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毒妃 - xp1024.com
《妖孽毒妃》


001 被压穿了

“啊……!”像是被无数个铁蹄从身上踏过,一阵碎骨般的疼痛令江明月从骨子里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这是缺胳膊断腿的节奏吗?还是全身骨骼断裂?又或是脑袋开花?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没有摔成肉饼算是走狗屎运了吧?

一张苍白无色的小脸疼得揪成一团,可心里撕裂般的抽痛更是令她感到一阵阵刺骨的森寒。她终于没能躲过一死,没有被癌症摧毁,却毁在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手里。

想起悬崖上的那一刻,想起那张残戾阴狠的嘴脸,江明月的心冷得如同冰封的寒潭。原来她身边真zhèng

的恶魔不是癌症,而是那张柔弱欺世的脸孔。她连她最后一个月的生命都容不下,甚至不惜一切的为她准bèi

了一场奔赴黄泉的赛车比赛。

与死神相伴了二十年,她并不畏惧死亡,只是她舍不得为了让她多活一天而四处奔波的爷爷。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不但肩挑着江氏集团数万人的命运,还要与她从娘胎里带来的病魔作斗争。

多少年了,她每次疼得死去活来,想安乐死的时候,总是不忍那张布满褶皱、为她痛不欲生的脸。〖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想过无数次被病魔致死,却做梦也不曾想到会被自己的妹妹设计谋杀,还眼睁睁的看着她踢断了那棵唯一能够让她求生的小树!

她错了,错在当年开口留下了她,错在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错在被她那张戴着面具的脸蒙骗了十五年。她好恨,恨纠缠了她二十年的癌症,恨那个富可敌国的江氏集团害她成为了权益相争的牺牲品,恨她病魔缠身时的无能为力,更恨那个为了权利与地位而害她丧命的女人!

她不要这样的结局!若有来生,她江明月就算倾尽天下也要为自己改命!

“唔……!”又是一阵如巨石碾过般的疼痛令江明月闷哼一声,一双琉璃般的眸子缓缓从沉重的眼皮中撑开。好痛……,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会这么痛?貌似……她刚才还喊了一声!

大脑里一瞬间闪过无数个问号,江明月倏的睁开眼,迎上的是一张俊美又惊愕万分的脸。这张脸距离她不足一寸,如刀刻般俊逸挺拔的五官,深邃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与谨慎,暗纹连理青衫衬托出一身的尊贵,是个相当好kàn

的男人嘞!

只是,这个男人的手放在哪儿呢?江明月微微垂眸,男人的爪子正搭在她丰盈……咦?不对,胸呢?全身上下唯一令自己引以为傲的胸部怎么变的平平的?还有,她身上穿的这身灰不啦叽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从悬崖上掉下来连衣服也摔脏了吧?那也不至于从白色变成灰色啊!

“你……你又活了?”青衣男子率先反应了过来,慌忙从她身上爬了起来,伸手摸摸她的脸,又摸摸她的头,再探探她的气息。

“干什么你,你是谁啊!”江明月忍痛推开他的手,一双明净的眼眸滴溜溜的转了起来。诡异,太诡异了!这里不是悬崖底下,也不是什么空旷的野外,这是一个残破的篱笆院子,而她整个人则四仰八叉的躺在墙角,身上满是碎土与灰尘。

“对不起,小兄弟,适才我被人震伤,压在你身上了,刚才你已经没有了气息,我们还以为你死了……。”

“我呸,谁死了?你才死了呢!”江明月平生最讨厌别人说她死啊活的,带着从娘胎里带来的恶疾,她随时都有可能倒地不起,对死亡的话题最是敏感。

“小乞丐,我家主子乃无心之过,何况你现在也没事了,休要再对我家主子出言不逊!爷,我们走!”旁边一名黑衣男子扶着青衣男子转身就走。

“站住,说谁是小乞丐呢?”江明月扶着墙站起身,气咻咻的走到黑衣面前用力推了他一把,却被无影厚实的胸膛弹得倒退了一步。啧,这还是人吗,枪子儿都不知dào

能不能打穿呢!

黑衣男子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冷声说道:“穿成这样,是不是小乞丐你自己不知dào

吗?或者说,京梁国的老百姓都已经穷的没衣服穿了?”

江明月眸光一闪,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电视剧上看的多了,没错,这是标准的小乞丐行头。看不出是黑色还是灰色的衣服上全是补丁,也不知dào

历经了多少岁月。他刚才说什么,京梁国,什么地方?是她孤漏寡闻还是怎么滴,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国家吗?不是架空历史……架空历史?

看看眼前两名挺拔威武的男人,再看看他们身上的装扮,江明月头脑里出现一个现代网络最流行的爆zhà

词——穿越!

她穿了!她真的穿了!她穿越在一个小乞丐身上了!震撼,不可思议,激动,悲愤……,种种难以言明的感情在她心里极度膨胀!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之前没有了气息?”一颗心咚咚乱跳,江明月颤声问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歉疚的说道:“小兄弟,很抱歉,我们主仆二人躲避仇人的追杀,却不想差点累及无辜。好在你没事了,我也放心了。无影,我们走!”

“等等,你们就这样走了?你们……你差点把我压死,想这样一走了之?”江明月伸手抱住青衣男子的胳膊,半个身子蛮横无礼的趴在他身上,柳眉倒竖。

她可不能让他们走,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眼见自己现在又是个要饭的叫花子,这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继xù

?总不能真的四处要饭吧?这两个家伙一看就知dào

是有钱人,不管怎么样,先要想办法活下去,这才是王道!看着江明月一双灿若星辰般的眸子滴溜溜的乱转,那张比女子还要惊艳三分的小脸令他的心没来由的漏了几拍。抚了抚胸口,青衣男子嘴角微微一扬,莞尔笑道:“你要怎样,说吧!”

“我不管,总之,你们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一走子之!”江明月眯着眼迎上男子深邃的眼眸,怔了怔,索性八爪章鱼似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一脸视死如归的决绝。反正姐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既然重生,便要对的起活着的每一天,绝不能再像前世那样事事有心无力。

“快点追,那个小乞丐应该就在附近!主子说了,宁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一群凌乱的脚步声慢慢逼近,江明月慒慒懵懵的看着青衣男子倏变的眼眸,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丝慌乱。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外面那群人应该是在找小乞丐,而且她很悲具的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之一。

尼玛,不会这么倒霉吧?好不容易摆脱了前世的癌症,好不容易重生了一回,连讨饭的日子都还没来得及体会呢,这就要被人削萝卜了?

“还愣着干什么,等死吗?”青衣男子沉着脸吼了一声,甩开江明月的手转身就跑。跑了几步,随手扔了一块玉佩过来,冷声说道:“这是对你的补偿,你自求多福吧!”

看着两具身影瞬间消失在眼前,江明月头皮一阵阵发怵。这就跑了?丫的,真没道义,丢下女人只顾着自己逃命,真他妈的没种!

“在这里!”远远的巷子尽头,突然蹿出来七八个蒙面人,手里扬着明晃晃的刀朝江明月冲了过来。江明月倒吸了一口凉气,拽着手里的玉佩转身就跑。

妈呀,还有没有天理,重生来到世上的第一天就要这样挑zhàn

她的意志吗?要不要这么狗血啊,她长这么大还没过过一天正常人的日子呢!

顾不得浑身的疼痛,江明月撒腿就跑!跑!拼命的跑!跑步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想想前世为了多活一天,为了能够让身体多承shòu一点病痛,跑步、跆拳道、剑术、摔跤、太极,啥玩艺儿没学过。只是现在屈就的这个小身板太不给力,没跑几步就开始喘了。

猛一回头,七八个壮汉不依不挠的紧紧跟在屁股后面,吓得江明月差点没腿软。跑啊,逃命啊,不能这样莫名其妙的再死一回啊!糟了,前面是一面围墙,没退路了!

趴在墙上猛喘了几口气,江明月慢慢转身盯着越来越近的一群蒙面人。三面都是墙,她当真要以一敌八?不要,还有选择不?虽然她的跆拳道功夫的确不错,可是那仅限于强身健体。练了十几年的功夫,她还没和人真刀真枪的干过架呢,何况这些人一看就知dào

并非花架子,而是训liàn

有素的职业打手,她这副发育不liang的小身板又能扛多久?

使劲儿一擦鼻子,江明月上前两步,靠在右边的墙上摆好了架势。妈的,拼了,姐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个啥!正当江明月昂首挺胸准bèi

战斗时,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双手,下一秒,她像被拎小鸡似的拎上了墙头,转眼消失在蒙面人眼前。

“快追!”还没反应过来,江明月的嘴便被一双大手紧紧捂住,腰身也被人往后一揽,随即便隐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夹壁之间,眼前也多了一捆柴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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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小命要紧!

“人呢?不能让他跑了,立kè

分头去追!”蒙面人的脚步声走远,江明月的一颗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怎么样,你没事吧?抱歉,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男人温润的声音令江明月好奇的回过头。

眼前是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充满了英气和蓬勃的朝气,清灵干净的眼眸带着一丝紧张和担忧。从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来看,他应该也是一个乞丐。

“你是谁呀,我们认识吗?”江明月忐忑不安的问道。不管怎么样,这人刚才救了他,应该不是坏人,而且说不定还认识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

“啊?”少年明显的愣了一下,诧异的望着江明月疑惑又紧张的眸子。他没听错吧,她不认识他?她居然说她不认识他?她为了他拒绝皇上的指婚,甚至不顾相府千金的尊贵身份和所有的礼仪廉耻,在大婚前夕离家出走,他奉命几经波折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她竟然说她不认识她?她在恨他不懂她的一往情深吗?又或是她在试探他对她究竟有几分情义?

“我是*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秦亦飞,你、你不认识我?”秦亦飞不敢大意,眸光闪了闪,小心的问道。

“秦亦飞?我该认识你吗?噢,我知dào

了,我们在一起讨过饭对不对?那个,抱歉啊,我刚才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杀,头脑到现在还乱着,所以没想起来,嘿嘿!”江明月在一旁自圆其说,压根就没注意秦亦飞变幻的神色。

“鲁长老已经死了!月儿,他临死之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吗?”想起鲁长老临死前紧紧拉着江明月不放手的情景,秦亦飞目光灼灼的问道。

“鲁长老?什么鲁长老?是射雕里面的那个鲁有脚吗?我不认识什么鲁长老啊,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江明月不明所以的问道。真是奇怪,她才刚刚附身在这个小身板身上,还不知dào

自己姓啥名谁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还有心情管别人的死活?

“月儿,难道你不知dào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吗?他们原本在追杀鲁长老,因为鲁长老临死前把东西交给了你,而你从鲁长老身边离开的时候正好被他们看见,所以他们才会追杀你,你到底知不知dào

你惹了什么麻烦?知不知dào

现在有多危险?”秦亦飞沉着脸,隐忍着怒火说道。这个女人,她居然掺和了太子和离王之间的事!

江明月讷讷的看着脸色发青的秦亦飞,为难的说道:“那个谁,小飞是吧,我告sù

你,我真不知dào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我也不知dào

那个鲁有脚是什么人。这么说吧,我之前被人打晕了,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认识我对不对?你叫我月儿,那你一定知dào

我是谁了?那你告sù

我,我到底是谁,不会真是个小乞丐吧?”

秦亦飞神色一变,用力抓住江明月的手,焦急的说道:“你失忆了?你怎么会失忆的?告sù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明月抽回手,拿出那块色泽通透的玉佩低头把玩着,转过身纠结的说道:“小飞呀,这事儿我该怎么跟你说呢?总之一言难尽,我就是失忆了!”

看着江明月手中的玉佩,秦亦飞眸光一闪,不动声色的问道:“这块玉……你从哪儿弄来的?”

“噢,放心吧,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是有人为了还债抵给我的。玉质不错吧?是一块上好的美玉噢,要是当了估计值不少钱,到时候咱俩可以好好的大吃大喝一顿,也可以不用做什么乞丐了!”江明月得yì

的晃着手中流露着琥珀色光泽的美玉说道。

秦亦飞嘴角抽了抽,怪异的说道:“你确定……你要把这块玉当了?”这是什么样的缘份,都逃到外面来了,还能得到她未来夫婿的贴身信物,还真是邪门!

“为什么不当?这玩艺儿留着不能吃也不用喝,还碍事儿!走吧走吧,我饿了,咱们出去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吧!”江明月急吼吼的推开挡在夹壁间的柴禾,拉着秦亦飞从里面钻了出来。

“月儿!”秦亦飞抽回手,定定的看着江明月。她的眸光清澈见底,但却带着一丝深不见底的空寂和清冷,也看不到一丝往日见到他时的娇浓羞涩和款款深情。仍然是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可是为什么带给他的感觉却有这么大的差异?真的是因为失忆的原因吗?因为失忆,也连带着失去了对他的爱慕和依恋吗?不知dào

为什么,秦亦飞心里隐隐舒了一口气。

看到秦亦飞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江明月不自然的挺了挺胸,用力瞪了回去。她不喜欢被人这样盯着看,尤其是这种似乎要将她看穿看透的眼神。她现在霸占了他朋友的身体,他肯定会察觉到什么吧?不行,这个人比较危险,在这种多事之时还是不要跟他太过接近。

“啊,对了,小飞,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一群人在追杀两个男人,有一个穿青衣的男人受了伤,另外一个男人叫他……爷,场面很激烈噢,你要不要去看看?”江明月微眯着眼问道。

“什么?受了伤?月儿,你就在这里等我,别乱跑,我很快就过来找你!”秦亦飞神色倏变,迅速往江明月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嘿嘿,小样儿,现在还甩不掉你么!

收好玉佩,江明月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

这是一条并不繁华的街道,来往的人群并不多,但天生对死亡气息敏感的江明月却始终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正是因为她对死亡的敏感,才能无数次给自己争取一次又一次活命的机会,可惜,她还是载在了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手上。这只能怪她自己大意,所以,她绝不会再给自己第二次犯错的机会。

“在这里,她在这里!”一个男人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江明月眸光一寒,看到几个穿着军服的男人朝她涌了过来。不再迟疑,她掉头就跑。

“快追啊,千万别再让她跑了!”一群持刀的军人威风凛凛的追了过来。

尼玛,什么鬼地方,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江明月咬牙切齿的朝一条僻静的小路上窜了过去。

“哎呀,小、小……,她在那边,林护卫,找到了,找到了!”又一群穿着家丁服的男人从小路的左侧包围了上来,为首的男人兴奋得眼里都快冒出绿光了。

该死的,今天撞了什么邪了,出门没看黄历么?被亲妹妹害死不说,穿越一次还掉在一个被人活生生压死的小乞丐身上。乞丐就乞丐呗,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类的小乞丐又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被这么多人追着喊着要杀要砍的?

“咦,这不是那个刚刚加入帮会的小乞丐吗?听说是鲁长老带回来的,不知dào

和鲁老长的死有没有关系?快,他跑了,兄弟们,快追!”旁边路口突然窜出来几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手里举着破竹棍朝江明月迎面跑来。

江明月的长跑再刷纪录!左边一群狐,右边一群狼,后面还跟着虎,前面就算是悬崖,姐也跳定了!悲愤的望着头顶热辣辣的太阳,江明月卯足了劲拼命的往前冲刺。

身后,一群叫苦连天的汉子口中传来阵阵牢骚:

左边:“林护卫,小姐为啥见到我们就跑,而且,她啥时候体力这么好了?”

右边:“将军,离王妃为何要逃呢?整个燕城都有离王的兵,离王妃又能逃到哪儿去?”

后面:“快追!抓不到小乞丐,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回太子府!”

侧面:“快抓住他,说不定他就是帮主要找的内奸!”

以江明月百米赛跑12秒的速度,在普通人眼里是标准的运动健将了,可是和一群有武功底子的人比起来,只能说她实在是弱爆了。

她只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声,而且,她的心跳已经快要从胸口跳到嗓子眼了。妈逼,这也太悲惨了,还没好好的享shòu

一天正常人的生活,这就要被活活累死了吗?

一回头的空隙,脚下一空,她一头滚进了旁边早已干涸的小沟里,杂乱的野草瞬间将她纤薄的小身板遮了个严严实实。眸光一闪,江明月屏住呼吸紧紧贴着小土坡,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无形。

脚步声渐渐近了,一队,两队,三队,四队,尼玛,整整四队人马在追她!

眼瞅着人影远了,江明月才感到自己活了过来,一颗心才从震惊中开始回落。要不要这么命苦啊,她只是这个朝代的路人甲一枚,不小心穿过来随便看看而已,特么的招谁惹谁了,用的着把她这么往死里整吗?

扎在草堆子里把这一辈子所有会骂的字眼和词汇统统过了一遍,揉了揉鼻子,江明月猫一样的从小沟里钻了出来,猫着腰往相反的方向跑去。旁边有条大路,那帮人想破脑袋也不会相信她会从大路逃跑吧!

003丢人遇现眼

江明月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一双破烂的布鞋早已踢飞,光洁嫩白的脚丫子差点晃花了她的眼。咻的从石头上坐起,她这才开始打量她现在的这副身板。

十六岁?还是十七岁?瘦了点,皮肤倒是净光粉嫩的,比她在前世的皮肤还要好,脸上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双手更是滑腻腻的像刚刚挤出来的牛奶,标准的削葱尖。奇了个怪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是乞丐,明明像是养在深闺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嘛!

前世做了二十年米虫的她倒是不稀什么罕富贵无忧的生活,只是突然变成乞丐……不靠谱,太不靠谱!好不容易摆脱了绝症的痛苦,她怎么着也得活个风声水起,再说凭她现代人的见识和智慧,怎么能伸手要饭呢?

嘴里嚼着一根草,江明月凝神望着旁边一处浅浅的水洼,翻身从石板上跳了下来,走到水洼边挽起了衣袖。浅浅的清水倒映出一片明净的蓝天和一张绝美艳丽的脸庞,江明月没有留意水中熟悉的倒影,只是无意识的捧起水洗了个脸,又把脚伸进去泡了泡,然后一个前空翻跳上了石板。

哎,肚子好饿!摸〖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了摸瘪瘪的肚子,江明月没精打采的找到鞋子套在脚上。看了看这条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僻静山路,她用力捂紧了腰间的玉佩。

咦,前面好像有一辆马车过来了,真是及时雨啊,太给力了!江明月迅速理了理破烂的衣衫,露出一张见牙不见眼的笑脸,臭屁的朝马车迎了上去。

好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四面黑绸锦缎素裹着宽大的车身,漆黑的上好沉木散发出幽亮的水润光泽,车帘上方的墨绿翡翠贵气又不张扬,华丽又不失典雅。再看看赶车的两个男人,虽然看上去年轻,但气质不凡,穿着更是不俗。看这调调,车中应该是个身份不俗、沉稳有礼的达官贵人了!

“哎哎哎,两位小哥,冒昧打扰一下!”江明月冷不防丁的冲过去,赶车的年轻男子立kè

变了脸,站起身用力拉住马背上的缰绳,黑色的骏马扬蹄发出一阵灰啾啾的嘶鸣。

“小乞儿,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竟敢拦我家公子的马车?”赶车的小伙子寒着一张俊脸,那眼神恨不得把江明月一口吐掉。

用力吞了吞口水,江明月涎着脸嘻嘻笑道:“小哥哥,我迷路了,腿也疼脚也疼,肚子又饿,你们的马车能不能捎带我一程?只要把我带到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就行了,呵呵!”嘴里说着,江明月的手也没闲着,伸手就去掀马车上的帘子。

“放肆!我家公子的马车也是你这等小乞儿能坐的?还不快滚开!”另一名年轻男子扬起手中的马鞭朝江明月迎头就挥了过来。

眸光一闪,江明月极快的往后仰去,顺势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捂着脸嗷嗷的叫了起来:“呜呜呜,你们欺负人!你们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呜呜呜,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我不活了,你们打死我算了吧!”

说话间,江明月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爬起来转身哭哭啼啼的朝马车冲了过去。两个年轻男子一时之间愣住了,待明白过来想跳下马车去拦住企图撞车的江明月时,岂料她一个抽身纵身扑进了马车,车帘晃悠悠的盖在了她露在外面的两截如玉的小腿上。

哇,好香,好销魂的清香!可是当江明月抬头看见头顶上的那一片白花花如明月般耀眼的裤裆时,她真想立kè

、马上、现在就装出个死相来。呃,囧……!

“你打算在我身下呆到什么时候?”温润性感的男音清晰的从头顶上传来,虽然带着一丝病态的清冷,但却该死的好听。可是,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公子,这小乞丐……!”

“继xù

赶路!”

“可是公子……!”

“赶路!”

车帘再次悠悠的放了下来,江明月也幽幽的撅起俏臂屏着呼吸从男子的两腿间爬了出来,抬起一张眉眼弯弯的笑脸。

一双修长如玉的手缓缓伸了下来,立在江明月眼前。不看还好,一看这双手,吓得江明月气息一乱,腿脚一软,再次五体投地趴在了人家裤裆下。

唉哟,不想活了,直接晕了算了吧!江明月的脸蛋紧紧贴着干净的沉木地板,撅着屁股死活也不愿意再动一下。

“不愿意出来?唔,那你就躺着吧!”

丢人丢到奶奶家了,这次算是把活了二十年的脸面都给丢尽了!江明月咬咬牙,扭了扭腰肢,扭头看了看那一片云锦,真心木有勇气爬出去啊!要是个年纪大点的老头她才不会往心里去,可是刚才那双手,那么年轻,那么干净,还带着幽幽的香气,一下子就让她乱了分寸,一颗心也跟着凌乱了!

怎么办?真的要这么躺着装晕吗?要是现在出去的话不是更没面子?管他的,装晕不如装睡,装睡不如真睡!这么干净的地板,这么消魂蚀骨的幽香,不睡白不睡,再说还不知dào

这马车要走到什么时候。想着,江明月随手在视线所及之处拉了一块方方的薄毯枕在头下,迷糊着睡了过去。

头顶上方兀自传来一声轻笑。这丫头,既然要装晕,又怎敢从他腿上拿走护膝薄毯?

“咳咳……!”一阵沉闷的咳嗽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赶车的年轻人焦虑的回头问道:“公子,又犯了吗?您再撑着点,马上就到少林寺了!”

一声清脆的鞭响,黑马扬蹄朝前急驰而去。

阵阵宏远悠扬的钟声在暮色中传出老远,惊得林间的鸟儿四处乱飞一气。

“公子,您真的要带这小乞丐进去?您不怕他惊扰了您静养?”

“何来这么多废话?快进去,我们已经晚了半日,大师该等急了!”

“是,公子!”

江明月在四处寻找鸡腿的美梦中醒来,眼前一片昏暗静谧的影像令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江明月敏捷的跳下CHuang,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

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在那辆马车里面睡着了吗,怎么会到了这里?眸光一沉,江明月回头看着桌上的一碟馒头,转身抓了两个馒头,悄悄的出了门。

咦,和尚?江明月揉了揉眼睛,没错,一长溜和尚对从面的房间里出来,一直走到了左侧最里面的房间。江明月好奇的跑过去,与从旁边房间里走出来的小和尚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对不起啊!”江明月满脸堆的哈着腰说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是在找和你随行的风公子他们吗?”

“啊?风公子?什么风公子?”江明月愕然。

“就是与你一同来到少林寺的风公子和他的两位随从呀!”小和尚惊讶的说道。

原来这里是少林寺,难怪这么多和尚。

“小师傅,你说的那位风公子现在在哪里呀?”江明月踮着脚尖,睁着一双琉璃般的眼眸东张西望。

“风公子每年都会来寺里找方丈治病,现在他应该在方丈的禅房呢。小施主,晚膳小僧已经送到了你的房间,请小施主自便。”小和尚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等到小和尚离开,江明月从怀里摸出馒头啃了一口,眯着眼转身往另一边走,一边走一边打着小九九。

自古以来无论是书上还是电视上,都把少林寺说成是武林北斗,更是把少林寺的武功绝学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她是不是也该趁着这个穿越的机会也来赶一回时髦,偷他几本内功心法或是武功秘笈,也不定也像众多的穿越女那样练得一身飞天遁地的好本领,这样也不枉重生一回。

江明月也不知dào

在里面转了多久,偌大的少林寺,到处都是一样的房间一样的摆设,她又不敢随便逮个小和尚来问问,只得一处处的找,一处处的看。

走到转弯处,江明月看见赶车的年轻人中的一个从一间房里退了出来,便躲在后面张望。趁年轻人走远,她悄无声息的溜了进去。

里面有人在说话,听声音应该是小和尚所说的方丈和那个风公子了。

“清流体内的寒毒越来越重,日前已是油尽灯枯,只怕也没几日活头了。大师已经为清流操心劳苦了二十多年,在下已经铭感于心,大师就不用再为清流惋惜了!”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隐忍的孱弱从里面传了出来。

“老纳实在是有愧于八皇子,有愧于玉庄主啊!老纳几乎翻遍了寺中所有的经书,却仍然没能找出治愈八皇子体内寒毒的良方妙计,惭愧,惭愧啊!”

八皇子?皇帝的儿子?那个姓风的是皇帝的儿子?江明月暗暗心惊,忍不住把头贴在窗户上,悄悄用手指在窗纸上舔开了一个洞,里面的男子露出一袭云锦般的背影。

“大师言重了!清流在娘胎便已染上寒毒,能够苟活这二十多年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这便是清流的命,怨不得别人!”清朗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可奈何的讽刺,令江明月的心一阵阵抽痛。

原来他也是个将死之人,与她一样还没出生就染上了恶疾。只是她何其有幸重生在这里,却要见证另外一个自己再一次面临死亡,这让她如何不痛心!

004对不起,串错了门儿!

“八皇子,不用多说了,让老纳帮你运功暂行压住体内的寒毒,以免毒性扩散!”

“大师,不用了。清流自知时日无多,这次特地前来寺中见大师最后一面,感谢大师多年的救助与教诲。大师无须为了清流再白白浪费内力了!”温软的声音仍然带着淡淡的不羁与清淡,让江明月没来由的感到心酸。

“八皇子……!”

“大师,无须再多言。天色也不早了,清流该歇息了,明日一早再来拜别大师!”

二人起身相望,江明月赶紧退了出来,往一旁跑了过去。

想想那个八皇子,那么年轻,那么尊贵,那么不可一世,像极了自己的前世。她的前世,堂堂江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令多少人眼红、羡慕,在江家豪宅,她说一别人不敢说二,她甚至可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如此的尊荣与富贵,却换不来她梦寐以求的平凡日子。不但如此,还因为这权贵之争,害她惨遭妹妹的毒手,还不知dào

她的身体有没有落个全尸。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在掉下悬崖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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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时候,悬崖下面的赛车正好发生爆zhà

,说不定还是因为那场爆zhà

把她送到了这里呢。

不知不觉,江明月走到了一间肃穆庄严的阁楼前。夜色已经降临,不远处的房间里也亮起了青灯。趁着月色,江明月看到阁楼前悬挂着“藏经阁”字样的木匾。

藏经阁?藏武功秘笈的地方吗?进去看看!

江明月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推门走进了少林寺的藏经阁。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少林寺的藏经阁按理会有高手守护,未经允许,不会让人轻易踏入半步。正是因为如此,少林高僧从未想过擅闯藏经阁的人会不懂轻功,更不会想到会有人敢堂而皇之的从大门直闯,所以,他们在阁楼上面布下了阵法,因为所有擅闯藏经阁的高手都会从阁楼的二楼以轻功进入。也因此,这种自以为是的御敌攻略倒是便宜了江明月。

像是一个布局精巧的图书馆,藏经阁的地方虽然不算大,但是书籍摆的却是密密麻麻,也没有明确的分类和标识,更没有书签或是什么指引。幸亏她只是随便看看,不然只怕找三天三夜也找不到她想要的书。

只是,武功秘笈上面应该有些什么呢?应该有像漫画一样画着图案吧?一招一式什么的应该标出来才好啊!想到这里,江明月来了精神,找了个地方开始按顺序翻找,只要是有画着小人的书,她都会拿出来翻一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昏暗的长明灯下,江明月翻了百八十本经书了,除了蝌蚪样的小字以外,她没有找到一本画着图画的经书。失望之余,她不死心的在里面转了一圈,一屁股跌坐在旁边不显眼的一处杂物中。

电视上的武侠电影果然都是骗人的鬼话,哪来的什么武林绝学,能够像她这样练个十几二十年的跆拳道和太极拳,已经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哪有那么多飞檐走壁的神棍混世!

想到这里,江明月也坦然了,索性躺在杂物堆里,随手摸了两本破旧的书翻了翻。

“大乘功?易筋经?韦驮献杵……横担降魔杵……掌托天门……,什么东西,像是强筋健骨的心经,倒是可以给那病秧子顺顺筋骨……!”

“师傅,真的要进去找吗?可是您已经找了十多年了,里面的每一本书都被您翻遍了,根本没有能够救治八皇子的经书啊!”

“不行,老纳还是不死心!八皇子命在旦夕,若再找不出化解寒毒的方法,八皇子就真的保不住啦!”

糟了,有人来了!江明月顺手把两本经书塞在怀中,悄无声息的猫着腰与方丈玩起了捉迷藏。

“慈恩,你到那边去找,我在这边找!”方丈沉声说道。

“师傅,那里是杂物堆,是这些年被雨水或柱虫毁坏的残旧经书,都是一些普通的心经,师弟新抄的手本在这里呢!”一个胖乎乎的小和尚摸着脑袋说道。

看着老方丈往杂物堆走来,江明月屏住呼吸悄悄的走到门口,正准bèi

闪身出门,脚尖不小心踢到了门槛。

“什么人?有人擅闯藏经阁!”

被发xiàn

了!

江明月一惊,撒腿就跑。转过弯,望着左右两边一排排一模一样的房间,江明月傻眼了,她不记得她原来的房间在哪里了!牙一咬,手一指,江明月头也不回的推开了离她最近的一扇门。少林寺那么多房间,应该没人注意她睡在哪里吧?

轻轻推开门,江明月蹑手蹑脚的走到CHuang边,小心翼翼的挨着CHuang坐了下来。听着外面传来的吆喝声,她的心里一阵阵不安。长这么大,本小姐可没做过这等不入流的事啊!

看到火把朝着这边过来,江明月重重的往CHuang上扑了下去。

“唔……!”两声闷哼同时从CHuang上传出,是身上突然受力、嘴巴被磕疼发出的声音。

下一秒,迎着窗外萦白的月色,江明月看到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摸到了一片温暖滑腻的肌肤,亲到了一片温润柔软的唇,外带一阵销魂入骨的媚香。

啊……有**贼……!她好想大叫出声,可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这时候,她才是真zhèng

的偷书贼,要是被那些和尚就麻烦了。

她下意识的抬腿跨坐在CHuang上的人身上,一手抵在他的胸口,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别动,再动我叫人了!说,你是谁?深更半夜的跑到我房间干什么?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跟着我?”

那双如碎星般的眸子仍然一动不动的盯着江明月,没有说话,像是在探索什么。

“问你话呢!别以为你不开口我就拿你没办法,小爷我多的是手段!”江明月抡起小拳头晃了晃,阴恻恻的低声说道。

CHuang上的人突然伸手扶住江明月的腰肢往跟前挪了挪,趁着江明月手忙脚乱的缩回双手的空隙,凉凉的发话了:“你进了我的房,爬上了我的CHuang,亲破了我的嘴,还差点坐断了我的命根子,现在倒反过来质问我?”

头脑瞬间陷入一片呆滞,江明月愣愣的看着从CHuang上缓缓坐起的身影,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在眼前放大,一双灼灼的眸光肆意的与她对视着。神马情况?哪里闯进来的小白脸?噢不,似乎……好像……可能……难道是她走错了房间?

该死!怎么就偏偏闯进这间房了?心里暗暗发虚,江明月陪着笑脸滚到CHuang的一边,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抱歉抱歉,小弟一到晚上眼睛就特别不好使,这不,上躺茅房回来还串错了门儿!呵呵,天色不早了,这位大哥好生歇着,晚安,晚安!”

一道暗黄的烛光闪了闪,房间的光线一下子亮堂了,一只手也很及时的搭在了江明月滑到CHuang下的一条腿上,而另一只手,则从后面围在了她的腰间。

“眼睛不好吗?我看看,来,转过来,能看见我的手吗?”腿上修长白皙得过份的手移到了眼前,示威性的晃了晃。

“哪里?你的手在哪里?”江明月眯起眼,很“努力”的左顾右盼。

下巴一疼,江明月被迫转向对面的男子。这个男人……靠!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绝色的男人,还让不让女人活啊!从小到大,江明月什么样的美男没见过,早就对美色产生了审美疲劳,可是像这样白玉般无暇、琉璃般剔透的男人,她还真是大开了眼界!这到底是个什么妖孽,比女人添一份柔美与风.流,比孩童添一点纯净与无邪,比男人多一丝洒脱与冷峻。

“往哪儿摸呢?看不出你还有龙阳之癖嘛!”男子略带调侃的话语让江明月像触电似的从CHuang上弹了起来。囧,刚才一紧张就想揪被子,想不到那么走运偏巧摸到了被子下面的威武!

江明月的脸轰的烧着了,她微微颔首,低眉顺眼的低语道:“公子说笑话了,小弟乃堂堂正正七尺男儿……呃,不,六、六尺男儿,怎么会喜龙阳之癖呢?那个……公子,小弟真的是无心之过走错了房间,公子大人有大量,自是不会与小弟一般见识了!小弟这身衣服也太过污秽,不敢污了公子圣地,小弟这就退下,告辞,告辞!”学着古人的样子胡乱绉了一段话,江明月一拍屁股转身就走。

“慢着!本公子被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睡也睡了,这就想一走了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什么什么?这是什么逻辑?江明月满脸黑线的顿住脚步回过头,抽搐着嘴角望着眼前这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蛋,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不过就是不小心肌肤碰了一下下,人多的地方走路经常都会碰到的事,怎么就变成亲和摸了?还……还说什么被她睡了,这还是正常人的逻辑吗?

江明月危险的眯起眼,双手叉在腰间,隐忍着心里的不快闷声说道:“公子,你这话说的也太言重了吧?你是个大男人,被抱一下、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再说我什么时候和你睡一张CHuang了?你到底想怎样?”真是遗憾,这么绝美的男人,居然是个傻鸟!

005媚..惑

“欠债还钱,你抱我亲我摸我睡我,我要一样不少的讨回来!”美男似乎颇为委屈,流星般的眸子微微眯着,像极了狐狸的眼睛。

“你有没搞错,我是个大男人,男人啊,你要和男人亲嘴睡觉?”你丫的,该不会**的想爆juju吧?江明月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后面。

“瞎想什么呢?乖乖滚上CHuang来,否则你别想再踏出少林寺!”美男的话语突变,声音带着清寒与凛冽,甚至夹杂着一丝细微的颤抖。

江明月不由自主的往前挪了挪,被CHuang上的美男伸腿一勾,整个人再次趴在了美男的胸口。

“这次换我压你!”被子带起一片暗影,一道白花花的影子带着重重的压力令江明月陷入一片沉重的黑暗之中。

“唔,你好重……!”丫的,原来是想玩报复!可是,真的好重……,压的……好疼!

嘴唇被一片湿软微凉的柔软覆住,江明月伸手想推开身〖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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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的心突然一颤,是他,是那个把他带到这里来的姓风的男人,是那个在娘胎里就中了寒毒的八皇子!

“好冷,抱……抱紧我……好冷……!”身上的男人浑身颤抖,她听到了他牙齿咯吱出来的声音,感受到他的双手在她后背的力度,甚至,她听到了他心脏骤冷乍寒的悲鸣!

她不由自主的抱住他发颤的身体,任由他身上刺骨的寒意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她伸手在他精裸的后背不住的来回抚摸,试图能够带给他一丝一毫的热量,她甚至用双腿夹紧他冰凉的小腿,整个人与他缠绕在一起,并且不住的在他耳边呢喃:“不冷不冷,呼……呼……,没事了没事了,不冷了啊……!”

她拼命在他脸上、颈间哈着热气,双手不停的帮他热身,尽管她的身上和四肢被阵阵寒意包裹,但她还是出了一身汗。她的粘乎乎的汗液蹭在他光洁的身上,他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肩,脸孔还深深的埋在她的颈间。

靠,这样也能睡着?汗水浸透了薄薄的衣衫,身上粘稠的汗液令江明月百般不适,两条胳膊又酸又软,胸口的沉重压得她连抬手的力qì

都没有。一阵疲劳袭来,她歪着头迷糊了过去。

初夏的阳光暖暖的透过窗户投射在房间里,风清流神色复杂的看着像无尾熊一样缠在他身上的人儿,他的心恍如波涛汹涌,他居然睡着了,毫无戒备的熟睡不醒!二十多年了,在他有记忆的生命里,他从未如此一夜安眠。她只是一个初识的陌生人,是一个半路偶遇的陌生人,甚至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他却鬼使神差的产生了想戏弄她的想法。看到她张牙舞爪的狠样,他想到了出生不久的狼犊;看到她清冷无欲的眸子,他想到了一泓幽潭;看到她见牙不见眼的笑脸时,他想到了一只燃烧的火鸟,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张开双手拥住。

是内心深处太过寒冷吗?是越来越重的寒毒令他无法忍受吗?还是濒临死亡令他感到恐惧?他居然在一个女人的怀里一觉沉睡到天亮,简直不可思议!

不得不说江明月的睡相还真是……丰富!一会儿撅着小嘴吐泡泡,一会儿咬牙切齿干磨牙,一会儿娇憨十足的往风清流怀里猛蹭。现在她居然伸出粉舌在某男赤露的胸口舔了起来,还不偏不斜的舔在了那颗小红豆上。

身上传来的异样令风清流眸光一紧,体内的热流更是像电一般窜过。他半撑起身,瞠目结舌的看着趴在胸口的女人眉开眼笑的舔着自己的敏感,一团不知名的火焰腾的烧着了。

“女人,你在干什么!”他咬牙轻唤,双手撑着CHuang往上缩了缩。

解救了小红豆,风清流一口气还没放下,某女一个翻身,一条腿大剌剌的横在他的大腿间,她的大半截雪白浑圆的小腿正傲然的逼视着风清流身为男人的特征。

他的伟岸很没骨气的……硬了!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不正常反应,某男一张俊美的脸红得像盛开的牡丹,下意识的盯住眼前那张花猫般的小脸。

江明月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风清流那张艳若桃花、**十足、万般风情的媚脸!嘴巴一张,口水“啪”的掉了下来。

两个人几乎同时从CHuang上跳了下来。这次江明月没有发愣,而是十分灵敏的抹了抹嘴,急吼吼的说道:“抱歉兄弟,我做了个梦,好多鸡腿,害我口水都流出来了!话说,有吃的么?”说到吃的,江明月很适时的换上了一副呆愣状。

风清流随手捞起CHuang头的衣衫穿好,理了理发束,朗声朝门外喊道:“高云,静远!”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不,准确的说,是被撞开!

“公子,公子,您怎么样?您没事吧?”两名随从急急的围着风清流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眼里不无担忧。

“公子,我们昨儿夜里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吓得我和高云一大早便守在门口……,咦,小乞儿,你怎么会在公子的房间?清清瘦瘦的高个子静远拧着浓眉看着江明月,满脸的不悦。

“好了,我没事。静远,你去准bèi

早膳,高云,你去收拾一下,用完早膳我们该起程回去了。还有,你,过来帮我梳洗。”

屋子里的三个男人,不,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皆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得的某公子,高云静远对望了一眼,默默的退了下去,只留下江明月圆溜溜的瞪着两眼站在那里发愣。要她伺候一个大男人梳洗?有没有搞错?从来都是别人伺候她梳洗的好吧!

“不会,小爷我从来不会伺候人,只有别人伺候我的份!”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浊气,江明月不屑的仰起高贵的头,双手环胸睨着某位自以为是的爷。

风清流缓步走到旁边的木盆中,拿起早已备在那里的一块雪白的手巾,轻挽云袖小心的浸湿手巾,又轻柔的拧干手巾上的水,慢步走到江明月面前,伸手捉住她光洁的下颌,仔细的为她擦起了脸。

呃,这又是上演的哪出戏?他是在帮她洗脸吗?

头一偏,“别动,还没擦干净呢!”

呃,囧!被人这样伺候着洗脸,打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秀色可餐的超级大帅哥。脸色微微一赧,江明月的小心肝不争气的闹了起来。

“嗯,干净了,该你了!”风清流满yì

的点点头,把手巾塞到江明月手中,用嘴努了努木盆。

“啥?”江明月舌尖一麻,硬生生的被自己咬到了。

“我伺候你洗了脸,该你伺候我洗脸了!”风清流理直气壮的负手说道。

江明月嘴角抽了抽,一句骂人的粗话涌到嘴边又被她吞了回去。她闷闷的走到木盆边,从里面捞起湿淋淋的手巾,随便拧了拧,粗鲁的拉过风清流,蜻蜓点水似的在他脸上抹出满脸的水痕,再次把手巾扔回盆里。

待她再次回头时,心跳冷不防丁的漏了两拍。脸上的水珠像珍珠般从他如玉的脸上滑落在一张桃花瓣似的红唇上,水珠在红唇上跳了跳,又滴落在胸口裸露的锁骨上,顺着锁骨一路下滑到更深的**中。这货,引人犯罪有木有?

江明月咽了咽口水,蹬蹬蹬的走到风清流面前,伸手在他脸上一阵乱抹,嘴里还念念有词:“勾魂眼,害人精,没事别出去害了人家小姑娘!”

嘎?这话怎么听着酸酸的?嘴贱!恨恨的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江明月脸上的黑线更深了。

“公子,早膳备好了!”门呼啦一声被推开,静远端着一盘早膳走了进来,看见江明月,绷着脸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家公子已经把你带到少林寺了,你怎么还缠着我们不放?”

江明月自顾自的走到八仙桌旁坐下,随手端起一碗清粥就往嘴里送。

“喂,这是我家公子的早膳……!”

“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先下去吧!”不顾静远的不甘不愿,风清流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风清流撑着腮直勾勾的看着江明月鼓鼓的小嘴巴,悦声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要去哪儿?”

江明月把头埋在碗里抬也不抬的说道:“江明月,舒城,不知dào

!”

眸光闪了闪,风清流兴致盎然的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盈盈浅笑道:“你叫江明月?家住舒城?你不知dào

你要去哪儿?舒城是哪座城哪座郡,是京梁国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江明月顿了顿,闷闷的放下碗,抹着嘴说道:“不是,我不是这里的!”

“那你是从临国来的?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风清流问。

“时空错乱,逆世乱流,乱维空间,我也不知dào

怎么来的,反正就是穿了!”推开空碗,江明月顺手抓了一个冒着热气的馒头啃了一口。

风清流深深的看着江明月坦然的神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是眸光中的那一抹神采更加深邃游离。

006 赠经

“公子,我们都要回去了,干嘛还要带着他啊!”清秀俊美的高云不解的看着风清流把手伸向浑身脏兮兮的江明月,一脸的嫌弃。

“顺带捎个方便嘛,那么小气干嘛!男子汉大丈夫要有度量,一个人的气度决定了一个人的高度,由此可见,你永远都只能做个小跟班!”手指肚在鼻子下一横,江明月得瑟的爬上了马车。

“驾!”马车的轱辘声伴着高云恶劣的嘀咕声,扬起一阵尘土漫天飞扬。

马车很宽敞,里面是一个可以卧躺的软榻。风清流盘腿打坐,占了大半个软榻,江明月很识趣的爬到角落里,窝在那里抱着腿把自己裹成一团。这时候得低调,万一得罪了人家,半途被扔在路上可就麻烦了。

看到风清流的脸上似乎有些微的出汗,想起他昨天晚上如同寒冰一般的身体,江明月弱弱的问道:“喂,姓风的,你是怎么中的寒毒?”

剑眉一挑,风清流紧闭的双眸并没有睁开,但脸上的寒意却令江明月止不住的缩了缩脖子,讪讪的解释道:“我不是故y〖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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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偷听你和方丈的谈话噢!你昨晚身上冷的像冰块似的,是寒毒发作了吗?你从出生起身上就带着寒毒?”

风清流没有说话,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缓缓睁开眼,漠然的说道:“我母亲在怀孕的时候被人下了寒毒,为了生下我,她放qì

了唯一的救治机会。我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这具身体早在二十二年前就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也是被人暗害的?”一股汹涌的怒火从江明月的体内喷涌而出,她刷的挺直脊背,寒着一双星眸凛凛的喊道。

风清流惊讶的抬眼看着她因气闷而胀红的小脸,不解的眨了眨一双妖媚的狐狸眼。

“查出是谁下的毒手了吗?我知dào

,为了权力,为了钱财,为了地位,为了高高在上的尊荣与富贵对不对?那些遭天遣的狗崽子们,他们、他们的良心被狗吃了,目无尊法,视人命如粪土,他们该被凌迟!”江明月寒着脸张牙舞爪的低吼着,紧握的双拳微微发抖,幽深的星目中闪烁着熊熊燃烧的怒火。她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布满红潮的脸上洋溢着一层淡淡的流光,生动又娇媚。

“你……到底知dào

什么?”风清流压抑着心底的澎湃,深深的看着江明月,带着一丝探索,一丝难以言明的悸动。

江明月自知失态,迅速垂下眼睑,不着痕迹的暗声说道:“我……我猜的!电视上不都是那么演的吗。”

“电视?”风清流挑眉,表示不解。才一瞬间,她的脸色便恢复了平静,只是这双如水的眸子里却掩不尽那一抹浓浓的伤痛和无尽的恨意。这般执著的哀与痛,若非亲身经lì

,又怎能如此深刻入骨?

“呃……电视呀,电视就是唱大戏!”忘了这是不知名的古代,连电源都没有,哪来的电视。

风清流点了点头,闭上眼继xù

打坐。

车内一片静寂,只听见马车辗过地面的咯吱声和马蹄的哒哒声。

江明月好没意思的缩到车厢里面,从怀里摸出那两本经书翻了起来。

“大乘功?内功心法?”江明月好奇的翻开上面的一本经书,随手把另一本易筋经往风清流腿上一扔,小声嘀咕道:“这个给你。没事念念经吧,可以修身养性,说不定还能强身健体呢!”

风清流再次睁开眼,暗黄残旧的书页带着浓重的霉味扑鼻而来。蹙了蹙眉,某男小心的用指尖挑起一页,拧眉问道:“昨晚夜闯藏经阁的人真的是你?你不会是想告sù

我,你不要命的夜闯少林禁地就是为了找这两本经书吧?”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啊!我只是想进去借两本武功秘笈看看嘛,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后来我在一个堆杂物的地方看到这本易筋经,想着说不定能帮zhù

你这病歪歪的公子哥练练筋骨,就顺手拿出来罗,谁知dào

出来的时候被两个胖和尚发xiàn

了!”

江明月说的轻描淡写,风清流却听得暗暗心惊。

“你先是听到了我和方丈大师的谈话,然后又去的藏经阁?”

“是啊,我说过了,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啊,是瞎逛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江明月下意识的抬眼瞥了一眼风清流,意思很明显。

风清流没有再说什么,视线停留在经书的页面上。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抬起双手平放在胸口,随着经书上的指引开始逆流真气。一股灼热的气流从他的体内窜了出来,先是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走,与他体内的寒流交融在一起,忽冷忽热,忽缓忽急,一会儿如万箭穿心,一会儿又像春水绵绵。随着真心在体内逆转的凝聚,寒流慢慢被热浪所淹没,一股前所未有的舒适和畅快传来,风清流顿觉神清气爽,体内隐隐的疼痛感竟不翼而飞。

“喂,风清流,你怎么啦?你头上怎么这么多汗?不是吧,你的毒又发作了?”江明月一惊一乍的唏嘘声传到了高云和静远的耳朵里,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公子,公子,您怎么啦?”高云忽的掀开车帘,紧张的看着满头大汗的风清流,脸色都变了。

缓缓挥了挥手,风清流悦声说道:“没事,继xù

赶路吧!”

“可是公子,你的身子……!”

“高云,你看公子的脸色很红润,不像毒发时的样子呢!”静远细心的看着风清流红光满面的样子,一颗心缓缓放了下来。

马车继xù

急驰前行。江明月无聊的合上书,打着哈欠嘀咕道:“真不知dào

这古人的神功都是怎么得来的,怎么能飞的那么高呢?不看了不看了,就算背的滚瓜烂熟也一样飞不起来,累死人!”眼一阖,瞌睡虫趁机钻了进来。

“月儿月!”温软的声音乍然在耳边响起,惊得江明月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差点挥手打在眼前这张俊美无双的脸上。

“干嘛?鬼叫什么?你知不知dào

人吓人会吓死人啊!”不爽,差点就迷糊过去了。

“月儿月,我带你去燕城好不好?那里是京梁国最繁华的皇城,一切应有尽有……。”

“好啊好啊,我跟你去,我跟你去!”瞌睡全无,江明月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座座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皇城呀,应该类似于古代的京城吧?唉哟,终于可以一展拳脚了,就凭她前世的所学所知,在这个落后不知多少年的古代还不能混个风生水起?

看到江明月一脸期待的小脸和一双灼灼生辉的水眸,风清流眉眼弯弯的扬起了嘴角。似乎,冥冥之中已经有了变数!

马车在一片繁华的闹市中停了下来,江明月迫不及待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里就是燕城?哇,好热闹,一点都不比舒城的闹市区逊色哎!”江明月抬眼望去,左右都是装潢精美的酒楼钱庄布店,沿街都是叫卖的小贩,过往都是经商的商人,还有无数的俊男美女在大街上闲庭信步哪!

“对,这里就是燕城。月儿月,你准bèi

在这里做什么?在哪里落脚?”风清流微微拉开车帘,露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江明月挠了挠头,郁闷过后欢声笑道:“这么大个燕城,还怕没有小爷的立足之地?放心吧,我会在这里好好混出一片天地来!对了,这附近可有当铺?”钱啊钱,长这么大还从没为钱的事犯过愁呢,这次可要好好体会一翻了。

“你要当东西?”风清流含笑问道。

“嗯,我得先弄点钱在身上,穿成这样怎么混世!”

“高云,静远,把你们身上的钱都拿出来给月儿月!”

虾米?她没听错吧?

“公子,我们……!”

“少啰嗦,快点!”风清流蹙眉,这两小子越来越不好使了,是不是该换人了?

两袋沉甸甸的金块银金压得江明月差点没握住。

“啥?这都是给我的?为什么?”她不解的望向风清流。她是缺钱,可是平白无故的她绝对不会随便欠下别人的人情,这是她前世做事的风格。

“嗯,你不用介怀,昨儿晚上虽然你睡了我一夜,但今天你也送了一本经书给我,这本经书可是你冒死得来的,礼轻情义重啊,不是用钱财能够衡量的。记住,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好了,我们也该起程了。月儿月,再会!”

哒哒哒的马蹄声瞬间淹没在人潮中,江明月呆滞的望着前方,脑袋仍然没有转过弯来。他说什么来着?谁睡了谁?什么关系非同一般?搞的这么基,切!

可是,她真的拿了他的钱嘞!

管他的,今时非同往昔,这个世道钱财不分贵贱,尤其是她这样的新人,更是需yào

钱财来打造未来。打定主意,江明月一头扎进了旁边的裁缝店。

“去去去,哪儿来的小叫花子,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快出去!”腹贵便便的老板伸出肥胖的短手指着江明月,一脸横肉的吼道。

007破绽

“老板,你不知dào

什么是和气生财、顾客就是上帝吗?你已经成功的得罪了上帝,你会受到惩罚滴!”江明月眯着眼阴恻恻的趴在距台上,直视着那双老鼠眼。

“臭要饭的,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呢?来人,给我打……!”

一句话还没说完,一块银锭子及时的堵住了老板的嘴。

“和气,要和气!对嘛,这一和气可不就生财了嘛!”腹贵的老板笑眯眯的从嘴里拔下银块,放在手心掂了掂,殷勤的笑道:“哎哟小兄弟,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了!不知小兄弟想要什么样的面料和款式?小店新进了一批上好的绸缎,还有从临国新进来的样款,小兄弟可要细细看看?”

“不用那么麻烦了,可有现成的款式?我随便挑两款就行了!”

“哎,有有有,小兄弟这边请!”

果然是有钱好办事!一杯茶的功夫,江明月的身上已经是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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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人靠衣装啊,小兄弟这身行头一看就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这件脏不拉叽的破烂我马上去扔掉!”腹贵从门外进来,嫌恶的指着架子上的乞丐衫问道。

江明月抬眼睨了腹贵一眼,傲然的喝道:“别乱碰本公子的衣服,弄丢了本公子的宝贝,十个你这样的小店也赔不起!”

腹贵一惊,伸出去的手马上缩了回来,赔着笑脸嘿嘿笑道:“是是是,小兄弟说的是,说的是!”

把一套男装和一套女装打了个包,拿起乞丐服往包裹上盖了下去。破烂的衣衫内侧,一个略显臃肿的补丁引起了江明月的注意。随手拿起旁边的剪刀挑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块写着字的巴掌大的白色锦布。

魅影动落庭轩玉?什么意思?江明月翻来覆去的把锦布里里外外看了个遍,除了这几个字和上面一块印着一块玉形的图案以外,什么都没有。

藏的这么隐秘,这块面料看起来又很高档的样子,会不会有什么秘密?没有多想,江明月把锦布贴身放好,把银两和那本破旧的经书藏在了包裹里面的衣衫中,这才踱着方步出了裁缝店。

站在裁缝店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江明月有点犯愁了。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呢?身上的银两又能做点什么营生呢?她对这个时代的物品价值没有概念,也不熟悉市场行情,若是贸然的打开店门做生意的话,一不留神可是会血本无归的!

咕咕!肚子里面传来了一阵抗议,江明月的视线瞬间被旁边一间大大的酒楼吸引了过去。

“缘来酒楼?哈哈,好名字!”

“客官,里面请!您几位呀?想吃点什么?要住店吗?”笑得像弥勒佛似的店小二殷勤的把江明月引到靠里面一张茶桌上,利索的用肩上雪白的餐巾在桌子上擦了擦,躬着腰等着江明月发话。

“呃……,小二哥,你给我上几样你们店里最卖座的拿手好菜,再给我泡一壶茶,等吃饱了我再考lǜ

要不要住店。”

“哎,好嘞!”胖墩墩的弥勒佛乐呵呵的哈着腰转身就往后堂跑去,一刻也不耽搁。江明月看在眼里乐在心上,心里暗暗为跑堂的小二叫好。这样和善的一张笑脸,这样饱满的精神头,可真是个人才!

一壶热茶很快送了上来。江明月倒了一杯茶,看着笑眯眯的店小二,忍不住笑道:“小二哥,你这店里头人人不多,布置的倒是雅致。这大厅里空着这么大的场地,不浪费么?”

店小二挠了挠头,露着一口洁白的牙呵呵笑道:“客官,看样子您不是本地人吧?您有所不知,这儿是京梁国的燕都皇城,来往的可都是有身份有家底儿的人,他们看重的可是环境,不在乎那些银子,咱不能为了贪小钱误了赚大钱是不是?”

江明月了然的点点头,一脸兴趣的笑道:“这么说来,你这店里的东西都是精品中的极品、价格中的头牌罗?如果太贵的话那么普通百姓人家岂不是消费不起?”

店小二把雪白的巾子往肩上一搭,嘿嘿笑道:“客官,您放心,咱们可是看人办事的!这么说吧,咱这店里的菜式可分为上中下三等,那有权有势有头有脸的人物,咱这里的菜式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上等菜式,从选材到做工到出盘,可都是后厨的大师傅亲力亲为的!这中等菜式比那上等的就要次一等了,但做工和用料师傅们也是丝毫也不敢马虎的,因为这类的人流量最大,咱这店里也不敢得罪呀!至于这下等的嘛,也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们吃的菜式,这都是咱店里的小师傅自己做的,客人吃啥,咱就吃啥,也不会平白的亏待了他们,呵呵!”

店小二一番话令江明月对他的好感又添了好几分,对这个时代能够有这样的经营技巧还真是令她刮目相看。

“小二哥,那你给我送的菜式又是三等中的哪一等呢?”江明月眯了眼托着腮,乐了。

“客官,您是想考考小的吧?您这身段、语气、气度怎么看都不是那些普通的商户和老百姓们可以装出来的,看您这身行头虽然简单,但不失富贵,这叫做低调中的奢华,非富即贵是也!”

“哈哈哈!”江明月乐得眉眼弯弯,笑得更是花枝乱颤,胸前两团不受束缚的柔软随着她双肩的抖动也跟着晃悠悠的颤着。她毫无预警的乐着,却不见店小二不自然的别过脸,一脸的怪异。

“小……小、客……客官,小的去后厨给你看看您的菜式准bèi

好了没有。”店小二不自在的转身就跑,被后面跑出来的一个小乞丐撞了个满怀。小乞丐半大的小身板经不住店小二的这一撞,整个人几乎被弹飞了出去。

江明月慌忙站起身跑过去扶起小乞丐,心疼的问道:“撞疼了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乞丐怯怯的摇了摇头,脆声声的说道:“谢谢姐姐,我没事。”

“嗯,真乖!”江明月伸手在小乞丐的头上摸了摸,脸上露出一丝柔柔的笑意。

“姑娘,你心肠真好!”旁边又走过来一个岁数较大的乞丐,拉着小乞丐的手朝江明月弯了弯腰,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酒楼。

“小二哥,我的菜……!”猛一转身,江明月看到从对面两张桌子上走过来的七八个兵哥哥,眸光一紧,她抓起桌上的包袱转身就往外跑。丫你个娘希匹,她又被人盯上了!

“快追,这次千万不能让她跑了!”

尼码,她现在不是小乞丐可好?为什么还是有人追她?这个身体的主人死前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又追又砍的,这是要害死她的节奏啊!好吧,她本来就应该死了的。可是,既然让她重生,为毛不让她痛痛快快、没病没灾的活一世?

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江明月倔驴一般的脾气给撩了上来,她索性把包袱往腰上一绑,站好马步站在那里看着那群兵哥哥慢慢朝自己逼近。

一条黑影倏的从旁边冲了出来,捂着她的嘴把她拖到了一旁的巷子口。

“丫的哪个混蛋王八糕子……!”

“嘘,月儿,是我,秦亦飞,别出声!”江明月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脚步一轻,再睁开眼时,她已经顺溜溜的趴在了房顶。

江明月捂着嘴盯着秦亦飞猛瞅了半天,等那群兵哥哥走远,她一把抱住秦亦飞,颤悠悠的说道:“小飞呀,悠着点,抱紧了,可别掉下去了!”这八角楼的房顶可不比现代的楼房顶,不知dào

牢不牢固,这么高的房顶若是掉下去,不死也得摔个半身不遂。

“别怕,月儿,有我呢!”说话间,秦亦飞一个旋转,两人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你、你会轻功?”江明月嘴巴张的大大的,下巴差点磕到了地上。

江明月的反应倒是把秦亦飞吓了一大跳,他疑惑的说道:“是啊,我会轻功,你不是老早就知dào

了吗。”堂堂将军府的少将军,不会轻功的话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谈?

轻轻拍了拍胸口,江明月心有余悸的低声说道:“小飞,为什么还有人要追杀我?我现在已经不是小乞丐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杀我?我到底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秦亦飞错愕的望着江明月愤愤不平的小脸,试探的问道:“你真的……不认识他们?”

“认识个屁啊!我连你都不记得了,又怎么会认识别人?”

“那,昨天我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你,到处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你,你到底去了哪里?”秦亦飞不安的问道。

江明月没好气的挥挥手说道:“别提了,一提我就一肚子无名火!我都不知dào

一个小乞丐怎么会得罪那么多人,又有兵哥哥,又有护院打手,又有小乞丐,好像还有杀手!我不是丐帮的小乞丐吗?怎么还会有丐帮的人要杀我?”越想越乱,越想也越后怕,江明月索性趴在墙上,抱着头苦恼的叹着气。

秦亦飞伸手扳过江明月,深深的凝望着她,柔声唤道:“明月,江明月……!”

008 证据

江明月倏的抬起头,震惊不已的望着秦亦飞,颤抖着说道:“你、你怎么会知dào

我的名字?你怎么知dào

我叫江明月?你是谁?你是不是认识我?难道你也是从那个时空穿越过来的?”

秦亦飞蹙着眉,伸手抚上江明月的额头,流光般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是疑惑。她的话好奇怪,说是失忆,却又记得她是谁,说是正常,可她的表现却又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穿越时空?那又是什么意思?现在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她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江明月吗?

“你说话呀小飞,你怎么会认识我的?你怎么知dào

我真实的名字?”江明月失控的喊道。

“明月,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当然知dào

你的名字。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秦亦飞沉声问道。

江明月眸光一暗,缩回手后退了一步,半垂着头闷闷的转过身不再言语。难道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叫江明月?会不会这么凑巧,连穿越也要找个同名同姓的?会不会连长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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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小飞,小飞你快帮我看看,我长什么样子?我还是不是以前的样子?哎呀,有镜子没有?”

“明月……!”秦亦飞不淡定了,用力捉住江明月的手,眸光中闪过一抹心痛。

“小飞,帮我找一面镜子,或者找一盆水,快点,快点!”江明月急得直跳脚。

秦亦飞无语的拉着她转身走到大街上,钻进了一家金店。

一面圆镜从秦亦飞的手中递了过来,江明月颤抖着双手接了过来。

琉璃镜中映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那张脸!果真不是盖的,不单单是魂穿,连身体也跟着穿了。难道说,这是她的前生?不不不,这太离谱了!

“小飞,那个,我今年多大?不好意思,我真的忘光光了!”江明月用力挤出一丝柔弱,企图博得秦亦飞的体谅。

“明月,你……?你今年十八,我今年二十有二,现在记住了吗?”

十八?比我的前生还小两岁噢,难怪这副身子看起来还没完全长开呢!放下手里的镜子,江明月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就这么穿到了这处不知名的国度,重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无论是有世还是今生,她还没有真zhèng

的享shòu

过生活,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珍惜现在这副身子和这条命。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复杂,她肯定捅了什么大娄子!

“明月,你怎么了?”看着江明月闪烁的眸子和凝重的神色,秦亦飞有些不安。在他的印象中,这位江大小姐从来都是柔柔弱弱如风中摇摆的花蕾,她是整个京梁皇城千金小姐眼中的楷模,心中的榜样,不但家世显赫,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是样样精通,最最令人赞不绝口的,是她那张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绝世容颜。可是现在的这张脸,虽然一样的美艳动人,但却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凛然与疏离,她,不再是那个围在他身边娇娇弱弱喊他亦非哥哥的人了,她到底是谁?

“小飞,先前你说丐帮的鲁长老临死前把东西交给了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东西和鲁长老的死有关吗?和那么多人追杀我有关吗?他到底把什么宝贝交给了我?不会是什么远古传说中的藏宝图吧?”

秦亦飞迟疑了一会儿,拉着江明月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低声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明月,你听着,这件事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与朝廷争权夺位有关,而你本来是无辜的,因为几天前你无意中遇见了鲁长老,并且救了他。鲁长老被朝中势力所追杀,因此连累了你,更要命的是他在临死前把证据交给了你,这才导致你一路被人追杀。明月,你把证据交给我,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相信我,好吗?”

江明月眨眨眼,沉声问道:“你说的这些事,我一点儿也不知dào

,我更不知dào

你们所说的证据是什么。你说我现在跟朝廷政权扯上了关系,这更离谱,我一个要饭的小乞丐,一日三餐都难以解决,哪来的功夫跟朝廷里的人攀关系!”

听出江明月话里的不悦,秦亦飞压低声音说道:“明月,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太子与离王的战争势同水火,太子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已经与江湖第一大帮丐帮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而朝廷有明文规定,朝中权势不得与江湖势力勾结,否则以反叛论罪。离王早在丐帮布下了眼线,已经掌握了太子与丐帮勾结的罪证,正欲将太子的党羽一网打尽。这个时候,太子无论如何都会阻止离王把罪证呈给皇上,所以他派重兵把守在燕城,全城抓捕可疑的丐帮弟子。太子和离王都知dào

是你拿走了太子的罪证,你说,他们能不追你吗?”

江明月目瞪口呆的看着脸满焦虑的秦亦飞,喃喃的说道:“我了个去,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我醒过来的时候除了一身破烂的衣服以外身上什么都没有,早知dào

是这样,还不如……还不如被那个家伙活活压死了算了!”这样说不定她会穿到另一副身体里去,嘿嘿!

“那个人是……离王,风离痕!”

“离王……啥?那个高高帅帅冷冷酷酷的家伙就是离王?哎哟,亏大了,早知dào

这样我就赖住他不放了嘛,怎么着也得赖着他混个半世无忧啊!”想到这里,江明月肠子都悔青了,捶足顿胸好不懊恼。离王啊,是王爷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的是富贵,多的是钱财,她怎么就那样白白的放他走了呢?

秦亦飞的脸明显的抽了抽,伸手扶住江明月的肩,黑着脸闷声说道:“你缺钱吗?为了钱当真想赖着他?”

“废话!我不缺钱我干嘛要赖他?那家伙虽然长的秀色可餐,但那双眼却告sù

我他是个薄情寡义的家伙!这种人,没事的话最好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不然怎么死在他手里的都不知dào

!”江明月气咻咻的说道。

眸光闪了闪,秦亦飞扬着唇角凑近江明月,小声说道:“明月,我有钱的,我可以……。”

“吓,得了吧,你那几个铜板还是留着讨不到饭的时候救救急吧!说到钱,我这里还真有,你帮我看看,这些钱能干点什么?”江明月献宝似的拍了拍沉甸甸的包袱,从里面摸出一锭黄灿灿的金子晃了晃。

“金子?你哪来的这么多钱?”秦亦飞疑惑的接过金子看了看,眸光定在金锭的底座,上面刻着一个醒目的“风”字。

“呵呵,说来你也不会相信,我昨天走狗屎运了!”江明月得yì

的把与风清流巧遇的事简单的告sù

了秦亦飞。当然,她没有把那偷经书的过程和那一夜告sù

他,只说那银两是赏赐。

“八皇子?原来你遇到了八皇子!看来你还真是个有福之人,八皇子居然允许你近他的身,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秦亦飞古怪的说道。

江明月没有多想,不过是个高高在上的王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不但近了他的身,还抱了亲了睡了呢!额,这话有深义了……!

拉着秦亦飞蹲在墙角,江明月臭屁的打开包袱,露出一堆的黄灿灿、银晃晃。

“怎么样,这些钱够我们俩生活多久?够不够开一家店或者做点小生意?”

“我们俩?”秦亦飞又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盯着江明月瞅了好一会儿,这才低头说道:“嗯,这么多银子,够我们俩……,这是什么?”

一块题着字、印着图案的雪锦在秦亦飞的手中展开。

“这是从这件破衣服上面拆下来的,我也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江明月抓了一块金锭子在手中把玩着,眼也不抬的说道。

看到上面的字,秦亦飞眸光倏变,飞快的把雪锦塞进包袱,三两下系好包袱拉着江明月就跑。

“喂,你跑什么,慢点,我饿的跑不动了啦!”

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秦亦飞转身紧紧抱住江明月,幽暗的眸光中是江明月不熟悉的深沉。“明月,这就是他们要找的证据!你听我说,这个东西在你身上太危险,它会为你招来杀身之祸的!”

江明月缩了缩脖子,紧张兮兮的问道:“真的?那怎么办?把它烧了好不好?”

“不行,千万不能烧!现在太子和离王都在找这个东西,除非这个证据出现在太子或是离王的眼前,你的嫌疑才能洗脱,你才能过上平静的日子,否则他们会一直穷追不舍的!”

“那,那我该怎么办?我是给太子还是给离王?我要怎么样把东西给他们?”江明月慌了,揪住秦亦飞的衣袖可怜兮兮的问道。

看着那双水雾般的眸子,秦亦飞的心不受控zhì

的跳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竭力抚平内心的涟漪,柔声说道:“明月,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但你一定要听我的!我马上去找离王,这件事只有离王能帮我们。等我安排好以后我再来带你去见他,你好好呆在客栈里,不要乱跑,也不要出门,乖乖等我回来!”

009 离王

江明月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道:“一会儿我再溜回缘来酒楼,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在那里发xiàn

了我,现在肯定不会再回过头去找我的!”

秦亦飞赞赏的点了点头,用力拍拍她的肩,深深的看了看那张绝美的脸,纵身消失在眼前。

没了?这就走了?轻功!这就是所谓的武林绝学,她一定要学会这个,将来跑路也方便!

离王府。

“王爷,燕城的搜捕越来越严,太子的人马在燕城的各个路口都布下了眼线,看来他们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小乞丐找出来!”暗哑的声音在跳跃的烛火中像碎裂的风琴。

“传令下去,一定要在太子之前找到证据!对了,亦非有什么消息吗?”低沉性感的声音像叮咚的古琴,令人心醉。

“少将军还没有消息,不过,我们的人却有了王妃的消息。他们在缘来酒楼看到了王妃,虽然王妃是一身男儿装扮*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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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但她的脸一眼就被人认出来了,而且,她的女儿身份很容易就暴露了。”

斜躺在榻上的男子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胳膊上刚刚包扎好的纱布,嘴角微微上扬,不无嘲讽的说道:“是谁说江府的千金大小姐知书达礼,乃万人典模?能够做出此等逃婚之举的女人,她对礼仪廉耻又知dào

多少?真不知dào

是江丞相教女无方,还是江大小姐秉性如此!也罢,父皇既然如此看中江丞相在朝中的影响力,那本王便依言娶了他的宝贝女儿,离王府不在乎多养几个活死人!”

“王爷,太子会不会拿王妃的事大作文章,影响王爷在朝中的地位?”

男子邪魅的眯了眼笑道:“本王未来的离王妃在大婚前夕逃婚,本王才是受害者,是丞相府欠本王一个交待。父皇费尽心思为本王指了这样一门人人羡慕的婚事,如今面对本王所遇到的困境,他不该给本王一个说法吗?”

“王爷说的是,是无影多虑了!”

“你再派人去将军府看看,说不定那个女人偷偷去找过亦非也未曾可知呢!”男子戏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漠然,手一挥,无影退了下去。

看着眼前跳跃的烛光,男子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站起身扬声说道:“来人,备马,去八皇子府中!”

骏马在一处幽静的宅院停了下来,门口的两名青衣童子上前牵住马绳,恭声说道:“参见离王殿下!”

“听闻八弟已经回府,不知他的寒毒可有起色?本王想去看看他。带路!”一身黑衣的风离痕跳下马,扬着笑脸说道。

“回离王殿下的话,八皇子有令,他不见任何人!”一名青衣小童面色清冷、不卑不亢的说道。

风离痕浓眉一挑,沉着脸说道:“本王忧心八弟的病情,不知少林神僧有没有令八弟的病情有所好转,心中挂念,这才想过来看看,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本王?”

另一名稍大些的青衣童子福了福身,悦声笑道:“离王殿下请息怒,八皇子此去少林寺只呆了一天便匆匆回府,想必是少林神僧也无能为力。八皇子心中郁结,再加上病痛的侵扰……,还望离王殿下多多恕罪!”

风离痕看了看面前的侍童,朗声笑道:“八弟府中的下人果真好教养,一个小小的侍童居然也能说出这翻话来,实在难得,难得!也罢,你们就代本王转达一声吧,待他身子骨好些了本王再来看他。”

“是,小的遵命,恭送离王殿下!”

见马蹄声走远,两名青衣小童立kè

返身跑了进去,随即,从里面另外跑出两名青衣男童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主子,离王果然来了,被东茗兄弟俩给支走了!”高云乐呵呵的走进里面的卧房,对盘腿打坐的风清流说道。

嘴角微微一扬,风清流扯出一抹魅惑的笑意,轻声笑道:“这厮,胆子越来越大了,连离王都敢欺瞒!”

“离王怎么了?连太子那么不讲理的人他们都敢轰走!”一旁的静远从门外把头探了出来,呵呵笑道。

“咱这王府里没有主子的允许,连皇上想进来都要打个商量呢,何况是离王。对了,主子,离王这次前来王府不知dào

又有什么事,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还能干什么,想看看主子是不是真的快病死了呗!”静远没好气的扯着嗓子喊道。

“休得胡说,静远,注意分寸!”高云沉着脸回头狠狠的瞪了静远一眼,眼里是一抹浓浓的悲哀。

静远张了张嘴,闷闷的垂下头走到门口,低声说道:“主子,静远不是有意的……。”

风清流缓缓睁开眼,收了体内的气息,莞尔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已经中毒这么多年了,如果寒毒再发一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何必避讳?”

高云苍白着脸摇头说道:“主子,您一定要撑住啊,这么多年了,每次寒毒发作您都挺过来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撑过去啊!”

一旁的静远也急急的说道:“是啊主子,有我和高云在,我们会为您驱毒的!”

风清流淡然的笑道:“连方丈大师如此深厚的内力都不能再为我驱散寒毒了,你们俩个岂不是白白送命?放心吧,你家主子的这条命硬着呢,阎罗王肯不肯收还不一定呢!天色不早了,你们也赶了半日的路了,都下去歇着吧!”

“主子,让我们留下来守着吧,万一寒毒发作的话……!”

“下去吧!”风清流温温软软的话语里带着不容迟疑的威严。

是夜,暖风轻拂,杨柳依依,整个王府被一片萦白的月光素裹,仿佛披上了一层神mì

的面纱。

合上易筋经的最后一页,风清流慢慢流转着体内的真气,将有如万马奔腾的气流逼向五脏六腑,倾刻间,有如腾云驾雾一般,他竟觉得自己的身子轻盈得如同轻**云,全身说不出的舒畅。再睁开眼看时,身上雪白的里衫已经染上了一层灰褐色的汗液。毒素真的逼出来了!

缓缓收回真气,他颤抖着拿起CHuang上的经书,小心的用衣袖在上面轻轻的擦了擦,如星际般耀眼的眸光中涌出一抹深邃的流云,温润的脸上闪过一抹浓得化不开的笑意。江明月?怎的如此巧合,会是那个乱了朝政、搅了**的女子吗?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这个活生生的她怎么可能是丞相府里那一尊精美的摆设呢?

江明月猴急的趴在窗子上往外看着来往的人群。大清早的就这么热闹,不愧为京梁皇城。

都一个晚上了,小飞还没有来找她,不知dào

会不会出什么事,他该不会笨到穿着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直闯离王府吧?哎,她太大意了,她早该想到以他一个小乞丐的身份,怎么能轻易的见到离王。那个离王不把他当成密探或是骗子一刀给砍了就已经不错了,又怎么会站在那里听他一个小乞丐的废话?更不用说带她去见离王,把证据还给他之类的后话了。她真后悔,她应该把证据让秦亦飞带去找离王的,这样他还有可能保住性命,是她害了他!

唉,荣华富贵没有了,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也没有了,连这条小命也不知dào

啥时候就玩完了,真特么的衰到姥姥家了!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店小二讨喜的脸出现在门口:“客官,您的早膳来了!”

“放着吧!”江明月没精打采的趴在窗台上撑着下颌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出神。

“客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您还是呆在房间里别出去的好,这里隔三差五的就有官府的人过来搜人,如果您乱走的话反而不好。”店小二哈着腰点了点头,端着空盘往外走。

“等等等等,小二哥,你说的官府……搜人是什么意思?”糟了,他们会发xiàn

她吧?

“哎,还能是什么呀,离王未来的王妃逃婚在外,整个燕城都轰动了,这事儿可成了咱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离王是谁呀,皇子中最稳重、最厉害的一个,皇家出了这等丑事,他能不急着挽回自己的面子吗?说是搜查罪犯,谁不知dào

是离王派人在四处搜寻未来的离王妃呀,不过掩人耳目而已!”店小二摇了摇头,咂着嘴退了出去。

离王妃?哈哈,那家伙连个老婆都看不住,还玩什么争权夺位的游戏,简直无聊!话说回来,上次那群兵哥哥会不会就是离王派出来寻找他老婆的人?她想起来了,第一次追杀她的人好像是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太子派来杀她灭口的杀手!这些兵哥哥敢在燕城四处走动,应该是离王的人。只是,他找他的老婆,怎么会缠上她这个小叫花子呢?难不成这个小叫花子拐走了他老婆?

咝……!江明月倒吸一口凉气,摇了摇头不敢再想。她只是一个小乞丐啊,于人畜无害的小要饭的,为毛会惹上那些屁事?他姥姥的,好些这些事都和那个离王脱不了干系,有机会一定逮到他老婆来个先奸后杀,让他做一回绿毛乌龟!

江明月咬牙切齿的盯着窗外某处,眸子里冒出狼一样的幽光。

010 演戏

“你说什么?证据找到了?在哪里?快拿给我看看!”风离痕用力抓住秦亦飞的肩,沉声问道。

秦亦飞定定的看着风离痕深不见底的眼眸,轻声说道:“离,证据现在不在我手上,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把她带来见你!”

“他?那个小乞丐?他现在在哪里?你怎么不直接带他进离王府?”风离痕松开秦亦飞的胳膊,转身走向书桌旁的沉木雕花椅。

秦亦飞微微垂下眼睑,低声说道:“离,太子的人可能已经盯上我了,我若把她带在身边,势必会引起太子的怀疑。我必须做好万全的准bèi

,才能带她来见你,否则她只怕性命难保!”

风离痕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赞赏的说道:“你办事我就是放心!你放心去吧,我会派无影去接应你。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要惊动大将军,我怕大将军会为难你。”

“放心吧,我爹还不知dào

我已经回来了。离,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如果找到了离王妃,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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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个江府的千金大小姐吗?呵,我要的只是江丞相的臣服和父皇的肯定,要的是群臣的支持,至于那个女人,她怎么想怎么做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她若乖乖的回来,我便依父皇之命迎娶她,给她戴一顶离王妃的帽子,她若是不回来,我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风离痕肆意的笑着,眉眼里透露着一丝张狂和森寒。

“离,如果,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何不跟皇上说清楚,让他取消这桩婚事呢?”秦亦飞小心的说道。

风离痕眸光一闪,惊讶的转身看着秦亦飞,不动声色的说道:“亦非,我知dào

,江府的女人喜欢的是你,若非父皇指婚,江丞相指不定会请父皇出面成全你们的婚事。可是,据我所知,你对那个女人并没有男女之意,只有兄妹之情,对不对?如果只是因为这份兄妹之情,你大可不必担心,那个女人只要进了离王府,她永远都会是离王府的正妃,会得到一世的荣华。身为皇子,我能给她的只有这些,亦非,我希望你能明月我的用心,也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

秦亦飞收回眼底的波动,缓缓抬头看着风离痕,轻声说道:“离,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你知dào

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你放心,我不会误事,但,我还是希望将来你能够好好待她。”

风离痕轻轻点了点头,悦声说道:“我答yīng

你,只要江丞相一日是我的人,江明月一日便是我的王妃,除了爱情,我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

秦亦飞无言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书房。

“无影,派人暗中保护亦非和那个小乞丐,不要有任何差错!”

“是,王爷!”

等待果然是世界上最磨人的事,经过一夜的失眠外加半天的空等后,江明月选择了乎乎大睡。

正值日上三竿,江明月却睡得昏天暗地,直到急促的敲门声把她从睡梦中惊醒。慒慒懵懵的下CHuang开了门,一道黑影倏的从她眼前闪过,然后,她的嘴被人捂住,再然后,她被人拖到了CHuang上。

“别说话,太子的人上来搜查了!”是秦亦飞!

一把推开秦亦飞,江明月从CHuang上坐起身细听了下,果然,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近。

“他们在找小乞丐?”江明月看着秦亦飞一身破烂装,眸光一闪,她打开包袱拿出一身新衣递了过去:“快换上,把这身破衣服塞到CHuang板下!”

还没等秦亦飞反应过来,江明月把他推到屏风旁,努了努嘴。秦亦飞点点头,闪到一旁去换衣服。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一道素白的纤影风一般的从他手里抓过换下来的衣服,麻利的塞到了CHuang板下,然后又像一阵风似的把他拉到CHuang边按着他坐了下来。

“相公,人家这里好疼嘛,快帮我揉揉,揉揉嘛!”江明月拉起被子盖住腿,侧身趴在秦亦飞怀中,一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拼命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腰间贴。真是根大木头,调个情也不会吗?

秦亦飞彻底凌乱了!他呆若木鸡的看着这张突然出现的绝美的脸,指尖触碰到她柔软的腰肢时,立kè

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俊美的脸上一片可疑的绯红。

江明月在心里暗暗磨着牙,一边挤眉弄眼的使着眼色,一边娇媚入骨的趴在他身上喊道:“相公,人家的这里……YangYang嘛,快帮帮我,帮帮我嘛……!”

窗外的人影越来越多,江明月急得直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个翻身把秦亦飞扑倒在CHuang,骑在他身上啊啊的叫了起来:“啊……啊……,相公,轻点,轻点……,嗯……啊……!”她一边紧紧拉着秦亦飞的手按在她怀里,一边费劲的扭着腰肢,眼角却谨慎的望着窗外攒动的人影。

“啊……啊……相公,快……快……啊……!”阵阵妖Mei入骨的叫声和木CHuang发出的咯吱声令门外传来了一阵不怀好意的Yin笑,江明月清晰的看到窗户上多了两个小小的洞。

怎么办,CHuang上没有帷帐,这伙恶贼又不肯走,若是被他们发xiàn

的话就麻烦了!银牙一咬,江明月顺手把肩上的衣衫退了一半,露出一截圆润光洁的香肩和一片雪白的Su胸。

你丫的你快摸啊!江明月在心里怒吼,恨不得一拳把呆愣的秦亦飞打晕了过去。顾不得那么多,她一把拉着秦亦飞的手覆在了她裸露在外的浑圆的柔软上。

“啊……!”秦亦飞终于出声了,一声急切的、暗哑的低吼,木CHuang摇晃的声音更加猛烈,江明月嘴里的喊叫也愈发的声嘶力竭。

“哈哈哈哈,好浪的Sao娘们,想不到在这种地方也能看到这等好戏!走走走,兄弟们,老子受不了了,去怡香院,快走,哈哈哈!”

一阵Yin笑声渐渐远去,江明月无力的翻身滑倒在CHuang上,喘着气一脚把秦亦飞踹下了CHuang。

“你丫的你是猪脑子还是呆头鹅啊?没看到他们趴在窗外偷看?又没让你真出力,你就不能配合一下?还让我一个人费力演出,累死我了!呼!呼!呼!”

秦亦飞满脸通红的从地上爬起来,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别过脸看着地上,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傻愣着干嘛?我闪了腰啦!”江明月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揉着酸痛的腰肢,心里恨得牙痒痒。你丫丫的,演个CHuang戏还能闪了腰,真是倒霉!

秦亦飞一慌,摇晃着挪到CHuang边站定,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一张脸红通通的,连被江明月扯露在外的胸口都染上了一层晶莹的绯红。

“噗嗤”,看到秦亦飞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样子,江明月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这家伙,腿软得连走路都不会了,不会还是个童子**?额,好像是自己邪恶了……!哼,童子鸡又怎滴,我也是个冰清玉洁的处啊,老娘还不是牺牲色相了?

“明……明月……,你、你快穿好衣服……,我帮你……帮你、看看……!”秦亦飞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着,一双眼四处乱飘,就是不敢朝CHuang上看。

“好了啦,穿好了!我的腰不能动了,一动就扯着筋的疼,快帮我揉揉!快点啦,这回是真的要揉揉了!”

秦亦飞磨磨蹭蹭的坐在CHuang头,一只手顿在江明月的腰侧,想动又不敢动,一副纠结难安的样子。

江明月趴在CHuang上等了老半天,一回头,秦亦飞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你丫的还在磨叽什么?还是不是男人啊?不揉就滚走,叫店小二过来!”江明月抓逛的吼着,跟里快喷出火来了。

“叫店小二……干嘛?”秦亦飞愣愣的问。

“干嘛?你还问我干嘛?按摩啊,我的腰都快断啦!”恨哪!

“我我我……我帮你按摩!”一双大手猛的伸过来圈住了江明月不盈一捏的纤腰,手一抖,一阵杀猪般的喊声差点抛翻了房顶。

“秦、亦、非!你丫的我跟你有仇啊?这么用力干啥?会断的!”江明月霍的从CHuang翻身坐了起来,红着眼咬牙切齿的瞪着满脸无辜的秦亦飞。

“月、月儿,能……能动了吗?”

“动个屁……咦?真的能动了!”江明月咧着嘴从CHuang上跳了下来,蹦了两下,又扭了扭腰,若得秦亦飞又一阵脸红心跳。低头一看,胸前的春.光大泄!囧,她忘了买女人的肚兜,又没有裹胸。晕死,刚才不是被秦亦飞看光光了?便宜都被猪占了!江明月后知后觉的抬头看着秦亦飞,一脸的哀怨。

“月儿,你还是先换回男子的装束吧,我、我在外面等你!”秦亦飞红着脸撒欢似的往外跑了出去。

尼玛,搞没搞错,牺牲色.相的是我,吃亏的也是我,饱眼福的是你丫的,得了便宜的也是你丫的,怎么搞的好像被我J污了似的,郁闷!

011 是她!

“月儿,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离王,他会保护你避过太子的追杀。一切等尘埃落定,你就自由了!”秦亦飞紧紧拉着江明月的手,趁着夜色在一排排铺着八角琉璃瓦的屋顶上飞行。

江明月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整个人贴着秦亦飞,死死抱住他的腰,生怕一喘气就会松手从半空中掉下去。

“别怕,快到离王府了,抓紧我!”

又是一个纵身腾飞,江明月闭着眼任由小心肝儿一阵咚咚乱撞,终于,脚上传来了实实在在的感觉。

“呼,终于落地了落地了,妈呀,这飞檐走壁也不一定是什么好玩的事儿,我还是……啊……妈呀……!”

原来刚才不在地心,现在才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地上。江明月心肝儿颤啊颤的抬起头一看,房顶上黑乎乎的多了一个洞。

“喂,秦亦飞,你不厚道!刚才怎么没告sù

我要从屋顶上跳下来?吓死我了!”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我有让你抓紧的!”

“你……!”

“你们来了!”一声低沉悦耳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江明月定晴一看,摇曳的烛光中走出一具黑影,华光濯濯的暗纹水鲤锦袍衬托出黑影颀长优雅的身姿与凛然的贵气。

“原来真是你这家伙!”江明月从鼻子里哧了一声,傲骄的抱着双臂睨了风离痕一眼。

秦亦飞轻轻拉了拉江明月的衣角,柔声说道:“月儿,不得无理,这是离王殿下,快给殿下请安。”

“请什么安呀,遇到他我就没安生过,他得先给我问安才对!”江明月不服气的哼了哼。

“你就是鲁长老临终前和他在一起的小乞丐?”风离痕背着双手缓步走到江明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光中带着一丝森冷的寒意。

“告sù

你,小爷我现在已经不是乞丐了,别乱叫喊!”

“东西呢?东西在哪,拿出来!”风离痕手一伸,冷冷的看着江明月。

“切,什么破东西,谁稀罕?还给你!”手一伸,一方锦布从江明月的怀中飞了出来,被风离痕伸手接住。

“王爷,这块锦布是月儿从身上撕下来的,应该就是您要找的东西了!”

风离痕眼里暗涌着一丝激动,细细的看了看手上的锦巾,扯起一抹笑容说道:“不错,正是这个!这块锦布除了你们俩以外,还有谁看到过?”

秦亦飞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王爷,其实,这块锦布月儿也是昨天才知dào

的,之前的事,她一点都不记得了,包括所有的记忆!”

“不记得了?”风离痕回过头,冷冷的注视着江明月,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色。他淡淡撇了一眼江明月,冷声说道:“你是想告sù

本王,这个小乞丐失忆了?在丐帮发生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亦非呀亦非,向来心细如尘的你,怎么会相信一个小乞丐编出来的鬼话?”

江明月忍不住了,她一把拉开秦亦飞,上前一步,脚尖抵着风离痕的脚尖,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姓风的,别小乞丐小乞丐的叫,小爷说了,小爷我现在不是小乞丐!”

风离痕眸光一闪,半眯着眼对视着江明月如寒潭般的眸子,他的脸上现过一丝惊讶。这双眼睛怎么这么眼熟?一个小乞丐怎么会有如此凛冽、如此目空一切的眼神?小乞丐……小乞丐?

“你是小乞丐?你是那个被我压晕过去的小乞丐?”风离痕不可思议的问道。

江明月咬碎了一口银牙,恶声说道:“终于想起来了?没错,我就是那个被你压得窜了魂的小乞丐!你杀死了我,我的魂魄不甘心,现在跑来找你算帐来了!姓风的,欠钱还钱,欠命还命,你欠我的统统还回来!”

一双纤纤玉手就要掐住风离痕的脖子时,风离痕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悦声笑道:“小乞儿,我欠你什么钱?我已经把我随身佩带的玉佩给了你,现在你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眼前,你说,我还欠你什么?”

江明月奋力抽回双手,直着脖子吼道:“死了死了,她已经死了,被你活生生的压死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小乞丐了,不是,不是!”

她的眼里蕴含着怒火,也隐藏着一丝悲哀,清冽的眸光似要将他的心看透,他在怪他吗?风离痕的心微微一颤,别过脸退开一步,轻声说道:“不管你是谁,你已经知dào

了所有的事,所以,你要在京梁国永远的消失!”

江明月一愣,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秦亦飞,又直直的盯着风离痕,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王爷,不要,月儿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太子的恶势力一天不除,月儿就一天不得安宁。王爷,请您派人保护月儿,您不能把她送出京梁国啊!”秦亦飞焦急的说道。

风离痕微转着头看了秦亦飞一眼,冷声说道:“谁说本王要送她出京梁国?本王的意思是,他的魂魄要留在京梁国,让太子永远也找不到他!”

“你要杀我灭口!”江明月淡淡的问,她的表情出奇的平静,脸上看不到一丝色彩。

“什么?王爷,您刚才说什么?您要杀了月儿?”秦亦飞不敢置信的问道,喉咙里带着一丝轻颤。

“亦非,我们相识多年,本王的性格你最清楚不过。这个小乞丐的存zài

太危险,留下他,太子迟早会顺藤摸瓜找到本王派出去监视他的探子。无论如何,本王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秦亦飞脸色变得青白一片,他一把拉住江明月挡在身后,坚定摇着头说道:“王爷,除非您杀了我,否则谁也别想伤害月儿一根毫毛!”

“秦亦飞,为了区区一个小乞丐,你连本王的话也敢违抗?”风离痕倏的转过身,寒着脸怒视着秦亦飞,俊逸的脸上一片森然。

“王爷,月儿不是小乞丐,她是……她是我的好朋友,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我是绝不会让王爷动她的!”

“秦亦飞,你好大的胆子,你……!”

“小飞,你让开!”江明月轻轻拉开秦亦飞,站到风离痕面前,冷着脸平静的说道:“想杀我?很容易,不需yào

找那么多借口,反正我已经在你手上死过一次了,不是吗?生命其实很脆弱,也很简单,两眼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两眼一闭,不睁,一辈子也就过去了,留下的是什么?千古骂名也好,万代传颂的圣人也罢,都跟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既然你喜欢我这条小命,拿去吧,小爷我不会皱一下眉头!”

风离痕眸光灼灼的看着江明月精致如玉的脸颊,心口莫名的抽了抽,随即手一挥,沉声喝道:“来人,把他带下去好好kàn

守!”

“不,王爷,不要,不要伤害月儿,王爷!”秦亦飞急得大叫,一把推开涌进来的侍卫,把江明月护在身后。

“秦亦飞,你再敢阻拦,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杀了他!”

秦亦飞怔了怔,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他无力的走到江明月面前,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颤声说道:“月儿,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你要等我!”

江明月莞尔一笑,头也不回的转过身,被侍卫带了下去。

书房里沉寂着一片可怕的静谧,紧闭的窗帘内,烛火摇曳出一种森冷的气息。

“你,真的要杀她?哪怕她是……未来的离王妃?”好半天,秦亦飞幽幽的吐出了一句话。

风离痕缓缓转过身,沉着脸说道:“你说什么?未来的离王妃?哈哈哈,亦非,你不会是想告sù

我,这个小乞丐就是相府的千金大小姐江明月吧?真是好笑,亦非,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没有理智了?你想救他,说他是你认识多年的朋友,这种话尚且能骗骗别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却骗不了我!算了,亦非,他不过是个小乞丐,你无需再为他求情了!”

“我说的是真的,她的的确确是相府的大小姐,江明月!”秦亦飞扯了扯嘴角,苦涩的说道:“我认识明月十八年了,她的容貌,她的声音,我又怎么可能会认错?你受伤的那天,她醒来后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变得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染力,和以前的江明月完全不一样了!她到现在都还不知dào

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只以为她从小就是个小乞丐,现在正努力想改变她小乞丐的身份呢!”

风离痕震惊不已的看着秦亦飞,眸光中闪过一抹流动的光彩。他的双手僵直的垂了下去,眼角微微一扬,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说,她真的是本王逃婚在外的离王妃——江明月?”

“老实说,我真不知dào

该怎么说才好。这张脸是江明月的脸,身体也是她的身体,但是她们的气质与性格却完全变了样,如同不相干的两个人!以前的江明月眼里只有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的礼仪道德,可现在的这个江明月却反其道而行之,她、她居然……!”秦亦飞俊脸一红,别过脸说不下去了。

风离痕眸光一沉,暗声说道:“她有勇气逃婚,这本身就破坏了她曾经所有的美誉,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既然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本王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如何面对这场逃婚!”

012 思春

秦亦飞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月儿,你怎么说的这么悲惨呢,好像自己亲身经lì

过似的!你不知dào

,八皇子就像一个迷,与他所有的话题都像一个神话。八皇子带着奇香出生,他所经之处,香飘数里,引无数男女销魂。他从不轻易踏出王府半步,也没有人能够未经他的允许踏进他的王府半步,就连皇上想见他,也必须在王府外面等候,他若不见,皇上也没有办法。有传闻说太子不相信八皇子敢对他无礼,便擅闯八皇子的府邸,结果,被两个青衣小童给扔了出来。此事在整个皇城被传为笑谈。八皇子若出府,整个皇城会被围的水泄不通,无论是未婚嫁的大姑娘还是老奶奶,都会追着八皇子的马车不放,一直追到见不到影子为止。你说说,八皇子是不是个传奇式的人物?若非他打小被病魔缠身,风氏江山必然是八皇子的天下!”

江明月眉眼里带着水润般的笑意,眯着眼乐呵呵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那么香呢,还以为他喷了什么好闻的香水,原来是体香啊!”哎哟妈呀,乾隆有个香妃,我江明月也睡过一个香喷喷的美男子,啧啧,赚翻了!

江明月掩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桃花般艳丽的脸上神采飞扬,水波流转的眸子里闪烁着幽幽的华光。秦亦飞并不知dào

她现在满脑子下作的想法*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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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只被她那张笑得勾魂摄魄的眼瞬间迷了心智,差点失神的伸手去摸她流光溢彩的脸。

“呵呵呵,小飞,我们回酒楼吧,我饿了!”江明月花枝乱颤滴吃吃笑着转身走开,留下一个失魂落魄的秦亦飞站在那里发呆。

“主子,那个小要饭的果然不简单,东茗亲眼看见他和少将军从离王府出来,他是离王的人!主子,您被他骗了!”静远愤愤不平的替他家主子叫屈,更为那两袋沉甸甸的银两感到憋屈,那可是他几年的俸禄啊,主子就那样甩手送给他了。

“是吗?那,丞相府的江小姐找到了没有?”温莞的声音淡淡的问道。

“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替那个江小姐操什么心啊!她是皇上指给离王的王妃,又不是您的王妃,您看看热闹也就罢了,还有闲情操这份心,真是的!”静远忍不住撅着嘴说道。

“静远,怎么跟主子说话的?回主子,听丞相府的家丁说,几日前在燕城的边界处看到过江小姐的踪影,也就是我们去少林寺的那日。不但是丞相府,离王的人也好像有了江小姐的消息,这几日已经出动了好多人在四下寻找呢。不过,说过也怪,这些天燕城特别热闹,太子殿下甚至拿街头的小乞丐做起了文章,不知dào

又要闹哪一出呢!”高云淡淡的笑着,手里有条不紊的磨着墨。

“哈哈,上次那个小乞丐说不定就是犯了事的丐帮弟子,被太子的人追得满街跑呢,嘻嘻!”静远得yì

的拍着手笑道。

风清流淡淡的睨了静远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静远,你这张嘴何时变的如此聒噪?需yào

我给你另寻一处热闹之地吗?”

“嘻嘻,主子,王府就这么大,最热闹的也就数马房了,您不会是想把静远派到马房去刷马吧?”静远呵呵的笑着,丝毫不以为然的样子。

“听说姓玉的那老头儿这些日子不太好过,要不你替本主子去看看?”风清流扬起唇角扯出一抹妖孽的邪笑,惊得静远连连摆手,惶恐不安的垂着头说道:“主子,静远知错了,静远再也不敢乱说了,求主子不要把静远送去那里,主子救命啊!”开什么玩笑,那地方是人呆的吗?他和高云打小在那里呆了十年,那可是把脑袋放在裤裆里夹着,好不容易来到王府享了这么些年的清福。要是那变态的老头儿知dào

老方丈已经无法再为主子驱除寒毒,他还不赏他们兄弟俩一个护主不周的罪名?他真心不怕死,怕的是不死不活那才叫受罪咧!

“不,主子,让静远去玉家庄走一躺吧,是时候去看看了!主子体内的寒毒连少林神僧都束手无策,说不定老庄主有办法觅得良药为主子解毒呢?”一旁的高云沉声说道。

风清流提笔的手微微顿了顿,又豪气万丈的落了下去,一个大大的“月”字跃然纸上。

“高云,你说说,你家主子的字写的怎样?”风清流眨了眨眼,妖艳的笑道。

“主子的字如行云流水,落笔如烟却又入木三分,飘若流云,矫若蛟龙,真zhèng

是世间罕见的一手好字!”

风清流摇了摇头,黯然的叹声说道:“哎,字里行间话相思,当时明月在,曾伴马蹄归!”

静远疑惑的用胳膊撞了撞高云,低声问道:“高云,主子在念叨什么呢?”

高云憋了老半天,脱口说道:“主子……思春了!”

“啊……!”静远掩着嘴,惊骇的望着自家主子,半晌,用充满同情的语气安慰道:“主子,等您的身体好一点,咱们去怡香院找霜儿姑娘,可好?”

“不好!”说话的是高云,他摇了摇头,指着白纸黑字说道:“主子念的是月,不是霜儿姑娘!霜儿姑娘只是主子的知音,不是能与主子人神合一的女子。”

静远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如此!主子都二十有二了,别的皇子这个年岁都有好几房侍妾和侧妃了,咱家主子别说是侍妾,就连女子的手都没摸过,唉……!”

