娜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管？咱们找都找不到他，再说，他要么已经被抓了，那段视频就是为了引我们过来的诱饵，要么就安全，现在不只是我们在找他，美国人也在找。”米雪难得会和克莉丝汀娜意见不一致。 “要不然……咱们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胡娇娇原本没打算掺和这件事，但是现在她的兴趣也上来了。 另一方面，她刚刚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这也是老爸的要求。 胡为民毕竟是市长，他可不想看到江宁把这样一个仇家带回x市。 真要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或许三天两头有汽车失控，而且失控的都是工程类的车辆，这玩意儿一旦在市中心撒起野来，那破坏力可就太恐怖了。 这种事他也受不了。 所以他希望江宁能够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没办法之前……还是留在加拿大，继续祸害加拿大人为好。 “这是你老爸的想法？”江宁就算猜不到，也能算出来。 “不可以吗？你也不想看到x市乱成一片吧？”胡娇娇干脆摊牌。 “也对。”江宁承认这一点，胡为民压力大，他的压力也小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在这边对峙：“不过咱们得弄一个阵地。” 他现在对那玩意儿非常头痛，天知道下一次会不会跑过来一辆坦克？虽然老美保证过，他们已经让加拿大军队把周围所有的军用机械全都关闭了，甚至把油箱里面的汽油都抽了出来，但是天知道会不会有漏网之鱼？ “另外还得找一个解决的办法出来。”他转头看着米雪：“这玩意儿既然是你前世的那个门派的东西，你想必比较清楚底细……”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炼过。”米雪可不愿意背这口锅。 “那你知不知道炼法？不需要很详细，有一个大概就行。”江宁追问道。 “我知道得不多。”米雪叹了口气。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再问问其他人。”江宁已经想好了，这一次他不打算自己担责任，他得多拉几个人过来。 先他打算拉上美国人。 他倒不是指望美国人能够帮他解决问题，他需要的是美国人施压，大楼和洞庭湖联盟收藏的各类功法全都在他手里，但是里面绝对没有类似的东西，其他势力说不定有，他出面讨要的话，人家未必肯给，就算肯给，那也是漫天要价，所以这件事干脆扔给美国人。 其次他打算借这个机会，搞一个类似x战警之类的东西，名义上就是为了应对有可能生的危机。 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先美国肯定得拉进来，然后是中国，另外印度也可以考虑，毕竟人家也是玩修炼的，西欧的话……可以考虑意大利，这纯粹是为了梵蒂冈，至于英国、法国、俄罗斯，就一边待着去吧！没他们什么事。 554 和谐共处，扩大合作 “我说过，这些积雪必须夯实……”江宁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都不满意。 元月灵额头暴起一根根青筋，手里攥着一个大木锤，很有几分把这只讨厌的兔子捶成兔子肉酱的冲动。 “不是还要浇水吗？松点紧点，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果子狸在一旁问道，它的手里也拎着一个木锤，不过没那么大……他也得干活。 同样得干活的还有果子狸他干妈，这位绝对是劳动模范，一句废话都没说过。 “一样做事，就稍微认真一些嘛！不过这样也马马虎虎了。”江宁转身就走，他很清楚王八女孩已经被惹毛了，随时有可能拿锤子砸他……不对，肯定是现在就打算砸他，只是不能确定他这个是本体？还是分身？不愿意白费力气，所以才没动手。 “我真想把他给捶扁。”元月灵咬牙切齿地说道。 “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是你一个。”米雪走了过来。 旁边的米莉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换成以前，她早就一脚踹上去了，不过现在她也有和元月灵一样的顾虑，先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本体？踹飞一个分身根本毫无意义，其次她也未必打得过这家伙。 “好了，现在开始灌水，月灵，小归，你们俩帮个忙。”克莉丝汀娜在一旁喊道。 此刻她们在一座湖的旁边，这片湖荡被冻结起了厚厚一层坚冰，不过底下没有被冻住，仍旧是水。 想要抽水上来，只能借助元月灵和小归的能力了，毕竟一个是王八，一个是乌龟，除了她们俩之外，其他人都不擅长这个。 此刻她们在修筑工事。 办法倒也简单，就是从四面八方滚一堆雪球过来，把这辆车给埋了，然后用木锤夯实，再往上浇水。现在仍旧是冬季，温度仍旧很低，用不了多久就会冻上。 有这样一个厚实的冰壳，再加上苟二锤和小乌龟联手……别说坦克了，重磅*都没用，除非*直接命中，要不然根本别想撼动得了他们。 至于会不会有*打下来？先加拿大没*，其次如果*这么容易弄到，世界早就毁灭了。 ……………… 江宁并不知道那帮女人怎么琢磨着对付他？此刻他已经钻进了那辆QQ里面。 “那边还没消息吗？”江宁对着耳麦说道。 “这个倒不能怪他们，你说的这玩意儿实在太偏门了。”对面的声音是元老头的。 负责联络上面和大联盟高层的正是老王八。 这也是大楼现在最为尴尬的地方。 大楼里面可以说有管事的人，甚至还不少，李大妈是理所当然的领，江宁也算一个，另外主要管事的是喵姐和苟德生，除此之外程安澜也负责好大一块。最后还得加上梅太太和小丫头，她们一个是负责内部协调的人物，另外一个是临时项目负责人。 问题是，李大妈属于精神领袖，平时基本上不管事，更没兴趣和外界联络，唯一一次出手就是大联盟分裂之前。江宁事太多，另外他也不适合出面和原大联盟的高层接洽，其他人分量不够，所以到了最后只能请老王八帮忙。 “真的一点资料都没有？”江宁根本不信，他总觉得那边在想办法拿捏他，有东西也捏在手里不给他。 “真不骗你，现在大家都在翻箱子底呢！谁如果找到的话，绝对了。”老王八显得异常兴奋，好像了的人就是他一样。 “怎么说呢？”江宁不明白了。 “这不是明摆着吗？能够让你吃瘪，又和现代科技有关，谁看了不眼馋，问题是咱们妖怪里面擅长研究的就这么几个，一个是你，一个是黑老鸹他们，现在看来又多了一个。你以前都是藏着掖着，手里的技术从来不公开，就连自己人都留一手……”老王八越说越偏题。 “行了，行了，讲正事。”江宁不是来听抱怨的。 “这一次你难得松口，再说，这一次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你居然还拉了上面和老美一起搞开，所以他们不担心你事后反悔。”老王八说出了其中的关键。 “原来是这样。”江宁现在放心了，原来麻杆打狼两头怕……这样倒也不错。 “再告诉你一件事，那边说话了，让你放心，他们已经严禁底下的人随意乱动。”老王八又说道。 可惜，这一次江宁并没有领情，而是切了一声：“他们恐怕是希望我安心研究，早点出成果。” “这不好吗？”老王八呵呵一乐。 这一次江宁说不出话来了，不管是什么理由，能够得到暂时的安宁也是好的，毕竟这段日子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对方豁出脸不要，对他死缠烂打，让他根本没心思积攒实力。 一想到这……他甚至琢磨着要不要在加拿大多待一段日子？ 突然江宁想起了程家和美国人已经谈好的合作……或许可以把加拿大人也拉进来，加拿大不是有很多中国移民吗？这绝对是一大优势。 一想到中国移民，他顿时想起了澳大利亚那边。 别看连一年都没到，澳大利亚那边已经搞得风生水起，大鲨鱼高尔和马内尔父子接连买下了十几座农场，手下华裔和打短工的中国留学生数量都已经过两千了，现在还在招人。 要知道，在澳大利亚两千人已经是不小的势力了。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几个家伙居然没赔钱，还赚了，而且赚得不少，因为有人现他们养的牲畜和别家不一样。 一开始是因为程家拿去到处送礼，结果有人感觉出好处来了，之后洞庭盟也现了这东西的好处，有人就在x东上卖，结果一下子就红了。再往后连老美都注意上，美国人直接跑去找高尔想要进口。 当初高尔是问过他这件事的，他没拦着，只要能保证大楼的供应就行，剩下的就让他尽管卖，另外也让高尔尽可能多收购一些农场。 结果就是高尔标了个天价，赚了个盆满钵满，之后就拼命地收购农场。 或许，他可以按照这种模式，进一步扩大和各方面的合作？ ……………… “你们那边有没有现？”江宁这一次是给美国老头打电话。 “很抱歉，无论是那个婴儿，还是你的对手，我们都没有找到……他们躲得实在太好了。”美国老头现在也有点头痛起来，他倒不是因为没办法帮到江宁而头痛，他头痛的是有这么两个瘟神在加拿大，他们身上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他们更担心的是这俩瘟神会打起来。 之前那只是序曲，两边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其中一方甚至都不知道另外一方藏在哪里？所以都没有尽全力，不过就算这样，也已经砸了一片街区，顺便坠毁了一架武装直升机，真打起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对了，那些俘虏呢？还活着吗？”江宁随口问道，他的分身刚刚在那些俘虏的意识之中打下魔种，刚刚提取了记忆，他们就遭遇袭击了，之后他就拼命逃，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架武装直升机拼命追杀，那些俘虏全都被他给忘了。 另外一个被他忘记的就是卡车司机，但愿那家伙没有被大铁锤砸扁。 “全都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不过看他们的情况，好像有些糟糕。”美国老头当然不会说，这些人全都被送进了军方的研究机构。 “别的人都用不着多管，那个日本人非常重要，另外他如果醒来的话，就告诉他，他修炼的功法有问题，传他功法的人是把他当猪来养，那种功法缺少一些关键的部分，另外还有一些地方被篡改了。”江宁说道。 对面一阵沉默，美国老头显然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555 冰层下的研究室 “喂，米琪，你帮我试试这段程序这么样？能用吗？” “元老，你那边还没进展？什么，已经找到一部分了？……不完全一样？见鬼，不一样我有个屁用啊！……什么，你们正在琢磨？别告诉我，需要像《金色大孔雀经》一样，前前后后琢磨一个多月。” “哈喽，我需要的东西帮我弄得怎么样了？……专业？不，我用不着专业设备。我就要类似dIy的那种，那样就行了……另外我还需要一些碳化硼装甲板，对了，你再帮我弄一辆车来，就是美国和加拿大市场销量最大的那种车，稍微大点，就suV。” “……” 江宁不停地打着电话。 他在车底。 这里有一个挺大的窟窿，四周被轻钢龙骨和铁丝网加固过，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仪器设备。 这些设备都是他传送出去买的，传送点的另一头设在埃德蒙顿市中心一座商场底楼的配电房里面，想买什么东西实在太方便了。 第一次出去的时候，江宁还小心翼翼，唯恐那个东西找上门了。后来他的胆子就渐渐大了起来，因为他已经确定问题不在他的身上。同样也不在胡娇娇，王八女孩，呆傻二人组，逗比果子狸和他干妈身上。 被锁定的是克莉丝汀娜和米雪。 正因为这样，他越来越确信这一次的对手就是克莉丝汀娜的师妹，那个曾经的老二。 “你好像很嗨啊！”米雪走了下来。 “这不是挺好的吗？我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研究一些东西。”江宁一边继续着自己的工作，一边回答：“对了，她们在干什么？” “修炼呗，还能干什么？”米雪伸了个懒腰。 “你用不着修炼？”江宁感到奇怪。 “我不急，水到渠成，花死力气根本就没意思。”米雪有自己的想法，她曾经是元神大成的人物，只是没敢踏出最后一步罢了，对她来说，想要重新修成元神，难度并不像其他人那么大。 “我想起一件事。”江宁停下手来：“之前克莉丝汀娜说，马克和前田百合子对那个人来说没什么用，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克莉丝汀娜说到一半，紧接着大铁球就落了下来，他根本没来得及问原因，之后事情太多，他完全给忘记了，此刻才想起来。 “这个很简单啊！克莉丝汀娜把大家聚集在一起，互相监督，这确实避免了互相吞噬的问题，不过这样一来大家也就没什么心情修炼了，因为不互相吞噬就没办法修成元神，她自己、我、乃仑和乔莎还好，其他人就有些得过且过了。”米雪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江宁明白了，他自己修炼的就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很有意思，这部魔经在如今这个天地元气匮乏的时代，也仍旧能够修炼，因为它可以借助信仰愿力来修炼，乃仑和那个泰国和尚就是这么干的，这两个人自己弄了一个小庙。同样也可以吸收各种各样的情绪……江宁刚刚知道克莉丝汀娜是心理学家，还是一个艺术指导，没有比这两种职业更能够接触到各种情绪的了。 另外修炼这部魔经，只要第一次修炼，神魂就会改变，只要把前面三分之一修炼完成，就能够带着记忆转世，而且以后就算转世，神魂也仍旧会这样。所以下一世只要稍微修炼一下，就可以回到原来的境界。按照时髦的话来说，就是一次投入，始终受益。 但是再想要往上走，那就是难比登天了，除非吞噬同类的神魂……而这个偏偏又被禁止了。 或许就因为这个缘故，马克、理查德、前田百合子这样的懒人干脆放弃了修炼，或者说，没那么刻苦，自然而然就成了没用的人。 “你可以理解，乔莎是怎么回事？”江宁问道。 “她没转过世，之所以会修炼这套法门是因为老八的关系，她是老八的妹妹，她很小的时候，老八没把她当回事，无意中露了底，结果她缠着要修炼，老八被缠得没办法，只能答应她……不过这家伙确实是个天才，修炼的度比她姐姐都快。” “她练的东西好像和你们不太一样。”江宁没怎么注意乔莎，只是有那么点模糊的印象。 “她练的是剑道，《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在她眼里更象是内功心法一类的东西。”米雪解释。 “这有什么用？”江宁越疑惑起来。 “用处还是有的，《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修炼之前需要选择方向，你选择的肯定是元神分化，分身亿万吧？”米雪看着江宁，这是一种试探。 江宁没有回答，因为他没办法说……他根本没选。 当初他是被忽悠才会修炼这部魔功，那时候什么都不懂，也没人给他解释，他根本不知道修炼这部魔功还要选择方向。 他的方向十有**是胡娇娇一巴掌拍出来的。 “你呢？”他反问道，这一方面是因为好奇，另一方面是转移话题。 “我是修炼精神意念，纯粹的精神意念，克莉丝汀娜修炼的是秘魔幻术，追求的是以假乱真。理查德你应该猜得到，他修炼的是心，追求推衍、预知……他想找回以前的能力，不过我觉得有点悬，乔莎修炼的是念，念生念灭，刹那永恒。”米雪不等江宁询问，干脆全都说了出来。 “卧槽。”江宁无语了，这两个女人心还真大。 克莉丝汀娜的秘魔幻术和理查德还算好，只能说实用。米雪就不一样了，单纯追求精神意念的强大，这是冲着元神去的。乔莎就更不得了，刹那永恒啊！那是佛门之中几个至高成就之一啊！ 虽然佛、道、魔、婆罗门……所有的修炼门派最终追求的目标是一样的，那就是永恒不灭，但是其中仍旧有高下之分。像《大孔雀经》就是最低档的那种……原形是韦陀的坐骑，档次能高到哪里去？牛黑塔的“夜叉”也不高，归二爷的“不动明王”就要高一些了，不过高得也有限。刹那永恒则属于最高档次的那一类。 当然，江宁自己也不差，大自在天的分身亿万，分化无限……这玩意儿也老牛逼。 追求越高，成就越大，也越难以达到，所以有利有弊，这就看各人选择了。 “乃仑呢？”江宁问道。 “她选择的是精神操纵，最终目的是意识转移。”米雪说道。 “夺舍？”江宁连忙问。 “不是夺舍，夺舍是把魂魄移过去，这比较麻烦，还有寿算问题。有人曾经想过，不把魂魄转移过去，只是把记忆转过去，另外保持意识同步……这样勉强也可以算是转世。”米雪说道。 江宁明白，这不就是妇女之友、软饭王的那种分身吗？对于妖怪来说，这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属于血脉传承，不过这么玩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他想起白云山来了。 白云山最后选择的那种复活方式，其实和这没什么两样。 以白云山的聪明，他会看不出这是自欺欺人？他既然选择了这种方式，就说明他能够接受，同样也说明这里面确实有可取之处。 什么是自我？ 不就是神魂之中的一个印记吗？一个独一无二的编号……这玩意儿有用吗？ 556 喵姐驾到 “嘟嘟嘟”一连串手机声在耳边响起。 江宁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接起了电话。 “我们已经到机场了，可不可以过来接我们？”电话是喵姐打的。 “你疯了？我不是让你待在x市，李大妈说过其他人或许没问题，你和谢小薇就难说了。”江宁脑袋上的汗都下来了。 “我们未必有事，李大妈之所以说那句话，是另有原因的，我和小薇也是刚刚明白。”喵姐说道。 江宁沉默了好半天，他对李大妈的高深莫测已经没话说了。 “小薇，她也来了？吕玉翎呢？”他随口问道。 “全都在这里，还有梅家四口……不对是五口，另外还有胡兵，对了，我还从野丫头那里借了一万小弟，卢老头也来了，所以我让你用不着担心，有他在，肯定出不了事。”喵姐一口气说道。 “卢老头？”江宁有些意外，那个老家伙不是说过绝对不帮忙的吗？ “这可不是我们的要求，反倒是那边拜托他出手，为此好像还许了什么条件。”喵姐猜到江宁会感觉奇怪。 江宁明白了。 还是为了感应魔……或许还有那个人。 “你们是在机场对吗？我马上到。”江宁也没心思干别的了，虽然有人劫大妖跟着，基本上不可能出什么问题，但是他放心不下啊！ 挂了电话，他自言自语起来：“真是见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事吗？”克莉丝汀娜探出头来，往底下看了看。 探出头来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米雪，胡娇娇和米莉，她们全都听到刚才的电话了。 “小狐狸她们是不是也来了。”果子狸满脸猥琐地问道。 “来了……我得去接她们，这里就靠你们俩了。”江宁无精打采地说道，另外他还有些不放心这边：“你们能行吗？” “没事，你布的隔绝阵看来有效……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已经离开了。”克莉丝汀娜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没离开，肯定没离开。”江宁敢说这话是因为喵姐来了。 他相信喵姐来之前肯定问过李大妈，如果幕后主使者真得已经离开的话，李大妈肯定不会让她们白跑一趟，更不会连卢老头都派了出来。 另外这也是他的直觉。 他隐约有一种感觉，有什么东西就在周围徘徊。 前几天这种感觉还不强烈，从昨天开始，感觉越来越清晰，应该是那东西正在渐渐缩小搜索圈。 “我不在的时候，把防护盾开到最大，再让苟二锤和小乌龟全力动，另外小王八也别让她闲着，米莉……米莉算了，她还是可以相信的。”江宁做着离开前的安排……他毕竟不放心啊！ “对了，把逗比扔下来。”江宁朝着上面招了招手。 “为什么是我？”逗比茫然地问道，话音未落，他已经被扔下去了。 扔这家伙的是胡娇娇，也就只有她敢这么做，换一个人，逗比的干妈可不会客气。 “当然是去小狐狸她们。”江宁只用一句话就让这个逗比不再罗嗦。 “好吧，我是应该运动运动了，要不然就会越来越胖，这对健康没好处。”果子狸反倒显得有些急不可耐起来。 “有一个减肥的好办法，要不要试试？”江宁问道。 “不需要。”果子狸连连摇头，他是逗比，不是白痴，所谓的减肥的好办法，不是指甲钳就是红酒钻，要不然就是被人当做球来踢。如果一直坚持的话，肯定会变瘦，问题是他又没傻，这种事偶尔来一次还有点乐趣，一天到晚这样的话，那就太无聊了……卧槽，感觉好像是在说另外一件事。 ……………… 在机场候机厅的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随着人影一闪，江宁拎着果子狸走了出来。 “给我听好，要乖一些。”江宁用你捏了捏果子狸那胖嘟嘟的脸蛋。 从化形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日子，这家伙现在长得已经挺大了，看上去有三四岁的样子……不过这也已经是极限了，因为他的年纪本来就小，对于妖怪来说，他现在的年纪也就相当于两三岁。 “我觉得你是在找机会捏我的脸。”逗比抗议道。 “知道就好。”江宁用力捏了起来，还别说，捏上去整舒服……Q弹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盯着这家伙看的时间稍微长一些，江宁的脑子里面总是会浮现出“火锅”这两个字。 没办法，果子狸火锅实在太有名了，连老外都知道……当然这玩意儿名声不太好，想到它，同样也就会想到**。 “算了，不和你闲扯了。”江宁放开了逗比，他拎着果子狸的脖颈走了出来，一边左右张望着。 “你总算来了，我们等了你很久。”喵姐和一大群人就站在出口处，和其他的旅客不一样，她们什么都没拿，既没有旅行箱，也没有拎包什么的，顶多就是小狐狸她们每个人手里一袋零食。 “我真想打你的屁股。”江宁走了过去凑到喵姐耳边轻声说道。 他转身把果子狸往小狐狸面前一塞，紧接着又掏出了一个u盘：“你们不在的时候，这家伙说了很多非常有趣的话。” “喔——非常有趣？你说非常有趣，那就肯定非常有趣。”小狐狸点了点头。 旁边的吉娃娃下意识地掏出了指甲钳。 “别在这里动手，这里是加拿大，随便动手是会惹麻烦的。”松鼠连忙阻止，现在的她看上去也有三岁左右的大小，不再是原来那种芭比娃娃的姿态了。 “回去之后再收拾他。”獾在一旁说道。 “回去之后有米莉。”吉娃娃警告。 “我们未必需要去她们那边。”小狐狸说道。 这帮小家伙原本只是在那里闲聊，却没想到江宁真得动心了。 他转头冲着喵姐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没有打算，一切听你的，我们需要做的只是把人找出来，不过这是卢爷的工作，我们纯粹就是打酱油来的。”喵姐一脸轻松。 “组团打酱油？”江宁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缩在角落里面的“妇女之友”“软饭王”，这位老兄倒是一天到晚打酱油。 “老卢，你有什么办法吗？”江宁转头冲着这里唯一的老头问道，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办法还没有，我连情况都不清楚。”卢老头愁眉苦脸地说道，他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不但元老头请他帮忙，大联盟那边两派高层也都派来了代表。 江宁思索了起来。 说实话，喵姐她们的到来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这等于是打乱了他原来的计划，但是卢老头的到来确实对他帮助太大了。要知道他对这次的敌人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相比之下，之前在云南的时候虽然面临三位大妖，他的压力反倒没有现在这么大。 “我那里本来就没太多的地方，就不带你们过去了，我给你们另外安排一个地方。”江宁说道，这原本不是他的计划，但是小狐狸她们刚才的闲聊，让他灵光一闪。 “那你怎么办？两头跑？”喵姐问道：“另外我们要怎么配合你？” “我根本没想好，你们的到来实在是太让我感到意外了。”江宁耸了耸肩，这是事实，不过多少也有点演戏的意思在里面。 “算了，让别人头痛去。”他拨了一个电话。 只是片刻的工夫，耳麦里面传来了美国老头的声音：“亲爱的江，又有什么事情？” “好啦，别再装了，不要告诉我，你们对此一无所知。”江宁直接开门见山。 对面沉默了半晌，显然是在等待专家组给出意见。 大概过了十几秒，美国老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是的，我知道你们那边的援兵到了。” “不是我要的援兵，我有没有打过电话讨要援兵？你们应该最清楚。”江宁根本不承认，同时这也是一种试探。 “不，我们不清楚，不得不说你们的保密能力很不错，短时间里面我们还没办法破译你们的密码。”美国老头连忙回答，这既是恭维，同样也是让江宁感到安心。 “好吧，就相信你一次，这些援兵不是我要的，甚至那个老头原本都不会听命于我，当初我和他有过协议，他帮我盯着养老院那边，如果有人在那边捣乱，他就出手摆平，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管。这一次他过来，绝对不是因为我的面子，而是有人急不可耐地想要有所收获。”江宁详详细细地解释了一下，他没说卢老头是俘虏，比较卢老头就在旁边，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相信，就算他不说，老美也能打听明白。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至少过了一两分钟，那边才再一次开口：“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合作，你们负责制订方案，两边的情报共享，我们负责行动。”江宁回答。 “你真得会相信我们制订的方案？”美国老头这一次根本用不着听取专家组的意见，直接问道。 “当然不相信，所以我肯定会防一手，另外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挺有自信的，同样我也对那个老……老大爷的能力非常有信心，你们不是和我们上面的那帮老头有联络吗？他们又和大联盟高层的那帮家伙有联络，你们肯定可以打听到那个老……老大爷的身份。”江宁根本不怕美国人搞鬼，既然卢老头主动跑过来帮忙，他会充分挥老头的作用。 “亲爱的江，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们，我们对你有足够的信任。”美国老头说道，这同样也不是假话，他们早就现这位大部分情况下说的是真话（会有所保留）……当然，他们事后肯定会去证实。 “好吧，这个老大爷属于一种特殊的妖怪，他们的寿命一般在两千年左右，所有的妖怪在一千五百年到一千七百年之间都会面临一种考验，通过考验就能够继续活下去，通不过就变成木头、石头、铁块或者一团火，一滩水。问题是通过率很低……我不清楚一千个里面有没有一个通过的？谁都没有做过这方面的统计。”江宁随口解释着。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这一次反应很快。 “江，你为什么找我们合作？”美国老头仍旧有点疑问，事实上不只是他，他背后的那些人全都有着同样的疑问。 “你们可不是我的第一个选择，在此之前，我找过别人，可惜合作都不怎么成功。”江宁回答得很轻松……这同样是真话。 557 江计划？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将军问道，身为一个军人，一个技术型军官，他懂得东西很多，但是他绝对不熟悉这类智者式的说话方式。 “我相信他指的是曹家和那两个俄罗斯人。”先开口的是穿马甲的老者。 “我刚刚现他们的一个弱点。”胖子也开口了：“他们缺乏人才，不但缺乏科研方面的人才，也缺乏管理人才，更缺乏军事指挥和参谋类人才。” “说穿了就是他们的脑子不行。”长脸老女人在一旁总结。 “没错。”胖子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的分析也有遗漏的地方。”穿马甲的老者转头看着自己的电脑，心理分析和行为研究全都是他负责的。 现在看来，他对那只兔子结交曹家和两个俄罗斯人的看法就不够深入。 “我不认为他想得有那么深，不可否认，他确实挺聪明，从他搞x东，并且以寻宝网作为突破口，让大联盟分裂，还有之后他在武汉、长沙的一连串行动中来看，他也确实称得上智力不低，而且喜欢用谋略，但是整体来看，他做事有些随心所欲，缺乏一个明确的目标。”长脸老女人在一旁评论道。 “你没办法否认他有可能在装傻。”马甲老者笑了起来。 老女人说不出话来了，江宁喜欢装逗比，喜欢搞怪，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我想尽可能把他高估一些没什么坏处。”白老者也开口了，年纪大一般都趋向于保守。 “我会重新建立一套行为模型。”马甲老者叹道。 话音落下，底下一片哀嚎，因为具体做事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下的那些专家。 “非常值得庆幸，曹家和俄罗斯人没有把握住机会。”将军已经想明白了，他显得挺高兴。 “俄罗斯人是这样，曹家的原因就不一样了，曹家其实并不敢和他们太过靠近，像现在这样就是极限了，而中国高层对他们肯定充满了顾虑。”马甲老头看得更深刻。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中国人有一个词叫‘招安’。”那位将军最近这段日子一直在研究中国文化。 “你如果看得更深入一些的话，你就会现，被招安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结果，最好的就是累死累活地工作，但是得不到重用，稍微差一些的会被冷藏，不过这两种全都算是幸运的了，更多是被杀掉，或者是借别人的手杀掉，也有一些是直接杀掉。”马甲老头明显对中国更了解一些。 “还有文化大*革命，在那十年里面，中国人彻底失去的不是别的，而是信仰和信任。”白老头也在一旁补充，他们都是老一代的专家，经历过那段时期，不像其他人对此根本就没有记忆了，也不会想起来。 ……………… “你们以为我想和美国人合作？”在另外一边，江宁同样也有一堆东西需要解释。 “你又在玩两家竞争的游戏了……”喵姐有那么点猜测，包括之前让程家和美国人合作，包括毛里求斯的航空研究所，全都带有这样的性质。 甚至说得更加露骨一些，她很清楚这只兔子打的是兔假虎威的主意。 在中国，“一等洋人二等官”绝对不是说说罢了，这是从上到下的共识。“国外的月亮更圆”同样也不是吐糟，反正有这个想法的人肯定占多数，只是有人会承认，有的人打死不说，甚至嘴里拼命讨伐，暗地里把老婆孩子全都送出国去当二等公民。 “唉，人艰不拆，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江宁还有半句话没说，这女人同样需要好好收拾。 好吧，他身边需要收拾的女人很多，这个不承认都不行。 “说实话，我其实更倾向于老毛子的。”江宁耸了耸肩膀。 “没必要在我们面前撒这种谎吧？老毛子一没实力，二没钱，现在差不多家底都快败光了，还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不对，好像还有，十马赫就是，老毛子翻翻压箱底，还能掏出点东西来。”喵姐说话越不客气了。 “就是，你如果和老毛子合作，上面根本不会在乎的，换成老美，上面的脸色立刻变了。”吕玉翎也不相信。 “蠢，真要说起来，老毛子的东西才最适合咱们，简单、粗暴、玩什么都是“海”，还有比这更合适的吗？”江宁一脸鄙视。 这下子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绝对没办法否认，这只兔子确实喜欢玩“海”，比如摄像头海，传感器海，无人机海，而所有这一切的前提就是野丫头那数以千万计的小弟……现在已经在往亿万的规模展，以后说不定是十亿，反正没人能够预料什么时候能够到头？ “说不出话来了吧？前几天美国佬还向我推销专业人脸识别系统呢！说什么效率高，他们根本就不明白，我要的不是效率，因为到了最后，数据传输肯定会成为瓶颈，所以我根本没琢磨过弄一套高效的系统，我需要的几万套马马虎虎过得去的系统……咱玩系统海。所以我需要的系统只要求简单，廉价，顶多再加上皮实、可靠。”江宁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得很阴，笑得很猥琐。 众人面面相觑，越说不出话来了。 ……………… “系统海！”胖子脸色大变。 其他人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那边说些什么，这边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这倒不是因为什么窃听设备，机场有窃听设备，但是不可能到处都放，窃听海只有江宁敢这么玩，这家伙根本不在乎什么舆论抨击，美国人就做不到了，如果乱放窃听器的话，绝对会被舆论批得狗血淋头。 另外老美也没这个资金。 别看美国人的情报部门每年的经费动不动就是几百亿美金，其实根本不够花的，他们的摄像头，窃听器，最便宜的也要十几美金，数量一多，开支就彻底飞了。就拿埃德蒙顿的这张监视网来说，老美确实了得，但是……仅限于市区，稍微远点就不行，所以江宁一离开市区，美国人就没能再找到他。要不然以美国人的性情，两天前就该把他的对头引到他那边去了。 换成大楼就不一样了。江宁对摄像头和各种传感器几乎没什么要求，原则上能用就行，分辨率可以低一些，细节可以少一些……但是要廉价，他的摄像头成本只有几毛钱，随便用，没关系的。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他需要的东西都是自己开厂制造。”长脸老女人喃喃自语着。 “自己的牧场，自己的农场，自己的养殖基地，自己的武器制造厂，自己的电子产品制造厂，自己的飞机制造厂，自己的机械制造厂，自己的研究机构……这不是前苏联的计划经济模式吗？”花白头的老头也有些傻眼了，他以前没考虑过。 计划经济被证明是失败的，其中最大的原因其实是个人问题，计划经济很容易造成大锅饭和**……前者是个人积极性问题，后者就涉及道德了。 但是小规模地搞，问题倒是不大，就不说北欧了，甚至包括日本，很多企业的制度就是借鉴了计划经济的理念。 “这怎么办？”胖子问道。 “管我们什么事？他就算搞计划经济，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长脸老女人看得挺透彻。 “计划经济的特点就是在某个阶段效率会特别高，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强，但是如果保持这样的提升度，很快就会过很多势力。”那个胖子在一旁警告道。 “我对计划经济又不是一无所知，问题是你用什么办法去阻止？另外他的实力快提升的话，先感到恐慌的绝对不会是我们。”长脸女人一点都不在意。 558 你有神通，我有暴力 “你在吓唬他们。”克莉丝汀娜可没那么容易被唬住。 这倒不是她比那些专家更厉害，纯粹是因为她对江宁更了解。另外她和米雪属于旁观者清，不像其他人当局者迷。 “也不算吓唬，这话确实没错。”江宁当然不能承认。 “但是也不全对，你绝对不敢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米琪的身上，你不敢肯定米琪会不会变。”克莉丝汀娜当然知道江宁的心思，也知道这家伙的顾虑。 “这样不是很好吗？”米雪插了进来：“这家伙肯定又在玩两家竞争的把戏，如果老美不愿意合作的话，他回过头来就可以去问问老毛子愿不愿意？” “错——”江宁毫不犹豫地回道：“我根本不会考虑老毛子，我已经吃过亏了，怎么可能再吃一趟亏？” “就因为那俩老毛子？他们其实帮了你不少忙，别没良心。”胡娇娇也下来了，那俩老毛子是她帮忙联系的，她肯定得说两句。 “这谈不上良心不良心的，我没少给他们钱，待遇绝对不低。你看看他们放了多少心思上去？以前还好说，现在越来越会敷衍了，我从毛里求斯回来的时候，科萨曾经跑过来一次，给我开了一张两亿五千万美金的费用申请单，说什么打算搞二十马赫的高音飞行器，真当我是凯子？”江宁冲着胡娇娇喷道，这他喵的胳膊肘往外拐，算哪头的？ 胡娇娇郁闷了，她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搞二十马赫的高音飞行器只要两亿五千万美金，那实在太便宜了，要知道十马赫和二十马赫安全是两码事。 十马赫属于现成技术，中程*差不多就能达到，一些先进的防空*也有这个水平。二十马赫就不对了，那是洲际*的度，二十马赫的高音飞行器有一大堆问题要解决，美国人都没能成功，俄罗斯人以前根本没搞过，想要搞的话，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别说两亿五千万，恐怕两百五十亿都未必拿得下来。 这里面明显有问题。 “怎么？他们打算开溜？”胡娇娇神情凝重，她不认为那边能够拿得出东西来，就算是糊弄人的东西也不会有，作为主事者，那两老毛子要为此负责的，最起码也会被扫地出门。 “没打算溜，只是想把我当印度人那样耍，一开始会拿出点东西来，然后要求继续加钱，老毛子虽然搞过这玩意儿，但是理论上的东西还是有的。”江宁笑了起来，他之所以没翻脸，就是因为这个。 过段时间他如果有空的话，不介意去俄罗斯跑一趟。 现在的俄罗斯可不是当年了，很多地方保密级别定得很高，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再说他也不是想偷什么资料，他只要找几个关键人物，在他们的意识之中打下魔种就行。 另外搞这种高精尖的东西也未必那么费钱，并不是谁都像美国佬一样奢侈靡费，三哥就经常说，他们家的航天成本只有老美的几十分之一，这或许有点夸张，但是十分之一应该差不多。 他还打算从俄罗斯顺便招一些人来。 不过这一次他不打算招什么技术专家，他需要的是干活的，最好是8o后，到现在差不多是三十多岁，四十不到，年富力强，却又有家庭的拖累。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对国内大学生的素质表示怀疑。 他自己就是大学生，现在有多少大学生是真正在念书的？基本上前两年都在混日子，第三年用来考各种证书，第四年就是找工作。另外中国大学生动手能力完全不行，机械系的学生四年下来说不定连汽车都没碰过。 老毛子就不一样了，别说修车了，说不定飞机都造过，人家有这个条件，轻型飞机随便飞，警察绝对不会找上门来，也不会有街道主任找你谈心来。 ……………… 十块显卡插在一块样子挺奇特的电脑板上……这玩意儿其实就是矿机，挖比特币的那种，不过江宁并不是拿来挖矿。 “ok，非常顺利。”他看着那明显在增加的进度条，这比之前在x市的时候看到野丫头的屏幕上几乎不动的状态要好得多。 “把图纸给我，还有软件和说明。”野丫头在电话对面连声催促道。 “没问题。”江宁随手就把一个文件夹甩了过去：“你和程安澜说一声，让她弄一个人，专门负责生产显卡。” “你不至于这么抠门吧？”野丫头已经无语了。 “我说专用系统没什么意义，其实是骗骗美国人，专用系统怎么可能没用呢？一台专业挖矿机效率是显卡挖矿机的几十倍，消耗的电量却只有十分之一，我又不傻，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江宁连忙解释。 当初他说那话，同样也是故意装逗比，另外说什么老毛子的想法更适合他，这同样也是在装……当然，这话也有一部分真实成份，他确实和老毛子有共鸣，都喜欢堆数量，用xx海直接把对手淹没，不过这并非是喜好，说穿了，还是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指挥官，也没有那么多参谋，除了一把a过去，靠数量淹没对手，他真没其他办法……做不到微操啊！ 另外老毛子也有很多让他看不上眼的地方，比如微电子、计算机、软件……这些方面都不行。只能说当年老毛子点错了科技树，把点数全都加到了重工业上，所以上世纪七十年代之前还行，到了七十年代之后，展最快的就是电子、电器、计算机、通讯、网络……到这个时候老毛子基本上已经抓瞎了，就算没有里根，没有星球大战计划，没有东欧剧变，他们也支撑不了太久。 他就算想学，学的也肯定不会是老毛子。 说到电子，先想到的肯定是日本，说到计算机……没办法，这个只能学印度。 ……………… “克莉丝汀娜、米雪，准备好了吗？”江宁这是在做最后的确认。 一天前，美国人刚刚把计划书过来。 计划很简单，这边只需要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当诱饵，其他事都用不着管，那边的主力是卢老头。 “知道了，你已经说了好几遍。”米雪翻了翻白眼，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符篆。 真正起作用的其实不是这玩意儿，而是传送令牌，她和克莉丝汀娜每人一块，全都吊挂在脖颈上，不过这枚符篆同样有用，有这玩意儿帮忙，一次性可以传送十五公里，而且五分钟之内还可以传回来。 “卢老，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江宁问道。 “我好了。”耳麦里面传来了卢老头的声音。 “哈喽，你们那边呢？”江宁问美国老头。 “一切正常……只是有一些摄像头好像坏了。”美国老头叹息了一声，便宜没好货啊！ 不过他也没办法再抱怨什么，毕竟摄像头全都是江宁赞助的，一分钱都没要。另外他也不得不承认，就是因为增加了这么多摄像头，此刻他们才能真正做到掌控整个埃德蒙顿。 “克莉丝汀娜，米雪……出去。”江宁大吼一声。 话音落下，那两个女人一下子就消失了。 江宁连忙盯着屏幕，这一次他看的不是眼镜，眼镜里面投射的影像毕竟太小，解析度不够，他专门弄了一块屏幕过来，此刻屏幕被切割成了十六个格子，所有的格子里面映射出的全都是皑皑白雪。 这其实是从克莉丝汀娜和米雪身上带着的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 她们是诱饵。 现在可以肯定问题出在她们俩身上，所以只能用她们俩做诱饵，引诱那个躲藏在暗处的家伙出手。 此刻，整个埃德蒙顿有上亿个摄像头，这些摄像头盯着每一个角落，基本上没什么死角。 不过真正的关键就是，克莉丝汀娜和米雪暴露的那一瞬间，所有的通讯网络都会被切断，其中也包括卫星信号……这也只有美国人做得到，反正江宁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同样也没有这样的手笔。 江宁瞬间切换到了另外一副画面上。 这幅画面同样被分割成了很多小格子，这些格子更小，总共有三百个，分成二十行，十五列，每个格子里面映射出的都是一张人脸，这些人脸不停地翻滚着，大部分人脸一闪即逝，只有小部分被保留了下来，移到了旁边的一个角落。 在屏幕的一角有一个进度条“1,2,3,4,5……37,38,39……”进度条不停地涨着，底下一个数字在迅增加。 这就是暴力排查。 以前大楼里面的那台计算机绝对做不到，那玩意儿原本就不是用来干这活的，就像比织毛衣，一边是老专家……国宝级的，一边是第三针织厂的三千名女工，累死那个老专家也比不上那些女工的度。 大量的数据被传输过来，为了传输这些数据，他把野丫头所有的小弟都派了出去，总共一万两千只，此刻这些老鼠遍布埃德蒙顿的各个角落，它们的作用相当于数据节点。 这就是两边的合作。 美国人的优势是他们手里有一张监视网，他们有一套最先进的分析系统，他们有数量庞大的专家组。江宁的优势是这一万两千只老鼠，以及重达一点五吨的摄像头，这些还不是普通的摄像头，而是一种傀儡，它们会自己移动，能够将摄像头调转方向，如果用现代科技来实现的话，那绝对会很复杂，成本会很高。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他的这套独有的数据传输系统。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不停跳动的数字已经到了53，突然，旁边跳出来一个图像，这是美国人过来的。 美国人也在做同样的事，他们用的毕竟是专用系统，所以度比江宁确实快了许多。 几乎同时，卢老头也出了警报：“让她们俩回去，有东西正朝着她们过去，度很快……” “快，回来。”江宁大喝一声，与此同时他按下了一个按钮。 这个按钮是另外一种信号传输方式，和现有传输方式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方式，既然他们可以切断对方的联络，对方也有可能这样做……所以他不得不防。 559 你逃你的，我逃我的。 “克莉丝汀娜呢？”江宁看到只有米雪传送回来，顿时急了。 “我不知道。”米雪同样吓了一跳。 顾不上再说什么，江宁的身影立刻消失了。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这边刚刚消失，克莉丝汀娜的身影就冒了出来，不过她看上去有点狼狈，背后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在里面的护甲没有受损。 “没事吧？”米雪问道。 胡娇娇和元月灵也跑了过来。 “没事。”克莉丝汀娜心有余悸地回答。 “你可以回来了，克莉丝汀娜没事。”米雪这才想起江宁还在外面，她立刻在耳麦里面大声喊着。 江宁听到了，不过他此刻根本没办法分心。 他的四面八方全都是锋刃。 没错就是锋刃。 根本就看不见有刀或者其他东西，只有无形的锋刃绕着他快割划着。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隐形的刀，或者看不见的细丝什么的。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锋刃。 有很多办法能够造成这种情况，比如一道异常内敛的高频震荡波，又或是某种撕裂力场……但是具体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好在他有护甲。 传送再一次动，这一次江宁是逃命，不过他没往藏身处逃，因为他不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追过来？ 传送是会留下痕迹的，当初在华山的时候，他就曾经追着一把破空而至的飞剑，找到了放飞剑的老道士。 另外用来逃命，最合适的是随机传送，因为随机传送的度最快。相对而言，有目标的传送总会慢一些，距离也近。 “呼”的一声轻响，江宁消失了。 下一瞬间他出现在了七公里外的地方，不过他刚一出现，立刻又一个随机传送……还是那句话，传送是会留下痕迹的，他怕攻击他的东西顺着痕迹追过来。 “这是什么？”江宁冲着耳麦吼道。 “也是魔，不是千裂就是无影刀。”米雪已经从克莉丝汀娜的嘴里知道了情况。 这俩就不同于感应魔了，属于大路货，也是魔头，千裂是阳魔，体形和大小都和猴子差不多，动作轻盈快疾，一出手就是无数锋刃，能够撕裂一切。无影刀介乎于阳魔和阴魔之间，类似江宁手里的那张魔网。 这两种魔头各有千秋，无影刀介乎于阴阳之间，所以同样能够传送，千裂是阳魔，不会传送，但是威力要大得多。 “小心，快躲开。”耳边再一次响起了卢老头的声音。 江宁想都没想，立刻窜了出去，化作了一连串的残影。 这是从华山的那只老猴子手里换来的秘法，不过被他改良过了，增加了许多妙用。 老猴子原来的遁法是一个残影叠着一个残影，江宁不是，他是一个变两，两个变四，每一个都是残影叠着残影，却不是一串，而是扇形分开，眨眼的工夫就变成了一大片。 突然，一条无形的直线飞掠而过，一路上所有的残影全都消失了，好像是密密麻麻一堆气球摆在那里，然后有一根烧红了的钢针穿透而过，所过之处，一串气球全都爆掉了。 “这是什么？不要告诉我，这也是魔。”江宁快要疯了。 他不知道到底来了几个敌人？ 魔多短处，而魔门之中最为凶险的就是豢养魔头，所以玩魔头的人除非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一般没人敢养两种以上的魔头。 是两种以上，而不是两只以上，复数的魔头有很多，比如江宁自己就有九子母阴魔，这就是一套十八个，他原本还炼过一个魔婴，现在已经不怎么用了，所以他最多的时候，也只养过两种魔头，总共十九个。 这一次他前前后后已经看到三种魔头了。 如果这三种魔头都是一个人炼的话，那家伙绝对是疯子。如果是几个人炼的话，为了一个屁孩，有必要花费这么大的精力？ “美国人找到那个家伙了，你在这里撑着，我去抓她。”耳麦里面再一次传来卢老头的声音。 没错，美国人已经找到嫌疑犯了，刚才江宁的电脑里面同样也跳出了资料，只不过他根本来不及看。 卢老头的动作极快，而且他走的是房顶，只见他化作一道乌光，从这座大楼的顶部飞到另外一座大楼的顶部，眨眼间的工夫就是一连串起落，至少跑出去五六公里。 如果和江宁的传送比起来的话，他的度恐怕会慢一些，但是和江宁从老猴子手里换来的遁法比，绝对要快得多了。毕竟卢老头是人劫大妖，而老猴子只是大妖，两边的实力相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老头也用不着别人引路，一个天赋就是五感敏锐，修炼的功法也属于五感强化，融合的道同样和五感有关，还会迷路的话，那才叫见鬼了！ 只是眨眼的工夫，他就锁定了目标。 没人能够想到，目标人物会是一位护士。 美国人的那套监视网并不是万能的，里面也有漏洞，最大的漏洞就是脸部不能被东西遮盖，要不然脸部识别系统就起不到作用，而护士恰好是这类人，她们整天都要带着口罩。 另外医院这种地方人又特别多，还都是陌生人，最适合隐藏。想要休息的话，这里又有得是床铺，另外护士还有专门的值班室，在里面同样也可以休息。 要不是所有通讯手段都被切断，那个家伙或许未必会暴露。 当信号被切断的瞬间，大部分人都茫然无措，小部分人在到处寻找原因，而那个护士则跑到了楼顶，掏出了一个样子非常古怪的东西，显然她不但能够通过一般的方式传输信号，比如手机网络，ifi，卫星……还有某种特殊的手段，有可能是心灵感应，也有可能是意念传输。 ……………… 厕所的马桶间里面有一团灰烬，那是一套护士的衣服，包括口罩在内。 一个长披肩的女人正匆匆忙忙地在地下停车场里面快步行走，她在找自己的车，她有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 就在刚才，当她现手机没了信号，跑到空地上也仍旧无法和远处联系上，因为连卫星信号都没有了，她的心头立刻有了一个糟糕的感觉。 她跑到楼顶，冒险暴露的危险出信号，为的是把那两个魔头召回来。 做完这一切，她就立刻逃跑，她打算逃得远远的。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看到前面站着一个老头，一个非常可笑的老头，这么冷的天，居然还穿着圆领衫。 另外，这个老头还是一个中国人。 那个女人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但是她绝对不会束手就擒。 她随手把自己的挎包扔了出去。 挎包还在半空中，却瞬间被撕扯开，变成了一堆碎片，在纷飞的碎屑中，一个样子非常奇特，形状就像是一个圆球，或者说一颗脑袋，大小和排球差不多，表面疙疙瘩瘩的东西冒了出来。 560 猪的用途 “呜呜呜……” 一辆辆警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拉起了黄线，在黄线外面站了一圈警察。 这些警察并没有在勘察现场……他们本来想进去的，却被赶了出来，因为有来头更大的人物接管了这个案子，不过就连这些警察都没看到过接管案子的人物，那些人全都异常神秘。 “这是什么*？”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着面目全非的底下停车库。 这里已经彻底废了，整个地下停车库塌了一半，车库顶上的那排房子同样也塌了。至于里面停着的车子，那就更不用说了，一大半被压在了废墟底下，另外一小半虽然没被压住，但是内部结构已经受到了彻底的损毁，玻璃当然更不用说，全都碎了。 只有威力极大的爆炸能够造成这样的破坏，可说是*，却又不像，是爆炸的话，肯定会留下焦痕，但是这里一点焦痕也没用。 “轰隆”一根折断的房梁被扔到了一边，房梁是卢老头扔的，紧接着稀里哗啦一堆散碎的水泥块被扫到了一旁，露出了底下的一滩血迹……底下有一具尸体，那个女护士的尸体。 江宁转过了脸去，他不敢看…… “是你的师妹吗？”江宁转头问道，他问的当然是克莉丝汀娜。 克莉丝汀娜的脸色青，她也连忙转过头去……那滩东西实在太恶心了。 “气息不怎么象。”她摇了摇头，只能通过气息判断，用眼睛看是不可能的，也没用，她都没认出哪里是脸？ “老二如果是为了延寿才背叛我们的话，她绝对不可能这样毫不犹豫地自杀。”米雪也在一旁说道。 “或许她对自杀一点都不在意。”卢老头走了过来。 “你老现了些什么？”江宁问道。 “这个女人的神魂和肉身并不完全贴合。”卢老头说道。 他非常后悔，刚才要不是太在乎面子，不玩什么花样，一上来就在背后下手，瞬间把那个女人制服，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难道是分身？”克莉丝汀娜看着江宁，说到分身，这家伙绝对是行家。 江宁没有立刻回答，他闭着眼睛默默计算着，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他终于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部功法，那部养猪的功法，里面另有玄机。” “功法？”卢老头微微一愣，不过他毕竟见多识广，转念间就明白过来；“那不只是在养猪，同样也是一种意识同步……对，没错，意识同步还可以起到强化神魂的作用，这是一种非常高明的催肥手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把猪催熟，而长肥了的猪不只是神魂可以拿来吞噬，肉身也可以作为附身的载体。” 江宁知道得更多，毕竟他修炼的也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而且之前躲藏的时候，克莉丝汀娜已经让留守x市那边的人，把所有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有关的资料全都传了过来。 克莉丝汀娜她们所属的这一脉就叫做大自在宗，据说已经传承了两千多年，那些资料是最近一千多年流传下来的，前面的资料已经没有了，好像大自在宗曾经出过事，传承中断过，北宋年间重新接续的。 他有些怀疑，那个女人无意中得到了断掉的传承，她所用的这种秘法，就是传承里面的东西。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原本就是损人利己，传承断掉之前，这种特征恐怕更加明显，十有**就只有一个人是真正在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其他人都是猪。 资质差的猪通过意识同步或者精神共振进行催肥，很可能还借用了信仰愿力，反正这些人最终肯定死路一条，所以借用信仰愿力的手法十有**很恶劣，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资质好一些的猪则被传授真正的《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不过他们还是猪。 另外，不管是资质好坏，肯定都炼魔头，而且炼的是阳魔。 炼魔头一旦反噬的话，吞噬的是神魂和血肉精华，不过阴魔比较重视神魂，阳魔更加在意血肉，所以这些猪不但被用来吞噬神魂，也是附身的载体，更是炼魔的道具，一举三得。 这绝对属于捷径中的捷径，而且是六车道的高公路，不但修炼方便，度也快，还没什么凶险。 唯一的问题就是代价太大，想要成功一个，普通的猪至少要养几百头，特别的猪要养几十头。 同样也是因为这个问题，所以秘密绝对不能泄露，要不然所有的猪肯定会联手造反，养猪的人或许有能力镇压下去，不过这也意味着辛辛苦苦搞起来的养猪场就此完蛋，得重新开始。 他很怀疑，当年传承断绝是不是就因为这个缘故？ 另外他也怀疑，接续传承的那个人知道这个办法，同样也知道这里面的问题，为了防止悲剧重演，那个人特意把这些资料给封存了，不让后人知道。之后传下来的就是现在这套类似炼蛊的方式，每个人得到的都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正本，自己去凭本事吞噬同门，这样一来没人会选择联手。 毫无疑问，这同样残酷，但是至少比以前好。 ……………… “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令人恐惧的组织，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样的组织居然能够延续两千年。” 仍旧是那个大厅里面，仍旧是那群人，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个老者，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国人。 这位老者同样有一群助手，不过那些助手并不是什么专家，而是他的徒弟。 “魔门的东西都是这样，你们用不着感到奇怪。”老者说道，他说的当然也是英文，他是美籍华裔。说起渊源，他和张海伦、林雪她们还有一些关系，张海伦她们的先祖曾经聚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想要把各派的传承延续下去，甚至融合现代科技，另外开辟出一条路，但是后来因为政治原因，很多人离开了。 老者的师公就是在抗战胜利后去了美国，之后就在美国定居了下来。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些，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将军问道，说实话，他打算退缩了。 “如果我对中国文化的了解没有错误的话，魔门的东西虽然危险，但是进展都非常快，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也最低……有没有这回事。”白老者的意思很明白，他看上去象是在询问问题，实际上是说给其他人听。 唐装老头点了点头：“魔门一脉无所不用其极，如果没有点优势的话，怎么可能传到现在？” “好像别的门派全都已经灭绝了，只有她们仍旧能够修炼。”白老头又问，这同样也是说给其他人听。 “没错，说实话，你们刚找我的时候，我还一点都不相信，到现在为止，除了很少一部分借助信仰的功法还在传承延续，其他的都已经断绝了。”唐装老头承认了那位的说法：“我研究了一下，这种功法确实非常特别，只要练成一次，之后就可以带着记忆转世，总共可以转世四次……非常吸引人。” “问题是必须互相制约，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一旦面临最后一次转世，很有可能会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不满于现状。”将军挠了挠头，他快要疯了，又想放弃，又不想放弃。 他的年纪也大了，对死亡肯定会感到恐惧，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很容易就可以替自己安排一个非常不错的下一世，甚至他如果愿意的话，完全可以转世成为某个富翁的孩子，要不然就是某个政治世家的后代，这样一来他的起点会比现在更高……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控制住知情者的范围。 问题是这不太可能。 现在知情者已经太多了。 同样这也意味着想要放弃也没那么容易，就算他克制住对死亡的恐惧，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其他人未必愿意。 “我觉得考虑这些还太遥远了，眼前最重要的是把那个人找出来。”长脸女人在一旁提醒道，不过她说这话绝对带有私心。 “怎么找？我们已经追查了死者的身份……她在五年前就失踪了，相对来说那个日本人要好查一些，不过我觉得用处不大，作为一头最底层的猪，她能接触到的人非常有限，别说养殖场老板了，她恐怕连饲养员都没见过。”这一次开口的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他是负责情报和行动的。 本来行动组和专家组是两套人马，为了这一次的行动，两套人马合并在了一起……这样能提高效率。 561 猪和警察 “那个家伙已经被吓回去了，短时间里面用不着担心她还会出现。”江宁刚刚打过电话，这个电话当然是打给李大妈的。 其实他还问了一些别的问题，比如那个幕后策划了这一切的家伙到底藏身在哪里？怎么才能找到？ 可惜，李大妈什么都没说，只说暂时没事。 “咱们回家？”米雪看了看克莉丝汀娜。 “罗斯怎么办？”克莉丝汀娜不愧是大姐，很在意其他人。 “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到处玩玩？”喵姐懒洋洋地说道。 “我倒是来过这里。”吕玉翎开口说道，这女人真当是来旅游了。 “天底下就没你不曾去过的地方。”喵姐摇了摇头：“现在冰天雪地的，我可没兴趣到处乱跑，就在市里面逛逛吧！顺便买点东西。” 江宁看了这个女人一眼，立刻就猜到这个女人想买什么了……肯定是酒。 当初在澳大利亚的时候，这个女人就买了一堆酒回去，到现在还没喝完呢！ 另外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来了都快十天了，多多少少对这里有点了解……加拿大的葡萄酒好像挺有名。 “你们呢？”江宁转头看了看其他人。 “我还是待在酒店里面吧。”卢老头当然不会当电灯泡。 “我们俩单飞。”小丫头一把挽住了自家挂件的胳膊。 “我们也是。”梅太太同样挽着自家老公……江宁注意到梅先生好像带着项圈，只是这玩意儿处于隐形状态，别人看不见。 什么？他怎么看见的？这还用问吗？炼这东西的时候，他偷偷做了手脚，别人确实看不见，他却可以。 “咱们？”胡兵冲着名义上的妹妹使了个眼色。 “好吧。”胡娇娇盯着江宁好几天了，一直毫无所获，多少有点厌烦了。另外来一次加拿大不容易，她也想逛逛街，买点东西回去。 众所周知，逛街的时候有那只兔子在，会非常郁闷，非常无聊，甚至非常丢脸……这家伙太抠门了。 “我带孩子们去四处逛逛。”谢小薇也退出了，因为小狐狸她们就是六个，另外还有一堆小猫小狗，江宁的那辆QQ根本就装不下，不用那辆的话，又不安全。 虽然李大妈说没事，但是谨慎一些总没错。 谢小薇倒是不担心自己这边出问题。她不去，小狐狸她们肯定也不去，果子狸绝对会跟着小狐狸，然后米莉也就跟着过来了。 有米莉在，基本上不会出什么事。 “我们俩也累得够呛了。”克莉丝汀娜也闪了，她是真感觉累，只想在酒店里面休息。 她不去，米雪当然也不会去。 看到这么多人选择单飞或者留在酒店，元月灵也没什么兴趣了， “谁来开车？”喵姐看了看江宁。 江宁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和美国人提到过要碳化硼装甲，还要一辆车，转眼居然忘记了。 本来他打算把QQ的车壳给改掉，毕竟这车在北美实在太显眼，根本谈不上低调，现在似乎没必要了……不过给老美省钱干嘛？不要白不要啊！ “我还得去拿一辆车。”他叹了口气：“又得耽误几天。” “算了吧，就你弄得那些搞怪车。”喵姐都不想说什么了，说起来就丢脸，还让人觉得牙痒痒，恨不得咬上两口…… “知道，从今往后就走正常路线，不再搞怪了。”江宁无可奈何地说道，他不是不想搞怪，实在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再用那样的车，肯定会变成人家的靶子。 为了小命着想，还是真得低调一些为好。 ……………… “呜呜呜”警车声越来越近。 江宁看了一眼外面，他这车有反光镜，不过那只是摆设，但是车上有摄像头呢！ 后面有辆警车，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怎么回事？”喵姐有点郁闷，这只兔子实在太会惹事了，和他一起出来，绝对不会平平安安的，总会出点问题。 “谁知道？找茬来的吧？”江宁听说过有这种事，老外的警察也喜欢欺负人，特别是老美，什么警察殴打有色人种之类的报道三天两头会有。 他在车里面，警察未必看到到他，但是他这车太特别了，很难说那些警察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故意想为难人。 “你打算怎么处理？”喵姐懒洋洋地问道，她突然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要让这家伙开车？这家伙绝对的嘲讽脸，没事都会惹出一大堆麻烦。 “还能怎么处理？”江宁靠着马路把车停了下来。 喵姐翻了翻白眼，这家伙在x市很会耍横，出国之后居然变得遵纪守法了，还说别人一等洋人二等官。 后面的警察也停了下来，一个警察打开车门，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另外一个警察仍旧坐在车里。 下车的警察走到车门旁边敲了敲车窗。 突然这个家伙身体一晃，直接倒了下去，与此同时，后面没下来的那个警察同样脖子一歪，躺倒在了座位上。 这绝对出乎喵姐的预料，同样也出乎吕玉翎的预料。 “卧槽，你也太暴力了吧？”吕玉翎睁大了眼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想找茬，那就去死吧。”江宁淡淡地回答……当然他并没有打算杀人。 死肯定不会死，回头他会找一个荒山野岭，把这俩警察扔到那里，让他们自学一下野外求生的技巧。 加拿大这个地方就一点好，地广人稀，想要找一个玩野外求生的地方很容易，不像中国，神农架都快成公园了。 “咦——”江宁突然间愣了。 他完全是下意识地给那两个警察打了一颗魔种下去，结果车上的那个警察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这货不是警察，居然也是一头猪，和之前那个勇于自爆的猪一样。 “李大妈不是说没事吗？”江宁转头看着喵姐。 “是没事啊，这不……一点事都没有。”喵姐绝对淡定。 “是李大妈在骗我？还是你没说实话？”江宁一脸狐疑，自从克莉丝汀娜、米雪的身份揭露之后，他总有点疑神疑鬼。 “李大妈确实告诉了我一些东西，问题是我不能说，一旦说出口就会被人知道，不过我并不知道这俩警察有问题，我以为……”喵姐猛然间醒悟过来，连忙住嘴。 “这帮家伙居然是三人一组，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敌人在城里。”江宁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现在人都散开了，他可不敢肯定剩下的那个家伙不会冲着其他人去。 他真正担心的是小丫头和梅家两口子，其他人倒是用不着太担心，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在酒店，那里有卢老头坐镇。谢小薇身边有米莉。胡娇娇和胡兵都很能打，元月灵……管她去死，这个家伙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得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千万小心……不对，还是警报更妥当。”一想到这里，江宁立刻行动起来。 “你根本用不着慌，李大妈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他们不会有事，出之前她给每个人看过面相，也就克莉丝汀娜会受到一点惊吓，其他人绝对没有问题……对了你的两个小弟好像也有点不太妙，免不了会吃点苦头。”喵姐随口说道。 “吃点苦头？不会死吧？”江宁问，对小弟，他还是比较关心的。 “肯定没有性命之忧。”喵姐回答，这个明显比吃点苦头要严重。 “那行。”江宁摆了摆手：“别管他们了，男孩子没必要娇生惯养，应该多经历一些风雨。” “这话好像以前有谁说过？”喵姐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来片刻才装作恍然大悟：“是我师父说的。” 江宁的脸颊抽动了两下，他也记起来了。 他同样也记得，那只骡子说这话的时候，指的就是他。 “那啥……师父他老人家说的话，还是挺有意义的，你看，我不就是经历了风雨，然后挺过来了吗？你看，我现在多好？”江宁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说。 “是啊，他看到你现在这样，肯定会感到非常欣慰的。”喵姐“吃吃”笑了起来。 “不和你多罗嗦了，我还得处置这两个家伙呢……不对，只是一个，另外那个只是普通的警察，他的搭档……啧啧啧……已经被喂了魔头。”江宁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紧接着他一个电话拨了出去：“哈喽，你们想必已经看到我干了什么吧？” “江，我必须说一声抱歉……”那个美国老头连忙道歉。 “用不着，你们最好派人过来一下，我抓的这个家伙和自爆的那个是一伙的，自爆的那个负责这次行动，被我抓住的这个负责协助。” 对面一阵沉默，显然他们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收获。 “你说……又抓了一个？”美国老头变得急切起来：“他那里有什么线索吗？” “一点线索都没有，和之前那个家伙一样，他被我抓到的一瞬间，神魂就被收走了……这玩意儿拦都拦不住。”江宁最后一句话是自言自语。 他确实一点招也没有，这个家伙的神魂并不是整个抽离，而是类似传送的方式，先是瞬间炸开，紧接着传送了出去。 传送确实会留下痕迹，但是神魂实在太小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根本没办法定位。 这同样也是当初白云山的残魂能够逃脱的原因，那时候四周有大阵，头顶上还有专门灭杀神魂的雷霆，就这样还是没拦住。 美国老头头痛无比。 不只是他头痛，这个电话被转接到了另一边，那位将军和专家组的成员同样头痛异常。 之前在地下停车场生的攻击，不但毁掉了整个停车库，还造成了半幢大楼倒塌，直接损失就已经接近二十亿了，间接损失还不知道有多少？ 值得幸运的是，还好不是爆炸，可以想办法糊弄过去，比如地壳活动，特殊类型的地面沉降……反正弄一个大部分人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行 但是谁都不想再来一次。 就算仍旧像前面那次一样，但是接二连三地生同类型的恶性事故，很容易引起怀疑的。 “问问他，能不能像之前那样离开城市？”将军抹了一把脸，这么冷的天气，他却感觉到脸上全都是汗珠。 562 罗斯和骡子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反正有人愿意帮我们埋单，那我干脆就多买一点了。”喵姐显得很兴奋，她显然也不是一个会替美国政府省钱的人。 “你真把那个俘虏交给美国人？”吕玉翎传音问道。 “那家伙又没什么油水，失去了神魂，这家伙完全成了一个植物人，除非美国人也有本事从他的大脑里面提取出记忆，要不然一点用都没有。”江宁还有半句话没说，真正好处都已经被他弄到手了。 那个幕后策划了这一切的家伙确实逃得非常快，那家伙的手段也确实非常高，但是猪没死，只是变成了植物人，所以打入魔种之后，立刻就能读取里面的记忆。 这头猪的脑子里面有用的记忆不多，很明显被刻意消除过，不过有些东西还是不错的，比如几种魔头的控制方法和它们所拥有的能力……可惜没有炼制方法。 对于控制方法，江宁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能力，这绝对不是原始版本的能力，而是那个人研究之后，改进过的能力。 就拿感应魔来说，这玩意儿原本是当做斥候来用，偶尔也客串一把刺客，现在就不是了，变成了一种非常全面的魔头，能力正如他们猜测的那样，类似于火种源，而做到这一切所需要的只是两个小小的道具，一个类似启动开关，另外一个类似控制器。 另外还有让卢老头灰头土脸的那个玩意儿。那个导致了半座大厦倒塌，浑身上下长满疙瘩，样貌丑陋，如同一个球的魔头，这玩意儿名叫阿陀尼，又叫弱水魔，它的能力就是让某个区域充满了弱水。 就是传说中，连鹅毛都浮不起来的那种弱水。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夸张，这玩意儿是一种特殊的液体，很轻，密度很小，按照浮力原理，只有平均密度更小的东西可以浮在上面，这就比较困难了，反正木头肯定不行，低密度的泡沫塑料勉强能做到。 不过弱水毕竟是“水”，也就是液体，有着液体共有的特性。 当一颗*在液体中爆炸，破坏力远比在空气中爆炸要大得多。 那个弱水魔之所以看上去像一个圆球，就是因为它的体内塞满了*，总共五百三十几公斤烈性*，缩物术强行压缩之后填塞进去。 只要想象一下，一颗*在水里爆炸，足够把一艘两三万吨的巡洋舰送进海底，就可以明白这玩意儿的威力了。 至于爆炸之后没有留下丝毫的焦痕，同样也很容易理解，毕竟是在“水”里爆炸，而弱水这东西又特别容易挥，爆炸之后的高温足够把它们全都蒸掉。 之前的爆炸又是生在地下室，这种密闭的空间使得蒸汽根本没地方逃逸，这又造成了二次破坏。 结果就是半座大厦坍塌了。 这玩意儿绝对是用于室内环境的终极武器。 另外还有一种魔头同样可怕，这玩意儿可以吸收电力，或者直接把电线里面的电能传导出来，转眼的工夫就可以干掉一个街区的人，保证一个活口都没有。 江宁越看越感觉到手脚冰凉。 这些东西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他从来不会往这个方面想。 说穿了，这些东西全都有着相同的目地——用最小的代价，杀最多的人，用最小的力量，达到最大的破坏目地。 ……………… “还没想通？”喵姐推了推江宁。 “想通了。”江宁耸了耸肩，他确实想通了，并不是他要和那个人为难，而是那家伙找到他头上了，他不得不开战，所以他现在烦恼这些都没意义。同样，他也没必要考虑会不会引起人类社会的恐慌？这根本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对他来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堰，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他现在应该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小心提防，随时警惕，另一件是拼命提升自身实力，顺便提升他所关注的身边的人的实力。 “想通了就好，去帮我把这只绒毛玩具赢过来。”喵姐一指旁边的一个打靶游戏摊子。 和所有的商场一样，这里有游乐园，和所有的游乐园一样，这里也有打靶游戏，喵姐指着的绒毛玩具是角落里面的一只毛驴。 “为什么要那个？”吕玉翎不乐意了，她就是驴子，换一个人这么做，她肯定翻脸，对喵姐，她不敢，另外她也知道喵姐不会拐弯抹角嘲讽她。 “我喜欢。”喵姐突然变得异常固执。 “我没钱。”江宁双手一摊。 他真没有，现在他在国内都很少带钱，更不用说在国外了。 喵姐翻了翻白眼，然后掏出了一张纸币，随手拍在桌子上。 这下子江宁没话说了，他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枪……这是一把气枪，前面带着一个储气瓶，需要往里面打气的那种。 这把枪虽然是手枪的式样，枪管可不短，旁边的*是全透明的，里面的子弹都是标准铅弹，绝对不是国内那些射气球的摊子所使用的替代品……国内用的是钉子，钉子的屁股后面粘了个尾巴，那东西的精度就不谈了，射程都够呛，有时候闭气不好，连几米外的靶子都够不着。 江宁他一点废话都没有，拎起枪就射。 “啪啪啪……” 以他现在的能力，射这玩意儿简直就和拿叉子叉牛排差不多，绝对不会失手，基本上每扣动一次扳机，远处就有一个小球被打飞出去。 看摊子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白金色的头，脸有点肥，算不上漂亮，但是笑起来不错，那个女孩看到江宁他们几个是华人，倒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眼光，只是挑起拇指比了比，然后朝着四周指了指。 很明显，她把江宁等人当作是不太会英语的游客了。 江宁倒也不解释，他随手指了指角落里面那只绒毛驴子。 女孩没说什么，径直走了过去，拿起了那只绒毛玩具，突然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诧的神情，不过惊诧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即就消失了。 “给我好了。”喵姐用英语说道。 江宁原本没怎么注意，问题是他身上带着一堆摄像头呢！摄像头的后面还连着系统，这套系统又是刚刚升过级的，所以立刻就现了问题，不过他并没有戳破。 “你执意要来这里，不会是为了这东西吧？”江宁看了看喵姐手里的绒毛驴子，然后转头看了看四周。 和所有的商场一样，这里也装了不少摄像头，不过游艺场这种地方没太多的钱，也没什么东西有可能被偷或者被抢，所以监控的程度不大，只有三个摄像头，还主要是冲着中央，因为那里有一个儿童乐园，针对六岁以下低龄儿童的那种。 江宁同时也注意到这里有卖吃的，这个摊子的旁边是一个卖热狗的店铺，另外一边是卖冰激凌的。 “是李大妈告诉你的？”江宁问道。 喵姐点了点头。 “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然哪来这么多事？”江宁抱怨了一声，他确实感觉很冤。早知道这样，何必在冰天雪地里面待十天？一来这里，他就可以带着其他人直奔商场……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真这样的话，就不可能知道隐藏在幕后的家伙的厉害了。 难道这就是李大妈的目地？ 江宁百思不得其解，喵姐却抱着绒毛驴子匆匆而行，和之前随处乱逛不一样，这一次她不再乱跑，而是坐着电梯直接下了底楼……江宁的那辆QQ在商场外面停着呢！自从知道对方手里有那么可怕的自爆魔，他就绝对不敢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库了。 那玩意儿太危险，就算他们的防御力够强，但是被活埋在地下，那肯定也不舒服。 等到上了车，江宁突然一把抢过绒毛驴子……这完全是他下意识的举动。 果然很沉，这里面塞的绝对不是什么棉花。 江宁三把两把撕掉了外面的绒布。 里面确实躲着一个人，一个只有一岁多点的小奶娃。 老外的孩子一般都长得挺可爱，这小东西有着一脑袋稀疏的黄褐色头，鼻子很小，肉乎乎的只有一丁点，眼睛很大，眼珠是灰褐色的，胖嘟嘟的脸蛋非常漂亮，也非常可爱……不过江宁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小东西非常讨厌，讨厌极了，恨不得在那个小脑袋上狠狠来上两下……不是恨不得，而是他真得这么干了。 “你干嘛？”喵姐怒了，一把抢过孩子，顺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不干嘛，只觉得他讨厌，非常讨厌。”江宁实话实说。 就在这时，他听到那个小家伙异常愤怒，却奶声奶气地吼道：“你敢这么对付老子，见了师父不先请安，居然还敢动手。” “噗”江宁顿时喷了，紧接着他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小奶娃。 旁边的吕玉翎一个踉跄，差点撞在车门上。 “卧槽，你是那头骡子。”江宁明白了，他现在彻底明白李大妈为什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喵姐而不是别人，同样也明白了喵姐为什么特意跑来这里。顺便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这家伙会躲在绒毛驴子里面……和骡子最接近的生物也就只有驴子了。 563 师徒相见·叙旧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夺舍。”江宁之所以没想到罗斯就是罗四通转世，最根本的原因在这里。 毕竟罗四通修炼了好几百年，都已经站在大妖的门槛上了，要不是天地元气衰弱，他在清末的时候就应该是大妖了。 一般来说，像他这样的不会选择转世，而是直接夺舍，如果不找成年人的话，完全可以找一个婴儿。 夺舍和转世之间的差别就是寿算，转世是寿算清零，一切从头开始，夺舍就不一样了，寿算不清零，剩下多少寿算就只有多少寿算。 拿罗四通来说，他是妖怪，他的年纪和朱世禄、胡兵差不多，也就七百几十年，八百年不到，妖怪如果没有修炼成大妖的话，寿命一般是九百年到一千年，也就是说他剩下的寿命有一百多年，如果找一个妖怪夺舍，他顶多也就一百多年的寿命，肯定修炼不回来，所以夺舍不如转世。但是变成人就不一样了，人的修炼度要快得多，一百多年足够了。 和夺舍相比，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然后转世，就没什么意思了，虽然这样也能拥有前一世的记忆，但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有一堆麻烦在里面，完全得不偿失。 “我的情况和米雪差不多，我现原来的那条路走不通。”罗四通解释，此刻的他给人的感觉非常特别，明明是一个小奶娃，偏偏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就是为了报仇，强行修炼的元婴战体？”江宁问道。 “不只是这个。”小奶娃叹了口气，脸上摆出一副哀伤的模样（可惜这张脸实在不适合这种表情，看上去很容易让人误会尿布湿了）：“说起元婴战体，那还是当年我和白云山一起搞出来的，你知道元婴战体真正厉害的地方在哪里吗？” “我怎么知道？我走的根本就不是这个路子，再说你又没告诉我怎么修炼元婴战体。”江宁才不接受这种长辈对晚辈的教导口气了，说实话，他倒是很想把这个当年的不良大叔，现在的小奶娃搁在膝盖上打屁股。 当初第一次看到这家伙的时候，他就想揍这家伙一顿，不过那时候他没这个实力……嚯嚯嚯，现在有了。 江宁有点手痒。 罗四通吧嗒了一下嘴，有点郁闷地说道：“我现在后悔了，当初不应该把《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传给你的。” “怎么？你所谓的正确的道路就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江宁有些惊诧。 “换成一年之前，你说这话还可以理解，现在这么说……是故意装糊涂吗？”罗四通嘟囔着说道……一不小心口水流下来了。 江宁看着好笑，说实话，他很有一种冲动，想在那胖嘟嘟的脸上捏两把……可惜他不敢。 如果他真得下爪子的话，喵姐肯定会用她的爪子让他明白尊老爱幼的道理……没错，尊老爱幼，罗四通七百多岁，够老的，转世之后又幼得可以。 “这话什么意思？”吕玉翎捅了捅江宁的后背，她想问个清楚，这不只是好奇心的问题，还涉及到未来的成就。 “修炼元婴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相当于绕了一个大圈，所谓的修炼说穿了就是强化神魂，而强化神魂的目地是强化自我，最终要么轮回往复，要么天人合一……反正这两个选择里面都没元婴什么事，甚至连元神最后都要蜕变分化，一部分融入天地，另外一部分被剥离出来。”江宁解释道。 “还有一点你没意识到，《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是捷径。”罗四通继续摆师父的谱。 “你怎么知道我没意识到？”江宁切了一声，他原本或许真不知道，也可能有那么点想法，但是一直都不敢确定，不过现在被罗四通一提，他立刻就明白了。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和别的功法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能够带着记忆转世，原因就是神魂会生变异。 这一点非常特别，连元神都没有这样的特性，就算修成元神的人，如果选择轮回转世的话，同样也会失去记忆。 当然有一些秘法能够让人回忆起前世的事，不过这些秘法无一例外都需要事先安排，比如把记忆存放在某个地方，或者把记忆封印在胎儿的大脑之中。 两者之间绝对有着极大的区别。 而且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造成的神魂变异是固定的，只要练了，就没办法回头，这是缺点，但是一旦练了，以后就可以一直转世，甚至不修炼都行，这个就是优点了。 很明显，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造成的神魂变异和元神相比，在某些地方或许更进一层。 当然江宁肯定拿不出具体的例证来。毕竟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大多是人，而人根本没有天地人三劫，只有天地人三仙，这中间也没什么难度，基本上修成元神，就意味着成功。 所以在人的身上，《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优势看不太出来。 换成妖怪就不一样了，妖怪人劫难过，一千个大妖，九百九十九个卡死在这一步，变异神魂转化成的变异元神说不定就多了那么一丁点优势。 对于这一点，江宁同样找不出例证来，只是有这样的猜测。 “知道吗？我们找到白云山留下的后手了。”江宁说道：“那家伙似乎又有些感悟，他弄了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的鬼魂一直养着，被你干掉之后，他的残魂就附着在上面，想要借这种方式复活。” “鬼魂？为什么不用魔头？我明白了……”罗四通若有所思，他习惯性地用手托着下巴。 吕玉翎继续用手指捅江宁，她不明白罗四通想到了什么？但是她猜测江宁肯定明白。 “当初我以为他是时间太晚，只能这样做，或者是天地元气孱弱，想要炼个魔头不容易，后来我才明白，他的手里肯定也有一部《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我猜他打算找一个人附身上去，或者找一个婴儿夺舍……反正就是找一具肉身，然后修炼这部魔经。鬼魂和神魂差不多，想要变异，比较容易，魔头就不一样了，未必能够成功。”江宁其实想说，百分之百不能成功，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魔头的内部构造……至少是阴魔和天魔的内部构造。 那是一种类似分型图案的结构，想要改变的话，就必须从最基础的单元改起。 同样他也怀疑，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引的变异，也是类似的结构，所以才能在轮回转世的过程中保住原来的记忆。 轮回转世就是把神魂打碎重铸，如果是分形结构的话，只要保留其中的一部分，就可以重新组合成原来的模样。 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本身，就相当于渐进式的人魔合一。 如此一来，他能够成功得人魔合一就彻底说得通了。 不是因为他的运气好。 魔种其实就是变异的神魂，只不过没有变异完成，缺少一些东西，所以它可以打入别人的意识之中，和别人的神魂相互融合，补全自己，同样也可以被剥离，所以那些生根芽的魔种表现出来的特性和魔头很像。 人魔合一就是两者融合，因为魔的那种结构非常强大，融合的结果要么是神魂被改变，同样拥有那种结构，要么就是被摧毁。 而他其实只是魔种和魔婴融合，转化成了和魔婴一样的结构，然后魔种和神魂融合，不过这种融合并不是彻底的融合，而是原本就有一个接口，两边连接在了一起。所以他的不是元神，却又有着元神的一部分特征。 “我怎么办？要不要也转修《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吕玉翎急了。 “没必要，既然知道了其中的感觉，一切都好办了。”江宁确实有这样的底气，此刻对他来说，前面的道路已经彻底畅通。 他甚至有些庆幸，当初没有真得人魔合一，只进行到一半。 那个魔婴对当时的他来说，还不错，现在看来就太差了。那个魔婴什么特性都没有，就相当于魔头里面的列兵，好一些的魔头全都有各自的特性，九子母阴魔的特性就是子母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连系。感应魔就是那边生出一个念头，这边立刻有所感应，甚至弱水魔都比魔婴要强。 “你倒是挺自信。”罗四通酸溜溜地说道，提起这件事，他就感到心塞。 当初他第一眼看到这家伙的时候，根本就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这家伙差不多已经赶上他转世前的境界了。 突然，他心里生出了一丝恶念。 随着一阵冷笑，他转头看着江宁说道：“你最好想想吧，回去之后怎么交代？” “卧槽，你打算拆穿我？”江宁怒了。 “没办法，我以前在加拿大，和你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确实不会露陷，今后就不对了，我肯定也会住进大楼，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会有露陷的一天，到时候怎么办？”罗四通问道。 “我觉得你还是坦白比较好，之前她们骗了你，你同样也有事瞒着她们，两边正好抵消，如果你选择继续瞒下去，将来暴露的时候，反倒难以相见。”喵姐也在一旁劝道，这个女人只是不想演戏，那就太累了。 “让我琢磨琢磨。”江宁的心有点乱。 564 师徒相见·互相拆台 “罗斯，乖——你们怎么找到他的？”克莉丝汀娜一把将小奶娃拎了过来。 “那啥……”江宁用食指挠着脸，想要坦白，却又感觉很难开口。 “他有事要向你们坦白。”罗四通朝着江宁一指，这家伙满怀恶意地推了一把。 “坦白？”克莉丝汀娜看着江宁。 “这个……”江宁突然间把罗四通拎了起来，脑袋冲着克莉丝汀娜和米雪：“这家伙前世叫罗四通，他是喵姐的师父，另外我修炼的其实也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就是这家伙传授给我的。” 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全都一愣，紧接着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嗯哼，之前你好像说过我们骗了你，还有什么惩罚……”克莉丝汀娜的眼神越来越冷。 “你们可以惩罚回来，没关系的。”江宁耸了耸肩，他真不在乎，这种事有来有回嘛！ “回头找你算账。”克莉丝汀娜朝着江宁露了露犬齿，紧接着她转过头来看着罗斯：“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就知道底细，却始终不告诉我们。” 罗斯一脸懵逼，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傻事。不管怎么说，人家都睡一块儿了，还能怎么样？ “我们有事要问问他。”米雪一把将罗斯拎了过来。 “没事。”江宁很乐意地放开了手，然后转头看了看喵姐。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喵姐同样没在意，好像一点都没听见似的。 罗斯被拎了出去，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江宁顿时竖起了耳朵，听音器的灵敏度调到了最大……过了片刻，他果然听到“啪啪啪”的轻响。 “你好像不怎么在乎啊！”江宁转头问喵姐。 “不是啊，我很在乎。”喵姐一脸无辜：“不过我总得让克莉丝汀娜她们有几个机会泄一下怒气吧？师……罗斯他在这件事上确实做得不怎么地道。” 江宁没说什么，他其实也明白喵姐的想法，如果那家伙出事，喵姐肯定急，但是只要不出事，那就没问题。毕竟转世了嘛！对于修士来说，前世就是前世，今世就是今世，两者的关系可以亲密，但是用不着仍旧按照以前那样来，喵姐总不可能再叫那个小奶娃为师父吧？这样就全都乱套了。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克莉丝汀娜她们就是。 克莉丝汀娜是大姐，另外一个是二姐，乃仑是三姐，这个次序始终没有改变过。扎仑、马克、理查德这三个男的全都挂在四五六，这里面的排名会有所变化，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却是固定的，米雪是唯二的例外，谁让她前世是魔门大佬，给她一个老七的身份算是尊重。另外一个例外就是乔莎，那是看在她姐姐的份上，还有她的天赋和潜力也高，是最有希望修成元神的人之一。 不过她们这样的门派实在属于特例，毕竟大自在宗的特征就是转世。 “不过，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他，要不是他帮你隐瞒了身份……哼哼。”喵姐说道。 “感谢？怎么感谢？”江宁开始装傻。 “别以为我不知道，师……罗斯转世之前是有所准备的，他想要恢复实力其实并不困难，唯一的问题就是最后一步，而你的手里其实就有他需要的东西。”喵姐对自己曾经的师父还是很在意的。 “我想他肯定愿意的。”旁边的一扇小门开了，谢小薇从门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身边跟着小狐狸她们。 “你也知道这件事？”江宁问道，他问的当然是李大妈有没有告诉过她这些？ “我并不知道，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过我能够猜到，在飞机上的时候，喵姐的神情就已经暴露了很多东西，另外……罗斯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什么吗？”谢小薇回答。 江宁挺郁闷，他就没联想起什么来，甚至都没动过这方面的念头，要不然十有**能够算出来。 这是为什么？难道他和这头骡子五行相克？下意识地就不想往这个方向想？ 好像只有这样一种解释。 “好吧……”江宁就算不看在喵姐的面子上，也得看在谢小薇的份上……再说，那个小奶娃严格说起来，确实称得上是他的师父。 突然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不过很快他的眉头又舒展开了，甚至还带着一丝喜色。 “最后那个落网了，他果然去袭击二锤和小龟。”江宁抬起手来，正打算传送过去，不过他马上又放下手，冲出门去。 他当然是去隔壁克莉丝汀娜的房间。 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们是原因之一，让她们跟着一起过去是原因之二，至于原因之三嘛！他纯粹就是想看看罗四通被揍屁股的样子。 ……………… 苟二锤很没形象地坐在地上，他的身上到处是血，不过精神还不错，手里正拿着一个大汉堡往嘴里塞，旁边还有一堆汉堡。 这家伙修炼的就是吃货神功，信仰的也是吃货教，两者相合是有加成的，只要不是重伤，吃点东西就可以补回来。 小乌龟同样没事，他有壳，抗打击力比苟二锤更高，身上甚至连血都没有，顶多就是一些烧伤的印痕。 在他们不远处，可以看到一个直径十米的凹坑，旁边的一座商场的墙壁上同样也有凹坑，远处还有一根被弯折成了弧形的路灯杆。 “这是怎么造成的？”江宁感到好奇。 “不知道，我们俩走着走着，一下子就被一个罩子扣住了，那个罩子一下子鼓起来，又一下子瘪下去，好像要把我们抽进什么东西里面，不过又一下子没了。”苟二锤颠三倒四地回答着。 江宁听着费劲，干脆也不再问了，直接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你答应过的，会离开城市。”美国老头在那里抱怨着。 “我哪知道那家伙这么快就动手？总得让我收拾一下东西吧？不过，现在没问题了，最后一头猪也被抓住了。”江宁和美国老头解释，毕竟美国人帮喵姐埋单了，那么多酒，这可不便宜。 “这一次没问题吧？”美国老头问道。 “你说呢？”江宁反问，说到这件事他确实挺郁闷。 和之前不一样，这一次他事先有所安排，出手的又是卢老头，而且卢老头没有象上一次那样摆谱，这边苟二锤和小乌龟刚刚遇险，那边卢老头就找到了目标，立刻就偷摸到背后下手，一点工夫都没耽误，第三头猪甚至连反应都没有，瞬间就被制服了。 可惜，就算这样，那家伙还是魂飞魄散了……这是一种保护机制，能逃就逃，不能逃就散，而且这种保护机制还是遥控的，就算这些猪瞬间被制服，甚至被彻底禁锢，也没办法防止神魂内部的自我销毁。 “你小子好像碰到对手了。”卢老头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拎着一个中年男人。 “读过他的记忆了？”江宁问道，他不认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拥有读取记忆的能力，卢老头最精通的就是感知，说不定就有本事直接读取另一个人的脑子里面的记忆。 “没什么有用的东西。”老头挺无奈：“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我已经捕捉到了那家伙的一丝气息，今后她只要敢靠近我身边二十公里之内，我就可以把她给找出来。” “这家伙确实难对付。”江宁承认了老头刚才说的话，和以往的对手比起来，这一次的对手明显会动脑子多了，另外反应也快，而且该决断的时候就毫不犹豫，一点不拖泥带水，根本看不出那是一个女人。 就拿眼前来说。 可以说是他布设的圈套。 这个圈套在他无意间制住了那个假冒警察的家伙开始布设的，他问喵姐的那番话，其实是故意说给卢老头听的。卢老头替代的就是野丫头或者秃子的角色，负责的就是监听和监视，既然知道苟二锤和小乌龟有可能出事，老头肯定会做出一些安排。这个根本用不着江宁说，当初来这里之前，江宁已经交代过每个人的职责。而对面那个家伙绝对不可能知道。 所以那个家伙上钩了，对呆傻二人组出手，然后就被早已经埋伏在暗处的卢老头逮了个正着……可惜，还是让那家伙给跑了，只留下一具躯壳。 “当初我输在你的手里，还感到不服气，现在……”卢老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他确实感觉憋屈，之前输给这只兔子还有理由，毕竟对方的实力确实更胜一筹，两个人劫大妖，一个介乎于地劫和人劫之间，另外还有一个逼近人劫的大妖，最后策划这一切的是一个转世大妖。 但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理由了。 他的对手连元神都没有修成，他用的还是偷袭。 在妖怪的世界里面，以弱胜强，甚至跨界战胜对手的事情并不是没有，那个小奶娃的前世就是，天底下大妖无数，但是很多大妖默默无闻，反倒是并非大妖的罗四通有很多人知道，就是因为他干掉过大妖。 另外一个就是旁边这只兔子。 没想到现在又有了一个更猛的，直接跨两界，让他这个人劫大妖无可奈何。 “那家伙的记忆里面都有些什么？”江宁问道。 “没东西，就一些魔头的运用，其他什么都没有，连炼制法门都没有。”卢老头有点不满，感觉这只兔子在怀疑他。 “就是这个，这就是好东西，你不懂，到了我这个地步，功法，魔头的炼法其实用处不大，我要的是思路，你不懂的。”江宁眉开眼笑……他是故意的。 果然，卢老头被他说得一脸懵逼，懵逼了半天之后变成了郁闷。 换一个人敢说这话，老家伙早就一巴掌拍下去了，但是江宁说这话，他只能忍着，顺便再怀疑一下自己的智商。 “用不着在意，用不着在意，反正你又不懂这些。”江宁故意安慰道……没错，就是故意的。 一方面他得显示一下优越感，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老头明白，那些记忆藏着不给也没用，因为老头的智力不行，就算有好东西也派不上用场。 江宁并不在乎这会不会让老头恼火？ 反正他和老头之间纯粹就是利益关系，就像这一次，他原本并没指望老头会帮忙，老头肯过来也不是他的请托。 说实话，老头肯过来，确实帮了他的大忙，但是他一点都不感激，因为老头过来是别人请求的结果，其中还有他的敌人……这怎么能让他高兴得起来？ 565 师徒相见·谈条件 “现在咱们摊牌吧。”江宁斜靠在自己的床上……他的脚边趴着小奶娃，这家伙只能趴着，屁股正肿着呢！ 旁边的床沿上坐着克莉丝汀娜和白雪，另外一边是喵姐和谢小薇。 此刻在这里的人全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都知道《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喵姐和谢小薇没练，但是她们俩都懂。 “我学的那部是从这家伙手里得来的。”江宁用脚拍了拍小奶娃……后果就是耳朵被喵姐拎在了手里。 谢小薇走了过去，把小奶娃抱了起来……她的神情挺尴尬，显然她也不清楚应该怎么和曾经的罗叔叔相处。 “另外曹胖子手里也有一部，这部是从星宿海金墙里面拿出来的……我誓，这一次绝对没撒谎。”江宁一脸严肃。 “嗯哼。”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全都用鼻音来回答。 “你们为什么不问问他？”江宁移祸江东。 “他早就坦白过。”克莉丝汀娜并没有中计。 “不会吧？”江宁不相信这头骡子如此坦诚。 “我没什么秘密可隐瞒的，我是在一次探险的过程中，找到了这部魔经……这东西的流传很广。”小奶娃笑了起来，他很高兴江宁没祸害到他。 “这话没错，我手里的《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同样另有来历。”米雪说道。 “能说吗？”江宁问，他不只是想问这个，他对幕后策划这一切的家伙很是忌惮，同时又充满了好奇，他想知道这家伙从哪里来的这些炼魔之法？ “我说过，我以前是诸天浮屠的长老，是无忧殿的殿主，诸天浮屠有三宫四殿，四殿分别是无忧、无虑、自在、逍遥……”米雪不再说下去了，因为没必要多说了。 “自在殿？”江宁啧了一声，他原本就猜到了……或者说是算到了。 不用问，自在殿传承的肯定就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 “诸天浮屠不会是一个专注于炼魔的门派吧？”江宁紧接着又问。 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疑问，就是因为感应魔。 这样冷僻的魔头，他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差不多。”米雪一口承认下来。 江宁并不感到意外，魔头确实是一种非常好用的东西，魔门中人不炼魔头，那还叫魔门中人吗？ 另外他还有点怀疑，魔头和神魂蜕变的终极状态是一样的，所谓的天人合一，弄得不好其实就是转化成为这种状态。 这只要看看魔头的特性就知道了，先是不死不灭，想要消灭魔头，确实非常困难。这玩意儿比元神难灭多了，其次很多魔头是有自己特性的，就像感应魔的一念感应，九子母阴魔的母子连心，这和人劫大妖何其相识。 那些进入人劫的大妖，不管是修元婴还是修元神，神魂都会和天地之间的某种规则形成共鸣，也就是所谓的与道相合。 “你对老二提到过以前的门派没有？”江宁问道，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之前就问过，不过那时候还有其他事，所以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这一次他真得打算弄个明白。 米雪沉默半晌，之前她回答过，不过那时候她没考虑太多，这几天她一直在回忆，多少有了一些印象：“好像有……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对诸天浮屠非常感兴趣，我可能在无意间透露了些什么，毕竟那时候我也希望有一个帮手，凭我一个人根本没可能进入诸天浮屠。” “我突然有种想法，诸天浮屠不会就是这家伙冒险的时候进去的地方吧？”江宁看着罗四通。 “别开玩笑，两边差得远。”罗斯立刻否认。 “你知道诸天浮屠在哪儿？”江宁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个地方绝对不可能是诸天浮屠，我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废弃了，而诸天浮屠当时正兴旺着呢。”罗斯抢白。 “是什么时候？”江宁又问。 “南宋末年。”罗斯回答。 “没错，那时候也是诸天浮屠最兴旺的时期。”米雪证实了罗斯的话。 “诸天浮屠的遗址在哪儿？”江宁干脆直接问。 “玛丽怎么办？你们不管她了？”克莉丝汀娜立刻打断了江宁的话题，她很清楚这只兔子一旦问出地点，心思十有**就会转到那上面。 “是啊，罗斯找回来了，玛丽还没有呢！”米雪也不得不有所表示……她不能显得太不合群。 “行，咱们先去一趟荷兰。”江宁轻叹一声，他不认为这有什么意义？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而且那个女人前前后后吃了几次亏，以她的狡诈，肯定已经把玛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 “你们要去荷兰？这实在太好了。”美国老头一点都没有掩饰喜悦之情。 加拿大离开美国太近了，稍微出点事，不知道要牵动多少人的心，换成荷兰就不一样了，要操心的话，那也是英国、德国、法国操心去，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个……荷兰主要用的是什么车？”江宁打电话为的就是这个。 美国老头眨巴了一下眼睛，他知道江宁为什么问？说实话，不管是监视，还是做别的什么事，有一辆安全、隐秘、低调的车，确实非常有用。 “作为一个美国人，我不喜欢日本车，但是不得不承认，想要在全世界范围内让人感到低调，弄成日本车的样子是最好的选择。”美国老头建议道。 “好吧……我有点仇日情结，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开的是日本车，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闯红灯和别人撞车了。”江宁给自己找了一个开日本车的理由。 美国老头当做没听见，他很清楚这个家伙有时候脑子的抽筋。 当然他也不会把这当假话，他甚至更愿意相信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如果把车搞成日本车的样子，说不定真会肆无忌惮地闯红灯，逆向行驶，随意车。 “给我一辆车……只要给我一个车壳就行了，另外还有碳化硼的装甲板。”江宁开始索要美国人当初承诺过的东西。 “你要什么型号？”美国老头根本不在意，这才几个钱？ “随便，你看着办，我没什么要求，大众化一些就可以了，反正就是一个车壳，我又不需要什么性能。”江宁一点都无所谓。 “这倒也是。”美国老头不再说什么，这样的要求确实简单。 “另外你们可不可以帮我弄一架军用飞机？我倒不是想占便宜，主要是我怕有人在飞机上做手脚，把整架飞机都给炸了，我们是死不了的，其他人就难说了。”江宁这一次没有开玩笑。 “这原本也是我们的建议。”美国老头当然不会反对。 “想想就头痛，又要坐飞机，那玩意儿慢得要命。”江宁抱怨了一声。 老头没接茬，他知道这家伙又在脑抽，不过他同样也承认这家伙说得话没错，和十马赫的飞行器比起来，飞机确实慢了一些。 “还有什么要求吗？”美国老头问道。 “有，帮我再派一架飞机去x市，让那边帮我装个五六吨的摄像头来。”江宁说道。 美国老头又开始脸颊抽搐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摄像头这玩意儿用吨来作为计数单位的，不过他同样也承认这是真话，对于这只奇葩兔子，对于那幢奇葩大楼，他们深有了解。 那幢大楼最有名的不是科技实力，也不是战斗力，而是偷窥，是数都数不清的摄像头。 ……………… “感谢上帝，他们总算走了。” “我突然间感觉轻松了很多。” “用不着再像之前那样提心吊胆了。” 大厅里面一阵喧闹，那些专家也是人，任何一个人当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无法控制的人，而这些人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心里总会感到恐慌。 “现在不是庆幸的时候。”唯一没显得轻松的就是那位将军：“我想大家不会希望再有这种事生吧？必须承认，在这次事件中，我感到非常的无力。”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梵蒂冈那边有什么消息吗？”白老者问道。 “他们也无力应付，最后一个能够施展神术的牧师死于1963年，从那之后再也没有神职人员能够感应到上帝的存在了。”将军说道，说完这话，他露出了一丝苦笑。 “印度那边呢？”白老者继续问。 “非常困难，那边的情况根本没人知道，真得没找到，假的却找出来一大堆，另外我们在印度也没那么多人手，英国那边或许有，不过指望他们是不可能的，他们不给我们找麻烦已经不错了。”情报部门派过来的那个中年联络官在一旁回答。 “各位有什么建议？”将军看了看左右。 “我有一个建议。”负责和江宁联络的美国老头开口了：“从这一次的行动可以看得出来，我们的摄像头数量远远不够……” “你不会建议我们从那幢大楼购买摄像头吧？”胖子笑了起来，他已经猜到了老头的意思。 “可以考虑。”将军倒不认为这是笑话，他同样也意识到摄像头数量的重要性。 “数据传输的问题怎么解决？他们的那种办法，我们可做不到。”胖子是这方面的专家。 “就近处理，实时分析，然后数据打包传输，这方面是有先例的，我可以请求技术支援。”那位将军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技术官僚。 “还可以分层次，平时就开一部分，某个区域特别需要的时候，再全部开启。”长脸老女人说道，她不懂技术，但是这个和技术无关。 胖子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点点头：“可以考虑。” “还有全方面的窃听，包括通讯和网络，特别是那些加密的信号。”胖子也提了一句。 “这个已经在搞了。”说话的是中年情报官。 “我们能不能打一个广告，向那个让他们头痛的人表达善意？”胖子脑洞大开，他已经进入了脑洞模式。 “怎么打广告？”将军其实也很想这样做，他已经从江宁等人的言语之中知道，那个让江宁等人头痛的家伙之所以制造了这一连串的麻烦，最终的原因是她的寿命快要到头了。 她不想死。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垂死挣扎。 这样的人反倒容易控制。 另外他们对这种能够让人带着记忆轮回转世的秘法同样感兴趣，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也希望能够弥补这个缺陷。 “或者我们可以把这当做一个课题来研究。”胖子看了看底下，又看了看马甲老头。 “试试看，反正没什么坏处。”马甲老头耸了耸肩膀。 566 意外和决断 “什么？那个叫玛丽的女孩转世了？”江宁傻愣愣地看着克莉丝汀娜。 “乃仑刚刚打电话过来。”克莉丝汀娜同样感到很意外。 “她不会搞错吧？”江宁有些难以置信。 “绝对不会搞错，乃仑的能力之一是入梦，之前我告诉过你，我们有一种特殊的联络方式，这种联络方式其实就是通过梦境和乃仑取得联系……”克莉丝汀娜已经知道江宁修炼的也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那家伙呢？”江宁扫了一眼小奶娃。 罗斯愤怒地挥了挥拳头。 旁边的喵姐和谢小薇看到这幅举动，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她们越来越感觉有趣，转世之后，罗四通变成了罗斯，七百多岁的老妖怪变成了一岁多的小奶娃，就连心智都彻底改变了。 “他没和咱们联络，这有什么办法？”克莉丝汀娜突然又有一种冲动，想要把小屁孩放在膝盖上，再狠狠打一顿屁股。 “我怎么联系？那家伙的感应魔最擅长的就是感应，她对咱们又非常了解，我如果敢入梦的话，肯定会被她揪出来。”罗斯当然有他的理由。 不过这个理由确实说得过去。 “那个女孩怎么回事？”江宁有些不太确定，万一这又是什么计中计呢？ 他现在被那个女人给弄怕了。 “她一直没机会入梦，就算睡着了也进不了乃仑的梦境，十有**是被某种秘法禁锢住了，不过就在卢老……第二次抓到那头猪，顺便重创了那家伙的神魂之后，禁锢突然间解除了，玛丽趁机进入梦境，然后让乃仑杀了她。”克莉丝汀娜详详细细地解释。 “通过梦境杀人？”江宁并不是想问问题，他更多是愤怒，因为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在梦境之中，被那个臭女人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情景。 杀人靠的肯定是那把剑，那把样子奇特的剑。 当初他不清楚，现在他已经明白了，那把剑的特性十有**是斩魂，也就是切断神魂和躯体的联系，当然肯定还有彻底毁灭神魂的作用。 当初那个女人绝对没安好心，根本不是什么收服他那么简单，十有**是打算强行压制，压制不了就砍了他。 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自琢磨，要不要让江聪离开这个女人？蛇蝎毒妇啊！ “想什么呢？心眼能不能稍微大点？”克莉丝汀娜太了解这个小男人了，立刻猜到了这家伙的想法。 “肯定在琢磨让他的堂哥和乃仑离婚……不对，她们俩根本就没结婚。”米雪同样也能猜到。 “乃仑肚子里面已经有孩子了。”克莉丝汀娜提醒道，别看她是金碧眼波斯猫，里面绝对是黄芯。 江宁啧了一声，不再胡思乱想了，他总不可能把那个孩子给弄掉吧？就算他不在乎，江聪肯定在乎，更别说还是四叔四婶他们呢。 “得，这也算是好事。”他不再多想那个女人的事了，唯一让他郁闷的是，他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打算去荷兰跑一趟……那啥，阿姆斯特丹的红*区实在太有名了，他想去开开眼界。 当然，他肯定是不会上的，他有六个老婆，都快赶上韦小宝了，如果再加上野食，他绝对过韦爵爷。都这样了，他还有必要去红*区吗？ “玛丽怎么说？她应该看到人了吧？”江宁琢磨着能不能从这边打开突破口？ “她没看到人……十有**抓她的也是一头猪，不过她有八成的把握是老二。”克莉丝汀娜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显得有些低沉。 “别多想，这又不是你的事。”江宁安慰道。 “我担心……”克莉丝汀娜欲言又止。 江宁明白这个女人的意思，说白了，还不是担心她自己到时候也承受不住死亡的恐惧，也抵挡不在诱惑，也会选择吞噬其他人的神魂？ “担心个屁，我都已经告诉你多少遍了，我对人魔合一的研究已经到了实用化阶段，接下来就是找小白鼠。”江宁摸着下巴，不经意地扫了小奶娃一眼。 “你不会把主意打到罗斯身上吧？”克莉丝汀娜审视地盯着江宁。 “这怎么可能？”江宁心虚地回道，他确实这样想过，不过他也知道这不现实，先不说喵姐和谢小薇这关就不好过，那头骡子可不傻。 另外江宁也不敢打保票，自己就一定弄得过那头骡子，别以为那家伙已经转世了，什么能力都没有，那家伙肯定藏了一手。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从那几头猪的手里逃出去？另外他是怎么躲进商场的？还把自己塞进了绒毛玩具里面，最诡异的是那东西严丝合缝，没有一点被拆开过的迹象。 “多久能够成功？”米雪显然比克莉丝汀娜要急切得多，她虽然有自己的计划，不过和江宁的东西比起来，她准备的那条路显然要差得多。 “我早就在搞了。”江宁呵呵一乐。 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两个人眼睛一亮。 “舒助教？”米雪问道，说到研究，她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分身。 “你不是把他和他女朋友送出国了吗？”克莉丝汀娜有些意外。 “去了毛里求斯难道就不能研究了？那边买仪器设备还容易，离开欧洲近，另外旁边就是印尼。”江宁说道。 “另外那里还有一大堆小白鼠……是不是这样？”米雪露齿一笑。 “什么小白鼠？别开玩笑了，那群人也有资格做小白鼠？”江宁打死不认的，不过这话也没错，那些被他抓去毛里求斯的人渣，确实没有资格成为小白鼠。 真正的小白鼠是之前他在找程安澜、克莉丝汀娜、米雪的时候抓的那几个大妖。 那些大妖有的被干掉了，有的活了下来，活下来的大妖有不少修炼的是魔功。 这完全能够理解。 道门最擅长的是借力，精通的是阵法、符篆，给他们充分的准备时间，他们可以战胜一切对手，佛门擅长防御，归二爷修炼的不动明王咒就是最好的证明，而魔门擅长的则是逃跑，所以在那种情况下没有被第一波攻击给干掉的，要么天赋擅长防御或者逃跑，要么修炼了佛功，要么修炼了魔功。不过这帮家伙最后也没逃成，当初在衡山那边，江宁手底下没人，所以才让几个大妖拼死逃了。这一次他手底下单单人劫大妖就有俩，还有一个人劫以上地劫不到，再加上一个大妖里面称雄的孔彩，还能让那帮家伙逃跑，那才叫见鬼了呢！ 这帮家伙的肉身全都被毁了，只剩下元神或者元婴，之前被禁锢了起来，江宁一直没想好怎么处置他们，之后他遭遇袭击，紧接着就是一连串事，最终让他现了魔头的奥秘……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想到了处置那帮家伙的办法。 反正对那些俘虏来说，就两条路可走，一条是配合研究，如果真得搞出人魔合一，对他们也有好处，另外一条就是被炼成魔头……这同样也是配合研究，只是用途不一样罢了。 这边一旦成功，那么第二轮实验的小白鼠就该是毛里求斯那边的人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把那些人渣全都变成元神高人，没必要，也不容易控制，像他现在这样就行了。 他现在并不是真正的人魔合一，顶多算得上半融合，精神力和大妖差不多，法力却远远没到大妖的层次。 精神力强大，修炼的度就快，再加上可以借助信仰愿力……说实话，那帮人渣其实也是一种催肥的货色。再加上他们修炼的功法是类似佛门金刚，道门力士，魔门魔将的东西，只增法力，不提升境界，实力增长会更快，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派用场了。 同样也因为只增法力，不提升境界，那群人渣恐怕终生无望修成元神，也就用不着担心他们会造反。 再往后就是第三轮实验，这一次他打算在程家的旁支里面找一个人试试……江宁其实很想拿“程乃仑”做小白鼠的，不过这话他根本不敢说，要不然眼前这俩女人就得造反了。 而这一次就是真正的改造了，如果成功的话，直接就是一个元神高人。 当然，这一切都得一步步来，第一步还没成功呢，另外第三轮实验的小白鼠也还没选好，选好之后，让他们转修《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那也是需要花不少时间的……或许也可以让他们修炼那些猪的功法——那种源自于《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但是被去掉了关键部分的功法。 那玩意儿修炼的度绝对快。 “你估计一下，需要多久才能见效果？”米雪有些急不可耐起来。 “我打算分三步走，第一步是印证是否可行？这个已经在做了，感觉成功的几率很高，第二步我打算进行半融合，就像现在的我一样，这个其实也挺安全……”江宁说道。 还没等他说完，米雪就抢着说道：“这就不错了，只要第二步成功，下一步就由我来充当小白鼠。” 她其实已经猜到了江宁的打算，能够充当小白鼠的人选就那么些，反正江家的人是不会动的，大楼里面的那些也不可能动，曹胖子、张海伦、林雪她们同样不可能，那么就只有程家的人，最有可能就是那些关系比较远的旁系成员。 “没必要吧？”江宁摇头，突然他灵机一动：“要不然这样，我也帮你半融合。” 米雪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她犹豫的时间很短，紧接着就点了点头。 “那咱们快回去。”克莉丝汀娜在一旁催促道。 “用不着，不急着这点时间，再说，我回去也未必有用，有舒助教分身呢！”江宁真不在意：“另外，咱们回去之后，先得做一件事。” 克莉丝汀娜思索着，米雪却已经明白过来了：“你想进诸天浮屠？” “你说对了。”江宁点了点头。 “你看中了那些魔头？”米雪完全能够猜到这家伙的想法。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也有很多炼魔方面的内容，问题是里面的那些魔头全都属于实力强悍的类型，也就是标准的打手。 换成以前，江宁对魔头的要求就是打手和保镖，因为他的实力不行，同时他也请不起高手充当保镖，总不能整天把归二爷带着四处跑吧？ 现在就不同了，第一，他自己就有实力，还擅长分身和逃跑，想杀他，绝对没那么容易，第二，他的重要性大大提升，如果有必要的话，归二爷、巴大婶、孔彩都愿意充当他的保镖，另外还有荣妈、哈爷他们。 所以这只兔子干脆把魔婴给剥离了。 九子母天魔倒是挺有用的，特别是子母连心的特性，除此之外还有幻术方面的能力。不过这只兔子恐怕对九子母也已经看不上了。 他肯定想融合一个更合心意的。 567 对未来的具体规划 “你看上了感应魔？……没错，这种魔头确实很有用，简直就是变形金刚里面的火种源啊！”米雪连连点头。 她早就在后悔了，当初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 还有比感应魔更好的魔头吗？感应魔本身并不凶悍，这也就意味着好养活，消耗小，也不太会反噬。 “我在意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火种源。”江宁切了一声。 “那你说说看原因。”米雪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她确实很在意。 “在我没看到那东西之前，我本来有三个选择，一个是和九子母阴魔里面的母魔合一，那样的话，我就拥有了控制子魔的能力，而且是绝对控制，还没有距离的限制，简直就是身外化身啊。第二种选择也是和九子母阴魔合一，不过我也可以选择子魔，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强化传送和幻术方面的能力，母魔虽然也会这些，但是没有子魔厉害。最后一个选择就是和普通的魔头融合，然后走生生不息，生机无限这条路，这是我源自于血脉的天赋。”江宁解释道。 他真正的想法其实是最后那种，因为他有一个老祖宗可以利用。 之前老王八曾经说过，有一种办法能够增加度过人劫的几率，那就是找一个人劫大妖，在人劫大妖的协助下感应大道气机，或者用时髦的话来说，寻找可以同步的规则。 江宁很清楚，他的选择有很多，老王八，甚至小联盟和大联盟分裂之后的其中一部分，都很希望能够卖他这个人情，所以他只要在这个范围内挑选，绝对没有哪个人劫大妖会拒绝，甚至找地劫大妖都没问题，不过对他来说，最合适的毫无疑问就是自家老祖宗。 当然，他绝对不会去选择什么繁殖，生育之类稀奇古怪的道，在他看来，生生不息，生机无限就不错，要不然换成植物生长也行，同样可以玩出很多花样来。 但是当他看到那个感应魔，他终于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他想起了当初从喵姐的冰箱里面，无意中得到那颗鱼妖的内丹，误吞下去之后血脉觉醒的情景。 那时候他刚刚醒来，第一个感觉就是四周很吵，他能够听到很远的声音。 没错，他的根本是感知。 他是兔子，兔子最基本的能力并不是逃跑，更不是催生植物，而是敏锐的听觉，不错的视觉，还有能够感应到地面震动的灵敏触觉，除此之外，兔子的嗅觉和味觉也相当了得，这两种感知能力是用来分辨植物，避开有毒的东西而进化出来的，所以有点偏门，不象狗鼻子那么好用。 另外他想要这样一个人劫大妖也容易，卢老头就是，有老祖宗镇压着，卢老头不愿意帮忙也得帮忙。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人劫的关键就是感应大道气机。 什么叫感应？怎么去感应？用什么去感应？ 还不是和感知有关？ 如果他选择的道就是“感应”，那百分之百有加成的，到时候就不是11=2那么简单了，弄得不好会是1o，甚至1oo。 反正卢老头就说过，他过人劫非常轻松，前前后后只用了五十几年的时间。 再说，感应这东西实在太重要了。 换成打游戏的话，感应绝对是基本属性，而基本属性一般都是最难提升的，也是效果最明显的属性，一般来说，基本属性只要增加一点，其他方面就能够提升很多。 而且在游戏里面，和感应相关的技能，一般都是被动技能，往往还能叠加，方便，实用，省心省力。 回过头来再看，他最早搞的东西，既不是人造福地，也不是电磁屏障，更不是电动滑板车，而是听音器，是声波雷达，这两样都属于感知。 这是他的原点。 他最有名的也不是传送，而是到处装摄像头。 他独有，别人没有的本事就是和那些融于天地的存在沟通，这同样和感应有关。 另外他用的最多，他认为最有用的几种能力，比如动态视觉，十倍时间延迟，这些同样也是感应。 对他帮助最大的“心血来潮”，这个一样属于感应。 感知也不完全是被动技能，幻术这玩意儿其实就是欺骗感应，一个是矛，一个是盾，盾玩得好，对于矛绝对不可能是外行，耍起矛来说不定比一般的长矛兵还厉害。 ……………… “再见，我会想你们的。”江宁和美国老头热烈拥抱，在他的背后，一架737停在那里。 这是一架客机，也是一架商务专机，由美国政*府出资租借，用来送他们回国。 “过一段时间我们的人就会去x市，洽谈如何进一步合作？”美国老头是受命向江宁表达善意。 “没问题，我喜欢合作。”江宁说的绝对是真话，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战的人……变成妖怪之后，同样也不是一个好战的妖怪：“这边你们得费心一些了，说实话，没有抓到那个家伙，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我也一样，对于传统的那些法术，我们倒是不怎么在意，顶多当成机枪火炮就行，但是像那种类似火种源的东西，就实在太过分了，我想不出怎么去应对？”美国老头同样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可惜，我们没办法把每一个角落都监视起来，技术方面有点问题。” “是啊，数据传输，可惜，我的办法你们不能用。甚至没有野丫头，我们自己也做不到……这个倒是可以合作。”江宁毫不在意地说道。 他绝对不是大方过头了，这玩意儿属于基础研究，就相当于电磁屏障，或者是当年的蒸汽机，内燃机，电机……反正就是一旦被明出来，就可以改变一切的那种划时代的技术。 “你愿意？”美国老头被吓住了。 “当然，我毕竟是人……至少曾经是人。”江宁低声说道。 “理解，非常理解。”美国老头倒是不觉得江宁在撒谎，他们这边有心理专家，专门对这家伙做的事情进行过仔细的剖析，同样也现这家伙对于人和妖之间的实力平衡曾经有过担忧，甚至这家伙在有意识地强化人类这边的力量。 “梵蒂冈那边怎么样了？”江宁换了个话题。 “很不理想，他们已经有半个世纪和上帝没有任何联系了，不过他们愿意提供一些帮助，主要是资料，另外还有两件圣器，我相信你肯定对此感兴趣。”美国老头说道，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他们自己没能力进行研究。 “我不是搞了一座人造福地吗？难道不能派几个主教过来试试能不能和上帝联系？”江宁问道。 “和上帝联系必须在教廷里面，还有一套很繁琐的仪式，除此之外还需要一批虔诚信徒……”美国老头叹道：“你的那座福地上能搭建教堂吗？” “应该可以，我在茅山就搞过一片宫殿群，另外还有北郊基地和我们那幢大楼……不过对茅山和大楼，我不得不保留意见，也有可能是因为有李大妈和秦大爷的关系，你们为什么不试试看？造一座小点的教堂不就行了？”江宁随口说着，他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甚至他自己都没什么头绪。 “必须是大教堂，对高度和面积全都是有规定的。”美国老头苦笑着回答，他们不是没想过。 “这怎么可能？当年耶稣肯定没这样的条件，他为什么能够和上帝沟通？”江宁根本不信。 美国老头说不出话来了，要知道他也是信仰上帝的，还好他的信仰不是太强烈，要不然早就跳起来拼老命了。 “那个地方有些偏，还在湖边上，想要建造一座大教堂恐怕不太容易。”老头换了个话题。 江宁搞的那个人造福地，就在他们躲藏的地方。 “这没办法，不是我想选择那里，而是只有那里合适……”江宁抱怨。 “明白，中国有风水的说法，用科学的方法解释就是地磁场或者其他能量场。”美国老头对中国文化很有了解。 “看来没办法了，只有慢慢来，反正我等得起，不出意外的话，我可以活一两千年……但愿地球不要太早毁灭。”江宁嘟囔了一声。 “我实在太羡慕你了，不知道我现在学习那些深奥的中国文化还来不来得及？”老头这一次说的是真话，他甚至知道，那个小组里面的每一个人，上到将军，下到底下负责具体研究的专家，全都对此羡慕无比。 “这我不清楚，如果连你们这些外国人也能够理解中国文化，或者能够修炼，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或许能够开创一个全民修炼的时代。”江宁回答。 这确实是他的想法，真实的想法。 568 全都是打探消息的 “回来了。” “在加拿大玩得怎么样？” “我看天气预报那边好像挺冷啊！” 一回到x市，立刻有一大群人跑过来打招呼，大部分是江宁不认识的，为的就是老王八。 这群人九成以上是来打听消息的，大部分属于小联盟的成员。 当然也有不是为了这个目地的，比如一群怒气冲冲的女人，这群女人全都是冲着小奶娃来的，过来之后也不打招呼，拎着小奶娃就走了……江宁很想跟过去看看，看小奶娃被打屁股，绝对能让他心情愉快。 “给我带回来什么礼物了吗？”野丫头也跑过来凑热闹，换成往日，她肯定也会跟着去加拿大，但是现在她根本离不开，过年那几天还好说，毕竟妖怪也要过年，过了年之后x东的生意一下子多了起来，野丫头也就走不开了。 “你的小弟招募得怎么样了？”江宁不答反问，他不是答不上来，也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这边的人实在太多了，还都是闲杂人等。 经历了之前的刺杀事件，他对盟友现在充满了警惕，真正能够得到他认可的盟友绝对不多。 “还行，你的办法不错，可惜的是之前我一直弄不出分身来……还好现在有了。”野丫头笑嘻嘻地晃了晃脑袋。 “噌噌噌噌……”她的脑袋后面冒出八个老鼠脑袋来，也不知道这些老鼠怎么躲在她的脑袋后面的？ “嘿——小哥，这一次想必又有不小的收获吧？”一个老头晃晃悠悠过来问道。 “什么啊，这次去加拿大纯粹就是为了救人，再说加拿大又没有妖怪，也没有佛道两门，能有什么收获？”江宁耐着性子回答，说实话，他原本是不想搭理这位的。 他不是对这位没好感，而是对这帮人都没好感，现在他就认洞庭盟和孔彩、彪哥她们，前者是铁杆盟友，后者是私人交情，私人交情里面还包括华山上的那只老猴子。 当然，大楼里面还有一些人同样也有私人交情，这些人里面有一些的面子他肯定是要卖的，比如归二爷、姜爷，朱世禄、蔡皮匠、苟德生。另外江南盟里面的一些大妖同样需要关照，当初大楼最困难的时候，除了老王八，就只有姜爷的几个朋友，再加上江南盟的一群大妖是站在大楼这边的，人家虽然没有直接帮忙，比不上老王八的铁杆支持，但是也帮着站过台，这个人情不能忘记。 至于其他人，江宁真得不怎么在乎，特别是鄱阳盟，还有淮扬盟，另外还有星宿海，他甚至不想搭理。能给个好脸已经不错了。 “你小子不老实。”那个老头还倚老卖老起来。 “你他喵想死对吗？”江宁一瞪眼，给脸不要脸，那就不给脸了。 他现在确实有说这话的底气。 他已经为未来做好了计划。先是三步走，尽快搞定人魔合一，到时候他就可以量产元神高人，量产元神大妖。 只要给他一年时间，他就谁都不怕了，他不找别人麻烦就已经不错了。 除此之外，他还打算拉着米雪……或许还得加上罗奶娃，搞定感应魔的事。 这次事件让他明白了两件事。第一，什么都比不上实力重要，第二，境界不是一切，境界甚至不如能力重要，而能力又比不上脑子重要。一个有脑子，并且有能力，事先做过一些准备的人，可以轻而易举耍得人劫大妖团团转。 “你——”被骂的老头顿时大怒，他打算拼着脸面不要，也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当然他还是有点忌惮旁边的老王八。 就在这时，他突然间感觉到心头一阵怵，紧接着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威压朝着他袭来。 被骂的老头顿时脸色苍白。 “有些人啊……年纪不小了，偏偏不说人话。”老王八在一旁调侃。 “各位，我刚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挺累的，有什么话回头再聊。”江宁也不再客气，随口一句话把那些老家伙全都给打了。 ……………… “你小子够可以的。”现在四下没人，老王八说话就没那么在意了。 此刻众人已经回到了大楼里面。 老王在大楼里面也是有一个落脚点的，他的落脚点就是他孙女元月灵的房间。 大楼还是原来的那幢大楼，别看现在规模变大了，真正的住户其实还是原来那些，原则上不会再往里面加人。 此刻江宁的房间里面并不是只有老王八。 和当初一样，此刻所有的人全都挤在江宁的房间里面，不过这一次一点都不显得拥挤……因为用上了缩物之法。 以前之所以不用，是因为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一两件法宝，法宝是没办法压缩的，不放在身边又不放心。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除了喵姐手里有两件特殊的法宝，一件能够制造幻术，而且是大型幻术，一件能够制造出六个天魔分身，能够让她掌控六件法宝。就只有季彩云有一件可以让她复活的法宝。其他人对原来的那些法宝都已经不在乎了。吕玉翎原来的那面镜子早就被江宁分析得一清二楚，复制品都烂大街了，谢小薇的那件铠甲也差不多，现在别说2o版，恐怕2o加强版都快出来了，而且还是量产的，至少江宁身边这个圈子可以保证人手一件。 这些法宝全都被锁在了外面的柜子里面，没有这些东西拖累，房间里面就可以用上缩物之法，地方一下子宽敞许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那边的收获，我已经用不着理睬他们了。”江宁在老王八面前没什么可隐瞒的，一方面老王八对大楼绝对够义气。另外一方面元月灵一直跟着呢！ “如果真的搞出来人魔合一的秘法，你打算怎么办？”老王八已经得到消息了，他必须和江宁通个气。 因为有孙女在，所以他很清楚，江宁这一次去加拿大，看上去一点收获都没有，实际上比任何一次的收获都大，甚至比之前过年的时候去毛里求斯还大，那次得到的是一株灵木，另外就是对信仰愿力的了解，而这一次江宁已经有了未来的方向。 “当然是小范围推广，反正最关键的一步还是在我身上。”江宁异常得意，这不同于人造福地，别人看着眼红还可以千方百计逼迫他交出技术。 当初大联盟搞出那么多事来，还不是为了这个？ 但是批量制造大妖就不同了，这和他的能力有关，离开他根本不行。 老王八不得不承认这话没错，因为人魔合一的关键就是魔种。 看到老王八承认，江宁继续说道：“主体肯定是人，因为我控制得住那些人。” 这一次他很坦率，丝毫没有掩饰。 “一旦人魔合一之后，你仍旧控制得住？”老王八有点不信。 “第一，所有的人从头到底都是借用信仰愿力修炼，借用信仰愿力就必然受到约束，一开始我搞的自我信仰教，小电影教，吃货教，自由飞翔教，全都还好，受到的约束并不算大，但是后面就不一样了，毛里求斯那边表面上是修炼，其实更多属于图腾崇拜，他们的肉身确实得到了强化，但那不是真正的好处，他们真正厉害的是每人手里养的魔蛇……不对，应该是龙，而那东西表面上是听他们差遣的，实际上控制权在我手里。”江宁嘿嘿一笑：“我对那帮人渣也不是特别信任，所以我还留了一手，不但能够随时剥夺他们的力量，还能够感应到他们所在的位置，如果有人背叛的话，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高明。”老王八挑了挑拇指：“你的第二条肯定是针对你的那些亲戚，我说得没错吧？” “都是江家的子孙，自然有我家老祖宗盯着。”江宁没有否认，他对江家的成员确实有些偏心，那些人什么都没做，得到的东西却是最多的，不过暗地里，他对江家的人的控制也是最严的。 与之相比，程家出人、出钱、出力，得到的比其他人多，但是远不如江家，反过来说，他们受到的约束也是最小的，他们修炼的功法是自家祖先留下的《青木真诀》，借用的信仰愿力来自自我信仰。 至于陈宜灵、陈倩母女，还是那些同性恋、异性癖、二奶、小三……以及她们组建起来的上清派，他就放得更开了，干脆扔给秦大爷去管，基本上属于放养。 这就是江宁的做法。 正因为如此，他的心态很平，绝对不会对任何一方感到歉疚。 “对于妖怪，你肯定只会在小范围搞……我说得没错吧？”老王八问道，他其实最想知道的是范围有多小？ 不过转念一想，老王八又不在乎了。 妖怪大多是孤家寡人，他算是少有的例外，但是他也只需要在乎一个儿子，一个孙女。这就是两个名额，甚至他都用不着考虑孙女，他很清楚这只兔子和自己的宝贝孙女是天生的对头，但是真得有好处，也不会少了孙女那一份。 在洞庭湖联盟里面，还有两个也和他一样，不过也就两个名额，凭他的面子，江宁肯定会答应。 最后就是荣妈、老哈、老席、黄六他们四个。他们有分身，同样需要走这条路。 不过他们四个根本用不着他管，凭他们和江宁的交情，自己就能搞定。 其他的妖怪管他屁事？ “差不多吧，我身边一圈……包括你孙女，荣妈她们，原大楼里面的那些人……包兴，熊隆不算。”江宁没撇开牛守义，毕竟牛守义帮过他不少忙，本来他倒是想放弃马家骅和佘蔓菁的，不过仔细一想，那俩都已经投诚了，没必要做得太绝。 “少了点，两边不平衡啊！”老王八砸吧着嘴，他倒不是有什么想法，纯粹只是感叹。 “少什么啊！这一次我在加拿大，另外一个收获就是明白了一件事——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我有一段日子看上了孔彩的那套东西，还好后来又回到了《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上来，不过那时候我选择的是分身、传送和生机这三条路，特别是最后一条路，有我家老祖宗在，走起来肯定最轻松，但是这一次去了加拿大，我才知道自己错了，我真正应该走的是感应的路。” “这可未必，你现在看着不错，或许过一段日子就会有别的想法。”老王八连连摇头：“妖怪的原型都是兽类，鹰的眼睛，狗的鼻子，兔子的耳朵，猫的脚掌，很多动物的五感都很敏锐，但是真走这条路的有多少？” “你根本不懂。”江宁很不客气地喷道：“如果我没搞错的话，魔头和人劫之后元神变异的状态很接近，一旦选择正确，等于一步登天。” “卧槽。”老王八被震住了。 569 路的选择 “真有这样的好事？”问这话的是小丫头。 老王八一走，其他人立刻围拢住了江宁，小丫头最急不可耐，一方面她年纪小，按照以往的惯例，她至少得修炼五六百年才能成为大妖，就算现在有了一堆外挂，她估计也至少需要两三百年的时间……她性子急，等不了那么久。 另外她还得替她妈考虑。 “我有一半的把握，不过合适的魔头你们得自己去找。”江宁说道，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喵姐，小薇和米琪就用不着费心了，我打算把九子母拆开，那种母子连心的特性对你们仨非常合适。” “我呢？”吕玉翎怒了，都是老婆，她为什么是例外？ “你的最好找，玩射线，玩力场的魔头有一大堆，还有力场牵引，力场滑轨……我都数不过来了。”江宁并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没有想好，选择太多有时候也是一个麻烦。 “这么敷衍？”吕玉翎并不知道江宁的想法，只觉得这只兔子在区别待遇。 “你有那么多合适的，已经不错了。”胡娇娇在一旁抱怨，因为她比较麻烦，不管是她修炼的功法，还是她拥有的天赋能力，全都非常偏门，想要寻找匹配的可不容易。 小丫头则转头看了看她妈，这一次她倒是没诈唬，她和她妈也不怎么在乎。 梅家的特点很有意思，五行俱全，而且对应五行，有五种天赋能力，每一种都很烂，不过想要找到相应的魔头却非常容易。她们一家又不像吕玉翎那么心高气傲，只要能修炼到大妖境界就行，其他的都不怎么在乎。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建议？”季彩云在一旁问道。 “你就算了，你的目标是复活，没有任何一种魔头拥有这种特性……当然也可以说，魔头根本不需要复活，它们根本就不容易死。”江宁耸了耸肩膀。 他还有半句话没错。 复活这条路看上去很美，问题是走不远……至少，在天人合一这条路上走不远。 感悟大道的时候，肯定没有任何一种大道和“复活”有关。 “你怎么不问？”元月灵捅了捅站在她旁边的柳艳紫，她自己不合适问，因为她和那只兔子的关系太僵，她想挑动柳艳紫问。 “因为她不需要。”江宁切了一声：“她修炼的那套功法，能够召唤白马卡尔基附体，境界越高，能够获得的力量越大，时间也越长，修炼到最后，就能够成为卡尔基的人间化身。想想卡尔基是什么？是魔神啊！换一种说法，她修炼到最后，就是与魔神合为一体，这和人魔合一有什么区别？这种方式循序渐进，或许要安全得多……只是时间长了一些。” “这……我当初要是也选这条路就好了。”季彩云一脸后悔。 “别羡慕，有所得，必然有所失，这条路说了半天，其实又转回了信仰愿力的老路……”说到这里，江宁停了下来。 他突然现，不管是修炼体系，还是信仰体系，转来转去也没跳出那个圈子。 一个是与魔神合为一体，另一个是人魔合一，两者之间固然没有太大的区别，西方的天使降临呢？不也一样吗？ 他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找到了一条前人未曾探索过的道路，结果还不是在原来的那条路上？当然也不能说他一点新意都没有，他至少摸清了神魂的本质。 同样是路，柳艳紫修炼的那套东西就相当于披荆斩棘，开辟出了一条小路，沿路还插上了标记，让后面的人不至于走错方向，走这条路的问题是慢。西方教会的方法就相当于招募很多人挖土、填坑、铺鹅卵石，最后修筑起一条罗马大道来，这条路可以跑马，也可以跑马车，度要快得多。而他相当于直接铺了一根铁轨，上面走的是火车，三十分钟可达。 ……………… “一群死三八，放开我。”罗奶娃在那里挣扎着，他被捆绑得象是一个木乃伊，只露出脑袋和屁股，那张胖嘟嘟的脸上全都是印痕……拧出来的。 “再敢叫我们三八，就给你量体温。”一个小女孩恶狠狠地说道。 罗奶娃闭嘴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知道这帮三八说得出做得出。 “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有名，居然是妖怪里面的爱迪生，不简单啊。”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的*，浑身散着成熟的魅力。 这个女人叫玛丽安，排行老九，她是大自在宗的成员里面唯一一个结了婚的……当然很快就要再加上乃仑了。 “别再说这个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厉害。”罗奶娃一副感慨的模样，他说这话绝对没有丝毫的虚伪，不过配上他此刻那样软嫩的小脸……怎么看，怎么不对头。 那帮女人全都被逗得笑了起来，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好吧，我承认你说得没错。”玛丽安不停地揉着肚子，她笑得肚子都痛了，以至于直不起腰来。 就在这时，乔莎走了进来。 众人顿时收敛了笑容。 “那两个人已经转世了？”玛丽安问道。 “是的，这是她们最后一次转世了，特别是玛丽，她才刚刚转世没多久。”乔莎叹道。 “用不着担心，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很快就可以修成元神。”罗奶娃奶声奶气地说道。 “是你的那个徒弟说的？”一个红头，满脸雀斑的女孩问道。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说是大妖转世，一会儿又成了自家老祖宗的血脉分身，一会儿又说两者都是。”一个看上去和乔莎长得差不多，但是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女人问道。 “那家伙的话天知道有多少可以相信？”乔莎撇了撇嘴。 “你们管这么多干嘛？只要能帮你们解决问题就行了。”罗奶娃根本不在乎。 “是啊，你们管那么多干嘛？”身后突然传来了喵姐的声音，她笑嘻嘻地走了过去，用手捏了捏罗奶娃的脸蛋：“手感还挺舒服。” “不肖之徒。”罗奶娃怒了，他嘟起了嘴…… 旁边顿时笑瘫了一地。 罗斯很郁闷，他越感觉到现在这幅模样实在太不方便了。 “好了，好了，别再笑了。”谢小薇不想让曾经的罗叔叔太过难堪：“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让你们尽快提升实力。” 听到这话，再也没人乱笑了。 这些人原本对修炼已经失去了信心，毕竟再怎么努力也没用，《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特性就摆在那里，不靠吞噬，就无法修成元神。但是现在她们突然来了精神，一方面是因为罗斯刚才的话，另一方面她们也确实有动力，毕竟有人要吞噬她们的神魂，想活下去的话，就得有自保的实力。 “是借用信仰愿力？”玛丽安问道。 “肯定还有丹药。”一个女孩说道。 “都有，每人还有一套装备，另外还有一件法器。”喵姐一边说，一边往外掏东西。 她用的是和江宁一样的那种夹子，这玩意儿现在成了制式装备，只要是在x市都可以用。 “是哪个教？传销？小电影？吃货？飞？”红女孩一连串问道，传销教自然是指自我信仰的那个。 “随你们便。”喵姐并不在意，因为效果都差不多。 说到信徒最多，信仰愿力最多，那肯定是吃货教，问题是一个人能够借用的信仰愿力是有限的，一杯水能解渴，一壶水能够灌饱，一缸水的话……那就只能用来洗澡了，毕竟胃就那么一点。所以一开始野丫头非常讨厌加人进来，之后就渐渐不在乎了。 同样小电影教也是这个道理，原本江宁也是藏着掖着，不愿意加人，后来也不在乎了，去了一趟毛里求斯，他干脆彻底放开了，打算展那三千多人渣入教。 “还有一个平安教，教义是平平安安，无病无灾。”谢小薇在一旁补充。 “这个倒是不错。”红女孩显然是一个没志气的。 “以前是不错，现在可就未必了。”玛丽安异常严肃地摇了摇头，借用信仰愿力先得有信仰，所以信仰自强不息，才能够得到自强不息的愿力加持，同样自身也会渐渐朝着自强不息靠拢，换成吃货教的话，结果就是成为一个吃货，至于信仰小电影教……看看江宁本人就明白了。 “其实有一个很方便的办法，可以让你们躺着不动就提升修为。”喵姐笑眯眯地说道。 旁边的谢小薇脸一红，紧接着冲着喵姐瞪了一眼。 “是拉手？还是……mL？”玛丽安不愧转世成了老外，一点都不在乎。 “随你们便。”喵姐仍旧是刚才那句话，不过这一次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娜娜，你变坏了。”罗奶娃在旁边一本正经地摇头叹息。 “对了，他怎么办？”玛丽安冲着小奶娃一指：“要不然你和他拉手？” “可惜，只能拉手。”另外一个女孩转头看着罗斯的裤裆。 “这帮死三八。”罗奶娃怒了。 “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接下来我想问一下，你们有谁愿意兼修《金色大孔雀经》？”喵姐很清楚有些玩笑必须适可而止。 “是哪个版本？”玛丽安连忙问，这帮女人都知道《金色大孔雀经》的厉害，利用执念修炼，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更关键的是，《金色大孔雀经》提升的不只是境界，还包括战力，而她们最欠缺的恰恰就是战力。 “那小子难道想让这帮死三八也参与行动？”罗斯却已经猜到了这样做的目地。 “他自己没有这样的打算，是李大妈建议的。”喵姐说道。 众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对于那位老太太，罗斯转世之前虽然没打过交道，但是远远地看过一眼，确实让他感到高深莫测。其他人根本没接触过，不过听往日传闻也已经明白，这位大妈的厉害了。 “难道这一次和星宿海金墙一样？”那个和乔莎长得很像的女人低声自语着。 570 我·机甲 从加拿大回来，一切都变得平静起来，没有人再跑过来找麻烦，同样大楼这边也变得安份守己起来……至少江宁没再出什么妖蛾子，这段日子，他不是在楼顶的实验室，就是在张海伦、林雪她们那边，要不然就是去毛里求斯。 其他人同样也在忙碌，有的人在忙着研究，不过更多人在专心于修炼，这里面包括吕玉翎，梅家上下四口，野丫头，季彩云、黄丽，另外还有苟德生、朱世禄、蔡皮匠，特别是后面这俩，基本上已经连店铺都不管了，一心修炼。 当然也有人不在乎，排第一位的就是软饭王，他怕自己有本事的话，那只兔子会拉着他上战场……他情愿做软饭王，给小丫头当挂件。 这叫人各有志。 另外一个是牛守义，他不是不想修炼，纯粹是走不开，因为野丫头闭关了，x东这边的工作就全都砸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如果也闭关，那可就彻底乱套了。 “你其实用不着管那么多。”江宁完全是无意间知道了这边的情况。 “我怕出事。”牛守义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都不知道招进来的这些同宗里面，是不是还有心怀叵测的家伙。 如果有哪个手下特别卖力，换成以前他肯定会异常欣慰，现在就不对了，他先会反复琢磨，这是不是做给他看的？是不是暗地里还有别的勾当？紧接着又琢磨自己这样疑心重重，是不是不太应该？然后再琢磨互相之间的信任为什么会这样难？转过头来再琢磨为什么别人的友情如此稳固？他却不行？是不是他身上出了问题？…… 反正这些想法都快把他给逼成哲学家了。 “出不了事，你知不知道野丫头最近招募了多少小弟？你知不知道我又弄了两家摄像头制造厂，每个月生产的摄像头接近十吨。”江宁说得异常骄傲。 牛守义在那里翻白眼，也就在这里，摄像头是论吨算的。 “不只是摄像头，以前还有一大堆瓶颈，一开始是信号传输……这个早就解决了，后来是数据处理，这个刚刚解决。现在的系统才是真正符合我要求的系统。我现在敢说，整个x市真正在我掌控之下，谁在马路上吐口痰，谁上厕所没抽马桶，我都一清二楚。现在别说有人从机场、火车站进来了，就算自己开车，甚至走路进城，都别想瞒得了我。”江宁异常得意。 突然他拍了拍牛守义的肩膀：“所以你根本用不着这么盯着，放手让底下的人去做，他们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说完这话，江宁直接就传送走人，他还有很多别的事呢！ 当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隔壁的一幢大楼里面了。 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房间正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圆盘，圆盘是塑料的，塑料这玩意儿既轻又结实，加工起来还方便，用来制作法器非常合适。 在塑料圆盘上躺着个“人”，一个银光闪闪的“人”，罗奶娃盘坐在那个“人”的身旁。 “没什么问题吧？”江宁走到喵姐旁边。 喵姐没有回答，而是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前，轻轻嘘了一声。 “还算可以，暂时没什么问题。”谢小薇在一旁传音说道。 “那是当然，这本来就是他的肉身……不对，算元婴？好像也不是。”江宁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没想到这家伙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一次传音过来的是米雪，此刻的她一脸不忿。 “你肯定也留了后手，为什么不拿出来用？”江宁问道。 “我准备的东西不是现在用的。”米雪耸了耸肩膀。 “我明白了，那么你就别抱怨别人。”江宁当然明白了，米雪前一世是在跨出最后一步之前收脚的，论境界，恐怕和老王八差不多，元神大成，已经能够感应到天地大道那种。 她转世之前留下的东西，十有**是为了修成元神之后准备的。 “你难道没有想过留下一些阶段性的东西？比如先修成元神，然后再接下去往后走？”江宁问道，他确实感到奇怪，《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最难的就是修成元神，刚开始的阶段和修成元神之后的路都很好走，刚开始是高歌猛进，修成元神之后是畅通无阻，唯一的难关就是中间这段。 不好好想想如何度过难关？一心琢磨登峰造极……这算是好高骛远？还是脑抽？ “我抱怨不行吗？我抱怨不行吗？”米雪开始胡搅蛮缠起来，她当然不会说，当初的她太过自信，以为修成元神，对别人非常困难，对她来说一点不难，转世之后才知道厉害。 当然，她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只是时机没到，她原本打算再修炼一段时间，等到境界再高一些，修炼到中后期，再用当初准备的东西……至少有三成把握能够一举突破难关，重新炼成元神。 “对了，理查德和百合子怎么样了？不会还待在医院里面吧？”看了看四周，他没看到那俩家伙的身影。 “现在马克转世了，男的就剩下理查德和扎仑，他们住在这里肯定不合适，至于百合子……她陪乃仑检查去了。每个星期一次例行检查，一起去的还有乔莎。”米雪回答。 “有必要吗？让我家老祖宗看一眼不就行了？那老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这个。”江宁觉得多事。 “算了吧你。”米雪知道这只兔子又开始逗比了，干脆不搭理他。 “那俩转世的呢？”江宁继续问。 “玛丽的运气不错，一个原本住在大楼旁边的女人正好要生孩子，还是个女孩，她就直接进去了，上个星期五出生的，资质相当不错，我看着都眼红。”米雪一脸嫉妒。 “那是当然。”江宁一点都不感到怀疑，现在分娩，也意味着怀孕的时候是去年后半年，那时候大楼已经完成了重新装修，天地元气的强度接近于顶级的洞天，这样还不是绝顶资质，才叫见鬼了呢。 当然这种事可望而不可求，那个老黑恐怕就没这个机会，要不然米雪也不会不提。 就在这时，克莉丝汀娜走了过来：“你觉得罗斯的成功几率有多大？” “问我干嘛？”江宁感到奇怪。 “他不是你的师父吗？”克莉丝汀娜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才不是我师父呢！”江宁打死不认的，至于那个问题，他倒没有拒绝回答：“这家伙前世就没有达到大妖境界，他那个也不是真正的元婴战体，只是一个假的东西，转世之前还受损严重……” 说到这里，江宁转头看了看喵姐，那具元婴战体现在看上去一点毛病都没有，很显然，有人在温养修补这玩意儿……怪不得懒猫三天两头问他讨要丹药，他以前一直以为是这家伙懒得修炼，现在他明白了，那么多丹药都被拿去填这个窟窿了。 心酸啊！嫉妒啊！真想把罗奶娃抓过来打一顿屁股。 想到这里，他酸溜溜地说道：“成功几率恐怕不会太大。”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不过就算无法融合，他也可以把意识转移到那上面去，当做分身来用，绝对没问题。” “就像那些仓鼠、老鼠，蝾螈、蜥蜴、蛤蟆、黄鳝？”克莉丝汀娜立刻就明白了，罗斯之所以会想出这种办法，原因就是这家伙前世是妖怪……对于妖怪来说，这样做实在太正常了。 换成人就不可能了，人的同类还是人，天生开智，想法又多，根本不可能进行精神同步。 “差不多吧……不过我猜他会让自己进入里面，就像小日本喜欢的那些机甲一样。”江宁嘀咕了一声。 “为什么？”克莉丝汀娜感到惊奇。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感觉奇怪，这样岂不是非常危险。 机甲是用来战斗的，以他现在的样子，完全可以舒舒服服躲在后面吃瓜看戏，既安全，又舒服。 “遥控和实时控制是不一样的，另外遥控的话，他的人在外面，反而危险，毕竟他本身的实力有限，反倒是躲到里面之后会更安全一些。”江宁绝对是经验之谈。 为他和人战斗的时候，本体总是和分身共同进退，这样才会真假难辨，如果他的本体缩在后面，看上去是安全了，实际上等于暴露目标。 他还有半句话没说。 如果他转世之后，也有一群三八围绕着他，整天捏他脸蛋，打他屁股，他也会找一幅成年人的躯壳套起来。 “还能这么干。”米雪瞪大了眼睛，这一次她后悔了，虽然她不懂得什么元婴战体，但这玩意儿不是必须的，完全可以用别的方式代替。 这样做虽然和境界无关，并不能让她修炼起来更容易，但是能够自保，另外想要做什么事也比现在容易多了，比如用不着拐弯抹角打探某只兔子的虚实，直接找上门去，抓了就走，然后严刑逼供……当然这个只能在脑子里面想想，绝对不能说出来，要不然兔子会跳脚的。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明白自己是在异想天开。 就像威力强大的法宝没办法保留到今天一样，这种东西肯定也没办法在天地元气孱弱的情况下保存下来，那头小骡子是赶上好日子了，转世之前已经有了人造福地。 这样一想，她的心里就立刻平衡了……不对，只有更嫉妒才对。 “我送给你们的装备，你们掌握得怎么样了？”江宁问道。 “怎么？你打算有所行动？”克莉丝汀娜一听就明白了。 “你打算现在就去诸天浮屠？你不觉得急了一些吗？”米雪并不看好：“诸天浮屠确实没有星宿海那边历史悠久，规模也没那么大，人数也没那么多，不过星宿海那边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诸天浮屠可不一样。” “我知道，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江宁动手之前肯定要反复研究过，他让野丫头派了好几波老鼠进去。 事实证明那里面确实凶险万分，那些老鼠连外圈都没进去，一进门口就差不多被全灭了，一只都没逃回来。 “我打算拿另外一个地方先试试手。”江宁说道。 “哪里？”克莉丝汀娜下意识地问。 这一次江宁没有回答。 不过众人倒是可以理解，毫无疑问这是防备那些预知类和感应类的法门。 571 选择，两边的选择 现在已经是四月下旬，到处都是一派春意盎然，市中心还感觉不太出来，但是一到了郊外就非常明显了。 离开那边，江宁直接传送到了养老院这边。 和当初的孤寂萧瑟完全不同，现在养老院四周显得异常热闹。 这当然不是因为养老院本身，也不可能是因为那片绿地，热闹的原因是周围多了一圈房子。 同样的轻钢龙骨结构，同样的立体绿化，同样的小高层，这些房子的结构也和大楼那边差不多，底下是分开的，为的是让行人和车辆通行，顶上是相连的。 毫无疑问，这对空间的利用简直没话说了。 虽然这片区域并不是很大，论规模，顶多只能算一座小镇，但是容纳的人口绝对不少，如果所有的房子全都住满的话，按照每户三口人来算，至少可以容纳二十万人口。 “你怎么有空过来？你的研究搞得怎么样了？”卢老头的声音突然间出现在了江宁的耳边。 这是一种类似千里传音的法门。 “我只是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怎么样？”江宁随口说道，他绝口不提研究，对卢老头，他并不是很信任。 卢老头也感觉出来了。 说实话，他现在后悔了。 现在他里外不是人，这边不信任他，那边也对他越来越冷淡，有事的时候那边会托人情，找关系请他帮忙，帮过之后连一个“谢”字都没有。 不过老头打肿脸充胖子，有些话无论如何都不会说。 “你来得正好，有些事正好需要你处理，要不然过两天他们也会找你去。”卢老头说道。 “我听说了。”江宁过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下一瞬间他再一次消失了。 换成以前，他想要知道某个人的位置，还需要打个电话，或者询问一声，现在根本用不着，整个x市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这一次是完全的，绝对的，无死角的监视，几吨重的摄像头扔下去，现在x市摄像头的数量绝对比人多，一个人可以分配上十几个摄像头。 转瞬间，他出现在了一个不算很大的办公室里面。 “阿海，我知道这确实有问题，我并不是想违反国家规定，问题是……这不是我能管的。”江宁的四叔此刻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正中央的老板椅上。 “问题是张处长说了，这个不合法，要不是……他就直接带着人过来贴封条了。”一个三十多岁，梳着小分头的青年在那里说着。 “是啊，就算是赶时间，也不能这么干啊，我虽然不懂建筑，但是我知道双子楼是因为什么缘故塌的，钢这东西不耐火，一把大火点起来，很容易就变软了，然后整个垮塌。”另外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青年也在一旁说道。 “我做不了主，等宁宁出关之后，我会告诉他。”江宁的四叔只能这么说。 “我觉得吧！有些事可以问一下爷爷和三伯，让他们出面和宁宁说去。”那个梳着小分头的青年在旁边出主意。 “我觉得你可以去死了。”江宁冷冷地说道。 房间里面的人原本并没有注意到江宁，听到这话，全都吓了一跳，特别是刚才提议的那个青年更是脸色惨白。 “宁宁你出关了！”江宁的四叔同样有点心惊肉跳：“最近出了点事……” “我知道，上面有些人总是不肯太太平平地过日子，总想玩点花样出来，这是又一轮试探，不过这一次他们倒是挺讲策略，跟我玩法律。”江宁呵呵一乐。 “宁宁，我觉得……”江宁的四叔头痛起来，他对江宁太了解了，立刻知道要坏事。 可惜江宁根本不给四叔说话的机会，真得话出口了，反倒会有麻烦。 “那个姓张上厕所的时候摸到了电门，不只是他，还有十五个人也都出了意外，有的是交通事故，有的是走楼梯不小心，还有的是脑溢血、心脏病突然爆，这一切全都生在一刻钟前。”江宁的语气越阴冷。 他没办法不火。 之前也是以养老院这边为借口，也是各种找茬，紧随其后就是那场刺杀，然后是程安澜乘坐的飞机坠落。现在是不是又打算这么来一次？ 之前他原本打算飙的，但是事情太多，不但跑了一趟加拿大，最后还找到了罗四通的转世之身，另外他还找到了未来的方向，一时高兴，他把这茬给忘了，没想到那边看到他没反应，居然又来……他不打算忍了。 他的这番话让所有的人脸色煞白，特别是那个青年。 一直以来，大家都知道江宁是千年老妖转世，还是修炼魔功的老魔头，但是没人怕他，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和千年老妖、老魔头有很大差距，但是此刻他们真正感觉到怕了。 最怕的毫无疑问是那个青年……他心里有鬼。 “阿海他……”江宁的四叔打算替那个青年求情。 “我知道，他是精虫上脑，被一个狐狸精给迷住了，顺便还搭上了一群狐朋狗友，还当着众人的面，把牛给吹出去了……对了，其中有一个家伙是x绿集团的董事长的儿子，人家是这里最大的房地产商，我搞的东西确实碍了他的事。”江宁两眼盯着那个青年：“就在一刻钟前，那家集团公司生群体食物中毒，董事长当场死亡，他儿子聚集了一群狐朋狗友吸毒，结果吸毒过量了。” 这一次江宁干脆不玩什么死神来了，因为他知道上面根本不会管这些小人物的死活，这帮人就是过河的卒子，趟雷的工兵，属于消耗品。 “你打算杀掉阿海？”江宁的四叔脑门上全都是汗，他不想开口的，但是不开口，他良心不安。 江宁啧了一声，皱了皱眉头，过了片刻他叹了口气：“算了，谁让他也流着老祖宗的血呢？” “谢谢，谢谢宁哥，谢谢四伯。”那个青年脸色惨白，不停地鞠躬行礼。 就在这时，突然江宁出手了，只见他闪电般地在那个青年的身上一拍。 那个青年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他原来站着的地方只留下了一件法器，一个装丹药的葫芦和一个兔子吊坠。 “你杀了他？”江宁的四叔满怀恐惧地问道。 江宁没有回答，他瞬间传送走了，过了大概五六秒钟，他又传送了回来。 “好了，一切搞定。”他掂着手里的四根挂坠说道。 江宁的四叔还有旁边的一群江家的远亲的脸色越白了，他们立刻就猜到这七根挂坠原来的归属人……阿海有老婆和一个儿子，另外他还有父母，正好四根。 “我没杀他们，只是打散了他们的法力，禁锢了他们元神，抹掉了他们的记忆，等一会儿我也会帮你们抹掉记忆，你们会忘记有这么个人，省得以后麻烦，不过为了让大家记住，我会留下那么一丁点记忆，让你们知道有这么回事。”江宁说道，这一次他的语气说不出的冷漠。 他已经没兴趣再和家里面的人继续玩下去了，他现在定下了基调，从今往后就按照这个方式来。 江宁转过头，对着另外那个稍微年纪大一些的青年说道：“如果你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想要风风光光，身边围着一群人随便吹逼的话，你也可以退出，你家的人比较多……”他啧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我会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如果他们愿意跟着你，我也会让他们退出……当然，说不定他们愿意放弃你。” “我不会了，绝对不会了。”那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人面如死灰，脑袋不停地摇着。 572 兔子很温和？别开玩笑了 “宁宁怎么可以这样？”江宁的老妈在那里抱打不平。 这里是大楼对面的那幢房子，此刻江家的人，除了江宁和江兰，全都聚集在了大厅之中。 江家的人全都已经知道生了什么，事实上他们的脑子里面已经没有了阿海这个人，却清清楚楚地记得有这么件事情。 “好了，你别再罗嗦了，好像非要显示你是他老妈似的。”江宁的老爸冷着脸斥道。 “怎么？他还能把我的记忆给抹了？”江宁的老妈怒道。 “这可说不定喔——”旁边突然冒出一个淡然的声音。 说话的是乃仑。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到了她的身上，那些目光全都带着一丝骇然。 “你肯定是开玩笑的吧？”江聪连忙出来打圆场。 可惜，他老婆根本不领情：“什么开玩笑？就算你们现在还算不上真正的修士，对修士的世界也应该有所了解了吧？不可能不知道什么叫太上忘情。也别忘了他是转世大妖，虽然谁都不知道他上一世是哪位？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身份绝对不会低，像他这样的人物，能够对你们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这话如同冷风一般刮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让大家浑身冷的同时，也彻底冷静了下来。 “你也是转世的，难道你也这样冷漠无情？”江宁的老妈有些不高兴了。 “没错。”乃仑直接承认：“我相信你们早就知道，我接近江聪不是为了什么爱情。只不过你们以前一直以为这是程家那个老头子的意思，现在你们肯定明白了，我这样做是为了保命。” 这话怼得大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乃仑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不只是我，克莉丝汀娜和米雪也是，同样她们俩和你儿子之间也没什么爱情，她们接近你儿子也是为了保命……算是双保险，我失败的话，还有她们俩，而你的儿子纯粹就是因为好色，才和克莉丝汀娜、米雪在一起，他们之间同样没有什么爱情。另外吕玉翎也差不多，她和你儿子之间是各取所需，真正对你儿子有情义的，一个是程安澜，另外一个就是谢小薇……那只懒猫说不上来，反正我不清楚她的想法。” “哼，无情无义。”江宁的老妈冷冷地说道。 “这又不是在拍电影，这里有谁敢说自己爱另外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爱得海枯石烂？又有谁敢说两个人最终走在一起，是因为轰轰烈烈的爱情？”乃仑盯着江宁的老妈，越说越有气势。 果然，这话一出口，旁边的人越沉默了。 这个世界上真有爱情吗？ 对于这个问题，在场的人只能回答“或许有”，反正他们没见过。在他们看到过，听到过的婚姻之中（包括他们自己的婚姻），大部分也是因为需要（需要有家庭，需要有孩子），而不是爱情。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感觉自己需要成家了，然后看到一个中意的，谈下来还过得去，从此成为一对，这就是大多数人的婚姻。 有些人性情相合，互相之间确实恩爱，生活美满幸福，这里面或许真有爱情了，也有些人合不来，或者某一方变心了，自然而然就互相分离。 乃仑不依不饶，继续说道：“至于亲情，哼——” 她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 被她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扫到的，包括江宁的爷爷，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这里有几个人是真正在意亲情的？还不是为了这样那样的目地？”她冷冷地说道，紧接着她又盯上了江宁的老妈：“这里就你脾气最大，说实话，就连爷爷都比不上你，你依仗的是什么？亲情？别开玩笑了，更多的只是那么点关系，你是这一世把他生育下来的母体。” 江宁的老妈听到这话，不由气得抖，不过内心之中，更多的却是有点恐惧。 “你们肯定听说过，这一次我们死了两个人，他们已经转世了，其中一个转世的母体原本也住在这个街区，知道我们是怎么处理的吗？直接给了那个女人一张死亡通知书，然后赔了一笔钱。”乃仑给了最后，也最致命的一击。 这件事江家的男人们未必听说过，但是女人大多是知道的，毕竟男人们还有工作，女人们只能待在家里，闲着无聊就说说东家长西家短，这件事让她们谈论了好几天。 “最后还有一件事你们别忘了，程安澜当初差点没命，买凶杀她的，是她的二叔，杀她不是目地，目地是让程家的老头子得不到灵药，早点死掉。”乃仑冷哼了一声：“现在的江家，地位绝对在程家之上，如果不趁早立下规矩的话，将来的纷争恐怕也比当初的程家厉害得多，到了那时候……” 乃仑不在说了，因为她已经用不着再说什么了。 沉默，所有的人都只能沉默。 第一个开口的是江宁的爷爷，他现在也有资格称作为老爷子了。 “这话宁宁当初说过，可惜我没往心里去……不对，当时我是听进去的，但是事后就忘了。”老爷子唉声叹气。 “没必要这样吧？都是一家人。”江聪连忙跑出来缓和气氛，毕竟搞出这件事的是他的堂弟，而说出这番重话的……是他老婆。 “你别和稀泥。”乃仑怒瞪了一眼，她现在身份已经揭破了，再也用不着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 说实话，她对江聪其实挺看不上眼的，之所以没嫌弃江聪，一方面是顾忌江宁有可能翻脸，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是个传统的女人（她第一世出生的时候是康熙年间，所以说到岁数，她并不比谢小薇、吕玉翎小多少）。 “其实有一个办法，绝对可以让所有的人闭嘴，不是有老祖宗吗？不如这样，咱们一起潜心祈祷，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老祖宗，由它来处置。”乃仑干脆提议道。 “这个好，这个好。”江宁的爷爷连连点头，他这样说，一方面是觉得江宁这一次的表现太强烈，气势太重，甚至包括江聪的这个媳妇也一样，气势逼人，另一方面他也可以脱卸责任了，省得有人私底下埋怨他身为一家之主，一族之长，却一点威严都没有。 其他人也都暗自点头，不管怎么说，看到江宁威风凛凛，很多人心里肯定是不服气的……里面也包括江宁的老妈。 “那么我开始布置了。”乃仑站起身。 “慢。”江勤看出名堂来了，她可不认为这个女人是为了大家着想：“你说一句实话，你认为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 众人听到这话，立刻明白其中另有蹊跷。 “想听实话？”乃仑一阵冷笑：“我如果猜得没错，你们家老祖宗肯定会动血脉之中留下的禁制，把那一家五口全都灭杀。” “这不可能。”江宁的爷爷顿时跳了起来，老头一蹦三尺高。 “你养过兔子吗？”乃仑盯着江宁的爷爷：“别以为兔子是温顺善良的动物，在危急的情况下，兔子会咬死幼崽，如果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百度。” “兔子是兔子，人……”江宁的爷爷说到一半，立刻说不下去了。 此刻他突然意识到，江宁至少有一半是人，而他们家老祖宗百分之百是妖怪。 ……………… “现在好了，他们不会再惹是生非了。”乃仑冷冷地说道：“以后这种事你自己去说，别指望我做恶人。” “你会在意？”江宁根本不信。 这段日子接触下来，他越来越清楚，大自在宗里面排名靠前的这几个人没一个是省油灯。 克莉丝汀娜身为大姐，这个用不着多说，能够拉拢这么多人，让大家互相监督，这女人绝对不简单，更何况，拒绝拉拢的那些人，全都已经被她干掉了，这象是温柔、善良、贤淑、恬退的典范吗？ 那个老二更不用多说，到现在为止，能够让江宁感到挫败的就只有她了。 乃仑排行老三，怎么可能简单得了？当初在梦境之中，逼得他走投无路，这可一点没假。 “你不怕江聪觉得我是一个悍妇？”乃仑很郁闷，身为一个传统的女性，她对这一点还是很在乎的。 “这有什么关系？那家伙很软的，凭你的手段，绝对可以捏扁拉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江宁毫不在意，反正他不这样说，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差别，将来江聪的日子不会比大楼里面梅家那位男主人好多少，或许还可以和软饭王交流一下经验。什么时候那家伙的脖颈上也多一个项圈，都用不着惊奇：“再说，你不想让他感到是悍妇，让他感觉是妖女不就行了？当初在梦境之中的时候，你做的很不错的。” 江宁又出了个点子。 他敢肯定江聪那家伙绝对抵挡不在……嚯嚯嚯，脖颈上带项圈的日子恐怕又得提前了，这一次恐怕是主动带上的。 江宁对堂兄还是很照顾的，但是该坑的时候，也绝不手软。 573 看着办 “你小子也太狠了，这样玩可不是正经路数。”胡为民一脸无奈，他是来这里讲道理的。 “不是我狠，我只是让某些人看清现实。”江宁根本无所谓：“那帮白痴一次又一次试探我，他们以为自己很高明吗？反正我没觉得自己的底限被他们给试探出来了，我只知道我试探出了他们的底限，另外我也试探出了老美的底限。” “那行，你倒是说说看，你试探出什么来了？”胡为民按了一下手机……他是当着江宁面按的。 “对于老美来说，之前那么防备我，是因为不了解我，现在了解了，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危险性大大降低了，因为我就算要闹，也闹不到他们的头上，我在意的东西和他们在意的东西根本没有关联，相反我可以提供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也可以提供我需要的东西。”江宁象绕口令一样说道，他又开始运用唐僧**。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美国人对他的警惕性从来没有降低过，只会一步步升级，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对他越是了解，美国人就越不敢轻举妄动。 同样他也知道，就算上面通过关系询问美国人，美国人也只会含糊其辞，绝对不会给予明确的答复。再说，上面那帮老家伙吃饱了撑的，才会去问美国人，以他们的政治阅历肯定知道不可能得到答案。 “那么对上面呢？”胡为民继续问。 “很简单，一群自我感觉良好的白痴，真以为地球离开他们就不转了？当年太祖何等了得，不也说没就没了？国家好像也没崩溃，反倒一天好过一天，更不用说还有一批曾经声名显赫，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不都是说倒就倒？反正我没兴趣玩什么颜色游戏，也不会搞什么主义，更不会去挑战什么阶层，只要我不做这三件事，随便扳掉谁都没关系，甚至扳一串下去都没问题。还是那句话，不管离开谁，地球都照样转。”江宁在那里大放厥词。 胡为民随道：“你真打算和他们翻脸？” “主动权不在我手里，我从来不想多事，是他们没事找事。”江宁肯定不会承认，不过这也是真话。 “你的反应也太激烈了，这次的事未必是上面在搞鬼。”胡为民并不是替上面说话，而是就事论事。 “呵呵，如果那帮老家伙没有一点想法的话，凭底下这帮狗屁东西，敢来惹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们确实挺聪明，没放过什么话，甚至暗示都没有，顶多就是默认，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客气。”江宁说得意味深长…… “你小子说话底气十足啊！”胡为民有些惊讶。 “你知道我这段日子一直在研究什么，这就是我的底气，另外研究的过程中还得到了一些副产品。”江宁越得意起来：“虽然我还没搞清楚信仰愿力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已经知道它们是怎么起作用的了，顺便也知道怎么破解……也就是说，各国都凝聚的信仰愿力对我已经不是什么麻烦了。” “你怎么做到的？”胡为民这一次是真吃惊。 “我从南非不是带回来一株图腾树吗？这一次美国人又送了我两件圣器，这两件圣器是从梵蒂冈弄来的，再加上我手里原本就有的几件佛门愿力法器和星宿海金墙里面得到的，能够借用信仰愿力的魔器，分析比较了一下，就有眉目了。”江宁说得很含糊。 其实他是靠自家老祖宗的帮忙。 那只木头兔子现在走的就是信仰愿力的路子，它的身份就相当于神。 身为神，当然有神力，而神力正是从信仰愿力转化而来。与此同时，他家老祖宗对神力和信仰愿力的本质有了深刻了解，虽然不能直接告诉他，却可以通过间接的方式演示给他看，而他则可以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去观察，去测试，去分析，去检验……最终得到了一些有意思的结论。 “这话是真的？没开玩笑。”胡为民差一点蹦起来。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远古之时，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大部分其实就是妖怪。 是妖怪最早现了人类……也可能是创造了人类，利用人类来获取信仰愿力，但是最终也是信仰愿力让妖怪从高高在上的位置跌落下来。 就拿都来说，再厉害的妖怪（比如巴大婶那样的）到了都也施展不出任何能力，只有一小部分得到认可的修士或者妖怪能够施法，而他们先天受到制约，只能维护，不能破坏。 可一旦破解了这其中的奥妙，平衡就被打破了。 “你不该告诉我的。”胡为民头痛了，紧接着他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是卢老头所在的方向，别人或许没本事听到，但是有两个人是瞒不住的，一个是野丫头，这家伙现在就和千手千眼观世音差不多，只要在x市，任何风吹草动都逃脱不了她的耳目，另外一个就是卢老头。 他刚刚动了这个念头，就听到耳边响起了卢老头的声音：“放心好了，这么大条的事，我哪里敢随便乱说？” 胡为民不得不承认这话有道理。 就像大家都知道江宁有能力和那些天人合一的前辈沟通，从那些天仙手里得到了不少好处，特别是天人合一之谜，但是没人敢随意打听，听的人也都是付出代价的。 别看他们付出的代价好像很简单，只是让上清派扬光大，传承永续，这一点都不简单，他们就相当于和上清一脉绑在一起了，一旦上清派有难，他们必须全力以赴前往救援，哪怕进攻上清一脉的是自己人，他们也得硬着头皮上，而此刻上清派和大楼一荣共荣，一损俱损，今后的麻烦事绝对不小。 就拿接下来要生的事来说。 江宁肯定是要报复的，而且报复面绝对不小，报复的目标很多和那些得知了天人合一之谜的大妖有关，到时候江宁只要带上陈倩或者陈宜灵，甚至随便带一个上清派的弟子，那帮大妖就只能在旁边干看着，如果这只兔子再狠一些，让那个上清派的弟子冲上去战斗，那帮大妖就得在旁边保护着…… 只有想一下，当初江宁用天人合一的秘密和华山上的那只老猴子换他的遁法，老猴子一开始根本不敢换……是不敢，而不是不愿意换，就可以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了。 “你小子在将我的军。”胡为民头痛了。 江宁呵呵一乐，他的目光看着胡市长手里的那只手机。 真当他傻？随便弄个按钮就可以把他给糊弄过去。 “我将的可不是你的军，但愿手机对面的那些老混蛋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别随随便便漏了口风。”江宁淡淡地说道。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还忙着呢！”江宁站起身来。 “忙着研究？”胡为民正头痛着呢！他这只是随口一问。 “暂时用不着，第一阶段的研究非常顺利，第二阶段用不着我费心，我还是把这边搞定再说。”江宁回答。 “搞定这边？”胡为民突然间生出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感觉。 “我在毛里求斯拍过两部《衰神来了》，这一次我打算拍《衰神来了3》。”江宁说道。 “卧槽，你还没玩够？”胡为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感觉糟糕了。 “放心，这次绝对不会死人，顶多就是各种病退，至于那些二代嘛……有可能进局子，对了，你让胡兵关照一下底下，不能徇私枉法喔！”江宁早就想出手了。 说实话，他其实并不喜欢杀人，之前为了杀鸡儆猴，必须见血，要不然有人记不住。现在是收拾一些外围成员，就没必要那么狠了。 574 两条狼 曹家的那个仅靠着书房的小花园里面，曹胖子的姑父毕恭毕敬地站在曹老爷子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爸——林主任他……” “这种事你别管，反正和咱们没有任何关系。”曹老爷子耷拉着眉毛，看上去不怎么精神的样子。 “就怕到时候我们想躲也躲不过去。”这位曹家的女婿位高权重，是少数几个知道电话内容的人。 “这种事你管得过来吗？难道你还打算从中捞点好处？”曹老爷子仍旧耷拉着眉毛，说话有气无力，但是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凶芒。 曹胖子的姑父心底一颤，他知道自己的表现引起老爷子的猜忌了。 看到女婿不敢说话了，老爷子也感觉到刚才的话稍微重了一些，不过他不可能把话收回来，所以另外找了一个台阶：“我已经关照过卫华，从今往后咱们就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咱们的人里面不能有害群之马，除此之外什么都别去管，另外再让他们做好蛰伏的准备，至于那些不甘寂寞，另外有想法的……这种人咱们不要，该断尾就断尾，该断腕就断腕。” 曹胖子的姑父偷偷地擦了把汗，老爷子的话可太重了。 什么叫断尾？ 舍弃那些不重要的手下叫断尾。 什么叫断腕？ 那就是说宁肯自废武功，也要做切割。 断尾一般是不见血的，断腕就未必了，为了防止断掉的腕子反手一刀，有时候必须把那只腕子钉死，才会做切割。 “你难道还没明白吗？那番话是假的还好，一旦是真的，那边就彻底完了。”曹老爷子低声说道。 “应该不至于吧？他不会主动招惹别人，那边肯定也不敢再招惹他。”曹胖子的姑父低声说道。 “你懂什么？自古以来，中华大地奇人异士数不胜数，之所以能够平安无事，靠的就是万民信仰，而这东西是死的，想要起作用，就必须有人来操纵，问题是最近这一百几十年，天地元气衰竭，佛道魔全都式微，再加上战乱，根本就没人能够主持大局，控制权反倒落到了妖怪的手里。”说到这里，老爷子不由得唉声叹气。 “这不是挺好吗？”曹胖子的姑父连忙安慰。 “好个屁，你看到不吃肉的狼吗？”曹老爷子哼了一声：“那帮妖怪也不是什么好心，他们只是借用万民信仰维持自身需求罢了，各取所需，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也被套牢了，相当于一条看门狗。但是现在……” 老爷子停下嘴，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 曹胖子的姑父也怕了，连忙道：“爸——您别说了，我已经明白了。” 他确实明白了，江宁的现就相当于解开枷锁的钥匙，一旦那帮妖怪知道了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对于上面来说，x市那边趴着一条狼，这条狼很不太平，整天上窜下跳，讨厌极了。同样他们身边也趴着一条狼，这条狼看上去已经驯化了，被拴上了狗链子，戴上了狗项圈，变成了看门狗。 以前大家都觉得x市那条狼比较讨厌，身边的这条狼非常听话，要可爱得多。 但是现在突然间出现了一种非常恐怖的狂狼病，感染率百分之百，一旦被感染，再粗的狗链子，再结实的狗项圈也没用。 到了那个时候，哪条狼更危险？ 是相隔一千多公里，远在x市的狼？还是近在咫尺，以前一直被当做看门狗来养的狼？ 答案是毫无疑问的，当然是后者。 近在咫尺啊！ 再说，真正的狗懂得感恩，和主人有着深厚的感情，狼没有，反倒会因为曾经被当做狗，心里充满怨愤。 做过狗的它对主人家里面的一切也熟悉，知道哪里可以进？哪里的门经常不关？哪个角落可以躲藏？ “我明白了。”这位猛地一拍大腿：“他们要见您，其实是想要让咱们牵线搭桥……” “你明白就好，所以我说，这件事咱们根本没必要掺和。”曹老爷子闭上了眼睛。 看到老爷子这幅做派，曹胖子的姑父知道他应该离开了。 他毕恭毕敬地退出了院子，走出了书房。 刚刚过了走廊，他就看到自家老婆靠墙站着，在那里抽烟。看到他出来，他老婆笑了笑问道：“找了个没趣？” 在老婆面前，这位没什么可隐瞒的，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这是你自找的。”曹胖子的姑姑冷冷地说道：“有一件事，我爸一直让我别告诉你，小三他并不打算修炼成仙……至少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打算踏出这一步。他修炼的那部功法非常特别，可以转世四次，不过他并不打算一直修炼下去，他已经从程家那里换来了《青木真诀》，《青木真诀》别的都不怎么样，唯一的好处就是修炼者非常长寿，轻而易举就能活到两百岁。一旦他能够转世，他就会放弃原来的那部魔经，转修《青木真诀》，拼命地活着。” 曹胖子的姑父一开始没明白，想了一下之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寒气。 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傻事。 恐怕现在，他在老爷子的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变得非常糟糕，从原来可以推心置腹的半个儿子，变成了不属于曹家的外人。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那么点想法。 现在对曹家来说，局势一片大好，按照惯例，这种时候就该收篷转帆了（帆不能扯得太足，要不然会出事的），这时候就应该和对手摊牌，向中立者招手，做一些交换，收获一些利益，拉拢一部分中立者，甚至招纳一些次要的对手……总而言之就是巩固自家的根基，强化自家的实力。 按照通常的思路来说，这绝对没错。 但是他如果早知道曹卫华做了这样的决定，他肯定不会再这么想，甚至都不敢这么想，能够转世四次，就是有五辈子，每一世两百岁，那就是一千年…… 他那么费劲琢磨，又是收篷，又是交换，又是巩固根基，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能够延续这繁荣的光景，不至于老爷子一走，整个家族就立刻没落吗？ 现在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了。 “老爷子肯定对我失望了吧？”曹胖子的姑父低头叹息。 “放心，虽然你的成绩不算太好，但是也没坏到无可救药的程度。”曹胖子的姑姑淡淡地说道：“不过我警告你，今后可不能再错了。” “我明白。”曹胖子的姑父政治阅历绝对不低，他当然知道老爷子肯定是打算走清贵世家的路子。 所谓清贵世家，就是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不招事、不惹事、不管事。 “小三是什么时候做出这个决定的？”曹胖子的姑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很早，就是他去星宿海回来之后。”曹胖子的姑姑回答。 做丈夫的感觉胸口一闷。 他现在彻底明白了。 刚才他想到的就是之前踩李家的那件事。 李家确实不对，先起挑衅，曹家的做法毫无疑问是反击，但是如果老爷子早就已经萌生退意，曹家今后走的是清贵世家的路，那么踩李家就有点蹊跷了。 既然要做清贵，还抢那么大一块肥肉干嘛？ 他现在知道原因了。 这块肥肉是道具，用来考验底下的人的道具。 谁急不可耐？谁吃相难看？谁在吃两头？谁打算偷吃？全都一目了然。 这块肥肉还有一个用处，那就是当做分手费。 曹家并不是孤立的一家，底下有一个庞大的派系，现在老爷子不想玩了，想退下来躲清闲，但是曹家底下的那些人肯定不干，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一笔数量可观的分手费。 拿曹家自己的东西当分手费？那多肉痛啊！再说曹家手里的那些资源是可以用来交换的。 正好这时候李家送上门来。 曹胖子的姑父回想起之前的那段日子，他突然现老爷子明显故意把姿态放得很低，一副犹豫不决，似乎对上面想要控制那只兔子，有点顾虑，又有点赞成，左右摇摆，动摇不定的样子。 这根本就是假象啊！ 他跟了老爷子几十年，老爷子从参加革命，到抗日，再到解放战争，之后又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有过抗争，有过妥协，但是什么时候动摇过？ 按照老爷子自己的话来说，人生在世，要么进，要么退，要么停，犹豫徘徊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很明显，老爷子那时候就在做局了。 这里面恐怕还有一箭四雕的意思。先就是借这个机会和大楼那边做切割，当初联系得太紧密了，根本没想到这只兔子那么会折腾，转眼的工夫就成孙猴子，这不符合曹家的利益，必须做切割，告诉大家，曹家和这只兔子并不是一条心。其次是拿下李家这块肥肉，把李家的政治遗产当做分手费。再次，就是看看手底下每个人的吃相，平时大家都和和气气的，谁知道底下有没有白眼狼？现在抛一块肥肉出来，什么都清楚了。最后，或许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杀鸡儆猴，借李老头的命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曹家不是软柿子。 曹胖子的姑父心中感叹。 他现在知道自己和岳父老泰山的差距了，一二三条他也能想得出来，他的政治阅历同样不低，但是第四条他就做不到了，他是和平年代长大的，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杀性。 575 一个人的人山，一个人的人海 575 一个人的人山，一个人的人海 江宁在忙，他放了一把野火之后就再一次消失了。 这一次他忙的不再是研究，而是验证他的成果。 “知道我有什么感觉吗？”远处一个看热闹的妖怪低声说道。 “头皮炸。”旁边的妖怪立刻回答。 其他妖怪全都在点头。 只见北郊基地外面密密麻麻站得全都是人……其实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一个是江宁，一个是喵姐，另外就是谢小薇和小狐狸她们，然后是野丫头……最后还有两个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大妖，一个是秃子，另外一个是孔彩。 明明就他们几个，却硬生生制造出了人山人海的感觉。 “卢老，怎么样？能分辨出哪个是真，哪些是假吗？”江宁笑嘻嘻地问道。 卢老头一脸懵逼。 没错，他确实感知灵敏，他感悟的大道也和这有关……问题是他强的是感知，而不是预知。 想要分辨真假，他至少得扫上一眼……问题是他根本扫不过来，满眼都是人，感觉都是假的，甚至站在他身边洋洋得意的这只兔子也是假的。 里面有真的吗？ 或许有，但是藏在数不清的假货里面，根本看不出来。 什么叫大海捞针？ 这就是。 “我没这本事。”老家伙连连摇头，紧接着叹了口气：“你小子玩分身是越来越利落了，都快赶上孙猴子了。” “可惜适合的人不多啊！”江宁也叹了口气，不过他是感叹。 他本人当然没话说，以黑客帝国里面大反派史密斯特工为榜样，这家伙一上来就选好了目标。 他在这方面的目标从来没变过，一向都是分身亿万。 秃子也用不着说，那家伙原本走错了路，他以为自己的天赋没什么用处，结果大错特错，这一次他闭关一个多月，硬生生打散了修炼许久的元婴，转化成了元神。 这家伙比江宁更狠。 江宁大部分分身都很普通，只能做一些非常简单的事，能够以假乱真的只有十八具天魔分身，秃子的每一个分身都和本体一模一样，能战斗，能施法，能吃生猛海，能泡温泉浴……反正本体能做的，分身全都能做，还感觉不出假来。 比秃子稍微差点的是孔彩，这家伙也有三千六百分身，这些分身都是她的执念所化。她和江宁不一样，江宁是将执念化为心魔，然后融入三千六百片孔雀翎和三十六万片金色鲤鱼鳞之中，她没有转化成心魔，而是直接用执念。 执念如果转化成心魔，就有了自我意识，多了无穷妙用，但是也难操纵，不转化成心魔，就只能全凭自己来控制。 也就这个女人能做到，她的实力确实很高，另外她的修炼方法也特别，修炼到现在已经是彻底精神分裂了，而且是分裂成七千两百份，所以才能控制那么多分身。 理论上，所有修炼《大孔雀经》或者《金色大孔雀经》的人到了最后都能够这样……不过这只是理论，至少江宁到现在为止还没成功过，要不然他就不是十八天魔分身了，而是三十六万三千六百天魔分身。另外他也怀疑孔彩还藏了一部分东西，如果只是按照他手里的那部《大孔雀经》修炼，十有**达不到孔彩这样的实力，很可能也没办法做到同时控制这么多分身。 剩下的人，不管是喵姐、还是谢小薇，又或是野丫头，全都属于取巧。 野丫头当然不用说了，她的分身就是她的小弟。 别说三十六万了，她如果想的话，三亿六千万都可以做到，不过相对而言，她的那些分身看上去最假，时不时还会有一两个分身偷摸着趴在地上，很显然她的小弟们仍旧保留着老鼠的习性。 喵姐能够操纵分身，也是靠她的天赋能力，她能够附在猫身上，最远距离是一千里，不过一般会限制在五百里之内，那样的话可以精确控制。 不过她只能附身一只猫，所以她的分身也是最Lo的，其他的都是摆设，只能做最简单的动作，完成单一的任务，只有一具分身象是真的。但是她的分身同样也是最强悍的，五百里的操作半径，谁能比得上？ 至于最后的谢小薇，这绝对属于意外。 这个意外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小狐狸她们都是谢小薇点化的，而被点化者和点化者之间天生就有一种特殊的联系……表现就是特别亲。小狐狸她们可以为谢小薇赴汤蹈火，而谢小薇同样也不惜一切代价要替她的父亲报仇，她的父亲不是真的父亲，同样也是一个拥有点化能力的妖怪。毫无疑问这种关系，比很多亲父女，亲母女都要更紧密。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谢小薇从星宿海金墙里面得到的功法，这套功法原本是损人利己的东西，偏偏被她逆转了过来，变成了损己利人，谁都没想到，这却让她和她的宠物们连成了一体。 小狐狸她们绝对算不上谢小薇的分身，但是有着同样的气息，法力可以在互相之间随意流转，甚至能力也可以共享，就算不是分身，这也和分身没什么两样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分身少了一些，就只有六个……其实还可以再加两个，大师兄、二师兄也可以成为分身，不过小狐狸她们不答应，用小狐狸的话说，男扮女装实在太恶心了！ 当然这话她只敢关起门来说，她怕给孔彩听到。 她可不想变成一件狐狸皮大衣。 “怎么？你不琢磨……那啥了？”卢老头不敢说“人魔合一”或者“批量制造元神”，这实在太犯忌了，还得当心隔墙有耳，匆忙中他憋出了江宁的口头禅来。 “什么那啥？”老王八从远处溜达了过来。 卢老头闭嘴了。 “那啥就是那啥。”江宁冲着老王八挤了挤眼睛。 老王八顿时明白了，他看了一眼四周。 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怎么？你又眼馋了？”江宁知道老王八过来是为什么？ “没有。”老王八没好气地回答，紧接着又嘟囔起来：“这玩意儿可遇不可求，咱们当中也就只有秃子适合，至于底下的小家伙们……谁会去管他们？” 老王八护犊子，可也不是大包大揽，事事为底下的妖怪着想，如果那样的话就不是老大了，而是老爹，是亲爸爸，是亲爷爷。 “你小子让那只懒猫、谢小薇和老鼠丫头修炼分身之法，是不是准备动手了？”老王八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时机还没到。”江宁连连摇头：“不过让她们增加几分保命的机会，倒是真的。” “听说你打算动身探宝？”老王八传音问道。 “确实在准备，不过现在还不合适，一个问题是卡在罗斯身上，那家伙还没恢复实力，另一个问题就是有些装备还没搞定。”江宁也很无奈。 “有人托我问你一声，能不能加人进来？”老王八低声说道。 “没问题，反正我已经答应曹家了，他们也会派人过来，另外还有一批美国人也会来，据说里面有几个华人，还有两个印度人。”江宁算是打个招呼。 “你小子这么大方！”老王八大吃一惊。 “不是我大方，第一，人家是来做白工的，只求增长见识，如果有法宝，他们是没份的，如果找到功法，他们可以抄录一份，原件归我。”江宁说道。 “这还不算大方？”老王八瞪大了眼睛：“知不知道各大门派最重传承，功法看得比法宝都重。” “那是以前。”江宁喷道：“天地元气彻底消失的这一百多年，多少门派断了传承，又有多少秘录流散了出去？那时候怎么没人当做宝？” 老王八说不出话来了。 “带这么多人进去，不会出事吧？”卢老头问道。 这一次江宁沉默了下来。 虽然他没开口，但是老王八和卢老头都已经明白了。 这次行动恐怕不会太顺利，要不然这只兔子不会又搞分身之法，又在装备上面打主意。不过说到凶险，应该不至于，要不然他不会带那么多人进去……至少按照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所有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人都会进去，野丫头这样重要的人物也会进去。 “要不然我……”老王八打算毛遂自荐。 “别，就算要进，也还是让荣妈她们跟着吧，有你在外面盯着，我可以放心很多，卢老也一样，李大妈和秦大爷没办法动，到时候外面如果有点事，只能靠你们俩和归二爷支撑着了。”江宁说道。 “巴大婶呢？”老王八问。 “她跟我进去，另外还有孔彩、姜爷、牛黑塔和郎青。”江宁一个个数着。 “哇，全军出动啊！这边不是空了吗？”老王八大吃一惊。 “所以我需要你留下坐镇啊！”江宁不让老王八进去是有理由的。 老王八愣了愣，很快就明白过来。 “行，你放心，我会和那边打个招呼的，保证这里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他敢打包票是因为让他带话的是2号。 这一次是大联盟分裂之后，成为一方领的2号第一次组织大家的行动……同样也相当于福利，毕竟星宿海那边福利的时候，小联盟的成员得到了好处，大联盟那边除了洞庭湖联盟，其他的势力都没得到好处，等到事后大联盟那边想办法弄了几个头盔过来，也想进去看看的时候，却现怎么也进不去了。 576 各方来投 576 各方来投 一堆野丫头在到处乱跑，一堆喵姐在四处闲逛，一堆谢小薇在……照顾猫猫狗狗，帮那些猫狗剪毛，剪指甲，检查身体，她是唯一一个找到了分身正确用法的人。剩下的两位都是大妖，就用不着玩这套了。 此刻的北郊基地，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好吧，北郊基地一直都很喧嚣，只不过江宁很长时间没来了。 话说回来，这段时间确实比以前热闹很多，因为来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不少是熟人，比如当初在冰城……也就是白云山的老巢，为了寻找白云山留下的复活手段，江宁曾经打过交道的那个白山黑水盟的大妖，另外还有在华山结识的老猴子和花白头的老吴。 洞庭湖联盟同样也有人过来，荣妈她们几个就不说了，另外麻瘤子也来了，本来二尾巴也要来的，江宁不要，他和老王八一样，对麻瘤子这个脑子的家伙还是有点好感的，对二尾巴就没好感了，一丁点的好感都没有。 同样，鄱阳盟和星宿海两家也是要来人的，结果都让江宁给回了。 江宁和星宿海那边互不来往，和鄱阳盟基本上已经成了仇家，本来x市有很多鄱阳盟的成员，大妖都有不少，刺杀事件生之后，他们全都被赶走了，两百甚至还动了手，其中一个大妖想要耍横，被母鳄鱼一掌拍毁了肉身，差一点连元婴都没能保住。 另外鄱阳盟那边原本有十几座人造福地，每隔一段日子都是要重新激活的，现在这项业务也停了，这边甚至把鄱阳盟支付的款项也都给还了回去，x东也不再做鄱阳盟的生意，虽然鄱阳盟仍旧留在小联盟里面，但是谁都明白，他们已经被踢出局了。 “看来你真得打算大干一场。”老猴子和江宁关系不错，两个人是私交。 “吴老头怎么也来了？”江宁低声问道。 “你说呢？”老猴子不认为江宁猜不出来。 “是冲着老卢来的？”江宁当然猜得到，吴老头走的也是感知这条路，简直就是卢老头的翻版，照理说，他们这一块在原来的大联盟里面也属于一大势力，和卢老头是攀得上交情的，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大联盟分裂，偏偏三秦还属于那种两边不靠的中间势力，这就有点麻烦了，等到卢老头投降，那就更没戏了。所以吴老头只能靠自己…… “老吴想给你打工，就像那个秃子一样，你要不要？”老猴子低声问道。 “顺便也充当联络人对不对？”江宁同样也能够猜到隐含的那层意思。 “我要不是得守着华山那片，我也想过来打工。”老猴子一边说，一边看着四周。 这里天地元气之强盛，让他看着都眼红。 紧接着他又冒出来一句：“幸好杨老头没来，要不然他更得嫉妒，他修炼的功法最在意的就是天地元气，来多少都不嫌多。” “吞噬类的魔功？”江宁一听就明白了，他身边也有人是练这个的……苟二锤就是。另外当初杨老头对那个干儿子太好了，简直是当做祖宗供着，江宁就已经起疑了。 魔门的东西全都凶险，动不动就会走火入魔，或者反噬己身，所以魔门也找了很多办法来避开危机，其中一类秘法就是弄一个替死鬼。 当然这类秘法肯定有许多种，他就知道好几种，却都不需要像祖宗一样供着，顶多不能打骂，杨老头用的秘法，可能比较特殊，既然要求这么多，肯定效果也比较好。 “老杨现在怎么了？”江宁问道。 “他又另外找了一个干儿子，同样百依百顺，不过这个看起来要懂事得多。”老猴子说道。 “没用，时间长了，肯定也会变得乖张傲慢。”江宁摇了摇头。 他太明白了，这类秘法不但是养替死鬼，同样也是弄一个垃圾桶，各种负面情绪全都往里面扔，时间长了，就算那个替死鬼原来是一个性情温顺的好人，最后也会变成十恶不赦的坏蛋。 另外这类秘法有损阴德，真得弄一个善人做替死鬼，那阴德损得就厉害了，所以一般都是以毒攻毒，或者说废物利用，一般都会找人渣做替死鬼，死了也活该，这样就能少损阴德。 “呵呵，我突然想起来了，养这种干儿子，一般找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这类人渣又总是喜欢惹事，他们惹的事很容易就会算在老杨的头上，我相信老杨不可能不防着这一手吧？”江宁确实刚刚想到这一点，在华山的时候他居然没注意到。 “好像是这样。”老猴子也没注意到这一点，现在想起来，老杨安排那个干儿子住的别墅，周围都是一群猛人，绝对不是那小子能够招惹的，那小子也清楚这一点，另外老杨还安排了一批人专门服侍那小子，里面有几个女的，那是真正的妖精，最擅长变化，整天翻着花头，变着模样和那小子搞，让他根本没机会跑到外面去祸害。 “看来有机会我还得再去一趟华山啊！”江宁若有所思，他突然间有了那么点怀疑…… “用不着，回头我打一个电话给老杨，他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老猴子咬牙说道，当初在华山的时候，那帮道士突然动禁制，不只是想要禁锢大楼里面的人，甚至连他也一起禁锢了起来，那时候他对华山一脉就有想法了。 “怎么？你们也找了律师，研究过那份契约里面的漏洞，已经能够随意动手了？”江宁嘿嘿一笑。 “咱们也不能太被动啊！”老猴子承认了。 正说话间，突然外面变得热闹起来，只见一排重型卡车沿着公路开了进来。 “我有事，不能陪你了。”江宁站起身。 “没事。”老猴子并不在意。 ……………… “你好，我是强尼。”一个穿着绿色体恤，剃着板刷头，看上去明显是军人的白人冲着江宁伸出手。 “你可以叫我江。”江宁也伸出手和那个人握了握，紧接着他疑惑不解地问道：“老头没来？” “你指的是斯蒂文先生？”那个美**官问道。 “是啊。”江宁点头。 “他们在后面，他不是一个人过来，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支专家组，你知道的，专家……”美**官耸了耸肩膀。 “但愿不至于全都是老头。”江宁叹了口气：“我好像和他说过，这一次行动可能会有危险，他告诉你们了吗？” “说过，你尽管放心，我们都有心理准备。”美**官连忙说道。 “你们都是志愿者？”江宁连忙问。 美**官一脸古怪，好半天才回答：“我们是被好处吸引的。” “是钱？还是晋升？”江宁问道：“当然不合适可以不说。” “都有，一旦活着回来，我们会被编入一个特殊部门，到那时候……”美**官用不着再说什么了。 江宁当然明白，不管哪个国家，只要是特殊部门，肯定是高薪酬，高福利，身份地位也高，未来光明远大……反正肯定是好事。 “你们带了多少人？”江宁看了看那些正在卸车的美国大兵。 “我这边总共六十个人。”那个美**官回答，他刚刚说到一半，就听到后面咣当一声响，紧接着传来了一阵动机的声音。 江宁信步走了过去。 那玩意儿是他要的。 不只是他被吸引了过去，北郊基地里面的那些妖怪全都过来看热闹了。 随着一阵隆隆的声响，一个有着巨大的履带，怪模怪样的东西从车上倒退着下来。 “这是坦克？” “怎么样子这么奇怪？炮塔呢？怎么看上去象是直接把炮管焊在车上了？” “说不定是装甲运兵车。” “狗屁的装甲运兵车，这玩意儿也太小了，再说，你应该感觉得出份量，这玩意儿象是薄皮大馅的运兵车吗？” “里面的空间真是够小的。” “这肯定是最新式的无炮塔坦克。”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响起了一声卧槽：“这不是二战时候，德国佬的e-1o坦克吗？谁把这种老古董请出来了？” “二战？”周围响起了一片惊诧莫名的声音。 “也不全是，稍微有点差别，这个炮管要长得多。”那个少有的对军事敢兴趣的妖怪掏出了手机，迅查找了起来，过了片刻他举起了手机。 旁边那些老家伙纷纷看了过去，毕竟在场的全都是妖怪，他们根本就用不着靠近，远远地就能看清屏幕上的东西。 “还真是……” “这别是从哪座博物馆里面掏出来的吧？” “二战到现在快八十年了，保养得这么好，不容易啊。” “人家德国人在机械制造方面确实有一手。” “……” 一帮老妖怪在那里随口闲聊，同时不停地拿眼睛瞟江宁，显然大家都知道这只兔子喜欢搞怪。 这厮的搞怪是出了名的，同样出名的还有他的抠门、轻钢龙骨结构和鸽子笼。 577 逗比到底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说自己不再搞怪……”克莉丝汀娜连连摇头。 “你们懂什么？”江宁拿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这个女人：“我又不需要参加坦克大会战，要性能有个屁用啊？这玩意儿是以防万一用的，真要有人能够威胁到咱们，能够保全性命的就只有归二爷那号人物。” 江宁一直都走的是灵活机动的路，最擅长的就是逃跑，当初明装逼套装，打的明显是闪避的主意。这一切都是因为白云山和罗四通那一战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不过他同样也不会忘记归二爷的厉害。 别忘了，他对归二爷的了解远在罗四通和白云山之上，归二爷的厉害也绝对在那俩之上。 乌龟从来不是强者，但是生存榜排名前列的生物里面肯定有乌龟。 千年王八，万年龟，能够活那么久，绝对不是没原因的。 他不是不想走这条路，而是没能力走这条路。 他制造那辆样子可笑的面包车，就是最初的尝试。 事实证明那玩意儿很成功，所以他又弄了一辆QQ（后来改成了普锐斯V）。 现在，他干脆连最后一点伪装都不要了。 什么面包车，什么QQ，什么普锐斯V，全都比不上坦克，真正的坦克。 之所以采用e-1o的模样，绝对不是他故意搞怪。 e-1o确实是最合适的坦克，简单可靠，零部件少，舍弃炮塔，节省下一大堆机构。同样因为舍弃了炮塔，所以个头低矮，同时也减轻了很多重量，其中一部分减轻的重量用在了增强装甲上，所以这玩意儿比同级别的坦克要坚固得多，重量轻了当然就快，所以这玩意儿的度也是一流的……至少在二战的坦克当中。 当然e-1o也有缺点，没有炮塔，需要依靠移动车身来瞄准，这绝对不方便。但是对江宁来说，这根本没有区别，因为他需要面对的目标要么是妖怪，就算有炮塔也没用，根本没机会瞄准，炮塔转动的度肯定比不上对方移动的度。要么是体积庞大的东西，有可能是某种怪物，也有可能是固定目标，没有炮塔也一样能够命中。 另外他的这门炮同样也是电磁射，和电磁枪一样，炮弹会自动锁定目标，所以目标只要在正前方六十度的夹角里面就行，并不需要刻意去瞄准。 这玩意儿纯粹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武器。 “你怎么想到让美国人帮你制造这东西？”米雪在一旁问道。 “难道找别人？找谁呢？程家是不可能的，毕竟这玩意儿是军用武器，找曹家？曹家现在和我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呢！找上面？少不了要开十几个会，扯几个月的皮，就算扯完皮，还有各种算计，我哪有那么多耐心和他们罗嗦？找美国人就容易多了，反正这玩意儿最后会被运到中国，感到威胁的也不是他们，再说，e-1o这玩意儿是二战坦克，我猜老美第一个反应肯定和你们一样，全都觉得我又在搞怪。”江宁早就想过这一点，他不是故意讨好美国人，实在是因为他没有其他选择，换别家的话，或许明年这时候可以拿到手。 “你不怕这些坦克进不来，万一在海关那边被扣下呢？”米雪问道。 “第一，这些坦克是以道具的名义进来的，那门炮也只是一根管子，没有炮膛，也没有炮闩，根本谈不上武器，就算是武器，那也是二战时候的老古董，而且已经无害化。第二，说得难听一些，我还巴不得有人把那玩意儿扣下来呢！一方面我想看看美国人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想看看上面的态度，然后我会向他们要一个解释。”江宁现在很霸气。 他没办法不霸气，因为他的计划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想不霸气都做不到。 说实话，他的计划充满了热血、激情、脑抽和二逼，最后居然能够进行到这一步，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 “这玩意儿居然有五吨重？”江宁用力拍打着车壳：“e-1o好像是12吨吧？那玩意儿是钢铁的，钢铁的密度好像是78，我不是说，把内部框架换成碳纤维，用钛合金做结构加强，装甲换成碳化硼吗？钛合金的密度只有钢铁的一半，碳化硼是25，碳纤维就更不用说了，我原本以为……无论如何不会过三吨的。” 美国老头的嘴角抽抽着，那个军官默然无语，他们对江宁这个搞怪的家伙已经没话可说了。 没错，美国人全都当做这家伙在脑抽。 负责武器装备的技术官员甚至拒绝对此进行分析，那个人认为这属于心理专家研究的范畴，毕竟这玩意儿怎么看都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作品。正常人的大脑回路和精神病患者有着太多差异，所以肯定分析不出什么结果。 “总有地方要用钢板的，再说，钢铁焊接起来容易，我们已经尽可能少用了。”美国老头不得不解释，这件事肯定不可能指望那位军官。 “差不多用了一吨吧？”江宁很不满意，这都是多出来的重量：“算了，反正还有时间，我试着改造一下……干脆另外再造几辆……或许可以连结构都改掉，或许……” 他随手掏出了手机（故意的，他早就不用这玩意儿了），在上面搜索起来。 过了片刻，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辆坦克的照片，这可不是e-1o那样的冷门，e-1o差不多属于图纸坦克，根本就没造几辆，设计出这玩意儿的时候，德国佬差不多已经快完了。而此刻江宁搜索的那辆坦克就不同了，绝对经典，只要一提到坦克展史，必然会有它。 美国老头偷眼看了看，嘴角又开始抽抽，他有点担心和这只兔子相处的时间太长，他会患上脸部抽搐症。 那个军官已经转过头去了，他现在越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对这家伙感到头痛，很明显这家伙的脑子不正常，疯不疯，傻不傻，思路永远和正常人不在同一的频率上。 “先别管这些，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老头连忙说道。 “什么事？”江宁问，如果是小事，他倒不介意帮一把。 “我带来的那些人，可能需要一些指导。”美国老头说的当然是那群美籍华人，包括那个唐装老头。 “他们？”江宁啧了一声：“怎么说呢？”他挠了挠头：“就像大学里面有文科，有理科，同样是理科，还有机械、电子、机电、化学……一大堆分类。” “没错。”美国老者点头承认：“但是基础课是一样的，比如高等数学，高等物理。” “差远了，这毕竟不是大学，他们练的那东西，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分类？”江宁刚才问过，结果现那个美籍华人玩的是请神上身那套东西，倒也不完全是假的，他们确实有点门道。 “天使降临你应该知道吧？”江宁问道。 “我知道，我也知道他们的那套请神灵附体，确实和天使降临很像。”美国老头也有点头痛起来，来之前他们也曾经考虑过这个可能，甚至那个老华人自己都承认，他修炼的东西属于偏门，根本不是正统，甚至他也愿意让自己的徒弟转而修炼正统的东西……问题是时间：“稍微指导一下呢？一点都不行？” “太偏了，我想要给他们找一个师父都做不到……就是指导者。”江宁一脸无奈，这可不是实话，柳艳紫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江宁并不打算告诉美国人。 如果那群华人走的是正统的佛道两门的修炼之路，他倒是愿意指点一下，唯独这种借助信仰愿力的方式，他绝对不会帮忙，因为这也是他选择的方向。 别忘了，他家老祖宗现在已经是神了，如果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降临到任何一个子孙身上。 神是可以制造的。 或者说得更加确切一些，任何一个大妖都是一位潜在的神灵……这是一条捷径。 纯粹走信仰愿力之路并不好，因为这不可避免会为了收集信仰愿力生争夺，另外走这条路，自我会被抹杀。 纯粹走修炼之路也不好，效率太低，度太慢，另外人劫……也就融合大道这条路不好走，成功率太低。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通过修炼，强化自我，然后借助信仰愿力转而成神。 这其实就是印度最后选择的道路，所以婆罗门重新崛起，取代了佛门之后，神灵的数量一下子暴涨，另外佛门本身也生了改变，密宗里面佛都有一堆化身，每一尊神佛，每一位菩萨都有不同的化身，这些有的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很明显，新婆罗门和密宗同样也现了这条捷径。 江宁怀疑全真教其实走的也是这条路，不过全真教做得比较隐秘。 这三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密，他同样也不打算公开。 “算了，我给他们一些最基础的功法，让他们自己选择一种最贴近他们的……或者他们能够理解的，这就相当于……”江宁一时之间有点卡住。 “基础辅导班？”美国老头问道。 “或者是语言强化训练。”那个军官开口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江宁承认了。 “那边怎么样？”美国老头冲着北郊基地的东南角看了一眼。 曹家的人也已经到了。 不过大家都知道，那只是顶着曹家的名号，实际上就是上面派过来的人，和这帮美国人属于同样性质。 “他们要比你们优越得多，佛门还有一个密宗，多多少少传承下来一些东西，道门至少有三个派系传了下来，有两个和我有关，另外一个是我的对头。不过流传最多的还是魔门，还有一些什么都算不上的旁门左道……对了，你们找的那些人就属于旁门左道。”江宁故意这样说。 “是啊！”美国老头的口气有点酸溜溜的。 578 不怕 “美女——” “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 “我突然感觉到我恋爱了。” “……” 一群精虫上脑，精力明显太过充沛的美国大兵正朝着旁边一群女人吹着口哨，说着荤话……他们说的当然是英语。 这群美国大兵显然没有注意到那群美女周围很大一片范围根本没人。 “你没照着我说的去做？”江宁看了看那群精虫上脑的白痴大兵，转头问美国老头。 “这怎么可能？我已经让他们看过电影了，还给了他们节选的小说……当然是翻译过的，并且警告过他们。”美国老头说到这些也非常无奈。 “你不会专门带一群同性恋过来吧？”江宁不得不这样怀疑。 “我刚刚给我们的心理专家打过电话。”老头对这件事还是挺在意的，一方面确实挺丢脸，周围的人看着他们，就像动物园里面看猩猩一样，另一方面他也怕出事。 他怕的不是他们的士兵把那群“女人”给干了，他怕的是那群“女人”把大兵给阉了……这种可能性很大，他又很清楚那群“女人”的战斗力。 “结果呢？”江宁问道，他确实想听听原因。 “我告诉了他们太多，这引起了他们的好奇，他们中的大部分其实是想亲眼见识一下……那种见识，你懂的。”老头有点尴尬。 江宁一脸懵逼，居然还是他不好。 “还有一点你不得不承认，那群……”美国老头有点卡住。 “美女。”江宁下了一个定义。 “没错，是美女，确实非常完美……堪称完美。”美国老头比较谨慎，之所以说堪称完美，是因为他没确认过最后一件事。 说实话，他其实也有点好奇，也有点心动，只是年纪大了，又比较在意形象。 “另外还有一点你不能不承认，这里缺乏娱乐，我指的是那方面的娱乐。我知道中国不允许有那种职业，那是违法的，但是在别的城市都有，唯独在这里……绝对没有。”美国老头若有所指。 江宁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以前x市确实有这类女人，就比如那个曾经想陷害他，结果被他扔到了澳大利亚，现在跟了程安澜二叔的女人，另外陈宜灵原本也是干这一行的。 不过嘛……现在肯定没有了，至少在x市肯定没有。 他倒是没抓过这个，别忘了他是小电影教的教主，怎么可能禁止这玩意儿呢？实在是因为过年的时候，他的动作太吓人了，一家伙抓走了三千多人，比扫黄打黑还恐怖，以至于只要是捞偏门的，全都不敢再露面了。 另一个原因是现在的x市多了一个女人帮。 帮主就是陈宜灵和陈倩母女俩，这里面不但有二奶、小三，还收罗了不少混酒吧，混舞厅的，站街的，宾馆坐台的……反正这些女人就算没生意做，也用不着担心饿肚子，现在上清派不缺钱，不缺势，最缺的就是人。 所以美国老头说得一点没错，x市真的没有这种东西……或许过两年又会冒出来，但是眼前肯定没有。 “那行，只要别闹出乱子来……不过我也不担心，你们那些大兵别看五大三粗的，根本打不过那些美女，六十个人一起上，也未必打得过一个。”江宁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毕竟那帮女人都练了好几个月了，她们修炼的又是《金色孔雀经》，这原本就是成的功法。 “我相信。”美国老头说这话绝对是真心的。他们没和这些美女交过手，但是和毛里求斯那边的和尚打过……第一批的和尚。 结果让他们很伤心，随便挑一个和尚，都可以一个打几十个，这还是徒手，如果用上器械就更不得了。 他们也已经通过中国这边的某些人知道，毛里求斯那边的和尚根本不能和这些美女相比，那边是属于不受待见的人物，类似废物利用，或者说是劳动改造，这些美女却是信徒，而且是狂信徒。 更重要的是他看过《笑傲江湖》，那里面的和尚基本上属于群众演员，和东方不败根本不能比的，两边的实力对比也差不多是这样。 所以和尚绝对不是“美女”的对手。 “让你们的人快点上车吧。”江宁催促道，这帮美国人太不像话了，再这样下去，陈倩非找他投诉来不可。 他正想着呢，那边果然有人走过来了。 来的是孔镭，虎着一张脸，明显是来找麻烦的。 孔镭是这一百多个美女的头，陈宜灵和陈倩母女都没来，听说那俩霉女闭关了，上个月二十三日闭关的，据说是为了修炼一门绝世神功。 “有什么事吗？”江宁挺头疼，如果是陈宜灵和陈倩母女，他还有办法压服得住，这位就不行了。 “这帮美国人太吵了，能不能让他们安静一些？”孔镭果然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江宁啧了一声，他稍微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只见他掏出了手机（现在只要美国人在，他都是这幅派头）。 电话是打给佘蔓菁的。 “喂，你那边能不能找几个人过来，要特别能干的那种，有六十几头精力旺盛的纯种泰迪需要安抚……对，六十几头……身体都非常强壮，肯定经得起折腾……没问题，让她们狠狠地吸就可以了，用不着给面子，只要别出人命，反正离开出还有一段日子，足够让他们恢复过来……好，那就今天晚上。” 江宁挂了电话：“现在没问题了，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你们绝对用不着担心这帮大兵再骚扰你们。” “这还差不多。”孔镭挺满意，说实话，兔子如果不给一个回复的话，她就自己动手了，刚才那帮大兵也对她吹口哨……把她当什么了？ “亲爱的江，用不着这么狠吧？”美国老头在一旁问道，刚才江宁和孔镭说话用的是中文，而且是那种非常含蓄的中文，不过老头懂中文，而且对汉文化非常有了解，居然听明白了。 “你太厉害了！一般人根本听不懂的……喔——我明白了。”江宁确实明白了。 郑飞那个烂人选择跟马家骅混，因为那家伙知道自己走别的路肯定不行，先他的心就定不下来，这是修炼的大碍。很明显，老外也有同样的毛病，要让他们清心寡欲是不可能的。反倒是马家骅那条路有可能走通，虽然马家骅玩的双修并不是正经东西，属于最烂的那种，将来成就很低，但是上手容易，而且需求小，当初没有天地元气，马家骅就是靠这套东西硬是支撑了下来。可见这套东西也有它存在的理由。 江宁甚至能够猜到美国佬的打算。 十有**是用这套东西入门，然后转修《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目标肯定很低，纯粹就是为了转世。 “要不要加入我的小电影教？借助信仰愿力，修炼起来很快的……再说这玩意儿也适合你们，中国人其实很难有什么真正的信仰，你们却不是。”江宁诱惑道。 “这个恐怕没你想象的那样容易，就像你说的那样，中国人很难有什么真正的信仰，所以你没办法理解我们，至少我是不会改变信仰的……另外，你的教派是利用那些限制级电影来传播，这对你们中国人来说，或许有点用处，但是我们美国人可不在乎这些。”美国老人叹道：“其实我们更看中的是另外一种……当然不是吃东西，而是类似传销的那种。” 江宁有点懵逼，没想到偏差这么大。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不得不认可老头的话。 对于中国人来说，看看小电影已经不错了，毕竟大部分中国人还是比较保守的，但是对于美国人就不是了，人家美国人多开放？小电影对他们来说只是调剂品，他们更愿意玩真的。 “那好吧，回头我介绍一个人给你。”江宁说道。 “我们其实已经找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姓郑，他帮我们搭上了他的师父，所以功法什么的，其实我们并不缺，我们招募的那几个华裔，其中有两个人也选择了这条路，他们正在尝试把那套东西改换成我们能够理解的类型。”美国老头倒也坦率，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不认为自己能够瞒过江宁，毕竟整个x市全都在这位的掌控之中。 “你们的动作挺快啊。”江宁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之前马家骅打过一个电话给他，说有人看上了他们修炼的玩意儿。 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起来，这就是美国佬要的，而美国佬肯定没有直接和烂人联系，而是通过烂人的老爸。 “但愿你们成功。”江宁的嘴里说着客套话。 他的心里会没有想法？这是不可能的。 烂人明显是胳膊肘往外拐……不对，烂人好像还是看得很清楚的，他和大楼没什么关系，帮美国人做事，却对他和他的父母都有好处。 对那个烂人，江宁并不打算做什么，那个烂人本来就和他没关系，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福利……顶多就是当过一次小白鼠。 他真正在意的是马家骅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这倒也简单，大楼里面的妖怪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回头去野丫头那里看一下就行。 如果马家骅也是胳膊肘往外拐……他好像也没话说，毕竟那家伙用来交易的是自己的东西，另外事先也打过招呼，不过江宁心里藏着一本帐，有些事他明白就行。 至于对这帮老美，他反倒不怎么在乎，真以为这条路那么好走？ 如果这条路好走的话，马家骅也不会改弦易辙了。 就在这时，电话进来了。 江宁扫了一下眼镜，电话号码是程安澜二叔的，毛里求斯那边的人也到了。 这是最后一批，数量也是最多的，总共二百五十人。 没错，二百五，他故意的，程安澜的二叔就是二百五的头。 为了凑出这帮二百五来，还真不容易，当初第一批送去毛里求斯的人只有一百三十多个，数量根本不够，他只能从第二批，也就是修炼才没多久的人里面挑出一百二十个来，勉强凑成这个非常吉利的数字。 579 现在出发？这么匆忙？ “隆隆隆隆” 北郊基地四周到处都是动机的声音，八辆坦克在那里飞奔着。 不过说“飞奔”绝对有点勉强，这玩意儿的度其实并不快。 真正的e-1o，时可以达到七十公里，而眼前这些顶多四十公里，再也快不起来了。 “这玩意儿能用不？”李大妈过来了……不是真人，她本人是走不开的，眼前这个只是分身，不过是那种一点能力都没有的分身。 谁让大楼已经进入分身时代了呢？身为大楼的领导者，李大妈无论如何也得赶一趟时髦吧？ 她不是一个人过来，一起过来的还有一群人，基本上都是老头，当然也有老太太，不过数量比较少，就荣妈和巴大婶。 “当然能，必须能。”江宁连忙回答，他已经把要求降到这么低了，另外还有老美的那辆样车，如果还不能搞出东西来的话，程家负责这件事的家伙就可以去吃屎了。 眼前这些车，和美国人带过来的样车还是有不小区别的，最明显的就是高度更低了。e-1o的火炮在前面，炮管在车体内部，这个占据了不少高度，e-1o上面还有一个小平顶，那也是高度，眼前这辆车把炮管挪到顶上去了，又取消了小平顶，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履带式从车顶上走的。 之前江宁灵光一闪，想到的那辆经典坦克，就是所有坦克的老祖宗，第一次世界大战出现的马克I型坦克。 马克I的特点就是坦克即履带，履带即坦克，除它之外，没有一辆坦克是这样设计的。 之前美国老头和那个军官看到江宁把这玩意儿搜出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家伙又在搞怪。 没错，确实是搞怪，不过江宁同样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他是故意的。 普通人的世界和妖怪的世界完全不同，普通人的需求同样也和他的需求完全不同，有些东西他根本就用不着在意。 坦克的马力为什么要大？ 一是因为坦克本身的重量就非常惊人，马力不大肯定不行，二是因为坦克走的路可不是马路，不但坑坑洼洼，还有沼泽和泥塘，马力不大的话，陷进去就拔不出来了。 他有必要吗？力场轨道是派什么用场的？ 就算是沼泽又怎么样？在力场轨道的作用下，烂泥浆立刻变成水泥地，说不定跑得比在旱地上还快呢！ 既然地形的问题不再是问题，他就可以拼命抠重量。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绝对不是他在搞怪，重量少一分，他可以选择的动机的功率就可以小一分，完全用碳纤维、钛合金和碳化硅装甲，这些坦克的重量不会过三吨，相当于一辆军用悍马。 另外对于军队来说，坦克是一件进攻型武器，像动机这样的重要部件，必须严格保护。 但是对他来说，这玩意儿就是一个能够移动的隐蔽所，一个可以跑得乌龟壳，人员安全才是重要的，动机就算打坏了也没关系，所以这玩意儿的动机只有一层铁皮包裹在外面，能够挡风、挡雨、挡烂泥就行了，如此一来变、传动、冷却、进气和排气这些系统也容易处理，全都可以挤在一起，又节省了一大块体积。 “呦——看不出来，你的信心挺足的嘛！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这玩意儿前面挺厚实，屁股后面就不行了，两边也不够结实。”李大妈警告道。 江宁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了。 李大妈不会无的放矢，这话肯定有含义。要么是坦克真有问题，要么是得注意队伍的尾部和两翼……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人里面出问题，直接在他背后捅他一刀。 这一次的队伍成份复杂，不但有美国人，有上面派过来的人，还有大自在宗的成员，上清派的“美女”，二百五和尚，还有大联盟分裂之后和大楼关系不错的那部分的代表，还有老猴子这样的中立派系……谁都不敢保证，这里面有没有居心叵测的家伙？ 江宁没有再问，以他对李大妈的了解，李大妈绝对不会再说。好在他原本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有可能出问题的家伙全都被塞在一起，和其他人隔离开来。 另外他还准备了一堆摄像头和窃听器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李大妈又问。 “您说什么时候合适？”江宁全听李大妈的，现在他什么时候走都行。 三天前，罗斯已经吸收了转世前留下的力量，虽然这玩意儿十成里面只吸收了一分，百分之九十九都浪费了，但是这头骡子前世毕竟修炼了那么久，转世之前更是踏在了大妖的门槛上，就算得到的只是前世法力的百分之一，对于现在的小奶娃来说也够用了，他现在的实力甚至都过了米雪和乃仑，只比克莉丝汀娜差那么一丁点。不过这绝对不算他操纵原来的那具元婴战体时的实力。 “我觉得今天就不错。”李大妈异常肯定地说道。 “不会吧？这么匆忙……行，今天就今天，十二点之前都算今天，这个没错吧？”江宁原本打算抱怨，不过他立刻想到大妈不可能随便说说，再看她的架势，明显已经把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了，这是来给他送行啊！同样也是在催他快走吧？ “最好不要迟过晚上八点。”李大妈看上去神神叨叨的。 “是到那边？还是这边出？”江宁连忙问，他已经有经验了，每一次李大妈神神叨叨的，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堆麻烦。 如果是必须在八点之前到那边，这就意味着有人在背后搞鬼，如果只是这边出……那可能性就太多了，或许和风水有关，又或许八点以前是良辰吉日…… “当然是出。”李大妈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江宁干脆不再多想了。 “那行，我去召集人。” ……………… “怎么说走就走？这也太过匆忙了吧？”抱怨的是米雪。 自从摊牌之后，克莉丝汀娜已经没有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了，但是米雪没有，她仍旧是那样肆无忌惮……甚至称得上张牙舞爪，最近这个女人又让他帮忙捏脚捶背了，不过她也确实有这个资格。 “我不知道，这是李大妈的意思，我到现在还在琢磨呢！为什么必须八点以前离开？”江宁低声嘀咕。 一听是李大妈的意思，米雪不再说什么了，就算她上一世境界不低，但是离开地劫还是有很长距离的，更不用说李大妈一直给她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反正咱们又没什么可收拾的，直接走人呗！”说话的是小奶娃，不过不是小奶娃的本体，而是套着上一辈子的躯壳的小奶娃。 那个不良大叔又回来了……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 伪元婴战体原本是银色的，有点像《终结者2》里面的那个水银机器人，不知道是戴了面具？还是化妆的效果？反正看上去和真人差不多。 江宁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并非幻术。 幻术可以乱真，但是幻术本身却会暴露出一些东西，比如法力波动，又比如和周围格格不入。 “你到底恢复了多少实力？”江宁冲着不良大叔问道，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和你全盛的时候比。” “大概百分之两百吧？”不良大叔一副不太肯定的模样。 不过江宁可以肯定这家伙在装逼，不管是真是假，绝对是在装逼。 他其实也很想像这家伙一样装逼，那种淡淡的装逼风范曾经是他向往的目标，可惜……学不来，他的风格是逗比，就算当初设计出装逼套装，结果也没装成逼，反而比一般的逗比更逗比。 这也是他废除装逼套装的原因。 “假的吧？那家伙说过，你转世之前已经是半步大妖，还硬怼掉了白云山，那家伙在大妖里面也是有名的人物，我不信……”红女孩在旁边瞎起哄。 “是啊，是啊，我也不信，百分之两百的话，那不就可以越级挑战大妖了？说不定还能干掉呢！”另外一个女人也开始起哄。 “这只兔子不是也号称有这样的能力吗？让他们师徒俩打一场怎么样？”有两个人起哄，肯定有第三个跳出来。 “没兴趣。”江宁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他才不会和这帮三八多罗嗦呢！ 至少他有一件事和那头骡子看法一致，这帮三八非常麻烦。 “马上就要出了，这一次说不定要动手，在此之前了解一下同伴的实力，不是很有必要吗？”又有一个三八跳了出来。 “这一次咱们人多，绝对是大兵团作战，用不着搞个人英雄主义。”江宁哪里会上当？这群三八根本就是没事找事。 再说，他绝对不想和找回实力的骡子打，不管是百分之二十，还是百分之两百，他都没这个想法。 这就像他绝对不会和米莉交手一样。 照理说，现在他的实力绝对已经过米莉了，但是他就是不愿意，理由很简单，米莉是度型的选手。 他同样也是度型的选手。 两个度型的选手之间交手，胜负往往决定在瞬息之间。 他没自信能够把握住那瞬息之间的战斗，这个不但考验实力，同样也看经验和运气。 别说和这头骡子比了，他甚至都不敢冲着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叫号，那俩女人逼着他改装了头盔，现在她们也拥有十倍时间延迟了，虽然没有动态视觉，但是她们俩的经验足以弥补这个不足。江宁根本没自信能够打得过她们俩。 “我可不想和这只赖皮兔子打，这家伙的激光瞎眼实在太厉害了，我破不了……别说我了，大妖里面我也想不出有谁能破？”罗斯早就从喵姐、谢小薇那里知道了这只兔子的绝招。 他太知道这招的厉害了。 另外他对江宁也感到怵头，因为他不知道这家伙还有什么贱招？ 至少已经知道的那些贱招，比如激光瞎眼，高频*蒙眼，级辣椒粉传送攻击……就让他感到郁闷，他都没想出破招。 事实上……他同样也装备了这些。 刚才他之所以敢说百分之两百，原因就是这套东西。 当初他要是有这套东西，一连串贱招下去，白云山早就被搞定了，哪里需要打死打活？ 580 全都给我上飞机……好了，可以下 一架模样有些奇怪的飞机停在郊外的农田里面。 这片农田离x市有点距离，其实一个星期之前它已经在这里了，不过周围的人全都视而不见。 此刻一队队人马正登上飞机。 四月份的夜晚还是来得比较早的，这里又远离城市，所以天色已经很暗了，不过时间绝对比预计的要早，别说八点了，现在连七点都没到。 “你总算造了一架好飞机。”荣妈看了看头顶，又看了看四周……高度不错，周围也挺宽敞，不再是鸽子笼。 荣妈这一次过来的还是本体，反倒是分身已经闭关了。 “因为我已经想明白了，这就叫真正的返璞归真。”江宁一脸感叹。 可惜，旁边的人没有一个给面子的，特别是那俩老外，全都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几辆“坦克模型”。 确实和模型差不多，因为它们都被缩小了，缩小之后，它们的大小和巴掌差不多，很是小巧玲珑。 与此同时他们也终于明白，那只兔子为什么拼命抠重量，刚才他们看到那几辆坦克是被两个大块头，和两个小姑娘搬上去的，那玩意儿有三吨重，但是在她们几个的手里，感觉就像是真的玩具一样。 不过惊叹归惊叹，他们仍旧对这些混合了e-1o和马克I的老古董血统的坦克耿耿于怀，说实话，他们想象不出这玩意儿能派什么用处？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搞怪的证明，另外在中国的这几天里面，他们又学会了一个词——逗比，所有的美国人都认为，这个词非常适合用来形容眼前这只兔子。 “快快快，别耽误工夫。”江宁在那里催促着。 人其实也不是很多，人数最多的就是从毛里求斯过来的二百五，然后是名义上属于曹家的一百多人，孔镭带领的一百多上清派“美女”，六十名美国大兵和十几个专家，之后是大自在宗二十来号人，荣妈她们几个，还有老猴子、老吴、白山黑水的那位大妖这些“闲杂人等”……反正加起来也不过六百人。 “咱们坐哪儿？”荣妈问道，其实到了她这个境界，坐不坐都没关系，老太太就算是在悬崖壁上都可以站得住脚。 江宁也不多话，直接打了个响指。 顿时头顶上掉落一团团像网兜一样的东西，仔细再看，居然是用绳索编织而成的椅子。 “绵软舒适，还节省空间，说实话，我很后悔以前没有想到。”江宁很后悔地叹息着。 荣妈看了看那些样子古怪的椅子，又看了看江宁，一点都不客气地说道：“嗯——我觉得你的逗比得越来越厉害了。”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保证绝对舒服。”江宁连声说道：“另外你不能不承认这很节省空间，收起来就一个小包，还是藏在头顶上的，一点不占地方，上下飞机也方便。” “就你理由多。”荣妈也不想和这只兔子罗嗦什么了，她很清楚肯定说不过的，这家伙是唐僧转世。 那俩美国人对视了一眼，他们倒不认为这是搞怪，海军6战队和海豹特种部队的快艇上用的也是这种吊挂起来的椅子，不过目地倒不是节省空间，而是防震。 ……………… 飞机起飞了，不过还没完全飞起来，就又开始降低高度。 “你小子玩我们？”哈爷忍不住了。 “我好像没说过目的地是诸天浮屠。”江宁挺无辜。 他承认自己不止一次提到诸天浮屠，也暗示要去诸天浮屠寻找东西，但是他从来没有肯定这一点，他甚至连计划书都没有给其他人看过。 诸天浮屠所在的位置和星宿海差不多，都在青海，不过诸天浮屠比星宿海还要荒僻，而且更靠里面，此刻看这架飞机缓慢下降的架势，目的地离开x市绝对不会太远，顶多两三百公里。 “你小子不会是想借寻宝的名义，让咱们帮你报仇吧？”黄六爷不由得嘀咕起来，因为这里是赣东山区，虽然不属于鄱阳盟的势力范围，但是离开鄱阳盟还是挺近的，特别是鄱阳盟和江宁不对付的那些势力，基本上都集中在南边，所以江宁真得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的话，绕这个远路倒也正常。 “我有那个必要吗？”江宁翻了翻白眼。 正说话间，飞机的高度已经很低了。不过这边是山区，根本就没有着6的地方。 “让他们准备准备，咱们得下去了。”一边说着，江宁一边打开了后面的舱门。 这架飞机采用的是军用运输机的设计，舱门在尾部，开口大，上下方便，还适合空投。 “你别告诉我，就这么下去，现在可是夜晚，底下黑咕隆咚的，咱们不在乎，但是……”黄六爷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老外，又看了看远处的一群大兵。 “没事，除了那几辆坦克稍微麻烦一些，其他的……我早有安排。”说到这里江宁又打了个响指。 下一瞬间，所有的人背后都鼓起来一块……那是飞行组件。 “告诉你们的人，不必慌张，也用不着他们控制，全都放松心情，好好享受飞行的乐趣就行了。”江宁转头冲着两个美国人说道。 “你事先没告诉我们，要不然我至少可以练习一下。”那个军官抱怨道。 “放心，我设计的东西全都是傻瓜式的，你们什么都不用管。”江宁满不在乎。 美**官没办法说，这正是他感觉最糟糕的地方，什么都不用管，同样也意味着什么都不能管，无法控制……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呢？ ……………… “别一个个像娘们一样，你们不是训练过跳伞吗？”美**官冲着自己手下的大兵们吼道。 “可这不是伞，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着6。”一个大兵委屈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群美女走了过来，为的那位给了一个轻蔑的眼神：“如果你们不想下去，那么我们就先下了。” “女士优先。”那个大兵倒也不讲什么风度，立刻退开了半步。 那群美女倒也没客气，排成了两排，互相之间稍微错开一些，前面的人快步跑了起来，一冲出舱门，就立刻左右分开。 “挺漂亮。” “说实话，我确实心动了。” “我觉得她们确实是女人，至少我这样认为。” 那群大兵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说着闲话，不过仍旧没有一个人愿意跳出舱门。 转眼的工夫，上清派的美女们全都离开了，接下来是从毛里求斯回来的二百五们。 这些二百五没玩过飞行，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不能让美女们比下去，就算他们知道那群美女都是什么货色，他们也不想被比下去，所以全都硬着头皮往下跳。 当他们跳出机舱，迎面而来的狂风，还有底下黑洞洞的大地，让他们心跳加，很多人忍不住要叫出声来，就在这时，他们现自己根本就不出声音……呼吸没问题，吞咽口水也没问题，但就是不出声音。 好在，很快他们就不感觉害怕了，因为他们现自己飞得蛮好。 确实用不着他们自己控制，一切都是自动的，另外他们还可以看到其他人，前后左右都是，不过互相之间都隔开着不小的距离。 ……………… “哇哦——这东西确实非常有意思。” “或许我们可以建议，空降部队同样配备这玩意儿。” “上面不会答应的……肯定不会。” 那群美国大兵到了最后还是被扔了下来，和二百五们一样，一飞到半空中，他们的恐惧就消失了。 “你觉得怎么样？”美国老头问道，他问的是那个军官，他和那个军官之间有特殊的联络通道。 “很有趣的东西，我会建议上面进行实验。”那个军官看上去五大三粗，好像肌肉多过*，实际上他是参谋部派过来的，属于精英中的精英：“有了这样一套装备，单兵机动力会变得很强，如果再配合那种物质压缩技术，一个人就等于一架轰炸机，还不需要其他人的配合，也不需要拥有什么制空权。” “是啊，我们在南非的时候，就见识过这招的可怕。”老头完全同意。 “不过我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带那些美女过来？”那个军官问道。 “你看不起那些美女？”老头问道。 “这倒不是，我相信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轻而易举干掉我们所有的人，我只是奇怪，我不觉得她们能够起到什么作用？”那个军官问道。 “或许是因为战利品的分配，他们之前进入过一个类似的地方，在那里面每个人都能得到好处，完全是按人头来的，不过先进入的，得到的好处更多，还有挑选的余地。”老头知道很多，突然他话锋一转：“不过我们用不着多想，我们的职责是多看，多听，然后把看到听到的一切都带回去。” 581 真是满满的算计啊！ 一个漂亮的转折，原本是和地面平行的姿态，一下子恢复成了垂直，然后缓缓地落到地上。 所有这一切看上去都显得轻而易举。 不管是那些二百五，还是美国大兵，看到自己的两只脚重新踩在了地面上，全都庆幸不已。 “实在是太有趣了，可惜，这不属于我们的技术。” “是啊，我刚才感觉自己就象是一个天使。” “我觉得你更像塘鹅。” “好了，别互相攻击了，给我整队。” 那些美国大兵一边喧闹着，一边排成了队列，与之相对应的是那些顶着曹家的名头，其实是上面派下来的军人早已经排得整整齐齐的。 和那些美国大兵比起来，这些中**人显然胆子大得多，同样也更守纪律，刚才在飞机上的时候，他们是第三批跳下来的，就排在那些二百五的后面。 “我的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坏了，居然没有gps信号。”那个美**官低声问道。 “我的也一样，我看那边也是。”美国老头早就注意到了，他说的那边，是指那些中**人。 “奎恩，有没有人在干扰我们？”那个美**官在通讯频道里面问道，这是分给他们的频道，另外几队人马是听不到的，这样的通讯频道不但他们有，另外几队人马也有。 “没有干扰，这个地方非常诡异，无线电频率干净得过份。”耳麦里面传来了一个大兵的声音，这是专门负责技术的士兵，他其实不是一个人，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小组。 “干净？怎么干净？”军官问道。 “只有我们用的频率，其他一个都没有，没有gps，没有伽利略、没有卫星通讯，甚至我都找不到卫星电视信号，所有的信号好像都被挡住了。”那个士兵连忙回答。 “能不能确定我们所在的位置？”军官最在意的是这个。 “除非你给我一个六分仪。”那个士兵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算了，反正是在江西和福建的交界处附近，下来的时候我曾经看过一眼电子地图。”美国老头做事比较细致。 那个军官点开了自己的电子地图，然后他非常失望地现地图的比例太大了，而且只有很小一个范围，周边全都是黑影，更糟糕的是显示比例没办法缩小。 “我无法理解，他们怎么能够知道这里的地形？”那个军官嘟囔了一声。 “他们的探测技术和我们不一样。”老头很清楚那些老鼠的作用。 ……………… “这里是什么地方？”黄六爷一把拉住了江宁。 “没有名字，附近方圆几十里根本就没有人家，罗四通说当年这里就没人住，也没有任何地名，因为进来这里的人全都出不去，外面的人也会下意识地不往这边来，从卫星上可以看到这里的情况，可惜看不清细节，用无人机倒是可以拍到细节，但是和实际情况完全不一样。”江宁罗哩罗嗦说了半天，最终的结论就是“不知道”。 “听起来好像和洞灵真天差不多。”黄六爷摸了摸下巴。 “这里的范围可大得多了。”江宁提醒道，他最不希望别人提到洞灵真天了，因为他很难确定当初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那时候他和吕玉翎一起跟旅游团进去，和旅游团的成员混在一起好几天，中间吕玉翎还拜托以前认识的人安排吃喝线路，这一路上其实留下了很多线索，虽然他和吕玉翎都化过妆，但是真要彻查的话，还是有可能查出来的。 “嗨，罗斯，你来过这里，到前面带路。”江宁把频率拨到了大自在宗那边。 “我的建议是就地休息，现在天色已经黑了，按照我的经验，在夜里随便冒险的话，危险性太大。”罗奶娃用不良大叔的口气说着话。 “我也这样认为。”旁边冒出来吕玉翎的声音，这也是一个喜欢到处乱跑的人物。 “那行，我们扎营。”江宁很擅长吸取别人的意见，反正李大妈让他八点以前出，没说过到了之后应该干嘛？ 按掉通话器，他嘀咕了一声：“真是见鬼了，让我们八点以前出，难道是让我们早点来这里过夜？” 命令很快就被传达了下去。 和江宁一样，那帮美女也都是各种抱怨，二百五们倒是没人开口，并不是他们不想抱怨，而是不敢抱怨，让人感到意外的是那些军人（不管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居然一点废话都没有。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除非情况紧急必须立刻投入战斗，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先开辟一个前进基地。”给江宁做解释的是曹胖子。 “怎么？不再躲起来了？”江宁调侃道。 自从以曹家名义派过来的那只队伍到了之后，曹胖子就整天躲着不见人。 “之前是空闲时间，那几个王八蛋如果知道我在哪里？肯定会来找我。现在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一个人一个坑，那是不能随意乱动的。”曹胖子虽然没当过兵，却是军人世家出身，有些东西非常明白。 “怎么回事？你这么怕他们？”江宁感到奇怪。 “他们纯粹就是想借我的名头行自家的方便，比如要点东西，又比如结束之后也分点战利品，这些肯定是上面的某些老王八蛋暗示的，你如果真要问，上面那帮老家伙肯定不会承认，甚至会弄俩替死鬼来让你解气。”曹胖子朝着那边扫了一眼，一脸不屑。 “既然这样，他们还找你干嘛？”江宁越奇怪了。 “只要是人，肯定会有上进心，那些老王八蛋除了暗示，肯定还有许诺……反正对他们来说，随便扔块骨头就行，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底下的人来说，就不一样了，足够让他们挖空心思去拼，去抢。”曹胖子的话里面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江宁摇了摇头，他已经没什么好说了。 “你家老爷子又是什么想法？”江宁其实能够猜到，他只是确认一下罢了。 “老爷子什么想法都没有，咱们曹家打算一步步淡出，手里的东西一点点交出去，不过有些东西是移交，另外一些是交换，比如省里面的一些位子，以后曹家的展重点就是这边。”曹胖子说道。 “位子？”江宁一开始没明白，如果曹家真得退了，他根本无法想象他们还能保住什么位子？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公检法？” 曹胖子转头看了看别的地方，他什么都没说……不过这等于是默认了。 公检法属于垂直管理，相对要稳定得多，而且军官退伍之后进入公检法是有传统的，曹家以前的重点一直是军队，但是在公检法里面同样影响不小。 与此同时，他也已经猜到，曹家在上面也不会完全淡出，至少在公检法这块会留一点势力，而且是保证有绝对影响力的那种。 “对那帮家伙，你根本用不着给面子。”曹胖子又加了一句：“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明白了。”江宁确实明白了，人家都打算收手了，很明显第一个交出去的就是军队这块。都已经不打算继续当老大了，何必再管下面？ “另外还有件事，等一会儿如果要动手的话，你别顾忌我和我女儿，我们俩这段日子一直在苦练，多少有点底气。”曹胖子说道。 江宁看了看曹胖子，他又不傻，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 曹胖子是要见见血啊！ 他同样也能猜到曹胖子这样做的目地。 一个是借机会让自己变得自信起来，另外也是做给别人看的。 曹家一旦真得退了，曹家的影响力肯定一落千丈，曹家以前积攒的人脉也会渐渐失去作用，顶多还剩下曹老爷子的那点脸面……如此一来，曹胖子就成了曹家最后的一张底牌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性情温和的面团，显然比不上一个心狠手辣的魔头。 突然，江宁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曹家如果退了，那么曹家和国运的连系是不是也会被斩断？灵药的效果会被削弱的情况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卧槽，这么说来，曹家渐渐淡去这个决定，归根结底是因为那个老爷子想多活两年。 老头怕死，所以把整个家族都拉下水……不对，曹家第二代好像也差不多到岁数了，也就是说，那帮老头老太太都怕死，所以情愿拿荣华富贵换长寿安康。 转念再一想，曹家三代好像确实已经没落了，至少没有二代那样繁荣，到了最后顶多只有一个人能够到副国，或许还有两个人能到正部……这对偌大一个曹家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所以用一个副国，两个正部来换取曹家两代的平安，绝对不算亏。 江宁不由得在心中赞叹，真是好算计！ 582 万千耳目 一辆样子怪异的车，盘绕成了一个圆圈。 这辆车看上去像火车，有一个车头，后面拉着一串车厢，只不过这玩意儿走的不是铁轨，车底下甚至都不是轮子，而是履带，还是马克I型那样过顶的履带。 车的高度并不是很高，也就和普通轿车差不多，长度也算不上很长，和中巴差不多，不过里面却要宽敞多了，至少人可以站直，一节车厢塞上几十个人绝对没问题，另外还可以装不少东西。 此刻，牛守义和朱世禄正指挥着他们的手下往车身上挂装甲，外挂式的装甲。 这些车本身的装甲就不薄，现在还在往上加挂装甲，为的是安全。 “辛苦了。”江宁拍了拍老牛和老朱的肩膀。 “辛苦了各位。”他朝着四周喊了一声。 “没事。” “只是一些力气活。” “高科技的东西咱们玩不转，也就卖卖苦力。” 牛守义和朱世禄的手下全都是那种膀大腰圆，身强力壮的主，相对而言，脑子都不怎么好使。 “大家干活的时候小心一些，我不清楚这里有什么危险，但是可以肯定，这里绝对不会太平。”江宁提醒道。 “明白。” “我们会小心的。” 众人连忙回答。 江宁看出来了，这帮人并没有往心里去，显然长时间的和平让这些妖怪失去了野性，即便有过进攻天涯的经历，也没能让他们完全恢复过来。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办法再说什么，总不可能他站在旁边负责站岗放哨吧。 江宁犹豫了一下，转身上了一辆车。 这辆车上的人不是很多，但是地方非常拥挤，因为各种设备占了一大片。 大部分设备是野丫头的。 自从设备升级之后，原来那个金球明显已经放不下了，好在她现在也用不着跟着江宁到处冒险了，真有危险的话，一般都是秃子出马，所以金球已经用不着了。 “米琪，有情况没？”江宁走过去问道。 “没事，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个地方确实很古怪，实在*静了，我连一只苍蝇都没找到……你说，会不会有鬼？”野丫头有点怕鬼，她明明是一个妖怪，却偏偏怕鬼。 “难说……罗四通没告诉我这里有什么？”江宁转头看了一眼那个顶着中年人的外壳，实际上只是一岁半小奶娃的家伙，高声喊道：“你现在能说了吗？” “不能，我过誓的。”那个顶着小奶娃的身体，芯子却是七百多岁的老妖怪耸了耸肩膀。 江宁异常郁闷，他转过头来冲着野丫头说道：“把你的耳目放出去。” “都已经放出去了。”野丫头回答。 她没说小弟，而是说耳目。 这同样也是加拿大之行的收获。 那个疑似是克莉丝汀娜的师妹的家伙给兔子好好上了一课。 一直以来，兔子都认为自己能够把法术和科技融为一体，这一点非常了不起，其他人都没他做得好，就算是原本走在前面的那个神秘势力，现在也已经不如他了。 但是在加拿大，他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聪明人，另外也让他知道了一件事——他对一些东西的挖掘，远没自己想象的那样深入。 从加拿大回来之后，他除了研究之外，其他精力全都放在了深挖潜力上。 毫无疑问，他最大的优势就是那数以亿计的摄像头，还有野丫头的那些小弟们。 烧掉了不少脑细胞，他终于成功了。 他成功地把野丫头的一部分小弟转化成了魔头。 魔头这东西不是越多越好，一般人也不敢弄一堆魔头出来，这样的话很容易反噬的。 不过有一种魔头用不着担心反噬，而且数量多一点也没关系。 这类魔头全都是从魔将转化而来的。 魔门的魔将和佛门的金刚，道门的力士一样，地位相当于仆役加战兵，有战力，有神通，但是没有境界，所以无法长生。 不过魔将和另外两种又有点不同，魔将是可以转化成为魔头的。 这类魔头又称为神魔。 是神魔，不是魔神，当初婆罗门被佛门取代，婆罗门里面的那些神都被贬斥为魔神，柳艳紫修炼的功法，就是借用白马卡尔基的力量，甚至能够让白马卡尔基附身，白马卡尔基就是魔神。 魔神是神，魔只不过是佛门给祂贴上的标签，等到婆罗门重新崛起，成为新婆罗门，把佛门踩在脚下，白马卡尔基就又成了神。 神魔是魔，之所以称作为神魔是因为它们没有普通魔头的缺点，不会反噬，当然与之相对应的就是神魔的能力一般都不怎么样。想要既安全，又实力强大……至少在古代是不可能的。 炼制神魔的条件非常苛刻。 先要自愿，只要有一点抗拒，就没办法成功。所以古代炼制神魔，一种办法是骗，不让那些魔将知道他们最后会被炼成魔头，另外一种办法就是洗脑，把他们彻底变成信徒，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好像也可以归类为骗。 偏偏野丫头的那些小弟完全符合要求，它们的智力有限，对野丫头又绝对忠诚，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其次炼魔需要吞噬神魂，当初江宁炼成魔婴的时候，第一个牺牲品就是程安澜的三叔，还有一个冲着他开枪的警察，后来刁成的手下来袭，那些妖怪的神魂全都成了魔婴的饵食。 野丫头同样有这个条件，她的小弟被派往附近的各大城市，召集那里的母老鼠，用来给她的小弟们配种，公老鼠就没什么用了，正好拿来炼魔。 ……………… 无数扭曲的，如同章鱼，又像是乱线头的东西朝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这些全都是魔，神魔，只有拳头大小的神魔，它们介乎于阴魔和阳魔之间，和江宁最早拥有的那个魔婴差不多。 它们的行动方式和飞天蜘蛛套装一样，那些如同章鱼触须，又像是乱线头的东西其实是缠绕如同弹簧一样的纤细触丝，平时看上去只有一尺长，全部展开却长达数百米，所以一伸一缩之间它们就可以飞出去数百米远，那度绝对比箭矢都快，而且无声无息，消耗还小得微乎其微。 除了这些触须，它们身上另外一个比较显眼的部位就是正中央的圆球，圆球的体积也就只有拇指的第一节那么大……这玩意儿其实是一个微型摄像头，一块处理芯片和一个特殊的转器，射出去的是意念波，所以不会被干扰，也没带宽问题。 “图像已经传回来了。”野丫头的双眼紧紧盯着屏幕。 原本是漆黑一片的地方，渐渐显露出图像来。 屏幕上显示的图像是最终叠加过的，一堆数据在上面，换一个人早看晕了，不过野丫头没事，她已经习惯了。 “这个地方真怪，你看这些山。”野丫头一边说话，一边在屏幕上指指点点。 “肯定是人为的，倒海我不清楚，但是移山并不是很难做到。”江宁确实敢说这话，别忘了他的诛仙剑阵曾经夷平了一座山峰。 除了他之外，巴大婶也可以做到。 当初在印尼，他们和巴大婶打的时候，直接引起了地震，还导致火山喷，那场面才叫恢宏，事后他们打斗的地方变成了一片山岭，要知道原来那里是盆地。 “打开声波探测，磁力探测，再锁定它们的位置，重新构建一个地形图出来。”江宁出了一连串命令。 所有的命令全都被瞬间传递了下去，对于那些神魔，野丫头根本就用不着像以前那样靠声音来传递命令，直接念头一转，所有的命令就传达下去了。 下一瞬间，屏幕上的影像全都扭曲了起来。 “果然是这样，所有这一切根本就是假的，是幻象。”江宁异常肯定地说道。 “问题是……声波探测和锁定那些耳目的位置构建而成的地形图也不是很相符。”野丫头说道。 “声波是声音的一种，幻术除了幻影，还有幻音……再说妖怪里面说不定有会声波定位的……大概也有会磁力探测的，好像迁徙的鸟类全都有这种本领。”江宁再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找一个动物学家来，窃取他的记忆。 这种想法早就有了，可惜一直没行动。 583 开车出发 “你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听到的一切也是假的，不要相信，更不要莽撞。”江宁把所有的人全都召集起来训话，他用的当然是中文，毕竟这里大部分是中国“人”。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么咱们怎么行动？我们甚至不知道你的命令是不是假的？”美**官抢先问道，那些美国大兵是听不懂中文的，只有他听得懂。 “这个你用不着担心，只要待在车里不往外看，就没有任何关系，车里面是安全的，另外我也不需要你们做任何事，在这里你们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你们可以做你们的测试，可以静静地观察，除此之外，什么都用不着做。”江宁早就想好了，他原本就没指望这些人，同样他也没指望二百五和美女们，让他们和她们加入进来，纯粹就是为了占人头。 “那我们来干什么？”另外一个军官问道，这一次是那群名义上算曹家派来的人。 “我也不知道，或许你们可以留在这里，要不然回去也行。”江宁一点都不客气：“反正这里还有四个人可以代替你。” 这也是他最看不上眼的地方，才一百号人，却分成了五个小队，每个小队有各自的队长，互相之间还是平级的。 如果这个小队互相支持，互相策应，携手一致，扬我军光荣传统，那倒也好说，但是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根本不是这样，不互相扯后腿已经很好了。 这倒也好理解。 能够被派过来的这帮人，十有**是所谓的亲兵，能力怎么样很难说，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绝对紧跟领导，属于那种领导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这也就怪不得曹胖子老是躲着他们了，这帮人就是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里面的小鬼。 他同样也知道这帮家伙为什么那么肆无忌惮，说穿了就是中国人的思路，天大地大官最大，民不与官斗，体制碾压一切。 江宁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连他本人都有这样的观念，要不然他怎么会和美国佬走得那么近？还不是因为“民不与官斗，官不与洋人斗”？ 他有没有想过改变这一切？ 想过。 但是这样一来，接下去他就得考虑打天下，坐江山……好吧，他承认这些也想过，但是想归想，他没打算这样做，现在的中国还过得去，虽然这样那样的毛病一大堆，但是全球经济第二，从科技到民生都处于上升阶段，说句“国泰民安”并不过份。他还不至于自私到为了自己爽一下，把所有这一切都打烂的地步。 烦，神烦，所以江宁对这帮家伙越没有好印象。 ……………… 那辆样子像列车，走起来之后，感觉像蜈蚣的怪车，缓缓地行驶了起来。 这车度真不快，靠履带前进的话，最高时不会过四十公里，和那些坦克一个德行，现在更是放慢了度，连二十都不到，一点点往前磨蹭。 在这辆车的前面，两辆坦克相隔十几米在那里开道。 这两辆坦克可不简单，一个是秃子坐镇，这家伙的影子比野丫头的神魔还要厉害，而且不怕死，野丫头的神魔还是能够消灭的，死一个少一个，秃子的影子就算被击灭也没任何问题，再分一个出来就行了。第二辆坦克上坐着和老猴子一起过来的那个花白头的老吴，这位强化的是感知，虽然比不上卢老头，也已经是一等一的厉害了。 江宁本人仍旧坐在原来的那节车厢里面，不只是他，他这边的嫡系人马也都在车上。这里面当然有喵姐、谢小薇、吕玉翎，也少不了克莉丝汀娜和米雪，除此之外还有大自在宗的成员，另外还有大楼里面的一些人，比如梅家四口，软饭王，柳艳紫，米莉和她的干儿子，牛守义、朱世禄、蔡皮匠、苟德生，还有他们各自的小弟。还有胡娇娇、胡兵这俩外援，曹胖子父女和美国老头也在，坐镇这节车厢的大妖是孔彩。 江宁在孔彩和巴大婶之间犹豫过。 这支队伍里面实力最强的无疑是巴大婶，不过她老人家反应慢了一些，所以最终他选择了孔彩。 另外这里还有一个套着不良大叔外壳的罗奶娃，如果再加上米莉和江宁本人，实力绝对不算差。 不只是他们这节车厢有大妖坐镇，其他车厢也有，这支队伍里面大妖的数量绝对比车多，当然也有例外，一个例外是美国人的那一节，另外还有名义上属于曹家的那些人占据的两节。 在队伍的两侧，四辆坦克缓缓而行，一边两辆，它们是左右护卫，上面同样有大妖坐镇，有姜爷，郎青，老猴子和麻瘤子。 队伍的末尾同样拖着两辆坦克，里面同样各有一位大妖坐镇，一个是巴大婶，她属于中流砥柱，江宁可没忘记出的时候李大妈给他的警告，一个是让他在八点之前出，另一个是让他小心背后和两侧， “喂——现在你可以说了吗？这里面到底会遇到些什么？”江宁转头问道。 “我有名字。”罗奶娃很不满意。 “好吧，骡宝宝，要不要吃糖糖？”江宁连忙回答。 罗斯说不出话来了，他很想跑过去教训这家伙一顿……问题是他没把握打得赢。 还没等他开头，突然前面传来了秃子的惊呼：“好多僵尸，这里全都是僵尸。” “僵尸？难不成这里是古战场？又或是传说中的聚尸之地？”江宁顿时想到了这两种可能。 “聚个屁尸，只不过有人在这里养尸罢了。”罗斯冷哼了一声。 “养尸能够养这么多？”江宁感到不可思议，从秃子传回来的画面，僵尸的数量简直能用铺天盖地来形容，看到第一眼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跑错了片场，以为外面在拍《生化危机7》。 “想想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罗斯摇了摇头，这样笨的徒弟，他绝对没看到过。 “什么地方？”江宁点开了中国地图搜索着，别人不知道此刻所在的位置，他却是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克莉丝汀娜低声自语着，显然她已经明白过来了。 江宁干脆不想了，他直接运用易算之法……让他郁闷的是连一点感应都没有，易算之法并不完全是有大量的数据就行，同样也需要一些天机感应，只是对天机感应的依赖没有其他预知类的法术或者神通那样厉害，但是这个鬼地方显然有着隔绝天机的效果。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转世的？”米雪凑了过来，很明显她也已经明白过来。 江宁转头看了看，果然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全都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朱世禄、苟德生也差不多，甚至他们俩的小弟们也有不少已经想到了些什么……当然也有两眼茫然或者沉思不已的，比如小狐狸她们、还有逗比果子狸（当然也包括米莉）。 看来这和智力无关，小狐狸和果子狸的脑子都不差，至少比朱世禄、苟德生好使多了……说明是见识问题。 “龙虎山。”米雪提醒道。 “卧槽！”江宁恍然大悟。 可不是嘛！ 此刻他所在的位置是江西和福建交界处，离开鹰潭虽然有点距离，但是算不上很远，而且附近好像也就只有鹰潭这样一座大城市。 龙虎山就在鹰潭。 说到龙虎山，先想到的就是张道陵、张天师、正一道、道教祖庭…… 龙虎山在道教的地位比华山和衡山高多了，即便全真教最强盛的时候，也没能撼动过正一道的地位。 龙虎山张家是中国唯二能够称得上贵族的世家，另外一个是曲阜孔府。 堂堂正一道，天师府，居然养尸，而且是这样大规模地养尸，很是有点耐人寻味……怎么感觉有几分岳不群的味道？ 好吧，龙虎山张家和曲阜孔家原本就是一窝大大小小的岳不群……或者说岳不群就是以这两家为原形创造的。 总而言之，龙虎山张家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来，一点都用不着惊讶。 先张家能够传承两千年，绝对不容易，曲阜孔家还好说，毕竟是读书人，历代统治者都不认为孔家会造反，另外孔家的影响实在太大了，所有做官的都是孔夫子的徒子徒孙。张家就不一样了，先张家是有过野心的，看看三国就知道了，另外张家也有影响力，但是不像孔家那样强有力，比较边缘化，张家能够延续至今，肯定另有原因。 很明显，眼前这座养尸之地就是原因之一。 历代统治者恐怕不是不想动张家，而是不敢动，没法动。 584 生化危机片场 584 生化危机片场 “通通通……”到处是机炮轰响的声音，四十毫米的机炮。 伴随“通通”声的是一连串爆炸，所有机炮配的全都是爆*。 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声巨响，每一次巨响过后，总会有一个巨大的火球蒸腾而起，冉冉上升，火球四周方圆则一片空旷……可惜，这里到处是山，杀伤范围被限制住了。 “还好我准备了这么多武器。”江宁暗自庆幸，他本来还以为准备得太多了呢，现在看来未必够用。 “所以我让你准备得充分一些。”罗四通一副果然这样的神情。。 “我不明白你当初是怎么进来的？”江宁突然产生了这么一个疑问。 他不相信这头骡子能够避开那么多僵尸，按照这个密度，这片养尸之地的中央，僵尸的密度恐怕大得可怕……或许那里的山头全都是僵尸堆积而成的，想要经过的话，肯定得踩着僵尸的脑袋走。 想要蒙蔽僵尸可不容易，僵尸没有视觉，听觉和味觉，但是它们可能闻到生灵的味道，还能够感知到震动，不管是空气的震动，还是地面的震动。 “反正我就是进来了。”罗四通不想多做解释，谁都得留一手绝活，要不然教会了徒弟，就得饿死师父了……再说，这个不肖之徒还是无知一些更好。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些僵尸既然是张家养的，他们肯定有克制的手法，要不然这么多僵尸里面说不定会冒出来一个成气候的，到时候反噬其主都有可能。”江宁大致也能猜到罗四通进来的办法。 硬闯肯定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惊动这些东西，偷偷溜进去。 当然他也想过从空中走，但是转念一想……张家不可能连这招都没防备。 空中警戒区不是现在才明的，古代就有了，这原本是用来防止来自头顶的突袭。 说到警戒范围，古代肯定不如现在，但是说到严密程度，那绝对远远出警戒雷达之类的东西。 “你还是管好眼前吧，别以为两千年的岁月只能养出这么些货色，厉害的僵尸有得是。”罗四通警告道。 “我不担心，每辆车上一个大妖，他们可不是吃干饭……”江宁毫不在意。 可惜话音未落，旁边传来一声冷哼。 “孔姐，我绝对不是说您。”江宁连忙点头哈腰在那里解释。 “你小子就是这样，对惹不起的人就一副奴才相。”罗四通很是看不上眼，当初这小子在他面前也一样，现在却抖起来了。 “谁说的？我对喵姐也一样尊敬，不过对某些人就要看情况了。”江宁可没忘记当初这头骡子怎么捉弄他的。 这头骡子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吓唬他，好几次他都被吓尿了。 他同样不会忘记这头骡子故意传授他那部魔经，要不是胡娇娇一巴掌把那玩意儿打融合了，他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呢！ 所以他对这头骡子没有丝毫感激之情……当然也没什么可怨恨的，毕竟没有《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也就没有现在的他。 “飞天夜叉，有高级的僵尸出来了。”耳麦里面响起的秃子的声音，把江宁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透过眼镜上的投影屏，果然可以看到天空中有一片乌云一般的东西笼罩了下来。 那是飞天夜叉。 古代人把僵尸分成铁尸、铜尸、银尸、金尸、最后一级就是飞天夜叉……这玩意儿就像大妖。 金银铜铁属于量变，飞天夜叉属于质变。 “卧槽，怎么这么多？”江宁有点麻爪了。 飞天夜叉绝对比不上大妖，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可数量一旦上去，那就非常恐怖了。 金银铜铁四种僵尸只是皮糙肉厚，身体结实，另外力气也大，但是动作迟缓，不够灵活是它们最大的弱点，飞天夜叉就不是了，飞天夜叉的度绝对不比大妖慢多少，比起修成元神和元婴的人类修士要强得多，它们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妖怪的那种天赋异能，也没有大妖的结界，另外智力上也有问题，另外它们的攻击手段也简单，主要是肉搏，也会一些小法术，比如地遁什么的。 “撒网。”江宁大声命令道。 这道命令当然是给野丫头的。 江宁很庆幸自己带了网兜。 ……………… 到处是挤在一起的僵尸，所有的僵尸都在拼命的爬行着，但是最终的结果是它们全都挤成了一团。 在空中，同样可以看到类似的一幕，那些飞天夜叉就像是粘在蜘蛛网上的苍蝇，在那里拼命挣扎着。 但是这张网却不同于普通的渔网，它是活的，无数纤细的触丝纷纷缠绕上来。 “咚咚咚……” 底下的那几辆车仍旧在不停地射着网兜，好像这玩意儿是不要钱的一样。 这些网兜一旦被打出去，就立刻展开，层层叠叠地铺在原来的那些网上。 “赤——”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白光来自于一辆坦克的炮口。 刹那间，正前方原本紧紧被缠绕住的一群僵尸被炸飞开来，细碎的残骸飞得四处都是。 不只是这些僵尸被炸飞了，它们背后的山头都被刨掉了一角。紧接着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 和之前的爆炸完全不一样，这一次的爆炸是呈扇形，威力没有刚才那种火球恐怖，但是杀伤力惊人。在这片扇形区域里面，所有的僵尸都被打成了碎片。 又是一道刺眼的白光，另外一辆坦克开火了。 在车里，江宁小心地盯着每一辆坦克的炮口，他可不想看到某根炮管冲着他的这辆车。 当初之所以把坦克设计成e-1o的模样，其中一个原因就在这里……炮口调转困难也有好处，至少可以避免背后打来的“黑炮”。 “有僵尸过来了。”野丫头突然尖叫起来。 江宁转头看去。 果然，有一队僵尸冲了过来……天知道这帮家伙怎么过来的？网没破，也不是从头顶上飞过来的，同样也不可能是地遁。 突然，江宁看到这些僵尸的背后藏着一个样子非常古怪的僵尸，那家伙比别的僵尸要干净。 “是尸王。”他立刻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飞天夜叉确实是僵尸的终极形态，却不是唯一的终极形态，另外还有一类僵尸强化的不是肉身，而是产生意识，变成拥有智慧的僵尸，这类僵尸往往还有某些异能。 “放心，这边交给我。”孔彩可不只是看热闹，下一瞬间她就传送了出去。 “不行，不能继续这样玩下去了。”江宁迅地在野丫头的控制台上按动了几下。 “你要动用那个？”野丫头只感觉头皮炸。 “所有的车全都向我靠拢，二锤、小归，做好准备，等一会儿我让你们全力动的时候，一点余力都不要保留，给我全力动，哈爷，我还需要你的帮忙。”江宁大声喊道。 “好嘞！”哈爷立刻回答，他知道江宁需要他帮什么？之前和他交过底。 ……………… 一道白光被笔直得打到了天上。 那其实不是一道光，而是一根绳子，或者说是一根管子，因为这玩意儿是中空的。 与此同时，在x市，同样的一道白光直刺天际。 在北郊基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竖起了一排排的长剑。 和当初在茅山时用的长剑不同，这些长剑要短得多，也小得多，重量自然也轻得多，但是数量却要多得多，根本就不是四把，甚至不是四十把，而是密密麻麻有好几百把。 “那边的门已经打开了。”老王八走到李大妈面前，这个李大妈仍旧是分身。 “门既然打开了，就把东西送过去呗，问我干嘛？”李大妈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行。”老王八转身招了招手。 做这种事他根本用不着亲手干，那道白光旁边早已经站好了一圈大妖，个个兴奋地搓着手，甚至连胡为民都站在里面凑热闹……毕竟谁都没玩过，当初在茅山的时候，是老王八和荣妈、哈爷、席爷，黄六爷他们几个上手的，其他人只能在旁边看热闹。 “我第一个。”一个老胖子抢到近前，他是洞庭湖联盟的，现在不是可以信赖的自己人，根本就没资格碰这东西。 只见他猛地一拍旁边的一座法阵。 刹那间一排长剑化作了一道道白光，紧接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天空中则多了一颗颗流星，这些流星有些暗淡，普通人甚至都看不见，飞行度也比一般的流星要慢。 “下一个是我。”这一次抢步上前的是江宁认识的那位付爷。 “一个个排好队，别争来争去的，每个人都有机会的。”老王八远远地吼了一声。 “你们排队去。”付爷一边嚷嚷着，一边挤开老胖子，然后一巴掌印在了那座法阵上。 顿时，又是一排长剑飞了出去。 585 向我开炮 585 向我开炮 流星，一道道流星划过天际，那场面就象是流星雨一样。 在另外一头，无数流星从天空中落下，瞬间被吸进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之中，那个巨大的漩涡就像黑洞。流星一旦被吸进去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人能够看到底下生了什么？ 从上面往下看，什么东西都看不见，而底下的人此刻正躲在车里面，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也没心情看。 那辆车再一次盘成了一圈，八辆坦克也紧紧地挤在了一起，中间的空隙全都被泥土给填没了，甚至连四周都吸附了一圈厚厚的泥土过来，一个算不上特别大的金色光罩就扣在众人的头顶上，车和坦克，也包括那些泥土都染上了一层灿烂的金光，远远看去就像是用黄金铸造的一样。 除了这个巨大的金色光罩，还隐约可以看到其他东西，比如一片金碧色的光华笼罩在金色光罩的外面，另外每辆车和坦克的四周还隐约可见一圈圈淡淡的波纹，除此之外头顶上方还有两个巨大的漩涡，一个是黑色的漩涡体积比较小，黑洞洞的非常瘆人，另外一个由呼啸的狂风和席卷的尘土构成。 所有的大妖，只要是能出手的，全都已经出手了。正因为外面那重重叠叠的护盾，所以里面的人一个都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甚至连老吴也做不到。 