“你们俩个小子说什么呢,谁说本皇子没有摸过女人的手?”风清流展眼吊着眉梢,斜了静远一眼,用笔头一弹,柔软的毛笔尖如钢针一般扎在了他的手背上,疼得他捂着手直蹦直跳。

“本来就是嘛!我和高云服侍您这么多年,何时见过您与女子保持过三步以内的距离?就算是霜儿姑娘,您与她还有三步之遥呢,更别说是摸她的手了!咱们都是男人,有那种身理需求也很正常嘛,有什么好难为情的!”静远不依不挠的摸着红肿的手背,戒备的看着风清流,生怕他再来一次突然袭击。

“你这厮,本皇子说摸过就摸过,不但摸过,还亲过呢!行了,派人去继xù

盯着离王府和太子府,有什么动静立kè

来报!”

“是,主子!”这回静远没有多言,恭敬的退了下去。

掂着手里的一袋碎银两,江明月不由分说的拉着秦亦飞进了赌坊。用秦亦飞的话讲,赚钱最快、投资最小、过程最刺激、能让人一夜发达的赚钱之地就是赌坊,而且,这里的赌坊与现代不同的是,这里可以光明正大的赌、昏天暗地的赌、不眠不休的赌、死去活来的赌而不用担心被警察搞突然袭击。

在江明月的人生里,没有一本正经的学过函数和高分子,也没有学过伟大的苹果定律,在她随时可能嗝屁的生命中,她想学啥就学啥,为了修身养性,她可以请一大票国际有名的音乐老师教她学各种古今乐器,她也可以搭建专业的格斗场与真zhèng

的高手练习擒拿格斗,她甚至跟家里的清洁工阿姨促膝坐在一块儿绣各种苏绣、十字绣,更有甚者,她赖着爷爷的贴身保镖兼专职秘书跑到澳门去大赌特赌。总之,只要她高兴,只要她喜欢,只要她有精力,她可以上天摘月亮。

所以,当秦亦飞看到她挽着衣袖露着雪白如玉的一截胳膊钻进一窝臭烘烘的男人当中吆喝着扔骰子时,他肠子都悔青了,千不该万不该告sù

她最赚钱的是赌博这回事。

“大,大,大,大,我赌大,快开,快开!”刻意压抑的噪音透露着说不出**与别样的风情,秦亦飞眼睁睁的看着那截如玉的小胳膊在男人群中划来划去,好几次被人碰到了,她也浑然不觉。

“开啰!大!”

“我赢了我赢了,拿钱拿钱拿钱!”江明月小手一伸,一堆铜板哗啦啦的堆到了面前。

庄家开始摇晃着骰筒,哗啦啦的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人群紧张的盯着庄家手中的骰筒,大气都不敢出。“砰”,骰筒稳稳的落在了桌子上。

“我再押大!”又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碎银,在一堆零散的铜板和极小的碎银中显得格外醒目。

“这位小公子,你连续押了五次大,这次不会这么走运了吧!”坐庄的大胡子瞪着一双铜铃眼直勾勾的盯着江明月,似乎要从她眼里找出什么猫腻。

“怎么,庄家输不起呀?要是输不起的话,让小弟我来坐庄吧?哈哈!”江明月得yì

的一抹鼻子,甩了个鼻孔朝天。

“好,我就陪你玩玩!押押押,快押,押完了吗?还有没有?”

“等等、等等,庄家,我买小,买小!”又跑过来几个人,手里扬着碎银子“啪”的押到了庄家面前。

大胡子虎视眈眈的盯着江明月看了看,双手一抬,五五六十六点大!

“哈哈,大,我又赢了,给钱给钱!”肆意的笑声吸引了大批的人群涌了过来。

013 豪赌

秦亦飞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道:“月儿,我们走了,已经赢了这么多了,走吧!”

江明月头也不抬,从怀里摸出一块十足的银锭子,豪气的拍在桌在桌上,连同赢来的一大堆碎银子和铜板,拍着小胸脯说道:“庄家,这回我一把定输赢,你敢不敢开?”

人群轰的炸开了窝,各种议论声、叫好声、喝彩声纷纷响了起来。庄家坐不住了,拉过旁边的一个小伙计低声耳语了几句,恨恨的站起身,猛一拍桌子喊道:“赌就赌,咱们满堂红赌坊还怕了你一个小雏儿不成?听好了,要押的赶快准bèi

好银子,庄家若是输了,满堂红赌坊以一赔十!”

大胡子扫视了一下四周,正要举筒,江明月伸手拦住他,呵呵笑道:“这位大哥,我说,这么大的赌局,你做的了主吗?这可是几百两的买卖,你一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钱的,万一你输了老板不认帐,那我不是白吆喝了?”

“你……,小子,你欠揍是不是?敢说老子赔不起?”大胡子脸红脖子粗的站起身,铜铃似的两眼似乎要把江明月一口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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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嘿嘿,大哥,不是小弟看不起你,我是怕你们老板不心疼你!”江明月没心没肺的笑着,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他做不了主,本公子能够做主了吧?”一声慵懒的女儿腔传了过来,人群中自动往后退出一条路来。

一名紫衣男子手摇着折扇步了过来,阵阵幽香扑进了江明月的鼻子里。

“哈啾,哈啾!”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江明月连连后退了两步,捂着鼻子伸着小手直摇摆:“你你你,你别过来,站住,离我远点儿!”她对花粉过敏,严重的过敏!

紫衣男子果然站定,他眨着一对桃花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明月一会儿,柔媚的掩嘴笑道:“原来是个小娘……小白脸!小家伙,在下花千语,是满堂红赌坊的少东家,这个主在下做的了吧?”

“哇,原来他就是花公子啊,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传说满堂红赌坊的少东家从来不以真面目现身,今日却是出现在赌坊了,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吵死了你们!喂,庄家,你到底赌还是不赌?”江明月捏着鼻子不耐烦的吼着,闷声闷气的话语里带着软糯糯的娇呢,而她却浑然不觉。她得赶快离开这里才是真,不然一会儿身上就该痒了。

“好,小家伙,本公子今日就陪你玩玩!”人群再次往后退,花千语走到大胡子面前,使了个眼色,大胡子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先说好了,一局定输赢,输了不给赖帐,不能纠缠不休,不能暗地里派人寻仇,不能……。”

“哈哈哈,小家伙,你太多心了,这点小钱本公子还没放在眼里!”

骰筒开始摇晃,叮叮咚咚的声音像煮开了的茶水,听似凌乱无章,却变幻莫测。江明月坦然的看着对面的花千语拼命的朝她眨着一双桃花眼,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开始凝神静听。

秦亦飞却是寒着一张脸紧张的看着江明月,她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听出对方的内力套路,这下麻烦了,要是输了,这小妮子不知dào

会不会哭鼻子!

“我说,姓花的,你累不累呀,再眨下去眼睛会抽筋的!”江明月闲闲的龇了龇牙,露出一口明晃晃的白牙。

花千语一愣,神色稍缓之间,手里的骰筒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他的手盖住骰筒直直的落在了桌上,眼底,却荡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押,快押呀,小子,押大还是押小?”大胡子在旁边得yì

的喊了起来。

江明月皱着眉左瞧瞧,右望望,纤手一指,低语道:“我押这个,豹子!”

“啊……!”人群中又是一阵抽气声,秦亦飞拉住江明月的手,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月儿,这家伙内力深厚,你赢不了他的,还是随便选个大小吧!”

“我不,我就要押豹子!”江明月撅着嘴,把银子哗的推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说道:“小飞,帮我算算这里有多少钱,一赔十的话是多少钱!”

花千语古怪的看着江明月滴溜溜乱转的眼眸,又看着她一双小手在桌上点着碎银子数来数去,突然,他伸手盖住江明月的手,风情万种的笑道:“小家伙,你的手可真嫩!”

江明月眼一翻,不等她抽回手,秦亦飞的右手已经像刀一样欺了过去,逼开了花千语的手。

“开吧,花小老板!”江明月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盯着花千语,眼光清澈得如同山涧里的清泉。

竹筒倏的飞了起来,三颗骰子排成一列,拿下骰子,三个一点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豹子,真的是豹子啊!”有人惊呼了起来。

“小飞,一共多少钱?”

“这里有二十六两缺一点儿,十倍的话……。”

“二百六吧!花小老板,二百六十两,谢谢!”江明月伸出纤纤玉手勾了勾,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喂,小子,明明是二百五十两多一点嘛!”大胡子不甘心的说道。

“是吗?二百五?小爷我一向慷慨大方,本来也不计较那些个小钱,可是,抹掉零头的话就成二百五了,公子想要二百五?”江明月龇着明晃晃的白牙乐呵呵的笑着,旁边有人也开始捂着嘴偷偷的乐了起来。

“来人,去取三百两银票过来!”花千语哧啦一声抖开折扇,趣意盎然的盯着江明月笑得阳光灿烂的小脸,一对桃花眼吊的更深了。

三张百两的银票放在了江明月的面前,她二话不说揣进衣襟,顺手拿起一块碎银抛了抛,嘻嘻笑道:“谢过花小老板,没零钱了,这些都找给你吧。小飞,走了!”

秦亦飞像做梦似的被江明月拉出了满堂红赌坊。

人群渐渐散开,大胡子沮丧的耷拉着脑袋,怯怯的说道:“公子,您就这样让他们走了?那小子肯定在使诈,不然以公子的本事,怎么可能让他猜到!”

花千语悠闲的晃着折扇,眉眼弯弯的笑道:“她没有使诈,也没有使用内力扰乱竹筒里面的骰子,她根本就没有内力。”

“那,那他走狗屎运蒙对了?”大胡子目瞪口呆的说道。

“哈哈哈,是本公子不小心着了那**儿的道,她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令本公子的内力瞬间涣散了,而她,只是刚好听到了骰子的动力。有趣,有趣!”花千语的**眼荡过一抹浓浓的笑意,散发出道道灼灼的光彩。

拉着秦亦飞一口气跑到酒楼关上房门,江明月乐呵呵的摸出银票狠狠的贴在嘴上吧吧的亲了两口,眉开眼笑的说道:“哈哈,小飞,我们有钱了,我们有这么多银子了,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再要饭啦!”

秦亦飞一眨不眨眼的盯着江明月,突然捉住她的胳膊,凛凛的问道:“月儿,你什么时候学会赌钱的?你明明没有内力,为何会听出骰子里面的点数?你,不是江明月!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一股凉意从江明月的脚底升起,她呆滞的望着秦亦飞变幻难测的神色,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糟了,她太大意了,还没有搞清楚本尊的性格之前,她自己的本性就已经暴露了!他发xiàn

了,他已经发xiàn

她不是原来的那个江明月了!他会怎么办?他会报官吗?他会不会怀疑是她害死了那个本来的江明月?她要跟他说明真相吗?万一说了他不相信怎么办?

看到江明月闪烁的目光,秦亦飞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他缓缓松开手,走到窗边低声说道:“月儿,你的变化太大了,虽然你失忆了,但是赌钱这种事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做的。月儿,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好担心!”

江明月慌乱的垂下眼睑,并着脚尖站在那里,咬着唇半天不语。

秦亦飞缓缓回头,看到的是江明月一副小女儿姿态温婉的站在那里,双脚紧并,两手局促不安的绞着腰间的衣带和手指,如玉的脸上现过一抹淡淡的红晕,娇艳欲滴的红唇紧咬,露出隐隐的两粒贝齿。这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才有的姿态,婷婷如玉,温婉如良。

“月儿,是你,没错,还是你!是我不好,刚才你的举动让我太震憾了,我还以为你变了个人,原来不是,你还是你,只是比以前的月儿更加聪明伶俐了!”

秦亦飞突然抱着江明月激动的喊了起来,吓得江明月浑身一抖,眼里汪着的一层薄雾与无助的样子令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秦亦飞轻叹一声,揽过江明月的肩轻轻拍了拍,柔声说道:“月儿,别怕,有我在这里陪着你,别害pà

!虽然你失忆了,但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会陪着你一起面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就算是离王也不能!”

江明月无言的靠在秦亦飞肩头,她的心里涌过一丝暖流。在这样一个未知的国度里,她居然得到了一份在前世所没有的友情,虽然她明知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但她还是自私的想拥有这样一份纯净的友情,哪怕只是短暂的拥有。也许,当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面临的会是他对她的怨恨吧!

014 兄弟

“小飞呀,我们去买个店铺好不好?你不是说这些钱可以买下一间酒楼了吗?”江明月趴在CHuang上,心肝宝贝的捧着她的那些钱,心里却在想着游太空赚大钱。

秦亦飞拉下窗口的竹帘,回头笑道:“月儿,我们现在还不能在燕城现身,太子的人马还在到处搜寻你的下落,若是被他们发xiàn

你的踪影,就算是离王殿下也很难保住你。离王和太子现在有一场事关生死的硬仗要打,在太子与江湖势力勾结的事情了结之前,你都不能太过招摇,知dào

吗?”

江明月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有这么严重吗?我们不是已经去过赌坊了?再说我们是化过妆的,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秦亦飞无语的望着江明月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嘴里却是有苦难言。她扮男装扮的倒是高兴,却不知dào

她扮男装的样子有多**,那张如花的脸,是个人都会想要一探究竟,稍稍留神就能发xiàn

她的女儿身。哪有男子的肌肤能像这般吹弹可破,哪有男子的脸如此精致绝美,哪有男子的手像她那样白皙而又柔弱无骨。之前在赌坊里,那些赌徒都输红了眼,这才没心思注意她,可是那个花千语,一眼就看出她的女儿身,那眼神恨不*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得将她吞到肚子里去,这小妮子却还在这里沾沾自喜,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小飞呀,我还是觉得,我先去帮你买个店铺或是置办一点资产,将来你也好有个歇身的地方,总不能一辈子都逃命或是要饭吧?反正吧,我是过了今天不想明天的人,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将来还要成家立业,这点银子应该能够帮你置办一个店铺或是买下一座宅子,等太子的风头过了,你就可以稳定下来了!”江明月把银票紧紧贴在胸口,眼里冒着猫一样的绿光。唉,人生是美好滴,现实是残酷滴!

秦亦飞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要给我买店铺和宅子?这些钱是你好不容易赚来的,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yào

的。”

“那怎么行!”江明月霍的从CHuang上坐起来,瞪着眼说道:“我们是好兄弟,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们俩辛辛苦苦过了这么多年苦逼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点钱,我怎么可能再让你受委屈?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两天我会偷偷溜到外面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有的话给你买一个回来,要是没有,咱就多买几处宅子和田地。有了田就有了钱,跟小乞丐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啦!”

秦亦飞的心猛的一震,一种怪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月儿,你是说,我们俩个置办一座宅子和一些田地,以后,我们俩个就……就住在一起?”

“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不过,我就怕我没这个好命!没事,我住不了的话你住也是一样的,咱俩谁跟谁呀!”江明月眯了眼笑着。

秦亦飞的心不安份的跳了起来,他走到CHuang边握住江明月的手,涨红着脸说道:“月儿,你对我真好!”

“废话,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去?咱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分什么你我啊!”在江明月的眼里,她和秦亦飞铁钉钉的就是从小在一块儿光屁股摸河虾滚泥塘长大的乞丐兄妹俩。

秦亦飞的嘴角抽了抽,怪异的说道:“穿、穿一条裤子?月儿,你你、你说话怎么越来越不着调了?”天啦,就算是从小定下的娃娃亲,也不能同穿一条裤子啊!

江明月不以为然的哧笑出声,懒懒的说道:“总之呢,我是不会再让你过以前那种偷鸡摸狗的日子了,相信我吧!”

偷鸡摸狗?他堂堂将军府的少将军从小深受皇恩浩荡被封为少将军,何曾做过偷鸡摸狗的事?这么想着,秦亦飞脸上的神色当真是精彩万分。

江明月闪烁着一双流星般的眼眸盯着CHuang上的天花板,翘着二郎腿甩了甩,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包袱拿出大乘功的经书翻了翻,疑惑的说道:“小飞,为什么你懂轻功,我却不懂呢?没道理呀,我们俩在一块儿这么多年,没道理我连一点皮毛都不懂啊。对了,你这身功夫跟谁学的?真俊!”

秦亦飞脸上瞬间多了三道黑线。他该怎么跟她解释呢?她的失忆可真够彻底的,若是被丞相府和皇宫里的人知dào

,还不知dào

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看到秦亦飞愁眉不展的样子,江明月黯然的垂下眼睑,没精打采的说道:“我知dào

,一定是我太笨了,根本学不会这种高深的武功。我连这种经书都看不明月,怎么可能学会轻功嘛!”

秦亦飞一着急,坐到CHuang边接过江明月手里的大乘功,神色一变,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会有大乘功?这是少林寺从不外传的内功心法,你如何得来的?”

“真的是内功心法?可以飞来飞去的那种内功?”江明月来了精神,翻身趴在CHuang上目光灼灼的望着秦亦飞,一脸的期待。

秦亦飞慎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也是听人说过,说少林寺的神僧在得道后都会修liàn

一种可以提升真气的内功心法,这只是我听说的,但从没有见过。月儿,你走运了,这本心法正是修liàn

内功的至宝啊!”秦亦飞显得比江明月还要激动,连翻书的手都抖了起来。

“可是我看不懂啊,光有这个有毛用啊!”江明月苦恼的折腾着自己的大脑,她一直不明白现代到底有没有人真zhèng

的会飞檐走壁。可是到了古代一看,轻功这玩艺儿可是真真zhèng

正的主儿啊,绝对的童叟无欺!

“我教你,月儿!”秦亦飞红光满面的看着江明月,颤声说道:“月儿,这个内功心法不但可以提升真气,还可以强身健体,你若是学得个一层两层,便足以自保了!”也不知dào

中了什么邪,秦亦飞居然忘了这个时代对皇亲贵族的千金大小姐的要求和禁令,脱口就说出了这句话。当然,一说出来他的思维就恢复了正常,也后悔了。

“那还等什么,来吧!”江明月兴冲冲的坐了起来,危襟正坐的看着秦亦飞,脸上流光溢彩。

秦亦飞却犯难了,他吱吱唔唔的说道:“可是月儿,你一个女孩子家,习武的话……。”

“不习武不习武,我没那功夫习武,我只要学内功,学轻功,会飞来飞去的那种!”江明月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也对,她学的是内功心法,顶多力qì

比别的女子大一点,身子更灵活轻盈一点,跑路的时候快一点,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想到这里,秦亦飞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他盘腿坐到CHuang上,悦声说道:“月儿,你先跟着我调整气息,我会把你体内的几处大穴冲开,这样你以后修liàn

心法的时候就容易多了!”

原来还真有这回事啊,电视上说的什么打通学武的任督二脉,看来还真像这么回事!江明月在心里偷着乐,却是一点也不马虎的按照秦亦飞的所说的样子开始闭气吐气。

渐渐的,随着秦亦飞的指点和他手掌上热流的牵引,江明月渐渐感到体内像沸腾了的开水,热烘烘舒服的不得了。很快,她的额头上、脸上起了一层细细的汗液,绯飞的脸上显示她全身被一股急涌的气流所笼罩。

身上越来越热,五脏六腑就像一个膨胀了的气球,随时像要爆zhà

。江明月的气息开始紊乱,身体也开始发颤,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月儿,坚持住,我现在要帮你冲开大穴了!”秦亦飞凝神的看着江明月涨红的俏脸和轻颤的娇躯,眸光一沉,伸手飞快的封住她的几处大穴,用力将体内的真气朝那几处大穴逼了过去。

“啊!”一声痛苦的闷哼,江明月软软的倒了下去。

秦亦飞大惊,伸手搂住她急得大喊:“月儿,月儿你怎么了?月儿你醒醒!”天啦,他犯了大忌,月儿一介柔弱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突然之间冲开她的大穴等于要了她的命!

“月儿,快醒醒!不要吓我,月儿,我错了,我不该教你练内功心法的!是我害了你,月儿!”秦亦飞紧紧抱住江明月,失声痛哭起来。

一阵猛烈的摇晃外加令人窒息的拥bào

,江明月艰难的呼出一口气,无力的说道:“你丫的死小飞,你就不能轻点儿啊,差点令我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还不松手?不被你一掌劈死都被你给闷死了!”

秦亦飞惊喜的看着怀里呼呼喘着气的江明月,语无伦次的说道:“月儿,我的月儿,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呃……你个大男人哭什么?我还没死呢!”江明月蹙着眉看着秦亦飞哭得楚楚动人的脸,突然邪邪的一笑,咧着嘴说道:“小飞,我发xiàn

……你哭起来的时候比女人还要好kàn

咧!”

秦亦飞一松手把江明月丢在CHuang上,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赧红着脸闷声走开,径自出了房间。

“喂喂,我开玩笑的嘛,别那么认真咯!”江明月直起脖子喊了几声,见秦亦飞头也不回的反手拉上门,嘿嘿笑着躺到CHuang上,畅快的伸了个懒腰,沉沉的睡了过去!

015 翻船

江明月一觉睡到日落西山,摸了摸咕咕乱叫的肚子,这才意识到在这缘来酒楼里又过了一天。

没有看到秦亦飞,喊来小二哥一问,也不知dào

他去了哪里。

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江明月有些心慌了。秦亦飞大中午的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难道说他被太子的人抓走了?可是他现在也不是乞丐呀,再说他跟这事儿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们怎么会抓他呢?

他们可是宁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呀!江明月越想越害pà

,越想越心慌,索性背着包袱悄悄的溜下了楼。她猫着腰走到柜台付了钱,在掌柜诧异的目光中蹑手蹑脚的出了酒楼。

晚上的燕城又是另一番繁华景象,各处悬挂着明晃晃的灯笼,美不胜收。江明月一步三回头的边走边望,希望一个偶然的抬头能够看到秦亦飞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他身边。

顾不得欣赏美景,也顾不得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江明月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这么些天了,她已经习惯了秦亦*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飞在她身边,现在他突然离开,一来她少了个能陪她谈天说地的朋友,二来她也担心他的安危。

她谨慎的环顾着四周,看看周围能不能发xiàn

什么可疑的人物。走了一会儿,一阵阵的浓浓的菜香味扑鼻而来,江明月下意识的停住脚步,望着旁边布置的金碧辉煌的酒楼。好香,肚子好饿,好想吃饭!

咽了咽口水,江明月摸着肚子没精打采的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

“小兄弟,我家公子有请!”一名青衣男子突然拦住了江明月,漠然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谁?谁请我?你家公子是谁?我不认识他,我还要赶路呢!”抱紧怀中的包裹,江明月侧身就想溜过去。

“小兄弟,我家公子在楼上雅座,他想请你上楼一叙。小兄弟,请!”青衣男子不依不挠的往旁边跨了一步,挡在江明月面前。

“喂,你想干什么?我说了我不认识你家公子,凭什么他要我上去我就得上去?你想打劫对不对?”江明月戒备的把包袱藏在身后,抡起了拳头。这可是小飞下半辈子的当家,她可不能就这么弄丢了!

“小兄弟,我家公子的话从来没有人敢违抗,请!”青衣男子仍然一副面瘫样,语气却强硬了许多。江明月心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神色一变,眸光一闪,转身就跑。

你丫的,用这种烂主意就想抓我?门儿都没有!江明月撒了欢似的跑了几步,一道黑影倏的从头顶跃过,挡住了江明月的路。

丫的阴魂不散!江明月暗骂一声,正想跑,衣襟已被人抓住。

“仇严,休得对本公子的朋友无礼!”

一声柔媚的低喝,江明月的衣襟被松开,但腰间却多了一条紫色的丝带,紧接着,一道强劲的力量把她带上了半空。

“啊,救命啊!”江明月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袱,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下一秒,已经窝在了一个温香软玉的怀抱中。

“哎哟,谁家的姑娘,小姐,您知不知dào

男女收受不亲啊,快放手,快放手呀!”江明月死抱着怀里的包袱不撒手,身后一双白皙细腻的手却把她抱得牢牢的,让她丝毫不能动弹。

浅浅的低笑声柔柔软软的飘了出来:“嗯哼,小东西,我们都是男人,怕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绵软的声音在江明月的耳畔滋扰,若得她生出了一生鸡皮疙瘩。

男人?是女人还好说,是男人,哼,那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江明月嘴角扯出一抹邪恶的笑意,趁着挣扎起身的功夫,胳膊肘一弯,猛朝着屁股后面撞了过去。

“哎哟,小东西,下手咋这么狠哪,撞坏了我的命根子,你可是要负责的!”

“哈啾,哈啾,哈啾!”江明月连打三个猛烈的喷嚏,昏头胀脑的看着眼前一张妖媚的桃花眼,泪涟涟的捂着鼻子说道:“好你个娘炮,你把小爷抓来这里干什么?小爷我对你身上的花粉味道过敏,你给小爷闪远点!”

花千语愣了愣,诧异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恍然说道:“原来你对本公子衣衫上面的熏香过敏呀?严不严重?让本公子看看你哪儿不舒服?”

“走开走开,你走开,别碰我,我会痒死的!”江明月失控的跳上旁边的一张椅子,不住的张牙舞爪。

花千语见江明月一张俏脸已经失了颜色,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解下衣衫上的腰带,柔柔的说道:“好吧,为了你,本公子豁出去了!”说话间,一件紫色的长袍已经从二楼飘了出去。

“呀,快看快看,是花千语花公子哎,是他的衣服,是他的衣服啊!”大街上突然涌过来一群女人,围着那件紫袍扭在了一起。

江明月呆了呆,愣愣的望着花千语,忘了问话。

“那件衣衫上有鲜花炼制的熏香,既然你不喜欢,那本公子舍了便是。不过,小东西,你得赔我一件衣服噢!”花千语摇着折扇,笑得妩媚风情。

狗日滴,原来就是不愿意服输,变着法的想霸占小爷的银子,好你个伪娘,你想的美!江明月在心里一番恶损之后,抱紧了包袱恶声恶气的说道:“想不到满堂红赌坊的少东家赢的起输不起,我告sù

你,想要回银子,门儿都没有!衣服是你自己扔下去的,我在走我的路,你喝你的酒,你凭什么把我劫过来?凭什么勒索我?”

花千语眨眨一双流云般闪烁的桃花眼,诧异的说道:“本公子没有说过要抢你的银子呀!小家伙,本公子扔出去的那一身衣服都不止你身上所有的银两呢!”

一件衣服,要三百两银子?江明月眨了眨眼,突然暴跳如雷的吼道:“小爷叫明月,有名有姓,不是你丫的嘴里喊的小家伙!”

花千语乐了,嘴角弯弯笑的像荷花:“明月?小月儿?好名字,如厮佳人,理当有此美名!”

什么什么佳人?难道这家伙发xiàn

了我是女的?江明月眸光一沉,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胸部,已经绑过了,没什么问题呀!再看看花千语只着一身雪白飘逸的里衣,胸口一片萦白如玉的肌肤盈盈生辉,看得江明月目光不由得滞了滞,随即脸色微微一红。

“谁是佳人,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伪娘才是佳人呢!”江明月眼一翻,拔腿就往外走。

“小月儿,别走呀,本公子就想请你陪我吃顿饭,不会要你的银子,你放心吧!”花千语手一伸,折扇挡在江明月的腰间。

吃饭?免费的?江明月心中一动,本能的喊了出来。

“是啊,免费的!小二,上菜!”花千语风情一笑,拍了拍手。

肚子恰好在这个时候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江明月也很没骨气的坐了下去,但怀里仍然紧紧的抱住她的包袱,一双琉璃美目不善的盯着花千语,像一只准bèi

战斗的公鸡。

看着满桌子的美食,江明月用力吞了吞口水,拿起筷子戒备的问道:“你说的,是免费给我吃的?不可以耍赖噢!我告sù

你,等我吃了你的饭,你就算反悔也来不及了。这是我兄弟娶妻生子的钱,是我留给他的!小爷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怀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江明月敞开肚皮吃了起来。她的嘴里一刻也不闲着,生怕下一秒花千语就会反悔。

“小月儿,你慢点吃,别咽着!”花千语体贴的递了一杯茶过去,江明月毫不客气的接过来一口喝掉。吃别人的东西就是香,就是带劲儿,口感就是特么的好!

“你不吃?再不吃就没了!”江明月横扫了一半,终于良心发xiàn

的提醒了花千语一句。打从江明月拿起筷子开始,花千语的一双桃花眼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半刻,现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张艳丽绝美的脸却是一紧,很快抓起筷子朝江明月面前的红烧排骨伸了过去。

像是故yì

和他过不去,江明月近水楼台先得月,稳稳的夹住了那块排骨,慢悠悠的塞进了嘴里,小嘴儿吃得砸吧砸吧响。

“小月儿,来,多吃点这个,这个可滋补了!”花千语夹了一块江明月几乎没动过的菜递了过来,笑得好不灿烂。

“这是什么?好像以前从没吃过!”江明月没有接,也没有拒绝,闲闲的问道。

“这个嘛,对男子的那个有奇效,不信,小月儿,你试试,保证你那个一天到晚精神的不得了!”花千语邪魅的扬了扬筷子,眯着眼看着那块红得发黑的某物,笑意深深的看着江明月。

江明月只觉得浑身一寒,胃部一阵翻滚过后,伸手打掉花千语手中的某物,凉凉的说道:“你犯花痴了是吧?你告sù

我,你那玩艺儿要是一天到晚精神抖擞,你还有气儿在我面前得瑟吗?傻了巴叽,真是个花痴!”

花千语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满脸的邪笑就那么僵在那里,伸出去的手缩也不是,不缩也不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娇娘能够当着他的面儿如此淡定的跟他扯着男人的那话儿,而且,他还被她的一句话堵的够呛。花痴?她说他犯花痴?想他花千语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如今却在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美娇娘身上翻了船,还损的不轻。

016 丢失

花千语一口吞掉那红得发黑的某物,又爱又恨的盯着江明月那张娇艳欲滴的小嘴,咬着牙说道:“小月儿,你这张甜蜜蜜的小嘴儿怎么能冒出那么多连男人都难以启齿的话呢?”

“原来你不是男人啊!真是抱歉,我说呢,哪有男人对男人犯花痴的!”江明月不咸不淡的撇撇小嘴,又溜出一句令花千语猛抽面皮儿的话来。

花千语的脸色已经没法用正常来形容了,那张比女人还妖媚的脸瞬间变幻着神色,而他旁边的两名随从脸色更是黑得如同锅底。可怜他家少主人几时被人这般羞辱过?

“我吃饱了,谢谢招待!”抹了抹小嘴,江明月站起身,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掂了掂手里的包袱,转身就走。

“哎哎哎,小月儿,你当真把我吃干抹净了就要抬腿走人?”花千语哀怨的伸手捉住她的一只柔荑,在手心里轻轻揉着,慢慢捏着。

江明月猛一甩手,双手环胸傲骄的说道:“怎滴,你还想要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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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你若愿意负责,那花郎自然是欢喜,可是,你若是脸皮薄的话……。”

花、花郎?江明月忍不住一阵恶寒,她快速后退了几步,绷着脸说道:“好你个花痴,你说过不要我赔钱的!”

“小月儿,你误会我了,我没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今日月色很美,不如我们把酒言欢,邀月畅饮,如何?”

“邀月?哼,你倒是会附庸风雅!我没兴趣,我还要去找我朋友,失陪!”

“等等,小月儿,你是要找那天和你一起在赌坊出现过的那位朋友吧?今日天色已晚,如今这燕城晚上也不太太平,不如你在这花间小楼暂住一晚,明日一早我再陪你去找你的朋友,如何?”花千语殷勤的说道。

江明月眸光闪了闪,心里暗暗思量:这花痴说的也正是她担心的地方,整个燕城都有太子的人,她一个人到外面乱跑的话随时都有可能被发xiàn

。如此一来,不但她自己的小命呜呼哀哉,连小飞也没办法救回来了,她自己死了也就罢了,可不能连累小飞啊。

想到这里,江明月凝重的说道:“花痴,你不会骗我吧?明天一早,你真的会帮我去找我的朋友?”

“我怎么会骗你呢?小月儿,你都不知dào

,花郎我对你可是一见倾心,噢不,是一见如故呢!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你有了困难我怎么会不帮你呢?小月儿,来来来,你的房间我已经帮你准bèi

好了,走,我带你去看看!”说话间,花千语已经一阵风似的拉着江明月从楼台上闪进了厢房。

什么叫他已经帮她把房间准bèi

好了?她貌似才刚刚答yīng

在这里住一晚,再说她跟他不熟的好吧!

“小月儿,这就是你的房间,喜欢吗?”花千语跑到CHuang边拍了拍CHuang上软软的锦被,一双桃花眼笑得如一轮弯弯的月亮。

果然雅致,不得不说,这厮的品味还不错。

房间布置的绝对精致典雅,说是男子的房间吧,又处处显得极为细致,说是女子的闺房吧,又多了一分利落与素雅,真zhèng

是她喜欢的风格。

江明月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慢慢走到CHuang边,正要坐下,花千语突然一头扑倒在CHuang上,抱着锦被笑得好无辜:“小月儿,现在锦被上有了花郎的味道,花郎我会陪着你的!”

“花痴,这是我的房间!”江明月银牙一咬,从后面揪住花千语的衣领,一把把他拎了起来,恶狠狠的推到门外,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花千语的敲门声和低婉的呼唤声,江明月没有理会,脱掉鞋袜和衣躺在CHuang上,脑子里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与隐隐的不安。

秦亦飞悄悄出了将军府,回到酒楼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江明月,连同她那个心肝宝贝的包袱也消失不见。一阵恐慌过后,他抓住店小二冷声问道:“小二,和我一起住进来的那位公子去了哪里?”

胖乎乎的店小二眯着眼笑道:“客官,那位小客官已经走啦,连晚饭都没吃就走啦!”

她走了?她没有等他就走了?秦亦飞心里一阵阵难以言明的心痛和酸楚。他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酒楼的,原来他只是想出去探探情况,想不到在路上遇到了府里的管家,这才匆匆去了将军府一躺。他只是撤去了将军府派出去寻找她的护卫,想不到这一回去却真的失去了她。

月儿,你在哪里,你到底去了哪里?月儿!

一道黑影在离王府如游离的鬼魅飘荡了一会儿,突然消失在屋顶。

“你怎么来了?她呢?”风离痕蹙着眉,不悦的盯着秦亦飞。

“离,月儿她、她不见了!”秦亦飞痛苦的说道。

“你说什么?我不是让你保护她、看着她,直到太子的势力落败吗?你怎么把她弄丢了?”

秦亦飞愁眉不展的一屁股坐了下去,抚着额恍惚的说道:“晌午的时候我碰到了府里的管家,他说我爹知dào

我回来了,四处在找我,所以我回了一躺将军府,派人把外面的眼线都撤了回来。想不到我酒楼以后,月儿却已经走了!”

风离痕沉着脸沉思了一会儿,冷声说道:“你是说她自己离开了酒楼,而不是被太子的人抓走了?”

秦亦飞摇了摇头,苦涩的说道:“我不知dào

,这么晚了,月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她能去哪儿?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对燕城一无所知,她谁也不认识,很容易就会被太子的人盯上的!”

“先别说了,无影!”风清离摆摆手,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

“王爷,有何吩咐!”

“无影,传本王的命令,带领几队护卫到燕城所有的酒楼、客栈去找人,亦飞,你也带一批人去找,明天午时以前就算翻遍整个燕城,也要把她找出来!找到以后,先把她秘密带回王府!”

“是!”

燕城夜,到处涌动着无数魅影,有的以住店为由明查暗访,有的直接闯进客房拉起CHuang上的人一个个的比对着看,有的在夜空中四处搜寻。无数酒楼和客栈被一批批神mì

的黑衣人突然惊扰,到处风声鹤唳。

花间小楼,燕城最神mì

、最奢华的酒楼却安枕独眠。众所周知,花间小楼从不接待客人,除非小楼背后的主人亲自相邀,否则,就算是皇帝老子,一样也只能吃一碗闭门羹!

外面的人不知dào

里面的安稳,里面的人不知dào

外面的世界。江明月睡的很沉,自从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她的睡眠好的没话说,似乎要把她在前世二十年的睡眠统统都给补回来。

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一道白影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

江明月呀江明月,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你家开的那个国际连锁大酒店,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别人的房间,别人的CHuang,而你,却没有别人提供的安全保障!

月色透过明净的窗户映在CHuang边的白影上,一头如墨的黑发披泻到腰际,颀长的身影负手站在CHuang前,盈盈浅笑着望着睡梦中的人儿。

江明月睡的很死,丝毫不会以为有人会对她图谋不轨,更不会想到她现在已经成了某人心目中一块可口美味的小甜心。

“小月儿,你是哪里来的小妖精,为何会在我花千语的眼前出现?千里共明月,何处寄花语,小月儿,你可知dào

你已破了我的魔咒,这颗心动了便不会再停歇,是你撩拨了我这一世的心,你就该替我解了这一世的劫!”花千语轻柔的伸手抚上江明月如凝脂般娇嫩的脸颊,柔美的脸上荡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笑意。

“奶奶个熊,滚走!谁敢过来,小爷我阉了他的根!走,走,小飞快走……!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要骗你的,她已经死了,我不是你的那个江明月,我是未来的江明月……!”江明月双手踢腾了两下,嘴里叽叽咕咕的喊了几句,一双纤长的腿斜斜的搭在CHuang边,一个翻身又迷糊了过去。

花千语惊讶的看着江明月安稳的睡颜,心里暗暗称奇。她连做梦都在骂人、在打架,听她在梦里咬牙切齿的呓语,花千语真的觉是她骂他的话已经是相当的温柔有礼了。嗯,至少,她没有亲口跟他说要阉了他。不过,好像,似乎……她曾经对他有过类似的动作!

一阵冷汗悄悄的从花千语的额头上冒了出来,他狼狈的擦了擦脸上的细汗,起身后退一步背着双手看着她。似乎又觉得不甘心,纠结了许久,他终于轻轻巧巧的弯下腰在她柔美如云的红唇上轻轻映下一吻。

小月儿,这可是你欠我的精神损失费噢!花千语邪魅的一笑,在江明月有所警觉的转身之际,扬起一道白影瞬间消失在门口。

江明月眯了眯眼,眼前一片朦胧的夜色外加沉重的睡意袭来,她轻声嘀咕了几句,砸吧着嘴巴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的确很警觉,对潜在的危险更是异常灵敏。可是遇上花千语这只花狐狸,她穿越多少次也不及他出手的速度啊!

017 女娇娘(一)

“禀王爷,整个燕城都翻遍了,没有找到!”无影恭立在一抹晨曦中,沉声说道。

“找不到?城门口呢?去查一下出城记录,本王就不信她能上天遁地不成!”一声清冷的声音从暗处传来,风离痕从书房步了出来,眼角一片淡淡的青痕。

“不用去了,我已经亲自去问过了,没有月儿的出城记录。王爷,月儿会不会已经被太子抓走了?”秦亦飞一脸憔悴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甚是担忧。

风离痕眸色一沉,冷声说道:“昨夜你们可曾遇见太子的人?如果太子那边没什么异常的话,月儿应该还在燕城。继xù

派人去找,要一寸一寸的搜,一家一家的找,就说本王未来的离王妃抗婚不遵,奉圣上旨意捉拿离王妃,有知情不报或私自收藏者,杀无赦!”

“是,遵旨!”

清早的燕城格外热闹,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不时传来各种各样的叫卖声和吆喝声。但是很快,随着一批批护卫队不断的从皇城涌了出来,整个燕城的大街小巷变得愈发的嘈杂不安,老百姓*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与商队纷纷避让,人群开始四处逃散。

皇城乱了起来,老百姓也慌了起来,各自跑回家中将大门紧闭,不敢再出门一步。大街上闹哄哄的,护卫的喝斥声、小孩的哭闹声、老百姓的叫喊声响成一片。

睡意正浓的江明月被一阵小孩的哭叫声惊醒,她迷迷糊糊的趴在窗台上一看,禁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满城拿着长枪长箭的兵哥哥在挨家挨户的搜人!

逃!一个声音在江明月的脑海里闪过,她迅速折回CHuang上拿起包袱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不顾迎面走来的小丫头手捧银盆对她一连声的叫唤:“公子,公子……!”

一口气冲到楼下扒在门缝里往外看了看,正要往外冲,腰身一紧,大门哐啷一声被关上,一道白影出现在江明月眼前,随即,她的嘴也被人捂上。

“小月儿,一大早的哪儿去呢?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想走?跟我回去!”

“呜,呜……!”你丫的放开我,老娘赶着逃命哪!

江明月被花千语毫不怜惜的扔到CHuang上,还没等她顺过气来,一张妖媚的脸便欺了过来,落在与她的脸不足三寸的上方,吐气如兰的说道:“小月儿,你就这么急着想离开我吗?”

江明月一巴掌盖住那张俊美的脸,喘着气吼道:“你丫的知不知dào

什么是怜香惜玉啊,老娘骨头都快摔断了,给我滚走!”

花千语挑了挑眉,露出一张妖孽的笑脸:“小月儿,你终于承认你是女娇娘了?既已承认,花郎我自当好好怜惜一番了,来,月儿,我看看,哪儿摔疼了?”

江明月浑身一僵,脸色一变,恼羞成怒的一脚蹬开他,恶声恶气的说道:“谁是女人?你才是娘炮咧!滚远点,我要走了!”

花千语眸光一闪,伸手拂了拂一身雪白的里衫,眯着眼看着江明月,定定的说道:“月儿,你现在不能离开花间小楼半步。现在全城都在搜捕离王出逃的王妃,还有太子的人马也在暗处等着伺机下手,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跟他们有何恩怨,但现在,你是我要保护的人,所以你必须听我的!”

江明月愣愣的看着一本正经的花千语,他现在的表情和刚才嘻哈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呢!为难的咬了咬嘴唇,江明月心里乱成了一团糟。

“公子,公子,官府的人来了,他们说奉旨拿人,要搜花间小楼呢!”一名青衣小厮急匆匆的在门外喊道。

花千语看了江明月一眼,沉静的说道:“乖乖躺在CHuang上,不许乱跑!”

楼下大厅里,二十多名官兵把小楼的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个个神色凛然的四处打量着。

“离王殿下好大的气派,只怕花某这间小楼经不住各位大人的铜墙铁臂,会随时倒塌的!”花千语伸着懒腰从阁楼上晃了下来,一身锦白似雪的里衣和一头略显凌乱的墨发向大厅里的人展示着他的慵懒。

“花公子,打扰了。末将奉旨捉拿抗旨不遵的离王妃,还请花公子行个方便,末将回去也好有个交代!”领将的护卫不卑不亢的说道。

花千语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扭了扭脖子,懒洋洋的走到椅子上坐下,眨着桃花眼不无妩媚的问道:“这位大人,花某昨日好不容易得了个宝贝,多难得留她在楼中陪了花某一夜,这一大清早的,花某的好事还没来得及办呢,就被各位给搅黄了!如今可好了,小宝贝受了惊吓,死活不肯再见我,各位大人,你们说说,谁又能给花某一个交代?”

护卫中有人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屑,也有人暗自偷笑。领头的护卫推着笑脸抱拳说道:“末将鲁莽,扰了花公子的雅兴,实在抱歉。不过,今日实在是万不得已才敢冒犯公子,还望公子多多包涵,末将铭感于心!”

“铭感于心就算啦,花某还没那么小气。困死了,没什么事的话花某要上楼陪我的小宝贝了,各位大人,请便!”花千语打着哈欠摆了摆手。

护卫首领带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自然的说道:“花公子,末将等奉了王命,务必挨家挨户的搜查离王妃的下落,这……,能否请花公子行个方便,让末将……?”

“想搜花某的花间小楼?”花千语语气倏变,面上瞬间蒙上一层寒光,双目凛凛的看着护卫首领,沉声问道。

护卫首领浑身一颤,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传言花千语翻脸比翻书还快,性格乖张怪异,果然名不虚传,刚才还笑得万里晴空,一转眼便阴云密布,汗!

“花、花公子……,末将不……不敢,只是……王、王爷……。”

“搜就搜呗,各位大人忙活了大半夜了,花某怎能忍心让各位大人白走这一遭呢?再说这楼里上上下下也没什么不能向各位大人坦言的,对吧?”花千语眉眼弯弯的抱着胸站在那里,笑得一脸灿烂。

护卫首领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嗑嗑巴巴的说道:“花公子,您的意思是、是不介yì

末将搜查了?”

“各位大人,请便!”千花语手一挥,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伸手接过小厮送过来的热茶。

“多谢花公子成全,弟兄们,搜!”护卫首领来了精神,手一挥,护卫从大厅四面散了开去,有的上了楼,有的进了旁边的厢房,有的径自去了后厨。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阵阵沉重的脚步声,江明月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紧紧抱着包袱缩在CHuang上,拉过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身上,一颗心怦怦乱跳。

四处巡了一圈,护卫首领下了楼,朝花千语抱拳笑道:“花公子,打扰了,不知楼上那间紧闭的房间是何人所居?能否让末将进去看看?”

花千语眯着眼温婉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无情无限的说道:“这位大人,花某的小宝贝至今还闹着别扭呢!看来花某今日要想与我的小宝贝儿再赴温柔乡怕是没指望了。也罢,小宝贝不愿意给花某面子,却不知dào

愿不愿给各位大人一些薄面,来人,上去通传一声,就说各位官爷想见见本公子的小宝贝!”

小厮点头退了下去,护卫首领却是一脸的纠结和不安。能被花千语宠成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得了,反正也查不出什么来,就当碰碰运气吧!首领心里想着,便心安理得的站在那里等着离开。

一阵温文有礼的敲门声和小厮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姑娘,公子说了,楼下有几位大人想见见姑娘,不知姑娘可否方便一见?”

姑娘?这是在叫她吗?花痴那个王八糕子,他这是唱的哪出戏?江明月又惊又急又气又悔,悔不该听信他的鬼话留在这里任人宰割。NN滴,他真把她当成姑娘了,这可怎么办?楼下一大群官兵杵在那里,逃是逃不掉了,这个节骨上要是不出去的话说不定反而会遭人怀疑。

“姑娘,您准bèi

好见几位大人了吗?”外面小厮的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吓得江明月心慌意乱的接过话说道:“噢噢,那个,你等等,再等等啊!”

娘的,女人就女人,装男人不容易,扮女人还不简单吗?江明月吐出一口浊气,三两下脱掉了身上的衣衫,解开身上的裹胸,从包袱里拿出那件素色罗裙穿在了身上,再把一头柔软的长发解了下来,随意的披在肩上。对着木架上的一盆清水看了看,本姑娘来也!

轻轻打开房门,江明月放松了嗓子,懒懒散散的说道:“人呢,在哪儿呢?”

门口的小厮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身女装的江明月,失魂的说道:“姑……姑娘,楼、楼下请……。”

“什么东西一大清早就在这里汪汪乱叫,扰了本姑娘的清梦?”一声娇软的声音从楼上飘了下来,所有的护卫一眨不眨眼的看着江明月从楼上婷婷袅袅的走了下来。

018 女娇娘(二)

好美的女人,身段婀娜,**妩媚,朱唇不点而红,柳眉不描而黛,举手投足间尊贵不凡,娇言软语中自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清冷,令人不敢心生亵渎。

“哎呀,小宝贝儿,你可是愿意理我了?”花千语一个箭步冲上去,一个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整个人像八爪章鱼似的缠了过去,一双桃花眼灼灼的盯在江明月的脸上,就差喷出火来。

“哪里来的下作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令本姑娘心烦!”江明月暗暗磨着牙,用力推开花千语的狼爪,伸手就朝他脸上挥了过去。花千语轻轻一躲,江明月扑了个空。

“宝贝儿,花郎知错了,不对,这个真不能怪花郎,其实吧,也不能怪这几位大人不识男女风月之情,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宝贝儿,你就别生气了嘛,乖,我们上楼去继xù

吧!”花千语笑得好不妩媚**,一双手更在搂住江明月的纤腰上下得手,乐得嘴都合不拢。

江明月心里那个恨呀,恨不得一巴掌把花千语拍在墙上抠不下来,但是看到大厅中的这群兵哥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丝毫也不敢放松,只得顺着花千语的话耍起了泼*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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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娇而不媚脆而不软的声音透着十足的性感,再加上她一身素白的罗裙和一头与花千语同样凌散的墨发,更添了无限的柔媚与风情。花千语顺势搂住江明月的柔软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柔情款款的哄道:“小宝贝儿,是花郎不好,走,我们上楼,让花郎好好向你赔个不是!”

二人你侬我侬的相依着上了楼,直到小厮客客气气的开口说道:“各位官爷,小楼的各处都搜遍了吧?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该送客了!”还不快滚的意思。

为首的护卫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样子,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还低声嘀咕着:花家少主果真厉害,连他看中的女人都如此……威武不凡,果真是个极品啊!

“花——千——语!”楼上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众多小厮在楼下大厅忐忑不安的朝楼上张望着。

“你丫个王八糕子,你差点害死老娘了知不知dào

?你说,你是不是故yì

的?你是不是故yì

让他们找到我的?你是不是太子派来的奸细?你到底想怎么样!”江明月怒吼着一脚把花千紫踹到了CHuang上,跳上去坐在他身上,揪住他半裸的衣襟咬牙切齿的问道。

花千语眨了眨眼,伸手攀住江明月的肩,无限委屈的说道:“月儿,你误会花郎了!花郎和你一样都是从睡梦中被他们惊醒的,他们是离王派来寻找太子妃的,不是太子的人!”

“不是太子派来的,你确定?”江明月不依不挠的拉紧花千语胸口的衣襟,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的问道。

“好月儿,快放手,花郎我……快不能呼吸了……!”花千语艰难的喘着气,一只手用力扶住江明月白嫩的胳膊,另一只手在她面前乱挥乱舞。

本能的,江明月侧身避开了他的狼爪,堪堪的退到了CHuang的里侧。她闷闷的坐在CHuang上,抱住膝盖苦恼的思索着什么。

“月儿,你穿女装真美!”花千语不怕死的伸手搭在江明月的膝盖上,慢慢的爬了过去。

“滚走,我在想事情,别烦我!”江明月抬腿就是一脚,花千语骨碌一声滚下了CHuang。

“小月儿,花郎我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还是个女人!”花千语半眯着眼,眸光深深的支起身从地上爬了起来,眼里一片幽不见底的深邃。

江明月缓缓抬头,直直的盯着花千语绝美的脸庞,眼里是一片清透的凛冽,带着寒冰般的森冷和烈焰般的决绝。

“花家儿郎”,她逐字逐句的说道:“我江明月能够再生为人,没有不敢做的,更没有不敢想的!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想辜负谁,可谁也别想欠我什么。自古因果报应,天理循环,我江明月活着只为不辜负这一世的光景,谁若拦我,遇佛杀佛,遇神诛神!”

花千语深深的震憾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会从这样一个外表艳丽绝美、内心坚强果duàn

的女子口中听到这样一番快意恩仇的话。迎着那双如寒潭般清冷的眸子,他的心止不住的狂跳了起来,像急涌的波浪,卷起千头万绪。

缓缓走到CHuang边坐了下来,他伸手轻捋着她的秀发,用一种温柔得令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语轻声说道:“月儿,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上,我花千语以性命担保,宁负天下人也不会负你江明月!”

江明月眸光微微一颤,随即不着痕迹的别过脸,轻声说道:“花千语,在这个世界上,你是除了小飞以外,第二个帮zhù

过我的人,你的恩情,我记下了,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去找小飞了,他从昨天中午离开酒楼以后就不见了,我担心他被太子的人抓去了,我得想办法去救他!”

江明月正欲跳下CHuang,花千语伸手拉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月儿,再给我半天时间,我会帮你打听到你朋友的下落,这比你一个人在外面盲目乱跑乱撞要好的多。”

江明月微微一怔,抬头看着花千语,淡淡的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好奇为什么太子要追杀我?你不好奇我的身份?你不怕惹祸上身?”

“哈哈哈哈”,花千语收回手肆意的朗声大笑了起来,“月儿,我说过,我看人从来不问出处,我虽然对你很好奇,但仅限于对你这个人,对你的音容样貌好奇,对你的喜笑哀怒好奇,其余的事我没有任何兴趣。至于会不会惹祸上身,你放心,花郎我很怕死的,这条小命留着大有作为呢!”

江明月抽了抽嘴角,不屑的说道:“看你这架势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公子哥!一个满堂红赌坊的少东家已经名声大噪了,还有这个神mì

莫测的花间小楼,再加上你这么个疯疯颠颠极不靠谱的做事风格,嗯,你也是个危险人物,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花千语龇了龇一口明晃晃的白牙,**的凑近江明月,柔媚的说道:“月儿,其实我们俩个人还真是挺般配的,真zhèng

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江明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花千语一脸欠揍的神情,伸手抚上他瓷玉般的脸,缓缓移到他的下颌上,双手一捏一推,“咔嚓”一声,下巴脱节的声音。

“啊……!”伴着一声惨叫,江明月拍着手轻快的从CHuang上下来,走到门口扯着嗓子朝楼下喊道:“来人啦,花公子下巴掉了,快送他去就医吧!”你丫的,老娘我看你用哪张嘴巴说话!

几名小厮闻言,急匆匆的跑到房间一看,花千语一张俊脸扭成一团,正痛苦不安的从CHuang上坐了起来,扶住自己的脸用力一扳,又是一声令人发寒的咔嚓声。

“小月儿,你、你……!”花千语痛苦的抚着脸,俊美的脸上溢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哟,都接好了?”江明月吃惊的喊道。是了,他会武功,接个下巴没啥难的。

“月儿,你……你会武功?不对呀,我没感觉到你有内力啊!”花千语闷闷的说道。

“我是没内力,可是我自有一套自保的方法,要不要再试试?”江明月小眼神阴恻恻的,抡着拳头晃了晃,惊得花千语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这女人,果真不一般,这么狠毒的招数使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下手又快又狠又准,幸亏她不会武功,否则的话……,想到这里,花千语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记住了,以后休要对我动手动脚,否则的话,小心你家老二再也抬不起头来!”江明月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扭着腰肢下了楼。

“有没有吃的,我饿了。”娇柔绵软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门口的小厮不再理会发愣的花千语,巴巴的跑了下去。貌似,这个姑娘比主子大有来头,得好生伺候着!

老二?抬不起头?花千语脸上瞬间多了三道黑线,想起江明月说这话时小脸上阴恻恻的神情,一股凉嗖嗖的感觉令他浑身一寒,花千语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大街上,秦亦飞面无表情的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流,一双焦灼的目光无助的四处飘荡着。整个燕城都找遍了,为什么还是没有月儿的下落?难道她真的被太子抓走了?怎么办,如果再找不到月儿的话,他会调派大军出城去寻找,哪怕惊动皇上和朝廷,他也一定要找到月儿!

再次抬头看了看头顶奢华精美的花间小楼,看着二楼背朝着他坐下来的一抹纤弱的素影,他的心不由得一阵抽痛。月儿,何时能让我再见你倾世的容颜!

019 救命

“不得了不得了,公子,不得了了,那个小乞丐不见了!”静远火烧屁股似的从庭院里飞奔了过来,一口气撞飞了东茗兄弟俩,一直跑到风清流的书房门口,扶着房门直喘气。

“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风清流停下手里的笔,蹙着眉说道。

“公子,从昨夜一直到现在,离王和少将军出动了大量人马,到处寻找逃婚在外的离王妃,其实是为了寻找和少将军在一起的那个小乞丐!有消息传来,说小乞丐昨天晚上从缘来酒楼出来后突然消失不见,离王派人找遍了整个燕城都没有找到小乞丐的下落,看来他一定是凶多吉少了!”静远抹着头上的汗,呼呼的喘着气说道。

“太子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丞相府呢?”风清流站起身,背着双手走到桌案外面,沉声问道。

静远想了想,凝重的说道:“太子那边还是一样,暂时没什么动静,丞相府对燕城发生的事似乎一无所知,仍然在到处寻找江大小姐。不过,现在离王的声势闹的这么大,太子想不注意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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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风清流眸光闪了闪,嘴角扯出一抹深深的笑意。她真的是那个她,却又不是那个她,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太子到底有何把柄落在她一介小小女子的手上?她逃婚在外的这一个月里到底都经lì

了什么?

“公子,那小子是不是又得罪了离王殿下?说不定他偷了离王府的什么宝贝逃出燕城了呢,不然离王怎么会大动干戈的到处捉拿他?”静远想当然的说道。

“哼,你不是说她是离王的人吗?现在怎么又改口了?”风清流暗笑。

静远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他是个小乞儿,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他能和离王扯上关系,就能够得罪离王。现在太子和离王斗成这样,说不定他也跟着瞎掺和呢!”

瞎掺和?怎么会?她那个性子是不会主动去招惹谁的。看来,他是时候该出府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高云,备马车,去怡香院!”风清流优雅的站起身,抖了抖一身素白如雪的锦袍,负手走出了书房。

“公子,您的身体……?”高云担心的问道。

风清流顿了顿,转身微微一笑:“本皇子最近几日可有再犯过寒毒?你若信不过,可以过来试试!”

高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上前轻轻点住风清流的心脉。一股稳健的气流在他的体内缓缓流淌,形成一道强劲的内力从他的指尖掠过。高云又惊又喜的收回手,激动的问道:“公子,您的毒……?”

“那个小乞儿说了,没事念念经,还可以强身健体呢!”风清流眨了眨眼,转身走开。

高云慎重的点了点头,跑步出了大厅。

“公子,离王到处寻找的人,正是江姑娘。将军府的少将军现在离王府中,看来他们要进一步采取行动了!”冷漠的青衣男子像冰雕似的站在花千语身后,目不斜视的看着雕栏下面的人来人往,紧抿着薄唇用内力传话。

花千语手中的棋子顿了顿,深深的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江明月,无声的说道:“你确定她就是皇帝老儿指婚的离王妃,丞相府的千金?”

“千真万确!江姑娘一个月前逃婚在外,数日前混进了丐帮,但不知怎的却遭到太子和丐帮的追杀。离王已经知dào

了她的身份,正准bèi

抓她回去!”

花千语眸光闪了闪,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

江明月眼皮沉重得直打架,猛一抬头,见花千语举棋不落,犹犹豫豫的样子,火了,没好气的扯着嗓子喊道:“你到底还要不要下啊?大男人连下个棋都磨磨叽叽的,一盘棋下了半个时辰了,你不累,我等的还累呢!下不下?不下拉倒,反正你输定了!”

霍的站起身,江明月伸手抢过花千语正准bèi

喝的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狠狠的一瞪眼,转身走开。

“喂喂,小月儿,你去哪儿?”花千语急的伸手要拉她,仇严却倏的挡在了江明月的身后,铁桩似的身板威武的刺激着江明月的神经。

花千语笑眯眯的张开怀抱朝江明月扑了过来,江明月稳稳的跳到桌上,不动声色的抬脚朝花千语横扫了过去。吃过几次大亏的花千语这次没有中招,而是轻飘飘的侧身闪开。谁知dào

江明月用力过猛,来不及收身,整个人飞出了阁楼。

“啊,救命!”江明月本能的喊了出来,用力扑腾着掉了下去。花千语呆住了,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条丝带从他的腰间飞了出来,朝江明月伸了过去。

楼下,一辆急驰而过的马车朝着江明月摔落的地方驶了过来。

“该死的花狐狸,老娘跟你没完!”江明月只来得喊出这句话,人已经到了马车前方。完蛋了,这会子不是被马蹄踩死就是被马车撞死!

风清流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感到来自车外的一阵急涌的气流,整个人迅速跃出车外,伸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一具身影。温温软软的娇躯,流波辗转的眸子,外加一张惊吓过度却绝色倾城的脸孔,不是她,又是谁?

身子又是一空,两个人同时倒在马车上。

马车急驰而去,花千语飘然从二楼纵身跳了下来,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紧蹙的眸子微微一变,冷声问道:“吩咐下去,查查刚才的白衣男子是何人,再派人跟着那辆马车,看他们去了何处!”好快的身手,能从他花千语眼皮底下不照面便能脱身的人,还真是少见!

马车驶出了好远,江明月才回过神来,定眼一看,指着风清流语结的说道:“是你?风、清清……清、清……。”清了半天也没能清出最后的那个字来。太意wài

了,居然在这种情形下遇见他,还被他随手给救了!

“嗯,亲亲这个名字好听,以后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叫我亲亲!”风清流满yì

的打量着江明月,眸子里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

江明月这才发xiàn

自己以女装在他面前现身,想想上次的情形,她的脸上微微一红,不自然的说道:“那个,又欠了你一份人情,噢不,这次是欠了你一样人命呢!咦,你不是该在家里养病吗,怎么到处乱跑?万一寒毒发作了可怎么办?”

“嗯,念了你赠的经书,果真身体强健了许多呢。怎么样,我是不是和上次不一样了?你也不一样了呢!”风清流指了指自己的胸,又指了指江明月紧贴在他身上的两团柔软,邪佞的笑道。

额,不是江明月不想起来,而是她的腰被风清流的一条长腿压住了,根本动弹不得。小脸再次一红,江明月手脚并用的从风清流的身上爬了起来。为了掩饰失态,故作淡定的说道:“还真是不一样,重死了!”

“月儿,你怎么会从楼上跳下来?这些天你一直都住在那间小楼里?”风清流换上一脸的温润如玉,朗声问道。

不问还好,一问江明月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恨恨的拍着腿咬牙说道:“这只花狐狸,把我骗到楼上说什么帮我找人,都一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找到……糟了,我的银子,我的银子还在花间小楼啊!”江明月脸都白了,捶足顿胸的跺着脚喊着。

“银子?什么银子?”风清流眉眼里堆着笑,细声细语的问道。

“好多银子,有你上次给我的二百两,还有我前几天在满堂红赌坊赢了花狐狸的三百两,一共五百两。五百两哎,我兄弟下半辈子的着落啊!”江明月咬碎了一口银牙,又气又恼的说道,满脸的懊恨。

“呵呵,月儿,看来这些日子你过的不错嘛,连花狐狸的钱都能骗到,还能到他的花间小楼混吃混喝,你在花间小楼吃的一顿饭已经远远超过了你丢失的那些银两,你赚啦!”风清流嘻嘻笑道。

“什么?败家的娘炮,一顿饭吃了多少人一辈子的心血,死后可是要下地狱的!可是,不管怎么样,那些钱是我给我兄弟准bèi

娶媳妇买宅子置田地用的,这下给姓花的狐狸吞了,我不甘心啊!不行,我得再去他的赌坊把那些钱捞回来!”江明月说风就是雨,掀开车帘就要往下跳。

风清流一把拦腰将她拉了回来,**妩媚的笑道:“月儿,你相信我不?我敢保证,你的五百两银子一分也不会少,花狐狸还会亲自送到你手上来!”

江明月一听就来劲了,捉住风清流的胳膊眉眼弯弯的问道:“真的还是假的?嘿嘿,清清,你真够朋友!”说话间,江明月一拳砸在风清流的胸口,想想又觉得不安,眼着眼伸手在他的胸口轻轻抚了抚,笑得见牙不见眼。

风清流忍住笑,缓缓躺在靠垫上,伸手拉过江明月的手按在胸口上,柔声说道:“月儿,你才是我的福星呢!本来我快要死了,想不到念了你赠的经书以后,寒毒发作的时候竟然能够减轻我的痛苦。月儿,看来我还能再多活几天呢!”

江明月轻轻一颤,本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听到风清流含笑自若的说出这番话以后,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痛,双手也很自然的搭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替他揉了起来。

020 要钱

020要钱

“这是要去哪儿?”江明月被风清流扶下了马车,抬眼一看,愣住了。

怡香院?好一个红妆粉黛香满楼的销金窟!

原来是**!只是,这家伙寒毒未除,柔柔弱弱的行得了鱼水之欢吗?江明月疑惑的抬头看着兀自笑得怡然的风清流,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谁料,风清流伸手一揽,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无限**的贴着她的脸低语道:“月儿,咱们进去,一会儿花狐狸就会寻来了!”

江明月心中一动,似乎明月了过来,便配合的搂住他的腰进了怡香院。

“哎哟,刘公子,您可来了,霜儿姑娘可是盼您盼得望眼欲穿哪……咦,您已经有了相中的姑娘?这、这这……!”一脸**的**迎了过来,甩着手中香得令江明月浑身发抖的帕子,一张堆满脂粉的脸在看到江明月后猛的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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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妈妈,霜儿在里面吗?我自己上去找她吧!”风清流头也不抬的腻在江明月的颈间,低言软语的说道。

**愣了愣,随即一挥帕子,满脸堆笑的说道:“好啊,刘公子,楼上请!”原来刘公子还有这等嗜好……!

“喂,看到**的表情没有?她以为你喜欢玩3P呢!”江明月邪恶的笑着说道。

风清流愣愣的眨了眨眼,莞尔一笑,伸手点了点江明月的额头,柔声笑道:“就你坏心眼多!”

上了三楼,突然一下子清静了许多。走到第二个房间门口,风清流轻轻敲了敲门,很快,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打开了房门,露出一条缝。

“刘公子,您来啦!姑娘,姑娘快出来,刘公子来了!”小丫头欢喜的朝里面张望着,顺手打开了房间。

“来了,青儿,快去倒茶!”一声如夜莺般清婉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了出来,然后,江明月看到了白娘子。没错,她的第一感觉是赵雅芝扮演的白娘子!头上的发髻也是那样一丝不苟的盘着,脑后两条飘逸的白色丝带垂在肩头,一身雪白的长裙垂及脚踝,明眉皓齿,如出水芙蓉,好纯,好仙,好美!

“霜儿见过刘公子!”美人笑意盈盈的施了一礼,款款走到风清流的身边,含笑着望着他。

呃,好般配的一双人!都是一身如雪的白衫,都有一种脱尘不染凡俗的气质,都有一张美艳无双的脸。再看看自己,同样的一身白,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你是谁?新来的姑娘吧?你不知dào

这里并不是什么人都能乱闯的吗?出去!”小丫头看见江明月后,脸色一变,傲然的指着门外,口气极不不屑。

“哼,他能进来我为什么不能进来?难道说你家姑娘只接待男人,不接待女人?”江明月毫不留情的冷哼一声,径自走到里面的椅子上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

青儿气得脸都变了,指着江明月颤声说道:“你、你敢跟刘公子比?他是我家姑娘的恩客,你算老几?想抢男人到下面去抢,你这种人也配伺候刘公子?”

“哟,我以为你家姑娘是干啥的呢,原来也是伺候男人的啊!算了,本姑娘对伺候男人这档子事不感兴趣。清清,你慢慢玩吧,我闪了!”

江明月站起身,朝风清流挤了挤眼,背着手往门外走。

“月儿,你不能走,你走了就没戏唱了。难道你不想要回银子了?”风清流一把拉住江明月,笑意盈盈的说道。

江明月蹙了蹙眉,抽回手淡然的说道:“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换个房间吧,这里的味道太难闻,我会过敏的!”

看着江明月不停的揉着早已发红的鼻子,风清流若有所思的说道:“月儿,这里是烟花之地,来这里的男人一般都是为了女子的才艺与美色。这位霜儿姑娘是怡香院的头牌,才艺俱全,我们需yào

她帮忙才能要回你失去的银两。”

站在风清流身边的白银霜嫣然一笑,柔声说道:“这位姑娘,我这里只是一些气味清淡的熏香,你若不适,我让青儿把窗子全部打开散气便可。姑娘若还有什么需yào

,只管开口便是。姑娘是刘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是霜儿的朋友,霜儿应当以礼相待才是。青儿,把窗子全部打开,再给这位姑娘泡一壶清茶过来!”

青儿噘着嘴不情不愿的退了下去,江明月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一双琉璃般的眸子开始四处打量。

“霜儿,你可以帮我接待一位花公子吗?他应该随后就到。”风清流温柔的望着白银霜,淡淡的说道。明明是在问话,可听着却感觉像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是,只要公子吩咐,霜儿定当竭尽所能。”

“他要你侍候别的男人你也干?”江明月冷不防丁的插了一句。

白银霜温婉如水的看了江明月一眼,柔声说道:“公子自然不会要霜儿做这般不耻之事。”

不耻?切,还真有**想立贞洁牌坊的!

“霜儿,你在这里等着接待花公子,月儿,我们到隔壁去歇一会儿,等着收银子吧!”风清流嘻嘻笑着拉起江明月的手往门口走去。

“公子……!”白银霜叫住风清流,欲言又止。

“霜儿,你记着,花公子若要听曲,二百两;若要见你,三百两。若有别的什么要求,你自己看着收钱吧。”

二人勾勾搭搭的进了隔壁房间,似乎还能听见江明月肆意的笑声。

“这刘公子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才过来一回,怎么还带了个女人过来!姑娘,刘公子好像是为了帮那个女人要回银两,您真的要帮她吗?”青儿走了过来,细声问道。

白银霜眸光一暗,沉着脸说道:“我自有分寸!”

很快,**谄媚的声音大老远就传了过来:“花公子,您稍等,霜儿姑娘屋里头还有人,妈妈我先进去看看!”

**正要敲门,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细听之,又有更加叩人心弦的歌声传了出来: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

盼过昨宵,又盼今朝,盼来盼去魂也消。

梦也渺渺,人也渺渺,天若有情天亦老。

歌不成歌,调不成调,风雨潇潇愁多少,愁多少!

好美的琴声,好销魂的歌声!花千语缓步走到门口,轻声问道:“妈妈,不知里面这位姑娘是?”

**愣了愣,疑惑的说道:“这个才是霜儿的房间呀,隔壁房间一直没人住,楼上也仅有霜儿姑娘一个人住啊!噢,想必霜儿想换个房间也说不定呢。”

花千语嘴角一扬,走到门口站定,抬手敲了敲门,朗声说道:“霜儿姑娘,在下花千语久闻姑娘艳名,如今又听得姑娘弹得一手好曲,花某恳请姑娘一见!”

琴声嘎然而止,江明月一脸邪魅的笑望着纱帘外面的房门,扯着嘴角怪异的说道:“来了!清清,我让你瞧瞧什么叫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说着,她刻意的放缓声调,柔声说道:“花公子,怡香院的规矩您是知dào

的,刚才这首曲子是我为刘公子而作,也算不负刘公子一片痴心了。花公子是想听曲还是想听歌?又或是想见人?霜儿做事公正,明码报价,童叟无欺,花公子,准bèi

好了吗?”

坐在花千语旁边的风清流本来已经够震惊的了,再听到江明月这番古里古怪的话,更是惊得忘了合上嘴巴。而隔壁真zhèng

的主儿白银霜则涨红了一张俏脸,又惊又气。惊的是这个女子竟有如此高超的琴艺和歌喉,气的是她一番胡言乱语坏了她的名声,更是让她以后在刘公子面前难以抬头。

“请霜儿姑娘开价!”门外的花千语挥着折扇,悦声说道。

“妈妈,请花公子进来就坐吧!”江明月轻启朱唇,手指缓缓的在琴键上拨弄起来。

花千语推门走了进去,**疑惑的东张西望了一阵,退了出去。

“花公子,干脆这样吧,你就痛快点,一千两,一首高山流水、一支雾里看花的歌舞,外带一个黄色笑话,如何?”江明月索性狮子大开口,决定用最短的时间搞定这只花狐狸!

“哈哈哈哈,霜儿姑娘好爽快!好,一千两,听曲子,欣赏歌舞,外带姑娘讲的笑话。这是一千两银票,姑娘请过目!”花千语朝着纱帘内隐隐绰绰的白影扬了扬手里的银票,爽朗的笑道。

“嗯,不用过目了,你直接折好了从帘子里扔过来吧!”

额,是不是太心急了点?江明月朝风清流吐了吐舌头,画蛇添足的解释了一句:“这个……我是怕你赖帐,要拿到银票才算数!”

花千语眸光一闪,站起身缓缓朝纱帘走了过去。

江明月一惊,紧张的看了看风清流,用力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的说道:“花、花公子想见霜儿的话,等歌舞过后霜儿自当出来谢过公子,公子,你……!”

“姑娘放心,花某只是过来送银票,还请姑娘笑纳!”一张银票从纱帘里伸了过来,江明月猴急的伸手抢了过来,三两下折好揣在怀中。

021 惊艳一曲

021惊魂献艺

“花公子坐好了,霜儿要献丑了!”得了银两的江明月,精神抖擞的坐正了身子,手指一拨一勾,美妙的琴声如潺潺的溪流从指尖溢了出来。

高山流水韵依依,山青水碧梦知音。花千语和风清流从未听过这首曲子,也不知dào

这首曲子所代表的意义,但从他们如痴如醉的神情和眼中灼灼的光采可以看出他们内心无与伦比的震撼。

江明月指尖动的飞快,眼角飞扬的神采和嘴边勾起的一抹邪笑令一旁的风清流露出了一抹深邃的笑意。

一曲高山流水带着袅袅的余音在房间里索绕,花千语忍不住拍手叫绝。江明月朝纱帘外翻了个白眼,又得yì

的朝风清流抛了个媚眼,学着白银霜的样子扮了个十足的痴情女子样。

“现在是歌舞,花公子,是雾里看花噢,这纱帘可不能撤的,不然就不叫雾里看花了!”嘿嘿,她够聪明吧,隔着朦朦胧胧的轻纱细帘,打死他也不会看到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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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银子,银子,小飞,你的后半身又有保障罗!江明月移开地上的古琴,四处看了看,跑到风清流面前,不顾他呆滞的表情解下了他的腰带,又哗啦一声从中间撕破了长裙,把长裙变成大大的摇摆裤,又用风清流的腰带在膝间一绑。最后想了想,又从裙子上撕下一条白纱,把满头的青丝散在脑后,斜斜的在鬓角挽了个彩云飞的髻,然后叉着纤腰往茶几上一站,朝着风清流盈盈一笑,开始舞动。

“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

长夏开在枝头上,玫瑰玫瑰我爱你;

玫瑰玫瑰情意重,玫瑰玫瑰情意浓;

长夏开在荆棘里,玫瑰玫瑰我爱你……!”

看江明月,杨柳般的腰肢像一条游动的灵蛇柔韧轻巧,凝脂般的玉臂在头顶缓缓扭动,轻盈跳跃间裸露在外的玉腿闪动着诱人的光泽,灵动的双眸配合着歌声频频放射出妖艳魅惑的神韵,只看得风清流心跳加快,双目灼灼生辉,满面都是游离的绯红。

歌声渐止,江明月的兰花指最后无限妖媚的指向纱帘时,一道白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又惊又喜的望着正搔首弄姿的江明月。

“呀,你个花狐狸,谁让你进来的?”江明月气急败坏的从桌子上跳下来,急急的拉着风清流站了起来,往一旁退去。

“小月儿,原来真的是你!”花千语两眼放光的盯着江明月,脸上的笑容像盛开的桃花,灿烂的绽放着某种光彩。

迎上他的眼睛,江明月下意识的往风清流身后缩了缩,捂着胸口恶狠狠的说道:“我告sù

你,这是我的钱,是我用劳动成果换来的!我们有言在先,我弹琴唱歌跳舞,你出银子,你可不能反悔!”

花千语哈哈大笑着说道:“我早就猜到是你了,从你一开口我就猜到了,只是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才艺,小月儿,你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呀!你放心,银票进了你的口袋就是你的了,花某从来说话算数,你落在楼里的包袱随时可以去取回来,保证一分不少!”

江明月疑惑的眨了眨眼,又从风清流身后站了出来,把他拉到身后,戒备的说道:“算了,你这个人诡计多端,那五百两我也不要了,我们俩个两清,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花千语低声低浅笑着转身朝风清流躬了躬身,悦声说道:“这位……刘公子是吧?花某有礼了!”

风清流抱拳回了一礼,温婉的笑望着花千语。两个男人诡异的对望着,渐渐的,江明月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抑朝她逼了过来。

“刘公子,你与小月儿的关系看来很熟,是挚友?”花千语淡淡的别过头看了看江明月,微笑着说道。

风清流含笑着朝江明月眨了眨眼,柔弱的靠在她的肩头,不胜虚弱的说道:“月儿是刘某的救命恩人,刘某的这条命,此生就归月儿了,刘某终身将与月儿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咳,咳咳!”

呃,说什么屁话,你这条小命还不知dào

能活多久呢,万一我可以长命百岁,岂不是要被你拖累早死?江明月抽了抽嘴角,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胸口,放低声音轻声问道:“疼吗?是不是又发作了?我送你回去吧!”

“小月儿……!”风清流说变脸就变脸,一张俊美的脸此刻苍白一片,额头上泛着点点细汗,手上传来的冰凉令江明月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不知刘公子所犯何症?在下可否有帮得上忙的地方?”花千语笑盈盈的看着风清流,和颜悦色的问道。

“不劳你这只花狐狸费心!清清,我们走!”

清清?花千语眸光一紧,看着二人相扶着出了房间。

“刘公子,刘公子你怎么了?”白银霜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扶着风清流焦急的问道。

江明月撇了撇嘴角,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没看到吗,快死了!不想让他早死的话趁早让开!”

白银霜被风清流的样子吓住了,也被江明月的话震住了,不甘不愿的退到了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下了楼。

“你就是霜儿姑娘?”花千语眉眼弯弯的笑道。

白银霜愣了愣,脸上微微一红,福了福身,柔柔的说道:“霜儿见过公子!”

“姑娘不必多礼!”花千语伸出手中的折扇虚虚一扶,风情万种的笑道:“不知霜儿姑娘可否赏花某一个薄面,与花某浅酌几杯呢?”

白银霜斜眼飞快的看了花千语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柔声说道:“花公子,请!”

“喂喂,你们俩个快过来,你家主子的病又犯了!”江明月吃力的扶住风清流大半个身子的重量,朝门口的高云和静远喊道。

高云和静远双双上前,神色复杂的看了江明月一眼,从她手中接过风清流,扶着他上了马车。

看着风清流掀开车帘朝她伸过来的手,江明月迟疑了一会儿,摇着头说道:“风清流,你的身子不能再耽搁了,快回去请个大夫帮你好好kàn

看吧!很抱歉,我不能送你回去了,我还要去找我的朋友小飞,他现在生死不明,我放心不下。如果有缘再见,我一定陪你去找最好的大夫!”

风清流定定的从掀开的车帘处看着江明月坚定的小脸,良久,才低声说道:“月儿,你的朋友在离王府,他如今很好,你大可以放心!”

江明月呆了呆,激动的扶住车门喊道:“是真的吗?小飞他没有被太子抓走?他真的在离王府?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坏小子,走的时候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他不知dào

我有多担心他吗?真讨厌!”江明月气恼的一拳砸在车门上,眼里被一层薄雾遮住了视线。

风清流起身把江明月拉到马车上,马车调了个头,得得得的往前跑去。

江明月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心里无时无刻绷着一根弦,生怕秦亦飞出了什么意wài

,更怕他被太子的人抓去。过度的担心之后突然得知他平安无事,她的心一下子溃散了,转而化成一阵委屈在心里泛滥。

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江明月倔强的抬起头,生生的把眼泪逼进了肚子里。

风清流歪着身子靠在软榻上,一双流星般灼灼生辉的眸子深深的看着江明月脸上的表情,不安慰她也不开口说话,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江明月肆无忌惮的发泄完自己的情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咧嘴笑道:“风清流,你怎么样了,还疼吗?”

风清流缓缓坐起身,盯着江明月的脸轻声说道:“月儿,我可能……可能……。”

“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你承shòu了这么多的苦,这个世界欠你的太多太多,你不会这么快就死的,你还没有拿回你应得的东西,你还没有真zhèng

的享shòu

你的人生,你不能就这么死了,风清流!”江明月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风清流的手心,她说的那样急切,那样坚定,那样执著。

“月儿,其实,我是想说,我可能不会这么容易死!按照之前寒毒发作的频率来看,这段时间只要我体内的寒毒再发作一次,我将必死无疑!但是,自从上次从少林寺回来以后,我开始练习你给我的易筋经,从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再毒发过了。不但如此,我觉得我的四肢百骸也越来越轻松,可能真像你说的那样,没事念念经还真的能强身健体哎!”

江明月欢喜的在风清流身上打量了一番,笑眯眯的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我说今天看你的脸色比上次在寺里看到的时候要好多了呢。嗯,好好念,加油念,早三遍晚三遍的念,只要你的寒毒不再发作,你就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了!”

风清流盈盈一笑,看着江明月的眼神也变得温柔如水。

“干嘛这么看着我,看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江明月嘟着嘴,缩了缩脖子。

“月儿,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带给我这么多的震撼和惊喜?你是特意从遥远的天国赶来解救我的吗?”

022 承诺

022承诺

江明月先是一愣,随即不自然的别过脸,装着一副痞痞的样子笑道:“对,我是来解救你的,但我不是故yì

的,我走路没看路,一不留神踩了个空,随着时光隧道掉到你这儿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风清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伸手拉住江明月的手握在手心,温婉的笑道:“月儿,不管你是怎么来的,也不管你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你既然来到了我的世界,就不要再走了,好吗?”

江明月眸光一暗,缩了缩手,却没能挣脱风清流双手的禁锢。她微垂着头,咬了咬唇轻声说道:“风清流,来到这里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知dào

,我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生命,我不想辜负这有限的生命,我要活出我的精彩,把我上辈子失去的一切统统都找回来,哪怕伤痕累累,我也在所不惜!”

风清流轻轻一笑,有意无意的捏了捏江明月柔若无骨的小手,用充满**的嗓音幽幽的说道:“月儿,我现在才知dào

,这二十二年来,我活的多么卑微,多么不堪一击!若非我尊贵的身份和地位,也许多年*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前就已经化作一杯黄土长眠在地下。可是,尽管这样,这么年以来,我仍然不敢踏出王府半步,也不敢让任何人进我三尺以内的距离,因为我怕我倒下去以后便再也无法醒来。月儿,你知dào

吗,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身边最亲的人却连我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他们不敢碰我,因为怕不小心伤害我、引发我体内的寒毒。不管他们出自什么样的动机,我的生命中永远只剩下无休无止的疼痛和一次一次面临死亡的痛苦。看到这样的你,月儿,我除了感动和敬佩以外,再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

江明月心口一沉,那种熟悉的痛楚和令人窒息的心悸又涌了上来,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风清流,只要我活着,我绝不容天下人负你!”

风清流身子一软,没骨头似的窝在江明月的颈间,娇娇弱弱的叹道:“月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你真的不会扔下我不管?”

一股热血涌了上来,瞬间冲昏了江明月的头脑,她一拍胸口,豪情万丈的说道:“风清流,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去!从今天开始,我江明月的生命中便多了一个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便不容别人欺负你,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不过,你是皇帝老儿的儿子,咱俩死了以后你可不能让别人把我扔进乱石冈噢!”

风清流喜得一把抱住江明月,眸光灼灼的说道:“月儿,你看咱们的关系都这样了,咱们要不要……要不要摆个仪式什么的……!”

“仪式?啥仪式?拜把子么?”江明月一愣,推开风清流凑过来的脑袋,不以为然的问道。

“就是、就是那个,哎呀,月儿,你睡了我,你要负责!”

“啥?你说啥?”江明月的大脑很果duàn

的选择了瞬间短路,呆滞的望着风清流染着一层薄晕的俊脸,傻傻的问道。

风清流神色一变,无限失望的垂下眼睑,俊俏的脸慢慢变得苍白,紧握的拳头也开始泛着青白。“月儿,你、你定是嫌弃我了!我知dào

我是个短命的人,身在皇家不是被设计毒死就是被暗箭射死,苟延残喘至今,我已经该谢天谢地了,又怎能误了你一生的幸福?反正这一世已经没什么指望了,就等着早日解脱了重新投胎吧!”

看着风清流低糜又萧瑟的神情,江明月不得不正视他的话题。她嗫嚅着动了动嘴唇,困难的说道:“风清流,你、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首先呢,我没有睡你,不是,我是睡了你,可是你也睡了我呀!”

“那我负责,我娶你!”风清流答的飞快,一双羊羔般的大眼无辜的眨啊眨,眨得江明月心都碎了。

“呃,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并没有逾矩,所以,谁也不需yào

对谁负责,你明白了吗?”搞什么呀,活了二十多年了,连男女之间的关系都没搞清楚?童子鸡中的小白鸡么?

“月儿,我都明白,你放心吧,我不会拖累你的。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一睡不起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婚论嫁?”风清流自嘲的从江明月身上抽身离开,无力的靠在车上,神情黯然又凄凉。

江明月突然心口一堵,讪讪的拍了拍风清流的肩,扯着嘴角不自然的说道:“喂,风清流,你别这样,如果,如果你将来真的……没人要的话,那、那我们俩就、就相好吧!”你小子要是没人要,老娘我躺在CHuang上拥bào

你!

“真的?月儿你说真的?你是说我们俩个相好?”风清流倏的转身面对着江明月,一双幽深的眸光深深的看着她微红的小脸,嘴角露出了一抹灿若星辰的笑意。

妖孽,没事长那么好kàn

干嘛,老娘我上哪儿找机会和你相好?江明月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阵,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唉,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好吧,为了江明月,为了这个江明月和那个江明月,也为了江明月的……相好,咱豁出去了!

“月儿,我带你回王府,你暂且住在府里……。”

“不行不行不行,停车,快停车!”江明月猛的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软榻上跳子起来,猛拍着车门喊道。

嘶的一声长鸣,马车停了下来,江明月来不及的跳下马车,探头探脑的四处望了望,拢着嘴低声说道:“风清流,我不能跟你回王府!太子派人到处在追杀我,我不能连累你。你放心,我现在有好多钱,我会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风声过了再去找你玩。你在家好好念经,不要担心我,我保证下次活蹦乱跳的像条泥鳅似的出现在你面前!走走走,快走!”

江明月竖起大拇指往耳后指了指,猫着腰轻手轻脚的闪进了旁边的小胡同里。

“公子,她走了,您就这样一言不发的让她走了吗?”高云沉闷的说道。

静远难得的没有说话,撅着嘴不满的看着那道白影消失在眼前。

“走吧,回王府!”风清流微锁浓眉,沉声说道。

回到王府,风清流径自走进书房,提笔写了几个字,折成一个奇异的半圆形后,把信交给了高云。

高云接过半圆形的信纸一看,神色倏变,颤声说道:“主子,您、您这是……?”

风清流淡然的笑着说道:“高云,我以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用到娘留给我的任何东西了,可是现在,我真真切切的需yào

用到她留给我的力量。我和月儿在车上说的话想必你和静远都听到了,我说过的每一句都会应验,而月儿,她也会用生命起誓她许下的承诺,我和月儿现在已经是一体了!高云,明日天亮以前把这封信交给龙三,让他照我的安排去做。还有,这件事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dào

,包括那老头儿!”

高云的手抖得异常厉害,他虔诚的捧起那张半圆形的信纸小心的贴身放好,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书房。

“主子,管家在外面求见主子!”静远从一旁跑了过来,回头看了一眼跑远的高云,急匆匆的说道。

风清流挥了挥手,斜靠在书房的椅子上,缓缓闭上眼。

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稳稳的走了进来,站在书房门口恭敬的俯首说道:“老奴见过八皇子。”

风清流眯了眯眼,满脸疲惫不堪的样子,柔弱无力的说道:“何事劳烦童管家亲自过来跑一躺?”

童管家腰身弯的更低了,和蔼的说道:“禀八皇子,卫公公适才来过府里,说皇上想见见八皇子。”

一旁的静远蹙着眉不悦的说道:“童管家,您老真是糊涂了不是?八皇子如今这身子骨最是虚弱,如何能够出的了王府?皇上又不是不知dào

八皇子的病情,怎么还舍得让八皇子劳累?”

童管家弯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听卫公公说皇上龙体违和,心中甚是挂念八皇子,故而卫公公大胆走了这一遭。八皇子若有不便,老奴这就派人去宫里回话。”

静远撅着嘴还要说什么,风清流挥了挥手,软绵绵的说道:“童管家,去告sù

父皇,就说本皇子稍稍准bèi

一下,晚点再进宫。”

童管家欣喜的点点头,躬身退了下去。

“主子,您才从外面回来,怎么着也得歇息一会儿啊,万一伤了身子可怎么办?”静远着急的说道。

风清流莞尔一笑,淡然的说道:“父皇怕是知dào

我体内的寒毒是时候一发不可收了,他只是想最后再见我一面。若我真的命不久矣,无论是父子还是君臣,我也得去见他一面,不是吗?”

“主子!”静远嗔怪的看着风清流,一张口,眼睛却红了。

“高云有事出去了,你让东茗备好马车,待我沐浴过后再进宫。”

“是,主子!”静远依言退了下去,俊朗的脸上却掩不住一片愁云惨雾。

023 父子

023父子话谈

杨春殿。

静谧的皇帝寝宫内一片庄严的肃穆,宫娥和太监分列在左右候着。龙CHuang上,面容清瘦的风扬名侧身朝里躺在CHuang上,一名身着华服的美妇在CHuang边殷殷劝慰:“皇上,您还是把药喝了吧,太医说了,您这是急火攻心,需yào

好生静养才是。连儿派人从宫外寻来了一只罕见的千年人参,臣妾亲自用它入了药给您送来,您还是把它喝了吧,也不枉连儿一片苦心呀!”

风扬名倏的回过头,清冷的眸光从戚皇后美艳的脸上扫过,冷声说道:“皇后和太子有心了,只要太子能够安份些,朕比吃了那千年人参还要畅快。这等急攻大补之物朕受用不了,拿走!”

美妇面不改色的柔柔一笑,温婉的说道:“皇上说的这是哪里话,如今五皇子和六皇子都在边关驻守,三皇子要准bèi

大婚之喜,也只有连儿能够帮您分忧解劳,再说这些都是臣妾和连儿的份内之事,皇上就无需再多心了。”

风扬名没有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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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话,他的眼前闪过一张俊美无双的脸,那张和她有八分神似的脸。那是他心里永远的痛,也是他一辈子难以割舍的眷念啊!

“皇上,臣妾知dào

您想见八皇子,可是八皇子的身子您又不是不知dào

,如今宫里的太医已经束手无策了,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戚皇后哀哀切切的说道。

风扬名的心抽痛的更加厉害了。他紧紧揪住胸口的**,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了下来。他好恨、好悔、好痛,他恨这些充满**的皇权,他悔不该为了皇权负了倾城的一生,他痛他最珍爱的儿子所承shòu的一切痛苦。是他的错,是他的贪婪和野心让他最最深受的女人香消玉殒,也让他唯一珍爱的皇儿一生都要遭受病痛的折磨。如果可以,他情愿倾尽这个天下也要换回他一生的挚爱!

“皇上,皇上,八皇子来了,八皇子往杨春殿来了!”卫公公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直到迎上戚皇后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这才诚惶诚恐的止住脚步,躬身退到了一旁。

风扬名翻身从CHuang上坐起,急切的朝卫公公招了招手,颤声问道:“卫公公,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来了?”

“皇上,是八皇子风清流呀!”卫公公喜笑颜开的说道。

“朕的皇儿真的来了?他真的来杨春殿了?快,卫公公,快派人去给八皇子准bèi

晚膳,再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宣过来!对了,皇后,你刚才说的那支千年人参现在何处?快派人送去御膳房给八皇子作汤药之用,快去,快去呀!”风扬名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光,那是过度的欣喜和激动。

戚皇后面色微微一沉,转身又柔媚的说道:“是,臣妾知dào

了,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和八皇子叙话了,臣妾告退!”

寝宫门口,风清流一身黑色的披风包裹着他颀长的身影,只见黑影一身,他与戚皇后擦肩而过,径自走到距离龙CHuang三尺见外的地主停了下来,微微躬了躬身,低沉的说道:“父皇,清儿来看您了!”

门口,戚皇后拧着秀眉冷冷的看着里面的人影,娇声说道:“八皇子,皇上很是惦记八皇子,就有劳八皇子好生陪陪皇上。”

风清流头也不回的沉声说道:“父皇,您还好吗?清儿今儿要好好陪父皇说说话。”

“好,好,好!”风扬名激动得连声说好,双手颤抖着要下CHuang。

一旁的蹙皇后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父皇,您躺着吧,不用下CHuang,清儿会坐在这里陪着父皇。”风清流伸手扶住风扬名的胳膊,扶着他躺在CHuang上。

风扬名愣愣的看着儿子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一双温热有力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老泪纵横的望着风清流,颤声说道:“清儿,朕记得,你两岁的时候,朕每次抱你的时候,你的小手都冷得像冰一样,再后来,你再也不让朕碰你了。可是,现在你的手是热的,清儿,你的手很温暖,一点都不冷,一点都不像小时候那样冰冷了!清儿,你的寒毒……?”

风清流微微一笑,侧身坐到CHuang边的凳子上,温润的笑道:“父皇,清儿此次前去少林寺得到了神灵的指引,清儿现在开始每日念经诵佛,清心寡欲方能得以延长寿命。虽然体内的寒毒还在,但最近这些日子已经没有再复发,适以清儿的手才不会像以往那般冰凉。”

“真的,清儿,你的毒没有再复发了?太好了,多谢神灵保佑朕的清儿能够不被寒毒所困扰,只要清儿的身体无恙,朕愿意从此吃斋念佛,为朕的清儿求一方平安!”风扬名双手合十朝空中虔诚的拜了下去。

“父皇,听卫公公说您的身子抱恙,却是为何?清儿记得您的身子一向健朗,为何突然会病倒?”风清流伸手替风扬名拉了拉胸口的锦被,温莞的问道。

风扬名摇了摇头,怅然的说道:“自从你娘走了以后,朕几乎就没有再武刀弄枪了。以前朕最喜欢的就是和你娘在御花园习武,或者是我们一块儿双剑齐飞,或者是朕练剑她弹琴,或者是朕吹曲她舞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神仙般的日子啊!唉,二十多年了,朕已经老了,那份练武的心早已经随着你娘去了,留下来的只是一副躯壳。朕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清儿你,朕怕万一朕死了以后,你的那些兄弟不肯善待于你。可怜的清儿,你若是平常人家的孩子该有多好,朕不求你一生王权富贵,只愿你能平安终老的度过每一天!”

风清流轻轻拍了拍风扬名的手背,柔声说道:“父皇,您放心,清儿一生与人无争,也不在乎什么功名利禄,能够活着已经不易了,清儿不会和他们争什么权贵!”

“清儿,你太单纯,也想的太简单了!你知dào

吗,太子又闹起来了,无端的扯上了什么江湖第一大帮,目的竟然是为了削夺离王的势力。他已经是太子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风氏江山迟早都是他的,他为何还要步步紧逼?弓满则亏,水满则溢,朕不希望朕的过去在他们兄弟的身上重现哪!朝廷一但与江湖势力扯上关系,朝中便失去了牵制,最后势必两败俱伤,真zhèng

受损的还是风氏天下啊!太子急功好利,又太过张扬跋扈,而戚氏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朕担心的是,如果太子长此以往,不久的将来,朕的天下怕是要易主了!”

风清流眸光一闪,柔声安慰道:“父皇不必太过担心,离王骁勇善战,又足智多谋,将来定能辅助太子担当国之大梁!”

风扬名长叹一声,苦笑道:“正因为如此,太子才会处心积虑的想要除去离儿的兵权。离儿的性格和朕当年太相像了,既有治国的谋略,又有霸国的野心,正因为如此,朕才会千方百计的培养离儿,就是为了让他能够与太子互相制衡。”

风清流一惊,沉声问道:“父皇,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朕不甘心!朕的皇位继承人本该是清儿你,可是他们想方设法的害死了倾城,又害了朕最心爱的皇儿,朕不甘心把朕好不容易得来的天下拱手让给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为了朕的天下,倾城不惜毁了玉家上百年的基业,为了朕的天下,她又不惜与玉家决裂。朕对不起倾城,对不起玉家,这二十多年来,朕没有一天不后悔当初的决定。清儿,真zhèng

能够继承皇位的人是你,真zhèng

有资格统领风氏天下的人也只有你啊!”风扬名痛苦的捶着胸,悲痛欲绝的说道。

风清流面色一沉,回头看了卫公公一眼,卫公公点了点头,适时的退了出去。

“父皇,您这是何苦呢,清儿这副残身还不知dào

有几日的活头,皇兄和皇姐们也都知dào

这些,所以才让清儿安心的得以苟活至今。有朝一日清儿若真是黄袍加身,恐怕清儿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呢!”风清流淡然的笑了笑,起身倒了一杯清茶递了过去。

风扬名眸光一暗,仍然不甘心的拉住风清流的手,期盼的说道:“清儿,你的身体正在好转,朕也还有几年的日子好活,说不定到时候你的寒毒就可以尽数解除了呢!”

风清流眸光闪了闪,垂下眼睑轻声说道:“除了父皇,这个皇宫再没有值得清儿留恋的地方,所以清儿也无意为了自己争取什么。若父皇仙逝,清儿自会请辞八皇子的身份从此离开这座皇宫大院,寻个清静处了却残生。”

风扬名心口一痛,悲哀的望着风清流颤声说道:“清儿……!”

“父皇,咱们不说这些了,清儿好不容易进宫一躺,父皇就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话要告sù

清儿吗?”风清流扬起唇角露出一抹**妩媚的浅笑,盈盈说道。

风扬名猛一拍脑袋,急急的从CHuang的里侧拿出一只精美的琉璃盒,小心翼翼的打开,呵呵笑道:“清儿,这是我们风家的传家宝,可惜你娘从来没有佩戴过,现在朕把这块玉交给你了,你可以送给你未来的妻子!”风扬名刻意加重了“妻子”两个字。

一块萦白剔透的月亮形的玉佩出现在风清流的眼前,眸光一亮,他不假思索的拿起月牙玉佩放在手心,开心的说道:“父皇,这块明月我喜欢!”

“明月?哈哈,好,好啊,你喜欢就好!”风扬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

024 生死逃亡

024生死逃亡

风清流一路上捧着那个月亮形的玉佩爱不释手,静远从飘起的车帘中看到了这一幕,嘿嘿笑道:“主子,这块玉倒是不俗,您是想送给银雪还是想送给月亮?”

风清流顿了顿,盈盈笑道:“你这俗物,知dào

什么?若是知dào

爷我心里头想着什么你也就不会问了!”

静远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凉凉的说道:“主子,您和那位月亮姑娘说话的口气倒是越来越相似了,一句话磕的人牙疼!”

风清流扑哧一声笑了,仍自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眼前却多了一双笑得像月牙似的星目。嗯,下次见面的话得把她腰间的那块玉佩换下来,一个大姑娘家,戴着人家已有婚约的男子的随身之物像什么样子!

江明月原来清丽绝伦的脸蛋被一身撕成破烂的诡异装扮衬托得更加令人生疑,再加上在燕城满大街的犄角旮旯里钻了一圈后再出来,于是乎,新一轮的乞丐形象又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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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sp;她真心不想这副鬼样子在大街上乱转,可是她没有钱,不对,是没有小钱!一千两的银票啊,普通的小店可找不开,去钱庄换银子吧,还没走到门口呢,就被一群彪形大汉给轰了出来。江明月用一句话来形容这帮狗腿子:狗眼看人低!

夜色幽幽的笼罩着燕城,摸了摸身上唯一值钱的那块玉佩,江明月昂首挺胸的从暗处出来走进了对面亮堂堂的当铺。

先是理理一头凌乱的头发,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再敲敲当铺的门,狗腿的掌柜从帐本中抬起那张算命先生特有的骷髅脸,阴阳怪气的问道:“干什么?敲什么敲?”

手一伸,江明月决定不说话,眼见为实。她把玉佩拎在手上晃了晃,伸手放在柜台上,使了个眼色。

“姑娘,你想当了这块玉佩?”掌柜终于把眼睛放平,一双老鼠眼贼溜溜的在玉佩上扫来扫去,皮笑肉不笑的趴在柜台上说道:“姑娘,你想当多少钱两?”

江明月想了想,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两?”掌柜满脸堆笑的问道。

摇了摇头,江明月一声不吭。

“二十两?”

还是摇头,且神色淡然,目光清亮。

“二百两?”掌柜还在笑,笑得轻飘飘滴。

往死里摇头,干脆果duàn

的摇头。

“两、两千两?”掌柜终于不淡定了,头上开始冒出了细汗。

秀眉一挑,江明月不耐烦了:“这是离王的贴身信物,多少银两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敢打赌,不管你当给我多少钱,离王都会花双倍的价格赎回这块玉佩!”

掌柜的双手开始止不住的抖了起来。做了这么多年的当铺营生,这块玉一看就知dào

是出自皇宫,只是,超过一千两的当票他一个掌柜的做不了主啊!眼珠子一转,掌柜谄媚的说道:“姑娘,小店的少东家出门去了,一时半会不能回来,当票太高的话得等咱们少东家回来才能定夺。如果姑娘不急着用银子,不妨先当一千两,待离王过来赎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呀,对不对?”

江明月略一思索,点头说道:“说的也是,本来我只是想当二十个铜板买两个包子吃吃,既然这样,那你就给我当一千两吧。这样,九百两的银票,一百两的散银!”

掌柜的一个站立不稳,眼一翻,差点一头撞在柜台上。二十个铜板,二十个铜板……!掌柜哭丧着脸取来了银票和一包散银,抖抖擞擞的推到江明月面前,有气无力的说道:“姑娘,银子都在这里了,您点点。”

“嗨,有什么好点的,掌柜的对顾客如此诚实,老叟无欺,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掌柜的,玉佩收好噢,见了离王府的人就吆喝一声,他们自然会捧着白花花的银子来送给你!”

看着江明月得yì

的扬长而去,掌柜的一口气接不上来,歪坐在地上呼呼直喘气。

走了几步,江明月感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寒毛一竖,她缓缓回头一看,七八个大汉呆呆的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手里居然拿着……大刀!

逃啊!

“站住,别跑!”

“小姐,别跑,别跑啊小姐!”

“快,快去通知相爷,就说找到小姐了!”

江明月撒开两条腿飞快的往前跑去。嗯,不得不说,她跑步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小身板也越来越利落了,有时候甚至觉得都能飞起来了。好吧,她承认这段时间她逃命逃出经验来了。

可是,为毛后面这群人扛着大刀满大街喊她小姐?那个变态的太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管不了那么多了,逃吧,为了身上的这两千两银子!话说回来,她真心觉得自己有赚钱的天赋。

“老大,看,那个小叫花子!”江明月一回头,看见几个身穿劲装的黑衣男子提着刀朝她追了过来。

呜,要死人了!江明月心里哀嚎不已,拖着两条细长的腿拼命往前跑。越跑心里越气,她哪点像小叫花子了?不就是衣服被撕破了嘛,难道就不能是遭强了?

“快,他跑到前面的大街上去了,那里有我们的人,快去通知他们,无论如何,一定要抓住他!”江明月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后面的谈话,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是吓的,不是累的。

到处都是抓她的人,到处都是黑衣人,到处都是扛着大刀急走的人,她该往哪儿躲?江明月不淡定了,她慌乱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心脏似乎都跳到了嘴巴里。她后悔死了,早知dào

这样,那时候就该躲到风清流的王府里做几天米虫去,这下麻烦了,死翘翘了!

一辆黑色的马车在燕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停了下来,风清流掀开车帘望了望,沉声说道:“静远,有没有发xiàn

什么异常?”

静远沉着脸四处望了望,定定的说道:“主子,太子的人动起来了!”

风清流眸光一闪,把车帘拉到一旁,轻声说道:“慢慢走,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是!”

黑色的骏马悠闲的在大街上散着步,一队人马急匆匆的从马车旁一闪而过。

“主子,是丞相府的人!”

她出事了!一个念头在风清流的脑海里闪过,他低声说道:“静远,把马车赶回王府,在府里听我的命令!”

静远还没回过神来,一道白影像离弦的箭从马车内飘了出来,消失在前面的屋顶上。

呼,呼,呼,江明月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和呼呼的喘息声,后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敢回头去看,也不愿意回头去看,只能撑着一口气咬牙拼命的往前跑。

前面有热闹的吆喝声,急着逃命的江明月一头撞在了一堵肉乎乎的墙上。

“对不起对不起!”被撞得头昏眼花的江明月晃了晃身子,侧身往一旁明晃晃的地方钻了进去。她真是昏了头了,这么亮眼的地方能躲人吗?

才想退出来,门外的声音却传了进来:“快追,他应该就在这附近!”

格子老滴,真不让小爷活了是吧!江明月银牙一咬,抬头朝二楼冲了上去。

“哎呀呀,拦住他,快拦住那个小犊子,别让那小子上去扰了姑娘们和各位爷的兴致!”**尖着嗓子朝门口的护院喊道,立kè

,几个大汉往楼上追了过去。

“哎哟喂,几位爷,里边请里边请,姑娘们都在楼上等着呢!”**掐着豆沙似的嗓子在外面吆喝着,又一波贵客临门了,今儿怡香院的生意可真好!

离王府,一队手持长枪的侍卫整整齐齐、大刀阔斧的上了马,朝燕城的繁华之地急驰而来,领头的,正是少将军秦亦飞。

像只没头的苍蝇,江明月连闯了好几间房,里面不断有姑娘的惊叫声和男人的怒骂声传了出来。江明月恬不知耻的再接再厉,到处乱闯。

一推门,呃,好香艳的镜头,好黄好暴的动作,好重口味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两位请继xù

,继xù

!”江明月眯着眼退到门外,关门前又把头探了进去,嘿嘿笑道:“我说,下面那位都吐白沫了,您老究竟吃了多少伟哥呀?”

趴在桌子上的那位两眼一翻,浑身抖了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两团白花花从桌上滚了下来,摔得啪啪响。

“哎,我说……!”

话还没说完呢,江明月身上一麻,被人捂住嘴巴拖到了旁边黑乎乎的房间里。

尼玛,不会是现世报吧?刚才还在笑人家那啥,现在就要被强了吗?

好香!原来是姑娘!

江明月安心了,她软软的坐在CHuang头靠在“姑娘”的怀里,张了张嘴,那双带着清香的手果真松开了她。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呢,原来是个香喷喷的姑娘。姑娘,你放心,我不会出声的,打死也不出声!我有的是钱,今晚我包你一夜,你帮我躲过外面那帮人的追杀!”

“姑娘”没有说话,只是扶着江明月躺在了CHuang上,伸手把帷帐扯了下来,在她身上轻轻一拂。

“嘿嘿,姑娘真聪明,只是,我和你一样,可惜咱们只能玩玩假凤虚凰的游戏了!”

025 好戏一幕

025好戏一幕

“呵呵,不可惜,只要你愿意,咱们一样可以颠.鸾.倒.凤!”柔软温润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江明月眸光一亮,忽的从CHuang上坐起,伸手摸了摸眼前那人的脸,嘿嘿笑道:“原来是清清呀,我还以为哪儿蹦出来个香喷喷滴姑娘呢!对了,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已经回王府了吗?噢,知dào

了,来安.慰.安.慰那个霜儿姑娘是吧!”江明月不屑的躺回CHuang上,双手枕着头,翘着二郎腿晃啊晃啊。

“我刚从皇宫回来,经过附近的时候看到了太子的人。他们出动的话肯定是因为找到了你,那么多人追着你满大街跑,我不放心啊,所以过来看看。”风清流笑得眉眼弯弯,侧身躺在CHuang上撑着下颌笑看着她发亮的眸子。

“嗯,我跑不动了,稀里糊涂的跑进了怡香院。哎,本来想找个姑娘掩饰一下身份,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到了这个地方哪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不是嫖客就是妓女。来,像这样,你是**女子,我是你的恩客……。”说话间,风清流已经翻身压在江明月的身上,把〖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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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片柔软喷香的红唇朝她压了过来。

“喂,你玩真的啊?要玩也是我在上面,你在下面!”江明月不服气的抱着风清流打了个滚,坐在他身上,邪魅的龇着一口明晃晃的白牙笑得好不Y荡。

一口啃了下去,疼得风清流一声闷哼,“小月儿,你轻点嘛,人家第一次呢!”

“第一次啊?”江明月愣了愣,有一瞬间回不了神。第一次的话应该怎么做?轻一点?慢一点?反正不能像隔壁那对,一个吐白沫,一个吐鲜血!

“那,那我轻一点,要是不行了你跟我说一声!”江明月很慎重的点点头,弯下腰趴在江清流的裸露在外的玉肌一阵乱咬乱啃。

什么叫他不行?费话,是个男人都不会承认自己那方面不行啊,虽然他没有经验。

“月、月儿,你到底会不会嘛!”风清流痛苦的一声低吟,翻身把江明月压在身下。这丫头在他肩上又咬又舔,绝对是痛苦大于刺激,更别说什么其他的乐趣了。

江明月脸上一红,清澈的眸光游离着不敢看风清流的脸。好吧,她活了二十年,说对男女之事不好奇那是骗人的,所以她不止一次躲在被子里偷看那些日本A.V,什么老汉.推车观音.坐莲老树.盘根啥啥啥的。虽然看了几次,可每次都像做贼似的,哪里还顾的上其他。至于实操到底需yào

哪些技巧,还真是难住了她。

可是在这样纯情的美男子面前,可不能说不会这么丢人的话,否则她怎么吃定他啊。

“谁说我不会啊,我……这叫前戏,懂不?”江明月好不容易搜肠刮肚的想到了这个词,理直气壮的挺直了小身板。

风清流一副很受教的样子,妩.媚风情的笑道:“月儿,你刚才在隔壁说的伟哥又是什么?”

“伟哥……啊?”江明月嘴角抽了抽,眼波流动着四处转了转,吱吱唔唔的说道:“就是……那玩艺儿,男人吃了能够变大变壮变持久的那种药……,你没看到吗,隔壁那女的,都口吐白沫了,那老头儿还在那里扭来扭去,看吧,这会儿真的精.尽.人亡了!”都累到吐血了,真是想不开!

“月儿,我不会吐血的!”风清流柔柔一笑,透过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江明月被他绝美的笑容晃得忍不住一阵失神。

“给我一间一间的搜,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低沉阴寒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江明月浑身一颤,紧张的趴在了风清流的胸口。

“他们来了,怎么办!”江明月没了嘻笑的心情,她现在担心她会不会连累到风清流。

“月儿,脱衣服!”风清流话音刚落,哧啦一声,江明月本来就破烂不堪的衣服直接从胸口断开,露出雪白的裹胸和胸口隐隐的曲线。

“喂,你干嘛,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玩?”江明月眼一翻,伸手去推风清流。

“快点,帮我脱衣服!”风清流的声音拨高了一线,带着不容置疑的果duàn

与凛然。

江明月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了他的胸。两个人拉拉扯扯了半天,连风清流腰间的腰带都没解开。一气之下,江明月用力一拉,腰带断了,风清流的里衣也散开了,露出了一大片晶莹如雪的肌肤。

哇,一个大男人,皮肤要不要这么白、这么嫩、这么软啊!江明月暗叹一声,一双小手本能的贴在风清流精裸的身上摸了起来。

“月儿,裤、裤子……!”风清流其实想说,他的亵裤不需yào

再脱了,因为她的小手已经捉住了他的裤腰带。

只可惜,江明月会错了意,很洒脱的一挥手,某人的裤腰带断开了,长裤瞬间滑到了臀部,露出了一截……呃,自己想吧!

而江明月自己,更是手脚麻利的扯掉了绑在腿上的两条腰带,倾刻间,她的身上也只剩下一件裹胸和一条薄薄的亵裤。

“开门,快开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旁边传了过来,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叫骂声以及桌椅砸在地上的声音。

江明月的心开始狂跳,她屏息凝神的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月儿,亲我!”风清流沉声低语道。

“啊?什么?”江明月愣住了。

“不亲?那你没机会了,该我亲你了!”带着一阵销魂的清香,一片柔软温热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江明月的大脑轰的一下炸开了锅,这……她……她什么都没准bèi

好,太被动了吧!

幽兰般的气息充斥着江明月的大脑,像涂满了浆糊似的,江明月傻愣愣的瞪着眼望着黑幽幽的房顶,一颗心就快要飞了出来。他的舌灵巧的在她的口中探索着她的丁香小舌,她被动的做着本能的反应,一会儿躲着他的缠绵,一会儿抵着他的柔软。

她笨拙的反应激起了他原始的冲动,他的吻变得热烈又缠绵,霸道又温柔。他轻轻托着她的头,沉迷在她甜美的滋味中。

“砰”的一声,一阵风带着刺亮的火把涌进了房间,江明月浑身一颤,却被风清流更深重的吻弄得不知所措。他的牙不轻不重的咬住了她的唇,痛得她止不住的低吟了一声。

一个黑衣人手持火把跑了过来,风清流眸光一沉,伸手覆住江明月胸前的**,沉着脸离开了她娇艳红肿的唇,带着一丝冷漠与凛冽,回过头寒声说道:“好大的狗胆,竟敢坏了本皇子的兴致,还不快滚!”

黑衣人一看,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说道:“八、八皇子饶命,小的不知是八皇子在此……!”身后一群黑衣人也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还不快滚!”风清流怒喝一声,脸色铁青的望着地上的黑衣人,坐在江明月身上的身子却还在前后摆动。

囧!江明月暗咬着银牙,又羞又恼的捂着风清流紧紧压在她胸口的大手,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快快,快退下!”有人一声低喝,黑衣人急急的退了出去。跑在最后的黑衣人刚刚逃到门口,一张凳子不知从何处飞了过去,砸在侍卫的后脑勺上,倒霉的黑衣人当场死亡。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死人了,死人了!”**凄厉的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黑衣人见状,赶紧抬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急匆匆的逃下了楼。

“统统不许动,将军府办案,一个都不能走!”又一阵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整个怡香院瞬间安静了。

“呵呵,今儿个还真是热闹,走了太子的人,又来了将军府的兵,月儿,你可真是幸运!”风清流温柔的浅笑,低下头在江明月亮晶晶的唇上轻啄了一口。

“你丫的坐够了没有!”尼玛,百多斤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还被划船似的摇来摇去,骨头都快被他坐的散架了!

“还没开始做呢,刚才只是热热身呢!”谁说这家伙纯?谁说的?谁说的?啊啊啊?

“热身?好,热身是吧?我让你热身,我让你热身!”江明月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抬起腿把风清流掀翻在CHuang,猴儿似的翻身坐在他的胯间,用力扭了起来,一边扭一边咬牙切齿的喊着。

风清流脸都变了,他怪异的抓着江明月两条凝脂般的玉臂,手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脸上更是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还热吗?还热吗?我看看,看热不热!”江明月邪恶的伸手抚上风清流滚烫的脸,惊讶的缩回手,又在他胸口上胡乱摸了一阵,不安的说道:“喂,风清流,你身上好烫,怎么回事?不会又中了什么热毒之类的吧?”

风清流困难的捉住面前两只不安份的小手,暗哑的说道:“月儿,拜托……别动……!”

看到风清流隐忍的眸光,感受到他突然变得僵硬的四肢,眸光忽的一闪,她再次轻轻的扭了扭腰肢,随即脸上轰的一下烧着了,赶紧连滚带爬的从他身上滚了下来,蜷缩在CHuang头装死去了。

026 她的身份

房间里突然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两个人不安的心跳声和剧烈的喘息声,像是经lì

了一场***的大战。

良久,江明月嘟囔了一句:“最后离开的那家伙,死了吗?”

风清流怔了怔,小心的说道:“月儿,你不用为这种人感到惋惜,他看到了你,死不足惜!”

“你想多了,我是说,这么个死法便宜他了,应该来个前后穿,就像这样,前面穿进来,后面射出去,咻!”江明月手里比划着,手指一弹,指尖触到了一片柔软滑腻的肌肤,竟再也挪不开了。

“月儿,你想……干嘛?”风清流倒吸一口气,忍住小腹内乱窜的热流,捉住她的小手,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了。

“额,风清流,念经吧!我给你的经书赶紧的再多念几遍,你念你的易筋经,我念我的大乘功,快点快点!”江明月推了推风清流,转过身背朝着他开始哇啦哇啦起来。

风清流苦笑着摇摇头,当*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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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真坐起身,盘腿开始打坐。

江明月嘀嘀咕咕的念了几句,见旁边没了声响,转过身看见风清流正在打坐,便自顾自的滚在被子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dào

睡了多久,江明月再次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惊醒,这次,她整个人裹着被子像个大球似的直接从Chuang上滚到了地下,嘴里还大喊大叫:“尼玛,又追来了,快跑……!”

“月儿,别怕,我出去看看,你乖乖在房间里呆着,别乱跑!”风清流扶起半梦半醒的江明月,伸手拿起他的长袍披在她身上,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

当朝太子风连璧,率领上百护卫军将整个怡香院包围的水泄不通,**兢兢惊惊的站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抖着腿肚子说道:“太子爷光临怡香院真是令怡香院蓬荜生辉呀,不知太子爷可有中意的姑娘?要不,妈妈把楼上所有的姑娘都叫下来?”

风连璧背着双手冷眼朝楼上看了看,懒洋洋的说道:“秦妈妈呀秦妈妈,你这怡香院如今可是出了三条人命,还有一个是朝廷中人,你说,本太子还有心情上你这儿喝花酒?来人,给本太子封了怡香院,把这里所有的人统统都带走,一个不留!”

“唉呀,太子爷高抬贵手呀,秦妈妈我真的是冤枉的!方才将军府的人已经查过了,那位李老爷他是……他是虚不受补,这才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这里的姑娘,至于那位官爷,那更是无从说起了。还请太子爷明查啊!”秦妈妈哭丧着脸说道。

“少废话,快去抓人!”风连璧一声令下,护卫一窝蜂的往楼上涌了上去。

江明月趴在门缝里偷瞄,风清流拉着她的手沉声说道:“月儿,我们下楼去!”

“啊?太子堵在这里,我们怎么下去?”江明月急了,找出她的银票贴身藏在裹胸里,然后焦急的抵住了房门。

“月儿,你放心,我是八皇子,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他们不会为难你的。走,跟我下去!”风清流理了理衣衫和一头凌乱的墨发,又顺手替江明月梳理了一下秀发,牵着她的手款款朝楼下走去。

“哟,今儿可真是热闹,天色还没亮透呢,又是死人又是犯事,就不能让本公子消停一会儿?”风清流慵懒的搂着江明月的肩,不悦的说道。

“这、这不是八皇弟吗?天啦,八皇弟,你怎么会在这儿?”风连璧揉了揉眼睛,走上前围着风清流和江明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一脸震惊的样子。

“原来是二皇兄啊,臣弟还以为是官府在查案呢。二皇兄,出什么事了吗?臣弟头一次在这怡香院留宿,却不知怎的接二连三多次被扰,这才恼怒不过正准bèi

下楼问个究竟呢!”

风连璧一双眼睛在江明月身上溜了数十遍,呵呵笑道:“想不到八皇弟也有如此雅兴,竟然跑到这样的地方一夜**。不知八皇弟的身子骨如何?可需yào

本太子派人去请御医?”

风清流莞尔一笑,深情款款的看了看低眉顺眼的江明月,软软的说道:“二皇兄见笑了,臣弟不过是一将死之人,俗语有云,人不**枉少年,臣弟苟活这一世,总不能就这样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吧?”

“哈哈哈哈,八皇弟说的对,说的太对了!不知这位姑娘可是八皇弟的红颜知己?果然是天资绝色,本太子真zhèng

是羡慕八皇弟的艳福啊!”风连璧笑得邪恶,一双贼眼不住的在江明月身上溜来溜去。江明月穿的是风清流的长袍,袍身宽大,将她纤弱的身形衬托得更是娇小妩.媚,再加上她脸上不自然的绯红,令她更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

“二皇兄可是要封了怡香院?若是因为死了一个侍卫而惊动朝廷,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吧?”风清流不经意的上前一步,侧身挡住风连璧乱溜的视线,浅浅的笑道。

“八皇弟有所不知,本太子正在追查一个犯人的下落,正好有人告sù

本太子,说那犯人躲进了怡香院,本太子这才大动干戈派人来搜查这里。八皇弟,此处你不宜多留,还是带着你的美娇娘暂行离开吧!”风连璧倨傲的背着手说道。

“二皇兄,臣弟无心阻止二皇兄办理国家大事,只是,希望二皇兄能够卖个人情给臣弟,不要为难怡香院……的霜儿姑娘!”

原来是另有隐情!风连璧哈哈大笑着朝楼上扫了一眼,乐呵呵的说道:“八皇弟放心,久闻八皇弟也是这位霜儿姑娘的坐上宾,本太子怎能不卖个人情给八皇弟呢,哈哈哈!来人,把怡香院所有的人都给我带走,除了那位霜儿姑娘!”

顺着风连璧毫不避讳的视线,江明月看见白银霜出现在二楼楼梯口,神情哀怨的看着她的方向。眸光微微一闪,江明月不着痕迹的抽回被风清流握住的手,低语道:“八皇子,月儿先出去了!”

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江明月闷闷的闪身出了怡香院的大门。

啊,外面的空气真好!虽然天色还没有大亮,可是比起里面潮涌的黑暗,外面真是亮堂的多。

可是,为毛外面还站着这么多人?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像见了鬼似的盯着自己?江明月心里有点发毛,但想想连太子都没有拿她怎么样,她还怕个球啊!

于是,江明月挺了挺小身板,傲骄的朝旁边一个持刀的大汉翻了个白眼,雄纠纠、气昂昂的往前走去。

“小、小姐?”大汉朝前走了两步,江明月浑身紧绷的朝大汉吼道:“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小姐,您怎么啦?我是林护卫呀,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护卫瞠目结舌的看着江明月古里古怪的装扮。

“谁、谁是你家小姐,你、你认错人了!”不知怎的,江明月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发慌,撒腿往旁边冲了过去。

“月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江明月猛的止住脚步,回头看到秦亦飞一脸憔悴的出现在眼前。

“小飞?”江明月诧异的喊了一声,她的诧异,不在于看到秦亦飞突然出现在这里,而是诧异他此刻的着装。此刻的秦亦飞,身着三品爵位的将军服,威风凛凛的骑着枣红大马,身后是一队整整齐齐的护卫队。

秦亦飞翻身从巴上跳了下来,走到江明月面前,声音沙哑的说道:“月儿,我以为、我以为我会失去你……,还好,还好我终于找到你了!”

江明月后退一步,清冷的说道:“小飞,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小乞丐,你不是我的朋友!”真是好笑,如此威武的气魄,她怎么就相信他是小乞丐之类的话呢?

秦亦飞困难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苦涩的没有说出口。他该怎么说呢?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对离王至关重yào

的证据,他根本不会欺瞒她半个字。可是的确如她所说,他真的不是小乞丐,他真的骗了她,为了得到那个证据,他骗了她。

“他是将军府的少将军,当朝大将军之子秦亦飞!”风清流温软的声音传了过来,江明月本能的退到他的身侧,脸色发白的看着秦亦飞,小拳头握的紧紧的。

“既是少将军,为何要与我称兄道弟?我这等下作的贫民可不配与少将军攀亲带故!风清流,我们走!”

“见过八皇子!”一旁的大汉与身后一群持刀的汉子恭敬的朝风清流行了个礼。

风清流点了点头,牵着江明月微微发凉的小手,柔声说道:“月儿,你该回相府了!”

江明月脑海里瞬间一空,愣愣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要我回哪儿?”

风清流用力握紧江明月变得愈发冰凉的手,抚着她的秀发温软的说道:“月儿,你真实的身份其实是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江明月,而他们都是丞相府派出来寻找你的护卫!”

江明月脚步一浮,胸口像被抽空了似的感到一阵阵窒息,她脸色发白的靠在风清流的怀中,神色不安的看着眼前晃动的人群,艰难的吐出一个字:“不!”

027 真相背后

林护卫焦急的上前两步,抱拳说道:“八皇子,我家小姐她怎么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风清流紧紧搂着江明月摇摇欲坠的身子,轻声说道:“林护卫,月儿她失忆了!总之一言难尽,这样吧,林护卫,你先回府,就说月儿在八皇子府中暂住几日,待月儿好一点我再送她回丞相府!”

林护卫纠结的看着大小姐苍白无力的脸,又看看八皇子只着一身里衣紧紧搂着大小姐的样子,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寻常啊!两个人一大清早衣衫不整的从怡香院出来……哎玛,这让他回去怎么向相爷交待?大小姐可是离王未过门的妻子啊!

看着林护卫一步三回头的走远,秦亦飞看着江明月柔弱无力的样子,想上前,脚步却像生了根似的无法动弹。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江明月,迟疑的问道:“八皇子,不知月儿是如何遇见的?又怎么会在怡香院……?”

“我昨晚从宫里回来的时候遇见了月儿,我们一直在一起。”风清流轻拍着江明月的肩,担忧的看着她紧闭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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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sp;“你们……整夜都在一起……?”秦亦飞的声音很轻,很低,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俊朗的脸上一片无力的苍白。

“少将军,月儿的情况正如你所见,我想,她还需yào

一些时间来接受。有劳少将军回去告sù

三皇兄,月儿我先带走了!”

话音刚落,前面一辆周身黑锦的马车急驰而来,在风清流的旁边停了下来,赶车的正是静远。

风清流抱着江明月上了马车,扬起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消失在秦亦飞眼前。

丞相府沸腾了,失踪了一个多月的大小姐终于找到了!

林护卫只告sù

丞相和夫人,说大小姐和八皇子是在怡香院找到的,并没有告sù

他们找到大小姐的时候,她穿的是八皇子的外袍,而八皇子却只着里衣,还亲亲热热的搂着她。他不敢开这个口,事关皇家丑闻的大事,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别说是他,就算少将军也亲眼目睹了那一幕,他也不敢吐露半个字。一个是劳苦功高的离王殿下,一个是皇上最疼爱的八皇子,一个是朝堂上的泰山北斗,这三个谁也得罪不起,更别说他们三个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呢!

“夫人,快派丫环把月儿的房间重新收拾一下,全部换上新的,还有她爱吃的点心也都准bèi

着,还有还有,花、花儿,那些鲜花儿,快去准bèi

几盆新鲜的盆栽,要半开的!”头发已经花白的江子恒激动的在客厅里打着转,心里又是欢喜又是辛酸。欢喜的是女儿终于找到了,心酸的是她却失去了记忆。

“相爷,妾身已经准bèi

好了,月儿房间里的东西每天都有更换,每天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她爱吃的东西妾身也每天都让厨房准bèi

着,她喜欢的清菊也都修剪好啦!”江夫人笑眯眯的伸手理了理江子恒的袍子,柔柔的说道。

“唉,可怜的孩子,自从她母亲过世后,她就把自己关在后院里整整十二年,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好不容易蒙皇上垂怜给指了一门好亲事,她却不声不响的离开了相府。如今终于找到她了,却还失忆了,还不知dào

这一个多月她是怎么过的。我苦命的月儿啊!”江子恒老泪纵横的抚胸长叹。

“相爷,您就别再伤心了,只要月儿能平安回府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等她休养一阵,再请皇上挑个日子让她和离王成婚,她的心情一定会很好,记忆说不定也会慢慢恢复呢!”江夫人温言软语的劝道。

江子恒一听,转忧为喜的连连点头。

“你说什么?八皇弟和月儿在一起?八皇弟平日足不出户,为什么偏偏会和月儿一起出现在那里?亦飞,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风离痕沉着脸疑惑的问道。

“据说八皇子昨日进宫探望皇上,回府的时候正好遇上太子的人在追杀月儿,顺便救了她吧!”秦亦飞低垂着头闷闷不乐的说道。

“那他为何要把月儿带回王府?难道他不知dào

月儿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吗?他这么做可曾把本王放在眼里?可曾顾及过月儿的名声?”风离痕的眼里寒光乍现,铁青着脸冷冷的说道。

“王爷,月儿得知她真zhèng

的身份时似乎很受打击,一时半会恐怕难以接受,所以八皇子才想把她带回府中好生照料,待有机会再把所有的一切都告sù

她,这样对月儿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啊!”秦亦飞沉声说道。

风离痕哼了一声,冷笑道:“本王的王妃何时需yào

八皇弟来照料了?本王同样可以找个合适的时机把真像告sù

她!”

“王爷”,秦亦飞耐心的说道:“月儿抗旨逃婚在前,失忆后的习性又变得异常古怪,谁能料定她会不会再出什么乱子?若是王爷直接把她带回王府,万一她想起了什么再次对王爷不敬,那王爷又该如何是好?王爷不会忘了上次差点要把月儿灭口的事吧?”

风离痕面色一寒,瞪了秦亦飞一眼,郁结的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语。

“也许月儿的人生已经开始改变了,不再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弹琴作画,像一个精致的木偶,而是鲜活的生命,精彩的水墨,不是吗?”秦亦飞无限遐想的说道。

风离痕瞥了秦亦飞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似乎对月儿很上心,她的人生若开始改变,你对他的感情是否也会发生改变?本王若没记错的话,你一直当她是妹妹!”

秦亦飞猛的一颤,飞快的抬眼看了风离痕一眼,垂下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恐慌和难言的苦涩,他舔了舔干裂的唇,不自然的笑道:“王爷说的是哪里话,亦飞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王爷请放心,亦飞绝不敢逾矩!”

风离痕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别扭!你记着,你我之间没有什么身份之别,我把你留在我身边,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的兄弟、朋友,把你当成我最依赖的依靠与支柱,而不是我的下属。肯为我卖命的下属已经很多了,但是愿意和我交心的朋友却只有你一个。亦飞,我真的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情份,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秦亦飞默默的点了点头,脸上一抹隐忍的惆怅却始终堆积在眼角,挥之不去。

“哈哈哈哈,老三哪老三,这回你可算是完蛋了。想不到你在边关和朝堂上叱咤了这么多年,居然会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还被她和老八给你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本太子倒要看看今后你有何颜面统领三军,哈哈哈!”

太子府,风连璧肆意的狂笑着,俊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与五官极不协调的阴沉与森寒,令人忘而生畏。

“太子,那封信还没有找到,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皇后娘娘那边也有消息传来,说八皇子进宫与皇上独处了许久,您看,皇上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交代八皇子而隐瞒了太子呢?”一旁的中部侍郎戚光耀捋着下巴颌上一小撮精短的胡子,沉思着说道。

“哼,整个怡香院的人都被关在地牢里,那个小乞丐只要进了怡香院,就算是插翅也难飞。只要他们还在本太子手上,还怕老三翻天了不成?本太子会派人去牢里查问那封信的下落,一个一个的用刑逼供,不信他们不招出来!至于那个老八,二十多年都没有蹦跶起来,父皇就算再喜欢他又如何?一个身患绝症的病痨有什么可担心的,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一命呜呼了呢!”风连璧得yì

的说道。

戚光耀摇了摇头,一双精豆似的小眼睛聚着一圈黑漆漆的光,沉声说道:“太子,万事还是小心为妙。八皇子虽说从小体弱,但是这二十多年他也熬过来了,倘若他能再撑个一两年,倒也对太子没什么影响。但若是他突然就这么一病不起,那这次咱们不是白白忙活了?”

风连璧猛一拍大腿,眸光闪闪的说道:“舅舅这番话倒是提醒我了,万一老八突然撒手而去,老三的这顶绿帽子就戴不正了!不行,咱们得想个办法才行,一定要在老八死之前把这事儿闹得整个京梁国人尽皆知,让老三一辈子也别想再本太子面前抬头!舅舅,你先回去,我要去找母后,让母后想办法在宫里办个聚会或是比赛什么的,总之越热闹越好,人越多越好!”

戚光耀赞许的点点头,摸着小胡子笑道:“太子果然好计谋,咱们可以利用离王与江小姐大婚之事做文章,让皇后也留意一下五皇子的婚事,合适的时候再点破八皇子与相府大小姐的苟合之事,哼,到时候可是一举三得啊,不但铲除了离王这块绊脚石,也铲除了江丞相这颗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风氏江山就成太子一个人的啦,哈哈哈哈!”

028 她死了!

江明月身着一身水蓝色的流云挽空装,目光空洞的斜倚着百花桩。蓝色如流云般的衣袂在百花盘绕的树桩上随风起舞,一条绣着暗纹连理枝的镂空腰带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衬托得更加轻盈,一截水袖被丝带从中斜斜的穿插进来,将衣袖与玉臂紧紧绑在一起,柔媚中带着飒飒的英气,尊贵中点缀着几许江湖儿女的豪情。

风清流目不转睛的看着庭院中娇俏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的逸出了一丝笑意。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能够怀念娘新的便是一些带着娘的体香的衣物和发饰。想不到这些衣物收藏了二十多年,如今拿出来竟然如此完美无缺。

他没有见过娘,连一幅画像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奢侈的念想,所以女人在他的眼里停留的时间从来不会超过三秒。但是眼前这个女子却像一个巨大的旋涡,深深的把他吸引到了一种难以自拔的地步。她是鲜活而生动的,是美艳而动人的,是妩媚而风.情的,是睿智而勇敢的,是妖孽而理智的。她是天使与魔鬼的化身,对一些人来说,她是普度众生的救世主,而对另一些人来说,她是毁天灭地的恶魔。

“月儿!”他轻唤一声,缓步走到花架前,伸手握住她微微发凉的小手,悦声笑道:“府里大部分都〖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是男人,也有少许粗使的丫头,但她们不能服侍你,我想来想去,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了!”

江明月柳眉一挑,任他拉着自己的手,云淡风轻的说道:“适合什么?我以后再也不需yào

人服侍。”前世里她最羡慕的便是事事能够亲力亲为的人,她现在是个再健全不过的人,压根没有想过自己的事会再假手于人。

“这是我娘留下来的衣服,你穿着很美。我娘还留了一匣子首饰,都是她生前戴过的,我一直都留在身边。走,我帮你挽发!”

挽发?江明月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披头散发站在这里吹了老半天的风了。好吧,她承认她不会挽发,尤其是这一头又长又直又滑又亮的头发。前世的她只会披着头发拿梳子胡乱的刮几下,或者让专业的美容师上门来为她服wù

,她从没有自己扎过辫子或是盘过头发,对她来说,这玩艺儿太难!

坐在大大的铜境前,江明月好奇的看着镜中的男人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轻柔的在她的发上来回梳理,萦白如玉的象牙梳在她的头顶跳跃,恍恍惚惚中,她觉得整个世界都仿佛定格在这一瞬间。

头上的发丝被发成三股斜堆在两侧和后面,一只浅蓝色的玉兰发簪别在鬓边,清新淡雅又别具风情。江明月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眉眼弯弯的看着镜中一对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俊男美女。

“月儿,好kàn

吗?”

“好kàn

!”想也没想,江明月脱口而出。

“月儿,喜欢吗?”

“喜欢!”梳的这么好,当然喜欢。

“月儿,要我天天为你挽发吗?”

“要!”如果天天有人这样帮她挽发,她就可以不用考lǜ

剪头发的事了!

“那,月儿,你可要嫁我为妻?”

“要……啊?什么什么?”江明月腾的跳了起来,退开两步,一副惊魂不定的见鬼表情。

风清流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象牙梳,扶着江明月重新坐回椅子上,淡淡的笑道:“别太震惊,我还有更震惊的话要告sù

你。月儿,你一直没有问为什么堂堂相府的大小姐会流落在外无端的遭到那么多人的追杀,现在我告sù

你,因为你是离王未来的离王妃,是父皇亲口指下的婚约,而你,在大婚的前一天只身一人从相府逃了出来,在燕城流浪了一个多月!离王府和丞相府派人四处寻你,但却不知dào

为何你会与丐帮的人扯上关系,更不知dào

你为何会得罪太子!”

江明月倒吸了一口冷气,瞪着圆溜溜的一双大眼啧啧叹道:“真牛叉,居然敢逃婚!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风清流眸光一闪,柔声问道:“为何这么说?”

“你想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大小姐不顾自己清白的名声选择逃婚,那得需yào

多大的勇气,那不是牛叉是什么?但是,她很有先见之明,知dào

自己所托非人,所以决定脚底抹油——开溜,那是绝对正确滴!”江明月说得兴致处,却不见风清流眼里越来越深邃的神色。

“月儿,你好像很佩服这位江小姐!”

“也谈不上佩服啦,只是觉得她既然选择了这么做,肯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只可惜,天意弄人,她终究逃不过这场劫难……!”江明月眸光一寒,脸上的神采暗了下来,变得冷漠与清冽。她不愿嫁她,却命丧在他的手中,这是前世注定还是因果循环?

“月儿,她,在哪里!”风清流脸上多了一丝寒意,一丝令江明月没来由感到烦躁的寒意。

“死了!”她冷冷的看着镜中的风清流,缓缓站起身面对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瞒你什么,我是我,她是她,我借了她的身体,但我还不回她的命!离王被太子派出去的黑衣人打伤从墙外撞了进来,正好压在她身上,她被压死在一间破旧的院子里。就是这么简单,她的魂魄死了,我的身体也死了,但我的魂魄却来到了这里,落在了她的身上。风清流,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我的原因,我没得选择!”

风清流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若有所思的说道:“在少林寺见到你的时候,你说你是江明月,当时我在想,真是巧,听说丞相府也有一个走失的江明月呢。我从来就没有把你与相府的千金联想在一起,因为你们俩个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江明月眸光一寒,眯着眼说道:“什么意思?因为我是小乞丐,而她是千金大小姐?”

“呵呵”,风清流哑然失笑,悦声说道:“你的那双眼,有睥睨万物苍生的狂傲,有泰山压顶而雷霆不动的魄力,有看透尘世却不满浮生的沧桑,还有怒海浮沉任我逍遥的决绝!这样的一个妙人儿岂非那等软弱无力的千金大小姐可比?”

“切,你才多大年纪,别那么自以为是!倒是你,若非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你是个濒临死亡的绝症患者,倒像个扮猪吃老虎的祸害!”江明月悠闲的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的靠在椅子上,满脸的不屑。

风清流眨了眨眼,捂着胸口柔声说道:“月儿,若非遇见你,现在我可能已经长眠于地下了。所以,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人了,你活着一日,便要对我负责,你若死了,我自当与你同穴。”

江明月抽了抽嘴角,黑着脸说道:“你丫的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滴?把这辈子活好了才是真理,死了不过一堆白骨,和谁躺在一块儿不是死?你想做我的拖油瓶是不是?告sù

你,门儿都没有!”

风清流站起身走到江明月旁边,拖着椅子坐了过来,涎着脸笑道:“月儿,我们打个商量,只要你能够保护我的安全,我府里所有的一切都任由你作主,包括我能够为你做的所有的事情,只要你一声令下,钱也好,人也好,权势地位也好,都由你说了算!月儿,你要不要考lǜ

一下?”

江明月眸光一亮,妈滴,这**太大了,皇亲国戚哎,想她在现代也就是钱多得能砸死一座城的人,可没有使唤皇子这等威风啊!再说她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也只有他才知dào

她真zhèng

的底细,今后少不得要他为她效力。就当是互助吧,用他的人保护他的安全,要她操个鸟心?还能免费赚几个保镖呢!

“我考lǜ

好了,成交!”

“好哎!月儿,从今天起,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来,为了我们合zuò

愉快,也为了庆祝你的重生,我派人为你准bèi

了丰盛的晚宴,走,我们去喝两杯!”风清流乐呵呵的拉住江明月站了起来,笑得像一朵盛开的桃花。

“等等,在保护你之前,你得先帮我解决那个**烦啊!告sù

你,如果要我嫁给那个家伙,我就不回丞相府,继xù

逃婚!”

风清流招了招手,凑近江明月的耳朵神mì

的说道:“傻丫头,咱们俩都有了肌肤之亲了,你怎么可能再嫁给别人?以离王的身份和地位,他不怕太子趁机拉他下水?”

江明月无言的翻了个白眼,心里好一通吐槽:靠!有肌肤之亲怎么了?被人睡了还能另外再嫁呢!离王又怎么滴?了不起姐儿再给他结结实实地戴顶绿帽子!

“小月儿?在想什么呢?童管家已经备好酒席了,咱们快去吧!你还没告sù

我你的前世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有好多事要告sù

你呢,包括丞相府里的人和事。虽然你失忆了,但也不能让府里的人对你起疑心,更不能让皇宫里的人对你起疑心,否则咱们就麻烦了!”

“是我麻烦又不是你麻烦,你怕个球啊!”

“瞎说!你麻烦了我也没好日子过了!”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还怕死?”

“我活着不易,现在有了你,我是舍不得死!”

“……!”

029 哥们

江明月悠闲的往嘴里塞着金丝糕,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看着大乘功,不时探头瞟一眼风清流手上的易筋经。待风清流伸手去取金丝糕时,已经见了底。

“童伯,还有得吃么?”江明月懒懒的撑着下颌问道。才在王府玩了三天,她就闲得蛋疼了。这三天的时间,她基本上把王府游了个遍,现在已经能熟门熟路的到处溜达了。

“有,当然有,老奴这就去帮您取来。对了,江姑娘,将军府的少将军已经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了,他说不见到小姐他不会离开。”童管家慈眉善目的说道。

江明月懒洋洋的合上书,打着哈欠说道:“童伯,在这里我是客,他才是主子,在他的地盘,他说不见就不见。”江明月用食指捣了捣风清流,不以为然的说道。

“是,老奴这就去回话。”

风清流也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江明月手中的书,笑道:“月儿,可想习武?要不要我找个师傅教你?”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算了吧,我只想学轻功,像这样飞来飞去的,逃的快!”

“好,我帮你找个人。东茗!”风清流喊了一个,一个十五六岁的面容清秀的青衣男子走了过来。

“主子,您叫我?”东苟擦了擦头上的汗,俊俏的脸上立kè

多了一块黑黑的污泥。

风清流莞尔一笑,拉着江明月的手说道:“东茗,这是相府的大小姐,暂住在王府。她想学轻功,我要你十日之内教会她基本的内功心法。”

江明月古怪的望着风清流,嘴里含糊不清的嘀咕道:“不是吧,这么个半大的小子,你让他教我轻功?我是想的想学会飞檐走壁的本领,可不想陪这些小屁孩玩过家家!”

东茗嘿嘿一笑,伸出一只黑乎乎的手握住江明月的手腕,憨厚的说道:“江姑娘,东茗不是小屁孩,再过两个月就满十六了!”东茗一脸灿烂的看着江明月,突然,他眸光一闪,用力扣住她的另一只手腕,随即一本正经的朝风清流行了个礼,脆声说道:“三日之后,请主子验收!”

风清流瞟了瞟一脸呆滞样的江明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柔声说道:“月儿,东茗说,三日之后,你就可以上房揭瓦了!”

“啊?”江明月看着两只手腕上各一道异常醒目的黑圈,抽了抽嘴角,哭丧着脸说道:“你们玩儿吧,我去那边的莲塘边洗个手,看看能不能摘两只莲蓬。”

话音刚落,一道青影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在数丈开外的莲塘上掠了一圈,又像一阵风似的落在江明月的身边,前后不过数十秒的功夫,而这段时间内,江明月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呆呆的看着东茗手中捧着的清水和咬在牙间的两只莲蓬,江明月傻傻的接过莲蓬,两眼仍然呆呆的望着东苟。

“姑娘,快洗手呀,水快流光了!”

江明月猛的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接住东茗手中慢慢淌下来的清水洗了手,然后不可思议的望着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眼珠子转得飞快。

“东茗,小东师傅,来来来,快坐下,坐下!”江明月臭屁的拉着东茗坐了下来,满脸堆笑的凑近他略显红晕的俊脸,正要说话,一只大手拦住她的脸,温尔的说道:“先去前厅会客,晚点再来拜师!”

江明月被风清流紧紧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喊道:“小东师傅,你等我啊,我很快回来!”

秦亦飞固执的牵着马站在王府门口,脸上没有一丝急切或不安的神色。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锦袍,一身的儒雅和温莞。看见两个人影远远过来,他欣喜的迎了上去。

江明月懒洋洋的靠在门上,双手环胸,头一甩,淡淡的说道:“他叫你进去。”

立kè

,门口的小厮跑上前从秦亦飞手中接过缰强,把马拉到了后院的马厩。

“月儿,对不起,我特意来向你道歉。”秦亦飞走到江明月对面坐下,深深的看着她清丽绝伦而又冷淡漠然的脸,心不由得一阵阵抽痛。

“嗨,少将军说的哪里话,该道歉的是我,是我自己闹了个大乌龙。总之呢,都是失忆惹的祸,大家都没有错,呵呵!”江明月痞痞的靠在风清流坐着的椅子上,一只手无意识的接着他头上的一缕墨发在手指上绕着玩。

秦亦飞呆呆的看着她手指的动作,脸色一白,黯然的说道:“月儿,你叫我少将军?你以前从不这样叫我的。因为失忆,连我们从小到大的友谊也要疏远了吗?”

“是吗?那我以前都叫你什么?你也这样叫我月儿吗?”江明月随口答道。

秦亦飞浑身一颤,神色复杂的说道:“月儿,你以前……以前都叫我亦飞哥哥,我、我以前都叫你明月,因为……。”是因为不想让人看出月儿对他的爱慕吗?

“这样多别扭,一个叫的太亲昵,一个叫的太生分。既然大家都相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叫你小飞吧,你随便叫我什么都行!”江明月一挥手,继xù

玩着风清流头上的发丝。

哎呀,不小心扯到他的头发了!果然,风清流伸手捉住了她的手,柔声说道:“月儿,别闹,坐下吧!”

江明月嘴一撅,依言挨着风清流坐了下来。

秦亦飞的脸色更白了。

风清流拍了拍江明月的手,又抬头对秦亦飞笑了笑,温尔的说道:“少将军,月儿从相府出来的这些日子大家都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她失忆以前都见过谁、又去了何处、为何会遭到太子和丐帮的追杀,对于这些,我想丞相一定不知情,可是少将军却知dào

。少将军,不如你亲自向月儿解释清楚吧,省得你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秦亦飞不自然的低下头,郁郁的说道:“八皇子,您不用对我这么见外,还是叫我亦飞吧。没错,我是奉离王之命潜入丐帮打探消息,无意之间得知鲁长老救了晕倒在地上的月儿。月儿胆小,又从未曾出过相府半步,所以一直被鲁长老带在身边。一直以来,丐帮分为王、鲁两派,鲁长老代表的是离王的人,而王帮主率领的丐帮弟子则是太子的势力。那一日,鲁长老与我约好了碰面的时间和地点,但是当我赶去的时候,却看见鲁长老浑身是血的拉着月儿,拼命往她的手里塞着东西。那时候太子的人已经赶到,为了月儿的安全和鲁长老手里的东西,我把太子的人引开,可当我回去的时候月儿已经不在了。直到第二天上午我才找到月儿,她正在被太子的人追杀。后来的事,我想八皇子也都知dào

了。”

“你怎么知dào

那个小乞丐就是我?”

秦亦飞抬头看了江明月一眼,苦笑着说道:“我一眼就看出那个小乞儿就是月儿,当时她眼里是极度的恐惧和无助,她跪在鲁长老面前拼命的流着泪,却害pà

得哭不出声,那个神情,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那,你是否觉得,我现在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江明月突然抬起灿若星辰般的眸子灼灼的看着秦亦飞,脸上带着一抹邪笑和一抹妖孽又诡异的神情,令秦亦飞的心不由得一乱,一双眼睛触电般的避开了她的目光。

“哈哈,小飞,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经lì

了一些刻骨铭心的伤痛以后,执著的人会变得淡然,胆小的人会变得坚强,而受过伤的人则会变得……嗯,是变态。所以,小飞,我们大会都会变,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事态的发展而变化。不管以前的江明月是什么样子,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江明月,也就是如今的我,将以崭新的面貌重新活过。来,哥们,加油!”江明月拍出去的手掌已经贴到了风清流的鼻尖处,一看二人脸上讷讷的神色,她的小脸有点挂不住了,恶狠狠的朝风清流挤了挤眼睛,风清流弱弱的也伸出一只手掌慢慢的移到江明月的小手边上,疑惑的看着她。

“来吧,哥们,加油!”一声清脆的击掌声响起,江明月眉眼弯弯的走到秦亦飞面前,伸出小巧的手掌朝秦亦飞晃了晃,眯着眼笑道:“来,击掌为盟!”秦亦飞也莫名其妙的成了她的统一战线。

“很好,小飞,我说过,你是我的兄弟,我既然认了你做我的兄弟,便不会轻言放qì

你。你都不知dào

,我从那只花狐狸那里赚了一千两银子,又把那块玉当了一千两银子,足足两千两银子哎,都是准bèi

给你娶媳妇用的!唉,我还没来得及向你献宝呢,看来我是白忙活了!”

秦亦飞眸光闪烁着看着江明月,颤声说道:“月儿,你把那块玉佩拿去当了,是为了我?”

江明月满不在乎的说道:“谁会知dào

你是在钱堆里长大的少将军啊,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小乞丐呢!既然是哥们,我当然不能让你一辈子去穷受罪了!这两千两银票现在你是用不着了,就当是你放在我这里的活期存款吧,只要你需yào

,随时可以取走!”

030 轻功!轻功!

秦亦飞的双手止不住的抖了起来,他的心在狠狠的抽痛着,他的热血在体内翻涌着。无形之中一切都变了,她在的时候,他避着她,如今他来了,她却已经转身了。难道,他和她的脚步永远都无法平行吗?

“月儿,你说的那个什么……哥们,你们俩个玩吧,我不参与!”风清流温莞的笑了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迷离的看着江明月,看得她心一慌,没来由的觉得自己的气场突然间弱了一大截。

秦亦飞站起身,半低着头说道:“月儿,你准bèi

何时回相府?大家都在担心你!”

江明月站起身,愣愣的看着秦亦飞,又偏头看了看风清流,迟疑的说道:“三天,再给我三天时间……。”

“好,三日后我来护送你回相府!”秦亦飞逃也似的跑出了大厅,一口气跑出了王府。心口突然间空落落的,那种没有生命、没有魂魄的感觉原来真的是存zài

的,这一次,他真的失去了他,失去了他的月儿!

看着秦亦飞逃跑的方向,江明月愣愣的挠了挠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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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疑惑的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风清流抿嘴轻笑着朝她招招手,笑道:“月儿,过来,赏你个好东西!”

“什么!”江明月撇撇嘴,不以为然的挪了过去。

风清流缓缓摊开手,一块晶莹通透的玉静静的躺在他的手中。

“哇,好漂亮的玉,像八月十三的月亮,还缺了一小块呢!”江明月惊喜的从风清流手中拿过玉佩,迎着外面的光线左看右看,越看越欢喜,越看脸上的笑意就越浓。

“月儿,这块玉代表我,又象征着你的名字,你要时时刻刻戴在身上,不可以弄丢,知dào

吗?”

“哎呀,你真啰嗦,赏给我了就是我的,这么小气巴啦的干嘛!”

“不是小气,是小心!这块玉倾注了我的生命,你既要保护我一生一世,也需得好生保护这圆玉一生一世!”

“哎,你这人真是……好啦好啦,我会好好戴着,像保护你的生命一样保护它,可以了吧?”

风清流咧嘴一笑,好一片阳光灿烂!

“小东师傅,你确定要我从这里跳下去?”江明月指着一丈高的假山,有点发怵。

东茗似笑非笑的掩着嘴乐了半天,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姑娘,你的口诀已经背熟了,也会吐纳腹中的气息,我敢保证,你一定跳的过去。”

江明月眸光一亮,突然想起前世有一次抓小偷的时候还从两层楼高的地方跳下来过,那时候不也是稳稳的吗?她一定是被小东师傅的轻功吓傻了,害她连自己本来的功夫都差点使不出来了。

“嘻嘻,小东师傅,咱还是去房顶吧,要玩就玩真格的,假山有什么好跳的!”

东苟清秀的脸上现过一抹异样,连连点头,足尖一点,拉着江明月纵身跳上了王府最高的房顶。

哇,三层楼也不止了吧?江明月心里的那个兴奋啊,那个跃跃欲试啊。

“我可以跳了吗?”江明月搓了搓手,眼睛贼亮贼亮的。

这时,一个温润的声音从下面传了过来:“月儿,左边是莲塘,里面有一艘船,你若能跳的远一些,就能跳到船上去摘莲蓬了!”

“小船?”江明月抬眼望去,果然,那片大大的荷塘边上果真有一艘小船,足够容纳她的重量了!

“好,小船,我来啦!”说话间,两腿微微一曲,一道浅粉色的身影斜斜的朝荷塘掠了过去。

“月儿,多采几只莲蓬,回来给你做汤喝!”伴着风清流闲闲的声音,江明月稳稳的落在小船上。小船晃了晃,兀自朝着水中荡了过去。

“哈哈,成功啦!哇,好多莲蓬,好漂亮的荷花,还有鱼哎!”江明月兴奋得满脸通红,在船上又蹦又跳,很快便消失在一丛绿叶红花中。

“东茗,辛苦你了!”轻抿了一口茶,听着不断从荷塘中传来的嬉笑声,他的脸上荡起了一抹愉悦的浅笑。

“主子,姑娘的骨格清奇,她体内的多处大穴已经被人打通,并不像那种成日呆在闺房里的千金大小姐。您为何不亲自教她?”

“多嘴。你家小爷我就是一弱不经风的病人,承蒙江大小姐不嫌弃,愿意照料我一生一世。爷我好不容易傍了个贵人,你少到这儿乱嚼舌根!”

东茗嘴角抽了抽,挠了挠头,不服气的说道:“可是,东茗也只能教姑娘轻功,别的,东茗也不精呀!”

“轻功足矣!别忘了她是江府嫡女,可不能太张扬。东茗,你的轻功得自老头子的真传,我要你不遗余力的倾囊相授!”风清流正色道。

“是,主子,东茗一定竭尽所能!”东茗重重的点点头,小脸上一片严肃。

“喂喂,风清流,我摘了好多莲蓬,可以上去了吗?咦?这船为什么划不动了?”江明月奇怪的趴在船上看了看,好kàn

的柳眉皱了起来。

“月儿,我忘了告sù

你,荷塘的中间有木桩,船一定是卡在木桩中间了。你自己跳上来吧,或者,你游泳上来!”风清流不急不慢的说道。

“搞什么,要我游泳?”江明月脸上闪过一抹痛色,游泳?他开玩笑的吧?她的水性很好没错,可是她忘不了每次游泳过后身上像被万箭穿心的那种疼痛。虽然这具身体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具身体,但心里对游泳那种本能的排斥还是会有的。

“我才不要游泳,跳过去就跳过去,谁怕谁啊!”嘀咕了两句,江明月提着一口气,一个纵身跃了出去,中间还漂亮的在一片荷叶上轻轻点了一下。

江明月抑制不住脸上的激动,把兜在长裙里的莲蓬一股脑的倒在了桌子上。

“我要吃这个,先剖一只嫩的给我吃。”风清流玉手一拈,从桌上拿起一只莲蓬塞到江明月怀中,头也不抬的看着手上的易筋经。

切,这家伙,多少也夸两句吧?才三天哎,三天的时候她就学会轻功了,这么大的事,他就这点反应?

“快剖呀,新鲜的才好吃,久了就变味儿了!”

幽怨的看着某人如此的淡定,江明月咬牙切齿的撕开一只莲蓬,恨恨的用嘴咬破了一粒莲子,从中分成两截,邪恶的说道:“抱歉,一不小心沾上我的口水了!吃不吃?不吃我吃了!”很是理直气壮的,江明月把两莲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又咬开了第二个。

两粒亮晶晶的莲子粉嫩嫩的躺在她的手心,江明月得yì

的伸手朝风清流晃了晃,扯出一抹妖孽的笑意,媚声说道:“清清……!”

“这是我吃的!”她的手被风清流抓住,他低头含住了她手心里两粒咬破的莲子。他的唇柔软又湿润,带着一丝丝麻酥酥的电流涌过她的四肢百骸。

江明月脸上不自然的浮现一抹红晕,当然,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她会脸红。

“快咬,咬的果然快多了!”

“自己咬!”江明月随手把莲蓬扔在风清流的怀中,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凉亭。

风清流莞尔一笑,合上书悦声说道:“吩咐厨房,给月儿做一碗新鲜的莲子汤。”

江明月沿着凉亭走了几步,看到两棵大树横在幽静的小路旁,抬头一看,又一个主意生成。平时看电视看的最多的就是一些武林高手动不动就飞到大树上搞什么突然袭击,她要不要也验证一下这个奇迹的时刻?

左右看了看,没人,就连亭子里的那两个家伙也没了身影。天助我也!

江明月嘴一龇,提起一口真气咻的跳上了树梢,隐在茂密的枝叶后面暗自偷笑。树上的小鸟受了惊,扑楞楞的到处乱飞。一只小鸟落在旁边的一棵树上,与江明月横眉毛竖眼睛的对望着。

“小样,敢鄙视我?”江明月摇了摇树枝,小鸟一动不动。你丫的,连只小牲畜都敢瞧不起我的轻功?姐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于是,一个人追着一只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小鸟满园子扑腾了起来。

“你有本事就站在那里别跑!”

你有本事就来呀,你来呀,你来呀!小鸟原地扑腾着翅膀吱吱乱叫,歪着一双黑豆眼傲骄的睨着江明月。

江明月肺都快气炸了,袖子一捋,她气呼呼的再次朝着小鸟扑了过去,嘴里还恨恨的骂着:“你个鸟人,姐要是逮到你,看我不把你活剥了晒成肉干!”

“吱吱!”小鸟倏的提高叫喊的分贝,一个急转身消失不见。而江明月却悲惨的发xiàn

她扑过去的地方没有树没有滕也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止,只有一面光光如也的高壁,也意味着,她大力的扑腾之下,即将与墙面来个亲密接触!

“妈呀,救命啊!”带着深深的悔不当初,江明月只来得及喊出一声救命,也很识趣的捧住脸朝墙壁飞了过去。

没有预期的那般疼痛,而她也的确在急速的往下坠落。啊?肿么了这是?难不成她又要穿了?不要啊,她好不容易才玩出点名堂咧!

031 护卫龙三

“又淘气了?”好听的声音,熟悉的声音,是风清流!

“哎呀我没穿呀?哈哈!”江明月一睁眼,迎上的是风清流温润又带着宠溺的笑脸。咦,谁的爪子圈在她的腰上?不对,是抱着她,她被人横抱在怀里!

“月儿,过来,见见龙三!”江明月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龙三便抱着她走到风清流面前,低沉的说道:“公子,你的东西,还给你!”

什么叫……你的东西?江明月脸上瞬间多了三道黑线,攀着风清流的肩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歪着头急吼吼的走到龙三面前,伸手指着他咬牙吼道:“谁是东西?你才是……?”

嘎……好丑的一张脸!左脸上爬着一条蜈蚣似的疤痕,右脸上一大片青紫色的淤痕,白天看着吓人,晚上瞅着吓鬼!

“疼不?”江明月一张小脸纠结着,说话间,她的手已经爬上了男子的左脸,轻轻的摸了摸。

“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这个东西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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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风清流说完,只见龙三微微偏过头去,手一抹,一张如刀刻般英武不凡的脸出现在江明月面前。

“你你你你你……你会变脸?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江明月见鬼似的奉着龙三的脸又摸又捏,怎么也找不到面具的痕迹。

“月儿,瞎摸什么呢!”风清流及时握住了江明月不安份的小手。

“风清流,他的脸……!”江明月忍不住又看了龙三一眼,那张严肃的、冷漠的、面无表情的脸。

“刚才他戴的是人皮面具,这张脸才是他的脸。别看了!”风清流不由分说的拉着江明月往凉亭走去。

龙三一动不动的站在凉亭里,像一尊雕像任由江明月看了个过隐。可惜,只能看,不给摸!

“我说龙三呀,你这张脸这么好kàn

,为什么要戴那个什么人皮面具?要戴也要戴个好kàn

一点的吧?刚才那张脸真心吓人啊!”江明月抚了抚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幸亏他之前接住她的时候没有被她看到那张脸,不然只怕现在吓也被吓出毛病来了。

浪费了半天口水,龙三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他怎么不说话?”江明月憋不住了,用手捅了捅风清流的腰。

“他以前是我娘的护卫,我认识他二十年了,听他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你很幸运,才认识他不到一刻钟,已经听到他说了一句话了。”风清流的话差点让江明月喷水。算了,她还是把他当成空气吧,不,当成一盆绿色植物,美男嘛,始终是养眼的,看看也舒服。

“月儿,以后龙三就归你调遣了,他的功夫不错,可以保护你。当然,你不方便出手的时候,他也可以帮你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风清流淡淡的说道。

龙三的嘴角很明显的抽了一下,江明月发誓被她看到了!

“啊,你要我带他回相府?”江明月失声叫道。

“对,带他回相府。你可以说他是你从大街上捡来的小乞丐!”很不错的主意,不是吗?

“龙三,你可愿跟我回相府?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打哪儿来就打哪儿去。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动动嘴皮子!”江明月摸着下颌,邪邪的看着龙三。

龙三真的动了动嘴皮子,他舔了一下他那张性感又凉薄的唇。

口水啊……!江明月很适时的伸手抹了抹嘴,然后很无语的望着风清流。

“他很好kàn

吗?有我好kàn

吗?”风清流一张放大的俊脸压抑的朝江明月凑了过来,脸上如兰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扑通,扑通,小心肝很不争气的抖了抖。

“拿开,妖孽!”江明月嫌恶的伸手盖住那张绝色的脸,正色道:“龙三,你那张面具脸其实也不错,能不能借我戴戴?”

“改天给你!”冷冰冰,硬邦邦,像一块雪地里挖出来的石头。

江明月和风清流心有灵犀的对望了一眼:第二句!

“龙三,你怎么会从围墙外面进来?高云呢?”风清流剖了一粒莲子放在江明月的嘴里,淡然的问道。

龙三斜着眼瞥了江明月一眼,很固执的没有说话。

“额,这个……。”江明月其实很欣赏龙三这种爬墙的行为。

“主子,您别说了,我们在外面看到姑娘蹦来蹦去的追着一只麻雀,她追就追呗,还扯着嗓子和麻雀吵架。三哥实在是忍不住了,怕招来眼线,所以从围墙外面跳进来了,谁知dào

这么好运救了姑娘一命!”高云从旁边的石径上走了进来,笑眯眯的说道。

囧啊,被这两家伙逮个正着!江明月黑着脸,朝高云用力翻了个白眼珠。

“龙三,明日开始,你就随月儿回相府,记住我的话,不要让月儿有任何危险!”

“等等,风清流,龙三是你的王牌吧?不行,他不能跟我回去,他得留在王府照顾你!”江明月想起了什么,义正言辞的说道。

风清流轻笑:“月儿,王府里照顾我的人已经很多了,可是你不一样,现在的你对相府一无所知,还不知dào

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龙三跟着你回去是再好不过的事。再说了,只有你平安无事,你才能护我周全,是不是?”

江明月偏头想了想,也对,她现在这个样子才真zhèng

危险呢,万一出了差错,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她可不想再平白无故被人暗算!

“好,龙三我带走!风清流,我要吃饭,吃饱了好睡觉,睡饱了明天有精神回府!”

“好,高云,传膳!月儿,你最想吃什么?”

“麻雀,烤麻雀!”

“……当我没问。”

江明月进八皇子府的第八天,也就是学会上房揭瓦的第二天,秦亦飞带着将军府的一队护卫,骑着高头大马亲自来到王府,护送江明月回府。

风清流的马车早已备好等在门口。

“月儿,来,小心点!”风清流温柔的扶着江明月上了马车,一掀衣袍,他也跳上了马车。

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赶车的两个人,车内坐着两个人,马车后面跟着一个人,其余的护卫队排成两列左右相随。

“喂,风清流,下次我可不可以让龙三带我出来找你玩?其实吧,你那王府里的东西虽然不错,可是太过清淡,回头我得了空帮你整整。还有,你那院里还有几个地方我觉得怪怪的,要重新装潢一下。另外嘛,最大的特点就是,你的府里没有年轻的女人!女人如花你知dào

不?还是一朵朵鲜活鲜活的娇花,没有女人的地方就等于缺少氧气,那是不正常滴!等我回相府以后,帮你找几个小丫头送过去,养养花、喂喂鱼也是好的呀!”江明月斜靠在软榻上,占据了大半个车厢,一条腿还肆意的晃来晃去。

风清流温尔的笑了笑,柔声说道:“好。”

“还有啊,有件事我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那个怡香院,怎么说也是因为我才被封的,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也被太子抓了去,我觉得有点不好。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他们都保释出来?这些钱先给你,不够的我再想办法!”江明月从身上拿出两张银票和一包银子放在风清流手中,定定的看着他。

风清流点点头,把银票随手揣在身上,笑若春风的说道:“好,我会去打听的。”

江明月点了点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眸光深深处,却闪过一丝绝然。

“月儿,你还没有告sù

我,前世的你,究竟遭遇过什么。”风清流清辉一般的眸子灼灼的望着江明月,温润的话语里,有一探到底的决心和坚定。

江明月眸光一紧,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我和你一样,天生残缺,能掌控别人的生死,却奈何不了自己的命运!那样一个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我,没有肝胆相照的朋友,没有疼我爱我的父母,没有忠心耿耿的佣人,只有一个白发苍苍、二十年如一日为我呕心呖血的爷爷。我的身边,成天围绕着一群眼里只有钱财和权力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对我阳奉阴违,为了拓展权势,表面上对我唯命是从,暗地里却在等着我咽下最后一口气。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在我仅剩一个月阳寿的时候,处心积虑的为我制造了一场车祸。可惜,在赛车冲向悬崖的时候我踹开车门跳了出来,滚到了悬崖边上。我的亲妹妹啊,她却亲手把我推向了万丈悬崖。在掉下去的那一刻,看着她狂笑扭曲的脸,我昂首指天在心里暗暗立下誓言:若有来生,我绝不辜负再世为人的光景,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让天下人负我!”江明月寒冰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决绝,声音清冷而淡漠。

风清流定定的看着她凛然的小脸,轻轻点了点头,扯着嘴角笑道:“月儿,不管你做什么,我要你带上我!你睡了我,此生我活着是你的人,死了也要做你的鬼!”

这种话……他们俩个人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换个场景、换个身份再讲出来比较可爱一点?

032 回府

032回府

丞相府的大门口,黑压压的站满了一票人。有背着手不停走来走去的,有不住抹着眼泪偷偷哭泣的,也有伸长了脖子翘首顾盼的。

“来了来了,八皇子的马车来了!”不知dào

谁喊了一声,人群像沸腾的水串了起来。

“月儿,我的月儿啊!”老丞相脚步一晃,险些站不稳,林护卫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江明月撩起车帘,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人群,越来越近,越到马车在人群中停了下来。

风清流扶着江明月下了马车,淡淡的笑道:“江丞相,令千金在此,绝对不少一根头发!”

江子恒眼里噙着泪,颤抖着双手站在那里,却是无法挪动脚下的步子。

江明月清透的眸光在人群中一一扫过,他们脸上的表情有欢喜,有忐忑,有迟疑,有淡漠,有悲伤,还有……〖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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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阴冷!对,绝对有一股阴寒之气分散在人群中,是谁?待江明月眯了眼想再细细看时,那道视线却又消失了。

“月儿……!”江子恒颤声喊了一声,禁不住老泪纵横,一旁的美妇被丫环搀着,也泪眼汪汪的看着江明月,满脸的心痛与担忧。

江明月收了心神,莲步轻移走到江子恒面前,微微福了福身,柔声说道:“爹,娘,月儿让你们担心了!”

只一句话,江子恒与江夫人皆是一震,两人竟然抱头痛哭起来。

呃,怪事,不是应该抱着她痛哭吗?怎么反而把她这个正主掠在一旁,自己倒先哭了起来。

“月儿啊,我的月儿,你终于长大了!”江子恒这才扶着江夫人摇晃着走上前,抱住江明月痛哭起来。

江明月不自然的挺了挺腰身,无语的看着众人。前世里,她从不曾和谁这般亲近过,就算是身为董事长的爷爷,她也不肯与他有更亲昵的接触。眼前的这两个人,是真心实意的在为她心痛和高兴,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怪怪的让她难以适应。

“爹,娘,你们别哭了,八皇子和少将军还在这里呢!”江明月适时的解除了自己的尴尬。

江子恒欢喜的松开江明月,转身朝风清流抱拳说道:“下官见过八皇子,有劳八皇子亲自送月儿回来,下官在此谢过了!八皇子,少将军,老朽已备下薄酒,不如一同进府喝一杯?”

风清流莞尔一笑,悦声说道:“江丞相,今日是你们一家团聚的好日子,本皇子不便打扰,待过些时日再来探望月儿。”

江明月转身走到风清流面前,想说什么,看见他鬓边一缕墨发散落在脸上,便伸手帮他把头发理到脑后,温婉的笑了笑。

无数双疑惑又不知所措的眼睛不安的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现场竟黯然了。

一旁的秦亦飞抱拳笑道:“江大人,江小姐平安回府,亦飞也该回离王府复命了,告辞!”说完,秦亦飞深深的看了江明月一眼,调转马头急驰而去。

风清流拍了拍江明月的手,转身上了马车,挥挥手,车帘落下,马蹄声渐远。

“月儿,我们进去吧!”江子恒与江夫人一左一右伴着江明月,缓步走了进去。

大厅里,江子恒端坐在上方欢喜的看着女儿温婉娇俏的小模样,忍不住又是一阵心酸。

“月儿啊,这些日子你受苦了,瞧瞧,这张小脸都瘦了一大圈儿了!”江夫人心疼的说道。

江明月莞尔一笑,柔柔的说道:“娘,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儿吗?”

“你、你……月儿,你叫我娘?你真的叫我娘?”江夫人颤抖着站起身,一旁的丫环使劲儿抹着眼里的泪,又是欣慰又是辛酸的样子。

“不叫娘叫什么?”江明月奇怪的反问道。

“月儿……!”江夫人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悲悲切切的哭声令江子恒也跟着红了眼。他叹了一声,沉重的说道:“月儿啊,自从十二年前你娘去世以后,你就再也没有开口叫过你二娘了!你二娘盼了这么多年,做梦都想着你能开口叫她一声,想不到今日……,唉!”

江明月一惊,立kè

明了。原来是二房,难怪听到她叫娘的时候那么激动呢。

“爹,既然我娘已经过世那么多年了,二娘理所当然的也成了月儿的娘。以前是月儿不懂事,惹爹娘伤心了。”江明月乖巧的站起身朝上座的二老福了福身,喜得江子恒不知dào

该怎么心疼才好。

“月儿,府里的人你都不记得了吗?”江夫人亲昵的走到江明月面前,拉着她的手问道。

“娘,月儿之前脑部受到了撞击,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江明月歉然的说道。

“月儿,别担心,这段时间让你娘带着你在府上多走动走动,很快就熟了!”江子恒捋着花白的胡须笑呵呵的说道。他的宝贝女儿终于长大了,比先前变得更加懂事、更加善解人意了。

“月儿,来,我带你认识认识你身边的人。”江夫人牵着江明月的手走到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面前,笑盈盈的说道:“这是明珠,是你的妹妹。”

江明月挑了挑眉,惊讶自己还有个妹妹。妹妹?真的是很敏感的词啊!

“姐姐。”冬儿怯怯的喊了一声,低垂着头不安的绞着手上的帕子。

江明月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又跟着江夫人走到另一名女子面前。

“翠烟,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扶着小姐?”江夫人嗔怪的朝对面的女子说道。翠烟两眼红得像核桃,一双红肿的眼睛似悲似喜的看着江明月,缓步上前扶住她,颤声说道:“小姐,您瘦了!”江明月本想抽回手,可是这名叫做翠烟的丫头身上似乎有一种莫名的魔力,让她有生俱来的那种疏离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月儿,这是从小服侍你的贴身丫环翠烟,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这丫头差点把眼睛都哭瞎了。前些日子听说找到了你,这眼睛才有所好转。”

江明月偏头看了翠烟一眼,面对这张憔悴的脸,她心中一暖,浅笑道:“你也瘦了,我们一起把消掉的肉肉补回来!”

翠烟猛的张大了嘴,能塞下一颗鸭蛋。

“嘻嘻,月儿姐姐跑到外面玩了一圈回来,倒是越发的娇俏迷人,令人好生怜爱!”一个轻浮的声音兀自响起,江明月回头时,迎上一双轻佻的桃花眼。

“放肆,枫儿,快向你姐姐道歉!”江夫人突然一改先前的柔弱,寒着脸怒视着大厅角落里的一名年轻男子,眼里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与深深的斥责。

“月儿姐姐,枫儿只是随口说说心里的话,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姐姐心疼岚儿才是!”年轻男子笑嘻嘻的走到江明月面前,肆意的盯着她绝美的脸,眼里掩饰不尽的邪佞令江明月微微蹙起了眉头。

江明月围着江枫转了一圈,柔声笑道:“你是月儿的弟弟?月儿还以为是谁家的孩子走错了门,跑到这儿来乱认亲戚呢!”

江夫人的脸上多了一丝尴尬和难言的苦楚,她脸色发白的盯着江枫,欲言又止。江子恒见势头不对,忙笑着打岔:“月儿,这是枫儿,是你的弟弟,是你二娘亲生的儿子。枫儿,你姐姐刚刚回来,对府里的事也全都不记得了,你就多多担待着,啊?”

“爹,娘,瞧瞧您二老说的是什么话,月儿是枫儿的姐姐,咱们是一家人,枫儿又怎会介yì

月儿姐姐说什么呢?月儿姐姐,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吩咐枫儿,枫儿一定为姐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江枫笑眯眯的说着,清秀的脸上不无得yì



“爹,您还有什么姨娘、姨太太之类的吗?或者说月儿还有没有别的兄弟姐妹?”江明月回过头朝江子恒嫣然一笑,坦然的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江子恒愣了愣,红着老脸尴尬的说道:“月儿,你这孩子真是……。”

“月儿,相爷一生清廉正直,对你娘和我都很敬重,并无姨娘,除了珠儿和枫儿以外,你再没有别的兄弟姊妹了!”倒是江夫人很体贴的出来解了围,朝江子恒露出舒心的一笑。

看来这个老爹对这个二娘倒是挺不错的。他说这个江枫是二娘的亲生儿子,可见并不是他自己生的。原来这令人恶心的家伙和这具身体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难怪他看着自己的神情如此轻浮,原来对自己的姐姐心怀不轨!

“爹,娘,月儿姐姐一定饿了,咱们是不是该用膳了?”江枫亲昵的摇晃着江夫人的胳膊,笑盈盈的说道。

“对对,月儿,你娘亲自下厨为你准bèi

了好多菜呢,快,快去传膳!”江子恒朝门口的下人挥了挥手,几名下人依言退了下去。

“月儿,走,咱们去用膳!”江夫人亲切的朝江明月伸出手,而江枫却更快一步的伸手去牵她的手。江明月缓缓站起身,不着痕迹的闪到江夫人身侧,旁边,是紧紧贴着她的翠烟。

江枫见没有他插足的地方,索性站在三个女人的身后不急不慢的跟着,眉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深深。

033 府里那些事儿

033府里那些事儿

满满的一桌菜,却只围坐了五个人。

左右是爹和娘殷殷切切的为她夹菜,正对面是对她别有用心的弟弟,右侧面是连头也不敢抬、一直闷头扒饭的妹妹。江明月淡然的吃着碗里的菜,江夫人的每一次征询的目光她都笑容以待,对面所谓的弟弟赤果果的灼灼目光皆被她一概视为空气,就连侧面的妹妹,她不想忽视也难。

所以,江明月的这顿饭吃的很好,很饱,也很满足。

“月儿,吃饱了吗?”江子恒爱怜的看着宝贝女儿,眼里无声的宠溺令江明月滋生了一丝感动。

“无碍的,月儿,娘已经安排厨房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点心,你随时可以吩咐翠烟去厨房取来。”江夫人柔柔的说道。

“谢谢爹,谢谢娘,月儿很饱了。月儿想和翠烟四处走走,晚点再回房休息。”江明月站起身,朝二人福了福身,抬头时正好迎上江明珠小兔子一般的眼睛,便淡*{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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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然的朝她点点头,转身离去。

江明月漫无目的的走着,翠烟不紧不慢的紧跟在三步以内的地方,江明月不问话,她也不开口。

丞相府果然很大,虽然比不上八皇子府中的精致奢华,但该有的也一有尽有,丫环婆子们更是随处可见。还好,相府里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不像其她穿越的女主都会面临一大堆七大姑八大姨,也不需yào

挑zhàn

那么多嫡的庶的兄弟姐妹。虽然有一个妹妹,但看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至于那个所谓的弟弟,他要是敢招惹她,她保证敲掉他的一条小腿!

父母慈爱,又不需yào

理会兄弟姐妹之间的哗众取宠,又是个尊贵无上的相府嫡女,嗯,看来她这个米虫是做定了。

看着江明月舒心惬意的样子,一旁的翠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小姐,您……变了!”

江明月脚步一滞,缓缓转过身温柔的看着翠烟,淡淡的说道:“翠烟,不管我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管我曾经做过些什么,那都是以前的我,失忆以后的我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都得接受这个事实!”

翠烟满脸惊愕的看着江明月,惶恐的说道:“小姐,翠烟不是这个意思,翠烟是觉得小姐能够放下一切前尘旧事固然是好,可是少爷的事您还是得和相爷说清楚啊!”

江明月一愣,蹙着眉问道:“少爷的事?什么少爷的事?”

翠烟谨慎的四下望了望,上前两步,凑近江明月轻声说道:“小姐,您连这个都忘了?少爷好几年前就对小姐意图不轨,他经常酒后跑到西厢院,以种种借口接近小姐,说一些恬不知耻有违常理的疯话。小姐的院子里平日最是清静,相爷忙于国事没有什么时间照顾小姐,没有小姐的首肯夫人也不敢擅自进入西厢院,这样一来倒是养成了少爷的贼心恶胆,他常常借故支开院外的丫环婆子们,进来骚扰小姐,几个月前竟然拉住小姐欲行不轨之事……,翠烟拼住一死拿剪刀刺伤了少爷,小姐这才得以保住清白。自此以后,小姐变得更是欲欲寡欢,日渐消瘦了。这些事小姐从不肯向相爷提起,也不让院里的丫头们往外透露半句,只是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夜夜流泪到天明。您不知dào

,少爷知dào

您逃跑以后不知dào

有多高兴,还在背后乱嚼是非说小姐早已有了意中人。小姐,您惹是不向相爷禀明一切,少爷会更加得寸进尺的,说不定还会在背后无端的辱了小姐名声呢!”

江明月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一边往前走一边细声问道:“翠烟,你家小姐……,我是说,我以前到底在闹什么别扭?为什么会把自己关在西厢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呢?她这样作践自己,也活该被那个王八糕子钻了空子!”

“小姐,您、您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呢?”翠烟急了,走到江明月面前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急切的说道:“小姐,您是为了过世的夫人才一直在心里怨着二夫人。夫人在生下小姐两年以后,相爷在外面救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还带了一个两岁的男孩,她们被相爷带进了府里,一直好生款待着他们母子俩。本来这事也没什么要紧,可是过了没多久,有一天晚上,夫人哄小姐入睡以后回房时,却看见相爷在夫人的房间里和那女子拉拉扯扯,后来那女子衣衫不整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为此,夫人一直耿耿于怀。又过了一段时日,那女子跑来向夫人辞行,说要离开相府,可是相爷却不答yīng

,说他们孤儿寡母在外面危险等等,硬是将那母子二人留在了府中。夫人的疑心更重了,而恰恰此时,那女子竟然怀孕了,从丈夫诊断的时日来看,竟然是刚刚进府便……,夫人一气之下病倒在Chuang,从此没有再见过相爷,没几年便撇下小姐撒手西去了!夫人在临死前把这一切都告sù

了小姐,小姐那时虽然只有六岁,但却异常聪慧灵敏,夫人的话小姐一字不漏的记在了心里。夫人走后,小姐两年的时间没有开口叫过相爷,后来也只叫他父亲大人。从此以后,小姐把自己关在西厢院的房间里拼命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其实,小姐只是在怀念夫人,想完成夫人寄予她的厚望。”翠烟说到这里,两只眼睛又红了。

“你说的那女子,莫非就是二娘?”江明月问道。

翠烟点点头,叹声说道:“夫人走后,相爷也大病了一场,是二夫人衣不解带的服侍着相爷,连二小姐高烧几天几夜她也不闻不问,一心扑在相爷的身上。后来,相爷的身子恢复以后,便与二夫人拜堂成亲了。相爷和二夫人一直觉得有愧于小姐,想补偿对小姐的亏欠,可是小姐却从来也没有正眼瞧过二夫人,对待二夫人还不如一个粗使的下人。不过,二夫人也从来不在意这些,仍然对小姐照顾得无微不至,事无巨细都让下人准bèi

得妥妥当当。”

江明月对整件事也知dào

了个大概,她偏着头想了想,轻松跳到假山后面的一块大石上,双手环胸弯下腰神神mì

秘的问道:“翠烟,你觉得我爹是不是真的做了对不起我娘的事?那个二小姐明珠,她真的是我爹的女儿?”

翠烟惊得掂起脚直接捂住江明月的嘴,拼命摇头,半响才松开手,惊魂未定的说道:“小姐,您在瞎说什么呀,相爷和二夫人一直相敬如傧,再说二夫人的性子素来沉稳,对府里的下人也一向宽厚,她怎么可能会做出对不起相爷的事?”

“我不是想说她给我爹戴绿帽子,我是说,她会不会在进相府之前就已经……那啥了?不是没有可能对不对?我这个老爹也够冤的,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我娘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吗,用得着不分清红皂白就把自己给活活气死吗?没来由的便宜了别人,真是不值!”江明月摇了摇头,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翠烟险险的伸手去扶,江明月早已走开。

“小姐,这话您以后可千万莫要再提起,若是给二小姐听见了可就不好了!”翠烟小碎步的跟了上来,细声细气的说道。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了,操别人这些心干嘛!管她是谁生的,跟我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难不成她还想霸占了整个丞相府?我这个人呀,最简单了,只要一日三餐吃的够饱穿的够暖,没人揭我的皮戳我的短,我保证天下太平,否则的话,大家谁也别想好过!”江明月银牙一咬,回头朝翠烟晃了晃抡起的小拳头。

翠烟呆了呆,回过神来的时候江明月已经走出老远。

走到一条回廊上,江明月远远看见两个小丫头背朝着她笑嘻嘻的坐在回廊的尽头,一人手里端着一只碗在吃着什么,还不时喂两口给另一个小丫头吃。

“兰儿,快点吃,别让人发xiàn

了!”一个穿绿色衣衫的丫头站起身,不安的说道。

“嘻嘻,怕什么呀,咱们以前又不是没干过。反正夫人又不知dào

咱们有没有给大小姐送去,咱们吃完了回去只管说已经送去了,难道她还跑去西厢院子里去问话不成?”名叫兰儿的小丫头拉着前面的丫头坐了下去,不以为然的说道。

“可是,听他们说大小姐如今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失忆了,还亲亲热热的管夫人叫娘呢!万一夫人这会子真的跑来西厢院,那咱们不是死定了?”

“哎呀,我说秀儿,你怕什么呀,就算夫人真的问起来,咱们就说,参汤被少爷拿去喝了,大不了我再找少爷讨一碗送过来呗!”

“你呀,别仗着少爷喜欢你就乱来,他可瞧不上咱们这样的身份,他对你好,那只是玩玩而已!”

“行了行了,你烦不烦啊。总有一天,等我成为少爷的枕边人以后,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兰儿不高兴了,气呼呼的站起身,随手把碗里的参汤往前一推,“哗”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034 杀鸡儆猴

034杀鸡儆猴

好呀,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居然被几个小丫头给耍了,还真给她碰上了恶奴欺主这档子事。

江明月冷笑一声,双手环胸慢悠悠的踱了过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哪进来的野丫头这么没规矩?偷偷霸了主子的东西不说,还一天到晚净做些没羞没脸的梦。你们想爬谁的Chuang?少爷是吗?好呀,翠烟,去把少爷叫来,就说我今儿要送他两件大礼,快去!”

翠烟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秀儿早已吓得跪倒在地,哆嗦成一团,兰儿反而挑着两条秀眉,不服气的说道:“大小姐,我们只是喝了一碗参汤而已,少爷平日里体恤下人,经常赏婢女们一些吃的喝的也是常有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呀,我倒要看看,丞相府的少爷是如何疼爱你们这些婢女的!”江明月眯着眼笑了笑,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那只空碗。

一个人影倏的从廊檐上〖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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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跳了下来,伸手搭在江明月的肩上,嘻嘻笑道:“好姐姐,这么急着找枫儿来可是想和枫儿叙叙旧?咱们姐弟俩一别多日,枫儿也甚是想念月儿姐姐,不如我们进屋……。”

“疯弟弟,姐姐的确是想着疯弟弟,这不,回府的第一天就想送两样礼物给你呢!”江明月直接给江枫改了名号,眉眼弯弯的笑道。

江枫眸光一亮,欢喜的说道:“月儿姐姐要送什么礼物给我?”

江明月努了努嘴,不屑的说道:“喏,就是这两个丫头,成天想要爬疯弟弟的Chuang,为了不让她们败坏相府的名声,姐姐我今日就作主把她们二人赏给你做通房丫头吧,这样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疼她们了,什么参汤啦、甜品啦,还有什么人参燕窝啦,只要她们喜欢,疯弟弟你随时可以跟爹娘开口!”

江枫睁大了眼睛看了看一脸桃色的绿衣丫头,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兰儿,郁闷不已的说道:“月儿姐姐,你叫我过来就是想把她们俩个送给我当通房丫头?唉哟,你开什么玩笑啊,她们只是两个低贱的丫头,是娘从外面买回来的,她们能做相府的丫头已经是她们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了,还妄想做本少爷的通房丫头?月儿姐姐,枫儿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dào

,枫儿这一辈子要娶的女子就是像月儿姐姐一样才貌双全的女子,这等粗使的下贱丫头本少爷才懒得多看呢!”江枫嫌恶的白了一眼兰儿,巴巴的望着江明月。

兰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响才咬着唇颤声说道:“少爷,您不是说最喜欢兰儿的聪明伶俐吗?您还说喜欢兰儿心灵手巧,还说……。”

“少本爷还说喜欢怡香院的红红善解人意呢!噢……,本少爷明白了,你们这些丫头们都大了,想爬男人的Chuang了是吧?好,本少爷就将你们卖到怡香院去,让男人天天爬你们的Chuang!来人,把这两个丫头送到怡香院去,别忘了带上她们的卖身契!”

江枫的话音刚落,兰儿惨白着脸歪倒在地,两眼呆呆的望着江枫,眼里一片死灰色。

几名家丁走了过来,拉着抖成一团的兰儿和秀儿拖了下去。

江明月眸光一寒,不动声色的看了江枫一眼,心想这小子还当真是翻脸无情,就为这点小事就要把两个好端端的丫头送到**去,还亏得那个笨丫头还在心里画着饼呢,我呸,明明是踩到狗屎了好吧。送到哪里她倒是无所谓了,只是怡香院已经被封,现在送过去也没什么用,不如暂时把她们留在府里,就当是杀鸡儆猴吧。

“慢着,先把她们关几天,可别说本小姐心肠歹毒,机会,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次,下次若是再这么没上没下没规没矩,可别怪本小姐不留情面!”

“对对对,月儿姐姐说的对极了,快拉下去拉下去,别杵在这儿碍眼!”江枫急急的遣退了下人,再回过头时,江明月早已不见了身影。

翠烟拉着江明月急急的朝着西厢院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不住的催着:“小姐,快点儿,快点回房把门关起来,再让婆子们在外面守着。小姐才刚刚回府,少爷应该不敢对您怎么样的!”

江明月蹙着眉不悦的说道:“翠烟,你这是干什么?我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姐姐,他再怎么放肆也不能不把我爹放在眼里吧?”

翠烟心急如坟的说道:“小姐,您不知dào

,少爷在相爷面前的表现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孝子,少爷自己经营了一些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平时又在相爷面前对小姐赞不绝口,相爷对他很是放心、也很是满yì

啊。他那张巧舌如簧最多也只能骗骗相爷,可骗不了翠烟。翠烟可是看得真真的,少爷是想在相爷百年之后接管整个相府,包括小姐您哪!俗话说,知子莫若母,少爷心里想些什么,翠烟就不相信夫人不知dào

。少爷每次当着夫人面说的那些没遮没拦的话,夫人都很生气,气极之下却也拿少爷无可奈何!”

门哗啦一声被推开,江明月也被翠烟一把推了进去。

“小姐,您先进去关好门,翠烟去叫几个丫头婆子过来!”不等江明月开口,翠烟已经一阵风似的往后院跑了过去。

江明月摇了摇头,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开始打量房间里的摆设。

这才叫千金大小姐的闺房!一架古琴摆放在琴架上,琴盖上散发着流水一般的光泽,墙上挂着两幅画,一幅幽兰和一幅墨竹,线条柔和丰盈,可看出主人画画的风采和水准都属上层。旁边是一排书架,上面整整齐齐的放了很多书,书架上纤层不染,书背上却题着一些清秀的小字,标注着书的内容。书架的对面是一张大大的书桌,上面的文房四宝摆放有序,还有一本翻开的书静静的躺在那里。

书房的旁边连着女子的闺房,房间的布置是女孩子喜欢的温馨淡雅。江明月正想细探,隐约听见脚步声传来。想起翠烟的话,她赶紧跑过去关门。

但是已经晚了,一道银白的身影侧身从门缝中挤了进来,一只手还顺势捉住江明月的柔荑,痞痞的笑道:“好月儿,我好不容易才又见着你,你怎的这般狠心避着我呢?”

江明月抽回手,转身走到桌旁坐下,淡淡的说道:“疯弟弟,你现在是丞相府的少爷,不会不懂礼节吧?”

江枫明白江明月所指,满不在乎的说道:“月儿,其实,我是比你大的,只因你未足月便出生了,所以表面上你比多大几天,实jì

上你应该叫我一声……枫哥哥!”江枫最后的三个字带着说不出的轻佻,一双泛着桃花的眼睛更是灼灼的盯着江明月美艳动人的脸,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疯哥哥也好,疯弟弟也罢,总之,我们名义上是兄妹。虽然咱们是兄妹,但男女有别,疯弟弟,你还是请回吧,万一被人看见了什么可不好!”江明月不急不徐的饮了一口茶,懒懒的说道。

看着江明月一副慵懒却又更添妩媚的脸,江枫咽了咽口水,呵呵笑道:“好月儿,一个月不见,你出落的倒是越发美艳动人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枫儿可是吃不好睡不好,夜里梦里都是你的影子,枫儿可是想死你了!”

江明月抱着胸抖了抖一身的恶寒,面无表情的说道:“哟,疯弟弟这话说的,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疯弟弟患了相思病呢,依月儿看来,你是神色恍惚心神不宁白日做梦异想天开导致面色发青心虚肾亏虚火旺盛四肢乏力,疯弟弟,继xù

下去的话,你可以准bèi

后事了!”这狗日的,不知dào

成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花花绿绿的荤段子呢。

江枫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江明月拍手叫道:“好月儿,我倒不知dào

你这张嘴何时变的这么伶牙俐齿了,不过,枫儿喜欢,哈哈哈!”

江明月眸光一寒,沉声说道:“江枫,你给我听好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江明月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喏喏、任你胡作非为的江明月了!于私,我是你的长姐,也是江家嫡女,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摆弄你那些花花肠子;于公,我是皇上钦点的离王妃,是离王府未来的嫡王妃,只要我一句话,你入得了天堂,同样也下得了地狱。总之,一句话:你若乖乖的,你便可以在丞相府继xù

做你的江家大少爷,若是再敢折腾,我一只手也能捏碎了你!”

江枫呆若木鸡的看着江明月决绝冷艳的脸,一股前所未来的惧意从他的脚底缓缓升起,他不自然的别过脸,郁结的说道:“月儿……姐姐,你怎么……,你真的要嫁离王为妃?你不顾一切的离家出走不就是为了逃婚吗?现在为什么又要答yīng

嫁给他?”

“不嫁给他难道等着你来毁我清白?”江明月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江枫脸上微微一红,闷声说道:“你不是为了少将军才决定抗旨逃婚的吗?”

“什么?为了少将军?你是说秦亦飞?”

035 往事如烟

035往事如烟

江明月有点懵了,她逃婚不是因为发xiàn

自己所托非人吗,这关秦亦飞屁事啊,怎么又扯上他了?

“原来姐姐连少将军都忘了,还真是想不到啊,不知dào

少将军对此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呢!”江枫意味深长的说道。

“少磨磨叽叽,有话快讲有屁快放!”江明月也懒得跟他多废话,柳眉一挑,斜着眼冷声说道。

江枫坐了下来,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说道:“姐姐这一辈子接触过的男人可以说少之又少,除了爹和我以外,便是少将军。大夫人过世以后,是少将军整日跑来府里陪着姐姐说话解闷,逗姐姐开心,姐姐的一颗芳心呀,老早就许在少将军身上啦!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少将军反而和姐姐越来越疏离。爹知dào

姐姐的心思,曾亲自找过少将军,有意成就姐姐与少将军这一对有情人,可是后来不知dào

什么原因,爹一直没有再提过此事,而少将军从此更是不再踏进相府半步。按理说,姐姐上次离家出走应该就是为了去找少将军吧?可是不知为何,当爹去将军府找少将军打探姐姐的*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消息时,少将军却言辞闪烁着说未不知情。”江枫不动声色的看着江明月微蹙的柳眉,眼里的神采也越来越灿烂。

“哼,不过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呗,多大的事!”江明月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心里却多了一团疑惑。这个秦亦飞,对江明月并没有男女之情,他那样躲着她、避着她定然是知dào

了她的心思,江明月冒着抗旨不遵的大不敬跑去跟他摊牌,那货肯定是说了什么让她伤心绝望的话,这才离家出走的。秦亦飞呀秦亦飞,想不到你为了避嫌竟然伤害了一个弱女子最珍贵的感情,你特么的真不厚道!想想那个江明月的死极有可能与秦亦飞有关,她对秦亦飞的排斥又增添了一分。

“姐姐,你如今失忆以后,性子倒是大变呀,那姐姐是决定嫁给离王为妃了吗?”江枫眯着眼问道。

“嫁不嫁他是我的事,关你屁事!我若是嫁了他,你就可以全权接手相府,成为相府未来的当家了,而相府说不定将来也可以仰仗离王的势力更加飞黄腾达呢!”江明月鄙夷的说道。

江枫没有说话,手里的茶杯被他紧紧攥在手里,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郁和隐忍的怒意。

“小姐,小姐……少、少爷,你怎么在小姐房间里?你出去,快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人了!”翠烟一脸骇然的盯着江枫,小身板挡在江明月面前,不住的发抖。

江枫腾的站起身,杀气腾腾的盯了翠烟一眼,忿忿的拂袖而去。

见江枫走远,翠烟一下子瘫在地上,惨白着脸差点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小、小姐,您怎么样,少爷他有没有……?”翠烟被江明月扶了起来,不安的问道。

江明月柔柔一笑,细声说道:“放心吧翠烟,江枫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在这个相府里,我才是江家的嫡女,他若识趣,我还能保他一世富贵无忧,他若是敢在府里折腾什么幺蛾子,我会折了他的腿把他赶出相府。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他明白!”

翠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刚才我在后院看见二夫人在门口张望,翠烟惦记着小姐的安危,便没有过去,小姐,您说二夫人她想干什么呢?”

江明月莞尔一笑,正要说话,门外传来江夫人急切的呼喊声:“月儿,月儿!”

“娘,您怎么过来了?”江明月打开门细声问道。

“月儿,你没事吧?”江夫人急切的抱住江明月上上下下看了看,眼里是又惊又怕、又怒又恨的神色。

“娘,我没事呀,您怎么了?发什么事了?”江明月扶着江夫人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柔声问道。

江夫人捂住胸口心痛的说道:“月儿,我刚才在后院看见枫儿从你院里出来,他……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那个畜牲,我……都怪我从小宠坏了他,让他愈发的没有尊卑上下之分了,这次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sù

相爷,让相爷替你作主!”

看着江夫人痛不欲生的样子,江明月也大概猜到了她心里所想。她轻抿了一口茶,温婉的笑道:“娘,枫儿名义上是我的弟弟,他能对我怎么样?但是,他是娘的亲生儿子,您真的忍心看到他被爹赶出相府?”

江夫人脸色一白,浑身颤抖着闭上眼,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半响,她才拭着眼泪低声说道:“翠烟,你先下去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有话要跟月儿说。”

翠烟福了福身,转身退了下去。

江夫人擦掉脸上的泪痕,长长的舒了口气,平静的说道:“月儿,我知dào

,当年对你娘的死,你一直耿耿于怀,而我,也背负了十多年的包袱。一直以来,我都想找个时间把事情的真像告sù

你,但是我又不想辜负相爷的一番苦心。思前想后了许久,我还是没能说出来。这么多年了,二娘看着月儿受了那么多的苦,二娘的心里也像刀割一般,尤其是那个畜牲对月儿所做的一切,二娘真是无颜面对你爹,无颜面对死去的夫人哪!月儿,你如今回来了,虽说你已经忘了过去的事,但二娘不能再眼看着你被那个没有人性的畜牲欺辱。等二娘把一切都告sù

你以后,二娘再去向相爷请罪!”