野丫头同样不行，当不动明王结界升起的瞬间，她和外界的联系就已经彻底隔绝了。这可不是小乌龟释放的不动明王结界，而是归二爷的力量。 那是一套符阵，一次性的符阵，里面可以储存归二爷百分之百的力量，不过时间只有一刻钟。 “你的那些耳目退到安全的地方了吗？”江宁转头问野丫头。 “早就退了，这还用你说？”野丫头轻哼了一声，她对自己的手下一向关心：“我让它们尽可能退得远一些，然后找一座山的山阴面躲起来，能躲到石头缝里面更好。” “做得不错。”江宁随口赞扬了一句，紧接着他又嘟囔起来：“看来还得改进，象现在这样没办法搞清外面的情况，总不是一个事啊……外面这层土也不够厚实，之前咱们在加拿大的时候，随随便便就弄了一个冰壳，这个得改进……对了，不只是要有硬的，还要有软的……” 兔子在那里碎碎念。 “你罗嗦不罗嗦？”孔彩轻哼了一声，她说话的时候，手里还在摆弄着一颗头颅。 那是被她干掉的尸王的头颅。 尸王虽然有智慧，甚至还有一些特殊能力，实力却不怎么样，如果遇上普通的大妖，还可以稍微抵挡一下，或者想办法逃跑，但是面对孔彩，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这不是心里紧张吗？现在咱们就相当于在核爆的中央，虽然我计算下来不会有事，但是……谁说得准呢？”江宁坦白承认。 众人面面相觑，好半天，孔彩咬牙说道：“我真想揍扁你。” “我也是。”米雪立刻举手。 “加我一个。”这一次说话的喵姐。 “还有我。”吕玉翎一起凑热闹。 “我就算了。”克莉丝汀娜咬牙说道。 罗奶娃没有进来凑热闹，毕竟曾经是大妖的他，还是要脸面的，他和米雪又不一样，米雪转世多年，早已经习惯了现在这个全新的身份，再说，米雪都已经被兔子那啥过了，还是反反复复那啥，还需要顾及什么脸面？ 话音刚落，突然大地猛得一震，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那感觉比地震强烈多了。 ……………… 震动，剧烈的震动，除了震动还是震动，而且一开始震动的频率还小一些，越到后面频率越高，几乎都快连成一片了。 没有人敢出声音，大部分人甚至都屏住了呼吸。 那些美国大兵里面有人去过伊拉克，蹲过阿富汗，但是他们也没遇到这样的事，这不就是二战的时候，老毛子最喜欢的‘向我开炮’吗？美国人哪里玩过这个？ 至于那些中**人……他们有顽强的作风，严格的纪律，光荣的传统，却没上过战场，对越自卫反击战都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 至于其他人就更不行了，那些美女在瑟瑟抖，二百五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苟二锤嗷嗷大叫起来：“哥，还要多久？我有些吃不消了。” “我来帮你。”苟德生一下子绕到了苟二锤背后，伸出手掌紧贴在苟二锤的背心上。 这招当初朱世禄对喵姐用过，相当于传功。 只是片刻的工夫，苟德生就已经脸色白了。 “不自量力。”孔彩一点不给面子。 苟德生的脸瞬间变得白里透红。 他确实没想到会这样，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这个傻侄子已经变得如此厉害了…… “换我。”朱世禄连忙上去救场，他本来就打算出手的，他干这个最拿手了，没想到被苟德生抢在了前面，更没想到苟德生这么没用。 “之后是我。”牛守义也不罗嗦什么，直接站在了朱世禄的身旁。 时间一点点过去，朱世禄的脑门上也满是汗珠，好在震动已经变得稀疏起来。 “孔姐，荣妈，付爷，黄六爷你们四位可以收手了，秃子，你放一个影子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江宁飞快地下达命令。 过了片刻，秃子的声音就从耳麦里面传了出来：“外面还有几只飞天夜叉，这样都没死，我真是挺佩服它们的，别的僵尸都已经被干掉了，周围的山头都被削平了不少……不过最好别出来，外面好像很热。” “我出去干掉它们。”孔彩把手里那颗头颅放在了地上。 “还是我来吧，我都没出过手呢。”这一次站出来的是席爷，老头挺郁闷，他们四个里面，哈爷的作用最大，荣妈和黄六爷至少也帮着挡了一下，就他什么事都没做。 下一瞬间，车外突然冒出来一根长鞭，这根长鞭看上去有三四十米长，通体漆黑一片，像是一道阴影，却又给人以实体的感觉。 突然长鞭动了，它的度极快，甚至比炮弹还快，同时又有着炮弹没有的灵活。 眨眼的工夫，一个挣扎着往外逃跑的飞天夜叉被抽中了，那东西瞬间化为了漫天飞散的尘埃。 “席爷宝鞭不老。”秃子拍着马屁。 “马马虎虎吧……”席爷淡淡地回答，换成以前他确实挺有自信的，整个洞庭湖联盟里面，他的境界并不是很高，但是论战力，绝对能够排进前三，但是现在，冒出来的强者越来越多，他越来越感觉底气不足。 ……………… 热，外面确实非常热，不只是地面烫，空气也烫得可怕，原来的植被是一点都看不到了，同样漫山遍野的僵尸也看不见了，只有飞灰，满天乱舞的飞灰，仅有的一些散落的尸骸全都是非常厉害的家伙……不厉害的连尸骨都化灰了。 “知道此刻我有什么想法吗？”罗四通看着屏幕里面映射出来的影像叹了口气。 “再强的实力也比不上武器，这玩意儿的威力是可以无限叠加的。”孔彩同样充满了感叹，不过她还好，毕竟她曾经在茅山那边看到过同样的场面，虽然没现在这样宏大，但是那次她是亲眼所见，看到四把剑被打上去，也看到它们落下，更是看着它们化为火球，还有那席卷而来的冲击波，铺天盖地的烟尘，最后是被夷为平地的山峰……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事先有所准备的话，还是能挡住的。”江宁说道，这也是他此行的另一个目地。 在茅山，他已经验证了“矛”，这一次他打算验证一下“盾”。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剑的落点全都是偏开的，如果正砸在头顶上的话，根本就挡不住。”孔彩并不这么认为。 “想办法偏转开，不就行了？”江宁从来没想过挡，当初他认识果子狸的时候，果子狸就告诉他纯粹的防御已经没用了，当今世界有太多用来对付纯粹防御的手段。 孔彩沉默不语，她在思考。 “从今往后，大家恐怕都会在偏转、挪移和遁法上面下功夫。”罗四通的脑子比孔彩好，立刻想到了未来的方向。 “反正你不会在意。”孔彩看了罗四通一眼。 “好了，你们俩都不会在意。”耳麦里面传出来吴老头的声音。 “我都还没说话呢。”这一次开口的哈爷。 “你抱怨什么？如果你觉得腿短，老元找谁抱怨去？对了，还有归二爷，不过那位大概能挡住吧？”黄六爷不太肯定地说道。 他下意识地感觉到可能性不大，但是“不动明王咒”毕竟是出了名的防御力强，再加上归二爷是乌龟，天生就有防御力加成，技能点也都被加在了这上面，说不定还真能挡住。 “好了，别在罗嗦了，你们走不走。”巴大婶话了，这位最不喜欢听别人说什么腿长腿短的，这不是欺负她小短腿吗？ 586 木克土 “通通通……” 四十毫米机炮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同样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声巨响。 这个鬼地方的僵尸实在太多了，就算刚才一下子干掉了大半，剩下的僵尸看上去仍旧无穷无尽。好在，至少到现在为止没看到过飞天夜叉。 “这他喵的怎么回事？还杀不完了？”江宁有些恼火。 “没办法，你只要想想看，积累了接近两千年，数量能少吗？”喵姐在一旁说道。 “没两千年吧？我记得正一教是三国末年搬来这里的啊！”江宁看着眼镜，这类历史知识肯定不会去记的，需要的时候查一下就行了。 “你忘了张道陵就是在龙虎山得道的了？”喵姐呵呵一笑。 对于喵姐的话，江宁不敢随意反驳，别忘了喵姐前世是毛女，那是秦始皇身边的宫女，历史比张道陵还要悠久，说不定她真知道些什么呢？ “每一次改朝换代，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就算是太平盛世，一场天灾下来，死的人也不少，龙虎山张家甚至都不需要去搜罗别的地方的死人，单单在江东一带搜集就足够了。”这一次说话的是孔彩。 “江东？不是江南吗？”江宁随口问道。 “不读书，江南是在南宋开始繁荣起来，南宋时代正一道就渐渐没落了，另外天地元气也开始衰弱，就算以正一道的势力，想要大规模的收集尸体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喵姐低声解释着。 “好了，别给他科普了，现在想想怎么办吧？”罗四通阻止了徒弟继续往下说。 “这里离中心还有多远？”江宁问道。 “还很远，按照这样的度，天黑了都别想到那里。”罗四通回答。 “算了，还是暂时撤退吧。”江宁叹了口气，他拍了拍野丫头的肩膀。 “怎么？你打算放弃了？”罗四通调侃道。 “我们的炮没有无限弹药功能，这是最大的问题。”江宁可不敢图一时痛快，真要把弹药给打光了，难道让他提着刀剑冲上去砍杀？ “我也觉得这种打法不行。”美国老头难得开口。 “用机炮打那些僵尸，实在是太浪费。”曹胖子的观点和美国老头完全一致：“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其实是轰炸。” “我的*没准备那么多。”江宁摇了摇头，他来的时候可没想到，需要面对的是铺天盖地的僵尸。 “这些僵尸笨笨的，可不可以把它们引诱到某座悬崖边上，然后让它们自己跳崖？”小丫头想要显示一下她的聪明脑瓜……再说，网上总结出的这类经验实在太多了。 “末日类的电影别看太多，那会让你变傻的。”江宁叹了口气，用力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我咬死你。”小丫头恼羞成怒，一下拍开了江宁的爪子。 “僵尸这东西五行属土……卧槽。”江宁正打算再教训两句，自从罗奶娃回归之后，他总觉得自己矮了一头，现在他最想从什么地方找回面子来，但是话一出口，他猛地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以木克土？”喵姐瞬间明白了江宁的意思。 “你家老祖宗就是五行属木。”米雪同样意识到其中的关键。 “那还要不要撤退了？”野丫头在一旁嚷嚷起来。 “撤，先撤回去再说。”江宁立刻回答。 ……………… “老祖宗，你对僵尸这种东西有多少了解？”江宁已经进入了意识空间，这一次出门的时候，他就特意把自家老祖宗给带在身边。 “你小子现在才想起我来？其实我觉得……那头骡子没安好心，他恐怕早就琢磨好了引你上钩，你想想，要不是这样的话，他怎么会暗示你最好多带点人，多做一些准备？”老祖宗笑嘻嘻地问道。 “不是这样吧？我带那么多人是另有目地，万一和在星宿海时候一样，奖励是按照人头来算的呢？这样就不至于便宜了别人，再说，这也是李大妈的意思。”江宁肯定不认。 “是啊？”老兔子对自己这个后辈子孙实在太了解了，明明打肿了脸，还偏偏死冲胖子。 “好吧，我承认，似乎……可能……好像有那么点意思。”江宁其实已经想明白了，当初米雪说诸天浮屠里面非常危险，必须做好准备才能进去，就是那头大叔芯奶娃皮的骡子在旁边插了一句“最好多带点人，越多越好”，然后就见鬼了，他立刻联想到了星宿海金墙……好吧，江宁已经彻底明白过来，这肯定是某种精神暗示。 总而言之……他中招了，那头骡子让他不知不觉中招了。 同样这也意味着，骡子的本意就是让他清理那些僵尸……原因就不太明白了。 “别管这些，你有没有办法？”江宁催问道。 “办法当然有，这还多亏了你。”老兔子眉开眼笑：“我从前一直以为五行之中，木行最弱，几乎没有什么攻击的手段，防御也不行……就像你说的那样，纯粹就一奶妈子。现在我知道错了，木行也能很强，甚至可以是最强的。” “怎么说？”江宁精神一振，虽然他不打算走这条路，但是这对他也是有用的。 “当然是跟老外学，说得更确切一些是跟天主教学，天主教所涉及的道……或者说是规则就几条，一是光明，二是净化，三是生命……然后就没有了。不过他们确实把这三条给研究得太透彻了。”老兔子啧啧连声。 “那是肯定的，你就别说废话了。”江宁根本不想听这个，天主教和绿教几乎是最高形式的宗教了，是宗教展的终极，天主教全盛的时候，所拥有的力量远远不是佛门道门婆罗门所能够比拟的，也正因为这个缘故，西方连一个野生妖怪都没有。 这样大规模，大范围，波及整个大6的改变，简直可以称得上绝无仅有。 “五行之中，木和火其实同天主教的生命和光明差不多，直接套用就行，说实话我都琢磨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让你抱着我去做个洗礼，加入天主教，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借用他们的信仰了。”老兔子和江宁一样，也是一个碎嘴，时不时就会跑题。 “得了吧，你觉得你还是剃光头做和尚好。”江宁切了一声：“快告诉我办法。” “这么不耐烦……”老兔子一脸郁闷，不过他也没打算继续逗这个不知道几代的孙子：“办法很简单，用生机压制死气，然后木生火，从内部把这些僵尸全都烧掉……这么说吧，你就把那些僵尸看作是沥青，又韧又硬，很难处理，但是你只要弄一点汽油，然后再来一个火苗，沥青自己就把自己给烧光了。” “有道理……怎么做？”江宁确实明白了，但是明白归明白，具体的做法他不清楚。 现在的江宁对法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多多少少有了那么点猜测。 如果把这个世界当作是一台电脑，天道……或者说星球意识就相当于系统，法术或者神通就相当于应用程序，而这些应用程序是谁编的呢？十有**是那些天人合一的家伙。 他们是编程者，也是维护者。 他家老祖宗现在也有资格算作其中的一员了，神道原本就是捷径。 “别急嘛！让我想想应该怎么做？”老兔子仰头望天。 “卧槽，说了半天，你还没想好。”江宁郁闷了，这个老祖宗有点不太靠谱。 “别吵，我好不容易有了思路，差一点被你打乱。”老兔子怒了：“其实我早就有想法了，只是之前觉得没必要……” “你想吧！”江宁并不是很在意，反正已经退出来了，情况并不是很急。 “你小子也别闲着，帮我一起想办法，两个人的脑子总比一个人强些吧？”老兔子不满意了。 哪有爷爷在干活，孙子在旁边闲着的道理？ “我又不会。”江宁并不是不想帮忙，这玩意儿他确实不懂。 “别动，也什么都别想，我让你连上我的意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比什么感悟大道的效果还好，一般人还没这个机会呢！”老兔子笑眯眯地说道。 “有这样的好事？”江宁根本不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来：“我已经选择好未来的方向了，别象磁铁被磁化一样，沾上就甩不掉。” “放心，没问题的，再说，并不是只能融合一种道……或者说并不是只能领悟一种规则，我不就有两种吗？”老兔子异常得意。 现在的他，确实同时拥有两种大道的感悟，一种是他原来就有的，和繁衍、生殖有关，另外一种是从那棵桃树身上得到的，和传送有关。 “那倒也是。”江宁认可了。 有便宜，为什么不占？ 再说，就算被磁化了又怎么样？那条路对他同样不错，也能走通的。 587 有好东西呦—— 587 有好东西呦——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江宁把二百五们和美女们全都召集了过来。 这两队人马基本上占据了整支队伍的一半左右。 “把你们的龙全都掏出来。”江宁冲着二百五们指了指。 没人敢不听。 转眼的工夫，一堆看上去像蛇又像蜥蜴的东西被掏了出来。 它们的身体肯定是蛇，又细又长，四条腿像鸟爪，同样纤细修长……反正蜥蜴腿肯定不是这样，它们的脑袋倒是挺像蜥蜴。 这玩意儿说是龙，绝对差强人意……不过总算有那么点意思。 当初那些非洲巫师是先养蛇，然后一点点把蛇炼成魔蛇，一开始魔蛇还是蛇的模样，或者说是僵尸蛇，渐渐蛇身化去，变成砂砾的模样，可聚可散。再往后砂砾会变成烟雾，江宁附身的那条魔蛇，身体的百分之九十九已经化为烟雾了，当然终极形式肯定是连烟雾都没有，只剩下一个暗淡的影子，那么多魔蛇里面就只有一条达到了这样的程度。 这是由实入虚的炼制手法，绝对高明，优点是可靠性好，不容易失控，缺点是度太慢，需要的时间太长。 所以他干脆把整个步骤给改了。 他的办法是先弄一条蛇，人和蛇之间建立某种精神上的连系，然后做成肉身傀儡，制作过程中稍微改变一些形象。 这种方式简单实用，需求还低，刚刚入门的新人都能驾御，缺点当然也很明显，那就是牺牲了潜力。 按照原来的方式炼出来的魔蛇，最终的威力一点不比九子母阴魔差，但是现在它们基本上已经定型了，想要由实入虚是不可能的。 江宁原本也没指望这些东西能够派上用场，他要的只是唬人。 还有什么比养条龙更能够唬人的？ 不只是唬外面的人，同样也可以唬这些二百五自己，让他们坚信这条路有前途，别人养猫养狗，他们养龙，这多有面子…… “行了，你们也把宠物拿出来吧。”江宁冲着那些美女喊道。 这主意是江宁想出来的，当初他受了网游的影响。 现在的网游，不管是中国仙侠风，还是欧美魔幻风，基本上都带宝宝系统，这已经成了一种元素。 另外……这个才是最关键的，这些宝宝其实是为她们准备的身体，女性的身体。 这就是当初江宁一开始准备的方案。 不是想要变成女的吗？人为制造出一批灵兽来，然后强制化形，变成女人的模样……那绝对是真正的女人，从上到下都是，里里外外也是，性别女，能流血，能怀孕，能下崽……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最初他选择的是鹿，都已经搞得差不多了，结果去了一趟茅山，跑出来一个秦大爷，一下子把所有上清派的人全都接收了过去，江宁就没兴趣再琢磨这个了。 这些美女也确实没有再麻烦他，不过美女们也没有放弃那个想法，她们确实渴望有一幅真正的女性的身体，所以她们干脆找秦大爷帮忙。 秦老头不愧是地劫大妖，居然搞成了，不过老头用的不是鹿，他对鹿并不是很熟悉，妖怪一般只对和自己同类的动物感兴趣。 老头用的是鸟。 秦就是禽，虽然不知道老头具体是什么鸟？但是可以肯定，他就是一只鸟，所以他选的也是鸟。 眨眼的工夫，车厢里面“叽叽喳喳”响成了一片，这些鸟都是活的，不是那种肉身傀儡。平时它们都待在类似野丫头的金球或者季彩云的蜂巢那样的宝贝里面……这同样也是秦大爷的本事。 “你不会这么残忍，让我们附身在这些小家伙上面，然后出去杀僵尸吧？”一位美女气冲冲地问道。 “没错。”江宁一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他对这类“美女”免疫：“放心，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孔姐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什么？还有我的事？”孔彩顿时跳了起来。 “拜托，拜托。”江宁双手合十。 “回头找你算账。”孔彩冷哼了一声。 “命苦啊，我们全都是投错了胎，要是投成那样的……你还会如此冷漠绝情吗？”那个美女飞了一个媚眼，她刚才说的当然是克莉丝汀娜和米雪。 “不是冷漠绝情，绝对不是，我是一视同仁，没有特别优待的。”江宁连连摇头，他打死也不会承认。 “嗯哼——”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同时出了鼻音。 “那啥……今天的天气不错。”江宁看着头顶……上面只有车顶，根本看不到天。 “好了，别逗他了。”喵姐说道。 “来来来，东西了，没人一根。”江宁连忙转移话题，他的手里攥着满满一把东西，这些东西有成年人食指那么长，很细，一头尖锐异常。 “这是什么？牙签？” “没这么细的牙签，更象是木刺。” “用这玩意儿可以对付僵尸？” “……” 那群美女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这些家伙刚刚变成美女的时候还沉默寡言，现在已经彻底适应新的身份了。 “这是兔毛，木化的兔毛，我家老祖宗的毛。”江宁解释。 “我记得你家老祖宗原本光溜溜的啊。”吕玉翎在一旁插嘴，一般人根本没机会看到那只木头兔子，只有她们看到过。 “你管那么多干嘛？”这一次江宁不打算解释了。 “这玩意儿怎么用？”一位美女问道。 “我等一会儿教你们怎么祭炼，炼化之后就没你们什么事了，这玩意儿自有灵性，用不着你们控制，只要锁定目标打出去就可以了。”江宁说道。 “祭炼？” “这样说来，这不是借给我们，而是送给我们的？” 那帮美女又叽叽喳喳吵嚷起来。 “送你们了。”江宁根本不在乎，这玩意儿也就特殊场合用得上，平时还不如普通的钢针呢！毕竟是木头，肯定比不上金属。 “这还差不多。” “不管怎么样，至少得了件宝贝。” 这帮女人总算不再埋怨了，这段日子下来，她们对修士的世界已经有了不少了解，当然明白江宁的那个老祖宗的地位……那是和秦大爷身份差不多的老妖怪。 从这样的老妖怪身上拔根寒毛下来，那也是了不得的宝贝。 她们人手一件，用来装宠物的宝贝，就是这样来的，材料也是秦大爷身上的东西。 “现在我教你们用法。”江宁大声喊道，他对这群美女颇为头痛，叽叽喳喳个没完，一点纪律性都没有。 他偷偷拿眼角瞟孔镭，照理来说，这时候孔镭应该站出来说两句，让这帮美女听话……卧槽，那家伙在玩手机呢！ 江宁挺郁闷，他还不敢对这个女人太凶，和果子狸一样，人家也是有干妈的，人家的干妈就杵在身后呢！ 588 打僵尸，就是这么简单 588 打僵尸，就是这么简单 天亮了，随着晨光洒落在大地上，新的一天到来。 一阵嘈杂的拍打翅膀的声音，和一片悉悉索索的乱响打破了清晨的寂静……这里的清晨确实寂静得可怕，没有鸟叫，没有虫鸣，除了风声，其他任何声音都听不到。 “开始了，把图像传过来。”江宁坐在野丫头旁边，他的身后站着一圈人。 下一瞬间，前面的屏幕跳出了一副立体的地图……仍旧是各种信息叠加在一起的那种。 “小江，帮忙整理一下，这看起来太费劲。”黄六爷拍了拍江宁的肩膀，这一次用不着他们在坦克里面压阵，因为根本没有动用坦克的必要，所以他跑到这里来了。 “行。”江宁在键盘上点了几下。 大部分信息全都被隐藏了起来，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红点子，这些红点有些汇聚成片，不过更多的是散落在各处。 这些都是僵尸。 “你的木刺真得能够对付这些僵尸？”吕玉翎在一旁问道。 “你们说呢？”江宁转头看了看身后那群老头……还有一个中年大叔，他其实更想看到小奶娃，太让人失望，太不可爱了，偶尔也应该出来放放风嘛！ 那些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盯在了黄六爷和罗四通身上，毕竟妖怪里面就这俩的脑子最好使……当然，现在还得加上江宁。 “我还是算了。”黄六爷摇了摇头，他的脑子不错，见识也够，但是要看跟谁比？有罗四通在，他怕说错。 看到其他人都不开口，连黄六爷都让了，罗四通不得说道：“魔门讲究力强者胜，追求自身的强大，佛门其实也差不多，道门就不一样了，更在意的是寻找克制的办法，还喜欢因势利导，借力打力，那根木刺本身不厉害，只不过能吸收死气，转化成生机，而生机和死气本身就是相克的，就算两边对消，倒霉的仍旧是那头僵尸。” “高明。”黄六爷喊了一嗓子，也不知道是说这种杀僵尸的方法高明？还是罗四通的见地高明？ 江宁切了一声：“时代在进步，你那套东西已经落伍了。知道什么东西生机最旺盛吗？是病毒，我家老祖宗炼制这东西的时候，融入了病毒的原理，那些木刺上携带的就是一种专门针对僵尸的病毒，这些病毒能够吸收死气转化为生机，转化的生机会催生出更多的病毒……要是僵尸互相之间会吞噬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直接传染。” “那你还需要这些二百五和美女们冒险干什么？一把飞针洒过去不就行了？”罗四通感到很奇怪。 “没办法，整个过程，必须要有人操纵。要不然，我就让秃子帮忙了，秃子的那些影子更加隐蔽，可惜……没办法传递法力。”江宁耸了耸肩膀。 “或许我……”野丫头突然来了精神。 不等野丫头把话说完，江宁立刻打断：“你还是算了吧！什么都会，那叫万精油，你的那些耳目就应该专心于打探情报，没必要兼职杀手。” “我可以让一部分耳目转职杀手啊！”野丫头翻着白眼瞟了瞟兔子，她很清楚这家伙又在担心这，担心那了。 “你的法力恐怕不够吧？”江宁问道。 “我比他们加起来都强。”野丫头哼了一声。 “那是现在，将来呢？”江宁看了一眼这家伙。 野丫头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法力这东西是有上限的，而且增加的度是两头小，中间大，一开始因为基数小，所以度慢，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快提升，之后又开始渐渐放慢。她现在就处于快提升期，不过她迟早是会放慢度的，所以别看那些二百五现在不怎么样，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会渐渐追上来，到了最后，她或许会因为功法契合性特别高，资质特别好，再加上是妖怪，所以比那些二百五法力强盛得多，但是也顶多是他们的七八倍，不可能再高了，问题是两边的数量可不是七八倍。 “别琢磨这些了，不可能一个人包打天下的，你或许可以追求天下无敌，但是你敢和天下人为敌吗？”江宁伸了个懒腰。 “算你有理。”野丫头不再多想了。 “你小子居然也懂这个道理，我看你全面开花，还以为你要碾压天下呢！”罗四通在旁边评论着。 “小奶娃，尿片抄了吗？对了……谁帮他喂过奶没？”江宁毫不犹豫地反怼了过去。 “小子，回去之后咱们练练。”罗四通怒了……他本来不想和这只赖皮兔子叫板的。 “那不行，我没兴趣打孩子……再说，打得重了，喵姐会找我麻烦的。”江宁同样也不想和罗四通交手，他有一种预感，肯定会输。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喵姐怒道，她肯定知道谁是罪魁祸，所以右爪瞬间捏住了兔子耳朵。 这招厉害，兔子立刻就不敢动了。 “快快快，那边已经交上火了。”野丫头用力拍着江宁的膝盖。 ……………… 一群鸟在树冠顶上飞掠而过， 上清派的美女毕竟不能算真正的女人，至少不是原装的女人，所以她们的胆量绝对比普通的女人要大得多。 僵尸一般不会进树林，因为容易卡住，另外树根还会把它们扳倒，所以它们全都聚集在树林外面的空地上，又或是埋在泥土里面，后者也是它们不喜欢树林的原因，在林子里面，树根纵横交错，就像一张巨大的罗网。 那突如其来的拍打翅膀的声音引起了它们的注意，不过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这就是此地的特征，一切都不能当真，听到的看到的都有可能是幻觉，就算是真的，也会被这个地方扭曲或者重叠，弄得模模糊糊，根本无法分辨。 再说，僵尸的听觉原本就不好，与其说它们听到了翅膀拍打的声音，还不如说它们感受到了翅膀拍动时激起的空气震动。 那些被惊动的僵尸茫然地挥舞着手臂……但是一点都没用，它们的情况和坦克差不多，在地面上确实很厉害，但是面对空中的敌人就无能为力了。坦克至少还有一门机枪，它们却什么都没有。 突然一阵“咻咻”的破空之声引起了它们的注意……或者说空气高频的震动刺激了它们，不过它们仍旧什么都没感觉到。 “好像一点用都没有嘛！”在车上，野丫头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都说过了，这玩意儿是病毒，是生物武器。”江宁用你很无知的眼神看着野丫头。 “小心我咬死你。”野丫头虎着脸。 “随便。”江宁根本不在乎，只要穿上护甲，他真的可以随便这家伙咬……再说大部分时间野丫头说要咬他，最后往往是咬另外一个部位，对此，他从来不反对。 “这种木刺，一次可以攻击几个目标？”罗四通看出来了。 “眼神不错，这玩意儿没有限制，说是射，其实是一连串跳跃，根本用不着刺破表皮，它们会直接穿透到体内，然后从里面再跳出来，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江宁回答。 反正这玩意儿的杀伤方式类似毒药暗器，用不着造成太大的创伤，沾上一点就行，然后等待毒性作就行了。 “那还要二百五们干什么？他们养的小龙又没有翅膀，度比鸟慢多了，再说，现在老美打仗都以空袭为主，地面部队根本就不上的。”吕玉翎在一旁问道。 “错，老美从来不只是靠空袭，人家还有特种部队渗透作战，还有狙击手，空地一体，内外开花，这才是新时代的战法。”江宁抬头看了看美国老头：“我没说错吧。” “我对军事并不是很了解。”老头装傻，他们可以派人过来，也可以和这边进行技术方面的合作，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提供战略和战术方面的指导。 当初在加拿大的时候，他们制定的计划也是反复考量的结果，那绝对不是最好的计划，好的计划全都没被拿出来，那很容易让对方学到东西。 他们最后拿出来的计划，属于那种中规中矩，没有大错，但是也没有任何闪光点的东西。 “渗透作战？”野丫头沉思了起来。 她有点明白了。 那些二百五养的小龙其实是一种肉身傀儡，也可以看作法器，并不是活物，所以它们在那些僵尸的眼里，应该和树木、岩石差不多。 “早知道这样，咱们昨天根本就没必要进去。”另外一个小丫头在旁边抱怨起来，昨天万剑齐的时候，可把她给吓坏了。 “别开玩笑了，如果没有昨天那一仗，没有把飞天夜叉给干掉，这些鸟进去一只就会被吃掉一只。”喵姐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 “其实有别的办法可以对付的，要不是某人什么都不肯说……哎呦。”江宁捂住了耳朵，他忘了喵姐的爪子一直没放下呢！ 就在这时，他听到野丫头兴奋的叫了起来：“有一头僵尸倒了……又有一头。” 众人的目光顿时转回了屏幕。 果然，最早被攻击到的那些僵尸开始歪歪扭扭，踉踉跄跄，有些直接跪在了地上，它们的身上就象是霉一般，东一块，西一块，全都是绿色或者墨绿色的斑点，这些斑点还在慢慢扩大…… 589 魔是什么？什么是魔？ 589 魔是什么？什么是魔？ “死了，全都死了。”熊孩子哥哥用脚踹了踹地上的僵尸，熊孩子毕竟是熊孩子，就是胆子大。 这些倒在地上的僵尸当然没危险，它们已经死了……不对，它们本来就是死的，现在只是彻底不能动了。 不过僵尸就是僵尸，它们就算不能动，也能恶心死你……所以熊孩子蹭了一脚的尸秽。尸秽这玩意儿……都没法形容了，只要看一下梅太太的脸色就可以明白这玩意儿有多恶心？ “你的鞋子不要了？”小丫头在旁边幸灾乐祸，她知道哥哥回去之后肯定得倒霉，老妈是最要干净的，她转头冲着自家的挂件喊了一声：“给我弄根棍子来。” 妇女之友，软饭王苏飞立刻飞奔进树林，转眼的工夫又跑了出来，只见他的手里拎着一根木棍，两米多长，刚刚削好的。 “亲爱的，谢谢。”小丫头在挂件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拎着木棍四下拨弄起来。 那些僵尸确实都“死”了，它们的身上长满了苔藓，给人的感觉好像已经被埋在这里几个世纪似的。 正因为如此，就算明知道这里尸横遍野，却没人感到害怕，因为一具尸骨都看不到，能够看到的只有绿色，厚厚的绿色，繁盛无比的绿色，整个地面就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天鹅绒地毯。 “效果还可以吧？”江宁转头看着罗四通。 “这话你应该问张家的人，这片养尸之地又不是我搞出来的。”套着不良大叔外壳的小奶娃不以为然地回道。 听到中年小奶娃这么一说，江宁顿时想起了一件事：“卧槽，华山那边的传承都能够保存下来，龙虎山应该也差不多吧？” 他觉得很冤，平白无故又结了个仇家……主要是他觉得自己不占理。 人家养尸并没有祸害天下，也没招惹到他。 “应该没人了……吧？”罗四通不怎么肯定，不过还是给了一个答案，紧接着他又道：“别以为龙虎山的地位有多高，论名声，肯定不能和泰山、华山、嵩山比，甚至衡山和恒山也比它强得多，毕竟人家是五岳。另外，正一道毕竟是张家的天下，外姓讨不了什么好，所以真正说到人才，正一道比全真差远了，说不定还比不过上清派呢。” “不是比不过，而是绝对比不过。”这一次开口的是黄六爷：“我和他们打过交道。” “是啊，龙虎山也就只是名头响亮，说起实力来……还真不怎么样。”郎青开口了。 江宁松了口气，只要实力不怎么样就好。 “你想那么多干嘛？张家的嫡系早就跑路了，现在张家的掌门人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得姓张？”曹胖子在旁边乐了。 “怎么说？”江宁来兴趣了，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内幕。 “刚刚解放那阵子，土豪、劣绅、帝国主义、封建思想，这四种都是必然要打倒的，还要狠狠踩上几万脚，张家在里面占了三样，所以张家的人自己也明白，老家是待不下去了，有的出了国，有的去了岛上，偏偏张家的子孙里面很有几个大嘴巴，说话不经过大脑，把这边彻底得罪了。当年上面过话，姓蒋的后人有机会可以回来看看，这边非常欢迎，但是某些人就别回来了，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张家就在里面。”曹胖子说着当年的故事。 江宁越松了口气。 曹胖子说的上面，绝对不是现在的上面，说话的力度不一样的。 “现在你可以说出秘密了吧？”江宁转头问道，他问的当然是罗四通。 “是啊，这里既然是龙虎山正一道的养尸之地，又怎么会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有联系呢？”哈爷大大咧咧地问道。 哈爷的话一出口，黄六爷就一捂脸，荣妈直接退开两步，一副根本不认得他的模样，席爷比较厚道，只是摇了摇头。 “怎么了？不能问吗？”老头被看得心里毛。 “你问这话，很容易让人怀疑你的智商有问题。”说话这么不客气的是老付，他和荣妈、席爷、黄六不一样，和老哈的关系没那么近，但是他又算是同一个派系的，没那么多顾虑，所以才能这样说。 “老哈啊！你不觉得《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对龙虎山张家很适合吗？”一边说，黄六爷一边用眼睛扫了扫旁边的曹胖子。 哈爷微微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光头。 一点没错，没什么比《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更适合龙虎山张家的了。能够带着记忆转世，那么就算张家的后辈子孙里面没有人才也不要紧了，反正可以轮回转世。 “如果说《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就是张家所创，我都不会感到奇怪。”黄六爷又加了一句。 其他人没说话，不过心里都是这样想的。先张家确实有这个能力，不管是人才，还是典籍，他们肯定是不缺的，其次张家也有这个动机。 “不对啊，那部魔经里面有一大堆炼魔的法门，如果《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和张家有关，为什么他们只是养僵尸，却没有把僵尸炼成魔头呢？”野丫头在一旁问道。 “什么叫魔？知道吗？” 江宁戳了戳野丫头的脑门。 “魔就是魔……别动手动脚的。”野丫头一把拍掉了江宁的爪子。 “说来听听。”黄六爷来兴趣了。 很多人给神、佛、魔下过定义，各家的说法都不一样，根本没有一个准确答案。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想听听，因为这涉及到江宁对道的理解。 “一切不该有意识的东西有了意识，那就是魔头。”江宁说着自己的理解。 众人顿时沉思起来，过了好半天，黄六爷点了点头：“确实说得通。” 他没说这个答案如何？ 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对这种东西的理解也完全不同。 “僵尸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该拥有意识，就算飞天夜叉这样凶猛的僵尸也没什么意识，唯一的例外就是尸王，古人也把尸王叫做尸魔。”江宁说着他的理由：“我相信那个尸王绝对不是张家故意弄出来的，如果张家还能够控制这里的局势的话，十有**刚刚出现尸王，就立刻被他们给消灭了，因为尸王这东西有自我意识，甚至随着时间延长，会渐渐拥有智慧，到了那时候就麻烦了。” “没错，炼鬼不炼魔，这是自古相传的禁忌。”黄六爷在旁边说道。 “我这不是不知道吗？”野丫头有点心虚地转过头去。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秘密了。”江宁再一次催促罗四通。 “跟我来吧。”罗四通在前面带路。 “远吗？”江宁连忙问。 “就在那边山顶上。”罗四通冲着远处一指。 他指的是一座并不起眼的山头。 这座山头不算太高，藏在群山之中，周围有几道山岭和它相连，山坡的向阳面有一片不算很大的树林……反正和其他山头没什么两样。 “那边有危险吗？”江宁问道。 “应该没有了，这个地方已经是天底下少有的险地，有那么多僵尸守着，还需要什么防御措施？”罗奶娃翻了翻白眼。 “既然没危险，那么咱们就坐车过去，省得还要担心这边。”江宁其实不想这样，毕竟谁都不敢保证肯定安全，他纯粹是没办法。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让哪个大妖留下？ 很明显，谁都不会愿意。而他也不会放心那些不熟悉的大妖。 更何况，他绝对没有忘记李大妈给他的警告。 他刚刚想起来，这话还有一种解释。 什么叫屁股后面？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人不也是屁股后面？ 什么事两侧？左膀右臂，左拥右抱，这是不是两侧？ 李大妈给他的警告，同样也可以解释成他在意的人很可能会遭遇凶险。 既然这样，他哪里敢让她们离开太远？ 干脆要走，一起走，要停，一起停。 590 到地方了，就是这里？ 59o 到地方了，就是这里？ 山头就是山头，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小山头，倒不至于光秃秃的，一毛不长，这里有一点灌木丛，另外还有青草，但是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连兔子洞，蚂蚁窝都看不到一个。 山头上同样也有僵尸，这些僵尸也都和其他地方的僵尸一样，浑身长满了苔藓躺在草地上、灌木丛里面。 “接下来怎么干？”江宁从车里面探出头来看了看四周，刚才他在车里面早就用摄像头看过了，但是什么都没现，所以他不得不再用肉眼观察一遍……仍旧什么都没现。 他不打算再白费力气了，干脆直接问那头骡子。 “等着呗——”披着大叔皮的小奶娃毫不在意地回答，紧接着又神神叨叨地来了一句：“时机未到。” “时机什么时候才会到？”江宁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家伙，和他玩神秘？以为自己是李大妈吗？门都没有。 不只是兔子，其他人其实也是这样想的，故作高深这套东西都是对圈外人玩的，圈子里面玩这套有意思吗？ “我也不清楚，有可能就这两天，也有可能……”罗奶娃耸了耸肩膀。 江宁很想揍这家伙一顿……从那个壳里面拖出来，搁膝盖上打屁股，绝对不是真得交手，真交手的话，他未必打得过。 兔子转头看了看其他人。 “那就等着吧！”老猴子不在乎，他的耐心很好，要不然也不可能让他一直蹲在华山上。 “可惜，没带酒。”喵姐话了，她肯定挺自己师父，至于自己男人……她很清楚这个小男人还是很好摆平的，拉个手，贴贴脸，实在不行做个全套，肯定就没事了。 “你能不能帮忙弄一座人造福地？既然不知道要等多久，我不想让小丽她们荒废了时间。”谢小薇笑着问道，很明显，她也站在曾经的罗叔叔这边。 江宁翻了翻白眼，然后他看到吕玉翎掏出了头盔戴了起来。 “你干嘛？”江宁问道。 “我试试能不能像当初在星宿海的时候那样？说不定这里也有一面类似金墙的东西呢？”吕玉翎理所当然地回答。 “这怎么可能？”江宁很是不以为然……然后他看到克莉丝汀娜、米雪、乃仑全都掏出了头盔。 再一转头，果然野丫头已经戴上头盔了，梅家那三个也是，就俩挂件留在外面，十有**是充当保镖呢！ 兔子火冒三丈。 在他看来，这帮女人真是岂有此理，一点都不尊重他……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他从来就没得到过尊重。 没办法，谁让他一上来就选择了逗比路线？ “试试就试试吧！”江宁也不说什么了，其实他也想试试来着，可惜刚才把话说得太满了，如果这时候变卦，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你还是出去布阵吧。”黄六爷在一旁催促道，他琢磨着能不能趁机偷师？毕竟在这里不可能布置那种外卖型的人造福地，那实在太不方便了，所以江宁要么不布置，如果布置的话，肯定是那种原始版。 “根本没必要出去。”江宁把兜帽翻了起来，他的兜帽就是头盔，而且是全功能的那种，另外他的兜帽还连接着野丫头的系统，并且拥有终极管理权限。 “让你的小弟帮忙，把东西放出去……秃子，你也帮一把。”江宁用力拍了野丫头一把。 “如果我因为这而错过些什么，我就咬死你……不对，让我的小弟们一起咬。”野丫头很是不爽地从意识空间里面退了出来，恶狠狠地说道。 “咬，随便咬……”江宁根本不在乎，反正野丫头一般都是咬那个……当然他肯定不会要那些水耗子一起咬，母的都不行，只能野丫头一个人来。 野丫头气哼哼地干起活来，转眼的工夫，她的小弟们就被放了出去。 这一次放出去的是真小弟，活的水耗子，有十几万只，全都是最聪明，跟着她的时间最长的小弟。这些小弟同时还能充当她的分身……就是当初在北郊基地外面演示过的那种。 这些小老鼠肯定比不上那一堆形如乱麻，又像是外星生物的神魔，那些神魔不容易死，攻击、防御都异常强悍，飞遁度更是快到极点，这些小老鼠可不行，不过它们也有它们的优点，因为是活物，所以它们有脑子，能够听，能够看，能够自己去感知，智力相当于三四岁的幼儿。 江宁之所以让野丫头放出她的小弟，而不是那些神魔，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些神魔能够充当耳目，是野丫头的眼睛和耳朵的延伸，非常好用，却也很被动，一切都要野丫头控制。 此刻野丫头的小弟们，每一个的嘴里都叼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晶片。 这玩意儿就是法阵，采用集成电路原理制作的法阵。 江宁确实只能建造北郊基地版的人造福地，但是他并不需要按照原来的方式去做，技术是会进步的，而且这年头技术进步的度非常快……所以他根本就不怕任何人偷师。 ……………… “怎么会这样？”江宁傻了。 法阵起到了作用，这片土地也证明确实不一般，不过喷涌出来的天地元气有点不对头。 天地元气是一种能量，一般是没什么属性的，但是眼前这种就完全不同了，如果天地元气有颜色的话，一般的天地元气应该是无色透明的，顶多略微带一些淡淡的色彩，但是眼前这种绝对是漆黑的，而且非常浑浊，像浓烟，像污水，像柏油。 本来这座山头虽然光秃秃的，但是四周青山环抱，满眼看去都是绿意，只要别管底下埋着的那些东西，反正那些东西被苔藓、地衣彻底覆盖了，根本看不出来，所以感觉还算不错，很适合用来拍青春喜剧片。但是现在就不对了，乌云盖顶，鬼气森森，绝对适合拍恐怖片……或者干脆就拍鬼片。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披着大叔皮的小奶娃一点都不给江宁好脸色，摆出师父的架子说道：“这是什么地方？龙虎山张家经营了两千年的养尸之地，绝对可以算得上中国最大的坟地了，有点阴煞之气很奇怪吗？” “对啊，这一点都不奇怪嘛！”荣妈若有所思地在旁边插嘴： “反倒是之前才有点奇怪呢！这么多僵尸，居然感觉不出一点煞气。” “恐怕煞气都已经让那些僵尸给吸光了。”黄六爷脑子最好，他已经猜到了答案。 “我只听说僵尸会散出阴煞之气，没听过会把阴煞之气吸光的。”荣妈肯定不认，老太太有时候也喜欢抬杠。 “那是因为数量少，僵尸是阴邪之物，自然会散出阴煞之气，可你别忘了物极必反，一旦修炼到极高境界，比如那些飞天夜叉、尸王，全都是一点阴煞之气都不会散的，甚至还会吸收阴煞之气，刚才的飞天夜叉的数量你也看到了……”黄六爷想到这里，仍旧心有余悸，那玩意儿数量一多，绝对谁都受得了。 “原来如此。”荣妈明白了，不但她明白了，其他人也明白了，这种状况十有**和天地元气消失有关。 僵尸也是需要天地元气才能够修炼，甚至它们对天地元气的需求比一般的修士还要大得多，因为它们的状态相当于炼体。 比人类修士优越的是僵尸可以蛰伏，它们只要往地下一钻，找一块地方进入沉睡，就可以把消耗降低到零，毕竟它们原本就是尸体。 从这一点上来说，僵尸比妖怪更有优势。 妖怪里面，只有原形是乌龟、王八的妖怪，天生有蛰伏的能力，其他妖怪必须达到大妖境界，才有可能拥有这样的能力。 这也是妖怪能够苟延残喘到现在的原因。 另外僵尸还有一个优势，它们可以吸收阴煞之气……这玩意儿只要有尸体就行，等于是那么多僵尸在供应数量少得多的飞天夜叉和可能只有一只的尸王。 “龙虎山张家果然不简单，居然想到了这么一个足以让自家延续两千年的办法。”不知道谁轻叹了一声。 说这话的人肯定是无心的，但是曹胖子明显心头一振，不过他随即又把这一丝念头硬生生压了下去。 现在已经不同于当年了。 以前每隔几百年就是一场乱世，在乱世之中人命比草还贱，另外隔三差五还会来一趟天灾，那同样是尸横遍野，有人帮忙收尸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一个地方死上十几个人就是特大新闻，每一具尸体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盯着，想偷尸体？这个难度绝对不小，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随便少掉一具，立刻就会有一堆谣言冒出来……比如监守自盗，再比如有人暗中贩卖人体器官什么的。 “那现在怎么办？”江宁看了一眼像乱坟岗一样的四周……这还是一片大面积的乱坟岗，历史悠久，长达两千年的乱坟岗。 “还能怎么办？让你手底下的那些和尚念经度呗！”罗奶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是不在乎的。 “和尚？他们这帮和尚是假的。”江宁头大了。 “假的有什么关系？让他们变成真和尚不就行了？”曾经的不良大叔摇了摇头，不愧是江宁的师父，他在某些地方和江宁差不多。 591 做一个真正的和尚 591 做一个真正的和尚 江宁的目光在那群假和尚身上扫来扫去。 他不会在意这帮人渣的。 二百五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样子看上去异常严肃……同时在心底打鼓。 他们可不想整天过着一日三餐都是青菜豆腐的日子，更不想连黑婆娘也不能碰……他们现在已经习惯了黑婆娘，毕竟在场的这些人里面有一半是最早去毛里求斯的，另外一半是表现最好，悟性也最高，所以进展最快的，他们全都有资格戴着眼镜，一边看着小电影，一边那啥的。所以是不是黑婆娘，他们已经不在乎了。 “好像有点难度。”江宁啧了一声：“我只知道把真男人变成假男人，或者‘美女’……咣——” 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就飞出去了，直接被踹飞了出去，撞在对面的车壁上，然后再反弹回来，又弹回了原来的地方，不过这一次他是躺着的。 换成以前的他，半条命已经没了，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防御力还是很不错的，和当初的果子狸有得一拼。 江宁并没看到是谁踹了他，摄像头没拍到，也就是说那一脚的度比摄像头的帧数还快，只用了几十分之一秒。 不过他能猜到出脚的人是谁？ 除了孔彩，没有第二种可能。 他很后悔，嘴巴没个把门的，这不是在作死吗？ 这段日子果子狸已经被干妈管住了，渐渐脱离作死的行列，现在换他成了作死之王。 下一瞬间，他看到了好几双脚冲着他踩了下来……不停地踩，轮换着踩，非常用力地踩。 这一次他看清了，是上清派的那些“美女”们。 她们有这么干的理由，不过她们绝对没有这么干的胆子，所以……这肯定是孔彩的意思。 一想明白这一点，江宁只能抱着脑袋躺在那里，身体尽可能蜷缩起来……反正踩两脚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就当是按摩吧！ 这样一想，他顿时感觉……那些脚上的力量还稍微小了一些。 ……………… “给我好好念经，大声点，念清楚点……”江宁不敢对孔彩硬气，甚至都不敢对上清派的那些“美女”火，只能拿二百五们撒气。 不光是二百五，这里还有几个自愿加入二百五行列的傻逼。 先就是那些美籍华人。 那些美籍华人原本对江宁传授给二百五们的那套功法不怎么感兴趣，毕竟那玩意儿怎么看都象是邪法。 他们又都知道兔子喜欢搞怪的恶名，再加上整天和上清派的“美女”们待在一起，那群“美女”修炼的功法也是这只兔子给的。 “美女”确实挺漂亮，但是一想到她们的根底，那些美籍华人一点亲近的意思都没有。或许精虫上脑的美国大兵不在乎，但是身为华人，还是挺在乎的。 所以他们对兔子传授的东西一直非常警惕。 但是这一次就不同了，兔子拿出来的是正宗的佛门秘法。 那些美籍华人对吃素忌女色之类，反倒不怎么在乎，修炼神打本来就忌讳这些东西，荤腥不能沾，女色不能近，除了不需要剃头，相比起和尚来，也差不了多少。 除了这些美籍华人，还有几个美国大兵。 还是那句话，来之前美国人就商量好的，不管是什么东西，他们都会弄几个人尝试一下，因为他们不敢肯定，这种友好合作的情况能够维持多久？所以他们得趁着能够合作的时候，多进行一些尝试。 当然，也少不了中**人，事实上他们数量比谁都多，总共十个人，每个派系各出两个。和那些美国人一样，上面也有同样的顾虑，他们也不知道这样的合作能够持续多久？ “给我好好度，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知道佛门为什么那样兴旺吗？因为佛门找到了太多的捷径，那帮秃驴全都是开挂的，他们最大的外挂就是借助信仰愿力，不过他们借用的方式和西方的那些宗教不同……”江宁唠唠叨叨在那里说着。 “这个家伙越来越像唐僧了。”在远处，谢小薇摇着头叹道。 “什么越来越像？他原本就是。”小狐狸立刻回答。 “我觉得他挺傻，有必要对那些二百五说这些东西吗？他们根本就听不懂。”吕玉翎溜达了过来。 “这些东西不是说给那些二百五听的。”小狐狸斜了吕玉翎一眼，然后暗自摇了摇头，这都看不出来，脑子实在是……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原形是驴嘛！ “不是说给他们听？难道是说给那几个美国人听？他们听得明白吗？”吕玉翎并不傻，她只是一时没有想到罢了，不过她的怀疑绝对不是没有道理。 “不是那几个美国大兵，他们对中国文化的了解恐怕仅限于中国功夫。兔子说的那些东西对他们实在太深奥了，不过他们肯定带着录音机，他们只要把这些话录下来就行，回去之后自然会有一群专家负责分析和研究。”小狐狸说道。 小狐狸说话的声音挺响，别人或许没听见，江宁听见了，他转过头怒瞪了小狐狸一眼。 有些事一旦戳穿就没意思了。 他会不知道那帮二百五根本没有用心听？ 这些人渣根本就听不懂，甚至他们根本就没有永恒不灭的想法，连长生不老都没想过，顶多只求个长命百岁……他们的目标很低，所以对自己的要求也低。 所以他唠唠叨叨说的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为了美国人准备的，他得用一些东西钓住美国人。现在被小狐狸一挤兑，他得另外说点什么，得让那些二百五鼓起劲来。 想到这里，他的话锋一转：“佛门最大的外挂就是度……你们就当作吸星**好了，那些阴森森的东西就相当于内力，邪派的内力，比如幽冥神掌、蛤蟆功，度就是把这些内力过滤一遍，转化成佛力，然后在让你们吸收。” 一听到吸星**，那帮二百五果然像打了鸡血一样。 吸星**别看是邪功，在《笑傲江湖》里面地位也不是最高，至少比不上独孤九剑，更比不上葵花和辟邪，好像易筋经也不在它之下，但是说到吸引力，这玩意儿绝对第一（修炼独孤九剑是需要资质、悟性和记忆力的，三样至少得在9o以上，易筋经需要的是心性和悟性，同样要在9o以上，葵花和辟邪什么都不需要，但是要那啥……一般人下不去刀的，吸星**则没有任何要求）。 看到这样的结果，江宁异常满意，就在这时他看到那个美国老头走了过来：“亲爱的江，你有没有想过进一步加深合作？” “你有什么打算？”江宁钓了半天鱼，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他真不在乎什么老祖宗留下的遗产，也不在乎什么中华文化的瑰宝，在他眼里，这玩意儿就是一件商品，只要对方开价合适就可以卖。 “我还没想好，你有什么建议？”美国老头问道。 “我有一套修炼起来容易，修炼度也快，而且非常安全，效果极佳……”江宁一边说，一边往上清派美女那边瞟，那眼神异常猥琐。 “行了行了，亲爱的江，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推销这个了。”美国老头感到心累，他对这只兔子也很无语，实在太喜欢搞怪了。 不过对于那套功法，他同样也不打算做任何评价……他可不想被那帮“美女”用脚踩，他不是眼前这只兔子，这只兔子不在乎，权当按摩，他这身老骨头可受不了。 “我知道你手里有一种精神修炼的东西。”美国老头知道得还真多。 江宁并不感到意外，拉手这件事又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不少，这类功法同样也不是什么秘密，别说现在功法不值钱，还有一大群老喇嘛流亡在西方各国，老美真想要的话，恐怕早就收集齐了，根本用不着他手上的那点玩意儿。 美国人真正想要的肯定是他搞出来的意识空间。 对于这玩意儿，江宁同样不在乎，洞庭湖联盟那边就已经有了一套。 当初去武汉的时候，他把熊孩子哥哥扔在那里，让那个熊孩子给武汉的妖怪们上传销课，搞那套自我信仰的东西。 熊孩子干得不错。 传销课结束之后，他就给那边安装了一套聚集信仰愿力的装置，那玩意儿就是一个特殊的意识空间。 另外他还了那么多3d眼镜，每一副眼镜里面同样有类似的东西。 连他自己都忘了，到底出去了多少副3d眼镜。 最后就是当做制式装备的那种头盔，那里面也有连接意识空间的装置，还有一个独立的小型的意识空间。 他就不相信这些东西一件都没有流出去？ 以美国人的实力，就算不懂什么法术，也肯定能够弄明白每个部件的作用，甚至有可能已经复制出来了，只不过他们不会用……或者说他们没这个能力。 592 交易、修炼和工作 592 交易、修炼和工作 “我喜欢交易。” 江宁搓了搓手：“让我们来好好谈谈。” “你有什么需求？”美国老头问道，之前他们已经初步分析过这边有可能提出的要求，所以来之前，他就已经得到了一部分授权。 可惜老头很快就知道自己想错了……不只是他想错了，他们的那些专家同样也都想错了。 “我要专家，nasa的专家。”江宁提的条件把老头吓了一跳。 “nasa？”老头的声音都变了。 “没错，之前我在搜寻程安澜……那架失事飞机的时候，曾经用过一种飞艇，携带通讯和搜索装置，还能够提供类似gps定位的功能，不过那玩意儿毕竟只是飞艇，最高只能在四万米的高空飘着，这不太可靠。”江宁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他早就有想法了，要不是之后克莉丝汀娜她们出了问题，他已经跑到北大、清华或者中科院、航天部、酒泉卫星射中心这类地方转悠了。 “这个我没办法回复你。”老头连连摇头，这完全出了他们的猜测范围，同时他也没被授权做出这方面的承诺。 同样这也让他意识到，之前弄的那个行为和思维模型仍旧不够准确，甚至偏差很大。 他倒也能够理解负责这方面的专家，因为那位专家说过，这只兔子十有**有精神分裂症，而且是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或许还有多重人格……反正是一个非常不正常的家伙。 “我不急。”江宁笑了笑，紧接着又道：“你们可以先试用一下这东西，现在不都讲究一个体验吗？” 说完这话，他掏出了那个类似夹子的东西，打开之后，把手伸了进去。 “总共七十二个人对吗？不对，那几个修炼神打的家伙不能算，他们好像不能近女色，如果只是在脑子里面想象一下，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很容易把持不住……唉，真是可惜了，这样活着和太监有什么两样。”江宁在那里絮絮叨叨自言自语。 那帮美籍华人全都听到耳朵里面了，他们很想像刚才那群“美女”一样狠狠地用脚踩这只兔子，用力踩，最好踩死算数……可惜他们不敢，他们没这个实力，另外他们也没这个后台。 “给你六十个……也包括你本人，虽然以你的岁数，现实之中可能已经没什么能力了，但是在想象的世界，你仍旧会是一个猛男……肯定是的。”江宁拍了拍美国老头的肩膀。 “你说错了，我现在仍旧有女朋友，一个比我小二十六岁的女朋友，我的身体强壮得很。”美国老头不肯服输，他绝对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 “那好吧。”江宁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们肯定需要对手吧？反正这只是想象，没什么问题的，我问问……” 江宁的目光看向了那些上清派的“美女”。 “no……”美国老头和那个军官同时叫了起来，特别是那个军官，叫得特别响。 身为军官，他当然不能允许这种事生，就算想象一下也不行，天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万一回去之后他的士兵一个个都弯了呢？……这不能不防的。 事实上，他百分之百相信他的手下会弯，因为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自己都有些心动了，那些“美女”实在太完美了，还是那种气质高贵，充满知性的美……好吧，回去之后他肯定得找一个心理医生资讯一下。 “也行，我帮你们一些真正的‘美女’。”江宁打了个响指。 只听到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佘蔓菁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跟着她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妖艳“美女”，她们全都不停地飞着媚眼，时不时还舔一下嘴唇。 原本兴奋得嗷嗷直叫的，嚷嚷着赶快开动的那些美国大兵，全都瞬间安静了下来，齐齐往后退了两步，这几个女人给他们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绝对是传说中的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妖啊。 “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想象，纯粹只是想象，你们不会损失任何东西。”江宁用充满诱惑的口气说道。 ……………… 一节车厢被清理了出来，专门用来塞那些美国大兵，他们已经进入了意识空间。 美国老头没有进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怎么？不打算试一试？”江宁看了一眼美国老头……开玩笑，小二十六岁的女朋友算什么？和这帮女人试试…… 别以为只是想象就没有任何问题，从里面出来之后，这帮大兵绝对是精神萎靡，神情恍惚。 “不会出什么事吗？”美国老头非常小心地问道，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帮大兵被彻底吸干，就像之前在x市的时候那样。 他曾经看到过很多有关这方面的记载，以前他根本就不相信，总以为那是夸张的说法，现在他知道真有这件事了，也终于知道真有这样的女妖存在。 “放心，死不了，顶多就是精神萎靡……”江宁突然停顿了一下，因为他想到一种可能：“也许他们今后会对女人感到恐惧，不过也没关系，如果对女人有恐惧的话，还有另外一种选择，我对推广这两种功法全都是很有兴趣。” 美国老头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两下，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这只兔子太无聊了，整天在琢磨这种事。 他相信江宁说得一点没假，这只兔子确实在不遗余力地推广那两套功法，不过他相信这家伙绝对没安什么好心，十有**在等着看笑话……他们的心理专家得出的一个结论没人会反对——这只兔子的性格非常恶劣。 “好了，不和你聊了，既然这边一切正常，好像没什么事，我也该修炼去了。”江宁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把兜帽戴了起来。 美国老头什么话都不说，旁边那个军官撇了撇嘴，他们俩全都能够猜到这家伙肯定也憋不住了。 从那节车厢出来，江宁登上了另外一节车厢，这是他为自己人准备的地方。 看到这家伙戴着兜帽，车上的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有人在那里撇嘴，有的偷偷暗笑，有人则不停地飞白眼。 “我要喝酒，别来找我。”喵姐在角落里面摆了摆手，她其实是不好意思在其他人，特别是自己师父面前做这种事。 旁边的谢小薇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小狐狸她们，又指了指周围的那些人。 江宁低垂下了脑袋，他转头看了看吕玉翎，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克莉丝汀娜同样指了指周围，特别是大自在宗的那帮人。 “我讨厌人多。”江宁咬牙切齿地叫了起来。 “好啦，别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米雪说道。 “我情愿自己是一岁大一些的小宝宝。”江宁扫了一眼罗奶娃。 曾经的不良大叔，现在的一岁半小奶娃装作没听见，他很清楚，不管他接什么茬，这只兔子都会提“打屁股”“抄尿布”“吃奶奶”这类话……这都是他最烦的话题。 “正好，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做。”米雪干脆给江宁找了一个活。 她很清楚，想要让这只兔子安静下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他一件事做，让他的精力有地方泄。 “什么事？”江宁问道。 “在做这件事之前，我们先得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米雪问道，这不是她想问的，而是其他人想要知道。 “要待多久？”江宁转头看着罗奶娃，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上来，只有罗奶娃知道。 “我哪里清楚？这个全凭机缘的。”小奶娃同样懂得甩锅。 “那么你上一次的机缘是等了多久才等到的？”江宁挺后悔之前没仔细问，他只记得这头骡子说过一个很含糊的数字，好像是三到五天，又象是十几天。 “我等了一个半月。”小奶娃双手插兜，背靠着车壁。 江宁郁闷了，他转头看了看米雪。 米雪同样也盯着他。 “你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怎么知道会有东西的？别告诉我，你是因为被困在了这里，然后才现了异象。”江宁肯定不能放过罗奶娃，他要弄个明白。 “知道会有东西出现的不是我，我也是被人拉进来的。”曾经的不良大叔，现在的臭屁奶娃毫不在意地回答。 众人一阵愕然，没想到答案居然会是这样。 过了片刻，吕玉翎拍了拍江宁的肩膀：“不愧是你的师父，真够坏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被拖着待了半个月，就想拉着我们一起也待上半个月。” “什么叫是我师父？我从来没承认好吗？再说他坏不坏，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招谁惹谁了？”江宁肯定不认的。 “好啦，别再说俏皮话了，现在怎么办？虽然来的时候带了不少辟谷丹，却也不可能停留这么久，再说，其他物资也不够。”米雪问道。 “知道了。”江宁咬牙切齿地回答。 他最头痛的就是这种节外生枝的事。 还能怎么办？肯定只能出去一趟，和后方联络，让他们筹集齐了然后运过来。 “让他们起来干活，既然打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就得做长待的准备。”他推了推旁边的美国老头。 “什么？”美国老头没弄明白。 旁边那个军官倒是明白了：“你打算让我们的人干活？” “还有他们。”江宁朝着那些中**人看了一眼，紧接着两手一摊：“没办法，我手下就这么几群人，那些和尚都在忙着度……净化这片土地，你总不想住在一块坟地上吧？另外就是……”江宁转头看了看那群“美女”。 美国老头和那个军官异常郁闷，他们还真没办法抱怨什么，难道让那群“美女”干活？ 他们有点羡慕那几个被抽调去当和尚的家伙了。 刚才他们还觉得那几个家伙是倒霉蛋，毕竟当和尚的那段时间里面，那几个家伙全都得严守清规戒律，不能吃荤腥，不能碰女色……但是至少用不着做苦力啊！ “好吧，干活没问题，但是你得提供工具，总不可能让我们用铁锹，铁铲把这边的地给铲平吧？”那个军官认命了。 “没让你们平整土地，只要把周围清理干净就行，把那些脏东西弄到远一些的地方，我给你们五辆坦克，其他的事你们自己商量着办，我不管了。”江宁再一次做起甩手掌柜。 593 外面有人 593 外面有人 两辆坦克在群山之中缓缓而行。 其实在这种地方，用脚走的话，肯定比开坦克更快，不过对于江宁来说，这样做比较安全。 这不是胆小，而是谨慎。 他的这辆车特别挤，除了他之外，还有孔彩和呆傻二人组，另一辆坦克里面是秃子、老吴和荣妈，除此之外还有那个不良小奶娃。 带上不良小奶娃是为了以防万一，天知道这个鬼地方会不会再生什么变化？所谓老马……不对，应该是老骡识途，有这头骡子在，总比两眼一抹黑强得多。 至于另外几个人，纯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老吴是人肉雷达，秃子能代替野丫头，孔彩是打手，荣妈的能力非常全面，能防能走，当初老王八让荣妈给他充当保镖，就是看中荣妈的这些能力。至于呆傻二人组，纯粹就是为了增强防御。 从边缘到中心大概有三十几公里的路程，这片养尸之地形状并不规则，大致是个椭圆形，最宽的地方有四十几公里……当初他们进来的时候，选择的这条就是最短的路线。 不过就算是最短的路线，以这两辆坦克的度，也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左右。 当然，这已经算快的了，毕竟这里不是公路，虽然现代坦克全都可以开到时七十公里以上，可那是指在开阔地带的度，真得到了山林里面，也没人敢开得那么快。 “马上就到了，要出去吗？”耳麦里面传来了秃子的声音，他说的出去，当然是指幻阵外面。 “先别忙着出去，你老兄帮个忙，把你的影子放出去看看……小心一些。”江宁现在变得异常谨慎，毕竟他吃亏吃得多了，不小心不行啊！ 秃子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一批影子放了出去。 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废弃了元婴，转而修炼元神，原来的结界也废掉了，换成了能够和这些影子相融的结界……一种看上去没有任何用处，完全属于辅助性质的结界。 现在的他，完全可以自称是阴影之王。只要有阴影，他的影子就能够出现在那里，根本用不着像以前那样从一个阴影跳跃到另外一个阴影之中。 说到隐秘，野丫头的那些神魔根本就不能和他的影子相比。 秃子现在甚至有自信，连老吴都能够瞒过去……唯一对付不了的就只有卢老头了，没办法，人家毕竟是人劫大妖。 一个个影子离开了幻阵，它们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无影无形。 不知道过了多久，秃子叹了口气，转头说道：“怪不得你那么小心，外面确实有人。” “知道是什么人吗？”江宁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仍旧有点头大。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喜欢交际。”秃子属于宅男，当初在武汉的时候，他就整天守着一家电影院从来没动过窝，电影没有明之前，那里是一座戏院，老板也是他，再往前，那里是一座茶馆，老板还是他。 “你不会让荣妈看看吗？”江宁郁闷了，秃子别的都好，就是脑子不怎么样。 他把荣妈带出来，除了荣妈的能力属于万精油那种，什么都会，层次还不低，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荣妈见多识广……当年老太太还变成男的，跟船出海，到过外国，见过大市面，根本不是秃子这种宅妖能够比拟的。 过了片刻，荣妈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有麻烦了。” “是以前那位老大的人？”江宁问道，他已经从其他人那里听说，大联盟是按照1、2、3、4、5来分配座位，不过老王八不说破，他也干脆当做不知道。 “没错。”荣妈也感到头痛，她不清楚那边为什么吃饱了没事干，老是招惹这只兔子？ “秃子，你现在的监视范围有多远？”江宁问道。 “半径二三十公里吧？”秃子不太敢肯定，他的能力属于范围型的，当然不能和传送，或者苗娜的附身到猫身上相比，单向型的能力一般来说距离都很远，范围型的就近多了。 “你搜索一下，看看周围是不是还有其他眼线？”江宁并不打算轻举妄动，他打算先探开地形再说。 “听说你有麻烦了？要不要咱们过来帮忙？”耳麦里面传出了黄六爷的声音。 江宁想了想，最后回道：“行啊！把其他人也带过来吧！就留下那帮二百五和两群大兵。” 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不敢肯定留守的人里面有没有那边的探子？所以他不敢分兵两路，那还不如放在一起安全呢！ 至于那帮二百户和两群大兵，他们都有各自的工作，二百五们忙着度，那两群大兵负责搞基建……再说，江宁也不在乎这些人，还嫌他们累赘，他们人太多了，二百五个人渣和尚，六十个美国大兵，另外还有十几个美籍华人和专家，最后就是一百名中国士兵，全部加起来四百多号人，这也太多了。 不过，他倒也没后悔带这帮家伙进来，毕竟二百五们和那群“美女”是帮了忙的，没她们的话，漫山遍野的僵尸可没那么容易搞定。不过这一次她们恐怕派不上用场了，所以还是待在后方更安全一些。 “行，我马上过来。”黄六爷答应了一声。 ……………… 也就十来分钟，大队人马就到了。 毕竟来的这些都不是普通人，那些大妖就不说了，即便是上清派的美女们，现在也不简单，飞檐走壁对她们来说小菜一碟，更何况还有法术呢，不说别的，单单吕玉翎的力场牵引，就可以带着所有的人跑上几百公里，还不带喘粗气的。 “怎么了？”一过来，黄六爷就急匆匆地问道：“外面是怎么个情况？” “还能怎么样？一群牛鬼蛇神守在四周，他们肯定试过跑进来，但是给吓回去了，干脆守着外面，想要不惊动他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江宁很是头大。 “牛鬼蛇神？”黄六爷有点意外。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这里面不只是有一号的人，还有其他势力也参与其中，数量肯定不少，成份也绝对复杂。 “有多少人，都是什么来路？”黄六爷问道。 江宁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荣妈。 “正门口守着的是那边的人。”荣妈说道，所谓正门口，当然就是她们进来的地方。 这件事挺麻烦，说明进来的人里面有那边的探子。 “除了那边的人，就数鄱阳盟的人数最多，那里面的人，情况又最复杂，其中一部分是明着站在大联盟那边的，还有更复杂的……两边山头的都有，还有脚踩两头船的。”荣妈说得很隐晦，不过从她说的这些里面，已经可以看出局势有多微妙了。 鄱阳盟本身就分成几块，有明着投靠大联盟的，有明着站在大楼这边，暗中投靠过去的，有明着两边不靠，但是暗中投靠的，有……反正各种选择的都有，脚踩两头船都算是好的了，有些家伙都不知道踩了多少头船？另外还有中立者和墙头草，最后还是大联盟那边的暗桩，这类暗桩有一号的，也有二号的，还有其他势力的。反正就是一锅大杂烩。 “另外还有一些散户，他们倒是用不着在乎，这帮家伙肯定是想趁机捞一把，就像当初在洞灵真天时那样。”荣妈继续说道。 黄六爷挠了挠头，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让我看看，他们都守住了那些地方？真的一点空隙都没有？” 荣妈也不说话，直接把一副地图传了过去，当然她也没忘了传给其他人，反正这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只看了一眼，黄六爷就皱紧了眉头，别说空隙，连缝隙都没有，来的人太多了，周围一圈全都被占满了。 “他们盯得可够紧的啊！”老头只能苦笑一声。 “他们为什么不靠近一些？”野丫头突然有了现。 江宁一时倒也回答不上来。 “这片区域的范围不是固定的，有时候会小一些，有时候会大一些，原因不明，时间也不定。”披着大叔皮的小奶娃说道。 “他们是大妖啊！没必要太在意吧？”吕玉翎忍不住说道。 “越是大妖越怕死，也越谨慎，这片幻境对大妖也是有效的，他们同样没办法看透，很容易遭遇袭击……换成是我，没有做好准备的话，同样也不敢进来。”江宁倒是挺能够理解的，毕竟他经历过罗四通和白云山那一战，见识过罗四通手里的那件法宝的威力，而那件法宝显然出自于这里，可能原本就是这座幻阵的一部分，这座幻阵的威力绝对比那件法宝强得多。 “问题是怎么办？”黄六爷问道。 “还能怎么办？退回去呗。”江宁一点都不在意。 没错，这座幻阵四周的边缘都被盯死了，但是他们生活在一个立体的世界里面，除了东南西北，还有上下。 底下就不用管了，他不可能挖隧道出去，但是可以考虑走上面。 “只要和大楼联络上就行，让他们把物资空投进来。”江宁早就想好了。 之前他不敢直接进入这里，是因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现在知道了，而且底下已经被清理干净，这时候空投就成了最方便的选择。 “万一他们跟着飞机进来呢？”黄六爷提醒道。 六爷这样说，其实是问要不要动手？ 江宁顿时犹豫起来，他现在有点后悔了，不该把僵尸杀得这么干净。 留下一部分僵尸多好？可以当看门狗来用。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不觉得后悔了。 此刻，他基本上已经肯定，这是罗斯的意思。 罗斯玩了一堆手段，再加上各种暗示和引诱……最终的目地就是借他的手，把这里的僵尸清理干净 至于这样做的原因……那就要问骡子本人了，不过他十有**不会说。 当然，江宁也能够猜得出，骡子十有**和什么人有过承诺。 很可能就是那个带他进来人。 594 空运 594 空运 消息已经出去了。 消息其实很简单，直接打一架无人机上去就行。 在无人机的底下拖着一根电线，这座幻阵可以隔绝大部分信号，包括光信号，无线电信号，各种音波，但是它没办法隔绝有线传输的信号。 在无人机上面还有一套无线电收装置，飞出幻阵之后，这套装置就起作用了。 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他才得以和x市联络上。 让江宁感到庆幸的是，这片区域的高度也就两千米左右，算不上很高。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一般来说，这边的山最高也就一千三四百米，幻阵的高度只要过所有的山就行，没必要太高。 同样，不管是民航，还是军机都会避开这个高度，所以这么长时间也没生过飞机撞入这片区域消失的事件。要不然早就弄出6上百慕大三角之类的传闻了，然后就会吸引一大堆不要命的人跑来找死。 把消息出去之后，江宁就开始为了空投做准备。 此刻，一个巨大的圆环漂浮在离地十几米的空中，这个圆环的直径差不多有二十米，也就是相当于一幢小型别墅的占地，这玩意儿其实和江宁手里的那个夹子差不多，作用一样，原理相同，而且也可以折叠，折叠之后体积非常小。 忙碌的只有兔子一个人，他不会让别人乱动这东西，一方面别人不懂，有可能弄坏了，这玩意儿还是比较娇贵的，另外一方面他也怕别人偷师。 和人造福地、电磁屏障一样，这玩意儿属于核心技术。 其他人没事可做，全都或坐或躺在车顶上、树冠上，没人愿意到地面上去，地面上还没清理干净呢，看上去郁郁葱葱一片绿意，其实都是尸骨。 “要等多久？”喵姐问道，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罐子啤酒，一边喝，一边问。 “我哪知道？”江宁一边干活，一边回答。 “有人已经注意到你放出去的那架无人机了。”秃子给了江宁一个让他郁闷的消息。 “麻烦。”江宁闷闷不乐，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他情愿用不上这些。 “不知道会进来些什么人？”黄六爷自言自语着，他和江宁一样，也感到很头大，因为盯着这边的人，成份实在太复杂了。 “怎么？您老还打算来一个区别对待？”江宁停下手里，他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如果能够这样……”黄六爷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知道不现实，这不是捆住自家手脚吗？ “干嘛想那么多？管他来的是谁？全都当做是个人行为，不就成了？”披着大叔皮的小奶娃在一旁提议道。 “对啊，就像刁成，当初他做的那些事，总不会是元老授意的吧？”江宁横插一枪，虽然他对当初那件事已经不怎么在意了，但是偶尔想起来，心里总是不怎么舒服，找机会泄一下也是好的。 “你小子……”黄六爷又想起了那顿兔子宴……味道还是不错的，特别是一边啃着兔子，一边听老元破口大骂，很有意思。 “是啊，刁成那家伙做事一向没什么忌讳，像他这样的家伙，数量绝对不少，难道我们也能学他们的样子，疯狗一般四处乱咬？” 这一次说话的是秃子。 秃子其实挺狡猾。 他说这话，看上去象是站在江宁这边，其实也是在为洞庭湖联盟推脱。 不过他这样和稀泥，也有他的苦衷。别忘了，刁成并不是洞庭盟的核心成员，反倒是和他一样，都属于武汉那边的。 “那可未必。”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罗奶娃居然抢着开口了：“有时候做条疯狗还是有好处的，一般的人遇到疯狗肯定会远远绕开，另外疯狗的肉不能吃，所以也没人敢惦记。” 罗奶娃的话一语双关，很明显是说给兔子听的。 “你小子还在旁边煽风点火。”黄六爷怒了。 “这可不是煽风点火。”罗奶娃和江宁一样，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认的，另外，他对黄六爷可没兔子那么客气：“你们还没明白吗？就像当年大联盟组建之前一样，以前的规矩到了现在已经没意义了，已经到了再一次改规矩的时候。你们难道忘了？当年为了订规矩，死了不少大妖，那些规矩全都是用血写的，这一次恐怕也不会例外，别想有什么侥幸。” 罗四通看得比谁都明白。 “这能比吗？”黄六爷同样也怒了：“现在可不同于当年，当年能够弄到一门火炮就已经很了不得的事，甚至都没有机枪……对了，我居然忘了，这套东西还是你和白云山最先搞出来的呢！ 那时候机枪、火炮还没普及，火箭筒、*射器更没有明，天地元气却已经不行了，谁都不敢出大招，所以破坏力有限。 现在谁敢这么玩？机枪、大炮、*……哪家的手里没有一些？再加上有了人造福地，大招随便用，这要是打起来……” 黄六爷转头看了看刚才他们玩“向我开炮”的地方。 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当初在茅山的时候，就平了一座山头，这边一圈山头都被铲平了。 也亏得这个地方比较诡异，地面好像有禁制，所以没有扬起漫天的尘土，要不然，像上一次那样，恐怕大半个江西和福建都会被尘土弥漫，甚至弄得不好会飘到对面的岛上去。 “老爷子，你说到点子上了。”罗四通哈哈一笑：“大家都知道这小子手里有那玩意儿，也知道那玩意儿的威力，仍旧有人不在乎，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用得太少了，说明很多人认为他不敢随便用，说明他不是一条疯狗，而是一只肥美的兔子。” “你……”黄六爷想要反驳，但是话到了嘴巴，却又说不出来。 “这事其实就是一个死结，咱们什么都不做，那边肯定还会派人过来搞事，要是元老能够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再出手的话，让前面那些事一笔勾销也没什么。”喵姐在一旁助攻，她敢说这话，是肯定元老头绝对不会打这个保票。 别看老王八口气很硬，脾气很大，其实也是一头老狐狸。 她甚至能够猜到，黄六爷说的那番话，未必就是他自己的意思，里面至少有一半的话是别人让他带的。 既然是带话，只要带到就行，没必要为此负责的，要不然就傻了，所以她才会反将一军。 她敢肯定，黄六爷绝对会退缩，因为他担不起这个责任，不只是他担不起，他背后的老王八也担不起，同样也因为他们都没这个信心，那边不管是一号，还是二号，说出来的话都未必有多少信用。 595 空投 595 空投 天空中传来的飞机动机的声音，和普通的飞机那“隆隆”的轰鸣声比起来，这个的声音要轻得多，只有低沉的“嗡嗡”声。不过对于妖怪来说，这声音已经够响了……没办法，飞机动机这玩意儿动静实在太大了，想要完全掩盖下去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此刻过来的可不是一架飞机，而是五架。 它们的样子非常古怪，像是一个巨大的梯形，不过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因为这玩意儿和天空融为一体了，肉眼根本没办法分辨出来。 这就是当初江宁向野丫头许诺过的空中航母……不过制造出来之后就成了“运货车”，整个x东正是靠这玩意儿来保证物流的畅通。 这些飞机显然没有放慢度的意思，它们从上空一掠而过。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可以看到很多东西从飞机上脱离了出来。 这些东西的个头其实也不小，同样也长着翅膀，只有一对翅膀，设计这东西的时候，江宁没有搞怪，为了安全可靠，他采用了最常见的方式。 不过这家伙的搞怪之魂是不可能熄灭的，所以这东西带着一个x型的尾翼，还是栅格尾翼，老毛子最喜欢的那种……一般不会往飞机上装，它们只会出现在*和*上。 毫无疑问这又是兔子喜欢恶搞的证明。 这玩意儿叫飞行包裹，简称飞包。 为了那个搞怪的设计，野丫头曾经想咬死那只搞怪兔子，因为驾驶这些飞包的是她的小弟，好在最终证明这样的设计还是可以的，到现在为止，还没出过事。 “东西来了，秃哥帮个忙。”江宁在耳麦里面喊了一声。 只要是在这片区域里面，他们看到的东西全都不能当真，所以为了可靠起见，还是得依靠秃子。 “没问题。”秃子很有几分得意。 下一瞬间，他的影子贴在了那些俯冲而下的空投包裹上。 笼罩住这片区域的幻阵也不是万能的，虽然看到的，听到的……甚至闻到的，触摸到的东西都会被扭曲，甚至改变，一切都不能当真，但是对秃子和他的影子之间的感应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不属于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中的任何一种。 眨眼的工夫，那些空投包裹就穿透进了幻阵之中。 “米琪，让你的小弟们别再控制那些飞包了。”江宁喊了一声。 “我早就让它们这么做了。”野丫头回答，最后还加了一声轻哼。 “聪明。”江宁连忙赞扬了一下，他知道老鼠女孩最吃这一套，要经常夸奖，这样她的心情就会好……以前他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只不过他没兴趣这么做罢了，毕竟野丫头和他没任何关系，何必顺着那家伙的性子？现在情况不同了…… 话音刚落，底下那个巨大的圆环开始移动起来。 这玩意儿就类似早年的一些电子游戏——天上不停地有东西掉下来，底下有人拿网兜或者别的东西接着。这类非常原始的电子游戏，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很是流行。 “你小子能够想到这么玩，也真够有创意的。”黄六爷叹息了一声，这脑洞……简直没得说了。 江宁笑了笑，他现在要低调，要谦虚……同样也是要装逼。 “准备接收。”野丫头远远地喊了一嗓子。 牛守义立刻领着一群手下跑了出来，他们是专门干这个的……专职搬运工，俗称苦力。 老牛属于那种老实巴交，一声不吭，埋头做事的妖怪，在这支队伍里面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但是真的要干活了，还是得靠他。 飞包全都从俯冲状态变成了水平飞行……这是秃子的影子在操纵。 感觉距离差不多了，飞包底下的舱门瞬间打开，一个长条形的包装箱从里面掉了出来。这个包装箱外形像雪茄，有五六米长，半米粗，壳子是塑料的。 这才是真正的包裹。 把东西扔下去，飞包调头往上，朝着天空飞去，它要和母舰汇合。 而在地面上，秃子正控制着那个巨大的圆圈，玩着接包裹的游戏。 每一个落在圆圈里面的包裹，都会瞬间被传送过来，传送到江宁等人的面前，然后被牛守义和他的手下扛上车，在车顶上固定好。 ……………… “你的麻烦来了。”秃子突然说道。 “传过来看看。”江宁叹了口气……他现今天叹气的次数好像太多了，或许是因为心累吧？ 话音刚落，十几个视频就传了过来。 “这么多？”江宁吓了一跳，他连忙点开了其中的一个视频。 只见一队人鬼鬼祟祟地穿过了顶部的边界……然后就蒙圈了，显然他们准备的手段没起到作用，这帮家伙慌慌张张地往头顶飞去。 看到这队人马飞出了幻阵，江宁感到异常遗憾。 可惜，对重力的感应并不在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和味觉里面……这绝对是一个漏洞，如果他以后有实力布置这样的幻阵的话，绝对会把这个漏洞弥补上。 他点开了另外一个视频。 这是另外一队人马……结果也差不多，显然大部分人都低估了这座幻阵的厉害，以为只要跟着飞包进来就行。 一个接着一个视频看过了……江宁放心了，能够不被迷惑的只有两路人马。 “荣妈，你认得他们吗？”江宁问道。 没等荣妈开口，黄六爷抢着说道：“人少的那一路是属于鄱阳盟的，前面带路的家伙叫莫南……谁记得这家伙修炼的是什么吗？反正不是感应之类的东西。另外一路是那边的，跑在最前面的家伙叫蔡钟云……这家伙好像练的是感应。” “蔡钟云擅长的东西也不能算感应，而是寻觅踪迹，这家伙原形是豺狼，天生擅长这个，化形之后在人世间闯荡的时候，做过一段日子的捕快，后来又成了赏金猎手，寻觅踪迹的本事一直没有扔下。”老吴比较清楚这家伙的底细，因为他修炼的同样也是感应，以前还和那家伙交流过。 “寻觅踪迹？”江宁挠头了，他忌惮的能力又多了一条。 这好像不算天赋能力，也是后天拥有的，豺狼不可能天生就会捕猎，而且寻觅踪迹更多是靠经验吧？好像和感应没太大的关联。 “如果没有踪迹呢？比如传送。”江宁不死心。 “传送也有痕迹的吧？”老吴反问道。 “如果时间隔得比较久呢？”江宁当然明白传送是会留下痕迹的，但是这种痕迹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想要彻底消失的话，差不多需要一刻钟左右。 “你打算让谁缠住他？能缠住吗？万一对方动手怎么办？”老吴一连串反问。 “要不然我们出去？”荣妈问道，她相信自己这张脸是有的，对面绝对不敢对她动手，那样的话就坏了规矩，同时也是在向洞庭湖联盟挑衅。 江宁犹豫了一下。 “如果他们不在乎你呢？也不和你动手，直接绕过你，继续追踪……那怎么办？”罗奶娃并不认为这个办法可行。 他和别的妖怪不一样，并不是一门心思修炼，反倒喜欢冒险，喜欢四处闯荡，这其间他经历了很多事，见过很多市面……也免不了要和别人勾心斗角，特别是他的后半生基本上都是在和白云山斗智斗勇，所以说到这方面的见识，他远在荣妈之上。 “算了，别那么麻烦了，既然他们要进来，就别再出去了，反正咱们两家原本就是仇敌。”江宁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他带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对那些二百五，对那两拨军人，甚至对上清派的美女，大联盟塞过来的大妖，可以不怎么在意，但是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就不行了，另外还有野丫头、小丫头…… 他不可能把赌注压在对方的善意上，谁知道那里面有没有疯狗？有几条疯狗？难道要等到被咬了之后再做出反应？那不就晚了？ 不分青红皂白，全都宰了，虽然会被人认为是疯狗，但是咬人，总比被咬好。 596 谁是螳螂？谁是蝉？ 596 谁是螳螂？谁是蝉？ “我找到他们了。”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用破锣一般的嗓音说道，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家伙长得和蔡皮匠确实有那么几分相似，毕竟他们俩都是豺。 “那边好像还有一队人马，要不要拉上他们？”跟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大妖问道，这家伙和蔡钟云正好相反，圆头圆脑，浑身上下都是圆溜溜的。 “拉上他们干嘛？难道还要分一些好处给他们？”还没等蔡老头话，另外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妖开口了。 “免费的打手干嘛不要？再说……你这家伙有点贪了吧？听说这一次的好东西和星宿海那边的一样，全都是按照人头分的。”又有一个大妖开口了。 “这又不是诸天浮屠，他们临时改道了……”那个骨瘦如柴的老妖立刻纠正道。 “狗屁临时改道，肯定是防着咱们呢！故意玩了一手声东击西。”那破锣一般的嗓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这话在理，我也觉得他们的目标原本就是这边……说实话，这地方确实够诡异的，这么大一座幻阵，以前居然没听说过的，这可不是什么青海、西藏。”另外一个大妖说道。 “你白痴啊？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北面就是龙虎山，东面是武夷山，一个道家祖庭，一个儒家圣地，当年咱们谁敢在这里晃荡？不要命了？” “卧槽，这样说来……” “没错，十有**是龙虎山正一道的埋宝之地，这可比诸天浮屠和星宿海肥多了，更不是洞灵真天所能够比拟的。” “问题是咱们打不过啊！别说其他人了，单单那条母鳄鱼，有谁能够挡得住？就算母鳄鱼腿短，牺牲一个人拖着她……还有孔彩呢？那家伙虽然只是大妖，但是比人劫大妖也差不了多少，咱们这边有能挡得住的吗？她的腿可不短。” 那群大妖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但是一说到孔彩，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随便开口了。 “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反正我手里有传信令符，到时候再叫人进来。”老豺妖哑着嗓子说道。 “行，就怎么办。” “只能这样了。” “不过，想要挡住那俩家伙可不容易。” 那些大妖纷纷表态。 “放心，总座过话了，让我们不用担心，这一次绝对有足够的把握将他们全都留在这里，一个也别想逃脱。”老豺妖的脸上满是阴狠之色。 ……………… 在另外一边，另外一群妖怪同样茫然地凌空站立着。 “怎么回事？”一个中等身材，样子看上去很普通，穿着打扮都像中层干部的妖怪疑惑不解地看着天空：“这玩意儿怎么走了？” 他就是莫南，原形是貘，他的能力就和老吴的那个同伴差不多，都能够锁定某个目标，然后一路跟踪过去。 这可以说是感应的一种，也可以说和感应没什么关系。 问题是他锁定住了其中的一个飞包，但是现在飞包扔下包裹飞走了，他锁定住的是飞包，而不是包裹……这下子他抓瞎了。 “这玩意儿不就是x东的空投飞机吗？你锁定住飞机干嘛？”为的大妖恼了，他们这边准备得挺充分，原本以为手到擒来，没想到在这里出了乌龙。 “什么空投飞机？我都没听说过。”莫南一脸茫然。 “x东的空投飞机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鄱阳盟的？那玩意儿就是大飞机带小飞机，小飞机里面装货物，大飞机走主航线，快到地方了，就把小飞机给扔出去，小飞机带着货物到接收网点空投，然后小飞机自己走人，空投下去的货箱里面还有快递员，那是负责交接签收的，开大飞机和小飞机，另外还有货箱里面的快递员都是耗子，这套流程已经搞了大半年了，你不知道？”旁边的一个大妖快要昏了。 “我哪知道？”不用问，姓莫的这个大妖和秃子一样，也是宅妖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现在怎么办？” “要不然咱们先退出去再说？说不定还来得及锁定另外一架飞机……不对，应该是飞机里面的东西。”另外一个大妖提议道。 “这个办法好。”莫南转身就往上飞。 大妖其实都能飞，只不过平时谁都不愿意这样做，因为消耗太大，在天地元气近乎于零的现在，消耗之后就很难补充回来。 现在有了人造福地，就不成问题了。 虽然此刻x东已经冻结了和鄱阳盟的交易，也不再给鄱阳盟的那几座人造福地提供激活服务，但是谁在外面没几个朋友？借用一下人造福地，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转眼的工夫，这群大妖就飞了出来，毕竟幻阵的高度也就两千米上下，算不上很高。 “你们怎么出来了？没找到？”在幻阵的外面，早有一群大妖飘浮在半空中。 “还有飞机吗？”莫南并不回答，而是东张西望。 “哪有？全都进去了。”刚才开口提问的那个大妖说道。 “这下完蛋了。”老莫异常后悔。 “怎么了？”那个大妖问道。 “我盯错目标了，根本不知道那架飞机不会降落的，直接扔下东西之后就会走人，结果我锁定住了它。”老莫一扭头，就看到那架被他锁定住的小飞机正好从幻阵里面钻出来。 在幻阵里面，这些小飞机是根本看不见的，出来之后，就看到一阵光影扭动，飞机凭空出现。 “里面什么情况？”对面那个大妖继续问。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是一座幻阵。”一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大妖气冲冲地说道。 “这座幻阵确实不简单，一进去东南西北都找不到，离地多远都不清楚，甚至一离开结界的范围你看到的东西就做不得准了，百分之百是假的，我们一进去，互相之间都看不见，他不知道我在哪？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说话也没用，声音传不到对方耳朵里面，必须使用传心术之类的法门才行……对了，好像在里面手机之类的东西也失去了作用。”另外一个大妖心肠不错，非常详细地解释起来。 “这么厉害？”没进去过的大妖一个个都脸色大变。 “你们自己进去看看不就行了？”刚才解释得那么起劲的大妖有点不痛快了，他好心告诉大家里面的情况，居然被质疑了。 “不是不相信你。”一个大妖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办法就两个，一个是咱们直接下去，摸着石头往前蹭。”莫南没安好心，他巴不得拉上一群帮手……还是免费的。 “这个不好，天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危险？之前你们肯定也看到了……”对面一个大妖欲言又止。 大家其实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刚才x市这边万剑齐飞，一道道流星划空而过，场面绝对够吓人的，一般人看不到这一幕，但是妖怪可以。 那些“流星”的飞行轨迹可没办法隐藏，看到这一幕的妖怪，拿一把直尺就能够搞明白飞行的方向，然后再打电话问一下住在沿路的那些城市的妖怪有没有看见流星？很快就人肉出了流星消失的位置，然后就找到了这片区域。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这么找过来的，有些家伙另外有消息来源，就比如另外那一路人马，江宁进入幻阵不久，他们的人就到了， “是啊，万剑齐飞……当初茅山那边只有四把剑，整个山头都没了，扬起的烟尘……不对啊！这一次既然是万剑齐飞，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没看到烟尘啊！你们下去过，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一个大妖突然间想起这茬来了。 “对啊，就算看不见，有尘埃的话，也肯定感觉得出来。”另外一个大妖同样恍然大悟。 老莫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大妖，过了片刻他一脸茫然地摇着头：“没有，我好像没感觉到啊？” “没错，肯定没什么尘埃，如果有尘埃，我肯定能够感觉到。”另外一个大妖开口了。 “说不定万剑齐飞根本就是假的，唬人的。”突然一个大妖笑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笑不下去了，因为谁都没跟着。 看着那家伙最后干笑了两声，刚才那个解释得异常详细的大妖摇头叹道：“我倒是不担心那只兔子造假，我担心的是底下有什么值得他们动用这样的武力？” “是啊！”老莫也点头同意：“说不定没有尘土就是因为所有的攻击都落到了什么东西的身上，被那玩意儿硬扛住了。” 刚才出干笑的那个大妖脸色顿时白了，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要不要试试第二种办法？咱们就在这里守着？他们肯定不可能在里面待一辈子吧？总有出来的时候。”之前提议的那个大妖说道。 “这个倒是老成之……”老莫还没把话说完，就感觉到底下传来一阵震动。 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597 势和力 597 势和力 震动，空气在震动，这是一种频率很低的震颤，所以只能靠触觉去感知，却没办法用耳朵听到。 没有一个大妖知道底下生了什么？也没有一个大妖想要去确认一下，就算没有那座幻阵这种震动本身就很证明问题了。 要知道他们现在是在两千米的高空，底下还有一座大阵，这座大阵能够隔绝大部分能量传播，比如无线电，光，声音……同样也包括震动。 但是现在他们却感觉到了震动……这说明什么？ “别是核爆吧？”一个大妖喃喃自语着，反正他不觉得普通的爆炸能够有这样的威力。 “或许是另外一种类似诛仙剑阵的玩意儿。”莫南不太肯定地说道。 “你别吓人好吗？这更恐怖。”那个脾气不好的大妖怒道。 他只是觉得生气，却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好几个大妖微微一愣，然后全都下意识地往远处飞去，很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看到这一幕，剩下的妖怪也都醒悟过来。 诛仙剑阵虽然恐怖，但是那玩意儿用起来不方便，又要弄剑台，又要把剑射到天上，然后再让剑砸回地面，一来一去很麻烦的，动静也不小。 现在所有的妖怪都知道这玩意儿的恐怖了，绝对不会傻傻地等着那些剑落到自己头上。别说等到剑被射到天上了，只要看到对面一露出剑台，他们肯定扭头就跑，不管是真是假，先跑出五六十公里再说。 这才是面对诛仙剑阵的正确姿势。 但是现在那只兔子明显有了新招，用起来没那么麻烦，动静也没那么大，还可以随身携带（十有**是装在那些坦克上）。 这太恐怖了。 “可惜啊，要是没这座幻阵多好？”一个妖怪嘟囔了一声。 其他的大妖也连连点头，没有这座幻阵的话，他们至少能够看清楚底下的情况，不为别的，就算是多一份见识也是好的。 别以为这没用。 他们至少能够知道，以后和大楼为敌的时候，看到什么情况就得立刻逃跑？ 别的大妖还没那么急迫，他们和大楼可没什么仇怨，鄱阳盟的那几个大妖就不同了，他们很清楚大楼和鄱阳盟迟早要做过一场……说实话，他们感觉很冤，因为他们和这件事没关系的。 ……………… 一个葫芦，黑葫芦，通体漆黑，没有一点光泽，放在阴影里面绝对一点都看不见的漆黑葫芦。 葫芦在秃子的手里，这玩意儿是一件法器，不过属于没什么用的法器，唯一的用途就是养鬼。 养鬼葫芦不是秃子的东西，而是江宁的，这东西并不值钱，降头师哈比莫手里就有，数量还不少，兔子随便讨要了一个。 之所以让秃子拿着这玩意儿是因为秃子负责聚拢残魂，这家伙的影子无形无质，最适合干这活。 当然，江宁本人也可以，他有九子母天魔，原本还有一张魔网，里面潜伏了一个魔婴，用它们干这活，效率绝对更高。问题是这些东西都太凶残了，平时还好，至少还听命令，可一旦看到魂魄、元神，那就连命都不要了，这些东西对它们来说，简直就象是瘾君子看到了一包*洛因，老色鬼看到了落单的小萝莉，老毛子看到了二锅头……那是抵挡不在的诱惑啊！ 他绝对没办法阻止它们抓到残魂之后直接往嘴里塞。 “什么结果都没有，可能咱们下手太狠了，这些残魂里面根本没多少记忆。”秃子摇头叹道。 “恐怕不是没什么记忆，而是重要的记忆都被封禁了。”黄六爷冷冷地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罗四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确实很能说明问题了，记忆被封禁，从残魂之中得不到任何东西，这足以说明这帮家伙是有备而来，很明显一号那边还没死心。 江宁并没有感到意外，李大妈和他打招呼，让他小心背后和两侧，还让他在限定时间之前出，他就已经知道此行不会太顺利，肯定会有一番波折。 “奇怪，那边有多少大妖？难道他们都不怕死？”江宁疑惑不解地问道。 他一直都有这样的疑惑。 就算以老王八的强势，也不可能让荣妈、哈爷、席爷、黄六爷他们去送死，更不用说甚至秃子、麻瘤子了。 但是那边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以前还看不出来，真正让他有这样想法的是制造飞机失事，之后又试图截杀程安澜，几十个大妖就象是一群喽啰，被逼着让干啥，就干啥。 “想要享受权力，就必然承担义务，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肯定就明白了，蔡钟云是清末成为大妖的，这些被逼着和你作对的家伙差不多都是那时候成为大妖的，也是最后一批大妖。”黄六爷比较明白这里面的底细，换一个人恐怕还说不上来呢！ “强行提上去的？”江宁问道。 黄六爷这一次没有回答……老头默认了。 “当然也有一些是心甘情愿被利用，就像刁成、侯九，那边这样的家伙最多。”荣妈在一旁补充道。 “进了体制，就得拼命往上爬。”胡娇娇远远地嘀咕了一声，她同样也是混体制的，对此感触最深。 换成别的地方，一个小辈随便插嘴，就算不被扇趴下，至少也会被训斥两句，但是这边却没人说话。 大楼的风气比较开放，对辈份什么并不怎么在意。 再说，胡娇娇说得也没错，至少在场的这些妖怪全都挺认可。 “老王……啊！不对老元。”江宁差一点“老王八”三个字直接出口：“他算什么？也是混体制的？” “你觉得他的性格适合混体制吗？”荣妈看了江宁一眼。 “说他是军阀倒有几分相似，当初在大联盟里面，差点没被人玩死，也就在咱们面前穷横。”秃子在一旁哼哼着，显然他对老王八仍旧有看法。 “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吧。”荣妈怒道：“老元至少对大家不薄，你问问老吴，这一百多年，他的修为退步多少？和三秦比起来，咱洞庭盟的待遇绝对是一流的，这还不是老元弄来的？” “这里怎么又有我的事了？”老吴连忙往后缩，他谁都不想得罪。 “这有什么好争论的？派系里面有派系，想要彻底端平一碗水，这怎么可能？”黄六爷连忙阻止荣妈继续说下去，继续说的话，那就伤感情了。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罗奶娃突然插嘴了：“是啊，就拿寻宝网来说，难道大家都是瞎子？不知道随意刷积分的害处？问题是知道又怎么样？当初办寻宝网就是为了聚集修炼资源，为了方便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以前寻宝网为什么没有出事？因为有那么多大鱼镇压着，它们想有得吃，就必须出力维持这片鱼塘。” 这个大叔皮的小奶娃拍了拍江宁的肩膀：“现在你知道那边为什么憋着劲要干掉你吗？” “因为我动了寻宝网，让大鱼没得吃了。”江宁扳开了罗奶娃的蹄子。 “这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是这些鱼都是吃肉的，小鱼没虾米吃，想要不饿死的话，就只有联合起来吃掉大鱼，大鱼不想被吃掉，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就是让小鱼有吃的，另外一个办法就是让那些小鱼全都死掉，这样既能解除威胁，又能够靠吃尸体填饱肚子，所以……”这头骡子不再多说什么了。 旁边的妖怪全都不说话了，这里面也包括江宁本人。 他现在终于明白罗四通为什么怂恿他对那边强硬，原来根结在这里。 既然对方抱着这样的念头，想要息事宁人，肯定是没用的，选择克制也不是好办法，他只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就是直接干掉大鱼。这倒是一了百了，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另外一个选择就是下网，有小鱼来找死的话，直接一网打尽，次数多了，那些小鱼自然就怕了。 598 住房和笼子 所有的车全都调头往回开，车上装满了各种补给物资，正因为如此，这些车开得比来的时候慢多了。 在最前面的那辆车里面，江宁正手捧着养鬼葫芦出神。 “你要这个干嘛？难道用来炼魔？你可得小心了，这家伙虽然只剩下一缕残魂，但是毕竟是大妖，你如果拿它炼魔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恢复记忆，到时候给你来一下狠的，那可不得了。”米雪在一旁警告道。 “我知道，真罗嗦。”江宁翻了翻白眼，他选择的是魔道，会连这个都不清楚？ 他以前用的魔头，和他之间都没太大的因果。 第一个魔婴虽然是他炼的，材料却是降头师哈比莫给的，至于哈比莫是从哪里得到鬼婴儿？是老头自己动手弄的？还是从别人手里得到的？江宁就没心思管了，反正因果的大头不在他身上。 后来的九子母阴魔同样也不是他炼的，而是从星宿海金墙里面得到的，和他更没什么牵连。 “你就别杞人忧天了，你忘了这家伙有一个老祖宗？他把残魂炼成魔头，然后寄在老祖宗名下不就行了？如果意识没有恢复的话，就是魔头，万一意识恢复，两家打个商量，分享一部分信念愿力，魔头变魔神，他家老祖宗多一个下属，那家伙一步登天得永恒脱。”罗奶娃的脑子还真好使，立刻想到了破解之法。 “卧槽，你这脑子。”米雪惊讶万分。 不只是她惊讶，旁边那些大妖也都惊讶无比，他们都知道这头骡子是妖怪里面出了名的聪明脑瓜，但是聪明到这个份上……让人很是无语。 “这又不算什么。”罗奶娃不敢居功：“佛门密宗不就是这么干的？你们也不想想那些明王是什么？不就是魔神吗？” “嘿，这么一说还真是……”黄六爷恍然大悟。 密宗属于佛门，但是又和传统的佛门不太一样，先就是目标不一样，佛门的目标是脱，密宗的目标是转世，其次密宗有一堆明王，这些明王大部分神情憎恶，凶相骇人，一点都没有佛门的味道。 所谓的明王说穿了就是皈依佛门的凶煞、邪神，说是魔头也一点没错。 “我可不打算走这条路。”江宁摇了摇头：“以前我觉得密宗确实不错，既得了佛门的衣钵，又保留了魔门的捷径，双管齐下……不过我现在却不这么认为了。” “怎么说？”罗奶娃倒是想听听江宁的想法。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你没觉得那群二百五度的效率，和刚刚转成和尚的那几个美籍华人差不多吗？那群二百五其实就相当于密宗，我教他们的东西是拼凑出来的，但是底子更靠近密宗，另外……那种修炼方式也是密宗独有的。”江宁挺尴尬，当初配黑婆娘完全就是一个玩笑，故意恶心那帮人渣，变成修炼绝对属于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觉得度就是老天爷给佛门开的后门，是属于佛门的捷径，但是我怀疑当年释迦摩尼创立佛门的时候，有可能做了某种约束，比如必须遵守清规戒律什么的……反正就是把这些条件弄成了规则的一部分，想要走这道后门，就得遵守规矩，要不然走不通，或者走起来很麻烦。”江宁说着自己的感悟。 “难道你打算让那些假和尚全都变成真和尚？”黄六爷问道。 “这倒不是，佛门有佛门的好处，密宗同样也有密宗的好处，佛门的后门肯定没密宗多，损失一个‘度’根本算不了什么。另外现代社会想要严守那些清规戒律也不容易。”江宁确实没这个意思，甚至他都没打算把这片土地彻底清理干净，他已经后悔把僵尸全都处理掉了，如果留下一部分多好？ 之前的那番争议，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他需要为自己考虑一下了，他必须考虑自己的利益，考虑身边的那些人的利益。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了一方势力。 ……………… “来来来，排好队，领东西。”熊孩子哥哥喊着号子，给他打下手的是他老爸和他妹夫。 “你们干活可真慢。”在另外一边，江宁埋怨着。 “江，如果你的人愿意帮忙的话，那度肯定会快得多，我们毕竟是普通人。”美**官一点都没在意江宁的抱怨，因为他和他的手下已经尽力了。 “算了，算了，我就是说说而已，没必要当真。”江宁肯定不可能让那些妖怪动手。那叫不尊重，人家会有意见的，二百五们正忙着度，同样也没法用，唯一能够动的就只有上清派的“美女”和大自在宗的成员，大自在宗里面全都是女的，上清派那些……至少表面上是女的，肯定不适合让她们干重活。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 虽然地方不大，但是也已经清理出了长宽各六百米的一片区域，这已经相当于好几个足球场了，也不算小。 “行了，你们的人让开吧。”江宁喊了一嗓子。 听到这声命令，两队大兵立刻分散开来。 “苟哥，老牛，让你们的人帮忙挖土。”江宁一边说，一边掏出几个四四方方的金属块。 “李大妈居然把这东西给弄来了。”苟德生带着人跑了过来，他一眼就认出了江宁手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是宝贝吗？” “看不出啊，也没什么法力流转的迹象。” “好像就只是几件缩小了的法器，没什么别的啊！” “……” 那群大妖看到这边有动静，全都围拢了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小丫头也来了兴趣，她捅了捅江宁的腰眼。 “别动手动脚的，我怕痒。”江宁连忙闪开。 “问你呢！这是什么？”小丫头飙了，她耐心有限。 “房子，当初大楼改造的时候我做了两手准备，一手准备是往上面展，就像现在这样，另外一手准备就是这个。”江宁抛了抛手里的金属盒子。 “你打算让我们住在地下？”小丫头一脸黑线，她的原形是梅花鹿，不是耗子，没这个兴趣。她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看米琪。 “看我干嘛？你以为我喜欢住下水道吗？”野丫头不干了，她冲着江宁一指：“这家伙自己还是兔子呢！兔子就是打洞住地穴的，你看到他住过吗？” 听到这话，没有人言语，不过大部分人都看着江宁手里的金属块。 毫无疑问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这家伙没住过地穴，但是他曾经想过，还差一点就这么做了。 “住地穴的是野兔，家兔是住笼子的，至于笼子嘛……”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声，然后是一声叹息。 这下子不只是野丫头一脸黑线了，只要是大楼里面的人全都差不多，甚至和大楼有过接触的，也都一副恍然的神情。 “你是兔子，纯种的兔子。”黄六爷在一旁给了一句评论。 其他人全都点头。 “我最后不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吗？至于采用轻钢龙骨……一来是为了采光，二来是为了赶时间，我容易吗？”江宁挺郁闷。 “没错，你有理由，理由很充分。” “是啊，可以理解……虽然样子看上去像笼子，住着也像笼子，住在里面的感觉像兔子……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 “没什么可抱怨的嘛！这种风格十有**会成为时尚……至少是在x市。” “没错，那群和尚已经住上笼子了，养老院里面的那些老头也住上笼子了，不知道下一步会轮到谁？” “……”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着。 “这玩意儿其实可以用来养老鼠。”苟德生随口说了一句。 “我想过。”江宁耸了耸肩：“可惜那些老鼠的数量一直变来变去，曾经达到过好几千万，后来又一下子缩减到几十万，现在又变成了几亿，甚至以后可能更多……所以我想了想，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还是让那些老鼠住下水道和北郊基地更合适。”江宁非常坦率。 所有的人全都在翻白眼。 “你这一次怎么想到把这玩意儿弄过来？”喵姐皱起眉头，她觉得不正常。 “为了以防万一。”江宁叹道：“之前我们去加拿大的时候，不是在冰雪底下躲藏了好一段时间吗？还好那是加拿大，还好那时候是冬天，要不然躲藏的地方都不好找。从那边回来之后，我就把这玩意儿翻了出来。” 听到这话，大部分人有点不以为然，但是那些熟悉江宁的人却感觉不妙，他们对江宁的心血来潮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这东西算心血来潮吗？ 肯定算。 599 想要吃蔬菜的高人 599 想要吃蔬菜的高人 “把这东西扔冰箱。”朱世禄指挥着他的人干活。 “都是这种东西？”那个美**官溜达了过来，他皱着眉头看朱世禄从包裹里面拿出来的肉。 是牛肉，不过都是牛腱和牛腩。 “这里是中国，我们中国人比较喜欢吃这个，红烧牛腩和酱牛肉，味道绝对一流，等一会儿你们尝了就知道。”朱世禄拍着胸脯说道。 “我更喜欢牛排。”那个军官倒是有什么说什么。 “这个不符合我们的口味，我们不像你们喜欢三分熟，还要带血的……”朱世禄摇了摇头，他其实会做西餐，江宁的老爸和四叔经常点，但是此刻，作为一个中国厨子，他得有厨子的尊严。 “能不能帮我们专门准备一些牛排，我们绝对会付钱的。”那位军官问道，他确实吃不惯这玩意儿，在美国，牛腱子基本上很少有人会买，牛腩则属于最便宜的部位，价格只有牛排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 “得了吧，这里可没医院，吃半生不熟的东西很容易出问题。”江宁走了过来，他可不想惯着这些老外：“对了，厕所你们挖得怎么样了？这玩意儿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我是不怎么在乎。” 这家伙的思维跳跃性很大，刚才还在说吃的，转眼间就甩到了厕所上面。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下意识地避让开去……都被恶心坏了。 那个美**官无言以对，说实话，他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喂——我要的蔬菜呢？”米雪跑了过来，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全都是女人。 “有没有搞错？你们当这是来郊游？有吃的已经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江宁怒道。 肉类还容易保存，冷冻起来就行，所谓的冰箱就是一个地窖，四壁、地板和天花板都是一尺厚的泡沫塑料，往里扔一个冰冻法术就行。 蔬菜怎么保存？ 难道专门弄一个冷藏柜过来？ 那也不行啊！还得有电。 难道还要拖一根高压线过来？要不然就采用电机？电机是要用柴油的，还得专门准备柴油…… 总不能三天两头空投吧？这一次已经够麻烦了。 “别多事好吗？”江宁感觉这帮女人欠收拾。 “放心，我知道你担心这样会暴露目标。”米雪很能理解，蔬菜和安全比起来，她肯定选择安全：“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帮个小忙就行。” “那行，你想让我做什么？”江宁无所谓了，如果只是一个小忙，他倒是不介意。 ……………… 他后悔了，应该继续坚持下去的，根本就不该惯着这帮女人。 一边唉声叹气，兔子一边打着法印。 只见前面的地上到处生长着一根根碧绿嫩芽，这些嫩芽正在以肉眼看得见的度快生长着。 这就是米雪想出来的办法。 既然不能从外面往这里运，蔬菜又很难保存，那就直接在这里种，而江宁本人负责的就是催生这些蔬菜。 他种的这片是荠菜，野生的荠菜，一开始只挖到五六棵……说实话，他很怀疑这里的荠菜能不能吃？毕竟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僵尸，两千年的级大坟场啊！ 就是这五六棵荠菜被他催生开花，最终结出菜籽，然后是第二批，第三批……现在这是第六批。 “认真点，你没注意到东北角那片都没有照顾到吗？” “别苦着一张脸，我们想帮你的，可惜没这个本事，擅长木行法术的好像就你一个。” “大姐，你和米雪……对了还有乃仑，不是都练过《青木真诀》吗？你们也可以帮忙的。” “练是练过，可惜是装模作样练的，时间也短，根本做不了这样的事。” “是啊，我还是更擅长幻术。” “那俩熊孩子呢？怎么没影了？她们应该可以吧？” “别再说了，越说，那只兔子就越窝心，这样可不好。” “……” 一群女人站在江宁身后十几米的地方叽叽喳喳。 “一群死三八。”江宁在心底暗骂，这一次他很认可罗奶娃的看法，三八确实讨厌，特别是这些三八刚刚提完要求，自己好心好意帮她们解决问题的时候。 “不好意思，我们帮不了你什么忙……其实你可以请你家老祖宗帮忙。”不知道什么时候喵姐走了过来。 这只醉猫理所当然手里拎着一个酒瓶子。 “就为了这点小事……”江宁原本是很不屑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心头一动。 完全是莫名其妙地心头一动。 这绝对属于心血来潮。 他也不再打什么法决了，转身就上了一辆坦克……之所以这样，纯粹就是为了找一个清净的地方，车上实在太吵了。 他要联络他家老祖宗。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感觉很有必要和自家老祖宗谈谈。 ……………… “蠢，你实在是太蠢了，还没那俩女人聪明，知道什么叫修炼吗？修就是修改，换成现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不停地调整方向，寻找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炼就是练，一旦方向找到了就拼命地练，玩命地练，死命地练，你小子以为搞明白了魔的构造，只要人魔合一就完事了？”老祖宗一冒出来，立刻劈头盖脑一顿训斥。 “我这不是刚刚醒悟过来吗？”江宁不好意思地回答，这话当然不是真的，之前他只是心头一动，感觉这里面有名堂，直到老祖宗开口，他才意识到米雪问他讨要蔬菜恐怕是有意而为。 “你明白什么了？”老兔子一点不给这个子孙后辈面子。 “什么？”江宁没明白。 “孺子不可教也。”老祖宗直接扔下了一句评语，摇了摇头叹道：“你忘了我是怎么让那些僵尸全都废掉了的？” 江宁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了：“卧槽，你打算让我用这种办法？” “废话。”老兔子瞪了十八代灰孙子一眼：“你没觉得这片土地和那些僵尸很像吗？你用正常的方式去催生草木，那是绕了一个大圈，催生草木的原理是什么？” 江宁一脸懵懂，他从来没想过。 “白痴，就是灌注阳气啊！……或者说是生命力，这个比较时髦。”老兔子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这是一片阴土，你用来催生草木的阳气，至少有一半要用来平衡阴气，根本就是吃力还不讨好。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木克土，夺彼阴气，转为阳气……这也是一种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这样的机会绝对难得，错过了可惜。” 江宁有点傻了。 他没想到米雪这样厉害……不，应该说是高明。 高人啊！ 600 道、法、世界本源和一片菜地 6oo 道、法、世界本源和一片菜地 “……你个白痴，告诉过你多少次，别用蛮力，木天生克土，你只要顺势而为……就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啦！你连这个都不懂吗？ ……你不是很在意感知？难道是叶公好龙？用心去感知啊！ ……我说过，别太刻意，你就当作是本能，就像呼吸，像走路，像睡觉，知道什么叫返璞归真吗？其实没什么名堂，就是不要有多余的东西，平平淡淡，实实在在。 ……你小子的基础实在太烂了，要不是有点小聪明，你根本就是废物一个。 ……” 在江宁的意识深处，一只老兔子在那里唠叨个不停。 或许是因为必须保持这种状态，又或许是因为被这位老祖宗唠叨得受不了，此刻的江宁看上去浑浑噩噩。 幸好，这并不妨碍他施法，而且在不知不觉中，他施法的动作在变化，一开始有点生硬，渐渐得这种生硬的感觉消失了，再往后居然有点行云流水，挥洒自如的味道，不过到了现在，这种行云流水的味道已经消失了，变得简单直接起来。 “你知道吗？我现在其实挺后悔的，当初不应该把目标锁定在繁衍、生殖上。”老兔子难得有机会找到聊天的对象，平时江宁没事根本不会找他，它又没有办法和其他人交流，这次总算逮到机会了，它当然要说个畅快。 “你打算选什么？”江宁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聊天总比挨骂好……他又不是被虐狂。 “换成现在，我肯定选细胞分裂，变异，生长……这个容易多了，也简单多了。要不然再简单一些，选dna复制，这够可以了吧？别说细菌了，连病毒都可以包括在内。”老兔子一脸遗憾。 江宁想了想，立刻表示可以理解。 越是基础的东西，越有玩头。 正因为基础，所以应用也就越广泛，看看蒸汽机、内燃机就明白了。 事实上他家老祖宗说的这些，同样也是现代生物学研究的前沿。 “可惜，我不打算走这条路。”江宁先表态，他已经有自己的选择了，紧接着他又道：“你也已经没办法再走这条路了。” 这一次他有点幸灾乐祸。 “谁说不能？你不是已经看透‘道’的本质吗？‘道’就是……那什么底层接口，是天道留的后门。什么人劫大妖、地劫大妖、天劫大妖、说穿了都是码农，人劫是纯粹的码农，就是写程序，做测试的。地劫有资格接触底层接口了，可以搞一些大项目，那些天人合一的家伙同样也是码农，不过人家是微软，是谷歌，是苹果，搞的是系统……”老兔子虽然没办法和别人交流，但是它可以通过江家的人去看，去听，去了解外面的世界。 “老祖宗，你可以越来越时髦了。”江宁随手拍了一记马屁。 “那是。”老兔子脸皮够厚，紧接着它又出了一声感叹：“有了电脑，有了网络，确实非常不错，不愧是信息时代……可惜啊，没有和计算机有关的‘道’。” “这样说来……您能感悟另外一种道？”江宁有些惊奇。 “能，但是没必要，既然‘道’就相当于底层接口，我想做什么事，未必一定要借助底层接口啊！先不说有一大堆现成的应用摆在那里，就算没有现成的应用，我也可以试着绕一下……只要能达到目地就行。”老兔子突然觉得自家后辈有点死脑筋，还不如它开化。 它或许没办法搓出一个火球了，但是他可以用打火机啊，如果打火机不够劲，还有喷火器，火焰喷射。只要效果差不多就行。 这还未必要用到法术，如果用科技的方法能够做到也不错，科技在很多地方比法术做得更好。 什么是法术？ 不就和应用程序一样？点一下，立刻就可以挥作用。可以学习，可以复制。 科技也有同样的特性，也可以学习，也可以复制。 ……………… “这家伙的手法越来越高明了。” “他的进步好快，这两下好像有点返璞归真的味道了。” “你说这家伙是不是转世大妖？” “我不管他是不是转世大妖，我只知道他种出来的东西，看上去不象是能吃的。” “是啊，这是菜吗？” “……” 一群女人在远处嘀嘀咕咕。 江宁现在是一门心思修炼，早就把初衷给忘了，根本没注意到那些蔬菜全都是横生怪长，很多蔬菜冒出一大堆根须，但是叶子只有一点点，另外还有一些蔬菜上面居然长刺。 他绝对不是故意这么干的。 这属于变异。 “这是菜吗？”那个美熟女玛丽安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米雪。 “说不定味道很不错。”米雪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说。 “那么你就多吃一些，我是不想尝的，我怕有毒。”旁边一个女孩顶了一句。 “有毒应该不太可能……不过吃了拉肚子的可能性倒是有。”克莉丝汀娜说了一句“公道话”。 “你怎么会想到这招的？”克莉丝汀娜也用胳膊肘捅了捅米雪。 “因为我看到过有一招和这差不多。”米雪说话的时候，神情显得有些怪异，好像在回忆些什么。 “那招很厉害？”克莉丝汀娜低声问道。 米雪没有回答，因为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拉的仇恨还不够多吗？一旦他练成这招，恐怕有更多人会对他感到忌惮了，顺带连我们也跟着倒霉。”克莉丝汀娜这一次干脆用隐秘传心的法门问道。 所谓隐秘传心术就是江宁不久之前搞出来的那套东西，用幻术和精神控制的方式直接把声音或者影像传到对方的意识之中。 她之所以这样忌惮，是因为她看出了这招的厉害。 她可不认为五行之中木行最弱，缺乏攻击力，属于纯奶妈职业，别忘了，毒这种东西大部分属于木行。 木是什么？ 可不仅仅指花草树木，所有和生命有关的东西都可以归入这一类。 事实上不管是人，还是妖怪，归根结底也是属木的，虽然经常说归二爷五行属金，老王八五行属土，其实正确来说是木行偏金，木行偏土，只有江宁的老祖宗因为修炼出了问题，真正变成了一块木头疙瘩。 之前江宁用来干掉僵尸的那招，真正厉害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木克土”，而是转化，把僵尸体内的阴煞之气强行转化成生机，再用生机滋养苔藓和真菌。 这招其实就和瘟疫差不多。 更恐怖的是用在活物身上效果可能更好，连转化都用不着，活物身上本来就充满了生机，以这些生机直接滋养细菌和病毒……想象一下，之前那一幕生在某座城市里面，不是一具具僵尸倒在地上，换成一个个活人……妥妥的生化危机啊！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想到，你没看到我刚一开口，那只懒猫就跑了过来吗？”米雪并没有解释，而是淡然地回答。 克莉丝汀娜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了：“肯定是罗斯……这个小家伙想到的，真想打他一顿屁股。” 突然她笑了笑，低声说道：“那家伙的屁股弹性很不错，手感非常好。” “真可惜，现在他钻进前世的躯壳就不出来了，没意思。”米雪异常郁闷，她郁闷的当然不是没机会教训小屁孩，而是她原本也有机会这样做的。 以她前世的实力，还有手里的资源，弄一个这样的躯壳其实不难。 “你还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克莉丝汀娜把话题拉了回来。 “你会看不出来？”米雪根本不相信。 “我总觉得情况还没恶化到这个地步。”克莉丝汀娜叹道。 “你在自欺欺人，那只兔子自己都有预感，所以他到处扯大旗当虎皮，连曾经得罪过他的美国人都拉进来了。”米雪冷笑一声，她和大自在宗的其他成员不一样，对这位大姐并没有足够的敬仰，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唉——”克莉丝汀娜叹息了一声：“但愿别出事。” 601 为了全人类着想 6o1 为了全人类着想 “你涨本事了？”美国老头走了过来，他的中文说得越来越溜了。 此刻是开饭时间，老头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拿着勺子。 “你怎么知道的？”江宁问道。 “你们中国人……不对，应该是你们东方人好像都有这种习惯，在工作中修炼……比如少林寺的和尚利用挑水锻炼臂力。”老头是中国通，他上的第一课就是《少林寺》，对此的印象特别深刻。 “效果很不错，我估计……”江宁抬头看着天花板，过了片刻才说道：“等到我把这片山谷全都种上蔬菜，而且那些蔬菜至少能够保持蔬菜的样子，而不是现在那种……变异植物，就练得差不多了。” “恭喜你。”老头很满意得到的情报。 “谢谢，这个牛肉怎么样？牛腱子和牛腩也不错吧？”江宁转移了话题。 “确实。”美国老头点了点头：“让人意想不到的美味。”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牛排，三分熟的那种。”旁边那位军官插了进来。 “牛排有什么好的？血淋呼啦的。”哈爷不乐意了。 “我觉得还行，两家各有所长。”说这话的是荣妈，荣妈可不是和稀泥，她早年变成男人跑过船，世界各国都转悠过，什么美食都尝过，确实有资格说这话。 “我也吃不惯那个。”米雪也表着自己的意见：“所以转世之后我还是选择中国人，老外的吃口让人……”她摇了摇头。 美食显然是一个不错的话题，而且每个国家都认为自己国家的美食是最顶级的，哪怕是以汉堡、热狗作为主流饮食文化的美国人也是这样认为。 所以两边很快就争论起来。 有意思的是，那群大兵找的对手是上清派的“美女”们，一方面他们的脑子里面还有不少精虫在转悠，另外一方面……他们没办法和二百五和尚或者那些中国同行争论，那两群人没几个懂英文的，而他们又不懂中文。 “这个命题永远争论不出一个结果来。”美国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不是挺好吗？或许可以借用这种方式，让我忘记四周的那些尸骸，忘记只能挤在狭小的洞穴之中，忘记眼前这些食物……我们其实应该向上面申请军粮的。”那个美**官苦着脸说道，他还是更喜欢美国式的饮食。 “我们可不是来度假的。”美国老头叹了口气。 “我只是抱怨两声……不过这东西至少比那些丹药好。”军官说的当然是辟谷丹，他幸灾乐祸地看了看和尚们（特别是那两个转职和尚的美国大兵），这帮家伙现在只能看着别人吃红烧牛肉，自己干咽唾沫。 没办法，在做和尚期间，必须遵守清规戒律，一点荤腥都不能沾。 “要是这里有全套的炊具，还有食材和调料就好了，我可以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美食？”远处一个美国大兵在那里吹牛。 “这又不难，弄一个幻境不就行了？”一位上清派美女随口说道。 这两个人只是随口说说，说话声无意间刮进了兔子的耳朵里面，江宁顿时眼前一亮。 周围这片是什么？幻阵，最顶级的幻阵。 他手下又有那么多擅长幻术的人……好像，也不是很多，罗奶娃，喵姐，小狐狸，再加上他本人，荣妈好像也会两手幻术，但是谈不上精通，孔彩肯定精通，但是她绝对不会帮忙。孔镭不太清楚，不过十有**也会，要不然她还有资格是孔雀吗？原形是孔雀，怎么可能不会幻术？另外佘蔓菁可能也会，不过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或许我们可以搞一个厨艺大赛。”江宁提议道。 “算了，饶了我吧，让我做菜的话，锅子都会感到丢脸，事实上大部分美国男人都是这样。”军官连忙摇头，他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所以朝着那个吹牛的家伙扫了一眼，低声说道：“我敢保证，你如果吃过格雷特的料理，晚上肯定会做噩梦的。” “没关系，用不着会做，只要吃过就行，需要的只是美味的记忆。”江宁显得有些兴奋。 一直以来他都有很多迷惘。 不只是人·妖之争，也不只是人·鼠大战，让他感到迷惘，其实他还有一个更大的迷惘。 他不知道怎么处理现代科技和修炼体系之间的关系？ 现代社会就算没有修炼体系，其实也不错……顶多就是雾霾大了一些，各种动物都快绝种了，全球升温，冰川消融，海平面抬高，臭氧层破洞……好吧，必须承认问题不小，人类在拼命作死，最近一百年完成了过去几千年都未曾有过的作死壮举。 说实话，他有些怀疑，天地元气突然间又出现了……至少能够通过人为的方式弄出来。这很可能是地球意识对人类作死行为的一种反应。 他可不想看到现代科技和修炼体系对立起来。不想看到一边用飞机、大炮、*乱轰，另一边用火球、飞剑、诛仙剑阵还击……最好能把两家引导到好的方面。 在此之前，他只觉得记忆力的提升是一件好事，学什么都快，如果普及开来的话，根本就用不着什么九年制义务教学了，完全可以缩短到三年，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可以念到博士，需要的时间也不会过六年……想一想就带感。 除此之外，缩物术也是好东西，可以大大提升运载量，还能大大提升汽车、轮船、飞机的航程。 不过他能想到的也只限于此了。 现在他突然间想到了真正的作用。 ……………… “哇欧——这不就是虚拟现实吗？” “确实像真的一样。” “虽然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必须承认，这是天堂。” “……” 一群美国大兵在那里咿呀乱叫。 相对而言，上清派的“美女”们就显得含蓄很多了，她们在划地盘，有一群人甚至已经凑在那里规划如何建造她们的房子了。 没错，她们已经忘了进来的初衷。 “好了，在这里展现你们的厨艺吧，只要你们能够回忆起曾经吃过的美食，就可以立刻变出来，然后让大家品尝一下。”江宁连忙把大家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能够制造出这样一片虚幻的空间，全都是靠了罗奶娃的力量，这家伙不愧是喵姐曾经的师父，对幻术的理解远不是喵姐所能够比拟的。 “看我的，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德州烧烤。”一个皮肤黝黑，但是可以肯定是白人的青年兴奋地喊了起来。 话音刚落，他的面前就冒出了一头猪，一头烤得颜色暗红，还在嗤嗤地冒着热油，油脂一停滴落的猪。 “干锅牛蛙，酸菜鱼，水煮活鱼，耗油牛肉……”一个上清派的“美女”不停地念叨着，很明显这家伙原本是个吃货。 “冰糖炖熊掌，火烙鹿肉，烤驼峰。”另外一个看上去气质挺高的“美女”也在念叨着，这家伙的档次让旁边的人全都感到汗颜。 “九转大肠，溜肥肠，火爆腰花，小羊腰子，爆炒羊肝……”又有一个“美女”开始报菜名，不过这位的口味比较奇特——清一色内脏。 转眼的功夫，“美女”们这边就冒出来一堆美食，琳琅满目，种类丰富，明明白白表现出了吃货之国的风范。 相对而言美国人那边就差远了。 第一这群大兵档次太低，欧美的食物种类肯定也不会少到哪里去，但是对这些大兵来说，高档餐厅可能一辈子都没进过几次，他们也没兴趣花费那么多钱只是为了吃一丁点东西，更不用说，大部分这类地方还要穿着得体，还有一套让他们讨厌的规矩。 那边正在搞“联谊会”，这边美国老头却已经找上江宁了。 “这东西很不错。” “你又看上眼了？不会是打算用来搞什么科学模拟吧？我可以告诉你，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我没办法做到精确模拟。”江宁的话半真半假，他现在确实做不到精确模拟，但是将来未必做不到。 “我可没这么想，别以为我们的脑子里面只有美国政府，只有国家利益，我们同样也会想一些别的……比如商业开。”美国老头说道。 “电影？虚拟游戏？”江宁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两点。 “制作虚拟游戏恐怕有点难度吧？”美国老头不太肯定地问道。 “可以降低要求，npc只需要外表像活人就行，这个没问题，我有经验。”江宁就差拍胸脯了。 “高级版的充气娃娃？”老头猜到了：“其实这就是不错的用途……你能不能弄一个样品？我的小伙子们实在憋得太久了。” “我可以让佘蔓菁再帮他们泄一下，真人总比虚拟人偶强吧？反正不管是来真的，还是在意识空间里面拉手，佘小姐和她的同伴们都是不在乎的。” “那几位小姐还是算了，我的小伙子们已经有心理阴影了。”老头只能苦笑，第一次是在现实之中知道了那几位的厉害，第二次是在意识空间里面，这一次更恐怖，因为在意识空间里面，那些女人可以化身无数，他带来的士兵没有因此而废掉，绝对属于运气不错：“或许……可以从他们的记忆里面抽取记忆，合成出让他们感到最完美的女人。” “气质、行为、反应……这些东西怎么办？” 江宁问道。 “同样抽取。”老头想都没想立刻回答道，他甚至都不在意江宁会做什么手脚？ 就算打入魔种又如何？那帮美国大兵的记忆里面根本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没问题，不过后果我可不管，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最后十有**会沉溺于虚幻的虚拟美女，对现实之中的女人再也不感兴趣。” “那也没什么问题，我不是心理学家，更不是心理辅导。”美国老头毫不在意，事实上这同样也可以看作实验的一部分。那六十个美国大兵既是实验助手，也是小白鼠。 602 正一道的秘闻 6o2 正一道的秘闻 “这样真得好吗？”孔彩不太有自信。 江宁自顾自地监视着屏幕，此刻屏幕中映照出的正是那些美国大兵住的房间，此刻所有的美国大兵都一脸安详，神情之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这辆监视车上就他，孔彩……还有喵姐。 喵姐之所以在上面，是为了监视，不过是监视这两个家伙……为的是防备触景生情什么的。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不得不防啊！ 江宁当然不知道这一点，此刻他正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些美国大兵“做梦”呢！ 他的恶趣味上来了。 “看，这不是挺好的吗？”兔子异常高兴地说道。 他确实达到了美国老头的要求，不过他并没有用魔种，毕竟他的魔种也是很珍贵的，怎么可能这样浪费？ 他甚至怀疑老美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知道了魔种的底细，所以想要借这个机会，消耗他的魔种。 此刻他采用的方式是从孔彩那里得来的。 还记得吗？原版的《大孔雀经》最厉害，也最变态的地方并不是利用执念修炼，而是自恋。 《大孔雀经》其实也是一种双修类的功法。 江宁并不清楚最初的版本是什么样的？他只知道一件事，这只孔雀自己和自己在双修。 不知道是因为这家伙太过自恋，以至于觉得没人能够配得上她，还是这部功法原本就是如此？ 江宁之所以借用孔彩的方法，是因为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百分之百的完美。 每个民族，每个时代，甚至每个人都有自己对美的理解，最美的东西永远都不可能存在。 所以他干脆让那些美国大兵自己去创造最完美的女人，这些最完美的女人拥有着他们最喜欢的容貌，最合适的谈吐，甚至性情、爱好、知识结构也是他们最喜欢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他们自己内心的一部分。 这不是自恋，和孔彩的自恋有着极大的区别……不过效果却是一样的，他们会迷恋上这些由他们自己创造出来的完美女性，然后越陷越深，最后的结果就是废掉，从今往后对真实的“美女”再也不会来电。 “你看我多善良，帮老美实现了计划生育。”江宁又开始满嘴开火车。 “你就缺德吧。”孔彩轻哼了一声。 “他一向缺德。”喵姐醉眼朦胧地说道：“不过我知道他肯定又有新的主意了，十有**是坑人的主意。” “谁说我想坑人了？”江宁肯定不认的，不过有些事没必要解释，他突然东张西望起来，紧接着快按动按钮，切换着屏幕。 “你想干什么？”喵姐问道。 “你师父呢？我怎么找不到他？”江宁感到奇怪就是因为罗奶娃不见了。 “只是我师父吗？”喵姐“嗯哼”了一声，醉意也一下子少了很多。 “好吧，好吧，咱师父，这总可以了吧？”江宁很擅长妥协，服软的度绝对够快。 “这还差不多。”喵姐终于松口了。 “我怎么找不到他？”江宁问道。 “他或许出去了吧？”喵姐回答。 她所说的出去，肯定是指营地的外面。 “外面？”江宁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来了兴趣：“你说……他会不会去凭吊什么人了？” “别胡说八道。”喵姐怒了。 “用不着帮他掩饰了……”江宁笑着说道。 “我可从来没掩饰过什么。”突然旁边响起了中年大叔的声音。 “卧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样神不知鬼不觉。”江宁吓了一跳。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擅长传送？”披着大叔皮的小奶娃其实挺郁闷，三个徒弟里面他顶讨厌这个小子，偏偏这小子的风格和他一模一样，就像是得了他的衣钵。 “传送？”江宁琢磨了一下，立刻点头：“也对，你整天四处溜达，还是那种……哪里危险哪里钻，不精通传送挪移的话，恐怕早就没命了。” “你们俩倒是一模一样。”喵姐在旁边给了一句评论，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里面隐隐约约带着那么一丝酸味。 “不是一模一样，完全是两种风格，这只兔子的风格是距离远，传送对他来说，基本上就是用来赶路，你师父是无声无息，而且定位精确。”旁边的孔彩开口了。 她能够感觉到罗四通进来的动静，不过也仅限于感觉到，事先是没有防备的，换成江宁，还没过来呢，她肯定已经感觉到动静了。 “很正常，用途不一样嘛！我家老祖宗也擅长这玩意儿，它是用来逃命的，所以度最快。”江宁是这方面的行家，对此很了解，不过他并不打算取长补短，因为这没意义，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你去见老朋友了？”江宁也挺八卦的。 “你说对了。”罗斯都有点懒得回答。 “不会是女的吧？”江宁看了看那家伙的裤裆，当然这玩意儿本来就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外壳，真正的罗斯，那玩意绝对不会比手指粗多少……还是尾指。 不过，想当年这家伙应该很厉害的，骡子嘛！虽然没用，但是很厉害。 “你这个烂人。”罗斯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突然现，收这么个徒弟实在太失败了：“是男的。” “卧槽，你连男的都喜欢……”江宁随口就是一句，这不是故意的，他一向都是这样开玩笑。 下一瞬间他就贴在墙壁上反省去了。 出脚的是喵姐。 马上他又被拉了起来，动作很温柔……只是拎着他耳朵拉的，还只拎着一丁点的耳朵尖……老痛的。 “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了。”江宁连忙讨饶，紧接着他转头冲着罗斯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吧？” “我不能说他的身份，当年我过誓的，不过他可不是没名没姓之辈。”大叔皮的小奶娃叹息了一声，看上去很是苍凉。 可惜，江宁只想笑，因为里面就一个小奶娃，一岁半多点的那种。 这他喵的反差太大了。 罗斯挺郁闷，他有些不知道怎么摆姿势了，干脆冷着脸说道：“众所周知，张家是指元朝开始衰弱的，但是没人知道，元朝中期张家差一点断了传承。” “有这事？”江宁转头看着孔彩。 “别问我，我那时候……”孔彩的境界很高，实力更高，但是修炼的时间却不长，甚至还比不上喵姐。 旁边的喵姐也耸了耸肩膀。 “那是当时的皇帝下的旨意，元廷联合佛门……主要是密宗，中土佛门只有很少一部分参与其中……反正结果就是来的人全军覆没，张家也元气大伤。后来朱元璋能够打败蒙古人，明朝能够取代元朝，就是因为那一战让元廷实力大损。”罗斯说道。 “以一家之力，撼一国之威，了不起。”孔彩在一旁赞道。 “最后还不是没落了？”罗斯悻悻地说道，他转头看着江宁：“你小子，从中有什么感悟吗？” 江宁知道骡子说这番话的意思。 一个强势的朝廷，如果真得豁出去的话，完全可以聚集起一票人马，对某个目标动进攻，哪怕是龙虎山张家这样的道门第一大派，同样也被打得差一点断了传承……反正损失是可想而知的了。 “谁在乎？元朝的时候可没*。”兔子切了一声，不过，他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至少眼前这三个人不可能知道。 “也就是说，那一次张家动用了这片养尸之地里面的亿万僵尸？把来犯之敌全都干掉了，导致元廷大伤元气，同时也导致元廷之后的内斗不止……张家恐怕不只是差一点断了传承吧？”孔彩很敏感，她隐约间感觉出了些什么。 “卧槽。”江宁一拍大腿，他也想明白，养尸严格说起来并不损阴德，只要别放出来害人就行，一旦放出来害人，阴德、功德、气运肯定一起掉。 更何况害的还是佛门弟子，而佛门弟子一般都有功德在身，能够受命攻打张家的也绝对不会是普通的佛门弟子，十有**是一群大德高僧，这一进一出……张家没灭，那绝对是福德深厚啊！ “没错，张家几乎断了传承，这里面一半是因为打得太惨，稍微有点道行的基本上都战死，另外一半就是遭了天谴，正一道的大殿被毁，藏经阁被烧，传功的长老更是一个都没留下。之后的十年里面，正一道的人只要敢修炼，就很容易走火入魔。不过最关键的是张家把驾御僵尸的手法给丢了，只能把僵尸困在这座幻阵里面，再也不能放出去对敌。要不是张家的名声也因为这一战而打出来了，再也没人敢觊觎，包括元廷也不敢有任何想法，佛门更是怕张家找他们算账，派人百般交好，恐怕张家连缓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个张家的后人会请你帮忙。”江宁一向“心直口快”。 那时候的张家需要帮手，但是绝对不敢找佛道两门的人，罗四通是妖怪，还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妖怪，反倒再合适不过。 603 东西就在眼皮子底下，谁都没看见 6o3 东西就在眼皮子底下，谁都没看见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耳边尽是念经的声音。 虽然和尚们念得异常起劲，不过周围的阴煞之气一点都没减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此处已经有两千年的历史，僵尸的数量少说有几千万，别说二百五十个和尚，就算把全中国的和尚都弄来，也得没日没夜度几十年，才有可能化解这股阴煞之气。 他们与其说是在度，还不如说是在借此练功，或者说是补益神魂，积攒功德。 这绝对属于后门，佛门的后面，老天爷给佛门的后门。 其他人也有着各自的事情要做，那些军人仍旧在清理场地，上清派的“美女”们在移植花草树木，江宁本人则仍旧在种菜……也不局限于菜，只要是草木之类的东西，全都是他负责催生。 熟能生巧，这段日子下来，他催生植物的度是越来越快。 一个法决下去，眼看着种子就芽生根，转眼的工夫就郁郁葱葱一大片了。 不过他种出来的东西，仍旧是怪模怪样的，甚至越来越怪，荠菜像蔓藤，还是带刺的那种，蕨菜像剑麻，叶子锋利如刀，菠菜像芭蕉，叶子全都特大号的。 吃肯定是不行的，不过扔掉也可惜，当做观赏植物倒很不错。上清派的“美女”们就把这些变异植物种得到处都是。 和往常一样，江宁坐在那里“种蔬菜”……反正他也没别的事可做。 “你有必要继续装模作样吗？”一群小家伙站在江宁的旁边，说话的是小狐狸：“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故意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江宁倒是没否认，想骗这个小家伙的难度不小，狐狸这种动物本来就狡诈，变成妖怪之后，智商在所有妖怪里面都是顶级的。 “这还不简单，你催生出来的东西，以前看上去完全是不可控的，经常往一边倒，或者根大叶子小，最关键的是那些都是废物，如果不靠法术催生的话，自己根本就不长，甚至还会枯萎，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虽然样子很怪，但是它们长得却很快，而且蔓延得更快。”小狐狸观察得非常仔细：“另外还有，你以前总是攒动别人尝你种出来的东西，但是后来你就不再那么干了，催生出来的东西都又韧又硬，大部分还长刺，明显就是不能吃的东西，那里面不会都有毒吧？” 江宁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小狐狸聪明，却没想到聪明成这样……以后他还怎么混啊？ “你跑这里来干嘛？就是为了显示你的见识？”江宁连忙转移话题。 “当然是来找你帮忙，这个鬼地方到处是阴森之气，除了那帮和尚，其他人都没办法修炼……对了，还有你，不过你这个应该算是练习吧？也不能算修炼。”小狐狸和江宁一样，脑子很活络，而脑子活络也意味着容易走偏。 “开玩笑，这不叫修炼，什么才是修炼？”江宁肯定不承认。 “这是在增加熟练度，真正的修炼是提升等级。”小狐狸经常打游戏，解释起来倒也容易，一听就明白。 “一边玩去。”江宁已经明白小家伙的意思了，可惜他没兴趣。 他不可能把这个地方搬到x市去，搞出来也便宜了别人。 “哼，你不帮忙，我就告诉喵姐去。”小狐狸双手一插，怒瞪着江宁，旁边的吉娃娃、獾和雪貂她们也一个个有样学样，甚至包括那几只小猫小狗也直起了身体，两只前爪交叉着。 “麻烦。”江宁挠了挠头，突然他看着外面那座幻阵：“有了，对你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外面这座幻……” 还没等他说完，小狐狸打断了他的话头：“她们呢？”她说的是吉娃娃她们，紧接着她又道：“还有姐姐呢！” “我又没办法。”江宁双手一摊。 “那你就想办法啊！”小狐狸扯着嗓子叫道。 这声音太大了，周围的人全都转过头来。 “这不管……”江宁正打算推脱，却看到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他不得不改口：“好吧，好吧，我想办法。” 他一边挠头，一边琢磨。 “你快想办法啊！”小狐狸催促道。 “我不是在想吗？”江宁异常郁闷，真以为想办法那么简单？脑袋一拍就有主意？ “这家伙的敷衍功夫一向很好。”吉娃娃凑在小狐狸耳边低声说道，一边说，她还一边用眼角瞟着江宁，眼神之中尽是不信任。 “我觉得老大是真没主意，你们看不出来吗？他装的时候就像憋大条……” 果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过来了，这一次他的身边没有跟着他干妈。 这家伙话还没说完，就被踢飞了出去。 什么叫憋大条？兔子正愁眉苦脸呢！他来这么一句，那不是作死吗？ “不好。”江宁出脚之后就后悔了。 这一脚开大了，直接把果子狸踢到营地外面。更让江宁感到头大的是，他看到逗比的干娘瞪着大眼睛冲着他跑过来了。 “我去把他找回来，我马上就去。”江宁一头撞进了幻阵里面，他是惹不起，躲得起。 ……………… 一进幻阵，江宁立刻感觉到不对头。 以前幻阵里面一切都是假的，看着有坡，踩下去说不定就是一个坑，现在不对了，看上去是坡，踩上去同样也是坡。一开始他还以为幻阵失效了，不过感觉又有点不太像。 兔子自己也是玩幻术的好手，他玩的是意识控制类的幻术，直接在意识之中制造幻觉，而不是通过光影和假象制造幻觉，所以说到以假乱真，他修炼的这种要容易得多。 假的就是假的，再像真的也是假的。 大千世界一花一草都是从极小的微粒构建而成，从原子，分子，到细胞组织，再到茎秆脉络，所有这一切都是从小到大构建而成，幻术做得再像，也不可能细致到这种程度，换一个人肯定看不出这些，但是他可以，他这段日子一直在和植物打交道。 江宁弯下腰抓了一把土。 确实有抓土的感觉，甚至还能够感觉到土块的绵软和土块里面掺杂的细碎砂砾，同样也带着泥土的芬芳。 这就是一把土，却又不是真的土……他有这样的感觉，这不是真土，事实上，他的手里什么都没有。 “这是以假乱真？……不对，这是化假为真。”江宁恍然大悟，原本罗四通所说的机会早就到了，只是他一直没有现。 想想也正常，一直躲在营地里面，当然什么都不可能现。 营地被他设的法阵保护着，那座法阵隔绝了外面的幻阵。 问题是他又不知道所谓的机会就是幻阵本身。 “这只该死的骡子。”江宁咬牙骂道。 他不起到情有可原，但是那头骡子肯定是知道的。 江宁随即又想到，这头骡子每天都有一段时间会独自跑出去，他以前还以为骡子是去凭吊故友……现在他明白了，十有**这家伙吃独食去了。 除了那头骡子，还有搞出这个布置的家伙也让他非常郁闷。 “真是一群设谜大师。”江宁轻叹了一声。 他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张道陵干的，因为玩这类把戏是魔门中人的最爱。 当初在星宿海的时候就是这样，谁能够想到会有一面金墙藏在意识世界里面？ 不过这招也确实方便。 东西就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能不能看见？就全凭你自己的机缘了，至于能不能得到？那看的就是本事。 江宁二话不说，往营地就走。 什么果子狸？现在谁还管它啊？让它自己作死去！ 604 化假为真，假亦真 6o4 化假为真，假亦真 “绑上绳索，全都绑好，进去之后小心一些，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惊慌……卧槽！”江宁看到美国大兵正在给自己注射。 他转头问美国老头：“这不会是什么肾上腺素吧？” “你可以这样认为。”老头没打算解释。 “这会不会出事？我不敢保证不明来历的药物和幻术会不会生冲突。”江宁传音问道。 “我们已经考虑到有可能生的危险，所以他们手里的药剂的剂量都不一样，有些甚至只是安慰剂。”美国老头连忙解释，这个是可以说的。 “好吧，看来你们也不怎么把底下的人放在心上。”江宁表示理解地拍了拍老头的肩膀：“进去之后让他们互相靠近一些，另外让他们别胡思乱想，特别是不要想魔鬼、撒旦、地球毁灭之类的东西。” “这些都会变成真的？”旁边的军官立刻凑了过来，以往他们都觉得江宁有点逗比，但是此刻他们却只能相信这家伙的话。 “这玩意儿是幻术的最高境界，称作为化假为真，你所看到、听到、闻到、尝到、触摸到的一切全都是假的，但是感觉却是真的，这已经近乎于魔门最高奥妙的‘无中生有’了……对了，你们听得懂我说什么吗？”江宁不敢肯定地看着那个军官。 “听不懂。”军官一副我听不懂，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我能够明白一些。”还是老头厉害。 “好吧，我说得简单一些，这种幻术的原理是大脑映射，它能够通过感觉器官，在你们的大脑里面制造出一个真实投影来。”江宁解释得非常拗口。 但是那两位偏偏听懂了，因为这种解释方式更加科学，远比什么“无中生有”更能够让他们理解。 “就像你前几天搞的那个和真的一模一样的意识世界？”军官问道。 “我制造的那个是主动的，这个是被动的，我制造的那个只能一对一，距离也有限，那个是一对多……也不是，应该算互联网，可以拥有无穷的接入点，两者的区别你们能够明白吗？”江宁问道 “听起来比你厉害多了。”军官有什么说什么。 “废话，为了制造这玩意儿，天知道当年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更不用说还有两千年的时间，这中间，天知道有多少人对此加以改进和升级。”江宁耸了耸肩膀。 “可以想象，我刚刚了解了一下你们所说的张家，果然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级家族。”美国老头对江宁的话颇为认可。 “你们俩等一会儿也要进去吗？”江宁问道。 “我还是算了。”美国老头确实心动，但是考虑到自己已经一把老骨头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得进去。”旁边的军官就没那么多犹豫了，这不只是机会，同样也是使命，他必须进去，死也要进去。 “祝你好运。”江宁拍了拍那个军官的肩膀，转身朝着二百五们走去，他有话要对那些二百五说。 “进去之后你们就把自己的龙掏出来，一心一意期望它们赶快成长。” 那些二百五没一个敢回话的，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另外，你们也别忘了念经度，这是老天爷给佛门的后门……”江宁对于让这帮和尚念经，那是非常执着的。 “知道，不就是吸星**吗？”底下一个和尚嘀咕了一声。 “知道就好。”江宁扔下了这些人。 接下来要找的是上清派的“美女”们。 “你用不着说了。”没等江宁开口，孔镭抢先说道：“就你那些三脚猫的本事，也来教别人？” “三脚猫？”江宁怒了，下一瞬间他感受到孔彩投射过来的目光，这家伙立刻满脸堆笑：“没错，三脚猫，绝对是三脚猫，有孔姐照看着，你们肯定没问题。”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 “别走。”孔镭一把拉住，另外一只手往前一伸：“拿一葫芦化形丹来。” “你开玩笑，白拿丹药……居然还要一葫芦，太心黑了吧？”江宁怒了。 “那玩意儿又不值钱。”孔镭根本不管，伸出来的手根本没打算收回去。 “谁说丹药不值钱？”江宁问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炼制这玩意儿根本没难度，原料也简单，根本用不着什么高级灵药，随便弄点苔藓、地衣就行了。”孔镭早就打听过了，她和谢小薇的关系不错，和小狐狸她们更铁。 “就算原料是苔藓、地衣，那也是灵药，而且是巴大婶所在的那座小岛上出产的灵药，灵药有主，越是好的灵药，越是有异兽把守……” 江宁还没说完，突然间感觉到脖颈一紧，紧接着整个人被拎了起来，上下晃动着，脖子都快被勒断了。 “我想知道什么叫异兽把守？”不用问，说话的肯定是巴大婶。 江宁想求饶，却说不出话来，好在他的反应不慢，随手掏出了一颗灵丹递了过去。 “这还差不多。”母鳄鱼放开了爪子，接过灵丹塞进嘴里，以她的修为，已经用不着在意什么服用丹药的忌讳和步骤了，随便往嘴里塞就行。 “一葫芦化形丹。”孔镭不依不饶。 “亲兄弟明算账。”江宁肯定不干：“我不能坏了规矩。” “我是女的，和你没什么亲兄弟可言。”孔镭冷着脸说道。 “你居然承认自己是女的了？不简单啊！”江宁一副吃惊不小的样子，下一瞬间他猛地一转身，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果然孔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不就是一葫芦化形丹吗？”江宁掏出夹子，打开之后，从里面抓了一把。 “我们的呢？”小狐狸一下子窜了过来。 江宁翻了翻白眼，他很清楚小东西是来拆台的，他从来没亏待过这帮小家伙，也从来不敢亏待，这帮小家伙的口袋里永远都塞满各种丹药……这玩意儿对她们来说，都可以当糖吃了。 没办法，这帮小家伙实力提升，就等于谢小薇实力提升，反过来，小家伙们如果成了拖累，谢小薇就会被拖累得更厉害。 一转眼，他看到野丫头、小丫头也跑了过来。 “我先走一步。”江宁二话没说就是一个传送……他怕了，惹不起，躲得起。 “小气鬼。”小狐狸切了一声。 ……………… 江宁直接传送进了一个特殊的空间。 这其实也不能算什么空间，只是一个被圈起来，其他人看不见，也没办法进入的区域，而且这里的规则有点改变……说穿了，这就是一座结界，不过范围比一般的结界大多了。 在这座结界里面，到处是花草……还有灌木，这些东西全都凭空而生，凭空而长，无数根须拖在半空中，在空间的中央趴着一只兔子，一只木头兔子。 和以往不一样，那只木头兔子好像活了似的，居然能动，还不停地眨巴着眼睛。 “呦——老祖宗，看来这里挺适合您的。”江宁看着四周，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这地方绝对空气清新，他甚至有点怀疑氧气的含量可能已经达到了危险的程度，说不定划一根火柴，火柴会瞬间烧光，就像初中的时候化学课上演示的那样。 “居然还能这么玩。”江宁大吃一惊。 他敢肯定那些花草全都是假的，是以假乱真，直接利用幻术制造出来的，可氧气却是真的，这些以假乱真的花草居然真能进行光合作用，能分解二氧化碳，制造出氧气来。 “你这白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蠢的子孙？”老兔子毫无例外地又是这样一串开场白：“任何一种法术衍化到极致，都能够触类旁通，模拟出其他的‘道’，我现在就是利用‘幻之道’，模拟‘木之道’……还可以这样。”木头兔子滴溜溜一转，下一瞬间它变成了一只浑身雪白，肉乎乎的白兔子。 “这好像不算什么。”江宁随口说道。 “蠢蛋。”老兔子暴跳起来，瞬间给江宁的脑袋上来了一下。 就和没办法躲过巴大婶的抓，没办法躲过孔彩的攻击一样，江宁同样也没办法躲开老祖宗的教训，他甚至都看不清老祖宗的动作。 “别用眼睛看，用感觉。”老兔子怒道。 “感觉？”江宁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了，这段日子他一直在催生植物，练的却不只是法术这么简单，还有很多别的东西，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感知。 下一瞬间他就明白老兔子的意思了。 老祖宗真得变成一只活兔子了，从里到外全都是活的，五脏六腑都充满了生机，这绝对不是幻术或者改变外貌那样简单。 “这是‘生之道’……和西洋教的复活术有那么点类似。”老兔子滴溜溜又是一转，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刚才这样不是挺不错的吗？”江宁不明白了，为什么还要变回去？ “傻瓜，我如果一直保持那个样子，就等于始终维持在‘生之道’的状态下，根本没办法感悟其他的道，得不偿失知道吗？”老兔子喷道。 “那您打算感悟什么道？”江宁在心底暗补了一句，难道是生殖繁衍之道？那要怎么感悟？难道变成母兔，然后大着肚子。 虽然明知道这样很不恭敬，但是江宁的脸上仍旧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很想仰天大笑……可惜不敢。老祖宗如果知道他有这种不敬的念头，十有**会让他自己尝尝怀孕的滋味。没错，老家伙肯定有这样的本事。 605 怎么练功，效率最高？ 6o5 怎么练功，效率最高？ “你的脸怎么了？”谢小薇看着江宁。 江宁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两个眼圈都是黑的。 “木锁母……”江宁说话都是走音的，还有点漏风，因为牙掉了好几颗。 “肯定是被他老祖宗揍了。”小狐狸一向心直口快，这点是跟江宁学的。 “应该是被教训了。”吉娃娃在一旁幸灾乐祸。 它们刚刚从幻境里面出来，毕竟修炼这种事不急于一时的，特别是还没摸索出一条路来，一般都是进去一会儿，一旦有所感悟就立刻出来，然后再进去一会儿，换一个方向感悟。 “有什么收获吗？”孔彩走了过来，她一过来，其他人自动让位。 江宁连忙给自己放了一个治疗类的法术……效果非常有限，他老祖宗就是玩这个的，想要让自家孙子得到一点教训，揍的时候玩点花样，那还不是简单得很？ 江宁只能接二连三地给自己刷治疗术，好在老兔子没下“死手”，治疗术对这些伤势只是效果不怎么样，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十几个治疗术下去，猪头总算好看了一些，再也没那么碍眼。 “你不应该问我啊！骡子呢？”江宁东张西望。 “什么骡子？”喵姐双手叉腰。 “什么？我说过骡子吗？我是说罗斯，罗斯呢？”江宁立刻改口，他变脸的度绝对够快。 “他应该还在里面。”喵姐冲着幻阵努了努嘴。 “这家伙。”江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之前他现这里的奥秘，立刻回来叫人，那时候他就没看到那头骡子，现在仍旧没有看到：“他肯定隐藏了很多秘密。” “你不也一样？”喵姐回了一句。 江宁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说说你的收获吧。”孔彩旧事重提。 “我的收获？”江宁挠了挠头：“要说我的收获，只能说……这座幻阵确实厉害，能够化假为真，更厉害的就是居然还能模拟其他的大道。” “模拟大道？”喵姐皱起了眉头，不只是她，和她修为差不多的胡兵、牛守义、朱世禄也都一样，比她修为高那么一点的大妖们则是一脸恍然。 唯一脸色没变的，就只有孔彩和母鳄鱼。 “这不是很正常吗？”母鳄鱼话了，老娘们的境界太高，相当于地劫大妖，老兔子能够看得出来，她自然也可以。 “果然如此。”孔彩喃喃自语着，她同样也看出来了，只不过她看得没那么透彻，要不然她就不会来问江宁了。 “这确实是好处，天大的好处，可惜这个好处太高大上了，对咱们没用啊！”苟德生挺郁闷。 “谁说没用？对一般的人来说，这里最大的用途就是练习法术，在那里面施展的法术其实也是假的，但是感觉却是真的，甚至包括法力的消耗都能够精确地模拟出来，不过这个问题不大，只要从幻境里面出来，一切都归零了，再进去，就可以继续练习，另外你们也可以试着制造出自己的结界，我刚才在里面就这样做了，前前后后试了十几个结界，如果我以后修成元神，就用不着摸索，也用不着担心选择错误。”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意地扫了秃子一眼。 很明显，这话就是说秃子呢！ “这个有用。”胡兵连连点头，他感觉自己来对了。 不只是他，牛守义和朱世禄也差不多。 当然也有没反应的，比如野丫头，她早就有结果了，那是江宁和她分析了很久之后得出的最佳方案……不过微调还是有必要的，她打算进去之后试试。 ……………… “我们应该怎么办？” 现在是开小灶的时间，一群人挤在一个房间里面。 此刻有资格进来的，先就是谢小薇、吕玉翎，克莉丝汀娜和米雪。 米雪的身份比较特殊，她的脸上没太多的期待，虽然没有现幻境的特点，但那不是她的阅历太差，而是实力不够，她现在都没回复原来的境界，自然现不了。 喵姐不在这里面，很明显她根本不在意，不用说，她已经有了选择。 对于喵姐，在场的各位也没什么话说，毕竟大家都已经知道她是毛女转世，身份也不一般，至少和米雪可以平齐。 “我问你们，有没有想过喵姐手里的那件法宝是怎么来的吗？”江宁问道，此刻的他，看上去挺神秘的。 “怎么来的？不是在这里得到的吗？”吕玉翎的回答比较直接，这个女人的大脑回路非常平直。 其他人却在那里沉思。 “你是说……并不是挖的，而是在那片幻阵之中领悟出来，然后自己炼制的？”米雪的见识最广。 “十有**是这样。”江宁点头……这其实是他家老祖宗告诉他的，被他拿到这里来卖弄。 “这么说，咱们也可以这样做？” “我不精通幻术啊！” “我们几个倒是还可以。” 旁边那些女人嘀嘀咕咕起来。 谢小薇则转头看着小狐狸，事实上吉娃娃，獾、雪貂她们几个也都一样，甚至连果子狸都是如此，这家伙现在已经成功地混进了谢小薇的宠物圈。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们这一组是一体的，小薇你以后专门负责挪移传送，让小丽负责幻术，二师兄负责挡刀……”江宁在那里分派任务。 “我也可以，我也可以。”果子狸在一旁蹦达着。 “行，你帮我挡刀。”小狐狸立刻说道。 “哇欧。”逗比的骨头立刻轻了三斤，根本没想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当然也有可能他根本不在乎，这家伙现在的防御能力是越来越变态了，也就比呆傻二人组联手差一点点。 “我呢？”吕玉翎急了，当初江宁让她学一点幻术，毕竟这玩意儿肯定能派上用场的，可惜她没听，现在好了，机会就在眼前，她却把握不住。 “你不是很简单吗？幻术先是光和影的运用，你玩激光不是很拿手吗？以前你老是找不到对手，现在没问题了，就可劲练呗！还可以换着花样练，想到什么都试试，说不定就搞出一种新玩法。”江宁早就想好了，事实上当初让吕玉翎学一些幻术，最主要的目地也在这里。 “算了，还是我帮你上点心思吧！”江宁突然想到这家伙的脑子好像有点指望不上。 吕玉翎的优点是踏实肯干，吃苦耐劳，和朱世禄、牛守义属于同一类型，以前但凡有事，她肯定会出动，但是她的脑子一向不怎么样。 当然也就是因为她踏实肯干，在大楼里面的人缘很不错，李大妈也挺喜欢她，所以当初她要度风灾，李大妈才会这样卖力帮她策划，换一个人根本想都别想。 “我们几个呢？”克莉丝汀娜问道。 “你有想法吗？”江宁转头问米雪，对这个女人，他可不敢托大，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转世大佬”，不像他只是一个冒牌货。 米雪也不客气，直接说道：“你不是都讲了吗？这座幻境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里面蕴含的大道，先就是幻之道，还有模拟出来的那些大道，不过后者恐怕不是咱们可以琢磨的。” “大道这东西，凭我们现在的能力，好像根本触及不到啊！别说我们了，连那几个大妖也白给，恐怕也就巴大婶、孔彩、还有……”一个女孩扫了江宁一眼。 “笨蛋，学罗斯当年的办法，炼制一件法宝啊！法宝和法器有什么区别？不就是一个和大道有关，一个没有吗？”米雪给了那个女孩一个暴栗。 “这话说得轻松，咱们之中，谁有本事炼制法宝？”玛丽安无奈地说道，她的眼睛一会儿看看米雪，一会儿看看江宁。 “算了，这件事交给我来搞定吧。”江宁知道自己肯定推脱不了，他也不是自己炼，他肯定要找人帮忙的，好在找人很容易，那些大妖都肯卖他这个面子。 “也不能便宜了罗斯，这家伙同样精通幻术和炼制法宝。”前田百合子愤愤不平地说道，她最愤怒地就是其他人全都打过小奶娃屁股，就她没有，因为那段日子她在医院。 “没错。” “必须的。” 那帮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女人都小心眼，罗斯对她们的隐瞒和欺骗，会被她们永远记在心里，时不时地拿出来讨伐一番，顺便拿点好处……对兔子也是一样。反正她们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对师徒当做永久的钱包和仓库。 这边搞定，接下来还有梅家，此刻在这里的只有母女俩，三个男的都没来。 “你们倒是简单，反正你们也是会幻术的，只是不怎么精通罢了，我帮你们也炼一件法宝。”江宁反正一头羊是赶，两头羊也是赶……甚至他都在琢磨，要不要搞批？ 既然可以有制式装备，当然也可以有制式的法宝，采用同样的炼制手法，采用同样的材料，一次性炼制几件甚至几十件。 如果只是为了感悟大道，那么这些法宝就用不着在意什么功能了，这样一来成本和难度都大大降低。 做起来应该比较容易。 行，就这么办了。 606 炼宝和修炼 6o6 炼宝和修炼 一道流星划破空际，眨眼间又坠落下来，瞬间穿透了那座庞大无比的幻阵。 守在幻阵外面的各路大妖全都看在眼里，不过这一次谁都没敢追进去。 这一方面是因为之前已经有人栽在里面了，谁都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也栽进去，另外一方面这把剑飞得太快了，别说跟上去，就算是在上面打一个印记都没可能，甚至想要锁定都没那么容易做到。 谁都想不到，一穿透进去，那把剑就自动分解了，其中一部分直接传送了出去，外壳则自动分解，然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地上多了一个深坑。 在营地里面，那个内芯凭空出现，然后瞬间放大。 这也是一个快递包，只不过更加精细，不再是塑料外壳，换成了钛合金。 “东西总算到了。”江宁顶着烫手的热度打开了这个又细又长的箱子。 只见里面密密麻麻放满了水晶坠子。 这种水晶坠子就像刚刚从天然水晶矿上敲下来一样，大致呈六面体结晶状，但是两端并不怎么规则，折断的地方犬牙交错，边缘异常锋利，根本就没打磨过。 水晶是透明的，不过把这玩意儿对准阳光的话，稍微转动一下角度，因为折射的缘故，阳光里面被分成了彩虹一般，五颜六色异常漂亮。 “李大妈果然是未卜先知啊！”江宁一看这些东西就明白了，显然李大妈早就预料到现在这种情况，所以他刚刚过去需要炼制法宝的材料，那边立刻丢过来一堆这样的东西。 这已经不是炼制法宝的材料了，而是半成品。 没错，就是半成品的法宝，骨架什么的全都有了，上面的符篆也已经印刻完成。 法宝是怎么炼的？ 其实原理很简单。 炼制法宝就相当于制造一部智能手机，把一堆东西凑起来就成，不过这样弄出来的东西只是胚胎，算不上真正的法宝，最后还需要写入系统和应用软件，另外还需要各种调整和测试。对于法宝来说，那就是把相应的大道映射进去。这个难度很大，也是成败的关键。 在古代，之所以法宝难得，一方面是因为材料的缘故，另外一方面就是这个……大道映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和炼制法宝比，炼制法器就容易多了。 如果说法宝是手机，那么法器就是手电筒，就是电动螺丝刀，就是吸尘器……就只是一件工具，没有任何智能功能，不需要灌入什么软件，组装完成之后基本上就能用了，唯一的调试就是最后接电看看。 “各位，帮个忙吧。”江宁冲着四周喊道。 “行啊，你们大楼财大气粗，厉害。”一个大妖挑起了拇指，这是二号那边的人。 “别说得好像多了不起似的，这玩意儿的材料又不难弄，你们有本事弄一个回去，分分秒秒就可以搞明白成份，想要推出工艺也很容易，至于符篆的印刻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激光雕刻机不要太便宜，唯一的难度也就只有大道映射，有这座幻阵，大道映射也变得非常简单了……就是不知道这种状态能够持续多久？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会出现一次？”江宁最后半句完全是自言自语。 “这地方能对外开放吗？”另外一个大妖问道。 “当然对内开放，为什么不呢？我还是打算按照VIp那样来搞，本来我打算全部开放的，不过稍微琢磨了一下……”江宁啧了一声。 “知道，鄱阳盟的那帮家伙真是罪该万死。”另外一位大妖骂了一句，他是天府的人，和黄六爷、荣妈关系都不错，问题是他不属于VIp成员，所以很多优惠根本享受不到，想要拿到VIp资格可没那么容易，就算有黄六爷他们帮忙，他也得“狠狠”地努力一把。 “放心，下一阶段会逐渐放开VIp，不过这一次咱们是认人，不认势力。”江宁趁机抛出自家私货。 “这个提议可以有。” “我觉得挺好。” “算我一个，老黄，你可得帮我做介绍人。” 几个不属于小联盟的大妖连忙说道。 “没问题。”黄六爷对那个找到他头上的大妖一口答应，这位确实是他的好朋友，两者的关系比洞庭盟里面的一些人都近。 “这事慢慢聊，咱们先分一下，把东西拿进去再说，弄这玩意儿宜早不宜迟。”江宁说道。 “好嘞！大家帮把手。”哈爷站起身来。 ……………… “老祖宗，这些东西都给您了，您老多担待一些。”江宁一进去就立刻甩锅。 “你这兔崽子，居然让我帮你做苦力。”老兔子异常不满，它很想揪着这小子的脖颈问一下，这合适吗？到底谁才是祖宗？谁才是十八代灰孙子？ “拜托，拜托，我还有一堆事呢！反正您闲着也是闲着。”江宁双手合十，不停地拜着。 “放屁，我当然也需要……那个……感悟大道。”老兔子回答得有些闪烁其辞。 他也知道这有点强词夺理。换成孔彩说这话还差不多，毕竟孔彩还没有进入人劫，眼前这片幻境可以模拟别的大道，对孔彩这号的绝对帮助极大。 老兔子甚至怀疑，当初张道陵建造这座幻阵，真正的目地就在于此。 有了这玩意儿，张家的子孙后代只要修炼成元神或者元婴，就可以很容易的感悟大道，然后修炼成地仙或者天人合一（对于张家来说，当然是修炼成地仙更好，这样至少可以庇佑张家几百年）。 问题是这个地方对他用处不大，顶多只能算锦上添花。 这些模拟出来的大道非常肤浅，再想深入进去是不可能的了，两天前，它就已经把能够感悟的东西全都弄到手了。 同样，这对于人劫或者地劫大妖的用处也不大，他们已经拥有了各自的道，虽说能够触类旁通，但是效果肯定有限。 “算了，谁让你是我的子孙后代呢？这里面还有孙媳妇的东西，甚至包括另外那些女人也都是孙媳妇的手下。”老兔子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 江宁不再听老兔子说什么屁话，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瞬间他已经来到了另外一片区域。 这片区域人最多，中间是小狐狸，和小狐狸面对面坐着的是谢小薇，在小狐狸的左面是喵姐，右面是大叔壳的小奶娃，再外面一圈是吉娃娃、雪貂、松鼠她们，另外还有大师兄，二师兄……逗比果子狸居然不在。 此刻这么多人聚拢在这里，为的居然是一朵很小，很微弱，颜色暗红的火苗。 “既然过来了，就别再傻站在那里，过来帮忙。”喵姐喊了一声。 “恐怕不只是帮忙，对这家伙来说，机会难得，他又可以偷师了。”大叔壳的小奶娃在旁边冷嘲热讽着。 江宁又是一个挪移，直接出现在了小狐狸的背后。 “你可别放屁。”他的嘴里从来没有好话。 “姐，让我咬死他可以吗？”小狐狸异常愤怒。 “收敛心神……”谢小薇当然不会说什么，她直接扯开了话题。 虽然嘴里说着混账话，兔子的动作却不慢，只见他冲着那朵小火苗一指。 小火苗顿时腾起几毫米，比刚才明显要亮了许多。 这玩意儿叫虚无之火，又叫幻之火，原本就是虚幻的东西，并非真实存在，但是可以感觉到灼热，并且有一切火的特性，和真正的火没什么两样。 如果小狐狸一直修炼下去，等到她度过三灾五难之中的火灾，她就可以自己修炼出意识之火了，那可不得了。 意识之火无形无相，似虚似实，若有若无，能够灭人神魂，杀人于无形。 此刻她等于是在喵姐、罗四通的帮助下，提早了几百年拥有了这种能力，绝对的一步登天。 此刻的她当然没办法炼化这玩意儿，更不用说驾御了，好在因为谢小薇的缘故，这些宠物隐约间连成了一体，大家可以帮她分掉一部分负担。 “虚无之火原来是这样的东西。”江宁自言自语着，他明白了，这玩意儿就和大楼四周的那些聚光阵差不多，所谓“无中生有”也不是凭空创造出东西来，那不符合能量守恒，也不符合质能转换。 “我就知道他是来偷师的。”罗斯低声说道。 “拜托，你也少说两句。”喵姐真有些受不了这两个家伙。 话音刚落，那朵火苗“呼”的一下窜了起来，比刚才大了至少一倍。 “你小子打了什么东西进去？”罗四通瞪大了眼睛。 江宁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打进去的是一颗魔种，不过是那种已经生根芽，之后又经过炼化，用来制造天魔的半成品……这玩意儿同样也是精神体，却又五行偏木，他原本琢磨着木生火，没想到结果会这样。 “我知道了，是魔……不对，是那种类似分形的结构。”江宁突然间明白了过来。 幻之火肯定是某种精神能量场，而魔也是精神能量场，魔的结构还要复杂得多，而魔种则是最简单，最基础的魔的结构。 刚才他这样把魔种随手打了上去，等于无意中进行了融合，魔种被强行打散，然后按照幻之火那种简单的结构进行重组。 “这玩意儿被他一弄，不会出问题吧？”小狐狸对江宁始终缺乏信赖。 “应该没问题，这玩意儿绝对不是魔头。”罗四通凑近了过来，眼睛几乎贴着那团幻火，异常仔细地观察着。 “甚至连执念都不算，好像比执念还要纯粹。”喵姐同样也凑了过来，她也观察得非常仔细。 “咦——你怎么能看出来？”江宁感到惊奇，他能够感觉到这种异变是因为魔种的关系，不管变成什么状态，他和魔种都有某种联系……当然这件事他肯定不会说，要不然小狐狸绝对又会来找他麻烦。 “过年的时候我不但渡过了一劫，对睡梦功的理解也加深了一层，没想到就在昨天，我居然在这片幻境的帮助下进入了下一个层次，现在我能够做到以外映内，由内视外……你可以当作我的意识之中多了一台显微镜，可以看到非常细小的东西，同样也可以看到原本看不到的东西。”喵姐对这只兔子，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这招真不错。”江宁异常羡慕，甚至信仰难熬。 他基本上已经明白了喵姐的意思。 睡梦功强化的也是感知，是把外界的东西映射到意识之中，然后在里面进行分析。 这有点类似把图像导入计算机，然后由计算机分析，运算，最终搞出一个映射模型来，然后在映射模型的基础上进行局部放大和细化。 这已经不是先天感应了，而是涉及“大道”。 还没有修成元神，就能够触及大道，实在是不简单，不过想到喵姐的根脚，江宁也就没什么可惊讶的了。 607 坑和针 6o7 坑和针 “我果然没猜错。”江宁看着罗四通手里拿着的那颗珠子。 那不是罗四通当初传给喵姐的珠子，而是另外一颗。 当初从加拿大回来之后，喵姐曾经要把那件法宝还给小奶娃，小奶娃没要，那时候他就有所怀疑，这家伙肯定有更好的。 这颗珠子晶莹剔透，和他给喵姐的那颗珠子差不多，只不过表面更加珠光灿烂，绚丽多彩。 “这颗应该不是现在炼的吧？当初你就准备了两份材料……不对，十有**是好几份材料。”江宁说道。 “你小子不也一样吗？你比我还狠呢！一下子准备了这么多水晶。”罗四通说这话的时候，突然间生出了一丝感叹……这小子太像他的徒弟了，连思考方式都差不多。 “我是小子？卧槽……忘了准备奶瓶和奶粉了，对了，尿片要吗？”江宁绝对不肯吃亏，一点亏都不肯吃。 “小子，我忍你很久了。”罗四通大怒……主要是他现在有底气了。 “你想怎么样？咱们单挑？对了，我去拿一个兔子吊坠，马上就回来。”江宁做势欲走。 罗四通郁闷了，他确实有底气收拾这个叛逆之徒，但是他没底气面对这家伙的老祖宗。 “你看，这不就得了，你已经转世了，没必要再顶着前一世的名头，累不累？喵姐前一世还是毛女玉姜呢！”江宁“苦口婆心”地劝道：“对了，你前一世收喵姐为徒是怎么回事？总不可能随便捡到的一只猫就是毛女转世吧？”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结论了吗？”罗四通翻着眼珠看了看江宁。 “你果然会一门预知类的法门。”江宁确实有所猜测。 “身为一个独行侠，没有这些本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罗四通苦笑起来。 江宁无语，他本人也会预言之类的东西，但是他绝对不是什么独行侠，他一个人的时候很少，一个人遭遇危险的情况更少，好像就只有当初在青冈的时候，曾经一个人面对仓鼠男孩。 他之所以乱七八糟练了这么多东西，纯粹就是为了保命。 “白云山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会预知吗？为什么没能察觉他包藏祸心？另外，我原本以为他贪图你手里的这件法宝，但是现在看来未必是这样，他真正贪图的应该是这个地方吧？”江宁一连串问道。 “白云山同样精通预知之法。”罗四通说出了答案。 江宁明白。 精通预知的人肯定能够屏蔽别人对他的窥视。 精通预知的人，眼睛一般都很贼。 这颗珠子上凝聚了骡子对幻术的理解，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精通预知的人肯定看得出来，同样也就能猜到，这颗珠子是骡子自己炼制的。 炼制法宝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其中最难的一个是材料的准备，另外一个是大道映射，想要做到后者，基本上只有三个途径。 第一种是自己对大道有很深的理解……这基本上是人劫大妖、地劫大妖，人仙，地仙，罗汉，魔尊……这类人物的专利。 第二种就是找到某种自带大道痕迹的天材地宝，比如大楼里面的那几株灵木，另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家老祖宗也是一件天材地宝，老家伙原本的打算就是血脉转世，然后把本体炼成法宝。 最后一种就是眼前的方式，寻找一个具有大道痕迹的地方，然后想办法让大道痕迹映射进去。 一件法宝固然了不起，足以让人眼红的宝贝，但是和这样一块修炼宝地比起来，那就差得远了。白云山在法宝面前或许还能够抵挡得住诱惑，但是在一块修炼宝地面前就做不到了。 “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绝对不泄露这里的情况……除非他家的传承彻底断绝。”罗四通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江宁明白了，这就是交恶的根源。 罗四通因为承诺，不能把这里告诉任何人。偏偏这地方对白云山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以白云山的性格，他自认是罗四通的朋友。在他想来，这种实而不惠的事，罗四通应该没理由拒绝的，所以他肯定认为这只骡子不够朋友，太自私，太可恶，太该死，太…… “对了，白云山的结界……”江宁想起了这茬。 白云山的结界看上去象是一块冰，但不是真冰，而是由光幻化而成，能够以假乱真，拥有冰的大部分特性的光罩。 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东西华而不实，以为白云山是那种有小聪明，却缺乏大智慧的家伙，但是现在…… “你又猜对了，他就是因为我有这东西，再加上他以为我肯定会帮他，所以在成为大妖的时候，选择了那个结界。”罗四通叹道。 “卧槽——怪不得这家伙恨你入骨，本来我还在奇怪，明明是他不对，为什么他反倒像有着刻骨铭心仇恨似的，原来是这样。”江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什么叫坑？ 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白云山这个家伙绝对被坑惨了……不过，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突然江宁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既然白云山同样精通预知之法，为什么就没预见到自己被坑？还被坑得那么惨？ 他原本打算问，话还没出口，他已经明白过来了。 这头骡子恐怕对白云山同样不信任，十有**也把自己的事全都屏蔽了起来。 名义上是好朋友，实际上互相都防着一手……两个家伙都不是好人。 “知道吗？当初我对你说，你很适合那种类似葵花宝典的武功，同样也适合用针做武器，这绝对不是开玩笑，这是我算出来的。”罗四通感觉到气氛太压抑了，他改换气氛的方式就是拿这个不肖之徒开玩笑。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江宁居然淡淡地回应了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罗四通一拳打空。 “我也有预知类的法门，我同样也感应到了。”江宁很怀疑当初那个想法也属于心血来潮。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给自己确定了方向。 他的方向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度。 简单、直接、放弃变化，只追求度，拼命堆度。 甚至只追求度也有很多分支。 像加特林一样，一分钟六千子弹，这是度，万箭齐，让人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同样也可以看作是一种度，有一段时间，他全都追求过，但是现在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他现在选择的度是纯粹的度。 只有一击。 一就足够了。 如果一不够的话……还是赶快逃吧。 ……………… 一根针，不仔细看甚至都很难看清的针，因为它不但纤细，还是透明的，完全透明，还几乎不反光。 这是现代科技的好处，古代可没有这样的材料，想要隐形就得靠法术。 因为细小，所以这东西几乎没有任何法力波动。因为透明，这玩意儿用来偷袭绝对妙不可言。 这根针是一件法宝，透明（自带隐形效果），细小（不容易察觉），除此之外，还有短距离连续挪移（也就是闪烁）和真空轨道的能力。 用来射这根针的也是一件法宝，那是一个圆环，一个完全封闭的圆环，原理相当于粒子加器，里面是全真空的，针在里面一圈圈地加，最终的度会快到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如果不是有真空轨道，这根针在空气中绝对飞不出十米，和空气摩擦产生的高温足够把它融化掉。 以往他都会在射器上拼命下功夫。 这就像枪。 大家在枪上花费的心血，肯定远远过子弹，后者是消耗品。 但是这一次，那个圆环除了结实牢靠，就再也没有任何花头了，甚至做出来之后，他就再也没动过，反倒是飞针本身被他一次又一次祭炼。 因为这根针上凝聚了一丝大道印痕。 “精神控制？你在这玩意儿上凝聚的是精神控制？”罗四通一脸古怪，他显然没算到这一点。 带有精神控制的法宝不是没有，不过一般都是珠子，镜子，灯之类的法器，因为精神攻击本来就无形无质，让人防不胜防，除非脑抽，没人会把这个弄到一件进攻性武器上，因为这样就失去了防不胜防的特性。 当然进攻型武器带有精神攻击特性，这倒是有的，不过那和下毒差不多，相当于附加伤害，绝对不是以此为准，这里面就以各种魔宝最为普遍。 “这是‘幻胧魔皇拳’的升级版。”江宁异常得意地说道。 罗斯的脸颊微微有点抽搐。 他当然听说过幻胧魔皇拳，这是兔子独有的绝招，说穿了就是凝聚一颗魔种（第二类魔种），然后打入对手的意识之中。 第二类魔种里面凝聚的全都是一些激烈的情绪，有情欲，也有愤怒，憎恨，嫉妒，痛苦，悲哀……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被打入，对付的精神就会失控。 不过这东西的威力有限得很，别说大妖了，稍微有点道行，就可以压制下去，更不用说还有些人早已经斩断了情感，佛门有慧剑之法，道门有太上忘情，魔门有绝情断欲，对他们绝对一点效果都没有。 “你不懂，这招厉害着呢！”江宁异常得意。 他得意的是连这头见多识广的骡子，都没能看透他的意图。 608 连环杀 6o8 连环杀 什么是大道？ 江宁以前认为这是那些前辈高人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故意创造出来的一套说辞。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大道确实存在，不过没有人们吹嘘得那么神乎其神。 所谓大道其实和神通，异能差不多……当然肯定比两者更接近本源。 如果说法术是应用程序，那么神通和异能就是系统自带的应用程序，而大道则是底层接口，根本没办法直接使用，必须编程才能调用。 不过越是底层的东西，占用内存就越小，响应度也越快。 江宁并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在感应大道，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刚刚接触计算机编程的人，搞个界面，编一段小程序还凑合，远没有到涉及底层接口的程度，好在他有一份非常详尽的软件设计提纲，里面把需要用到的几个接口全都罗列了出来，另外他还有全套的底层接口说明书，需要用到什么样的参数，必须注意的事项，甚至连例子都有。 所谓的软件设计提纲就是那枚飞针。 飞针上有大道印痕，但是不多，也不是很深入，涉及的范围也有限，但是对江宁来说却已经足够了，至于底层接口说明书……那就是他家老祖宗。 人家是透过现象看本质，他是透过老祖宗看大道。 此刻他非常怀疑，自家老祖宗对幻术同样精通，要不然，理解不可能这样透彻。 想想也是，幻术这东西对保命逃生非常有用，他家老祖宗实力并不怎么样，能够活到现在，靠的全都是躲藏、逃跑的技巧，幻术这样有用的东西，不可能不学。 “你这招根本就是欺软怕硬，对手稍微厉害一些，恐怕就没用了。”老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 “欺软怕硬又怎么了？我打算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把欺软怕硬演绎到极致。”江宁一点没有惭愧的感觉。 “行，你有种。”老兔子还能说什么？它本人就是这样，甚至它都不是欺软怕硬，而是一有风吹草动，立刻逃得无影无踪，说起来比欺软怕硬还寒碜。 “我没必要和别人来硬的，以我现在的人缘，如果真得遇到强敌的话，我当然是先溜了再说，回头召集齐人马，再去找那个家伙开片，所以我根本用不着追求什么战斗力，我以前的想法完全就是错得，想要自保，根本不需要提升什么战斗力，应该学你的方式。”江宁颇有些遗憾，他现在刚刚意识到这一点。 他只要把自己表现成一个标准的科技人员就行了，专长是炼丹、炼器、走纯辅助的路线，肯定没人会找他麻烦，哪怕顶着一个转世大妖的名头，也可以非常愉快地继续混名声。 偏偏他选择了提升战力，想要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名副其实的转世大妖……然后就悲剧了。 他的实力确实提升得极快，但是面对的敌人也变得越来越厉害，敌人的层次提升的度远远过了他实力增长的度。 另一个错误的地方就是，他追求攻强，守不弱，度也不慢，再加上一堆外门的手段，可以硬扛大妖。 他的心思没有白费，最终创出了《金色大孔雀经》。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现在他用不着担心别人怀疑他的转世大妖身份，同时他也已经不在乎什么转世大妖身份了，他想活得更自在，更轻松一些，就像他家老祖宗那样。 所以现在他的目标是保命第一，遇敌先逃，能躲能藏，顶多他再加一条——伺机反击。 另外，他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的话，根本就没必要和大妖为敌，那样太累，也太危险，还不如欺负一下普通妖怪。 与其和另外一个大妖打死打活，拼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打个平手，还不如弹指间杀掉一群胡兵、牛守义、朱世禄这个档次的普通妖怪，那多拉风？ 想要做到这一点其实不难，需要的只是一种能够瞬间解决战斗的杀招，最好让对方连反应都来不及。 ……………… 一阵莫名的心悸，江宁完全是下意识地往旁边闪去，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往中间塌缩……这是传送的征兆。 不过他仍旧没能躲过攻击。 江宁最后看到的是一阵电芒乱闪，然后他的身体整个被电芒吞没。 下一瞬间，在一个很深的地洞里面，另外一个江宁睁开了眼睛。 这个才是本体。 就在这时，他听到旁边传来一连串惊呼。 “你们也遭到了攻击？”他问道。 “上面肯定乱成一团了。”回答的是喵姐。 “我也死了。”野丫头的声音从角落里面传了出来。 “还有我。”这一次是米雪。 很明显，遭到击杀的全都是最为要紧的人物。 “叫醒小薇、吕玉翎、克莉丝汀娜她们。”江宁暗自庆幸自己留了一手。 他从来没有忘记李大妈出前给他的那个警告——小心身后和两侧。 “你们躲在这里，别随意出去，我去看看。”江宁说着盘腿坐在了地上，双眼紧闭。 他说的出去看看，并不是本体出去，只是放出一个分身罢了。 营地里面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混乱景象，因为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挪移令牌，刚才江宁一苏醒就立刻动了他手里的那块令牌。 他手里的令牌是母令牌，能够控制所有的子令牌。 此刻不管是二百五，还是上清派“美女”，又或是那些美国大兵，中**人，全都被强行挪移回了秘密藏身处。 秘密藏身处并不是平时休息的那些深埋在地下的房间，甚至都不在营地里面，而是在离开营地很远的几个地方，互相之间还隔得很远。 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只有他、喵姐、牛守义、牛黑塔和朱世禄这几个人，后面三位是负责施工的。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至少他没有看见满地的鲜血和残肢断臂。 突然一声沉闷的巨响，紧接着是一阵凄厉的怒吼。 出声音的是一个外来的大妖，是老王八介绍过来的，二号那边的人。 “老肖，你为什么这样做？”黄六爷异常愤怒地问道。 那个被叫做老肖的大妖根本没有回答，他也没空回答，因为巴大婶和孔彩此刻正盯着他猛攻。 巴大婶还好说，老娘们虽然每一掌都刚猛霸道，同时又凝炼于咫尺之间，没有一点散，但是她的度不够快，这是硬伤。那个姓肖的大妖原型明显是鸟，远远地绕着母鳄鱼跑，巴大婶一时半会儿打不到他。但是孔彩就不一样了，孔彩也是鸟，走的又是度的路子。 “和他有什么废话。”席爷怒了，他飞身而上，手中瞬间多了一条长鞭。 席爷的实力绝对不如巴大婶，不过他的鞭子对姓肖的威胁明显更大。 那条皮鞭出手的时候还只有一道鞭影，等到快要抽到的时候，一下子抓获了纵横交错的鞭网，根本没有一丝空隙，度还快到极点，就仿佛暴风雨中那交织的雷网。 不过他快，还有人更快，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席爷的背后，猛地一下刺了过去。 这一次出手的是那个和黄六爷关系不错的家伙。 没人能够躲过这一击，出手的人实力够高，另外也太出乎预料。 这一击直接刺了一个对穿，出手的家伙却一点没有喜色，反倒转身就逃，因为他感觉到不妙，根本没有短剑没入肉里的感觉，反倒像是刺在了空气里面。 这不是幻象，荣妈、席爷，哈爷，黄六爷对幻术都不怎么擅长，洞庭盟本部的大妖就没练这个的。不过他们有他们的一套东西，那是洞庭盟核心成员才能接触到的秘法。 此刻那家伙再想逃已经来不及了，从席爷的体内突然间冒出来无数类似蔓藤的东西，一下子就卷住了那家伙的胳膊。 “天地锁，你们什么时候布下这东西的？”那个大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原本只是防患于未然，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处，更没想到背后出手的居然会是你。”黄六爷惨然一笑。 “老六，抱歉，有些事我不得不做。”那个大妖一脸黯然，话音落下，他的身体瞬间鼓胀起来，紧接着就化作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席爷见势不妙，飞身就逃，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没躲过爆炸的冲击波。 几乎前后脚，那个姓肖的大妖也选择了自爆。 江宁东张西望，他在寻找残魂。 可惜，他什么都没找到。 这种状况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就是形神俱灭，一丁点残魂都没留下，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人家早有准备，这边自爆，那边就利用某种秘法复活了。 “真够狠的。”江宁轻叹一声。 “抱歉。”黄六爷远远地拱了拱手。 “这和你没关系……甚至和老王八也没什么关系。”江宁必须这样说，要不然人心浮动啊！ 再说，他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如果一定要怪，就只能怪他把条件放得太开了，阿猫阿狗都允许进来。 此刻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这件事是不是和二号有关？ 如果有关的话，二号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二号有什么好处？如果不是二号主使的话，那么又是谁再搞鬼？原因是什么？ 江宁再一次感觉到头大无比。 突然，脚底一阵晃动。 这不是地震，那一阵阵心悸让他明白有大事即将生。 609 地劫大批发 6o9 地劫大批 一只巨大的手掌突然间从天而降。 这只手掌有数亩方圆，颜色是蓝的，而且是那种犹如青金石般的深蓝色，只有五片指甲是金色的。 江宁一看到这东西，脸色顿时白了。 这是佛门无上秘法——大小珈蓝巨灵神掌。 “巴大婶。”江宁大吼一声，此刻有能力接住这一掌的就只有母鳄鱼了。 “麻烦……”母鳄鱼嘟囔了一声，只见她双手合十，结了一个金刚印，紧接着抬手一掌打了出去。 同样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从母鳄鱼的手腕上脱体飞出，这只手掌金光闪闪，大小和那只蓝色手掌差不多，只是没那么清晰。 这是从《金刚印》里面领悟出来的金刚密谛大手印，同样是佛门无上秘法，不过是密宗的东西。 所有的人，包括孔彩，也包括黄六爷他们全都大吃一惊。 他们都以为巴大婶是怪的分身，出手全都出于本能，没想到这家伙的底子居然是佛功。 唯一神情没变的只有江宁。 江宁知道母鳄鱼的底细，整个大楼里面，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李大妈和归二爷知道这个秘密。 巴大婶的本体确实是怪，但是她的这具分身修炼的却是佛门的东西。 所有的人都以为巴大婶的这具分身是受了江宁的启，才分离出来的，其实不是，这具分身早就有了。 当年天地元气急剧衰弱，母鳄鱼就已经知道怪的路再也走下去了，那是一条死路，顶多能让她苟延残喘，所以她分离出了这具分身。 有一件事证明母鳄鱼其实很聪明，她选择了金刚印这种烂大街的大路货。 越是大路货，越容易理解，又因为修炼的人多，所以各种注解、诠释到处可以弄到，金刚印又属于那种循序渐进，需要毅力和耐性的法门，而不是顿悟脱，需要灵性和悟性的那类，对她正适合。 佛门又很有意思，教义就是众生平等，号称大开方便法门，所有的佛法都蕴含至理，就算是大路货，如果能够悟透了，悟彻了，同样能够立地成佛，寂灭脱。 此刻就是最好的证明。 “砰——” 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两只手掌撞在了一起，一股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荡开。 原本阴沉沉的天空一下子变得亮了起来。 笼罩在头顶上的这片幻阵被这两只巨掌给震裂开了。 只见天空中有四个妖怪悬空而立，他们身上散出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地劫大妖……不可能。”秃子大叫一声。 他不能不惊讶，当今世上为人所知的能够随意走动的地劫大妖就只有两个，怎么会一下子冒出来四个？ “最左面那个好像是蓬莱阁的金老怪。”荣妈认出了其中的一个人。 蓬莱阁也是大联盟中的一员，排名仅次于洞庭盟，占据了五号的位置，当初跟着一号分裂出去了。 “金老怪是人劫大妖，什么时候度过地劫了？”荣妈喃喃自语着。 “十有**是用了什么秘法，强行提升上去的。”黄六爷也不清楚，但是他完全能够猜到原因。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帮家伙在造一号的反吗？”哈爷彻底糊涂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又起了什么变化吧？”黄六爷同样有点挠头，现在局势太乱，变化太多，也太快。 老头转脸看了看江宁问道：“实在不行，咱们走？” 还没等江宁回答，那四个地劫大妖中的一个开口了：“你们走不了的，还是投降吧。” 这也是一个老头，长着一个大蒜鼻子，平顶头，麻子脸，五短三粗，就和武大郎转世似的。 “我好害怕。”江宁冲着头顶喊道，毫无疑问，这是挑衅。 话音落下，他“咻”的一下就消失了。 嘴硬归嘴硬，保命归保命。 “那你去死吧。”被江宁喷了一口，那个蒜头鼻的地劫大妖脸色都青了，他抬起了右手，伸出了一根手指。 “死的恐怕是你们。”突然底下响起了罗四通的声音。 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片红光，转瞬间就罩住了那四个地劫大妖。 这片红光出来得太蹊跷，谁都不知道怎么来的？同样也没人能够躲过，那四个地劫大妖瞬间就被定住了，一动都不能动。 “这怎么可能？天地锁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锁得住我们？”那个蒜头鼻的地劫大妖脸色顿时变了。 “很抱歉，我没办法满足你们的好奇心。”江宁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从坦克里面传了出去，他当然不会告诉这四个傻瓜，当年元廷聚集了密宗的所有力量和一小部分中土佛门的高僧，想要把正一道彻底扫平，把道门完全压制下去，结果都铩羽而归，就是因为这道禁制。 “巴大婶，干掉那个家伙。”他没兴趣继续废话，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根本没有妥协的余地。 “又是我的事？”母鳄鱼翻了翻白眼，不过她倒也没拒绝，而是板着脸喝道：“送我上去。”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闪烁了一下，下一瞬间，她就出现在了那个蒜头鼻的老头身后。 没有任何花哨，连金刚印也没结，巴大婶只是随随便便地拍出了一掌。 蒜头鼻的老头感觉到不妙，问题是他动弹不了。 老头被拍了个正着，他的身体瞬间碎裂开来。 没错，是碎裂，而不是血肉横飞，他的身体根本不像是血肉之躯，而且碎块还在进一步碎裂开来，大碎块变成小碎块，小碎块变成碎屑，眨眼的工夫就变成了一堆飞散的碎末。 “没用的，地劫大妖没那么容易被杀……”黄六爷喊了一声。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红光化作了一团火焰，眨眼的功夫就把那些飞散的碎末烧得干干净净，隐约间还能感觉到那里面传来了一阵愤怒的悲嚎。 “这下子，想要彻底恢复，恐怕至少要十几年吧？”罗四通的声音响了起来。 “厉害。”黄六爷已经没话说了。 “还有三个呢。”江宁在一辆坦克里面喊道。 “应该是两个。”罗四通淡淡地回答。 这时候大家才现蓬莱阁的那个秋老头已经没有了生机，但是从表面上却一点看不出来。 “他是怎么死的？”荣妈疑惑不解地问着，她问的当然是那几个老伙计，特别是黄六爷。 可惜，这一次黄六爷同样也答不上来，他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秋老头的尸体起了变化，一堆花草蔓藤瞬间从他的体内钻了出来，眨眼的工夫就变得像是一个花架似的。 不过这个花架有点恐怖，因为那些许裸露的地方，可以看出秋老头已经被吸成了一具枯尸。 不用问，出手的肯定是江宁的老祖宗。 “你们该死。”头顶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怒吼。 “卧槽，这家伙怎么挣脱开了？”江宁大声喊道，他问的当然是罗四通。 他马上就知道答案了，那个挣脱出来的地劫大妖张开了手掌，只见手掌心里面托着一颗亮得刺眼的珠子。 那颗珠子可不只是亮，反正江宁绝对不想靠近，那玩意儿的温度实在太高了，说实话，他很难想像这个地劫大妖是怎么把珠子捏在手里的？ 他的身上有各种传感器，其中就有红外温度仪，从温度仪的读数来看，光球表面的温度在五千度上下，都快赶上太阳表面温度了，炼钢炉什么的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他突然想起当初在茅山的时候，那几个刺杀他的家伙里面，就有一个外号叫赤火的家伙，那家伙用的也是一颗珠子，一颗温度极高，威力恐怖的火珠，不过那家伙的火珠和眼前这颗火珠根本不能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毫无疑问，这俩王八蛋十有**有渊源。 “小心，这是赤火的师父，火王厉长生。”底下一个大妖认出了那个地劫大妖的身份。 “厉长生？不是说他没渡过人劫吗？”黄六爷也怀疑是这位。 “别管这些了。”江宁头大无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摆古？：“巴大婶，能不能干掉他？” “狗屎，我挡不住，这玩意儿克我。”母鳄鱼根本不傻，她可不愿意硬接那颗火珠……她没把握接得下来。 虽然她五行属水，虽然水能克火，但是这也要看对面的火是大是小？都快达到太阳表面温度了，这样大的火，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抵挡的。 江宁不可能逼着巴大婶拼命。 又是一个闪烁，巴大婶转瞬间就回到了地面上。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那个地劫大妖瞬间将火珠打了出去。 那颗火珠看上去度并不快，但是转眼之间就到了巴大婶的背后。 巴大婶又消失了。 这是连续传送，是江宁最拿手的本事。 火珠啪得一声砸在了地上。 地上瞬间炸开了一个火球，那场面就和当初在茅山的时候看到的差不多，只不过这一次炸开的火球更大，威力更恐怖，等到火光消散之后，就看到地上多了一个直径七八米的大坑，这个坑闪闪亮，因为坑壁全都已经熔化成了岩浆。 610 地劫级别的战斗 61o 地劫级别的战斗 “太好了！”扩音器里面传出了江宁狂喜的声音。 几乎同时，那颗火珠砸落的地方多了一座小山……那是突然间挪移过来的一堆泥土。 这些泥土并不是从很远的距离挪移过来的，它们就来自旁边那一圈，甚至就是从底下直接翻上来的。 这并不是江宁的本事，而是他家老祖宗的绝招，当年老兔子用这招不知道埋掉了多少人？ 与此同时，巴大婶又是一个闪烁，瞬间出现在了火王厉长生的背后。 母鳄鱼并不喜欢从背后下手，但是江宁喜欢，以他的性情，一向都是能不当面动手，就不当面动手，而且传送是他在控制。 不过这一次就没刚才那么容易了，刚才被干掉的那个地劫大妖，完全是因为不能动，只能挺着挨打，才被一掌解决掉，眼前这个是能动的。 随着火光一闪，厉长生瞬间闪到一旁，紧接着就并指一划，一道刺眼的亮白色弧光朝着巴大婶飞了过去。 巴大婶根本没有任何变化，反手又是一掌，她出手从来没任何花样，平平淡淡，一点都不好看，远不如火王那样赏心悦目，不过威力绝对刚刚的。 那道弧光瞬间被掌力给压灭了，母鳄鱼看到那颗火珠怵，但是对其他的手段并不在意。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金光闪过，旁边原本被困住的另外一个地劫大妖也动了，那家伙一挣脱开来，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身体猛力一抖。 只见无数残枝落叶从他的身上抖落下来。 “罗斯，怎么回事？你不是困住他了吗？”江宁大急。 “我一个人牵制住他们四个，我容易吗？”罗四通怒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难度？绝对是地狱级的挑战。 “咱们也别看着了。”席爷大喝一声，飞身跳到了半空中，随手一甩，一根漆黑的长鞭出现在手中。 黄六爷原本还颇有几分犹豫，看到这一幕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几乎同时，半空中无数阴影浮现，那是秃子的影子分身。 在阴影之外是一片金碧光华，一个曼妙的身影若隐若现，眨眼间就和那个浑身笼罩着万丈金光的地劫大妖交上手了。 “你啊，就是想法太多，却没有想到现在不出手，以后你还有脸见那只兔子吗？还有脸去x市吗？”荣妈看了一眼黄六爷，突然老太太也动了，不过她并没有冲向那两个地劫大妖，因为她看到有人朝着江宁藏身的那辆坦克出手。 出手的也是一个大妖，一个和老肖一样，之前一直和和气气，看上去完全是自己人的大妖，这家伙和荣妈、黄六爷同样有一些交情，没想到也是一个混蛋，而且是一个比老肖更加阴险的混蛋。 坦克里面的江宁同样也看到了，这辆坦克上同样装了一堆摄像头，同样也和系统相连，那个家伙刚刚起意，他这边就已经现了，问题是他根本没空应付这边，此刻他的注意力大部分在那颗火珠上。 能够困住那颗火珠，纯粹是运气好。 那颗火珠飞行度看似很慢，实则极快，但凡拥有这种特性的，全都是了不得的法宝。要不是那个老头托大，再加上脑抽，想要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所以拿火珠砸地面，还摆了半天poss，江宁根本就没机会困住这玩意儿。 另外一个运气不错的地方就是这颗火珠没有聚散无常的能力，也不会挪移和传送……当然这也正常，能量越高的法宝，传送的难度越大，这颗火珠所拥有的能量绝对爆表了。 “咣——”左侧的车壁上传来一阵巨响，江宁甚至感觉到整辆坦克都猛地震动了一下，好在坦克底盘上有老王八亲手布设的盘山咒，所以才没有飞出去或者翻到。 “这一次真他喵失败。”江宁怒骂一声，大联盟那边通过老王八介绍过来的大妖，总共有九位，现在已经有四个证明是奸细了，二号到底是什么意思？ 兔子暗自打定主意，以后再有类似的行动，绝对不会再带外人。 好在荣妈挡住了那个家伙，郎青、老猴子、老吴、哈爷盯上了剩下的那五个说不出站在哪边的家伙，总算让他暂时松了口气。 就是这片刻的工夫，困住那颗火珠的土包不停地往外冒着浓烟，顶上开始有岩浆流淌出来。 江宁连忙催动手中的传送令牌。 转瞬间，那个土包变成了一座小山，体积比刚才至少大了五六圈。 堆土总比把泥土烧熔成岩浆要容易得多，泥土这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这也是他敢和火王放对的原因。 “我要你死。”厉长生怒瞪着江宁藏身的那辆坦克，他从来没有这样憋屈过，下一瞬间，他整个化作了一个火团……或者说他变成了一个火人。 不得不承认，变成火人的他，比原来那副苍老的模样要好看得多，简直是酷得掉渣。 “很抱歉，你得先找到我才行。”江宁的声音从另外一辆坦克里面冒了出来。 “你看到的我，未必就是真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到处都是江宁的身影。 “你居然还敢调戏我。”火王厉长生气得抖。 “我只喜欢调戏女人，对于男人，我一向没有任何兴趣……不对，我只会感觉恶心。”江宁继续调戏。 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当初卢老头都拿他的万千化身没有办法。 卢老头虽然只是人劫大妖，但是人家是专门修炼感知的，眼前这个家伙先不说是强行提升到地劫，本质上仍旧是一个人劫大妖，不比卢老头强多少，还是一个火修。 “元素系”一般来说感知都不行。 他刚刚说完这话，旁边一道金光射来，一下子把他打了个粉碎。 出手的是另外一个地劫大妖，虽然江宁没有调戏他，但是他在旁边听着也受不了。 被打散的毫无疑问是分身，其他的分身一看到这幅景象……立刻撒丫子跑了，而且是一哄而散，朝着四面八方乱跑。 “帮我看一下，哪个是真身？哪个是假的？我饶不了他……”厉长生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那声音就像是轮船的汽笛，又尖锐，又刺耳，老家伙快被气疯了。 “都是假的，一个真的都没有……包括那条母鳄鱼。”另外一个地劫大妖都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他不想承认，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被那只兔子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太赖皮了，太猥琐了，太贱了。 突然他感到一阵心悸。 这家伙瞬间化作一道金光往旁边猛闪。 这个地劫大妖和火王一样，同样属于“元素系”，也都擅长飞遁，度比一般的地劫大妖都快，不过他仍旧没能闪过。 只见一道电光从其中一辆坦克的炮*出，轰在了他的身上，紧接着就炸开了。那场面就和当初在茅山的时候，三把长剑从天上落下时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威力。 原本还在那里暴跳如雷的厉长生，顿时感到头皮麻，他的反应也不慢，甚至比同伴还快了一些，毕竟他已经是火人的状态，不需要先“元素化”，少了一个步骤。 这家伙转身就逃。 “元素系”的地劫大妖如果度全开的话，绝对比传送或者挪移什么的都快，瞬息间就能够逃出几十公里之外。 可惜他忘了，还有天地锁，虽然罗四通刚刚转世，法力实在太差，根本没办法锁住他们俩，但是滞涩一下还是可以的。 正因为如此，当他现度远没有以往那么快，再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611 是敌？是友？ 611 是敌？是友？ 无数火星从虚空中浮现出来，要不是火星的颜色是亮红，或许会有人以为那是一群萤火虫，这些火星缓缓地朝着中间聚拢，火星变成了火团，火团变成了火云，火云中隐约可见一颗不怒而威的脑袋悬浮在那里。 这就是地劫大妖的厉害。 人劫大妖已经是不死不灭，但是肉身仍旧会被损毁，地劫大妖肉身能够转化成为另外一种状态，连复活这一步都可以省掉。 越来越多的火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这全都是被炸散的身躯。 “元素系”的地劫大妖最不容易被干掉，恢复也最快，也最为难缠。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老头终于恢复了原状，下一瞬间，他重新变成了人形。 变成人形的他看上去脸色有些不对，精神也萎靡不振……毫无疑问他伤到了元气。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破空而至，转瞬间变成了一个身材矮小，头带瓜皮帽，身穿马褂的小老头。 那是另外一个地劫大妖。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那个地劫大妖问道。 “我和他们没完。”厉长生此刻早已经两眼红，他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或者说，他已经忘了上一次吃亏是什么时候了？ “你有办法对付那道天地锁吗？”那个地劫大妖问道。 听到这话，火王厉长生顿时哑巴了。 “当初老海让我们多带几个人过来，我们应该听他的。”那个地劫大妖叹道，他后悔了，不应该如此托大。 “我哪知道这帮家伙如此棘手？”厉长生其实也挺后悔，他原本以为凭他们四个地劫大妖，对付这帮小辈，还不是手到擒来？ 要不是x市那幢大楼在市中心，他没办法保证一定不会伤及旁人，他更愿意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不知道老秋他们怎么样了？”那个地劫大妖皱着眉头说道。 “应该不会有事，不过他们俩没咱们的本事，想要复苏恐怕得好几天，想要完全恢复……”火王说不下去了。 正如罗四通猜测的那样，完全恢复至少要十几年。 同样他也明白同伴说这些的意思……就是劝他放弃这次行动：“我的法宝怎么办？” “他们难道能够一直困住你的法宝？”那个地劫大妖也知道想让火老头放弃火珠是不可能的，这家伙一身本事都在那颗火珠上。 不同的门派有不同的修炼方法，有的修心，有的养神，有的炼体，还有的借助外物，火王这一脉就是炼一颗火珠。 这玩意儿是法宝，也是他们寄托元神的所在，更是他们的“道”。 当然火老头也可以扔下原来那颗火珠不管，另外再炼制一颗。他们这一派不同于剑修，并不讲究什么“剑在人在，剑断人亡”。 只不过这有点可惜，那颗火珠祭炼了两千年，不管是威力还是灵性，都不是重新炼制一颗火珠所能够比的。 “你有把握把东西抢回来？”那个地劫大妖问。 “有把握，刚才我们是因为没有防备，所以才着了道，另外我们也有些托大了，这一次咱们只要小心一些就行。”厉长生说道，他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狂妄。 他已经感觉到了威胁，不只是那条母鳄鱼不好惹，远远出他们的预料，孔彩和秃子的联手，还有洞庭盟的那几个大妖的实力，也和他们知道的不太符合。 “我们不能定着不动，那是活靶子。”另外一个地劫大妖也说出了一条。 “天地锁怎么办？”火王有点头大，这才是最难对付的。 “很简单，咱们别一起下去，我在上面接应你，你如果被困住了，我可以把你拉出来。”那个地劫大妖其实根本不想再去，反正又不是他的法宝落在敌人手里，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厉长生当然明白同伴的意思，他偏偏还不能反对，毕竟对方完全可以不管的。 “行，就这么办。”他瞬间重新化为了一团火云，这一次他连火人的形象都不保持了，化为火人纯粹就是为了面子，为了好看，真正“元素化”的时候，其实就是这幅模样。 ……………… 一团火云，一片金光从远处迅飞来。 此刻幻阵早已经恢复了原状，底下就是一片青山，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战斗过的痕迹，更看不到那个包裹着火珠的小山。 “你们全都去死吧！”火王怒吼了一声，一头撞了进去，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进去就放大招。 他不会再顾及什么自己人。 飞过来的路上他已经想明白了，前面之所以失败，原因有好几点，比如轻敌，再比如废话太多，不过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他太顾及自己人了，正确的方式应该是一上来就放大招，能杀几个就杀几个……反正底下那几个废物死了也活该。 想到这里，他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很期待看到对方死伤遍地的场面。 可惜，他傻眼了。 里面一片漆黑。 这是真正的一片漆黑，甚至不单纯是黑，连声音什么的都没有，就仿佛是一个纯粹的空洞，没有任何东西的空洞。 “靠，怎么感觉……象是那什么黑地狱啊？”火王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着。 “桀桀桀，你们俩说得一点没错，欢迎进入我的结界。”四周顿时响起了破锣一般的声音。 “真的假的？”火王仍旧不怎么相信，他现在从一个极端转到了另一个极端，总觉得江宁在算计他。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没听说过吗？”黑老怪显然心情很不错。 “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脑子是不是不正常？凭你一个人劫都不是的大妖，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我们俩？” 火王冷笑一声，不过笑归笑，他多少有点担心这个家伙和底下那帮家伙联手。正因为如此，他已经打定主意，报仇的事以后再说，这一次拿回火珠就走。 想到这里，他试着感应了一下他的法宝。 转瞬间，他的脸色变了，一阵青，一阵白，一会儿满脸狰狞，一会儿又痛心不已。 他的火珠碎了。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他的火珠看上去是一颗珠子，实际上不是，那东西非虚非实，甚至连气体都算不上，完全就是一个能量场，想要把它劈碎是不可能的，先它不会碎，其次任何东西都会被它那高的温度融化，甚至瞬间气化，至于力场刀刃之类的东西也不可能伤到它。 他想象不出自己的火珠怎么可能碎掉？ 突然，他感觉心头一阵乱跳，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无数金色光屑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厉长生傻了，他完全能够猜到那些金色光屑是什么了。 毫无疑问，刚才说要帮他盯着，防止他被天地锁定住的那个同伴已经被干掉了，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丝毫感应不到同伴的气息。 他们四个人一起过来，另外两个同伴先被干掉，但是他仍旧能够感应到他们的气息，但是这个却没有，似乎完全被抹杀了一般……这怎么可能？ “叱，是你？”火王看了看四周，他仍旧没有弄明白，但是不妨碍他猜测是谁干的？ 虚空中响起了叱那低沉的声音：“你猜对了。” “好，很不错。”火王又气又急，暗地里还有点恐惧：“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赢了。” 面对这个老牌的地劫大妖，火老头心里也确实没什么底气。 “一开始的时候，你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吗？”叱的声音显得异常冷漠。 “你我两家好像没什么仇怨才对啊！而且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火王此刻只想赶快脱身。 他不想知道叱有没有斩杀他的能力？他不敢赌，也赌不起。他现在只想回去，就算元气大伤也没关系，顶多花点时间补回来，底下那颗火珠也不要了，他已经决定重新炼一颗。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叱冷冷地问道，不等火王回答，他径直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假货，如果你们靠自己的本事修炼到地劫，那也就算了，就算你们找到了某种捷径，那也问题不大，可是你们偏偏采用这种方法，窃取气运以为己用……” “别开玩笑了，你不会也说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吧？”火王干脆豁出去了，他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和平了结。 “我说过，我只是讨厌假货。”叱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叱的话出口，刀也出来了。 没有刀影，也没有刀痕，但是火王却偏偏被劈成了两半。 此刻火王的身体是一片火云，一片亩许方圆的暗红色火云，那无形的刀把火云从中间一分为二，然后两半火云迅飘散开去。 火老头非常惊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刀了？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中刀之前他居然没有一丝警兆。 这不应该啊！ 难道叱连天机感应都能够截断？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阵接着一阵的心悸，这一次天机感应终于来了。不过这迟来的天机感应让火王毛骨悚然。 他看到他的自我在崩溃，在湮灭。 就在这时，他听到叱不紧不慢地说道：“知道吗？《封神演义》这本书并不全都是假的，确实有过封神这件事，只是和书里面写的正好相反，当时大家是抢着封神，而不是各方推让，另外诛仙也确有其事，只不过不是剑，而是一种传承。” 火王在那里听着，不只是他在听，底下的人也在听。 这种千古秘闻平时根本没机会听到。 不过对火王来说，就算听到也没任何意义了，那片火云迅飘散开去。 612 捷径和歪路 612 捷径和歪路 “这次出门没看黄历啊！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狠的？”江宁无可奈何地躲在了地洞里面。 在他的对面，孔彩半坐半躺着，一道刀痕从左肩一直拖到右肋，换一个人恐怕已经被切成两半了，不只是孔彩。 罗奶娃倒是没受伤，但是他的躯壳被劈了，显然这具伪元婴分身也被认为是大妖的档次，享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巴大婶倒是没事。 此刻躲在这里的人，除了他、孔彩、罗奶娃、巴大婶，还有喵姐、谢小薇、吕玉翎、野丫头，另外就是梅家五口（包括仓鼠男孩，他相当于入赘梅家）。 这些都不是外人，仓鼠男孩虽然没用，但是可靠程度是可以保证的，除此之外，就算荣妈、黄六爷他们都不在这里。 江宁并不是不相信荣妈她们，纯粹是为了安全起见。 此刻所有的人全都按照派系不同，躲藏在不同的隐蔽所里面。洞庭盟的人和洞庭盟的人在一起，美国人和美国人在一起，曹胖子和他名义上的那些手下在一起，苟德生、朱世禄同样也和他们小弟在一起。 “李大妈怎么没有出警告呢？”谢小薇满脸忧愁地问道。 “出警告又怎么样？难道咱们就不来了？又或是带归二爷过来？有用吗？”喵姐问道。 “和黑老怪比起来，叱好像还算客气，我不相信他砍不死我们。”江宁喃喃自语着。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心头一动。 那是老祖宗想要和他联络。 江宁连忙沉入了意识深处。 “看来你们有大麻烦了，没想到叱真正的能力是这个……”江宁的老祖宗看上去并不显得紧张。 “那家伙真够厉害的……好在他手下留情了。”江宁仍旧心有余悸。 让他意外的是，老祖宗轻哼了一声：“他可不是客气，以你的境界当然感觉不出来，他的刀法就是这样的，能够把他们伤成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听到这么一说，江宁心头一动。 他也中刀了。 他扔在外面的分身至少有二十几个，全都是瞬间失去了联系，好像一下子就被斩杀了，事先连个征兆都没有……同样，他也没看清自己是怎么中刀的？ “所谓的‘诛仙’难道是一种精神攻击类的法门？”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一些类似的东西……名字听上去也差不多，比如弑鬼、斩魔、戮神、破道……反正就是只斩无形，不斩有形。”老兔子的见识不是其他妖怪所能比拟的。 “这么厉害？”江宁脸色都变了，紧接着他又冒出一句来：“我得找一门练练。” “不算厉害，就算修炼到最高境界，不但能够斩无形，也能够斩有形，威力也只不过这样，你没看到母鳄鱼一点事都没有吗？别忘了，刚才她看到那颗火珠，根本不敢硬接。所以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说法。”老兔子确实不怎么在乎，因为这种刀法拿它也没什么办法，反倒是那颗火珠更让它忌惮。 至于江宁想要找一种类似的法门来练练，它倒是一点都不反对。 事实上这类法门最厉害的地方还不是威力，而是防不胜防。当初用来针对江宁手里九子母阴魔的那张佛门偈贴就属于这类法门。 “你别再琢磨那些了，先顾眼前吧。”老兔子的身影从江宁的意识之中消失了。 下一瞬间，江宁也退了出来。 “现在怎么办？”喵姐看到江宁醒来，立刻问道。 “凉拌。”兔子干脆往地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 “就这样躲着？”吕玉翎看不下去了。 “除了躲着，还能怎么样？现在上面有黑老鸹和叱，还有那边的人，这两家明显不是一路的，我们如果也上去，那就成三国了。”江宁此刻是在赌，他赌那个神秘势力不敢多做停留。 此刻他头大的是当初李大妈说的那番话。 这算是背后？还是两侧？为什么他感觉更想是被人踢破了大门，直接闯了进来？ “是啊，他们肯定不敢停留太久，别忘了，那几个水货地劫大妖……”喵姐同样也看出来了。 这话没让江宁感到安心，反倒越揪心起来。 不久之前他还琢磨着尽快把人魔合一的办法搞出来，然后给那边狠狠一击，没想到那边直接搞出了水货地劫大妖。 之所以说他们是水货，是因为他对比了一下。 参照的标准是巴大婶。 巴大婶介乎于地劫和人劫之间。 从卢老头的嘴里可以知道，当初他们打算让一个同伴拖住巴大婶，也就是说巴大婶的战力和人劫大妖差不多，就算强一些，也很有限。 刚才巴大婶一个金刚密谛大手印，和对方的大小珈蓝巨灵神掌打了个平手。之后除了那颗火珠让母鳄鱼感到忌惮，另外几个地劫大妖并没有让母鳄鱼有什么反应。 两边的实力应该差不多，不过那帮家伙可以变成光人和火云，这绝对是地劫大妖才有的能力。 “没必要这么在意，这些地劫……水货地劫都是从人劫大妖提升上来的，人劫大妖数量很多吗？”喵姐在一旁提醒道。 江宁微微一愣，不过他也没显得高兴，这话确实在理，不过，人劫和地劫毕竟是不同的，人劫大妖虽然不死不灭，但是还有几分忌惮，地劫大妖就用不着再这样忌惮了，就算肉身全毁，重新凝聚也只是片刻的工夫。 “那种水货地劫大妖真的好吗？我看不见得。”喵姐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江宁有点意外。 “我感觉到一开始被巴大婶和你家老祖宗干掉的那两个地劫大妖，全都没什么事，只是毁掉一具身躯，伤了点元气，很快就可以恢复过来，但是另外两个就不一样了……他们好像彻底完了。”喵姐说道。 “彻底完了？”江宁浑身一震，他当然不会怀疑喵姐的判断，人家也是玩感知的：“这样说来……叱的能力就是针对地劫大妖的？所以对付一般人，威力并不怎么样，孔彩两次都能扛住，其他人也都没死，唯独地劫大妖，只要挨一刀就死？” “恐怕不只局限于地劫大妖。”喵姐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我有一种感觉，幸亏你没把子母天魔放出去，要不然也会有麻烦。” 江宁翻了翻白眼，那种场合，他哪敢随便放魔头？ 不过他马上又兴奋起来：“这样说的话……岂不是地劫大妖还不如人劫大妖？至少人劫大妖不会被克制。” “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家老祖宗？”喵姐回答不上来了。 江宁犹豫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摇了摇头。 他有种感觉，问也是白问。 他家老祖宗根本没有修炼到那一步，老家伙半路改道了，现在走的是信仰成神之路。 别看神、佛、道、魔、妖、怪……最终殊途同归，但是路不一样，这里面很多东西都不相同。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还生出了几个预感。 叱的那招对巴大婶没用，同样对秦大爷，李大妈也没用，事实上对那些按照正常的方式晋升的地劫大妖，那招都没用。 “只能说那些水货不行。”孔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 “你没事吧？”江宁连忙问道。 “还行，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和收获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孔彩已经恢复了过来。 “什么收获？”江宁顿时竖起了耳朵。 “和叱没什么关系。”孔彩冷冷地说道：“我的收获来自于那座黑地狱。”她扫了江宁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你可得小心了，不只是你在进步，别人同样也在进步，那座黑地狱比以前厉害多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江宁疑惑地问道，他和黑老怪打交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因为你逃得太快了。”孔彩异常轻蔑地扫了江宁一眼。 “能逃已经不错了。”江宁一点惭愧的意思都没有，他已经选定了未来的路，勇气这东西，对他来说，根本没必要……同样没必要的还有尊严和脸皮。 “我可能知道答案。”野丫头在旁边插嘴。 江宁转头看了一眼，直接说道：“帮你的小弟升级飞行套装。” 他很清楚，想要从野丫头那里得到些什么，就必须先付出些什么，等价交换。 “成交。”野丫头满脸堆笑，双手还比了一个V字，在她的脚边，一群老鼠已经拼成了笑脸的图案：“以前黑地狱并不能够吸收无线电波，不管是通讯，还是无人机的控制，都没问题，还可以用雷达，所以黑地狱对我来说，并不是真正的漆黑一片，但是这一次别说是无线电波，就连脑波，声波，电磁感应都失去了作用。” “我可以听到他们说话。”江宁不太敢肯定。 “那是他故意的。”野丫头立刻回答。 “故意的？”江宁自言自语，紧接着他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好吧！我回去之后就搞一个嘴炮定位仪，以后再遇上黑老怪，我就从头说到底……嘿嘿嘿，就算没办法定位到他，也可以烦死他。” 江宁笑了，笑得异常阴森，也笑得异常猥琐。 旁边的人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613 善后和规划 613 善后和规划 “黑老鸹他们好像已经离开了。”野丫头报告道，地面上到处都是摄像头和各种各样的传感器，就算是能够以假乱真的真实幻象对那些传感器也不是全都有用，所以她说人都离开了，那十有**已经离开了。 “上面的幻阵呢？”江宁又问。 野丫头在按钮上按了几下，过了片刻轻叹了一声说道：“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幻阵也没了。” 四周顿时响起了一阵哀叹之声。 哀叹声最响的就是谢小薇的宠物们，特别是小狐狸，这里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风水宝地。 “行了，行了，你至少凝炼出了幻火，简直是一步登天，少了你几百年的苦修。”江宁自己还郁闷着呢！ 他能通过老祖宗感应那些模拟出来的大道，别人能吗？ “让他们把挪移令牌重新激活，然后再出去。”江宁现在越来越小心了，虽然已经证明人都走了，但是他仍旧不敢轻举妄动。 出去可以，但是得把退路留好。 “都没幻阵了，还有个屁用啊？挪移的话会留下痕迹的，人家不能沿着痕迹找过来吗？”小狐狸心情不好，说话免不了有些冲。 “你以为我没想到？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一次挪移进来的？你知不知道中间有多少过渡点？告诉你，至少有三个过渡点，每一个过渡点就是一个绝杀陷阱……说实话，我还巴不得有人跟进来呢！”江宁做事一向小心，身为一只兔子，他对留后路这种事，一向非常在意。 “算你有道理。”小狐狸也不再说什么了。 这两个人在那里争论，野丫头早已经把命令传达了下去。 一刻钟后，所有的人站立在地面上。 “大家报一下损失。”江宁看了一眼，感觉所有的人马都在，至少没看到缺少哪一块？ “我们损失了两个人。”美国老头一脸黯然。 “我们也少了两个。”曹胖子带着女儿走了过来，他明显不想和那群军人待在一起。 “我们死了三个。”苟德生叹道，此刻他和朱世禄、牛守义等人凑在一起，显然这个损失是总和。 荣妈那边没说什么，洞庭盟这一次来的人不多，还都是大妖，唯一不是大妖的就只有元月灵……王八女孩一向都被保护得很好。 剩下的就是那些外援，老猴子和老吴明显和其他人站开了一些，显然不打算和那帮家伙搭上关系。同样属于大联盟，他们和江宁有私交，而那帮家伙全都是嫌疑犯。 甚至那些外援互相之间也不怎么信任，他们也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和当初的洞灵真天一样，黑老鸹他们成了最大的赢家。”江宁满肚子怨气：“而且现在这里不怎么保险，没了幻阵，其他……” 他刚刚说到这里，就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有人往这边过来……全都是大妖。 “野丫头、苟哥、曹哥、克莉丝汀娜、你们都带人躲回去……罗斯，让我考虑考虑……”江宁正琢磨着要不要让小屁孩待在上面，却看到喵姐走过去一把拎起罗斯，紧接着就挪移走了。 “算了，你们都回去吧。”江宁摆了摆手。 下一瞬间，一道道白光闪过，大部分人都躲了回去。 “卧槽，忘了一件事，不知道那种能够禁锢地劫大妖的东西是不是还在？”江宁猛得拍了一下脑袋。 “没了，我一上来就找过，东西已经被挖走了。”耳麦里面传来了小奶娃奶声奶气的声音，没了那个中年大叔的外壳，小奶娃又变成了小奶娃。 “没了？”江宁吧嗒了一下嘴巴：“真可惜，实在太可惜了。” “也算不上可惜，那玩意儿应该不能再用了，你觉得张家会允许这样一件大杀器落在别人手里？”耳麦里面再一次传来小奶娃的声音。 “怎么？还带着自毁装置？”江宁倒是没感觉意外，如果没有自毁装置，那才叫奇怪呢！“对了，自毁装置保不保险？会不会被拆掉？” “那东西和地脉相连，相当于地脉的节点，你明白了吗？”小奶娃罗斯明显是在考教兔子。 江宁切了一声，也不回答。 他当然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就是那个装置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在这个地方能够起作用，强行拔出来的话，本身就是一种破坏，而且是无法修复的破坏，就算再放回来也没用了。 当然那个装置上可能还有一套自毁系统。 毕竟那玩意儿本身也是很有价值的，万一让人研究出些什么来，那就不好了。 龙虎山张家对于功法、技艺，一向看得很重。道门之中以正一道最为保守，别家都是师徒传承，唯独正一道是家族传承，父子相继，不姓张，根本就得不到核心功法，可见有多么封闭。 “算了，反正没了幻阵，也就没了任何价值。”江宁想通了。 ……………… “没想到消停了这么长时间，黑老鸹他们又跑出来搞风搞雨。” “上一次在洞灵真天的时候，他们是设了一个圈套让大家往里钻，这一次厉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觉得是洞灵真天被毁让他们得到了教训，洞灵真天里面的东西，他们大概只得到了一小半，大部分都被毁了，所以这一次他们变聪明了，等着别人帮他们探路。” “这话没错，我有时候真怀疑，那家伙不是兔子，而是寻宝鼠，寻宝的能力实在太强了，可惜，好东西找到了，却成了别人的。” “这也难说，那座幻阵如果换一个地方，未必有这样神奇……啧啧，化假为真，模拟大道，真不愧是正一道啊！” “还有禁锢地劫大妖的东西呢！” 一群大妖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语气之中除了感叹、懊恼……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与此同时他们还东张西望，一心想着能够检点漏。 在另外一边，几个大妖聚拢在一起，为的正是老王八，这边一出事，他就立刻赶过来了。 “来这里之前，你有没有问过李大妈？她是否预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江宁异常失落地问道。 “问过。”老王八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她说这样不是挺好吗？” “这样挺好？”江宁微微一愣，他摸了摸下巴，思索了起来。 旁边的那几个大妖也一样。 果然，马上就有人明白过来，点着头说道：“这话没错，这样确实挺好。” “是啊！”江宁吧嗒了一下嘴巴，他又不是傻瓜，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这个结果确实挺好，如果真得把这块地拿到手里，怎么分配就成了一个大难题。 难道按照北郊基地的方式来？ 北郊基地就在x市，这边可不是，离开x市一百几十公里呢！都已经跨省了。 再说，这里的东西远比北郊基地更有诱惑力。 另外，谁能相信？谁不能相信？也没有一个定论……这一次又是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 现在别说江宁了，就连老王八都有想法，毕竟这些人是他带过来的，他得为此负责啊！ 最让他感到窝心的是，这里面有一个家伙是黄六的老朋友，他相信黄六肯定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不知道江宁会不会这样想？ 另一个让他头痛的就是拜托他领人过来的是二号。 他不清楚二号在这件事里面扮演的什么角色？是被蒙在鼓里？还是幕后黑手？又或是看破了别人的阴谋，干脆将计就计？ 除此之外，黑老鸹和叱会出现在这里，同样也让他感到疑惑不解。 黑老鸹和x市一向都是仇敌，他已经通过孙女知道了两家结仇的原因，但是这一次，感觉有点怪怪的。 要说黑老鸹他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绝对没问题，不过他同样也有一种感觉，好像那俩家伙也顺手帮了x市一个大忙。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老王八问道。 其他大妖也竖起耳朵听着。 “虽然最大的好处没了，不过还是先把这个地方占下来再说，我打算把毛里求斯那边的人全都拉过来。”江宁早就想好了，躲在地洞里面没事可做，他就只能胡思乱想。 老王八一听就明白。 幻阵确实没了，最大的好处也丢了，但是阴煞之气还在，这玩意儿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 最妙的是现在佛门衰弱到极点，基本上已经没有真正的佛修了，密宗倒是还有几个有真本事的喇嘛，不过密宗对度这一行并不怎么专精，再说密宗离得也远。 所以这个好处只有大楼能够吞下。 614 数字们的再一次博弈 614 数字们的再一次博弈 在那个黑漆漆的空间里面，一群数字又一次聚拢在了一起，这是自从大联盟分裂之后的第一次。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数字全都是打乱的，两边泾渭分明。 “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两手，居然那么早就在各家埋了你的人，那些家伙也够厉害的，平时从来不显山露水，还一个个广结善缘，交游广阔，只有在紧要关头才从背后捅刀子。”二号冷冷地说道。 “你没必要倒打一耙吧？那些可都是你的人。”一号肯定不会承认。 “我如果没证据的话，会随便乱说吗？我就不相信你只安插了这么几个人，所以回去之后，咱们几家来了一个大搜查，先怀疑的就是那些平时人缘不错，看上去异常热心，朋友也众多的‘老好人’，虽然这多少有点伤自家人的心，但是大多数都是可以理解的，人缘好，朋友多，一般脾气也好，很少有谁会抵触。而那些心里有鬼的家伙，反应就很激烈了。这样倒也不错，还没正式查，你的那些人就露馅了。”二号侃侃而谈。 “谁知道你是不是借这个机会排除异己？”一号哼了一声。 “我做这件事之前，当然是请了几位仲裁者的，我猜到你会这样说，我相信大家对余老的信用还是认可的，另外还有祁连二老。”二号早就想好了对策，他不给一号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又道：“当然我知道你肯定仍旧会胡搅蛮缠，我们现在已经看透你的为人了，你就是一个伪君子，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我们也不指望你能够承认，反正愿意相信的，自然会相信，不愿意相信的……那就等倒霉吧！” 二号真正的意思其实是这个。 这是阳谋。 现在大联盟一分为二，一大半是跟他的，一小半是跟一号的，另外还有一些属于两边不靠，比如老猴子和老吴所在的三秦。但是不管哪一边，都已经没了以前的凝聚力。 他这边的人听到这番话，对一号肯定越厌恶。那些两边不靠的势力听到这番话，对一号肯定更加远离，至于一号那边的势力，听到这番话之后，心里肯定会有疙瘩。 另外，大家回去之后肯定会进行一番排查，不管是这边的，还是那边的，又或是中间派，都不会例外。 他敢保证，到时候肯定会搜出一堆奸细来。 这就足够了。 “我是伪君子？我看你更像伪君子，那个神秘势力是怎么回事？”一号快转移话题，此刻他很烦，他没想到二号会这么做。 要知道对整个势力进行彻查，特别是彻查那些人缘好的大妖是要冒极大风险的，如果有收获还好，没有收获的话，很容易导致底下离心离德。 偏偏这招正打在他的软肋上。 他确实在各家都安插了很多间谍。 这件事他原本以为做得很巧妙，现在看来有点糟糕。 他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围魏救赵。 “你别想转移话题，我和黑老鸹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对，我和叱还是有一面之缘的，不过那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别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二号拍着桌子吼道。 “可惜啊，我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是因为你高明，而是因为黑老鸹他们实在太会隐藏了。”一号冷笑。 “呵呵。”二号同样还以冷笑：“一点证据都没有，甚至连黑老鸹藏身在哪里都不清楚，就随意扣我一顶和黑老鸹他们私相授受的大帽子，你栽赃诬陷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我就没你这样的本事，只靠一张嘴，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所以我只能拼命找证据。” “是啊，别说二号了，我这边也抓了两个奸细，说实话，我实在想不到老韩是你的人，别说我想不到，我们联盟里面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想到的。”这一次说话的是十号，也就是白山黑水盟。 白山黑水盟也算是和大楼接触得比较早的势力了，之前的事也参与了进去，此刻说话的这位无比庆幸没让老韩参与行动，因为整个白山黑水盟就只有一个名额，他当然优先选择和大楼打过交道的大妖。 “咱们大哥别说二哥，你没安插人？要不要我拿证据出来？”一号被逼急了。 “我承认，我确实安插了很多眼线，你问问这里的人，谁没在别家安插一堆眼线？这叫知己知彼，也是为了有好东西的时候不至于错过。”二号坦然应对。 “我也承认安插过不少人，我是做生意的，消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十二号立刻帮衬着说话。 十二号也就是办寻宝网的那位。 他说话，其他数字当然相信。 再说，就像二号刚才所言，他们谁没在别家安插过眼线？这实在太正常了。 “我承认说不过你，不过，这个世界看的不是谁的嘴巴利索，而是谁的实力更强，谁可以给大家带来更大的好处？”一号干脆摊牌了。 “你所谓的给大家好处，不就是从人劫大妖直接跳到地劫大妖吗？”二号哈哈一笑：“我已经问过几位地劫前辈了，从他们的嘴里，我已经知道你采用的是见不得人的邪法，那根本就是窃取气运以为己用……让我猜猜，你窃取的是什么气运？国家气运那是不可能的，以你现在的身份根本做不到，上面也没哪个人敢配合你这么做，比国家气运低一个档次的是一个省的气运，这个倒是有可能做到，不过难度也不小，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座城市的气运。” 他的话音落下，底下顿时一阵轰然。 这种事一旦泄露出去，所有的妖怪都会有麻烦，绝对属于禁忌。 “你又在血口喷人，你请教的那位地劫前辈不会是叱吧？”一号异常愤怒……因为二号说中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请余老和祁连二老帮我把关，我们盟里面同样也有两位地劫前辈，这就是四个，还有洞庭盟的一位地劫前辈，天府的一位……我们这边可以请教的地劫前辈数量不少。 他们怀疑，用这种方式成为地劫大妖看似自由，其实根本不是。这些强行晋升的地劫大妖或许用不着受制于天地，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十有**会受制于你。 他们还怀疑，火王和另外一个家伙已经形神皆灭。这就是走捷径的问题，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和本源融合，到头来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表面光鲜罢了，很容易被别人强行和本源剥离。 这样的地劫还不如人劫呢！至少人劫大妖遇到叱没那么容易死。”二号早就预料到一号会摊牌，他事先也准备好了一手牌，全都是针对一号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他们俩根本没事，顶多一个月，他们就可以恢复原状。”一号既然敢跑过来摊牌，肯定早有准备。 “恢复原状？恐怕出现的只是两具空壳吧？”二号针锋相对。 “哎呀——不得了，他们得听命于一号，一号如果逼着他们和叱放对怎么办？不听命令……不知道会不会死？但是和叱交手，那肯定是死。” “那就只有抓瞎喽！”二号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两个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就像是说相声似的。 他们是故意的。 一号手里那种能够让人劫大妖变成地劫大妖的秘法，就算有问题，那也是巨大的威胁。 不管那些水货地劫是不是被叱克制得死死的，地劫就是地劫，能够活动的地劫大妖更是用处多多。 而且对那些人劫大妖来说，能够晋升地劫，就算稍微失去一些自由，那也是可以考虑的。 但是现在，就算一号赌咒誓不会控制别人，那些人劫大妖十有**也不敢转化了。因为他们没办法保证，在紧急关头，一号会不会逼着他们去和叱拼命。那可就真得抓瞎了。 如此一来，一号手里掌握着人劫升地劫的秘法，不但对他没有丝毫的办法，反而怀璧其罪，当初大楼面临过的压力，现在转到了一号身上。 一号会放出秘法，让那些人劫大妖自己转化吗？ 这是不可能的。 以他们对一号的了解，一号绝对不会这么做。 这就成了一个死结。 看着吧！一号的麻烦大着呢！ 615 有发现 615 有现 “那边的会开好了？”江宁看着老王八苏醒过来，立刻问道：“有什么结果吗？” “你觉得能有什么结果？”老王八冷笑一声：“以前那个老大以为自己手上有了一张王牌，就可以卷土重来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怎么？你们把他的事给搅黄了？”江宁问道。 “这还多亏了叱，要不是他宰了那两个家伙，恐怕真得会有不少人投向那边，而且投过去的还都是人劫大妖，随便一个说话都比我管用。”老王八轻叹了一声，他甚至不敢肯定洞庭盟的那两位人劫大妖会不会忍受不住诱惑，靠向一号那边？ “你说……黑老鸹他们会不会和你现在的老大有关联？”江宁其实也有这样的猜测。 老王八沉默了很久，别说江宁了，他也有一些怀疑，但是他又不敢肯定。 “说不上来。”他干脆摇了摇头。 “你们以前的老大和现在的老大，到底怎么回事？”江宁这一次有点火大了，一次又一次，老是有人背后捅刀子，他绝对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 “以前那位老大纯粹就是一个伪君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现在的老大……”老王八啧了一下，有些话不太好讲：“应该算是一个小人，一个真小人，所以他如果暗地里找黑老鸹和叱，组建那么一个神秘组织，我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 “伪君子和真小人是怎么算的？”江宁对于这样一个含糊的回答并不满意。 “伪君子就是喜欢站在大义上说话，另外一开始的时候对底下的人问寒问暖，急公好义，给人的感觉很有老大的味道，然后收买这个，拉拢那个，组建起自己的班底，等到爬上去之后，就把没用的人一脚踹开。 真小人就是一切都以利益为先，只讲利益，不讲别的，为了利益可以拉拢任何人，也可以出卖任何人。”老王八解释道。 江宁明白了，这俩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怪不得他熟悉的两个大联盟高层（一个是老王八，另一个是十二号，也就是那位老帅哥）对那两位老大都没什么好感。 “现在大联盟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江宁皱着眉头问道。 “乱，乱得一塌糊涂，跟以前那个老大的人，表面上一团和气，私底下都憋着劲夺权，当然也有人后悔了，想要脱离。 我们这边同样很乱，这边的老大其实没什么影响力，毕竟做老二的时间太长，根本没什么威信，这位老大又有些饥不择食，拉到篮子里面就是菜，只要愿意跟着他的全都是自己人，他没有原来那位老大的控制欲，同样也没兴趣像原来那位老大一样为大家谋福利，他在意的只是这个位置，除此之外就是让自己不至于吃亏。如此一来就可想而知了。”老王八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这样也行？”江宁已经无语了。 “所以我说现在的大联盟乱得就可以的，那边是暗流涌动，这边是山头林立……对了，我本人也算是一个山头，不过我这个山头正打算逐渐淡出，以后我在那边只会挂个名头，有好处，别少了我一份就行，重点转到小联盟……不对，应该是VIp这边来。”老王八突然现小联盟其实也挺乱的，前期同样有点拉到篮子里面就是菜的味道。 小联盟的主体结构就是大楼和洞庭盟，再加上江南盟的一部分成员，还有姜爷带过来的几个朋友。这个比较稳定，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于枝干。 比如鄱阳盟这样的二五仔，再比如一群有事就躲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顶多在旁边摇旗呐喊，看到好处就蜂拥而上的盟友，这里面江南盟的人占据了一大半，另外还有淮扬盟、原南都联拆散之后的那一堆帮派……当然也少不了星宿海的那帮不受待见的货色。 正是因为意识到太乱，感觉到鱼龙混杂，所以才有了这个VIp。 VIp不再是按照势力划分，而是按照个人来的，洞庭盟里面也不是个个都有VIp资格，基本上只有那些和大楼交情不错，经常帮忙办事的人有VIp资格。 另外VIp资格还有不同的等级，等级不一样，服务也不一样。想要提升等级，就必须做出相应的贡献。 老王八看好这套体系。 这套体系比起什么大联盟，小联盟要高明多了。 要知道妖怪都是向往自由的，而联盟本身就是限制自由的体系，两者原本就有矛盾，这玩意儿先天就不足，所以问题一大堆。一方面大部分妖怪来去自由，想加入就加入，不想加入就离开，一点向心力都没有，联盟上层自然对“外来户”不感冒，更倾向于“自己人”，这就是联盟内部不公正的由来。 当初麻瘤子、二尾巴想要从洞庭盟脱离出去，理由就是待遇不公正，而对他们待遇不公恰恰是因为他们有脱离的心思，这本身就是鸡生蛋，蛋生鸡，永远都掰扯不清楚的一件事。 VIp就不一样了，反正没地域限制，这个身份挂着一直都有效，只要做出贡献，VIp的等级就会涨，可以享受相应的服务，获得相应的待遇。如果想退出也行，一切清零，以后想再加入也难，非常自由，也非常公正。 ……………… “过去一些，再过去一些，好，就这个位置。” “那边的山头必须铲平。” “别把焚尸场设在这里啊！这里以后是居民区。” “……” 原本冷冷清清的养尸之地，现在变得异常热闹，到处可以看到一群群的秃头在忙碌着。 这些秃头全都是从毛里求斯过来的……或者说回来的。 x市就在一百几十公里之外，开车的话，稍微开快一些，一个半小时差不多就能到了，可惜，他们一个都别想回去。 那些没成家的还好说，有老婆孩子的就苦了，但是没人敢抱怨，因为兔子的耳朵灵着呢！ 当然他们同样也没带着黑婆娘，来这里是当真和尚的，不但得六根清净，一点胡思乱想都不允许有，一日三餐还都是青菜豆腐……这是为了他们好，所以也没人敢抱怨。 此刻这帮和尚正忙着搭建禅房……用不着怀疑，肯定是轻钢龙骨结构，对于兔子来说，没有什么比这种类似笼子的建筑物更完美的了。 说实话，在他眼里，这帮和尚本来就是人渣，原本就应该被扔进笼子里面的。 不过此刻江宁并没有盯着那些和尚干活，他在营地的一角，旁边是美国老头和曹胖子。 “你们也要一块地方？”江宁有点挠头。 “江，我们的要求不高，就算是这种轻钢龙骨结构的房子也行。”美国老头暗自叹息，他知道不愿意都不行，这只兔子对别的建筑结构不感兴趣，只喜欢笼子。 “我也差不多……这不是我的意思，上面打算拉一批和尚过来，据说是真和尚。”曹胖子也在一旁说道。 他说这话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这年头真和尚比熊猫都稀有，问题是上面让他这么说，他也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没问题，反正这里已经彻底开放了，谁来都行。”江宁根本不想管这事。 “别打马虎眼，你很清楚的，如果没有那座人造福地，这里一点价值都没有。”曹胖子叹道。 “怎么可能一点价值都没有？别的地方哪有这么浓郁的阴煞之气？来的不是真和尚吗？肯定会念经吧？只要会念经，就能度亡灵，也能得到功德，有了功德，自然能够领悟佛法的奥妙。”江宁在那里信口开河。 “别这样嘛！”曹胖子也很无奈，他本来不想管这闲事，但是没办法，沾上手居然甩不掉了：“要不这样，我把人拉来，你让他们待一段时间，如果你不满意，随时可以让他们滚蛋。” 他只能这么说了。 人不拉来，那是他的责任，曹家也是要吃挂落的。拉来之后，江宁不满意，那就不是他的事了，同样也不是曹家的事。 “那行，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江宁也不打算为难曹胖子。另外这里既然是全开放的，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大联盟那边的人能来，甚至包括和他有仇的那帮家伙也能来。上面真得如果想派人过来，肯定找得到门路。 到那个时候，反倒让他的仇家有机会做好人。 最后一个理由就是这里的人造福地根本不能算人造福地，简直就是人造鬼域，周围的阴煞之气全都被聚集到这里来了，以前是阴气森森，现在变成了鬼气森森，在这里除了佛门能够借度获取功德，就只有养鬼的邪修能够借用这种地方修炼，对于一般的人或者妖怪，这座人造福地的吸引力并不大。 “那可就谢谢了。”曹胖子异常高兴，现在他没压力了。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快，赶快挖开。” “有地洞，这里有一个地洞。” “有地下密室啊，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 不管是江宁、还是曹胖子或者美国老头，一下子就被那边给吸引住了。 有密室就意味着有宝贝，或许这一次未必一无所获。 616 下去看看 616 下去看看 老王八、荣妈、黄六爷等等一群大妖站立在洞口……明显分成好几派，互相盯着。 “好了好了，别再这样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来一群水货地劫……也可能黑老鸹、叱又跑过来捣乱。”江宁一到这里就立刻明白这些大妖为什么全都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说穿了还是为了利益。 密室就意味着好处，意味着宝藏，谁先下去谁得益。但是老王八他们又已经把这里看作是自家的地盘了，不想便宜了别人。不过此刻听到江宁这样一说，众人全都心头一动。 谁都不敢说自己对那些水货大妖毫不在乎。 虽然那边出师不利，一上来就被干掉了两个，紧接着又遇上了叱，剩下的两个也被轻易干掉，甚至形神俱灭，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他们却惹不起。 “全都个誓吧，一起下去，谁都不能随意动*夺东西，老吴，你的感知最灵敏，你盯着大家，看看有谁暗中做手脚。”江宁干脆定下规矩。 “行，就听你的。”老吴一口答应。 “那就下吧！谁打头？”旁边一个江宁不认识的大妖问道。 “我来吧。”老王八当仁不让，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有自信，虽然没归二爷那么厉害，比孔彩可能也要逊色不少，但是换成别的大妖十有**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他的原形是王八，虽然不是专精防御，但是他的防御绝对比其他人强得多，至少在场的这些大妖没一个比得上他的。 “慢慢慢，不急，秃子呢？”江宁四处张望。 “他盯着四周呢，自从出了那件事，我们不得不提高警惕。”黄六爷连忙回答。 “六爷，你跑一趟，让秃子过来，另外你顺便也把小奶娃提溜过来，对这个地方，谁都比不上他熟。”江宁倒也没客气，直接吩咐道。 “行。”黄六爷很给面子，立刻照着做了。 “咱也别闲着。”江宁掏出了一架无人机，微型的那种，随手放了进去。 “情况怎么样？”老王八性子比较急。 “这个洞不深……不过这很难说，万一我看的又是幻象呢？还是等秃子过来再说，让他确认一下。”江宁不敢打保票。 “底下有些什么？”老王八继续问道，他有些急不可耐。 “就一些密室，和我挖的隐蔽所差不过，墙壁上贴着不少佛门灵符……不对，这不是佛门灵符，好像是魔门的东西。”江宁突然眼睛一亮。 他可没忘记自己是为了什么进来的？ 他的目标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 收获倒是不小，一进来，先是看到了幻阵，接着遇到了僵尸，之后又看到了幻法的终极——化假为真，甚至还有大道映射，唯独没有和魔门有关的东西。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 “咦——居然还有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看上去还挺新鲜的。”江宁控制着一家无人机，兴致勃勃地绕着那具尸体转了一圈。 那是一个道人，看上去七八十岁的样子，居然没有腐烂，不过身躯已经干枯了。 突然，屏幕一黑，无人机被干掉了。 江宁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那具尸体动了一下。 “卧槽，是一具僵尸，谁会指地成钢？快放，元老头，堵洞口。”江宁一连串吩咐道，紧接着他又扯着嗓子喊道：“风紧，扯呼。” 这一嗓子不是对那些大妖喊的，而是冲着二百五、那两队军人，还有上清派“美女”去的。 不得不承认他搞的这个暗号有点逗比，不过确实管用，就连那些老外现在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下一瞬间，一道道白光闪过，转眼的工夫所有实力不怎样的家伙全都躲进隐蔽所里面了。 “怎么回事？”黄六爷飞身而至，老头的遁法别具一格，度快，却又无声无息，看着像是跑过来，感觉却像是滑过来的。 江宁眼睛一亮，转念一想，六爷的原形是黄鳝，他立刻就明白过来，这十有**属于血脉传承的一种，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转化成法术或者神通？ 黄六爷的手里拎着小奶娃罗斯，另外在他的身后有一道影子，转瞬间那道影子变成了秃子。秃子的遁法也有点意思，感觉和挪移传送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消耗好像更少。 对于秃子的遁法，江宁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那属于天赋的一部分，他试过转化，但是失败了。 “底下有具僵尸。”江宁回答。 “我看看。”秃子一听这话，就立刻知道江宁为什么找他，下一瞬间他的脚下就分出了一道阴影，紧接着阴影就消失了。 也不能说是消失，那个阴影只是跳入了别的阴影里面，这种跳跃方式同样类似传送，还是带隐身的传送，隐秘到极点。 当初麻瘤子和二尾巴两个大妖说话的时候，都没注意到秃子的一个阴影就藏身在桌子底下，可见这招的厉害。 “那是一具什么样的僵尸？”小奶娃问道，这家伙一本正经看上去像成年人，不过考虑到他被拎在手里，感觉就不一样了，很有一种让人笑的感觉。 “你自己看。”江宁随手一指，半空中就多了一副投影。 这玩意儿不算法术，而是法术和科技的结合，投影是靠科技的力量，不过江宁随手一指，面前的空气中就多了一种特殊的气凝胶，这玩意儿就相当于幕墙。 他搞出这套把戏，一方面是因为实用，不需要到处挂投影墙了，另一方面纯粹就是为了耍帅，为了装逼。 事实证明，这逼装得不错，周围那些大妖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不过小奶娃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具僵尸身上……他明显认识那具僵尸。 “底下没事，那具僵尸好像没打算跑出来惹事，要不要我消灭他？”秃子转过头来问道，那个影子已经把底下全都搜索了一遍。 “不需要，让我下来。”小奶娃拍了拍黄六爷的手臂。 “把他扔下去，他应该有办法。”江宁随口说道，他是故意的。 “孽徒，我只是说让我下来，不是要进去。”小奶娃怒了。 “我没师父的，这小屁孩连话都不会讲，就想冒充别人的师父？”江宁一边挖着耳朵一边说，他现在根本不怕小奶娃了，那个中年大叔的躯壳已经被叱给劈了，没了这玩意儿，小奶娃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好了，别逗比了，办正事要紧。”老王八轻叹一声，他拿江宁没办法，这家伙逗比起来不分场合。 “底下这个密室，你应该下去过吧？你手里的《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是不是在里面得到的？”江宁摸了摸小奶娃的头……手感不错。 罗斯毕竟不是真小孩，很清楚再怎么闹也没用，只能怒瞪着这个混蛋徒弟，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是，当初我得到那部魔经是在一座宫殿里面……幻化出来的宫殿。” “宫殿？” “以假乱真？” 黄六爷和江宁对视了一眼。 “看来所有的隐秘都在这里了。”江宁转头看了一眼脚下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那具僵尸怎么办？最好不要用强的，万一把里面给打烂可不好。” “我来。”老王八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绳索和一面镜子。 绳索金光闪闪，一头系着一张金色符篆，镜子的正面光芒闪耀，背面同样布满了符篆。 “这好像是两件佛门秘宝，看来你早有准备啊！”旁边一个大妖一脸羡慕地说道。 “元老，不只是你一个人有准备，我也有。”另外一个大妖同样掏出了一把降魔杵。 这把降魔杵也就五六寸长，与其说是法器，更像是一件玩物，不过通体金色，光芒闪耀，佛门和道门不一样，不讲究神物自晦，所以佛门的东西卖相一般都很不错。 “别下杀手，最好能够困住那具僵尸。”小奶娃有些急了。 江宁挠了挠头，又看了一样老王八手里的两件佛宝：“你有把握用最快的度困住那具僵尸，不让它损毁里面的东西吗？” “这个得合计合计，如果能够把它给引出来就好了。”老王八有点犹豫，他不敢打这个保票。 “对了，它怎么不跑出来呢？”一个大妖问道：“难道它怕了外面的幻阵？” “应该不是吧？”秃子也不是很肯定，他有点犹豫地说道：“我看到四周的洞壁全都是魔门法符，这些法符有的是用来隔绝内外的，有的是用来加固洞壁的，还有一些是驱赶阴邪的，那具僵尸不是不想出来，而是出不来。” “这样的话，不就简单了，你撕掉几张法符，咱们再在地面上倒一滩猪血，那具僵尸肯定会被引上来。”黄六爷立刻有了主意。 僵尸就是僵尸，它活着的时候，或许是佛门高僧，或许是道门真人，变成僵尸之后，都没什么智力，对鲜血有着本能的渴求。 617 功法和意识传承 617 功法和意识传承 一具僵尸在拼命挣扎着，它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要咬人，可惜它被老王八手里的那根绳索紧紧地绑了起来，根本动弹不得。 “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江宁站在罗奶娃的身边问道，之前其实已经问过一次了，现在再问……这家伙纯粹就是无聊。 罗奶娃没有回答，不过他这个样子明显是默认了。 “你在这里看着他？还是下去？”江宁问道。 “我看着它吧，对我来说，下去也没用，因为我已经知道今后的路怎么走了。”曾经的罗四通毕竟是离开大妖咫尺之遥的人物。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那些大妖的境界肯定比他高，但是那些大妖仍旧很在意密室里面的东西。原因很简单，修炼是要资源的，大妖修炼更需要资源，底下的东西就算他们用不着，也可以拿来换他们用得着的东西。 “那行。”江宁也不多罗嗦。 其他人此刻早已经站在了洞口，这里面甚至包括米雪，有几个大妖原本想说话的，但是被老王八挡了回去。 “底下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吧？”江宁问的是秃子。 “应该没有了。”秃子回答，不过听他的口气，他仍旧不怎么肯定。 “那就下去吧。”江宁看了一眼老王八。 “大家跟着我。”老王八当仁不让地走在最前面。 这个地洞是一直往下的，通道并不是很宽，只能让一个人通行，两侧全都贴着魔符，这些魔符不但能够逼开阴煞之气，让外面的僵尸进不来，同样也让这里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这倒是和洞灵真天差不多。 整个通道是螺旋向下的，走了大概有七八百米，终于可以看到房间了，这些房间左一个右一个，就像是一串葡萄。 “咱们怎么进？”老王八转头问道。 江宁探头看了看旁边的一个房间，用手电筒照了照。 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地方也不大，长宽都不过两米，正中央放着一个蒲团，也看不到有门。 “一直往下走，之前我用无人机看过，最底下应该是一座大厅。”江宁说道，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具僵尸原本就在大厅里面，如果真有好东西的话，也只可能在那里面。 老王八也不再问了，继续在前面带路。 这一次根本没有走远，也就走了四五十米，眼前豁然敞亮起来。 老王八第一个进去，江宁紧随其后，一进去他就东张西望。 这确实是一座大厅，长条形的大厅，两侧也都有房间，不过那些房间明显不是住人的地方，因为这些房间有的阴气森森，有的热浪翻滚，人肯定受不了。 在这座大厅的最前方可以看到两排书架。 这些书架非常简陋，直接用干木头搭的，外面别说是油漆了，桐油都没有一点。 江宁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书架，他的眼睛全都盯着那些书上。 这里的书其实也不多，毕竟只有两排，比起洞灵真天的传承都远远不如，让他感兴趣的是这些书的样式。 大部分是卷轴，和程安澜手里的那部《青木真诀》差不多的卷轴，同样也是一个长卷，另外它们的质地看上去也不简单。 《青木真诀》平时是被收起来的，看上去就是一块顶级翡翠，展开之后非金非玉，这些卷轴也一样，只不过此刻全都是展开的状态，颜色大部分是白的，也有一部分黄的，另外还有很少几卷其他颜色，比如绿色、青色、赤色和黑色。 不用问，这些全都是玉册，和《青木真诀》一样的玉册。 用玉册保存功法的好处，就是可以留下意识传承。 当然还有比这更高明的做法，洞灵真天存放核心秘诀的那种道火，星宿海的那面金墙都比这更加高明，至于衡山之中那些天人合一的存在，就更不用提了，别说直接授法，送你一两种神通都轻而易举。 不过再怎么说，玉册也都是好东西。 “这个怎么分？”跟进来的那些大妖全都看着眼红。 “元老，这里面还有没有意识传承？”江宁问道。 “不清楚。”老王八摇了摇头，这玩意儿没看过，谁都不清楚。 “意识传承归我，然后大家抄录一份怎么样？”江宁倒也不客气。 那些和江宁不熟的大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让江宁占便宜，但是没人愿意开这个口，毕竟他们同样也不想和江宁结仇。 “没人反对的话，我就动手了。”江宁随手一招，顿时一卷玉册朝着他飞来。 “这不太合适吧？好东西都你拿。”一个大妖终于忍不住了。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一道金光护住书架，紧接着四面八方升起了一片金碧光华，与此同时老王八一把抓了过去，旁边的荣妈、哈爷也同时出手。 这里是地底，是洞穴，空间原本就有限，又是四个大妖同时出手，开口的那个大妖绝对没想过这边会立刻翻脸，所以连反应都来不及，瞬间就被拿下了。 那些不属于小联盟，或者和这边没什么交情的大妖顿时紧张起来。 “还是那句话，意识传承归我，其他人抄录一份。”江宁旧话重提，刚才孔彩、老王八、荣妈、哈爷同时出手是他暗中指挥的，大楼里面有一套秘密联系的法门，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咱们好像太好说话了，以至于有些白痴忘乎所以起来，也不想想买东西还有一个先来后到呢！这个地方是咱们先进来的，地下密室也是咱们现的，让大家都沾点好处是我们够仁义，居然蹬鼻子上脸。”哈爷在一旁冷嘲热讽。 “这家伙怎么办？”荣妈问道。 “宰了呗，都已经结仇了，难道还放回去？”老王八都不等江宁开口，直接做出选择。 荣妈并没有动手，而是朝着哈爷看了一眼，老太太不是不敢杀人，而是她没办法做到不见血。 “也对，还是我来吧。”哈爷随手在那家伙身上拍了一掌。 他这一掌非常奇特，只见一道黑光瞬间将那个被抓住的大妖包裹了起来，紧接着黑光渐渐缩小，片刻的工夫就缩成了拳头大的一团，然后呼的一声消失了。 江宁根本不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些玉册上。 没错，那上面全都是魔功，其中一部分他早就看过。星宿海的那面金墙里面简直就是魔功大汇总，所有得到魔功的人全都抄录了一份副册，那绝对是包罗万有。这些玉册里面的魔功基本上没有跳出那个范围，有些是完全一样的，另外一些虽然不一样，但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相对而言，这些玉册上面的功法不星宿海金墙里面的魔门传承要原始一些。 现在的江宁对功法其实已经不怎么在意了。 这东西多了也没用。 他难道全都练一遍？先不说很多功法互相之间有干扰，甚至完全抵触，全都练的话，绝对会走火入魔。就算没事，他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但是他不想便宜了别人。 毕竟意识传承也是很难得的，想要留下意识传承，必须对那部功法深有了解才行，而且做这事很伤元气，留下意识传承之后，想要彻底恢复，少则得苦修几个月，多则要好几年。 “这两边好像都是魔窟。”黄六爷在四处乱转，他注意的是两边的那些房间。 六爷站在门口没敢进去，因为那些房间全都很深，里面或是火光四射，或是烟雾缭绕……反正给人的感觉不怎么舒服。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十有**都是阳魔。”江宁大致已经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当初刚刚进来的时候，他曾经说过“炼鬼不炼魔，如果两者同炼，会出大事，很容易失去控制”……很显然他说错了。 也不知道是张家丧心病狂？还是另有隐情？反正这里不但有无穷僵尸，同时还有众多魔头，这些魔头就是用僵尸炼制而成，那上面的亿万僵尸其实只是原料……用来炼制魔头的原料。 618 盘点收获 618 盘点收获 “总共七百二十五部魔门经籍，另外还有六座魔窟，里面养着四万三千个魔头，全都是阳魔，还有几部丹书，这个你肯定喜欢，那些丹书全都是魔门的东西，用的材料比较恶心，但是效果非常特别。另外还有一些笔记、魔器，魔宝，最后就是洞壁上贴着的魔符。”老王八说着这一次的收获。 所有的人此刻都已经上来了，玉册被底下的人拿下去抄录，不过现代人肯定不会手抄，那太蠢了，有扫描仪的，直接买分辨率最高的那种扫描仪，可以把任何细节都记录下来……至于原本，那肯定是归洞庭盟了。 此刻聚拢在这里的大妖，不管是哪个势力的，对之前在底下生的事都绝口不提，反正意识传承都被江宁得了去，剩下的东西大家也都平分了，谁也没占便宜，谁也没吃亏。 要不怎么说妖怪都很现实呢！ “剩下的东西怎么分？”