江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内心的波澜,接着说道:“其实,枫儿并非我的亲生儿子,他是先帝爷身边一名大将军的儿子,我曾是将军夫人的贴身丫环。因为皇位之争,几名皇子为了争权夺利,不惜设计诬陷大将军,先帝一怒之下下令将大将军一家满门抄斩。大将军知dào

消息以后,和将军夫人商议,让我带着他们才几个月大的儿子趁乱逃出了将军府。在逃亡的过程中,我嫁给了一个对我有恩的老实本份的生意人,可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刚刚成亲没几日,官府的人居然找到了我们的下落,他们杀死了我新婚的丈夫,我可怜的丈夫临死前还紧紧抱着那官兵的腿,嘴里吐着血让我们快走。我带着枫儿逃到了一个山林里,因为又累又饿,我晕倒在林子里,后来被经过那里的相爷出手相救。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相爷居然与大将军之间有过一段交情,他对大将军的枉死也一直耿耿于怀。我感激相爷收留了我和枫儿,想死心塌地的在相府侍候相爷和夫人一辈子。想不到接下来竟然发生了一件事,令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数。

那日,相爷很晚才从宫里回来,他喝的酩酊大醉,把正在铺Chuang的我当成了夫人,他一下子扑倒在我的身上,还说了很多甜蜜的话。我又惊又怕,一不小心把相爷推倒在地上,后来我把相爷扶到Chuang上以上,他又开始拉着我不放,我们在拉拉扯扯的过程中撕破了我的衣衫。我当时好害pà

,一急之下跑出了房间,却不曾想到夫人正在门外。次日相爷酒醒以后,夫人执意要送我出府,恰逢那时候整个燕城到处都在搜寻大将军遗留下来的孤儿。可想而知那个时候我的处境有多尴尬,我曾带着枫儿欲跳河自尽,却被相爷派出去的人救了回来。相爷不愿意送我出相府,又不能把我的秘密公布于众,无奈之下,相爷选择了沉默。

一个月后,我突然发xiàn

自己有了身孕,我知dào

,是我那死去的丈夫留给我的牵挂。为了两个无辜的孩子,我去求夫人,只要能收留我和两个孩子,我愿意做牛做马来伺候相爷和夫人。可是夫人没有见我,也连带着没有再见相爷,直到死,夫人也没有原谅相爷,相爷连夫人最后的一面也没有见到。夫人的心痛和怨恨我和相爷都明白,可是相爷为了护全枫儿,生生的辜负了夫人的一生。夫人的死是我造成的,相爷因此大病在Chuang也是我造成的,我愿意折尽我所有的阳寿去换回相爷的生命。也许老天有眼,相爷终于醒了过来,我们俩个同样心痛同样苦闷的人抱在一起痛哭了许久。后来,相爷病好以后便宣bù

要娶我为妻,我没有拒绝,因为我了解相爷心里的苦,也愿意为了相爷奉献我的一生。这么多年了,相爷对我们一家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是他并不爱我,而我对相爷,有的只是感激和尊敬,我从不曾想过代替夫人在相爷心目中的地位,我只想着能够尽我所能的减轻相爷的负担,仅此而已。”江夫人恍恍惚惚的看着江明月,清秀的脸上是一片平和的温婉以及对往事如烟的惋惜与哀痛。

江明月深深的震撼了,想不到这个老爹竟然隐瞒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也难怪他死活也不愿意把真相告sù

死去的娘亲,这可是关系到诛连九族的大事啊!

036 拒绝奢逸

036拒绝奢逸

江明月终于明白这个江夫人对江枫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感情,按理说,他是她的少主人,是她的主子留在世界上唯一的骨血,她理应不遗余力的助他成才,成全他的富贵人生,可是现在,江枫却一次次做着伤害江明月的事情。一个是她已故主子的遗孤,一个是她愿意用生命来保护的恩人,孰轻孰重,到底该如何裁决?显然,江夫人最终选择了牺牲江枫来保全她这个冒牌的江明月。

“月儿,很抱歉,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是二娘害你从小失去了母亲的爱hù

,害你屡次受到枫儿的侵扰,二娘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二娘只希望你能快乐无忧的过完你的人生。”江夫人柔柔一笑,伸手欲抚摸江明月的脸,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伸出去的手却顿在了半空,很快又缩了回来。

“娘,您向爹禀明一切后您准bèi

怎么做?江枫是您的小主人,也是您视为已出的心肝宝贝,明珠是您的亲生女儿,您要带着他们四处飘泊吗?江枫从小在相府娇生惯养,让他离开相府他能够生存吗?还有明珠,她在相府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他们已经不是孩子了,离开相府以后,他们的人生会逆转,会从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变成*{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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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低贱的穷苦人家,娘,您替他们想过吗?”江明月淡淡的问道。

江夫人面上一白,咬着牙颤声说道:“他们一个是死囚,一个本就是低贱的下人之女,这十几年的荣华富贵本就不该属于他们,如今我让他们回到自己真zhèng

的轨道,他们也该清醒了!”

“呵呵”,江明月哧笑一声,清冷的说道:“娘,您可以去试着问问明珠,若是把她嫁给普通的乡野村夫,您看她会不会寻死觅活,只怕是留在相府当使唤丫头,她也不会跟您离开这里。至于江枫,如果您告sù

了他真像,恐怕他死也会拉个垫背的,也许这个垫背的就是我也说不定呢!”

江夫人脸上一阵死灰,双手更是抖得厉害,她惊恐不安的看着江明月,脸上的泪水忍不住哗的涌了出来。

“月儿,你让二娘怎么办?二娘对不起你死去的娘,更对不起你,二娘不愿意再看着枫儿那孩子再这样继xù

纠缠你。月儿,都是二娘没用啊!”江夫人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起来,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好不凄惨。

江明月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古琴边轻轻拨弄了几下,笑盈盈的说道:“娘,不如这样吧,这府里以后大大小小的事就由月儿来帮您分担吧,您有空的话可以多陪陪我爹,别让他觉得儿女不亲、夫人不敬。月儿是府里的嫡女,按理说早该帮衬着娘分担一些家务了,可是月儿不懂事,颓废了这么些年,希望还来得及在出嫁以前帮娘打点一些事情。”

江夫人又惊又喜的站起身,嗫嚅着说道:“月儿,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接手府里的事?好,好,太好了!月儿,娘会把所有的事情都仔仔细细的告sù

你,这样你以后在离王府也能轻车熟路的独挡一面了!”江夫人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拉着江明月的手开心的抹起了泪。

江明月轻轻拍了拍江夫人的手,细声说道:“娘,月儿才刚刚回府,往后的时间咱们有的是。您先回去歇着吧,月儿明儿一早再去给爹娘请安。”

“好好好,娘先回去了,月儿,你也早点儿歇着吧!”

看着江夫人无限欢喜的出了房间,江明月长舒了一口气。

“小姐,时辰不早了,翠烟给您准bèi

洗澡水吧!”翠烟走了进来,体贴的说道。

“好……哎呀,翠烟,我忘了一个人!”江明月腾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急急的拉开房门,趁着夜色往外跑了出去。

“小姐,您去哪儿啊,天色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呀!”翠烟急得满头大汗,紧跟在后面追了过去。

真是要死了,她忘了那张扑克脸了。貌似她用膳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他了,不知dào

他会不会走丢呢!

“龙三,龙三,你在哪儿龙三,龙三!”江明月憋着嗓子喊着,院子里除了萦白的月色和月光笼罩下隐隐绰绰的树影以外,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小姐,您在找什么呀?谁是龙三?”翠烟盯着她家小姐,疑惑的问道。

“翠烟,你有没有看见和我一起进相府的男子?他的脸上有块疤,还有伤痕……。”

“您是说那个丑八怪呀?他被少爷遣到下人居住的地方去了。小姐,那个人长的那么丑陋,您怎么会带这种人进府?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翠烟噘着嘴说道。

江明月脸一寒,冷声说道:“长的丑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那些披着人皮的狼还少了吗?龙三是我带回来的人,从今往后,我住在哪里他就住在哪里,我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我就是信任他,谁要是敢多嘴,就给我滚出相府!下人房在哪?带我去!”

翠烟惶恐的低下头,没敢再说什么,带着江明月朝下人居住的院子走了过去。

“龙三,龙三,你在哪儿,快出来!”江明月蹑手蹑脚的在一排院落里停了下来,蹙着眉看着身后一圈一模一样的房间。

“翠烟,你到那边去找,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喊门,我就不信找不到!”江明月双手叉着腰,指着对面一长溜房间说道。

“小姐,这里是男人居住的房间,翠烟实在是不方便……。”她要是一间间房去敲门,那她这一辈子也别想再嫁人了。

“行了行了,你到那边去等我,我一会儿就来!”江明月不耐烦的转过身,朝院子中间走去。她就站在院子里吼,要是找不到人才怪呢!”

还没等她走过去,一个黑影倏的落在她旁边,捂着他的嘴沉声说道:“别喊,是我!”

“龙三?你这家伙跑哪去了?害我好找!”江明月闷闷的推开龙三的手,打了个手势,带着龙三往西厢院走去。

龙三一言不发的跟着她来到西厢院,江明月随手一指,淡淡的说道:“喏,你就住那个房间,以后跟着我,别到处乱跑,省得我又找不到你!”

“小姐,西厢院是小姐的闺房,龙三不能住在这里的!翠烟焦急的说道。

“废话,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告sù

你,从现在开始,整个相府后院里的事儿,本小姐说了算!还不快带龙三去他的房间里看看?要是缺什么赶紧给他送过去!”江明月狠狠的瞪了翠烟一眼,翠烟纠结着一张比苦瓜还苦的脸,带着龙三去了斜对面的房间。

待翠烟回来的时候,江明月已经倒在Chuang上睡着了。翠烟没敢惊扰她,替她盖好被子以后悄悄退了出去。

次日一大早,江明月神清气爽的打开房门,门口,赫然站着龙三。

“你、你在这里干嘛?别告sù

我你一整夜没睡,就这样站在门口守了一夜噢!”江明月拉了拉略低的衣领,怪异的看着龙三。

“来叫你起Chuang!”龙三面无表情的说完,伸手拉着江明月往旁边的林木处走了过去。

“干嘛?去哪儿?”江明月疑惑的说着,脚步却不曾停留的跟着他走了过去。

一片并不大的小树林,空气异常清新,果然和现代到处充满废气的环境不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坐下,练功!”龙三硬梆梆的吐了四个字,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卷,递给江明月。

“哈哈,是小东师傅写的?他让我勤练轻功,还让你监督我有没有长进?不用这么瞧不起人吧?不过龙三,话说回来,我就这样在这里飞来飞去会不会让人起疑心?风清流有没有告sù

过你,我并不是相府真zhèng

的大小姐,我其实……。”

“半个时辰之内,你的丫环不会醒来,那些下人也不会醒来。开始,气贯丹田,游走四通……!”好一条霸道冷漠的扑克龙,说来就来了,而且还称着江明月纵身疾走的功夫,不时用树叶袭击她。别看那些树叶轻得像云朵似的,可一经龙三的手,却一片片都成了威力无比的利箭。

江明月左躲右闪,累得气喘如牛。一口气躲过了龙三的十来片叶子,她终于举手作投降状,累得气哈哈的说道:“停停停,龙三,我飞不动了,我没力qì

了,让我歇一会儿,歇一会再练!”

“就你这样还想练轻功?去,跑步去!”说话间,一截粗壮的树桩朝江明月飞了过来,她连连后退几步后险险的接住。

“干什么你,谋杀啊!”江明月气呼呼的抱起那块沉重的树桩,猫着腰苦歪歪的绕着林子跑了起来。其实仔细想想,受的这点累根本算不得什么。想起前世为了在不发病的时候多锻炼一下自己的体力,她练武术练到晕倒,跑步跑到腿脚抽筋,弹琴弹到手指麻木,她能忍受二十年病痛的折磨,哪一天不是她用毅力与死神相博争取来的?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能够安枕无忧的度过这些日子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她不能放任自己这么奢逸的活着,不能忍受痛苦,便无法面对生活!

想到这里,江明月深吸了一口气,坦然的抱着树桩卖力的跑了起来,还不忘抛给龙三一个妩媚风情的浅笑。

037 当家作主

037当家作主

龙三深深的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子,刚才还一副弱不禁风要死不活的样子,才眨眼的功夫,又变得生龙活虎,像出笼的困兽,浑身充满了昂扬的斗志与百折不挠的韧劲,这个女人,真的不一般!

“小姐,快点快点,相爷和夫人一定等急了!”翠烟七手八脚的拾起江明月身后的长裙,急急的说道。

大清早运动了半个多时辰,又泡了一个香香的花瓣澡,真是舒服!江明月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舒缓了一下筋骨,心情大好的说道:“翠烟,你放心吧,没人会怪我们迟到的!”

翠烟哭丧着脸不安的说道:“小姐,是翠烟睡过了时辰,误了小姐给相爷和夫人请安,翠烟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不敢才麻烦呢!以后不但要你睡过时辰,府里的人最好都给本小姐睡过时辰,哈哈哈!江明月抿着嘴,眉眼弯弯的笑着,上扬的唇角无不诉说着她此刻的得y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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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龙三,快点跟上!”江明月回头朝龙三一甩头,笑意深深的说道。

咦,今日气氛有点不一样了!看着一屋子的人,江明月不动声色的走上前,朝江子恒和江夫人福了福身,声如黄莺出谷的说道:“月儿给爹娘请安了!”

“月儿,快坐下!”江子恒与江夫人齐齐伸手去扶江明月。

江明月巧笑倩兮的走到江夫人身旁,乖巧的坐了下去。趁着转身的空档,她的眼睛迅速在大厅里扫了一遍。

“月儿,你娘说……你二娘说今日把府里各位管事的都叫来是有事要向大家宣bù

,夫人,究竟是何事要如此兴师动众的?”江子恒愉悦的说道。

江夫人笑眯眯的说道:“相爷,月儿是相府的嫡女,这些年她一直深居简出,府里的事我才暂时替她打理了这么些年。如今月儿即将嫁入离王府,是该学着做一个出色的家母了!”

“爹,娘,枫儿和珠儿怎么不见?”江明月闲闲的打断了江夫人的话,貌似无意的问道。

江夫人面色一僵,为难的说道:“这……,月儿,枫儿他、他昨儿晚上也不知dào

中了什么邪,把自己的脸抓得血肉模糊,今儿一早林护卫请了宫里的太医过来瞧了,说是什么毒虫咬的。珠儿说要亲自过去照顾哥哥,所以他们兄妹二人今儿都不能过来了,月儿,你看……?”

“娘,府里这么大的事,月儿一个人也作不了主,虽说我是嫡女,但身边也有两个弟弟妹妹帮衬着,他们若是不能给月儿提点提点,月儿怎能安心打理这个家?来人,请林护卫去把少爷和二小姐请到大厅。”江明月低眉顺眼的半垂着头,轻言软语的说道。

众人皆是一愣,都迟疑的看着江子恒和江夫人。

“月儿,枫儿实在是不方便,不如下次……。”江子恒迟疑的说道。

“好,就依爹所言,这事儿等枫儿的身体好些了再说吧!”江明月不急不徐的端起丫环送上来的茶吹了吹,轻抿了一口。

江夫人一见,赶紧对着江子恒笑道:“相爷,枫儿只是脸上受了伤,腿脚还利索着,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林护卫,你就派人去把枫儿和珠儿都叫到大厅来吧。”

大厅里的丫环婆子们一个个神色诧异的看着江明月,对江夫人的言行更是不以为然。他们知dào

江夫人平时做任何事都会给大小姐留几分面子,但这个大小姐却从不领情,也从不问任何事,成天关在房间里弹琴画画,对谁也不理不睬的。只是刚才大小姐的几句话却无端的令人生畏,同样是这张脸,一个是冷傲孤僻,一个却令人望而生畏。

很快,江枫和江明珠二人双双走了进来。江枫脸上用白纱蒙着,眉眼间的戾气却抑制不住。而江明珠的一双眼却只是柔柔的看着江枫,有些担忧,也有些心痛。

“爹,娘,枫儿身子不适,来晚了!”江枫压低嗓子沉闷的说道。

“疯弟弟这是怎么了,昨儿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才一晚上的时间怎么变成这样子了?”江明月抬起头,轻言慢语的问道。

江枫幽怨的瞪了江明月一眼,恨恨的说道:“枫儿昨夜在院子里被不知名的毒虫咬了,疼痛难忍,月儿姐姐,你有什么事非要我们过来才能说?”

“噢,是娘有件事想要当众宣bù

一下,既然事关整个相府,弟弟妹妹当然也应该眼见为实,耳听为真。娘,趁着府里的人都在这儿,您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江夫人站起身,温婉的笑道:“大家都知dào

,月儿是相府的嫡女,按理说月儿两年前就应该慢慢接手府里的大小事务,可是月儿性子温顺,素来对府里这些事儿也不甚上心,所以我才替她打理了这些年。现在月儿已经长大了,又是离王府未来的当家主母,所以从现在开始,月儿正式接管相府的所有大小事务,今后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向大小姐汇报,无须再告sù

我了。”江夫人说完,从身上取下一窜钥匙,走到江明月面前,柔声笑道:

“月儿,你现在是相府的当家了,这是库房的钥匙,娘如今就把这个重担交给你了,孩子,你要多多费心了!”

一旁的江子恒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愣愣的问道:“夫人,这……,你不是说要开始教月儿打理府中的事吗?怎么一下子把府里的重担全部交给月儿了?府里这么多人,这么多事,月儿怎么可能照应的过来?”

江夫人回过头嫣然笑道:“相爷,月儿已经长大了,也稳重了许多,相信她的能力比妾身要强的多。妾身如今只想多多陪伴相爷左右,府里的事,月儿会处理好的。”

“月儿,你从来没有当过家,你、你能行吗?”江子恒不放心的问道。

江明月把玩着手里的钥匙,浅浅笑道:“爹,娘,不管月儿有没有当过家,也不管月儿有没有能力当好这个家,月儿必须负起这个责任!”

“可是,可是福伯还没有回来,这……,娘,是不是等福伯回来再……?”

一个怯怯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了出来,江明月寻声望去,竟然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妹妹。终于开口了,果真不负她所望啊!

江明月眸光一闪,不以为然的问道:“福伯是谁?娘,月儿接管府里的事务需yào

经过福伯同意吗?”

江夫人怔了怔,不自然的说道:“月儿,王福是府里的管家,前些日子他奉相爷之命出府去给你置办嫁妆了,还有几日才能回来。”

“既然王管家不是江家自己人,那就不必等他回来了。既然月儿接了这把钥匙,那月儿少不得要向各位长前辈讨教了。在此之前,月儿也有几句话要事先说明了:月儿做事向来不喜欢遮遮掩掩,也不喜欢有人在背地里搞那些小把戏,若是被月儿发xiàn

有人欺上瞒下,一律以法家处之。还有,月儿要给大家介shào

一个人,龙三,过来!”

江明月小手一招,门口的龙三大步流星走进了大厅,站在江明月的旁边。

“各位,这是我在外面认识的朋友,他叫龙三,以后他就是我的贴身护卫,我在哪里,他就在哪里。爹,我想代龙三向爹爹讨个特权,准许他不受府里的任何管缚,好不好,爹?”江明月抬起精巧的下巴微眯着眼望着江子恒,脸上一片娇憨的之色。

江子恒一听这话,一颗心早就融化了,连连点头答yīng



“不行,月姐姐,你要当这个家枫儿不反对,但是你让这么个丑八怪一天到晚跟在你身边,这可万万不行!”江枫像被马蜂蜇了屁股似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轻蔑的瞪了龙三一眼,黑着脸说道。

“为什么不行?他保护的是我,又不是你,为什么不行?”江明月眨着一双灵气逼人的大眼,无辜的问道。

“他、他那么丑,万一吓着月儿姐姐怎么办?而且,他有没有这个能力保护你还说不定呢!”江枫满眼不屑的说道。

“他是我带回来的,丑不丑得由我说了算!就算丑一点又如何?丑了别人才会害pà

呀,才不敢欺负我呀,这样我就不会担心那些登徒子了!”江明月意有所指的斜眼瞅了江枫一眼,笑得眉眼弯弯。

“月儿姐姐,有枫儿在你身边,谁敢对你怎么样?这个丑八怪连做府里的护院都不配,又怎么配做你的近身护卫呢?不如枫儿另外替你找个护卫吧?”江枫一门热心的说道。

“好吧,疯弟弟,你找个人和龙三过过招,如果他不行的话,我就不要他了!”江明月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江枫面色一喜,走到门口喊道:“林护卫,叫你手下两个厉害点的人过来!”

江明月抬眼看了龙三一眼,细声说道:“龙三,很抱歉,我不能太过任性,若是你武艺不精输给别人,我也断然不能再留你了。这点银两你拿着吧,天下之大,总该有你容身的地方吧!”

龙三嘴角抽了抽,用佩剑的剑柄轻轻推开江明月拿着银两的手,淡定的走出了大厅。

这家伙,竟敢嫌弃我?

038 意外的收获

038意wài

的收获

大厅里的人哗啦啦全部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着大院正中间拨刀相向的两个人。

“不知死活的东西,打倒他,本少爷有赏!”江枫得yì

的朝着院中喊道。

士气高涨的护院举着大刀朝龙三哇哇大吼着扑了过来,龙三轻轻一闪,举刀的护院便踉跄着冲出老远,然后抱着刀滚到了一旁哀哀叫唤着。

江枫一愣,随即脸色一变,朝另一名护院吼道:“上,快上!”

另一名护院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速度冲到龙三旁边,还没见龙三有所行动呢,那护院便哀嚎着滚到了一旁。

“切,真没看头。龙三,回来!”江明月勾了勾手指,笑眯眯的转过身步入大厅,众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抱歉啊,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我的话就这么多,大家各做各事,都散了吧〖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江明月轻抿着手里的茶,笑得好不得yì



江枫气呼呼的拂袖而去,江明珠也急急的跟在后面追了过去。

待大厅里的丫环婆子们都退了下去,江明月站起身走到江子恒面前福了福身,脆声声的说道:“爹,请原谅月儿方才大不敬之罪。月儿当着众位管事的面拂了王管家的面子,并非有意令王管家为难,只是想让大家知dào

尊卑有别、先后有序的道理。王管家是爹和娘中意的人,他若有心助月儿打理整个相府,他便不会责怪月儿的大不敬,他若因此与月儿闹起别扭,那他就不能为月儿所用。月儿的心思,希望爹娘明白!”

江子恒慌忙上前扶住江明月,又是愧疚又是爱怜的说道:“月儿,倒是爹考lǜ

的不周到,还以为我的月儿年轻气盛,说话做事有欠周全。现如今看来,倒是爹失了远见。月儿,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令男儿也有所不及啊!好孩子,相府的事以后就有劳你为爹爹分担了!”

江明月盈盈一笑,眉目中流露出一抹深不见底的光采。

第一天当家作主,江明月什么也没干,就是坐在西厢大院的凉亭里,泡了一壶茶,搬了几本书,又令翠烟去厨房拿了几碟点心,就这样坐在里面泡了半日。

龙三像一棵松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的一片绿植,脸上的刀痕像一条丑陋的虫子无时无刻不刺激着翠烟的眼球,很快,这丫头便借故开溜了。

“龙三,江枫脸上的伤是你弄的吧?”江明月合上书,目光炯炯的望着龙三,一脸的深邃。

龙三眼眸一闪,转头盯着江明月,不承认也不否认。

“喂,告sù

我,是你的主意还是你那个不入流的主子的馊主意?”江明月一脸八卦的笑道。

“我那个不入流的主子现在是你。”龙三不咸不淡的说着,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江明月手一抖,趴在桌子上闷了半天,猛一拍桌子,嘿嘿笑道:“龙三,你会下毒是不是?我要你教我,除了轻功,你还要教我下毒,还有那个人皮面具,你都要教我!否则的话,我就把你退给清清!”

龙三终于挑了挑眉,脸上的那条虫子也象征性的蠕了蠕,带出一串生硬的话语:“你是千金小姐,下毒不适合你,人皮面具你也不需yào

!”

“谁说我不需yào

啊,就因为我是千金小姐,多少人打着我的主意,昨天那家伙你不也见识过吗?你能保证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我左右?万一我要上茅房呢?万一我哪天脱光了裸睡呢?如果你教我下毒,我会在Chuang上、衣服上、枕头上到处下毒,谁敢动我就让谁变猪头,变得连亲妈都不认识!”江明月眼里冒着小星星,贼亮贼亮滴。

龙三只稍作停顿了那么两秒钟,便从怀里摸出一只细小的瓷瓶,迟疑的放在江明月面前。

“这是什么?也是毒吗?”江明月好奇的拿过瓷瓶看了看,伸手拨掉了上面的瓶塞,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龙三面色一黑,弯下腰紧紧握住江明月的手,磨着银牙说道:“是它,毁了江少爷的脸!”

“啊?”江明月本能的啊了一声,看着龙三阴晴不定的脸,她的小脸瞬间一白,哆嗦着问道:“我、他……他是怎么中毒的?”

“味道。”

“味道?味道?闻了它的味道就能中毒了?噢买嘎,解药,快拿解药来,解药啊!”江明月捂着脸嗷嗷叫着,一只手在龙三身上摸来摸去的找着解药。

“没有!”龙三冷然的说着,一张阴寒的脸死死的盯着江明月的脸,任由她在身上乱摸。

“没有?搞没搞错?你一个下毒之人竟然不备解药?你特么的不怕毒死你自己?”江明月狂吼出声,原地蹦起三尺高。

“因为我对花粉过敏,所以我不会中毒!”龙三凉凉的说道。

江明月呆了呆,乱摸的手改揪住龙三的衣襟,愣愣的说道:“什么意思?如果对花粉过敏就不会中毒?”

“它的味道只有混合了花粉才会产生毒性,江少爷昨晚回房的时候采过花,所以我让他闻了这个味道。”

江明月眸光一亮,哈哈笑着拍了拍龙三的胸,得yì

的笑道:“你丫的不早说?我也对花粉过敏,哈哈哈哈!”

龙三低睡着眼睑后退两步,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腰身却挺得更直了。

“好,这玩艺儿太管用了!只要我身上带着鲜花,看谁不顺眼就让谁闻闻它的味道,那他们不是死翘翘了?哈哈!”江明月兴奋的把手里的小瓷瓶翻过来倒过去的看,还不时的凑近鼻子闻闻。

“这种毒伤不了性命,只会让人又痛又痒,直到抓得血肉模糊。我会再给你配几瓶防身,在这之前你省着点用。”龙三硬梆梆的说道。

江明月歪着头想了想,嘻嘻笑道:“龙三,我怎么觉得这种下三滥的把戏不像是你这样的大侠该用的,倒是特别适合我呢!”

“本就是为你准bèi

的。”龙三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江明月眼里冒着绿幽幽的光,她一拳砸在龙三宽厚的胸口,不怀好意的贼笑道:“龙三,你真够哥们,连这个都能想的出来,I真是服了you!”

龙三不解的抖了抖脸上那条黝黑黝黑的肉虫,古怪的瞅着自己的胸。

“你告sù

我,配这种毒药需yào

哪些材料,我派人去找来,然后你再教我配制!”江明月脸上抑制不住的那个兴奋,那个雀跃,那个跃跃欲试,令龙三额头上瞬间多了三道黑线。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眼前这女子比那个病歪歪的主子还要妖孽三分呢?

江明月再次缠着龙三把他里里外外都扒了个遍,当然,龙三誓死护住了男人那块地儿,最后却不得不把身上另一种毒性极强的毒药也贡献了出来,并再三叮嘱她此毒只能用来逃生,万万不能将毒药外泄。做完这一切,龙三觉得,他这一辈子的话都交待给这位大小姐了!

瞅瞅手上的收获颇丰,江明月喜滋滋的说道:“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呢,该等的人没有等到,倒是平白的让我占了个大便宜。好,今天可以收工了!”

翠烟很适时的跑了出来,讨好的扶着江明月嘻嘻笑道:“小姐,府里有几位管事的都带了东西来问候小姐呢,翠烟不敢惊扰小姐,便让他们在门外候着。小姐,您要见他们吗?”

江明月眼一眯,似嗔非嗔的说道:“我说怎么一个人都没见着呢,敢情是被你这丫头给挡在门外了!来了多少人?都是管什么事的?”

“莫约四五个呢,他们有负责采办物品的,也有负责府里各项开支记帐的,还有专生接待皇亲贵戚的外倌儿。小姐,这些人在府里的时日都不短,相爷和夫人平时也都待他们客客气气的,您看,需不需yào

翠烟去把二夫人请来?”

“不用了,时辰也不早了,让他们进屋坐着吧!”江明月挥挥手,伸着懒腰走进了内室,龙三紧跟着走了进去。

很快,烟儿带着两名婆子和三名男子走进了大厅。

江明月坐在上座悠闲的喝着茶,不得不说,这古代的茶喝着就是比现代的茶要得劲儿的多,难怪电视上每次在室内取景都会把品茶的细节来个特写,还真是有道理的!

“小姐,几位管事的带到!”翠烟福了福身,低着头退到了一旁。

“见过大小姐。”几名管事的站成一排,齐齐朝江明月行了个礼,然后神色难安的各自垂下头去。

“各位在相府多年了,都是月儿的长辈,无需拘礼,随便坐吧。翠烟,奉茶!”江明月抬头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淡淡的说道。

“谢大小姐。”几个人恐怕不安的道了谢,又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坐在最前面的一个身宽体福的妇人起身朝江明月福了福身,笑盈盈的说道:“大小姐,我们几个今日前来是有事向大小姐禀报,希望大小姐给小的们作主才是啊!”

“怎么,你们几个遇上麻烦了?”江明月面色微微一沉,心想,找茬的来了!

039 找茬的来了

039找茬的来了

胖胖的女人眯缝着小眼笑道:“大小姐,我是张家大婶子,负责给府里所有的人置办一年四季的衣物、被子和所需的布料,原本这些都是按人头支取花销的。府里粗使的下人每月一百文的开支,普通的下人一百五十文,二等丫环和伙计们是两百文,小姐、公子和夫人身边的丫头伙计们是五百文,府里管事的是一两纹银,至于小姐和公子们都是十两纹银。本来这些银两每月都是足够的,数目也都差不多,但是前些日子夫人说了,说大小姐的吃穿用度不用按照府里的死规矩,该置办什么就置办什么,缺什么就买什么!夫人的话小的不敢不从,可是如今大小姐大婚在即,府里也没有规定大小姐新添置衣物所需多少银两,小的不敢随便猜度,只好请大小姐作主了!”

呵,用她的事来堵她的嘴,还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江明月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道:“张大婶,府里每月置办衣物和布料所需的银两都相差无几吗?既然是这样,那就不用考lǜ

我大婚所需的衣物了,按照平常的用度置办就行了。”

“不行啊大小姐,夫人说过,断不能委屈了大小姐的!”张大婶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肥肥的手臂也跟着晃出了一片*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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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依张大婶所言,该如何是好?”江明月笑眯眯的问道。

张大婶眼睛一亮,肥硕的屁Gu往前挪了挪,眉开眼笑的说道:“不如就依夫人所言,按最好的给大小姐置办大婚所需的衣物,银两方面就请大小姐定个概数吧!”

哼,什么狗屁,分明就是想中饱私囊!江明月心里暗自好笑,面上却不着痕迹的说道:“张大婶,这样恐怕不妥,月儿既然接管了相府的大小事务,就必须公私分明,怎能一人独宠呢?虽说相府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月儿所有,但相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也都需yào

月儿来张罗,月儿不能只顾自己不顾旁人呀,张大婶,你说对不对?”

张大婶一听急了,她不停的扭着肥臀,细眯的眼里闪烁着一层精光。见江明月如此气定神闲,她脸一沉,恼怒的说道:“大小姐,您这么说是要让小的为难吗?夫人的话小的不敢不听,大小姐的话小的也不敢违背,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差池,小的岂不是左右为难?”

江明月眸光一寒,抬起眼冷冷的看着张大婶,沉声说道:“大婶子,府里既然有规矩,那就该规矩来办!可是大婶子,市面上的行情你也应该清楚,夏季衣料的用度根本不及平常的一半,按照现在的个人用度,如果连冬季都够用,夏季又怎会不够用?一件冬装可比的上三四件夏装的价格,大婶子,还要月儿再教教您如何算帐吗?”

张大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是羞愧又是恼怒,肥胖的双手扶着椅子直发抖,却愣愣的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这位大叔,您可有什么麻烦要月儿帮忙作主的?”江明月一抬眼,迎上左侧眼珠子滴滴乱转的中年男子,细声细气的问道。

中年男子一惊,忙陪着笑脸讪讪的说道:“大小姐,小的是陈大全,负责置办府里所需的食材用度。前些日子,一直给相府配送新鲜蔬菜的王小三突然出了点事,不能按时给咱们相府送菜了,小的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便去东门的集市上高价弄了些菜回来。府里人多嘴多,这每天光一日三餐就要花去不少银两,这大半个月来,光是蔬菜就比往日一个月的花费还要多呢。大小姐,您看这、这可如何是好?”

哼,又一个光会贪钱不会办事的人!江明月撇了撇嘴,清冷的说道:“陈大叔,月儿还是那句话,府里有府里的规矩,菜买贵了那是你的事,这个月剩下来的伙食用度你自己看着办。若是没这个能力让府里上上下下百余口人满yì

,那您的这个差事也就做到头了!”

陈大全脸上倏的变了颜色,他急急的站起身喊道:“大小姐,这、这……这怎么可以啊,这个月的费用已经超支了,可日子还剩下好几天呢,大小姐,您这不是要逼死小的吗?”

“大叔,我再说一遍,您若没这个能力,月儿再另外找人代替,不会让您赔一分钱!不过,看在您为相府尽心尽lì

了这么多年,月儿就给您指一条生路。您贴个布告出去,再找几户有能力供送新鲜菜蔬的人家,货比三家的道理你总该懂吧?剩下来的两个月,你自己想办法把银两背平了。若是办不到,大叔,您就提前回乡养老吧!”江明月轻描淡写的说道。

陈大全抹了抹脸上不断溢出的冷汗,嗫嚅着说道:“是,大小姐,小的、小的知dào

了,多谢大小姐提点!”还好,没有把他的退路给堵死!

“你们还有什么麻烦事,抓紧时间快点说吧!”

剩余的三个人早在江明月疾言厉色的话语中败下阵来,脸上或青或白或红的变幻着颜色,唯独不敢抬起头来与江明月对视。

“各位管事的,小姐的时间很紧,各位有事还是快点说吧,别误了小姐的正事。”翠烟在一旁探出脑袋,令他们焦躁不安的心更加没底了。

“大小姐,其实、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儿,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不打扰大小姐办正事了,改日再来请教大小姐。走走,快走。”一个瘦高个的中年妇女脸上挂着精明的笑意,眼睛却瞅着旁边的小个儿男子,一个劲儿的使着眼色。

“呵呵,对啊,大小姐,天色不早了,府里该传膳了,我们就不打扰大小姐用膳了。”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忙不失迭的退到门边,慌慌张张的退了下去。

翠烟探头探脑的站在门口四下望了望,关上门转身拍手笑道:“小姐,您可真厉害,想不到连张家大婶这回都碰了一鼻子灰,真是大快人心!”

江明月斜了一眼翠烟,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个张大婶是什么人?平时很难搞吗?看样子也不是个安份的人!”

“小姐,您不知dào

,这个张大婶仗着夫人相信她,又仗着她的儿子是少爷身边的跟班,可会狗仗人势啦!您别听她刚才说的那么好听,咱们可从来没有享shòu

过她说的那些个用度!”翠烟撅着小嘴说道。

江明月蹙着眉问道:“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还在你们的四季衣料里做手脚、苟扣你们的用度?”

“可不是嘛,翠烟今年才添置了一件新衣,还是春上的时候添的,去年连冬衣都没有呢!小姐也是,除非夫人替小姐做好了亲自派人送来,不然那张家大婶也是能苟扣就苟扣的,连二小姐都不如!”翠烟愤愤不平的说道。

江明月呆了呆,疑惑的说道:“这倒是怪了,娘对我不是一直挺好的吗?那张家婆子不过是个下人,她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

翠烟撇了撇嘴,嘟嚷着说道:“谁不知dào

小姐您平日里足不出户,夫人想见您一面有多难,那些个势力的婆子们料定了您不会跟夫人说,也从没有在吃穿用度上计较过什么,这才明里暗里的苟扣您的东西。至于二小姐,她可是天天在夫人面前,那婆子哪里敢少得了二小姐的半文钱?还少不得在二小姐面前拍一通不值钱的马屁呢!”

江明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转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翠烟一番,摇头叹道:“看来你家小姐这么多年来是委屈你了!没事,有本小姐在这里,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一个手指头!”

翠烟连连摆手说道:“小姐说的是什么话呀,小姐待翠烟恩重如山,宁可自己委屈也不会让翠烟受半点委屈,翠烟只是替小姐不值,断不敢有丝毫抱怨的!”

江明月笑了笑,脑子里灵光一闪,撑着下颌问道:“那个二小姐……我是说明珠,我看她的样子柔柔弱弱的,似乎很怕我,她跟我吵过架么?”

翠烟先是一愣,随即抿嘴轻笑道:“二小姐的性子很是怪异,在相爷和小姐面前,她柔弱得不像个小姐,倒像个丫头,在少爷和下人面前,她是个矜持高贵的千金小姐,温文有礼,可是在夫人面前,她……。”翠烟欲言又止,跑到门外望了望,又跑进来悄声说道:“小姐,这是翠烟无意间看到的。那日,翠烟看到二小姐在夫人房里摔东西,还骂夫人不配做她的亲娘……!有好几次,翠烟都看到二小姐对夫人横眉毛竖眼睛的,可是在人前人后却一副孝顺的不得了的样子。反正,翠烟觉得二小姐怪怪的。”

江明月扯了扯嘴角,小眼神阴恻恻的盯着某处,心里却像明镜似的清透无痕。这个捡来的妹妹果然不同凡响,简直和前世的妹妹如出一辙。想再玩一次扮猪吃老虎的游戏?哈哈,好,本小姐就陪你玩个够,不但要陪你玩,还要玩死你!想想未来充满刺激的日子,江明月眼里涌起了一股嗜血的快感。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和森冷却令一旁的翠烟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040 离王到访

040离王到访

一大早,江明月与龙三比试轻功玩得正high,被外面一阵高亢的尖叫声吓得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小姐,小姐不得了了,来了,离王来了!”翠烟扯着高分贝的嗓子从外面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喊着叫着。

“死丫头,不是叫你煮个八宝粥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粥呢?”她可不想被这丫头撞见她练功夫,索性打发她去煮最耗时间的八宝粥。

“小姐啊,您怎么还在这里跑步?离王殿下来了,相爷和夫人正在客厅接待,让您准bèi

准bèi

赶紧过去呢!”翠烟擦着脸上的汗,慌慌张张的拉着江明月就往屋里冲。

江明月郁闷的抹着汗说道:“他来干什么?我才回府几天,这就急着找我秋后算帐了?”在江明月眼里,他定然是不服气她逃婚在前,堂堂离王殿下,被一个女人拒婚,说出来的确是有损颜面。也好,他若先提出解除婚约或是退婚之类的,她就顺着梯子给他一个台阶下,顺便再装装弃妇的样子哭哭闹闹上上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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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小姐,离王殿下送了好多东西给小姐,奇珍异宝绫罗绸缎怕是有好几箱呢!”

“啊?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是江明月能够想到的第一个反应。的确,他脑子要是不进水,现在就该当着江丞相的面数落她的种种恶行和罪状,而不是钱多得没处使,逢人便撒钱。

“小姐,先别问那么多了,您快进去洗澡,翠烟给你准bèi

要换的衣服!”翠烟急急忙忙的把江明月推到了时间的屏风内,里面的热水正汩汩的冒着热气。

江明月心里很不淡定,她急急的水里打了个滚,起身换好衣服,又随意让翠烟给自己挽了个发,就这样素面朝天的跑了出去,急得翠烟在后面大喊。

“龙三,你先别出去,就在院里等我回来。”她不想让风离痕看到龙三,因为龙三是风清流的人。

江明月急匆匆的走到门口,江夫人远远的起身迎了出来。

“月儿,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看着披散着半身青丝的江明月,江夫人一脸的诧异。

顾不得和江夫人解释什么,江明月蹬蹬蹬的走到风离痕面前,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戒备的问道:“喂,一大清早的你跑来干嘛?如果是退婚的话,你放心,我举双手双脚赞成,我也会随我爹去向皇上请罪。总之,逃婚这码事我会一力承担,绝不让人落人口舌!”

“月儿,你胡说什么?你这孩子真是……,快点向离王殿下道歉!”江子恒脸色一变,宠溺中带着几分威严。

江明月头也不回,仍然像只斗牛一般死死的盯着风离痕,生怕他会变什么幺蛾子。

“请离王殿下恕罪,都怪微臣教女无方,才让月儿在离王面前失了礼数,请殿下降罪!”坐在侧坐的江子恒站起身俯首抱拳,恭敬的说道。

风离痕深深的看着江明月红颜素裹的娇容和清澈无底的双眸,幽幽的说道:“月儿,你就不能对本王说句好听点的话吗?毕竟是你逃婚在先,整个燕城的人都知dào

本王未来的离王妃弃了本王逃婚在外,本王心里的创伤你难道不该替本王抚平?”

江明月嘴角用力一扯,再使劲一缩,绷着脸似笑非笑地说道:“离王殿下,虽然是月儿逃婚在先,但是您也别忘了,月儿差点在您的手上死过一回了,若非秦亦飞阻拦,此刻应该替我爹娘抚平创伤的恐怕是您自己吧!这么一想,离王殿下,到底是谁欠了谁的伤,谁欠了谁的痛?”

风离痕眸光一闪,眼前浮现出那张面对死亡却清冷决绝的脸,他的心微微的触痛了一下,转过脸平静的说道:“月儿,很抱歉,那时候我并不知晓你就是皇上指给我的离王妃,我其实……。”他要怎么样才能说清楚自己当时的心情呢?他让人把她带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的杀意其实就已经卸下了!

“算了,离王殿下,人世间最难扭转的是转瞬即逝的时光,即便你没有杀我,但那一刻你眼里暗涌的杀意却已经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我,江明月,和离王殿下你,是两条永远也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江明月盯着风离痕发白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月儿,你住嘴!离王殿下都没有追究你的任性妄为,还亲自给你送来了这么多贵重的礼物,你不但不知dào

感恩,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月儿,爹平日都是怎么教你的!”江子恒青白着一张脸,苍白的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眼里又生气又担忧的神情令江明月感到一丝无奈和心痛。

她差点忘了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她既然占用了别人的身体,就得承担起别人的职责啊。眼前的这个老父亲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女儿,她不能太过任性,也不能为所欲为的伤了他们的心。

江明月长叹了一口气,转身朝江子恒福了福身,柔声说道:“爹,女儿想起了过去的种种,心中不免惘然,这才出言冒犯了离王殿下,请爹爹责罚,请离王殿下恕罪!”

江子恒心中一暖,想起女儿这些日子所受的苦,心中不免有些心酸,叹息道:“月儿,你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爹不该对你那么严厉。离王殿下,月儿她失去了记忆,还请您不要把月儿的话放在心上。等月儿的身子恢复以后,微臣会带她进宫向皇上和离王殿下请罪!”

风离痕目不转睛的看着江明月低眉顺眼惹人怜爱的模样,感受着从她眼角流露出来的冷漠与淡淡的嘲讽,他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悦声说道:“丞相不必多虑,月儿是皇上指给本王的王妃,王儿又怎么忍心责怪她?这也要怪本王没能第一时间找到月儿,令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的罪。丞相请放心,本王以后定会好好对待月儿,决不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什么意思?不是该退婚的吗?江明月发毛的抬眼盯着笑得灿烂无比的风离痕,眼里凉嗖嗖的飞过几道冷箭。

“哈哈哈,离王殿下大人大量,微臣在此谢过殿下!”江子恒大喜过望,站起身深深的朝风离痕行了一礼。

哼,鸟样,得瑟什么,看我不把你整成脱毛鸡!江明月磨着一口白森森的银牙,在心里恶声恶气恶言恶语的咒骂着风离痕。

风离痕恍若不见的从江明月旁边擦身而过,走到桌旁随手打开上面的一只箱子,拿出一根玉簪,转身走到江明月面前,含笑着插在她的发髻上,柔声笑道:“月儿,这样轻妆淡抹的你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江明月抽了抽嘴角,冷着脸咬牙切齿的低声细语道:“多谢离王夸赞,只是月儿原本就是一凡俗之人,不懂得欣赏这些天花乱坠的东西,与其把这些当成摆设,还不如折换成银两给我,这倒更合我意!”

风离痕眨了眨眼,惊讶的看着江明月几欲喷火的眸子,笑盈盈的说道:“月儿,你当真这般喜欢银两?”

“喜欢,当然喜欢,你上次赔给我的那块玉我还当了一千两银票呢!怎么样,不算亏本吧?”江明月得yì

的白了风离痕一眼,眼里写着气死你三个字。

“一千两?我还以为燕城的当铺里不敢接收宫里的东西,就算收了也不敢明码票出如此高的价格,月儿,你倒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不知dào

是夸赞还是嘲讽,总之,江明月听着就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这玩艺儿又能当多少银两?”江明月翻着白眼看着头顶上晃悠悠的发簪吊坠,没好气的说道。

一旁的江子恒忍得好辛苦,江夫人更是吓得直瞪眼,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月儿啊,这是离王殿下对你的一番心意,你怎么开口就是银两闭口就是当掉?月儿,库房的钥匙在你手上,府里所有的钱财你想怎么用都可以,你怎么就……。”江子恒其实好想说,你怎么就偏生和离王送的东西过不去呢?他送的可都是奇珍异宝,不咬人的!

“爹,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若是嫁人了企能再开口管爹娘要银两过活?不但如此,女儿还须从夫家拿钱回来给爹娘养老,救济弟妹,这才不失为人子女之道。离王殿下,月儿说的对吧?”江明月眨着一双流光辗转的美目,娇滴滴的说道。

风离痕的心又是一抖,他艰难的把目光从江明月脸上移开,若无其事的笑道:“好呀,月儿不愧为京梁国第一才女。既然月儿这么喜欢银两,那本王择日便把所有的聘礼都兑换成银两带过来送给月儿,可好?”

“好呀好呀……!”江明月拍着手跳了起来,瞬间觉得不妥,瞬时便绞着双手温顺的垂下了眼睑,瞬间便婷婷袅袅的轻移莲步向风离痕道了个万福,娇柔款款的说道:“月儿多谢离王殿下厚爱!”那模样,那神态,那眼神,那语气,谁说不是一等一的大家闺秀?

“哈哈哈哈,只要能博月儿一笑,本王做什么也都值了!丞相,江夫人,本王还要回宫面见皇上,向皇上禀明与月儿的婚事。月儿,本王过些日子再来看你,顺便给你带聘礼过来!哈哈哈哈!”风离痕大笑着出了相府,江子恒赶紧跟在身后相送。

江明月两眼贼亮贼亮滴,银子,银子,银子……哇,我快成有钱人了!

041 夜半私会

041夜半私会

外面的月亮银晃晃的在窗口逗留,江明月的一颗心极不安份的闹腾着,睡不着。抱着枕头在Chuang上滚了几圈,决定上房揭瓦图个凉快。

悄悄打开房门,江明月轻飘飘的纵身跃到了房顶。啧啧,有了轻功可谓是人生一大乐事呀,能解决多少问题,省多少事!

“哎,空气不错,月亮也不错,龙三,要不要出来溜溜?”江明月轻手轻脚走到龙三的房顶上,揭开一片瓦朝里面轻轻喊了几声。

屋子里黑乎乎的,啥都没有。江明月撇撇嘴,随手从屋顶上抓了一片树叶扔了进去,小声喊道:“龙三,龙三,出来,睡个鬼啦,出来陪我玩一会嘛!”

“嘘,别嚷了,他不在屋里!”一声轻软绵柔的声音在江明月耳边响起,撩来一股幽鼻的清香,江明月猛一回头,迎上一双温润含笑的双眸,在夜色中亮晶晶的,煞是好kàn



“风清流?你怎么在这*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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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里?”江明月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蛋,看着一袭白衣的风清流,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恍惚,是不是在做梦?

风清流柔柔一笑,指了指对面大树上摇晃着的黑影说道:“喏,他的功劳!”

“哈,我说怎么不见人影,原来被你使唤上了!喂,你来这里干嘛,不好好在家养病,到处瞎溜达个啥?”江明月嘴里说着,手里也不闲着,上上下下在风清流身上摸了一把,确定身上没有那种令人心寒的凉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月儿,想我么?一见面就这样摸我,我会误会的。”风清流笑得含羞带怯,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像一潭春水,看得人连心都要融化了。

江明月牙一龇,咧嘴笑道:“想是想,可是我没法去找你。白天府里人太多,走不开,晚上又不认识路,哎,好烦的!”

风清流伸手拉着她温热的小手,柔声笑道:“月儿,你现在是府里的当家,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府去。不过,你得换个装扮,扮成男子的模样方能不引人怀疑。月儿,我们以后找个地方约会吧?怡香院怎么样?那里什么人都有,而且又是男子进出的地方,谁也不会怀疑到你!”

怡香院?倒是个好去处。

“不对啊,怡香院不是封了吗?那里的**和姑娘们都被太子抓去坐牢了,哪来的人接待我们?噢,对了,还有个白银霜!不知dào

那个霜儿姑娘现在在哪里,真是可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竟落得如此地步。”江明月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

“她,现在在我府里。”

“咩?”江明月一惊,诧异的望着风清流,双唇紧闭,带着隐隐的怒气。

“前天她来府上找我,说是以前不知dào

我是八皇子,多有冒犯……。”

“行了行了,我懒得听了,不知dào

你是八皇子的时候不来找你,知dào

你是八皇子了反倒找上门来了,切,如果不是想攀上你这颗大树那就是说明这女人的脑子比猪还蠢!我倒是担心你这小身板,能hold的住温柔乡里的缠绵吗?可别哪天早上突然就蹬腿嗝屁了!”江明月厌恶的往旁边挪了挪,用手弹开搭在她腰间的大手。

“好月儿,先别急着吃醋,我还有话说呢!”风清流神神mì

秘的凑近江明月的耳朵,抬头看了看挂在树上的黑影,又站起身拉着江明月说道:“月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去那边!”

风清流一只手紧紧从后面搂着江明月的腰,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不撒手。江明月想一脚揣开他,想想他那副弱不经风的小身板,又认命的伸出自己的手环住他的腰,叹身说道:“抓好了,我可不能保证带着你还能飞过去。”

两人并肩在房顶上走着,江明月竭力放缓脚步,却没有留意到风清流踩在房顶上的脚步竟然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而她自己,每走一步却都会发出清晰的咯吱咯吱声,吓得她捞起风清流纵身从房顶上飞了下去。

风清流的两只爪子死缠着江明月的腰肢,脸上还风情万种的笑着:“好月儿,你的轻功又长进了不少,下次去少林寺你能带着我爬山了!”

两个人趁着夜色,偷偷摸摸的来到怡香院的房顶上。看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江明月疑惑的问道:“到这儿来干嘛?又没酒喝又没有姑娘抱,有什么意思!”

“月儿,告sù

你一件事,怡香院的**死了,太子还没对她用刑就活活吓死了。被抓去的那些人里面有两个是朝中大臣的儿子,太子不敢把这件事闹大,便悄悄的把牢里的人都放了,只可惜了那个秦妈妈。”

“死了?真没用!那怡香院里的那些姑娘怎么办?她们还能继xù

营生吗?”江明月并不关心那个**,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知dào

争取,死了活该。她比较感兴趣的是那间**的动向。

“怡香院没有了管事的,最后会由官府接手处理掉。月儿,你是不是想打怡香院的主意?”风清流淡淡的问道。

江明月睨了他一眼,傲骄的说道:“是又怎么样?我不可以开**吗?秦妈妈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

风清流捏了捏江明月的鼻子,嗔怪的说道:“你当然不能做**,自古所有的**都是从妓女做起的,她们到了人老珠黄以后才慢慢改做**。你可以开**,但你不需yào

亲自坐镇,你只需yào

做一个在后面数钱的老板就行了!”

江明月眸光一闪,眯着眼问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怡香院?”

风清流神mì

的笑了笑,悄声说道:“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去派人到官府去走一躺,到时候怡香院就是你的了!你放在我这里的银子就是定金,其余的钱就当成是我投资给你的,等你赚钱了再给我分红!你放心,你绝对会赚翻了!”

江明月兴奋得不知dào

说什么好,伸手捏住风清流胳膊下面的那一块嫩嫩滑滑的肉肉使劲儿捏了下去,两眼贼亮贼亮的冒着绿光,两排白森森的小牙紧紧咬着唇,生怕自己太过激动而叫出声来。

“咝,月儿,淡定,淡定……!”风清流痛苦的告在江明月肩上,伸手捉住那只不安份的小手,嘴里还在咝咝的冒着凉气。

“风清流,我真是爱死你了!”江明月一把抱住风清流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吧”的亲了上去,然后搂着他的头和脸又是掐又是揉。她就喜欢风清流这种从不拖泥带水的性格,有话说话,有屁放屁。他知dào

她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却还是用别样的方法做到令她心怀坦荡的去接受他的心意。

好一阵子,风清流才从她的淫威下逃了出来,抬起一张楚楚可怜又性感绝色的脸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嘟着一双红唇扑到江明月的耳边细语呢喃道:“月儿,你弄疼我了……!”

擦!多么令人想入非非的话有木有?江明月邪邪的一笑,伸手拍在他手感超好的屁屁上,邪魅的托着他的下颌咧着嘴笑道:“清清,别再**我了,我没啥定力的,当心我扒光了咬你!想想你这滑溜溜的皮肤,咬起来感觉一定爽呆了!”

看着江明月一脸YY的小模样,风清流嘴角抽了抽,下意识的拢紧胸口一片明媚的春.光,咽着口水不满的说道:“月儿,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什么时候想要都可以,但是,咱们可以换个地方不?”

江明月呆了呆,看着萦白的月光中风清流眼里流露出来的一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危险讯息,她突然就觉得她弱爆了!明明是她想调.戏他来着,想看看他脸上那种娇羞不已的俊俏模样,结果,他是娇娇弱弱的害羞了,可素,她肿么看到了他眼里有一种诡计得逞的感脚?

“月儿,你的脸红了呢!”

“你丫的,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江明月很不淡定的一巴掌拍在风清流的额头上,站起身拍拍屁股转身就走。

“月儿,还有我,我怎么办?”风清流柔柔弱弱的声音随风飘洒在江明月的耳朵里,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夜空中那具白衣飘飘的身影,那么完美的一幅画,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这样的男子,该出现在瑶池仙宫里才对,可是怎么会被她像踩狗屎一样的踩到了呢?或者说,踩的是猿粪?

“月儿,快上来抱我下去。”风清流盈盈招了招手,温润的声音透过风声清清楚楚的传进江明月的耳朵里。江明月偏着头看了看,正欲折回去,突然眸光一闪,她止住了脚步。站在那么高的房顶上,没有武功或者轻功的人大概都会腿肚子发抖吧?可是这家伙,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丁点害pà

的因素,甚至比她还淡定,而且,他的声音那么柔和平稳,他站立在房顶的姿势更像是一尊天神副睥睨着大地,万物在他眼中不过如蝼蚁一般渺小。

想到这些,江明月感到了一丝震撼和疑惑,她双手环胸走到房顶下面,抬头喊道:“风清流,你跳下来,我伸手接住你!若是我能接住你,说明我们心有灵犀,若是我接不住你,只能怪你运气不好。来吧,相信我你就跳,反正我不相信我自己!”

042 跳楼风云

042跳楼风云

这是哪门子歪理?见过这样推卸责任的说词吗?

“那,月儿,我跳了噢,你把手张开一点儿!”

跳了跳了,这货真的跳了!看到那片白影腾空坠下的那一瞬间,江明月的心里只来得及吼出这句话,整个人便像猫一样的弹了上去,伸手去接风清流。

“啊呀!”好重的说!风清流百多斤重的身子就这样一下子捆在了江明月的身上,像溺水的孩子抓住了救命稻草,抱的死紧。江明月一口气提不起来,两个人就这样搂抱着从半空中朝着地面直直的摔了下去。

惨了,这回不摔残也要摔个骨折啦破相啦脱臼啦什么的。

“唔……!”一声闷哼外带重重的惯力,江明月听到了风清流痛苦的声音,是的,是风清流的,不是她的。再定眼看时,她整个人像八爪章鱼似的趴在风清流的胸口,除了手背蹭到了地面,她可以说是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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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这苦命的孩子……!”江明月讪讪的嘀咕了一声,翻身扶起风清流靠在她怀里,紧张的问道:“风清流,你没事吧?”摸摸膝盖,摸摸后背,再摸摸胸骨,还好,没有骨折。

“月儿,我的……屁股……好痛!”

“……!”江明月嘴一喷,喷了句粗话含在嘴里,然后翻了个死鱼眼,小心的扶起风清流,架着他缓慢的往前走,想想又忍不住低声吼了起来:“你个二货你白痴啊,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也不怕摔死你?我都说了我自己没信心,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能接住你这么大个的男人吗?两个人的重力压在你身上,没把你压成肉饼算是便宜你了,下次再这么没眼见力儿,你你你你就去跟阎王做邻居去吧你!”

风清流整个趴在江明月的肩上,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有意无意的蹭着她馨香的颈窝,嘴里不咸不淡的哼着。

江明月顿了顿,伸手在他屁股上揉了揉,没好气的问道:“还疼不?好点没有?要不要去请个大夫看看?”

“不要了,月儿,我从小到大从不让人靠近我三尺以内,除了我身边服侍我的人以外。月儿,你扶我回相府吧,再顺便帮我上点儿药。”

“干嘛?为什么要带你回我家?你不是有家吗?”

“不行啊,我是偷偷溜出府的,要是被管家知dào

我一个人晚上溜出府去,还受了伤,那还不得告sù

皇上?要是被皇上知dào

,又要天下大乱了!再说相府离这里比较近一点儿嘛!”

“行了行了,闭上你的嘴省省事儿吧!”江明月咬牙撑着身上的重yào

,两人一步三摇晃的往前走去。

身后的黑影不急不徐的跟着走了一大截,看着两个不良的主子互相玩着这种弱智的把戏,一种悲凉的愤nù

感由然而生。

一直走到相府门口,江明月开始四下张望,想着能不能找个什么狗洞之类的把风清流从里面塞进去。

这个时候,低调冷漠的龙三上场上,他轻飘飘的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一手拉着一个纵身跳上房顶,又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再吸一口气几上几下之后,落在了江明月的房间门口。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房间里,连灯都不敢点。在龙三放下一瓶活血化淤的药转身走出房间以后,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月儿,好痛……!”

“知dào

了,吵死了!”

“月儿,快点啊……!”

“行了,来了啦!”

“月儿……!”

“吵死啦!”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和吸冷气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嗯,令人想入非非。

“哦……,轻一点,月儿!”

“闭嘴,再嚷嚷我封了你的嘴!”

“月儿……!”

不知dào

折腾了多久,江明月疲倦的歪在Chuang头睡了过去,一只手还搁在风清流的PP上,手里的药瓶也滑落在地。

黑暗中,一只大手轻柔的抱着她上了Chuang,拉过锦被盖在她身上,再以十指扣住她纤柔的手指,枕着她的清香甜甜的睡去。

江明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比前几日晚了半个时辰,没有看到风清流,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江明月觉得似乎连骨子里都在澎湃着一种莫名的振奋,像打了二斤鸡血似的。也许是这几天早上练功练习惯了,精力充沛着呢。

往林子里走了几步,龙三拦在她面前,黑着脸说道:“今天不用练轻功了,有时间练习一下内力和真气。”

“内力?”江明月一愣,想起上次秦亦飞教她练过一次内气,于是摇头道:“不用了,我不想学武,只想把轻功学会就好了。”

“不是练武,是练内力。内力越强dà

,轻功才会越精湛。这只是一种闭气和串气的法则,没有武术的招式,只需用心体会即可。”龙三的语言越来越流利,江明月真心是省事了不少。

“可是,我真不想练啊!”江明月很是不解,她为什么一定要练这个内功,按理说,她练过气功,应该多少有一点内力吧?

“他费了那么大的心力,你敢不练?”龙三倏的变了脸,一张爬满蠕虫的脸令江明月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舌头也打结了:“好好好,我练,我练还不行吗!”

反了天了,到底谁才是主子?可是,她在这块冰块面前还真是横不起来,人家飞的比她远,跳的比她高,力qì

比她大,拳头比她硬,她再怎么翻着白眼也只能做一忍气带冒烟的小瘪三!

哼,小样,姐儿也有武功的好吧,不就是内力比姐儿强一点吗,姐儿报仇三年不晚,看姐儿哪天得了空踩在你头上拉屎拉尿,到时候可别嫌馊!

江明月在心里磨叽了好一阵,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屋,龙三也像尊瘟神似的杵在门口,就凭那架势,江明月就知dào

今天这一关绝对不好过。

果然,体内的气流才运行了两个小周天,江明月就脸红脖子粗的开始发颤,浑身热腾腾的气流到么乱蹿,一会儿热得像在火里烧烤的红薯,一会儿又像快吹爆了的气球,难受的不得了。好不容易缓出一口气,江明月发虚的喊道:“不行了龙三,我不练了,我受不了了,我不要练了!”

才泄了一口气,体内的真气又开始火烧火燎的活络了起来,江明月摇摇晃晃着下了床,龙三眼一瞪,伸手就要去抓她:“还早,再练半个时辰!”

“不,我不要练了,这是要死人的节奏啊!”江明月哀嚎着去推龙三,可龙三钢筋铁骨一般的身手又怎是江明月可以动摇的?她自知是以卵击石,又无法再忍受这种热流的灼烤,竟然奋力朝龙三的胳膊挥了出去。

龙三松了手,江明月逃也似的冲出了房间,哇哇叫着往外跑。

龙三震惊的看着那片粉色的身影跑远,手臂上传来的麻麻胀胀的感觉说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这个主子体内的真气不但异常混乱而且很深厚,只是她不懂控zhì

,不懂如何调息真气顺行,这才令自己如此苦不堪言。难怪她说受不了,一个原本不懂武功的人,突然多了一身的内力,若是不懂调节体内的内力,那真是要走火入魔的!

那个腹黑的主子昨夜给她传送功力,应该早就知dào

了她身上的秘密吧,他居然没有告sù

他,万一这小女子发起火来,他还真不知dào

能不能制住她呢,这两人太缺心眼儿了!

娘了个去!太热了,身上像藏了一块炙热的烙铁,烙的她灼心灼肺的疼,妈呀,她快变成烤肉了!

江明月一口气跑到后院的水池中,扑通一声跳了下去。虽说已到了夏季,但早上的池水还带着隔夜的凉意。凉水刺激着江明月的神经,不但没有缓解她的灼热,反而令她体内的热浪更加汹涌,似乎随时都要喷涌而出。她浮在水面上大口的喘着气,眼前的世界逐渐迷离,渐渐的,她似乎看见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恍如她掉下悬崖的那一刻所看见的一幕。

不,她不要再死一次,就算有人告sù

她,这次她会穿越成女皇,她也不干!好黑,好热,好痛,好难受!江明月无意识的在水里扑腾着、挣扎着,她紧咬着牙关用力在水面上抓着什么。

“月儿!”一个黑影倏的跳进水池中托着她游到岸边,把她拉了上去。

“月儿,你醒醒,月儿姐姐,醒醒啊!”江枫抱着江明月的头拼命摇晃着,她全身颤抖得厉害,身上却又烫得像火烧一般。看着她紧闭的双唇和苍白的脸,江枫眸光一变,在她的脉搏上轻轻一探,顿时面色倏变。他飞快的伸手封住她的穴,抱着她往西厢大院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刚刚送完早膳的翠烟正到处寻找她家主子,一抬头看见江枫抱着江明月狂奔而来,早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发抖,双脚更是不听使唤,嘴里倒还记得替主子抱不平:“少、少、少爷,您又对小姐做什么了?”

043 走火入魔

043走火入魔

“龙三,龙三,该死的狗奴才,你出来!”江枫扯着嗓子发狂的喊着,他一会探探江明月的心脉,一会儿握着她的手使劲的搓着,发红的两眼慌乱的看着颤栗不已的江明月,心都要碎了。

可是这一切在翠烟的眼里却变了味儿,她尖叫着朝江枫扑了过来,趴在他身上又是打又是抓又是喊又是叫,尖厉的叫声成功的引来了龙三。

看到床上的江明月,龙三面色一寒,伸手在她的胸口上解开了她所有的大穴,转身盘腿坐在她身后,用内力把她体内紊乱的真气逼进了丹田。待她的气息渐渐平静下来,再把她扶在床上躺好,蹙着眉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江枫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翠烟在他身上又打又骂,两眼却直直的盯着江明月紧闭的双眸。翠烟打骂得正是酣畅,一瞥眼却看见江明月面色安详的躺在床上,不似先前那样浑身颤抖,于是,翠烟仿佛明白了什么,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的瞪着江枫。

“她、她为什么会走火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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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魔?你不是负责保护她的吗?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明明手无缚鸡之力,为什么突然之间走火入魔?你是不是教她练了什么邪功,是不是?是不是?”江枫瞪着血红的眼一把揪住龙三的衣襟,手上的青筋根根突了出来。

龙三黑着脸看着床上的人,不说话也不反抗,幽深的眸子里满是深深的困惑。

“狗奴才,别以为你是月儿带回来的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再不说话我杀了你!”江枫突然从腰间拨出一把锋利的短刀横在龙三的颈间,咬牙切齿的吼道。

“啊……!”瘫软在地上的翠烟吓得尖叫了起来,叫声惊醒了江明月。她眨了眨眼,撑着床坐了起来,无力的说道:“搞什么,一大早的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小小小、小姐……!”翠烟连滚带爬的扑到床边,紧紧握住江明月的手,又惊又怕的看着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

“月儿,你醒了!”江枫丢了手上的刀,飞奔到床边紧张的问道。

江明月发xiàn

自己全身湿漉漉的,想起了刚才的事,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在水池里晕倒了吗?江枫,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是少爷他……。”

“我没问你,我在问他!”江明月眸光灼灼的看着江枫,冷冷的问道。

江枫不自然的低下头,嗫嚅着说道:“我、我在后院练功,听见池子里有声音就过去看了看,谁知dào

看见月儿你在水里挣扎,我就跳下去把你拉上来了。月儿,为什么你会走火入魔?你不是没有武功吗?你告sù

我,是不是这个狗奴才教你练了什么邪门歪道的功夫?月儿,你告sù

我,我帮你杀了他!”

看到江枫愤nù

的神情,江明月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在她身上真的应了电视上所说的那种狗血的剧情,先是轻功,再是内功,完了还有走火入魔,最后是不是也再来个煮酒论剑?看来江枫这小子没有骗她,这回他还救了她一命呢。

“小姐,你体内的气息不稳,再加上冷水的刺激乱了你的心脉,所以你才会走火入魔。多亏枫少爷及早封住了你的大穴,才没有令你七孔流血”。龙三硬梆梆的说着,额头上的三道黑线仍然没有散去。

江明月撇了撇嘴,看着和她一样湿淋淋的江枫,放缓语气淡淡的说道:“疯弟弟,你身上也湿了,回去换身衣服吧!还有,今天谢谢你了。”

江枫面色微微一红,不自然的说道:“你、你以后不可以叫我疯弟弟,要叫我枫儿!”说完,一扭头,急急的跑了出去。

“翠烟,淋冷水的人是我,你跟着抖什么?”江明月突然发xiàn

,翠烟抓着她胳膊的两只手一直在抖个不停,小脸上一片死灰的苍白。这是怎么回事,她还没死呢!

翠烟听江明月这么一说,忍不住哇的哭了起来,边哭边抹着眼说道:“小姐,您要为翠烟作主哇!翠烟并非存心要冒犯少爷,少爷抱着您从外面跑进来,您又昏迷不醒,翠烟还以为少爷对小姐做了什么……,所以、所以才……。”

“啊?他脸上的血痕是你抓的?头发也是你抓乱的?”江明月猛一拍大腿,见鬼似的盯着翠烟,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她还以为龙三又给他下了料呢,敢情是被这小丫头打的。啧啧,什么世道,丫环抓伤了少爷的脸,做少爷的会怎么样处置做丫环的呢?

江明月流转着一双琉璃般的美目,嘻嘻笑道:“翠烟,别怕,少爷刚才可能被吓傻了,兴许都忘了你打他这回事了呢。本来他脸上的伤就没好,涂一点药跟涂两点药一个道理,不怕不怕,啊。”

翠烟吸了吸鼻子,用怀疑的眼神瞅了瞅自家小姐,认命的退到一旁,小声说道:“小姐,您先换件衣裳吧!”

这次没有等江明月开口,龙三很快转身出了房间。

桌子上,三个人,三碗粥,一碟桂花糕,几碟精致的小菜。三个人很有默契的抓着筷子却都没有开动,神色各异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咦,怎么不吃啊,再不吃都冷了,快,吃吃吃!”江明月率先回过神来,给每个人夹了点菜,眉开眼笑的说道:“翠烟的手艺真不错,连个清粥都能煮的这么好吃,不错,不错!”

翠烟眼一红,带着浓浓的鼻音低声说道:“小姐,翠烟给小姐煮了十几年的早膳了,您从来没有夸过我做的饭菜好吃!”

“额……,是吗?你家小姐真是不贤慧啊,这么好的丫头怎么就不知dào

心疼呢?连句奖励的话也不舍得说,真是小气!”

“不是啦,小姐,您平时不爱讲话,什么事都埋在心里,可是小姐您对翠烟却是极好的呢!”翠烟脸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很是欣慰的样子。

江明月心里一乐,想要笑时却看见龙三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茫,于是收了笑意安静的吃了起来。

真是铁打的龙三、流水做的翠烟,一个沉闷得要死,冷冰冰像块石头,另一个一打开话匣子就没完没了,真怀疑以前的江明月怎么受的了这么个聒噪的小丫头。

好不容易吃完早餐,翠烟下去收拾东西,龙三站起身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回来,把话给我讲清楚了,我到底欠你多少钱?”

龙三站住了,默默的转过身直视着江明月快冒烟的眸子,嘴皮子动了动:“我从不借钱给别人。”

“你……!”江明月彻底凌乱了,她气咻咻的冲过去堵在门口挡住龙三的路,小眼神阴恻恻的盯着他,磨着一口白森森的牙说道:“没借钱给我是吧?那你干嘛一副活见鬼的样子?什么走火入魔什么狗屁内功的,我一窍不通,差点嗝屁的是我,又不是你,我还没哭天怆地呢,你又哭丧着脸给哪位快死的爷看哪?”

龙三戒备的看着江明月握起的拳头,眸光沉了下来。

江明月心里一哆嗦,本能的松开拳头,改用手指着截着龙三的胸口,咬着明晃晃的白牙骂道:“你个没心没肺的大铁牛,我都差点七窍流血死翘翘了,你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尽给我使脸色看,我看够了你这张脸,你给我……!”

嘎?人皮面具……撕掉了!

看着手上一块软不啦叽又丑不啦叽的人皮面具,江明月缓缓抬起头,迎上一张刀刻般风神俊朗的面孔,她眼里的光彩一下子亮了,立kè

屁颠屁颠的从怀里摸出汗巾在龙三脸上擦了擦,笑嘻嘻的说道:“哎,这才对了嘛,这张脸怎么看都觉得可爱多了。不如你以后就以真面目示人吧,说不定还能把这个翠烟迷得七荤八素的,嘿嘿嘿!”

江明月贼贼的笑着,浑然不觉龙三紧绷的神经和僵硬的身板以及微微发红的脸。他竭力往后仰,可她手中的汗巾和她手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就像细小的蛇一样爬进了他的五脏六腑,又痒又麻,令他浑身无力却又毫毛根根竖。

忍无可忍之下,龙三双手扶住江明月的肩,把她搬离房门口,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连江明月手上的人皮面具也忘了拿。

离王府。

“亦飞,这里所有的器皿、珠宝、首饰、古董、字画什么的,你全部帮我清理掉,换成银票,越快越好!”风离痕满yì

的看着大厅里一箱一箱耀花了眼的珍宝,笑得好不惬意。

秦亦飞打开一幅字画看了看,诧异的说道:“离,这是你珍藏的所有字画里面最贵重的一批,为什么要把它们卖掉?难道……你要筹军饷?”秦亦飞压低声音,警戒的问道。

风离痕哈哈笑道:“虽说如今世道不堪太平,但以京梁国的富庶来看,还用不着我卖了府里的东西来筹集军饷。这是要送到丞相府的聘礼!原本我已经准bèi

好了另外的聘礼,但想想那些俗物可能都入不了月儿的眼,正巧前些日子我去相府探望她,她却说喜欢银两。哈哈,月儿够坦率,我索性凑齐黄金十万两送去丞相府,就当作是给月儿的聘礼吧,何况还能搏佳人一笑,何乐而不为呢!”

044 发威

044发威

面对风离痕鲜少显露的愉悦,秦亦飞的胸口却一阵阵的堵得慌,他神色闪烁着问道:“离,你,真的想娶月儿吗?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皇上亲口许下的婚约?”

风离痕嘴角的笑意僵了僵,转头看着秦亦飞,淡淡的笑道:“有什么关系吗?她是江丞相的嫡女,又是皇上看中的儿媳妇,而且,她跟我想象中的千金大小姐完全不一样,有勇有谋,有胆有识,难道她不正是我所需yào

的那位良人吗?”

秦亦飞黯然的低下头,纠结的说道:“如果,如果她没有这般聪慧,只是一个普通的千金小姐,又或者说,她光有美貌智慧却没有显赫的家世,你还会娶她做你的王妃吗?”

风离痕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秦亦飞,含笑着说道:“亦飞,在我还没有见过江明月以前我就说过,只要父皇喜欢,她就是离王府永远的离王妃,再加上你的情面,她会在王府里度过她富贵的一生。在那之前,我对这个女人本身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是她的身份背影和她所能带来的影响。可是现在,我见到了月儿,一个爱憎分明的女人,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人,这样的离王妃,我会想要好好的疼她、宠她,这样的承诺,亦飞,你还满yì

吗?”

秦亦飞苦涩的别过头,掩饰好内心深处的那份失落,沉声说道:“太子那边现在好像平静下来了,不但放了怡香院的姑娘和客人,潜伏在外面的势力也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难道他知dào

皇上已经知dào

了他的罪行?”

风离痕冷笑道:“这件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就算我们不把罪证呈给父皇,父皇也知dào

了他的所作所为。哼,勾结江湖帮派谋害皇子,这样的罪名一但成立,重则终身监禁,轻则罢去太子之位,无论结果怎样,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利的。至于这封罪状,我会在太子意图反咬攻击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到那个时候,别说是终身监禁,就算想保住那条小命都难了!”

秦亦飞眸光一亮,仍然不放心的问道:“戚氏一族的势力如今已经遍及朝堂,他们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失势而不采取行动?王后和戚侍郎的爪子已经伸到了皇上的身边,他们会不会利用皇上身边的眼线提前做好防范?”

风离痕面色微微一寒,沉声说道:“不过是个心术不正的妇人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外部侍郎,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这个女人,一但她真zhèng

干预朝堂政事,父皇绝不会姑息。别看父皇这些年对朝中的大小事务都不堪过问,但他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否则,当年他也坐不上这个宝座!”

秦亦飞点点头,笑道:“这话倒是真理。好,宫里的事你自己多多留意,边关的战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对了,你和月儿的大婚准bèi

什么时候举行?眼下朝中不**定,需不需yào

缓些日子?”

风离痕手一挥,悦声笑道:“我已经禀明了父皇,父皇说过些日子准bèi

宣月儿进宫,再问问江丞相父女的意见,这事儿也就能定下来了。亦飞,你快去帮我把这些东西处理掉吧,想起月儿提到银子时两眼发光的样子,呵呵,我都在怀疑这个月儿是不是原来的月儿!”

秦亦飞暗暗一惊,面上却不着痕迹的笑着说道:“想着月儿也做了一段时日的小乞丐,怕是对穷人的日子深有感悟吧。这些宝贝我先带走了,改日再把银票送来!”

午时的阳光正浓,悠悠的清风迎面吹过,江明月半眯着眼耷拉着脑袋摇晃得正起劲,手里的毛笔却稳稳的握在手里,始终不曾在帐本上留下一笔。翠烟在旁边心惊胆战的瞅着,却不敢出声惊扰小姐,更不敢自作主张把帐本收走。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夫人受伤了!”一个小丫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老远就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江明月一惊,脑子里的瞌睡虫倾刻间跑了个无影踪。一旁的翠烟见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立kè

威力十足的转身朝跑来的小丫头吹眉毛瞪眼睛的训了起来:“瞎嚷嚷什么?兴,你怎么愈发的没规没矩了?大小姐这里也是你随随便便就能闯进来的?出去!”

这小妮子,倒是会顺着竿子往上爬。江明月心里想着,脸上也笑嘻嘻的放下手里的笔,温柔的说道:“你叫兴?是我娘身边的人?我娘她怎么了,你慢慢说。”

那兴正诚惶诚恐的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见江明月开口,忙吓得跪在地上瑟瑟的说道:“回大小姐,奴婢不是夫人身边的人,奴婢是二小姐身边的小丫头。方才夫人和二小姐发生了争执,二小姐拿起一只茶杯不小心砸到了夫人的头上,夫人流了好多血。可是,夫人和二小姐都不准奴婢们去请大夫,奴婢害pà

夫人出事,这才偷偷的跑了过来,想请大小姐救救夫人。”

江明月神色一变,沉声说道:“龙三,你去请大夫过来给我娘诊治,兴,你先回去,不要让二小姐知dào

你过来找过我。翠烟,我们去东厢院!”

主仆二人走到江夫人的院子里时,门口立kè

有小丫头转身跑了进去。江明月冷笑一声,缓步朝里面走了进去。

“哎呀娘,您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吧,流了这么多血,女儿看着心疼啊!”这是江明珠温婉如玉的声音。

“算了吧,只是破了点皮,上点药就没事了。”这是江夫人疲倦而又沙哑的声音。

“娘,您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把自己弄伤呢?这些丫头们手脚也真够慢的,连个茶杯都接不住!”这是江明珠嗔怪又无奈的声音。

好呀,做戏都做到这份田地了,这母女俩还真是热络!

江明月嘴角一扯,提高嗓门喊道:“娘,月儿来看您了!”

江夫人和江明珠对视一眼,忙慌慌张张的从房里出来。江夫人一见江明月,喜笑颜开的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月儿,你怎么过来了?我听下人们说这些天你都在忙着看帐本,累坏了吧?怎么不在屋里多歇会儿呢?来,快坐下!”

江明月依言坐了下来,一抬头,突然尖叫道:“娘,您受伤了?怎么这么多血?我看看!”江明月倏的站起身,伸手捧着江夫人的头一摸,手上立kè

沾满了一片殷红的血色。江明月眸光一寒,抬眼在屋子里扫了一眼,厉声喝道:“怎么回事?我娘为什么会受伤?大夫呢?为什么没请大夫?”

几个丫环婆子唯唯喏喏的站在一旁,都低下头去不声吱声。

江明珠委屈的看了江明月一眼,垂着眼睑低声细语的说道:“姐姐,娘刚才喝茶的时候,茶杯没接住,正好掉在娘的头上。珠儿原本是想要请大夫的,可是娘却说没什么大事,无需请大夫。姐姐,我……。”

“什么话,娘是堂堂的一品丞相夫人,千金贵体,别说是头破血流,就算是咳嗽一声也是大事,怎么能不请大夫?娘,您别担心,正巧我也请了大夫过来给我看头痛的毛病,一会儿让大夫先给您诊治。翠烟,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江夫人急了,站起身焦急的问道:“月儿,你头痛吗?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头痛呢?”

“娘,您别急,许是我先前头部受了撞击,再加上这几日看帐本费了些神,这才闹了头疾。等大夫来看看就知dào

子。”江明月笑眯眯的拍了拍江夫人的手,忽然柳眉一抬,沉声喝道:“你们这些奴才好大的胆子,看到夫人被茶杯砸伤,也不派人通知我爹和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相爷和本小姐?”

几个丫头和两个婆子吓得腿直抖,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江夫人想要说什么,被江明月拦住,她柳眉倒竖着怒声说道:“娘,您什么都不用说了,月儿知dào

您性子好,莫说是子女,就算是下人犯了错,您也不会忍心多责备一句。可是,您不要忘了,自古慈母多败儿,好主子调教出来的都是不听话的奴才。既然娘已经把府里的事交给月儿打理了,月儿少不得要在这里放肆了!你们给本小姐听好了,以后谁要是敢没上没下,尊卑不分善恶不明,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大小姐饶命,奴婢们再也不敢了!”地上的丫环婆子们瑟缩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江明月冷哼一声,转身坐在椅子上,瞄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江明珠,柔声说道:“珠儿妹妹,虽然你年岁还小,好歹也是相府的二小姐,姐姐可不能让这些下作的奴才们爬到你头上去。娘,月儿有件事想跟娘说,您和珠儿妹妹身边的这些人,月儿要全部换掉!至于这些人,月儿要亲自调教,合格的就留下来,不合格的,全部滚出相府!”

江夫人惊讶的看着江明月怒气冲冲的小脸,心里虽然觉得不妥,但嘴上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得陪着笑脸说道:“月儿,娘都听你的,只是,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劳累?要不要再多派些人手给你?”

045 豪门冤孽

江明月神色一缓,点点头,缓声说道:“也好,我就先在这些人里面挑两个吧。外面的人都进来!”一句话,门外的两三个丫环也走了进来,怯怯的站在一旁,其中就有兴。

江明月在里面扫了一眼,用手指着兴和另一个正抬头看她的小丫头,冷声说道:“你们俩个,以后就留在西厢大院!”

还没等两个小丫头回话,江明珠却尖声叫了起来:“姐姐,兴是我身边的人,她不能服侍姐姐!”

江明月握着茶杯的手一紧,面色一寒,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她缓缓抬头看着脸色青白的江明珠,柔声笑道:“珠儿妹妹,为什么你身边的人我就不能用?连爹娘身边的人我都可以使唤,为什么唯独你身边的人我不能使唤?妹妹,你忘了吗,娘已经当着府里所有人的面把当家主母的权力交到了我的手上,需不需yào

我再提醒你一次?”

江明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极快的瞪了江夫人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怨恨,又咬着唇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手里拼命绞着一条帕子,指节根根泛着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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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江夫人极不自然的站起身,轻轻拉了拉江明珠的手,转而对江明月陪着笑脸说道:“月儿,你珠儿妹妹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啊。”

江明月抿了一口茶,温婉的笑道:“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珠儿是我妹妹,我这个做姐姐的怎能亏待了自己的妹妹?珠儿妹妹,你放心,我用了你一个丫头,会给你送两个丫头过去。以后不管你缺什么,要什么,只管找我这个做姐姐的开口就是了,无需再来劳烦娘。”

“小姐,大夫请来了!”翠烟和龙三带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给江夫人和江明月行了礼,便打开了身上的药箱。

“大夫,我娘伤的很重,麻烦大夫您好生看看,可别出什么差错!”江明月的话不轻不重,不温不火,却带着十足的威慑。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上前察看了一下江夫人的伤势,摇了摇头,轻声叹道:“什么人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差点就伤及了夫人的眼睛!”

江明月不动声色的看了江夫人一眼,江夫人神色慌乱的扫了一眼江明珠,嘴里嗫嚅着说道:“大夫,您误会了,这只是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茶杯掉了下来砸到了我的头……。”

“夫人,您无须为了府里的下人而担当此罪过。这茶杯掉下来的力度怎么会大到砸损了头骨?实不相瞒,夫人的头骨已经受了创伤,小人先给夫人开些药,若是能够愈合,日后也怕会落下头痛的隐疾,若是难以愈合,怕是会有不小的麻烦。”大夫凝重的说道。

江明月眸光一沉,抬头问道:“大夫,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隐疾,什么是麻烦?说清楚!”

大夫在江夫人和江明月身上扫了一圈,转身朝江明月行了个礼,沉声说道:“大小姐,夫人的头顶的骨骸有开裂的痕迹,也就是说,头骨里面可能渗进了淤血,如果药物能够化散里面的淤血,夫人以后脑子里残留的血块将来还是会影响夫人的脑部神经。若是无法化散,日后怕是要长期忍受头痛的苦楚了!”

脑子里有淤血,在现代是多么简单的事,要么真空吸出来,要么一刀解决,可是这个不知dào

落后多少年的古代,怎么会知dào

切开头颅治病的绝妙之处呢?

江明月沉重的闭上眼,轻声说道:“大夫,麻烦你写张药方,你只管用最好的药。”

大夫写好药方后,随龙三去了后院。

江夫人面色发白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难言的痛苦和无奈。江明珠神色闪烁着不敢抬头,有害pà

,有怨恨,也隐含着一丝不安。

“娘,娘,您怎么样了?”一个急切的声音传了进来,江枫一袭白衣出现在门口。

“枫儿,你怎么来了?娘没事,娘真的没事!”江夫人擦了擦眼睛,起身握住江枫的手。

“娘,你别骗我了,我碰到大夫了,他说娘的头部受了很严重的伤,到底怎么回事?”江枫紧紧握住江夫人的手,焦急的问道。

江明珠看到江枫时,一双眼睛瞬间就亮了,她急急的跑过去摇着他的胳膊,娇娇弱弱的说道:“哥,你可来了!”

“珠儿,怎么回事?哪个不长眼的浑球弄伤了娘的头?你快告sù

我,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哥,别喊了,是娘自己……!”

“枫儿,你别再嚷嚷了,是娘自己不小心弄伤了自己,不怪谁,真的!”江夫人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柔声说道。

江明月恹恹的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月儿,你……!”江夫人欲言又止。

“月儿,你也来看娘吗?你先别走呀,我还有话想问你。”江枫跑过去伸手挡在江明月面前,一双亮晶晶的眼灼灼的盯着江明月,嘴角噙满了笑。

江明月蹙着眉抬眼看着江枫,淡淡的说道:“龙三已经派人去取药了,一会儿你让人煎好了药给娘送来。”说完,江明月推开挡在前面的江枫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差点撞上跟在后面的江枫。

“娘,今天发生的事月儿以后不想再看见有第二次,否则,不管是谁,月儿都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处理!至于你,江枫,如果你眼里还有这个娘,那么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好好做个让娘感到引以为傲的儿子!”说完,江明月一拂衣袖,飘然而去。兴和另外一个小丫头也紧紧跟了过去。

江枫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那抹素影渐行渐远,待他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片寒霜。

哗啦啦,桌上的茶杯、茶壶,桌子、椅子瞬间被江枫拂落了一地,江明月喝过的那只茶杯被他抓在手半天,终于狠狠的摔在江明珠的脚下,吓得江明珠小脸一片惨白。

“枫儿,你在干什么?”江夫人用力从后面抱住江枫,悲切的喊道。

“干什么?娘,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枫儿不高兴的时候也想找个人发泄,可是枫儿从来不会躲在后面做这等不耻之事,还有,枫儿就算是死,也不会想要伤害娘一根头发,也不会对自己的家人做出泯灭人性之事!”江枫眼里冒着熊熊的怒火,咬牙说道。

江夫人浑身一颤,苦涩的说道:“枫儿,真的是娘不小心……。”

“娘,您到底还要怎样?我告sù

您,如果您真的死了,整个王府没有人会像您这样护着她、由着她任性妄为!月儿是相府真zhèng

的千金大小姐,无论她会不会嫁给离王,她在相府的地位没人敢撼动半分,再加上她这些日子所做的每一件事,娘,您还会以为她真的是个无知的千金小姐吗?别怪枫儿没提醒您,您要是再这样放纵珠儿,她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江枫恨恨的瞪了江明珠一眼,转身离去。

“哥,哥哥,你等等我,你等等珠儿,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啊!”江明珠急急的追了出去,紧紧抓住江枫的手,却被江枫用力甩开。两个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真是冤孽啊,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江夫人倚在门上,泪流满面的捂着胸口,眼里一片深深的痛苦与浓浓的哀愁。

凉亭内,江明珠抓着江枫的手,哀哀的说道:“哥,珠儿真的不是故yì

的,是娘来不及躲闪这才被茶杯砸到了,哥,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江枫冷冷的看着江明珠梨花带雨的俏脸,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么说来,这倒是娘的不是了?江明珠,我警告你,以前你在娘的屋子里做的那些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娘无礼,甚至差点害死她,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女儿!”

“谁稀罕做她的女儿?她不过是个下贱的婢子,害我成为别人的笑柄,在别人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凭什么江明月就可以在府里呼风唤雨,而我却要处处看人眼色?我什么地方不如她了?她不过仗着是相爷与原配生的女儿,而我却是这个贱人所生,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江明珠的脸上,她俏娇的身子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震怒的江枫,颤声问道:“枫哥哥,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娘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她生你养你让你从小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让你成为人人羡慕的相府千金小姐,你还有什么地方不知足?江明珠啊江明珠,你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可是你的亲娘啊!”

“我才不在乎这样的亲娘!枫哥哥,我只在乎你一个人,我只要你一个人。枫哥哥,等江明月离开相府以后,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你带我走,走的远远的……。”

“江明珠,你这个疯女人,你神经病!”江枫嫌恶的推开挂在他身上的江明珠,绝尘而去。

不远处,一张娇俏的小脸冷冷的看着亭子里痛哭流泪的女人,鄙夷的说道:“豪门冤孽!”

046 我也有胸器!

046我也有胸器!

“翠烟,我要出去透透气,这府里乌烟瘴气的,真让人火大!”如果是在现代,她现在最想做的是出去找人赛一场车,可是这里没有赛车,只有马车。

“小姐,这可不妥呀,您以前从来没有出过府里半步,要是被相爷知dào

了他会责怪小姐的!”翠烟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你不去?那我找兴陪我去。你在府里给我好好训训那些刁奴!”江明月白了翠烟一眼,大步走进了院子。

身后的兴又惊又喜的跟了上去,被翠烟一个眼神给挡在了门外。

“帮我找一身小厮的衣服,不,要两件,再去把龙三找来,我们现在就出去!”江明月说风就是雨,兴冲冲的开始翻箱倒柜。

一个黑影及时的出现在她眼前,抬头一看,龙三手里拿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硬梆梆的说道:“你的要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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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江明月抖开一看,是一件月牙白的纹理锦袍。

“龙三,你真够意思!”可真是及时雨啊!

半个时辰后,三个俊美如斯的男子一前两后走在燕城某条宽阔的大街上,频频引来无数倾慕的眸光和频频回头的娇笑。面对这些,龙三仍旧一张冰块脸,翠烟则畏畏缩缩的缩着颈子死死抱着怀里的包袱,一个劲儿的往江明月身上贴,而江明月一张俊得迷死人的脸上露着一丝丝邪气,流星般的眸子像水波似的转啊转,转到谁家姑娘小姐的脸上就成了一抹无法抵挡的诱惑。

于是,大街上乱了,姑娘小姐们走着走着便撞在了一起,有的踩了路人甲的脚,有人撞了路人已的胳膊,有人扑倒了路人丙的摊子。一时之间,繁华热闹的大街上竟然生乱了。

江明月不知dào

,因为她,大街上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也因为她,无辜的人居然也受到了牵连。

“贱人,走路不长眼睛的?果然是见了男人就走不动路了。哼,不在水月天等着伺候男人,居然跑到外面来勾搭人了,真不要脸!”一个彪悍的女人正拉着一个戴着轻纱的红衣女子卖力的数落着,唾沫星子溅得到处都是。

红衣女子旁边的小丫头涨红着脸,拉扯着女汉子的肥厚的手不服气的说道:“明明是你自己走路还看着后面,我家姑娘已经退到墙角了,还是被你撞上了,你不给我家姑娘赔礼怎么反而还骂人?”

威武的女汉子一巴掌扇在小丫头的脸上,恶狠狠的啐道:“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还姑娘呢,明明是个人尽可夫的**,看到人家公子长的好kàn

就没脸没皮的贴了上来,不要脸的东西,我呸!”

“这位夫人,请你说话尊重点,无白无故的,你凭什么打人?”红衣女子扶起倒在地上的小丫头,冷声问道。

“我打了又怎么样?老娘不但要打她,还要打死,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打死你个浪蹄子骚狐狸,打死你……!”女汉子好生勇猛,一边在红衣女子身上使劲揪着掐着,一边朝护着红衣女子的小丫头拳打脚踢,活生生一悍妇骂街的场景。

两个柔弱的女子相互护着对方,两人身上都挨了不少打,红衣女子头上的轻纱也被那女汉子扯了下来,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绝色倾城的脸。

“我说这位大嫂,你也忒狠了吧?你这泼辣劲不知dào

你家里那位见识过没有?用这等架势去欺负人家**女子,还不如把你家那位没出息的男人拴在床头,剥光了他的衣服狠狠修理一顿,保证他以后见到姑娘再也不会有反应!”

一个凉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进了女汉子的耳朵里,江明月气定神闲的挤了进来,轻摇着手中的扇子,伸手扶住狼狈不堪的红衣女子。

“好啊,我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原来也是这狐狸精的相好,我、我、老娘我跟你们拼了!”女汉子一挺胸口的滚滚波浪,大步走到江明月面前,朝她身上扑了过去。

翠烟正要阻拦,江明月轻轻推开她,收了扇子扶住女汉子的肩,嘻嘻笑着说道:“好啊,拼就拼,谁怕谁?来啊,你来啊!”江明月一面说,一面挺着胸撞在女子汹涌的波浪上。哼,你有大波了不起啊,我也有女人的胸器,看看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

女汉子做梦也没想到江明月会这样撞过来,又惊又怒又羞之际,只得连连后退,最后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的逃出了人群。

江明月用折扇掩住嘴哈哈大笑了起来。

“红莲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江明月回头,迎上一双水波盈盈的美目和一张美若天仙的脸。

好美的女人!江明月打心眼里赞叹着。同样,对面的红衣女子也一瞬不瞬的盯着江明月绝色的脸,她的眼中竟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红莲?你叫红莲?真是人如其名,像一朵在水中等待绽放的清莲!”江明月由衷的叹道。

红莲福了福身,莺声燕语道:“公子说笑了,红莲身在烟花之地,又岂能洁身清莲?”

“烟花之地又怎样?**女子又怎样?我看你就比那些养在深闺的女子要高尚的多、洁身自爱的多!再说姑娘你清清白白做人,不偷不抢不骗不蒙,站的直行的正,怕谁!”江明月不服气的说道。

红莲惊讶的挑眉看着江明月,眼中的笑意更深。她再次福了福身,脆声说道:“红莲是水月天的人,公子今日的恩情红莲记下了,他日有缘定然相报,红莲告辞了!”

江明月目送着红莲走远,轻笑道:“好一朵水中的妖莲,清新,妩媚,淡雅,妖艳,呵呵,想不到**里面也有这么另类的女人,真是合我的胃口!”

“小……公子,你不会是想去水月天吧?”翠烟紧张的拉着江明月的衣袖,巴巴的问道。

“水月天?**?不去不去,本公子怎能去那种地方。我要去……怡香院,走,去怡香院看看!”想想怡香院的那扇门马上就要为自己大开,江明月心里的那个美呀,都快冒泡了。

翠烟一愣,垮着小脸问龙三:“龙三,怡香院是什么?酒楼吗?”

龙三耸耸肩,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精致的雅间内,透过阁楼上的窗帘,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子望着大街上来往的人流,悦声笑道:“司马公子,看来花某今日失算了!本想请红莲姑娘来与司马公子共谱琴瑟,可惜红莲姑娘好像出了点岔子。是花某考lǜ

不周,还望公子多多包涵。

茶桌上,另一名同样如画里走出来的俊美男子放下手里的酒杯,从川流的人群中收回视线,淡雅的笑道:“花少主,长风的喜好你倒是摸的一清二楚,以花少主的眼光,这位红莲姑娘应该是燕城第一名伶吧?长风久闻燕城第一名妓不但精通诗词歌赋,又擅长曲乐,故以长风次此特意抛开俗事来到燕城,只为一睹第一名伶的风流神采,至于其他的事,花公子也应该知dào

长风的心思吧?”

“哈哈,司马空子都不知dào

花某找公子到底所为何事,就已经封了花某的口,公子行事我行我素,从不管江湖人士如何评价,却又令每一个江湖豪侠争先交结,不愧为天下第一公子!”花千语一双桃花眼笑得风流妩媚,手指优雅的在酒壶上一弹,一道清泉便稳稳的滴落在司马长风面前的酒杯中。

司马长风莞尔一笑,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清悦的说道:“长风从不过问江湖中事,也极少在江湖上露面,却不知花少主是如何得知长风身在燕城的消息?”

花千语神mì

的笑道:“实不相瞒,花某下面三教九流的人众多,他们当中只要有一个人见过公子,那公子的消息自然会传到花某的耳朵里。公子三年前在武林大会上那一战,虽说只是区区数十招,但所有习武之人无不为公子的风采所折服。公子当年既是为了玉门出头,想必与玉老庄主的关系非同一般。既是这般,江湖人士更是奉公子为第一神人,甚至有传言,令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龙骑团”也与公子有莫大的关系呢!”

司马长风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龙骑团的传说长风倒是听闻过,听说也有数十年的历史了吧?只可惜长风年幼,未能一睹龙骑团的风采,真是可惜,可惜!”

花千语眸光闪了闪,疑惑的问道:“司马公子真的没有见过龙骑团?”

“花少主,你可曾见过?你我一般年纪,你若是见过,在下倒要好好向花少主讨教一番了!”

花千语连连摇头,呵呵笑道:“花某哪有这等福气见识龙骑团的风采,就连我爹也只是远远见过他们的着装和他们的坐骑烈血宝马。听闻那烈血宝马见了血才能发挥神力,一日千里,却不知是何等的威风!花某有生之年若是能得见龙骑团和烈血宝马的神采,死而无憾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佳人有约,姗姗来迟也!”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阵黄莺般清脆的声音:“红莲求见花少主!”

047 绝代双骄

047绝代双骄

门开了,红莲轻移莲步款款走了进来,朝花千语和司马长风各行了个礼,笑盈盈的说道:“红莲见过两位公子,红莲来迟了,还望两位公子恕罪。”

花千语指着红莲额前一缕凌散的乱发,故作惊讶的叫了起来:“红莲,你怎的如此狼狈?不会在路上遭人劫财了吧?”

红莲盈盈浅笑道:“劫财倒没有,劫色倒是真的!红莲差点被一位夫人给劫了色,还好有位公子出手相救,红莲的这张脸才能再见少主!”

“哈哈,倒是个有趣的少年郎,瞧把那恶妇给整的……。”看着红莲瞟向他的眸子,花千语自知说漏了嘴,便嘻嘻笑道:“我和司马公子正好kàn

见了你们,本来我想派人下去的,正好kàn

见那少年过去了,便站在这里看好戏罗。嘻嘻,红莲,我给你介shào

一下,这位是司马长风公子,他便是闻名天下的天下第一公子!”

红莲面色一正,忙站起身,盈盈向司马长风福了福身,轻言软语道:“见过司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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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长风虚手一扶,朗声笑道:“红莲姑娘不必多礼。什么天下第一公子,那都是些虚名,不若姑娘的红袖招,满楼香!”

红莲面色微微一红,含羞笑道:“公子的见解倒是与方才那位出手相救的小公子颇为相同,倒是令红莲开了眼界了!”

花千语抬头看看司马长风,又看看红莲,不以为然的笑道:“你们俩位倒是对那少年上了心,一个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一个是艳惊燕城的第一名伶,二位可谓绝代双骄,却对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赞不绝口,倒真是奇了,难道他的风采更胜花某?”

“黄毛小儿?”红莲掩嘴轻笑着斜了花千语一眼,悦声说道:“说起这位小公子,不是红莲在花少主面前放肆,他倒真是位不可多见的妙人儿!”

“呵,燕城除了那位传说中的八皇子,倒还有这等人物,花某真是好奇了,改天真的要去会会他!”花千语不服气的说道。

“只怕花少主永远也胜不了这位小公子了!”红莲又是抿嘴一笑,竟然不再抬眼看看花千语。

“好呀,红莲,你倒真是激起本公子的好奇心了。你在这儿替我陪着司马公子,我倒要去看看这娃儿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花千语说着,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看着司马长风脸上一逝而过的犹豫,红莲轻声问道:“公子,可是红莲不该多嘴提起那位小公子?”

司马长风抬起头温尔的看着红莲略显不安的脸,轻声笑道:“红莲姑娘兰心慧质,自是清楚花少主风流成性的习性,以姑娘之见,你认为花少主能够如愿吗?”

红莲不安的低下头,面有愧色的说道:“都怪红莲一时兴起,却不知会给那位姑娘带去麻烦。公子,红莲要去阻止花少主,请恕红莲不能在此陪伴公子,他日定然向公子请罪!”

司马长风莞尔一笑,起身说道:“长风既然为了燕城第一名伶的艳名而来,自然不能空手而返。走吧,长风愿陪姑娘走一躺!”

江明月歪着头疑惑的盯着怡香院的大门,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是重新开张了还是没开啊,明明有人进出,门却没有大开,也没有姑娘在这里相迎,姓风的搞什么灰机啊!”

正想着,里面一个青衣小厮走了出来,看见江明月等人,小厮拱手说道:“几位客官,怡香院正在重新布置,几位客官请改日再来捧场。”

江明月开口叫住小厮:“现在谁在管事?妈妈在哪里,我要见她!”

小厮双手作了个揖,说道:“公子,怡香院现在的当家不在这里,里面暂时是霜儿姑娘在代为打理,公子若要见霜儿姑娘,请容小的先去禀报。”

江明月眼睛一亮,挺起胸脯说道:“不用禀报,本公子才是怡香院真zhèng

的当家!”

小厮一惊,忙上前恭敬的问道:“公子可是刘公子所说的那位皓月公子?”

皓月公子?嗯,这名号好听!江明月眉开眼笑的点点头,颈间那片晶莹剔透的圆月玉佩趁机滑了出来。小厮一见,不再有丝毫怀疑,忙恭声说道:“公子,请!”

里面有不少人在打扫,有的在刷漆,有的在重新布置,有的把里面的桌椅搬进搬出忙得不亦乐乎。江明月径自上了三楼,敲响了白银霜的门。

青儿打开门,先是一愣,本能的说道:“公子,霜儿姑娘暂不接客,请公子……。”

“青儿姑娘,来者是客,哪有你这样接待贵客的?”江明月痞痞的用扇子推开青儿,径自走进去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惬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这位公子……是你?”白银霜认出了江明月,款款走上前来,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说白姑娘,你不是在八皇子府中作客吗?怎么又回到这怡香院了?听说秦妈妈已经故去了,难道白姑娘是因为舍不得这怡香院,所以又回来了?”江明月笑嘻嘻的问道。

白银霜脸一沉,娇俏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言明的愠怒。

“你这人好生无礼,我家姑娘只是帮zhù

八皇子……帮zhù

刘公子代为打理怡香院,又不是要回到这里,你瞎说什么呀!”青儿狠狠的瞪了江明月一眼,满脸的怒气。

“呵呵,不知那位刘公子花了多少银两为白姑娘赎身?既然刘公子是白姑娘的坐上宾客,又怎么舍得让白姑娘重回这柳花之地?”

白银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抬起头怒视着江明月颤声说道:“江小姐,银霜与刘公子之间清清白白,请你不要侮辱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江明月耸耸肩,堆着笑脸说道:“白姑娘,你别生气嘛,以后怡香院还得仰仗白姑娘的名声多拉些客人过来消遣,我巴结姑娘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对姑娘出言不逊?”

“我都说了我们姑娘不会再重回怡香院了,她要去八皇府……。”

“青儿,住嘴!”白银霜寒着脸打断了青儿的话,脸色更是忽青忽白。

“刘公子要接白姑娘去府上住?咦,奇怪了,他怎么没跟我说起这回事呀,还有白姑娘赎身的银两我也没见着啊!”江明月郁闷不已的说道。

“我们姑娘赎不赎身跟你有什么关系?”青儿恨恨的瞪着江明月,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

“有关系,有天大的关系!噢,我忘了告sù

两位,刘公子的确是怡香院的股东之一,他还等着白姑娘赚钱了盈利了我好给他分红咧!不过,两位姑娘,这里的大老板却是区区,不是刘公子。所以,白姑娘若要离开怡香院的话,我肯定会进一大笔银子滴,呵呵呵!”江明月得yì

的笑着,手里的折扇漫不经心的摇啊摇。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你是怡香院的大老板?你骗人,刘公子明明说过,他帮那位皓月公子买下了怡香院,他还说,皓月公子会看在和刘公子的交情上把姑娘的卖身契转让给刘公子,还说……。”

“青儿,别说了!”白银霜惨白着脸缓缓站起身,摇晃着走到江明月面前,颤声说道:“白银霜见过皓月公子!”

江明月不动声色的抬起头看着白银霜,淡淡的说道:“白姑娘,青儿说的很对,仗着我和刘公子的交情,只要他开口,我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把姑娘的卖身契转给让他。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姑娘再委屈一些日子!”

白银霜浑身不住的颤抖,盯着江明月胸前滑落的圆月玉佩咬着银牙一言不发。一旁的青儿见鬼似的瞪着一双大眼看着江明月,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真的就是那个皓月公子?你不是女子吗,怎么会……?”

“谁是女子?”一声妖媚入骨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江明月下意识的站起身,貌似无意的转身背对着门口,缓缓打开折扇。

“原来是花少主光临怡香院,霜儿有礼了!”白银霜上前几步,朝着花千语福了福身,轻言软语的说道。

花千语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遍,眸光一闪,摇着折扇走到江明月身后站定,温婉妩媚的细语说道:“女子?难道令司马公子和红莲姑娘赞不绝口的那位小公子竟是位女子?”

江明月牙痒痒的咽下涌到嘴边的粗话,压低嗓门沉声说道:“这位公子,**也有**的讲究,嫖客也有嫖客的规矩,在下已经先公子一步成了白姑娘的座上宾,这位公子应该懂得先来后到的道理吧?青儿,送客!”

青儿唯唯喏喏的看了一眼白银霜,细声细语的说道:“花、花少主,姑娘……姑娘她……。”

“不不不,这位小公子,花某冒昧造访怡香院,不了为了霜儿姑娘,是为了小公子你!”花千语笑得像只狐狸似的,一只手却出其不意的伸向江明月的肩。说时迟,那时快,另一道黑影却像鬼魅似的飘到了花千语的面前,伸手拦住了那只狐狸的爪子。

048 同台两出戏

048同台两出戏

“我家公子不喜欢不认识的人碰他!”龙三面无表情的直视着花千语已然变色的俊脸,冷冰冰、硬梆梆的说道。

好样的,龙三,真是帅呆了,酷毙了!江明月心里暗自为龙三喝彩。

“想不到这位小公子的身边竟有这等高人,难怪会有如此气度!在下花千语,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花千语展开嘴角,露出一抹性感迷人的笑意。

江明月没办法再装酷下去,只得抱拳晃了晃,压着嗓子说道:“在下皓月,还想与白姑娘单独说一些甜蜜的私话,不知花兄能否行个方便?”

花千语眸光一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愉悦的说道:“那是自然,君子有成人之美嘛!不过,圆月兄弟,在下看着你,怎么越看越觉得小兄弟像极了在下的一位朋友?在下的那位朋友闺名也带一个月字,可真是巧呀!不知小兄弟能否让在下看看你的真容?”

看个屁,看了就没得〖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玩了!江明月心里暗自腹诽着花千语,悄悄把圆月玉佩收好,又清了清嗓子,闷声闷气的说道:“花兄,在下可没有什么断袖之癖,花兄若有这等嗜好,在下倒是可以考lǜ

开一家专门提供牛郎的伶人馆,到时候花兄务必要赏光啊!”

花千语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哈哈笑道:“小兄弟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巧嘴,这世间若真有像小兄弟这般绝妙的牛郎,花某倒是乐于一见!”

呸,明明思想龌龊行为放荡还偏偏要给自己找一大堆借口,当心生儿子没屁.眼!

“呵呵,花少主,你竟然有这等偏好?长风竟然眼拙了!”司马长风和红莲没有经过任何人通传便双双出现在门口。

“花少主,这位小公子,想不到你也在这里!”红莲亲热的跑上前拉住江明月的手,娇笑的说道。

江明月一见红莲,嘴都乐歪了,她一把拉住红莲的手,和她咬起了耳朵。

白银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迟疑的说道:“几位公子,怡香院并未正式开业,如今怡香院的大当家皓月公子既然在此,各位有什么事请与皓月公子相商,请恕霜儿先行告退了!”

这女人,太特么的狡猾了!江明月斜了白银霜一眼,挥了挥手,什么也没说。

“呵,看来连咱们燕城第一名伶都被这位皓月公子的风采所吸引了,花某甘拜下风!”花千语嘴里说着服输的话,一双桃花眼仍然不死心的围着江明月的背影滴溜溜直转。

司马长风悠然的踱到江明月面前,悦声笑道:“好一位风神俊朗的皓月公子,如珠似玉,乍看还真以为是谁家的千金小姐扮了男装出来玩儿呢,哈哈哈!”

“你……。”江明月话到嘴边很快便咽进了肚子。这人好生奇怪,长着一双迷死人的脸,一双却仿佛能探进人的心里去;说起话来明明温润可亲,可是骨子里却透露出一种凛然的天威;他明明与她是从未相见的两个人,可是他看她的眸光却令她脚步发软,甚至身子发虚。

妈滴,犯花痴了不是?江明月懊恼的捏了捏自己微微嘟起的嘴角,侧过身甩给司马长风半张脸,搂着红莲就朝里面的珠帘走了过去,嘴里还邪.恶的叫着:“红莲姑娘,本公子好歹也救了你一次,今儿你得代替霜儿好好陪陪本公子!”

红莲倚偎在江明月怀中,任由她拉进了珠帘内。

花千语眨了眨一双泛着桃花的眼,呆呆的说道:“司马公子,红莲……好像是花某请来陪公子弹琴唱曲儿的吧?她她她、她怎么就跑到那小子的怀里去了?喂,红莲,你出来,你快出来,今儿你可是花某请来的,你得跟我们回去!”

“花少主,红莲今日受皓月公子相救,此恩此德红莲无以为报,若能为皓月公子献上一曲,也不枉对公子的恩德。两位公子若有雅兴,亦可旁听,皓月公子并非那等轻薄无礼之人。”红莲娇软的声音自珠帘内传了出来。

“**儿嘴可真甜,什么好听的话都被你说光了。好,就依你,他们爱听就听吧,谁叫本公子我喜欢你的这颗七窍玲珑心呢,叭!”江明月邪恶的笑着,凑近红莲的脸蛋结结实实的亲了一口。

花千语嘴角抽了抽,脸上瞬间多了三道黑线。

翠烟捧着包袱,怯怯的看着花千语和司马长风,不知不觉的脚步就挪到了珠帘边。这个动作被花千语一丝不漏的看在了眼里。直到翠烟一个闪身钻了进去,花千语沉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妖孽的笑意。

司马长风与花千语并排坐在椅子上,龙三笔直的站在司马长风的对面,自始自终,他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珠帘内,红莲一边唱着小曲儿,一边与江明月传起了小纸条。外面的两个男人各自惦着自己的小九九,里面的两个女人传纸条传疯了,可谓同台两出戏。

红莲:皓月公子,你可真大胆,竟敢跟花家少主唱反调,你不怕他修理你?

江明月:那就个伪娘炮?他要是收在小爷面前得瑟,小爷我轰了他的赌场!

红连:这两位公子可非泛泛之辈,皓月公子日后遇见他们还是小心为妙。

江明月:小爷我怕个鸟!这世道,要饭的不怕吆喝的,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

红莲:皓月公子,我还是叫你月儿吧,你是个姑娘家,花家少爷迟早会识破的!

江明月:你怎么知dào

我不是男人?

彭的一声,江明月拍桌子了!

红莲挤了挤眼睛,又写道:“月儿,你没有好好束胸!

江明月脸一黑,腰一弯,肩一缩,双手环胸摸了摸,你丫个大姨的,果然肉.奶.奶的一片!

一曲完了,江明月没法再淡定了。她并不是害pà

会被那只花狐狸认出来,只是不想招惹他,她有直觉,这只花狐狸不好惹,躲不好会惹一身骚。想了想,她颓然的往地上一滚,打了个手势,让红莲把他们俩带走。

红莲款款走了出来,柔声笑道:“两位公子,红莲对皓月公子的余愿已了,两位,我们可以走了吗?”

花千语腾的站起身,连连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咱们进了怡香院的门,连杯水都没喝呢,再说这烟花之地怎能不喝花洒?”

江明月火大了,一个挺身从地上弹坐了起来,恶声恶气的说道:“奶奶个熊,老子这里还没开张呢,哪来的花洒喝?渴死了,翠烟,倒水去!”

翠烟喏喏的走了出来,把包袱往龙三怀里一塞,忐忑不安的倒了一杯水端了进去。

花千语笑意深深的看着珠帘内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人,眼底的笑意与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了几分。他站起身,正想往里面走,看到司马长风一脸深沉的望着自己,不由得面色微微一变,转而笑道:“司马公子,是花某唐突了。原本花某千方百计找到司马公子,是有要事相求,可如今……,公子若不嫌弃的话,不如去花某的花间小楼小酌一杯,也好让红莲为公子弹琴解乏,不知司马公子意下如何?”

司马长风温和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既如此,长风恭敬不如从命,花少主,请!”

花千语点点头,回眸望着珠帘里面的人影,意味深长的说道:“皓月公子,花某改日再来与公子把酒言欢,告辞!”

司空长风深深的回头看了一眼,迎上龙三幽深的黑眸,两人客气的点点头,各自转身,往前走。

“出来吧,人都走了!”

“哎哟,尼玛,憋死我了!”江明月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掀开帘子晃了出来,一边捶着肩一边嘀咕道:“风清流这二货到底在搞什么?怎么不多派些人在门口守着,什么人都放进来,也不怕我被狐狸咬着!”

“这里是怡香院,是男人就能进来,没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他们都是有钱人。”龙三睨了江明月一眼,一板一眼的说道。

“是有钱人没错,可是……哎玛,这不是还没开张嘛!还有啊,下面那么多人在那里搬来搬去的,他到底想怎样?能开张就赶快开啊,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姑娘嘛!”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江明月肉疼啊!

“小……,公子,一个姑娘能接待多少客人?”翠烟终于开口了,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看着龙三拼命往外翻着的白眼,想想白银霜如果听到这句话眼里可能会冒出烟来,江明月讪讪的挠了挠头,闷声说道:“走吧,回府去,回头再找咱们二当家的问个清楚!哎,姑娘呀姑娘,到哪儿去弄那么多姑娘呢?”

“公子,您要那么多姑娘干嘛?府里已经有很多啦!”翠烟很纯情的问道。

“干嘛?当然是赚钱!府里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瞧瞧人家红莲姑娘,一举手,一投足,多有范儿!”

“可是公子,红莲姑娘是水月天的头牌哎!”

“水月天算个球,总有一天,我要红莲变成我的头牌,哈哈!”

049 丞相之忧

049丞相之忧

江明月翻着手上一摞厚厚的红本本,嘴里有气无力的念着:“十八日秦大将军府宴请朝中百官及家眷,二十日陈尚书嫁女儿,二十四日于御史娶小老婆,二十六日四公主大摆寿宴,二十八日兵部王大人的老母又要庆生,六月初六……啊啊啊啊啊还有完没完啊?前几天不是送了几份贺礼吗,怎么还有这么多?”

翠烟朝旁边的另一堆红本本努了努嘴,搬着手指头数道:“前阵子朝中有三位大人的千金出阁,一位娘娘祝寿,还有一位皇子纳了侧妃,那些都已经送了礼了,剩下的这几位都是即刻就要准bèi

贺礼的。”

江明月白眼一翻,哀怨的说道:“送就送呗,随便准bèi

点什么送过去就是了,干嘛非要来烦我?府里不是有银子吗?不是有一大堆金银珠宝吗?拿去拿去拿去,你自己去库房挑去,别拿这些东西来烦我!”江明月不耐烦的从身上摸出一大圈钥匙扔给翠烟,伸手把面前的红本本推到了一旁。

“不行啊小姐,这钥匙代替相府所有的权力,翠烟怎么敢碰。再说,这些人可都是朝中重臣或是皇亲国戚,他们的贺〖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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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礼可不能随便,既要能够代表他们的身份地位,又不能太俗气,还要合他们的心意,稍有不甚会令相爷在群臣面前丢脸的!”翠烟一本正经的说道。

“切,他们那些人什么宝贝没见过,谁又当真稀罕那些金银珠宝,不过是为了攀权富贵、拉拢势力而已,对这些人来说,有用的人送只夜壶也是香的,没用的人就算把命给他,他也不会稀罕!翠烟,我问你,我爹在朝中的地位如何?在皇上眼里的份量有多少?”

“相爷为人耿直,行事作风又极是稳重,尽得京梁国百姓的爱戴,皇上很是信任相爷,就连太子和离王殿下都争着想拉拢相爷呢!”翠烟得yì

的说道。

江明月点点头,甩了个响指,脆声声的笑道:“O啦,就这么办!翠烟,去,帮我准bèi

一下,结婚的送一对金麒麟,祝寿的送一副玉如意,其他的管他是什么都送一对如意珠吧!”

翠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轻快的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哎,跟这些皇亲国戚们打交道还真是痛苦,天天绞尽脑汁想着送什么礼物给别人,天天计算着这样那样的得失,这日子还要不要过啊!”江明月仰天叹道。

“现在绞尽脑汁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些朝中大臣。”一旁的龙三双手环胸,冷冷的说道。

“嘛意思?我还不够焦头烂额的?那些个狡猾多端的老狐狸们,他们就是喜欢做这种事吧!”

“是,也不是。他们现在揪心的是不知dào

该偏向太子还是该偏向离王。你和离王的大婚在即,他们夜不能寐的在想着送什么贺礼给你。”龙三梗梆梆的说道。

一听到贺礼,江明月来劲了,一双美目滴溜溜乱转,媚笑着问道:“龙三,他们送的贺礼是会亲自交到我手上吧?会送些什么呢?不会像我这么小气就送些珠子吧?要是直接送银票就好了!”

龙三嘴角一抽,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喂,你回来,哪儿去?”

“八皇子府!”

“他回来了?好家伙,上次去找他,东茗说他不在家,前天去找他,童管家说他刚出去,现在我忙的滴溜转,他倒是回来了!好,你帮我问问他,那小子这几天钻哪个犄角旮旯逍遥快活去了!”江明月扯着嗓子喊着。

龙三顿了顿,转身走到江明月面前,从手上摸出个小木盒子放在桌上,撇了撇嘴说道:“这是给你的,没必要的时候不要戴着它到处乱跑!”

“啥么么?”江明月嘴里嘀咕着打开盒子一看,乐了,是人皮面具!

江明月兴奋的把人皮面具往脸上扒拉了一阵,拉着龙三乐呵呵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好kàn

吗?”

龙三嘴角微微一扬,一把扯掉她脸上的人皮面具,说道:“这张人皮面具是用真zhèng

的人皮做的,用很多珍贵的药水泡制而成,这个盒子里的冷冻液有特殊的药材成份,可以保证人皮面具的新鲜度和真实度。平时不用的时候一定要把它存放在这个盒子里。”龙三轻轻捏着人皮面具的两侧抖了抖,把上面的水份抖落在盒子里,然后晾了晾,走到江明月面前左看右看后,慢慢把人皮面具贴在了她脸上。

“人皮面具上的水份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太多了贴不牢,太少了戴着不舒服。”随着龙三的手上下动了两下,江明月只觉得脸上像是贴了一张面膜,清清凉凉的好舒服。

“自己小心点,别被人发xiàn

!”龙三不放心的看了江明月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江明月摸着脸跑到房间对着镜子一照,乐得嘴都合不拢。可真是神奇的好东东啊,镜子里的这张脸谁能说是她江明月?可是,这张脸却超级的帅气有型哎,笔挺的鼻梁,削瘦的脸颊很有骨感美,尤其这眼睛,明明是自己的一双眼,可却突然变得狭长了几分直入鬓角,那两弯柳眉也平白的更添了几份英气,太神了!

江明月满yì

的摸着脸走了出来,一头撞上翠烟,她赶紧捂着脸摸了摸,还好,没皱,也没变。

“你、你、你是谁?为什么穿着我家小姐的衣服?小姐,小姐!啊,你这个登徒子,你把我家小姐怎么样了?你说,我家小姐呢?来人啊,快来人啊,小姐被……!”翠烟惊恐的扯着嗓子一通鬼叫,江明月只得伸手捂住她的嘴。

“你家小姐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声音听不出来吗?翠烟,你真的一点都认不出来是我?”江明月用力眨了眨眼睛,嘻嘻笑着松开手。

翠烟圆睁着两眼小心翼翼的伸手在江明月的脸上碰了碰,又缩了回来,苦着脸说道:“小姐啊,自从你离家出走又回来以后,您整个人都变了,除了这张脸没变,您的言行举止都变了,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好像变的不一样了,现在连这张脸都变了,您让翠烟怎么认的出来?”

江明月乐呵呵的笑道:“认不出来才好呢!”说着,轻轻揭下人皮面具小心的放进木盒中,宝贝似的收了起来。

“小姐,您要带这个面具化妆成男人出去吗?不行啊小姐,刚才翠烟见到了夫人,她说请小姐到大厅去,相爷和夫人有事要和小姐商议呢!”翠烟急急的说道。

江明月愣了愣,问道:“你可知dào

是什么事?”

“翠烟不知,看夫人的样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江明月想了想,再次看了看藏人皮面具的地方,挥了挥手道:“走吧,去看看!”

大厅里,江子恒一脸沉思的坐在上座,江夫人则不断的朝门外张望着。看见一抹白衫出现在门口,江夫人喜出望外的迎了上去。

江子恒眼睛一亮,笑眯眯的说道:“月儿,你来了!”

江明月福了福身,浅笑着坐了过去。

“月儿啊,爹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再过两日便是大将军在将军府大宴朝中大臣的日子,爹知dào

你已经在准bèi

贺礼了,可是爹还是有一个难言之隐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啊。现在朝中的氛围很是敏感,太子一心想要拉拢大将军,这次势必会在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先声夺人,爹不想参与太子和离王之间的争斗,可是这次太子定然会在朝中大臣面前逼着爹言明立场。这样一来,无论爹站在谁的一方,朝中的争斗必然会更加厉害的!”江子恒长叹了一声,忧心忡忡的看着江明月。

江明月柔柔一笑,悦声说道:“爹,您是想让月儿代替您去参加宴会是吧?月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家从父,出嫁随夫,与政事不沾边,是这样吗,爹?”

江子恒又惊又喜的连连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月儿,想不到你心思如此细腻、敏捷,爹爹都不知dào

该怎么说的话居然被你一句话就道中了要点。月儿,你能够帮爹这个忙吗?”

“爹,您放心吧,您若是放心月儿,那就让月儿替您走一躺大将军府!”

江子恒高兴得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他站起身朝门外喊道:“林护卫,你去把枫儿和王管家请来,我有话跟他们说!”

林护卫应声退了下去,江子恒这才笑着说道:“原来我是准bèi

让王管家陪枫儿去的,可是后来想了想,枫儿实在不宜去面对大将军和朝中众多大臣,无奈之下,为父这才想到了月儿你。月儿自从回府以后,行事作风大变,不但有男儿处事的气魄,也有女子的细腻阴柔,实在是爹的好帮手啊!”

江明月笑了笑,心里却不以为然。还好她这个老爹把事情告sù

了她,不然以江枫不为人知的身份背影,惹是招了什么风头被人给盯上,到时候他们一家都会完蛋!

050 秘密

050秘密

“爹,您找我?月儿,你也在这里!”江枫看见江明月,高兴的迎了上去,被江夫人一个眼神制止了他更进一步的动作。

“王福见过相爷、夫人,见过大小姐和少爷!”一个年近五十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朝众了行了礼,恭敬的垂首站在厅中。

“枫儿,王管家,大将军府上的宴会我已经决定让月儿去了,枫儿就留在府里好好准bèi

一下到时候参加四公主的寿宴吧!”江子恒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盈盈的说道。

江枫一愣,看了江明月一眼,迟疑的说道:“爹,大将军宴请的都是朝中各路重臣,月儿一个女孩子家,怕是不宜抛头露面吧?再说她是离王未过门的王妃,若是在宴会上说了什么对离王不敬的话……月儿,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担心太子殿下会利用你逃婚之事大作文章,当着离王殿下的面,我怕……。”

江枫不安的望着江明月,眼里有一种难解的情愫在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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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相爷,少爷担心的不无道理,大小姐从未见过那样的场面,王福怕大小姐会受到太子的挑唆,做出什么得罪离王殿下的事来。相爷,还是让少爷去吧,一来可以锻炼少爷的能力,二来也可以让少爷在朝中多结识一些人,将来也好帮zhù

相爷处理一些朝中的事情呀!”王福谦卑的弯腰说道。

江明月在心里暗暗好笑,这个王福,自以为是什么人呀,这么热巴巴的想让江枫接手相府的事,倒是一点也没把自己当成是一个管事的奴才。

“王管家,枫儿虽说是男子,可有些事情他却没有月儿考lǜ

的周全。枫儿,爹这么做希望你不要介怀,爹也是为了相府着想。”

江枫咧嘴一笑,抱拳说道:“爹,您多虑了,枫儿只是担心月儿姐姐一个人去大将军府怕多有不便,又怎么会介怀呢?”

江明月笑了笑,温婉的说道:“爹,不如就让枫儿陪月儿去吧,这样我们姐弟俩也好有个照应。”

江明月的话说到了江夫人的心坎里,更是让江枫乐得合不拢嘴,他开心的拍着胸脯豪气的说道:“爹,您放心,枫儿一定会听月儿……姐姐的话,还会好好保护好她的安全。再说月儿姐姐现在也失忆了,估计对大将军府的环境也不记得了,有枫儿给月儿姐姐带路,这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呀!”

江明月扯了扯嘴角,暗暗瞥了江枫一眼,心想这小子怎么突然开窍了?不但不找她麻烦了,竟然开始揣摩她的心思。这可不是什么姐弟之间的默契,也不知dào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江夫人高兴的站起身,拉起江明月的手,回头对江枫语重心长的说道:“枫儿,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好月儿,千万别让她出什么事,否则娘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这是警告,红果果的暗示和警告,意思是要江枫除了保护江明月的安全以外,还不能给她造成丝毫的困扰和麻烦,否则,嘿嘿!

江明月抿嘴一笑,很大度的笑了笑,柔声说道:“娘,枫儿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会像以前那样不懂事呢?爹的子嗣并不多,又只有他一个男丁,他若是再不长进,只怕爹百年之后会后继无人呢!”

江子恒满yì

的看着一对儿女,不住的点头。

江枫目光灼灼的看着江明月,神色复杂的盯着那张绝美的脸,半响才疑惑的问道:“月儿,你……真的这么认为?你真的认为我有资格继承江家的家业?”他问的是江家,而不是相府。

“少爷,您当然有资格继承相爷的……。”王管家说了一半,突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视线迎上江明月笑意深深的眸子,赶紧讪讪的闭了口。

“弟弟,你是爹娘的孩儿,是相府的少爷,你冠的是江家的姓,拜的是江家的祖宗,理应承担替江家扬名立万的职责,枫儿弟弟,你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吧?”江明月眼一眯,意味深长的盯着江枫不断变化的眸光问道。

江枫身子微微一颤,抬起头迎上江子恒的笑脸,坚定的说道:“爹,孩儿是在爹爹的教导下成人,今生今世绝不负爹爹所托!”

江子恒呵呵笑道:“好了,月儿,枫儿,瞧瞧你们姐弟俩,都把你娘给惹哭了。夫人,孩子们长大了,也懂事儿了,夫人该高兴才对,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

江夫人一会哭一会笑,抹着眼睛颤声说道:“相爷,我、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枫儿能这么明白事理,这要多亏相爷的教导和月儿的大度,相爷,月儿,我代枫儿谢谢你们了!”

江明月扶起江夫人,莞尔笑道:“娘又乱说话了,我们是一家人,需yào

这么谢来谢去的吗?好了,娘,月儿该下去准bèi

了。爹,娘,月儿告退!”

江枫紧跟着出了门,目送着江明月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失魂落魄的往南院走去,身后的王福不紧不慢的跟着。

走到庭院的无人处,王福上前两步,与江枫并排走在一起,低声说道:“少爷,到了大将军府,您要留意朝中各派势力的分布,特别是太子和离王。太子手中的兵力虽然不及离王,但太子在朝中的后备势力却非常庞大,整个戚氏都是太子的支援者,若是连大将军都站在太子这边,离王的势力必然不保。少爷,您一定要提前做好准bèi

,若是离王倒下,丞相府将会第一个受到牵连!”

江枫止住脚步,面无表情的转头望着王福,冷声说道:“准bèi

什么?准bèi

带着相府的所有财产逃走?准bèi

把我爹交给太子殿下将功折罪?准bèi

在背后拉我爹下水?”

王福一愣,继而紧张的说道:“少爷,您是不是犯糊涂了?这次您若是跟对了主子,将来新皇继位后,您就能为枉死的老将军一家平冤昭雪啦!”

江枫倏的回头,脸色铁青的盯着王福咬牙说道:“王伯,我想告sù

你的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背弃我爹,也没有刻意的想过为死去的老将军平反!我受江家的恩惠长大成人,没有我爹,我连路边的一个乞丐都不如,你凭什么要我背信弃义?凭什么要我为那些死去的人去拼去斗去流血去牺牲?凭什么要我昧着良心去做人?告sù

你,我办不到!”

王福惊恐的倒退一步,盯着江枫看了半响,最后悲痛欲绝的颤声说道:“少爷,您知不知dào

您在说什么?被江门抄斩的苏将军才是你爹,你如今长这么大了,难道不该利用相府的势力去为你爹昭雪?你爹在九泉之下要是知dào

你如此忘恩负义,他死不瞑目啊!”

“你住嘴!”江枫恨恨的瞪着王福,一步步的逼近他恨声说道:“你也知dào

忘恩负义?我爹娘惨死在刀下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年我娘带着我逃亡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娘晕倒在丛林里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口口声声说受苏将军的恩惠要把我抚养成人,你养过我一天吗?你口口声声说爱着我娘,却连我娘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知dào

!你为了自己的一已私欲,不断的蛊惑我、怂恿我去接近月儿,你可知dào

面对月儿我的心有多痛苦?我真的爱上她了你知不知dào

?不是为了利用她、不是为了刻意讨好她,而是真真zhèng

正的动了心、动了情,我爱上了一个我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你知不知dào

我的心有多痛?”

面对江枫眼里汹涌的恨意,王福骇然的被逼得连连后退,他慌乱的摆着手,语无伦次的说道:“少爷,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当年我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将军和夫人已经死了,我找过你们,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们会在燕城啊!少爷,王福的这条命是将军给的,王福就算为了少爷去死我也心甘情愿,可是少爷,您是苏家唯一的命脉,您不能不管苏将军一家老小的奇冤啊!”

“王福,你给我听清楚,你口中的那个苏少爷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他死了!我是江枫,是江丞相的儿子,是我娘的儿子!念在你和我娘几十年的旧情,我暂且把你留在府中,他日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我会把一切都告sù

月儿,你的去留由她裁决!”江枫恨恨的说完,拂袖而去。

王福呆呆的站在那里,眼里又是痛苦又是酸涩的落下两行浊泪,整个人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林子后面,一抹翠衫又惊又怕的慢慢探出了头。江明珠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急急的跑了过去。天啦,太意wài

了,原来枫哥哥竟然是前朝大将军的遗狐。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官宦人家流落在外的儿子,一直以为只要她帮着他得到整个相府的掌控大权,她就能和他一辈子做一对衣食无忧的神仙眷侣,想不到他的身份竟然大有来头。该怎么办,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她得好好想想清楚才行!

051 大将军府

051大将军府

将军府大门口,一排豪华的马车像接力赛似的,前面的马车下完人刚刚走开,后面又来了一辆。女眷和那些文官们都从马车里下来,而男子和武将们则从旁边的官道上策马而来。

络绎不绝的人群在将军府的大门口停了下来,吆喝声,道贺声,喧哗声,交谈声,好不热闹。

江明月轻装便行,马车里只带了个翠烟,龙三在前面赶马车,江枫骑着马在旁边不紧不慢的跟着。到了大将军府门口,江枫跳下马,掀开车帘把手伸了过去:“月儿,来,当心点!”

“龙三,你把马车和马匹赶到前面的小院里去,翠烟,好生扶着小姐!”江枫把马绳扔给龙三,跟在江明月身后往门口走去。

看见江枫手上的拜贴,门口的管家扯着嗓子喊道:“丞相府江大小姐和江少爷到!”

话音刚落,一个银白色的身影风一般的飘到江明月面前,惊喜的扶着她的肩喊道:“月〖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儿,你来了,我真没想到今天你也会来!咦,江丞相呢?”

还没等江明月开口,江枫一把拉过江明月,笑盈盈的说道:“少将军,相府就月儿和我来此赴宴,大将军和少将军不会感到失望吧?”

秦亦飞朗声笑道:“哪里话,月儿能光临将军府我真是求之不得呢,月儿,江少爷,里面请!”说话间,秦亦飞已经拉着江明月走到了大将军秦万涛的面前,开心的说道:“爹,月儿来了,她代替江丞相出席今晚的宴会!”

江明月福了福身,柔柔的说道:“月儿见过大将军,家父令月儿向大将军及夫人问好。”

秦万涛哈哈笑着扶起江明月,朗声笑道:“月儿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几年不见,竟然出落得如此标致,难怪人称燕城第一才女!对了,月儿,你爹为何没来?”

江明月盈盈笑道:“家父这几日胸闷气短,积食难消,这才派了小女前来赴宴,还望大将军多多包涵。”

“哟,这不是未来的离王妃吗?还是江丞相高明,知dào

女儿就要飞上枝头做离王府未来的当家主母,这就开始让未来的离王妃抛头露面了?这里可是朝臣聚首的地方,可不是那些闺阁小姐无病呻吟的后花园!”一个娇俏的女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不待江明月回头,身子猛的被人一推,整个人往后仰去。

“月儿,小心!”江枫眼疾手快的伸手拉住了她,江明月这才抬眼望向秦亦飞身边的一名女子。只见那女子一身金丝罗雀翡翠衣,头上插着摇曳生姿的单屏金步摇,珠钗罗玉满身光,掩不尽的富贵荣华,说不出的雍容贵态。

“四公主,月儿是将军府的客人,请你说话注意点!”秦亦飞绷着脸走到江明月面前,关切的问道:“月儿,你没事吧?”

江明月莞尔一笑,走到四公主风怜衣面前行了个礼,不卑不亢的说道:“见过四公主。月儿携拜贴前往将军府赴宴,竟不知此处乃将军府的后花园。大将军,月儿前些日子撞伤了头至今不记得以前的事,所以不记得该往何处赴宴,还请大将军见谅!”

江枫抿嘴笑了起来,秦亦飞不悦的斜了风怜衣一眼,沉着脸说道:“月儿,这里就是将军府的前院和大厅,你不用担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迷路的!”

风怜衣俏脸一变,用力抱住秦亦飞的胳膊,骄纵的说道:“亦飞,我要你带我去花园走走,我不想呆在这里,真讨厌!”

秦亦飞不耐烦的说道:“四公主,亦飞还要招待客人,公主要去后花园,我让丫环们陪公主去就是了。”

“秦亦飞,你敢不听本公主的话?”风怜衣脸色大变,连声音都变的尖厉了许多。

“四公主,这里是将军府,是亦非的家,不是皇宫,公主若要发威,请回宫吧,不送!”秦亦飞用力抽回手,不客气的说道。

眼看风怜衣涨红着脸就要爆走了,秦万涛急忙上前一步陪着笑脸说道:“四公主请息怒,今日将军府请的都是朝中重臣,太子和离王殿下也快要到了,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亦飞一般见识,以免伤了公主玉体。”

“哼!”风怜衣看了江明月一眼,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江明月抬眼看了看秦亦飞一脸阴沉的表情,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秦亦飞一喜,又拉着江明月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叽叽咕咕的说了起来。一旁的秦万涛拧着眉看了二人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

“离王殿下到!”一个高亢的声音传来,整个大厅都热闹起来,人群开始往门口涌了过去。

尽管江明月眼皮也没挪一下,可仍然感到身后传来了两道灼灼的目光。她不想回头,可秦亦飞已经拉着她朝风离痕走了过去。

勉强抬了抬眼皮,江明月不情不愿的福了福身,声音细若蚊虫的说道:“参见离王殿下。”

“月儿无需多礼!”这货,竟然把爪子挪到了她的两条胳膊上,还笑的一脸欠揍的神情!江明月抬起头时,眼神已然成了一只乍毛的公鸡。

“离王殿下,这边请!”秦万涛指着上方的一处位置,恭敬的说道。

“月儿,走,我们过去!”风离痕紧紧握着江明月的手,牵着她往里面走。江明月挣脱了一下,没甩开,她求救的看着秦亦飞,秦亦飞却一脸为难的望着她。她只得把视线无助的投向江枫,江枫却面无表情的跟在她身后,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还是风离痕先开口问话:“月儿,江丞相怎么没来?他怎么放心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单独过来赴宴?”

江明月撇了撇嘴,趁风离痕不注意,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嘟着嘴说道:“我爹身子不适,还有江枫陪我来呢!”

感觉江明月脸上的怒气,风离痕笑得更灿烂了,他再次执起江明月的手,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月儿,你的聘礼我已经准bèi

好了,一百万两银票,够不够?”

江明月眸光一闪,脸上的不悦瞬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明亮得如同碎星般濯濯生辉的眸子,她的眉眼里净是毫不掩饰的欢喜和光采,微启的红唇诉说着她此刻的开怀和喜悦。

风离痕轻笑一声,再次凑近她耳边笑道:“月儿,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喜欢钱,看来等你嫁入王府以后我得想办法做些能赚钱的营生,这样你才不会无聊!”

江明月傻愣愣的沉禁在一百万两银票的巨大诱惑中还没有回过神来,她丝毫没有察觉此刻两个人之间此刻有着怎样的暖昧与情调。江枫仍然紧闭着双唇,一口一口的喝着杯中的茶,只是,握着茶杯的手却不知为何竟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慌乱之际,江枫找了个借口退了下去。

“三哥与未来的三嫂果然情真意切,既然如此,江小姐当初为何又要在婚礼前夕离家出走呢?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在外面抛头露面一个多月,回来却说突然失忆,这也太奇怪了吧?三哥,你的王妃可是要代表皇家风范的,可千万不要传出什么丑闻才好,否则会毁了三哥你的前程呢!”风怜衣双手环胸站在风离痕面前,得yì

的说道。

风离痕脸一沉,冷声说道:“怜衣,这是你身为公主对未来的嫂嫂该有的皇家礼仪吗?你的教养和风度都到哪儿去了?”

风怜衣脸色一变,撅着嘴委屈的说道:“三哥,是这个女人先气我的,她变着法儿说我!”

“住嘴,快向月儿道歉!”风离痕面色一寒,冷峻的抬眼看着风怜衣,不怒而威的脸上泛着一种令人发怵的森寒。

“三哥,我……!”风怜衣想撒个娇卖个乖什么的蒙混过关,可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这个三哥,是她所有兄弟姐妹里面她最怕也最爱亲近的人,他的话她从来不敢违背。

“离王殿下,四公主说的没错,她只是善意的提醒月儿而已,请离王不必责怪公主。”江明月垂着眼睑浅淡的说道。

风离痕看了江明月一眼,转而威严的扫了风怜衣一眼,风怜衣立kè

乖乖的低头退到了另一边。

“月儿,怜衣从小被父皇宠惯了,一点分寸也没有,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风离痕若有所思的看着江明月说道。

江明月扬了扬嘴角,似笑非笑、似幽似怨的说道:“离王殿下,四公主说的可都是事实,虽然我不记得当初为什么要逃婚,可事实就是事实,如今月儿逃婚一事已经传的满城风雨,离王殿下深受月儿牵连,月儿深感不安。过些日子我会随我爹进宫向皇上请罪,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风离痕面无表情的盯着江明月低垂的眼眸,一抬头看到秦亦飞不断的朝这边张望,眸光一敛,他低声问道:“月儿,你还是很喜欢秦亦飞,想嫁给他是吗?”

江明月惊讶的看着风离痕,不解的问道:“离王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月儿以前对小飞有情?哈哈,真是好笑,月儿会傻到欺君犯上的罪名不嫁给王爷而要嫁给少将军?好吧,就算以前的月儿真的这么无知,可是现在月儿想明白了,不嫁!”

052 惹怒太子

052惹怒太子

“你现在不喜欢亦飞?”风离痕眸光一亮,却故作疑惑的问道。

江明月笑了笑,坦然的说道:“喜欢,当然喜欢!他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帮zhù

过我的人,是我永远的好兄弟。”

“兄弟?”风离痕执杯的手顿了顿,古怪的问道。

“是的,兄弟!”江明月沉下眼眸,带着些许惆怅说道:“曾经,我把他当成了我这一辈子不离不弃的生死兄弟,还想着好好规划一下他以后的人生,想着帮他脱贫致富,帮他置办家宅,帮他娶妻生子。可惜,我想的太单纯了,呵呵!”

看着江明月略带自嘲的小脸上一闪而逝的暗沉,风离痕的心没来由的一抽,伸手便握住了江明月的手。

江明月柳眉微扬,一双湖泊般清透明净的眸子缓缓迎上他深邃的眼眸,正要说话,人群中再次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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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太子殿下到!”随着人群的涌动,江明月不得不把视线转向大门口。

十多名全副武装的护卫分列成两排威风凛凛的簇拥着一名头戴紫金冠、身着绣金盘龙的男子涌进了大厅,人群自动左右退去,齐声高呼:恭迎太子殿下!

秦万涛躬着腰上前两步,垂首恭敬的说道:“恭迎太子殿下光临寒舍,太子殿下,您请上坐!”

风连璧威严的四下扫了一眼,满yì

的点了点头,轻撩衣袍走上了主位就坐。

江明月屁股一撅,也坐了下来。整个大厅的人齐刷刷的把视线都投到了江明月身上,有担心的,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鼓励的。

风连璧深深的看了一眼稳坐在斜对面的江明月,呵呵笑道:“诸位不必客气,请坐。”众人这才各自就坐,顿时,厅中一片寂静。

呃,原来,貌似,好像她刚才坐下来早了那么一丁点儿,难怪一个个都用那种吃人的眼神看着她呢。不就是坐一下吗,迟坐早坐都是要坐的,搞那么复杂干嘛,神经兮兮的,切!江明月从鼻子里哼了一切,很不以为然的喝了一口水。

“久闻江丞相的千金才貌双全,自小便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今日大将军大宴朝臣,丞相大人可是想趁此机会让各位见识见识江大小姐的美貌与技艺?这美貌大家是见识过了,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至于才艺,不知江大小姐是否已经准bèi

好在百官面前献艺了?”风连璧肆意的盯着江明月美艳动人的脸,笑得好不得yì



江明月不动声色的低垂着头望着杯中的茶叶,心里却恨得牙痒痒。你丫的风连璧,一来就给老娘找不自在,老娘不过就是屁股重了一点儿,犯得着拿我在众人面前开刀问斩吗?什么狗屁献艺,让堂堂的未来离王妃在朝臣面前献艺,分明是想往离王脸上抹黑,当着众人的面恶意贬低丞相府。奶奶个熊,老娘才不吃你这一套呢!

江明月流波一转,缓缓站起身朝风连璧福了福身,巧笑倩兮的说道:“太子殿下,臣女多日前曾伤及头部导致失忆,往日习得的音律、诗词等全数忘却。请恕臣女不才,扰了太子殿下的雅兴。”

“失忆?你失忆了?”风连璧显然不相信,一脸疑惑的看着江明月,又望望风离痕。

风离痕站起身,坦然的笑道:“二皇兄,月儿的确失去了记忆,亦飞当初找到她的时候,她连亦飞也认不出来了!”

风连璧有些意wài

的看了看秦亦飞,见他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便笑呵呵的说道:“真是遗憾,可叹如此佳人,竟然不记得往日的风采。不知江小姐因何失忆?可是因为不满与三弟的婚事?”风连璧原本随口问问,也有意想破坏这桩婚事,却不曾想到江明月的回答竟然令在场所有的人神色大变。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月儿一个女孩子家孤身一人流落在外,才到燕城身上的银两就被人抢走了,月儿怕被歹人哄骗,便打扮成了小乞丐的模样。可月儿身无分文,又手无缚鸡之力,没到两日便饿晕了,被一群小乞丐给救了,后来,月儿便在丐帮流浪了一些日子。有一日,月儿莫名其妙被一群黑衣人追杀,说要月儿交出什么证据,月儿又惊又怕之际只得拼命逃跑。后来,月儿看到了很可怕的一幕,好多黑衣人在围杀一个乞丐,要他交出什么证据,那个人身上流了好多血,好可怕!月儿从未见过那样的场景,当场便吓晕了过去,醒来时就发xiàn

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江明月的声音越说越小,绝美的脸上一片惶恐不安,一双水眸更是盈满了薄雾,真是我见犹怜。

风离痕心口不由得一颤,想象一下她说的那一幕幕,只觉得一股难言的心痛席卷了他的五脏六腑,不收得伸手握紧江明月的手,柔声说道:“月儿,别怕,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人群中开始有人在交头接耳,有的甚至在大声议论。风连璧阴沉的盯着江明月楚楚可怜的俏脸,一时间,他的心里闪过无数个阴霾的念头。原来他要找的那个小乞丐竟然是她,她一直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藏着,难怪他的人把整个燕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难怪他们包围了怡香院却没有找到那个小乞丐,原来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风连璧双拳紧握着缓缓站起身,寒着脸阴沉的说道:“东西在哪里!”

嘎?众人愕然的望着风连璧,无一不能想到的就是追杀小乞丐的人就是太子殿下!

“啊,什么东西?”江明月傻傻的问道。

“少给本太子装算,说,东西在哪里!”风连璧一脸戾气的指着江明月,身边的护卫立kè

冲上去围住了江明月。

江明月后退两步,依着风离痕站定,惊恐的问道:“太子殿下,月儿冤枉啊,月儿多次差点死在那群黑衣人手上,如果手里有他们要的东西,早就拿给他们用来保命了,哪里还用的着成天担心吊胆的过日子?请太子殿下明查,月儿真的不知dào

你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啊!”

“少废话,今天不交出东西,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一个护卫恶声恶气的朝江明月吼道。

“狗奴才,敢对本王未来的王妃无礼?这里还轮不到你放肆!”风离痕猛一拍桌子,桌上飞起一只茶杯直直砸在了护卫的额头上,护卫当场血流如注的倒在了地上。

“老三,你想干什么,放肆!”风连璧面色铁青的走到风离痕对面,眼里噙着浓浓的阴寒与残戾之气。

风离痕眸光一寒,伸手把江明月揽在怀中,沉声说道:“二皇兄,这话该臣弟问你才是,你想把月儿怎么样?她是父皇指给臣弟的离王妃,不是街边的小乞丐,由不得二皇兄想杀就杀!”

“老三,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走开!”风连璧伸手去推风离痕,风离痕却稳稳的挡在江明月面前,动也未动的冷声笑道:“太子殿下,你确定这事跟臣弟没关系?月儿可是臣弟未过门的王妃,说什么臣弟也不能让太子殿下伤她一根毫毛!”

风连璧阴狠的瞪着风离痕,指着他的鼻子咬牙说道:“好,老三,算你狠!来人,回宫!”说完,风连璧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一旁的秦万涛猛然醒悟过来,急急的追了出去。

整个大厅再次沸腾起来,有人紧接着跟了出去,也有人朝风离痕这边挤了过来。不多时,秦万涛一脸懊恼的跑了过来,朝风离痕抱拳说道:“离王殿下,都怪末将无能,未能留住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已经起驾回宫,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风离痕淡淡的笑道:“大将军不必过虑,此事自有满朝文武代为作证,是非曲直,本王自会向父皇禀明。大将军,宴会可以开始了,各位大人,请入座吧!”此时此刻,风离痕的话便是权威,没有人再继xù

言论什么,因为留下来的人大多数都是离王的党派或者还在两头观望的人。

宴会开始了,原本热闹的大将军府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许多,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用着膳,生怕祸从口入。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看着风离痕一副淡然的表情,江明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歉。她原本只是想揭穿太子的诡计,并没有想过让风离痕为她出头,甚至挡下太子的淫威。

风离痕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江明月,轻声说道:“月儿,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我反而很高兴。朝臣们都知dào

,我和太子之间的战争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很多人为了明哲保身都不会公然与太子为敌,但是月儿你今日却触碰了太子的死穴。我之所以高兴,是觉得月儿你终于和我变成了同一战线的人。但是月儿,以后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江明月撑着下颌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平静的说道:“离王,你错了,我答yīng

过我爹,不会参与你和太子之间的权势之争,这也正是我爹派我来的原因。只是,我还是惹怒了太子,我的目的不是为了离王,只是为了江明月,为了我自己!”

053 收拾烂摊子

053收拾烂摊子

风离痕眸色微变,轻叹一声,柔声说道:“月儿,你还在怪我吗?当初我并不知dào

那个小乞儿就是你,如果我一早知dào

的话……。”

“这个世界上永远也不会有如果!太子的事我会去和我爹说清楚,请离王不必为月儿担心。”江明月清冷的说道。

“月儿,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我们很快就要成婚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保护你和丞相府,这些都将是我的份内之事,月儿,你为什么非要拒绝我呢?”风离痕耐着性子说道。

江明月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说道:“看来我有必要纠正一下,离王,我不是拒绝你,只是不想和你们皇家扯上任何关系。”

风离痕面色一变,筷子啪的放在桌上,隐忍着怒意大声喝道:“江明月,你非要惹怒本王是不是?”

惹怒?这就怒了吗?真是遗憾,她还没有说完呢,要是听她说完,他还不得气成爆〖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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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米花了?

江明月抿嘴一笑,正要开口说话,一道黑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凑近江明月的耳边不轻不重的说道:“小姐,您的头痛药送来了,放在马车上,大夫说了,要趁热喝!”

“啊?”江明月一愣神的功夫,一只大手已经像拎小鸡似的拎起她朝门外走去。江明月扭了扭腰身,整个人被龙三固定在怀里一动也不能动。她只得费力的回过头陪着笑脸朝风离痕喊道:“抱歉啊离王,那个,我的头疾……,麻烦离王代我向大将军说一声,呵呵,不好意思啊,失陪,失陪!”

风离痕黑着脸看着江明月窝在那抹高大的身影怀里翩然远走,又气又怒之后,变成了深深的无奈,又隐隐夹杂着一丝心痛。

“喂,龙三,快放下我啦,你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啊,我的胳膊都快都你卸掉啦!”话音刚落,江明月被一股大力扔进了车内,整个人四脚八叉的仰倒在马车上,疼得她龇牙又咧嘴。

正要发飙,一个黑影瞬间欺了过来,半趴在她身上抖着那条长长的蜈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说道:“我要是不懂怜香惜玉,我会跑来这儿玩虎口拨牙?小月月啊,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江明月眼珠一翻,见鬼似的扳住龙三的肩膀摇了摇,轻嘘鬼叫起来:“龙三,你丫的中什么邪了?翠烟,快去请丈夫,快!”

只听外面的马一声长嘶,夹杂着翠烟的一声尖叫,马车得得的跑了起来。

龙三邪邪的撑着一张诡异的脸凑近江明月,嘻嘻笑道:“小月月,你真是不听话,你踩到了狼的尾巴,又用石头砸了老虎的屁股,你这只小羊可是不够他们分的。行了,还是先便宜了我这只小狐狸吧!”说话间,龙三的牙已经轻轻咬在了江明月的颈间。

“龙三,你他娘的失心疯了是不是?你到底……你不是龙三!”江明月突然眸光一闪,抬手朝着龙三的肩膀拍了下去。这一掌她凭着本能的反应聚集起体内的真气,不知轻重的拍了下去。

“噢……呜……!”龙三成功的被江明月的内力震开,撞在马车门上又被弹了回来,再次扑向江明月。

“月、月儿……痛啊!”温润绵柔的声音从龙三的口中溢了出来,只见他一挥手,一张人皮面具从脸上脱落,露出了风清流那张惊艳绝世却又痛苦不堪的脸。

“妈呀,风清流,怎么是你?”江明月大惊失色,七手八脚的把他扶了起来,一只手拼命在他胸口揉着,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变成了龙三的模样?你这浑球,好好的你戴他的面具干嘛?还不知死活的占我便宜,还好我功夫不好,否则你这只病猫真的要挂了!”

风清流顺势把整个上身都挂在江明月身上,捉着她的手按在胸口有气无力的哼哼道:“我要是再不来收拾这堆烂摊子,保不准你就和三皇兄打起来了!”

“打就打,我就一定会输他吗?笑话!”江明月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风清流的肩窝,揉着揉着就移到了胸口。

“至少现在你必输无疑,再过个三五年,说不定你的轻功会在他之上,但你的武功却是很难能胜他的。他驰骋沙场多年,又拜过宫中多位武术高手为师,你可不能小瞧了他!”说着,风清流伸手揽住江明月的腰肢,窝在她怀中惬意的闭上了眼。

江明月一双小眼神阴恻恻的不知dào

在想着什么,嘴里却恶毒的说道:“武功高了不起吗?没听说过这世上唯小人与女子最难养吗?哼,他是高高在上的离王殿下,我就是一打不死的小强,只要我还能蹦跶,总有一天能咬住他,我咬咬咬咬咬!”

“月儿啊,我说你沉不住气,是说你不该把这件事揽上身。太子现在知dào

你掌握着他勾结丐帮的证据,肯定会认为你与离王同仇敌忾与他为敌,在他还没有被离王扳倒之前,他一定会纠缠你的!”风清流懒懒的说道。

江明月撇了撇嘴,一眼瞅见风清流那货枕着她的柔软闭目养神,半点没有受到撞击的样子,顿时怒从心生,一巴掌盖住他俊美无双的脸用力推开,恶生恶气的说道:“你没受伤?龙三呢?他死哪去了?”

“我在赶马车!”一个硬梆梆的声音从车门外传了进来,江明月用力瞪了风清流一眼,闷声说道:“你怎么会知dào

里面的事?你什么时候来大将军府的?”

风清流委屈的摸着鼻子又爬了过来,讨好的笑道:“龙三把马车赶到后院的时候我就已经来了,只是,我扮成了他的样子,他扮成了江枫的样子!”

听到江枫两个字,江明月一下子跳了起来,用力拍着车门喊道:“停车停车,江枫还在大将军府上,快,快去把他找回来,我怕离王会对他不利!”

风清流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柔声笑道:“他不在大将军府上,太子离开大将军府的时候我把他支开了,他现在应该带着林护卫他们在前面等着保护你呢!”

江明月拉开车帘一看,果然,前面有一大群人骑着马站在那里,为首的正是江枫。

“你是怎么跟江枫说的?他怎么会听你的话?”江明月奇怪的问道。

“很简单,我说,太子可能会在半路设下埋伏,让他赶回去调派人手在路上接你。”风清流淡淡的笑道。

“就这样?那小子信了?”江明月觉得不可思议。

“信,当然信!”风清流一本正经的说道。

江明月眨了眨眼,嘿嘿笑道:“想不到这小子还挺信你的。那现在怎么办,你这个样子会被他认出来的!”

风清流莞尔一笑,伸手抚上江明月胸口的一缕发丝,淡淡的说道:“无妨,让他见见我这个未来的姐夫还活蹦乱跳的也好,省得他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江明月嘴角抽了抽,抚额叹道:“风清流,我看一天到晚胡思乱想的人是你吧?我又不是他姐姐,你这个姐夫做的还真是莫名其妙!”

“你必须是他姐姐,不然我又要费神了!”风清流正儿八百的盯着江明月娇艳欲滴的红唇,慢慢又把上身凑了过来。

“月儿,月儿!”江枫急急的迎了上来,大老远就喊开了。

江明月只得掀起车帘,露出一张笑盈盈的脸朝他挥了挥手。

从马车上下来,龙三还是龙三,风清流还是风清流。

看见风清流,江枫先是一愣,而后迟疑的问道:“八、八皇子?江枫见过八皇子殿下!”

风清流点点头,悦声笑道:“江枫,你是江府的少爷,排名第二,为何对月儿不行家族之礼?俗话说长姐如母,你怎能如此轻慢于她?”

江枫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他飞快的抬眼看了看江明月,垂首拱拳道:“八皇子教xùn

的是,是江枫唐突了。月儿姐姐,你还好吧?”

江明月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我没事,多亏八皇子一路相送回府。龙三,你送八皇子回府吧,我骑马回去就行了!”话一出口,江明月就后悔了。骑什么马呀,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估计连马背都没摸过吧,她要是骑着马大摇大摆的回到丞相府,那才真是怪事一桩呢!

“江枫,把你的马给本皇子,你护送你姐姐坐马车回府吧!月儿,你放心,这里离王府不远,静远和高云应该很快就来了。月儿,好好保重!”说完,风清流接过江枫手中的马绳,翻身上马,慢悠悠的往前走去。

目送着他走出很远,江明月这才上了马车,挥挥手,落下了车帘。

一路上,马车里的两个人一言不发,各自想着心事。

“月儿……,对不起,我、我不是不想尊重你,只是我、我不想叫你姐姐,我……。”

看着江枫涨红了脸唯唯诺诺的样子,江明月很难把现在的他与一个月前的他联想在一起。她扬起嘴角笑了笑,平静的说道:“你不用觉得这么为难,尊重是放在心里的,不过是个口头上的称呼而已,我无所谓!

江枫愣了愣,神色复杂的看着江明月平静的脸,突然拉着她的手激动的说道:“月儿,我的心思你懂的,对不对?”

054 月牙胎记

054月牙胎记

江明月平静的看着江枫,清澈的眸光中看不出一星半点的情绪。她任由江枫握着自己的手淡然的说道:“如果这句话在我失忆以前被我听到,我会被你吓死,如果这句话在一个月以前被我听到,我会一脚把你踹出去,现在被我听到,我却没什么好说的。收回这句话吧,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她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合着眼假寐。

江枫面色一白,低头看着空留余香的手,颤声说道:“月儿,我知dào

你一直都不喜欢我,以前我只是单纯的想得到你,后来这个念头便如影相随的伴着我,成了一个执念,也成了一种习惯。可是,自从你失忆回府以后,我明白,这不是执念,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你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嗔都令我无法呼吸,每一次见到你,我的心跳都会加快,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这种感觉一发不可收拾,我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月儿!”

江明月缓缓睁开眼,迎上江枫痛苦而激动的神色,她轻叹一声,细声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愚昧!你当真要把精力和时间浪费在这虚无飘渺的情爱红尘中?如果你现在迷失了方向,我不介yì

提醒你一下,你心里如果还有责任和义务*{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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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该做的不是坐在这里对我深情表白,而是去履行你应该承担的职责和义务,去完成那些为了你活着的和死去的人们的心愿!”

江枫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他面色惨白的望着江明月幽深的眼眸,像被人抽去了全身的气力,无力的撑着身子颤声问道:“月儿,你、你是不是知dào

了什么?是娘告sù

你的对不对?娘跟你说了些什么,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不是江明月,你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江明月!你到底是谁?你混进相府到底是为了什么?谁派你来的,你说,你说啊!”江枫突然身子前倾掐住江明月的脖子,声斯力竭的吼了起来。

龙三听到了声音,正要掀开车帘探个空间,却听江明月的声音传了出来:“龙三,没你的事,继xù

驾车!”

马车仍然朝着相府的方向急驰,江明月一动不动的盯着江枫发红的眼眸,清冷的说道:“就像你所看到的这样,以前所有的事我全忘了,不管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现在的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仅此而已。如果你说我不是江明月,我也不介yì

做月明江。一句话,我是谁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是你最好弄清楚你是谁!”

江枫双手一个哆嗦,眸光一变,突然伸手扯开江明月左肩的衣衫,露出了一片胜雪的肌肤。江明月正要发怒,却见江枫死死盯着她的肩头喃喃的说道:“胎记还在,你是月儿,肯定是月儿!”

江明月低头一看,她的左肩下方赫然印着一块手指头大小的殷红的月牙形胎记,看上去诡异又妖媚,祸孽重生的样子。这这这,这也太邪门了吧?这块胎记前世明明长在后肩的,而且颜色也是胎青色,不是这种妖孽的红色呀,真是太离谱了!

见江明月一脸震惊、阴晴不定的神色,江枫羞赧的别过脸不自然的说道:“月儿,对不起,我不是要存心冒犯你,我只想看看你是不是真zhèng

的月儿。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月儿,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江明月内心翻滚着诸多疑惑,她没有心思去追究江枫的无礼,强压下心里的暗涌恍惚的说道:“算了,我不怪你!”

整理好衣衫,江明月的心没法再淡定了。她莫名其妙穿越在这个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又长着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那么这玫胎记为什么相同又不一样?太匪夷所思了!

马车上的两人各怀心思,到了丞相府,江明月急急的跳下马车,直接忽略了江枫伸过来的双手。

“小姐,您慢点!”翠烟追在后面一路小跑着跟了进去,龙三也不紧不慢的进了大门。江枫苦笑着下了马车,失魂落魄的走了进去,对迎上来的王福根本视若不见。

天色已晚,江子恒夫妇却还在厅中等着江明月。见江明月一脸倦色的回来,江子恒心疼的迎上去问道:“月儿,累了吧?先回房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江明月摇了摇头,浅笑道:“爹,月儿心里不安,特来向爹请罪!”

江子恒一愣,上前扶住江明月,紧张的问道:“月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江明月抬起头凝重的说道:“爹,月儿出言不慎得罪了太子殿下,惹得太子殿下当场就不欢而散。”

“月儿,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得罪太子呢?”江子恒拉着江明月坐了下来,示意江夫人屏退丫环,并并关上了门。

“爹,月儿本来不想多说,是不想让爹担心,可是现在月儿不得不说了。一个月以前,月儿曾遭太子的人追杀,是因为月儿亲眼见到了一群黑衣人围攻一名丐帮长老,而那名丐帮长老正是救了月儿一命的恩人。那群黑衣人发xiàn

月儿以后到处派人追杀丐帮弟子,要找回什么证据,月儿几次被困差点丧命,也因此受伤失去了记忆。今日太子殿下当着朝中众位大臣的面意欲羞辱相府和爹的颜面,月儿这才道出自己失忆之事。谁知太子殿下竟然当众问我把东西藏在哪里。月儿据理力争,惹怒了太子,是离王出面替月儿解了围。爹,是月儿不好,未能体谅爹的一番苦心,请爹爹责罚。”江明月盈盈站起身,朝江子恒施了一礼。

江子恒急忙伸手扶住,心疼的说道:“孩子,你受惊了!是为父考lǜ

的不周全,为父早该想到太子是不会轻易放过为父的,都怪为父大意,令月儿受了惊吓。月儿,你不要担心,这件事迟早都要面对的,只要离王和丞相府联姻,太子的矛头必然会对着丞相府。唉,朝中局势动荡难安,为父想洁身自好怕是难上加难哪!”

江夫人上前拉住江明月的手,柔声说道:“相爷,月儿,你们都不用太担心,相爷一心为皇上尽忠,是非曲直,一切自有皇上定夺。时辰不早了,月儿,你还是先回房歇着吧!”

江明月看了看江子恒,轻轻点点头,带着倦色出了大厅。

一回到西厢院,江明月迫不及待的拉着翠烟进了房间,把她逼到墙角轻声问道:“翠烟,你知dào

我身上的那枚月牙形胎记吗?”

翠烟莫名其妙的点点头,疑惑的问道:“小姐,怎么啦?您的胎记打从出生就有了,有什么问题吗?”

江明月想了想,轻轻裉掉肩上的衣衫,沉声说道:“翠烟,你看,你觉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翠烟一看,惊叫起来:“天啦小姐,这这,怎么变这样了?您上次从相府出去以前还是青色的胎记,怎么突然变成红色了?”她大着胆子用手擦了擦,那胎记依然娇艳如烈火。

江明月拢起衣衫拉着翠烟坐在床头,疑惑的说道:“你是说,这枚胎记以前是青色,不是红色?府里还有谁见过我身上的胎记?江枫知不知dào

?”

翠烟摇摇头,沉声说道:“府里大多数人都知dào

小姐肩上有块月牙形的胎记,相爷和夫人正是因为这个胎记才给小姐起名叫明月的,可是除了夫人和小姐以前的奶娘以外,很少有人见过小姐身上的胎记,因为小时候大夫人给小姐算过命,算命的说小姐出阁以前不能踏出相府半步,否则会攥改命运,而且,这块胎记也千万不能被人看见,否则会对小姐不利。翠烟小时候听夫人提起过,所以还记得,小姐以前也很仔细的,从没有踏出相府半步,连西厢院的大门也很少踏出。”

江明月暗自心惊,虽然她对那些狗血的穿越啦、命运啦这些东西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但她现在的的确确是个活生生的穿越者,再加上这么邪门的种种际遇,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算命先生的话。很显然,本尊江明月真的是因为出了相府才遇到种种麻烦,而被她穿越过来代替了她,可是这个胎记又代表什么呢?用她的话讲,前一世的那块乌青乌青的胎记就像一个被乌云遮住了的弯月,给人的感觉是阴暗又晦气,所以她很讨厌她的那块胎青。可是现在的这个胎记就像……就像一团燃烧的火苗,像浴火的凤凰,妖孽到不行,也令她心跳到不行。

如果这块已经变质的胎青代表重生,她倒是很乐意玩一回涅槃,肆虐的,彻底的,随心所欲的毁灭。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那个算命的既然算出了本尊江明月的命运,那么她的命运应该要改写了吧?她必竟已经不是原来的江明月了,不是吗?

管他丫丫的命运是轮回还是重生,她总归是要做她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佛挡杀佛,魔挡诛魔!

055 开张大吉

055开张大吉

江明月装病在府里躺了几天尸,躲过了一帮公子小姐的盛情,正在她骨头都快酸透生锈的时候,风清流却带来了好消息,请她正式出席怡香院的开业大典。

作为怡香院的背后大老板,这可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正儿八百打响名号的大好机会呀,可不能搞砸了!于是,江明月柳腰轻束,秀发盘亘,华服轻拢,换了人家。

身后跟着龙三,江明月大摇大摆的骑着马出了相府。没有带翠烟过来,着实是因为那小妮子上不得台面,怕她给自己添乱。

刚到怡香院的门口,还没来得及细看门口的繁华与热闹,便有两名小厮拨开人群殷勤的上前牵住马绳,恭敬的说道:“皓月公子,刘公子已在里面恭候,里面请!”

拨腿跑上三楼的雅间,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江明月愣住了。里面居然坐了好几个人,风清流,白银霜,红莲,还有花狐狸。

“来来来,皓月兄〖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我们已经等你多时了!”风清流起身走到江明月面前,拉着她走到旁边的空位上,笑盈盈的说道:“皓月兄,这几位你都知dào

了,刘某就不再多说了。各位,这位东方皓月是刘某的好朋友,也是怡香院真zhèng

的大老板,以后怡香院的生意可就要靠大家多多支持了!”

江明月嘴角抽了抽,无言的瞪了风清流一眼。这货,不但给他起了名号,连姓也改了。不过,东方皓月,这名字倒挺好听的。

“东方皓月?哈哈,好名字,东方兄弟,以后怡香院有什么地方需yào

花某帮忙的,东方兄尽管吩咐,花某定当尽心尽lì

。”花千语一双狐狸眼滴溜溜的停留在江明月的脸上,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

江明月抱了抱拳,粗声粗气的说道:“好说好说,花兄如此深明大义,小弟我就不客气了!刘兄,咱们怡香院的姑娘够吗?不如请花兄帮忙去张罗张罗?话说回来,花兄,我这怡香院可不比别的**和妓寨,咱们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好!怡香院的姑娘要个个赛西施,人人胜天仙,琴棋书画是小菜,游戏杂耍是调味,姑娘们不但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走得了猫步,翻得了围墙,驾得了马车,捅得死独狼,打得过原配,斗得过流氓!花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花千语的嘴角先是狠狠的抽了抽,而后两眼放光的盯着江明月笑眯眯的眸子,磨拳擦掌的嘿嘿笑道:“东方兄弟,你这番话可真是够味儿,够新鲜,我喜欢,哈哈哈!”说着,眸光一转,又喷着热气凑近江明月低声问道:“不过,这猫步又是什么?可否走来给我看看?”

江明月咧嘴一笑,朝一旁的红莲抛了个媚眼,妖媚的眯着眼说道:“红莲,来,给这位爷走个猫步!”

红莲愣了愣,和白银霜对望了一眼,略一沉思,随即站起身后退几步,朝众人福了福身,一双小手拢到腰际,再轻移莲步,如流云般款款走上前,盈盈娇语道:“各位爷,红莲有礼了!”

江明月抚掌哈哈大笑道:“好一朵冰雪聪明的娇莲,甚合我意,甚合我意啊!红莲,我决定了,我要挖你做我怡香院的头牌,多少钱,你只管开价!”

未等红莲开口,风清流伸出手指弹了弹江明月的头,温润的笑道:“猴急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呢!白姑娘先前就是怡香院的头牌,按理说怡香院重新开业,她当仁不让应该是这里的头牌才对,你如此这般岂非有失公道?”

风清流的话令白银霜浑身一颤,娇艳的脸上瞬间一片惨白。她缓缓抬头看着风清流温润无边的笑脸,不由得感到一阵发寒。

“以白姑娘的才艺当然可以称得上是怡香院的头牌,不过,皓月只怕白姑娘志不在此,所以不便强留。刘兄,你曾经是白姑娘的座上宾,皓月就把白姑娘交给你了,白姑娘是去是留但凭刘兄你一句话!”江明月笑意深深的看着风清流,弯弯的眉眼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戏谑。

风清流斜了江明月一眼,面上依旧一副温润如水的样子,语气却颇为迟疑的说道:“皓月兄,在下最近治病花了不少银两,可否请皓月兄行个方便,先把白姑娘的卖身契给我,在下即刻给皓月兄写上一张借据,由花少主和红莲姑娘作证,可好?”

江明月扯了扯嘴角,不着痕迹的睨了风清流一眼,嘴里却叹道:“刘兄果然有情有义,做兄弟的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好,刘兄有意为白姑娘赎身,在下理当成全刘兄,白姑娘赎身的银两一半算在小弟身上了!”江明月豪情万丈的拍了拍胸,朝风清流挤了挤眼。

风清流脸上一乐,伸手握住江明月的手,欢喜的笑道:“好兄弟,你果真体谅在下,不愧是在下视为知已的好友。来人,把白姑娘的卖身契拿来!”

一旁的白银霜终于忍无可忍的站起身,寒着脸颤声说道:“不用了,刘公子的好意霜儿心领了,只是霜儿暂时还不想离开怡香院,还请两位公子成全!”

“小姐,您说什么呀,您别傻了!”身后的青儿焦急的拉了拉白银霜的衣袖,低声说道。

白银霜倏的回头朝青儿冷声喝道:“住嘴,这里轮不到你多嘴!”青儿委屈的闭了嘴,含怨的瞪了江明月一眼。

花千语眨着一双狐狸眼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嘻嘻笑道:“白姑娘如此一位绝代佳人,倒是符合东方兄的用人标准。白姑娘,你放心吧,你若留在怡香院,皓月兄定然不会亏待了姑娘,保证姑娘很快就能红透半边天!”

白银霜又羞又恼的瞪了花千语一眼,面色铁青的坐了下去。

风清流淡然的看着白银霜,柔声说道:“霜儿姑娘,你还年轻,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实非你久留之地呀!你若出了怡香院,还能寻个良人过一生悠闲的日子,若是继xù

留在这烟花之地,只怕将来……。”

“不劳刘公子费心了,霜儿福薄,这一生是歹是坏是兴是衰全仗老天作主,好坏怨不得刘公子!”白银霜哀怨的看了风清流一眼,满目伤痛的站起身掩面而去。

“我说刘兄啊刘兄,你连拍个马屁都能拍到马蹄子上,我都替你难为情!”江明月嗤了一声,白了风清流一眼,自顾自的端起了酒杯。

风清流莞尔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大家熟识一场,总归是朋友,又岂能置之不理?皓月兄,你不也是如此吗?”

江明月哼了一声,一口饮尽杯里的清酒,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眨着一双星眸说道:“刘兄,把怡香院交给白姑娘打点吧,也不枉你对她一片苦心了!红莲,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怡香院的头牌!”

红莲娇笑一声,掩嘴笑道:“皓月公子,红莲何德何能,竟能得公子赏识,也算红莲几世修来的福份了!”

“红莲,你少在这儿乱拍马屁,小爷我不吃这一套!你说,你到底要不要做我的人!”

花千语眨着一双弯弯的水眸,妩媚的笑道:“东方兄,实不相瞒,红莲可是我的人噢!”

江明月明眸一瞪,撑着脑袋晃着手指横眉毛瞪眼睛的朝花千语吼道:“你丫的别这么不上道好不好?小爷我是真心喜欢红莲,多少钱你才肯让给我,你开个价!”

花千语眸光一闪,凑近江明月低声笑道:“无价!不过,你若是也有这般绝妙的人儿,我倒是可以跟你交换一下!”

江明月眼一翻,一拳砸在桌子上,恶声恶气的吼道:“屁话,小爷我要是有这样的妙人儿,我还找红莲干嘛!”

“你有,远有天边,近在眼前!”花千语邪魅的在江明月颈间哈着气,痒得她直掏耳朵。正要发火,风清流伸手揽住他的肩,悦声笑道:“皓月兄,这是百花酿,贪杯会醉的噢!”

江明月一扭头揪住风清流的衣襟,钻到他怀中嘟嚷道:“刘兄,我要红莲,我不管,我就要红莲,你把这只花狐狸搞定,把水月天搞定,以后红莲就归我了!”

“花狐狸?”红莲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花千语意味深长的盯着江明月微微泛红的俏脸,妖媚的诱惑着:“皓月兄弟,只要你答yīng

我一个条件,我就把红莲让给你,如何?”

江明月抬起一双迷离的水眸,正要说话,风清流按住她的肩咬着她的耳朵低语了几句,江明月立即展露笑颜,一张娇艳的脸刹那间芳华四溢。

花千语眸光一缩,待要说什么,却见一青衣小厮在门口恭声说道:“两位公子,楼下的房间已经全满了,楼上的客房也满了,下面还有很多客人吵着要见刘公子和白姑娘呢!”

江明月一听,霍的站起身,指着自己的脑门嚷嚷道:“我才是怡香院的老大咧,小哥,你下去吱一声,就说怡香院的大老板东方皓月在此,请他们稍安勿躁,我们马上就下楼。来人,去请白姑娘过来!”

056 竟妓

056竟妓

在风清流的搀扶下,江明月弹着两条腿走到二楼的雕花小阁,左边是两大迷死人不偿命的帅哥,右边是两位风华绝代的佳人,当然,其中还包括一位轻纱遮面的神mì

女郎。

面对着楼下黑压压的人群,江明月乐得脚步直颠,她稳了稳虚浮的步伐,灿若流星的笑道:“各位,怡香院今日重新开业大酬宾,在下东方皓月首先要感谢各位老少爷们的捧场,今日的酒钱一概全免,可是,姑娘们的赏钱和胭脂水粉钱可不能免噢,不然她们该裹着粗麻布衣素面朝天的接待各位大爷啦,各位爷们不心疼,小弟我可会心疼的!”

一句话,逗得楼上楼下那些财大气粗的大老爷们哈哈大笑。笑声刺激了江明月,她推开风清流的搀扶,摇晃着靠在雕栏上,小手一挥,意气丰发的说道:“各位爷们,在下旁边的这位刘公子,是怡香院的二当家,另一位的名号说出来可了不得,他便是燕城赫赫有名的花家少主,姑娘们,他们两位帅不帅呀?”

“帅——!”人群中顿时爆fā

出一阵齐整整的轰笑声,江明月见状,愈发的得瑟了,她索性撩起长腿跨*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坐在雕栏上,扯着嗓子喊道:“我右边的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各位不陌生吧?她便是怡香院的头牌白姑娘!不过,白姑娘今日的身价可是今非昔比噢,她不再是怡香院的头牌,而是怡香院的……妈妈啦!也就是说,各位大爷以后想见白姑娘,可不是光有银子就行的,还得看咱们姑娘乐意不乐意,是吧,白妈妈?哈哈哈!”

白银霜先是一惊,而后又是一喜,最后却含羞带怒的瞪了江明月一眼,像一朵盛开的白梅,带着冷傲和冰霜,却惹得楼下一片哗然大作。

江明月得yì

的晃着两条腿,半靠在风清流身上,一只手还搭着白银霜的肩,痞痞的朝楼下挥手笑道:“各位老少爷们,淡定,淡定!咱们怡香院的姑娘们个个都是宝,人人有绝活,不久的将来,你们将会看到不一样的怡香院!还有哇,咱们的头牌白姑娘虽然没了,可这儿不是还有个倾国倾城的红姑娘吗?东方先卖个关子,只有红姑娘亲自招揽的幕后嘉宾,才有资格一睹红姑娘的芳容噢!”

人群再次喧哗了起来,有人指着红莲跳着脚喊道:“开价多少才能一见红姑娘的芳容?东方公子,您给个价吧!”

江明月一乐,咯咯笑道:“钱算什么呀?有钱顶个屁用,红姑娘的幕后嘉宾不需yào

黄金万两,也不需yào

白银千两,底价……一百两银子!”

“什么啊,底价就一百两?一百两就可以见到红姑娘了?东方公子,您没跟大伙儿开玩笑吧?”闹哄哄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像煮沸了的开水,扑腾得江明月两眼直冒金星。

“安静,安静,我还没说完呢!”江明月挥了挥手,探着脑袋神mì

的说道:“一百两银子可以得到与红姑娘独处的机会,但是,想见红姑娘芳容,少不得和红姑娘比试一番,赢者可以入幕为宾,输了的,对不起,就劳烦挪个位置给别人!至于赌什么,赌注是多少,各位可以和红姑娘私底下商议,嘿嘿!”江明月笑得像偷了七八只鸡的狐狸,两条长腿晃悠得更厉害了。风清流只得将她的腰肢整个人圈在怀中,以免她一不留神晃悠下去。

花千语眨着一双狐狸眼笑望着满面绯红的江明月,走到红莲身边低声笑道:“红莲,这丫头就这样把我们给卖了,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咱们还得帮她数钱是不是?”

红莲惊讶的看着花千语,他那双桃花纷飞的眼眸里闪烁着灼灼的光彩,只一眼,红莲便了然于胸。她眨了眨一双盈盈美目,浅笑着说道:“可是,我真的是找不到任何借口来拒绝她!”

楼上楼下的男人们个个眼里冒着绿幽幽的光,在红莲身上不知射了多少个洞。江明月异常得yì

的朝红莲勾了勾手指,红莲立kè

乖巧的上前倚着江明月,款款朝楼下施了一礼,娇言软语的说道:“红莲见过各位爷!”

“她是红莲,是水月天的头牌红莲姑娘!”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立kè

,整个大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江明月揉了揉眼睛,探着身子往下看了看,不解的问道:“怎么啦,是水月天的头牌又怎么啦?她现在可是我东方皓月的人,谁不服气?谁不服气?嗯?”

“红莲姑娘艳名远播,可是却从来没有人能够一睹她的芳容,多少人为了见她一面甚至不惜倾家荡产,可是都没能如愿,东方公子,您确定一百两银子就可以与红莲姑娘一较高低?在水月天,红莲姑娘的身价可是一万两银子啊!”有个不咸不淡的声音传了上来,话语里不乏又爱又恨之意。

一万两银子?乖乖个隆叮咚,这妞这么值钱?江明月嘴里嘀嗒着口水,崇拜的把头偎在红莲的胸口,涎着脸笑道:“红莲,小爷我要发财了!各位老少爷们,小弟我从不打诳语,一百两银子就是一百两银子,各位要是不相信,三日后红莲正式开始挂牌接客!”

楼下又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东方公子,红莲姑娘可是水月天的人,水月天的背景可不简单,他们会这么轻易把红莲姑娘让给东方公子?”

这个……,说实在的,这方面江明月还真没想过。挠了挠头,江明月歪着头瞅着红莲,凑近她耳边嘻嘻笑道:“美人儿,说好了的,你是我的了!”

红莲盈盈一笑,如黄莺转啼般脆声说道:“各位爷尽管放心,红莲在怡香院每日只接待十位贵客,排上号的各位爷们可得仔细想好赌注哟!不过,各位爷若是输给红莲,也可以到水月天竟万两白银与红莲再续前缘呀!”

“好个妖孽的小蹄子,你这招真是高,小爷我估摸着你挣的银两可以买下好几个水月天了吧?”江明月咧着嘴从牙缝里哼出几句话来。

红莲嫣然一笑,嘟着性感的红唇凑近江明月的耳朵吐气如兰的说道:“爷,您放心,红莲我一定不辜负爷的厚望,保证您日进金斗,钱多得能砸死几头牛!”

“嘿嘿,真上道,小爷我喜欢!”江明月发出一阵Yin笑,伸手轻轻捏了捏红莲的脸,惹来楼下一道道羡慕又嫉妒的眼神。

“东方公子,三日后红莲姑娘真的挂牌接客?我现在就要预约可不可以?”

“对对,我也要预约,我也要!”

“还有我,还有我呢!”

哈哈,才眨眨眼的功夫,楼下一票男人的手里都扬起了黄黄红红的银票,好不壮观!

江明月咽了咽口水,搓着手笑道:“各位爷,淡定,淡定!红莲姑娘只有一位,各位爷们可是有上百位呀,咱家姑娘可伺候不过来呀!要不这样吧,各位爷们都是上帝,咱们谁也得罪不起,可是银子不分贵贱哪,咱们抽签决定,红莲姑娘抽到谁了谁就能上来,好不好,好不好?”

“这话儿倒是新鲜,一百两银子谁都出的起,咱们赌的就是运气,好,就抽签决定!”有人应了一声,更多的人也开始纷纷点头表示应允。

“那就这样吧,三日后辰时一刻开始,各位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排队领号,辰时三刻结束派号,届时红莲姑娘的小手摸到谁的号,谁就有机会……啧啧,心跳加快呀有木有?哈哈哈哈!”江明月眼里冒着濯濯的光,肆意的仰头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在红莲娇嫩的脸上摸了一把,好不畅快。

楼下的人群中也爆fā

出一阵阵暖昧的轰笑,更有一双双红果果的眼神在两个绝色的美人身上乱转,甚至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江明月身上打起了转。

风清流眸光一闪,勾住江明月的腰身轻轻一拉,把她揽在怀中,清悦的笑道:“各位,东方公子适才说过,今日怡香院的酒水全部免费,各位,请尽情享用。白姑娘,这儿就交给你了!”说完,大手一挥,揽住江明月的腰大步流星直奔楼上的雅座。

“哎哟,红莲,我的红莲呢?我的摇钱树哇……快过来让小爷我看看!”江明月拍了拍旁边的软榻,眯着眼盯着红莲取下轻纱后的娇俏脸颊,下一秒,她一个恶虎扑食般的扑到红莲身上,搂着她又蹦又跳的喊道:“红莲,我的好姐姐,亲妹子,我爱死你了,你真的答yīng

做怡香院的头牌了?啊呀呀,我没做梦吧?刘兄,花狐狸,我没做梦吧?”

红莲娇嗔的伸出纤纤玉指点着江明月的额头笑道:“方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可没问我答不答yīng

做你的头牌呀,这会子来问我,你是先斩后凑还是讨巧卖乖?”

江明月挤出一抹妖孽的笑意,握着红莲的下颌邪魅的说道:“妞儿,爷我说出去的话从不收回,这个头牌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057 阴招损式

057阴招损式

红莲风情万种的扭着腰肢靠在江明月的怀中,手指在她胸口的柔软处轻轻画着圈,不无诱惑的低语道:“爷,您这是宠我还是吓我?红莲……会害pà

的!”

江明月愣愣的看着红莲的玉指在她胸口一圈一圈的画着,眨眨眼,已是抖落了一身的恶寒。看着旁边两个男人怪异的眼神,她赶紧缩着脖子抱着胳膊猫一样的溜回风清流的旁边,垂下眼睑干咳了两声,老脸皮厚的说道:“这妞老不正经的,连小爷我都敢**,再不老实我把她剥光了就地正法!”

“噗”的一声,花千语终于忍不住内心强烈的抽搐,喷出了一大口茶水,风清流眼明手快,拂袖挡住了迎面袭来的那一片水花。

江明月白一眼花千语,捧起面前的酒杯嗤声道:“花兄,别这么小气嘛,我会好好疼爱你的红莲,保证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花兄?东方兄弟,你之前好像叫我花狐狸的!”花千语眯着眼盯着江明月悠然自得的小脸,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本来就是……。”嘎?她叫他花狐狸了么?难道他认出她了?江明月迟疑的抬眼看向花千语笑意深深的狐狸眼,突然来了气,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酒杯,吹眉毛瞪眼睛的喊道:“你丫的花狐狸,你早就知dào

我是谁了对不对?好,赶早不如赶巧,既然都被你认出来了,拿钱来,五百两!”

看着眼前晃悠着的一双白净的小手,花千语啊的张大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想了无数遍她被他识破身份后的情景,没有一个是向他要钱的,貌似,好像,似乎她还骗了他一千两银子吧?

“小月儿,我没听错吧,你问我要钱?”花千语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笑盈盈的问道。

“废话,上次丢在花间小楼的五百两,拿来!”江明月勾了勾手指,晃着小腿说道。

花千语眸光一变,眯着眼危险的凑了过去,压低声音说道:“小月儿,你把我手上的摇钱树都挖走了,还好意思问我要钱?红莲,你告sù

小月儿,你在水月天接待一位客人,他们给我多少分红。”

红莲轻启朱唇,缓步走到江明月身边,倚着她坐下,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花少主,妈妈要奉上五千两,红莲要奉上一千两,赏银忽略不计。”

嗝……,江明月倒吸一口凉气,用力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爆粗口。这只花狐狸,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搞了半天水月天几乎都为他忙活了!六千两的银子,还不带那些嫖客打赏给红莲的私银,娘了个去,这家伙老有钱的!

“小月儿,是不是该良心发xiàn

的对我有所表示呢?”花千语眨了眨一双桃花纷飞的眼眸,撑着下颌盯着对面的江明月,笑得眉眼儿弯弯。

江明月突然打了个嗝,脸一偏,迅速把头埋在风清流的腿上,咯、咯的说道:“我打……嗝……嗝……了,快帮我……嗝……揉揉!”

风清流笑若春风的伸手抚上江明月的背,轻轻的、来回的揉着,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

“小月儿,你给我把头抬起来,他是男人,你怎么……!”花千语急得跳脚,这丫头,她居然把头埋在男人的腿上,她的脑神经要不要这么大条啊!

江明月决定装死装到底,就是不起来,想找我要钱,对不住,一个子儿也没有!

“你起来,我不为难你了,摇钱树也免费借你用,快起来!”花千语暗暗磨着一口白牙,恨不得冲上去把那颗脑袋搬过来埋在自己腿上。

咚的一声,江明月一个猛抬头撞上了风清流来不及躲闪的下颌,痛得他一声闷哼。都听到了牙齿咯吱的声音了,江明月想忽视都难。她嘿嘿笑着伸手来回摸着风清流被撞疼的下巴,偏着头问道:“花狐狸,这可是你说的,红莲是我的,无限免费使用,对不对?你可不能反悔,不然我打你的头,打你的腰,打到你变花猫!”

花千语见江明月捧着风清流的下颌又摸又捏,气不打一处来,只得又爱又恨的一声长叹,幽幽的说道:“刘兄,在下现在知dào

为何对刘兄你一见如故了,咱们还真是……。”

“蛇鼠一窝?臭味相投?物以类聚?沆瀣一气?还是狼狈为奸?”江明月接的极快,嘴皮子也够利索,吞吐之间早把花千语雷得呆若木鸡。

风清流含笑着捉住在他脸上乱摸的一双手,温尔的说道:“花少主,月儿的性子就是如此,你不必往心里去。”

花千语眸光一闪,委婉的问道:“刘兄,你和月儿认识许久了吗?”

“久吗?说久吧,也不久,说不久吧,也足够让在下慢慢回味一生了!”

江明月一双碎星般的眼眸在两个男人的脸上溜来溜去,明明他们说的是自己,可从他们的眼里却看不到她的影子,反倒看到了一股暗涌的潮流,好奇怪的说!

“我说,三位老板、东家,三日后挂牌接客赚钱的是红莲,你们就不应该想想办法帮红莲张罗张罗?红莲只是略通音律,粗识文笔,万一比不过人家,爷,您会折了奴家这棵摇钱树么?”红莲嘟着小嘴,委屈得什么似的,直往江明月怀里钻。

江明月喜得一把搂住红莲柔弱无骨的腰肢,嘿嘿笑道:“红莲,爷要真是个男人,爷要定了你!好了,言归正传,伙计们,从今日开始,你们要使出浑身解数教红莲学会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还有贪懒馋滑坏,阴损毒辣馊,外带踢人寡妇门,挖人老祖坟,踢疯子,骂傻子,扒人老太太裤衩子,总之,但凡种种阴招损式通通都要学会!”

瞬间,不但是红莲,就连风清流和花千语的下巴也掉了一地。素来沉稳如风清流,这一刻三观尽毁;从来邪恶似花千语,一瞬间甘拜下风;向来直白若妙红莲,刹那间柔肠百转。一句话,见过邪恶的,没见过这般邪恶的!

风清流纠结着一张俊美无双的脸良久的瞪着江明月,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幽幽的问道:“月儿,你确定红莲要学这个?”

花千语脸上挂着三道黑线,抽了抽嘴角,咧着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月儿,这样道德败坏丧尽天良的事,红莲能学会?”

红莲抚着胸楚楚可怜欲语还休的凝望着江明月,动了动樱唇,无限娇弱的盈盈细语道:“月儿,这样**不如的事,奴家不做!”

江明月一拍桌子,用气壮山河之势侃侃说道:“你们俩个,男子汉大丈夫成事不拘小节懂不懂?还有你,若质女流想要欺世横行,就得比男人还要狠还要绝!在这个强权下的社会里生存,若不想变成别人的盘中餐,就得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你,刘兄,凭你一介文弱书生,若不拿刀,迟早会被刀刃!你,花狐狸,若非你强权在手,只怕会沦落到帮有权有势的女人暖被窝的地步!你,红莲,要是不敢手起刀落,你就会一辈子被男人压在身下百般凌辱!”

她的话,从豪壮到狠戾,她的眼神,从热情到凛冽。像一记闷雷当空劈在头顶,像一把铁锤砸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像一瓢冷水迎头浇在了他们的头上。

风清流目光灼灼的看着江明月紧闭的红唇,一声不响的牵着她的手柔声说道:“月儿,我去找一些会玩能耍的奇人异士,请他们教会红莲十八般武艺,如何?”

江明月眸光一亮,一副“孺子可教”的满yì

神情,小脑袋点得咚咚的。

“月儿,吃喝嫖赌坑蒙拐骗这些玩艺儿我尚且可以找人教教红莲,可是那些踢人寡妇门,挖人老祖坟……,还有扒人老太太裤衩子……这、这活儿……!”花千语为难的摊着两手纠结的望着江明月,神情痛苦的不得了。

“瞎,这有什么难的,现成的师傅就在这里!来,宝贝儿,拜师吧!”江明月拍了拍胸脯,得yì

的挺直了小身板。

红莲莲步轻移走上前,伸出玉指点了点江明月胸前的两团柔软,摇摇头轻叹道:“小师傅,下回别绑这么紧,会长不大的!不过,听闻皇亲贵戚的女眷们喜欢用雪蛤炖木瓜来调整这两坨肉肉,刘公子,花少主,下次两位可不能空手来了,记住,长白山下的雪蛤最是滋补!”

随着两个男人略显呆滞的眼神齐齐朝江明月敏感的两处扫了过来,江明月狼嚎一声,双手护胸嗷嗷叫道:“你丫的红莲,你可以出师啦!”

红莲终于扳回一局,大胜,花枝招展的笑倒在软榻上。两个大男人神色自若的扫过江明月胸前的敏感,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保持沉默一致。

江明月自卑又自怜的缩在一旁,双手环胸哀怨的瞪着红莲胸前的两团傲挺,很悲催的喃喃自语道:“本来不是这样子啦,起码也有36B的!全身每个部位都差不多凑齐了,偏偏我最满yì

的那个部位没有继承原来的骄傲,气死人了!”

风清流眸光一亮,惹有所思的盯住那两个部位看了看,凑近江明月的旁边悄声说道:“我相信你,放心,还有的长呢,到时候你决不比她差!”

江明月一愣,随即大囧,俏脸瞬间蒙上一片不自然的绯红。这货,绝对是调戏!

058 夜袭

058夜袭

是夜,两女,两男,皆醉。

江明月那啥啥啥的都生猛彪悍的很,唯独酒量不好,顶小的酒杯,一杯喝好,两杯晃脑,三杯就倒。

对这一点,两个男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所以,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在忙着抢江明月的酒喝,到头来,一窝蜂的全醉了。

四个人摇摇晃晃着出了门,花千语和红莲滚倒在马车内被人送回了水月天,江明月却吵死吵活要骑马,不得已,风清流只得让高云驾着马车带着龙三先回去,自己也骑着马陪她一路上疯疯癫癫的往丞相府走去。

夜色如水,江明月迷朦着一双星眸,骑在马上揪着缰绳东倒西歪的从喉咙里发飚出一阵阵状似狼嚎的欢歌: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沙漠有了我,永远不寂寞,开满了青春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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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流半眯着眼盯着她正费力冒着青筋的颈脖,轻柔如水的轻言道:“月儿,这么小小的你,怎么会有这么火辣的热情?”

江明月侧过头,探着身子伸出手在风清流温软如玉的脸上摸了一把,露出一抹妖孽的绝美笑容,瞬间暗淡了星辰,耀亮了他的眼。

“我小么?哼,这个胸虽然只有32**,但是,一年,不,半年,半年时间内,我要让她长到34B,哼,到时候看我怎么压死那朵妖莲!”江明月嘴里哼哼唧唧的嚷着,用力揉了揉胸前两团自卑的海绵体。

风清流眸光烁烁的盯着她衣领处被揉出来的一缕**,笑若春风的说道:“不怕,月儿,我一点儿也不嫌小!”

江明月杏眼一瞪,纤腰一扭,伸手胡乱的往风清流的跨间抓去,嘴里含含糊糊的嘀咕道:“敢嫌弃我?我还嫌弃你的小弟弟呢!”

风清流只觉得腰间一紧,一只小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命根子,还示威性的捏了捏。

“唔……!”风清流一声闷哼,弯腰去抓那只爪子,江明月却踢腾着马肚子嘻嘻哈哈的大笑着跑开,清脆的笑声震飞了树上打盹的鸟儿,也闹散了天边的一层薄云,露出如水的月色。

风清流策马追了过去,得得的马蹄声热闹了寂静的夜。突然,一只冷箭夹杂着锐利的气流迅速朝着风清流逼近,他来不及回头,也来不及大喊,整个人从马背上跃身蹿起,扑倒在江明月的身后。

“月儿,小心!”伴着一声呼啸而过的气流,江明月偏头的瞬间只觉得耳际一凉,一种森寒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抬眼看时,不远处的利箭稳稳的扎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有埋伏!江明月脑子里猛的一惊,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她掉转马头,偏头焦急的问道:“清清,你没事吧?”

风清流伸手搂住江明月的腰身,沉声说道:“我没事,你小心点!”

萦白的月色下,六名黑衣人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大刀一步步朝二人逼近。为首的黑衣人头一偏,低喝一声:“杀了她!”

江明月眸光一寒,偏头低声说道:“清清,你抱住我,千万不要松手!”风清流点点头,更紧的拥住了她发颤的娇躯。

江明月激动了!是的,她激动了。她的这条命是宝贵的,相当的宝贵,除非她愿意,否则谁也别想轻易的要了她的命!杀人是吧,老娘也会的!

大刀带着风声迎面朝江明月砍了下来,她一只手护着身后的风清流,偏头躲过刀锋,抬腿狠狠的踢在黑衣人的胸口,大刀斜斜的甩了过来,江明月踮起脚尖勾住刀柄轻轻一带,大刀稳稳的握在了手中。

“狗娘养的,敢给小爷我玩阴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是吧!”一咬牙,江明月的身子斜斜的挂倒在马背上,手中的刀却毫不犹豫的刺向了前面的黑衣人,嗤啦一声带出了一股温热的水柱。

一左一右两面大刀再次袭来,江明月冷哼一声,突然转身抱住风清流,腾空飞出两脚踢在左右两名黑衣人的面门上,大刀哐啷落地,江明月再次手起刀落,俯身横扫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只听得两声暗抑的惨叫,阎罗殿又多了两名报到的小鬼。

死了三个,还有三个开始慢慢后退。

“月儿,不能留活口!”风清流低声说道。

江明月点点头,寒着脸阴狠的笑道:“清清,我第一次杀人咧,怎么感觉像在切菜?不过,刚才是素的,现在要开荤了,清清,闭上眼睛!”话音刚落,江明月一拍马腹,扬起手中的大刀朝前面的三名黑衣人横扫了过去,三人挥刀挡住,趁此机会,她猛一拉缰绳,马儿扬起两蹄奋力嘶吼了两声,像一只轻盈的灵猴,江明月突然折回身一掌击在中间的黑衣人身上,紧接着飞起一脚踢飞了另外一人,手中的大刀自然而然的落在最后一名黑衣人的颈间,迎着月光,飞溅一道暗红的水柱。

矫捷的身影在月光下跳跃了两下,一刀一个把两个还在哀嚎的黑衣人对准心脏刺了个过穿。夜幕下又恢复了静谧。

扔掉手里的大刀,江明月在黑衣人的身上擦了擦手,纵身跳上马背,从后面拥住风清流,微喘着气息细声说道:“清清,别怕,没事了,我们回去!”

风清流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握紧了江明月环过来的双手。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出手,惊讶于她的沉稳和冷静,他原本只是想看看她如何反应,却目睹了一场干净利落的厮杀。她的出手又狠又准,下手毫不留情,反应异常敏捷,她几乎没有用到内力,但一招一式却如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间像经lì

百战的战神,勇猛,无惧。

这才是真zhèng

的江明月,连骨子里都流淌着追逐生命的热情。是的,他从她寒冰般的眼眸里看到了灼灼的热情,对生命充满渴望的热情,对生活充满热爱的激情。面对威胁,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在沸腾,在嘶吼,这种对生命的迫切激发了她潜意识里的魔性,要么她活着,要么别人死!