一个大妖问道，这位是冀州盟的，严格说起来和大楼是仇家，因为冀州盟也是大联盟的成员，分裂之后跟了一号，不过，之前在底下被干掉的那个大妖和冀州盟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倒也不怕江宁说什么。 “魔头太多，每家可以挑一头，剩下的全都度掉，怎么样？”江宁给了一个建议。 “当初你们在星宿海那面金墙里面弄出来不少魔头，你怎么不说把那些魔头度了？”另外一个大妖不干了。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各家平分？怎么分？按人头？还是按势力来分？”江宁其实并不在乎。 魔头，特别是阳魔，在古代绝对属于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但是到了现代，这玩意儿的威胁性其实很有限，远不如阴魔。 阴魔能够暗中搞鬼，能隐形，能玩精神控制，现代科技对这个还没有破解之法。 阳魔会什么？会飞天遁地，会喷火，会吐烟，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基本上就是飞天夜叉的升级加强版。飞天夜叉也能飞行，而且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度也快，但是只会物理攻击，还是近程。 如果有一头阳魔跑了出来，确实会造成恐慌，至少警察拿它们没办法，但是真要说出什么大事，那也未必。坦克、直升机一上，分分秒秒就可以摆平。 “这个回头商量。”对面那个人看出江宁不在乎了，所以干脆不多罗嗦：“咱们还是商量一下那些魔器和魔宝吧！”他没提魔符，那东西还得留在洞壁上，要不然魔窟里面的那些魔头说不定就跑出来了，另外魔符的用处也有限，特别是那几种魔符，真的用处不大。 “直接扔x东上面去拍卖，所得大家平分。”江宁同样没怎么在意那些东西。 他早就看过了，这些魔器和魔宝全都是过时的货色，远没有星宿海金墙里面的东西亮眼。 这次的收获其实并不大，最大的收获就是那些意识传承，全都被他独吞了，其他东西都属于可有可无的类型。唯一对他有意义的就是那些笔记。 他之前匆匆扫了一眼，里面大部分是一些修炼心得之类的东西，不过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只是感觉比较原始，和大自在宗的传承有点不一样。 “为什么不内部拍卖呢？可以便宜一些。”那位大妖明显不愿意。 “怎么内部拍卖？如果两家都想要怎么办？拼命抬价？这样也未必便宜吧？再说，愿意分钱的不就吃亏了吗？”江宁冷冷地问道，他很清楚任何提议都会被认为不公正，所以他干脆随口说一个异想天开的方案，让别人去推翻，然后他再转过头来推翻别人的意见。 果然，这话一出口，所有的大妖全都盯着刚才提议的那个家伙。 “还是扔寻宝网吧。”另外一位大妖说道，这家伙摆明了不给小联盟面子。 “也行。”江宁根本不在乎，他有种感觉，这些魔宝很烫手，弄得不好快递过程中会出问题。 这下再也没有哪个大妖开口说话了，如果再过份的话，那就是故意找茬，想想死在底下的那个家伙吧，眼前可不是一群面人，可以随便拿捏的。 ………………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了？”老王八疑惑不解地问道。 此刻边上没外人，只有荣妈、孔彩、黄六爷、郎青、老猴子这群人，这里面也就老猴子和老吴关系稍微远一些，不过和其他大妖比，绝对属于自家人了。 “说实话，我是怕半路上被抢，你们没现x东上面各种材料，丹药、法器的成交量很大，唯独法宝的成交量很小吗？”江宁反问道。 那几位愣了一下，好半天终于点了点头。他们隐约记得寻宝网有一句口号“买法宝去寻宝”，这反过来也证明x东对法宝的交易不是很重视 “你别告诉我，x东和寻宝网有分工，你们不卖法宝，他们不涉及丹药。”黄六爷的脑子转得挺快。 “您说对了。”江宁一口承认了。 他当然不会说，他手里还有一堆从洞灵真天里面得到的法宝，如果再算了从星宿海金墙里面得到的法宝，小联盟的成员其实并不缺这玩意儿，开放这类交易的话，只会是从他们这里往外面流，结果就是便宜了一帮三心二意的败家子。 说实话，他已经后悔当初现星宿海金墙的时候，把小联盟的成员都招来了，这里面得了好处，还在背地里骂娘的家伙不在少数，甚至背后捅刀子的人都有一堆。 现在想起来，江宁确实感觉自己之前的那段日子纯粹是脑抽。 那么大方干嘛？ 从现在开始，他只对真正的自己人大方，另外他还要尽可能慷他人之慨，需要自家往外掏好处的事绝对不干。 “对了，小奶娃呢？”江宁东张西望。 “他在祭炼那具僵尸呢！”黄六爷知道。 “那帮家伙锱铢必较，居然没人和他争这个？”江宁感觉挺惊奇，他早就看出来了，那些大妖里面有几个是专门搞事来的……包括被他们干掉的那个家伙。 “他聪明着呢，咱们一下地洞，他就让人把那具僵尸送到巴大婶旁边去了，谁敢跑巴大婶那里找事？这不是找死吗？”黄六爷笑了起来。 “我去看看他。”江宁说道。 “你打算和他摊牌？”黄六爷猜到了江宁的意图。 “谈不上摊牌，我对他和张家的关系不感兴趣，他就算是张家养的一头骡子成精，也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只想知道那个地洞是怎么回事？”江宁说道。 黄六爷点了点头，这同样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 巴大婶就在营地的中央，这里是山顶，是最显眼的地方，同样也是谁都不敢靠近的所在。 因为有巴大婶坐镇，大楼这边也没客气，直接在半山腰上弄了一排栅栏，直接把整座山头给占了下来。 不过此刻山头上没什么人，除了巴大婶，就只有罗斯和那具僵尸。 江宁一个传送，直接出现在了小奶娃身旁。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小奶娃显然早就料到江宁会来。 “你现在肯说了？”江宁有些意外。 小奶娃看了一眼旁边那具僵尸，轻叹一声说道：“当年我和他之间曾经有过一个约定……现在约定解除了。” 这家伙明显不想说得太多。 江宁看了看那具僵尸，不由得恶意丛生，难道这家伙活着的时候是骡子的基友？死了之后还留下了什么告白至于……嚯嚯嚯，这个实在太邪恶了，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小奶娃通过那具僵尸感应到了些什么？ 他绝对不敢小看小奶娃。 别看小奶娃转世之前只是踩在了大妖的门槛上，这家伙神秘得很。 江宁刚刚想起一件事来。 当初这家伙转世之前把所有的一切都传给了谢小薇，那些全都是意识传承。 意识传承这种东西哪里是那么容易有的？ 想要弄出意识传承来，先得精通那些秘法，也就是说必须下过苦功，问题是谁会没事修炼一堆乱七八糟的功法？更不用说里面还有《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这样的大部头。 一部《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就包罗万象，几辈子都修炼不完。 就算所有的功法全都只练了一个开头，只有入门的部门，那也够恐怖的了，小奶娃前世别干其他事了，整天尽修炼功法吧。 更不用说那些功法里面还有不少是互相抵触的，比如这家伙前世和白云山战斗的时候，运用的全都是佛门的手段，但是他转世靠的却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他是怎么练的？ 小奶娃实在太神秘了，神秘度仅次于李大妈。 619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由 619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由来 “这个地方最初不是养尸之地，而是用来关人的地方。 当年张道陵破山伐庙，吞并了很多门派，得到了无数传承，他对那些传承进行了整理，把其中的一部分融合起来，这就是后世道门的根基，剩下的那些东西都被他毁掉了。不过毁掉功法容易，处理俘虏就难了。 当时投降的门派不在少数，那里面既有上不了台面的巫咸神婆、左道旁门，也有佛门弟子，魔门徒众……甚至还有道门中人。如果把他们全都杀了的话，那担负的杀业就太重了。 张道陵的道法确实高深，却也做不到横行天下，宇内称雄。先不说惹出那些隐世高人，就算是群起而攻，他也受不了。所以他把那些人囚禁在这里，却不敢杀掉。 他在那些人的身上下了禁制，还让他们誓绝对不逃跑，另外他还设下了那座幻阵，一方面是防止他们逃走，另一方面他也不想有人跑进来。 按照张道陵原本的意思，他其实想让这些人老死，可惜他百密一疏，忘记了佛门有转世之法，偏偏他让那些人下的誓言里面并没有限制转世。 那些被困在里面的人，当然不甘心就此死去，结果就是有人找到了这个漏洞，然后又有人想到融合各家所长，创造出一套最为完美的转世之法……他们成功了。 一开始这并不是魔功，也不是现在这个名字，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甚至带我进来的那个人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最初的那帮人，借助这套功法一个个都成功转世，逃离了这个地方。 张道陵知道之后也拿他们没办法，直到他飞升离去，他也没有再找那些人的麻烦。 因为转世的人很多，所以这部功法流传得很广，但是很快大家都现了这部功法有问题，修炼起来实在太难了，特别是炼成元神之前的那段时期，修炼的度简直惨不忍睹。更麻烦的是就算放弃也没用。 那些转世的人一开始都隐名埋姓，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是渐渐得他们忍不下去了，有人想到要把他人聚集起来，就像当初他们创出这部功法一样，集合所有人的智慧解决这个问题。 问题是他们都已经转世，而且天各一方，谁都不知道对方的下落，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回到当初囚禁他们的那个地方看看。 张道陵还在的时候，那些人绝对不敢回去，好在张道陵很快就天人合一了，他离开的时候很明显没有把当年的糗事告诉他的后人，所以张家只知道有这么一座禁地，却不知道里面曾经囚禁过一批俘虏。 之后可能出了点意外……这个是我猜的，那些俘虏转世而去，尸体留在了幻阵里面，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尸体全都变成了僵尸，所以张家的子孙以为这是一块养尸之地，然后他们又以为，他们的老祖宗给他们留下这块养尸之地，是为了以防万一。 张家的子孙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 而那些转世的人，最终潜回了当初囚禁他们的地方……我怀疑这和那个誓言有关，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有些事很难说得清楚……反正他们挖了那座密室……我之前也不知道这一点，想必张家的人也不会知道。 在这之后的七百多年里面，张家的后人和那些转世的人，还有他们的后辈弟子一起在维护这片土地，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是不是很有趣？ 当初你和克莉丝汀娜、米雪猜测的一点没错，那些转世的人最后找到了解决办法，办法很简单……就是‘养猪’。 到了这个时候，那部功法已经毫无疑义地变成了一部邪法，再加上那些人躲在这片养尸之地没办法随意外出……至少一开始是这样。同时又为了不让张家的人现，他们做任何事都很小心。如此一来，想要获得修炼资源，就不那么容易。 他们只能就地取材。这里到处是僵尸，到处都是阴煞之气，再加上那座幻阵，修炼魔道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久而久之，那部功法就成了《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那些转世的人也都成了魔门中人。 再往后，有一部分人又离开了，因为在里面养猪不容易，毕竟这里是龙虎山张家的眼皮子底下。 这些离开的人有的加入了别的魔门，有的自成一派，《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就这样迅散播开来。 不过一旦修炼出元神，大部分人会回到这个曾经的囚禁之地……为的就是那片幻境。当年张道陵布设的幻阵原本就极为高明，之后又经过了张家一代又一代的强化……再加上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人也在暗中帮忙，最后就有了那片能够化假为真的幻境。 同样也正因为这片幻境的存在，《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除了炼魔和分身之法，剩下的就是对幻术的研究。 炼魔和容易理解，魔门不研究炼魔，还能叫魔门吗？再说，这里有的是炼魔的材料。至于分身之法，纯粹是为了方便和外界的联络，毕竟想要瞒过张家的眼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到了后期，那些人能不进出就尽可能不进出，一般的弟子根本没资格待在里面，有资格待在里面的全都是修成元神的老魔头，他们在外面都有一个或者几个分身……” 罗斯在那里侃侃而谈。 “当初我和克莉丝汀娜、米雪猜测，这中间有过一个断层，是不是这样？”江宁问道。 “没什么断层，并不是谁都有资格养猪的，那些转世成为世家子弟的人当然有这样的能力，但是转世成平民百姓怎么办？一开始的时候，这套功法并不完善，转世的过程根本就不可控。 好在就算不养猪，前期修炼起来也很容易，可以一边修炼，一边寻找那些养猪的人。 他们一旦现有人养猪，就会立刻潜伏下来，时不时地偷两头猪来尝尝，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会连养猪的人一起吞掉。 如此一来，养猪就变成得不偿失了，不但替他人作嫁衣裳，连自己都危险，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久而久之，养猪的人越来越少。到了隋唐之后也就没人养猪了，久而久之，这种办法也就失传了。”罗奶娃说出了答案，很显然这个答案和江宁的猜测有很大的出入。 原本江宁猜测是那些猪全都觉醒了，起来“闹革命”，没想到真正的原因是偷猪的人太多，养猪户不干了。 “这些事都是他现的？”江宁扫了一眼那具僵尸。 “没错。”罗奶娃点了点头：“你肯定想知道更多的东西吧？” “这一次你愿意说了？”江宁感到意外。 “他都已经转世了，而且转世之后明显和张家再没关系，当初我对他的承诺也就不再起作用了。”罗奶娃似乎在回忆些什么，过了好半天才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我们俩刚认识的时候，纯粹就是互相利用，我能感应到危险的存在，能够从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中找到一条安全的路，这是我的天赋。 当时张家刚刚遭遇了元廷的讨伐，老一辈就算没当场战死，也在之后的几年里面遭了气运反噬……反正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这座被张家当做依靠的养尸之地也出了问题，幻阵完全失去了控制，连张家的人进去之后也都出不来了。 那时候他找到了我，为的就是借助我的能力进到里面来，把幻阵修好。我纯粹是想见识一下张家的禁地。我们俩一拍即合。 就这样，我进来了，然后就看到了那片幻境，不过当时我们看到的是一座庙，一座很破烂的庙，里面既没有供三清，也没有供佛祖，只有一块排位，上面就‘轮回’两个字，四周墙壁上刻着字……那就是我传给你的《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 身为张家的子孙，他当然不可能修炼魔门功法……至少当时他没练。我那时候也没练，因为我原本修炼的功法也不错，我又没有转世的需求，所以我们俩只是把《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抄录了下来。 之后我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把幻阵修复完成，当时我有点担心过他会过河拆桥……这个念头他肯定有过，我能够感觉到有几次我确实很危险，但是最后他也没下手，只是让我誓不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这就是之前我死活不告诉你们的原因。我同样也让他誓不能对我不利。 这样一来我们俩全都放心了，他身为张家的子弟，不可能一直待在里面，所以他出去了，我则躲在里面修炼，本来我并不擅长幻术，但是有这样的机会，不加以利用的话，那就太傻了。 我用的办法，就是你现在用的办法，炼制一件法宝，然后通过法宝感悟‘幻之道’，事实上张家的人也是这么做的，这两颗珠子都是他给我的，都是半成品……相当于他提供原料，我完成加工。 反正我在这里修炼了整整三十年，也祭炼了三十年，最后炼成了这两件法宝，我带走了其中的一颗，另外一颗是他的……” 罗斯没有继续说下去。 此刻他的神情非常怪异，明明只是一个小宝宝，却偏偏一副深沉，凝重的模样……不过江宁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开玩笑。 “他最后转世了？”江宁问道。 罗斯点了点头：“身为人类，他修炼的度比我们妖怪快得多，我离开之后一甲子，他就修成了元神，又过了几十年，他就到了天人合一的边缘。”罗斯沉默了下来。 “天人合一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江宁不以为然地说道，他确实有资格说这话：“他选择转世，不会是为了什么张家的传承延续吧？” 他会这么问，是因为他身边就有一个曹胖子。 “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那时候张家的处境仍旧不妙，表面看上去风光无限，老朱家对张家挺赏识，实际上张家的元气一直没能恢复过来，底子早就空了。不过我不清楚后来出了什么事？他转世之后肯定出了问题，因为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罗斯重重地叹了口气。 620 暂时不去诸天浮屠了 62o 暂时不去诸天浮屠了 “居然是这么回事。” “当年幻境里面为什么会有那座庙？以前张家的人难道都看不到吗？” “大概是因为幻阵出了问题吧？这个很容易理解，很可能原本有两重幻境，那座庙被藏在了另外一重幻境里面，只有修炼《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人才能够看到。” “罗斯没说那个人怎么找到地下密室？” “这并不奇怪，先那个人修炼了《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罗四通没修炼……至少他在里面的时候没修炼，其次那个人修成了元神，罗四通转世之前也没到这个境界。” “……” 克莉丝汀娜她们此刻都聚拢在江宁周围七嘴八舌地谈论着。 江宁把这群女人召集过来，一方面是为了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她们，毕竟大自在宗的成员肯定有知情权，另外一方面他也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现在看来果然有用，他就没想到幻境之中为什么会有那座庙？另外他也没想到那个人怎么找到地下密室的？虽然他自己给出了答案，但是真得如此吗？ “现在先别管这些了。”江宁打断了那群女人的争论：“本来我打算下一个目标就是诸天浮屠，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米雪。 “看我干嘛？我又不在乎，本来对我来说，这事就太早。”米雪并不在意：“另外，我原本就不想带这么多人进去，你慷慨大方也不应该这样做啊！你问过我这个当事人没有？” “行，我知道错了。”江宁点头承认，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当初去洞灵真天的时候，他就很明白闷声大财的道理，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和星宿海那次的经历有关。 那次真是大福利。 同样也是那次，他一下子出了名，在别人的眼睛里面成了一只寻宝鼠，之后他不管走到哪里？屁股后面总是跟着一串人，里面大部分还是大妖。 当时他也确实有这个需要，因为他装转世大妖转过头了，搞得骑虎难下了，本身实力又不够，所以他需要有人保护。 这种不要钱的保镖到哪里去找？ 另外有一个寻宝鼠的身份其实也不错，一般来说，看到寻宝鼠，别人总会想着活捉，而不是杀掉。 但是从茅山的那次开始，情况就不对了，显然那边真正把他看作是威胁，一心一意想要他的命。 茅山那次声势已经够大了，之后养老院的刺杀，以及再往后的飞机失事，证明对方已经没有任何顾忌了，这一次更不用说，地劫大妖都出来了……虽然只是一群水货地劫。 他还有必要那么慷慨大方吗？ 没有意义啊！ 那还不如重新闷声大财。 “你有什么打算？”克莉丝汀娜冲着江宁问道。 原本的计划是这里结束之后，立刻转战诸天浮屠，但是现在计划无限制搁置了，肯定要另外弄一个计划。 “还能有什么打算？跳过去诸天浮屠这一步不就行了？去诸天浮屠为的是什么？”江宁问道。 “为什么？”克莉丝汀娜有点茫然……她已经忘了。 江宁摇了摇头，干脆给出了答案：“对米雪来说，是找回她的力量。对我来说，不就是为了感应魔吗？” “对啊！”克莉丝汀娜恍然大悟。 其他人也醒悟过来，原来对她们来说，一点损失都没有，唯一有损失的是米雪和这只兔子。 “跳过寻找诸天浮屠，那不就是……”克莉丝汀娜连忙刹住，因为“人魔合一”这件事不能乱说，她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不是说要搞一期，二期，三期工程吗？” “你以为我一直闲着？”江宁看了看这个女人：“别忘了，我还有一个舒助教分身，严格说起来，他既是我，又不是我，我在这里做事，根本就不会影响到他，他在那边研究，同样也不会影响到我。” “这么说来二期已经成功了？”克莉丝汀娜显得异常兴奋。 “快说，成功了没有。” “别卖关子。” “大姐，看他……” 那帮女人又七嘴八舌起来，对于这件事她们比江宁更加在意。 “当然成功了，要不，我都不可能提。”江宁连忙回答，他知道这帮女人全都不太有耐性，逗极了，会翻脸的。 “那些和尚不都在这里了吗？你不是说过第二阶段要拿他们做实验？”米雪连忙问道，其他人只知道有一二三步，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她却是知道的。 “你忘了那个偷袭过我的黑人老巫师？”江宁提醒道。 “偷袭过你的巫师多了，我怎么知道是哪个？”米雪确实不记得了。 “就是南非的那个，被我用一个液化石油气罐炸了个半死，他的徒弟全都完蛋了，就他一个活着，我在他的意识之中打了一颗魔种，之后就把他扔在那里，这家伙被送进了医院，居然活了过来。反正是废物利用，我就让舒助教分身跑了一趟医院，把他弄了出来，然后说服他配合实验。”江宁没提怎么说服的……他的说服方式一向简单。 那些女人全都明白，也都不当做一回事，她们自己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大自在宗毕竟属于魔门。 “那下一个就是我了。”克莉丝汀娜毫不犹豫地说道，这可不是好事，第一个来的话，风险肯定最大。 其他人看了看大姐，倒也没人抢这个第一人地位置，因为她们知道抢不来的。 她们的大姐一向都是这个性格，要不然她们也不至于一直叫她“大姐”了。看看她们对乃仑的称呼吧，高兴的时候叫一句“三姐”，不高兴的时候直接叫“老三”，有时候甚至会来一句“小三”。 “算了吧，下一个不会是你，而是我。”江宁一向没有把自己的女人当作试验品的习惯，紧接着他又来了一句：“当然不是我本人，我打算拿舒助教分身试试看。” “你不怕他失控？”克莉丝汀娜皱紧眉头问道。 “怕什么？怕他原本的意识恢复过来？怕他找回原来的自我？原来的他是什么样的？一个被夺走了女朋友就只想着自杀，结果连自杀都选择割腕这种方式的小男人。”江宁对那个舒助教确实看不上眼，紧接着他口风一转：“我身边不是还有孔彩、秃子、荣妈、席爷、哈爷，黄六爷他们吗？出不了事的。” 江宁没提巴大婶，他对这位的脑子不太有信心。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克莉丝汀娜有些急不可耐了。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一样。 另外，她们也担心再出事。 现在幻阵没了，能够锁住地劫大妖的东西也没了，不管是黑老怪和叱这对恐怖组合，还是那群水货地劫大妖，都够这边喝一壶。 他们现在没来，说不定是互相忌惮，所以继续留在这里，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回到x市就好多了，有李大妈、巴大婶、归二爷、卢老头压阵，再加上江宁的老祖宗……老兔子不太靠谱，总比这里安全许多。 再说，x市毕竟是大都市，对方未必敢乱来，而这里荒山野岭的，可以随便动手。 “别急嘛！”江宁明白克莉丝汀娜担心些什么：“现在幻阵已经没了，又有老王八在这里，那边不敢乱来。” “什么意思？”克莉丝汀娜没听明白，怎么幻阵没了反而象是好事？ “大联盟那边又起纷争了？”米雪听明白了。 “大联盟以前那个老大，这一次玩得太大了，四个地劫大妖……虽然只是水货，但是也够吓人的，不但我被吓了一跳，现在的老大，还有造过他反的那些家伙全都被吓得不轻。”江宁也是刚刚从老王八那里得到消息。 “现在的那个老大应该斗不过原来的那个老大吧？”克莉丝汀娜有点不太敢肯定，当然此刻她已经明白江宁刚才那话的意思。 有幻阵在，那些水货地劫大妖就算杀了人，其他人也看不见，现在幻阵没了，他们如果敢动手，底下还有两拨军人呢。 “大联盟好像有规矩，老大手里似乎有某种大杀器，不过动用这件大杀器想必不太容易，必须大部分的成员同意才行，偏偏这一次就通过了，而且计票之后现跟随原来那个老大的人也有不少投了赞成票……嘻嘻嘻。”江宁出了一连串的奸笑，老王八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确实感觉心情舒畅极了。 “别高兴得太早，就算那边不找你麻烦，还有黑老怪和叱呢！” 米雪在一旁泼冷水。 “那倒也是。”江宁耷拉下了脑袋。 “算了，说说看你继续留在这里，到底是图什么？”米雪问道。 她实在太了解这只兔子了，如果是舒助教是小男人的话，这家伙也是一个小男人，心眼小，而且无利不起早。这家伙死活赖着不走，肯定是有意图的。 “过两天就要分魔头了。”江宁干脆坦白。 “魔头？”米雪瞪大了眼睛，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小男人一向都喜欢无形魔头，他最早自己炼了一个魔婴，之后又在星宿海金墙里面得到了九子母阴魔，最近又玩起了天魔，所有这些全都是无形魔头。 以前他对有形魔头全都不屑一顾的。 “你是从凯萨琳那里得到了启迪？”克莉丝汀娜却已经明白了。 “没错。”江宁点头承认，他确实是从那个女人身上得到了启迪。 那个女人前前后后用的几种魔头，基本上都是阳魔。 感应魔倒是阴魔，不过也被她改造成了介乎于阴魔和阳魔之间，要不然那东西没办法控制现代化机械啊！ 阴魔的好处是无形无相，无所不知，无孔不入，还能够迷人心智，甚至吞噬神魂……确实好用，不过阴魔的特征也就是这些了。 阳魔完全不同。 阳魔的种类绝对是阴魔的几千倍，阳魔一般都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弱水魔就可以储存和控制弱水，还有一种阳魔可以吸收和释放电能。 江宁现在已经用不着魔头为他作战了，他更需要的是借用魔头的能力。 另外，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叱充满了畏惧。 如果真得像老祖宗所说的那样，叱的能力属于 “只斩无形，不斩有形”的那种。无形魔头绝对会被克得死死的，反倒是有形魔头还好些。 621 女人的狡诈 621 女人的狡诈 “总算到家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家。”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危险，先是成群的飞天夜叉，然后是向我开炮，几百把诛仙剑从头顶上落下来，把周围的一切全都轰平了，接着是四个地劫大妖，然后是黑老怪和叱登场……” “你还忘了，回来的时候坐的是火箭，十马赫啊！我腿都软了，不行，我得去厕所。” “算了，别再说了，能够活着回来就已经不错了。”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你不去看看家里人？”喵姐转头问江宁。 “没什么好看的，真要有事，他们早就打电话过来了。”江宁耸了耸肩膀，他并不是不在乎，纯粹是怕麻烦，因为过去的话，免不了要和那些亲戚们打招呼，弄得不好还得吃顿饭什么的。 他现在对这种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感觉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 “还是我代替你去看看吧。”谢小薇比较传统，对礼之类的东西比较在意，另外她和喵姐、吕玉翎不一样，她不是那种孤家寡人型的妖怪，她曾经有家庭，有一个点化了她的父亲，还有一群同样是被点化的兄弟姐妹，后来又有了小狐狸她们。 所以谢小薇比较在意亲情。 “帮我问个好。”喵姐明显属于那种孤家寡人型的。 吕玉翎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就在这时，张海伦、林雪、雀斑女孩、四眼、胖子（现在已经不是胖子了，之前江宁给过这家伙一颗塑形丹，小胖子当场就服了下去，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小帅哥，不过其他人仍旧叫他胖子，这让他非常失落）、酷男孩迎面走了过来。 “你们总算来了。”张海伦叹道：“我们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我记得我给了你们一堆研究项目。”江宁对这女孩一向不怎么客气。 “你不觉得，那些研究项目对我们来说，难度有点大吗？”张海伦双手叉腰，她对兔子同样也不客气。 “最近我们在让舒助教帮我们补课，另外我想去x大旁听，你应该有门路吧？”林雪就没有张海伦那样的气势了，她小心翼翼地在一旁问道。 “x大？”江宁摸了摸下巴，他已经很久没去那里了。不过没去的是他本人，对于x大来说，他绝对是一个好好学生，因为另外一个他绝对每天都在学校里面，白天上课，晚上自习，标准的模范学生。 “你们还是悠着点吧，万一被什么人给绑架了，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喵姐原本不想管这摊子事的，但是出于好意，她还是提醒了一句。 “卧槽，还真得防着这一手。”江宁猛地惊醒过来。 他不敢保证别人是否知道张海伦、林雪她们的重要性？ 万一知道怎么办？ 都用不着绑架张海伦和林雪这两个为人物，就连最边缘化的酷男孩十三都知道很多秘密……包括这边正在进行的“人魔合一”实验。 “呵呵呵，让我想想，要不要在你们的意识之中打下禁制，一旦你们落到了外人手里，我就……”江宁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还显得异常恐怖和邪恶。 张海伦、林雪她们全都露出了恐慌的神情，好几个人异常害怕地连连摇头。 江宁很欣赏这样的表情，他很希望这俩女孩始终这样。 “好啦，别吓唬她们了。”谢小薇在旁边推了江宁一把，然后走到张海伦和林雪身边，摸了摸两个女孩的头：“别怕，这家伙只是在吓唬你们，你们看到他给自己人下禁制吗？” 两个女孩和她们的跟班们顿时松了口气，林雪仍旧带着一丝畏惧，张海伦则冲着江宁怒目而视，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她早就扑上去撕咬了。 “对了，某只兔子要的麻痹光线2o版好像已经搞出来，但是我又不确定……看我这记性，越来越糟糕了。”张海伦突然想到了报复的办法。 “我可以让你想起来，打一颗魔种就行。”江宁嘻嘻一笑。 “咬死你。”张海伦愤怒地呲了呲牙。 “好了，你们别闹了。”喵姐一把拧住了江宁的耳朵，她知道关键是这家伙，虽然那个女孩也不是善茬，但是女孩子嘛！就像是一只喵，如果踩一下尾巴的话，肯定跳起三丈高，背上的毛全都会直立起来，还会伸出锋利的爪子……什么？她怎么会知道？这不是废话吗？她自己就是一只喵啊！能不清楚吗？ ……………… “这东西怎么用？”江宁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先去了张海伦她们的实验室。 他不是一个人去的，和他在一起的还有野丫头，现在野丫头也成了一个科技迷，只要是和科技有关的东西，她都喜欢…… 和野丫头相反的是另外一个印尼妖怪，巴大婶完全是另一个极端，和科技有关的东西她都讨厌（磁悬浮滑板除外）。 “以前的麻痹射线只是把‘雷击术’融入进光束里面，必须接触到皮肤才行，所以对某些喜欢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没用。”张海伦也不是好女孩，很懂得指桑骂槐。 江宁一点不在乎，裹得严严实实又怎么样？他还觉得不够呢，很快2o版的护甲就要出来了，现在这件已经到了淘汰的时候。 新的护甲更严密，更厚实，防御力更强。 “我又不是不懂这个，有必要废话吗？”他翻着白眼看着张海伦。 张海伦瞪了江宁一眼，继续说道：“我们按照你的意思，把精神攻击融入了进去，2o版其实已经不能算麻痹光线了。” “管他呢？”江宁才不在乎什么名字呢。 “还有一件事……”张海伦变得吞吞吐吐起来：“这东西有一个缺点。” “什么缺点？”江宁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现这玩意儿必须击中头部才行，打在别的地方不怎么有效。”张海伦弱弱地说道。 江宁没说什么。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算什么，打头部就打头部，光线这东西有人能躲避吗？ “对了，你在电话里面说，那个实验已经进入到第三阶段了……”张海伦满怀期待地问道。 “我记得当初你对人魔合一挺反感的。”江宁怼了女孩一句，他随意地看了看其他人。 果然旁边的林雪和雀斑女孩都一脸不好意思，当初她们知道他修炼的是魔功，背后没少说坏话。 “谁说的？我觉得小东西很可爱，很讨人喜欢。”和另外两个女孩一比，张海伦的脸皮比较厚。 她说的小东西当然就是子魔。 当初其中一个子魔遭了暗算，为了救那个子魔，江宁费了不少心思，那时候张海伦、林雪她们就是助手。 虽然明知道那玩意儿是魔头，但是子魔的样子确实不错，作为看脸一族，几个女孩那时候就沦陷了。 不过真正让她们动心的是那颗塑形丹。 原本在她们眼里异常恶心的小胖子，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帅哥。 身为女人，谁不想拥有美貌？谁不想青春永在，容颜不老？ 她们当然也可以讨要一颗塑形丹……她们有这个门路，但那是治标不治本。想要真正的青春永在，容颜不老，就必须修成元神。 “你们自愿充当小白鼠？”江宁恶意满满地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绝对不会反对。”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几个女孩唬住。 让他意想不到的时候，三个女孩同时大叫一声“好诶！” 紧接着张海伦拍了拍酷男孩十三的肩膀，冲着江宁说道：“我们早就帮你准备好了小白鼠，这绝对是最好的小白鼠，年轻力壮、身体健康、意志坚韧……另外还有两个备用的。”她紧接着拍了拍四眼和小胖。 酷男孩毫不在意，显然他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另外俩就不是这样了，四眼和已经变成酷哥，而且明显奶油味过浓的小胖子硬挤出了一丝笑容。 虽然是笑，却比哭还难看。 江宁看了看三个女孩，只感觉浑身乏力，他突然现女人都很会利用人，特别是利用男人。 “那好吧。”他倒也乐得多三只小白鼠，不过第一只小白鼠仍旧会是舒助教分身，因为他确实没什么把握。 眼前的这几个人可不同于那些和尚。 那些和尚是人渣，是败类，是社会蛀虫，是劳动改造的对象。 张海伦、林雪她们，却是他真正认可的自己人。 “太好了。”三个女孩兴奋地跳了起来。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 江宁转头看去，就看到野丫头不知所措地把一根管子扔在了桌子上……管子里面原本肯定有东西，被这家伙给射出来了。 “你的手太痒了一些吧？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万一是*怎么办？”江宁厉声训斥道。 “*怎么可能随便放在桌子上？”野丫头才不会在乎呢！她最不吃这一套，想教训她？门都没有：“我看了一下，这玩意儿好像是某种飞行器……给我的小弟们用，倒是非常合适。” “没错，米琪姐，那就是我们替你的小弟们设计的东西。”张海伦对野丫头完全是另外一种态度，和对江宁截然不同的态度，嘴特别甜，态度特别友善。 “是啊，我们以前一直没有找到合理的定位，现在我们找到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要搞那些高大上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可能。像人魔合一这样的东西，对我们来说，难度实在太大了。反倒是帮你的小弟们改进一下装备，没什么难的。”林雪也在一旁拍着马屁。 这是她们商量下来的结果。 这么长时间下来，她们当然知道米琪的重要性，与其拍兔子的马屁，还不如拍老鼠女孩的马屁，反正效果差不多的。 如果有可能，她们还打算拍喵姐、谢小薇、吕玉翎的马屁，比如她们几个就在帮吕玉翎量身定做一套旅行用品。 为了做得尽善尽美，她们特意从国外网购了一套最顶级的品牌套装，然后按照人家的设计思路，采用更高级的材料，比如钛合金、碳纤维、用最先进的工艺，手工制作，另外还加上了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儿。 这个绝对能够讨好吕玉翎。 对于谢小薇，她们打算采用迂回战略，先想办法搞定小狐狸她们。 622 实验 622 实验 “海伦，报一下精神同步读数。”江宁懒洋洋地躺在一张躺椅上，这张躺椅属于特殊设计，手工制作，能够靠心灵感应控制，带十六种按摩功能…… 这玩意儿不是张海伦、林雪她们送的，而是小胖子孝敬的礼物。 就像张海伦、林雪、雀斑女孩打定主意走迂回路线一样，小胖子一向都是江宁忠实的狗腿子。只不过以前他有忠诚度，但是拍马屁的本事不行，现在看了张海伦、林雪的做法，他恍然大悟。 “不要叫得那样恶心。”张海伦一点都不给兔子好脸色。 “那好吧，大三八，报一下精神同步读数。”江宁从善如流。 张海伦顿时虎起了脸，旁边的林雪翻了翻白眼，她很清楚，既然有大三八，毫不疑问就有小三八，那十有**就是指她。 “二十七。”张海伦还是照着做了。 “很好，这个数字不错，就按照我教你们的做法，尽可能保持这样的状态。”江宁不紧不慢地说道，此刻他的注意力在舒助教分身那边。 “真不明白，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才开始融合？”张海伦嘟囔了一声。 “别性急，你看我都没在意，你抱怨什么？”江宁随口说道。 “不是我着急，是米雪姐让我问你。”张海伦拿着鸡毛当令箭，米雪只是让她通报每天的进度，她纯粹是在自作主张。 江宁不知道，他当真了，因为他知道米雪确实挺急的。 说到心情急切，米雪肯定远远过其他人，因为她前世是元神大成的人物，只是临门一脚的时候缩了回来。 没能踏出最后一步并不意味着米雪不行，正好相反，能把脚收回来，这样的人才叫厉害，比那些稀里糊涂天人合一的家伙强多了，米雪还能下定决心，舍弃一切，轮回转世，那就更不得了。 “你告诉她，我有一种感觉，如果能够自然融合的话，那是最好不过，实在不行的话，我才会考虑强行融合。”江宁回答。 听到这话，张海伦、林雪、雀斑女孩、四眼和小胖子……拼命记笔记，这玩意儿绝对是千金难买的秘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开了。 能够进入这里的人绝对不多，就连秃子都没这个权力。 “怎么现在已经放学了？”江宁连头都没转，一听脚步声，他就知道是老戴和郑芝兰来了。 “要不要帮忙？”老戴不答反问。 “用不着，有她们几个就足够了。”江宁摆了摆手。 “我总觉得咱们两个挺没用的。”老戴很是不好意思。 “没那事，你管的那块挺重要的。”江宁让老戴做的是老本行。 老戴他爸有一家修车厂，所以他让老戴帮忙照管那些坦克和车辆，顺便做点改进。 这种事也确实只能让老戴来，张海伦和林雪一来是女孩，二来年纪太小，那边免不了要和机械加工厂什么的打交道，她们根本不合适。 正说话间，突然旁边响起了一连串嘟嘟的警报声。 “同步数值跌了，快要跌到底了。” “我这边也出了问题，精神力急剧消耗，这是怎么回事？” “快看这边，那个魔头居然出现了自我意识反应。”张海伦、林雪、小胖子同时叫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手忙脚乱。 江宁顾不上和老戴闲扯，他立刻将所有的注意力转到了舒助教的分身那边。 他能够感觉到有一个强大的意识正在和他争夺控制权。 这个意识很奇怪，好像很混乱，完全是凭借本能做出反应。 “帮我看看，我要融合的那个魔头有什么反应吗？”江宁喊了一声。 他现在后悔了，很后悔，非常后悔。 一上来，步子不应该跨得太大。 这不？扯到蛋了。 人魔合一，原本是把阴魔转化成那种特殊的天魔，然后让那种特殊的天魔和神魂融合，最终导致神魂变异，拥有天魔的那种特殊的构造。 他用阳魔替换了阴魔。 阴魔本身就是类似于神魂（或者说鬼魂）的东西，说穿了阴魔、鬼魂、神魂其实是同一样东西的不同形态，阳魔就不是了，阳魔也有类似魂魄的玩意儿，只不过这玩意儿被禁锢在了躯体之中，说起来倒是元婴很像，元婴就是制造出一个新的身体，然后把神魂彻底融入其中。神魂原本是虚无的东西，但是变成元婴之后就实质化了。 用阳魔取代阴魔，步骤就有点不一样。 用阴魔的话，是以人为基础，完成最终的融合，用阳魔的话正好相反，是以阳魔为基础，把神魂抽取出来，转移到阳魔的体内，前者有主场优势，后者完全是客场作战。 现在麻烦来了。 “魔头在活化，它突然有了脑波，不过脑波非常紊乱。”小胖子反应最快。 江宁头大了，下一瞬间他传送到了隔壁。 在隔壁的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把椅子，那是一把躺椅，舒助教分身此刻就被绑在椅子上，他的对面放在一张桌子，桌子上固定着一个样子奇特而又恐怖，由六颗骷髅头融合在一起组成的怪东西。 那六颗骷髅头全都脸冲着外面，后脑勺连在了一起，而且它们只有上颚、没有下颚，远远看去就象是一个大南瓜……当然，这个南瓜比较瘆人，看多了，晚上容易做噩梦。 这就是江宁在那个地方冒险停留了好几天，最终抢到的魔头。 它名为六六神魔。 之所以叫这样古怪的名字，是因为这东西由六颗骷髅头融合而成，人的脑袋又叫做六阳魁，另外还暗含六感，隐喻六欲，再加上这东西没有任何死角，前后左右上下都在它的监视之下，这是**，最后还有，这东西有眼窝，有耳孔，有鼻孔，但是没有下颚，所以只有六窍。 和感应魔一样，六六神魔擅长的也是感应，搜天彻地无所不能。 两者不同的是，感应魔专精于精神感应，六六神魔对任何感应都非常敏感，并不专精一门，用途更广，不过在精神感应方便稍微差了一些。 一进房间，江宁就感觉到那被禁锢在桌子上的神魔，情况有些不对头。 这东西的十二个眼眶原本应该是空洞的，此刻却可以看到豆大的幽火在眼窝中燃烧着，而且恰好是十二种颜色，看上去异常美丽，同时又显得非常诡异。 江宁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迅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佛偈，“啪”的一声贴在了那六颗骷髅连在一起的部位。紧接着一连串魔种打了下去。 当初对付那个子魔也是这样，用佛偈把子魔的自我意识削弱到极点，然后用魔种强行融入……之前他其实已经这样做过了，现在只是加重份量罢了。 “大三八，把数据调过来。”江宁吼了一声。 “你自己才是三八。”外面传来张海伦的怒骂，不过女孩骂归骂，做事还是挺认真的，下一瞬间江宁的眼镜里面就跳出了一连串的数据，还有一个波形图。 江宁郁闷了。 仍旧没用，这东西的脑波甚至变得更强了，而且不再像刚才那样紊乱，反倒趋于同步。 江宁不信邪，他继续催动佛偈，与此同时第二类魔种不要钱似得一颗接着一颗大了下去。 第二类魔种并不是用来融合的，而是用来打散意识。 这东西的脑波又开始变得紊乱起来，而且越来越乱，分岔越来越多，幅度越来越小。 “告诉我同步值。”江宁怒吼一声，镜片能够显示的数据是有限的，而且此刻的他也来不及切换。 “十二。”张海伦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需要你们的帮忙，现在只能试试强制融合了……天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江宁后面那句是自言自语。 外面房间顿时忙碌起来。不只是张海伦和林雪她们在忙碌，老戴和郑芝兰也连忙过去帮忙。 在隔壁的小房间里面。 一道精纯的佛光从天而降，把魔头整个笼罩在了底下，贴在骷髅连接处的佛偈在佛光映照下闪烁生辉。 江宁同时凝聚起一堆第二类魔种，一股脑打了下去。 这一次效果非常明显，脑波瞬间被打散了，变成了一根微微有点起伏的直线。 几乎在脑波被打散的同时，那十二个眼窝里面的幽火瞬间消失了。 江宁不敢继续拖延，他已经不再想什么自然融合了，能融合就行，不够完美就不够完美了，成功才是最重要的。 只见他朝着舒助教分身打了一个法决，紧接着食指在分身的眉心上点了一下，下一瞬间，神魂被强行抽离了出来。 他现在很后悔。 放着主场优势不用，搞成了客场作战，何必呢？何苦呢？……没办法，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食指点在了佛偈之上，神魂瞬间被打入了进去。 紧接着江宁一连打了几颗已经生根芽的魔种下去。 这些魔种全都是第一类魔种，打在别人意识之中，然后再强行剥离，它们就相当于空白的神魂。 “同步值是四十五……现在五十二了……不好，跌了，五十，四十八，四十五，三十……”张海伦的声音不停地从耳麦里面传过来，那声音显得紧张而又焦虑。 原本已经消失的幽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再也不是十二种颜色，而是统一的白色，不过是那种由十二种颜色混合而成的白色，所以时不时会分离开来。 “同步值归零。”耳麦里面传来张海伦有气无力地声音。 江宁轻叹一声，瞬间扯下了佛偈，紧接着在旁边的按钮上按了一下。 下一瞬间万丈佛光从天而降，照耀在六六神魔上，神魔的表面燃烧了起来，隐约间还能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过了片刻，那六颗骷髅头分散开来，然后各自裂开，接着塌缩了下去，眨眼的工夫就变成了一堆惨白的骨粉。 江宁反手把佛偈贴在了舒助教分身的额头上，这是为了让神魂归位。 623 散心？不，这是红尘历练 623 散心？不，这是红尘历练 “一次失败没关系。”喵姐在旁边安慰。 “你有些太急了，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这是罗奶娃的教训。 “执着是一件好事，但是执念就不好了，自从你看到感应魔之后，你选定了未来的方向，这是好事，可惜变成了执念，这就不好了。”米雪一边分析，一边劝告。 此刻知道江宁失败的，除了张海伦、林雪她们，就只有这个圈子里面的人。 “失败又怎么了？你以前没有失败过吗？”谢小薇等到众人离开之后走了过来。 “这次的失败是我自找的，步子跨得太大了。”江宁苦笑一声。 “很难说啊！这会不会又是一次心血来潮？你以前每一次心血来潮，最终都有收获，所以你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是心血来潮，就肯定会成功……但是这一次你失败了。”谢小薇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还是在就事论事？ “如果真是心血来潮……应该不会失败吧？”江宁有点不太肯定，至少在此之前，真得一次都没失败过。 “你平时不是挺保守的？如果不是心血来潮，你怎么会改变初衷？”谢小薇问道。 江宁说不出话来了。 他在地下密室里面，看到了那几种和感应有关的阳魔，突然间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这算不算心血来潮？ 还真不好说。 “要不要出去散散心？”谢小薇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种办法，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就在附近走走，今天好像是星期天，有庙会的。” 江宁明白谢小薇的意思。 这是为了安全起见。 现在那边突然冒出来一群水货地劫，跑得太远不安全，他只能在周围溜达一下。 “也好，在四周逛一圈，顺便去看看爷爷奶奶。”江宁懒洋洋地说道。 ……………… 一出门，江宁就后悔了。 外面实在太热闹，全都是人，摩肩接踵，人头拥挤。 当初他还没有变成妖怪的时候，其实挺喜欢凑热闹，现在就不一样了，他感觉太吵。 “你就当成红尘历练嘛！”谢小薇笑了笑。 “红尘历练？我真不知道有什么用？”江宁切了一声。 自古以来红尘历练都被认为是增长见识，顺带修心。对于前者，他倒是相当认可，不过现在有网络，已经用不着了，至于后者……顶多就是增强对诱惑力的抵受吧？ 什么看破名利，那不是扯淡吗？ 修炼需要“法地侣财”，一个地，一个财，这不是利？是什么？ “红尘历练当然有用，就像现在人挤人，你有没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谢小薇问道。 “不踏实？”江宁吧嗒了两下嘴，说实话，他还真有这么一丝不踏实，特别是有人从背后挤过去的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地绷紧背脊，好像随时准备挨上一刀似的。 “你看，这就是红尘历练的一个目地，普通人不可能时刻警惕自己的背后，你以前应该也不会吧？但是你变成妖怪之后，特别是从洞灵真天回来，你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谢小薇笑着说道。 “名人不也一样？那些影视明星出门都带口罩，身边总围着一圈保镖。”江宁喜欢抬杠。 “姐，别白费功夫了，这家伙死不认账的。”小狐狸在一旁翻白眼，其他宠物跟着翻白眼……包括逗比果子狸，这家伙翻上去就翻不下来了。 “老大不是死不认账，肯定不是，他回去就会认账，这里人太多了。”敢这么说的肯定是逗比果子狸。 说完这话，这家伙飞身窜了出去，因为他知道动作慢了的话，肯定会被一脚踹飞。 “小丽，你去查查大楼里面的那个网盘，有个叫闪电侠的目录，里面全都是偷拍的视频，比如某某变回原形在舔尾巴，还有变成人形之后试穿泳装，各个角度的都有。”江宁看着果子狸钻在人群之中的猥琐样，异常平淡地说道。 “喔！闪电侠是吗？”小狐狸点了点头，眼睛里面尽是凶芒，她已经知道江宁的意思了。 说实话，果子狸会偷拍，这一点都不奇怪，大楼里面到处都是偷窥狂，人人都玩偷拍，现在就连那几只猫猫狗狗都学会了，不过会把目标对准她的，恐怕就只有这个逗比了。 平心而论，她的心里甜滋滋的。 有人欣赏嘛！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惩罚一下也是有必要的，当然做这种事肯定得瞒着逗比他干妈。 “你也真是。”谢小薇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江宁的肩膀往下一沉。 “借过一下。” 旁边响起了一个粗鲁的声音。 说话的是一坨肥肉，性别男，年纪差不多二十多，身高至少一米九，满脸青春痘。像这样的大块头想要通过拥挤的人群确实有点麻烦，不过这家伙动手动脚也确实过分。 “要不要把他送毛里求斯？”小狐狸低声问道。 “我有这么小心眼吗？”江宁白了小狐狸一眼……然后他看到小狐狸、雪貂、松鼠……甚至包括大师兄、二师兄、猫猫狗狗们都在那里点头。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干什么你？耍流氓吗？” “耍流氓？谁耍流氓？谁看到我耍流氓？”那个大块头理直气壮地说道，下一瞬间这家伙痛苦地弯下了腰，两只手捂着裤裆，脸红脖子粗的，好半天，这家伙才嚎道：“你居然敢动手？卧槽，还踢这个地方。” “谁踢你了？谁看到我踢你了？”那个女人倒也是极品，回答的话就和大块头刚才说的话一模一样。 “就是，谁看到这位大姐踢你了？” “我们没看到。” “我们只看到你一路上挤人。” “什么素质。” 旁边的路人一个个在那里起哄。 “我真没踢他。”那个女人连忙解释。 “是，肯定的，咱们都没看到你踢他。” “放心，就算警察来了，我们也帮你作证。” 那些路人显然不这么认为，所以全都在说着俏皮话。 只有谢小薇和小狐狸她们知道那个女人真没踢人，她们的眼睛全都盯着江宁，特别是盯着他的右手，这家伙的右手上还捏着半块土块，土块是旁边窗台上的一个盆景里面扒拉出来的。 “你真是够小心眼的。”谢小薇苦笑着咬了咬头。 “什么叫小心眼，你应该恭喜我，我刚刚顿悟了。”江宁呵呵一笑。 “你顿悟了什么？”雪貂跳着问道，这丫头现在看上去也有三四岁的样子了，不再是一年前那个可以捏在手里的芭比娃娃。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和那边的关系，说起来挺冤的，我干什么了？那边把我当做头号敌人。”江宁一脸哀叹，就差唱“六月飞雪”了。 “你还没干什么？x东是不是你搞的？寻宝网是不是你干掉的？大联盟是不是因为你分拆的？”小狐狸一口气问道。 “再往前呢？”江宁问。 “再往前？”小狐狸皱了皱眉头，她确实不记得了。 “再往前不就两件事吗？一件是北郊基地的建造，这应该是真正的起因，那边想要人造福地技术。另外一件事是罗……”谢小薇有点卡住，以往一直都叫罗叔叔的，但是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小奶娃，她实在说不出口。 “这好像都和我没什么关系吧？”江宁一脸无辜，因为刚才那个恶作剧，他突然间想起了前尘往事，越想越感觉很亏：“我就和那个男的一样，莫名其妙地挨了一下，蛋痛得不得了。” “这个类比不怎么恰当吧？”谢小薇一脸黑线，同时也很尴尬，另外，她有点弄不明白这只兔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跳跃度也太大了吧？连系能力也太强了吧？她怎么没看出来，两者有什么关联？ 江宁看出谢小薇的疑惑了。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土块是我扔的，但是谁都不知道这一点。结果就是那个女人和蛋痛男起了纠纷，旁边的人也都认定是那个女人踢了蛋痛男，等一会儿警察来了的话，肯定也会这样认为。如果把蛋痛男换成那边，把那个女人换成……卧槽，换成我。” 江宁就象是吃了一只苍蝇。 谢小薇明白了。 不但她明白了，小狐狸她们也明白了。 “那么这一次暗地里扔土块的是谁？李大妈吗？”小狐狸跳着问道，小家伙暗地里一脸坏笑，兔子敢承认的话，她的手里就有把柄了。 “好像有点那个味道……不过，我觉得更像是黑老怪他们。”江宁刚才之所以说顿悟，其实就是这个缘故。 以前他确实没有好好想过，怎么会和大联盟结仇？还越结越深…… 原本他以为一切都是运气使然。 现在不对了。 他突然有种感觉，这一切很可能是那个神秘势力在幕后捣鬼。 当然，第一次不算，第一次是因为果子狸的事，他跑到青冈去作死。 那次不能说神秘势力招惹他们，也不能说他们招惹神秘势力，虽然是他们先跑过去调查，但是对方先的动手……反正就是一笔糊涂账。 不过在那之后，神秘势力给他们找了不少麻烦。比如刁成来袭，那件事的背后很明显也有神秘势力的手尾。 再往后就成了他和那边的纷争，然后纷争越来越大，级别越来越高…… 看了一眼远处那个抱着裤裆蹲在地上的蛋痛男，江宁也感觉有点蛋痛起来。 624 继续红尘历练 624 继续红尘历练 “还在想刚才的事？”谢小薇问道。 “没，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对了，这羊肉串一点羊肉味道都没有。”江宁王顾左右而言他。 “偶尔换换口味嘛！也挺不错的。”逗比果子狸拎着一把羊肉串、鱿鱼丝、烤土豆、烧玉米……吃得正香。这家伙看到江宁没揍他，又溜达回来了。 小狐狸她们同样每人一把……全都是果子狸请客，她们倒也不挑嘴。 “你们什么舌头？”江宁切了一声，说话间，他身体一侧，让过一个行人。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没错，他找到了红尘历练的理由，根本不是什么修心，他修的是感知。 有人挤过来，他立刻让开，这个不只是需要视觉，还需要听觉、触觉和第六感，这其实和枪林弹雨之中躲子弹、弹片差不多。不过重点有些不一样。 枪林弹雨之中躲子弹和弹片需要的是快，反应快，闪避快，眼快，手快，脚快，身体快，另外还需要计算，怎么才能躲过？怎么躲得巧？ 在人群里面挤来挤去用不着快，事实上他得慢，不过慢的是动作，反应不能慢，感觉要灵敏，不仅仅要知道行人的动作，走路的方向，还得知道对方力的部位。计算倒是不需要，但是得学会预判，知道对方下一步会怎么走？ 江宁并不是自己领悟到了这一切。而是看了谢小薇最近收养的那几只小猫小狗受到的启迪。 小家伙们个头都小，再加上它们身上都施展了小透明人咒，在一般人眼里，它们都象是隐形的，所以没人会刻意避开它们。它们不想被踩到的话，就得随时避让，这一来二去就养成了一种类似条件反射的能力。 就像刚才蛋痛男给了他极大启一样，这个现同样也给了他极大的启。 或许，平凡之中还真隐藏着许多不平凡。 或许，和尚们绕脑子的机锋里面还真有几分道理。 江宁突然间有了那么一丝感悟。 “出来溜达……有点意思吧？”小狐狸嘿嘿一笑。 “有点意思。”江宁点了点头，他琢磨着要不要每天早上跑菜市场去转一圈？庙后街只有星期六、星期天才会这样热闹，但是菜市场天天这样热闹。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很久没去菜市场了，人家李大妈地劫大妖还天天去菜市场溜达呢！……对了，还顺他的胡萝卜吃。 嚯嚯嚯，难道这就是回归自我，返璞归真。 要不，他也回归一下试试？ 越想，江宁越感觉到有点意思……不知不觉中，之前失败的郁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要来两串鱿鱼须吗？”心情大好，江宁突然变得大方起来。 “这家伙脑子坏了？” “是啊，明显不正常。” “是不是咱们什么时候得罪他了？他打算在吃的东西里面下药？” 几个小家伙在那里嘀嘀咕咕，看着江宁的眼神充满了小心、警惕、不信任。 “好心当作驴肝肺。”江宁怒了，他如同一条游鱼一般，挤进了人群，挤到了一家生意不错的烧烤摊前。 狗鼻子灵，兔子的鼻子也不差。 他用鼻子一闻，就知道这家烧烤摊的东西比其他烧烤摊高明一些，材料也好一些。 当然，他现在的行为叫加塞，原本是要被骂的，不过这家伙随手放了一个精神控制，那些排队的人全都看不见他，但是烧烤摊老板看得见。 兔子把一身本事都用在这种地方了。 “二十串鱿鱼须，要微辣……我买这么多，打个折怎么样？……就算不打折，至少也抹掉零头嘛！”兔子已经很久没出去买东西了，同样也很少和人讨价还价，现在“重操旧业”，顿时砍得异常起劲。 谢小薇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她已经不想看了，每次和这个家伙逛街都会让她感觉丢脸。 “这家伙实在太难看了。”小狐狸也捂着脸说道。 “是啊，太丢脸了，我们装作不认识他。”吉娃娃在一旁提议。 “丢脸，丢脸。”“装作不认识他”“我们都不认识他。”那个猫猫狗狗在底下嚷嚷着，因为身上有透明人咒的缘故，居然没人注意到它们。 ……………… 江宁抓着一把鱿鱼须回来了，他一边啃着鱿鱼须一边说道：“咱们走吧。” “去看你爷爷，要不要买点礼物？”谢小薇有点难为情地问道。 “不去，以后有的是机会。”江宁一点都不在乎，他从来都不是孝顺孙子：“我打算回实验室，我现在突然想重新再试一次。” “现在就试？”谢小薇有些难以理解。 “你还没找到原因吧？”小狐狸也感觉到江宁有些不对头。 “又是心血来潮呗！”逗比果子狸在旁边随口说了一句。 “没错，确实是心血来潮。”江宁承认了，如果说前面那一次他还不太敢肯定的话，这一次他就一点都没有怀疑了。 毫无疑问，他又心血来潮了，绝对是心血来潮，而且这一次他根本不打算用舒助教分身做试验，他打算自己来……这同样也是心血来潮。 不需要什么小白鼠了，之前已经证明融合的过程随时可以打断，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你们先回家。”江宁说道，话音刚落，他“咻”的一声消失了。 他直接传送到了实验室。 “你怎么回来了？”实验室里面只有张海伦一个人。 “他们几个呢？”江宁没有回答，而是反过来问道。 “十三肯定在修炼，四眼和胖子难说，他们出去了，另外俩在休息，要我把她们叫来吗？”张海伦问。 “有四眼和胖子的电话吗？”江宁随口问了一句。 “你要我把他们叫回来？”张海伦掏出了手机，虽然她同样也有整套的装备，但是她仍旧喜欢用手机。 江宁想了想，最后摆了摆手：“有你帮我就行，反正你只需要报一下数据，我负责操作，咱们两个人就够，多了根本没必要。” 说完话，江宁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过了片刻，舒助教分身走了出来，他额头上的佛偈已经取了下来，因为刚才的失败，他的神情明显还有点恍惚。 “怎么……这个出来了？你打算自己用本体测试？不再做实验了？”张海伦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要不要劝。 “之前不是已经做过实验了吗？就算失败也没事，都这样了，我还没底气吗？”舒助教分身径直走到了操作台前。 在里面的房间，江宁盘腿而坐，这个是本体，没必要绑起来。 摆在对面桌子上的已经不再是六六神魔，换成了一颗珠子。 这是一颗漆黑的珠子，绝对的漆黑，表面一点光泽都没有，感觉就象是一个黑洞。 “嘟”随着一声轻响，房间里面的灯灭了。 紧接着一道佛光从天而降，径直打在了那颗珠子上面。 江宁凝神内视，过了片刻，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了那颗漆黑的珠子上。 和刚才的六六神魔完全不一样，这颗珠子显得异常安静，只有非常仔细地去感应，才能够感觉到在这颗珠子最深处的地方，似乎有那么点东西。 “同步值十二，十三，十四……”外面传来了张海伦的声音。 同步值在增加，增加的度并不快，但是明显很稳定……突然那颗珠子动了，感觉就象是有什么东西从黑漆漆的洞口里面钻出来，朝着四周探了探头。 几乎同时，江宁感觉到眼前一黑，紧接着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既看不到，也听不到，甚至整个身体都失去了知觉。 这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刚才用舒助教分身做实验的时候，根本没这样的反应。 江宁顿时慌了，不过他马上强行克制住了慌乱的心。 绝对不能慌。 魔这种东西可以从各种情绪中汲取能量，还会放大情绪，甚至制造出更多的情绪，最终导致情绪失控。 这就是走火入魔的原因。 有点象滚雪球。 所以对付魔，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佛门那套，心不动，神不乱，无欲无求，无念无想……反正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后悔也没什么意思。 这倒不是说江宁道行高深，心性淡泊。 他从以前就是这样。 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他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换一个人，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这样作死？只要想一下那些流氓、混混、黑社会的报复，恐怕睡觉都睡不安稳。但是他不是，有人得罪他，他必然要报复回来，就算明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仇恨绝对会升级，他仍旧不在乎，更不会去后悔。 这就是他的性格。 这是一只死性不改的兔子。 625 新时代的开始 625 新时代的开始 漆黑中突然显露出了一丝光亮，就仿佛黑夜中划过一道流星，光亮来得快，去得也快，瞬息间又消失不见了。 江宁心头一动。 随着他的心头这么一动，他的脑子里面突然多了一些东西——有人在算计他，这个人的实力很高，势力也不小，感觉有点陌生……只有这么一点消息。 又是一丝光亮。 江宁心头又是一动，他感觉到那个人又在算计他，不过这一次算计他的内容和前面不一样。 突然，另一缕光亮瞬间划过。 之所以说“缕”，是因为这次的光亮比刚才亮得多，他没感到有人在算计他，反倒是带着一股担忧和紧张的味道……好像来自谢小薇。 下一瞬间越来越多的光亮出现了，有的不怀好意，有的充满担忧，有的是痛恨，有的是轻蔑，给他这些感觉的人有的很熟悉，就在他身边，经常见面，不过大多数挺陌生的。 实力越强的，感应就越模糊，比如老王八，这家伙出现过三次，一次是担忧，一次带着微微的恶意，还有一次酸不溜丢的，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反正感觉非常模糊。换成谢小薇、吕玉翎就很清楚了，有担忧，有关心，当然也有比较复杂的，比如外面房间的张海伦，这家伙一会儿恶意，而且恶得不行，好像巴不得他去死，一会儿又担忧，一会儿又变得异常紧张，基本上每隔两三分钟就会变一种念头。 突然江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眼前一亮，不再是一片漆黑。 此刻的他仍旧坐在那张椅子上，对面也仍旧放着桌子，桌子正中央仍旧是那颗漆黑的珠子，不过珠子上多了一张佛偈。 因为珠子比较小，佛偈稍微大了一些，所以看上去很不协调，就像盖了一层被子似的，又像是整个埋在了底下。 在佛偈的上方一道光柱直射而下。 江宁感到自己有点眼花，因为他看到光柱里面似乎有东西，但是仔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感觉怎么样？”耳麦里面传来了张海伦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江宁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孩在瞬息之间变了好几个年头，兴奋、喜悦、厌恶、遗憾、一会儿充满善意，一会儿充满恶意。 “时间过了多久？”江宁不答反问，为了安全，也为了不出意外，他坐在椅子上之后，身上的装备就全都取了下来。 “五分十七秒。”张海伦看了一眼底下的读数。 “这么短？”江宁感到惊讶，不说之前那段一片漆黑的时间，单单后面他感应到别人的念头，似乎就不止五分钟，至少有半个小时才对。 转念一想，他立刻明白了过来。 俗话说“一念生，一念灭，弹指间三千六百个念头”， 念头这东西度最快。 另外还有“一念刹那，瞬息永恒”的说法。 这同样指的是念头的度极快，不过还有一层含义……对于困在念头里面的人来说，却可能异常漫长。 这其实就和黄粱一梦的意思差不多。 梦境之中是漫长的一生，但是对外面的世界来说，只是烧一顿饭的工夫。 “别卖关子，到底有没有成功？”张海伦是个急性子。 “可以说成功，也可以说没有成功。”江宁继续卖关子， “别这样好吗？”女孩呲牙说道，这家伙的两颗犬牙异常尖锐，很容易让人联想起狗来。 当然，她此刻扮凶相，根本就是飞媚眼给瞎子看，江宁在隔壁，根本就看不着，不过她恼怒的声音却传了过去。 “好吧，不逗你了。”江宁笑了起来，现在他的心情很不错。 下一瞬间他传送到了外面……这家伙懒得走路，哪怕几步路也懒得走。 他传送出来了，舒助教分身则走了进去，仍旧在那张椅子上躺了下来。 张海伦看傻眼了，她惊诧地问道：“怎么？你还想试？” “不需要试了，我已经知道之前失败的原因。”江宁在操作台上快地按动了几个按钮。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动作非常快，有几个旋钮直接打到了底，根本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 此刻的他有一种感觉，这样绝对不会错。 ……………… 显示屏里面一红一蓝两条线段拉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其他的图表也差不多，绝对没有第一次时候的那种大起大落。 旁边的张海伦两眼紧盯着同步值，嘴里低声念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么顺利？第一次的时候咱们采用的还是自然融合呢！” 她有点搞不明白。 “所以我才说成功了，也没成功。”江宁眼睛盯着显示屏非常平淡地回答。 “别打哑谜，弄得象和尚似的。”女孩异常恼怒，要不是时间不合适，她肯定已经飙了。 “恐怕只有我，喵姐和米雪三个人能够成功……不对，喵姐有点悬……或许还得加上罗斯，不过这家伙也有点悬。”江宁自言自语着。 张海伦微微一愣，好在她的脑子不错，很擅长分析和归类。 她很快就现，江宁说的这四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全都过转世，而且转世之前都是修炼成元神或者元婴的高人。 “一般人难道就做不到了？”张海伦愁眉苦脸地问道，她才不在乎别人呢！她想到的是自己。 “这样和你说吧！半人魔合一相当于两个人拥抱，全人魔合一就不一样了，相当于一男一女做那种事，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江宁在那里解释。 张海伦闹了个大红脸，紧接着她呲了呲牙，这只兔子太可恶了，什么不能比喻，偏偏用这种方式？ “好吧，好吧，我换一种方式。”江宁感觉出张海伦的羞愤了，这一次他真不是故意的。 “那就把半人魔合一比作两个人合作，两个人没有上下之分，只是纯粹的合作。全人魔合一则是在同一家公司，人是经理，魔是小弟……经理什么本事都没有，小弟是哈佛毕业，能力出众。你说，那个经理能压制得了小弟吗？”江宁问道。 “那么你和米雪呢？”张海伦没提喵姐和罗斯。 “我们俩是二代啊！能力强不如投胎好。”江宁的解释方式很现实，很具有代表性，也很那个…… 反正张海伦听到之后，就感觉到心里堵。 对她来说，这绝对是双重打击，第一重打击就是她没办法真正人魔合一，第二重打击就是她不是二代。 女孩并不知道，此刻的江宁脑子里面也是一团浆糊。 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转世大妖”的头衔毫不在意，因为那是他伪造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于外面的人来说，这个头衔是越来越认可了，甚至包括大楼里面的那帮人也都相信他是大妖转世……但是他自己知道这根本就是假的。 现在他傻了。 没想到他真是转过世的，而且前世十有**是大妖。 当然，他前世也有可能是人，不过只有一成可能。 因为这一百多年来，天地元气突然间衰弱甚至消失，如果是人的话，他绝对熬不过的。除非他几世之前是和尚，而且是那种高僧，明明可以寂灭永恒，却没这么做，而是选择转世。 佛门有累世积修的说法，通过一世世的积累，最终达到脱。 不过转世的和尚一般来说，性情都很平和，甚至一生下来就吃素，还很容易受到佛门的影响，天生向佛。 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些特征，双林市就有两座佛寺，他爷爷家，也就是那条老街附近就有一座，小时候他经常去那座寺庙，不过他去那里一般都是为了抓蟋蟀。 他对佛祖、菩萨、罗汉什么的，一向都不怎么感兴趣，好像他还在一个和尚的光脑袋上画过乌龟，在禅房的门锁上滴过5o2，往寺院的厕所里面塞过鞭炮……好吧，他干过的坏事确实不少，说他前世和佛门有仇，或许更容易相信一些。 “是这样啊！”张海伦一脸失落。 “别哭丧着脸，虽然不能一步登天，但是半人魔合一还是可以做到的，也就是像我以前那样。”江宁难得也会安慰人，突然他话锋一转：“不对，不是什么以前，而是几分钟前。” “什么意思？”张海伦没弄明白。 这一次轮到江宁哭丧着脸了。 “我现在还不能算大妖，我还没领悟结界呢！……真是怪了，别的妖怪不都是一修炼成元神或者元婴，立刻就会拥有自己的结界吗？……也不对，那头骡子好像就没有……还是不对，那家伙好像有……真是讨厌，时间过得太久，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了。” 江宁自顾自地在那里唠叨着，此刻的他又变回了那个喜欢废话的唐僧。 张海伦被烦得不行，不由得怒瞪了这只兔子一眼……不过她的心情已经好多了。 626 账算得很清楚 626 账算得很清楚 “只能达到半融合？”四周响起了一片哀嚎声，出声音的全都是大自在宗的成员。 “好了，好了，半融合已经不错了，如果只凭你们自己的话，恐怕一辈子都练不到这样的境界。”克莉丝汀娜倒没有那样好高骛远。 “是啊，半融合也不错，离修成元神也就差最后一步。”这一次说话的是米雪。 “你当然可以说这话，因为你前世元神大成，和这只兔子一样，直接就可以全融合。”红女孩郁闷地说道。 “不知道跨出最后这一步的难度多大？”乔莎皱起了眉头，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对于只能半融合并没有什么不满的，甚至还有点高兴。 她一直想靠自己的力量修成元神。 “应该不大。”江宁确实有这样的把握，因为以前他可没想过能够搞出真正的人魔合一，能够直接一步登天。 人魔合一的关键是把魔头转化成为类似天魔的状态。 这是无意间成功的，是那次刺杀让他因祸得福。 在那之前，他原本打算凭自己的实力修炼成元神。 他曾经问过不少人，比如老祖宗，又比如秦大爷、卢老头，他们都说以他那时候的状态，用不了十年就可以炼成元神。 “大概五六年吧？当然前提是这帮懒女人能够变得勤快起来。”罗斯在一旁奶声奶气地说道。 失去了大叔皮，小奶娃又变得可爱起来了，特别是他的脸上还有两片像花瓣一样的印痕……肯定是哪个三八亲出来的。 大自在宗别的不多，三八有得是。 “五六年？”江宁有点意外，这比他知道得更短，难道骡子是在故意安慰这帮女人？ “五六年，这实在太好了……不过什么叫懒女人？” “把这家伙拎过来，我要打他的屁股。” “如果只需要五六年的话，那倒是不错，打屁股就算了，看在他给了我们一个好消息的份上饶他一次。” 那群女人又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你怎么想？”克莉丝汀娜看了一眼江宁。 “我本来以为要十年，也有可能更长一些，因为按照我本来的情况，也得用十年左右才能炼成元神。”江宁说着自己的看法。 “那是因为你当局者迷，你恐怕没现吧？现在的半融合比你以前的状态更进一步。”米雪倒是看出来了，她甚至怀疑那不是一步，而是五六步，其实半融合和全融合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 一听到连米雪都说只要五六年的时间，那些女人顿时不再罗嗦什么了。 在她们看来，米雪的话比罗斯可信，毕竟米雪从来没骗过她们，而罗斯……不对，是这对可恶的师徒，把她们骗得团团转，还骗掉了克莉丝汀娜和米雪的身子，另外还骗得乃仑嫁给了他的堂兄。 “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了？”米雪问道，此刻她无疑是最急切的一个，一旦重新踏足元神，她的实力就可以恢复大半，之后她就有把握前往诸天浮屠，那里还有她留下的另外一部分力量。 “没问题，反正不只是你们，还有一大堆人等着呢。”江宁现在有底气说这话了。 不过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像以前那样大方。 有资格的只有那几个当初真正给过他帮助的人，比如苟德生、朱世禄、蔡文格、牛守义…… 本来他打算撇开佘蔓菁、马家骅、熊隆的……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又把这几个人加了进去。 毕竟他们几个现在也算是自己人，一直以来干得也不错。 当然，张海伦她们六个肯定也在名单里面。 还得加上老戴和郑芝兰。 江家和程家的人就算了。对于江家，老祖宗另有打算，程家有《青木真诀》，他用不着多管。 剩下的就是元月灵和她老爸，曹胖子和他女儿，前者是和老王八商定妥的，后者毕竟帮过他不少忙，现在也算是大自在宗的成员。 最后还有两个名额，那是为胡兵和胡娇娇准备的，但是他不敢肯定这对兄妹是否需要？ 想要人魔合一，就肯定得转修魔门的东西。 当初在星宿海的那面金墙里面，人人都得到了好处，很多人拿到的是功法。 事后，很多人都选择了修炼魔功，就算不替换原来的功法，也至少能当做辅助来用。 胡兵和胡娇娇却没有，这对名义上的兄妹似乎有着某种坚持。 所以他不清楚这俩会怎么选择？ ……………… 忙，江宁很忙，接下来的日子，他一直没有任何空闲。 与之相反，大楼突然间变得异常安静起来。 大部分人都闭关了。 像朱世禄、蔡文格这样的还好，他们原本就没什么事，苟德生就不行了，他是大楼对外的窗口，不过最麻烦的还得数野丫头和牛守义。牛守义管着x东，野丫头不但要管x东，她还负责监控整个x市，另外她的那些小弟们的繁殖同样需要她管，她还有教会，而且是两个教会，一个是吃货教。这个原本有朱世禄这个副教主，她不在，朱世禄可以管，但是现在朱世禄已经闭关了。另外她还有一个老鼠教，信徒就是她的那些小弟，这个可没办法替代。 野丫头是犹豫不决，牛守义则难以下定决心，好在旁边还有一个秃子和牛黑塔。 这两位老兄，论身份，论地位，绝对都压得住阵脚，牛守义手底下的那些妖怪同样也听牛黑塔的话。秃子虽然没办法让那些水耗子听他的命令，但是他可以和野丫头的分身沟通。 野丫头有一堆分身，让这些分身各自管一个摊子，秃子居中协调……还别说，勉强可以运转起来。 所以对外面的人来说，大楼只是变得安静了下来，其他没什么变化。 至于安静的原因倒也能够理解，毕竟一号那边突然冒出了那么多地劫大妖，虽然只是水货，但是对大楼来说，压力还是蛮大的。 当然感觉出不对头的人也是有的。 在离开庙后街并不是很远的一幢写字楼里面，在最高的那层楼上，在一个能够看到大楼的办公室之中，几个老头正站在那里，眼睛紧紧地盯着大楼。 这几个老头里面其中一个就是蒜头鼻的小老头，另外一个是蓬莱阁的秋老，这俩都是地劫大妖，不过是水货地劫，当初他们想要找江宁麻烦，结果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俩一上来就被干掉了，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居然让他们逃过了一劫，要不然他们就和火老儿一样彻底陨落了。 “那个老太婆现我们了。”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背心和一条同样松松垮垮的大裤衩，脚下踩着人字拖，感觉就象是《功夫》里面火云邪神的老头。 和火云邪神相比，老头的手里多了一把蒲扇……就是老式的那种，看上去还挺破。 “老卢也已经注意到我们了，这家伙居然也不过来打个招呼。”蒜头鼻的小老头一脸不忿。 “你就别说老卢了，他也是没办法，能够装作没看见已经不错了。”一个身穿道袍，头上戴着方巾的老头开口了，这个老头手里拎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副旗幡，旗幡上是一副对联，上联是“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下联是“测风水勘**，拿袖中乾坤”。 “算命的，就算你和老卢关系不错，也没必要这样帮他说话吧？”蒜头鼻的小老头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 “好了，好了，老邢，你也少说两句了，老卢又没招你惹你，这一次也没跟着去，你冲着他火干嘛？”coss火云邪神那位话了，他知道老邢为什么火，也知道老邢为什么冲着算命的叫号？ 他们几个里面唯独算命的没有接受一号的好意，没有转化成为地劫大妖。 说实话，他心里其实也有那么点疙瘩。 当初他可不知道转化成为地劫大妖之后，居然会有这么大的缺陷。 如果他们仍旧是人劫的话，就算打不过叱，逃总是可以的，就算受伤也顶多轻伤，现在就不对了，被叱克得死死的，要么不遇上，遇上就必死无疑啊！ 他都怀疑算命的已经算到了这件事，所以才放弃机会。 这可就太不够朋友了。 当然他也知道，算命这东西有诸多忌讳，第一条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这种事算不算天机？ 肯定算。 “算命的，你有没有看出来，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蓬莱阁那位之前一直都没开口，此刻他说话，完全是为了把话题拉过来。 和老邢一样，他对算命的也有怨气，但是他不会随意泄，更不会把怨气泄到完全不相干的老卢头上。 “我没这个本事，那幢大楼完全被老太婆的力量罩住了，而且她的本事绝对在我之上，我什么都算不出来，只知道我们敢轻举妄动的话，那就必死无疑。”算命的老头连忙说道。 另外三位互相看了看，谁都没开口。 换成以前，他们肯定会以为算命的故意把事情往严重里说，纯粹是为了吓唬他们，也是为了推脱搪塞。 但是现在没人敢这样想了。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有致命的弱点，遇到叱这样的人物必死无疑，天底下未必只有叱拥有这样的本事，万一那个老太婆也有类似的能力呢？ 这种可能性大不大？ 肯定大。 那个老太婆同样拥有预知类的能力，说不定她就算到了什么，早就做好了准备。 “咱们在这里安全吗？”蓬莱阁的老秋连忙问道，现在他情愿小心一些，绝对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他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元气还没恢复呢。 “暂时安全。”算命的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因为他根本就什么都算不出来。 这种事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 为了不至于砸招牌，他只能往严重的方向说。 当然他也不能说得太严重，要不然老秋接下来一句肯定是问他“怎么才能安全？” 他怎么回答？ 算命的倒是很想回答，“咱们撤吧！这活不接了。” 但是有可能吗？ “暂时安全？”另外三个老头面面相觑，果然，他们没办法继续问了。 因为继续问也是白问，算命的肯定会说他算不出来。 “暂时安全就暂时安全吧，反正我不打算搞事。”coss火云邪神那位说道。 来之前他们其实是有几套方案的，其中一套方案就是干脆给大楼来一个狠的，就算不把所有的人干掉，能够毁掉点东西也是好的。 现在他想都不敢想了。 说穿了，这是一号和大楼的仇，和他本人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和他所属的势力的关系也不大，他跑到这里来，是一号让他过来，这是一笔交易，他和一号之间的交易。 他完全没必要把交易变成私仇啊！ 另外一个方案是如果有人跑出那片区域，他们就见一个抓一个。 甚至他们的手里都有名单，谁的价值高？谁的价值低？名单上罗列得清清楚楚。 不过现在他也不打算这么做了。 算命的说他们暂时安全，就意味着对他们有威胁的不是那个老太婆，因为老太婆根本出不了那片区域。 也就是说，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另有其人……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那只兔子。 以前大家都庆幸那只兔子还不是大妖，但是现在大家都对此感到怵。 这家伙不是大妖，也就意味着他有机会选择今后的路……万一他选择叱的那条路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这是一号和大楼的恩怨，没必要变成他和那只兔子之间的私怨。 627 奸细 627 奸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灯一盏盏点亮，写字楼里面很多房间也亮起了灯。 不过那四个老头所在的办公室却暗着……他们也用不着灯。 蒜头鼻的邢老头坐在老板椅上，在那里闭目养神。蓬莱阁的秋老头透过窗口看着远处的大楼，他已经站了一整天。coss火云邪神的那位和算命的坐在为客户准备的沙上，两个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了一副棋盘在那里下棋。 突然算命的抬了抬头，随口说道：“他来了。” “现在才来。”蒜头鼻的邢老头嘟囔了一声。 “能来就已经不错了，别要求太高。”coss火云邪神的那位笑着说道。 “对啊，能来就不错了，当初为了说服那个家伙，可花了我不少工夫。”算命的随手跳了个马。 “但愿他值这个价。”邢老头不置可否。 “他肯定值。”算命的之前就已经算过，他们这一次收获不会太小，只不过他算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收获？ “有你这句话就行。”邢老头虽然对算命的很有意见，不过对这家伙的本事却不敢小瞧。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一刻钟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敲门。 “进来吧。”蒜头鼻的小老头喊了一声。 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圆头豹眼，身穿保安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来的人是包兴。 他投靠大联盟，充当那边的探子，是在侯九、麻瘤子和二尾巴造反的时候。 那时候大联盟来势汹汹，攻势凌冽，老王八都有些慌了手脚……很多人都以为小联盟这边有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 鄱阳盟的那头河马敢公然截杀过江宁，就是最好的证明。 事实上，那时候整个鄱阳盟都生出了一些异常的心思。和x市离得比较近的几个势力也蠢蠢欲动，周边的一些名义上的盟友同样心怀叵测……反正就是那段日子，很多人不看好大楼。 大联盟那边派人过来，轻而易举就收买了一堆眼线，牛守义的那几个手下就是这时候被收买的。 不过，包兴之所以会被收买，原因有些特别。 当初，江宁帮老王八摆平洞庭盟内乱的时候，带去的是梅家那俩熊孩子。这让包兴有看法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认为自己比俩熊孩子肯定要强得多。 另外他的身份也比较尴尬。 原大楼的住户里面，他、熊隆、马家骅、佘蔓菁都属于边缘人员。 大楼重组的时候，熊隆打定主意在大楼里面混，马家骅、佘蔓菁也一样，甚至主动投靠了江宁。他却选择了胡为民，不过他同时也接受了大联盟那边递过来的橄榄枝。 那时候的他，还不能算奸细，只能说脚踩两头船，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看到熊隆并没有受重视，马家骅和佘蔓菁也被扔在一边没管，还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但是现在他后悔了。 强烈的后悔导致了心怀不满，他甚至连胡为民都恨上了。 “几位前辈，我在这里给你们几位请安了。”包兴作揖打拱，显得异常恭敬。 “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问的是邢老头，他对包兴这样的二五仔没有丝毫的好感，所以语气显得有些生硬。 “那只兔子确实是天才。”包兴叹息了一声。 “我不是来听这个的。”蒜头鼻的小老头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兔子，更不用说当着他的面捧那只兔子了。 “他搞出了人魔合一的秘法。”包兴不敢多说废话了。 三个老头一下子跳了起来，他们再也顾不上摆谱了。 “人魔合一？” “真的？假的？” “算命的，赶快核实一下。” 唯一没有跳起来的，就只有算命老头，他没急着动手，而是捻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起来：“这也太巧了吧？” “太巧？”邢老头皱了皱那招牌式的蒜头鼻子，出了一会儿神，紧接着就明白过来了。 确实太巧了，大联盟这边刚刚抛出人劫晋升地劫的手段，这边立刻抛出人魔合一的秘法，中间才隔了几天？ “你的意思是……这种秘法早就有了，只不过他捏在手里不让外面的人知道，这一次咱们晋升地劫，局势对他们不妙，所以这家伙扛不住了，不得不把原本扣在手里的王牌放出来？”邢老头问道。 不只是他这样想，另外两个老头此刻也是这样的想法。 “这可不得了。”coss火云邪神那位脸色瞬间变了。 人劫晋升地劫的法门确实吸引人，但是这种法门有致命缺陷……说实话，他自己都后悔得肠子快青了。 人魔合一的秘法就算同样缺陷巨大，但是吸引力仍旧会远远过对缺陷的畏惧。 理由很简单，有多少妖怪敢说自己肯定能够成为大妖？ 先不说最后那道关卡，单单三灾五难就砍掉了九成九的妖怪，而且三灾五难加在一起至少要四百八十年，这中间天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更何况几乎没有哪个妖怪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修炼成大妖，八成以上的大妖花费的时间是这个的两倍。 这时间也太长了。万一再碰上天地元气生变化，那不是连条活路都没有？ 如果说人劫晋升地劫的捷径是锦上添花的话，那么人魔合一的秘法就是雪中送炭……哪个份量更重？ “草，这要是真的……以后大妖就不值钱了。”coss火云邪神那位两眼茫然。 “他肯定不会公开的。”算命的老头这一次根本就不用算，也能够立刻得到答案，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而且我敢肯定，咱们背后的那位也不会说，还会让我们也别到处乱说。” 另外三个老头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这可不同于人造福地。 人造福地对大家都是好事，而且大家都迫切需要。 人魔合一的秘法，大妖用不着，对普通妖怪才有用。一旦大家知道了这件事，所有的普通妖怪都会跑到这里来抢着加入大楼，就算要签卖身契，他们也肯定愿意。 “他不打算公开吧？”蓬莱阁的那位问道，这一次他是冲着包兴问的。 他不是不相信算命的，只是想确认一下。 “没打算。”包兴摇了摇头。 说这话的时候，他满嘴苦，他知道有资格的仅限于原大楼的成员，这里面甚至包括熊隆，但是没有他。 “还好。”coss火云邪神那位松了口气。 “好个屁。”邢老头喷道：“他身边就六个，大自在宗还有十几个，原大楼里面至少……” 老头一下子卡住了。 “总共十七个。”包兴来的时候就算过，他知道苟二锤、归孙子这俩兔子的跟班肯定在里面，还有仓鼠男孩苏飞十有**也在……这才是他最受不了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太亏了。 “应该还有。”算命的老头手指轻轻地掐算着，虽然天机散乱，一切都模模糊糊，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的。 “那只兔子有一座完全属于他的实验室，据说人魔合一的办法就是在那里搞出来的，里面有六个小家伙，另外还有一个助教，他对那个助教很看重，除此之外……孔彩有一个干女儿，住在大楼前面的曹胖子和他女儿……对了元月灵、柳艳紫、胡兵、胡娇娇肯定也有这个资格……茅山那边，那对母女肯定不会被漏掉……这个有点难说，不太清楚秦大爷会不会允许她们走这条路？”包兴这一次完全是凭自己对江宁的了解分析出来的结果。 “他的本家呢？另外还有程家。”蒜头鼻的小老头在一旁提醒。 “不会，他对江家另有安排，程家修炼的是《青木真诀》，当初他让程家的人跟他修炼的，程家拒绝了，以那只兔子的小心眼，绝对不会拉上程家的人。”包兴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酸溜溜的。 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四个老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就算没有江家和程家，那数量也已经不少了，恐怕连洞庭盟都会被比下去。 一号那边大妖的数量多吗？ 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能够动用的大妖有多少？ 换成以前或许还多一些。 问题是，之前为了搜索那三个女人，一号连邀带请，召集了二十几个大妖。结果主事者没选对，选了那头老兀鹫。 那家伙心胸狭窄，为人又阴狠，居然把大妖当做炮灰来用，结果那些大妖一部分战死，一部分被俘，后者和卢老头一起投降了。 这件事对一号的声望打击太大了。 在这件事生之前，一号只要愿意下本钱，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招募几十个大妖，各方势力（就算是中立派系）也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这件事生之后，就算大联盟里面跟着他一起离开的那些势力，也和他拉开了距离。甚至一号手底下的那些大妖都有了不同的心思，想要像以前那样任意支使，根本就没有可能。 “咦——卢老头怎么这个时候走了？”算命的老头转头朝着养老院的方向看去。 邢老头被打断了思虑，正感觉不爽，立刻哼了一声说道：“换成我，肯定也找个借口开溜。” “是啊，待在这里多尴尬？万一咱们动手的话，他是出手还是不出手？出手的话，帮哪边？”coss火云邪神的那位连声问道。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他怀疑卢老头已经知道包兴进入这幢大楼了。这样一来，卢老头就坐蜡了，要不要揭破？如果揭破的话，得罪这边，如果不揭破，得罪那边。 这简直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换成他是卢老头，也肯定开溜。 眼不见心不烦。 628 金蝉脱壳 628 金蝉脱壳 卢老头确实溜了，他从东面出了城，出城之后就一路疾赶，一口气跑出去八十多公里，进了一座小城。 这是一座五十多万人口的小城，属于五线城市。城里当然也有大妖，不过以卢老头的实力，想要不惊动那两个大妖，简直轻而易举。 “您总算来了。”突然旁边的小巷里面有人冲着卢老头喊了一嗓子。 那是江宁。 “我真弄不懂你……有必要这样吗？”卢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然有必要，你以为我不知道，大楼外面有四个老家伙盯着呢！”江宁切了一声。 卢老头并不感觉意外，他能够察觉那四个老家伙的踪迹，李大妈没理由察觉不到，更不用说这只兔子还有一位老祖宗呢！说到层次，那只木头兔子才是坐头把交椅的，连李大妈都得排在后面。 “你这样鬼鬼祟祟让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卢老头皱起了眉头，刚才他接了一条短信，短信还不是给他的，而是给他旁边的一个人，那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和大楼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一个匆匆而行的路人。 卢老头每天傍晚都有出去溜达一圈的习惯，那个人恰好从他面前路过，短信恰好跳出来，而他恰好看到了那条短信……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这只兔子，还有那个老鼠丫头。 整个x市全都在这俩家伙的监视之下，也只有他们可以随时知道他的位置，知道他身边有什么人？然后通过人脸识别系统查到那个人的身份和手机号码，最后这样一条短信过来。 这种传递消息的方式绝对隐秘，就算一号派人过来二十四小时监视也没用。 “您老别在这里站着了。”江宁走了过来，一把搭在了老头的肩膀上，下一瞬间两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到两个人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身处于一架飞机里面。 这是一架军用运输机，刚才恰好从那座小城市上方五千米的地方飞过。飞机上装满了夏季作训服，油料，弹药之类的东西，不过让卢老头感到惊诧的是机舱里面坐着几个人。 巴大婶很随意地躺在地上，孔彩在角落里面闭目养神，喵姐在另外一个角落里面眯着，这一次她的手里倒是没有酒瓶，看上去也不是醉醺醺的，靠近舱门的地方坐着一个小奶娃，小奶娃的旁边站着一具僵尸，另外还有米雪和秃子，前者戴着眼镜，手指像是抽筋一样快弹动着……那是在打字，十有**在处理公务，后者在打坐。 卢老头顿时张大了嘴巴。 他对别人不太清楚，因为大部分人都住在大楼里面，因为李大妈的关系，他听不到也看不到大楼里面的任何东西。但是他知道巴大婶一直趴在北郊基地中央的那座池塘里面根本就没动过。 好在他的脑子转得挺快，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用说，那是某种特殊的换影替形类的秘法。 这类秘法其实并不稀奇，虽然能够模拟气息和外形，能够隐瞒过他的眼睛，但是只要有人走近，稍微干扰一下，秘法就会被破掉。 问题是根本没人敢招惹这条母鳄鱼，别说走近了，恐怕连远远看上一眼都没几个妖怪敢这么做。 “你这是要去诸天浮屠？”老头明白了。 很显然之前的失败，让江宁改变了主意，他再也不会带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任何地方，从今往后他如果要探险的话，十有**会象现在这样，只带几个有实力，同时又信得过的人。 “你倒是信得过我。”卢老头苦笑了一声。 “您老说错了，我可没说信得过您，只不过把您留在x市不安全。”江宁干脆实话实说。 老头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 没错，他如果留在x市，这只兔子反倒不放心，因为他有可能察觉北郊基地里面的那头母鳄鱼是假的。 “这架飞机是曹家帮忙调来的？”卢老头随口问道，他确实很奇怪，现在曹家被各方面的势力彻底盯死了，如果兔子请曹家帮忙的话，肯定会暴露才对。 “这怎么可能？”江宁笑了，但是他不会回答。 他当然不会说这趟航班本来就有，他只是在某个有资格接触到飞行计划的军官的意识之中打入了一颗魔种……然后什么都解决了。 有时候需要做什么事，并不一定得走高大上的路子，只要在关键位置上有人就行。 “对了，卢老，还要拜托您一件事，我现在选择的‘道’，同样也和感知有关，您能不能……”江宁问道。 他其实也不是非常急切，什么时候不能感悟大道？非要现在？ 他真正的目地只是让老头别胡思乱想，或者偷偷给谁短消息什么的，虽然他觉得老头不至于这样愚蠢……但是谁说得清楚呢？ ……………… 天，不再是原来那个天……多了很多东西。 天空中不再只有云，他还感觉到了风，另外还有其他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电荷，又比如粉尘之类的。 这种感觉非常奇特，各种信息堆积在一起，一开始的时候他有点懵，甚至感到头晕眼花，脑袋胀。 也幸亏他先观察的是天。 天上的东西毕竟不多……至少不能和地上比。 等到他稍微适应了一些，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地面……就像一下子打翻了杂货铺，无数信息瞬间涌入进来，而且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一层叠着一层。 更让他感到吃不消的是，这还仅仅只是表象。 在这一切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加深邃的内容，比如一条河，一眼能够看到的就是河的流向，河水的清澈程度，河流的流，河水对河岸的冲刷，河里面的生物种群……能够听到的是水花飞溅的声音，水浪的拍打的声音，游鱼戏水的声音……能够闻到的是水体本身的气味，河边草木的气味，水中植被的气味…… 这已经是海量的信息了。 而在这些信息的背后隐约还可以看到这条河的过去和这条河的未来，另外还有靠这条河流生活的人对这条河寄托的情感。 “难道这就是道？”江宁糊涂了，这和他的想象完全不一样。 “你觉得‘道’是什么？一句话吗？还是一根线条？又或是一条公式？”卢老头反问道。 “我原本以为‘道’应该是一种……”江宁卡住了，瘪了半天，他才吐出下半截话来：“应该是一种比较抽象的东西。” “抽象的东西？”卢老头哼了一声：“你觉得像我这样的妖怪，有可能去理解什么抽象的东西吗？” “抽象的东西？难道是佛经？”米雪在一旁轻笑了起来，突然她停了一下，话又转回来了：“还别说，佛经里面确实有点真东西，真要修炼到顶峰，确实得研究这些玩意儿。” “有多少？”旁边的孔彩也来了兴趣：“一本佛经里面有两三条真东西就已经不错了，偏偏那些和尚还故意弄得云山雾罩，让人搞不明白，上面的解释也越解释越糊涂，好像故意要把人绕进去似的。” “确实有这个问题，不过你也不能不承认，有些东西确实没办法说清楚，别说用语言表达了，直接意念传输都做不到，那些和尚写的东西也未必是故意兜圈子，他们是没有办法，只能以这种方式去表达。”米雪说了一句公道话。 “我不懂什么佛经道典，我只知道去听，去看，去感知。只要用心思下去，每次都会多一些东西，有时候看着看着，我就突然间明白了一些道理，然后噼里啪啦一堆东西冒出来。这就是我的‘道’。”卢老在一旁解释。 “孔姐，你是怎么做的？”江宁转头问道，他相信孔彩肯定也已经到了这一步，而且孔彩是在没有任何人引领，靠自己的实力走上这一步的。 “我？”孔彩犹豫了一下，不过她最后还是开口了：“我的‘道’是力……或者说是力，一开始我是控制身上的肌肉，力求最精准，最有效地力，然后我开始研究力的叠加，再往后是借助外力，虽然做不到天地之力皆为我用，但是至少有四五成的力是可以借用的……对了，我并不是从成为大妖之后开始研究这些的，我很早就开始了，不过一开始我并不清楚这就是所谓的‘道’。” 听到这话，除了巴大婶什么感觉都没有，很有可能这位根本就不清楚“道”是什么？其他人要么一脸黯然，要么若有所思。 江宁转头看了看米雪，又偷眼看了看罗斯。 米雪就不用说了，这家伙转世之前的境界还在卢老头之上，对“道”的理解恐怕没人能比……至少这里没有。 小奶娃虽然转世之前并没有修炼成大妖，但是这家伙同样也是绝顶聪明的类型，应该不在孔彩之下，可惜，这家伙涉猎太广，不像孔彩专精一门，所以孔彩进展神，这家伙就慢多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家伙绝对也触摸到了“道”。 629 当初的计划和现在的变化 629 当初的计划和现在的变化 江宁是被别人推醒的，之前他一直在借助卢老头的力量，感悟大道。 他现在已经明白什么是“道”了。 “道”就是创造“法”的基础，包括所需要的知识，也包括过程。 只有领悟了“道”，才能创造出“法”来，才能得到地球意识的认可，成为祂的码农和维护工。 之所以人劫大妖能够给予后来者启迪，就算因为他们已经做熟了，已经拥有了一套流程，基础知识也足够，刚入行的新人如果有一个老资格的师傅带一下，那确实比什么都强。 当然如果能够自学成才就更好了，比如孔彩，又比如骡子，这样的家伙越往后的路越好走，成就也越高。 不过正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江宁同样也已经知道卢老头的“道”并不适合他。 别看同样是感知，卢老头和六六神魔一样，视觉、听见、嗅觉、味觉、触觉、直觉，同步强化，全面提升。 问题是他选择了心镜魔。 心镜魔是一种非常特殊的魔头，一般来说是运用在法阵之中。 这东西可以映照出别人心里想的东西，能够针对别人的想法做出应对，还可以知道对方最害怕些什么？最痛苦的经历是什么？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如此一来，就可以有针对性地从薄弱点下手。 所以这种魔头没有一点杀伤力，却非常难对付。 同样是感知，心镜魔专精于心灵的感应。擅长捕捉别人的想法，和那些突然间跳出来的念头。 而这恰恰是卢老头不擅长的。 如果老头擅长这个，当初搜寻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的时候，他就用不着那么麻烦了。程安澜她们不可能什么都不想，只要有想法，甚至只是一个念头，比如想怎么逃出去？或者害怕被找到，都会被这个家伙捕捉到。 “别再琢磨那些东西了，我们得下了。”米雪再一次催促起来。 “到地方了？”江宁迷迷糊糊地问。 “你不会自己看吗？”米雪翻了翻眼珠。 江宁朝着底下扫了一眼，这两个多小时的感悟也不完全是白费工夫，不但让他明白了“道”的本质，还让他学会了一种本领……跳过投影镜片，意识直接和电脑相连，影像直接传输进大脑，所有的操作全都在大脑里面完成，想看什么就有什么，比如gps定位…… 他确认了一下方位……果然到地方了。 “那就走吧……对了，要不要我带你们？”江宁问道，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脖子被人给攥住了，不用问，会这样做的只有母鳄鱼。 “我下了。”小奶娃的身影瞬间消失，这家伙直接挪移走了。 骡子当年到处乱窜，哪里危险往哪里钻，如果不精通传送挪移的话，恐怕早已经死了。 原本站在他身旁的那具僵尸，瞬间化作了一片黑云，紧接着就往中间塌缩下去……江宁瞪大了眼睛，这招明显是跟他学的。 这头骡子什么时候偷学了去？ 没付专利费啊！ 下一个是米雪，她是江宁的“家里人”，手里也有一枚兔子吊坠，另外她还问江宁借过传送令牌，所以她连洞灵真天的传送秘法也精通。 孔彩、秃子也一个个地挪移了出去，两个人用的是普通的挪移之法，一到外面，孔彩立刻放出了一片光芒，不过为了隐秘，她放出的不是金碧光华，而是一片深紫色的光，在夜色之中几乎看不见。 她的身体包裹在这片深紫色的光芒之中，朝着远处飞去。 秃子就更隐秘了，一出去他就化身为一片暗影，那度绝对不比传送慢多少，距离还更远。 当然有利，肯定也有弊，这招夜里好使，白天就不行了。 “我还是自己来吧。”卢老头多少是要点面子的，他又不是母鳄鱼，中国的妖怪就算原形不擅长跑路，变成妖怪之后也会修炼一门遁法。就拿归二爷来说，当初江宁他们被困在黑地狱之中的时候，归二爷就是飞过来救场的，虽然老乌龟着6的方式可笑了一点，但是度绝对不慢。 下一瞬间卢老头也挪移到了机舱外面，紧接着他就化作一连串残影朝着远处射去，那度比秃子都快几分。 “有出租车不坐，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里面怎么想的？”喵姐走了过来，她很给面子的抓住了江宁的肩膀。 ……………… 四周重峦叠嶂，群山环绕，底下是潺潺溪流萦绕而走，这里的景色应该不错……可惜现在是夜晚，什么都看不到，还感觉阴森森的。 “诸天浮屠不是在青海边缘，靠近阿富汗的地方吗？”卢老头疑惑不解地问道。 “是啊，不过那并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江宁回答道。 “别说了，快点跟上。”喵姐推了一把，她其实是让兔子别再往下说，言多必失。 “明白了。”卢老头并不傻，魔门一般都是秘密传承，很少有广开山门的，但是诸天浮屠却敢。 最强盛的时候，诸天浮屠号称有十万徒众。这样高调，却没被人干掉，诸天浮屠肯定有自己的一套手段……传闻中的那个山门，十有**是假的。 另外，少林寺还有南北之分呢！全真教更是不得了，中国到处都有全真教的分部，甚至还化生出了许多派系。诸天浮屠难道就不能这样做吗？ 别忘了，诸天浮屠有三宫四殿的说法，说不定三宫四殿全都是独立的，各有一套人马，甚至连地方都不在一起，各有各的山门。 想到这里卢老头也不再多罗嗦了，干脆跟在后面。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传送，大家都注意了。”米雪在前面说道。 “这应该不是原来的安排吧？”卢老头又问，他问的是江宁。 “之前我让米琪的小弟来这里探过路。”江宁答非所问，不过只要不太笨，还是能够听得出他说这话的意思的。 “看来你小子早有预谋。”卢老头轻叹一声。 “这可不是早有预谋，靠近阿富汗的那座诸天浮屠同样也不是假的，那里面也有一堆好东西，本来我打算带大家进去，就当做福利。”江宁一脸的忧郁，他原本确实是这样的想法。 那时候他想的是拿点好处出来，大家分分，一方面增强人脉，另外一方面也省得别人眼红。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那座诸天浮屠比较难啃，而且米雪在那里没有后门，所以只能强攻。 凭x市和洞庭湖联盟有点难以吃下，所以他打算多拉点人进来。 他原来的计划是，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那边，他再想一个办法把大家给绊住，米雪则带着大自在宗的成员悄悄溜走，打开这边的无忧殿。 和边境附近的那座宫殿不同，无忧殿原本是米雪主持的，身为殿主，她知道好几条密道，另外她还留了一道后门，可以关闭里面的禁制。 当然危险肯定是有的，毕竟那么长时间过去了，天知道后面接手的殿主有没有改动过哪些东西？所以没有足够实力，她不敢过来。 “别罗嗦，已经轮到你了。”喵姐在背后催促，她现在越来越感觉这只兔子像个唐僧，有些话明明没必要说的嘛！卢老头又不是自己人。 “走走走。”江宁其实也知道言多必失，只不过他想看看卢老头的反应。顺便他也想试试自己的能力，想试试能不能捕捉到卢老头的想法？ 可惜他失败了。 卢老头的心里肯定有想法，但是他什么都没感觉出来。 这恐怕就是境界压制，另外也有可能和对“道”的理解有关。 630 进门 63o 进门 山，四周到处是山。 现在是夏天，但是感觉却有点冷，因为这里的海拔有点高。 同样也因为海拔高的关系，所以气压显得有些偏小，空气有些稀薄。 卢老头用鼻子嗅了嗅。 他闻到了一股松林的味道，这是一种油松，他以前闻到过。 老头看了看天。 他没有大楼里面统一放的那些装备，自然没办法靠gps确定方位。但是不要紧，他修炼的是感知，观察天象也包括在感知的范围之内，他可以通过星辰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 转眼的工夫他就明白了，这里应该是四川、青海、西藏的交界处。 看来诸天浮屠大部分都在青海周边。 想想也很正常，星宿海就离这里不远。 中国大部分地区属于佛道两门的势力范围，魔门在这些地方根本就是过街老鼠，展不起来的，西藏是密宗的地盘，那里管得更严，也就青海这一片最宽松，这里是密宗势力的边缘，道门和中土佛门对这里也不感兴趣，而北面是绿教，对于佛道两门来说，那是真正的敌人，而且是不容小觑的强敌，密宗对绿教也头痛，所以这三家默认青海归属魔门。 这既避免把魔门逼上绝路，也等于把魔门当做防火墙，阻挡绿教进入。 还别说，魔门确实起到了作用，就算到了近代，天地元气彻底衰无，佛道两门几乎断了传承，绿教在青海也没成气候，顶多占据了一些边角，反倒是绕过了祁连山，从玉门关进入了中原。 “接下来咱们得当心了。”米雪一脸严肃。 “卢老，这就得看您的了，您相当于预警机，在这里秃子是派不上用场的。”江宁不是在拍马屁，其他人都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只有他和米雪知道。 为了此行，他和米雪已经研究了很久。 “啊？这还有我的活？”卢老头感到惊讶。 之前他还以为，自己被拉进来，是为了避免看破他们的秘密，顺便也让他没有机会和那边联络，没想到真有他的事。 “诸天浮屠和张家的那片养尸之地不一样，这里没有亿万僵尸，也没有幻阵，危险的是魔头，别的地方的魔头都是圈养，诸天浮屠是散养。”米雪不得不解释一下。 “你们的胆子可真大，也不怕魔头逃出去。”卢老头也是第一次听说诸天浮屠的隐秘。 “逃不了，我们有特殊的秘法。”米雪不再多说什么，虽然她已经转世了，这一世和诸天浮屠也没任何关系，而且诸天浮屠肯定也和佛道两门一样没落了，但是有些东西她仍旧不敢透露。 当年创立诸天浮屠的那些人一个个惊采绝艳，留下了无数恶毒禁制，她可不想落到其中的一种手里。 “大家紧跟着我。”米雪说完这话，径直冲着一块岩石走了过去。 她的身体瞬间穿了过去。 众人先是盯着那块岩石看了半天，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虽然只有卢老头和江宁主修感知，但是其他人也能感觉出来，这块岩石是真的，绝对不是障眼法或者幻影什么的。因为是在背阴面，这边又比较湿润，所以岩石的缝隙里面还长了野草，更有大片的苔藓，那些野草散着独有的芬芳，那些苔藓则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不管是野草还是苔藓，都充满了勃勃生机。 这一切绝对是真的。 同样他们也没感觉到米雪刚才施展了法术。 她就是这么走进去的。 “我走前面吧！”江宁开口了，他硬着头皮往前走，快要走到岩壁的时候，他伸手摸了摸。 果然是石头，上面还有点湿漉漉的。 江宁一闭眼，干脆直接撞了过去。 下一瞬间，他现自己身处于山腹之中，这是一片很大的山腹，头顶倒是不高，也就两三米，但是四周很宽敞，就像是一片广场，到处是石柱和石笋，远处隐约可以看到几条通道。 换成以前，他肯定把声波雷达拿出来了。在这种地方，声波雷达肯定最好用，要不然穿墙雷达也行。 但是现在他却没这个胆子，因为米雪曾经警告过，任何有可能惊动那些魔头的手段都不能用。 声波肯定在禁止之列。 能够出声波，能够接收声波的魔头绝对不少，另外还有六六神魔这类专注于感知的魔头，它们甚至对无线电波都有反应。 突然江宁被人撞了一下。 撞他的是孔彩。 “好狗不挡道。”孔彩毫不客气地被兔子推到了一边，然后快走几步，让出了刚才的地方。 “嘘——”米雪又怒又急。 “放心，我已经把四周隔绝了。”孔彩并不傻，她一进来就放出了结界。 “我们在外面就应该打开联络器。”江宁有些后悔，不过在外面打开联络器的话，就得把设备给卢老头……他没这个胆量。 万一卢老头心怀叵测，那套设备上可有不少关键技术。 江宁对卢老头并不怎么信任。 ……………… 人一个接着一个进来了。 江宁掏出了夹子，打开之后从里面掏出了几件护甲。 “这就是你搞的2o版？”孔彩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玩意儿，她以前也有一套，但是从来不穿。 “这里面有一套单向信息传输系统，用的不是精神波，也不是无线电波，而是激光，可以做到点对点通讯……当然，中间如果有东西阻隔就不行了。好在我们用不着分开。”江宁连忙解释。 “你倒是挺小心。”孔彩冷笑了一声。 “没办法，这里面多的是耳目灵通的东西。”江宁很无奈，他自己就是玩这个的，当然知道这些耳目灵通的东西有多么难缠？ “你怎么不放分身？”孔彩感到疑惑，以往一旦有危险，这只兔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出一堆分身，但是这一次他居然没这么做。 “没了，我已经把那些魔头分拆开来，分拆成九对母子天魔，还送给了别人。”江宁说到这里的时候颇有点酸溜溜的，毕竟那九子母前前后后帮了他不少忙，现在却被他送人了……另外他最早炼制的魔婴也已经送人了。 那九对里面，其中的一对给了喵姐，喵姐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从《睡梦功》而来的那种先天感应，另外一条就是意识附体……她选择了后者。所以子母天魔对她有用。 排在喵姐后面的肯定是谢小薇。 虽然谢小薇和小狐狸她们朝夕相处，从来没分开过，但是小狐狸她们总有一天会跑出去闯荡的，谢小薇肯定会担心。 现在就没事了，她只要炼化母魔，小狐狸炼化子魔，不管相隔多远，她们俩也能够有所感应。 同样的情况也包括逗比和他干妈，这又废掉了江宁的一对子母天魔。 不过这绝对是最节省的方式，一对子母天魔可以满足两个人的需求。 可惜除了那两对，就没人这样选了，这让江宁异常遗憾。 本来他还想忽悠陈宜灵、陈倩母女的，可惜她们俩不干。 至于孔彩和孔镭母女……兔子想都没敢想，他怕变成兔肉酱。 剩下的子母天魔里面，有一对给了野丫头。 野丫头融合了母魔之后，和小弟们的控制就更方便了。 既然野丫头有，秃子当然也肯定有，虽然秃子已经炼成了元神，用不着依靠什么人魔合一，但是用了也没坏处，反而好处有一大堆。 另外还有两对被胡兵和胡娇娇要了去，老虎这种东西天生有伥鬼相随，虽然江宁从来没见过他们俩用，但是完全可以猜得到。 江宁正打算再感慨两句，突然，他的心头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快，穿起来，我们的麻烦来了。”江宁甩手把护甲扔到了卢老头的手里。 卢老头有点愣，他难道还得把衣服脱了，然后再穿这个？ 老头倒是不在乎什么难为情。 妖怪怕啥？ 当年他没化形的时候，整天还光着呢！不过江宁的警告倒是让他愣了一下，他往远处看了一眼，顿时脸色有点变了。 江宁只是感到异样，他却能看见。 他看到一群魔头正朝着这边逼近。这群魔头的数量不少，密密麻麻的，肯定有一百出头，但是绝对没到两百。里面有阴魔，也有阳魔，甚至还有一些看上去不像魔头的东西。 别看他是人劫大妖，这么多魔头也够他喝一壶的。 魔这种东西，全都有着各自的能力。不知道底细的话，很容易吃大亏。 说穿了，魔其实和法宝差不多。 《封神演义》虽然是假的，但是里面有些事却是真的，比如手里有一件强力法宝，绝对会占很大的便宜，别说以弱胜强了，跨几个等级战胜对手都有可能。 魔也一样。 “要不，咱们先退出去？”老头缩了。 “麻烦很大吗？”江宁连忙问，他只是隐约有那么点感觉，魔头这玩意儿不会有想法，但是它们对血肉、魂魄有渴求，只要有渴求，就会被他感应到，但是他不清楚具体情况。 “有一百到两百个魔头正朝着这边过来，还好它们不是一伙的，互相之间有点忌惮。”老头连忙回答。 “我们得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米雪想都没想立刻说道。 “卢老，你帮忙找一个地方，最好有凹洞。”江宁也赞同米雪的建议。 当初他和米雪研究过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 老头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立刻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就是那边，咱们怎么过去？” 江宁随手递过去一根棒子，那根棒子有点像手电筒。 “对准目标按一下。”江宁说道。 631 大家一起躲猫猫 631 大家一起躲猫猫 静，外面一片寂静。 挤，里面非常拥挤。 “你小子居然还带进来一辆坦克，这玩意儿怎么进来的？我没看到啊！”卢老头突然间化身为好奇宝宝。 江宁当然不会说这东西不是现在带进来的，原本就放在这里，而且这是第二辆。第一辆在另外一个地方，那辆因为设计的时间比较早，很多东西都没有，基本上被废弃了，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有把那辆坦克销毁。 此刻，从外面是看不到这辆坦克的，只会看到一层厚厚的石壁。 这层石壁并不厚，也就一米左右，硬度和花岗岩差不多，后面则是一层厚厚的冰，这层冰厚达七米。 冰虽然没花岗岩硬，但是用来隔绝声音或者气息，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是他专门为此行而开的2o版坦克。 以前的版本相比，多了一堆功能，比如眼前这种功能，不但能够用来躲藏，同时还能增强防御力。 “秃哥，放一个影子出去看看，不过你最好小心。”江宁没有忘记提醒一声，他对秃子不太放心，这老兄的脑子也不算很好使。 “我明白。”秃子同样感觉头皮麻，他不怕僵尸，哪怕是铺天盖地的僵尸也还好说，那玩意儿没有智力，而且也只会那两下。 魔头就不是了，这东西阴险狡诈，还各有各的能力，非常麻烦。 这就好比民国初年的军队和现代化的特种部队，前者人多势众，但是火炮都没几门，机枪就更不用谈了，打仗全靠人多，胜负就看士气。后者别看人少，人家武装到了牙齿，练的就是杀人，而且特种部队绝对不打正面战，各种迂回包抄、偷袭埋伏、沾上就甩不掉。 对付特种部队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步步为营，带着大队人马，开着坦克进来，排着整齐的队伍一路强推过去。 可惜，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 一道影子从一块钟乳石后面窜了出来。 这里离开江宁他们藏身之处很远，就算被现，也不会暴露大家的行踪。 秃子自认这样做已经够隐秘了，但是当他控制着影子刚一窜出去，他就感觉影子被锁定住了。 他连忙停了下来，顺着“目光”找了过去。 锁定住他的是一个样子异常古怪的魔头，它长着三头六臂。 不是佛教里面的三头六臂，那种只有一个身体，眼前这个魔头有三个身体，六条腿，感觉就象是连体婴三胞胎。 秃子不敢乱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三头六臂六条腿的魔头移开了视线。 “呼——”秃子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差一点暴露，有一种三头六臂的魔头，你们知道是什么吗？这东西的感知异常灵敏。” 他问的当然是米雪。 “不清楚，至少我那时候没这种魔头，不是后来创造的新品种，就是自我变异……”米雪看了一眼江宁，如果是变异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六六神魔。 事实上六六神魔属于魔头里面正牌的侦察兵。江宁融合的心镜魔则相当于哨兵或者保安。 从厉害程度来说，六六神魔强多了。 事实上，对兔子来说，心镜魔是无奈的选择，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选择感应魔。 心镜魔和感应魔都是对念头有感应，心镜魔更注重于捕捉念头，不管是谁的念头，不管是针对谁的，它都能捕捉。感应魔只能感应和自身有关的念头，但是它可以反向追踪，找到生出念头的人。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江宁看着米雪：“你是什么时候转世的？” 他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才感觉到不对头，时间上有点对不上啊！ 看眼前这幅模样，诸天浮屠至少没落了一两百年，这个女人却只有二十几岁。 米雪知道江宁疑惑些什么？她轻嗤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以为我随随便便就转世了？我为此准备了很久，先就是养魂，《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最可贵的地方就是能够带着记忆转世，我当然要为这一世打下一个好基础。” 米雪没说怎么打基础？ 这是不能泄露的隐秘。 江宁转头看了看小奶娃，这番话让他想到了很多东西。 以前他一直以为，这头骡子搞出元婴战体，一方面是为了报仇，为了干掉白云山，另外一方面是为了转世之后自保。 弄得不好也有类似的目地。 另外骡子前世修炼的是佛功，他一直搞不明白动机。如果想要报仇的话，明明修炼魔功更有意义。 并不是说佛门的功法不厉害。 老乌龟修炼的《不动明王咒》就非常厉害。蒜头鼻的小老头打出的大小珈蓝巨灵神掌，母鳄鱼偷偷修炼的金刚咒，也都是一等一的佛门降魔**。 问题是佛门的东西全都一上来，威力都不怎么样。想要看到威力，必须修炼到很后面才行。 骡子应该很清楚，根本不可能达到那样的境界。 现在江宁明白了，这家伙十有**是为了转世打基础。 不愧是两个老家伙。 算计得可真够深的。 ……………… “那边有麻烦了。”喵姐推了推江宁。 那边当然是指大楼，喵姐融合的是子母天魔之中的母魔，那边有她的一具分身。 子母天魔中，子魔的能力很多，实力也强，母魔其实没什么能力，只是能够控制子魔罢了，这种控制是没有距离限制的，也不会被任何东西隔断。 “麻烦。”江宁有点头大。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时候有人节外生枝。 “会不会咱们露出了马脚，有人怀疑了，所以故意找事，想要试探你一把？”米雪只能往最坏的方向想。此刻最急的就是她了。 她现在感觉很郁闷，为什么两次都不顺利？难道这段日子她在走背运？ “我得想办法出去。”江宁啧了一声，他可没喵姐的本事。 虽然那边有舒助教分身，但是他和舒助教分身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如果隔得近，他还可以同时操纵本体和分身，稍微远一些就不行了，本体必须陷入睡眠状态，把意识挪到分身那边，另外他也没办法隔着结界或者法阵做这件事……他得出去才行。 问题是门被堵上了。 “算了，还是我帮你吧。”喵姐轻叹一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奶娃在一旁问道。 换一个人提问，喵姐未必愿意回答，但是小奶娃是她曾经的师父，这个面子得给。 “是养尸之地那边出了事，那边不是要搞基础建设吗？不但那些和尚以后会待在那里，暂时不回毛里求斯了。另外还有一些人想要在那里开辟一座基地。 你知道的，那个地方的交通很不方便，虽然临时开辟了一条飞机跑道，但是不够用啊！总不可能用飞机运输水泥吧？ 这只兔子想了个办法，他提议建造一条轻轨，这条轻轨用不着太长，五十几公里之外就有一条公路，只要通到那里就行。 没想到刚刚把桩子打下去，就有一个什么县领导找上门来，说这样不行，我们是违法的。修路要审批……反正罗哩罗嗦一大堆，摆明了是来找茬的。” 喵姐在那里解释着，她解释得很详细。 除了巴大婶，其他人都明白了。 “你小子打算怎么办？”罗奶娃老气横秋地冲着江宁问道。 “我都不知道是谁在幕后捣鬼？”江宁双手一摊。 “这还用问吗？肯定有人感觉到风向变了，所以心动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一号在搞鬼。”米雪连忙说道。 “未必一定是一号。”江宁其实也已经猜到了，甚至他还怀疑过二号，也怀疑过黑老鸹他们，当然他同样也怀疑有第三方势力。 他对幕后黑手是谁？其实并不感兴趣，他只是觉得很累，主要是心累，这种无聊的把戏一次又一次玩，有意思吗？ “算了，我不管了，这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江宁摆了摆手：“喵姐，帮个忙，告诉程安澜，干脆把那些和尚送回毛里求斯去……那片养尸之地还有什么值得我贪图的？就那点阴煞之气？” “这就对喽。”卢老难得做出了评论：“我一直觉得你小子多事，搞养老院也就算了，你是为了你的家人，为了那点信仰愿力，这至少是一个理由。你造那些房子干什么？你真得把那些人当护身符？”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对现实感到不满，想要改变些什么，这完全可以理解。”孔彩在一旁说了一句公道话。 “这不是咱们妖怪的做事风格。”卢老头也有他的坚持：“咱们妖怪要么干脆高调，就像远古之时那样，顶个什么神的名头。要么就保持低调。老元在我们当中算是喜欢诈唬的了，他平时也很少抛头露面的。” 这一次卢老头确实是好心，他说这话，纯粹是点醒江宁。 “别怄气了，那帮家伙从毛里求斯回来一趟也不容易，你现在把他们送回去，等到事情了结之后，难道再让他们过来？”喵姐问道。 “不过来了。”江宁出了一阵冷笑。 他相信肯定会有人盯上那里。 那个地方不但对佛门弟子来说是宝地，对于邪派中人也一样，养个尸，炼个鬼什么的，没什么地方能够比得上那里了。 如果他的人还在那里，各大势力肯定也会派人在那里盯着，那些邪派中人未必敢乱来。一旦他把人撤了，那些以为有便宜可捡的家伙肯定会非常失望，也跟着离开，用不了多久，那里就会成为邪道中人的乐土。 时间长了，那就不是一片养尸之地了，十有**会化为一片鬼域，甚至变成一座魔窟。 什么？万一他猜测不准，没有邪道中人跑过来怎么办？ 这还不容易？他自己就是邪道中人啊！ 魔门不属于邪道？谁属于邪道？ 以他的能力，把那里化为一片鬼域，很难吗？ 632 低调，以后要低调 632 低调，以后要低调 “让他们全都撤回毛里求斯？”程安澜有点傻眼了。 “我劝不了他，不过这样也好，按照他原来的性格，十有**要把搞鬼的人找出来。”喵姐说道。 程安澜沉默不语，她知道喵姐绝对没有说错，江宁的性格就是这样，一点都吃不得亏，一旦吃亏，就会立刻报复回来。 这家伙最厉害的就是给人打魔种，用这招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指使者，然后这家伙就会在指使者的意识之中也打下一颗魔种，然后找出更上一级的指使者……就这样一级一级摸上去，顺藤摸瓜，最后弄得不好会提溜出一串来，甚至摸到一个大个的。 到时候怎么办？ 是拍《死神来了3》？还是拍《衰神来了5》？ “那好吧。”程安澜悻悻地说道。 “对了，你怎么不闭关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没必要多管，修为才是根本，也是最重要的。”喵姐劝道。 “我怕……”程安澜欲言又止。 “别去在意什么魔不魔的，道门未必就好，魔门未必就坏。”喵姐猜到程安澜犹豫些什么？其他人要么是妖怪，要么是大自在宗的成员，顶多再加上张海伦、林雪她们六个，后者正处于叛逆期，不让她们修炼魔功，她们都有可能偷偷地练，程安澜就不一样了。 看到程安澜没反应，喵姐突然想起女孩子一般比较感性，晓之以理没用，那就动之以情。 “你别忘了，他现在已经人魔合一，身为半妖，他的寿命可是很长的，你想和他一生一世都在一起，至少得和他差不多。” “那也顶多两百年。”程安澜幽幽地叹了口气，她现在已经不是门外汉了，知道妖怪修炼缓慢，但是寿算很长，人类修炼的度极快，但是两百年之后就得做出选择，要么转化成为人仙或者地仙，还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停留个几百年。要么天人合一，虽然永恒不灭，但是只能偶尔苏醒。要么轮回转世……她知道曹胖子父女就是这样打算的，用这样的方法满打满算可以活一千年，如果最后一世再转人仙或者地仙的话，那就是一千三四百年。 “傻瓜，你可以选择转世成妖啊！这又不是做不到，只要找一个资质好的母体就行，这个也不难。”喵姐摸了摸程安澜的头，微笑着说道：“你既然和他有缘，那就抓紧一些，千万别放松了。” 程安澜的心情顿时舒畅起来，与此同时，她也变得八卦起来：“那你呢？你和他又是怎么回事？” “我和他啊……算是我前辈子欠他的吧！”喵姐苦笑了起来。 程安澜微微一愣，她可不认为这是随口说说。 她现在对修士的世界已经有所了解，知道修士很少随便说话。 另外她也知道大部分人都只能进行半融合，只有转世之前修炼成元神或者元婴的高人，才能够做到全融合。 也就是说江宁的转世大妖名头并不是假的。而喵姐前世是毛女玉姜，这两个人前世说不定真有什么恩怨缠绵…… ……………… “我已经告诉程安澜了。”喵姐转头说道。 “也好。”江宁有点蔫蔫的。 “怎么了？”喵姐感到奇怪。 “他肯定改主意了呗。”米雪实在太了解这只兔子了，兔子一撅屁股，她就知道拉什么屎？ “不会吧？”喵姐快昏过去了，这家伙太善变了，比女人还善变。 “没有，我绝对没有改主意。”江宁连连摇头：“我只是刚刚想到一个应对的办法。”江宁用力地叹了口气：“卢老说得没错，我们应该低调的。” “说来听听，你打算怎么低调？”喵姐双手环抱胸前，两眼看着江宁。 “最好的办法就是学《哈利波特》，既在世俗世界里面，却又脱离于世俗世界之外。”江宁也是刚刚想明白。 就拿这一次来说，要什么轻轨？ 大楼和北郊基地之间就有一条地铁，不过那是野丫头的小弟们专用的，那玩意儿的直径也就和下水管差不多，走的列车就像玩具，拉的东西全都是用缩物术缩小了的，反正拉的大多是钢筋、水泥之类。 那片养尸之地需要的东西其实也差不多，顶多就是再加一些食物进去，蔬菜肉类就别想了，但是大米、面粉、甚至干面全都属于单一物质，用缩物术绝对没有问题。 所以根本就用不着弄什么轻轨，直接伸一根管子进去就行了，总不能说连一根管子都不能拉吧？ 如果想要更隐秘一些，那就干脆挖条沟，把管子埋进里面去，这总没问题了吧？ 这样一想，江宁的脑洞顿时大开。 他突然想到当初扩建大楼的方法很蠢。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买下一幢大楼，然后把其中的一层布设上缩小阵，然后再布置成整幢大楼的模样。 这样一来，只需要一层，就可以装下所有的人。 剩下的空间就随便他怎么利用了。 用这种办法连养老院的问题都可以解决掉。 养老院何必放到那么远的郊区去，直接放市中心都没问题。反正对他来说，空间不值钱的。 不过事到如今，再后悔也没什么意思了，他不可能把大楼推倒重建，也不可能放弃养老院周边的那片区域，包括那片公园和已经种下去的桃树。 “考虑不周啊！现在看来以前很多事都考虑不周。”江宁异常后悔地不停抓着头。 “好了，别管那些了，你还是先看看这边吧！”米雪拎着兔子的耳朵，把这家伙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不是她喜欢动手动脚，因为不这样做不行，这只兔子的大脑结构有问题，很容易溜号。 “这边？”江宁同样头痛：“这里以前是你的地盘，那时候就有这么多魔头？” “差不多吧？”米雪皱了皱眉头，紧接着不太肯定地说道：“好像没有这么厉害的魔头。” “也就是说……你不在的那段日子里面，这些魔头全都变异了？”江宁先想到的就是这种可能：“你们以前有没有什么限制措施？就像张家对那片养尸之地做的一样？” “这怎么可能？那边是僵尸，靠数量取胜，对于质量没有任何要求的，这边不是，魔头当然越厉害，灵性越高越好。”米雪说道。 “你们倒也不怕失控？”罗斯在旁边插了一句。 “失控怕什么？魔头又不是僵尸，僵尸里面如果出了尸王，其他僵尸都会听命于它，魔头可不一样。没有哪种魔头能够控制别的魔头……说实话，如果真有这种魔头倒好了。”米雪的思维也跳跃得厉害。 “有道理，就像民国的时候，这个主义、那个思想很容易忽悠人，全世界至少三分之一的人被忽悠拐了，等到信息时代一到，大家的眼界都开阔了，脑子也变聪明了，再想忽悠就没那么容易了。”江宁若有所思。 “别说得这么露骨好吗？”米雪翻了翻白眼。 罗奶娃说不出话来了，他突然现自己的脑子好像跟不上这对狗男女。 “算了，不说了。”江宁知道再牢骚也没用，他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有办法了，既然这些魔头全都是自己管自己，咱们就个个击破。” “怎么个个击破法？”米雪连忙问，其他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那个三头六臂的魔头是大麻烦，先得把它给干掉，其他的魔头一个个收拾……”江宁突然沉默下来，他在脑子里面快地制订着方案。 还记得那个美**官吗？ 虽然和那家伙关系不错，互相之间聊得挺开心，不过江宁还是偷偷地在那家伙的意识深处打了一颗魔种。 这一方面是为了得到一些情报……对于这一点他挺失望的，那个军官明显是外围中的外围，知道的东西不多。 另外一方面，他也确实需要一些军事方面的知识。 他在这方面的收获倒是不小。 那个军官的经历不简单，不但隶属于美**队，还和情报部门有关，经常担任军事顾问或者战地观察员，被派往一些热点地区，在阿富汗、在利比亚、在叙利亚都待过，对快行动和游击战有很深入的研究。 “对了，钓鱼……魔头的感知大多比较敏锐，它们又非常自私。我们可以利用这两点，用钓鱼的方法把它们一个个钓上来。”江宁已经想到了办法，甚至连初步的计划都有了。 他突然现对付魔头，并不是一开始想象的那么难，只要找到对方的弱点，有针对性地出手，魔头其实也是很容易搞定的。 这玩意儿虽然狡诈，但是没有智慧，更没有一套高效的社会构架，不懂得取长补短，不知道分工合作。 633 猎魔？不，我们在打渔 633 猎魔？不，我们在打渔 一群魔头围绕着入口处转悠着，它们没打算离开。 对于这些魔头来说，任何地方都一样。 和妖怪不同，魔头并没有领地的说法，互相之间也不会为了领地而生争执，更不会死守在某个地方不离开，也不让别人进来。 所以在一个地方，它们有时候可以待上几年，甚至几十年。 突然那个三头六臂的魔头感应到了什么，其中一个头对准了远处的一个角落。 它知道那里有一团怪异的影子。 魔头这东西完全是凭本能活着，它或许非常狡诈，非常多疑，但是智力绝对不会太高，另外魔头的记忆也不会太好，毕竟它们已经没有大脑了，单凭意识之中的那点记忆存储空间，根本就不够用。 它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同类？ 好像有？毕竟这里的魔头数量众多，稀奇古怪什么样的都有。但是这不妨碍它过去看看。 那个三头六臂六条腿的魔头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它的脚步很奇怪，只有正面的两条腿在走路，另外四条腿蜷缩着，象是拖着四根尾巴……好粗的尾巴。 突然，它有了现。 那个影子上面带着一丝生灵的气息，虽然很少，感觉就象是什么虫子，但是对它也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连体婴三胞胎并没有加快脚步，天生的狡诈让它知道不能惊动旁边的同类，因为一旦惊动了那些同类，它就吃不着了。 这家伙居然还懂得伪装，一副什么都没注意的样子，四处溜达着，只不过距离其他魔头越来越远。 这样的行为并不算特别。 魔头这东西性情各不相同，有些魔头沉稳，在一个地方可以停留几百年，甚至一动不动，江宁融合的心镜魔就是这样。有些魔头性情急躁，一刻都闲不下来，这类魔头也有不少。正因为如此外圈有不少魔头在那里随意溜达，有些甚至是漫无目的地跑来跑去。 不过还是有两个魔头注意到了连体婴三胞胎的不正常。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而又瘦削，身体介乎于有无之间，像是一团烟雾，但是有一张怪异的脸和一对枯骨一般的爪子，另外一个明显是一种阴魔，连固定的外形都没有，看上去就是一个朦胧的光团，一会儿亮，一会儿暗，一会儿又闪烁不定。 ……………… “它上钩了，问题是还有两个，咱们收拾得下吗？”江宁有点犹豫。 “别把咱们看得这么垃圾好吗？”卢老头有点不乐意了，面对一两百个魔头，他确实感到怵，但是只有三个魔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您别忘了在加拿大……”江宁在旁边提醒，当初在加拿大的时候，几个大妖都不是的小角色……那几个家伙甚至都不是正牌修士，而是几头猪，就让老头灰头土脸。现在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别总提这事好吗？”卢老头越认可老王八对这只兔子的评论，这只兔子总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就算已经成了盟友，也时不时让人忍不住想要宰了他。 “行，就看您的了。”江宁拍了拍老头的肩膀，这也就是他敢，换一个人别说不敢伸手，卢老头也不会给面子，不一巴掌打成肉酱，至少也拍个半死。 “我觉得卢老可以留一手，让咱们先试试，能抓就抓，不能抓……卢老再出手解决，如果一击不中的话，咱们立刻就走。”米雪却有着不同的意见。 “我现在实力不行，但是对逃跑绝对有心得，我负责开门、关门。”罗奶娃给了自己一个定位，他倒也有自知之明，别看他已经人魔合一，按照境界来说，差不多算是大妖了。 实际上也就比兔子强些，甚至都比不上苗娜。 “秃子，借我一个影子。”喵姐说道，这是她人魔合一之后得到的新的能力。 现在的她不止能够附身在野猫身上，还可以附在别的东西身上，只要那玩意儿的境界比她低。 “没问题。”秃子根本不在乎，他有三千分身呢！ 母鳄鱼和孔彩都没有说话，母鳄鱼是属算盘珠的，拨一下动一下，从来不会主动帮忙，另外也没人敢让她在这里帮忙。 她一旦出手，那动静就太大了。 孔彩倒是能够控制力度，问题是她一出手，肯定是一片金碧光华，声光效果绝佳。 江宁请她们俩帮忙，其实是让她们压阵……另外也有制衡卢老头的意思。 她们俩平时用不着出手。 ……………… 那个三头六臂的魔头越走越远，它的下半截身体已经消失不见了，这不知道是什么能力？但是效果很明显，它的行动变得无声无息。 另外两个魔头在后面跟着，不过不注意的话，根本就看不到它们。 那个阴魔就不用说了，这东西天生擅长隐形，还是那种绝对隐形。光学、无线电、红外线之类的侦察方式都看不破它。 另外一个魔头也有一手，它可以把身体散开，变成一片薄雾。 突然，连体婴三胞胎动了，因为它已经离开影子很近了，它知道自己如果手脚慢了的话，肯定会被另外两个魔头抢先。 这就是纯辅助类的悲哀。 在团队之中，它们是被严密保护，绝对照顾的对象，但是没有团队的话，它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后面那两个魔头本来就怀疑连体婴三胞胎有什么现，现在看到这家伙做出这样的反应，它们立刻也跟着动了，虽然仍旧保持隐身的状态，但是它们同时飞扑了上去。 就在这时连体婴三胞胎露出了恐慌的神情，它拼命想要刹住前扑的身体，因为它感觉到前面多了些什么东西……这玩意儿让它毛骨悚然。 可惜，一切都晚了。 刹那间，它感觉到自己不能动弹了，一股无形的吸力把它给定在了那里，紧接着一张无形的网从四面八方包了过来，把它紧紧裹住。 几乎同时，后面那两个魔头也已经被抓住了。 一切是如此顺利，顺利得让所有人都出乎预料之外。 不过没人敢因此而掉以轻心，骡子用最快的度打开了通道，其他人纷纷退了进去。 ……………… “可惜了，如果早一些得到这个魔头就好了。”江宁一脸羡慕。 他自己虽然不能融合这个连体婴三胞胎，但是舒助教分身可以。 身为他的分身，舒助教融合魔头之后，其中一部分好处会反馈到他身上。舒助教融合了六六神魔之后，他对周围一切的感知明显提升了一个层次。 六六神魔和连体婴三胞胎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没关系，你再弄一具分身不就行了？”喵姐毫不在意地说道。 “是啊，你的要求别那么高就行，这个世界上感觉自己活不下去，想要自杀的人多得是。”米雪也在旁边提议。 江宁犹豫了一下，他从来没想过为了分身而寻找目标。 舒助教分身是正好遇上了，不要白不要。 反过来说，舒助教这样的极品还真不多。 先，身为助教，这家伙已经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遭遇不公正的机会不多。另外搞科研的人一般都很理性，很少有想不开就自杀的。 如果没有那么高的要求，纯粹只是找几个分身，那选择面就大了，如果再变态一些，荤素不忌，男女都行，那数量就更多，毕竟和男的相比，女人自杀的几率更大。 “可以考虑。”江宁点了点头。 “恭喜你，未来的史密斯特工。”米雪一边翻白眼，一边说道，她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这家伙当真了。 “你们别再罗嗦了，把封魔塔拿过来。”卢老头招了招手。 知道诸天浮屠里面满地是魔头，来之前江宁他们肯定得做好准备，各种降魔的法器，法宝，灵符、佛经预备了一大堆，最重要的就是封禁魔头的东西，封魔塔就是其中的一种。 这玩意儿其实和储物用的袋子差不多，都可以把东西缩小之后装进去，只不过里面只能装魔头罢了。 “接下来继续钓鱼吗？”卢老头显得有点兴奋。 之前他不清楚有多大胜算，现在知道这根本不难，老头的心情自然不一样了。 “先把感知敏锐的魔头全都找出来，这些全都得先干掉。”江宁看着秃子，想要钓鱼，离开秃子可不行。 “应该的。”卢老头点头，紧接着他又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轮到巴大婶出手了，直接给它们一下子狠的，然后闪人，反正就是把它们打懵掉，打散开，这样容易下手。” “就这么干。”卢老头拍板。 “行。”秃子也表态了。 如果江宁刚才这样说，他们还没那么大的把握，现在他们有了。 不就是一群魔头吗？又没什么智力。 634 后门，后门 634 后门，后门 “这是最后一只。” 秃子心满意足地把魔头封入了封魔塔里面。 一开始的几天，都是大家一起动手。 苗娜手里的红绫，江宁手里的魔网，都是魔头的克星。偶尔孔彩也会出手，她的金碧光华往下一罩，不管什么魔头都动不了。 但是到了后面，全都是秃子一个人在干，他现在玩影子的手法越来越高明了。 他的影子分工协作，一部分影子专门负责引开其他魔头的注意力，一部分影子专门设置屏蔽，另外一部分影子专门负责行动。 基本上都是一击必中。 前前后后用了一个多星期，无忧殿周围的魔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怎么进？”江宁问道，他的手里有一张地图。 这张图是米雪凭着记忆画的，不过里面有些地方填了一些线条，那是秃子侦察下来的结果，不知道是米雪记忆上的问题？还是她离开之后有人重新布置过，所以一些地方有点不一样。 “去这里。”米雪在一个比较靠外的房间指了指。 “那里就是你藏东西的地方？”江宁问道：“你敢保证那里没人动过？” “当然可以保证，那里原本是库房，不过是不那么重要的库房，一般都是放米粮、杂物之类的东西。诸天浮屠是一个大门派，我的无忧殿是四殿之，规模绝对不小，底下有七八千人。所以每年需要用到的物资，数量绝对不少，必须有一个很大的库房来存放它们，还得靠近门口。”米雪显然在藏东西之前仔细研究过。 这类库房最安全，因为没人会在意它们。又因为是放米粮的地方，所以看守肯定严密……要不然被人下毒怎么办？最后就是没人会乱动这类库房，因为这么大的房间不好找，更何况还得靠近门口。 “老谋深算。”江宁冲着米雪翘起了拇指，不过他私底下有点纳闷，既然这样小心，为什么她不选择把东西藏在外面？ 魔门的法宝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根本用不着别人刻意去维护。 就拿星宿海金墙里面的那些东西来说，一百多年下来，魔门的传承大部分断绝了，当初在那里修炼的万千魔门弟子，到现在已经一个都没有了，但是那些魔宝、魔头却都好好的。 “我当然得小心，为了转世，我费了多少心机？”米雪叹道，别说是心机了，当年下定决心就不容易，毕竟她上一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再加上诸多好运，才修炼到那个地步。 她甚至怀疑重来一遍，还能不能有同样的好运？ 当然，现在她用不着怀疑了。 这一世比上一世的运气还好，躺着就炼成元神了……真是躺着就成了。 “那里面有什么危险吗？”江宁问道。 “如果要说危险的话，就只有一层禁制。”米雪解释：“我当初选择那里，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地方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那层禁制倒是很厉害，但是只有一层，也没有什么禁制里面套禁制的把戏，毕竟出入库房的都是一些低阶弟子。” “那就走吧！喵姐，你负责开坦克。”江宁喊道。 “为什么是我？”喵姐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不过她也只是说说罢了。 她很清楚，让曾经的师父开车是不可能的，卢老头也不可能，孔彩同样不可能，秃子要负责侦查，米雪倒是可以，不过她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吧！没有人比她对这里更熟了，至于巴大婶……她们想活着回去的话，就不能让母鳄鱼碰方向盘。老娘们和车有仇。 ……………… 到处是雾气，伸手不见五指。 这些雾气全都是江宁制造的，现代人制造雾霾全都是一把好手。 当然他这样做也是有理由的，这是进来的第三天总结出来的经验。 魔头这东西比僵尸难对付就在于感知敏锐。 只要把这个优势给抹平，让大部分的魔头变成瞎子、聋子，它们就容易对付多了。 魔头又没什么智慧，突然间起雾，会让它们感到慌张，感到警惕，但是它们不会主动去寻找原因，更不会研究对策。 所以到了最后，秃子一个人就搞定了所有的魔头。 另外，制造这么大的雾，也是为了行动起来方便。 如果没有雾的话，此刻就能看到一块巨大的岩石正悄无声息地往前滑行。 他们把坦克化妆成了岩石。 方法很简单，就和刚才一样，外面凝结着巨大的冰块，冰块的外面是一层石壳。 推动坦克前进的是一台大马力电动机，虽然无声无息，但是度比乌龟还慢。 江宁并不是太过小心。 别看这里都叫无忧殿，其实外面是一片溶洞，正中央才是真正的无忧殿，那里面是半天然，半人工的建筑群，房间挨着房间，走廊连着走廊，曲里拐弯，弄得和迷宫差不多。 那里面还有很多魔头。 所有这一切，给人的感觉就象是生化危机……一场意外让丧尸占领了世界，到处都是丧尸的身影，人类则几乎消失了。 坦克慢慢地往前蹭。 不知道过了多久，坦克终于停了下去。 “我要进去了。”米雪说道。 “小心一些。”江宁对于自己的女人还是很关切的。 “放心，我知道。”米雪笑了笑，紧接着就是一个挪移。 “卢老，帮忙看一下四周，有没有什么东西潜伏在附近？”江宁还是不怎么放心。 “我都说过几遍了，没有。”老头恼了，这话问一次也就算了，两次，三次……这不是不相信他吗？ 虽然他能够理解，但是肯定不会高兴。 话音刚落，就听到耳边传来了米雪的声音：“和我猜得一样，没有禁制。” “那就回来，咱们把坦克开进去。”江宁力求保险。 “算了吧，虽然没有禁制，但是这里机关重重，万一触了可不好。”米雪有点受不了这只胆小的兔子：“要不然我一个人进去。” “算了，巴大婶，您留在车上，另外奶娃也留守。”江宁做出了决定。 别看他平时一口一个骡子，非常的不客气，其实对罗斯，他还是挺照顾的。 ……………… 库房就是库房。里面乱七八糟，因为年岁久远，也因为很久没人进来，缺乏保养和维修，很多架子已经朽烂了，原本用来装东西的木桶同样破损严重，因为没有天地元气的缘故，除尘法阵也失去了作用，地板上，天花板上木架上……全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不过这里一张蜘蛛网都没有。 因为这里没有蜘蛛，同样也没用蚂蚁，苍蝇，臭虫，蟑螂和老鼠。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不管这些生命是多么渺小，都会成为魔头们的饵食。 “帮我把这个架子搬开。”米雪指着墙角。 江宁看了看别人，他虽然已经成了大妖，但是他的力量仍旧不怎么样。 妖怪就算不走炼体的路子，随着境界的提升，肉身也会变得越来越强……严格说起来，人类虽然境界提升容易，实力却有点水。 江宁就更不用说了，他是水货中的水货，水货里面的战斗机，水得不要不要的。 “我来吧。”秃子倒是主动，虽然他并不以力量见长，不过几千斤的力气还是有的。 没人提为什么不用法术？ 不用法术的话，就算弄出点动静来，也没关系，魔头这东西可不是以安分守己著称，它们动不动就会点小脾气什么的，经常弄得地动山摇，别的魔头根本不会在意。 所以有动静没关系，可一旦动用法术，就很难说会不会引起什么东西的注意了。 木架被搬开了，露出了底下的沙土。 “看到旁边的那块砖了吗？突出来的那块，往外拔一下。”米雪在旁边指挥。 秃子很听话，照着做了。 那是一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青砖，比其他砖块稍微突出一些，就象是砌墙头的时候没有砌好似的，得用手指抠着砖缝往外拔。 这也就是秃子，他的原形是秃鹫，最擅长的就是抓，要不然还真有点麻烦。 砖块被拔出来半截。 只听到“咔嚓”一声，好像什么机关被动了，紧接着就看到底下的沙土象是退潮一般渐渐陷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很深的深洞。 “你的准备可真够充分的。”江宁已经无语了，他很想问米雪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那时候天地元气是不是已经衰弱了？她怎么会知道天地元气最终会彻底消失？所以才留下这么一个机关。 要知道布设一堆禁制，远比制造这样一个机关要容易得多，也隐蔽得多。 “为了转世，不准备得充分一些怎么行？”米雪随口说道，说完这话，她纵身跳入了坑里。 635 无忧殿到手 635 无忧殿到手 密室。 又是一座密室。 江宁感到自己这段日子和密室确实挺有缘分。 这座密室不大，里面的东西也没办法和养尸之地的那座密室相比。 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米雪前世为了转世而准备的，而且为了方便保存，她精简了再精简，留在这里的东西全都是对修炼有用处的。根本不能和一个门派历经两千年遗留下来的宝库相比。 不过要说没什么收获，那倒也未必。 “我能复制一份吗？”江宁一边翻书，一边问道 这是一部魔经，不过这部魔经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完全不一样。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全都是修炼的法门。这部魔经属于理论类的东西，里面的东西高深莫测，也比较抽象，比如什么魔？什么是阴魔？什么是阳魔？为什么魔有意识？魔的意识是从何而来？ 这玩意儿不能完全当真。 并不是说，写这些的人故意造假，而是因为当时的人见识有限，江宁自己对魔就有深刻的认知，绝对比这里面写的要深入得多，但这不妨碍他拿来借鉴。 “想要就拿走，顺便帮我整理一下。”米雪并不在意这些，同时她也知道这只兔子不会让她吃亏的。 听到这话，江宁很高兴，他随手把那些书和笔记全都收了起来。 此刻是在地下，卢老头又已经放出结界，把内外彻底隔绝了开来，开启储物袋这种小事还是没问题的，不会引起外面的注意。 米雪看都没看，她在意的只有一尊神像。 那尊神像绝对不属于中原文化的范畴，因为她有五张脸……没错，是她，这尊神像明显是女性。 那五张脸，每张都是不同的神情，分别是喜、怒、哀、愁、惧。 她的手臂也多，有十几条手臂，每一只手都打着不同的法印，但是下面却没有腿，只有一条粗长的蛇身。 对于她来说，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这里面有她上一世分离出来的一部分元神，元神之中凝聚着她上一世对“道”的感悟。更重要的是，她在最后的关头看到的一些东西，一些和天道有关的东西。就是因为这，她才毅然选择了转世，选择了从头再来。 米雪并拢手指轻轻地在手腕上一划，她的手腕血流如注。 只见她随手一甩，手腕上的鲜血立刻被甩了出去，化作了一颗颗的血珠。 这些血珠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悬浮在半空中，渐渐地聚拢在一起，隐约组成了一副诡异的图案。 突然，所有的血珠瞬间化去，在漫天的血光之中，一个巨大的，表面有着无数繁复花纹的金色圆盘凭空出现。 米雪丝毫不管手上的伤口，她快地打着法印。 鲜血一滴滴地从手腕上流淌下来，然后滴落，不过还没等它们落地，就化作了血光飞射到了圆盘之上。 原本金色的圆盘渐渐变成了更加漂亮的金红色。 似乎是吸饱了鲜血，那个巨大的圆盘开始转动起来，表面一会儿凸起，一会儿陷落，不停地变幻着各种图形，同时还出了悦耳的声音。 “这玩意儿是什么？”秃子低声问道。 “白痴，这肯定是无忧殿的中枢，没想到她前世居然留了这么一道后门。”敢骂秃子白痴的……好像人不少，卢老头肯定可以，孔彩也行，母鳄鱼就更不用说了，另外江宁如果也这么说的话，秃子在明面上绝对不敢说什么。 此刻开口的是卢老头。 “这应该不是她留的后门，十有**是无忧殿建成的时候就有的功能。”江宁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进过洞灵真天。 洞灵真天也有一面中枢令牌，上面也有类似的功能。 这类中枢令牌还有一个妙用，它们同样也是设计图，如果将来想要重建洞灵真天的话，只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然后把中枢令牌放在那里，中枢令牌就会做好全部的规划。他只需要按照规划去布置就行。 “这样说来，等到她控制了中枢，这里全都是咱们的了？”秃子显得有些兴奋。 “就算这里全都给你，你能拿来派什么用场？”江宁转头看了秃子一眼。 秃子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虽然这里绝对是一块风水宝地，但是离开x市实在太远了，甚至离开洞庭湖都太远，反倒是离星宿海挺近……这不是给他人作嫁衣裳吗？ 与其那样，还不如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弄走，然后把这里封闭起来。 ……………… 所有的人都在忙碌，先是和之前一样，把里面的魔头全都隔开，然后有针对性地各个击破，接下来做的就是一座座大殿搜过去。 “为什么只有这点东西？”江宁感到非常失望。 严格说起来，这里的收获比在那片养尸之地的密室之中的收获差不了多少。 那边只有一堆秘法，另外就是魔头，还都是阳魔，九成九是一般的货色。 这边的魔头数量众多，有阳魔，也有阴魔，有些魔头江宁连听都没听说过。只不过没看到功法之类的东西，也没什么法宝，甚至连金银财宝也不多，和诸天浮屠的名头不怎么符合。 “这已经够好了。”米雪感觉这只兔子有些贪得无厌：“你觉得应该怎么样？把所有的法宝全都堆在一起，等着你去拿？” “是啊，最好再准备一本说明书。”江宁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当初洞灵真天就是这样布置的。 米雪当然不知道这件事，她除了转过头不搭理这只兔子，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旁边的秃子突然轻叹了一声：“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 “想到了什么？”江宁当然不可能知道秃子的心思，他能捕捉到秃子的想法，知道大致的方向，但是具体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我想起了当年的事，当年天地元气开始急剧衰弱，佛道两门的一帮老家伙匆匆忙忙地飞升，然后小辈们走的走，散的散，那些山门的禁制虽然还在，但是没什么人主持……那真是一段好日子。”秃子异常感慨。 “你肯定捡了很多便宜吧？”卢老头呵呵一乐，他很清楚，秃子这个家伙，本事不怎么样，但是偷鸡摸头绝对一流。 “还行吧？”秃子当然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得到了些什么，他偷眼看了看卢老头。 在他想来，卢老头耳目灵通，肯定得到的比别人更多。 “别看我，我没淌那趟浑水，你如果到了我这个地步就明白了，那些身外之物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意义。”老头虽然背对着秃子，但是他的感知多敏锐？秃子看他一眼，他立刻感觉到了，同样也立刻猜到了秃子的想法。 “您老当然不需要，但是您的徒子徒孙肯定需要，以您老的眼睛，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哪里人去楼空，或者有哪些小辈带着宝贝逃跑了，您肯定不会吝啬指点一二。”江宁同样冲着卢老头一阵嘿嘿冷笑……都是老家贼，谁还不知道谁？ 自己不动手，不代表底下的人不动手…… 不动手，不代表不动口…… 脏活，累活没必要自己干，自然有手底下的人代劳…… 至于好处，免不了有一份，拿的还是大头……这不叫赃物，叫孝敬。 卢老头被噎住了，一句话说不上来，他琢磨着回去之后要不要也来一顿兔子宴，不过前一段时间一直吃这东西，他有点吃腻了……真是烦恼啊！ “好啦，少说两句。”喵姐感觉到卢老头不开心。 兔子是那种听劝的人吗？这家伙眼珠滴溜溜乱转，突然把脑袋伸到了喵姐旁边：“说到鬼鬼祟祟，我看到过的妖怪里面没有比那头骡子更鬼鬼祟祟的了，这家伙又喜欢四处乱跑，当年他肯定得到了不少好处吧。” 喵姐闭嘴了，转脸不看他，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给这只兔子一点好瞧的，对了，还得拉上谢小薇……要不要问小狐狸借一下指甲钳？这好像太暴力了。 “项圈要么？我看苏飞带着挺不错，所以也炼了一个。”米雪斜眼看了看江宁，她问的当然是喵姐。 “可以考虑。”喵姐点了点头。 “不要，你们要，你们自己戴……这个我倒是不会反对。”江宁连忙插嘴，他突然间感觉心怦怦乱跳，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绝对不能让这帮女人联起手来，要不然……就算不戴项圈，想要让他倒霉实在太容易了。 他绝对可以肯定，米雪说这话不是开玩笑，臭女人完全是来真格的。喵姐也一样。因为这两女人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划过，全都是对他不利的。 “咱们商量商量怎么把另外几座殿也都打开吧？来都来了，没必要放弃啊！反正咱们已经找到了对付那些魔头的办法，比原本预计的要容易许多。”兔子连忙转移话题。 636 诸天浮屠 636 诸天浮屠 “诸天浮屠有三宫四殿，四殿是无忧、无虑、自在、逍遥，无忧殿擅长的是禁法，一出手就是排山倒海，威力非常大，但是度慢，需要准备的时间很长……”米雪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母鳄鱼，当年她的特性倒是和母鳄鱼有点相似，可惜她不是怪，也没炼体，所以只能借助外物。 “巴大婶，想学点新东西吗？”江宁笑着问道，他是从米雪的反应，想到了这一点。 “不想。”母鳄鱼的回答非常干脆。 兔子差一点跌倒，说实话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 “学新东西太吃力。”母鳄鱼解释道。 江宁明白了，这位太笨，学不会。 “那我琢磨明白之后教你怎么样？”他干脆来简单的，换成卢老头，他绝对不敢这样说。也就母鳄鱼没这个问题。 这老娘们倒是和李大妈一样，尽管身份高，地位高，实力也高，却没有高人的架子。 “这样最好。”母鳄鱼并不是不想学东西，而是学不会。 她也知道多会点东西是好事，要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去学开车，后来又对滑板那么感兴趣了。 “无虑殿呢？”喵姐把话题拉了回来。 “无虑殿擅长的是守，不过这个‘守’不同于归二爷的‘守’，无虑殿讲究的是主动防御……对了，那种三头六臂的神魔，我怀疑就是无虑殿搞出来的。”米雪突然一拍脑袋。 “你居然不知道这事？”江宁有点惊讶。 “这很稀奇吗？我和你是睡一个被窝的，你的很多事，我还不知道呢！”米雪的脸皮不是一般厚。 江宁哑巴了。 这话一点没错，别说他的前世了，这个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没这方面的记忆。单单洞灵真天的传承，他就没告诉过米雪，这个女人只知道他得到的比任何人多，却不知道他和吕玉翎抢先一步进去过，洞灵真天真正的传承其实是在他手里。 “好吧！一点都不稀奇，你继续说。”江宁连忙投降。 “无虑殿擅长各种禁制、机关、陷阱、埋伏、同时也擅长侦察、迷幻、隐藏……”米雪说了一大串。 “知道了，知道了，这个暂时放弃。”江宁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他其实挺喜欢无虑殿的这套东西。 问题是他得进得去。 话刚说完，他突然后悔了，因为他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头骡子最擅长溜门撬锁，或许可以让他试试。 兔子立刻恬着脸，冲着罗奶娃说道：“罗斯……” “我倒是不反对冒险，不过我一个人肯定搞不定，所以你得帮忙，要不然，让苗娜帮忙也行。”罗奶娃奶声奶气地说道。 别看他小，资格绝对够老，那可不是一岁半的资格，得在这上面加上个八百……另外作为妖怪里面有数的人物，他还有加成的。 “那算了，暂时放弃，将来有机会，多带点人来试试……当然，在此之前得搞定那边。”江宁现在越想越感到恼怒，本来他和那边没什么深仇大恨，现在变成了不共戴天……反正他已经把账一笔笔记在小本本上了，将来总有机会算清楚。 “你继续说。”喵姐再一次把话题拉回来。 “无忧无虑两殿的特点是用在战场上的，自在逍遥就不同了，注重的是个人的战力……自在的打法，大家应该很清楚了。”米雪用不着多说什么。 自在殿的核心传承就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在场的人里面，她、喵姐、兔子、骡子都练过，卢老头虽然没练过，但是在加拿大的时候尝过滋味。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特点是诡异。 创出这部魔经的是一群俘虏，他们显然被张道陵的实力给吓到了，一心一意只想逃出去，从头到底没有想过报仇，甚至都不敢对张家报仇。 正因为如此，《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特征就是不从正面交手，而是走奇诡的路线，比如梦中杀人，再比如江宁的万千分身。另外那个在加拿大让兔子和卢老头吃够苦头的凯萨琳，绝对把“奇诡”这两个字玩到了极致。 “逍遥殿呢？”江宁催问。 “逍遥殿的战法倒是比较光明正大……当然，魔门中人，再光明正大也有限，他们的打法肯定配你胃口。”米雪微笑着眯起了眼睛。 听到这话，江宁顿时来了精神。 “怎么个配胃口法？”喵姐代替兔子问道。 “逍遥殿的人都很臭屁。”米雪先是来一通鄙夷：“他们出手讲究潇洒，恶形恶状的绝对不要，他们用的法器一般都轻小快疾，出手极快，而且异常隐秘……” “这不是我的风格。”江宁立刻否认。 他已经明白了。 什么讲究潇洒？根本就是笑面虎，或者扮猪吃老虎。让别人放松警惕，暗中玩偷袭。 他也确实喜欢偷袭。 但是他一向都是明着偷袭。 他的风格是当面锣，对面鼓，两边拉开架势……然后他突然间给对方一家伙。 如果把对方打趴下了，他就继续猛敲。 如果对方没趴下，他转身就逃。然后兜一个圈子回来，从背后敲闷棍，又或是撒石灰，扔石子，再往地上撒一把图钉，如果还不行……那就找老大，找警察叔叔。 他的风格有点下三滥，但是绝对不玩虚的。 “你敢说，对那套东西不感兴趣？”米雪双手叉腰。 “感兴趣，感兴趣。”江宁连连点头，老婆说的话肯定有道理嘛！再说，平心而论，他真得有那么点心动。 之所以只是有那么点心动，是因为在幻境里面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打法。 样样会，不如一门精。 不过他也不介意多会几手绝招，就算不用，也可以拿来当底牌。 现在的他越来越明白底牌的用处了。 底牌未必要强，但是要出乎预料，让对方没有防备。 另外，底牌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防止主手牌被对方克制。如果对方针对他的打法，已经做了准备，这时候就要靠底牌来翻盘了。 所以底牌要有，而且越多越好，但是主要用的还是主手牌，这个必须玩得很精。 “那行，就自在逍遥了。”江宁拍板。 “三宫呢？”卢老头突然问道。 刚才米雪说得毫不在意，但是此刻，她却闭上了嘴巴，显然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让她感到忌惮。 “怎么？不方便说？”老头倒也没感到失望，他本来就没指望能够得到答案。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米雪叹了口气。 老头皱了皱眉头，他能够感觉到这话并不是真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知道得不多，正好相反她知道得很多，十有**比其他诸天浮屠的成员都多，但是她不肯说……或者不敢说。 米雪同样也感觉到了老头的异常：“真不骗你们，我知道的确实不多，很多东西都是猜测，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即将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缩回来，选择转世了……要知道下定这个决心可不容易。” 众人面面相觑，特别是卢老头，这一次他能够感觉到米雪没有撒谎。 “知道吗？在加拿大的时候，我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米雪突然间问了这么一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问题。 “什么？”这一次开口的是江宁。 “那些猪，我突然间有种猜测，上一世的我，同样也是一头猪，诸天浮屠真正的名称应该是猪天浮屠，这里面所有的成员都是猪。《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真正的传承从来就没有断绝过，一直都有人在养猪，只不过他们的手法变了，变得更加隐秘。”米雪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她说话的语气显得异常苦涩和茫然。 除了母鳄鱼之外，其他的人全都被吓了一跳。 “难道诸天浮屠最根本的传承其实就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难道自在殿才应该是诸殿之？”江宁有点难以置信。 “我可没这么说。”米雪立刻否认：“我只是觉得当初创造诸天浮屠的那些人借用了《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的创意。” “目地呢？”江宁搞不明白了。 这一次米雪也不怎么肯定起来，当初她只是猜测，那个猜测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 “难道是为了诸天之上？”这一次开口的是罗奶娃。 “诸天之上？”卢老头大吃一惊，虽然他没听过这种说法，但是凭他的阅历肯定猜得出来。 诸天是什么？ 有人说是神，有人说是魔，反正不管是什么，都肯定是地劫以上，和天人合一类似。 至于诸天之上，肯定不会是天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而是指那些比一般的天人合一高半个档次，但是在天道之下的存在。 没错，是“存在”，而不是人或者神。 一般来说，这不可能是个体。更不可能是佛祖或者道尊。应该是类似极乐净土或者天堂之类的东西。 “诸天浮屠的心真够大的。”喵姐叹了一声：“怪不得你情愿转世。” 江宁此刻也已经明白了米雪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如果踏出那一步的话，就相当于上了贼船，到时候想下来都做不到。 所以她选择转世。 这就相当于船已经出海了，但是她感觉到不对头，直接跳海逃生了……顶多就是她逃生的时候拿了船上的一个救生圈，这总不能说是上了贼船吧？ “确实野心够大……想法也不错，可惜啊！天地元气偏偏突然间没了。”卢老头大笑起来。 “这条路不怎么样，未必可靠。”江宁摇了摇头。 “是啊，恐怕还不如密宗的转世呢！”米雪敢这样说是有理由的。 她清楚地感觉到诸天浮屠凝聚的气运已经彻底消散了，甚至诸天印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就是在刚才重新得到无忧殿的时候，感觉到这一切的。 诸天印记是诸天浮屠的历任宫主，殿主，座主在踏出最后一步之前，留下的一道印记。 这类东西各门各派都有，比如佛顶舍利，元神印记。 对于修炼者来说，这些都是好东西，因为里面蕴含着对道的感悟。 像秃子这样的大妖，如果得到一件这样的东西，如果还和他的特性相近，，他就根本用不着找什么人劫大妖了，直接感悟那里面的道就行。 这类印记消失，就表明他们的痕迹已经被彻底抹去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整条船都翻了。 “你们对此还感兴趣吗？”米雪问道。 其他人全都摇头，唯独江宁叫了起来：“当然敢兴趣，如果能够找到一些孤魂野鬼就更好了，我说不定可以试着和他交流一下。” 众人转头看了看这家伙，全都说不出话来。 637 拔插头和对角巷 637 拔插头和对角巷 “没有用，还是没有用，又是没有用的东西。”秃子在那里清扫着战利品。 和刚刚进来的时候不一样，这段日子下来，他已经麻木了。 就算修炼成元神，能够使用的法宝，数量也是有限的，像那个百宝道人这样的异类毕竟是少数。 另外大妖一般不怎么用法宝，他们更相信自己的力量。 法宝之所以厉害，说穿了就是内部蕴含着一丝道，妖怪成为大妖的时候，一般来说天赋神通就会演化成为某种“道”。 这是人类所没有的好处。 同样是“道”。法宝里面蕴含的“道”是死的，没办法提升，妖怪自身的“道”是活的，能够提升。 当然这事也有例外，就拿火王厉长生手里的那颗火珠来说，那玩意儿的能量太离谱了，连巴大婶都不敢接。 如果有一件这样的法宝，秃子肯定会高兴得北都找不到……可惜没有。 迄今为止，能够和厉长生手里那颗火珠比一下的，恐怕只有骡子手里的那颗幻珠了。 “先收起来，带回去送人。”江宁说道，他现在也看不上眼了。 “我又不是你，我送谁去？”秃子一向是孤家寡人，甚至比大部分的妖怪都要“孤”。 在武汉的时候，他就守着一家电影院，底下也就五个人……两个卖票兼扫地的，其中一个同时还管账，还有两个负责放电影，同时也负责出海报和电工，一个杂物工兼跑腿的，然后就没了。 他也没什么晚辈。 “你那份给我吧，我拿丹药换。”江宁说道。 “行。”秃子倒也不在乎，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他真得用不着。 “你好像也没用吧？这些法宝全都已经落伍了。”罗奶娃忽忽悠悠飘了过来，本来他想坐在僵尸身上的，但是试了试，那个味道让他受不了。 “这些东西反正很细小，带着身上并不累赘……再说，我不是能改吗？稍微改一下，用现代科技提升一下性能，立刻就成新的了……实在不行，不是还能拆材料吗？”江宁说得理直气壮。 “还好逍遥殿已经没传人了，要不然他们非找你拼命不可。”米雪轻叹一声，闷声大财也就算了，还把人家的东西说得一钱不值……太过份了。 “时代在进步，这些老的东西早就该淘汰了，甚至我觉得大部分魔头都可以淘汰掉，特别是那些没有特殊能力的魔头。当年张家能够顶住元廷的攻击，一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另外一方面，元廷的实力看来也就那样……现在，如果上面真得下定决心推平大楼，只要那个一号愿意帮把手，咱们想要挡住……我看挺悬。”江宁轻叹一声。 “你居然知道。”卢老头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江宁狂妄自大，目空一切。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同样也知道上面很难下决心，大楼固然挡不住，x市同样也挡不住，十有**会被陪葬……另外，他们也没把握挡住我的反击，甚至不敢肯定，最终会不会导致世界毁灭。”江宁嘿嘿一笑。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喵姐连忙阻止，在外面说这话或许有用，特别是对那边的家伙，可以让他们不至于轻举妄动，这里全都是自己人，你吓唬谁去？ “是啊，别再啰嗦了。”米雪也连忙扯开话题：“现在逍遥殿也拿下了，接下来是自在殿……我不敢保证那里面有些什么？” 这招挺好使，江宁不说话了，卢老头也不说话了。 除了巴大婶，大家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米雪的那位二姐，十有**和自在殿有关，里面藏着什么东西都有可能。 “要不……咱们先去找极乐宫？”江宁贱贱地问道。 极乐宫就是三宫之一，从极乐两个字就可以看得出来，那里面修炼的是什么东西了。 话音刚落，他的耳朵就被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揪住了，然后一个顺时针拧，一个用力往外拉。 “咱们还是赶快搞定这边吧，我看着家伙已经快憋得受不住了。”罗奶娃长叹一声，他为有这样一个徒弟感到羞愧。 妖怪虽然不是和尚道士，用不着在意什么清心寡欲，但是也不能整天琢磨这种事吧？ “好吧，好吧，去自在殿……那里可够远的。”江宁连连点头。 ……………… 自在殿确实挺远，在青海和新疆的交界处。当然逍遥殿也不近，在靠近青海湖的地方。 问题是去逍遥殿很容易，有了之前的经验，那些魔头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威胁了，根本没必要开坦克过去。 想要进自在殿就不一样了，那里面天知道会有什么等着他们，为了安全起见，把坦克弄过去绝对是必要的。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只能夜间行动，白天躲在犄角旮旯里面睡觉。 江宁当然没兴趣在这边干等着，他戴上头盔，转眼的工夫，意识就转移到了几千里外的x市。 舒助教分身在做实验，突然他的手微微一抖。 “怎么了？”旁边的林雪问道，她是负责记录数据的。 “没，没什么。”舒助教分身停下手来，他的脸开始变化。 “原来是你。”林雪立刻明白了：“你怎么回来了？那边还顺利吗？” 这边的对话，引起了边上那些人的注意，她们也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片刻工夫，舒助教分身就变成了江宁本人的样子。 张海伦、林雪她们全都感觉到头皮麻。 实验室里面的这几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眼前的一幕了，照理来说，应该早就习惯了，可惜做不到。 每次看到，她们就忍不住想起《黑客帝国》，想起史密斯特工，想起矩阵，想起虚拟世界……然后她们就会思索会不会也是假的？会不会也只是一段编码？会不会有人来拔插头？然后越想越感觉恐怖。 “收获很不错，回来之后我就给你们礼物……每人一个魔头，特恐怖，特丑陋那种。”江宁开着玩笑，他喜欢和这帮“小朋友”开玩笑。 突然他转过头，上上下下打量着张海伦，然后转头看了看那两个男生（酷男孩不在，他现在拜了乔莎为师学习剑道）：“你居然让他们得手了？到底是哪一个？啧——绝对是小胖子，他现在已经变帅哥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当”的一声，紧接着是张海伦呼痛的声音……女孩异常愤怒地，毫不留情地冲着江宁的裆部打了一拳。 显然愤怒让她忘了，大楼里面的人全都穿着护甲，重要部位更是重点防护。 “我想咬死你。”张海伦怒瞪着江宁。 “只是开个玩笑，玩笑都开不起。”江宁耸了耸肩膀，他很喜欢逗这个女高中生，整天一本正经的，太好玩了。 “让我找找……程安澜。”他闭上了眼睛，下一瞬间整个人“咻”的一声消失了。 兔子直接出现在了大街上。 这是大楼的东南角，隔着十字路口是一片工地，一幢三角形的写字楼耸立在那里。 写字楼很高，有三十六层，占据了差不多四分之一个街区。 这就是几天前，他突然间冒出来的想法，现在差不多已经完工了……反正江宁对有些事也已经不在乎了，完全可以用“中国度”搪塞过去。 几天时间建造起一幢大楼很让人惊讶吗？ 一点都用不着惊讶。 现在造房子就和搭积木似的，就算不借助自然的力量，半个月里面建成一幢三十层的大厦也完全可以做到。 “你其实用不着管这事的。” 江宁突然说道。 程安澜被吓了一跳，她转身看到江宁，顿时又惊又喜，立刻就想要扑上去……好在她马上刹住了。 因为她感觉到眼前这个江宁不是本人。 对于舒助教分身，那几个女人一向是不怎么亲热的，甚至感觉怪怪的。 同样江宁用舒助教分身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和程安澜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玩笑都很少开，更用不着说拥抱或者拉手了。 潜意识之中他也觉得舒助教分身不是他，而是另外一种……什么东西。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忙着研究吗？”程安澜问道，这绝对是真话，舒助教分身确实是忙着研究，就算旁边有地劫大妖盯着，也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听说这边有麻烦了？”江宁过来，一方面是闲着无聊，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处理之前的那摊子事。 “我这边没有。”程安澜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x市上上下下就没有敢和咱们作对的。” “是啊，之前那部《衰神来了》拍得不错。”江宁淡淡地回答，什么权势，什么后台都是假的，实实在在的威胁才是真的。 中国最聪明，最务实的就是领导。 638 弘扬民族文化和白莲教 638 弘扬民族文化和白莲教 “你来了最好，解决问题去。”克莉丝汀娜已经从程安澜那里知道兔子回来了。 “又怎么了？”江宁无可奈何地问。 “民航也来给我们出难题，咱们的飞机不让进来，而且那边头顶上每隔几小时有战斗机飞过，想要偷偷进来都做不到。”克莉丝汀娜异常烦恼。 “怎么回事？想要玩真的？”江宁皱起了眉头，之前就算关系再紧张，也没到这样剑拔弩张的地步。 “因为这次的事闹大了。”门外传来了老王八的声音。 江宁连忙过去开门。 一进门，老王八就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边已经知道你拥有人魔合一的技术……有人慌了，有人心动了。本来现在的老大和以前的老大在对峙，两边手里都捏着大杀器，谁都不敢动弹，但是你这一来，连现在的老大都有了想法，那边更是有点狗急跳墙的味道。” “你有没有问过曹胖子？曹家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些战斗机又是怎么个意思？”江宁有点火了。 “我问过，曹胖子也没办法，那个地方靠近福建，福建又比较特殊，因为要盯着对面那座岛，所以那里的部队直接听命于上面，曹家在那里的影响力不大……军队从来就不是一块铁板。”老王八是来带话的。 “算了，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反正我对那片养尸之地已经不感兴趣了。”江宁摆了摆手。 无欲则刚，有些事他现在根本就不在乎。 “那帮和尚怎么办？”克莉丝汀娜问道。 “他们不是有脚吗？那个地方离x市又不远，就当做锻炼身体。”江宁一点都不在意。 克莉丝汀娜微微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 “对了，让那些和尚把声势闹得大一些，给我沿着公路飞檐走壁，咱们要弘扬民族文化，展现武侠精神……”江宁开始往外冒坏水。 他突然停下了嘴，眼珠嘀哩咕噜乱转，过了片刻，他操起了旁边的电话（舒助教分身没有本体上的那么多装备，连头盔和眼镜都没有）。 “呦——江哥。”对面接电话的是那个电视剧导演。 “你拍过武侠片吗？”江宁问道。 那个胖子导演微微一愣，他不知道有什么事，需要这方面的经验？ “当然拍过，电视剧里面收视率最高的还是武侠片。”虽然搞不明白，那位导演也仍旧回答道。 “行，我打算搞一个宣传片，演员就是那帮和尚，你应该看到过吧？”江宁问道。 “没错，看到过。”那位导演在电话对面连连点头。 “你也知道他们的本事，我打算让他们来一个百里……不对，江南二十五市大游行，沿着温州、金华、杭州、上海、苏州……这条线走，主要展示的是轻功，什么飞檐走壁，踏萍渡水，八步赶蝉……反正怎么吸引人？怎么来！另外你再帮我琢磨一下，咱们要弄点特技，比如一拳打出去……就算不打出一条龙来，也至少得有一阵风不是？”江宁现在是脑洞大开。 “我明白了，您这是要做广告。”那位导演自以为是地说道。 “差不多吧！你如果干好了，我给你在庙后街留一套房子。”江宁乐得大方，反正他现在要搞中国式的对角巷，正缺人呢。 反正到时候，房子有得是，说不定可以人手一套。 当然，有了他这句话，那个胖子导演肯定可以先挑，这里面的讲究可不少。 “没问题，您瞧好吧。”那位导演在电话对面眉开眼笑，他觉得今天肯定是出门踩了狗屎，这运气……好得没话说了。 “行，你去办吧，不过最好快点，我等着急用。”江宁催促了一声。 “保证快，给我一个上午。”那位导演拿着手机就往外跑。 江宁挂了电话。 “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老王八有点心里毛，他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这只兔子摆明了要搞事。 “我这是弘扬民族文化。”江宁仍旧在那里唱高调。 “狗屁。”老王八喷了兔子一脸：“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别说我了，你老婆肯定都看到过不少。” “是啊！”克莉丝汀娜一口承认了：“白莲教，红灯照，义和拳，神枪会……” 虽然没有老王八历史悠久，克莉丝汀娜也是开门到代的老古董。 “你们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咱们这是爱国体育活动，弘扬民族文化。”江宁其实也有点抓瞎。 他原本以为这是自己的创意，没想到早就有人这么干了。 “你就扯吧！小心事情闹大了，没办法收场。”克莉丝汀娜警告道。 “怎么闹大？谁敢闹大？我不相信连跑步都能禁止……”江宁有些不以为然。 “你别不相信……”老王八并不看好。 “那行，到时候我会请一堆媒体……得找老外，弘扬民族文化嘛！没老外怎么行？一排和尚在路边飞檐走壁，旁边是一溜摄影车，绝对很带感。”江宁开始计划了。 “你这是想逼着上面动武啊！”老王八怒道。 “怎么动武？”江宁笑了：“派警察出来？我会让那些和尚当众表演点穴，他们敢掏枪？那太好了，我相信那些外国记者会高兴得蹦起来，然后那些和尚还可以表演隔空点穴。顶多他们出动武警……卧槽，今后一个月的新闻都有了。” 江宁最喜欢这样干了。 他惹麻烦一向都是步步升级，一开始只是一点小事，到了最后，十有**会惊动警察，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公安局挂了号，每个警察都知道有这么个捣蛋鬼。 他从来不担心局面失控，因为最需要担心局面失控的是别人，是那些先挑起事端的家伙。 “对了，《衰神来了6》也差不多该开拍了，这一次咱们加点荤的，比如某某中了马上风，某某车震的时候遭遇车祸，当然也可以来点大的，比如桥梁坍塌，某行政大楼倒塌，那么多中外媒体都在那里，这绝对是不错的新闻。出了这种事，总得有人负责吧？肯定不可能怪在路过的和尚头上，那不成了封建迷信？” 江宁的坏水不停地往外冒。 老王八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转念一想，他不得不承认，兔子如果真这么干，那边还真没办法。 他很清楚这一次之所以接二连三有人找麻烦，其实就是试探。 这是上面的意思，也是一号的意思……说不定还有二号的意思，但是没人真打算把事情闹大，因为谁都输不起。 另外还有一点非常重要。 上面绝对不希望大家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有妖怪、修士、法术…… 一旦生了和尚Vs警察，甚至Vs武警，然后气功波乱飙，甚至飞天遁地，上面打算怎么收场？ 告诉别人这是假的，是在拍电影？那些武警是群众演员？ 别开玩笑了，国内怎么允许这种电影开拍？ 另外按照这只兔子的想法，肯定会有一堆媒体在场。到时候，想压都压不住。 真到了这一步，有麻烦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顶上一大片。 那才叫真正的局势失控。 “我先去打一个电话。”老王八走了，他很清楚，江宁的这番话同样也是让他带给那边的。 “怎么回事？听程安澜说，你打算玩大的了？”克莉丝汀娜原本就打算找江宁。 “不是玩大，而是我烦了。”江宁叹道：“我现在没兴趣和那边勾心斗角。” “所以你打算玩大一些，正式拉起一票人马？”克莉丝汀娜仍旧没有忘记刚才的话题。不过这话倒也没错，江宁当初找到陈倩，其实就有意拉一票人马，结果为别人做了嫁衣裳，便宜了秦老头。 之后这家伙又弄了三千多和尚，这一次的情况不错，这三千多和尚算是他的人马。 但是鉴于这些和尚原本都是人渣，江宁先天就有所抵触，肯定不会当做嫡系，顶多就是炮灰加喽啰。所以他肯定得另外找人。 克莉丝汀娜不清楚的是，这家伙又要搞什么鬼？ “我打算重开洞灵真天的山门。”江宁倒也没打算隐瞒，他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就开在市中心，不一定是在庙后街，甚至不一定是在x市。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打算让洞灵真天遍布每一座城市。一幢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大楼，说不定就一点都不普通，里面住着普通人，却不知道身边还住着一群修士。” “现在不就是这样吗？”克莉丝汀娜问道。 “不一样，差多了。”江宁并不打算解释。 “人呢？这一次你打算从哪里招人？”克莉丝汀娜继续问道。 “你以为我搞小电影教是假的？”江宁根本不担心人员的问题，小电影教现在不但在x市彻底推广，还扩散到了周边地区，接下来就是整个长江三角洲。 传送、挪移这类能力，最适合用来干什么？肯定不是战斗。 监视探头这种东西最经常被用在哪个方面？绝对不是监控。 江宁对小电影教里面的那些骨干非常了解，因为那帮家伙简直就是他的翻版……基本上都是一群贱人，稍微*一下，肯定能够帮上他的忙。 反正他对洞灵真天的定义就是道门的皮，魔门的芯，走猥琐流，和人战斗是以背后敲闷棍为主，擅长逃跑和伪装。 639 和尚和轻功 639 和尚和轻功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 一群和尚嘴里念念有词地在路边飞奔着。 路边开车的人全都转过头看稀奇。 如果只是和尚长跑，根本不算稀奇，稀奇的是这帮和尚跑步的姿势不正常，他们的动作有点像跨栏，又或者说是三级跳远，跨度极大，甚至奥运冠军都没有这样惊人的跨度，这帮和尚一步跨出至少有十几米。那度比公路上开的汽车慢不了多少。 “卧槽，真的假的？” “这是什么和尚？不会是少林寺的吧？南少林？” “是不是在拍电影？” “你瞎了？拍电影是这样的？你看到威亚了吗？” “我就说中国有真功夫，高手在民间啊！” “……” 旁边看热闹的人全都在七嘴八舌地念叨着。还有不少人一边说话，一边拿着手机不停地拍，有拍照的，也有拍视频的，拍完之后就上传，反正此刻几个新闻网站，视频网站全都是这帮秃驴的身影。 “嘿，哈喽，采那功夫。”一个老外骑着摩托赶了上来，一边跟着最前面的那个和尚，一边说着生硬的中国话……很明显他就会这一句。 没人搭理那个老外，反正所有的和尚全都目不斜视，一边跑步，一边在那里念经……那其实也不算什么经，只不过是江宁从《金刚经》里面节选的一段，反正就是为了装逼用的，念这个总比一直念“南无阿弥陀佛”好吧？ ……………… 在远处一个十字路口，五六辆警车拦在那里，不过车上的警察一个都没下来，全都在车里面躲清闲。 “孙猴子说得倒是轻巧，让咱们拦，怎么拦？那边三千多号人，咱们才几个？拦得住吗？”一个小警察一边看着视频，一边破口大骂。 “就算没有三千多号人又怎么样？就算只有一个人，你敢拦吗？”旁边一个老警察叹道，他没看手机，上了年纪，一般都比较持家，视频这种东西费流量，能省则省，所以他是看旁边那个小警察的。 “说实话这确实挺帅，就算是光头也挺帅。”另外一个警察心痒难熬。 “谁说不是，我比你们年纪大，我小时候正是武侠热，我还练过几天呢……可惜没坚持下来。”老警察吧嗒着嘴。 “你就算坚持下来，能有这样的效果？”小警察抬了抬手机。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听说他们是从南边过来的，会不会真是南少林？”开车的警察问道。 “别开玩笑了，现在哪里还有南少林？清朝的时候就被烧了。再说现在的少林哪里还是以前的少林，那些少林和尚恐怕还没我能打呢。”小警察一脸不屑。 “得了得了，别说这些了，咱们怎么办？”老警察问道。 “凉拌，孙猴子让我们来拦人，却只叫了我们几个，还不许配枪，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开车的警察淡淡地说道。 “是啊，听说那帮和尚来头不小，孙猴子本来是打算调武警的，结果武警那边告诉他，武装部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待在营地里面绝对不许出来……明白了吗？”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一个警察显然是个消息灵通的人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警察顿时来了兴趣。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副驾驶座上那个警察冷笑了一声。 “别乱打听，这不是什么好事。”老警察毕竟阅历丰富，转念间就明白过来了，他正好是文化大革*命里面生的，又经历过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所以对某些东西特别敏感。 反正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长跑，上面让他们过来阻拦，显然已经认定这个性质是游行，而游行的后面一般都有“示威”两个字。 象这类政治问题，他这样的小角色根本没必要搀和，也搀和不起。 ……………… “爸，那边让您说句话。”在曹家的书房里面，一群人聚拢在那里。 “说话？说什么话？我现在是什么话都不会说了。既然有人想找死，那就自己找去，何必拖累别人？”曹老爷子现在底气十足，突然他呵呵一乐：“局势变得怎么样？管咱们屁事？咱们已经放出话去，打算收山了，从今往后再有麻烦事也别来找咱们。” “是啊，听说小三一步登天了。”曹胖子的姑姑说道，她的话显然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为了让大家轻松一下，别绷着个脸。 “没错，咱们要不要庆贺一下？老头子我很久没出去过了。”曹老爷子显得挺兴奋。 “您这身体？”曹老爷子的二儿子有点犹豫。 “爸，您还是稍微保重一些吧！现在是关键时候，反正等咱们全都退下来，咱们就不是什么豪门大族了，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小三不是已经替咱们准备好灵药了吗？到时候咱们补补，让身子骨硬朗一些，以后想庆祝也容易，有的是机会。”旁边一个穿中山装的老头连忙劝解。 曹老爷子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对了，小四那边怎么样了？房子找好了吗？” “找好了，仍旧在通州，不过稍微偏远一些。”穿中山装的老头说道。 “你不怕……”曹胖子的姑姑问道，她欲言又止。 “不怕，那边不敢乱来，至少不敢对咱们乱来，至于一般的妖怪……”穿中山装的老者有点卡壳，这个确实是问题。 “天底下没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又想要安全，又想要富贵，又想长命百岁，这怎么可能？”曹老爷子叹息了一声：“所以怎么选择？就要看重点是什么？” 他看着二女婿。 “重点是谁会和咱们为敌？”被看着的那位连忙回答：“咱们退下来之后对谁都没有威胁了，再说，咱们从头到底都没给过那幢大楼太大的帮助，打招呼的次数都挺有限，那个什么大联盟想要针对我们，显然没必要，也不占理。至于上面……我们虽然退下来了，却也不是什么落水狗，想要敲打我们，既没有意义，也没有好处……更何况还有小三呢！小三现在已经入魔了。” “就是这个道理。”曹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笑了。 “可惜，听说那边打算扩建，那只兔子又有新想法了，据说这一次会是大动作。”一个比曹胖子稍微大一些的中年人低声说道。 “这个你就别琢磨了，小三倒向那边没问题，我们可不行。”曹老爷子的二儿子立刻说道 ……………… “卧槽，又有新内容，这一次是真的假的，真有劈空掌？” “这别是特技吧。” “五毛特技，鉴定已毕。” “狗屁，老子亲眼看到的，什么特技？绝对是真功夫。” “听说明天就能到咱们这里了，开团开团，咱们一起去鉴定一下。” “又有新展，那帮和尚在宣传资料，有没有打算报名的？” “算我一个。” “把宣传资料拍下来，让咱们看看” “……” 各大网络再一次变得喧闹起来，之前还只是新闻，现在就不对了，有宣传资料，有报名地址，这是要搞大啊！ 反正不同的人感觉出了不同的味道，大部分人觉得这纯粹就是商业炒作，少林寺不也这么玩过吗？另外有一部分人感觉出了轮子功的味道，当初轮子功也红火过很长一段时间，声势比这个还大，当然还有一小部分人感觉出了另外的味道，一些让他们觉得提心吊胆的味道。 “这小子想干什么？打算造反？”漆黑一片的空间里面，一群数字聚拢在那里，不过这一次就没一号什么事了，此刻说话的是八号。 “以他现在的实力，造反又怎么样？”四号，也就是老王八不以为然地反问。 没人说话了，因为这是事实。 如果那只兔子的手里真得掌握着人魔合一的秘法，真得可以批量制造大妖和元神修士，他想干什么都是可以的。 “你问问他……”一个比较靠后的数字开口了。 老王八直接打断：“别说什么转让技术的事，如果你不是白痴，就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连人造福地的技术他都没开放，另外还有电磁屏障，电磁弹射。” “人造福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据我所知，已经有人破解了。”那个比较靠后的数字嘟囔了一声。 “我知道，一号联合了几所大学确实快搞出东西来了，不过人家已经连第二代都快淘汰了，你想必也听说过庙后街那边有一幢新写字楼落成了吧？告诉你，这玩意儿就是未来的新模式。”老王八说话越来越冲，一点不被对方面子，因为他知道这家伙就属于脚踩两头船的类型。 底下又是一阵沉默。 这个消息同样让他们感到心惊肉跳。 当初大楼对外开放的时候，很多人在底楼待过，那时候的大楼已经达到了顶级洞天的标准，甚至北郊基地也已经是洞天级别了。实在想象不出再往上提升能够达到什么程度？类似于传说中的仙界？灵山？天堂？修炼一天相当于外面修炼十年？ “这和你们又没什么关系，人家大楼吃肉，你们连汤都没得喝。”另外一个数字开口了，这位一开口就是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应该说，和咱们洞庭盟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和我本人有关系，那幢楼是VIp制，我在里面有包房，事实上咱们洞庭湖联盟里面有包房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连当初造反的麻瘤子都有。”老王八说得异常得意。 “看这样子，那只兔子打算重订规矩了。”二号有些沉闷。 老王八默认了。 “你们知不知道？老头子们对那只兔子很有看法。”二号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当然老头子对一号同样也有看法。” “你说的老头子是……当年那帮家伙？”老王八不太敢肯定。 “没错，我不是动用了那东西吗？本来只是想要让一号稍微收敛一些，没想到那东西一启动，马上就有人找上了我。”二号轻叹了一声，从他的口气听得出，他非常后悔。 “这么多年销声匿迹，早干什么去了？”老王八一脸不屑， 换成以前，他对创立大联盟的那些老家伙确实有几分敬畏，当年他也是亲身感受过这帮老家伙的强大。 但是现在，一号有制造水货地劫的能力，江宁搞出来人魔合一的秘法，甚至在加拿大的时候，一群连元神都没修炼成的小家伙就弄得卢老头灰头土脸，所有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时代变了，老的那套东西或许还有用，但是迟早会被新的东西所取代。 640 我已经看透了他的底牌……所以我 64o 我已经看透了他的底牌……所以我不敢动 “他没听进去。”黑漆漆的空间里面，只剩下几个数字，四号（老王八）并不在里面。十二号（也就是寻宝网），十号（黑山白水盟）也全都不在里面，此刻仍旧留着的全都是二号的嫡系。 非常有意思的是，连八号也不在里面。 排名前十的只有二号自己和六号。 很明显二号的控制能力远不如一号……当然，也可以认为，现在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换成我也不会听。”二号苦笑了一声。 “是啊！他和大楼的连系已经太紧密了，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六号同样能够理解。 “他不担心那些老头子找他麻烦？”另外一个数字问道。 “他有什么必要担心？那些老头子的忌讳也不少，他们绝对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不敢在人群里面出手，现在大家都是和人类混居。只凭这一点，那帮老头子的武力就废掉了大半。再说，那帮老头子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地劫，一号能够批量制造地劫大妖，虽然有水货的嫌疑，可毕竟也是地劫。” 二号说起那些老头子，显然也没太多的敬意：“另外，一号之前搞风搞雨，那帮老头子不站出来，现在却跑出来指手画脚，这算什么？拉偏架吗？” 他可不是站在大楼的立场上说这些话。 一号心里有股怨气，他清楚地感觉到了那帮老头子对他的不满。 大联盟走到今天这一步，明明是一号的问题。老头子们对一号虽然也有不满，但是对他的不满明显更强烈。 “你不怕……”六号低声问道。 “我怕什么？”二号反问：“我就不相信那帮老头子意见完全一致，话的这位难说和一号有什么关系？”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六号笑了起来。 “我小人又怎么样？说实话，会有这样的怀疑很正常。”二号不以为然地说道。 “万一那帮老头子就是不要脸，非要拉偏架怎么办？”六号不得不往最坏处想。 “我才不担心呢！”一号看上去非常轻松，他不是装的，确实不怎么在在乎。 看到底下的那些数字不怎么相信，他干脆解释起来： “第一，大联盟组建起来之后，自然而然就有了它的想法，那帮老头子根本没办法干预，如果他们敢硬来，等于是站在了大联盟的对立面上……别忘了，他们当初组建大联盟的初衷。只凭这一点，他们其实已经被限制死了。” 二号突然苦笑了一声，他突然现自己有点羡慕大楼那边。 虽然以前没得到过好处，但是什么限制都没有。 不只是他，其他数字也一样，能够出现在这里，身上都扛着一把枷锁。 过了片刻，二号继续说道：“第二，真要动手，那帮老头子就会现他们已经落伍了。组建大联盟的时候，人类还在用前装枪，还在用帆船航海，他们消失的时候，人类刚刚开始建造蒸汽机……我的印象里面，那时候轮船都还没出现。如果真得撕破脸的话，我会让他们看看人类智慧的结晶，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质能转换。” “你敢动用这个？”六号大吃一惊。 “怎么不敢？这玩意儿就是拿来用的。”二号毫不在乎地说道。 “你们都有这个？”一个稍微后面一些的数字大吃一惊。 “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当初苏联解体，这玩意儿多得是，管得也不严，对于别人来说，想要弄这玩意儿不容易，但是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别的我不知道，一号手里就有，四号也有，六号，你手里应该也有吧？三号、五号不清楚，但是我猜他们都有。”二号不愧是小人，直接掀牌了。 他这样说，其实也有稳定军心的作用。 “啧——当年可真是好时候，可惜了。” “谁说不是？” 另外几个数字一脸懊悔。 “大楼那边呢？他们应该没有吧？那个老太太是不能动的，老乌龟也相当于不能动。”一个数字问道。 “真要搞这东西，又不需要大妖动手，随便派谁过去都可以搞定……另外你别忘了那头骡子，这家伙的脑袋非常好使，他和白云山又仇深似海，有什么布置都说不定。”另外一个数字说道。 “还有四号，刚才不是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到时候他说不定会插手。”又一个数字开口了。 “根本用不着。”二号轻哼了一声：“我如果猜得没错，大楼那边这东西的数量是最多的。” “这怎么可能？” “不会吧，那时候他可还没有觉醒。” “现在想要弄这玩意儿恐怕不容易了吧？” 旁边几个数字全都叫了起来。 “你们忘了澳大利亚那边有一个土著妖怪？那是他最早控制的妖怪。”二号给了大家一个提醒。 “听说过，那不是一个普通妖怪吗？连大妖都不是。”六号确实关心过，不过他真正关心的是那边的农场，这玩意儿比较有吸引力。 “那个妖怪的能力和矿藏有关，他好像可以直接从矿山里面提取矿物，甚至直接提炼出金属来……好像还不止金属，非金属也行，据我所知，那只兔子手里有很多钻石，就是这么来的。”二号异常后悔地说道。 之所以后悔，是因为他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草。”六号说不出话来，只能出这么一声。 “咱们可以把他抓来啊，那个家伙孤身一个留在澳大利亚……要不然我去跑一趟。”一个数字自告奋勇。 至于他想些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算抓到那个土著妖怪又怎么样？他完全可以告诉大家，那个土著妖怪逃了，根本没抓住。 “你以为我没想过？”二号又哼了一声，不过他的语气马上又变得讪然：“可惜啊！我一开始没想到这一点……一号肯定也没想到，在这一点上我比他强，至少我派了一个手下过去盯着。” “只是盯着？”六号问道，他很清楚二号是小人，派人过去，肯定不会只是盯着那么简单。 “行了行了，我承认没安好心，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介意把那个家伙抓回来，那家伙还是挺有用的，虽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在暗中提炼……那玩意儿，但是我知道他能够炼制一种药，这种药对于普通人非常有用，可以让他们顺利筑基，成功率几乎达到九成九。”二号越说越后悔。 “我们都不知道。”六号大惊失色。 “是四号告诉我的。”二号淡淡地说道。 “你们瞒得太严了。”六号有些不太自在。 “因为没必要说……另外，当时我也没在意。我根本没想到有朝一日炼成元神会这样容易”二号语气也充满了悔意。 没有这个大前提的话，那种药根本就没用。 人类的修炼度虽然快，但是也要几十年时间，就算借用信仰愿力，也顶多缩短个十几年，他根本不用在意。 现在就不同了。 有这种药，就可以大批量地制造修士，借用信仰愿力，就可以快催肥，然后人魔合一……这根本就是一条龙服务啊！ 用这种方法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大量人类，在短时间里面变成元神修士。 更让他郁闷的是，大楼那边还有另外一条龙服务。 那条母鳄鱼喜欢趴着的泥塘里面的苔藓，是可以用来炼制开智丹的，后面的两步照样，先用信仰愿力之法提升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就人魔合一，直接就可以制造出一个大妖来。 反正对大楼来说，这两种方式没什么区别。 这还不算什么，大楼那边还有第三条路，他甚至知道江宁对这条路非常忌惮。 第三条路就是那个野丫头的小弟，那难以计数的老鼠。 那些老鼠全都已经半开智，甚至都不需要开智丹，只要一点点苔藓碎屑，它们就可以彻底开智，然后就会成为一种足以威胁到所有种群的恐怖物种。 “你派人去找那个妖怪，后来怎么了？”六号把话题拉了回来。 “他不见了。我的人在那里等了半个月，却始终没能等到他。我的人只好回来，没想到半路上就不行了，治疗术还没用，送去医院之后才知道，他是被放射性物质长期照射，所以出了问题。知道这件事之后，我立刻又派了一队人过去，他们在那里采集到了一些样本。”二号越说越郁闷。 “四号知道这事吗？”六号连忙问道。 “恐怕不知道，我甚至怀疑那只兔子身边的女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二号是小人，小人一般会往小人的方面想。 换成他处于那只兔子的地位，他肯定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你有什么想法？”六号只觉得脑子里面一团浆糊。 “我没想法，反正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和那边既不是盟友，也没有仇怨。就算是要急，那也应该是一号急。”二号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其实他的心里很后悔，他后悔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629 有埋伏！ 629 有埋伏！ 山洞。 又是一座山洞。 一块巨大的岩石在这座山洞里面缓慢地挪动着。 这块岩石移动的度实在太慢了，如果不盯着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在这块岩石上，那个三头六臂的魔头盘坐着。它已经被江宁给降服了。 这东西的感知能力和卢老头差不多，只不过它不懂得什么“道”，能够看出的东西远没卢老头多。 这就是差距。 现在的江宁对什么是“道”？多少有点明白了。 和法宝一样，他也可以借助魔头来感悟大道……当然这种感悟是很有限的，到了一定程度就不行了，除非他走火王一脉的路子。 火王那一脉可以说是最特殊的，一身本事，甚至包括对“道”的感悟全都在法宝上。一辈子也就只炼那颗火珠。 不过此刻，他可不是在感悟什么大道，而是用那个魔头侦察。 作为双保险，里面还有一个卢老头呢！ “这个地方确实有问题，一个魔头都没有，肯定有人进来过。”卢老头皱着眉头说道。 “这不是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吗？现在需要担心的是，里面会不会还有人？”江宁对那个叫凯萨琳的女人，确实有几分忌惮。 “我觉得应该担心的是她们。”秃子在一旁说道，他没吃过那个女人的苦头，自然敢说这话。 “这可未必，某位人劫大妖在加拿大的时候就吃足了苦头，同样也用事实证明了境界高不代表一切。”江宁阴阳怪气地说道。 卢老头没言语，他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来一顿全兔宴，还得把大家请过来一起吃……某只兔子实在太讨厌了。 “你们说，为什么在无忧殿和逍遥殿都没有感应魔呢？”江宁随口问道，他并不需要时刻盯着外面，反正有那个魔头呢。 魔头这东西非常有趣，它可以借用主人的脑子。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主人的话，它的智商基本为零，记忆容量也有限，可一旦有了主人，智商立刻翻几十倍，绝对不会再傻傻地被别人钓上钩。 “逍遥殿里面好像也没有那种三头六臂的魔头啊。”米雪懒洋洋地回答道。 “难道这东西是随机的？”江宁搞不明白了：“难道真是自我进化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你忘了？感应魔是那些猪的‘标准装逼’，这说明感应魔是可以批量制造的，自我进化出来的魔头会这样吗？”罗奶娃在一旁提醒道。 “有办法反推的啊！”江宁对别人还算客气，唯独和罗奶娃……那是非要抬杠到底的。 “反推有那么容易吗？”罗奶娃不以为然地问。 “很容易啊。”江宁同样不以为然，他就很擅长做这事。 “别再争吵了……好像有动静。”卢老头打断道。 “咦？我怎么没现？”江宁立刻催动那个魔头东张西望起来。 “因为你老是分心。”罗奶娃教训道……可惜他奶声奶气的，一点都没有气势，下一瞬间，他的嘴巴就被一个奶嘴给堵上了。 罗奶娃想要把奶嘴吐掉，却现奶嘴黏住了他的嘴巴，他挥舞着拳头，冲着兔子“呜呜”地叫着。 “用不着谢我，这是送你的礼物。”江宁拍了拍罗奶娃的脑袋。 “你们啊！”苗娜捂住眼睛不敢看了，她突然现江宁是逗比就算了，原来曾经的师父也是一个逗比。 “小屁孩走开，别妨碍咱们做事。”江宁说道，紧接着他拍了拍秃子的肩膀：“秃哥，派一个影子过去看看。” “你以为我在干什么？早就派了。”秃子郁闷地说道。 听到这话，江宁念头一转，他的眼睛里面立刻投影出了一副画面。 秃子的影子不能够带太重的东西，但是一个微型摄像头却没问题，信息传输靠的是光纤……因为这样才安全。用无线电是会暴露的。 从画面上来看，那是一座大殿，十有**还是正殿……秃子的影子已经进入了自在殿的中心。 这家伙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诸天浮屠的三宫四殿，风格好像都不一样。 无忧殿大气磅礴，金碧辉煌，绝对称得上金柱玉廊，地板全都是汉白玉，瓦片是翠玉……反正是要多奢侈，就有多奢侈。 逍遥殿更多的是儒雅古朴，大殿是竹木结构的，不怎么像中原的建筑，反倒有几分南方少数民族竹楼的味道，门窗古色古香，然后一座座小而精致的园林点缀其间。 而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有些诡异了。 和无忧殿一样，这里同样金碧辉煌，不过风格却不属于中原，而是西域那种融合了印度、波斯和阿拉伯特色的味道，地上是大理石，光亮得象是镜子，四周从墙壁到柱子，再到屋顶全都金光闪闪，而且到处是雕像。 这些雕像也非常特别，有着几分印度风味，又有几分阿拉伯的味道。 “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谁盯着咱们？”江宁低声问秃子。 “没感觉。”秃子摇了摇头，虽然进去的是他的影子，但是他在感知方面远不能和江宁相比。 “让我试试。”喵姐在旁边自告奋勇。 下一瞬间，她已经附身在秃子的那个影子上。 这下子有意思了，一个影子里面有三个人的意识。 “把你的感觉共享给我。”喵姐拍了拍江宁。 这是她的能力……或者说这是她和江宁共有的能力。 江宁二话没说，立刻把自己感知到的一切传了过去。 “确实象是有人盯着那个影子。”喵姐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凯瑟琳？”米雪问道。 下一瞬间，江宁的心光一闪，他感觉到那个盯着他的意识闪过了一丝恶念。 “卧槽，回来。”江宁用力一拍秃子和喵姐。 几乎同时，一束白光从屋顶中央射了出来，径直打在了那道影子上。 没有任何东西逃得过光，那道影子也一样，随着白光一闪，影子就被彻底摧毁了。 幸好，影子在被击中和被彻底摧毁之间，是有一个过程的，虽然时间很短，却足够三个人的意识退回来。 “现在怎么办？退回去？”米雪的脸色变了。 她绝对可以肯定，在她们之前进来的这个人，就是伏击了乃仑、扎克、理查德和前田百合子，另外还绑架了玛丽，试图绑架罗斯的那个家伙。 同样她有八成的把握，认为那个人就是凯萨琳。 “当然是开炮。”江宁一拳头砸在了操作台边的一个按钮上。 转瞬间，整辆坦克都猛地一震，甚至往后退开了不少距离。 只见一道刺眼的光芒从炮*了出来，一离开炮口就飞散开来。 当初对付那些僵尸的时候，这种炮的威力根本显示不出来，因为对手个体实力并不强，只是数量太多。 这就像m1a1上的那门滑膛炮射*……射击的却是一群绵羊。 那感觉肯定很血腥，很暴力，但是要说威力……还真看不出来。 之后对付火王的时候，那些坦克同样开过一炮……威力同样看不出来，因为火王厉长生一下子就被打散了，然后落荒而逃，当时很快又跑了回来。 此刻就不一样了。 前面那座宫殿里面的东西显然感应到了威胁，刹那间一层层防护盾凭空浮现，这些防护盾有的金光灿烂，有的漆黑一片，有的布满了神秘的符篆，有的干脆就是一块铁板……这玩意儿不知道是从哪里挪移过来的。 挡不住。 什么都挡不住。 金光闪闪的那道护盾就瞬间击碎，细碎的金屑漫天飞舞。 漆黑的那道护盾无声无息地被穿透了，感觉它一点效果都没有。 布满神秘符篆的护盾同样碎开了，那些符篆被击碎的一瞬间，简直是亮得象太阳一样，然后就“啪”的一下全都熄灭了。 最可怕的就是那块铁板，不但被洞穿，还被打成了碎片，这些碎片飞得到处都是，那破坏力绝对比炮击本身更恐怖。 那些宫殿本身也是被某种力量强化过的。一般的枪弹，甚至炮弹打上去，未必会留下印痕，至少要反坦克火箭筒这个级别的武器，才能够洞穿它们，但是此刻那些宫殿却像是纸片一般被撕成了碎片。 “再来。”江宁又按下了那个按钮，此刻的他只感到心血澎湃。 开炮，这才是男人的最爱。 641 另一种人魔合一 641 另一种人魔合一 “秃哥，动作快一点，大家动作快一点，我担心如果慢了的话，会有人过来找咱们麻烦。”江宁不停地催促道。 他一边说话，一边放出了所有的分身，眨眼的工夫，四面八方全都是他的身影。 “谁会来找咱们麻烦？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难道就在附近？”喵姐问道。 “啪——”罗奶娃拍了一下脑门，然后是一脸的遗憾和无奈。 “好好好，我知道自己笨。”喵姐的脸色有点不对，就算是曾经的师父也不能这样对她……回去之后叫克莉丝汀娜她们打他屁股。 “那个女人不需要自己动手，如果我是她，我肯定会给我的仇家们打个电话，比如大联盟以前的那位老大。”江宁连忙解释。 “原来是这样。”不只是喵姐，包括孔彩，秃子、卢老头全都明白了，他们的脑子和喵姐是同一级别，和江宁、罗斯比起来，差了那么一丁点。 “那还罗嗦什么？快动手。”喵姐同样放出了分身。 下一个是罗奶娃。 罗奶娃对江宁搞出来的有用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放过。 眨眼的工夫，原本冷冷清清的自在殿就变得异常热闹，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地上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影子。 不过此刻的自在殿已经不能被称作为自在殿了。 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特别是主殿附近，基本上已经被轰平了。 “我也来帮忙。”孔彩身体一抖，顿时也分化出几千个她。 这招当初对付火王的时候曾经用过。 “这是中枢……可惜被打坏了。”十几个江宁抬起了一块横梁的碎片，那原本是屋顶中央的位置，之前干掉影子的那道光，就是从这里射出来的。 “让我来。”米雪毫不客气地把兔子挤到一旁，紧接着她把手贴了上去。 “又要放血？”江宁随手打了一个治疗法术上去，这叫防患于未然。 “你再啰嗦，我就把你绑起来扔出去。”米雪怒了，开玩笑也不看看时间。 此刻她要做的是检查那上面留下的印记。 如果真是凯萨琳的话，印记上肯定会有凯萨琳的气息。 下一瞬间，米雪的眉头皱了起来，紧接着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江宁的本体就站在米雪身边。 “是凯瑟琳……又不是她。”米雪突然给了一个充满矛盾的回答。 “很有哲理。”江宁耸了耸肩膀。 “狗屁哲理。”米雪的心情显然不怎么样。 “她被魔头控制了？”喵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不是控制，而是融合……和这家伙明的方式不太一样的融合。”米雪突然间感到异常好笑。 两千多年来，那么多人研究人魔合一，却都一无所获，没想到这短短的一个月里面，她接连看到了两种成功的方案。 “不至于吧？她那么聪明？”江宁很郁闷。 他对那个女人的脑子是挺佩服的，不过他一直认为，搞科研还是他更厉害一些。 这句酸溜溜的话，让米雪的心情突然间好了不少：“你也够可以的，居然吃这种醋……算了，还是让你得意一下吧。她比不上你，想出这套方案的是另外一个家伙，那个家伙把自己炼成了魔头，一种非常特别的魔头……” 米雪突然沉默了下来，因为她突然现那家伙的选择，和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大自在宗里面每个人选择的方向都不一样，克莉丝汀娜选择的是秘魔幻术，乃仑选择的是梦境操纵，而她选择的则是精神意念，纯粹的精神意念。不久之前她修成了元神，正如她预料的那样，纯粹的精神意念转化成了精神实体。 那种魔头同样也相当于一个精神实体。 她的这个精神实体没有任何能力，那个魔头也一样，那是一个没有任何特色，没有任何能力的魔头，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残次品魔头，因为它连吸取情绪和吞噬神魂，补充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同样也是因为没有这种能力，所以它没办法吞噬凯瑟琳的神魂……它只能选择和凯瑟琳融合。 融合的条件非常苛刻。 凯瑟琳必须绝对自愿，稍微有一点抗拒之心就会失败，而且这种自愿还不能是精神控制的结果……也就是说，凯瑟琳是被对方说服的。 米雪完全能够理解凯瑟琳为什么会被说服？ 凯瑟琳不想死，她有着强烈的求生的欲望。 她想活着，不管是继续轮回转世，还是天人合一都行。 “那种融合方式应该不完美吧？”江宁问道。 “肯定没你的完美。”米雪知道江宁想听什么，这只兔子对真相不感兴趣，他只想自己自己和那个魔头比起来，谁更高明一些？ “你不割自己一刀了？”江宁问道。 “这里都已经被你拆成平地了，还有什么可以得到的？”米雪轻哼了一声。 看了看四周，兔子多多少少有点遗憾，这个地方弄一座人造福地应该很不错，另外这些宫殿虽然都被拆平了，但是材料十有**是用得着的……至少那些黄金就很不错，他不认为当初建造这些宫殿的人，用的是假货来装点门面，因为用不着，也没必要，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修士都是很有钱的。 “快，这里有一座密室。”秃子在远处突然大喊了一声。 江宁顾不上这边了，他飞奔着跑了过去。 有人比他更快，孔彩、卢老头是最早到的，接下来是喵姐，然后是骡子……这就很明显证明了功力的高低。除了孔彩和卢老头难说之外，喵姐的功力确实已经过了当年的师父，骡子虽然转世之前留了后手，但是转世之后能够收回的功力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 随着一道金碧光华卷过，无数碎石飞了出去，露出了底下的一个大洞。 “亏了，咱们或许应该再去一趟无忧、逍遥，说不定那两个地方也有这样的东西……当然全拆了没必要，咱们小心一些就行。”江宁一边冲着底下探头探脑，一边嘴里唠叨着。 下一瞬间，一个用木头雕成，上面贴着金箔的魔神脑袋，硬生生塞进了兔子的嘴里，紧接着金碧光华一卷，直接把他吊在了半空中。 “这下子耳朵旁边总算可以清净一些了。”孔彩看都不看江宁。 卢老头竖起了拇指，其他人虽然没有表态，但是神情上看得出，对孔彩的做法全都表示赞成。 “我放……”秃子打算放一个影子下去。 他的话还没完全出口，孔彩已经飞身跳了下去，不过她并没有莽撞行事，下去的同时，身体四周的金碧光华把她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以至于她的身影都快看不清了，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淡淡地轮廓。 过了片刻，底下传来了孔彩的声音：“你们别下来了，这里只有一堆秘笈和一些魔宝。” 一边说着，一本本书从底下飞了出去。 “有收获就行。”卢老头的要求在这群人里面是最小的，因为再好的东西对他来说，都已经用不着了。 突然，他的眼睛盯在了其中的一本书上，只见他随手抓起了那本书，快地翻动了起来，过了片刻笑着说道：“这里面有你要的东西，看来你之前猜错了，感应魔并不是自然进化的……” “呜呜呜……”江宁拼命挣扎着，可惜没用，就算修成了元神，他也空有境界，没什么实力，比一般的大妖都不如，更不用说和孔彩比了。 他这种状态，俗称——水货。 642 东西收好，赶快开溜 642 东西收好，赶快开溜 “秃哥。”江宁喊了一声，他已经被放下来了。 秃子知道应该做什么？他随手放了一个影子出去。 过了片刻，他说道：“外面没人。” “咱们走……”江宁毫不犹豫的跨了出去，然后又犹豫不决地缩了回来：“你们先走，如果有人进来的话，我得给他们留点深刻的印象。” “你这家伙。”卢老头已经无语了。 其他人也连连摇头。 “就算是毁尸灭迹可以吗？我不能把坦克就这样留下，上面有太多敏感技术。”江宁挺无奈，这玩意儿太大也太重，没办法像当初炼制飞轮和飞行套装一样小型化，随身化。 “行，你玩吧！祝你玩得愉快。”卢老头第一个跨了出去。 “好好玩。”米雪拍了拍江宁的脑袋，同样也出去了。 “快点。”孔彩是第三个。 所有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出去了，最后一个是罗奶娃，他的个头太矮，想要够到江宁有点勉强，突然他飞去一脚，就像是尥蹶子一样，冲着江宁蹬去。 “咣——”江宁飞了出去，脸撞在了坦克的屁股上。 罗奶娃也飞了出去，直接飞出了自在殿，因为江宁同样也打着和他一样的主意，罗奶娃蹬出那一脚的同时，江宁也蹬出了一脚，用的也是尥蹶子的方式，然后……两个人同时飞了出去。 “这个王八蛋，对师父居然下这样的狠手。”罗奶娃飞了出去，一边飞，还在一边骂。 “是曾经的徒弟。”苗娜一把接住罗奶娃，随手放在了地上：“你们俩真够有缘的。” “是怨，怨气的怨，我收了这么个徒弟，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罗奶娃怒道，可惜他现在这张脸，再怎么有怨气也感觉不出来。 “是啊，倒了八辈子霉，所以两年不到就修成了元神，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喵姐冲着曾经的师父挤了挤眼睛。 “就是，你们这对师徒，居然还联起手来骗咱们，害得我和克莉丝汀娜……”米雪说到最后，一下子变得含糊起来。 “我觉得这里不安全，这家伙怎么回事？布置一个陷阱需要这么多时间？”罗斯连忙转移话题，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有点亏心。 话音刚落，兔子噌得一下从里面出来了，一出来，他就立刻嚷嚷：“快走，快走。”紧接着一抬手……掏出了钻天猴。 来的时候他们可以坐着飞机慢慢“溜达”，因为需要的是隐秘。离开的时候就用不着什么隐秘了，当然是越快越好……特别是他们已经猜到那个臭女人有可能干些什么？ “你最好快点，我已经看到有人过来了。”卢老头冷冷地说道……他说话的时候，略微带着一丝焦虑。 “保证快。”江宁随手就把钻天猴打了出去，下一瞬间周围所有的人全都消失了。 现在的他想要带人传送的话，根本就用不着让人搭住他的肩膀或者手臂，只要在他周围不远就行。 几乎是前后脚，远处传来一声雷鸣，紧接着一个浑身笼罩在刺眼白光之中的老者，站立在了江宁刚才的位置上。 这位老者白头白，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道袍，长着一对凶厉的鹰眼，还有一个很大的鹰钩鼻子。 转身抬头，老者看着天空中那渐渐远去的亮点，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情。 “算他们运气，我紧赶慢赶也没追上，结果还是让他们跑了。”老者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实际上他是在打电话。 人造福地、电磁屏障这些东西是大楼和那个神秘势力的专利，但是别的东西就不是了，像这种可以随身佩戴，隐秘式的通讯装置并不是很难弄。 “跑了就跑了吧。”耳麦里面传出了一号的声音，一号其实还有半句话没说，就算对方不跑，也未必能够收拾得了，因为他已经猜到卢老头就在那群人里面，孔彩十有**也在，弄得不好还有母鳄鱼或者老乌龟。 “需不需要我去x市和老秋他们汇合？”老者问道。 “英老，您就用不着去了，他们几个也很快就会回来。”一号叹道。 “怎么？你又缩了？”英老头冷笑一声。 “我是不得不退缩，也没办法不退缩。”一号在电话里面显得有气无力：“我怀疑大楼和我们一样，也有一个雷霆计划。” “雷霆计划？你在开玩笑，现在不是当年，这东西很难搞。”英老头顿时皱紧了眉头，他说这话，并不是表示质疑，纯粹是因为这个消息太惊人了，他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 “他不是从外面弄，十有**是自己搞……那只兔子说不定有这个技术。”一号此刻的心情和二号一样，全都后悔得不行。 “你怎么知道的？”英老头必须弄个明白。 他仍旧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怀疑一号中了反间计，得到了假消息。 “我之前派人去了一趟澳大利亚……”一号不得不解释。 “你打算绑架那只兔子的表妹？”英老头对表妹堂妹什么的没太多概念，反正在他眼里都是亲戚，而且是比较近的亲戚。 “我没那个意思，一个不怎么亲的堂妹，有什么可在意的？”一号并没有因为刚才被打断而不舒服。 “怎么？你现了什么？”英老头这一次有点重视起来了。 “我的人意外现其他人也盯着那边，查了一下之后，现是二号那边的人。”一号呵呵一笑。 “这个小人。”英老头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的人现二号的人把目标锁定在那个土著妖怪身上，问题是那个土著妖怪早就离开了，二号的人等了很久也没结果，最后还是离开了。 我的人怕对方杀一个回马枪，就没敢立刻动手，而是等了一段日子……也幸亏他等了这么一段时间，因为二号很快又派了一批人过来，好像在调查些什么。 我查了一下这些人的身份，结果现他们大部分是物理学教授，而且他们的专业和那玩意儿有关。 这些教授全都是以度假的名义过去的，用的仪器设备则是从当地的一所大学高价租用的。他们离开的时候故意毁掉了那个地洞，还清掉了租借来的那些设备里面的数据。 非常幸运，我的人找来了一位专家，想办法把已经清除掉的那些数据，找回来了一部分，不久之前我刚刚得到结果。” “这代表不了什么，可能你根本就是自己吓唬自己，也有可能这是二号在暗中搞鬼。”英老头虽然信了三分，但是想要让他接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算了，不和你多罗嗦了，他们离开的这个地方，可能是诸天浮屠的某座宫殿的位置，我打算进去看看。” “恐怕这是白费心思，里面十有**已经被掏空了。”一号很了解那只兔子的搜刮能力。 “看看又没什么关系。”英老头非常固执，另外他也不想白跑一趟。 就算那里面什么都没有，能够占下一块地盘也是好的。 老头很清楚，他们的人造福地其实已经成功了，之所以不往外抛，就是为了看看有哪些人三心二意？又有哪些人矢志不渝？ 后者肯定会得到奖励，前者则有可能挨板子。 所以他现在占据一块风水宝地的话，将来的好处数都数不清。 想到这里，他走到了刚才江宁出来的地方。 老头并不是很确定就在这里，他完全是凭直觉找的。 他可没有进出的法门。 诸天浮屠能够存在那么久，并且一度成为魔门第一大派，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出土口之隐秘，就连地劫大妖都看不出来。 不过地劫大妖毕竟是地劫大妖，老家伙干脆硬来，只见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那根手指原本是人的手指，但是转眼的工夫就变成了鹰的爪子，顶端尖锐异常。 老家伙一指头点了出去。 下一瞬间，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空中浮现出了一排排的符文，设置在这里的禁制被强行激了。 “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老家伙一步跨出，整个人消失在了那些符文之中。 644 大炸逼 643 大炸逼 “嘀嘀嘀” 江宁的耳边响起了一连串的警报声。 旁边的人顿时紧张起来，待在一枚十马赫的火箭里面，耳边突然响起这种声音，不管是谁都会感到紧张。 “没事，和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埋在那边的雷炸了。”江宁异常轻松地说道，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刻都没敢离开头顶上的读数，他现在可不是在开车，稍微疏忽一些，命就没了。 那个读数器一直在快地跳秒，不过是倒着跳，转眼的工夫就只剩下十秒了。 “咱们走。”江宁喊了一声，下一瞬间他整个人就消失了。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一样。随着一阵天旋地转，所有的人全都出现在了半空中。 “你偏了。”罗奶娃看了一眼脚下，冷冷地说道。 “而且偏掉不少。”卢老头是唯一真正能够看出偏掉多少的人。 “蛮好了。”江宁并不在乎，他的背后瞬间弹开了两对翅膀，稍微分辨了一下方向，就朝着一侧飞去……或者说是滑翔，现在的飞行套装可没有动机。 “老英怎么样了？”卢老头紧跟在后面，他一边飞，一边问。 “那家伙姓英？”江宁问道，紧接着又问：“他的原形是老鹰？怎么人劫大妖里面飞禽的数量这么多？三峡联有一只海东青，当初和你一起算计我的还有一只兀鹫，咱们这边还有一个秦老头，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品种，但可以肯定是鸟。” “鸟类能飞，动物里面除了牛、马、羊……还有兔子和老鼠这类数量庞大，又是吃草的种类，就以鸟最有机会开智，因为它们能飞，比较容易得到灵药。成了妖怪之后，能飞也就意味着擅长逃跑。对于咱们妖怪来说，能够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有命才能修炼，才有机会成为大妖。这么多条件加在一起，最后就有了这样一个结果。”卢老头解释道。 “你没现吗？人劫大妖和地劫大妖里面很少有好勇斗狠的种族，狮子、老虎、豹子、狼这类肉食性哺乳动物一个都没有。”米雪也在一旁提醒。 “不是没有，而是很少。”卢老头纠正了一下。 “别告诉我，这和因果有关。”江宁说道，他相信因果，但是他不相信天道对因果这种东西在意。 “喜欢杀戮的，不管是人，还是妖怪，选择的‘道’大部分也和杀戮有关，问题是这类‘道’往往非常凶险，而且很难领悟，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必须在生死之间才能够有所感悟’，喜欢这么玩的家伙，迟早会倒霉。”米雪说道。 “没错，像我这样太太平平，选择一种比较容易感悟的大道，反倒容易走到最后。”卢老头看了米雪一眼，老头猜测这个女人上一世恐怕走的就是杀戮之道。 这或许也是她不敢继续走下去的原因。 虽然卢老头已经从江宁嘴里知道，人类没有天地人三劫，但是他也知道魔门之中能够天人合一的人物少之又少……说明魔门有别的东西等着他们，想要度过去，未必比天地人三劫容易多少。 正说话间，突然对面出现了三道光芒，这三道光芒有前有后，度都极快，远远出了普通的飞行度。 妖怪飞行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普通的方式，这种度不会太快，顶多也就时六七百公里。另外一种就不同了，那需要身体能够元素化，比如化电，化影，化为星光或者火云。这种度极快，可以在刹那间飞出去几十公里。 能够做到后面那种的，一般都是地劫大妖。 一看到四道光芒冲着他飞来，江宁毫不犹豫地动了传送。 逃，现在最好的对策就是逃，只要逃进大楼就行。 当然，他也没忘记带上其他人一起逃。 ……………… “这家伙跑得倒快。”邢老头有些窝火。 “如果不是那么会跑的话，他能活到现在？”蓬莱阁的老秋感到心累，这已经是第二次失手。 说实话，他已经不怎么想淌这趟浑水了。 “咱们又不是想杀他，逃什么嘛！”coss火云邪神的那位说道。 “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老秋看了看旁边的老邢，他很清楚，虽然一号让他们和那只兔子谈谈，但是只要有机会，旁边的这个家伙肯定会暴起攻击。 就在这时，那个算命的远远地飞了过来，他比另外三位要晚来一步，毕竟他只是人劫大妖，并没有晋升地劫。 他一过来就听到两个人的争执。 “行了，咱们自家人没必要内讧。”算命老头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我之前就说，没必要白费力气，干脆让小元帮着递话算了。” “怎么？你打退堂鼓了？”邢老头怒道。 “我打退堂鼓又怎么了？我帮了一号不少忙，已经够对得起他。”算命的理直气壮地说道。 他敢这么说，是因为他放弃了晋升地劫的机会。 很显然，这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所以他帮一号，纯粹就是帮忙，性质和另外三位不一样。 “你们吵吧，我去找小元。”蓬莱阁的老秋转身就走。 ……………… 一个传送接着一个传送，修成元神之后，江宁对传送之法的理解越深了很多……另外还有他老祖宗在呢！说到逃跑的本事，老兔子比谁都厉害。 江宁现在要做的只是打开大门，至于带着人跑路，全都是他家老祖宗的事。 转瞬的工夫，江宁就站在了大楼的楼顶上。 “看，这就是精通逃跑的好处，你有这本事，迟早也能到人劫，地劫。”卢老头笑着说道。 “这不是废话吗？”孔彩对卢老头一点都不客气：“这家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气运之子，天道宠儿……” “那可未必，气运之子并不代表能够走得远。”卢老头摇了摇脑袋：“当年的道尊、佛祖……” “那俩不算，一个是自己就没在乎过，那条路对的也好，错的也好，成也好，败也好，他根本就不在乎，一切顺其自然，与其说是他创立了道门，还不如说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写了出来，后人在他的想法基础上搞出了道门。 另外一个根本就走偏了，居然追求什么寂灭空无，感觉根本不像是寻求永恒，更象是彻底毁灭。看看后面的那些佛门弟子，直接把寂灭和永恒连系了起来，空无变成了一种心境，而不是他们追求的终极状态。”孔彩根本就不同意。 “算了，不和你吵。”卢老头没兴趣争论下去，对于那两位，自古以来就有众多看法，吵了两千多年，最终也没有吵出什么结果来。 另外能够称得上气运之子，天道宠儿的人物并不是只有道尊、佛祖。 自古以来这样的人数不胜数，就拿张道陵来说，在他那个时代，绝对属于气运之子，天道宠儿。 “我还以为你们俩打算站在楼顶上争论一个晚上呢。”江宁没兴趣把精力放在这种事上，他的历史一向不好：“卢老，这一次谢谢您了，接下来怎么样？您是回养老院？还是和我们一起下去分宝贝？” “没兴趣，那些东西对我没用。”卢老头乐得大方，虽然他有自己的势力，但是他没特别贴心的手下，也没徒子徒孙，还不如留着这份人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说完这话，卢老头就打算离开，不过他刚刚跨出一步，就立刻收了回来。 远处几道人影飞射而至，为的正是老王八。 “呦——他怎么来了？”江宁郁闷了，他正打算回去分宝贝呢。 这次去了无忧、自在、逍遥三殿，最主要的收获就是好几千个魔头，虽然数量比养尸之地底下的那座密室里面的魔头少很多，但是质量上不能比，那边都是大路货，而且八成以上是重复的，还都是阳魔，这边则以精品为主，很多货色外面都没看到过，甚至很可能是试验品。 他可不想和洞庭盟分。 再说，这一次洞庭盟根本没有插手。 没出力，凭什么拿好处？ 江宁正琢磨着怎么和老王八说？怎么把老王八的要求堵回去，没想到老王八远远地就喊道：“你小子不仗义，居然偷偷地就溜走了，一个人吃独食……不过你怎么把那头大老鹰给弄死的？” “死了吗？这么一下就死了？也太经不起弄了吧？”江宁插科打诨。 “英老头死了？”卢老头越不想走了，他原本以为江宁的布置，能够给进来的人一个狠的，却没想到直接干掉了一个地劫大妖……虽然是个水货。 “死了，不只是死了，而且是形神俱灭，死得不能再死了，连事先准备的复活手段都没能用上。就和之前的厉长生……还有那个什么家伙一样。”老王八也不太清楚另外一个水货地劫的身份。 那个层次的老妖怪，他们活跃的时代，老王八连大妖都不是。等到老王八成为大妖，那些老妖怪都已经退隐了，他不认识倒也正常。 “形神俱灭，复活的手段都没能用上？”卢老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在此之前他就只知道叱能够做到这一点，没想到这只兔子也有类似的手段。 “那个家伙彻底死了？”江宁自己也感到非常意外。 “小江，你告诉我，你小子手里是不是有……那啥……扔在广岛、长崎的东西……或者比它们更加厉害，比如扔比基尼岛上的那玩意儿，还有在新地岛引爆的东西……”老王八难得说话这样拐弯抹角。 卢老头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差不多，包括喵姐和米雪…… 645 和解吧！ 645 和解吧！ “我没有，真没有，要有那玩意儿，我早扔一颗下去了。”江宁信誓旦旦地回答。 “那行，你个誓。”老王八倒也简单直接。 “这个……今天的天气挺不错的。”江宁当然不敢誓。 其他人全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 “我没让你往外拿。”老王八轻叹一声，他知道这只兔子有时候也是属王八的，咬定口就不放松，想要从他嘴里掏出点东西来，得费很大的力气：“你告诉我，那边的洞是怎么塌的？那威力绝对恐怖，美国人、俄罗斯人、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日本人全都探测到了，相当于32级的地震，还塌了大半座山，感觉和地下……那什么试差不多。你告诉我，除了那玩意儿……和你的诛仙剑阵，有什么能够造成这样的破坏？” “多，很多，非常多……只不过一时半会儿我想不出来。”江宁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 这一次他真不是用那玩意儿制造了爆炸。 二号的调查并没有错，他对兔子的猜测也是正确的，唯一不正确的就是他高估了兔子的进度。 虽然现在技术进步了，制造那玩意儿已经不属于什么顶级科技，甚至有人说，世界排名前五十的大学都有能力搞出来，但是这玩意儿的难度还是不小的，人家三胖能够搞成，绝对是爷孙仨努力了几十年的结果。 江宁玩这东西的时间倒也不晚。 当初在澳大利亚的时候，不是有一个日本人跑到他那里来应聘吗？那个日本人的梦想居然是制造机器人……类似高达那样的机器人。 这或许是每一个日本工科男的梦想。 江宁也是一个工科男，那个日本工科男的梦想唤醒了他的梦想。 这只兔子的梦想挺多的，比如他梦想成为宇航员……所以之后有了十马赫计划。他还梦想成为军事科学家……然后他无意间想起澳大利亚的铀矿储量好像是世界第一。 一个不想制造***的工科男绝对不是一个好工科男。 有梦想还得有条件，偏偏他就有条件，那个土著妖怪的天赋能力就是操纵矿物，这里面也包括寻找和提炼。 不过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里面的问题一大堆，*原料的分离，提纯，*原料转化成为*原料，甚至最根本的重水就没那么容易搞定。 到现在为止，他也只完成了原料的分离，后面还有很长的距离呢！ 去那边的时候，他确实带了两公斤的这玩意儿，不过他根本没指望能炸，这玩意儿的纯度不够。 他原本打算拿这玩意儿当污染源的。 两公斤的这玩意儿，足够让那个地方几千年都没人敢靠近。 为了让这东西蒸，他特意带了一片火珠的碎片。 没错，就是火王厉长生的那颗火珠。 火珠是被叱劈碎的，他的刀专斩无形之物，不知道为什么？那颗火珠居然也算在无形之物里面。 叱自己显然看不上那些碎片，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所以碎片全都到了他的手里。 看来是火珠碎片和那些东西起了反应，可能还有缩物术…… 江宁现在只想快点结束和老王八的谈话，立刻跑到实验室去……接下来他会很忙。 就在这时，老王八有电话进来了。 和江宁一样，老王八的护甲上也集成了手机的功能。 这已经成了一种标配。不管是大联盟，还是小联盟，基本上都这么搞，寻宝网和x东上也有卖这类装备，价钱还不贵。 老王八接过了电话，这玩意儿可以用声音传输，不过一般都是走心灵感应，这样比较隐秘。 这个电话并不长，也就两三分钟，老王八一边打电话，一边拿眼睛瞟江宁，那眼神瞧着就瘆人。 等到他挂了电话，老头沉默了半晌，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那边已经派人过去了，虽然派过去的不是什么专家，但是他带着一个仪器，用来测辐射的仪器，知道结果吗？” “有点辐射很正常，那边地处青藏高原，地壳活动剧烈，三天两头闹地震，这个矿，那个矿的一大堆，天知道什么东西上有辐射？对了，现在的地砖都辐射标，这年头真是什么都不能信任啊！”江宁东拉西扯。 “我觉得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你小子。”老王八叹了口气：“那边让我告诉你，他们打算停战。” “开玩笑……”江宁不干了。 “你听我说。”老王八怒道：“他们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开战，这一次他们决定豁出去了，就算把x市夷为平地也不在乎。要么停战，这可不是说假的，绝对是真正的停战，两边都会誓，为了保证没有漏洞，你可以请一群律师来审核誓言，而且二号手里有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可以保证誓言有效，同时也保证誓言对两边所有的人有效。” “卧槽，把那玩意儿也请出来了？”卢老头显然知道老王八说的是什么？ “没办法，这一次事情闹得太大了。”老王八苦笑一声。 “刺杀我的事呢？就这样了结了？”江宁怒道。 “这事你自己解决，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没问题吧？这个也可以弄到誓言里面。你报仇，没人可以阻止你，甚至如果有人暗中下绊子，或者给对方提供帮助，也会立刻受到惩罚。”老王八说道。 显然对面确实费过一番心思。 “呵呵，这算不算利用完了就甩？”江宁很有些不以为然，他替鄱阳盟的那帮白痴感到不值……顺便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还没看到过那家伙服软呢，你是头一位。”老王八苦笑着说道。 “这些听起来对我都有利，说说不利的吧。”江宁现在也学精了。 “也算不上不利，就是当初那个决议，大妖以上不能乱跑……不过可以去自家盟友那边串门……当然访友也行，比如你想跑去上海或者西安，要不然去咱们那里，或者去衡山、茅山都没问题。”老王八连忙说道。 “可以考虑……”江宁不打算把话说死。 “放手吧，顺风帆不能扯得太足。”罗斯在一旁连连摇头。 “是啊，你的准备毕竟不够。”米雪也赞成妥协，不过她更多是为了争取时间。 这边形势一片大好，现在决战绝对没意思。越往后拖，对这边的好处越大。 “他们没有提什么过份的要求？”江宁一阵冷笑，在他看来那帮家伙狗改不了吃屎。 “提了，不过直接被我打了回票。”老王八知道江宁指的是人魔合一的秘法，以前那位老大也确实提了，他也知道一号纯粹就是漫天要价，老王八只是提了一句，这种秘法需要用到江宁独有的本事，也就是在意识之中打入魔种，神魂先和魔种融合，然后和魔头融合……一号立刻什么话都没有了。 “李大妈怎么说？”江宁又问。 “这个我可没问过，你没看到我是从外面赶过来的吗？”老王八原本在北郊基地，他是先接了一号的电话，然后半路上遇到了那三个水货地劫，接着就赶来这里了，这中间根本就没空去问李大妈。 “我先去问一下。”江宁“咻”的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在李大妈的门口，江宁听到里面传出了电视剧的声音，好像是很老的电视剧，并不是最近放的那几部。 江宁按了按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开了，李大妈探出头来：“呦——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正看电视呢！正在精彩的时候，赶紧……长话短说。” “李大妈，您别再装了，您会不知道我找您干嘛来了？这事得您拿个主意。”江宁拿李大妈真没办法。 “我拿什么主意？这事和你有关，又不是和我有关。”李大妈一脸不乐意。 “怎么和您没关系，他们这一次是真下了决心，要把x市整个给抹平了。”江宁连忙说道。 “他们有这个本事就试试呗……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李大妈笑眯眯地回答。 江宁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大妈。 说实话，他不知道李大妈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不过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李大妈从来不会空口说白话。 “难道我回绝他们？这样就得立刻开战了……我没准备好啊。”江宁异常苦恼。 “既然你没准备好，那就暂时放一下，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协议原本就是拿来撕的。”李大妈一会儿回头看看电视剧，一会儿冲着江宁说道，这样的大事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不是有誓约吗？”江宁头大。 “刚才元老头不是说了吗？肯定允许你报仇……一号和你有没有仇？”李大妈突然点了一句。 “我就怕那边根本不会接受。”江宁叹道。 “谁说的？一号现在还能做主吗？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别看他手底下还有几个水货地劫，之前那帮家伙不知好歹，以为自己已经是地劫大妖了，不死不灭，更以为有他们帮忙，一号肯定能赢。现在就不是了，他们已经知道他们的境界有水分，甚至还不如以前。所以他们现在肯定是保命第一。没了这帮水货地劫，一号什么都不是……算了，不说了，我还得看我的电视呢。”李大妈“咣”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646 坐下来谈判 646 坐下来谈判 “不签就不签，想要限制我报仇，门都没有。”江宁冲着对面那个女人一甩脸。 那个女人就是当初老王八介绍过来的，之前和他刚刚谈了个开头，乃仑、扎克、理查德和前田百合子就出事了。 他去了加拿大之后，一号显然改变了初衷，放出了人劫晋升地劫这张王牌，然后局势就变了，那个女人再也没有出现……现在局势又变了，所以她又来了。 “看来你一点诚意都没有。”那个女人同样也不是省油灯。 “你说错了，我很有诚意，没有诚意的是那位。”江宁当然不可能承认，他身上有摄像头和录音机，对方一言一行全都被他拍了下来，同样他相信那个女人身上也有摄像头和录音机，他如果乱说话，一旦被录下来，那就成了他没道理了。 “没错，小江愿意谈，那就是诚意。”老王八肯定要帮着说话，他可以充当引荐人，但是肯定不会站在那边。 看到有人助攻，江宁越有底气了：“这场战争是你们的老大先挑起来的，现在想要平息下去，没这么简单。而且现在他已经不是头了。所以我根本就不是跟他谈判，而是和现在的老大谈判，也可以说是小联盟和大联盟在谈判，你最好别把这件事给搞错了。” “那行，你和他打一场怎么样？”那个女人顺势说道。 “这不是开玩笑吗？我觉醒了才多久？他修炼又多久？不过我可以给一个期限，让他等我一百年，一百年之后咱们较量一下看看，一百年应该不算长吧？对我们妖怪来说，这根本就是眨一下眼睛的工夫。”江宁倒也没说得太过份，什么一千年，两千年的，那样感觉就是在推脱了，明显没什么诚意。 换成一百年，那绝对是诚意满满，想反对都找不出理由来。 另外他说这话，等于把对面这个女人给僵住了，同时也把一号给僵住了。 这是公然挑战啊！ 虽然时间是在一百年后，但是对妖怪来说，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正如他刚才说的，对于妖怪，一百年的时间根本不算什么。 那个女人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她很清楚，她把自己带沟里面去了。 刚才那句话不说，谈判还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两边有得好扯皮了。 偏偏她脑子一热，说了那句话，完全可以看作是下战书，对方居然应战了，还给出了时间，这下子她就骑虎难下了。 更麻烦的是刚才那一幕肯定被录了下来，她推脱也不是，不推脱也不是。 “我可没权力答应什么。”那个女人不敢担这个责任，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把这个要求告诉大家。 不只是要告诉一号，她怀疑一号会拒绝，甚至不给她答复，那样的话，她就彻底坐蜡了。所以她同样也要向其他人通报，甚至包括二号那边。因为二号和那些老头子是有联系的，以二号的为人，肯定会把这件事转告给那些老头子，再以那些老头子的脾性，他们肯定会逼着一号接受挑战。 ……………… “那边会答应吗？”问这话的是谢小薇。 “肯定会的，那个一号已经不行了，最后的王牌都失去了作用，还能有什么花头？”罗斯看得真切。 “他会不会把咱们的秘密放出去，再一次引那些眼红的家伙盯上我们？”吕玉翎有点担忧。 “这怎么可能？”喵姐、克莉丝汀娜、米雪同时说道。 “这招当初没用，现在更不可能有用。”喵姐连忙解释：“再说，人魔合一的关键是魔种……” 别的话就用不着说了，就这一条足以挡住大部分觊觎的目光。 “这样也好，咱们总算可以静下心来修炼了。”江宁突然间如释重负。 他并不想表面上显露的那样刚强。 现在和小学、初中、高中完全不同。他的对手也不再是流氓、混混、黑社会。 以前是有一条红线的，不管是他，还是那些流氓、混混、黑社会都不敢挑战法律的极限，他们不会为了他这样的一个学生，而去冒判刑、坐牢的风险，同样他也不会惹得那些家伙狗急跳墙。 现在就不同了。 根本不存在什么红线。 对方不但想弄死他，还打算弄死他身边的人，同样他也有类似的计划……到了最后，两边连那玩意儿都打算动用了。 这绝对是真正的没有底限。 “我以前一直认为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想到那家伙同样也是光脚的，甚至老王八也一样。”江宁苦笑着说道。 “这很正常，妖怪都是孤家寡人，一旦豁出去，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所以真说起来，你反倒是穿鞋的，他们才是真正光脚的。”喵姐说道。 “那倒也是。”江宁这一次没有抬杠，反正此刻除了罗斯这个小奶娃是外人，其他都是他的“家人”。 突然他一骨碌坐了起来，刚才他一直都是躺着的。 “我得再弄一具分身，就像舒助教那样。” 他这么想是因为那份誓约上有漏洞，誓之后，他本人确实没办法随便走动，但是舒助教分身却没有限制。 舒助教分身其实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这就像他和他家老祖宗一样，他是老祖宗的血脉分身，江家所有的人都是血脉分身，但是没人认为他就是老祖宗，江家所有的人都是老祖宗。 “怎么？你打算找一个想自杀的？”米雪问道。 “这样的人应该不少，不过最好找一个无家无室的，要不然比较麻烦。”江宁可不想再惹麻烦。 先不说为了替舒助教了却心愿，他不但搞掉了一个富二代，还让一家在x市排得上号的集团公司破产倒闭……为了这件事，胡兵和胡娇娇没少埋怨他。 那个女人又算怎么回事？算是他的女人？肯定不可能的，他自己都不认，算是舒助教的女人？那家伙不是他的分身吗？ 这次还好只是女人，如果下一次有父母姐妹怎么办？万一是一个大家族，那岂不是更麻烦？ 他早就已经现了，那种分身并不是他，相当于另外一个人和他的融合体，但是那段记忆肯定会影响到他。 江宁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说起，分身之法如果运用不当的话，非常容易出危险……最大的危险就是迷失自我。 “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下？”米雪突然间变得非常主动起来。 从无忧殿出来，找回了当年的一切，现在的她，心情好得不得了。 突然，她又想到了一些什么，变得越起劲了：“不如这样，你多弄几具分身，我再教你一种法门，可以掩盖天机，让人算不出那些分身的根脚，如此一来，除了李大妈，卢老头这样的人物，就没人看得出是你了，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在外面浪。” “什么叫浪？”江宁顿时不干了。 “也不能算浪，你有很多事要做，你别忘了凯萨琳……”米雪开始甩锅。 “慢慢慢，找她怎么变成我的事了？再说，你现在还用得着担心她吗？”江宁感到奇怪。 米雪什么都没说，只是冲着克莉丝汀娜看了看。 江宁郁闷了，他确实可以不考虑米雪，但是他不能不考虑克莉丝汀娜，克莉丝汀娜绝对是那个女人名单上的头号目标。 “好吧。”他无可奈何地叹道。 “能不能想办法透露点意思给凯萨琳，她需要的只不过是炼成元神，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这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克莉丝汀娜有点不忍心。 毕竟她和凯瑟琳很早就相识了，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凯瑟琳花费的心血不比她小。她甚至不敢肯定，她和凯瑟琳两个人里面，谁更有资格被称作为大姐？ “别有这样的想法，现在的凯瑟琳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先不说她的心狠手辣……想想看，她前前后后养了多少头猪？有多少已经被她吞噬了神魂？另外别忘了，她对扎克和玛丽同样也没客气过。最关键的是她已经和一个魔头融合了，那个魔头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我们谁都不了解的人，咱们甚至都不知道它原本是男是女？另外你把诸天浮屠当做什么了？里面可没有善男信女。”米雪出了一连串的警告。 “也包括你？”江宁随口问道。 “没错，也包括我，前一世的我可不是什么好货色，你根本想象不出我杀过多少人？你同样也想象不出我做过什么事？”米雪冷笑一声。 “马马虎虎吧。”江宁耸了耸肩膀，他并没有被吓到。 理由很简单，他不知道自己前一世是什么样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他的前世故意把记忆给抹掉了？ 或许，他前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或许，他前世仇家遍天下，天怒人怨，不得不转世重来，所以干脆抹掉记忆，省得被仇家知道转世之后的身份。 反正他不认为自己前世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配米雪，应该算是郎才女貌，豺狼虎豹。 647 科学的发誓方式 647 科学的誓方式 “这些条例你看好，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按照这上面写的誓吧。”那个女人又来了，这一次她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江宁没看，直接把那个女人递过来的东西推给了旁边的程安澜。 程安澜其实也不懂，不过她带着人来的，程家的人，其中一个是律师，另外几个也经常和法律打交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外行——梅太太，虽然她不懂什么法律，但是她会梅花易数，如果有什么陷阱的话，或许瞒得过那几个懂法律的，却瞒不过她。 “一号那边呢？”江宁干脆不再装傻了，大联盟的那些东西根本就谈不上隐秘，知道的人其实不在少数。 “你完誓，他那边就会跟着誓，这一点你用不着担心，再说给你看的这份誓约上写清楚了，他那边如果出了问题的话，对你的约束也自动取消。”那个女人这一次显得不偏不倚。 “一号那边我们已经盯着的，不只是二号亲自出马，我身后的两位人劫大妖也已经过去了，另外还有几个人劫大妖和一位地劫大妖也在那里。”老王八在一旁说道，他很清楚江宁的顾虑。 “一位地劫大妖？不是那帮水货吧？”江宁问道。 “当然不是，那位和叱是同时代的。”老王八连忙解释。 江宁立刻就明白了，他听说过那位的名头。 “他和叱较量过吗？”江宁随口问道，反正闲着没事，那边还在逐字逐句地审核，这需要不少时间。 “没有，不过他说叱很特别，叱很少真正杀人，他怀疑叱的能力只对特定的人物有效，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特定人物？所以他不敢赌，同样他也相信，叱肯定不愿意和他为敌。”老王八说道。 江宁明白了，那位也有特殊的手段。 他甚至怀疑，李大妈也有类似的手段，要不然，李大妈也不会说那样的话。 “他是站在哪头的？”江宁连忙问。 “这个很难说，他和我们的关系并不密切，和一号那边的一位地劫大妖倒是老相识……是老牌的，没办法移动的那种，不过他和秦大爷也有交情。”老王八知道江宁担心些什么？“放心，完誓，你会有感应的，如果一号没有誓，你肯定会感觉到心好像一直悬着。” “你试过？”江宁问道。 “当年大联盟成立的时候，所有的人全都过誓。”老王八说道。 “为什么叫大联盟？这个名字挺洋气啊！”江宁别的不清楚，大联盟成立的时间还是知道的，那是在乾隆朝的中后期。 “洋气？我没感觉洋气啊，咱们妖怪起名字没那么多讲究，反正就是联盟嘛！咱们是妖怪，所以就叫妖怪联盟，又因为底下有一堆联盟，比如咱们的洞庭湖联盟，这边的江南联盟，为了区分，所以才有了大联盟这个称号，简单、方便、直接。”老王八解释道。 “狗屁，你或许已经忘了，我却没有忘记，当时为了一个名字吵了好几年，什么白龙堂、万妖会、九州盟……各种稀奇古怪的名字至少有两三千个，大家都觉得自己起的名字好，谁都不愿意放弃，最后只能由那几个老头子拍板，最终才有了这个名称。”那个女人在一旁揭短。 老王八说不出话来了。 ……………… 那个女人走了。 江宁确实有一种心悬在半空中的感觉，总感觉到有什么事没完成，好在这种感觉也就持续了片刻的工夫，很快，他就感觉到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与此同时，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瞬间放松下来。 突然，他感觉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怪异起来，好像多了点什么，紧接着他又感觉到有点眼花，好像眼睛里面看到的东西全都多了一层叠影。 “咦？这是什么？” “卧槽，这不是结界吗？我本来以为你小子没有结界呢！” “你这结界真够诡异的，你怎么会想到选择这么个结界？好像一点用场都没有啊！” 旁边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惊呼声。 说话的有老王八，还有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姜爷、袁经理、孔彩和牛黑塔…… 赶过来的全都是大妖。 也只有大妖能够感应到这里的变化。 “这就是结界？”江宁微微一愣，他先是一阵狂喜，紧接着大怒：“我他喵的为什么没有选择？直接就给我了这么个东西……” 他的结界很怪，可以称作为心灵的视野……当然叫心灵的旋律，或者心灵的触动，又或者心灵的味道都是可以的，另外也可以叫念动的色彩，或者念动的心符……反正就是他能够感应到别人的情绪，如果盯着某个人看的话，甚至还能够看到那个人的想法，听到那个人的心声。 这绝对是偷窥狂的最爱。 不过最牛逼，最让他感兴趣的是，如果有人想对他不利，那就如同探照灯正对着他打一样，非常显眼，一下子就看个正着。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份誓约与众不同，里面有什么‘天道的认可’？”江宁一边看着四周，一边疑惑不解地问道。 “狗屁的天道认可，你这家伙明面上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实际上心里也害怕，所以神经一直紧绷着，这其实就是一种心魔，懂了吗？”孔彩第一个想明白过来，因为她走的是魔道，再加上她是利用执念修炼，执念和心魔原本就是差不多的东西。 “你好像还在无意之间度过了一难。”老王八眨巴了一下眼睛，他不是很肯定，只是有这样的感觉。 “应该不可能吧？”江宁当然不会说，去年他刚刚度过三灾五难之中的心动之难，说到这，免不了就会提及洞灵真天，他只能另外找一个说法：“我不是已经炼成元神了吗？怎么还会有三灾五难。” “我不清楚。”老王八连连摇头：“你的事全都与众不同，天知道会生些什么变化？”突然老头脸色一变：“不好，我得问问李大妈去，用你的那种人魔合一的方法，会不会导致三灾五难生改变。” 想到这里，老王八撒腿就跑，他可没有江宁的本事，可以随便挪移，虽然不至于像母鳄鱼那样短腿，但是他的腿也不算太长。 “你们不跟过去？”江宁看了看周围的那几位，特别是孔彩，其他人还好说，没什么特别亲近的晚辈，孔彩却有一个干女儿。 “有什么可以着急的？李大妈之前没有反对，说明问题不大，再说老元得到答案肯定会来找你，我们等着不就行了？”孔彩毫不在意地回答，她还有半句话没说，干女儿毕竟不是亲女儿，她有必要着急吗？ 突然，她两眼紧紧盯着江宁，异常严肃地问道：“你现在已经修炼成了元神，甚至连结界都有了，实力应该提升了不少吧？” “不行，肯定不行，绝对打不过你，更不用说我现在连九子母都拆分了，实力比起当初来，不但没有提升，还弱了很多。”江宁又不是傻子，更不是自虐狂，和孔彩切磋，结果只会是一头包，cosss释迦摩尼都用不着带头套了。 “那可未必哦！我很看好你，反正最近你没什么事，这段时间你被我包了。”孔彩一点没给兔子回旋的余地。 “我很忙的。”江宁连声讨饶。 “你有什么可忙的？不就是找分身吗？”孔彩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在我的房间里面放了窃听器？”江宁顿时跳了起来，他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刻回去把房间上上下下翻上一遍。 “你在诸天浮屠里面的时候，曾经透露过一点那个意思，你自己忘了？”孔彩翻了翻白眼。 “我透露过这样的意思吗？”江宁挠了挠头，他还真忘记了。 这就是学唐僧最大的问题，言多必失，天知道什么时候会透露出一些重要的信息。 “好吧，就算我说过，问题是我确实挺忙啊。”江宁叹道，他还有寻找凯萨琳的事呢！另外他还得给自己报仇。 报仇的事已经有计划了，先老王八会提议把鄱阳盟踢出小联盟。 一旦这个消息确定下来，鄱阳盟绝对会分崩离析，就像之前的南都联一样。 和大楼没有仇怨的那些势力或许会合并重组，也有可能干脆并入其他的势力，靠西面的肯定会选择洞庭盟，东面和东南面的或许加入江南盟。 “一直以来我帮了你那么多，你还没报答我呢。”孔彩目标明确，她就是要和江宁交手。 “我肯定打不过你，要不然这样，我趴地上，随便你打。”江宁干脆耍赖。 孔彩无语了，这只兔子实在太懒怠。 648 准备打兔子 648 准备打兔子 “我看好你，加油。” “放心好了，死不了的……尽可能撑过两分钟，那是一赔五的倍率。” “不需要那么玩命，能够撑过半分钟就行。” “我看好你哦——一分钟，千万要支撑过一分钟。” “……” 一群人一个接着一个跑过来给江宁鼓气，对于这帮家伙，江宁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遇人不淑，交友不慎。 “别哭丧着一张脸，你偷着乐吧，知道那个假女人为什么要和你打吗？”罗斯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粉嫩的脸蛋偏偏摆出一副老气横秋地样子。 “说实话，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你这张脸。”江宁很是无奈，换成往日，他肯定会和小奶娃互相伤害一把，但是现在很快就要挨孔彩的揍了，他实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罗斯倒也没在意。 他对这只懒怠兔子太了解，绝对不能和这家伙当真，所以他继续说道：“你小子实力不怎么样，但是脑子很不错，脑洞够大，另外就是你很会钻空子，找窍门。和你打，往往能够得到很多收获，不过想要有所收获又不容易，不能太重，一招秒杀就没意义了，又不能太轻，必须逼得你使出全力，要不然什么用都没有……恐怕也就那个假女人有这个本事。” “你应该也有。”江宁说道。 “我没有，前一段日子，元婴战体还在的时候，倒是有这个本事……卧槽，那时候我怎么忘了……”小奶娃异常郁闷，那时候应该趁机给这只兔子一点教训。 “那副躯壳不是没完全坏吗？”江宁问道。 “问题是缩水了，比原来差得远。”小奶娃越说越郁闷。 “那具僵尸呢？这玩意儿可没缩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玩意儿是故意留给你的，你们俩当年是什么关系？基友？”江宁问道。 小奶娃倒是没被气到，对于兔子的这张臭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你这种小辈怎么可能明白当年的我们？”突然他感叹了一声：“这年头连两肋插刀都没人说了。” “别绕开话题嘛！”江宁确实有那么点感兴趣。 “你去死吧，最好被孔彩打个半死，然后再被输了钱的人插上两刀。”罗奶娃不再多罗嗦什么了。 他走了，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克莉丝汀娜和米雪走了过来，米雪的手里拿着医药箱和氧气袋。 “有必要这样吗？”江宁知道这个女人是故意的，他就算被打得再惨，一个治疗法术下去，差不多也能痊愈了，再不行，他还准备了大把的丹药呢，什么补气丹，益血丹，另外还有几颗吊命用的丹药……这纯粹是以防万一，应该用不上的。 “你为什么老是气……他？”喵姐冲着罗奶娃的背影看了一眼。 “没有啊，我这个人非常尊老爱幼，对小朋友，特别是小屁孩，一向都很爱护……我其实很想捏捏他的脸蛋，摸摸他的脑袋，然后买个冰激凌给他吃……可惜，他不让”江宁耸了耸肩膀。 吕玉翎，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全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喵姐和谢小薇只能绷着一张脸，她们俩和罗斯的关系毕竟不一样，没办法笑。不过在内心里面，她们同样有种冲动，想要捏捏脸，摸摸脑袋……可惜，只能想，不能真得去做。 “怎么样？有把握吗？”喵姐只能转移话题。 “我现在能溜吗？”江宁东张西望。 “别给咱们丢脸。”喵姐拍了拍江宁的肩膀，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尽可能撑过两分钟。” 江宁已经没话可说了。 话音刚落，野丫头、小丫头和她的挂坠，果子狸和他干妈全都过来了，还不是一起的，从三个方向过来，野丫头、小丫头和果子狸手里都各自拿着一个医药箱。 “你们不能换个花样吗？”江宁感到心累。 那三个家伙看到米雪手里的医药箱，再看看别人手里的，不由得低下了脑袋。 “我说吧！别拿这个，这创意太普通了，换个骨灰盒多好？不过骨灰盒太贵，而且没用的话，还不能退。”逗比嘀嘀咕咕地说着。 下一瞬间，他被他干妈一把抓起来，连人带箱子一起塞进了前面的口袋里面，那场面异常惊悚，要知道现在的逗比，已经有三四岁小男孩的模样，居然被塞进了那么小的一个口袋里面。 “你们买了我多少时间？”江宁干脆主动问道。 “三分钟。”野丫头的回答。 “五分钟。”小丫头比较看得起他。 “三分半。”妇女之友软饭王居然也赌了。 果子狸被塞进了口袋里面没办法回答，不过他干妈竖起了五根手指。 ……………… 仍旧是北郊基地，仍旧是顶部的那片空间，这里不但能够用来渡劫，同样也可以用来比斗。 不过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现在的北郊基地虽然对外开放，但是已经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够进来了，甚至就连小联盟里面的很多成员都没资格进来。 这里已经实行VIp制度，拥有资格的除了大楼里面的那些人，还有洞庭湖联盟的骨干，剩下的就是最早一批和大楼关系密切的大妖，和在x东上面交易量比较大，诚信度比较高的妖怪。 所以偌大一个顶部，有资格站在这里的并不是很多，远没有上一次热闹。 “你准备好了吗？”孔彩冷冷地问道。 “投降行吗？”江宁最后一次问道。 “可以，不过我会把你打个半死……不对，保证你还有一口气就行。”孔彩对这只兔子有点厌烦了，一点都没男子汉气概……好像这话不能讲，至少她没资格这样说。 不知道为什么？孔彩的心里突然感到有一丝烦躁。 就在这时，那只兔子身体一晃，下一瞬间这家伙变成了无数个。 这是真正的无数个，反正一眼望去全都是江宁的身影，重重叠叠，什么样的都有，而且并不是全都站立在铁丝网上，半空中也有，数量很多……还在继续增加。 “这家伙，居然这样用幻术……倒是挺有创意的。”罗斯苦笑起来。 “什么创意？这家伙只不过是用幻术取代了*。”米雪在一旁撇嘴，她对这只兔子实在太了解。 这只兔子特别怕死，当初实力不行的时候，最喜欢用的就是*，后来有了九子母阴魔，他就利用子魔制造幻象，让自己的轮廓变成异常模糊，后来又想出了分身**，不过那时候仍旧是靠九子母阴魔的力量。眼前这个其实还是分身**，不过是改版，这家伙已经失去了九子母，不得不用别的办法代替。 “他是怎么做的？”吕玉翎低声问道。 “这家伙倒是舍得下血本，每一个分身都是一件法宝，这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法宝，功能类似飞剑，但是没有任何杀伤力，唯一的作用就是制造幻象，制造出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假人……肯定还有挪移功能，每一件法宝都是一个挪移点。”罗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 “下什么血本？”米雪切了一声：“只不过是几箩筐桃花瓣罢了。” 她对江宁很熟，眼光又不比罗斯差，自然能够看出了更多的东西。 “桃花瓣？……就是隔壁的那棵桃树的花瓣？”吕玉翎有些意外。 “肯定不是那棵，就是这家伙舍得，那只老兔子也不会答应。”米雪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十有**是之前嫁接的那些桃树的花瓣。” 紧接着她自言自语起来：“没想到那片桃林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这玩意儿飞行距离又不远，说是法宝，其实更象是法器……炼制的时候好像还融入了愿力。”罗斯前一世修炼过佛功，佛门的东西多多少少和信仰愿力都有点关系。 “我明白了，是那帮和尚，怪不得他让那帮和尚走这样一条诡异的路。”米雪这下子彻底明白了，那帮和尚不只是炮灰，平时还是苦力和工人，这些桃花瓣就是那帮和尚念咒加持，然后炼制而成。 这些桃花瓣原本就来自灵木移植过去的枝杈，灵木全都带着某种大道印记，不过移植过去的枝杈就差远了，开出的花原本没这个威力，但是用佛门秘法炼制之后，蕴含的这一点大道印记得到了滋养，变得清晰起来。 道门和魔门其实也有类似的法门，只不过道门需要花费不小的代价，远不如佛门方便和节省，而魔门则需要把魔头之类的东西炼进去，这有些残忍，又太麻烦，还很危险。 “你回头可以压榨一下。”罗斯低声说道，或者说建议道。 “我会的。”米雪异常肯定地回答。 “需要六套。”吕玉翎也心动了。 罗斯在旁边大声咳嗽起来，很明显，他是在提醒，别忘了他。 “反正桃花瓣有得是，和尚也有得是，让他多炼制几套不就得了？”小丫头说得挺轻松，这种保命的东西，她当然也要插一脚。 “是啊，反正桃花瓣多得是。”克莉丝汀娜点了点头，她可没忘记那些兔子吊坠，一开始的那种样子丑陋的兔子吊坠，数量其实并不多，但是稍微改变了一下之后，不但江家的人每人都有一件，甚至还有多余。 这玩意儿同样也可以挖掘一下潜力。 现在和古代最大的区别就是规模，任何东西都可以上规模，哪怕只是小批量生存，那也比以前的手工作坊强出许多。 649 兔子和地鼠 649 兔子和地鼠 到处都是人影，有些人影比较暗淡，那是江宁。有些人影比较亮丽，金碧辉煌，如同神女下凡，那是孔彩。 孔彩同样也会分身之法，她也可以分身无数。 不过此刻孔彩很郁闷。 她异常头痛地看着漫天乱闪的身影。 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吗？ 她想到了打地鼠。 没错，江宁的打法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打地鼠的游戏。 这只兔子的分身全都没什么战斗力，却擅长挪移，一会儿从这里冒出来，一会儿从那里冒出来。无数的身影在半空中闪烁不定。 这么多分身里面，偏偏还只有一个是本体……这让她怎么找？ 头痛归头痛，能够看到这样的战法，她还是挺满意的，这次的收获不小，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缺点了，也知道了下一步强化的方向。 “凝——”只见她伸出右手，朝着半空中一挥。 刹那间，一片金碧光华笼罩四周，而且金碧光华还在不停地往四面八方伸展，所到之处，那闪烁不定的身影，一个接着一个凝固了下来，就仿佛掉进了胶水里面的苍蝇。 “你这招确实不错，可惜它怕大范围的攻击。”孔彩冷着脸说道。 “是这样吗？”左侧突然响起了江宁的声音。 “未必喔！”这一次声音从右面传来。 “吕玉翎的手里就有一面镜子，那玩意儿就可以破除隐形，同样也可以照透幻象，我怎么可能没有任何防备呢？”这一次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 下一瞬间，金碧光华四面八方乱闪，反倒是那些已经被凝固住的身影全都动了起来，它们先是晃动了两下，紧接着“咻”的一声消失了，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它们已经在金碧光华的外围，有的干脆直接逃上了天，另外一些钻了下去，或是钻进了北郊基地，或是钻进了土里，水里，阴沟洞里…… “那家伙是玩‘光’的好手，光可以反射，也可以挪移。”米雪远远地喊道。 “臭女人，你是站哪一边的？”四面八方同时响起了江宁的怒吼声，他太生气了，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是这样的啊！ “敢叫我臭女人，回家之后有你好瞧的。”米雪气势汹汹地回道。 下一瞬间，四面八方同时响起了呼喊声：“跪搓板。” 那当然不是江宁说的，而是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家伙的回答……现在谁都知道大楼里面有一个梅家，那是相夫教子的典范，家庭和谐的标本，那本《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早已经广为流出，普及率比新华字典还高。 “光吗？”孔彩停了下来。 下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她的身上猛然间地爆了出来，与此同时，她的背后浮现出了无数孔雀翎毛。 不只是她的身体四周，四面八方也都一样，只不过比较远的地方，孔雀翎毛的影像看上去有点模糊，特别是在外围，那根本就是一片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金碧色的影子。 江宁开始逃了，无数个他全都在逃。 现在他后悔了，不应该答应孔彩只能待在半径一公里的范围之内。 半径一公里才多大？ 根本施展不开啊！ 此刻他只能往上逃，偏偏这样逃起来很麻烦的，他只能让那些用桃花瓣炼制而成的法宝尽可能飞高，然后他挪移上去，另外他还得创造出假象，让所有的影像都保持好像往下一沉的样子，毕竟他的本体是有重量的。 “想走？”孔彩冷笑一声。 江宁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他仍旧往上逃。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突然感觉到一脚踩空，紧接着好像头顶上被人踩了一脚。 江宁的反应确实挺快，他挪移到了另外一个位置，但是刚一冒出来，仍旧是两脚踏空的感觉，然后头顶上又被踩了一脚。 这下子他明白了。 这是“道”的运用。 周围这片区域的规则被强行改变了。 被改变的是力的规则。 “认输，我认输。”江宁连忙大声喊叫起来。 “可以认输吗？” “好像不可以吧？” “之前不是说过，不允许投降吗？” “揍他。” “揍得他，连他妈妈都不认得他……害得老子输钱。” “……” 最后那声呼喊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现在别说两分钟了，二十分钟都过了，而且所有的人全都能够看得出来，这只兔子之所以认输，纯粹是规则把他给限定死了，如果没有半径一公里的范围限制，这家伙就算打不赢，至少能逃得掉。 ……………… “这套赖皮的打法是你们和他一起商议的？”孔彩最后还是放了江宁一马，她并不是没招，而是剩下的招数她没办法完全控制住力度，弄得不好就会出事，另外她同样也明白，这家伙其实是可以逃跑的，甚至绕着她打游击都行。 反正只要这只兔子别犯大的错误，至少可以做到表面上和她打成平手。 “这怎么可能？如果他和咱们商议过，我还会买他只能支撑两分钟吗？”喵姐不由得出了感叹，然后她恶狠狠瞪了江宁一眼。 她很不爽，因为她输钱了，本来她打算赢了之后买点好酒……她投进去不少。 “别忘了，他有一个老祖宗，那只木头兔子绝对擅长逃跑。”米雪在一旁提醒道。 “那倒是。”孔彩对江宁的老祖宗一向不敢小瞧，能走到这一步的妖怪都不简单。 “你怎么会想到这套东西的？”她好奇地问道，别看兔子刚才只是一味逃跑，那绝对不简单。 孔彩一直在观察。 她可以肯定，那不是一套现成的遁法，而是融合了遁法，阵法，法宝，幻术……一堆东西。 “这有什么？时代变了，以前的那套东西已经落伍了，从今往后斗法拼的是综合实力，我只不过是把会的东西全都整合了起来。”江宁唱着高调。 听到这话，孔彩、罗斯、喵姐全都沉思起来，只有米雪稍微想了一下，立刻问道：“是不是凯萨琳给你的启示。” 众人顿时转过脸看着江宁。 “没错，那家伙都没有亲自出马，只是底下的一头猪就让卢老头灰头土脸……”江宁刚刚说到这里，立刻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哼。 不用问，肯定是卢老头出的，老头耳目灵通，就算隔着一座城，照样能听到他说话，至于千里传音，那就更不用说了，养老院那边离开这里连二十公里都没到呢！ “她用的不是魔头吗？”孔彩没和凯萨琳交过手，没见识过那个女人的厉害。 “她用的都是一些很偏门的魔头，本身没什么威力，但是配合别的东西，效果好得出乎预料。”回答的是米雪。 说到对凯瑟琳的了解，她绝对在江宁之上。 “原来是这样。”孔彩明白了。 她立刻想到了那些分身，那闪烁不定……象地鼠一样的分身。 那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却让她束手无策。 另外还有破解她最后那招的手段，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和大楼外面吸收和传送阳光的那套系统差不多。 她同样也不会忘记兔子擅长的绝招——激光瞎眼。 另外还有触手**。 更不用说，这只兔子刚刚了一笔财——从诸天浮屠里面带出来一堆东西。 她都不知道这家伙还有多少底牌？ 这些底牌用不着很强，只要整合得好，都足以让她感到威胁。 650 研讨会 65o 研讨会 “远古之时的斗法纯粹就是法力的对撞，看谁的法力更强，谁对道的理解更深。那时候是境界碾压一切……所以那时候才有主神，从神，大神，小神的划分。”说话的是罗斯。 别看这家伙奶声奶气，就一个小不点，他前一世修行了八百年，年纪比孔彩更大，而且这家伙东奔西走，到处冒险，见识绝对远远过孔彩这个宅“女”。 “怎么会变成后来那样？”江宁问道。 “当然是因为有了修炼体系。”小奶娃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修炼体系的好处就是，可以有目的地强化某一方面的能力，斗法不再只是凭借境界强行碾压，还需要技巧……当然，这也是有一个过程的。 一开始，境界碾压仍旧有效，因为修炼上去之后，全都和‘道’有关。掌握的‘道’越强，实力当然越强，对‘道’的理解越深，实力同样越强。 希腊神系的主神宙斯掌握的是雷霆之力。印度神系的主神因陀罗同样也是雷神，这不是没道理的。 不过到了后来，有人现技巧也能升华成为‘道’，然后就有了剑道、武道、战之道、杀戮之道…… 修炼体系另外一个好处是，可以同时领悟一种普通的‘道’和一种技巧类的‘道’。这可不是11=2那么简单。修炼体系很快就占据了上风，把信仰体系压了下去……” “那是什么时候？”江宁再一次打断。 “什么时候？”罗斯皱起了眉头，说实话，他从来没深入研究过这段历史，他能够知道这些已经很了不起了。 “是前吠陀时代，应该比封神之战早两千五百年左右。”江宁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了卢老头的声音。 “谢了。”江宁冲着养老院的方向拱了拱手。 其他人是听不到卢老头的千里传音的，不过看到江宁这幅模样，她们全都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公元前三千六百年左右，在印度。”江宁说道。 “原来如此。”米雪点头。 “涨姿势了。”喵姐说道。 “不愧是老前辈。”小奶娃拍了一记马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老王八的声音：“什么三千六百年前？” 一群人走了过来，为的是老王八，后面跟着他的孙女，再往后是荣妈、哈爷、席爷、黄六爷他们。 “怎么现在才来，咱们都已经打完了。”江宁感到奇怪，以前有这类热闹可看，老王八跑得比谁都快，这一次怎么变小短腿了？ “没事，我已经看过视频了，你行啊！有这本事，别人再想杀你都不容易了。”老王八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感叹。 他想起当初第一次看到这只兔子的情景了。 那时候，这只兔子也就嘴巴厉害。 “这可难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江宁现在反倒变得谦虚起来，因为身份变了，地位也变了。 “得了吧，你为什么憋着劲想要融合感应魔？在找不到感应魔，局势又对你不利的情况下，你最终选择了心镜魔这种谁都看不上的东西，你以为我们猜不到原因吗？”老王八一脸不屑。 江宁并没在意。 就算猜到又如何？ 他已经成功融合了心镜魔。 下一步，他打算再弄一具分身，像舒助教分身那样的分身，让那具分身融合感应魔。 通过分身，他可以得到反馈，拥有感应魔的一部分能力。 到那个时候，他就再也用不着担心有人暗算他了，对方心念一动，他立刻就能够感应到。 其实，他现在就能够做到这一点，只不过对他动心思的人实在太多了。 这就像一堆信息同时塞过来，里面大部分是垃圾信息，他得一条条去分辨，这得花很多精力，而感应魔的作用，其实起到的是过滤、追踪和反追踪的作用。它能锁定恶意，并且追踪恶意的来源。 ……………… 一群人围成一圈坐在那里。 老王八原本是来打探消息的，他想知道江宁下一步的打算。 这一次兔子带着人悄无声息地去了诸天浮屠，这让他感到了担忧。 他担心从今往后，大楼这边会甩开他们单干。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一过来就听到了江宁他们在讨论这些东西。 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以后就待在x市，哪儿都不去了。”江宁说道，这其实有一大半是说给老王八听，让老王八转告那边，紧接着他转头冲着喵姐说道：“我觉得你以后也没必要再参与战斗了，你其实更适合做一个纯辅助。” “怎么个纯辅助？”喵姐问。 “你可以尝试一下，能不能在意识之中构建一个内部世界，一个可以和外部世界保持同步的内部世界，如果成功的话，你拥有了上帝视野。”江宁说道。 他可不是随口说说。 当初，他在飞机上，通过卢老头的眼睛观察这个世界，就有那么一点“上帝视野”的感觉。 那时候他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了。 当然他也知道，喵姐就算能够构建起一个内部世界，也不可能和外部世界相媲美，肯定会缺少大量的细节，拥有的只会是一个简单的，浮于表面的影像……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也就是说，我以后要和米琪合作了？”喵姐郁闷地问道。 旁边的人差一点没笑出来。 一个是猫，一个是老鼠，这对组合可真有意思，另外米琪可以使唤她的亿万小弟，而喵姐则可以附身在任何一只猫的身上，这又是很有意思的组合。 另外，大家又想起了当初胡为民琢磨过的天猫特攻队。 有一段日子，胡兵为这件事头痛无比，北郊基地也被搞得鸡飞狗跳。 事实证明这个想法很蠢，猫这种动物根本没办法彻底驯服，它们不是狗，没那么听话。 现在倒是有可能成功。 做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学黑客帝国里面的史密斯特工模式，需要的时候，直接找一只猫附身上去就行。 一只普通的野猫瞬间就会变成一个拥有人能力的猫特工？ “小薇呢？”喵姐继续问道。 “小薇也一样，她以后干脆专职做孩子王，妖怪也需要后继有人，需要可持续性展。”江宁同样也给谢小薇安排了一个安全的差事。 “除了安全，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吗？”喵姐皱起了眉头。 不只是她这样想，其他人同样感到奇怪，唯一的例外恐怕就只有罗斯了。 小奶娃鼓着腮帮子，在那里若有所思，显然他已经想到了些什么。 “当然有好处，在我看来，‘点化’这种能力没那么简单，我很想看看这种能力最后会演化成什么样的‘道’？或许有朝一日谢小薇也会开启上帝模式，只要看一眼某只小动物，眼睛里面就会跳出体力、敏捷、耐力、智力、感应……之类的数值，她随手点一下，那只小动物就会变成妖怪，甚至她想要什么样的妖怪，就可以制造什么样的妖怪。”江宁现在已经不再纠结什么人·妖之争了。 他已经彻底想明白了。 “她绝对会喜欢的。”喵姐异常肯定地说道。 她很清楚谢小薇不喜欢打打杀杀，以前是为了报仇，才千方百计增强自己的实力，自从白云山死了之后，谢小薇没了心事，甚至对修炼都不怎么在意了。 但是此刻，江宁为谢小薇找到了新的动力，这才是她真正喜欢做的事，这才是她真正希望的修炼方式，这才是她憧憬的未来的方向。 651 没有分身的日子真是难过 651 没有分身的日子真是难过 老鼠，到处是老鼠，不过这一次的老鼠全都是小老鼠，刚刚出生顶多一两个月的那种小老鼠，刚刚脱离乳鼠的阶段，但是体型还不是太大的老鼠。 这些老鼠拥挤在狭小的下水道里面，整个下水道，只要能够看到的地方，全都被这些老鼠给占满了。 突然，所有的老鼠全都动了起来，它们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 那里有一个小孔，拇指大小的小孔，这样的小孔别说钻进一头老鼠了，换成蟑螂也进不去。 但是那些小老鼠还就进去了。 在北郊基地的外面，在一个巨大的洞口，十几辆装载车一字排开等候在那里，车上装的全都是猪心、猪肺和绞碎淋巴、胰腺、骨头之类的东西，另外还有烂菜叶子、坏番茄、品相不好的水果。 “你的小弟数量越来越多了，我都快有点养不起了。”江宁嘟囔着说道。这些东西都不是x市这样一座城市所能够收集齐的，还得加上周边的那些城市。 好在这里是江南，自古以来都是鱼米之乡，城镇密度和人口密度都非常大，每天都有大量的这类垃圾被制造出来。 “你怎么不说，它们帮你做了多少事？”野丫头不乐意了。 “我只是这么一说，又用不着当真。”江宁现在经常口是心非，脑子里面根本没意识到嘴巴讲些什么。 他有时候也怀疑，这是不是精神分裂的征兆？ “这帮都是二代？”江宁问道。 “这已经是第三批了。”野丫头翻了翻白眼，什么叫二代？有这么说话的吗？“我知道你担心些什么？我的小弟虽然变聪明了，但是繁殖期也变长了，而且一胎的数量也变少了，顶多两只。另外它们的寿命好像也变长了……这一点还没办法确定，得等这帮家伙老了之后才知道。” “要不要搞一下计划生育？”江宁又是在随口乱说。 “怎么搞？给它们小套套吗？”野丫头不停地翻着白眼。 “这倒也是。”江宁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他换了一个话题：“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行，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野丫头回答，突然她意识到这是敲竹杠的好机会：“对了，我想起一件事，现在这批小弟的智力比它们的爷爷辈又提升了不少，我有一种感觉，再往后的十几代，智力还会进一步提升，最后它们的智力会相当于五六岁的小孩，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加减乘除，能够听懂人话……我觉得它们可以派上更多的用场。” “它们的智力这么高，会不会对现状感到不满？”江宁担心的是这个。 “应该不可能，非洲的那些老黑活得还不如我的那些小弟们呢！也没见他们对现状不满嘛！另外还有隔壁的三哥，生活在最底层的人至少有十亿吧？他们不也活得有滋有味的？我的小弟们对生活其实没太多要求，它们只要能够填饱肚子，另外就是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就行。”野丫头直接拉出俩很有说服力地例子——黑蜀黍和三哥。 “说不定以后会有要求。”江宁不敢苟同，他一直觉得黑蜀黍和三哥是两种非常神奇的生物，适应能力特强，但是这话不能明说。 “那也是以后的事，想那么远干嘛？”野丫头很有些不以为然，她属于那种得过且过的类型。 江宁一愣。 换成以前，他绝对不会认同野丫头的想法。万一那些老鼠失控呢？到时候对整个人类来说，岂不是一场灾难。 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变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得太多了。 以野丫头的资质，想要修炼到大妖，绝对轻而易举，一旦到了大妖境界，活个一千多年绝对没问题。 只要有她在，那些老鼠里面就算出了伏尔泰、卢梭、马克思、列宁这样的思想家，也别想翻得了天。 更何况，按照现在的度，别说一千年了，再有个一两百年，人类要么因为紫外线辐射、全球温室效应，两极冰川融化，大气污染……而灭绝了，要么就可以任意改造环境，甚至移民外星球。 反正到那个时候，什么威胁都不再有了。 如果人类灭绝的话，这个世界给野丫头的小弟们去占领，不也挺好？如果是后者的话，野丫头的小弟们根本就翻不起什么浪来。 只要一想到这些，江宁顿时感觉心安理得。 与其杞人忧天，还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利用野丫头的小弟们……这是他手里最有用的一支亲兵卫队啊！ 在古代，那些武将谁不是拼命强化自己的亲兵？只要条件允许，有好东西全都会给自己的亲兵用上，根本不会像他这样千方百计去防范。 “那行，你想要什么？”江宁突然间变得异常爽快起来。 “新oo7套装。”野丫头回答。 江宁一个踉跄。 oo7套装早就有了，就是当初给软饭王的那些分身用的装备，从加拿大回来之后，他又有了新的想法，把原来的那套东西彻底升级了。 升级之后的oo7套装是配合新系统用的，包括摄像头和一堆传感器，还包括数据传输链，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一片专用芯片，它能够提供人脸识别和声线识别功能，还可以和后台数据库连接，能够瞬间确认对方的身份，另外这玩意儿还有语音识别，关键字示警之类的一堆功能。 就算是一个白痴，带着这样一套装备，也可以客串一把oo7。 “那玩意儿很贵的。”江宁咬牙说道。 “你很缺钱吗？”野丫头问道。 “缺，非常缺，这东西制造难度太大，没办法自己生产的，程家虽然已经在努力了，但是没个五六年，想都不要想。”江宁其实已经往宽裕说了，他很怀疑就算用十年时间，是否能够做到？ 别忘了，龙芯搞了多久？现在又是怎么一副鬼样子？ 想要搞定芯片制造，不但要投进去很多钱，最关键的是还得有人提供技术。 岛那边为什么能够搞起来？还不是因为背后有老美和小日本撑腰？想要什么技术？掏钱就是了，那两家是不会限制的。 这边就没那么幸运了。 江宁突然间摸了摸下巴。 他的脑子里面冒出来一连串想法。 或许有机会的话，还得去一趟美国……当然日本也不能放过，反正就是想办法弄点技术回来。 他用不着搞太高精尖的，没必要，也不现实，别说军用芯片了，连顶级的民用芯片都用不着，二流的那种就行。 他没兴趣赶这个，赶那个，顶多紧跟潮流。 “你又有主意了？”野丫头一直在旁边看着呢！她一看到江宁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立刻知道这家伙又在冒坏水。 “没……”江宁想都不想，随口就是一句瞎话，不过转念一想，好像没必要瞒着野丫头：“我琢磨着，咱们的技术还不太够啊！” “你又打算找外援？”野丫头眼睛一亮，紧接着嘟囔了一声：“这一次别找老毛子了。” “卧槽，老毛子。”江宁一拍脑袋，之前他还想过到老毛子那边挖掘人才，不过这一次他打算挖掘是干活的人，比如大学生，研究生什么的。 那种对前苏联充满了忠诚和憧憬的“爱国专家”还是算了，纯粹就是一群坑逼。 “你还想找老毛子？”野丫头已经无话可说，不过她转念一想，不由得点了点头：“也对，你已经过誓了，在国内确实不方便乱搞，但是到了国外，就没什么限制了，随便你怎么玩都行啊！” “国内我也不在乎。”江宁一脸的不以为然：“话说回来，你快点帮我搞定另外一件事，我现在哪儿都不能去，实在太无聊了。” “你无聊？”野丫头轻哼了一声，她从来不认为这只兔子喜欢到处乱窜，这家伙平时就是一个宅男。不过这家伙确实也事多，又要忙着研究，又要修炼，又要拉手（这最浪费时间）。 “这真是怪了，难道现在都没人自杀了？”江宁挺郁闷，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他把流氓、混混、黑社会给抓干净了，又让那些做官的不敢轻举妄动，以至于x市成了真正的和谐社会，人人都过上了幸福生活…… “那是因为你的要求太高。”野丫头在一旁哼了一声：“又要孤家寡人，又要是男的，又要没什么仇怨……你说，一个没有父母妻子，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的男人，还没受到过什么逼迫，他干什么要自杀？” 652 太好了，有人自杀 652 太好了，有人自杀 夜色深沉，但是因为天气炎热，所以四周仍旧显得很热闹，到处是蝉鸣蛙叫。 突然一阵扑通的轻响从远处传来，蛙叫声骤然间停止了。 水里一片波浪翻滚，显然有人在水底下挣扎。 就在这时，一阵非常轻细的嗡嗡声传了过来。 那是一架无人机。 下一瞬间，从无人机里面伸出了一只硕大的老鼠脑袋，这个脑袋明显比机身还大……好吧，这不是一架无人机，而是有老鼠驾驶的飞机。 这只小老鼠朝着水面张望着，过了片刻，它“吱吱吱”地叫了起来。 在远处，在x市的大楼里面，一扇房门被“咣”的一脚踢开了。 房间里面，江宁正盘腿而坐……别以为他在修炼，只要看看角落里面，喵姐、谢小薇、吕玉翎、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那红扑扑的脸蛋，就知道这家伙在干什么了。 “别拉手了。”野丫头跑过去，伸出巴掌，对准江宁的脸就是一通“噼里啪啦”地拍打。 “卧槽，干嘛？”兔子怒了，打人不打脸，这也太过份了。 “你的机会来了，有人自杀。”野丫头大吼一声。 江宁原本正打算作，他在琢磨要不要把这家伙拖出去正法？猛然间听到这话，顿时跳了起来：“在哪儿？” “在南郊的湖边，我的一个小弟听到有人落水……”野丫头立刻回答。 “会不会是失足落水？”江宁没有刚才那样兴奋了，如果是失足落水的话，他急匆匆跑过去，那就成了救人了……他又不想做真雷锋：“算了，还是去看看吧，如果真是落水，就当做造了七级浮屠。” 话音刚落，他就“咻”的一声消失了。 “倒霉——刚才应该问一下，那个人是在哪个地方落水的？”在城外一片水塘边上，江宁瞬间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他的脑子里面闪出了电子地图……这是他成为大妖之后拥有的新功能，再也不需要什么镜片了，图像直接就可以传输到大脑里面，同样也包括声音之类的东西。 在地图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点，旁边还有一段录像。 果然有人在水里面挣扎。 有方位就好办了。 有方位就可以挪移……这不是以前的传送之法拥有的功能，古人不可能有gps的概念，事实上以前如果要传送的话，只能够大致估计方向和距离，一般来说偏差在几百米之内。 下一瞬间，江宁已经站立在了……水面上。 “这个臭丫头，回去一定要她好看。”兔子连忙又是一个挪移。 他可没本事凌空而立。 什么叫水货大妖？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境界并不代表实力，别说是大妖了，就算是普通的妖怪，化形之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可以呼吸……这就是所谓的先天呼吸。 他却做不到。 同样，换一个妖怪在这种情况下，绝对可以调运法力，凌空而立，这只兔子如果事先知道这里是水塘，他也可以做到，不知道的话，就是眼前这种后果。 不过这家伙对传送的运用已经达到了本能的层次，所以一见情况不妙，立刻传送走了。 他能够做到这一点，全凭他平时从来不用两只脚走路，去哪儿都是传送来，传送去。 传送到岸边，江宁先是一阵东张西望，他在找野丫头的小弟呢！ 可惜，他什么都没看到。 “你的小弟呢？我为什么没看到它？”江宁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当然是打给野丫头的。 “你这个混蛋。”电话那边传来了野丫头咬牙的声音：“你刚才传送的时候，把它的踩下去了，它现在正在水底下游泳呢。” “抱歉。”兔子有点不好意思，说实话，他确实没感觉到踩着了什么东西？ “废话少说，那个家伙快要淹死了。”野丫头冷冷地说道。 就在这时，旁边一阵空间波动，紧接着喵姐、谢小薇和吕玉翎冒了出来。 她们三个人手里都是有传送令牌的。 传送令牌这东西对江宁来说，并不是很稀缺，当初在洞灵真天的时候，他拿了好几块，虽然不够一人一块，不过程安澜一般不会到处乱跑，克莉丝汀娜、米雪和谢小薇她们也很少同时外出，所以绝对够用。 “你们怎么过来了？”江宁感到奇怪。 “这里离大楼又不远，应该挺安全的，再说，你的能力又不是假的。”喵姐知道江宁在担心什么？ 虽然现在两边已经停战，甚至达成了和解，还了誓……但这玩意儿并不能够当真，总有绕过去的办法，所以能不离开x市，就尽可能不离开，甚至尽可能不离开大楼太远。 不过话说回来，喵姐也没说错。 江宁选择融合心镜魔，为的就是不被人偷袭。 事实上，从个人的角度来说，这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等于是为了安全，牺牲了很多东西，这样如果还没效果的话，那么等价交换的原则岂不是不成立了？ 要知道，等价交换是天道的基础啊！ 这让老天爷的面子往哪里放？ “你还是快救人吧。”谢小薇推了江宁一把。 “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又不是不清楚，这家伙就是一水货。”吕玉翎在一旁说道，这个女人有时候也不怎么客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湖边。 湖水顿时翻腾了起来，过了片刻，一个人从水里面升了起来，悬浮在离开水面一米的地方……不只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一只小老鼠。 这只小老鼠很人性化的双手环抱胸前，正冲着江宁怒目而视。 “喵姐，肚子饿吗？”江宁随口问道。 “扑通——” 兔子一头扎进了水里。 “这个家伙，难道没有听说过‘不做死就不会死’这句话吗？”吕玉翎在一旁连连摇头。 “知道，他经常用这句话来形容果子狸。”喵姐把脚收了回来，刚才就是她踹的，居然敢绕着弯说她是猫，还敢暗示她吃吃老鼠，活得不耐烦了？ “果然，这家伙被果子狸给传染了……”吕玉翎颇为无语，她想起江宁刚刚来的时候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变化，这只兔子刚来的时候就是一个逗比。 她清楚地记得这家伙跑到大楼顶上练兔子跳的情景，身上还拴着保险带，那样子要多傻就有多傻，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你也别罗嗦了，快救人吧。”喵姐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她现在确实有点怀疑逗比是一种病，还是传染病，吕玉翎已经有点被传染了……当然，还有人比她的病更重，那个人就是她曾经的师父，现在的一岁半小奶娃。 “还是我来吧。”谢小薇说着刚才吕玉翎说过的话。 她随手放了一个治疗类的法术。 现在的她已经一心一意做个纯辅助，她也有这方面的优势，别忘了江宁的老祖宗就是纯辅助，虽然大方向上有点不一样，但是有些东西是互通的，稍微指点一下，足够让她少走很多弯路。 要知道，除了江宁，没人能够和那只木头兔子交流，所以每一次指点谢小薇，都必须通过江宁转达，要不然她的成就肯定更高。 “咦——”一个法术放过去之后，谢小薇突然瞪大了眼睛，过了片刻才说道：“这个人还真是一心求死啊！他不但跳河，事先还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 “这么急着找死？不容易啊！让我看看，这家伙是不是符合我的要求。”兔子已经从水里浮了上来，紧接着就禁锢住了水面，踩着水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卧槽，融合心镜魔也不是绝对有用，我刚才怎么没感觉到你的恶意？” “因为我只是想让你洗个澡，根本没有丝毫的恶意。”喵姐双手环抱胸前，笑眯眯地说道。 江宁啧了一声。 这绝对属于漏洞啊！ 653 路见不平……闪 653 路见不平……闪 江宁的一只手紧紧贴在那个挑水自杀的家伙的肚子上。 “你有没有把握？”喵姐在一旁问道。 “只是解个毒罢了，小事一桩。”兔子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敢说这话，自然有他的底气。 话音刚落，那个人就大口呕吐起来。 吐出来的全都是黏液。 “我讨厌服毒自杀的家伙，有那么多自杀方法，为什么偏要选这个？”江宁耸了耸肩，他倒也不怕让那个家伙听到。 他说这话是有理由的。 想要侵占一个人的意识，有一堆条件，先要那个人心存死志，而且要一直保持这种求死的状态，其次就是需要一个比较长的时间，让他打入魔种并且融合。 像当初的舒助教是割腕，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只要施展几个治愈咒，吊着命就行。服毒就不一样了，时间长了，毒扩散到了全身，弄得不好就没办法解了，想要让这家伙活着，就只能先救人再说，而一个想要自杀的人，一旦被别人救了，十有**会放弃自杀的念头。 “难道你喜欢跳楼自杀？那样的话，你根本就没机会救人。”喵姐笑了起来。 “那倒也是。”江宁感到苦恼，想要再得到一具分身好像没原本想象的那样容易。 “好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谢小薇白了这两个人一眼，人命关天的事，到这俩嘴里就变成了玩笑。 “废话少说，先看看他为什么要自杀？”吕玉翎没谢小薇那样善良，也不象兔子那样没心没肺。 “知道又怎么样？再多管闲事？”江宁有点不太愿意。 换成一年前，他或许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时候的他随着实力的提升，随着地位的上涨，心里突然间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他想做些什么，想让社会有所改变。 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再一次变了。 他现在已经明白，想要改变社会，没那么容易，这个过程中肯定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 之前的那段日子，就是因为想得太多，做得也太多，结果在某些势力眼里，他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然后是各种算计和打压，最后甚至连累到了程安澜。 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感觉到郁闷，感到愤怒，感到迷惘，感到困惑……不过渐渐地，他现这根本就是他自己在作死，不但自己作死，还拉着别人做事，到了最后他甚至自己都讨厌自己了，因为他开始拿骡子和米雪的东西做人情，为的只是拉拢一些不相干的人站在他这边，其中甚至还有曾经的仇敌。 罗奶娃倒是没话，米雪却抱怨了，也幸好这个女人抱怨了几句，这才让他猛醒过来。 现在他改主意了。 根本没必要做那么多，既得罪人，又碍眼，自己把自己架到了风头浪尖上。 最合适的办法其实就是大楼原来的那种风格，位于市中心，但是又隐藏在普通人中间，低调，隐蔽……还有自己管自己。 这其实才是妖怪的生存之道。 “你也没必要从一个极端倒向另外一个极端。”喵姐轻嗤了一声。 “就是，既然救了人，干脆救到底。半吊子算什么意思？”吕玉翎也有些看不上眼。 “好吧，让我试试。”江宁叹了口气，他随手打了一颗魔种进去。 魔种一打进去，他就感觉失望了：“没戏，这个家伙实在太不适合我了，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一堆兄弟姐妹，好大一个家族啊……卧槽，这家伙的兄弟姐妹是怎么来的？不是有计划生育吗？” “生游击队，你连这个也没听说过吗？”吕玉翎切了一声。 “别歪楼。”喵姐拿这俩人没办法，特别是兔子，思维老是乱跳，一会儿不注意就跳得没影了。 “这家伙的孩子也有好几个……说实话，我觉得不该救的，中国人口那么多，就是因为这种人的存在。”江宁嘟囔着。 “这可未必，现在老龄化严重，这家伙为缓解老龄化做出了贡献，应该鼓励才对。”吕玉翎照样在一旁说反话。 “好了。”喵姐有些受不了了，她一下子拧住了兔子的耳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套路了，上当受骗，以为找到了一个投资门路，不但自己一家一当全都押了上去，还鼓动兄弟姐妹掏钱投资，不值得同情。”江宁一脸厌弃，他对这类智商欠费的家伙一向没什么好感。 更讨厌的是这帮家伙还害人害己。 不过最关键的原因是他们家也上过当。 那还是他小时候的事。 他记得大伯一家曾经有一度非常拽，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一家老小似乎都抱上了什么大粗腿，开口国际金融，闭口股市证券，还说要带大家一起财。 他记得那时候老爸也曾经动过心，好在老妈不愿意，家里的财政大权又都掌握在老妈手里。二伯一家因为出了个公务员，同样也看不上眼，四叔要供俩孩子上学，压力也大，结果就只有爷爷和五叔上当了……现在回想起来，五叔五婶之所以变得市侩自私，好像就是因为这件事。 “最近这类事好像越来越多了。”喵姐皱起了眉头。 “有吗？”江宁一脸疑惑：“为什么我觉得这种事从来没少过？骗子年年有，傻瓜死不绝……也对，中国人那么多，一个个骗过来，也够骗个几十年的了。” “怎么？你不想管这事？你以前不是挺有正义感的吗？”吕玉翎在一旁问道。 “正义感？”江宁低下头，在地上东找西找：“我有这东西吗？为什么我没看到？” “好啦，别再耍活宝了。”喵姐在一旁轻哼了一声。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有的时候很没担当。 “白跑一趟。”吕玉翎有些郁闷，她看了一眼那个自杀的人：“就把他扔在这里？要不要让米琪的小弟在旁边盯着？他醒过来会不会再一次自杀？” “既然已经死过一次了，我相信他不会再去自杀，死一次的经历应该足够了吧？”喵姐多少懂点心理学。 另外，这和她也没任何关系。 喵姐可不是什么软心肠，猫这种生物天生冷漠。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江宁的眼珠子在滴溜溜乱转。 “怎么？你又有新的想法了？”喵姐不太敢肯定地问道。 “我的正义感突然回来了。”江宁呲牙一笑。 三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这只兔子哪根筋又搭错了？ ……………… x市有名的宾馆酒店很多，当初江宁闹过的文华阁那就是其中的一家，不过说到装饰奢华，表面功夫做得最好……那肯定得数汇通酒店。 喜欢这里的人，全都说这里上档次……当然也有不喜欢的人，他们则嫌弃这里，认为这里俗气，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一个暴户。 “还真有点暴户的味道啊！”江宁站在大堂中央左看看右看看。 他没来过这里。 以前是因为没钱，作为一个屌丝，肯定没资格进来，等到他变成妖怪之后，他又没时间应酬了。 说这里暴户是因为这里到处都是金碧辉煌……那都是真金。 墙壁上，天花板上全都是贴满了金箔，不过和那些作为装饰的雕塑相比，这些金箔又显得不值钱了，那些雕塑全都是名家手笔。 地板肯定是大理石的，据说还是什么意大利进口的某某山上的大理石……这个应该不是吹牛。 不过他看不出来，因为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一脚踩上去，鞋底全都陷进去的那种。 这他喵的绝对都是暴户的设计。 “我没感觉啊，不过这家的酒倒是不错。”喵姐对装饰什么的并不在乎，能够让她在意的只有酒。 “你经常来？”江宁说这话有点酸溜溜的，他从来没来过，喵姐看起来是这里的常客。 “你别忘了，以前我还工作的时候，经常要应酬的，每个月总要来个五六次吧？”喵姐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岁月……能够免费蹭酒喝，实在太幸福了。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别像一个乡巴佬似地站在这里怎么样？”吕玉翎刻意站得有些远。 其实不只是她，喵姐、谢小薇也差不多，虽然是一起进来的，但是她们仨距离江宁至少有五六米，还装作看不见，说话也都是用类似心灵感应的方式。 这实在是因为兔子太喜欢搞怪，还特别抠门，和他一起出来绝对是考验神经和羞耻感的一件事。 就比如现在，这家伙穿着一套老旧的运动卫衣，底下是一双假的耐克鞋。 “这位先生……”一个酒店招待走了过来，还算好，人家礼貌周到，没直接赶人。 “欢迎光临。”还没等那个酒店招待走近，大堂经理立刻迎了上去，她的声音还特别响。 江宁有些意外，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大堂经理，紧接着问道：“你认识我？” “我看到过您的照片，您比照片上的样子帅多了。”那个女人巧笑盈盈地回答。 原本要赶人的那个酒店招待立刻不敢说话了。 “你不要命了？连这位都不认得？”一个老资格的酒店招待走了过去，对想要阻拦江宁的那个同事低声说道。 “他大概想要去毛里求斯的免费单程机票，去了那里不但有吃有住，还有黑婆娘领，很爽的。”另外一个酒店招待走了过来。 “卧槽，是他？”刚才那个人脸色煞白。 “你们几个人有这心情在这里闲扯，还不如上去给大家打个招呼，这位是瘟神，万一再有没眼色的家伙，那就麻烦了。”大堂经理已经走了回来，她一脸严肃地训斥道。 “打招呼？步话机里面喊一声，不就全都知道了？”那个明显什么都不懂的招待疑惑不解地问道。 “算了，你今天就休息一天吧。”大堂经理摇了摇头，手底下有这样的白痴，她感觉心累。 654 讨债公司需要个经理 654 讨债公司需要个经理 “这位怎么来了？” “他来干什么？” “小心，有他在，准没好事。” “……” 汇通酒店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得到消息了，不只是那些招待得到了消息，很多来这里吃饭的人也得到了消息。 当然后者基本上都属于有点身份地位的那种，要不然汇通酒店也不至于这样巴结。 “你看，我就说，你没必要跑过来吧？还不如一个电话把那家伙叫到面前呢。”喵姐在一旁埋怨，她的耳朵挺尖，那些窃窃私语全都进了她的耳朵。 其实不只是她听到了，吕玉翎、谢小薇也听到了。 “这不是闲着没事吗？”江宁毫不在意……他纯粹是心血来潮。 不过这一次的心血来潮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他并没有那种有事即将生的感觉，纯粹就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他的目标是二楼的大厅。 整个汇通酒店，一二三层楼全都是大厅，这其实是西式风格，欧美的餐厅一般都没什么包房，就算有，数量也不会很多。 汇通酒店也有包房，四楼以上才是，这倒是中国特色。 刚一到楼上，他就听到里面热闹非常。 二楼全都是年轻人，这里明显被包场了，应该是在举办什么宴会。 江宁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 他立刻找到了他正在寻找的人。 他要找的是小白脸张文瑞。 没错，就是当初第一次和程安澜认识的时候，一开始把江宁当做情敌的那个小白脸。 以兔子的本事，他想要定位任何一个人，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每个人都有手机，手机上肯定会有确切的位置，就算关掉gps也没用。 旁边的喵姐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眼睛亮是因为有酒，免费的酒。 “咱们就不陪你了。”吕玉翎抢先说道，她倒不是为了喝酒，纯粹是跟着兔子一起出来，最好就是离这家伙远一些，省得受到牵连，让别人以为她也是土包子。 江宁翻了翻白眼，不过这一次绝对不是他有意逗比，现在的他早已经过了那个故意逗比的时候，他就是他，随心所欲，并不需要故意装成什么样子。 他身上穿得运动卫衣其实是护甲，鞋子也是魔幻黑科技，不过这玩意儿是他自己做的，借用了一款耐克鞋的造型，绝对不是他故意要弄一双假耐克鞋。 同样，他也不会为了别人的看法，提议打扮自己。 当初去青冈的时候，为了装成开商，花好几万置办一身行头的傻事，他再也不会做了。 他径直朝着小白脸走去。 小白脸并没有感觉有人找他，此刻他正坐在窗边的沙上，和他坐在一起的还有十几个人，这里面有男有女。 “阿瑞，你这段日子风光了，听说你现在挺忙的，你老爸有意思让你接班。”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胖子，这家伙左搂右抱，十足贱人。 “哪有这事？”小白脸根本不认的，紧接着他出了一阵苦笑：“你说的这些，十有**是我哥散布的。” “这就怪了，他为什么散布这种对他不利的流言？”旁边一个比谁都更小一些的青年问道。 “你连这都不明白？”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女孩说道：“象他哥哥这样被培养了许多年，甚至手底下都已经有了自己的臣子的太子爷，哪里会有那么容易被取代？阿瑞就算被看好，他老爸想给他一个机会，也得考虑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底下人的误会？” “没错，跟太子的肯定会感受到威胁，不得志的会认为有了抱粗腿的机会，弄得不好小儿子没培养起来，自家先乱了阵脚，那就得不偿失了。”另外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人在旁边说道：“所以他大哥放出这样的风声，看上去对自己很不利，实际上是最正确的做法，他家老头子听到风声，肯定就不敢乱动了。” “他爸的产业不是挺多的吗？随便给他一家去经营，不就行了？”那个年纪最小的青年有些弄不明白了。 “你别开玩笑了，谁家的产业不是互相牵连着的？别看他们家涉及的面很广，房地产，装潢、广告、钢铁……都搀了一脚，其实都是混在一起的，他老爸如果真得想培养他的话，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就是把他扔到某个朋友的企业里面，易子而教，另外一个就是给他一笔钱，让他自己创业。”胖子笑着说道。 “我可没那个上进心。”张文瑞灌了一口酒。 “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挺意气风的嘛！”胖子有些意外：“听说你还搭上了庙后街的那两位……” “别说了。”之前开口的女人连忙打断。 “怎么了？有内幕？”那个年轻胖子是一个不在意的人，非要弄个水落石出。 “他爸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内部消息，说那两位有麻烦了，所以让他别太靠近，更别卷进去。”那个女人倒是比较清楚内幕。 “什么内部消息？还不是他哥搞的鬼。”旁边一个带眼镜的斯文青年开口了。 “这太过份了。”年纪最小的青年喃喃自语着。 “你说这话，是因为你没这样的经历，也不会有这样的经历，你们家不是只有两个孩子，而是一堆，最顶上两个年级又近，所以当初你爸没立太子。”胖子倒是看得挺透彻。 “阿瑞现在混得还没以前好呢，以前他哥虽然防着他，却还不至于做得太过份，这家伙再摆出一副纨绔的模样，至少他老爸会在经济方面给他一点补偿，现在啊……”那个女的知道不少底细。 “没想到，你小子混得这么惨。”江宁走了过来。 众人一回头，立刻愣在了那里。 这边并没有得到通知，毕竟有资格被通汇酒店通知到的，全都是有点身份的人物，这帮二代虽然在外面也算有点身份，但是在这里就远远谈不上了。 不过这帮人里面绝对没有智力欠费的。 他们和小白脸又熟，知道小白脸认识江宁和曹胖子，同样他们也听说过庙后街这边的怪癖，所以看到一个穿着这么身衣服进来的人，立刻就猜到这位的身份了。 “呦——江哥。”小白脸连忙站了起来，不只是他站了起来，旁边那些也一样。 “说实话，之前我还感到奇怪呢！很多不认识我的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和我认识，你小子明明认识我，反倒什么声音都没有，原来是这么个缘故。”江宁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下来。 “江哥，您找我有事？”小白脸显然不打算谈论自家的事情，说起来窝心。 “想不想自己创业？”江宁问道。 “创业？”张文瑞眼睛一亮，不过紧接着又变得黯然下来：“我不是那块料。” “料？什么料？做生意很难吗？”江宁切了一声，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再说，我没打算让你帮我赚什么钱。” 小白脸张大了嘴巴，他还没听说过不赚钱的生意。 “难道是公益事业？”还是旁边的那个女人脑子好，瞬间想到了江宁的目地。 x市都知道，这只逗比兔子喜欢自称江雷锋，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在开玩笑，但是渐渐地有人不这么认为了，特别是等到过年的时候，这家伙一下子把三千人送去了毛里求斯，大家感觉“江雷锋”这三个字，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没错，我想让这家伙组建一个讨债公司，不过不是普通的那种讨债公司，而是专门对付恶性欠债的讨债公司。”江宁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 “别，您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小白脸的脸越白了。 “卧槽，你小子的胆子也太小了吧？我以为你跟我跑过一趟冲河，经历过不少事，胆子应该比别人都稍微大一些才对……”江宁很有几分恨其不争的味道。 “我本来确实有那么点胆子的，就是因为跑了一趟冲河，那点胆子也都没了。”小白脸承认自己胆小。 这没办法，先是土方车，后是飞车追捕，最后还有黑地狱，这中间既有海外世家，又有共和国豪门，最后还冒出来一堆妖魔鬼怪，他这辈子没经历过的事，在那一次全都经历了一遍，能活着回来，他已经在念阿弥陀佛了。 旁边那群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都听说过张文瑞和庙后街那两位认识，但是谁都不知道具体情况，原本以为只是偶然认识，没想到……这里面听起来有戏，应该是遇上过什么意外？或许还是生死之交。 这可了不得。 655 人家的奶酪和我的选择 655 人家的奶酪和我的选择 “你傻啦？这样的机会不把握住？” “就是，当初你们到底遇见过什么？把你的胆子吓得那么小？” “芽姐，这个不能说，里面的关系太大，我连我爹都没敢告诉。” “你小子……这是多好的机会？你以为你现在很安全？别逗了，你哥很明显想要一步步把你给废掉。别以为你老爸会在乎你。” “是啊，你还不清楚你老爸的为人吗？如果你很有本事，你老爸会担心你们兄弟相残，情愿让你做一个废人，如果你没本事，你老爸根本就看不上你这个废人。” “你已经没退路了，想想你最近过的日子吧！我听说你老爸为你准备了一幢房子和一套别墅，你以后可以靠出租房子，收租金过活……呵呵，你老爸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将来。” “……” 一群人围着小白脸不停地劝着。 和当初在北国冰城的那场洽谈会上的情况差不多，来这里的基本上也都是二代，不过这里面比较复杂，有些是得宠的，也有一些和小白脸一样属于不得志的类型，他们这样拼命劝小白脸肯定有私心。 “你怎么会想到找他？”在大厅的另一角，喵姐坐在一张沙上，她的面前摆满了酒瓶和酒杯。 旁边的江宁也差不多，这家伙的旁边是一辆小推车，上面摆满了吃的东西……这边的聚会是自助餐的形式。 “味道不错，老实说，朱世禄做中餐还行，做西餐就差了那么点味道。”这只兔子的嘴巴一直没停过。 旁边的吕玉翎和谢小薇一脸黑线，她们很不想坐在这里的，但是又没兴趣搭理周围的那些人。 刚才她们各自转了一圈，结果一群人上来搭讪……大部分是想和她们认识。 “你又不是饿死鬼投胎。”吕玉翎有点恼怒起来。 “好吧。”江宁知道推脱不过去了，只能说实话：“我纯粹就是突然来了兴趣，这一次和搞养老院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目地，不是为了什么好处来的，只是想做点好事，同样也和搞廉价房不一样，我并不打算证明什么。” “不为了证明什么，你何必惹这样的麻烦？”吕玉翎不明白了。 “你就当我讨厌骗子好了，和流氓、混混、黑社会比起来，骗子更让人讨厌……你想想看，车祸的话，顶多死一车的人，影响几个家庭。火灾毁一片，影响几十户家庭能够，骗子就不对了，可能有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上当。”说到这里，江宁突然口气一变：“骗子不得人心，不管是谁都不喜欢骗子，包括上面那帮老混蛋。” “原来是柿子捡软的掐啊！”吕玉翎恍然大悟。 另外两个女人也已经明白了。 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样。 之前这家伙做了那么多事，影响最大的毫无疑问就是过年的时候抓了三千多人，这说得难听一些是绑架，说得好听一些叫非法拘禁……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 问题是有人管吗？ 没有。 顶多就是胡兵跑过来说了几句话，除此之外就没人来过，曹胖子没来，上面那帮老头也没声音，美国人同样没有对此表什么看法。 再看看他搞养老院，也没人跑过来说话，甚至批地的时候还特别痛快，很显然对上面来说，这是一个包袱，有傻瓜愿意接下这个包袱，简直是睡梦里面都会乐开花。 再往后，他造绿地也没事。 问题是他接着又造了一批廉租屋，这下子就捅了马蜂窝。 原因在哪里？ 还不是因为他动了太多人的奶酪？ 哪怕知道背后动手脚会招来兔子的反弹，哪怕x市已经完完全全掌控在了兔子的手里，也仍旧有人不知死活地这么做……因为这块奶酪太大了，大到都可以称得上基本国策。 这只兔子聪明着呢！ 碰过一次壁，已经让他明白了很多事。 他可以在一些地方做得很出格，只要别涉及根本利益，上面是不会管的，甚至他踩了某些人的尾巴，比如某些人渣的保护伞，黑后台，就算里面的利益再大，上面也不会在意，因为这种腌臜事本身就上不了台面，再说和上面大部分老家伙也没什么关系，到了他们那个位置，肯定不会在乎那点孝敬的。 但是有些东西千万别碰，除非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摆平一切。 “你越来越识时务了。”喵姐点了个赞。 “有吗？”江宁仍旧在吃。 就在这时，小白脸走了过来，之前围在他身边的那圈人远远地站着，倒也没过来，显然他们知道这边有机密事要商量。 “江哥……”小白脸欲言又止。 “怎么？想明白了？”江宁斜眼看了看这家伙。 “刚才我一时糊涂，因为我爸让我……”小白脸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知道你是乖宝宝，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是靠你老爸。”江宁有点庆幸自己不是这样的人，这样活着太没意思了。 仔细想来，从程安澜、到曹胖子、多多少少都有点这样的味道，他们平时自视甚高，甚至像程安澜的二叔、三叔，还可以玩点出格的，但是真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他们一点自由都没有，一切都得从家族的角度去考虑。 “听着。”江宁放下了筷子：“这件事让程家出面不太合适，所以我才会另外物色人选，不过我并不是只有你一个选择，之所以找你，是因为我认识你，咱俩有缘，别以为我看中你那什么……张家二公子的身份，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小白脸非常明白，这意思就是需要的不是他们张家的名头，更不需要借助他们张家的势力。 “再让你看一些东西。”江宁心念一动，立刻一堆文件传到了小白脸的手机里面。 小白脸的手机“嘟嘟”乱响，全都是短信。 这家伙连忙掏出手机，点开看了一眼……也就片刻的工夫，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里面还有视频……带录音的，不看一下吗？”江宁问道。 “用不着，江哥，您费心了。”小白脸根本用不着看，他担心这会显得不信任对方。 “谈不上费心，整个x市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前一段日子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过年之后，我干脆把这里稍微有点身份的人全都监控了起来。”江宁实话实说，他的话绝对霸气侧漏。 小白脸一点都没怀疑，甚至都不敢怀疑。 当初他第一次见到江宁的时候，就被江宁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高科技设备给震住了，从无人机到电动滑板，从机枪到塑胶*，从人脸识别软件到身份数据库，这比oo7还oo7。 与此同时，他打定主意，从今往后再也不去那些所谓的隐秘场所。 什么VIp包厢，什么高档雅座都不保险，因为刚才的那些录像，有很多就是在这类地方拍的。 656 老爸、哥哥和我 656 老爸、哥哥和我 一辆小车缓缓地驶入了一幢别墅。 这是一辆十多万的日本车，廉价而且省油，以前的张文瑞肯定不会开这种档次的东西。 至于别墅……这玩意儿不是他的，他只是住在这里，真正的户主是他老爸。 小白脸按了一下车钥匙底下的挂坠，那是车库的遥控按钮。 随着一阵“吱吱”的声音，车库的门自动打开了，不过张文瑞并没有把车开进去，因为里面已经停着两辆车，一辆是奔驰，那是他老爸的车，另外一辆是宝马，属于他哥的。 看到这架势，小白脸就明白了。 他一直怀疑身边有人盯梢，本来以为是他老哥的人，现在他知道了，那是他老爸安排的，因为江宁找他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一开始他还拒绝了，等到他想明白过来反悔的时候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如果是他老哥派人监视他，应该是明天早上到了公司之后才会有麻烦。 想到这里他也不急着进去了，他靠坐在座椅里面抽起烟来。 别墅里面挺安静。 这让张文瑞有机会好好思考一下，同时也让他有时间悲哀一下……这是必须的。 不感觉悲哀，他怎么下定决心呢？ 他的别墅这么安静，本身就让他感到悲哀。 以前他的别墅没这么安静，就像所有的纨绔子弟一样，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另外他还有自己的保镖，但是等到他从冲河回来之后，一切都消失了，甚至他的车也从加长林肯换成了这辆十几万的丰田。 突然，他松了口气，一切都已经想明白了。 小白脸掏出了电话，点开了通讯录。 一开始没人接，毕竟现在已经快子夜了，电话那边的人十有**已经睡下了，好半天，才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二少，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老周，还记得去冲河的那次吗？”张文瑞问道。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呢？我一辈子也没遇上过那么多事，更没遇上过那样的事，说实话……”对面一下子卡住了，显然那个人没办法形容。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小白脸又问。 “还能怎么样？得过且过呗！”对面那个人显得有些落寞。 那个人就是当初小白脸身边唯一有用的保镖，从冲河回来之后，小白脸颇为器重他，但是这没给那个人带来好运，反倒在过年之前被解雇了……这比较缺德。 过年之后，老周好不容易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 原来是保镖，现在成了保安，两边的工资能比吗？ “过来跟我干怎么样？”小白脸原本仍旧有些动摇，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赶走老周，还是在过年之前解雇的……这不是*裸的打脸吗？打的是他的脸。 对面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了很久。 张文瑞知道老周为什么犹豫，他连忙又道：“不是在我老爸的手底下，我已经打定主意出来自己干，我都这么大了，没必要老是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 “二少……我给你一个忠告，你如果想要自己创业的话，最好离开中国，最起码离开x市，要不然……”那个保镖心眼不错，换一个人是不会说这话的，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拒绝，因为他不是孤家寡人，他有老婆孩子。 “用不着担心，我不是自己创业，是跟着那位干……就是给程小姐当保镖的那位。”小白脸笑了起来。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这一次不是在思索，而是实在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听到那个保镖急切地问道：“庙后街那位？” “除了他，还有谁？”张文瑞说到这里，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得意。 “我明天就辞职。”那个保镖倒是挺有决断，紧接着他卡了一下，然后不太好意思地问道：“二少，我去哪儿找您？” 小白脸微微一愣，他确实还没想好，过了好半天，他才问道：“你家那边宽裕吗？能不能让我住几天，接下去我或许会在你们附近租一间房子，我记得你们那边的房子挺便宜。” 对面同样一愣，不过那个保镖对张文瑞的处境非常了解，所以很快就问：“您打算放弃现在的一切。” “那当然，我老爸不是一直不放心我吗？怕我和我哥争夺他的产业，我干脆让他彻底放心算了。”小白脸说话的时候，语气不知不觉中变得强硬起来。 “一点没错，您其实早就该这么做了。”那个保镖绝对赞同：“您什么时候过来，我帮您收拾一个房间出来。” “用不着那么客气，顶多住一两天，你们家客厅应该有长沙吧？”小白脸真不怎么在意这些，别说睡沙，打地铺都行：“我得挂了，老头子和我哥还在房间里面等我呢！” ……………… “你回来啦？” 别墅客厅的大沙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胖老头，这老头脑门的头已经掉光了，还长着一对水泡眼。 老家伙的脸虎着，像是有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旁边的一张单人沙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脸和张文瑞有几分相似，不过多了几分成熟，他倒是没板着脸……也没什么别的表情。 “是啊，回来拿点东西。”小白脸没有了以前的恭敬和小心。 “拿东西？你还要出去？”胖老头皱起了眉头。 “我刚刚约了老周……就是我以前的那个保镖，我请他回来帮我。”小白脸只说了一半实话，什么住出去之类的，他根本就不会告诉他老爸，反正以后不回来就是了。 “这样说，你已经打定主意，接下庙后街那位的邀请？”老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有些事你最好考虑清楚，你是我儿子，代表的是我们张家……” “放心，他看中我并不是因为我姓张，咱们张家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算不上。”小白脸直接打断，他以前绝对不敢，要不是在底下看到那两辆车，再加上想了很久，他未必有这个胆子。 不过当这番话说出口，小白脸顿时感觉到浑身一阵轻松。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说出心里的话，原来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 “我看你是昏了头，你知道那个人是干什么的？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他在那个洽谈会上说过什么？反正我从头到底就听到杀人、屠杀、全都干掉，我见识得比你多……”老头异常愤怒，他感觉自己的儿子简直昏头了。 “老爸，我不相信你看到过比这更嚣张的……也不对，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或许有这样的，不过就算那个年代，肯定也不能和他比。说实话，那天他根本就不算嚣张。你知道的那些只是道听途说，我对他的了解远比你多。以他的实力和身份，那天算是克制的。”小白脸干脆豁出去了。 “克制，你开什么玩笑？”老头猛地一拍沙的扶手：“你知不知道过年的时候……” “我说过，我知道的比你多。”小白脸再一次打断了他老爸的话头：“我第一次和他认识是因为印尼程家。” “这个我知道，但是你从来没告诉我，那次倒底生了什么？每一次问你，你都说曹家的那位给你下过封口令。”老头有些不悦，他之所以对这个儿子越来越失望，最根本的原因就在这里。 “当然不能说，我如果说了的话，一旦有消息泄露出去……咱们一家就都死定了。”小白脸看了一眼他老哥。 “你怕我泄露出去，然后姓曹的找你麻烦？”小白脸的哥哥很清楚弟弟的想法……事实上他也确实会这么做。 “现在你打算说了？”老头对于兄弟俩的这些算计根本不感兴趣。 “是啊，从今往后我就是那位的小弟了，就算有消息泄露出去，曹家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小白脸说道。 “呵呵呵。”老头大笑起来，他感觉到这个儿子实在太天真了。 “那就说来听听，现在你应该不怕了，如果消息泄露出去，曹家只会找我们的麻烦。”小白脸的哥哥 “可以。”张文瑞在对面的沙上坐了下来：“曹家的势力在军队，那位的背后……” 他笑了笑，后半截话吞了下去。 不过他的老爸和哥哥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东西。 当初江宁在那场洽谈会上说的话，透露了太多的东西，很明显那位的背后有一支私人武装。 “曹家和那位一开始是敌对的。”小白脸没提丹朱茯苓，也没提程安澜手里的那卷道术，更没提修士的事：“他们争抢的就是程家那位大小姐想要购买的东西，结果半路上又跑出来一群人，那群家伙根本就是*，曹家和那位只能联手，然后那位的援兵到了。” “就这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胖老头一脸不在乎……当然，他心里怎么想的？那就说不清楚了。反正他表面上显得一点都不在意。 “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那群*动用了化学弹头，曹家的人一下子死了不少，我都不知道事后他们这么把这件事压下去的。”小白脸开始信口开河。 他老爸的下巴抖动了两下，私人军队、恐怖份子什么的还没那么可怕……当然911那种属于例外，但是化学武器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一杀一大片啊！ “那位的手里有油气弹，最后曹家是靠他们才保住了性命，更让我感到害怕的是，那天的动静很大，死了好几百人，还毁掉了一座小镇，但是事后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所以曹总给我下封口令，我什么都不敢说。”小白脸干脆往大里吹，反正吹牛不上税的。 “恐怕是你不想说，你私下……”老头确实有点害怕了，他本来以为江宁只不过暗地里有点势力，可能有几百号人，有枪，甚至可能还有*。 那天江宁提到过屠杀，在老头想来，所谓的屠杀就是美国黑帮影片里面那种，*乱扫，子弹乱飞。 但是现在他不淡定了。 化学武器和油气弹绝对出了他能够承受的极限。 不过身为老爸，这点威严还是得有的，他不敢面对曹家和那位，但是他可以把火在自己儿子头上。 下一瞬间，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面，整个人也定在那里，就仿佛瞬间被冰冻了一样。 原因很简单。 小白脸掏出了手机，把其中的一个视频给点开了。 657 两个儿子 657 两个儿子 张广荣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下子蔫了。 旁边张文瑞的哥哥也没有刚才那样淡定了。 投影在墙壁上的视频，不但撕开了他们家和睦安详的假面具，同时也让他们感觉到一阵后怕。 “他早就想对付咱们了？”张文瑞的老爸声音都有些抖了。 “你在开玩笑。”小白脸嗤笑了起来：“你有资格让他这么做吗？你们应该听说过，整个x市都在那位的监控之下，这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老头说不出话来了，他确实听到过这样的传闻，不过这类传闻他只是听过算数，绝对不会当真。 现在就不对了，这样的监视绝对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更何况，这还只是监视，老头还记得那场洽谈会上兔子说的话，里面最多的就是杀，屠杀、暗杀、各种杀，还说什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杀。 “他打算让你做什么？”老头只知道江宁找上了他儿子，具体情况却不知道，现在他得问个清楚了。 “他想要组建一家讨债公司……其实就是一个名头，目标是那些骗子公司，另外还有类似北*河的那个‘巴铁’之类的项目。”小白脸说道。 “你疯了？这也敢接？你知不知道这会得罪多少人？”胖老头怒了。 “是啊，你这是在给家里惹祸。”小白脸的哥哥也在一旁说道，他都快炸毛了。 “放心，我会和你们脱离关系的，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公开声明。”小白脸戏谑地说道。 此刻，他的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以往他老哥从来不会这样和他说话，总是一副训斥的气势。 “这又有什么用？”小白脸的老哥怒了。 “那你想怎么样？”小白脸平时确实畏惧老爸和哥哥的淫威，自从懂事之后，就从来没敢在这两个人面前大声说话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蔫吧人，是一个随便别人拿捏的家伙。 当初他还琢磨过程安澜呢！为的不就是泡上美人，成为印尼程家的乘龙快婿，加重自己的份量？这证明他也是有想法的。 刚认识江宁，还不知道这只兔子的厉害，他还怼过兔子，可见他也是有脾气的。 果然，小白脸一声怒吼，胖老头满脸的肥肉顿时一阵乱颤，他老哥更不济，身体往后一仰，下意识地就想躲避。 看到这一幕，小白脸越放心了，甚至他都有点后悔，早就应该表现得强势一些，毕竟他也是经历过不少事的，在土方车下逃生，还被曹胖子抓了个正着，最大的危机毫无疑问就是黑地狱……那绝对是死里逃生啊！ 他老爸和老哥经历过吗？ 心中有了胆气，小白脸越加重了口气。 “别给脸不要脸，讨债公司都是干什么的？是怎么讨债的？你们俩应该很清楚，更何况，这还是一般的讨债公司，虽然我不清楚那位想要组建的讨债公司是什么样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呵呵。”小白脸原本还打算扔下几句狠话。 可惜，狠了半天，他也没狠出来。 “算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我也不想像程安澜的二叔那样。”小白脸径直往楼上走，楼上是他的卧室，他需要的东西全都在卧室里面……说穿了，也就只有内衣内裤，另外就是笔记本，还有一些属于隐私的东西，除此之外，他一件都不打算带走。 “程安澜？程家那个大小姐？她二叔怎么了？”胖老头连忙问道。 他和程家有交情，当初程家的三千万美金还是他帮着转成人民币的，但是这件事关系太大，而且程安澜的二叔为了这件事被配去了毛里求斯，实在有点不光彩，所以程家什么都没说。 “程家那一次急急忙忙派程安澜过来，为的是买药，救命的药，一种很特殊的药，因为程老爷子病危，眼看着就要不行了，问题是程安澜的二叔另外有想法，他不希望自家老头子被救回来，所以他买通了一批人过来，这些人原本准备是用土方车把咱们全都撞到山沟里面去的，如果不行的话，他们还准备了*……可惜程家的另外一位老太爷请了那位充当保镖，结果这些家伙都悲剧了，土方车被扔到了山下，那些被干掉的家伙则送去了肉联厂……你们俩没注意到吗？从冲河回来之后，我就改吃素了，肉一点都不碰。”小白脸说道，他的这番话里面戏谑的味道更浓了。 胖老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还有点反胃。 他想吐。 小白脸的老哥瞬间就冲进了厕所，他老爸毕竟上了年纪，吃口比较清淡，虽然不至于全素，却也不是那么喜欢吃肉，他不一样，他年轻，绝对的肉食动物。 除了恶心，他心里更多的是害怕。 没错，他知道庙后街那位是亡命之徒，但是在他眼里，顶多也就东*突那种档次，要不然就是类似墨西哥的毒枭，绝对比不上“基地”或者金三角里面的军阀。 没想到比这更狠。 ……………… 随着“哄——”的一声响，小白脸用力关上了车门，然后扬眉吐气地开车离开了，他只带着一个小旅行袋走了，里面的东西不多。 胖老头和青年坐在大厅里面，他们俩倒是想回自己家，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感觉太尴尬了，问题是他们浑身软，迈不动步，更何况还要开车呢！ 因为关系到张家的家事，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都没带司机。 两个人不知道现在开车的话，会不会因为精神不集中撞上什么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文华，你以后用不着担心你弟弟抢你的位置了。” 小白脸他哥沉默了半晌，也叹息了一声：“他肯定看不上了。过两年……不对，顶多过两天，我恐怕想巴结都巴结不上了。” “我总觉得你知道些什么。”胖老头说话很低沉。 他有这种感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以前觉得没必要挑明，因为老大确实让他挺满意，可以接他的班。但是现在不对了，他突然现自己一直在刀尖上跳舞啊！ “没，我什么都不知道。”小白脸他哥连忙否认，有些事他绝对不能说的，也不敢说。 “应该是和程家的那位大小姐有关吧？我知道你对她也有点想法，但是你又不敢蹬老路的外甥女……你肯定打听过那位大小姐的事吧？”胖老头掏出了香烟，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但是现在不得不来上一根。 小白脸他哥知道掩饰不下去了，继续装傻的话，说不定会引起老头子的反感，只得回答：“我只是托在美国认识的几个朋友，查了一下程氏财团的近况。” “继续说下去。”胖老头打着了火，虽然他自己不抽烟，但是打火机一直随身带，因为他要给那些大领导点烟的。 “程氏财团现在不得了，不但造飞机，好像还涉及军火……反正他们勾搭的人，层次全都很高，背后还隐约带有政府背景。”小白脸他哥现在很后悔。 当初他得到消息之后，把庙后街的那位当作是美国人的第五纵队了。所以他让老爸警告自己的弟弟，这也不完全是坏心眼，他可不想让张家惹上这样的大麻烦。 “这些事你怎么不告诉我？”胖老头埋怨道，他其实也已经猜到了儿子的想法。 “爸——英国那边的分公司不是说需要人吗？过段日子我打算调过去。”小白脸他哥低声说道。 “到现在你还给我耍心眼。”胖老头哼了一声，他一眼就看穿了这招以进为退：“放心，我从来没想过换掉你……就算现在也是这样。” 他说的确实是真话。 以前是担心两个儿子内斗，现在他就算想要换掉，另外那个也未必会在意，反倒让眼前这个心怀不满……这不是要作死吗？ 所以，一动不如一静，干脆就这样了。 另外，冷静下来一想，胖老头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现在这样等于提前分家。 一个儿子出去独立门户，另外一个儿子接他的班，虽然两个儿子互相之间不会再有来往，不能够互相提携，这让他多少有点失望，但是至少比程家要好得多，那边土方车、*都用上了。 再说，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也不保险，反正这兄弟俩不管怎么互相怨怼，他们仍旧姓张，流的是张家的血，以后结婚生子也都是张家的后代。 “爸——我其实真得想到外面去展，不管老二对我有什么看法，不管他会不会表声明，反正国内对咱们来说已经不安全了。”小白脸的哥哥干脆把话挑明了。 胖老头微微一愣，不过紧接着就点了点头。 这话没错。 “仍旧是英国？”胖老头问道。 “英国的经济也不行。”小白脸的哥哥这一次不是什么试探了，他皱着眉头思索起来，好半天他才说道：“其实我更看好澳大利亚，因为那里离开印尼比较近。” “印尼？”胖老头微微一愣，紧接着他就明白过来：“程家？” “没错，老爸，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得防着一手，弟弟他现在不把我当一回事……万一哪天他心情不好，想起来了呢？”小白脸的老哥想法确实要比小白脸多得多。 他的想法很明白。 别看老弟跟了庙后街那位，老弟是老弟，那位是那位，不能混为一谈。如果老弟做得太过份的话，那位肯定不可能无视的。 怎么才能让老弟有所忌惮呢？ 办法其实很简单——枕头风。 所以关键就在程安澜身上。 这倒不是说他对程安澜有什么想法，他打算走的是程家老爷子的那条线路。 张家和程家不只是有生意上的来往，两家是有交情的，要不然当初程家也不会拜托他们帮忙了。 程家又是那种传统大家族，最在意的就是兄弟和睦……当然程家自己在这方面做得也不好，甚至可以说非常糟糕。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程家肯定有切身之痛，对这种事也越敏感。 和程家搞好关系，经常到程家老爷子面前请安，最好再讨一个程家的女儿做老婆……他的小命就抱住了。 658 三颗星的良心 658 三颗星的良心 “二少……”那个方脸保镖站在楼底下，他家的楼下，那是一幢很普通的老式公房，八十年代后期造的，小区显得有些破旧。 “以后你就叫我文瑞，‘二少’这两个字……”小白脸也不说什么了，下面的话他都不想说，现在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两个字。 “我懂。”方脸保镖点了点头，张家那点恩怨，他还会不明白吗？ “我帮您把东西搬上去。”方脸保镖看了看小白脸手里的旅行包。 “就身份证、护照、笔记本电脑和内衣内裤什么的，除此之外……我都没带。”小白脸说道。 “理解，我太能够理解了。”方脸保镖连连点头，他当然明白，这是真下定决心了。 “附近有什么吃饭的地方？”小白脸并不急着上去，他在汇通酒店没吃什么东西，像他们这样的人，全都讲究一个面子，自助餐是放在那里好看的，除了那只没品的兔子，其他人顶多拿两块糕点。 “这个点？”方脸保镖看了看天色，现在都快一点半了，说实话，他这时候站在楼下，自己都感觉有点傻。 突然他一拍脑袋：“有一个地方应该可以……就是离这里远了一些。” “远一些怕什么，我有车啊！”张文瑞真不在乎这些：“吃饭事小，我还打算和你商量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行。”方脸保镖也没什么可犹豫的，反正明天他就辞职了。说实话，他感觉有点挺对不起那边的，人家收留他，对他也不错，虽然工资低了一些，但是至少让他救急了啊！所以他琢磨着，干脆这个月的工资就不要了。 “告诉我地方。”张文瑞打着了火。 “南大街，嬉乐广场那边，我一个战友就住在那边，他开了一家烧烤铺子……东西挺不错的。”方脸保镖说道。 “烧烤？我喜欢。”背后的阴影里面突然传出了江宁的声音。 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好在他们马上又镇定了下来，因为他们都听出声音来了。 “江哥，您还没睡呢？”小白脸连忙转身点头哈腰打招呼。 方脸保镖只能傻站在旁边，他连打招呼的念头也没有，因为他给自己的定位仍旧是保镖。 “你不是都没睡？再说，像我这样的，已经用不着睡觉了。这事关系重大，不搞定它，我也没什么心思做别的。”江宁随口说道，这话当然不能当真，他之所以不回去是因为前两天是喵姐的生日，他给忘记了……这不，得罪了，这段日子别说那个了，就算拉手都不行。 他之所以想找点事情做，也和无聊分不开关系。 “对了，不是说去吃烧烤吗？既然是你战友开的铺子，那肯定可以打折，我先去认认地方。”江宁说道。 对面那两个人面面相觑，当初他们跟着这位去冲河，看到过这位为了几元钱和那些卖花木的老板一砍价就是半天……那场面绝对让人崩溃。 正因为知道这是兔子的真性情，所以方脸保镖不由得犹豫起来，他可不想让战友破产，这只兔子的胃口很大的。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眼前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到他们俩回过神来，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而是站在一条大马路的中央，四周全都是车。 别看现在已经过一点了，作为一座国际化都市，晚上的车照样不少。 小白脸和方脸保镖全都吃了一惊，紧接着小白脸的腿一下子软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一辆车正朝着他撞过来。 下一瞬间他就感觉到自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没有被撞飞，而是被拉着闪到了马路旁边。 “不好意思，有点偏差，南大街这块我很少来，路不太熟悉。”江宁随口道歉。 这话当然不能当真，这家伙是故意的。 当初小白脸把他当作是情敌，一路上没少埋汰他。 知道x市怎么评价他的吗？ 心黑手狠、脸皮厚，斤斤计较，爱记仇……对他的评论很长的，底下还有两百多字呢，爱记仇排在第四位，可见重要性。 ……………… 一个三十多，四十岁不到的胖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那里烤肉。 这是一家很小的店铺，单开门，烧烤的炉子就在门口，座位在里面，总共也就五张桌子，收拾得倒是挺干净，没有一般的烧烤店那种满脚的油腻感。 这就是那种最简单的烧烤店，三元一串，十元四串的那种，一侧的墙壁上贴着菜单，品种倒是不少，有几十种。 “他是你战友？”江宁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个胖子。 “我是炊事兵。”那个胖子在外面听到了，他倒也不在乎。 “你这里的生意还可以吧？”江宁随口闲聊。 “还行，托嬉乐广场的福，这里的市口不错，我的东西又不贵，薄利多销，再加上这房子是我自己的，每个月也能赚个五六万吧。”胖子一边烧烤，一边说道，他说这话倒也没什么得意的味道，他不清楚江宁的身份，但是他知道小白脸……甚至老周以前当保镖的时候，赚得也比他多得多，所以他没什么可得意的。 “你用的料挺不错的，三元一串恐怕得赔本吧？”江宁问道，他根本用不着看，远远地用鼻子闻一下味道，就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那是给你们这样的特殊客人留的，一般的客人，我用的材料根本没这么好，要不然我赚什么钱？这一行的竞争不要太激烈……不过话说回来，我的东西还是比别的摊子好一些，毕竟口碑是很重要的，来这里的都是回头客。”那个胖子倒也实在：“对了，我在吃货榜上的分数可不低，烧烤店里面只有六个四颗星，我就是其中的一家。” “这家伙，当初我说他是奸商，他让我到外面去吃一圈再说这话。”方脸保镖苦笑了起来。 “没错，我承认我不是好人，但是我比外面那些家伙好多了，要不然怎么能够有四颗星呢？”胖子颇为得意。 “那你的生意肯定不错。”江宁太明白吃货榜的厉害了，那就是野丫头搞的东西。 “那是。”胖子颇为得意：“做这行的，三颗星就算有良心了。” “是啊，全国奶厂学三鹿，大众车也和日本货一样没前保险杠了……这是潮流。”方脸保镖也在那里唉声叹气，身为一个小老百姓，他当然有他的看法。 “现在说正事，我让你们办的也不是什么良心企业。”江宁说道，他突然现自己前一段时间脑抽。 那段日子他干的全都是逆潮流的蠢事，这不，遭报应了吧？又是被人刺杀，又是被人下绊子。 “是，您说了，想要组建一家讨债公司。”小白脸其实已经大致知道情况了，他这样说，是让旁边的老周明白。 方脸保镖一皱眉头，这让他有点意外。 外面烤肉的胖子也停下手来，他感觉膈应，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张家的二少爷应该不至于眼皮子这么浅，连这样的小钱都看得上眼，再加上他对自己的战友还是有点了解的，如果真是那种缺德事，应该不会干吧？ “咱们不赚那点小钱，咱们的目标是那些骗子公司，他们来钱快……骗子的界定就交给文瑞了，我已经和他说过。”江宁朝着小白脸看了一眼。 “好。”外面的胖子喊了一声：“就凭这句话，今天的烧烤我请了。” “那好，先给我每样来个十串。”有人请客，江宁是最听得进的。 胖子微微一愣，说实话，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实在人。 小白脸和方脸保镖忍不住想要钻到桌子底下去，太寒碜了，太丢脸了，太没面子了。 “有啤酒没？”江宁问道。 “没有，关门前我刚刚打过电话，得等到明天早上送货的才回来。”胖子连忙回答。 “那算了。”江宁随手打了一个响指。 只是片刻的工夫，一个装满了啤酒的塑料箱子自己就过来了。 “哎呦——”胖子吓了一哆嗦，差一点把正在烤的东西给扔出去。 “别怕，是我小姨子的小弟们。”江宁连忙打招呼。 方脸保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肯定不可能在旁边干看着，好在他知道兔子的一点底细，倒也不至于被惊吓到。 只见他走了过去，拎起了塑料箱子……底下是一排老鼠，有十几只，看着让人头皮麻。 “以后你们得多亲近，它们是你们的同事。”江宁随口说道。 “同……同事？”方脸保镖有点结巴了。 “嘿——你别把东西烤糊了。”江宁抬高嗓门喊了一声。 胖子一激灵，他这才现自己忘了翻东西……没办法，他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别看不起它们，就凭这些，绝对可以打得连你妈妈都不认得你。”江宁说道。 方脸保镖连连点头。 他怎么可能不相信呢？ 他又不是没见识过黑地狱，眼前这些老鼠绝对是妖怪，让他和妖怪打……那不是找死吗？ 659 认识一下，再打个招呼 659 认识一下，再打个招呼 “放心，这东西不脏。”说话间，江宁闪身过来，一把抓起了一只水耗子，举到方脸保镖面前：“你闻闻，一点不臭，它们可爱干净了，每天至少洗三次澡，另外它们也不是在地上爬的。” 方脸保镖硬着头皮闻了闻……他哪敢不给面子？ 这个动作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了，那只老鼠好像也浑身不自在，两只眼睛狠狠瞪着他，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同样不自在的还有小白脸，他担心江宁拿老鼠过来，让他也闻一下，就算明知道这东西不臭，那感觉……也不可能好受。 “确实不臭。”方脸保镖连连点头，顺便退后两步，他怕江宁再让他舔舔……好吧，他已经不想吃东西了，一点胃口都没有。 “行了，你们回去吧。”江宁随手一甩。 被他抓在手里的那只小老鼠，背后瞬间弹开一对翅膀，眨眼的工夫就飞得无影无踪。 其他的小老鼠也一样，“嗖嗖嗖”全都射了出去，不过离开的方向都不一样。 “卧——槽。”方脸保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这他喵的是什么？蝙蝠精还是蝙蝠侠？太诡异了。 “它们还会飞？”小白脸叫了起来，他的眼睛也已经瞪了出来。 “它们会的东西多了，别说飞，它们还会潜水，可以进入任何地方，一般的锁根本就难不住它们，它们还会安装摄像头和窃听器……你应该很清楚。”江宁最后一句话是冲着小白脸说的。 小白脸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他手里不就有一堆视频吗？ 原本他还在怀疑老爸身边的什么人被收买了呢！原来是老鼠干的。 这下子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江宁敢说整个x市都掌控在他的手里？ “这样的老鼠有多少？”他忍不住问道，这纯粹是好奇心。 “大概有十几亿吧？”江宁并没有说实话，当然这也不是谎话，就算现在没有，迟早也会达到这个数字的……那些老鼠的繁殖能力太强了，就算随着智力的提升，它们的繁殖力会大大削弱，但是和人类比，它们的繁殖力仍旧要厉害得多。 他紧接着又道：“我打算调两万只给你们。” “两……两万只！”方脸保镖傻了，就他看到听到的这些，两万只那样的耗子足够扫平一个师了。 “怪不得你那么有底气。”小白脸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他一直感到奇怪，曹家身为共和国顶级豪门之一，最后怎么会服软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两边的差距这样大。 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还有一个神秘势力呢！ 那个放黑地狱的家伙不知道是什么路数？反正实力绝对不差，和这边或许有点距离，但是比起曹家来，绝对要强得多。 “你们这个圈子应该有某种约束吧？”小白脸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本来他以为，这些妖魔鬼怪之所以没有跑出来乱搞，是因为害怕上面的武力，人类毕竟拥有着科技的力量，有飞机、大炮、*。黑地狱虽然厉害，但是在*面前，就显得一无是处了。 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也不敢这么想了。 “当然有，以前是佛道两门约束着，现在是上面的一群老家伙互相制约……当然难免也会有黑老怪那样的家伙。”江宁解释道。 小白脸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真得被吓坏了。 十几亿那样的老鼠啊！ 只要想象一下，一只老鼠盯住一个人，然后突然难……那场面太美，他都不敢往下想了。 就算不是一只老鼠盯一个人，换成几只老鼠盯一个人，农村的那些全都不管，只管城里的……那也足够让所有的城市转瞬间变成一座死城。 剩下的活人分散在农村，最后还不是会被各个击破？ 太恐怖，太吓人……厕所在哪？他有点膀胱紧。 “江哥，你怎么会想到办这样一家公司？”小白脸开始转移话题。 之前的话题太危险，继续谈论下去的话，说不定他会有大麻烦。 “这纯粹是赶巧了，刚才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先是吃了一瓶子安眠药，然后又跑到郊外的湖边去投水。”江宁说道。 “这个人的运气好，恰好被您看到了。”小白脸唏嘘不已。 “屁的运气好，是我小姨子的一个小弟看到了，然后报告上来。”江宁没提是他让那些小老鼠盯着的，这种事没必要说。 “是因为被骗了才自杀的。”小白脸问道。 就在这时，前面那个正在烧烤的胖子瞪大了眼睛，嘴里冒出来一句：“你是江雷锋！” “怎么？不像？”江宁抬了抬头。 “像，绝对像，刚才我说请客，其实挺心疼的，不过现在我是真心请你。”那个胖子倒也是个实在人，实话实说，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多亏了你，我的生意好做多了。” “因为那个四颗星？”江宁问道。 “四颗星？这也和你有关？”胖子愣住了，转念一想，确实有这个可能，那个吃货榜还真是一件好事。 “那是我小姨子搞的。”紧接着他冲着外面努了努嘴：“那些小老鼠就是她的小弟。” “厉害。”胖子脸色大变。 不只是他，小白脸和方脸保镖也差不多。 “那嫂子呢？她肯定更厉害吧？”小白脸问道。 “她还行吧？她能控制所有的动物，从老鼠到大象……对了，必须是有脑子的，苍蝇、蟑螂这类可不行。”江宁回答。 “这个更厉害。”小白脸喃喃自语着。 “对了，刚才你说要感谢我？却又不是因为四颗星，那是为了什么？”江宁冲着胖子问道。 “啊？”胖子还在愣了，好半天才想起刚才的事：“当然是感谢你把收保护费的都抓走了。”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道：“如果只是收保护费，那倒好了，问题是人家思路变了，不收保护费，因为那不合法，换成了提供原材料，你不买还不行，偏偏他们的东西拿去喂狗都被狗嫌弃。” “卧槽，这可缺德。”江宁怒了，回头他就去问问那帮人渣，谁出的这个缺德主意？如果没在里面的话，他回头就把那人送毛里求斯去。 “不会吧？你这家伙……混蛋，当初让我到外面去吃一圈……那些肉没问题吧？”方脸保镖怒了。 “我那不是开玩笑吗？”胖子连忙打招呼，紧接着又道：“问题应该不大，那些肉确实不怎么样，大多是时间放得长了，卖不出去的货色，倒不是什么有问题的肉……当然这也难说，那帮孙子有时候也会拿来一些霉烂的肉过来。” “你怎么做的？扔掉？”小白脸问道。 “怎么可能扔掉？这也是用钱买来的……不过我还没缺德到给人吃，我另外还有一门生意——给人做狗粮，那些肉弄干净之后给狗吃，正好，狗还特喜欢用这些过了期的肉做的狗粮，毕竟那也是肉啊！外面很多狗粮根本就没有一点肉的成份，人都骗，对狗难道还会讲诚信？”胖子叹了口气。 方脸保镖在旁边挺尴尬，这还没吃东西呢，就来一串狗粮……对了这家烧烤店的回头客不少，这是不是从狗身上总结出来的经验，拿到了人身上？ “您就是因为救了个人，所以琢磨着搞这么个讨债公司，专门针对那些骗子？”小白脸也感觉刚才的话题不合适，听着听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和狗成了亲兄弟似的。 “你不觉得骗子很让人厌恶吗？”江宁问道。 “厌恶，肯定厌恶，我最讨厌骗子了。”小白脸连忙说道。 “我其实一直想做点事的，养老院周围的那片廉租房，你应该听说过吧？造好之后一直麻烦不断……对了，你家也是搞房地产的，你老爸和你老哥在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手尾？”江宁的思维非常跳跃，一转眼跳到房地产了。 “这个我不清楚，我老爸应该不敢，再说我们家搞的房地产，针对的全都是高档商品房，和您这边应该没冲突，我老爸又不是那种胆子很大的人……不过我老哥就难说了。”小白脸也不是好人，趁机泼脏水这种事还是会做的。 “搞廉租房比较麻烦，各种不顺，所以我不打算再碰那个，柿子捡软的掐，我对付骗子，我帮人讨债，总没人说闲话吧？”江宁一边抱怨，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 三个人一阵默然。 他们知道江宁没说谎话，也没必要说谎话。 再说，这只兔子在x市的风评不错，“江雷锋”这三个字还是挺有含金量的，单单春节的时候一家伙抓走三千流氓、混混、黑社会，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念他好，甚至很多流氓、混混的家人都觉得他干了件大好事。 “当然也不局限于讨债，比如那些伪基站也可以抓一下，我最烦那些小广告了。”江宁开始散思维。 “没错，我也烦。” “是啊，是得有人治治这帮家伙。” 方脸保镖和烧烤胖子很有共鸣，小白脸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的手机是特殊号码，伪基站大多和电信有联系，哪些号码不能碰，他们都一清二楚。 “反正你们俩看着办，有需要的话，拓展一些业务范围也没关系。”江宁很擅长放权：“只是别让人给利用了。” “我能不能提一个意见？”在外面烧烤的胖子说道：“你把那些混混抓走之后，倒是没人上门强行让我们买食材了，不过最近听说上面要搞整治，为了保证食品安全，得统一食材经销商，来路好像还是那几家。” “听到没？这就是拓展业务范围啊！”江宁一拍巴掌。 “如果真是上面某个人的意思，我们未必搞得定。”小白脸一脸苦涩，还没开张呢！先砸下一块硬骨头来。 “你把事情查清楚不就行了，我帮你搞定。”江宁确实敢说这话，至少在x市，没人敢和他硬着来……养老院旁边那圈廉租房不还是造起来了？ 话再说回来，他真要拿下那片养尸之地并不是做不到。 惹得他关火，今天来一个泥石流，明天来一个大滑坡，乡长、镇长、党委书记像走马灯一样换，追悼会连着追悼会……他就不相信还有人敢阻止。 问题是没必要。 一想到养尸之地，江宁突然想起他又有事可以做了。 当初那帮家伙不是给他找麻烦，下绊子吗？现在轮到他给那帮家伙找麻烦，使拌子了。看看谁玩这招更顺溜？ 江宁一向自认不是好人，吃了亏，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回来。 660 一步一坑 66o 一步一坑 “好像咱们根本就没必要来。”说话的是野丫头。 “怎么会这样？”第二个开口的是小丫头片子，她和她的挂坠都在这里。 江宁本来是想找喵姐的，他没告诉谢小薇，因为他知道谢小薇心软，肯定不会愿意他这么干，同样他也没告诉吕玉翎，这个女汉子的嘴巴有点大，说不定就漏嘴了。 可惜，那只喵太懒，懒得连骨头都没有了，根本不肯动弹，所以他只能找老鼠女孩帮忙。 至于小丫头片子和她的挂坠，完全属于搭头。 不过这俩也确实帮得上忙。 江宁这一次是来捣鬼的。 捣鬼当然需要捣鬼的手段。 梅家的天赋就是五行俱全，什么功法都能练，其中也包括各种邪法。 此刻他们几个的身上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葫芦，这些葫芦里面有的藏着鬼，有的装着和鬼有关的东西，比如被鬼附身的鬼螳螂，另外还有一些招魂引鬼用的法器。 但是此刻，这些显然都用不着了。 还没靠近养尸之地，远远得就可以看到天空中阴云密布，时不时还划过一道闪电。 这不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征兆，而是底下的鬼气实在太浓郁了，以至于天地做出了反应。 雷霆对于鬼物来说，是最大的克星，比佛光和阳光都厉害得多，千年老鬼是不怕阳光的，对佛光也有一定的抗性，但是被雷一打，绝对魂飞魄散。 这满天的雷霆预示着天道对这片养尸之地的担忧。 “现在怎么办？”小丫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万一有人看到她们这幅模样，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当然她们本来就没安好心，就算被抓到，也绝对不冤枉她们。 “还能怎么办？放出去再说。”江宁才不管这些呢，他原本打算偷偷地埋起来，然后设置一个定时锁，每隔几天放一批出来，这样既不容易被现，也不会引起怀疑……现在什么都用不着想了。 他的动作绝对够快，下一瞬间，挂在他身上的那些东西全都消失了，紧接着另外三个人身上的东西同样也消失了。 刚刚做完这一切，江宁突然感到心头一阵乱跳，无数念头在他心头划过，这些念头或是惊奇，或是疑惑，或是警惕……全都是别人的念头，不是他的，却都有点针对他的味道。 “走。”江宁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身影瞬间消失，而且是一连串的传送。 他当然不是一个人走的，肯定不会忘记另外三个人。 这家伙刚走，就看到三条黑影电射而至。 这三个也不知道是人？还是妖怪？他们的装束都差不多，浑身上下都隐藏在一片漆黑的烟雾之中。 和江宁的黑砂不一样，这些漆黑的烟雾没有防御功能，纯粹就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段，和夜行衣的用途差不多，能让他们不被别人认出来。 这三个家伙互相之间也是不认识的，他们全都是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所以跑过来看一下。 “好像有人用过挪移类的秘法。”个头最高的那个家伙用一种异常尖利的声音说道，这当然不是他真正的身高，也不是他真实的声音。 “你有没有兴趣追过去看看？”另外一个家伙用正好相反的低沉声音问道。 “关我屁事？既然人家不愿意别人骚扰，何必惹麻烦？”高个子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他的度挺快，不过那是纯粹的度，绝对不是什么遁法。 在这里，没有人敢随便施展遁法。 从遁法上是可以看出很多名堂的，说不定就会暴露身份。 “你呢？”那个声音低沉的家伙问道。 另外一种始终没过话的黑影朝着远处张望了一眼，紧接着也转身离开了。 没走的这位犹豫了一下，他擅长挪移。 江宁的连续传送每一段之间也就五六公里，这家伙最远的挪移距离和这差不多，他倒是有能力跟过去。 犹豫了一下，他最后还是决定冒一趟风险。 不过冒险之前，他先得保证自己不会触危险。 他最担心的就是另外两个家伙。 只见那个黑影随手一挥，他的手里顿时多了一杆旗幡，只见他把旗幡往地上一插，旗幡上顿时显露出一个模样狰狞的怪物。 这个怪物同样由烟雾之类的东西构成，躯体异常庞大，高至少有五六米，眼睛的部位是两点红光，顶上隐约可见一对硕大而又弯曲的犄角，它还有一对爪子，那是一对看上去像枯骨，又像是机械构造体的爪子，反正给人的感觉绝对恐怖。 立好了旗幡，那个人掏出了一面镜盘，朝着刚才江宁消失的位置照了过去。 下一瞬间，镜盘照到的地方映射出了一片漆黑，就仿佛有一个深洞。 那个人一下子钻了进去。 几乎是前后脚，刚才离开的那两道黑影又窜了回来，不过他们看到那面旗幡，立刻远远地停了下来。 “似虚似实，非虚非实，厉害。”高个看着那面旗幡，不敢再靠近半步。 他当然不怕这东西。 这东西想要伤害到他，还是有点难度的，不过他绝对没兴趣在这东西面前施展挪移类的法门，万一他挪移到一半，这东西猛地给他一巴掌，他的麻烦就大了。 这家伙看了一眼另外一个黑影。 现在这时候跑过来的家伙，就没一个是好东西，他巴望着另外一个人好奇心比较强，会钻过去看看。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另外一个人根本没动，先是和他一样看了看对面的旗幡和旗幡上困着的魔头，然后转身就走。 ……………… “怎么回事？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邪修？”江宁转头问道。 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此刻他还在养尸之地的边缘，居然就遇到了三个邪修，里面肯定更多。 他问的当然是仓鼠男孩苏飞。 虽然这位妇女之友、软饭王的实力已经远远不如他了，但是人家毕竟活了一百几十年，也算是开门到代的古董。 软饭王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江宁，又看了看野丫头，然后再看了看自家的那位。 江宁明白了，他已经用不着再问了。 看一下他自己，再看一下他身边的人。 他自己修炼的就是魔功……应该算邪修吧？ 他的魔功是罗四通传的，转世之后的罗奶娃也修炼这个。 另外他身边的人全都选择了人魔合一，再加上大楼里面八成以上的人修炼了《金色孔雀经》，这玩意儿本质上也是魔功。 如果再算上星宿海那面金墙的话，可以说古往今来魔门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兴旺过。 转念再一想。 现如今，佛道两门全都没落，只有华山、泰山还留下了些许传承，但是旁门左道的东西还有不少，东南亚的降头术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样一想，眼前的邪修还不算多。 “现在没事了，咱们什么时候走？”野丫头在旁边问道。 “走？为什么要走？这里人人带着面具，你我混在里面根本用不着担心被人戳穿。”江宁动了心思，他想混进去摸摸这帮家伙的底细。 虽然他一直说自己不是好人，但是一直以来他的心里都有正邪之分。 这和他的经历有关。 别看他从小到大惹是生非，他那些行为，在古代绝对称得上“侠义”两字，而他招惹的那些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刻，他突然生出了一丝念头，想要探一下里面的虚实……不过在做这件事之前，他得解决一个麻烦，这个麻烦就是跟着他过来的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已经被他给困住了。 兔子擅长传送，当然也清楚传送的缺点——第一距离短，第二有痕迹。 好在一般来说问题不大，想要顺着痕迹追过来，本身就必须精通传送或者挪移。 这玩意儿可没有断点续传的说法，我能传一百公里，你做不到，就算能够看到传送的痕迹也没用。所以理论上说，他只要使用一百公里的远距离传送，这个世界上根本没人能够追上他。 可惜这里没有传送阵，所以他只能进行连续传送，那个跟过来的家伙绝对不简单，居然也能够挪移这么远……当然最终的结果就是悲剧。 他怎么可能不防一手？ 每一个传送点，他都设了陷阱的。 别忘了他是兔子，不会挖坑的兔子，还是兔子吗？ 为了安全，他一向都是一步一坑，这不……有人掉坑里了。 661 邪修和反派 661 邪修和反派 “你以为我会屈服吗？做梦……” “麻烦。”江宁轻叹了一声，紧接着伸指一弹。 没有任何声息，那个被困住的黑影瞬间倒了下去，过了片刻，笼罩在他身体四周的烟雾渐渐散开了，露出了一个矮小枯瘦的身体。 这是一个看上去挺时髦的瘦子，年纪好像有三十多，身上穿着一件皮夹克，脖子上挂着一串金链子。 江宁随手又放了一个移形术。 转瞬间这个家伙就变成了一头獐子。 “原来是个妖怪。”江宁耸了耸肩膀。 “废话。”软饭王说道。 “你好像挺不客气啊！”江宁转头瞪了这家伙一眼。 软饭王立刻缩了。 “你别吓他。”小丫头同样也瞪了江宁一眼。 “算了，不客气就不客气吧。”兔子不会和小丫头一般见识……他有把柄在人家手里。 一边说着，他一边摘下了身上的一个葫芦。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那只獐子的身上冒了出来。 这玩意儿浑身由烟雾组成，身高少说有五六米，眼睛如同两个亮的灯泡，还是红色的灯泡，头上长着一对犄角，另外还有一对巨大的爪子。 “魔头。”江宁和野丫头大叫一声。 小丫头和挂坠转身就跑，这俩职业打酱油，面对这类场面，反应一向最快。 “我在旁边给你加油。”野丫头的反应也不慢。 江宁比了个中指……当然这是假象，实际上他趁机把飞针打了出去。 刚才杀掉那个家伙用的就是飞针。 他的飞针就在这片养尸之地，在那座变假为真的幻境之中，借助他家老祖宗的力量炼制而成，特点是无声无息，无影无形。 “扑——” 那个模样狰狞，身躯庞大，看上去异常凶悍的魔头，瞬间化作了一片碧绿的火光，火光如同水波一般朝着四面八方荡漾开去，然后化作了漫天飞散的无数火星……这玩意儿被干掉了。 江宁自己也没想到，这个魔头如此外强中干……和他以前遇到的那些魔头根本不能比啊！ 不过他根本没时间去惊讶，因为他看到远处还有两个黑影，这俩黑影正朝着这边赶来，现在正在急刹车，很明显准备逃跑。 这他喵的就是邪修，有好处，跑得比谁都快，看到危险，同样跑得比谁都快……突然江宁想到了些什么，他转头看了看身后，在他的身后，小丫头和软饭王正拼命逃跑，野丫头紧随其后。 算了，大家都一样，全都是一个祖师爷教出来的，老大没必要说老二。 江宁想起了自己。 以前的他好像也差不多，当初软饭王都能够撵得他四处乱逃 下一瞬间，他的身影消失了，紧接着他出现在了其中一个黑影的身后。 这就是传送的厉害之处。 江宁又弹了一下手指，那枚飞针无声无息地射了出去。 “扑——”黑影的背后闪过一道白光，这是某种护身法器，居然把飞针挡了下来。 不过只挡住一下，根本就没用。 江宁的飞针除了度快，还有几个特性，其中一个就是介乎于虚实之间，另外一个特征就是能够跳跃，还是一连串的跳跃，也就是俗称的闪烁。 白光、白光、白光、一连串的白光，白光从背后一直贯穿到胸前。 笼罩在那个人身体四周的黑烟迅飞散，那个人“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江宁隐约听到了骨折的声音，而且折断的绝对不是一两根骨头。 一击得手，江宁并没有转身追杀另外一个家伙，他冲着倒在地上的人一指。 这一次他用的不是飞针，他的飞针不能连续射，这是唯一的缺点。 同样也不是枪。 他现在已经不玩枪了。 如果是在一百年前，枪这东西确实很有用，那时候的妖怪刚刚见识到这玩意儿的厉害，根本没想出对付的办法。 现在就不对了，一百年的时间，足够让妖怪们把这玩意儿彻底摸透。 对付枪械，可以闪，可以避，再不行也可以挡，一面足够结实的盾牌就可以让这东西废掉大半，另外还有各种防护罩，成为大妖之后还有结界……反正办法多得是。 所以江宁不再用那玩意儿，换成了没办法躲的东西。 他用的是激光。 激光射器隐藏在他的腰部，他的指尖有一个挪移法阵，就是能够挪移光束的那种……这种设计纯粹就是为了装逼。 说实话，他原本打算把挪移法阵装在眼睛里面，这样更拽，别人看到的就是他的瞳孔亮，然后一道激光射出去……不过最后放弃了，因为他不敢肯定这玩意儿百分百靠谱，万一激光没被挪移出去，反而朝着后面射呢？他不就瞎了？ 地上的那个人原本还在抽搐，下一瞬间就一点都不动弹了。 这不是普通的激光，而是麻痹射线，是张海伦、林雪她们刚刚改进不久的2o版麻痹射线。 不过江宁仍旧不敢放心，他又伸出手指轻轻一弹。 被他弹出去的是一根很细的丝线，比蛛丝粗不了多少，但是强度远远过蛛丝，相当于直径一毫米钢丝。 什么？直径一毫米的钢丝强度也不怎么样？ 别开玩笑，如果一个人被麻绳绑住的话，还可以挣扎，如果被直径一毫米的钢丝绑住，稍微挣扎一下，钢丝就直接切进肉里面去了……这玩意儿用来杀人都行。 他用的这个更细，绝对比快刀还快，不动弹还好，稍微动弹一下，直接大卸八块了。 “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说服？”江宁喃喃自语着，他用的当然是假的嗓音，他现在的嗓音就像是猫爪子在毛玻璃上刮划，那声音绝对让人感觉酸爽。 用这种方式说话的，妥妥是反派，还是大反派。 突然他抬起头来，仍旧用刮玻璃一样的嗓音自言自语：“胆子大的家伙真是死不绝啊！居然还来。” 他看到一道道黑影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都是小喽罗，一个能够对他形成威胁的家伙都没有。 这不是主动送人头吗？ ……………… “这位前辈，咱们有话好好说。”一个黑影狼狈逃窜着。 此刻正在逃跑的不只是他，另外还有好几个呢。 能够逃的，全都算是机灵的，那些不够机灵的全都变成了一滩血泥，残魂则被收进了葫芦里面。 “有话好好说？可惜，我和你们没什么话好说。都是这个圈子的，咱们谁跟谁啊？”江宁用刮玻璃一般刺耳的嗓音说着俏皮话，他用的语气也和内容完全不搭调。 “前辈，我没坏心思。”那个狼狈逃窜的黑影都快哭出来了。 “我也没什么怀心思，我只是对这里的一切感兴趣，顺便还想抓一个奴才。”江宁继续说道。 “我投降。”那个黑影瞬间停了下来，双手抱头蜷伏在地上。 “你这家伙倒是挺识时务的。不过，我信不过你，你小子先把脑袋露出来，让我看看你是谁？”江宁说道。 那个黑影既然已经投降了，当然也不敢拒绝这样的要求，他其实是在赌。 烟雾散开，露出了一张奶油小生脸，这家伙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那模样……让江宁挺反感，他不喜欢比他帅的男人。 又是随手一指，兔子把这个奶油小生打趴在地，不过这一次他没用丝线，而是瞬间逼近过去，紧接着就是一颗魔种。 他打的当然是第三类魔种，那家伙就算不是妖怪，也肯定是修士，一般的魔种根本没用的。 刚才他接连干掉了两个，却都没用，就是因为他没把握绝对成功。 第一个家伙抗拒得太厉害，所以他干脆杀掉了，第二个被他绑了起来，原本打算回头再试……现在用不着了。 江宁并不急着读取记忆，他飞身朝着另外几个家伙扑去。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九子母随身了，也就没有了那十八个强力分身，剩下的分身全都是水货，想要和人对敌的话，只能靠本体。 这让兔子很郁闷，现在的他还不如以前呢！特别是安全性方面远远不如。 “得饶人处且饶人——”从养尸之地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喝声。 那声音并不是很响，但是给江宁的感觉却仿佛近在眼前。 有这种能力的家伙肯定不简单。 兔子不敢小瞧，只见他一个闪身，瞬间回到了刚才那个俘虏身边，然后一挥手。 那个俘虏被他直接传送走了。 “米琪，有一个大家伙冒出来了，你们最好传送走人。”江宁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他可不想被那三个家伙拖累。 做完这一切，他的身体瞬间化作了漫天的黑雾。 兔子其实就是把黑砂全都放了出来。 这招是那个土著妖怪最喜欢的，他却很少这么用，因为这样做的话，同样也会挡住他的视线。 一直以来，他都更喜欢用隐身术、分身术、朦胧术、残影、叠影……反正让人看不清楚就是了。 此刻他这么干，是为了不让人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反正跑到这里来的邪修，各个都是这种乌贼风格，身体笼罩在黑烟里面，动不动就一地烟雾，全都是污染环境的好手。 不过和其他人比起来，江宁还有一个优势。 他会传送。 躲在黑砂里面的他早已经换成了一个假的，真正的他已经躲在了地下。 身为兔子，怎么可能不懂得挖洞呢？ “这位朋友，这里地方足够大，阁下随便挑一处就是了，何必打打杀杀呢？”一片黑云迅飞了过来。 这玩意儿飞得不高，离地也就十几米。 一看到这东西，江宁顿时警惕起来。 那不是遁法，十有**是一件法宝。 换成当年天地元气充沛的时候，这玩意儿绝对不稀奇，但是现在天地元气衰微，这类法宝几乎都不能用了，最明显的就是飞剑。所以能够保留下来，还能够继续用的，肯定都不简单。 “不是我想要打打杀杀，是这帮家伙意图不轨……对了，像咱们这号的，根本不会多管闲事……这帮家伙里面难道有你关注的后辈？又或是，这件事从头到底就是你策划的？”江宁一点都不客气。对方刚才这番话，说得他好像是来抢地盘似的，有人听到的话，肯定觉得他理亏，所以他反过来怀疑对方是幕后策划者。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清楚刚才生了些什么，不过大人有大量，阁下也是一个元神大成的人物，何必和一群小辈计较呢？”那个家伙立刻退了一步。 “桀桀桀，这倒不是不可以，我最近正在炼制一件法宝，需要一百只厉鬼，如果他们拿得出来的话，放过他们又如何？”江宁干脆摆出一副邪派高手的模样，除了那刮玻璃一样的嗓音，他还能想到的就只有黑老怪那招牌式的怪笑。 还有谁比黑老怪更像反派大Boss？ “一百只厉鬼？难不成是‘百鬼夜行图’？”对面那个家伙问道。 “天底下的法器法宝数不胜数，需要一百只厉鬼的又不止‘百鬼夜行图’一种。”江宁根本不会上当，他很清楚那个家伙是在盘他的根底。 662 邪修圣地 662 邪修圣地 “你真得打算炼这玩意儿？”小丫头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有必要骗你吗？”江宁看了这家伙一眼。 “你好像骗过我不少次，特别是衡山……”小丫头怒气冲冲地说道。 “啊！我想起来了——”江宁连忙打断。 他和小丫头在衡山有关的事……不就是拉手吗？ 小丫头的挂件就在旁边，这事能当面说吗？ 虽然他并不在意软饭王，但是……多尴尬啊！ “九子母拆开送人之后，我最厉害的一招被废掉了，所以我一直琢磨着怎么弥补回来？”江宁这一次没有插科打诨，他说的是真话。 “用鬼代替魔？”小丫头眨巴着眼睛，她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兔子一直是大楼里面的标杆，一直引领风潮，一开始是滑板车风潮，然后是摄像头和窃听器风潮，之后是触手怪风潮，最近则是分身风潮……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会跟风。 问题是分身这玩意儿有几条路可以走，最容易的就是喵姐和野丫头，她们俩天生就有这方面的能力，而且她们俩的一个原形是喵，一个原形是耗子，数量多，分布广，品种齐全……这个优势太大了，别人想跟风都不行。 第二种也简单，就是她家挂坠当年的办法，到宠物商店买几只和原形同类的小东西，然后精神同步……只要是妖怪，肯定都有这个本事。 问题是小丫头做不到。 她是梅花鹿啊！ 这玩意儿怎么养？怎么带出去？六只仓鼠用一个笼子就可以装走，要不然塞在衣服口袋里面也行，六头梅花鹿……那得来一辆卡车吧？ 第三种就是学江宁。 这家伙虽然是兔子，却只是半妖，想要抓一只兔子来精神同步是不可能的，这家伙做不到。所以他才会研究出阴魔加傀儡的玩法。 问题是魔头不能多养。 就拿兔子本人来说，他有了九子母阴魔，就只能再养一个魔婴，后来有了心镜魔，他就只能把原来的那些魔头全都送人。 当初他从诸天浮屠回来，带出来不少魔头，其中有一只三头六臂的魔头挺对他胃口的，但是他最终也没选择那东西。 这就是豢养魔头的问题所在。 现在看来，这家伙打算用鬼代替魔。 小丫头当然要问个清楚，因为她也可以跟风。 “鬼和魔差别在哪里？”江宁不答反问，他这叫现场教学。 “应该是智商吧？”小丫头不太敢肯定，她只知道魔比较狡诈，鬼则有点傻乎乎的。 “这两种东西有智商吗？”江宁翻了翻白眼。 “告诉我们答案。”这一次说话的是野丫头，她对刚才的话题不感兴趣，因为她有自己的一套替身之法，但是此刻她却有点兴趣了。 “没什么差别。”江宁连忙回答，紧接着他就“啊呀”一声叫了起来，因为野丫头和小丫头同时扑了上去，全都张嘴就咬。 “别咬，别咬，真得没有差别……”兔子对这招是越来越熟了，另外他开口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不能靠感觉什么恶念，这玩意儿有时候不太准。 这家伙“哧溜”一下就闪到了酱油王的背后。 这招就是当初的那招“满地乱滚”，还是和酱油王开战的时候，让他感悟到的呢！不过现在的“满地乱滚”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了，融入了很多东西，比如幻术，又比挪移，再比如四两拨千斤。 “你们别闹，如果成功的话，我帮你们俩也炼一套。”江宁很清楚应该怎么安抚这两个家伙。 “我要……”小丫头不满足。 “顶多两套。”江宁板着脸说道，至于两套给谁？这还用问吗？肯定是给小丫头的妈，而不是另外一个熊孩子或者软饭王。 “至少三套，他当初也是你小弟。”小丫头挺顾念自己的挂件，自家哥哥就不管了。 江宁转脸看了看软饭王，说实话，这个小弟挺差劲了，不过考虑到当初这家伙多多少少帮上过一点忙，他也就不再计较了。 ……………… 江宁很忙，一连几天都很忙，他忙着炼宝，炼的就是百鬼夜行图。 百鬼夜行图的好处就是可以封印一百只鬼在里面，这些鬼不会死，就算被干掉了，也会在图里面复活，另外放出去的鬼，可以把看到的东西映射在图上，相当于古代版的摄像头和监视器，另外它还有遥控功能，相当于古代版的无人机……反正这东西的功能一大堆，而且都很实用。 所以这玩意儿的名气很大，流传也很广。 其实不只是法宝，别的东西也一样。 能够流传下来，肯定有它的道理，流传得越久，玩的人越多，这中间肯定经过了无数次改良，最终精益求精。 小丫头和她的挂件在隐蔽所的另外一角。 这座隐蔽所位于地下十几米深的地方，长大概有五米，宽不过两米。一半被兔子占了去，另外一半是三个人的，此刻小丫头和她的挂件正手拉手……没错就是拉手。 这套秘法实在太方便了，既不会妨碍到别人，又可以随时随地那啥…… 野丫头就没事可做了，她一开始的时候还打算从兔子那里学点东西，所以有那么点兴趣，但是时间一长，特别是她现自己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她就感到不耐烦起来。 “别像一只猴子似的好吗？”江宁转头问道。 “要不要我咬你两口？”野丫头瞬间窜了过来。 江宁没有接口，他看了看头顶：“外面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咱们才离开多久？也就几个月吧？这里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野丫头的中文不太好，一时之间卡住了，找不到合适的描述词。 “反正和我没关系。”江宁耸了耸肩膀，他本来想做坏事的……当然他最终也确实做了，不过这里变成一片鬼域，主要原因不在他身上。 他从那个俘虏的记忆之中，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 养尸之地变成这样也就只用了半个月不到，理由很简单，全中国的邪修全都跑到这里来了。 对于邪修来说，这里就相当于一座洞天啊，还是最顶级的洞天，这实在太有吸引力了。 更有吸引力的是这里完全开放，而且地方非常大，方圆好几十公里呢！每个人占据一座山头都足够有余。 “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成为邪修圣地？……就像星宿海那样。”野丫头嘀咕了一声。 她只是随口一说，江宁却心头一动。 没错，这里条件正合适，稍微运作一下，绝对可以变成星宿海那样。 星宿海之所以能够成为魔门圣地，那是有条件的。 大条件就是绿教入侵，佛道两门需要一个缓冲之地，星宿海的地理位置正好，魔门也非常合适。 现在这里的条件也不错。 这里对邪修来说是天堂，对其他修士一点用都没有，佛道两门势微，妖怪里面倒是有一群家伙脑抽，爱管闲事，但是他们毕竟不能和佛道两门相比，没那么嫉恶如仇。 除此之外，现在人多，搞尸体或许有麻烦，但是弄一些鬼魂来，却是很方便的一件事。 鬼魂这东西的数量和人口基数有关，只不过因为天地元气匮乏，鬼没办法长期存在，很快就会消散。 也就是说，只有新生的鬼魂，没有积年的老鬼。 想要品相好的鬼，只能靠养殖。 好吧，这里就是最好的养殖基地。 江宁越想越感觉靠谱，他甚至已经琢磨着要不要走出亚洲，冲向世界？ 邪修这玩意儿不是只有中国有，外国也很多，比如东南亚的降头师，再比如非洲的那些巫师……卧槽，他甚至可以专门负责鬼魂养殖，然后封装起来出口。 这绝对是一门不错的生意。 江宁越想越兴奋。 他不打算吃白食。 在大楼里面经历的那一切，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 独食不肥，而且会招来很多人的眼红。 最好，也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尽可能拉更多的人进来，组建一个平台，把蛋糕做大，最后形成一股势力。 当然，他先得防着别人一手。 白云山、刁成、老王八、大联盟、上面那帮老头子……全都给过他太多的教训。 幸好，现在的他也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论实力，除非是叱那样的老牌地劫，其他人他根本就不怕，论脑子，他本人的脑子绝对够用，背后还有两个智囊团做后盾。 663 有家超市 663 有家市 头顶上乌云翻卷，时不时就有一道闪电闪过。 那厚密的乌云遮挡住了阳光，所以这片养尸之地二十四小时都是漆黑一片。 兔子已经认不得这里了。 当初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这里是养尸之地，景色倒也不错（镜头里面必须去掉那漫山遍野的僵尸），绿树成荫，灌木丛丛，到处是一片绿意盎然。 现在就不对了，连着这么多时间都看不到阳光，这里的绿色植物大多已经枯萎，再加上东边一片惨绿烟雾，西边一片阴森鬼火，这片养尸之地比当初要恐怖多了，真正称得上死亡之域。 但是在这片死亡之域的正中央偏偏多了一家市。 为什么说是市？ 因为门上面挂着牌子，清清楚楚地写着“有家市”。 这玩意儿太不和谐了，感觉就像是憨豆先生跑进了《死神来了》，那画风……已经没法看了。 这家市非常好看，周围全都是霓虹灯，弄得象拉斯维加斯一样，里面则有点像银行或者典当铺，一张长桌分出里外，工作人员都在里面，外面有凳子，那是给顾客坐的，大厅里面有一排排长椅，那是为等候的顾客准备的。 此刻柜台后面就一个人……当初被江宁抓住的那个俘虏。 这家伙裹在厚厚的烟雾里面，在往电脑里面输入东西。 在店铺的门口，一面留言板上写着招聘启事。 除了这位之外，店铺里面就再也没人了，没有其他店员，同样也没有顾客，反倒是店铺外面围着很多人……当然这些人同样浑身笼罩在烟雾之中，此刻养尸之地里面全都是这个画风。 “有点意思啊！居然能够想到在这里开店。” “人家有经济头脑……还别说，我确实觉得有这个必要。” “是啊，虽然大多数东西在寻宝网上都可以买到，但是有些东西不行，比如鬼魂……” “如果你需要鬼魂的话，应该用不着买吧？去那些大城市，随便找一家医院转悠一圈，很容易就可以搞到这玩意儿。” “这不是费工夫吗？再说，外面弄来的鬼魂都很孱弱，想要派上用场还得养很长时间，像你我这样的……谁耐烦去做？” “不过这事咱们自己就可以交流，何必扔到店里面去，让开店的扒一层皮？” “……” 那些有资格凑在那里闲聊的全都是大妖或者同一档次的人物，差一点的都不行，没到这个层次敢往里面凑，直接就被干掉了。 “谁说打算扒皮了？”紧随其后就是一阵桀桀的笑声。 说话的当然是江宁。 “你怎么知道……卧槽，这家店不会是你开的吧？”说话的这位正是之前和江宁打过交道的家伙。 “没错，我之前不是讹诈了一百多只厉鬼吗？炼成法宝之后，我突然现这样做挺好，我节省了不少时间，不过再想有这样的机会就难了，我想这里的小辈都已经知道我不好惹，以后看到我，肯定都会躲得远远得，所以我琢磨着干脆拿东西换。”江宁用刮玻璃一般的嗓音说道。 周围那些邪修一阵沉默，过了片刻，有一位开口了：“没错，这倒是挺方便的，等于……等于咱们自己开了一家寻宝网啊！” “为什么要开实体店？走网络不好吗？”和江宁打过交道的那个家伙问道。 “你敢暴露身份吗？你敢留地址吗？”江宁又是一阵桀桀的怪笑。 “没错，走网络虽然方便，但是收件麻烦。”另外一位邪修连连点头。 “咱们可以留信息，约一个地方碰头啊！”和江宁打过交道的那位仍旧不服气。 “这种事谁敢相信？”根本不用江宁回答，又有人开口了。 “是啊，就算我也不敢随便相信别人，如果去的是公开场合还好说，换一个私密的地方就不对了，说不定连命都搭上。” 气氛明显变得活跃起来了。 “有点意思，走咱们进去看看。”和江宁打过交道的那位提议道。 倒也没人反倒，刚才大家一直站在门口看新鲜，纯粹就是因为担心里面有埋伏。 都是坏人，都知道自己不是好东西，也知道别人不是好东西，自然做什么事都会留一手。不过人多就用不着担心了。 ……………… 说是市，其实这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货架，没有商品，只有每人一块平板，上面罗列着商品名录。 名录有两页，一页是卖出，另一页是买入。然后底下是一堆分类，明显是照抄寻宝网和x东。 “这价钱还是挺公道的。”和江宁打过交道的那位点了点头。 “你的货不少啊！”另外一个邪修冲着江宁说道。 “现在有寻宝网、有x东，想找点东西很容易，我就是干这个的。”江宁桀桀一笑。 这些其实就是他之前散出去的那些玩意儿，本来是用来祸害这片养尸之地的，没想到来这里之后一看，根本用不着他费劲了，这片养尸之地根本用不着他祸害，已经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的邪修祸害得不成样子。 之前，他把这些东西全都散了出来，后来他又改主意了，花了一些时间把这些东西又找了回来，拿到这里来卖。 “怪不得你老兄有这样的头脑。”和江宁打过交道的那位随手捧了一下。 “你们不羡慕寻宝网和x东的股东？”江宁问道。 “你说这话……难道是打算拉咱们下水？”和江宁打过交道的那位，脑子转得很快。 “当然是这样，我甚至还有更大的想法，咱们其实可以学大联盟，也搞一个排名，一号，二号，三号……这样排下来，谁都没必要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有事的话，大家可以坐下来商量。”江宁进一步提议。 那群邪修面面相觑。 玩这个的人全都见不得光，所以都是孤家寡人。 当然这个孤家寡人是打引号的，因为他们中的一部分有着另外一副面孔，那个身份就很难说了，指不定是哪个大势力的领？所以对江宁的提议特别敏感，因为他们太清楚这里面的好处了。 “有点意思。”和江宁打过交道的那位开口了，不过他对一件事不那么赞同：“咱不用一二三这样的编号行吗？” “行啊，那就用aBcde，总共二十六个子母呢！”江宁一点都不在意。 “为什么不用甲子、乙丑？这有六十个呢，再说咱是中国人啊！”又有一个家伙脑洞大开。 “那还不如用正月初一，八月十五，这有三百六十六个呢！”脑洞大开的人越来越多。 “那干脆用名人得了，那数量更多，而且没什么排名的嫌疑。”江宁连忙说道，紧接着他就给自己取了一个代号：“我就叫范进。” “范进？中举的那个？”和江宁打过交道的那位显然学问不错，这么冷僻的名字都知道：“怎么还带文学作品里面的人物？” “名人嘛！”江宁根本不在乎叫什么代号。 “那行，我就叫宋江好了。”和江宁打过交道的那位认可了兔子的提议。 听到这话，江宁心头一动。 他取范进这个名字，就是为了故意避开自己的身份，让人没得猜，眼前这位取名宋江，会不会正好相反？ 宋江是梁山头目啊！ 或许这家伙的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大联盟里面的大佬，甚至有可能就是一二三里面的某位？ “如来佛祖，孙悟空，唐太宗这类可以用吗？”又有一位认可了。 “随便，不过我劝你最好别用。”和江宁打过交道的那位指了指头顶。 话音刚落，恰好一声雷鸣，紧接着一道特别刺眼，特别明亮的电芒划过天际。 刚才开口的那位顿时一缩脖子……他怕了。 “那我就叫诸葛亮吧。”他连忙改口。 “就你那脑子还诸葛亮呢！”旁边的一个家伙嘲笑起来。 “这个没必要当真，名字就是一个称呼。”江宁连忙打断，为了这种事争执起来，绝对不值得。 “就是……没必要在这上面较真。”代号“宋江”的那位说道。 “我就叫鲁肃。”有一个人插了进来。 “那我叫鲁迅。”又有人开口了，这位一下子从古代跳到了近代。 “那啥……帝王之类的就别叫了。”江宁怕的是把当朝太祖、太宗、高宗之类的名字叫出来。 “那我叫斯大林。”要不说邪修各个都是钻空子好手呢！不让叫帝王的名字，立刻扯出外国领导人来。 “行——”江宁对这个并不在乎，两边不是一个体系的。 那帮邪修顿时来劲了，五花八门的名字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到了最后，宙斯、奥丁之类的都出来了……反正不是一个系统的嘛！ “行了，名字都有了，咱们定一下规矩怎么样？”江宁顺势说道。 “还有规矩？”有人不乐意了，这位叫李自成，果然是天生造反派。 “咱们的规矩就是只能咱们欺负别人，不能让别人欺负咱们。”江宁先说了一个容易让人接受的。 “好。” “有霸气。” “就该这样。” “……” 都是邪修，肯定不会在意什么五讲四美三热爱，更不会讲什么仁义道德谦逊忍让。 “想要做到这个，咱们就得有实力。”江宁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意思：“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里原本有一座大阵，而且是阵中阵，阵套阵，最里面的那座阵，连大联盟搞出来的水货地劫大妖都能够压制？” “听说过。” “怎么？你有本事也搞一个？” 其他人没反应，但是宋江和一个叫赵高的开口了。 “这怎么可能？”江宁叫了起来：“我对幻术根本不精通，不懂这个，我只是觉得咱们也得有类似的东西，要不然就等着倒霉吧！” 这一次他说的是心里话。 大楼为什么能够展起来？ 除了有他时不时琢磨出点新的东西来，最关键的还是有李大妈坐镇，所以没人能够威胁到大楼。 除此之外，这片养尸之地原来的主人是天师道张家，张家能够延续两千年，兴盛不衰，还不是因为手底下有实力？ 元廷想要干掉张家，结果都没能啃动，甚至崩了大牙。 “你有办法？”宋江问道。 “我没有办法，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别都指望我啊！咱们集思广益，谁手里如果有行得通的方案，一旦被采纳的话……咱们可以给他好处啊！这种东西凭各位的能力，肯定搞不出来吧？与其烂在手里，还不如换成实实在在的好处。”江宁开始忽悠。 664 项目分派 664 项目分派 “总共九套方案。” 一群黑影聚集在了一起……就在商店的外面。 现在商店里面已经不像刚刚开始的时候冷冷清清了。 这年头，不管是人，还是妖怪，都知道商品流通的重要性，也知道互通有无的意义。一开始大家都不进去，是怕里面有什么陷阱，现在看到没什么问题，而且里面确实有很多对他们有用的东西，自然就有人光顾了。 另外有家市和外面的市还不一样，与其说是市，不如说是带有体验功能的网店，在这里，法器法宝之类的东西都是可以试用的，一些便宜的丹药也可以试尝，另外还有血煞、阴魂之类可以看一下成色，真要交易的话，直接在网上下单就行，有家市有自己的app，市的一侧还有一排密码箱，东西会直接放进密码箱里面，到时候凭密码自己来拿。 正因为这样，所以里面颇为热闹，总是有人出出进进，却又没外面的市那样拥挤，更没什么排成长队的收银台。 同样也因为这里的热闹，所以很多人喜欢聚集在这里，有的是在聊天，有的是交流心得，而眼前这群黑影则是在讨论下一步计划，这里面就有江宁。 这种地方肯定没有星巴克，所以他们全都是席地而坐，顶多屁股底下放块石头……甚至还有悬浮在半空中的。 有资格在这里的，全都是大妖或者类似大妖的存在。 可以说，此刻全中国的邪修里面最顶尖的老家伙们全都凑在这里了。 换成以前，或许还有人藏头露尾，不愿意站到前台来，又或是故作清高，但是现在大家都已经听说了大联盟的纷争，也见识了洞庭盟的内乱，还有后来南都联的分裂，说穿了都是为了夺权，而夺权的原因就是利益，所以现在一听说这边也要组建一个联盟，只要是有这个资格的，绝对没人会拒绝。 同样对于江宁的那个提议也没人会反对。 就像兔子说的那样，他们其实也感觉心里空空荡荡的……手里没有杀手锏啊！ 别忘了不久之前这里就生过一场大战，大联盟那边一下子出动了四个地劫大妖，大楼这边虽然只有一个，但是还有一个孔彩和一只木头兔子，另外还暴露出了阵中之阵。最后就是神秘势力登场，叱不愧是成名已久的老牌地劫，一出手就斩杀了两个水货地劫。 在场的这些老家伙铭心自问，如果那三家里面任何一家再一次跑过来，他们有谁挡得住？ 没人。 到时候，他们只有跑路的份，甚至都未必跑得掉。 为了自保，同时也为了保住这份基业，他们确实认为必须有一些压得住场子的东西。 “你觉得怎么样？”代号宋江问道。 “如果让我选……”江宁又是一串“桀桀”：“我肯定都要，咱们是什么？坏人，哪个坏人不贪心？不贪心的是坏人吗？” “有道理。” “确实有道理。” “这九个都不错，何必费心挑来挑去的？” “……” 周围那些邪修全都点头。 “咱们没这份能力吧？”代号宋江还是比较现实的，贪心可以，但是因为贪心而坏了事，那就不好了。 “顶多分一个主次，先搞最简单的，最有把握的，那几种麻烦的放在后面。”江宁早就想好了：“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别人没办法知道咱们手里有些什么？” “没错。” “手里多一张底牌也是好的，更不用说多九张了。” “就算再难，咱们凑一下，应该也可以做到。” “……” 不知不觉中，那些邪修全都被兔子牵着走了，这种感觉有点像当初在洞灵真天的时候，这家伙一通忽悠，“转世大妖”的名头从此之后就牢牢地戴在了他的脑袋上。 装逼成功，这让江宁异常得意……不过他还不至于得意忘形。 “咱们分分工，你们看看，谁擅长哪个方面？”这家伙趁热打铁，有些东西必须立刻确定下来。 “我负责这个。”一个代号班固的家伙指了指其中的一个方案。 那是一座阵，借阴煞之气布设的大阵，同样有迷幻的功能，不过那只是附属功能，主要的功能还是困和杀。 “我负责这个。”一个代号维多利亚的……男修，拿走了另外一套方案。 这家伙身边没人，很明显大家都躲着他。 现在孔彩很有名，重建山门的上清派也很有名，有名的同时，也让大家不知不觉中对某些东西特别敏感。 片刻的工夫，九套方案全都分出去了。 “你老兄提议的，到了最后你什么事都没有啊！”代号诸葛亮不干了。 “我当然有事。”江宁当然不会被难住：“你们也看到了，我擅长制毒，还擅长炼宝，所以我肯定会参与到第三组和第七组里面去。” “那行。”代号诸葛亮点了点头。 “咱们回头先把需要用到的材料列出来。”代号宋江说道。 “材料不可能全都咱们出吧？”代号牛皋不乐意了。 “那当然不可能，这九套方案是为了保障大家的利益，所以大家都得出一份力气，我早就想好了，咱们先搞一个人口统计，看看这里有多少人？需要的材料折算成……”江宁一下子卡住了，过了片刻他问道：“你们说，折算成积分好呢？还是折算成x币好？” “x币，这个比较保险。” “咱们为什么不自己搞一套东西出来？”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江宁立刻否定：“这可不行，咱们这里最大的优势就是谁都不认识谁，可这也是劣势，想要搞一套货币，先得有信用……反正我是不会相信别人的，我情愿以物换物，所以我这个店铺也只支持以物换物，而且是当面交易，一旦出手，概不负责。” 听到这话，大家微微一愣，好半天，这帮家伙各自点头。 “老兄的话都很有道理，虽然这话不好听，但是我也不会相信其他人。” “那就用x币吧。” “用x币有点麻烦吧？你是小联盟的？” “一部分用x币，一部分用积分不就行了？这有什么可以争论的？x币可靠一些，含金量也大一些，但是麻烦，积分方便，其他地方稍微差了那么一点。” “我记得x币是实名制啊！好像积分也是实名制了……” “这个问题不大，有办法绕过去的，所谓的实名制，只是为了防备那些骗子，不让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 那些老家伙一边谈论着，一边进行细化。 “对了，咱们还没取名字呢！”代号宋江那位突然说道。 “名字越简单越好，那边不是叫大联盟，小联盟吗？咱们就叫邪派联盟。”代号诸葛亮这位开口了。 众人对望了一眼，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没错，这种事根本用不着多费心思。” “邪派联盟这个名称就很好。” “简称就叫邪盟。” “怎么听着象邪门？” 转眼的工夫，名称就确定了下来。 665 有人来了，稀客 665 有人来了，稀客 “恭喜你，又搞出了一个……东西。”小丫头一看到江宁回来，就立刻说道。 “又想要好处？”江宁对这家伙太了解了，一撅屁股就知道这家伙拉什么屎。 “我要点什么呢？”小丫头抬头看着天花板，在那里苦思冥想起来。 就在这时，江宁感觉到有人拉他的裤腿。 不用说，肯定是野丫头。 现在的野丫头越来越深沉了，再也不是以前那种张牙舞爪的模样……当然，有时候也会，特别是被江宁气到了的时候，她不但张牙舞爪，还会动牙齿。 “这条路不适合你。”江宁连忙说道，他知道野丫头为什么扯他的裤腿？ 魔门中人同样也属于邪修，不过这段日子他已经现，聚集在这里的邪修大多走的是驱鬼，养煞、炼蛊、制毒的路子。说穿了就是东南亚降头师的那套东西。 在传统的修士看来，这套东西根本就不入流。但是在天地元气近乎于无的时候，反倒是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仍旧有用……这或许也是邪修的数量那么多的原因。 “你就把你刚刚琢磨出来的那套分身之法教给我吧！”小丫头已经想好了，她倒也不贪心。 “你又没用。”江宁立刻拒绝，他倒不是吝啬，而是因为他必须靠这套分身之法来掩饰自己另外一个身份。 在东西玩的人多了，肯定会露馅的。 他更不会指望小丫头学会之后，不出去到处显摆，这家伙还是熊孩子一个，熊孩子是不能相信的。 “我也想有分身。” 小丫头撅起嘴，她对这东西一直很羡慕。 “你不是有你家挂坠吗？你们已经拉了这么长时间的手，初步的精神同步应该做得到吧？我再教你一个法门，让你可以借用他的分身。”江宁打算糊弄过去。 分身这种东西，说穿了就是遥控，办法多得是。 不过分身和分身是不一样的，就拿软饭王的那种方式来说，制造出来的分身和荣妈、黄六爷的分身就不能比，前者只是精神同步，后者是神魂同调，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 软饭王的那些分身只能拿来玩玩，想要修炼的话，那根本就是废物，还会拖累他的本体。荣妈、黄六爷的分身就不一样了，顶多三年，就可以化形，接着就可以人魔合一…… 是人魔合一，还是半人魔合一，江宁还不太能够肯定，但是就算半人魔合一，想要修成元神也不会太难，四位的底子在那里。 这就是身为大妖的底蕴。 所以软饭王的那种分身方式并不1o，问题是看谁在用？ 罗汉拳到了乔峰手里，同样可以纵横天下。 “不要。”小丫头可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既然知道有更好的东西，为什么要选次一等的？ “你不行啊！”江宁不再理睬小丫头片子，而是转身拍了拍软饭王。 突然，他皱起了眉头，紧接着抬头看了看上面。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有人正站在头顶上方的地面上……好在这个人并没有恶意。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咱们走。”江宁自己用传心之法给了另外三个人警告。 小丫头不再闹了，她快地收拾着东西。 野丫头倒是很简单，这一次她没带一个小弟，只是带了那些神魔，不过此刻所有的神魔都被散出去了，外面那些阴邪之气对于神魔来说，绝对是最好的营养品……另外它们还是耳目，负责监视四周的动静。 “怎么走？”小丫头已经收拾好东西了。 没等江宁回答，野丫头随手拔掉了旁边墙壁上的一个塞子。 塞子后面是一根软管。 当初也是在这片养尸之地，江宁原本打算弄一条轻轨进来，一方面可以运货，一方面也可以运人，结果被某些家伙使拌子坏了好事。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改变风格，再一次低调起来，玩的也都是隐秘的套路。 这种管道就是他现在玩的东西，x市底下就有很多这样的管道。 “葫芦怎么办？还有你交换来的那些东西……”小丫头看了一眼角落，那边不只是有大大小小的葫芦，还有一堆储物袋。 这类东西本身就已经压缩过，没办法再一次缩小体积，所以没办法走那些管道，平时都是通过其他方式进出的，但是那种方式挺费劲，还不能太远，度也不行。 “当然是你们先走，我留在这里。”江宁是个老抠，他当然舍不得那些东西。另外上面那个人没什么恶意，这也是他决定留下来看看情况的原因之一。 “万一另外一头有埋伏呢？”小丫头总觉得不放心，她情愿跟在江宁身边，因为她觉得江宁有大气运，是天道宠儿。 “别开玩笑，你留在这里，我还不放心呢！”江宁绝对不会带着这个拖油瓶。 看到小丫头就是不走，他无可奈何地一抖手。 顿时一面卷轴出现在了他的手掌心里面。 “我怕了你，这东西归你了。” 兔子拿出来的正是刚刚炼成的那副百鬼夜行图。 “切——我又不是为了好处。”小丫头嘴里这么说，手里却一点不慢，随手接过了那件法宝。 ……………… 地面上，两个黑影面对面站着。 “桀桀桀，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江宁异常警惕地看着对面那个家伙。 对面就是代号宋江的那个邪修，同样也是他到这里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元神大佬。 “没必要这样剑拔弩张的，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代号宋江说道，紧接着他用传心之法说道：“我不是一号，也不是二号……我知道你明白的。” 江宁当然明白，他太明白了，不过他越是明白，心里就越是警惕，因为对方说这话，十有**已经看破了他的身份。 兔子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马脚？ 这肯定得弄清楚。 转头看了看四周，江宁说了一声：“你如果有胆子的话，咱们就进去谈。” 下一瞬间他从地面上消失了。 代号宋江犹豫了一下，不过他最终还是跟了下去。 这位并不精通挪移之法，好在那个隐蔽所本身就不是很深，离开地面不到十米。 此刻隐蔽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甚至野丫头、小丫头和软饭王的气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抱歉，这里没椅子。”江宁并不怎么客气。 “用不着。”代号宋江看了看四周，他至少松了口气，因为这里面没什么埋伏……他又看了看角落里面堆着的东西。 说实话，他确实很心动，那些东西很值钱，而且对他非常有用。 “你有什么打算？”江宁看到这个家伙东张西望，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很清楚堆在角落里面的那些东西多么有吸引力。 见钱眼开，见财起意……这种事实在太多了。 另外他也不打算再问刚才的问题了，他隐约猜到这恐怕和那家伙的能力有关。 “其实，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你有什么打算？”代号宋江不答反问，他已经把注意力转回到了江宁身上。 “你会猜不出来？”江宁根本不相信，对方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肯定也能猜到他来这里的意图，顺便也能猜到他组建邪派联盟的目地。 “算了，让我们摊牌吧。”对面那位没兴趣继续绕下去了：“我知道你是谁，你不知道我，但是至少有那么一个范围……” 江宁沉默不语，他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实在太失败了。 “我还能够猜到，你来这里原本是打算给某些人制造一些麻烦。”对面那位非常肯定这一点。 这其实很容易猜。 众所周知，这只兔子就不是宽宏大量的主，出了名的小心眼，而且绝对谈不上隐忍，根本不知道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反倒是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那帮人真得能够成为我的麻烦吗？”江宁就算有这个想法，此刻也不可能承认，因为他如果这样处心积虑地针对上面那帮老头子，那就显得太1o了。 一个转世大妖，一个掌控了妖怪界小半势力的大妖，会怕一群凡人？ 这话说出来，别人要么不相信，要么会怀疑他的大妖身份。 “那你的意思是……”代号宋江能够感觉到江宁言不由衷，同样也能感觉到这里面确实有真的成份。 “你不觉得一号、二号他们整天勾心斗角，还总喜欢扯到我的身上，这很无聊吗？”江宁抱怨道，此刻他很希望眼前这位就是那两个家伙之一，虽然这家伙信誓旦旦保证自己绝对不是，但是这话当真的话就傻了。 “你打算给他们树立一个敌人？”代号宋江顿时明白了。 “本来黑老怪和叱是不错的人选，可惜……”江宁没多说。 代号宋江其实也明白这只兔子可惜些什么？ 那个神秘组织藏得太好了，一点痕迹都不露。 想要拿谁当目标，先得找得到人才行，如果连人都找不到，其他的就根本没什么可谈的了。 另外藏得好，也是一种优势，更是一种威胁。 想一下为什么人人害怕蛇？ 蛇这种生物并不属于食物链顶层，比狮子、老虎差多了，甚至都比不上狼，但是这玩意儿在人的心目中，危险性绝对过那些猫科和犬科动物。 不就是因为蛇总喜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面吗？ 666 不会失控？不怕失控 666 不会失控？不怕失控 “你不担心失控？”代号宋江问道。 正如江宁猜测的那样，这家伙是大联盟的人。 别看大联盟现在掐起来了，两派互相撕逼，人脑子都快撕成了狗脑子，其实两派都希望稳定……当然前提是自己能够掌权。 一号做主的时候，二号就拼命捣乱，各种釜底抽薪，现在轮到二号做主了，一号赖着不走，还拉走一部分人，又打出水货地劫这张王牌，归根结底就是为了掌权。 不掌权的时候希望乱，掌权之后就希望稳定，但是归根结底他们不希望这个世界出他们掌控。 这只兔子当初搞小联盟，是想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秩序，一个不同于以往的秩序，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稳定。 大联盟和小联盟之间的争斗，其实和一号二号之间的撕逼差不多，只不过里面还多了一些其他利益……比如人造福地。 现在就不同了，这个邪派联盟的存在，本身就是不稳定的。 什么？不都是联盟？ 别搞错，联盟和联盟是不一样的，邪派联盟最关键的一条就是每个人管自己，大家都带着一张面具，谁都不清楚面具底下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孔？甚至同一副面具底下可能有好几个人，今天是这位，明天就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这叫什么秩序？ 没有秩序，又哪里来的稳定？ 说穿了，这不就和网络一样吗？谁都不知道屏幕后面是什么人？所以天底下没有比网络更乱的地方。 要不是在网络上只能打口水战，不能真得干起来，恐怕早就杀得血流成河，最后的结果就是地球彻底减负，能够活下来几千万人就算最好的结局了。 “失控？”江宁出一阵桀桀的狂笑（他现在已经演上瘾了，只要带着这幅面具，他自然而然就会进入反派状态）：“你觉得现在的局势仍旧在控制之中吗？” 代号宋江一阵沉默。 他当然知道江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大家都知道，大联盟里面排名靠前的数字手里都有大炸逼，数量有多有少，但是肯定有，同时也怀疑这只兔子手里同样有大炸逼，还是自己搞的，所以数量不受限制。 大家还知道，前一段日子，大联盟和小联盟，一号二号和这只兔子的手指其实都已经按在了射钮上……这严格说起来也不算失控，冷战的时候这样的情况出现过好几次，最终都克制住了，不过他们也着实被吓了一身冷汗。 “那至少还能控制。”代号宋江硬着头皮说道。 “还能控制？你开什么玩笑？”江宁喷道：“我给你算算。” 兔子竖起了手指……他外面的黑烟也变幻了一个很大的手的模样，感觉很搞笑，绝对是卡通风格。 不过代号宋江一点都笑不出来，他只感觉凝重和压抑。 “先，一号那边有制造水货地劫的秘法，那帮水货地劫算作移动的核*弹应该没问题吧？”江宁问道。 代号宋江只能点头，虽然知道水货地劫有缺陷，那些有资格成为水货地劫的人劫大妖全都变得犹豫起来，所以问题或许没兔子说的这么严重，但是这个威胁毕竟存在，不可能视而不见的。 “其次，我手里同样也有制造大妖的秘法，虽然比不上水货地劫，但是大妖的威力也已经足够了，更不用说，我这个数量还多。”江宁并不是刻意显摆，这是事实。 代号宋江同样没话说。 他其实也清楚，根本用不着什么制造大妖的秘法，凭现在的大妖数量，已经足够毁灭世界好几遍了。 “最后就是科技和法术的融合，威力乎想象，当年罗四通可以凭这手越级挑战，现在就更不用说了，你们想必也已经知道卢老头在加拿大被搞得灰头土脸的事，那家伙还是人劫大妖呢，他的对手是什么？一个小喽罗，一头猪……” “你说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没听说过啊！”代号宋江连忙打断。 “卧槽，你们还不知道？”江宁同样有些出乎预料。 “我们在海外又没人，另外，咱们的注意力不都放在转世的罗四通身上了吗？谁还会去管别的？”代号宋江后悔了。 “我没兴趣多费口舌，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想必打听起来也不难。”江宁并不打算做解说员。 代号宋江翻了翻白眼，这么不给面子……还能不能做好朋友了？ 想要打听肯定是可以做到的，卢老头的身份非常尴尬，所以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两边讨好，但是这件事很明显老头丢了面子，这不是给老头添堵吗？老头会不会说……还真没人敢打保票。 不过他也知道，想要从这只兔子嘴里知道情况，恐怕更不容易。 “我明白了，所以你干脆破罐子破摔，再制造一个强敌出来，而且这个强敌明显更加危险，更加不容易控制，这样一来，大家的注意力就全都转了过来，偏偏这个强敌手里还没有能够毁灭世界的手段，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强行抹掉就行。”代号宋江彻底明白了，不过有一点他想不通：“你真的认为邪派联盟能够吸引火力？这不可能吧？实力远远不够啊！” “实力这东西是可以加强的。”江宁很有信心，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另外他身边的那些人也是不错的证明。 ……………… “你又想搞事？”问这话的是喵姐。 江宁已经回来了，带着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回来了，一进门就看一群女人等候在那里，为的是喵姐，这家伙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他知道自己有麻烦了。 喵姐会在这里，是因为野丫头刚刚打了报告，老鼠女孩显然很清楚，这个家由谁做主？ 名义上是兔子当家，其实不是，真正掌权的是两宫太后，一位是喵姐老佛爷，另外一位是米雪太后，而她则是老佛爷这边的。 “什么叫搞事？”江宁不乐意了。 “还不是搞事？”喵姐气不打一处来：“先是折腾出一家讨债公司，接着就是邪派联盟，你想干嘛？反正义联盟？x特遣队？” “x特遣队？好名字，这个可以考虑。”江宁在那里插科打诨。 喵姐翻了翻白眼，这只兔子又开始装傻了，旁边的谢小薇、吕玉翎还有程安澜则面带微笑。 “以为我治不了你？”喵姐掏出了一根孔雀翎毛。 不是那种只有一个眼的尾巴尖，而是三尺多长的整根孔雀翎毛，还不是一般货色，这玩意儿光芒闪耀，简直就像是金属打造的。 “我还有事。”兔子有一种糟糕的感觉，他瞬间动了传送……可惜，他快，喵姐更快，随着一道金碧光华闪过，他整个人一下子就被定住了。 “家暴啊！”江宁扯着嗓子喊道。 “让你逗比，让你惹是生非，让你不老实交代。”喵姐上去就是一通乱踩……现在也就只有她敢这么干，同样也只有她能这么干，连米雪都做不到。 片刻之后兔子鼻青脸肿地站了起来，重新恢复了太后身边总管太监的模样。 “现在可以老实交道了吧？”喵姐问道。 “渣——”江宁先打了个千：“我其实是被那两边三天两头找麻烦给弄烦了，所以干脆给他们找个对手。” “邪派联盟倒是有可能，那个小白脸呢？你指望他能够顶住上面的压力？别开玩笑了，到时候还是得由你来保护他。”喵姐受了江宁的影响，也一直管张文瑞叫小白脸。 “这个不怕，我现在已经把住脉了，不会和上面来硬的，也不会让他们有找茬的机会，咱们干的是正事，是好事，匡扶正义，提升正气，扶植正能量，给社会……” 又是一道金碧光芒闪过，兔子再一次被定住了。 “这家伙又来这套，罗哩罗嗦，像个唐僧。”吕玉翎摇了摇头，她想起了当初在印尼时候对付母鳄鱼的情节了，这只兔子连说了三天三夜，她们傻乎乎地在旁边听了三天三夜，事后耳朵边上一直嗡嗡乱响，一个星期之后情况才好些。 “不过他说得倒也没错，他现在玩的那一套，上面还真不好说什么。” “得了吧，那是因为上面对这家伙忌惮，摸不透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不是挺好的吗？之前咱们显得太好说话了，反倒让某些人产生了一些错觉，多了一些想法，现在干脆摆出一副横冲直撞的模样，看他们还敢不敢下绊子？” 几个女人在那里交头接耳。 “我总觉得那些邪修是一个大麻烦。”这一次开口的是谢小薇。 “是啊，会不会弄得不可收拾？”程安澜同样心性温和。 “别人说这话还行，你我可没这个资格。”喵姐看了程安澜一眼。 女孩的脸一红，她想起来了，自己修炼的也是魔功，说起来她也算是邪修。 “邪修未必就是坏人，只是选择的了这条路罢了。”江宁连忙说道，他说这话多少有点口是心非的味道。 不管怎么洗白，魔门就是魔门，邪修就是邪修。 这就像黑社会。 黑社会里面未必全都是坏人，里面肯定有个把还算不错的家伙，但是总体来说，混黑社会的人里面，混蛋和人渣占了绝大多数，而黑社会干的事，大部分也不是什么好事，对社会进步的阻碍多过于贡献。 这也是江宁隐瞒身份的原因之一。 如果邪派联盟真那么好的话，他就用不着这样做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邪派联盟不同于魔门，魔门至少有一个统一的体系，能够团结一致，我组建的邪派联盟根本就不是一个整体，成员的成份很复杂，有一部分是魔门的外围成员，也有一部分是道门的外围，不过最多的是旁门左道，另外还有巫咸神棍，以及被儒家排斥的兵家、墨家和阴阳家……反正就是一个大杂烩。”这才是江宁的底气所在。 他根本不担心失控。 就算失控，问题也不大。 因为邪派联盟的成份太复杂，失控之后只会乱成一锅粥，而不会迅膨胀，最终导致爆炸。 这就像*。 按照科学比例配置的*，威力还是不错的，但是里面如果混杂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能炸，也顶多听个响。 667 人到齐了，大家认识一下 667 人到齐了，大家认识一下 江宁一脸疲惫地从大楼里面出来。 他刚刚给了那帮女人一点惩罚，至于效果嘛……他觉得还得加把力，现在的力度不够，不过，那啥……他也只能惩罚到这种程度了。 兔子现在知道“水货”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了。 “这东西怎么用？”旁边“呼”的一声轻响，小丫头冒了出来，一手攥着百鬼夜行图，急急忙忙地问道。 “我现在没空，等一会儿再说。”江宁没好气地回答，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跟着小丫头一起过来的软饭王。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又是“呼”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另外一个熊孩子冒了出来。 “江哥，听说你又搞出了好东西？”熊孩子哥哥两眼亮。 “卧槽，你的嗓门还能更大一些吗？”江宁怒了，这事能到处乱嚷嚷吗？紧接着他冲着小丫头怒目而视，不用说，肯定是她泄露的。 “我还有事得去忙。”软饭王打了个招呼，立刻滑脚，他可不想被牵连进去，因为他知道江宁不可能对小丫头怎么样，但是会迁怒到他的头上。 “你告诉多少人了？”江宁直接心灵传音。 他问的当然是小丫头。 “放心，我就告诉了我老妈和傻哥哥。”小丫头毫不在意地回答。 “那你……”江宁不明白了，不过转念间他又明白了过来，这丫头片子是故意的，她猜到另外一个熊孩子会傻乎乎地乱嚷嚷，也猜到自家挂坠会不讲义气地滑脚……这他喵的是故意制造两个人独处的机会啊！ “百鬼夜行图就只有这么一副。”江宁咬牙说道，虽然他能炼，但是这需要一百头厉鬼，他手里可没现成的……另外让他咬牙的是，他现在力不从心啊！ “我可以花钱买，你要积分？还是x币？你先垫着，回头我拿给你。”小丫头根本不给江宁拒绝的余地。 兔子郁闷了，他突然现想要打这家伙，看来不容易。 “算了，我找你家挂坠有事。”说完这话，江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家伙真抠门。”熊孩子哥哥一脸鄙夷。 小丫头连连点头，不过暗地里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在另外一边，在大街拐角，软饭王此刻正愁眉苦脸地看着江宁。 “父债子还，妻债夫还，天经地义。”江宁拍了拍软饭王的肩膀，说实话，他最喜欢欺负这家伙了，当初这家伙在青冈追得他不得不躲烟囱里面……绝对是奇耻大辱啊！ “我和她还没结婚。”软饭王随口说道。 “好，这是你说的，我已经录下来了。”江宁嘻嘻一笑。 “别。”软饭王服软了，他很清楚如果让小丫头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梅家的家风很有名的：“你想这么样？” “帮我跟着小白脸，充当他的保镖。”江宁说道，他和小丫头心有灵犀一点通，小丫头故意支开挂坠，他则想办法给这家伙找点事情做。 “不是有米琪吗？”软饭王不是不想干活，也不是怀疑江宁和小丫头有什么关系，纯粹只是怕麻烦，他不想卷进这种纷争里面。 “米琪还得跟我进……”江宁是用那种特殊的类似幻听的秘法说的，甚至还只说一半，藏掉了另一半。 软饭王倒是能够理解兔子为什么这样谨慎？ 那片养尸之地已经成了邪修的天堂，可不是什么安全之地，进去是要冒天大风险的，肯定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对了，你老婆一开口就是五副百鬼夜行图……”江宁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伸出手，在软饭王面前掂了掂。 软饭王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要钱啊！不过他也能理解，以小丫头的脾气，肯定千方百计想占这只兔子的便宜，不是为了钱，纯粹就是为了让这只抠门的兔子心疼。同样他也知道，这只兔子是真抠门……或许在大事上，这只兔子很看得开，但是在一些小事上，这家伙绝对小气。 “你先垫着。”软饭王认了。 “你和你老婆说的话倒是一模一样啊！”江宁怒道。 “话虽然一样，但是效果不一样，她让你垫钱，你肯定是收不回来的，我让你垫钱，我敢欠你钱吗？”软饭王苏飞挺委屈。 “这倒也是。”江宁非常同情地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 毕竟是五副百鬼夜行图啊！虽然这家伙有钱，但是一下子要掏这么多钱出来，也绝对不容易。 “卧槽，当初小丫头看上你……不会是因为你小子是一个优质钱包吧？”江宁脸色大变，他的脑子里面突然冒出来这么个想法。 “或许、可能、大概……有这么点可能性。”软饭王垂头丧气地说道，整个大楼里面，他确实算一个阔佬，当初江宁把卖滑板的生意给了他，那时候他就赚了不少，之后兔子组建x东，他和野丫头是跟得最紧的，趁机大赚了一笔，整个大楼里面，除了那几个大妖，再除掉兔子和野丫头，接下来恐怕就轮到他了。 “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节哀顺变。”江宁满嘴胡言乱语，一边拍着软饭王的肩膀：“对了，你跟我跑一趟，我把你介绍给小白脸。” ……………… 仍旧是那座狭小的烧烤店，不过这一次时间要早得多，现在才下午两点半。 江宁是掐准了时间过来的，因为这时候正是午餐过后，晚场没到，中国人又没有喝下午茶的习惯，所以店铺里面肯定没人。 其实现在是夏天，烧烤店这种地方本来生意就不怎么样。胖子烧烤至少还有一些回头客，别的烧烤店这时候一般都改卖别的东西了。 不过对江宁来说，烧烤这东西一年四季都来之不拒，所以他又点了一大堆，胖子帮他一个人烤东西都来不及。 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苏飞，另外一个也是飞——烂人郑飞。 “这个是苏飞，外号妇女之友。”江宁没提软饭王，毕竟要给几分面子的嘛！“以前当过我保镖，后来做了小弟，现在成了老婆奴……让人羡慕啊！‘三年血赚，死刑不亏’那种，郑飞知道这事。” 江宁只介绍苏飞，至于郑飞这个烂人，根本就用不着介绍的，这家伙在x市非常有名，特别是公子圈里面，他最吃得开了。像小白脸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公子哥对这个烂人绝对要七十五度仰望的。 “苏哥。” “苏少好。” 小白脸和方脸保镖老周连忙打招呼。 苏飞“嗯”了一声，架子倒也不小。 “江哥，我叫您爷爷算了，您把我拉进来……这算什么事？”烂人郑飞在旁边叫苦。 “你敢再啰嗦，信不信我让你成为上清派核心弟子？”江宁根本无视烂人的抱怨，对这家伙，他一向都是直接镇压。 他还真不是威胁，如果这个烂人敢推三推四，他绝对会把这家伙塞上清派去。 大家明白的，上清派的核心弟子全都是“美女”，这家伙想要进去，肯定得做点加工……比如咔嚓一刀。 嚯嚯嚯，江宁其实很希望这家伙消极怠工，这样他就有理由下手了。 说实话，他对这种烂人一向没有好感……兔子肯定不会承认，这是因为他羡慕、嫉妒、恨，因为他以前是个屌丝，没机会像烂人那样，现在有机会了……可惜，三大三小盯着呢！ “我警告你，米琪的那些小弟随时都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应该很清楚那帮家伙的能力。”江宁凑到烂人的耳边说道。 烂人除了点头，仍旧只能点头。 烂人很清楚，以前野丫头的小弟们还有很多地方不能去，但是自从她把一批小弟转化成为了神魔……也就是那种模样恐怖，让人恶心的触手怪，整个x市，就没有一个角落不在野丫头的监视之下。 可以说，他就算放个屁，米琪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江哥，你实在是……”烂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强人所难？得了吧！从你和大楼搭上关系的那天开始，你老爸老妈的仕途就到头了，不过从你们一家的出身和层次，想要继续往上走……”江宁摇了摇头。 烂人同样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事倒是没个准。 出身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跟对了人的话，也是可以搭顺风车的。 不过他同样也不得不承认，自家老爸的后劲确实不大，顶多再往上爬两格。反倒是和大楼搭上关系之后，别看上升空间没了，屁股底下的那张位子倒是稳如泰山，只要大楼不倒，上面动谁都有可能，就是不会动他爸。 这也叫有利有弊。 668 讨债公司准备开张 668 讨债公司准备开张 “你和米琪的小弟熟悉得怎么样了？”江宁的面前放着一堆烤串，他一边啃，一边冲着小白脸问道。 “熟悉，非常熟悉了……我倒是认不出它们谁是谁来，它们却认得我，我不管躲哪里，它们都可以把我给找出来，就算我乔装改扮都没用，真是神了。”小白脸在江宁去养尸之地的那几天里面，一直和水耗子们泡在一起。 他已经见识过了那些水耗子的基地，看过了水耗子们的装备，也尝过了水耗子们的厉害……反正结果让他感觉自己白活了。 原本他还琢磨着，两只水耗子应该可以顶得上一个人，如果真有十几亿这样的水耗子，至少扫平中国是没问题的，等到见识过它们的厉害之后，他不敢这样想了。 一只这样的水耗子，干掉一个营的他应该没什么难度，或许也可以干掉一个排的老周。 这个结果让他异常失落。 “公司的构架搭得怎么样了？”江宁左手拿着鸡翅，右手拎着一串牛板筋，啃得起劲，也问得起劲。 从养尸之地跑回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这个。 “公司已经申请好了，总部在美国，中国这边只是一个分部，主营是提供企业和个人信贷、财务审计、管理之类的服务。”小白脸还是有点能力的，帮人讨债肯定得有借口，事实上大部分讨债公司都是这么干的。 “美国公司？”江宁微微一愣，下一瞬间他灵光一闪，直接算出来了，原来小白脸找了程安澜帮忙。 “这样也好。”兔子点了点头，他顺手干掉了一串鸡心。 “人手呢？”他捞起一串羊肉串，继续再问。 “江哥，你还记得我的另外两个保镖吗？”小白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他突然现自己够丢脸的人，几乎谈不上什么人脉。 “他们可靠吗，之前你不如意的时候，他们好像没怎么在乎啊！”江宁不喜欢吃里扒外，脚踩两头船的家伙。 “他们其实混得也不怎么如意，我老爸和老哥根本不会信任他们……至少他们的口风挺紧，老爸和我哥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事。”小白脸不得不替那两个保镖说几句话。 “你觉得放心就行。”江宁并不在乎，就算那两个人有异心又怎么样？有野丫头的小弟盯着，还能翻了天去？“算了，我看你也没什么人，我给你几个人……放心不是想要监视你。” 刚才小白脸的脸抽了一下，江宁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我给你的都是一帮和尚，毛里求斯佛学院毕业……不对，还没毕业，大部分人还只是大一，只有几个是大二……也不对，还没大二呢！”江宁挺郁闷，这算什么？佛学院有短训班吗？ “我明白，我明白。”小白脸能不明白吗？有一段日子他经常做梦，噩梦，去毛里求斯的噩梦，在噩梦里面他不但整天做苦力，还被分配了一个黑婆娘，块头有他两个大，黑得和煤球似的，偶尔他还会梦到两个小崽子，同样黑得和煤球似的……那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前几天的新闻看了吗？三千和尚大游行，个个都是武林高手。”江宁说话间已经干掉了羊肉串，两只手各抓着两串烤土豆……他面前的烤盘已经光了。 “看了。”小白脸羡慕得不行，身为中国人，又是男的，谁没有武侠梦。 而且那帮家伙被抓连半年都不到，几个月就能够有这样的实力，放武侠小说里面，至少也得跳几次悬崖，吃几趟异果才有可能。 “他们已经回毛里求斯了，你自己去跑一趟，自己挑，反正这帮家伙都是x市的，对这里也熟，另外他们还有一些人脉，也许你用得着。”江宁说完这话，冲着外面的胖子看了看，他想知道还要多少时间才能烤好？ “用得着，用得着。”小白脸连连点头，他知道那帮和尚里面很有几个黑道大佬，半年之前凭他的身份，恐怕还没机会认识人家呢！ “江爷，我找几个战友过来行吗？”方脸保镖老周在旁边开口了。 “他们可靠吗？……我是说，他们会不会受到上面的影响？比如派你们以前带你们的军官过来，和你们联络感情什么的。”江宁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 “问题不大，您看我都多少岁数了？我的战友肯定也都有家有室。这么多年来，咱们多多少少碰到过一些不公正的事，也没看那些个长帮我们解决过难题。”方脸保镖苦笑着说道。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年在部队里面的时候，上下的关系确实……还行，不在部队里面了……也就那样，咱又不是从解放战争，朝鲜战争，对越自卫反击战下来的，你帮我挡过子弹，我帮你趟过*。”在外面烧烤的胖子开口了：“这家伙和我就是战友，顶多也就是时不时过来喝个酒，照顾一下我的生意。” “行，就这样吧。”江宁想通了，反正有野丫头呢，盯一个人是盯，盯一群人也是盯。 “各位赶紧点，我已经给你们准备了一份清单，上面全都是需要收拾的混蛋。”江宁说道。 “我肯定快。”小白脸哪敢说别的：“我等一会儿就去买机票，美国那边还有点手续必须解决。” “用不着机票，找安澜去，咱们有自己的飞机。”江宁异常得意。 “别是十马赫的那种吧？”小白脸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 就这几天里面，他已经把眼前这位的事打听得清清楚楚。 在传闻里面，这位除了心眼小，碎嘴、逗比、抠门、喜欢弄掉别人的鸟，喜欢把看不顺眼的人扔到毛里求斯去，另一个让人害怕的地方就是这位急着找死，还喜欢拉着别人一起死，最有名的就是那架十马赫的飞行器。 “还轮不到你坐呢！那玩意儿必须由我亲自操作……你觉得我会给你当司机吗？程安澜都没坐过几次呢！”江宁嘟囔着说道。 旁边的那些人全都眨巴着眼睛，心里暗自嘀咕：“恐怕不是没机会坐，而是没人敢坐。” 当然这话谁都不敢明说。 “不过我们的飞机比一般的飞机仍旧会快一些，到美国也就三个多小时，打个盹就下来了。”江宁笑眯眯地说道。 小白脸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他又不是没去过美国，他去的时候整整坐了十二个小时。 方脸保镖一脸哀叹，然后爱莫能助地拍了拍小白脸的肩膀，与此同时他暗自庆幸自己用不着出国，他是管这边的。 在外面烧烤的胖子，手不由自主地一抖，一坨辣椒粉撒了下去。 虽然是炊事兵，但是他和老周是战友，他们那个部队不简单，所以他对武器装备多多少少有点了解，三小时到美国……那玩意儿至少三马赫，虽然没有十马赫的飞行器那样恐怖，但是感觉也差不多，反正出点意外的话，连飞机带人肯定都变成粉粉面面了，稍微大点的肉块都别想留下。 原本他还琢磨呢！要不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干脆他也别开店了，跟着一起干，但是现在他突然现自己还是开店更安全。 “对了，这家伙和你一起去。”江宁拍了拍坐在旁边的那个烂人。 烂人原本正眉开眼笑地看着小白脸，心里在幸灾乐祸呢！这下子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但是他绝对不敢拒绝，因为他知道，他如果敢拒绝，这只兔子十有**会把他绑在火箭上崩到太空上去。 “其他人用不着失望，肯定也有机会的，我已经让程安澜制造了很多飞机，咱们以后到别的地方都坐自己的飞机，国内飞得慢一些，两马赫就差不多了，去国外的快一些，三马赫，哈哈哈，大家肯定很高兴吧？”江宁笑着问道，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很高兴，反正他自己很高兴。 669 项目开始 669 项目开始 累，很累，非常累……打洞确实非常累，特别是打完洞之后，他原本想休息一下，却不得不继续打洞，那就更累了。 从烧烤店回来，他就一直在工作，工作到现在，中间没休息过。 江宁现在有点理解马家骅了。 他已经把敏感度调到最低，还偷偷加了两次血，还是不行。这仨比那六个厉害多了，那六个多少有点放不开，这三个，有两个年纪小，所以疯起来不要命，一个年纪大的，却又如狼似虎。 别误会，兔子在练功呢！ 不过误会也没什么，因为这家伙的练功方式有些特别。 “我的法力好像没提升多少。”野丫头趴在那里抱怨着。 “比你自己修炼呢？”江宁一边干活，一边没好气地问道。 此刻他正在做的事，就和谢小薇做的差不多，他现在运用的功法原本也是损人利己的那一种，但是被倒转了过来，变成了损己利人。 兔子其实并不怎么在乎。 他现在已经炼成了元神，境界远远过法力，法力又远远过了肉身的强度。 修炼是三者齐头并进，任何一方太强，其实都没什么意义。而肉身的强化是最慢的，更不用说他还是半妖，人类在这方面绝对没有优势。 现在的他，就相当于有着一块i7芯片，但是内存才2g，硬盘更是只有16g，比人家手机都不如，装In1o是别想了，顶多装个xp。 他的这块i7芯片等于白费啊！ 虽然水桶效应只是说说罢了，不能完全当真，但是在这件事上多少有点道理。 既然自己用不了，那还不如便宜别人，一拖三也没问题的……不对，有问题，这个问题就是承受能力。 他快受不了了。 “其实你原来修炼的度已经够快了。”江宁叹息了一声。 这可不是说说罢了，大楼里面的环境得天独厚，和顶级洞天差不多，躺着不动，实力都会猛涨。更不用说这三个女人修炼的都是《金色大孔雀经》完美版。修炼的时候，就像是打开了吸尘器一样，天地元气疯狂涌入。另外这帮女人嗑起药来都是毫不在乎的，既不怕药效极限（反正对她们来说，这种药效果不行了，就另外换一种，反正兔子最擅长的就是炼药），也不怕靠这种方式提升实力，境界会不稳（她们的情况和江宁一样，都是境界过法力，法力过肉身。） 就因为开了这么多挂，这帮女人修炼的度就像是坐飞机一样。 当然她们和江宁还不能比，这只兔子是坐火箭。 “不够。”这一次回答的是梅家那位。 如果是野丫头或者小丫头说这话，他根本不会在意，但是梅雪莹说这话，江宁就不得不多想一下了。 这女人擅长梅花易数，说不定算到了些什么？ “难道接下去会有危险？”江宁连忙问。 “我不清楚，但是我有一种感觉，最好趁现在这段平静的日子，把实力提升得越高越好。”梅雪莹幽幽地叹道，一双美眸秋波荡漾。 江宁郁闷了，看来还得加一把劲，绝对不能松懈……问题是他的腰在抗议。 这他喵的，算不算炼体的一种？ 与此同时，他也越坚定了一个想法。 他得启动另外一个计划了。 这个计划叫“一万个身份，一万个窟”。 他得多准备一些后路，还得多准备一些藏身的地方。 自从跑了一趟加拿大，江宁对现代科技的力量越来越感到敬畏。这比什么天罗地网都狠啊！ 现在这个世界，想要躲得让人找不到，不再是随便找一个犄角旮旯就行。 那是别人没兴趣找你，要不然凭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只要愿意下功夫，想找一个人还是可以做到的，除非躲到黑非洲或者亚马逊丛林这种地方连电都没有的地方。 所以他不但要寻找藏身的地方，还要制造一批不存在的人。 这些人的各种证明文件必须一应俱全，至少出生证明，医疗保障，纳税证明之类的都得有，而且政府机关的电脑档案里面也得有相应的资料……卧槽，这得弄一个前克格勃过来才行，只有这种人，才有这方面的经验。 江宁又感到头痛了。 “喂——宋江找你。”野丫头推了推江宁。 此刻江宁在大楼里面，不过野丫头扔了不少神魔分身在养尸之地，那边只要有点风吹草动，这边立刻就会得到消息。 这也多亏了养尸之地离开x市不远，也就一百几十公里，简直就和后花园似的，一出溜就到了。 “就他一个？”江宁有些懒得起来。 “不只是他，还有好多人呢，他们好像在开什么会。”野丫头已经调用了其他的神魔分身。 “真是无聊。”江宁嘟囔了一声：“借用一下你的小弟。” 之前他教小丫头的那招（就是让小丫头借用软饭王的分身），原本就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给自己用的。 只要有……那啥关系，就可以借用对方的分身，虽然限制很大，用途不多，但是说个话，递个东西什么的，绝对没有问题。 “不要，那会弄得我很不舒服。”野丫头想都没想，立刻拒绝。 “一颗定心丹。”江宁很清楚怎么让这家伙妥协，只要价钱合适，这家伙可以解锁任何姿势。 “成交。”野丫头只要有好东西，那什么问题都没了，不舒服就不舒服吧……其实换一个角度来看，还是很舒服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刺激。 江宁一阵无语，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又被诈走一样东西，这让他感到非常郁闷。 看来得赶快解决分身的问题。 这事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 “你们找我？”江宁“嗖”的一下冒了出来。 “东西都整理出来的，我的手里还有一份需要购买的材料清单。”代号宋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占据了话事人的位置。 “那就照着清单买啊！”江宁以为有什么急事呢！原来是这个。 “谁给钱？难道让咱们自己垫？我可垫不出来。”一个黑影叫道，这位是选了一个项目的。 “凑份子呗，想要在这个圈子混，想要享受好处，先得付出一些代价，既然清单有了，想必已经核算过，需要多少钱了吧？咱们每个人出一点，凑一下不就行了？唯一的问题是谁来管钱？”江宁看了看左右，最后目光转到了代号宋江的身上。 “这个不难，x东和寻宝网有一种服务，类似银行，可以存，可以取，也可以几个人一起存，几个人一起取，这玩意儿不是实名制，而是看印信。”代号宋江早就想好了，为了这件事他倒是下了一番功夫。 “这不就成了？咱们每人弄一个印信出来，最好是不能仿造的，以后谁要取钱，得大家通过才行。”江宁说道。 “问题是有人如果玩假的怎么办？钱拿了，却不办事，或者办到一半说没钱了，或者干脆就说失败了，得从头再来。”另外一个人提出了疑虑。 在场的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人，将心比心，如果没什么限制的话，他们肯定也会这么干。 好在江宁早就考虑到了：“这又不是只有我们才有的问题，外面搞科研的不也一样？人家不是有一套现成的办法吗？我记得好像是分阶段来看，设定一连串的目标，到了某个阶段，实现了某个目标就给多少钱，想要加钱也行，但是得通过审核，别想蒙人。” 江宁自己就是搞过科研的，也审核过科研项目，对这方面比较清楚。 那帮人面面相觑，他们确实没想到这一点，甚至包括代号宋江也没想过，毕竟他们都是大开门的老古董了，谁玩过这个？ “对了，咱们最好多找些人来。”江宁突然想起了很多事：“项目管理肯定要人，财务审计同样要人，要不然谁拿了多少钱，谁没拿钱，这个谁清楚？” “这么说……咱们先得满世界找人去？”代号宋江愣了。 “没错，先找人。”江宁没说招人，因为招来的人，看到这里的情景，肯定得跑，到了最后十有**是用强的：“然后是造房子，最好是那种全透明，大家都看得见的房子，另外还要布置阵法，隔绝一切法术，省得有谁和里面的人串联，偷偷坑大家的钱……” 还没等他说完，旁边那些邪修就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没错。” “确实有必要。” “就这么做，抓来人之后还得催眠一下，问问他们的情况，别是谁家的探子。” “可惜，不能搜魂啊！” “我擅长读取记忆。” “算了吧，抓来的人有没有被人动过手，我们至少还是看得出来的，但是如果让你来，你名义上是读取记忆，实际上植入一段记忆怎么办？擅长读取记忆，肯定也擅长植入记忆。” “当我没说。” “麻烦的是房子怎么造？现在这里已经变成……这样了，一般人根本就待不下去啊！” “这也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难题。” 670 美国社会的精华 67o 美国社会的精华 “如果没事，我就走了。”江宁还急着回去工作呢！ “你这家伙……咱们都在忙，就你一个人躲清闲。”代号宋江埋怨道，他是故意的，他现在只是话事人，离开领还远着呢！但是他必须准备起来。 在这些邪修里面，只有江宁会成为他的威胁，虽然他有八成的把握，这只兔子看不上这里，但是他仍旧得防一手。 “桀桀，我本来就不合群，再说，我也不需要别人的好处，我只要没人来侵占我的利益就行了。”江宁会看不出那家伙的心思？所以干脆挑明了，不过这话也就只有他和代号宋江知道，其他人顶多能够猜到那么点意思。 没人会说破，大家也乐得有这种不合群的人物，因为这类人一般都生性淡泊，与世无争，只要别惹到他们头上，他们还是很容易相处的。 事实上，江宁也确实给那些老家伙这种印象，他一来确实杀了人，还抓了一个活的，但那是对方先招惹他，属于活该倒霉。 “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其他人怎么办？”代号宋江朝着四周看了看。 他的意思其实很明白。 这里不只是有他们这些大佬，数量更多的是普通的邪修。 “如果让我来决定，我现在绝对不会去管他们，一切都等到我们手上的东西搞出来再说，到时候法阵一布好，法宝一炼好，把里里外外全都包围起来……桀桀桀”江宁一阵阴笑。 “有道理。” “就这么办，现在咱们什么都不说，到时候摊牌。” 在场的没一个好人，个个都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自然感觉江宁的提议非常合理。 “那么怎么分配呢？”一个人看了看江宁，又看了看代号宋江。 代号宋江看着江宁。 “这不是挺简单吗？咱们都别用强，各凭本事去吸引。”江宁很清楚，这帮邪修想的肯定是由他们来挑人，平均分配，看上去公正合理。 实际上，不可能有绝对公正的事，到了最后肯定会有人做手脚，比如把修为高的，有潜力的，能力不错的全都挑走。 拿好处出来吸引人，那就不一样了。 结果很可能是争相抬价，然后那些普通邪修得利，事实上，他还不打算搞成终身制的。 知道为什么资本主义能够取代封建制度吗？就是因为人家每隔几年会重新进行一次选择。 当然对于修士来说，几年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弄个二十年倒是差不多。 “这怎么可以？你手里的东西最多，人肯定都让你给吸引过去了。”一个邪修跳脚大骂。 “你这家伙没安好心。”另外一个邪修也恼了。 “没想到你的私心这么重，咱们得琢磨一下你之前提议的那些东西，说不定有陷阱。”又有一个邪修开口了。 那些邪修吵吵嚷嚷，就差没有动手了。 江宁一眼不，就好像这事和他没关系似的。 过了好半天，终于没人再说话了。 “你们说完了吗？”江宁用那刮玻璃一样的声音懒洋洋地问道：“你们说完，就轮到我说了。” “你说吧，看你有什么话说？”一个邪修回道。 “我刚刚说得非常清楚，我这个人不合群，所以我从来不和别人合作，也不需要手下。包括现在给我干活的那个家伙，我也没当他手下，他只是雇员，是长工。” 听到这话，那些邪修面面相觑。 “你真不要手下？”代号宋江问道，他这样问，一方面是为了搞明白兔子的想法，一方面是让兔子没办法改口。 “我要手下干嘛？”江宁不答反问，紧接着他又道：“我需要什么东西，根本不需要手下帮我去弄，就比如养蛊，你们肯定会让手下负责这件事，但是我觉得没必要，直接花钱买多方便？我也不需要手下看门护院，养条狗多方便？我更不需要手下帮我打仗，现在打仗靠的不是人多。” 那帮邪修仍旧在面面相觑，之前他们争论的时候，全都下意识地觉得手下越多越好，少了就吃亏，但是现在听到江宁这么一说，他们又觉得这话确实有道理。 “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就走了。”江宁还琢磨着工作呢！这家伙妥妥的劳动模范啊！ “别走。”代号宋江连忙拦住：“还有一件事呢！现在既然组建了联盟，肯定得有联盟的规矩，谁当老大？是学美国人的那套东西？还是学法国人？” “肯定是美国人那套最好，人家美国人多成功？为什么不向人家学习？” “话不能这样说，我觉得权力分散比较好，咱们又不是国家，何必搞得这么大？” “没错，干脆搞出部落制得了，一个人当头，其他人每人一票，小事由头人决定，大事就投票表决。” 那帮邪修全都有着各自的想法。 江宁仍旧像刚才那样一言不。 他其实早就看出来了，那帮邪修里面有野心勃勃的家伙，但是数量不多，大部分邪修更崇尚自由。 这倒是和他知道的差不多。 很多人把邪修看作是黑社会……其实不对。 大部分邪修连混混都算不上，顶多就是游街窜巷卖假耗子药的，或者满街贴小广告的，又或是往马路上撒钉子，然后坐在一旁摆个补胎摊子的……一般来说，就算被警察抓了，也不会被关，只能教育一番然后放走。 所以这些人以前根本不玩什么人多势众，也不追求横行霸道，人家玩的是低调，是夹缝里生存。 现在之所以改变风格，全都是因为这片风水宝地。 这帮邪修舍不得离开啊！同时又怕人来抢，所以只能抱团取暖。 这就像卖耗子药的，贴小广告的，撒钉子补胎的，突然现红十字会后院的垃圾堆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衣服、裤子、饼干、方便面之类就不用说了，有时候连手机，笔记本电脑都能找到……这样的风水宝地谁肯放弃？ 想要占下来，那就得靠人多势众了。 这也是被迫无奈，不过骨子里面，邪修都是崇尚自由的。 “你说呢？”代号宋江肯定不能让江宁在旁边看白戏，要不然喊这只兔子出来就没意义了。 “要我说，还是学美国人。”江宁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会吧！” “学美国人的话，老大的权力不就太大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选择退出。” 一群邪修顿时嚷嚷起来。 “我又没说学美国人的总统制，美国社会的精华是什么？”江宁问道。 那帮邪修又开始面面相觑了，这里面有聪明人，但是他们也跟不上兔子的节奏。 “美国社会的精华就是拿钱买选票啊！不过在咱们这里，钱是不管用的，法宝、丹药什么的也没意义，真正有意义的是秘法，是绝活。所以我觉得……想上台的人，就拿着自家的秘法去找人，用秘法交换选票。”江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只兔子绝对是一个滑头。 他其实什么都没说，既没有选择总统制，也没有选择部落制，谁都没得罪，但是他又确确实实地给出了建议——拿钱买选票。 江宁绝对可以肯定，他的这个建议会被采纳。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我得回去工作了。”江宁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他还得回去填坑呢！ “别啊！我觉得你的提议不错，反正邪派联盟最终采用什么形式，你的这种买选票的方式都是可以用的。”代号宋江再一次拦住了江宁：“咱们干脆把这件事搞定得了，你不是忙吗？反正你把票投了，以后就没你什么事了。” “你在开玩笑。”江宁暴跳如雷：“连政治纲领都不知道，我就随便把票投给别人？你当我傻？只有政治纲领都差不多，或者都不怎么样，我才会把票投给开价高的那个。” “没错。” “肯定得这样，要不然花钱买选票，上台之后立刻登基做皇帝怎么办？” “拿钱买选票是手段，不是目地。” “……” 底下那些大妖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不过江宁已经给了他们一个思路。 之前他们只想到，靠拉帮结派来维护自己的利益，却没想过中立其实也能够保证自己的利益。 “不对，如果每件事都要投票，都得这么来一次……谁受得了？”代号宋江不干了。 “是啊！这根本没办法操作。” “不行，不行，这绝对是馊主意。” 几个邪修跟着代号宋江吵嚷起来，这几位很明显都是有野心的。 “你们是真傻？还是装傻？需要花钱买选票的就只有大选，竞选市长、州长、参议员、总统，每隔多少年一届，那时候花钱如流水，但是平时没必要的。如果再有什么疑问，也别来问我，看看老美怎么操作的就行。”江宁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没人提出质疑。 “那行。”代号宋江点了点头：“如果咱们选出了领，你会听命令吗？” “这要看是什么样的命令？如果有人提议实行普遍兵役制，或者提议一切归功，这里面就包括我的市，难道我也遵照执行？不可能的，到时候我肯定用脚投票。”江宁实话实说。 “没错。” “傻瓜才会听这样的命令呢！” “美国总统也不能肆无忌惮，权力也是受限制的。” “这个不难，找一批懂这个的人过来不就行了？” 底下又是一阵吵吵嚷嚷。 “还有事没……算了。”江宁突然想到，万一坑填到一半，又被这帮家伙打断，那相当没意思，干脆把这边的事搞定再说。 671 想和你做生意不容易 671 想和你做生意不容易 “这个能交换吗？”江宁冲着一个黑影问道，他记得这位代号是斯大林……很有创意。 “我没兴趣交换，除非你投我票。”代号斯大林连连摇头。 这位就是有野心的，看他给自己取的代号就知道了。 到了最后，大家选择的仍旧是美国的那套东西。 理由很简单，美国说穿了是资本家的世界，美国政府是为资本家服务的。有资格开会的那些邪修，完全可以把自己定位在资本家这个阶层。 这样一来皆大欢喜。 有野心的人可以追求权力，任期是二十年，能够连任五届。但是他们能够掌控的只有普通的邪修，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永远是悲哀的。 没野心的人就当资本家，他们的责任是纳税，他们的权力就是手里的选票。偶尔也会有人召集大家为某件事投票。 “可惜……”江宁也摇了摇头，他暂时还没决定把票投给谁？所以只想交换。 “我这个能交换。”旁边一个黑影喊道。 “我没兴趣。”这一次轮到江宁拒绝了，他又不是傻子，先不说那家伙的东西比他的东西差了一个级别，和别人交换，当然是要交换有用的东西。 “我的呢？”代号宋江指了指他列在清单上的东西。 江宁犹豫了一下，代号宋江拿出来的东西确实让他动心，那是一套秘法，走的也是自我信仰的路子，不过和他自己搞出来的那套类似传销的东西完全不一样，这套秘法是自我崇拜，认为自己是至高无上的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说穿了，这其实也是利用心魔，和他自创的《金色大孔雀经》是一票货色。 不同的是，《金色大孔雀经》有效范围比较狭窄，强化的只有度和力量，这套秘法的有效范围就大多了，还可以自由加点，想加在哪里都行，而且这套秘法不只是自我崇拜，如果能够忽悠到信徒的话，那效果绝对一流。 “算了。”江宁摇了摇头：“我的东西属于运用类的法门，不会出什么问题，你这个就不一样了，是核心功法啊！我都不敢肯定这里面有没有陷阱？” 江宁说这个不是信口胡言。 想想《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吧！ 那玩意儿就是一个坑，古往今来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另外从《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还演化出来好几套东西，包括那套养猪秘诀，没一样是好东西。 眼前这个，看上去也有些麻烦。 现在的江宁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不良大叔欺骗的傻瓜了，他现在是转世大妖，贼精的那种。 “你倒是小心，不过我可以誓，这里面绝对不会有问题……再说，你拿去肯定不会自己练吧？十有**是当做参考……”代号宋江不再往下说了。 江宁又开始琢磨了。 这话确实没错，他确实不会去修炼，而是取长补短，把这套功法融合进自己的功法里面。 就算这里面还藏着什么猫腻……他问一下李大妈不就行了？ 如果有危险的话，李大妈肯定看得出来。 想明白之后，江宁点了点头：“行，不过你得给我保密，当然，我这边同样也会保密。” “那个誓吧。”代号宋江倒也干脆，在这上面他没必要玩什么花样。 “行，明天我带着合同……不对，是草拟的誓言去找你。”江宁回答。 现在誓可不是一件随便的事，他得先找法律专家，起草一份没有漏洞的誓约。 “能够和你做交易，非常高兴。”代号宋江一语双关地说道，紧接着他幻化出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的手掌。 “我也很高兴。”江宁也幻化出了一个手掌。 两只手握了握。 就在这时，江宁用传心之法冲着那边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肯定也能查到我的电话号码，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可能来不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了。”代号宋江回答道，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消息。 ……………… “我累死了，全都是事。”兔子一边抱怨着，一边伸着懒腰。 他是真累，腰都快断了。 “嗯哼。”这是喵姐的回答，这个女人正惬意地靠在躺椅上，一边喝酒，一边……修炼。 在角落里面，吕玉翎正摆弄着一台很大的机器。 那是一台显微镜，电子显微镜。 此刻她正透过电子显微镜观察一块铝块。 这个女人可不是在搞科研，她根本就没这方面的天赋，此刻她在观察物质的基本构成……也就是分子结构。 木头为什么是一块？钢筋为什么是一条？不就是因为分子力吗？ 就算最坚硬的金刚石，也是靠分子力结合在一起的，只要找到一种办法，让分子力崩解，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切开任何东西。 这个想法当然是那只兔子提供的。 “你玩得很愉快吧？”吕玉翎头也不回，冷冷地问道。 江宁就感觉到脊背一阵阵凉，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想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小薇呢？”他连忙找了一个话题。 “她当然在宠物医院。”吕玉翎切了一声，她很清楚兔子是没话找话，这家伙会不清楚谢小薇的行踪？ 谢小薇根本就没别的地方可去，除了这里，就只有宠物医院。 “那么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她们三个呢？”江宁连忙又问。 “在新大楼呢。”回答的仍旧是吕玉翎，那只懒猫是用不着指望的，她都懒得开口，因为这女人的嘴巴是用来喝酒的。 “你练得怎么样了？”江宁不得不说几句贴心话，要不然以后就没得拉手了，更不用说那啥…… “一直没有头绪。”一提到这个，吕玉翎就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你没骗我？真得可以做到？” “那当然，这是我和骡子一起琢……” 江宁的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啤酒瓶飞了过来。 他连忙闪身让开，同时一把抓住了瓶子。 “嗯哼，骡子？”懒猫睁开了一只眼睛，眼睛里面寒芒闪烁。 “大叔，亲爱的大叔，香喷喷，肉墩墩，用力一掐、脸蛋都能掐出水来的粉嫩大叔。”江宁立刻服软，他现在已经找到自己的定位了，他的定位就是“在外耍帅，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在家俯，大胆示爱，小心伺候。” “这还差不多。”喵姐对于当然听得出江宁是在调侃，不过这话也没错，有时候她也想在转世的师父那张粉嫩脸蛋上捏两把……感觉应该很爽吧？ “好了，别贫嘴了，我真能成功吗？”吕玉翎仍旧不太自信。 “放心，肯定能行，我还指望你成为王牌打手呢。”江宁说道，这当然是好话，绝对的好话，也是真话，绝对的真话。 他身边不缺肉盾，小的有果子狸，大的有归二爷，同样也不缺刺客，女的有喵姐，男的有蔡皮匠，更不缺站桩输出，从臭袋鼠到牛黑塔，大楼里面一堆堆的这类人物，最不缺的就是带宝宝的，他本人、野丫头、喵姐、谢小薇……都数不过来了，唯独缺的就是一锤定音的强攻手。 “按照你那样的说法，力场类的天赋，岂不是最厉害了？”吕玉翎多少有点不相信。 “谈不上什么厉害不厉害的，我觉得每一种天赋都潜力无穷，小薇的点化难道差了？”江宁故意没提自己和喵姐。 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轻响，一道电芒从门缝窜了进来，然后在墙上，地板上，天花板上来回乱弹，过了好一会儿才“吧唧”一声掉在地上，变成了软趴趴的一团烂泥。 江宁用脚把烂泥挑了起来。 果然是逗比果子狸。 刚说到天赋，这他喵就有人现场表演……这算什么？言出法随？ “这家伙好像成功了。”吕玉翎酸溜溜地说道。 果子狸和她一样，全都得到了指点，她还在那里琢磨呢！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个逗比已经成功了。 江宁也在一旁点了点头，他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这个逗比才是气运之子。 “咣当——”门被打开了，米莉跑了进来。 她看了看江宁，又看了看被江宁踩着的果子狸。 江宁就感觉到非常冤枉，他不是有意踩的……绝对不是有意的，但是现在想要解释都不可能了。 不过他并不在乎臭袋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他……突然兔子感觉毛骨悚然，凭着本能反应，他瞬间闪到了吕玉翎的身后。 吕玉翎和喵姐看了江宁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这家伙一点都没有强者的意识，哪怕修成了元神，也仍旧是一个胆小怕事，神经兮兮的逗比。 米莉怒瞪着江宁，眼睛里面凶光乱闪……感觉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不过她最终也没动手，而是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果子狸……没错，就是果子狸的状态，而不是小男孩的模样，往前面的口袋里面一塞，转身出了门。 672 全体进步，共同前进 672 全体进步，共同前进 “卧槽，这只臭袋鼠感觉变厉害了许多……”江宁看着门口，他仍旧心有余悸。 这是一种直觉，属于兔子家的遗传，什么扮猪吃老虎……在他面前都不好使，江宁能够瞬间判断出对手的实力，然后做出最准确的选择——逃，或者躲。 “这很正常。”喵姐开口了：“你自己不是也有过同样的日子？” “是吗？”江宁想了想，他立刻想起来了。 他的实力确实提升得贼快，不过一开始的时候还算正常，比如他去青冈的时候还打不过软饭王，去印尼的时候，如果允许他耍贱招的话，他可以和软饭王打个平手，之后他被胡娇娇一巴掌拍出了魔种，实力又猛地往上窜了一大截，不耍贱招也可以和软饭王打平。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实力提升还算正常，真正开始变得不正常，是在梦境之中遭遇了乃仑，然后被这女人逼得人魔合一……这下子他开挂了，挂开得简直和三哥差不多。 “她们现在就和当初的你一样，境界远远过了自身的实力，神魂方面更是离开元神只有半步之遥。”喵姐解释道，突然她卡住了，只见她转头看了一眼吕玉翎，又加了一句：“当然，前提是已经认准了方向，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吕玉翎郁闷了。 当初她被兔子给追上并且过，她就曾经郁闷过一次，好在时间很短，这只兔子很快就有了转世大妖的名头。 这一次就不对了。 搞不好，果子狸这个逗比、苟二锤这个傻子都会到她前面去，至于野丫头什么的，她就更没心思去比了。 “好啦，别多心了，想想胡娇娇吧！……对了，还有胡兵，那家伙怎么样了？”江宁很想看看那头大老虎的反应。 当初的大老虎绝对是很拽的。 “那倒是。”吕玉翎毕竟是女汉子，神经挺粗，非常容易忽悠。 另外这也是事实，如果说她很郁闷的话，那么胡兵就该吐血了。这家伙以前在x市是大妖以下第一高手。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为什么回来？那边已经搞定了？”吕玉翎问道。 “你问过这个问题吗？”江宁挖了挖耳朵，他怀疑自己听力不好。 “我现在问，不可以吗？”吕玉翎双手叉腰，她也不玩什么电子显微镜了，这段日子她弄这东西，都快把自己给弄傻了。 “当然可以。”江宁清了清口，咳嗽了一声：“米琪找到想要自杀的人了。” “不会又是一个被逼债的吧？”吕玉翎问道。 “那个被逼债的家伙怎么了？”江宁的思维一向跳跃。 “还行吧，就像你说的那样，死过一次，没死成，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再死一次。”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喵姐。 “小白脸把搞那个项目的人从上到下都扣起来了，还好早了一步，如果晚一步的话，其中的几个人恐怕已经消失了。”吕玉翎也开始歪楼，她忘记刚才问什么了。 “消失？被灭口还是出国？”江宁连忙问。 “这种事又不至于打打杀杀的，当然是出国。”吕玉翎翻了翻白眼。 “那不是挺好的吗？出国好，最好让他们出国。”江宁的想法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他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觉得逃到国外就安全了呢？ 国外的治安远不如国内，那些人在国外也没什么人脉，连二等公民都算不上，地位和盲流差不多。 所以，他一直觉得，有些事在国内处理反而麻烦，换成在国外的话，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当初他为了救江兰，不是找到一个同样被绑架的女大学生吗？ 那是个官二代 如果在国内，凭那个女孩的身份，别说是被绑架了，就算是蹭破点皮，都会有一堆人跑过来表示关注，但是在澳大利亚，她就是肥羊，早就被黑帮盯上了。 所以他最希望那些人出国了。 “卧槽，我这不是傻了吗？”江宁猛地一拍脑袋佛，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我干嘛让那些和尚去帮小白脸？直接叫大鲨鱼高尔派人过来不就行了，这家伙干类似的业务最熟了。” 下一瞬间他脑洞大开。 他突然觉得放着大鲨鱼高尔不用，实在太屈才了。 应该让高尔拓展业务，只限于一座城怎么行？至少得占领澳大利亚啊！下一步是走向世界。 “对了，还有澳大利亚的那些华人帮派……只会内斗，只懂得欺负中国人，算什么本事？……也不对，还是得欺负中国人，不过这一次目标得改一下，咱专门锄强扶弱。让那些一门心思往外跑的家伙明白，逃到国外并不意味着安全，反倒是麻烦的开始……对了，得有一个响当当的名称，天地会好像不错……要不然叫红花会？或者白莲教？要不然就是白莲灯……” 这家伙在那里碎碎念。 喵姐和吕玉翎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兔子又开始抽风了。 “你不是已经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不再搞事了吗？”喵姐问道。 “我有说过这话？”江宁歪着脖子回忆着：“好像没有吧？” “你这么搞，实在太犯忌讳了，这不是绝了人家的后路吗？”这一次换成了吕玉翎。 江宁点了点头：“也对，我得做点准备，卧槽，都已经投入了那么多的精力，怎么大炸逼还没搞出来？” 这家伙又开始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起来。 “看着吧！过两天肯定有人找你谈话。”吕玉翎叹息了一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 “你给我站住……” “死也不站住”，“咻——” “卢老，帮个忙，帮我找一下那只兔子在哪儿？……什么？在我背后拐角的巷子里面？这只混蛋兔子……” 大楼外面一阵鸡飞狗跳，几个老头正在联手围捕兔子。 现在想要抓住这只兔子可就难了，这家伙越来越滑溜，越来越擅长传送挪移。 “我劝你还是别去抓他了，你肯定抓不住的。”卢老头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来。 “我又不在乎，抓不住就抓不住，至少我尽力了。”老王八同样传音回去。 对面一阵沉默，过了片刻卢老头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我现在现自己特别傻，原来你们都在演戏。” “人生就是一场戏，成败全都看演技。”老王八轻叹了一声，他突然现自己和兔子接触多了，好像也变得逗比起来……刚才那句话其实用不着说的，说出来就是逗比。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拍肩膀的当然是那只兔子。 兔子的耳朵特别好使，虽然卢老头和老王八用的都是千里传音的秘法，但是他仍旧能够听到。 老王八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早就猜到这只兔子会冒出来。 兔子之所以躲着他，肯定是因为不清楚他的想法，万一提到什么难以办到的事，那不就麻烦了？现在听到他们俩的隔空传音，这家伙自然就放心了。 有反应的事卢老头。 此刻卢老头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混得那么惨？那俩却能够混得风生水起，一个是大联盟的老四，一个是小联盟实际上的掌控者。 因为智商不一样。 此刻他已经认定老王八确实是在演戏，既是演给外面的人看，同样也是演给兔子看，这不……兔子不就上钩了？刚才还怎么都抓不到，现在主动送上门来。 “你小子……那边是怎么回事？”老王八问道。 “什么那边？”江宁装傻。 “你跟我玩这套……”老王八一瞪眼。 “我玩什么了？”江宁继续装傻，他已经打定主意学王八，咬定不松口，打死也不承认。 老王八怒瞪着双眼，好半天……他没辙了。 “有人托了某个家伙，那个家伙又托了我，让我给你带话。”老王八说道，他故意这样说，为的是划清界限。 “最前面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让曹胖子帮忙？他们以前不是用得挺顺手的吗？”江宁早就猜到了。 连吕玉翎都能猜到的事，他能不明白吗？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曹家彻底退了，同样也意味着他们撒手不管，从今往后闹成什么样子，都和他们没关系。”老王八暗自好笑。 “托你的那个人是二号还是一号？”江宁问道。 “都有，那俩分别派人来的，非常有意思，两边连口气都差不多。”老王八越好笑起来。 “什么样？”江宁问。 “就和我现在一样。”老王八回答。 江宁明白了，一号和二号都不想管，甚至有可能在背后等着看戏呢！弄得不好连板凳都摆好了。 “既然这样，你肯定可以猜到我的回答。”江宁耸了耸肩膀。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插手。”老王八点了点头：“你还会在旁边看热闹，说不定瓜子和爆米花都已经准备好了。” “不会插手？看热闹？”江宁傻眼了，他突然意识到，他说的事和老王八想的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说的是什么？” “卧槽——”老王八也已经明白过来了，他已经明白这只兔子暗地里肯定又搞了什么花样！ “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搞风搞雨？”老头忍不住问道。 “先说你的事。”江宁郁闷了，他郁闷的是自己莫名其妙漏了底。 673 天道的弃儿 673 天道的弃儿 “邪派联盟？”江宁瞪大了眼睛。 他确实挺惊讶，不过他惊讶的不是一号二号为了这件事找他，而是那两边的反应。 这说明，不管是一号，还是二号，都不清楚他在邪派联盟里面的身份，也说明代号宋江不是这两个家伙，或者不是这两个家伙的手下……至少不是忠心耿耿的手下。 不过欣喜的同时，他也感觉到挺郁闷。 他组建邪派联盟，原本就是为了给大联盟找点事，特别是给一号找点事，现在目地明显没有达到啊！ 转念一想，他大致也猜到了一号的想法。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我死之后，任他洪水滔天。 一号当然没那么容易死，但是人家已经下台了，那个一号的头衔是赖着的，其实已经不管事了。 突然冒出来一个邪派联盟，对大联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和他没关系啊！ 同样，二号明显也没兴趣管这些，他这个领远远谈不上名至实归，真要去对付邪派联盟，绝对属于吃力不讨好。 江宁很有一拳头打空的感觉。 这感觉很不舒服。 “他们想说什么？”兔子打算听一下了。 “他们想要问你，能不能再让那些和尚回去，这一次别说轻轨了，你想造航天基地都没人管。”老王八说道，反正他就是一个带话的。 江宁微微一愣，这可不是他之前预料到的话题。 他原本以为那边已经知道是他在幕后搞鬼，所以想要和他摊牌……好吧，他承认今天有点问题，猜错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简直错到了马里亚纳海沟。 “我看上去那么像灰孙子吗？”江宁装作很愤怒，这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不象，谁如果有你这样的灰孙子，绝对会被气死。”老王八实话实说……这绝对是他的心里话。 这句心里话他早就想说了，一直没机会。 “那不就成了。”江宁耸了耸肩膀：“当初把咱们撵出来，还千方百计给我找麻烦，现在居然还有脸说这话。” “行，我就这样回答。”老王八非常满意，他其实觉得就应该这样，被撵出来的人里面也有他啊！ 兔子没有试探出任何东西来，不过没关系，继续试探：“我觉得，上面那帮家伙没安好心，他们以为我傻？” “没错。”老王八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一次是借刀杀人？还是鹬蚌相争？” “你也明白？”江宁随口问道。 “我怎么可能不明白？我又不傻。”老王八摇头叹息。 元老头根本没感觉出兔子是在试探他。 他根本不会去琢磨这些，因为他知道那片养尸之地对兔子没用。虽然这只兔子曾经有过想法，不过那更多是废物利用，或者说双赢，甚至还可以说是学雷锋做好事…… 既然上面做得那么难看，兔子干脆拍拍屁股走人，反正养尸之地扔在那里，迟早是会出事的，只不过当时没人想到，会有那么多邪修一下子冒出来，更没想到会变得不可收拾。 “对了……我问你，在你心目里面，邪修都是什么样的？”江宁这一次不是试探，他确实有那么点好奇，另外这也关系到他下一步的行动。 老王八微微一愣，他不明白江宁为什么问这个，说实话，他以前根本就没有想过。 “不入流、下三滥、没有系统、东拼西凑、没什么高手，最后不是转佛就是转道……对了，里面也可能有魔修，那就比较厉害了。”老王八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知道邪修为什么没有系统吗？知道邪修里面为什么没有高手吗？”江宁问道。 “不清楚。”老王八倒也谦虚，不知道就说不知道，绝对不充大头：“怪了，你什么时候研究邪修的？”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大脑频率直接连着天道的。”江宁开始吹牛，不过这也不能说完全是吹牛。 他有说这话的本钱。 “说来听听。”老王八顿时竖起了耳朵。 不只是他，在养老院那边，卢老头竖着耳朵呢！他同样不认为江宁是在吹牛。 “邪修的东西不受老天爷待见。”江宁给出了答案。 这可不是忽悠。 而是他这段日子以来的现。 最初是因为他利用秦大爷传授的法门，想要把几种功法转换成道门的东西。 以前不管是佛功还是魔功，都可以转化，但是这一次却失败了。 之后他又打算通过老祖宗，连接天道，来感悟那几种功法……结果也失败了。 接连两次失败，让他隐约猜到了一些东西。 “怎么会这样？”老王八有点傻了，下一瞬间他脸色大变，因为他感觉到了一阵阵心悸，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警告：“别，你别再说了，我也不打算听了，我还有事，回见。” 老王八落荒而逃。 在另外一边，卢老头也恨不得把耳朵拔下来洗洗干净。 他同样也感觉到心慌意乱。 这他喵的太恐怖了，天降警兆啊！ 江宁其实也有点傻，他同样感觉到了心悸，而且他的感觉比老王八和卢老头更强烈。 “卧槽——”好半天，这只兔子才从呆愣中清醒过来。 刚才他说那话，其实并没在意。 他的话三分是猜测，三分是忽悠，三分是胡言乱语，但是现在他不在意都不行了。 突然，他的脑子里面跳出来一个想法。 从衡山回来，他就已经明白，天人合一是一个坑，老天爷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坑底下放着一个叫“永恒不灭”的东西，就是等着他们主动往里面跳。 说得难听一些，他们的身份其实和凯萨琳养的那些猪差不多。 那些猪以为自己修炼之后，就能够长生不老，甚至能够轮回转世，实际上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最终的结果就是神魂被吞噬。 老天爷弄得不好就是类似凯萨琳这样的存在，不过祂的层次更高，另外祂也真得会给一些好处，真得能够让跳坑的家伙意识长存，只不过大部分时间只能睡觉，偶尔可以睁开眼看看四周，运气好的话，或许还可以和后辈打个招呼……这种“永恒不灭”其实挺可怜的。 古往今来，恐怕有很多人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没跳坑。 此刻江宁很怀疑，道尊佛祖之所以没有天人合一，不是因为他们属于拓荒者，一切都需要摸索，所以走得不够远的缘故，而是他们看到了最终的结果，所以想通了，也想穿了，对天人合一毫不在乎，没有跳进那个坑里。 对于邪修为什么不受待见？江宁也有了一些猜测。 恐怕是因为夺舍。 佛道魔都有夺舍，但是都当做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 邪修就不同了，他们对夺舍研究得非常透彻，最终的目标是靠夺舍获得永生，既不打算走天人合一的路，也不打算轮回转世。 这恰恰是天道所不允许的。 674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674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老曹，你们家全都退下来了？”江宁一个电话打了出去，他是打给曹胖子，他得确认一些事。 “怎么？上面托别人给你打招呼了？”对面传来了曹胖子的女儿的声音。 “你老爸呢？”江宁和这个女孩可没什么好罗嗦的。 “他在闭关。”曹胖子的女儿知道兔子不喜欢搭理她，她也没兴趣热脸贴冷屁股。 “他闭关？不是你闭关？他这辈子就那样了，还费什么劲？”江宁很有点不以为然。 “要你管？”对面的声音立刻变了，充满了怒气。 “我问你话呢！”江宁转回了正题，既然曹胖子闭关了，想要得到答案，就只有找这个女孩。 “我也问你话呢！”曹胖子的女儿是出了名的尖头辣椒。 “你猜得没错，上面让老王八带话给我。”江宁没兴趣和女孩怄气。 “老王八？”曹胖子的女儿微微一愣，显然这个答案出了她的预料。 她本来以为会是胡兵或者胡娇娇的。 “现在应该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江宁很不爽，他不喜欢曹胖子的女儿，也不喜欢王八女孩，因为她们俩都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在长辈面前各种乖巧，在身份不如她们的人面前各种张牙舞爪。 “没错，因为你的关系，我们家除了二伯、五叔仍旧在部委里面，其他人全都退了，连政协、顾问之类的身份都主动消掉了……”曹胖子的女儿听上去很委屈。 “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之前你老爸从我手里买走了一批丹药，那些都是强身健体、排毒养颜、延年益寿用的，他自己根本就用不着，他是为谁买的？另外，你和你老爸在星宿海那面金墙里面得到的东西，肯定有一种是用来洗点的吧？”江宁一阵冷笑，说到忽悠人，整个大楼里面除了李大妈，就得数他了。 曹胖子的女儿吐了吐舌头，她知道骗不过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曹胖子的女儿问道。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江宁不想和这个丫头纠缠不清，他和曹胖子有交情，和这女孩一点交情都没有……他也不想泡她。 “他要闭关，有什么事你直接告诉我，我如果不能做主的话，会打电话给我爷爷的。”曹胖子的女儿吼道。 听到这里，江宁有点明白了，原来曹家早有安排，怪不得在这关键时刻任由曹胖子闭关。 “行，我只想知道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出难题？是不是憋着借刀杀人的主意，想要让我们和邪派联盟掐起来？”江宁干脆摊牌。 刚才他从老王八那里没有试探到任何东西，所以才跑到这边来试探。 对面微微一愣，显然这个问题出了她预料的范围。 “这个……你等我打个电话。”女孩不太确定了，紧接着又道：“算了，你先挂了吧！我如果有了消息，会打回给你的。” “行，我等你的电话。”江宁回道。 ……………… 曹家已经不住在原来的那座大院里面了，甚至都不住在北京城里，而是搬到了通州郊外的一个小区。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区，全都是六层的商品房，曹家一下子买了三幢楼。 这绝对不是什么搞特殊，毕竟曹家是一个大家族，人多着呢！曹老爷子就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曹胖子那一辈，人就更多了，三幢楼根本就住不下。 这三幢楼在小区的角落里面，老爷子住的是顶角上的那幢，而且是底楼。 底楼的院子特别大，小区这片整个尖角都被包括了进去，外面就是大运河……这或许是唯一能够称得上特权的地方。 现在是夏天，所以院子里面用双层塑料薄膜搭了一个全密封的棚子，这玩意儿有点象暖棚，不过作用正好相反，是为了避免热气进来的，因为现在是夏天，里面打着冷气呢。 此刻曹家的人全都凑在这里，曹老爷子坐在一张折叠躺椅上，脸冲着河面，似乎在欣赏风景。 过了好一会儿，老爷子终于开口了：“你们说，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难说，俗话讲，人心隔肚皮。除了让那只兔子在他们的脑子里面打一颗魔种，谁都说不清楚他们的心思……恐怕两种可能性都有。”说这话的是曹胖子的老爸，以前他在这个家里是很少说话的，但是现在，整个曹家都得仰仗他儿子和孙女，他的话语权自然不一样了。 “这话没错。不过我觉得上面确实是急了。”开口的是曹胖子的大伯，也就是老爷子的长子，突然他笑了起来：“不做死，就不会死，当初千方百计逼着人家离开，现在需要人家了，又求着人家回来……可惜，人家没这个意思。” “你听到些什么了？”老爷子斜眼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 “那群邪修可不是什么省油灯，除了鹰潭……也就是龙虎山，他们不敢搞事，周围的那些城镇没有一个未曾被他们祸害。”曹胖子的大伯花了点心思，打听了一下。 “呦呵，说说看，怎么祸害的？”曹老爷子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以前为了影响，他得绷着劲，装出一副革命老前辈的模样，这既是做给底下的警卫员、护理医生之类的人看的，同样也是为了让自家的子女明白，他们这类家庭必须保持什么样的风度？但是现在，他再也用不着活得这么累了。 再说，这里也没有外人。 “一开始主要是一些偷鸡摸狗的小事，之后各种事故和车祸就比较多了，而且那里的人易怒，情绪不稳定，几句口角往往就引一场冲突，最近这段日子更不得了，有人开始在暗中传教。”曹胖子的大伯连忙回答。 “传教？” “这还得了。” “怪不得上面坐不住了呢。” “……” 曹家的人纷纷吵嚷起来，不用问，全都是幸灾乐祸的口气。 “把这件事告诉小三。”曹老爷子做出了决定。 ……………… “传教？”江宁微微一愣，他确实不知道那帮邪修背地里居然搞这东西。 不过这也正常。 邪修本来就是大杂烩，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肯定有人借助信仰愿力修炼。 事实上，所有的邪修都是有奶便是娘的类型，只要能够派上用场，他们全都可以接受。 “他们这么胡来的话，住在周边的那些人怎么办？”程安澜忧心忡忡地问道。 会有这样想法的，除了程安澜，就只有谢小薇，不过此刻谢小薇不在这里。 “这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干的。”江宁毫不在乎，他这个江雷锋也是要看情况的，有些事他会在意，但是另外一些事，他就未必有兴趣管了。 在他看来，那片养尸之地就如同台风，如同地震，如同泥石流……既然知道危险，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疏散人员。 不愿意疏散的话，那就等着倒霉吧。 至于当地人背井离乡……这不是有政府吗？可以申请政府补助的。 反正他不会傻傻地出头，去和那些邪修打招呼。 什么叫邪修？ 看字面意思就明白了，都是一帮邪恶之徒，指望他们讲道理？别开玩笑了。 “咱别管这些事，当初他们不是千方百计把咱们给撵走吗？这就是报应。”江宁嘿嘿一笑：“当初咱们不走的话，跟着咱们的那些家伙肯定也不会离开，邪修一开始根本没组织，完全是一盘散沙，在那种情况下，绝对不敢跑过去，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现在那帮邪修已经成气候了，弱势的反而是我们这边，” “我只是说说，你别当真。”程安澜有些慌乱起来，她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这一点就是她和谢小薇不同的地方。 程安澜的心确实挺软，心底也算善良，但是有一条，她毕竟是生长在程家，这是一个大家族。 大家族从来少不了勾心斗角，少不了利益纠葛，程安澜从小就看惯了各种纷争，所以她很清楚，一个人太过善良的话……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可不是那种为了理想，坚定不移的人物。 更何况她不是一个人，她还得考虑父母，还得考虑整个程家的利益。 “对了，美国人已经催了，之前谈好的合作计划怎么办？”她连忙转移了话题。 “我现在分身乏术啊！”江宁感到头痛：“算了，我让舒助教分身跑一趟吧。” “你真得打算和美国人一起搞飞机？”程安澜问道，她原本以为这家伙是扯虎皮当大旗，所谓的合作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我当然是玩真的，别忘了，我是学理工的，还有什么比造飞机更配我的胃口？”江宁一脸兴奋，之前他都是小打小闹……关键是那俩老毛子不给力。 这一次他打算玩一把大的。 这不只是个人爱好。 知道现代社会什么最宝贵吗？ 是科技。 老美凭什么称霸全球？ 不就是因为经济强悍，科技一流吗？经济加科技，人家的武力也有保障，全球第一，反过来又保证了美元的强势，一旦经济出了问题，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甩锅，还可以时不时剪别国羊毛……多爽？ 江宁手里也有科技，不过都是黑科技，没办法拿出手，也就没办法拿来吓唬人。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唬得住人的东西。 675 和美国人的谈判开始 675 和美国人的谈判开始 “亲爱的江，很高兴再一次见到你，真是可惜，上一次的合作只进行到一半。” 来的仍旧是美国老头，不过这一次他的身份是某跨国公司的商务代表，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那位军官。 “是啊，太遗憾了，不过听说，我们离开之后，那个地方出了点问题，哈哈哈哈……我实在太高兴了。”江宁兴高采烈地拍着桌子。 旁边的程安澜，还有同一排的程氏财团的人一个个都别转脸去。 实在是太难看了，太让她们崩溃了。 来之前，程安澜和另外几个程家的人已经给她们打过预防针，告诉过她们，这边的董事长是个脑抽，但是此刻，她们仍旧感觉无地自容。 与之相反，对面的那些美国人倒是毫不在意，来之前，他们也是打过预防针的，不过给他们打预防针的却是cIa，是FBI，虽然他们并不清楚这一次需要接触的人是谁？背景到底如何？但是他们知道对方绝对不一般，必须小心对待。 “江，其实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美国老头说道，这是游说，也是试探。 “别再说了，上面肯定有人关照过你，让你来当说客吧？”江宁直接打断：“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我们离开之后，那块地盘就被一群……”他看了看除了那个军官之外的其他美国人：“一群恐怖份子给占领了，那群*的实力非常强悍，上面让你来当说客，其实没安好心，他们最希望我们和那群恐怖份子打起来，x市离那边又不远，如果真得开战的话，战斗会非常惨烈，十有**会打成胶着战。中国有一句话叫‘借刀杀人’，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兔子说这话，等于是把话给封死了。 连“借刀杀人”都出来了，还怎么劝？如果硬劝的话……那就有同谋的嫌疑啊！ “原来是这样。”美国老头转脸看了看那个军官。 那个军官似乎在愣。 不过江宁知道，这家伙正在和远方联络。 看到这一幕，他大致明白了，这帮美国人十有**并不清楚那片养尸之地生了些什么？ 这倒不难理解。 美国人的情报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渗透到那个圈子里面去。 上面那些老家伙显然也不可能告诉美国人实情。 ……………… “你们怎么看？” 在远处，在美国的某一幢大楼里面，在一个更大的大厅之中，那位将军看着周围的人。 “还没办法核实。”长脸女人说道。 “不不不。”对面的胖子连连摆手，只见他在旁边的电脑上“噼里啪啦”按了几下。 下一瞬间，正中央的屏幕上就投射出了一副卫星影像。 胖子不停地按着，卫星影像在不停地放大，很明显，这是一幅放大倍数极高的卫星影像，不管怎么放大，图像都异常清晰，没有一点模糊的地方。 “半个月之前，我就现那里不正常了，整片区域都被积雨云覆盖了，知道吗？按照正常的情况，那里早就应该变成一片洪区……问题是连着半个月，那里连一滴雨都没下，但是二十四小时在打雷。”胖子在一旁解释。 “或许我们可以从周边区域打听一些情况。”穿马甲的老者提出了建议。 “我和我的部门会负责这件事。”那个隶属于情报部门的中年人连忙回答。 “情报收集肯定是必要的，不过我相信那只兔子，他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将军说道。 “我同意。”马甲老头点了点头，刚才江宁的狂笑已经被拍下来，并且传了过来，他的人立刻对这段影像进行了分析，包括那家伙的语气，音调，还有脸部肌肉的抽动……所有这一切都进行了分析。 结果证明，这家伙确实非常愉快……甚至可以说是兴奋，喜悦，狂欢。 “借刀杀人？非常有趣的说法。”那位将军喃喃自语着。 “看来咱们的朋友仍旧怀有不好的心思，说实话，我对他们有点失望，这样无聊的把戏，用过一次就够了，居然一次又一次拿来用。”白老头叹息了一声。 “因为他们反正也不在乎成功与否？是不是这样？”长脸女人问道。 没人回答，因为大家都默认了。 事实上不只是他们的朋友喜欢这么做，他们也一样，之前也是一连串试探。 理由也一样。 他们觉得自己足够安全，同时他们觉得主动权掌握在他们的手里，必要的时候，只要踩一下刹车就行……直到在养尸之地，他们见识了大楼真正的实力。 先就是那几百把诛仙剑。 这玩意儿已经足够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了。 紧接着就是江宁的个人表演。 他能够在无声无息间干掉剩下的那些僵尸，这招比刚才的“向我开炮”更可怕。 再往后就是二号先现，然后一号也现，最后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这只兔子手里有大炸逼，而且是自己制造的。 这下子，没人觉得自己足够安全了。 ……………… “你不觉得可惜吗？或许我们可以和那些恐怖份子谈谈？”美国老头已经得到了后方的指示。 他身后的那些人仍旧不愿意放弃，但是他们也不打算被某些人利用，所以他们打定的主意是收买。 对于老美来说，这招一向都挺管用，别忘了，当初本*拉*登是给cIa干活的，接受过cIa的训练，还得到过老美的援助……当然，那是在打苏联人的时候。 如果说邪修是有奶便是娘，那么老美就是叫娘就给奶，两边其实挺契合的。 不过就是因为太契合了，江宁绝对不允许两边扯上关系。 “没必要，我听说周围那片地方的人都挺惨的，我们其实可以在那些人身上打点主意，那才是真正的救死扶伤啊！对咱们更有利。”兔子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周围的人，就是因为有这帮闲杂人等在场，所以他没办法说明白。 不过美国老头倒是明白了。 不只是他明白，远在美国，盯着大屏幕的那些人同样也明白了。 “这就是地狱的作用，只有经历过苦难，才能够明白救赎的珍贵。”马甲老者喃喃自语着，说实话，他不喜欢这样。 “但是很有效……不是吗？”相对而言，那位将军就要冷酷多了。 “我们的朋友恐怕不会愿意看到这一切。”隶属于情报部门的那个中年人连忙提醒道。 “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自从saRs事件爆之后，中国对捂盖子这种事是非常谨慎的，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他们恐怕就控制不住了。就算再不愿意，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长脸女人说道。 “我觉得……那只兔子根本不会让受灾的人待在原地，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一次他根本不会让他的人离开老巢，想要得到救护，必须去x市才行。”马甲老者看得更透彻。 “没错，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大，不在自己的地盘，总会出些这样那样的意外。”隶属于情报部门的那个中年人同样认可这种说法。 强大如美国都经常遇到类似的尴尬事，甚至黑非洲的一些土著都可以不给他们面子。 “算了，让他们正式谈判吧，先搞定那个飞机制造厂再说，至于这件事……根本不急。等盖子捂不住的时候，至少还有几个月。”那位将军同样也已经是一个中国通了。 676 奇葩和脑洞 676 奇葩和脑洞 “这好像是一辆摩托车……” 美国老头皱紧了眉头，他确信自己没有眼花。 “没错，我打算先把这玩意儿搞出来。”江宁显得异常兴奋，他现在已经过了搞怪期，正一点点回归现实。 “我们在谈论的好像是飞机制造厂……”美国老头连忙在旁边提醒。 不只是他，不管是这边，还是那边，全都感觉到这只兔子又处于脑抽状态，已经到了神志不清的程度。程氏财团的人全都看着桌子底下，她们都在琢磨要不要钻下去？ 程安澜更是快要昏倒了。 她很后悔，没让克莉丝汀娜和米雪过来，或许她们俩可以治得了这只疯兔子……米雪应该可以。 “这就是飞机，单人驾驶的飞机，你们没注意到，前面和后面各有一对翅膀吗？”江宁指了指那辆摩托车上一根很粗的横条。 所有的人全都低头仔细看了起来。 这玩意儿就是随手画的一张简图，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不过没关系，因为这一次两边来的都是商务人员，他们是来谈合作的。不管江宁拿出什么东西？都可以谈。 说实话，第一眼看到是摩托车的时候，两边的人虽然感到尴尬，感到头痛，暗地里却都松了口气。 不管是美国人，还是程氏财团的人，都觉得程氏财团想要造飞机，根本不靠谱。 别看程氏财团有好几十亿美金的资产，想要涉及飞机制造，根本不够格，另外技术力量也不行，虽然程氏财团有涉及机械制造，生产的却是汽车零部件，农用机具之类的玩意儿。 所以造一辆摩托车肯定比造飞机要好得多，因为容易啊！而且风险也小。 不过现在两边都不淡定了。 这玩意儿明显是科幻技术啊！ “这个……真得能做到？”那位军官眨巴着眼睛，他是知道底细的，所以他知道这真能做到，不过前提是兔子采用黑科技，也就是力场滑轨或者电磁悬浮那套东西。 “当然可以，就用现成的技术，模型我都有了，问题是优化。”江宁很有底气地回答。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难以实现的技术问题？”美国老头委婉地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全都是现成的技术。”江宁当然不会拿出黑科技来。 事实上，飞行汽车根本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六十年代就有人实现了，迄今为止，飞起来的飞行汽车至少有十几种。 之所以这玩意儿没有成为商品，是因为汽车公司和飞机制造企业，都没兴趣制造这种东西。 另外管理也是一个大问题。 这玩意儿属于什么类型？飞机？汽车？ 由谁来管？交警？民航？航空管理局？ ……………… “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在小客厅里面，程安澜揪着兔子的领子问道，她很少这样张牙舞爪。 这一次她真得快疯了。 “因为我改主意了。”江宁毫不在意地回答。 原本说好了的，第一个合作项目就是那种水上飞机。 那玩意儿名义上是借用了地面效应，所以载重达到四百吨，航程一万二，如果真得搞出来的话，名气肯定很响，但是影响绝对不会很大，因为它只可能用于军事方面，而且百分之百不会出口。所以用点黑科技，根本没问题。 程安澜和她的人全都是按照这个想法做准备的，没想到江宁突然间改主意了，而且路子完全相反。 “放心，原来的方案照样有用。”江宁连忙服软。 “你到底想怎么样？”程安澜仍旧怒气未消。 兔子呲了呲牙，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如果你不方便告诉我，那就算了。”程安澜退了一步。 就算情商再低，江宁也知道绝对不能算了，这话对于女人来说，就相当于最后通牒啊！不老实交代的话，那就没下次了。 “我打算扩大影响力，不像原来的计划只是为了搞合作。”江宁说出了答案。 “你之前不是说要低调吗？”程安澜都快晕了，就在不久之前，这家伙还口口声声说已经想明白了，打算重新玩低调，还说要学哈利波特，搞一个隐藏在人类社会背后的修士的社会，现在却又要扩大影响力。 “这没冲突啊！你看，新大楼已经造好了。”江宁看了看窗外，从这里看窗外，感觉非常有趣，周围一圈都是平房，就这一幢楼鹤立鸡群。 最近x市的楼市不太景气，特别是办公楼，入租率连百分之六十都不到。但是这幢新大楼的入租率是百分之九十七。 原因就是房租便宜。 按照这片地段来说，这里的房租基本上只有其他办公楼的一半，再加上程氏财团的名声，还有中国度，一个星期里面从开建到完工的噱头，新大楼在x市早就名闻遐迩。 也就是说，这幢新大楼早已经住满了人。 当然，真实情况是大部分人其实被缩小了。 在底楼有一片区域是完全封闭的，里面就是这幢大楼的缩小版本，租用大楼的人实际上全都在那里面。 这就是江宁的融合计划——让妖怪完全隐藏到人类社会的背后。 “至于我现在打算搞的飞机，同样也没问题啊，这里面又没有什么碍眼的黑科技，完全就是一般技术，而且推出这项技术的还是你们程家和美国人合办的公司，里面根本没妖怪什么事。”江宁在那里解释：“按照上面那帮老家伙的脾性，他们肯定不会允许这玩意儿在国内卖，但是没关系，咱们卖到国外去，反正咱们就是要证明自己手里有技术。” “你打算显示肌肉？”程安澜似乎有点明白了：“你不会打算把这东西改造成*吧？” “我有必要那样吗？”江宁很郁闷，紧接着又加了一句：“你觉得*很难造吗？” 程安澜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下，立刻明白了过来。 这话没错，这只疯狂兔子的手里根本不缺*的技术，他一开始设计的那些飞机，要么原形是靶机，要么原形是*。 “反正你别琢磨了，我的想法你琢磨不明白的，你只要负责谈判，然后把飞机制造厂搭起来，另外就是把项目扛起来。这其实只是其中的一个项目，还有原来的那个项目——大型水上运输机，最后还有二十马赫飞行器的预研……”江宁干脆直接给女孩分派任务。 “你真得急着找死？”程安澜这一次也不得不表示惊叹了。 “只是做个样子的。”江宁凑到程安澜耳边低声说道：“不过你千万别表现出来，反而得催得紧一点。” “做给老美看？”程安澜瞪大了眼睛，她又不傻，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呢？ “说实话，老美肯定不希望我有这个，反过来说，我其实也不在乎，你应该很清楚，我手里已经有真空管道技术了，再加上电磁弹射，别说二十马赫，就算想要把东西打出太阳系都不是什么难事，天地良心，这一次我绝对没想过载人。”江宁看到程安澜的脸色有些绿，连忙指天誓。 听到这话，程安澜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没那么绿了。不过她仍旧满脸狐疑，她对这只疯狂兔子并不是很确定，天知道什么时候脑抽？这只兔子又会琢磨着钻里面去玩玩。 “好吧，是你说的，就做做样子。”她轻吁了一口气：“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出来吧！别老是今天拍一下脑袋，明天又冒出一个主意，我实在受不了你这样。” “那行。”江宁还真有事：“飞行摩托车其实就是一个载人工具，不需要什么机动性能，有了那玩意儿，其实个人飞行套装就没用了。所以我打算重新搞一套个人飞行套装。 这一次的个人飞行套装不再是交通工具，而是武器，它的距离可以短一些，飞行时间也用不着太长，但是度得快，另外还得灵活，最好像在地面上一样灵活。” “这个难度有点大。”程安澜不太敢肯定……她甚至觉得根本就没可能，这又不是变形金刚，她手里可没有塞伯坦科技。 江宁“啧”了一声。 这可不是什么心血来潮，他其实早有这样的想法。 现在老美都不打地面战了，玩的都是空袭。偶尔老美也会头脑热，跑到人家的地盘去撒野，结果……一般都是悲剧，而且收场都不容易。比如把阿富汗打烂了，结果什么都没捞着，不得不甩锅给三哥和巴铁，然后三哥拿了好处滑脚，巴铁在那里装傻。再比如插手叙利亚，结果老毛子一翻脸，老美立刻灰头土脸。 所以玩地面战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 另外，当初江宁刚刚觉醒的时候，一直以为妖怪之间的战斗应该和大闹天宫似的，在天上打，结果现实很骨感，人家是地面战，而且用的不是法宝，而是加特林机枪……这曾经让他跌破眼镜。 所以现在他打算寻回梦想。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打算重建洞灵真天。 洞灵真天擅长的是物资压缩和传送，战斗力并不怎么样。又没有秦大爷这样的地劫大妖撑腰，很容易被人欺负。 所以他得给洞灵真天找一个杀手锏。 677 又找到一个想自杀的 677 又找到一个想自杀的 白色的床，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一切都是白色的，包括盖的被子和底下的被褥，另外还有扔在旁边椅子上的衣服。 这里是医院，而且是最没人愿意进来的医院，因为住在这里的病人全都得的是癌症。 “就是角落里面的那个人。”野丫头低声说道：“这家伙已经自杀过两次，一次是捅电门，可惜他不知道，医院里面有仿触电装置，直接跳闸了。第二次他想跳楼，结果被医院的人现了。” “为什么要自杀？反正早晚都有死，难道是因为太痛苦？”江宁问道，他是信奉“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那种人。 “因为他没钱，这家伙运气挺差的，五岁死爸，然后老妈改嫁了，十三岁的时候他妈又死了，他的后爸想要把他送去孤儿院，结果他跑出去找了一个律师，告他后爸隐匿财产，反正这事闹得挺大，最后两家庭外和解，他得到了一笔钱和一幢房子，不过钱的数量不多，勉强够他念完大学，大学毕业之后他前后在三家公司工作过，主要是搞销售，之后就自己做了老板，可惜，去年查出来得了肝癌，还是晚期，这下子什么都没了。”野丫头查过这个人的情况。 “他没结婚？”江宁问道。 “没有，可能因为小时候的原因吧？反正这家伙对结婚不感兴趣。”野丫头说道。 “非常合适。”江宁点了点头。 这一次他不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那个人对他非常合适，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天煞孤星啊！ “那家医院有没有监视设备？”江宁问道。 “有。”野丫头回答得非常干脆。 “切断摄像头，然后接到录像上面。”江宁打算行动了。 “我早就知道……”野丫头嘟囔了一声，她做这事已经很熟了……或者说，她的小弟们做这事已经很熟了。 现在x市的老鼠全都有三级电工资质。 “我去去就来。”江宁说完话就开了传送。 不过就在他传送出去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给搭住了。 下一瞬间，他带着野丫头一起传送了过去。 “你怎么跟过来了？”兔子忍不住问道。 “看热闹呗。”野丫头理直气壮地回答，自从系统升级之后，她已经用不着整天守在控制室了，所以前一段日子她跟着兔子到处乱跑也没事。 正因为这样，现在兔子跑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这样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现在的她越来越明白“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的意义了。 “以后别这样，你看，因为多了你，所以传送出了偏差。”江宁瞪了野丫头一眼，然后看了看四周。 “这又有什么关系？”野丫头肯定不会承认是她的错误：“反正传送又不会出问题，肯定不会把你卡在什么东西的中间。” “如果传送到高压线上呢？”江宁怒了。 “你又死不了，连逗比果子狸都不在乎。”野丫头回答得理直气壮。 “它不在乎，并不意味着我不在乎，我没它那么高的电阻。”江宁越恼怒起来。 “你到底走不走？”野丫头反倒有些不耐烦起来。 江宁翻了翻白眼，下一瞬间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 随手一个昏迷咒，让病房里面的那些病人全都睡熟了过去。 江宁这样做是为了以防万一。 当初去上海的时候，他还不会这个法术呢！得借助外物，现在就不一样了，这样的小法术，随手就可以施展。 “就是这个人。”野丫头三步两步窜到了靠窗的一角的那张病床前。 “你的小弟已经切断摄像头了吗？”江宁问道。 “你这人烦不烦？这样不信任我。”野丫头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信任，信任。”江宁连忙改口，不过嘴里这样说，他随手结了个法印，下一瞬间他和野丫头的身影全都消失了。 这可不是小透明咒，而是隐身，不过并非什么高明的隐身之法，而是最基础的一种。 做完这一切，他总算放心了一些。 江宁走到病床边上，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 那个人三十多岁，原来应该挺胖，生了这种病之后，心理压力肯定很大，所以一下子瘦了下来，脸颊看上去像两个漏了气的皮囊，脑袋已经秃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化疗的缘故？还是因为精神方面的缘故？ 江宁凝聚起一颗魔种，瞬间打了下去。 过了片刻，他异常惊讶地转过头来看着野丫头，好半天才吐出了“卧槽”两个字：“这家伙骗人的，他根本不想死。” “骗人？那他为什么连着自杀了两次？”野丫头糊涂了，难道这家伙知道有人在监视他？这不可能啊！ 江宁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搜索记忆。 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一生挺勉志的。 野丫头虽然调查过这个人的经历，不过她调查得并不是很准确，这个人十二岁的时候确实靠自己打赢了官司，不过他那时候毕竟太小，房子确实到他手里了，这个没办法做手脚，而且不给房子的话，他根本没有住的地方，肯定不干，会继续打官司的，而且这样一闹，很可能会出问题。但是钱就不一样了，他其实没得到多少钱……反正绝对不够念到大学的。 这个人居然想到了出租房子，他住的房子是两室一厅，他把其中的一室给借出去了，而且是借给大学生，每个月一千二，这房租绝对便宜，不过条件是借房子的大学生必须帮他辅导功课。 这脑子真是没话说了。 “没辙。”江宁两手一摊：“这个人是间歇性地想要自杀……我怀疑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想继续活下去？” “这怎么办？难道在旁边守着？等到他想要自杀的时候，你再融合？”野丫头也有点傻眼了，怎么会这样不顺？ “万一融合到一半，他又不想自杀了呢？”江宁有过一次经验，当初舒助教是一心求死，而且他也融合成功，结果他现舒助教的前女朋友并不是一个绿茶婊，离开舒助教并不是因为负心薄情，而是另有苦衷，那家伙已经泯灭的意识立刻又恢复了过来。 “你问我，我问谁去？”野丫头怒了，突然她灵机一动：“要不然这样，你直接在他的意识之中打一颗第三类魔种……” “别开玩笑了，第三类魔种那么珍贵，就算元神大成，我也弄不出几颗来，这玩意儿一颗就可以控制一个妖怪。”江宁当然不肯，当初他拿舒助教做实验，原本的目地并不是为了分身，那时候他有的是分身，根本不在乎多这么一个。 当初他真正的目地，就是为了找到一种能够代替第三类魔种的方法。 第三类魔种实在太珍贵了，数量也太少。 “那你想想办法，能不能绕过去啊！比如打一颗第三类魔种，然后拔除，之后再打一颗普通的魔种下去……反正总有办法解决吧？现在的你毕竟不是当初的你了，元神大成，比以前厉害许多。”野丫头说道。 江宁一愣，过了片刻他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自己钻牛角尖。 是啊！现在的他和去年的他完全不一样了，元神大成，他现在是真正的大妖啊！ “可以考虑。”江宁点了点头。 “那么试试呗。”野丫头瞪大了眼睛……她很高兴，因为她又可以学到东西了。 “这个就算了。”江宁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他和这家伙也算是有缘啊！ 要不是这家伙，野丫头会来那么一句吗？会让他醒悟到现在和过去的不同吗？ 不可能的。 这就叫缘分。 另外这个人的经历确实挺勉志的。 江宁很少佩服别人。 “怎么？你又打算放弃？”野丫头就没那么多想法了。 这就是人和妖怪的不同，妖怪是从动物变过来的，虽然化形之后生活在人群之中，多多少少会受到一些人类的影响，但是她们本质还是动物，没那么多感情，仅有的感情也只针对熟悉的人。 这就像猫猫狗狗和自己的主人很亲近，对陌生人就很冷漠一样。 当然类似哈士奇这样的二货也是有的，看到谁都一样亲热，是个人就可以牵走……不过这种毕竟属于特例。 “想要实验的话，用谁都行，何必用他？说到利用价值的话，我找一个做官的多好？……还没心理负担。”江宁说道，后面那半句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如果这种办法有用的话，那他肯定会选择做官的和为富不仁的有钱人作为目标。 这样多方便？ 甚至他都有那么点冲动，想跑到白宫里面去，给美国总统来一下，嚯嚯嚯，那家伙挺逗比，很配他的胃口。对了，还有日本相……三哥那边要不要也试试？不过他不敢保证三哥那边就没有能人，万一也有高手怎么办？ 好吧，江宁承认自己是在胡思乱想。 古往今来，不可能只有他拥有这样的能力，肯定也有其他人拥有过类似的本领，但是没有迹象表明那些皇帝、国王、总统、相……反正就是国家领导人曾经被人用这种方式控制过。 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换成以前，他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句话肯定嗤之以鼻，对“人在做，天在看”同样毫不在意，但是现在他绝对不敢了。 678 一堆事，忙不过来啊！ 678 一堆事，忙不过来啊！ “我好忙啊！”江宁看着一群围拢住他的女人。 这一次他真是在抱怨太忙了，而不是别的意思。 来找他的有程安澜，毫无疑问是为了和美国人合作的事。有野丫头，她是为了试验的事。还有米雪，她是为了……江宁暂时还不知道。更让人意外的是谢小薇居然也来凑热闹，她的屁股后面跟着一串呢！不只是小狐狸她们在，还有果子狸和他干妈。 那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的事挺麻烦，可能需要占用比较长的时间。”程安澜退后了一步。 野丫头干脆退到了一旁，她已经明白了，短时间里面，这只兔子恐怕没空进行实验。 “我回头再过来。”米雪干脆传送走人。 “小丽她们可能要渡第一难了。”谢小薇开口了。 “不会吧？这么快？”江宁头大无比。 所有的人都盯着这只兔子。 下一瞬间，江宁意识到别人或许有资格说这话，他却没有，他渡心动之难的时候好像也是一年不到。 “你们怎么知道的？”江宁突然感觉到奇怪。 “很简单，这是有征兆的。”喵姐在角落里面淡淡地说道。 “问过李大妈了吗？”江宁再问。 谢小薇冲着江宁看了看，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她让我来找你。” “能够拖延吗？我记得很多妖怪感觉自己没把握度过去，会千方百计往后拖延。”江宁问道。 “尽可能吧！不过我觉得最好别拖得太久。”谢小薇看了看其他人，她知道现在江宁肯定没空。 “对了，李大妈有没有说，她们怎么过这一难？”江宁问道，他倒是很希望这帮小家伙也像苟德生那样需要找回自我……或许他可以买条皮鞭？……嗯，应该狠狠地凑这帮小家伙一顿。 当然这事得偷偷地干，绝对不能让小薇和其他女人知道，要不然他很有可能自己挨顿鞭子。 “她说你会想出办法来的。”谢小薇笑了笑。 江宁头大了，他最讨厌猜谜题，他情愿像当初他和吕玉翎那样，虽然危险一些，但是目标明确。 “好吧，这件事回头再说。”江宁摆了摆手，紧接着他一转头盯上了果子狸：“你怎么了？不会也和她们一样吧？” “是啊，我和她们是同一时间化形的，现在遇到的问题也差不多，这很奇怪吗？”果子狸问道，此刻的它仍旧是果子狸的模样，好像昨天晚上出了问题之后，它就一直没能变回去。 “你干妈呢？”江宁看了一眼臭袋鼠。 “她没问题，她和我们都不一样，根本就没有三灾五难。”果子狸摇了摇头。 “让我想想怎么帮你？”江宁摸着下巴，下一瞬间他一把揪住果子狸，用力砸在地上，然后不停地猛踩，一边踩，一边嘴里还喊：“这招肯定有用，这招肯定有用，只要回到原点，你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突然，江宁感觉到了一阵粗重的鼻息。 他转头一看。 只见果子狸它干妈正站在他的身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神之中尽是凶厉之色。 不过这只袋鼠倒是没有动手。 并不是因为她忌惮江宁的实力，或者怕两个人开战，会毁了大楼，这家伙的脑子没那么好，属于一根筋，冲动型，她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她不敢肯定这招是不是对她的干儿子有用？ 万一真得成功了呢？ 这种事谁都说不上的。 ……………… 江宁揉着脸，现在的他多了一对黑眼眶，脸上也有几块乌青。 他挨揍了，不过也不是光挨揍，他同样也打了臭袋鼠几拳……不过他绝对没赢，说到肉身的强悍程度，他还是不能和臭袋鼠比，就算多了一身装备，也仍旧比不上。 另外，他也没那么扛得住揍。 那只臭袋鼠之所以揍他，是因为他的办法没用。 事实证明，像苟德生这样的逗比加m男并不多见。 “这些全都需要你签字。”程安澜塞了一堆文件过去。 “只是签字对吗？”江宁问道，他打了一个响指。 刹那间，四面八方冒出一堆他来。 还是分身术，虽然远远比不上原来的那十九个分身（九子母阴魔加魔婴），但是做点小事还是可以的。 “你……就整天琢磨着怎么偷懒？”程安澜面如寒霜……其实她是嫉妒得不行。因为她不会啊！ 她现在也感觉分身乏术，一边要管着这里的生意，一边要修炼，因为没时间，她已经申请休学了，问题是事情实在太多，根本忙不过来。 “另外还有，你的那辆摩托车，美国人已经论证过了，确实可行，他们打算买下专利……”程安澜继续说道，她在外面是总裁，但是在这里却是秘书的角色。 “这个你来搞定就行，你觉得怎么才不吃亏？就怎么和他们谈。”江宁根本不在乎这些，他甚至打算把这当作见面礼送给程家。 “他们居然对这个感兴趣。”程安澜有些难以理解。 “那是当然的了。”江宁根本不感觉奇怪：“知道老美现在最怕什么吗？他们最怕的就是路边*啊！偏偏运兵主要还是靠汽车，不可能都坐飞机的。另外坐飞机的话，远距离还行，用的肯定是运输机。问题是近距离，得要用直升机啊！直升机这玩意儿缺点一大堆，载重小，度慢，还容易遭到攻击，被打下一架直升机，还不如挨一颗路边*呢。” “你早就想好了？”程安澜异常惊奇地瞪着江宁，她怀疑这只兔子早有预谋。 “那倒不是，只不过他们的烦恼我同样也有，我倒不怕什么路边*，但是我怕有人在半路上拦截，我又不可能整天用十马赫来去。”江宁随口解释了一下。 当年电磁悬浮滑板高度不够，所以度快不起来，飞行套装不可能装俩太大的动机，度同样不快，只不过高度没问题，私家车度、高度都有，但是不够灵活，也太大……事实上他一直缺乏一种一百公里到一千公里之间的交通工具，如果过一千公里，那倒也容易了，直接上钻天猴，不到一百公里也简单，用传送或者遁法都行。 一直以来，他都想有一种飞行器能够填不上这个空窗区。 “另外，你最后的那套方案，老美明显很感兴趣，但是他们并不打算和我们合作。”程安澜说道。 “最后那套方案？”江宁歪着脑袋想了起来，他的特点就是想到一出是一出，脑子太活络，与之相对应的是他很容易忘事。 “个人飞行套装。”程安澜冷着脸提醒道，她快吐血了，这只兔子像狗熊掰玉米一样，掰一个，扔一个，她得跟在身后收拾，没想到这只狗熊居然还忘记了掰过的玉米。 “我想起来了。”江宁一拍脑袋，做恍然大悟状，紧接着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新的飞行套装是用来空战的。 这种空战方式，老美肯定用不上……那远远出了人的承受范围。 就像当初罗四通和白云山在北郊基地打得热火朝天，其他人却插不进去，那两个家伙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躲开子弹和反步兵*的破片，那时候的他、喵姐、谢小薇能做到吗？ 更不用说普通人了。 这玩意儿如果造不出来，天空仍旧是美国人的，一旦造出来，那美国人就完了，肯定会被花样吊打，什么隐形？什么远距离攻击？根本没用。 就像一个人穿着轮滑鞋，另外一个人穿着球鞋，两个人对打。穿轮滑鞋的那个人肯定会被打得连他妈妈都不认得他。 两边的灵活程度根本没得比。 就算穿轮滑鞋的度更快一些，也没办法弥补灵活性的不足。 “那怎么办？也让我的人装样子？”程安澜郁闷了，不过转念一想，她又不怎么郁闷了，因为她的人有的是事情要做，同时得开两种飞机，还是截然不同的，一种大得破纪录，另外一种又小得出奇，本来就没办法做到面面俱到，所以最后这个项目人手不足，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这倒不需要。”江宁摸了摸下巴，他又在打坏脑筋了。 他在琢磨要不要制造一个新的分身，这一次他打算跑一趟毛子那边，抓一个……不对，干脆抓几个，或者干脆抓一批飞机设计师过来。为的必须是老资格的那种，不过最好是退休了的。 就算是国宝，退休之后也不会太受重视，警卫应该不会太严。 至于其他人，能用就行。 反正他打算顺便跑一趟北面，招聘一批毛子大学生过来。 不过，想要做到这一切得有一个前提——他得搞定分身，要不然，什么用都没有。 他现在越来越感觉到，没有分身，实在太不方便了。 679 看来得去一趟俄罗斯 679 看来得去一趟俄罗斯 “什么？凯瑟琳十有**就在俄罗斯？”江宁眨巴着眼睛。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非常合理。 俄罗斯是唯一和中国接壤的欧洲国家。 这个女人如果住在俄罗斯的话，就可以随时出入中国，实在太方便了。 而且从俄罗斯进入中国的口子太多了，根本不用坐飞机，完全可以直接开车过来，最直接的就是从东北或者西北进入，也可以借道蒙古、阿富汗、巴基斯坦甚至印度。 这根本就没办法查嘛！ 这还是走口岸，按照正规的方式出入境。 江宁自己就从来不这么走，除了第一次去印尼，他是办了护照，买了机票，走正规的通道，之后他一向都是偷渡的，一来方便，二来隐蔽。 他既然可以这么干，那个女人没理由不这么干。 兔子自己不是一个遵纪守法好公民，他不认为那个女人会是。 “俄罗斯好大的。”江宁头痛了，这怎么找？ 最讨厌的是俄罗斯还有很多城市在北极圈或者西伯利亚这类地方，完全与世隔绝，可能根本就不通网络，万一那个女人藏在这种地方怎么办？ 这和当初去加拿大还不一样，加拿大虽然也很大，也靠近北极，但是他们去之前就知道范围，只需要搜索一座城市。 不过就算那一次，也让他感到够呛，特别是罗奶娃藏在一个布偶骡子里面，要不然他给喵姐打了电话，就算把整座城翻过来，也未必能够把这家伙找出来。 “这个……你看着办。”米雪也知道有点强人所难。 “我想想办法吧。”江宁揉了揉太阳穴，这段日子倒是没人捣乱，但是事情太多。 “对了，克莉丝汀娜呢？最近我怎么一直没看到她？”江宁感到疑惑，他刚说完话，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她不会去追查那个女人了吧？” “你很了解她，或许是因为半人魔合一之后，她的信心一下子膨胀了吧？”米雪有点不以为然，不过她也知道这个评语有些亏心，紧接着又道：“当然也有可能她想试着说服凯瑟琳。” “真……麻烦。”江宁叹了口气，好在这一次他可不像之前那样感到紧张了。 他在克莉丝汀娜的身上偷偷打了个印记……事实上不只是克莉丝汀娜身上有，程安澜、谢小薇、吕玉翎身上也都有。 他倒是没敢给野丫头、小丫头和小丫头她妈打，因为那太容易露馅了，万一别人看出来怎么办？……这不等于不打自招吗？ “算了，我先把这边的事搞定再说。”江宁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反正找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绝对不容易，克莉丝汀娜一时半会儿也没危险，所以这事可以暂时放一放。 谢小薇那边肯定也得暂时放一下……说实话，他现在都没什么头绪。 最关键的还是搞定分身，要不然他分身乏术啊！ 现在不是以前了，他同时得顾着好几个摊子……这就是摊子铺得太大，管不过来，步子跨得太大，扯到蛋的结果 ……………… “你怎么也跟过来了？”江宁看着米雪。 “长点见识啊！怎么？不可以吗？”米雪的回答和当初野丫头的回答完全一样。 她显然也明白“知识就是力量”这个道理。 同样对知识充满了渴求的还有一群高一和初三学生，此刻张海伦、林雪她们全都穿着白大褂，看上去有模有样地站在一旁。 突然，江宁竖起了耳朵，他是先感觉到有人在动念，而且是冲着他的，不过没有恶意，紧接着听到了传送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 “开门吧。”江宁轻叹一声。 “怎么？又有人打算参观？把咱们这里当做什么地方了？展览馆还是动物园？”张海伦怒道。 “你废什么话？这座实验室又不是你的。”江宁拍了一下女孩的头。 “呜——”张海伦虎着脸，怒瞪着兔子：“你不在的时候，都是我们在帮你管理这里……” “是啊，不知道是谁在乱用我的耗材，这两个月，光耗材就用掉了六十万，另外我好像用不着别人帮忙，我还有一具……不对，是两具分身呢！”兔子当然不肯承认。 他之所以说两具分身，是因为澳大利亚的那个土著妖怪现在也过来了。 说到澳大利亚，江宁心头一动，或许可以去那里跑一趟。 他正想着呢，楼梯上传来了吵杂的脚步声，来的人还不止一个。 酷男孩十三早已经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我是来长点见识的，姐姐说，咱们的脑子里面有必要充实一些。”第一个跑进来的是小狐狸。 “充实一些。”“脑子。”“脑子充实。”那几只猫猫狗狗在一旁嚷嚷着。 “你们这些笨蛋，我说过多少次？不要老是学我说话。”小狐狸怒了。 “笨蛋”“我们是笨蛋”“不要老是学说话。”猫猫狗狗们继续在那里嚷嚷着。 小狐狸被打败了，换成是一群傻男孩的话，她早就把指甲钳掏出来了，问题是那些猫猫狗狗大部分是“女孩子”，唯一的“男孩”明显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一向都很乖，从来不犯傻。 “听说你又要搞一个大项目。”梅太太也来了，她身后是俩熊孩子，其中小丫头还带着挂坠。 “我们也过来看看，你不反对吧？”这一次说话的是胡娇娇。 “你哥呢？还在闭关？这家伙的工作怎么办？身为纳税人，我很鄙视这种旷工的行为。”江宁又开始罗嗦起来。 “不是有你吗？现在x市的警察最清闲了，整天管得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近两个月，连一起偷盗案件都没有生。”胡娇娇耸了耸肩膀。 “那是因为有我。”野丫头走了进来。 “还有人吗？”江宁看了一眼最后进来的柳艳紫。 “应该没了。”母疯马用脚一勾，把门给关上了。 “真是无聊，你们就算看明白了又怎么样？这招对你们根本没用。”江宁不以为然地说道，魔种这东西属于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我们知道啊！虽然没用，但是涨涨见识也是好的。另外我们也得防着你一手，省得哪天被你祸害了。”小狐狸说道。 江宁抬头看天，他已经没话好说了。 不过内心之中，他确实有那么点冲动。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很想对谢小薇的这帮宠物下手……这帮家伙实在太讨厌了。 “他肯定在琢磨我们呢！” “小心，我们得非常小心。” “以后咱们轮流睡觉，必须有一个人守夜。” “没用的，这家伙的手段高着呢！” “要不然这样，咱们留下遗书，一旦我们出了问题，就肯定是他干的。” “没用，你怎么留遗书，真得出了事，遗书怎么送到姐姐的手里？” “总有办法的解决的，或许可以这样……” 小家伙们在那里悉悉索索地讨论起来。 江宁瞪着她们，现在他越来越讨厌宠物了。 ……………… 仍旧是旁边的实验室，仍旧是那张椅子，此刻上面绑着个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你居然把老贼头给弄过来了！”胡娇娇大吃一惊：“你打算用他做实验？” “这叫废物利用，当初有了舒助教分身之后，我就琢磨过这个老家伙，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跑去那座养老院呢？没想到失败了，这老家伙太讨厌了，绝对是极品人渣。这一次我仍旧打算用他试试，如果这个都能成功，那别人就更不用说了。”江宁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当然他不会讲，他一向认为，在哪里跌掉，就应该从哪里爬起来。 “那倒也是。”胡娇娇随口说道，她突然现这也不错，如果另外找一个人的话，她的那个名义上的哥哥又要有麻烦了……至少也是一桩失踪案啊！说不定还会被定性为绑架，那就是大案子了。 “出去，出去，你们到隔壁房间去。”江宁开始赶人。 “怎么？这很危险？”胡娇娇问道。 “有你们在旁边，我根本静不下心。”江宁非常执着地想要把这帮女人全都赶出去。 “我们不会吵到你的。”小狐狸溜达到里面的一个角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也是。”野丫头拍了拍江宁的肩膀……在旁边蹲了下来，很明显，她打算就近观察。 “嗯哼。”胡娇娇出了鼻音，往日是喵姐最喜欢这么做……好像克莉丝汀娜和米雪也喜欢。 “你别费心思了，赶快动手吧。”米雪拍了拍江宁的后背。 “你们这帮女人怎么都喜欢动手动脚的。”江宁抱怨着……他真正想抱怨的当然不是这个。 680 目前最需要的人才 68o 目前最需要的人才 “这就成了？” “不至于吧？不是说，至少应该失败个一两次吗？当初搞人魔合一的时候，可没这么顺利。” “这只兔子最近一直在走背运，难道这一次时来运转了？” “我看不是，这家伙十有**把运气全都耗光了……咱们回去之后得小心，不能和他靠得太近。” “是啊，指不定天上打雷，就劈在他的脑袋顶上，和他走得太近，说不定也会挨雷。” “……” 一帮小家伙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吵嚷着。 江宁翻了翻白眼……不过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会这样顺利。 他都已经做好了林老头报废的准备。 “运气，绝对属于运气。”兔子硬挤出了一丝微笑。 “那就行了，你又可以有一堆分身了。”胡娇娇拍了拍兔子的肩膀……她很用力，非常用力，换成以前的兔子，绝对会被拍趴在地上。 这女人实在太嫉妒了。 江宁没趴下，不过他也被拍得呲牙咧嘴……很痛的。 “哪有可能弄一堆分身出来？”他故意装出一副郁闷的模样：“我刚刚知道，这玩意儿也是有限制的。” “有限制？有什么限制？”胡娇娇一阵欣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欣喜？或许纯粹就是看这只兔子不顺眼吧？谁让他有这样好的能力？ “是啊，说来听听。”小狐狸的口气里面也带着一丝兴奋。 “限制应该不大吧？”野丫头明显也有那么一点口是心非。 “我还有九到十个名额……所以不能再浪费了。”江宁的口气不是很肯定。 “切——这算什么限制？” “这家伙还贪心不足，最好象以前一样，十八个分身……不对，是十九个分身。” “根本就不应该同情他。” 周围那帮女人全都很失望。 很明显，在她们看来，这种限制就和没有限制差不多。 “老头怎么办？你打算把他给治好吗？这家伙是脑溢血？还是脑血栓？”柳艳紫问道。 “治好他？”江宁转头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的林老头：“算了吧，这家伙好像没什么用，还是让他躺在那里吧。” 换成以前，兔子对林老头的外语能力，还有古董鉴赏能力还是挺感兴趣的，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了。 这么长时间下来，他都没用过古董鉴赏的能力，甚至和别人用外语交流的机会都不多，另外他也不缺外语方面的能力，被他打下魔种的人里面，精通外语的人很多，里面甚至有不少外国人，他们的外语才是最正宗的。 下一瞬间，他朝着老头的脑门点了一下，转眼间就把刚才打下去的魔种和以前打的魔种全都拔了出来。 “你打算要个什么样的分身？”张海伦在一旁问道。 “肯定是舒助教那样的。”野丫头现在也是唯技术派。 “为什么不找妖怪？”小丫头在一旁说道，话音刚落，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因为旁边的那些人一个个都冲着她怒目而视。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妖怪，这只兔子如果上瘾了的话，说不定哪天就会对自己人下手……不过她本人倒是挺放心的，因为她和兔子有不一般的关系，基本上属于窝边草的类型。 当然，她马上又想到了挂坠。 小丫头不太敢保证，兔子不会拿她的挂坠当分身……当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她的挂坠胆子又小，又没用，整天打酱油，天赋能力也很一般……但是万一兔子脑抽呢？又或是想着可以公开得和她在一起……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小丫头在那里胡思乱想起来。 别人不可能知道小丫头在想些什么？江宁却可以，他能捕捉别人的念头，此刻他离小丫头又那么近，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涌了进来。 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说实话，他确实没想到，现在的孩子居然会这样，想法实在太恐怖了，以后必须躲远点。 “说说看，你打算找什么人？”胡娇娇也在一旁催问起来，她也想知道答案。 “放心，他肯定不会找这里的人，甚至都不会找中国人。”柳艳紫已经看穿了江宁的心思。 “真的？”胡娇娇问道，如果真是这样，她至少可以松口气，要不然她老爸和她名义上的哥哥又有得忙了。 “先得找一个黑客。”江宁说道：“咱们在这方面的实力有点薄弱。” “没错，之前找的那几个黑客，实在太差劲了，还不可靠。”说这话的当然是野丫头，现在网络安全也归她管。 野丫头对这类东西当然是不懂的，想要学，也没那么容易，好在程家有人懂这个，而且程氏财团有自己的大数据，肯定有人专门负责数据安全。 “这下子当初弄的那份黑客排名终于派得上用场了，问题是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吗？”柳艳紫知道江宁有这样的想法已经很久了，不过一开始只是想找一个顶级黑客打入魔种，那时候兔子打算自己学，不过他很快就现做一个黑客非常枯燥，对他来说并不合适。 另外这些黑客也确实不好找，一个个都藏得很深。 “是啊，这帮人可真会藏……比那个凯瑟琳还会藏。”野丫头嘟囔了一声。 米雪一开始没在意，听到这话，她顿时跳了起来，异常警惕地瞪着江宁：“这是多出来的事，你不会把它排在前面吧？” 她这么一说，小狐狸她们也蹦起来了。 “我们的事呢？” “你答应帮我们渡劫的。” “你不会想反悔吧？” “我们告诉姐姐去。” “那啥……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江宁不想回答……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理由很简单。 不管是找凯萨琳，还是帮这群小家伙渡劫，都属于那种一点头绪都没有的事，纯粹靠碰运气。当初苟德生和季彩云都是运气不错，直接碰上了。 “先让他搞定黑客再说，这确实非常重要。”胡娇娇难得帮江宁说话。 “这倒也是。”米雪的口气也变了，别忘了她名义上是程家旁系，在程氏财团的那份工作仍旧没丢呢：“自从过年之后，我们的服务器每个星期都会遭到至少一次攻击，有时候一天就会来几次。” “好吧，便宜他了。”小狐狸郁闷地说道。 ……………… 江宁异常郁闷地看着两旁。 他本来以为这些人对出国很反感，因为只要跑远路，他用的肯定是钻天猴，而钻天猴这东西，除了他，没什么人敢坐的。 但是此刻，刚才的人一个不少，还多了果子狸和他干妈……另外还有一个快两岁的小奶娃。 这家伙跟着干嘛？ 其他的灯泡已经够亮了，再加上这个……个头小，但是亮度高的Led拇指灯，晚上都别想睡觉了。 “你还是琢磨琢磨，怎么度过你的第一难吧，没事就回去闭关。” 江宁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 “别动手动脚的。” “就是，你是不是有什么怀心思？” “我们是代替姐姐盯着你，省得你做错事。” “你这家伙千方百计想要赶我们走，肯定是心虚了。” 小家伙们你一言我一语……反正就是不搭理江宁的话。 她们不想修炼。 就算小狐狸这样勤勉的孩子，进入瓶颈期之后，也没兴趣修炼了，因为再怎么刻苦，也看不到什么进展。 另外，她们也已经从吕玉翎嘴里得知，一味苦修未必有用。 “偷懒可不好，知道吗？在瓶颈期，虽然看不出进展，但是每一分努力都会有一分收获，一旦突破了的话，那效果就看出来了。”江宁开始灌鸡汤。 “孔彩，还有你，好像没见怎么努力，你们的实力都暴强。”小狐狸才不会上当呢！ “是啊，现在做事都讲究效率，修炼也一样，与其做无用功，还不如放松一下精神。”吉娃娃更加理直气壮，她和小狐狸不一样，她没那样的雄心壮志，属于得过且过型。 “我觉得还行啊，虽然增加得没以前多，但是每天仍旧会有那么一丁点的成长。”果子狸在一旁开口了。 下一瞬间他就被围拢了起来，这一次小家伙们没有逃出指甲钳，而是拧着他的耳朵和脸颊：“你还好意思说这话，谁能够像你那样，只要天天充电，实力就会噌噌往上涨？”“你躺着说话不腰疼。”“你是不是欠扁啊？好像确实有段日子没扁你了。” “这家伙是该揍，躺着不动，充充电就行……卧槽，为什么我做不到？”熊孩子哥哥一脸羡慕。 “你想通电？”小丫头歪着脑袋问道。 她哥先是连连点头，紧接着脸色变得煞白，又连连摇头，因为他很清楚，他妹妹完全有可能让他坐电椅。 “修炼本来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我们家可没有不劳而获的人。”他老妈也开口了，梅太太摸了摸儿子的脸颊。 熊孩子哥哥的汗都下来了，太恐怖了，他以前看过老妈这幅模样，每一次的结果就是……他老爸变得惨兮兮的。 “努力修炼，听到了吗？”梅太太问道。 “知道了，我会努力的。”熊孩子哥哥变得异常听话。 江宁在一旁撇嘴，还有谁比他更清楚这母女俩的性情？ 毫无疑问，这对母女修炼起来确实刻苦，但是她们也绝对不介意走走捷径。 好像她们也可以躺着不动，只凭充电就可以提升实力，只不过插头型号不一样罢了。 “要不然……让小俊继续修炼，这一次就别去了？”江宁问道。 下一瞬间他感觉到有好几道目光正盯着他，其中一道来自胡娇娇，还有一道是罗奶娃……卧槽，说错话了，十有**让这俩家伙闻出什么味道来了。 “有时候也应该放松一下，劳逸结合嘛！”梅太太的话锋又转回来了。 681 你长尾巴了吗？ 681 你长尾巴了吗？ “怎么会是澳大利亚？我原本以为你会去美国的。”胡娇娇吃惊地看着四周。 她对这里很熟，当初来过。 “第一，澳大利亚比较小，人口也少，想要找人，比较容易，第二，这里应该没有那么严密的监控网……至少没有加拿大和美国本土那样严密，第三，澳大利亚的黑客实力很强。”江宁随口就说出了三点。 “那么第四呢？”胡娇娇问道。 “没有第四。”江宁摇了摇头。 “第四，想必是因为某只兔子上一次没玩够……不对，根本就没玩，所以心理不平衡吧？”胡娇娇看透了这家伙的心思。 “这怎么可能？哈哈哈……”江宁出了一连串干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狐狸她们更是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所有人都觉得这只兔子没治了。 “米琪，联络高尔，我不知道咱们的农场在哪里？”江宁连忙岔开话题。 可惜，野丫头根本不给他面子，他的话音刚落，脑子里面就映射出一副电子地图，那上面有一个红色标记。 “科技达真好，做什么都方便。”这家伙又出了一连串干笑。 “这家伙的逗比越来越严重了。”果子狸低声说道。 下一瞬间，一只脚就踹了过来。 果子狸的反应同样很快，它知道会挨揍，所以时刻警惕着，此刻的它还是果子狸的模样，并没有恢复成小孩的样子，所以动作更加灵活，身上的肥肉荡起了一连串的涟漪，居然滑了开去……下一瞬间，它倒在了地上，嘴里嗷嗷直叫。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宁的手里多了一根树枝，他拎着树枝的一头，另外一头有一个很大的树结，从断口看是刚刚折断的，不过那上面沾了一些黄褐色的，脏脏的东西，随风一吹，隐约还能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天下万物，皆可为剑。”兔子很臭屁地在那里念叨着，完全无视旁边拿眼睛瞪着他的米莉。 “好了，你们两个逗比还要闹多久？”胡娇娇有气无力地问着。 其他人东张西望，左右观瞧，唯恐有人注意到这边。 好在她们降落的这个地方比较荒凉，一眼望去……一个人影都没有，倒是有两只土拨鼠之类的东西冲着这边探头探脑，更远的地方还有一条野狗路过。 随手把树枝扔掉，江宁重新看了一眼电子地图，然后确定了一下方位和距离。 ……………… “老板，您怎么来了？”大鲨鱼高尔弯腰躬身，双手叠放在胸前，一脸谄媚地冲着江宁问道，在他的身后，马内尔父子三人也是一样毕恭毕敬，再往后是那个小个子梅西，再再往后……是一群让江宁感觉眼熟的陌生人。 确实很眼熟，因为这帮家伙都被他揍过。 当初为了寻找江兰，他借鉴了香港警匪片里面的破案思路，在街头上到处找流氓、混混、黑社会，找到就胖揍一顿，然后索要情报。 江宁自己都不记得揍过多少人了。 “没事，我来这里，只是打算绑一个人，一个黑客，我需要他为我服务。”江宁实话实说。 “理解，理解。”大鲨鱼高尔连连点头。 不只是他在点头，他身后的那些人全都在点头。 此刻聚拢在这里的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绑架一个人对他们来说，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这里不错。”江宁看了看远处的养殖场。 这片养殖场是全封闭的，居然用的还是太阳能。 此刻x市那边是夏天，这里正好是冬天，布里斯班在南回归线下面一些，而x市在北回归线上面一些，位置差不多，所以现在多少有点冷，不过他能够感觉到养殖场里面的温度还是挺高的，至少那些牛羊之类的牲畜住得挺舒服。 这只兔子不只是能够感应到人的念头，同样也可以感应到动物的念头，后者还更容易一些。 除了那些养殖棚，这里另外一个显眼的东西就是外面一圈办公楼。 这圈办公楼挺有意思的，居然是用集装箱搭建而成。 搭的方式有点随意，基本上是东一个，西一个，然后上面再叠起来……叠得也不规则，换成一般的建筑物早就塌了，好在集装箱是铁的，直接焊死就行，实在平衡不了的话，顶多在地下撑一根钢管。 另一个显眼的地方就是这些集装箱的外面全都五颜六色，还满是各种各样涂鸦。 “很有创意。”江宁点了点头。 听到这句话，大鲨鱼高尔和他后面的那帮人眉开眼笑。 大楼里面的那帮人则一个个转过脸在那里撇嘴。 没办法，两边的审美观差得太远，一边是外国流氓、混混、黑社会，不但非主流，还是金属朋克风，一边是……中国妖怪，大部分是开门到代的，起码也是清朝中后期出生，反正对金属朋克风肯定是欣赏不来的。 至于江宁那么欣赏……这不是明摆着吗？这只兔子也是非主流，喜欢的是轻钢龙骨加铁丝网，也就是笼子。 和笼子比起来，金属朋克风还显得更正常一些呢！至少能让人接受。 “老板，您请……”高尔殷勤地说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嘶嘶”声，另外还有一种低沉的“嗡嗡”的声音。 对于这种声音，江宁并不陌生。 那是磁悬浮滑板，不过大楼里面早就不用了。 不用问，来的肯定是江兰。 只是片刻工夫，一架磁悬浮滑板就滑到了近前，这玩意儿不是以前江宁用的那种，看上去更长，也更扁平，形状象是一枚梭子。 看到这玩意儿，其他人全都是一脸羡慕、嫉妒……唯独大鲨鱼高尔和矮个子梅西有些腿软，当初这玩意儿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到现在他们都还没适应过来。 “宁宁，你没说要来啊！”扁梭的上面掀开了，江兰从里面跳了出来。 “卧槽，你整容了？”江宁大叫一声，他根本就认不出眼前这个女人。 “别一惊一乍的好吗？这不是很正常吗？”江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哪个女人不在意容貌？ 江家的那些女人之所以修炼，真的是为了什么长生久视吗？ 根本不是。 她们中的大部分都没想过活个两三百年什么的，她们想的是变漂亮，成为美女……另外就是青春永驻。 “我都认不出你了。”江宁傻傻地说道。 “你有多久没回家了？”江兰问道。 江宁一愣，紧接着他的脸色大变：“你不会告诉我……我老妈和奶奶也都变成这样了吧？” 江兰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好半天她才喘了口气说道：“没有，如果江家老老少少全都变成青春美少女，那不乱套了？” “还好，还好，要不然我回家就不知道叫老妈什么了……难道叫大姐？”江宁开始满嘴胡诌。 江兰翻了翻白眼，她很清楚江宁的性情，绝对不能把他的话当真。 “你修炼得不错啊！”江宁突然回过神来。 “你现在才看出来？”江兰颇有些得意。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上个星期天，她刚刚回了一趟x市，和江家的其他人，还有程家的那四个小家伙交过手，结果证明她的实力比其他人都强。 不过她还没高兴多久，下一句话就让她差一点崩溃了。 “对了，你的尾巴长出来了吗？什么颜色的？”江宁问道。 “尾巴？血脉觉醒之后会长出尾巴？”江兰呆愣愣地问道，她真得快崩溃了。 同样崩溃的还有大鲨鱼高尔他们，他们崩溃的原因并不是大姐大会长尾巴，这管他们屁事？ 他们崩溃是因为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回头大姐大绝对会让他们永远忘记这件事……如果只是用法术洗脑的话，那倒没什么问题，他们怕的是大姐大没这个本事，会用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方式帮他们清洗记忆——拿大棒子砸脑袋。 突然，江宁飞了出去。 他是被踹飞的。 踹飞他的是胡娇娇和那匹母疯马，一个出左脚，一个出右脚。 “这家伙……”胡娇娇摇了摇头。 “逗比有的时候幽默感太强。”柳艳紫给兔子下了个定论。 “你真蠢，既然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你难道还不知道他的德行吗？他说话怎么可以完全相信？”小狐狸连连摇头。 “啊？难道老大刚才在骗人？我还以为半妖觉醒之后，真得会长出尾巴来呢！”果子狸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呆愣愣地说道。 “是啊，我也以为会有尾巴。”小獾同样也属于耿直的孩子。 小狐狸一捂脸，她已经听不下去了。 “卧槽……”江兰傻了。 好半天她猛醒了过来，紧接着，她暴跳如雷……她真得跳了，一跳三丈高，直接蹦上了电磁悬浮滑板，等到她重新跳下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两挺加特林。 “宁宁，我要杀了你。”下一瞬间，加特林“嗤嗤”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了起来。 底下的人撒腿就跑，江家的家暴实在太恐怖了，打屁股用的是猎枪，揍人用的是加特林。 682 高达？ 682 高达？ “你也太绝情了，万一有个不巧，把我打死怎么办？”江宁抱怨着。 “你是死不了的。” “就是，先不说你那么会逃，就算没躲过，凭你一身厚皮，普通的子弹根本就打不穿。” “是啊，这把加特林是用m214_minet改的，用的是小口径子弹，根本打不死你……想要打痛都难。” 野丫头、小丫头、胡娇娇在一旁数落着。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江宁一点都不在意，从小打大，他和江兰就一直打打闹闹……只不过现在不再用鸡毛掸子、苍蝇拍了，换成加特林机枪。 “你怎么有兴趣过来？还带着这么一大堆人？”江兰没好气地问道，她还在生气呢！ “一方面是来看看你。”江宁随口说着好听的话。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江兰的智商已经恢复正常了。 “好吧，我是来这里找一个黑客的。”江宁实话实说，他不再插科打诨了。 “我就猜到你会这样。”江兰切了一声，紧接着又问：“是昆尼斯塔？还是地狱猫？总不会是火烈鸟吧？” 她说的这三个，全都是澳大利亚有名的黑客。 “你居然也知道？”江宁有些吃惊。 “废话，我现在干的事，说黑，不黑，说白，不白，打交道的全都是一些人渣，偏偏搞的还都是高科技，严格说起来，和那些黑客非常相配。”江兰现在对自己的定位已经越来越清楚了。 “那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江宁来之前做过功课，可惜，收获不大。 “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江兰耸了耸肩膀。 “米琪……”江宁喊了一嗓子。 “好了好了，你别再催了。”野丫头一脸厌弃：“我不是一直在干活吗？” “你打算怎么查？”江兰来了精神，作为江家的第三高手（第一是老祖宗，第二是江宁），她很有一点跃跃欲试，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还能怎么查？暴力搜索呗。”回答问题的是柳艳紫，她是这里，除了江宁和野丫头，唯一懂得技术的……其他人装摄像头和窃听器还行，但是稍微高深一些的东西就不懂了。 “也不完全是暴力搜索，我打算同时试试顺藤摸瓜。”江宁连忙说道。 “怎么个顺藤摸瓜法？”江兰挺感兴趣的。 “就是先找一个黑客，从他那里搞清楚其他黑客的身份和住址，然后一家家摸过去。”江宁解释。 江兰明白了，她听小个子梅西说过，当初江宁来救她，就是采用类似的做法。 什么顺藤摸瓜？说穿了就是一路揍过去。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轰”的一声响。 “有人袭击？” “怎么回事？” 胡娇娇、小丫头同时叫了起来。 “没事，没事。”江兰连忙说道：“当初这家伙不是招进来一个小日本吗？那家伙脑子绝对有问题，一心琢磨着想要搞什么高达……肯定又失败了。” “高达？”胡娇娇和小丫头对望了一眼，然后转头看着江宁。 不只是她们俩，还有罗奶娃、柳艳紫、梅家母女、果子狸和小狐狸也一样。 这几个人脑子都不错，对兔子又了解，第一个反应就是这里面可能有搞头。 这帮家伙之所以跟着江宁过来，可不只是为了长见识，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们觉得这只兔子又心血来潮了。 “卧槽，我都忘记这家伙了，他有什么成果吗？”江宁也想起来了。 “成果？”江兰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没看出什么成果来。” ……………… “成果？当然有成果，只是还不够完善，请相信我，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绝对能够让您看到成果的。”那个小日本信誓旦旦地说道。 还别说，这家伙看上去就挺敬业的。 江宁扫了一眼旁边的榻榻米。 这里是一个制造作坊，或者说是铁工厂，有车床、刨床、铣床、还有装配支架，以及动机之类的东西，而角落里面，除了那张榻榻米，旁边还有一排铁皮柜……那十有**被当做衣橱和杂物柜派用场。 这他喵的是什么样的敬业精神？妥妥的以厂为家啊！ 只凭这一点，江宁就可以肯定，这个小日本魔障了。 不过，对他来说，倒是很不错。 作为老板，最喜欢的就是这类员工。 再说，他来之前已经看过账本了，这家伙也没花多少钱，至少比那俩老毛子客气多了。 “这就是你设计的？”江宁的目光转回到了正中央的桌子上。 那是一张大铁桌子，一半被各种工具和零配件给占据了，另外一半放着一台摔碎了的机器。 这玩意儿要说是机器人……他绝对是不相信的，说是飞机倒还勉强算得上。 一回头，他又看到了旁边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图纸。 还别说，看了图纸之后，他确信这是一部机器人了，一部既能够称得上机器人，又能够称得上飞机的东西。 说它是机器人，是因为这东西有脑袋、躯干和四肢，和一般的机器人差不多。 说它是飞机，是因为这东西的脑袋和躯干相当于机身，四肢则是四个翅膀。 “这不像高达。”江宁随口说道。 “高达毕竟是动画。”很显然这个小日本的脑子还是挺清楚的，虽然痴迷于机器人，却还知道虚幻和现实的差别。 “你怎么想到设计这样一个……飞行器的？”江宁问道，突然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对了，为什么是飞行器，而不是6战机器人？” “现代战争早已经证明，6地站已经越来越失去意义了，不过现在的空战也有问题，*的度其实并不快，如果飞机能够像机器人那样瞬间转身，然后快瞄准，再装备一把电磁枪，绝对可以把*给打下来。”那个小日本连忙解释。 江宁心里暗叫了一声卧槽，要不是这家伙是日本人，他恐怕已经跑上去拍拍肩膀，然后提议去酒吧一起喝酒了。 绝对是他的知音啊！ 这个想法和他对新飞行套装的想法完全一样。 飞行套装自带翅膀和动机，可以看作是附件，平时可以收起来，这样用起来绝对方便，携带也容易，缺点就是性能方面大打折扣。 眼看这玩意儿……性能不好说，因为他没试过，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想要收起来不容易，必须整体脱卸，远没飞行套装那样方便。 但是两者有一点是相同的，全都注重灵活性。不过他们在意的灵活性，并非瞬间转弯，或者盘旋角这类东西，而是飞行姿态。 飞机可以继续往前飞，但是姿态必须能够瞬间转换，比如从趴着变成躺着，脸冲前变成脸冲后。 江宁没琢磨过什么机器人。 他不是小日本，从来没有机器人情结。从小到大他就没喜欢过高达，也没喜欢过太空堡垒，更没喜欢过变形金刚，因为他觉得这些东西都特别傻。 身为一个中国人，江宁从小就受到小李飞刀、葵花宝典之类的影响，总觉得两边交手，灵活和度更重要一些，瞧准要害，一击致命才是王道，那种你一刀，我一剑的打法，要多蠢，就有多蠢，绝对是脑抽的做法。 当然，武侠小说里面也有金钟罩、铁布衫、金刚不坏身这样防御类的武功，同样也有龙象波若功、九阳神功这样力量型的武功，但是除了九阳神功，其他的要么是配角用的，要么是反派用的，说得好像很厉害，但是没卵用，最后练这些武功的人十有**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他的想法一直都是武林高手加翅膀，人是人，飞机是飞机，但是此刻他恍然大悟，完全可以人机合一啊！人就是飞机，飞机就是人。 另外他连下一步都想好了。 山是山，山不是山，山仍是山……这套说法同样也可以拿来用一下。 当然最后那种境界还比较遥远，暂时不需要考虑，现在只需要考虑“山不是山”就行。 另外小日本提到用电磁枪打*，这也是他事先没有想到的。 想要击中*很难吗？ *其实不快。 一般也就三马赫左右，比较先进的是四到六马赫，最先进的是八到十马赫，想要击中这玩意儿的难度比较大，不过这种东西体积一般很大，远远绕过就行。 另外*这玩意儿比较傻，大多是笔直追过来。想要击中它们，根本不需要计算什么提前量，瞄准之后，一枪射出去就行。 最后就是这玩意儿毕竟是死的，根本不知道躲避……至少空空*和地空*全都没有蛇形机动，机动变轨的说法，打这玩意儿就和打靶似的，说是活动目标，其实和固定目标差不多。 “有意思，给我说说你的设想，对了，你设计这东西之前，肯定想过怎么使用这种机甲吧？”江宁问道。 “当然，我还画了一段动画。”小日本喜形于色。 683 值钱的是创意 683 值钱的是创意 “我对波多野吉衣、苍井空之类的不感兴趣。” “我也是，我梦中的情人是樱井步。” “樱井步？我没看过多少，我倒是比较欣赏菅野亚梨沙。” “那个也不错。” “……” 昏暗的酒吧里面，两个男人说着某些不可言状的东西。 那个小日本是真喜欢，江宁就不是了，他喜欢的一向是啄木鸟啊！对东热、sky之类并不是很在意……别说大楼里面了，整个x市都知道这件事。 “这家伙，居然跑出来喝花酒。” “是啊，是啊，我已经录下来了，回去之后放给姐姐听。” “真是下流，男人都下流，脑子里面只有这些东西。” 小狐狸她们坐得远远的，耳朵里面全都塞着耳机，这头连着窃听器，那头连着录音设备。 “没用的，谢小薇又不是不清楚，这只兔子喜欢的是金碧眼，收藏的是啄木鸟。小日本的东西顶多偶尔看看，下载得都不多。”胡娇娇在旁边说了句公道话。 “他确实喜欢菅野亚梨沙。”果子狸猛然间蹦出来一句。 “你怎么知道？”小狐狸眼睛一亮：“我没看到他收藏啊。” “这是秘密。”果子狸说道。 话音刚落，他就被小狐狸、吉娃娃她们扯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胡娇娇、柳艳紫、梅雪莹、米雪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都摇了摇头，抖m就喜欢这个调调。罗奶娃人矮，正好能够看到底下的动静。 “你们说，这家伙会不会看上那个小日本了？打算把他弄成分身？”胡娇娇低声问道。 “应该不可能，那个小日本只是脑洞够大，别的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了……对了，这一点倒是和兔子很像。”罗奶娃说道，他对那只兔子太了解了。 “怪不得他们臭味相投。”胡娇娇转头看了一眼吧台前的那两个家伙。 “我怀疑……这家伙回去之后，会到处招募像那个小日本一样的人，脑洞够大，有想法，另外就是有一份狂热。”罗奶娃继续说道。 “我也这样认为。”米雪在一旁表示赞同。 “这不可能吧？如果说这种拍脑袋的想法的话，老哥也是有的，大多是胡思乱想，但是要说没有闪光……那也未必。他有多少钱？能招多少人？”小丫头问道。 “这又没什么难的，搞一个创意竞赛不就行了？”柳艳紫平时不怎么开口，但是一开口，绝对能说到点子上。 “对啊！曾经有一段时间，这类竞赛非常流行，什么未来飞机设计，节能汽车设计，机器人设计，无人机设计……”胡娇娇是电视台的，当然更清楚。 “我怎么没看到过？”熊孩子哥哥问道。 “那玩意儿红火了一段时间，很快就冷了下来，因为这种竞赛只有花钱，却没什么收益，更不用说什么产业化了。”胡娇娇一边喝酒，一边解释。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兔子朝着这边瞥了一眼。 “看来咱们猜对了。”柳艳紫说道。 “我还是没弄明白……”熊孩子哥哥摇了摇头。 “你管他呢！他搞出东西来，咱们都可以受益的。”小丫头随手在自己哥哥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没错。”胡娇娇也是这样想的。 “他恐怕有点急了。”罗奶娃在旁边开口了：“前一段日子，老王八跑过来提起了一件事，一号那边已经有了自己的人造福地，这一次是真正的破解了人造福地的奥秘，而且是原始版的那种人造福地，直接利用电力的人造福地。” 听到这话，众人的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怪不得，他决定对洞庭盟开放第一代人造福地的建造技术，另外还有电磁屏障，电磁悬浮，电磁弹射技术。”梅太太是大楼里面的管家婆，她知道很多内幕消息。 “我听说，大联盟那边也开始在完善他们的那套监控系统。另外还有人也在搞十马赫、二十马赫的东西。”胡娇娇也显露了一下自己的消息面。 “怪不得这只兔子急了。”米雪点了点头。 她很清楚，当初和美国人合作，只是为了拉拢美国人，但是现在，这家伙真得打算借用美国人的科技力量。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家伙下一步肯定是搞创意园区之类的东西。”小奶娃说道……这家伙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可惜配那副粉嫩的脸蛋，给人的感觉……特逗。 “你怎么知道？”胡娇娇问。 “这是明摆着的嘛！你忘了他看那片办公楼的眼神？”梅太太其实也看出来了。 那些用集装箱搭建的办公楼，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创意园区或者艺术家乐园之类的地方……全世界这样的地方绝对不少。集装箱就是这类地方的标志。 大鲨鱼高尔、马内尔父子，小个子梅西，还有他们召集的那帮人毫无疑问都是人渣，但是这帮人渣居然也能够拥有这样的创意，这恐怕也是那只兔子会有那些想法的原因之一。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已经算出来了。 根本不是什么可能，那只兔子绝对会这么做。 ……………… 所有人都在喝酒，包括罗奶娃，这家伙点了一杯兰姆酒……对了，果子狸没喝。当初因为喝醉被抓，这让他有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江宁也在喝，他喝的是啤酒，这玩意儿便宜。 突然他抬起头来，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恶念，这阵恶念不只是针对他的，还把胡娇娇、柳艳紫她们也卷进去。 兔子的反应极快，他根本就没多想，直接出手了。 这是无数次和别人为敌，养成的条件射。 当初他还在念小学的时候，就吃过“想一想，等一等”的亏，那次的结果就是他被揍成了猪头，还被抢走了书包，抢走他书包的人，把他的书包扔进了河里……为此，他得重新买书，课本和写字簿。 这件事让他印象深刻。 他快，另外两个人更快。 一个是罗奶娃，这家伙的身边瞬间冒出来一个壮汉，挡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另外一个是米莉，随着一阵“嗡嗡”轻响，一道电磁屏障瞬间打开。 江宁也打开了电磁屏障，论度，他慢了半拍，但是他的电磁屏障更强大，通体漆黑一片，范围还广，给人的感觉有那么点象黑地狱。 “嗡嗡嗡嗡……” 几乎前后脚，胡娇娇、柳艳紫、梅家母女，熊孩子哥哥和软饭王的电磁屏障也一个接着一个打开了。 所有的电磁屏障跌加起来，就像是一个金色的蚕茧，根本看不透里面的情况。这玩意儿实在太亮了，亮得刺眼。 “徒弟，这里就留给你了，我带她们离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谁是你徒弟？赶快滚蛋，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江宁当然不会承认。 话音刚落，那个金色蚕茧就消失了。 罗奶娃也会传送，他也有一个兔子吊坠，这是他的大徒弟苗娜孝敬的。 其实不只是他，那里面梅家母女、狐狸她们，还有果子狸和他干妈，都有兔子吊坠，随时可以走人。 “卧槽，也不等我把话说完。”江宁怒了，他连忙开启了通讯频道，冲着罗奶娃吼道：“联络江兰，让她藏好。” “你为什么自己不打？”对面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声音。 “我这不是不方便吗？”江宁回道，他倒是没撒谎，这边已经开打了。 684 老白毛，老混蛋 684 老白毛，老混蛋 黑，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漆黑。 这不是黑地狱，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片黑暗和黑地狱差不多。 当年江宁用过乌贼战法，总是随身带着*，但是后来他就不用了，因为他要扮演转世大妖。 身为转世大妖，怎么可以用*，用辣椒粉，用石灰呢？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是一个不上品的混混吗？ 所以那段日子他玩的是分身，从最早的充气兔子，到之后的充气人偶，再到九子母阴魔分身，最后是万千分身。 但是现在，他再也用不着在乎什么手段了。 就算有人质疑他的身份又怎么样？难道他还会掉一块肉？ 重新用回乌贼战法，但是现在的乌贼战法完全不同于以往，他用的黑砂已经是35版，能够吸收光，能够吸收热，能够吸收一切声波、精神波、无线电波，能够阻止一切探测…… 这玩意儿的特性和黑地狱一样。 他是受了黑老怪的启。 曾几何时，黑地狱能够吸收生机的特性，让他感到恐惧，也让他羡慕无比，但是现在他不在乎了，反倒是黑地狱能够吸收一切能量的特性让他眼红。 这玩意儿用来隐匿藏形实在太妙了。 另外他也借鉴了蔡皮匠的天赋能力。 蔡皮匠能够融入黑暗之中，绝对是逃命和刺杀的最佳手段，绝对比隐形实用。 他还借鉴了孔彩的金碧光华，借鉴了以前搞出来的触手装，借鉴了……反正他借鉴了一堆东西，大部分是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无尽的黑暗笼罩住了整个酒吧，甚至延伸到了大街上。 黑暗中，两个人拼命地对攻。 江宁的度极快，不过他快的是进攻的度，而不是自身的度。 他用的是飞针。 那根针来回跳跃着，而且闪烁不定，时隐时现，度快得吓人。 对面那个人同样快，不过他快的是闪避，这家伙拉出了一连串残影，每一个残影都快到了极点。 这招确实是对付快攻的最佳选择，因为你根本就连目标都看不清，怎么可能打得中？ 对付这招最好的办法就是面杀伤，比如火王厉长生的那颗火珠，再比如巴大婶的巴掌，又或是归二爷的不动明王咒……反正办法很多，可惜都不是兔子擅长的。 “原来是你。”江宁已经认出对面那个家伙的身份了。 那是老白鹤，当初他们在星宿海的时候得罪过的老白鹤，之后牛黑塔渡劫的时候，这个老家伙还来找过麻烦，结果被他设局给陷住了，挨了一阵雷劈，然后又遭到渡劫成功的牛黑塔和他的围攻，差一点把那条老命给搭上。 “三峡联……”江宁的心里异常窝火。 当初就是三峡联的那只海东青做保，让这头老白鹤逃脱了一条性命，要不然这家伙早就死了。 三峡联的背后是一号。 这次的事不知道是不是一号授意的？ 就在这时，江宁心头一动。 当初他和一号都过誓的，而且当时的誓约是通过法律专家鉴定过，基本上没什么后门，此刻他能够感应到誓约仍旧在起作用。 不过没卵用，誓约本身虽然没有漏洞，更不存在后门，但是想要绕过誓约也不是没办法做到。 几乎在刹那间，他就明白一号是怎么做的了。 根本不需要刻意针对他，只要对老白鹤说一声，让他到澳大利亚来躲风头就行了。 这是对自己人的关心，那份誓约里面可没有阻止这一条的条款。 至于老白鹤来到这里之后做些什么？那就和一号完全没有关系了，这属于个人行为。 另外一个说话如同狗屁的就是那只海东青。 还什么人劫大妖，当初说的话，根本就不算数，现在就更不用讲了，简直是连脸都不要了。 ……………… 在另外一边，罗奶娃、米雪、胡娇娇她们正挤在一辆车里面，一辆面包车，不过这可不是江宁原来那辆恶搞的面包车。 这家伙现在也知道要低调了……是真正的低调。 所以这只是一辆普通的面包车，看上去和满大街来来往往的那些汽车没什么两样。 当然，这玩意儿肯定不简单，同样也是钛合金内壳，碳化硼装甲。 “野丫头还在牧场那边，另外江兰怎么办？”胡娇娇问道。 “我已经给江兰和野丫头出了警报，而且那两边都给了我应答，野丫头已经躲起来了。”柳艳紫的反应不比罗奶娃和米莉慢。 突然，她停顿了一下。 其他人也都知道她为什么停顿，因为大家都已经戴上了眼镜，此刻眼镜的右上角一闪一闪的。 “你们那边生了什么事？”耳机里面传来了江兰的声音。 “我们遭到了袭击，你怎么样？”胡娇娇问道。 “我刚才在晚自习，接到了警报就立刻逃出来了，我正打算去总部。”江兰显然很紧张，因为她曾经被绑架过，心理阴影到现在都没消退。 “别过去，万一对方守株待兔呢？”胡娇娇立刻叫了起来。 旁边几个女人看了看胡娇娇，她们不清楚，胡娇娇是不是刻意提到这个成语？ 江兰确实是一只兔子。 “那我应该怎么办？”江兰有点抓瞎了，她没经历过这些，唯一的一次冒险就是被大鲨鱼高尔绑架。 “往沙漠飞，漫无目的地飞，同时注意身后，看看有没有人追踪？”胡娇娇和江兰不一样，她虽然也没经历过什么事，但是毕竟活了那么久。 “我明白了。”江兰还是挺听话的，另外她也听江聪、江勤提起过一些有关妖怪的事，知道遁法之类并没什么了不起，大部分遁法比飞机慢得多。 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江兰调转了飞行滑板。 没错，她这个并不是纯粹的电磁悬浮滑板，底下还有一对翅膀。与此同时她把听音器、红外监视器，音波探测器全都打开了。 别忘了，她同样也是念理工科的。 说到念书，她比另外一只兔子还强些呢！ 做完这一切，江兰松了口气，不过下一瞬间她就感觉到毛骨悚然，因为她看到有人冲着她追了过来。 那个人是在地面上飞奔，但是度却比她飞得更快。 “啊——有人，快要追上我了。”江兰惊声尖叫，不过尖叫声戛然而止，因为她想起自己还有一招。 “菩萨保佑，无量寿佛。”江兰病急乱投医，嘴里胡乱得嚷嚷着，她的手颤抖着，朝一个按钮伸了过去。 底下那个人已经飞身跳到了空中，化作了一道电芒，刹那间就追到了眼前，离开飞行滑板只有十几米了。 “你跑不了的，哈哈哈。”那个人出了一阵狂笑。 就在这时，一道亮白色的火焰从飞行滑板的后部喷射了出来。 那是一道很长的火焰，长度至少有二十米，亮白色的只有前面一段，后面近乎于无色，但是可以看到一连串像光环一样的亮斑。 这是马赫环。 追过来的那个人根本没有防备，被喷了一脸。 换成普通人，整个脑袋肯定都烧没了，但是这位确实厉害，居然没事，而且再次化作一道闪电，朝着旁边闪了开去。 这家伙躲开了。 “轰——”飞行滑板呼啸着窜了出去，那场面就象是火箭射似的。 不过也没错，这玩意儿确实可以看作一枚火箭，后面那个喷口其实就是一个火箭动机。 江兰不是江宁，她并不疯狂，甚至有点胆小，她装这个不是为了刺激，而是希望危急关头可以救命。 事实证明她的小心是正确的。 那个人看到猎物即将逃脱，再一次强行化作一道闪电……这一次却是很勉强。 就像兔子的连续传送有次数限制一样，这种化电而遁同样也有次数限制，所不同的是，连续传送是一天里面只有三次，每次距离最远五公里。化电而遁没那么苛刻，只是不能短时间里面连续进行……这玩意儿有cd。 685 花老五，你终于出现了 685 花老五，你终于出现了 “嘟嘟嘟”一连串警报声引起了江宁的注意。 兔子很烦，他根本没办法分心。那只老白鹤是大妖，没那么容易对付。 但是不接又不行，天知道生了些什么？ 江宁白忙之中扫了一眼。 他看到了一道电芒，然后看到了电芒变成了人形。 “卧槽，这家伙也冒出来了。”江宁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他对那个浑身笼罩着电芒的家伙实在太熟了……花老五啊！ 花老五就是老白鹤的死党，当初他们去星宿海，就是这个老家伙没事找事找他麻烦……不过事实证明，这个老家伙脑子不怎么样，从头到底都被人给耍了，一开始是被人当枪来使，之后又被当成了靶子，最后利用完了，还被拿来背黑锅。 事到如今，江宁对这只花鹞子已经没什么想法了。 这只花瑶子是混蛋，但是和柳艳紫她爹比起来，这个混蛋至少还是一个真小人，不像那群伪君子……说起来，柳艳紫她爹还真和岳不群挺像，连女儿都利用。 江宁没兴趣继续和老白鹤纠缠下去了，他瞬间朝着中间塌缩了下去，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一眨眼，他从另一头冒了出来。 江宁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飞行滑板喷射出一道长长的火舌，直冲云霄。 那玩意儿不是火箭动机吗？ 同样他也看到了花老五。 老家伙居然紧追不舍，眼看着就要追上了。 江宁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江兰不能不救……另外这也是绝好的机会，和当初在星宿海的时候一样的好机会。 和花老五交过一次手，事后还打听过这家伙的消息，江宁当然知道这招是有netbsp; 几乎在一刹那间，他的飞针就打了出去，与此同时，他还打出了一道麻痹光线。 那只花瑶子悲剧了，他正一心一意抓兔子……母兔，根本没注意到母兔的堂弟已经跑到他的背后来了。 老家伙被打了个正着。 他立刻被打懵了，先打中他的是麻痹光线，这家伙浑身一哆嗦，紧接着飞针从他的后脑勺打了进去，然后从前面穿了出来。 这下子不是被打懵了，而是被彻底打傻了。 此刻花老五所用的这具肉身是元婴强行凝练而成，和白云山、罗四通当年用的元婴之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类肉身非常强悍，度极快，而且变幻莫测，受伤也能够迅恢复，根本不怕物理攻击……但是江宁的飞针属于精神攻击。 下一瞬间，江宁传送到了花老五的近前，他随手一拍，把一张金色的符纸贴在了花老五的身上，紧接着就传送走人。 一道闪电划破了布里斯班的夜色，这是一道很恐怖的闪电，笼罩的范围极广，基本上大半个城区都被笼罩在了底下。 很多大楼被闪电直接洞穿，电力网就更不用说了，那紫色的电芒直接缠绕在了输电线上，所到之处，到处是惊恐的尖叫声，紧接着所有的电灯全都暗了下来，所有的家用电器全都被烧毁了，大街上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电线被烧着之后的焦臭味。 “咻”江宁又回来了，他直接传送回了刚才的地方。 花老五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元婴之体有诸般好处，却也有一个致命弱点。 就像水银不管被分割成几块，只要合拢，就会立刻融为一体，但是拿电络铁烫一下的话，水银就会瞬间蒸，根本没办法恢复原状。 正是因为这个缺陷，罗四通转世之后修的是元神，白云山同样放弃了元婴之体。 兔子手里的那张金色符篆是秦大爷帮忙炼制的，上清派原本就最擅长阵法和符篆，那枚金色符篆并不是针对元婴之体，而是所有元婴的克星。 所以花老五彻底悲剧了。 江宁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形神皆灭？也不知道有没有残魂留下？只知道这家伙想要恢复是不可能的了。 突然，他看到半空中有一团巴掌大小的东西飘飘荡荡。 这东西看上去象是一团气凝胶，形状很不规则，也不太均匀，有的地方稠密，有的地方稀疏，中间好像还有大大小小的空隙，里面时不时会划过一道电弧，偶尔还会噼里啪啦乱闪一通。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已经到了这一步。”江宁轻叹了一声，他可不是当初那个没什么见识，装模作样的“转世大妖”，他现在已经对人劫、地劫、天劫有了很深的了解。 他手里的这块东西，可以说是人劫之源，是一个大妖即将踏上人劫的证明。 如果花老五没有度过人劫的话，他就会完全变成这幅模样……就和江宁的那个老祖宗一样。 “便宜了那个逗比。”江宁摇了摇头。 能用这玩意儿的，也就只有那只逗比果子狸了。 说实话，他现在越来越怀疑，那个逗比才是真正的气运之子。 ……………… “吓死我了，我刚才以为死定了。”江兰在那里瑟瑟抖，此刻她已经转了回来。 “没事，没事。”江宁连声安慰道：“这个老家伙去年被我毁掉了肉身，根本还没恢复过来呢！一身本事挥不到半成……” 江兰虎着脸瞪着江宁，这他喵的是安慰的话吗？怎么听着更像是炫耀……另外还带着一点吓唬的味道。 “这家伙是你的仇家？”突然她想起了刚才那番话里面透露出的一点信息，说实话，她感到自己很冤，明显是躺枪。 “也不能算仇家，反正我没把他当一回事，他自己觉得吃亏了，所以想要找我麻烦。”江宁说得非常轻松。 江兰磨了磨牙，她突然感觉到有点理解那个突袭她的家伙了，宁宁这家伙确实挺可恨的。 “干嘛？牙咬得咯吱咯吱的，多大的人了？还磨牙……你难道是小宝宝？”江宁切了一声。 “我能咬你一口吗？”江兰呲了呲牙。 “不行。”江宁想都没想，立刻拒绝：“怎么一个两个都想咬我？我又不是唐僧……好啦，胡娇娇、柳艳紫她们已经在催我了，咱们过去汇合。” 一边说着，他一边抓住了那架飞行滑板。 下一瞬间，两个人连同飞行滑板一起传送了出去。 胡娇娇、柳艳紫她们此刻正躲在一座地下车库里面，这是大鲨鱼高尔的产业。 不管是高尔，还是马内尔一家，在布里斯班都有很多产业，可以说遍布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这些产业也就成了江宁理所当然的传送点，同时也是藏身处。 “你们没事吧？”江宁一传送过来，立刻问道。 “除了被吓个半死，好像没其他什么事。”小丫头说道。 “野丫头呢？她有没有盯住那只老白鹤？”江宁紧接着又问道。 “是他？”胡娇娇、柳艳紫和梅太太同时叫了起来。 “还有花老五，不过那家伙已经彻底完蛋了。”江宁掏出了那团像气凝胶一样的东西。 小丫头毫不犹豫地伸手就抢，可惜，她的动作根本不够快，江宁瞬间又收了回去。 “给我看看。”小丫头撅起了嘴巴。 “给你看过的东西，大部分都拿不回来。”江宁朝着缩在角落里面的软饭王扫了一眼。这老兄就属于被小丫头看上的东西，现在果然归小丫头了。 “你别动心思了，很明显，这玩意儿肯定是给逗比的。”胡娇娇倒是能够猜到江宁的意思。 东西是好东西，但是能够用得上的人却不多，真正能够做到物尽其用的，恐怕也就只有那只果子狸了。 “我的？什么东西是我的？”逗比果子狸一蹦一跳跑了过来，他人矮，根本没看到江宁手里的东西。 “给你。”江宁一把掰开了这家伙的嘴巴，直接把那团气凝胶似的东西塞了进去。 “这什么？是吃的吗？没味道啊……”逗比在那里咯吱咯吱地嚼着，过了片刻又吐了出来，拿在手里颠过来倒过去看着。 “给这家伙，真是浪费。” 小丫头嘟囔着，她很不甘心。 “以后如果有东西适合你，我肯定会给你的。”江宁随口许愿。 “说定了，我会盯着你的。”小丫头的脸皮原本就很厚，现在越厚了。与此同时，她的心里暗自窃喜，因为她能够用的东西太多了，她们一家五行具全，严格说起来，那团东西她也是可以吸收的，只不过不是很专业对口，有点浪费罢了。 就在这时，耳麦里面传来了野丫头的声音：“我已经派了一批小弟过去，你需要帮忙吗？” “帮我盯着那只老白鹤。”江宁咬牙说道。 “是他？”野丫头显然也吓了一跳。 “还有花老五，已经被我彻底干掉了。”江宁不得不再说一遍。 那边沉默半晌，紧接着野丫头说道：“我再派一批小弟过去。” “算了，那头老白鹤很难抓的，这家伙滑溜着呢！”江宁叹道。 他和老白鹤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第一次老白鹤轻敌，第二次仍旧轻敌，以为借来一件法宝就能撒野，但是这一次，那个老家伙完全不同了，和他打的时候，明显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我打算把这里全都装上摄像头。”野丫头并不打算放弃。 “这可不容易，另外你的人手够吗？”江宁问道。 他刚刚说完这话，就听到嘟嘟的轻响，不过这一次不是警报，而是有电话进来。 686 帮我找黑客？ 686 帮我找黑客？ “亲爱的江，我听说布里斯班那里出了点事，整座城市的电力系统都瘫痪了……”打电话过来的是那个美国老头。 “没错，有人仍旧不安份。”江宁叹了口气。 对面的那个美国老头不停地翻着白眼，他其实更想说，这只兔子就是一个长着脚的麻烦，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事生。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想起了有关那只兔子的传闻。 那只兔子似乎有某种预知类的能力，十有**是他预感到那边会有意外生，所以跑过去了。 “江，你去布里斯班有什么事吗？”美国老头干脆不兜圈子，他不是自己要打这个电话，也不是那位将军想要打这个电话，而是澳大利亚外交部打电话给上面，然后上面再转达了澳大利亚这边的意思。 “我是来度假的。”江宁说道。 美国老头感到心累，好在他也清楚和这只兔子说话要有耐心：“亲爱的江，我想我们需要好好沟通一下……” “好吧，说实话。”江宁原本就是开玩笑……当然，也不完全是开玩笑，之前他确实有顺便度假的意思，只不过来了这里之后现，现在的天气好像冷了一些，不太适合游泳。 布里斯班最有名的就是海水和沙滩，不游泳还玩个屁啊！ “我来这里有几件事，第一件就是带江兰回去，这里已经变得有些危险了。” “可以理解。”美国老头松了口气，他很清楚，澳大利亚政府巴不得那个女孩离开。 他还知道，澳大利亚政府把这个女孩看作是变种人兄弟会的成员，身份差不多就是魔形女。 “另外我在找一个黑客，我不知道这家伙的身份，只知道他是这里最厉害的黑客之一……”江宁说得模棱两可。 “怎么？他黑进了你们的电脑？偷走了什么东西？”美国老头顿时来了精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倒是很希望能够找到那个黑客。 “李大妈看到了一些和未来有关的东西，不久之后，那个家伙会在一次意外中遇到凯瑟琳，然后两个人会成为合作者，有了他之后，凯瑟琳会变得非常难以对付。”江宁开始忽悠。 “未来……”美国老头没话可说了，他都没法判断真假，甚至就算是真的，他也没办法做出选择，毕竟人家什么都没干呢！ “这件事我得报告上去。”他只能这样说。 “那得快点，对了，米琪打算把布里斯班全都装上摄像头，不把那个袭击者找出来，总是会有麻烦的。”江宁说道：“你能不能帮我和这里的人打个招呼，让我们的飞机进来？当然他们不愿意的话也没问题，我们的飞机有电磁屏障，根本不会被雷达现……” “亲爱的江，咱们打个商量，别在澳大利亚开战，之前你们在加拿大的时候，已经毁掉了一幢大厦……”美国老头连忙劝道。 他很清楚澳大利亚政府听到这个要求，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半幢，只毁掉了半幢，另外一半还是好的。”江宁连忙说道。 美国老头脸变得漆黑，说实话，有时候他蛮讨厌这只兔子的……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很有幽默感。”老头叹道。 “你也这样觉得？哈哈哈。”江宁出了周星驰式的狂笑。 在电话的对面，一群人在那里揉太阳穴。 “真是麻烦。”那位将军正听着呢：“问问他，怎么做，才能让他别在那里开战？就算要打，也最好离开城市。” “这恐怕不由他决定。”马甲老者叹了口气：“如果我是那个袭击者，我肯定躲在城里，一步也不离开，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甚至会跑到人最多的地方去。” “那里又不是美国，我们何必在意？”胖子属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类型。 那位将军根本没打算解释，因为有些事绝对不能说。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早点离开……你知道的，这家伙在的话，就算他不想惹事，事也会惹他。”长脸女人提醒道。 旁边的人全在点头，他们对那只兔子惹事的能力，绝对印象深刻。 ……………… “你们主动要求帮我找那个黑客？这怎么好意思嘛！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是哪一个？”江宁在那里耍宝。 美国老头强提起精神和兔子磨叽。 此刻他就站在江宁的面前。 为了这件事，他特意从x市那边赶过来。 “实在没办法，那就只能把他们全都隔离起来了。” 老头来之前就已经得到了上面的承诺。 反正只要是黑客，手脚肯定不干净，绝对进入过一些不该进入的地方，想要找个理由把他们抓起来根本不难。 “那行，我得给他们打入魔种，就算他们从你们的手里逃出来也没问题，一旦他和凯萨琳接触……卧槽，为什么要把他们抓起来？直接监视不就行了？”江宁在那里演戏，他现在都快成影帝了。 只有这样，美国人才不会怀疑。 美国老头琢磨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询问背后的专家，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在他看来，这绝对是最好的结果，他同样也想不出这里面有什么漏洞。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老头问道。 “怎么？你们已经知道那些黑客的身份和住址了？”江宁有些意外。 美国老头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我明白了，那些稍微有点名气的黑客，肯定早就被你们盯上了。”江宁嘿嘿一笑。 美国老头板着脸一声不吭，就算对方猜对了，他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行啊，你们把名单给我，过两天我就跑一趟。”江宁说道。 “为什么要过两天，这两天你有事？”美国老头当然希望这只兔子越早滚蛋越好。 “我的一个员工受了伤，身为老板，我当然要表示一下关注。”江宁耸了耸肩膀。 “就是那个日裔？据我所知，你的政治观点似乎是比较偏右翼的，对日本好像……”老头没有继续往下说。 “这和政治观点没什么关系，只要是人才，我都非常在意。”江宁连忙回答。 “人才？”美国老头有点不以为然，对于这只兔子在澳大利亚开的分基地，他们早就注意到了，可以说对这里盯得最紧的就是他们。 所以，他们很清楚，这里对于江宁来说，先是一条退路，其次就是用来养牛养羊，提供肉类的基地……当然，他们现在也已经知道，这只兔子利用那个土著妖怪所拥有的特殊能力，在偷偷提炼铀，手里十有**已经拥有了相当数量的大炸逼。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家伙从来没重视过什么人才，也从来没把这里当成是人才培养基地。 “别这样看我，我绝对没撒谎。”江宁就差指天誓了，紧接着他换了一副神情：“我也是刚刚有所现……算了，我带你看一些东西，你就明白了。” 江宁一把搭住了美国老头的肩膀。 “为什么不开车过去？”美国老头提议道，早些时候，他确实对传送很感兴趣，但是次数多了，他就没兴趣了，毕竟他已经一把老骨头了，不太适合这种“运动”。 “这是为了安全，别忘了城里还有我的一个仇家。”江宁找了一个理由……其实他就是懒，另外他也喜欢折腾人，特别是外国人。 美国老头说不出话来了，这个理由非常强大。 687 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 687 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 美国老头傻愣愣地看着满天飞舞的那些样子古怪的飞行器。 那些飞行器体积很小，顶多比巴掌大一圈，它们有着狭小的机身和四个并不算宽大的翅膀，不过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串翼，后面那俩翅膀大部分时间都只有很小的夹角，感觉更像是尾翼，只是偶尔会打开，那一般是需要转向或者爬升的时候。 如此古怪的设计，赋予的是令人乎想象的灵活性。 “这就是那个日本人搞的东西？”美国老头有点难以置信，因为负责监视这里的人给的报告里面几乎没提那个日本人的情况，唯一能够找到的一份报告，就是说这个人是机器人迷，而且是重度的机器人迷，而且迷的还是动漫里面的那种人形机器人。 对于美国人来说，日本人的这种人形机器人情结，完全无法理解。 “我也没想到，他的想法居然和我如此一致。”江宁说道，他是故意说的。 美国老头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些小飞行器就和江宁之前提出的那些项目之中的最后一种非常类似。 这或许是一个巧合。 也有可能是这只兔子事先知道那个日本人的想法，所以他把那个想法拿了过来，当作是他的想法……这种事很正常，大明家爱迪生就是干这一行的行家，他的那些明大部分都是底下的研究人员搞出来的，只不过因为他是老板，所以归他所有。 美国老头并不打算去揣测其中的真相，他对这事不感兴趣，和所有的美国人一样，他对爱迪生只有敬仰，没有唾弃。 他头痛的是眼前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来这里之前，他们可没想过会生这样的意外……说收获也可以。 这确实是一个收获，甚至是一个很大的收获，不过这样的收获，他不清楚算好事？还是算坏事？ “这件事我得报告上去。”美国老头只能这样说了，来之前他虽然得到了一定的权限，但是眼前这件事明显出了他拥有的权限范围，甚至他身后的那位将军都没有权力做出决定。 老头很头痛，他已经预感到结果了。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白宫和五角大楼肯定有得忙了，肯定得开会、开会、再开会。 “之前那件事……可能得往后拖延一下了。”老头捏了捏鼻梁，他感到心累，同样他也知道，不久之后很多人会和他一样心累。 先就是那位将军，然后是白宫里面那位和五角大楼里面的那些人，再往后恐怕就轮到澳大利亚政府高层的那些官员了。 “没问题，我就当做来这里度假好了，可惜，海水太冷了，去年我来的时候，本来有机会玩一玩的，可惜……我得修飞机。”江宁说到这事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看来，这一次又没机会了。” “除了海滩和大堡礁，这里还有很多别的东西可看。”美国老头随口胡诌，此刻他的脑子根本不在这里。 “是啊……”江宁吧嗒了一下嘴：“还有袋鼠……不过我讨厌袋鼠。” 美国老头微微一愣，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他也听说过这家伙身边有一只袋鼠妖怪，两边的关系好像挺紧张的。 ……………… 在远处，在美国某地的那幢大楼里面，一大群人面对着屏幕愣。 正如美国老头预料的那样，大厅里面的那些人全都感到浑身乏力。 “撕拉——”那位将军拿起了手里的一叠文件，随手撕成了两半，然后扔进了旁边的废纸篓里面。 被撕掉的是计划书。 他手下的专家们为了赶出这份计划书，连着加了三十六个小时没有休息，可惜没卵用，现在已经成了一堆废纸。 “给我来杯咖啡，不要加糖，也不要加奶。”穿马甲的老头朝着旁边的一位工作人员招了招手。 “我也是。”那个胖子有气无力地说道，此刻的他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其实也不错，至少在白宫和五角大楼做出决定之前，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长脸女人拉长着脸说道。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提交一份详尽的报告，包括我们对这件事的看法，包括我们可以采取的各种行动，以及这些行动会造成的后果……有可能的后果。”那位将军难得坐在他的座位上，他以前一向喜欢站着的。 一听到“详尽报告”，胖子越觉得生无可恋，因为他又得加班了。 “现在还能怎么样？除了跟进，还有别的办法吗？换成一个月以前，我们说不定还可以有其他的想法，现在机会已经失去了。”白老头叹道。 所有的人都明白他指的机会是什么？ 一个月前，大楼和一号正处于关系最紧张的时刻，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那时候他们如果肯下定决心的话，完全可以联合一号，把大楼彻底铲平，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至少短时间里面一号会安分守己。 同样大家也都明白老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这是想要确定基调。 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或者机构能够保证绝对的客观公正，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总会带有一定的倾向性。 就比如现在，他们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来硬的，结果可能非常不错，能够彻底解决这个大麻烦，同样也可能非常糟糕，最终导致地球毁灭。 另一种就是来软的，这其实是把麻烦延后，结果就是麻烦会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解决，好处是暂时不会有事。 很明显，他们如果选择前者的话，最终担子仍旧会落到他们的身上。 如果那只兔子是希特勒，倒也好了，他们完全可以搏一把，一旦成功，他们就是艾森豪威尔，是麦克阿瑟、是尼米茨、是布雷德利。 可惜那只兔子不是，就算他们赢了，也得不到相应的奖励，相反，他们如果输了的话，那就彻底完了。 偏偏那只兔子的危险性绝对比希特勒大得多。 所以最好的选择……显然是别去招惹。 ……………… 美国人在那边苦恼，有人忙着写报告，有人忙着开会，报告是一份接一份，会议是一个连着一个。 在这边，兔子开始享受他的假期。 他享受着澳大利亚的蓝天、白云、湛蓝的海水和金黄的沙滩。 所有这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和谐。 当然，这肯定不包括沙滩边上停着的那辆坦克，四面八方密布的监视探头，还有在海面上方数十米到数百米间飞来飞去的那些……小不点。 “这才是生活。”江宁惬意地躺在一张躺椅上，这一次他没去给谁抹防晒霜……他倒是想这样做。 可惜，没合适的对象。 胡娇娇显然不是很好的选择，人家名花有主。 柳艳紫？他怕马屁没拍到，拍到马蹄子上。 小丫头和她妈？还是算了吧，避嫌，这个必须避嫌。 至于野丫头……那就更要避嫌了。 难道去找小狐狸她们？江宁感觉胃疼。 剩下就只有米莉了，这个就不是胃疼了，而是蛋疼。 所以到了最后，他就只有一个人躺在躺椅上晒太阳……不过说真的，现在与其说是晒太阳，不如说是吹冷风，虽然这些程度的冷风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还是有点冷的。 “那家伙又在脑抽。” “这时候谁会穿着一条游泳裤跑到沙滩上去？” “神经病欢乐多，他自己高兴，咱们管得着吗？” “不行，我得把这一段拍下来，名称我都想好了，就叫‘冬天海边的精神病人’，听听，多治愈？” 几个小家伙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嘲讽着，在她们的旁边，果子狸正在烧烤架旁边忙碌着，他正美着呢，一次替六个妹妹服务……反正那些东西有得他烤了。 两熊孩子在另外一边烧烤，烤好的自己吃，烤焦的全都塞给软饭王，这家伙是个大号垃圾桶。 “米琪，你怎么不过去？”胡娇娇也在烧烤，她当然是自己烤，如果胡兵在这里的话，她倒是用不着动手了，可惜那个名义上的哥哥没来。 “我去干什么？我又不是很懂……反正他全部搞定就行了，我只求结果，不看过程。” 野丫头现在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她精明着呢！ 再说，她也用不着担心江宁不用心，别人不知道她和那只兔子的关系，但是关系就摆在那里。 “真是无聊。”胡娇娇郁闷了，她难得碰到这样的挫折。 “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米琪转过头来。 “我感兴趣吗？我不觉得啊！”胡娇娇装傻。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了江宁的声音：“笨，说到在半空中的灵活性，有什么动物能够比得上猫？她老爸……咱们的胡市长肯定还在琢磨天猫特攻队呢！” “你说我笨？”野丫头很擅长捕捉关键词。 她立刻呲了呲牙。 虽然她和兔子之间已经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是并不妨碍她用牙齿在这家伙的身上开几个窟窿……说实话，那家伙的肉咬起来挺带劲的。 “好好好，不笨，一点不笨。”江宁可没兴趣在身上开洞。 “那玩意儿测得怎么样了？”野丫头其实也挺关心那个的，说不关心绝对是假的，真正的原因是她确实不懂。 她可以成为一个熟练的操作工，只要江宁教过她怎么做，她绝对会牢牢记住，而且做得非常顺手，但是让她搞复杂一些东西就不行了。 “还不错，接下来就是优化的问题了。”江宁挺高兴地……顺手从果子狸烧烤的东西里面拿了几串。 “吼——” “敢抢我们的东西。” “回去之后一定要告诉姐姐。” 小狐狸她们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一个个跳了起来。 “想不想从6军转成空军？”江宁拉长了嗓音问道，现在的他很清楚应该怎么对付这帮小家伙？ 小狐狸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盯在了小狐狸身上。 “切——你以为我会在乎？如果对姐姐有用的话，就算我们不求你，你也会求着我们转的。”小狐狸的脑子多好使，她很清楚这边属于买方市场，绝对不能被忽悠了，突然她又想起了一个理由：“对了，米琪都不愿意继续打打杀杀，咱们干嘛这样做？我的脑子不错，以后搞科研不就行了。” “脑子不错，不等于可以搞科研。”逗比果子狸在一旁嘚瑟地说道，他当然有资格嘚瑟，因为他是大楼里面仅有的三个能够搞科研的妖怪。 “你皮痒了？” “姐妹们，他的意思是咱们的脑子不行。” “揍他。” 一群小家伙涌了上去，二话不说，就围成一圈拳打脚踢起来。 旁边的小丫头想了想，也放开了她的挂坠，跑过去，用力踩了两脚。 脑子不错，但是不适合搞科研，这个说法似乎对她也有用，反正地图炮不得人心是可以肯定的，所以踩上两脚解解气，完全可以说得过去。 江宁在一旁看着，逗比他干妈也在一旁看着，谁都没打算阻止，不做死就不会死……另外这种事经常生，一开始米莉还会在意，时间长了她也麻木了。 “怎么？你打算来一个彻底的换装？”胡娇娇看出一点名堂来了。 其他人并不在意，唯独野丫头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江宁看了看天，看了看海，看了看脚底……就是不回答。 “你这家伙。”胡娇娇知道自己猜对了。 688 还来！你别走了 688 还来！你别走了 “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江兰拿着一把剪刀在那里扎小人。 她的旁边是一堆仪器设备，还有大鲨鱼高尔、马内尔的那两个儿子，小个子梅西，以及几个比较聪明的手下，不过指挥这帮家伙的是一个包裹得象木乃伊的家伙。 那具木乃伊当然就是小日本。 能够活下来，当然不是他的运气好，江宁白忙之中倒也没忘记他，在他身上打了一枚护符。所以当酒吧倒塌的时候，他只是被压在了底下，没有被砸死，只不过他稍微倒霉了一些，先倒在他身上的是酒柜，玻璃瓶子全都碎了，让他享受了一次滚钉板的乐趣。然后就是那些酒……嚯嚯嚯，在帮他消毒，让他免收破伤风感染的同时，也让他品尝了一遍用酒清洗伤口的滋味……很酸爽的。 “江兰小姐，你想吃烧烤？”大鲨鱼高尔在一旁拍马屁。 “是的，我想吃烧烤，烤兔子。”江兰明显忘了她自己也是兔子。 大鲨鱼高尔不说话了，他转过头来看着显示屏。 “咱们在这里辛辛苦苦干活，那家伙倒是挺舒服。”江兰随手把纸人剪成了一堆碎片。 “挺舒服？”马内尔的小儿子嘴角抽搐了两下，如果让他现在脱光光站在海边吹冷风，他绝对不会认为很舒服，当然这话他肯定不会说出口，老板又不在这里，有必要拍马屁吗？反倒有可能惹恼了二老板。二老板还是个女的，心眼绝对不大。 “反正没几个测试项目了，全部测完，咱们也可以休息一下……至少是暂时休息。”马内尔的大儿子在一旁劝道。 “是啊，休息。”小日本看了看自己，他裹得和木乃伊差不多，一动都不能动，可以说是彻底休息了。 “好了，别抱怨了，就受了那么点伤，却能够混到一颗药，你绝对算是幸运的。”马内尔的大儿子异常羡慕地说道。 “说我幸运，你尝尝看这个滋味。”小日本异常悲愤地说道。 “我又不是没尝过。”马内尔的大儿子想起了当初在北郊基地的日子，一开始还算好，当江勤知道就是他们绑架了江兰之后，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每天的训练是额的，晚上药浴的份量是加倍的，想起来就感到后怕。 “我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小日本有点茫然地说道。 “有那么一段日子，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你很快就会习惯的，特别是等到你也拥有了特殊的能力之后。”马内尔的大儿子说着自己的心得体会，他的语气越来越兴奋……接着突然间变得低落起来：“然后你会觉得自己非常差劲，和那些真正厉害的……”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现在的他已经知道江宁和江兰，也包括整个江家都不是人……严格说起来，应该算是半兽人，但是他绝对不敢说出口，他怕被揍扁。 反正和这帮家伙比起来，他们这些纯种人类一点优势都没有。 “是啊，我什么时候能够像他们一样传送？那是传送啊！”小日本两眼放光。 大鲨鱼高尔、马内尔的两个儿子全都转头看着江兰，他们都知道江兰是会的，这不属于能力，而是她手里有一件宝贝，只有江家的人有这样的宝贝。 实在是让人羡慕。 他们同样也知道，如果能够得到江兰的欢心，成为女孩的丈夫，那么他们也将会被视为江家的一份子……只可惜，这根本做不到，先不说当初他们绑架过江兰，这个仇结得可不小，单单他们的长相就不符合江兰的审美观。 下一瞬间，他们转头看了看那个小日本，几乎同时在暗地里做出了决定，要在江兰面前拼命说这个小日本的坏话，绝对不能让这个小日本有机会靠近江兰。 他们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不会让这个小日本得到。 “你觉得这些东西怎么样？”大鲨鱼高尔连忙把话题转了回来。 “当然是一流的，不，应该是顶级的，比任何飞行器都至少先进二十年。”小日本当然拼命往好里说，毕竟这东西是他最初搞出来的。 他刚刚说到这里，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嘟嘟”声。 “快跑。”江兰噌地一下跳了起来。 她被绑架过，不久之前还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杀，神经早已经变得异常敏感，突如其来的警报声立刻让她有了反应。 没有滑板，飞行滑板没带着身边，这个现让江兰一阵慌乱，好在她立刻想起自己还有一件宝贝。 她迅从脖领里面拽出了那个兔子挂坠。 这东西她一直是贴身戴着的。 旁边的大鲨鱼高尔和马内尔一家看到江兰掏出兔子挂坠，立刻窜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江兰的肩膀，马内尔的大儿子同样也没忘记用另外一只手拽住小日本。 这帮家伙的反应确实不慢，他们也听到警报声了。 下一瞬间，这几个家伙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然也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小个子梅西就是，另外还有那几个算比较聪明的手下。他们全都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嘟嘟嘟”又是一阵警报声。 小个子梅西猛然间醒悟过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迅调头看看左右，然后大叫一声，撞破窗户玻璃，直接跳了出去。 他已经顾不上这里是二十五楼，离开地面差不多有七十米了，反正对现在的他来说，这样的高度不一定会摔死。 ……………… “他喵的，又来……”江宁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同样也接到了警报。 只见一阵黑烟缭绕，原本只穿着一条游泳裤的他，转眼间就变成了全副武装……这招很酷，同时也很实用。 下一瞬间，他整个人塌缩了下去……不过转眼的工夫，他又回来了。 “你倒底在搞什么鬼？”米雪疑惑不解地问道。 江宁根本没兴趣搭理这个女人：“米琪，让你的小弟过来……在天上飞的那些。” “实战测试？”野丫头的脑子挺快，立刻明白了兔子的意思……她挺兴奋的。 “你不怕江兰出事？”胡娇娇连忙提醒。 “她已经躲起来了，而且很安全。”江宁回答。 “怪不得。” “那只兔子好像也挺机灵的。” “兔子都擅跑。” 知道江兰没事，那帮女人（包括小狐狸她们）七嘴八舌起来。 “需要我们帮忙吗？”米雪问道，其实有资格帮江宁的只有她、罗奶娃和米莉，其他人只会添麻烦。 “没必要，那头老白鹤其实水得一逼。”江宁现在有底气说这话了。 老白鹤的实力其实不差，不过他的那些底牌全都被兔子给摸透了。 这家伙走的是轻灵快疾的路子，兔子自己也是，所以他对优势和缺陷心知肚明。 老家伙的天赋能力是分化出无数虚影，然后分头逃跑，当初这招让兔子非常眼红，兔子还弄了个山寨版，不过这招的缺点也不小，随便弄一张网，就可以把他克得死死的。 “呜呜呜……”四周响起了一片嘈杂的尖啸声，一架架巴掌大小的飞行器绕着江宁盘旋飞舞。 这些全都是野丫头的小弟。 “我警告你，它们快没油了。”野丫头说道。 江宁啧了一声，他突然意识到这玩意儿还有很多改进的余地，比如空中加油。 其实要搞这东西很容易，他不是会挪移吗？直接往油箱上弄一个挪移阵上去就行，加油机上面也弄一个挪移阵，根本不需要什么对接口、输油管、同样也不需要特殊的训练，轻而易举就可以搞定。 “还能飞多少时间？”江宁问道。 “一刻钟到二十分钟吧？”野丫头不是很肯定。 “足够了。”江宁并不在意，他和老白鹤如果真得火力全开，根本不需要一刻钟，顶多十分钟布里斯班就被夷为平地了。 689 这是你自找的 689 这是你自找的 “咻咻咻”一个个巴掌大的东西飞进了云层，它们紧追着一头白鹤不放。 老白鹤此刻后悔极了，他可不是来拼命的，他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捞一把。 本来在他的设想之中，如果能够捞着的话，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捞不着的话，至少也可以让对方虚惊一场。但是没想到居然惹上了麻烦。 不过此刻他已经没工夫后悔了，先得摆脱那些紧追不舍的东西再说。 鹤不是鹰，他的眼神没那么好，他只能够确定后面那些东西不是活物，而是某种飞行器，但是这玩意儿实在太灵活了，甚至比大部分鸟都灵活。 更让他头痛的是那些东西的攻击方式。 那些东西上装备的是麻痹射线。 老白鹤以前就尝过麻痹射线的滋味，他敢肯定这是强化过的，因为现在的麻痹射线比以前厉害多了，他不小心挨了一，结果整个身体都麻了。 要不是他事先有所准备，带了一枚被动激的符篆，危急关头救了他一命，恐怕他会被一路麻痹下去，然后被那只兔子干掉。 就算现在，他的身体仍旧有些麻，所以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他喵的管我屁事。”老白鹤突然间感觉很冤，他对花老五已经仁至义尽了，他这个朋友绝对算得上两肋插刀。现在花老五死了，他和大楼又没有什么恩怨……好像有，不过，那不是为了花老五吗？ 老白鹤越想越感觉自己脑抽。 不应该淌这趟浑水的。 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先考虑一下怎么逃出去吧。 老白鹤再一次加快了度。 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心悸，老家伙实力不错，他猛地往旁边一闪。 老白鹤没有花老五的本事，没办法化作闪电，不过他有他的绝招，他的绝招就是分身术。 分身术的用法有很多种，化作无数分身四面八方乱套是其中的一种，此刻他用的是另外一种，那就是分离出一个分身，然后把分身和本体对调，这样就可以在瞬间改变方向。 他这边刚刚完成对调，那边分身就被干掉了。 老白鹤只知道干掉分身的是一件非常细小的法宝，应该就是那枚飞针。 他的魂都快被吓出来了。因为他知道那枚飞针虽然厉害，射程却不远。 飞针出现也就意味着那只兔子追上来了。 众所周知，那只兔子是度狂人，要不然怎么会修炼孔彩的《大孔雀经》呢？那玩意儿不就是以度著称吗？ 另外还有三马赫、十马赫……敢玩这个，全都是嫌自己命长，想要早点去死。 想要从这家伙的手底下逃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花老五不就死了吗？ “我投降，我投降可以吗？”老白鹤不想继续玩下去了，说实话他已经累了。 他用的当然是千里传音的法门。 江宁一愣，他没想到这一次老白鹤这么容易说话，不过他并不相信，因为他上过好几次当了。 “我觉得挺好玩的啊！”江宁回答，他也会千里传音，不过说话的时候，他还玩了一手花活，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来自四面八方。 “我投降还不行吗？你这是欺人太甚。”老白鹤怒了，人是要脸的。 “我还欺人太甚？你算算，这是第几次找我麻烦了？”江宁也怒了。 听到这话，老白鹤有点说不出话来，当初在星宿海前后有两次，在北郊基地是第三次，之前是第四次，现在是第五次。 “这一次我可不是恶意，我只是想和你谈判。”老白鹤当然不肯承认。 “放屁，你那是谈判的模样吗？”江宁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说的是真话，我本来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的，我打算扔下就走人，因为盯着这里的不止我一个，一号和二号都派了人，而且一号这边还是四批人马，互相之间的想法还都不一样。”老白鹤说道，他说这话一半是假的，但是一号二号都派了人，一号这边有四路人马是真的。 江宁一阵沉默，过了好几秒这才说道：“你原本不是这样的啊！你不是挺牛吗？” “这不是因为花老五死了吗？我和花老五是过命的交情，他失去了肉身，居然敢来投奔我，你就应该能够想象我和他的关系了。”老白鹤叹道。 “想象不出来。”江宁睁着眼睛说瞎话，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他其实已经承认老白鹤至少在对待朋友上还算不错。 将心比心，如果他失去了肉身，绝对敢躲到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和程安澜那里，克莉丝汀娜得考虑考虑，米雪那边十有**会避开，野丫头……难说。楼里里面的其他人，朱世禄、蔡文格、牛守义、苟德生，那是可以信赖的，大妖里面，李大妈、归二爷、姜爷当然没问题，剩下的人他都得防一手，这里面甚至包括秃子和牛黑塔。 说得再难听一些，像荣妈、哈爷、席爷、黄六爷，和他的交情不错，还帮过他忙，他对那几位也从来不见外，但是真得有朝一日他遭了难，十有**不会去找那四位的。 “算了，你以后只要别再找我麻烦就行，我也不指望什么化敌为友，至于你说的那些情报，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因为我很快就会带着江兰离开，这里就剩下一堆老外，里面还尽是人渣，你爱怎么样都行。”江宁说道。 这倒是实话。 他其实已经想明白了。 想要开分基地？没问题，但是要低调。 最好像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一样，藏得让谁都找不到。 像这边，搞得和宝芝林似的，或者像毛里求斯那边、简直是少林寺分院，那根本就是自找麻烦。 另外他还得到了一个教训。 他在意的人，最好放在身边，就算想要放出去，也至少等她们有自保的实力之后。 这其实就是古代各大门派的做法。 先憋着劲练功，把本事练出来，然后再下山历练，一开始的时候还得有人在暗中保护，等到走熟了，对外面也有所了解，遇到紧急事件也知道应该如何处置，那时候才能真正放手。 他在那里胡思乱想，老白鹤却急了，老家伙以为兔子不肯放过他，说的全都是反话。 “我可以誓，反正我对花老五也不薄，已经尽力了，他活着的时候，我绝对称得上两肋插刀，但是我不是他儿子，也不是他老爸，没必要为他报仇的，我可以誓，真的……” “行，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但愿你别像那只海东青一样，说话就和放屁差不多。”江宁随口骂了一句：“说实话，反正我是不在乎的，当初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是靠人多，再加上你的大意，才把你赶跑的，第二次我和牛黑塔两个人，凭借地利就可以和你玩玩了，这一次你自己明白，等再过一年半载，你再看看我的实力。” 这一次老白鹤相信不是反话了，不过老家伙死的心都有了，因为这是事实。 当年他确实不把这只兔子放在眼里，但是现在谁敢？别说是大妖了，就连水货地劫都有一个死在这家伙手里了，而且是形神俱灭。 “对了，我也不要你什么情报，我只要你陪我的这些小东西玩玩，你之前肯定看了半天吧？想必也能猜到我在对这些小东西进行测试，既然你跑进来，正好趁机做一个实战测试。”江宁说道。 “卧槽，你还是要我好看。”老白鹤怒了。 “什么叫要你好看，那些飞行器上都带着传感器，现在老美正盯着呢，最后的数据十有**会拷贝一份给上面的那帮老头子。那帮老头子得到之后，一号的手里肯定也就有了。反正你对他们迟早得有一个交代。你是打算演戏演全套呢？还是自己琢磨着怎么应付那帮家伙？反正我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会问你，你为什么要逃？最后又是怎么逃掉的？”江宁开始忽悠。 不过他并不是为了忽悠而忽悠。 他确实想看看用这玩意儿能不能对付大妖？ 江宁制造这些飞行器，原本只是为了测试一下性能，并不是真得打算让野丫头的小弟来驾驶它们。 在他原来的计划里面，这玩意儿是给他自己用的，同样也是为洞灵真天准备的杀手锏。 但是现在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或许可以弄这么一支飞鼠大军。 这玩意儿成本不高，制造简单，储存方便，但是性能却不错，只要装备上大功率激光射器，既能瞎眼，又能麻痹，对空对地都没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就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把野丫头也拉进洞灵真天了……对了，吕玉翎肯定也得拉进来，这家伙的牵引力场和激光是绝配啊！ 690 空军的未来，未来的空军 69o 空军的未来，未来的空军 大厅里面一片沉默。 正前方的屏幕上，一堆画面快切换着，旁边是一个小屏幕，那上面是用3d软件做出来的模拟图。 此刻显现在这帮人眼前的正是刚刚生的那场空战。 和其他人不一样，那个胖子面前的电脑屏幕还多了一些东西。 多出来的是一堆图表。 和以往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除了原来那位将军，此刻又多了三位将军，这三位全都穿着空军的制服，他们还带来了一批军官，大部分是技术军官，不过也有指挥和参谋。 不知道过了多久，影像结束了，老白鹤最终还是突围了出去。 “全程七分五十四秒，最后那些飞行器没燃料了。”将军在旁边解释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这段录像，很多细节之前就已经讨论过。 “那种飞行器只有这点燃料？”一个将军问道。 “设计的时候就没有考虑长时间作战，飞行时间大致是一个小时，航程在一千公里左右。这个是模型，指标更低，只能保证半个小时的飞行，之前还做了不少测试。”将军说道。 “真是可惜。” “不过这已经足够让我们看出很多东西来了，不是吗？” “这玩意儿的灵活性实在太恐怖了，我们的飞行员可承受不住这样的机动。” 那几个来自空军的将军纷纷开口。 “可以用无人机。”底下一个军官提议道。 “无人机有可能那么灵活吗？”一位看上去最为年轻，只有四十多岁的将军问道。 “我们有实现的办法，但是眼前还做不到，这需要时间。”这边的将军稍微透露了一点东西。 “是你们正在研究的那种技术？”刚才开口的那位将军问道，他们三个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东西。 “没错，一旦成功的话，你们的飞行员恐怕就得失业了。”这边的将军笑着说道。 “我倒希望他们失业。”从空军那边过来的将军总共有三位，此刻说话的是年纪最大，身份和地位最高的那位。 其他人先是一愣，不过能够在这里的，全都是智商极高的精英，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一旦他们刚才看到的空战成为常态，那么原来的空军根本就失去了意义，那些飞行员开着飞机上去也是找死。 “倒不是完全没有应付的办法。”一直没开口的那个将军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大功率激光射器？”最年轻的那位将军其实也想到了。 没有什么东西比光更快，再灵活的飞行器也躲不开激光照射。 “我感觉未来的战争又回到了拿破仑时代……看谁的炮多？看谁的炮打得远。” “还有放排枪。” 那三个将军同时露出了一丝苦笑。 “还有抗毁伤能力，激光的杀伤力毕竟比较小。”胖子提醒道。 “没错。”那个最年轻的将军点了点头……他只是出于礼貌罢了。 “问题是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和那个人继续合作下去？”负责这边的将军问，他请这三位过来，真正的目地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答复。 这一次关系太大，他真得承受不住压力了，必须有人和他一起分摊。 所以他拉上了空军，因为这东西对空军的威胁最大。 “当然合作，你写的那份报告，我们全都看了，你已经写得那么清楚，我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年纪最大的那个将军说道，他说这话多少有点揶揄的味道。 那份报告里面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来硬的，就得做好打世界大战，迎来地球毁灭的准备。 只要不是白痴，肯定不会这样选择。 “反正我们也需要一个对手，这样国会才会给我们拨款，我们才能保证自己不失业。”另外一位将军在那里开着玩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考虑未来是那些政客的事，和我们无关，说实话，我其实很怀念冷战时期，那时候我们需要什么武器，只要打一个报告就行，而且很多武器刚刚制造出来就已经落后了，然后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再打一份报告。”那位最为年长的将军也显得很轻松。 “如果你们是这样想的，倒也不错。不过我担心，那个家伙制造出来的东西不会合你们的胃口。”负责这边的将军说道。 “是性能吗？” “不是，这些飞行器还有很大的提升潜力，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家伙肯定会在上面装火箭动机。”负责这边的将军苦笑起来。 “我听说过他的爱好。”年纪最大的那位将军点了点头，十马赫狂魔的名声至少在空军里面并不陌生，再加上江宁喜欢到处乱窜，去的还都是加拿大、澳大利亚这样的地方，绝对会让他们神经过敏。 另外他也注意到了，那架飞行器的结构很特殊，四个翅膀如果全都打到最小角度，整架飞行器就像是一枚飞镖，一旦装上火箭动机，绝对可以达到非常恐怖的度。 “这家伙的习惯有点像苏联人……我指的是他对武器的看法。”负责这边的将军说道。 那三位将军全都明白了。 前苏联的风格就是“海”，炮海，坦克海，轰炸机海，攻击机海……依靠庞大的数量淹没对手。 而要做到这一点，武器先得廉价，这也就意味着结构简单，制造方便，维护容易。 “别把我们看成洛马、诺格、波音、雷神的雇员，退休之后，我们或许会去他们那边担任顾问，但是现在……我们只管自己。”年纪最大的那位将军开口了。 “其实廉价也有廉价的玩法，别忘了F16，当年它可是廉价的典范。” “先得到认可，然后技术改造，一步步升级。” 另外两位将军说出了其中的奥妙。 “问题是他制造的东西，会比你们想象的廉价很多。”负责这边的将军根本没办法向这三个人解释江宁的抠门。 只有他们清楚，那家伙会挖空心思，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省钱、省工、省时间的办法，有些办法根本就让人难以想象。 俗话说得好，凡事就怕认真，一旦这个抠门的家伙下定决心，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投入进去，最后制造出来的东西绝对会便宜到……白菜价，真正的白菜价，不含一点水份的白菜价。 ……………… “我有那么抠门吗？当初我做滑板的时候，用的可是最好的材料，钛合金的骨架，其他地方都是碳纤维的，用的马达也是……”江宁根本不承认。 “最好的拆机件。”逗比果子狸在一旁揭短，下一瞬间，这家伙就被拎了起来，绑成了猪蹄扣，挂在了窗户外面。 逗比他干妈在一旁看着，倒也没动手打人，而是等到干儿子被挂上去之后，再把他摘下来，也不解开猪蹄扣，直接塞进了前面的口袋里面。 “原来是拆机件，怪不得我觉得不怎么给力。” “是啊，还害得我输了。” 柳艳紫和胡娇娇这两个飙车狂怒瞪着江宁。 “别听他的，天地良心，就只有第一辆用的是拆机件，后来都是全新的。”江宁在那里赌咒誓。 他倒不是为了自己的清白，纯粹是因为他难得那么大方，居然还被人给冤枉了。 “这一次你打算怎么玩？仍旧用拆机件？”胡娇娇斜着眼睛看着兔子。 “这怎么可能？”江宁连忙说道，不过下一句就暴露出了他的真实想法：“这种东西哪里去找拆机件？” 胡娇娇和柳艳紫眨巴着眼睛，她们明白了，不是不愿意，而是没办法，要不然以这个抠门佬的脾气，绝对是毫不犹豫这样做的。 “开个玩笑，纯粹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嘛！”江宁连忙说道：“反正这玩意儿的价格会非常便宜，第一体积不会太大，顶多比护甲大上一圈，别说和真正的战斗机比，甚至比无人机都小得多，用五块钛合金板冲压出来都行，第二我这一次都没打算配备动机，这又可以节省一大块……哈哈哈。” 这家伙开始仰天大笑，他觉得自己太聪明了，为什么早点没想到呢？ 飞机的造价里面，动机占掉了三分之一，然后是雷达、飞控和火控系统，这个又占掉了三分之一，他同样也没打算要雷达。飞控和火控必须有，但是可以尽可能的简单，另外什么副翼，襟翼都可以省略，机翼是全动的，还要这些东西干嘛？机轮都没必要有，嚯嚯嚯，能减配就尽可能减配，减减更健康，东西少了，出错的概率也小嘛！ 当然另外一些东西肯定是要有的，比如火箭动机，这个能够用来加，他的要求并不高，这玩意儿的飞行方式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电磁弹射加轨道飞行，这个可以利用十马赫技术……当然肯定达不到那么高，毕竟这玩意儿不像钻天猴，那是专门设计的，为的就是高音飞行。第二种是机动飞行，这个只需要高亚音。 这样就妥了。 一旦优化成功，第一批就造它二十架……反正便宜嘛！另外重头戏是野丫头的那些小弟们。 他现在已经彻底不在乎什么人鼠世界大战了，先顾眼前再说吧！ 一旦给野丫头的小弟们全部换装，当初搞的那些空中航母就真得能够派上用场了，那玩意儿用来送快递实在太浪费。 另外还得设计一种空中加油机和空中武器库。 只要把这些小老鼠全都武装起来，他就什么都不怕了。那时候他就敢说，天空是属于他的，或许下一步就该轮到外太空了……嚯嚯嚯，江宁琢磨着，是不是给自己定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就是制霸全球？ 好吧！他承认这有点扯，并不是做不到，而是做到了也没意义。 691 黑客 691 黑客 在墨尔本郊外的一个小区里，在一幢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独门独户的房子的二楼，一个带着眼镜的胖子正坐在电脑前。 如果说这里有什么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话？恐怕就是塞满了大半个房间的电脑了。 这里的电脑确实很多，靠窗是三台机器，都是台式机，其中一台明显是高档服务器，反正价格不便宜，另外两台稍微差点，旁边还扔着一堆笔记本，其中有一台笔记本是军用的那种，非常厚重，绝对可以拿来挡子弹。靠门的墙壁边上是一排架子，手工打造，上面插着一块块刀片服务器，后面的线接得乱七八糟。 这房间的风格倒是和那个小日本有点类似，反正两个人都属于那种技术宅。 这个胖子绝对是真正的胖子，不带一点折扣的胖子，浑身上下全都是肉，整个人就象是一坨肉山。此刻他正坐在床上，一台笔记本放在膝盖上，他一边打着什么东西，嘴里还一边“funet baby……shit……”之类地乱叫着。 “这个胖子挺不错，我喜欢胖子。”江宁坐在屏幕后面，这是野丫头的一个小弟传过来的画面。 “安东尼·卡尔诺，外号地狱猫，是澳大利亚排名第二的黑客。”美国老头在一旁说道。 “地狱猫？他很危险吗？”江宁问道。 “这是他自己起的名字，不过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他算不上危险，甚至在黑客里面也属于比较温和的那种。”美国老头说道。 “也就是说没有案底？”江宁明白了。 “这个很难说，我们怀疑他曾经侵入过一些敏感部门的电脑，不过没有直接证据……黑客没有一个安份的。”美国老头说这话的意思很明白，真的要抓人的话，想找理由也很容易。 “马上我就会告诉你们答案了……我得下去了。”江宁说完话，“咻”的一声消失不见。 此刻他正在数千米的高空中，这是澳大利亚政府提供的一架波音737，足够装下野丫头的那些小弟们，还能够装下所有的监视设备。 按照江宁本来的想法，他根本不需要别人提供的飞机，这样既不安全，也不方便，事实上他也感觉到了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一缕缕恶意……反正肯定有人琢磨过，趁这个机会干掉他。 不过他最后还是来了，他想看看那边会不会动手？ 这只兔子敢登上飞机，当然是有所依仗的，不只是他，连野丫头也事先准备好了保命的措施。 江宁直接传送进了那个黑客的房子里面。 有那只小老鼠作为从参照物，他绝对可以做到精准传送，如果他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直接出现在那个胖子的头顶上……不过这没必要。 大胖猫显然没注意到房间里面多了一个人，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另外他的头上还戴着耳机，那种高保真，价钱绝对不便宜的耳机，从耳机里面隐约传出来音乐声，还是乡村摇滚。 江宁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屏幕……他看不懂。 这让他很郁闷，还有那么一丝嫉妒，这只胖猫并不比他大多少，为什么人家是世界排名前列的黑客，而他只是三流大学的学生？根本不能比嘛！ 想到这里，江宁曲起手指，在这只胖猫的脑袋上狠狠地弹了一下。 “咣当”，笔记本电脑掉落在了一旁，大胖猫晃晃悠悠地倒了下来，他直接被弹昏过去了。 “这里的东西挺专业的啊！”江宁并不急着打下魔种，他东张西望看着。 这其实是做给那个美国老头看的。 如果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的话，非常容易引起怀疑。 随意溜达了一圈，江宁转到了大胖猫的身边，他随手打了一颗魔种下去。 下一瞬间他皱起了眉头。 “米琪，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他冲着耳麦说道。 “听到了，什么事？”野丫头在对面回答。 “帮我连接x市那边，让咱们的黑客做好准备，我要传一些东西过去。”江宁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美国老头的声音传了过来：“江，你那边出了什么事？” “这家伙在偷窃我们的东西，有人让他这么干的，我想知道这和你们有没有关系？”江宁有些不客气起来。 “没有，绝对没有。”美国老头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来之前绝对问过类似的事，确实有一个黑客和他们有关，这个黑客就是排名第一的昆尼斯塔，那个人已经被他们保护起来了，根本没有出现在他们给江宁的名单上。 “那行，你帮我查一笔款子，这个家伙自己查过那笔款子，最后只查到一家位于布里塔尼亚的离岸公司。”江宁说道。 “完全可以。”美国老头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事他不重视都不行。 换成以前，这边就只是一座牧场，顶多那座人造福地有点意思，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因为那个日本人的关系，这里的保密级别一下子提升了许多。 原本他们以为，他们既然不重视这边，其他人肯定也一样，没想到居然出了问题，这可就麻烦了。 ……………… “喔——我的上帝。” “我们又有得忙了。” “这段日子绝对不是我的幸运日。” 在美国本土的那座基地里面，在那个大厅之中，到处都是哀嚎声。 如果说之前只是头大的话，那么现在不管是将军，还是底下专家全都头痛欲裂。 毫无疑问，这已经够得上失误了，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得写一份报告，甚至可能有人得为此负责。 “我去问一下我的那些同行们，看看是谁安排了这一切？”情报部门派过来的那位专家此刻正抹着额头上的汗。 如果说有人要为此负责的话，除了将军就只有他了，毕竟他是管情报的，别人没有想到，他应该想到才对。 “但愿你的同行肯说实话。”将军此刻也头痛无比。 他根本没指望那个情报官能够得到答案。 干这行的谁不是守口如瓶？ 另外这位情报官员就算去打听，也只可能局限在北约的圈子里面，比如英国、法国、德国。问题是注意到那只兔子的还有别的一些国家，比如俄罗斯，另外也包括中国。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可能存在嫌疑的国家，比如印度。之前在毛里求斯的时候，这只兔子和印度人生过冲突，其中的一个人还和塔塔有关系。还有印尼也值得怀疑，甚至日本也有可能插手其间…… 将军捏了捏鼻梁，他感觉自己需要来杯咖啡。 情报官员离开了，走得有些匆忙，其他人也终于动了起来。 “我来查一下钱的来源……但愿能够查到些什么？”这边的胖子垂头丧气地说道。 “希望不大，离岸公司的资金来源一向很乱，甚至有可能是一笔现金。”白老者并不看好，以前这类事又不是没有生过，事实上很多时候他们想要不留痕迹地把一笔款子转到谁的手里，同样也会采用类似的手段……这根本没法查。 没人继续说话，所有的人都等待着结果，大厅里面只有噼里啪啦的打键盘的声音，偶尔还有那个胖子对手下的吩咐声。 同样是玩技术的，这个胖子的黑客技术未必比得上那个叫地狱猫的胖子，但是他手底下有人，而且背后还有政府，这绝对是大胖猫所没有的优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突然胖子怒吼一声：“shit，果然是现金，而且是分成好几笔进来的，有美金，有英镑，还有法郎。” 旁边的人谁都没有反应，因为这原本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现在只能看那只兔子了，他至少可以知道，安东尼·卡尔诺到底弄到了多少东西？”长脸女人说道。 “问题是对方会不会还雇佣了别的黑客？未必一定是澳大利亚的黑客，可能还有其他国家的，网络可没有什么国界。”马甲老者叹道。 “或许可以让昆尼斯塔帮忙打听一下？”长脸女人转头问将军。 “可以试一试。”那位将军现在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我倒是觉得，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空军，他们想必会比较在意。”白老者说道，此刻他已经在考虑善后了，反正这个锅不会砸在他的头上，所以他考虑的是怎么减少损失？ “你的意思是加紧合作，就算原来的那些东西已经被窃取了，也会很快变成过时的情报？”那位将军同样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 “我们还可以向上面提议，再增加一个合作项目，比如生物科技和畜牧养殖方面，理由其实很充分，那片牧场所拥有的价值并不小，暗中监视的力度显然不够，干脆咱们直接参与进去算了。”白老者说道。 “对啊！先那里是澳大利亚，就算cIa在澳大利亚的情报力量也非常有限。”胖子也想到了推脱的借口。 “这个想法不错，我们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写一份报告，这次事件证明我们很有必要更深入地介入进去，只是在暗中监视的话，那根本不够。”将军显然也想到了摆脱责任的办法。 写报告是有技巧的，中国人也有类似的智慧，比如“屡战屡败”改成“屡败屡战”，文字差不过，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只要把因果颠倒一下，那就不是什么失误了，而是他们看到了不足，主动提出来的建议。 692 目标达成，但是还不能离开 692 目标达成，但是还不能离开 “一切顺利。”江宁满脸带笑。 没错，那根本就是在演戏。 他不是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吗？所以他干脆导演了这么一出戏。 离岸公司什么的，其实就是他干的，而且是来澳大利亚之前干的，当初他选择的目标就是地狱猫安东尼·卡尔诺。 之所以挑大胖猫是因为这个家伙有公开的帐号。 黑客有几种。 一种是真正的黑客，到处偷东西，甚至偷入银行系统，窃取别人存款上的零头。 另一种是技术大拿，以攻破别人的防御为乐，找到漏洞之后给那些软件公司，从他们那里获取报酬，当然也有一些人脑抽，自认为是网络上的侠客，把一个见不得人的东西曝光，比如当年创立维基揭秘的朱利安·阿桑奇……对了，那家伙也是澳大利亚人，是地狱猫安东尼·卡尔诺的前辈，也是这只大胖猫眼中的偶像。不过这只胖猫的胆子没那么大，也没那样的正义感。 美国老头之所以没有收编这只胖猫，就是因为这家伙根本没违法，抓起来也判不了罪，而且这类家伙大多是无政府主义者，对政府，特别是强权机构，天生就充满抵触，很难收编。 兔子之所以选择那家离岸公司，并不是因为转账隐秘，而是因为这家公司的技术实力不够，电脑系统很容易进入，想要修改账目非常容易。另一个原因是这家公司涉及洗黑钱，所以隐瞒了很多账目，想要彻底清查根本是不可能的。 “怎么样？这具分身能用吗？”野丫头在一旁问道。 没错，江宁把地狱猫安东尼·卡尔诺变成了自己的分身。 之所以选择这个家伙是因为他胖，胖得很少外出，胖得根本没什么社交，黑客都是宅男，但是宅到这种程度的很少。 “当然能用，非常好用。”江宁非常满意。 他不但把大胖猫变成了自己的分身，还成功融合了感应魔。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分身融合了感应魔之后，本体也能够得到反馈，虽然比不上本体融合，效果也是有一点的，此刻他就能够感应到那些在背后算计他的家伙，虽然感觉不怎么清晰，就像隔着毛玻璃看人，但是至少能够感应到。 现在他不打算报复，但是将来他肯定要报复的。或许是十年之后，也可能是二十年之后，反正对现在的他来说，那只是转眼间的工夫。 “行了，这边的事都忙完了，什么时候回家？”野丫头问道。 江宁想了想，然后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还得待一段时间。” “你又有什么事？”野丫头拿这个家伙没办法，她倒不是想家了，纯粹是因为待在这里让她感到不安全。 在大楼里面，不但有那么多大妖，还有归二爷、巴大婶、木头兔子和李大妈，如果再加上孔彩的话，就算和大联盟里面排名靠前的那几个势力相比，也未必逊色。 这边有什么？顶多也就兔子、米雪，小奶娃、袋鼠稍微厉害一些，偏偏还都是水货。 “我不知道。”江宁耸了耸肩膀，反正他不打算再度什么假了，一个人站在海滩上吹冷风，这种事实在够傻的，至于布里斯班……他不觉得好玩，x市并不比这边差。 话音刚落，他现有短信进来了。 江宁点开短信……那玩意儿其实不能算短信，因为里面附带着一个很大的压缩包。 “现在有事做了。”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觉得未必走得了？ 压缩包是美国老头过来的，里面是优化的结果。甚至还有一部分风洞数据，老美的效率还是蛮高的嘛！ “就靠咱们？”野丫头一脸难以置信。 “那倒也是……要不然去毛里求斯？”江宁自言自语地说道。 野丫头翻了翻白眼，这话更不靠谱。 澳大利亚不管怎么说也是达国家，这里又布里斯班，有昆士兰大学，昆士兰理工大学，格里菲斯大学，全都是世界名校。还有一堆档次稍微低一些的大学。想要购买设备也容易。 毛里求斯有什么？黑人吗？……不对，连黑人也不多，那个犄角旮旯多的是三哥和绿绿。 ……………… “很高兴你们过来。”江宁迎了上去。 他是来接飞机的。 从飞机上下来的全都是程家的人，不过里面没有程安澜，程安澜根本跑不开，她太忙了……再说，这边有米雪。 “姐姐没来吗？”小狐狸有些失落。 “哈哈哈，你姐姐不要你们啦！”江宁幸灾乐祸地说道，下一瞬间，一群小家伙就挂在了他的身上，拼命撕咬着。 “你们傻啦？明知道我穿着护甲……”兔子原本还打算嘲讽两句，不过他马上说不出来了，因为小狐狸、吉娃娃、雪貂她们每个人嘴里叼着一块布，很大一块布，从他衣服上撕下来的布，虽然他没有走光，但是此刻的他看上去和乞丐没什么两样。 “太过份了，实在太过份了……这身衣服很贵的，我平时都舍不得穿。”江宁大怒。 “好啦，别再说了。” “你还不嫌丢人吗？” “你不丢人，我们还觉得丢人呢！” 胡娇娇、柳艳紫、米雪忍不住开口了。 “江，我们好像把路给堵了。”美国老头也有点看不下去。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这帮小家伙一般见识，咱们走。”江宁冲着程家的那些人摆了摆手。 “程安澜刚才打电话过来，让我问你，毛里求斯那边怎么办？放弃吗？”米雪问道。 “她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我？”江宁感到奇怪，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太多纠结，紧接着又道：“为什么要放弃？根本没必要放弃嘛！” 这家伙虽然是兔子，但是性格有点倾向于王八，吞下去的东西绝对不会再吐出来。 再说，毛里求斯那边也确实有用，除了那边，哪里再去找另外一个又有黑肥婆，又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 当初给每个人渣配一个黑女人，完全是他的恶作剧，但是现在看来……很有必要嘛！ 想要让一个男人在短时间里面领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道理，好像除了这招就没有第二种办法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程安澜讨厌她二叔。”米雪干脆把话给挑明了。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了一片咳嗽声。 过来的全都是程家的人，有血缘关系的那种，这话在他们听来，实在太刺耳了。 “安澜什么时候心眼变得那么小了？当初那家伙也打算用土方车把我给撞到山底下去，你看，我有没有开着土方车在他身上来回碾几下？”江宁问道。 身后的咳嗽声越来越嘈杂，越来越响，反正没人认为这只兔子宽宏大量，就凭这番话，足以说明这只兔子肯定有过类似的念头。 “我觉得……她是因为和你在一起，被你给传染的。”米雪随口说道。 程家的那些人干脆不走了，要么装成去上厕所，要么蹲在地上系鞋带，反正刻意远离了队伍，毕竟身为程家晚辈的他们实在不适合听这些东西。 “你要的设备已经凑齐了，二十四小时之后就可以到这里。”美国老头已经听不下去了。 “还是你们的效率高，不过没关系，虽然设备还没到，我也有事让他们做，一大堆事呢！嚯嚯嚯，我会想办法挤出几个小时让他们睡觉的……或许用不着睡太久，在飞机上他们肯定已经睡过了。”江宁说到后面，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语。 在他的身后，程家的那些人全都躺倒在地，他们突然间感到非常悲哀，怎么会落到这只兔子手里呢？这下子可有苦头吃了。 693 难道是返璞归真？ 693 难道是返璞归真？ “呦呼——” “哇欧——实在太刺激了。” “胡娇娇，米琪，咱们来比一比怎么样？” “好啊！反正你们俩最后肯定输。” “这可未必，以前只有你有真空管道，现在我们也有了，谁怕谁啊？” “这话是我想说的。” “比就比，输的人请客。” “没问题。” 天空中，三个飙车狂已经玩疯了，完全忘记了前几天还在抱怨为什么不能回去？ 这三个家伙是在高空狂飙，一万米以上的高空。 在她们的下方，离开地面几千米的地方，还有一群小得多的飞行器来回飞着……它们才是测试的主力。 在离这边十几公里的地方，一架同样的飞行器来回穿梭着，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上的时候是笔直弹射上去的，那度快得吓人，为了减小空气阻力，飞行器的四个翅膀是完全收拢着拖在后面的，夹角几乎为零，整架飞行器就象是一枚飞镖。 之所以能够这样垂直弹射，是因为飞行器的后面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 这架飞行器的身躯部分只有一米五，就算翅膀夹角为零，长度达到最大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两米上下，但是那根尾巴完全收拢的时候就有十七八米，完全弹开之后更是长达六百多米……这就相当于一根六百多米的电磁弹射滑轨。 这个创意是罗奶娃提供的，源自于飞天蜘蛛组件2o版。 当初逗比果子狸想出了飞天蜘蛛1o版，是用一根细丝在前面牵引，比较麻烦，想要改变方向也不容易。罗奶娃在这基础上改进出了2o版，把牵引改成了蹬踏，所以2o版又叫青蛙跳组件或者蛤蟆功组件。 现在干脆把青蛙跳也简化了，变成了撑杆跳，当然，说是弹簧崩也行。 此刻江宁也在享受着飞行的乐趣。 他感受着那恐怖的瞬间加，还有之后完全的失重的状态，这种感觉简直酷毙了……没办法，谁让他是一只兔子呢？ 身为兔子就应该有兔子的优雅。 兔子怎么可以跑呢？天生就应该蹦的。 另外这个真空管道也非常好使。 就因为有了真空管道，这玩意儿的度实在快极了，也用不着担心音障什么的，怪不得以前胡娇娇和柳艳紫都玩不过野丫头，确实有它的道理。 不过最让他感到满意的还是身体四周的那四个像金刚杵一样的东西，这些金刚杵的末端喷射着长长的火舌。 它们就是动机，固体燃料的冲压动机，和欧洲流星*上用的属于同一款……当然，他用的是仿冒品。 这东西的技术难度不小，他本人和程家肯定是搞不出来的，那俩老毛子也不行，好在有美国人。 江宁并不认为美国人有多么大方，因为一开始的时候，那些美国人推脱过。 结果他一个电话打给了曹胖子，曹胖子立刻告诉他，国内其实也有这类技术，顶多没那么先进，体积稍微大些，效率稍微低些，需要的燃料稍微多些，射程稍微近些…… 问题是他根本不在乎。 体积大些没关系，总不可能大一倍吧？效率差点没关系，顶多费点燃料，他有缩物术，根本不在乎的，效率低点也没关系，还是燃料问题，射程近些更没关系，仍旧是燃料问题。 这些问题到了他手里，全都不成问题。 很明显，这个电话起到了作用，美国佬一下子变得好说话起来，所以就有了这四台动机。 更妙的是，美国佬给了授权，他们可以自己制造……前提是程家必须把老美提供的技术吃透。 固定这四台动机的是牵引力场，也就是吕玉翎擅长的那种能力。 说了半天，吕玉翎的能力最适合的地方仍旧是拉车……这话他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心里明白就行。 此刻，江宁享受着飞行的乐趣。 他感觉自己很酷，简直就是天神下凡啊！ 突然他想起很多壁画上面的神明，身体四周好像都漂浮着一些零碎，大部分呈球状。 那些东西会不会也和他身体四周的动机一样？ 要不然就是高达里面浮空炮之类的武器？ 有搞头，很有搞头。 兔子突然间感觉自己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方案。 这不应该只是一架飞行器。 或许可以把这打造成一个平台，一个武器平台。 做法其实很简单，反正他的手里有传送技术，而且这架飞行器的油箱和武器舱全都用上了传送。 下一步干脆连武器舱和激光射器都省了，这样可以更轻。 整架飞行器就是一个传送平台。 需要空战武器的时候，就传送激光射器过来，需要对地攻击武器的时候，就传送*和*过来，需要对付装甲目标，就传送电磁炮过来，需要毁灭武器，就传送大炸逼过来…… 这才是科技和法术的结合。 江宁越想越感觉自己有道理。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度好像慢了下来。 那四个动机喷吐的火舌迅缩短，很明显燃料没了。 这玩意儿用的燃料是一种圆柱形的药柱，他身上多着呢，全都被缩小了之后塞在机体内侧的一个空腔里面，这个空腔就是“油箱”。 这些药柱同样是通过传送的方式，被塞进动机里面。 这其实就是十马赫飞行器填充燃料的方式，他玩这个已经很熟了。 不过江宁并没有添加燃料，而是把那四个动机收了起来，紧接着展开了机翼。 这一连串动作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本能，因为这架飞行器根本没有方向杆和踏板，对于这架飞行器来说，机翼就是他的四肢，他的手和脚各自套在一个机翼里面，通过伸缩手和腿，机翼会展开和收拢，另外他的四肢还可以往外侧打开，也可以往内侧蜷缩，机翼会随之侧转，不过这个幅度有限。 正因为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操纵，所以感觉非常直接。 他根本不像是在驾驶什么东西，更像是在游泳。 一个急盘旋，紧接着就是一个俯冲，他能够感觉到风的阻力，这种感觉并不是通过什么传感器完成的，而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就仿佛外面不是一层金属、一层凯夫拉、一层碳纤维的外壳，而是一件很薄的衬衫，风一刮过来，他立刻能够感觉得到。 这实在太神奇了。 江宁下意识地调整着姿态，他有一种感觉，他可以让阻力保持最小，同时又能够完成自己需要做的动作。 这应该就是人器合一的境界吧？ 他倒是听喵姐说起过，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因为这玩意儿只会出现在飞剑之类的法宝上，像喵姐的刀片，朱世禄的菜刀，蔡皮匠的小刀这类，全都属于兵刃，再怎么样也做不到人器合一。 瞬间一个急转，江宁变成了仰躺着飞行，对于飞机来说，这种飞行方式根本就没有意义，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种飞行方式非常有意义，这相当于他在倒着飞，他的眼睛可以看着后面。 只要他的眼睛看得到的地方，他都可以射击。 美国人和俄罗斯人也有攻击背后目标的办法，都是用*。什么越肩射，大离轴射，讲的都是这个，不过这些技术都有缺陷，哪有他这样方便轻松？ 下一瞬间，江宁对灵活这两个字又有了新的认知。 一直以来，他追求的就是度和灵活，而他的标准正是当初白云山和罗四通在北郊基地的那一仗。 那一仗让他见识到了大妖级别的战斗——距离不过一百米，两边的度都极快，疯狂地闪避，再加上有限的格挡，攻击方式主要是机枪、*和*，根本不用法术。 之后虽然他也看到过了不少大妖之间的战斗，比如黑老怪Vs姜爷，黑老怪Vs归二爷，归二爷Vs巴大婶，前两者都是法术对战，后者是法术对肉搏。但是北郊基地那一仗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所以在他的脑子里面，灵活就代表着快闪避和格挡。然后就有了装逼套装。 不过此刻他对灵活有了新的理解。 想要改变运动方向可不容易，白云山和罗四通能够做到是因为元婴战体，孔彩也能做到是因为她的功法特殊，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人能够只凭肉身做到这一点了，那头老白鹤虽然也行，但是他靠的是天赋能力，花老五同样也能做到，也是靠天赋能力。 但是想要改变运动姿态就容易多了。 江宁突然间想起了他最早搞出来的东西——神滚百变。 当初他就是靠满地打滚，逃脱了软饭王的追杀，之后在防空洞里面的时候，他也是靠这招从那头怪物的牙齿底下逃生，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居然把这招彻底给忘了。 “卧槽，难道这就是返璞归真？”江宁喃喃自语着。 694 空军和加人 694 空军和加人 “玩得开心吗？”江宁问道。 “还行。”回答的是胡娇娇，因为她赢了，虽然只赢了一次，但是比以前要好得多，以前她从来没赢过野丫头。 “这东西很不错，就是拐弯还是慢了一些，你能不能参考一下矢量推进？那四个动机放着干嘛的？”柳艳紫稍微有点不满，再加上她是懂技术的，立刻提出了修改建议。 “你不怕自己被烧着？别忘了你在中间，那玩意儿在四周，往外偏的话还好说，往里偏呢？不就烧到自己了？”江宁问道。 “你怎么这么笨？让它们的位置能够移动不就行了？想要转弯的话，所有的动机全都移动到外侧，这样喷火口就只会往外偏了，绝对烧不到自己。”懂技术就是懂技术，脑子好使着呢！根本不可能被江宁忽悠进去。 “这个……我让那些美国人试试看，应该可以做到。”江宁反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具体的修改根本不是他来。 另外，他打的是不用白不用的主意。 江宁从来不认为和美国人的合作能够永远进行下去，之前他感受到的那几缕恶意，其中之一就来自美国人，所以别看两边现在正处于蜜月之中，可以预见离婚是迟早的事。 “镜片显示器不太好用，我既要看眼前的东西，又要盯着我的那些小弟，实在太难了。”野丫头也嚷嚷起来。 “这个没办法，这又不属于技术类的问题，属于一心多用。”江宁连连摇头，他对此很有经验，因为他以前也这样。 以前他也有一堆分身，他和人交手，靠的全都是分身，他同样也现，指挥分身战斗的同时，本体的操控会有些问题。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来，转头冲着野丫头喷道：“你不是不打算再和人打斗了吗？做你的预警机不就行了？” 说实话，他都有些羡慕不过来，要知道这个位置原本是他给自己留的。 当初他第一次遇上黑老怪，差一点丧命在黑地狱下，他就誓以后远离危险，那时候他就给自己了一个明确的定位，搞情报处理和指挥，绝对不充当炮灰……结果跑了一趟洞灵真天，他莫名其妙地成了转世大妖，从此之后骑虎难下，再想要缩在后面，再也不可能了。预警机这个大有前途的位置只能留给野丫头。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们一件事……有没有兴趣加入洞灵真天？”江宁问道。 “你问的是我们？”胡娇娇有点意外。 “当然。”江宁连连点头。 “你不是说……重新组建的洞灵真天会是一个和平门派吗？只保留传送和缩物术，另外就是炼丹，不追求战力。”胡娇娇感觉挺奇怪。 “这家伙肯定改主意了，你还不清楚这只兔子的为人吗？想到哪里，是哪里。”柳艳紫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被揭破了原因，江宁只能装成欣赏天空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澳大利亚的天确实比国内好得多，没雾霾啊！ 现在x市一到冬天，稍微高点的房子就看不见了，绝对云遮雾绕，同样，住在二十四层以上，你就别再想看清楚地面的情况，大部分时间都是雾蒙蒙的。 “有什么好处吗？”还有野丫头比较实在。 “丹药优先供应，对了，你们玩的这些东西属于制式装备……”江宁多精明，不愿意加入，那就直接削减福利。 还没等他说完，胡娇娇就抢先问道：“怎么？你打算撇开大楼，另外拉一票人马？” 她当然不是为了大楼叫屈，她并不算大楼的成员，毕竟她老爸是胡为民，此刻这样问，纯粹就是想要知道这只兔子的动向。 “谁说我打算另外拉一批人马？洞灵真天就归属于大楼之下，我只是自己拉一批人马不行吗？”江宁连忙解释，他还真没想过独立门户。 就算独立出去，他能够得到些什么？ 他可不是麻瘤子，他的身份有点类似黄六爷在洞庭盟。麻瘤子想造反，黄六爷会吗？很明显，根本没这个必要。麻瘤子在洞庭盟属于边缘人物，黄六爷是核心中的核心。 “从今往后洞灵真天就是大楼的空军。”江宁也是刚刚想到这一点。 “好像有点意思。”胡娇娇看了柳艳紫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野丫头。 “我连代号都帮你们想好了，野丫头是反斗鼠，娇娇姐就是霸天虎……” 江宁在那里巴拉巴拉巴拉地说着。 他根本没注意到胡娇娇柳眉倒竖，虎眼圆睁。 “你说什么？”母老虎怒了，浑身上下散着一股虎威。 不知道为什么，江宁就感觉心头一颤，下意识地连连摇头，软话顺嘴就溜了出来：“飞天虎，飞天虎……什么霸天虎，只是说顺嘴了，你知道的，我是电影迷，还是动画迷。” “那么我呢？”柳艳紫的脚打着节拍问道。 “飞马，当然是飞马。”江宁连忙说道。 “飞马？”柳艳紫一脸尴尬：“怎么听着有一股浓浓的廉价味？” “还行吧！至少比劳动牌强……不过不如大前门。”胡娇娇在一旁偷着乐。 “大前门？”江宁微微一愣，这个他知道，好像是香烟的品牌……特便宜的那种。 难道飞马也是香烟牌子？他都没听说过，那肯定是他出生之前的事……他想起来了，胡娇娇和柳艳紫都是老古董，她们经历过那段岁月。 “天马，这应该没问题了吧？”江宁连忙改口。 “还天马流星拳呢！”柳艳紫一脸黑线，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只兔子除了糟糕的品位、抠门的脾气、唐僧一样的罗嗦，果子狸传染的逗比，还有就是取名字的脑抽……这家伙就没取过什么好听的名字。不是简单直接，就是俗不可耐，要不然就是逗比恶搞：“算了，我的代号还是自己想吧！” “那行，我还有事，你们自己考虑考虑。”江宁连忙闪人。 ……………… “你们查得怎么样了？有线索没？我不需要知道具体是谁？只要有一个大致方向就行。”江宁转身去找美国老头了。 美国老头最近非常头痛，接二连三没一件顺心的事。就在刚才，他又有了一件非常不顺心的事，之前那些老鼠测试出来的结果，根本不能和胡娇娇、柳艳紫、野丫头、江宁玩的那套东西相比，两者的差距相当于蒸汽火车头和磁悬浮列车。 问题是，那种飞行器性能越好，他们的心情并不会越好，相反只会越糟糕。 甚至都用不着那些专家，他自己都能够猜到，现有的所有战斗机在这种飞行器面前全都失去了用处。 只要算一下美国空军在F22和F35上面的投入，就可以明白美国的损失有多大了。 更让人郁闷的是，合作还得继续下去，他们还得继续投入，也就是说这种飞行器的性能还会提升，然后和原有的战斗机的性能差距还会拉大。 “江，很抱歉，那个幕后策划者实在太谨慎了。”老头只能这样说，他不可能告诉兔子，这段日子他们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确实精力有限，那架飞行器就够他们忙的了，另外一方面……这件事属于他们的疏漏，现在从将军到他，都只希望大家淡忘这件事。 “那好吧，反正我也没指望你们。”江宁转头看了一眼角落。 角落里面有一个黄褐色头的胖子蜷缩在那里，他的面前有一台电脑，他的身旁是一排服务器。 这家伙当然就是地狱猫安东尼·卡尔诺。 没人知道这位澳大利亚排名第二的黑客此刻已经成为了他的分身，包括那个美国老头在内，所有的人都以为这只大胖猫被江宁给收编了。 这倒是很正常，因为兔子有收编仇人，成为自己手下的爱好，就比如毛里求斯那边的人渣，再比如程安澜的二叔，还有麻瘤子，卢老头，甚至还得算上母鳄鱼。事实上老王八也应该算，只不过那不是手下，而是盟友。 “我不认为他能够帮你查清楚真相。”美国老头感觉有点受伤。 “我没打算让他查什么东西，这家伙性格方面有点废，胆子比较小。”江宁随口说着自己的坏话，这年头生活不易，全靠演技，想要保证这具分身的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有他在这里，再有人想要窃取些什么，那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突然他一皱眉头：“也不对，我把小日本带走的话，这里就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人惦记了……对了，走的时候，干脆把他一起带走，嚯嚯嚯，这一次来澳大利亚，收获还是不小的嘛！可惜，另外几个黑客都没得罪我，要不然，我也就有借口把他们打包带走。” “江，这样不好，很不好，你每一次到一个地方，全都会大包小包带走一堆东西，这会让人很反感，你看看，现在你在国内已经混不下去了吧！你不管到哪里，后面都会跟着一群人，你在地上捡起一元硬币，也会被人盯上半天。”美国老头长叹一声，他现在有点理解那些被这祸害过的大妖的心情了。 695 也不能忘了上清派 695 也不能忘了上清派 “合作愉快，共同进步，咱们这是双赢，”江宁眉开眼笑地说着恶心人的套话。 美国老头像吃了只苍蝇似的，但是又不能说什么。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说到双赢，之前我提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老头趁机问道。 “我这边没有问题，问题在你们。”江宁毫不在意地回答。 老头说的事就是帮他们培训飞行员……能够驾驶那种飞行器的飞行员。 美国人倒是有自知之明，把要求放得很低，能够遥控就行，并不需要亲自驾驶。 “我相信你们和北京那边也有联系，十有**还有合作，你们肯定清楚自己的瓶颈在哪里？”江宁又点了一句。 美国老头说不出话来了。 他，或者说他背后的那群人确实很清楚，问题出在文化的差异上，西方人基本上没可能弄明白道家和佛家的思想，他们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流亡海外的那些喇嘛，另外就是一些华人、印度裔、日裔和韩裔。 “或许我们可以加深合作……”美国老头说道。 “可以啊！问题是我没兴趣整天研究这个，你们自己找一个负责人，如果有问题可以找我询问，我会尽可能解答。”江宁一口答应。 “或许我们可以派几个人加入大自在宗？”美国老头继续加码。 “这可不行，你又不是不清楚这套功法的危险性，除非我能百分之百地掌控你们的人，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允许外人介入。”江宁呲了呲牙。 美国老头不再说什么了，他和后面的那些专家，事先就预料到有可能被拒绝。 那套功法的特性他们早就一清二楚，这玩意儿确实够吓人的，连他们自己也感到忌惮。 “那么程家呢？”美国老头问道。 “这个我不反对，不过我也不会帮你们牵线搭桥，你们得自己说服程家的老爷子……这个应该挺容易，程老头有点‘有奶就是娘’的味道，只要有利可图，他应该不会拒绝。不过，‘青木真诀’注重的是生命活力方面，在精神修炼方面并没什么高明的地方，所以……”江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你有什么建议吗？”美国老头问道。 “要不然让你们的人试试《大孔雀经》？这东西修炼度极快，肉体和精神同时提升，能够满足你们的一切要求，而且一旦成功的话，不只是能够用来遥控，还可以让他们像我一样在里面驾驶，想想看，是不是很激动？”江宁又开始忽悠。 美国老头看到这只兔子兴致勃勃，口沫横飞的样子，顿时又头痛起来，他相信此刻后面的那帮人肯定也在头痛。 他相信这只兔子没有恶意……或者说，顶多就是有点恶作剧的想法，这家伙性格恶劣，还有点逗比，一天到晚就想着忽悠别人修炼这套功法。 不过，老头也有点心动。 当初他带着一群大兵，当然不敢让那群大兵被这只兔子忽悠过去，他要为此负责的。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完全可以写一份报告上去，让上面调一批同性恋过来。 反正那些同性恋对此肯定是不会在意的，甚至有可能会认为是上帝的恩赐，是伟大的奇迹……这才叫真正的双赢。 “你最多能够接受多少人？”老头试探着问道。 “人数不是问题，甚至越多越好，我希望世人能够理解这些可怜人，认同他们的那种伟大的爱。”江宁又在那里念着套词。 老头一点都不感觉意外，他相信这只兔子确实是这么想的，同时他也知道兔子又开始不正常了。 ……………… “你又帮秦大爷拉了一笔生意。”胡娇娇叹息着摇了摇头，上清派现在都快变成同性恋集中营了。 “你管得着吗？我觉得老秦头完全是乐在其中。”江宁的嘴从来都没把门的。 “你别说得那么恶心好吗？”胡娇娇板着脸说道，她的内心之中其实很认可这样的说法，但是她绝对不敢表现出来，人家毕竟是地劫大妖，封神时代过来的老妖怪，天知道有什么神奇的本领？万一能够知道这边的事怎么办？ 以这只兔子的身份，还是他的重要性，肯定没什么问题，她就未必了。 “我又没说错，完全是你的思想太肮脏，非要往那个方面去想。”江宁一脸鄙视。 “我真后悔，当初你实力不怎么样的时候，没多揍你几次。”胡娇娇咬牙切齿地瞪着这只兔子，她现在越来越认可对这家伙的评价。 这家伙确实很讨厌，甚至可以说很让人痛恨，让人很想宰了他，再细细地剁成肉酱……兔肉酱，还要撒上辣椒和胡椒，味道肯定不错。 “我说的是真话，上清派需要的不是传承，老秦头对传承什么的根本不在意，他需要的是信仰。”江宁其实早就明白了这一点。 当初他去华山，从华山派那些天仙嘴里知道了真相，还知道那些天仙对华山派的传承并不感兴趣，他们早就另有安排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秦大爷的想法了。 什么传承不传承的？根本不在乎，一切还是为了自己。 如果他猜得没错，老头十有**也快要天人合一了，只要上清派的名头还在，只要香火不断，信仰永续，他就能够从中获益，一直保持自我意识清醒，也就是所谓的永恒不灭。 这种永恒不灭实在太可怜了，但是对秦老头这样的老家伙来说，却是唯一的选择。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胡娇娇连忙转移话题，涉及秦大爷的话题，她可不敢多说，万一说漏嘴了怎么办？“之前你不是问我愿不愿意加入洞灵真天吗？我愿意。” “怎么？想明白了？”江宁并不感觉奇怪，洞灵真天直接挂在大楼的名下，又不是要回到原址重开山门，根本就没有任何危险。 另外他也没打算给底下的人什么约束，没打算真得做什么洞灵真天掌教。 他同样也知道，陈倩那个霉女也差不多，别看那个女人正儿八经地做了上清派掌教，其实也不怎么管事，对底下的那些“美女”同样没什么约束，所谓的上清派更象是一个时尚俱乐部。 所以江宁打算，干脆把洞灵真天搞成飞行俱乐部的形式，不过这个飞行俱乐部是对内的，成员都是妖怪或者修士。 平时的训练就是飞行和模拟空战，工资肯定是没有的，上清派同样也没工资，但是有福利，福利就是丹药。 有这样的好事，傻子才不答应呢！ “再给我一个名额。”胡娇娇说道。 “给胡兵的？”江宁立刻就猜到了，紧接着他的好奇心冒了上来：“我就奇怪了，你和这家伙到底什么关系？平时看上去不怎么在乎，但是有好事，你绝对不会忘记他？怎么？真把他当老公了？” 话音刚落，兔子就听到了一声虎吼，紧接着一只虎爪就按了下来。 让他感到郁闷的是，他居然没躲开。 不知道为什么，怒吼声一起，他的身体都动弹不得了。 这不应该啊！ 他现在怎么说都是大妖了，就算他的实力有不少水份，也不应该这样……难道他是抖m，听到一声娇吼就会立刻趴下？ 这好像……有那么点可能，但是肯定不是主要原因。 兔子突然间想起了当初的那件事。 当初从澳大利亚回来的时候，那头臭袋鼠死活不肯上飞机（他自己造的飞机，也就是私家车一号）。那时候谁都拿臭袋鼠没办法，甚至连胡兵都没用，臭袋鼠虽然畏惧胡兵，但是并不会俯帖耳，毕竟这家伙是怪。 结果也是母老虎一声怒吼，臭袋鼠立刻趴下了。 当初喵姐解释的时候，说这是食物链的关系，属于食物链上层对食物链下层固有的威压，他也就相信了，但是现在……特别是这一次又被吼了一下，他感觉有点不对了。 身为大妖的他，元神大成，生命蜕变。什么食物链？全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根本不存在任何固有压制。 但是要说这是某种天赋能力，好像……也不象。 696 打遍地球全是洞 696 打遍地球全是洞 “活该。” “谁让你招惹那头母老虎。” “说实话，被咬是不是很爽？你是不是故意被咬的？” “肯定是故意的，要不然，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躲不开？” “回去告诉姐姐。” “何必回去告诉，我已经打过电话了。” “……” 一群三八在那里说笑着……敢说笑的仅限于三八，不是三八绝对没这个权力，比如大鲨鱼高尔、马内尔父子、矮个子梅西……还有小日本，这帮家伙全都绷着脸，一点表情都不敢显露。 江宁根本不在意这些，此刻他正在琢磨那头母老虎呢！ 当然这个琢磨不是那个琢磨，他还没饥渴到这种程度，就算实在忍不住了，他也可以找米雪，要不然偷偷找梅家那俩或者野丫头也行。 美国老头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不过老头一看到江宁现在这幅模样，还是微微愣了一下。 好在，老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以他对江宁的了解，立刻就猜到肯定又是这只兔子自己脑抽，所以惹恼了谁，然后被揍了一顿……另外，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是女的，换成男的话，这只兔子绝对不会客气。 “有事？”江宁问道。 “你带我们进去的过那个地方出问题了，大问题。”美国老头连忙说道。 “出问题？”江宁顿时兴奋起来……没错，他确实是兴奋。 这和他没任何关系啊！根本伤不到他一根毫毛，相反，他可以拉一张板凳过来，一边吃瓜子，一边看好戏。 兔子的反应完全在美国老头的预料当中，老头也见怪不怪，他继续说道：“那片区域的范围一下子扩大了一倍。” “扩大了一倍？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方圆一百公里了？”江宁颇有些惊讶，这可不得了，北面都快到鹰潭了。 美国老头翻了翻白眼，他很怀疑这只兔子是怎么学数学的？难道就像中国人经常说的那样，这家伙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那是半径扩大一倍，范围扩大一倍的话，距离没那么远……”老头只能给这只没文化的兔子解释。 “可惜。”江宁一脸失落。 老头有点说不出话来了，虽然这个反应同样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但是有必要这样直接吗？不是说，中国人很含蓄吗？ 老头有点想不明白。 “你是来当说客的？”江宁问道：“对了，之前你好像做过一次说客。” 美国老头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管你们什么事？”江宁上上下下打量着老头。 “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那边会不会失控？”美国老头真正担心的是这个。 他们确实不敢大意，因为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初他们知道有这么座大楼，知道大楼里面有这么只兔子，却都没当一回事……现在回过头来再想一想就会现，其实那时候已经失控了，不过当时如果踩刹车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可惜，他们犹豫了一下。 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机会踩刹车了。 他和他背后的那些人可不希望这样的事再一次生。 “这个很难说，邪修的实力一般不怎么样，但是危险性和实力是没有关系的，你说让我头痛的那个女人实力强吗？”江宁问道，这同样也是举例子。 老头皱起了眉头……还是那句话，兔子的回答同样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他这一次过来，一方面是试探口风，看看这家伙愿不愿意插手，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证实他们的猜测。 现在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 结果让他感到非常糟糕。 “不过，去看看也行，当初我在那里面留了很多隐蔽所，本来是打算常住的，结果没用上……你不觉得浪费了可惜吗？”江宁装出一副心动的模样。 他这样说，是因为他终于有机会名正言顺地进去了。 美国老头原本还垂头丧气，这下子终于来了精神。 峰回路转啊！ ……………… 一个小时之后，老头就再也没有高兴的感觉了。 他现在对这只兔子“想到一出是一出”的评价有着深刻了解。这只兔子绝对是疯的。 “十马赫的飞行，还是挺刺激的吧？”江宁问道。 美国老头此刻脸色煞白。 他很后悔接受这项使命。 事实上，他非常后悔当初会被说动，参与这件事里面，他都一把年纪，早就退休了，何必冒这样的风险？ “你为什么不带上米琪小姐？”老头喘了两口粗气之后问道。 “废话，这里太危险了，我一个人逃的话，多少还有点把握，带着米琪怎么逃？”江宁实话实说。 他有时候非常诚实，一点都不来虚的……比如这话等于明说，一旦遇到危险，他会扔下美国老头，独自逃生。 老头被噎着了，他感觉胸口闷，问题是他还没办法泄……又要说那句话了，来之前他已经猜到这种可能性，这只混蛋兔子从头到底就没有丝毫的掩饰。 他突然现自己可能也会喜欢上兔子宴，听说这玩意儿在x市周边和洞庭湖一带非常受欢迎。 “现在怎么办？”老头问道。 “先等人。”江宁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改口了：“用不着等了，那家伙早就来了。” 说完这话，他一把抓住了老头，紧接着就传送了出去。 等到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旁边已经多了一个秃子。 美国老头同样也认识秃子，所以他冲着秃子点了点头。 “卧槽，你还带他过来？”秃子瞪大了眼睛。 “联络官，他是联络官，有他在，和几方联络的话，都会方便一些。”江宁随口找了一个理由。 他当然不能说，这个老头是他专门带过来作为见证的。 “咱们怎么进去？”秃子问道。 “嚯嚯嚯，幸亏我足够小心，当初就留了一条秘密通道，跟我来。”江宁一把抓住了秃子和老头，再一次动了传送。 这一次他直接传送到了地下。 “你这家伙到底挖了多少洞？”秃子看了看四周，他可以确定这不是他挖的那些。 他挖的洞全都四四方方，空间也比这个大得多，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圆球，勉强能够挤得下三个人。 “你问的是这片区域？”江宁看了看秃子。 “当然。”秃子明白了，这家伙肯定在别的地方还挖了一堆窟。 “总共1o24个。”江宁回答。 “卧槽，这么多！”秃子瞪大了眼睛，他原本以为有几十个就很了不起了，没想到远远出他的猜想。 “这个数字好像有点巧。”美国老头在意的并不是这只兔子挖了那么多洞，而是这个数字本身。 “很正常，我事先编了号的，为了挖这些洞，我专门炼制了一批法宝。它们的功能很简单，先就是挪移，直接挪移到地下，这是一种强制挪移，因为底下是泥土，所以它们会被排斥，结果就是周围一圈泥土都被排斥出来，也就有了这么个大坑，这批法宝只能用一次，除了挖出一个坑，还有就是留下一个类似坐标的东西。”江宁解释得挺详细。 老头明白了。 他甚至还能猜到，负责把那些法宝散布出去的肯定是米琪。 “你告诉我，你总共打了多少坑？所有的坑，不只是这里。”秃子有时候也挺八卦。 “你问这个干什么？”江宁当然不会说，这是他的秘密：“反正我可以告诉你，在我有生之年，我肯定会把整个地球每一个角落都打上洞，只要是落潮之后能够露出海面的全都算上。” 这只兔子一脸得意。 秃子和美国老头全都哑口无言。 他们俩并不认为这只兔子在吹牛，这家伙一旦脑抽，完全可能干出任何事来，别说满世界打洞了，就算是把地心打出一个窟窿来，或者跑到月球上去打洞，都不会让人惊讶。 “好了，好了，别再罗嗦了，你们就会浪费时间。”江宁摇了摇头。 “还赖我们？”秃子已经彻底无语了，美国老头干脆在旁边一言不，他很清楚，这时候开口就傻了。 “对了，咱们在地下，怎么和外面联络？”秃子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现在一直联络着呢，他看到的东西，全都会传回后方去。”江宁指了指美国老头，紧接着又加了一句：“这是最新的技术，不久之前刚刚搞出来，都还没好好测试过，就拿过来用了。” “这是你跑了一趟澳大利亚的收获？”秃子立刻明白了，明白的同时，他感到异常后悔。 本来他以为澳大利亚这种地方，不会有什么东西的，再加上他要小小地闭一次关，所以就没顾上……现在后悔啊！ “还算可以，多少有点收获，不过你用不着这样愁眉苦脸的，等到我们回到大楼，人人都可以有一份的，这又不是星宿海金墙里面的那种东西。”江宁随口说道，这当然不是实话，那种飞行器肯定不会全面推广。 不过他肯定会把秃子拉进洞灵真天，这家伙是野丫头的升级版，也是级替补。 697 你帮我望风，我出去看看 697 你帮我望风，我出去看看 “现在摸一下脚底，那里有一个窟窿，这就是通道。”江宁指了指脚下。 “脚底？”秃子真没注意，不过他也没兴趣弯腰去摸，直接用脚蹭了一下。 什么叫妖怪？ 妖怪的感知远远出常人。 秃子穿着一双布鞋，解放前的那种布鞋，一般人穿着这东西，根本就感应不到脚底下有什么？但是他可以。 稍微一蹭，他就找到那个窟窿了，下一瞬间，他双脚并拢朝着底下一跳，整个人“嗖”的一声就没影了。 “下一个你来。”江宁冲着美国老头说道。 “这是什么法术？”老头问道。 “你问的是什么？如果问的是这条隧道的话，那不是法术弄出来的，而是水刀钻掘机，如果你想问的是怎么通过这么小的管子？……这倒是法术，一个比较麻烦的法术，擅长这个的人不多。”江宁很有耐心地解释着。 这话绝对是真的，因为想要通过那条管子，先得把身体缩小，这是洞灵真天独有的秘法，别家虽然也有，但是没洞灵真天这么方便。 说完这话，江宁直接把美国老头给拎了起来，紧接着往里一丢……然后他也跳了下去。 这可不同于传送，而是类似磁悬浮管道的东西，反正距离也不长，只是片刻的工夫，几个人就从另一头冒了出来。 他们出来的地方并不是上一次躲藏的隐蔽所。 那个隐蔽所已经暴露了。 对于江宁来说，暴露的隐蔽所就失去了价值，以后他都不会再用。不过他也不会完全舍弃那里，他会在里面放一些东西，如果有谁偷偷摸进去的话……嚯嚯嚯，那就有意思了。 “你小子。”秃子看着四周。 别看这个地方不大，但是东西不少，其中的一侧是整面的电视墙，正中央是野丫头用的那种操作台，底下还有一台电脑…… 这套东西和大楼里面的设备差不多，甚至连最新型的人脸识别系统都有。 “要做就做得最好，反正这玩意儿又没几个钱。”江宁一反往日逗比抠门的模样，突然间变得豪爽起来了。 秃子和美国老头都没有搭理这个家伙，他们俩的眼睛都盯着操作台一旁钉着的一块铭牌，铭牌上的内容很简单，先是编号，然后是生产日期，底下还有两个字——长沙。 “这是给洞庭盟长沙分部的系统？”秃子已经猜到其中的奥妙了。 “测试，这些东西肯定要测试过才能用……你看，我多认真负责。”这只兔子的皮特别厚实，根本不会有羞愧的感觉。 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羞愧”这两个字怎么写？ “行，如果老王八知道他得到的是二手货，我想他肯定会气得……”秃子突然说不下去了，他刚刚意识到换一个人这么干，早就被老王八给碾成肉酱了，但是这只兔子……老王八还真没辙，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顶多回去之后，叫上一顿兔子大餐，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顿顿吃兔子。 “你对这套东西熟吗？”江宁问道。 “还行，以前玩过。”秃子确实玩过这东西，不过是原来那套系统，新的系统有点不太一样。 不过身为大妖，就算硬着头皮，也得说自己行，绝对不能退缩啊！ “那就好，等一会儿我出去看看，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江宁随口说道。 “你现在就出去？”秃子有点傻了，他原本以为兔子会让他先四下打探一番……至少把地图先探开再说。 “这倒也是，我刚刚坐飞机过来，一路上挺累的，还有时差问题……让我先躺一会儿，你趁这个时间熟悉一下系统。”江宁从善如流。 秃子和美国老头同时翻了翻白眼。 从澳大利亚到这里确实挺远，但是这家伙坐钻天猴回来的，十马赫，顶多也就一个小时，怎么可能累？另外布里斯班和这里，一个属于南半球，一个属于北半球，但是经度差得却不多，哪来的时差？ ……………… “秃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江宁此刻已经在外面了，他又换上了那套黑烟缭绕的伪装。 “可以。”秃子在隐蔽所里面，他扮演的就是野丫头的角色。 “你帮我盯着四周，想要给妖怪打下魔种，真他喵的难。”江宁抱怨着……这当然是装的。他现在这个样子，不要太轻松。 不过他的话也不全都是假的，他确实打算找一个目标打下魔种。 他的目地并不是为了获取情报，而是弄一具分身。 在这里，他其实是有一具分身的，就是有家市的那个店员，不过那个的身份已经被挑明了，想暗中打探些什么消息，几乎没可能。 所有他得另外弄一个。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这一次他不打算随随便便选择一个目标，那个目标他已经看中很久了。 之前来这里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一个邪修，那家伙十有**也是妖怪，不过层次比较低，也就苟德生的档次。 那家伙的天赋十有**和感知有关，而且修炼的功法也和感知有关。 不久之前，他刚刚现一件事，不只是修炼和相性有关，相性越高的功法修炼起来越容易，成就也越高，魔头这玩意儿也和相性有关。 同样是普通人，舒助教分身比地狱猫分身修炼还早得多，但是融合魔头之后，明显后者的效果更好。 那时候他感觉很奇怪，原本以为是地狱猫安东尼·比尔诺资质不凡，非常适合修炼，但是仔细再一琢磨就明白了，黑客这玩意儿就像小偷，小偷不但要身手灵活，小心谨慎，还得耳聪目明，随时警惕四周的动静，不过就算这样也不是百分之百保险，仍旧有可能会被现，所以好的小偷全都拥有某种直觉，能够知道自己已经被现了。 所以顶级的黑客同样拥有这样的素质，在现实世界里面，他们或许因为长期不运动，肌肉松弛，运动神经迟钝，耐力也差，身体的柔韧性和协调性就更不用说了，但是在网络的世界里面，他们却个个耳聪目明，感知敏锐，还有着顶级的直觉， 另外，黑客还需要擅长追踪和反追踪。而这和感应魔的特性实在太相符了。 正因为如此，他打算再找一个相性高的分身。 别忘了，江宁的手里还有一只三头六臂的魔头，那玩意儿十有**属于六六神魔的变种，视力、听力和直觉比六六神魔更加强悍。 这玩意儿他自己在用，不过用处并不是很大，这玩意儿的能力和他重叠，但是又没办法融合，毕竟他已经融合了心镜魔（除非他想把心镜魔替换掉）。 所以他打算另外找一具分身，让那具分身融合这只魔头。 “你小子就别说风凉话了，你那个能力，不知道让多少人感到忌惮。”对面传来了秃子有气无力的声音，下一瞬间那家伙掐掉了电话。 在另外一边，秃子低声咒骂着：“他喵的，连妖怪都能够控制，这还让不让咱们活了？” 美国老头在一旁连连点头，说实话，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同样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一旦和这只兔子撕破脸，除非有绝对的把握将这只兔子干掉，要不然，这家伙报复起来会非常恐怖。 拥有这种能力，兔子只要豁出去，什么都不在乎，绝对可以查明真相，紧接着就是疯狂的报复。 另外他想要追杀一个人的话，几乎没人能够逃脱，除非那个逃亡者愿意抛弃原有的一切，身上什么都不带，还得有一艘属于自己的船或者一架属于自己的飞机，目的地还必须是亚马逊丛林，刚果河流域这种混乱、落后的地方，然后躲进深山老林里面，从此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算了吧，让大部分人这样做，恐怕他们情愿去死。 698 找到一个探子 698 找到一个探子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偶尔划过的闪电，会给这里带来一丝光明。 在这一片漆黑之中，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朝着一块岩石摸了过去。 那是一块位于半山腰上的岩石，体积不算很大，也就半人高，旁边是一棵已经彻底枯萎的树。 黑影当然是江宁，他朝着那块石头和旁边的枯树看了看，瞬间就找出了十几道机关。 “手法太粗糙，而且没有创意。”兔子摇了摇头。 很明显他选择的目标也是一个非常谨慎小心的家伙，只不过这家伙的脑子明显不如白云山、罗四通这类人物，所以布置的机关全都非常原始，顶多比在绳子上系铃铛要高明一些。 下一瞬间，江宁就潜入进去了。 他甚至都没用传送或者挪移，那些机关根本就挡不住他，稍微麻烦一些的也就只有一部声波雷达，但是这玩意儿对于江宁来说，是他刚刚出道时玩的东西，到现在早就落伍了。 那块石头其实就是一扇门，后面是五米长的斜道，底下是一个地洞。 这里的邪修差不多都选择住在地下，毕竟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互相都得防着一手，住在地面上没有安全感，躲在地下就放心多了。 江宁根本没走斜道，他直接土遁进去的。 正当他打算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里面有“声音”。 不是真正的声音，而是类似传心术的东西。 江宁不急着进去了，他偷偷溜到了一个角落里面，躲在“墙背后”偷“听”。 “……这里很复杂……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邪派联盟的那些大佬全都很神秘，平时看不到影子……好像私底下有一些邪修有别的想法……什么？让我去煽动他们？……我的实力不行啊！他们根本不会听我的……” 那个家伙明显是在“打电话”。 江宁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运气了，他选择的目标居然是别家派在邪派联盟的探子。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没什么可奇怪的。 如果他也那样冷血无情，决定派探子进来的话，只有三种手下可以选择，一种是大妖，这类走的是上层路线，直接打入邪派联盟的管理层……这样一想，江宁不由得警惕起来，他不清楚之前打过交道的那些邪修里面，有哪些是别家的探子？ 第二种就是野丫头这类，也就是擅长分身，或者能够千变万化，相当于妖怪界的oo7。 第三种则是眼前这样的家伙，实力不能太高，这样就不容易引起注意，但是感知得敏锐，能够听到、看到比别人多的东西。 说穿了，这其实就和人类选择间谍的道理一模一样，第一种属于高大上的类型，第二种属于oo7类的特工，第三种是最常见的潜伏类间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秃子在联络他。 兔子有些不太高兴，第一句就是“你能不能有点耐心？” 他用的同样也是类似传心术的法门，不过他的这种要高端得多。 “我只是想警告你，有一个家伙鬼鬼祟祟朝着你那边摸了过去。”秃子感到挺冤枉。 “有人过来？”江宁微微一愣，不过紧接着他就高兴起来，这时候找上门来的，十有**是同伙。 “你怎么了？时间这么长。”秃子问道。 “别提了，我选择的这个目标……他喵的是别家的探子，现在正和向他的上司报告情况呢，也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毛病？罗哩罗嗦，这么长时间都没结束，我根本没办法下手了。说实话，这种间谍实在不合格，看看人家真正的间谍，传递消息全都是越简练越好……”江宁巴拉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丝毫没觉得他比那个家伙更加罗嗦。 “好了好了，我知道情况了，那个人已经在门口了。”秃子摇了摇头，掐断了通话。 ……………… “嘀嘀嘀嘟嘟” 门口突然出了一阵怪响。 “老板，我得挂了，外面有人找我，十有**是阿康那个家伙。”探子急不可耐地挂了电话。 这家伙出去开门了。 江宁趁着探子去开门的空档，闪身溜了进去。 一进去，他立刻跑到了那套联络设备跟前。 刚才躲在“墙”后的时候，他就对这套设备产生了兴趣，这玩意儿明显也是科技和法术融合的产物。 看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聪明妖怪。 那套联络设备放在墙角的位置，体积挺大，高有半米，长一尺，宽半尺，外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盒子是塑料的，有一根很细的电线从盒子里面通出来，电线的末端连接着一副头盔。 一看到那副头盔，江宁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就是他的东西吗？ 他搞的头盔有三种，第一种是他自己和周围的那些人用的，这里面也包括朱世禄、蔡皮匠、苟德生、牛守义、马家骅、佘蔓菁他们几个。第二种是朱世禄、苟德生他们手底下的那些人，第三种就是那些3d眼镜。 眼前的这个头盔就是第二种。 “看来大楼里面还是有别家的探子啊！”江宁暗自嘀咕，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有李大妈盯着呢！应该不会有事的。 江宁抽出了一把小刀，一把非常锋利的小刀……就是喵姐温养几百年的那十把小刀里面的一把。 他打算把那个联络设备拆开来看看。 他当然没把这玩意儿大卸八块，因为没必要，这样反而危险，万一这东西的外壳有机关呢？一旦被破坏很可能会出警报。 这可不是太过小心，而是将心比心……反正这只兔子身上所有的设备全都有这样的设计， 别说外壳被破坏了，就算只是戳个窟窿，照样会报警。 不只是他，喵姐、谢小薇她们用的装备上也有，不过朱世禄这个级别就没有，要不然他根本就顾不过来啊！ 妖怪做事一般都很粗野，东西经常乱扔，然后一屁股坐下去……报警了。 这样的事江宁遇到过很多次，主要是吕玉翎这个马大哈，然后就是谢小薇，不过不是谢小薇自己的问题，而是她身边的宠物实在太多了，还都不怎么安份。 掏出微型声波扫描仪，把那个头盔扫了一遍……他放心了。 这幅头盔没有警报装置，同时上面也没有被下什么禁制，江宁用手里的小刀轻轻一划。 他只划开了一道很小的口子，因为他只需要把一根光纤塞进去就行，他可以通过光纤看到里面的东西，然后图像会被扫到计算机里面，计算机会拼凑出完整的立体3d图。 “秃子，帮我查一下这个。”江宁心情不好，干脆不叫秃哥了，直接叫秃子。 有一件事，只有和他靠得最近的几个人知道，其中就包括秃子和野丫头——所有的人使用的装备都是独一无二的，总有一条金属线的排布和别人不一样。 这就像指纹。 一旦他的东西流到了外面，被外面的人山寨了去，他只要拿山寨货过来拍一张照，然后到计算机里面查一下，立刻就可以看出这东西是山寨了谁的设备？ 过了也就五六分钟，秃子那边有消息了：“是苟德生的一个手下的东西。” 江宁郁闷了。 “狗不是以忠诚而著称吗？”江宁有些想不明白了。 “你别搞错，想想牛守义的那几个手下吧！牛还是出了名的忠厚老实呢！牛守义倒是挺符合这个形象，但是他手底下的那几个家伙看上去像吗？”秃子很有些不以为然。 “那倒也是。”江宁还有半句话没说，苟德生给他的感觉就不是一条忠狗……那家伙是一条癞皮狗。 如果要说符合形象……排第一位的就是那只懒猫，然后就是一大一小两只乌龟，除此之外好像就没了。 “你和李大妈联络一下，问问她有什么想法？”江宁随手甩锅，这事他不打算管。 现在大楼里面的分工很有意思，李大妈并不是领，反倒有点像议长兼政委的味道，江宁自己也不是领，他有他的一个小圈子……反正构成很复杂，很特别，几个圈子互相重叠，却又能够分工合作。 “那么你呢？”秃子问道。 “我当然得等着了，等那两个混蛋聊天结束，等到另外一个家伙滚蛋，然后把这个家伙抓起来，打上魔种……我他喵的事多着呢！”江宁怒火中烧，他最讨厌的就是节外生枝。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秃子隔着那么远都能够感觉到江宁的郁闷，他连忙掐断了电话。 “看来，三天是不可能解决问题了……”美国老头在那里唉声叹气。 “跟着这只兔子，你就得习惯出各种状况，和他在一起，我从来就没看到过有一件事是一帆风顺的？总会出这样那样的纰漏，不过有麻烦的同时，也会伴随着机会。”秃子绝对属于经验之谈。 “理解。”美国老头点了点头，这倒是很符合他们得到的情报，那只兔子的运气非常诡异，事情不断，不过和事情不断成正比的是，这家伙得到的好处也非常多。 699 又搞定一个分身 699 又搞定一个分身 “我刚刚得到消息，那口蛊池已经完工了。” “卧槽，这度也太快了吧？” “你老土了吧？现在谁还会像以前那么玩？全都是靠生物技术，听说连转基因技术都用上了。” “这也不可能，时间太短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些东西未必是最近搞出来的，以前可能就在搞了，只不过没有天地元气，根本看不出效果。” “这倒是有可能……不过我们可就麻烦了，你看，才多少时间？总共九个项目，玄冥戮神太阴刀已经炼出来了，丧魂灭魄化鬼幡也被炼出来了，现在连万蛊池都有了……” “这管咱们屁事？咱们就是一群探子，负责打探消息的，要头痛的话，让上面头痛去。” “话不是这样说，万一这群邪修自信心膨胀，肆无忌惮起来，我们也会有麻烦的。” “你别逗了，你算什么？这种事需要你瞎操心？实话告诉你吧，上面根本就没打算动手，我听说他们还巴不得这群邪修乱来呢！因为x市离着这边更近，真要出事，他们先倒霉。另外几个老家伙还琢磨着拿大义作为名头，让x市出手呢。” “算了，反正我也明白，指望那帮老家伙是搞不好了，都什么时候？还在勾心斗角。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又回到民国……” “谁说不是？不过这不归咱们管，你我现在是探子，我真想甩自己一巴掌，当初我怎么脑抽？居然拜那个老混蛋为师呢？现在好了，想脱离都做不到。”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当初你我也是得到过好处的。” “呵呵，你这家伙口是心非，我不相信你一点想法都没有，你身后那位比我身后那位要尖酸刻薄得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让你试着收买一些邪修，或者干脆就是离间那些邪修吧？” “……” 两个探子一点没有身为探子的觉悟，在门里面聊得起劲。 反正就是各种抱怨。 江宁一边偷听，一边高兴。 他已经明白了，这些探子都不是心甘情愿来的，而是被迫无奈。那个叫阿康的，怨气更大一些，他盯上的这个有点逆来顺受的意思，不过心里肯定也窝火。 这其实就是南方势力和北方势力不同的地方。 南北分界是以淮河和秦岭划分。 北边比较有人情味，不过这个人情味是打引号的，那些大妖非常乐于帮底下的小妖怪的忙，但是这种帮忙绝对不是免费的，需要付出的就是忠诚……也就是说不能随便离开。 南边正好相反，大妖和手下的关系比较淡漠，底下的妖怪要来就要，要走就走，相当自由。 在以前，北边的做法显然更让人能够接受。 毕竟天下太平，没什么纷争，另外天地元气衰竭，到哪里都一样，用自由换取一些好处，绝对划得来。 但是现在就不对了，妖怪的世界乱得就跟战国似的，只要是脑子没毛病的妖怪，恐怕都会离开那些是非之地。 可惜，得到过好处的妖怪就没那么自由了，现在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 江宁对此并不打算做什么评论。 因为大楼里面也是这么干的。 当初用人造福地吸引了一堆妖怪，大楼这边还挑挑拣拣，必须是和原来住户有关系的，才有资格住进来，而且那时候就说明白了，一旦加入进来，是不能随意离开的……当然，这也没完全做到，比如吕玉翎的那些朋友就全都走了，另外还有一些人也是说清楚之后，退还了曾经得到过的好处，然后重获自由。 说穿了，这就是一个交易，只不过大楼比较讲究，至少可以算是等价交换，北边那些势力就比较霸道了，平时给点小恩小惠，关键时刻却要手下去玩命。 这绝对不地道，也就怪不得底下的人怨气冲天了。 “秃哥，你在听吗？”江宁一个电话打了回去，当然他用的是传心术之类的东西，用不着担心外面那俩家伙听到。 “什么事？”秃子回答得异常谨慎，他现在最怕的是兔子那边又有一个坏消息。 “我刚刚现这俩探子满肚子怨气，还从他们的聊天里面知道，北方那些势力内部其实并不稳，底下的人也都有想法，只是他们曾经得到过好处，所以走不了，你有什么建议吗？”江宁问道。 秃子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江宁会问他这个，这就尴尬了，别忘了当初侯九、麻瘤子、二尾巴造反，他虽然没有参与，但是也有些想法的。 这算不算冲着和尚骂秃子？ 不过他也知道，江宁肯定不是故意寒碜他。 “这个……怎么说呢？”秃子有些难以开口：“不只是北方，咱们南边也差不多，那些真正拥有自由的全都是外围成员，就像软饭王，他以前不是广东那边的吗？这家伙在那边肯定连小喽罗都算不上。但凡受到点重视，就别想随便离开，看看牛黑塔，再看看黄丽，你应该明白了吧？” 江宁沉默下来。 秃子的这番话，让他感觉到大楼这边有人情味多了。 大楼这边只是让人做事，真有危险，绝对不会逼着底下的人上，那边却是卖命，来这种地方做探子，那绝对是九死一生啊！ 两边根本不能比的 “你们是怎么约束底下的人的？”江宁问道。 “什么你们我们？大楼里面不也一样？进来要签一份誓约的，那上面的条款都是一样的。”秃子说道。 “原来是那个。”江宁明白了。 他看过誓约的内容，那玩意儿毕竟是清朝末年搞的，里面的漏洞一大堆，最大的漏洞就是当初秃子他们的做法——出工不出力。 兔子正琢磨着怎么利用这个漏洞呢！那两个探子已经结束了聊天，叫阿勇的那个探子走了，另外一个探子唉声叹气着回到了房间里面。 江宁不再乱想了，他瞬间闪到了那个家伙的背后，一指头点了出去。 “秃哥，你帮我盯着点，我开始干活了。”江宁抓住那个探子的脖颈，不让他倒在地上。 “知道了，我正帮你盯着呢！”秃子立刻回答。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喃喃自语起来：“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有什么收获吗？”秃子在那边问。 “情况看上去挺糟糕……不过对咱们来说，没什么事，反正最近这段日子，我是不打算离开x市这一亩三分地的。”江宁东拉西扯。 “倒底是什么事？”秃子对兔子的罗嗦感到郁闷。 “这帮邪修的实力比预计的要强啊！”江宁不得不承认，之前的认识是错误的。 他同样怀疑，那帮邪修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一开始他们非常小心谨慎，但是现在……他们的信心膨胀了。 信心膨胀的结果就是……争权夺利。 没错，这帮家伙没想过和大联盟或者小联盟开战，只想着在邪派联盟里面争夺话语权。 这其实很容易理解。 大联盟的强势由来已久，那些数字里面随便哪个都不好惹，背后所属的实力比整个邪派联盟都强几分，毕竟现在邪派联盟只有元神和元婴层次的人物，还没有地劫或者人劫，高端武力根本不够看的。 所以这些邪修还算理智，没到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的程度，他们想的只是在邪派联盟里面拥有更高的位置，甚至有些家伙都琢磨着想要当领了。 江宁暗自庆幸自己的低调。 正因为他低调，从来没管过那帮邪修的事，一门心思做他的生意，再加上他表现出的是智商上的优势，给人的感觉，他的定位就是师爷或者智囊的位置，所以那些信心膨胀，产生了不切实际的野心的家伙并没把他当成目标，全都找代号宋江的麻烦去了。 突然，兔子感觉到胸口有东西微微跳动了一下。 那是一枚玉符，当初邪派联盟成立的时候，所有修炼成元神或者元婴的邪修，每个人得到了一枚这样的玉符。 这玩意儿是身份的象征，而且对符不对人，就算派代理人过来也没关系，另外就是这枚玉符还有上班打卡的味道，只要一进入养尸之地，那帮家伙就会知道。 在有家市的旁边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长长一串名字……就是范进、宋江、诸葛亮之类，此刻他的名字肯定亮了。 兔子很后悔，当初应该反对的。 可惜，现在就算后悔都来不及了。 “真是失策啊！不应该带着这东西的。”江宁看着手里的玉符，这是他另外一个后悔的原因。 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这个家伙，江宁挠了挠头。 他离开倒是没关系，地上的这个家伙已经被他控制住了，现在是在融合魔头。 不过他离开的话，万一有人闯入进来怎么办？人魔合一的过程是不能打断的，一旦受到干扰，百分之百会失败。 这个分身毁了也就毁了，但是那种三头六臂的魔头，他就只有一个。 他不敢赌。 一般来说，这时候不会有人闯入进来，但是他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因为这些探子是有级别的，这个家伙的级别挺高，但不是最高的那个，另外还有两个探子，级别比他更高，其中一个好像还是大妖。 那两个级别更高的探子还都知道这个家伙藏身的地方…… 700 计划赶不上变化 7oo 计划赶不上变化 “你老兄真是贵人多事啊！这么长时间，你干脆跑得没影了，别人都在忙，就你躲清闲。” “就是，虽然邪派联盟是你和宋江提议组建的，但是也不能躺在功劳簿上不动弹啊！要不然其他人累死累活，最后的成果还是你们这些领导拿大头，这太不公平了吧？” “没错，咱们应该定一个规矩，谁出力多，谁就应该多一份话语权。” 几个邪修大声嚷嚷着。 江宁一开始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听了半天，他有点明白了。 这是找茬啊！ 为什么找他茬？不用问，肯定是下马威。 为什么给他来这手？ 江宁看了一眼旁边代号宋江的那位。 那家伙就像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一言不，那几个混蛋也没拿他当目标……明白了，两边已经达成了默契。 江宁倒是不怕这家伙泄露了他的身份，当初他们俩是过誓的，不允许泄露对方身份是第一条，就算这家伙有本事绕开誓言，他也会有感应。 既然身份没有曝露，兔子就不在乎了。 不就是玩心眼吗？谁怕谁啊！ “没问题，谁出力多，谁就应该多一份话语权，之前那些就当我投资好了，我没兴趣当什么话事人，我就做一个资本家。大联盟里面就有这么一个家伙，他什么本事都没有，就会做生意，搞了一个寻宝网，我打算和他学。”江宁干脆一退到底。 他对这些邪修根本没什么企图。 当初他提议组建邪派联盟，是怕这帮邪修实力太差，一下子就被人灭了。 只要这帮邪修能够站稳脚跟，迟早会惹出麻烦来，然后某些人就有麻烦了，他乐得在旁边看笑话。 现在联盟已经组建起来了，麻烦也开始了，他正巴不得抽身离开呢！ 对面那几个家伙一愣，他们根本没想到江宁居然不争，顿时一拳打倒了空气里面。 “话是你说的，大家听到了吗？从今往后谁出力最多，谁就有话语权。”那几个邪修中的一个开始得寸进尺，刚才说的还是多一份话语权，现在干脆变成了谁就有话语权。 江宁暗地里好笑，毕竟是一帮上不得台面的家伙，从这位的表现来看，平时在各自的势力里面，十有**是类似秃子那样靠边站的人物，没见识市面，没经历过大事，心态也不行。 “范进，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能这样？”另外一个家伙跳了出来，明显这群邪修事先已经商量好了。 “我怎么了？我就一商人，我平时还得忙着自己的生意，之前我纯粹就是商业投资，商业这东西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共同得利，现在既然有人不愿意按照原来的说法做，那我只能承认投资失败。”江宁用刮玻璃一样的声音说道。 “怎么可以这样？我们都是出了钱的。”另一个邪修跳脚了。 “是啊，我出了不少。”有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人，这位站得比较远，本来明显没打算掺和，现在可就不干了。 “很抱歉，坏规矩的不是我，而且当初我可没沾钱，从头到底我都没碰过一分钱，拿物资换积分和x币是你们自己做的，最终钱也不是汇总到我的手里，好像是另外某个人负责。”江宁冲着代号宋江的那位看了一眼：“购买所需要的物资也不是我，如果你们想要收回损失的话，同样也别找我，如果某个人没有贪污的话，他手里应该还有很多钱，就算没钱，肯定会有一批物资，现在卖掉的话，至少补回一些损失，剩下的就别找我要了，因为那些物资已经被制作成玄冥戮神太阴刀、丧魂灭魄化鬼和万蛊池……”江宁轻而易举地就把锅给甩了出去。 他在大楼里面没学别的，就学会了甩锅，因为大楼里面有李大妈这位甩锅高手，甩得一手好锅。 那些邪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大部分人的目光盯在了代号宋江和刚才上窜下跳的那几个邪修的身上。 这个圈子的人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和白云山差不多，绝对没什么朋友，甚至连拉帮结派都说不上，那几个人之所以冲着江宁难，原因有几点，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觉得江宁有钱。 这其实也是十二号在大联盟里面地位尴尬的原因，同样也是历朝历代商人老是被人当猪宰的缘故。 可惜他们忘了一件事。 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 欧美花了几百年的时间把商业研究了个透彻，搞出来的东西比孔夫子的那套儒家思想还要深奥得多，也先进得多。 现在真得要说宰人的话，他们这帮土包子根本不是对手。 另外他们拿江宁做目标还有一个原因，他们已经被那个代号宋江的家伙给说服了。 不得不承认，代号宋江的这个家伙挺聪明，他知道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他干脆给自己了一个定位，他就是管家，然后他再把江宁定位成财主，所以他就是给财主干活的，大家也同样都在给财主干活。如此一来自然就同仇敌忾，没人找他的麻烦了。 但是现在江宁往后撤了一大步——他直接不玩了，这样一来财主的说法不攻自破，然后大家一看，钱都在号称是管家的这位手里。 看到众人转移了目标，江宁暗自高兴，不过他不打算放过代号宋江的那位……敢算计他，就要有被算计的觉悟。 兔子抄起了打狗棒，他要痛打落水狗。 “买卖不成仁义在，不管怎么说，确实是我让大家遭受了损失，所以……我那个市就赔给各位了，至于补不足的那部分，这就不好意思了。”说着，江宁打了个响指，他的身体瞬间爆散开来，紧接着远处那个一直在市里面忙里忙外的“店小二”也“砰”的一声炸开了，化为了漫天飞舞的血雾。 与此同时，一块玉符“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砸了个粉碎。 所有的邪修都傻眼了。 “这就走了？” “我们的钱怎么办？” “计划还要不要继续进行下去？” “别说什么计划了，已经炼出来的这几件法宝怎么分？总不能让我们出了钱，什么都没捞着吧？” “这不成了冤大头？” “宋江，这他喵的是你搞出来的事情，你得给咱们一个说法。” “……” 那帮邪修顿时闹了起来。 ……………… 在隐蔽所里面，江宁翘着二郎腿，躺在一张沙上，看着监视器里面有趣场面。 “你怎么做到的？”秃子满脸惊讶地看着屏幕。 不只是他，旁边的美国老头也一样。 “有些事看上去很凶险，就像当初侯九、麻瘤子想要造反……对了，你也是赞成造反的人之一，那时候你们是不是觉得老王八要坐蜡？全都已经搬好了板凳……”江宁故意这样说，为的就是堵住秃子的嘴巴。 “得了，得了，这些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何必再提？”秃子果然被说得浑身不自在。 “别回避啊！这次的事和那次差不多，这帮邪修和那时候的你们一样，表面看上去心挺齐的，其实不是，都有着自己的盘算呢！所以对付的办法很简单，釜底抽薪就行了。那时候你们不是觉得不公平吗？不是想要独立吗？行，就让你们独立，弄一个挂在洞庭盟底下的联盟……”江宁继续在那里滔滔不绝。 “对，你对，你有道理，你有的是办法。”秃子很想抽自己两巴掌，没事何必乱问？现在他倒是弄明白了，但是脸也丢尽了。 他在那里自怨自艾，旁边的美国老头却听进去了：“那么这一次呢？” “那些邪修的目地，说穿了就是资源，他们以前混得并不好，现在突然有了一块对他们来说，如同天堂的地盘，一下子就忘乎所以了……对了，忘乎所以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江宁在这里当然是说中文的，因为他得顾及秃子。 秃子是一个不爱学习的妖怪，简称学渣，对英语一窍不通。 “不明白，但是我可以猜到你说的意思。”美国老头倒是挺谦虚。 “ok，我从那个被我控制住的邪修的记忆里面，知道这群邪修除了自信心膨胀，内部还有些不稳，他们盯上了其中一个邪修，这个邪修有点象是大联盟里面那个开寻宝网的家伙……对于寻宝网的事，你们有了解吗？”江宁再问。 “了解，我还知道寻宝网和x东之间的恩怨，以及你们明面上争斗，暗地里联手，最终导致大联盟分裂。”美国老头太明白了，当初他们专门调查过，突然他眼睛一亮：“原来你用的还是那招。” “卧槽，对啊。”秃子一拍脑袋。 “你怎么说服那个邪修的？”美国老头问道。 “别忘了，我控制的邪修是大联盟某一个派系的探子，我让这家伙和那个开市的联络，告诉他这边的局势有多糟糕，再告诉他，可以帮他牵线搭桥，然后再帮他献计……”江宁不多说什么了。 美国老头秒懂。 他已经脑补了后面的内容。 他知道中国有一个成语叫狐假虎威，毫无疑问，这只兔子利用了那个被他控制的家伙去忽悠开市的邪修，后者肯定以为这是大联盟那边的指点，当然就照着做了……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 “你很擅长谋略，更了不起的是你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想到如此复杂的计策……居然还成功了。”美国老头绝对不是拍马屁，他真得有点感叹。 “那当然，我有的是急智，要知道我从小学开始就和人斗心眼，当初我得罪的家伙，个顶个可以把我碾出屎来。”江宁说这话一点都不感觉寒碜，韩星还有胯下之辱呢！反正现在他达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完全可以跑到双林去，把当初得罪过的他那些流氓、混混全都找出来，然后把他们的屎给碾出来。 这家伙随口胡言，但是美国老头和秃子全都确信无疑，他们都知道这只兔子小时候的经历，说实话，这样的经历还是蛮出彩的……这得熊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得出来啊！ 同样他们也认可这只兔子的急智。 如果没有急智，这家伙早就成兔子酱了。 701 算计和算计 7o1 算计和算计 “宋江，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是啊，本来商量得好好的，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脑子的出脑子，现在……人家不玩了。” “咱们出的钱怎么办？别说什么把剩下的退还给咱们，咱们损失的那部分怎么办？” “你老兄想着争权夺利，没必要把咱们给搭上吧？” “对了，另外几位怎么个意思？没错，你们几个出力确实不少，但是别忘了，单靠你们能够炼出那些东西来吗？还不是咱们一起凑钱，才让你们有了这样的条件。” “别废话了，咱们和那位不一样，咱们可没那么厚实的身家，全都一家一当投下去了，总不能让我们血本无归吧？” “……” 那些原本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邪修全都吵嚷起来，而且他们不只是吵架，很明显，这些邪修已经四面八方把那几个原本上窜下跳最厉害的家伙给包围了。 这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征兆啊！ “各位，没必要这样，有话好好说嘛。”代号宋江此刻也麻爪了，他没想到肉没吃着，还惹得一身骚。 现在他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面对这些邪修，他可不像面对江宁的时候那样轻松自如，他对江宁有所了解，知道这只兔子不是那种喜欢暴力的人物，但是这些邪修就不一样了，如果有必要的话，这些邪修绝对会下死手。 另一个让他头痛的事是他现自己打错算盘了。 他早就应该想到，那只兔子和他的目地不一样，对这片养尸之地恐怕根本就不在意，那家伙跑过来十有**是为了借用这些邪修，让大联盟那边头痛，组建邪派联盟是为了让这些邪修有实力自保，如果不成功的话，对那家伙也没什么妨碍。 偏偏他事先没想到这一点，以为那只兔子对这里非常重视，费心费力整合了这些邪修，组建起邪派联盟，可能有别的什么目的。 就是这样一个认知上的偏差，让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再加上旁边的那几个邪修因为手里有了东西，自信心突然间膨胀，有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他顺水推舟玩了这么一手……得，现在他把自己给装进去了。 “不好意思，我承认是我失误，我低估了那位的智商，高估了我自己的智商，同样也低估了那位的决断，根本没想到人家能够当机立断，说放弃就放弃，我会赔偿各位的损失，不过在下毕竟能力浅薄，财力也不够，我只能尽可能赔偿……差不多能赔偿三分之一吧？另外三分之二就做不到了。”代号宋江的脑子同样不错，瞬间就分析明白了此刻的局势。 他知道那几个信心膨胀的邪修肯定死定了，因为在这件事上，只有他们得利。同样也因为他们的手里有东西。 说穿了，还是“怀璧其罪”这四个字。 更何况那几个家伙手里拿着的不是璧，而是武器，如果现在不干死他们的话，回过头来，就轮到他们干死别人了。 所以他必须和那几个家伙划清界限。 ……………… “这家伙的智商也不低。” “江，你有没有想法，把他个干掉，要不然我总觉得他会坏事。”美国老头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回事？你们俩不管是谁，给我解释一下啊！我没看出来这家伙高明在什么地方？不就是服个软吗？”秃子在一旁叫了起来。 “你解释还是我解释？”江宁转头问美国老头。 美国老头当然不愿意多这个事，所以立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个家伙确实挺聪明，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成了大部分邪修攻击的目标，所以直接服软，承诺赔偿，这就叫正确的认错态度，先就把他摘出来了，但是因为他的赔偿还没拿出来，所以那些邪修还得保护他。”江宁解释道。 “另外几个邪修也可以服软啊！”秃子继续问道，他其实是想到了自己，当初侯九、麻瘤子、二尾巴造反，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甚至都没摇旗呐喊，但是立场其实并不稳……屁股坐错地方了。 “没可能的，那几个家伙和麻瘤子、二尾巴不一样，当初麻瘤子得到了什么？不就是一通忽悠吗？顶多再加上一套不怎么样的系统，那几个家伙得到了什么？大量的资源，还有几件威力强大的宝贝，这还是类似诛仙剑阵的那种有着战略意义的宝贝……谁舍得放弃？再说，谁敢放弃？”江宁一连串问道。 秃子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换成他手里有这么一件强悍的法宝，他也不舍得拿出去，十有**会选择强硬到底。 另外，等到他冲出重围，肯定会纠集人马，杀回来。 “卧槽，你的意思是，接下来就是一场杀人夺宝的戏码？”秃子突然间明白了那个代号宋江的家伙的意图。 “十有**是这样吧！不过没用，就算把那几个家伙给宰了，最后也没办法彻底摆平，那些法宝给谁用才好？换成以前，至少还有那么一丝信赖，大家可以共同执掌，互相监督，现在就不行了。”江宁一阵冷笑。 “换成我，肯定会提议造一幢房子，把东西放在房子中央，然后大家都弄一堆禁制上去，谁都别想独吞。”秃子说道。 “我猜最后也只可能这样。”江宁呵呵一笑。 这就是他希望的。 正说话间，突然屏幕里面一阵大放光芒，紧接着就是一片漆黑。 “完蛋，摄像头被废掉了。”江宁轻叹一声。 “什么摄像头被废掉了？我的影子都损失了一个。”秃子异常郁闷，虽然他的影子随时都可以分裂一个新的出来，但是仍旧感觉不爽。 “反正打起来就行。”江宁毫不在意。 “要不要我再弄一个影子过去？”秃子问道。 “没必要，让他们打吧！打翻天都和咱们没有任何关系。”江宁真不在乎。 “你想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杀个干干净净？”秃子问道。 “这是不可能的，谁会这么干？那不是自损实力吗？你看着吧！最后顶多就是那几个挑头的会被干掉，其他邪修会达成某种默契，不过他们想再回到以前那样……是不可能的了，到了最后，这边会变得和民国初期差不多。”江宁自顾自地分析着。 “还不如说像现在的大联盟呢！不就是各自拉起一票人马占山为王吗？”秃子对此并不陌生，事实上现在大联盟的状况就是从他们开始的。 当初麻瘤子、二尾巴造反，虽然被镇压下去了，但是老王八也没赢，最终武汉那边成立了一个名义上仍旧挂在洞庭盟底下的联盟。 这毫无疑问做了一个绝好的榜样，之后衡阳盟破裂，底下的一群大妖同样组成了一个个类似的联盟，再往后就是南都联的变故，基本上也是类似的结果。最近的一件事就是鄱阳盟的分裂。 “你不打算扶植其中的一派？”美国老头问道，他毕竟是老外交家，职业玩政治的，不管是见识还是眼光全都远远过秃子。 “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江宁看了老头一眼。 “猜出什么了？你有什么打算？别打哑谜啊。”旁边的秃子不干了，他承认自己的脑子笨，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次轮到你说。”江宁不像刚才那样积极了，因为他如果解释的话，肯定会有谎话，这玩意儿比较敏感。 他倒不怕美国老头听出来，但是他怕秃子会有所感应，毕竟秃子也是大妖。 “你的选择肯定是那个开市的邪修……我没说错吧？”美国老头问道：“那个人很明显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修士，而且他既然开市，说明他很有商业头脑，拥有商业头脑的人往往也喜欢交易，同时也比较尊重契约精神。另外他这一次的退让，很容易让其他邪修相信他是一个中立者，而且没什么野心，之前他能够把那么多邪修捏合在一起，也证明他的能力确实不错……” “你觉得这个人还会站出来吗？”江宁问道。 美国老头微微一愣，这确实是他没有考虑到的地方，不过老资格的外交家毕竟是老资格的外交家，转瞬间他就已经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不需要站出来，他只需要找一个代理人就可以了……或许几个代理人更好。” 702 交易和算计 7o2 交易和算计 “你怎么来了？”一个黑影猛然间跳了起来。 “桀桀桀，放心，我并不打算对你下手，你又没得罪过我。”江宁用刮玻璃一般的声音说道。 “那倒也是。”黑影松了口气，不过他并没有彻底放松，因为有一件事他必须弄明白：“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有什么难的？你别忘了我擅长的东西。”江宁又是一阵桀桀怪笑。 “鬼替身？”那个黑影立刻明白了。 江宁用《百鬼夜行图》制造出来的分身，就被称作为鬼替身。 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那些鬼魂大部分时间是没意识的，根本不会自己做出选择，必须靠遥控的方式，才能够让它们做出正确的动作。 这可以说是分身，不过是分身之中最1o的那个档次。 也可以说是附身，不过这种附身有点诡异。 一般来说，鬼附身到活人身上倒是经常听到，人附身到鬼身上……感觉就有点怪怪的了。 说分身或者附身都行，却又都不贴切，所以干脆就叫替身——鬼替身。 那个黑影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鬼替身可以和秃子的影子相融合，平时靠影子在控制，需要的时候控制权再转移到江宁手里。 这才是鬼替身真正的用法。 “你受伤了？”江宁又是一阵桀桀怪笑，好像不怀好意似的。 有意思的是那个黑影反倒松了口气。 经历过之前的那一连串事，这些邪修最害怕的反倒是类似岳不群这样的伪君子，私底下说得天花乱坠，暗地里却各种谋算，而且有好处就争先恐后，没好处就缩头缩脑。 相对而言，眼前这位摆明了自己不是好人，一上来就和大家保持距离，而且做什么都以利益为先，这样的真小人更容易让人相信。 “谁会想到那个家伙居然把玄冥戮神太阴刀带在身上，我还算好，至少保住了一条性命，路易十四、祝永明他们几个就惨了，有的形神皆灭，有的肉身被毁……我想很多人现在肯定非常后悔。”那个黑影叹道。 “你就别开玩笑了，什么后悔？”江宁根本不吃这一套：“真正后悔的恐怕只有宋江和那几个死鬼，其他人原来什么样，现在仍旧什么样。你老兄说句良心话，你真得会对合作报以希望吗？” 那个黑影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惊叫起来：“呦呵——这样说起来，你从一开始就没觉得合作能够成功。” “这倒也不是。”江宁立刻否认：“只不过我对咱们这些人的人品表示怀疑，所以我开那个市的第一天，就已经防备着关门了，同样我提议组建邪派联盟的时候，就已经防备到今天了，这就叫两手准备。” 那个黑影愣在了那里，他被噎得不轻，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还是你老兄厉害，看得明白，想得透彻，不像我们全都稀里糊涂的。” “别自怨自艾了，你们又没什么损失。”江宁冷笑一声：“别和我说你们下的那些本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拿了多少出来？不说别的，就那七十二把玄冥戮神太阴刀，十三根丧魂灭魄化鬼幡，一口万蛊池，就已经值回票价了，虽然现在谁都不敢相信谁，这些东西全都只能封存起来，但是有它们在，至少咱们在这里就可以站稳脚跟了，另外那口万蛊池绝对是好东西，只要订好规矩，出产的毒蛊平均分配，顶多十几年，那点损失就补回来了，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那个黑影听到这样一说，稍微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来，真正有损失的是你？你找我，不会是想要……”那个黑影说不下去了，他一开始以为江宁是想回来，之前江宁退出去的时候，捏碎了手里的玉符，等于自动丧失了原来的地位。 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可能。这位想要回来的话，根本用不着他引荐。 “桀桀桀，我既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又何必再淌这趟浑水？反正我的目地已经达到了。”江宁不紧不慢地回答。 “我没明白。”那个黑影摇了摇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不等那个黑影回答，江宁继续说道：“我找你是为了我当初提议过的交易。” “只是为了这个？”那个黑影有点不太相信。 “你仍旧没明白，我开市只是为了证明我手里有东西，而且是你们所有人都需要的东西。”江宁开始忽悠。 “现在你的市不是没有了吗？难道你打算重新开张？”那个黑影感到奇怪。 “当然不是，因为我根本没办法保证不会有人眼红，那玩意儿就是一块肥肉，太招苍蝇了。”江宁又是一阵桀桀怪笑：“我不是说了吗？当初开市就是为了证明我手里有东西，等于打广告，顺便让大家体验一下。另外我让你们看到市关门，血本无归，也是为了给大家一个警告，省得有第二个白痴跑出来开什么市，有这样想法的人最好考虑清楚，会不会步我后尘？对于我来说，生意仍旧可以继续做下去，就像现在，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做交易。”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处？”那个黑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样的话，我可以垄断啊！垄断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吧？就算我凭良心做生意，不赚昧心钱，单单靠垄断，我都能赚得盆满钵满。”江宁又是一阵桀桀怪笑。 “又不是离开你，地球就不转了。”那个黑影很有些不以为然：“我们可以借用寻宝网做交易，用不着受你盘剥。” “那你就错了，你会现只要是咱们邪修用的东西，都会变得非常昂贵，理由很简单，为了限制咱们的展，大联盟和小联盟都会形成默契，抬高这些东西的价格。”江宁冷笑一声说道。 “抬高就抬高，咱们买到的东西贵了，但是卖出去的东西同样也更值钱了，一进一出，不赚不赔。”那个黑影仍旧不在乎。 “桀桀桀，只有没学过经济的人才会说这样的蠢话，知道什么叫物价整体飞涨吗？就是说吃一个西红柿要五十元，买一个西瓜要两百，租一间十个平方，没有厕所和厨房的房子，每个月要一万五，一个停车位要六十万，桀桀桀，就算你月薪两万也没用，你会现自己过的日子不比盲流好多少。”江宁说道。 那个黑影哑口无言。 如果是在三十年前，他未必懂得这些，但是现在网络达，信息爆炸，看得多，听得多，见识也多，自然知道江宁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日本、韩国、香港、台湾，甚至现在的北上广深都是如此。 “那大联盟和小联盟自己的物价也会飞涨。”好半天，他想到了这个漏洞。 “不会的，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只针对咱们邪修用的东西，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寻宝网和x东并不是没有刷分，只不过现在两边刷分变得非常隐秘，而且互相之间很有默契，他们只会针对某些东西刷分。”江宁说道。 这绝对是真事，是他和寻宝网的那个老帅哥商量下来的结果，原本是针对一号那边的。 因为一号那边全都借助信仰愿力来修炼，而且他们借助的是社稷之力，万民信仰，这就需要用到一些非常特殊的东西，这些东西的需求量还挺大，又是消耗品，其他人偏偏还用不着。 针对这类东西刷分，并不会影响到寻宝网和x东的健康展，但是对一号那边来说，就非常痛苦了。 对面那个黑影并不清楚这一点，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江宁没有在撒谎。 不过他也能猜到，为了垄断，江宁自己就会把邪修所需要的东西炒上去。 反正作为一个商人，把商品炒上去肯定是有好处的。一开始可能需要花费一些代价，可一旦把物价炒上去之后，那就躺着赚钱了。温州炒房团不就是这样起来的吗？大蒜、白菜、鸡蛋、猪肉不也是这样炒飞的吗？ “交易就交易，不过你的东西远不如我的，所以……”那个黑影打算讨价还价。 “桀桀桀，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垄断的好处就是拥有定价权。”江宁的脸变了，完全不是之前那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再说，当初咱们商量的那套东西已经不管用了，不会再有什么选举，也就不会再需要什么选票，你手里的那套东西已经失去了意义。从今往后，每个人都只会为了自己活着，同时也会警惕旁边的人。而我的东西能够制造出无数替身，我本人可以躲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那些需要冒风险的事，可以让替身去做……就像这样。” 说话间，江宁化作了飞散的烟雾。 那根本不是他本人。 703 木乃伊和蛇 7o3 木乃伊和蛇 一条筷子粗细的蛇在地上蜿蜒爬行着，这条蛇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显得有些僵硬，它的身上一圈圈地缠绕着黑色的布带，布带上隐约还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文字每一个都只有芝麻大小，颜色金红，煞是漂亮。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用蛇。”那个黑影疑惑不解地说道。 黑影就是代号斯大林。 当初江宁还没有去澳大利亚的时候，曾经提出过和这家伙作交易，用鬼替身换他手里的这套东西。 代号斯大林手里的这套秘法可以说是炼尸，也可以说是炼魔。 不过这种炼尸可不同于道门的炼尸。 创出这套法门的那位明显是魔门中人，这家伙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跑到了埃及，从一座金字塔里面得到了埃及人制造木乃伊的技术。 同样是玩尸体，道门的炼尸之法最简单，找到尸体往养尸之地一埋就行了，用不着费心照顾，好处是适合大规模制造，可以玩僵尸海战术，坏处是成长度太慢，而且高等级僵尸出现的比率太小。 炼制木乃伊的工序就麻烦得多了，不过还算好，这东西也适合大规模制造，玩玩木乃伊海也是可以的。 道门炼尸，出现高等级僵尸完全凭运气，制造木乃伊就不一样了，木乃伊的实力看的是制造工艺，如果肯下功夫，不惜代价，那么制造出来的法老木乃伊绝对厉害，如果偷工减料，那么制作出来的木乃伊也就只有普通僵尸的档次。 炼魔就完全不一样了，难度最高，工艺最复杂，战力最强，成长潜力最大，成长度也最快，什么都是优点，但是有一个致命缺点——一个人只能驱使数量不多的魔头，要不然会反噬。 很明显，说到综合性能，木乃伊绝对最高。 这其中的奥妙就在于外面缠绕的那一层经布。 这东西可以看作是一种法器，能够赋予木乃伊一些能力，另外还能加快木乃伊的成长，所以同样是僵尸，一开始的时候，木乃伊肯定会厉害得多。 木乃伊一般分成四等，普通木乃伊两百年之后实力到顶，护卫者木乃伊五百年之后实力到顶，侍僧木乃伊八百年之后实力到顶，法老木乃伊一千年之后实力到顶，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尸王。 另外还有一种木乃伊属于变异品种，类似于中国人所说的阴极阳生，否极泰来。僵尸明明是死物，却具有了生机，这种木乃伊叫神圣木乃伊，实力非常恐怖。 此刻江宁制作的这些蛇形木乃伊，采用的就是制作法老木乃伊的手法。 “我一直觉得最适合做成木乃伊的就是这种东西。”江宁出了一阵桀桀的怪笑：“还有什么比它们缠起来更容易？” “这倒是。”代号斯大林点了点头，蛇这东西一根到底，中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枝枝杈杈，缠绕起来确实很方便，而且保证缠得很结实。不大可能会松脱：“不过这玩意儿威力有限，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看上它们？” “换成你，你会制造哪种木乃伊？”江宁问道。 “野猪，肯定是野猪，野猪皮糙肉厚，再让它们往钢筋铁骨、铜皮石肤展，再配备上机枪或者火箭炮，简直就是一辆小坦克啊！”代号斯大林没有愧对他的代号，这家伙和老毛子一样，喜欢的是坦克海，崇拜的是钢铁洪流。 “一头野猪一年可以生育多少胎？想要组建起一支野猪大军需要多少时间？”江宁继续问道。 “我可以用家猪啊！”代号斯大林还是很懂得变通的：“只要肯花钱，想买多少就有多少。养蛇的话，应该不如我吧？养蛇的人不多啊，繁殖的度也不见得快多少。” “我会告诉你，我这不是蛇吗？”江宁又是桀桀一笑：“黄鳝、鳗鱼、带鱼，不都是这样一根到底？” 代号斯大林低头看了看，这下子他终于注意到了，这玩意儿好像和蛇确实有点不太一样。 “是黄鳝？”他认出来了。 黄鳝和蛇的区别还是蛮大的，不过缠成这样，确实认不出来。 黄鳝确实要多少有多少，养殖黄鳝的人不敢说比养猪的人多，但是这玩意儿的产量肯定比猪大。 “猪皮糙肉厚，还可以往钢筋铁骨、铜皮石肤的方向展，黄鳝的特点是滑，肯定要往滑不留手的方向展，子弹打上去，直接划开。”江宁说道，他对黄鳝的这个特性太有了解了，黄六爷的原形就是黄鳝。 另外他身边还有一只逗比果子狸呢。 那个逗比走的也是这条路，只不过逗比在滑溜方面不太够，更多的是弹性和绵软。 “问题是你打算让这东西怎么进攻？”代号斯大林仍旧不怎么看好。 “你看好了。”江宁桀桀一笑。 他的笑声刚落，就看到那条黄鳝瞬间绷紧，身体变得笔直，紧接着它的身上浮现出一圈像弹簧的东西……下一瞬间这东西射了出去。 “你老兄已经落伍了，谁说木乃伊这种东西只能缓慢爬行？这东西时三百二，一次弹射可以飞行六百米，它的嘴里有一根枪管，射的是一枚箭弹，初一千三，另外它还可以当作一根活的绳索来用，顶端暗藏毒牙。另外这东西见缝就钻，身体又滑，想要潜入什么地方，肯定比你的猪容易许多，桀桀桀……”江宁大笑起来。 代号斯大林只感觉到浑身寒，在那片黑影底下，他暗自抹了一把汗，说实话，他从来没想过木乃伊还能这么玩……别说他了，就连当初创出这套秘法的那位都没有想到过。 不过这家伙仍旧嘴硬，哼了一声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遇到稍微厉害一些的，这玩意儿还有用吗？” “什么算稍微厉害一些？大妖吗？”江宁问道。 “用不着大妖，有个几百年道行的妖怪就不怕这东西。”代号斯大林拼命贬低。 “桀桀桀，我不是说了吗？这东西见缝就钻，同样也可以说无孔不入，我不知道哪个修炼了几百年的妖怪能够把后面那个洞眼给练得金刚不坏，水火不侵。”江宁以前一直按照黑老怪的样子装逼，此刻却显得异常猥琐，一点没有黑老怪的味道。 但是代号斯大林根本没注意，他只感觉到菊花一紧。 这下子他说不出话来了。 别说是只有几百年道行的妖怪了，大妖以下基本上都抵挡不住，只有成为大妖之后，拥有了结界才可以抵挡住这种下流的攻击。 “阴险，你老兄实在太阴险了。”代号斯大林说话的音调都变了。 “马马虎虎啦，现在不是流行触手怪吗？所以我一直琢磨着弄出一种终极的触手怪来，在我看来，浑身都是触手的触手怪，根本算不上终极形态，真正终极形态的触手怪，本身就应该是一根触手，触手就是触手怪，触手怪就是触手，多美妙？”不知不觉中兔子又开始逗比了。 不过此刻的他浑身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就算说的话有点逗比，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一点都不逗比，反倒显得越阴森逼人。 “高明，实在太高明了。”代号斯大林还能说什么？触手怪都能研究出这样深刻的哲理来。 “对了，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代号斯大林皱起了眉头。 “当然是为了合作，别告诉我，你已经把所有的秘诀都交换给了我，你没有偷偷留一手的话，那才叫见鬼了呢！不过我也不在乎。”江宁又是一阵桀桀怪笑。 对面那个家伙显然有点尴尬，因为他确实留了一手。 “反正我已经得到我需要的东西了，虽然你留了一手，但是问题不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没告诉我的，应该是一种更廉价，更高效的制作木乃伊的方法吧？”江宁问道。 代号斯大林没有回答……这等于默认了。 “那么这样，由你来炼制木乃伊，我负责提供大部分的材料……当然你那部分，你自己负责。”江宁早就想好了。 “这有什么用？”代号斯大林感到奇怪。 “你有玄冥戮神太阴刀吗？你有丧魂灭魄化鬼幡吗？”江宁用嘲讽的口气问道。 代号斯大林郁闷了。 他的手里确实没有这样的杀手锏，这让他感到很不安心。 以前他也没想过这套秘法能够成为他的底牌。 木乃伊这玩意儿的缺点太明显了，度慢，还只能近战。 当初江宁带人清理这片养尸之地的视频，在网上早就有了，很多人都看过。 万剑齐飞不算，那玩意儿太恐怖，别说僵尸了，那些水货地劫都不敢说自己挡得住，但是一开始的时候，江宁只是用坦克就让万千僵尸根本无法靠近。之后对漏网之鱼，他用的那种无声无息，类似生化武器的攻击方式，都从某个方面证明了僵尸这玩意儿缺点太多。 木乃伊虽然比僵尸强，但是这玩意儿仍旧是僵尸，所以并不看好。 但是现在，他心动了。 想象一下铺天盖地的木乃伊……黄鳝，代号斯大林突然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但是他想不出更好的替代品。 算了，黄鳝就黄鳝吧，反正用布条缠好之后，也没人认得出来，就当做蛇又怎么样？他戴着铺天盖地的这东西，谁敢给他脸色看？ 惹得他怒起，他直接a过，万鳝齐飞，目标菊花……就算是大妖也得跑路，不跑路就得跪。 “成交。”代号斯大林说道。 江宁一阵错愕，他原本以为邪修没那么好说话，肯定得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妥了。 “你居然相信了？”兔子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为什么不相信？我又不是宋江那家伙，我虽然有野心，可没那么大，同时我也不贪心，最重要的是我不会自以为聪明。而你看上去也不像是有野心的，前一段日子你根本就不在这里，再加上你来得也晚，我们以前都没看到过你，所以我觉得你对这里其实并不怎么在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根本算不上邪修，只是练了一两手邪门的手段。”代号斯大林说道。 听到这位的分析，江宁暗自叹息，果然不能把别人当成傻瓜，这位还不是以头脑著称的呢！ 704 人和人的区别 7o4 人和人的区别 “你老兄脑子也不见得有多好，愿不愿意加入？”说话的是代号斯大林。 “呦——你们两位居然挺看得起我啊！受宠若惊，不过你们能不能说一下，为什么这么看得起我？我的实力不算高啊？我看上去也不像是忠厚老实的那种，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本事。”被找上门的这位，代号阎应元。 听说过阎应元吗？反正江宁没听说过，他都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朝代的？百度之后才知道，原来只是一个典史……反正特没存在感。 拿这个当代号，眼前这位是什么样子就可想而知了，反正也是特别没有存在感的那种。 “那是你没现自己的优点，我让你看一样东西。”代号斯大林说道，一边说着，他一边甩手放出了一把……木乃伊黄鳝。 接下来就是这些木乃伊黄鳝的表演了。 说实话，代号斯大林每次看到这些木乃伊黄鳝的表演，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先是得意，毕竟这套法门原本是属于他的。 接着就是菊花一紧，顺便一股寒气从脚底钻到头顶心……这玩意儿的攻击方式实在太恶心了，怪不得触手怪的名声全都那么差，这不是没道理的。 “卧槽。”代号阎应元那位瞪大了眼睛，他当然感觉得出那些在地上蜿蜒爬行的东西不是蛇，而是黄鳝。 要问他为什么会感应出来？ 道理很简单，他是妖怪，本体是鲶鱼。 身为一条鲶鱼，他肯定不会把黄鳝和蛇搞混。 不过他从来没想过，黄鳝这东西会如此可怕，先这个度实在太快了，哪里看得出本质居然是一具木乃伊？另外，这玩意儿见洞就钻……代号斯大林在地上戳了一个个洞，旁边还写上了“鼻孔”、“耳孔”、“嘴巴”、“菊花”的字样，他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猜不到其中的含义呢？ “你们拉我入伙，不会是想让我帮忙养这玩意儿吧？”代号阎应元有点明白了。 “咱这叫个尽其才，各取所需，你老兄是水族，还就是黄鳝、泥鳅之类的，你的能力应该和滑溜有关。”江宁在一旁连猜带解释。 代号阎应元暗自翻白眼。 这什么眼神？他这样子像黄鳝和泥鳅吗？不过这话肯定不会说出来。 “我打算在这里搞一个养殖场，专门养黄鳝，然后做成木乃伊。”江宁桀桀一笑……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挺邪恶。 “有点意思。”代号阎应元那位心动了：“我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爱来不来……”代号斯大林不乐意了。 江宁连忙阻止，转头说道：“如果你要好处，我可以给你丹药或者别的，不过你的身份就是雇员。” 代号阎应元一听这话，肯定不乐意，他堂堂一位大妖，怎么可能给人当雇工？ “别以为少不了你，咱们其实是想拉一座山头，不过这一次咱们不带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玩，只所以找你老兄，就是因为你老兄不喜欢招惹是非。”代号斯大林说道：“除了你，咱们还有好几个目标呢！那个玩蛇的程咬金就不比你差。” “算了，你考虑一下吧。”江宁转身就走。 “呦——两位，他不愿意，我愿意。”旁边黑影一动，一个邪修冒了出来。 江宁、代号斯大林和代号阎应元全都吓了一跳，他们都没有察觉旁边有人。 三个人同时转头冲着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家伙看了过去。 没等江宁开口，代号斯大林抢先说话了：“抱歉，你老兄太聪明，咱们这一次不打算拉太聪明的人进来，就比如宋江、诸葛亮这号，咱们伺候不起。”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邪修，代号刘伯温。 只要是取这类名字的，大多对自己的脑子有信心。 “你老兄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又没针对过你。”代号刘伯温一副很委屈的口气。 “这也是我的意思，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们在背后干过点什么。”江宁冷冷地说道：“之前那件事，我不敢说你是主谋之一，至少推波助澜的事没少做。” 这不是他的猜测，而是从那个探子的记忆之中得到的消息。 不只是代号刘伯温，还有代号诸葛亮，代号张良……反正一票“军师”个个看他不顺眼，每一个人都做了一些手脚。 “你别说我，你也不见得清白。你敢说，这不是你从一开始算计好的？我现在算明白了，那个市其实是你拿来打广告的，你根本就没打算把市一直开下去，市没了，你仍旧可以继续做生意，而且随便你开价，反倒对你更加有利，我没说错吧？”代号刘伯温自以为说破了江宁的心思，同时也让旁边两个人明白，这位的心机有多么深沉，难免会生出一丝防范之心。 他在意的不是代号阎应元，而是另外一位。 在他看来，只要代号斯大林的心里有了防范之心，他的挑拨就成功了。 “桀桀，你以为这样就能坏我的事，那就随便你，我不在乎的，之前那件事给了我一个教训，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以为能够心想事成。这里全都是邪修，没一个好人，什么等价交换，互惠互利，这套东西在外面有用，在这里根本没意义。所以我现在改主意了，只做熟客，和陌生人绝对不打交道，而且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去主动推销。没必要，也犯不着，说得难听一些，我有老斯就足够，老阎不愿意加入进来的话，我不会在乎的。他如果以后后悔了，我也不会在乎，同样我也不会再给他机会，他想要买东西，可以通过老斯代购……当然老斯想要做好人好事，那也没问题，他想中间过一手，加点价，我也觉得很合理。”江宁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借用了程家和美国人两边的智囊团，最终搞出来的一套方案……反正不管碰到什么情况，他都有对策。 “没错，没错。”代号斯大林眉开眼笑，之前江宁可没对他说过这些，但是这对他绝对有利，他没有理由拒绝。 这样一想，他巴不得代号阎应元那位拒绝邀请。 “加我。”代号阎应元那位叫了起来，如果没有这番争执，他恐怕还得想一想，再研究研究，分析分析，反正一时半会是定不下主意的，现在就不一样了，他有了危机感。 第一个危机感就是代号刘伯温被拒绝了，也就是说有人抢着要加入，那两位还不要。 反正他不认为自己的脑子比代号刘伯温更聪明，既然那家伙抢着加入，肯定是有原因的。 第二个危机感就是代号斯大林的反应，他能够感觉到这家伙巴不得快走，很明显代号斯大林之前并不知道这些，现在知道了，这家伙就不愿意加人了，憋着劲做中间商呢。 加入进去就可以做中间商，有机会两头赚钱，不加入进去就只能接受中间商的盘剥，怎么选择？这还要问吗？ 另外，别忘了他们全都是邪修，没有一个好人，那心绝对是黑的，中间过一手，不赚个翻倍，都对不起“邪修”这两个字。 “谢了。”江宁冲着代号刘伯温桀桀一笑，紧接着一摆手：“咱们走，找下一个去。” ……………… “怎么样？没成功吧？这家伙厉害着呢！”旁边烟尘一卷，代号宋江冒了出来。 “彼此彼此，你不也失败过吗？”代号刘伯温嘿嘿一笑：“我失败没事，除了你我，也就他们三个知道……” “我和你打赌，他绝对录了像的，所以不只是咱们五个人知道，很快这里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代号宋江知道江宁的真实身份，这只兔子最有名的就是浑身上下全都是摄像头。 “我……”代号刘伯温郁闷地吐血。 “看到他们拉山头，你就没点想法？”代号宋江问道。 “没想法，就算有想法，我也不会和你有牵连。”代号刘伯温说完这话，“呼”的一声分散开来，直接走人了。 代号宋江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半天他苦笑了起来。 “一步错，步步错，当初我提醒过你，别玩什么心眼，你玩不过那家伙的。”同样是烟尘一卷，又有一个黑影冒了出来。 “我又不是主动找他的麻烦，那家伙设了这么个局，把我摆在前面当幌子，他倒缩在后面看热闹。”代号宋江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特别是那三个家伙，自持手里有厉害法宝，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得了吧，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明白吗？”黑影淡淡地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已经把邪派联盟给拆散了，目地也已经达到。” “你不担心他现在做的事？他明显打算另外拉一座山头。”代号宋江有些不太甘心。 “这又有什么关系，你觉得他会拉多少邪修进来？”黑影早就看透了代号宋江的心思。 代号宋江说不出话来了。 他其实也明白，那只兔子顶多拉上三五个邪修，数量绝对不会太多。因为人再多的话，意见就不容易统一。 同样他也可以猜到，那群人的手里肯定会有一件厉害的武器，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凭这一点，他们就可以拉起一座山头，然后吸引那些底层的邪修，招兵买马，成为一方诸侯。 “总不能放着不管吧？我也想办法拉几个人过来。”代号宋江说道。 “算了吧，你的名声已经臭掉了。 第一你没算计成功那家伙，反倒被他抓了包，等到过几天，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传播开来。大家都会明白，一切都是他事先计划好的，你的算计，不但没让他遭受损失，还让他趁机毁掉了那家市。很多东西还在的时候没人珍惜，失去之后才感到后悔，大部分邪修恐怕会恨你入骨。 第二你败得太难看了，给人的感觉就是你的智商不够，谁会跟着一个智商不够的家伙？另外你也给人感觉气量太小，那个人的利益和你没有冲突，你却还容不得他，谁还会愿意和你合作？ 第三你之前演得太像真的，把自己装扮成管家，把那位抬成财主，这本来是你聪明的地方，可惜你演破了，结果就是没人还会相信你。” 那个黑影说得非常不客气，突然他口风一转：“算了，你也别四处拉人了，直接从盟里面弄一批人过来充当你的手下吧！” “那倒是不错，也用不着担心不可靠。”代号宋江故作轻松，不过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被放弃了，这让他感到郁闷的同时，也异常窝火。 同样他也已经猜到，自己为什么这样就被放弃了，肯定像他这样的棋子不止一枚，那些邪修里面还有别的棋子，就算他废掉了，问题也不是很大。 705 专职下三路 7o5 专职下三路 养尸之地多了一排排的养殖箱，这些养殖箱每个都有六米长，四米宽，一米五高，虽然是塑料的，但是异常结实。 这才是真正的现代化养殖。 根本不用挖什么鱼塘，水是抽的地下水。既然是养尸之地，这里的水肯定是不能直接用的，所以还配了一套净水装置，出来的水都可以直接喝。 这样的水用来养鱼其实并不合适，好在那帮邪修并不需要把黄鳝养太久，这些养殖槽只是用来临时储存一下。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动机的轰鸣，只见一辆二十五吨的卡车正朝着这边驶来。 这里原本是没路的，要不然当初江宁也不会琢磨着搞一条挂羊头卖狗肉的轻轨了，但是现在路已经有了，那群邪修占据这里的第一个星期就有了，直接扒开了国道的防护栏，在国道旁开了一条路进来。 当初找江宁麻烦的镇领导，这一次连个屁都没放。 知道这件事之后，江宁曾经郁闷过好久，他总算明白“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句话的含义了。 “快帮忙。”代号斯大林大声招呼着。 他是这里的老大。 虽然包括他在内的另外五个人都认为这个位置是江宁的，但是江宁根本没兴趣。 没错，包括江宁在内，这边总共有六个人。 不得不承认代号刘伯温的助攻非常及时，效果也确实不错，反正江宁和代号斯大林之后再找别人，什么话都不用说，直接放那段视频，然后代号阎应元现身说法，接下来什么问题都没有。 另外三个人，一个代号程咬金，这位之所以被拉进来是因为他擅长养蛇，这家伙占据的地方到处都是蛇，虽然远没达到野丫头的程度，也够瘆人的，而那些蛇正是江宁的目标。 一个代号樊哙，这家伙擅长的是养鬼，不过他养的鬼与众不同，不是人变成的鬼，而是兽类鬼魂。 最后一个代号马岱，擅长的是阵法，不过是邪派的那种阵法。 邪派的阵法与众不同，借用的不是天地之力，而是事先储存的阴风、邪雾、玄霜、毒火之类的东西。 在古代，这类邪阵的威力并不怎么样，根本不能和佛道魔三家的阵法相比。毕竟天地之力远远不是人力所能够抗衡。 但是到了现代就不一样了，想想看，把邪雾阴风换成雾化汽油，然后瞬间点燃…… 江宁试了一下，那场面实在太给力了，什么云爆弹，什么*之母，在这玩意儿面前全都弱爆了。 同样也因为这个，代号马岱有了一个新的名字——爆弹老马。 又因为有了爆弹老马这块金字招牌，招人的工作非常顺利，一大群邪修跑了过来，江宁还不是人人都收，挑挑拣拣取了六百多人。 这六百多人是真正的手下，全都是了毒誓的，当然江宁他们也了誓，绝对不把他们当作炮灰或者消耗品。 “快点搬东西，那边两条流水线也可以开动起来了，争取这个星期处理完毕。”江宁在一旁吆喝着。 “这是最后一批了，周边的黄鳝全都被我收罗得差不多了，至少要等一个月后，才会有足够的货。”从卡车上跳下来一个身材矮小的胖子。 这个人就是代号樊哙的那位，此刻他的模样显然不是真的。 这里的邪修一般有两种伪装，一种就是江宁用的，浑身上下笼罩在黑烟里面，另外一种就是改换容貌，让人认不出来。 代号樊哙需要外出，就只能采用后一种了。 听到这话，江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数量根本不够。 别忘了，野丫头的小弟是以百万为计数单位的，这边的黄鳝才多少？ 这家伙的脑洞确实挺大，眼珠一转，他的脑子里面就跳出了一个想法。 “我觉得咱们的思路应该广阔一些，干脆主动走出去。” “怎么走出去？”代号斯大林没明白。 其他人同样也不明白，他们也没兴趣弄明白，全都等着听解释。 “找一批人，让他们装成开商，直接到养黄鳝的地方搞联合，做鳝鱼加工。”江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这个脑洞是基于另外一个脑洞。 那个脑洞不是他的。 制作木乃伊的最后一步是把经布缠绕在尸体上，这一幕被拍成了视频，通过美国老头传到了那边。 结果有一个美国人随口说了一句，“这就像是卷雪茄”，然后立刻有人想到了制造雪茄烟的生产线。 美国老头又把这个创意告诉了他，他试了一下，居然成了。 这个成功让江宁的脑子豁然开朗。 既然这一步可以用机器来完成，那么另外几步或许也行，反正黄鳝这东西便宜得很，制作木乃伊需要用到的其他材料也不贵，可以随便试验。 结果意想不到的顺利。 这下子可不得了，把那些老美给兴奋得……差一点就要派人过来洽谈合作了。 “到外面去开厂？”另外几个邪修面面相觑。 “这能行吗？能够通过食品检疫？”代号程咬金看了看旁边堆着的一个个塑料袋，那里面有砒霜的，还有*，这两种都是剧毒，至于中等毒性或者微量毒性的材料就更不用说了。 “你老兄怎么这样瞻前顾后，谁敢找麻烦，直接杀掉就是了。”代号樊哙绝对是真正的邪修，视人命如草芥。 “你不会杀了人吧？”代号斯大林冲着卡车努了努嘴。 “有人自己找死。”代号樊哙也没说怎么找死？反正在他眼里，这种事根本用不着计较。 另外几个人转头看着江宁。 “桀桀，看我干嘛？人又不是我杀的。”江宁一点都不在乎，他现在不是x市的那只兔子，而是邪修范进。 既然是邪修，自然就要按照邪修的方式做事。 另外当初找他麻烦的那些乡镇领导，对这些邪修连屁都不敢放，这一点让他异常恼火。 所以他现在想开了。 人只要不是他杀的，那管他屁事？ 他总不可能给这帮邪修制订一套行为规范吧？ 难道还要教他们五讲四美三热爱？告诉他们行为要有礼貌，见到老太太过马路要扶一把，人家打你左脸，就把右脸转过去让人家打…… “这才对嘛！”代号樊哙哈哈大笑，一副“知我者，范进也”的模样。 “反正你对这行最熟，外协作这件事就交给你怎么样？”江宁趁机说道。 “我要两百个人。”代号樊哙一口答应下来，说实话，他确实喜欢干这个。 这是科技和法术的融合啊！他以前没玩过，甚至都没想过制作木乃伊可以这样来。 “你自己挑。”江宁根本没问其他人，直接答应了下来。 “你打算要弄多少？”代号斯大林的这位转头看着江宁。 “先弄个一亿，接下来是老程的事，和黄鳝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蛇，黄鳝太短，蛇要长得多，就是数量少，长得慢，养殖这玩意儿的人也少。”江宁不知不觉中又显露出唐僧的本性。 “那我不就没用了？”代号阎应元的这位忍不住问道。 “你和老斯琢磨一下，能不能把黄鳝换成泥鳅……或者更小的东西也行，黄鳝这东西还是太粗，有些地方仍旧钻不进去。”江宁的语气充满了遗憾。 听到这话，那几个邪修全都脸色微变，菊花一紧，好在他们要么戴着假面具，要么烟雾笼罩，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那还不如琢磨一下蚯蚓呢！”代号樊哙那位嘀咕了一声。 “只要你能做到，我肯定不会反对，另外蛔虫，蛲虫，这类的都可以考虑一下。”江宁脑洞大开。 那几个邪修脸都绿了。 能更恶心一些吗？ 身为邪修，并不意味着人家喜欢这些，特别是代号樊哙这样养鬼的，还有代号马岱这样研究阵法的，以前他们甚至都碰过僵尸和骨头架子，代号斯大林好点，不过他对蛔虫这类东西也没好感。 “算了，我还是研究泥鳅吧！”代号阎应元直接投降，他实在受不了这些。 “要不，你研究蛊虫也行，目标是那些特别细小的虫子……”江宁又想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还没等他说完，代号斯大林就抢过了话头：“无孔不入，见缝就钻，是这俩要求不？” “桀桀，还是你懂我。”江宁回道。 “没法不懂你。”代号斯大林叹了口气，他一直觉得自己够邪的了，但是现在总算明白，邪中还有更邪恶，看看人家的脑子，整天钻在下三路，就算不弄死你，也绝对可以恶心死你。 706 一级代理和二级代理 7o6 一级代理和二级代理 天气一天天变得炎热起来，但是在这片养尸之地，却一点炎热的感觉都没有，因为头顶上永远乌云密布，还时不时来一阵雷暴，底下则是阴风阵阵，所以外面气温普遍都是三十五度以上，这里却没有过二十度。 连着这么久都没有一点阳光，底下已经彻底成为了一片死亡之地，所有的植物全都枯萎了，连地衣、苔藓都没有办法继续存活。 在这片死亡之地，有几片区域更是如同人间地狱，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其中有一座山头上时不时会爆出一阵惨白的妖异白光，随之而起的是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另一座山头则烟雾缭绕，烟雾中无数张脸时隐时现，时不时还会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哭叫声。 比这范围更大的还有一片山谷，里面二十四小时都是嗡嗡的声音，如果有人能够在黑夜里面看到东西的话，就会现这里密密麻麻全都是虫子，各种各样的虫子，另外还有蛇、蜥蜴、癞蛤蟆之类的东西。 前两处就是放玄冥戮神太阴刀和丧魂灭魄化鬼幡的地方，最后一处就是万蛊池。 玄冥戮神太阴刀是一组法宝，而且是战略级别的法宝，这玩意儿号称是七十二把，实际上每一把都能拆分成七十二把，这些飞刀全都介乎于有形和无形之间。 这玩意儿就是用来对付真正的高手的，是强攻的武器。 与之相对应，丧魂灭魄化鬼幡起到的是辅助的作用。 养尸之地原本有一座幻阵，现在幻阵没了，用这套丧魂灭魄化鬼幡勉强可以代替一下。 丧魂灭魄化鬼幡也有迷幻作用，但是威力远远比不上原来那座幻阵，它干这活不是专业的，但是它有攻击力，这是原来那座幻阵所没有的。 不过最厉害的是这东西可以召集鬼魂，随着时间的推移，里面聚集的鬼魂会越来越多，而且会化生出鬼王和鬼将，到了那个时候，就算炼成元神，修成元婴的高人进来也会觉得很不好受，不死也要脱层皮。 至于最后那口万蛊池就更不用说了，这玩意儿同样有成长性，而且成长起来更快，一只鬼魂想要成长为鬼王，少说要五六百年，但是万蛊池顶多十几年，就会变得非常恐怖了。 唯一的缺陷是，这玩意儿有点欺软怕硬，对付真正的高手是没用的，它厉害的地方就是用来杀人。 这三片区域遥遥相对，互相隔着并不远。 在这三片区域中央，有一座山头，这里的山顶被削平了，变成了一片平台，一群黑影就站在平台上，他们中有的紧挨着，有的则互相分开。 “你们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 “算我一个。”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 在平台的一角，一群黑影吵吵嚷嚷。 正中央的那个正是代号马岱的那位。 他是来招人的，不过不是招小喽啰，而是和他一样，修炼成元神或者元婴的邪修。 他并不是招这些邪修入伙。 事实上，他们几个都没有意愿再加新人进来，六位老大已经够多了，而且他们六个对自己的定位都挺满意。 明面上为的是代号斯大林。用这个名字做代号，毫无疑问这位肯定有野心。 暗地里的老大是代号范进的江宁，范进这个代号够低调，而且表明了没野心。 阎应元也一样，没存在感，也没野心。马岱也可以归入这一类，剩下两个人，程咬金是当过混世魔王的，结果自己不愿意干了，樊哙属于外戚，至少从史书上的记载来看，这家伙不像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物。 所谓人如其名，给自己取代号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寻找一个与之接近的人物。 对于这样一个组合，他们六个都挺满意。 此刻代号马岱招的是二级代理。 没错，江宁不打算搞什么市了，他现在搞的是代理制。他本人是供货商，另外五位是一级代理，然后每位一级代理还可以找三个二级代理。 这套东西就是一个金字塔结构。 金字塔结构是最稳的，因为供货商只需要和少数几个一级代理打交道，互相比较了解，熟悉各自的脾气，同样一级代理也只需要和几个二级代理打交道，从利润方面来说，大家都可以享有一部分利润，利益一致。 五位一级代理，每位之下有三个二级代理，加起来就是二十人，这里的邪修修炼成元神或者元婴的总共有多少人？也就六十几个，最近还被宰了几个，现在连六十个都不到了。这边就占了三分之一，虽然还谈不上稳如泰山，但是至少用不着担心被人欺负，除非另外三分之二能够联手，但是这怎么可能？ 什么叫邪修？ 邪修可以没有野心（并不是个个邪修都是野心勃勃之辈），也可以不是伪君子（邪修里面反倒是真小人比较多），但是可以肯定邪修都不是好人，所以信赖，团结，和平共处……这类东西想都别想。 就连江宁拉拢另外五个人也是靠利益，他们是纯粹的利益结合。 ……………… “你们难道没什么想法？”在另外一边，另外一群邪修也在暗中交谈着。 “什么想法？联起手来抢一把？问题是……怎么让我相信你？”旁边一个邪修问道。 “就是，那帮家伙可不是之前的三个傻瓜，以为自己手里有了一件厉害法宝，就老子天下无敌了，也不想想，越厉害的法宝，动起来度越慢，需要的时间越长。” “没错，这边五个一级代理，十五个二级代理，加起来就二十位了，就算他们都有各自的心思，不会尽全力，但是拖延一下时间是没问题的，足够让某个家伙动绝招了。” “反正我没想法，咱们又不是没有抢过，那家市不就是吗？结果得到了多少东西？现在我想起来就感觉后悔。” 最后那句话说到了众人的心口上，原本还有点心动的人，一下子不吭声了。 那家市的经营方式有点类似零库存，摆在外面的就只有一些样品，直接电脑下单，然后货物会放在一侧墙壁的密码柜里面，凭短信上的密码取货。 所以被抢的顶多就是一些样品，还有几件没有来得及拿走的货。 这点利益根本不值得他们动手，而且从长远来看，远不如让那家市继续存在下去呢。 正因为如此，大家明白过来之后，全都冲着最先提议的那个人怒目而视。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对面的那群邪修散开了，其中有几个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你们几个都入伙了？”刚才提议的那个邪修连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那是当然，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说实话，当初我挺后悔眼睁睁看着那家市被毁的，那时候我如果拦一把该多好？”走在最前面的那位一边叹着气，一边说道。 这位的代号是范睢。 历史上的那位范睢是法家代表人物，绝对属于脑子聪明的人，地位不比刘伯温差，用这类人物作为代号，对于江宁来说，绝对属于需要防范的对象，所以一级代理里面绝对不予以考虑，但是二级代理就不一样了，二级代理连外围都算不上，属于合作对象，所以找这类人就没问题了。 当然，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代号范睢没有针对江宁做过手脚。 这么干的人，比如代号刘伯温，代号诸葛亮，代号张良……全都没有受到邀请。 “怎么？他们卖给你们的东西也没有折扣？”代号刘伯温问道。 “你用不着挑拨，这没用。”代号范睢嘿嘿一笑：“范进卖给一级代理的还是原价，到咱们手里加了差不多一倍，咱们卖给你们同样得加点。” 听到这话，那些黑影藏在暗处的脸全都黑得和锅底一样，这价钱可够黑的。 如果他们没尝过甜头，从来没有过那家市，他们或许不会在意，但是现在……心口在滴血啊！ “你们就情愿被剥削？”另外一个邪修问道。 “我说过，你们别想着挑拨，这没用，虽然咱们是被剥削的，但是咱们回过头来还可以剥削你们，一来一去……咱们不亏，还赚了。另外我从你们手里收东西，同样也可以转卖给他，这里面也有赚头，只不过赚得没那么多罢了。再说，有这么个山头也挺不错，用不着整天提心吊胆，同样也用不着琢磨权利和责任什么的，大家纯粹就是因为利益凑在一起。”代号范睢说道。 “时间长了，小心产生依赖性，到时候……”代号刘伯温警告道。 “我承认，不过我不在乎，现在做生意不就讲究一个黏着力吗？有黏着力是好事啊！真要是哪一天生意要亏，我肯定跑，我又不傻。”代号范睢突然压低了声音：“另外再告诉你们一件事，他们吃肉，咱们喝汤，但是也防到了没肉吃和没汤喝的人，对敢于抢劫的人，咱们会……” “联手追杀？”一个邪修问……显然他打过这样的主意。 “错，是高额悬赏，拿钱能够办的事，何必自家动手？”代号范睢一阵冷笑。 “这不是多事吗？有钱没处花？”那个邪修糊涂了。 “白痴，这招才叫厉害。他们自家联手追杀的话，谁出力？谁打酱油？根本说不清楚的，花钱悬赏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掏钱出来，一切都明明白白，想赚钱的话，也可以参与追杀，那肯定是拼了老命上。另外这也是防止这边联*劫，如果咱们这么干的话，那边绝对不会悬赏所有的人，而是只悬赏犯，这样一来，咱们就算暂时联手，完事之后也肯定拆伙了。”代号刘伯温不愧是玩脑子的，一眼就识破了其中的奥妙，不过再识破也没用，他根本就没有应对的办法。 707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7o7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江宁睁开了眼睛。 他的意识已经回到了身体里面。 “现在几点？”他转头问道。 “九点一刻。”秃子回答。 “上午还是晚上？”江宁对时间已经彻底没概念了，这片养尸之地二十四小时都是漆黑一片，根本就没有白天，另外这段日子他一直躲在隐蔽所里面，遥控他的那些分身。 “上午九点。”秃子说道。 江宁从地上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那玩意儿成功了吗？”秃子问道，他的心里充满了好奇。 “还算不错。”江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成功的是分身之法。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里面就有分身之法，修炼到最高境界可以分身亿万……那是真正的分身亿万。 不过想要练成这招，几乎是不可能的。先，一上来就必须选择这条路。其次，感悟的道也必须是这方面的。最后，想要达到这样的境界，自身的修为至少已经是地劫后期，离开天人合一只有咫尺之遥。 江宁甚至有点怀疑，这套分身亿万的法门，根本就是为了挣脱天人合一而创的。 说不定大自在天，也就是婆罗门教里面的湿婆，根本就是一位地劫大妖，而且也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天人合一之谜，所以千方百计想要挣脱这种命运。 另外他还怀疑毗湿奴和梵天也是这样。 毗湿奴最厉害的就是化身，这个和分身亿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梵天厉害的则是无中生有，这玩意儿很难说，指不定祂是想无中生有，创造出一个完全独立的自我，以便摆脱地球意志的束缚。 当然，这些只是猜想。 江宁根本没有证据，一点证据都没有。 同样他也没想过能够修炼成真正的分身亿万，那个难度太高。 他降低了要求。 他不需要凭空制造出一具分身，他只要选择一个人，把那个人变成自己的分身就行，甚至他都不要求二十四小时控制那个人，只有当他需要的时候，那个人能够被他控制，成为临时的他，这就足够了。 江宁甚至没打算达到《黑客帝国》里面史密斯特工的程度，他不需要分身拥有什么能力，只要能听，能看，能够借助法器或者法宝做点事。 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往这个方面展，以前借助九子母阴魔的力量，他确实做到了。 自从把九子母阴魔拆分开之后，他就失去了这种能力。 现在他又找回了这种能力，而且更符合他的要求，因为这一次他借助的是鬼的力量。 鬼的档次比魔低，但也因为档次低，所以没有魔那么麻烦，用不着担心反噬（至少这只兔子从来不担心）。 最重要的是，鬼没有魔头那样的数量限制。 “那个老头呢？”江宁看了看四周。 “他去接人了。”秃子说道。 “老美真得打算让那群大兵转成邪修？”江宁有点难以置信，这件事是问过他的，他也答应了。 “你原来教他们的那些东西就正经了？”秃子看了看江宁，当初这只兔子教的东西同样也属于邪门歪道，只是邪恶程度没这么厉害罢了。 “算了，这不管我的事。”江宁摇了摇头，紧接着他又问：“小白脸那边有没有消息过来？他干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这家伙实在应该混黑的，追讨债务很有一套，现在他都有绰号了，叫什么张抽筋，他的那个副手也有绰号，叫周扒皮。也都上了x市的英雄谱。”秃子对那两个外号嗤之以鼻，这种货色也能叫“抽筋”、“扒皮”。 “帮我联络一下这家伙，把那些骗子、老赖的身份全都给我列出来，还有那些做事没*的混蛋……对了，再加上那些法律对他们没用，做事让人恶心，但是偏偏构不成刑事追责的家伙。”江宁一口气提了一大串要求。 “怎么？你又打算私下执法？”秃子问道。 江宁疑惑不解地看着盯着那颗大秃头，说实话，他很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存在？ “卧槽……”事实证明秃子的脑子里面还是有*的，只不过数量少点，所以理解上慢了一些。 这家伙终于联想到江宁最近一直在搞的分身之法。 不用问，那些缺德、惹人厌、却偏偏没办法处理的家伙全都被这只兔子盯上了，毫无疑问他们全都是成了目标。 这算不算黑暗执法？ 肯定算。 但是人没死，甚至一点事都没有，该吃，吃，该玩，玩，活蹦乱跳，谁都管不着，至于说原来那个人已经没了，“大脑芯片”已经被人替换了……这谁知道？有证据吗？ 对外人来说，只会觉得讨厌鬼变好了，社会变和谐了。对当地的警察来说，只会觉得治安好了，报案的少了……皆大欢喜。 “行，我帮你联络……其实你自己也可以联络啊！”秃子叹道：“你现在不是有分身了吗？” “那玩意儿用起来太麻烦，远远不如你的影子。”江宁一说到这个，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野丫头她们呢？” “回大楼了，你走之后，她们其实也没什么事可做，开是美国人和程家的人在搞，测试是野丫头的那些小弟在做，那些用来测试的飞机只有巴掌大小，所以测试工作完全可以在x市进行，先不说，现在上面还敢不敢管你的闲事？就算敢管，总不能连航模都限制吧？”秃子叹道。 “模型和原型机不一样的。”江宁皱起了眉头。 “那个问题也不大，澳大利亚那边留了人的，是季彩云的朋友，那个怂货的朋友也是一个怂货，打仗肯定不行，但是做这个倒没问题。”秃子对季彩云、黄丽，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他总觉得这俩给鸟妖丢了脸，整座大楼里面没有比她们更差劲的了。 “原来是这样。”江宁点了点头。 “对了，你老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秃子突然想起这事。 “差不多也该回去了。”江宁随口回答，不过刚说完，他立刻又改口了：“我还有点事得安排一下。” “不急，那帮美国人也得安排呢！”秃子早就猜到会这样。 江宁啧了一声，这绝对是一件麻烦事。 他倒不怕别的，他怕的是那些美国人无法忍受寂寞，溜达到外面去。 现在这个鬼地方已经不是之前他们进来的时候了，外面到处都是邪修。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轻细的声音从旁边墙壁上的圆孔里面传了出来。 “他们来了，你自己和他们商量吧。”秃子看了一眼那个圆孔。 只是片刻工夫，就看到一个个人影从那个圆孔里面钻了出来，为的正是美国老头，跟着他过来的人并不是很多，至少没有上一次那么多，也就十几个人，三分之一都是华人，剩下的都是大兵，全都是老相识了。 “江，你总算醒过来了。”美国老头看到江宁醒着，同样也非常高兴，他原本还在头痛怎么叫醒这只兔子呢：“这一次又得麻烦你了。” “还行吧。”江宁松了口气，才这点人倒是挺容易对付。 “不，这只是其中的一批，另外还有一批，我打算让他们加入上清派，你应该不反对吧？”美国老头问道。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江宁瞬间进入了脑抽状态。 美国老头的脸上硬挤出了一丝笑容，其他人也是一样，他们和江宁打交道的时间都不短了，当然知道这只兔子精神不正常，同样他们也知道这只兔子非常乐意看到有人加入上清派。甚至是竭尽所能推销那套会让人丢掉点东西的功法……这家伙的性格太恶劣了。 “对了，我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一切。”江宁的心情非常愉快，所以一下子变得很有干劲：“作为一个邪修，你们先得会易容改扮，另外我还替你们准备好了一套功法，一套非常牛逼的功法。” “不会是《葵花宝典》吧？……或者是类似的东西，比如《大孔雀经》？”美国老头的声音都变了。 “放心，不是那个。”江宁摆了摆手：“强扭的瓜不甜。” 708 好像又有人挑衅 7o8 好像又有人挑衅 “相信这只兔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 “我痛恨癞蛤蟆，痛恨蚰蜒，痛恨蝙蝠，痛恨蛇，痛恨蝎子，痛恨蜘蛛，痛恨……” “别去多想，他没让咱们抱着腐尸亲吻，已经很够意思了。” “邪修的东西本来就很恶心，你们别再抱怨了。” 在另外一个隐蔽所里面，那群美国人此刻正浸泡在药水里面，一起泡在水里的还有蜘蛛，蝎子，蜈蚣，毒蛇之类的东西……都是剧毒之物。 “你这样玩他们好吗？”盯着监视器，看着里面那一张张铁青的面孔，秃子在一旁问道。 “我又不是在玩他们，他们不是有怨念吗？有怨念就有动力，这是借助怨念修炼，和《大孔雀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江宁连忙解释。 “那么后遗症呢？这肯定会有后遗症吧？”秃子问道，他虽然没玩过邪修的东西，但是也知道邪修的功法会影响心智，所以大部分邪修都心理扭曲，这也是邪修遭到敌视的原因之一。 “放心吧，他们只会自我厌弃，然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甚至产生轻生的念头……这不是我故意的，我事先也提醒过他们。”江宁耸了耸肩膀：“而且我给了他们不止一种功法，让他们自己挑的，他们挑了这个。” “应该不是他们挑的吧？”秃子可不认为会是这帮人自己的选择，毫无疑问，肯定是他们上面的那帮人。 天下乌鸦一般黑，别看美国人把自由民主整天挂在嘴边，上面的那帮人看底下的人也是毫不在意的。 “知道就好，这个比较容易控制，另外几种要么会变成色情狂，要么会变成杀人狂……反正都很麻烦。”江宁耸了耸肩膀。 “江，你们好像忘记了我在这里。”美国老头叹了口气。 “很抱歉。”江宁随口说道，不过看他的样子就明白了，他根本没在意。 “这套功法真得管用吗？”美国老头问道，他同样也属于上面的人，所以他看底下的那些人，确实不怎么在意，后遗症什么的根本不放在他心里，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能不能出成果？ “放心，肯定管用，虽然成就有限，虽然不能长生，甚至可能短命，虽然就算练成了也没什么卵用，能够扛得住砍刀，挨得住手枪，但是换一把ak47绝对可以把他们打成马蜂窝，但是效果还是看得出来的，至少不会比我扔在毛里求斯的那些和尚差。”江宁说道，这倒不是忽悠。 美国老头松了口气。 他们原本的期望就不是很大，送过来的这些人全都是小白鼠，只要能够出成果就行。事实上在他们眼里，能够达到那帮和尚的程度就不错了。对普通人来说，那已经是人了。 就在这时，江宁看到红光一闪一闪。 红光是直接投射在大脑里面的，旁边的人根本看不见。 这是有人试图联络他的信号。 江宁看了一眼底下的信息。 试图联络他的是代号樊哙。 “我躺一会儿，你们别打扰我。”江宁冲着秃子和美国老头打了一声招呼。 ……………… 在远处，一道黑影从地上窜了起来，转眼的工夫就变成了一团人形的黑烟。 “是你找我？”江宁问道。 “你这手倒是方便。”代号阎应元叹息了一声。虽然叫江宁的是代号樊哙，实际上其他人也都在，而这帮人里面只有代号斯大林和江宁交换了这套秘法，其他人的手里根本没有兔子看得上眼的东西。 “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江宁问道。 “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代号樊哙说道：“有个混蛋针对我，我打算杀掉他的时候，居然有人伏击我，要不是我逃得快，说不定就没命了。” “是大妖？”江宁问道，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帮邪修大部分也是妖怪，而能够修炼成元神或者元婴的绝对是大妖，一个人类都没有。 “没错。”代号樊哙点头。 “是哪个势力的？这个知道吗？”江宁又问。 “不清楚，不过没关系，我带着摄像头的，当时的情况都被我拍下来了。”代号樊哙咬牙切齿地说道。 江宁差一点喷出来，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泄露了。 “怎么？很奇怪吗？”代号樊哙感觉到了江宁的讶异。 “我没想到你老兄这么时尚，居然赶了一把潮流……身上装满摄像头不是x市最先开始流行的吗？”江宁故意装出一副非常惊讶的样子。 “是啊，现在做什么事不都讲究一个与时俱进吗？当年天地元气消失的时候，就有人想出来用机枪代替法术……”代号樊哙回道。 代号斯大林在旁边插嘴：“什么有人，那不是四骡子想出来的吗？那家伙和x兔子还有渊源呢！” “反正就这个意思，不能够与时俱进，就很容易被淘汰。”代号樊哙摆了摆手。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代号阎应元有点懵逼。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代号马岱这位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难道不上网？咱们妖怪不是有自己的网络吗？”代号樊哙眼神怪异地看着这两位。 “我还真得很少上网……像咱们这号的，谁会整天泡在网络上？再说网上的新闻能相信吗？”代号阎应元忍不住说道。 “那是你老土，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知道x市？是不是知道小联盟？”代号樊哙开喷。 “这怎么可能不知道嘛！平时我和人闲聊的时候，肯定会聊起的。我又不是真空人，住在真空罩子里面。”代号阎应元的回答让人无语。 “算了吧，我看你也差不多。”代号樊哙已经没兴趣喷了。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代号斯大林连忙阻止。 “有视频就好办，直接悬赏呗，不管是寻宝网，还是x东，都是有悬赏的，咱们把视频往上一贴，赏金往上一挂，自然会有人来联系咱们。”江宁立刻想到了破解的办法。 “悬赏？”另外五个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想到这招。 “好主意。”代号樊哙大笑起来。 “你应该还有别的视频吧？比如那个人怎么得罪咱们的，在哪些地方故意找茬？”江宁回到这片养尸之地，是来搞事的，但是之前一直没机会，现在他打算开始搞事了。 “这个……”代号樊哙不太肯定：“我回头找找。” “找出来的话，把这也挂上去，悬赏要他的脑袋。”江宁直接开搞。 “这没必要吧？一个凡人，咱们随便谁就可以搞定。”代号樊哙有点舍不得钱。 “你不懂，我总觉得这是有人在试探咱们，另外这个人还不怀好意，恐怕是想把事闹大，然后拉一批人围剿咱们，外面对于我们来说是客场，不管怎么说，都是咱们吃亏。”江宁一步步分析起来，他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代号樊哙提起那件事的时候，他的心头瞬间感受到了一阵阵恶意。 这些恶意非常模糊，想要追踪也做不到，很明显有某位大能在暗中主持这一切。 既然有人想针对他，那么他就不客气了，大家掰掰腕子试试。 “难道悬赏就没事了？”代号樊哙想不明白。 “那当然，谁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跑过去取那个家伙的人头？谁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背景？如果我们亲自动手，幕后策划这一切的家伙可以声称是正邪之战，但是咱们如果能够证明是对方挑衅在先，然后拿出悬赏，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难道会为了一个凡人和全天下的妖怪为敌？不可能的，另外，你们心疼钱，不想便宜了别人的话，难道不会暗地里下手？”江宁一连串解释。 “有道理。”代号樊哙猛地一拍大腿。 “万一有人先得手了呢？”代号斯大林倒也没有头脑热，他很清楚自己这帮人的斤两。 “就算运气不好，这几个家伙都被人宰了，我也认了，这钱我来掏。”江宁很豪气。 他有的时候很抠门，但是大事情上却不小气。 “万一他们咬定不松口，就说是正邪之争呢？”代号斯大林比另外几个邪修多了点脑子。 江宁沉默了，其实他早就有办法，只不过他必须装出一副沉思的模样，过了好半天，他桀桀一笑说道：“这还不容易？咱们干脆给自己洗白。” “洗白？”代号斯大林傻眼了，说实话，他只知道黑社会能够洗白，却不知道邪修怎么洗白？ “放心，我会安排的，不过你们得帮个忙，帮我把大家召集起来……不对，就召集咱们的人，和咱们不是一条心的那帮家伙还是算了。”江宁说道，突然他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改变了主意：“召集地就放在大天台上，咱们开自己的会，别管其他人。” “你想让不是我们的人旁听？”代号阎应元问道。 “白痴，他是想让那帮人羡慕。”代号斯大林已经明白过来了。 709 搞事，搞大事 7o9 搞事，搞大事 大平台就是位于玄冥戮神太阴刀、丧魂灭魄化鬼幡和万蛊池中央的那座山头。 当初建造这座平台就是为了让大家能够互相盯着。 再加上这里的位置特殊，玄冥戮神太阴刀散出来的玄冥煞气、太*气、丧魂灭魄化鬼幡散出的精纯阴气，万蛊池溢出的毒煞，对于邪修来说，都是难得的东西，所以这座平台也就成了邪修的天堂，虽然还不能和x市的那幢大楼相比，但是和北郊基地已经差不多了。 仍旧和上一次差不多，一群邪修聚集在角落里面，和其他人隔开着，他们聚集的这一角笼罩在一个微亮的半球里面。 那个微亮的半球是一道结界，这道结界的效果并不怎么样，但是它的存在就意味着结界里面是自己人，结界外面是外人。 在结界的里面，江宁站在正中央，两旁是代号斯大林他们五个，剩下的十五个人站在外圈，地方其实是很空的，但是就不放别人进来。 “这一次召集大家的目地是商量一下，怎么把咱们洗白？”江宁也不兜圈子，一上来就直指主题，这句话说完，他仍旧没有忘记来一个招牌式的桀桀怪笑。 底下那些邪修全都面面相趣，有好几个人很像跑到范进面前，冲着他的脸喷上两口，然后再问，凭他的模样，凭他那破锣一般的嗓音，还有那桀桀怪笑……想要洗白，有没有做梦？有人会相信吗？ 事实上在场的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很适合充当恐怖电影的终极Boss。 “放心，我没说把自己洗白成好人，说实话，那还不如现在这样呢！这年头伪君子的名声比真小人臭多了。”江宁又是一阵桀桀怪笑。 底下的人全都松了口气，他们倒是不担心别的，他们担心的是这六个人脑子坏了，特别那个玩脑子的家伙的脑子坏了。 “我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有原因的，就让樊哙负责解释吧。”江宁有时候很喜欢罗嗦，有时候又不喜欢多费口舌。 代号樊哙那位倒也没客气，径直站在了前面：“我其实没什么可说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们自己看。” 说着，他掏出了一个投影仪。 下一瞬间那段视频就被放了出来。 根本用不着多加解释，所有的人稍微看了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有人想要对付咱们啊！” “老樊，你没事跑出去干什么？” “你个白痴，他出去肯定是为了那些黄鳝，活的黄鳝运回来多麻烦？干脆就地加工成半成品，这就方便多了。” “有道理，既然是为了这个，咱们确实有必要做些什么。” “怕就怕对方拿这个做借口，玩什么正邪之争的把戏。” “……” 底下那十五个邪修全都议论纷纷。 “难道洗白就有用？”其中一个邪修表示怀疑，这位代号管仲，同样也是一个脑子好使的家伙。 “桀桀桀，如果只是洗白，当然没什么用处，但是我还有别的招呢！我打算顺便给那帮家伙抹黑，只要大家都变成了黑的，还玩什么正邪之争？”江宁早就憋着劲使坏呢！ “抹黑？怎么抹黑？”代号管仲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明说他们是妖怪不就行了？这不是谎话吧？咱们的消息还不是在自家的网上，而是直接到新浪、网易、搜狐上去，另外不光是中国，咱们也给他到外国去。”江宁既然决定玩一把大的，那就干脆把事情往大里搞。 “这有用吗？没人会相信的啊！”代号管仲连连摇头。 其他邪修也觉得这家伙疯了。 “相信不相信，这根本没关系，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知道那么一点点，但是不完全清楚的那些人，他们肯定会相信，然后上面的那帮老家伙则会感到棘手，感到恐慌，感到有可能失控。”江宁根本没指望所有的人都相信，但是有些人肯定会相信，这些人都有各自的消息渠道。 “然后他们派军队进来，一鼓作气把咱们全都干掉。”代号管仲绝对持悲观的观点。 “桀桀桀，确实有这个可能，所以接下来我打算把这里弄成*阵，地道阵，另外我本人会隐名埋姓住到周边的某座城市里面去……对了，鹰潭就很不错，另外鄱阳盟不是有一批人跑了吗？他们原来占据的城市和咱们这里挺近啊！这就是给咱们留的。”江宁想在目标明确，就搞鄱阳盟。 之前他迟迟没有进行报复，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准备不够充分（事实上现在仍旧不够充分，大楼里面的人全都在闭关，能够帮他忙的人比以前反倒少了），不过现在他却有点不打算急着报仇了，他完全可以借那帮家伙，布一个局，一个把全世界都兜进去的大局。 一直以来，江宁对自己被当做棋子的事始终耿耿于怀，特别是一开始的时候，他这颗棋子整天担惊受怕，还特别忙碌，后来随着地位和实力的提升，他没那么忙了，处境却变得异常危险，接二连三遭遇刺杀，到了最后连他身边的人都被波及到了。 现在他已经跳出了棋局，轮到他坐在棋盘前了，他要让其他人也尝尝身为棋子的无奈。 “另外咱们不能只是打出去，还得请进来，而且请进来的还不能是普通人，最好是老外，一等洋人、二等官嘛！据我所知，当初好像有一群美国人来过这里，他们原本好像是很希望能够继续待下去的，只是因为x市那边不玩了，撤了，他们才不得不离开，或许咱们可以把他们再请回来。”江宁干脆顺便把这件事也解决掉。 底下又是一阵沉默，好半天，那些邪修才出声，这一次是一片赞同。 招人好啊，他们就用不着动地方了，这片养尸之地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修炼圣地，没人愿意离开的，就算离得近也没用，难道一个星期回来一趟？这样的好处肯定没成年累月待在里面强。 “当然光靠那些美国人也是没用的，咱们还得招收更多的人进来，看看人家上清派，搞得多红火？”江宁出了一阵桀桀怪笑：“咱们不能在这上面也想点办法吗？” “传教？” “难道搞一个邪教？这好像打击得很厉害吧？” “谁说搞邪教啦？咱们不能改头换面，往道家靠吗？” “范进说了，伪君子的不要。” “往道家靠和伪君子有什么关系？君子是儒家的东西。” “这倒也是。” 底下再一次议论纷纷。 “我觉得……咱们没必要分什么邪教，正教，干脆全都上，甚至魔门的名头也可以借用一下，另外咱们还可以找一些人，直接说他们是妖怪的后裔，隔代大遗传，然后指点他们修炼……大家完全可以开动一下脑筋嘛！别管是什么说法，反正把人忽悠到这里来就行，只要一来这里，再不相信的人也肯定得相信了，另外想走也不行，咱们是什么？邪修，把人忽悠来，还放人走，这是邪修吗？”江宁恶意满满。 “没错，全都打下禁制。” “用蛊。” “干脆借用武侠小说里面的东西，什么三尸脑神丹，豹胎易筋丸都行。” “这办法好。” 一群邪修越说越起劲，江宁的这个提议绝对戳中了他们的痒点。 ……………… 在结界的外面，那些没资格进去的邪修倒是能够听到里面的声音。 “那家伙打算干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他打算把水搅浑，然后浑水杀人，把那些得罪过他们的人干掉。” “他们用得着这么麻烦吗？随便找一个人过去，把那些家伙干掉，不就得了？我倒是有点相信他的话，咱们确实有必要洗白，这年头黑社会都可以合法化。” “是啊，那边也不是什么正道，妖魔鬼怪，妖是排在第一位的，比魔更不受待见，咱们充其量只能算鬼啊！比魔还矮一头呢！他们只不过比咱们早一些洗白，凭什么就可以成为正道代表？” “这种事我是不会多管的，不过我倒是乐见其成。这年头有一个好听的名声，确实非常有用。” 那些邪修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 只有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其中一个人就是代号宋江，这位老兄知道江宁的真实身份，同样他也清楚江宁和大联盟那边的恩怨，特别是和一号的恩怨，很明显这就是反攻的号角啊！ 之前他以为已经看穿了江宁的布局。 他之所以煽动那几个生出野心的邪修造反，还到处点火，让其他邪修站在旁边看白戏，其实就是为了让江宁的图谋落空，却没想到那只兔子退后一步，让他的目地落空了。 现在他终于真正明白了这只兔子的计划。 可惜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他想破坏都做不到，结界里面的那些人肯定不会听他的，结界外面的人至少有八成不会听他，剩下的两成里面有一半是将信将疑，另外一半是权当真话，但是留一份小心，随时准备放弃……全都这样，他玩个屁啊！ 这家伙别提多郁闷了。 至于代号刘伯温那位，他不知道江宁的真实身份，他只是猜到江宁很可能不会来硬的，不会强行杀掉那个得罪过他们的人。此刻他已经有点明白江宁的风格了，这位是斗智不斗力，所以他不认为所谓的洗白是为了搅浑水，是为了浑水杀人，他觉得这背后隐藏着更深的目地。 710 心血来潮的袭杀 71o 心血来潮的袭杀 “好了，一切搞定，过一段日子你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去了，不过我觉得最好还是另外调一批人过来，已经过来的这些人最好还是藏在这里，省得露馅。”江宁拍着美国老头的肩膀。 “我会转达你的意思。”美国老头其实已经认可了江宁的说法，但是他没办法做决定。 “秃哥，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家。”江宁说道。 “你真是舒服，到处搞事，然后让别人给你擦屁股。”秃子没好气地说道。 不过他心里肯定不是这样想的，能够派上用场，秃子其实挺高兴。 另外他对这片养尸之地也挺感兴趣，他的那种能力其实和邪修的很多法门非常相似，甚至连表现都差不多，他的分身是影子，黑漆漆，阴沉沉，还鬼鬼祟祟。 最近他还现，他的影子可以吸收阴煞之气，不只是能够壮大影子本身，还可以反哺本体，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他的影子有好几千呢，每一个影子反哺一点，好几千加起来也不少。他在这里修炼的度，比在大楼里面还快。 除此之外，他现在也开始感悟大道了，大楼里面虽然天地元气比这里更加强盛，但是对大道的感悟好像没这里强，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打了一声招呼，江宁“咻”的一声就消失了。 他是直接传送走的，而不是通过那根管子。 虽然管子是他自己布设的，隧道也是他自己挖的，但是他仍旧不是很信任这玩意儿的可靠性，所以出入一向都是直接传送。 他传送的目标是一个从来没人知道的隐蔽所，那里离开地面足足有一千三百米，周围全都是岩石层。 在这个隐蔽所的墙壁上有一个非常小的窟窿。 这才是他为自己准备的秘密通道。 这样小的窟窿，用缩小术是肯定不行的 ，根本缩不了这么小，但是可以通过传送的方式。 传送说白了就是把人体分解成微粒，然后射出去，到了另外一头再重新组合起来。至于具体怎么实现的？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搞清楚，比如他怎么都弄不明白，密闭空间，甚至用铅打造的密闭空间，怎么也可以传送进出？ 铅这东西密度极大，x光都穿透不了，中子也打不透，人体分解之后的微粒怎么能够通过呢？ 难道还有亚空间？或者分解成的不是原子，而是中微子？那玩意儿的穿透能力倒是极强，但是为什么会有距离的限制？ 反正问题一大堆，或许他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够找到答案。 下一瞬间，江宁传了出去，这一次他采用的是连续传送，当初为了布置这条通道，他费了不少心思。 传着传着，突然，江宁感觉到一缕恶念。 他能够接收到恶念是有距离限制的，从恶念的清晰程度来看，散出恶念的家伙就在头顶上方。 ……………… “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呵呵呵，这家伙终于忍不住动手了，这样也好……”一个黑影哈哈大笑起来。 “你打算揭露他的身份？”代号宋江问道。 “或许……我会这样做，不过，这要看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好处？”那个黑影确实有这样的打算。 他非常得意。 当初江宁和他的这个手下誓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誓言里面有漏洞，这个漏洞就是誓之后，确实不能提他的真实身份，但是誓之前却没这个限制。 “好处？你打算要挟他？”代号宋江能够想到的只有这种可能：“这家伙可不象是一个肯受要挟的人，更何况，我怀疑他已经做好了身份被拆穿的准备，要不然他怎么会想到把这些邪修洗白呢？” 那个黑影沉默半晌，最终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算洗白又怎么样？抹黑比洗白容易很……” 话还没说完，这个家伙猛然间身体往上一拔，一下子冲天而起，与此同时他的身影迅淡去。 他会做出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他的心头生出了一丝警兆。 下一瞬间，他看到了一道微光闪过。 这道微光来得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来不及闪避，想要硬接也不可能……这是直觉告诉他的，他的直觉其实是一种类似预知的能力。 与此同时，他也知道了是谁偷袭他？顺便还知道对方怎么会有机会偷袭他？ 对于江宁的心血来潮，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大联盟这边稍微有点身份的人基本上全都听说过。 这种心血来潮也是预知类的能力。 同样拥有预知类能力的他，最清楚这类能力的恐怖。 另外他还知道江宁并没有像其他人猜想的那样，选择传送类的“道”或者植物类的“道”，而是选择了“感知”。 大部分人认为这是浪费。 只有他知道，这是最适合的选择。 一想到这里，那道黑影身体一抖，浑身上下顿时笼罩在一片五颜六色的光芒之中。 这是他用来防身逃命的灵符。 这张灵符出自一位地劫大妖之手，为了制作这张灵符，那位地劫大妖损失不小，那时候还没有人造福地，所以这些损失足足用了二十年才补回来。 就因为珍贵，他一直都没用过……他也没机会用。 黑影刚刚动，江宁也同时动了。 那片五颜六色的光芒原本看上去颇为灵动，只要看一眼，目光就会被牢牢吸住，但是刹那间这股灵动的感觉消失了，光还是原来的光，也仍旧是五颜六色，但是感觉却象是画布上的颜料块，又或是照片上影像。 那个黑影只感觉到毛骨悚然，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能够破解地劫大妖的手段，只可能是同样档次的人物……也可能更高。 那边有地劫吗？这还用问吗？这只兔子认识的地劫大妖不要太多，不管是大楼里面的老太婆，还是秦老头，全都是地劫大妖里面的顶级人物，比给他灵符的那位更胜一筹。 不过好在只是更胜一筹，只要不是催肥的水货，地劫大妖哪个都不是白给，所以他的灵符虽然被定住了，却没有完全失效。 下一瞬间，那个黑影化作一道七彩光华冲天而去。 一阵黑烟乱卷，江宁的身影冒了出来，他看了看头顶那道远去的七彩光芒，好半天终于叹了口气。 紧接着他的手一指，一道微亮的光芒从他的指尖打了出来，瞬间穿透了代号宋江的眉心。 刚才七彩光华被放出来的瞬间，代号宋江的目光就被吸引到了上面，然后再也移不开了。这张灵符确实霸道，不只是能够用来保命，事实上，更大的用途是反击。可惜没阴到江宁，却把自己的手下给迷惑住了。 那枚飞针瞬间穿透了这家伙的眉心，物理攻击和精神攻击同时动，堂堂一个大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抵抗就被杀掉了。 江宁紧接着就伸出手指，在那家伙被打穿的眉心上点了一下。 这一次他打入了一颗魔种。 想要给大妖打入魔种，这非常困难，魔种只对普通的神魂有效，对元神或者元婴就没效果了。所以他指望的根本就不是获得元神或者元婴里面那不多的信息，他需要的是大脑里面的记忆。 只要是瞬间被击杀，死去的时间没过十五秒，脑细胞仍旧是完整的，神经系统还没有失去活性，他就可以读取记忆。 眨眼的工夫，他就知道了一切。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代号宋江是大联盟的某个数字，而且排名很靠前的那几个，甚至他怀疑就是一二三里面的某一个。现在他知道了，这家伙不是，这家伙的背后……也就是刚才化光遁走的那位才是，那家伙是六号。 兔子有点意外，不过意外的同时，他也在琢磨要怎么和二号摊牌？ 他不清楚这家伙跑到养尸之地来，还带了至少两个手下过来，是二号的意思？还是这位自己有什么想法？ 与此同时，他还有些不敢肯定，故意找代号樊哙麻烦的会不会就是六号？这又是谁的意思？二号？还是六号？是试探？还是别的什么？ 想到这里，江宁转身就走，他要尽快赶回大楼，不把这件事搞清楚，他寝食难安啊！ 不过他马上又停下了脚步，然后掏出了一个不大的口袋，拎起代号宋江的衣领，把这家伙塞了进去。 这家伙是妖怪啊！还是大妖，身上的材料绝对是一流的，千万别浪费了。 以前他可没得到过这样的好货色。 711 你敢初一，我就十五 711 你敢初一，我就十五 “不是，绝对不是我的意思，六号跟我根本不熟。”二号理所当然不会承认，就算是他的意思，他同样也不会承认。 “那行，我也只是问一下，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江宁毫不在意地说道，说完这话，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二号说真话，也没指望二号承诺些什么……甚至不管那家伙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因为他也是满嘴瞎话，特别会忽悠的那种人。 他打这个电话，其实就是打个招呼，告诉对方，他已经明白出了问题该找谁。 同样，他随便这么一个电话过去，既不要什么承诺，也不讨价还价……意思就是他已经做好了应付麻烦的准备。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他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至于他会怎么反击？这个就要看二号的想象力了。 “你最好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喵姐一直在听这家伙打电话。 “他能拿我怎么样？”江宁很不以为然：“难道他敢公开我的身份？就算公开又怎么样？” 对喵姐，他肯定不会提什么报复的事。 “你不在乎？”吕玉翎在一旁插嘴问道。 “他当然不怕。”喵姐代替江宁说话了：“他修炼的功法那么多，有正有邪，特别是那部《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比什么功法都要邪门，如果再算上那套养猪的法门，就更邪得没底了。” “还有我和上面的恩怨，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我进去就是为了捣乱怎么样？咬我啊！”江宁在一旁补充。 “你的底气是越来越足了。”吕玉翎摇头叹息。 “没错。”江宁干脆承认，随着实力的提升，他对那帮老头子是越来越不放在眼里。 他现在也可以非常装逼地冲着那帮老头说一句：“乃们这些凡人……” “实在不行，我还有最后一招。”这才是兔子真正的底气所在：“我可以说那片养尸之地还有一处宝藏，当初我们死活都没能找到，同样黑老怪他们肯定也没现，这一次他跑回去，就是为了寻找那处宝藏……嚯嚯嚯，这个消息只要一散播出去，养尸之地肯定会变得非常热闹。” 兔子甚至有点期待起来。 他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初中的时候他就忽悠过一群小混混，说他看到某人鬼鬼祟祟地把一叠钞票藏在厕所抽水马桶的蓄水池里面，那人是某厂的小领导。 混混还真信了，结果就偷摸进了那幢房子里面，结果钱没找到，却看到管那片街的黑社会老大，那幢房子是黑老大藏小三的地方……反正之后两年，江宁都没看到过那几个混混。 不过后遗症就是，从这以后，那几个混混不找他麻烦了，换成了黑社会找他麻烦。 一想到这，江宁突然升起了一股冲动。 他想回一趟双林，去看看那个黑老大，顺便送他一颗魔种，不对，难得回双林一次，肯定得搞一趟批。 什么？把那些黑社会弄成分身？ 没兴趣。 同样他也没兴趣再把人送去毛里求斯。 一方面是因为毛里求斯那边的人已经够多了，另一方面他现那帮人渣过得并不苦。 现在人渣们咬紧牙关，就等着熬过一开始的那段日子，因为一开始的时候一天十个小时的苦力活，确实比较辛苦，另外还有黑婆娘也让他们有些难以忍受，但是挺过去就行了，一旦体内生出了真气，那些苦力活就不算什么了，等到视黑婆娘如无物，也就差不多到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境界，可以戴3d眼镜了，接下来一点都不苦。 平心而论，他对这些人渣的改造还是成功的，确实让他们重新做人……但是他不爽啊！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把人往毛里求斯送了。要送也是送新疆，让他们治理沙漠去。 当然，这一次肯定不给配女人了。 ……………… 一阵电话彩铃的声音打断了江宁的胡思乱想。 电话是老王八打进来的。 “听说你小子回来了，我现在合不合适过来？”老王八不得不先打电话确认一下，因为他不清楚这只兔子是不是正和那帮女人腻歪在一起？ 他傻愣愣地跑过去，那不就尴尬了？ 兔子如果在做那事，被他打断的话，那肯定不爽。 所以还是稳妥点好。 “还是我过来吧。”江宁叹了口气，他正打算做些什么呢！ 下一瞬间，他的身影消失了。 眨眼的工夫，他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一到那边，他先看到的是曹胖子：“你也在这里？难道是你找我？” “李家的孙女婿死了，这事是不是你干的？”曹胖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李家的孙女婿？哪个？”江宁根本不认识。 曹胖子已经有了答案，他知道江宁喜欢忽悠人，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却不会耍赖，如果真是他干的，他肯定一脸不在乎。 “福建那边的……当初不让你们的飞机进来，就是他的手笔。”曹胖子连忙解释，虽然知道和江宁无关，但是有些事他仍旧得搞明白。 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不但上面非常重视，因为很多人都担心大楼开始反攻倒算了……至少这只兔子开始在反击了。 他家老爷子也想知道实情，这边真要采取行动，他们得做些准备不是？ “十有**是那帮邪修干的，我去问问，秃子还在那边盯着呢。”江宁随口说道，他当然不会去问秃子，这才是真正的忽悠呢！ 这家伙往旁边的沙上一坐，眨眼的工夫，他迷糊过去了。 ……………… 在另外一边，一片黑烟从地上冒出来，转眼间变成了人形。 这就是有分身方便的地方。 不过这种分身也就只能在养尸之地用用，只有这里到处都是阴煞之气，到了外面就不行了，虽然可以附在别人身上，但是很多能力就没有了。 江宁跑这里来，是来找人的，他找的是代号樊哙的那位。 代号樊哙原本是跑外勤的，但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这段日子他不敢随便外出，怕的就是被人堵上。不过这家伙也没闲着，正在研究那面丧魂灭魄化鬼幡呢。 丧魂灭魄化鬼幡的特性就是招魂，聚鬼，另外就是被它杀死的人，神魂瞬间就会变成厉鬼，然后被拉进里面去。 代号樊哙擅长的同样也是招魂和炼鬼，但是他的本领远没有丧魂灭魄化鬼幡这样神奇。 法宝这玩意儿之所以厉害，其实就是因为里面蕴含大道，而丧魂灭魄化鬼幡里面蕴含的大道真是他前进的方向。 “我没打扰你吧？”江宁直接出现在了这家伙的身后。 “有什么事？”代号樊哙耷拉着眼皮。 “你有没有干掉过福建那边的一个大人物？”江宁突然现自己忘记问那个李家女婿的身份和名字了。 “我哪知道？我只是干掉了一个瘪三，抽了他的魂魄，炼了七天七夜，然后下了一个诅咒，就把它给放了。冤有头债有主，它肯定给自己报仇去了吧？我在福建那边没待多久，前前后后杀掉的也就这么一个人，倒是在江西那边很难说，那几个家伙埋伏我的时候，我随手甩了两下，天知道死了几个人呢！如果那里面有什么大个的……还真难说。”代号樊哙说起这些，一点都不在乎。 他是真正的邪修，杀个把人对他来说，就像是拧毛巾擦把脸，根本不算什么。 江宁有些傻眼了。 那家伙如果真是这样死的，绝对属于意外啊！不过也可以说，是那家伙自己作死。 “我去问问……。”江宁说了一声，身体瞬间化为黑烟飞散开去。 ……………… 在另外一边，他重新睁开了眼睛：“那个家伙是怎么死的？” “应该是被咒杀的，李家找人看过，据说那家伙死得挺惨，嗷嗷乱叫了大半夜，不停地叫着有鬼，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家老爷子让我找你来了。”曹胖子连忙回答，他等着答案呢！ “这就对了，前段日子有一个邪修跑出来，据说是出来买黄鳝的，买回来的黄鳝被他们做成了木乃伊。一开始倒是没什么事，但是后来，有个谁……没事去招惹他，被他干掉了，又用邪法炼了七天七夜，最后放了出去，之后的事，你应该可以猜出来了。”江宁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曹胖子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不过马上他就满脸笑容，这个结果实在太好了，这绝对是他最想要听到的结果。 不做死就不会死啊！李家的人全都太会作死了，看！遭报应了不是？ “对了，你告诉你家老爷子，接下去死的人恐怕会越来越多，那群邪修打算向外展，主要是往西，鄱阳盟不是有一群大妖溜了吗？那群邪修打算趁机抢占地盘。另外还有一部分邪修想要往东展，福州、厦门也算是大码头，但是没什么厉害妖怪，也没什么太大的势力，所以他们也盯上了。”江宁趁机通报了一声。 他也没太在意，反正这事过几天，大家都会知道。 曹胖子同样也不太在意，那两边都不是曹家的势力范围，他们等着看白戏就行了。 老王八则在暗地里翻了翻眼珠，他有种感觉，这事十有**就是兔子整的。 往西这一路至少有八成的把握是这只兔子的手笔，这家伙先把鄱阳盟给搞散了，一天到晚嚷嚷着要报复，却迟迟没有动手，这就像侯宝林的那个有名的相声，一只鞋子“咣当”砸地板上了，另外一只鞋子始终没砸下来，让人提心吊胆在那里等着……这谁受得了？ 往东这一路，他倒是不敢说百分之百和兔子有关。 福建这片对妖怪来说，确实属于势力真空。因为那边有儒家圣地武夷山呢！ 事实上，在古代，江西东南到福建全都是妖怪的禁区，一座龙虎山，一座武夷山，两大圣地在那里摆着，谁胆边生毛，敢往这里跑？不要命啦？ “这事确实得和老爷子打声招呼。”曹胖子虽然不在乎，但是轻重缓急还是明白的。 拉板凳看热闹可以，但是局势也得控制住。 他倒是不在乎往西的那一路。 江西自古就是穷地方，打破头也没人会去管。 他在乎的是往东的这一路。 福建可以说是整个中国最敏感的部位……对面就是那座岛啊！ 712 工程兔 712 工程兔 “真出事啦？”江宁一阵幸灾乐祸。 他出警告才多久？ 也就两三天。 没想到已经出事了。 此刻他正在打电话，电话那头是曹胖子。 “我家老爷子说，现在正开会呢！出了这档子事，国际影响实在太糟糕了，作为一个中国人，你老兄能不能出把力？”曹胖子在对面打着官腔。 一听到这家伙打官腔，江宁就明白了，曹家根本就没心思管这事。 这肯定是有人请托，曹老爷子却不过面子，所以让孙子打这个电话。 至于他听不听？愿不愿意帮忙？曹家就不管了，也没兴趣管。 “开会？这不是找事吗？明知道那边很乱，还开什么会？不会改期吗？要不然改一个开会地点不行吗？”江宁随口抱怨着，他现在说的同样也是没营养的话，因为他知道，曹胖子的旁边十有**站着人。 “没办法改，这玩意儿涉及到国际影响。”曹胖子继续煲没营养的电话粥。 “我也没办法，还是让上面那帮老头子想办法搞定吧，那些邪修可以说是他们请来的，管我屁事？”江宁直接开喷，这不能怪他脾气不好，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有好脸色：“好了，我现在正开车呢，不能和你再打电话了，要不然危险，这年头不是宣传安全驾驶吗？咱们要做守法好公民啊！” 说完这话，兔子直接掐了电话。 在电话对面，曹胖子两手一摊：“我早就说过，没辙。” 这家伙此刻正坐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里面，他的面前坐着几个人，看样子全都是领导，为的也是四十来岁，另外几个都挺年轻，看上去象是秘书之类的。 “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吗？”对面那位领导一脸郁闷，他没办法不郁闷，谁摊上这事都会有想法：“曹哥，以你和他的交情……” “得了，你别套近乎了，是我家老爷子开口让我能帮则帮，但是现在不是没办法吗！我电话也打了，脸也丢了，人家根本不甩我，至于说到交情，是我套人家交情……”曹胖子立刻推脱，他很清楚面子给足就可以了，这种事绝对不能沾手。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你们曹家挺维护他的，难道他连这点人情都不讲？”那位领导有点赖上曹胖子的意思，他也没办法，上面给他的压力不小。 “得，你一定要这样说，我只能端茶送客了。”曹胖子直接翻脸，说实话他肯出来，那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他肯打这个电话，那更是把面子给到家了，现在还纠缠不休……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别啊！曹哥，我这也是奉命而来。”那位领导不敢玩虚的了，他只能改变方式，以情动人。 “就是因为你奉命而来，另外咱们两家以前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我给了你这个面子，电话打了，消息给递过去了，还让我怎么做？说得再难听一些，当初那帮老家伙赶人的时候倒是挺利索啊！直接派了一个小瘪三过去就把事给搞定了，这次再派一个小瘪三进去啊！说不定那帮见不得人的家伙全都望风而逃了呢？”曹胖子现在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他很清楚，这种混官场的人全都是没皮没脸的，这就是要开始耍无赖啊！明明不是他的事，却想让他把事背起来。 另外他也知道，那帮老头子根本没指望能够请动那只兔子，毕竟当初他们做得太难看。 他们的想法其实就是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顺便试探一下，看看兔子是不是对那片养尸之地还有想法？如果有的话，那就好办了。 眼前这个家伙如此起劲，说穿了就是图一个表现。 “曹哥，你也得体谅体谅我，我真是带着任务来的，大家都知道，我是跟着你二叔混的……”那位领导转而开始装可怜。 “要不然这样，你让我二叔给我打电话，他如果说这件事非办成不可……我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行啊！”曹胖子干脆也躺倒在地。 他很清楚自家没有智商欠费的，怎么可能给他这样的命令？ 再说，他们家现在地位最低的就是二叔了，因为二叔眼神不好，找的人都有问题。当初双林市那件事里面就有一个姓莫的，那也是二叔的人。 那个领导说不出话来了，他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现在曹家已经退了，什么事都不管，从上到下都一心颐养天年，这就叫无欲则刚。再说，他也没这么大的脸去求曹胖子的二叔，他是跟曹胖子二叔的，不是曹胖子二叔跟他。 “曹哥，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就求你这一件事。”那位领导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可以告诉你，他不在大楼里面，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不会在大楼里面。”曹胖子说道：“至于他在干什么？我肯定不能告诉你。” ……………… “真是无聊，那帮老头子倒底是怎么想的？真以为我好脾气，不会和他们计较？”江宁抱怨着。 此刻他确实是在开车，还是那辆QQ，这玩意儿在中国开的话，最不容易引起注意。 当然，这玩意儿也就外面看上去像QQ，里面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空间之大，比起大巴也不遑多让。 车里面的人也确实多了一些，有喵姐、谢小薇、小狐狸她们……胡娇娇、柳艳紫也来了，这俩好像不需要修炼似的，野丫头自然也不会缺席，小丫头肯定也会跟着，有她在，免不了还有挂坠和她哥哥。 不过这一次的主角却是逗比果子狸。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过去？却要开车？”小狐狸用脚踢了踢江宁。 “怎么过去？开飞机？你不觉得招摇吗？钻天猴？先不说度多快，那玩意儿很不容易控制的，传送的话，你们人太多。”江宁找到了一连串理由。 “x市现在已经被人给盯死了。”胡娇娇比较清楚这其中的原因。 “是谁？”小狐狸有点炸毛。 “不清楚，反正是李大妈说的，咱们都没注意到呢！”胡娇娇耸了耸肩膀。 一听到是李大妈说的，小狐狸也不敢乱说什么了，现在谁不知道李大妈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开这车难道就不会被盯上？”小狐狸不太相信。 “别家没咱们的技术，更没米琪，想要盯住所有的路口是不可能的。”胡娇娇解释道。 野丫头异常得意地翘起了下巴，现在大楼里面最重要的除了李大妈和兔子，接下来就轮到她了，连归二爷都排在她的后面。 “难道以后咱们都只能这样麻烦？”小狐狸不乐意了，吉娃娃、雪貂她们也连连点头。 “我不知道。”胡娇娇又耸了耸肩膀。 她不知道，果子狸知道，这家伙是江宁的直属小弟，有内幕情报的，只见他异常得意地说道：“放心，老大正到处挖洞呢。” “什么挖洞？”胡娇娇看着江宁，她没想到这只兔子不声不响居然又在搞事。 “也没什么，我就只是在x市的地下挖了一些隧道，很小的隧道，我打算把江南一带全都用隧道连起来。这样一来，想去哪里都容易得很。”江宁一边开车，一边解释。 “这工程可不小。”胡娇娇脸色微变。 “什么工程不小？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玩的那些东西，水刀加电老鼠，这玩意儿的钻进度不要太快，江南一带又都是烂泥地，很少有什么岩石，差不多每天可以连接一座城市……对了，这还只是一路，他总共从我这里借了两千小弟。”野丫头是最清楚的，现在她的定位就是兔子的副手……具体干活的是逗比果子狸，没办法，就这家伙懂点技术。 “这么多！”胡娇娇脸色越变了。 “马马虎虎吧，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弄一支筑路大军？当然我们没必要像铁路那样，弄个十几万公里，我觉得一点五万公里就差不多了，最北连接到常州，最南连接到温州……”江宁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现在不是流行什么真空管道列车吗？咱们也可以试试喔！时一千公里，最远也不过一刻钟。” “得了得了，开你的车吧！”胡娇娇已经不想听这只兔子的疯话了。就算这玩意儿搞成，她也不敢用。 时一千公里，万一半路上生点什么故障，她连逃命都做不到。 她情愿在天上飞。 713 旧地重游，有感觉吗？ 713 旧地重游，有感觉吗？ 从高公路下来，转到了一条乡间公路上。 这路有点破烂，一路上颠簸得厉害。 “为什么不开电磁悬浮？”小狐狸在旁边抱怨着。 “我怕露馅。”江宁回答。 “狗屁，咱们已经到这里了，我不相信仍旧有人盯着。”小狐狸切了一声。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车了。”吕玉翎在一旁说道。 “你又想出去旅游了？”喵姐懒洋洋地问。 吕玉翎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短时间里面恐怕是做不到了。” 她很清楚，现在别看表面上很平静，两边已经达成了妥协，实际上暗流汹涌，她如果敢乱跑的话，肯定会被抓住。 车继续往前开着，半个小时之后，终于能够看到一座小镇了。 那是一座不起眼的小镇，镇上全都是两三层楼的房子，最高的是一根烟囱。 江宁看着那根烟囱有点出神，过了片刻，他转头冲着软饭王看了一眼，呲了呲牙。 “干嘛？别吓唬我们家的阿苏，你别琢磨着打击报复，那时候阿苏又不认识你。”小丫头连忙护着挂坠，她知道兔子心眼小，肯定又想起当初被苏飞追杀的事了。 “要不然我让你揍一顿算了，只要你揍完之后，能够忘记这件事。”软饭王开始装可怜。 江宁比了个中指。 如果就只有他和软饭王两个人，他肯定二话不说，先把这家伙揍成猪头再说，但是现在周围一群人，里面还有小丫头，他怎么可能下手？ “逗比，现在你回家了，有没有找回一点自我？”江宁低头问道。 “有吗？我不知道……”逗比歪着脖子琢磨着。 “又不一定是找回自我，那是苟德生的路子，不一定适合这个家伙，另外季彩云不是被吓个半死，然后什么事都没了吗？至于吕玉翎……”小狐狸只要想一想两个逗比拉手……那场面好像挺带感的，不过为什么她有种反胃的感觉捏？ 江宁感到一阵恶寒。 别忘了他现在能够捕捉别人的念头，小狐狸离得他这么近，那点想法能瞒得了他？ 说实话，他现在最想揍的就是这个小家伙……可惜，他没这个胆子。 旁边的谢小薇已经看不下去了，她对自家的孩子太了解了，完全能够猜到小狐狸的想法。 她很后悔，当初不该给她们电脑的，那些东西全都是电脑里面看来的，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也怪不得孩子们，要怪就该怪散播这些东西的混蛋……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了看江宁，这家伙好像也是混蛋之一。 头痛！ “好啦，别再闹了，先帮这家伙过关再说。”喵姐看不下去了。 “要不……先灌他两斤白酒再说？”江宁看了看那座酒厂，紧接着郁闷了：“卧槽，酒厂怎么关了？” “这家酒厂十有**手续不全。”喵姐倒是挺明白，要不怎么叫醉猫呢？ “还有这种酒厂？造假酒的？”江宁问道，他还真没听说过。 “也不是什么假酒……当然偶尔也会造假酒，这谁说得清楚呢？反正不合法。”喵姐耸了耸肩膀。 “不会喝死人吧？”江宁来了兴趣。 “这谁清楚？这类酒厂一般来说连工商执照都没有，也不交税，十有**是那些偷猎者开的，搞这玩意儿的人都有对口的餐厅，有办法买出去的。”喵姐门清，看样子，这类餐厅她没少去。 “吃野味算是高档消费吧？给假酒？”江宁想不明白了，曾经的他绝对属于屌丝，都没尝过野味。 “你以为消费那种东西的人，真的是什么美食家？给他们假酒，他们也喝不出来……再说，这种酒肯定不会冒充茅台、五粮液，只会说是什么人工酿造精品酒，风味独特，滋补养样。”喵姐对这里面的道道一清二楚。 “好吧，人工酿造精品酒……问题是现在到哪里去弄？”江宁开始挠头，他不知道从别的地方买来的酒有没有用？是不是一定要这座酒厂的酒？ “实在不行算了。”果子狸扭头就走，他对喝酒有心理阴影。 “不行，不能白跑一趟。”江宁一把揪住逗比的脖颈，把这家伙拎在手里，径直朝着酒厂走去。 酒厂的大门关着，门上贴着封条，门口的气味仍旧是那样呛鼻。 “不知道喂你吃点酒糟行不行？”江宁用力拍了拍逗比的脑袋问道。 “没用，绝对没用。”果子狸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要不然……咱们现酿？让我查查酿酒的工艺。”江宁说干就干，立刻就查了起来。 “算了吧！这玩意儿需要时间，就算最快，也得半个多月。”喵姐看不下去了，她只觉得这只兔子现在越来越逗比，已经过果子狸了。 “那怎么办？”江宁有点傻眼了：“总不能白来一趟吧？这家伙经历很有限，除了这边，之后就和咱们在一起，时间也短，才一年多点，两年都不到。” “所以我说四处转转啊！万一有什么线索呢？”喵姐也没辙，她也觉得这种猜哑谜一样的事最让人头痛，偏偏李大妈一点线索都不给。 “那行，先去看看这家伙开智的地方，我记得好像是一座山头……对了，妇女之友。”江宁转过头来目露凶光，他又想起当初…… “行了，有完没完？”小丫头跳了出去：“他做了你不少时间的保镖。” “是啊，一直打酱油。”江宁嘟囔了一声，不过他也不再多罗嗦了，毕竟小丫头飙了。 拎着果子狸继续走，他隐约还记得方向。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一年多，但是这座小镇毕竟不大，就那么点地方。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汪汪乱叫，紧接着一群狗跑了出来。 那是一群猎狗，品种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比如黑背，灰狼狗，猎兔犬，细犬……不过数量最多的还是各种串串。 这群狗明显是盯上他们了，但是没敢靠近，远远地围着。 “这怎么回事？”江宁有点傻了，为了行动方便，他们的身上全都加了小透明咒的（这也是当初苟德生感觉那个姓杨的有问题的原因）。 身为妖怪，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调查些什么事，实在太容易了，一个小透明咒，根本用不着担心有人跑出来捣乱，完全没必要装成什么开商。 小透明咒甚至对老式的那种模拟摄像头都起作用。 这玩意儿能够转化成模拟信号传输出去，不过现在大多用数字式的摄像头了，图像数据需要经过编码，这玩意儿就没效果了。 不过那座山头上应该没有摄像头才对。 谁会盯着那种地方？ 问题是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小透明咒怎么对这些狗不起作用？ “这些狗不会全都成精了吧？”江宁想到了一种可能。 “有可能。”喵姐点了点头。 “我来和它们沟通。”谢小薇走了过去。 “它们应该还没完全开智吧？”江宁歪着脑袋看着那些野狗。 他完全可以猜到这些狗是从哪里来的？ 当初这里不是有一群偷猎者吗？镇长和镇上的不少干部都是这帮偷猎者的黑后台、保护伞、合伙人。 本来这桩买卖可以一直做下去的，结果乐石那边生了大爆炸，这边就悲剧了。 偷猎者成了理所当然的背锅侠。 黑后台、保护伞、合伙人当然也跟着悲剧了，甚至整个镇子都悲剧了，要不酒厂怎么会关掉呢？顺带悲剧的还有这些猎狗……它们失业了，全都成了野狗。 十有**这些野狗跑到当初果子狸成精的那座山头去了，弄得不好，那里还有一株肉芝什么的东西。 “可惜啊，要是苟德生在这里就好了，他肯定能听懂这些狗在说些什么？”江宁转头看着喵姐，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谢小薇新收的那些孩子们，那里面就有好几条狗……可惜，那几条狗开智没多久，都有些傻，想让它们担任翻译是不可能的。 “老大，我可以收留它们吗？”果子狸瞪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期盼地问道。 “怎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江宁问道。 “现在不流行这个了，老乡见老乡是背后捅一枪。”果子狸很时尚，毕竟小狐狸她们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这家伙在看探索频道和新闻联播，小狐狸她们在网上搜索美产品的时候，这家伙在看时事和科技。 “那你还打算收留它们？”江宁翻了翻白眼。 “我比它们多吃了好几年饭，多看了好几年电视，不可能连它们都搞不定，再说，我的小弟，不就是你的小弟吗？”果子狸现在也懂得拍马屁了。 “我可以让苟二锤管它们，人家专业对口。”江宁才不吃马屁呢！ “就凭那条傻狗？别这些狗没训练好，那条傻狗自己变得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只会趴在地上汪汪叫。”果子狸轻哼了一声。 江宁看着这家伙。 他想确定一件事，这番话是不是指桑骂槐？明着说苟二锤，暗地里在说他……很多人都说，他变得越来越逗比，就是被这个逗比给传染的。 “让我想想……”江宁一脚踩住了那个逗比。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脖颈后面有人在喷气……怒气。 不用说，肯定是逗比他干妈。 这是警告，非常严厉的警告。 “行，那你就管好你的小弟。对了，至少让它们对我尊敬一些。”江宁瞟了一眼谢小薇新收的那些孩子。 那几条小狗跟着小狐狸她们，全都已经学坏了，居然在他的鞋子上撒尿，是可忍孰不可忍……还是得忍。 “老大，交给我，绝对没问题。”果子狸拍着胸脯……拍胸脯为什么用中指捏？ 江宁很想狠狠踩上两脚，再跳一段踢踏舞……当然前提是逗比他干妈不在的时候。要不然，跳踢踏舞的就是那只臭袋鼠了。 714 上酒 714 上酒 “我不应该相信这个逗比……”江宁默然无语地看着满地的坑。 “老大，它们说就是吃了这里的东西，但是不记得是什么了。”果子狸倒是没在挖坑，而是东闻闻，西嗅嗅……感觉就像一条猎狗，这家伙还是被传染了。 “这帮狗子真是这么说的？”江宁转头问谢小薇。 “我听不懂它们在说些什么？它们挺奇怪的，说开智了吧？又有点不太像，说没开智，它们的智商绝对比一般的狗高得多。”谢小薇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灵药的数量不够，一棵大家分着吃……”江宁摸着下巴，突然他注意到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睛看着他。 “狗这种东西，除非训练得不错，并且养成了分食的习惯，要不然它们只会抢食，而不是自己分配。”喵姐摇了摇头，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只兔子？根本一点常识都没有。 “这怎么办？”江宁有点抓瞎了。 喵姐翻了翻白眼：“咱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咱们来这里？卧槽。”江宁恍然大悟，他来这里是为了帮果子狸渡过第一难，根本不是来帮这家伙招小弟的。 另外他也不觉得这帮小弟能派什么用场？ “算了，小薇，你给它们一些开智丹吧！”江宁叹了口气，反正那玩意儿不值钱。 “小丽。”谢小薇转头看着小狐狸。 “全都吃完了……那东西当糖豆不错。”小狐狸舔了舔嘴唇。 谢小薇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 江宁已经无话可说了，这也就只有谢小薇的宠物们能够拿丹药当糖豆吃，果子狸都做不到。 “米琪。”江宁喊了一嗓子，现在只能拜托野丫头了，反正x市离开这里不远。 “你自己跑一趟不就行了？这比让我的小弟来一趟容易多了。”野丫头抱怨着，不过抱怨归抱怨，她也知道这只兔子有时候很懒的：“怎么做？” “我会让舒助教分身拿一葫芦糖豆……呸呸呸，是开智丹，你让一个小弟跑一趟。”江宁说道。 “明白了，找舒芬对吗？”野丫头懒洋洋地答应了一声。 “舒芬？怎么听着像是沐浴露？”江宁对这个名字挺腻味的。 “这名字已经够好的了。”