两人一路无语。江明月隐隐担心风清流会不会惊吓过度,但从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却不难看出他内心的平静与淡定,对于这一点,她相当满yì



可是想起他不顾生死的扑到她身后时,她的火气又腾的蹿上来了。

“哎,风清流,你傻呀,你知不知dào

刚才多危险?知dào

有人放冷箭你还不躲,干嘛巴巴的扑上来送死啊?”江明月心里纠缠着一抹疼痛,忍不住伸手在风清流的大腿内侧用力掐了一把。

“咝,痛啊月儿!”风清流轻呼,按住她的手在吃痛的地方揉了揉,眉眼里却笑得异常妩媚风流。

“痛个屁啊,痛的话你咋不会躲?要是中箭的话你这条小命就交待了我跟你说!”江明月气不打一处来,不轻不重的抡起拳头捶了他一拳。

风清流轻笑出声,顺势靠在她怀中柔声笑道:“月儿,我是不会让你比我先死的!如果要受伤,就让我来,这样你才能保护我,这样我们俩个人才能好好的活着。如果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江明月怔了怔,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哽在喉咙里,咯的她眼睛发酸嗓子发疼。她仰头望着夜空,逼回眼里的酸涩,轻声说道:“我怕死,真的!只要有一丝活着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放qì

。奇怪我为什么会武功吗?在前世的记忆中,我不断的制造肢体上的痛苦,只为了减轻病痛带给我的精神折磨,只为了能够忍受更多的疼痛,为了能够在世上苟延残喘。我从小开始习武,经常逼着教练把我打得鼻青脸肿,那个时候,虽然痛得全身抽搐,但却是我最放松的时候,我笑着忍受所有肢体上的疼痛,不但的给自己制造疼痛的机会,只希望能够麻痹留存zài

骨子里的病痛。所以,风清流,答yīng

我,你要好好的活着,不要再找任何理由放qì

自己的生命,否则,我决不饶你!”

风清流侧身斜坐在马背上,伸手搂住江明月纤弱的腰肢,凝视着她水雾般的清眸柔声说道:“月儿,我答yīng

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活下去,好不好?同样,我也要你答yīng

我一件事,无论你在何时何地,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一定不要比我先死,好吗?”

江明月扑哧笑了出来,嗔怪的说道:“我怎么知dào

我们什么时候会死,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个病殃子,估计没我长寿,这个条件我应该可以满足你。”

风清流莞尔一笑,出其不意的俯身轻啄了下江明月的唇,妖媚的眨着眼说道:“我偷亲了你,味道好甜美,你要不要亲回来?”说完,嘟着红艳艳泛着水润光泽的唇,充满无限诱惑的凑了过去。

“哎,别闹,到了,他们都在呢!”江明月一把推开风清流,拎着他跳下马背,理了理衣襟。

龙三的眼睛在江明月身上略一停留,眸光倏变的望向风清流,握剑的手却紧了紧。

风清流淡淡的笑了笑,悦声说道:“月儿,回去梳洗一下,我先回府了!”

江明月无声的走到他面前,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衫,柔声说道:“路上小心点,晚安!”

二人对视一眼,挥挥手,各走转身,再不曾回头。

059 受惊过度

059受惊过度

“主子,查到了,是太子的人!”高云清冷的眸光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俊秀的脸上闪过一抹幽暗的深沉。

风清流缓缓睁开眼,温润如玉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收回游走在全身的内力,沉声说道:“通知龙三,让他务必保护好月儿,还有,这两天让月儿不要出相府,要装作受了惊吓,卧床不起的样子。”

高云点点头,面带喜色的问道:“主子,您的寒毒已经全部逼出来了吗?”

风清流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笑道:“托月儿的福,已经全部化解了。高云,准bèi

一下,我要去一躺少林寺。”

江明月安静的坐在凉亭下的藤椅上,眸光闪烁着从龙三脸上移开,陷入了另一片沉思。她果然惹祸了,丫丫的疯太子还真的跟她杠上了,竟然派杀手盯上了她!她气的不是这个,她气的是她的身边还有个八皇子,而疯太子居然连他自己的亲弟弟也想一并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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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狗日的皇家真的是个冷血无情的魔宫,里面住着的都是些嗜血成性的魔鬼。还有那个离王,明明她已经把证据给他了,那家伙却还一点动静也没有,好歹也放个风声出去让她旁边的那些个绿眼狼跟着消停消停咯。不出去就不出去吧,也省得那对胆小的爹娘担心。昨夜的遭遇已经让他们心惊胆颤了,幸好她早一步把那身带血的衣衫给处理了,否则还不知dào

他们会怎么想呢。

“小姐,小姐,相爷和夫人请您到大厅,离王殿下派人送聘礼来了!”兴一路小跑着过来,小脸上红扑扑的,满脸的喜色。

聘礼?送银子的?江明月眸光一亮,站起身走了两步,又迟疑的缩了回来,摇摇头说道:“不见不见,兴,你去回话,就说我昨晚受了惊吓,身子骨还虚着呢!别忘了说的像一点。”

兴机灵的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八皇子只说让你不要出相府,没说不让你出西厢院。”龙三面无表情的说道。

江明月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我就是不待见那张脸,这一切可都是他造成的!反正我受了惊吓,卧床不起呢!”

“你该回床上躺着去!”龙三一本正经、不带拐弯的蹙着浓眉,看着江明月晃悠着的两条二郎腿说道。

江明月头也不抬的从桌上的果盘中拈起一颗葡萄,嘻嘻笑着扔进嘴里含糊的说道:“我在进补呢!”

与此同时,风离痕背着双手在大厅中走来走去,不时的抬眼看看外面,眼里带着一丝隐隐的焦灼。

“离王殿下,您还是坐下稍作歇息吧,臣已经派人去请月儿了,她应该……。”

“相爷,相爷,禀离王殿下,小姐受了惊吓,身子不适,还在床上躺着呢!”兴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苦着小脸哀哀的说道。

江子恒一惊,上前问道:“说清楚,月儿她怎么了?小姐不舒服为何现在才说?快去请大夫,快去!”兴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风离痕面色一寒,冷声问道:“江丞相,到底怎么回事?”

江子恒皱着眉叹声道:“月儿昨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无故遭到一伙黑衣人的拦截,幸好有龙三在旁,这才护送着她平安回府。唉,可叹我那月儿一定是吓坏了,又怕我们担心,也没有多说什么。”

风离痕面色一黑,一撩长袍,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沉声说道:“月儿在哪儿?带路!”

江子恒愣了愣,赶紧跟了上去,示意丫环前去通报。

一盘葡萄吃了一半的时候,龙三突然低语道:“快点回房,离王来了!”

江明月一惊,从藤椅上一跃而起,原地转了个圈后嘴里低骂一声,抓了一把葡萄转身就往卧房跑去。

飞快的蹬掉脚上的鞋,江明月一骨碌滚到床上,差点压碎了手里的葡萄。

守在门外的小丫头见到风离痕,不敢怠慢,赶紧打开房门送他进去。江子恒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也跟了进去,小声问道:“月儿,月儿?离王殿下来看你了,月儿你醒醒。”

江明月往被子里缩了缩,嘴里咕哝着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救命……!”

听到江明月的呓语,江子恒心痛的走上前看了看,愁眉苦脸的说道:“殿下,月儿只怕受惊过度啊!”

翠烟抿了抿嘴,上前一步细声说道:“小姐昨儿夜里恶梦不断,睡眠也不好,一躺下就说胡话。天快亮的时候小姐才睡安稳了些,这会儿又做恶梦了。”

风离痕走上前,轻拂衣摆坐在床边,伸手抚掉江明月额前的一缕发丝,见她的手僵硬的窝在被子里,便想帮她换个舒适的姿势。

握着她的手臂轻轻一抬,抬不动,再握着她的柔荑抬了抬,还是抬不动。风离痕纳闷之际,江明月却黑着一张脸在心里暗暗唾骂。丫的,她两手抓着葡萄,伸出去不就露馅儿了?

“月儿,月儿?”风离痕轻唤,不依不挠的握着她的手往外拉。

尼玛!江明月暗骂一声,被握住的手一紧,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响起,丫的,葡萄破了!

江明月脊背一僵,一股寒气顿时从骨子里迸了出来。一手粘腻的葡萄汁开始撕咬着她脆弱不堪压抑的小心肝,怒火,在心头滋生!

一种淡淡的果香味慢慢从被子里飘散了出来,江子恒的纳闷,风离痕的疑惑,龙三的悄然走开,翠烟的垂头不语,还有兴的焦急,这一切,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在屋子里迷漫开来。

风离痕眸光闪了闪,握住江明月的手无形之间加重了力道,他半挑浓眉,要笑不笑的从牙缝间溢出几个字:“月儿,要醒了吗?”

江明月撇撇嘴,从容淡定的翻身从床上坐起,摊开沾满葡萄汁的手,低交含了一颗没皮的果肉,转而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一把捂住风离痕的嘴,淡淡的说道:“早啊,离王,来颗葡萄?”

众人瞬间石化了,风离痕在满脸芳香的葡萄汁中凌乱了!

不知dào

是谁尖叫了一声,打破了室内的安静,江子恒语无伦次的喊着:“来人,快来人,快!”兴急的直转,翠烟一头冲出了房间。

几道火光四射的眸子经过一番激战后,江明月垂下眼睑,轻言细语的说道:“不吃啊?真可惜,浪费了!”正欲收回手,一只大手却有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月儿的心意,我怎能拒绝?”风离痕邪魅的一笑,低下头伸出舌头在她的手心轻轻滑过,含住一颗脱皮的葡萄,露出一抹媚惑众生的浅笑。

手心传来触电般的麻酥感令江明月迅速收回手,将另一只手里的葡萄往风离痕手里一塞,面无表情的说道:“拿去吃吧,不要钱!”说完,急吼吼的掀开被子走到一旁的水盆中哗啦啦的洗起了手。

风离痕不气不恼的跟过去,双手环胸靠在门边,半眯着眼望着她,不言不语。脸上的葡萄汁顺着他的下颌已经流到了一袭银白的衣衫上。

江明月头也不抬的捞起盆沿上雪白的手巾擦了手,顺手往风离痕脸上一扔,淡淡的说道:“擦擦吧,别滴到地上了!”

风离痕的脸明显的一僵,江子恒吓得颤着腿肚子把江明月拉到一边,颤悠悠的说道:“月儿啊,你怎能如此放肆?还不快向离王殿下赔罪?”

江明月一脸无辜的眨眨眼,又倒退到风离痕面前站定,清悦的笑道:“离王殿下,不知月儿做错了什么?只要殿下能够说出月儿的罪状,月儿甘愿受罚!”

风离痕深深的看着江明月平静的脸庞和幽深的眼眸,眼神一敛,伸手攫住她精致的下颌,眸光濯濯的说道:“我是很想罚你,可是在这之前,我还是先宠着你吧,谁让我先负了你呢?昨夜你受惊了?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可满yì

了,月儿?”

江明月头一偏,娇嫩细腻的肌肤滑出了他的控zhì

,她柔柔一笑,却语出清凉:“算了吧,殿下,月儿无福消受您的恩宠。至于想要我这条小命的人,还得看我愿不愿意给!”

江子恒一惊,想要说什么,却被风离恒制止。他清雅的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浅笑道:“江丞相,本王还从不知dào

令千金居然还有这般男儿魄力,不得不令本王刮目相看哪!本王已禀明父皇,欲尽快与月儿成婚,父皇已经应了本王,他还说了,他会在下月初八举办一场宴会,宴请朝中重臣的千金小姐与皇室成员共聚一堂,欣赏各位才子佳人的才艺与风采,顺便为五弟、六弟觅得贤良佳妇。到时候,以月儿的盛名,定然能令父皇龙心大悦,再赐我们良辰吉日。月儿,本王的聘礼已经送到,你且在府里清点银两,改日我再派人送出席宴会的宫衣过来!”

风离痕笑得华光璀璨,把手上的几颗葡萄重新放回江明月手中,负手走出了房间。江子恒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跟了出去。

江明月脸上浮现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然,眼里却流光烁烁,一片水色潋滟。

060 赴宴前的准备

060赴宴前的准bèi

对于这种百花齐放的盛宴,老实说,江明月真心没兴趣。前世的她在现代的豪门盛宴里一如高高在上的女皇,人人敬她,个个争先巴结她,可从浮华盛开处转到没有人的暗淡处,她却能听见种种嫉恨的咒骂。何况在古代,又是在那样的皇宫禁地,面对的都是虚伪的嘴脸和善变的谎言,现在的这个她根本不屑去那种地方仰人鼻息,受人明里暗里的设计和摆布。

但是,她的这双爹娘却是煞费苦心的开始为她张罗开了。光是出席宴会的行头,单是头上的饰品,就折腾了整整一天。还有衣服的用料,还真不是一般的讲究,这样的不能用,那样的不能体现身份,还有款式,既要端庄文雅,又要妩媚多姿,还得留心有没有犯忌讳。

风离痕派过来的裁缝是一队一队的往府里跑,各种名贵的衣料是一匹一匹的往府里送,丫环婆子是一窝一窝的往西厢院里派,折腾了两天,江明月终于忍无可忍,指着一箱一箱的首饰和成堆的衣服吹眉毛瞪眼睛的吼了起来:“出去出去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把这些东西全部带走,否则我一把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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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丫环们吓傻了,几个裁缝更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几个婆子抱着衣物在外面急得直转。兴见状,大着胆子找来江夫人,开始轮番劝说。

“月儿,这是皇上亲口下令安排的宴会,可不能有丝毫怠慢,稍有不甚,则会触怒龙颜。离王殿下费尽苦心为你准bèi

了这些,你怎么能烧了呢?好孩子,试试吧,你穿上这件华服肯定会艳惊四座,皇上一定会大加赞赏的!”江夫人满脸喜悦的说道。

江明月恹恹的看了看江夫人手上拿着的一件绣着金线的华服,不悦的说道:“娘,衣服穿的再好kàn

也还是我自己,成不了别人,也没办法为离王翻转出一朵花来,再说宴会当日哪位女子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月儿又何必混在那堆花蝴蝶里面凑热闹呢,平白的遭人嫉恨!”

见江夫人略有迟疑,江明月继xù

说道:“娘,凭女儿的花容月貌,又何须靠衣装掩了芙蓉面?倒是珠儿年纪也不小了,娘也该为她考lǜ

考lǜ

了,不如趁着这次盛宴把珠儿好好装扮一下,说不定被哪位皇子相中,妹妹日后也算是应了一世的富贵荣华了!”

一句话似乎说到了江夫人的心里,她满目踌躇的望着江明月,为难的说道:“月儿,你这么为珠儿着想,娘替珠儿谢谢你,可是这次的盛宴是皇上亲自下令准bèi

的,邀请的理应是朝中大臣们的嫡女和公子,再说珠儿的心思……。”

江明月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屏退丫环后,拉着江夫人的手坐在桌旁,柔声说道:“娘,珠儿不懂事,可是您应该看的很明白,江枫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与其做这种不切实jì

的虚梦,不如把握现在的每一个机会。在旁人眼里,珠儿是相府的千金,虽然不是嫡女,却完全有机会觅得一门好亲事,又何苦在这里庸人自扰呢?”

江夫人愧疚的点点头,沉声说道:“我知dào

枫儿的心里只有你,即便不是你,也不会是珠儿,珠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从小我就把她的身世告sù

了她,我告sù

她相爷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我要她好好照顾你,你才是相府唯一的千金小姐,我让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可以跟你比,更不可以跟你抢任何东西。我这么做只是想让珠儿知dào

什么是恩什么是德,却万万没有想过她会因此恨我、怨我,更没有想过她的性格会变得这么乖张。月儿,娘错了,娘真的错了,如果可以,娘只是希望她能够得偿所愿,不要再生活在怨恨之中。”江夫人眼中泛着点点泪光,风韵犹存的脸上挂着一丝难解的愁绪。

江明月安慰的拍了拍江夫人的手,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又听见翠烟的声音响起:“夫人,小姐,二小姐来了!”

江明月起身打开房门,看见江明珠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一双眼不时的往里面飘。

“珠儿,你来了,我和娘刚才还在说你呢!”江明月笑盈盈的拉着江明珠走到桌旁坐下,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

江明珠神色不安的瞅了江夫人一眼,讪讪的说道:“娘和姐姐在说我吗?是珠儿做错了什么吗?”

江夫人强作欢颜的笑道:“没,没什么,我们随便说说。”

江明月却脆声声的笑道:“难不成娘还想着等回房以后再给珠儿一个惊喜吗?珠儿,再过两天皇宫里会有一场盛宴,爹和娘准bèi

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和首饰,让我们姐妹俩好好打扮一番,准bèi

赴宴呢!”

江明珠眸光微微一亮,脸上一抹掩不尽的笑意慢慢荡漾开来。难怪府里的丫环婆子都往这边跑,绫罗绸缎也一匹匹的往这边送,原来是要准bèi

参加皇家宴会。幸好她过来一探究竟,不然这唯一能令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可就没了!

不等江明珠开口说话,江明月拿起那件金丝红锦织成的罗衫在江明珠身上试了试,高兴的说道:“娘,您看,珠儿穿这件衣服真好kàn

,瞧这小脸多白、多嫩,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咱们珠儿穿上这身衣服,谁敢说她不像相府的千金大小姐?”

江明珠隐忍着眼里的激动和兴奋,娇羞不已的垂下眼睑,轻声说道:“娘,您看,姐姐取笑珠儿呢!”

“哪里是取笑,姐姐我只是实话实说!其实呀,人呢,只要行的正、做的端,坦坦荡荡的,走在哪里都会受人瞩目。珠儿,你看,这根发簪简直就像是为你订做的,把你的皮肤衬的晶莹如玉呢!”江明月将手里镶着红宝石的金簪插在江明珠身上,笑眯眯的说道。

江明珠欢喜的对着桌上的铜镜照来照去,脸上是掩不尽的喜色,根本没有留意到江明月话里的意思。倒是江夫人欲言又止的盯着江明珠头上的发簪,想说什么,但终是什么也没说。

江明珠对着镜子摆弄了一阵,回头在屋子里扫视了一遍,又在江明月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才站起身,嗫嚅的说道:“姐姐,这些衣服是你的,珠儿不敢夺人所爱,还请姐姐收回。”

江明月柔柔一笑,淡淡的说道:“这些东西我都不喜欢,你也知dào

,姐姐一向对这些东西不上心,也没有什么审美观,我也就适合淡妆素裹。倒是珠儿你,人比黄花娇,又年轻又漂亮,穿上这些衣服才更显娇俏迷人。这里的衣服首饰回头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就当是你帮了姐姐的忙,没白的糟蹋了这些布料!”

江明珠又惊又喜的说道:“姐姐,这些衣服、首饰真的都要送给我吗?娘,您看……?”

看着女儿热切的眼神,江夫人迟疑了一会儿,终是无言的点了点头。

于是,江明月的卧房变成了江明珠的试衣间。江明珠一会儿撒娇的拉着她的手,要她帮她佩戴首饰,一会儿要她帮她搭配服装,一会儿要她和翠烟一起为她挽发梳妆。对这些,江明月只是笑而不语的依言照做,偶尔迎上江夫人歉疚不安的眼神,她也只是柔柔一笑,并不多说什么。

就在一堆衣服都试了个七七八八时,江枫却不请自到。看见江枫,最兴奋的要数江明珠,她一把拉过江枫,花蝴蝶似的拎着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巧笑倩兮的问道:“哥,这是月儿姐姐为我准bèi

的新衣服,漂亮吗?”

江枫淡淡的扫了一眼,又在旁边一堆色彩斑斓的华服上瞟过,疑惑的望着江明月,答非所问的说道:“这些衣服她都送给你了?”

江明珠欢喜的点头道:“嗯,月儿姐姐说我穿着更好kàn

,哥,你说我穿着好kàn

吗?”

江枫深深的看了江明月一眼,视线停留在江明珠头上的红宝石发簪上,眸光微闪之后,轻轻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漂亮!”

江明珠开心得面色微红,抱住江枫的一只胳膊摇了摇,娇腻的说道:“哥,我和月儿姐姐再过两天就要去皇宫赴宴了,哥哥也会一起去吗?”

江枫愣了愣,转头看向江明月。江明月略一沉思,浅笑道:“枫儿,虽说皇上只点了女眷的名,但仅凭我和珠儿两个弱质女子也无法顺利到达皇宫,不如你护送我们一起去吧,我想皇上是不会介yì

的。”

江枫眼神一亮,用力点点头,略带喜色的说道:“好,月儿姐姐,我会好好护送你们去皇宫的!”

江明珠更是兴奋得满脸发光,她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江枫,满腔柔情毫不避讳的投射在那张俊秀的脸上,一双小手更是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半倚半拉的偎着他,好一副浓情妾意。然,江枫微垂的眸子却固执的望着那张清秀得惹人怜爱、神色却又清冷得让人发狂的小脸,心,仍在深陷,不愿觉醒。

061 命里流年

061命里流年

少林寺,后山外,梅林内。

一块块数人高的粗重巨石布成的棋盘内,红裟披身的无尘大师盘腿坐在一块巨石上,对面,是一袭白衣以同样姿势盘坐在大石上的风清流。

“大师,请!”风清流温莞的道了一声,只见无尘大师轻扬宽大的袖袍,一声“起”,声音如雷贯耳,身下的巨石更是激起千堆尘土,稳稳的凌空平移了过去,落在地上,如响起一阵浓浓的春雷。

风清流盈盈一笑,轻启红唇,悦声笑道:“飞象,起!”话落,身下的巨石急速的飞跃到无尘大师的身侧,落地间,地动山摇,连无尘大师身下的巨石也轰鸣鸣的震动了起来,而风清流却像清波无痕一般,连衣衫也纹丝不动。

无尘大师仰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飞了数里外的飞鸟,也震得地面的数块巨石抖成一片。

“八皇子,你又胜了,老纳甘拜下风,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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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流微微颔首躬身,浅笑道:“大师,棋局才刚刚开始,谈何胜负?”

无尘大师朗声笑道:“八皇子的内力精湛,老纳已经无法再抵抗八皇子深厚的内力了,再比下去,老纳怕是就此沉睡不醒啦,哈哈哈!”

风清流谦逊的笑了笑,温尔的说道:“大师,您过奖了!若非大师数年来的教诲与舍身相救,清流早就到阎王殿前当差去了,又何来今日的一战!”

无尘大师赞许的点点头,笑道:“八皇子命里带来的定数,劫难也好,富贵也罢,皆因一念起,一念灭。如今八皇子恶疾已除,必是命里的流年开始颠覆,想必那位贵人也与八皇子一样,开始启动命运的轮盘了!”

风清流一怔,不解的问道:“大师,此话何解?”

无尘大师摇摇头,笑道:“有因终有果,是是非非,起起落落,洗尽人间浮华时,八皇子自会明白世间万恶与大善的道理。”

风清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从身上取出易筋经,双手呈起,温声笑道:“大师,清流此次前来,一来是为了请大师指点,二来是为了归还此物。”

无尘大师伸手将经书吸到手中,细看手中的易筋经,惊讶的问道:“八皇子,这是?”

“大师,还记得上次清流匆匆而来时带回一名小乞儿?”风清流笑盈盈的问道。

无尘大师点点头,回忆道:“确有此事,老纳记得,那晚有人擅闯藏经阁,却不曾盗走经书,却是奇了!”

风清流朗声笑道:“大师,闯进藏经阁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小乞儿。她无意之间从正门走了进去,本想找几本武功秘笈练来防身,不料在找秘笈的时候大师也进了藏经阁。她躲在杂物间随手拿了两本旧经,一本是清流手中的易筋经,一本是大乘功。清流知dào

她无意破坏寺规,也得知寺中并未丢失任何物件,这才没有将那小乞儿交给大师。却不曾想回程的路上,那小乞儿把易筋经赠与清流,说是熟读此经能强身健体。清流本是无意在马车上随手翻了那经书,想不到却令清流茅塞顿开,体内的寒毒也慢慢逼了出来。”

无尘大师笑容满面的连连点头,啧啧称奇道:“老纳研究了这么多年,寺中所有的经书都翻遍了,却唯独不曾在杂物间将这些毁坏的经书拿出来翻看,此乃奇缘哪!想来八皇子与那小乞丐儿必是命里注定的奇缘,却是连老纳都无法参透这其中的因由啊!”

风清流盈盈一笑,像一朵盛开的清莲,悦声说道:“大师,这小乞儿与清流生死相连,清流愿舍三世的荣华与富贵,换她一世安好,请大师为清流指点迷津。”

无尘大师呵呵笑道:“八皇子,你既有了执念,又何须老纳指点?只是,八皇子,你须得明白,人世间最难做的便是取舍,你若执意如此,须得面对取与舍,得与失才是。”

风清流缓缓点头,平静的说道:“正如大师所言,清流与月儿确是一段奇缘,是清流此生不惜一切也想要拥有的缘份,所以,清流断然不会舍弃她!”

“哈哈哈哈,好一个绝世清流的八皇子,有你如此待她,此女也不枉走这一遭了!”

风清流疑惑的望着无尘大师,正要问这句话的意思,高云却急急赶来,沉声说道:“公子,宫里有急信传来!”

风清流轻盈的从巨石上一跃而下,接过高云手里的信看了看,转身朝无尘大师抱拳道:“大师,宫中有事,清流要先行一步。大师,后会有期!”

无尘大师点头笑道:“八皇子,多多保重!”

风清流盈盈一笑,纵身跃出了巨石林,直奔等候在梅林外的马车。

与此同时,江明月像只乍毛的公鸡,睁着圆溜溜的两眼使劲儿瞪着龙三,唾沫星子满天飞了起来:“搞什么飞机,每次有事找他的时候他都不在,死哪去了?那家伙不是重病患者吗,哪来的精力到处跑?不怕哪天两眼一闭就挂了?你去你去,去找他,别让太子的人给抹了脖子!”

龙三黑着脸瞪着江明月,愣是给瞪了回来。他面瘫似的脸好不容易偏了个方向,硬梆梆的说道:“我还有话没说完。东茗说,主子说:如果月儿差人来问,就说我去了少林寺,最迟三日回府。”

江明月脖子一梗,白眼一翻,郁闷的说道:“干嘛不早说?他去少林寺干什么?难道他的寒毒又犯了?这小兔崽子,让他在府里好生歇着,好生念经,没事溜到外面抖什么抖?”

“他没抖,他在帮你赚钱!”龙三绷着个脸,活像别人欠了他二百五十两银子似的。

江明月心里明白,风清流前些日子肯定为了怡香院的事忙前忙后操了不少心,现在她又提了那么多要求,以他的性子,再难也会想办法帮她整出来。唉,他还是个脆弱的病人啊,怎堪忍受她这般剥削!是她疏忽了,没有顾及到他的身体,害他恶疾复发,她后悔呀!

“龙三,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他可是得了我的绝世秘笈,会长命百岁的!”江明月喃喃的自语着,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她一把揪住龙三的衣领,沉着脸问道:“他去了多久?今天是第三天吗?龙三,带我去少林寺找他,快!”

龙三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的抬眼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江明月眸色一沉,一脚踢在他腿上,冷声说道:“还不走?不听我的话?”

龙三嘴角扯了扯,一言不发的跟了出去。

江明月一身素白的女装出了相府,没有人跟着,甚至没有人多问一句,连兴也以为她只是随处走走。后门口,龙三牵着两匹马在门口等着。

“从这里到少林寺要多久?”江明月拉紧缰绳,身子半伏在马背上,一下又一下的踢打着马肚子,马路上扬起一阵尘土飞扬。

“快的话今天晚上能到,可是你需yào

在半路上住宿一晚。”龙三紧跟在后面,大声说道。

“屁话!天黑前要赶到少林寺,我要见到活着的风清流!”江明月带着狠劲的声音在风中飘散,一双星眸紧紧盯着前方的路,手上的马鞭与双脚毫不迟疑的攻击着身下的烈马,很快便拉开了与龙三之间的距离。

龙三看着前面策马狂奔的纤白身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主人一定要他亲自保护这个女人,因为,她值!看到那抹倩影越来越小,龙三那张如同万年寒冰的俊脸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两脚一蹬,骏马撒欢的跑了起来。

正午的烈日火辣辣的射在江明月身上,身上的汗水已经渗透了薄薄的衣衫,脸上细密的晶莹一滴滴滚落在马背上,汗珠裹着发丝令她感到一阵阵发痒,她却只是偏了偏头,白里透红的俏脸在衣衫上随意蹭了蹭,一扬手,重重的拍在马背上。

紧紧跟在身后的龙三心里在为这个固执而坚强的女人暗暗叫好。从她骑马的姿势和动作来看,她不并擅长骑马,甚至可以说她还没有学会骑马,但是,她却把自己死死的挂在马背上,一鞭一鞭的抽着马腹,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万一烈马发狂,她该怎么办。

江明月在前面的叉路口停了下来,马儿不安份的在路口转着圈。江明月抹了把汗,看着前面的两条路,蹙着眉说道:“龙三,前面有两条路,一条大路,一条小路,哪条路近一点?”

龙三勒住缰绳,指着左边的小路说道:“左边的小路,能提前一个时辰到达少林寺,但这条路上布满荆棘和碎石,两旁又是峭壁悬崖,很危险,右边是官道,直达少林寺。”

江明月往左边一指,头也不回的说道:“走小路,驾!”

龙三还来不及开口说话,那抹素白的身影就已经飘进了左边的小路。

一路上果然难行,无论江明月怎么抽打身下的枣红马,那马儿都是那样小心谨慎的在布满碎石与荆棘的小路上步步前行,急得江明月开口就骂娘。

062 刹那间的惊魂

062刹那间的惊魂

“娘娘个屁,什么鬼路,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江明月不解恨的抽动着手里的鞭子,气得小脸上一片撩人的绯红。

“这条路走到头,再翻过前面一座山就到了!这条路其实很近,但是因为不好走,所以也需yào

一段时间。”龙三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慢条斯理的说道。

看着前方弯弯曲曲不知dào

通向何方的碎石小路,再看看左边的峭壁和右边的峡谷,江明月有一种想杀死身下坐骑的感觉。妈的,这么走下去还不知dào

能不能见到活着的小清清,万一他的寒毒再次发作,万一老方丈真的束手无策,万一……,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摇了摇头,江明月鼓着一肚子的气烦躁的一拳砸在马腹上。马儿受了痛,嘴里发出一声长嘶,竟然撒腿在布满碎石的山道上跑了起来。

“主子,小心!”龙三惊呼出声,狠命在马腹上蹬了一脚,身下的骏马也跟着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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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sp;马的速度太快,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的山路完全挡住了眼前的视线,一个个急转弯绕得江明月眼花缭乱。她用力勒住马绳,但马儿却像发了疯似的,扬蹄拼命往前冲去。

又一个急转弯出现在眼前,江明月紧紧拉住缰绳,只见前面的山坡一转,前方突然一个陡峭的坡路在眼皮底下延伸,而不远处,一辆黑色的马车正迎面急驰而来。

江明月一惊,来不及多想,拼命拉住缰绳撕声喊了起来:“前面的马车,小心啊!”

“主子!”龙三只来及从喉咙里吼出这两个字,便看见枣红马扬起高高的前蹄发生一声长长的嘶鸣,一抹素白的纤影像只断翅的蝴蝶从马背上直直的摔了出去,坠向陡峭的山崖。

同时,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如流星一般朝着江明月坠下的地方扑了过去。白影如蜻蜓点水般在山崖上点了两下,扑向了江明月急速往下滚落的身体。

江明月忍着浑身的巨痛,潜意识里用双手抱住了头部,心里,有一抹不甘不愿的遗憾在滋生。又要死了么?会不会再给个机会穿一次?

突然,感觉身上一重,有什么东西压住了她,而她往下滚落的速度也渐渐慢了。眸光一闪,江明月看到了一张熟悉得令她心痛的脸。

来不及多想什么,她伸手抱住风清流的头,极力稳住身体的平衡,减缓身体向下的冲力。滚到一棵不算粗大的树桩上时,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

看着风清流双手紧紧护在她的后背上,俊美的脸上渗着两道细长的血丝,身上也被荆棘划破了多处,那双盈盈的美目还带着紧张和隐隐的惊恐,江明月心里的怒火突然爆涨。她一屁股从风清流身上爬了起来,双手在他苍白无色的脸上又揉又捏的骂了起来:

“你丫的哪根筋找抽啊?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谁让你跳下来的,谁让你跳下来的?有本事你给老娘把你这条小命攥紧了,没鸟事你抽什么风啊?啊啊啊啊啊?”江明月两眼发红的瞪着风清流眼波流转的大眼,一巴掌盖在他脸上用力揉了揉,失魂的瘫坐在地上,无力的闭上了眼。

风清流撑在地上坐起身,伸手把江明月揽在怀中,不顾她的捶打与反抗,用力抱紧了她,轻叹一声,柔柔的说道:“月儿,我好怕!”

江明月身子一僵,随即软在他怀里,双手在他腰间又捏又掐了一阵,凶巴巴的吼道:“怕你干嘛往下跳?活腻歪了是不是?我告sù

你,你摔死了我可不负责!”

风清流嘴扬微微一扬,轻声说道:“我怕再也看不到你的笑容,怕再也听不到你骂我,怕面对没有你的每一天。月儿,看见你从马背上摔出去的那一刻,我的心差点停止了跳动!”

江明月用力推开风清流,红着眼吼道:“既然活着回来了,干嘛又要跟着瞎起哄?早知dào

你还有气儿跳马车蹦山崖,老娘打死也不会出来找罪受!”

风清流盈盈一笑,温柔的拉住江明月的手,双目灼灼的问道:“月儿,你特意出来寻我么?为何要走这么险的路?”随即,眸光突然一变,如两柄带着寒霜的利刃盯着龙三,凛冽的问道:“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回去,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龙三神色倏变,颤抖着双手跌倒在地。他的脸上闪过一抹难言的痛色,眸光低垂着始终不敢抬头。

江明月古怪的盯着龙三的手,只见一道寒光在眼前闪过,她惊叫一声:“龙三,住手!”

“砰”的一声脆响,一颗石子打落了龙三手中锋利的匕首。江明月连滚带爬的冲过去捡起匕首扔得老远,气急败坏的冲龙三吼道:“做什么?他妈的好端端的活人不做要做死人?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马踩了?你知不知dào

我刚才差点就挂了?你知不知dào

我为什么要来找他?你知不知dào

我们这条命有多珍贵?尼玛,有本事自杀就没本事保护我和他?我警告你,再让我看见你拿刀捅自己,我先阉了你!”

江明月气极了,骂完了还不解气,用力把龙三推倒在地上,抬腿跨坐在他身上,狠狠的捶了两拳,这才骂骂咧咧的起身走开。

龙三脸上一阵白一阵儿,不自然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开。

“主子,主子,您怎么样了?”高云和静远站在上面焦急的喊着。

江明月举起风清流的手扬了扬,咧嘴笑道:“活的!”

两人相扶着爬了上去,风清流拉着江明月上了马车,温柔的笑道:“月儿,以后不可以做这么危险的事!刚才你不该强行拉住缰绳,这样马儿铁定会把你摔下去的!”

江明月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不然怎么办?让他去撞你的马车,把你们连车带人全部掀下去,然后多几个死鬼跟我作伴?”

风清流轻笑出声,柔声说道:“傻瓜,至少马儿不会跳起来把你甩出去,你可以趁机施展轻功跳下马背,保住自己的安全呀!”

江明月猛一拍脑袋,然后使劲儿拍着风清流的大腿吼道:“靠!我怎么忘了这档子事了?我有轻功呀,我可以不用死的!哎哟我的小清清,要不是你扑下来,我真是亏大了!”

风清流握住江明月磨破皮的小手,心疼的捧到唇边吹了吹,绵绵的说道:“月儿,为什么会来寻我?我留了话给你,最多三日……。”

“屁,你也知dào

最多三日,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除了那句话,你连个屁都不多留一个,鬼知dào

你去少林寺是不是耗命去了?上次那老和尚不是说他已经没办法救你了吗,如果三天之内你不回来,是不是就嗝屁了?枉我苦心教导你那么多天,怎能见你……唔……!”

江明月喋喋不休的话语淹没在一片低喃细语中,她的唇被一片柔软湿润的唇覆住,轰的一声,她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死机状态。他辗转吮吸着她芳香甜美的唇,像一泓泛着幽香的清泉,令他想徜徉其中,想要更多。他的舌不知何时滑了进去,**着她的丁香小舌,汲取着她的芬芳与甘甜。

马车内的空气开始升温,两人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江明月的脑细胞在一片短暂的真空状态过后,开始异常活跃的乱蹿了起来。他在亲她!不,不是亲,是勾引,红果果的勾引!

他的一只手环着她的后背抵着她的头,另一只已经滑到了她胸前的柔软处,不知死活的做着小动作。江明月睁开一双黑漆般耀眼的迷眸,迎上他意乱情迷已然微醉的眸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哦,这双迷死人的桃花眼,该死的风.情万种,该死的充满诱惑,该死的让人深陷。

突然,身上传来的一阵电流般的轻颤令她倏的睁大了眼,这一看,惊的她差点从他身上滚落下去。此刻的她,衣衫半敞,胸前一片胜雪的肌肤半Luo,左肩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经滑了下来,露出了那片神mì

的月牙。

看着风清流微怔的眼神,江明月眼一眯,轻轻推开他,挑起肩头的衣衫,妩媚风情的凑近他的耳旁,吐气如兰的说道:“手感如何?是不是长大了许多?”

风清流微微一僵,继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出一根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着江明月娇艳欲滴的红唇,呢喃细语道:“月儿,那雪蛤……果真有奇效!等我回府以后去一躺皇宫,给玉儿多送些木瓜炖雪蛤过来,好好滋补一番,定能胜了那红莲!”

“哈哈哈哈!”江明月肆意的大笑了起来,若隐若现的春光在风清流眼前一阵轻颤,惹得他脸热心跳,阵阵难捺的悸动撩拨着他的男性本能。他苦着脸,水雾般迷离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迫切,猫儿一般的腻在江明月身上,低声细语道:“月儿,我难受。”

江明月柳眉一挑,媚眼一眯,小鸟倚人的倚在风清流胸口,似情人般细语道:“难受?清清,这个时候要了你恐怕不妥吧?不如……打灰机?”带着一脸妖孽的媚笑,江明月手里做了一个猥亵的动作。瞬间,风清流凌乱了,瞬间,他危襟正坐的理了理衣衫,又目不斜视的帮江明月整理好凌乱的衣衫,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的盘腿坐好,假寐。

顿时,马车上爆fā

出一阵狂笑,笑声刺激得马儿撒了欢儿的往前急驰而去。

063 斗嘴

063斗嘴

两天的时间,江明月脸上、手上以及腿上细小的伤痕几乎已经看不见了,江明月在心里暗叹:皇帝老儿的东西就是好用。

待她再次睁开眼时,江子恒和江夫人双双站在床头含笑着望着她。

揉揉惺忪的睡眼,她不得不发起心中的疑惑:“爹,娘,早膳有翠烟帮我准bèi

,你们不用亲自送来。”

江夫人掩嘴笑道:“还早膳呢,月儿,这都什么时辰了,珠儿来了两次你都没醒,快起来,迟了可就麻烦了!”

“干嘛啊,娘,人家还没睡醒呢!”江明月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暗暗后悔昨夜和龙三比轻功疯的太晚,害她严重的睡眠不足。

“月儿,你忘了?今日皇上设宴款待,珠儿已经等候多时啦!”江子恒呵呵笑道。

设宴?江明月一惊,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在屋*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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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子里转了两圈,抱着头说道:“爹啊娘啊,你们先出去吧,我马上就准bèi

梳洗,很快就好!”不等他们多说,江明月一手一个拥着他们出了房门,转身关上门,亮着嗓子喊道:“翠烟,梳头洗脸,兴,拿衣服来!”

兴麻利的捧来一堆华丽的衣服放在床上,却被江明月制止:“兴,这些都不用,你去挑一件我以前穿过的衣服,颜色素一点,不要太花哨,款式也简单一点。翠烟,我说过,我不喜欢佩戴这些繁琐的头饰,简单点挽个发就好,项链不需yào

,这对冰滴耳坠帮我带上。”

“小姐,您怎么比平日里穿的还要素雅?这可是皇上亲自设宴啊!”翠烟不解的问道。

江明月蹙着眉喝道:“少啰嗦,是你去还是我去?”

翠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违心的帮她戴上一对水滴似的耳环。

才半柱香的功夫,江明月便走出了房门。江夫人一看,失声喊了出来:“月儿,你就准bèi

这样进宫?”

江明月上前扶住江夫人,嘻嘻笑道:“娘,这样有什么不好的?月儿天生丽质,可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爹,您说对不对?”

江子恒点点头又摇摇头,扶着江夫人笑道:“算了夫人,月儿向来不喜欢和人攀比,也不是那争强好胜的性子,就随她去吧!走吧,时辰不早了,离王的马车还在门口等着呢!”

江明月把眼瞪成斗鸡,鼓着腮帮子问道:“离王?搞什么,他来了?”

“是啊,离王一早就来了,说要亲自接你进宫,他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快去吧!”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没搞错吧,天一亮他就来了?”江明月无语了,她被他彻底打败了。这人,不是离王吗,不是手握重兵大权的王爷吗,不是应该成天呆在书房里研究国家大事吗,没鸟事老往这里跑干什么?平白的遭人嫌。

江明月一路叽叽咕咕的出了西厢院,跟着江子恒夫妇来到大厅。

“姐姐,你来了!”江明珠欢喜的迎上前,握住江明月的手娇俏的笑道。

江明月点点头,用夸张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江明珠,嘴里啧啧赞道:“好标志的美人儿,不愧是相府的千金小姐,赞一个!”

江明珠娇羞不已又满心欢喜的低下头,娇嗔的扭了扭腰肢,唤道:“姐姐——!”

“哈哈哈,珠儿害羞了!”江明月扮了个鬼脸,一抬头,迎上风离痕沉着的脸和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

“王爷,早啊,吃早餐了吗?”江明月咧嘴一笑,随口问道。

风离痕眸光闪了闪,站起身走到江明月面前,盯着她看了半天,似笑非笑的说道:“月儿,你的这声问候,很是亲切,让我想起了我们大婚以后在一起共进早膳的日子,!”

江明月嘴角抽搐了一下,撇过脸淡淡的说道:“我一向不怎么吃早餐的!”

风离痕剑眉一挑,江子恒赶紧上前说道:“王爷,时辰不早了,是不是该动身了?”

江明月撇了风离痕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江明珠怯怯的朝风离痕福了福身,退到一旁,等他走了以后才怯怯的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门口有两辆马车,江明月犹豫了一下,不确定的走到一辆马车前面,一只脚刚刚踏上去,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跌入了一具男性的怀抱中。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江明月踢了踢腿,没好气的瞪着那双如黑漆般的眼眸。

“那辆马车是你弟弟妹妹和丫环坐的,这辆马车是我们俩坐的。”风离痕不由分说的抱着她上了马车,伸手把她固定在旁边坐稳。

马车很快跑了起来,江明月看见后面那辆马车上挤的满满的,气不打一处来,冲着风离痕吼道:“他们坐不下,太挤了,让翠烟到这里来!”

“江枫和你的护卫可以骑马,三个女人坐一辆马车不挤。”

这货,特么的小气巴拉!江明月狠狠的剜了一眼风离痕,摔下车帘,气哼哼的想往旁边挪,可是身子却被风离痕从后面搂住腰身,一动也不能动。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可懂?”江明月伸出一根手指捣了捣他的胸,从鼻子喷出一口气。

“我们是未婚夫妻,你就快是我的王妃了,有何不可?”风离痕捉住她白嫩纤细的手指,眼里泛着灼灼的光,带着一抹难以言状的神采。

江明月抽回手指,别过头淡淡的说道:“这世上的事可没个准,一天没有拜堂,我就不是你的王妃,一天没爬你的Chuang,我就不是你的人。”

风离痕嘴角微微上扬,视线落在她洁白的耳贝上,伸手轻轻捏住她耳珠上的冰滴,笑意深深的说道:“月儿这是在提醒我,要尽快把你抱上我的Chuang吗?只要月儿你愿意,我们今晚就可以……。”

“王爷,你有几个老婆?”江明月突然打断风离痕的话,笑得眉眼弯弯。

风离痕愣了愣,微敛着浓眉看着江明月,眼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光。

“怎么了,月儿,你介yì

吗?你是本王的王妃,是离王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她们怎可与你相提并论?”风离痕眼里荡着一抹笑意,带着一丝宠腻,伸手在江明月头上揉了揉。

江明月不着痕迹的避开,弯着月牙似的眼笑道:“当然介yì

!我得帮王爷排排队,为了京梁国的未来,为了王爷的身体和精英后代,王爷最好十天,噢不,半个月,最好一个月宠幸一个老婆,这样生出来的后代才优质嘛!说说看,有几个陪床的?我帮你看看怎么排。”

风离痕脸上抽了抽,泛着幽光的眸子盯着江明月笑嘻嘻的脸看了半天,慢慢吐出一句话:“月儿你不用排队,我会独宠你一人!”

江明月扬了扬嘴角,扭头避开他灼灼的眼眸,淡然的说道:“王爷,你太抬举我了,我可不是什么好货。想来王爷的后院也都是些名门闺秀,甚至还有朝中重臣的千金小姐,月儿无德无能,善妒又霸道,可不能因此而毁了王爷的美誉,请王爷三思。”

风离痕深深的望着江明月神情淡漠的小脸,一丝怒意慢慢从心底滋了出来。他冷不防丁的伸手握住她凝脂般滑腻的下颌,寒声说道:“你在戏弄我是不是?又或是在试探我对你的心意?”

江明月扬起头,直视着他凛然的眸光,嘴角勾起一丝飘缈的朝讽,淡淡的说道:“我没必要戏弄你,更没心思跟你玩什么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王爷,我想明白告sù

你,我不适合做你的离王妃,你也不适合做我的夫君!”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风离痕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双星眸泛着寒光直视着江明月渐渐胀红的脸,怒意布满了他的眼。

“我说,我不……!”江明月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风离痕吻住了她的唇,那样用力的掠夺着她的甜美,那样肆意的宣泄着他的占有欲,那样无法抑制的噬咬着她柔美芳香的红唇。

江明月上身动弹不得,一怒之下抬起胳膊肘毫不留情的朝风离痕的肚子撞了过去。一声闷哼,风离痕痛苦的弯下腰,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王爷,这是给你的教xùn

,不要以为是女人就可以任人宰割,任男人为所欲为。还有,我的命运掌握在我自己手上,谁也别想替我作主!”江明月俏脸微寒,冷冷的说道。

风离痕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情绪,缓缓坐直身体,咬着牙闷声说道:“你到底是不是江明月?一个平日里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哪来这么大的力qì

?”

江明月冷哼一声,清冷的眸光淡淡的斜了风离痕一眼,冷声说道:“是不是江明月,你可以再去确认一下,反正我也不稀罕这个身份,我只是我自己,不是谁的谁!”

风离痕懊恼的瞪着她,用一双探索的眼眸在她脸上来来回回扫了无数遍,最后点头说道:“不管你是谁,你现在的身份是未来的离王妃,是本王即将过门的妻子,无论如何,本王绝不放手!”

“无所谓,你爱怎样怎样,我累了,要睡会儿,你坐过去一点!”江明月不再搭理风离痕不断闪烁的眸光,把他挤到马车里面紧挨着车门,合着眼打起了盹。

064 皇宫一瞥

064皇宫一瞥

刚刚睡迷糊,江明月便被一阵灰啾啾的马鸣声惊醒。睁开眼一看,风离痕已经牵着她的手下了马车。一抬头,却见一身藏青色软锦华服的秦亦飞含笑着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温尔的笑望着她,声音若轻鸿般柔声笑道:“月儿,你还好吗?”

江明月正疑惑着这句话的真zhèng

含义,脚步一轻,人已经被风离痕拉着朝旁边一道威武华丽的宫门走去。江明月回头朝秦亦飞嫣然一笑,一边用力抽着自己的手,一边用指甲在风离痕手心里狠狠的掐着。你丫的,想占我便宜,这就是代价。

可惜,某人的皮太厚,任凭江明月如何掐如何捏如何抓,她的一只手仍然紧紧包裹在别人的手心。

就在江明月发狠劲想咬那只手的时候,风离痕突然止住脚步,轻轻放开她的手,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的脸缓缓的说道:“月儿,皇宫到了,一会儿自己小心点,别太任性。亦飞,仔细跟着她,别让她出事!”

江明月还没回过神来,风离痕就已经转身朝另一个方〖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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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向大步走了过去。

“月儿,走吧,我们进去!”秦亦飞缓步上前,负着手笑望着她,柔柔的说道。

江明月踮着脚步望了望,疑惑的说道:“这里就是皇宫?人呢?怎么都没人呀?珠儿和江枫呢?”

秦亦飞浅笑着说道:“这里是东华门,是王子公主和殿前行走的人进出的殿门,其他人会从西华门进宫,他们都会被带往百蕊园,我们快走吧!”

江明月很想问为什么她可以走东华门,但是想想还是觉得这种愚蠢的问题没必要问。点点头,她跟着秦亦飞进了东华门。

在电视上看过很多关于皇宫的场景,总觉得不过尔尔,还不如现代江家那幢古色古香的豪华别墅。电视上的皇宫给人的感觉是浮夸的**,演绎的是时代的奢华,可她眼前所看到的皇宫却让她产生了一种源自心灵深处的禁锢,就如同在众目睽睽下表演脱衣服。

这个皇宫,一砖一瓦无不透露着冷漠与森寒,每一个转角处似乎都聚集着无数灵魂躲在暗处窥探,每一个匆匆而过的背景都像一条条正在苏醒的毒蛇,下一秒,不知dào

它会有怎样的攻势。

看到江明月挺了挺僵直的脊背,秦亦飞担心的问道:“月儿,怎么了?别担心,只是一个宴会,来的都是一些皇亲贵戚和大家闺秀,不会有事的!”

屁,明明是一群高高在上的狐狸和披着羊皮的狼,没事才怪了!江明月很是不屑的在心里把那帮皇子皇女们鄙视了一番,可表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羊羔样。好吧,她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走过几条弯弯曲曲的回廊和石径,隐隐听到了乐曲声和欢笑声,路上的宫女太监们也越来越多,不时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千金们香气袭人的迎面走过,个个粉面含羞的朝着秦亦飞绵绵不绝的暗送秋波。

“哈啾,哈啾!”江明月连打了几个喷嚏以后,开始发慌了。她上前一把揪住秦亦飞,拖着他的胳膊低声问道:“你刚才说我们要去什么园?是花园吗?”千万不要,她对花粉过敏啊!

“是百蕊园,里面种满了各种珍贵的花草,比御花园还要美的多呢!”秦亦飞笑道。

江明月硬生生收回跨出去的脚步,脸上抽了抽,拉着秦亦飞的衣衫苦歪歪的说道:“小飞,我不要去那个百蕊园,我要回家,我要回相府!”

秦亦飞面上一惊,抓住江明月的手慎重的说道:“月儿,不许胡闹,皇上的命令你也敢违抗?”

江明月黑着脸无奈的说道:“我对花粉过敏啊,那个百蕊园种满了鲜花,还有那些千金小姐身上也都熏得香喷喷的,摆明了是要害死我嘛!”

秦亦飞疑惑的问道:“你对花粉过敏?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dào

?月儿,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花粉过敏了?别想哄骗我,快过去吧,时辰不早了!”

江明月心里暗暗叫苦,要再说自己对花粉过敏,肯定会引起更多人的怀疑。怎么办,怎么办,她真的会难受死的,受罪不说,还会出尽洋相的!

江明月一步三挪的被秦亦飞拉着往前面的姹紫嫣红处走去,一不小心撞上一名小太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不好意思啊!”江明月捏着鼻子孙子似的给小太监弯腰道歉。小太监把腰弯的更低,急急的说道:“奴才见过少将军,见过江小姐。小姐,这是主子令奴才送来的百花散,请小姐试用。”

什么东西?江明月好奇的接过小太监手里的一只小小的玉瓶,打开瓶盖闻了闻,没味道。正想问话,小太监却一撅屁股转身就走开了。

“这百花散正是治疗花粉过敏的药物!”秦亦飞说着,略带深意的看着江明月,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哈哈,真的?谁这么够哥们,怎么会知dào

我对花粉过敏呢?”江明月急急的把瓶里的玉露倒了一些涂在鼻子下面,又涂了一些在太阳穴和脸上,果然,鼻子不痒了!

秦亦飞抬眼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而刚才那名送药的小太监也早已不知去处。

“喂,你这个女人,还要不要脸啊,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未婚男子拉拉扯扯,简直不知羞耻!”一声尖细的女音猛地在身后响起,吓得江明月浑身一抖,一头扑在秦亦飞的背上,下意识的紧紧抱住了他。

这一动作却令身后的女音更加怒不可遏,她冲上前一把拉开江明月,怒气冲冲的喊道:“你这个放荡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对男子投怀送抱,我要禀告父皇,让他下旨取消你和三哥的婚事!”

江明月火大的抬头瞪了那女人一眼,忍着怒火冷声说道:“多谢四公主提醒。小飞,我自己过去,你别跟来!”

秦亦飞一愣,想要跟过去时,一只手却被风怜衣紧紧抓住。

“亦飞,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你最好离她远点,别一不小心给自己惹祸上身!”风怜衣半是娇柔半是警告的话语令秦亦飞一震,脚步也止了下来。

“哼,什么狗屁破烂货,自以为穿了马甲就能从王八变乌龟吗?我呸!要不是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就算是皇帝老子拿八抬大轿请我我也不会来!”江明月愤愤的低声咒骂着,一不小心踩到一块碎石,狠命一脚踢了出去。

“哎哟,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偷袭皇上?来人,将她押下去等候处斩!”没等江明月反应过来,她的旁边一下子涌出了几个全副武装的侍卫,两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江明月抬头一看,对面涌过来一群人,一顶硕大的遮阳伞下,一抹明黄的身影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瞬间屏蔽了周遭的一大票花红柳绿。江明月张着嘴忘了说话,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拍打着她的脑门:傻了吧,踢到铁板了吧,还是一块能要人小命的铁板啊!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阴柔的高音再次响起,江明月受不了的歪了歪脖子,垂下头福了福身,盈盈低语道:“臣女江明月叩见皇上!”

话落,黄衣美男风扬名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原来是江丞相的千金,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左右的侍卫已经收了大刀退到一旁,江明月也学着电视上的样子跪了下去,再慢慢抬起头平视着正前方绣着金龙的衣摆。

“果然是个绝色的尤物,不愧为燕城第一才女!”风扬名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脚步也慢慢移到了江明月的跟前。

“不是才女,是美女。”江明月小声纠正道。

“嗯?哈哈哈哈哈,对,是美女,是燕城第一美女,哈哈哈哈!”风扬名爆fā

出一阵又一阵大笑,惹得里面的人陆陆续续都往这边移了过来。

“起来吧,月儿!”一声温柔得有些过份的声音在江明月耳边响起,一双修长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扶了起来。

“离儿,你这个王妃还真是有趣,朕好久没有如此开怀大笑了,哈哈哈!”风扬名紧盯着江明月淡然的小脸,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在众人的拥挤下转身走进了百蕊园。

见到皇帝亲临,众人齐齐跪了下去,高呼声响成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吧!”风扬名淡淡的扫过一地的色彩缤纷,转身走上一旁的楼台。

江明月傻傻的看着满园子打扮得花团锦簇的男人和女人,瞬间,她有一种找不着自己的感觉。真特么的美,真特么的养眼!虽说从小见多了帅哥美女,在这个时代也见过那么四五六个绝代风华的靓男,可是这么多好kàn

的男人女人聚在一起,个个像从画里走出来的,比日本动画片里的男女主角还要经典哪。

各种美呀,虽不及风清流的温润如玉,不及花狐狸的妖艳妩媚,不及那个什么司马长空的惊鸿一瞥,却不失各种风情,真乃处处梨花压海棠啊!

065 花蕊之心

065花蕊之心

心还在惊艳中跳跃,人已被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各位爱卿不必拘束,这里是朕的**,不是朝堂,呵呵,大家随便坐吧!”风扬名斜倚在宽大的檀木椅上,笑意涟涟的扫过众人,随手指着左侧的男女笑道:“皇儿们,今日你们可要好好表现,可不能输给各位爱卿的公子小姐们,否则,朕的颜面何存呀?”随即,又指着右侧正下方的一片比芙蓉还娇艳的女子悦声说道:“爱妃,你们也可以与各位官家小姐们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

两旁的龙子龙女和被指到的嫔妃们无不跃跃欲试,都想能技压群芳,以博一时的圣名。

坐在风扬名旁边的美艳妇人戚皇后笑吟吟的开口说话了:“皇上,受邀的公子小姐们都到齐了,宴会可以开始了!”

风扬名点点头,眸光扫过左侧的人群,淡淡的说道:“八皇子如何没来?卫公公,朕的旨意你可曾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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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旁边的卫公公躬身走了出来,弯腰说道:“回皇上,奴才已经再次差人去请八皇子了。”

戚皇后微不可见的拧了拧眉头,转过头柔声说道:“皇上,八皇子身体欠佳,这样的宴会他从不曾出席,若是请了来,万一有个不甚……。”

“皇后多虑了,朕的五位皇儿中,太子已经有了正妃,朕也刚刚为离王指了正妃,五皇子和六皇子也有了几位侧妃和侍妾,只有八皇子府中还没有女眷。八皇子年岁也不少了,朕也应该为他考lǜ

考lǜ

了!”风扬名的话音里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眸光中更是夹杂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

皇后没有再说什么,视线在太子风连璧的脸上微微停留后,转而面向群臣露出一抹母仪天下的雍容与华贵。

“皇上,八皇子来了!”卫公公声音不大,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江明月也随着众人的视线转头望着不远处的一袭白影。

紫薇丛中,一道萦白的身影如同踩着一朵浮云款款而至。细看,面若秋月,目若凌波,唇如桃瓣,眉如柳梢,盈盈浅笑间,自生万种风情,眼波流转时,醉了一众芳心。

“父皇,清儿来迟了,还望父皇莫要怪罪!”温润如珠的声音响起,伴着一阵销魂蚀骨的幽香,一抹白影翩若惊鸿行至楼台下面的石阶处站立,望着楼台上的风扬名,笑若春风万里。

无数高贵柔美的千金小姐们个个面露桃花,眼放秋波,直射向笑得春风得yì

的风清流。

在江明月的眼里,这货不但笑得春风得yì

,且眉目传情,一眨眼,一投足,就迷倒了一大片。若说这里百花争艳,这货不折不扣就是那花蕊之心。

“哈哈哈,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清儿,来,快到父皇这里来坐!”风扬名拍着旁边已经空出一大半的座位,欢喜的招着手。

风清流莞尔一笑,转身在左侧的龙子龙女旁边看了看,见没有空余的座位,便把视线投向前方的百花丛中。突然,他眸光一亮,伸手指着正对面的某处,回头对风扬名清悦的笑道:“父皇,清儿就坐在那个位置!”

所有人的目光如刀一般刺向江明月,在她身上挖呀挖,活生生把她挖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最不起眼、最不受人瞩目的位置可是她费了好大的心思跟别人换的,而且,旁边的空位原本是她帮江明珠抢占的,可是那丫头却叽叽歪歪了老半天也没有过来,反而坐在了一堆明艳艳的花蝴蝶当中。

原本这个位置就算她一个屁股坐两张凳子也没人理会,可是经风清流的素手这么一指,这里的温度蹭蹭蹭的往上升了好几度啊,回头率更是直线上升,那些眼神差点没把她烤熟了。

闻着那缕熟悉的幽香,江明月做了个深呼吸,抚平心里的动荡,眼观鼻、鼻观心的稍稍往旁边挪了挪,目不斜视的直视前方。可是风清流这货,却在坐下去之际,朝着她眨了眨一双纷飞的桃花眼,露出了一抹欲语还休、似羞非怯、深情脉脉的笑容。立kè

,又一波铺天盖地的眸光夹杂着冷箭席卷而来,直令江明月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

不过一个座位,有人笑,有人闹,也有人跳。

“哟,八弟,你这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露脸吧?瞧瞧把这些千金小姐们都迷成什么样了。不过,八弟,虽说你不太懂宫里的规矩,可也不能失了礼节,你旁边那位可是老三未过门的离王妃,你坐在那里似乎不妥吧?”风连璧眨着一双丹凤眼,眼里眯着一丝暧昧,说话的语气令人浮想联翩。

“二哥,我就是过来凑个热闹,说不准什么时候乏了累了还得人服侍。清流就不劳烦各位哥哥姐姐了,也省得连累大家不能尽兴,我还是在这里自在些吧!”一句话,却把他的理由说的明明白白,怕病发的时候扫了龙子龙女们的兴致,还是离他们远点,各人自在。

风连璧似是而非的笑了笑,不再多说,只是看似无意的扫了旁边的风离痕一眼有,笑得yì

味深长。

楼台上的风扬名很是愉悦的点点头,仍不忘低声吩咐:“卫公公,传朕的旨意,宣徐、严两位太医到园外候着,再派人去王府把八皇子的药煎好了带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卫公公依言退了下去。

皇后扫了一眼台下的众人,转头柔声说道:“皇上,各位才子佳人们也都等了许久了,请皇上下令开始吧!”

风扬名笑呵呵的点头说道:“好好好,朕今日邀请各位才子佳人齐聚百蕊园,其实是想一展各位的才艺。你们的父辈都是朝中重臣,是朕的左膀右臂,你们也将是辅佐风氏天下的贵人,众爱卿有什么才艺尽管现出来,若是令朕满yì

,朕定有重赏!”

话音刚落,一队宫女太监手里抱着各种乐器鱼贯而入,中间一列列舞娘也纷纷排列在左右,好强dà

的阵势。江明月回头看时,已经有几名女子走了出去,与一些舞娘围在一起耳语,看来一个个都是有备而来嘛!

皇后亲自给风扬名斟了一杯酒,柔柔浅笑道:“太子妃,你身为这些后辈子女之首,理应为他们作个典礼,就由你为大家献上首场表演吧!”

一名眉目清秀、举止沉稳的女子从风连璧身旁站了起来,福了福身,娇俏的笑道:“是,母后,儿臣献丑了!”似乎早有准bèi

,她双臂轻轻一展,身上的一袭白纱随着她款款游走在大红的地毯上,竟悄然滑落,露出两截凝脂般的玉肌,**叠起间,舞出了一团妖娆的雪莲。

江明月暗暗惊叹,什么是女人,这才叫女人。这古代的女人,还真是水做的骨肉,身段竟然能柔软成那样,真是我见犹怜。这样的女子,怎能不让男人捧在手心里尽心呵护,好生爱hù

?抬眼轻瞄太子,果然是一脸洋洋得yì

之色。

随着太子妃的不停旋转,洒落在地上的白纱轻轻柔柔的飞了起来,半遮住太子妃的脸,露出一双迷朦的水眸,美得令人窒息。她的身形轻盈得像一只灵兔,有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有漠视凡尘的冷傲。这样绝妙的女子,江明月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有音乐作伴,只是一场独舞,竟舞出了妙曼的境界。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皇帝龙心大悦,皇后笑容面满,太子好不得yì

。人美,舞美,众乐,人乐。

“太子妃不愧为**之表率,不但德才兼备,更是艺高一筹。皇上,您觉得太子妃是否应该行赏?”皇后温柔如水的笑着,美艳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一笑一频间反而增添了无限的风流与韵味。

风扬名连连头点,朗声笑道:“太子妃好舞艺,说吧,你想要父皇赏什么给你?”

众人一惊,皆齐刷刷的望向太子妃,眼里有羡慕也有嫉妒,更多的却是唏嘘一片。

太子妃站起身,半垂着眼睑温婉的说道:“儿臣无功不受禄,只是一支舞,实在不足挂齿。”

风扬名似乎不打算就这么算了,眸光一亮,他拍着坐椅笑道:“太子妃,朕知dào

你喜欢字画,正好前些日子离王送了两幅字画给朕,朕很喜欢就留了下来,既然你也喜欢,不如把这两幅字画转送于你,如何?”

太子妃一听这话,眸光突然一闪,热切的说道:“真的,父皇,您真的要把……离王殿下送给您的字画赐给儿臣?”

“君无戏言!”风扬名哈哈笑道。

“儿臣谢父皇赐画!”太子妃激动不已的朝楼台上施了一礼,面色隐隐泛着微红,眸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旁边的风离痕时又极快的缩了回去,小兔儿似的隐着慌乱。

哈,原来如此!江明月在心里偷着乐,龇牙咧嘴的朝风离痕扮了个鬼脸,却正好迎上他投递过来的一双深邃的眼眸。

江明月脸一黑,眼一瞪,靠,走电了!

066 忐忑与惊魂

066忐忑与惊魂

现场的气氛总体来说,是很好的,除了偶尔有冰山一角浮出水面,基本上不会影响什么。

不时有宫女托着果盘、糕点以及清淡的果酒和茶水均匀的分布在每个桌子上,像流水的自助餐,眼前总是能看到美味的吃食。来到这古代,从来不喜零食的江明月每天做的最多的事除了睡觉以外,就是吃各种零食,什么糕点啦,瓜果啦,梅子啦等等。在古代,在这样的氛围下,最想做、且最容易做的事就是不停的吃零食。

当江明月又吃光了盘子里两块精致的糕点时,她的直觉告sù

她,麻烦来了!

“久闻丞相府的江小姐乃京梁国第一才女,本宫今日可要开开眼界了!”皇后不急不徐不柔不弱的声音拿捏的恰到好处,却差点令江明月喷出嘴里的半块糕点。

她飞快的含了一口水,一边动着嘴皮子,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不是燕城第一才女吗,怎么又变成京梁国第一才女了?好大的帽子,怕压不死我!”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皇后面色一僵,眸光一沉,不悦的说道:“江小姐此话怎讲?是说本宫在刻意为难你吗?宫中早有传言,说丞相府的大小姐无论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无不精通,本宫不过是想见识一二,江小姐难不成是在推辞?”

从周围传来的一阵倒吸气声中,江明月用脚指头想也知dào

皇后是来者不善哪。不过,没关系,她有张良计,咱有过墙梯,谁怕谁呀。

拍了拍身上的一层碎末,江明月站起身,昂首挺胸的直视着皇后,在撩拨起她的怒意后,她却垂下头,双手并在腰际,款款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盈盈细语道:“皇后娘娘,臣女初次入宫,不懂宫中规矩,无意冒犯皇后娘娘,还请娘娘恕臣女无心之罪。皇后娘娘贵为国母,一言既出,臣女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忤逆皇后娘娘,臣女有愧娘娘的谬赞,实在是因为臣女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并不曾记得半分先前的才艺,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说的够到位了吧,该认的错也认错了,该赞的慌也赞了,该拍的马屁也拍了,皇后的一张脸也渐渐缓了下来。

倒是风扬名很是疑惑的问道:“明月丫头,朕依稀听说你曾出过相府一段时日,可是在那段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会失忆?又是如何回到相府?”

江明月正伤脑筋想着该怎么跳过这一段,却见风离痕站起身,朝风扬名施了一礼,沉声说道:“父皇,月儿的确失忆了,亦飞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记忆。父皇,月儿那段时间吃了很多苦,不管月儿曾经发生了什么事,过去的事儿臣都不想再提了。”

“三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江小姐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和三哥的婚约也就罢了,若连自己十几年如一日的才艺都不记得,这就说不过去了。皇室可不比普通的百姓人家,若真是江家大小姐,失忆了倒也无妨,怕只怕有人李代桃僵,指不定存什么样的坏心思呢!”风怜衣尖锐的声音很适时的引导大伙儿想到了一个共同的问题,再失忆,身上的特征和本能的习性是不会改变的!

风扬名眸光一沉,看着江明月平静的小脸,若有所思的问道:“明月丫头,朕不相信你会忘了自己的才艺。这样吧,你就随便表演几个才艺给朕看看,也省得大家心里头生疑。你要明白,这里是皇宫,不是丞相府!”

皇宫又怎滴?你当我稀罕来这里找抽啊?想威胁我?想看我笑话?我就偏不让你如意,我让你猜不出来,我急死你!

江明月臭着一张脸在人群中扫过,直接忽略掉左边源源不断飞过来的热情和火花,低眉顺眼的说道:“既然皇上想看,月儿岂敢不从。只是,皇上,月儿真不记得以前都会些什么,只能凭感觉胡乱唱几句给皇上听,皇上,您真的要听么?”

风扬名一愣,继而笑道:“听,当然听,想来经明月丫头的嗓子唱出来的歌定是十分动听的。”

动听?嘿嘿,当然动听,就怕你听了会消化不良!

“啊~袄,啊~袄矮,啊塞梨啊塞刀,啊塞大个的个刀,啊塞梨,啊塞大个刀啊~袄,啊~袄矮……!”江明月曲不惊人势不休,一曲吊嗓子的《忐忑》唱得是鬼哭狼嚎,人神共愤。皇后隐忍的表情,皇帝脸上的痛苦,风离痕的怪异,风清流的意味深长,当然,还有缩在某个角落里的江枫一脸的震惊,这些不过尔尔,更精彩的要数那些千金小姐们,一个个脸色发白的捂着胸,锦心绣口尽在颤抖。

最后一个长长的哟字还来了个山路十八弯,震得老皇帝差点从椅子上滚落下来。好不容易见江明月收了口,他拼命招着手喊道:“明月丫头,你这嗓子虽好,可这歌儿还真是闻所未闻!罢了罢了,你还是换一种,弹奏一首曲儿来听听吧!唉哟,这歌儿唱得朕肠子都打结了!”

“得令!”江明月一弹腿肚子,眼神在后排的乐师身上溜过,朝一名抱着古筝的宫女勾了勾手指头,两名小太监小跑着把古筝抬了过来。

江明月面前的桌子不够大,风清流臭屁的把自己的桌子移了过去,和江明月肩并肩坐在一起,眉目含情、巧笑倩兮的看着她,笑得眉眼儿弯弯。

江明月朝着风清流一挑眉梢,挑出一丝剪不断的媚眼儿,再猛一抬头,手指一勾一拨,来了一首印度舞曲,轻快的,柔媚的,妖艳的,各种现代化的怪异与另类层出不穷,简直是惊心动魄!

风扬名坐在楼台上,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痛并快乐着,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风格,说不上来好坏,却足以令他刮目相看。他纠结了半天,目光在人群巡过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一脸崇拜外加深度迷恋的风清流身上,迟疑的问道:“清儿,明月丫头的琴艺你以为如何?”

风清流眨眨眼,身子略略往江明月身上蹭了蹭,明媚的笑道:“父皇,儿臣不懂得欣赏,但儿臣听着觉得欢喜,连心情也舒畅了呢!”

江明月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风清流,示意他老实点。这一幕被人看在眼里,有人拧紧了眉,有人笑弯了眼。风扬名很是头痛的抚额挥手示意:“丫头,你这些曲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朕实在是辨不出好坏来。这样吧,你和太子妃比试给朕画像,你若胜了,自然不会再有人怀疑你,你若输了,朕可是要严查亲办的,如何?”

人群中开始闹腾了,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暗自偷笑。这两个人,一个在皇宫后院里发得发紫,一个在京梁燕城热得发烫,无论谁输谁赢,对这些千金小姐们来说都是个莫大的刺激。

江明月无所谓的耸耸肩,用力揉了揉鼻子,闷声闷气的说道:“皇上,画像可以,先说明噢,别提太多要求,我不懂的。我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到时候大家说了算。好吧,怎么比?”

看见江明月被揉得红红的鼻头,风扬名忍不住笑道:“丫头,你听好了,一柱香的时间内,你二人谁画的快、画的好,谁就胜出!胜出者可以向朕提一个要求,怎么样?”

江明月狡黠的一笑,龇着明晃晃的牙嘿嘿笑道:“皇上,是不是只要画的像您本人,又在规定的时间内画完就算胜出?”

风扬名点点头,笑道:“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吧,别到时候输了哭鼻子!”

江明月咧嘴一笑,转动着一双美目笑呵呵的说道:“谢皇上。还是请太子妃提要求吧,月儿只需yào

一些肤色的颜料就行了。”

温婉文静的太子妃盈盈浅笑着望着江明月,眼里有探索,也有一抹令江明月暗自唏嘘的遗憾。

“江小姐,你确定一柱香的时间之内,还要给父皇的画像上色?”谁都知dào

宫廷画师光是画像都要好几天,再加上着色等一系列的工程,快的话也得七八天呢。

江明月淡然的笑道:“月儿也不知dào

能画成什么样儿,但求不要把皇上的威武和英姿画成美娇娘才好!”

扑哧,风清流很不文雅的喷出了一口茶水,茶水溅了几滴在江明月的衣衫上,她柳眉一竖,凶巴巴的朝风清流挤了挤眼,从腰间拿出手巾嫌弃的在身上擦了擦,然后狠狠的、用力的、咬牙切齿的把手巾捂在他脸上胡乱抹了抹,重新收到腰间,重重的吐出几个字:“脏死了!”

轰!众美人们无不想倒地哀嚎。脏?她居然嫌弃八皇子脏?她居然用擦过污渍的手巾给八皇子擦脸?她居然敢凶八皇子?在这些千金大小姐的眼里,八皇子就像一朵开在绝壁上的雪莲,永远绽放着最高贵、最神圣、最遥不可及的神mì

光辉,他有绝世无双的美艳,他有当今天子给予的别人所没有的荣宠,他的身上有神mì

莫测的蚀骨幽香,他有令人垂怜的脆弱生命,他,翩若惊鸿,只一见,令世人皆沉醉。这样的男子,万千女子皆可望而不可及,唯独有她江明月,却在众多绝代佳人的呵护中嫌弃了!

067 涂鸦之画

067涂鸦之画

风清流舔了舔红唇,带着一丝赢弱的羞赧,温莞的展颜一笑,细声说道:“谢谢月儿!”

坐在上位的风扬名,捡起差点跌落的眼睛,深深的看了风清流一眼,轻咳两声,成功的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威严的说道:“好了,明月丫头,太子妃,你们可以开始了,朕会派人把色料拿来!”

小太监捧来笔墨,在中间放了两张长桌,江明月与太子妃分坐在两边,楼台上,卫公公拿着一柱点燃的香插在了旁边。

两人各自抬起头打量着风扬名,稍后,太子妃开始下笔描图。

江明月蹙眉看着一本正经的风扬名,站起身说道:“皇上,您这样坐着一动不动也挺累的,不如月儿给您讲几个笑话吧!”

风扬名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江明月拿起毛笔在砚台上沾了点墨汁,轻言慢语的说道:“有一只小白兔去河边钓鱼,第一天什么都没钓到,他在河〖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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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说完,风扬名随即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江明月见状,手中的笔飞快的在白纸上画了起来。一边画,一边瞟着风扬名平静的说道:“皇上,月儿再给您讲一个笑话吧。话说,从前,有一个太监。”她的话语很急促的停了下来,手里的笔动的飞快,一双星月般的眼眸不时瞟向风扬名,闪动着潋滟的光辉。

“咦,怎么不说了?”风扬名许久没见江明月说话,拍了拍大腿,身子微微前倾,笑眯眯的问道。

“说什么?”江明月抬起头,愣愣的问道。

“说笑话呀,你刚才的笑话还没讲完呢!你说从前有一个太监,下面呢?”风扬名笑道。

“哦,下面啊,下面没了!”

“什么?没了?这也算笑话?”风扬名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疑惑的望着江明月。

“是啊,没了!不信,您问问卫公公的下面可有?”江明月头也不抬,手上的笔在雪白的纸上刷刷的动着,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哈哈哈哈哈,笑死朕了,啊哈哈哈哈!”楼台上的风扬名突然爆fā

出一阵轰堂大笑,明白过来的人也都忍不住颤抖着肩膀闷闷的笑了起来,女人们个个绯红着脸笑得羞羞答答,连那些小宫女也都憋红了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只有那些太监们,表情讪讪的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风清流半个身子趴在江明月的坐位上,上半身笑得一抽一抽的,俊俏的脸上一片红霞漫天,异常妖艳惑人。风离痕半眯着眼看着表情肃然的江明月,尽管非常不愿意,但嘴角还是不受控zhì

的往上飞扬。

“皇上,还要再听吗?月儿已经画好了!”江明月放下笑,优雅的站起身,朝着楼台上笑得肆意的风扬名勾着嘴角问道。

风扬名嘎的一声止住了笑意,瞪着眼看着她面前的白纸,不敢相信的问道:“你都画完了?才半柱香的功夫,你就画完了?”

一旁的太子妃微微顿了顿,仍然面不改色继xù

提笔作画。

江明月莞尔一笑,淡然的说道:“皇上,月儿只是信手涂鸦,定然不能与太子妃相提并论。时间尚早,等太子妃画好了月儿再把画呈给皇上吧!”江明月说完,转过身缓步走到风清流的旁边坐了下来,一伸手拍在他伸出去准bèi

拿糕点的手上,好响的说。

“我……我不吃,拿给你吃呢!”风清流献上一抹流光溢彩的媚笑,听话的收回了白皙修长的手指。

很快,太子妃也停了手上的笑,站起身说道:“儿臣也画好了,请父皇过目!”

一柱香才刚刚烧了三分之二,风扬名招招手,两名小太监把二人画的画像呈了上去。

接过太子妃的画,风扬名满yì

的点了点头,不住的点头笑道:“太子妃不愧为**女子的楷模,果真是才女啊!”

太子妃福了福身,淡淡的笑道:“儿臣谢父皇夸赞。”

几乎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江明月画的画像。风扬名看了看嘴里吃得正欢的清明月,伸手拿起另一张画纸。

众人齐整整的盯着风扬名的脸,意图从他的脸上判断江明月是否出局。风扬名脸上的笑意在看到纸上的画像后,瞬间定格在一种呆滞状态,却又很快像一副浓彩重画迅速换了张面孔,先是惊,再是喜,然则怒,再则笑,最后扬着嘴角直摇头,把画纸放在面前的玉石几上,手指在石几上敲的叮咚响,又笑又叹的说道:“你这丫头,哪儿来的这些精灵古怪的念头,竟然把朕画得如此……如此……唉!”

皇后第一个忍不住伸手把画纸拿了起来,眼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和风扬名一个样,喜怒哀乐样样齐了,最后不得不绷着脸古古怪怪的把画放在桌上,半天没吭声。是啊,皇帝的画像,谁敢妄下断言?

“父皇,她把您画成什么样儿了,快给我们看看!”风怜衣站起身,朝卫公公拼命招着手。卫公公看了看风扬名,在他的暗许下把画捧到风怜衣面前,隐忍着笑意退在一旁。

“哈哈哈哈,父皇,您的样子好好笑,哈哈,连眼睛似乎都能说话了,还有这胡子,胡子都翘起来了,哈哈哈!”风怜衣捂着肚子笑得直颤,却不见风扬名正瞪着眼翘着胡子气鼓鼓的瞪着她呢。

“呵呵,四皇姐,父皇的胡子还真的翘起来了,眼睛也在斥责四皇姐呢!”风清流有意无意的斜倚着江明月,笑得风华绝代。

风离痕接过画像看了看,嘴角一扬,再把画像递给一旁的太子,悦声笑道:“请太子作评!”

再张画像,所有人都只是扫了一眼太子妃所作的画像,眼珠子便停留在江明月所作的画像上,再也挪不开眼。她的画纸中有四张不同的表情,第一个表情似笑非笑中带着几分随意,第二个表情面露惊讶之色,眼里的一点星亮更是画龙点睛将整张脸衬托得炯炯有神,如旭光东升照亮了天际,第三个表情是肆意的狂笑,微扬的下颌和半眯的眼眸把他王者的气概呈现的淋漓尽致,第四个表情则是隐忍的笑意,圆睁的精目和紧闭的双唇将他竭力隐忍的表情刻画得入木三分,简直精彩绝伦,令人叹为观止。

一旁的妃嫔和众千金小姐们早已按捺不住,探着头张望着在人群中传来传去的画像。

画像终于传到了女人们的手中,她们以手绢或轻丝掩面,笑得咯咯吱吱,有胆大者甚至指着上面的表情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嗯哼!”风扬名一声轻哼,现场立kè

恢复了寂静,但大多数人的眼里都难掩浓浓的笑意。

“明月丫头,你说说看,为何把朕画的如此不堪?朕乃一国之君,怎能被人如此笑话!”威严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刻意的恐xià

,明明是紧绷的一张脸,嘴角却怪异的微微扬起。

江明月打心眼里感到不屑,她抬起流星闪烁的眸子,平淡的说道:“没有为什么,在月儿的眼里看到的就是这般不堪的皇上,这般真实的情感,这般活生生的趣意,皇上若想揣着谎言夹着尾巴做人,月儿的画像自然是入不了您的龙眼,更不能和太子妃作的画相比。皇上,月儿输了!”

“放肆!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上出言不逊,你有几颗脑袋在这里胡言乱语!”皇后怒容满面的站起身,手指着江明月厉声喝道。

风扬名一双寒眸微敛,两眼危险的盯着江明月微垂的眼睑,沉声说道:“丫头,谁借给你的胆子在朕的面前如此说话?你竟敢说朕不堪?说朕揣着谎言夹着尾巴?哼,还有什么龙眼,朕看你是狗眼看人低!”

“是,月儿是狗眼,皇上是龙眼龙身龙头龙尾。”江明月老实的点头,腻歪歪的从长凳上站了起来,揉了揉被风清流压得发酸的肩膀,小媳妇似的垂着头不吭声。

嗤的一声,风扬名终是没能抵得过江明月的老脸皮厚,哈哈笑出了声:“哪来的疯丫头,画的画稀奇古怪,说的话也颠三倒四。你说,你是怎么想到要给朕画这样的画像?”

江明月揉了揉鼻子,瘪着小嘴说道:“皇上的画像向来都是宫里的画师千锤百炼之后的精品,月儿岂敢班门弄斧,只是想随心所欲的画出皇上生活中的另一面,再说月儿也画不出皇上一本正经的样子,那样太没个性,没意思。”

江明月说的轻描淡写,众人却听得胆颤心惊,各人心里都在暗暗思量着。

风扬名眸光闪了闪,挥了挥手,威严的说道:“罢了,休得再口无遮拦!你作的画虽登不得大雅之堂,却也令朕开怀一笑,你和太子妃的比赛就算打了个平手,你失忆之事以后谁也不许再议!”

068 风波乍起

068风波乍起

江明月没说什么,她知dào

这个滑溜溜的老狐狸不会轻易让她赢,也不会轻易让她许愿。算了,跟这群不知dào

多少年以前的老怪物比心眼儿,她还真没什么心思。至于指婚的事……。

“父皇,月儿天性直爽,如今又失了以往在相府这么多年的记忆,这才多有冒犯父皇。儿臣想早日把月儿迎回府中加以教导,相信月儿很快会变成以往那般知书识礼、温婉贤良的性子!”风离痕如轻风细雨般的声音很及时的打湿了江明月的心,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你丫的风离痕,我踩你尾巴了还是怎么滴?怎么就喜欢跟姐儿拧着来?江明月在心里暗骂了几声,小眼神阴恻恻的从面前的果盘里抬了起来,忽悠忽悠的到处转溜。

风扬名含笑着望着江明月,乐呵呵的说道:“月儿,朕的皇儿可是对你宝贝的紧哪,想早日迎你过门呢,你怎么说?”

江明月眼珠子四处乱转了一圈,捕捉到一丝信息后,深吸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个底〖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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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朝天,豪气冲天的说道:“皇上,月儿虽枉有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貌,可月儿也有点小小的、小小的虚荣心,若是能钓个金龟婿,一辈子锦衣玉食,月儿当然是求之不得,只要离王殿下不嫌弃,月儿明天就能过门!”

嘎?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有人好不容易对江明月升起的一丝好感被她一席话吓的啪一声掉到了地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哈,江大小姐,你就这么急着做离王府的离王妃?你就不怕那个离王妃的位置太高了会把你摔下来?哈哈哈哈哈!”风连璧仰头发出一阵大笑,惹得众人纷纷转头望着他,一脸的疑惑不解。

来了,丫丫的风离痕,这可不关我的事,这可是你们风家自己人窝里反,怨不得姐儿!江明月笑得心肝儿发颤,却硬是挤出一丝颤意,语结的抬头问风连璧:“太、太子殿下,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月儿、月儿不明白!”

“不明白?江小姐当真不明白本太子的意思?若是江小姐又失忆了,本太子倒是不介yì

提醒江大小姐,那日凌晨……。”

“太子殿下,月儿乃丞相府千金小姐,怎由得别人在背后胡言乱语?若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可是会死人的。即便是太子,也该知dào

这个道理!”说话的是坐在龙子龙女后排的秦亦飞,他的眼里带着一丝凛凛的森寒,正死死的盯着风连璧,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到他旁边,一刀封了他的喉。

风连璧面色一变,啪的一声扶着面前的石几站了起来,转身指着秦亦飞吼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威胁本太子?别以为你是大将军的儿子本太子就会怕你,别说是你,就算是秦大将军亲自站在这里,本太子一样要说!”

楼台上的风扬名眸光一沉,冷声说道:“太子,休得无理!秦爱卿,你且坐下,有话慢慢说。”风扬名的话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一双鹰眸更是像箭一般射向江明月,寒声说道:“丫头,到底所为何事,竟让太子和秦爱卿争执不下,快快如实道来!”

江明月缩了缩脖子,咬着粉唇哆嗦着,小脸儿白得令人好不心疼。

“父皇,让儿臣来告sù

您吧,江家大小姐在回相府之前曾经在怡香院与男人厮混,她、她根本就不配做离王妃!”风连璧指着江明月得yì

的说道。

犹如一记闷雷,除了当事者,几乎所有人都被雷了个里焦外酥,风离痕的一双寒眸更是冰冷得如同冰封的寒窑,带着一丝森然的怒意瞪着风连璧,双手紧紧握拳,怒火蓄意待发。

风扬名半眯着眼定定的看着江明月,一字一句的说道:“丫头,你是不是该为自己说点儿什么,比方失忆了之类的话?”

“不,月儿记得,是太子带着大批人马扰了月儿的好事,天还没亮呢,就被人从被窝里面惊醒,还让我见到了死人……!”江明月嘟着嘴,不情不愿的说道。

“月儿,你……,你知不知dào

你在胡说什么!”风离痕黑着脸,咬牙朝江明月投去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伤痛,眼里的寒意却丝毫不减。

“哈哈,父皇,她承认了,儿臣没说错吧?她的确在**与男人风流快活呢!”

**?又是一阵倒吸气声,女人们差点瞪掉了眼珠子,见鬼似的看着江明月,脸上的表情全都僵住了。

“月儿,你胡说什么,那时候你是因为被太子手下的人追杀才躲进了怡香院,你并没有……。”

“秦亦飞,你住口!本太子看的清清楚楚,江大小姐和一个男人手牵手衣衫不整的从怡香院的雅间下了楼,她身上还穿着男人的衣衫,衣不遮体,青丝裹面,你还敢说她没有与那男人发生苟且之事?”风连璧蛮横的说道。

风离痕面色乍青乍白的坐在那里,握拳的双手不住的轻颤,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似乎要将人活活冻死。他的眼神从江明月低垂的脸上慢慢移到秦亦飞痛苦又焦灼的脸上,一时间,似乎有一种排山倒海的巨浪袭来,痛苦与黑暗将他吞噬殆尽。

“王爷,您千万别相信,月儿是不会做那种事的!”秦亦飞眼里有痛有愧有怒,他脸上的表情比风离痕好不了多少,反而更添一种无力的苍白。

“连儿,事关皇家声誉,你可不能乱说呀!你口口声声说江小姐与一个男人在外偷欢,俗话说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除非你能找到那个男人证明你所说的一切,否则别人会怎么相信?”皇后看似无意却又适时的提起了这件事的重点,所有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到太子身上,等着那个爆zhà

式的人物出现。

风连璧面露得yì

之色,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脸色发白、杏目圆睁的风清流,冷哼一声,转身面朝着风扬名义正言辞的说道:“父皇,事关国体与皇室声誉,儿臣本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但,儿臣更不愿意看到皇室蒙羞!”说着,他转身看着风清流,眯着眼傲然的说道:“八弟,这事儿还是由你自己来说比较好吧?”

轰,像被雷劈了一般,在场的不知情男女们一个个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超大型鸡蛋,那些对风清流十分钟意的女人们瞬间心碎了无痕,震惊与伤痛过后,竟然有人开始讨伐太子:

“殿下莫要胡说,八皇子身边从来不曾有人敢近身半步,他又怎能与这个女人有染?此女伤风败俗,却与八皇子无关!”

“就是嘛,八皇子体弱多病,府中并无女眷,又怎么会与这种女人……!”

“是啊是啊,八皇子是断然不会去那种烟花之地与那等下作之人为伍,太子殿下,您一定是认错人了!”

面对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质问,风连璧轻蔑的笑了笑,冷声说道:“八弟的确不喜有人近身,可你们自己长眼睛看看,八弟与江小姐之间现在可有距离?”

尽管江明月一直低垂着头不去理会风清流眼波中投射过来的一波又一波令她心悸的热浪,可是听到风连璧提到他时,她的心仍然不受控zhì

的喘了一下,他似乎逃不掉这场风波的角逐了。既然他已经淌了这趟浑水,她就借他用一用吧,用完了再完璧归赵。

所以,当所有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移到两人身上时,他们俩却目光胶着在一起,正在表演一场情真意切的诉控与哀婉**的凝望。

江明月欲语还休的无奈之下刻画着一抹柔情,风清流遮遮掩掩的羞赧之间饱含着片片深情,二人久久的、无言的对望着,直到风清流的一只手爬上江明月的肩,真相背后的帷幕才缓缓拉开。

“清儿,真的是你?”风扬名腾的站起身,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翘得老高,一双鹰眼睁得老大,喊出来的话听不出悲喜,看不出深意。

风清流盈盈抬起一双水润般的眸子,七分羞涩,三分窃喜的咬着红润的唇瓣软声说道:“父皇,儿臣、儿臣已经认定了月儿,这一辈子都要和她在一起!”

“清儿,你、你……!”风扬名吹着胡子直愣愣的看着那张如流光眩彩般绽放的脸,一句话梗在喉咙里,晃了晃身子,一屁股坐在檀木椅上,半响说不出话来。

皇后绽出一抹笑意,做着母仪天下的风范,冷眸扫过江明月,柔声问道:“江小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江明月朝风清流柔柔一笑,起身走到场地中间盈盈跪倒在地,脆声说道:“皇上,月儿自知有损皇家威严,有辱离王颜面,月儿不配做离王妃,请皇上收回成命,取消婚约。”

风清流也轻拂长袍走过去跪在江明月身边,朗声说道:“父皇,孩儿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只希望能在有生的日子里与月儿长伴左右,还请父皇成全!”

069 天雷滚滚

069天雷滚滚

风扬名铁青着一张脸瞪着座下的一对男女,心里气得直想喷血,可是却又被一种满满的、不知名的情绪左右,他最爱的儿子,一生受尽磨难与苦楚的儿子,此刻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神采是他从未曾见过的绚烂,像美丽的烟花,是转瞬即逝的虚空。他怎能忍心拒绝他的心愿?

风扬名为难的看着风离痕,轻叹一声,正要发话,却见风离痕站起身,绷着一张寒冰般的脸,咬着牙冷声问道:“八弟,以你的身子骨,三哥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你能与月儿成就那男女之欢,父皇,您认为儿臣的话有没有道理?”

卧槽,好毒的嘴,好狠的心,连这种丧失伦理道德的话也能说的出来?奶奶个熊,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恶劣的!江明月不得不昂起头向风离痕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风清流果然大受打击,一张俏脸瞬间变幻着颜色,一会儿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会儿红云密布。他紧紧咬着朱唇,眸光闪烁不安的看着四周的人,一双手却一点儿也不含糊的握住了她的手,用猫儿一般的语气,狗儿一般的眼神粘在江明月身上,柔柔绵绵的唤了一声:“〖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月儿……!”

江明月轻咳一声,拍拍风清流的手,局促不安的看向楼台上的风扬名,羞羞答答的垂眸低语道:“那个,皇上,其实是……,好吧,其实是我在上面,他在下面啦!”江明月朝风清流翻了个白眼,一副“都怪你太没用”的哀怨小媳妇表情。

简直是天雷滚滚,江明月的话无疑刺激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大条,击溃了他们的脑细胞。在这样的男权社会,在这一群以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为美誉的年代里,从一个女人的嘴里蹦出这样的话,无疑是把男人的权威和女人的矜持统统踩在了脚底,令万物失色。

风清流的不胜羞涩与众人脸上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女人们早已羞红了脸掩住了面,男人们有恶趣味的邪念,也有深以为耻的不平之色,更多的则是过度的惊吓和不敢面对。

江明月放眼望去,大部分人都低下了高贵的头,有的虽然躲在眼隙中偷瞄她,一旦迎上她的脸,都像触电似的躲了开去。就连秦亦飞和江枫,都神色复杂的偏过头,避免与她的眼神相交。

切,一群浓胞!江明月很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稍稍放松身体,顺势倚在风清流身上。没办法,不习惯下跪的她,膝盖已经麻了。

楼台上的风扬名已经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所受到的打击了。他的心肝宝贝儿子,一个令天下万物皆失色的玲珑玉剔般的儿子,既然被一个女人给……,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两个儿子,一个女人,许了这个,却成了那个,这叫他这个做父亲的该如何决择?

“皇上,请您下旨,这个女人不贞不洁,不配做皇家的儿媳妇,请皇上下旨取消离王和她的婚约,终身不许她与皇室成员有染!还有她的父亲江丞相,养女不教父之过,江丞相教女无方,理应受到责罚,江家子女,世代不得入宫为官!”皇后柳眉倒竖,居高临下的指着江明月怒声喝道。

她丫丫的,屁大的事竟然也能扯出个世世代代,还真她娘的有风范咧。江明月气不打一处来,扶着风清流站起身,寒着冷眸沉声说道:“何必多此一举呢,干嘛不直接诛连九族,讲那么多费话干什么!”

“你说什么?本宫说话你竟然敢顶嘴?来人,把这个不知羞耻不守妇道的女人拖出去!”皇后气得脸色发青,抖着手嘶声朝着一旁的侍卫吼了起来。

“慢着!皇后娘娘,您这是要把清儿的女人拖到什么地方去?清儿无论如何是离不开月儿的,皇后娘娘不如下旨把儿臣一并也拖出去吧,反正儿臣也没几日好活了!”风清流上前一步,伸手挡住前来的侍卫,眸光凛凛的盯着皇后,轻言慢语的说道。

皇后一愣,随即面色一僵,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八皇子说的哪里话,本宫怎敢为难八皇子,只是这个女人对本宫出言不逊,本宫只是想教xùn

她,并无他意。”

“父皇,儿臣的女人还是让儿臣自己调教吧,月儿懂的知识比儿臣多,儿臣一定会好好向月儿请教的!”风清流望着江明月的眼笑得温婉**,融化了一地的春雪。

江明月咧嘴一笑,朝风清流露出一张桃花般妖孽的笑脸,一只手捣腾着竖起了他的大拇指。

风扬名隐忍着满腹的怒火,沉声喝道:“来人,宣江丞相入宫,相关人等留下,其余人全部退下!”

嘎?老皇帝这是要闹哪样?干嘛要叫她老爹过来受辱?这是她的事,悄悄的退了婚不就结了么,搞那么灰机干嘛!江明月不满的嘟着嘴,想着她这个老爹要是知dào

她今天做的这些荒唐事,不知dào

会不会气的翘辫子?

江明月眼尖的看到太子在跟旁边的一名太监低声耳语,她灵机一动,朝太子身后不远的江枫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想示意他回丞相府一躺。其实不用她那么辛苦的使眼色,江枫的注意力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她,见她瞪着眼鼓着腮帮子直抽嘴角,江枫了然的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随着离开的人群退了下去。

偌大的园子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除了楼台上的皇帝皇后和卫公公,太子和风离痕坐在左边,江明月和风清流在右侧站定,其余的宫女和太监都退了下去,连侍卫也退到了一丈开外。

“你们俩个,都坐着吧!”风扬名总算开口,江明月不客气的拉着风清流坐了下来。

“朕想知dào

,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月丫头,朕要你一五一十的给朕说个清楚明白,不得有半句欺瞒!”风扬名冷着脸,半威胁半命令的说道。

江明月撇撇嘴,抓耳挠腮的问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呢?我当小乞丐那一会被太子的人追杀,那一段要不要说?都是跟这事儿有关的,皇上,我要不要说?”

江明月的话就像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炸弹,太子的脸瞬间变色,风离痕的身上也更添了一丝寒气。楼台上的风扬名脸上不停的变幻着神色,又惊又怒之际,竟然沉着脸平静的说道:“算了,不用多说了,你就把你为何会和清儿出现在**里的那一段说给朕听!”

江明月吸了吸鼻子,做了个很可爱的擤鼻子的动作,瘪着小嘴说道:“还是因为被太子的人追杀,我没地儿躲,就躲进了怡香院。皇上,您不知dào

吧,您的这个宝贝儿子在怡香院居然藏了个红颜知己呢!”江明月瞅了风清流一眼,很臭屁的说道:“我在怡香院瞎躲乱撞的,就躲到他房里去了。虽然八皇子的那个红颜知己也算是个才貌双全的俏佳人,但是和月儿我相比还是差的远了!不是月儿自吹噢,月儿这张脸生的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呀,八皇子正要离开的时候正巧碰见了月儿。皇上,您想呀,这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男的俊女的俏,就像干柴碰到了烈火,滋溜一声就烧着啦!”说到动情处,江明月神情并茂的做起了小动作,惹得风扬名连声咳嗽。

“月儿,低调一点,这种事……咱们俩个知dào

就行了!”风清流适时的捅了捅江明月高举的胳膊,俊脸上一片可疑的红云。

“呃,就是这样了,八皇子比较害羞,那时候又喘得厉害,我一着急,就爬到他身上去了。嘿嘿,我还是觉得,我这小身板比他强多了,您都不知dào

,他差点儿晕啦!”江明月手舞足蹈之际,感受到了一片杀人的寒光,腿脚一哆嗦,立kè

乖乖坐好,不再言语。

用膝盖想都知dào

风离痕恨不得杀了她,或者毒哑了她,让她没嘴巴说出这番令他蒙羞的话。可是话又说回来,他风离痕凭什么瞪她?就算她给他戴绿帽子了,那还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如果早把证据拿出来,如果早把这个变态的太子扳倒,她还用得着东躲西藏吗?退一万步讲,当初如果不是他狠心想要杀她灭口,她也不会做的这么绝。总之,要怪就怪他自己,是他自己亲手杀了他真zhèng

的未婚妻江明月,从那个时候起,他与她之羊就已经划成了两道相交的直线,交点过后,必然会越走越远,距离也会越拉越大。

想到这里,江明月挺起小胸脯理直气壮的回瞪了风离痕一眼。这一眼,却令风离痕五味复杂,心里有如波涛翻滚,难以平静。她的那一眼,有控诉,有委屈,有怨恨,有叹息,这一眼熄灭了他眼里的怒火,却撩起了他的痛楚与嫉恨。没错,当初是他无意之间把她推开,可是如果没有当初的一番考验,他又怎会知dào

她才是他梦寐以求的良人?既然老天已经把她许给了他,无论命里怎样**,他绝不会轻易放手!