软饭王在旁边嘀咕了一声，他叫苏飞，就是眼前这只兔子第一个把他的名字和“苏菲”联系到一起，然后他就和女人的老朋友、著名的大姨妈什么的搭上了关系，再往后就成了妇女之友。 说实话，他对现在这个“软饭王”的外号其实挺满意的。 “行，舒芬就舒芬，舒助教分身简称不就是舒分吗？”江宁的脸皮够厚，当然这也是因为舒芬是沐浴露品牌，比苏菲低调多了，不像苏菲，立刻会让人联想起女人的……嚯嚯嚯，“软饭王”这个外号太侮辱人了，还是改回“妇女之友”更合适。 江宁在那里开小差，他的脑子溜号了。 远远拖在后面的软饭王感觉到一阵阵恶寒，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觉得有一件很糟糕的事情马上要生。 突然他竖起了耳朵，因为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是在说酒什么的。 “……当初酒厂……还好我存了一缸……外面卖的酒，那有咱们自家酿的好……可惜了……” “我找到酒了，原滋原味的原厂老酒。”江宁一把操起了果子狸，下一瞬间这家伙就传送过去了。 那帮开智没有完全的狗子，全都跑了过来，它们那未曾彻底开化的狗脑子实在弄不明白，怎么人一下子就没了？ “咱们要不要也过去看看？”喵姐问道，她也听到了，特别是那几个“酒”字。 “我还是在这里看着这几个孩子吧！”谢小薇说道，她其实是为了避嫌。 用脚后跟都能猜到，这只醉猫会怎么做？ 肯定会忍不住尝一下，如果酒不错的话，十有**会被打包带走……这种事醉猫绝对做得出来。 “你呢？”喵姐看了看旁边的米莉。 臭袋鼠很聪明，立刻摇了摇头。 她已经不是那只没头脑的怪了，有一件事江宁并不知道，把开智丹当糖豆吃的不只是小狐狸她们，还有她。 她的开智丹不是江宁给的，而是来自野丫头。 野丫头一直在学习炼丹，她是野丫头的合伙人，所以野丫头炼出来的丹药有一半归她所有。 所以谢小薇明白的事，她同样明白。 她对那只醉猫也是有点怵的，谁让她也有一个“鼠”字呢？ “你们呢？”喵姐转头看了看野丫头、两熊孩子和软饭王。 “没兴趣。” “我也没兴趣。” 小丫头和挂坠立刻表态。 “我很……”男熊孩子想凑热闹，不过他立刻被他妹妹一把揪住，到旁边进行爱的教育去了。 当然得教育，狠狠地教育，笨也就算了，还不会看眼色，不教育怎么行？ ……………… “这酒不错，是用粮食酿的，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快，你先灌他，剩下的我打算打包带走，对了，你手里肯定有装液体的容器吧？给我一个，要干净的，别是那些装过汽油的东西。” 醉猫就是醉猫，所有的人全都料准了她会做些什么？ 喵姐平时挺高冷的，说话从来不多，只有和酒有关的时候，她才会一改常态，变得罗嗦起来，甚至还带着一丝逗比的味道，可以和江宁、果子狸摆把兄弟了。 “你家有碗吗？拿一个过来。”江宁冲着旁边的两个老头说道。 那俩老头神情呆滞，目光木然……明显被他给催眠了。其中一个老头站起身，像一具木偶似地朝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要什么碗？”喵姐翻了翻白眼，一把抓起果子狸，掰开他的嘴巴。 下一瞬间，一道水柱从装酒的坛子里面飞了出来，径直落进了果子狸的嘴里。 “你这一手挺熟练的。”江宁瞪大了眼睛，这种小法术他也会，但是他绝对做不到让果子狸一口气都不喘，所有的酒全都灌进胃里，还不带一点漏的。 这不但要眼神好，手法熟练，还要对胃的收缩，呼吸的控制非常熟悉。 “我以前的业务就是陪酒，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对他们，我一向都是这么干的。”喵姐颇有点得意。 “原来是业务熟练。”江宁点了点头，紧接着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有多少人被你灌得胃穿孔、胃出血、酒精中毒？” “别开玩笑了，你怎么敢怀疑我的能力？要不要我灌你一次试试？”喵姐瞪了江宁一眼，紧接着停止了那道酒柱，顺手在果子狸的背上拍了一下。 下一瞬间，果子狸那张长满了毛的脸，好像变红了，甚至整个身体都有些红，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傻笑，眼珠一下子没了神采……这家伙醉了，而且是烂醉如泥那种。 “容器。”喵姐朝着江宁招了招手。 兔子连忙掏出了一排东西，有葫芦，有瓶子，还有瓦罐…… “都装过些什么东西？”喵姐有点不太放心。 “葫芦是装水的，瓶子里面装过丹药，不过你用一个清洁术就什么味道都没有了，瓦罐是用来装盐的。” 江宁当然不会说，水和盐都是用来制造木乃伊的，虽然本身挺干净，但是用途太恶心了，那个瓶子是他迫不得已拿出来的，要不然真没东西可用了。 喵姐接过瓶子，她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总感觉有点别扭，但是看这瓶子却又一点事都没有，绝对没任何脏东西，水也挺干净，是纯水。 “这家伙怎么办？”江宁问道。 “我哪知道？等着吧，说不定等他醒了，一切也就成功了。”醉猫不负责任地说道，此刻她的脑子全都在酒缸里面。 她在琢磨够不够装？ 如果不够的话，可能还要动用另外一件，瓦罐就算了，这玩意儿不合适，另外一个装过药，处理得再干净，也肯定会残留一点味道。 要知道，她对酒是很挑剔的。 “对了，你带钱了没有？我肯定不能白拿人家东西。”喵姐问道，突然她想起什么来了：“算了，不向你借了，你是个老抠，和你谈钱伤感情。” “我没那么抠门。”江宁当然要为自己争辩几句。 喵姐没反应，她自顾自地往外走，她打算问谢小薇或者胡娇娇借。 “老……大，你没……那么抠门，你是……咕嘟咕嘟……”果子狸在酒坛子里面不停地冒着泡，这就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715 酒里面有问题 715 酒里面有问题 “好像没戏。” “这家伙的酒好像还没彻底醒，说不定酒劲过去会好一些。” “你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你自己？” 一群人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果子狸被围拢在正中央，这家伙酒劲已经过去大半了，此刻正在承受醉酒的后遗症——头痛。 旁边的那群狗子正不停地用舌头舔着果子狸，也不知道这算是表示善意？还是它们以为这能让逗比好受一些？ “也有可能醉得还不够？当初他不是醉死过去了吗？”江宁问道，这家伙没怀好意。 “不要，不要，不要……”逗比听到还要让他喝酒，立刻趴在地上一连串地摇着头。 突然，他打了个酒嗝。 只听到“噼啪”一声轻响，这家伙瞬间化作一道闪电飞了出去。 “咦，这家伙喝醉之后长能耐了？”江宁异常惊诧地看着那道飞远的背影。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那个逗比找回来，他要是窜到镇上去就麻烦了。”喵姐怒道。 “为什么是我？”江宁问道。 “他叫你老大的。”喵姐很是无奈。 还没等江宁回答，旁边一道阴影一闪，逗比他干妈射了出去。 “还是人家干妈好，你这个老大实在是……”野丫头连连摇头。 “你好像没资格说我，那家伙在我手底下至少没有缺胳膊少腿，你的小弟能活下来就不容易。”江宁立刻揭短。 “那不是真正的小弟，我对真正的小弟还是挺关心的。”野丫头呲着牙，好像话不投机，立刻就会扑上去咬一口似的。 别看现在她和兔子已经那啥了，该怼的时候照样怼，该咬的时候照样咬，落井下石也不含糊。 “好吧，我去看看。”江宁耸了耸肩膀，他感知了一下那个逗比的气息。 ……………… “咯……”“噼里啪啦”“咯咯……”“噼里啪啦” 到处是这两种声音，果子狸不停地打着嗝，每一次他都会变成一道闪电……不对，应该是“它”，而不是“他”。 这家伙变回原形了，变成了一只硕大的果子狸，一只高度到人腰际的果子狸。 这要是让人看到，绝对得炸锅啊！ 好在，每当这家伙化作一道闪电，总会有一道阴影紧随其后窜出去，然后一路上只要是看到过果子狸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倒在地上。 “这也不是一个事啊！”江宁轻叹一声：“今天干脆让镇上的人放假算了，全都回家休息去。” 下一瞬间，他的身体四周化出无数虚影，紧接着所有的虚影全都散开。 此刻镇上的人有的在田里干活，有的在闲聊，还有一些在随意溜达，突然间，所有的人同时倒了下去。 “卧槽，我忘了，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家在哪儿？”那些虚影同时自言自语起来。 好在他很快就有主意了，进镇的时候，他看到旁边有一片开阔的场地……那应该是打谷场。 现在天气虽然有点凉快，但是没关系的，顶多感冒，吃两粒药片就行。 想到这里，那些虚影抬着人就往外搬……当然有些人就在自己家里，这就用不着往外搬了，往床上一扔就行。 突然，一阵犬吠声响了起来。 不是果子狸的那帮小弟，而是镇上某户人家养的狗。 江宁现在用的是鬼分身，不过是把鬼分身附在一具特殊的傀儡上面，要不然搬不动东西啊！ 虽然分身上也施加了小透明咒，但是他搬的人身上没有，所以这家的狗就叫了。 不过狗叫声刚刚响起，就戛然而止。 鬼分身虽然垃圾，但那也是分身。 对付一条狗还是很容易的，甚至都用不着干掉，直接打晕过去就行了。 ……………… “咯咯”“噼里啪啦”“咣当”“咯”“噼里啪啦”“咣” 果子狸仍旧在那里打嗝，不过这一次它飞不出去了，它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面，还是一个铁笼子。 铁这玩意儿是导电的，所以果子狸只要一化作闪电，还没等着家伙飞出去，电就被吸走了，然后这个家伙就会一头撞在栏杆上。 笼子是从镇上拿的。 别忘了当初这里是专门搞偷猎的，而且走的是高档路线，偷猎来的猎物全都是活的，直接送去各大饭店，保证新鲜上桌。 那些活的野味肯定要关在笼子里面。 江宁甚至怀疑，当初果子狸是不是就在这个笼子里面待过？……很难说它会不会触景生情，然后成功过关。 现在江宁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各种可能性都尝试一遍，他甚至琢磨着，等到这个逗比酒醒之后，是不是让它拖一条电线，再接一套闭路电视？ 当年它不就是这样做的？ 好像这家伙还挺以此为荣的。 他正胡思乱想呢！旁边响起了喵姐的声音：“这酒有点不对。” “不对？”江宁猛地转过头去：“刚才你不是喝过一口吗？” “是喝过啊！但是太少，我只抿了一口，这东西喝得少了，根本感觉不出来，但是现在我喝了三大口，立刻就感觉不对头了。”喵姐说道 “不对在哪里？”江宁连忙问，他有一种感觉，逗比的那些小弟之所以异常，很可能和这有关。 “里面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喵姐自己也讲不出来。 “有没有坏处？别他喵的有毒。”江宁急了。 “没事……至少我感觉没事，好像还有点好处。”喵姐不是很确定，她只是隐约有那么一种感觉。 “这玩意儿不能凭感觉。”江宁叹了口气，紧接着一转头，他冲着野丫头喊道：“让你的小弟再帮个忙，运一批仪器设备过来，仍旧和刚才一样，舒芬会帮你们安排好的。” “仪器设备？那玩意儿很重的。”野丫头皱起了眉头。 她到不是偷懒。 x东的快递网是有分工的，轻便小巧的东西由她的小弟们负责。重的，大的分成两种，一种是蔬菜、瓜果、或者其他不怕损坏的东西，这个同样也可以由她的小弟们负责，当初往养尸之地投放补给物资，就是靠空运，负责的也正是一群小老鼠，但是容易损坏的东西就不是了，全都走6地，由牛守义的人负责。 “算了，让老牛跑一趟吧！”江宁也想起来了，x市离开这边反正不远。 突然，他又想起了些别的：“不行，不能只有我们几个人在忙碌，别的人也得动起来。” “其他人都在闭关。”谢小薇有点看不过去了，她可以不在乎别人，但是吕玉翎却是自家姐妹。 “没问题，就和他们说，这边有好事。”江宁一脸诡笑。 “你打算把这帮人全都诓过来？”喵姐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可不是诓他们，你刚才说的，好像还有一点好处，你现在已经是大妖了，对你都有好处，对他们更不得了……再说，还有那帮家伙可以做证明。”江宁冲着那些狗子努了努嘴。 “你不是说，很可能是这里又出现了一株灵药吗？”谢小薇觉得这家伙的说法有点牵强，她都有点看不过去了。 “我也是刚刚想到。”江宁一脸无奈，这一次他可没撒谎。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连忙说道：“你酿过酒吗？虽然我没酿过，但是我多少知道一些，酿酒的材料一定要干净，水要最干净的水，酿酒用的材料也得洗干净，而且不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理论上，不可能出问题。” 谢小薇仍旧若有所思，喵姐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这只醉猫懂得酿酒，事实上她为了经常能够喝酒，而且是喝好酒，一度曾经想过自己弄个酿酒作坊……可惜失败了。 “原料有问题的可能性不大吧？我看这里都没什么农田，就算有，种的也是蔬菜。”她东张西望起来：“我猜原料八成是从外面买的。” 这倒也可以理解。 整个乐石大部分是山区，根本没办法种庄稼，只能种蔬菜或者花木，搞特种经营。粮食大多靠外购。 “是水的问题？”江宁问道，他其实也有这样的怀疑。 “可能性确实不小。”喵姐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的？”谢小薇现在也明白了过来，她马上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这有什么关系？”喵姐不明白了。 “当然有关系，如果是很早就出了问题，果子狸只是表现得特别一些，那还好说。我担心的是出问题是在你们来过这里之后。”谢小薇有些担忧起来。 这下子喵姐和江宁全都明白了。 “不会吧？难道是防空洞爆炸导致了这一切？”江宁有点挠头，他突然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很大。 当初他就知道，所有的防空洞全都是连在一起的。要不然这边也不会长出一株灵木来，导致逗比成了精。 现在他头痛的是，这边出了问题，很难说另外几段会不会也出问题？ 当初他和苟德生第一次来乐石，就研究过那些防空洞。 这里方圆几公里之内有好几条防空洞，全都是解放初备战备荒的时候搞的，不过最终完成的只是主体工程，也就是被炸毁的那座防空洞，其他地方都只完成了一部分……问题是这些都是连着的。 716 忽悠成功 716 忽悠成功 山，仍旧是那座山。树林，仍旧是那片树林。 不远处可以看到小区的围墙，底下还有两片菜地。 当初果子狸就是在这里开智的，江宁也是在这里挖到了肉芝……同样也是在这里，他遭到了软饭王的袭击。 现在这里多了一座类似暖棚的东西……刚搭的。 里面放满了各种仪器设备。 不只是东西送过来了，还来了一群人……都是大佬。为的是老王八，紧随其后的还有胡为民、郎青、牛黑塔。 “你们怎么都来了？”江宁感觉奇怪。 “我听说了，好像又有好事。”老王八显得颇为兴奋，他是被兔子的那句话忽悠来的。 “这可说不准。”江宁耸了耸肩膀。 “没事，反正跟着你或多或少会有点收获。”老王八并不在意，因为每次都是这句话，然后回家的时候盆满钵满，还满腚流油。 “我还以为你要盯着你家宝贝孙女呢！”江宁刺了一句。 “我孙女用不着我担心，她很自觉，知道机会难得，一心苦修。”老王八非常得意，他之所以得意，当然不是和旁边这只兔子比，他是在和胡为民比。 同样是二代，他的孙女比胡娇娇用心多了。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了一阵吆喝声：“让开，让开，电线过来了。” 不用问，干这活的肯定是果子狸，谁让他是大楼里面唯一的“电工”呢？专职拖电线。 “对了，听说你去了一趟澳大利亚，又搞出了不少东西……”老王八可不是看热闹来的，他还带着任务呢！ “可以……不过得加入洞灵真天。”江宁这一次不打算再白送了。 他已经现之前那段日子太好说话了，白送的东西太多，现在他倒也没变的吝啬，只不过有条件了，想要得到东西？得入伙。 听到这话，老王八有点犹豫起来。 他倒是知道这只兔子对洞灵真天的设想。 加入洞灵真天并不意味着脱离洞庭盟，但是他对这种脚踩两头船的做法，总感觉不舒服。 不得不承认，老王八实在太有控制欲了。 “我听说你邀请了胡兵和娇娇？”旁边的胡为民插了进来。 他和老王八不一样，对这种事一点都不在乎。 “你小子想让洞灵真天成为众矢之的？”老王八看着兔子。 江宁根本不在乎，随口喷道：“屁众矢之的，我现在还看不出来吗？这年头想要不让人吃掉，要么学蟑螂、老鼠，找那些犄角旮旯躲起来，要么学老虎，成为最顶级的食肉动物。” “这算什么？人生感悟？别开玩笑了，各家有各家的活法，像你是兔子，狡兔三窟，兔子不吃窝边草，不也活得很滋润吗？”老王八不乐意了。 “是啊，现在兔子都快绝种了……不对，只是在中国快绝种了，国外多得是。”江宁怼了回去。 “好像老虎才是真正绝种了吧？剩下的那些还都在动物园里面。”胡为民在一旁说道，他说这话当然是开玩笑，或者说是自嘲。 “我只是打个比方，兔子之所以还没绝种，是因为繁殖度快，这其实还是弱者的证明，算到每只兔子的头上，生存几率其实并不大，就算年轻的时候能够活得不错，老了之后仍旧免不了成为狐狸、狼、狗爪子下的美餐。”江宁对兔子的处境倒是一清二楚……这都是他从动物世界里面看来的，现在这年头，野兔早就成了稀罕物，更何况他是城里长大的孩子，想看野生动物只有去动物园。 “好吧，算你有理。”老王八不想争论，反正这种事也说不清楚，不过他有点犹豫起来。 “你和你孙女不愿意，其实也没什么，秃子已经加了，另外还有麻瘤子。”江宁说道，这其实也是一种提醒。 “卧槽，你不会打算把武汉那边的大妖全都拉进去吧？”老王八当然明白这只兔子的意思。 意思其实很简单，他和他孙女如果不愿意的话，完全可以不加入进来，但是可以让其他大妖加入。 “我又不是傻瓜，二尾巴那号的，我敢要吗？”江宁切了一声。 他对麻瘤子绝对放心，因为脑子比较笨的人一般都比较容易控制，忠诚度也高。 当初麻瘤子之所以会造反，可以说是利欲熏心，也可以说是积怨已久。 在洞庭盟里面，比外面肯定舒服得多，但是自家人一比，麻瘤子就属于受欺压的那种了。 大楼里面也不是谁都平等。 江宁身边一圈那肯定是最舒服的，得到的好处最多。 但是没人能说这不公平。 因为那些好处全都是兔子自己弄出来的，并不是靠大楼，反倒是大楼从中获益良多。 不过这也只是眼前，要是再过去几十年，上百年，或许也会有人心存怨愤。 “我让老付加入进来。”老王八松口了。 “行，不过我更看好哈爷和席爷。”江宁和那头老蝙蝠不熟。 “为什么？”老王八一脸疑惑，他不认为江宁是按照关系远近说这话，要不然荣妈肯定会在里面。 “天生动态视觉啊……不对，哈爷是蛤蟆，不是青蛙，这货反应也挺慢的。”江宁后半句完全是自言自语。 “你要反应快的？”老王八明白了，虽然没见过是什么飞机？但是他听到了些东西，优点好像就是灵活。 “别，我只认打过交道，熟悉性情的。”江宁连忙阻止，在他的计划之中，洞灵真天属于亲兵卫队，不是八国联军。 “那行，我让老哈、老席加入。”老王八已经想明白了，再说他对那俩也有绝对的信心。 “哈爷行吗？”江宁反倒有点犹豫起来，没有动态视觉进来干嘛？ “你敢说这话，回头我让老哈和你切磋切磋。”老王八怒了。 江宁切了一声：“他未必愿意。” 老王八微微一愣，紧接着默然点头，现在这只兔子确实有底气说那样的话。 如果凭真本事的话，兔子的那点实力并不怎么样，但是如果没有任何限制，这家伙可以掏出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别说老哈了，就算他本人都没兴趣与之为敌。 “你打算什么时候重建洞灵真天？仍旧回老地方？”老王八问道，这个他得问明白。 “得等这边的事忙完了，我的计划都快排满了，至于洞灵真天的山门……你老兄绝对可以放心，不会迁回去，也没必要迁回去，那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江宁直接给了老王八一颗定心丸。 他知道老王八担心什么？ 如果洞灵真天的山门开在原来的地方，想要重建，就得抽取地脉，重新构建灵脉。 当初他不是把那几座人造福地送给了洞庭盟吗？那都是洞灵真天的支脉，重新构建灵脉的话，抽的就是它们。 另外老王八对已经解散的鄱阳盟也有一些想法，他倒是不贪图鄱阳盟的地盘。 自从有了人造福地，地盘这东西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远不如一座好点的人造福地。 老王八在意的是妖怪。 不只是大妖，还有底下的喽啰，特别是和胡兵、以前的罗四通，以前的牛黑塔那样离开大妖只有咫尺之遥的妖怪……另外还有一些能力特殊的妖怪。 如果洞灵真天在原址重建，他不认为自己的吸引力能够大过这只兔子。 他很无奈，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这只兔子的号召力实在太强了。 正说话间，老王八那边有电话进来了，两个人只好停止交谈。 “什么事？”老王八冲着电话里面问道。 江宁正打算走开，突然听到老王八冲着那边喊：“什么？养尸之地里面又出状况了？” 这下子他走不了了，干脆站在旁边听着。 “那帮邪修在寻宝网和x东上全都挂了悬赏，想要两个大妖和一个普通人的脑袋，另外他们还附带了一段视频，视频里面可以证明他们有理由这么做，有人要咱们把单子撤下来。”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管我屁事……对了，这他喵的管你屁事？不管是一号，还是二号，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不会和我商量吗？需要你代为传话？另外x东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哪有权力管他们撤不撤单？”老王八异常恼怒，显然电话那边绝对不是元月灵那种受宠爱的类型。 “这是谁啊？”江宁直接问道。 “一个自以为是的白痴。”老王八毫不在意是在打电话，更不在意对面会不会听到？ “又是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江宁摇了摇头。 这一次老王八没有回答，不过内心之中，他确实加了几分小心，毕竟之前已经出了一个侯九，还曾经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以后没事别来烦我。”老王八随手挂了电话，紧接着转头问江宁：“你觉得那些邪修会不会趁机搞事？” “我不知道，反正短时间里面我还控制得住……至少这波人我控制得住。”江宁语带双关。 “你控制得住？卧槽……”老王八又不笨，再说他对兔子当初被上面那帮老家伙从养尸之地赶出来的事了如指掌，他亲眼所见啊！以他对这只兔子的了解，很容易猜到这只兔子事后会想办法报复。 717 卫生所里面找线索 717 卫生所里面找线索 “问题果然出在水里。”江宁看着一份表单自言自语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你一个人明白，多没意思，给咱们解释解释。” “小江，别藏着掖着，你看出些什么问题来了？” 老王八、胡为民、郎青纷纷在一旁问道。 “柳姐，你解释，我得去给那几条狗做点测试。”江宁根本没兴趣说什么废话。 “还是你自己解释吧。”柳艳紫根本不甩他，转身朝着那几条狗走去，和那些狗打交道，好过和老王八、胡为民、郎青打交道。 “还是你说。”老王八认准了兔子，他总觉得柳艳紫的技术差点。 “我还不清楚，只是大致有那么点概念，如果真得如同我猜测的那样……”江宁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身拍了拍胡为民的肩膀：“你老兄接下来说不定就有事了。” “怎么会和我有关？”胡为民根本不认的。 “也对，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是和胡兵有关系。”江宁随口来了一句。 “怎……怎么又扣到我头上了？”胡兵一直站在旁边呢，只不过这里有三位大妖在场，轮不到他说话，所以他一直闭着嘴巴，但是现在他忍不住了。 “当初乐石的那座防空洞爆炸案是你负责查办的……”江宁点了一句。 “不是我，我只是协助。”胡兵连忙往外推，他必须和这件事撇清关系，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这里面可能会有大麻烦。 “好吧，就算不是你的责任……反正你也失职了。”江宁随手又扣了一顶帽子下去：“别解释，主要负责人肯定是这边的警察，但那是一个普通人，肯定不清楚其中的奥妙。” “那倒是。”郎青憋着劲在旁边看热闹呢！反正和他肯定没有一毛关系。 “那座防空洞里面十有**另外有东西，不只是一座法阵那么简单，你当初应该仔细检查一下的，结果你疏漏了，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扩散开来……我不知道问题有多大，但愿只是影响到那几条狗吧！”江宁随口说道，他其实是在逗傻老虎，故意把事情往严重里说。 其他人不懂啊！特别是胡兵，那张脸完全拉了下来，眉毛都快皱成一条了。 “卧槽，这件事人命关天，不是开玩笑的。”老王八也一脸严肃。 “你小子说句实话，这件事倒底有多严重？”胡为民问道，他倒不是在怀疑这只兔子耍诈，只是习惯性地想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好拿出对策来。 如果问题不是特别严重，他当然是立刻打电话给上面，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但是他背后的那些人在乎。 如果问题严重的话……那他就要考虑甩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问题非常严重，情况又变了，他肯定得想办法控制影响范围，还是得打电话，但是这个电话就得打给最顶上那一级了。 就像兔子的背后有曹家，他背后也是有人的。 “我不清楚，还得做一堆测试才能知道。”江宁看了一眼柳艳紫。 “我这边用不着你帮忙，如果你要帮忙的话……”柳艳紫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我过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镇上有一家卫生所，你去那边看看，或许能够查到点什么？” “行。”江宁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我，我也去看看。”野丫头跑了过来，她对这边的东西是一点都不懂的，但是去卫生所查资料就不一样了。 “还有我，不对，还有我们。”小丫头也跑了过来，她过来，另外俩肯定也在后面跟着了。 卫生所就在镇口，一进来就可以看到，地方倒是不小，前后两幢楼，都是三层的那种，中间有一个院子。不过这么多房间大部分是空关着的，这里就一个医生，所以也就只有一间诊室。 小镇上的卫生所能够有什么医疗条件？ 诊室里面的布置非常简单，正中央是一张检查身体用的小床，旁边是几张沙，那是给吊针的人准备的，还有一个铁架子，上面摆放着一堆东西，有试管，也有打针用的器具。另外就是一张电脑桌，上面摆着一台电脑。 此刻这里同样鸦雀无声，一个身穿白大褂，四十多岁的医生趴在电脑桌前（他也是被兔子弄昏的）。 江宁走了过去，一把拎住那个医生的脖颈，把这家伙甩到了那张病床上，他自己在电脑桌前坐了下来。 一翻手腕，一个usB接口的无线网卡出现在手掌心里面。 “这种老式机器最讨厌了……有没有搞错？居然还是xp的……”兔子一边唠叨着，一边连上了他身上的电脑。 他现在用的系统仍旧是老的，那个黑客大胖猫安东尼来不及重新编写所有的组件，不过那只大胖猫倒是把侵入别人电脑的这部分搞了出来，他现在用的就是。 这个组件有很多非常实用的功能，比如智能搜索，数据分析，密码破解。 “卧槽，这机器的度慢得够得意的。”江宁挺郁闷，读硬盘就读了好半天，更让他郁闷的是这里面有一堆木马和病毒，都快赶上大楼原来的那台服务器了。 老王八、胡为民、郎青全都走了进来，站在兔子的身后，他们虽然看不明白，但是眼睛却紧盯着。 胡兵也跟了过来，但是他没敢进去，只能站在门口。 野丫头、小丫头，挂坠和男熊孩子也跟过来了，俩丫头毫不在乎，直接进去了，男熊孩子犹豫了一下，也进去了，挂坠挺明白，他站在了胡兵的背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兔子突然兴奋起来，大喊一声：“找到了。” 那居然是一个exenetbsp; 江宁有点吐血，这也太不专业了。 “弄一套专用系统会死吗？就算不弄专业系统，至少也搞一个数据库吧？”江宁嘟囔了一声，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一个小镇的卫生所，要求确实不能太高。 把那个execL文件复制到自己的电脑上……这玩意儿里面果然有毒，兔子还不敢杀毒，怕把重要数据给破坏了，只能这样拖过来扔沙盒里面。 接下来就是各种分析。 转眼的工夫，一堆图表就冒了出来。 “有什么现吗？”野丫头问道，她一边问，一边指挥着自己的小弟翻箱倒柜。 “好像……有。”江宁看着其中的一个图表：“从去年三月份开始，小镇上的就诊人数就明显增加了，特别是偏头痛、心绞痛、还有不少人是呼吸困难。” 兔子快地在几张图表间切换着。 “米琪，你帮我联络一下程家的那几个黑客，让他们进入乐石市的医院网络，查找一下这些人。”江宁随手把一串人名拉了过去。 “你自己不能联系吗？”野丫头嘀咕了一声，不过这家伙一向口是心非，嘴里这么说，动作却飞快，转眼的工夫就把名单传了过去。 江宁把无线网卡拔了出来，在卫生所里面到处转悠起来。 突然，他看到了一侧的墙头上面趴着一只猫，那是一只花猫，身上有着黑白黄三种颜色的花纹，倒是不怎么稀奇。 让兔子在意的是，那只猫的神情明显不对，居然带着几分畏惧，同时也有那么一丝警惕。 “卧槽，这东西不会也成精了吧？”江宁上上下下打量着那只花猫。 “要不要叫小薇姐过来？”小丫头问道。 “或许叫喵姐更合适，肯定有共同语言嘛！”野丫头居然敢调侃天敌了，以前她是绝对不敢的。 “算了，这不管咱们的事，咱们家的猫猫狗狗已经够多了。”江宁选择无视，因为他注意到了，这是一只公猫。 “要不要四处转转？这里受到影响的动物应该还有很多吧？”野丫头突然来了兴趣，事实上她已经在这样做了，她的小弟们原本在卫生所里面翻箱倒柜，此刻全都朝着外面涌了出去。 转眼的工夫，外面传来了猫叫的声音，异常惶恐的猫叫声。 很显然，这里的猫从来没遇到过这样胆大而又恐怖的老鼠，居然直接拿它们当猎物。 又过了片刻，已经不再是猫叫声了，还有鸡叫声，鸭叫声，羊叫声和猪叫声……唯独没有狗叫，因为狗全都已经被放倒了。 “你的小弟干嘛去惹猪？那玩意儿很臭的。”江宁转头看着野丫头。 “我怎么知道？”野丫头悻悻地回答：“它们不够聪明，这也是没办法的。” “如果这里的动物全都不正常怎么办？”小丫头低声问道。 “什么怎么办？鸡、鸭、猪、羊直接买下来，让猪大厨给咱们加菜，猫狗的话……那也不能再养了，这东西的数量已经太多了。”江宁摇了摇头，不过他紧接着就松口了：“你们可以问问大老虎，如果他感兴趣的话，让他去养。” 大老虎就站在旁边呢！他一个劲翻白眼，但是名义上的老爸胡为民就在房间里面，他哪敢乱说话？ “小气。”野丫头喷了一声。 “你这只老鼠，管猫狗的闲事干嘛？”江宁有些弄不懂了。 718 为什么又节外生枝？ 718 为什么又节外生枝？ “麻烦大了。”江宁挠头，一个劲地挠头：“当初咱们光顾着注意那座法阵了，却忘记了那头巨鼠。” “怎么？”胡为民问道，他已经掏出了手机，随时准备打电话。 “这里的项目恐怕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其中之一是人造福地，另外一个是人为制造‘怪’。”江宁解释道。 “那玩意儿不是天然生成的？”喵姐皱起了眉头。 “你忘了？那座法阵建造年代不会过十年，也就是说，那头巨鼠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就长成这样，总不可能是因为姓杨的拿化肥当饲料吧？”江宁居然还有心思调侃。 “为什么是怪？”胡兵不明白了。 “这谁知道？”江宁同样也搞不明白，总不可能是为了养着吃肉吧？ 现在回想起来，那头巨鼠其实挺差劲的，先不说喵姐的刀片和朱世禄的菜刀了，连蔡皮匠的小刀都能够对它造成伤害，也就吕玉翎拿它没什么办法。 这种档次的怪，不管谁带上一挺加特林，分分秒秒就能够摆平，根本就用不着归二爷亲自跑一趟嘛！ 江宁不认为李大妈在小题大做。 十有**真正的大Boss不是那头巨鼠。 弄得不好，黑老怪当时就在场。 人家也许是忌惮归二爷，也有可能纯粹就是拿他们做了一次实战测试， 另外还有件事，当初他忽略了。 他第一次看到黑老怪，第一次尝到黑地狱的滋味的时候，归二爷、姜爷和黑老怪曾经说过话，从他们的话里面可以听得出这三位是认识的。 归二爷和姜爷知道黑老怪这号人物并不稀奇，那家伙臭名远扬，以前就是个恐怖*份子。 黑老怪和归二爷认识姜爷也不奇怪，姜爷是出了名的热心肠，再加上他的能力比较特别，能够分身投影，最适合救人，这本事和喵姐的天赋能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喵姐的天赋能力进化到终极状态，也就是这个样子。 就因为姜爷有这样的能力，救的人又多，所以老头在大妖里面绝对是有名人物。 姜爷和黑老怪认识归二爷，那就有点意思了。 别忘了，连老王八都不清楚归二爷的底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冒冒失失找上门来，更不会在归二爷的手底下吃了一个闷亏。 姜爷认识归二爷倒是可以理解。 归二爷修炼的功法叫“不动明王诀”，凡是带明王字样的，全都是佛门之中的外道，也就是佛门融合了魔门的东西，衍化出来的法门，大部分和密宗有关……所以，归二爷当年说不定也是混星宿海的。 黑老怪认识归二爷就有些奇怪了……除非黑老怪之前看到过归二爷。 “乐石那边的防空洞后来清理出来了吗？”江宁转头问胡兵。 “谁会去清理它？”胡兵回答得有气无力，这原本很正常，但是现在就不对了，他确实有失职的嫌疑。 “卧槽，难道我们还得自己动手？”江宁挺郁闷，当然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他了，真要清理这玩意儿也容易，那可不是打洞，本来就已经有洞了，只要把东西清理出去就行。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跑一趟乐石？”胡兵明白了。 “要跑你跑，我和这件事没关系的。”江宁听出这只大老虎不乐意，他还不乐意呢！他来这里是为了……逗比果子狸。 兔子这才想起自己的小弟，好像这边的事还没了结呢！ 他转头看了看。 江宁很快就找到了那只果子狸……不对，是姜黄色的大肥猫，简直是盗版加菲猫。 这是果子狸最初的形象，已经很久没用了。 这只盗版加菲猫此刻正骑在一条狗的身上满地飞奔。 那条狗奔跑的度不正常，肯定挂了电磁悬浮装置。 猎狗这东西本来就擅长奔跑，不过一般的猎狗时也就四十公里左右，最快是那两条细犬，短时间里面可以达到六十，但是有了电磁悬浮装置，它们用不着支撑身体的重量，那度可就不一样了。 看眼前的架势，至少一百二，都快赶上猎豹了。 “这家伙怎么缩得这么小了？”江宁感到奇怪。 “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胡兵瞪大了眼睛，他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大妖？ “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我当然知道这是变形术的另外一种用法。”江宁耸了耸肩膀。 胡兵无话可说了，他还没看到过这样无聊的家伙……另外他已经打定主意，以后这只兔子不管再问什么问题，他都不会当真。 就在这时，兔子突然大叫一声：“卧槽，那只大老鼠会不会是被当做坐骑来用的？那玩意儿块头不小，一旦横冲直撞起来……” 胡兵刚才还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接兔子的任何问题，一转眼，他就不得不忘记这茬了。 “有可能……那头巨鼠虽然不厉害，但是力气不小，度也快，如果给它披上装甲的话，充当坦克绝对没问题，而且是什么地形都能走，什么地方都能去的坦克。” “这东西的食量太大了吧？”胡为民在一旁问道。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那个神秘势力在这上面没花多少心思，好像就只有姓杨的在搞。”郎青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当初江宁他们也是拍了视频回来的，他也曾经看过，有一件事让他印象很深，那就是关那头怪物的笼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骨头，整头牛的骨头，整头羊的骨头，整头猪的骨头……很明显巨鼠的食量非常惊人。 事实上，所有的怪都有这样的问题。米莉的食量也很恐怖，她一顿吃掉的食物，江宁可以吃一个星期。那家伙还是素食的，防空洞里面的巨鼠绝对是吃肉的。 “对了，你提到那头怪物……难道水里的东西不是让动物开智成精，而是往怪的方向转化？”郎青想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江宁、胡为民，胡兵此刻恍然大悟。 “有这个可能，怪不得那些狗的情况非常奇怪，全都笨得一塌糊涂，根本就不像是成了精的。”江宁对成精的动物实在太了解了，他身边都是。 虽然动物开智确实需要时间，而且时间也确实有长短，但是再长也不可能过半年。 之前他还以为是因为灵药太少，被分开服食，所以效果不佳，后来现是水的问题，那就和数量无关了，他倒是想过可能是质量不行，因为只有这一种解释，但是现在就不对了，如果是朝怪的方向展，那就完全可以解释过去了。 另外一个可以解释的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生病？ 灵药能够让动物开智，对人也有效果，能够用来救命，另外还有很多其他用途，却没听说过会导致生病的，就算是母鳄鱼趴着的那个小岛上的苔藓，让人吞下去的话，也只有好处，绝对不会有坏处，不可能导致偏头痛、心绞痛或者呼吸困难。但是往怪的方向展就很难说了。 “现在怎么办？”胡为民拿着电话问道，他已经决定把这件事捅上去了，这不是小事，绝对是大事。 另外也没办法瞒，老王八已经打电话去了，虽然那家伙没说，但是谁都知道电话肯定是打给二号的。 这种事二号根本没必要隐瞒，绝对会和上面通气。 “这不管我的事。”江宁没兴趣在这里做江雷锋，这里又不是x市，也不是双林。 “你小子……”胡为民说不出话来了：“不需要你管，你只要给个主意。” “我只有馊主意。”江宁不负责任地说道。 “馊主意就馊主意。”胡为民一点都不在乎，他是x市的代市长，不是这里的镇长，江宁可以说一句关我屁事？他同样也能说。 “那好吧，想要不出事，第一得把人弄走，可能只有这里有问题，也有可能其他地方也有问题，只是咱们还不知道……”江宁说道。 “很可能另外两个镇也有问题。”胡兵在一旁插嘴。 “你怎么知道？”江宁感到奇怪。 “我刚才给局里打了电话，让他们查了一下周边的几个城镇的卫生所的情况，其中有两个镇，最近一年来也大量出现偏头痛、心绞痛的情况。”胡兵连忙解释，他可不是吃干饭了，工作多年，这点应变能力还是有的。 “你继续说下去。”胡为民冲着江宁说道：“第二点……” “第二就是找到原因，至少得知道是什么东西污染了水源？”江宁说道，这一次他就带着点私心了。 真要有那种东西，他绝对可以拿来派用场的。先就是澳大利亚那边的牧场，然后还有毛里求斯，他一直在烦恼，怎么让蛇看上去真得象龙呢！ 那帮和尚人手一条筷子粗细的龙……这像话吗？ “那你查啊！”胡为民嚷嚷起来。 “这管我什么事？”江宁不干了。 “能做这件事的没别人，你也别撇肩膀了，反正就耽误你一点工夫，你就当行善积德。”胡为民叹道，紧接着他又道：“继续说第三点……” “第三点就是去那座防空洞看看，如果有东西泄露的话，真正的源头肯定在那里。”江宁说道，紧接着他一摇头：“没第四点了。” “行，那就一样样来。”胡为民说道。 “我真倒霉，只是为了帮果子狸……结果帮出这么多事来，卧槽，那个逗比玩得好畅快，不能让他这么舒服。”江宁咬牙切齿。 719 走隧道过去 719 走隧道过去 “应该就是这片了。” “水里面确实有问题。” “镇上的取水口就在下游几百米的地方，这些猎狗十有**经常在这里饮水。” “我想起来了，这里不就是当初那群偷猎者藏野味的地方吗？” 兔子一边走，一边检测水质……嘴里一边唠叨着，一分一秒都没停过。 喵姐、谢小薇、野丫头、小丫头、胡娇娇、柳艳紫她们早知道这家伙的德行，早就溜了，只有胡兵硬着头皮在旁边跟着。 他不跟着不行，名义上的老爸在呢！ “藏野味的地方好像就是当初这里的防空洞，不过没完全建成，只挖了一段，还被废弃了。”胡兵提醒道，这件事他比较清楚，因为那个案子是他一直跟下来的。 “要不……咱过去看看？”江宁现在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防空洞的入口就在山顶上，当初兔子听到这里有人进进出出的。不过这个入口并不是真正的入口，而是类似通气管或者检查通道之类的东西，真正的入口是可以通卡车的，就像乐石那边的防空洞一样。 入口很陡，有石阶，不过这些石阶肯定是后砌的，和两旁的墙壁很不协调。 “这里居然没灯，差评。”江宁继续唠叨着。 后面的胡兵翻了翻白眼，他很想拿东西把这只兔子的嘴巴堵上……换成一年前，他早就动手了，但是现在他绝对不敢这么做。 “你们闻到什么味道没有？”江宁提了提鼻子。 “味道？我就闻到了霉的味道，还有臭味。”胡兵直皱眉头，这里原本是用来装猎物的，有臭味很正常，那些被偷猎来的动物拉屎撒尿都在这里，能不臭吗？另外还有饲料，这里废弃都一年多了，饲料肯定已经腐烂臭，霉味同样也正常，除了饲料之外，这里的墙壁和里面的东西肯定都霉了。 “有一股酸味，但不是醋。”郎青闻出味道来了，他的原形是狼，而狼是狗的祖先，狗鼻子那么厉害，狼能差得了吗？ “没错，别的味道都合理，就这味道有点不对头。”江宁掏出了一个塑料薄膜袋，这是收集气体用的，他有种感觉，这就是问题的答案。 下一瞬间，塑料薄膜袋就被他传送了出去。做这种测试并不需要他本人进行，柳艳紫同样可以搞定。 兔子继续往下走。 底下一塌糊涂，到处是大大小小的铁笼子，还散落着吃剩下的饲料，不过这些东西现在全都腐烂霉变了，同样也因为这些东西的存在，所以这个地洞里面到处可以看到窜来窜去的黑影，还有亮晶晶的眼睛，时不时还可以听到吱吱的叫声。 “米琪居然没把这些家伙给抓走。”江宁摇头叹息。 “这不是很正常吗？这些全都是田鼠，不是水耗子，品种不一样的。”胡兵早就看出来了。 “这算不算种族歧视？”江宁转头问道。 胡兵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嘴巴，明知道这只兔子喜欢耍宝，干嘛还给他制造机会？ 看到大老虎没有回答，江宁继续问道：“哪头是通往乐石的？” “怎么？你打算从这里过去？”胡兵有些出乎预料：“走地面更方便吧？” “这可未必。”江宁一边说着，一边招了招手。 他的手里立刻多了一卷看上去像电线的东西。 那是来的时候，他在车上提到过的传输管道。 现在x市底下到处都是这玩意儿，纵横交错，无所不在。而且还在往周边的城市延伸，要不是乐石这边山太多，想要打洞没那么容易，恐怕已经延伸到这里了，根本就用不着开车过来。 “你打算走这个？”胡兵脸色微变，说实话，他不怎么喜欢。 “还有比这更方便的办法吗？”江宁转头看了看大老虎：“既然有东西从乐石那边的防空洞一直漏到这里，两边肯定是连着的……当初你不是说过，虽然整个防空洞体系并没有完工，但是电力、通讯之类的管道已经完工了吗？” “好啦，这件事肯定得查清楚，既然需要走一趟，那就走吧。”胡市长在一旁催促道。 “前面带路。”江宁冲着大老虎吼了一声。 ……………… 地洞并不是很长，尽头是一片斜坡，那是用混凝土砌成的，左侧上方可以看到一个洞，有点象中央空调通风管道的洞，一堆乱七八糟的电线和管子从那个洞里面穿了出来。 江宁提鼻子闻了闻：“应该就是这里了，这个管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那是当然，这是为了打仗准备的。”郎青开口了。 “要不要让米琪派一个小弟过去看看？”胡兵问道。 “没必要。”江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像铅垂一样的东西。 那玩意儿是一个圆锥体，又细又长的圆锥体，也可以说是一个长钻头，不过是分成前后两截的钻头，前面和后面的螺旋方向都不一样，那如同电线一样的东西被系在了后面。 “biu……”那玩意儿被打了出去。 这玩意儿是用来在泥地里面打洞的 ，现在可不是泥地，而是一根管道，所以度快得很（这玩意儿同样是电磁推进）。 顶多也就十几秒钟，那根电线一样的东西突然绷紧，一下子拉得笔直。 “真够快的。”胡为民赞叹。 “本来就不远，走公路得绕来绕去，这玩意儿基本上是直线。这座镇和乐石的直线距离也就十几公里，离开那边的防空洞更近。”江宁对于大致的地理位置还是比较清楚的。 当然，这也和他此刻正盯着地图有关。 “我先过去了。”兔子打了声招呼，紧接着就消失不见。 之前和胡娇娇说的时候，他根本就是信口开河，什么时一千公里？还能比传送更快？ 再说，传送也更安全，用不着担心中间卡一块石头造成车毁人亡。 眨眼的工夫，他从另外一头冒了出来。 他一冒出来立刻感觉这边很闷，还好他是妖怪，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已经窒息了。、 “你们小心一些，这里氧气不够，应该是爆炸的时候点燃了什么，里面的氧气全都被耗尽了。”江宁一个电话打了过去，那根管道还带有讯号传输功能。 “你难道不会龟息术？”胡兵提醒道。 “对啊！用龟息术不就行了？”江宁恍然大悟，转念一想，他又有别的办法了……用挪移的方法，直接把外面的新鲜空气挪移进来或许更好。 要不是怕里面的空气散出去，可能会导致什么问题，他就两边置换了，直接把里面污浊的空气置换成外面的新鲜空气。 兔子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呢，胡为民“呼”地一下冒了出来，紧跟其后的是郎青，再后面胡兵也过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郎青看了看左右，他已经闻出来了，那种酸味是从一个方向传过来的。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江宁朝着酸味传来的方向走去，他同样也能闻到。 事实上，不只是他和郎青能够做到，那两头大老虎的鼻子同样很灵，刚才在外面，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所以分辨起来有点难度，这边就没什么难度了。 ……………… “这里好像是实验室。”胡兵看着地道尽头说道。 这里有一排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实验桌，还有各种仪器设备，这些东西全都已经破烂不堪，损毁严重。 此处之所以能够保留下来，是因为和别的地方隔开了。 那中间砌了一道水泥墙，不过那道水泥墙显然没有挡住爆炸的冲击波，已经塌了一半。 “你能从这里面现一些有用的东西吗？”胡为民问道。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异常轻细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老王八的声音：“你们几个太不仗义了，居然不和我打声招呼。” “我还没问你干什么去了呢。”江宁回道。 “还不是为了养尸之地那件事。”老王八异常头痛，不过他很快就把注意力转了过来：“怎么？又有新的现？” “就算有现，也只对米莉有用。”江宁叹了口气。 “怪？”老王八微微一愣，他离开的时候，江宁还没找到原因，所以他并不清楚这件事。 “养尸之地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江宁问道，他得随时掌握情况。 “有人死了，就是那个普通人，十几个妖怪同时出手，那家伙被切成了两百多段，寻宝网的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给钱？是按块算？还是按斤算？”老王八说着风凉话。 “你好像挺不在乎的。”江宁有点奇怪，既然一点都不在乎，之前为什么找他？为什么帮上面带话？ “谁不在乎了？”老王八瞪了兔子一眼：“你可以不管，我可不行，至少得装出一副关注的模样，要不然说不过去。” 江宁明白了，原来是装的。 “怎么？二号把这件事压到你身上了？”他问道。 “我有那么傻吗？”老王八翻了翻白眼：“现在谁都不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都在那里装样呢！” 老王八瞟了瞟旁边的胡为民和郎青。 这俩当做没听见。 “行了，现在咱们有理由了，而且是非常充分的理由。”江宁冲着那堆东西努了努嘴。 很难说，这玩意儿和养尸之地的麻烦，谁更大一些？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养尸之地的麻烦并不是他们一家的，也不只有他们能够解决。这里就不一样了，能解决的除了他们，恐怕就只有那个神秘组织了。 问题是黑老怪会干吗？ 难道这家伙不做坏人，改吃斋念佛了？ 720 你是董存瑞，你是黄继光 72o 你是董存瑞，你是黄继光 江宁在那堆仪器设备里面翻找着，他翻找得非常仔细，甚至连一些设备里面的记忆芯片都不放过，记忆芯片里面肯定保存着最后一次测试的数据，从这里面可以分析出很多东西的。 他还拿着一些棉签，到处收集那些粉粉末末的玩意儿，有时候只是一滩湿痕也会引起他的兴趣，他会连地板一起切下一块来，封存在塑料袋里面。 这是他从那个日本商业间谍的记忆之中得到的东西。小日本经常用这种方法偷窃别人的独家配方。 在他的身后，老王八，胡为民、郎青、胡兵远远地站着，根本不敢靠近。 “你怎么不去帮忙？”郎青看了一眼胡兵：“你不是警察吗？” “我倒是懂作案现场的勘察，但是我不懂这个。”胡兵一脸无奈。 “趁着年轻，多学一点东西，你就算没兴趣搞科研，或者做不到那些，至少搞搞情报收集应该可以吧？你没用心啊！”胡为民教训着便宜儿子。 “我知道了。”胡兵在胡为民面前绝对恭敬，暗地里他满心的郁闷， “应该批评。”江宁在那边落井下石：“这家伙就是一个算盘珠子，拨一下动一下，一点主观能动性都没有，看看人家米琪，这事别说米琪了，就连她的那些小弟都会做。” 胡兵在那里翻着白眼。 说他不如野丫头，他确实承认。 野丫头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别说他，就连他那名义上的妹妹，实际上的未来老婆，都在最擅长的飚车上输了，还从来没赢过……也不对，最近好像赢了一次，连着兴奋了好几天。 但是说到那些老鼠，他就不服气了。 那些老鼠会干什么？ 如果让它们干这活的话，它们肯定会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刮一遍，然后带着满箱子的塑料袋回去，让负责分析的人累得吐血。 “听到没？”胡为民还真听进去了。 “我会努力的。”胡兵只能这样回答，他已经想明白了，回头就从手下里面挑几个脑子好使的，塞到野丫头那边去，学不会东西就别想回来 什么？那几个家伙因祸得福，可以住进大楼？ 别开玩笑了，现在大楼根本不允许往里面进外人，甚至周边的那些房子都不能住外人，他塞过去的家伙最后肯定只会住在下水道里面，每天闻着垃圾和馊水的味道。 身为x市明面上的警察局长（实际上的是野丫头），他其实很清楚，在文明路和中华路的交叉口底下就是那些水耗子的总部，别看是下水道，那里面的先进程度绝对可以吓死人。 大老虎在那里咬牙切齿地看着兔子倒腾，这是罪魁祸，是麻烦的根源。 兔子旁若无人地在垃圾堆里面翻来翻去，时不时拣起一些东西，塞进塑料封口袋里面。 突然，一阵非常轻细的说话声传了进来。 一开始几个人都以为是喵姐她们进了偷猎者的地洞。 那个地洞和这边是连着的，不过距离有点远，所以声音传到这里就很微弱……但是很快他们就现根本不是。 说话的人明显是一群男的，大部分还是中年人，声音粗重。 “怎么？有人在重新整理防空洞？打算派用场？”江宁转头问胡兵，他当然是用传心术问的。 “没有，绝对没有，这座防空洞本来就是废弃的，扔在那里几十年了，再加上刚刚出事，市委、市政府从上到下一串撸，这里更成了烫手山芋……”说到这里，胡兵看了看老王八，老王八刚才还提到一个烫手山芋呢！两边的烫手程度差不多。 “能确定这声音是从哪边来的吗？”胡为民问道。 他其实也听得出声音来源的方向，老虎的听力不错的，问题是他没这里的地图，根本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不清楚，应该是被堵了的一部分。”江宁摇了摇头，他有这座防空洞的通道图，那还是当初苟德生从乐石市人防办弄来的，不过就算有通道图也没用，天知道哪些地方已经被堵死了？ “还是我来吧。”郎青说道，他有一手就是能够穿透土层。 只见他沿着地道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朝着一侧的墙壁猛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站定下来。 “有人？”胡为民传音问道，他也跟过来了。 “好多人。”郎青神情凝重地回答。 “大致的距离是多远？”江宁问，此刻他早已经点开了地图，输入了郎青的位置，还有站立的角度。 “大概七百米。”郎青只能给一个大致的估计值。 “七百米？”江宁划了一条直线，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位置了：“很有意思，这一段十有**是被故意保留下来的，在这段通道的前方有一个u型拐角，如果再有一道墙的话，里面根本不会有事，而且坍塌的地段正好把里面封了起来。” 突然，他一拍脑袋：“我傻了，我们刚才来的那个地方，同样也是故意保留下来的，当初那个姓杨的选择的位置非常巧妙，养那头怪物的地方是防空洞的中央部位，那里一塌，周围的几条支脉就自然而然被封锁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老王八问道，这老头对破案分析不感兴趣，他是行动派。 “那啥……郎爷，您费心，把胡市长送过去，你们来个中心开花，我和元老先退回去，然后绕到那边，从背后给他们来一下。”江宁开始分配角色。 “你小子倒是很会分派任务。”郎青气乐了，他们这一路明显危险得多啊！ “是啊，你小子这一次怎么对我这么客气？”老王八也弄不明白了。 “尊老爱幼，应该的。”江宁想都不想，立刻回答。 对面那几位的脸都不由自主地抽抽起来，有一种干呕的感觉。 “你还是说实话吧。”老王八根本不相信。 “那个……那边肯定有洞口，我想您老人家可以挥一下董存瑞、黄继光的精神……”江宁是一点都不客气……当然他敢说这话，不但要有勇气，还得有足够的底气。 “卧槽，你憋着劲让我堵抢眼啊！”老王八明白了，果然这只兔子不会给他什么好事。 “咱们这里，您的实力不是最强吗？”江宁连忙拍马屁，反正让人去送死的时候，他的态度总是非常好。 “阿喵呢？”胡为民有些看不过去了：“她也是大妖。” “喵姐不擅长攻坚，就让她负责堵那些漏网之鱼吧！”江宁给喵姐找了一个最安全，也最轻松的工作。 之所以说轻松，是因为老王八如果堵死了洞口，肯定一个妖怪都逃不出来，如果老王八堵不住，说明对面有强敌，那么里面的妖怪就会一涌而出，那根本就没得堵，自然也就和喵姐无关了。 “你小子……”老王八已经说不出话来。 ……………… 江宁、老王八和胡兵从原来那个洞口退了出来。 一出来，江宁立刻一个电话打了回去。 “小薇，你让其他人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这边说不定要开战。” 还没等谢小薇开口，野丫头的声音传了过来：“需要我帮忙吗？” “别，这一次说不定对上的是黑老怪……如果只有他，那也还好，我怕的是叱也在。”江宁不太敢肯定，他只有往坏处想。 “那算了。”野丫头非常知趣。 她再自信，也不会认为自己能够和那种疑似地劫的大佬交手。 她的小弟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离得远远地偷偷打两枪都不可能，反倒有可能被那个老怪物顺藤摸瓜…… “那我呢？”喵姐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听到江宁第一个点名谢小薇，就知道自己肯定另有任务。 “喵姐，你负责外圈，有漏网之鱼的话，你兜一把。”江宁说道。 他转头看了一眼胡兵：“你要不要也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胡兵冲着这只兔子一瞪眼，他倒是想躲起来，毕竟这一次很可能对上黑老怪。但是他如果真得这么做了，从今往后就别想在名义上的老爸和名义上的妹妹，实际上的未来老婆面前直起腰来。 是男人，就不能趴下……顶多蹲着。 “你以为我是你？”大老虎双手一振，手臂上顿时多了四门机关炮。 自从牛黑塔渡劫成功，把手臂上的加特林换成了四十毫米机关炮，之后在和老白鹤的决斗中大显神威，很多人都开始跟风。 胡兵就是其中的一个。 “你倒是挺时髦的嘛！不过这玩意儿不够劲啊。”江宁摇了摇头。 “那你拿够劲的玩意儿出来。”胡兵怒道。 “要够劲的东西？行啊！”江宁在这种事情上从来不小气，他再一次接通了传讯通道：“米莉，你也过来一趟……” 在青冈镇，袋鼠女孩一按胸口，下一瞬间她的身上多了一件厚重的铠甲。 她穿的是重甲，和谢小薇一样的重甲，但是她穿上的效果和谢小薇穿上的效果完全不一样，她仍旧可以保证动作灵活，反应迅。 这身重甲对她来说，和轻甲没什么两样。 她的武器也吓人。 在她的手臂上各按着一根管子，那是两根明显比机关炮的炮管长得多的管子。 全副武装完毕，袋鼠女孩朝着江宁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米莉，米莉，等等我。”逗比果子狸在后面撒腿就追，它那小短腿显然比不上袋鼠的大长腿。 在电话里面，江宁听到了这一切。 他挺震惊。 说实话，他没想到这个逗比如此仗义，明知道有可能对上黑老怪，也知道黑老怪的厉害，这家伙居然敢跟着过来。 问题是这完全是误会啊！ 他没打算让臭袋鼠上，只是想让臭袋鼠把那两件家伙借给胡兵用用……不过这也不错，此刻大老虎肯定心理不平衡，但是如果米莉也加入战斗的话，大老虎就没话说了。 “米莉，等一会儿你把左手那门炮借给大老虎用一下，你用两门炮，单攻击力太过火了，连续攻击力却不够，现在正好平衡一下。”江宁找了一个借口：“开战之后，你跟着喵姐收拾那些漏网之鱼。” 对于自己人，兔子肯定会格外照顾，紧接着他转头看着胡兵：“这样的安排，你不反对吧？” 胡兵怒瞪着兔子……都这样了，他还有什么话说？ 他如果再唧唧歪歪，那还是男人吗？ 721 开打，董存瑞先上 721 开打，董存瑞先上 “就是那边……真是好胆量。”江宁盯着一片山坡。 那片山坡上粗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实际上有一块石头是假的，后面就是洞口，而且这个洞口还不小。 洞口是新挖的，顶多也就挖了两三个月，因为洞口的野草只长出来一点嫩芽。 “会不会还有别的洞口？狡兔三窟嘛！”通讯频道里面传来了胡为民的声音。 “可能性不大，这玩意儿不是搞秘密基地，而是类似挖坟掘墓，这里毕竟危险，他们肯定不敢在这里长待，十有**是拿了东西就走，根本没必要开几个洞口。”江宁在那里分析着。 “有道理。”郎青的声音传了过来。 “当然有道理……我这边只有元爷一个人，如果有两个盗洞的话，难道我自己下去堵？董存瑞、黄继光是独一无二的，多了就不稀奇。”江宁说实话了。 通讯频道里面一阵沉默。 反正听到刚才这番话的人，全都有一个感觉——想掐死这只逗比兔子。 就算真这么想，也别说出来啊！ 说出来多让人尴尬？ 这算什么？诚实无欺？ 与其说实话，还不如把大家蒙在鼓里呢！那样大家舒服。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吧！”老王八受不了了，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去就弄一桌全兔宴，接下来的一个月，肯定又是天天兔子，睡觉前也来一只棒棒兔磨牙。 “好吧，我就不多罗嗦了，等一会儿我把您老人家传送过去，您只要堵住大门就行，大老虎从旁协助，郎爷、胡市长你们稍微慢点，等到这边开打之后你们再动手，务必保证中心开花。”江宁这一次是细化任务。 “你手上不是有很多黑科技武器吗？为什么不来一？”郎青问道。 “我这不是怕里面有好东西吗？我的那些家伙威力太大，一炸的话，里面可就什么都没了。”江宁叹道，他有他的苦衷。 这只兔子突然现，他手里缺乏一种中间威力的武器。 他的武器要么追求高精尖，点杀伤，要么就是大威力，瞬间扫平一座山头，炸平几个街区的那种。 通讯频道里面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这一次的沉默和刚才不一样，江宁很清楚，肯定是那几位另外开了一个通讯频道，正在商量呢！ 他倒也不急，反正不差这点时间。 时间大概过去了五六分钟，仍旧是郎青开口：“不就是和怪有关吗？这东西对咱们的用处不大，你手头上的东西有什么就用什么，把最厉害的那件拿出来，让咱们见识见识。” “对，就是当初你炸死那头大老鹰的东西，我也想见识一下，是什么玩意儿要了水货地劫的命？”老王八更狠。 “这不可能，那东西得事先布置，相当于一颗*，只不过威力比一般的*大得多。”江宁连忙回答。 通讯频道里面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比较短暂。 “那算了，你有什么拿什么吧。”胡为民退而求其次。 “行。”江宁也不再多罗嗦什么了。 他其实有一种感觉，凭那些水，凭他收集到手的空气样本，还有那些存储芯片之中的数据，应该可以复制出药来。 这是源自于血脉传承的一种感觉。 另外他对“怪”也确实不怎么感兴趣。 这玩意儿就算搞出来，也只是对母鳄鱼的本体有用，甚至对米莉的用处都不是很大，现在的米莉已经不能算是真正的怪了，她更像是妖，炼体的妖，只不过她的炼体方式比较原始，更接近于怪。 对于妖和怪，哪种更厉害？他还真不太说得准。 怪是全面进化，从寿命方面来说，肯定比妖占便宜，像叱那样三千多岁的老妖怪就已经凤毛麟角了，换成怪的话，那只是相当于刚刚成年，怪的寿命过万年都属于正常范畴。 不过怪的身躯庞大，食量惊人，另外还要不定期地陷入沉睡，这个绝对属于缺陷。 曾几何时，这个星球是怪的天下。但是进入太古，怪的数量就越来越少了。封神之后，万年以上的老怪几乎绝迹，就算侥幸存活的，也都改走别的路了。等到人类占据主流，连妖的日子都难过了，怪更是彻底绝迹。 还不只是中国如此，南亚、中亚、欧洲、非洲北部也都一样。 江宁甚至有点怀疑，怪的消失是天意的安排，因为怪不是老天爷需要的物种，怪走的根本不是与天相合的路子。 这同样也是这个世界的缩影。 曾几何时，这个世界被恐龙和一大堆身躯庞大的生物所占领，越是庞大的躯体就意味着越是高级，就算恐龙被全部灭绝，哺乳类占据了这个世界，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世界仍旧被各种身躯庞大的动物控制着……直到人类出现。 人类没有尖牙利爪，没有厚实的表皮，锋利的犄角，可以说一无是处，但是最终占据了这个世界的却偏偏是人类。 理由很简单——人类拥有智慧。 曾经有那么一段日子，江宁怀疑过人类是某个实力强悍的地劫大妖创造出来的物种，为的是获取信仰愿力，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变了，就算真是这样，那也是地球意识借那个地劫大妖的手，创造出祂所需要的物种——一种天生开智，拥有高的智慧和创造力的物种。 ……………… “元老，我会把你直接传送到洞口，一到洞口，你就把我给你的东西射出去，然后想办法弄塌洞口，另外你小心保护自己，那件武器的威力非常恐怖，这玩意儿也是用来对付水货地劫的，威力比不上另外一件，但是使用起来要方便得多。”江宁一口气说道。 “卧槽，你现在才说。”老王八有点心惊肉跳，虽然兔子说这件武器比不上另外一件，但这毕竟是为了对付地劫大妖准备的，他连人劫都不是，根本没把握挡住啊！ 换成一年之前，他肯定得琢磨一下这只兔子的意图和目地，会不会是想借这个机会干掉他？ 现在尽管不会这样想，但是他总觉得这只兔子事到临头才说，同样也没安好心，十有**是为了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想要看他灰头土脸。 “我知道了。”老王八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吃半年兔子。 “那我把你传送过去了。”江宁一只手贴在了老王八的肩膀上。 下一瞬间，老王八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头被传送了出去，直接传送到了那块岩石上。 那果然是假的，根本没什么岩石，只有一块塑料板，上面刻着一堆法阵，其中之一就是制造幻觉，让人看到之后会以为这是一块石头。 “呜呜呜——”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那上面不只是有幻术法阵，还有警报法阵。老王八一传送过来，立刻触了警报。 几乎同时，十几个身影凭空冒了出来，这些全都是护卫，他们是直接被挪移过来的。 老王八轻哼一声，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护卫，负责站岗放哨的人会有高手吗？ 他根本没想过阻挡，只是瞬间释放出了结界。 老王八的结界很简单，就只是增加重力。 重力的增加和对手的实力有关，实力越高，重力增加得越多。普通妖怪感受到的是十倍的重力，道行每增加一百年，重力就会翻倍。 “啪啪啪” 那十几个护卫全都趴下了，他们根本承受不住。事实上，当他们被恐怖的重力压得摔倒在地的时候，他们的命就已经丢了大半，手臂、膝盖全都骨折，胸前的肋骨也一根根折叠，内脏挤压变形…… 老王八根本没管这帮家伙，他随手一推。 在他的手里托着一个保龄球大小的东西，这玩意儿颜色深紫，非金非玉，一离开他的手掌心，就立刻化作了一道紫色的电芒，朝着地道深处射去。 老王八这一次很听话。 一把那玩意儿射出去，他立刻朝着旁边的洞壁拍了一掌。 洞壁瞬间裂了，一个巨大的巴掌印子硬生生地印了上去，这个巴掌的直径有十几米，把整个洞口全都笼罩了起来。 “咔嚓——轰——哗啦啦……” 随着一阵乱响，洞口坍塌了，虽然只是洞口附近五六米的这片区域，但是那场面仍旧相当骇人。 整个洞口一下子就给封死了。 老王八仍旧感觉不够，他改拍为抓。 洞口顶上的泥土瞬间滑落下来，把坍塌的洞口严严实实地封闭了起来。 不过下一瞬间，整座山坡猛地一震，地面腾起了一阵烟尘，原本已经封闭的洞口一下子又被崩开了。 崩飞的岩石如同炮弹一般被轰了出去。 老王八的反应不快，不过他事先有所准备，早就躲开了正面，那些岩石只是在他身上擦了一下，这家伙和归二爷一样，都有一身硬壳，所以根本没事，顶多看上去狼狈了一些。 但是那十几个被重力死死压住的护卫就没这样幸运了，他们就相当于站在了炮口前方，结果可想而知……反正等到尘埃落定，他们已经一点都看不见了，连什么血肉碎块都没有留下一点。 722 两边开战，来回赶场 722 两边开战，来回赶场 “这是你们逼我的——” 地洞深处传来一阵怒吼，紧随其后的是一连串沉闷的轰鸣和一声刺耳的尖啸。 “胡为民、郎青碰到对手了。”老王八一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刻就明白生了什么？ “这样都没被炸死？真够厉害的。”江宁微微有些咂舌，没人比他更清楚那玩意儿的厉害。 他给老王八的其实是一种空气燃料弹，也就是俗称的油气弹，和老美的*之母，老毛子的*之父属于同一种东西。 事实上，他现在手里的爆炸类武器，基本上都是这种类型。 不只是因为这类东西威力巨大，更重要的是空气燃料弹用的不是*，原料容易找，成品储存也没有问题，不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虽然兔子现在根本不在乎有人找麻烦，如果有人敢伸手进来，他会毫不犹豫一刀砍下去把那只手剁掉……但是真要走到那一步就没意思了。 那个紫球里面储存的是氢气，液体状态的氢气，还用缩小术压缩了几百倍，它被射出去的时候，看上去是化作了一道闪电，实际上是直接被转化成了等离子状态，瞬间和空气中的氧气吸附在一起，却不会生反应，直到所有的氢气都转化完毕，才会同时点燃。 这玩意儿的爆炸威力比老毛子的*之父更加恐怖，又是在那种密闭空间里面爆炸，威力更是加倍，按照兔子的预计，就算是老王八挨上一下，肯定也承受不住，能够承受得住的就只有归二爷了。 另外……那声音听起来不像黑老怪，也不像叱。 “米琪，把你的小弟送进去看看。”江宁大吼一声。 “我呢？”老王八问道。 “元老，你仍旧堵大门。”江宁在不清楚里面情况之下，绝对不敢让老王八随便乱动。 这一方面是怕里面的家伙万一跑出来，那就麻烦了，再想堵回去可不容易。另一方面他也怕对方擅长幻术或者借力打力……如果那样的话，人多反而麻烦。 别忘了，当初寻找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的时候，一号派了三个人劫大妖过来，其中两个就是被他用这种方式干掉的。 偏偏老王八这号的，最容易被那招克制。 他这边的命令刚刚下去，身后就响起了一连串枪声。 “对方有两拨，一拨在里面，一拨在外面。”喵姐喊道，她原本是负责对付漏网之鱼的，现在只能顶上去，不让对方的援兵过来。 “能挡住吗？”江宁连忙问。 “我只能试试。”喵姐并不敢保证，毕竟她虽然已经是大妖了，但是刚刚晋升不久，又是强行提上来的，实力有点水。 另外，她的前一世可不擅长战斗，这一世稍微好点，不过也没遭遇过什么强敌。 “自己小心。”江宁答复一声，他也不再在旁边干看着了。 他随手抛出了一个蝴蝶一样的东西。 这就是他在澳大利亚搞的飞行器。 这架飞行器见风就长，转眼的工夫从巴掌大变成了一人多高。 兔子瞬间消失不见了，他直接挪移了进去。 这架飞行器可没有坐舱盖之类的东西，进出全靠挪移。 下一瞬间，这玩意儿“biu——”的一声射了出去。 它是被弹射出去的，这玩意儿的后面不是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吗？全部收起来都有十几米长，完全伸展开之后有数百米，比航母的弹射轨道还长。 这种加度，一般的人肯定承受不了，好在这只兔子不是一般的人。 一到天上，他就看到喵姐所说的那群敌人了。 不是什么西装客，此刻冲过来的那些家伙穿什么的都有。 一看到这幅场面，兔子顿时知道他闹了个乌龙，偏偏他还没办法退缩，刚才那一空气燃料弹绝对干掉了不少人，仇已经结下了。 就在这时，紧急通讯频道突然打开了，里面传来了野丫头焦虑的声音：“不好了，咱们这里遭到袭击，出手的是一个大妖。” “撑住，我马上过来。”兔子浑身上下的毛全都炸了。 “喵姐……”他一边调转方向，一边在原来的通讯频道里面喊道。 “我已经知道了，你快赶过去，别管这边。”紧急通讯频道是全向的，别说这里的人能够听到，甚至大楼那边也已经同步得到了消息，喵姐自然也已经知道了。 “我马上……”江宁急出了一身冷汗，此刻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什么飞行器了，直接传送回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紧急通讯频道里面传来了疯狂的枪炮声和爆炸声。 这绝对不是对面大妖的手段，虽然大妖里面也有白云山、罗四通、牛黑塔这类喜欢枪械的家伙，但是大部分大妖都比较传统，他们会带着火器，但是这玩意儿是辅助用的，一般情况下，他们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江宁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暂时放下了一些。 过来之前，他让谢小薇、胡娇娇、柳艳紫她们藏好了的，她们藏身的地方没那么容易攻破，另外谢小薇的手里还拿着喵姐的那件法宝呢！也就是当初罗四通留给喵姐的那件法宝。喵姐现在已经是大妖了，她的路数和这玩意儿并不是很相符，所以干脆转送给了谢小薇。 谢小薇本人的路数和那件法宝同样不合，但是她身边有小狐狸，小狐狸修炼的也是幻术，勉强可以驾御那件法宝。 一想到这，江宁越放心了一些，不过也就这片刻工夫，他已经到了青冈上空。 青冈离开这边原本就不远，直线距离只有七公里左右。他的这架飞行器的度虽然还没完全起来，但是七公里毕竟是很短的距离。 江宁先注意的不是敌人，而是底下的动静。 底下很惨，谢小薇她们躲藏的地方就是那座酒厂，酒厂里面有一口深井，酿酒所用的全都是深井里面抽取上来的地下水，此刻她们就躲藏在深井底下。 那座酿酒厂已经被夷为平地，附近的房子也全都被夷平了。 虽然这片区域属于镇上的工业园区，相对来说，住在这里的人不是很多，但是普通民居也是有的，毫无例外这些民居也都被夷为了平地。 江宁放心了，本来他还在担忧这个乌龙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现在他已经找到了开战的理由……对方明显草菅人命啊！ 太邪恶了，必须严惩。 没错，他不是好人，他在找借口，但是有一条可以肯定，他和大楼里面的人绝对不会在居民区动用这类大规模杀伤性的手段。 不波及无辜者是他的原则。 同样，大联盟的章程里面也有这条。 曾几何时，这是所有妖怪全都坚守的铁律，当初甚至连黑老怪他们都是遵守这条铁律的，黑老怪的人杀掉了姓杨的，却没波及到周围的目击者，打北郊基地的时候，同样控制了进攻的力度，没有伤及无辜。 先破规矩就是洞灵真天那次，那时候好几百游客被传送进了洞灵真天，结果进去的妖怪就大开杀戒，大部分人全都死在了里面，就算有几个幸运者逃了出来，最后也被洛老大那帮家伙给弄死了。 这是草菅人命的开始。 偏偏大联盟那边把这口锅扣在了黑老怪那帮人的头上，对洛老大他们没有一点惩罚，最终的结果就是大家再也没有了顾忌，而且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 突然，江宁看到一连串身影在旁边的居民区时隐时现，那是小狐狸她们。 毫无疑问，这些全都是分身，傀儡分身加幻影分身。 “卧槽，小狐狸，别在那边打，我已经到了……”江宁怒吼起来。 可惜他喊这话已经晚了。 只见半空中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朝着底下一挥袖子。 这家伙穿的衣服就像是戏服，宽袖的那种长袍，那件长袍绝对不简单，上面彩云对垒，紫霞缠绕，这些图案绝对不是绣上去的，而是法宝天生就具有的异象。 没错，那件长袍是法宝，而且是一件非常厉害的法宝。 无数毫光从袖管里面疾射而出，如同雨点一般洒落在那片居民区里面。 那细如牛毛的毫光非常厉害，不管是幻影分身，还是傀儡分身，全都被一击而灭，房子、树木、墙壁也都被轻易洞穿。 下一瞬间，一大片房舍坍塌了下来。 那种坍塌非常诡异，这些房子就像是用沙堆起来的一样，一下子就塌了，而且塌得很细碎，塌得很平整，瞬间变成了一片平地。 江宁怒了。 他不在乎房子塌了，但是房子里面有人，之前他把整个镇子的人全都弄昏迷了，大部分人被他扔在了镇口的打谷场，因为他不知道这些人住哪里？但是小部分人就在自己家里，虽然他弄昏之后，直接扔床上了。 此刻这些人毫无疑问都死了，死得很冤。 江宁不能不怒，这些人的死，有一半的原因在他身上。 另外别忘了，他是半妖，一半是妖，一半是人，属于人的那一半还更多一些。 “混蛋——”兔子怒吼一声，他冲着那个大妖疯狂开火。 723 传说·种 723 传说·种 《葵花宝典》对上“暴雨梨花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江宁已经知道结果了。 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他就是葵花宝典，那个凌空而立的大妖就是暴雨梨花针。 他用的是激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光更快。 那个凌空而立的大妖用的是无数细如毫毛的光针，这玩意儿不当数量惊人，而且穿透力乎想象。 不过，严格说起来，那些光针并不是真正的光，更象是某种等离子体，度肯定比光慢，不过也慢不到哪里去。 至少，江宁就没能躲过去。 他中招了，被无数毫光打了个正着。 好在他出手之前已经动了不动明王咒符，这玩意儿是归二爷给的，一共没几张，当初在养尸之地的时候，他就用掉一张了。 他的那架飞行家变得金光闪亮，四周更是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罩，那细密的光针打在上面，激起了一串涟漪…… 这就是光雨、针雨之类细小快疾攻击的最大缺点，虽然度和范围都很广，杀伤力也惊人，但是穿透性不过，最大的克星就是乌龟壳。 “嗷——”对面传来一声怒吼，那个大妖捂着眼睛转身就逃。 对方中招了。 这就是激光厉害的地方，避不开，躲不了，挡不住，一旦命中，立刻瞎眼。 问题是兔子有准备，这家伙没有，而且他一开始的时候目空一切，根本不认为有人能伤得了他……所以他瞎了。 江宁怎么可能放这个家伙逃跑？ 只见一道紫色的电芒飞了出去。 这道电芒就和刚才老王八打出去的电芒一模一样。 过年的时候兔子跑了一趟毛里求斯，之后又去了南非，最大的收获就是把手里的武器全都测试了一遍。结果大部分被淘汰了，小部分被保留了下来。 能够得以保留的，全都是威力最为恐怖的武器。 没有防空洞的限制，这道电芒瞬间飞散开去，因为这玩意儿根本就是等离子体，转眼的工夫就化作了长两公里，宽一百米的狭长形光带。 光带炸开了，整条光带一下子炸开，化作了一片刺眼的白光，和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所有这一切都是在瞬息间完成。 对面那个大妖眼睛已经瞎了，根本看不到东西，他只感觉到被什么击中了，然后他被裹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巨响和来自四面八方的挤压。 他没死。 只见他身上的那件法袍幻化出一片五色云霞，这片云霞光华流转，焕彩氤氲。任凭外面的爆炸如何猛烈，也只是把云霞冲得碎散开来，但是被云霞笼罩着的那个大妖却一点没事。 那件法袍的防御力确实厉害，和江宁手里的那张不动明王咒符有得一拼。 挨了一下，没死，那个大妖也狂了。 下一瞬间，他双手连挥，一篷篷光针疾射而出，密如骤雨……这家伙开始玩命。 虽然眼睛瞎了，但是他毕竟是大妖，凭直觉就能够感应到兔子所在的位置。 几乎同时，兔子的飞针也到了。 江宁的飞针比那个大妖的光针要慢一些，如果说光针相当于机枪子弹，每秒一千米上下，那么兔子的飞针就是步枪子弹，每秒七百米左右，确实慢了一些，不过对江宁和那家伙来说，这点度差根本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躲不过的。 这就和兔子的激光和那个大妖的光针的区别一样，激光绝对更快，而且快得多，但是这点度差根本没意义，都没办法躲过，都必然会被击中。 随着一阵丁零当啷的轻响，江宁的那架飞行器凌空解体，化作无数细碎的金属碎片从天上徐徐飘落。 归二爷给的灵符毕竟不是归二爷本人，之所以能够生效，是因为事先注入了法力，偏偏那种光针非常诡异，虽然无法打穿不动明王结界，却能够快消耗结界的能量。等到结界一破，那架飞行器自然被打成了无数碎片。 不过兔子没在里面，他早就传送出去了。 那个大妖也不好受。 他再一次被打中了。 江宁的飞针是一件异常阴毒的法宝，能够闪烁跳跃，最擅长的就是穿透各种防御屏障或者结界，而且同时具有物理攻击和精神攻击双重特性，物理攻击还是带毒的。 不过对大妖来说，这两种攻击的杀伤力还是差了点，虽然让他痛苦不堪，却不致命。 那家伙绝对是一个狠辣的角色，手腕一转，又是一篷光针飞射而出。 江宁其实早有准备，他用的是连续传送。 以往这招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但是这一次却出问题了，传送是需要时间的，不过那时间非常短，也就百分之几秒，那些光针来得太快，兔子还没完全传送出去，光针就到了。 转瞬间，江宁从另一头冒了出来，他看上去有点凄惨，胸口密密麻麻全都是针孔，鲜血“嗤嗤”地往外飙，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喷壶似的。 这又是动画片里面才有的场面，充满了喜感。 不过兔子本人一点都不感觉好笑， 他不是第一次和大妖打交道，也不是第一次和大妖交手，就拿老白鹤来说，他就交过好几次手，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他的实力远不如现在，也没这样狼狈过。 “你小子等着，这个仇，我迟早是会报的。”半空中的那个大妖出了狠话，紧接着他纵身落在了地上……他也怕了，不敢从空中开溜就证明他怕了。 “轰——” 一声巨响在那个家伙的脚下传了出来，爆闪的火光和浓烟瞬间吞噬了他的身体。 过了片刻，泥土、石块夹杂着无数血肉碎块从天上掉落下来。 这绝对是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反正那个大妖不可能想到自己会踩中*。 江宁同样也想不到，这运气是没得说了。 *的威力肯定不如空气燃料弹，但是对单体目标的杀伤力要大得多。一辆坦克被空气燃料弹炸了，照样还能开，但是被反坦克*炸一下，那绝对废了。所以刚才那家伙挡住了，但是现在却被炸成了碎肉。 这也让兔子明白了一件事，在南非的那次武器测试有问题。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居然还没死！” 江宁感觉到那漫天尘烟和翻卷的火光中，透出了一缕冲满怨愤、仇恨和恶意的念头。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就冲着念头传来的方向打出了飞针。 他的飞针有cd，不过cd的时间很短，顶多两三秒钟就可以恢复。 几乎在他打出飞针的同时，一片霞光冲天而起，霞光中隐约可见一个拳头大小的五彩飞鸟。 这是元婴。 一般妖怪凝结元婴的时候，大多会选择人形，因为方便，但是也有一些妖怪对自己的原形非常满意，这类妖怪凝结元婴的时候，往往会化作原形的模样。 迄今为止，江宁还没看到过这样的妖怪呢！这是第一个。 他的飞针度极快，但是那只五彩飞鸟同样不慢，所以五彩飞鸟在前，一道忽隐忽现，闪烁跳跃得黯淡光芒紧随其后，一时之间居然没能追上。 飞针是有距离限制的，眼看着那点寒芒渐渐变得慢了下来，五彩飞鸟越飞越高……突然，半空中金光一闪，那只鸟骤然间炸开了，化作了一片五光十色的云霞。 元婴这东西变幻莫测，神奇奥妙，飞遁神……但是很脆弱。 那片五光十色，异彩纷呈的云霞徐徐散开，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暗淡，最终化于无形。 这家伙死了。 虽然未必形神皆灭，可能逃出去了一缕残魂，但是毕竟死了。 那只是大妖，不是人劫大妖，更不是地劫大妖，想要恢复，没那么容易。 当初的白云山，事先做了不少准备，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却也只能做到意识不灭，仍旧得从头来过。 “这家伙可真难杀。”江宁喃喃自语着，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口。 胸口已经不再飙血了，好在那些光针的杀伤力不是很强，而且这玩意儿上面没办法涂毒，只有纯物理伤害。 不过兔子仍旧感觉到心有余悸，这一次幸亏打中的是胸口，如果打中脑袋的话，他就没命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通讯频道里面传来了老王八的声音：“你小子没死吧？” “怎么说话呢？”江宁不乐意了。 “我们恐怕惹上大麻烦了。”老王八很明显有些悻悻然的味道。 “怎么？这帮家伙的后台很硬？”江宁有种不妙的感觉，不只是因为老王八的语气非常糟糕，同样也是因为刚才那个大妖太难杀了，那实力远不是一般大妖所能比拟的：“你知道他们的底细？” “是啊。”老王八叹了口气：“当年也有过一段混乱的日子，然后突然间跑出来一堆妖怪，个个实力高强，这里面不只是有人劫、地劫，还有一些普通的大妖，不过这些普通的大妖绝对不普通……” “什么意思？”江宁感到莫名其妙。 “他们全都是传说种。”老王八咬着牙说道。 江宁傻了，他当然听到过传说种。 传说种同样也是开外挂的，而且是级外挂。不但修炼度快得惊人……一般来说，普通的妖怪修炼到大妖境界，都要千年上下，就算是罗四通这样的天才，也要七八百年。传说种则要短得多，基本上都是六百多年，有些甚至四五百年就能够修成大妖。而且传说种的实力也往往非常恐怖，都有一手特别的绝活。 怪不得那个大妖如此厉害。 那种光针绝对不是什么法宝，而是某种神通，那件法袍十有**是羽毛变幻而来，这家伙攻防一体，度又快，简直是无懈可击，要不是莫名其妙地踩了*，想要搞死这家伙恐怕没那个可能。 “我们马上就过来，得和你商量一下怎么应付这件事？”胡为民说道，他的语气听起来也不怎么样。 “应付？您老不会是想要服软吧？”江宁问道。 “什么叫服软？”老王八不乐意了，紧接着话锋一转：“没必要结仇嘛……” 江宁连忙打断：“恐怕没这个可能了，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这边却已经搞死了一个，那家伙十有**就是传说种，为了搞死他，我真是费了老大的劲，结果还是两败俱伤，我现在的伤还没愈合呢！不过那家伙已经形神皆灭，死得不能再死了。” 对面一阵沉默，显然这个消息让他们一时半会儿消化不良。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自己知道传说种的厉害，他们遇上的也是一个传说种，胡为民、郎青、老王八三个打一个都没打赢，顶多算是平手。江宁这边一对一，居然干掉了，说是两败俱伤，但是这只兔子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一点听不出受伤的味道。 另外一方面他们原本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没这个可能了。 特别是老王八，他已经郁闷得快要吐血了。 724 这算歪打正着？ 724 这算歪打正着？ “你们居然突破了！”江宁吃惊地看着小狐狸她们。 此刻的他既没有为惹了大麻烦而烦恼，也没有费心去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反倒是在为小狐狸她们的成功过关感到惊讶。 “是啊，神奇吧？”小狐狸一脸得意。 “说实话，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更没想到的是居然全都度过了一劫，偏偏我们几个还不全都一样，有的是心动，有的是念结……对了，那俩白痴男生居然是神摇，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小狐狸显然成了宠物们的代言。 “是啊，这确实挺奇怪的，不过也有可能和咱们修炼的功法有关……就是从星宿海金墙里面得到的那篇功法。”吉娃娃在一旁补充。 “挺聪明的。”江宁用手摸了摸两个家伙的头：“这肯定是一个原因，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别忘了我帮你们融合的那个魔头。” 谢小薇和这帮宠物融合的当然是子母魔，谢小薇融合了母魔，小狐狸她们则同时和子魔融合。 人魔合一并不是说融合之后魔头就消失了，其实魔头仍旧还在，完全可以给另外一个人融合，只不过谁都不清楚，几个人融合同一个魔头会生什么问题？ 为了这件事，当初谢小薇曾经犹豫过，是小狐狸她们自己做出的决定……现在看来这个决定不错。至少对于度过“三灾五难”是好事。 “你们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去的吗？”江宁问道。 小狐狸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她们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那么你们当时想过些什么？”兔子不得不换一个角度。 “我感到害怕。” “我也是。” “我在想，躲在什么地方最安全？” “……” 回答五花八门，数量最多的就是害怕。 “应该不是害怕。”江宁其实也不怎么肯定，别忘了当初季彩云莫名其妙地渡过一难，就是因为她在花老五的爪子底下死里逃生。 源动力很可能就是那瞬间的极度恐惧，也有可能是死里逃生的激动和喜悦。 “你当时怎么想的？”江宁拍了拍小朱的脑袋，谢小薇的这些宠物里面也就两个男生比较老实，而这两个男生里面，大师兄毕竟是一只猴子，想法还是挺多的，二师兄是头野猪，比较耿直。而耿直的人一般想法也少。 “我？我没什么想法啊——”二师兄眨巴着眼睛，这家伙变成人之后，是一个敦实小胖子。 江宁郁闷了，他突然想到耿直又是也代表蠢……反正这头猪确实挺蠢的。 “你不害怕？”小狐狸转头问道。 “有点。”小胖墩点了点头，紧接着他又说道：“不过我挺高兴的，白云山死了的时候，我松了口气，不过也感觉很失落，因为我们没用了……啊，不对，小丽还是挺有用的……她大概是我们当中唯一有用的……或许大师兄也有点用，我知道他最近在看oo7之类的东西，我就没用了，脑子又不行，修炼也不行，所以这一次姐姐又需要我们和她一起并肩作战，我很高兴，” 小胖墩一脸笑容，他笑起来也透着一股傻样，不过那绝对是幸福和满足的笑容。 “卧槽。”江宁震惊了。 小狐狸她们则互相张望着。 “好像……似乎……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一次开口的是小欢，也就是那只獾。 紧接着，江宁的本家，谢小薇养的那只小白兔举起了手：“我也一样。” “我也有那么一丁点。”小松鼠也承认了。 “我明白了。”吉娃娃若有所思。 “看来，这就是原因。”说话的是小狐狸。 “你应该用不着有这样的担忧啊！你一直都可以帮得上姐姐的忙啊？”吉娃娃疑惑不解地看着同伴。 “我才有事呢！”小狐狸一脸郁闷：“我有目标，我修炼得也比你们之中的大多数要用心，现在我们的修为都低，是姐姐拖着我们前进，但是总有一天会变成姐姐和我两个人拖着你们前进……” 小狐狸明显忽略了大师兄和二师兄，谢家的男孩并不得宠，所以只能靠自己，那俩男孩修炼也很刻苦。 “我明白了。”吉娃娃点了点头：“按照姐姐的性格，到时候她肯定会让你脱离出去，这样就不会拖累到你了，她会一个人拖着咱们前进。” 小东西显得有些沮丧。 “好了好了，既然知道这些，那就努力一些嘛！”江宁拍了拍几个小家伙的头。 就在这时，老王八他们跑了过来，后面跟着胡为民、郎青和喵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管这些……”老王八看上去有点急。 “现在着急又有什么用？”江宁已经想明白了，老王八没过来之前，他确实挺烦恼，但是此刻他已经不在乎了：“大不了，洞庭盟和大楼拆伙，有咱们顶在前面，你那边不会有事的。”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老王八听到这话顿时跳脚了，这不是寒碜他吗？ “小江，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了。”胡为民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这种事确实没必要说，说了伤感情，现在还是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吧！”郎青也连忙劝解。 “要不然我拿几枚大炸逼出来分分？各家拿几枚？”江宁立刻冒出来一个馊主意。 “别，那东西你自己留着吧，咱们敬谢不敏。”老王八脸都绿了。 “你小子以后少说这话，你手里有这东西，也别拿出来显摆。”胡为民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现在还有必要遮遮掩掩吗？谁都知道我有这个。”江宁说道，越是不让他说，他还越说得起劲，他手里根本没有那东西，离开完工还差着好几口气呢！但是此刻他表现出这幅模样，别人绝对不敢怀疑他手里没东西。 “就是因为大家都清楚，才没必要多说。”胡为民在一旁唉声叹气。 “别在这上面兜圈子了，另外想别的招。”老王八连忙岔开话题，他现在都后悔死了，刚才就不应该让这只兔子出杀招。 杀招确实猛，确实好用，但是太猛，也太好用了，“轰”的一声把里面的那些家伙全都炸死了，只剩下为的那个传说种，那家伙还被炸了个外焦里嫩，至少半条命没了。 这个仇已经结得深了，没想到这边还宰了一个…… 正因为如此，老王八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还能够和平解决。 “先，咱们得站在理上。”江宁冲着那片被夷为平地的居民区努了努嘴。 “又是这招……”胡为民和郎青对视了一眼，他们想起当初这只兔子对付老王八的情景了。 当初老王八为了刁成的事，气势汹汹跑到x市来找麻烦，结果兔子制造了刁成在居民区动手，滥杀无辜的假象，连现场到证据一应俱全，弄得老王八一点脾气都没有，甚至都没脸继续待下去。 不过那次是假的，从地点到证据都是假的，连陪审团都是假的，这只兔子做事有时候确实没底限，不过这一次看上去像是真的。 “对了，我这里还有视频，各个角度的都有，看来以后躲在人群里面也不保险了，有些妖怪自视太高，根本不在乎人命……”江宁继续说道，刚才老王八他们没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行，我找他们理论去。”老王八已经没刚才那样惶惑不安了，他突然意识到情况对他们来说，并没有看上去那样不利。 当初他被兔子怼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自然明白这招的厉害。 “当年那群突然间冒出来的家伙，应该不是一伙吧？”江宁一把拉住了老王八，既然结仇了，他肯定得把对手的情况问明白。 “不是，绝对不是。”老王八连忙回答，他转头看着兔子，因为他知道这只兔子又开始下套了。 以他以往的经验，只要这只兔子这么做，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这不就行了？你回头召集大家开会，把这边的事抖搂出来，胡市长走官场的那条路，把这件事捅到上面去，我也找一下美国人……反正就是别让人捂了盖子，在这件事上，咱们得讨要一个说法，让他们把肇事者交出来。”江宁理直气壮地说道。 “肇事者？什么肇事者？”老王八有点不太明白。 “就是制造了这场惨案的家伙啊！”兔子又冲着那片被夷为平地的居民区努了努嘴。 “那家伙不是被你宰了吗？”老王八一开始仍旧没明白，不过，话出口之后，他立刻明白过来。 老头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 他说这话，不就等于在自己的脑门上贴了一堆标签吗？左脑门上贴的是“白痴”，右脑门上贴的是“傻瓜”，中间贴的是“大笨蛋”。 “什么被我宰了？别开玩笑，我就一半妖，怎么可能打得过传说种？再说，我才觉醒了多久？到今天也就两年多点，那家伙至少修炼了七八百年吧？他揍我，不就和大人揍小孩……不对，是老爷爷揍小婴儿，也不对，应该是老爷爷揍孕妇的肚子……” 江宁把自己说得越来越不起眼，再说下去，恐怕就变成老爷爷揍蝌蚪了。 “得得得，你用不着说了，我们明白，非常明白。”老王八连忙阻止，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只兔子耍宝。 不只是他，旁边的胡为民和郎青也都听不下去了。 除了受不了这家伙耍宝，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他们三个同样也对上了一个传说种，结果他们三个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收拾掉那家伙，那家伙事先还被炸了个半死呢！ 这边倒好，兔子一对一就把对手给干掉了…… 这让他们怎么想？ 现在这只兔子居然还说那样的话，别人听过也就算了，他们的心情……那是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都恨不得钻地缝里面去。 725 草菅人命？ 725 草菅人命？ “那家伙是你干掉的？”江宁看着梅太太。 此刻没外人在场，除了他和梅太太，就只有喵姐、谢小薇、野丫头和小丫头……全都是自己人。 他很清楚，那个传说种绝对不是他干掉的。 他和那家伙顶多两败俱伤。 那家伙之所以会死，先是因为莫名其妙地踩中了*，然后元婴脱逃的时候，又撞上了停在半空中的一架无人机，那架无人机里面装满了*，另外还有一枚符篆，这枚符篆叫玉清真一灭魂神符，专门针对凶魂厉魄，邪鬼魔头，对元神和元婴同样有用。 单单只有*，杀不了那家伙，单单只有这枚符篆，同样也不行，但是两者相加……那家伙就扛不住了。 这绝对不可能是临时布置的，只可能是事先算好了，把东西埋伏在那里……也就是说，必须有预知的能力。 谢小薇、野丫头和小丫头都没这个本事。喵姐或许有，她前世是毛女玉姜，最擅长易算，但是她当时不在，所以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梅雪莹了。 之前他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这个锅只有他能扛，换成梅雪莹的话，说不定老王八、胡为民、郎青就把她给献出去了。 “不是你干掉的吗？”梅雪莹根本不回答，自顾自地在那里补妆。 “好吧，是我干的，是我干的……”江宁已经从这个女人的反应之中得到了答案。 “小狐狸她们躲藏的地方也是你指点的？……这个总可以说吧？”江宁问道。 之前小狐狸她们的分身躲在居民区里面冲着那个传说种大妖开火，虽然是分身，但是那些分身没办法离开本体太远，所以小狐狸她们那时候肯定也在不远的地方。 这很危险。 另外，也正因为小狐狸她们躲在住宅区里面，才引得那个传说种出手，那家伙确实太过肆无忌惮，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但是这一切很可能是这个女人事先算好了的，如果真是如此，这个女人的心思也太深沉，太阴狠，太毒辣了。 “我如果说，这不是我的意思，你会相信吗？”梅雪莹看着江宁。 “没错，梅姐只是说，必须有一个人在外面，从背后来一下，让那个家伙没办法立刻下定决心。”谢小薇在一旁帮着说话。 她没说那个传说种会下定什么决心？ 江宁倒是能够猜到。 以那个传说种的实力，如果他打算强攻的话，酒厂的那口深井根本挡不住他。 不过他也能猜到，这一切十有**同样在这个女人的预料之中。 以这个女人对谢小薇的了解，肯定能够猜到，谢小薇不是一个有急智的人，她如果要找躲藏的地方，肯定也会想到井。 像酒厂这样的深井当然不多，但是普通的井绝对不少，只要找到一口合适的井，让小狐狸她们躲在底下，谢小薇本人躲在上面，凭她身上的那件厚实的铠甲，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然后让小狐狸她们控制分身，朝着那个大妖起攻击，接下来的一切就会按照剧本进行。 “大部分人，事先已经被移出去了。”胡娇娇在旁边说道。 “是吗？难道你们已经猜到会遭到袭击？”江宁感到有些意外。 “走的时候，李大妈和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小心，这次可能会遇到意外，另外还让我注意‘别伤及无辜’，但是又让我动动脑子，最好让人以为死了很多人。”梅雪莹不紧不慢地说道。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江宁很郁闷。 梅太太扫了江宁一眼，淡淡地回答：“因为盯着你的人实在太多了。” “有人盯着我？”江宁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更让他感到毛的是他居然没有察觉。 他并不认为李大妈在故弄玄虚，十有**是对方太高明，所使用的法门远远出了他的感知范围。 “那么现在呢？现在咱们说话安全吗？”兔子越慌了，不只是现在，之前他和老王八他们还商量着怎么甩锅呢！这要是被对方听了去……他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放心，不可能那么精准，无论如何你也是一个大妖，而且得天独厚，气运加身，想要知道你的事，可没那么容易。”梅雪莹幽幽地说道。 江宁松了口气，至少暂时松了口气，他不喜欢时时刻刻被别人盯着，那太难受了，一点隐私都没有。 “到底死了多少人？”江宁连忙问道，他之前算过，但是算不出来，另外他也没看到过鬼魂……这个倒是可以理解，那种光针给他的感觉非常糟糕，普通人被打中的话，不但人会被打成马蜂窝，神魂也会瞬间飞散，死得不能再死。 “死了十几个人吧？”梅雪莹说道。 江宁大致有点印象，被毁的差不多有一个半小区，大概五六十户人家，等于是每五户死一个人。 “死掉的都是该死的，我看面相的本事还行。”梅雪莹又加了一句。 江宁不说什么了，换成一年前，他对人命还是挺在意的，但是现在，他的想法越来越倾向于妖怪，要不然他也不会找小白脸组建讨债公司，更不会让小白脸列清单出来了，清单上的人全都是他预定的分身。 一旦成了他的分身，那些人算死了？还是活着？ 这算不算草菅人命？ ……………… “回家，回家。”江宁径直上了车。 在他的身后，果子狸垂头丧气地跟着，来青冈原本是为了这家伙，结果小狐狸她们倒是意外搞定了，这个逗比却仍旧没有任何头绪。 “别这样，回去之后，我们会让他另外想办法的。”或许是因为解决了一个难题，小狐狸的心情似乎不错，难得也会安慰一下逗比。 “这不可能，他很懒的，我的事又一点头绪都没有。”果子狸虽然逗比，但是脑子不笨，他对兔子又特别了解，很清楚这只兔子有多怕麻烦。 “实在不行，咱们找李大妈去。”雪貂也在旁边安慰道。 “李大妈？”果子狸越郁闷了，他很清楚，那位老太太从来不会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一向都是云山雾罩，就和谜题一样，而整座大楼里面最擅长解谜就是兔子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得拜托兔子：“算了，我知道自己的事很麻烦……其实，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扑到你们怀里大哭一通。” “好啊。”小狐狸张开了怀抱。 “真的吗？”果子狸喜形于色，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郁闷。 “当然。”小狐狸点了点头。 “你实在太好了。”果子狸扑了上去。 “是啊，我确实太好了，让你能够舒舒服服地在我的怀里大哭一通。”小狐狸的嘴角露出了异样的微笑……同时还露出了锋利的犬齿，在她的右手同样也露出了一把全新的指甲钳。 “我让你痛哭，让你逗比，让你趁机占我便宜……”小狐狸一边咬牙切齿念叨着，一边下家伙。 旁边的吉娃娃、獾、雪貂她们当然也不闲着，红酒起子、老虎钳……十八般兵刃一起上。 果子狸这个逗比终于达成了他的愿望，此刻在小狐狸的怀里痛哭流涕，嗷嗷惨叫…… 江宁转头看了看逗比他干妈。 米莉好像没看见似的，径直绕开了她的干儿子和小狐狸她们，直接上了车。很明显她对这种把戏已经不在意了，因为她很清楚，她的干儿子乐在其中，没必要去打扰。 突然江宁看了看逗比，然后又转头看了看米莉，此刻他的脑子里面闪出了一个念头。 也许这座小镇对逗比来说，真得是天赐福地。 他在这里得到了什么？ 得到的是培养“怪”的配方啊！虽然他手头只有一些样本，回去之后需要做大量的分析研究，但是他有一种感觉，他可以搞出来。 原本他以为这玩意儿对别人都没用，唯二能够派上用场的就只有母鳄鱼和米莉，但是现在他却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妖怪为什么还要继续走原来的老路？过三灾五难还有必要吗？ 江宁对三灾五难的存在，早就有了一连串的猜测。 三灾五难其实是神魂的蜕变，每一次蜕变，都会让神魂变得更加凝炼，也更加接近元神……当然也可能是元婴，这要看选择哪条路？ 不过那是以前。 现在好像根本用不着了啊！ 有了人魔合一，根本就是一步到位。 他、喵姐和罗奶娃成为大妖的时候，连雷劫都没有，米雪是人类，修成元神同样也没什么雷劫。 其他人暂时还不清楚，因为他们都只是半人魔合一，而不是真正的人魔合一，全都卡在了最后一步。 最有可能第一个突破的就是大老虎、牛守义和朱世禄，再往下是蔡文格。所以此刻大家都紧紧盯着这几个家伙，想要从他们的身上找到答案。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是半人魔合一，还是人魔合一，神魂蜕变都已经完成，根本就没必要过什么三灾五难。 当然，这也有偷懒的成份在里面。 从季彩云、苟德生开始，大楼里面的人过这一关，全都会找到他头上来，偏偏这东西像猜谜题一样，弄得他头都大了。 就算别人可以推脱掉，谢小薇、吕玉翎、梅家俩、野丫头、总没办法推脱吧？再外围一些，大老虎、母老虎、疯母马、狗叔、狗侄子、梅家还有一个熊孩子，万一梅太太求上门来，说不定还得加上梅先生，同样道理还得加上软饭王，另外还有谢小薇的这一家子、朱世禄和蔡文格，或许还得加上王八女孩，也许、可能、大概还有孔镭…… 江宁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必须解决这个难题，要不然今后有得忙了。 726 死的说成活的 726 死的说成活的 “拜托，帮我分析一下这些东西……” “海伦，你帮我建立一个模型……” “老戴，嫂子，很抱歉，这段日子你们得请个假……” “哈喽，我需要你们帮忙，这次是大机遇，不过也是大麻烦……” “曹胖子，我和你说过的事，上面还没做出决定？……卧槽，这可是人命关天啊！算了，我不管了，这本来就不是我一个小老百姓该管的……” “理查德，这一块交给你负责，对了，克莉丝汀娜那边还没消息吗？下次她和你联络的话，告诉她，现在又有新问题了，她在外面很危险，让她赶快回来……” “……” 一回到x市，兔子就开始忙碌起来。 他是真忙，因为他手里有好几个新项目，先就是从青冈镇搞回来的那个项目，这玩意儿涉及到未来的路，绝对轻忽不得。其次，和美国人的合作也不能耽误，之前那一战让他认识到了很多不足。 他出招一向都是激光瞎眼开局，以前没人能够破掉这招，没想到这一次有了。 对方的度没他快，但是慢得有限。 相对于那些光针的度，飞机的度就显得太慢了，根本就闪不开。当初的白云山和罗四通如果对上那种光针，绝对会瞬间被打成马蜂窝。 面对这样的对手，就只有两招，一招是拉开距离，另一招就是加强防御。\t前者让人打不着，后者让人打不动。 不过对后者，江宁有点犹豫。 这一次他遇上的是针雨，这类攻击，度虽然快（出手度、射度和连射度都快），而且范围广（一打一大片），还异常密集（让人躲无可躲），但是攻击威力是问题。万一下一次遇上的是“*”呢？ 兔子不能不考虑这一点，因为他手里就有*……那套所谓的诛仙剑阵就是。 当然，那套东西和光针，和激光不能比，度要慢得多，可以躲，可以闪……但是别忘了，技术是会进步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让人闪都闪不开的“*”就会出现。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连归二爷都不保险。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拉开距离。 这好像也是现代空战的特征……全都在追求视距攻击，近距离格斗显得越来越没有意义。 “嘟嘟嘟”突然间有电话进来了。 江宁连忙接过电话，他不敢怠慢，因为电话号码是老王八的。 “搞定了，那帮老家伙本来想要对咱们火的，老混蛋们果然有偏向性，结果我把证据往外一扔，他们立刻没话说了。”老王八异常得意，不过有些事他没说，这一次他怼那帮老混蛋，用的就是当年兔子怼他的那套策略——先拉一群帮手在旁边摇旗呐喊，然后砸证据，放高调，屎盆子一个接着一个往那俩传说种的脑袋上扣，连带着也往那帮老混蛋的脸上，肩膀上抹两把……就算不把那帮老混蛋搞臭，也让他们恶心死。 老王八确实心情舒畅，因为他很清楚那帮老混蛋此刻有多窝火，有多吐血……当初他也是这样。 同样他也不怕那帮老混蛋敢把他怎么样？当初他不敢对兔子下手，现在这帮老混蛋同样也不敢对他，对洞庭盟下手，因为大家都是受约束的，而且那帮老混蛋受到的约束比他更强，也更严。 “他们肯不肯交人？”江宁问道，他是故意这样问的。 “这怎么可能？他们一口咬定，其中一个人已经死了，而且这件事是咱们先挑起来的，因为是咱们先出手……不过这件事还确定不下来，毕竟他们手里的录像时间比咱们晚。”老王八实在是太佩服这只兔子了，这家伙绝对是偷奸耍滑的一把好手。 老王八很清楚，肯定是他们这边先动手，但是所有的录像里面，他们动手的时间都比对方晚了十几秒。 别看相差只有十几秒，先动手的一方属于主动攻击，绝对没理，必须负大部分责任，后动手的一方属于被动应战，顶多负小部分责任。 再加上，这一次他们现的问题，现那几座小镇的水质被污染，当地居民受到影响，很多牲畜出现往“怪”的方向变异的迹象，这个屎盆子又结结实实地扣在了那两个传说种的脑袋上。 “那帮老头最后还是拉偏架？”江宁问道。 “就是。”老王八说话的口气像是充满了怨气，不过是不是真有怨气？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让他们拉偏架吧！我如果猜得没错，大联盟里面很多人肯定对一号和二号有意见，原本期待那帮老家伙主持公道的，现在……那帮老家伙自己把牌子给砸了。”江宁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他们自己把牌子砸了。”老王八也无比轻松。 说实话，当初那帮老家伙突然间冒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确实感到挺压抑的。 毕竟那帮老家伙德高望重。 更糟糕的是，他在那帮老家伙眼里的形象不怎么样。 在那帮老家伙眼里，小联盟就是捣乱份子，大楼和洞庭盟就是捣乱份子的头目，要不是大联盟内部同样出了问题，那帮老家伙的板子恐怕已经落了下来。 但是现在他终于用不着担心了。 那帮老家伙拉偏架，而且他们袒护的对象，犯的是最大，也最致命的忌讳——波及无辜者，随便杀人。 从这一刻起，他们已经丧失了公正的形象，不再是裁决者，也没资格再打任何人板子了。 老王八虽然没有江宁的地位，没办法和冥冥之中的天意沟通，但是他隐约能够感觉到，这帮老家伙的背后就是老天爷在撑腰，那块板子是老天爷赋予的。 这次跑了一趟青冈，感觉好像一无所获，但是仔细想起来，他却感觉的收获绝对巨大，不只是挣脱了束缚那么简单，他甚至借这件事窥视到了一丝天机。 “我倒是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那个还活着的传说种会不会找咱们麻烦？对了，他们那个势力不可能只有两个传说种，肯定还有其他传说种吧？”江宁随口问道。 “哪有那么多传说种？就两个，另外还有一个地劫、两个人劫、六个大妖。那个地劫用不着担心，是没办法动弹的那种。”老王八同样担心对方的报复，他已经把情况打听明白了。 “那俩人劫不会也是传说种吧？”江宁得问个明白。 “你说这话就实在太外行了，传说种厉害就厉害在人劫之前，他们的天赋，他们天生对某种‘道’就有深刻的认知，大妖之前就可以调用‘道’的力量，成为大妖之后，就已经拥有了‘道’的映射，但是进入人劫之后，普通种和传说种就扯平了，大家都拥有‘道’的映射，高低上下看的是对‘道’的理解，看的是对‘道’的掌控，另外就是‘道’本身的强弱。”老王八耐心地解释着，他现在对江宁是不是转世大妖？已经不感兴趣了。 不只是他，所有的人都已经确信这只兔子是转世大妖，只不过这只兔子的记忆出了些问题，缺失了很多东西。 “我明白了。”江宁松了口气，两边实力的差距不算远，甚至这边还占点优势。 “放心吧，他们受到的约束比一号大多了。”老王八又给了一颗定心丸。 “这怎么可能？”江宁无法想象，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约束那些数字的肯定是信仰愿力，甚至是类似社稷之力的东西，而一号和现在的二号得到的最多，受到的约束也最大，他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 “这个是秘密，所以不能对你讲。”老王八有点头痛，他不知道怎么解释？犹豫了好半天，他终于打定主意，干脆闪人吧：“算了，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些的，我还有事呢，得挂了。” 那边响起了“嘟”的一声。 “传说种……”江宁喃喃自语着。 他已经见识过传说种的厉害。 传说种确实不是普通大妖所能够抗衡的。不过传说种也不见得那样神奇。 大楼这边还是有潜力可挖的。 如果能够把母鳄鱼的本体忽悠过来就好了。 另外，米雪也有可能在短时间里面再上一个台阶。 这个女人转世之前离天人合一只有咫尺之遥，对“道”的理解绝对够了，差的只是功力的积累。 突然，江宁又想起了罗奶娃。 罗奶娃本人不怎么样，以前他看罗奶娃必须仰视的，特别是当初罗奶娃还是不良大叔的时候，给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但是现在看来……也就那样。 他真正在意的是那具僵尸。 江宁总觉得那具僵尸不简单，那玩意儿是罗奶娃前世好基友的肉身，也叫遗蜕。 那里面说不定藏着什么秘密？ 越往下想，兔子越感觉后悔，他一直都没把所有的资源利用起来。 对了，喵姐也是资源，前世是毛女玉姜啊！历史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至少不会比米雪的前世差吧？ 再往下想的话，梅雪莹的能力好像也不错，那个传说种其实是她干掉的啊！ 梅花易数这东西用来坑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既然她行，小丫头片子没理由不行啊！那个男孩就算了，整一学渣，梅花易数这种高大上的东西肯定玩不来的。 接下来是吕玉翎。 当初他帮吕玉翎设计了一条路子，不过考虑到那家伙也是一学渣，顶多地理、生物这两门功课稍微好点，想要指望她自己把路走通，恐怕有点困难…… 没办法，还是得扶一把手。 江宁“啧”了一声，他感觉自己的事也太多了……这不又多了一件？ 727 在烧烤店里面吹牛 727 在烧烤店里面吹牛 “居然这样简单……”吕玉翎有点傻眼了。 此刻的她正伸直了右手食指，在她的指尖之上隐约可以看到一点红光射了出来。 这是一道异常纤细的红光，细得难以形容，比头丝或者蛛丝都细得多，而在激光束的末端是一个同样纤细的窟窿。 这个窟窿实在太小了，比针头还小，不是眼神特别好，不是凑得很近，根本就看不出来。 “就是这样简单。”江宁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 “你忽悠我，让我又是拿电子显微镜看，又是学物理、化学。”那个女人怒了，异常恼怒，恼怒的结果就是把手指对准了兔子的脑袋。 “别，千万别。”兔子连动都不敢动，这个玩笑开不得，虽然他知道这个女人十有**不会来真的，但是万一猜错了呢？这个女人不是很理智，所以很难说的，他可不想脑袋上多个窟窿。 “我这不是刚刚想起来吗？”他异常委屈地说道。 “刚刚想起来？”吕玉翎狐疑地看着兔子，眼神越来越冷：“那行，你个誓，倒也不需要说什么万箭穿心什么的，只要你誓，有一句假话，就让我用这东西在你脑洞上开几个洞眼。” “那啥……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晚餐想吃点什么？”江宁王顾左右而言他，这家伙哪里敢誓，当初他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对策。 他只是想让吕玉翎自己找出答案。 这一半是好心，他想让吕玉翎动动脑子，另外一半他也想让这个女人知道，开创一条新路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知道敬畏，要知道感恩，以后让做啥，就做啥，让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 “哈，你不敢誓。”吕玉翎气得抖，这段日子她苦逼得要命，拼命地啃物理、化学、数学……偏偏这些东西都已经还给老师了。 对了，她都已经忘记自己的老师长什么样了，那是清末的事，和大部分妖怪一样，她对知识感兴趣是在清末到民国初年的那段日子。 “好吧，我错了，不许打脸。”江宁连忙求饶。 经历过之前的那一战，他越明白了一件事——实力的高低并不看境界，更关键的是能力。 就拿那个传说种来说，说穿了没什么花样，除了那快疾无比、密如骤雨的牛毛毫光，就只有身上的那件光霞法袍。 不过有这两样东西就足够了，没几个人能够扛得住。 吕玉翎的这招虽然没有那些光针数量众多，密不透风，但是度更快，杀伤力也不差。 “饶你一次。”吕玉翎其实心情不错，要知道，自从喵姐、米雪炼成元神，她就有了危机感，所以这段日子她哪里都没去，一心闭关，为的就是早一点拥有属于自己的能力。 现在她终于有了。 “要不然晚上庆祝一下？”江宁顺势问道。 “庆祝什么？要不要邀请喵姐、谢小薇她们？对了，还有梅家那俩……”吕玉翎的脸上露出了一连串的冷笑。 “没必要，咱们俩庆祝难道不可以？我知道一家很棒的店铺，咱们俩偶尔也过过两人世界。”江宁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 吕玉翎一脸黑线地看着四周，她现在很后悔相信这只兔子的话。 早就该想到的，这家伙是老抠，他说的很棒的店铺肯定不会是什么高档酒店或者有名的餐馆。 “这里的烧烤不错，在烧烤类排行榜上名列前茅，野丫头给这里打了四颗星，你应该知道的，这绝对不容易。”江宁根本没注意吕玉翎青的面孔，更没注意吕玉翎眼睛里面时不时闪烁的火光，还一个劲在那里解释。 “你很有诚意。”吕玉翎咬牙切齿，她感觉自己太傻了，当初就应该把这家伙狠狠揍一顿，而不是接受他的赔礼道歉，玩什么两人世界。 “胖子，快点，这次我是给钱的，没让人请客。”江宁转头催促道。 “马上，我肯定不敢耽误您的事。”那个胖子此刻正挥汗如雨，两只手一刻都不停下，每次这位来，他都有得忙了。 吕玉翎越受不了了，她很想站起来走人，和这只兔子待在一起，非常考验神经的承受能力。 “我的实力怎么样？”她干脆给自己找了一个话题，有正经的话题，这只兔子至少不会显得那样逗比。 “不怎么样。”江宁实话实说。 吕玉翎顿时怒了，她恨不得掏出激光射器，朝着这只兔子的脑袋上来几下。 “你比得上梅太太吗？”江宁低声问道。 外面的人不清楚底细，但是江宁身边的这几个女人都是知道的，真正干掉那个传说种的是梅太太。 梅太太不是大妖。 单纯论实力的话，她可以说是大楼里面最弱的一个，甚至都不如她的女儿，毕竟她的女儿可没有伤过元气……那个传说种偏偏死在了她的手里。 她也没做什么别的，只是事先埋了一颗*，还在半空中埋伏了一架无人机。 吕玉翎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别再去在意什么厉害不厉害，别忘了，我都让喵姐转纯辅助了。”江宁劝道。 “你不是让我当打手吗？”吕玉翎瞪了兔子一眼，这个要求既让她感到高兴，因为这证明了她能打，同时也让她很不爽，什么叫打手？她倒是很希望把某只兔子抓起来打一顿。 “打手也要看的，我没想过让你用拳头打人，或者用铁管揍人，那是低级打手干的活，高级的打手用的是弹弓或者气枪，再高级一些……那就不叫打手了，人家用的是手枪或者*……”江宁说道。 “我用的是激光枪。”吕玉翎嘿嘿一阵冷笑。 “不是激光枪，而是远距离全方位激光照射武器系统……这个名字是我刚取的，还不错吧？”江宁随口说道，他根本不管前后左右一堆人在那里吃东西，更不管很多人用白痴的眼光看着他。 “系统？”吕玉翎却有些明白了。 大楼里面最有名的就是系统。 人造福地就是一套系统，不过最有名的还是野丫头掌控的那套监视系统，另外x东也是一套系统——电商系统，由此还衍生出了一套快递系统，除此之外，大楼里面还有几套信仰系统，包括小电影教（这是最早的），老牛搞的助人为乐老司机教，谢小薇的爱心宠物奴教，野丫头的吃货教，吕玉翎的我爱飞行教，以及自我信仰教和老头乐教。最后还有不久之前搞的一套卫星通讯系统…… 反正大楼里面有很多系统。 “什么意思？”吕玉翎问道。 “这一次我差点被干掉。”江宁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以前挺自信的，但是这一次……” “你还抱怨呢！”吕玉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只兔子才修炼了多久？当初刚刚觉醒的时候各种搞笑，现在已经把大楼里面大部分人甩得没影了。 “所以我觉得不保险，打算学美国人，躲在安全的地方玩遥控战争。”江宁一脸猥琐，这才是他的风格，在他看来，和别人正面为敌，绝对属于白痴行为。 “没出息。”吕玉翎瞪了兔子一眼，身为一个女汉子，她确实有很多地方对这只胆小怕事的兔子有看法。 “没出息比送死好。”江宁毫不在意，他的脸皮厚着呢，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而且这可以让你掌控全局，就像野丫头那样。” 吕玉翎这一次没说什么。 说不羡慕野丫头，那绝对是假的。 事实上，大楼里面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对野丫头羡慕得不行。 不过羡慕归羡慕，倒是没人嫉妒，毕竟除了秃子，没人能够像野丫头那样操纵成千上万的小弟。 从这一点，也引申出另外一件事，大家对季彩云是嫉妒又看不起，嫉妒是她的位置——空军总司令，仅在野丫头之下，条件远比别人好，看不起是这家伙太废了，到现在为止，那些鸟仍旧没有被训练出来……至少和野丫头的小弟们相比要差劲得多。 “你打算怎么干？”吕玉翎打算先听听看再说。 “根本没必要多考虑，直接就有现成的，就是老外那套星球大战系统……”江宁说道，他的设想其实很简单，说穿了就是弄一堆反射镜，依靠这些反射镜，把激光射到很远的地方。 和星球大战计划比起来，他的要求低得多，先激光器的强度没有要求，镜子也好做，体积也可以小得多，另外还可以借助挪移的方式……他可以挪移光。 “老兄啊！你在那里吹牛也吹得够可以的，还星球大战……”旁边一个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青年终于忍不住了。 “吹牛不行吗？吹牛又不上税。”江宁既没解释，也没闭嘴的意思……当然他也没火，没想过把怼他的那个青年送毛里求斯什么的。 “行，吹吧，吹牛不犯法。”那个青年摆了摆手。 “你啊，就少多事吧！这么多人，就你正义感强。”坐在青年对面的是一个女孩，长相大概在七十分上下，一边埋怨，一边把一串烤串递了过去。 “就是，你还嫌事不够多？人家吹牛，碍着你了？”边上的另外一个青年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刚才那个青年。 那一座是三男三女，显然都是一起的。 “江哥，这是您的。”胖子连忙跑了过来，他甚至都不敢说破江宁的身份，只能赶快拿东西过来，尽可能堵住这位的嘴巴。 728 原来不是吹牛 728 原来不是吹牛 “味道不错吧？”江宁吃得开心。 至少在吃的方面，他已经经历了“看山不是山”的过程，进入了“看山还是山”的境界。 没有觉醒之前，他也喜欢吃，不过那时候没那么多钱，只能在大学边上的那条美食街隔三差五来上一顿，吃的是三分滋味，七分气氛。后来进了大楼，朱世禄那边什么东西都有，法国鹅肝，俄罗斯鱼子酱，意大利奶酪，日本牛肉……，那时候他吃的是品位，也学人家开始讲究起来了。但是现在，他对那些东西都不感兴趣了，又回到了以前。反正对他来说，东西新鲜，调味可以，做得用心就可以。 “还行。”吕玉翎给了一个肯定的评价。 作为一个喜欢到处乱跑的驴客，吃的最多的就是烧烤了，而驴客里面擅长烧烤的人，数量绝对不少。 “搞星球大战系统的人也吃烤串？” 旁边那个青年一脸轻蔑。 “吃你的吧。”他女朋友又塞了一根烤串过去。 “这家伙没记性，尽喜欢惹事。”另外一个女的连连摇头：“你跟着他……有得受累了。” “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你在挑拨呢，好像巴望他们俩分手似的。”对面坐着的一个男的开口了。 “他就这脾气，喜欢多管闲事。”那个青年的女朋友不以为然地说道。 “唉——世风日下。”喜欢呛人的那个青年长叹一声：“得，我以后不管闲事还不行吗？” “你能忍得住？”那个女朋友明显不太相信。 “怎么？是帮人打抱不平？还是扶老太太了？”江宁突然来了兴趣，他离得那么近，当然能够捕捉到一连串的念头，有感慨的，有无奈的，有担忧的，有惆怅的…… “差不多吧……”边上的一个男的随口溜了一句。 “是啊，这年头好人做不得。”对面那个女人比较冷淡。 “这倒也未必，想要做好事，你也得有这个实力，咱们x市不就有一个江雷锋吗？换成人家遇到这种事，看谁敢诈他？”另外一个男的开口了。 “对了，如果你看到有老太太倒在地上，你会上去扶吗？”喜欢呛人的青年冲着江宁问道。 “当然不会，我只会打两个电话，一个给12o，一个给11o，咱不能见死不救，但是也没必要把自己卷进是非里面。”江宁实话实说。 “如果人快死了呢？一分一秒都耽搁不得？”那个青年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他觉得这是在回避。 “我又不是医生，怎么能够确定对方的状况？如果只是摔一跤，一般不会死，如果是心脏病，脑溢血，送医院说不定也死了，甚至你把人扶起来，本身就是错误的，叫救护车是最妥善的办法，人家才是专业的，叫警察也说得过去，因为警察一般都会比救护车早一步赶到。”江宁自然有他的理由。 “你也就比那些冷漠的人稍微好点。”那个青年冷笑一声。 “我觉得自己还可以，如果按照道德从高到低打分，我的分数至少在七十五分以上，远远过及格线。”江宁说道。 “你对自己的要求这么低？才七十五分……”那个青年颇有些不以为然。 “我考试的时候只求六十分就行了，挂科就不好了。”江宁同样不以为然。 “好啦，少说两句吧！这位老兄说得没错，能够有七十五分已经不错了，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有没有七十五分，怎么？你打算和我绝交吗？”另外一个青年倒是不错，帮着江宁说了一句话。 “问题是真的有七十五分吗？别是吹出来的……”坐得最远的那个女孩轻笑了起来，这个女孩倒是挺聪明，言下之意是赞成江宁的说法，同时又怼了江宁一下，感觉又像是站在同伴这边的。 “我敢保证，他绝对有七十五分……不对，至少有八十五分。”烧烤的胖子在外面吼了一声，紧接着他冲着江宁喊道：“张文瑞打电话过来，他马上就到。” “告诉他，过来可以，但是我不会请他的。”江宁很实在。 “他肯定会请你。”胖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对这位爷……实在没什么话可说。 “这倒不错，刚才点的那些……再来五……七份。”江宁一点都不客气，他喜欢别人请客，以前是老戴请他，现在想请他的人可以从这里排到北郊基地，但是要看他给不给面子？一般人还没这个机会呢！ “你挺实在……”那个喜欢怼人的青年斜眼看了看江宁。 ……………… 一辆加长林肯停在了烧烤店前面……仍旧是原来那辆，也就是当初江宁接程安澜的时候坐的，牌子也仍旧是原来的牌子，车上的人同样没变，除了小白脸，只有三个保镖，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三个保镖身份变了，其中两个仍旧是原来的打扮，方脸保镖老周却和小白脸一样，成了乘车的人。 看到这辆车过来，店里的人全都伸长了脖子。 刚才和江宁硬怼的那个青年绝对是一脸见了鬼的神情。 不只是他，他旁边的那几个人也都差不多。 “怎么？最后想通了？还是把车拿回来了？”江宁转头问道，之前他已经拉了两张凳子过来。 “是啊，之前我太傻了，忘了我家的一部分财产是我妈的，我至少有资格得到四分之一，就算我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但是这辆车肯定是能够拿回来的。”小白脸此刻显得春风满面，完全没有了当初的犹豫忐忑。 “是啊，当初张先生做得太难看了。”老周也在一旁评价道。 “做得很难看？他是怎么做的？对了，你说的张先生是谁？他老爸？还是他老哥？”江宁虽然是个男人，但是有时候也挺八卦的。 “两个都是，主意肯定是我老哥的，他让老爸把我的车收回去……这其实也算了，我并不太在乎，但是他把车给了老董，那就有点过份了。”小白脸曾经愤怒过，但是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谁是老董？”江宁随口问了一句。 “一个混蛋，只会拍马屁，而且上窜下跳得厉害。”老周在旁边解释，他很清楚张文瑞不合适说这些。 “现在他肯定很害怕吧？”江宁笑了起来，他很清楚自己让小白脸组建的那家讨债公司，在其他人眼里是什么玩意儿？ 恐怕那家公司的凶名都已经过了郎青的灰狼帮。 “是啊，这家伙出国了。”小白脸笑着回答。 他不提这事，兔子还想不起来，他一提，兔子想起另外一件事来：“说到出国，澳大利亚那边的人和你谈得怎么样了？我记得我还没去澳大利亚的时候，大鲨鱼高尔就已经派人过来了。” “还行，除了法国那边遇到点麻烦，别的地方都没问题，事实上大部分出国的人，去的都是日本、美国、加拿大，只要搞定美国人，另外两个根本不成问题。”小白脸回答。 “确实比预料的要容易得多”老周也在一旁点头：“那帮人过去之后，全都是二等公民，不管是美国人，还是加拿大人，都不怎么在乎他们。” “你们是黑社会？”那个喜欢怼江宁的青年忍不住问道，这家伙胆子还真大。 和他一起的另外三女两男，同时用脚踢他，让他别随便开口，别没事找事，没再惹祸。 “我怎么可能是黑社会呢？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如果按照道德打分的话，我差不多是七十五分上下，你觉得黑社会的道德水准会这么高？”江宁转头问道。 “你干嘛的？”那个青年满脸狐疑。 江宁正要回答，突然他看到又有一辆车停在了烧烤店的门口。 那是一辆奥迪，从车上下来一个梳着大背头，五十来岁，看上去象是领导的人物，和他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个文秘。 “张先生，我刚巧听说您来这里。”那位领导站在烧烤店门口远远地喊道，很明显，他不想进来，这种地方不合适他的身份。 “这是谁啊？”江宁转头问小白脸，他本人就喜欢装逼，所以对这类装逼的家伙很没好感（也包括小白脸，当初小白脸也喜欢装逼）。 “我不清楚，没什么印象，不过我猜，十有**是给什么人说情的。”小白脸连忙回答。 729 果然牛逼 729 果然牛逼 坐奥迪的人在那里抹汗，之前他没看到江宁，因为江宁正坐着吃东西呢！ 这位是听别人说张文瑞的车子开出来了，是来这家烧烤店的，所以他跑过来堵人了，却没想到堵到一个更大的。 说实话，如果早知道这只兔子蹲在店里，打死他也不敢过来。 在x市，谁不知道这只兔子的赫赫威名？ “经常有这样的家伙骚扰你？”江宁看都不看外面那位。 “数量不少，我还听说很多人求到我老爸头上……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小白脸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灿烂。 “倒是没求到你老哥头上。”江宁随口说了一句。 “这样的白痴应该也有。”小白脸越笑得灿烂了，现在的他绝对扬眉吐气。 “你问一下他的身份，还有他打算给谁求情……算了，我自己来吧。”江宁掏出手机（这家伙故意的，他的手机现在唯一的用途就是装逼，平时根本用不着的）。 只听到“咔嚓咔嚓”一连串轻响，兔子连着拍了一连串的照片，然后随手点开了拍得最清楚的那张。 转眼的工夫，外面那位的身份就显示在了屏幕上。 “只是一个副区长居然也敢跑出来。”江宁切了一声，随手一个电话拨了出去：“米琪，你帮我关注一下这个家伙，我想知道最近谁给他打过电话，另外，今后他打什么电话，你都给我弄一份录音，再给他来一个‘人脸定位’，以后他去过哪里？和谁碰过面，我也能够知道。” 汗，瀑布汗，那位副区长只感觉腿软，此刻他恨不得用板砖在脑门上用力砸两下，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这样的人不少吗？回头给我列一份清单出来。对于这种热心肠，我肯定得关注一下。”江宁一边啃着烤串，一边说道，突然他扫了那个副区长一眼，又加了一句：“别忘了对别人提一下，是这个家伙让我想起这件事的。” “扑通——”那位副区长软倒在地，他很清楚这件事一旦传扬开去，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 肯定是明里暗里一堆小鞋。 “别扶，这年头老太太不能扶，这样的更不能扶，快打11o和12o……”突然兔子转头看了一眼老是怼他的那个青年：“要不然你扶一把，做个好人，放心这家伙肯定诈不了你，我在旁边帮你拍照留念，回头再帮你贴网上去。” “我不擅长拍马屁。”那个青年倒也硬气，此时此刻他已经猜到眼前这位是谁了。 “你们谁打电话？”江宁转头问道。 没人吭声，谁都不愿意出这个风头……有人是怕那位领导。不过更多的人是怕这只兔子。传闻之中，这只兔子的脑筋有点不正常。另外一些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到有人倒在地上就远远绕开。最后一部分就是和那个青年一样，不想拍马屁（既不想拍兔子的马屁，也不想拍那位副区长的马屁）。 “算了，我来吧。”老周叹了口气，只有他打这个电话了。 “你小子有什么想法没？”江宁拍了拍刚才怼他的那个青年的肩膀。 “什么想法？”那个青年没明白。 “就是你被讹诈的那件事。”江宁说道。 “有什么想法？我什么想法都没有。”那个青年低头吃东西。 “刚才你还说我呢！”兔子切了一声：“有没有底气打一场官司？就按照敲诈勒索……不对，应该是诈骗……好像轻了……那啥……回头得找个律师问问。” “你想把事搞大？”那个青年瞪大了眼睛。 “怎么？不敢？”江宁一脸诡笑。 “敢，怎么不敢？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那个青年一梗脖子，二百五的劲头上来了。 “放心，掉不了脑袋，我就琢磨着弄成一个案例，从今往后，就照着这个规矩来，谁要是敢讹诈，就等着洗干净屁股坐大牢吧！不想坐牢，就倾家荡产去……对了，我还得专门弄一批人给他们满大街宣传，二十四小时找一批人在旁边盯着，也不做什么，就扛一台液晶显示器，让人知道他们干过些什么……”江宁又开始散思维了。 旁边的人只感觉一阵恶寒，不过这一次没人怀疑这家伙在吹牛，在x市，这家伙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另外他脑子有问题，也是众所周知的。 “你打算赶尽杀绝？”那个青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你给不给扛液晶显示器的人工资？” “当然给，一个月一千五，过年的时候我抓了三千多人呢！这帮家伙都是混子，以往从来不干好事，警察拿他们也没办法，现在好了，这帮家伙洗心革面，我还帮他们成家立业，不过他们的文化程度确实惨点，做不了什么别的，不过扛个液晶显示器应该没问题。”江宁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没人插嘴，这只兔子让人洗心革面，帮人成家立业的段子实在太有名了，毛里求斯、黑婆娘更有名。 那个青年倒也没问，他如果败诉怎么办？ 对于这只兔子在x市的影响力，他实在太清楚了。就凭过年的时候，这只兔子一家伙抓走了三千多人，居然没人站出来说话，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毫无疑问，x市的法官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行——我就跟你疯一把。”青年咬牙说道。 “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后悔的。”江宁又拍了拍那家伙的肩膀。 ……………… “你自己回家？”江宁看着吕玉翎。 “你不打算送我？”吕玉翎双手环抱胸前。 “我这边还有点事。”江宁指了指小白脸。 “坐我的车吧。”小白脸当然得有所表示，兔子可以逗比，他可没有逗比的资格。 “真不是男人。”吕玉翎冲着江宁怒道，然后转身就走，也不坐什么车了，她也是有兔子吊坠的，等一会儿拐进旁边的小胡同，她直接传送走人。 “哥，你真是哥，像你这样，能够找到女朋友，绝对不容易。”旁边那个青年挑了挑大拇指。 “彼此彼此，你没什么实力，还老是惹祸，居然也找得到女朋友，也不容易。”江宁回敬了过去。 说完这话，他站起身来。 江宁坐上了小白脸的车。 他确实有事。除了让小白脸搞了那家讨债公司，他还让小白脸弄了一份清单，上面全都是一些混蛋，让周围的人全都讨厌甚至憎恶，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街道居委没办法管，也不敢管，警察没权力管的混蛋。 清单其实早就有了，直接传到了大楼的服务器里面，他只要调出来就行。 小白脸做事还是挺细致的，那不只是一份清单，还有具体的内容，证明那帮家伙如何混蛋的内容，有些是笔录，还有一部分录像。 此刻所有的资料全都直接投影在了兔子的意识之中。 现在的他，很有几分科幻电影里面的未来人类的味道，也就是脖颈后面带插口的那种，有什么数据都可以直接读取。 “人可真不少。”江宁啧啧连声。 “真正的坏人都在过年的时候被你抓光了，剩下的都是这些算不上最坏，但是非常让人讨厌的家伙，这帮人警察还没办法管，因为他们没犯法。”老周有些感慨，因为他也是平民百姓，同样遇到过这样的恶心人，遇到过这类的糟心事。 与之相比，小白脸就没什么切身体会了。 不管怎么说，小白脸也算是有权有势，这种人如果敢在小白脸面前撒野，小白脸还是有能力让他们吃点苦头的。就算他本人不出手，他老爸也会出手，这倒不是得宠不得宠的问题，事关张家的脸面，张家不能给人留下“好欺负”的印象。 “刚才坐我旁边的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江宁随口问道。 “我不清楚。”小白脸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不过回头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老周说道。 “他遇到的人，名单里面有没有？”江宁问道，他可不想刚刚把人变成分身，立刻接到法院的传票……到时候怎么办？ “应该没有，虽然我不知道那家伙遇到了什么事？但是大致能够猜到，肯定和扶老太太，然后被反咬一口之类的差不多，这种属于意外情况，再说，这类事很难判断的，你说撞了，我说没撞，两边都有理。”老周连忙回答。 “这有什么难的？直接催眠呗。”江宁不以为然。 “我们又不会。”小白脸叹了口气，说实话，他确实挺羡慕那些会法术的，可惜，别说他了，就连郑飞都不会。 他当然知道有人会，比如程安澜，再比如江勤和江聪，但是那不能比啊！人家一个是情人，另外两个是亲戚。 至于那些妖怪，他真不敢打交道，特别是跑了一趟下水道，看到那铺天盖地的老鼠，他更是没有任何想法了。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那家伙只要一打官司，以后就有了现成案例了，全都可以这么来。”江宁叹道。 “这可未必，就算官司打赢了，在咱们这里没人再敢讹诈，但是在别的地方呢？”老周并不看好。 “那可未必。”江宁嘿嘿一笑，现在的他越来越黑化了，越来越有大反派的感觉。 在没有干掉那个传说种之前，他还琢磨着互相妥协，玩玩平衡什么的。 如果说，去年上半年到年中，他是在夹缝中求存，下半年开始转守为攻，年后进入了春秋战国的话，他原本的打算是接下去转入外交攻势，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了，干脆直接进入冷战模式，攀科技树，堆大炸逼，玩恐怖平衡。 一旦做出这个决定，他就再也没有任何顾虑，再也用不着看任何人脸色。 730 为民除害，除暴安良 73o 为民除害，除暴安良 狭小的屋子，里面乱七八糟堆满了东西，大部分是吃的，比如饼干，零食之类，也有饮料，全都是软包装的饮料，空气中散着一股咸鱼海货的味道，那是窗台上晒着的虾皮、鳗鱼干出的，这原本是一室户，现在被划成了三块，一间最小的房间住着个老太太，还有一间里面睡着夫妻俩，这既是卧室，同时也是客厅，最后一间是小孩住。 毫无疑问，这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偏偏这样一户人家，在这片区域简直称得上人憎鬼厌，夫妻俩没什么正当工作……倒不是找不到工作机会，街道里面给他们介绍过工作，但是夫妻俩嫌累，嫌钱少，干了两天就不干了，干脆吃低保。如果这样也就算了，偏偏这家人没钱，还喜欢跑到人家市、菜场捣乱，搞得人家头痛无比，只能把一些比较便宜的东西当作处理商品半买半送给他们。老太太最不省心，是个碰瓷高手，平均一个星期进两趟医院，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就可想而知了，在学校里面是一霸，老师都不敢管，本来学校打算开除他，结果全家一起去闹，让校方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无赖家庭。 就是这样一家四口，警察没办法管，街道区委没能力管，街坊邻居不敢管。 此刻这家人正安详地躺在床上，身体笔直得躺着，两眼紧闭，从老太太到小孩都是这样。 江宁一向认为自己不是好人，他也从来不在意尊老爱幼的说法……这年头，扶不起的老太太，一上车就要人让座的老头，实在太多了，至于各种各样的熊孩子更是数不胜数。 在房间里面绕了一圈，感觉着和那四个人的意识渐渐同步了，江宁走了出去。 他的身上挂着小透明的效果，就算街坊邻居看到他从门里面出来，也不会有任何感觉，更何况，这家人实在太凶悍，太霸道了，周围的邻居躲还来不及呢！谁敢盯着他们家门口看？ “您可太狠了。”老周是有什么说什么，他不像小白脸那样畏畏缩缩，说实话，他对那对夫妻俩确实没好感，对老太太也没好感，但是总觉得有点那啥，至于小孩，他内心之中觉得小孩是可以慢慢改变的，毕竟那个孩子才小学四年级。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一家的德行。”江宁并没有在意，他不会受老周的影响，同样也不会连一句话都不让人讲。 “这样就搞定了？他们今后全都受您的控制？”小白脸连忙转移话题，他转的是技术类的话题，这类话题绝对不会出问题。 “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我才会控制他们，平时……”江宁挠了挠头，他还真不太有办法形容。 这四个人和舒助教，和大胖猫黑客，和养尸之地里面的那个探子都不一样。 舒助教是最早制造的分身，技术上还有一些问题，所以舒助教是他，却又不是他，舒助教有自己的感情，甚至还带着一部分自我。 大胖猫黑客是技术成熟之后制造的第一个分身，不过他对这个家伙比较客气，平时还是那个安东尼·卡尔诺，只不过知道自己的意识之中有另一个自我，而且是上位自我，号施令，必须执行的那种，需要的时候，他可以占据那具分身。 说穿了就是类似精神分裂的模式。 养尸之地里面的那个探子就没那么客气了，原本那个自我早已经被吞噬，现在的自我是复制出来的，有原来的记忆，习惯、说话的口气、做事的方式都和原来一样，但是那个自我却是从江宁身上分离出来的。 感觉有点遥控的味道。 这四个人就不一样了，平时基本上没事，照样吃饭，照样做事，照样上学念书，反应也正常……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乖了，变老实了，变本分了。 这才是真正的史密斯特工模式。 他这样做，其实很容易穿帮的，所以他才会选择这类人憎鬼厌的家伙，因为这种家伙没人愿意搭理，甚至小孩不去上学也没问题，学校里面对这类小孩全都非常头痛，巴不得他们退学。 “走吧，咱们去找下一个。”江宁干脆拉着这俩走人，他不想解释，也没办法解释。 “您可以控制多少分身？”小白脸低声问道。 “怎么？你打算摸我的底？”江宁问道。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小白脸的脸瞬间变得刷白，他以为自己碰触了忌讳。 “放心，逗你呢！”江宁呵呵一乐，他这幅做派就是学当年的大叔。 不得不承认，就算现在，他的身份、地位和实力都远远越了当年那位大叔，在他心目里面那个不良大叔仍旧是高人的典范。 当然，他会这样想也是有原因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其他高人实在太没高人的样子了，第一个就是李大妈。 江宁敢肯定李大妈绝对是高人，而且是那种仰头看不到顶的那种高人，但是这位高人平时的做派和普通大妈根本没什么两样。 他知道，这叫返璞归真，绝对的高大上……可惜他学不来。 第二个是归二爷，老年痴呆症患者，这个好学，不过他没兴趣。 第三个是巴大婶，学渣逗比战斗机……他还要脸呢！ 第四个就是老王八，嚣张霸道，我行我素。这种倒是好学，也容易学，一学就会……可惜，和他的性格不相符合，他从来就不是这种人。 至于胡为民、郎青、荣妈、席爷、哈爷……甚至包括卢老头，要说他们是高人，绝对没错，可惜给他的感觉……好像都少点什么？ 反倒是孔彩让他感觉真是高人……可惜，这个比较另类，别说学了，想都不敢去想。 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不良大叔的形象，懒怠、无赖、不负责任、喜欢恶作剧…… “我能够控制的分身数量是有限制的，不过这种限制分两类，一类是总数，这个数量就比较大了，总有几百吧？反正这帮家伙大多数时间是浑浑噩噩的，用不着我管。另外一类就是同时能够控制的数量，这个就不多了，顶多七八个。”江宁随口解释着。 这一次他没说真话。 这玩意儿是他留的后手，他怎么可能让其他人知道？ 先，那个几百人的总数就不对，当初他只是给六十几个人打下了魔种，就有些吃不消了，虽然现在的实力提升了很多，但是制造分身的难度也肯定比打下魔种窃取记忆的难度要大得多。所以总数是非常有限的，顶多也就十几个，小白脸给他的名单上的人数远远过需求。 不过，这也正常，这类分身原本就是消耗品。 他需要的并不是这些分身的力量，这些分身根本就没有任何力量可言，他需要的是让这些分身豢养魔头，那些魔头可以帮得上他的忙。 ……………… 江宁从一幢房子里面出来。 这一次他没开小透明咒，而是被房子的主人毕恭毕敬地送了出来。 房子的主人四十几岁，是在市政府工作，以前就是胡为民的手下，和江宁可以说是自己人。 在x市，胡为民的手下算是比较干净的。 理由很简单，身为老大的胡为民根本不需要贪啊！钱对老虎一家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再说，自从现江宁对某些事很有看法之后，胡为民暗地里就把手底下不干净的那些人处理掉了，这也是避免为了这种没必要的小事和这只兔子对上。 眼前这位能够留在位子上，说明他至少还行。即便不那么干净，也不至于脏得和煤球似的。这家伙的老婆也还可以，儿子马马虎虎，小嚣张肯定是有点的，不过他那学校里面藏龙卧虎，以他们家的身份，还不至于到称王称霸的地步。 唯一不怎么样的就是这家的小舅子。 胡为民以前是管交通和治安的，房子的主人是交通局的，有点权力。为了这个小舅子，他没少费心思。一开始扔在车辆管理所，那个小舅子一点不安分，吃拿卡要，又在车检上做文章，甚至还和几个搞二手车的混混勾结到一起，给走私车上牌照，把赃车变成合法车……反正混账事一大堆，房子的主人怕出事，干脆把小舅子扔到了高管所，结果这家伙又不安分，各种闹腾，最后惹了人，拦了人大代表的车。房子的主人只能把这家伙再调走，五年调了七个岗位，结果没有一个能够待长的。 那个小舅子不但贪，什么钱都要，什么钱都敢要，还胆大，以为自己姐夫在市里的地位不低，除了少数一些人，他就可以横着来了，最后就是这家伙结交了一批下三滥，其中有不少就是春节里面被送去毛里求斯的，不过更多的则是那种不犯法，不能抓，但是很讨厌……其中有不少就在小白脸拿来的名单里面。 “从今往后，这个惹祸精不会再惹祸了，对外面，你们就说是这家伙洗心革面，另外，你再帮他换一个工作吧，换一个接触的人少，不容易引起麻烦的工作。”江宁冲着房子的主人说道，突然他看了一眼那人的老婆，因为他从这个女人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一丝愤恨：“怎么你有意见？” “江哥……不，江爷，看在胡市长的面子，您千万原谅我老婆，她只是太心疼她弟弟了，她们姐弟俩的感情非常好，再说她弟弟是她们家的独苗。”房子的主人赶紧求情，他可知道这只兔子有多心狠手黑，更知道这位的能量有多大。弄得不好，他老婆就和他小舅子一样了。 这位并不知道自己的小舅子已经变成了江宁的分身，他甚至不知道江宁是妖怪，更不只要还有另外一个世界，他只以为这是特异功能，是催眠，是洗脑。 “是啊，我……我不敢……”那个女人恍然大悟，她害怕了，害怕极了，x市谁不知道这只兔子的恶劣癖好？这家伙喜欢把人抓去毛里求斯，男的配黑婆娘，女的配黑老粗……她可不想和一个黑老粗过下半辈子。 “行了，真要是姐弟情深，就赶快帮他张罗一门婚事吧！反正这家伙外表看不出什么问题来，顶多就是让人感觉到老实得过份。”江宁说道。 “那好，那太好了。”房子的主人连连点头，他其实不怎么在乎。 反倒是他的妻子明白过来，紧接着松了口气，她对这个弟弟其实也伤透了脑筋，所以转念一想，这样或许也不错。 “对了，有条件的话，帮这家伙找一个稍微漂亮一些的老婆，我的这种办法有一个问题，就是被施术的人不容易产生激情，太丑的话，那啥可能起不来……你们应该明白意思的。”江宁满脸的猥琐，他这样说，当然是有私心的，这属于偷摸着给自己留的福利。 房子的主人并不在意，他老婆脸一红，不过紧接着就开始琢磨起来，显然这个女人真听进去了。 这年头漂亮女人其实很好找，只要别介意出身什么的就行。 “行了，你们也别送了，我还得赶下一家呢！”江宁朝着小白脸的车走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辆车往这边过来，那是胡兵的车。 731 套路和摸底 731 套路和摸底 刚刚出门，转头又进门。 胡兵先是上楼看了看这家主人的那个小舅子，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转身又下了楼。 “你小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大老虎怒瞪着兔子。 “学雷锋，树新风，助人为乐是咱的本份，刚才我还和那家伙的姐姐、姐夫合计，怎么给他找个老婆，让他成家立业，传宗接代……我说得没错吧？”江宁的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房子的主人去的。 “没错，没错。”夫妻俩连连点头。 或许刚才这俩夫妻还有点敷衍的意思，但是此刻，两个人却是真心回答。 “怎么？那边又得到消息了？这一次也太快了吧？”江宁不能不惊诧，这才多少时间？ “你忘了？之前打过一个11o，一个12o……真是好人好事啊！不但送一个副区长进了医院，还现场指导大家扶老太太的办法，当时就有人把这些拍下来网上了。”胡兵还有半句话没说，就是因为和这只兔子有关，所以没人敢往下撤那段视频。 现在网上传播消息的度多快？ 转眼的工夫，那段视频就转得满世界都是了。 最让某些人害怕的是前后那两段言论，特别是后面那段——挑唆那个青年打官司，反诉对方讹诈和诈骗。 这事可不小，绝对是一颗*，而且是当量惊人的核*。 “不至于吧？为了这点小事，要让你跑一趟。这又不是廉租房……对了，现在就算搞廉租房，上面应该也不会在乎了吧？最近上面的风声好像变了，也有那么点控制房价的意思，也打算搞廉租房……”江宁开始习惯性溜边，话题越扯越远。 “得了吧！你别再搞事，上面搞这玩意儿，还不是被你给逼的？大家都怕了你……”胡兵一肚子怨气。 江宁的反应没什么，旁边那四个就不一样了。 那对夫妻瞪大了眼睛，特别是这家的女主人，她可不知道养老院那边的事，顶多听说过郊区有一片廉租房，却不清楚这和江宁有关，那个男的虽然知道一点细节，却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惊动了上面。 “另外你也别想得太好，上面虽然有那么点意思，但也不敢让房地产市场崩盘，你就当做这是给你搞廉租房开绿灯好了，这下子你用不着担心再有人扯后腿或者找麻烦了……”胡兵叹了口气，他感觉心累。 “我从来就没担心过，我倒是巴不得有人扯后腿或者找麻烦呢！你不觉得我现在的想法变了吗？”江宁问道。 胡兵感觉到额头有一根青筋正一蹦一蹦的，这只兔子实在太讨厌了，根本不按照套路来，说几句软话会死啊？另外，干嘛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 他转头看了看那对夫妻。 那对夫妻很聪明，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在出神，仿佛在愣，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 他又转头看了看小白脸和老周。 小白脸家学渊源，同样也知道装傻充愣，老周就差些了，这家伙在不停擦汗，显然兔子刚才的话太生猛一些了，让他有些接收不能。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想法变了，已经没兴趣和那帮人继续敷衍下去，上面现在只求你悄悄地干，别一家伙下去，弄得满世界都知道。”大老虎指了指楼上：“你看，这样不是挺好吗？无声无息，一个大麻烦就解决了……”突然他想起一个问题：“你告诉我，这样的麻烦有多少？别又像过年时候那样，一下子弄三千多人。” “没那么多，也就两三百，我挑人也是挺严格的，必须是头上长疮，脚底流脓，顶风臭百里，背后被大家扎小人，骂十八代祖宗……”江宁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胡兵连忙打断，他知道这只兔子很会说，三天三夜都不带停的：“我知道你的标准是什么？说实话，我还得感谢你呢！” 后面半句当然是咬着牙说的。 不过咬牙归咬牙，他也没说假话。 就像春节的时候，一下子抓走那么多流氓、混混、黑社会，治安立刻好了许多。如果这一次兔子再把剩下的那些讨厌鬼，麻烦精全都搞定，大家的耳根子就可以清净很多了，整个社会都会和谐不少。 “两三百……”这里的女主人的反应就不一样了，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寒气。 “这只是第一批，我手头上总共有五批名单，如果搞定第一批，感觉还可以的话，那就算了，如果还有问题，那么接着来……啧啧，可惜啊，就只有一个x市……或许、可能、大概在双林也可以来这么一下，那是我老家啊！我对那边熟，那边的流氓、混混、黑社会，无赖、混蛋、麻烦精，我都一清二楚，甚至都不需要别人帮忙收集资料。”江宁自顾自地摸着下巴。 胡兵在旁边一个劲地翻白眼，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不过，他没打算阻止，他是x市的代公安局长，不是双林的公安局长，兔子把双林那边的天捅个窟窿出来，也不管他什么事。 “我问你一句话，网上那些东西能不能撤下来？”胡兵干脆言归正传，这是他来的原因……至少是主要原因。 “撤就撤呗，问我干嘛？”江宁毫不在意，这本来就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不问你怎么行？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下的一步棋？”胡兵还真有那么点担忧。 这件事从头到底，太像兔子的套路了。 这是兔子最喜欢的开局方式就是制造一堆舆论，然后借势威，抓住别人的小辫子一通海扁。 “好吧，我说实话吧！这件事属于意外，我哪知道吃个烧烤会遇到这么多事？”江宁抱怨道。 胡兵微微一愣，过了好半天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这一点我相信，你就是一事儿妈，就算你不主动惹事，也仍旧有事会惹你。” 他对这只兔子的诡异属性太清楚了。 这家伙接两趟飞机，结果就有了两场大战。回家过个年，就死缓掉一个市长。转了一个学校，就让一连串人丢了鸟，还抓了一百多号人去毛里求斯。写了一篇论文……那事情就更多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你应该明白了吧？这是意外，我还没时间仔细琢磨呢！”江宁说道。 “还好你来不及琢磨，上面一群人已经跳脚了，你如果稍微琢磨琢磨的话，恐怕有人得跳楼了。”胡兵重重地呼了口气。 几乎同时，旁边的另外四个人也同时呼了口气，他们绝对认可胡兵的那番话。 “跳楼？不至于吧？”江宁觉得胡兵有点小题大做。 “什么不至于？当年那起扶老太太事件是怎么闹得不可收拾的？一边是媒体，另外一边是什么？你不会认为只有一个老太太和她的儿子吧？当时上面有人了话的，话的那个人一方面是护犊子，一方面也有几分为了面子的意思，他肯定没想到这件事会展到后来那种程度。到了现在这件事已经成了一个大粪坑，如果有人把粪坑彻底来个兜底翻，天知道底下会看到些什么？到时候别说跳楼了，排队跳楼都有可能。”胡兵本来不想说这些的，现在没办法了，他得让兔子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听到这番话，小白脸的脸白了，老周的脸扭了，那对夫妻的脸绿了，此刻他们全都后悔站在这里，更后悔自己长着耳朵。 “那他们是什么意思？”江宁毕竟不是二百五，他也知道有些事不得不妥协。 “那边想问的是你的意思。”胡兵叹了口气，他和这件事明明没关系，现在却成了给两边递话的：“他们不敢招惹你，所以打算配合你……” “前提是别把粪坑挖出来，大家填土把粪坑给埋了？”江宁明白那边的意思了，这个粪坑由来已久，没人能够视而不见，上面那帮人又不是傻子，谁会不明白这玩意儿臭呢？只是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处理了。 “没错，你不是想做这件事吗？上面一些人巴不得有人把这玩意儿处理干净，但是怎么做？……那就有讲究了。”胡兵说得意味深长。 “那行，小白……文瑞，这件事由你跟进，另外白天那家伙也由你负责联系。”江宁干脆甩锅，他要的是结果，根本不在乎过程。 “呼——”胡兵松了口气，他原本担心的是兔子不好说服，没想到结果还行。让小白脸负责这件事，绝对好过这只兔子亲自来。 “你老兄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咱们可得走了，我还得赶场呢！”江宁说道。 这话，让胡兵和那对夫妻的脸都有点抽抽。 “我跟你们一起走，这也是我的任务。”胡兵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是他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另外一个原因……他得盯着。 732 兔子不负责任的猜测 732 兔子不负责任的猜测 “干这活可真够累的。”江宁打着哈欠，现在天都亮了。 小白脸就感觉眼皮沉，他以前也经常熬夜，但是绝对没这么困过。旁边的老周明显要好得多，人家毕竟是退伍军人，又是长年做保镖的，当兵的时候需要站岗、放哨、值夜班，有时候一站就是一宿，做保镖的时候，甚至有过连续四十八小时贴身保护的记录，所以熬夜还行。 胡兵当然不在乎，就算不是妖怪，老虎也是夜行动物，到了晚上精神着呢！ “你总算搞完了？接下来还打算搞什么？”这家伙绷着脸问道。 “暂时好像没了，以后想到的话，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江宁很随意地摆了摆手。 胡兵差一点被噎到，换成以前，他绝对会把这只兔子揍成一片片的，可惜现在他不敢。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娇娇姐结婚？”江宁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你们又不一定要立刻生崽子……” “什么崽子？是孩子。”胡兵怒了，他虽然是老虎，但是现在已经是妖怪了，妖怪有妖怪的尊严。过了片刻，他有点泄气地说道：“恐怕还差得远，当初说好了的，我至少得达到大妖的境界才行，要不然配不上娇娇……” “那是，你确实配不上娇娇。”江宁点了点头。 “你敢说这话，信不信我立刻翻脸？”胡兵怒了，别人说这话，他可以不在乎，这只兔子说这话……他打心里紧张。 “我是说实话，我现在对娇娇姐的老妈非常感兴趣，不知道她老妈是什么品种？”江宁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胡兵给弄糊涂了，他可不认为这只兔子喜欢重口，打算给他名义上的老爸脑袋上涂点颜色什么的。 “你对胡为民的老婆有多少了解？”江宁一只手搭在了大老虎的肩膀上。 大老虎把兔子的爪子拨开，冷着脸说道：“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说我配不上娇娇是什么意思？” 他确实很在意那个答案……另外他也是因为回答不上兔子的问题。 他认识胡为民的时候，胡为民就已经单身一个人了，身边根本没老婆。所以在他的理解之中，胡为民的老婆肯定在生下胡娇娇之后就死了。 这就是妖怪的悲哀，基本上都是一命换一命，所以大部分妖怪都是孤家寡人。 “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娇娇姐恐怕是……”江宁拉长了声音，就是不说答案。 胡兵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看到这头老虎已经被逗得够厉害了，江宁这才说道：“娇娇姐十有**是传说种，还记得当初她吼的那一嗓子吗？米莉谁都不在乎，却被她一嗓子吓得四肢乏力，我也一样，差点趴下，我相信你肯定也差不多吧？” 胡兵没有回答，他已经被震傻了。 他没有怀疑江宁的话是不是假的？因为就在刚才一瞬间，以往很多无法理解的事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甚至还串成了一条线。 “怎么？想到些什么了？”江宁一直在观察这头大老虎，同样也在刚才一瞬间，他感觉到这头大老虎的心头一下子闪过许多念头。 这绝对不是大老虎有什么想法，想问题是需要过程的，所以不可能那么多念头同时涌现，这只可能是触景生情，突然间想到了一些东西。 “确实……”胡兵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捏了捏鼻梁。 此刻他的心很沉，很重，都快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了。 这是心理作用。 毕竟“传说种”这三个字对妖怪来说，实在太……高大上了。 什么是传说种？ 那是传说中的天之骄子，理论上四百八十年就可以修成大妖的天才种族。 不但修炼度快，传说种的战斗力也不是普通妖怪所能比拟的，传说他们还没修成大妖，就有和大妖一战的实力，修成大妖之后，比一般的大妖厉害多了，简直可以和人劫大妖一较短长，感觉就……和旁边这只兔子差不了多少。 一想到最后那条，胡兵突然间感觉异常泄气，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之中也充满了怀疑……难不成这只兔子也是传说种？难道那只木头兔子就是传说种？难道江家是一窝传说种？ 这样一想，他就不是泄气了，而是毛骨悚然。 传说种虽然厉害，但是还不至于让人感到无法抗衡，原因就是传说种的数量太少。 普通的妖怪大部分是孤家寡人，但是真要找配对的，仍旧可以做到，比如梅家两口子就是，如果愿意付出代价的话，甚至还可以生儿育女。 传说种就不对了。 传说种是妖怪里面的稀有动物。 全世界如果只有一头大熊猫，那么除了克隆，就没第二种延续种族的方式了，这个道理对传说种同样合适。 但是这窝兔子完全不一样。 江家很能生的，一生就是一窝，如果他们全都是传说种，还有别的妖怪的活路吗？ “不对，娇娇如果是传说种，为什么父亲还会有这样的安排？”胡兵突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 “有两种解释，一种是老胡在忽悠你，另外一种就是……娇娇姐是试验品，和梅家那一对差不多的试验品，我甚至怀疑，我家老祖宗会不会也是这个实验的一部分？”江宁越想越多，也越想越偏。 胡兵彻底傻了，他还没从刚才那个震撼中恢复过来，现在又被震撼了一下，这次同样震得不轻。 “这不可能吧？应该没那么巧，你以前不是住在双林的吗？”他一边呆，一边问道。 “这有什么关系？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果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就完全能够解释过去了，老天爷安排了第一个试验品，这个试验品就是我家老祖宗，实验证明跨种族繁殖是完全可能的，生殖隔离可以被绕开，然后就有了第二个试验品，也就是娇娇姐，她或许是一个中间产物，是普通老虎和传说种的孩子，那个传说种肯定也是老虎，也许是白虎，也有可能是插翅虎……” “什么插翅虎？那叫穷奇，一点文化都没有。”胡兵嘟囔了一声。 “穷奇？”江宁立刻查计算机，他身上的电脑和大楼里面的那台计算机是连着的，转眼的工夫，答案就有了：“卧槽，还真像，怪不得那么不讲道理。” “胆子不小，居然敢在背后说她的坏话，我会告诉她的。”胡兵一阵冷笑。 “谁怕谁啊？”江宁才不在乎呢，他可以溜啊，以他传送的能力，想要躲着那头母老虎，不要太简单喔！ “穷奇啊——”胡兵喃喃自语着，不提这个，他未必能够想到，现在一提，他也突然感觉到名义上的妹妹，实际上的未来老婆确实有那么点味道。 穷奇是四大凶兽之一，这也就怪不得娇娇一声怒吼，所有的人都会感觉两腿软了。另外穷奇也叫插翅虎，人家是长翅膀的，怪不得喜欢飚车，要知道真正的老虎是不怎么喜欢奔跑的，老虎捕捉猎物的方式是悄悄接近，然后猛地一扑，为了抓只羚羊，跑上老半天，那是傻豹……当然，他还有一点同样承认，但是不敢说出来，那就是兔子刚才说过的特征——不讲理。 他是看着娇娇长大的，从小到大，娇娇就没讲过道理，不但不和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讲道理，也不和亲爹胡为民讲道理，长大了之后干脆直接搬出去住了。 另外这个女人还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什么事都喜欢插一脚，她能够和那匹疯母马混在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另外她对旁边这只兔子关系也很不错，恐怕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臭味相投，这只兔子也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家伙，从小学开始就惹是生非。 “卧槽，难不成大楼就是一根试管，最后的实验要在那里面完成？”胡兵突然间冒出来这个想法。 这很容易理解，现在所有的试验体全都在大楼里面了，从木头兔子，到眼前这只兔子，再到胡娇娇，另外他在大楼里面也有房间的，再往后是梅家四口，最关键的是……大楼里面还有一位神秘莫测的李大妈。 别忘了，李大妈最擅长的就是预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如果把天意看作是剧本的话，想要按照剧本搞出东西来，就需要一位导演。 如果把天意看作是某种意图，想要实现意图达成某种目标，就需要一位代理人。 难道李大妈就是天道的代言？ 大老虎浑身乱震，他已经快被震傻了…… 733 别人的追赶和自家的优势 733 别人的追赶和自家的优势 “改，这些东西都得改。”在新建的二号大楼里面，在正对着大楼的一幢办公室之中，江宁正冲着周围的人号施令。 这个房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设计室，而且是全开放的那种设计器，全都是一排排的长桌，中间没有任何隔断，站在前面的人一眼可以看到底下每个人正在做些什么？如果站在后面的话，电脑屏幕上有些什么东西则一目了然。 这样的布置，原本是为了防止有人偷懒或者偷偷打游戏、看视频。不过对江宁来说，他纯粹是为了省钱。 为了省钱，这个老抠甚至连家具都自己做。 大楼也确实有这样的条件，各种工具，包括激光切割机，自动钻孔机一应俱全，平时又用得不多，拿来制作家具根本不算浪费，另外就是大楼里面人工很便宜，甚至可以说太便宜了，只需要一点剩饭剩菜，猪羊下水就行。 没错，大楼根本就没有招募工人，有野丫头的那些小弟就足够了，它们有限的大脑足以应付流水线上的大部分工作，至于稍微需要技巧的工作，交给机器人就行。 这是效率和可扩展性的最佳组合。 唯一没办法代替的就只有设计人员。 这是没办法的，不可能指望那些小老鼠黄豆大的脑子里面有太多的智慧。 “我的飞机上根本不需要任何攻击武器……算了，反正体积不大，装上也就装上吧，万一飞过来一枚*什么的，还可以自己应付，不过我的飞机上必须增加数据接收装置，从今往后那不会再是一架战斗机，应该是一架空中指挥机。” 这才是兔子过来的真正原因。 他的战斗风格一直在变，一开始走的是猥琐流，最常用的是神滚百变，绝招是兔子蹬鹰，之后受了白云山和罗四通那一战的影响，也开始走灵活闪避加快枪的路子，在星宿海金墙里面，他得到了九子母阴魔，从那之后他转到了分身的这条路上面，一开始只是为了不那么容易被干掉，后来渐渐运用到了攻击方面。 前一段时间，他分拆了九子母，不得不回到灵活闪避加快枪的路上，甚至连用分身来保命的想法都放弃了，直接用回了*。 但是这一次险死还生，让他得到了教训，他又开始琢磨起分身来了。 不过这一次，他更进了一步，不再局限于单个的分身，而是把所有的分身看作是一个整体，作为一个系统来考虑。 这才是真正的史密斯特工。 “另外几个东西你们也琢磨一下，反正我只是要一个反射镜，其他性能都用不着在意。”江宁随口说道。 “让我们自由挥？”底下一个人问道，这也是程家的人，不过属于外围。 “没错，自由挥……”刚说到这里，就听楼顶上传来“咣”的一声响，江宁朝着天花板看了一眼，指了指说道：“就像那个家伙一样。” 上面那层楼属于小日本。 这家伙独占了整整一层楼面，也没人限制他搞什么东西。 可以说，这家伙得到的待遇和那俩老毛子差不多，只不过两边要求正好相反，对小日本，没任何限制，也没任何要求，全凭他自己的爱好，大家也不指望他真得能够搞出什么来，要的只是一点思路。那俩老毛子则属于完全边缘化，同样没有任何限制，没有任何要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工资照样拿，但是重视程度远不如以前，基本上属于养着就行，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确实帮了江宁不少忙。 反正这就是俩典型，一个是正面典型，一个是反面典型。 “最后就是那种光针，我能够提供的只有视频，如果有谁能够想出实现的办法，我会额外给一份谢礼……绝对会让那个人满意。”江宁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要和程家有关的人，都知道这份谢礼十有**是修炼用的各种丹药。 所有的人顿时苦思冥想起来。 “能不能找外援？”一个人问道。 “没问题，如果有必要，直接拉进来也行。”江宁回答，他其实早就觉得这里应该加人，不能只局限在程家关系圈里面。 ……………… 整个上午，江宁都待在二号楼，这里是科研基地，理论上他是这里的主管，偏偏他很少过来。 不过这也是有理由的，前一段日子他有太多的事要忙，另外设备安装也没到位，现在他可以把精力转过来了。 “江，很高兴你又把注意力放回到这里了。”美国老头跑了过来，他现在是公司的董事，同时也是副总经理，当然这都是对外的说法，这边的人都清楚，他还是一个联络官。 “是啊，这毕竟是我的根本。”江宁当然不会说，不久之前他刚刚干掉一个传说种，还把屎盆子扣在对方的脑袋上，那帮家伙肯定不会轻饶了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的敌人虽然冷酷，虽然嚣张霸道，但是他们受到的约束也更大，青冈的那件事一出，造成的影响实在太恶劣了，那帮家伙被盯得死死的，短时间里面不敢乱来。 不过他也不敢随便乱跑，只能静下心来搞点研究，提升一下自身的实力。 “没错，你比其他人强的地方就是更加能够接受新科技，不过有一件事对你来说恐怕有点糟糕，那边也开始学你的方式了，而且他们在上面有人。”美国老头特意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兔子这些。 美国那边和中国上层同样有联系，之前甚至做了不少交易，但是两边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体，甚至连成为盟友都做不到，合作的同时都在互相算计。 “这不是很正常吗？他们又不是傻子。”江宁并不在乎，有些东西是明摆着的，比如电磁屏障，电磁悬浮装置，甚至电磁弹射装置，这些全都很容易搞定，用不了多久，诛仙剑阵就不会再是他们的专利了。另外力场护盾，力场轨道，力场隧道这类也不是很难。人造福地对方现在已经有了。 不过他不在乎，因为他有他的绝招，那就是洞灵真天的两大秘诀——传送和缩物。 各门各派都有传送挪移类的秘法，也都有缩物类的法门，但是没有一个门派像洞灵真天那样擅长。 洞灵真天之所以擅长这两个方面，是因为那两株灵木。 传送的用处就不必说了，缩物术同样非常重要，就因为有这个，大楼的飞机、火箭才能够轻而易举地做到航程无限，别家也能做到，但是代价就太大了，在寻宝网上，储物类的法宝一向都非常昂贵。 另外一个他不在乎的理由是魔种。 这是他独有的能力。 从魔种衍生出来的人魔合一，更是让他底气十足。 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 “另外还有一件事，他们可能打算对养尸之地动手。”美国老头有点头痛，之前他也提过养尸之地的事，这只兔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兔子可以不在乎，他们却做不到，他们的人已经进去了，而且是前后两批进去的，一批隐藏在暗处，按照兔子提供的功法修炼，另外一批是明着进去的，学的是另外一些东西……此刻他们的身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呢！ 另外还有一点，美国老头绝对不会对江宁说，他们和中国高层的亲密关系已经到头了，开始转入冷淡的阶段，那些邪修毫无疑问就成了潜在的收买对象。 “这事别问我啊！我不管的。”江宁连连摇头：“再说，那帮邪修又不是软柿子，能够让人随便拿捏，他们自己可以搞定的，大不了把那个地方当做战场，正好用来测试各种新武器。” 最后那句话是兔子自己的想法。 现在他不就在调整各个研究项目吗？他正琢磨着，等到新系统搞出来之后，就找个地方测试一下呢！这不？机会就来了。 江宁现在对那片养尸之地是一点不在意。 他已经煽过风，点过火，还火上浇油，把那帮邪修捏合在一起，变成了一股不算小的势力，接下来就可以甩手了。 反正他和那些邪修也没什么交情，就算代号斯大林、阎应元、樊哙、程咬金和马岱这五个家伙，也只是互相利用，谈不上什么感情。 最后一点就是他已经现六号对邪派联盟有所企图。 在大联盟里面，六号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势力了，有他们暗中主持，那帮邪修绝对不可能轻易被打败。更不用说六号的背后还有二号，很难说二号是不是也对那些邪修有想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帮邪修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所以江宁就算得到了消息，也没兴趣强出头。 “亲爱的江，别忘了，当初是你把我们忽悠进去的，现在你撒手不管了，这多少有点不太地道。”美国老头现在说中文越来越溜了。 江宁微微一愣，稍微一想……好像有点道理。 “那我就做一次军火商吧，反正我本人是不会出面的，我现在和那边的关系非常紧张，我刚刚干掉了一个身份很敏感的家伙。”江宁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听说了。”美国老头点了点头，青冈生的那件事涉及无辜平民，另外还有水源污染，还不止一个地方，至少有三座镇必须迁走，这根本就没办法隐瞒，所以美国那边也都知道了。 事实上老头过来，其中有一个目地就是想从江宁手里得到更进一步的资料。 他们对“怪”这种东西也是挺感兴趣的。 734 放开？放不放开？ 734 放开？放不放开？ “开会，开会，开会，大家开会了。”耳机里面传来了李大妈的声音。 现在连大楼里面传递消息也玩现代化了，再也用不着一家一户去叫人，直接联络通道里面喊一声就行。 开会的地点肯定是二楼会议室，也就是归二爷的房间。 有资格与会的仍旧是那几个人，也就多了姜爷、胡为民、郎青、袁乔山、牛黑塔和秃子，另外胡为民带着胡兵和胡娇娇，郎青带着葛胖子，另外两个以前没有的人就是柳艳紫和元月灵。 和以前一样，所有的人随便坐着，这里一向没什么太多的规矩，就算是胡为民这样的古板人物也不好意思让大家按照实力或者境界排定座次。 “这一次可不是我召集大家的，而是小江的意思。”李大妈一上来就甩锅。 江宁咳嗽了一声说道：“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我就长话短说吧！我打算放开各种技术……” 他等着有人开口。 可惜，等了半天，谁都没说话，因为这件事早就在大家的预料之中。 “我打算开放的是人造福地技术和电磁屏障技术。”江宁继续说道。 “开放就开放呗！现在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我们不开，大联盟那边很快就会开放了，到时候他们做好人，反倒显得咱们自私小气。”李大妈第一个开口，她这样说，等于是定下了基调。 “没错，反正咱们现在已经有了新的东西，而且这一次是别人想山寨都山寨不了的。”这一次说话的是胡为民，他指的当然是人魔合一。 大楼里面其他人或许不清楚这件事，不过此刻在场的人都是知道的，也都是享受到福利的。 “这其实还好啦！我下一步打算琢磨一下三灾五难，说实话，我对帮别人过三灾五难已经腻味透了，每一次都不知道关键在什么地方？每一次都象是猜谜语，另外我的运气也不怎么样，每一次都会引一连串的事，所以我打算找一个办法，干脆把这个麻烦直接绕过去。”江宁又扔下一颗大*，这事八字已经有一撇了，所以他敢拿出来说。 “太好了，就等你这句话呢！” “快快快，快点研究。” “是啊，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 底下顿时吵嚷起来，最起劲的就是野丫头和俩熊孩子。 也有一些人虽然没说话，但是想法也差不多，比如梅家两口子，女的其实挺放心的，以她和兔子的关系，兔子肯定不会不管，男的就没信心了。另外还有软饭王，他差不多也到点了。至于马家骅、佘蔓菁、徐东海、熊隆这类的，他们和江宁的关系并不是很近，根本就没信心兔子会帮忙，所以听到这话，暗地里非常高兴。最后还有几个人，他们和江宁的交情不错，但是下不了那张脸，不好意思开口，这里面就有朱世禄、蔡文格和牛守义，他们同样高兴。 甚至那几个已经过了一关的人，比如吕玉翎和苟德生，对江宁的这个决定也挺在意的，毕竟三灾五难总共是八个关口，后面还有好多呢！ “好了好了，这个用不着商量的，你有信心就去做吧！反正成功对大家都有好处。”胡为民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公开？直接把资料扔到网上去？还是在小联盟……不对，在VIp里面公开？” 这下子没人吭声了，底下的人全都看着几位大妖，那几位大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要么看着李大妈，要么看着兔子。 “管我什么事？我以前就说过，我就管大楼里面的事，顶多再加上周围这片街坊，外面的事我不管的。”李大妈先表态。 所有的目光转到了江宁的身上。 “这有什么难的？人造福地技术有两种版本，咱们公开1o版，然后VIp里面给2o版。2o版是需要灵药的，这个总不可能白给吧？”江宁早就想好了。 “呦——这办法好，自家花了钱的东西肯定会珍惜，应该不会随便往外公开，而其他势力有1o版也不错了。”李大妈显然赞成。 “别往网上扔，当初咱们的人造福地是卖钱的，人家卖车还讲究一个保值率呢，干脆咱们把1o版的技术给当初买人造福地的那些势力，如果那边推出人造福地的话，咱们就说这是剽窃。”喵姐不愧是在外面做过公关经理的，脑子特别好使。 “这个主意不错。”江宁当然赞成。 “电磁屏障技术呢？这玩意儿涉及到诛仙剑阵啊！属于战略武器，能够随便卖吗？”郎青有点担忧。 “我觉得可以，这不是咱们的独家技术，本来就是黑老怪他们的东西，我怀疑一号那边也快成功了。”江宁叹道：“至于诛仙剑阵，那玩意儿本来就意义不大，就和当年……”江宁冲着底下的罗奶娃看了一眼，后面的话不用说了。 他弄出诛仙剑阵，就和当年罗四通拿机枪连着干掉好几个大妖差不多，凭的是一时新鲜，再加上别人没有防备。 现在所有的妖怪都知道有这玩意儿，再想冷不丁给人一下狠的，已经不可能了。和大楼为敌的那些势力，全都会在脑袋顶上放一双眼睛，随时警惕有什么玩意儿从头顶上射下来。 “这可不对，虽然用那玩意儿对付人，有点大炮打蚊子的味道，但是拿来砸咱们大楼呢？另外别忘了茅山那边还有一片呢。”胡为民在旁边警告道，他明着说大楼和上清派那边，暗中指的是李大妈和秦老头，这俩是地劫，却又是不能动弹的，诛仙剑阵对这类绝对是克星。 “我要是没有对付的办法，我敢往外拿吗？”江宁说道：“十马赫已经不流行了，咱们下一步……” “二十马赫？”果子狸在一旁插嘴。 “你再多罗嗦，我就把你塞进二十马赫的飞行器里面打出去。”江宁冷冷地瞟了这个逗比一眼。 逗比立刻闭嘴了，他知道这只兔子心黑着呢，说把他塞二十马赫的飞行器里面打出去，十有**真会那么做。 另外，他也听出言下之意来了，也就是说二十马赫的东西已经有了。 “反正大家别乱猜了，我说用不着担心，就是用不着担心，诛仙剑阵已经落伍了。对付的办法还不止一种。”江宁突然不打算多做解释了，有时候保持神秘也不是坏事。 听到这话，胡为民和郎青对视了一眼，这一次他们俩谁都没有事先得到过情报。 ……………… 会开完了，江宁一个传送就跑到了北郊基地。 有些事必须尽快落实，晚了就没意思了。 他去北郊基地为的是找老王八，现在老王八和他的那帮老伙计，常年待在北郊基地里面，虽然他们自己有人造福地，但是和北郊基地不能比。 “你小子总算开放这些资料了。”老王八一看到江宁，就高兴地嚷嚷着，他已经从宝贝孙女那里知道了这件事。 江宁直接扔过去一个u盘，他不敢走网络，他这边倒是保险，绝对没有黑客可以攻破，但是他对老王八那边的网络安全没有把握。有一件事他不敢告诉老王八，他进过洞庭盟的内部网，里面简直和筛子差不多，到处是漏洞，还有一堆木马……他也顺手塞了几个。 老王八接过u盘，直接插在了领口的插槽上，这套东西本来是兔子的装备，现在成了标准配备，寻宝网和x东上到处有卖，价钱也不贵，所以基本上人手一套。 突然老王八眼睛一亮：“太阳打西边出来啊！居然直接给第二代人造福地的资料。” “快，分享出来，让我看看。”黄六爷在一旁嚷嚷着。 不只是他，荣妈、哈爷、席爷他们几个也一脸期待，不过他们倒是没开口，因为他们就算看了，也弄不明白的，和兔子、黄六爷比起来，他们的大脑皮层比较光滑。 “没必要急着一时吧？反正拿回去之后，也要交给你负责的。”老王八看了看老伙计。 “那倒也是。”黄六爷不争抢了。 “你小子突然间变得这么大方了，是不是因为听说一号那边的人造福地已经完工了？”荣妈问道。 “你觉得我会在乎那家伙吗？那家伙就是一岳不群，想要从他手里得到些什么，肯定得付出几倍的代价。”江宁真不在乎，因为他摸准了一号的为人。 那绝对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家伙。 不过这并非关键。 真正的关键是兔子想明白了“怀璧其罪”的道理。 “怀璧其罪”这句老话一点没错。 但是别忘了，当初蔺相如拿着和氏璧，装出一副要往柱子上砸的样子，唬得秦王不敢轻举妄动，还立马把允诺的十五座城给抛了出来，并且约定了签署协议的时间。 这就说明，手里有好东西的话，同样也可以让人忌惮。 不过好东西一旦离手，那就要小心对方翻脸不认人了，在这种情况下，好东西绝对不能轻易离手，这是一种自保的手段。 问题在于这个故事的背景，当时秦强赵弱，秦以一国之力，吊打另外六国，六国必须连横，才得以自保。 现在不一样了。 想要在夹缝中求存，办法多得是，要么把经济搞上去，壮大国力，要不然军事强大也行，来个全民皆兵，就算经济、军事都不够，还可以考虑一下外交，即便经济、军事、外交都不怎么样……也还可以憋大炸逼。 兔子现在是底气十足，他相当于经济、军事、外交、大炸逼一起上，连星球大战计划都已经有了，还怕什么？ “再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个u盘里面连电磁屏障技术都有，当然也包括衍生出来的那几样东西……”江宁摇了摇头，他突然现老王八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老家伙风风火火，做事不够精细，要不然怎么会没注意到这些呢？ “不会吧？你连这个都敢往外抛。”对面那几位全都瞪大了眼睛。 “要不是我对你比较了解，肯定会以为有人冒充你。”荣妈叹道。 “你小子平时那么抠门，怎么一下子变大方了？”老王八感到不可思议，他看了看窗外，想确定一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我问你，诛仙剑阵对谁的威胁最大？”江宁低声问道。 老王八琢磨起来……不过他那脑子显然比不过黄六爷，所以先开口的是黄六爷：“先是人类，其次是那些不能动弹的地劫。” “还有人造福地。”哈爷在旁边加了一句，他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兔子的想法：“这小子够坏的，用人造福地技术把大家忽悠住，等到大家都有人造福地之后，肯定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不可能的，人造福地不同于福地，后者数量有限，毁了的话，会让很多人痛惜万分，人造福地没那么珍贵，毁了就毁了，顶多重建，就算不能重建，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再弄一块人造福地不就行了？”黄六爷的脑子肯定比哈爷好。 “那倒是。”哈爷点了点头。 “所以这家伙的目标是冲着人类和排名靠前的那些势力去的？”荣妈已经明白了。 “我这边不公开的话，那边就会公开。现在我这边公开了，那边反倒未必敢公开，就像当年搞*，英法的背后有美国人提供技术支援，中国从苏联那里得到了一部分技术，这就叫有限扩散，恐怖平衡。”江宁解释道。 “有道理，确实不能随便往外放。”老王八连连点头。 735 分配？分肥？分赃？ 735 分配？分肥？分赃？ “有点意思，确实有点意思。”在一片漆黑中，二号不停地出赞许的声音。 “什么意思？”四号有些不太明白。 “你看不出来很正常，难道黄六也看不出来？”二号感到奇怪。 “现在黄六的脑子恐怕根本就没在里面，他现在一门心思琢磨那些资料呢！这玩意儿又不能让太多的人看到。”四号（老王八）说道。 “要不让我也参与进去，我对技术有点研究。”开口的是十七号。 四号（老王八）当做没听见，那只抠门兔子好不容易漏点东西出来，他怎么可能松口，让别人捡便宜？ “十七，别强人所难，老四跟了那么久，总算是修成正果了。”六号酸溜溜地说道。 “随便你们怎么说，我不在乎的。”老王八的脸皮不是一般厚。 “难道就只有你们一家得到技术？这和不放开有什么区别？”十号也忍不住有点想法。 十号就是白山黑水盟，同样也是和大楼很早打交道的势力，同样也是一开始为敌，后来化敌为友。 不过白山黑水盟并没有像洞庭盟那样完全投向大楼这边，甚至连大联盟里面的席位都不在乎。 正因为如此，他现在看到四号风光无限，大联盟这边的席位没有丧失，话语权还比以前更重了，小联盟那边又占据了一大块，心里是既羡慕，又后悔……可惜没卵用，机会就这么一次，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当然不是，老姜有自己一票人马，他只是暂时住在大楼里面，迟早还是会离开，他手里肯定会有一份，胡为民、郎青也不是寄人篱下之辈，同样也会有……”老王八在那里数着。 “得了吧，这根本就是糊弄人。”六号毫不留情地喷道。 “那么我说几个不糊弄人的，上清派那边不算糊弄人吧？”老王八直接怼了回去。 “这个算。”六号不承认都不行。 “孔彩手里就有一份，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大楼里面的。”老王八又提了一个。 这一次没人开口，因为大家同样承认这一点，不过眼前有点尴尬，因为孔彩现在和胡为民、郎青差不多，都暂时属于大楼的一份子。 “据我所知，当初和老姜关系密切，所以一开始就帮着大楼的几个势力也已经得到了这些东西，不过他们肯定已经誓不外传……我甚至怀疑，你们如果问他们的话，他们也不会承认。”老王八又加上了一些自己的猜测。 同样没人开口，因为大家默认了。 老王八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大家都清楚，在场的还有一个人十有**也能得到。这个人就是十二号，也就是搞寻宝网的那位。 别看寻宝网和x东好像是竞争关系，实际上两家配合默契。 这当中，六号是最清楚的。 当初他受了江宁的启迪，想到通过交易来控制那群邪修，可惜他不管是走x东？还是走寻宝网，都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暗中制造障碍……反正邪修需要的东西全都会飞涨，搞到最后邪修都不敢上那两个网了，在那上面买东西，还不如让代号斯大林他们宰一刀。 “对了，你还没说，到底有意思在哪里呢！”老王八冲着二号问道。 “你还没明白吗？这家伙就是冲着上面那帮老家伙去的。”二号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老家伙？我们头上的？还是人类上面的？”老王八还是不明白。 “两边都是，对人类头上的那帮老家伙，那只兔子肯定已经厌烦了，但是他又不想做这个恶人……”二号“啧”了一声。 “他未必敢随便乱来，气运之子，天道关注，虽然好处一大堆，但是限制肯定也不小。”八号在旁边插了一嘴。 “有这个可能。”二号点了点头：“不过人类那边的本来就没什么胆子，他们有太多东西难以割舍，那只兔子就算不用这招，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妥协，所以这家伙真正的目标还是咱们头顶上的那些老东西。” “怎么个说法？”老王八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号已经和几个老家伙商量好了，他放1o版出来，然后联合那几个老家伙逼迫大楼把2o版交出来，如果不交，他们手握大义之名，连横合纵，可以做很多事，如果交了，那几个老家伙拿别人的东西做了人情，不但面子上风光，嗓门也可以比现在大很多，另外，从今往后，大义就掌握在他们手里了。”二号淡淡地说道。 “开玩笑，以那只兔子的脾气，十有**会逼着大家站队，然后直接开大炸逼，核平解决问题。”老王八实在太了解江宁了，很清楚这家伙是绝对不肯吃亏的，而且这段日子他越来越感觉到那只兔子变得不安分起来了。 只要想一下，以前那只兔子对米琪都不怎么放心，唯恐搞出人鼠世界大战来，但是现在那家伙连邪修都不在乎了，那些邪修比米琪和她的小弟们难控制多了。 “问题是那帮老家伙们可不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实力太有信心了。”二号讪笑了起来，突然他话锋一转：“现在那帮老家伙没借口了，大楼公开1o版，有钱就可以买到，2o版在内部公开，这叫照顾自家人，什么大义之名都用不上。” “我不觉得啊！他们照样可以施压。”六号在一旁说道，他巴不得那样。 二号看了这家伙一眼，冷冷地说道：“大义之名是不能乱用的，要不然就不是大义了，反倒成了巧取豪夺，当年大联盟刚刚建立的时候，出过几件这样的事，结果为此专门制订了一整套规矩，等到规矩制订好之后，谁都没想到，之前借用大义之名巧取豪夺的那些家伙全都被拿来开刀了。” “奇怪，我们全都没听说过这事。”六号一脸茫然。 不只是他，其他数字也纷纷摇头，他们也都没听说过。 “那是私底下做的，做得很干净，出手的全都是人劫以上，事前专门有人负责掩蔽天机，事后同样有人负责抹去一切与之有关的印痕，漏网之鱼一个都没有，所以别说你们了，连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我是在不久之前，刚刚知道这些。”二号再一次抛出了一部分不为人知的秘密。 众人顿时默然无语，虽然在这里的全都是大联盟的头面人物，但是他们也知道自己远远算不上核心。他们只是隐约听说过大联盟有一套体系，那玩意儿的作用类似于天条，能够自行运转，可以自动维护。 正是因为有这套体系，当初一号掌控整个大联盟的时候，也只敢在规矩的范围之内玩点花样，不敢做得太出格。反倒是这家伙被挤下台之后，玩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离谱。很明显，不在那个位子上，虽然少了很多好处，同样束缚也小了很多。 “咱们说点实际的吧，反正有1o版也凑合了，我们可以自己研究2o版，毕竟研究方向大家是知道的，就是在1o版的基础上融合了灵药培植，创造出一种生物能量场。”二号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和老王八这样的学渣不一样，二号专门看了不少物理、化学、生物之类的书，虽然远远达不到搞科研的程度，但是大致的概念还是有的。 “不过在咱们自己搞出来之前，我打算借用一下洞庭盟的2o版。”二号冲着老王八说道。 这是交换条件。 刚才他说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其实就是为了让老王八知道这些，然后通过老王八的嘴，传到那只兔子的耳朵里面。 “这个问题不大。”老王八明白二号的意思，对于这种交换，他还是认可的，同样他相信那只兔子也不会反对。 “你们打算建造在哪里？应该不是岳阳那边吧？”六号转头问老王八，他问这话多少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肯定不是，那座人造福地不要太烂。”二号代替老王八回答了，人造福地的好坏，不只是和技术有关，同时也和选择的地点有关。 岳阳郊外，湖中沙岛上的那座人造福地，根本就是矮子里面拔高个。 “那也未必，他们那边也是有地劫大妖的，或许能够像那幢大楼一样，强行改造出一片顶级洞天来。”十号酸溜溜地说道。 “应该不可能。不是每一个地劫大妖都有这样的本事，秦老头就比老太婆差多了，茅山上清派山门就比大楼差好几倍，甚至都不如北郊基地。”六号很有些不以为然。 “这倒未必是秦老头实力不够，别忘了大楼里面还有三株灵木，另外还有那只木头兔子。”十号提醒道。 “这倒也是。”六号嘀咕了一声，他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自言自语道：“人家可能真不在乎这些技术，因为咱们就算得到了又怎么样？咱们手头上有灵木吗？没有灵木的话，到顶也就一等福地的程度，根本达不到洞天的层次，更不用说顶级洞天了。” 众人纷纷点头，对于这番话，大家颇为认可，不过认可的同时也充满了无奈。 736 两边的规划 736 两边的规划 “咱们要不要移？”老王八愁眉苦脸。 不只是他，一票老头全都在那里愁眉苦脸，此刻聚拢在这里的，差不多就是当初去大楼兴师问罪的那些人。 因为事关重大，老王八没办法独断专行，必须听取大家的意见。 “搬了的话，咱们还能算洞庭盟吗？”一个土老头苦涩地问道：“另外大家别忘了，老祖是没办法挪动的，难道咱们吃香的，喝辣的，让老祖一个人留在原来的地方吃咸菜疙瘩、萝卜干？” “我觉得没必要多考虑这些，大楼这边又没打算赶人，咱们就算得到2o版的技术，就算换到兔子送给我们的那几块宝地，最后搞出来的东西十有**仍旧不如北郊基地，那又何必为此伤脑筋呢？”黄六爷开口了。 “没错。”老王八一拍大腿，紧接着恍然大悟：“卧槽，二号这家伙用心刻毒，咱们如果真得放弃洞庭湖的那片根基，没有老祖镇守，就算能够把人造福地强化成人造洞天又如何？那也占不住啊！” “二号未必会亲自来抢。”荣妈说道。 “那是肯定的，他十有**会攒动一号来抢，反正一号和咱们已经公开敌对，再说一号手里有水货地劫，咱们肯定挡不住的，另外那几片宝地毕竟是兔子给的，原本属于鄱阳盟……”黄六爷不停地分析着。 “前鄱阳盟。”老王八提醒道。 “就算鄱阳盟解散了，一号也能找到借口，咱们还不清楚那个伪君子吗？”黄六爷根本不在意。 “没错，一号抢了咱们的东西，还可以反过头来嘲笑咱们，恶心咱们，难不成咱们再向大楼求援？”老王八最在意的就是后面这一点。 当初洞庭盟和大楼结盟，其实是洞庭盟罩着大楼，但是现在才一年工夫，情况完全反过来了。 别看这边的大妖数量仍旧远远过大楼，但是在顶级武力方面就差远了。 那边有李大妈这样的正牌地劫，有巴大婶这样的接近地劫，有木头兔子这样的同等地劫，还有卢老头、归二爷人劫这俩人劫，另外孔彩仅次于人劫，再加上兔子本人，这家伙的实力很难测算，逗比起来一堆人可以揍他，但是真打起来，连水货地劫和传说种都干掉过。 这还是现在。 再过一段时间就更不好说了。 天知道什么时候大楼里面就会冒出一堆大妖来。那边有人魔合一的技术，可以批量制造大妖。 更何况，谁也不清楚那只兔子藏着多少底牌？ 那家伙连诛仙剑阵都敢往外掏，肯定有了新的底牌，要不然以那只兔子谨慎的性格，绝对不敢这么干的。 “没错，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咱们平时还是住在北郊基地，2o版的人造福地仍旧造在老地方……”老王八已经彻底想明白了。 “别，那个老地方也不靠谱，毕竟老祖离开那边仍旧有一段距离，老祖住的地方不是也能改造成人造福地吗？虽然差了一些，但是能用就行啊。”黄六爷在旁边建议道。 “这不是没意义吗？那地方当初测过，实在太差劲了。”一个老头叫了起来。 “什么叫没意义？当然有意义，意义就在于向别人证明，咱们也有2o版的人造福地，另外借口也好找，就说咱们想试试，能不能借老祖的能力，也弄一个人造洞天出来？这多有面子啊！至少咱们不是纯粹的伸手党。”黄六爷立刻争辩道。 “有道理。” “还玩什么借口啊！干脆找几个擅长催生植物的小辈，让他们跟着老祖一起研究，说不定真能研究出点什么东西来？” “还找什么小辈？直接找那只兔子不就行了？他连2o版的人造福地建造技术都肯给，这点面子不可能不给吧？” “自家的小辈还是得叫几个的，总不能老是靠别人吧？” “问题是你要找得到那种肯学的，学得进去的，你算算看，咱们妖怪里面有几个这样的稀有品种？” “不愿意学，学不进去，咱们也可以逼着学啊！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哪能由着小孩的性子来？” “你老土了，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子？用这种方式只有可能出书呆子，还是念八股文的那种书呆子，绝对没办法出科学家。” “我又没说要科学家，就弄俩农科站技术员不行吗？不需要他们去搞研究，能弄懂就行。” “拜托，对咱们妖怪来说，农科站技术员就已经是科学家了，在那只兔子出现之前，我知道的最接近农科站技术员的就只有柳家那个丫头。” “你忘了白云山和罗四通？那俩的脑子绝对好使，肯定比柳家丫头强。” “我说的是农科站技术员，不是明家，专业不一样的，白云山搞过灵药培植吗？罗四通会催生草木吗？” “那不是还有一个野丫头吗？” “野丫头能比吗？人家同样是天地所钟，气运加身，别说她了，那只果子狸都不简单，你别在那只兔子身边找，他身边全都是同款的，那家伙就像吸铁石一样，同类型的都会往他身边跑，你在别的地方找一个符合条件的小辈出来。” 一帮老头在那里争得面红耳赤。 ……………… “现在我成实力最差的一个了。”谢小薇苦笑着说道，要说失落，那肯定有点，不过谢小薇现在已经无欲无求，并没有急起直追的想法。 “吕姐好厉害。”男熊孩子在那里拍着马屁，这一手他是做惯了的。 女熊孩子则愁眉苦脸，她并不羡慕吕玉翎，因为她同样已经有了方向。 她的方向就是梅花易数。 作为知情人之一，她知道自己老妈很厉害，兔子都打不过的传说种，其实是被她老妈干掉的。 梅花易数很厉害，和她家的相性很合……唯一的问题就是想要学梅花易数，算数必须好，而这偏偏是她的弱项。 她很烦恼，也很痛苦。 旁边的季彩云倒是无喜无忧，她和妇女之友软饭王一样，都属于标准酱油党，没心没肺，对实力什么的也不在意。 当然也有灰心丧气，无地自容的，比如苟德生，他以前就不如吕玉翎，但是至少没被甩得太远，现在就不对了，两边差着十万八千里啊！他现在连吕玉翎的影子都看不着了。 “那也未必，你忘了我曾经给你的规划了？”江宁连忙安慰谢小薇。 他当然得开口，他是一家之主啊！……另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屁股后面有一排指甲钳顶着呢！小狐狸、吉娃娃、雪貂她们都已经飙了。 这帮小家伙看到自家姐姐情绪低落，心情自然不好，她们又不可能去找吕玉翎麻烦，所以只能偷偷地用指甲钳威胁，逼兔子站出来安慰。 另外她们也确实不爽，在她们看来，吕玉翎过她们姐姐是因为兔子太偏心了，小三的地位过了原配……这怎么可以？ “逗比。”江宁转头冲着果子狸喊了一声：“你那些小弟呢？” “都在北郊基地呢！它们现在也收小弟了，就是苟哥当初养的那些流浪狗，说实话，我怀疑苟哥开智之后，一些能力退化了，连一群狗狗都控制不好，我那些小弟挺能干的，把那些狗狗收拾得服服帖帖。”果子狸现在也有话痨的嫌疑。 苟德生在旁边自翻白眼，他纯粹躺枪。 什么叫能力退化？ 当初他的手里如果也有那么多开智丹，什么狗训不好？ 但是这话他又不敢说，也没勇气说，更没脸说，因为他知道开智丹不是江宁给的，而是果子狸自己炼的。 现在大楼里面除了江宁这个炼丹大师，另外还有倆会炼丹的，一个是野丫头，另一个就是逗比果子狸。 “小薇，今后这摊就归你了，以前开智什么的还要看条件，不是什么动物吃一株灵药就能做到，就算有这样的运气，还要看有没有这样的承受能力？现在好了，开不了智，变不成妖，就先变怪。”江宁说道。 他其实想的是米莉的模式。 米莉现在既不能说是怪，也不能说是妖，臭袋鼠的智力不行，到现在仍旧不会说话，但是她听得懂人话。 这家伙也没什么特别能力，但是她的力量、度和反应都非常惊人，还拥有先天感应，当个打手绰绰有余。 第一步先变成怪。 怪是一种循序渐进的变异，属于整体进化，对资质没有要求。等它们进化到一定的程度，再给一颗开智丹，强化大脑的变异，最终就是米莉这种模式。 这样得到的就是一群战兵。 谢小薇的战斗方式和别的妖怪不一样，她是兵团作战，这种方式最适合她。 “这样不太好吧？”谢小薇看了看苟德生，这是苟德生的活。 “没事，我当初只是一时心热，根本没想过其中的难度，别说我了，那头大老虎不是也没成功？”苟德生当然不会和谢小薇争。 “放心，苟哥那边我也已经规划好了。”江宁当然不会为了自己的老婆，把朋友扔在一旁，当初苟德生帮过他不少。 737 狗、小白狗、大天狗 737 狗、小白狗、大天狗 “卖力，全都给我卖力一些。”苟德生在那里大声叫喊着，他手底下的一群狗妖丝毫不敢偷懒，全都在拼命地……啃着“石头”。 这些石头每一块都有拳头大小，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看上去就像是麻石，颜色是棕红色的，锋利的狗牙一口啃上去，顶多留下一道白印子。 “下巴好酸啊！叔，你确定这有用？不是那只兔子逗我们玩？”一个狗妖忍不住问道。 “哥才不会逗咱们呢！他闲着无聊的话，可以找喵姐、小薇姐、玉翎姐去，要不然找程安澜、米雪也行。”谁说傻子就永远傻了？苟二锤现在就挺聪明。 “听到了吗？”苟德生朝着底下的小辈喝道，然后也用力啃了一口石头，平心而论，他也有点怀疑那只兔子在逗他玩。 啃石头能长实力？是修炼的捷径？他怎么没听说过？ 他只知道啃石头伤牙，右侧第二颗牙就有点松动了。好在身为妖怪，他们可以自行控制牙齿的生长，等这颗牙掉了，新牙很快就会长出来。 “叔，这玩意儿的味道不错。”苟二锤确实是一条傻狗，聪明不过三秒，马上又露出了白痴的一面，他一边啃着石头，一边吧嗒着嘴。 那石头带着一点玉米味。 “啃你的吧，别罗嗦。”苟德生感到挺没脸，好在这种修炼方式可以关起门来做，动静也不大，要不丢脸丢到全世界了。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苟德生站起身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朱世禄，身后一群人抬着几口锅子。 “你小子现在抖起来了，特别照顾，一日三餐全都咱们给送上门来的。”朱世禄满脸不忿地在那里抱怨着。 “算了吧！我倒是想和你换换。”苟德生还有火气呢！他们吃的是什么？早餐是苔藓，午餐是水藻，晚餐是苔藓加水藻，偶尔还会来一顿地衣，那是加餐。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全都是灵药。”朱世禄的脸上憋着笑。 没错，确实是灵药，就是用来炼开智丹的那些东西，因为需求量太大，所以母鳄鱼栖身的池塘被再一次扩大了，还搞起了科学化培育。 “咱们换换怎么样？”苟德生怒道。 “苟哥，还是你自己消受吧，咱们没你那么有上进心，咱们是猪，只想着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朱世禄背后抬着大锅的一个小弟抢着说道。 这位叫苟德生一声“哥”，完全是客气的，他的年纪比苟德生大，毕竟他是朱世禄的小弟，朱世禄是大楼里面活得最久的妖怪之一，本来就和苟德生不是一辈的。 “好啦，你省省吧！当初你不是还抱怨过，觉得他们练的这套功法和你是绝配。”朱世禄数落道。 “你想学，我教你。”苟德生巴不得有人学。 连着啃了那么久的石头，天天吃苔藓、水藻，谁都受不了，对那套功法也不在乎了，甚至觉得能够拖一个人下水也是好的。 “相性不够啊，你们那套功法就是为狗准备的，天狗食月，有听说过天猪吗？”朱世禄的那个小弟异常委屈地说道。 从这话里面听出来了，这家伙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相性太差。至于什么啃石头，吃苔藓、水藻，他是绝对不在乎的。 毕竟是猪嘛！对吃什么东西真不挑，比狗好伺候多了。 正说话间，“biu”江宁在旁边冒了出来，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一看到兔子手里的袋子，苟德生的脸就有点绿。 “正好是开饭的时间，苟哥，把这玩意儿拌进去吧。”他专门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你小子把我们当小白鼠。”苟德生怒了。 “开玩笑，谁把你们当小白鼠了？顶多就是小白狗。”江宁有什么说什么：“放心，我真要小白鼠的话，野丫头那边有得是，根本用不着你们。” “那倒是。”朱世禄在旁边点头。 自从有了那种食指粗细的通道，想要把一座城市和另外一座城市连接起来，已经变得轻而易举，反正现在江南这片都已经连得差不多了。 一旦解决了运输问题，野丫头想养多少老鼠？就取决于她能够提供多少食物了？ “我给你们的这些，全都是好东西，就是从那座防空洞里面弄来的……”江宁继续说道。 “那玩意儿不是制造怪的吗？应该只对巴大婶和米莉管用吧？”苟德生前几天其实就已经在怀疑了。 “你知道什么是怪？什么是妖吗？”江宁看了苟德生一眼，他可以确定这个学渣绝对回答不上来。 “不懂。”苟德生承认自己读的书少。 “妖和怪之间的区别，有点象佛门顿悟和渐悟的区别，怪是整体进化，妖是局部进化，怪是全面进化，妖是定向进化，不过两者是互通的，所以米莉可以吃开智丹，果子狸新收的那些小弟也行，反过来说，妖同样也能吃那种药。”江宁耐心解释着，也就苟德生能够有这样的待遇，换一个人他根本懒得解释，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这是我费了不少心思搞定的。” 最后这句话有点亏心。 他确实费了不少心思，不过具体的配方，他还没搞出来。 苟德生他们确实被他当做了小白狗。 好在他至少能够保证这些东西的安全性。 在给苟德生他们吃之前，他也是做了不少测试的，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小白鼠多得是（真正的医用小白鼠），如果那些小白鼠吃了都没事，或者开始变异，短时间里面各项数值都在变强，那么苟德生他们吃了肯定也没事。 “为什么是我们？”苟德生问道，他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抱怨一声罢了。 “谁让你们修炼的功法最合适呢？吃什么都能消化，还能提升修为，平心而论，连我都感觉羡慕得不行。可惜我和这门功法的相性太差。”兔子出了刚才那头猪一样的哀鸣。 “你还羡慕我？”苟德生已经没话可说了。 “废话，只要不停地吃，吃了睡，睡了吃，就能够增长修为，不需要打坐练功，谁会不羡慕？另外你没现吗？丹药对你们的效果特别好，几乎是别人的二点五倍，还没药效饱和的现象，简直就是嗑药党的终极梦想啊！”江宁仰天长叹，这番说辞和刚才那头猪同样差不多，只不过身为一位专家，他还多了一些内容。 “问题是这套功法修炼之后，只长肌肉，别的好像没什么提升啊！”苟德生还感觉委屈呢！ “所以我用你们测试这种药啊，你不觉得这套功法的路子和怪的特性很像吗？变成介乎于怪和妖之间不好吗？就像米莉那样，只要给她一把枪，就算胡为民对上她，都得小心翼翼。” 这才是江宁真正的想法。 如果苟德生也能够淌出一条路来，对于大楼里面的妖怪来说，选择的余地就更大了。 这条路的应用更广泛，可操作性更强，不像人魔合一，离开他就不行，也不像吕玉翎和梅太太，强虽然很强，但是范围太窄，不是谁都能学的。 最后就是他想看看，能不能让苟德生或者苟二锤变成伪传说种。 这俩是狗，修炼的功法和天狗有关，相性过百分之百，修炼到最后会不会激出什么天狗血统？ 不过挺可惜的，只是天狗，而不是饕餮。 如果是饕餮的话，和胡娇娇的穷奇正好配对，四大凶兽就有俩了。 另外，四大凶兽里面的混沌也是外形像狗，背生双翅的类型……拿苟二锤充数，让他当混沌？好像可以，这家伙的脑子绝对混沌一片，傻得一塌糊涂，他不混沌，谁混沌？ 至于四大凶兽最后一位——梼杌，那玩意儿在记载里面同样是老虎的样子，而且这家伙的特点就是顽固不化，态度凶恶，好像和那头大老虎有点类似。 江宁越想越带劲。 当初猜测胡娇娇是传说种，还是四大凶兽里面的穷奇，他就琢磨着能不能把另外仨配齐？ 这多有意思？多带感？ 738 情况有变 738 情况有变 四大凶兽还没有眉目，养尸之地却传来了消息。 “还真打起来啦！”江宁得到消息之后，显得异常兴奋，他已经准备好了板凳、可乐和爆米花，还打算去买安全礼花和小喇叭。他甚至琢磨着要不要扯两条横幅？左面“雄起”，右面“加油”。 “你那么高兴干什么？我不觉得邪派联盟能够支撑得下来。”秃子在一旁泼冷水。 “是啊，这也是我们担忧的事。”美国老头也说道。 消息最初就是美国老头带来的，这段日子江宁根本没去实验室，兴趣转到喂狗上了，偏偏老头没办法进大楼，这件事找程安澜又不合适，他只能联系秃子。 “和邪派联盟开战的是什么势力？”江宁不清楚具体情况，可不敢乱说。 “就是那俩传说种……不对，只有一个，他还带着几个帮手，这几个家伙同样和你有关，当初程安澜乘坐的飞机被人做了手脚，以至于失事坠毁，嫌疑犯有些已经被干掉了，但是另外一些还在，这几个家伙就是。”秃子说道，他能够知道得这么详细，是因为老王八给了他资料，而老王八的资料则是二号给的。 “卧槽，这么说来，青冈那件事不是偶然的……”江宁已经无话可说了，他原本还有那么一丝惭愧，毕竟在这件事上他造假了，他把录像上的时间调后了。严格说起来，是他们先动手，那边后动手，但是从录像上看，前后正好相反。 但是现在，他不感觉惭愧了，原来对方真得没安好心。 “所以出事之后，他们什么话都没敢说……心虚啊！”秃子异常鄙夷，他不是老王八，当时并不在场，所以根本不知道实情，不知道先开火的是这边，对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过这件事到了现在，已经彻底说不清楚了。 反正一边有动机，但是没有抢先动手，另外一边抢先动手了，却纯属误会，还真说不清楚谁有理？谁没理？ “咱们要不要也插一手？”秃子有点跃跃欲试。 可惜，这一次江宁就没兴趣了：“管咱们屁事？搬板凳看热闹不好吗？” “你小子转性呢？”秃子惊诧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江宁。 “你忘了？当初我为什么跑过去？”江宁问道。 秃子挠了挠头，他不明白这只兔子的意思。 当初兔子跑回养尸之地，不就是去当搅屎棍，给上面那帮老家伙找点麻烦，报当初被赶出来的一箭之仇吗？ 江宁知道这家伙脑子不够用，干脆解释道：“我前前后后已经帮了他们不少忙，第一，我让他们联起手来，虽然中间有过一点波折，但是这些邪修毕竟联合起来了，不再是一开始那样一盘散沙……” “我好像只看到他们联起手来对付你。”秃子横戳一枪。 “这也是联合啊！”江宁不肯认输，他的特征就是嘴硬：“这就叫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说到这里，江宁感觉到有那么点热血沸腾的感觉，挺爽，挺嗨。 秃子和美国老头在旁边一个劲反胃，说实话，他们有时候确实挺烦这只兔子的。 “联手又怎么样？”秃子连忙把话题拉回来，他不想继续被恶心下去：“就算联手也没用，他们打得过两个人劫和一个传说种吗？” “两个人劫？”江宁有点奇怪：“不是说他身边有仨帮手吗？” “那俩传说种属于一个隐秘势力，由一个地劫、俩人劫、俩传说种组成。”秃子连忙解释，这也是老王八给的情报。 “原来是这样……”江宁有点头痛了，一个传说种就够他受的，更不用说再多俩人劫了。 好在他原本就没打算出头，敌方再强大，也和他没有一毛关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觉得那帮邪修有胜算吗？”秃子继续问，这也是老王八让他问的。 “你不懂，没有联手的话，那帮邪修从心态上就输了，一旦有了强大的外敌，感觉打不过，他们肯定会一哄而散。现在就不同了，因为有组织，手里还有大杀器，他们就会感觉可以打一下，再加上前段时间那些邪修都投进去不少资本，他们未必舍得逃。”江宁洋洋得意，搞那个市，借机把邪修统合起来，又挑头搞那些大杀器，全都是他一时脑子热搞出来的东西，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关键：“一旦他们决心打，那就妥了，对方不是实力强吗？没问题，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肥的拖成瘦，瘦的拖成死的不就行了？” “游击战啊！”秃子有点傻眼了，突然他叫了起来：“不对啊，咱们妖怪可不怕什么游击战。” “不是游击战，是城市游击战，城市包围农村。”江宁说道。 “这怎么个说法？”秃子仍旧没明白。 旁边的美国老头的智商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已经明白过来：“江，你的意思是依托周边的城市，打骚扰战？” “没错，那片养尸之地在古代属于犄角旮旯，现在却不是，左面是江西，右面是福建，上面是浙江，周边一堆大城市，那个啥势力一旦打进来，邪修‘呼啦’一下往四周的城市一撤，这就叫敌进我退。 派俩人盯着里面，那个啥势力如果敢在养尸之地停留，那行……隔三差五给他们来一下，用不着大佬出面，派炮灰进去就行，这就叫敌驻我扰。 那个啥势力根本没办法利用养尸之地里面的煞气，在里面时间长了得不到补充的，那些邪修就不一样了，他们只要把煞气引出来就行，反正距离也不远，照样能修炼。 此涨彼消，等到那个啥势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就该邪修反击了。用不着打得太猛，只要求突然性，大家同时动手，给里面的一家伙，然后立刻撤退，继续躲在周围的那些大城市里面，我就不信那个啥势力敢在城市里面也玩大屠杀。”江宁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那样倒好了，妥妥的恐怖*份子啊！ “你小子这招够狠的。”秃子叹了口气。 “把煞气引出来？”美国老头皱起了眉头，他注意到的重点和秃子不一样。 “没错，煞气这东西是可以引出来的，这一点和普通的天地元气不一样，所以在古代，一旦现煞气，就会第一时间处理干净，然后广造庙宇、道观，借佛道两门的力量镇压煞气源头，使得煞气没办法恢复。”江宁解释道，这也是当初有人赶他走，他一点都没抵抗，立刻跑路的原因。 就算没有那群邪修，就算他事后不搞小动作，情况也会恶化，而且时间拖得越长，情况会越严重。 “对了！”江宁一拍脑袋：“我得让那些和尚从毛里求斯过来，那帮邪修做事一向是‘管杀不管埋’，他们把煞气引出来，根本不会在意泄漏不泄漏？万一出事就不好了，咱们急人所难，助人为乐……你们看我多么仁慈善良？” 江宁继续在那里逗比。 “嗯——仁慈善良。”秃子已经没兴趣和这家伙对付了，干脆点头。 不管是美国老头还是秃子，都没在意煞气扩散会不会出问题？他们一个是外国人，另外一个是妖怪。 江宁同样不在乎，事实上他很想看看那些煞气扩散之后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煞气这东西很难说是好？是坏？ 说它是坏东西，那是在古代，特别是古代中国，除了佛道儒三家，其他都是邪门歪道。 什么？养尸确实邪恶？ 别开玩笑了，换成古埃及，谁敢说这话，肯定会变成一坨狮子粪或者鳄鱼粪，木乃伊这玩意儿不要太高大上喔！ 再换一样东西，比如蛇，这玩意儿是邪恶的吧？ 但是为什么埃及人崇拜蛇？为什么印度人崇拜蛇？为什么美索不达米亚人也崇拜蛇？另外别忘了，中国传说中造人的女娲同样也是蛇身。 所以一样东西的好坏很难说得清楚。 煞气这玩意儿既然可以用来修炼，就不能说是坏东西。而且这东西正着能用，反着也能用。 所谓正着用，就是邪修那套东西，好处是前期方便，容易，度快，入门简单，对资质没什么要求。不过到了中后期就有些乏力了。 所谓反着用，就是佛门的那套东西，净化煞气，度鬼魂，转换成功德。好处是没什么风险，用不着担心出岔子，缺点就是慢，很慢，非常慢。 另外最有意思的就是这玩意儿可以先正着来，借用煞气入门，图的就是方便、容易、度快，到了中后期就反转过来，走佛门的路，虽然慢点，但是安全，顺便洗点……或者说得好听一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739 内部安排 739 内部安排 一团浓烟从地上冒了出来，转眼间变成了人形。 江宁对秃子和美国老头说的话半真半假。 后面一半是真的，前面一半是假的。 他对养尸之地其实很在意。 这是他下的一步棋。 他现在下的棋叫飞行走兽围象跳棋。 什么？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就对了。 他下的棋就是从来没人听说过，也没人下过棋，既没规则，也没目标，同样也没套路，俗称乱棋。 “难得啊！你怎么有空进来？”代号斯大林冷嘲热讽地问道，他确实有点不乐意。 “桀桀，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有空闲？那样的话，大家都在这里等死吧！”江宁仍旧是一副大反派的模样。 “怎么回事？”代号斯大林听出话里有话，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不只是他，代号马岱和代号阎应元也凑了过来。 “老樊和老程呢？”江宁问道。 “老樊和你一样，整天都不在这里，不过他至少有一个理由，至于老程……我去叫他。”代号斯大林说道。 代号斯大林其实早就感觉到这俩货有问题，整天不在这里，十有**不是什么正统的邪修，不过他也没兴趣多管，顶多就是见了面抱怨两句。 说话的工夫，远处一道黑影疾射而至。 那是代号程咬金。 “用不着你叫，我来了。”这位老兄出了粗豪的声音。 “我长话短说，咱们有麻烦了，有个势力想找我们麻烦，据说是一个地劫、两个人劫、两个传说种和六个大妖……” 还没等江宁说话，旁边一串“卧槽”声就响了起来。 “传说种？我最近倒是听到了一些传闻……”代号斯大林果然不简单，人在里面，对外面却并非一无所知。 “没错，就是那个，那两个传说种中的一个不是杀了很多无辜者吗？这个很犯忌讳，所以为了洗白……”江宁故意不说下去了。 “混蛋，为了洗白自己，就拿咱们开刀！”代号斯大林怒了。 “这确实够缺德的。”代号阎应元心情显然也不怎么样。 “你肯定有应对之策吧？”代号斯大林冲着江宁问道。 江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问代号程咬金：“我让你做的那些……你做得怎么样了？” “原来你防备的就是今天啊！”代号程咬金恍然大悟。 “他让你做什么了？”代号斯大林转头问道。 “原来你们私底下有小动作，这实在太不仗义了。”代号马岱明显有点不乐意。 “有些东西能做不能说，懂吗？”江宁喷了代号马岱一脸：“老程最擅长的不是养蛇和御蛇，而是土遁，我让他帮忙弄了几百条地下通道，另外还有一堆陷阱和深坑。这还是时间太短，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甚至琢磨着把这里全部打通，弄得四通八达……” “卧槽，地道战、游击战、麻雀战。”代号斯大林瞬间明白了。 “你挺内行的嘛！”江宁有点意外。 “那是当然，抗日那会儿，我是苏北游击区的。”代号斯大林异常得意地说道。 “呦——我是太行纵队的，说不定咱们还认识。”代号程咬金乐了。 “难得，你们俩居然还是爱国者。”代号马岱酸溜溜地说道。 “怎么？你不会是混伪军的吧？”代号程咬金问道。 “这怎么可能？我再怎么没出息，也不可能混那边去啊！”代号马岱连忙否认。 “明白了，肯定是酱油党。”江宁说道，紧接着他冲着剩下的那位问：“你呢？” “我那时候是单干户。”代号阎应元颇有点怀念地说道：“那时候好啊！吞俩日本人不但没罪，还有功德，可惜，再也没这样的好机会了。” “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代号马岱异常惊讶地问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那时候又没网络，报纸上也不可能登这个，除非有消息渠道，要不然根本不可能知道。”江宁故意抢着说这话，好像那个时候他也吃了不少鬼子似的，省得别人问他那时候是干什么的？ “我没消息渠道，纯粹是看不下去，吃了一个之后才现的，不过不能多吃，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算的？”代号阎应元说着自己的经验。 “不是老天爷，老天爷才不会管你什么中国人、日本人呢！对祂来说，只要是喘气的，就没什么差别，你得到的功德是从社稷之力里面分离出来的，还有一条，这玩意儿就对咱们有效……不对，应该还有魔门……也不对，应该是只对不戒杀生的有效。”江宁这一次纯粹是闭着眼睛瞎说。 瞎说是技术活，非常讲究技巧，说得不好就成了谎言，对方可以感应出来。 不过此刻他说的这些，属于无责任猜想，属于吹牛，甚至还可以认为是在猜测老天爷的意思……老天爷对这类行为绝对不会有丝毫反应，要不然就有太多空子好钻了。 如果会有反应的话，肯定有人会随便拉上另外一个人，整天胡言乱语，各种乱猜，然后通过老天爷的反应来窥探天机……如果这样都能成功的话，窥视天机，预知未来不就不值钱了吗？ 不过反过来说，这同样也是一个很大的空子。 兔子不但擅长打洞，还擅长钻空子，他的这番话对面那帮家伙唬得一愣一愣的。 “卧槽，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代号斯大林忍不住叫了起来。 “我好心告诉你们这些，你居然盘我根底。”江宁装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老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些事能问，有些事不能问。老范能够告诉我们这些就不容易。”代号马岱在旁边打圆场，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口气充满了哀怨，因为那八年里面，他尽打酱油，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好啦好啦，别废话了，我进来可不是为了和你们说这些的。”江宁连忙打断，话说得太多，很容易露馅了，说到这里已经可以了，剩下的东西让他们自己猜去。 “行，我明白了，不就是打游击吗？我熟。”代号斯大林点了点头。 “其他人呢？要不要叫上一起干？”代号程咬金问道。 “就叫上咱们的下家，其他人管我们屁事？而且别让他们知道所有的通道……反正这件事你琢磨着办，毕竟通道都是你挖的……”江宁定下了基调。 “那几件宝贝怎么办？”代号斯大林有些不甘心了，人能走，但是那几件花费了大家不少心血搞出来的东西走不了啊！ “玄冥戮神太阴刀这东西有缝就钻，直接把它们沉到地里不就行了？那十三根丧魂灭魄化鬼幡也一样炮制，万蛊池化整为零，干脆把整个养尸之地都变成一座巨型蛊池，反正一般的人不可能跑进来送死，就算有人跑进来，那也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江宁早就想好了，他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当初的养尸之地里面漫山遍野的僵尸，两千年下来不也没出什么问题？蛊这玩意儿比僵尸还容易控制呢！ “怪不得当初你要求所有的木乃伊都有钻地的能力，原来你早就琢磨好了啊。”代号斯大林叹了口气。 江宁桀桀一笑，他当然不可能告诉旁人，当初他这样要求，其实是为了掩盖他打的那些洞。 当初就是因为被人从这里赶了出去，让他领悟了打洞的技能，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四处打洞。 但是打洞是会留下痕迹的，很容易被人顺藤摸瓜，想要把洞掩盖起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其他的洞掩护这些洞，最好把这里打得象马蜂窝似的。 事实上，这只兔子还有进一步的计划，他打算趁机推广这种方式。 现在到处安装摄像头已经成了一种时尚，不只是小联盟的成员学会了这招，大联盟那边也一样，如果谁身上没十几个摄像头，绝对会被人认为是老土。 他打算让打洞也变成一种时尚。 当初他不是吹过牛，打算在有生之年把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打上洞吗？靠他一个人恐怕够呛，把所有的妖怪全都拉进来，那就差不多了。 与此同时，这也会成为一种文化——妖怪文化，或者说是打洞文化，从今往后，人走地面，妖怪走地洞，人有人的天地，妖怪有妖怪的世界，两边别看在同一个地方，实际上是错开的，互相并不干扰。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就是憋屈了一些。”代号斯大林说道。 “感觉憋屈？没问题，咱们可以给那帮家伙一个狠的。”兔子都已经搬好了板凳，准备好了可乐和爆米花，当然希望这出戏的场面越大，越精彩，越激烈，越好。 740 大楼的影响力 74o 大楼的影响力 “就是这里？果然阴邪、晦污，让人厌恶。” 在养尸之地的外面，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件紫色长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高个大汉冷冷地说道。 如果老王八、胡为民或者郎青中的任何一个在这里，肯定会认出眼前这位。 这家伙就是在防空洞里面和老王八他们对上的那个传说种。 此刻站在这里的除了紫袍大汉，另外还有五个人，三个是中年人，两个是老头，他们全都是大妖。 很显然江宁对那两个传说种所属的隐秘势力的凝聚性有些高估了，他以为那个传说种想要洗白自己，两个人劫大妖肯定会跟着……实际上根本没这事。 这其实也是常理。 就拿大楼里面来说，如果熊隆死了，兔子会帮着报仇吗？不可能的。换成苟德生死了，兔子都未必会帮忙报仇，苟德生和他的关系还没那么近的程度，他能够照顾一下苟德生的那些小弟，就已经不错了。 这就是朋友之道。 帮忙报仇那种，叫做两肋插刀，那得有过命交情。要不然就是谢小薇那种情况，那是父女之情，虽然不是亲生，但是这份感情绝对真挚。包括小狐狸她们对谢小薇也一样。 当初天涯以报仇的名义找大楼的麻烦，那其实是借口，并不是说白云山和天涯的另外五个成员关系有多铁？ 另外老白鹤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家伙为了花老五找过江宁他们好几次麻烦，其中确实有交情的成份，这也是江宁放过老白鹤的原因。 不过老白鹤会这样做，也是因为他觉得能“吃”下江宁他们，毕竟实力摆在那里。再加上花老五各种许诺，给足了好处。 但是等到花老五形神皆灭，死得不能再死了，老白鹤也就没什么想法，主动向江宁求和。 说穿了还是那句话“妖怪全都是孤家寡人。” “怎么回事？我没有看到一个邪修。”紫袍大汉皱起了眉头。 “恐怕他们都已经逃跑了。”一个满脸花斑的老头说道，这老头看上去很老，感觉有几分风烛残年的味道。 大妖一般都会让自己看上去有点年纪，但是变成这样苍老的模样，那就比较少见了。 “可惜，你们当中没有谁是修炼感知的。”紫袍大汉一脸遗憾。 他以前可不会这样小心谨慎，但是在乐石的防空洞里面吃了大亏，再加上同伴生死不明，他不得不变得小心起来。 身后那五个大妖，谁都没接茬，虽然妖怪的五感都很敏锐，但是愿意修炼五感的绝对少之又少。 在妖怪的世界里面，实力就代表一切……至少以前是这样。 一旦选择了强化五感，等于放弃了别的方面，打不过别人也就算了，一旦遇到危险，还未必逃得了。 这只要看一下卢老头就知道了。 当初为了对付江宁，一号请了卢老头出山，另外还请了两个人劫大妖，三个人劫大妖里面卢老头的地位明显低了半筹。 “或许……可以放几个傀儡进去探探虚实？”另外一个看上去是老头的大妖问道。 “也只有这样了。”紫袍大汉很是无奈，他看了一眼头顶上的乌云。 现在这年头，信息大爆炸，网上什么都有，所以就算他们这样的老古董也是紧跟潮流的，出来之前他们带了不少无人机，但是到了这里一看根本不能用。 头顶上的那片乌云可不是什么积雨云，而是天地感应的异象，只要有东西飞到百米以上的高度就会挨雷劈……当然想要避免雷劈，也是有办法的，大妖的结界，佛门的功德护体，还有一些法术都可以让自己不挨雷劈，但是无人机做不到。 听到紫袍大汉这样一说，其中一个中年大妖从背后取出了一个大口袋，只见他把袋子口一开，随着一阵嗖嗖乱响，一群样子古怪的傀儡从里面窜了出来，这些傀儡有点象青蛙，长着一对又细又长的大长腿，腿的长度甚至过了身体，不过它们的背上居然还有一对翅膀，一对类似蝙蝠一样，用骨架支撑起皮膜的翅膀。 此刻如果有大楼里面的人看到的话，肯定会感到惊讶，因为这东西和罗奶娃改进的那种飞行套装简直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这是剽窃。 不过这也正常，谁让大楼现在成了妖怪世界的标杆呢？只要大楼里面搞出什么东西，很快洞庭盟就会有，然后其他的那些盟友也会跟着学，再过一段时间就连大联盟那边也都有了。 当然正版和盗版还是有区别的，正版采用的是电磁弹射技术，度更快，加更稳，也更灵活，盗版用的是五花八门的手段，效果要差得多。 把傀儡全都放出去之后，那个大妖又掏出了一个电饭锅一样的东西……这玩意儿就和野丫头用的金球差不多，同样也是剽窃大楼的创意。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江宁一个聪明人，妖怪里面脑子好的家伙多着呢！就算他们不懂技术，也可以找懂行的人帮忙。 另外现在是商业社会，一旦东西做出来，完全可以放到网上去卖，只要东西好，根本就不愁卖。 事实上这套就是买的，那个中年大妖为此花了不少积分。 当然，功能相同，并不意味着东西也完全一样，至少从体积上来说，眼前这玩意儿就太大了。 野丫头用的金球才多大？和排球差不多。 这个则像电饭锅，还不是家用三升的那种小电饭锅，而是饭店用的十九升的特大电饭锅，这还是用缩物术缩小了的，如果完全放大的话，那体积更不得了，简直就是一机房。 既然是机房，那热肯定厉害，所以这东西还配了一排大电扇，一转起来那声音“呜呜”直响，显得异常嘈杂。 紫袍大汉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们这一次过来，并不讲究什么突然性，但是这也太吵了。 不只是他，旁边俩老头也感觉不好意思，那个看上去老朽不堪的老头转头埋怨：“小费，你买的这玩意儿也太……” “这是寻宝网上能买到的最好的货色了，和大楼里面那种确实不能比，人家连系统都自己做，咱们行吗？”那个中年人直接怼了回去。 一边说，他一边掏出了投影屏，这玩意儿就是当初江宁第一次去澳大利亚时候用的，也就野外应急用一下，毕竟清晰度太低。 眨眼的工夫，所有的投影屏就全都亮了起来，传过来的影像全都是蓝底红像……这是红外热成像。 养尸之地除了闪电划过的时候会有亮光，平时都是一片漆黑，所以只能用热成像摄像头。 在正中央的那个最大的投影屏上，一副合成地图正在生成。 同样是三维叠加，同样是各种数据重合，这玩意儿的功能倒是和大楼里面的那套系统差不多。 那套系统之所以庞大，就是因为追求一样的功能。 两边的技术确实不能比，先不说大楼这边有程氏财团作为后盾，程家根本就不惜血本，更关键的是这边还有江宁和野丫头，江宁只需要给某些特殊人物的脑子里面打下魔种，就能知道各大公司的一堆机密，其中包括研究所主机的密码，野丫头则养着一堆oo7特工小弟，这俩一旦联手，就没有偷不出来的东西……至少商业公司阻止不了他们。 “没人，一个人都没有，那帮邪修恐怕都逃跑了。”中年大妖连连摇头。 “他们或许藏起来了，比如藏在地下……”紫袍大汉说道。 “有这个可能，当初那只兔子就是藏在地下，听说他还挖了不少地下隐蔽所。”另外一个老头也跟着说道，既然把江宁当做对手，他肯定要把和江宁有关的一切全都打听清楚。 “我这里有穿墙雷达，不过穿透距离也就五六米，没办法再深了。”中年大妖明显是在学江宁，给人的感觉也有点像机器猫，总是可以掏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这同样也是一种时尚。 “五六米有什么用？我听说那只兔子挖的洞，全都深达十几米。”刚才那个老头立刻说道。 “那我就没办法了。”中年大妖双手一摊。 “先用那什么雷达试试吧。”紫袍大汉倒也不在意，他从来没指望过自家的科技实力，东西都是买来的，稍微懂点技术的也就只有这一个，顶多业余水平。 只能凑合着用了，要不然还能怎么样？ 741 人类的历史，妖怪的历史 741 人类的历史，妖怪的历史 “底下全都是通道，从地下几厘米一直到地下五六米，再往下就看不到了，这些通道有长有短，有粗有细，粗的和水缸差不多，细的像食指。”那个中年大妖指着正中央那个最大的屏幕。 屏幕里面放出的就是穿墙雷达照射出来的影像，底下确实纵横交错如同蜘蛛网一样。 这些并不全都是江宁和代号程咬金挖的，很多是两千多年来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别忘了这里是养尸之地，而僵尸这玩意儿最擅长的就是钻地，有时候它们是为了吸收地气，不过更多的时候是一种习惯，只有感觉到地面的震动，它们才会破土而出。 事实上当初江宁他们并没有把所有的僵尸全都清理干净，仍旧有不少僵尸深藏于底下，它们因此而躲过了一劫，几个月来，时不时会有僵尸冒出来，这些僵尸就成了邪修们的收藏品。 “这是什么？”紫袍大汉指着其中一个黑影，那个黑影大致在地下三四米的地方。 “不清楚，可能是一块岩石，也有可能是僵尸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那个中年大妖说道。 “会不会是邪修？”那个看上去老朽不堪的大妖问道，他明白紫袍大汉的意思。 “应该不可能……不过也难说，如果是那只兔子的话，肯定不会躲在这种地方，其他的邪修就难说了。”中年大妖说得模棱两可。 “说清楚一点，是邪修的可能性多大？”另外一位老者问道。 中年大妖犹豫了一下，最终叹了口气：“我弄一具傀儡过去挖挖看，反正这东西离地面并不深。” “还是我去吧。”另外一个中年大妖说道。 “也好。”紫袍大汉点了点头。 那个中年大妖腾空而起，瞬间化作了一道流光，紧贴着地面朝着养尸之地深处而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二十多分钟之后，那个大妖回来了，只见他的手里拎着一颗干枯的脑袋。 那是一具僵尸，一具没有被干掉的僵尸……现在被干掉了。 “我顺便转了一下，里面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很多原本肯定有人住的地方，现在也没人了。”那个大妖说道。 听到这话，紫袍大汉默然无语，另外几个大妖也差不多，他们全都感到异常沮丧，等于白跑一趟啊！ “现在怎么办？”另外一个年迈的大妖问道。 “知道他们躲到哪里去了吗？”紫袍大汉不答反问。 身后的几个大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最老的那个大妖开口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这话，他就跑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这个电话当然是打给一号那边的。 也就几句话的工夫，他又跑了回来：“那帮邪修全都逃到周边的城市去了，一号还警告我们，千万不能随便下手，要不然会有大麻烦的。” “大麻烦？怎么个大麻烦法？”紫袍大汉冷哼一声，他当然知道所谓的麻烦来自什么地方？ 和一号、二号、还有大楼里面不一样，这些从禁锢中被解放出来的家伙，对人类高层一点都不在意。 他们和一般的妖怪不同。 在古代，他们全都被视为祥瑞或者异兽，受到敬仰、崇拜或者畏惧，即便是历朝历代的皇帝，对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他们还有一个地方和一般的妖怪不同。 他们不但有血脉传承，还有源自于血脉的记忆。 这个世界原本是属于妖怪的。 人类越妖怪，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是什么时候？那是在公元前4ooo年到公元前2ooo年之间。 也就是说，到今天为止，不过才4ooo年到6ooo年。 对于传说种而言，那只不过是两三代之前的事，也就是爷爷奶奶那一辈。 只要想明白这些，就能够理解传说种的骄傲了，那感觉就有点“老子一家曾经阔过，现在抖起来的这些人以前都是咱家长工”的味道。 另外，人类越妖怪并不是一天就达成的，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甚至到了东汉，妖怪的地位仍旧很高。 东汉永平十一年，白马驮经，佛教东传，白马寺创建，情况才渐渐转变。中原出现了佛门，和佛门一起出现的自然就是婆罗门，这两样是一体的。 婆罗门作为失意者很快就和中土的失意者，比如法家、墨家、农家、名家之流融合在了一起，最终形成了魔门。 再往后张道陵借鉴了佛门的做法，创立了真正的道门，在此之前只有道家，而道家和儒家、法家一样，更像是一种学说，一种传承，根本就没有成为宗教。 到了这时候，佛道……甚至包括魔，都已经全了。 一开始的时候，三家更多的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互相竞争，毕竟那时候属于开创期，有的是开疆拓土的空间，没必要为了一点点地盘争得你死我活，另外佛门和道门的利益是错开的，佛门在意的是底层，道门在意的是上层，互相并不冲突，而魔门则在暗地里展，秘密传教，至少和佛道两门没有表面上的冲突。 中原人类的势力飞猛涨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算起来也就两千年不到的历史，绝大部分大妖或许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时候，但是人劫大妖、地劫大妖肯定经历过。 身为传说种，就算没有那样的经历，也至少会有那时候的记忆。 正因为如此，在他们的感觉里面，人类其实算不上什么，顶多就是一暴户。 看到紫袍大汉根本没听进去，那个看上去最老的大妖连忙说道：“咱们小心一些就是了，尽可能别波及无辜。” 他只能这样说。 别看他们为了抓程安澜、克莉丝汀娜和米雪，毫不在意地把一架飞机给弄了下来。那是因为他们能够保证不留下一点痕迹，不给人抓住把柄，再加上可以用飞机故障、驾驶员操作失误之类的理由糊弄过去，所以他们才有这样的胆量。 如果他们敢跑到人类城市搞大屠杀，就等着大联盟的通缉和各方势力的围殴吧！ “那个一号也是废物，有必要对当今朝廷这样小心翼翼吗？”紫袍大汉又是一阵冷哼：“那家伙简直是把咱们的脸面都丢尽了。” 旁边的五个大妖面面相觑，虽然内心之中知道这话不对，但是他们也不打算反驳。 “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净化这片土地？这样的话，咱们也不算白跑一趟了。”另外一个大妖说道，这个大妖看上去年纪最轻。 此刻如果江宁在这里的话，肯定能够认得出来，这家伙就是当初在养老院那边参与刺杀行动的那两个大妖之一。 好在当初那两个大妖自持身份，没有直接下手，要不然这家伙早没命了。 紫袍大汉只当做没听见。 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净化一片土地是那样容易的吗？再说，干这一行最擅长的是佛门，难道他长得像个和尚？ 看到这位没反应，那几个大妖立刻明白了……没戏。 “要不然……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干脆守株待兔？”年纪最老的那个大妖出了个主意，他之所以这样说，为的就是避免这位跑到周边的城市去追杀邪修，那样的话就太糟糕了。 紫袍大汉沉默半晌，最后叹了口气：“恐怕只能这样了。” 他不得不这样说，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结果一事无成，这不是被人笑话吗？ 再说，他来这里干什么的？ 他是为了洗白才来的，没一点成果，他好意思回去？ 742 一片乱象 742 一片乱象 在离养尸之地六十公里外的地方，在一座不算很大的小镇，在镇子中央广场旁边的一座农家小院里面，一群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头此刻正坐在石凳上说话。 “那个家伙果然没走。” “废话，他如果没点成果怎么行？” “接下来是不是应该给他狠狠来一下了？” “还是等等吧，现在过去，他说不定正等着咱们呢！” “对了，这种事不应该咱们这些没脑子的来决定啊！脑子好的呢？” “这里脑子好的倒是不少，但是脑子最好的那个却不在。” “……” 这些老头子倒也满不在乎，他们根本不担心外面的人听见。 “老范，咱们这里你的脑子算是不错的，你倒是说说看，接下来应该怎么干？”一个面色焦黄，胡子稀疏，穿着一身蓝色土布中山装，看上去象是村干部的老头问道。 他问的是另外一个脸如树皮，牙都快掉光了的矮个子老头。 矮个子老头的代号是范睢，而不是江宁用的范进，同样是范，这个范比那个范，名头响亮多了。 “你问我？”矮老头看了问他的老头一眼。 “当然问你，你的脑子不错的。”那个象村干部的老头捧了对面那家伙一下。 “别开玩笑了，我不相信那家伙走的时候会不交代接下去的步骤……就算没交代，锦囊肯定给了几个吧？按时拆开看看不就行了？”矮个子老头根本没兴趣回答，而是继续闭目养神。 “我这不是想看看，英雄所见是否略同吗？”老村干部交底了，他就是代号斯大林那位，就算乔装改扮，这家伙也是一股官味……哪怕只是村官，小得不能再小，那也是官。 “老范，别摆架子，说嘛！” “就是，说错也没关系，说不定你的想法比他更高明。” “咱们虽然没你们俩聪明，但是也带着脑子呢！至少分得清好坏，如果你的办法更好，就照你的办法来。” 旁边的老头也一个个挑动起来。 矮个子老头敢那范睢做代号，肯定对自己的脑子很有信心，此刻听到大家这样一嚷嚷，不由得起了比较之心。 他也想看看，自己和代号范进孰高孰低？ “也行，我就抛砖引玉了。”矮个子老头一下子坐了起来：“那家伙为什么不让咱们跑得更远？为什么让我们就躲在周边一圈？还好心地拿出来一座接应法阵，让我们能够抽取养尸之地的煞气？” “你别问我们，我们的脑子不行，你说啊！”一个老头嚷嚷起来。 “说穿了，这家伙就是让咱们搞事。”矮个子老头指了指头顶：“你们知道上面最担心什么不？” “你别老是问啊！我说过我们脑子不行，你直接解释得了。”刚才那个老头有点火大。 “没错，你倒是说明白啊！”另外一个老头也忍不住催促起来。 “你们的脑子长在那里干什么用的？”代号范睢骂道……他心里挺爽，多多少少有那么点优越感了。 “咱们的脑子如果那么好使，还要你干嘛？”又有一个老头跳了起来。 不过剩下的老头拿眼睛看了看另外的几个人。 这里脑子好的不止一个，代号范睢确实有两把刷子，不过另外还有几个也差不到哪里去，果然那几个人全都露出了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好吧，好吧，我揭谜底了。”矮个子老头又卖起关子来，不过这一次他没耽搁太久，很快就说道：“对上面的人来说，养尸之地就是一个大粪坑，我们就是粪坑里面的蛆，他们看着我们挺恶心的，有人愿意把粪坑给埋了，把蛆全都杀死，他们当然高兴。问题是那个人没把粪坑埋了，而是‘啪’地扔了一块大石头下去，结果就是粪便全都溢出来了，还飞溅到处都是，蛆也都四处乱爬……” “卧槽，你恶心不恶心。” “就是，居然把咱们比作蛆。” “不过这话确实在理，咱们现在的情况可不就是这样吗？” “但是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大部分老头的目光全都盯在了矮个子老头身上。 “我猜……那家伙的意思……就是想让我们把煞气扩散开来，顺便再制造一些麻烦。”矮个子老头一边琢磨，一边说道。 他说的那家伙，当然指的是代号范进，也就是江宁。 旁边的几个老头同时拍了一下大腿。 “没错，我想起来了，他让老樊跑去人家黄鳝养殖基地搞深加工，还让人偷偷跑到周边的城市搞邪教，所有这一切不就是为了搞事吗？咱们早就该想到了。” “那什么接引阵，说是让咱们可以继续修炼，实际上根本就是把煞气引出来。” “这家伙倒是心狠手辣，他不怕普通人受到煞气的影响……” “这管咱们屁事？咱们只要保证自己别露馅就行……不对，煞气一旦扩散，那些老头肯定最先受到影响，咱们不能再装老头了，那会露馅的，咱们得另外找一个身份。” 那帮老头子又开始嚷嚷起来。 ……………… “听说了吗？末日即将来临……” “中国也有一个百慕大三角，不过这个百慕大三角在6地上，它就位于……” “上天降灾，神佛保佑，让我们来祈祷吧……” “信则有，不信则无，有些事强求不来……” “……” 短短的一个月里面，网上已经彻底乱了。 这还不只是国内乱，都已经传到国外去了，特别是国庆期间，北大有几个地质系的学生跑过去考察，然后生死不明，这里面包括一个美国留学生，本来还勉强捂住的盖子，一下子被掀开了。 本来这片养尸之地根本就是闹市之中的犄角旮旯，相对于周边的热闹和繁荣，这里则显得异常冷清，很少有人进来，更少有人关注。 现在不得了，全世界的目光都盯在了这里。 不过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只是多了聊天中的一点谈资，或者是网上新闻里面的一个热点，但是对上面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谁都感到头痛，因为他们最清楚，那里面有些什么？同样他们也最清楚，那里面的内幕一旦揭露出来，会引什么样的结果？ 偏偏到了这个时候，局势已经差不多失控了……反正他们没有办法控制，一点办法都没有。 上面那帮人当然找过大联盟，不只是找过一号，同样也找上了二号。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一号二号都不约而同地躲开了，去见一号的那个人根本没得到回应，那边负责接待的人员说一号闭关了，什么时候开关？根本就不清楚，也没办法联系上一号，因为一号闭的是隐关，也就是自己找一个隐秘的角落猫着，谁都不知道那种。 二号更干脆，连接待人员都闪了，整个联络处连一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 在通州郊外运河边的一个小区里面，在一个单独围起来的小院之中，曹老爷子坐在一张折叠椅上，手里拿着鱼竿在池塘边钓鱼。 他这个池塘是现围的，占掉了运河支流的一角，用的名义倒也说得过去——为了保护革命老前辈的安全，防止有人潜入……这绝对属于特权，不过还不至于到天怒人怨的程度。 老头不是一个人，他的旁边跟着女儿女婿。 “郎主任想要过来问候您一下，您看……”这位曹家的女婿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之前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这一次绝对不敢再犯，正因为如此，他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丝毫没有带上个人的想法。 “你有必要说这种拐弯抹角的话吗？”曹老爷子自从搬来这里之后，越来越没了以前的架子，不过说话做事也越来越直接。 “他想见您，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让小三带话过去。”这位不敢再绕圈子了，干脆实话实说。 “你觉得我应不应该见他？”曹老爷子突然生出了一丝考较之心。 “您不想见，还不容易吗？我直接回了他去，我就说您病了，老是犯困，一天要睡二十几个小时，就算醒着的时候脑子也有点迷糊。”这位可不是在咒老爷子。 这叫套路。 在古代，这个套路叫“称病”，属于绝对的老套路，不过也是非常管用的老套路。 这其实和宾馆旅店的休息牌一样，纯粹是给人看，意思就是让人别来打扰。 一般情况下，用这招足够了。 可惜现在不是一般的情况，所以曹老爷子翻了翻略微带着一丝混浊的老眼，淡淡地问道：“这有用吗？” “咱们就是表明一个态度。”被问道的这位叹了口气，他其实也知道这招未必管用，但是又可以管用。 这话说得拗口，却是事实。 所谓的未必管用，是因为这次的事实在太大了，那边已经没招了，只有走这条门路，所以老爷子就算“称病”，人家仍旧会找上门来献爱心。 关心革命老前辈吗！ 这很正常。 之所以说又可以管用，办法很简单，让老爷子演戏就行了。 这就和当初江宁从澳大利亚回来的时候一样，那时候江宁也在演戏，那家伙装的是小丑，被一只袋鼠胖揍的小丑。 不过这招能不用，就尽可能不用。 对于那边来说，这就太不给面子了，*裸的拒绝，同样对曹家来说，让老爷子演这种戏，同样也是把脸扔地上猛踩，心里肯定也不会舒服。 “让他明天过来吧。”老爷子随手甩出了鱼钩。 743 满口胡言和轻松洒脱 743 满口胡言和轻松洒脱 仍旧是那座小院，仍旧是在池塘旁边，老头仍旧在那里钓鱼，不同的是旁边的人换了，换成了一个矮个胖子。 “您老的气色可不错。”那位郎主任一上来就是一句恭维话。 不过，这也不完全算恭维。 曹老爷子今年已经一百多了，以前大部分时间总有点迷迷糊糊的感觉，也就早晨七点到十点之间的精神头还算不错，另外老头的眼袋也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浮肿。但是现在老头红光满面，脑门上居然还长出来一些头，绒绒的，挺有喜感，眼袋也消下去了，甚至连腮帮子上的赘肉都少了很多，感觉至少年轻了十岁。 “是啊，京城里面虽然什么都方便，但是空气实在太糟糕了，这里就完全不一样，空气清新，感觉好多了。”曹老爷子同样也说着没营养的话。 再清新的空气，那也是空气，不是仙气，没那么好的功能。 其实京城里面的人都知道，曹老爷子会这样，完全是因为一天五颗丹药，根本就是把丹药当饭吃，还外带宵夜。 京城里面的那帮老头不是做不到，也不是没条件这样做，现在不管是丹药，还是灵药，已经不像两年前那样稀缺了，虽然也不便宜，但是不至于有价无市，以他们的能力完全可以搞到……可惜没用。 对他们来说，这玩意儿顶多能用来吊命，只有在生命垂危的时候用一下，还得跑到通州这样的地方才行，平时服了也是白服，还会导致抗药性。 这帮老头背后都是有智囊团的，再加上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和一号二号都能够联络得上，稍微一研究就明白了，曹家肯定是得了某种秘法，能够用来洗点，洗掉身上沾染的社稷之力。 知道了这一点，那帮老头羡慕啊！ 问题是羡慕也没用，曹家是绝对不会泄露的，甚至都不和他们说实话。之前一个和曹家关系很密切的人厚着脸皮问过，结果曹家的人全都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好像听到了什么奇谈怪闻似的。 “你今天过来，应该不是来看望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吧？”曹老爷子干脆开门见山，他已经没兴趣继续兜圈子了。 “您这话怎么说的呢？探望您是应该的……”郎主任当然不敢顺着口风说下去，那就太现实，太冷冰冰，太不近人情了。 “得了得了，我知道你肯定是为了南边那片养尸之地的事过来的。”曹老爷子干脆主动挑破玄机。 郎主任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您明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几个月前有些人不是挺爽的吗？看他们多威风？稍微动那么点手段就把人给赶出来了……”曹老爷子满脸笑容，说实话，他就差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几个月前是别人爽，现在是他爽，他在旁边看热闹看得爽。 “这不是后悔了吗？亡羊补牢……” “想都别想，现在连我都拉条板凳在旁边看热闹，那位会愿意接手？你们真当他二百五？”曹老爷子根本不等那位说完，直接就打断了，而且这一次他根本没有一点虚与委蛇的意思，门关得死死的。 “做错了事，肯定得付出代价，有人愿意付这个代价。”郎主任很是无奈，他说这话等于是把底牌给漏了出来。 这样做其实是不允许的，属于放水。 不过人家郎主任根本不在乎，他和做错事的那位没有一点关系，两边完全是两个派系的，上面派他过来，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另外他先需要考虑的是完成他的任务，而不是为那边减轻罪责。 如果放水能够让他完成任务的话，他绝对赚了，至于那边赔不赔？赔多少？就不管他什么事了。 “你们能给什么？人头？谁的人头？几颗？别忘了，那边是妖怪，世俗之中大部分东西对他都没用……别说什么合作，现在你们想合作，他都不会愿意。”曹家老爷子直接堵了回去。 “他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嘛！”郎主任根本不接茬，这些要求肯定不可能接受的，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你就当做这是他的要求好了，先让你背后的那些人商量清楚，如果他提这样的要求，应该怎么回答？如果连这点诚意都没有，不是白费工夫吗？再说，我带话过去也是要花人情的，当初他欠咱们家的人情差不多两清了，就算还剩下那么一点，也不会很多，现在想要让他欠人情，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偏偏他的人情还特别值钱，关键时候可以救命的。”曹老爷子一副市侩小人的嘴脸。 郎主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如果老头还是以前那副老一辈革命家的模样，他倒是有说辞了，来的时候，他连那些套路话都准备好了，可惜现在一点用都没有。人家不和他讲奉献，不和他讲精神，只讲利益，这怎么办？ 就像曹家现在很难让那只兔子欠下人情一样，他们现在也很难让曹家欠人情……当然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曹家并没有全退，还有几个人留在机关里面呢！完全可以在这几个人的头上找错，甚至往死里坑，然后等着曹家求上门来。 问题是这招不能随便用的。 一旦用了这招，那就是彻底撕破脸。 说得再难听一些，万一曹家求的不是这边，而是大楼，接下来就该轮到野猪林或者飞云浦了，再往下是什么？上梁山还是鸳鸯楼？ 这还算好的，万一剧本拿错了，不是《水浒》而是《西游》，直接来一个打上凌霄宝殿，那就更加玩完了，换成《三国》也不行啊！来一个“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太平”……卧槽，这更有得玩了。 “那您能不能给传个话？就算不帮忙，也别帮倒忙，现在那边四周的城镇全都是他的人，也就是那些从毛里求斯又运回来的和尚，整天宣扬一些不符合精神的言论，另外就是传教，要知道国内对宗教这东西管得还是挺严的。”郎主任干脆退而求其次。 “那行，这个忙我可以帮，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让你后面的那帮人签署一个联合声明，证明这是他们的要求，我只是带话的。”曹老爷子早就猜到会有这招。 “没这个必要吧？”郎主任当然不会答应，他很清楚他背后的那帮人同样不会答应。 他们又不是白痴，也不是两眼一抹黑，全都知道养尸之地里面的煞气已经被引出来了。 那帮和尚宣扬的东西确实挺讨厌，趁机传教也让人头痛，特别是他们传的那个教根本不是佛教，天知道算什么狗屁东西？不管在什么朝代，都是绝对的禁忌！ 但是反过来说，也正是因为有这帮和尚，才得以控制住那些煞气，没有造成危害，要不然早就出麻烦了。 正因为如此，他背后的那帮老头子真正想要的是让那只兔子收敛一些，秘密传教可以，别嚷嚷得满世界知道……说穿了就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没这份联合声明，我是绝对不会出面的，要不然到时候出了问题，屎盆子就扣我脑门上了。你以为我是白痴吗？现在局势之所以没有恶化，全都是那帮和尚的功劳，那帮和尚趁机传教，收聚信仰愿力，一举两得，各取所需。现在的情况就像当初一样，上面又有人想要赶那帮和尚走了，但是有了前车之鉴，也知道那帮和尚一走，情况立刻恶化，所以不想留下痕迹，却拿我当二百五，让我顶缸……啊呸！”曹老爷子直接啐了一口，他现在是彻底不在乎了，什么老一辈革命家？那些人全都躺在八宝*山了，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子，所以才能活到现在，甚至还能舒舒服服地继续活下去，或许还能活很久。 糟老头子就应该有糟老头子的做派，倚老卖老，老于世故，老奸巨猾，老谋深算，老而不死是为贼…… 744 打油诗 744 打油诗 “你爷爷倒是想得挺明白啊！”江宁颇为惊诧地冲着曹胖子嚷嚷着，他太明白老头的想法了，很有共鸣啊！ 兔子本人走的是逗比路线，装疯卖傻，偶尔脑抽一下。曹老爷子走的是老贼路线，老奸巨猾，绝对不肯吃亏。 “他老人家那么多风风雨雨过来，能有什么想不通的？只不过以前得考虑很多东西，得端着架子，让人看上去就知道这是一位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活着累啊！”曹胖子在那里叹着苦经。 “得了吧，你们家还累？曹家的人有下岗的吗？有毕业找不到工作的吗？……有遇上一个鸟人室友，不得不出去找房子的吗？”江宁越说越来气。 “没没没，绝对没。”曹胖子想抽自己两巴掌，没事说这干嘛？ “对了，你最近忙什么呢？”曹胖子问道。 “我忙的事多了，先是研究，我手头上有一堆东西要研究，以前我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根本就没个体系，现在干脆趁机整合到一起，另外小白脸那边还有一堆事呢！最近他碰到了一些麻烦，我得帮他解决。”江宁说道。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那片养尸之地的事。”曹胖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我关心那个干嘛？把那帮和尚从毛里求斯再弄过来，我已经仁至义尽了，顺便也是为了当初那件事，当初打我的脸，现在我照样打回来。至于那片养尸之地……我一不是邪修，二不是和尚，需要信仰愿力的话，我有小电影教，我身边的人也都用不着这个，小薇有她的爱心教，吕玉翎本来有自由飞翔教，现在跟着野丫头混，因为吃货教的信仰愿力多得用不完，我家的人有老头乐教，至于那帮和尚，本来就是人渣，我当他们是炮灰，是小白鼠，是免费劳工，是道具背景板，现在这样属于废物利用，有必要操那么多心思吗？”江宁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你真得对那边一点都不感兴趣？”曹胖子问道。 “当然感兴趣，我搬张板凳来看戏，左手可乐右手爆米，看得高兴我嘻嘻嘻，不太精彩我放个屁。”江宁在那里念着打油诗。 “行，看来你确实没什么想法。”曹胖子随口说道，他是冲着自己的领口说的。 他的领口上有一个无线电通话器……或者说窃听器也行，这玩意儿连着很远的地方，那边一群大佬正听着呢！ 这就是曹家和上面那帮老家伙讨价还价之后的结果，曹家并不出面，只是让曹胖子过去探探口风。 现在口风探出来了……没戏。 人家根本不在乎。 换一个人说这话，那帮老头子根本就不会相信。 毕竟把三千多人从毛里求斯运回来，花费的代价绝对不小。但是这只兔子就不一样了，因为这只兔子的脑子不正常，这家伙心血来潮会干出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比如春节的时候一家伙抓了那么多人，然后送去毛里求斯。又比如前一段时间让小白脸搞的讨债公司，再比如把一群判不了刑，入不了罪，但是人憎鬼厌的讨厌鬼，麻烦精抹掉意识，变成自己的分身……反正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而且花费的力气，下的工夫和代价都不小。 另外他们也知道这只兔子是真忙，忙得都快四脚朝天了。 他们虽然和美国人已经解除了盟友关系，但是有些东西仍旧会互相通报，就比如程家在搞的那些东西，美国人不会说得太具体，特别是实现方式和性能参数这类东西是绝对不会给的，但是大致在做些什么？这边是知道的。 说实话，美国人也有让这边眼馋的意思，顺便挑拨一下两边的关系。 “你刚才说小白脸遇到麻烦了？什么麻烦？要帮忙吗？”曹胖子主动问道，他很希望能够帮上忙。 就是那句话，现在想让兔子欠人情，非常不容易。 “你帮不了我，之前我不是让他关注一下间歇性精神病的问题吗？那家伙一开始干得不错，结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家伙，把小白脸给抓了，小白脸是我小弟，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去救他。”江宁很是无奈，他最讨厌这种节外生枝的事。 “你有什么打算？”曹胖子已经不打算帮忙了，这种事他根本掺和不起，甚至整个曹家都未必掺和得起，不过问一声应该没关系。 “还能怎么样？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江宁回答得异常霸气。 “这话挺熟啊！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不会是《古惑仔》里面吧？”曹胖子挠了挠头。过了好半天他终于想起来了：“卧槽，这说的不是平头哥吗？你是兔子，又不是蜜獾。” 刚刚说完这话，他又有点不敢肯定了。 还别说，这只兔子真有几分蜜獾的架势，先这家伙特别记仇，和蜜獾有得一拼，另外这家伙胆子也大，谁都敢招惹，谁都敢斗上一斗（除了母的）。 “你打算怎么干？”和刚才一样，虽然不打算掺和，但是问肯定是要问一下的。 “我哪儿知道？一开始我都怀疑这是一个圈套，故意有人拿小白脸做诱饵，引我进去……”江宁抱怨道。 “这不能不防。”曹胖子吓了一跳。 “我问过李大妈了……不是。”江宁既然都想到了这一点，肯定得防着一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找李大妈问问。 “那也得小心。”曹胖子并没有因为李大妈话而放松警惕。 “我当然明白。”江宁是兔子，兔子都胆小，只不过他这只兔子有点变种：“我打算带俩大炸逼一起去，想来就来吧！不管是谁，老子都不会怂，就算叱也一样。” “卧槽。”曹胖子只感到毛骨悚然。 感到毛骨悚然的不只是他，同样也包括通话器那边听着的老头子们，下一瞬间所有的老头子同时抓起了电话。 ……………… 江宁走了，他直接飞走了，新飞机有动机推进模式，同样也有无声弹射模式。 兔子还硬逼着美国人帮他加上了高音模式。 这玩意儿的体积比钻天猴小多了，体积缩小之后，很多东西都可以相应简化，根本没必要搞得那么复杂。 唯一的缺点就是带不了多少人。 这架四翼飞行器原本就是单人的，不过有一个装载舱，里面勉强可以塞一个人。 兔子倒也不在乎，反正大部分时间只有他一个人有胆量享受高音飞行的刺激。 有了这玩意儿，钻天猴就没用了，和面包车一号一样成了收藏品。 不过此刻他没用高音模式，因为没必要，小白脸被扣的地方离开x市其实并不是很远。 也就十几分钟，江宁就从天上下来了。 底下是一座城市，一座非常繁华的城市，到处是高楼大厦，一片商业区连着一片商业区，现在是白天，马路上车来车往……不过川流不起来，因为车太多了，很多地段都堵上了，长长的车龙在一点点往前挪。 这里的繁华程度一点不比x市差，不过有些东西却是x市所没有的，那就是遍布四处的古建筑物。 很明显这座城市不只是现在繁华，古代也一样繁华。 江南一带的古建筑物一般都是秀丽有余，但是大气不足，但是这里却不一样，很多建筑物秀丽之中还隐含一股堂皇大气。 这绝对是一座历史、人文和现代气息并存的大都市，简直就是中国的缩影……问题是他不喜欢。 现在的城市各有各的特色，也各有各的缺点，有的城市排外，有的城市傲慢，有的城市冷漠，有的城市市侩，有的城市浮华……但是他都可以忍受，唯独眼前这座城市没办法忍受。 这里有些东西异常讨厌，比如这里的法官…… “苏菲，你的分身在哪里？”江宁在联络通道里面喊道，不只是有语音信号，还有文字信息，语音识别功能早就有了，15版的时候就有了，因为文字信息比语音信号容易传输，也容易加密。 当然这套系统肯定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识别，特别是人名，毕竟中国字里面同音字实在太多了，比如“飞”和“菲”，偏偏字库里面还没有“苏飞”这两个字，只有“苏菲”。 软饭王没有回答，他根本就没兴趣回答，一看到字幕，他就知道那只兔子又在恶搞他。 他很清楚应该怎么对付这只兔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下一瞬间，江宁就看到了一副电子地图，上面有一条红色的曲线，其中一头有一个圆点，旁边是一行文字“两个小时以前”。 “两个小时以前算什么意思？”江宁恼了。 “当然是字面意思，抓小白脸和我的分身的那个家伙，实力绝对不低，你最好小心一些，那家伙能够屏蔽我和分身之间的感应。”软饭王叹了口气。 “这怎么办？”江宁郁闷了。 “别问我。”软饭王耸了耸肩膀。 “米琪，帮我连接交通监控的计算机。”江宁吼了一嗓子。 “我觉得未必有用，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边的交通监控在全国都排倒数几名，连萨拉和乌鲁木齐都不如……”野丫头在耳麦里面唠唠叨叨。 她同样不喜欢这座城市，一个不是到处都有摄像头的城市，她肯定喜欢不起来。 “好啦，别罗嗦了，我现在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尽可能收集线索。”江宁也知道这里的摄像头不多，因为这里有客观需求，交通监控搞得太好怎么行？一旦出了问题，就没办法推脱了，不利于安定团结嘛！ “给我半分钟。”野丫头说道。 “你现在好像越来越自信了……”江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废话，别的地方我至少要五分钟，那边有半分钟就足够了……”话音刚落，野丫头的语气就变了：“我说错了，根本连半分钟都用不着。” 下一瞬间，那边传来一阵尖叫：“啊！监控头好像也蛮多的嘛！虽然比不上x市，但是也不算少……” “好啦好啦，别多罗嗦了，知道就行，人家少报自然有少报的理由。”江宁不想多解释，有些事没必要解释。 “好吧，我帮你找……真是麻烦。”野丫头嘀咕了一声：“那个位置周边有六个摄像头，我先搜索小白脸被抓的那段时间的录像，然后再跟踪。” “用不着说出来嘛！”江宁不清楚野丫头是在显摆？还是想要确认这是否正确？ “用不着那么麻烦了，人家根本就没动过地方……小白脸好像没什么事，我原本以为他会变成猪头呢！” 野丫头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副影像了过来。 影像里面就两个人，一个是小白脸，这家伙点头哈腰，绝对是狗腿子的模样，旁边站着一个女孩，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女孩，挺霸气地叉着腰，脚还打着节拍，这女孩身上穿着一件短袖体恤，下边是一条牛仔短裤，有那么点小女汉子的味道，却又不是吕玉翎那种女汉子。 “帮我看看周围有什么人？”江宁不敢随便下去了。 “怎么？你担心这是一个陷阱？”野丫头问道。 “废话，你觉得这正常吗？”江宁怒道。 “很正常啊！小白脸按照你的吩咐，让一些人得间歇性精神病的时候，遇到了很有正义感的美少女战士，然后被拿下了，小白脸立刻把幕后主使者给供了出来，美少女战士就决定守株待兔……”野丫头说着她的猜测。 江宁不停地翻着白眼。 745 罪恶值 745 罪恶值 “你真的确定你的主人肯定会来救你？”那个女孩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先给眼前这个没骨气的家伙一点苦头吃，作为这家伙为虎作伥的惩罚，然后再去找那个幕后主使者？ “肯定，绝对肯定，江哥最讲义气了。”小白脸就算在那个女孩面前，也不敢说兔子的坏话。 “不一定吧？你打过去的电话已经这么久了，他离开这边又不远，早就该到了啊！”那个女孩越不耐烦起来。 “江哥比较忙，他有一堆事要做呢！”小白脸连忙解释。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女孩直接下了定义。 “江哥为人不错的，人送外号‘江雷锋’。”小白脸顺手拍了老板一记马屁，他确实不怎么清楚“江雷锋”这个绰号怎么来的？只当是别人叫开的，并不知道是兔子自己起的。 “这算什么外号？”女孩有点糊涂了，她根本就没听说过雷锋这个人，更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 “这个……意思就好人，大好人。”小白脸连忙解释。 “好人会让你干这种缺德事？你根本就不是个东西，他更不是个东西……对了，还有那只仓鼠，同样也不是什么东西。”女孩冷冷地说道。 “我弄的那家伙，根本就是罪有应得。”小白脸稍微硬气了一些。 “罪？我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罪？”女孩一瞪眼，紧接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小白脸，悻悻地说道：“你应该庆幸，你身上也没什么太大的罪，要不然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别开玩笑，我能有什么罪？另外‘罪’这东西能看出来？怎么看？”小白脸越硬气了一些，他刚才和女孩闲聊，根本就是一种试探。 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挺害怕，毕竟对方是妖怪嘛！ 虽然他认识的妖怪大多数脾气都不错，没吃人的。但是妖怪吃人的说法由来已久，所以一被抓，他先表明自己是有组织的，背后有人罩着。然后掏出了软饭王给的分身。接着就是各种服软，比如把兔子给卖了，只说自己是奉命行事，同时点头哈腰，拍马屁，说好话，另外就是试探。 到了现在他已经有点底气了，他可以肯定女孩不是一个坏妖怪，至少不是吃人的妖怪。 “这是我的天赋。”女孩瞪了这家伙一眼，你身上的“罪”确实不多，不过你别靠我太近，你那些罪很让我讨厌的，小心我忍不住揍你一顿。 一听到这话，小白脸顿时缩了，他已经知道自己身上的“罪”都是些什么了。 因为是家里的老二，再加上他有一个厉害的老哥，所以在富二代里面，他算是一个老实的，平时并不敢太嚣张，更不敢为非作歹。因为他很清楚，一旦有把柄落在他哥手里，弄得不好他就会被“大义灭亲”。所以他做过的坏事顶多就是玩玩女人。 就算玩女人，他也是凭自己的本事骗来的，绝对不敢做局，或者下*，顶多扣他一顶“私生活糜烂，欺骗感情”的帽子。 这根本不算什么大罪，甚至都不能算“罪”，顶多算“错”。 正因为如此，他还是挺放心的，不过转念之间，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眼前这位是女的啊！……或者说是母的，“私生活糜烂，欺骗感情”的错在其他人眼里不算什么，在女人的眼睛就未必了，轻的说不定揍得他妈妈都不认得他，重的或许就“咔嚓”一刀，让他从此再也没办法犯错…… 一想明白这些，小白脸感觉自己还是稍微躲远一些吧！ 这家伙一下子退开十几米。 女孩倒也不在意，这很正常嘛！ 说实话，她确实有点手痒痒，很想揍这家伙一顿，然后再给这家伙下面来一刀，别忘了她的年纪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样小，而在古代中国，小白脸的那些罪行已经足够扒皮、抽筋、浸猪笼了。 就在她琢磨着还要等多久？突然小白脸“啊”地叫了起来，紧接着这家伙的身体瞬间塌缩，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百里挪移……不对，是连环挪移……没错是十里连环。”那个女孩绝对是识货的，一眼就认出了江宁所用的手段。 所谓的百里挪移就是传送，或者说是远距离传送，一百里就是五十公里。连环挪移就是连续传送，十里连环就是每次挪移十里，也就是传说五公里。 在古代没有传送的说法，只有挪移。 距离最短的是寸步挪移，稍微远一些的有移形换位，百步挪移，十里连环。距离最远的就是百里挪移。 “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得了吗？”那个女孩冷笑一声，换成百里挪移，她确实没本事追上去，但是十里连环还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下一瞬间她也消失了。 ……………… 光，到处是光，传送点的另外一边简直就是一个光的世界。 女孩一过来就被晃得两眼花，瞬间失去了视觉。 不只是光，还有震耳欲聋的声音，如果换一个普通人听到这样的声音，恐怕震都被震死了。 女孩没被震死，她是妖怪，妖怪不可能这样脆弱，但是她也被震得耳朵里面尽是“嗡嗡”的声音，脑子也有些晕眩起来。 还没等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就感觉到头皮麻……不只是头皮麻，她全身都麻，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把她紧紧地缠住了，让她动弹不得。 “混蛋，背后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你放开我。”女孩扯着嗓子叫道。 “我没种，另外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英雄好汉，英雄好汉不是被万箭穿身，就是被网兜罩住，又或是风波亭、莫须有……反正都没什么好结果。”江宁溜达着走了过来。 他隔着笼子看着女孩。 没错，这家伙非常小心，不但布置了一堆陷阱，弄了许多埋伏，还搞了这么个铁笼子。 直到现在他就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陷阱，所以他才用这种方式救人。 他怕刚才那个地方有埋伏，他怕自己一旦出现，就会遭到围攻，所以他玩了这么一手。 一切都太顺利了，江宁越狐疑起来。 他总觉得这件事有阴谋，但是他不知道阴谋藏在什么地方？此刻，他的注意力至少一大半放在外面，随时警惕四周的动静。 兔子这样小心倒也不是没有理由。 这里不是他的地盘。 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这里是敌人的地盘。 这里的势力和大楼，和他本人有着很深的仇怨。淮河秦岭以南的地区，除了鄱阳盟南部的一些势力，还有云南那边和飞机失事有关的势力，以及三峡联，就得数这座城里面的势力和他的仇怨最深了。 如果有可能，这边的妖怪绝对会想办法把他留下，永远地留下。他如果遇到掌控这座城市的那几个大妖，同样也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怎么狠辣，怎么来。如果能杀掉的话，绝对不会只是重伤。 “你果然是一个……”女孩卡住了，她睁大了眼睛瞪着江宁，好半天才憋出一个评论：“一个混蛋。” “只是混蛋？不是坏蛋？”江宁摸了摸下巴，他能够感觉到女孩刚才在想什么。 “真是怪了，你这家伙……身上居然没什么罪恶，反倒是积了不少善功，这怎么可能嘛！”女孩瞪大了眼睛，仿佛要把兔子看穿一样。 可惜任凭她怎么使劲，看到的结果都是那样……这只兔子身上没多少罪，反倒是善功有不少，另外还有功德。 善功和功德是不一样的。 功德和信仰愿力有关，在西方称作为圣性，在东方称作为功德，这玩意儿是完成了很多人的愿望，得到别人真心的崇拜和敬仰，再融合了愿力生成的某种东西。 功德的用处很多，功德深厚的修士，修炼度会比较快，遇到瓶颈也容易过，如果说信仰愿力是外挂的话，那么功德就是金牌外挂，还是多功能外挂。 善功就不一样了。 善功纯粹就是做了好事才会有，而且是不求回报的那种。 古代经常有几世善人的说法，这说的就是善功，而不是功德。 善功和功德不一样，不是外挂，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转世。 善功多的人容易转世，而且转世之后，往往也仍旧是人，甚至仍旧在原来那片区域，比如上辈子是中国人，下辈子也是，顶*生到蒙古、日本、朝鲜这类地方，如果是印度人，那么顶*生到尼泊尔或者斯里兰卡，不会再远了。 另外功德这东西是看得见，算得出来的，这东西和法力差不多，就聚集在身上。 善功不一样，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属于冥冥之中的某种特性，女孩能够看到是因为她的身份非常特殊。 “你不可能只是一个混蛋。”女孩不服输，之前的两个小时里面，她已经在内心之中勾勒出了一个大坏蛋的形象，所以她没办法相信眼前这一切……正因如此，她非要鸡蛋里面挑出骨头来，必须找出点东西，证明眼前这个家伙是坏蛋。 她找到了……小电影教，眼前这个家伙是小电影教的教主。 这玩意儿在古代也绝对是邪教，抓住之后同样会被抽筋、扒皮……浸猪笼就算了，一般都是直接下油锅。 746 善恶 746 善恶 “咬死你，咬死你，我要咬死你……啊欠——”女孩愤怒地挣扎着，还不停地打着喷嚏。 江宁没干什么，他只是拿了一瓶级胡椒粉出来。 他身上这类东西特别多，比如当初让巴大婶吃过苦头，现在老娘们一想起来都会暴跳如雷的级辣椒粉，还有能让人的屁股长在马桶上的级巴豆粉。 “啊欠——你有种放开我，啊欠——咱们真刀真枪打一场，啊欠，啊欠——”女孩怒火中烧。 “我没种，我不喜欢打架，我一向都是和平主义者，一般都是以说服教育为主，能不动武就不动武，与人为善是我的座右铭。”江宁再一次化身唐僧。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感觉出来了这个女孩没什么恶意。 当然，没什么恶意并不代表没什么敌意，“杀了你”“宰了你”“剁了你”“烧了你”“烤了你”……这样的念头此起彼伏。 江宁不由得感叹……这女孩实在太凶残了，杀、宰、剁还说得过去，为什么还有烧烤？ 