070 臭名昭彰

070臭名昭彰

风扬名的一张脸是又黑又红,他想不明白,明明是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小姐,怎么会有这样胆大妄为、匪夷所思的行为?亏她还把这种羞于启齿的话挂在嘴边,就这么顺溜出来了,他一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江明月,你、你可知罪!”风扬名恼羞成怒的拍案而起,他实在不知dào

当着这群孩子的面怎么面对这个磨人的疯丫头。

“江明月知罪,请皇上责罚!”江明月很诚恳的垂着头说道。

“你可知dào

你所犯何罪?”皇后冷着脸阴冷的问道。

呃,这个还真不知dào

,在现代这事儿纯属正常交往,连小三都算不上。在这古代嘛……。江明月歪着脑袋想了想,很诚实的答道:“臣女知dào

,臣女不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和八皇子那啥,不该跑去怡香院那样的地方,更不该把八皇子压在下面,但是,这也不能怪我,是八皇子他……。”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住口,疯丫头,你到底知不知dào

害羞啊,朕快被你气死了!”风扬名使劲儿拍着桌子,一张脸气得通红,眉宇间却又扯着几道黑线,整个人看上去滑稽的很。

江明月清了清嗓子,梗着脖子不服气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害羞?男人能逛**女人为什么不能?这种事谁上谁下谁主动谁被动有什么关系,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嘛!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皇上,想怎么处罚我您看着办吧!”

风扬名敢说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他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在台阶上走了好几个来回,终于忍不住指着江明月抖着手指吼道:“你、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说,你爹娘都是怎么教你的?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顽劣的疯丫头,疯疯癫癫成何体统!”

江明月还想说什么,被风清流轻扯了扯衣袖,这才气鼓鼓的别过脸去,谁也不搭理。

风离痕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心里的疼和痛,眼底的悔和恨,快把他撕成了碎片,原本如刀雕般俊美无双的脸,此刻却被一层无力的苍白与阴寒所笼罩,紧闭的薄唇仍然一言不发的盯着江明月,深邃的眼眸如黑夜般令人无法揣摩。

几个人就这样冷着,现场一片诡异的氛围。

园外,秦亦飞与江明珠焦虑不安的等在外面,看见江子恒和江枫风风火火的一路小跑着过来,江明珠迎了上去,哭丧着脸喊道:“爹,姐姐这次可闯下大祸了!”

江子恒浑身一颤,脸色更是白得吓人。江枫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江子恒,狠狠瞪了一眼江明珠,沉声说道:“爹,皇上是位明君,他一定不会责怪月儿姐姐的,您放心吧!”

江子恒无力的点了点头,外面的小太监亮起嗓门喊道:“丞相大人觐见!”

在小太监的指引下,江子恒诚惶诚恐的走进园中楼阁,拎着袍摆跪倒在地,颤声说道:“老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明月不自在的看着自家老爹,不太妙啊,老爹脸色超级难看,还一直抖着,满头大汗哎!

台上的风扬名睨了江明月一眼,冷声说道:“爱卿啊,朕这个万岁碰到你家这个丫头,怕是要减寿了!”

江子恒大惊失色,半身伏在地上磨着牙颤声说道:“老臣惶恐,月儿的过错皆因老臣教女无方,请皇上责罚老臣,饶恕月儿吧。”

看着江子恒趴伏在地上不住的颤抖,江明月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她刻意不去看跪在地上的江子恒,而是抬头直视着风扬名,平静的说道:“皇上,这件事不关我爹的事,他根本就不知dào

我离开相府以后在外面发生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虽然我做那些事的时候并不知dào

自己是谁,但做了就是做了,与任何人无关,也与八皇子无关。月儿不会让八皇子负责,也不会让皇上为难,请皇上取消离王和月儿的婚约,月儿从此不再与皇家有任何关系!”

风扬名挑了挑剑眉,不动声色的问道:“江爱卿,既然你都知dào

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江子恒哀痛的看着江明月倔强的小脸,无限凄苦的垂下头,哀哀的说道:“月儿,爹对不起你,是爹没有照顾好你,害你一个清白的女儿家却要承shòu这样的指责。皇上,一切都是老臣的错,老臣无话可说,但求皇上对月儿网开一面。她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这一辈子不能就这样毁了呀!”

江明月鼻子酸酸的,她明白江子恒心里的顾虑,在这个社会,女子的清白就和生命一样重yào

,发生这种事,将来还有何颜面见人,又怎么做人?虽然她这个现代人对于这些所谓的贞洁根本不屑一顾,但江子恒对她的爱hù

却令她感到心痛,就像她现世里的爷爷,为了她,甘愿倾尽一切也无怨无悔。

风扬名眯着眼看了看两个与此事密切关联的儿子,沉声问道:“离儿,清儿,你们怎么看?”

沉默了老半天,两个人都不吱声,而江子恒的头却垂得更低了。江明月虽然心痛,却也只得忍着。

“父皇,无论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清儿都不敢违抗,只是,清儿有一句话不得不向月儿问个清楚明白!”一句话,又把众人的心提了起来。江明月纳闷的望着他,不知dào

他想搞什么灰机。

风清流侧身面对着江明月,俊美绝伦的脸上竟然毫不掩饰的浮着一层悲愤。他深吸了几口气,一字一句的问道:“月儿,你想这样一走了之吗?你不打算对我负责了吗?我虚度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生命的价值,月儿,只有你才能让我像个男人一样的活着。你嫌弃我快要死了是不是?你不想陪我度过最后的日子是不是?你不想让我有限的生命因为你而变的精彩是不是?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听着风清流字字带泪、句句染血的诉状,江明月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脑门上立kè

多了三道黑线。她悄悄拉了拉风清流的衣袖,低声说道:“搞什么,还还嫌我不够乱是不是?”

原本一脸笃定的风扬名此刻却蹙起了剑眉,他的视线在风清流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在江明月紧绷着的小脸上看了看,很不淡定的拍着桌角吼道:“丫头,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说朕的清儿配不上你?你看看清儿,他哪一点不好,他的样貌、才气、智慧、性格哪一样不是人中龙凤,哪家千金小姐不想许给他?若非清儿身子骨孱弱,他会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绝代风华的好男儿,他是朕的骄傲,由不得你说不喜欢!”

这算怎么回事,夸儿子就夸儿子嘛,干嘛扯上她?江明月也不是省油的灯,眉眼一挑,邪恶的说道:“是呀是呀,皇上的儿子个个都是珍宝,相比之下月儿不过是一珠小草,的确配不上您的龙子,所以,月儿刚才也说的明明白白,誓死不愿意再与皇家扯上任何关系!”

“你、你住口,清儿愿意接受你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你不但不感激,还在这里说三道四,你,好大的胆子,别以为朕不敢处置你!”风扬名火大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挑zhàn

皇权的威严。

“皇上,皇上请息怒,月儿她并非有意冒犯龙颜,还请皇上恕罪!”江子恒吓得连连叩首,豆大的冷汗顺着脑门流到了脸上,看得江明月一阵阵心酸。算了,为了这个老爹,她还是忍忍吧。

看到江明月垂头丧气的样子,风扬名心里的火这才渐渐平息,扫了一眼风清流,头疼的说道:“你们这些孩子,到底让朕怎么办!”

一直沉默不语的风离痕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说道:“父皇,月儿的事,儿臣也有责任,是儿臣没有及时派人把她找回来,这才害她失忆。父皇,儿臣愿为此承担所有的过错,请父皇不要再追究!”

一句话,像闷雷一样在江明月头顶炸响,她没听错吧?这家伙居然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到底想搞什么幺蛾子?不行,这家伙太危险了,还是早点跟他撇清关系,走为上策!

“皇上,是月儿不好,做了这种苟且之事,实在不敢让离王再受委屈,请皇上下旨取消婚约!”江明月吃了称砣铁了心,杠上了!

“父皇,儿臣并不介yì

月儿的无心之过,请父皇再给月儿一次机会,儿臣一定好好教导离王妃!”风离痕最后三个字咬得特别重,恨不得把这个名字吃进肚子里。

“不,月儿不嫁,不是,是月儿没有颜面再嫁进离王府,请皇上三思啊!”江明月扯着嗓子喊道。

风离痕寒眸微敛,直勾勾的盯着江明月,恨不得上前封住那张嘴。

“够了够了,你们都给朕闭嘴!此事关系重大,可不是你们想娶就娶想嫁就嫁的事,朕得好好想想。连儿,离儿,清儿,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任何人不得再提起!还有月儿,你可真是好本事,朕被你闹的是头昏脑胀!江爱卿,你也起来吧,把你的宝贝女儿带回去好生管教,待朕日后再拿她是问。下去吧,都下去吧!”风扬名挥了挥手,无力的抚额叹了一声。

071 流言

071流言

风扬名狠狠的瞪了江明月一眼,一甩衣袖,走了。

风清流柔情款款的拍拍江明月的手,扯起嘴角露出万般风情的一笑,也走了。

皇后和风连璧高昂着头,一个冷笑一个得yì

的扬长而去。

风离痕咬着牙关怒视着江明月,幽怨的拂起一道寒流,转身走了。

江明月长叹一声,上前扶住江子恒,父女二人对视一眼,相对无言的出了园子。

一家四口坐在马车上,一路上谁也不说话。江子恒疲惫的坐在那里,眼神呆滞又无视,江明月则平静如水的合上眼假寐。江枫担心的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只有江明珠,不时的抬眼看向江枫和江明月,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流光。

回到西厢院,江明月把自己往房间里一关,开始闷头睡觉,不吃也不喝,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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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夫人,小姐还是不想吃东西,她不肯起床,奴婢也没办法啊!”翠烟是真的急了,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小姐要是再不吃东西可是会伤身体的!

“相爷,您还是去看看月儿吧,她心里难受,您还是去安慰安慰她吧!这孩子从小连门都不曾踏出半步,如今受了这样的苦楚和委屈,还不知dào

有多伤心呢!”江夫人唉声叹气的说道。

江子恒苦着脸叹道:“夫人,你是在埋怨我不心疼月儿吗?我正是不知dào

该如何劝慰她,唯恐伤了她的心啊!都怪我这个做爹的没有照顾好她,月儿应该怪我的!”

江夫人愁眉苦脸的说道:“相爷,这可怎么办呀,月儿的事在整个燕城传的纷纷扬扬,女孩儿家的名声一旦被毁,这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月儿是定然不能再嫁进离王府了,不知dào

八皇子是不是真心对月儿有意,如果月儿能够嫁给八皇子,这事儿也就能慢慢平息了。相爷,不如您去宫里探探皇上的心意吧?”

“夫人哪,八皇子从小身患恶疾,月儿若是嫁过去会守寡的!宫里曾经有传言,说八皇子活不过二十二岁,也就是今年这几个月的光景了!”江子恒遗憾的摇头叹息着,脸上染满了愁容。

江夫人绝望的掩面哭泣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万一月儿想不开,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妾身如何对的起死去的夫人啊!”

江子恒被江夫人哭得心乱如麻,一咬牙,跺着脚说道:“也罢,就算拼着这张老脸不要,我也要请皇上替月儿作主,帮她许个人家,我……,唉!”江子恒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御书房内,风扬名负手在案桌前来来回回走了许久,看着风清流漫不经心的样子,叹了一声,抬头望着他沉声问道:“清儿,你是真的喜欢江家那个丫头?你知dào

的,只要你愿意,父皇即刻就能为你选妃,正妃也好,侧妃也好,你想要几个都成,可是,那个丫头现在成了整个燕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朕若把她指给你,不但你会遭人嘲笑,离儿也会怨你。清儿,朕不想让你有任何危险,这个丫头,你还是放qì

吧!”

风清流眨了眨眼,温尔的说道:“父皇,儿臣说过,除了月儿,儿臣的身边不需yào

任何女子。父皇想怎么处置月儿?取消她和三皇兄的婚约,让她一辈子受人冷眼?”

风扬名摇摇头,叹声说道:“其实,你三皇兄昨夜已经找过朕了,他不想取消这桩婚事,他说,他会好好善待月儿,会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如果离儿真的不嫌弃月儿,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因为这个丫头,离儿受了委屈,朕一定会想办法补偿他,至于太子的事,朕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风清流扬了扬嘴角,浅浅的笑道:“委屈吗?谁娶了月儿,那才是真zhèng

的福气。父皇,如果月儿愿意嫁给三皇兄,清儿定然会祝福他们。可若是月儿不愿意,只要清儿还有一口气,清儿都会把月儿抢回来的,哪怕是在婚礼上。”

风扬名一愣,看着风清流脸上挂着的淡淡的笑,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直觉,这个丫头,说不定会把他的皇宫搅个天翻地覆。

正当风扬名有气不能散,有火不能发的时候,卫公公来报:“皇上,丞相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风扬名急吼吼的喊了一声,一拂衣袖坐在椅子上,胡子都翘了起来。

“父皇,儿臣乏了,先回府了!”风清流淡淡的点了点头,背着手出了御书房。

迎面看见风清流走来,江子恒忙不失迭的行礼,恭敬的说道:“老臣见过八皇子。”

风清流虚扶了一把,温和的笑道:“丞相大人不必多礼。清流和月儿的事令丞相大人费心了,清流在这里给丞相大人陪罪了!”

江子恒慌忙低下头,惶恐的说道:“八皇子言重了,是月儿不懂事,连累了八皇子的名节,是老臣有愧于八皇子啊!”

风清流伸手扶住他,淡淡的笑道:“月儿聪明伶俐,慧质如兰,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丞相无需感到不安。月儿的去留自有天定,我们都且等着命运的安排吧!”说完,风清流潇洒的转身离去。

江子恒目送着那抹白影走远,心里不免为女儿感到遗憾。如此般配的一对璧人,为何偏要留下令他们无法长相厮守的遗憾呢?

江明月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两天两夜,中间醒过一次,喝了一杯水后回到床上再接再励大睡特睡。这可急坏了江夫人,无论她在外面怎么呼喊,里面始终没有动静。翠烟和兴在一旁急得直转,龙三双手环胸站在旁边扮演铁树一动不动。

江枫急红了眼,喊了几声后终于选择了破门而入。

随着一声震响,江明月游魂般的从床上弹了起来,睁着一双迷离的大眼,愣愣的看着涌进来的人群。

“月儿姐姐,你没事吧?”江枫冲到床边扶着她的肩摇了摇,紧张的问道。

“刚才,什么声音?”江明月一双异常黑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江枫,空洞的问道。

“月儿啊,娘在外面叫了你好久,你都没有应声,你已经睡了两天了,娘担心死了。枫儿急得没办法,就把你房间里的门强行撞开了,月儿,你还好吧?”江夫人伸手抚上江明月略显消瘦的脸,心疼的说道。

江明月抬起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眸幽幽的盯着江枫,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丫丫的浑蛋,竟敢踹我的门?你想谋财害命是不是啊?老子说过要睡觉睡觉睡觉,谁让你们进来的,啊啊啊啊啊?”

一通猛烈的摇晃之后,江枫用力握住江明月的手,脸红脖子粗的喊道:“月儿,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吃不喝躲在房间里想干什么?你想吓死我们吗?你给我起来,起来啊!”

“枫儿,你轻点,别弄伤了月儿!”看着他们姐弟二人扭作一团,江夫人急得直转。

江枫发狂般的把江明月从床上拖了下来,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外冲。江明月气得拿另一只手在他身上乱打乱抓,最后索性像只猴子似的跳到他身上勒住了他的脖子,一边用力勒紧一边还恶狠狠的低吼着:“小样,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跟我斗……!”

屋子里瞬间乱作一团,江夫人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看见江明月头一歪,趴在江枫的身上软软的滑了下去。

“天啦,月儿,月儿!”江夫人大惊失色,上前欲扶住江明月,江枫反手搂住她下滑的腰身,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急切的喊道:“娘,快叫大夫,她晕过去了!”

一大早丞相府就乱成了一锅粥,江明月在禁食两天后,再经过一番强悍的折腾,终于光荣的晕了过去。大夫诊断:气虚体弱,也就是所谓的营养不良。可是这话一不小心传出去以后却变了另一番滋味: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不堪忍受被离王退婚、被八皇子抛弃的羞辱,竟选择了绝食,差点香消玉殒。

外面的流言传到了江枫的耳朵里,他一脸黑线的端着补品,一脚踢开江明月的房门,直接把她从床上拖了起来,按在床沿上坐定,咬牙说道:“张嘴!”

“干嘛,刚刚已经喝了一碗了!”江明月有气无力的说道。

“再喝!”想想这个女人昏倒以前所做的事,江枫就忍不住浑身一阵抽搐。他现在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个江明月绝对不是以前的那个江明月,即使长着同一张脸孔,身上有着同样的胎记。她到底是谁,真zhèng

的江明月去了哪里,这些问题对他来说似乎也没那么重yào

,重yào

的是,他想陪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即使她动不动就像乍了毛的公鸡,横眉毛竖眼睛的瞪他吼他打他,他的心也是雀跃的,恍若苏醒了的新生命。

“喂,小子,老爹呢?这两天怎么没看见他?”她生病都两天了,连秦亦飞都来看过她了,这个做爹的却没个影儿。不会是她的所作所为把他给惹毛了吧?

江枫接过空碗放在桌上,耷拉着脑袋闷闷的说道:“去离王府赔礼道歉了!”

072 一脚定生死

072一脚定生死

“什么?道歉?道什么歉?为什么要去道歉,他做错什么了?不是,这是我自己的事,他为什么要代替我做决定?我要去把爹找回来!”江明月气咻咻的掀开被子下了床,穿着里衣就往外走。

“月儿,你干什么,你等等!”江枫才一愣神的功夫,江明月已经跑了出去。

“月儿你站住!龙三,快拦住大小姐,别让她跑出去!”江枫急急的追了出来,对远远走过来的龙三喊道。龙三淡然的抱住胸站在江明月面前,迎上她发狠的双眸时,乖乖的侧身让了让,然后慢条斯理的跟了出去。

江枫气得低声咒骂了两句,一跺脚跟在后面跑了出去。

“江明月,你站住!”一口气追到相府门外的大街上,江枫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推开龙三,跑到前面拦住江明月,拉着她的手喝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跟我回去,一切等爹回来再说!”

&nbs*{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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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江明月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喊道:“让开,别逼我揍你!”

“你闹够了没有!爹为了你的事吃不下睡不着,你就不能等他回来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江枫耐着性子好言劝道。

江明月眸光一寒,眯着眼说道:“我不想跟你打架,让开!龙三,搞定他!”江明月偏了偏头,朝龙三做了个动作,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龙三拦住江枫,硬梆梆的说道:“我不想跟她打架,只好跟你打。来吧!”

江枫气鼓鼓的瞪着龙三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恨得牙痒痒。这家伙,怎么就被这个女人治得服服贴贴的?

“龙三,你最好给我让开,你让月儿这个样子在外面行走岂不是更招人唇舌?她没有骑马没有坐车,她要去离王府!”江枫几乎吼了出来,当然也成功的劝退了龙三,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追了过去。

江明月披散着头发,一身雪白的里衣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快看呀,这个女人就是相府千金,果然是失心疯了,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可惜什么呀,都已经是昨日黄花了,还想高攀离王殿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不但染指了举世无双的八皇子,还令英明神武的离王殿下颜面尽失,这种女人,活该被千人指、万人骂!”

“嘻嘻,你们看看她,是不是又要跑去怡香院寻快活了?哈哈哈哈!”

不知何时,大街人来往的人群把江明月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句一句难听的话语从他们的嘴里吐了出来,江明月慢慢沉下了脸。

“让开,快让开,月儿!”江枫挤进人群中拉住了江明月的手,护着她往前走。

“哟,这人是谁呀,是不是这个女人新找的相好?还真是不要脸呢!”

“找男人怎么能找这种小白脸呢,要找就找像大爷我这样儿的,哈哈哈!”一个喝的半醉的大汉歪歪倒倒的走了过来,横在江明月面前,嘴里喷着浓浓的酒气伸手就来摸江明月的脸。

江枫寒眸一闪,伸手劈开大汉的手,寒森森的低喝一声:“滚开!”

“哟,小子,你敢跟大爷我喝三道四?瞧这小娘们的浪.荡劲儿,你小子满足不了她的,不如让大爷我来教教你怎么玩女人吧,哈哈!”

身后的龙三眸光一沉,正要出手,忽见江明月伸手攀住江枫的肩,纵身飞起一脚踢向了大汉的下身。顿时,一阵杀猪的嚎叫响彻整条大街,大汉蜷缩在地上满地打起了滚。

人群中发出阵阵尖叫声,周围围观的人瞬间四散开来。江明月拉起呆立在原地的江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身后的龙三抱着胳膊走到大汉的面前,弯腰看了看,摇摇头,一言不发的走了。

“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不久,一阵尖叫声远远传了过来,大街上一阵骚动与混乱。

江枫跑了几步,嘴里喃喃的问道:“月儿,你、你打死了他!”

“没有,我只是踢碎了他的蛋,踹断了他的鸟,死不了!”这样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令江枫一阵儿眩晕,不得不借着江明月的力道往前跑。

“灰啾啾!”一阵马蹄声和马儿的长嘶声突然响起,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江明月身子一轻,已经被一双大手掳到了马车上。

“江公子,晚一点我家主子会亲自护送江大小姐回府,请江公子回府耐心等候。”一个清悦的嘻笑声传来,马车已经渐行渐远,只留下一片远远的黑影和一缕淡淡的幽香。

龙三撇了撇远去的马车,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江枫呆呆的怔在原地,半响才反应过来要问龙三,掳走江明月的是不是八皇子,可是,龙三已经走出很远了。

回过神来的江明月,看着斜倚在马车上笑得一脸灿烂的风清流,瘪着小嘴闷闷的说道:“又到哪儿蹦跶去了?不在府里养着,作死啊你?”

“月儿,街上刚才死了一个人,已经有人去报官了,还有人说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所为。月儿,你杀了人?”风清流温言软语的靠了过来,倚着她的肩膀懒懒的说道。

“哇靠,这么不经踢?妈的,真是倒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倒霉的事儿一窝蜂的跟着凑热闹,真扫兴!”江明月郁闷不已的耷拉着脑袋靠在风清流的头上,与他头靠头、肩并肩挤在一起,黯然伤神呢。

“放心吧,有我呢!你怎么穿成这样在外面跑?要去哪儿?”风清流瞟了一眼江明月身上的里衣,伸手挽住她的胳膊,用力吸了吸鼻子。

“我爹去了离王府,说是向离王赔礼道歉去了,我要去把他找回来!”江明月眼神飘缈的看着飞动的车帘,郁郁寡欢的说道。

风清流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低低的问道:“月儿,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呢?我可以在上面的!”

江明月愣了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点着风清流光洁的额头莞尔笑道:“风清流,相信我的话,我绝对不是个安份守已的人,而是个随时会惹事生非的主。我可以天天偷跑到你的房间爬上你的Chuang把你脱光光,但是不会嫁给你。王权富贵本是云烟一场,我不想参与任何名利的追逐,也不想为了任何人束缚自己的心和腿。我喜欢你这样安安稳稳的活着,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如果可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真的不舍得让你这朵玉山雪莲染上一点风霜啊!”

风清流眸光灼灼的侧过脸看着江明月如凝脂般的脸颊,莞尔一笑,探起身子吐气如兰的在她耳旁低语道:“好,我会天天晚上为你留门,记得要来爬我的Chuang!”

江明月笑得身子轻颤,扒着风清流的肩把下颌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的幽香,喃喃的说道:“真香,为什么你身上的香这么好闻,为什么我对你身上的香味不过敏呢?还有那天在园子里,是不是你派人送的百花散?”

风清流盈盈一笑,温柔的说道:“我生来就带着这种味道,无论怎么洗都散不掉,除非全身用药水浸泡一次,才能压制住身上的香味,但最多也只能维持两日。这不是花粉的香味,所以你不会过敏。我知dào

你的这个毛病,很早就准bèi

了百花散,回头我让人送去相府,以备不时之需。”

江明月瞪着眼嗷嗷叫道:“风清流,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个娘们,居然天生就带着奇香,也太神了吧!”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已经知dào

了吗?要不要再确认一下?”风清流风情万种的笑道。

江明月撇撇嘴,瞅了瞅那地儿,鼻子里哼哼道:“还好,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没有直接砸上你那宝贝蛋,不然你就和今天那位老兄一样,得夹着尾巴做人了,噢不,夹着尾巴做鬼!”

风清流嘴角抽了抽,咧着嘴森森笑道:“刚才那人,你把他踢坏了?”

江明月嘟着嘴嚷道:“我才没那么无聊呢,什么踢坏不踢坏的,一脚帮他解决所有的烦恼,又不用娶老婆,又不用去嫖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省事儿!不过,那王八羔子不经踢,轻轻一脚就见阎王了!”

风清流抱着胳膊抖了抖,不自然的别过脸,小声说道:“月儿啊,以后发毛的时候可不能乱踢男人那活儿噢,会疼死人的!”

“瞎扯什么呀,是那头**爱在嘴里放屁,老娘受不了那味儿才出手教xùn

的!好啦,不说了,离王府快到了!”江明月坐起身,懒洋洋的说道。

风清流伸手抬起江明月的下颌,温柔如水的看着她,风情一笑,柔声说道:“既然月儿不需yào

我,我就在旁看着你,等着你,等你来找我!”

江明月心口一紧,伸手抚上风清流温润如玉的脸颊顿了顿,使劲儿揉搓了几下,呵呵笑道:“真乖,回家好生养着,等我得了空去找你,咱们上怡香院去瞧瞧妖莲和花狐狸的劳动成果!”

风清流笑而不语的点头,目送着那抹纤白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进离王府,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深深的爱怜与浓浓的疼惜。什么时候,她才可以躲在他的怀中,看着他为她撑起一片晴空?

073 哪路神仙

073哪路神仙

“禀王爷,丞相府的江大小姐求见!”管家半垂着头,神色有些异样。

风离痕手中的笔顿了顿,眸光在管家脸上扫过,沉声道:“请她进来!”

“离王殿下,我爹呢?”江明月人未到声先留,两条细胳膊甩得老高,威风八面的晃了进来。

风离痕放下笔,神色微敛的看着江明月一身素白的里衣,蹙着眉问道:“你就这样从府里跑了出来?服侍你的下人呢?”

“我一个人来的,这个地方我认得!”江明月满不在乎的一挥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风离痕走上前,盯着她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眸看了看,绷着脸问道:“你就穿成这个样子从大街上走到了离王府?你不在府里歇着跑到外面是瞎晃什么?”

江明月想了想,点头说道:“我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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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想说什么,我急着找我爹,就甩开他们跑出来了。你放心吧,那些嘲笑我的人我没给他们好果子吃!”

风离痕眸光一闪,盯着她凌乱的秀发看了看,寒着脸问道:“你跟人打架了?”

“谈不上打架,我一脚踢爆了他的老二!是他先污辱我的,还想动手动脚,我只是……。”

“他碰到你了?人在哪里,长什么样子?本王立kè

派人去废了他!”风离痕寒眸倏变,一股寒气平白的使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

“呃,你不是要骂我吗?那个,不用你帮忙了,他已经……挂了!”江明月舒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她算是惹出了人命,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她躲不了的。还好,这个家伙没有骂她。

风离痕阴阴冷冷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揶揄:“不是大病初愈吗,还挺强悍的嘛!江明月,告sù

本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颗脑袋瓜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和八弟合谋欺骗本王?”

江明月一愣,随即面色沉了下来,小眼神阴恻恻的盯着他,冷声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来找我爹。还有,你说我和八皇子合谋骗你,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的以为八皇子有心无力不能人道?”

风离痕脸一黑,寒声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就这么不知廉耻?这种话也是你能随随便便挂在嘴边的?别说八弟的身子骨虚弱,就算他是个真真zhèng

正的男儿,他也不会做这等不耻之事!月儿,你骗的了别人,但你骗不了我,虽然你不想嫁给我,但你也不会把自己随随便便交给一个不熟识的男人。也许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对女子的贞洁观根本不在乎,但是,你和八弟之间却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江明月不自觉的吼了出来,似在掩饰什么,又似在卖力的强调什么。

“凭什么?就凭八弟对你有情!”风离痕青白着脸,从寒齿里迸出了一句令江明月心悸的话。

她愣住了,不,应该说是心慌,她对风离痕眼里的毒辣感到心慌,对他所阐述的事实感到心慌,更对自己心里滋生的一种莫名情愫感到心慌。

“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父皇取消我们的婚约是吗?你就那么讨厌我?因为我差点错杀你,你就要一辈子恨我,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你就一点也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心意?”风离痕一把拎起江明月,抓着她的肩用力摇晃着。

江明月凝眉看着风离痕失色的脸,淡淡的说道:“离王殿下,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我的日子,不想和皇室扯上任何关系,更不想参与任何权力纷争。如果你不是皇子,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做朋友,但,命里却注定了我们没有情深,只有缘浅。为了你的前途和权位,离王殿下,我劝你还是放手吧,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

风离痕面色铁青的瞪着她平静如水的眼眸,眼里的痛意与失落一闪而过。突然,他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厉声喝道:“江明月,在本王这里,任何游戏规则都是本王说了算!本王不答yīng

取消婚约,你就得乖乖的嫁进离王府,等本王哪天对你厌了倦了,自然会一纸休书将你扫出王府。现在,你就乖乖的等着做本王的离王妃吧!”

江明月忍着胸口的窒息感和眩晕感,冷冷的迎着那双阴戾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的张了张口,想咳又咳不出,想呼吸又呼吸不畅。看着那双愈发狠戾近乎扭曲的脸,江明月心中一寒,突然伸手抱住风离痕的腰,两条腿挂在他的腿上,空出一只手来狠狠朝他的腹部撞了过去。

一声闷哼,风离痕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还等什么,逃啊!江明月脚底生风,瞬间消失在书房,消失在风离痕的视线中。

风离痕的一张脸从痛得发白到气得发青,再从郁闷的黑到隐忍的红,最后爆fā

出一阵无法抑制的大笑。笑声惊动了无影,他无声无息的闪了进来,看着主子笑得一发不可收拾的罕见表情,他感觉到了一种不真实的恍惚。

“哈哈哈,这丫头,她竟敢袭击本王,还、还用那么古怪的动作,哈哈哈哈!”

无影浓眉一敛,冷声问道:“她会武功?”

风离痕渐渐止了笑,深邃的眸光幽幽的望着门口的方向,眯了眼笑道:“本王也很怀疑,她的力量绝非普通的千金小姐所能比拟,反应也异常灵敏。无影,你去查一下,今天在大街上被月儿修理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悄悄的解决了,别扯上她!”一个女子一脚就能把一个男人踢死,这不科学啊!

“是,主子。那,江小姐刚刚跑出去了……。”

“快,快派人跟着她,别让她出什么事!”该死,他差点误了事!

江明月一口气跑出离王府,钻进了人多的地方。尼玛,那浑球出手真狠,差点被他毙了!哎,这古代讨生咋就这么难呢?老爹没找着,还差点赔上了小命,特么的王府就了不起么?难道那些龙子龙女拉出来的屎都比别人值钱?

江明月想想就一肚子恼火,风离痕在她耳边叫嚣的那番话让她不爽。什么叫游戏规则他说了算?什么叫她得乖乖的嫁进离王府?她江明月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制过任何人。好,想玩是吧,那她就奉陪到底!

心里有点郁结,江明月的脚步也沉重了许多。她漫无目的的随着人群往前走,也不知dào

走了多久,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似乎变了。

奇怪,刚才路上不是有很多人吗,怎么一下子全没了?就连左右两旁的建筑物似乎也变了。一拍脑袋,江明月在心里怪叫一声:又迷路了!

邪门了,之前坐风清流的马车,明明是一直顺着这条大路往前走的呀,没理由会走错路啊。江明月抓了抓头皮,额头上的褶皱能夹死一只蚊子。难道她走错了方向?晕死!

这种事……她干的太多了!懊恼的喷了一口气,江明月只得转身往回走。

哇靠,不是吧?明明是一直在顺着路面往前走的,为什么找不到刚才的那条路了?为什么一个人影儿也没有?为什么大白天的却有阴森森的感觉?江明月心里有点儿发寒,脚步却一点儿也不含糊的往前急走。

有人了,终于看到人影了,不如去问问他们丞相府往哪儿走。江明月面上一喜,朝着迎面走来的人群迎了上去。

“请问几位,丞相府……!”蓦地,江明月咬住了舌,嘴里的话被她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这一群人,给人的感觉好古怪的说,腰间鼓鼓的显然是兵器,眸光中闪烁着鹰一般凌厉的光茫,面上明明带着笑,可骨子里却有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一身并非华服的装扮,却穿出令人望而生畏的风采。

这群人,不简单!江明月舌头一麻,讪讪的弯着腰打着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打搅了,呵呵!”灰溜溜的把头一低,侧身走开。

“左堂主,公子这次唤我们前往燕城可是有大事相商?听说皇宫现在……。”

“站住!”一声暗沉的低喝声像地狱使者,惊得江明月一个激灵弹跳了起来。她冷汗涔涔的回过头,迎上一双寒光四射的冰眸,心,没来由的颤了颤。

“你们、你们叫我吗?”发xiàn

自己的舌头都伸不值了,江明月伸手拈住粉舌往外拉了拉,诞着笑脸问道。

“你是谁!”比龙三还要冷、还要硬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只是声音兀自拨高了好几分。

“我我我我是江明月,你们又是哪路神仙?想打劫啊?告sù

你们,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江明月恨恨的拍了拍僵住的脸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疼痛感让她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扑哧,二哥,你别吓着人家姑娘了!”一个清悦的声音从那群人当中传了出来,江明月定睛一看,哈,好俊的小伙子!一双标准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朱玉般的唇不点而红,面若银盘,肤白如雪,一袭白衣飘飘,乍一看,和风清流还真是有得一拼呢!

074 我嫁!

074我嫁!

看着江明月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白衣男子扬着手中的折扇掩嘴笑道:“姑娘,是否觉得在下似曾相识?仿若千百年前早已心相许?”

嘎?神马玩艺?这是哪段场景?江明月愣愣的看着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恍然的点点头,撇撇嘴说道:“是啊,乍一眼看上去像我家小清清,再看像潘安在世,仔细一看,原来是跳大绳的!”江明月晃着双手迈着八字步蹦了两下,轻蔑的转身就走。

“想走?”一阵劲风袭过,江明月像小鸡似的被人揪住衣襟拎了起来。

“你丫的放开我,老娘讨厌这个动作!”江明月眸光一沉,双手极快的掐住了对方的脖子。一股凛冽的寒意从男子的眼眸中溢了出来,直冻得人发抖。

“你敢掐我?”男子的眼神像万年冰封下的寒潭,眸光一敛,手上的力道赫然加重。似乎听到了脖子碎裂的声音,江明月下意识的收手,反手用力朝着男子挥出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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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bsp;男子没料到江明月会对他出手,盛怒之余,是深深的震惊。

江明月捂住纤细的脖子用力咳嗽,泪水涟涟的骂道:“还有没有王法啊,竟敢在皇城乱杀无辜,枉你们一个个长的人模狗样,他妈的,全是一群变态的二货!”

白衣男子看着她被勒红的脖子,脖子上的圆玉滑了出来,被江明月随手寒进了衣襟。

“臭丫头,活腻了!”另一名青衣男子不耐烦的吼了一声,人已经朝着江明月掠了过来,手中一柄晃悠悠的软剑直直的刺了过来。

“妈呀,杀人啦!”江明月鬼叫一声,抱着头转身就跑,东茗和龙三教的轻功终于派上了用场,她遁得彻底,逃得飞快!

“二哥,五弟,为什么阻止我,为什么不让我杀了这个女人?”青衣男子不解的瞪着黑衣男子和白衣男子,手里的软剑还在嗡嗡作响。

黑衣男子眸光中仍然盛满了难解的震惊,他抿了抿薄唇,凝眉说道:“她的内力很奇怪,似乎和我们师出一派。”

一旁的白衣男子眯着眼望着江明月消失的地方,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小子最近留下的图案记号好像就是那块圆玉呢!”

“瞎,你们不是吧?这么个疯女人,衣衫不整的到处乱跑,怎么会是他的人?”青衣男子不屑的说道。

“她刚才问我们丞相府,说不定与皇室有关。不管怎么样,大家以后对这个女人要留心,但不可伤了她!”黑衣男子说完,一挥手,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江明月像只无头苍蝇一般蹿到屋顶上到处乱飞乱撞了半天,忽一回眸,泪流那个满面啊,对面屋檐下站在那里张望的人可不是江枫?

“喂,江枫,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江明月激动的挥舞着双手,很不淡定的在屋顶上跳了起来。

对面的江枫寻声望去,这一看,吓出了他一身冷汗!

“月儿,小心啊!”江枫大喊一声,纵身跃向对面的屋顶。江明月很不幸的一脚踩空,从屋顶上滚了下来。其实,原本,人家是想使轻功漂亮的飞身降落,可是鬼使神差的变成了一脚踩空,悲催啊!

好在江枫及时伸手接住了她,终于平稳落地,心里这个踏实呀!

“月儿,你你你、你怎么会在那么高的屋顶上?你不是去离王府了吗?还有那个半路上掳走你的人是谁?是不是八皇子?”江枫惨白着一张脸紧张的扶住江明月,瞪着大眼问道。

江明月拍了拍胸口,呼出两口浊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妈呀,累死我了!我在离王府没找到爹,路上碰到坏人拦截,又迷了路,不知dào

怎么的被人追到屋顶上来了。还好有你,否则我就要变成一瘫肉泥了!”

江枫面色一寒,焦灼的说道:“爹已经回来了,我不放心你,一直在门口等着离王送你回来呢!你怎么会碰到坏人呢?是什么人那么大胆,竟敢连丞相府的千金小姐都敢拦截?”

想起刚才那伙人出神入化的武功和凛凛逼人的气势,江明月脸色微变,摇了摇头,无力的走进相府大门。

“月儿,离王为何没有送你回来,还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独自行走?”江枫看到江明月疲惫无力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不提这个名字还好,一提起风离痕,江明月所有的委屈与惊心都化成一股火苗,熊熊燃烧起她的小宇宙,冷哼一声,江明月咬牙说道:“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我和他从此势不两立,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否则,哼哼,他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江枫明显听着这话儿不对味,忙跟上去不解的问道:“离王殿下他怎么了?他不是已经不再怪罪我们了吗?他还让爹不要责怪你,让爹好生为你准bèi

大婚。月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江明月猛的止住脚步,盯着江枫俊朗的脸冷声说道:“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那么想和离王攀上关系,好啊,有本事你把明珠嫁过去,让她替江家光耀门楣吧!”

江枫脸一白,尴尬又苦涩的说道:“月儿,你明知dào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不想让离王殿下因此而怪罪于你。月儿,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江明月紧绷着脸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江枫说道:“江枫,你听着,如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以后你就给我撑好这个家,好好照顾爹娘,我的事,你不要再插手!”

江枫呆呆的愣在那里,看着那抹素影飘然远去,他的心仿佛被挖空了一般。虽然以前她每一次见他都如惊弓之鸟,但他却从不曾担心他会失去她。现在,她会坦然的面对他,面对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感情,面对他忐忑不安的心,面对他的关心和呵护,可是,他却觉得她是那样高不可攀,明明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边。他受不了无法走近她的这种煎熬,受不了看着她受伤却无能为力的这种感觉。是他没有能力为她遮风挡雨,是他无力撑起相府的荣辱,她从不曾寄予他期盼,他却误了她的韶华。

一个娇弱的身影缓缓走近江枫,从后面环抱住他,少女的幽香贴在他身后,温柔如水的说道:“枫哥,她不属于你,我才是真zhèng

属于你的!忘了她吧,回头看看我,枫哥,我才是一直守在你身后的那个人啊!”

江枫面色一沉,寒声说道:“放手,我有事要去找爹和月儿!”

“我不放!枫哥,她不喜欢你,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她不配你把感情浪费在她身上!只有我,只有我才能配的上你,只有我才适合你啊枫哥!我们一起打理相府,一起完成哥哥的心愿,一起……。”

“你住口!”江枫霍然摔开江明珠的手,转身冷冷的看着她,寒着脸说道:“江明珠,念在爹娘的面子上,你的这番话我会当作没听见,但是,从今以后你休要在我面前数落月儿的不是,她再怎么样也比你强一百倍、一千倍,实话告sù

你,你连跟她提鞋都不配!”

江明月猛的后退两步,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脸色惨白的看着江枫决绝的背影,心,像被撕成了碎片,一滴一滴的淌着血,模糊了视线,整个世界一片血色的殷红。

她好恨!恨她这么多年的痴心一片付水东流,恨她十年如一日的苦心经营换不回一缕温情,恨那个令她在阴暗中活了十几年的女人,更恨她的真情与尊严被她最爱的人践踏得体无完肤,她恨透了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她不甘心她所做的一切白费,她要夺回她失去的,哪怕是踩着活人的尸体爬到高处,她也要笑着看那些所有看不起她的人在她的脚底下哭泣!

江明月走进大厅的时候,江子恒与江夫人正言谈堪欢。

“爹,您回来了,您没事吧!”江明月上前扶住江子恒,仔细打量着他。嗯,不错,这几日脸上的愁云终于消失了。

“月儿,是离王殿下送你回来的吧?爹已经听枫儿说了,你担心爹,跑去离王府找离王要人了对不对?傻孩子,爹怎么会有事呢?”江子恒朗声笑道。

江明月不解的问道:“爹,您去了哪里,为什么没在离王府?”

“爹去面见皇上了。月儿,皇上已经下旨,让你和离王择日完婚,大婚之日就在下月初六呢!皇上说了,是离王亲自去请皇上作主,不愿意取消婚事,皇上坳不过离王,这才答yīng

了这门婚事。月儿啊,这件事好不容易才能压了下来,你可千万不能再任性了,就算爹爹求你啦!”江子恒语重心长的拉着江明月的手,带着一丝恳求的说道。

江明月定定的看着江子恒脸上掩不尽的喜色和殷殷期盼,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爹,是月儿让您操心了!”

“傻孩子,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当然不愿意看到你受人闲言冷语,爹只希望你将来能有个好归宿,嫁个好夫君,爹这一辈子也就无憾了!”

“爹,您什么都别说了,月儿听您的,下月初六,我嫁!”

075 秘谈

075秘谈

“父皇,老三现在被外面的人传的纷纷扬扬,说他窝囊、无能,不能统领大军与边关交战,现在朝中军士被老三的流言弄的人心不震,军心不稳!父皇,请您一定要收回老三的军权,事不宜迟啊!”风连璧苦口婆心的劝着风扬名,眼神一个劲儿的瞟向静坐在一旁的皇后。

见风扬名半响没有出发,皇后不急不疾的给了风连璧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温婉的说道:“皇上,事关国家大事,臣妾本不该多言,可如今离王的事传的整个京梁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话要是传到边关作战的军士耳朵里,岂非影响军中士气?皇上,您可要三思啊!”

风扬名没有抬头,却是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隐忍着怒意阴冷的说道:“太子,朕手上还有别人呈上来的证据,说太子勾结天下第一大帮丐帮,意欲打击离王的势力,暗杀离王。太子,此话若是传到朝堂上,你这身太子服就该扒下来了!”

风连璧浑身一震,惊恐万分的望着宝座上面色铁青的风扬名,颤抖着说道:“父皇,您别听人瞎说,那是谗言,是有人陷害儿臣,一定是老三,是他在背〖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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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后诬陷儿臣,是他搞的鬼!”

皇后一张脸也变得惨白,她强作镇静的扯了扯嘴角,柔声笑道:“皇上,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太子一向对皇上的话言听计从,又怎么会与江湖上的势力勾结?皇上,怕是有人想反咬太子一口吧?”

风扬名寒眸微敛,冷声说道:“哼,江家小姐几次三番曾被太子的人误认为是小乞丐而追杀,这个理由够不够?需不需yào

朕把太子府的护卫逐个喊来问话?”

风连璧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颤声说道:“父皇,儿臣是、是因为搜查罪犯……,您有什么证据说是儿臣所为?难道就凭老三随便几句话或是几份折子就要定儿臣的罪吗?儿臣不服!”风连璧梗着脖子不服气的直视着风扬名,闪烁的眸子带着一丝慌乱和故作的歇斯底里。

风扬名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从怀中摸出一块丝绢狠狠的扔在风连璧身上,痛声说道:“畜生,你还有什么话好讲?不要以为朕不知dào

你的所作所为,你在朝中骄横跋扈,拉帮结派,朕平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是离儿是你的亲兄弟,你却对他如此狠毒,急欲除之而后快!太子啊太子,你触犯了朕的底线,你说,要朕怎么处置你,你自己选吧!”

风连璧惨白着脸跌坐在地上,触目惊心的看着那块锦帕,身子如一片落叶般抖成一团。

皇后再也无法淡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抱着风扬名的腿哭喊道:“皇上,不要啊,连儿他知dào

错了,他再也不敢了,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啊!”

风扬名看也懒得看一眼皇上,手一拂,把皇后推倒在一旁,站起身拂袖就走。

“父皇,父皇饶命,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嫉妒老三,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一定会将功补过。父皇,父皇……!”风连璧抱住风扬名的腿,苦苦哀求。

“皇上,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连儿若是有个什么三条两短,臣妾也不想再苟活于世了,皇上,您一并把臣妾也处死了吧!”皇后爬到风连璧身边,抱着他哀哀的哭着。

风扬名嫌恶的撩起衣袍闪到一边,冷声说道:“想死就死吧,要朕赐宝剑还是毒药?或者是白绫三尺?告sù

你,皇后,你若再参与朝政,联合戚氏与太子密谋,你就和你的宝贝儿子滚出朕的视线!哼,别以为戚氏一族在朝堂上当真可以呼风唤雨,把朕逼急了,朕会把你们一锅端了!滚到地牢去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出来!”

看着风扬名绝尘而去,皇后咬着银牙擦掉脸上的泪水,隐忍着眼底的痛苦与绝望,平静的说道:“连儿,永远也不要把你的死穴露在外面,再有下次,你父皇真的会杀了你!”

风连璧神色阴霾的扶起皇后,寒着脸一言不发的出了御书房。

江明月写了一封信让龙三带给风清流,厚厚的一叠,揣在怀里鼓鼓囊囊。

风清流打开厚厚的信笺,笑得花枝招展,纷乱了秘室里另外几个大男人的心。

“她要出嫁了!”龙三简单的强调了一句,锁着浓眉看着主子一脸的风流妩媚。

“嗯,她要出嫁了!”风清流重复了一遍,仔细的把信笺折好,妥妥的放入一旁的暗盒中。

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风清流俊美无双的脸,期待着她的下一句。

“她要嫁给离王了!”龙三提高音量,脖子上的青筋抖了抖,脸上长长的蜈蚣疤痕也跟着抖了抖。

“她是我的!”风清流温尔的笑着,修长的手指在暗盒上轻轻敲了敲,一脸的满足。

“我说,小侄儿,龙三,你们能别再打哑迷了行吗?谁是谁的谁?小侄儿,你有喜欢的女人了?哈哈,不是吧,舅舅还以为你有断袖之癖呢!这下好了,我可以回去向老头子交代了!”白衣男子玉倾岚肆意的大笑着,一张与风清流有着五分相似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张扬的眉目中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她是皇宫里的女人?”一身黑衣的玉青云蹙着眉,眸光中一片暗沉之色。

风清流莞尔一笑,悦声笑道:“是,又不是!二师兄,五师兄,恐怕你们要在燕城多住些日子了,小弟有要事请诸位师兄帮忙。”

“喂,小子,别没大没小的,论辈份,他们都是爹的义子,都是你的舅舅,什么师兄不师兄,没规矩!”玉倾岚不悦的摇着折扇,睨了风清流一眼。

“可是,他们喊那老头儿做师傅,我的这一身武功也是老头教的,咱们师承一派,叫师兄有什么不对的?五师兄,你什么时候打赢了我,我们再讲规矩,如何?”风清流笑得桃花朵朵开,气得玉倾岚咬碎了一地的银牙。没办法,谁让他每次都输他一招半式!可耻啊,这个颜面一定要找回来!

“小师弟,你要我们怎么帮你?”青衣男子玉仓平豪爽的挽起袖子说道。

风清流笑了笑,温尔的说道:“月儿性子有点急,我怕她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大家都下不了台。几位师兄,你们只要跟着她,负责她的安全,等我们碰头以后,你们就可以上山了!”

“不是吧,老头子把我们派上山,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女人?”玉倾岚瞪着一双桃花眼,大惊小怪的问道。

风清流摸了摸旁边的暗盒,温柔如水的笑道:“月儿说,她会在大婚当日制造一点小小的混乱,叫我不要担心她,还要我好好保重身子,帮她打理好怡香院,她会去那里找我。为了让她顺利的溜出来又不被迎亲的护卫发xiàn

,我需yào

你们助她一臂之力。”

“小师亲,你要抢亲?”玉青云沉声问道。

“月儿不愿意我抢亲!”风清流似乎颇感委屈的样子垂下了眼睑。

“哈哈,这个女人有意思,小侄儿,舅舅对你的这个女人越来越有兴趣了!”玉倾岚眼里闪过一抹贼亮贼亮的华光,不知怎的,她想起了那个叫……江明月的女人。等等,江明月,月儿,圆玉……,难道,此月即彼月?玉倾岚眸光一闪,异常兴奋的扑过去凑近风清流的耳边,邪魅的低语道:“小侄儿,舅舅昨日也见到了一弯新月,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可是,却要命的有个性,还戴着你在信物中所留下的圆月玉佩,小侄儿,不会那么凑巧吧?”

风清流眯了眯眼,用折扇挡住玉倾岚扑过来的热情,弯着嘴角笑得春风无限。

“小师弟,你把玉门的独门内功心法传给了她?你可知dào

,非本门中人不得练习此心法,否则会给玉门惹上麻烦的!”玉仓平沉声说道。

风清流摇摇头,浅笑道:“月儿原本没有内力,可是她想学轻功,因为学了轻功可以躲避别人的追杀。她的骨骼清奇,是个习武奇才,可是她不想习武,我也没有教她内功心法,只是传了一点内力给她,省得她在遇到高手的时候毫无招架之力。”

玉倾岚想了想,疑惑的抚着下颌问道:“老头子说,你体内的寒毒之所以能解,是因为一个奇遇,难道这个奇遇也是因为她?”

“呵,你们连少林寺的一切都了若指掌,何须再问我?”

玉倾岚斜斜的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说道:“竟然还有这么离奇的事!老头子花了整整二十多年的时间潜心研究各种解药,收效甚微,想不到一个小女子的随心之举却救了你的命,呵呵,真是不可思议!”

“众位师兄,这些日子清流不便出府,月儿的事就拜托给各位了!”风清流笑盈盈的站起身,拱手抱拳说道。

众人站起身,微微低头示意,转身出了秘室。

076包藏平静

076包藏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江明月乖巧的呆在房间里看书、刺绣、描红、弹琴,大门不出,二门不入,俨然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以致于翠烟有一种错觉,前一段时间那个古里古怪的大小姐是不是被人调了包。

江明月的改变令江子恒和江夫人大喜过望,隔三差五的就派人到离王府汇报江明月的乖巧、懂事、识大体。风离痕隐隐觉得不安,这样的江明月让他心里不着调,所以他决定亲自去确认。

西厢院的布局很淡雅,布置很低调,连花花草草的都鲜少看见,只有大片大片的盆栽和移植的珍稀树木。还没踏进大院,一阵悠扬的琴声便传了出来。琴声温婉**,像女子的绵柔低语,又像情人的低诉,柔得让人心疼。

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的一袭白影,也只有她,能够把女子的柔弱和刚毅、飘逸和灵动穿出淋漓尽致的感觉,她的美,无人能及。

看着她十指轻扬,如流珠般在琴弦上跳跃起舞,一伸一展,一拉一回之间,繁华在她的指尖绽放,整个世界在她〖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流转的眼波中静止,只有,那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一曲弹完,手指在余音中缓缓落下。江明月盈盈一笑,淡淡的说道:“想不到堂堂京梁国的王爷,也会有窥视女人的行径?若想听曲,何不大大方方的进来听呢?万一被那些不知轻重爱嚼舌根的人瞧了去,月儿怕是又要担上与男子偷情厮混的罪名了!王爷,您不介yì

吗?”

的确是她,除了她,世上还有谁敢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的攻击他,明里暗里的骂他?风离痕负手走了进去,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心情很好的扬着唇角笑道:“月儿,看来你还记得你的琴艺,能把一首普通的离别小曲弹得这般销魂,也只有月儿你了!”

“王爷过奖。承蒙王爷不弃,月儿若嫁进王府得让多少大家闺秀哭红眼,伤断肠,又得有多少官家小姐对月儿心怀嫉恨,王爷身边的红颜更是恨不得把月儿生吞了吧!若想在深宫大院里存活,总得拿出一些能见人的长物不是?即使是被囚禁了的鸟儿,也得叫声欢畅才能惹主人怜!”江明月笑得眉眼弯弯,手指还在琴弦上轻轻拨弄。

风离痕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悦声说道:“月儿,你是在暗示我吗?你放心,离王府没有那么多莺莺燕燕,只要你开口,住在前院的女人我可以一个不留,你,会是我的专宠!”

“月儿不敢担当如此大的罪名,王爷的厚爱,月儿受不起。王爷今日前来是特意为了听曲儿的吗?那月儿就卖力的为王爷演奏几曲吧!”江明月眉眼里都是笑,柔媚的脸上堆满了万种风情。

风离痕恍惚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脸,心,有一瞬间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江明月选了一曲难度很大的古曲,节奏很慢,但音符却很多,纤细的手指不停的在琴弦上来回拨动,按压,颤抖,很快,磨破了皮的手指渗出了一滴滴的鲜血,染在琴弦上。

风离痕起初听得认真,没有留意到她如流水般滑动的手指。随着江明月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他的视线终于落在她染血的手指上。眸光一沉,他大步上前握住她滴血的手,嘴里低吼一声:“该死!”

“王爷,让月儿再为您弹奏几曲吧!”江明月柔柔软软的笑着,像风中的花絮,赢弱得让风离痕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使劲儿暖着,呵护着。

“还弹什么,手都伤成这样了!来人,快去拿药箱!”风离痕忍住胸口的怒火,从身上拿出一块雪白的丝帕,小心的擦拭着她手上的血渍,紧抿的薄唇无声的诉说着他的不满和怒意。

“王爷,听翠烟说,我以前就是这样子,一弹就是一整天,有时候手指疼得几天都不能动。唉,在皇宫里的女人真不容易,豁出性命来成就这些才艺又是为了什么呢?只为了博他人一笑吗?”江明月歪着脑袋轻咬的红唇,眸光涟涟的看着风离痕问道。

风离痕低着头看着她受伤的手指,听着她软糯糯、娇俏俏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吐气如兰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间,他不自觉的抬起头,迎上她水波潋滟的双眸,下腹一阵热浪涌过,他的脸可疑的布上了一层红晕。

“王爷?”江明月略带委屈的娇唤一声,身子稍稍前倾,似嗔非嗔的垂下眼睑。

风离痕只觉得心口一颤,下腹一紧,本能的伸手抬起江明月精致滑腻的下颌,看着她恍若蒙上了一层水雾的清眸,喉间滚了滚,他的头缓缓下移,唇慢慢朝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移了过去。

死色胚!江明月在心里暗骂一声,悄悄在受伤的手指上用力一捏,“唉哟”一声尖叫,两个人同时低下头一看,江明月左手食指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疯狂的往外涌了出来。

风离痕眸光一沉,眼里闪过一丝心痛,话音不稳的说道:“对不起,碰到伤口了吗?快坐下!”

手忙脚乱之际,翠烟捧着药箱走了进来。风离痕动作娴熟的帮她止住血,又上好药,仔仔细细的包扎好伤口,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王爷,抱歉,月儿不能为您弹曲儿了,请王爷恕罪!”江明月福了福身,轻言慢语的说道。

风离痕摇摇头,柔声说道:“无碍,倒是我的错,原本想来看看你,却害你受了这些苦。月儿,你好好歇着吧,等到了王府你再为我弹琴奏乐。翠烟,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大婚以前不要让她再弹琴,知dào

了吗?”

翠烟忙不失迭的点点头,退到一旁。

见江明月娇柔可人的站在一旁浅笑着,风离痕眼里掩不尽喜色,站起身悦声笑道:“好好照顾自己,再过几天就要做新娘子了,不要再做什么让我担心的事,嗯?”

江明月乖巧的点头:“嗯!”嗯个屁,不会做让你担心的事,只会做让你睡不着觉的事!

送走了风离痕,江明月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小眼神阴恻恻的,看得翠烟一阵阵发毛。

这样的日子里,有人欢喜有人笑,有人绸缪有人算计,也有人躲在无人的角落里黯然伤神,借酒消愁。江枫面前的酒壶已经空了两次了,店小二不敢再去拿酒,弱弱的在一旁问:“江少爷,您不能再喝了,这桂花酿酒后劲大,您又没带随从,喝多了可是要出事儿的!”

江枫脸上一片绯红之色,迷离的双眼睨着店小二郁闷的挥了挥手:“少费话,怕本少爷付不起钱啊,去,再拿一壶酒来!”

店小二为难的看了看柜台上忙着算帐的掌柜,试探的问道:“江少爷,小的送您回去吧?不然府里会担心的!”

江枫不耐烦的拍着桌子吼道:“本少爷说的话你没听到是不是?要银子是吧,本少爷有的是银子!”江枫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在身上摸银两,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一生气,揪着小二凶巴巴的吼道:“大胆小贼,竟敢偷窥本少爷的银两,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

小二哭丧着脸摇着手说道:“江少爷,小的怎么会偷您的银两呢?您没带银两没关系,改日再来付就行了,江少爷,您喝醉了,还是让小的扶您回府去吧?”

江枫踉踉跄跄着往后退,被走进来的一个人影伸手扶住,来人笑着说道:“小二,上两壶酒,江少爷就交给我吧!”

“是是是,少将军,小的这就去!”看见秦亦飞,店小二像是见到了救星,忙不失迭的跑进了后堂,拿了两壶酒过来。

秦亦飞扶着江枫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酒,摇摇头叹道:“怎么回事,从来没见你这么失控过,是因为你姐姐吗?”

“她不是我姐姐,她是月儿,是月儿!”江枫一口饮下一杯酒,红着眼冲秦亦飞吼道。

秦亦飞不怒也不恼,淡淡的笑道:“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怎么想的我能不知dào

?我把你和月儿当成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从来没有评论过你对她的感情。可是江枫,现在不一样了,月儿她马上就是离王妃了,你不该再执迷不悟了!”

江枫自嘲的笑了笑,转头望着秦亦飞,嘻嘻笑道:“你呢?月儿曾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我也曾因此对你嫉妒得发疯,可是你不爱她,甚至连拒绝她都不愿意!既然你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为什么现在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感情?”

秦亦飞低下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苦笑着说道:“是啊,我的确不爱月儿的,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我脑子里却一直刻着月儿失忆以后的点点滴滴。如果我告sù

你,我爱的是失忆以后的月儿,你会相信吗?哈哈,算了,人总是在失去以后才会想再拥有,这,也许就是月儿对我的惩罚!”

江枫怔怔的看着秦亦飞痛苦又迷茫的脸,喃喃自语的说道:“原来是这样,真的是这样……!”

两个同意失意的人,怀揣着同样的心思,品着同样的落寞,一杯又一杯,却不知,喝醉了,心也碎了!

077出逃的新娘

077出逃的新娘

在丞相府一众人的期待和瞩目中,江明月终于穿上了新嫁衣,戴上了凤冠霞帔。

在翠烟的搀扶下,她莲步轻移,行至江子恒和江夫人面前,凝望着眼前这对捡来的爹娘,她缓缓跪了下去,凝重的说道:“爹,娘,你们的大恩大德,月儿无以为报,只求爹娘务必保重身子,他日月儿定当结草衔环以报爹娘养育之恩!”

江夫人泪流满面的扶起江明月,哭着说道:“傻孩子,爹娘一生并无所求,只希望月儿能够幸福快乐的过完这一生,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傻话!”

江子恒抹着泪走上前,握着江明月的手哽咽得说不出来话,一个劲儿的抹着泪。

江明月吸了吸鼻子,淡淡的说道:“爹,娘,月儿有一个心愿,希望爹娘能够成全!”

江子恒和江夫人连连点头,一左一右牵着她的手,等着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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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爹,娘,月儿不希望府里任何人送月儿上花轿,月儿在这里拜别爹娘以后,爹娘就请关上门,不要再送女儿上路了!”

没有人会想到江明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谁家女儿出嫁不是送了再送,一路上哭声比唢呐声还要厉害。江子恒与江夫人对望了一眼,江夫人突然鼻子一酸,哀哀的说道:“月儿是不希望看到爹娘伤心难过吗?”

江明月摇摇头,淡淡的笑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月儿是出嫁,不是和爹娘永别,就当月儿是出门游玩一回,总是要回来的。爹,娘,月儿走了,二老不必相送。”

江明月出了大厅站在门外,直到大厅的门徐徐关上,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戏才刚刚开始,她得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小姐,您慢点,花轿在大门外等着,翠烟扶您过去!”没有喜娘,也没有多余的陪嫁丫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走到大门与大厅的转弯处,江明月有意无意的掀开头上的盖头,抬头在屋檐上扫了一眼。龙三啊龙三,成败与否就看你的了!

“唉哟,我的脚!”江明月轻呼一声,弯下了腰。

“小姐,您怎么了?”翠烟不明所以,紧张的弯下腰去察看她的脚。

江明月抬手又落下,一记手刀打晕了翠烟,三两下扯掉头上的盖头,朝左侧的围墙跑了过去。

“龙三,龙三!”江明月憋着嗓子轻喊了两声,墙头上出现了一只手。江明月大喜,搓了搓手后退两步,准bèi

借力飞过墙头。刚要跳跃,衣服却被人拉住。

“姐姐,你、你干嘛?”江明珠震惊不已的拉着江明月的衣服,看着墙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她张了张嘴,惊恐的转身就跑。

江明月急得直跺脚,龙三却跳下墙拉了江明月纵身跳出了围墙。

“快跑,他们很快就会发xiàn

的!”江明月扯掉身上的大红嫁衣扔在墙头上,换上龙三早已准bèi

好的一身黑衣,喘着气反手拉着龙三没命的朝后院的竹林跑去。

“别跑了,没人追来!”龙三放慢脚步,任由江明月拉着她的手,脸上的黑布已经扯了下来,露出一脸僵硬的表情。

江明月竖起耳朵听了听,好像是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眼下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边跑一边把头上的珠钗全部扯了下来,往龙三手里塞了又塞,急急的说道:“拿着拿着,能换不少银子呢!”

龙三嘴角抽了抽,看着她胸前鼓鼓的一堆,不自然的别过脸说道:“你现在是男儿身,不是女儿身,胸部应该是平的!”

江明月低头一看,乐呵呵的拍了拍胸部,从里面掏出一叠红红黄黄的纸,抓着龙三的衣领塞进他的怀中,嘻嘻笑道:“收好了,这可是我们发家致富的本钱!走,去怡香院!”

龙三古怪的看着自己一下子膨胀起来的胸部,用手拉了拉衣襟,黑着脸无语的抚额跟了上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个黑影从江府的墙头蹿了出来,转眼间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江明月一路上遮遮掩掩,生怕被人认出来。不过,大街上的老百姓高谈阔论的都是离王和江大小姐的大婚典礼,说什么迎亲的队伍有多长,离王的军队有多威武,离王府的排场有多大,说的江明月心惊肉跳。连出队都出动了,她要是被他逮住,会不会当场被他灭了?

人群都往离王府的方向涌了过去,越往北走,人流越少。隔着空空的大街,江明月老远就看到了怡香院门口的大红灯笼。

门口有一群人,好像在和谁说话,看样子不像是来消遣的客人。

走近了,原来是风清流。江明月眉眼里都是笑,双手环胸大摇大摆的朝门口走去。突然,江明月感受到人群中有一道犀利的眸光朝她射了过来,心一惊,她快步走到风清流面前,把他往后推了几步,然后转身面对着门口的一群人。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江明月沉着脸,伸手把风清流挡在身后,小声说道:“快走,找个地方躲起来,这群人不是什么善类!”

玉倾岚笑若春风的上前一步,挥舞着笑嘻嘻的说道:“江姑娘,别来无恙!能在茫茫人海中与姑娘再度重逢,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啦!”

江明月不想多生事端,微敛着眸光冷冷的说道:“我并不认识你们,你们找错人了。如果是江湖救急,没问题,我给你们钱,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妨碍我开门做生意!”江明月伸手从胸口摸出几张银票递了过去,眉目间冰冷一片。

“哇,三千两哎,江姑娘,你好大方的出手哇,一千两够我们兄弟几个在这里快活好几天了呢!”玉倾岚接过银票,喜滋滋的在手里惦了惦。

“想拿银两打发我们?你当我们是什么?”玉青云冷着脸走上前,紧握的双拳和腰间突出来的一块包鼓令江明月心里一寒,转身把风清流再次推开,火大的吼道:“谁知dào

你们是什么鬼啊,怎么,仗着人多想打架是吧?打就打,谁怕谁啊,看看到底谁的人多!”江明月霸气的双手叉腰扭头朝楼上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姑娘们,你们家东方小爷来啦,快下楼来伺候!”

瞬间,里面传来了一群莺莺燕燕嘻嘻哈哈的声音。首先迎出来的是白银霜,看见江明月,她愣了愣,随即福了福身,盈盈施礼道:“爷,您来了,里面请!”

江明月咧嘴一笑,伸手搂住白银霜的腰,嘻嘻笑道:“真乖!霜儿,这几位客人要跟咱们比人头呢!你说,如果姑娘们用头上的簪子和发钗一起往他们脖子上刺,是他们的刀割的快一点,还是姑娘们扑的速度快一点?霜儿,你可要知dào

,慢一步就得死几条人命哪!”

白银霜的脸瞬间发白,没等她反应过来,从里面冲出一大堆娇俏的姑娘,拨开风清流和白银霜,把江明月团团围在中间,有人娇言软语的说道:“爷,您真是我们的东方小爷吗?怎的生得如此俊美,倒是比奴家还要水灵呢!”

江明月左拥右抱哈哈笑道:“姑娘们,把这几位爷扑倒,小爷我重重有赏!”

活音刚落,原本像彩蝶飞舞的花姑娘瞬间化作饿狼,将玉倾岚等人死死扑倒在地上,他们的头被人抱在怀里一动也无法动弹,胳膊被花蝴蝶们一人一条死死搂在怀中,还有腿,更是被姑娘们当成马儿骑在身下,还有人索性横趴在他们身上,这是怎样的惊天动地啊!

结果可想而知,江明月大胜。她肆意的走到玉青云面前蹲下,从他腰间摸出一把精致的弯刀,笑眯眯的说道:“这位英雄,我知dào

你不怕死,也知dào

你们没有在这烟花之地流连的习惯,如果,让我的姑娘们把你们扒光了再喂上春药,让她们一个一个轮流的强了你们,直到你们精尽人亡,这样的死法会不会痛快一点?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咱们这儿可是万紫千红都开遍呢,哈哈哈!”她手里的弯刀险呼呼的在他的命根子上方晃来晃去,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扎进那堆肉肉里。

“你、你……,你这个疯女人,你敢!”玉青云又羞又怒,脸色红得像猪肝,无论他怎么用力挣扎,丝毫也动弹不得。

一旁的风清流终于挤上前来,探头探脑的瞧了瞧,小心翼翼的从江明月手里接过弯刀,把她扶了起来,温尔的笑道:“东方兄,他们没有吓到我,倒是你吓到我了!乖,别闹了,这刀太锋利,不能随便玩的!”

“刘兄,这帮人不知死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快让开,别让他们伤了你!”江明月眸光微寒,走到玉倾岚身边,伸手在他腰间摸了起来。

“江……东方兄弟,都是误会,咱们都是自己人,呵呵!小侄儿,还不快叫她们松手?唉哟,这哪里像是姑娘啊,一个个比七尺男儿还要凶猛,唉哟我的腰!”玉倾岚背朝上趴在地上,身上还驮着一个高个儿姑娘,疼得他龇牙咧嘴。

078 师兄弟

078师兄弟

“少给我来这一套,想攀亲戚,那也得叫一声老祖宗!”江明月不屑的抬脚在玉倾岚的屁股上踩了一脚,真泄恨!

“小师弟,快让她们放手!”玉青云忍无可忍的扭着身子,可怜令武林人士闻风丧胆的冷面弯刀如今却被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妓女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传出去他可怎么活!

江明月眨了眨眼睛,慢悠悠的转过头看着风清流一脸无辜的表情,挠着头不解的问道:“咋滴,难不成你到处都有亲戚?”

“是啊是啊,皓月兄弟,你看看,我长的和我那小侄儿是不是有几分相似?”玉倾岚努力昂起头,想让江明月看的更清楚一点。

江明月眯着眼睛看了看,脑袋轰的一声,完了,这回真的弄错了,她第一眼看见这家伙的时候就觉得他和风清流有五分相似,现在两人一对比,就有六分相似了。难道,他真的是……?

江明月一下子弹得老高,快步退〖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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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到风清流身后,探着头看了看,弱弱的说道:“姑娘们,一人重赏二十两,该干嘛干嘛去吧!”

“噢,耶!”姑娘们跳着笑着站起身,花蝴蝶似的飘进了屋子。

看着玉青云和玉仓平一步步逼了过来,江明月抹着头上的冷汗缩在风清流身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几位贵客,要不要上楼坐坐?今天小弟请客,大家不用客气,呵呵,不……客气!”感受到玉青云杀人的目光,江明月没骨气的抖了抖。

“二师兄,三师兄,五师兄,里面请!”风清流莞尔一笑,轻轻拍了拍躲在身后的江明月,拉着她进了怡香院的大门。

风清流带着众人进了一间隐秘的雅间,四个人围坐在桌上,另外两个随从模样的人站在玉倾岚与玉青云的身后,龙三站在门外把守。五个人,十只眼睛,齐整整的射向江明月,凉嗖嗖的,令江明月的小心肝也跟着颤悠悠的。

“来,月儿,坐下!”风清流拍拍旁边的椅子,伸手去拉江明月。

江明月很没骨气的猫着腰坐了下去,陪着笑脸说道:“各位大侠,各位英雄,刚才只是误会一场,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嘛!再说,谁让你们上次对我那么凶、那么狠,我还以为你们是哪条道上混世的,不是抢钱就是劫色,我还不是怕你们伤害我家清清嘛!”

风清流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双桃花纷飞的水眸温柔的望进江明月滴溜溜乱转的眼眸里,宠溺的笑了笑,伸手帮她理了理一头披散的秀发。

“清清?江姑娘,你和我这小侄儿是什么关系?你可知dào

他的身份?”玉倾岚隐去笑意,沉着脸直直的盯着江明月问道。

江明月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道:“我们是……算是生死之交吧!我告sù

你们,别以为他是你们的师弟你们就想打他的主意,他这条小命可是我的!还有啊,虽然他是八皇子,可是他没钱的,你们看看他,病歪歪的,你们炸不出油水来的!”

“那你知不知dào

我们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玉青云冷着脸问道。

“师兄弟呀,你们是那老和尚的俗家弟子吧?嘿,我就知dào

,风清流在少年寺治了这么多年的病,多多少少也应该有几个同门师兄弟嘛。哎,只可惜,他没这本事学到少林寺的什么大力金刚掌、如来神掌之类的!”江明月一边说,一边配合着电视上看来的如来神掌比划了两下,两眼蓝幽幽的冒着光。

几个人皆是一怔,随即,玉倾岚差点笑岔了气。“哈哈,少林寺?大力金刚掌?比起玉门的绝世心经,这些只是……算了算了,跟你这小丫头说这些有什么用。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江明月没理会玉倾岚,眼珠子转了转,轻轻拉了拉风清流的衣袖,小声问道:“你这几个师兄弟看来不一般呢,他们真的可靠?”

她的话虽然轻,仍然一字不漏的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玉青云立kè

横眉竖眼的瞪了过来。江明月缩了缩脖子,往风清流身边挪了挪,趴在他右肩上竖起了耳朵。

风清流轻笑一笑,摸了摸江明月的头发,笑道:“月儿,他们都是我的师兄,这位是玉青云,二师兄,这位是玉仓平,三师兄,这位是玉倾岚,五师兄,也是我……小舅舅。虽然我们从小到大没有见过几次面,但他们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就像月儿你一样!”

江明月先是一惊,而后撇了撇嘴,推开风清流,不自然的别过脸说道:“谁让你这么没用,绣花枕头似的!”

“我有月儿保护我,什么也不怕!”风清流主动把头靠了过来,压在江明月身上。江明月推了推,没推开,挪了挪,没挪动。

玉倾岚笑意深深的看着二人腻歪歪的模样,用折扇敲了敲桌子,笑眯眯的道:“月儿,你觉得我怎么样?我的功夫在山上排名可是第二……第三噢!”

江明月微眯着侧过头仔细看了看玉倾岚俊美得过份的脸,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看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极品**中的首领!而且据我观察你肯定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终身属破摩托的,欠踹!”

玉倾岚的嘴半张半合,脸上的笑意僵在那里,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转头傻傻的望着众人。风清流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茶水,笑得花枝乱颤。

玉青云和玉仓平两人更是黑着脸无言的瞪着江明月,然后一脸同情的看向玉倾岚,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明月淡定的摸出手绢擦去脸上被溅到的茶水,又用力擦了擦风清流的脸,抬起一张精致灵动的小脸,平静的说道:“玉家哥哥,噢不,玉家小舅舅,我这个人的审美观极差,人品又不好,若是有什么失言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叫玉家哥哥,不要叫我小舅舅,否则我把你带回山上好好调教一番!”玉倾岚咬牙切齿的盯着江明月泛着水光的红唇,恨不得在那张一张一合的小嘴上狠狠咬上一口。

“不妥不妥,你是我的小舅舅,月儿理所当然跟我叫你一声小舅舅!”风清流一副欠扁的样子,笑嘻嘻的伸出手指在江明月红润水灵的唇上轻轻擦了擦。这丫头,身上虽然穿着男装,脸上却还残留着新娘子的红妆,存心想引人犯罪啊!

江明月一手拍掉风清流的手,伸出粉舌轻舔了一下红唇,该死的诱惑人心,她自己却浑然不觉的摇了摇手,沉声说道:“先别吵了,我有话要说。”

屋子里立kè

安静了下来,江明月四周看了看,上身前倾,把胸前的银票一把抓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压低声音说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就实话实说了,我把离王给我的聘礼全部卷来了,龙三身上还有一半。风清流,这些钱你拿着,我们以后发家致富就靠它了!我想我还不能在燕城久留,离王知dào

我没有上花轿,说不定他的人马已经开始搜城了,我要是呆在这里就会连累怡香院所有的人。所以,我得悄悄的离开燕城,到外面去躲一阵,等风头过了我再回来。”

屋子里静得有些诡异,风清流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似乎要望进她的内心深处。玉倾岚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盯得她有点发虚。

“哎呀,你们别婆婆妈妈了,你们帮我照顾好这颗病秧子,督促他背诵易筋经。上次在百蕊园那么一闹,离王肯定会怀疑我的逃婚会与你有关,他会对付你的!我让龙三送我出城,天黑以前他再回来找你。哥们儿,你们保重吧,我得先走了!”江明月心里百般纠结,却又不得不这么做。以离王的势力和皇室的权威,他们会把她找出来浸猪笼也说不定。但愿丞相府不要被牵连才好!

“月儿,你真的要扔下我一个人走吗?你不管我了吗?”风清流带着诉讼而又委屈的表情令江明月不忍心直视,她像安抚小狗儿似的摸了摸他的头,低声说道:“风清流,好好照顾自己,记住我的话,好好活着,别让我担心!”

一转身,人已经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守在门口的龙三紧跟着追了出去。

“这丫头,就这么走了?”玉倾岚不可思议的问道。

“她还不知dào

已经有人替她上了花轿吧?”玉仓平闲闲的问了一句。

风清流浓眉一挑,望向玉青云的眸光中带着一丝凛然。

“小师弟,你不用担心,江姑娘在出府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被府里的一个女人撞见了。没办法,五弟喂她和那个丫环吃了点迷魂散,再换上江姑娘扔在墙头上的新娘服。我想,不到洞房的那一刻应该不会被发xiàn

吧?”

风清流无奈的摇摇头,叹声说道:“我在外面的身份还是先瞒着月儿吧。不管怎么样,明天一早整个皇宫都会知dào

月儿逃婚的事情,离王定会派人四处搜查,这几天我会呆在王府里见机行事,事关丞相府的安危,我不能置之不理。保护月儿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可以先带她上山,到时候等我的消息。我不允许月儿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各位,拜托了!”

079 新娘不见了

079新娘不见了

同以往一样,整个燕城一派繁华的景象,不一样的是大街上缺少了往日的喧闹,却多了一份神mì

的静谧。江明月心中有鬼,走个路都成了S型。

龙三受不了的把她拉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低声问道:“人皮面具有没有带出来?戴上它,大摇大摆的走出城去!”

江明月眸光一亮,拍了拍额头,把手伸进衣服里面左掏掏,右掏掏,折腾了老半天,终于把一块牛皮纸包裹的东西拿了出来,喜滋滋的说道:“看我多聪明,没有要盒子,直接用牛皮纸把里面的液体和人皮全包了出来!”

两人躲在暗处捣鼓了一阵,等出来的时候,江明月偶然成了一翩翩俊俏的公子哥,腰杆也直了,步子也大了,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

几乎是一路无阻的出了燕城,顺利得令江明月隐隐感到不安。

“龙三,我不认识路,你给我指一个方向就行!”出了城门,江明〖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月把龙三拉到一旁,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龙三见状,撇撇嘴,拉着她往旁边的一处矮树林走去。

“天黑以前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会有人来带你离开!”龙三淡定的找了一棵大树跃了上去,坐在树上闭目养神。

江明月跳着脚喊道:“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趁着天亮赶紧走,干嘛要在这里傻等着离王派人来抓?你有什么瞒着我对不对?你说,要我在这里等谁?”

龙三朝着树下龇了龇牙,翻了个身不再搭理江明月。

江明月气得猛翻白眼,用力在树上踹了两脚,闷闷的坐在树下耷拉着脑袋不再言语。

龙三悄悄瞥了一眼树下的黑影,嘴角微微翘起,继xù

闭着眼假寐。

当玉倾岚一行五人赶到矮树林的时候,远远只看到龙三坐在树上睡觉。

“龙三,江姑娘呢?”玉青云带着冷冽的声音令龙三浑身一颤,纵身从树上跳了下来。他瞪着一双大眼四下看了看,一眼可及的矮树林里根本没有那具身影。

龙三傻眼了,刚才还在他眼皮底下蹦着跳着抓麻雀和蝴蝶的那个人影,现在却已经消失不见。他的心一紧,一种无形的恐慌笼罩在他的头顶,压得他心尖都跟着疼了起来。第二次了,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二次失职,且都是为同一个人。

看着龙三青白交错的脸,玉倾岚沉声说道:“大家分头找,沿着这条官道找过去,在第一个驿站处碰头。天就要黑了,必须在天黑以前找到她!”

“右堂主……。”龙三神色复杂的看着玉倾岚,嘴唇颤抖着没有一丝血色。

“龙三,这丫头古灵精怪的,不怪你,走吧!”玉倾岚莞尔一笑,转身往矮树林里面走去。

江明月趴在小土坑里,手上玩弄着逮来的麻雀,阴恻恻的笑道:“小东西,我让你跑,有本事你再跑呀!”小麻雀扑腾着翅膀费力的挣扎,扇起一阵浮灰扑在江明月脸上,呛得她不得不从土坑里爬了出来。

顾不得头上的枯枝烂叶,也顾不得拍掉身上的尘土,她举着手里的小麻雀献宝似的喊道:“龙三,我抓到麻雀了,等我再抓几只,一会儿我们烤麻雀吃!”

咦,人呢?江明月望着那棵空荡荡的大树,一愣神的功夫,手上的麻雀扑楞着翅膀飞走了。她没有心思再逮麻雀了,龙三不见了,她把龙三弄丢了!

“龙三,龙三,你在哪里?”叫声在空寂的矮树林里传出老远,远远没有回音。

周围,好静,江明月,好想哭!

离王府。

挂满红绫和大红喜字的新房内,风离痕摇摇晃晃着推门而入。

“你们,都下去!”挥挥手,新房里的喜娘和丫环们恭敬的退了下去。

“你也下去!”风离痕指着翠烟,带着七分醉意、三分清醒的朝着她猛一挥手,翠烟茫然的转过身,木偶般的往外走,连门也没关。

“呵呵,月儿,你调教出来的丫头都比别人横!”风离痕三两步走到门边关上房门,又遥晃着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搂着新娘微颤的肩,喃喃细语道:“月儿,本王终于……娶到你了,你是本王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本王身边抢走!”

红盖头下的新娘子一动不动,细看之下又似乎在颤抖。风离痕眼里噙着笑,把手伸进红盖头内,抚着新娘子光洁柔嫩的脸,呵呵笑道:“月儿,你也有害pà

的时候吗?你放心,本王不会弄疼你,本王会很用心的疼你……!”

感觉到怀里的人轻颤的身子,风离痕轻笑着拥紧她,揽着她躺倒在床上,一手拂开红盖头,一手去解她腰间的衣带。

“啊!”一声轻颤而又细微的声音响起,床上的人捂着脸不住的发抖。风离痕眸光一变,倏的跳下床,寒声说道:“你不是月儿,你是谁!”

“呜呜……!”床上的女人低低的哭着,风离痕铁青着脸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定睛一看,不由得冷声问道:“你是江家二小姐?为什么是你在这里?月儿呢,快说,否则本王杀了你!”

江明珠浑身不停的颤抖,略带恍惚的眸子迷茫又惊恐的望着风离痕,抱着胳膊瑟缩成一团。

“该死的,来人!”风离痕大吼一声,一掌击在桌上,桌上的杯水茶具洒了一地。

“主子,有什么吩咐!”无影在门口问道。

“把月儿的丫头带进来,赶快召集人马!”

翠烟被带了进来,游离的眸子恍恍惚惚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江明珠,机械的走了过去站在旁边,一动也不再动。

风离痕一巴掌甩在翠烟的脸上,寒声喝道:“快说,你家小姐在哪儿,为什么是她上了花轿?”

翠烟捂着红肿的脸眨了眨眼,眼底迷茫的神色渐渐变得惊恐,她颤抖着摇头说道:“王爷,奴婢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奴婢真的不知dào

小姐在哪里,奴婢扶着小姐出了相府的大厅,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样,快说!”风离痕怒火中烧,一把揪住翠烟纤细的脖子将她拎离了地面。

“王、王爷,咳咳……咳,奴婢不、不知dào

……。”

“王爷,姐姐跑了,她打晕了翠烟逃跑了!”一旁的江明珠吓得瑟瑟发抖,她不想自己也被风离痕这样活活掐死。

“跑了?怎么跑的?她怎么会有迷魂散?”风离痕扔下翠烟,拎起发抖的江明珠怒声问道。

“不、不知dào

,我真的不知dào

,我看见月儿姐姐从墙上跳了出去,我想去叫人的时候却被人打晕,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王爷,真的不关我和翠烟的事,是姐姐她……。”

“住口!你们俩给本王乖乖的呆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等本王回来再找你们算帐!”风离痕丢下一句冰冷冷的话,转身摔门而出。

一场盛大而又奢华的婚礼,外面的宾客之中没有人知dào

整场婚礼至始至终缺了新娘,不,是缺了准新娘。宾客仍在推杯换盏,风离痕却穿着一身红艳惹火的新郎服,率领大队人马悄然出了王府,寻找逃跑的新娘。

夜色幽幽如水,阵阵马蹄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惊心。两队人马,一队留在燕城各个大街小巷酒楼客栈实行地毯式的搜索,另一队人马出了燕城一路严密搜寻。

风离痕策马站在城门口,望着对面暗谧的大路,脑海中的那抹倩影在他眼前不住的跳跃。几天前的她在他身边还是一副温柔可人千娇百媚的模样,可是现在,她竟然瞒天过海李代桃僵狠狠的将了他一军,难道她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柔都是为了这一刻的背叛?前一刻他还在幸福的云端里遨游,在幻想着她即将为他展现的万种风情,可是下一秒她却把他推进了万丈深渊,全然没有顾及他对她的一片真心。月儿,你真的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吗?在你的心里真的对我没有半点留恋吗?

“主子,属下已经打听到了,八皇子府中并不知dào

这件事,听闻现在八皇子还在府里养病,并未出过王府。丞相府有消息传来,说府里的二小姐不见了,江丞相正派人四处寻找。王妃身边的护卫龙三也不见了,王妃似乎与那个护卫一起离开了相府。主子,要属下派人去查那个龙三的底细吗?”无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城门口,神色凛然的汇报着他所掌握的一切消息来源。

“派人盯着八皇子及府中所有的人,王妃没有上花轿的事绝不能透露半句!”风离痕冷声说道。

“是,属下遵命!那,府里的那位王妃呢?”

“离王府只有一位王妃,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本王会告sù

他们,王妃与本王闹别扭,离家出走!府里的这个女人先留下,她现在还有用!”

“是,属下这就去办!”

风离痕抬眼看着渐渐昏暗的夜空,那轮圆月不知何时已经躲进了云层中,绰绰影影不肯再现。心口一阵急涌的楚痛传来,风离痕痛苦的揪住胸口的衣襟,眸光也变得暗沉阴郁。

080 跑路

080跑路

江明月深一脚浅一脚跑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没有月亮,她不敢到处乱跑,只得沿着大路旁边的那条小路往前走。好在两条路都是笔直通向前方,她可以在小路上听到大路上远远传来的马蹄声。

天空暗沉沉的,空气中带着令人窒息的闷热,远远的天际能看到丝丝闪电的电光,看来是要下雨了。抬头看看头顶上方空荡荡的黑夜,江明月决定走大路,这样可以随时在路边避雨。

她小心翼翼的穿过一排荆棘密布的杂草丛林,躲进了大路旁边的一排大树底下。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江明月的心扑通扑通狂乱的跳了起来。

她现在的装扮俨然是个男人,又戴着人皮面具,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吧?想到这里,江明月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大摇大摆往前走。

密集的马蹄声渐渐近了,江明月转身看着急驰而来的军队,卑微的退到一旁让路。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护卫军策马从她眼前跃过,直到最后一个护卫从眼前闪过,江明月的嘴角不可抑制的翘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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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起来。嘿,搞定了!

“轰隆隆”,一声爆裂的雷鸣声从不远处的天空传来,江明月吓了一大跳,赶紧甩开两条小腿往前走。刚才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回味,她现在又要面临另一个难题了:打雷!

天知dào

她有多怕打雷,前世,她住的地方用的是最高级的隔音设备,每次遇到打雷的天气,她的房间都会被好几层窗帘严严实实的遮起来,在她眼里,天空永远阳光灿烂。

古代好像没有隔音设备吧?更不会有避雷针之类的了!江明月用食指紧紧塞住耳朵,没命的往前跑。阿弥陀佛,不要打雷不要打雷不要打雷!

尽管她在心里默念了几百遍,天上的雷公还是淫.威泛滥,雷声闪电一个劲儿的往地面狂轰滥炸,吓得江明月尖叫连连。她一边捂着耳朵,一边惊恐的看着天边一道道诡异的光亮闪过,她忘了走路,忘了呼吸,而是失魂的盯着头顶上方那一块突然划亮的幕布,“啊”的一声,江明月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尖厉、最惊魂的惨叫声。

她的叫声传出多远她不知dào

,她无助的捂着耳朵蹲在路中间,脑海里只有那一片刺白的亮线和轰鸣声,以致于她没有留意到前方突然折回来的马蹄声。

“刚才有女子的声音,就在附近!”马蹄声越来越近,趁着闪电划亮天际的一瞬间,江明月看到了穿着银装铠甲的护卫军队。

“就是她,抓住她!”为首的护卫一声大喝,骑在马背上的护卫纷纷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完了!”江明月只来得及喊出这两个字,身子一轻,眼前一道白影一闪,人就滚进了一片杂草丛林间。

“吁!人呢?刚才还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为首的护卫跳下马,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把在大路两旁照了照,凝重的说道:“那才我们过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男子是个女人,说不定她就是王爷要找的人!兄弟们,给我搜!”

所有的护卫都下了马,举着火把从大路两边开始一寸寸的搜寻。

江明月魂飞魄散的看着头顶上方的一片白锦,丫的,她被人压了!可是她不敢动,她的嘴被压在身上的白衣人捂住,火光越来越近,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江明月听到了自己强烈的心跳声,似乎要从嘴巴里跑出来。

突然,白衣男人伸手从地上抓了个什么东西,然后,她听到了马儿的嘶鸣声和马蹄声。

“在那边,她跑了!”持着火把的护卫纷纷调转方向跳上马背,朝着逃跑的马儿追了过去。

四周终于静了,江明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无力的说道:“兄弟,再不起来我这把老骨头就该断了!”

身上的白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伸手扶起她,用手上的折扇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了敲,懒洋洋的笑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到处乱跑,我们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急得乱转?幸好我又折了回来,不然你现在就被他们带走了!”

江明月一拍脑袋,惊讶的问道:“是你,玉家小舅舅?你怎么会在这里?”

玉倾岚拉起江明月朝大路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龙三不是让你在树林里等我们吗,你怎么一个人跑了?害龙三差点自尽!”

江明月一脚踹在一棵小树上,愤愤的说道:“谁跑了?我不过就在林子里抓了会蝴蝶,躲在一个小坑里埋伏着抓了一只小鸟,就一会儿功夫,抬头就不见了龙三,你说说,是谁不听话,谁不听话?我还以为龙三被人抓走了,一个人跑到城门口找了半天也没见人,直到天黑了我才走的!”江明月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索性抱住一棵树哗啦啦的摇了起来。

“好啦,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离王已经派人出城寻找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去找二哥和龙三他们!”

“我不……啊!”江明月话没说完,天空一阵轰雷在头顶上炸响,吓得她猴儿似的挂在了玉倾岚的身上,身子还瑟瑟发抖。

玉倾岚一愣,本能的伸手环住她轻颤的娇躯,柔声笑道:“你怕打雷?”

江明月咬着红唇,难为情的松开手后退两步,脸红脖子粗的吼道:“谁怕了?不过是……!”

轰,又一声雷鸣,伴着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江明月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喊道:“下雨了,怎么办,怎么办?”

玉倾岚手一挥,推开手上的折扇挡在她头上,笑道:“这把铁扇由纯铁制造,你且用它挡雨吧!”

纯铁?江明月迟疑的伸手去接折扇,脑海里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伴着天际一道刺眼的闪电,江明月“啊”的一声尖叫,用力甩开玉倾岚手上的折扇,再次跳到了他的身上。惊雷响过,随着一道刺眼的电光直射在地上,地上的折扇泛着哧哧的声音,冒出了一阵阵青烟。

玉倾岚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被烤得焦黑一片的扇骨,愣在了原地。

江明月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拍拍胸口后怕的说道:“傻了吧叽,打雷的时候身上怎么可以带金属?要不是我,你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玉倾岚深深的看着江明月幽黑发亮的眸子,意味深长的说道:“月儿,我这条小命是你救的,是不是代表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啊?这?”江明月略略思索了0.01秒,扬起小脸说道:“算了吧,我没那么小气,再说刚才你也帮我躲过了一劫,咱们两清了!走吧走吧,赶紧找到龙三,别让他担心!”

说话间,江明月已经捂着耳朵狂奔而去,两个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黑暗中。

“少主,离王府果然出事了!”仇严压低声音,在花千语耳边低语道。

花千语眸光一亮,眯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坐面对面抚琴的白银霜,柔情款款的说道:“白姑娘,花某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改日再来叨扰姑娘!”

白银霜站起身,盈盈浅笑着福了福身,目送着两人出了雅间。

怡香院门口,早有马车等在那里。花千语走到马车旁站定,沉声问道:“她在哪里!”

仇严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少主,江姑娘天黑前就已经离开了燕城,现在离王已经派兵出城去寻找了!”

“她身边可曾有人相随?”

“听说她只带了一个长相奇丑的随从,没有带侍女!”

“我让你查的那位刘公子可曾有消息?”花千语沉思了一会儿,掀开车帘上了马车。

“那位刘公子的身边很特殊,我们的人每次跟踪他们都会被发xiàn

,刘公子身边的那两位随从武功不弱,他们似乎与皇室有关,也许,那刘公子是官府中人。”仇严不确定的说道。

花千语唇角微扬,脸上扯过一抹妖孽十足的笑意,意味不明的说道:“继xù

查,这个人的身份一定要弄清楚!”

仇严点点头,想了想,犹豫的问道:“少主,白姑娘与刘公子认识许久,少主何不从白姑娘身上下手?她应该知dào

刘公子的身份吧?”

花千语懒懒的敲着手中折扇,笑意深深的说道:“她当然知dào

,但她未必会如实相告。再说,这个女人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她要的,比她想的还要多!。在弄清楚她真zhèng

的意图以前,本公子不会跟她谈任何交yì

!”

“可是少主,您把红莲姑娘安排在怡香院,水月天的生意已经受到了影响,您这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吗?”仇严忍不住问道。

“你懂什么?本少主正是要为自己的将来提早作打算!怡香院是她的,本少主不允许任何人打她的主意,包括那个笑里藏刀的白美人!对付那种人,你红莲姐姐最合适不过了!”花千语轻佻的话语惹得仇严绷着脸不敢再多问。

“那,少主,现在回府吗?”

“回府?当然不是!出城,去青阳镇。放话出去,就说本少主要在青阳镇的千金笑赌坊亲自坐庄三日,老规矩,一注千金!”花千语笑得风情万种,月牙儿似的眸子里闪烁着琉璃般的光泽,透过眼眸深处,跳跃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倩影。

小月儿,等着我,花郎很快会来找你的!

081 弱爆了

纵使江明月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不相信,可她还是华丽丽的感冒了,还发起了高烧。她很不服气,不过是淋了一场雨,外加走了几个小时的夜路,怎么就脆弱成这样了?

可是玉倾岚和龙三强行把她按在床上,死活不让她起来,因为大夫说:公子气虚体弱,又急染风寒,需得卧床调养。江明月差点忘了这副小身板原来就是千金之躯,娇贵着呢。好在她前些日子跟在龙三后面天天起早贪黑的打坐练功,不然昨晚还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江明月躺在床上,全身像乍了毛似的难受。身上明明很冷,可她的倔脾气硬是把自己折腾出了一身汗,像有无数只粘乎乎的虫子在身上爬,令她想抓狂。

“龙三,龙三!我要洗澡,我要沐浴,我难受啊!”江明月扯着嗓子踢着被子嗷嗷叫着,两眼仇恨的盯着立在床边帮她捂着被子的玉倾岚,眼里冒着熊熊的火光。

龙三爱理不理的斜靠在门边,用心的数着手里的一叠银票,眼皮也没抬一下。

“龙三,你个见利忘义的家伙〖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你特么不厚道!我要告sù

风清流,我要炒你鱿鱼!龙三,三哥,你行行好吧,我身上难受死了,我快发臭了,帮我准bèi

一桶热水吧,三哥?”江明月软硬兼施,两眼发亮的盯着龙三,因为龙三停止了数银票的动作,眼睛望了过来。

这张如同刀刻般俊逸的脸没有了丑陋的人皮面具作掩饰,像来自地狱的冥王,带着张扬的冷酷和凛冽的决然。此刻这张脸的主人却在听到“三哥”两个字以后,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江明月,眼里流动着不知名的光彩。

“嗷呜,龙三,三哥,我的亲哥哥哎,你就帮我打一桶热水吧,月儿快热死了,呜呜,再不让我洗澡我就咬舌自尽了!”江明月悲愤的梗着脖子望着房梁,一小截粉舌伸了出来。

“你还闹上劲了是吧,竟敢威胁龙三?”玉倾岚刮了个爆粟子给江明月,疼得她龇着牙直想跳。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玉青云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把药碗放在桌上,绷着脸说道:“喝药!一碗药五两银子,外加大夫的诊金,一共六两!全部喝了,一滴也不许浪费!”

玉倾岚笑着扶起江明月,把碗端了过去,半眯着眼盯着她,小眼神阴阴的,一看就知dào

来意不善。江明月赌气的把头扭过一边,偏不喝,不让我洗澡,我就跟你们闹。不就几两银子么,姐儿赔的起!

“乖,趁热把药喝了,等你病好了带你去泡温泉!”玉倾岚笑得温莞无害,一张与风清流神似的俊脸耀得江明月刹那间恍惚了。清清,小清清,如果你在这里肯定不会让我受这种罪对不对?此刻,江明月突然强烈的想念起风清流。

药碗已经递到了嘴边,熟悉的、难闻的中药味儿刺激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翻滚。眉头轻蹙,江明月不由自主的别开脸,掩住了胸口。

苍白羸弱的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难以舒展的柳眉,刹那间失去光彩的眸子,像一珠充满致使诱惑的罂粟,在江明月的身上绽放着别样的惊艳。只一眼,玉倾岚的心就不受控zhì

的荡漾开来,眼里的眸光也变得异常灼热。

“我真的喝不下去。”江明月的话语里带着无力的轻诉,似委屈,似自责,似无奈,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楚楚可怜,不胜娇弱。

“喝不下也得喝,五弟,把她交给你了!”玉青云酷酷的转过身,警告味十足的瞪了江明月一眼,出了房门。

“月儿,这是药,不喝不行,来,把嘴张开!”玉倾岚温柔的诱哄着,手里的药碗再次端了起来。

江明月斜眼看了看黑糊糊的药汤,拧着眉嫌恶的说道:“好苦,好腥,好难喝,我不喝!”

“不苦的,不信,我喝给你看!”玉倾岚也不知dào

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一低头含了一大口药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江明月看着玉倾岚古怪的表情,嘴角慢慢扬了起来,一丝绝美的笑意缓缓绽开。

“小舅舅,好喝吧,哈哈哈哈!”江明月肆意的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玉倾岚眸光一闪,倏的扳过江明月的身子,捧着她的脸,以掩耳不及讯雷之势把嘴里的药喂进了她的嘴里。她的唇,好软,好甜,好香……。

“唔,你个混蛋!”江明月被迫咽下了一大口苦涩的药汤,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块儿。她伸手在脸上胡乱一擦,甩手一个直勾拳挥了出去,被玉倾岚眼明手快的避开。

玉倾岚伸手捉住她的手,笑意盎然的说道:“你若喝不下药,我不介yì

亲口喂你。来,再来一口!”