兔子喜欢烧烤，但是被当做烧烤的食材就没兴趣了。 所以他越要好好地和这个女孩谈谈，这叫说服教育……咱是文明人，说不动武，就不动武。 想到这里，江宁掏出了痒痒粉，这玩意儿好久没用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过期？ 他正琢磨着用多少份量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兔子的反应极快，瞬间就是一个短距离传送，他倒是用不着顾虑小白脸，因为他把小白脸救出来的时候，就把那家伙扔在了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此刻他身边什么人都没有。 之所以用短距离传送是因为这招动最快。 他的短距离传送是从老猴子传授他的那种遁法衍化而来，可以做到心动既传，没有丝毫滞涩，而且可以连续挪移。 兔子不愧是逃跑专家，他在他家老祖宗（另外一个资深逃跑专家）的帮助下，把这招推衍到了极致，他挪移的路线异常诡异，走位风骚到极点，比如他第四步就挪移到了墙外，第五步挪移到了一个垃圾桶里面，第九步挪移进了一家人的厨房。 “我要宰了你，然后把你做成烤串，不……要做成麻辣烫。” 笼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滩流淌的铁水，那个女孩也不见了，只能够看到一只羊不像羊，马不像马，鹿不像鹿的四蹄动物站在那个地方。 这只四蹄动物最显眼的就是头顶上一根尖尖的犄角，那犄角就像是刺刀，笔直而又犀利，长度差不多有一尺。 和所有的四蹄动物一样，这家伙也有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不过它的瞳孔是金色的……是金红色，隐约还闪烁着火光。 虽然怒火中烧，不过这只四蹄动物还没有失去理智，它知道自己如果不管不顾追上去的话，肯定会把这座城市拆成一堆废墟。 它不能这样做，这样做是恶兽的行为。 越是愤怒，越是不甘……它越是糊涂。 它想宰了的那个家伙明明性格恶劣，此刻这种逃跑方式，明显就是在拿这里的人当挡箭牌，绝对卑鄙无耻，小人行径……为什么还能有一身功德和那种程度的善功？ 要知道做一件坏事，就能够抵消做十件好事的善功，同样，一份业力会抵消十份功德。所以作恶容易，为善难。 这也是走功德之路开头容易，越往后越难的原因。 所以她越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那家伙能够拥有如此程度的善功？ 突然波光一闪，这只四蹄动物化作了一道水箭。 ……………… “卧槽——”江宁只感觉头皮麻，他敢肯定自己出门没看黄历。 能够身体元素化，而且不是花老五那种只能持续很短时间，还不能连续使用的元素化……这个女孩十有**也是传说种，是被一号二号放出来的那些隐世不出的老古董。 他见识过传说种的厉害。 当初在青冈的时候，他先偷袭得手，那只五彩鸟妖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还和他打了个两败俱伤，直接把他打成了马蜂窝。 有过这样的经历，他哪里还敢和另外一个传说种交手？ 好在，他已经知道对面那个家伙不是很坏，至少比被他干掉的那个要善良得多。 “咱们暂时停手怎么样？一旦在这里开打的话，结果肯定不可收拾，会死很多人的。”江宁试探着问道。 “我要吃了你。”那只四蹄动物恶狠狠地怒吼着。 “好好好，吃了我，随便吃。”江宁一点都不在乎，他已经忘记了上一个说这话的是谁？反正到现在为止，他都是好好的，吃得下，睡得香，活蹦乱跳。 至于类似的话，他听得就更多了，比如咬死你……这个是野丫头说得最多，不过她也确实喜欢咬，不管是上面咬，还是下面咬，反正都挺起劲的。另外还有踩死你，跺死你，这个是吕玉翎和柳艳紫的专利，还有拍死你……两只老虎最喜欢这样干，特别是母老虎。 不过他最后也没死……所以这种话听听就行，根本没事。 “咱们暂时罢手，作为道歉，我请你吃饭，要烧烤？还是麻辣烫？”兔子的耳朵最尖，再加上他现在修炼的就是感知，那个女孩刚才说的狠话，他全都听到耳朵里面了。 “我想吃了你。”那只四蹄动物继续吼着。 “我不好吃，一点不好吃，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是半妖，大部分是属于人类，人肉是酸的，你难道没听说过？”江宁开始忽悠。 “不对，人肉一点不酸。”那只四蹄动物立刻指正兔子的错误，不过这种指正有点瘆人。 “卧槽，你还真吃过人……你是一个坏妖怪。”江宁顿时跳了起来，指着对方大声叫道。 “坏人，我只吃坏人。”那只四蹄动物显得很生气，紧接着它又加了一句：“这是上天赋予我的权力。” “那好吧，这样说起来你不能吃我，我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坏人，顶多就是一个混蛋……对了，这是你刚才说的。”江宁瞬间抓住了对方的漏洞，他干这种事最拿手了，先把对方忽悠晕，一旦说出不该说的话，立刻被他抓住不放。 “！a#￥%……”那只四蹄动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它突然现眼前这只兔子实在是太滑溜了，根本不像兔子，反倒像泥鳅，滑不留手，抓都抓不住。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多了一些特殊的气息……那是妖怪。 这边的动静闹得不小，早就惊动住在这里的妖怪了，特别是为的那几个大妖，不过他们只捕捉到了女孩的气息，他们知道这位的底细，他们惹不起传说种，更惹不起这位背后的势力，所以没敢乱动。不过等到底下的人打电话过来，说x市的那只兔子出现了，正和女孩放对，他们终于忍不住了，立刻跑了过来。 说实话，他们很想把这只兔子留下，不管是整个留下，还是撕成小块留下都行。 “那是你的人？”江宁冲着女孩问道，他明知故问。 “谁会和他们有关系？”女孩轻蔑地说道。 “还行，如果你和他们有关系，我都不愿意搭理你，这帮家伙全都是伪君子，个个岳不群，尽做些没*眼的事，实在让人恶心。”江宁说话的声音不低，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反正他已经做好了传送的准备……至于小白脸，他就顾不上了，回头给小白脸上两支香，烧一串纸吧！ “你小子，死到临头还说这话？”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妖从对面的一幢大厦的屋顶上冒了出来，居高临下冲着江宁喊道。 话音刚落，突然他脸色一变。 这家伙接到了电话。 他的电话也是戴在身上的那种，随时能够接听，虽然和大楼仇深似海，但是并不妨碍他们跟随大楼引领起来的时尚……毕竟这玩意儿确实方便。 这家伙盯着江宁的眼神变了，不再只是愤怒，还多了几丝恐慌。 电话是一号那边打过来的，意思就只有一个——绝对不能动手，理由很简单——那只兔子带着大炸逼，十有**还是两个。 此刻不只是他接到了电话，刚刚赶过来的那些大妖全都接到了，这帮家伙顿时乱了，原本收敛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变得浮动起来。 “这怎么办？” “肯定不能打。” “这不是废话吗？本来还指望那个传说种能够顶住兔子，咱们一齐出手，能把这只兔子干掉呢！可惜……” “屁的可惜，你没看到那只兔子已经准备好传送了吗？你不知道他溜得多快吗？” “老祖呢？只要老祖肯出手，再加上那个传说种……” 说话的这个大妖不知不觉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现他说的那位老祖突然收敛了气息。 毫无疑问，这代表了一种态度，非常明确的态度——那位老祖不想掺和到里面去。 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了。 不只是因为大炸逼的缘故。更多的可能是因为不久之前青冈生的那场战斗。 当时的录像已经流传出来了，他们全都看过。 对战的时间极短，全都加起来也才六秒，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两边的手段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度实在太快了，那漫天细雨一般的牛毛毫光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大妖感到喘不过气来，反正他们可以肯定自己绝对逃不过去，十有**也挡不住，偏偏那只兔子闪过去了。还不只是这样，人家是一边攻击一边闪避，那攻击不但快，而且精准，还异常诡异。 谁都看得出来，最致命的一击是那颗*。 谁都不会想到那颗*是梅太太的杰作，所有看过录像的人都确信那是兔子干的，甚至连这家伙怎么做的都推导出来了。 众所周知，这只兔子精通易算之法，所以他肯定算出了那个传说种会落到地上，也算出了落下的位置，然后传送之法把一颗*传了过去。 这确实有点吓人。 那个大妖明白了老祖的想法，明白之后，他先感觉到的是恐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脚下，因为他不敢保证脚底下是不是踩着一颗*？ 747 脑筋急转弯 747 脑筋急转弯 一辆看上去非常普通的小轿车在高公路上飞驰。 开车的是江宁，副驾驶的座位上坐着那个女孩，小白脸在后面的座位上。 因为那群“围观群众”的干扰，这俩最终也没打起来。 兔子当然不喜欢被人围观，所以他溜了，走的时候他倒也没忘记带上自己的小弟。 “对了，我还要和你说道说道，为什么抓这家伙？”江宁一边开车，一边问，这叫转守为攻。 “你还敢说这话，你让你的小弟干了些什么？”女孩哼了一声，此刻她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愤怒了，因为她已经感觉出这件事有些不对头，那只兔子身上的善功不是假的，另外小白脸的身上不但没有太多的罪，居然还有不少功德。 “你怎么不说自己吃人？吃人是坏事还是好事？”比说话，江宁还从来就没有输过呢！ 女孩郁闷了。 严格说起来，吃人确实不是好事，吃人的妖怪是坏妖怪……但是她们这一族能够分辨善恶，吃掉那些十恶不赦的坏蛋是上天赋予它们的职责。 这又怎么算？ “你看，你说不出来了吧？所以做了什么事，并不是关键，关键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江宁开始绕脑子。 他很清楚，对付这种一根筋的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们给绕昏了。 “你别想骗我，那个人没什么罪。”女孩也不是好忽悠的。 “这就涉及到对罪的定义，我相信你能够看到罪……卧槽，你是獬豸！”江宁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这只四蹄动物……好吧，人家已经恢复人形了。 独角、有点象羊，有点象马，还有点像狗，能辩善恶……这几个特征加在一起，不就是传说中正义的化身，号称公正的神兽——獬豸。 “你继续说啊！”此刻女孩对于吃不吃兔子已经不在乎了，她现在更急于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既然你是獬豸，传说中你们这一族天生就能分辨善恶，很明显，这种能力是老天爷给你们的……” “请说‘上天’，什么叫老天爷？”女孩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 “好吧，上天，看来我猜得没错。”江宁笑了笑。 “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女孩冷冷地问道。 “上天对‘罪’的判断方式肯定有问题。”江宁对于老天爷并不是很在意，他看到女孩想开口争辩，立刻阻止：“咱们打个比方，有一个土匪想要下山抢劫，而且他打算放一把火，把山下的村子烧掉，他手下的铁匠非常愉快地帮他打造了一把刀，他手下的木匠做了一堆箭矢，他手下的喽啰什么都不会，所以他们干脆跑到山里打了很多柴禾，还缠了布条，浸透了油脂和松香，做成了一堆火把。到了晚上那个土匪下山了，他杀了很多人，还到处放火，大火吞噬了整座村子，烧死了更多的人，毫无疑问那个土匪是坏人，他有罪，他手底下的人呢？那个铁匠有罪吗？那个木匠有罪吗？那些喽啰有罪吗？” 女孩愣住了。 天生就拥有辨别善恶的能力，不只是辨人，同样也可以辨别行为，所以一瞬间她就有了判定。 以往她对这类源自于本能的判定从来没有怀疑，但是这一次她感觉不对头了。 她的判定是那个土匪有罪，罪大恶极，那个铁匠有罪，罪在不赦，那个木匠同样有罪，也是罪在不赦，但是那些制作火把的喽啰却没罪，就算有，程度也不能和前两者比。 理由倒也简单。 杀人，土匪有罪，刀也有罪，制造刀的铁匠自然有罪，箭矢也一样，而且这两种东西本来就是凶器，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火把就不是了，这玩意儿可以用来照明，可以方便赶路，点房子放火只是顺带的功能。另外烧死人的是火，所以上天认为放火烧房子的土匪承担所有罪责，其他人就没事了。要不然的话，造房子的人也得判定有罪了，因为单单有火把，没房子的话，村子同样烧不起来。 对于这样的判定，女孩有点接受不能。 “那么我再说下去，土匪抢了村子里面的财宝，有人帮他销赃，就因为这样，土匪变得有钱了，他越想要抢东西，有了钱，他可以让铁匠打造更好的刀，让木匠做更多的箭矢，然后他杀了更多的人，烧了更多的房子。现在我问你，销赃的人有罪吗？咱们再往下说，那个土匪作恶太多，终于官府派兵围剿，这家伙凭着一身本事冲杀了出去，然后跑到一户人家请求庇护，那户人家把他藏在了地窖里面，等到官兵走了之后，那个土匪又回到山上，这一次他越肆无忌惮地杀人放火，你说庇护他的那户人家有没有罪？”江宁一连串问道。 “销赃的有罪，窝藏的也有罪。”这一次女孩没有丝毫犹豫。 “那好，我换一个说法，土匪是化装改扮去找销赃的人，销赃的人其实并不知情，而且他还是一个大善人，窝藏土匪的那个人也是一个大善人，因为那个土匪很擅长制造舆论，很会装模作样，蒙骗了很多人，大家都说他是侠盗。”江宁继续开绕。 女孩只感觉眼前蚊香乱转，她已经晕了，事实上她的天赋能力已经失效，一会儿判定有罪，一会儿又判定没罪。 “对了……我刚才就想问你，你一直住在那座城市？”江宁这样问，其实是想确认一下，这件事的背后有没有阴谋？ “是啊，我一直住在那里，不过我和那里的妖怪不熟，他们以前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女孩暂时不去想那些搞脑子的东西了，她以前对自己的天赋能力确信无疑，但是现在……她已经没那么自信了。 她的天赋能力有漏洞，而且是不小的漏洞。 听到这话，江宁松了口气，这样说来是小白脸运气不好，不小心撞上了这位“大姐”。 “你等会儿还要回去吗？如果你要回去，我让后面那家伙送你，我和那里的妖怪有仇，所以不太方便。”江宁说道。 “再说吧，反正对我而言，住在哪里都一样。”女孩有些无精打采，此刻她满脑子还是天赋能力的问题。 “你的行李呢？替换衣裳总要几件吧？另外还有钱，你总不会随身带着存折、银行卡……”江宁一个劲唠叨着。 “你烦不烦？”女孩怒了，此刻她最想的是一个人清净地待着，就算做不到，至少旁边别坐着一个唐僧，“嗡嗡嗡”地说个不停，像是一只苍蝇。 “我是为了你着想……别指望我会借钱给你。”后面那句话才是实话，前面那句是客套。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银行卡？你太老土了吧？”女孩受不了兔子的唠叨，她知道不解释一下，兔子肯定会继续唐僧下去。 “你有工作？要不然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别告诉我，你把那些恶人吃了之后，顺手牵羊……”江宁“嚯嚯嚯”地笑了起来。 “你烦不烦？”女孩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不过她知道这对开车的那只厚皮兔子肯定没用，怒过之后，她悻悻地说道：“有人给我们钱的，以前每个月都会有人送钱过来，一开始是银子，后来变成了钞票，九几年开始就直接打进卡里面了，现在有了手机，连卡都用不着。” 江宁明白了，钱肯定是大联盟给的，这应该算是福利。 “一个月多少？”兔子问道，这纯粹是好奇。 “不清楚，好像一直在变，一开始是每个月五百两银子，现在变成了十几万，不过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女孩毫不在乎地说道。 “怎么可能没意义？你不吃饭？不需要住的地方？”江宁没提衣服，因为衣服可以变出来，想要什么款式，就有什么款式。 “不需要啊！我平时就住在夫子庙里面，不但能够挡风遮雨，还可以借用那里的愿力修炼，里面的人根本看不见我。吃饭就更不需要了，说实话，我觉得奇怪，你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女孩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宁。 兔子这才想起来，妖怪都能辟谷，吃饭对他们来说，更多是为了解馋。 妖怪好，做妖怪实在太好了！ 不需要住的地方，不需要吃饭，不需要买衣服……所以就不需要花钱，同样也意味着不需要工作。 不过转念又一想，江宁又觉得没那么好了。 这也不需要，那也不需要……活着干嘛？ 难道就为了活着？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活着而修炼？ 这难道不无聊吗？ 748 罪不至死和生不如死 748 罪不至死和生不如死 “看到没？这就是那帮生儿子没*的家伙，做出的恶心事。”江宁一边吃着烤串，一边说道。 胖子就在外面忙碌着，旁边的案板上放着两个大脸盆，里面全都是串好的食材。 和以往突然间跑过来不一样，这一次江宁是先打了电话过来，告诉胖子，这一次他要请客（小白脸付钱），而且他请的是一头上古神兽，反正往多里准备就行，越多越好。 他选择开车回来，走的是高公里，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让胖子有时间做准备。 从那边回x市，走高公路，得好几个小时呢！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九点半，胖子差不多也停止营业了，整个铺子里面就只有他们几个。 胖子的店铺里面全都是类似肯德基的那种座位，面对面可以坐俩人的那种。江宁和女孩面对面坐着，小白脸远远地缩在角落里面。此刻女孩的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这玩意儿是问胖子借的，江宁本人早就不玩这东西了。 除了他们几个，店铺里面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周，另外一个是软饭王，过来的是软饭王的本尊。 这俩同样缩在角落里面。 笔记本开着。 浏览器里面显示的是一堆帖子，全都是和“间歇性精神病”有关的帖子。 女孩一边看，一边生气，这家伙两眼冒火，怒气冲天。 “那些罪魁祸呢？”她说话的时候用的是鼻音，带“哼哼”的那种鼻音。 什么叫正义的神兽？就是眼前这款。 现在她对兔子的仇恨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所有的仇恨全都转移到了帖子里面的那些家伙的身上。 “怎么？你打算吃了他们？”江宁一直在低头观察，他在观察女孩的牙齿。 化形并不会影响到牙齿，所以巴大婶长着一嘴尖牙，小狐狸的牙齿也够尖的，野丫头则有一对明显大得多的门牙。 他想看看正义神兽的牙齿是什么样的？ 从牙齿可以分辨出类型，是食肉动物？还是食草动物？ 对了，他想起来那家伙化为原形的时候，好像长着蹄子……这样说来，应该是食草动物。 “不可以吗？”女孩面若寒霜，她能猜到这只兔子在琢磨些什么？……说实话，她现在最想吃掉的就是这只兔子。 “可以，不过我觉得留他们一条狗命或许更好，第一，他们罪不至死，严格说起来，这帮家伙算不上什么恶人……听仔细了，我说的是恶人，不是坏人，这帮家伙大多是开车撞死人，然后想各种办法脱罪，行为确实挺恶心，但毕竟不是杀人放火。再怎么样也到不了死罪，如果当初他们不想方设法脱罪的话，也顶多就是赔钱，再加上坐几年牢。”江宁耸了耸肩膀，他突然感觉自己实在太公正了，比正义神兽还要公正。 要不然把“江雷锋”这个绰号换成“江包公”？ 兔子用力甩了甩头。 “江包公”这个绰号太烂了，感觉像包身工。 “第二呢？”女孩一脸黑线地看着江宁，她是正义神兽，拥有判罪的天赋，同时她还能读懂别人的想法，兔子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被她读出来了，结果就是……她感觉受不了。 “第二，他们现在未必比死了舒服。”江宁呲了呲牙：“想要去看看吗？虽然这帮家伙大多在国外，但是我手里有不错的交通工具，最远的那个，也就一个小时能到。” “你怎么做的？”女孩问道，突然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想起来了，肯定是和那个小白脸做的一样。” “没错，这家伙确实是小白脸。”江宁关注的重点显然和别人不一样。 小白脸、老周、软饭王全都转过头去，他们现在很想出去溜达溜达，因为这只兔子又开始脑抽了，至于外面的胖子，则满脸堆笑地竖着耳朵，他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位过来了，这倒不是因为照顾他的生意，而是因为他可以听到很多有趣的事。 这绝对比郭德纲的相声，赵本山的小品有意思多了。 “你是让这家伙在那些人的意识之中打入禁制，让他们疯？”女孩问道，她看出小白脸做的事了，但是她并不知道具体有什么用？ “那几个人之所以能够脱罪，不就是因为间歇性精神病吗？那我干脆就让他们得间歇性精神病，他们大部分时间是清醒的，但是谁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病。”江宁哈哈大笑起来。 “该，这帮人就该这样治。”外面负责烧烤的胖子骂了一句。 “这有什么用？”女孩还是不太明白。 “你不知道，在国外，有些精神病是要强制关进医院里面的，那些家伙现在全都关进去了，他们中一个在国外疯狂开车，警察抓捕他的时候，他还拘捕，甚至咬断了一个警察的拇指，那家伙现在没在精神病院里面，而是住进了医院，他的手和脚全都粉碎性骨折，内伤外伤一大堆，想要痊愈至少得半年，等到他从医院里面出来，就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另外一个是在州长选举的时候咬其中一个州长候选人的手，那家伙当天就被送进精神病院了，还有几个没出国的，一个在国庆节的时候跑到电视台打反动标语，说某某岛是某某的，某*是当代圣人，应该承认某岛独立，还打伤了阻止的保安。”江宁异常兴奋地解释着。 女孩明白了，虽然是老古董，但是她会类比啊！ 在古代，混混敢咬伤捕快，十有**会死在大牢里面。 咬州长就更不得了，州长相当于汉朝的太守，唐朝的节度使，明朝的巡抚，清朝的总督，反正那家伙不死也得脱层皮。 至于跑到电视台打标语的家伙，基本上和站在大街上公然宣称皇帝得位不正的性质差不多。 “你的做法……”女孩不知道怎么评论了，感觉挺解气的。什么罪不至死？那些人现在说不定生不如死。 身为断罪神兽，女孩对于人类黑暗、残忍的一面颇有了解，很清楚那些人今后的命运会怎么样？ 但是这些手段实在太上不得台面了。 说得难听一些，这根本就是宣扬邪气啊！ “这就是他的风格。”胖子在外面喊了一声，他刚才一直竖着耳朵听，听得心旷神怡，做事都越带劲了。 “好像有点道理。”女孩上上下下打量着江宁，之前她就感觉奇怪，这家伙为什么一身功德，积累的善功也有一大堆，但是和以前她看到的过的大善人又不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股邪气。 现在她明白了，这位确实做了不少好事，而且是那种不计名利的好事，但是做事的风格却非常另类，用的不是那种正大光明的办法，而是各种邪门歪道。 突然她猛地瞪了兔子一眼，她的瞳孔中浮现出几个神秘的符文。 江宁被瞪得浑身毛，他有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感觉。 不是感觉，他立刻明白过来，他确实被看穿了，这应该是天赋异能，是獬豸一族独有的能力，和分辨善恶，判定真伪类似的能力。 “你刚才干了什么？”江宁怒问。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女孩居然有点愣，过了片刻才眨巴着眼睛回道：“我的老天，你修炼才两年。” “这没什么，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江宁异常奇怪地看着女孩，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女孩对他一点都不了解，甚至可以说，根本没听说过他这个人。 “怎么可能没什么？”女孩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就算转世重修，也没你这样快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江宁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多，很多妖怪知道他的底细，但是旁边的那三个人根本不知道，而且小白脸和他认识也就两年之前，那时候他刚刚觉醒没多久。 “我只是在看你的过去。”女孩回答，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我的过去怎么样？”江宁其实想知道的是他的一些隐秘有没有泄露？ “很精彩，非常精彩，没想到你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打抱不平了，说你是天生善人都一点不过份。”女孩给了一个不错的评价。 “那还不如说我天生侠义呢！”江宁嘟囔了一声。 “那倒也是。”女孩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这帮传说种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就给放出来了？之前我和两个传说种交过手，和其中一个两败俱伤，你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吧？”江宁一连串问道，他这样问有好几重目地，表面上是打听情况，实际上他想知道女孩是否知道其中一个传说种已经被他们干掉了，而且干掉那家伙的是梅太太？ “什么传说种？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女孩不乐意了。 “那叫什么？神兽？”江宁倒是很乐意改口。 女孩又是一脸黑线。 虽然她们一直隐藏着，从来不到处走动，但是并不意味着她们藏在深山沟里面，或者冰封在喜马拉雅山深处的冰川之中。 她对现在的网络用语非常了解，神兽这玩意儿在如今这个时代，可不是什么好称呼，她可不想和草泥马、河蟹之类的混为一流。 749 想让我入伙？先打一架再说 749 想让我入伙？先打一架再说 “……别把我们看得很神秘，其实我们和你们差不多，同样混居在人群里面，说实话，我们还不如你们呢！一点没有自由，你们至少还能随便走动，我们不行，根本不能随便走动，除了日本人打进来的那几年，我都没出过夫子庙…… ……我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突然解脱束缚？他们没说，我也不问。你别以为我和他们是一体的，其实不是，当年确实有几个老头联络了我们，那是上天的意思，他们暂时解开了我们身上的束缚，然后就组建了那个大联盟，之后这几个老头就消失了…… ……这一次束缚又解开了，不过不是那几个老头解开的，应该是他们留下的某种手段吧？召集我们的不是那几位，我感应了一下，这也不是上天的意思，但是上天也不反对…… ……我可不打算任由他们摆布，所以我没兴趣和他们混在一起，不过另外一些家伙有兴趣，其中就包括和你们对上的那两个，别问我这是为什么？我也说不出原因，照理来说，像我们这样的应该很难诱惑才对…… ……我们的人数不少哦！像我这样的占据了一半，另外一半是地劫，好像还有几个地仙，我也不清楚是怎么搞的？我没兴趣管别人的闲事……” 女孩一边吃着烧烤，一边说着江宁感兴趣的事。 “我曾经和上清派和华山派的天仙有过接触，刚才你看我过去的时候，是否看到过这些？”江宁问道。 “这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天机不可泄露吗？上天对这类东西管得最严了，别说我看不到那些，就连你事后到处散播那些东西，我都一点看不见。”女孩连忙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事后散播这些东西？还说没看到。”江宁一副质疑的口吻。 “废话，我能够看到你在散播那些东西，但是具体内容是看不到的……我也没这个胆子看，我还没活够呢！”女孩明显不是猫咪，没那么多好奇心。 对于她们这样的传说种来说，最明白什么事能够打听？什么事最好一点别沾？ “我之前和像你一样的两个家伙结下了深仇……”江宁继续试探。 “我说过，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我也别指望我会帮你。”女孩连连摇头。 “那两个家伙有没有罪？这个应该不算难为你吧？”江宁仍旧在试探，他真正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我看不出来，我甚至没看到你们开战，很明显上天并不希望别人看到这一切。”女孩回答道。 江宁松了口气，他不认为这家伙在撒谎，传说种都很骄傲，骄傲得不屑于撒谎。 “好了，误会解除，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江宁问道，突然他换了一张笑脸：“你既然看了我的过去，肯定也看到咱们大楼里面的情况了吧？感觉怎么样？” “我没看到，这个同样也是上天不允许我窥视的东西。”女孩连连摇头。 她之所以说了这么多，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感觉到了上天对眼前这个家伙的重视，基本上每隔一段就可以看到一片白影，这些全都是上天的封印。 江宁切了一声：“我原本还以为你们得天独厚，没想到……也不怎么样。” 女孩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怎么？想打架？” “不想，我是和平主义者。”江宁当然没兴趣找虐，他很清楚自己的底细。 他确实很厉害，特别是需要和别人拼命的时候。 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是会各种无下限，再加上一堆事先准备好的底牌，比如那招激光瞎眼，瞬间就可以让对手失去战斗力。 但是一般的战斗，他就不行了。 和别人切磋，他总不好意思也以激光瞎眼开局吧？ 没有激光瞎眼，没有飞针突袭，没有兔子蹬鹰加强版和菊花残升级版……他肯定连臭袋鼠都打不过。 “我现在正式出邀请，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咱们大楼？咱们有一座洞天喔！”江宁诱惑道。 “洞天？”女孩先是不信，不过转念间，她就感应出真假来了……这同样也是她的天赋，能够分辨善恶，自然也能分辨真伪。 不过只凭这一点，想要让她答应是不可能的。 像她这样的传说种，自然有她们的骄傲。 “我其实还有一些事想要拜托你，就比如这次的事……你已经看了网上的帖子，这个案子黑幕重重，先不说间歇性精神病这茬，说实话，我都怀疑那个人未必是真正的肇事者，车不是他的，而且一上来被抓住的也不是他，那个人十有**只是一个顶缸的。问题是这家伙愿意顶缸，肯定有人许诺过不会判重刑，所以才有了间歇性精神病的说法。所以黑幕后面肯定还有黑幕，但是后面这道黑幕就没那么容易揭开了……”江宁故意找了一个理由，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女孩心肠不错，而且嫉恶如仇。 “我知道你有本事查清楚真相。”女孩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 “没错，我确实有这个本事，只要打一颗魔种下去就行，问题是我的魔种不是无限制的，用一颗就少一颗。”江宁自然也有他的理由。 这一次女孩没有说话，因为她感应到这是真的。 “咱们联手怎么样？”江宁问道。 “不要，你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达到目地，比如催眠，意识控制……”女孩没那么笨，她很清楚妖怪想要对付普通人，实在是有太多的办法了，同样她也知道，只要别做得太过份，大家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谁会较真的。 “那么我请你给这家伙当保镖行吗？你知道我有很多仇家，事实上你所在的那座城市就有一堆我的仇家，你抓他的时候，我原本以为有人想要对付我呢！”江宁换了一个角度。 这一次女孩没有立刻反对，而是沉吟半晌，好半天才说道：“可以考虑。” “只是可以考虑？”江宁郁闷了。 “我愿意考虑已经不错了。”女孩翻了翻白眼，突然她眼珠一转：“要不然这样，你和我打一次，如果你打赢我的话，我就帮你。” “不干，我又不是没和你们这样的家伙打过，差一点同归于尽。”江宁当然不干。 “你的那些手段都可以用，我不在乎的。”女孩有点跃跃欲试，她确实没看到江宁和另外一个传说种战斗的场面，但是她看到了这家伙之前战斗的方式，所以很清楚这只兔子会些什么？ 不得不承认，连她都感觉到非常棘手，那招激光瞎眼太流氓了，如果事先没有准备的话，绝对会中招。 没错，就是事先没有准备。 换句话说，只要事先有准备，这招就没什么用了。 最简单的破解之法在江宁自己身上就能找到。 这家伙以前不是一直戴着副眼镜吗？ 那根本不是真的眼镜，看上去象镜片的玩意儿，其实是两块装甲板，外面的一切被摄像头拍下来，经过处理，再投射在那两块装甲板上。 所以他根本不怕激光瞎眼这招，激光打在装甲板上，除非能够把装甲板打穿，要不然对他一点伤害都没有。 现在江宁已经不用眼镜了，不过他和人打斗的时候，眼睛也始终闭着，所以另外一个人根本别想对他用这招。 女孩既没有眼镜，也不会江宁的那种破解激光瞎眼的办法，但是她有别的办法。 条条大道通罗马，很多问题并不是只有一个准确答案。 “不干，就算你不在乎，我也不敢随便乱来，再说，我拿你也没办法，你可以变成一滩水，这招至少我目前还没任何破解之法。”江宁根本不上当，对付会身体元素化的对手，他根本就是找抽……那玩意儿是地劫大妖的技能。 “这可未必呦——！你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吗？你的身上隐藏着好几股异常强大的气息，有的是专门用于防御，也有的是派别的用场，其中有一股特别强大，而且和你同源，这应该是你的另外一张王牌吧？”女孩舔了舔舌头，她看上去有点兴奋。 “你不会是一个武痴吧？”江宁头痛了，他看到过类似的表情，每当胡娇娇和柳艳紫凑在一起，而他又搞出了新的交通工具的时候，那俩女人就是这样。 那是飙车狂对于飚车的狂热，眼前这个女孩难道是战斗之魂在燃烧？ 这家伙不是獬豸吗？ 獬豸不是正义神兽吗？好像没听说对战斗有瘾啊！ “你是不是男人？连一个女人的挑战都不敢接受。”女孩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烧烤用的钢钎都被拍得蹦了起来。似乎感到还不够劲，她转头冲着小白脸，方脸保镖老周和软饭王问：“你们说是不是？” 小白脸低头不语，他倒是很想说“没错”，不过他考虑到这样说的后果，他最终选择了沉默……那只兔子不敢对女孩下手，对付他可不会客气。 老周干脆掏出一根香烟装作抽烟，他比张文瑞更清楚那只兔子的小心眼。 旁边的软饭王神情呆滞，好像神游物外……或者说是装聋作哑。 外面的胖子没有被问道，就算这样，他也感到担忧，唯恐被卷进去，所以这家伙异常全神贯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烤架上……如果他平时也这样，恐怕现在已经厨艺十级，直接晋升烧烤之神了。 “都不是男人。”女孩给了个评语。 “嗯嗯嗯”“嗯”“嗯嗯”小白脸、老周、胖子全都在那里点头，不是男人就不是男人，总比挨揍强，更比被那只兔子惦记上强……软饭王继续神游物外，这家伙是软饭王同时也是酱油王。 750 赌博和做菜 75o 赌博和做菜 “快，咱们开赌，我赌兔子输。” “没意思，那家伙肯定输。” “要不然这样，就像当初那家伙和孔彩打的时候一样，咱们赌他能坚持多少回合？” “对啊，人家是传说种，实力恐怕还在孔彩之上呢！” “那只兔子也很厉害的，上次和孔彩打的时候，就没一个人赌赢过。” “这一次从二十分钟开赌，这样总不会再小瞧他了吧？” 一群女人在角落里面吵吵嚷嚷，那里面有吕玉翎、胡娇娇、柳艳紫、野丫头、小丫头、还有小狐狸她们。 在另外一边喵姐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爆米花（这家伙口味独特），旁边的谢小薇仍旧是拿着医药箱，很是温柔地看着江宁，另外程安澜也在，她靠着谢小薇坐着，明显有点精神不振，米雪则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打着哈欠，因为现在是半夜一点，虽然这个女人实力不弱，但是她毕竟是人，晚上肯定不怎么有精神……本来她是不想来的，不过听说兔子要被揍，她勉为其难地跑了过来。 “江哥，你碰到对手了。”小白脸神情黯然地拍了拍江宁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还是在哀悼。 江宁则有点傻，他没想到剧情会这样展…… 没错，他拒绝了那个女孩的决斗要求，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他没能够把女孩拉进大楼，却也避免了一通胖揍……没想到女孩一个电话打到了他家。 因为是晚上，他家的人很齐，喵姐、谢小薇、吕玉翎、程安澜和米雪都在，又因为他不在家，所以谢小薇把小狐狸她们也给叫了进来。 如果只有喵姐或者谢小薇的话，那根本没任何问题，喵姐性子冷淡，谢小薇温柔恬淡，就算是程安澜接电话也好，她也不会起哄的，偏偏接电话的是小狐狸，然后就乱套了，先是吕玉翎跟着疯，这俩一旦定了基调，那就完了，小狐狸立刻打电话给胡娇娇和柳艳紫，然后又打电话给梅家，再往后……整座大楼的住户都知道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这里变得和电影院午夜场似的。 “那个女孩的脑子很不错，你得小心了。”软饭王也跑了过来。 江宁看了看这个家伙，他会不知道这一点？ “没事，反正这一次决斗没有范围的限制，实在不行……我他喵的，直接开十马赫。”江宁狠了，想看他出丑？门都没有。 “嘿——你运气不错，居然又碰上了一个传说种。”元月灵远远地跑了过来……她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大铁锤。 “你拿这玩意儿出来干嘛？”江宁连退几步，他现在不怕王八女孩了，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绝对不能让王八女孩近身，要不然照样没戏。 “放心，现在这玩意儿只能用来搞搞土木工程，比如打木桩什么的……”元月灵咬着牙说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狰狞。 江宁越退开了两步，让王八女孩用大锤打木桩的就是他，那好像是上清派茅山道观建造的时候，应该是在年初吧？这个仇现在还记着呢？ “放心。”元月灵把铁锤收了起来：“我过来只是为了观摩，顺便学点本事……” 江宁明白，这家伙想要学的就是怎么对付他？ ok，咱惹不起躲得起。 刚这么想着，他就看到那个女孩远远地溜达了过来。 “你这边好了没有？”女孩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问道。 江宁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因为他看到女孩已经换了一身装束…… 他绝对要昏了，他看到了全套的战斗套装，没话说，这尺寸只可能是野丫头的。 野丫头的外形也是十三四岁，也稍微偏瘦一些，两个人的体形差不多。 让江宁最感到吐血的是，野丫头的装备一向都是最好的，基本上他有什么？那家伙也会有什么。 这可不是一点点资敌啊！胳膊肘往外拐，已经快成外八撇了。 “怪不得你那么厉害，这些装备确实不错，可惜时间太短，我还没办法完全挖掘出它们的功能。”女孩一脸遗憾的样子。 “你给了那家伙什么好处？”江宁太了解野丫头了，虽然野丫头喜欢看他出丑，但是以她那无利不起早的性格，如果没好处的话，也是绝对不肯借出自己装备的。 “很简单，我的能力是分辨，不但能够分辨善恶，真伪，同时也能分辨对错。她想学炼丹，但是她没有你那样的天赋，就算你已经把炼丹的步骤分解开来，而且已经融入了科技手段，仍旧有一些细节是需要靠经验的，而你的那些经验来自于血脉传承，她可没有。”女孩说出了答案。 江宁有点意外，这个答案出乎预料，不过紧接着他眼睛一亮。 他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事实上他早就现那个问题了。 问题的根源是他的理解有误。 按照他原本的理解，炼丹完全是纯粹的化学过程，只要方程式正确，操作过程没有差错，最后百分之百会成功。 所以他把所有的东西都细细地分拆开，对每一个步骤，每一道工序都进行了细化，所有的设备就进行了魔改……在他想来，这样应该可以做到批量化，制式化。 他成功了，那些炼丹师只要炼成功一次某种丹药，之后就会一直成功。 他同时也失败了，换一个没炼过的，仍旧会失败，更不用说，这还有一个大问题——不是谁都能成为炼丹师。 他原本以为，只要把这些东西细化，量化，随便拉俩人训练一段时间，就可以成为炼丹师，实在不行，就让一个人专门炼一种丹药。 问题是他没能成功。 他原本以为是那些炼丹师自私、保守，觉得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所以不愿意传授给那些有志于炼丹的妖怪真正的本事，现在他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炼丹可能不同于化学实验，也许更像烹饪。 这就像德国人做菜。 知道德国人是怎么做菜的吗？ 很多德国人一手拿菜谱，一手拿平底锅，每个步骤都严格按照菜谱来。他们用天平称量调料，用量杯称量油、水、酒和醋，厨房里面常备秒表，另外还有各种温度计……很多德国人的厨房就和化学实验室差不多。 这帮花岗岩脑袋把工匠精神带进了厨房，绝对的精确、细致、一丝不苟。 可惜，德国菜在世界上从来没什么地位，也就比他们的英国人表亲稍微强一些，至少没有被认为是黑暗料理。 知道自己问题出在了哪里？兔子立刻就找到了解决方案。 培养一个好厨子需要的是什么？需要一个大师傅，大师傅传授的是经验，还有日常指点，同时还需要一个美食家，美食家能够指出缺少些什么？ “我还有很多更先进，更强悍的装备，你想不想……”江宁摆出一副灿烂的笑脸。 “我是一个不错的陪练，你想不想……”女孩也笑得很灿烂。 “我忙啊！非常忙，忙极了，根本没那个闲工夫。”江宁非常会找理由。 “生命在于运动，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咱们见缝插针，每天打一场友谊赛，应该没问题。”女孩同样也很会说话，这几个小时接触下来，她已经对这只兔子是什么德行非常明白了。 江宁吧嗒着嘴，见缝插针？友谊赛？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感觉是在说那啥啊！ 这算是挑衅？还是挑逗？算是邀拳？还是邀请？ 想着想着，他想到友谊赛上面去了……那种友谊赛，使枪弄棒，打到吐的友谊赛。 他在那里胡思乱想，却没注意到对面那个女孩先是一愣，紧接着满脸通红，再接着满脸铁青…… “砰——” 一记正义的铁拳打在了兔子的下巴上。 兔子高高地飞了起来，然后狠狠地砸在十几米外的地上，脸冲下砸在地上，两只脚一抽一抽。 “快，读秒，1 …… 2 …… 3 ……”小狐狸的反应是最快的，这家伙瞬间闪到江宁的身边。 “完了，这家伙被秒杀，没有一个人赢。”吉娃娃一脸无奈。 “这个不算，还没买定离手呢！”松鼠拍了拍吉娃娃的肩膀……然后抽回了自己的赌注。 她突然现这只兔子好像不太靠谱。 紧接着她就明白过来。 当初和孔彩打，这只兔子很正常，因为孔彩是假女人……当然这话不能当着孔彩说，要不然死定了。 这一次换成了一个真女孩，兔子就出问题了。 751 真以为我怕你？惹不起，躲得起 751 真以为我怕你？惹不起，躲得起 天空中传来了一阵阵的轰鸣声，那是动机的声音，不过那声音有点不太对头，其中一个时断时续，时轻时响，另外一个倒是挺刺耳的。 两架各自拥有四个翅膀的飞行器在半空中盘旋飞舞。 没有以往空战的那种互相追咬，这两架飞行器随时都能动攻击，不管是什么姿态都能动攻击。 快，两架飞行器都快到了极点。 那个时断时续，时轻时响的声音来自于江宁的那架飞行器，因为他擅长传送，时不时就是一个挪移，甚至稍微大一些的转弯都是用挪移代替。 那个女孩同样有自己的办法。 她可以化为一滩水，而且这滩水还可以变成任意形状，比如变成一条滑道。 因为有这个本事，她的转弯半径小得不可思议，感觉几乎就是直角。 不只是快，两个人的攻击方式也异常诡异。 江宁用的是飞针，新的那套系统还没搞出来，甚至方案都还没完全确定。 他的飞针度极快，而且无声无息，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这招对那个女孩用处不大，那个女孩的天赋就是判断，她甚至可以在兔子出手之前就判断出飞针的轨迹和落点。 毫无疑问，这是初级的《辟邪剑法》碰上了满级的《独孤九剑》……初级的《辟邪剑法》完败。 女孩的攻击则让江宁有点头痛。 她的攻击是闪电，一道筷子粗细，不算很厉害的闪电。 不过再不厉害的闪电也是闪电，闪电最大的特点就是快，这玩意儿的度仅次于光，躲肯定是躲不开的。 更让江宁郁闷的是女孩还有一招和那只五彩雀鸟很像，有时候她也会放出一篷针雨，密密麻麻漫天飞舞，让人无法闪避，无可躲藏。 不过那不是光针，而是水针，缠绕着电芒的水针，虽然度没有光针快，穿透力也不行，但是这玩意儿会炸，一炸就是细碎的一大片，全都是飞散的电芒。 换成去青冈之前，兔子恐怕早就投降了，好在回来之后，他知道了自己防御力不足，所以这段日子在这上面费了不少心思，加了好几种护盾上去。 “咱们算打平怎么样？你的电芒杀伤力不够，根本没办法穿透我的护甲，我同样也打不到你，你居然能够挡下我的飞针。”江宁一边打，一边求饶。 他的话确实没错，电芒杀伤力不够，换成古代，这招或许挺厉害，但是现在就没用了，现在各种各样的绝缘材料不要太多。 “不行，我还没玩够，另外我现你根本没有认真打，到现在为止，你仍旧没有把底牌亮出来。”女孩根本不答应。 “既然知道是底牌，你就应该明白，这是不可能随便亮的。”江宁已经没兴趣继续纠缠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危险。 下一瞬间他明白为什么了，一股寒意从他的体外透了进来。 那是冰。 更恐怖的是，他的护甲缝隙里面也有冰。 缝隙里面结冰是因为里面沾了水，这些水有的是刚才炸开的时候沾染的 ，有的是漂浮在半空中，被他飞过的时候吸附上去的，他的护甲虽然密封不错，却不可能做到一点缝隙都没有。 眼看着自己就要变成一块大冰坨子，江宁大喝一声：“不和你玩了。” 话音落下，那架飞行器一下子失去了控制，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翻个跟头，一会儿来个倒立。 “这是怎么了？” “或许是什么新战术吧？” “这会不会是神滚百变的再强化版？” “但是这样乱飞也没意义啊！” “……” 底下的人一时之间全都搞不懂了。 那个女孩也感觉莫名其妙，她不明白这招有什么用？为什么她看出来的是一堆破绽？ 突然，“叮”的一声响，那架飞行器凌空解体，缝隙里面的冰晶把缝隙撑大，最终导致结构崩溃。 不过里面没人，半根兔毛都没有。 “卧槽，这家伙溜了，他扔下飞机传送出去了。” “太可耻了，居然当逃兵。” “问题是输赢怎么算？” “逃跑肯定算输。” “……” 底下顿时嚷嚷起来，嚷嚷得最响的就是小狐狸她们。 “这家伙会跑到那里去？应该不会回大楼吧？”吕玉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猜是实验室，他肯定会说突然有了灵感，打算调整一下设计方案，早一点拿出新系统。”米雪在一旁淡淡地说道。 “十有**是这样。”喵姐说道。 程安澜也在旁边点了点头。 “幼稚，我怎么可能让你们猜中？”在远处，在市中心，在二号大楼的专属实验室里面，江宁板着脸冷冷地说道。 那帮女人猜得没错，这只兔子确实逃回了这里，不过她们没有料到，这家伙逃回来之前，把一枚窃听器扔在了她们的脚下。 二号大楼不能待了，回大楼是自投罗网，江家那边肯定也不能去，养老院也不行，难道去烧烤店？ 所有可以去的地方一个个被兔子枪毙掉了，他很清楚，只要有野丫头在，他躲在x市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会被揪出来。 算了，干脆出去避避风头吧！ 问题是去哪儿呢？ 回双林肯定没意思，同样道理，洞庭湖那边也可以勾掉，换成以前，躲到养尸之地里面去倒也不错，但是现在就做不到了。 难道去星宿海找一个海子猫起来？ 这太没意思了吧？ 或者去黑非洲？养养狮子，打打猎，权当度假？ 这可以考虑。 同样可以考虑的是去澳大利亚，不过他不打算惊动大鲨鱼高尔，反正那边有一个大胖猫分身，那家伙还是黑客，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很容易搞定。之前这边是夏天，那边恰好是冬天，他在海滩吹冷风，一点都没玩到，现在这边是深秋，那边已经是春天，情况应该好得多了。 突然江宁想起一件事来。 之前他一直琢磨着要去一趟俄罗斯。 他去俄罗斯至少有两个理由，其中一个是去找克莉丝汀娜，同样都是他的女人，其他人的事全都搞定了，只剩下她一个，这好像说不过去。另外一个理由就是招募一批人员，不过这一次他需要的是干活的，而不是什么专家。 好吧！目的地有了。 可惜，他不知道克莉丝汀娜此刻在哪里？ 他只知道那个女人平安无事。 克莉丝汀娜的身上有他打下的印记，如果出了事的话，他肯定会感应到，甚至能够知道一个大致的方向，他立刻就可以找过去了。就算没出事，他同样也能够找到，只不过难度大了一些，必须靠近到一百公里之内。 俄罗斯可不是一个小地方。 按照原计划，他本来是打算拉上喵姐一起干的，喵姐的能力用来找人实在太方便了。 既然这条线走不通，那就只有试试另外一条线。 一想到这，江宁立刻有思路了。 他认识老毛子，无人机工作室那边不就有一群老毛子？整整两大家子，而且暑假的时候，科萨的另外一个儿子和女儿也过来玩，他和那俩还见过面呢！ 科萨的儿子是在莫斯科，女儿在圣彼得堡，两个人都在念大学，那个儿子今年就该毕业了，不过十有**还会继续念下去，念完博士。 江宁并不打算去莫斯科，那是俄罗斯的都，任何一个国家的都都凝聚着庞大的信仰愿力，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是社稷之力。这玩意儿对他的压制实在太大了。 所以只能去圣彼得堡，不过这样也好，因为在圣彼得堡那边的是科萨的女儿。 毛妹啊！ 除了保质期短了一些，质量绝对可靠。 752 计划又有变化 752 计划又有变化 “你好像很无聊。”一个金，可惜是灰色眼睛，个子很高，脸型棱角分明，看上去二十岁上下的女人走了过来。 “不，我算不上无聊，正好相反，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多得我都快爆炸了，所以我跑出来躲清闲。”江宁回答，此刻他说的当然是俄语。 当初胡娇娇找来那两个老毛子的时候，他就给那两个老毛子打下了魔种，窃取了一堆航空器设计知识的同时，也顺便学会了俄语。 “没必要那么拼命。”那个女人在江宁旁边坐了下来，她的手里拿着两个大袋子，那是早点。 “是啊，享受生活，就像你爸说的那样……对了，你们一家都挺懂得享受生活的。”江宁从那个女人手里接过了其中的一个袋子，这是他的那份。 这个女人正是大胡子科萨的女儿叶列娜，就读于圣彼得堡航空航天大学，和她们家的其他人一样，学的也是航空设计。 江宁来这里，原本就是为了躲麻烦，一切可以表明身份或者暴露位置的东西全都停掉，甚至连手机都关掉了，手头上又没有钱，所以只能让别人帮忙。 当然，也不是所有对外的通道全都被关闭了，他还保留了一个紧急呼叫频道。 这个频道是真正出了大事的时候联络用的，绝对没办法关闭，不过这个频道既然是呼叫频道，就意味着平时都是被动接收，没有任何信号返还回去，也就用不着担心被人锁定位置。 江宁并不是刚到，他已经来了两天，这两天里面的所见所闻，让他感到失望。 一直以来，他印象之中的老毛子，就是机械方面的大拿，虽然设计思路有点简单直接，风格偏向于笨重粗大，有点缺乏工匠精神，细致和精准方面远远不如日本和德国，但是肯定比中国强。 但是真正接触下来，他才现情况并非如此。 虽然都是老毛子，但是俄罗斯和苏联完全是两种风格。 前苏联时代，老毛子的精气神完全不一样，绝对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看人都是斜四十五度向下的，尽管到了后期因为各种社会问题和体系的积弊，做事变得拖沓和不够认真，但是那股霸气始终如一。 变成俄罗斯之后，老毛子就一路滑落，滑落，再滑落…… 随着地位的滑落，老毛子早就没了当年的心气，大部分老毛子就和科萨他们差不多，满脑子就是享受生活。 “不享受生活的话，还能怎么样？”毛妹从自己的袋子里面拿出了一根鸡腿，一边啃，一边说道：“现在的俄罗斯，经济并不算很好，从上到下都没钱，大学毕业之后能够找到一个工作就不错了，想搞研究？搞设计？别开玩笑了。就算设计出好东西来，也未必做得出来，就算做得出来，也未必卖得出去，就算卖得出去，也未必有利润。” “所以就混日子？”江宁说得有些不太客气。 “不是我们想混日子。”毛妹耸了耸肩膀。 “就没人想出国？”江宁问道。 “当然想，去德国，去美国……但是没人想去中国，有这个想法的全都是我爸那种，搞的是军工，作为专家去中国，拿钱多，待遇好。一般的大学生可没这门路，他们是去打工，工资又不算很高，生活开支却不低，还要经常加班，问题是还没有额外的加班费，谁愿意去？另外你还别生病，在中国医疗费用可不低，不像这里医疗是免费的，属于社会福利。”毛妹数落出一堆缺点。 反正就是不吸引人。 “真没想到这么不顺利。”江宁嘟囔了一声。 “没办法，时代变了，你以为现在的俄罗斯还是刚解体那会儿？”毛妹说话同样不怎么客气：“那时候我都没出生呢！” “我也没出生。”江宁轻叹了一声，他没赶上好时候啊！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还是晚点出生好，苏联解体的时候还没电脑呢！那时候查个资料得去图书馆，还必须是大城市的图书馆或者名牌大学的图书馆，小点的图书馆都不行。 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后来的信息大爆炸，他就算血脉觉醒，成为妖怪，也顶多做到罗四通、白云山那种程度。 “要不，你在这里建一座实验室？或者干脆和大学合作？我推荐我上的大学……”毛妹和她老爸一样，明显打着小九九。 “算了吧！”江宁才不会上当呢！他已经看明白了。 现在的俄罗斯人失去的不只是原来的那股精气神，不只是进取心，还包括责任感，反倒是学会了拖工期，学会了钓鱼工程。一件很小的事也会帮你拖成大事，然后逼着你追加投入。 这招用来对付三哥绝对十拿九稳，因为三哥没别的选择，自己又搞不出什么东西来，只能挨宰，但是别的国家就没那么容易糊弄了，上过一次当，肯定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老毛子现在经济一塌糊涂，也不全都是经济制裁的锅。 “那你怎么办？不是白跑一趟吗？”毛妹问道。 “也不算白跑一趟，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我还要找人……啊欠——”江宁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好像穿得少了一些。 现在已经秋天了，而这里是圣彼得堡，此刻他还坐在码头旁边的长凳上，迎面吹来的是波罗的海冰冷的海风…… x市的秋天是什么样的？ 因为地处南方，x市的秋天是很热的。事实上随着全球气温升高，长江以南给人的感觉就已经不存在一年四季，越来越像只有两季，也就是夏季和冬季，在x市，他现在还穿着短袖体恤和工装短裤。 “你的身体不错。”毛妹看了江宁一眼：“要不要我帮你去买件衣服？你直接把钱还给我爸就行。” “没必要，我真想买衣服的话就直接去巴黎了……反正也就一刻钟的工夫。”江宁倒人不倒架。 “那倒是也。”毛妹很有点羡慕，她早就从老爸，还有哥哥那里知道了很多有关这个中国人的事，包括这个中国人拥有能力，也包括十马赫高音飞行器的事。 ……………… “那家伙出走了，你们真得一点都不在乎？”在x市江宁的房间里面，女孩疑惑不解地问道。 “出走就出走，没他还清净一些呢！”喵姐毫不在意地说道，她说的绝对是真话，猫咪都是冷漠而又懒散的，只要有一个温暖的窝，让她往那里一趴，旁边再摆满了酒，那就是天堂了，别的东西都是多余的，比如某只老是热情洋溢，某虫上脑的兔子…… “你用不着内疚，那家伙跑路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他是气不过我们那样对他。”吕玉翎说实话了，和那只兔子住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了，她还能不明白那只兔子的心思吗？ “是啊，你用不着在意，过几天，那只兔子的气消了，他自己会跑回来的。”小狐狸也在一旁说道，她的手里拿着被褥、枕头。 不只是她，吉娃娃她们也一样，谢家的女孩此刻全都聚拢在这里。 她们巴不得兔子在外面不回来呢！她们就可以像以前那样陪着姐姐了，而不是在隔壁房间和一群蠢男孩住在一起。 “真期待他早点回来……”女孩一脸期盼。 小狐狸她们顿时露出了警惕的神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那只兔子太喜欢沾花惹草了，好在她们立刻就松了口气，因为她们看到女孩捏紧拳头说道：“他一回来，我就要向他再一次起挑战，这一次我不会再大意了。” 没错，她确实大意了，居然没看破这招金蝉脱壳。 “你为什么这样在意那个家伙？那只兔子又不是特别厉害，再说，他对付不了你，但是你也对付不了他，只要没办法封锁住他的传送，他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小狐狸不太明白了。 “很简单，因为他代表的毫无疑问就是这个时代的主流，同样也是未来的方向，我当然要用最快的度，最短的时间熟悉这一切。”女孩说道。 小狐狸傻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同样傻了的还有吕玉翎，终于有了绝招的她，最近多少有点得意忘形起来，但是现在她的心里又生出了一丝危机感。 “传说种也讲究与时俱进啊！”女汉子喃喃自语着。 女孩没有回答，而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吕玉翎，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喘了口气说道：“你的那招也挺有意思的。” “我可不想和你打，我肯定打不过你。”吕玉翎脸都绿了，她可不是那只兔子，绝对没那个本事。 “真可惜。”女孩异常遗憾地说道。 753 兜风，定罪和变坏了 753 兜风，定罪和变坏了 一辆小汽车在圣彼得堡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转悠着。 毛妹叶列娜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她摸摸这里，碰碰那里，所有的东西都让她感到好奇。 她没办法不好奇，刚才她亲眼看到这东西是从口袋里面掏出来的，往地上一放，转眼就变成了这辆汽车，这辆汽车还会变，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有那么点车的模样，转眼的工夫就变成了一辆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拉达。 她轻轻地敲了敲车窗玻璃。 没错，她已经看出来了，这绝对不是玻璃，外面的景象全都是投影上去的，感觉多少有点不真实。 “你在找什么？”叶列娜问道，她是没话找话。 “我在找一个人……或者说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老婆，另外一个是我老婆以前的朋友……不过现在已经成了仇家。”江宁对这件事并不打算隐瞒，因为没什么可隐瞒的。 “你老婆的身上有信号射器之类的东西？”毛妹虽然并不清楚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印记，但是现代科技也已经有了类似的东西。 “你说对了。”这一次江宁没打算多做解释，因为没必要。 “那玩意儿的有效距离有多远？会不会被屏蔽……对了，采用的是什么方式？手机网络还是卫星通讯？”毛妹是学航空设计的，妥妥的工科生，对技术一点都不陌生。 “距离不是很远，也就十几公里，走的也不是手机网络或者卫星通讯，而是……”江宁有点卡住，憋了好半天，他终于想出来了：“无线信标。” 他当然不会说实话，至少没必要告诉毛妹，真实距离是一百公里。兔子原本就没有指望能够在这里感应到克莉丝汀娜，那个女人十有**是在俄罗斯位于远东的某座城市里面。此刻他开着车四处乱转，一方面是为了找点事做，要不然太无聊了，另一方面也是想能不能找到一些异常的地方？ “这么原始？”毛妹有点惊讶。 “别看不起无线信标，那玩意儿采用的是高频脉冲波，不容易屏蔽，就算在地下几米深的地方，也能传出来。”江宁随口找了一个理由，不过这个理由也确实说得过去，他用的穿墙雷达，射的其实就是高频脉冲波。 “另外一个人呢？是男的？还是女的？叫什么名字？大概是年纪？我或许可以帮你查一下。”毛妹显得颇为殷勤，这是她老爸的意思，同样也是她的意思，特别是她看到了这辆神奇的小汽车之后，她越有想法了。 “呃——”江宁抬头看天，如果他说得出来的话，还需要烦恼吗？有地狱猫安东尼·卡尔诺呢！入侵俄罗斯警察系统的计算机又不是什么难事：“我不清楚，我猜应该是个女的，名字好像叫凯瑟琳，其他的就不清楚了，当然也有可能已经改名字了。” 毛妹傻眼了，这怎么查？叫凯瑟琳的女人多了，她们班级就有三个凯萨琳，还有几位教授也叫凯瑟琳。 “那只能慢慢找了，不过我星期一开始就要上课了，没办法陪你。”毛妹打了声招呼。 “没问题，我又不会迷路。”江宁并不怎么在意，他刚来的时候，为的是招募大学生，所以需要有一个熟悉环境的人指引，省得连大学的校门都进不了，现在没必要了，他一个人的话，还更方便到处乱跑。 旁边的这个毛妹毕竟不是他们圈子的，他不可能拉着毛妹满世界传送，甚至连飞行套装都不敢拿出来用……不敢拿飞行套装出来的原因还有一个——这里是俄罗斯。 虽然现在的老毛子已经比不上前苏联，但是老毛子吃老底至少还能吃个几十年。 前苏联时代留下的防控体系到现在为止仍旧没有落后，中国最先进的防空*是从俄罗斯引进的s-4oo，而老毛子自己用的是更先进的s-5oo。另外前苏联时代就已经有反导系统了，所以就算是用十马赫的东西，他都不敢百分之百肯定自己不会被揍下来。 所以在这个地方，他决定还是稍微安份一些为好，没必要的话，绝对不会到处飞来飞去。 “接下来再找什么地方？”毛妹问道：“我得警告你，俄罗斯虽然解体了，比前苏联小了很多，但是面积仍旧很大，以你现在的效率，想要把整个俄罗斯扫一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是啊，我也现这个问题了。”兔子这样说，纯粹就是装傻，不过他也有点后悔的意思。 主要是后悔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毛妹，很多事不能做，很多手段不能拿出来用。第二件事就是当初应该在克莉丝汀娜的身上弄一个更强有力的印记……至少应该能够感应一个大致的方向。 另外他也有点想念喵姐了。 如果喵姐在就好了，喵姐的能力正好派上用场。 江宁有点犹豫起来，要不要继续死撑下去？ 原本来俄罗斯有三个目的，躲女孩、招募毛子、找克莉丝汀娜，现在第二个目的已经废弃了，第三个目的有点难以达成，俄罗斯实在太大了。 “算了，看来我把事情给想得太简单了。”江宁最终选择了妥协，他打算先回家再说，回家之后拉上喵姐再过来。 至于那个女孩……干脆视而不见。 他已经不打算再拉拢那个女孩了，传说种很了不起吗？ “这么说，接下来就没事了？”毛妹很不爽，她浪费了一个星期六和一个星期天。 “你不是说要懂得享受生活吗？我不打算白跑一趟，干脆你带我到处玩玩怎么样？我就当做来这里旅游。”江宁提议道。 “你得请我吃饭。”毛妹很现实，她才不在乎眼前这个中国人是爸爸的老板呢！ 江宁感觉肝疼，他的老抠之魂在颤抖。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他没钱，刚才这个毛妹提过帮他买衣服，然后让他把钱还给她老爸。 “行，还是你付钱，我把钱转给你老爸，借你的手机打个电……”江宁卡住了，过了片刻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既然都打算回家了，直接开手机不就行了？他的手机可以通过卫星和后方连接：“没事，咱们走吧！想吃什么叫什么。” 他已经打定主意让小白脸付账，至于那家伙是打进招待费里面？还是自己掏腰包？他就不管了。 ……………… “那家伙总算开机了，他在俄罗斯。”野丫头跑了过来，她是负责整个系统的。 “原来是去找克莉丝汀娜了。”喵姐打了个哈欠。 “他现在正和一个金毛妹待在一起……白金头的毛妹。”野丫头开始点野火。 “那肯定是科萨的女儿，这家伙在俄罗斯并没有认识的人，另外他这一次过去恐怕不只是为了找克莉丝汀娜，十有**还打算挖一批人过来。”喵姐可不会受野丫头挑拨呢！另外这里如果没有外人的话，她倒是不介意借题挥，但是现在房间里面有外人在，她就必须给男人一点脸面了。 “切——以这家伙的性格，晚上，呵呵……”野丫头用不着多说，有些话尽在不言中，一声“呵呵”就全有了。 “放心，他不会招惹普通人的，特别是和那俩老毛子有关。”喵姐对那只兔子远比野丫头了解，那只兔子确实很色，有点管不住底下的玩意儿，但是这家伙怕麻烦。 野丫头眼珠一转，突然来了兴趣：“要不然咱们开个赌局。” “我押他忍不住。” “我也是。”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金碧眼波斯猫，虽然那个只是白金，和波斯也远了一些，但是……哎呦——”小欢抱着脑袋嗷嗷直叫。 敲她的当然是谢小薇，虽然溺爱，但是有时候她也会做一下规矩，比如孩子们太过份的时候。 “那好，我去打印彩票。”野丫头是行动派，也是最喜欢起哄的家伙。 “那我们去召集别人，对了这一次购买彩票的范围是什么？北郊基地那边要不要让他们掺和一把？之前他们都说没赌过瘾。”小狐狸问道。 “那是他们输了……我们也没赢。”野丫头悻悻地说道，之前那场赌的正是江宁和女孩的输赢，所有的人都赌江宁输，毕竟传说种的厉害早已经深入人心，没想到这家伙玩了一手金蝉脱壳，直接溜了。 这算输？还是赢？ 到现在还没争出个结果来呢！ “对了，怎么赌？”吉娃娃问道。 “很简单，a是拉手……真正的拉手，B是kIss，c是搂搂抱抱，d是拉手……那种拉手……”野丫头说道。 “d删除，必须删除。”小狐狸蹦了起来，因为那种拉手的对象里面还有梅太太呢！这件事不能随便乱宣扬，就算知道的人已经很多了，却也没必要公然扩散。 “用不着担心，这家伙很小心的，再说，外面很多人都知道他擅长拉手，不过没人知道他已经把拉手给改良了。”野丫头当然清楚这件事，她也是参与者之一啊！但是到现在为止，喵姐、谢小薇她们顶多怀疑她已经和兔子那啥了，却没有任何证据。 兔子的屁股一向擦得很干净。 “或许咱们应该组团杀过去？”吕玉翎突然提议道，她也变得兴奋起来……因为她无聊啊！ 前一段时间，她为了提升实力，啃书本，做研究，拼命苦修。现在实力提升上去了，她突然间就没了动力。 “好耶！当场抓奸……这个也可以赌，然后再赌那只兔子会得到什么惩罚？”小狐狸恶狠狠地说道。 “万一他什么都没做呢？”吉娃娃问道。 “用不着担心，什么都没做也可以惩罚，你忘了预防重于治疗，真要什么都做了，那可就晚了……”小狐狸提醒道。 “《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第十二式‘防患于未然’，第六十二式‘莫须有’，第七十三式……”门开了，小丫头溜了进来，她是听到这边的动静，所以跑过来看热闹，听到小狐狸的话，她正好显示一下梅家在理论方面的强悍实力。 “你们啊！”正义神兽女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她看了看吕玉翎、野丫头，然后又看了看小狐狸她们和小丫头。 反正在她的眼睛里面，这帮家伙的身上突然间腾起了很多的“罪”，1、1、1不停地往上冒。 “你觉得那只兔子很冤吗？你很在意那只兔子吗？”野丫头转头问了一句。 女孩微微一愣，她想了想，突然点了点头：“没错，我管他去死？” 下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头顶也一下子冒出了1oo的字样。 “这不就行了？”野丫头耸了耸肩膀。 754 老毛子后悔了，约不？ 754 老毛子后悔了，约不？ “食材不错，不过做法不合我的口味。”江宁嘴里念叨着，不过他吃得比谁都快。 反正小白脸埋单，十有**算作公款消费。 怪不得那么多人一旦到了高位，就容易堕落，江宁现在算是有了体会。 他还算好的呢！只是把钱花在吃上。 “吃喝嫖赌”一向是连着的，后面还有三样。 兔子对喝不感兴趣，那是喵姐的菜。他对嫖更不感兴趣，因为他没这个需求，家里那几个还摆不平呢！另外还有仨后备，那也同样不容易摆平。至于“赌”……他绝对连想都没想过。 江宁从来不赌。 这并不是说他品格高尚，更不是因为自控能力强。 他不赌的原因很简单，他讨厌输。所以除非百分之百能赢，他绝对不赌。 想要百分之百绝对能赢……那就只有作弊了。所以只有他能够作弊的赌博，他才会赌，不能作弊……他碰都不会去碰。 “你别说中国菜全世界最好吃之类的话，要不然我会笑死的。”对面那个毛妹摆了摆手。 “放心，我从来不这样想，我对好吃的定义很广泛，比如，我觉得烤串就很好吃，百吃不腻，茶叶蛋做得好的话，也很好吃，另外这里的鱼子酱、鹅肝、牛排都很不错，我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我吃不惯的是沙拉、汤和这个鸡，还有菜包肉……它们太甜了。”江宁在那里评论着。 当初去洞灵真天的路上，他就客串过美食家，干这个，他绝对轻车熟路，另外他在吃货教里面也是有位置的，每一次给餐厅打分都少不了他……好吧，他承认这是公款消费，不吃白不吃。 “晚餐之后，你有什么想法？”毛妹冲着江宁挤了挤眼睛……那意思很明显了，用不着挑明白的。 江宁的心一阵颤动，刚才还说到“吃喝嫖赌”，这就来了，跳过第二项，直达第三项……不对，眼前是毛妹，毛妹会喝，十有**那啥之前会来上一杯，这样的话第二项也有了。 不过心动归心动，想要化作行动，那还远着呢！ 就像喵姐说的那样，这只兔子怕麻烦。 他碰了毛妹的话，和那俩老毛子就不太好说话了。 曾几何时，他对那俩老毛子充满了期待，结果那俩家伙让他充满了失望。 那俩老毛子自说自话，把一家老小都拉了进来，这还能忍，但是把他当冤大头，那对付三哥的那套对付他，这就不能忍了。 要不是看他们曾经帮过不少忙，一开始的时候，很多装备都是这俩老毛子帮忙搞定的，他早就一脚把他们俩踢开了。 现在江宁对无人机工作室，基本上是采取放羊的态度，随便那俩老毛子想要搞什么，只要预算不是太夸张就行，甚至他都不期待有什么成果。 “我知道你对我的老爸很不满意。”叶列娜看到江宁没反应，立刻就明白了。不管是她，还是她家的人，智商方面都没有欠缺。 “没这事，你多心了。”江宁在那里口是心非。 “你觉得我很蠢吗？我完全可以感觉到你的失望，包括你这一次过来，原本想要招人，现在却放弃了这个想法。”毛妹说话比较直接，一点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 “没招到人和对你老爸不满意……有什么关系吗？”江宁问道。 “当然有关系，当初我老爸把我们一家都拉过去的时候，我就知道迟早会出问题，没有哪个老板会喜欢手底下的员工这样自说自话。”毛妹叹了口气，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就没什么可回避的了：“其实我老爸当时也没想过在你手底下长做，本来就打算捞一票就走……” 江宁根本就不想听这些，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很清楚毛妹说这些的意思：“没必要吧？你老爸如果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他完全可以当面说，要不然打个电话也行，为什么要你代劳？” 至于那俩老毛子当初的想法，他其实很清楚。 胡娇娇找到那俩老毛子的时候，两个家伙肯定以为这是某个暴户脑子有坑，想搞飞机，偏偏又不想花太多的钱，所以找了他们这俩搞靶机的。 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俩老毛子会对前景看好，那才叫见鬼了呢！ 所以他们来的时候，打的就是拼命捞好处，死活占便宜的想法，对吃相好不好看，根本就不在乎。 问题是程家参与了进来，而且参与得越来越深入，渐渐取代了俩老毛子的工作，一开始无人机工作室还需要搞出一个大致的框架，需要弄个模型什么的，渐渐得连这项工作都不需要他们干了。 等到程家和美国人合作建立一家飞机制造厂的时候，俩老毛子已经明白自己看走眼了。 他们能不后悔吗？ “因为他们是男人，男人比较在乎面子，另外男人说话不太有效果，而我是女人，女人不在在乎面子，另外女人说话……至少比男人有用一些。”叶列娜不经意地挺了挺胸。 这位是标准毛妹，前面绝对有料。 “他们现在不是混得不错吗？”江宁低下头来，他怕自己意志不坚定，同样也怕另外一样东西太坚定。 “嗯哼，混得不错——”叶列娜拉长了音调，有些事心照不宣。 她的老爸在俄罗斯同样混得不错，军工部门在俄罗斯从来都是重点中的重点，别的都可以舍弃，军工没办法舍弃，所以福利待遇一向不错的，就是工资稍微少点……不过她老爸的工资在俄罗斯人里面绝对算是多的。 问题是有点本事的人，谁会愿意混着？ 她老爸当初学习中文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想着被中国看上去，来这里担任技术顾问？ 当初以为这边只是一个暴户在胡闹，他老爸还是拖家带口跑去了中国，为的又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一个机会吗？ 就算跟的是一个胡闹的暴户，至少也能在中国人面前混个脸熟。 问题是他们看走眼了。机会明明就在手里，却没把握住，眼睁睁得看着机会溜走了。 “别抱怨，这不是我的问题，你们自己清楚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江宁根本无动于衷，紧接着又道：“我从你老爸那里没能得到的东西，最终从美国人那里得到了，所以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们的问题和我无关。” “你很绝情。”叶列娜冷冷地说道。 “没错，问题是我之前做得足够好了，你老爸耍了我一次又一次，我都没计较，甚至我现在都做得不错，我并没有亏待你老爸，只是不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江宁回答得理直气壮。 看到对面的毛妹还想说话，江宁连忙摆了摆手：“听着，我并不打算把门彻底关上，我对那些美国人并不是很信任，不过我对你老爸也已经没兴趣了，反正他那边也不是我管，管那边的一直是胡娇娇。” 兔子说这话就有点亏心了。 当初是他要搞这个工作室的，胡娇娇纯粹就是帮忙性质，偏偏这家伙做惯了甩手掌柜，看到胡娇娇干得不错，干脆就维持这种状态了。 对于胡娇娇来说，身为一个飚车狂，她对一切和度有关的东西都不会没有兴趣，另外就是老毛子一开始确实搞出了不少东西，特别是从二踢脚开始，当时还只是三马赫，却已经显露出威力了，至少没人能够拦截，等到十马赫的技术搞出来，然后就成了诛天剑阵，那时候的工作室确实是一块宝，所以母老虎也乐得把这块地盘占下来。 现在老毛子这边变成了鸡肋，兔子也乐得把鸡肋划给母老虎。 不过这家伙也不是随便甩锅。 他已经想好了怎么把那俩老毛子利用起来？ 江宁继续说道：“我突然现你刚才说得没错，想要把这里的大学生挖到国内去，好像不太容易，给的待遇太高，我觉得亏，毕竟懂得享受人生之后的毛……俄罗斯人，好像没有前苏联时代的那种进取心，大学生的素质似乎也比以前差了许多，给得低了，没人肯干。所以我打算直接在这里搞一家研究所。” “你打算让我的老爸回国？”叶列娜一脸郁闷。她当然很清楚，研究所设在中国和设在俄罗斯，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设在中国的话，必须考虑国际影响，设在俄罗斯的话，那边说斩断就斩断了。 另外她明年就要毕业了，原本还打算去中国展呢！毕竟那边的机会要多得多。 “这不管我的事。”江宁耸了耸肩：“反正从今往后，我只看你们的实力，给你们相应的项目和资金，如果你老爸仍旧像现在这样，养着两大家子人，手下的雇员就是儿子和儿媳妇，我也没意见，我会给你们几个轻型飞机的项目，或者让你们设计一个安全座椅什么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叶列娜叹了口气……或者说她松了口气，这不是最坏的结果：“你能给我们什么项目？” “你问这个干嘛？”江宁感到奇怪。 “我们得知道要招多少人？”叶列娜看了江宁一眼，她说这话其实有点越权，不过她不在乎，因为她知道她的老爸肯定也不在乎。 江宁原本也没想好，他本来打算回头再说的，现在他不得不好好考虑一下了。 “这样吧，你们和美国人竞争，他们做什么项目？你们也做什么项目，最后二选一，另外一个做后备。” 他现在学聪明了。 干脆按照美国人的方式来，同一个项目，搞两种验证机，然后二选一。 不过美国人的方式也有漏洞，F22、F35都是很好的证明，一旦选定了中标的公司，接下来麻烦就来了，各种成本上涨，各种延期。 所以他不打算搞两种验证机，干脆就是两种成品，省得确定一家之后，被卡脖子。 755 全都来啦？我什么都没做 755 全都来啦？我什么都没做 “你们怎么都来了？”江宁刚刚从餐厅里面出来，就看到了一群女人，一群让他感到意外的女人。 “很漂亮的金蝉脱壳。”正义神兽女孩一脸不爽。 “科萨那个大胡子，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儿……”小狐狸话里有话。 “你让我又输了。”野丫头冲着江宁呲了呲牙。 “我也输了，不过还行。”吕玉翎走上前来，拍了拍江宁的肩膀，这个女人原本在拉上手之后，已经开始有点女人味了，不过自从她长能耐之后，她身上的女汉子的味道又变重了。 吕玉翎确实输了，她赌的是g。 按照等级划分，e就已经是本垒了，不过是安全上垒，F是本垒打，一条龙，g那就不得了了，妥妥的限制级，绳子、皮鞭、蜡烛一样不缺的那种……小狐狸她们赌的也是这个，为了这件事谢小薇气得鼻子都歪了，还决定作为惩罚，这个月不给她们零用钱。 “这里的酒不错。”喵姐关注的重点显然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想想也是，如果要问全世界哪里最符合她的性格？答案肯定是俄罗斯。 这里的人都能喝，也喜欢喝，每到节假日，马路上到处都是醉鬼，正因为如此，这里的警察有一个职能就是负责“捡尸”，要不然时间长了，那些躺在地上的醉鬼真得有可能会被冻死。 “酒不错？开玩笑，老毛子喜欢的是伏特加，这玩意儿一没香味，二没口感，有的只是度数。”江宁对这玩意儿可没兴趣，事实上他对任何酒都没兴趣，以前上学的时候，偶尔喝喝啤酒，那纯粹是为了气氛，要不是为了面子，他其实更喜欢像女生那样喝可乐或者雪碧的。 “度数也是酒的妙处之一。”喵姐自然有她的道理——酒鬼的道理。 “没错，你很懂得喝酒。”叶列娜在一旁插嘴。 这不是什么共鸣，纯粹就是马屁。 毛妹说的是中文，她的中文有点蹩脚，带着太多鼻音，感觉就像是鼻子上挨了一拳的陕西醉鬼在说话。 她是从去年开始学中文的，现在已经能够听懂大概的意思，还能说点简单的对话。 “咱们进去再来一杯？”谢小薇问道，她是替喵姐说的，因为她知道这只母猫肯定有那样的意思，只不过猫这东西比较矜持，打死也不肯开口的。 “何必来什么一杯？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兔子转身就走，到了拐角，“咻”的一声就消失了。 过了片刻，他又“咻”的一声回来了。 刚才他跑去了这家餐厅的地下仓库。 还别说，这地方确实挺专业的，地下仓库有好几个，其中一个是冰库（传统的那种，直接用冰块制冷，俄罗斯的很多城市根本用不着耗电的那种冰箱，直接挖个地窖，到了冬天灌水进去就行，直接冰成一个大冰坨子，省电、节能、还环保），还有一个是专门用来盛放牛扒的，这玩意儿需要陈化处理，另外有一个专门放腊味、风鸡、风鹅、火腿、咸肉的仓库，最后就是一个很大的酒窖。 这只兔子一点都没客气。他直接挑那种看上去特陈旧，好像放了几十年的酒，一拿就是十几瓶。 虽然不懂酒，但是他至少知道这肯定是好东西。 “偷窃是……”正义神兽瞪着那双大眼睛，严厉地看着江宁。 “《瑷珲条约》，《北京条约》。”江宁直接怼了回去。 女孩微微一愣，然后就不说话了，因为她感应出兔子没有在撒谎，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换一个地方，江宁绝对不会那么没品。 他去过澳大利亚，也去过加拿大，还去过毛里求斯、南非和马达加斯加。 他偷过东西吗？没有—— 因为这些国家不欠中国的。 老毛子就不是了。 欧美各国里面就老毛子拿中国的东西最多，结下仇严格说起来比日本还深，只不过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个国家叫苏联，然后咱们从上到下都选择性忘记了某些东西。 江宁其实并不怎么在乎这些，毕竟他又没经历过这一切，但是这不妨碍他拿点东西回来。 ……………… “如果全都靠你的话，那就什么都晚了。”说这话的是米雪，她也来了。 “是啊，你是大忙人，一忙起来就没底，再说，很多事会自己找上门来，所以经常一件事连着一件事，当初去青冈是为了果子狸，你现在还记得这件事吗？”谢小薇在一旁笑着提醒道。 “我这不是给他另外找了一条路吗？咱没必要再费那个心思。”江宁硬着头皮回答，他确实已经忘了果子狸。 到现在为止，果子狸仍旧没过第一难，反倒便宜了小狐狸她们，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我这不是想起来要帮克莉丝汀娜了吗？”兔子有的是接口。 “那是因为你怕了解小妹。”吕玉翎毫不客气地说道。 “谢？她也姓谢？”江宁有点挠头，他当然能够猜到吕玉翎说的肯定是正义神兽，人家是獬豸嘛！ “是解珍解宝的那个解。”吕玉翎连忙解释。 “谢珍谢宝？”江宁仰头看天，他是千禧年前后出生的，玩着电脑手机长大，电影、电视、动画、漫画、各种小说……根本就看不过来。他读过四大名著，这已经比大部分同龄人强多了，但是对里面排名靠后的配角，基本上没什么印象。 “这家伙不读书的，你和他解释也没用。”喵姐给了江宁一个评论。 “就是解放的解，用在姓名里面就念‘xie’。”谢小薇不得不进一步解释。 “你直接说她把犬旁去掉不就得了？传说中獬豸的形象好像就是似羊非羊，似马非马，似犬非犬……”江宁说道，突然他感觉背心凉，好像贴着大冰块一样。 用不着回头，他也能猜到这是什么回事？ “我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吗？”他硬挤出了一丝笑容。 “可以，只要回去之后你答应和我在打一场。”身后传来女孩的声音。 “你是战斗狂？”江宁疑惑不解地问道，说实话，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一个女孩居然拥有武痴的属性……一般来说，花痴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是。”女孩立刻否认，她不认为战斗狂有什么不好？但是她确实不是。 “不是？”江宁快昏倒了，这还不是战斗狂，什么才算是战斗狂？：“那你为什么老是找我打架？” “因为这样就能用最快的度，熟悉这个时代的力量。”女孩回答得很认真。 “你别告诉我，当年你也找罗奶娃打过架，要不然就是白云山？”江宁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他有种冲动，想要把罗奶娃报过来和这个女孩认识认识，说不定会牵扯出什么有趣的事来。 可惜他失望了。 女孩摇了摇头u：“我当然没有，不过有人找上他的，你和他的关系不是挺好吗？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江宁翻着白眼，这家伙从哪里看出他和罗奶娃的关系不错的？ 整幢大楼里面还有谁和他的关系比罗奶娃更糟糕？ 就算是徐东海、熊隆，也顶多和他亲密度为零。罗奶娃和他的关系是负数……要不是有喵姐盯着，他可以一天找罗奶娃切磋三次。 “这么说来，你们传说种互相之间都是有联系的？”江宁问道。 “我已经告诉你多少次了？别叫我传说种。”女孩大怒，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很想把这只兔子按在爪子底下摩擦地面。 这家伙太讨厌了，怪不得现在流行起兔子宴来，特别是妖怪的世界，吃兔子已经成了一种时尚。能够以一人之力，拉来满世界的仇恨，还能引领一种时尚，这家伙也真够能耐的。 “行，那么叫你鞋子神兽？”江宁旧话重提。 下一瞬间，他感觉到头皮一紧……他的脑袋被女孩死死咬住了，一排锋利的尖牙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头皮里面。 “你是属狗的吗？居然用这种方式咬人。”兔子明明痛得要命，嘴里呜哇乱叫，却偏偏还要撩拨女孩。 “我咬死你，咬死你，一定要咬死你。”女孩怒火中烧，她已经失去了理智。 756 深挖洞，广积粮 756 深挖洞，广积粮 “啊秋——” 江宁打了个喷嚏，他双手环抱，搓了搓手臂……这天气确实有点冷。 “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家伙自己不好，以前那种护甲不是挺好的吗？可以随时变成外套，防护力不差，又保暖。” “喜新厌旧呗！有了新的，就不要老的了，姐姐，对于这种人，你最好小心一些。” “……” 喜欢这样说话的只有小狐狸她们。 不过她们说的确实有道理，江宁真得有点后悔了，他不应该舍弃原来那套护甲的，就算平时不用，缩小之后带在身上，也占不了多少地方啊！ 原来那套护甲是从装逼套装衍生而来。 当初搞出那套护甲，原本是为了和金色大孔雀经配套。 这俩本来就是一对。 那时候他的思路很简单，完全是在模仿白云山和罗四通，走的是轻灵快疾，闪避格挡，武技加机枪的路子。 这已经成了大楼的标志。 现在大楼最广为人知的就几件东西，一个是摄像头，另外一个是人造福地，再下一个就轮到金色孔雀系列和那种护甲了。 问题是他本人没有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他半路转向了。 一开始是因为有了激光瞎眼（这招没办法闪避格挡）。 白云山和罗四通开创的风格，核心就是闪避格挡，一旦不能闪避格挡，这条路就废了。 他明了激光瞎眼这招，就等于否定了原来的那条路。 所以他选择了分身，走遥控作战，紧跟时代步伐的新路。 那时候，原来的套装就已经没用了。 再往后跑了一趟毛里求斯，拿各种武器测试了一下，他越确定以后得拉开距离和人打，不过那时候他还没具体的思路，等到跑了一趟加拿大，知道有感应魔这种东西，他基本上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未来。等到他从澳大利亚回来，这套战法已经基本成型。 他有了新的飞行套装，原来的套装已经没用了。 可惜他忘了一件事。 原来的套装还可以当衣服穿，新的飞行套装却做不到。原来的套装可以一直穿在身上，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意外。 江宁摸了摸脑袋。 上面多了一排窟窿，这是正义神兽咬出来的，这家伙根本就是属狗的，居然咬人。 所谓的意外就是指这个。 如果他仍旧穿着原来那件护甲，根本没可能被咬啊！正义神兽的牙齿再尖锐，也咬不破钛合金和碳化硼的组合，绝对会被崩掉那满嘴的狗牙。 江宁在那里自怨自艾。 旁边的毛妹才不管他呢！她已经把目标转向了那群女人。 同样是女人，比较容易套近乎嘛！她打算采取迂回路线。 “你们有没有想过，晚上住在哪里？”叶列娜问道，这是表达关切，是示好。 “这家伙前两天住在哪里？不会是住在你的宿舍里吧？”小狐狸同样表示关切，只不过方向不一样，突然她就抱着脑袋叫了起来：“哎呦——姐，这得问清楚。” 谢小薇已经看不过去了，她感觉很丢脸，可惜没办法，她对这些孩子一向没招……另外她其实对这个问题也有点在意。 “我不知道啊！说实话，我也感觉很好奇。”叶列娜其实早就想问了，江宁刚到的时候，她同样表达过关切。 她原本是打算帮这家伙找家旅馆的……用她的身份证登记，甚至她都想过了晚上睡在一起，至于那啥不那啥……她其实也已经琢磨好了。 让她意外的是，这位自己找到了住的地方。 她可以肯定，这位绝对没有入境登记，也没有护照，旅馆是不可能让他入住的，不过考虑到这家伙有能力，完全可以催眠旅馆服务员，或者干脆找一间空关的房子，倒也没什么难度。 “这还不容易？随便挖个洞就行。”江宁不以为然地说道。 “挖洞！”一群女人同时叫了起来，叶列娜是有点意想不到，这个答案太出乎她的预料了，其他人……完全是另外一种想法。 至少喵姐、谢小薇、吕玉翎、米雪、野丫头、小狐狸她们绝对不会忘记，这只兔子曾经誓要挖遍全世界，看来，这家伙已经开始行动了。 ……………… “这里怎么样？”江宁异常得意地炫耀着：“离地面六百米，头顶上方就是冬宫。” “行，你可真有能耐。”喵姐已经无话可说了。 叶列娜则好奇地看着四周， 她刚才就没注意到自己是怎么下来的？甚至她都没看清洞口在哪里？只记得这个家伙带着她穿过了一片绿地，绕过一棵大树的时候，她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到恢复过来，她已经在底下了。 这个地洞并不大（她并不知道狭小、拥挤、低矮、拘束是这只兔子建造的东西一贯的特征），不过挺暖和，空气也不错（她不清楚怎么换气的？）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墙壁上居然有插座，也就是说这里有电，也不知道从哪里拖来的？ 她倒是能猜到为什么拖一根电线进来？墙角那边放着一口电火锅，旁边还有一个篮子，里面放着吃剩下的萝卜、白菜、粉丝、冻豆腐……这家伙还说别人懂得享受生活，他自己不也挺明白吗？ “米琪，你带了多少小弟？”江宁问道。 野丫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毛妹。 其他人全都一点没在意，虽然这只兔子确实什么都没碰，aBcdeFg一样都没有，却不意味着这家伙没动心……别忘了，这只兔子喜欢啄木鸟，那是众所周知的。 严格说起来，毛妹绝对算得上优质资源，唯一的缺点就是保鲜期比较短，眼前这个毛妹就不错，打分至少在七十七到八十一之间。 所以，这家伙肯定动心了。 “你想让我帮你到处安装摄像头？你打算把这里也都监控起来？这太疯狂了吧？”野丫头虽然知道得不多，但是她也听说过俄罗斯的大名，清楚这个国家不好惹。 圣彼得堡是俄罗斯曾经的都，现在的第二大城市，在这里搞事……不要命啦？ “没那事，我又不缺心眼，一旦惹怒了老毛子，还是挺麻烦的。”江宁并不傻，野丫头都明白的事，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我只是想让你的小弟，帮我把这些隐蔽所连接起来，我一个人干这事比较麻烦。” “这些？” “连接起来？” “还不止一个？” 几个女人同时叫了起来。 “狡兔三窟嘛！再说，我来的第一天是星期四，叶列娜要上课，星期五上午她同样要上课，我没什么事好做，就多挖了几个地洞。”江宁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一帮女人全都快晕了，特别是毛妹，她原本以为挖这样一个地洞，工程量肯定不小，现在听起来，好像根本不算什么事……至少对这家伙不算什么。 “你挖了多少？” “十二个。”江宁回答，他顺便也打算解释一下自己的想法：“我的计划是依托下水道和地铁网，把这十二个隐蔽所全都连接起来……” 毛妹连忙打断：“你不会计划在莫斯科也这么干，然后把圣彼得堡和莫斯科连接起来吧？” “这怎么可能？莫斯科是你们的都，在那里挖洞非常麻烦的。”江宁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只要是都，肯定聚集着大量的社稷之力，这玩意儿对他的压制实在太大了。 当初他说已经有办法对付社稷之力，这话确实没错，不过这种应对之法非常有限，顶多能让他干掉一些讨厌的家伙，并不是完全没有压制。 所以他就算要挖洞，也不会挖到各国都去。 “对了，你们帮我想一个办法，怎么制造一台脑波放大仪？这玩意儿必须建造在地面上，放在地下可不行。”江宁语不惊人死不休，又开始挑战毛妹的精神承受能力。 果然听到这话，毛妹先愣了一下，她在确定“脑波放大仪”的意思，毕竟江宁说的是中文，她怕搞错了。 等到确认无误，她顿时叫了起来：“脑波放大仪？《x战警》里面那个？” 毛妹确实被吓坏了。 之前她一直在琢磨江宁的能力。 她原本以为这家伙的能力应该是把什么东西缩小或者放大，可能还会一两手幻术，能够隐身，可以把人催眠。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是x教授啊！ 这可不得了。 x教授可以说是最厉害的变种人之一了，配合脑波放大仪，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全世界的人啊！ “放心，他那个是水货。”吕玉翎拍了拍毛妹的肩膀。 叶列娜松了口气，不过她马上又不淡定了，因为她听吕玉翎继续说道：“作用距离也就七八百公里。” “那要看大小和功率，当初造的那台实在太小了，我这一次打算造一个大的。”江宁感觉自己被小瞧了。 当初他的实力不够，喵姐还不是大妖，配合那台粗制滥造的脑波放大仪，都能够达到三四百公里的距离，现在怎么可能才七八百？ “那玩意儿体积很大，样子和防空雷达差不多，你不怕引起别人的恐慌？”吕玉翎根本不看好。 在澳大利亚造的那两座大脑放大仪，第一座是建造在室内，体积明显要小得多，第二座是建造在花园里面，也不算大，这一次如果由着这家伙的性子来，就算老毛子不跳脚，美国人也会跳脚。 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757 昔日的荣耀 757 昔日的荣耀 “就是那个。”叶列娜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这里是圣彼得堡远郊，离市中心至少三十公里。 毛妹指的那个东西是一个巨大的圆球。 这个圆球的高度少说有二十五米，相当于八层楼，原来的颜色肯定是白的，不过现在经历了风吹日晒，早已经变成了灰色，一条条锈痕从上拖到下，整个外壳也灰不溜丢，看上去很不起眼。 这东西在公路一侧的一条岔道尽头。 “这玩意儿可真烂，你们确定它还能用？”喵姐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知道。”江宁耸了耸肩膀。 他确实没办法确定这件事。 昨天他完全是灵机一动，突然间有了这么个想法。 那个巨大的圆球是前苏联时代遗留下来的雷达站，而且是当年为了应对美国人的洲际*建造的长波雷达。 这种雷达一般都是固定的，因为它们的体积太过庞大了，只有前苏联建造过可以转动的……老毛子的想法一向与众不同。 这东西七十年代后期就不怎么用了，换成了卫星预警，那更精确，更少误判，火箭在地面一点火，这边就知道了，立刻就能够有所反应。 等到苏联一解体，这玩意儿的命运可想而知。 苏联解体已经快三十年了，三十年的岁月沧桑，也就怪不得这玩意儿看上去如此陈旧不堪。 “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在这里？当初咱们不是分析过，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最有可能是在远东那片，海参崴的可能性最大吗？”喵姐看着江宁。 “先做个实验，毕竟这边比较太平，到了海参崴那边就不一样了，最近这段日子美国、韩国人、日本人闹腾得厉害，那边的老毛子挺紧张的。” 江宁解释道。 毛妹偷偷瞪了江宁一年，她听得懂中文，也知道“老毛子”三个字的意思，另外她也知道老毛子三个字的来源——身上的毛多啊！她还知道老毛子一般是说男的，像她这款被称作为“毛妹”……她身上有那么多毛吗？ “原来你拉我们跑这么远，就是为了做一个实验？”喵姐冷冷地看了兔子一眼。 “反正来都来的，看看又怎么样？”谢小薇在旁边帮着江宁说话。 “我倒是不在乎跑那么多路，我担心的是里面的东西会不会已经被拆了？都快三十年了。”吕玉翎有点担忧。 “这不可能。”别人没话，毛妹忍不住了，她是俄罗斯人，对于这种质疑，她绝对无法忍受。 “看过尼古拉斯·凯奇的《战争之王》没？”吕玉翎也不多说，那部电影可不是她拍的，而且人家拍电影是有原型的，很多事都是按照真实事件改编。 毛妹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她虽然没经历过那段混乱动荡的日子，但是也知道，前苏联刚刚崩溃的那十几年，确实乱得一塌糊涂，有些人什么都敢卖。 “这又不是军火，雷达站里面有什么东西可以卖的？废铁吗？”她只能悻悻地说道。 ……………… 毛妹傻了，她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座雷达站从外面看还是好的，里面还真被拆了个干干净净。 “嚯嚯嚯，看来还真有人把这里拆了卖废铁。”江宁在旁边幸灾乐祸。 “你很高兴吗？咱们白跑一趟你很高兴？”喵姐走了过来，拧了拧这家伙的耳朵。 “不是啊！我已经做好了这里被拆干净的准备。没拆的话，咱们就用原来的东西，拆了反而更好，我手头上有替代品。”江宁连忙坦白，他可不敢把这只母猫惹急了，这只母猫是会翻脸的。 猫这东西，不但牙齿尖利，还有锋利的爪子，他脑袋上还有一排牙印呢，更不想被撕成一条条的。 兔子随手一抖。 一张金色网兜瞬间铺展开来，眨眼的工夫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略微带有一点弧形的网面。 “这玩意儿你什么时候做的？”喵姐疑惑不解地问道。 她敢肯定，绝对不是昨天晚上，因为昨天晚上所有的人全都在地洞里面（什么事都没干，正义神兽在场呢！） “程家帮我弄的，这玩意儿其实很容易搞定，你记不记得装逼套装第二个版本？就是那个弄一堆节点，然后互相排斥，撑开成为一个圆球，中间用线拉紧……”江宁大致提示了一下，没打算多做解释。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装逼套装的那几个版本，在场的这些人大部分是全程参与的，一说就明白了。 “那你干嘛还来这个地方？随便找一个空地不就行了？”喵姐怒道，这座雷达站虽然就在圣彼得堡郊外，但是距离也不近，再加长堵车，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呢！ “这玩意儿那么大，往外一放，万一让人看到怎么办？”江宁当然有他的理由。 “你忘了我手里有什么？造一片幻象很难吗？”喵姐冷冷地问道。 “这个……”江宁卡词了。 他倒是可以继续找理由，比如担心风太大。 这玩意儿可不是装逼套装，装逼套装直径也就两米左右，这个直径二十米，很兜风的。 另外这玩意儿撑开之后，并不是很平整，如果在外面的话，他不太能够保证是一个平面，在这里就好多了，他只要让边缘和那个内壁保持同样距离就行。 当然从技术上来说，利用这种技术同样也可以搞一个大白球，这个还更容易……问题是他事先没想到啊！ 现在他想到了，但是得等回去之后才能实现。 ……………… 仍旧和以前一样，两个人坐在那个巨大的圆盘之下，江宁坐在凳子上，喵姐坐在他的前面，坐在地板上，而且是盘腿而坐。 圆盘徐徐转动着。 “感觉好像和以前差不多。”喵姐低声说着，现在她已经是大妖，不但能够分心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需要别人传功。 “什么差不多？距离远多了。”江宁肯定不承认。 他大致估计了一下，现在的探测距离至少有一千五百公里。 要知道这是半径一千五百公里，直径至少三千公里，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国家都没这么大。 再说，和以前的区别还是不小的。 以前的投影就像是黑白片，分辨率也只有72ox48o，现在换成了真彩色，而且是4k高清。 “怎么有那么多看不到的地方？”江宁感到疑惑不解，甚至有点紧张起来。 这些看不到的地方有的星星点点散布在四周，有的则聚拢在一起。 当初在澳大利亚的时候，他绝对没看到过这些，唯一能够屏蔽他的观察的地方就是格罗索的别墅，也就是关押江兰的所在。 如果按照这样推理的话，这些看不到的地方应该都藏着妖怪……也有可能是修士。 不是说，国外已经没什么修士了吗？ 喵姐没有回答，她在寻找其中一个地方附近的猫科动物…… 过了十几秒钟，她轻吁了一口：“不是什么妖怪，而是核反应堆。分散的那些大部分是核电站，聚拢在一起的有些是核动力潜艇，核动力巡洋舰什么的，另外一些应该是核弹头。” “核弹头啊！”江宁摸了摸下巴。 他有点动心了。 听到这番谈话，其他人还好，叶列娜就不好了，她只感觉到毛骨悚然。 先是脑波放大仪……这玩意儿在《x战警》里面绝对凶残，足以杀死全人类啊！ 现在又冒出来核弹头……毛妹顿时想起了江宁挖地洞的能力。 这家伙不会想把核弹头偷出来吧？ 她越想越害怕，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拉着她的裤腿。 毛妹低头一看，原来是小狐狸，紧接着她注意到小狐狸朝着外面努了努嘴。 中文和俄文天差地远，但是肢体语言却是一样的，她立刻明白了，肯定是这个小家伙有事要和她谈。 对于这个小女孩，她绝对不敢有丝毫的小瞧。 “那是什么？”小狐狸突然冲着谢小薇问道，她指着一侧的一条缝隙，那是一条很长的缝隙……也可以说是窗口。 “那肯定是监控室。”谢小薇笑着回答道。 “不知道里面会不会还剩下点什么？”小狐狸自言自语着。 “肯定没了。”谢小薇笑了起来。 “万一有呢？为什么不过去看看？”小狐狸问道，她随手拉了拉毛妹的裤腿：“你带我过去。” 叶列娜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这是故意找理由啊！ 758 皇帝不急太监急 758 皇帝不急太监急 通往监控室的门就在外面，出了门，旁边就是楼梯，当初拆这里的人对于楼梯倒是手下留情了，没有拆走。 老毛子的冶金技术确实不错，快三十年了，楼梯经历风吹雨打，寒霜侵蚀，居然一点都没有损坏的痕迹，甚至连锈斑都看不到一点。 小狐狸并没有上去，她其实也知道监控室里面什么都没有，能拆的东西肯定早就拆完了。 只见她随手掏出了一个看上去像魔方的东西，轻轻一按。 一道无形的结界瞬间撑开，把四周隔绝了开来。 “你知不知道你的处境不妙？”小狐狸一上来就吓唬。 “我知道，这段日子我看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科萨的女儿并不认为自己那样受信任，她更愿意相信对方走的时候会杀人灭口……当然另一种可能性也有，对于这种可能性，她倒是挺期待的。 “那家伙很色。”小狐狸冲着里面努了努嘴，她指的是谁，那就不言而喻了。 叶列娜松了口气，看来是另一种可能性。 “我听说过，父亲提起过x市流行一种3d立体眼镜，逼真，不但有影像和声音，还有触觉、嗅觉和味觉功能。”叶列娜并不是只会直来直去，同样也会兜圈子，她继续说道：“听说还有一个小电影教，我们家的那几个男人全都入教了，还是骨干份子，这件事让我妈和我嫂嫂非常愤怒。” “里面啄木鸟的东西比东京热之类多得多。”小狐狸提醒了一句。 毛妹一开始没明白，毕竟这玩意儿太专业了，好半天她才猜出其中的含义，紧接着就意识到这个小女孩想做什么？ “你打算拉皮条？”她倒也不客气，就是心里面感觉怪怪的。 这么小的小女孩就懂得拉皮条了，长大了怎么办？ “我可没这么说，那要看兔子的意思，他未必会碰你。”小狐狸在大家面前从来不说江宁的好话，但是背后她偶尔也会承认兔子的一些优点。 “那你是什么意思？”叶列娜不明白了。 “先听我说，你老爸做得可不聪明。”小狐狸说道。 毛妹点了点头，这话一点没错，她知道、她老爸自己也知道，她家的人全都知道。 “不过，以我对兔子的了解，他肯定不会一脚把你们给踹了，另外他对那些美国人同样不怎么放心。”小狐狸并不知道江宁在招募俄罗斯大学生这件事上碰了一鼻子灰，已经修改原来的计划了。 “没错，他打算让我们在这里建一所研究所，就近招募我国的大学生……”叶列娜回答。 “这块肯定是交给胡娇娇管！”小狐狸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错，一直是她在管。”叶列娜有点明白了。 “你的老爸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和胡娇娇是两个体系的？”小狐狸开始摊牌。 “没说过，不过我可以猜得到。”科萨的女儿又不傻，虽然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她也已经感觉出来，这帮女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 说实话，她现在对老爸、老哥非常鄙视，同时对老妈和嫂子也有点看不上眼，这帮人去了中国之后，难道不知道和周围人经常打打交道吗？难道不知道人脉的重要性？ “你想撬墙角？”叶列娜问道。 此刻她越后悔，对那边的事一无所知，特别是她不清楚那个叫胡娇娇的女人和里面的家伙是什么关系？ “什么撬墙角？我只是想把资源稍微整合一下，我们大楼里面总共有六支科研队伍，其中一支就掌握在我的手里……”小狐狸这一次没撒谎，不过她也没说实话，她说的那支科研队伍就是张海伦、林雪她们那个小组。 那个小组原来是七个人，不过烂人郑飞一直属于编外人员，后来为了加强她们的实力，顺便指引张海伦她们修炼，江宁让小狐狸她们加入了进去，之后又把老戴和郑芝兰也塞在了里面，最后还有一个若即若离的舒助教分身。 所以这支科研队伍很难说谁是领头人物？基本上张海伦、小狐狸和老戴都能说得上几句话，更不用说舒助教分身了。 至于另外五支科研队伍，其中一支就是俩老毛子的无人机工作室，那是最早的，可惜到了现在越来越边缘化，另外四支，一支是以最早的几家工厂为主，主要生产摄像头，那套监视系统也属于这块，这个最早是胡兵和胡娇娇在搞，现在变成了胡兵、胡娇娇和野丫头负责。另外一个是x大的那些教授和学生组成的一系列研究所，那属于合作性质，一直是程家在管，还有一支是程家本部的研究机构，现在和美国人合作的也是这块，最后一支就是澳大利亚那边，基本上就一小日本，顶多再算上江兰。 旁观者清。 小狐狸其实早看出来了，当初兔子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到处挖坑，这种做法并不合理，到了现在，有必要整合一下了。 程家那块很明显已经在整合了，十有**走的是高精尖的路子，比如最新的那套监视系统，核心部分全都是程家提供，外围的东西丢给别人。 小狐狸早就有危机感了。 她早就想把自己这块也整合起来，问题是她本人不懂技术，老戴懂技术，但是对修炼所知甚少，张海伦懂技术也懂修炼，却是一个扶不起的刘阿斗……不过这也和她们的水平不够有关。 至于舒助教分身……那家伙说是她们这块的，其实游离在外，根本指望不上。 所以她看上去了那俩老毛子。 那俩老毛子水平足够，但是态度有问题，私心杂念太多，现在已经渐渐被边缘化了。 她打算把俩老毛子这片抓在手里，补足张海伦的不足。 至于胡娇娇，小狐狸根本无视，因为她觉得胡娇娇占着茅坑不拉屎。 当然她也想过，干脆和胡娇娇联手，毕竟监控那块也挺有搞头的，顺便还能拉上野丫头，那是大楼小字辈里面的二号人物……不过这些得回头再考虑。 “我可做不了决定。”叶列娜连连摇头。 “别把话说死嘛！”小狐狸两眼紧盯着毛妹：“你不觉得你家的男人情商都很差吗？根本不懂得怎么待人处事，活该一辈子搞技术。” 这话说到叶列娜的心坎上了，她一直有这样的感觉。 看到毛妹动心了，小狐狸继续诱惑道：“所以你得利用你的优势，直接站到前台来……知道你的优势是什么吗？” “是什么？”毛妹还真不懂……虽然她有那么点猜测。 “笨啊！你最大的优势就是‘你是女人’！”小狐狸开始灌输谢家的那套理论。 当然，这套理论是她总结出来的，是根据谢家的现状，再融合了梅家的经验，以《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为依据，深入研究，具体细化而成的一套理论。 “当然，这些咱们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说出来，我们先要养成这帮男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习惯，最好除了干活、休息，其他的东西什么都不去考虑，全都交给咱们负责。”小狐狸在这一点上比梅家高明，她已经意识到强压并不是一种好手段。 梅家那套就相当于棍棒，在古代或许有用，到了现代就不行了，她的那套东西就相当于鸦片，不是限制别人做什么，而是让人上瘾，一旦上瘾就戒不掉，从今往后就得按照她的意思来。如果听话，就给抽两口，如果不听话，那就什么都没有。 事到如今，她有点后悔了，当初不应该对兔子那么严厉的，不过没关系，她本人没必要改变形象了，可以把希望寄托在新人身上。 眼前这个毛妹就是她物色的第一个新人。 小狐狸马上又想到了张海伦和林雪，那个满脸雀斑的女孩就算了，另外还有郑芝兰，据说这个女人本来很丑，不过现在长得还不错。 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别老土了，现在是朋友妻随便骑。 759 假警报，真警报 759 假警报，真警报 江宁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他感觉到一阵阵恶意冲着他袭来，那恶意仿佛就来自于他的身边……或者说身后。 问题是他没现有可疑人物，他身后只有谢小薇她们，唯一的外人就是科萨的女儿。 “卧槽，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难道也变厉害了？”他先怀疑的理所当然是大自在宗的那位二姐。 “你现了什么？”米雪问道。 “恶意，接连不断的恶意。”江宁神情凝重。 “难道那家伙已经知道我们来了？”米雪同样被带歪了。 “感应魔？”她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个。 “应该不可能吧？我手里也有一头感应魔……”江宁说不下去了，他的感应魔和凯瑟琳的感应魔有着很大的区别，简直不能算同一种东西。 “你那个不是你自己的，是你借用别人的……”米雪想到了一种可能。 “感应魔虽然是那只胖猫的，但是那只胖猫是我的分身，我们之间的联系肯定比那个女人和猪之间的联系更紧密，再说，我手里的感应魔和那只胖猫是融为一体的，那些猪和他们的感应魔之间可没这样的关系，所以没理由我会比她差啊！”江宁当然不会承认。 “如果、万一、或许……她本人养了一头感应魔呢？你是间接调用，她是直接使用，当然有可能她的比你的强。”米雪同样也有她的猜测。 江宁有点茫然。 更让他茫然无解的是，虽然一阵阵恶意袭来，却偏偏没什么危机感……也就是说那个家伙充满了恶意，却没打算攻击他。 这怎么可能嘛！ 难不成是别人对他心存恶意？ 这个可能性倒是有，问题是从恶意的强度来看，产生恶意的那个人距离绝对不会太远。 江宁没想过小狐狸，因为最近几天他根本就没得罪过小狐狸。 “暂时别想了，继续找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让大家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喵姐话了。 江宁想了想，好像确实没错。 “小薇，玉翎，米琪，让大家做好准备，随时逃跑。”他传音说道。 “怎么？出事了？”谢小薇心头一紧，她一边问，一边掏出了兔子吊坠，迅注入法力。 那只兔子吊坠瞬间变得灵动起来，仿佛活过来了一样，这是里面的法术已经被激活的征兆，谢小薇激活的是连续远距离传送。 突然，她现小狐狸不在身边。 谢小薇顿时急了，她非常后悔，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让孩子们乱跑的。 “快跟上我。”谢小薇一招手，朝着门口跑去。 “快，快，快”吉娃娃她们也跟着慌乱起来，她们也听到了传音。 门一下子被撞开了……让谢小薇感到意外的是小狐狸就站在门口，和那个毛妹站着，却偏偏隔绝了内外，怪不得对刚才的传音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谢小薇怒了，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小狐狸的脖领。 “怎么了？”小狐狸被吓了一跳。 “有危险，咱们得随时准备撤离。”谢小薇也不多罗嗦，左手紧紧揪住小狐狸的脖领，右手搭在了毛妹的肩膀上，在她的身后，吉娃娃她们也都伸出手，搭在她的身上。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阵惊叫：“真是那个女人，我找到她了。”紧接着又是一句：“她也现我们了，快，闪，那个臭女人动攻击了。” 听到这话，谢小薇毫不犹豫，瞬间释放出那个兔子吊坠里面已经激活了的法术。她和她身边的这些人瞬间塌缩了下去，转眼的工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吕玉翎，野丫头也逃了，不过两个人的选择并不一样，野丫头动的同样也是连续远距离传送。吕玉翎不是，她传送的距离并不远，只是为了避免遭到攻击。 从另外一头出来，她立刻掏出了四翼飞行器，随手抛到了空中。 她用的四翼飞行器同样也是最新的型号。 紧接着她再一次传送了出去，不过这一次她是传送进了那架飞行器里面 下一瞬间，那架飞行器化作一道金光冲天而去，到了头顶上方六千多米的高度，猛然间一个急转弯，朝着东南方向射了出去。 在她前方不远的地方还有四道金光，那是江宁、喵姐、米雪和解小妹。 ……………… 新的四翼飞行器很快，非常快，快得不可思议，因为那四个冲压动机再一次被放弃了，又改成了火箭动机， 另外一个改进之处就是那四个翅膀可以单独缩放，当四个翅膀缩到最小的时候，这架飞行器看上去就像是一枚*。 “小心，它们来了。”江宁大喝一声。 在远处，在他的下方，隐约可以看到十几道蓝白色的光芒朝着这边飞来。 那些蓝白色的光芒同样也是火箭动机喷射出的火焰，又细又长的火焰，这些东西的度同样不慢，至少有两马赫。 “一起攻击？”解小妹问道，她明显有点挑衅的味道。 “不如比一下谁干掉的最多？”吕玉翎很明白女孩的意思，她顺着女孩的话说了下去。 “好啊！”解小妹求之不得。 “我还是算了。”喵姐主动退出，她不擅长这个。 “我也不行。”米雪很有自知之明，她的实力不差，但是没玩过这个，假以时日的话，她同样也可以摸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但是现在不行。 不过退出并不意味着没办法掺和，只见她大声说道：“我来令，数到三，你们就动手，输了的人，罚他给我捏脚。” “还有给我倒酒。”喵姐也插了一句。 “还有我……”女孩正打算提自己的要求。 “一”米雪已经喊了起来：“二……”过了片刻，她又喊了一声“三。” 声音刚落，一道极细的光束就射了出去。 远处顿时火光一闪，紧接着火光化作了翻卷的火球。 就在火光一闪，然后化作火球的瞬间，另外几道蓝白光芒也化作了火光，它们几乎同时化作火光。 “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远远传来。 声音传来的时间比看到火光的时间要晚得多，毕竟声音传播的度和光的度根本没办法比。那十几道蓝白色的光芒早已经化作了翻滚的浓烟，浓烟的边缘甚至已经飘散开了。 “我还行吧？”通讯频道里面传来了吕玉翎得意的声音，至少有六枚*是被她干掉的，虽然数量不是最多，但是她最先得手，第一枚被打掉的*就是她的杰作。 这就是她的能力。 她的能力是以光动的，而且是真正的远距离，理论上她可以把宇宙中能够看清的任何一个天体打一个窟窿出来（当然这只是说说罢了，一束激光打到月球上，就已经散开得不像样了）。 “行，你确实了不起。”江宁酸溜溜地说道，他越确信，自己得把新版本的万针齐搞出来。要不然实在太被动了。 曾几何时，他身边总是戴着几个圆筒，只要用力一按，立刻万箭齐，那场面还是颇为壮观的。 不过，那玩意儿早已经不用了，因为每一根箭的度都不快，射程也短，密集度也不是很够，对付弱手还行，对付强手的话，必须靠近过去，顶着对付射……这根本没意义。 另外，那玩意儿对大妖一点用都没有。 没想到兜了一圈下来，他又回到了原点。 怪不得现代战争讲的是高精度，视距攻击，却仍旧保留了密集阵这种武器，另外还有各种火箭炮，集束弹药。 存在即合理，看来这类武器仍旧有存在的必要。 “那个就是你说的感应魔？”耳麦里面响起了女孩的声音，与此同时传过来的还有一副影像。 影像之中，隐约可以看到有东西从火光之中飞了出来……那是在爆炸的瞬间捕捉到的画面。 “不是那玩意儿。”江宁回答，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他有这种感觉。 感应魔在魔头里面算是比较稀有的类型，眼前这种绝对属于大路货。 “不是？”女孩有点失望，稍微有点失望，她对感应魔挺感兴趣的，毕竟能够让江宁看上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你别忘了晚上帮我捏脚。”耳麦里面响起了米雪的声音。 “还有帮我倒酒。”喵姐也进来凑趣。 “那么我呢？”女孩不乐意了。 “乖，这是女人和男人之间的游戏，你还是女孩，没必要掺和进来。”喵姐懒洋洋地说道。 760 差点被反杀 76o 差点被反杀 “快，咱们快走。”一个身材高大，剃着一头短，脸如同刀削，偏偏给人的感觉非常复杂，好像是假小子，又好像充满了女人味的外国女人在那里号施令。 下完命令，这个女人径直登上了一架飞机。 她同样也是挪移进去的。 这是一架与众不同的飞机，样子像飞镖（中国古代用的那种飞镖），这玩意儿完全是扁平的，整个机身就是一个大三角翼，绝对的飞翼布局，偏偏两边还有一对小翅膀，还是可以活动的那种，另外机头前段还有一对小得多的机翼。 飞翼加可变翼加鸭式布局，这架飞行器已经把最近半个世纪航空界所有流行时尚全都包罗在内了。 这架飞行器的体积同样不大，也没坐舱，那个女的完全躺在了里面，机身长度也就两米上下，比一个人稍微长点。 虽然是躺在里面，却并不妨碍那个女人观察四周，她是通过眼镜看外面的一切，她的眼镜连接着外部摄像头，这个设计和江宁一直以来的设计差不多。 突然，那架飞机以惊人的度射了出去。 确实是被射了出去，不过不是电磁弹射，这个女人没点亮这方面的科技树，同样也不是蒸汽弹射，那玩意儿的体积太大。 她采用的是更加原始的*弹射……一战的时候采用的技术。 *弹射能量密度小，弹射器烧蚀严重，用不了几次就会损坏，但是有一个好处，这玩意儿的体积小，比蒸汽弹射小多了。 那架飞机的机尾喷射出一道长长的淡蓝色火舌。 毫无疑问，这也是一台火箭动机，不过不是兔子弄的那种，而是当初程家的工程师曾经提议过，但是最终江宁没有采纳的液体火箭动机。 拥有可变翼加鸭式布局，这架飞机在爬升方面绝对给力，更不用说还有一台液体火箭动机了。 这玩意儿急爬升，越飞越高，度也越来越快…… 突然，那个女人的瞳孔收缩成很小的一点，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敌人。 她是通过布设在基地四周的摄像头看到的。 总共五架飞机，样子很奇特，居然有四个翅膀。 那五架飞机的翅膀此刻正完全伸展开，在离地面数千米的高空划过。 那个女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她的嘴里吐出了一个怪异的音符。 下一瞬间，底下那座基地的地面整个掀开了……或者说炸开了，一道道火舌朝着天空接连不断地喷射着，那密集程度简直是乎想象。 眨眼的工夫，天空中就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闪光，那场面就如同节日燃放的礼花。 那个女人看也不看结果，她随手按动了一个按钮。 随着一阵“滋滋”的轻响，原本展开的那一对机翼缓缓合拢起来，前面的鸭翼也快收拢，然后被彻底收进了机头下部的一个舱门里面。 这架飞机真正变成了一枚飞镖（中国式的飞镖），或者说变成了一架飞翼，异常细长的飞翼。 和江宁用的四翼飞行器完全不同，那个女人乘坐的飞机没有太多的功能，它的作用就是用来逃跑，所以它的特性也就只有两点，一个是快，最高度和江宁手里的钻天猴是一样的，十马赫左右，另外一个就是远，它同样可以飞到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 ……………… 闪光，到处是闪光，爆炸的闪光。 和闪光一起的还有雨点一般的破片。 江宁异常郁闷，刚才他正想到密集阵，想到金属风暴，转眼就遇上了。 这算什么？乌鸦嘴吗？ 毫无疑问，眼前这玩意儿就是金属风暴。 刚才底下的地板一下子炸开，他就感觉情况不妙，紧接着他就看到无数弹头一窝蜂地飞出来。 依靠*射出的弹头，度一般也就每秒七八百米，对一般人来说，肯定看不见，甚至对修士来说，也只能看到一道黑影，不过对妖怪，特别是拥有动态视觉的妖怪来说，子弹是看得见的。 当初罗四通和白云山甚至能够在枪林弹雨之中闪避格挡，穿梭来去，换成孔彩也肯定能够做到。 江宁没有这个本事，他能够看清子弹，如果只是一两，倒是能够闪开，但是数量一多就不行了，好在他用不着闪，直接开盾就行。 不只是他打开了护盾，他同样也帮其他人打开了护盾。 只见三架飞机的外面全都凭空多了一个金色光罩。 没有黑砂，因为飞机上面没办法用黑砂，那玩意儿是实体，免不了会有阻力，根本没法用，不过这也不是最初版本的那种电磁护盾，而是融合了电磁护盾和力场护盾的5o版本。 “啪啪啪啪……啪啪啪” 四面八方到处都是爆炸声，很轻细的爆炸声，这是以破片作为主要杀伤方式的弹头特有的爆炸声，因为*一般都不会放很多，破片才是关键。 爆炸的闪光让显示屏一片亮白，什么都看不到了，不过就算没有闪光，他同样也看不到什么东西，因为四面八方都会被硝烟笼罩。 虽然看不见，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有东西穿透进电磁护盾。 “非金属弹头。”他立刻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就像当初他对付那个神秘势力一样，那个女人显然也知道他们的底细，所以专门准备了这些针对性的武器。 “嗡嗡嗡……”第二层护盾自动激了，这一层是力场护盾，紧贴着飞机外壳，这玩意儿是有厚度的，最厚的地方是前端，有两寸厚，其他部位也都有一寸厚。 让江宁感到意想不到的是，只是片刻工夫，他的耳边就响起了嘟嘟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红光一闪一闪……这是力场护盾即将被攻破的警报。 好在这片刻的耽搁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他瞬间挪移了出去，一下子就是五公里，而且不只是他挪移了出去，同时也把另外四架飞行器给挪移了出去。 不过他刚一露头，就立刻看到底下又是一连串*飞了起来，那是和刚才一样的*。 刚才离得太远，还有不小的高度差，他没能看清。 这一次他看清了。 那些*很细，末端是四片很小的尾翼，有点像近距离格斗弹，同样也像*……武装直升机射的那种*。 对付这些东西，吕玉翎和解小妹比他擅长得多，但是这两个人刚刚从挪移中出来，十有**还反应不过来，一想到这里，江宁只得继续挪移。 ……………… “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居然真得被你给摸到了。”米雪悻悻地说道，她远远地降落了下来，降落在数百米外的一个小山头上。 她没敢直接降落在那座基地里面。 天知道那座基地里面有些什么？万一有自毁装置呢？电影里面基本上都是这样，她可不想在爆炸的火光和气浪的前面狂奔。 喵姐瞪了米雪一眼，她对“猫”这个字敏感，偏偏还是瞎猫，这可不是什么好词，不过她也没作，因为她知道米雪不是故意这样说，另外她也知道米雪此刻的心情肯定不怎么样。 “好像有一架飞机逃了，那架飞机的度够快的。”江宁叹息了一声，紧接着问道：“底下有凯瑟琳吗？” “看不出来。”米雪淡淡地回答，紧接着她又加了一句：“就算那个女人在这里，也肯定在逃掉的那架飞机里面。” “能确定？”江宁问道。 “没办法确定，就算她当面站在我眼前，我也未必能够确定，我和她不是很熟。” 米雪显得异常无奈。 “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江宁苦笑起来，下一瞬间他飞了出去。 他是被踹飞的。 踹飞他的是喵姐。 刚才喵姐心里就有火，居然又有人敢撩拨，更何况是这只兔子，她对这只兔子的乌鸦嘴是颇为忌惮的。 那已经不是普通的乌鸦嘴了，绝对带着一点预言的味道，十有**和那种心血来潮的能力有关。 所以她们几个早已经约定好，这家伙如果敢说不好听或者不吉利的话，就往死里揍，所以只是踹一脚，绝对算客气的，毕竟现在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 “我要是她，肯定会躲在莫斯科郊外，最好是类似通州这种地方，或者离开通州最近的城市。”江宁实在有点想不明白。 如果真得那样做的话，喵姐的能力绝对会失效，社稷之力对一切法术都有极大的削弱，除非施展法术是得到认可的那些人。 所谓的“大隐于朝”，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只要藏身朝堂之上，就用不着担心会被预知之类的法术算出根脚……除非那个人自己找死，就像封神演义里面那个玉面琵琶精。 “这就只有天知道了。”米雪同样想不明白，突然她猛醒过来：“现在琢磨这些干嘛？咱们得快点闪人，这么大动静，俄罗斯人不可能没有反应，我们得在军队开过来之前离开，我还得联络乃仑。” “你联络她干嘛？”江宁感到奇怪。 大自在宗的成员里面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女人，虽然乃仑已经成了他的堂嫂，但是他对那个家伙始终有点耿耿于怀。 “当然是让她联络克莉丝汀娜，之前是怕克莉丝汀娜暴露，同样也怕打草惊蛇，现在就用不着担心了。”米雪说道。 江宁怒了，之前一直说没有联络的办法，原来是在骗他。 不过现在不是火的时候，他不能白跑一趟。 “给我一刻钟，我得过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江宁突然犹豫了一下，紧接着又道：“或者你们干脆先撤，我一个人逃起来容易。” “算了吧，又不急着这一刻钟，再说，我们要逃的话，难道就不容易？”米雪淡淡地回答。 761 自毁 761 自毁 “没想到还是让她给跑了。”吕玉翎也落了下来，她刚才去追那架飞行器了， 因为刚才的比赛，因为第一枚*是她击毁的，所以她突然间生起了一股自信心，正是这股自信心让她去追那架飞行器了。 可惜没追上。 “那只兔子呢？”她随口问道。 “在那底下。”米雪冲着正中央的大坑努了努嘴。 那座基地正中央原本是操场，但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坑，坑里面整整齐齐地排放着一个个类似集装箱的东西，这些集装箱里面竖着一根根管子，每根管子都有手臂粗细，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巨型的蜂窝。 江宁就在底下，他正在观察一个样子怪异的玩意儿，有点像心脏，又有点像大脑，圆溜溜的，表面满是皱褶，底下是一排类似血管的东西，不过又有点象树根，这些东西拖得老长，和一根根电线相连。 毫无疑问，这玩意儿又是一种魔头和现代科技融合的产物。 刚才这玩意儿一窝蜂射出来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有感觉了，那些弹头就像是活的，真的像一窝蜜蜂。 金属风暴本身就是以数量取胜，单个弹头必须做到成本低廉，所以不可能考虑制导问题，但是这玩意儿不一样，每一颗弹头都会自主飞行，而且飞的高度明显不对头。 要知道金属风暴这类武器，射高和射程从来都不是强项。 另外弹头的度也有问题，一般的弹头就算出膛度很快，但是空气阻力加上地球引力双重作用，肯定会变得越来越慢，但是这玩意儿好像没变慢。 最后那些破片也有问题，电磁屏障没起作用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力场护盾被消耗得太快了，转眼的工夫就出了警报，这实在不正常。 什么样的魔头能够同时拥有这么多特性？ 兔子越想越好奇，他决定冒一下险，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东西割下了？ 江宁的指尖瞬间弹出了一把小刀……原本属于喵姐的小刀，其中两把被他长期借用着。 突然，江宁感到一阵心悸。 像脉搏一样的跳动，倒计时的数字显示器，这两样东西在他的眼前来回闪动。 “卧——”兔子只感觉毛骨悚然，“槽”字还没出口，他已经动传送，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了。 下一瞬间他已经回到了米雪刚才所在的位置，看到喵姐、吕玉翎、米雪、正义神兽都在，他毫不犹豫地再一次传送，这一次是全体无定向传送。 刚刚从另一头冒出来，五个人就感觉到地面微微震动了一下，紧接着空气也传来了一阵震动，过了几秒钟，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了过来。 那座基地果然有自毁装置，不过和电影里面不同，不是那种一段一段的爆炸，而是轰的一声，整个炸上了天。 “你触了自毁装置？”米雪的脸色有点难看，刚才的爆炸太给力了，就算离得挺远，她也有点怀疑自己能不能扛得下来？ “我也不知道。”江宁耸了耸肩膀，他确实不清楚，不过就算知道真相，他也不会说的：“咱们赶快回去和谢小薇她们汇合吧！我不清楚俄罗斯人会不会加紧盘查？” “这还用怀疑？”米雪给了江宁一个白眼：“快走，快走。” ……………… 也就十几分钟，所有的人都汇合在了一起。 让江宁松了口气的是这里面没缺少任何一个，包括科萨的女儿。 “还好你们没有到处乱跑。”兔子叹道。 “我刚刚从她的身上得到教训，不敢有丝毫放松。”谢小薇戳了戳小狐狸的脑袋。 “我又不知道会遭遇袭击……这都是兔子的错，是他的心血来潮导致了这一切。”小狐狸刚才还后悔自己在兔子心目中的形象实在太糟糕，此刻却下意识地忘记了。 “好啦，别再抱怨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喵姐连忙阻止两边的抱怨。 “怎么走？往哪里去？”米雪问道。 喵姐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着兔子。 “当然跑着回去，你们还打算坐车？来的时候用了一个小时，回去肯定也差不多，恐怕还没进城，路就被封了。”江宁可没兴趣每过一个哨卡就玩一次催眠。 反正喵姐、小狐狸和他本人都会一点幻术，干脆不走公路，挂上隐身术，直接溜进城。这绝对是最容易，也最安全的选择。 “车呢？”喵姐问道。 “还能怎么办？我亲自跑一趟，把车收起来之后，和你们汇合。”江宁感觉自己的命实在太苦了，脏活、累活都是他干，苦仗、硬仗都是他扛，前进的时候负责探路，撤退的时候负责殿后，停战的时候负责打扫战场。 “行。”喵姐点头。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都把手机关了，另外米琪开一下屏蔽，就算有人没关题不大。”江宁做事一向小心。 “关掉手机的话，咱们怎么联络？”米雪连忙问道：“不是还要汇合吗？” “还记得咱们来的时候路过的那家肯德基吗？顶上挂着一个大气球的那个。”江宁问道。 其他人面面相觑，只有解小妹、小狐狸和雪貂举了举手，后面两个倒是很容易理解，狐狸喜欢吃鸡，雪貂和黄鼠狼是近亲，肯定对鸡也感兴趣，解小妹就有点让人意外了。 “就在那里汇合，不过你们别进去，找一个空旷而且显眼的地方待着。”江宁说道。 说完这话，他转身正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米雪叫了一声：“有电话进来，是乃仑的。” “但愿不是什么坏消息。”现在江宁只希望听到好消息，这几天来，坏消息实在太多了。 米雪沉默不语，此刻她在听电话。过了大概半分钟，她抬头冲着江宁说道：“克莉丝汀娜有回应了，她在赤塔。” “赤塔？”江宁并没有感到意外，赤塔在俄罗斯的远东段，位于蒙古的北面，离中国并不远。 问题是怎么过去？ 江宁本人绝对没问题，来的时候，他就是自己飞过来的，喵姐她们就不行了，她们是坐国际航班，通过正规途径入境的，本来这倒是挺轻松的，但是现在就麻烦了。 那几个女人此刻都有点后悔了。 “要不然我让乃仑联络克莉丝汀娜，让她赶快回国？”米雪问道。 “或者我们一起去赤塔？我记得有火车的，要不然坐飞机也行，和克莉丝汀娜汇合之后一起回去？”喵姐比较有大姐头的风度。 “算了吧，你们在俄罗斯待得越久，我越不放心，这个地方不能久留，就算不为别人考虑，也至少替米琪和小狐……小丽她们考虑一下。”江宁故意这样说，因为提到小狐狸她们，谢小薇肯定会心存顾虑，她一旦选择离开，吕玉翎、米琪十有**会跟着走，然后就需要一个保镖，不管是喵姐，还是米雪，肯定得有一个跟着。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喵姐开口了，她原本不打算说的：“那座基地绝对不一般，虽然没仔细看，但是我总觉得这有点像训练特工的那种基地。” “特工？”米雪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克格勃？” “现在早就没克格勃了，只有俄罗斯联邦安全局，性质也和以前完全两样。”叶列娜在一旁解释道。 “或许是前克格勃？”江宁突然想起他曾经琢磨过找几个前克格勃打下魔种，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间谍方面的知识……这也算心血来潮吧？ 可惜，没能实现，结果找了一个日本商业间谍。 “先别管这些了，既然这里不能久留，那么咱们快点离开……先把叶列娜送回去，然后我们就走。”米雪说道。 “干脆这样，你们也别回圣彼得堡了，咱们就在这里分手，我带着叶列娜把车子取回来，然后送她回学校，之后就去赤塔。”江宁瞬间就制订了一个更加简单的方案。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反对。 762 接人·走人 762 接人·走人 一个微亮的小点在天空中划过，要不是它的度实在太慢了，肯定会被看作是流星。 那是一架四翼飞行器。 换成别的地方，想要飞行，又不想惊动任何人，最好选择在夜晚的时候，但是这里是俄罗斯，全世界雷达数量最多，密度最大的地方，想要瞒过那些雷达，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开电磁屏障，而电磁屏障是会光的，到了晚上那就太显眼了。 一阵嘟嘟的轻响让江宁从瞌睡中醒来。 他确实快睡着了。 从圣彼得堡到赤塔的距离可不近，偏偏还不能惊动底下的人，不只是得提防那些雷达，同时还得当心下面的人听到声音，所以他不能笔直飞行，得绕开城市，走没人的地方，另外度还不能太快，过音肯定不行，高亚音同样会产生尖锐的啸叫声，所以他只能把时保持在七百左右。 这绝对是一次漫长的飞行，漫长程度仅次于第一次去澳大利亚。 那嘟嘟的轻响提醒他到地方了。 兔子打了个哈欠，这才注意到投影在他意识之中的电子地图上多了一个红点，不知道什么时候电磁屏障已经关闭了，要不然信号根本传不进来。 这个红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 江宁同时展开四肢，原本收拢的两对机翼迅打开，与之相对应的是度变得越来越慢，高度也越来越低。 突然他看到底下有人朝着他招手。 那是克莉丝汀娜。 江宁并不打算停下，因为没必要，克莉丝汀娜的手里有兔子吊坠，那玩意儿可以传送，所以他只需要离她够近就行。 稍微调转了一下机头，江宁一个俯冲。 高度越来越低，克莉丝汀娜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突然机头拉平，那架飞行器离地百米的地方一掠而过，几乎在那同时，原本站在地面上的克莉丝汀娜消失不见了。 “你让我们担心了那么久。”江宁抱怨着。 “你真得担心过我？”克莉丝汀娜根本不相信。 “回去有你好看的。”江宁怒道，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拿大棒子狠狠抽着女人一顿，往死里抽……用那根大棒子，敏感度调到最高。 “你来啊。”克莉丝汀娜才不在乎呢！这个女人还在那里挑逗。 兔子翻了翻白眼，他要能来，还会光动嘴巴？ 克莉丝汀娜并不在飞行器里面，这架飞行器太小，只能容纳一个人，不过飞行器上有两个特殊空间，那里面倒是挺大的。其中一个是油箱……或者说是药柱箱，毕竟这架飞行器用的是火箭动机，而且是固体火箭动机，根本不用航空煤油，用的是固体药柱。另外一个是装载舱，这玩意大部分时间是当做弹药箱用的，不过现在用来装人。 此刻克莉丝汀娜就趴在里面。 “听说你们找到凯瑟琳了？”这个女人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 “天知道是不是她？”江宁并不敢肯定，虽然直觉告诉他就是那个女人，但是毕竟还无法确认，甚至他都不知道那架逃掉的飞机里面有没有人？是男是女？ “她还真在俄罗斯，但是没想到她居然在圣彼得堡。”克莉丝汀娜说到这里的时候显得异常郁闷，她尽在远东这边转悠了，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如果那就是她的话，她绝对跑不远，我已经锁定了她的气息……”江宁正打算安慰两句，突然间他感觉眼皮直跳，心头乱颤：“不会吧！说来就来。” 几乎想都没想，他直接就是一个传送，带着飞行器一起传送。 这一次他没往别的地方传，而是直接往上，瞬间就拔高了五千多米，紧接着再一个传送，仍旧往上，一出来就继续再连……眨眼的工夫那架飞行器就“爬升”一万五千米的高空。 在下方，一道道蓝白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另外还有几道红光。 江宁对蓝白色的光芒已经很熟悉了，就是那种*，不过他敢肯定，控制那玩意儿飞行的是魔头。 这倒是法术和科技的巧妙融合，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现代科技虽然已经非常达了，但是在人工智能方面仍旧有欠缺，就算只做一些简单的判断，也需要用到性能非常强悍的计算机，偏偏计算机的性能和份量是成正比的。 魔头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那些介乎于虚实之间的魔头，根本就没有体积的说法。 “我们好像被锁定了。”江宁自言自语着。 此刻他的意识之中多了一堆投影，不止有地图，还有雷达感应器传递过来的数据……他被雷达锁定住了，而且不止一部雷达，至少有十几部，有防空预警雷达，还有火控雷达和制导雷达。 毫无疑问，那些红色的光芒是真正的*，十有**是防空*。 江宁有点懵。 他怎么可能被锁定住？他一路上都开着电磁屏障啊！就刚才关掉一会儿。 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他干脆也不再多想了，一个翻滚，他调转了身体，下一瞬间一连串箭弹射了出去。 他现在用的飞行器就是为了空战而设计的，甚至针对的目标就是那些*。 之前他没能抢过吕玉翎和解小妹是因为她们的出手比他更快，射程比他的更远。 吕玉翎的激光最远可以打六十多公里，这是测过的。解小妹的攻击距离和他差不多，问题是人家是“霰弹”，一就是几千万，上亿，密密麻麻如同雨点一样。 这一次可没人和他抢。 “轰轰轰……” 天空中再一次传来了一连串的爆炸声。 事实证明这种飞行器非常成功。 当灵活性达到一定程度，*什么的根本就是狗屁，反倒是那种金属风暴还更麻烦一些。 不过江宁并不担心，之前他完全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其实想要对付那种金属风暴系统也不难，直接挪移就行了，甚至用不着挪移太远，几百米的距离就足够了。 当初在青冈遇到的那个传说种，一出手就是漫天的牛毛毫光，远比这次遇到的金属风暴要恐怖得多，那时候他不就是靠传送挪移应对吗？ 说到底还是事先没有准备，精神过于松懈，另外就是动态视觉的效果有点跟不上了，如果动态视觉给力，那些弹头不是像蜜蜂一般飞出来，而是像蜗牛一样慢慢往外挪，他如果还反应不过来，那就可以去死了。 “嘟嘟嘟”耳边再一次响起了警报声。 锁定，还是锁定，雷达锁定……江宁突然现有人用意念锁定住了他。 投影在他意识之中的地图上，瞬间多了一堆亮点，这些亮点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最低估计也有几万个。 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 稍微用脑子想了想，江宁就明白过来，肯定是幻象。 他当初也用过幻象，有一段日子他很喜欢用幻象，他用幻象掩盖本体，后来的分身其实是幻象的升级强化版。 这下麻烦了。 他虽然只要盯着其中一枚*看一会儿，就能分辨出真假来，但是数量太多，他根本看不过来。 搞不清真假，他怎么攻击？ 此时此刻他最需要的是能够破除幻象。 他记得有这样一件法宝。 那玩意儿在吕玉翎手里。 当初在星宿海的时候，老白鹤就吃过这件法宝的苦头。 不过这件法宝也就派过那一次用场。 江宁曾经奇怪过，因为那件法宝给吕玉翎用，根本就是明珠暗投，如果给的是喵姐或者小狐狸，能够挥的作用绝对要大得多。 难道那玩意儿其实是给他用的？李大妈已经预见到了会有今天？ 问题是，现在明白过来也没用，那件法宝在吕玉翎手里呢！就算快递，让米琪的小弟送过来，这边也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怎么办？”底下传来了克莉丝汀娜的声音。 “这里不是咱们的主场，我打算撤退。”江宁已经想好了：“今天退一步，是为了明天大踏步前进……这话好像是那谁说的。” 克莉丝汀娜翻了翻白眼，她放心了，这只兔子还用心情贫嘴，说明他已经有了对策。 就在这时，她听到兔子又说道：“喂，帮我问问喵姐她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好像有名字。”克莉丝汀娜咬着后槽牙说道。 虽然一肚子不痛快，这个女人倒也明白轻重缓急，她立刻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此刻的江宁早已经收拢了所有的翅膀，猛地一个俯冲，同时动机全开。 现在需要的是度。 度越来越快……突然一个传送，原本他是朝着东面飞，等到他传送出来之后，方向已经变成了往南。 他能够转，那些*一时半会儿可转不过来。 数量众多，由魔头操控的那些*还好说，它们是靠气机锁定，绝对不会跟丢，反倒是剩下的几枚价格昂贵的防空*抓瞎了，它们是靠弹头前方的小型雷达锁定目标，现在目标一下子消失了，它们只能按照常规方式盘旋搜索。 “喵喵那边也出了一点问题，二……”克莉丝汀娜原本想说二妹，但是话到嘴边硬生生改口了：“凯瑟琳好像和俄罗斯军方关系密切，现在那边也是上有飞机，下有巡逻队，到处在搜索她们。” “她们有没有危险？”江宁有些急了，他本来是想向吕玉翎询问那件法宝的事，现在也顾不上了。 “放心，你忘了？圣彼得堡旁边就是芬兰，她们已经退进了芬兰，顶多就是绕一个远路才能回家。”克莉丝汀娜提醒道。 听到这话，江宁松了口气。 “喂，你别尽想着那边，她们现在没事，你这边却有事。”克莉丝汀娜提醒道。 “放心，这点东西威胁不到我。”江宁毫不在意。 763 圣斗士 763 圣斗士 两辆飞轮在茫茫无际的大草原上飞驰，前面那辆是克莉丝汀娜，此刻的她正虎着脸，后面那辆是江宁。 之所以不得不跑到地面上，是因为飞行器坏了。 不是被打坏的，而是中招了。 “那玩意儿就是感应魔？”克莉丝汀娜问道，她其实早就消气了，毕竟被打下来不是兔子的错，只能说她的那个二妹实在太厉害了。 “嗯——”江宁到现在为止还郁闷呢！ 他没找到对付那个女人的办法，那个女人却已经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 就像喵姐说的，那个女人和俄罗斯军方关系密切，居然能够调动空军，刚才就是五架战斗机围殴他。 兔子现在后悔了。 平时他经常狠话，比如“大不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又比如“天塌下来关我屁事？” 事到临头他居然犹豫了，一心只想着和平走人，结果人家反倒开火了。 要不怎么说是战斗民族呢？ 还真敢动手。 江宁最郁闷的是他又犹豫了一下，只是把那几*给打下来了，始终没有还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上潜伏着感应魔，其中一只感应魔瞬间就飞到了他的那架飞行器上，接着他的飞行器就彻底失控了。 “那东西是虚体？”克莉丝汀娜问道。 “不是虚体……不能完全算是虚体，这东西介乎于虚实之间，见缝就钻，还会挪移……挺难对付的。”江宁悻悻地说道。 “好像和你炼制的感应魔不太一样啊！”克莉丝汀娜感到奇怪。 江宁手里就有感应魔的炼制方法，他还自己炼制了一头，给澳大利亚的那个黑客——地狱猫安东尼·卡尔诺融合了。 克莉丝汀娜看到过江宁炼制的感应魔，和刚才那个完全不一样。 江宁炼制成功的感应魔，绝对属于阴魔，无影无形、无声无息，非虚非实。 刚才那个看上去象是一团青烟。 “我是从诸天浮屠里面得到的炼制方法……应该是原始版本，那个臭女人……”江宁此刻一肚子窝火。 “直接叫名字好吗？我不说她是二妹，你也别说臭女人。”克莉丝汀娜有点不愿意了。 “好吧。”江宁很能够理解，也乐于接受意见：“那个臭凯萨琳炼制的感应魔，十有**是升级版本，介于阴魔和阳魔之间，能够操纵机械，拥有类似变形金刚火种源的功能。” “臭凯瑟琳？”克莉丝汀娜翻着白眼，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这个臭男人永远长不大，始终像个小孩。 “当初在加拿大的时候，你不是挺拽的吗？那东西根本没拿你怎么样，怎么这一次就不行了？”克莉丝汀娜冷冷地问道。 “这能比吗？当初在加拿大的时候，那东西操纵的是什么？吊车、卡车、推土机，全都是民用机械！这一次操纵的是什么？火箭、*、战斗机，一水的军用装备！这能比吗？”江宁异常郁闷。 “我看没什么差别，真正的原因是她把你琢磨透了，你却没怎么琢磨她。”克莉丝汀娜冷冷地说道。 江宁张了张嘴，但是说不出话来。 他没办法否认。 就像圣斗士那样，对他们来说，用过一次的招数，第二次就不管用了。 当初他第一次遇上黑老怪的时候多狼狈？一下子就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等死。 第二次是在洞灵真天，他没被罩在底下。 第三次是在上海，那一次他就挺住了，可以说老版本的黑地狱已经对他无效。 然后就是第四次，黑老怪把黑地狱给升级了，他差一点又跪了。 另外他和孔彩也是这样，他一开始被暴揍，半秒都支撑不住，然后是两分钟，现在可以打个平手。 他的实力在暴涨，不过更关键的是他的手段越来越多，适用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一直以来他都以此为骄傲，因为他总是能够越别人……但是现在问题来了，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却在越他，上一次是平手，这一次他输了，虽然对方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但是他的实力绝对不是当初可以比的。 “我知道了，确实有点疏忽了你们这边。”兔子也知道克莉丝汀娜为什么说那番话。 当初一堆事压到他身上，他把所有的事分了个轻重缓急，结果把这女人的事塞在了最底下，这个女人现在说那些话，其实是借题挥，趁机抱怨。 另外，他刚刚琢磨明白，这个女人冒着天大的风险跑到俄罗斯，其实是逼着他认真起来，但是他根本没在乎……换成梅家的话，这就该跪电脑板了，还是486的那种，针脚特长，特扎人的板子。 “那个臭女人不好对付啊！”江宁头痛，不过他心里真正想的是身边的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克莉丝汀娜不像喵姐，喵姐是什么都不在乎。也不像谢小薇，谢小薇只在乎那些小家伙。更不像吕玉翎，吕玉翎是自己都不清楚在乎些什么？ 克莉丝汀娜有在乎的东西，而且非常在乎，她在乎的是大自在宗，她希望大自在宗的每一个成员都能够平安无事，能够修成元神，能够破解那延续两千年，仿佛被诅咒了一般的厄运。 最麻烦的是这个女人还特有责任感，对大自在宗的成员一个都不愿意放弃……甚至包括那个臭凯瑟琳。 江宁本人属于那种没心没肺，什么都在乎，也什么都不在乎的类型，看到有事生，他兴趣上来会掺和一下，没兴趣的话，干脆当做没看见。 所以当初老街开放那件事，他一开始决定管，等到程安澜那边出了问题，他干脆就缩了，就给自家人每户两百万，也算是了却一件心事。 这就是他的脾气。 所以当初洞灵真天那件事，李大妈是先把他诳进去，让他骑虎难下，不干也得干。 而这一次，他根本就不想搭手，所以各种推脱，这件事干完，干那件事，就是不去俄罗斯……最后之所以去，其实是为了躲解小妹。 “怎么？遇到对手了？”看到这个小男人吃瘪，克莉丝汀娜内心之中还是挺高兴的，至于那句“臭女人”，她也没心思管了。 “开玩笑，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她自己的本事。”江宁根本不认。 之前喵姐的那个电话，让他想到了很多。 那个女人会不会和俄罗斯情报部门有关？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能够调动空军的战斗机，就没什么难理解的了。 同样她的厉害也完全可以理解。 军队里面有的是聪明人，拉一批聪明人过来，让他们专门研究这个，八年下来，绝对能够弄出一堆成果。 另外，这东西全都带有浓郁的城市战色彩，最大用途就是一下子投送到敌人的后方，直接让敌人彻底瘫痪。 这绝对是老毛子的风格啊！ 欧美的风格是空袭加轰炸，能不打6地战，就尽可能不打6地战，能不进城，就尽可能不进城。 这和老毛子的风格正好相反。 一想到这，江宁灵机一动。 他打算把美国人也拉下水。 “我又有得忙了。”江宁叹了口气。 不过先得搞定这个女人，要不然这个女人还会自说自话，自行其是。 “克莉丝汀娜，我和你做一个约定，我肯定会帮你搞定那个臭女人，但是请你帮帮忙，最近不要再搞事……至少在你修成元神之前，别再搞事好吗？” “什么叫搞事？”克莉丝汀娜很不乐意听。 “那么换一种说法。”江宁感到很无奈，他知道自己不出点血是不可能的了：“我帮你们强化实力，主要是针对你、乃仑、扎仑、理查德和乔莎……剩下的都是一些混日子的家伙。” “这还差不多。”克莉丝汀娜高兴了，满意了，不再闹别扭了。 “对了，我付出这么多，你给我点什么回报？”江宁口气一变，他都决定出血了，怎么可以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得解锁几个姿势吧？ “你想要什么样的回报？”克莉丝汀娜的语气充满了挑逗的味道。 “我……”江宁刚想说自己想要什么？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像是飞机动机的轰鸣，但是又没那么响。 “真是阴魂不散。”他咬牙说道。 764 两边的科技树 764 两边的科技树 江宁现在后悔了。 当初和喵姐她们分手的时候，应该把吕玉翎或者米雪的飞行器借过来。 现在他自己的飞行器坠毁了，手里就只有一辆小汽车，一架飞轮……用这玩意儿能够战斗吗？ “是凯瑟琳？”克莉丝汀娜问道，她同样也听到了头顶上方那怪异的轰鸣声。 “除了她，还能有谁？”江宁异常郁闷。 此刻他所在的地方并不属于俄罗斯。 他和克莉丝汀娜已经进入了蒙古境内。 俄罗斯和蒙古之间的关系可不像当初苏联和蒙古的关系。 当年蒙古是苏联的忠实小弟，苏联的飞机可以随便从蒙古上空飞过，蒙古的领空就相当于苏联的领空。 现在不可能了。 俄罗斯虽然不会把蒙古放在眼里，但是他们也不会公然违背国际公法。 “那应该是一架无人机，一架由魔头操纵的无人机。”江宁很头痛。 大楼里面也有同样的东西，只不过负责操纵的不是魔头，而是老鼠。 “你打算怎么办？”克莉丝汀娜问道。 江宁犹豫起来。 他可以把那玩意儿打下来，但是这样一来他的行踪就暴露了，他同样也可以视而不见，缺点就是他有可能会被现，他还可以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等那东西过去，缺点就是太被动了。 “那架无人机好像挺快的。”克莉丝汀娜对科技了解不多，她只是会类比，用来对比的东西就是江宁使用的四翼飞行器。 兔子微微一愣，他原本没注意到。听到克莉丝汀娜一提，他这才察觉头顶上方的那架无人机的度不太对头。 绝对过了音，而且过很多，但是他没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 这下子他心动了。 他想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他同样想知道那架无人机用的是什么动机？ 下一瞬间，一根飞针出现在了他的指尖之上。 这根飞针是他家老祖宗借助那片真实幻境帮他炼制出来的法宝，同样也是介乎于虚实之间。 现在不是以前，大部分地方没有天地元气，所以飞剑之类的法宝全都失去了作用，根本做不到飞行千里，取人级。但是他的飞针可以。 以前他从来没这么用过，因为没意义，也太危险。 飞行千里，取人级的原理就是把元神附着在一件法宝上面，等于把那件法宝变成了一具分身。 这招方便是方便，但是威力不大，危险性却不小，一旦被人破了，元神必然受损，甚至元神被毁，境界跌落。 ……………… “卧槽，捅了马蜂窝。”江宁的脸有些白。 他现在很后悔，不应该动心的。 那架无人机确实被他给打了下来，但是打下来的同时，他现自己被锁定住了，锁定住他的正是感应魔。 当初在加拿大的时候，就生过类似的事。 以前他不知道这种感应是什么东西？现在他知道了。 这种感应类似佛门所说的因果。 想要斩断因果，可没那么容易，同样想要摆脱这种感应也非常困难……幸好，他有办法削弱，至少能够让对方没办法精确地锁定住他的位置。 不过在这之前，他先得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江宁随手掏出了一颗圆球往地上扔去。 圆球一落到地上，立刻消失不见。 “跟我来。”江宁冲着克莉丝汀娜大喝一声。 下一瞬间，两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躲到了地下。 那颗圆球就是专门用来挖洞的法器，一次性的法器，能够瞬间在地下开辟出一个不算很大的洞穴。 “帮个忙，你来完成接下来的布置，我得想办法切断这该死的感应。”江宁把一块阵盘随手扔给了克莉丝汀娜。 这个洞穴只能算是半成品，四周必须加固，要不然有坍塌的可能，那样的话，里面的人就会被活埋。另外里面的空气也是有限的，所以必须和外面进行空气交换。这些全都可以靠那座法阵来完成。 “我不会用。”克莉丝汀娜有点抓瞎了。 “放心，这玩意儿是傻瓜型的，你只要注入法力就行。”江宁盘腿坐在了地上，他的注意力已经沉入了意识深处。 接下来他得调用自己的那头感应魔的力量，来对抗另外一头感应魔。 ………………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从入定中醒来。 他看到克莉丝汀娜正拿着那架无人机颠过来倒过去地看着。 “标准的老毛子设计。”江宁嘟囔了一声。 “你醒了？感应被隔断了吗？”克莉丝汀娜抬起头来。 “还行。”江宁给了一个非常含糊地回答，因为他自己都不清楚。 从克莉丝汀娜的手里取过那架无人机，只看了一眼，江宁大致已经明白这东西的设计思路了。 不得不承认，这架无人机的样子非常不错，先是结构简单，完全就是一个等腰三角形，上半部是翼身融合，很高大上，机腹下面挂着一台动机，果然是简单粗暴，让兔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面包车1号……当初那俩老毛子也是这么干的。 这玩意儿没有襟翼，也没有副翼，更没有尾翼，绝对的干干净净，奥妙在机头，机头居然有一对鸭翼，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尾翼 尾翼居然挪到了脑袋顶上！江宁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三样东西还是能折叠的，折叠起来之后可以收进机身里面，不但减少了阻力，看上去还有点隐形的效果。 江宁为这样的创意叹息不已，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脑洞已经够大了，那个小日本的脑洞也不小，却没想到以死板出名的老毛子居然也有这样的脑洞。 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人家老毛子只是想装一个尽可能小的垂直尾翼，放在屁股后面效果不行，所以直接移到脑袋顶上。 这绝对是简单粗暴的表现。 没错，肯定是这样。 江宁已经在心底里面下了结论。 这玩意儿他很欣赏，因为他用得着啊！ 江宁本人倒是不需要。 他根本就用不着转弯，想要改变方向，直接挪移就行了。 不只是他，他身边的人也都做得到，短距离挪移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那些小老鼠就不行了。 小日本是通过整体偏转机翼来做到机动的，问题是这玩意儿必须有足够的强度才行。 当年白头鹰和毛熊都玩过可变翼，最后都玩不下去，原因就在于结构强度。另外这套东西也太复杂，而复杂就代表着昂贵。 之前江宁一直在为组建多大规模的飞鼠队而烦恼。 那玩意儿不是玩具，不可能随便弄一个模子，然后塑料往里面一打就行，小日本用的是碳纤维，而且变形的部分用的是钛合金，这玩意儿成本不低的。 现在就用不着烦恼了，他手里的这种无人机绝对是老毛子设计的典范，和当年的T34一样，简单、直接、廉价、可靠。 “怎么？你又看中这玩意儿了？”克莉丝汀娜一看就明白这家伙的想法了。 “废话，造上几百万、上千万架这样的东西，我都敢一波平推过去了……”兔子虽然没说平推什么？但是只要想想此刻他正一肚子气呢！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765 联邦快递 765 联邦快递 茫茫无际的大草原上，突然伸出了一根天线，这根天线藏在草丛之中，根本就难以察觉。 这根天线直通地下。 “总算联系上了。”在地下深处，在那个洞穴之中，江宁长出了一口气。 “有人吗？”他冲着耳麦喊道。 “有人。”对面传来牛守义的声音，很明显喵姐她们还没回来，所以野丫头不在大楼里面。 野丫头不在的时候，有时候是秃子顶她的位置，有时候是牛守义。 “需要我们前来接应吗？”老牛已经知道这边生了什么？ “用不着，我只需要你帮我做件事，帮我把这些东西送过来。”江宁随手了一份清单过去。 “要加急吗？”牛守义问道，所谓的加急就是用十马赫的东西传递。 十马赫的飞行器用来运人的话，基本上属于兔子的专利，其他人都不怎么敢上，但是用来运货却没问题。 不过这玩意儿毕竟太过敏感，很容易让人误会……谁知道那上面装的是什么？万一是大炸逼呢？所以不是大楼内部的人，根本没资格动用这玩意儿，甚至都不会知道有这么一项服务。 “那是肯定的，要不然被打下来怎么办？”江宁现在是力求稳妥，根本不在乎什么误会。 “别开玩笑了，你现在躲的那个地方，别说防空*了，恐怕高射炮都没有几门。”牛守义虽然老实，但是并不傻。 兔子现在躲在什么地方？ 蒙古大草原。 当年的蒙古是苏联的小弟，现在已经不是了。当年苏联人可以把最先进的武器白送给蒙古人，现在的老毛子就不可能了。 蒙古人也没钱购买武器，甚至连维护的钱都没有。所以蒙古的领空基本上是不设防的。 “注意国际影响，总要给人家一点面子嘛！”江宁在那里唱着高调，说着套话。 牛守义无话可说，他原本还有点替这只兔子担忧呢！现在用不着担忧了，这只兔子居然还有心思贫嘴，证明他安全得很。 看了一眼传过来的清单，老牛转手拎起了电话，清单上的东西大部分都得问程安澜要。 在另外一边，江宁看了一下时间。 “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就这样等着？”克莉丝汀娜撩了撩鬓，又舔了舔嘴唇……这意思很明显了。 几秒种后她板起了脸，那脸就像是刷了糨糊一样，因为这只兔子又掏出他用来打洞的工具……别想歪了，是那套在地底打洞的工具。 “你这家伙真得想把全世界都打通吗？”克莉丝汀娜怒了，逗比也应该看时候，特别是当一位美女出邀请的时候，怎么可以逗比？怎么允许逗比？ 她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让这个逗比得到一些教训。 “我在弄传送阵，等一会儿那边的东西一到，我这边直接就把东西传进来了。”江宁解释道，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那个臭女人肯定会派人守在外面。” “嗯哼，守株待兔。”克莉丝汀娜的心情总算稍微好了一些。 不过想要得到她的原谅，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稍微等我一会儿，我只要设好方位和角度，然后就没事了，这东西自动化程度很高，整个挖掘过程差不多要半个小时，咱们有的是时间。”江宁并不是没看到克莉丝汀娜的动作，也不是不明白。 他也知道克莉丝汀娜这样做，是想要表达和解的意思。 不过，身为男人，肯定要有男人的尊严……所以他决定稍微晾这个女人一下。 “你还是打你的洞去吧！工作最重要。”克莉丝汀娜的脸上仍旧像刮了糨糊一样，男人需要尊严，女人也一样。 至于和解……见鬼去吧！ ……………… “……那头老牛做事可真拖沓，居然还没到……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不只是要在全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打上洞，还要布设传送阵，这样我想去任何地方都很容易……腰有点使不上劲，可能是因为这地板太硬了……”兔子又化身唐僧，嘴里一刻不停地唠叨着。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唐僧绝对不会做他现在干的活。 这家伙在卖苦力，非常辛苦的苦力，为的是得到原谅。 大家都是人，女人可以用那啥方式表达和解的意思，男人也一样…… 再说，克莉丝汀娜虽然外表是金碧眼波斯猫，内地里还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清朝的传统，都能称得上老古董了。 “我还在想凯萨琳的事……”克莉丝汀娜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另外达成和解也让她松了口气，所以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好啦，你就别再多想了，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和那个女人联络的方法，我甚至能够猜到你们一直试图和她联络，十有**已经把魔种和人魔合一的事传了过去。”江宁说道。 “没错，我想让她明白，现在已经有路可走了，再也用不着依靠原来的那种方式。”克莉丝汀娜连忙解释。 “你说得对，但是这种方式成败全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如果我动一些坏心眼的话，你们全都会被我控制住，就像她控制那些猪一样……你觉得她会相信吗？就算相信，她能下得了决心？”江宁干脆把话说死，克莉丝汀娜不提，他还想不到那个女人为什么如此狠辣无情？ 现在他明白了。 当初在诸天浮屠的时候，他和米雪就猜测过，克莉丝汀娜可能也已经人魔合一了，她融合的是一个将自己炼成魔头的家伙，那个家伙十有**是类似某种非人非魔的状态，所以凯萨琳十有**也已经到了最后一步，离开修成元神只有咫尺之遥。 想要踏出这一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吞噬神魂，可能一开始的目标是克莉丝汀娜和程乃仑她们，现在第一目标恐怕已经换成了他，毕竟他已经修成了元神，一旦成功吞噬的话，那个女人百分之百能够将神魂转化成为元神，连失败的可能性都没有。 想要吞噬他的元神，有这个可能吗？ 如果没有那个和米雪一样出身于诸天浮屠的老魔头，他或许会认为不可能，但是现在他就不敢打这个保票了。 对方都已经打算宰了他，吃他的肉了，他还琢磨着各退一步，互相和解？ 有可能吗？ 一想明白这个，江宁越感觉到克莉丝汀娜是一个传统的女人，传统到有点傻的味道。 别忘了，她的名字也在那个叫凯萨琳的女人的菜单上。 正琢磨着这些呢，江宁突然听到“嘟嘟”的轻响 这不是警报，而是大楼那边的飞机即将到达的信号。 下一瞬间，这家伙就接管了那架“运输机”……十马赫的运输机。 “垂直降落，准备传送，那架运输机本身还可以废物利用……嚯嚯嚯，他们肯定猜到了我会这样做，居然帮我装满了燃料。”江宁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抽风似地打着手印。 他如果要把自己传送出去，那当然很容易，但是要把外面的东西传送进来，那可就不容易了。 那一连串的手印非常繁复，每一个手印打完之后，都会留下一个残影一样的痕迹。 当最后一个手印打完，所有的残影瞬间融合在了一起，化作了一道刺眼的白光。 随着这道白光闪过，两件东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其中一件是油箱。 油箱是那架十马赫运输机上的，这玩意儿是一件储物类的法宝，非常珍贵，所以必须收回。至于其他部分就用不着在乎了，全都可以舍弃。 江宁打算把其他部分当作一颗大*来用。 另外一件是四四方方的运货舱，这东西体积挺大，因为没办法压缩，把江宁开辟出来的这个洞穴塞得满满的。 兔子没急着打开运货舱，把东西从里面拿出来，他扯着耳朵在那里听着。 过了大概十几秒钟，头顶上方隐约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 隔着这么厚的地面，仍旧能够有声音传进来，可见头顶上的爆炸有多么猛烈。 767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急 美国老头傻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真得傻了，彻底傻了。 说实话，他绝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生，偏偏这一切对他来说又是如此熟悉…… 能不熟悉吗？ 这不就是冷战吗？ 他的童年时代就是冷战最紧张的时候，他一开始的政治生涯也是围绕着冷战进行的，他得到的第一枚勋章，他最初那段步步高升的岁月全都和冷战有关。 不过这一切早已经被他淡忘了。 随着苏联的崩溃，随着东欧的解体，冷战已经成为了记忆的一部分。 “你不会搞错吧？”过了好一会儿，老头忍不住问道。 “我不清楚，这里大部分是我的猜测，不过我已经把记录影像全都给你了，你们可以自己去分析，另外那个臭女人和俄罗斯情报部门，和俄罗斯军方有关系，绝对属于我的瞎猜，你们可以用不着当真。”江宁耸了耸肩膀，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很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美国老头的脑子乱了，此刻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面全都是糨糊：“我得报告上去，立刻报告上去……”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你能不能留在这里，万一他们有什么事需要询问……” “没问题，不过最好快点，我会留到下班时间，下班之后就别找我了。”江宁朝着程安澜的办公室瞟了一眼。 “我能够理解。”美国老头捏了捏鼻梁，他感觉到心累。 ……………… “嗒嗒嗒，嗒嗒嗒” 床头旁边的手表出了一连串的轻响。 “怎么回事？现在是……”一只胖手伸了出来，拿起了手表看了看，然后拉长了脸嘟囔着：“凌晨一点半。” 胖子很不想起来，但是没办法，这是紧急集合的信号。 “又有事？”旁边传来了一阵迷迷糊糊的声音，他老婆也被吵醒了。 “亲爱的，你继续睡……另外，晚上别等我回来了，十有**又得加班。”胖子打了个哈欠，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看到手表的表面亮了起来，有东西传过来。 他的手表只能传输一些简单的文字信号，不过这已经足够了，胖子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原本还在犯困的大脑瞬间变得清醒了过来。 下一秒钟，他从床上跳了下来，飞快地穿上衣服。 “怎么？出了大事？”胖子的老婆也没了睡意。 “别问，我不能说。”胖子充满歉意地在老婆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顺便低声说道：“接下来的几天不要随便外出，也不要见什么外人，最好连电话也别乱打。” 那个女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知道丈夫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肯定是有人会监视她家的一切。 对于这种事，她其实已经习惯了，毕竟丈夫是干这行的，掌握着很多秘密，在拿着很高的薪水，享受着政府特别津贴的同时，肯定会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 同样她也知道，肯定有大事生。 “小心一些。”她有些担忧起来。 “放心。”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浴室走去，他至少得先洗把脸，漱漱口。 ……………… 半个小时之后，胖子走进了那个大厅，大厅里面挤满了人，大部分是他没有看到过的陌生面孔，其中的三分之一穿着军装，另外还有三分之一穿着黑色的西装，脸始终板着，一看就知道是情报部门的。 “大致情况看过了吗？”将军走了过来。 “我已经看过了，不过我暂时没办法回答你的任何问题，我得先看看录像再说。”胖子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他刚刚坐下，另外几个人推门进了大厅，走在最前面是的那个长脸女人，后面是两个老头。 “真够热闹的。”马甲老头看了看四周。 “没办法，这个消息实在太吓人，冷战已经过去了三十年，没想到现在突然现，曾经的敌人一直在暗中做准备。”白头老者轻叹了一声，他们俩的年纪和江宁身边的那个老头差不多，经历自然也差不多。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将军走了过来。 刚才那个胖子进来的时候，将军并没有动地方，因为胖子是这边的技术专家，那些过来的东西肯定要让他看过再说，所以不能打扰他，眼前这两个老头就不一样了，一个是社会学专家，另外一个是心理学专家。 “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觉得那些猜测的可能性多大？别告诉我百分百可信，百分之百怀疑这类的话，我需要明确的答案。”将军直接说道。 “核实过那些事了吗？”白老头问道，他说的当然是江宁遭遇袭击的事。 “已经核实过了，至少我们在圣彼得堡和赤塔的情报人员回了消息，离开圣彼得堡一百三十八公里的地方确实生过大爆炸，另外赤塔那边的空军基地也确实出过警报，卫星也确认在鄂尔等特西北三百公里的地方同样生过爆炸。”将军说道，那边的消息一过来，他这边就炸锅了，甚至都用不着他下令，负责值班的人就立刻要求核实情报，所以等到他到达这里的时候，核实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 “情况恐怕很糟糕。”白老头用力按压着太阳穴，他的头都快炸了。 “那个家伙在干什么？”马甲老头问道，他问的当然是江宁。 “他修改了原来的研究计划，突然间扔出来一堆新的项目，还拿出来一架无人机，让我们的人拆解分析。”将军回答道。 “是缴获来的？”马甲老头问，他只是确认一下。 将军点了点头。 “分析结果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出来？”马甲老头继续问道。 “应该很快，不过这件事我不敢保证，我已经让他们把那架无人机分拆之后拍成照片，让我们这边的人帮着分析。”将军同样也很急。 “我不需要知道具体情况，我不是机械和航空方面的专家，我只需要知道一个大概，几句话的那种。”马甲老头叹了口气。 将军其实也明白，他皱了皱眉头，然后看了看四周，凑到老头耳边低声说道：“情况恐怕很糟糕，那东西比模型飞机复杂不到哪里去。” “难道比我们的设计还简单？”马甲老头有些难以置信。 “绝对要简单得多，简单到你难以想象的程度，就只是一个外壳，一台动机，和一个类似打火机一样的装置，控制芯片就和微波炉、烤箱里面用的那种差不多。”将军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感觉到浑身乏力。 “至少还有一台动机，那东西不可能很简单吧？”马甲老头仍旧心存期冀。 “你肯定会感到失望的，那东西非常简单，那个女人……也有可能是俄罗斯人的设计思路是让这些无人机处于特定的度，所以动机只需要处在一个很狭窄的工作范围之内，这样一来动机的结构就可以非常简单，叶片甚至是冲压出来的。” 两个老头对机械确实不懂，也不懂航空，但是基础的东西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一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他们的麻烦大了。 “武器呢？总不能装满*直接撞过去吧？”马甲老头问道，其实他也知道这是多余的问题，就算装满*找一个目标直接撞过去又如何？以那种无人机的廉价程度，这种作战方式也绝对不亏。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问题，那边拥有一种非常廉价的*，和我们的航空*差不多，不过射程要远得多，而且时在两马赫左右，这种*可以对空，也可以对地。从那只兔子说的话听起来，他好像怀疑这不是唯一的武器，可能还有滑翔*或者类似防区外打击武器之类的东西存在。”将军说到这些的时候，有一种浑身乏力的感觉。 两个老头面面相觑，他们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肯定有什么瓶颈吧？要不然俄罗斯人早就动手了。”白老头问道。 “我不清楚。”将军摇了摇头：“只有问那个家伙了。” 768 你们比我急 768 你们比我急 “当然有瓶颈，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驾驶那些无人机，引导*攻击的肯定是魔头，问题是一个人能够豢养的魔头，数量是有限制的。”江宁说道。 美国老头顿时松了口气。 不只是他松了口气，几秒钟后，信号传到美国，大厅里面的那些人同样松了口气。 “问问他，最多能够养多少那种东西？”将军冲着麦克风喊道。 “一个人最多能够养多少魔头？”美国老头根本用不着将军提示，他也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弄明白。 “魔头这种东西可以几个一组，比如我当初用的九子母阴魔，九子九母，总共十八个，我另外还养了一个魔婴，也就是十九个。据我所知，数量最多的组合是……”江宁拖长了声音，好半天才吐出答案：“一百零八个。” 美国老头刚刚还感到高兴，这下子高兴不起来了。 不只是他，大厅里面的人也一样，原本还松了口气，现在心又揪起来了。 过了好半天，美国老头才傻愣愣地问道：“就是说，最多是一组加一，总共一百零九？” “你说错了，不是一组加一，而是同样的组合可以拥有两组，也就是二百十八。”江宁纠正道，当然他不会告诉老头，想要拥有如此数量的魔头，一般人绝对做不到。 老头傻眼了。 “你难道没看到，那个女人追杀我的时候，动用了多少无人机吗？”江宁悻悻地问道。 老头说不出话来了，虽然影像之中看到的并不是很多，但那只是匆匆几瞥，就已经很让人感到头皮麻了。 老头当然不可能知道，这只兔子掩盖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没说大部分是幻象。 “你有没有对策？”美国老头问道，这也是他身后的那些人让他问的。 “对策很简单，她们怎么干？我们也怎么干，先就是仿制出类似的无人机，至于*……”江宁有点犹豫了。 他有种感觉，这条路不对。 “怎么了？”美国老头连忙问道。 “我的脑子有点乱……”江宁把两只脚抬了起来，踩在椅子上，用力地挠着头。 美国老头有点抓瞎了。 “你现了什么问题？”他连忙问。 “我刚刚现……”江宁仰头看天，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下去了。 在远处，在美国的那座大厅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正伸长脖子听着，他们想知道答案。 就在这时，那个胖子突然叫了起来：“我明白了……确实没错，是有问题……” 这家伙像一个精神病一样，独自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 “你有什么现？”将军连忙问。 “那个日本人，如果没有那个日本人搞出来的设计，那些无人机确实让人感到非常头痛，它们很明显追求的是廉价和高，我的判断如果没有出错的话，那些无人机的飞行度是邻近音，灵活性什么的全都不考虑，因为没必要，那些*是两马赫，并不算快，但是数量一旦多了，现有的任何一种军用飞机都无法抵挡，甚至无法逃脱。但是那种四翼飞行器不在乎，它们设计的目地就是空战，能够击落飞来的*是最基本的能力。”胖子一口气把他刚刚想到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 所有的人全都一愣，大部分人对此一无所知，不过也有知道的，比如这里原来的那些工作人员，再比如那三位空军将领。 “这么说……我们根本用不着担心……”一个隶属于白宫的人笑了起来。 “不能这么说……”胖子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迷惘。 “那种飞行器不是谁都能够驾驶的，按照我们的计划，原本打算在十年之内训练出第一批飞行员。”将军不得不解释两句，这原本是绝密，但是现在也顾不得了。 “十年？” “这实在太长了。” “难道这十年之中，我们就处于毫无防御的状态？”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只能提请国会，重新开启当年冷战时期的一些防御体系。” “别开玩笑了，那些防御体系能不能用都不知道，就算能用……别忘了，当时的思路是利用核武器来阻止前苏联的钢铁洪流。” “这总比一点办法都没有强吧？” “……” 周围的那些人开始吵嚷起来。 ……………… “邪修……只有依靠那些邪修了。”江宁突然下定了决心。 “你的意思是……那些木乃伊？”美国老头的脑子非常不错，立刻就明白了江宁的意思。 “还有鬼，你忘了我炼制的《百鬼夜行图》，一幅图就是一百个鬼分身，另外还有那座鬼阵，那上面的鬼至少有七八万，全都可以拿来用的，这还只是开始，那座鬼阵几乎潜力无限，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都没问题。”江宁越说越起劲，甚至给人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我觉得还是那些木乃伊更有潜力，你忘了当初我们刚刚进去的时候，里面有多少僵尸？那数量应该过一亿了吧？”美国老头印象非常深刻。 “僵尸这东西实在太傻了，你忘了它们怎么被我干掉的？”江宁问道。 “我觉得不错，傻一点好，容易控制。”美国老头力求稳妥……当然，这只是他的个人看法，不过他可以肯定自己的意见绝对能够得到重视。 “问题是你怎么让那些木乃伊学会操纵飞机？另外你别忘了，它们的反应很慢的，而飞机……”江宁耸了耸肩膀，反正他不怎么看好。 老头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胀。 ……………… “这个不是问题。”在后方，在大厅里面，胖子随口喊道：“只要有一个好点的飞控就行了，现在市场上出售的商用无人机有不少是傻瓜型的，三岁的小孩都能操纵。无人机之所以无法取代有人驾驶的飞机，瓶颈就在于人工智能。” “那些木乃伊的智力很高吗？”一个陌生面孔问道。 胖子吧嗒了一下嘴，他不可能说瞎话：“不算很高，更像是凭本能在活动，不过它们能够听懂命令，会自动追踪猎物。” “类似猎狗？”那个人又问。 “差不多吧？没猎狗那么聪明，如果前面有一张网，它们会一头扎进去。”胖子不得不承认僵尸这类东西智商还是蛮成问题的。 “只能用来应急。” “这东西至少比核弹强。” “我觉得可以考虑。” “问题是咱们什么时候能够掌握？总不能又是十年吧？” “……” 底下又是一阵吵嚷。 “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将军咳嗽了一声，阻止了大家的喧闹：“掌握这种技术的那群人被称作为‘邪修’，也就是邪恶的修士的意思，他们类似我们熟悉的黑巫师、亡灵法师，巫妖……反正都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人物。” “那又怎么样？”另外一个陌生面孔问道。 “在中国，有一个类似教廷的组织……我说的是全盛时期的教廷。”将军叹道。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来的这些人又不傻，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众人面面相觑。 虽然美国人对教廷，对天主教什么并不在意，但是他们至少知道全盛时期的教廷有多难对付？ “中国高层是什么意思？我不相信他们会任由一个这样的组织存在。”一个陌生面孔问道。 “他们的态度很简单，就是当做没看见。”将军苦笑起来。 听到这话，那些陌生面孔全都头痛起来。 “当做没看见”这招最麻烦，和这招相对应的还有“一问三不知”，“装聋作哑”……反正让你没脾气。美国人不是没见识过这招，两百年前他们就领教过了。 “或许可以让他们来美国。”一个来自白宫的人笑着说道。 “是啊，这绝对是好办法。” “为什么不这样做呢？我们可以划一块地方给他们，就在旧金山附近怎么样？那里华人的数量最多。” 那些陌生面孔一个个开动脑筋，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这恐怕不可能，那些邪修有一处圣地，只有在那里，他们才可以修炼，实力太能提升，离开那里，他们的实力会迅跌落，而那处圣地是用了两千年的时间才得以建立起来。”将军泼了一盆冷水下去。 说着，他轻轻点了一下旁边的键盘。 一段视频顿时被打开了。 那正是江宁他们第一次进入养尸之地的视频，不过是剪接过的，全都是最精彩的内容……其中就包括那铺天盖地的僵尸。 769 利益最大化 769 利益最大化 “这关我屁事？”江宁连连摇头：“第一，我和那些邪修只是互相利用。对我来说，利用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差不多了，没必要再进一步。第二，我对那些木乃伊的能力表示怀疑，那些东西原本是在水里游的，我把它们弄到6地上来，已经很过份了，现在还要把它们弄上天……” 兔子的脑袋摇得更厉害了。 “你不担心那个女人来找你麻烦？”美国老头只能拿这件事当做切入点。 “你用不着多说，我不在乎的。”江宁摆了摆手，回到x市已经几天了，这几天里面他也没闲着，有喵姐、有米雪，再拉来罗奶娃和梅太太，另外老王八也过来插了一脚，他来，黄六爷自然也来了，再加上荣妈……反正大楼和洞庭盟里面脑子够用的都在这里了。 大家开动脑筋一研究，立刻就现问题没那么严重。 兔子纯粹是自己吓自己。 先一条就是老毛子的控制欲实在太强了，在老毛子的观念之中，你如果投靠的话，就必须百分百服从命令，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个女人有可能答应吗？ 那个女人或许对别的没太多控制欲，但是她对自己的生命是非常在意的。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被别人百分之百控制。 所以两边顶多就是合作，还未必是和军方或者情报部门的高层合作，也许她直接控制了俄罗斯军方或者情报部门的一些人，甚至有可能是一群前克格勃在替她工作。 唯一让人奇怪的就是赤塔那边，为什么会射防空*？为了赤塔的空军会掺和在里面？ 如果不是赤塔？换成海参崴，会不会也是这样？ 难道远东的城市全都已经落在了那个女人的掌控之中？ 理论上，这是有可能的。 俄罗斯对远东这块的掌控，并不是很有力。 想要搞清楚这件事，除非兔子再跑一趟俄罗斯，要不然就只有看美国人的本事了。 其次就是凯瑟琳手底下的人肯定不会多到让那些无人机成千上万的程度。 事实上，那些无人机并不需要全都有魔头潜伏，顶多只要十几个魔头就足够了，关键就是飞控。 性能稍微好点的飞控全都有编队飞行能力，所以只要控制其中的几架无人机，就可以控制所有的无人机。 另外不管是阴魔，或者是能够化虚的阳魔，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在那些无人机之间跳来跳去。 不过这些话肯定不能和那个美国老头说，江宁甚至没提幻象的事。 同样在这几天里面，他们已经研究好了一套说辞。 干脆将错就错，利益最大化。 “我不担心那个女人是因为我已经有了对策。”江宁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什么对策？”美国老头立刻竖起了耳朵，这几天他都快神经衰弱了，今天早晨起来就感觉到头掉得厉害。 “你忘了我手底下的那帮和尚？当初我让他们每人养一条蛇……啊！不对。”江宁立刻改口：“是龙，黑龙，那玩意儿是活的，比木乃伊强多了。” 美国老头说不出话来说，他对那帮和尚有点了解，因为当初他们曾经考虑过也走那条路。 当然问题不是没有，最大的问题就是走这条路，必须做到无欲无求，也就是说黑婆娘是必须的道具……这事有点恶心，老头连想都不敢再想下去了，最近他神经衰弱，再想这个，很可能会疯的。 “另外还有米琪，接下来我会很忙，因为我要和米琪好好挖掘一下她的小弟们的潜力。”江宁继续说道：“还有秃子，他是米琪的强化版，不过他的那些影子用来操纵无人机……好像有点大材小用……对了，当初在澳大利亚的时候，我曾经想到过搞一个创意大赛……回头我就和程安澜打个招呼……” 江宁一副思如泉涌的模样。 他越是这样，美国老头越是郁闷……他身后的人也一样，反正现在这边不管说什么？全都会立刻传回美国本部，那边一堆人守在投影屏前面。 别忘了，中国和美国是在地球的两端，这边是白天，那边是晚上。 美国老头找江宁肯定是在白天，他不可能让江宁按照美国那边的时间起居作息，所以只能是他们来适应这边的时间表。 “这个家伙说的是真的吗？”一个五角大楼过来的人一边喝着浓咖啡，一边低声问道。 “没错，他的办法确实很多，之前我就做了几个方案……按照他们手里拥有的那些东西做的方案，他说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大概连一半都没到。”回答的是胖子。 那个五角大楼的人郁闷地抹了一把脸，他的脸像刮了糨糊一样，这一方面是因为疲劳，另外一方面是心累。 事实上，这里所有的人，脸看上去都差不多。 “他这几天在搞些什么？”另外一个陌生面孔问道。 “这个家伙又扔下来一堆项目。”胖子已经无话可说了。 “之前不说他已经扔了一堆项目下来吗？不是需要对那些无人机拆解分析吗？难道他不在乎了？”一个空军军官问，无人机这种东西当然是他们最感兴趣。 “你忘了？那天我不就说了，俄国人的无人机对他来说，可能用处不大……当然也有可能会当作备选方案，毕竟俄罗斯人的设计比他现在用的那种四翼飞行器要廉价得多，这家伙非常抠门……”胖子不知不觉也有些滔滔不绝起来。 “好了，这些似乎和眼前的问题无关。”将军连忙阻止。 “这倒未必。”马甲老头在旁边帮着胖子说话：“他的抠门属于一种精神方面的问题，绝对会影响到他对一些事的决定，按照我的判断，他最后还是会选择那种设计……”突然老头沉默下来，好半天又加了一句：“十有**会变得更加廉价。” “好吧，这是一个廉价商品充斥市场的时代。” “中国在这方面有优势。” “怪不得我觉得他挺高兴，显然这很符合他的兴趣。” “……” 那帮美国人一个个出了哀叹。 如果说三十年前红色帝国的钢铁洪流是他们的梦魇，那么现在随处可见的“made-in-neta”已经让他们彻底麻木了。 “能告诉我们，他现在下来的是什么项目吗？”那个空军代表连忙把话题拉回来。 “霰弹。”胖子揉了揉太阳穴。 听到是这东西，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感觉。 霰弹这东西早就淘汰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谁还会去玩？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人稍微一琢磨，立刻现霰弹确实是对付这种无人机海加*海的好办法……前提是射程够远，另外还要能保证摧毁。 一旦把这俩要求全都加进去，问题就又复杂了，难度也一下子提升得很高。 “有没有成功的可能？”那个空军代表沉声问道。 胖子没有开口，他转头看着将军。 “有这个可能性，问题是……”将军犹豫了一下，好半天才说道：“问题是这种技术就算搞出来，对我们也没有任何用处。相反，他们如果得到这种技术，那就太恐怖了。甚至这种技术一旦泄露出去，俄罗斯人能够从中得到的好处，也远比我们大得多。” 那个空军代表顿时头痛无比，其他人的感觉也差不多。 770 搞创意大赛 77o 搞创意大赛 “美国人不愿意？”江宁其实早有预料。 美国人根本不可靠，要不然他也不会想要找俄罗斯人，可惜，俄罗斯人也不可靠……两种不可靠并不相同，一个是把自己的东西看得很重要，什么都不想给，最好给一点点东西，拿回一堆东西，典型的商人做派。一个是什么都要，石头里面榨油，吃相难看，完全是乞丐做派，还是一个恶丐。 “只有靠咱们自己了。”江宁叹了口气，紧接着又不太肯定地自言自语着：“或许让科萨他们挥一点作用？” “你还在指望那俩老毛子？”程安澜看不上眼， 江宁周围的那些人里面也是有派系的。 程家全都移民美国，是美国人，当然愿意和美国合作，而且她对两个老毛子没什么好感，当初老毛子弄出来东西，就是程家接手，俩老毛子各种推搪敷衍。 和老毛子走得近的是胡娇娇，因为老毛子是她找来的。 “要不然……咱们搞一个创意大赛怎么样？”江宁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是一直没空。 程安澜一脸不自在，她可不喜欢这个提议，感觉这是白费力气。与其这样，她更愿意安排一个人去翻阅专利资料，那里面或许还有点能用的东西呢！至于创意大赛，在她看来，要么是从别的地方抄袭的想法，全都是烂大街的东西，要么就是满脑子胡思乱想，根本没有可能实现。 江宁看出程安澜的意思，他连忙解释道：“之前去澳大利亚的时候，我现大鲨鱼高尔和那帮澳大利亚人渣居然把牧场弄得和创意园区似的，再加上那个小日本也给了我不小的启迪。” 听到这话，程安澜沉默了。 她当然知道那个小日本的底细，那家伙就是一个机器人狂热份子。 事实上每个日本人都有机器人狂热的基因，只不过那家伙特别狂热……然后那家伙遇上了一个同样古怪的家伙，任凭他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那个小日本其实相当于拿着工资在“玩耍”，但凡是脑子正常一些的老板，都不会允许底下的人这么干的。而且那家伙也没成功……至少最初的四翼飞行器根本就没成功，那玩意儿试飞的时候爆炸了，就是爆炸声吸引了江宁。 程安澜很怀疑，这根本就是有一次心血来潮。 正因为如此，她不由得犹豫起来，说不定创意大赛也是心血来潮。 这只兔子的心血来潮实在太有名了。 “好吧，我不反对，我马上让人安排下去。”程安澜一想明白，态度立刻就变了。 她急，江宁反而不急了。 “别那么快嘛！听我说完，我打算再搞一个创意园区，反正就是扔一些设备，还有材料，同时再放一些技术出来……干脆弄成半成品，搞成某种模块，和乐高积木似的……让大家自己去排列组合……对了，还可以让一些人自己设计这类模块，如果好的话，咱们花钱购买……好像这类东西已经有了，国外就有，咱们可以买一批……”江宁的脑洞大开，瞬间无数想法冒了出来。 程安澜头大了，她知道，这只兔子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她和她手下的那些人就有得忙了，接下来肯定是加班、加班、再加班。 “你知不知道我手上已经有一大堆活了？”换成以前，程安澜绝对不会对这只兔子火，但是现在她不在乎了，该脾气的时候还是得脾气。 “去招人呗，反正这种事用不着遮遮掩掩的，也和修炼无关，根本用不着全都是程家的人负责……也不对，说不定到了最后有些东西会和修炼有关。”江宁不敢打保票，突然他灵机一动：“要不然从那四个小里面挑一个出来，专门负责这件事？” 他说的那四个，只可能是程家四小。 “算了吧！”程安澜摇了摇头，不过她肯定不是嫉妒，所以得解释一下：“在我爷爷眼睛里面，那四个小的绝对是宝贝疙瘩，因为程家最有可能成就的就是她们，那是种子，是未来的希望。” 她没说自己，因为她自己已经不只是种子了，早已经生根芽，甚至程家的人都已经等着她开花结果，同样她也不只是希望，更是靠山。 “我已经明白了，就是招人，然后找一个程家的人抓总。”程安澜确实想明白了，甚至她打算借这个机会对诚世实业在大6的分公司进行改组，招募一批职业经理人进来。 以后，程家的人专门负责那些关键项目。 换成一开始的时候，她绝对不敢这么干。 这很容易引起程家那些远近亲戚的反感。 毕竟那些远近亲戚之所以投靠过来，一开始都是冲着程氏财团这棵大树，想要混个好出身，最好位高、权重、钱又多。 现在就不同了。 现在对于程家的人来说，身份、地位、财产、权势……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修炼，只要修炼有成，那就什么都有了，还能长命百岁。 “慢慢慢，我突然有想起一件事。”江宁一拍脑袋。 程安澜快要昏倒了，这只兔子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脑洞太大，而且脑筋转得太快，很容易让人跟不上。 ……………… 远处是一片青色的山影，近处是小桥流水人家，很有几分诗情画意……不过再往旁边看，就能看到乱糟糟的一堆堆人，还有摄影机，各种道具，穿着古装的演员四处走来走去，再远一些的地方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汽车。 这里是某外景地。 整个外景地占地大概九万亩左右，东南西北的建筑全都不同，东面是民国都市风格，有那么几分旧上海的味道，西面是山水画风格，青砖绿瓦，红楼白墙，一般都是拍古装戏，南面临水，一座座小桥，一架架水车，这边是最有诗情画意的地方，北面则乱石堆垒，满眼都是草屋茅棚，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 江宁来这里是找人的。 他要找的人在东区。 他找的当然是那个胖导演，那家伙就在这里拍电视剧，解放前的背景。 江宁并不急着过去，他第一次来这里，感觉挺新奇的。 此刻他就在研究手里的香烟。 香烟是从小卖部买的，那个小卖部完全就是解放前的风格，从布局，到卖的东西全都是解放前的那些。 这里不但是外景地，同样也是旅游景点，他买的这包香烟不但是道具，同样也是特色旅游产品。 江宁抽出一根，点着了，抽了一口……味道和红中华差不多，应该就是红中华然后换了个壳子。 “呦——江哥，您怎么来了？”一个剧组成员恰好路过，他是认识江宁的，立刻跑过来打招呼，话音刚落，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真笨！您肯定是来找导演的吧？” “没事，先忙你们的吧！”江宁随口说道，难得跑过来一趟，他打算先逛一圈看看。 那个剧组成员点头哈腰离开了，不过他当然不会把江宁真得扔在那里，一回去，他立刻找胖导演去了。 “什么？那位来了？”胖导演一开始还有点不高兴，他拍戏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断，但是一听是这个理由，他什么火气都没有了。 “现在几点了？”胖子转头问了一下旁边的人。 “十点一刻稍微过一些。”一个剧务看了看表。 “行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让大家吃午饭吧，下午继续。”胖导演不想浪费时间，说完这话，他屁颠屁颠跑了。 底下倒也没人反对。 别的剧组一般都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从演员到打杂的，流动性一般很强，这个剧组有点不一样，人还是原来那些人，甚至主要演员都还是原来那几个。 那帮人一听就明白了，那几个有头有脸的连忙跟了过去。 胖导演很快就找到江宁了，他满脸堆笑凑近过去。 “你最近行情看涨啊！”江宁拍了拍那个胖导演的肚子。 “托您的福。”胖导演连忙回答，这话有客套的味道，不过也没完全说错。 别看他们这个圈子挺风光，其实头顶上有一堆爷。 先不说拍电视剧需要投资，投钱的都是爷，拍出来的电视剧能不能卖出去？卖出去之后能不能在电视里面放？都很难说，掌握这些渠道的也都是爷。 以前，这些爷他是一个都惹不起。自从认识眼前这位之后，虽然那些爷不至于变成孙子，但是至少不敢给他看脸色了，他想办什么事也容易了许多，基本上一个电话就能够搞定。 有了这样的先决条件，剩下的就全都靠他自己了，他又不是没本事的那种人，也不是缺心眼，二百五，正因为如此，这段日子他确实行情看涨。 说话的工夫，跟过来的那些人全都凑了上来，都是当初在茅山就认识的。 江宁要找的不只是胖导演，同样也包括这些人，他转头说道：“各位挺精神的，看来最近混得不错啊！” “托福。” “还不都是因为您的面子。” “咱们算什么混得不错。” “……” 那帮人连忙回答。 “我这一次过来，正好有事想要找你们。”江宁咳嗽了一声。 那帮人顿时鸦雀无声，全都竖起了耳朵听着。 “你们有没有人打算改行？”兔子本来是找胖导演给创意大赛拍宣传片的，突然间冒出了这么个恶作剧的念头。 他想看看这帮人的反应。 771 又来玩这套，走着瞧 771 又来玩这套，走着瞧 冷场，绝对的冷场。 娱乐圈不同于别的职场，进这个圈子的人全都抱着成为明星的梦想来的，很多人吃糠咽菜、打杂、卖苦力、做替身、当群演……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成为大明星。 周星驰就是最好的典型。 人家熬了十年，一直是死龙套，最终熬成了喜剧之王，绝对红得紫。 虽然这里每一个人都知道龙套千千万万，周星驰就只有一个，但是谁愿意放弃梦想？所以听到“改行”两个字，大部分耷拉下耳朵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声音：“想，义务干活也没关系。” 所有的人都有些吃惊地转头看去，不过很快大家都不感觉惊讶了，似乎都完全能够理解。 说话的是一个女演员，瓜子脸，尖下巴，身上穿着高挑的旗袍，化的是那种比较妖艳的妆……反正不可能是女主，顶多就是一个女配，甚至可能是反面角色。 江宁感觉有点眼熟，他叫不出那个女人的名字，但是知道这是一个小明星。 “用不着义务干活，我又不缺钱。”他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个胖导演一个劲翻白眼，其他人也差不多，对于这位爷，他们已经打听得清清楚楚，江雷锋，逗比、抖m、韦小宝第二，脑子时不时抽风，不过最有名的还是老抠。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面孔走了过来，他走到刚才说话的那个女演员的跟前，低声说些什么？ 那个女演员顿时一脸幽怨，过了片刻朝着江宁投来了一缕求助的目光。 江宁当做没看见，他又不是真雷锋，看到有人困难就帮忙。 再说，这事想管也不容易，很沾手。他的耳朵那么好使，不可能没有听到陌生面孔刚才说的话，那个女人碰到的麻烦是他最没兴趣管的一类。 看到江宁根本不在意，那个女演员满脸幽怨地转过身跟着陌生面孔走了。 “你们也去做自己的事吧！”江宁冲着剩下的那些人摆了摆手。 他感觉很无趣，还有点没面子。特意跑这么远过来，想要招募一些人手，结果人家都不愿意，唯一愿意的还尽是麻烦，而且是他最不想沾手的那种麻烦。 ……………… 剧组的人散去了，那个胖导演却没走。 看到其他人全都走远了，他低声说道：“小安其实挺可怜的……” 这家伙有点欲言又止。 “你觉得她可怜，为什么不帮她？，别说你没这个实力。”江宁可不傻，这个圈子里面的很多事根本谈不上谁对谁错？：“我听说她是那个人一手捧起来的。” 这只兔子倒不是八卦，对这类明星八卦新闻一向不感兴趣，他甚至已经好几年没看过电视了。 他之所以知道这些，纯粹是因为谢小薇身边有一群小三八。 谢小薇的那几只宠物绝对三八得厉害，各种名人轶事，娱乐界新闻，影视圈八卦都了如指掌，没事的时候还要品评，讨论一番。 江宁的耳朵多好？一下子就刮进去了，然后就牢牢得记住了。 “这话没错，问题是小安这几年差不多已经回报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能够做到那样……很不容易了，凭小安的实力，她本来可以再往上一个台阶的，但是就因为这事，她一直卡在一流和二流之间。”胖导演一脸惋惜。 “你这么帮她……是不是和她有一腿，你们这圈子的潜规则我是清楚的。”江宁笑嘻嘻地问道，他的笑容很贱。 “天地良心，我绝对没这个意思，她可不是我的菜，看上她的人多着呢！哪轮得到我？而且我怀疑她没办法上一个台阶，始终在一流二流之间挂着，就是某些人的意思，未必是那位，很可能是另外几个……您明白的。”胖导演说得挺晦涩。 江宁怎么可能不明白？ 成为一流明星之后，肯定行情看涨，再想拿捏就不容易了，反正对某些人来说，他们在意的只是女明星的那张脸，而不是名气什么的。 这事确实挺恶心，所以他不想沾手。 “我还是那句话，你自己为什么不帮？”江宁翻了翻白眼，他可不认为这个胖子平和仁善，不懂得仗势欺人，更何况是主持公道…… 听到这话，那个胖子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帮过，可惜没用，我那个……把您都抬出来了……您老别火，我不是仗着您的名头压人，纯粹就是想让那家伙明白，小安背后也不是没人，问题是那家伙不知道吃了什么枪药，铁了心，不放手。” 江宁上上下下打量着胖导演。 “我绝对不敢挑拨，这是绝对真的。”胖导演慌了，连忙举起一只手，在那里赌咒誓。 “有点意思啊！”江宁摸了摸下巴。之前他并没在意，但是现在他有点想法了。 不管胖导演有没有挑拨的意思，反正这家伙挑拨成功了。 并不是说江宁很在意那个面子，问题是听到这番话之后，他肯定得琢磨啊！ 这个死胖子已经拿他当招牌放出去了，对方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难道不怕他有想法？ 难道对方这么敢肯定他绝对不会插手？又或是肯定他和那个小明星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他确实和那女的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江宁很清楚自己的名声并不怎么好，拉手兔，韦小宝……这都是别人给他的外号。 同样他也不相信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和手段。 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叫“英雄谱”，那玩意儿就是为了避免误会和意外而存在的。 话再说回来，那个人就算真不知道他的厉害，死胖子已经把他当招牌放出来了，那个人不可能不打听。 这么一琢磨，江宁立刻就明白了。 那个人要不是背后有依仗，真不把他当一回事，就是不得不这样做……也就是说，有人想要玩手段。 “啧——这个世界上手段无处不在啊！”兔子出了一声感叹，不过他并不在意，这样拐弯抹角找上门来，肯定是小角色，属于那种闲着也是闲着，随意下一手的棋子。 这样的玩意儿他遇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最近的一次就是那个把他们从养尸之地赶出去的家伙。 那也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人物。 当初那个白痴奉上面的某个老家伙的命找上门来，上面的老家伙十有**根本没想过会成功，反倒觉得那个白痴被剁成肉酱的可能性更大。 老家伙们纯粹就是为了添恶心，所以下了这么一手。 江宁最讨厌这种事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当初从澳大利亚回来，那次连曹家都有点非分之想，他选择了扮小丑。 第二次就是养尸之地的事，他选择了放弃，然后搬板凳看热闹，因为他知道养尸之地是个大麻烦。 他的选择确实没错，但是他仍旧有点后悔。 或许正是因为他选择了放弃，所以某些人认为他好欺负。 这一次他不打算退，也不打算暗中做手脚，干脆明着来。 “我明白了，回头你让小安到我那里去一趟。”江宁淡淡地说道。 “江哥还是您仗义。”胖导演翘起了拇指，紧接着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刚才我本来想说的，可惜小安抢先了一步，您如果需要的话，我立刻改行。” “改行就没必要了。”江宁摆了摆手：“我在意的就是一个态度，放心，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胖导演顿时笑容满面，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772 我不会帮你，能帮你的是你自己 772 我不会帮你，能帮你的是你自己 作为一个旅游景点，肯定是有宾馆的，江宁住的宾馆是民国时期的风格，就是那种老式栅栏电梯，木头座钟，雕花木床的那种。 安婷忐忑不安地看着江宁。 此刻四下无人，她对于这种会面实在太熟悉了。 对她来说，类似的经历太多了……说得难听一些，一般情况下，她现在就应该脱衣服了。 “别想那么多。”江宁知道这个女人在琢磨些什么，他真没这个想法……好吧，说实话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隔壁就蹲着一群三八，比如胡娇娇，又比如小狐狸她们。 另外这间房间的四面八方（在外面），还躲着一堆小老鼠，它们有的拿着窃听器，有的拿着穿墙雷达…… 知道这些，他怎么可能犯错误？ “你别指望我帮你，你应该很清楚，我的事一向很多，而且我这个人很懒的，最怕麻烦，如果帮了你的话，以后其他人遇到这样的事，肯定也会求我帮忙。”江宁一上来先把门关死。 安婷顿时垂下了头，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倒不是装的，她感到委屈，另外就是她本来把江宁当做是最后希望的，没想到希望破灭了。 在隔壁的房间，几个三八在那里嘀嘀咕咕。 “这是怎么回事？剧本不对啊！”小狐狸一脸懵逼。 “是啊，原来的剧本不是先潜规则，情到浓处开始问话，然后拍胸脯打包票吗？”雪貂也搞不明白了。 “这是你写的剧本？”胡娇娇转头看着雪貂……不对，现在是小雪，一个看上去也就幼儿园小班，瓜子脸，大眼睛，偏偏长着满头银的小萝莉。 “那只兔子的眼睛耳朵厉害着呢！肯定知道咱们在这里，也肯定注意到那些老鼠了，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玩什么潜规则？”小狐狸摇了摇头。 “就是。”吉娃娃点了点头，然后又一脸茫然：“本来以为他会问一下情况的。” “难道这一次他不打算帮忙了？这不可能啊！”连胡娇娇都清楚那家伙的为人。 “别吵啊！继续听下去不就行了？”江宁的那个本家，谢小薇的宠物里面的那只小白兔说道。 “听什么听？什么声音都没有。” “卧槽，别是在拉手吧？” “有这个可能，问题是这算不算潜规则？” “就算是潜规则，咱们也拿不到什么把柄啊！真可惜，咱们把这茬给忘了。” 一群宠物咬牙切齿，她们就等着拍小电影呢！要不然弄两张艳照也行啊！ “我觉得不可能。”胡娇娇总算说了一句公道话：“那只兔子虽然很色，很猥琐，但是他不会趁火打劫……这家伙虽然嘴硬，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会帮忙。” “怎么帮忙？”小狐狸问道。 “我怎么知道？那只兔子脑洞特大，谁知道他会想出什么主意？”胡娇娇自感没这个本事。 “要是逗比在这里就好了，没有谁比他对那只兔子更了解了。”小狐狸一脸遗憾。 “对了，逗比呢？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了。”胡娇娇的兴趣很容易转移。 “他在闭关呢！和他干妈一起闭关。”小狐狸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有些悻悻的味道，没有那个逗比，她确实感到做什么都没劲。 “那种药已经搞出来了？”胡娇娇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最快也得两三个月，没想到现在已经开始试验了。 她知道果子狸和他干妈十有**是被当做了小白鼠，但是她同样也知道，如果没有一点把握的话，那只兔子绝对不会把亲近的人当小白鼠用。 那只兔子的小白鼠一向都是分档次的。 最底下那一档数量最多，毛里求斯的人渣和尚，那些美国人，各方面派过来的手下，都是随便用的小白鼠。 反正死不了就行，这个档次的小白鼠是没有人权的。 稍微高一个档次的也不少，比如北郊基地那边妖怪，养老院的那些老头。 基本上在确定不会出事之后就轮到他们了。 再往上就是大楼里面的那些妖怪，比如苟德生、朱世禄、牛守义他们的那些手下。 用在他们身上的东西肯定有效，但是有没有副作用就难说了。 最后，也是最高的那个档次，基本上就是兔子的小弟，还有大楼里面原来的住客，也就是苟德生、朱世禄、牛守义他们本人。 到了这一环，用到的东西不只是有效，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胡娇娇本人是很放心的，她不属于小白鼠，她吃的绝对是成品，不过她那个名义上的哥哥就难说了，十有**是苟德生他们一个档次。 同样她也知道，小狐狸她们吃到的也是成品，那只兔子绝对不敢把她们当做小白鼠……虽然这家伙肯定非常希望这样，但是这家伙是老婆奴，而他老婆是宠物奴，他有这个心，没这个胆。 “你忘了解小妹？”小狐狸问道。 胡娇娇一拍脑袋，她确实忘了这茬。 那头正义神兽的天赋能力是判断。 兔子当初从那座防空洞里面带出来很多样品，如果一个个去分析，然后一个个去排列组合，确实不知道要搞到猴年马月去。但是让解小妹看一眼，把那些无关的东西全都剔除掉，再加上在青冈提取的水的样本和空气的样本，确实很容易就能把配方还原出来。 “不知道那个逗比要闭关多久？没他在，气氛差了不少。”胡娇娇嘀咕了一声。 “谁说不是？”小狐狸立刻说道。 “是啊，确实象少了什么似的。”吉娃娃也在一旁嘟囔起来。 胡娇娇扫了这几个小家伙一眼，心中充满了感叹。看来抖m确实是钓马子的绝佳法宝，她看到的抖m全都是人生赢家，比如隔壁那个，另外还有软饭王……好像梅家那位男主人也是。 ……………… 安婷不知道自己怎么从那个房间里面出来的？ 她到现在仍旧有些神情恍惚。 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愕然现自己居然坐在车里，还打着了火，并且把车从车库里面开了出来……这简直是奇迹。 突然她猛地一转头。 说实话，她很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不过她很快就确定这不是梦。 在她的身旁，右肩上方，漂浮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小人，从外表看上去象是女孩，大小和拇指差不多，感觉就像是童话之中的精灵。 这当然不是精灵，而是魔，真正的魔。 安婷深呼了一口气，她的脑子里面浮现出了刚才的那番话：“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所以我不会帮你，能够帮你的只有你自己，不过我也知道你没有那个能力，虽然我没办法让你一下子成为修士，一下子拥有通天的本领，但是我可以给你足够应付那些麻烦的能力。 你想必听说过……就算没听说过也不要紧，我是魔修，我最擅长的就是炼制魔头，我可以给你一个魔头，这个小东西叫七情六欲迷心魔。别的本事倒是不这么样，唯独擅长玩弄心念，迷乱意识。具体用途我也不多解释了，反正东西在你手里，你自己摸索。 一旦掌握了这东西，你就再也用不着担心了，你可以让那个家伙放你一马，也可以让那个家伙身败名裂，甚至可以让他家破人亡……这就要看你怎么打算了？不过我建议你先搞清楚原因，我相信你肯定在他面前提到过我，这家伙居然还敢纠缠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会找他麻烦，肯定是有原因的，弄不好他背后也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 安婷茫茫然地把车停在了路边，她现在需要安静一下，要好好想一想，然后再考虑接下去的事。 用魔头害人？ 她没想过，也不敢去想，一方面她没这个胆子，另一方面她不清楚这是不是一个考验？万一她心狠手辣真得下手，会不会被那位认为是冷酷无情？ 那位如果是好人……她如果表现得冷酷无情，那肯定坏事。 那位如果是坏人……她越是冷酷无情，越是能够得到赏识，甚至有可能被收为门下……好像还不如前面那个结果呢！ 《蜀山剑侠传》她刚刚看过，被里面的邪派收为弟子，能够有好结果的实在不多，大部分的结局都让人不寒而栗。 安婷在车里胡思乱想，她突然感觉很烦，很想拿脑袋撞什么东西……看了半天，好像只有方向盘可以撞，还得当心安全气囊爆出来，或者喇叭被按响。 还是算了吧！ 773 变成习惯 773 变成习惯 一辆小车紧紧地跟在后面。 从外表看，那是一辆很普通的吉瑞QQ，里面却绝对不普通，吉瑞QQ绝对塞不下这么多人。 开车的当然是那只兔子，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是胡娇娇，小狐狸她们坐在后排……总共六排，所以从里面看，这根本就是一辆加长车。 “你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样做？”胡娇娇满怀不解地看着兔子。 “我懒。”江宁给了一个异常简单的回答。 “这是理由吗？”胡娇娇虎着脸问道。 “他明显是在敷衍你。”小狐狸显然也是同样看法。 “吼他。”吉娃娃在一旁说道，她没说揍他，因为谁都知道，一旦这只兔子穿着护甲（跑了一趟俄罗斯，他又把原来那件护甲穿上了），恐怕没几个人可以收拾得了他。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胡娇娇的吼声有效，那是因为江宁把他对胡娇娇的猜测告诉了喵姐、谢小薇、吕玉翎和米雪，然后谢小薇私底下告诫了六只宠物（男孩是没资格知道的，谢家的家风就是这样。） “我没敷衍。”江宁还真怕被吼，他对这个技能不免疫：“我确实懒，懒得动手，懒得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跑一趟，懒得费那个心思，所以我让她自己去解决。” 江宁竖起了一根手指，显然这是第一个理由。 他又加了一句：“今后如果再碰到这种事，我仍旧会这样做。” 胡娇娇若有所思，那几个宠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停在了小狐狸身上，她们也懒，不过是懒得动脑筋，反正有小狐狸在就行了。 小狐狸歪着脖子想了想，又看了江宁一眼，然后冲着大家点了点头。 显然她也认可了江宁的理由。 这就像黑社会的老大必须罩着小弟，有小弟受了欺负，老大得帮着出头一样。如果小弟数量很多，纷争也很多，身为老大肯定不可能一直亲自出马。 一般来说，解决方案就两种。 一种是派几个打手过去解决问题，比如毛里求斯的那些人渣和尚，派几个过去绝对可以搞定，另外一种就是小弟联手自保，兔子的小弟不少，里面有很多实力人物，比如郑飞的那个圈子，再比如程家的外围，再再比如澳大利亚那边的，这几个圈子如果整合到一起，联起手来，那能量绝对不得了，几个电话过去，绝对可以让那个人跪地求饶。 但是这只兔子不是，他的办法非常极端，他直接扔了一把手枪给小弟。 这很恐怖的。 更恐怖的是这很可能成为惯例，以后如果有小弟受了欺负，这家伙就给一把手枪，然后这帮小弟人手一把手枪…… 胡娇娇和小狐狸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江宁一脸得意地竖起了第二根手指：“魔头这东西需要人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魔头的来源。” 胡娇娇当然知道。 之前那段日子，这只兔子到处捣腾，把那些不涉及犯法，但是人憎鬼厌的讨厌鬼，麻烦精全都变成了自己的分身。 这种做法其实和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养猪差不多，不过这家伙更加简单粗暴一些。凯瑟琳是用骗的，他直接打一颗魔种下去。 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让每头猪养两个魔头，这招同样也被江宁学了去。 不同的是那些猪可以自己养魔头，这边却不行，那些人憎鬼厌的讨厌鬼被兔子打下魔种之后，就变成了一群傻乎乎、木呆呆的“好人”，让他们养魔头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的魔头只能交给别人来养。 江宁竖起了第三根手指：“第三个理由就是我想看看影视明星和七情六欲迷心魔之间会不会生什么化学反应？” “会起什么化学反应？”胡娇娇有点毛骨悚然起来，弄了半天那个小明星被当成小白鼠了啊！ 这个风险可不小，毕竟那是魔头，很容易反噬的，而且从这个女人的地位来说，她绝对属于最低的那个档次……这一档次的小白鼠基本上属于消耗品。 胡娇娇也有点性别歧视。 把毛里求斯的那些人渣和尚当成消耗品，她是一点都不在乎的，但是让一个女人，而且是挺漂亮的女人……她有点过意不去了。 “放心，没事，我有保险的，再说那个女人只是役使魔头，而不是魔头的真正主人，要反噬也轮不到她啊。”江宁不想给胡娇娇留下太坏的印象。 “这还说得过去。”小狐狸在一旁嘟囔了一声……这才是从性别歧视的重灾区出来的人物，刚才她和另外几个已经在一旁呲牙了。 这群小三八还是追星族，当初找那个女人签过名的。 “你还没回答我呢！快说，会起什么化学变化？”胡娇娇想起了刚才那个问题。 “这个怎么说呢？”江宁有点挠头：“那个魔头经过处理……就是融合之前的那种处理，我让它和那个女人临时融合在一起……这解释起来挺麻烦，你可以理解为一种伴生关系，借用信仰愿力形成的伴生关系。” “信仰愿力？”胡娇娇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她恍然大悟，明星有粉丝的，这和信仰很像，完全可以当作是信仰愿力来用。 “魔头……信仰愿力，那不就是魔神吗？”小狐狸同样恍然大悟，她的理解显然比胡娇娇更加深刻。 什么是魔神？ 魔神是魔，也是神。 柳艳紫走的就是这条路，她选择的白马卡尔基就是魔神。 柳艳紫用信仰愿力换取魔神的力量，这属于神的特性，而魔神得到了信仰愿力之后，附着柳艳紫身上的分身投影就会成长，这属于魔的特性。成长到最后，那个分身投影会变得和魔神本体同样强大，最终会和这个女人融为一体，这是魔神独有的特性。 “人魔合一？”胡娇娇不太确定地问道。 “没错，这是第四个理由，实现人魔合一的办法绝对不止一种，别忘了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十有**也是人魔合一。”江宁说道。 “这怎么可能？”胡娇娇有些难以置信。 “和真正的人魔合一还是有点区别的。”江宁纯粹是猜测，不过他对自己的猜测有八成的信心：“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之所以能够成功，十有**和魔头特殊有关，这个魔头原本就是米雪前世那样的老家伙，他或者她把自己炼成了魔头，却保留了一部分神智，然后再和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融合……这其实就是那些没有信心渡过人劫的老家伙玩的把戏啊！” “好像有点道理。”小狐狸在旁边连连点头。 “确实有点象。”胡娇娇也有同样的感觉，紧接着她恍然大悟：“原来是一路衍化过来的啊！那些没有信心渡过人劫的老家伙想出了人宝合一的办法，各自保留一部分自我，成为一个全新的个体，既是自己，又是后辈，既不是自己，又不是后辈。那个魔头则由此衍化出了人魔合一的法门，你又在这个基础上更进一步……” 胡娇娇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现这种办法弄得不好比直接人魔合一更好。 直接人魔合一靠的是魔种，这玩意儿是没办法复制的。 而眼前这种方式就用不着靠魔种了，只要养一个魔头就行。 “没你想象的这么厉害，先这种方式必须收集信仰愿力，现在这个时代想要收集那玩意儿……”江宁摇了摇头：“再说，得到的信仰愿力还得符合要求，爱神维纳斯的信徒奉献的信仰愿力，太阳神阿波罗能够吸收吗？不能吧？我想了半天，也就只想到这个组合。” “相应的魔头……然后再需要一个粉丝群，我明白了。”小狐狸若有所思。 “咱们又用不着。”吉娃娃在一旁说道。 “多学点东西，多知道点东西，总是好的吧？”小狐狸一副“恨其不争”的神情。 “是啊！我们又用不着。”胡娇娇也是一个不争气的典型，想明白这些，她再也没有好奇心了，剩下的只有拉板凳看白戏的心思。 774 脱胎换骨，洗毛伐髓 774 脱胎换骨，洗毛伐髓 “真让人失望，我还以为她会去找那个男的摊牌，怎么就直接回家了呢？”在外面的车上，小狐狸嘀咕了一声。 “这女人有些蔫吧。”吉娃娃同样很不爽。 “我觉得奇怪，咱们为什么要待在这里？让米琪的那些小弟在这里盯着不就行了？”雪貂满脸疑惑。 “是啊，咱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小狐狸也猛醒过来，她拍了一下江宁。 江宁睡得很死，根本就没感觉。 “不理我？”小狐狸怒了，她正打算用脚，突然她现江宁的眉心、太阳穴都在微微地震动着：“卧槽，这家伙又在拉手。” “你怎么知道的？”吉娃娃、雪貂、松鼠她们一下子窜了过来，围绕着江宁东看看，西瞧瞧。 不只是她们，连胡娇娇也充满了兴趣地凑近过来，这女人同样很三八。 就在这时，旁边的听音器里面突然传出一阵吱吱的叫声。 紧接着远处的一幢公寓的一个房间亮起了灯。 “她怎么起来了？”小狐狸自言自语着。 “起夜呗！不行吗？”吉娃娃随口说道。 “没意思，我也想睡了，把座位反倒。”雪貂在一旁嚷嚷着。 刚才没人开口，大家倒也不觉得怎么样？听到她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感觉犯困了，这里面甚至包括胡娇娇。 眨眼的工夫，车里面就变得一片寂静。 在对面的那幢公寓里面，安婷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了洗手间，此刻她就感觉到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似的，脑子也昏沉沉，而且浑身上下难受，更不用说满头大汗，就像是跑了一千五百米似的。 此刻她最需要的是好好泡一个澡……用冷水，顺便压压火。 说实话，她也没想到所谓的修炼居然是这样的。 怪不得大家都说那种兔子不是好东西 说实话，那感觉怪怪的。 安婷转头看了看肩膀上方漂浮着的那拇指大的东西。 刚才在梦境之中和她对练的就是这东西，在梦境中它可没那么小……甚至还比一般的大得多。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这样很可能会疯的。 安婷连忙把注意力转了回来，她打算拧开水龙头。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金属摩擦声传了出来，紧接着水龙头一下子就开了，水瞬间喷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喷到她的身上。 “啊——”她下意识地尖叫了起来……然后就傻了，只见花洒里面喷出来的水悬浮在半空中，渐渐化作了一个透明的半球。 安婷愣住了，她感觉自己在做梦。 就是这么一愣神，悬浮在半空中的水“哗啦”一下落了下来，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现在天气已经有些凉了，这一下可不好受，不过也让她清醒了过来。 安婷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花洒仍旧在喷水，水洒在她身上，把她浇得湿透了，那样子看上去很狼狈。 突然她竖起了一只手，从花洒里面喷出的水再一次被挡在了外面，悬浮在半空中，化作了一个透明的半球。 安婷一开始仍旧有点傻，但是很快化作了一阵狂喜。 这是异能啊！ 她小时候也做过梦，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拥有异能，能够像动画片或者电影里面的级英雄一样……好吧，那只是梦想，长大之后她就再也没想过了，直到遇到那些人，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世界。 突然，她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居然一脸脏东西，紧接着她现自己的手上，脖子上……反正所有外露的地方都能够看到同样的脏东西，有点象油污，又有点象淤泥。 安婷先是一阵紧张，紧接着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什么了。 洗毛伐髓啊！ 就算是一个女孩，就算不怎么看武侠小说，身为一个中国人，这种常识性的东西肯定是知道的。 洗毛伐髓意味着什么？每一个中国人想必都明白吧？ 此刻她的心思里面已经没什么摊牌，没什么和平分手，没什么成为一线大明星的想法了……她现在想的是退出娱乐圈。 ………………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安婷的思绪，她走到了客厅里面，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脸上顿时显露出一丝淡淡的怒气。 电话是他打来的，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这个时间让她出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把她当成什么啦？ 她打算回绝。 最近这段日子她都是这样做的，只有几次她实在拒绝不了，但是当她的手指刚刚按上屏幕，她突然又停了下来。紧接着她转身朝着浴室走去，她得先洗个澡，把身上的那些污垢清洗干净。 半个小时之后，安婷开着车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门口，她是这里的常客。 酒店的侍者立刻殷勤地迎了上来，不过殷勤的背后深藏着一丝鄙视，另外还有一点酸溜溜的感觉和深深的嫉妒，不过最多的就是一堆龌龊的念头。 安婷感觉到了这一切，她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甚至都没注意过这些人，偶尔还会对他们的殷勤感到骄傲……当然有时候也会有点矛盾，毕竟来这里的人之中，她的身份算不上高档，同样也属于底层的那种，或许在很多人眼里，她还不如那些负责拉门、拎包、停车的侍者呢！ “你怎么才来？”远处一个人冷冷地问道，那是一个梳着小分头的男人。 “刘秘书，你最好放尊重点，你只是一条狗，请牢牢记住这一点。”安婷冷冷地回道，话一出口，她微微一愣。 这不是她平时的为人。 她的性格没有那么刚强，也没有那么尖酸刻薄，再加上她的经纪人帮她制订的是温柔贤淑，恬静玉女的路，所以平时她就算在私下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今天是怎么了？ 安婷转头看了一眼。 这时候她才现停在她肩膀上的七情六欲迷心魔，已经变成了和她一模一样的样子，唯一不同除了大小之外，就只有神情和气质。 ……………… 在远处的房顶上，江宁、胡娇娇、小狐狸她们随意地坐着，她们倒也不怕脏，因为底下有一层薄薄的力场隔断。 “你说过不管这事的。”小狐狸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废话，真得一点不管的话，那女人恐怕早就给宰了，我还想知道谁是幕后主使者呢！”江宁回答得理直气壮：“再说，我这样做是表达一个意思，以后谁敢再这样试探我，就得做好被干掉的准备，问题是我的人如果被干掉了，那还起个屁的警告作用？” 兔子给了一个“你没脑子”的眼神。 小狐狸气得牙痒痒，突然她眼珠一转，低声问道：“那么我问你，刚才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身上气息流转，明显已经入门。” “说不定人家资质绝佳，也可能和那套新的人魔合一的法门有关，这玩意儿本来就是捷径，再加上借助信仰愿力，更成了捷径之中的捷径。”江宁肯定有话说。 “是吗？我怎么感觉到她的身上气血浮动，血脉贲张，有点像姐姐她们和你拉过手之后的情形？”小狐狸上上下下打量着江宁。 听到这样一说，另外六道目光也打在了江宁的身上，满怀狐疑地上上下下扫视着……没错，就是六道，其中包括胡娇娇的一道，另外五道是狐疑中略带愤怒，剩下这道是看好戏。 “你多心了。”江宁明显有些心虚：“我没……” 他正打算想办法糊弄过去，突然一连串满怀恶意的念头被他捕捉到了。 现在他对心镜魔的掌握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已经可以做到精确的分辨和筛选，不至于像以前那样老是误报，什么念头都会传递进来。 只有那些和他有关的念头才会被他捕捉，另外他还能分辨这些念头的来源，比如旁边的这几个女人（包括一个大的和六个小的）全都满脑子对他不利的念头，他完全可以视而不见，但是此刻传进来的却不是。 “呵呵，还真有胆边生毛的家伙啊！”江宁喃喃自语着，紧接着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居然还是个妖怪。” “怎么？找到目标了？”胡娇娇的兴趣立刻转到这上面了。 “快，咱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小狐狸胡闹的时候确实很胡闹，但是真遇到事，她还是挺可靠的。 另外江宁毕竟不是她们的姐姐，姐姐只有一个，姐夫可以有很多的，所以用不着她们帮忙。 下一瞬间，这帮小家伙就一个个传送得没影了。 身为小小姨子，她们肯定是有福利的，江家的招牌——兔子吊坠，她们肯定是人手一枚。 她们藏身的地方也绝对安全。 就算这片街区全都被扫平了，甚至就算一颗核弹砸下来，把整座城市都化为灰烬，她们也不会有一丁点事。 因为她们全都学会了新的技能——打洞。 像兔子那样打洞。 洞的深度至少在两百米以下，任何钻地弹都到达不了。 “要我帮忙吗？”胡娇娇没有那么不讲义气，她冲着江宁问道。 “我有说过那是一个大妖吗？”江宁疑惑不解地转头看着这个女人。 “不是大妖？”胡娇娇傻了，她突然意识到最近大家遇到的敌人全都太高端了，大妖只能算最低档次，上面还有人劫、水货地劫和传说种。 “不是大妖……那还逃个屁啊！”这个女人现在也有底气说那样的话了。 “又不是我让她们逃的。”江宁耸了耸肩膀。 ………………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安婷瞪圆了眼睛，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突然感觉很傻，以前居然没有看清这个男人的本质如此恶劣。 被她瞪着的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家伙，外表倒也不错，浓眉大眼，除了皮肤黑一点，别的地方绝对符合帅的标准。 让安婷气得抖的是旁边一个人，那是一个矮胖子……甚至已经不能说胖了，根本就是臃肿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时间把她叫过来，居然是让她陪这坨烂肉。 安婷和这坨烂肉没有打过交道，但是她听说过此人的恶名。 这是一个疯子，一个变态，陪过他的女孩大部分进了医院。 “罗总只是想和你见个面，交个朋友，他最近打算把投资方向转到娱乐方面，甚至打算组建一个影视公司……”对面那个男的满脸堆笑地说道。 “很抱歉，我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我甚至打算退出娱乐圈。”安婷强忍着把眼前这两个渣男撕碎的想法，用她平时的语气回绝道。 “退出娱乐圈？别开玩笑了，你除了演戏还能做什么？”对面那个男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可未必哦！宁小姐的本钱不错的，换个地方展，说不定前途更加远大。”那坨烂肉话了。 “我能做什么用不着你们两位在意。”安婷的语气越来越冷，她已经受不了了，此刻的她完全能够感觉到另一个自我正在渐渐觉醒，她得在彻底失去控制之前离开这里：“很抱歉，我有点不舒服，我得走了。” “你敢，你这个贱人，我罗某……”那坨烂肉猛地一拍桌子，不过他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嘴巴，因为他突然感觉到呼吸困难，与此同时他看到他今晚预定的猎物正竖起一只手对准着他。 下一瞬间，那坨烂肉感觉到脖颈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 “你……”旁边那个男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安婷的近况，不过他听说的只是这个女人傍上了一个大佬，那个大佬在江南一带可以说黑白两道平趟。 按照他的本性，这种有背景的危险人物，他是绝对不会招惹了，但是有人找上门来，让他做这些，还明白地告诉他，这就是上面的两大派系在暗斗，主力不出手，先在外围见一个胜负，而且找他的人还许诺，保证他没事，另外还很爽快地打了两千万进他的账户，并且帮他办好了护照和去美国的签证，所以他才敢玩这一手。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紧，紧接着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与此同时他的脑子也变得昏沉沉的。 “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干的？他的身份，还有他背后的人是谁？”安婷抬起了另外一只手，那只手同样虚握着，就仿佛掐着什么东西似的，她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两只眼睛也只有眼白，看不到瞳孔。 “砰——”包厢的门一下子飞了，一个瘦高个闯了进来，大喝一声：“贱婢，敢尔……” 775 一个特工的诞生 775 一个特工的诞生 “贱婢，敢尔……”一个瘦高个闯入了包厢，不过下一瞬间他飞身就往后推去，因为他看到那个女人转身对着他，手里还握着一个亮晶晶，用金属打造的圆筒。 “轰——” 随着一声巨响，火光乱窜，硝烟弥漫，和火光、硝烟一起狂喷而出的还有无数钢针。 这玩意儿就是当初江宁用过的霰弹筒。 江宁用的时间不长，也就第一次去澳大利亚之前到前往洞灵真天之后，等到他有了转世大妖的名头，就很少再用这玩意儿了。 不过和那个传说种打过之后，他突然意识到霰弹这玩意儿还是很有用的，所以他又把以前的存货给翻了出来。 事实证明用这玩意儿对付一般的妖怪还是很不错的。 对面那个妖怪原本以为让他对付一个普通人，肯定手到擒来，哪里想到会遇到这玩意儿？ 他破开大门闯入进去，到那个圆筒被激，前前后后才多少时间？不过两秒，距离有多近？顶多一米半。 在两秒里面看清情况，然后做出反应，还要在一米半的距离闪开那种攻击……真当他是白云山或者当年的罗四通？ 不可能的。 所以这家伙被轰了个正着，浑身上下顿时满是窟窿，和马蜂窝似的。 不过这家伙没死，他虽然没能躲过，却及时抬起了双臂，挡住了脑袋。 非常幸运，脑袋没事，也就是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不过他的运气也仅限于此了，这家伙夺路狂奔，却没注意到背后白光一闪。 那道白光是一张符篆。 这张符篆突然间出现在安婷的手掌心里面，转瞬间符篆化作了一连串符文，然后又化作了一道炫丽的光华，瞬间打在了那个妖怪的背上。 那个家伙一下子跌到在地，紧接着化作了一只比人还高的浣熊，还是一只身受重伤，跌跌撞撞，四处乱窜的浣熊。 “啊——” “怪物，有怪物。” “救命” 这里是酒店，虽然已经深更半夜，但是酒店里面仍旧有很多人，那只巨大的浣熊浑身是血地四处乱撞，立刻引起了一阵恐慌。 到处都是尖叫声。 尖叫声又惊醒了很多已经睡着的人，很快那些人也被吓到了。 更多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 在包房里面，那俩人渣早已经脸色惨白，他们都已经尿裤子了。 此刻最感到害怕的就是姓罗的那坨烂肉，他绝对是受害者，他是被另外一个家伙骗来的，说是能够让他享受一下最近名气颇盛的小明星。 这个档次的明星他以前还没玩过呢！ 更让他心动的是对方承诺还可以拍个小电影什么的。 姓罗的对于这个套路并不陌生，他知道娱乐圈里面确实有人玩这一手，他也听说过安婷是眼前这个人带出道的，所以他猜测，是眼前这个家伙想要控制住摇钱树，所以设了个局，他纯粹就是一道具，另外还可能是想借用一下他凶名和臭名……他对此倒是不在乎，只要有得玩就行。 现在他傻了。 渣胖感觉自己拿错了剧本，本来说好的是拍sky ange1热辣肉搏戏，没想到变成了《生化危机》。 “这和我无关，是他让我来的，他说要借助我的名声。”渣胖立刻卖人，他玩这一手绝对溜。 话音刚落，他就倒了下去，过了片刻他的脸上露出了白痴的笑容。 “你杀了他？”另外一个渣男腿都软了，他只能拼命叫喊，一来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二来是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好能引来一群警察。 “放心，我没杀他，也用不着杀他，我只是抹掉了他的记忆。”安婷冷冷地说道。 渣男2惶然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女人，但是此刻他却感觉如此陌生。 在他的印象之中，安婷一向是那种逆来顺受的纤弱女子，就像《倩女幽魂》里面的小倩，《终结者1》里面的萨拉，但是眼前这个完全不一样，一开始他也觉得有点像《生化危机》里面的爱丽丝，或者《终结者2》里面的萨拉，反正就是那种比男人更男人的女汉子，但是现在自己再看，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更像是《终结者3》里面的那个女终结者Tx。 “现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想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安婷冷冷地问道。 “我说了的话，你会杀我吗？”渣男2带着哭音问道。 “不会。”安婷冷冷地回答。 就在这时又有人冲了进来，这一次冲进来的是那个刘秘书，他刚才去布置房间了，这属于专业活，摄像机的位置摆放，还有灯光，反光板的放置，全都很有讲究的，听到这边的动静，他才跑过来看看情况，未曾想看到的是这一幕。 这家伙倒也聪明，见势不妙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还喊：“救……” 可惜，他就喊了一个“救”字，紧接着就倒在了地上，过了片刻同样也露出了一脸白痴的笑容。 “算了，我还是杀了你搜魂吧。”安婷露出了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不——我说，我坦白。”渣男2跪在了地上。 ……………… “呜呜呜……”一辆辆警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小心，血。”一个侍者大声叫喊着。 从警车上下来的那些警察这才现从大厅一直到门口，拖着长长一条血线，另外还有带血的脚印，不过那个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留下的脚印。 “拉一条警戒线，然后找现场目击者询问一下情况，老邢，你带几个人去监控室看看，调一下监控录像。” 为的警察在那里调派任务。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女人从电梯里面出来，更没注意到这个女人自顾自地在前台的小柜子里面拿走了自己的车钥匙，转身出了酒店的大门。 不只是这位没注意，其他警察同样也没注意，所有的人全都视而不见。甚至当那辆小车从停车场出来，上了马路扬长而去，同样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离开酒店大概几个街区，安婷突然停了下来，她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硬盘，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面。 这是她从监控室里面拿出来的。 ……………… “哇——这个女人很有潜质嘛！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特工。”小狐狸两眼都是星星，虽然刚才还对那个小明星没什么好感，但是谢家的孩子都是性别歧视委员会的成员，对女人一向宽容，对有本事的女人更是宽容到极点。 “那当然了，别忘了，她是演员，虽然她的戏路不是这个类型，但是她肯定看不过不少谍战片，也揣摩过里面的角色。”吉娃娃在一旁说道，紧接着又加了一句：“不过确实挺酷。” “那只浣熊呢？”江宁打了个响指。 “你这个人怎么懒成这样？”小狐狸扫了江宁一眼。 “这是培养你们的作战能力。”江宁当然有他的一番说辞，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懒得动弹，懒得对这样的小角色动手。 “你要死的？还是活的？”小狐狸问道。 “这家伙肯定打算吞噬掉那头浣熊的神魂，然后养起来，每个星期抽血，拔毛，剃指甲，割尾巴什么的。”吉娃娃在旁边一个劲撇嘴。 江宁挺郁闷，这是当初刁成来袭的时候的事，之后他早就不这么干了，另外他好像很久没抽那些被吞噬了神魂的妖怪的血……主要是不值得，对他来说，这种档次的妖血已经没用了。 “随你们的便，你们想把那家伙剁成几块，就剁成几块，想放走也行，我只要答案，他是哪个势力的？谁让他过来的？”江宁其实对答案并不感兴趣。 那种小角色十有**是外围的外围，就像当初的软饭王那样。 当初软饭王来找他麻烦，就是那个姓杨的命令，姓杨的在那个神秘组织里面属于外围，软饭王连那个神秘组织的存在都不知道。 同样，江宁也没指望能够顺着渣男2的那条线顺藤摸瓜上去。 经历过毛里求斯、南非、马达加斯加的那一连串波折，他已经非常清楚，想要对付顺藤摸瓜实在太容易了，只要找两个掮客，而且是那种拿钱就办事，绝对不乱打听的掮客，一切任务都通过短信或者邮件送，付钱用现金……他就算想查，都没地方查去。 “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得没错，那个女人确实挺有潜质的，不过她需要专业的指导……”江宁转脸看着小狐狸。 “你是想求我帮忙吗？”小狐狸的头仰成了四十五度，异常傲娇地问道。 “别人没这个空闲啊！要不然等到果子狸出关？”江宁才不会说软话呢！更不会对小狐狸说软话。 “让那个逗比做这件事？”小狐狸一脸黑线：“你想要什么样的特工？憨豆特工吗？” 旁边那几个宠物，还有胡娇娇全都微微一愣，紧接着她们的脑子里面就闪现出那个逗比的模样，然后再和憨豆特工对比一下，那画风确实蛮像的，再把那个小明星代入进去…… 好吧，感觉已经看不下去了。 “算了，我勉为其难就帮你一把吧。”小狐狸越傲娇起来。 776 创意大赛和创意园区 776 创意大赛和创意园区 “你行啊，居然这么简单就把小狐狸她们给打了。”吕玉翎用胳膊肘顶了江宁一下，她刚刚听说这边的事。 虽然穿着铠甲，兔子仍旧感觉到这下的力量不轻，他郁闷地看了看身边这个女人。 自从掌握了那种能力之后，这个女人越来越没女人味了。 难道他创出的那套东西，类似于《逆葵花宝典》？ 江宁在那里胡思乱想。 “这样也不错，给孩子们一些事做，省得她们整天胡闹。”谢小薇倒是挺高兴。 “我这是培养她们的能力。”江宁说道。 “我觉得你是在想办法支开她们，省得她们老是给你捣乱。”喵姐轻哼了一声。 “我才不在乎呢！”江宁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突然他看了看左右，一下子变得猥琐起来：“那啥……” “我有事，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她养的一只小猫突然变得很怪，我怀疑那孩子有变异的征兆。”谢小薇一脸抱歉。 “有没有搞错？这怎么可能嘛！难道那只猫运气这样好，和逗比一样，吞了一株灵药？”江宁“切”了一声。 他绝对相信，就算某个绿地真的长出了一株灵药，也只会便宜了野丫头的某个小弟。 “我又没说它开智，只是有这样的征兆，所以我带了开智丹。”谢小薇抬手晃了晃一个紫黑色的葫芦。 江宁突然感觉狐疑起来：“你有没有确认过那个电话？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这不能怪他多疑，之前生的那件事证明有人仍旧不死心。 “我已经问过李大妈了。”谢小薇又不傻，她很清楚自己没有这只兔子的本事，这只兔子可以到处乱窜，她可不行，所以只要是有可能离开这片街区，她都会先问一下李大妈。 “你们俩不会也有事吧？”江宁问道。 “我原本打算找解小妹，让她帮我确定一下接下来的方向……之前我有了那么点思路。”吕玉翎的眼神之中有那么点迷惘，又有那么点深沉。 “不会吧？你居然知道动脑子了？”江宁一副看到eT外星人的模样。 “我踩死你，我踩死你。”吕玉翎顿时恼了：“给我趴下，让我踩，要不然我拿激光……” “别别别。”江宁连忙求饶，那玩意儿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不打脑袋，在他身上开俩洞口也受不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嘟嘟的轻响。 那声音是在他的意识之中，所以周围的人根本听不到。 江宁顿时变得垂头丧气起来：“现在我有事了。” “那好，非常好，别整天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快干活去。”吕玉翎一脚踹了过去，她没办法踩痛穿着护甲的兔子，但是她可以踹飞这家伙。 不过吕玉翎最终也没成功，那只兔子太滑溜了，这家伙直接传送走了。 ……………… 在斜对角的那座鹤立鸡群一般的办公楼里面，在顶楼的一间大办公室，在一张长桌前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图纸，海报，广告样本。另外还有一堆人，有程家的人，有江家的人，另外还有陈倩、陈宜灵这俩“霉女”，理所当然她们俩肯定会带着一批上清派的“美女”过来。 “其实你们没必要叫我的。”江宁低声抱怨道。 “是啊，我们也知道，有你不多，没你不少，你这家伙大学都没毕业。所以等一会儿你带着耳朵听就可以了，千万别表什么意见。”米雪一向不怎么给面子。 “回去收拾你。”江宁挥了挥拳头，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太有气势。 “我好怕啊！”米雪用力拍了拍胸脯，不过她脸上的神情证明她根本不在乎。 “某人的腰好点了吗？”陈倩用很无耻的目光打量着某个很无耻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为了某人的面子，我们没告诉任何人。”米雪故作惊讶，这个女人脸皮很厚。 “我有内幕消息。”陈倩一脸得意。 “肯定是小狐狸她们。”米雪异常肯定地说道。 这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像是说相声一样，一点都不顾及江宁的面子。 “咳咳，咱们谈正事吧！我很忙的。”江宁不想继续多罗嗦了，他打算早点结束，赶快回家。 “好啦，开始吧！”程安澜敲了敲桌子。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米雪和陈倩可以不给兔子面子，却不可以在这时候不给程安澜面子。 “计划已经做好了，核心改成了那个创意园区，至于创意大赛，干脆当做创意园区成立的一次活动…… ……创意园区就放在北郊基地那边，有那帮老家伙盯着，不容易出事，园区分成几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生物和医药，第二个部分是航空航天，当然这个还有点争议，因为第三个部分是交通运输，这两个部分可能会合并，第四个部分是建筑，当然某些大脑结构特殊的人肯定要排除在外…… ……搞这个创意园区倒是用不着担心花多少钱，维护起来也不麻烦，甚至还有可能盈利，国外有这样的先例，真正花钱的是创意大赛，这就要看规模了，如果要把规模搞得很大，想要覆盖大半个中国，就必须在电视、报纸、各大网站同时打广告，这个花销可不小，如果不打算搞那么大也行，可以把范围缩小到大学、研究所……” 负责解释的是上清派的一位“美女”。 上清派的“美女”全都不简单，里面有真材实料的人不少。 那位“美女”说了足足一刻钟，总算把大致的情况介绍了一遍，最后她转头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她问的当然是江宁，虽然米雪刚才对兔子说，让他带着耳朵就行，但是这话并不能当真。 “谁负责评审？”江宁问道，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过了片刻又道：“另外评审的标准是什么？不可能纯粹只有一个设想就扔过来吧？但是也不可能让人家搞出样品来，这个难度可就太大了。”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那个负责解释的“美女”开口说道：“至少要有一个具体思路怎么样？” “如果有设计图可以加分。”另外一个“美女”说道。 “咱们这里制造模型很容易的。”米雪看了看江宁，有这本事的就只有兔子了，因为这家伙掌握着洞灵真天的秘法，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东西放大缩小。 “没问题，模型都交给我好了。”江宁立刻点头。 “这是你说的呦！”米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情。 看到这个女人一脸笑容，江宁顿时感觉到不妙，他知道不妙了，下一瞬间他就明白过来，到时候设计图肯定会很多，每一个都做模型的话，他就别干其他事了……至少别想再有时间拉手或者那啥…… “没关系，大不了我多弄一些分身出来。”他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说到这里，他还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暗地里则比了个中指。 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狠狠收拾这个女人一顿，让她明白谁才是一家之主？ “现在谈下一个问题，奖励怎么办？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倒是很容易，直接给一笔钱就行，要不然按照专利来也行，问题是有些人不知乎钱。”之前那个上清派“美女”说道。 很明显，这家伙说的就是她们自己，另外也包括在场的其他人。 江宁明白了，为什么让他来这里？ 这是要让他放血啊！ “行，要什么？丹药？法器？别告诉我要法宝，这个代价就有点大了。符篆什么的也可以考虑，不过太高级的没有。”江宁先把门关死，省得狮子大开口。 别看现在灵药越来越不值钱，想要得到丹药也越来越容易，不过都只局限于低端货，真正高端的东西仍旧很稀缺。 这只要看看灵木的数量就知道了，已知的灵木不会过个位数，其中的三株就在大楼里面。这其中还有一株是蔓藤，档次稍微低了一些。 丹药里面像归元丹这种东西，仍旧属于有价无市，甚至开智丹的数量都不多，能够当糖豆来用的也就只有江宁和他身边的这群人。 “如果是某种吊坠呢？比如兔子吊坠……”那个“美女”问道。 旁边的很多人全都两眼放光，现在很多人都知道这只兔子已经复制成功了洞灵真天的令牌，只不过玩了一手障眼法，弄成了兔子吊坠。 这东西可以说是最让人垂涎的法宝了，还是量产型的。 问题是这属于非卖品，有钱没处买去。 “不行，这个不行。”江宁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好半天他又加了一句：“除非加入洞灵真天。”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多人松了口气。 对于加入洞灵真天，倒是没人反对，因为加入洞灵真天也仍旧可以待在原来的门派之中，两边根本不冲突。 当然前提是洞灵真天和那个门派不能对立，要不然脚踩两头船就会非常难受。 好在对这帮“美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问题，上清派和洞灵宗绝对不可能敌对，别说现在不会敌对，以后也不会，因为兔子说过，洞灵真天会是一个中立的隐世门派。 所谓隐世门派就是大事不管，小事不顾，和外界很少有来往的那种门派。这类门派一般都是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基本上不会往外面扩张，也不会管外面的闲事。 777 主动挑战 777 主动挑战 “这个家伙真是这么说的？” “有点意思啊！” “这不等于把洞灵真天的奥秘彻底开放吗？” “能够有机会看看洞灵真天的绝活，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问题是咱们妖怪什么时候玩过创意？” “听说得到那种兔子吊坠之后，有可能从上面学会四十九种遁法，全都和传送挪移有关。” “……” 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多少妖怪在琢磨这件事，心动的绝对不在少数，谁都没在意“必须加入洞灵真天”的那个约束条件。 大部分妖怪对自己所在的势力并没有什么归属感，真得如果必须脱离的话，也不会太在乎。 他们头痛的反倒是“创意”这两个字。 妖怪都不擅长创意，就算偶尔出一两个这样的珍稀动物，基本上也都在那幢大楼里面了。 “你打算把所有的人才全都一网打尽？”问这话的是正义神兽解小妹。 “不行吗？”江宁不答反问。 “你不怕他们加入洞灵真天之后，拿了东西就走人？然后把洞灵真天的不传之秘交给你的敌人？”解小妹善意地提醒道。 “我当然会防着这一手，先得誓不外传，这类誓言受到天道监督，想要违背却又不付出代价……那可不容易。”江宁又不是傻瓜，他怎么可能不防着这一手？ “对方弄一个小喽啰过来不就行了？谁会在乎一个小喽啰的死活？”解小妹可没那么乐观。 “谁会那么傻？明知道自己会成为牺牲品，还要做这种事……这样的觉悟实在太高了吧？”江宁说道。 “说不定真傻呢？”解小妹一阵冷笑。 “真要那么傻，怎么可能会有创意，能够搞出让我满意的东西？”说到抬杠的本事，江宁一向不服输，在他看来正义神兽女孩就是在抬杠。 “可以拿着别人的创意过来啊！”解小妹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 “规定只能本人领取不就行了？解释权在咱们手里。”江宁根本就不担心，没那么容易钻空子。 “万一有人愿意牺牲自己呢？并不一定要有多高的觉悟，可以是为了报恩，也可以是因为家人被扣，不得不这样做。还有可能人家早有准备，只要转一次世就可以了，除了佛门讲究彻底偿还因果，别的门派都认为前世是前世，后世是后世。”解小妹有着很多前辈的记忆，她这个种族一向都是和各种罪恶打交道，听得多，看得也多，绝对的见多识广。 江宁摸了摸下巴，这一次他有点说不上来了。 他其实并不担心，因为兔子吊坠里面的东西没那么容易破解，那不是法术，而是类似于神术的东西，必须通过他家老祖宗才能起作用。 谁如果拿了东西就走人，以为这样就能占到便宜，他家老祖宗只需要切断神力感应，被拿走的兔子吊坠就真成了吊坠，什么用处都没有了。至于从兔子吊坠里面领悟出的法门，也一样会失去作用。 这就是信仰愿力之道的厉害之处。 同样也是因为不想受到控制，所以才会有修炼体系的出现。 “好像……这里面有什么隐秘？” 传说种就是传说种，正义神兽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她感觉出蹊跷来了。 “咱先别管这些，你不是来找我切磋的吗？”江宁连忙扯开话题。 另外，他还有一堆事要做呢！没空和这家伙瞎扯……就算没事，他也可以找喵姐她们拉个手或者那啥的。 他哪有这个美国时间？ “怎么？你想通了？”解小妹捏了捏拳头，上一次她没打够，更没打上爽。 “不是想通没想通的问题，而是我需要你的帮忙……这样吧！咱们来赌一把，如果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江宁来找正义神兽是有原因的。 解小妹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你先说什么事？” 江宁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女孩会是这样一个反应：“至于吗？你以为我想……” “这可说不定，你这家伙很色的，不只是小狐狸她们提醒过我，果子狸和他干妈，季彩云，甚至还有苟二锤都提醒过我……对了，你的那个小电影教，还有你身边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你还盯着十、十一、十二，卧槽，我不就成了十三吗？”解小妹一脸不忿地在那里胡言乱语。 江宁已经郁闷地说不出话来了，别人也就算了，果子狸和苟二锤肯定要收拾的，身为小弟，居然敢在背后说老大的坏话。 “放心，我对你这一身排骨根本不感兴趣。” “说我排骨！”女孩怒了：“米琪呢？她不是一身排骨吗？对了，还有梅家那个丫头，她才多大？如果按照法律来判的话，你这家伙绝对可以拉出去枪毙。” “嘘——轻点。”江宁心虚地东张西望，他和那俩的关系是保密的，知情者除了她们俩本人，顶多再加一个梅太太，至于喵姐、谢小薇她们，或许有所怀疑，但是肯定不知道实情，更没有证据。 “你也知道难看？”女孩哼了一声，她其实对这种事并不怎么在乎。 刚才说得没错，按照人类法律，这只兔子确实可以拉出去打靶五分钟，可她是妖怪，如果按照梅花鹿的寿命来说，梅家那个小丫头早就成年了，屁股后面应该跟着一串儿女溜达，甚至孙子、孙女、重孙、重孙女都应该有了。至于一二三四五六七，那就更不在话下了，像狼、狮子、猴子、梅花鹿这种，雄性领可以占有整个族群的雌性，那才叫猛呢！ “我想让你帮的忙，就和你帮野丫头和吕玉翎的忙差不多。”江宁连忙解释明白，他怕了这个女孩，那思维散得也太远了，连十三都出来了。 “早说嘛！”女孩切了一声。 “你自己胡思乱想。”江宁瞪了女孩一眼。 “你敢誓你绝对没过那种念头？”女孩怒了。 “我敢誓。”江宁立刻举起了右手。 女孩盯着兔子的眼睛，好半天她悻悻地嘀咕了一声：“什么眼神嘛！” 她已经确认这只兔子说的是真话，这家伙真没对她动过心思。 如果兔子动过心思，她肯定会感到恼怒，但是反过来说，这家伙一点没动过心思，那她就更恼怒了，这不是说她一点魅力都没有吗？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女孩啊！ 还那么美丽可爱！ ……………… 没有飞行套装，因为用不着。 对决的地方也不在北郊基地，周围更没有观战的人，更没有小狐狸她们在旁边开赌起哄…… 只有一间很小的房间和两个面对面坐着的人。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解小妹还真有些紧张，她怕这只兔子玩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怕这根本不是什么友谊赛，而是友谊炮…… 不喜欢排骨，并不意味着不喜欢啪排骨，野丫头和小丫头不也都是排骨。 好在她很快就放心了。 这只兔子确实是想和她来一场对决……在意识空间里面对决。 意识空间既然能够模拟那啥，让兔子从此之后过上了幸福的拉手生活，当然也可以模拟对战。 解小妹倒也不怕江宁作弊（她听说过这家伙很喜欢作弊，比如把自己的灵敏度调到最低，把喵姐她们的灵敏度调到最高），她拥有的能力就是判断真伪。 和拉手的那个意识空间有点不一样，眼前这片意识空间绝对不是空空荡荡的，而是完全仿造x市的模样，底下有高楼大厦，行人车辆……这一切可不是背景板那么简单，比如那些行人全都和真的一样，此刻地上的行人全都仰头看着天空，看着天上正在生的战斗，如果扔一块板砖下去，说不定真可以砸死一两个行人。 不过解小妹的眼睛根本没工夫盯着底下，更没时间去探究这个意识空间的奥妙，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江宁的身上。 快。 这一次江宁的度比上一次更快，因为现在的他用不着锁定目标，用不着琢磨怎么起攻击？更用不着靠得太近，相反，他需要做的是尽可能远离，并且随心所欲地飞翔。 他也不再只是一架飞行器，此刻天空中四面八方都是一模一样的飞行器。 分身，仍旧是分身，有些是真实的，有些却是幻影。 它们的作用也仍旧和以前一样，就是为了迷惑对手，以便隐藏真实目标……当然这招对女孩是没用的，身为神兽獬豸，女孩拥有看破真伪的能力，而且这是被动技，她甚至用不着一个个去判断，一眼看过去，所有假的全都会暴露出来，只剩下真的。 不过解小妹并没有找到江宁的真身。 那只兔子很滑溜，而且为了对付正义神兽，他专门找了程家的人攻关，搞出了一套系统，一套针对性的系统。 四面八方的那些飞行器不只是用来迷惑，它们还有一个用途——跟踪女孩的视线。 兔子的真身之所以没有被看破，就是因为他从来不在女孩的视线范围之内，一旦有可能会被视线扫到，他就会立刻挪移到另外一架飞行器里面。 这招也就对解小妹有用。 因为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用摄像头摄像头观察外界的一切。 解小妹不会这招，因为她拥有的那种判断天赋，必须靠肉眼才能做到，摄像头拍下来的东西全都经过编码和解码，这样一来有用的信息就全都没了。 “你很厉害，可惜没用，我只要改进一下镜头系统就行了。”解小妹在通讯频道里面喊道。 她已经猜到那只兔子是怎么做的了。 778 意志不够坚强 778 意志不够坚强 这个意识空间很有意思，它能够模拟一切，但是必须有实物。 也就是说想要模拟一幅望远镜，就必须有一幅真的望远镜，只有图纸可不行，更不用说只有一个想法了。 解小妹已经看穿了江宁的把戏，甚至都已经想出对策来了。 她需要的只是对观测镜进行改进，弄一个前后可以翻转的反射镜片，另外就是采用广角镜头。 江宁没有回答，他不想承认都不行，因为搞这玩意儿并不难。 “看来最后只可能平手了，不过这一次你确实比上一次厉害很多。”女孩叹息一声。 上一次是她压着兔子打，这一次她连兔子毛都没看到，就算她改进了镜头系统，也顶多能够看到，想要追上，那可就差得远了，更不用说攻击。 可惜，她想平手，江宁却不愿意了。 “这可未必喔！”那家伙轻笑一声。 话音落下，女孩突然感觉到一连串灵力波动，是连续传送，不过传送的绝对不是人。 还没等她明白过来，突然她看到一片白光朝着四面八方荡开。 这就是被传送过来的东西……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这是被传送过来的东西爆炸之后产生的冲击波。 让女孩感到意外的是，她被终极波击中之后，法力立刻飞流逝，更麻烦的是她的身体不能动弹了。 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 虽然时间非常短暂，但是那瞬间的僵硬，足以让兔子动攻击了。 解小妹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无数四翼飞行器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到处是火光和硝烟，还有乱飞的钢针……眨眼的工夫，她的那架飞行器就打了个粉碎。 下一瞬间，她就被弹出了意识空间。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不会动弹了？你是用什么东西攻击我的？还有我的那些防护手段怎么都失效了？电磁屏障和力场护盾还好说，这些东西是你搞出来的，你的手里肯定有破解的办法，问题是我的水盾呢？” 一出来，女孩就急不可耐地掐着兔子的脖子大声吼叫起来，一问就一大串。 “我好像没说过一定要告诉你答案。”江宁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他有那么蠢吗？把自己刚刚想出来的绝招说给这个麻烦的家伙听。 难道等她想出对策来，再缠着他对战？ 有本事自己想去。 “告诉我嘛！”解小妹换成了软语恳求，这家伙拥有的天赋是判断真伪，追寻真相，所以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东西是她看不明白的。 同样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她的好奇心特别重，不弄明白的话，她绝对吃不香，睡不好，浑身难受，心痒难熬。 “没兴趣，这是我的王牌，是我的绝招。”江宁连连摇头，紧接着他就一个传送，直接闪人。 “告诉我嘛！”女孩居然也传送了过来。 江宁头痛了，同样他也非常后悔送了这家伙一个兔子吊坠。 这不是自找倒霉吗？ “不行，这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来针对你的绝招。”江宁冷着脸回道。 “等价交换怎么样？我也用一个秘密交换你的答案。”女孩仍旧是不依不饶。 “没兴趣。”江宁连连摇头，他又不傻，送上门来的会是好买卖吗？ 不可能的。 “对你很有用的秘密。”女孩急了。 “那也没兴趣。”江宁才不会上当呢！ 对他有用的秘密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够派上用场。至于那种有人想要对付他之类的秘密……他情愿相信李大妈的警告。 “我倒底想怎么样嘛！”女孩恼了，她已经快飙了，她可从来不是以好脾气而著称。 不过她同样也没想好，这只兔子执意不说的话，她应该怎么办？ 把这家伙打一顿，硬逼着说？ 身为公正和正义的象征，她怎么可以这样？ 威胁这只兔子，就说要去喵姐那边告状？虽然没证据，但是她手里确实捏着这家伙不少把柄。 打小报告和正义、公正无关，倒是不妨试试…… “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保留我的秘密。”江宁转身就走，他要去实验室，刚才的战斗让他得到了一些新的收获。 “我让你弄一次怎么样？”解小妹突然问道。 兔子一个踉跄，说实话，他无论如何没想到这家伙会如此直接……说更大的实话，他还真心动了。 “喔——原来你想的是这个。”女孩拉长了音调说道，语气之中匆忙了轻蔑和不屑：“刚才还说没琢磨过我呢！” “那是当然，我从来没主动琢磨过你，至于送上门来嘛！……稍微琢磨琢磨又怎么样？”江宁耸了耸肩膀，不过此刻他已经想明白了，还是保守秘密更好，毕竟他不缺那啥。 ……………… 江宁妥协了。 他现在总算认识到一件事——他的意志并不坚强。 甚至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上存不存在“意志”这种东西？ “你既然看过我的过去，肯定知道我从张海伦她们的手里得到过一种*。”江宁点了一下。 “就是那种破法*？不对啊！那东西不是对付不了结界吗？……好像也对付不了大妖。”解小妹知道江宁的话是真的，但是她无法理解。 “你知道破法*的原理吗？”江宁问道。 当然这是一句废话。 他知道这个小妞肯定不清楚，连忙解释道：“破法*之所以能够起到作用，是因为这东西能够驱散法力，之所以对大妖没用，是因为大妖的法力太浑厚，一时之间驱散不了，就算驱散一些，马上又会重新收聚起来。” “那不还是没用吗？”女孩是个急性子，她不喜欢引导式的教育，只想一下子看到答案。 “不是没用，而是对大部分的大妖没用，但是唯独对你有用，不过是对变成一团水的时候的你有用。”江宁继续吊胃口。 “给我说明白一些，我是付了代价的。”女孩一下子吊在了江宁的脖颈上，恶狠狠地说道。 “好吧，好吧。”江宁不敢继续逗下去了：“你肯定听说过，我曾经和一头河马是死对头，那家伙老是找我麻烦，有一次还想在半路上堵我。” “没错。”女孩点了点头。 “那家伙的天赋能力是振荡，他的结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共振腔，而破法*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本质是一种特殊的震荡波。” 女孩想起来热量，刚才被冲击波击中的时候，她除了感觉法力瞬间流逝之外，身体也微微一麻，好像触电了似的，然后浑身乏力。 “原来你把这两者合并到一起了……不对，这招绝对不是只针对我的，我知道了，你的目标是那些水货地劫，那些能够身体元素化的水货地劫。”女孩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与此同时她还想到了这只兔子曾经干掉过一个水货地劫。 到现在为止，很多人都在猜测那个水货地劫是怎么被干掉的？ 此刻她却有了点猜测。 那个水货地劫就是这样被干掉的，不过用来对付他的东西肯定规模要大得多，威力也恐怖得多。 “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了吧？放开我，我要做事去了。”江宁拍了拍女孩的手臂。 “我还有两个问题。”女孩的好奇心并没有完全被满足：“第一个问题我怎么看不到这些？你用什么办法屏蔽住了我的视线？” “废话，对付你这号的还不简单吗？”江宁冲着养老院的方向努了努嘴：“那边也有一个喜欢偷窥和偷听的家伙，不过现在他至少不敢对我这样。”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冷哼，那哼声其他人听不见，但是江宁能够听到。 冷哼当然是来自卢老头的，不过老头也确实不敢和这只兔子较真。 兔子才不在乎呢，他继续说道：“知道我怎么干的吗？我做事的时候，嘴里只要念叨着和天人之谜有关，或者其他和天道有关的秘闻就行了。” 女孩哑口无言，她没想到答案如此简单，更没想到这只兔子如此卑鄙，早知道这样，刚才就应该狠狠揍这家伙一顿的，或者干脆给他一刀……那种“咔嚓”一刀。 “现在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你和那头河马不是仇敌吗？你怎么会对他的绝活那么了解？”女孩仍旧挂在江宁身上不肯松开。 “我和老王八还是仇敌呢！那家伙到现在为止，仍旧三天两头来一顿兔子宴。”江宁说到这件事就来气：“我的仇敌多了，一开始我和郎青都有点不对付，对了，还有野丫头，她曾经和我成天打架来着。” 现在也打，不过变成了妖精打架。 “你们俩倒是挺会演戏的啊！”女孩瞪大了眼睛。 她很清楚，迄今为止那头河马仍旧被认为是兔子的仇敌，鄱阳盟解散之后，那家伙就投靠了一号，在一号的手底下混得很不错：“看来你颇为明白‘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个道理。” “狗屁。”江宁喷道：“说这话的人绝对没有朋友，而且满世界都是敌人。我可以和大部分人化敌为友，但是有些人不行，比如一号，这家伙太恶心了，再比如当初为了抓程安澜，把那架飞机搞下来的家伙，这他喵的太草菅人命了。至于那头河马，他从头到底针对的都是我本人，一没碰我身边的人，二没草菅人命，和他和解当然没问题，甚至当初在养老院刺杀我的人，我都可以和解，毕竟那帮老头一个都没死，那两个家伙做事还是挺讲究的。” 779 逗比、牛逼和傻逼 779 逗比、牛逼和傻逼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解小妹满脸狐疑地看着江宁。 “你会不明白？”江宁问道。 “我知道。”女孩点了点头：“这些话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我背后的那些老头子听。” 江宁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不管你我是什么关系，你的身份就摆在那里，你代表的是那帮老头子，代表的是当年创立大联盟，然后又飘然隐退的势力。” “你不是不在乎我们吗？”解小妹问道，她的语气说不出是责问？还是戏谑？又或是嘲讽？ 江宁吧嗒了一下嘴，好半天才说道：“我和一号……可能还得加上二号，在一件事上是相同的，我不想得罪你身后的那些老头子，但是我也不怎么在乎他们，真逼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你应该很清楚，我有这个实力，一号和二号同样也有。” 女孩说不出话来了，她能够判断出这话是真的。 “不过，就算不在乎，也没必要为敌啊！你说是不是？”江宁说道，这仍旧是实话。 “我明白了，你刚才说的那些，就相当于划了一条红线。”解小妹又不傻。 她很清楚，这既是红线，也是基调。 同样她也知道那帮老头子肯定能够认可。 混在人类中间，她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其中一条就是政治正确。 江宁的红线就那么一条——不波及无辜。 这个肯定不可能遭到反对。 那帮老头子确实喜欢搞双重标准，比如青冈那件事，他们对自家人就是高高举起板子，然后轻轻落下，这甚至让解小妹都感到有些不耻……但是那帮老头子至少不敢说自家人做得对，那些无辜者死得活该，自家人用不着为此负责。 另外江宁的那番话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宽容。 这只兔子放弃了对大部分大妖的报复，同样不能说是坏事，但是他特意提到了一号，潜台词就是想要得到宽容的家伙，就赶快从一号身边滚蛋。 解小妹可以肯定，对于这一点，那帮老头子绝对不会在意。 那帮老头子对一号也没好感。大联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号难辞其咎。 “行了，你的心思他们肯定会知道的。”女孩倒是挺愿意帮江宁带话的。 “你有办法和他们联络？”江宁问道。 “这可不能告诉你。”解小妹有时候对江宁也是颇为忌惮的。 不管和兔子多么亲密，她都不可能完全站在大楼这边，她只会是一个观察者……或者说得更难听一些，她是一个监视者。 “那好吧——”江宁原本就没想过能够让女孩彻底倒向这边：“现在说说你答应我的事，你不会赖账吧？” “我怎么可能赖账？”女孩双手叉腰，满脸怒容。 “那行，你跟我来。”江宁一把抓住了女孩的胳膊，下一瞬间，两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兔子没跑多远，和刚才他所在的地方就差几层楼……这家伙就是懒，现在去厕所他都是用传送的方式。 他领着女孩进来的地方是炼丹房。 这地方对于解小妹来说，原本是禁止进入的，属于核心之中的核心。 一过来，江宁就高声喊道：“大家把手上的活停一下。” 炼丹房是最忙碌的地方，这里到处是稀奇古怪的锅炉、药釜，这些东西古色古香，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诡异，因为很多东西的盖子、炉膛上都钻了孔，然后一个阀门或者压力表直接就安装在上面，要不然就是侧壁上装了一个玻璃窗，另外就是所有这些看上去很有点年头的器具上全都拖着一堆电线，电线的另外一头连着一排排的电脑。 在这里干活的“人”也很古怪，有的梳着道髻，有的披着鹤氅，但是清一色外面都穿着白大褂。他们的年龄看上去大多在四十岁上下，不过为的却是一个满头白，满脸寿斑，非常苍老的小老头。 “你，去别的地方，把其他人也都叫过来。”江宁随手指了一个看上去年纪最轻的炼丹师。 被点名的那个炼丹师没问为什么？同样其他人也没人敢询问，要说有谁对江宁的转世大妖身份最心里膜拜？那肯定就是这帮家伙了。 算起来他们全都是江宁的徒弟，虽然江宁从来不在意这个，但是他们在意。 过了片刻，外面66续续有人走了进来，那是炼器师，制符师，还有负责维护阵法的阵法师，最后就是负责照顾灵药，拥有和江宁差不多能力的一群妖怪。 这些就是兔子66续续收集来的人才……妖怪里面的人才。 现在各大势力最垂涎大楼的就是这个了，偏偏想挖墙角还做不到，一方面是规矩摆在那里，这些妖怪全都拜江宁为师了。另外一方面也没人愿意走，因为在这里他们全都能学到东西。 “师父，您好。”所有的妖怪同时鞠躬行礼。 “行了行了，今天我过来是为了一件事。”江宁指了指旁边那个女孩：“这位的大名，你们听说过没？” 那些妖怪一个个面面相觑，和所有的专家一样，他们也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干活，其他时间都用来修炼。 “我说你们什么好呢？有空也应该到外面去溜达一圈，要不然很容易和社会脱节的。”江宁随口说了一句，至于听不听得进去，他就不管了：“这位是解小妹，原形是獬豸，神兽獬豸……” 话音刚落，这家伙被踹飞出去了。 虽然女孩对自己的原形并不像其他妖怪那样忌讳，特别是不会像吕玉翎、元月灵那样忌讳，但是被人当面提起，特别是还加上了“神兽”两个字，她肯定不乐意。 “别恼啊！我得给他们解释清楚，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是‘鞋子’呢！”江宁在半空中一个前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不过下一瞬间这家伙躺下了，一只鞋子正打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上可没护甲，这下子打得够狠的，鼻血都淌下来了。 旁边的那帮妖怪全都低下头来，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大气都不敢出……对于他们这位师父间歇性的脑抽，周期性的逗比，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习惯归习惯，脸上绝对不能表露出来，那叫不尊重。 同样他们也不会因此而轻视这个逗比。 有本事的逗比叫牛逼，没本事的逗比叫傻逼。 更何况，他们也被那个女孩的身份给吓到了。 传说种啊！ 这帮妖怪只听说过传说种，却从来没看到过。 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们曾经怀疑过江宁是传说种，另外野丫头有可能也是，或许还可以加上逗比果子狸，这仨修炼的度太快，实力也太强，但是真正能够确定的却一个都没有。 现在总算见识到了。 “之前我让你们收徒弟，但是这件事一直不顺利，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怀疑过你们藏私，我在这里表示道歉，不久之前我刚刚醒悟过来，炼丹、炼器、阵法、符篆和灵植栽培这些事，可能都需要一些天赋，不是单单好学就能够成功的。”江宁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上来就来了个自我检讨。 “师父，不敢，您这样说就言重了。” “师父您能体谅咱们就行。” “咱们真不敢藏私，问题是那些家伙真教不会。” 底下顿时吵嚷起来，那帮妖怪的脸上即是欣慰，又是无奈，另外还有那么点庆幸……没错，他们藏私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样的老话人人都懂。 “现在我改主意了，我不打算浪费资源和时间，所以请解小妹过来，帮大家测一下资质，那些学生里面有资质的留下，没资质的就让他们做别的事去。另外你们自己也测一下，俗话说‘艺多不压身’啊！会炼丹的就不能会炼器？不能会制符？不能懂法阵？不能玩玩灵植栽培？不可能的，我就全都会点。”江宁真不是在自吹自擂，因为他已经用不着这样来显示自己了，相反，他倒是希望能够有更多的全才。 可惜，底下那帮妖怪全都默不作声…… 他们能搞定一门，在妖怪里面已经很值得骄傲了。 至于和这位比，他们想都没想过。 为了学点东西，随随便便就转世不知道多少回的老怪物，他们哪里比得了？ 780 盛况空前的大测试 78o 盛况空前的大测试 “排队排队，全都给我排好队。”一个妖怪在那里吆喝着，这家伙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理由很简单，他被刷下来了，一点潜质都没有，炼丹、炼器、阵法、制符、灵植栽培，一样都不行。 不只是他，旁边脸色铁青的妖怪还有一堆呢！ 至于那些还在排队的，全都一脸期冀。 谁都想被确定有某项潜质，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可就一步登天了。 测试潜质的地方是在北郊基地，因为这里足够大。 在北郊基地的外面，一辆辆大巴停在门口，每辆大巴上面都挤满了妖怪……这些都是从洞庭盟和江南盟里面的几个铁杆盟友那边过来的，单单洞庭盟就来了上万妖怪，第一批是坐飞机过来的，其他的都只能乘大巴，因为飞机票早就订不到了。 北郊基地里面同样也是拥挤不堪，到处是人头。 “拿号，快去排队拿号，等一会儿是按照号进的，免得有人加塞。”基地门口就有人在喊，这是给刚刚来的人听的，省得有人不懂规矩。 “这里可真热闹。” “废话，这可不是小事，绝对是大动作。” “这样说来，从今往后，炼丹师、炼器师这类就不稀奇了？” “这怎么可能嘛！知道有潜质的比率是多少吗？千分之二，一万个妖怪里面也只有二十个，这还只是有潜质，能不能学会还不知道呢！” “反正比以前多。” “……” 到处都有人在那里闲聊，说的全都是和这次测试潜质有关的事。 在北郊基地的一角，一群大佬聚拢在那里，胡为民、郎青、袁乔山、姜爷全都来了，老王八他们当然也是少不了的。 “这一次感觉和当初星宿海金墙那次差不多啊！”老王八看着四周。 “差，差远了，那次是个盟友就拉进来，到了最后有些可以算盟友，也可以不算盟友的家伙都进来了。”姜爷连连摇头：“这一次也就那么几家，数量最多的就是你们洞庭盟。” “不过这一次度也慢多了，上一次可以同时进去好几个人呢！这一次得一个个看过来，这能比吗？我看这一次花的时间肯定要长得多。”胡为民感到有点忧虑，他是这里的市长，出了什么事的话，他得负责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让这帮小家伙们在北郊基地里面找个地方缩着不就行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加紧修炼。”老王八早就想好了：“对了，我不知道那只兔子倒底什么意思？这一次挑出来的人应该怎么算？不会都算你们大楼的吧？” “他应该不会那么贪，不过短时间里面肯定会借用一下。”胡为民比较清楚这事，他有内线的。 三大妖里面原本是袁乔山和大楼走得最近，但是因为胡娇娇的缘故，现在反倒是胡为民更近了。 “这没问题，就当做定向培养好了，我听说了那只兔子和他的徒弟全都约定过，为大楼服务一甲子，之后就自由来去，现在的这批就让他借用十年……怎么样？”老王八早就想好了。 “不怎么样。”袁乔山有些看不过去了，他的原形是猿猴，比较斤斤计较：“你可真会算计，换成以前的话，十年时间恐怕刚刚登堂入室。” “你也说了，换成以前，现在情况不是变了吗？他的那套和现代科技融合的方法，至少在炼丹上已经容易很多了，根本不说什么掌握火候，盯着电脑就把丹炼出来了。”老王八既然是王八，肯定不会轻易松口。 “那么识别药性呢？辨药，分选，萃取，加工，这一套下来至少就得三五年吧？”袁乔山同样不肯放松。 “野丫头和那只果子狸呢？一个差不多一年，另外一个一年都不到，不就什么都会了？”老王八肯定不认。 “谁能和那俩比？谁敢和那俩比？能够比过那俩的恐怕就只有那只兔子了……不对，还得加一个奶娃，不过这俩是转世的，情况又有点难说了。”袁乔山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怎么算了。 “你还忘了小苗和米雪，对了还有吕玉翎，这丫头虽然还没到大妖，实力却没人敢小瞧……至少我没兴趣和她打。”郎青在一旁提醒道。 一听到这话，众人顿时一阵黯然。 被兔子比下去，大家也就认了。被转世的罗四通追平，同样也没什么说的。被苗娜比下去，仍旧可以找到理由。至于被米雪比下去，甚至可以看作理所当然。唯独吕玉翎就让人吐血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咱们这些老家伙全都已经过气了。”袁乔山不由得出了一声感叹。 “好在也就这几个，谢小薇好像没戏。”郎青只能这样自己安慰自己。 “她的那个点化，潜力也不小的。”老王八连连摇头。另外两个则点头，显然对此都很认可。 “别忘了野丫头，就像她不再进一步，只凭她现在的本事，就没人敢小瞧她……”胡为民又给大家添堵。 “别开玩笑了，她的实力已经够可怕了，你忘了那种四翼飞行器？那玩意儿根本就是为野丫头准备的……对了还有秃子。”郎青说到这里，眼睛朝着老王八斜了斜，眼神之中满是笑意。 老王八此刻是郁闷极了，以前他从来没有重视过秃子，现在想重视都晚了。秃子名义上还是洞庭盟的，关系在武汉那边，但是谁都知道这家伙已经百分之百算大楼的了，顶多再过几年，这家伙绝对会加入大楼。 “还有那只果子狸，我觉得下一个有可能给人惊喜的就是他了……当然他那个干妈也有可能。”胡为民又加了一个。 “但愿只是惊喜。”老王八嘟囔了一声，他担心的是惊吓，像吕玉翎那样的惊吓。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吵嚷声，紧接着又变成了哄堂大笑。 “怎么了？生了什么事？”老王八来了好奇心。 旁边的胡为民心头一动，紧接着就看到他掐指算了起来，过了片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神情：“你刚才不是说惊喜吗？现在惊喜已经有了。” “你算出了些什么？”老王八连忙问道，论实力，同样是大妖，他绝对是最强的，甚至可以一个打俩，但是说到乱七八糟的本事，他就不行了。 “是啊，到底生了什么？虽然我可以听到大家在说些什么，但是实在太吵了，我根本不知道听谁的才好？”郎青也连忙询问。 “刚刚现了一个通才，而且是咱们大楼里的。”胡为民的神情异常古怪，这明明是一件好事，但是他的脸看上去既像是微笑，又像是苦笑。 “这是好事啊！”袁乔山不明白了。 “不会是果子狸……不对，肯定不会，如果是那个家伙，大家根本不会在意的。”老王八思索了起来。 他的话绝对没假。 如果是那个逗比，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是理所当然，同样这对野丫头也一样，甚至梅家的小女儿，小狐狸都是相同待遇。 “别费劲了，你们肯定猜不出的。”胡为民的脸都有些抽抽起来：“知道吗？我算出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算错了，第二个感觉就是想撞墙。” 老王八、袁乔山、郎青、姜爷面面相觑，这下子他们真猜不出来了。 781 天才……我生必有用 781 天才……我生必有用 “叔，我当初就说，我是天才，你还不信。”苟二锤傻呵呵地在那里乐。 “天才，确实天才。”苟德生两眼无神，瞳孔明显没在焦距上。 平心而论，不只是他有点失神，旁边的人也都差不多，甚至包括做测试的解小妹都有些懵逼。 “你没看错吧？”江宁冲着解小妹问道，他也有些愣。 “要不然你来看。”女孩怒了。 “算了，相信你。”江宁走了过去，用力拍了拍苟德生的肩膀：“别伤心，虽然你什么都不会，什么潜质都没有，但是你至少有一颗还算不错的脑子，收收保护费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卧槽，本来我没感觉伤心的，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不开了。”苟德生一脸郁闷。 他比苟二锤先测的，结果他和大部分妖怪一样，什么潜质都没有，既炼不了丹，也炼不了器，阵法和符篆如果硬学的话，或许有那么点可能，不过想要有所成就，难度非常大，至于灵植栽培这种活，更是想都别想了，他五行属土，天生被木克。 “白瞎了那么多潜质啊！” “就是，炼丹得明药性，得背药方，二锤的那个脑子……花岗岩的啊！阵法就更不用说了，这家伙加减好像都有点困难，乘除就更别提了，至于符篆，他会些什么法术？不会法术的话，怎么弄成符篆？唯一有点可能的就是炼器，这家伙力气是有的。” “狗屁，炼器的重点是设计，这绝对是最不可能的地方。” 旁边那群家伙你一言我一语，他们大部分是和苟德生，苟二锤一起的，也都是苟德生认识的晚辈，被苟德生拉进大楼来。 这帮家伙一开口，那酸味就别提了。 “你们别罗嗦了，下一个是谁？”江宁吼了一嗓子。 那帮狗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勇气站出来，都怕和他们叔一个结果……什么潜质都没有，结果输给一个傻子。 “咱没必要抢这个先，都是一幢大楼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什么时候都能测，干脆把机会让给后面的人吧。”其中一个家伙说道。 “没错，没错，先人后己，扬传统精神。”另外一个家伙连连点头，自从大楼里面出了一个江雷锋，现在很多妖怪都是开口闭口一串套话，有事没事来句口号。 “也行，后面是……”江宁看了一眼：“老朱，你们来。” “我？”朱世禄有点懵逼，过了片刻他硬着头皮走了过来：“我是厨子，对火候的掌控肯定没得说，至少炼个丹什么的没问题吧？”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女孩很随意地挥了挥手：“你可以过去了，什么潜质也没有，很明显做菜和炼丹是有区别的。” 朱世禄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下子苟德生心情舒畅了，他在大楼里面原本就是最底下的那一级，而朱世禄一向都在他上面，属于李大妈、归二爷之下那一个档次的高手，那个档次原本还有牛守义、朱世禄、熊隆和苗娜，全都比他的地位高多了。 “我不至于那么差吧？”朱世禄忍不住了，他是要面子的，不过他倒也没失去理智，敢冲着解小妹叫号，毕竟这位是神兽，是传说种，至于大妖什么的，都已经用不着讲了。 “没说你差，你属于千分之九百九十八的那种。”女孩跟着江宁也学会了贫嘴。 朱世禄没话说了，看这个比率，他的心态确实平衡了。不过转头再看了一样旁边傻愣愣站着，一脸傻笑的苟二锤，他又感觉不平衡了：“这世道……是怎么了？一个傻子有那么好的天赋……这不是白瞎吗？” “谁说不是？”苟德生在一旁嘟囔了一声，他都在嫉妒，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给那个傻子加课，让这家伙二十四小时念书，从小学到大学，甚至研究所的课程都准备一套。绝对要让这傻子明白，拥有那么好的天赋未必是一件好事。 苟德生甚至可以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帮忙监督，至少他那一屋子的人都会。弄得不好朱世禄那一屋子也会帮忙。 “下一个。”江宁又开始喊道。 朱世禄回头看了看。 他身后的那帮猪妖你推我，我推你，都想别人先来。 “算了，有你盯着就行了。”江宁知道有苟二锤这个傻子在，其他人都测不安稳：“二锤，跟我来，我试试能不能教会你点东西？” “呦——你这可是极限大挑战啊！但愿你能成功。”解小妹在旁边说着俏皮话。 “这要是能够成功，绝对是奇迹。”苟德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 “……滴滴……准备加水，红帽试管……滴滴……看电脑，注意曲线……滴滴……加入16号液体……滴滴，注入法力，催化生成……” 在大楼里面的实验室之中，苟二锤在那里忙碌着，这家伙做事的时候身上还穿着全副的护甲……重甲。 之所以穿成这样，是为了有可能生的爆炸……至少能保住一条命啊！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江宁自己都一点把握没有。 不过现在他有把握了。 这个花岗岩脑袋确实很傻，确实很笨，确实什么都记不住，确实什么都学不会，但是他并非一点用处都没有。 只要把这家伙当成机器人，当成肉身傀儡，那么就问题了。 什么？他这么会想到这招的？ 别忘了，当初搞装逼套装的时候，这个傻子就是受试者之一，另外一个是逗比果子狸。 眼前这套东西可以看作是装逼套装的民用版。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只要有潜质，就肯定能成，哪怕是白痴也没问题。”此刻江宁说得嘴响。 “能成，确实能成。” “恭喜你，又获得了一个成功。” “说实话，我想找一个厕所哭一会儿。” “……”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说什么话的都有，大部分都带着那么一丝酸味……当然也有满嘴苦味的。 后者一般都是有潜质，但是潜质不怎么样，全靠恒心和毅力才有如今成就的炼丹师。白痴都能够学会炼丹，而且看上去不比他们差，这让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反正想买块豆腐撞死，找一个厕所哭昏的人不在少数，这里面甚至包括那几个老牌炼丹师。 “从今往后，炼丹的门槛被你彻底拉到了地板啊！”胡为民在一旁长叹一声，他不知道应该惊喜？还是黯然。 “现在还做不到，毕竟比率太低，才千分之二啊！”江宁仰天长叹，一脸不满意的样子，紧接着又道：“不过，也许可以试试寻找出其中关键，我一直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因素决定能不能炼丹？现在机会有了，这家伙是个傻子，头脑单纯，和一张白纸似的，观察起来容易得多。” “你还真有这样的想法？”胡为民瞪大了眼睛，不只是他，旁边的那些人全都差不多。 “你要是成功了，这可不得了。”老王八在一旁喃喃自语着。 “根本用不着全员普及，只要把比率提高十倍就很恐怖了，百分之二，一万个里面就有两百个，从今往后根本就不愁什么丹药了。”郎青叹了口气，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白活了大半辈子，当年要是有这样的好事，那该多好？ “等会儿我还得让这家伙试试炼器。”江宁摸着下巴。 “阵法和符篆呢？”胡为民问道。 “阵法算了，就算学会了，谁放心让这家伙布阵？别把自己人坑里面……”江宁看了看四周。 周围的人稍微一琢磨，立刻连连点头，反正那个傻子布的阵，打死他们也不敢进去。 “至于符篆……”江宁啧了一声。 “怎么？有难度？”老王八理所当然会这样想。 可惜他猜错了，兔子摇了摇头：“没难度，一点没有，我想起一件事来，当初秦大爷让我琢磨一下符篆的事，因为上清派的拿手好戏就是符篆……” “最后琢磨出来了吗？”老王八顿时来了精神，对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那时候他也在茅山。 “当然琢磨出来了，秦大爷让我做的事，我敢糊弄吗？”江宁转头白了老王八一眼。 “没错！”老王八点了点头，换成他也不敢，人家是地劫，捏死他就像捏死只蚂蚁。 “当初那个办法能用？”胡为民明白了。 “是啊，不过这挺麻烦。”江宁头痛就头痛在这里，那套东西是为上清派搞的，他肯定得和秦大爷打个招呼，问题是那些东西已经被秦老头看作是上清派的秘法。 突然江宁一转头，上上下下打量着里面忙碌着的苟二锤。 其他人还好，老王八、胡为民、郎青、袁乔山全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们下意识地感觉到这只兔子又在琢磨什么坏主意了，而且还是那种非常恶心人的坏主意。 这里面胡为民和袁乔山的脑子最快，稍微一想，顿时两张脸就像是便秘了一样。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江宁喃喃自语起来：“不知道让这傻子修炼原版的《大孔雀经》，再帮他梳一个高堆云鬓，涂上粉，抹上胭脂，穿上红绣裙，手里拿根绣花针，会是什么模样？” “高堆云鬓？”“胭脂？”“红绣裙？”“绣花针？”“原版《大孔雀经》？”“《葵花宝典》？”“《东方不败》？” 周围的那帮人全都惊诧地叫了起来，紧接着很多人跑了出去，他们找地方吐去了。 “你小子……”老王八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早知道你没底线，没想到这么没底线。”郎青轻叹一声。 胡为民和袁乔山显然已经猜到了。 “你是想……让那些傻小子加入上清派？”胡为民问道。 “是啊，反正上清派也是很宽松的，谁都可以进，和洞灵真天也没什么冲突……不对，我他喵的根本没想过让这只傻狗加入洞灵真天……这更没问题了。”江宁呵呵一乐，他已经决定了，回头就按照东方不败的样子，给这条傻狗打扮起来。 不为别的，就图个乐呵！ 782 我给您送人才来了 782 我给您送人才来了 “你小子故意想要恶心我对吗？”秦大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天地良心，活这么久，很少有东西能够让他起这样的反应。 在远处，一群“美女”躲得远远的。 她们不敢靠近，因为苟二锤被打扮得太恶心了，让人忍不住想吐。就算离开那么远，她们也不敢直视那张脸。 那副尊容简直就是“如花”从银幕里面跑了出来！ 在电影里面，“如花”的镜头顶多持续两三秒，时间太长，观众肯定受不了的，眼前这个是长镜头，蒙太奇。 “这只兔子太可恶了。” “秦大爷真是好脾气，换成我，早就一巴掌把那只兔子打成兔肉酱了。” “你以为我们站在这里干嘛？那么恶心的东西不伤眼睛吗？还不是为了看兔子变肉酱，或者兔头变猪头？” “……” 那帮“美女”七嘴八舌地说着。 这些话全都传进了江宁的耳朵里面，他挺郁闷，自认对这帮家伙挺不错的。 “我这不是答应过您吗？那种制作符篆的方式是你们上清派的秘法，绝对不外传了，这家伙有制符的天赋，浪费了实在太可惜，所以我打算……”江宁冲着老头解释。 “所以你就带这家伙来恶心我？信不信我一巴掌把这家伙打成狗肉酱？”老头也听到那些声音了，他不好意思对兔子下手，但是对旁边那个碍眼的傻东西，他可不怎么在乎。 “我这是给您送人才来了。”江宁继续绕嘴，他是属唐僧的，那张嘴可以说三天三夜不带停的。 “咱们上清派人才济济，用不着更多人才了。”秦老头可不想整天看到一个傻子，就算不恶心，他也感觉闹心。 老头现在对上清派的状况很满意。 他可不在乎什么同性恋、异性癖、变性人妖什么的，老头只看颜值，脸过得去就好，另外这群“美女”个个都有才。 有才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可以加分的，甚至加分不少。 至于那些二奶，小三，他虽然不怎么看得上眼，但是至少脸都过得去，而且平时也不是一直在这里，顶多隔三差五来一趟，每次过来还都会意思意思。 所以他真得挺满意。 现在兔子突然塞一个傻子过来算什么意思？ “您这话就不对了，陈家那对母女不比这傻子好多少……”江宁准备类比。 “老娘招你惹你了，没事扯到我头上，还拿我和这傻子比。”陈倩顿时怒了，现在的她同样也不是当初那个被混混追得到处乱逃的女混子了，人家是一派掌教，正式的门人快两千了，编外的还有两千多。 “没必要见外嘛！你们以后就是师姐和师弟了……”江宁一点都不在意。 “谁是他师姐？我可没答应……当然秦大爷肯定也不可能答应。”陈倩立刻拒绝。 “得了得了，我还不明白你的意思吗？”秦老头要是还猜不到江宁的想法，那可就真白活了：“那套秘法反正是你创的，不让你用的话……好像有点不近人情，我看这个傻子也挺实诚的，应该不会外传。” 老头干脆退了一步。 “切——原来是这个想法，早说嘛！拐弯抹角，太不爽快了。”陈倩怒道，不过她也没反对。 “行，就这样了。”江宁异常高兴。 “哥，那我这脸……能不能擦了？”苟二锤虽然傻，但是也明白好看难看？他同样不愿意被打扮成这样，但是他不敢反抗。 “你会卸妆吗？”江宁问道。 苟二锤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那不就行了？”江宁耸了耸肩膀。 “卸什么妆啊？”秦老头是一刻都看不下去，只见他随手一摆。 苟二锤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转眼的工夫就变成了一只很大的狗，品种很杂，明显是串的，这家伙的脸上仍旧抹了粉，吐了胭脂，不过换成了一张狗脸就好多了，顶多感觉搞笑，至少没刚才那么恶心了。 ……………… “你应该不是专门为这件事来的吧？”秦老头把兔子让进了客厅之中。 “我是为了两件事来的。”江宁也不兜什么圈子了：“第一件事就是创意大赛，上清派有没有兴趣参与进来？” “这事别问我，你和小陈商量就行，我说过，我不管具体事务的。”秦老头倒是很通情达理，懂得放权。 另外他也确实不反对参与这件事。 这对上清派不会有什么坏处。 他甚至算出来了，上清派很有可能会借这股风，再上一个台阶。 “那行，我回头找那俩‘霉女’去。”江宁同样也在预料之中，他很清楚秦老头在意的是上清派的传承延续，另外就是积聚的信仰愿力，对具体事务并不在意。 这其实就和各个势力的太上长老差不多。 就拿洞庭盟来说，老王八绝对一言九鼎，虽然他头顶上还有地劫大妖和人劫大妖，另外还有几个已经进人劫和准备进人劫的大妖，但是那几位从来都不会插手洞庭盟的任何事务，甚至老王八也不是他们挑的，而是底下的那些大妖推选出来。 “第二件事和大联盟有关，您老人家是那个年代过来的，又是地劫大妖，当年组建大联盟的那些家伙肯定找过您吧？”江宁问道，同样的问题他也曾经问过李大妈，可惜，李大妈插科打诨就是不说，他总不可能问解小妹吧？就算问，十有**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有种感觉，当初就算不邀请那个女孩，那个女孩最后也会加入大楼，不过那并不意味着她站在大楼的立场上，更多是起一个监视的作用。 秦老头犹豫了一下，好半天才说道：“你这问题让我挺为难的，当年确实有人找过我，不过那个人非常特别，应该不是本体，感觉更像是投影之类的东西，不过这个投影与众不同，它可以和道产生共鸣，也就是说可以变成一种分身，而且可以变成其他人的分身。比如我如果答应他的要求，我就可以和那个投影融合，然后把那个投影变成我的投影，虽然只有我一成的实力，但是可以自由走动，用不着再约束在这么个小地方。” “您没答应？”江宁问道，这个问题显然有点傻，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废话，我又不傻，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事？地劫就应该待在一个地方，能够随意乱跑的，还叫地劫吗？”秦大爷轻哼了一声：“所有的人都以为叱那样能够到处乱跑的地劫大妖比我们这些困在某个地方不能动弹的地劫大妖强，真是这样吗？” “哇——不得了，您老人家绝对明白。”江宁挑起了大拇指。 秦老头看了看江宁，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过了好半天，他才说道：“你小子恐怕也已经知道很多事了吧？是谁告诉你的？那些已经天人合一的家伙？还是你们大楼里面的那个老太婆？又或是你家老祖宗？……总不会是你自己领悟到的吧？” 老头一连串问道。 “这种事谁敢说？您不也是含含糊糊地漏了这么一句半句出来？那还是我先提到了这个问题，然后您才顺势漏出来的。”江宁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大家之所以全都这样小心翼翼，说话绕来绕去，就是因为这些已经涉及天道，谁都不敢说透，只敢像这样打打擦边球。 “人类没有天地人三劫，却有天地人三仙，这还是我从你们上清派那里知道的秘密，我告诉了很多大妖，他们全都羡慕不已，都觉得人类得天独厚，却没有往深处想。”江宁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同样也是擦边球。 他的脑子里面确实有那么点猜测，但是始终不敢确定，一直想找人交流一下。 “是啊，谁说人类就得天独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根本就是残次品，是急功近利的产物，为了追求快，为了追求效率，舍弃了很多东西，根基不稳，状态不完全。”秦老头笑了，他已经确定江宁知道了很多东西，这家伙知道的那些，也正是他一直以来的猜测。 江宁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他的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至少秦大爷也有这样的想法。 妖怪的天地人三劫很可能和人类的天地人三仙差不多，根本就不是三道关卡，而是三种状态。 当初李大妈曾经说过，就算变成一块木头疙瘩，他家老祖宗也没死，不管渡得过还是渡不过人劫，都不会死，都是近乎于不朽。 那时候他没仔细想，好在成为妖怪之后他的记忆变得非常好，所以一直记在了脑子里面，直到最近有所感悟，才突然间猛醒过来。 像卢老头这样已经度过去的人劫大妖，都不敢说近乎于不朽，只是不容易死。 甚至再进一步，人劫变成水货地劫，也都是可以杀死的，而且是彻底杀死，他就彻底干掉过一个水货地劫。 或许变成那种状态才是真正的人劫。 天劫、地劫、人劫的意义都是与道相合，变成木头、石头、铁块、一滩水、一团火，说穿了其实就是元素化，而且是永久元素化。 如果进入人劫的那些大妖能够彻底想明白，干脆不去管，根本不刻意去摆脱那种状态，或许过个一两千年，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天人合一。 问题是外人不可能知道这一切，所以大家才会那样害怕。 至于地劫，当初秦大爷就曾经说过，这样的状态其实也不错，对道领悟的度恐怕比叱那种能够自由行动的地劫大妖要快得多，这条路的尽头也是天人合一。 “您老人家有没有听说过诸天浮屠？”江宁问道。 “当然听说过，我还听说你最近进去过，走的时候还设了个陷阱，干掉了一个水货地劫。”秦老头同样也是有消息来源的。 “我的一个老婆前世就是诸天浮屠的，当年她就差踏出最后一步了，但是她感觉那一步踏出很可能会有大麻烦，所以缩了回来，甚至不惜转世，结果证明她的感觉没错。”江宁详细地解释道，他相信秦老头肯定不知道这些。 让老头稍微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之后，他继续说道：“诸天浮屠十有**是一个类似天堂、极乐世界的地方，而且完工一大半了，但是现在浮屠崩塌，诸天尽灭。” 他只提了天堂和极乐世界，道门其实也有类似的东西，不过比较分散，那就是门派。 道门的门派非常特别，不同于佛门、基督教和绿教的宗派。 宗派更类似于流派，和中国的诸子百家也有点像，属于传承。 门派就大大不同了，每一个门派都有一个根基，这个根基是源头，是中心，是信仰聚集的焦点，起到的作用和天堂、极乐世界差不多。 正因为如此，上清派的那些天仙才得以存在，华山派的情况也差不多如此。 “原来是这样。”秦老头确实没听说过这些，因为知情者根本没往外传，外界对此一无所知。 “大联盟会不会是另一个诸天浮屠？”江宁低声，同时也异常凝重地问道。 “你觉得是，那就是呗！”秦老头回答得模棱两可。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783 立场不同，角度不同，想法也不同 783 立场不同，角度不同，想法也不同 “米雪当初确实够聪明，那个诸天浮屠已经崩溃了，融合在里面的那些意识全都消失不见，你说当初那帮家伙傻不傻？”江宁问道，他问的不是秦大爷，此刻他也不在茅山。 他已经回到了大楼，这番话是说给解小妹听的。 “换成是你，你会不会这么傻？”江宁又加了一句。 解小妹当然明白江宁指的是什么？她不以为然地回道：“你觉得傻，未必真的傻，你觉得诸天浮屠崩塌，里面的意识全都消失不见，这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但是说不定诸天浮屠本身就是一个牢笼，它的崩溃反倒让那些意识得到了自由，也说不定呢！” 兔子仰头看天，一时之间回答不上来了。 这话确实有道理。 就像人劫未必是坏事，尽头仍旧是天人合一差不多，说不定诸天浮屠崩塌，那些意识全都得到了自由，真正天人合一了呢？ 反过来说，天人合一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要不然那些天仙为什么千方百计保留一部分自我？为什么道尊、佛祖最终都没走这条路？ 当初李大妈就说过，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还想不穿的话，那就别往下走了，因为没意义的。 那时候他同样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当做一般的感叹，因为老王八、他家老祖宗都出过类似的感叹。 但是现在他不这样想了。 他突然现李大妈和老王八是有区别的，老王八嘴里这样说，心里其实仍旧有顾忌，所以他会为人劫做准备，而且是不止一种准备。 同样的情况荣妈、黄六爷他们也存在。 他家老祖宗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一开始的时候，他家老祖宗的想法和老王八、荣妈肯定没什么两样，但是等到他融合了那株灵木，再借用信仰愿力的帮助，成了神，一切都变了。 老家伙好像真得想明白了什么，所以之后的祂，感觉越来越像李大妈。 “你说得没错，到了这一步，如果再想不通的话，继续往前走，不管是哪个方向？不管是哪种选择？最后都会感觉是错误，都会后悔的。”江宁突然间明白了，他也想通了，和女孩一样想通了。 此刻他很想去问问米雪，他想知道米雪有没有想通？ “能够想通就好，反正就是一条路，古往今来，走过这条路的不知道有多少？眼前这条未必是最好的路，但也绝对不是最坏的路。”女孩说得像绕口令一样。 不过江宁完全能够听明白。 说了半天，大联盟的这条路和天主教、佛教、道教那些门派没什么两样，大头仍旧是天人合一，但是保留一部分自我，能够偶尔苏醒一下。 这同样也是诸天浮屠当年的路子。 同样，从她的话里面也隐约透露出了一些隐秘，比如路虽然是一样的，但是有高低上下的区别。 至于谁高谁低？那就难说了。 从难易程度上来说，天主教、绿教之类纯信仰的方式肯定最容易，道门和佛门各有千秋。 从成功者的数量来说，同样也是天主教、绿教最多，然后是佛门，最后才是道教。 从苏醒的时间来看，天主教占优，所谓的天使传话，圣灵感应，其实就是短暂苏醒，绿教稍微差点，佛门更差，真正苏醒的就只有几个佛教大能，当然这也可能和佛门比较看得穿有关，道门很明显就要差一系了，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但是到现在为止，他只和道门的那些冥冥之中的存在交流过，佛门、魔门一点音信都没有，而且从美国人带给他的消息来看，梵蒂冈那边同样已经很久没有和上帝取得联系了，所以道门的那套东西看上去档次低了一些，实际效果未必就差。反倒是另外几家曾经风光无限，现在却已经陷入了沉寂。 当然，上面这些都只是他的一些猜测，并不能完全作数。 ……………… “小江，我正到处找你呢！”老王八突然跑了过来。 “找我？”江宁感到奇怪，最近好像没什么事啊！ “不只是找你，还有小解。”老王八转头看了看女孩：“你应该也接到电话了吧？” “接到了。”正义神兽点了点头：“我还没来得及和这家伙提。” “什么电话？”江宁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大联盟那边打过来的，一号和二号分别打了一个……不是直接打的，全都是通过一位老前辈传话，这位老前辈有点像姜爷，平时不怎么管闲事，但是谁都会给几分面子。”老王八先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这才说道：“他们打算请小解过去一趟，借她的能力帮那边的人测一下潜质。” “想得美。”江宁一点都没给机会，直接拒绝。 当他傻吗？这是资敌！ 二号那边还好说，也不能完全说是敌人，有时候还可以合作一下。一号就不对了，那是标准的资敌，而且他帮了忙，那边也未必念他好。 “你听我说，不管怎么样，你得给我一个面子……”老王八叹道，他也欠了人情的，传话的那位当年对他不错，帮过他不小的忙，现在他有这样的身份地位，和那位还有几分关系。 “我不是不给您面子，第一，我没兴趣资敌。”江宁干脆挑明了：“第二，这件事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就能够搞定的，要不然她以前为什么没现这个功能？” “没错，”解小妹直接承认了，就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她接到电话之后，一直拖着没和江宁说。 她的能力是判断，但是潜质这东西没办法凭空判断，这毕竟不是游戏，每个角色都有一堆数值，力量、度、耐力、智力、智慧、魅力……，一般人确实看不到，但是gm在后台却可以看到。 她之所以能够知道别人有没有潜质，是因为那些人会被扔进一个模拟空间里面，在这个模拟空间里面有各种测试，单单炼丹就有很多测试项目，所有的测试项目都是同步进行的，相当于那个人拥有许多分身，每一个分身独立进行一个项目的测试。 这是一套系统，就是之前她和兔子用来对决的那套系统。 她需要判断的不是别的，而是意识空间里面的那些分身和现实之中的本体是不是完全一样？ 这可不是什么虚的东西，完全可以判断出来。 最后一个原因就是她没欠过任何人的情，她没欠那个传话的老头子的情，也没欠过一号或者二号的情，所以她用不着在意。 “原来是这样啊！”老王八头大了：“等我打个电话再说。” 他干脆也不走远，挪开两步直接打起电话来。 这个电话打的时间不短，很明显传话那位也没办法做出决定，还得给一号、二号分别打电话。 “我还有事，就不赔你们了。”江宁等了一刻钟，仍旧没有等到回答，干脆直接走人。 “别啊！”老王八急了：“要不然这样，我让他们过来。” “北郊基地不欢迎外来者。”江宁直接把门关死。 一方面是他讨厌那两边的人，现在他连小联盟里面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都有些讨厌起来。 另一方面进来的家伙很多是带着目地的。 北郊基地里面对外开放的区域只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是不能随便进入的，可总有一些家伙会找各种理由想要混进去，这种家伙大部分进了巴大婶的肚子，偏偏事后还总有势力找上门要求大楼给个解释。 “不让他们进来总可以吧？”老王八也知道江宁讨厌麻烦，同样也想到那边派人过来的时候，弄得不好会有别的什么目地？ 现在一号那边已经攻破了人造福地的建造技术，但是那只是一代，想要强化到二代，就必须融合生物技术。 这可没那么容易。 “还是那句话，我凭什么资敌？”江宁肯定不会松口。 听到这话，老王八这一次干脆也不再劝了。 没错，他其实也不想让那边的人过来，他带话过来，而且话里话外都是让江宁答应的意思，这已经仁至义尽了。 再说，他确实欠了那位老前辈的人情，但是这一次那位老前辈只是传话者，并不是自己有事需要他帮忙，这人情算谁的？ 他做到这份上，已经给足那位老前辈面子了，反正不能怪他。 784 俩狮子 784 俩狮子 “……您别和我说这事，让我帮忙可以，但是这套系统不是我弄的，我也不清楚其中的原理，只知道这东西和信仰愿力有关，那只兔子搞这玩意儿已经很久了，之前就有技术积累…… ……什么？顾全大局？狗屁，又不是我不顾全大局，这玩意儿不是我明的，您老有本事就说服那只兔子去，别老是折腾我…… ……我对他有影响？您开玩笑的本事也太大了，我有个狗屁影响？我和他纯粹就是合作关系…… ……什么？他不答应，我就不继续帮他？我凭什么这样做？愿赌服输，我是输给了他，所以才干这活……去你喵的，老混蛋，我这么干就是出尔反尔，我凭什么为了你们这么做？…… ……打住，打住，我他喵的已经说过了，别给我来那一套，什么顾全大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那个一号顾全大局了吗？你们他喵的为什么不先说服他去？……” ……求你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我还有事，挂了！” 解小妹怒气冲冲地扔下了电话。 她一开始打得时候还和声细语，但是到了最后实在受不了了。 下一瞬间，她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到她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她已经在二号大楼里面。 江宁在开会。 开会的仍旧是之前那群人。 这段日子，解小妹在北郊基地那边忙着给大家测试潜质，这边也没闲着，创意大赛的宣传已经开始了，创意园区的筹建工作也已经完成，现在进入了正式进行的阶段，今天的会议就是为了确定具体的任务，顺便把时间表定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走开走开。”江宁摆了摆手，紧接着自言自语道：“看来以后这种地方得弄一个法阵，一旦开会的时候就把里面和外面封闭起来，省得有人闯入进来。” “给我出来。”女孩虎着脸说道，此刻她可没心情和这只兔子贫嘴。 “你们先商量着。”江宁站起身来，他还真不敢惹火了这头神兽。 “去吧，去吧，反正有你不多，没你不少。”米雪非常随意地摆了摆手。 “顺便帮我们弄几杯咖啡进来。”克莉丝汀娜也一点不客气，甚至随手就把兔子当做了办公室小妹。 “咖啡喝多了脱。”江宁才不会那么乖巧呢！ 从会议厅出来，他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老家伙又打电话过来了。”女孩很是不耐烦。 “直接拉黑不就得了？你这么笨？连这种操作都不会？”江宁瞪了女孩一眼。 “你以为这招有用？那个老家伙人缘非常好，他只要一句话，我认识的人都会把电话借给他，难道我把所有人都拉黑？那我还要手机干嘛？”女孩最头痛的就是这件事：“不管了，我让老家伙直接找你来。” “找我？凭什么找我？”江宁同样不干。 “要不然我就去他那里……这是表明态度，说明我态度正确，但是只有我肯定做不到，所以到了最后他还是会找你来。”女孩干脆躺倒不干了，她感觉自己现在有点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的感觉。 江宁摸了摸下巴，他在琢磨对策。 想了好半天，他终于有了那么点想法：“能不能弄一个局，把那个老家伙干掉？” “这可不行，虽然我现在挺讨厌那个老家伙的，但是老头为人确实不错，他是除了你之外，我看到过身上功德和善功最多的一位，比当年佛门里面的那些光头都多。”女孩毕竟是正义神兽，是公正和正义的化身，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做，也不敢做的，更不愿意做的。 江宁微微一愣。 他从这番话里面听出了一些东西，很有意思的东西，同时也是很有用的东西。 那个老家伙身上的功德和善功比佛门高僧都多，而他和那个老家伙比，至少不会差到哪里去，也就是说，他身上的功德和善功同样过大部分的佛门高僧。 这就有点意思了。 修桥铺路是善、救人急难是善、扶危济困是善，锄强扶弱是善，除恶扬善也是善……他好像没干过前面那些……不对，也干过，他搞养老院就是，另外养老院旁边的廉租房也是。 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他身上的大部分善功是来自于锄强扶弱和除恶扬善，而且他不是把那些人渣一杀了事，而是把他们全都变成了和尚……好像应该算和尚吧？ 花和尚也是和尚嘛！ 弄明白这些，以后想要积攒功德，获取善功，就有捷径可循了。 “行，我另外想办法废掉那个老家伙。”江宁满脸狰狞。 “你可别胡来。”女孩有点犹豫起来，她不知道把这件事推给这只兔子是对是错？ 这只兔子最让人头痛的地方就是从来不按理出牌，万一他不杀那个老家伙，而是把手脚砍掉，穿了琵琶骨，锁在水牢里面……这他喵的同样是结仇啊！ “放心，我不会胡来的。”江宁说道。 “这话就让人难以放心。”女孩怒了，她敢肯定，如果把这话录下来传网上去，一百个妖怪里面有九十九个会和她同样想法，唯一的那个肯定是苟二锤这样的白痴。 ……………… 女孩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她又连着接了十几个电话，都是那个老家伙打过来的。 她被烦得受不了，干脆让兔子去对付吧！ 一天之后，一个老头出现在了北郊基地门外。 老头很讲原则，不是小联盟的成员，更不是VIp会员，所以他坚决不肯进北郊基地。 老头就在大门口，为了不堵路，他还选了一个稍微偏开一些的位置。 只见他随手掏出了一个蒲团扔在地上，然后盘腿坐在了蒲团上。 “咻咻咻”江宁、解小妹、野丫头、小丫头、小狐狸她们、软饭王、男熊孩子全都跑了过来……前面俩是真有事，后面这些全都是看热闹来的。 “小江，我给你介绍，这位是代老。”老王八在旁边异常殷勤地给两个人引荐。 江宁没过去，而是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个老头。 那老头看上去很老，非常老，老得一塌糊涂。 老头顶着一个大秃头，那绝对是一个标准的经典秃头，锃光瓦亮，像打了蜡似的，阳光照射上去，立刻就被反射出来，这颗秃头不但光，还圆，和一个球似的，形状非常圆整，上面布满了寿斑，所以远看像足球，近看像地球仪。 老头的脸上，脖颈上，手上，也全都是寿斑，另外就是皱纹，到处是皱纹，只有那颗大秃脑瓜上没有。 和所有上了年纪的老头一样，这个老头也“缩水”了，身高顶多一米五，穿着一件民国时候的那种长袄，底下是一双麻鞋。 兔子转身就走。 大家正奇怪呢！不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 不过很快，所有的人就明白了。 只见这家伙走到了门的另外一边，和代老头差不多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扯着嗓子冲着旁边的人喊道：“那啥……给我也拿个蒲团过来，最好和他的一模一样。” “我这里就有。”代老头乐呵呵地说道，说着他又掏出了一个蒲团。 这玩意儿很明显也是缩小了之后带来的。 老头也精通缩物之法。 “何必坐得那么远，过来不好吗？”老王八感觉奇怪。 “这样好，当初北郊基地刚刚开张的时候，门口原本有一对石狮子的，结果被谢小薇弄了一车*给炸没了，之后我又搞了一对，然后刁成来袭的时候又给搞没了，本来我还订了一对，结果还没等放上去，你们就跑过来兴师问罪了，我怕做无用功，所以没放，结果这俩位置到现在还空着。”江宁在那里解释，他还解释得特别详细。 “卧槽……”老王八的脸都木了，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这只兔子把自己当石狮子了！ “代老想必和元老头你是同族吧？”江宁问道，他如果没猜错的话，那老头的原形十有**是玳瑁。 大楼里面就有一只老乌龟，一只小乌龟，还有一个王八女孩，他对这号实在太熟悉了。 乌龟、王八这类东西最能耐得住寂寞。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的一具分身。”代老头满脸微笑地点了点头，他是老王八的前辈，当年提携过老王八的老妖怪，至少也是一个人劫大妖，干脆江宁一过来，他就看出来了，这只是一具分身，一具非常特殊的分身。 “那是当然，分身一直都是我重点研究的方向，多几个分身的话，工作、学习、聊天、娱乐、休息、打架……各方面都不耽误，当初我最早研究这玩意儿本来是为了逃命，后来现弄一具分身代替我去上课，倒也不错，现在就有一具分身整天待在大学里面呢！另外我还有一具分身在实验室里面，专门负责研究……”江宁把蒲团塞屁股底下，开始施展起唐僧**。 785 说到天荒地老 785 说到天荒地老 “顾全大局这句话本身就不合理，为了人类进步……我忘了，您老不是人类，此刻能够看到咱们辩论的大部分也不是人类，不过意思大家应该可以理解。 我打个比方吧。如果一切都按照‘顾全大局’来，为了生物基因改良，为了下一代的强化……这绝对够高大上，够顾全大局吧？为了这崇高的目标……请把老婆交出来……对了，必须得够漂亮，而且是天生丽质，整容的不算，那和基因无关。” “你小子根本就是抬杠。这叫什么顾全大局？” “怎么不是顾全大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的基因里面都有问题，心脏病、高血压、癌症……这些都和基因有关的，更不用说脑子笨，脸长得丑了，如果这些基因有问题的家伙全都打光棍，用不着几代，人类……啊！不对，应该是生物种群就只剩下基因强悍的个体了……卧槽，好像有一个学派的观点和这差不多啊！” “这不就是纳粹那套东西吗？” “没错，纳粹……那帮人多顾全大局，而且嫉恶如仇，所有不顾全大局的家伙全都塞进毒气室了。” “你又在抬杠。” “抬杠的不是我，你敢指天誓，当年纳粹提出那些观点的时候，打的不是类似‘顾全大局’的旗号” “你别老是说反面典型，老是往这种极端的方面扯。” “那我换一个，前苏联……” “你说的又是极端的例子。” “这又不能说？那我再换一个。” “你别换了，你换来换去肯定都是极端例子。” “老头，你说我抬杠，你自己才抬杠，这种例子我可以一直举到明年过年，这说明什么？说明古往今来，有太多的人拿‘顾全大局’当口号，为的是达到自己的目地。” “……” 北郊基地大门口蹲着俩门神，这俩的嘴巴一直没停过，从晌午说到下午，再说到晚上，现在都已经快子夜了。 原本大门口站着很多妖怪，这帮家伙都是看热闹来的，但是现在大门口百米之内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你们觉得有没有必要在西面开个小门？”胡为民同样也躲得远远的，一个唐僧就已经让人头痛无比了，更不用说现在有俩唐僧。 “开吧，肯定得开。”老王八现在是一脸懵逼，代老头是他带来的，别人能够逃开，他做不到啊！所以从白天一直陪到晚上，无时无刻不在承受噪音攻击……还是双重的攻击，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啊！确实得开，我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从今往后，那个区域方圆百米之外，不会有谁愿意路过。”郎青也出了感叹。 “还得弄一个隔绝法阵。”荣妈在一旁提议道。 “有必要，绝对有必要。”一群大妖在那边连连点头，别说他们了，就算是普通妖怪，那耳朵也绝对敏锐，那俩又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声音传得老远的，反正整个北郊基地都能听到。 “巴大婶居然能忍耐到现在？”袁乔山冲着鳄鱼池那边看了一眼。 “她早跑了，这俩一开口，她就跑了……嗨，还是她对那只兔子比较了解。”老王八之所以唉声叹气是因为他跑不了。 “我总算明白了，那只兔子为什么有这样的信心，敢说废掉那个老家伙了。”说话的是正义神兽女孩，她看上去年纪挺小（事实上也不大），但也是大妖啊！当然有资格凑在这堆里面。 “是啊，按照这个架势看起来，他们俩辩论个五六年是绝对没问题的。”黄六爷轻叹了一声，他算是开眼界了，以前他只听说过那只兔子能说，可以说三天三夜不带停的，但是没见过，现在见识了，还一次见识了俩。 “代老会不会停下来？”荣妈问道，他和那老头不熟。 “不可能！”老王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别看代老的性子出了名的和善忍让，其实他很固执的，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 众人又是一阵点头，特别是洞庭盟的那些人，只要想象一下老王八的脾气就知道了。 玳瑁是乌龟的一种，和王八是近亲，老王八就是那种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的家伙。 “真没想到，那家伙会这样破局。”哈爷仰天长叹……他还有半句话没说，这他喵的太缺德了。 没错，确实很缺德。 那只兔子让野丫头装了一套高清晰度的录音录像系统，还开通了直播，现在直接网上了，什么寻宝网、x东，什么门户网站、搜索系统，全都加了广告，还是不允许屏蔽的，一点开，先看五分钟的直播再说。 这美其名曰“由公众来裁判胜负，而且为了公正、合理、杜绝作弊，所以才采取这种强制性的措施。” 以兔子自己的面子肯定做不到，别说小联盟，甚至别说大楼里面了，他房间里面都未必人人在乎他的面子，顶多谢小薇和程安澜稍微在乎一些，不过谢小薇肯定会考虑到小狐狸她们的要求，兔子的面子明显不够用了，程安澜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肯定也受不了。 所以这家伙非常缺德地利用了代老头的人缘。 可以想象，此刻后悔得想自杀的家伙，绝对不止一个两个。 “这家伙自己肯定有一套洁净版吧？”胡为民问道。 “肯定有，但是你认为他会给你吗？”荣妈太清楚那只兔子的为人了。 “难道从今往后都得这样？”旁边一个大妖满脸凄苦，他是江南盟的。 “应该不可能，时间长了，大家绝对受不了，到时候肯定会选择一个折中方案。”老王八立刻说道，他其实已经准备提交一套方案上去了。 “肯定是找一群替死鬼，各派都有，然后送到里面去听他们的辩论。”女孩一眼就看透了老王八的意思，她同样也可以肯定，此刻大联盟的那些数字们，至少一大半都在打类似的主意。 “你们说，一号会不会另外再想别的招？找其他人过来？”老王八低声问道。 “肯定没戏唱了，那边除了代老，还有谁能够有这个面子？”另外一个大妖说道。 “这可难说了，就算没这个面子，也可以自认为有这个面子啊！那边不要脸的家伙不在少数。”袁乔山开口了，大楼里面说到尖酸刻薄，除了那只兔子，就轮到他了。 “开玩笑，这招现在还会有用？”席爷立刻给否了：“代老的眼睛里面可不揉沙子，用不着咱们出手，他都会和那个无赖掐起来。” 席爷又偷眼看了看远处的一个方向，那是解小妹给大家做测试的地方。 很明显他还有半句话没说，现在这里还有解小妹，那也是一个眼睛里面不揉沙子的主。 “没错。”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只兔子厉害啊！他肯定想到了这一点，才会选择如此奇葩的破局之法。” “……”众人纷纷赞同。 786 棋逢对手·反转 786 棋逢对手·反转 时间一天接着一天过去，北郊基地仍旧显得那样繁忙，唯一不同的就是门口四周变得空空荡荡的。 来测试的那些妖怪一开始都选择越墙而入，好在没过多久，北郊基地在另外一侧又开了一扇新大门。三天之后，连基地里面的路也被改了，一条远离门口的新路被开辟了出来，一个星期之后，一群妖怪被押了过来，他们就是来充当听众和裁判的（实际上是替罪羊，代替其他人受罪来的）……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所有的妖怪都习惯了这一切，原来的大门已经被人遗忘，同样被人遗忘的还有门口那俩像石狮子一样的家伙，和旁边愁眉苦脸、浑身邋遢，像乞丐，像盲流，像民工的旁听者。 不过对江宁来说，一切都没有改变，这段日子以来，他需要做的就是辩论，和代老头辩论。 他现在对代老头充满了敬佩，这老家伙实在太会说了，连着一个月，老家伙居然没说过重复的话，总是能够找到反驳的理由。 当然他本人也一样，从来没说过重复的话，不过那绝对不是他的本事，他可以偷偷连接网络，而且在网络的另一头，专门有一群人在那里，他们的工作就是整理他和老头说过的话，顺便寻找老头的那些话里面的漏洞。 所以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一群人在联手对付代老头。 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占据了上风，特别是最近这段日子，老头说话越来越少，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不过老家伙毕竟是乌龟一类的东西，那耐性实在太好了。 “你认输吧！”江宁有些不想继续闲扯下去了，理由很简单，他的这具分身倒是还能够支撑下去，但是在他背后负责协调的那帮人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 别忘了，他和代老头是没日没夜地在那里辩论，每天说的话，整理成文字，少说有十几万，就算有人工智能系统的协助，想要对这些说过的话进行归类整理也是很麻烦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说过的话越来越多，数据量也越来越大，这不但是对数据库的一大考验，对于维护这套系统的人，更是巨大的考验。 “你没完全说服我。”老头连连摇头，虽然他很痛苦，虽然他已经没词了，甚至他都感觉自己有点被说服了，但是他的意志让他继续支撑下去。 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这件事对妖怪确实有好处。 江宁的那些理由没错，顾全大局确实很容易被利用，他也知道一号二号都在利用这个名义，也都在利用他……可仍旧是那句话，这件事对妖怪确实有好处。 “好吧，咱们各退一步怎么样？”江宁决定妥协，在这一个月里面，他不但在和老头争论，同时也在琢磨这些事。 现在他有了新的想法。 “怎么各退一步？”老玳瑁来了兴趣。 “让那两边的人过来没问题，但是测试出有潜质的话，对这样的家伙绝对不能强行约束他们的去留，用家人威胁也不行。”江宁说道，这是他半个月前想到的。 “妖怪哪来的家人？”老玳瑁感觉这是废话。 “你别忘了，我对白云山和罗四通的恩怨了如指掌，当年白云山是怎么干的？另外你还别忘了，我身边一圈很多妖怪都是有后辈的，有的是亲的，有的是点化的，但是感情都很深。” 老玳瑁迟疑了一下，他对白云山和罗四通的恩怨还真知道不少，毕竟那俩翻脸的时候，天地元气还在，各种老妖怪也都没归隐。另外他对江宁的事也了解得不少，知道他身边确实有一堆留下了血脉的妖怪，这里面大部分是大妖，但是也有不是大妖的。 “行，就这么办。”代老点头答应。 “你别空口说白话，答应之后做不到。”江宁很不给老头面子。 “老头子我还是有点威望的，大家也都愿意给我几分薄面，由我组建一个联合会怎么样？我来帮他们找师傅，让他们能够学习炼丹、炼器、阵法、符篆之类的东西，这总没问题吧？”老头虽然是乌龟一类，但是脑子还是挺好使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和眼前这只兔子争辩那么久，而且在兔子作弊的情况下，居然还可以拼个不分胜负。 “这倒是可以考虑。”江宁同意了，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不过你别琢磨着挖我这边的人。” “你小子自私。”代老头一脸不愉快。 “你又要说什么顾全大局了，古往今来，各门各派谁不是把自家的绝活紧紧捂在手里？我能够传授那些东西给其他妖怪，还只要他们保密一甲子，已经够大方了。”江宁这一次寸步不让了，他已经做出了妥协，那已经是资敌了，他不可能连最后的底限都放弃。 “既然你打算在一甲子之后公开，为什么不能提前一些呢？”代老头打算劝说一下。 “这叫保持先优势，另外也是自保，只要给我一甲子的时间，我有底气和叱抗衡，同样也有底气让大楼的整体实力足以和一号那边的势力抗衡，他想要再找我麻烦，就等着找死吧！”江宁一副霸气侧漏的样子。 代老头这一次没话说了，先他不认为江宁在吹牛，别说一甲子了，只要再过十年，就谁都无法预测这家伙的实力了，同样也没办法预测整座大楼的实力。 老玳瑁同样也不会认为他有能力化解两边的恩怨，他确实有面子，但是他的面子还不至于大到足够压服两边的程度。 “你们两家的事，我没兴趣管，也没本事管，我只想说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头叹息了一声。 “又不是我找那边麻烦，一直都是他们找我麻烦。”江宁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 “这家伙厉害。” 在离开x市不远的一座小镇，在一片农田旁边的一间瓦房里面，四个老头正聚集在那里。 这四个老头就是当初被一号派来，打算对大楼采取行动的高手，其中三位是水货地劫，一位是人劫，此刻说话的正是那个唯一的人劫大妖，也就是打扮成算命先生的老头。 当初一号和大楼这边互相妥协，一号答应不再搞事，并且把这四位撤了出来，不过约定只是撤出x市，却没有说离开多远。 不得不承认一号是个很会钻空子的家伙，所以这四个老头没有走远。 这里离开x市二十五公里，不算x市的范围之内，离开北郊基地更近，只有十几公里，所以那边生的事，这边全都能够知道。 不过就算距离远也没关系，那只兔子和老玳瑁之间的辩论会在网上有直播的。 “是啊，一号和二号恐怕没想到那只兔子会用这种办法对付他们，你说老代头真搞出这么个联合会的话，被检测出有潜质的妖怪会有多少愿意留在一号和二号手下？”问这话的是蓬莱阁的秋老。 蒜头鼻的老头和coss火云邪神那位同样转头看着老算命的。 “这招最厉害的地方就是那只兔子和代老头磨了一个多月的嘴皮子。”算命老头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我问的不是这个。”蓬莱阁的那位急了。 “你听我说下去嘛！别那么没耐心。”算命老头一脸鄙夷。 “行，你说。”老秋被怼了回来，干脆也不坚持了，因为他知道老算命的肯定看出很多东西来了。 他承认自己的脑子远远比不上人家。 “我也是刚刚醒悟过来，那只兔子恐怕一开始就有这么个打算。”算命老头叹了口气，他不感叹不行啊！ 一直以来他都感觉自己的脑子很不错……至少在妖怪里面是数一数二的，但是现在被比下去了。 当然他不可能知道，那只兔子一开始并没想到这么多，完全是这一个多月来慢慢琢磨出来的。 “他玩这招，对自己没什么损失，先干活的不是他，其次他没付出什么。同样一号和二号看上去也没什么损失……不对，可能会有损失，比如本来就会炼丹的家伙，突然现还有别的潜质……这种可能性还真不少，至少一大半是这样，如此一来他们确实可能会损失一些人才。”算命老头一边思索一边说，他说得很慢。 “看上去也没什么损失……”coss火云邪神那位听出重点来了：“也就是说……他们俩实际上的损失很大？” “没错，先他们损失的是威望……”算命老头停顿了一下。 “没错。”coss火云邪神立刻点头，另外两个也差不多。 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手底下的人被拉走，对于上位者绝对是一种很失威望的事。 更让人难堪的是，以往如果生这种事，大家都是偷偷地进行，知道的人不会很多，但是这一次肯定不可能，第一，涉及的人肯定会很多，第二，这不是一家两家的事，根本没办法保守秘密，第三，为了防备一号和二号使坏，老代头肯定会凭他的面子，找一群大佬帮着站台。 “其次，这个联合会的出现，等于告诉了大家，除了一号、二号、小联盟和中立之外，还有第五个选择。”老算命的说道。 另外三位微微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 当年组建大联盟的时候，那些起者曾经预见过一些可能出现的问题，比如大联盟分裂，再比如有人夺权，又或是有人打算从大联盟里面分离一部分，另外构建一个组织……所以当初就订了很多规矩。 一开始的时候大楼能够夹缝里面求存，就是因为这些规矩的存在。不过这些规矩都有漏洞，到了最后，大联盟实际上已经分裂，这就是因为漏洞的存在，而此刻，那只兔子帮代老头找到了一个漏洞，一个可以将一部分妖怪分离出来的漏洞。 这个联合会，说穿了就是一个全新的势力，虽然看上去全都是由有潜质的妖怪组成的，没地盘，也没什么战斗力，但是作为一个先例，那影响可就太大了。 与此同时，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算命的会说，那只兔子恐怕早就这个打算，但是这家伙仍旧和代老头磨了一个月的嘴皮子。 恐怕这只兔子早就知道代老头的为人。 代老头恬退忍让，做什么事都是以大局为重，以和为贵，一般来说，根本不会采纳这个意见，更不会和一号、二号为敌。 但是现在就不对了，一个月的辩论下来，老头明显输了半筹……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 代老头认死理，也很固执……但是他已经、实际上、无可否认地被说服了，只不过老头凭着一股信念在死撑。 与此同时，这一个月来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呢！不但周围有一群旁听者，见证者，裁判者，另外还有摄像机呢，所有的东西都网上了。 这已经成了一件举世皆知的事，想瞒都瞒不住。 那只兔子最终抛出的建议，对一号和二号来说，确实难以接受……或许还有几个大佬也会遭受损失，但是对大部分的妖怪来说，这是最适合的选择。 大家原本以为那只兔子又开始逗比，又在扮小丑，又在干无聊的事，顺便坑了一把代老头， 把这个大联盟头号说客给钉死了，却没想到这根本就是在造势。 能够想明白这一点的全都是聪明人，偏偏越聪明的人，越是会感觉到智商被碾压了，这也是算命老头异常郁闷的原因。 787 真正的目地和数据库 787 真正的目地和数据库 “狗屁造势，我根本没这样想过。”江宁耸了耸肩膀。 “这不可能，你又在忽悠。”胡娇娇根本不相信，她是被老爸叫过来的，和那个算命老头一样，胡为民对兔子也有类似的猜测……理所当然，他也感觉到了智商方面的碾压。 他同样以为这是兔子做的一个局，为的是让一号和二号难受，同时再添一个变数，在一号、二号、小联盟和中立者之外再增加一方势力。 “我真没胡说。”江宁直喊冤枉：“你觉得这样一群只会炼丹、炼器、阵法……阵法不算，对了，符篆也不能算，会这两样还是挺厉害的，好吧，我承认对一号和二号确实是一个打击……不过这样的打击非常有限的。” 江宁有点说不下去了，他一开始确实没想那么多，事实上他真正的目地并不在这里。 不过胡娇娇也不得不承认，江宁说得没错。 之前一号抛出来一批水货地劫，从那时候开始，局势其实已经失控了，人劫大妖，地劫大妖一个劲地往外冒，现在更是连传说种都出来了。 现在一般的大妖都没资格称作为高端武力了，顶多算得上是高端炮灰，哪里还有普通妖怪的事？ 既然没普通妖怪什么事，被代老头拉走一部分，还能算是打击吗？ 一号和二号顶多就是被扫掉一点面子，那两个家伙会在乎面子吗？好像不会吧？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胡娇娇干脆不瞎琢磨了。 “别人不清楚，你应该知道那套测试潜质的系统是怎么工作的吧？”江宁对胡娇娇，对胡娇娇背后的胡为民并不打算保密。 “没错。”胡娇娇点了点头，她确实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这一切都源自于野丫头和神兽女孩之间交易。 女孩帮野丫头指正炼丹过程中的错误。 兔子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立刻灵光闪现，先想到把整个过程弄到了意识空间里面，这样就用不着浪费原材料了，然后他又想到用这种方法来测试潜能。 而这套系统也不是凭空制造出来的，所用到的就是小电影教的那种3d立体眼镜采用的技术，而那个意识空间也正是用来拉手的那个意识空间。 再往后就是兔子本人修炼的易算之法和梅太太精通的梅花易数，这同样也是模拟的关键。 最后才是解小妹的判断能力。 突然胡娇娇灵光一闪，她明白过来了。 “模拟战斗，你说过，解小妹之所以答应帮你，是因为你们打过一架，还是在意识空间里面打的，就因为你赢了，所以她不得不帮你。” “没错。”江宁微微一笑：“只需要我和解小妹配合，然后受术者放开意识，我就可以捕捉到一个意识投影，这个意识投影虽然和本体不可能完全一样，但是大致差不多。” 胡娇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没用啊！一般的妖怪对你根本构不成威胁，而那些厉害家伙根本就不会过来的。” “你敢不敢和我打赌？肯定会有一批大妖过来，甚至会有不少传说种过来。”江宁绝对可以确定这一点。 理由很简单。 胡为民的那些想法，其他人肯定也会有。 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一号和二号亏了。 那俩是肯吃亏的妖怪吗？当然不是！他们会千方百计赚点便宜回来。 怎么赚？ 当然是弄一批肯定不会离开自己的阵营，同时也证明有潜质的家伙回来。 什么样的妖怪不会离开原来的阵营？ 最用不着担心的毫无疑问就是那些大妖。 经过了侯九、麻瘤子、二尾巴造反事件，经过南都联的分裂，各大势力里面心思活动的大妖基本上已经被清理出去了，剩下的都是不会动摇的那种。 一般来说，大妖对炼丹，炼器这类东西都不怎么感兴趣。 他们已经是大妖了，已经站在了妖怪的顶峰，还有必要学那些吗？想要什么东西，稍微透露点意思，自然会有人送上门来。 根本没有学习的动力嘛！ 但是现在就不对了，变成了和一号二号的面子有关，一号和二号为了赚这个面子，无论如何都会请一批大妖过来，而那些肯给一号和二号面子的大妖，绝对会是这俩的铁杆或者嫡系，也就是说将来有朝一日两边对上，敌人十有**就在这里面。 这才是江宁真正的目地，也是他妥协的原因。 “你又想和我赌？”母老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宁，那眼神……绝对是狐疑加怀疑：“我如果输了的话，你打算想要些什么？” “没有，我什么心思都没有。”江宁连连摇头，猫科动物有喵姐一个就足够了，再加一头母老虎的话，他实在吃不消。 “没有？”胡娇娇仍旧没有放弃她的狐疑，不过此刻她却有点其他想法了：“要不然这样，如果你输了的话，那套模拟系统借我用用。” “咱是自己人，借用的话还需要打什么赌？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打算派什么用场？要是想拿来帮别人测潜质的话，那还是算了。”江宁得把这条路堵死。 “我怎么可能琢磨这个？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胡娇娇翻了翻白眼：“我只是拿来进行一些实战训练。” “实战训练？”江宁抬头看了看天，他感觉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一直觉得，雌性的猫科动物都是很懒的，喵姐就是典范，平时除了喝酒就是猫在太阳底下睡大觉，眼前这头母老虎倒是没懒成那样，相反这家伙兴趣广泛，飚车、影视、购物、旅游都感兴趣，但是对修炼偏偏没什么兴趣。 当初一群女人挤在他的房间里面，他看到别人都在拼命修炼，比如吕玉翎、元月灵、野丫头、梅太太、甚至连季彩云都为了保命而努力，反面典型就是俩熊孩子和这头母老虎。 “我被你说得心动了不行吗？”胡娇娇怒道，她感觉自己被小瞧了。 不过这话也没错。 以前她确实不怎么在乎，一方面她爹是大妖，整个x市说了算的两位大佬之一，所以她根本没紧迫感，另一方面她如果修炼得太努力，实力提升太快，太早修炼成大妖，就得和名义上的哥哥结婚……她倒不是反对，只是感觉有些不太自在。 但是现在被江宁那样一说，她突然间有了危机感。 毕竟从现在的局势看来，她老爸那样的也只能算高档炮灰，未必能庇护得了她，说不定到了最后她只能靠自己。 “为什么要实战训练？”江宁感到奇怪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老爸告诉我的，我如果想要提升实力，单单靠修炼没用，必须得实战。”胡娇娇同样也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实战？”江宁摸了摸下巴，母老虎懒得动脑筋，他却不是，之前他就猜测胡娇娇的身份有问题，十有**也是传说种。 他身边已经有一个传说种了。 那头正义神兽给他的最大的印象就是喜欢打架，动不动就和人打架，根本不像女孩。他原本以为是特例，但是现在听到胡娇娇这样一说，兔子不由得有些想法了。 难道传说种全都是这样？ 难道经常和人打架能够额外得到些什么好处？或者能够领悟到些什么？ 难道和人打架有助于血脉觉醒？ 好像有点道理。 “你答应了？”胡娇娇问道。 “可以，不过要让胡兵一起过来，他正好当你的对手。”江宁提了一个条件……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条件，更像是好处。 “怎么？看不起我，觉得我现在不配做你的对手了？”胡娇娇不乐意了，换成一年前，她的拳头恐怕已经过去了。 “没这事，不是大妖怎么了？不是大妖就差了？你忘了吕玉翎？她也不是大妖，但是谁敢这样说她？”江宁连忙举了个例子。 “我又不是吕玉翎……”胡娇娇说得挺没气势的，几个月前她都不会说这话，但是现在她不得不这么说了。 她甚至知道，连她老爸都没底气和吕玉翎交手。 788 野蛮执法和特训 788 野蛮执法和特训 “你小子倒底什么意思？”胡兵同样弄不明白。 “放心，我不是看不起你，也不是看不起你妹，我纯粹就是避嫌，这一切都是在意识空间里面进行……你敢肯定，我和你妹是在里面对决？还是在里面……”兔子冲着大老虎挤了挤眼睛，后面的话不用说了。 “卧槽。”胡兵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了，感激这只兔子吧？刚才的话也太那啥了，咬牙切齿吧？人家是真替他考虑。 这玩意儿人言可畏啊！ 整个x市谁不知道这只兔子是拉手兔？而且一拉就是“朵来米索拉西”，而且拉着拉着就成那啥了。 “现在开始？”胡兵有点跃跃欲试。 “开始什么开始？”江宁一瞪眼：“这事得解小妹帮忙，只有她才能保证贴近真实，要不然你随便胡思乱想得了，直接来一个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挨着地，脸干脆不要了，吹口气，直接可以灭掉地球。” 兔子可不是随便说说，他对意识空间里面能够做些什么？实在太了解了。别忘了那原本是为了拉手而弄出来的，敏感开关可以随便调节，大小长短粗细也可以随便调整，只要他愿意，长短粗细调成大象那样，流量调成消防龙头，都没一点问题。 “有道理。”胡兵点了点头，突然他感觉奇怪：“咱们这么早过来干嘛？” 他转头看了看远处正在和谢小薇聊天的名义上的妹妹。 “我怎么知道？”江宁反问道：“我还觉得奇怪呢！你不用上班了？” “我现在还上什么班？前几个月我手头上还有老头、老太太碰瓷，无业游民讹诈市之类的小纠纷，现在连这都没了。马路上俩汽车碰上了，以前开车的司机肯定先大吵一通，现在都是各自打电话给保险公司，连交警协调都省了。”胡兵不由得感叹，在这样下去，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都快失业了……根本用不着这么多警察啊！ “就算城里的坏家伙都让我给扫光了，外面的呢？总有一两个进来的吧？”江宁感到奇怪。 “算了吧，你忘了？下水道里面还藏着几千万编外警察呢！如果有什么流窜犯进来，或者哪个犄角旮旯有人犯了事，几分钟之后，他们的身上肯定扎了一堆麻醉针……对了，我一直想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那些麻醉针的剂量弄小点？一个月下来总有七八个人因为麻醉剂过量变成植物人……这事挺麻烦的。”胡兵真得挺郁闷。 “怎么会扎一堆麻醉针呢？”江宁越奇怪了。 “现在野丫头的那些小弟根本不需要野丫头指挥，自己就能判断情况，但是它们又不够聪明，另外老鼠的视力有问题，鼠目寸光知道不？所以它们全都能够看到犯事的人，却看不到躲在暗处的同伴，然后每只老鼠射一根麻醉针……不就成了一堆？”胡兵都有点可怜那些犯罪分子，没事跑x市来，不是找罪受吗？：“那还算好，有一个家伙抢了东西，结果躲下水道里面……” “嘶——”江宁倒抽一口寒气，他感觉浑身疼痛：“那家伙最后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最后只能让朱世禄联系了西郊肉联厂。”胡兵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只能这么做，要不然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写报告了。 “卧槽。”江宁有点头大，抢东西罪不至死啊！但是他又没办法说什么。 难道处罚肇事的老鼠？ 天知道是哪只老鼠干的？ 难道罚野丫头？ 别开玩笑了，人家是义务警察，x市的守护者。 “行，我明白了，回头就让他们给那套系统打个补丁，咱不能野蛮执法。” ……………… “打架？我喜欢，要不然咱们干脆来一场混战？”解小妹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了，她现在是最忙的。 “你有必要忙到这么晚吗？”江宁感觉奇怪。 “你怎么不说来了多少人……不对，应该是来了多少妖怪？”解小妹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她怒的是自己得拼命干活，这只兔子却很悠闲。 “这可不能怪我，不是我让你干这些的，要怪就去怪那只老玳瑁。”江宁肯定不肯背锅。 “还不是为了你……”解小妹欲言又止，她朝着旁边的胡兵和胡娇娇看了一眼。 她当然不知道，兔子已经告诉了胡娇娇其中的关键。 “那是你自己太笨，谁让你费心费力一个个测了？”江宁有些话不太好说，在他看来，只要得到了投影映射，然后扔数据库里面，就完事了，测试什么的完全可以走个过场，马马虎虎过得去就行。 “这有点不太负责任吧？”解小妹既然是正义神兽，那肯定比较“正义”，对这种敷衍了事的做法绝对看不上眼。这虽然不是罪，但是肯定也不能算正确。 “你不会看人下单吗？对那些只修炼了两百年上下，基本上属于炮灰的家伙，你就用不着在意了，三四百年的稍微认真一些，四百年以上给个面子……那数量毕竟少得多啊！”江宁换了一种说法。 女孩翻了翻白眼。 “别罗嗦了，赶快把这边搞定。”江宁催促道，他也不提什么敷衍不敷衍的话了，爱听不听，管他什么屁事？ 反正他在意的肯定不会是那些炮灰，甚至他都不会去在意那些修炼了才三四百年的妖怪，毕竟像吕玉翎这样的少之又少。 他真正在意的是大妖，另外就是传说种。 ……………… 在意识空间里面，胡兵和胡娇娇面对面站着。 “那啥……你们打算玩传统对战？还是机枪*？又或是空战？”江宁问道。 换成几个月之前，胡兵肯定想都不想，直接选第二种，但是现在他不会了，他现在已经彻底看明白了，机枪*那套东西已经落伍，现在已经不是白云山、罗四通的那个时代。 “空战吧！”胡娇娇抢先开口。 这头母老虎之所以会想到靠战斗来提升实力，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想试试，能不能学吕玉翎的那套做法？ 另外，她对空战还是有那么几分期待的，毕竟她喜欢飚车啊！她对一切和度有关的东西都挺感兴趣，在这方面有加成。 “那行。”虚空中传来了江宁的声音，此刻的他类似于天道的角色，这片意识空间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下一瞬间，胡兵和胡娇娇消失不见了，变成了两架飞行器。 “这东西不是完全虚拟真实，因为我不知道你们擅长什么打法？所以干脆所有的武器都有，而且弹药无限。动机也有好几种款式，同样航程无限。”江宁不停地解释着，这不是唠叨，有些东西确实得解释明白。 “这也太假了吧？”胡娇娇反倒抱怨起来。 “你先尝试一下，各种武器都试试，感觉哪种最合适之后，咱们再一点点贴近真实。”江宁有过指点吕玉翎的经验，很清楚应该怎么干。 “我不太会这个啊！”胡兵有点抓瞎，他可不是名义上的妹妹，他妹整天待在大楼里面，什么新东西都是第一时间上手，他可没这个机会。 “放心，一开始都是我在控制，这既是让你们熟悉如何操作，同时也是验证你们的极限。”江宁说道。 “这也太假了吧？”胡兵忍不住叫了起来。 江宁翻了翻白眼：“算了，和你解释不清楚的。” 他已经没兴趣多罗嗦了。 在这个意识空间里面，他就犹如天道……当然也可以认为是天堂里面的上帝，极乐世界里面的佛祖，可以操纵一切，所以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操纵胡兵和胡娇娇的投影，可以进行各种尝试，但是又完全符合胡兵和胡娇娇的特性。 事实上，他就是用这种办法测试那些妖怪的潜质。 那些妖怪的投影被送入了意识空间之后，就是由他来操纵那些投影，完成一系列炼丹、炼药、布设阵法、制作符篆的过程，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指望苟二锤这样的傻子能够懂得炼丹？ 事实上，这和他当初用魔种窃取别人的记忆，得到一大堆知识差不多，只不过现在他窃取的对象变了，变成了妖怪，得到的也不再是知识，而是能力。 789 兄妹之间的对决 789 兄妹之间的对决 加，加，加…… 江宁并没有控制胡娇娇的投影，此刻他更像是附身在那个投影上。 对胡娇娇确实没这个必要，这个女人对四翼飞行器非常熟悉……她经常玩。 兔子早就知道，这头母老虎有一种特别的能力，她能够瞬间加，这招以往在飚车的时候最能够用得上，特别是在直道，这家伙简直就是直道女王，每一次和柳艳紫飚车，不管在弯道被甩开多远，一旦进入直道，这家伙总是能够追赶上来，甚至反。 江宁后悔了。 他很后悔没有早点研究胡娇娇的能力，因为这个女人虽然喜欢飚车，但是实力不是最强的，每次和柳艳紫飚车，十次里面她顶多赢四次，基本上输多赢少，换成和野丫头飚车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总是输。 所以在他的印象中，胡娇娇的能力马马虎虎，反倒是柳艳紫的那种无视惯性的能力非常有趣，不过最强的还是野丫头的无形管道，那才是最厉害的。 但是到了天上，一切就不一样了。 天空就是一个巨大的直道，这里可没什么u型路，逼得你不得不急转弯，所以在天空中这头母老虎的能力才能真正地体现出效果。 她的这种瞬间加非常奇怪，根本没有理由可讲，要知道在地面赛车还可以有个说法，比如抓地力变成无限大，轮胎绝对不会打滑，动力百分之百转化成推进力……这些理由放在飞机上就没用了。 可惜，胡娇娇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能力的本质，如果她知道的话，也就用不着麻烦了，他绝对可以推衍出最适合的用法。 很遗憾，他的上帝模式不是万能的，他可以模拟出胡娇娇的能力，但是他没办法像传说中的上帝那样全知全能。 所以他先得找出答案来。 ……………… 在意识空间里面，两架飞行器盘旋飞舞，其中一架中规中矩，度不是很快，使用的武器一开始是加特林，后来转换成了电磁枪，偶尔也会用一下瞎眼激光，四周则包裹着电磁护盾……反正就是比较成熟的那种套路。 另外一架就不同了，先就是度快，给人的感觉还有点越来越快的味道，武器则不停地换来换去，好像始终都没有找到最合适的那款。 这场战斗给人的感觉有点象狗熊拍苍蝇。 前者攻防一体，只要能打中，绝对可以给后者致命的一击……可惜做不到。 后者基本上没办法给前者任何伤害，但是度太快，也太灵活，自始自终都绕得远远的，倒也挺安全。 “早知道有这样的好处，我以前就应该转‘空军’的。”胡娇娇一边自顾自地绕圈，顺便引逗她名义上的老哥，一边享受着度带来的异样的刺激感……她已经忘了此刻正在战斗。 “那是当然，所谓道行，一方面是法术，另外一方面就是力量、度、反应能力这类东西，成为大妖之后又多了一个结界，但是到了天上，这些其实都用不上……顶多反应能力还有点用，力量和度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这样等于把两边的实力差距给拉平了，在空战中真正能够派得上用场的反倒是各种天赋能力。”虚空中传来江宁的声音……这声音只有胡娇娇能够听到。 “你肯定没看到过当年那些驾驭飞剑的剑修战斗的场面。”胡娇娇有点不以为然。 “用飞行器空战和用飞剑根本是两码事，飞剑的灵活性什么的仍旧看的是修为和道行，另外一边驾御飞剑一边施法，或者人剑合一，甚至元神御剑飞行千里，这些高难度技巧都需要修为支撑，所以剑修和其他修士没什么两样，最后还是修为决定一切。”江宁现在也算得上见多识广，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菜鸟，怎么可能犯那样的错误？“不过你的话有一点倒是没错，剑修的战斗方式确实可以作为借鉴，那些御剑之法绝对能够派上用场。” 江宁有些后悔，没有早点想到这些。 以前飞行套装纯粹就是用来赶路，所以御剑之法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现在就不一样了，这种四翼飞行器完全可以看作是人剑合一的变种。 “能飞的又不只是剑修，说到空战，咱们妖怪更加拿手。”胡娇娇有点不乐意了，突然她猛地调转方向，瞬间冲着她那个名义上的哥哥杀了过去，那两对翅膀完全收拢了起来。 下一瞬间，这家伙马力全开，有那么一刹那，整架飞行器就仿佛弥散开来了似的，又好像是轮廓一下子变得模糊了，那感觉和老猴子的遁法有几分类似，不过效果却完全不同。 那架飞行器突然间变得快得吓人，感觉和诛天剑从天空中落下时差不多。 当初在茅山的时候，三把诛天剑从天而降，底下的那几个大妖根本来不及躲开，只能硬扛，他们还是在地面上的，脚底下能借力。此刻的胡兵身处于半空中，根本没有借力的地方，自然更加躲不开了。 大老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名义上的妹妹驾驶着飞行器朝着他撞过来。 如果换成真的敌人，他肯定会临死搏一把，火力全开，争取把对方凌空射爆，但是面对的是胡娇娇，他就不敢了……他怕回去跪搓板，就算现在不跪，将来结婚之后也肯定要跪的，十有**还得算利息。 随着一声巨响，两架飞行器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爆炸的碎片漫天乱舞……不过所有这一切都只是瞬间的事。转眼的工夫，什么火球，碎片都没有了，胡兵和胡娇娇重新站立在了半空中，前者满脸郁闷，后者浑身舒畅。 ……………… “总算赢了你一次。”胡娇娇并不认为同归于尽应该算平手。 “在这片意识空间里面没问题，出去之后，难道你也打算和对手同归于尽？”胡兵倒是没什么挫败感，此刻他担心的就是名义上的妹妹，实际上的未来老婆习惯了这种打法，将来搞不清现实和虚幻的差别。 “我又不傻，同样也没活得不耐烦的意思，真要和人战斗的话，肯定不会这样的。”胡娇娇不以为然地说道，紧接着她的语气变得悻然：“我觉得空战挺没意思的，不可否认，这确实拉进了实力的差距，但是除了吕玉翎那种，好像大家的实力都被拉低了，想要见个胜负，根本不容易。” 江宁已经无话可说了，他突然现这头母老虎太矫情。 “这很正常，当初白云山和罗四通搞出了机枪战法，大家就现了类似的问题，开结界用机枪和*对攻，战斗变得很激烈，时间拉得很长，结果……一般都是不分胜负，不像以前，肉搏加法术，很可能瞬息间就见胜负。”虚空中传出了解小妹的声音。 “因为距离拉开了，所以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再加上远距离攻击的威力一般都稍微差点，结果就成了这样？”胡兵说着自己的看法。 “这不是挺好的吗？威力小点就小点，两边都不死人，这才好呢！”江宁确实是这样想的。 兔子从来都不是一种富有进攻性的动物，他已经算是兔子里面的异类了，不过他一直以来都是防守反击，从来没主动进攻过。 “对了，最后那一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江宁更在意这个，他敢肯定母老虎以前绝对不会这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拥有这样的能力。 “我也不知道，突然间就有了这个想法……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胡娇娇耸了耸肩膀。 江宁和胡兵对视了一眼。 胡娇娇觉得莫名其妙，他们俩就不是了，当初江宁曾经对大老虎提过他的猜测，胡娇娇很可能是传说种，只不过这头母老虎并没有觉醒。 或许是这场对决，触动了什么？使得她的血脉之中的某些东西突然苏醒了。 790 量子力学？这太高大上了吧？ 79o 量子力学？这太高大上了吧？ 两架飞行器互相撞在一起，瞬间化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这幅影像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在影像的旁边是一堆图表，另外还有一些让人看不懂的公式。 江宁自己也看不懂，这套软件不是他设计的。 当初他从x大的那些讲师、教授的大脑里面窃取的知识，到了现在已经不够用了。 不过现在的他也已经用不着研究那些东西了，他的手底下有得是干这个的，他现在的工作就是专门搞接口，把科技和法术融合在一起。 “有什么收获吗？”胡兵又在旁边催促起来。 “你已经问过多少遍了？别急嘛！”江宁被烦得不行，与此同时他也能够预见到，这家伙将来肯定和底楼的梅先生一样，也是一个常年跪电脑板的老婆奴……对了，还有妇女之友软饭王，这仨可以拜把兄弟了……好像还有果子狸，就是不知道那家伙最后会和谁在一起？小狐狸她们有六个呢！难道果子狸打算学韦小宝？ 突然，他又想起了张海伦那边，小胖好像也是一个…… “嘿——你有那个工夫瞎琢磨，还不如多放点心思在这上面。”别人感觉不到这只兔子的胡思乱想，正义神兽女孩是能够感觉到的，她已经快受不了了。在她看来，这只兔子同样也是老婆奴俱乐部成员。 “我这不是在分析吗？”江宁连忙说道，他的目光又转回到了那些图表上面：“对了，你也帮个忙嘛！别只会说别人。” “我怎么帮？我的能力不是无限的，只有那些我能够理解的东西，我才能做出判断，这又不是易算。”神兽女孩怒了，她之所以恼怒就是因为她看不懂……刚才她已经偷偷地运用过自己的能力。 “真是没用。”江宁嘟囔了一声。 “你等着，下一场就是我和你。”女孩怒了，她已经打定主意给这只兔子一点颜色看看，不是在意识空间里面打，而是出去打，不玩空战，玩肉搏。 如果是肉搏的话，她绝对有把握让这只兔子变成猪头。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江宁立刻拒绝，此刻仍旧在意识空间里面，他仍旧没有脱离天道状态，自然能够感应到解小妹的想法。 想和他肉搏？……除非是那种肉搏。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结果有了，卧槽……简直高大上到没边啊！” “快说，快说，是什么？”胡娇娇一直没开口，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在乎。 “是啊，快说。”胡兵也在一旁帮腔。 “娇娇姐，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你打算先听哪个？”江宁开始卖关子。 “别给我来这套。”胡娇娇怒了，她表示不会上当的，紧接着又道：“先说好的。” “你的能力非常牛，牛到没边，牛到没谱。”江宁轻叹了一声，他绝对没撒谎，他真的羡慕得不行。 “坏消息呢？”胡娇娇的心揪了起来，她不认为这只兔子在开玩笑，更不可能是说反话。 “你的能力我都没办法解释了，因为我自己都没弄懂，甚至现在对这方面也只有一些理论方面的猜测，连论证实验都没几个。”江宁又轻叹了一声。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一点都没听懂。”胡兵在旁边嚷嚷着。 “她的能力涉及量子力学，想弄明白，先回大学深造一下再说……这玩意儿我真没办法解释。”江宁双手一摊表示没辙，说实话，他自己都没弄懂。 和量子力学有关的知识，他确实偷了不少，可惜，知识是知识，想要转化成为自己的东西，还要经过理解……问题是他理解不能，他连老薛的那只猫都搞不明白。 此刻他纯粹就是在装逼。 对面那三位傻了。 什么是量子力学？ 她们倒是听说过，但是根本不懂，也没想过要去弄懂。 这玩意儿实在太高大上了。 “我大学的时候念的是新闻管理，文科……”胡娇娇一脸凄苦，她和小丫头一样，应该算是学霸——偏科学霸，数理化三科从来没好过。 “量子力学啊！”旁边那个女孩暗自庆幸，自己的能力和这无关……她连学霸都不是，妥妥的学渣。 说实话，她对这玩意儿连一点概念都没有，唯一的印象就是研究这个全都是老头，脑袋还都是秃的……这玩意儿烧脑细胞啊！ “我以前一直弄不明白，你的那个瞬间加的能力是什么原理？……卧槽。”江宁突然呆住了，他不只是对母老虎的瞬间加能力弄不明白，柳艳紫的那种能力同样也很难理解。 柳艳紫的能力用在直道上不好使，但是用在拐弯上却非常厉害，那家伙能够让车无视惯性。 以前他没有太注意，毕竟这俩的能力用途不大，不如野丫头的空气管道，更不如谢小薇的点化、喵姐的猫咪附身、秃子的影子分身。 此刻他却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这俩的能力都有点不太符合物理学定律。 不过话说回来，不符合物理学定律的东西太多了，比如缩物术就是，想要解释的话，全都涉及量子力学。 “你别把我当吕玉翎耍，你让她啃了一个多月的《基础物理》，又让她傻傻地研究电子显微镜，结果根本用不着。”胡娇娇对这只兔子充满了怀疑，因为这家伙有过先例……非常恶劣的先例。 “没错，你能帮，为什么不帮一下呢？”胡兵也在一旁说道。 “这次真没辙，量子力学方面的知识，我偷了一大堆，但是理解的一个都没有。”江宁不得不说实话了。 “那怎么办？”女孩说道，她说这话是因为她能够判断出兔子没撒谎，这家伙难得说了实话。 不过想想也正常，那玩意儿不知道熬死了多少人的脑细胞，连爱因斯坦这样的天才都没办法完全理解，可见难度有多大？ “只能大家一起看书了，娇娇自己努力一把，理论和实践一起上，胡兵你作为哥哥肯定不能置身事外，解小妹你不是不懂吗？正好趁这个机会把缺的这一块补上，赶明我帮你们在x大弄一个特别补习班，你们仨都上课去……”江宁倒是挺卖力，不过他的卖力绝对包藏祸心。 “我有工作。”胡兵脸色大变。 “这管我什么事？”女孩也连连退缩，身为学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念书。 “我那啥……”胡娇娇也缩了，她对实力其实并不这么在意，之前纯粹就是一时心血来潮。 她的心血来潮和兔子的心血来潮还不一样，后者是一种类似预知的能力，她那个不是。 ……………… “老胡，娇娇姐是不是你亲生的？”江宁跑去找胡为民了。 “你问这个干嘛？”胡为民脸色都不对了。 旁边的老王八他们全都竖起了耳朵……谁说老妖怪不喜欢八卦的？只是不合适在小辈面前显示罢了。 “你老说实话，娇娇姐是不是你捡来的？她的血统有问题，刚才我和解小妹帮她测了一下，不过不是炼丹的潜质，而是其他东西……” 还没等江宁说完，胡为民一把拉住这个家伙：“咱们去旁边说。” “行。”江宁点了点头。 北郊基地别的不多，能谈话的地方有得是。 “你看出来了？”胡为民满脸尴尬。 “早看出来了，我甚至都和胡兵说了……不过我没和娇娇姐提。”江宁讲到这些的时候，神情说不出的猥琐。 “娇娇真是我女儿，亲的。”胡为民叹息了一声。 “你老婆的身份比你高多了啊！”江宁调侃道，一边说，这家伙一边看着胡市长的膝盖。 不知道这大好的膝盖是不是也曾经整天跪搓板？ 胡为民感觉出来了……他倒是没生气，人家涵养功夫好，再说，他很清楚这只兔子的为人。 和这只贱兔子不能当真的。 “说起来可怜，娇娇其实是失败品。”胡为民的脸上满是失落的神情。 “她的血脉没被激。”江宁非常明白，如果没问题的话，胡娇娇就算比解小妹差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791 一家都是传说种！ 791 一家都是传说种！ 胡为民感觉挺奇怪，这只兔子为什么跑过来问这个？ 突然间他心头一动，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江宁，满脸期冀地问道：“你是不是有办法让她的血脉激活？” 江宁被吓了一跳，在他印象中胡市长一向都是天塌不惊，绝对淡定。 “不清楚，没试过之前，我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他连连摇头。 “你有这心就行，不管成败，我都欠你的情。”胡为民居然有点激动起来。 “说实话，我原本以为你是为了人劫，所以才这样安排呢！”江宁说道。 胡为民愣了一下，紧接着叹了口气：“这话虽然不全对，但是也没完全错，娇娇她之所以被生下来，并不是我为了人劫做的安排，但是确实有目地……” “为了延续血脉？”江宁异常八卦地问道。 胡为民没回答，不过这等于默认了。 “对了，娇娇姐是不是穷奇？”江宁一直想问，但是一直没机会，老虎类的传说种实在太多了，单单《山海经》里面就有一大堆。 “你认为是，那就是喽……”胡为民叹道：“名字这种东西对咱们妖怪来说，根本没意义，传说种的穷奇其实是很多虎妖的集合，你自己想想，老虎怎么可能长翅膀？就算长一对膜翅也不可能啊！另外老虎有好脾气的吗？什么只吃善人？十有**是恶人逃得快，没被吃掉。” “那么獬豸呢？”江宁突然来了兴趣，他的思维一向跳跃。 胡为民被噎了一下，过了片刻悻悻地说道：“那是特例，另外还有麒麟、凤凰、霸下，这些是真有……” 说到这里，老胡沉默了一下，因为他现那好像也不能算特例，因为这一类数量绝对不少。 “你如果对这感兴趣，你可以问解小妹去，我其实对这知道得也不多。当年我的身份就和胡兵差不多，所以……”胡为民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这太丢脸。 不过江宁完全猜得出来，怪不得老胡对那个干儿子，实际上的未来女婿不错，原来是将心比心啊！ “我弄不懂了，为什么你要让娇娇姐和胡兵结合？她不是没觉醒吗？”江宁继续问，他对这个非常感兴趣。 “说穿了还是为了延续血脉，娇娇有六个姐妹……同母异父。”胡市长有点不好意思。 江宁在心底补了一句“卧槽，娇娇她娘面三千啊！没想到胡市长是这样的角色，绝对形象崩坏。” “传说种想要留下后代，比一般的妖怪更不容易，最好的匹配对象就是拥有同样血脉的妖怪，所以娇娇和胡兵的孩子是为将来做准备的。”胡市长说出了答案。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像你……”江宁突然停住了嘴，瞬间瞪大了研究，过了好半天他才呐呐地问道：“胡市长，你不会也是……对了，还有胡兵……” “你猜对了，我和胡兵也一样，只不过我们隔的代比较远，我是第四代，胡兵是第七代，所以我们身上的血脉是没指望唤醒的了，娇娇是第二代，她的可能性比我们都大。”胡为民嘴里这么说，实际上心里肯定有点心动的……万一能成呢？这只兔子很神通广大的，搞出任何奇迹都有可能。 “胡兵还不知道这事吧？”江宁有点明知故问的味道，胡兵都不知道胡娇娇有传说种的血统，更不用说他自己了。 “他不知道，就拿我来说，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当初的我也是有人带的，一直带到大妖境界，然后我认识了娇娇她娘，这才知道了一切，按照规矩，胡兵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我不会告诉他，也没必要告诉他。甚至娇娇也没必要知道。” “这听起来挺冷酷的。”江宁摸了摸下巴。 “你家老祖宗也好不到哪里去！”胡为民回怼了一句，他憋到了现在。 “这倒也是。”江宁根本不在乎。 “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娇娇的血脉觉醒？”胡为民把话题拉了回来，这不只是为了女儿，也是为了他自己。 “这有点难度。”江宁啧了一声。 “别是拉手吧？”胡为民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怎么谁都觉得我是这种人？”江宁恼了。 “不是，绝对不是，你是好人。”胡为民连声说道，当然他心里肯定不这么想，对于“拉手兔”这个外号，他还是挺认可的。 “我说的有难度是在胡娇娇和胡兵身上，这俩自己不求上进，要不然你自己问去。”江宁说道。 “不求上进？”胡为民一脸忿然……不对，应该是悲愤，甚至还有点怒火冲天的味道，过了片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放心，我会让他们俩上进的。” ……………… “胡兵和胡娇娇真可怜。”吕玉翎心有戚戚……她想起自己之前啃《基础物理》的情景了。 和那俩相比，她感觉自己幸运多了，毕竟她啃的是《基础物理》……最后还没啃完。 那俩货面对的是《量子力学》，而且十有**没她那样的运气。 “那只兔子肯定有更容易的办法。”野丫头低声嘀咕着，她也为那两头老虎难过。 之前她弄来了一本《量子力学基础》，想看看里面倒底是些什么玩意儿？结果只翻了几页，她的眼睛就成蚊香圈了。 “这可难说，激活传说种血脉啊！这可不是一个小课题，一旦成功，那影响力……”说这话的是小丫头，听说大老虎一家全都有传说种血脉，只是没激活，小丫头羡慕得口水一地，然后她就跑去找自己爹妈了，她想知道自家是不是也有传说种血脉？ 事实上不只是小丫头，元月灵都跑去问过老王八，她们家是不是也和哪个传说种有关系？是霸下？还是玄武？ 据说，这段日子只要是二代，问自家老祖宗的根脚已经成了一种新风尚。 “别琢磨这些了，你老妈呢？”江宁冲着小丫头问道。 话音刚落，他立刻感觉到一道道目光朝着他投射过来，那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创意大赛搞得怎么样了？”江宁连忙解释。 “喔——原来是为了创意大赛。”吕玉翎拉长了音调，她显然不怎么相信。 “别把心思放在什么血脉上，科技才是根本。”江宁连忙转移话题：“你看我，什么血脉都没有，只是一个半妖，哪个传说种敢说比我厉害？” 吕玉翎翻了翻白眼，小丫头也一脸不以为然，她们俩听说外面已经在开赌了，赌的就是这只兔子的血统是不是和传说种有关？或者他的前世是不是传说种？ 不过野丫头倒是挺认可的，她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 理由很简单——她不是二代，她原本就是一只老鼠，不可能是什么传说种的后裔，但是她不认为自己比传说种差。 “你还没回答呢！你妈呢？我怎么捕捉不到她的气息？”江宁冲着小丫头问道：“别耽误工夫，我找她有正事。” “你想知道创意大赛的事，不会问程安澜或者米雪吗？” 小丫头不想回答，这段日子她挺烦这只兔子的，因为她妈已经说了，要重新考虑她的教育问题，还打算帮她把数理化补上去。 小丫头感觉自己前途黯淡，弄得不好会和那两头老虎差不多。 而这一切都是兔子搞出来的好事。 “这倒也是。”江宁咻的一声走了。 下一瞬间他出现在了二号大楼，他找的是米雪。 “你怎么有兴趣过来？不搞你的血脉研究了？”米雪一看到这家伙过来，立刻忍不住问道。 “什么血脉研究？根本就是瞎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传说种？”江宁在这边当然不会提那些东西：“创意大赛搞得怎么样了？” “还行，第一批投稿已经过来了，有点创意。”米雪的评价显然不高。 “拿来让我看看。”江宁吩咐道。 米雪随手划了两下，一个压缩文件立刻就传到了江宁那边：“你其实用不着专门跑一趟的，直接一个电话过来多方便？” “这不是更有诚意吗？”江宁随口说着好听的话，同时点开了那个压缩文件。 压缩文件里面三个大类，分别是通过，淘汰和未定。 淘汰的最多，未定的最少。 “才这么点？”江宁多少有点不满。 “够可以的了。”米雪切了一声：“现在不是几年前，这类活动已经不流行了，最重要的是当初流行的时候，有几家一开始轰轰烈烈，结果却虎头蛇尾，弄得大家对这类活动一点兴趣都没有。” 江宁挠了挠头，他确实没想到居然会碰上这样的事。 “如果提高奖金额呢？”他只能这样问。 “给多少？几十万？”米雪呵呵一乐：“你知道现在新大学生出来的工资是多少吗？那些有点水平的大学生对这种东西未必感兴趣，有那美国时间，人家情愿多考几张证书。” 江宁有点没辙了，这年头除了物质刺激，还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慢慢来吧！”米雪拍了拍兔子的肩膀：“那些投稿里面还是有点东西的，大部分是x市的几座大学的大学生搞的，至少你在这里的名声不错。” “顺便打几个招聘广告上去，得到名次的人，将来可以到咱们这里工作。”江宁总算憋出了一个主意。 “以什么名义？程氏财团？还是创意园区？”米雪对此并不看好，程氏财团别看是美国公司，影响力其实很有限，至于创意园区就更不用说了。 “直接打航空航天的名头不就行了？再没名气，能够搞航空航天，总不会差到哪里去吧？”江宁一边审阅那些投稿，一边说道。 “以程氏财团的名义？”米雪得确认一下。 “干脆再搞一个独立子公司……叫保护伞怎么样？”江宁又开始逗比起来。 米雪默然无语，她早就习惯了这家伙的脑抽，所以根本没打算接茬。 就在这时，江宁停了下来，他似乎在那些投稿里面现了些什么？ 过了两三分钟，他抬头看了看米雪，不太满意地说道：“这个创意不错，为什么会被淘汰掉？” “什么创意？”米雪有点意外，话音刚落，她戴的眼镜上就闪出了一副图纸。 这幅图纸给人的感觉……简直惨不忍睹。 图是cad软件画的，但是水平也就初学者的档次，设计的风格也简单，线条简单生硬……反正感觉就是幼儿园大班的水准。 米雪一点都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亮点？ 但是她绝对不会怀疑江宁的眼光。 这只兔子既然说这个创意不错，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792 神滚百变加强升级版 792 神滚百变加强升级版 一缕黑烟从地底冒了出来，转眼的工夫化为了人形。 江宁又变成了那个代号范进的邪修。 他出现在一个很深的巷子里面，这条巷子是死胡同，根本没人会进来。 黑烟翻卷，转瞬间江宁变成了一个小老头，他从角落里面走了出来，朝着镇子中央的那座农家小院走去。 “你怎么来了？”代号斯大林坐在一张躺椅上。 “稀客啊，你有段时间没来了。” “怎么？这一次又有什么事？” 其他邪修纷纷过来打招呼。 “有一样东西要给你们看。” 江宁左右瞧了瞧：“这里有电脑吗？” “跟我来。”代号斯大林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带着江宁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其他老头也跟了进去。 房间的一角放着一张电脑桌，最老式的那种，还有一台电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破玩意儿。 “就这个？”江宁有点懵逼。 “没办法，为了符合现在这个身份，一群糟老头子要什么好电脑？能凑合着用就行了。”代号斯大林解释道。 “就算为了掩饰身份……也没必要这样啊！”江宁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他随手打开了机器。 一开机，风扇的声音就立刻让你感到这玩意儿又多破，紧接着硬盘“叽哩嘎啦”一阵乱响，接下来就开始等待，漫长的等待……江宁自己的机器从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就算是以前那台笔记本，那也是十几秒开机，与之相比，这台破电脑的开机时间绝对漫长。 等到打开之后，江宁越傻眼了。 系统居然还是xp，浏览器只有系统自带的Ie。 “咱不带这么玩的……”江宁一脸郁闷。 “回头改进。”代号斯大林也有点过意不去：“咱回头就弄一台好的来。” “早就该这样了。” “还换什么电脑？用平板多好？” “是啊，现在早就不流行台式机了，每人一块平板，今天下午就可以让他们送过来” 旁边那群老头全都议论纷纷。 江宁也不多罗嗦了，他随手打开了一个网页。 这台破电脑又叽哩嘎啦响了半天，网页总算显示出来了。 他打开的是为创意大赛搞的网页。 只见他快地点了几下……破电脑又开始叽哩嘎啦，又是好半天，被他看中的那个设计显现在了屏幕上。 “你们看看，这玩意儿是不是有点意思？” 那当然不可能是原来的设计图。 原来的设计图实在太烂了，简直是幼儿园大班的杰作。 现在这个是重新画过的，甚至还包括一个效果图和一段特效动画。 那个设计说穿了很简单，就是一堆球，大小和乒乓球差不多，绝对简单到了极点，但是这个创意却一点都不简单。 既然是球，它们肯定能滚。如果有谁躺在上面，肯定会快地滑动。 这玩意儿说穿了就是一种滑板。 它比任何滑板都简单，因为它除了一堆球，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没有踏板，没有支架，没有轴，也没有轴承。 它比任何滑板都可靠，因为它什么都没有，根本不会出故障。 它同样也比任何滑板都灵活，因为它能够三百六十度打转，根本没有方向性问题。 最后就是它比任何滑板都安全，因为它不会翻倒，不会卡住，不会打滑，也不会折断。 不过这只是第一个作用，这玩意儿还可以互相吸附，然后瞬间锁死，这样一来就成了一件铠甲……或者说是一副硬壳。 这幅硬壳不但坚固，还可以随时修补，另外它遭到攻击的时候，除了硬扛，还可以把攻击偏转到一边，实在承受不住的话，还可以扭曲，变形，甚至散开。 这玩意儿简直就是归二爷和果子狸的合体，同时有着两者的优点。 当初江宁就琢磨过，想要弄这么个东西出来，但是一直没有思路，这一次居然从一份原本被淘汰了的作品里面找到了思路，这绝对是意外惊喜。 更何况一个月前的俄罗斯之行，其中的两件事恰好和这个设计能够互补。 其中之一就是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也开了一种圆球。 那些圆球的作用类似于坦克。 在诛天剑的全力一击之下，大部分圆球居然都没事，这足以证明，那些圆球的防御力有多么恐怖。 另外一件事就是俄罗斯之行让他意识到原来那件护甲的价值。 原来那件护甲并不是没用了，而是他没有挥出那件护甲真正的威力。 那件护甲最大的特点就是拥有无数触手。想要挥出触手的威力，就不应该按照人的方式去作战……当然同样也不合适按照猫、狗、兔子之类的作战方式，而是应该像一只真正的触手怪那样去战斗。 触手怪是怎么战斗的？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趴得越低越好，满地打滚。 也就是说，是时候回到原点了。 他应该重新捡起最早创出的东西，也就是那套“神滚百变”。 ……………… “你们大家对x市的那幢大楼，有多少了解？”江宁转头问道。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代号斯大林有些摸不着头脑，其他人也差不多。 江宁轻叹了一声：“我一直在研究那幢大楼，结果现他们一直在走两条路，一条就是往天上展，走高、快、多的路子……” “不就是飞机海吗？”一个老头插嘴说道，高、快是指飞机的性能，多是指数量，这三点加起来确实就是飞机海。 “没错，这其实和那个野丫头有关。”江宁点了一句。 不少老头在那里点头。 谁都知道这是大楼的优势，不过这已经不是大楼独有的优势了。 这半年来，其他势力66续续也挖掘出了一些拥有类似能力的人物，虽然没野丫头那么厉害，但是至少能够和秃子相比。 “另外一条路就是老乌龟……还有那只果子狸，这俩都是皮糙肉厚类型的，当初进养尸之地的时候，他们就是坦克在前面开道，其他人躲在装甲车里面，不过坦克这玩意儿毕竟不灵活，目标也太大，据我所知，后来他们没有再用过，反倒是开始到处挖洞。”江宁从来不会空口说白话，他试图说服别人的话，肯定会先扔一大堆干货。 他也确实有这个条件，那些坦克就是最好的证明。 “难道你觉得这条路很适合咱们？”一个老头问道，这个老头就是代号范睢的那位，也是这群邪修里面比较有脑子的一个。 “咱们也可以搞飞机啊！”代号斯大林有些不服气了，另外他确实对飞机更感兴趣，这和他的原形有关。 “可以试试，不过我觉得用处不大。”江宁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一切：“咱们和他们的情况不一样，咱们只需要守住这一亩三分地就行了，既然有地利可借，为什么不用？他们不一样，他们针对的是整个大联盟，另外他们手里有大炸逼，咱们有吗？” 兔子问得理直气壮。 那帮老头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来了。 “就算把这东西做出来……又有什么用？拿来对付那个传说种？”代号阎应元问道，他是邪修里面性子比较软的一个，不太喜欢和人争斗，所以他要问个清楚。 “你忘了咱们在养尸之地挖的那些洞？有了这东西，再配合那些洞，再加上当初咱们在里面的布置，虽然不指望能够干掉那个传说种，但是能够骚扰得他不得安宁。”江宁一向都是看什么人，说什么话：“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 他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下。 “说吧！”代号斯大林在旁边催促道。 “是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这里都是自己人。” “……” 旁边的那些老头也纷纷叫嚷起来。 听到这么一说，江宁知道这事稳了，他故作神秘地问道：“你们觉得这个创意大赛怎么样？” 这才是他跑过来的真正用意。 他本来对创意大赛充满了期待，可惜现实浇了他一头冷水。 想要改变这一切，其实并不难。 创意大赛的主力就是那些大学生，全中国有多少大学？全都跑一趟又能费得了多少工夫？给那些大学生下个精神暗示很难吗？ 问题是这样做犯忌讳……反正那帮食古不化的老头子肯定不会高兴，一号……或许还有二号就有了攻击他，攻击大楼的口实。 换成以前，江宁要么直接无视，甚至怀恨在心，暗中憋大招，要么妥协退让……然后怀恨在心，暗中憋大招。 反正结果都一样。 现在他变聪明了，学李大妈的方法，干脆找一个倒霉蛋顶缸。 他为什么要组建“邪派联盟”？ 一方面是为了给上面那帮老家伙找点麻烦，另外一方面就是为了物色顶缸的人选。 还有比这更好的大粪坑吗？ 什么脏东西都可以往里面扔，什么锅都可以让他们背……更不用说这一次他让这帮家伙背的未必是坏事。 科技是第一展力啊！法术和科技的融合是大势所趋。 为了这个原因，这帮邪修就算做点“坏事”，那些老头子也肯定会视而不见……甚至暗自高兴都说不定。 这就像平时旷课、打架、收保护费的坏学生，考试之前抢同学的笔记本和测试卷，为的是能够考个好分数，大部分老师对此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换成普通学生试试，取消考试资格都是轻的。 793 借智慧 793 借智慧 “你打算让我们学那幢大楼？”问这话的是代号范睢。 “你觉得你有我聪明吗？”江宁这一次就有点不太客气了，不等那位回答，他紧接着又道：“你觉得我有他聪明吗？” 前面那半句话让代号范睢异常愤怒，他感觉自己被冒犯了，但是后面那半句话让他沉默下来。 他已经明白这位的意思了。 “连那只兔子都要借别人的智慧，咱们为什么不能这么干？”江宁继续问道。 “借用别人的智慧？”另外一个也比较有脑子的邪修喃喃自语着。 只是换了一个说法，创意大赛变成了借用别人的智慧，立马变得高大上了许多。 本来那帮老头都有些不以为然的，现在一下子变得凝重而言深沉起来。 江宁很满意刚才那番话的效果，他趁热打铁：“咱们也可以搞一个创意大赛，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咱们的处境变得更好？变得更安全？” “有点意思。”旁边的代号斯大林第一个表态。 “问题是你打算怎么搞这个创意大赛？你怎么和别人解释？怎么告诉大家这个世界上有修士，有妖怪，有大妖，有传说种？”代号范睢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还不容易吗？咱们就借用游戏开，征求创意的名义，一边是中国，一边是美国……不对，这个犯忌讳，算了，干脆说外星人，把什么妖怪、大妖之类的都用外星人代替。”江宁迅地在脑子里面完善着计划。 “这……这太儿戏了吧？谁会投稿？”一个邪修有点不太看好。 “多给钱，奖励丰厚一些，再打打广告，甚至可以许诺分红啊！” 江宁装作特别兴奋的样子，目地就是为了掩盖接下来要说的话：“另外咱们可以派一些人去各个大学，这个世界上最不受拘束、最有创意、再加上最有空闲的，恐怕就只有那些大学生了……” 还没等他说完，代号范睢就已经明白了，抢着问道：“催眠？精神暗示？” “都可以。”江宁可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不错，咱们还可以把当前的状况也塞进游戏背景里面，只不过得转换一下，变成*阵、地道战，麻雀战之类的东西。”另外一个有头脑的邪修补充道。 “好办法。”江宁一拍巴掌，他现在越来越感觉到收集创意的重要性：“看，动脑子搞创意其实不难吧！不需要从什么创意大赛开始，咱们现在就可以干起来，我觉得这位的想法就不错，将来有了成果，他多得一分怎么样？” 那些老头先是感到有些意外，紧接着就有人默然点头。 “这倒也不错。” “脑子好，就是占便宜。” “可惜啊，咱们几个没这天赋。” “是啊，就算眼红都没办法。” “……” 房间里面顿时涌起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那也未必。”江宁随口说道：“你们忘了白云山和罗四通？我说白云山的脑子比罗四通好，思路开阔，想法也多……这不过份吧？问题是他们俩谁的成就更大？” 听到这话，众人全都若有所思起来。 白云山和罗四通的那点恩怨，现在早就人尽皆知，其中的内幕全都是江宁让人弄到网上去的，一开始是针对天涯，当初打下天涯之后的一段日子，还有人替天涯叫屈，兔子把这些放网上去，为的就是证明自己的正义性。 出乎预料的是，结果居然帮那俩家伙扬了名。 “没错，白云山的脑子确实好使，不过这家伙的性格有问题，浅尝即止，半途而废，看看他搞出来多少东西？结果都便宜了那头骡子。”邪修里面有人替白云山叫屈起来。 “看来我得花点心思琢磨一下那些创意，让我自己想一些东西出来……好像有点困难。”代号范雎停顿了一下，显然他的心情确实有点失落，好在这种失落感很快又消失了：“还是学罗四通吧！这个容易。” “没错，当年罗四通连大妖都不是，在我看来，认识白云山，恐怕是他最幸运的一件事。”另外一个脑子不错的邪修也抢着说道。 其他邪修纷纷点头。 这或许是因为臭味相投，这帮家伙不是好东西，白云山也不是，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共鸣。 ……………… 江宁把那台破电脑关了。 一切都已经搞定。 接下来的事用不着他操心了。 这里的规矩很特别，他出了主意，那么接下来的活就用不着他干了，要不然将来分赃的时候就难算了。 “你这次过来的时机正合适。”代号斯大林在一旁说道：“老齐和老刘那两组也出成果了。” 他说的那俩，就是当初领了任务，拿着大家凑份子凑出来的材料，负责炼制战略类法宝的两个邪修。 “他们是怎么想的？不会也和那三个死鬼一样贪心吧？”江宁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他说的三个死鬼，就是当初被代号宋江所引诱，挑头和他翻脸，结果让他损失了那座市的家伙。 代号范睢在旁边抢着说道：“这怎么可能？先咱们不可能再那么傻了，不可能不防一手，同样他们俩也不可能再那么傻了，有前车之鉴，他们不可能仍旧继续往死路走。” “就是说他们愿意把东西拿出来，让大家共享？”江宁都有点感到难以想象了，什么时候邪修变得如此诚实可信？紧接着他又想起了一件尴尬事：“……我忘了他们负责的是哪两件了？” 众老头全都翻了翻白眼。 代号斯大林没好气地回答：“是九幽黄泉和赤尸血煞落魂砂。” “你有钱，你是阔佬。”代号程咬金冲着江宁竖起了拇指：“我记得你出的份子是最多的，原本以为你肯定最在乎，没想到你连是什么东西都忘了。” “原来是这俩啊！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九幽黄泉既能够攻，又能够守，还能够辅助修炼，没得说，大家分一下。”江宁嘴里说得起劲，实际上并不怎么在乎。 如果他真是邪修，确实会非常在意，可惜他不是，另外他也不缺攻击和防御的手段，至于辅助修炼就更没用了。 “这还用你说？咱们早就分好了，你的那份帮你留着呢！” 代号斯大林说道。 “至于赤尸血煞落魂砂……”江宁抬头看天，似乎在那里苦思冥想。 “怎么？你又有什么想法了？”代号范睢最擅长察言观色。 “赤尸血煞落魂砂绝对不是最好的法宝，攻不怎么样，也没什么防御效果，但是这东西有一个好处……”江宁停了下来。 “赤尸血煞落魂砂的攻击力还不够？那玩意儿一杀一大片。”代号斯大林不乐意了：“如果你看不上的话就给我，我拿东西和你交换。” “这样的好事，哪能你来，和我换，我高价换。”代号阎应元连忙说道……当然他开玩笑的成份更多一些。 江宁当然不会开玩笑，他冲着代号斯大林（实际上是冲着所有的邪修）问道：“赤尸血煞落魂砂对你我这样的有用吗？对那个传说种有用吗？” 代号斯大林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其他的老头同样也说不上来。 赤尸血煞落魂砂绝对是一件欺软怕硬的法宝，对付普通人，对付一般的妖怪，那绝对是一杀一大片，妥妥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是对付大妖就没什么用了。 “赤尸血煞落魂砂真正的好处是能够掩盖身形，而且这东西驱散不了，有这东西在，再加上里面被挖得到处是洞，安全方面就有保障了。”江宁越想越感觉这东西来得及时，他猛地一拍巴掌：“我正琢磨呢！要不要给那个传说种狠狠来上一下？原本还没把握，现在一切都妥了。” “这敢情好，那家伙赖着不走，实在太讨厌了。”代号斯大林异常高兴，不过他马上又皱起了眉头：“问题是就算把他给赶走了……他还是会回来的。” “别让他回来不就行了？咱们打得狠一些，声势搞得大一些，另外再制造出一些污染来……反正就是让上面那帮人明白，如果那家伙打回来，情况只会越来越恶化，到时候就真得不可收拾了。”江宁说道，这招之前其实已经用过了，养尸之地的煞气已经扩散了好几倍，周围十几座乡镇都不得不外迁了，问题是上面那帮老家伙仍旧以为局势还控制得住。 兔子的打算仍旧是釜底抽锅。 那帮老家伙不是觉得局势还控制得住吗？干脆就让局势变得无法控制，反正到了最后，急的不会是他，也不会是这帮邪修。 794 抢先和奸细 794 抢先和奸细 养老院变得热闹起来，既然要对那个传说种动手，肯定得有充分的准备才行，另外并不是所有的邪修都在这里，有些人和江宁一样，平时根本不在这里……比如代号樊哙。 这些人66续续地过来了。 第三天上午，代号樊哙到了，不过他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不至于吧？居然有人抢在咱们前面了！”江宁大吃一惊，他取过一块平板（这玩意儿是刚买的） “对了，范进，咱们是不是应该也弄一套系统？”代号樊哙突然问道。 “什么系统？”江宁没弄明白。 “你不是说，要向那幢大楼学吗？那幢大楼最有名的就是老鼠女孩掌控的系统。”代号樊哙也是刚刚想起这件事。 “寻宝网和x东上不是都有吗？找一套好点的不就行了？”江宁当然不会毛遂自荐，把大楼里面的系统拿出来。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代号樊哙叹了口气。 “要不然我去问问别人。”代号程咬金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网页已经打开了，那度确实比原来的破电脑强多了。 打开的是大联盟的门户网站。 当初老王八为了刁成的事，来大楼找麻烦，被江宁硬怼了回去，一回头，兔子就把怼老王八的视频网上了，当时的就是这个网站。 “还真有……”代号范雎就站在江宁的背后。 “居然是三峡联！”代号斯大林也叫了起来，他显然很惊讶，那声音绝对高八度。 他这一嗓子立刻把原来不感兴趣的那些家伙全都吸引了过来。 那些邪修原本以为是老王八或者小联盟里面某个和大楼关系不错的势力在跟风，没想到居然是三峡联。 要说和大楼关系最糟糕的势力，排第一的肯定是一号，再往下就轮到三峡联了，连被兔子一手拆掉的南都联排名都没三峡联高。 当初天涯六妖里面剩下的那几位找大楼麻烦，背后就是三峡联在搞鬼。 可以说，大楼和一号那边结仇，最早就是三峡联搞出来的。 再说，三峡联的太上长老——那只海东青食言而肥，更是和兔子直接结下了仇怨……这种仇怨属于私仇，老玳瑁的面子都不好使。 “快点开，让咱们看看。”代号程咬金挤到了前面。 “我早点了，现在机器还行，但是这破网络……”江宁已经没话说了。 “真是让人恼火啊！” “这什么破网络？” “有必要这样省钱吗？换个好点的网络不行吗？” “没办法，这个破地方，网快不起来。” “……” 旁边的那些邪修全都嚷嚷起来，个个都有一股怨气。 “出来了。”好半天代号斯大林终于喊了一嗓子。 就看到网页一点点慢慢刷新……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脑子不错啊！” 一看到三峡联的创意大赛的内容，那些邪修全都恍然大悟。 “会不会是咱们当中有人把消息传出去了？”代号斯大林问道。 他不能不这样问。 三峡联搞的这个创意大赛，同样也是拿制作网络游戏作为借口，和当初他们设想的简直一模一样，不过针对的目标不一样，他们针对的是那个传说种，三峡联针对的是洞庭盟。 更让人生气的是，连具体的细节都差不多，只不过背景是魔幻类，不是他们的科幻类，主视角也是弱的一方，以防守为主，同样也是玩地道战，*阵，麻雀战那套东西，不过另外一些细节是这边没有的，比如对打洞技术的创意征求。 “哈哈哈，怪不得三峡联要玩这一手，他们那边都是山啊！挖洞不容易，没咱们这边方便。”一个邪修大笑起来。 “那边城市也少，特别是那种人口多，经济繁荣，谁都不敢随意下手的大城市。”又有一个邪修开口了。 “这个难度挺大。”代号范雎点了点头。 “都有人抢在咱们前面跟风了，咱们也不能落后啊！你们几个负责这事的，全都加把劲啊！”江宁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吼道。 代号范雎和另外几位看了看，最终点了点头，他们也感觉到事态紧迫了。 ……………… “你怎么看？”仍旧是一副小老头模样的江宁，此刻他正在河边钓鱼，他是故意跑出来的，仓库里面人多眼杂，不适合商量事情。 他的旁边是代号斯大林和代号阎应元。 “有奸细？”代号斯大林知道问的是什么，事实上他一上来就有这样的怀疑。 “是啊，怎么可能这样巧合呢？”代号阎应元也连连点头。 此刻他们三个根本不担心被别人听了去来，周围被隔开了，没人能够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找个机会查一下呗。”江宁其实对奸细什么的并不感兴趣，但是他不得不装出一副关注的模样，要不然就太假了。 “怎么查？”代号斯大林问道。 “我不是把脑子好使的那几个家伙都支出去了吗？”江宁不答反问。 “原来你让他们赶快搞定这件事是有目地的啊！”代号斯大林有点意外，不只是他，旁边那位也一样。 “你怀疑他们当中有奸细？”代号阎应元越想越可疑。 “我可没这么说。”江宁连连摇头，他可不想引起误会：“我只是担心他们当中有人看破我的意图。” “原来是这样。”代号阎应元点了点头，这确实有可能。 “不过我没办法保证，剩下的那些里面没有脑子好使的……万一有人扮猪吃老虎呢？”江宁对此太有经验了，他身边有不少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李大妈就是头一号，秦大爷同样也是，另外还有归二爷（这算是特例）。 “这个可能性……”代号斯大林有点不敢肯定了。 “我能够绝对相信就只有你们俩，我相信理由你们肯定清楚。”江宁说道。 那俩其实不清楚，但是这话肯定不能说，要不然就显得太傻了，所以只能在那里点头。 看到这俩被自己忽悠进了，江宁继续说道：“我对其他人也不在意，真正在意的只有那仨。” “明白。”这一次代号斯大林真的明白了。 “其实我对老程还是比较放心的。”江宁又加了一句：“要不然我不会把挖地道的事交给他做，老马也还可以，唯独老樊……” “我明白，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你和老樊有秘密，不过，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不会是那边的……老樊也不太可能，要不然当初他不会遇到那些事了。”代号斯大林指的当然是去黄鳝养殖基地搞联合，结果被人伏击的那件事。 “万一是苦肉计呢？”代号阎应元比较胆小，为人谨慎。 “小心没大错，反正今天咱们说的事，他们仨不可能知道。”江宁做了一个誓的手势。 “没错，不可能知道。”代号斯大林跟着誓。 “我肯定不会说。”代号阎应元也加了进来。 “接下来，老斯辛苦一些，你担任总指挥兼参谋长，老阎担任后勤部长。”江宁开始分派任务。 “那么你呢？”代号斯大林问道。 “我负责盯着所有人，包括这边的，也包括那边的，甚至包括里面的。”江宁说道。 代号斯大林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有表示质疑，因为江宁给他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鬼分身。 另外这项工作难度也大，技术含量还高，既要盯紧，又不能打草惊蛇。 “什么时间进攻？”代号斯大林问道，他问这话说明他已经认可了。 “为了保险，这件事用不着告诉我，干脆你定。”江宁这样说是为了避嫌。 “我还能不相信你吗？”代号斯大林显得既殷勤又客气……至于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那就没人知道了。 “别，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这事马虎不得，反正老阎这边一旦完成准备工作，你就可以定时间了，这个用不着告诉咱们俩，你带着大家进去，打一下就走。老阎负责全程接应，我负责盯住每一个人。”江宁说道。 “就是别让某些人有通风报信的时间。”代号斯大林自以为明白了。 “错，我的意思其实是让你留出一点通风报信的时间，要不然我怎么抓奸细？但是留出来的时间又不能太长，必须让奸细仓促行动，这样才有可能露出马脚。”江宁解释道，这一次他解释得挺详细。 “万一奸细不上当或者根本来不及出消息呢？”代号斯大林问道。 “这也挺好吗？能够给里面的家伙狠狠来一下，让他知道厉害，目地也达到了，假设咱们里面有奸细，那边肯定会对奸细不再信任。”江宁回答。 “万一没有奸细呢？”代号斯大林又问。 “你傻啦？那不是更好？一切都只是巧合，三峡联只是凑巧和咱们想到了一起去。”江宁叹了口气。 795 战传说种 795 战传说种 “老斯，你不是说分肥吗？这不象啊！”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给我们这些？你打算开战吗？对付里面那个家伙？现在？” “这样仓促开战，能对付得了那个传说种吗？” “……” 周围那些邪修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现在才过来的邪修，全都属于外围的外围，事先根本不知道这次进攻的事。 “别吵，为了这件事，我、老阎、老范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星期，放心，用不着你们苦战，这一次与其说是进攻，不如说是武器测试，只需要偷偷摸摸地进去，给那个传说种一家伙，然后就可以走了。”代号斯大林很有装傻的天份。 “这有什么意义？这样做只会惹恼那个传说种。”一个邪修表示质疑。 “如果能够惹恼他的话，那也不错，他会怎么干？冲到这里来，把这座小镇夷为平地吗？”代号斯大林问道。 提出质疑的那个邪修说不出话来了，其他人也一样。 “如果没什么话可说，咱们现在就出。”代号斯大林百分之百达到了江宁的要求，如果要通风报信的话，消息肯定已经出去了，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当然也可以退出，不过退出的人不能离开这里，要不然通风报信怎么办？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这一次退出同样也意味着彻底退出，从今往后咱们这个圈子就再也没这个人了。” 那帮邪修面面相觑，不过最终也没人站出来。 这其实就和洞庭盟一样，在这个圈子里面，肯定要比在圈子外面得到的福利多得多，虽然多多少少会受到点约束，但是和福利相比，这点约束就算不得什么了。 “老樊、老马、老程，你们都带上你们的人，反正你们已经知道计划了。”代号斯大林是在几分钟前，把计划告诉那仨的：“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我也没有”那三位立刻表态，虽然他们的脑子不算特别聪明，但是这个计划也确实不难。 “现在跟我来。”代号斯大林身子往下一沉，瞬间消失不见。 这可不是传送，也不是地遁，他的脚底下有一个洞，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这玩意儿叫蛇道。 蛇道没有传送管道那么细，后者顶多和一根手指差不多，但是蛇道有蛇道的好处，这玩意儿可以四通八达，可以任意游走，不像传送管道其实是点对点，路径是固定的。 他一下去，当初他招募的五个邪修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也跟了下去。 “下一个谁？”代号樊哙问道。 “我来。”代号马岱倒是爽快，他也下了。 一个接着一个，转眼的工夫，所有的人全都传了出去，只剩下代号阎应元带着他的五个手下。 “咱们需要干什么？”一个跟着代号阎应元的邪修问道。 “什么都不需要干，你们几个运气好，跟的是我。”代号阎应元叹了口气，之前的一个星期里面，他这个做老大的累得象一条狗似的，所有的准备工作全都是他一个人完成，这些小弟全都属于坐享其成。 “这次行动恐怕不是为了给里面那个家伙一点颜色看看吧？是不是为了抓奸细？”其中一个邪修问道。 “知道就好，你别罗嗦。”代号阎应元瞪了那家伙一眼。 “你说这话，很容易被怀疑的。”另外一个邪修冲着刚才那个邪修笑道。 他的话音刚落，里面传来了一声雷鸣。 那是真正的雷鸣，是打雷的声音，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听上去显得有些沉闷。 “果然有奸细。”代号阎应元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 “谁是奸细？”一个邪修异常紧张地问道。 代号阎应元根本没搭理，他按了一下右侧后脑勺，刹那间一个全透明的眼罩冒了出来。 这玩意儿就是江宁带的眼镜，同样也是寻宝网和x东上都可以买到的东西。此刻三张面孔出现在了眼罩之上，每一张面孔底下都附加了一段视频。 “原来……”代号阎应元冷笑一声，话音未落，他一掌朝着旁边的一个邪修拍了过去。 这家伙出手够快，而且没有一丝犹豫。 也幸亏这样，因为他想要对付的那个家伙，同时五指并拢，朝着他的脖颈啄了过来。 两边的度都快，出手也差不多狠辣。不过一边有准备，一边没准备，一边准备了一个星期，一边刚刚知道有这么个行动……结果可想而知。 那个邪修瞬间化作了一片血雾。 一掌之威绝对不可能这样，但是掌心里面夹一枚符篆就完全不一样了。 代号阎应元这一个星期不是白准备的。 ……………… 在养尸之地里面，两边也是同时出手，这边准备了一个多星期，那边也就片刻之前做了点准备，谁的准备更加充分？那简直一目了然。 那个传说种用的是雷。 养尸之地上空，长年阴云笼罩，阴云中闪电乱窜，这样的优势如果不加以利用，那就太傻了。所以紫袍大汉在方圆十里的范围之内布设了一座巨大的雷阵。 之前代号阎应元听到的雷鸣，就是雷阵被引而传出来的。 不过比雷鸣声更响的是四面八方的轰鸣。 那同样也是一座雷阵，不过是*阵。 这不是普通的*，它们的外形更像是桃核，或者说是早期的*，它们和*也确实有几分相似，因为它们都可以被射出去，只不过*是在水里航行，这种*却是靠地遁之法，在地下游走……当然，距离是肯定远远不如*的。 和爆炸的闪光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道道闪亮的白光。 那就是之前被沉入地底的七十二把玄冥戮神太阴刀。 玄冥戮神太阴刀并不是真刀，这种东西介乎于有形和无形之间，能够任意在虚实之间变换，稍微碰到一点就没命，绝对阴损毒辣，同时又让人防不胜防。 紫袍大汉看到这玩意儿，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当初胡为民、郎青和老王八三个人联手都拿不下他，这家伙的实力可见一斑，他可不是解小妹那种技巧型的选手，他的能力非常简单，那就是化身为巨人，一个身高至少二十米的巨人。 这不是实体，更象是一种投影，但是这个投影偏偏犹如实质，所以和真人几乎没什么两样……是“几乎”，差别还是有的，因为是投影，所以那个巨大的身体没有真正的要害，就算脑袋被打穿了也没事，而本体则不知道藏在哪个部位？ 同样也因为这是一个投影。 所以那个巨大的身体有着和体积不相称的灵活度。 这个紫色的巨人从头到底都在进攻，他的度快得惊人，力量也异常恐怖，不过最可怕的是他能够和天空中的雷霆融为一体，举手投足间都夹带着万钧雷霆。 那个传说种并不是电属性，他并不能够和花老五，和果子狸，一样化身闪电，他只不过能够借用雷电的力量。那个紫色的巨人同时也是他的结界，这个结界有一大堆特性，其中就包括融合雷电、火焰、寒冰、毒雾之类的东西。 在所有的传说种里面，这家伙的战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属于那种全能的强力战士，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混战，都近乎于无敌。 那个和他搭档的传说种则类似于暗器刺客，度快，出手更快，杀起人来效率极高，一杀就是一大片。 他们俩搭档绝对是无敌的组合。 “撤，快撤，这帮家伙早有准备。”代号斯大林的怒吼声瞬间传了出来。 “想走？怎么可能？”那个巨人同样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下一瞬间，四面八方雷鸣大作，天空中的闪电霹雳一下子全都落到了地上。 “不——” “怎么办？” “没退路了，屎大淋你害死我们了。” “……” 邪修毕竟是邪修，刚才还联手对敌，此刻局势不妙，立刻就骂上了。 他们确实没退路了，此刻蛇道里面布满了扭曲的电弧。 那个传说种也不是傻瓜，他背后也是有人的，进入养尸之地这么长时间，再加上他早就现这个鬼地方的地下纵横交错都是隧道，肯定想过应对的方案。 他的方案就是借用天上的雷霆。 不只是蛇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半空中还多了一张雷网。 那是一张真正的网，一张用钢筋编织而成的网，不过此刻上面布满了扭曲的电弧，因为这些电弧的缘故，整张网亮得象日光灯管似的。 这就是当初江宁用来对付老白鹤的那招。 这样一张电网并不能够阻止底下那些元神大成的邪修逃跑，但是可以阻挡一下。 只需要阻挡一下就够了，因为紫袍大汉肯定会赶过来给予致命的一击。 没有一个邪修敢从头顶上走，同样也没有一个邪修敢从地底下走，他们只能四处游走，好在他们手里有赤尸血煞落魂砂，这东西既然被称作为战略型的法宝，自然有它的理由。 赤尸血煞落魂砂一旦散布开来，立刻弥漫四周，大半个养尸之地都被笼罩在了底下，那东西如烟似雾，在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任何感应（不管是看，还是听，又或是神念扫描）全都会被隔绝。 雷电对这东西一点用都没有，甚至想要稍*散开一些都做不到。 有这东西在，那些邪修暂时是安全的。雷电这东西虽然无孔不入，度又快，威力也恐怖，能够集中于一点，也可以分散成一片，但是有一个问题，一旦雷电的攻击是分散的，单位面积上的杀伤力并不强，以他们的实力，完全可以硬扛过去。 “你们完了，干掉你们只是时间问题。”紫袍大汉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响起了一阵桀桀怪笑声。 796 骗天骗地骗鬼神 796 骗天骗地骗鬼神 “桀桀桀，太得意忘形可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倒霉的。”虚空中传来破锣一般的声音。 话音落下，无数活蛇一样的东西从地底钻了出来，瞬间缠绕在了那个巨大的深紫色的身影之上。 这个场面绝对只有恐怖片里面才有，就仿佛地下藏着一个巨型的满身触手的怪物，此刻怪物被惊醒了一样。 不只是地面。 天空中也有一根根锁链垂落下来，无尽的闪电顺着这些手臂粗细的锁链劈落下来。 那个紫色的巨人原本只是身体四周缠绕着一道道电弧，现在变成了一个由电弧构成的亮白光茧。 “你很聪明，你背后的人同样很聪明，知道借用雷霆的力量，但是我们也不傻，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好几个月，比你和你背后的人更加清楚头顶上的那些阴云，更加清楚阴云里面的藏着的东西。”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桀桀怪笑。 “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困住我吗？”那个深紫色的巨人愤怒地挣扎着。 “如果只凭我一个人的话，当然没办法困住你，问题是我不是一个人。”又是一阵招牌式的桀桀怪笑。 “没错，还有我们。”虚空中传来了代号范睢的声音。 “桀桀桀，你们的探子肯定告诉了你们，我对队伍里面比较有脑子的人非常忌惮，所以事先把他们给支开了，可惜这是一个骗局，我其实是借这个机会把他们给藏了起来。”江宁一边说，一边放声狂笑。 “这怎么可能？”紫袍大汉仰天怒吼，此刻，他已经感觉到大大不妙。 “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的脑子好，所以他们会想很多，就算他们是别家的探子……不好意思各位，我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故意埋汰你们……他们也会仔细考虑一下，值不值得为了你这个外人而暴露身份？他们肯定也知道，我会在暗中盯着他们，同样也暗中盯着你，越聪明的人，越擅长权衡利弊……”江宁没有说得更加具体一些，聪明人自然自己会明白，而傻瓜就算解释给他们听，他们也不会明白的。 “最后还有一条，聪明人比较擅长说服别人，众所周知，咱们这边只是三分之一的人，外面还有三分之二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服他们吗？因为我需要他们去说服剩下的那三分之二的人。此刻你是在凭一己之力，抗衡我们所有的人……最有意思的是，这里面肯定还有你们那边的探子。”江宁越说越得意，最后又是一阵桀桀的怪笑。 此刻除了他的说话声，就只剩下周围的雷霆的轰鸣，其他人一言不。 在两层大阵围困之下的那群邪修，心里自然不用说了，此刻连代号斯大林都明白了，自己的作用其实是诱饵，他们就是老鼠夹子上的那块奶酪，至于那几个头脑不错的家伙，心里同样没感觉有多舒服，他们同样也被算计了，剩下的那帮人更不用说了，不管里面有没有别家的探子，反正都有一种身为棋子，被人随意拨弄的感觉。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江宁继续打击：“我设下这个局，其实根本就不是为了杀你，也不是为了寻找出那些探子。我相信大联盟高层的那帮家伙早就知道咱们的藏身之处了，但是他们根本不在意。很明显，他们对咱们并不在乎。对于大联盟最顶上那两位来说，争夺对大联盟的控制权才是要目标，然后是和小联盟之间的争端。咱们这些人根本就排不上号。 我很清楚这一点，我相信你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我们当中的那些探子不清楚。他们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是oo7，是无间道，却不知道他们其实连狗都不是，连炮灰都算不上。所以我真正的目地就是借你的手，让那些探子明白这一点。” 那个深紫色的巨人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 他被刺激得不轻。 不过被刺激得更厉害的，毫无疑问是那些邪修。 最受刺激得当然是那些探子。 他们不是不知道自己在上面那帮家伙眼里的身份，只不过他们一直在自我催眠，但是此刻眼前这一切把真相撕开，血淋淋地放在他们面前。 这其中感触最深的，莫过于被两重雷网笼罩在底下的那几个探子。 要知道他们是冒着致命的风险给那边传递消息的，原本以为凭这样的功劳，就算不得到些好处，至少能够保证安全，但是当天罗地网同时显现的时候，他们就明白自己的算盘彻底落空了。 人家根本不拿他们当回事。 至于那些不是探子的邪修，更多的是震惊于代号范进算计之深。 给里面的人一点颜色看是假的，找探子也是假的，支开那些聪明脑瓜是假的，只是打一下，一触即走也是假的……这家伙从头到底表现出来的全都是假象，根本没有暴露过真实目地，这边、那边、聪明人、傻瓜、旁观者、自己人、探子、敌人……全都被他蒙在鼓里。 “我看你能够拿我怎么样？”那个深紫色的巨大身影再一次出了怒吼。 几乎同时，那个巨大的身影再一次暴涨了一倍。 “想活命的人全都给我潜到地下去。”虚空之中再一次响起那破锣一般的声音，不过这一次的声音充满了震慑力。 被笼罩在两重雷网底下的那些家伙全都一愣，现在对于那家伙的话，谁都不敢随便相信了，但是转念一想，又没人敢违背。 “天知道这家伙又玩什么花样？”代号斯大林嘟囔了一声，紧接着大喊道：“跟我下，就算有点难受，也稍微忍一下。” ……………… 一个个布满电芒的圆球突然间出现在了那个巨型电茧的内侧。 紫袍大汉并不清楚这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相当可怕。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想远远地躲开去，可惜做不到，他现在的这种状态，战斗力绝对惊人，而且不容易受到伤害，那个巨大的身影可以看作是一个巨大的外壳，或者说是级厚实的铠甲，效果只比不动明王结界之类的东西差那么一丁点，但是也有不方便的地方，那就是他没办法随便挣脱出去。 突然所有的电球全都爆开了。 那不是电爆，而是普通的爆炸，是*爆炸。 紫袍大汉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只感觉到一阵急剧的恐慌，那是一种心脏都仿佛飞出来的感觉，下一个刹那他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电茧炸开了，缠绕在电茧上面的那些锁链也跟着断了，那是一种粉碎性的断折，头顶上的那两层电网同样被炸了个窟窿。地面同样也被硬生生炸出了一个半径两百米，最深的地方有半米的浅坑。 这绝对是威力惊人的爆炸，不过最恐怖的是惊人的威力被局限在了很小的一个范围之内。 “今日所赐，来日……”一道紫色的光芒冲天而起，转瞬间又变成了一道淡蓝色的火焰。 那个紫袍大汉居然没死，如此恐怖的爆炸也没把他给炸死，不过此刻的他状态绝对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至于那道淡蓝色的火焰，其实是一枚火箭。 这同样也是从兔子那里开始流行的东西——三马赫、五马赫、十马赫…… 当然用这玩意儿来赶路的情况并不多，毕竟像那只兔子一样急着找死的人很少，不过用来逃命却非常合适。 就像此刻，那枚火箭的度瞬间就过了五马赫，想要追上他，基本上是没可能的，就算兔子拿出十马赫的飞行器，度比那个更快，但是也顶多过去，很难做到在屁股后面追赶。 地面上，滚滚的雷芒朝着四面八方散了开去，就仿佛一道冲击波横扫过地面，所到之处飞沙走石。 那场面很有几分核爆炸的感觉，只不过没有核爆炸那样的蘑菇云罢了。 等到这一切平息下来，就看到一片黑漆漆的烟雾悬浮在半空中。那烟雾时而还会翻卷一下。 因为多了这片烟雾的缘故，原本就已经让人觉得阴森恐怖的养尸之地，现在越恐怖了许多。 797 祸害地方，扩大影响 797 祸害地方，扩大影响 “昨日，江西东部，福建西部爆广泛性雾霾……” “福建西部、江西东部十六座城市被雾霾笼罩……” “环境污染问题日趋严重，此次雾霾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 “雾霾成因仍旧有待考察，可能和全球气候变暖有关……” “……” 网上、电视里面、报刊杂志，到处都是有关雾霾的消息。 离开养尸之地比较近的那些城镇，有些已经开始疏散住户了，虽然上面统一口径，全都说这是气候异常引起的，是雾霾，但是私底下很多人都清楚，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为了以防万一，把那里的人疏散到别的地方才是最妥当的对策。 对于小老百姓来说，疏散就疏散，反正国家得把一切都管起来，比如住房，再比如工作……肯定不能让他们没有立锥之地啊！至于那个养老院里面的老头，此刻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之前他们就已经安排好了新的身份。 当然也有人回到了养尸之地，现在里面可没什么传说种了，而且养尸之地里面烟雾笼罩，比起以前来，绝对要安全得多。 “你这家伙，现在高兴了，得意了，舒服了……”代号斯大林酸溜溜地说道。 此刻他是在一座仓库里面，他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仓库管理员。 这是他替自己安排的新身份。 和之前一大群邪修住在一起不同，知道身边有探子，他怎么可能还敢和别的邪修在一起？所以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而且知道他这个身份的人也不多。 “我可不是利用你。”江宁肯定不会承认的。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吗？”代号斯大林真是怕了这家伙的算计：“你这肠子里面弯弯绕实在太多了，反正我是没本事琢磨透的，好在我也没打算琢磨你。” 最后那句绝对是丧气话，不过这家伙也确实没什么想法了。 “我这也是为了一劳永逸，你应该很清楚，就算到了现在，邪派联盟里面肯定仍旧有很多探子，只不过这些探子应该学聪明了，至少知道没必要太死心眼，要不然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结果还成了炮灰。”江宁连声冷笑。 “你厉害，你的这招确实管用，老周、老韩都找过我了，他们坦白了自己是探子。”代号斯大林低声说道，他用的还是传音之法。 “老韩居然也是探子。”江宁有点吃惊，这个他确实没想到。 “说不定还有其他探子，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像你讲的那样，他们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了，脚踩两头船，同时拿两份津贴，不是挺好吗？”代号斯大林呵呵一乐：“对了，他们让我问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咱们之前全都跑进养尸之地去，其实挺傻的，就应该像现在这样躲在周边的这些地方。”江宁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帮邪修跑回养尸之地。 代号斯大林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他原本有点心不定，一会儿想回去，一会儿又觉得不安全，觉得躲在这个地方更好，现在他想通了。 “赤尸血煞落魂砂这种东西还得多炼一些。”江宁趁机说道，这一次他是有私心的。 “看出来了，那些烟雾是你故意干的吧？”代号斯大林可不认为此刻养尸之地里面那四处弥漫的烟雾是自然形成的。 “知道就好，说破多没意思？”江宁桀桀一笑。 “那个创意大赛不会也是幌子吧？”代号斯大林现在对什么东西都感到怀疑。 “三峡联为什么要跟风？”江宁不答反问。 一听到这话，代号斯大林没话说了，他默然地点了点头。 “不过要说有别的想法……那也不假。”江宁决定再抛点东西出来：“咱们也学那幢大楼的做法，把看中的创意在网上公开……别急，你听我说下去……这样做，说穿了就是让大联盟那边看到，咱们还有这么多招没用，如果再逼迫咱们……干脆就鱼死网破。” “有道理。”代号斯大林现在对江宁说的每一句话，都感觉非常有道理。 “另外，咱们还可以趁这个机会扩大影响力。”江宁继续放出私货。 “你打算怎么做？”代号斯大林问道，他对这个感兴趣。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影响力也是一种实力。 “想想那帮和尚是怎么干的？他们搞的那套东西真的属于佛门吗？”江宁提示道，他想看看代号斯大林能不能自己想出来？ 代号斯大林沉思起来。 之前他们躲在小镇里面的时候，确实看到了不少乌龙院的和尚。 以他们的实力，当然一眼就看明白了那玩意儿算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佛门，甚至连密宗都算不上，基本上三分是魔门，三分是旁门，三分是原始巫术，最后才有那么一丁点佛门的味道。 这纯粹就是一个大杂烩。 但是别说，这个大杂烩确实有它的门道。 这个大杂烩修炼起来确实容易，而且不但有修为，还有神通，虽然修为浅了一些，神通差了一些，但是短时间里面就可以见效果啊！ 这种东西到了后面就没什么潜力了，想要有所成就，那更是没有一丝可能，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天花板太低，但是拿来唬人绝对没问题。 “办法倒是不错，问题是……”代号斯大林一脸为难。 “效果肯定远远比不上那边，是不是？”江宁对代号斯大林的反应很满意，同时也能猜到这家伙为什么犹豫？ 这也是他最得意的地方。 当初他把那帮人渣当做小白鼠来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拿他们来试验，结果还真搞成了。 那帮人渣修炼的功法绝对属于捷径之中的捷径，虽然邪修的东西同样也是初期见效极快，前期突飞猛进，后劲却严重不足，但是和他搞出来的东西仍旧不能比。 “咱没必要全面展，比修炼的度……那肯定不行，但是咱们可以比神通啊！”江宁提醒道。 听到这话，代号斯大林眼睛一亮。 邪修其实应该归属于旁门左道，而且现今保留下来的修炼体系，比如降头、巫蛊之类，大部分属于邪修，由此可见邪修还是有长处的。 长处之一就是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天地元气，长处之二就是神通。 这个神通不是佛门神通的那个神通，但是与众不同的特殊能力。 其他修炼体系，所拥有的神通全都和修为密切相关，唯独邪修不是。 比如鬼魂、僵尸这类东西，完全可以一代代传承下去。后人的实力就算再差，只要有役使的法门，同样可以拿来派用场。 换成佛门道门，就算留一堆法器下来，后人也没办法用，甚至会因为没办法温养，让那些法器渐渐失去灵性。 魔门就更不用说了，驾御不住魔器或者魔头，直接就被反噬了，连命都没有。 “好办法。”代号斯大林一拍大腿。 “另外咱们还可以在别的地方下点功夫，我一直在注意茅山那边，现在的上清派是怎么回事，你应该也明白吧？”江宁又点了一句。 代号斯大林的脸都扭了几下，在他们这帮老家伙看来，现在的上清派简直是笑话，还让人恶心，甚至比他们这些邪修还要邪门……但是没人能够否认，现在的上清派非常繁荣，而且上升势头根本止不住，就算是当年全真派崛起的度和没办法与之相比。 “需求，上清派抓住了需求，同样x市那边的大楼偷偷在搞老人院，那个也是需求。”江宁这一次是真心指点。 “没错……不过咱们具体应该怎么办？”代号斯大林现在满脑子想法，却又觉得一条都用不上，到了最后他干脆懒得想了。 “这事你可以和其他人商量啊！别只指望我。”江宁不想当保姆，他把这帮邪修捏合到这种程度，已经够可以的了。 “咱们脑子没你好……你就当抛砖引玉。”代号斯大林赖上江宁了，他现在也看出来，这位其实对他们不感兴趣。 江宁叹息了一声，冲着养尸之地的方向努了努嘴：“第一环境治理。” “这个方向可以。”代号斯大林点了点头。 “第二强身健体，比如躺着就减肥，比如坐着不动有一身肌肉，咱们可以用健身房当掩护来扩大影响，这又可以引出第三个方面，咱们邪修全都擅长改头换面，搞美容绝对有前途。”江宁一下子又给了两条建议。 “没错，现在的人最肯在这上面花钱。”代号斯大林又是连连点头。 “反正可以搞的东西多着呢！咱们下手得快，要不然就让别人抢先了，到时候都没处后悔去。”江宁提醒道。 “没错，这年头什么都讲究一个‘快’字，手快有，手慢无，我立刻去招人。”代号斯大林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798 后续事宜 798 后续事宜 “亲爱的江，听说那边已经被你搞定了。”美国老头眉开眼笑地跑了过来，他们是知情者。 “不能说完全搞定，现在还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江宁知道这位是为了什么才来找他的。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问题了。”美国老头有内部消息，这个是江宁没法比的：“这一次的战斗，导致了那些‘雾霾’，你们上面的那些人都快愁死了。” “现在愁死，早干什么去了？”江宁嘿嘿一笑。 虽然他没有得到消息，却也能猜到上面那帮老头子现在肯定快愁死了，此刻的养尸之地可以用“动辄得咎”来行动。从他被赶出养尸之地，短短的几个月里面，情况越来越恶化，影响的范围越来越广。 就在不久之前，他让那些乌龙院的人渣和尚去周边城镇做法事，上面还有人唧唧歪歪，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背后各种抱怨，现在福建那边的好几座城市抢着派人过来联系，希望这边派人过去弄一座分院什么的。 现在反倒是他不乐意这么干。 突然江宁抬起头来，他已经明白美国老头为什么过来了。 “是不是上面那帮人请你带话？”江宁问道。 “你很了解他们。”美国老头对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兴趣，随着他们和这边的合作越来越深入，和那边已经疏远很多了。 “那你就告诉他们，想要解决问题，办法非常简单，学我们那样搞一个创意大赛就行。”江宁耸了耸肩膀。 美国老头想了想，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江，你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办法其实很简单，但是不能由我说出来。”江宁对这位没什么可遮掩的，在养尸之地这件事上，两家是合作者。 “说来听听。”美国老头说道。 “不就是煞气扩散，污染到别的地方吗？弄几个聚集池不就行了？把那些煞气聚集起来，镇压在几个地点，周围再围上一个圈，最好再弄个盖子。至于具体的措施，让他们自己去征集吧。”江宁说道。 “你的意思是……那些邪修？”美国老头现在彻底明白了。 说到对煞气的了解，没人能够比得上那些邪修。 再说，之前他们就已经分析过，这只兔子跑进养尸之地搞风搞雨，一方面是为了报仇，另外一方面十有**是打算把那些邪修也弄成一方势力。 这样一来，大联盟里面有一号二号两个势力，还有一个中立势力，三足鼎立，这边有小联盟，现在又多了一个邪派联盟。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邪派联盟的展方向引向人类。 对那群邪修来说，这是唯一的选择，因为他们在妖怪这边没办法展，不管是招募手下，还是抢地盘都做不到，甚至只能够躲躲藏藏，反倒是人类那边没问题。 其实他们早就看出来了，江宁一直在琢磨怎么展人类的力量？ 那帮人渣和尚是第一步，上清派是第二步，邪派联盟是第三步，或许还有魔门……对此他们有点不敢肯定，因为那套魔功（《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确实比较麻烦，很难让人下定决心去修炼。至于另外一套魔功（《大孔雀经》），同样有那么点小问题。 如果再算上江家和程家，这家伙在人类的身上花的心思不少。 最后就是洞灵真天。 这又是一步棋。 洞灵真天是更进一步，相当于把妖怪和人类融合，主要成员是人类，不过里面也有妖怪。 “上面如果真这么干了，等于变相地承认了那帮邪修，你们就可以公开和那帮邪修展开合作了，这多好！”江宁自己不打算再管那摊子事了，但是他希望老美接上去：“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那帮邪修也打算扩充影响力，他们会非常慷慨的。” “可以理解，不过他们的那些东西，我们并不看好，我们倒是更看好你的洞灵真天。”美国老头说出了他们那边的想法，“传送”这种能力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很抱歉，洞灵真天不对外。”江宁一口回绝，这是他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怎么可能允许其他人插手进来？ “亲爱的江，我们知道你想要什么？也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如这样，咱们合作。”美国老头原本就是来摊牌的。 “合作可以，程家已经和你们合作了，养老院那边你们也可以试试，这个我不反对，据我所知，你们其中的一个目地不就是为了长寿吗？另外还有上清派，我管不着那边，但是我可以肯定，那边对合作肯定感兴趣，现在又多了那群邪修，他们的东西没办法长生，但是有异能，而且入门特别容易，最适合你们了。”江宁划了个圈：“至于洞灵真天，本来就是隐世门派……就相当于隐修院，算是门派中的门派，和外界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可能让你们的人进来？” 美国老头沉吟半晌，最后说道：“我打个电话去。” 江宁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个电话打的时间不短，三个小时之后，美国老头再一次走了回来。 “我已经联络过各方了，对于你的建议，大家都觉得能够接受，大联盟那边已经有人去打招呼了。”美国老头说道。 江宁明白了。 本来他以为老头来找他，是美国那边的意思，现在看来这和上面也有关系。 能够和大联盟打招呼的也只有上面了，美国人是没有这个门路的。 “他们倒也学乖了嘛！”江宁叹息一声。 “能不乖吗？一次又一次，事情搞得越来越大，已经不可收拾了，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美国老头淡淡一笑。 “难道没人为这件事负责？”江宁反倒不乐意了。 “这件事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提一下。”美国老头笑了起来，他们很乐意这么做。 “那算了。”江宁也就这么一说，他很清楚就算这边真提上去了，那边顶多也就扔一两个不相干的人出来，被扔出来的人恐怕连替罪羊都算不上。 理由其实很简单，他和上面现在是彻底掰了，上面甚至都不通过曹家和他说话，而是走美国人的这条路，到了这个地步，互相之前就没什么面子可言了，那边肯定懒得敷衍他，他其实也差不多。 不过这样也好。 “除了创意大赛，你有什么建议？”美国老头问道，这是正式摊牌，或者说谈判也行。 “我听说，那帮邪修打算搞一系列的健身中心和美容院，主打健康生活，正到处拉投资呢！”江宁透了个底，他知道代号斯大林已经在搞了。 “这太好了，现在欧美最注重的就是健康生活，我可以推荐好几个品牌给你，有我们美国的，还有英国和法国。”美国老头笑着说道。 “英法？”江宁摸了摸下巴，五大里面除了老毛子，已经全都有了。 老毛子应该不会在乎，他们有凯瑟琳。 “何必让他们进来？”江宁对那俩并不是很待见，英国这根搅屎棍太有名了，法国人则因为太过浪漫，所以三天两头改主意。 再说，这俩明面上还过得去，实际上都已经被边缘化了，在国际上的影响力绝对比不上德国和日本。 “你别忘了，毛里求斯是英联邦成员。”美国老头点了一句。 “那倒也是。”江宁想了想，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反正他对邪派联盟一向都是不在乎的：“反正搞公司嘛！没问题。” “你觉得怎么合作最合适？”美国老头进一步确定细节。 江宁根本没想好，好在他有现成的模板。 当初大楼怎么起来的？ “先得搞一个原材料基地……就像北郊基地那种，这个投资最大。”江宁说道。 “投资没问题。”美国老头满脸微笑，他明白江宁的意思，这个原材料基地肯定，也只可能在养尸之地里面，不过有点事他得问明白：“我现在担心的就是投资环境……够不够安全。” 江宁明白，老外怕死，担心里面不安全。 “这就要看创意大赛啦！只要技术问题解决，然后政策没有变化，那就绝对安全……实在担心的话，你们可以先找一批人试点啊！港澳台，海外华人。”江宁提醒道：“他们其实更合适，语言相通，文化同源。” “可以考虑。”美国老头真得被说动了。 美国老头提到英国、法国，倒是让江宁想起了老毛子。 “那个叫凯萨琳的女人，你们有没有什么消息？”江宁问道。 一听到这事，美国老头脑袋都大了，最近这段日子为了这件事，所有的人都忙得四脚朝天，问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你们不是有cIa吗？请他们帮一下忙不行吗？”江宁感觉到了老头的烦恼。 美国老头也没办法解释，事实上他们已经调动了cIa的力量，但是没用，cIa以往关注的方向根本不是这边。 “看来不能指望你们了。”江宁挠了挠头。 799 逗比的变异 799 逗比的变异 “老美靠不上，这下麻烦了。”江宁头痛，很头痛，非常头痛，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头痛的不只是他，旁边还有一群人呢！这其中也包括小奶娃罗斯。 不过罗奶娃头痛的原因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他头痛的是曾经的徒弟正在帮他梳头……梳头也就算了，还帮他扎了个冲天辫。 这实在太岂有此理了。 “可惜，野丫头也指望不上。”克莉丝汀娜双手托腮。 老毛子那边长年气温在零度上下，很多地方大半年是冬天，老鼠想要在那种地方生存，都会感到艰难。 “也未必不行啊！只要帮他们准备一套防寒服。”说话的是前田百合子。 “别搞错，帮老鼠准备防寒服？是不是还要防水？要不然没用的，问题是大小便怎么办？”江宁的脑子现在越来越快，瞬间就想出了一堆问题。 “当我没说。”前田百合子吐了吐舌头。 “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啊，离开那些老鼠，难道就没办法了？”米雪拍了拍桌子。 “说这话的人先提一个建议出来。”江宁有气无力地提议。 米雪怒了，居然连老婆都敢怼，她冲着兔子一瞪眼：“你不说话会死吗？” “会。”罗奶娃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喵姐，市里面纸尿片正好在大减价。”江宁冲着小奶娃看了看。 “你啊！永远都长不大。”喵姐戳了戳江宁的额头，随手把前任师父的冲天辫给解开了，她打算重新扎一个双马尾。 “好了，好了，你们那边别再撒狗粮了。”理查德连忙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 “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找替代品吗？你们以为我搞那个邪派联盟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给上面制造麻烦吗？”江宁给了一个“你们全都太1o”的表情。 “没错。”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目地。” “你不就是小心眼吗？被赶出来的，所以气不过。” “就算有别的目地，那也是顺带的。” “……” 旁边顿时七嘴八舌吵嚷起来。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小奶娃罗斯冲着江宁呲牙一笑。 “你啊！不贫嘴会死吗？”米雪还是刚才那句评论。 “会死。”罗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喵姐看了一眼曾经的师父，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当年那个酷炫的中年人到哪儿去了？变成奶娃之后，怎么就走兔子和果子狸的路线，也开始玩起逗比来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给这个小逗比扎三个小辫，不是走逗比路线吗？这样的造型最合适了。 “你打算用那些木乃伊黄鳝来替代老鼠？它们不够聪明吧？”克莉丝汀娜问道。 “有东西能用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江宁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当然知道那些木乃伊黄鳝肯定比不上野丫头的小弟，那些小老鼠是能够听懂命令的，聪明点的什么能够开飞机，能够开小车，简直就是小一号的oo7。 那些木乃伊黄鳝就别指望了，它们顶多充当一个活动平台。 这其实就和安装一个固定的摄像头差不多，只不过比派人过去安装要简单方便。 “图像信号传输怎么办？”乔莎问道。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咱们已经搞定了。”回答的是米雪，这个在当初确实是一个难题，后来是靠野丫头和她的小弟们之间的精神连系解决的，不过也正因为知道这是瓶颈，所以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现在基本上已经解决了。 “只能这么办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这一次谁进去？”乔莎问道。 “谁都别再冒险了。”江宁看了看克莉丝汀娜，又看了看米雪，他对大自在宗的其他成员是不在乎的，不过这话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打仗都讲究遥控战争。” “遥控监视？” “这不可能吧？” “如果有这样的技术，你怎么不用？” 那些人又七嘴八舌起来。 “废话，我怎么用？让我往哪里放？去监视谁？”江宁看都不看那帮家伙。 众人稍微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 没错，就算有这个技术，在国内肯定是不能用的……这玩意儿太敏感了。 但是换成对付老毛子就不一样了，特别是现在因为凯瑟琳的缘故，老毛子重新成为了关注的焦点，这家伙稍微用一些出格的手段，根本没人会说话的。 更重要的是，这玩意儿的关键技术掌握在邪修手里，而邪修现在等于完全对外开放，虽然另外一个关键技术——信息传输，掌握在大楼手里，但是这可以用别的办法取代的。 正因为如此，别人也不会感到害怕。 “你打算怎么干？”克莉丝汀娜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我打算……”江宁刚刚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乱响。 ……………… 噼啪，噼啪—— 一道闪电在大楼的楼道四处飞窜，最后吧唧一声贴在了墙上。 贴上去的是果子狸，这个逗比出关了。 突然人影一闪，一个看上去也就六七岁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薄薄一片的果子狸从墙上撕了下来。 没等她完全撕下来，那东西又是电光一闪，紧接着再一次飞得没影了。 不过这一次那东西没飞多远，就看到一个大网兜瞬间把它给装了进去。 “我兜住他了。”小狐狸拎着那个大网兜喊道，那个网兜被她抓在手里，开口的那头被紧紧地捏住了，一道电芒在里面飞窜。 小狐狸不是一个人，另外五个也在，她们全都拿着树枝、筷子之类的东西往里面捅。 “怎么了？怎么了？” “这家伙又出什么事了？” “他不是闭关吗？” “……” 大楼里面的房客听到动静全都出来了。 “咻——”江宁一下子传送了过来。 “这家伙怎么回事？”江宁先看了一眼网兜，然后转头问小狐狸，他没问果子狸干妈，臭袋鼠是哑巴，到现在为止仍旧不会说话。 “没人知道，这家伙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就和之前喝酒失控的那次差不多。”小狐狸连忙说道。 “这也太厉害了吧？花老五都做不到……卧槽，花老五。”江宁一拍脑袋，他想起来了，之前干掉花老五的时候，那家伙留下了一点像是核心，又像是精华的东西。 那玩意儿对其他人来说都没用，唯一有用的就是果子狸，所以他干脆把那玩意儿送给了这个逗比。 “他不会把我送给他的东西吃下去了吧？”江宁问道，这一次他问的是逗比他干妈。 米莉连连点头，她是哑巴，但是回答这种问题却是可以的。 “那东西怎么吃……不对，以他现在的境界，怎么可能吸收得了？”江宁越想越不明白，那是一个大妖的精华，是花老五对“电”之道的感悟，是元素化的雏形，同样也是人劫的基础……反正高大上得不行。 米莉又是一脸懵逼的模样。 一看到臭袋鼠这幅摸样，江宁立刻明白了，这家伙肯定什么都不明白。 “录像，把录像给我，别告诉我没录像。”江宁懒得多说什么，反正大楼里面个个是装摄像头的高手，家家户户都装满了摄像头。 米莉随手一抓，手里立刻多了一堆烧焦的电线和黑的摄像头。 “你不会告诉我，录像全都被烧了吧？”江宁瞪大了眼睛。 “咱们再找找呗！说不定有漏网之鱼。”小狐狸叹了口气。 “就算找到，我怀疑也没什么用。”吉娃娃走了过来：“你们忘了？当初北郊基地的人造福地是怎么搞成功的？不就是这家伙乱扯电线扯出来的吗？后来好像还有几次类似的事。” “说得没错。”雪貂在一旁连连点头。 不止她，另外几个宠物也差不多，甚至江宁也有过这样的怀疑——或许果子狸的误打误撞和他本人的心血来潮是同样性质的东西，都是某种能力，某种预言类的能力。 800 现场勘察 8oo 现场勘察 到处都是焦痕，地板和天花板上还烧了两个大洞，墙壁上有电线走过的地方，全都能够看到焦黑的痕迹。 “这是怎么干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大微波炉爆开了。” “是啊，就算放电，也不可能放成这样吧？” “我也不是没看到过雷劈，但是也不会这样彻底吧？” “……” 整个大楼的人全都跑过来参观了。 除了惊讶和好奇，很多人的目光还停在了角落里面的一堆东西上。 这个房间是米莉和果子狸的，这俩都不在乎什么家具、装饰品之类的东西，所以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几台笔记本随意地扔在那里（当然这些东西也已经烧得不像样了），另外就是角落里面乱七八糟堆着一些东西。 让人羡慕的正是这些东西——里面有很多装丹药的葫芦。 这就是身为兔子的头号小弟的福利啊！ “米莉，你也不把东西好好收拾一下，看这乱七八糟的，多不好。”江宁训斥道，所谓财不露白，他可不想大楼里面出小偷。 臭袋鼠白了江宁一眼，她又不是没在这家伙的房间待过，那房间比她这里还乱，毕竟她的房间就俩人，她又没喝酒、旅游、养宠物之类的爱好，也不吃什么零食，不至于薯片、海苔、啤酒、可乐、内衣、内裤和电路板，丹药葫芦混在一起。 “不算乱啊，比……”果子狸在网兜里面争辩道。 还没等到他说完，江宁冷哼一声：“小狐狸，以后你们几个就是卫生监督员，专门监督这个家伙，如果他不收拾房间，你们就收拾他。” “好。”小狐狸瞬间掏出了指甲钳。 米莉在旁边看着，她一声不吭。 对于这件事，她倒是乐见其成，谁不爱干净？她也不想住狗窝啊！问题是她同样也不想收拾房间，如果干儿子以后能够把这件事管起来，那再好不过了。 “米莉，你们的房间肯定要重新装修了，把这些东西搬我们那里去吧！”吉娃娃说道。 袋鼠露出了一脸狐疑。 “放心，我们不会拿你的东西，我们难道会缺这点东西吗？”小狐狸一脸傲娇。 米莉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不止是她点头，旁边那些人也全都点头，刚才他们还在羡慕头号小弟呢！现在突然意识到羡慕错了，真正该羡慕的是这群宠物，谁让那只兔子是老婆奴呢？又谁让他老婆是宠物奴呢？ “现在完了，什么视频都没有……这都是你的错，当初设计的时候，为什么没考虑到电磁辐射？”小狐狸冲着江宁怼了过去。 江宁已经没话说了，要不是小小姨子，他早就把这帮小家伙一脚踹飞了。 “逗比，之前你干什么了？”江宁问道，他现在只有从这家伙那里获得线索了。 “干什么？”逗比眨巴着眼睛：“我什么都没干啊！” “你什么都没敢，就把房间弄成了这样？还好这里的每个房间都是独立供电，要不然全都得跳闸。”江宁很想把这个逗比抓过来揍两下，这不是给他找事吗？ “我真得什么都没干，你可以问米莉，我就在晒太阳……顺便给自己充电，难道是因为这个？”果子狸歪着脖子思索着。 “当初我给你的那东西呢？花老五留下的那玩意儿。”江宁问道。 “我吞了，一拿到手就吞了。”逗比回答得理直气壮。 “吞了？怎么吞的？”江宁有点傻眼，那玩意儿又没有实体，怎么吞？ “我也不知道，就感觉那玩意儿可以吞，所以我就吞了，吞下去之后感觉还不错，充电的度快多了，电量也比以前大多了。”逗比回答道。 这一次不只是江宁傻眼，其他人也都傻眼了。 不过大家多少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果子狸这一次未必是逗比，可能是某种直觉，类似于血脉传承或者天机感应，可能和他的天赋有关，也可能和修炼的功法有关……反正可能性很多。 “那是不是你在充电的东西上玩了什么花样？有没有加大电压？”江宁真得想象不出这个逗比能够搞出什么花样来？可能性实在太多了，这家伙是花样作死大师。 “没有啊！以前是十万伏，现在还是十万伏。”果子狸一脸无辜。 “卧槽。” “我们住在这家伙隔壁啊！” “那根电线好像是从咱们头顶过的吧？” 旁边脸色白的家伙不在少数。 并不是每一个妖怪都刀枪不入，都砸不烂也电不死，不说别人，江宁自己，小狐狸她们，还有俩熊孩子……就不行，这几个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来眼神去，眼神之中就多了几许凶光。 他们已经打定主意，回头和这个逗比好好算一下账。 “十万伏是高压，你怎么弄进来的？”江宁感到奇怪了，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算了，你用不着回答，我已经知道，你肯定又是从哪里拖过来的。” “难道是那种药？”苟德生问道，他也跑出来看热闹了。 “这谁知道？”江宁耸了耸肩膀。 虽然在神兽女孩的帮忙下，那种药的具体成份已经弄明白了，凭着他的天赋，再加上借用了他家老祖宗的力量，他总算搞出了一些东西。 但是这种药的作用原理什么的还没搞清楚呢！ 甚至他都不清楚这药有没有效果？会不会有副作用？副作用大不大？ 整幢大楼里面也就果子狸和米莉两个人在服用，除此之外就是稀释几万倍之后给那些老鼠，给果子狸新收的那些猎狗小弟，给当初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的那两百头袋鼠用。 “对了，最近我自己炼了几种药……也不全都是药，也有丹，我都吃了。”果子狸居然还一脸得意。 江宁已经无话可说了，这家伙绝对乱来。 “是哪些丹药？你还记得配方吗？”他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米莉帮我记的。”果子狸说道。 臭袋鼠指了指地板上的一个焦黑的u盘。 “算了，就当什么事都没生过吧！”米雪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没错，当做是一次意外，没办法复制就没办法复制。”克莉丝汀娜也劝道。 “要不然你问问李大妈去？”吕玉翎在旁边出主意。 江宁从地上捡起了那个u盘：“我让程家的人试试，看能不能从里面读取出些什么东西来？” 他倒也没抱太大的期待，至于李大妈那边，肯定是得问一声，不过并不是为了这件事，这件事顶多顺口提一下，他真正想问的是和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有关的事。 “对了，解小妹呢？”江宁看了看左右，他找神兽女孩是为了给这个逗比做测试。 在意识空间里面，通过模拟现实的方式进行测试，要比真实测试方便得多，也有用得多。 真实测试受到很多条件的影响，另外一旦测试到极限状态，很容易出危险。 再加上恐惧、兴奋、犹豫之类的心理因素，以及熟练度不高之类的原因，真实测试往往远不如模拟现实。 “她有得忙呢！你知道大联盟那边送了多少妖怪过来测试潜质吗？”苟德生叹了口气，那帮家伙都是他负责打理，所以这段日子他也很忙。 “哎呀——”江宁大叫一声，满脸懊悔的神情。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苟德生被吓了一跳，他没注意到喵姐、罗斯、克莉丝汀娜、米雪、小狐狸她们……反正只要是熟悉兔子的人全都扭头就走。 “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收费的……或许现在还来得及？”江宁那个心痛啊！ 苟德生一脸黑线，旁边的人也差不多。 “不行，不能便宜了他们，进场要缴进场费，检查要缴检查费，对了这类测试应该属于医学范畴，得缴挂号费，还有服务费，资讯费，他喵的，这帮家伙全都是外地来的，肯定得缴漫游费啊！”江宁“咻”的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个……老抠……”苟德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801 再到冰城 8o1 再到冰城 “什么？我乱收费？让他们到物价局告我去啊！”江宁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头顶的里程表：“不和你废话了，我得下去了。” 他随手挂了电话。 下一瞬间，他已经到了外面，再下一个瞬间，四翼飞行器被放了出来……他现在的位置有点偏，没办法，十马赫的东西快是快，但是各种问题一大堆，到现在还没完全解决。 “小白……张文瑞，你那边怎么样了？”江宁又是一个电话打了出去，这个电话是给小白脸的。 “飞机已经接到了……”电话那边传来小白脸毕恭毕敬的声音。 还没等他说话，那边的声音瞬间一变，变成了米雪的：“你好慢啊！” “我慢？知不知道我只用了多少时间？”江宁肯定不会承认，他是晚得多才出的，其他人走的是航班，为了安全还是从韩国转的。 一号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把中国飞往韩国的飞机打下来吧！ 说实话，江宁倒是巴不得那家伙真敢这样做。 当初程安澜坐的那架飞机是从毛里求斯过来的，弱国寡民。一个飞机失事，直接就糊弄过去了，换成中国和韩国之间的航班，绝对没人敢随便糊弄。 再说那时候大楼的实力还真不够，大妖就那么几个，他真正能够请得动的也就只有他家老祖宗，归二爷、巴大婶和牛黑塔，另外几个，比如秃子、姜爷、孔彩都很难说，至于胡为民、郎青、老王八、荣妈、哈爷、席爷、黄六爷之类，如果有人进攻大楼，他们会出手，真要找一号麻烦，他们未必肯出头。 另外他这个转世大妖也更多是用来唬人的。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米雪、喵姐、奶娃罗，这就四个大妖了，再加上那四个，然后秃子、姜爷、孔彩十有**会给这个面子，一号那边的人肯定比这多，但是他真能够说了算吗？未必。 现在一号如果敢把飞机打下来，他绝对敢直接怼过去。 “老王八让咱们过去一趟。”米雪在电话里面说道。 “老王八？他也来了？”江宁有点意外：“现在是冬天，这里又是最北面，很冷的，老家伙怎么愿意出王八洞？” “你别贫了。”米雪怒道，她最讨厌兔子的就是这个地方，不知道轻重缓急，不该耍宝的时候乱耍宝，不该逗比的时候乱逗比。 “行了，我明白了。”江宁随口说道。 他确实能够猜到老王八的来意。 这里不是x市，也不是江南，而是白云山的老巢，当初他来过的那座北国冰城。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座城里有两个大妖，一个是白云山，另外一个是白山黑水盟的成员……也就是说，这里属于白山黑水盟的地盘。 “好吧，老王八既然过来，白山黑水盟肯定会给几分面子，也就是说，我们用不着担心出什么问题。”江宁懒洋洋地说道。 “你小子知道就好。”电话那边传来了老王八的声音。 “米雪……”江宁怒了，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个臭女人是故意的。 如果早知道老王八就在旁边，他肯定不会在电话里面说“老王八”这三个字，至少会说一声老元头，“老王八”这三个字是背后叫的。 “兔崽子，赶快滚过来，地址已经给你了。”老王八吼道。 “这个地址是饭店，自助餐，免费的。”电话那边换成了元月灵的声音。 “自助餐了不起啊！这东西便宜……等我，马上就到。”江宁一向口是心非，有免费的自助餐，他绝对跑得比谁都快：“不对，等我五分钟，我先去趟厕所。” 话音落下，他也不用什么四翼飞行器了，直接传送走人。 在另外一边，老王八脸颊微微有些抽搐，他开的是免提。 之所以开免提是为了表示诚实无欺，这里不只是有大楼的人，还有一群外人，都是白山黑水盟高层的成员。 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这丢脸是丢到了姥姥家，说实话，老王八此刻很想找把铲子挖个坑，先把那只兔子拍死，埋了，然后再把他自己给埋了。 “江先生实在，太实在了。”一个胖子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这个胖子就是冰城的地头蛇，当初就和兔子打过交道，不过他和兔子没见过面，两边是通过一个女人联系的，那个女人此刻却不在这里。 “什么实在，那个白痴就是一逗比，肯定飞过来的路上遇到寒流，所以又开始脑抽了。”米雪在一旁不以为然地说道。 也就只有她可以这样说，一方面是因为她前世的境界很高，比这里任何一个人或者妖怪都高，比喵姐也高，另外一方面她和江宁的关系不一般。 当然，换成喵姐说这话也是可以的，不过那只醉猫同样也是实在人，她已经猫在角落里面喝上了。 ……………… 老王八帮江宁一个个介绍过去，江宁一个个上去握手。 有资格和他握手的当然都是大妖……然后一个个脸怪怪的，因为他们都感觉出来了，这只兔子的爪子是湿的，十有**真得上过厕所。 “元老……”江宁说道。 “还是叫老王八吧！多直白？多贴切？”老王八冷冷地说道。 “哪能啊！你听错了，要不然就是信号传输不太好，这年头移动、联通和电信的服务一塌糊涂，要不是怕上面那帮老家伙急，我真想搞一家通讯公司，保证一年时间绝对可以抢光他们的客户。”江宁不但脸皮厚，那嘴巴还特会说：“元老，咱们的来意，你肯定已经和各位说了吧？” “说了，你们大队人马开过来，我如果不事先打个招呼，还不出事？”老王八怒瞪着一对王八眼。 “我不是就怕产生误会，才让你和这边打个招呼吗？”江宁连忙说道，他不能让老王八把话说了去。 按照老王八刚才的意思，就变成大楼这边目中无人，老王八是怕两边误会，所以主动居中协调，好人都让老王八做了去，这就没意思了。 所以他得解释。 “没事，当初白云山是你们干掉的，照理说，你们完全有资格在这里插一脚。”那个胖子连忙说道。 “没必要，当初我就说过，我们根本没想抢地盘，就算是现在，我们也仍旧没那个意思，这一次过来是不得已的，纯粹就是为了那个臭……那个女人。”江宁本来是想说臭女人的，无意间看到旁边克莉丝汀娜的脸色，连忙改口。 “那个女人真这么厉害？”旁边一个大妖有些不太相信。 “说实话，我对那个女人厉不厉害，感悟并不是很深，真正有体会的是卢老头……对了，你知道我说的卢老头是谁吗？或许我可以让他过来和你聊聊这个话题，他肯定会给你答案的。”江宁一脸的期冀，两只眼睛盯着那位，好像就等着对方回话呢！ 对面那位一句话都不错，要多老实就多老实。 不只是他不说话了，旁边那些白山黑水盟的人也都不敢说什么了。 对于卢老头跟着兔子去加拿大，然后在那个女人的几个手下的手里吃了一连串亏的事，他们都是听说过的，只是一时忘记了。 正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们同样也明白，在卢老头的面前绝对不能乱提……老头会飙的，惹得他飙的人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一次你打算怎么干？”那个胖子连忙转移话题，他已经不敢再让别人随便开口了。 “这次咱们过来可不是小打小闹，三言两语肯定说不清的，要不然咱们先吃饭怎么样？我肚子正饿着呢。”江宁腆着脸说道。 那个胖子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他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管是人，还是妖怪。 “是啊，不但肚子饿，还刚刚上完厕所。”旁边的米雪冷哼了一声。 “滚吧，滚吧，有你不多，没你不少。”罗奶娃在旁边摆了摆手。 “这次事确实挺多，不过真得要说起来也简单……”米雪在旁边说道，然后她卡住了，因为她看到那只兔子操起了两个盘子，朝着放吃的地方杀了过去，目标直指生鱼片……这是标准的吃自助餐的开局。 “要不咱们到那边去，那边人少，不会影响咱们谈话……也不会影响小江吃东西。”一个白山黑水盟的大妖提议。 “没错，没错，看来他真是饿了，咱们说咱们的，让他吃他的去。”另外一个大妖也说道，潜台词就是咱们都不认识那只兔子，他要丢脸，就一个人丢脸去，别连累了咱们。 “没错，没错。”其他大妖……不管是这边的，还是那边的，全都纷纷点头。 大楼里面的妖怪和人早就知道这只兔子毛病很多，逗比、傻逼、老抠、没面子，倒也见怪不怪，白山黑水的妖怪以前听说过没人愿意跟这只兔子一起出去，特别是吃饭、逛街、买东西，据说这会让同行者崩溃，不过以前只是听说，并不完全相信，现在他们相信了。 802 得天独厚的一堆逗比 8o2 得天独厚的一堆逗比 “……先我们打算建造一座基地，就像北郊基地那种，具体位置待定……”米雪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说着。 这个平板电脑是刚买的，大楼里面早就不用这玩意儿了。 不过这玩意儿的用处其实不大，因为白山黑水盟那边，不管是大妖，还是底下的小喽罗也已经向大楼靠齐，全都戴着眼镜，身上也肯定有微型电脑……这些东西在寻宝网和x东上全都有得卖，只需要很少的积分或者x币，甚至直接拿钱都能买到。 “真的是北郊基地那种？” “是2o版？” 几个白山黑水盟的大妖忍不住问道。 现在人造福地技术已经不稀奇了，两边都有卖，但是2o版却没有，而2o版和1o版是有区别的，洞天和福地的区别，两边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另外他们也有那么点小心思。 他们已经在琢磨能不能偷师了。 事实上，这一次一号二号和大楼达成协议，送一大批手下过去测试潜质，其中有一个目地就是偷师。 如果能够偷偷溜进北郊基地当然最好，就算做不到，在外面多多少少也是能够看出点名堂来的。 要是这边也有一座2o版的基地，那就更方便了。 这边就算看守得再严，总不会有一条母鳄鱼趴在当中吧？ “这话我不敢说得太满，第一得有这个条件，洞庭湖那边就不行，虽然洞庭盟有几个能行的地点……但是比较麻烦，迄今为止，我们已经找到，肯定能行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星宿海有一个，不过已经被咱们给炸掉了，洞庭盟手里有几个，华山一个，茅山那边……勉强也算吧！最后一个不太好说……就是养尸之地，不过那个比较特别，或者说比较另类，一般人用不上。”米雪也是很擅长说话的，一口气扯了一大堆。 白山黑水盟的那群大妖第一次听到这些，不过他们倒也能够理解，甚至他们觉得只有这样才正常。 “不对啊，衡山那边肯定应该有。”一个大妖纠正道。 “那是肯定的，不过你敢占据那里？”米雪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大妖。 那个大妖瞬间就明白了，立刻连连摇头。 衡山有天仙，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顺带他还知道，衡山那边有天人合一之秘，只要答应一件小事，就可以得知这个秘密……不过打死他也不敢这么干，因为知道那个秘密的大妖全都后悔了，据说这个秘密对妖怪根本没用。 “就算有条件也还有第二条呢！2o版是需要灵药配合的……”米雪扫了一眼窗户外面，此刻的冰城绝对是冰天雪地，植物想要在这种环境下生存，那个难度可不小。 “灵药有，当年天地元气还在的时候，灵药最多的就数咱们这里了。”一个老妖怪抢着说道。 “是啊，人参这类的，问题是生型的有吗？最好一年成型的那种，比如水藻苔藓之类。”米雪一连串问道。 她之所以这样问，就是因为她能够肯定这里没有。 现在的灵药大部分仍旧是低等植物，当初野丫头和江宁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争抢的那株铁线蕨，已经属于非常高等的灵药了，但是那玩意儿仍旧只能生长在南方，越往南越多，越往北越少，过了秦岭基本上就别想找到了。 对面说不出话来了，这边的灵药确实很多，不过是曾经很多，现在是一株都没有。 而且他们这里的灵药都是至少需要几百年才能成长起来的那种，有些甚至要等上一两千年。就算有了人造福地，等到灵药重新出现，那也是几百年后的事了。 看到白山黑水盟的大妖吃瘪，米雪暗自高兴，不过她仍旧不忘记再踩一脚：“最后就是得靠那个家伙，2o版是需要维护的，整个大楼里面也就只有那家伙和米琪能够做到，连柳艳紫都不行。” 对面那帮老妖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说不出什么来了。 他们可不敢和那只兔子比，甚至也不敢和野丫头比。 现在所有人，不管是大联盟还是小联盟，又或是那些散户，全都承认大楼里面有几个家伙得天独厚，气运所钟。兔子是第一个，野丫头排第二，第三是一只刚刚化形的果子狸，第四有两个人选，其中之一是一头驴子，而另外一个上辈子是头骡子。 “1o版就1o版吧，有总比没有强。”一个老牌大妖推了推刚才一直抢着说话的那位。 “也对，有总比没有强。” “就是。” 白山黑水盟的那些大妖连连点头。 ……………… 江宁托着几个盘子走了过来，更多的盘子跟在他身后，就像长长的一列火车似的悬浮在半空中。 元宵节的时候，喵姐、谢小薇她们就是这样托着汤圆的。 当然普通人肯定看不到这一幕，能够看到的只有妖怪。 看到这家伙走近，所有的人都感觉不太自在起来。 “你吃得完吗？”米雪看着那一堆东西。 “放心，我让苟二锤把他从星宿海金墙里面得到的那套功法拿出来，那套功法真不错。”江宁兴高采烈地回答。 “就是那套天狗食月的功法？”旁边一个老头连忙问。 以前苟二锤属于那种默默无闻之辈，但是最近这家伙的名声如雷贯耳啊！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琢磨，那个傻子是不是也能算计进“得天独厚，气运所钟”里面？ 正因为有那么多人琢磨，自然就有人把那个傻子的底给摸了出来，那家伙除了潜质全满之外，另一个有名的就是当初从星宿海金墙里面得到的功法。 “那套功法没名字……也不对，名字肯定是有的，但是那个傻子没注意，不过那东西确实和天狗有关。”江宁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回答问题。 “不是说只有狗妖能够修炼吗？”那个老头感到奇怪，传闻之中好像是这样。 旁边的人顿时远离了几步，全都用看傻子的神情看着他。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那个老头感到奇怪。 “星宿海金墙里面的东西全都是魔门的吧？虽然修炼魔功的妖怪确实不少，但是更多的应该不是妖怪吧？”江宁同样用看傻子的神情看着那个老头：“那套东西大楼里面其他人也练过，倒也不局限在狗妖上，有的能成，有的不能，好像没什么规律。”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好像越是充满期待的，失望的可能越大，咱们大楼里面有一窝猪，那绝对是他们最想的修炼方式，可惜一个能行的都没有。” “可惜。” “是啊，实在太可惜了。” 那帮老头全都点头。 “人能修炼？”刚才问话的那个老头再一次问道。 “也不是，有人可以，有人不行，我就没戏。”江宁耸了耸肩膀。 “没戏？”那个老头听不明白了，不只是他，白山黑水盟的人全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此刻他们越肯定网上对这个兔子的评论——这只兔子脑子有毛病，同时也很容易把别人的脑子也弄出毛病来。 现在他们的脑袋就有点晕了。 “我也肚子饿了，我去拿点吃的去。”米雪已经不忍继续听下去了，她找了个借口转身就走。 不只是她，包括谢小薇、吕玉翎、克莉丝汀娜、梅家母女，反正只要和这只兔子有关，对这家伙有了解的，全都跑了开去。 江宁没在意，他异常得意地说道：“我一怒之下把那部功法给改了，改成我能练的。” “了不起，实在是了不起，想要修改一种功法，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对，对别人来说很难，对你来说，肯定很容易，当初你不是还把《大孔雀经》给改了吗？那个比这个有名多了。”白山黑水盟的那个老头连忙拍江宁马屁。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算马屁。 “不知道修改之后的功法和原来比，有多大差别？”另外一个大妖问道。 “差得不多，就是吃东西长功力的特性没了，只保留了吃东西的特性，还强化了不少，原来那套只是胃口翻倍……好像是三倍到五倍之间，现在至少有原来的十倍，如果再控制一下节奏，放慢吃东西的度，让食物能够消化，甚至可以做到一直吃下去，胃量近乎于无限。”江宁越得意起来。 那个老头傻了，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米雪她们全都跑开了，很明显这只兔子身边的女人都知道这件事。 毫无疑问，这又是逗比的证明，这只兔子确实经常性地会逗比一下。 803 怪之路 8o3 怪之路 兔子在那里据案大嚼，他是被赶过来的，和他一起的还有逗比果子狸和袋鼠米莉，这三个家伙就像是同一个爹妈养的，全都左右开弓，不停地把东西往嘴里塞，时不时还拿一壶鲜榨果汁往嘴里倒。 其他的人和妖怪在另外一个角落，几乎是对穿的角落，因为太丢脸了，不管是大楼的成员，还是白山黑水盟的成员都感觉丢脸。 “老大，这帮家伙还真蠢……”逗比果子狸用类似心灵感应的方式说道。 “闭嘴，吃你的东西……那帮老家伙很厉害的。”江宁连忙阻止。 “我的嘴巴在吃东西，没办法闭。”果子狸怼了一句，不过他没敢多说，因为老大的警告没错，白山黑水盟来的都是大妖，虽然他们用来交谈的这种方式非常隐秘，但是很难说会不会被某个老家伙听到？ 江宁是故意装逗比，他甚至希望那帮老头把他的逗比行为宣扬出去，那样的话，以后有人看到他胡吃海喝，就不会有任何猜疑了。 没错，他确实没有逗比，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没有逗比。 他把苟二锤的那套功法改了，也确实把吃东西转化成法力的特性给改了，不过他并不是乱改，而是把转化成法力，改成了身体的进化。 这就是果子狸和他干妈现在走的路，不是妖，也不是怪，并不追求什么特别的能力，但是在各方面都有所强化。 之所以选择这条路，纯粹就是为了避开三灾五难。 妖和怪这两条路就相当于佛门的顿悟和渐悟。 最早的时候渐悟是主流，守清规戒律，百年如一日，慢慢积累修为，逐渐增长智慧，如果一世不成就再来一世，这条路需要毅力和耐心。 问题是这很难。 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毅力和耐心。 另外，外部条件也未必允许你一直坚持下去，万一中途出了什么问题，那就前功尽弃了。 顿悟就不同了，需要的是刹那间的灵光闪现，对戒律的遵守没那么严格，偶尔破个戒什么的，说不定还有助于顿悟。 顿悟的运气成份很大，但是这条路走起来容易，门槛低，所以走这条路的和尚很多，就算比率再小，最终能够成就的和尚也比走渐悟之路的要多得多。 同样的道理也适合妖怪。 如果走妖的路，最短四百八十年就能够成就大妖……这还是靠自己硬生生修炼，如果中途借用了一些其他的手段，比如借助信仰愿力，那时间还可以大大提前。 怪就不一样了，起步就是一千五。 江宁曾经问过巴大婶，可惜母鳄鱼对数字有些不太敏感，再加上印尼这个地方又没有什么太久远的历史，没有改朝换代的说法，连个时间基准就找不到，不过他可以肯定一件事，母鳄鱼的岁数绝对比归二爷大，甚至有可能比叱更大。 怪会被妖淘汰，确实有它的道理。 兔子之所以又回到了这条路上来，是因为他把门槛给拉低了。 不是积累的度太慢，需要的时间太长吗？咱把要求降低不就行了？不再追求全面展，也不追求什么神通，只追求神魂蜕变，把需求减到最少，再辅以一些额外的手段，比如人魔合一，再比如信仰愿力。 这条路绝对要好走得多。 至于神通什么的，完全可以借助外物来得到。 先，魔头就自带神通，其次，力量、度、耐力、灵活性……这些全都可以通过装备来强化。 ……………… 一个电话突然间打了进来。 电话是小白脸打过来的。 “怎么回事？遇到麻烦了？”江宁问道。 “是有麻烦了。”小白脸叹了口气：“我已经看过移动和联通的中心机房了，这里的设备不怎么样啊！没办法和咱们那边相比。” 江宁郁闷了，这不是废话吗？ 最近这十年，别的地方或许还行，唯独这嘎达那叫一个失落，当年的老大哥成了现在的老大难。 “能用吗？”江宁问道。 “勉强吧……”小白脸还真有点看不上眼。 “那边呢？”江宁问道。 “那边也差不多，感觉还不如这边呢！”小白脸连忙回答，他说的那边自然是老毛子那边，主要是海参崴和伯力，这俩是远东第一大城市和第二大城市，离开中国也近。 一个星期前小白脸就过来了，他是负责打前站的，毕竟他对这边的情况比较熟，每年都要跟着他老爸来几趟的。 “这下子麻烦了。”江宁挠了挠头。 “我倒是有一个现，不知道对您有没有用？”小白脸做事还是挺尽心尽力的：“俄罗斯和这边有一条光缆，好像是o3年拉的，对个人并不开放，但是对公司却是开放的。” 江宁越挠头，他突然现事情越来越多了。 原本只是想弄一张监视网，现在弄得不好还得搞一家跨国企业。 问题是搞什么呢？ 现在的俄罗斯又不是三十年前的俄罗斯，那时候各种倒爷往俄罗斯跑，那边从木材到钢铁，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能够弄过来，全都可以赚钱，这边纺织品、鞋子、玩具、只要能够弄过去，同样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不同了。 反正这十年两边都没落得厉害，贸易远没当年那么红火。 “看来还是得找一个行家。”江宁决定干脆不去烦恼了，就像之前搞那个讨债公司，如果他自己出马的话，绝对会把他给愁死，让程家来也不行，毕竟程家是外来户，结果找到了小白脸，那家伙干得不错。 “你先忙着。”江宁随手挂了电话。 “老大，那边好像快谈好了，咱们要不要过去？”果子狸在一旁问道。 “过去干嘛？那边有你什么事？吃你的东西吧！”江宁随手拿起一个蹄髈，一把塞进了果子狸的嘴里。 还别说，妖怪就是妖怪，特别是果子狸这款，身体就和橡皮做的差不多，可以拉长缩短，嘴巴能够撑开好大，那么大一个蹄髈，直接就塞了进去。 “呜呜——不容易——消化。”果子狸在那里抗议着。 他干妈看了江宁一眼，有点跃跃欲试想要打人，同时又有点犹豫。 “多吃点，平时可没这个机会。”江宁说道，这一次他是真的开口说话，而不是用那种类似心灵感应的方式。 “咱们可以经常让他们请客啊！”果子狸还想着好事呢！ “不可能的，第一，人家未必肯请咱们，第二，说不定哪天这家自助餐厅就会倒闭。”江宁立刻给了两个理由。 特别是第二个理由，他偷偷算了一下，立刻得出结论，至少今天这家餐厅肯定得赔。 “那倒是……要不……咱们少吃一些？”果子狸问道。 “你傻吗？咱们又不在这里常住，就算一天一家吃过去，也足够了。”江宁还真是这么琢磨的。 “这里的餐厅会不会把咱们列入黑名单？”果子狸有点担心。 “怕什么？大不了改变一个形象，这很难吗？”江宁连连摇头，这个逗比怎么变傻了？难道被苟二锤传染的？ 804 湘西赶尸 8o4 湘西赶尸 “您想要搞一家跨国公司，专门做俄罗斯的生意？”小白脸一脸懵逼，他有种感觉，自己又摊上事了。 问题是，他对那边不熟啊！ “当初你不是和你爸，你哥来这里开洽谈会吗？”江宁问道，那是他第二次遇到小白脸。 “我们家搞房地产的，需要用到大量的钢筋，所以每年这边的洽谈会都必然会到场，但是我们家从来不和老毛子直接做生意。”小白脸连忙解释，突然他一拍脑袋：“我想起一个人或许能帮得上忙。” “谁？”江宁问道。 “这人您认识，他叫苏阳，我们一直叫他阿阳，当初您借过他的车，还把车给撞坏了。”小白脸说道。 “那个人啊！”江宁想起来了，在他的记忆中，那个人的性格还算不错。 他想问具体情况，不过话到嘴边，江宁突然想到当初他把话说得太满了，好像知道那个叫阿阳的人和小白脸关系不错，所以才借的车，现在总不可能改口说一无所知吧？ “他家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你家的情况差不多啊！”江宁干脆换了个角度，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再能够侵入计算机系统，得到各种信息，这类涉及各家隐私的消息也未必能够知道。 “我比他舒服。”小白脸叹了口气：“我是什么事都不用干，当初我老爸每个月给我十万花销，也用不着我在家里的公司上班，顶多就是这类洽谈会的时候带我出来晃一圈，并不是指望我能够拉回什么生意来，纯粹就是认识点人，结交一些人脉。阿阳是要上班的，他们家没我家有钱，但是他们家经营的范围比较广，只要赚钱的行业基本上都有涉及，从奶业到钢铁，从房地产到零售业，他们家都会插上一手，阿阳在很多行业做过……” 江宁一听就明白了，小白脸在说反话呢！ 很明显那个叫阿阳的人比小白脸的处境好多了，至少苏家没把自家孩子当外人，多少有点培养孩子的意思。 “他干过进出口？和老毛子做过生意？”他最关心的是这个。 “那当然，不过他没做过老板，就是一小部门经理，他和我一样，也被盯得死死的，不过他们家的情况和我们家又不一样，上一代就好几个兄弟姐妹互相争权，这一代就更不用说了，他有十几个堂房兄弟呢！互相之间斗得那叫不可开交，阿阳性子比较软，不想和其他人争……”小白脸明明说的是别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在说他自己。 “行了行了，别老是苦大仇深的，你现在不是挺好吗？”江宁对别人家的事没兴趣，他再八卦，也不会八卦到那个方面去。 “那倒也是，江哥，幸亏我遇上了您。”小白脸一脸感叹。 “这件事你先和他说一声，问问他的意思。”江宁不想热脸贴个冷屁股，再说，他也不是只有这一个人选。 当初白山黑水盟和他打交道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在官场里面混的女人，她的身份十有**和现在的程安澜差不多，属于白山黑水盟的外围，但是又和核心层能够搭得上话。 实在不行，他完全可以借用那个女人。 混官场的，肯定比商人的人脉更广。 江宁根本不担心白山黑水盟不愿意合作，这次他来北国冰城是在上面挂了号的，他想要对付的是那个叫凯萨琳的女人，而上面对北边的邻居既有合作，也有防范，偏偏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搞的东西，让上面神经紧张。 大义在手，兔子现在是一身轻松。 这玩意儿确实很好用，之前别人三分五次拿大义来压他，他尝过苦头，现在轮到他用这东西了。 突然，意识之中的一阵轻颤打断了江宁的思绪。 这是有电话进来了，他连忙扔下小白脸，接起了电话。 “你这家伙真会给我找事。”电话里面传来了野丫头抱怨的声音。 “怎么了？”江宁感到莫名其妙。 “还怎么了？你是不是给邪派联盟下了一份订单，一下子订了二十万条木乃伊黄鳝？”野丫头大声质问道。 “没错，怎么？上面又有人话了？”江宁问。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打算让我怎么运？”野丫头的火气隔着几千里都能够感受得到。 “笨！”江宁给了一句评语。 “小心我咬死你！”野丫头怒了。 江宁才不在乎呢！现在野丫头就算要咬，一般来说，也是咬那玩意儿，他不在乎的，咬就咬吧！ “你有没有听说过湘西赶尸？”江宁问道。 “没有——”野丫头回答得理直气壮，她确实没有听说过，身为一个印尼人，她对中国的汉家习俗还没完全搞清楚呢！湘西赶尸这类偏门怎么可能知道？ “你百度一下先。”江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别废话，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打算？”野丫头才没这个美国时间呢。 “算了，怕了你。”江宁也没办法：“湘西有一种赶尸人，他们算是旁门左道的一支，不过他们挺特别的，修炼不是为了长生，也不是为了争强斗胜，而是当作一种偏门的职业，他们的工作就是把客死异乡的人送回老家安葬，而他们采用的方法就是把尸体变成活跳尸，这样就可以赶着走，到了地方之后再解咒，让活跳尸重新变回尸体。” “卧槽，居然还可以这样干！”电话那边传来野丫头惊诧的声音……她又学会了一招。 “怎么？你又看上了？”江宁一下子就猜到了野丫头的想法。 老鼠这东西寿命很短，每年都有大批的老鼠死亡，他完全可以猜到野丫头又看中了这批资源。 “你不是说我的小弟不耐寒吗？”野丫头抱怨道。 “你的小弟变成了僵尸，你也能够控制吗？不能吧？”江宁问道。 那边沉默了下来。 这话确实没错，这个毕竟不同于那些神魔。 野丫头手底下的那三千多神魔，是她最虔诚的一批小弟转化而成。所以她能够控制，变成僵尸就没有这样的好处了。 “另外你不想想老鼠的特点是什么？不就是机敏、灵活、度快吗？变成僵尸之后还有用吗？”江宁觉得这家伙不长脑子。 “那些黄鳝呢？”野丫头不服气了。 “不一样的。”江宁也不再多做解释，反正负责赶尸的肯定是野丫头的小弟们，一路赶过来，野丫头自然就会明白了：“记住，昼伏夜出，别让人看见。” “你以为我那么笨吗？”野丫头切了一声。 江宁则“啧”了一声。 “闭嘴，你敢开口，回来就咬死你。”野丫头完全能够猜到江宁想说什么，那只兔子不乱说话是会死的。 “咬咬咬，快点，这边等着用呢。”江宁说道。 “给你一个加急，对了，这边搞定之后，我也过来行吗？”野丫头的声音突然变得甜得腻。 “你又派不上用场，现在是冬天，这里很冷的，你的那些小弟受得了？”江宁问道。 “我的用处就是咬你。”野丫头哼了一声，她突然感到自己太傻了，既然想去，何必问这只兔子？ 换成以前，她还要管x东，现在已经没必要了，她的那些小弟早就已经是熟手，和牛守义的人配合得不错，根本用不着她多放心思。 至于怎么去？ 她已经打定主意，来一趟赶尸，不过她打算把解小妹拉上，毕竟想要去北国冰城的话，肯定要经过一号的地盘。 天知道那个混蛋会搞什么鬼？ 805 三家 8o5 三家 “这玩意儿挺有意思的。”野丫头看着天空中那如同蝗虫一样，漫天飞舞的……黄鳝，不由得点了点头。 木乃伊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呆板，迟缓才对，但是眼前这些东西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这些木乃伊黄鳝其实也很呆板，迟缓，不过那是它们在地面上。 它们的身上全都套着弹簧，一种很细，很长，样子很古怪的弹簧，这些弹簧完全收缩起来的话，长度和它们的身长差不多，一旦放开，那就不得了了，少说有十几米，可以瞬间把它们弹射到一千多米的高空。 没错，就是一千多百米，很明显这些木乃伊所使用的绷带非常特别，会化作一团黑烟缠绕住这些木乃伊，让它们能够借用风的力量，另外它们的背后还有一对翅膀，让它们可以在空中滑翔。一次滑翔就是十几公里。 “还真是活跳尸啊。”解小妹也看得稀奇。 “这玩意儿不就是咱们大楼里面的四翼飞行器的翻版吗？性能还不怎么样？”野丫头肯定看不上眼。 “话可不是这样说，你怎么不提这玩意儿的数量？好几十万呢！”解小妹可不敢小看。 “但是它们飞不高啊。”野丫头说道。 “谁说飞不高？装*，弄个喷管，立刻就高了，这东西能飞，可以远距离转场，需要高空的时候能够打到高空，需要高的时候，也可以高，铺天盖地这么一刷，什么高性能的飞机都别想和它们争夺制空权，打地面也是一打一个准。怪不得这家伙鬼鬼祟祟，老是往养尸之地跑。”解小妹不同于普通的妖怪，她确实没有什么创意，但是她能够看透别人的创意。 “你怎么知道？他本人可没离开过。”野丫头当然是知道这个秘密的，她只是奇怪神兽女孩怎么也会知道。 “前一段时间，他身上的功德和善功一下子削掉了不少，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偷偷地在干坏事，而且是一件影响很大的坏事，稍微琢磨一下，就可以猜到是什么了。然后我再用天赋能力判断一下，立刻就得出了结论。”解小妹满脸不豫之色。 “我很惊讶，你居然能够容忍他。”野丫头很清楚神兽女孩有道德洁癖，这家伙没有出手痛殴那只兔子一顿，已经非常奇怪了，居然连举报都没有，这实在太奇怪了。 想到这里，野丫头不由自主对朝着神兽女孩两腿交接的地方看了一眼，她能够猜到的就只有这个了。 “别想得那么恶心好吗？和他待在一起，我至少学会了一点，那就是看事得看全面，这家伙跑进养尸之地搞风搞雨，确实有他的私心。”说到这里，神兽女孩不由得撇了撇嘴：“那家伙的心眼太小了。” “谁说不是？”野丫头连连点头。 神兽女孩看了野丫头一眼，反正她觉得这话别人都能说，就这家伙不能说，大楼里面两个小心眼，一个是兔子，另外一个就是这只水耗子。 “这家伙的野心挺大的，居然想全民普及修炼。”神兽女孩叹息了一声，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这算是理想主义？还是彻底的疯狂？ “就凭那些邪修？”野丫头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东西。 “你还别说，这说不定还真做得到，邪修……应该说旁门左道的东西，门槛都比较低，而且不在意长生的话，修炼起来还很容易，很快就可以见效果。与之相比，佛道魔都没这样的好处，就算是走信仰愿力的路子，恐怕也没那么快，而且借用信仰愿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以前还行，现在随着科技越来越达，这条路是彻底没有希望了。顶多剑走偏锋，搞搞小电影教，吃货教这类东西。”解小妹只能哀叹，因为她原本也是走这条路的，但是现在做不到了。 正义神兽女孩并没有现，她不知不觉中也变得罗嗦起来，而且思维非常跳跃，很明显受到了那只兔子的影响。 “邪修毕竟是邪修。”野丫头提醒道，不过她这样说，更多是一种试探，她想看看女孩的反应。 “你看着吧，这次的事结束之后，那帮邪修绝对可以全都洗白。”解小妹说道，事实上她此刻已经提议上去了。让上面那帮老头子多关注一些这边，多关注一些养尸之地，别再制造摩擦了。 野丫头若有所思。 别人说这话，她未必相信，但是有几个人说话，她肯定信，以前是李大妈、喵姐、梅太太，现在又多了一个解小妹。 “另外，我甚至怀疑这一次那家伙去冰城，未必是针对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当然，这也可能是目地之一，不过我怀疑他真正的目地是把邪修的那些东西亮出来让大家看看。”解小妹继续说道：“现在不同于以往，什么正邪之分，已经看得很淡了，只要是有用的东西都会受到追捧。” “这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野丫头悻悻地说道。 她很清楚，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被追捧？不就是她的小弟和秃子的影子的替代品吗？ “你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你……”解小妹突然闭上了嘴巴，她感觉到有人正盯着这边，那是大妖，而且不止一个，其中有几个甚至给了她不小的威压。 ……………… “没想到你也来了。”一片树林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一棵树的背后传了出来。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可惜啊！真想干掉那个丫头。如果真得干掉的话，那只兔子恐怕会心疼死。”另外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回答道。 “同样你也得做好被疯狂攻击的准备。”沙哑的声音呵呵一笑。 “那个传说种已经注意到了我们，没机会了，野丫头的手里肯定有兔子吊坠，逃起来度绝对很快。”后面那个人叹道。 “就算她没现我们，你也未必能够如愿以偿，那头獬豸的背后有人，此刻正有人盯着咱们呢！”树林里面又传出了一阵苍老的声音。 “我没感觉出来。”沙哑的声音说，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说明藏在暗中的保镖，境界远远过他，弄得不好是一个真正的地劫大妖。 “看来他们已经下注了。”沙哑的声音说，突然他嘿嘿一笑，冲着另外一个人道：“你好像被放弃了，心情怎么样？对了，你好像也不在乎，反正你手里有把人劫大妖强行转化成地劫的技术，只是这项技术有点问题，好像已经没谁愿意用这种方式转了” 他出了一连串轻笑。 “你自己难道就很顺？你现在坐上了我当初的位置，感觉怎么样？”那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声音直接怼了回去。 很明显，他就是一号，而另外那个沙哑的嗓音则来自二号。 这一次野丫头通过解小妹给解小妹背后的那些老头打了招呼，然后那些老头又和一号二号同时打了招呼，结果三边的人都来了。 “你这家伙监守自盗，窃取气运，居然还好意思说。”二号异常愤怒。 “得了吧，那点点气运算得了什么？你没做吗？要说做得最过份的，还是得数白山黑水盟，现在看看那边都是什么鬼样子？”一号对这类指责根本就不痛不痒，因为他早就找好顶缸的了。 “还不是你做的手脚？当初你拿他们当小白鼠，结果他们什么都没得到，却毁了根基。”二号冷笑一声，他最看不起一号的就是这个地方。 “但愿这一次他们找的合作伙伴能够比我好一些。”一号哂笑了起来。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因为大楼和白山黑水盟合作的话，肯定会拿一些东西出来，而白山黑水盟肯定会琢磨如何偷师？问题是他们绝对没有这个技术力量，二号也没有，最后还是得找他帮忙。 “那只兔子除了抠门小气，别的地方倒是还行。”二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现在后悔的是当年没学老王八力挺大楼。 那只兔子确实抠门，但是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不过这家伙非常特别，认人，不认势力，所以洞庭盟本身倒是没得到太多的好处，也就比别家稍微多点，但是老王八和他周边的那些家伙却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看来下一个得利的会是那些邪修。”一号叹了口气，解小妹能够看出来的事，他其实也能看出来。 那只兔子出了名的小心眼，当初被赶出来，这家伙不选择报复，那才叫出鬼了呢！ 他原本打算拿这当把柄，制造舆论，给这家伙添点麻烦的，没想到这家伙跑了一趟俄罗斯，立刻现了一件大事。 在这件大事面前，别说什么暗中勾结邪修了，就算他做得再出格一些，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他让邪修把那些木乃伊送上寻宝网和x东，然后从x东下单，一切都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而且他只要成了，那些木乃伊黄鳝肯定会变成紧俏商品，看吧，这帮邪修马上就要赚得盆满钵满了，有了钱，他们就可以买丹药，可以买材料，炼制更多的法宝，实力就会迅提升，简简单单的一招，这家伙就把两边的资源整合在了一起。”二号比一号更早知道江宁做的那些事，最早识破江宁身份的是六号，六号是他的人。 他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借题挥，一方面是不想和大楼把关系搞僵，至少在把一号彻底赶下台之前，他和大楼是潜在的盟友，另一方面他始终不明白这只兔子倒底想干什么？要说是因为小心眼，因为被赶出去而打算报复，那家伙玩得也太大了一些，要说是为了扶植一个新的势力，为了把局势搅浑……有那么点感觉，但是这对那只兔子来说太小儿科了。 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那家伙的想法了。 明白之后，他傻了半天。 那只兔子居然琢磨的是推广修炼之法，甚至琢磨全民修炼。 这野心可实在太大了。 806 孕妇和仇家 8o6 孕妇和仇家 “当初我来这里的时候，接待咱们的不是一个女人吗？”江宁随口问道，他问的是这里的地头蛇，那就是那个胖大妖。 一瞬间，所有人的耳朵就竖了起来。 “女人”这两个字太敏感了，很容易让人误会，再加上这只兔子某些方面是很有名的……他家老祖宗更有名，这方面是遗传的，所以不由得别人多心。 事实上此刻小狐狸她们已经围了过来，指甲钳的寒芒在手指缝隙间闪烁着。 “别误会啊！我只是有事需要她帮忙。”江宁连忙解释，这个黑锅他不背的。 “她啊！刚刚生了孩子。”胖大妖回答。 “喔——” “上次来过，就多了一个孩子。” “厉害，比他家老祖宗还厉害。” 四面八方传来一阵说话声。 “别胡说八道，和我无关的。”江宁可不肯背这口黑锅：“真是可惜了，本来我打算请她帮忙，说到人脉和对这里的熟悉，没人能比得上她……既然这样也就没办法了。” “别啊！”喵姐突然开口了：“大家相识一场，生孩子是大事，肯定得去看看的。” “喵姐，你也怀疑我？”江宁郁闷了。 “我没怀疑，因为我很清楚你那段日子在干什么？有人证的，恐怕还不止一个。”喵姐意有所指，那段日子这只兔子不是在给梅家那位“治病”吗？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懂医书的，那时候你说过，你是谁的专职医生来着……专职啊！”胖大妖也跟着落井下石。 旁边又是一阵意味深长的轻呼声。 ……………… “当初咱们来的时候是什么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吧？”江宁问道，这其实是变相地替自己解释，那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这个嫌疑肯定得排除，要不然他的名声可就臭了。 正说话间，一群人已经进了医院。 白山黑水盟的那帮大妖纯粹就是来看笑话，顺便也是为了跟着江宁，因为大家都清楚这家伙的运气很邪乎，说不定就会碰上什么好东西。 万一医院里面就有好东西呢？没来的人不就吃亏了吗？ “咱们要不要买个水果篮子什么的？”喵姐问道。 “没必要吧！那种世俗间的俗礼根本就用不着。”回答肯定是江宁。 后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老抠”，反正听声音绝对不象是只有一个人。 “也好，拿一件不俗的。”喵姐翻起了江宁的口袋，这只兔子现在穿回了卫衣，前面有两个很大的插兜。 “没必要吧？我觉得还是按照俗礼来更好，买个水果篮子，反正那个女人是世俗中人。”江宁改口了，他口袋里面的东西绝对没有差劲的。 “我知道你不要面子，一向不要面子，但是我要。”喵姐掏出了一个玉瓶。 “这是洗髓丹，没必要吧？给一颗补气丹就不错了。”江宁叹道。 喵姐看都不看这个家伙，直接从瓶子里面倒出了一颗丹药。 ……………… “小余，咱们来看你了，这是你的孩子？不错嘛！天庭饱满，一脸福相。”那个胖子第一个走了进去。 “呦——老板，哪能劳驾您跑一趟，还有各位老祖，我在这里给各位见礼了。”那个女人倒也聪明，立刻从床上爬了下来。 “这位也来啦！”她看到江宁了，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当初两边是仇敌，然后变成了非敌非友，这一次她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江宁没有回答，他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小孩。 “喵姐，骡子。”过了片刻，他突然抬高了嗓门。 旁边的喵姐同样皱着眉头，她也看出来了。 奶娃罗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个子矮，也就到沙坐垫的高度，连小狐狸她们都比他高得多，再加上他同样是要面子的，肯定不能让人抱在手里，所以根本看不到那个婴儿。 不过这家伙非常机灵，扫了一眼江宁和曾经的徒弟的神情，立刻就知道有问题……甚至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小奶娃飘身而起，一下子跳到了床上，冲着旁边摇篮里面的婴儿看了一眼，他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精彩，有茫然，有愤怒，有冷漠，有黯然…… 病房里面顿时鸦雀无声。 在场的不管是人，还是妖怪，那智力都不差，当初大楼来冰城为的是什么？他们也都一清二楚，此刻看到这仨的神情，如果还猜不出其中的原因，那就太傻了。 白山黑水盟的几个擅长测算的老妖怪立刻掐指算了起来，越算，他们的眉头皱得越紧……因为什么都算不出来，天机深藏。 不过天机深藏本身就意味着不简单。 “这孩子不会是白云山转世吧？”那个胖子开口了。 此刻最感到害怕的就是那个产妇，她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另外还隐约透出一丝不舍和茫然。 不舍是肯定的，那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母子连心啊！至于茫然，此刻她只感觉到实在太巧了。 要知道江宁他们上一次过来的时候，是去年上半年，现在已经快年底了，时间过了一年半，她怀孕是今年上半年的事。冰城的人口有一千万上下，即便只算女人，而且是这段日子怀孕的女人，至少也有十万上下吧？怎么会这么巧就投胎到了她的肚子里面？ “这家伙厉害，当初准备了不止一手。”江宁说出答案了。 “你的意思是……这是白云山留的又一个后手？”谢小薇的脸色也有点变化，此刻她同样两眼盯着那个婴儿，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弄得不好还有其他后手，这家伙本来走的是元婴的路子，我以为他最终选择了转修元神，现在看来未必是这样，这家伙十有**做了好几手准备。”江宁越说越感觉白云山这家伙厉害。 “这就是他的习惯，未虑胜，先虑败，事先会准备一大堆退路，不过也正因为这个缘故，这家伙往往瞻前顾后，鼠两端。”奶娃罗斯叹息了一声，他转过头来不再看那个婴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小薇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会不会保留上一世的记忆？” “应该不可能，毕竟他不是夺舍，而是转世，用的又不是《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上的转世之法。”江宁至少可以肯定这一点，如果这家伙修炼了《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他绝对可以感应出来。 “你想杀了他吗？”喵姐看着谢小薇。 谢小薇犹豫了一下，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罗叔叔已经杀过他一次，江宁也已经杀过他一次，这个他根本就是转世之身，上一世的恩仇没必要延续到这一世。” 她转身走出了病房。 喵姐随手把那颗丹药抛回了江宁的手里，能够放下恩怨已经不错了，还给什么丹药？怕他资质不够好？修炼的度不够快？ “让我给他打一个魔种，监视一下这小子，省得他长大之后走当年的老路，这应该可以吧？”江宁冲着那个女人问道。 那个女人还有什么可说的？不愿意也得愿意啊！ ……………… “你看这事闹的，白跑一趟，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一个老妖怪哼哼唧唧地从妇产科医院里面走了出来。 此刻江宁他们都已经回旅馆了，刚才生的那件事，让他们没了做任何事的兴致。 “什么没好处？这就是最大的好处。”旁边的胖子嚷嚷起来：“咱们妖怪里面有几个人的脑瓜能够和白云山比？” 听到他这么一说，那帮老妖怪全都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 “对啊。” “没错。” “那小孩是白云山转世啊！这一次又是转世为人，天资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稍微培养一下，很容易成才的，这年头什么最宝贵？人才啊！” “白云山的脑瓜确实不错，不过人品……” “好好教育不就行了？谁都不是生下来就心狠手辣，奸诈狡猾，小时候盯得紧点不就行了？” “说起来那只兔子还真是散财童子，刚来就给了咱们一件大礼。” “不过你们说，白云山是怎么布置的？” “这还用问吗？当初不是说他在市中心有一幢别墅，别墅里面布置了接引法阵，从各家医院抽取憎恶、悲伤、愤怒、绝望之类的情绪滋养神魂吗？我猜他十有**分裂了两个神魂，一个在别墅里面，一个藏在别墅外面，里面那个被干掉之后，外面那个立刻潜入了小余体内，小余会怀孕，弄得不好就是他的手脚。” “这家伙真够厉害的，这心思真是绝了。” “谁说不是？” 一帮老妖怪在那里连连点头。 807 随便提条件 8o7 随便提条件 野丫头到了，解小妹同样也到了，不过神兽女孩一到，立刻就被拉走了，中午的时候才回来。 “怎么？那些老头是不是让你帮忙给一个小婴儿测试潜质？”江宁完全可以猜到那些老妖怪的打算。 “没错，听说这家伙上辈子是你仇人。”解小妹转头看着江宁，她想看看兔子是什么反应？ “不是我的仇人，是谢小薇的仇家，和罗奶娃也有仇怨……我是无辜被卷进去的。”江宁肯定不认，他对白云山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好感：“测出来的潜质怎么样？” “肯定是满值，这还用说吗？”解小妹一副“你难道猜不出来”的神情。 “那帮老头肯定要高兴死了。”江宁摇了摇头：“不过等到那小子能够派上用场，恐怕至少得二十年。” “知道吗？他们打算学你的样子，一开始的二十年，只是打基础，顺便树立世界观。”解小妹说道。 江宁眨巴着眼睛，这好像是他当初在洞灵真天的废墟上说的话，原本是一通忽悠，没想到还真有人相信了。 “老是山寨我的东西，有意思吗？”他的脑子里面琢磨着是不是收个专利费什么的？ “模仿成功者嘛！对了，你最近很少上网吧？网上又变得热闹起来了，现在除了三峡联和邪派联盟，又冒出来一大堆的势力在搞创意大赛，人家的开价是越来越高。”解小妹提醒道，她同样想看看兔子是什么反应。 这一次兔子的反应让她挺满意。 “让我看看。”江宁立刻打开了网络。 果然，几个门户网站全都是创意大赛的广告。那广告是越打越大……江宁看到了洞庭盟的广告。 “不会吧？老王八也玩这套？”江宁感到奇怪。 大楼和老王八那边是连为一体的，这边有好东西，那边同样也会有，所以他弄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另外搞一套。 “你不会仔细看看吗？举办地址是长沙，肯定是那边的某个大妖有了想法，私底下攒动人干的，不过这也正常，长沙那边的情况比武汉好得多，但是也不可能和本部完全一条心，再说，长沙那边也有自己的需求，以前是压制衡阳盟，现在吞并了衡阳盟之后，他们的目标放倒更加南边的地方去了。”解小妹所属的这个圈子虽然没什么势力，但是人脉广阔，情报来源众多。很多内幕消息她都知道。 “还真是够热闹的。”江宁又点开了一个，这一次他点开的是上清派。 上清派的创意大赛就文艺多了。寻求的也不是什么技术上的创意，而是能够拉更多的人进来，能够得到更多的虔诚信仰。 很明显这是秦大爷的意思，只有他才不在意力量，更在意信仰。 “嚯嚯嚯，这个大魔门是什么意思？”江宁眼睛一亮。 起这个名字毫无疑问是一群魔修，他有点怀疑是星宿海，不过联系地址又不像。 “就是你这么一搞，现在妖魔鬼怪，旁门左道全都冒出来了。”解小妹说道。 “旁门左道？不是邪派联盟？”江宁听出了一些东西。 “不是。”女孩随手点开了一个广告，那个广告在一堆广告里面显得有些不太企业：“这更像是一个不入流的势力。” 江宁明白了，他搞创意大赛，本来就有几个目地，一个目地确实是为了创意来的，现在的他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必须借助别人的智慧，另外就是为了打广告。 想总比做容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想得多，做得少的人，这样的人往往还感觉自己怀才不遇，天意不公。 另外还有一些人是真得有某种理想，但是没条件去实现……比如那个小日本。 他打广告，就是为了吸引这两类人。 同样参与创意大赛也是一种广告，特别是那些有真材实料的，以现在各大势力对人才的渴求，一旦被证明有实力，有创意的家伙，绝对会成为大家争夺的宝贝。 而且这种争夺肯定不限门派，不限种族，不限势力……到了最后甚至不限正邪，不限善恶。 最后一点就是这种争夺会促进融合。 到了最后，不会再有什么妖、怪、魔、道、佛、旁门、左道、邪修。 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世界。 一个非常混乱，同时又融为一体的世界。 ……………… “阿阳，你听我说，你要把握住机会……”小白脸一边开车，一边对好朋友耳提面命：“不过你也用不着太一本正经，那家伙不喜欢一本正经的人……你见过他，应该知道他的风格。” 苏阳听到这话，不由得点了点头。 他怎么可能忘记当初的那次见面呢？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神通广大的人物，更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会如此危险，杀人、甚至大规模的屠杀就生在身边，他们却一无所知，而制造这种屠杀的恐怖人物更是混居在人群里面。 有一段日子，他很是胆战心惊，唯恐一不小心，自己就人间蒸了。 同样他也想不到如此神通广大的人物居然会是一个逗比，会穿着一身奇怪的玩偶服跑去和敌人谈判，而且明明是男的，选择的确实兔警官朱迪的玩偶服……这已经不仅仅是逗比了，绝对还有那么几分变态的味道。 几分钟后，苏阳站在了那个神通广大，同时又逗比和变态的家伙面前……他越觉得这家伙逗比了。 江宁并不是一个人，他的旁边是逗比果子狸，再旁边是逗比他干妈，此刻他们仨仍旧坐在一张餐桌前，餐桌上摆满了食物，三个家伙正在胡吃海喝。 毫无疑问这是很没面子的事，但是这三位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完全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 “具体的情况，老张想必已经告诉你了，你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江宁问道。 在外人面前，江宁一般不会叫小白脸为文瑞，他和小白脸没那么熟，叫小张又感觉自己太老气，所以想了半天干脆叫老张，这样一来老气的就是小白脸了。 果然，这个称号一出口，不管是小白脸还是那个叫阿阳的青年全都脸颊抽搐了两下。好在他们俩对眼前这位的逗比性格深有了解。 “确实知道了一些情况，就是搞一家贸易公司，经营范围还挺广泛的，最重要的就是要租借一条光缆，还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名义。”苏阳回答，张文瑞找他的时候，就已经和他详详细细地说过。 “也不一定只能用光缆，走卫星传输也行。”江宁也是刚刚想通这件事。 卫星通讯的传输带宽也不小，还不容易被控制，最关键的是大楼有自己的通讯卫星。 “最好能够在每个城市都设立一个点。”江宁继续说道，这也是当初没有想到的。 “这样做的话，花费的代价绝对不小啊！俄罗斯远东这边的人口密度很小，居住点还非常分散……”苏阳连忙说道，他确实有些慌乱，因为他怕不能让眼前这位满意，虽然他知道自己要做的肯定不是纯粹的贸易，十有**和情报之类的有关，但是整天往里面赔钱恐怕也不行。 “要不然……和华为、小米打个招呼，成为他们在俄罗斯远东地区的代理商？这样的话就有理由在每个居住地设点了，可以做销售，同时还带维修。”小白脸连忙说道，这家伙现在也学会了脑洞大开。 小白脸是知道创意大赛的，同样他也知道江宁的喜好，这位不但逗比，脑洞还很大，同时也喜欢脑洞大的人。所以讨好这位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自己的脑洞也大起来。 “嗯——”江宁一拍大腿：“不错，很不错的创意。” 他抬头想了想，紧接着又道：“我试试联络华为，也可以把海尔拉进来，对了，还可以用合资畜牧场的名义在当地投资……牛奶，搞奶场，全世界都知道在中国卖奶粉非常赚钱，利润都高过白粉……” 兔子也跟着脑洞大开。 他之前是没有方向。 这家伙的特点非常有趣，没有方向的话，他什么都想不出来，可一旦有了方向，那散性思维立刻就变得如同裂缝一样，四面八方蔓延。 “老张不错，会动脑子。”江宁随口赞了一句。 “要不然……就让文瑞做总经理，负责这件事，我具体执行？”苏阳连忙说道，他怕责任太大。 “阿阳，别那么没出息。”小白脸用胳膊肘捅了捅那个青年：“你的能力又不差，说实话，以前的我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咱们这批人里面也就你像样一些，你需要的是自信。” “没错。”江宁点头：“你和这小子确实不太一样，这小子当初还是有几分嚣张的，你给人的感觉却有点蔫不拉几，不过，话说回来，自信这东西是需要培养的，老张你也别说得嘴响，当初你不比他好多少，所以他的这个建议我觉得不错，你手里的那些活先交给老周，你先帮帮他，反正你出主意，他执行，顺便让他树立自信心。” “这……也行。”小白脸其实并不反对这个提议，只不过他不想抢朋友的好事。 “那就全妥了。”江宁心情大好，他感觉自己胃口都好了不少。 同样也因为心情好，他决定慷慨一番，只见他异常豪迈地说道：“对了，阿阳，你有什么要求吗？有没有什么特别希望的事？” “没……没必要……”苏阳想要客气一下，同时他担心这时候提条件，会给这位留下糟糕的印象。 “别拒绝得那么快，当初我找老张的时候也差不多，我知道老张这辈子的心病就是他爸和他老哥，我能够给他的就是了却心病的机会。”江宁说出的话，一向都是板上钉钉，绝对会兑现的，正因为如此，他一定要把眼前这个家伙实现一个心愿。 反正，不管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是举手之劳。 听到这话，苏阳心头一动。 还别说，他确实有一块心病，问题是他不知道这合不合适提？ 808 让人意外的条件 8o8 让人意外的条件 “哈哈哈……你这家伙居然也有资格*情顾问。” “不是爱情顾问啦！应该算红娘。” “红娘？那得搭上自己……卧槽，太恶心了，还是叫媒婆吧！” “那个叫阿阳的人挺可爱的，没想到居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人家那叫痴心种子。” “……” 此刻一堆人围拢在江宁周围，不停地开着玩笑。 江宁眨巴着眼睛，脸上只有呆傻，说实话，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那个叫阿阳的家伙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家伙的要求倒也简单，他一直在暗恋一个女孩，问题那个女孩根本没在意他，人家另有所爱（这是苏阳自己坦白的）。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正义神兽绕着江宁转来转去，一脸严肃地念叨着。 “我还没打算拆呢！”江宁异常郁闷。 “是啊，老大对这业务不熟。”果子狸在旁边拆台：“老大擅长的是拉手，谈感情那就太……” 江宁飞起一脚，把这家伙踢飞了出去。 不过那个逗比刚刚飞起来，瞬间电光一闪，紧接着就又落回了原来的地方，然后又是一闪，直接躲到他干妈的身后去了。 “长能耐了啊！”江宁异常愤懑。 “别借机会拉开话题，你打算怎么做媒婆？”喵姐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是啊，我也想听听。”谢小薇的脸上同样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都过来了，她的那群宠物能够客气吗？ 小狐狸她们顿时把江宁围了一圈，都等着答案呢！ “用个催眠术行吗？”江宁问道，他要是有办法，还需要这么郁闷吗？ “你说呢？”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正义神兽，而且她不是用嘴巴说的，而是用鼻子哼出来的。 “除了小透明咒之类，一般情况下是不能随便动用法术的，更不用说，利用法术来做坏事了。”喵姐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这怎么算是一件坏事？成人之美嘛！”江宁硬着头皮说道。 “如果允许的话，那么你下一次看上哪个女孩了，是不是也来这么一下？成人之美嘛！”正义神兽一脸严肃。 “这怎么可能？这应该算是为自己牟利吧？”江宁连忙回答。 “那么让果子狸成人之美好了，他绝对有这个实力，成人之美还不方便？你帮我成人之美，我再帮你成人之美……嗯哼。”正义神兽不愧是正义神兽，对于诡辩那套东西了如指掌。 “不能用法术？”江宁傻眼了。 “肯定不能。”神兽女孩其实也不是真得想要阻止这家伙，她现在对正义、公正有了新的理解，此刻她坚持不许兔子用法术，纯粹就是想看好戏。 “想难倒我？没门。”江宁也看出来了，这帮家伙全都不怀好意，不就是担任爱情顾问吗？这很难吗？“等我打个电话先。” ……………… “你有没有搞错？”“你在开玩笑吧？”“那只兔子还需要爱情顾问？”“他又看上谁了？米琪？梅家那个小女儿？解小妹？不会是米莉吧？要不然就是小狐狸！” 一群女人围拢着陈倩七嘴八舌地问着，这里面有真女人，也有假女人，但是无一例外，她们的脸上全都充满了震惊、诧异……和不怀好意。 “别胡思乱想，那只兔子如果看上谁的话，肯定会千方百计先拉手，然后那啥……这个套路他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他是求救兵来了，这家伙嘴巴大，拍着胸脯许愿，说自己什么心愿都能够达成，然后对方‘咣当’就给了他一下。”陈倩解释道，她是憋着笑解释的，憋得很辛苦。 刚才在电话里面知道了这件事，她立刻就笑趴下了，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卧槽，能够‘咣当’给他一下的这个人不简单啊！” “没错，能够让他自己坑自己的人确实挺厉害的。” “那只兔子神通广大，换一件事还未必能够坑得住他。” “不对啊，直接来一个催眠术不就行了？” 旁边的女人又嚷嚷起来了。 “不行，绝对不行。”就在这时，秦大爷的声音冒了出来，老头一直听着呢！对于和那只兔子有关的事，他一直非常留意……再说，这件事也确实有趣：“你们不懂，法术是不能乱用的，特别是在这种事上。” “不对啊！我不相信这种事就少了，我听说还有妖怪偷偷吃人呢！”一个“美女”直接怼了回去。 这就是上清派的门风，因为有那么一个不靠谱的掌门，所以重新建立的上清派，整个门风都带着一股奇怪的感觉，特开放，特自由，特平等……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里的主流就是同性恋、异性癖、二奶、小三……全都是在别的地方受歧视的族群。 得亏身为太上长老的秦老头脾气好，不在乎这个，换成老王八，恐怕早就炸了。 “你不懂，这就像国外那些生意人可以随便玩，但是政治人物就得特别小心，一不留神就会出什么拉链门之类的事，咱们这边也一样，换成一个小瘪三，爱怎么玩都没人会管，但是那只兔子不行……再说，如果没人知道这件事还可以，以那只兔子的脾气肯定偷偷地就下手了，谁让他倒霉，解小妹正好跟在旁边？”秦大爷一脸微笑。 “您老怎么知道的？您一定联络过那边了？”陈宜灵这个掌门妈立刻问道。 “这还需要问吗？我让你们稍微用功一些，别净顾着那些驻颜类的功法，在别的方面也下点心思……”秦大爷开始唠叨起来。 “行了行了，您老快说答案吧！以后咱们多用点功就是了。” “就是，您快说答案。” 旁边的那些“美女”最不愿意听的就是这个。 当初她们刚刚知道真有修士，真有神仙妖魔的时候，她们确实有那么点想法，但是时间长了，特别是重建的上清派的门风又这么特别，大部分人自然而然就没了最初的心气，对什么修身养性越来越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美容驻颜。 “算了，不多罗嗦了，我只想劝你们一句，别的东西都可以不练，唯独易算之类的东西还是练一下为好，这东西太有用了，不但可以避开风险，遇到什么事的话，稍微测算一下就可以知道前因后果。”秦老头说不劝，还是忍不住拐弯抹角提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这倒也是，易算之法确实可以学一下。” “那幢大楼里面最厉害的不就是李大妈？谁敢不服？” “那只兔子不是也精通这个吗？听说他还明了一套系统，直接把计算机和易算融合在了一起，要是能把他的那套东西弄过来就好了。” 最后那个女人的话一说出口，所有人的眼睛全都一亮。 “没错。”陈倩一拍巴掌：“他不是要咱们帮他做参谋吗？不如就趁这个机会，问他要那套系统。” “生意不是这样做的，应该另外找一样能够让他感到心痛的东西作为条件，这套系统当做搭头，如果成功的话，两件东西都到手，不成功也没关系，搭头就当做辛苦费。”一个“美女”说道。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搞定。”陈倩很擅长放手……另外她对提议的这个“美女”很有信心，人家曾经做过世界五百强之一的总经理。 “另外那个选什么呢？肯定不能太要紧的，要不然他十有**会直接回绝。”一个美女问道。 “这还不容易吗？咱们把所有的东西都列一下，让秦大爷算一算，哪些能够被他接受？哪些不能？这不就行了？”另外一位“美女”提议。 “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啊？”秦大爷微微一愣，不过紧接着又道：“也行，反正费不了多少心思。” “我说你们啊！都没想到点子上。”刚才把事情招揽到自己身上的那个“美女”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弄一大堆用不着的东西有用吗？咱们又不是收破烂的。” “那你说应该怎么做？”陈倩不打算琢磨了，干脆直接问吧！ “当然是让他帮咱们量身订造一套功法……不对，也不需要量身打造，就在《金色孔雀经》上改就行，咱们修炼的是缩水版，其实我更想要原版，别人担心原版的副作用，咱们根本不担心的啊！不过我们并不需要《大孔雀经》的威力，能不能改成别的？比如增加一些幻术能力？或者让我们能够改变身体形态？”那个“美女”提议。 “没错，这个条件不算苛刻，他肯定能够答应。” “是啊，《大孔雀经》多好的一套功法！他怎么能够放弃呢？是时候让他优化一下，出一个2o版了。” “就是，《金色孔雀经》增加的是度，这东西对咱们有什么用？” “除了幻术，能不能再加点别的？比如精神控制什么的，那只兔子不是最擅长这个吗？” “什么精神控制？是魅惑吧？这个想法不错。” “好，这个太好了，咱们再琢磨一下，进一步完善方案。” “……” 那群女人七嘴八舌地商量起来。 旁边的秦老头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什么叫不求上进？ 这个就是最好的典型，不过门风如此，他也没话可说。 好在时代变了，现在一个门派的影响力看的不再是实力，而是影响力，这帮女人在实力方面根本是没指望了，但是她们的影响力却非常大，也很擅长扩大影响力。 对他，对上清派来说，这就足够了。 809 爱情顾问团 8o9 爱情顾问团 “你们过来干嘛？我只需要你们帮忙出主意。”江宁看着一票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女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当然知道这帮女人干什么来的。 肯定是太无聊了，想来看热闹。 必须承认这帮女人，不管是真女人，还是假女人，都很女人，非常八卦，也非常八婆。 “你以为真有‘打电话问功夫’这样的事？打架讲究的是随机应变，恋爱也一样，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很多微妙的技巧，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有可能蕴含很多奥妙……你有办法在电话里面描述这一切吗？我都怀疑你有没有本事看出这些来？”那个被推选出来作为代表的“美女”冷冷地说道。 “你懂这些？”江宁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个家伙，他已经忘了这家伙原来什么样？事实上他已经忘了这帮“美女”原来的样子，但是可以肯定，当初看一眼都会让他感到恶心，所以他很怀疑这帮家伙有没有恋爱经验。 紧接着他转头看了看陈倩，又看了看跟在陈倩后面的那个大点的女人，这对母女应该也没有恋爱的经验吧？她们懂的肯定只有钓凯子的技巧。 “你想什么呢？” “咬他。” 随着一声声娇喝，一群美女扑了上来。 “卧槽——”江宁突然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是打呢？还是不打？又或是挨打？ 算了，还是闪吧！ 下一瞬间，他“咻”的一声没影了。 再下一瞬间，他出现在了老王八他们的背后：“那啥，我这边还有正事，不陪你们玩了，你们刚来，那家伙现在也有事，暂时用不着你们*情顾问……要不然你们到处溜达一下？这里还是很有点好玩的东西的。” “这里有好玩的吗？”果子狸很不给面子地插嘴道。 “小狐狸，前几天你不是对周围的十几家饲养场感到很不爽吗？说有机会的话，就让那些饲养场跳闸断电，顺便把里面的东西都放出来。”江宁没有冲着果子狸去，而是把目标对准了小狐狸。 他说的饲养场就在冰城的周围，里面养的全都是貂和狐狸。 “对哦！”小狐狸点了点头，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但她只是说说罢了，并没有真得想要动手，因为她偷偷去看过一次，看过之后她就明白自己不可能把笼子里面的那些同类带走了，因为她的那些同类一个个被喂得异常肥硕，为的就是皮厚毛多，油光水滑，另外就是剥皮的时候容易。 所以她就算把那些同类放出来，也根本跑不远。 但是此刻她却有了希望，这只兔子不可能随便开口的。 “我有一个难题，怎么把它们带走？它们胖得都走形了，腿根本支撑不住身体。”小狐狸问道。 “没事，我帮你弄一批清风符，绝对可以让它们身轻如燕，至于减肥就更容易了，你忘了我怎么让张海伦身边的那个小胖子变瘦的？”江宁的脑子动得极快，一向以来他最得意地就是自己的急智，这是他多年闯祸锻炼出来的：“你们需要的只是研究作战方案，需要什么和我说一声……ok？” “好吧，我勉为其难帮你盯着这个家伙。”小狐狸一把抓住了果子狸的脖领：“你是救人的主力，跟我来，咱们商量一下细节。” 搞定果子狸，让这个逗比不会继续拆台，江宁转头冲着那些美女：“要不然这样，你们可以先熟悉一下人和环境，如果想要调查点什么也行，我让米琪配合你们。” “我可没说愿意帮忙。”野丫头怒了。 “想看戏吗？”江宁诱惑道。 “看戏未必要看喜剧，悲剧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野丫头才不会那么好说话呢！ “好啦，别再逗他了。”喵姐站了出来，她很清楚开玩笑必须适可而止。 “干活，干活，走，咱们商量点事。”后面半句是兔子冲着老王八说的，他其实没什么事好商量，纯粹就是找机会溜号。 ……………… “这就是那个女人？” “很一般嘛！” “也不能说一般啊！这张脸肯定没整过容，打个七十分应该没问题吧？气质也不错，再加五分。” “学历也还行，不是那种只有脸蛋，没有脑子的类型。” “……” 在一个房间里面，一群女人全都戴着眼镜平躺在那里，一边享受着按摩服务，一边评头论足。 “小侯，心理分析这块就交给你了，你需要多少时间可以完成对那女人的全面心理分析？”为的那个女人问道，此刻的她绝对有世界五百强之一的大企业总经理的气派。 被点名的那位是一个充满书卷气，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美女”。 当她还是他的时候，原本是南方某个城市非常有名的心理医生。不过没人知道，身为心理医生的他，本身的心理就有问题。 原本他以为这个秘密要瞒一辈子的，没想到突然有一天，他的一个有着同样问题的病人居然放弃了治疗，他好奇心起，问了一下，结果就知道了上清派的事……然后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个顶级的心理医生，而上清派则多了一位美女，同时也是上清派的心理辅导员……那个地方非常需要一个优秀的心理辅导员。 “如果让小茜帮我的话，给我三天。”侯小姐说道。 被她点名的是一个看上去挺文静，同样带着几许书卷气的女人。这是真女人，是小三会的成员之一，这位是所有小三里面比较有心机的，专门学过心理学，不过她没把心理学用在帮人舒缓心理压力上，而是用来物色和捕获猎物。 “可以。”为的那个女人点头同意。 “我那边的工作怎么办？”被点名的那位问道。 “放心，只是借用。”侯小姐说道。 “问题是我们打算现在就开始制订方案，古往今来，寻求爱情的手段就那么几种，拆散爱情的手段就更少了，但是具体细节却需要研究。”小茜说道。 “专家组里面有的是人，小侯那边人手却不够。”为的女人做出了裁决。 听到这样一说，那个叫小茜的女人不再争执了。 所谓的专家组就是一群资深二奶和小三，很明显，江宁之前抱有的怀疑，这帮“美女”本身也有，以她们原来的身份，肯定是没可能有恋爱经验的——女性的那种恋爱经验。 曾经的她们或许有点泡妞经验，但是绝对不可能是专家，像马家骅和郑飞这类专家级的泡妞高手绝对没可能走到她们这一步。 所以她们需要真正的专家。 好在上清派绝对不缺这方面的专家，本来郑飞打算毛遂自荐的，另外还有他那个狗屁师父，但是这些女人为了避免教坏“好孩子”，拒绝了这俩货的请求。 所有的任务全都已经被安排妥当了，身为掌门的陈倩和身为掌妈的陈宜灵全程酱油，根本连一句话都没说。 “记住，这次爱情大作战，咱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为的那个女人异常严肃地说道。 “那是当然，谁愿意放弃那两个好处？”一个女人点头说道。 “拜托，聪明点好吗？你以为我的目地真是那两个好处……当然我不否认确实很在意那两个好处。”为的那个女人决定干脆把话挑明了。 “怎么？你还有别的想法？”陈倩差一点跳起来。 “我的想法多了。”为的那个女人撇了撇嘴，她绝对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毕竟她也是登上过巅峰的那种人，对于巅峰之上的风光已经不感兴趣了，更何况那个掌门的位置在她眼里也远远谈不上巅峰，但是她对这个掌门打心底里感到不屑。 当然，她也听说过挑这个女人做掌门是天意，她也相信这可能是天意，毕竟现在的上清派确实很繁荣，而且从现在的势头来看，上清派会越来越繁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没人比这个蠢女人更适合那个位置了。 不过就算明知道这些，她仍旧充满了鄙视。 这个女人实在太蠢了。 810 相亲和满月 81o 相亲和满月 “你小子实在太幸运了，有这么多人为你出谋划策……”小白脸出了一连串“啧啧”的声音。 “老板怎么回事？有这么多女人……”苏阳低声问道。 他的话一出口，小白脸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完全是下意识地一把捂住了苏阳的嘴巴：“别胡说，千万别胡说，那些绝对不是老板的女人，老板绝对不敢……不对，应该是没胃口碰她们。” “怎么？她们不会都是……那种职业吧？”身为一个蔫不拉几的男人，苏阳多少有点女人的倾向，当然他不是上清派的“美女”那种，而是脾气有点不太男人，有点八卦。 “别胡说，她们的学历高着呢！其中几个人的名气原本很大的……”小白脸说到这里的时候，着实有些唏嘘，以前他并不知道，所以当他知道其中几个美女曾经的身份的时候，他差点趴下来舔人家的鞋底。 没办法，他老爸算有钱了，但是和其中一位执掌过的企业一比，简直就是小舢板和航母的区别。 “算了，不和你说了，反正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现在抱住的这根大腿有多粗。”小白脸明着在说别人，实际上是说自己，他现在越来越庆幸当初回心转意，跟着这位干。 “谁的腿粗了？我的腿粗细正好。”旁边突然响起了江宁的声音。 小白脸被吓了一跳，他倒没想这位怎么来的，对于江家赫赫有名的兔子吊坠，小白脸也是知道的，他之所以吓，是因为他担心刚才的话被听了去。 “您怎么来了？”小白脸连忙问。 “你们别管我，我纯粹就是看热闹来了，反正阿阳是男主，你是男配，我们一群导演、剧务、道具、服装，而我则是旁边看热闹的，真要上场也就只是路人甲、兵丁乙那种。”江宁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 就像此刻，他虽然在和这俩说话，眼睛却往里面瞟来瞟去……他的眼神里面绝对不敢有任何不好的东西。 此刻后面还有一群看热闹的人正紧紧盯着呢！ 喵姐、小薇、吕玉翎、野丫头、小丫头，另外还有小狐狸她们……这帮女人的眼睛尖得很，他的眼神稍微有点不对，绝对会被看出来。 突然——江宁的眼神不对了。 他看到了苏阳喜欢的那个女人。 之前他已经看到过，不过是在视频里面，此刻才真正看到活人。 视频里面的人和活人完全不一样的，少了很多内容。 “你怎么了？” “看上了呗！” “是不是想要拉手？” “要不要通知顾问团，让她们立刻改剧本。” “根本不需要改，原来的男主转成群众演员，路人甲转成男主，这不就行了？” 刹那间，通讯频道里面传来了野丫头、小狐狸她们尖酸刻薄的话……果然没错，在看好戏的同时，一双双雪亮的眼睛正盯着他呢！只要的他眼神稍微有点不对，那边立刻就能现。 “别吵！一群八婆。”江宁怒道。 “敢叫我八婆，回头有你好看。” “姐姐，她骂我八婆。” “……” 那边又是一通吵嚷。 “闭嘴，有正事。”江宁吼了一声，紧接着又道：“解小妹，拜托，过来一趟，我需要你帮我确认一样东西。” 这话一出口，那边顿时鸦雀无声。 野丫头、小丫头、小狐狸她们虽然喜欢胡闹，但是知道轻重缓急，真得遇上正事，她们也不敢胡来的。 片刻的工夫，一大群人全都跑了过来，不但有喵姐、谢小薇、吕玉翎……还有小狐狸她们，连老王八，小奶娃罗斯都跑了过来。 “怎么？又有现？”老王八抢着问道，他不是为了八卦，他纯粹就是为了好处来的。 “你们怎么都来了？”江宁感到奇怪。 “这不是废话吗？看转播怎么比得上看实况？”喵姐一下子挤开了江宁，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 其他人也一下子挤了过去，不过他们也知道要低调，全都用了小透明咒。 “呦——” “有点意思。” “原来是这样。” “你小子是不是动心了？别不承认，你敢说一点没动心？” 几个眼神好的，立刻就看出名堂来了。 “看来这一次又是心血来潮。”喵姐笑着说道，江宁的心血来潮一向都是有理由的，这同样也是她们等着看热闹的原因。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实在太巧了？”江宁皱起了眉头，突然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想起了刚才让正义神兽女孩下来的原因：“解小妹，帮我看看，那个女人的根骨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什么先天后天？”解小妹切了一声，不过她真得睁大了眼睛，过了片刻她转头说道：“是天生的，绝对是天生的，没有任何人为强加的痕迹。” “这可真是太巧了啊！”江宁摸着下巴。 很明显，有人听得懂他的意思，有人听不懂。 听得懂的人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比如喵姐、谢小薇、老王八、奶娃罗斯……如果不是为了搞定基地的事，米雪和克莉丝汀娜肯定也应该在里面。 “白山黑水盟的那帮人呢？他们怎么没来看热闹？那帮老家伙不是也挺喜欢凑热闹吗？”江宁问道。 “你忘了？前几天他们送来了一张请柬。”谢小薇淡淡地回答。 “请柬？什么请柬？”江宁一点都没印象。 “喝满月酒的请柬……不过他们原本也没指望能够请得动咱们。”谢小薇的语气越平淡了。 一听这话，江宁立刻明白过来，怪不得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还能是谁的满月？ 以他们和那个小婴儿前世的关系，他们会去，那才叫见鬼了呢！ “要不……过两天再去？”这一次开口的是小奶娃罗斯，真正和白云山关系尴尬的是他和谢小薇，这只兔子反倒没啥事，毕竟不是白云山得罪他，而是他搞死了白云山……另外喵姐也一样，白云山的第一次就是落在她手里的。 “这有什么好忌讳的？不就是满月酒吗？”江宁摆了摆手，天地良心，他誓自己绝对不知道请柬的事。 别忘了，那是满月酒的请柬。 有得吃，能够正大光明蹭吃，就算最后会拒绝，在拒绝之前，他无论如何都会犹豫上半天，怎么可能忘得了呢？所以答案只有一个，请柬被谢小薇扔了。 “去喝满月酒是要给见面礼的。”谢小薇冷冷地说道，她很清楚这只兔子能够蹭饭，绝对不会放弃，唯一能够阻止他的就只有抠门这一点。 “不就是见面礼吗？给一个不就行了。”江宁一点不在乎。 听到这话，谢小薇顿时一脸寒霜，她很少脾气，但是这一次却忍不住了。 她自认气量并不算小，能够放过白云山的转世之身已经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了，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给那家伙任何好处。 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人扯她的衣角。 扯衣角的是小奶娃罗斯。 “你觉得那只兔子真是一个不懂得好歹的家伙吗？”小奶娃问道，他的神情很严肃……可惜配上那张萌萌的脸蛋，一点气势都没有。 不过有这话也足够了。 谢小薇稍微一想，顿时明白过来：“你是说……他会送一件鸡肋的礼物？” “会是什么呢？”小狐狸低声问道，不过这绝对是自言自语。 “那部魔经？”雪貂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奶娃，那部魔经当初还是这家伙给的呢！ “我觉得不是，白云山是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家伙，看看，为了活命，他把自己切成了几份？那只兔子又不傻，怎么可能给他这样危险的东西？”吉娃娃连连摇头。 “没有魔种，没有人魔合一，那部魔经就是一个大坑，修炼起来很慢的。”松鼠显然不这样认为。 “你忘了？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是为了白云山吗？别忘了，咱们最初是为了凯瑟琳，那个女人修炼的境界很高吗？”小狐狸站在吉娃娃这边。 顿时那几个宠物都没话了。 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境界确实不高，但是危险性一点都不小，远在绝大部分大妖之上。 这绝对是前车之鉴啊！ 811 十个月之后 摆满月酒的地方是冰城最顶级的饭店。 那个女人和她老公直接包了两层楼，底下一层是为普通宾客准备的，那是一个大厅，上面一层是为真正的贵宾准备的，一水的包厢。 那个女人的人脉确实不简单，不但市委市政府都来了人，冰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到场了，不过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客人还是那帮老妖怪……至少之前是，现在有点变了，变成了一只兔子。 “不好意思，请柬忘了拿，直接就进来了。”江宁随便打着哈哈，他看都没看旁边一个老太太手里抱着的婴儿，今天的主角原本应该是那个婴儿，基本上每一个来的人都会跑到那个婴儿旁边逗弄两下……这是规矩，唯独他不在乎。 “您能来，已经很给面子了。”那个叫小余的女人满脸堆笑，当初她还敢给这只兔子脸色看，现在哪敢？说实话，现在她都没资格站在这位面前。 “你老弟怎么过来了？请柬不是那个……”那个女人的老板，也就是本地的地头蛇跑了出来。 身为地头蛇，他当然知道那些请柬的下落……全都进垃圾堆里面了。 “我当然有事才来的……慢，我先给了礼物再说。”江宁并不打算吃白食，他是讲究人。 对面那个胖子张大了嘴巴，说实话这个可够稀奇的，老抠居然也会送礼物。然后他就看到江宁掏出一支像口红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胖子疑惑不解地问道。 那个女人也左看看右看看，实在看不明白。 “你们就当做小孩玩的婴儿车好了，高科技的婴儿车，绝对高科技。”江宁满脸笑意，能够送出一件合适的礼物绝对是一件高兴的事。 为了这件礼物，他熬死了不少脑细胞。 “实在看不出哪里高科技。”旁边一个人摇了摇头，这家伙一脸讪笑，同时还带着几分傲气，明显是这里有点身份的人物。 江宁理都不理，现在这类人根本就不在他的眼睛里面……就算曹老爷子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子，没什么了不起的。 此刻的他总算有点明白众生平等的真正含义了。 并不是众生真得平等，细菌和人能平等吗？一头猪和一个人能平等吗？就算相安无事的时候能够平等，但是到了餐桌上呢？一个被切成小方块，加糖加酱油，小火烹饪了六个小时，色泽光亮，香气怡人，一个坐在餐桌旁，一手拿筷子，一手捧着碗，嘴里还流着口水……这样也可以平等？ 这显然是笑话。 所谓的众生平等，顶多就是眼睛看出去的平等，不会特别在意，也不会一点不在意，不会对这个特别在意，也不会对那个特别不在意。 胖子和那个女人，此刻全都已经明白了这只兔子送的是什么了。 这只兔子最有名的除了逗比，心黑，皮厚、不要脸，脑洞大，另外就是嫌自己活得长，喜欢高马赫数的交通工具，所以人送外号“马赫兔”。 那个女人脸都绿了。 不管那个小婴儿前世是什么，这辈子是她儿子啊！ 谁家孩子玩这种婴儿车的？ 不过她脸上还不能显露出来，硬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太谢谢了，这绝对是最好的礼物，我家宝宝长大之后肯定会喜欢的。” “长太大恐怕不行，这就是一玩具，顶多塞一个两岁以内的小孩，再大点就不行了。”江宁也还以微笑。 “礼物已经给了，咱们喝酒去。”那个胖子拉着江宁就跑，他怕时间待着长了，连他都没面子，还是请进包厢里面，门一关，就算没面子，外面的人至少看不见。 ……………… “酒我就不喝了，我不是喵姐，没这个喜好，另外我对这东西怵，当初被灌过好几次，灌得我稀里哗啦的。”江宁一点不在乎面子，他没说被谁灌的，大家也心照不宣，这只兔子身边有一只醉猫，这又不是什么新闻，大家都知道。 “那行，让他们上菜，对了，别忘了告诉他们，同样的菜，每次上五份。”旁边一个老妖怪朝着旁边站着的人喊了一嗓子。 站在这里伺候的不是饭店的服务员，而是那个女人的手下，也是白山黑水盟的外围成员。 那个人立刻跑了出去。 “对了，你怎么过来了？”另外一个老妖怪直入话题。 “还不是为了那东西的前世？”江宁叹了口气，然后转了一下桌子中央的转盘。 菜并不是没上，而是只有冷菜，这东西属于正式开始之前垫垫肚子用的，一般人不大会去碰，不过江宁不在乎，转眼的工夫，东西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这个熏鱼不错，还有象拔蚌。”吃完他赞了一句。 站在门口的一个人立刻退了出去，站在那里伺候的人有好几个呢！ “你们肯定听说了我接下一桩麻烦事。”江宁趁着东西没上桌，快说道。 “没错。”胖子似笑非笑，这事确实有趣，能够难倒这只兔子绝对不容易，没想到一个蔫不拉几的普通人居然做到了。 “卧槽，这一次不会又是你的心血来潮吧？”一个大妖叫了起来。 其他的大妖全都恍然大悟，这只兔子“马赫兔”的外号，还有一堆其他外号，比如“来潮兔”……这个外号没人敢当面说，因为有可能会被打死。 “那是肯定的，要不然怎么可能找咱们来了？”另外一个大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别是那个女人……也是白云山的转世——”一个老妖怪的音调都变了。 “那倒不是。”江宁摇了摇头，他不想有这样的误会：“那个女人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她的资质。” “资质？这个好像……”胖子想要说巧合。 “那个女人的资质和你的助理简直一模一样。”江宁朝着门外瞥了一眼。 他说的助理自然是指那个叫小余的女人，同样也是今天的主角，那个小婴儿的妈。 “完全一模一样？”胖子的眼神露出了一丝恍然，他现在终于明白这只兔子为什么会起疑心了。 他的助理是什么资质？ 并不是什么千年难遇的绝顶天赋，也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而是能生养，孕育的下一代会很优秀。 当初他会选上那个女人，倒不是因为什么邪念，也不是和江宁的老祖宗一样，想要挑战打破生殖隔离的难度，纯粹只是矮子里面拔高个，这种鸡肋资质在普通人里面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另外他需要的原本就是一个外围，一个帮他处理世俗之中的问题的人物，资质怎么样？修为如何？其实没什么大问题。 “你怀疑……白云山做了大量的准备？”胖子皱起了眉头，他以前就知道白云山这个老对手非常难对付，现在他又有了新的认知。 “那个家伙……” “绝对是一个人才啊！” 旁边的那帮老妖怪也都出了类似的感慨，现在都没人说那家伙的人品了。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胖子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本来我打算搞定这边之后，立刻就回去的，现在恐怕得多逗留一段日子了，这一次我可没兴趣碰上什么查什么，我打算把整个冰城翻个底朝天。”江宁装出一副狠的样子。 “有必要。” “肯定得翻一遍。” “白云山这家伙实在太厉害了，死都死了，还阴魂不散。” “天知道他留了多少后手？” 那帮老妖怪倒是没怀疑这只兔子找借口想要抢地盘。 大楼在这方面还是很过硬的，特别是他们把洞灵真天的那几个分脉送给了老王八，另外就是当初毫不犹豫地放弃养尸之地，之后又放弃了诸天浮屠的那几个殿，足够说明大楼的人真不在乎这些。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他们也巴不得多找到一些白云山留下的后手，也巴不得这只兔子能够把所有的后手都找出来。 这只兔子不愧有挖宝兔的外号，真是走到哪儿，挖到哪儿。偏偏这一次挖出来的宝贝对兔子自己没用，甚至可以说，这家伙连看都不想看到，毫无疑问，最后肯定都便宜了他们。 “你说，白云山会不会又分离出一缕残魂，然后弄到那个女孩子身上？”一个老妖怪问道。 “有这个可能，不过想要证实恐怕挺麻烦，想要分离出来恐怕更麻烦，因为连解小妹都没现有什么东西附在那个女孩身上，想要知道结果，必须等那个女孩结婚，然后生下孩子。”江宁说道。 他这么说绝对是有私心的。 什么爱情大作战，在他看来，成功几率仍旧太低，最简单，最可靠的办法就是催眠。 既然他不能动手，那么就让这帮老妖怪动手。这就和他挑动那些邪修去催眠各个大学的学生，让他们参与创意大赛，是一个道理。 有些事，他不方便做，别人却没问题。 “不麻烦，不麻烦，一点不麻烦，顶多也就十个月嘛！甚至别说十个月，就算一年，甚至两年也不长啊！”身为妖怪，对于时间自然没什么概念，人家都是百年来计算的。 812白 白和黑 812 白和黑 本来应该是最头痛的人，现在变成了看戏的，头痛的变成了一群老头，不过这群老妖怪同样也懂得偷懒，他们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身为地头蛇的那个胖子，而胖子自然而然把这件事又交给了一个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没办法推脱了，只能硬着头皮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好在干这活并不劳累，顶多就是动动脑子，再说身为女人，对这种事天生就挺感兴趣。更何况，那个女人只要一想到把这对撮合成功，顶多一年，就会有另外一个女人面临和她同样的处境，会生下一个不知道应该算儿子？还是应该算前辈高人的婴儿，她的心态就变得平衡多了。 那个女人也挺聪明，她肯定不会放着江宁这边的资源不去利用。 这边不是顾问团，专家组，剧本，剧务，导演，演员……全都准备好了吗？她没理由放过啊！ 同样对上清派的那些“美女”来说，这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兔子那边的条件是不会消减的，照样有用，另外责任人变了，肯定得重新谈判……所以又能拿一份好处了。 这就叫皆大欢喜。 “你倒是挺空闲啊！”吕玉翎说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人在饭店里面。 现在看的只是爱情剧，而不是剧中剧，也就用不着跑去现场观看了……有野丫头在，完全可以看实况转播的。 看实况转播多舒服，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聊着天，一边看演出，简直和春晚差不多。 “也不算空闲，白云山留下那么多手脚，我得一个个查出来。”江宁叹了口气。 “开玩笑，你做过些什么？还不都是我的小弟们在查？”野丫头不乐意了，没错，她带了小弟过来。 一般的小弟当然受不了这里的严寒，但是她不是还有三千多神魔小弟吗？那个可不怕冷。 另外这家伙还带过来几十万魔蛇呢，那些魔蛇不可能直接投放到对面去，事先得磨合一番。 之前江宁和白山黑水盟的那帮老家伙商量好了的，这个基地建成之后，三家同时负责。 不过主力肯定是白山黑水盟，大楼这边只放五个人过来，这五个人属于技术支持，另外解小妹背后的那帮老家伙也会派两个人过来，这是协调者，同时也是监督者。 事实上真正需要磨合的是他们。 本来他们还得找一个科目，兔子原本是打算在这里也来一场打黑的，现在用不着烦恼了。 “那帮老妖怪倒是挺小心的，我原本以为他们会直接一个催眠术过去呢！”野丫头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她对查白云山没兴趣，这和她没关系的，她感兴趣的是这边。 “这怎么可能？那帮老妖怪肯定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折腾得那么大，有解小妹盯着，谁敢乱来？”喵姐说道。 “这样不是挺不错的吗？感情这东西不能完全靠催眠，要不然，时间长了会有问题的。”谢小薇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可不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内心之中她还是挺希望那两个人真心相爱的。 “我觉得解小妹才不会在乎呢！别把她看得那么单纯，她纯粹就是等着看好戏。”小狐狸轻嗤了一声。 这一次没人说话了。 又不是只有她看得出来，其他人也一样，另外又不是解小妹一个人等着看戏，其他人也一样，甚至包括兔子也有点乐在其中……这个根本没必要说破的嘛！ “马上又要到圣诞节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圣诞节怎么过？”江宁问道，一说到圣诞节，兔子又开始心痒痒了，上一个圣诞节让他终身难忘。 “我随便啊，在哪过都差不多。”喵姐并不在意，不过她的眼神却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还是算了吧，这家伙走到哪，哪就有麻烦，如果真去巴黎的话，人肯定不会少，万一出点事，救都来不及。”谢小薇警告道。 “没事，去之前，咱们肯定会问一下李大妈凶吉，如果有问题，到时候改变计划也来得及。”吕玉翎有时候也挺罗曼蒂克的。 “我就是因为问过李大妈，才会说这话，李大妈说，最近厉害人物出来得越来越多，她有点看不准，让咱们万事小心为上。”谢小薇的神情难得这样严肃。 “那么这一次呢？”野丫头一下子叫了起来。 “这一次没事。” “应该没事吧？出之前我问过。” 谢小薇、吕玉翎同时回答。 喵姐沉思片刻说道：“这一次咱们来冰城事关重大，从上到下，不管是大联盟，还有最近冒出来的那帮老妖怪和传说种，又或是老美他们，对凯瑟琳的事都是很在意的，所以没人敢捣鬼。” “李大妈的话是针对谁说的？一号那边？”野丫头现在也知道大联盟的情况了，事实上这里的人全都已经知道了，甚至外面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 众人沉默半晌，突然喵姐踢了江宁一脚：“你怎么想？” “一号的可能性肯定有，不过这家伙现在被盯得挺严，未必敢乱说乱动。我更担心的其实是黑老怪。”江宁叹了口气，他说这话之前心头微微一动，这个想法一下子就跳了出来。 “和我想的一样。”喵姐苦笑了一声：“说实话，我一直对那个神秘势力有所怀疑，黑老怪和叱能够躲得很隐秘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那帮穿西装的家伙呢？另外到现在为止，咱们就看到黑老怪跑出来搞风搞雨，遇到强敌，叱才出手，这个实力好像弱了点吧？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底气十足，整天搞风搞雨，在养尸之地的时候居然玩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你想到了些什么？”江宁问道。 “还没想好。”喵姐摇了摇头，紧接着她又道：“我别光问我啊！你自己肯定也琢磨过这些？你有什么想法？” 江宁沉思了一下，最终决定干脆趁这个机会大家一起开动脑子。 “我绝对没琢磨过这些，我想到的是当初那个姓杨的家伙，当时我没往下深挖，现在想起来确实挺失策的，真说起来，那俩传说种确实比我细心多了……”兔子说着说着开始歪楼。 “给我说重点。”喵姐随手拍了一下兔头。 “好，说重点。”江宁连忙把话题拉回来：“我别的不清楚，搞科研还是知道一些的，这玩意儿不可能一个人单干，那个姓杨的又不像是一个搞研究的，说他是饲养员倒是更像一些……” “说重点……”喵姐怒了。 “好好，说重点。”江宁态度很好。 “给我在五十个字里面说完。”太后老佛爷飙了。 “重点就是搞这类东西，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江宁只能长话短说。 “有可能是你查得不够仔细。”吕玉翎不以为然。 “这不可能，那个神秘组织并不是只有两个研究项目，他们的手里至少还有电磁护盾，电磁悬浮，心灵感应，机械傀儡……”江宁掰着手指头数着：“这还都是我看到的，我没见过的肯定更多。” “你怎么想的？”喵姐问道。 “我还没想好，我只觉得乐石市的那座防空洞，绝对不可能是最初的研究基地，感觉更像是进行小规模实验的一个地方，所以放一个饲养员就足够了。”江宁一边想，一边回答。 “防空洞里面不是还有一个小型实验室吗？”吕玉翎提醒道。 “农科站也是有实验用的仪器设备的啊！”江宁猜到吕玉翎会这样想，这个女人读书少，肯定以为放着一堆烧瓶和试剂的地方，除了化学教室就只有研究所了：“而且农科站并不一定整天都需要有人，平时可以关着，等到出了问题，或者需要推广某种技术的时候，再派人过来也行，要不然就是定期过来收集一下数据。当然也有可能那个姓杨的自己就是农科站的技术员，我看他不像是个搞科研的，但是没说他不像是个搞技术的。” “有这个可能，不过这能够代表什么？”喵姐继续问。 “以前我也没仔细想，之前去俄罗斯，结果生了那一连串事，让我意识到凯瑟琳和老毛子可能有勾结，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东西。”江宁思索了片刻，把想法整理了一遍：“先，那个姓杨的身份是公务员，防空洞属于人防办，搞这类研究肯定要有资源，但是我没查到最近二十年有科研人员失踪。我还花了不少时间，搜索了国内大部分的研究机构，包括大学、研究所、企业里面的研究机构，甚至私人实验室，结果没有任何现，剩下的那些没办法搜索到的研究机构，全都是绝密项目，那些人挂在保密部门的名下。最后就是那帮西装客的数量可不少，但是别说我了，就连大联盟那边也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这帮人藏哪去了？什么地方能够藏得下这么多人，还不会引起怀疑？” “你的意思是……”喵姐有点明白了。 “和凯萨琳一样吗？”谢小薇若有所思。 “是政府？还是军队？又或是其中的某个派系？”吕玉翎若有所思。 “也有可能和国外有关，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能够搭上老毛子，黑老怪就不能搭上别的国家吗？”野丫头的思路也是很宽广的。 “有道理。”江宁点了点头，这个可能性绝对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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