“喂你个大头鬼!”江明月狠狠瞪了一眼玉倾岚,捧住药碗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干呕了一阵,泪水涟涟的靠在床头,好生委屈。

一旁的龙三冷着脸望着二人,凉凉的说道:“主子要他照顾你,没准你被人欺负!”

两人齐刷刷的望向龙三,一齐开口:“说谁呢?谁欺负谁了?”

龙三瞪着江明月,把怀里的银票重重的拍在桌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四十万两!”话落,人已经出了房间。

江明月心里那个气呀,凭什么都给她脸色看?活像她欠他们几百两银子似的,她现在是病人好不好!想想自己现在还处在逃难的境地,身边不但没个知冷知热善解人意的人,反而还受了一肚子鸟气。江明月越想越气,趁玉倾岚起身之际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泄愤似的吼道:“出去,都滚出去,小爷我要睡了!”

玉倾岚捂着臀诧异的望着躲在被子里的江明月,俊俏的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他扬着嘴角看着装睡的江明月,走上前隔着被子一巴掌拍在她的翘臀上,龇着牙笑道:“这一巴掌是告sù

你,不可以随便打我的……屁股,否则,你逃不掉的!”

江明月咬着银牙拽着被子,气得两手发抖。听着玉倾岚从隔壁传来的阵阵笑声,她扯着喉咙发出了一阵饿狼一般的哀嚎。

“这几天我们不宜赶路,如果留在这里的话务必要留心朝廷的人,尤其是离王的人。小山和小海已经起程了,我让他们先上山去找师傅,把燕城的情况向师傅禀明,说不定师傅会派人去保护小师弟。至于江姑娘,我们既然答yīng

了小师弟,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她的安危,等她完全康复了我们再上山吧!”玉青云沉稳的说道。

玉仓平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那我们岂不是还要呆在这里?我们明明是受命来保护小师弟的,为什么变成要保护这个女人?”

玉青云看了看龙三,沉声说道:“连龙骑团里的龙魂人物都亲自出动来保护这丫头了,你还有什么好问的?做好你自己的事,仔细盯着客栈里来往的人。青阳镇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小镇,这里可是卧虎藏龙,高手云集的地方!”

见玉倾岚沉默不语,玉青云疑惑的问道:“五弟,有什么不妥吗?”

玉倾岚摇了摇头,浅笑道:“二哥,我觉得,咱们可能不会那么快上山。遇到月儿是我们没有料到的事,答yīng

随身保护她更是我们未曾想到的事,这丫头有太多的意wài

,我们可能没办法按照原来的计划上山。”

“那怎么行?到时候不上山师傅会责罚的!玉门的门规有多严你又不是不知dào

,这个女人是离王的王妃,是皇室中人,我们原本不该与她扯上关系的!”玉仓平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满,闷闷的说道。

“三哥,你别忘了,这么多年来玉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姐姐倾尽一生心血打造出来的龙骑团又是为了谁。只要他一声吼,玉门会让整个燕城跟着他抖三抖。姐姐和老头子唯一的希望是清流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是月儿实现了我们所有人的愿望,是她唤醒了清流的生命,是她让玉门能够得以延续。三哥,你该知dào

你口中的这个女人对清流而言代表什么吧?”玉倾岚不轻不重的话如一记闷棍砸在玉仓平的头上,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愧的低下了头。

“但是,五弟,我们也不能为了江姑娘让小师弟在皇宫处处面临险境啊!”玉青云忧心忡忡的说道。

玉倾岚莞尔一笑,倨傲的说道:“若说三个月以前的风清流,在他最脆弱的时候老头子都没想过另外派人在他身边保护他,以他现在的身体,二哥,你不觉得我们此次下山其实是多此一举吗?不过,也多亏了老头子派我们下山,不然怎么会碰到月儿,呵呵!”

“你下不下山,她都出现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小主人!”龙三硬梆梆的甩过一句话,傲骄的斜眼看着玉倾岚。

“你小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以为我打不过你是不是?你身边现在没有烈血宝马,我可不怕你!”玉倾岚一蹦三尺高,捋着衣袖就要开战。

龙三撇撇嘴,不以为然的竖起手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弱爆了!”

第一卷完

082 千金笑

082千金笑

青阳镇,最繁华的不是酒楼,最热闹的也不是**,而是一座地下赌坊,名曰:千金笑。

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子,只不过正好贴着燕城的尾巴,只不过镇子末端蜿蜒着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湖泊,只不过这里曾上演过一场惊天动地泣鬼神的赌局,所以,成就了青阳镇近乎神mì

的喧闹与繁华。

说起这场赌局,话说十年前,一位江湖侠士途经青阳镇,被上百名朝廷秘密组织黄衣卫袭击。那侠士双拳难敌四手,身受重伤之际说了一句话:我命休矣!不料此话一出,旁边有一位黑骑士骑着高头大马站了出来,指着江湖侠士说道:“我们打一个赌,我赌你能活着回去,若我赢了,从此以后你的子孙三代皆为我效命,我若输了,我为你报仇,此处所有的黄衣卫,为你殉葬!”那侠士自知性命不保,为了不连累妻儿子女,他答yīng

了黑骑士的赌约。后来,黑骑士把自己的坐骑借给侠士以后就消失不见了,侠士策马狂奔而去,众黄衣卫紧追不舍。再后来,侠士全身滴着淋淋的鲜血被马驮了回来,他真的没有死,只是浑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痕,惨不忍睹。后来的事没有人知dào

,只知dào

青阳镇的那条主〖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道上一地腥红遍野,只知dào

黑骑士的马驮着奄奄一息的侠士走了,没有人知dào

他被带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再见到那位神mì

的黑骑士。

这一场注满鲜血的赌局令青阳镇的百姓一再受到官府的告诫,不准再提及此事,不准再议论有关黄衣卫和黑骑士以及那匹骇人惊闻的宝马。青阳镇的百姓迫于官府的淫威,从此不敢再随便讨论当年的那场神话般的赌局,却以另外一种形式来追忆那场赌局里的传奇,那就是,赌坊!

八年前,这里一夜之间兴起了一座豪华的地下赌坊,唤名千金笑。这个赌坊有条不成文却成名的规矩,一注千金,每一场的赌资不能低于千两白银。以至于,出现在这里的人物五花八门,三教九流无一不有,这里的赌坊成了没有赌徒的赌场,赌资千奇百怪,除了钱财,赌的更多的是身家性命以及后半生的劫数。

真zhèng

的赌徒是没有能力在这样的地方消费的,所以他们不来,也不敢来。因为这里的诱惑不是他们那样的小资本家家可以承shòu的住的。但是,这里有贫苦的百姓进来做营生,有时候一朵鲜花,一个精致的手工艺品,都足以令他们一家老小裹腹数年。这里也有游侠和妓女进进出出,为了他们不同的利益和目的,有时候他们也会成为黄金搭档。这里还有神mì

的剑客和异国的富商光临,他们以特殊的方式特殊的赌注一偿夙愿。

这里的赌客们其实最感兴趣的还有一样,那就是千金笑赌坊背后的主人。这位神mì

的幕后老板至今没有出现过,但这里却从来都不曾有人闹事。因为在五年前的一场豪赌中,燕城最有钱的花家少主花千语赢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第一神偷“千手观音”,他的条件就是让阴阳难辩、男女不分的千手观音在这里坐镇,维持赌坊的秩序。一旦有人闹腾,那人保准被脱光了扔在燕城最繁华的地方,浑身写满种种不耻的标语,一夜之间声名狼籍。试问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怎会为了一时之气赔上一世的荣辱?

总之,千金笑的赌坊里到处盛满了神mì

和刺激,隔三差五都会从里面传出令人津津乐道的消息。当花家少主花千语再次传出坐庄千金笑的传言以后,整个青阳镇再次沸腾了。各处的游侠、商旅、贵族、江湖人士开始陆陆续续在青阳镇落脚,一时之间,青阳镇人满为患。

江明月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骨头都生锈了。躺在床上的感觉令她非常不爽,前世病发的时候在医院里一躺就是一个月,那种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无力感每每想起来都让她揪心。生命是她的,她凭什么把自己的时光耗在别人的手上?不行,她要出去!

扔掉头上湿湿的帕子,江明月随手拿起床边的衣衫套在身上,对着境子把头发随意的在头上打了个结,用发簪固定住,再把人皮面具贴在脸上,转身拉开了房门。

一头撞进一具温厚又坚硬的胸膛,撞得她头昏脑胀,一个趔趄,身子向后仰去。

龙三伸手扶住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尖尖的下巴更有型了,眼睛大得像黑葡萄似的,身子轻得没几两肉,倒是那眼底的眸光却濯濯潋潋,灿烂得教人移不开眼。

“要去哪儿?”龙三简单精练的问道。

呃?没有直接把她扛到床上捂上被子,反而问她去哪儿?有戏!

江明月媚笑着缠上龙三的胳膊,拖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眉眼弯弯的笑着说道:“龙三啊,我的病已经好了,你看,我现在壮得都能打死一头牛呢!你知dào

我这几天憋得有多难受,再不让我出去转转我会憋死的!趁那三个家伙不在,你让我出去逛一圈再回来好不好?龙三,三哥,好不好嘛!”

说一说,再扭一扭,那带着女儿家特有的娇腻声音和软绵绵的触感令龙三禁不住一阵脸红心跳。他别过脸轻轻推开江明月的两只爪子,木着声音别扭的说道:“最多一个时辰,他们回来以前你必须回到客栈!”

“好好好,还是三哥最疼我!”江明月兴奋得一跳三尺高,撒了欢似的往楼下冲去。

“等等,你还没用膳呢,吃点东西再去!”龙三吼了一声,楼下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摇摇头,龙三认命的追了出去。

才出门,江明月差点被迎面冲过来的马车撞倒,幸亏龙三出手快,隔空朝着马头击出一掌,生生把那马儿击倒在地,马车也翻了,这才免了江明月的一场劫难。

“老爷,老爷,您怎么样?”从马车上跳下一名随从,急急的跑过去把倒在车里的一名锦衣中年男子扶了出来,焦急的问道。

锦衣男子抚着额头,脸色不善的说道:“怎么回事?怎么赶车的?”

江明月扒开围观的人群走上前,拱手歉意的说道:“抱歉,是小弟不小心差点被马撞到,在下的兄长为了不伤到小弟,这才出手伤了马儿。这位老爷,真是对不起啊,小弟愿意赔偿您的马车和马匹,请您开个价。”

锦衣男子眺头望了望前方,焦急又无奈的说道:“算了,小兄弟也是个痛快的人,好在大家都没有伤亡,钱财乃身外之物,算了吧!钱某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他没有等他的两名随从,而是匆匆忙忙的分开人群往前面跑了过去。

江明月拉住一名随从,奇怪的问道:“兄台,你家老爷干嘛去了?他不要马车和马匹了?”

那名随从不悦的瞪了江明月一眼,绷着脸说道:“我们老爷这么大老远的赶来这里当然是去千金笑,都怪你,走路也不好好kàn

着!”

江明月讪讪的后退两步,轻轻扯了扯龙三的衣袖,悄声问道:“千金笑是什么?”

龙三蹙着眉在人群中扫过,拉着江明月转身就走:“走,到那边去转转!”

“喂,你等等,你仔细看看,好多人往那边走,还有那些骑马的人也往那边去了,我们也到那边去看看吧?去嘛,那边明显很热闹啊!”江明月固执的看着龙三,眼里盈盈的闪烁着期盼。龙三暗叹一声,抓着江明月的手慢慢松开。该来的总是会来,该遇见的总是会遇见,说不定这就是她的命吧!

两人各怀心事的往人群密集的地方涌了过去。

一处看似不凡的宅子,上面赫然写着“千金笑”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旁边点缀着几颗活灵活现的骰子。

赌场!江明月眸光一亮,瞬间心潮澎湃了!md,难怪从古到今都会有嗜赌如命的人流,绝对的刺激啊!

“龙三,走,跟进去瞧瞧!”江明月拉着一脸僵硬的龙三,跟着人流进了幽暗的地下迷宫。真zhèng

是经过九曲十八弯后,眼前豁然一亮,熟悉的场景出现在江明月眼前。

没错,涌挤的人群,五花八门的赌具,堆积成山的筹码,黄黄红红的银票,还有令人热血沸腾的叫喊声和应和声!不同的是赌徒眼神和现场的气氛有点诡异。从这些赌徒的眼里,江明月看不到那种对金钱的欲望和贪婪,却看到了阴冷的类似于死亡的冰点,有点怪异啊!

江明月探头探脑的在人群中穿梭,一不留神绊到了什么人的腿。咝,好疼的说!

深吸了一口气,江明月扶着龙三抱着腿肚子揉了揉,龇牙咧嘴的回头说道:“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人多没注意,不知兄台……?呃……姑娘可否受伤?”

这人……是男还是女?一身猩红长袍贴身,却偏偏束得那腰身不盈一捏,一头柔顺的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一张不食人间烟火如白玉般精致无暇的脸上,嵌着一双紫葡萄般的大眼,这样的眼眸深处却隐隐透露着一抹玩世不恭的肆意与羁糜。这姑娘,绝对是天使与魔鬼的复合体!

083 江湖赌注

083江湖赌注

“小兄弟,这儿撞疼了!”所谓的姑娘露出一抹普度众生的倾城之笑,修长的玉指指着大腿一侧,温软的说道。

嘎,不是踢到小腿了吗,怎么受疼的是大腿?江明月虽然不解,但脚底传来的麻痛感却令她不容小觑,她还是好心的伸手替那姑娘轻轻揉了揉。揉完之后,顿觉不妥,他现在可是男子,随手摸人家姑娘的大腿根……,江明月心虚的四下看了看,还好,没有发xiàn

有人用那种鄙夷的神色看他。她面色微微一赧,讪讪的说道:“姑娘,抱歉,在下不是有意冒犯,请姑娘……!”

还要再说什么,龙三大手一挥,拎着江明月朝人群中挤了过去。

“龙三,这样不好,我还没向那位姑娘道歉呢!”江明月回头望了望笑得如春水一般慑人心魄的红衣姑娘,小声朝龙三说道。

“他不需yào

道歉!”龙三冷冰冰、硬梆梆的甩过一句话,直接把江明月拎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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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突然,江明月发xiàn

了一个问题,赌坊里面虽然有很多人在大赌特赌,而且个个一掷千金,可是更多的人似乎在等待什么。有的人虽然坐在桌旁下赌注,可眼神却飘忽不定,眉宇间也露着焦灼之色。有的人就木木的站在人群中,俨然就不像来赌博的,还有的索性就在一扇红漆朱门处站定,不时往门内张望。

江明月虽然心中好奇的不得了,可也不想多惹事端,悄悄拉了龙三找了个不起眼的桌子坐下,兴致勃勃的从怀里摸出了银票。

“哇塞,一注千金啊,这么大派!”江明月吐着舌头夸张的叫了出来。不是她舍不得银两,她对钱本身是没有任何概念的,需yào

的时候一分钱都是好的,不需yào

的时候万金也休想让她的眼皮子多动一下,只是,她身上所有的钱都是有大用处的,除了要还怡香院的本钱给风清离,她还想备下一笔钱给他治病。虽然他是皇子,虽然那个皇帝老儿对他挺好,可是他这副身子骨需yào

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单凭他那些俸禄,又没本事赚钱,等老皇帝千秋以后,总有一天会花光他的老本。

“小兄弟,下不下注?不下就挪个位出来给其他的兄弟们吧!”对面坐庄的男子一派儒雅又不失豪情的样子,江明月看着就觉得激动。

“下!当然要下!”两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啪的砸在桌上,江明月肉疼的瞅了一眼,然后专心的看着手执骰筒的男子,小脸严肃得要命。

一道狂佞的眼光透过人群在江明月身上停留了片刻,人群中的一抹异常妖艳的红影便消失在朱漆大门的后面。

赌坊内室中,在亮堂堂的夜明珠照耀下,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显得格外耀眼。

“少主,只剩半天时日了,外面还有那么多人,会不会有什么麻烦?”仇严不安的问道。

“有千手观音在此,你急什么。”花千语轻摇折扇,半眯着眼懒懒的靠在一张软榻上,手上晃着一块血玉吊坠。

“少主,刚才他们又来催过了,说是请您出去坐庄。”

花千语微微蹙了蹙眉,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没道理呀,他已经来了三天了,按那丫头的速度早该到了青阳镇,又怎么会不到千金笑来凑热闹呢?

门哐啷一声被踹开,一袭红衣的妙音双手环胸走了进来,往门上一靠,慵懒的说道:“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床!”很有杀伤力的一句话,却好听的不得了。

“人到了?”花千语眸光一亮,从软榻上一跃而起。

妙音用那双紫葡萄似的琉璃美目睨了花千语一眼,似怨似嗔的说道:“不知dào

,来了两个人,非一般俗物,有一个……很妙的马蜂窝!”他不想多说,谁有本事谁去捅那只马蜂窝,他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花千语疑惑的看着妙音微微变色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站起了身,出了朱漆大门。

“来了来了,花少主来了!”守在门口的人高呼一声,人群顿时沸腾起来,齐刷刷的让开一条路,把花千语迎到最中间的一张大圆桌旁。

“抱歉,花某让各位久等了!”花千语轻摇着折扇,优雅的坐在首座,眸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准确的落在江明月的位置上。

花千语深邃的眸光定定的看着江明月,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只有那个趴在桌子上埋头数银两的小身影至始至终连头也没抬一下。从他小声碎碎念的声音里不难听出,他赢了不少钱。

“哈哈,发了,三哥,五万两哎,这一小会儿功夫咱们就赢了五万两哎,哈哈哈哈!”江明月兴奋得大喊大叫,苍白的脸上染着一层娇俏的红晕,两只眼睛灼灼的发着幽幽的光。

花千语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用折扇敲了敲大圆桌,温声说道:“小兄弟,到这里来!”

江明月倏的抬起头,迎上花千语笑意深深的脸,下意识的把银票往身后一藏,戒备的说道:“干嘛?这都是我赢的!”

“小兄弟,别担心,你赢的钱当然是你的,没人敢从你身上抢走一分。今日是花某在千金笑坐庄的最后一天,小兄弟若是运气好,可以赢数不清的银两,还可以有其他的收获噢!”花千语的狐狸眼露了出来,无不透露着种种诱惑的讯息。

江明月眨了眨葡萄似的大眼睛,很认真的望着眼前这只花狐狸,还好,他没有认出她,那她就看看他这次又想玩什么把戏!

“你要跟我赌是不是?好,赌什么!”赌就赌,谁怕谁,输了大不了走人!

身后的龙三在周围的人群中扫了一遍,按住江明月的肩低声说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花千语抬眼看着江明月身边的龙三,眼里的疑惑一闪而逝。这个男人好强的气场,浑身散发出一种大无畏的气势,仿佛天下万物皆不在他的眼中。这个男人是谁?他喊他三哥?

“花少主,我们大伙儿已经等了许久了,是不是该有个先来后到?”身后一名黑衣男子打断了花千语的思绪,花千语歉然的笑了笑,抱拳说道:“抱歉,各位,花某今日只赌三场,想赌的可以一起赌。各位,下赌注吧!”

众人相视对望后,一名矮个儿老者走上前,把一只镶金的盒子往桌子上一放,寒声说道:“花少主,这里是黄金千两,在下只想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花千语头也不抬的笑道:“谁?”

“司马长风!”老者的话掷地有声,震住了所有的人,连江明月也暗暗心惊。那个司马长风,一个动向就值黄金千两?

“哈哈哈,祁门老者,一千两黄金想打探司马长风的下落,有点困难啊!不过,既然是赌,花某也不会让各位扫了兴致。如果花某输了,花某自然会为祁门老者指点一个方向,如何?”花千语眯着狐狸眼笑得煞是风情。祁门老者面色一喜,郑重的把装着黄金的箱子推到了圆桌中间。

“花少主,在下也想赌一把。”一个温厚的男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江明月抬头一看,居然是那个被龙三震飞了马车的中年男子。

“呵呵,想不到逸风山庄的钱庄主也会不远万里来到这小小的青阳镇,花某失敬,失敬!不知钱庄主的赌资又是什么呢?”花千语笑得好不灿烂。

钱逸风上前一步,从身上拿出一只精致小巧的锦盒,小心翼翼的打开,沉声说道:“花少主,这是代表钱某身份的指环,只求花少主能指点迷津,救小儿一命!”

江明月眸光微敛,视线扫过锦盒内的白玉指环,淡淡的说道:“钱庄主,这个赌注下的过大啊,花某虽说一掷千金,可也用不着如此大笔吧?钱庄主还是先说说您的赌注吧!”

“小儿年幼无知,得罪了夺命三郎,中了他的七日失心散,如今命在旦夕,若钱某侥幸胜出,还请花少主救救小儿的性命,日后钱某的身家性命但凭花少主作主!”钱逸风恳切的望着花千语,扶着圆桌的手指竟然在颤抖。

“夺命三郎?呵呵,钱庄主,若是输了,花某自会尽lì

而为,若是赢了,钱庄主在燕城的产业每年分三成盈利给花某,钱庄主意下如何?”

钱逸风先是一愣,而后又惊又喜的问道:“花少主,你真的只要燕城产业三成的盈利?这枚指环……?”

“指环请钱庄主带回去吧,花某无福消受啊!”花千语做了个抚额状,笑得云淡风轻。

“花少主既已开口,钱某遵命就是!”钱逸风笑盈盈的抱拳说道,眼里掩饰不住喜悦之情。

江明月流转着一双琉璃般的眼眸,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心里好一阵唏嘘。天啦,江湖啊,想不到她真的见识到传闻中的江湖人物了,更想不到这个臭屁的花狐狸在江湖中混的这么好,她被他这张脸给骗了!

“小兄弟,你的赌注是什么呢?”花千语看着江明月滴溜溜乱转的眸子,嘴角噙着笑问道。

“我、我不赌了!”江明月很没骨气的往后缩了缩,直觉告sù

她,这只花狐狸不简单!

084 玩命的赌注

084玩命的赌注

“小兄弟,我以这只血玉为你下注,你赢了,这只血玉归你,你输了,留下一万两银票!”花千语看出了江明月的小小心思,松开手心,一只周身散发着幽幽血光的红玉出现在眼前。

很漂亮,心思也小小的浮动了一下,江明月还是一口咬定:“不赌!这玩艺儿值这么多钱吗?你少诳我!”

“小兄弟,这只血玉万金难求啊,世上仅此一枚呢!”钱逸风好心的提醒道。

见江明月仍在疑惑,花千语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只血玉不但能强身健体,还有自动疗伤的功效,无论伤的多重,它都可以减轻伤者的痛苦,还能缓解毒气攻心。这,可是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宝贝呢!”

江明月眸光一亮,两眼发光的盯着花千语手上的血玉,脑子里迅速转开了:风清流身子骨弱,体内又中了寒毒,若是戴上这个,说不定能减轻他的痛苦!

“好,我赌,一万两银票〖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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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给!”江明月豪气万丈的拿出一万两银票放在桌上,一双明亮的大亮濯濯生辉。

“好,如果没有人再下注的话,我们就开始了!”花千语敲了敲桌面,有人拿着一筒骰子走了过来。

“我下!”

“我也下!”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下了赌注,从怀里摸出来的都是大把的银票。

“现在开始第一场,很简单,赌大小!”花千语盈盈一笑,手指一勾,骰筒连带着骰子飞到了他的手中。随手摇了摇,轻轻一晃,骰筒斜斜的飞到桌上,晃了几晃,最后不动了。

就这样?江明月脑子里一糊,旁边已经有人把赌资挪了位,选了大小。江明月瞠目结舌的瞪着花千语,奶奶个熊,她还没注意听呢,这就摇好点数了?

呃,怪事,怎么都赌小?江明月挠了挠头,看着旁边一个个神色严谨的样子,她突兀的有点发虚了。如果她也赌小,要是都赢了,花狐狸会赔死!要是她赌大,如果都输了,好歹他能扳回一点本钱吧?

左瞄瞄,右瞟瞟,江明月肉疼的把银票压在了大的那一方。不为别的,就当是做一回好人吧!

花千语眸光一闪,意味深长的看着江明月,灿然的笑道:“小兄弟,你确定赌大吗?”

“少废话,不会少你钱!”江明月一挥手,傲骄的别过头,刻意不去看赌桌上的结果。

“开罗,四四五,大!”花千语折扇轻点,旁边的大汉伸手揭开骰筒,众人傻眼了!

江明月一愣,一喜,一激动,整个人扑过去抓着花千语的手,从他手心里扒出血玉,兴奋的喊道:“我赢了,三哥我赢了,这块血玉是我的了,我的了!”

花千语近距离的看着江明月,他几乎可以肯定她戴着人皮面具,虽然如此,但仍然掩饰不住脸上的苍白,原本纤巧的下巴也显得更尖了,一段时日不见,她清瘦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病态的孱弱。难道她这几天没有出来是因为病了?

看到花千语脸上闪烁的眸光,江明月宝贝似的攥着血玉后退了两步,强忍住心头的激动,乐呵呵的说道:“花狐……花少主,血玉是我的了,你不会反悔吧?”

“绝无反悔!”花千语肯定的点了点头,乐得江明月一个得yì

忘形,扑上去捧住了他的脸。

本想狠狠的亲一口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可是那个吻在距离花千语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后知后觉的停了下来。晕死,她现在是男人啊,瞧瞧周围那些人的嘴脸,一副认定了她是断袖的眼神,看得江明月小心肝乱颤。

“呃,不好意思,激动了,不受控zhì

了!”江明月给了一个很无力的解释,缩着脖子钻到龙三旁边,却一不小心迎上龙三那副想咬人的模样。好吧,她错了!

花千语嘴角扯出一抹大大的笑意,温柔如水的说道:“没关系,花某一点儿也不介yì

!”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倒吸气声,身边从来不乏美女的花家少主竟然是个断袖!

江明月显然也接受到了这种讯息,咧着嘴朝花千语晃着白牙,一脸的无辜。

“各位,还有人要下注吗?”花千语旁边的大汉提高声音问道。

第一场赌输的几个人神色落寞的挤出了人群,他们的离去给赌坊的氛围带来了一丝压抑和沉闷。

“来来来,下注啊,怎么都不赌了?这么多人都是看的起、玩不起的?”江明月拍了拍小手,扯着嗓子吆喝了几句,把刚才的一万两银票重新推了出去,凑起了热闹。

人群开始沸腾,都往圆桌上挤了过来。一时之间,桌子上的银票、珍宝、兵器、神神mì

秘的盒子堆了满满一桌子,这下轮到江明月傻眼了。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哪,这得多有钱才能玩的起这种赌法?看着她的银票被人群瞬间淹没,江明月后悔了。

“各位,咱们最后再赌一局,这一局换个玩法,咱们赌自己身上所有的一切,包括身家性命!”花千语轻柔委婉的声音像吸血鬼似的慑住了江明月的心,她惊恐的看着旁边一张张神色变幻的脸,伸手下意识的去抽自己的银票。

还没挨到桌子,汹涌而上的人群就把她挤到了一旁,龙三迅速把她拉到一边护在身后。

很快,大圆桌上的东西少了一大半。

“在花某放下手中的骰筒以前,各位,请下注!”空气中沉静了下来,只听见一颗颗骰子在骰筒中飞速滚动的声音。江明月的心悬了起来,她两眼发直的盯着花千语的手,这一瞬间,她忘了她要干什么。

“砰”的一声,骰筒落了下来,定定的立在圆桌上。人群再次围了过去,桌上,只剩一叠银票,一只骰筒。

“小兄弟,你赌大还是赌小?花某赌小!”花千语笑盈盈的站起身,一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悠然的摇着折扇,眸光潋滟的看着江明月。

江明月挣脱龙三的手,几步跨到桌旁瞪着那只骰筒瞅了半天,气咻咻的朝花千语吼道:“这局不算,我没有答yīng

要跟你赌身上所有的东西和身家性命,你无赖!”她气啊,她急啊,她身上揣的可是一笔性命攸关的财富,她怎么可能一句话不说就莫名其妙的把这些钱财全部赔上,何况还搭上了这条小命!

“小兄弟,千金笑赌坊的规矩人人都知dào

,骰筒落桌,所有的赌注概不退回。所有人都拿回了自己的赌注,只有小兄弟你的赌注还在这里。花某说过,此局赌的是所有的身家性命,小兄弟若是输了,你身上的银两全部归我,你这条命以后也归我了!”

“你放屁!小爷我什么都没答yīng

,凭什么都是由你说了算?这样玩命的赌法,要玩你自己玩去!”江明月气得咬碎了一地的银牙,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指节泛着青白,一副要拼命的模样。

“小兄弟,千金笑的规矩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若想坏了规矩,是定然走不出这里的。你还是听花少主的话,赌吧!”一个和蔼的声音响了起来,善意的提醒着江明月。

江明月脸色发白的退了两步,拽紧了龙三的衣袖。她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极力忍着想冲上去揍他的冲动。转念一想,她现在是离王府到处捉拿的犯人,不能惹事,更不能透露身份。咬牙咽下喉咙里的怒火,江明月回头拍拍龙三的肩,压低声音说道:“三哥,让我跟他赌一局!”

龙三冷冷的看着花千语,一言不发的握住江明月颤抖的手,安慰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除了安抚她不安的心以外,什么都不宜多说,什么都不宜多做。

“好,赌就赌,我赌大!”江明月咬牙切齿的瞪着花千语,心里却在想着拔他的狐狸毛。

“小兄弟,你放心,花某从不会让人觉得委屈。你若赢了,除了花某,千金笑赌坊的产权就归你了!”

什么?什么什么?江明月眨了眨眼,困惑的看着花千语,心想这货又在耍大刀么?

人群却不淡定了,有人激动的问花千语:“花少主,难道您知dào

千金笑背后的主人是谁?”

“花少主,难道您买下了千金笑的经营权?”

“花少主,难道您就是那位幕后大金主?”

面对嘈杂的人群,花千语挥了挥手,淡然的说道:“各位,莫要多问,请大家帮忙做证,这位小兄弟若是赢了花某,花某日后就任他差遣,不但如此,自此千金笑赌坊所有的盈利都归他,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拥有绝对的权利!”

众人哗然,江明月淡然。她上前两步,双手撑在桌上,诡异的一笑,咬着寒牙阴恻恻的说道:“花——少——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随着她话音的骤然拔高,她倏的一掌拍在桌面上,眉眼里露出了一抹得yì

的笑。

花千语眸色一变,想要出手时,江明月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扯着嘴角冷声笑道:“花少主,现在公平了,我们谁都没有听到骰子发出的声音,既是天意弄人,且看命里造化!”

085 赌局背后

085赌局背后

花千语愣住了,他怎么样也没有料到江明月会来这么一手。他早已想好了无数种借口逼她下注,因为他即使用膝盖想也知dào

他赢定了。他知dào

她没有武功,即使她对赌注有过人的见解,但她仍然无法阻止他用内力来改变骰子的点数。

他太轻率了!原本只想着用计把她留在他身边,把千金笑当作赌注也只是为了刺激她能够答yīng

和他赌一局,他压根没想过把千金笑也搭进去啊!

看着眸光幽暗、神色泰然自若的江明月,花千语真的没法再淡定了。原本是十足的胜算,现在被她这么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也不知dào

里面的点数变动了没有,难道真的要听天由命?

“怎么,花少主,不敢吗?不敢也没关系,小弟我也不想强人所难,这场赌局就当没说过!”江明月嫣然一笑,转身欲走。

“慢着,小兄弟,开吧!”花千语站起身,收起折扇深深的看着江明月。连小月儿都有如此魄力,他索性就随着她的性子陪她玩玩〖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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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大汉颤抖着双手掀开了骰筒,四五六,十五点大!

江明月瞬间觉得窒息了,她失神的盯着那几颗渐渐变得模糊的骰子,紧紧捂住胸口晃了晃,指着桌上的骰筒费力的说道:“花、花少主,我……我赢了!”随着最后一个字的无声抽离,江明月软软的倒在了龙三的怀里。

花千语神色倏变,他刚要上前,龙三一把抱起江明月,冷声说道:“花少主今日许下的承诺可别忘了,咱们后会有期!”

看着龙三抱着江明月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花千语急得大喊:“花某该去何处找你们?”

已经走到门口的龙三微微一怔,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沉声说道:“他日见面以血玉为证,我们会回来找你的!”

整个千金笑赌坊都沸腾了,原本是一场该多么惊心动魄的赌局,却这么乌龙的结束了,结束的太快,变化的也太快,快得让他们还来不及消化眼前的事实,甚至都想不起刚才的一幕是怎么发生的,而结局却实实在在的存zài

了。

目送着龙三和江明月离去,花千语二话不说转身进了朱漆大门,一袭红衣的妙音紧跟着闪了进去。

“为什么这么做!”妙音不咸不淡的靠在门上,歪着头懒洋洋的问道。

一瞬间的失神过后,花千语淡淡的笑道:“什么为什么?你指的是什么?血玉?身家性命?千金笑?”

“有什么差别吗?你的一切都不属于你!”妙音残忍的道出了一个事实。

“是吗?在我手上的,便是属于我的,不在我手上的,只要我看上的,也会属于我。”花千语笑若春风的说道。

妙音睨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走到软榻旁,往花千语身上一靠,用他特有的酥媚柔软的嗓音说道:“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跟老爷子交代?千金笑可是他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心血,现在易了主,真不知dào

他会不会被气死!”

花千语眸光微敛,手指在妙音柔顺的墨发上拂过,惹有所思的说道:“妙音,她真的不同于一般女子是不是?她就像黑夜里一颗最耀眼的星星,总是能够吸引无数人的眼光,总是不怡余力的展现着她最坚强的一面,掩饰着她的脆弱和无情,殊不知,她的这种态度却更是令人心痛,令人想扒开一切外衣去窥探她的秘密。”

妙音抬眼看了看神色游离的花千语,扯了扯漂亮的唇角,优雅的说道:“你真的捅了马蜂窝了!那**身边的男人可不简单,那样的一个人都甘心在她旁边守着她,可想而知,她的身后还有些什么样的人!花郎呀花郎,你不该惹她的!”

“哈哈哈哈!”花千语肆意的笑着,手中的折扇轻摇,他笑意盎然的说道:“燕城的消息你应该早就知dào

了吧?她不是别人,正是离王那位在婚礼上出逃的王妃,也是传言中与八皇子有染的丞相府千金,江明月!”

妙音一弯柳梢眉微挑,轻启朱檀小口诧异的问道:“她是相府千金?我可看不出她浑身上下哪里有一丁点相府千金的样子。不过,她表现出来的气度的确不凡,她若是换回女装,只怕是天下无双!花郎,你可曾想过,她并非你说的那个相府千金!”

“嗯,我知dào

。之前我以为她不懂武功,纯属是力qì

比一般女子大的多,现在看来,我真的是低估了她。方才她在赌桌上的那一掌,看似平平无力,却在无形之中已经将内力释fàng

,枉我花千语自认为是高手,却不曾再次着了这小丫头的道,呵呵。”花千语桃花纷飞的脸上带着一抹无奈过后的宠溺,眉眼间的笑意是那样的温婉如水。

“这个**不简单哪,捅了皇宫里的离王,又惹了花郎你,身边还有不明身份的武林高手,幸亏那个八皇子是个病歪歪的将死之人,否则咱们这个风氏王朝可真的要变天了!”妙音软绵绵的声音带着一丝妖柔的魅惑,眨着紫葡萄般的大眼似嗔似怪的说道。

花千语低头迎上妙音的眼,浅笑着说道:“我准你爱慕她,却不准你伤她半根毫发!”

妙音眸光微闪,伸手抚上花千语的脸,嘟嘟嚷嚷的说道:“花郎,你真不是一般的善解人意!滚吧,别妨碍我睡美容觉!”说话间,妙音侧身一躺,一记飞毛腿极快的往花千语身上招呼了过去。

花千语笑盈盈的侧身避开,摇着折扇妩媚的笑道:“妙音,不得不说,你和月儿还真是天生一对,花郎我这一生只被你们俩个人踢过……屁股,还不止一次!”

“哈哈哈哈哈……!”一阵狂妄肆意的笑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妙音笑得花枝乱颤,就差在床上打滚了。

龙三抱着江明月刚刚走进客栈,只看见眼前人影一晃,手上顿觉一轻,怀里的人已经被玉倾岚抢了过去。

“龙三,你搞什么鬼,她怎么了?”玉倾岚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了龙三一眼,抱着江明月往楼上狂奔而去。

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隔壁房间里的玉青云和玉仓平赶紧跑了过来。看着晕迷不醒的江明月,玉青云蹙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刚才去哪里了,难道离王的人已经找来这里了?”

玉倾岚探了探江明月的脉象,长舒了一口气,又走到桌旁坐下,凝声说道:“她没事,只是脉象有点混乱,加上气血虚亏,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三哥,你去让小二准bèi

一点补品送来吧!”

玉仓平点头退了出去,龙三沉着脸缓缓走到桌前坐下,绷着脸说道:“我们去了千金笑赌坊,她和花府的花少主玩命的赌了一局,不小心催动了体内的真气,又无法瞬间化解真气在体内的运行,加之一直强忍着惊吓,胜负已定时她无法控zhì

突然外泄的真气,这才晕倒了!”

玉倾岚一惊,惊讶的问道:“花少主?是燕城花府的公子,那个黑白两道通吃、以赌震惊武林的花千语?”

龙三无声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让她去了那种地方,还招惹了那个家伙?千金笑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在那种地方很容易暴露身份的!说说看,他们赌了什么,这丫头输了什么,我去帮她捞回来!”玉倾岚脸上带着一丝责备,又混合着不忍。

龙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是的,他真的笑了,他说:“她赢了,她赢了花千语,以整个身家性命作赌注,赢了花千语的性命,也赢了千金笑赌坊的所有权和经营权,她,发财了!”

玉倾岚腾的从骑子上弹了起来,震惊的望着龙三,又看着玉青云,然后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鸭蛋。

玉青云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半响,才低声说道:“五弟,龙三,此事可能没这么简单,我们都知dào

,花府与小师弟之间有着某种紧密的关联,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们并不知情,师傅也从未曾跟我们提起过。龙三,你对花府与小师弟之间的事知dào

多少?”

龙三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们行事一直很低调,大哥只听命于小主人,且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深居简出,我们所有的物资需求都是大哥从山下弄上来的,那么庞大的一项开支,居然没有借用玉门的财力和物力。虽然我们对此一直很好奇,但大哥不说,我们也从不多问。”

玉倾岚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那就对了。虽然龙骑团与玉门同属玉门的势力范围,但他是姐姐一手创办的,他的职责是保护清流。从十年前开始,龙骑团就已经自力更生了,龙老大一直没有再接受过老头子的钱财,加上青阳镇那一场震惊武林的赌局,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龙老大当初救下的那个人就是燕城第一富豪花满堂。如果花府一直以来真的在背后为龙骑团效力,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为清流效力。可现在花少主却成了月儿的人,这算不算是一家人?”

086 真假王妃

086真假王妃

“不算!花千语不能留在她身边,那家伙心怀不轨!”龙三突然用不属于他的气恼吼了一声,然后黑着脸走到床边站定,好大的火气!

玉倾岚哈哈笑了起来,愉悦的说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那个无良主子可不是什么有德之人,比起那位花家少主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人家不会在月儿面前玩扮猪吃老虎,你家主子可是尽捡软的挑呀,脸皮比城墙还厚,但凭这一点,月儿就已经栽在他手上了!”

龙三瞪了玉倾岚一眼,沉着脸问道:“主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离王没有怀疑他吧?”

玉倾岚笑道:“放心吧,高云的易容术已经到了出神入画的地步,他扮的清流连我都分不清真假。王府的那条地道四通八达,离王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发xiàn

的。不过,听说离王已经封锁了消息,声称新娘子在大婚当日染了风寒,卧床不起,连新娘子回门都免了呢!”

离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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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主子,燕城已经找遍了,并没有发xiàn

王妃的行踪,也没有发xiàn

什么可疑的人。”黑暗中,无影一身夜行衣鬼魅般的出现在风离痕眼前。

“传令下去,派一队暗卫化妆成普通老百姓出城去秘密寻找王妃,城门口要派人日夜把守,一有消息即刻来报!”风离痕挥挥手,无影无声的退了下去。

一袭黑影穿过花园里的长廊,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王府的正院,直奔灯火萦绕的新房。

“王妃,您多少吃点东西吧,万一王爷怪罪下来,奴婢们担当不起啊!”一名小丫环怯怯的站在一旁,望着坐在铜镜前的江明珠,又看看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一脸的纠结为难。

“都说了我不吃,不吃啊,听到没有,拿下去啊!”江明珠双手一紧,手里的玉钗断成了两截。

“二小姐,您就吃点儿吧,身体要紧啊!”翠烟走上前,望着镜中面容憔悴的江明珠,心里暗暗叹息着。

江明珠倏的回头望着翠烟,眸光闪闪的盯着她,用一种压抑的温婉语气问道:“翠烟,你说,姐姐去哪里了,你告sù

我,我们把她找回来,只要她回来,王爷不会为难她的!”

翠烟苦涩的摇摇头,低沉的说道:“二小姐,奴婢真的不知dào

大小姐去了哪里,她从来没有跟奴婢说过这些,奴婢真的不知情啊!”

“你服侍了她这么多年,你会不知情?翠烟,我求求你,你告sù

我吧,我只想回相府,我不想呆在这里!王爷说,姐姐一日不回来,我就要在这里代替她受罚,翠烟,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再呆在王府,我要回去,我要见枫哥哥!”江明月失控的抓着翠烟的手,长长的指甲划破了她的手,尖厉的嗓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二小姐,您别这样,王爷只是一时之气,等他想明白了他会送您回去的。不是还有相爷和夫人吗,他们肯定知dào

二小姐失踪的事,他们会接二小姐回去的!”翠烟顾不得受伤的手,极力安抚着情绪失控的江明珠。

江明珠呆呆的转过身,看着镜中苍白无色的一张脸,喃喃的说道:“如果爹娘知dào

是我代替姐姐和离王拜堂成亲,他们会怎么看我?如果枫哥哥知dào

的话他会怎么想我?如果被人知dào

这些日子是我代替姐姐呆在离王府,我以后还要怎么做人?”

“你的问题,让本王来回答你!”一声低沉的声音令江明珠浑身一颤,她惊恐的站起身,脚步不稳的晃了晃,带着隐忍的哭腔柔柔弱弱的说道:“见过……王爷!”

风离痕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走到桌旁坐下,扫了一眼桌上一动未动的饭菜,寒声说道:“你若想死,本王绝不阻拦,你若想活,就乖乖的呆在这里,照本王的意思去做!告sù

你,你失踪之事江丞相已经报了官,现在官府在全城捉拿那些**贼和一切行迹可疑的案犯。如果你能乖乖配合本王做一个合格的假王妃,等月儿回来以后,本王自会还你一个公道。你若再想生什么事端,休怪本王无情!”

江明珠惨白着脸直愣愣的瞪着风离痕那张寒冰般冷峻的脸,颤声说道:“王爷,求您放过珠儿吧,珠儿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姐姐造成的,为什么要让珠儿来承shòu这一切?王爷,求求您了,您放珠儿回去吧!”

风离痕冷哼一声,寒声说道:“放你回去?你确定要本王就这样放你回去?你一个未嫁的女子平白消失几天以后,突然一个人再回到府中,你说说,整个燕城的人会不会用口水活活把你淹死?”

江明珠身子一软,靠在翠烟身上不住的发抖。她惊恐的看着风离痕不带一丝温情的脸,绝望的问道:“王爷,如果是姐姐,您也会这么对她吗?”

风离痕面色一变,眸光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无奈和难言的痛楚,脸上的神色也柔和了许多。他冷冷的看了江明珠一眼,淡淡的说道:“这是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江明珠整个人就像被吸去了精髓,一下子瘫软在地,失声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她的影子,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

风离痕凛凛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冷声说道:“翠烟,看好她,若是她敢乱来,月儿也会受到牵连!”

翠烟怯怯的点了点头,目送着风离痕出了房门,赶紧上前扶起江明珠。江明珠恨恨的甩开翠烟,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都是那个女人害的,明明受到牵连的是我,凭什么你们要颠倒黑白,唯乱是非?江明月,我恨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翠烟两眼睁得滚圆,不可思议的看着两眼发红的江明珠,刚才的话,是她的错觉吗?二小姐竟然会如此怨恨大小姐?翠烟的心里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安。

江明月幽幽转醒的时候已经是明月当空照了。

有那么几秒钟的恍惚过后,传来的是她的一声夜半狼嚎。守在门外的龙三第一个冲进了屋子,然后是对门的玉倾岚精luo着上身冲了进来,再然后是玉青云和玉仓平衣衫不整的冲进了屋子。

油灯亮起的一瞬间,龙三一步冲到江明月面前,伸手挡住她的视线,强装淡定的说道:“没事,她做恶梦,你们,都出去!”

江明月回过神来,扒着龙三的肩膀瞪着圆溜溜的两眼急切的问道:“龙三,我赢了,我赢了对不对?钱呢?血玉呢?那只花狐狸呢?”

玉青云和玉仓平很识趣的退了出去,玉倾岚却还站在那里,一派怡然的说道:“月儿,你好手段呀,一出手就把千金笑揣进了口袋,厉害!”

江明月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两眼冒光的窜到玉倾岚面前,乐颠颠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做梦?我真的赢了花狐狸?赢了那间千金笑赌坊?”

龙三一把拉过江明月塞在身后,绷着脸说道:“右堂主,您该回去歇着了!”

“哎哟,龙三你别闹,坐下,都坐下,我有话要问你们!”江明月推推拉拉把两人拽到桌旁坐下,一脸兴奋的说道:“龙三,把赢回来的血玉和银票拿出来,数数看有多少!”

龙三盯着江明月濯濯闪烁的眼眸,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说道:“五万两银票在你的枕头下面,血玉帮你戴上了,其余的都在千金笑赌坊,没有拿回来。”

江明月在颈间和胸口乱抓了一把,急急的吼道:“你傻啊你,那么多钱你不拿回来,万一那只狐狸反悔了怎么办?这可是我豁出去小命拼回来的呀,你怎么那么不开窍呢?”

龙三无语的看着江明月乱抓的小手,手指动了动,愣是没有挪一下脚步。玉倾岚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江明月身后,帮她解下了挂在颈子上的血玉。

“哎,这个可是宝贝,花狐狸说这个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自助疗伤、化解毒素,这个正好可以给风清流!玉家小舅舅……呃,玉家哥哥,麻烦你件事,你再去一躺燕城八皇子府中,帮我把这块血玉带给风清流好不好?离王应该知dào

龙三的身形,他不便在燕城现身,你找一匹快马赶回去吧,我们在客栈等你!”

玉倾岚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月儿,你很关心清流,很在乎他对不对?”

“废话,他这条小命是我的,我当然要关心他,当然在乎!谁要是敢伤害他,我非扒了那人的皮不可!”江明月恶狠狠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赶紧把血玉塞在玉倾岚手上,换上一脸讨好的笑意。

“我可以帮你跑一躺,可是,你要拿什么来感谢我呢?万一我在路上遇到离王的人,万一我被他们抓住,那我不是亏大了?”玉倾岚把玩着手上的血玉,上面还带着江明月的体温,温温热热的。

江明月一愣,她差点忽略了这个问题。想了想,她抬起头看着玉倾岚,凝重的说道:“你不能被他们抓住,也不能受伤!这个人情算我欠你的,日后只要你需yào

,我二话不说,绝不推辞!”

“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不会拒绝?”玉倾岚笑得贼兮兮。

“只要你不是让我去白白送死,我义不容辞!”江明月豪气万丈的拍着胸脯说道。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啪”,清脆的击掌声响起,玉倾岚满面春风的出了房间,江明月心满yì

足的倒在床上晃着小腿做起了美梦。只剩下龙三,满脸黑线的走到门口,将眼底的一潭幽暗隐在了夜色中。

087 玉峰山之行(一)

087玉峰山之行(一)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上玉峰山!”送走玉倾岚,玉青云不带商量的下了一道命令。

撑着发胀的脑袋,江明月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快?我们不等玉家哥哥吗?再说这里又不是燕城,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找上来吧?”

“本来这里是安全的,可是经过昨天你和花家少主那么一闹,整个青阳镇都知dào

了你的事。虽然你现在女扮男装,但难保离王的人不会起疑心。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必须马上出发!”玉青云手里只拎了个小小的包袱,一身轻装便行。

江明月还想说什么,龙三已经拉着她出了房门。

“玉家二哥,再等一天好不好?等玉家五哥回来我们再走嘛!”江明月转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左瞧瞧,右瞅瞅,想起昨天的赌局,心痒难耐啊!这个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是她的天下了,她才是闻名燕城乃至整个京梁国的千金笑赌坊的大老板嘞!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客栈门口,四匹黑色的马匹一字排开等在那里,龙三抬手一挥将江明月送到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了马,简短的说道:“坐好,驾!”

马儿长嘶一声,飞扬起一片浮尘,渐行渐远。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从树上飘然落下,看着远去的马匹,花千语疑惑的问道:“这两位又是什么人?月儿怎么会与他们在一起呢?”

红影飘飘的妙音懒懒的说道:“谁知dào

呢,这几年江湖中好像没有出现这号人物。你是真的打算把千金笑拱手让给那个小丫头了?老爷子那边你准bèi

怎么说?”

花千语眸光微敛,淡淡的说道:“一切已成定局,我会实话实说。”

马儿一路狂奔,急速的颠簸令江明月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对于骑马,她只是会骑,但并不擅长,更没有什么技巧性可言。连续几个小时的马上运动,她的腿又酸又胀,大腿内侧估计也被磨破了,每一次颠簸都火燎燎的疼。

两个时辰以后,她还是落在了后面。半伏在马背上,江明月轻轻挪了挪酸痛无力的双腿,咬牙拍了拍马腹,马儿加快脚步得得的往前跑去。

又跑了一阵,前面的三个男人却已经停了下来,在路边等着她。

龙三上前拉住马绳,看着江明月疲倦的样子,放低声音说道:“累吗?还有一个时辰就到我们的驿站,可以在那里歇息一会儿再走。”

江明月稍稍挪了挪腿,一阵钻心般的疼痛感传来,令她眉心微微蹙起。如果这个时候停下来,肯定会被他们发xiàn

她的伤势,说不定会影响他们的计划。想了想,江明月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意,淡淡的说道:“我没事,继xù

赶路吧!”

她的马率先冲了过去,龙三紧盯着马背上那抹纤瘦的影子,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跳上马,追了上去。

沿路都是曲折的山路和繁茂的丛林,犹如置身在一座古老而偏远的森山老林。江明月无心顾及沿途的风景,她拼着最后的一丝力qì

勉强支撑着早已失去知觉的身体,任由丝丝缕缕的痛楚一点一滴侵蚀着她的意志。嘴唇已经咬破了,手心也被指甲刺破,大腿内侧近乎麻痹的灼痛感仍然一波一波的传来,几次将她昏昏沉沉的心智拉了回来,令她咬紧牙关继xù

前行。

终于,玉青云等人停了下来,原来眼前突然兀立的一块巨大的石墙挡住了去路。

一丈多高的石墙像一张巨斧劈断了前后的山路。正当江明月迷迷糊糊之际,玉青云手上燃起了一柱烟火,烟火直入云霄,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石墙的中间突然开了一道缝。

“走,我们进去!”龙三朝江明月点点头,四匹马顺利的走了进去。又是一阵巨响,石墙再次闭合。

原来是别有洞天的一番景致,石墙内俨然是另一番天地,像简易的驿站,又像一个大型的农家别院,奇怪的是里面居然还有瞭望台。

“二爷和三爷来啦!”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传出一个声音,接着陆续有几个人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朝他们迎了过来。

“二爷,三爷,你们来啦!”一个皮肤黝黑,牙齿白白的少年笑盈盈的接过玉青云手中的马,又有几个人上前接过他们的马,个个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

“小黑,这是龙三爷,这是江姑娘!”玉青云简短的做了介shào

,翻身跳下马,笑着摸了摸小黑的头。

“二爷,三爷,龙三爷,江姑娘,里面请!”小黑乐呵呵的指着里面的屋子说道。

龙三跳下马走到江明月面前,伸手递过去,欲扶她下马。

江明月几次欲抬腿,可是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似的,轻轻一动,疼得她无法呼吸。

“哎呀,江姑娘的腿伤得不轻啊!”小黑一声惊呼,把马绳递给旁边的人,跑到江明月身旁看了看,拧着眉说道:“二爷,江姑娘的腿因为长时间骑马已经磨破了,皮肉混着血粘着衣物,怕是受了不少罪。江姑娘,你忍着点!”小黑说着跳到江明月的身后,伸手扶住她早已麻木的腿。

“放开她!”龙三一声冷喝,伸手把小黑拉了下来。

玉青云上前拦住龙三,沉声说道:“龙三,相信小黑,他会让江姑娘少受一点罪的!”

“龙三爷,借您的袍子用用!”小黑不气不恼的伸手解下龙三的外袍,嘻嘻笑着跳到马背上。只听“哧啦”一声响,小黑已经抱着江明月跳下了马背,而龙三的衣袍则紧紧围在江明月的腰间。

“龙三爷,还是你抱着吧!”小黑露着一口白晃晃的银牙,笑眯眯的把江明月扔到龙三手上。是的,是扔,他就那么随手一扔,像扔垃圾袋似的,转眼江明月就被龙三接了个正着。

“啊……!”江明月低呻一声,脸上的冷汗滚滚滴落了下来。她无力的靠在龙三身上,腿上传来的一丝凉意驱散了些许疼痛,一阵疲劳的眩晕感传来,她晕乎乎的闭上了眼。

“快带江姑娘下去看看!”玉青云神色一变,急急的带着龙三走了进去。

各种药物堆了一桌子,一套干净的男装也备下了,可是众人却望而止步,神色怪异的望着床上晕迷不醒的江明月纠结了。

“怎么办,二哥,驿站里没有女子,谁帮她辽伤上药?”玉仓平神色不安的问道。

玉青云紧抿着薄唇,焦灼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二爷,让我来吧,再不清理伤口,江姑娘会被感染的!”小黑自告奋勇的走上前,捋起了衣袖。

“不行,谁也不能碰她!”龙三梗着脖子瞪着一对牛眼睛挤到床边站定,伸手拦住了小黑。

“为什么?龙三爷,江姑娘的伤不能再拖了,伤口要是感染了会麻烦的!”小黑绷着脸,一双黑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龙三,不甘示弱的喊道。

龙三低头看了看江明月,压低声音说道:“她,是公子的人,谁也不能碰她!”

小黑手一抖,默默的退到一旁,垂下了眼睑。

“龙三,怎么办,你要这样看着她不管吗?”玉仓平焦急的说道。

龙三转身坐到床边,慢慢扶起江明月,用力扣住她的肩胛骨,硬梆梆的说道:“主子,如果想好好的活着,你就自己起来上药,不然就等着伤口感染,化脓,发臭,直到溃烂至死!”

江明月仿佛听见了他的话,一张小脸皱成一团,紧闭着双眼含糊不清的嘟嚷道:“龙三,你特么的敢咒我?呼,呼!”使劲的喘了几口气,江明月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在龙三惨无人寰的坚持下,江明月被迫用屏风在床边隔开,自己清理伤口,自己抹药,自己包扎,累得她一个劲儿的骂娘。她真心不介yì

谁来帮她上药,帮她包扎,即使是那么私密的地方,天知dào

她有多累。可是这只呆头鹅却不让任何人帮她上药,非要折腾她自己动手。江明月心里的这个气呀,总有一天她要加倍的讨回来!

龙三无怨无悔的站在屏风外面伺候着递药递水递纱布,默默忍受着江明月口无遮拦的怒骂。

不知过了多久,骂声没了,叫喊声也止了,屋子里突然静得能听见心跳声。龙三神色倏变,一把拉开屏风冲到了床边。

“主子,你……!”只一眼,龙三便面红耳赤的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门神似的守在门口。这个主子竟然、竟然光着两条嫩白的腿睡着了,连亵裤都没穿,汗!尽管外面微风习习,却难以吹散龙三内心深处那一簇跳跃的火苗。

玉青云端着一盘饭菜走了过来,看见龙三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笑着说道:“江姑娘的伤势怎么样?药都上好了吗?”

龙三不自然的垂下眼睑,硬硬的说道:“上好了,她睡着了。”

“睡了?她还没吃饭呢。走吧,你先吃一点,等她醒了我再去安排!”

龙三接过盘子走了两步,回过头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左堂主,事关主子的清誉,您不能进去!”

玉青云一个紧急刹车收住迈出去的脚步,极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无语的转身离去。

088玉峰山之行(二)

088玉峰山之行(二)

江明月被一阵悠然的夜风冻醒,趁着朦胧的月色一看,靠,她的下半身只穿着一条自制的小裤衩,两条腿光溜溜的露在外面,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她的手上,居然还抓着药瓶!

有没有天理,龙三这二货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江明月闷闷的推开床上的药瓶,缓缓坐了起来。大腿内侧的伤倒没那么痛了,只是稍稍一抬腿,浑身像被辗过般的胀痛。

江明月咬着牙,就着夜色在床头摸了一条裤子穿上,抖抖索索的下了床。

“哐啷”一声巨响,横在床边的屏风被江明月撞倒,她自己也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地上。痛啊……!

门被人用力推开,伴着一道黑影,龙三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怎么了,摔疼了吗?”

江明月忍着钻心的疼痛龇牙咧嘴的吼了起来:“你丫的在腿上割一层皮再摔给我看看,看疼不疼!还愣着干嘛,扶我起来啊!*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

龙三手忙脚乱的扶起江明月坐在桌旁,点亮了桌上的烛火。

“江姑娘,你怎么样了?”小黑趴在门边朝里面张望着,脸上的神色有焦急,有不安,还有些许迟疑。

江明月吸着冷气哼哼哈哈的说道:“小黑兄弟,唔……疼死了,小黑,有什么吃的没有,我饿死了!”一天没吃过东西了,全身是又冷又饿又痛。

“有有有,江姑娘,你等着,我马上就来!”小黑欢喜的跑了出去,留下屋子里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江明月阴恻恻的盯着龙三看不清神色的脸,凶巴巴的吼道:“你怎么照顾病人的,让我不穿裤子被活活冻醒,连被子也不帮我盖上,冻坏了你负责?啊啊啊啊啊?”

龙三被江明月强悍的气势震住了,后退一步,涨红着脸弱弱的说道:“非礼勿视,我、我……!”

江明月眼一瞪,牙疼的吸了一口气,不耐烦的挥挥手道:“算了算了,迂不可耐。”

龙三神色闪烁的别过脸,黑亮的眸子在昏暗的烛火中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突然想到了什么,江明月神色一缓,放缓语气,尽量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的伤好多了,你回房去休息吧,等我肚子填饱了我再继xù

睡觉。”

龙三站在那里没动,黑亮的眼却悄然转了过来。

“还杵在这儿干嘛?想跟我分东西吃?没门儿!快滚回房里去,别惹我发火!”江明月火大的拍了拍桌子,差点抬腿去踢龙三,硬生生的被突来的疼痛阻止了下一步的动作。

龙三眸光闪了闪,笨拙的说道:“我、我在隔壁的房间,有事情记得叫我……。”

江明月轻轻点了点头,目送着龙三出了房间,看着高大的身影在窗外一闪而过,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只呆头鹅,怕是连续好几夜忙着照顾她,没有合过眼了吧!

夜色幽静如水,江明月有一口没一口的吞着热粥。这样寂静的夜,她不得不去想一些事,一些人。她在想丞相府的那对爹娘,不知dào

他们有没有因为她的逃婚而受到牵连;她在想风清流,不知dào

离王有没有为难他;她在想只身为她送信的玉倾岚,不知dào

他是否安好。

摇曳的烛火下,风清流看着手上的血玉,温润的脸上浮现着一抹似水的柔情,眸光深处,是难以抑制的滚滚涟漪。

“主子,想不到这块血玉竟然辗转到了我们手上,想当年咱们重金寻购却没有一点消息,如今得来却全不费功夫,真是奇缘!”高云欢喜的说道。

风清流扯出一抹潋滟的笑意,温尔的说道:“遇到月儿才是我的奇缘!高云,你写信通知龙老大,千金笑赌坊发生的事让他不要管,由着他们去吧!还有,和老头儿说说,月儿的体质不大好,需yào

重塑筋骨,让他好生打理,就说我要验收的!”

高云忍着笑意,重重的点头道:“是,主子!”

“啊……!”江明月猛一睁开眼,被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吓了一大跳!捂着咚咚乱跳的胸口,本想破口大骂先发一顿淫威再说,待看清楚来人时,她乐得一把揪住玉倾岚的脸哈哈笑道:“哇哈哈,你回来啦!没缺胳膊没少腿,没少肉也没挂彩,哈哈,太好了!”

玉倾岚捉住她乱挥乱舞的手皱着眉说道:“他们说你的腿受伤了?哪儿?我看看!”来不及阻止,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掀开,两条光溜溜、白花花的腿露了出来,纱布内侧一截棉质的小裤头也跟着凑起了热闹,露出诱惑的一点。

“看什么看,小心长针眼儿!”江明月神色自若的一把拉过被子裹住腿,伸手把玉倾岚推出老远。

玉倾岚愣愣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脸上浮着一抹可疑的红色。

“行了行了,别傻愣着了,快告sù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东西送到了吗?一路上没发生什么事吧?”江明月脸上没有半丝羞赧,眼里只有一片无法掩饰的关切。

玉倾岚很快回过神来,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与嘻笑,盈盈笑道:“答yīng

你的事我能不做到吗?为了不让你担心,我连夜赶回来的,差点跑死了一匹马呢!”

江明月长舒了一口气,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点头笑道:“好好好,辛苦了哈,你的情份我记下了!对了,他怎么样?离王有找过他吗?有没有人为难他?”

玉倾岚深深的看了江明月一眼,从身上摸出一块锦帕递了过去,笑嘻嘻的说道:“喏,我代表鸿雁传书,他给你的!”

“给我的?”江明月疑惑的接过锦帕,上面只有潦潦数字:月,安好,勿念,清!

“嘿嘿,这家伙……!”江明月咧嘴一笑,把锦帕叠成四四方方一小块,随手塞进了衣襟内。

看着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抹柔情,风倾岚眸光微微一暗,不着痕迹的挤过去坐在床边,暗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伤到……那里了?谁帮你上药的?”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帮她上药?

“你还说呢,都怪玉二哥,非要赶着上玉峰山,我说再多等一天,等你回来了再走,可他们死活不干。我又不太会骑马,在马背上颠簸了那么长时间,能不磨破吗?还有哇,那个该死的龙三,人家都伤成那样了,他居然不帮我上药,还硬扯着我自己给自己上药、包扎,疼死我了累死我了你知不知dào

?”江明月想想都觉得牙根痒痒。

玉倾岚不气反乐,笑呵呵的说道:“还是龙三实在,够义气!他若是敢帮你上药,哼哼,他会看不见明天早上的太阳!”

江明月瞥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柔声笑道:“赶了一夜的路也累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玉倾岚的心微不可见的颤了颤,偏过头看了看江明月柔美娇俏的脸,唇角微微上扬,浅笑道:“清流的事你不用担心,他身边有高云和静远照顾,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他担心你性子过于刚烈而伤了自己,要我嘱咐你:万事三思而行!”

闻言,江明月有点心虚的垂下头,小声说道:“那个,我和花狐狸之间的事,你应该没告sù

他吧?”如果风清流知dào

她跟花千语赌命,会不会气得吐血导致寒毒发作?

仿佛猜到了江明月心中所想,玉倾岚不屑的说道:“你也知dào

后怕?知不知dào

如果你输了,你会被……!”会被花千语带走,会让风清流耗费一番精力,甚至会让武林上再次抛起一波不小的惊涛骇浪。当然,她逃不出玉门的天罗地网,更逃不出龙骑团的地毯式搜索。

“喂,不要这么小心眼好不好?要是我输了,了不起为奴为婢给花狐狸赚足够多的银子泡妞,可是,我还有一半银子在风清流那里,说不定他也可以用那些钱做赌注把我赢回来或者是赎回来呢!”江明月直觉的认为风清流并不是贪财之人,至少他比她要清廉的多。

玉倾岚叹息着摇了摇头,伸手摸摸她垂坠的秀发,柔声说道:“算了,别说那么多了,你该换药了。再过两天,等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再上山。”

“一定要上山吗?能不能换个去处?”一想到还要骑马,江明月的腿肚子都飘了起来。

“呵呵,别担心,我们已经飞鸽传书,过两天会有马车来接你上山。这里地处偏僻,没有人会找到这里来,朝廷的人更不会找到这儿来,这里是安全的,我们不用急着赶路,沿路慢慢上山就行了。”玉倾岚了然的说道。

江明月嘿嘿笑了笑,挠了挠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让玉倾岚差点笑成内伤的话:“玉五哥,山上有女人么?有杂货店么?女人的月事来了都拿什么解决的?你别误会哈,我的意思是,如果山上就我一个女人的话,我是不是要多准bèi

一点月事带、卫生纸之类的带在身上?如果、如果山上有女人,那些东西也是可以销出去的嘛……!”

随着玉倾岚越来越怪异的神色,江明月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被一阵狂乱的爆笑声彻底淹没。

089 离王的心计

089离王的心计

沐阳宫内,风扬名躺在龙床上,挥挥手遣退侍立在两旁的太医,看了看恭立在床榻前的两个儿子,轻叹了一声,无力的说道:“朕只是偶感风寒,没什么大不了,你们都下去吧!”

站在床边的五皇子风昱轩斜了风离痕一眼,不满的说道:“三哥也真是的,父皇都病了好几天了,你那新进门的王妃却一次也没来看过父皇,连每日晨起向父皇和皇后娘娘请安的礼仪都没有,传出去成何体统!”

风昱轩的话像是提醒了风扬名,他微敛着浓眉,压抑的问道:“离儿,你和月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婚都好几日了,身子还是有所不适?”他依稀听卫公公说起离王妃大婚之夜怎样怎样,还以为是年轻人新婚燕尔的太过恩爱,不懂节制导致伤了身子,他还一度暗暗偷笑过呢。可是现在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是不适?

风离痕面色一僵,低头淡淡的说道:“父皇,月儿她……她身上起了毒疹,不宜见人,儿臣怕传染给宫里的人,所以不敢疏忽,也不敢带月儿出门,请父皇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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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风扬名以及风昱轩皆是一惊,风扬名轻咳了两声,皱着眉说道:“月儿才刚刚嫁入王府,断不能因为身患恶疾而冷落了她。离儿,明日你带月儿进宫,让太医好好诊治诊治!”

风离痕垂下眼睑,不露声色的拱手说道:“是,儿臣遵命!”

风昱轩疑惑的看着风离痕低垂的脸,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三哥,怎么没听太医说过离王妃身染怪疾?难道这些天你都没有请太医为离王妃就诊?听说三哥独宠皇嫂一人,宠的皇嫂连离王府正屋的门都不曾出过,三哥,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噢!”风昱轩说道。

风离痕眸光一沉,抬起头时,却是神色淡然的说道:“五弟的消息倒是灵敏,本王都不知dào

月儿有没有出过王府正屋的大门,五弟怎的如此肯定?难道五弟派人在离王府监视月儿的一举一动?”

风昱轩神色一变,绷着脸说道:“三哥此话怎讲?昱轩岂是这等窥探他人私密的无耻小人?”

“最好不是!”风离痕冷冷的说道。

“三哥,你说话不要太过份了!”风昱轩寒着脸说道。

“够了,你们几个想存心气死朕是不是?朕还没死呢,迟早会被你们兄弟几个活活气死!都出去吧,朕不想看见你们几个。老三,记得明儿带月儿进宫!”风扬名铁青着脸挥了挥手,转过身侧躺在床上,不再理会兄弟二人。

“父皇,儿臣先行告退!”风昱轩瞪了风离痕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父皇,您好生歇着,儿臣明日会带月儿来看您。儿臣告退!”风离痕扫了旁边的卫公公一眼,转身退了出去。

风昱轩直接从沐阳宫的侧门绕到了太子府。见到风连璧左拥右抱在一堆翩翩起舞的美人中饮酒作乐,他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脚踹飞一名舞姬,伸手夺过风连璧手中的酒壶,怒声说道:“二哥,你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乐?”

风连璧摇摇晃晃着站起身去抢酒壶,嘴里口齿不清的说道:“还给我!父皇令我在太子府禁足三个月,还卸了我的兵权,我不喝酒不欣赏歌舞又能做什么?五弟,你来的正好,来,陪我喝酒!”

风昱轩扔掉酒壶,转头对一旁的歌舞姬厉声喝道:“滚,都滚出去!”

“二哥,三哥身上一定有古怪,你打起精神来,如果让我们查到三哥在搞什么鬼,我们就可以告sù

父皇,扳回一局!二哥,你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否则你的太子之位就真的难保了!”

风连璧一把揪住风昱轩的身领,撑着迷离的眼醉熏熏的问道:“你说什么?五弟,你说老三在搞什么鬼?我才是太子,老三算什么,我是不会让他如意的!”

风昱轩拉着风连璧坐了下来,凑近他耳旁低声说道:“二哥,三哥的离王妃大婚至今还没有进宫给父皇和皇后娘娘请过安、行过礼,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诈!”

“为什么?为什么不向父皇和母后请安?他们好大的胆子!哈哈,老三对这个女人果然宝贝的很哪!”风连璧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眼里泛着一丝残戾的笑意。

“二哥,我的人告sù

我,说离王妃至今踏出离王府的正厅半步,与其相信他宠着那个离王妃,倒不如说他软禁了离王妃!”风昱轩阴柔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冷与得yì

之色。

“软禁?哈哈,他为了那个女人到处强出头,他会软禁她?有趣,有趣!五弟,派人去查,去查查那个女人到底泛了什么事!”风连璧眼里泛着红丝,脸上的兴奋近乎狰狞。

“我会的,二哥,你也打起精神。父皇只是暂时令你禁足,如果三哥犯了事,父皇一定会恢复你的兵权,让你重掌太子之职!”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小丫头瑟瑟发抖的看着一地的饭菜与碎瓷片,抖抖索索的跪了下去。

江明珠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她只是愣了愣神,不小心碰翻了婢女正好递过来的饭碗,才会令饭菜洒了一地。她淡淡的睨了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一眼,小丫头眼里的惧色更浓了。

她在怕她?她在发抖?她口口声声在喊“王妃饶命”?她是王妃,是的,她现在是离王府的王妃,是整个离王府除了王爷身边贴身侍候的人以外,人人都深信不疑的离王妃!小丫头眼里对她的恐惧真真切切,身边的下人对她毕恭毕敬,她是假的离王妃又怎样,只要离王说她是,她就是真zhèng

的离王妃!

江明珠慢慢挺直了腰身,转身冷冷的看着瑟缩在地上的小丫头,冷声说道:“没用的东西,滚出去领罚!”小丫头惨白着脸惶恐不安的躬身退了下去。江明珠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席卷而来,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这种操纵别人生死的感觉,这种权势至上的感觉,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权力,什么叫尊贵!

“二小姐,新儿她不是有意的,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闭嘴,这儿轮不到你说话!还有,以后在离王府不要叫我二小姐,要叫王妃,离王妃,听见没有!”江明珠寒着脸盯着翠烟愣愣的眼神,狠戾的说道。

翠烟怔了怔,低下头怯怯的说道:“是,王妃。”

江明珠冷笑一声,提高声音吩咐道:“来人,侍候本王妃用膳!”

当风离痕走进正门大厅的时候,看到的景象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那个被他软禁在府里的假王妃,此刻正仪态万千的用着膳,旁边四五个丫环伺候着,她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得yì

之色。她的姿态看起来高贵雅典,却掩不尽突兀的贪婪,她的表情看起来优雅妩媚,却掩藏着深深的怨毒。

看到眼前这个女人故作的姿态,他想到了另一个女人。举手投足之间,是那样自然流畅的纯朴,毫不做作的纯朴!她勾一勾手指,拨一拨琴弦,贵气天成,灵气逼人。一个眼波,能写出千般风情,一次回眸,能谱下万种相思。她是造物主留下来的恩赐,是女娲精石造就的极品,那样的一个妙人儿,走在哪里都是一道无法忽略的风景,是一束难以抵抗的光束。他,今生已经中了她的魔,应了她的咒!

被那样一道凛凛的眸光注视着,江明珠很难再故作优雅的进食。终是惶恐不安的站起身,朝着风离痕福了福身,乖巧的唤了一声:王爷!

风离痕冷冷的看了看满满一桌精致的膳食,凛然的笑道:“学的很快嘛,看来你已经进入了这个角色!不过,你和月儿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月儿就算是吃粗茶淡饭,看起来也比你更有离王妃的姿态啊!”

江明珠脸色一白,双拳紧握,十指泛着青白,紧抿着唇低着头一言不发。

“明日一早,你随本王进宫探望父皇,记住,多听,少说,最好是不言,不语!”风离痕撇了一眼江明珠微颤的身子,冷声说道。

“王爷,我、我要是随王爷进宫的话,皇上会发xiàn

的!”江明珠紧张的问道。

“你放心,本王已经跟父皇禀明过,月儿脸上起了毒疹,不能见人!既然这样,少不得要委屈你了。马上服下这颗药,本王会为你请最好的大夫!”风离痕面无表情的拿出一只玉瓶,倒了一粒白色的药丸放在手心,递到了江明珠的面前。

江明珠面色惨白的望着风离痕,咬着牙关颤声问道:“王爷,这是、这是毒药?”

“算不上是毒药,只是一种令皮肤溃烂的药粉。立kè

服下它,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没时间跟你耗着!”风离痕不耐烦的盯着江明珠,面色也变得森冷逼人。

江明珠一边哽咽着摇头,一边绝望的后退着。

“本王再说一遍,本王没时间跟你啰嗦!是你自己服下,还是本王派人来帮你?来人,请王妃……。”

“我自己来!”江明珠凄厉的喊了一声,抢过风离痕手中的药瓶,将里面的粉末尽数倒进了嘴里。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无尽的恐惧撕咬着她的心,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090 玉峰山之行(三)

090玉峰山之行(三)

正如玉倾岚所言,在江明月腿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时,山上真的派了一辆马车下来,同行的还有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

江明月叉着两条腿不情不愿的从里屋挪了出来,姿态怪异的爬上了马车。玉倾岚想笑又不敢笑,在马背上没命的抖着肩膀,冷不防丁,江明月倏的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瞧尽了玉倾岚脸上来不及收回去的隐忍的笑意。她用力抡了抡拳头,隔空挥了一拳出去,而玉倾岚也适时的配合着偏过头,笑得流光灿烂。

马车的空间很小,仅能容下江明月一个人,连躺下来都困难。好在里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细软,坐着也挺舒服的。

山路崎岖,一行马蹄声不紧不慢的响着。撩起车帘,看着依山傍水的绿意环绕,白云苍狗在头顶明媚的照耀,江明月来了兴致,扯着喉咙唱起了歌:“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接着,喉咙一紧,媚眼儿一飞,吊*{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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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着嗓子细声细气的接起了下段:“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我俩滴情,我俩滴爱,在纤绳上荡悠悠,荡悠悠……!”

唱到动情处,江明月从怀里扯出风清流送过来的锦帕,莲花指轻拈罗纱,眉目间脉脉含情,眼波流转间纷乱了众人的心。玉倾岚走在马车前面,笑意盈盈的回眸,看到的正是江明月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女儿娇态。一袭月牙白的锦袍包裹着她纤弱又不失玲珑的身姿,展眼斜飞的流波绽放着惊艳的流光溢彩,似笑非笑、似喜非喜的在玉倾岚身上勾了勾,欲语还羞的垂下眼眸,轻启朱唇:“只盼拉住我妹妹的手哇,让你亲个够……!”

这一刻,风倾岚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眼里荡漾着她流光璀璨的眼波,耳边回荡着她清扬动听的歌声,那一抹娇羞,一缕情丝,竟化作千丝万缕将他的心缠**绵的绕了个百转千回。

一众人都沉醉在她的歌声中,所有人的视线时不时的在她身上探索,震惊在她绝世倾城的明媚中。

一曲清悦的情歌唱完,众人还没有从那一缕悠扬中回过神来,江明月却梗着脖子呈135度的视线望着正前方,惊天动地的扯着喉咙吼了起来:“大河向东流啊,天上滴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嘿嘿嘿嘿全都有哇),(水里火里不回头哇)。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江明月的脸上带着无比生动的表情,一双清眸濯濯生辉,精致的脸上挂着一缕壮志豪情,不时的摇头晃脑,双手的姿势丰富又多采,一会儿握拳,一会儿肆意的挥洒,一会儿抚胸,一会儿击掌,好一派怡然自乐的迷人风情!

风倾岚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原本早已走远的龙三也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到与马车同行。

随着马车不断的颠簸,江明月的歌声也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谩骂:“靠,什么破路,晃得我肠子都打结了,骨头都震的移位了!”

玉倾岚轻笑一声,温声说道:“这是上山的路,的确难行。前面的路更险,你要有个心理准bèi

。”

江明月掀开帘子望了望,一望无垠的群山峻岭,依稀可见一条泛白的小路通向密林深处。她毛躁的把车帘扎了起来拉到一旁,开始坐立不安。

时间一久,江明月坐垫下的温度也高了,心情也烦躁了,大腿内侧也传来了丝丝痒痒的感觉。哎,长新的皮肉了,好痒!

抓了抓受伤的地方,觉得不过隐,稍稍一用力,又会触到伤口。江明月心里急得像猫抓一样,情急之下,把车帘放了下来,小手伸进裤子里抓起了痒痒。不抓还好点,一抓简直是不可收拾,痒得揪心。

没两下,银白的裤子上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终于抓破了!

看到马车里面没了动静,玉倾岚好奇的俯身去看,却见江明月苦着脸手忙脚忙的在狭小的马车里直转。

“停,快停下!”马车停了下来,玉倾岚走到江明月面前,看着她腿上染血的地方,眸色微变,嗔怪的说道:“怎么回事,怎么又流血了?”

“伤口好痒!”江明月委屈的红着眼瞪着玉倾岚,手上的血渍还在,连脸上也染了一小块。

龙三快速走上前,从身上摸出一只药瓶递了过去,绷着脸说道:“这是止痒的,快缚上!”

江明月也不避嫌,一刀划破染血的裤子,倒出药粉涂在了伤口上。随手接过玉倾岚递过来的帕子,胡乱盖在伤处。立kè

,丝丝凉意从伤口处传来,令她舒服的直眯眼。

玉倾岚伸手从袍子上撕下一块锦布,钻进马车在她的伤处包扎了一圈,这才重新上了马,继xù

前行。

不知dào

又颠了多久,江明月在马车内迷糊了过去,直到马儿的一声长嘶将她惊醒。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偷袭!”江明月哗啦一声摔开车帘,扶住车门就要往下跳。

“月儿,小心!”一道白影掠了过来,拦腰揽着江明月掠到了对面的一块平地上。回过神来的江明月定睛一看,冷汗嗖嗖的滴了下来。

狭长的一条山路,左边是峡谷,右边是峭壁,中间的路仅能容两人并排通过。马车被卡在了,一只轮子已经陷了下去,紧紧的卡在路边的石缝中,任凭马儿奋力拼搏,奈何车轮一动也不动。

赶车的大汉跳了下来,探头看了看陡峭的悬崖,拱手朝玉倾岚说道:“右堂主,你们先避开一些,待我把马车拖回去!”

风倾岚点点头,拥着江明月走到一处安全的平地,朝着绝壁对面的几个大汉做了个手势。一名大汉走到马车后面,朝前面的大汉点点头,二人深吸一口气,一人扶住前车门,一人抚着后车门,齐齐一声大喝,马车被二人举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宽阔地。

江明月倒吸一口凉气,屁颠屁颠的走到马车旁,乖乖,马车的车身全部是纯钢打造的哎,难怪没有被颠坏。再回头看看两汉子,面不改色心不跳。江明月臭屁的朝赶车的大汉哈着腰说道:“大哥,厉害呀,这才是纯爷们嘛!”

“月儿,快上车,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路了,天黑前必须上山,否则会有危险的!”玉倾岚眼里噙着笑意,把江明月扶上马车,转身跳上马背,急驰而去。

前面的山路开阔了不少,马儿跑起来毫无阻力,马车的四个轮子却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路上磕磕绊绊的辗过,辗得江明月的胃上下翻涌,肝肠寸断。

急促的马蹄声在山路上形成一道道强烈的音符,此起彼伏的策马声和车轮声盖过了江明月干呕的声音。幸好她半路上没有嘴馋要吃东西,吐吧,吐吧,胃里空空如也,我看你拿什么吐出来!

一路颠簸下来,江明月只剩下了半条命。她虚弱无力的趴在车门上,一头秀发凌乱的贴在脸上,两只大眼无神的撑着,微微发抖的手指泛着表白,整个人看起来柔弱不堪,乃至摇摇欲坠。

“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到了!”是龙三的声音!江明月疲惫无力的睁开眼,她已经没有力qì

安慰龙三,也没有力qì

掀开车帘一探究竟。就这么歪着吧,生死由命了!

恍恍惚惚中,她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这感觉……怎么这么奇怪?像是灵魂脱离身体的飘浮感,像是魂魄游离的无力感。难道说,她要死了?

噢,不,她还没活够呢,怎么可以死?哪个小鬼敢来摄她的魂魄,她会找的他满地找牙!

着地,着地,着地,着地!江明月在心里默念着灵魂归位,感觉到有了一丝灵力的时候,她撒开两腿转身就跑!

“彭”的一声,重物掉地的声音夹杂着一声闷哼,玉倾岚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空出来的双手,愣愣的低头看着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江明月,他不明白,他明明好好的抱着昏迷不醒的她,怎么突然间就掉地上去了?

龙三两步并作一步跨上前,从地上拎起江明月,满脸黑线的说道:“昏都昏的不安份,怎的叫人如此不省心?”

摸着胀疼的屁股,江明月泪眼汪汪的看着玉倾岚僵着的双手,一蹦三尺高的吼道:“你怎么回事啊,干嘛把我扔下来?我踩你尾巴了还是拐你婆娘了?噢……咝……!”

玉倾岚上前一把抱住江明月,木纳的说道:“月儿,你明明昏睡着,怎么突然像被小鬼踢了似的从我手上滚了出去?”

江明月一怔,揽住他的脖子弱弱的问道:“啊?真的被鬼踢回来了?妈呀,好险,差点回不来了!”

玉倾岚莫名其妙的望了望龙三,突而笑道:“月儿,我们已经到了,你看!”

091 脱胎换骨

091脱胎换骨

顺着玉倾岚指引的方向,江明月看到了一位飘飘似仙的白胡子老头儿,他的身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站着手持大刀的黑衣人,一个个像石雕似的动也不动。

玉青云和玉仓平已经走上前,恭敬的给白发老头儿行了个大礼,退到一旁。龙三也走上前,客客气气的抱拳行了礼,浑身的刺毛这一刻也尽收了回来,神色难得的平和。

江明月挣扎着从玉倾岚怀里跳了下来,尽lì

扯出一抹自以为最甜美、最迷人的笑意,抱着拳学着武林人士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扯着嗓子喊道:“在下江明月,久仰老英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老爷子,您贵庚?”

突然的转弯令人防不胜防,玉惊天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故作姿态的挺着腰杆哼哼道:“老夫六十有整,小娃娃,你刚才还想说什么来着?”许久没有听到江湖上对他的尊称,他倒是心痒难耐了!

“哇,老爷子,看你声若洪钟,站若青松,行若飓风,六十多岁还有个这么小的儿子,您可真是*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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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宝刀未老,英雄气概,童颜鹤发,真乃玉峰山一绝呀!”不管马屁拍的对不对口,江明月顺嘴就捋,完了再嘿嘿一笑,一步三摇晃的走到玉惊天面前,惊艳的摸着他一头雪亮的银丝,嘴里啧啧称奇。

“原来你就是那个什么星星月亮的,来来来,女娃儿,让老夫看看你!”玉惊天嘴上的胡子翘了翘,伸出右手扣住她的肩,用力一按,江明月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感觉到身上的骨头似乎在一根根被移位,被拆除,甚至被敲碎,那种疼痛,江明月一辈子不想再经lì

。她想喊,想叫,想拼命把老头子一巴掌扇到墙头上,可是她怕一口气岔掉之后人就会昏了,只得咬紧牙关狠狠的拿眼神剜着玉惊天。丫的,欺负新来的是吧,打不死你也得瞪死你!

所有的筋骨催散之后,玉惊天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收回右手后,却再次将双手扣上江明月的肩,一阵排山倒海的抽痛感席卷而来,江明月浑身抽搐着痛骂了起来:“杀人啦,死老头要杀人啦!老头子你好狠,欺软怕硬你还是不是男人?有本事我们单挑,别趁人之危拉人下水,哎哟,放开我,有种你就活剖了我,否则我定然要拨光你身上的毛做……做毛刷……刷茅厕……啊!”

惊天动地一声吼,随着玉惊天掌心的一道凝白之气缓缓逼进江明月的体内,她幽幽的回眸看了玉倾岚一眼,软软的指着身后的一群人,哀怨的吐出最后一句话:“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玉倾岚纵身掠过去接住了她,爱怜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汗,嗔怪的说道:“老头子,你也太急了点吧,月儿一路颠簸早就吃不消了,这最后的半条命还被你折腾的奄奄一息,别怪我没告sù

你,你们俩的梁子结定了!”

玉掠天满面红光的捋着白须哈哈笑道:“这小女娃够狠,够强,够绝的,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跟我对决,瞧那狠劲的模样儿,恨不得一口将我活吞了,哈哈哈!”

玉倾岚轻柔的横抱起江明月,一边走一边问:“清流来过信了?他怎么说?”

“他用飞鸽传书,比你们早到半日。他说这女娃身子骨太弱,要我帮她松松筋骨呢!”玉惊天一脸的喜色,跨着大步笑得见牙不见眼。

玉倾岚扬着嘴角笑道:“因为他开口了,所以你不惜这把老骨头也要亲自为她重续筋骨?”

“臭小子,我很老吗?小女娃刚才还说我英雄气概,鹤发童颜呢!”玉惊天不服气的说道。

“月儿刚才也说了,你个死老头欺软怕硬,不是男人呢!”玉倾岚毫不留情的顶了一句,抱着佳人扬长而去。

玉惊天吹胡子瞪眼的看着玉倾岚走远,突然止住脚步,回过头沉声说道:“青云,仓平,你们先回房稍作休息,龙三,你跟我来!”

二人来到一片竹园,望着参天的玉竹,玉惊天叹声说道:“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孩子们都长大了,连这些竹子也长这么大了!龙三,你告sù

我,清儿是不是已经认定了这女娃?这女娃对清儿又是怎么想的?”

龙三眨了眨幽黑的眼眸,低垂着头暗哑的说道:“小主人立下的规矩全部在她身上打破!小主人说过,若她有什么不测,伤她的人,无论是谁,提头来见!她不知dào

小主人在外面的身份,也不知dào

他有一身绝世的武功,还几次不要命的去救小主人。龙三不知dào

她对小主人的心意如何,只知dào

,如果有人伤害小主人,她会和小主人说同样的话,会同样拎着那人的头来见!”

玉惊天震惊之余,缓缓转身看着龙三,却罕见的看到了龙三常年如冰封般冷漠无情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暖色。

了然的点了点头,玉惊天凝重的说道:“如此,甚好!只是苦了岚儿,这孩子素来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但在意了或是认真了,会比谁都执著。看岚儿对这女娃的心思已经动了不止三分了,我真怕他们叔侄二人会因此伤了和气!”

龙三微微扯了扯嘴角,淡然的说道:“家主,她很有分寸,我相信她会用最好的方式去解决这件事,她不会伤害他们中间的任何人,也不会让他们因为她而为难。”

玉惊天肆意的笑道:“你好像很了解她?能把你变成这般模样的,只怕也是她吧?难不成你也……。”

“家主休要说笑,主子性情豪爽,从不在乎俗世的眼光和礼节。龙三虽然愚昧,可也从主子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东西,笑的时候会拍着大腿,哭的时候要有眼泪。小主人与主子,真zhèng

是世上罕见的人物,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能做常人所不能为。他们,是龙三的主子,是龙三今生都想要生死追随的人!”龙三平静的看着竹林深处,刚毅的脸上带着些许不太谐调的柔情,深深的震撼了玉惊天的心。

“龙三,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虽然你没有龙老大行事果duàn

风行,但你却是最适合留在那两个孩子身边的人,哈哈哈哈!”

龙三俊脸微微一红,垂着眼睑问道:“不知大哥他们可好?”

玉惊天背着双手转身望着竹林尽头的那一处连绵的山岚,自豪的说道:“倾城一手建立起来的龙骑团原本就是黑夜中的神话,为了清儿,她亲自改造了他们的神兵利刃,令龙骑团如虎添翼,再加上这些年来龙老大的精心训liàn

,他们将会是清儿最坚固、最牢不可破的铜墙铁壁!”

“纵然是铜墙铁壁,也需yào

有活生生的灵魂来衬托。他们的缘份,也许命里早已注定!”龙三眸光灼灼的望着远方的巍峨,心思却在无限的跌宕中起伏。

玉惊天赞许的点了点头,捋着发须笑道:“走吧,回去看看那女娃子。她的筋骨已经重新易了位,我会把玉门的内功心法传给她,你们几个要好生教她习武。以她的造诣,日后怕是不输给清儿呢!”

江明月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五脏六腑舒畅得要命,先前趴在马车里狂吐的窝囊劲儿早已不知溜向何处,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做了一场全身按摩的美梦,不,比全身按摩还带劲儿!

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江明月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龙三,我饿了!”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露出了玉倾岚笑得近乎欠捧的脸。

“月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玉倾岚递了一杯茶水过去,江明月一口气饮了个净光。

“我啊,我现在浑身是劲儿,壮得能打死一只老虎!”江明月挥了挥拳手,哇赛,虎虎生风哎!

“恭喜月儿,你已经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原来那副弱鸡般的身体了!”

“嘛意思?我没被你家那老头子拆了骨头都该偷笑了,还脱胎换骨呢,我看是剥筋断骨还差不多!”江明月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重重的朝着空中挥了几拳,真带劲儿!

玉倾岚伸手捉住江明月不安份的手,柔声说道:“老头子用玉门的独门内力帮你重铸了筋骨,不但改善了你的体质,而且会加强你的内力。这等好事别人是几辈子都很难碰到的,也只有清流一句话,老头子才会亲自出马。你呀,踩了狗屎还能捡到活宝呢!”

江明月瞪着眼珠子看着玉倾岚,眨了眨一双忽闪的浓睫,非常不确认的问道:“玉五哥,你确定那个白胡子老头儿不是在拆我的筋骨,而是在帮我重铸筋骨?”

“是不是如此,你试试不就知dào

了?”玉倾岚眼里噙着浓浓的笑意,扒开她额前的一缕秀发,笑意深深的说道。

江明月心头一动,突然伸出中指和食指反手朝玉倾岚的双眼扣了过去。速度之快,力道之大,是江明月所不曾料到的。眼看就要碰到玉倾岚的眼睛,他急忙后仰着侧身闪了过去,连连退出好几步远,一双大眼惊魂未定的瞪着江明月。

092 心与情的较量

092心与情的较量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我只是想试试你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真没想到我的手这么快就伸出去了,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江明月后怕的拍着胸口,身子前倾着跪在床头,伸手去拉玉倾岚。小脸白白的,明显的惊吓过度。

玉倾岚哭笑不得的看着江明月紧张兮兮的小脸,握住她伸过来的小手,摇着头笑道:“我可没对你设半点防备,要不是我反应快,这两只眼睛怕是废了!”

江明月尴尬的垂着头,小眼神瞟癌的,不自在的说道:“谁让那老头儿那么邪门,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开始抽我的筋剥我的骨,要是那时候我还有力qì

,说不定早就把他揍的趴下了,还会拔光他的毛……!”

“拔谁的毛呢?臭丫头,还想拔光我的毛做刷子刷茅房?亏你想的出来,女孩子家家的,怎的如此粗俗野蛮?”玉惊天吹胡子瞪眼睛的走了进来,挺着罗汉肚,朝着江明月好一顿数落。

江明月猫着腰缩着小身板往床的里侧挪了挪,偷瞄〖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了一眼眼前淫威正盛的老人,不声不响的下了床,低眉顺眼的福了福身,如夜莺般娇言巧语的说道:“月儿见过玉老前辈!月儿无知,冲撞了老前辈,还望老前辈大人有大量,不与月儿一般见识才好!”

玉惊天眼一瞪,怪异的看看玉倾岚,又看看龙三,再围着江明月转了一圈,嘴里啧啧叹道:“瞧瞧,瞧瞧,还真是有模有样,这才是个姑娘家该有的样子嘛!还真看不出来你这女娃子玲珑透顶,这一眨眼就变成了千金小姐,不对,比千金小姐还要仪态万千呢,哈哈哈哈!”

江明月盈盈浅笑,轻掩红唇,半羞半嗔的垂下眼眸,娇羞不已的笑道:“玉老前辈,刚才玉五哥已经把事情的真像告sù

了月儿,是月儿无知,不懂老前辈一番苦心教导,还误以为前辈以大欺小,月儿真是罪过!”

江明月的一番话把玉惊天乐得眉开眼笑,他看江明月是越看越欢喜,对她之前无礼撒泼的那一幕甚至怀疑是不是错觉,哪有人能同时把知书达礼和泼妇骂街同时演绎得这么好?

“哈哈,我就说嘛,清儿相中的女子怎么可能一点礼仪都不懂呢?瞧瞧这女娃子,这身段儿,这姿态,这眼神,还有这张巧嘴儿,真是甚合我意,甚合我意啊!”

江明月眸光一闪,似笑非笑的凑近玉惊天的耳朵,咬着一口白森森的银牙,眯着眼说道:“老头儿,风清流的审美观可是比你高明多了,你,充其量就是……这个!”江明月抖了抖小指,得yì

洋洋的望着玉惊天震惊不已的脸,转身痞痞的坐到床头,晃着小腿,小眼神阴恻恻的冒着寒光。

“臭丫头,你耍我?你敢耍我?刚才的话你都是装出来的?”玉惊天白花花的胡子随着他一张一合的嘴跟着一抖一抖的,看来气得不轻。

江明月淡然的翘着二郎腿,懒懒的抱着膝盖说道:“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我干嘛要耍你?我更加没有必要为了哄你开心去装什么名门闺秀,我就是我自己,你喜欢就多看两眼,不喜欢就麻烦您老向左转一百三十度,齐步走!”

“你、你这娃娃,刚才不是仪态万千温文有礼的吗?我说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玉惊天不带转弯的瞪着江明月问道。

江明月咧嘴一笑,走到玉惊天面前,伸手拈了一缕花白的胡子,笑眯眯的说道:“问的好!你也知dào

你说错话了吧?敢拿风清流在我面前作文章,告sù

你,老头,风清流欣赏的正是我独一无二的个性,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看多了也就是一副画,千篇一律的木偶,这样的人,皇宫里多的是!老头子,看在你帮我重铸筋骨的份上,我会把你刚才说的话当个屁给放了,但是,您老就别再对我抱啥希望了,因为,我不是您未过门的孙媳妇,您哪,就安心把心揣回肚子里去吧!”

江明月的话看似随性,却字字句句带着针芒,话里行间展露着无形的距离与清冷的隔阂。她的几句话,已经把她和风清流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而这短短的几句话却令玉惊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更是令一旁的玉倾岚和龙三神色大变。

“丫头,你什么意思?你不喜欢清儿了?”玉惊天紧张的望着江明月,身体前倾,胡子一抖一抖的,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呵呵,我喜不喜欢风清流那是我的事,与任何人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若喜欢他,纵使山无棱,天地合,我也要伴着他逍遥天地间,我若不喜欢他,哪怕沧海变桑田,也不可能让我多看他一眼。老头,这么说你可满yì

?”江明月笑得云淡风轻,一双清眸泛着清冷的寒意,却直指人心。

玉惊天急得原地转了个圈,瞪着铜铃般的眼紧张兮兮的问道:“那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嘛!”

江明月一乐,扑哧笑了出来,捏着玉惊天一缕又长又厚的白须,忍着笑意问道:“你希望我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

玉惊天极快的瞟了玉倾岚一眼,一张布满岁月的老脸竟然闪过一抹不自然,涨红着脸扭扭捏捏的说道:“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又不是我能说了算。清儿是个倔脾气,你这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老头儿都一大把年纪了,只图个儿孙满堂,这个愿望不过份吧?”

江明月抿嘴一笑,心想这老头子也太真爽了吧,说风就是雨,若她回答喜欢风清流,没准他明天就会把风清流绑到这里来逼他们成婚。

看着玉惊天热切的眼神,江明月心里涌过一抹异样的情愫。她清了清嗓子,尽量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邪魅的说道:“那小子长成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走到哪儿都是个欺世盗名的主儿,为了不让他祸害人家姑娘,我呢,暂时会替你调教他。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且看他有没有那等造化得我为他指点江山了!”

玉惊天神色激动的猛一拍大腿,双目灼灼的喊道:“好一个指点江山!丫头,你能行的,能行的!不对不对,是清儿可以,他若能得你相助,就算让我现在去死,我老头子也死而瞑目啦!”

江明月眸光微闪,这个心与情之间的较量应该是她赢了吧?她以最真实的心性,赢了玉惊天对风清流最深切的庇护之情。她决定扯开这个越来越严肃、越来越沉重的话题。

“老头,我现在是在你的地盘避难,放心,我不会白吃白住,要我干什么尽管说,要银子也尽管开口。虽然我知dào

你们不会要我的银子,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这里有没有雪蛤和木瓜?”江明月拧着眉,无比纠结的问道。

玉惊天与玉倾岚皆是一愣,齐齐看向神色淡定的龙三,不明所以的张开了嘴。

“月儿,雪蛤是一种罕见的滋养品,也可入药,山上曾经也备过一些雪蛤准bèi

作药引,不过,鲜少有人用到。玉峰山上有的是野生灵芝和各种珍贵的药材,月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身体调理好,让你百病不侵!”玉倾岚以为江明月需yào

用雪蛤来调理身体,当即拍着胸脯笑眯眯的说道。

江明月挠了挠头,嘻嘻笑道:“那个,其实,我是想做一道雪蛤炖木瓜的补品啦!前几天一场大病把我好不容易整出来的胸部又缩了回去,我得使劲儿补回来,省得他说我!”

三个男人的目光齐整整的在江明月的胸口扫了一眼,又倏的移开。玉倾岚忍了几次没忍住,哈哈大笑着说道:“月儿,这个你真不用担心,是谁那么没眼见力儿,敢说你?”

江明月撇了撇嘴,一副“还能有谁”的模样。

玉倾岚眸光微微一暗,很快又笑嘻嘻的说道:“那是清流他在逗你玩儿呢!你若要滋补的,我每日安排人给你炖一些营养的补品就是了,除了雪蛤,还有很多美颜又滋补的好东西呢!”

“真的?你没诓我吧?”江明月来了兴趣,两眼贼亮贼亮的冒着幽光,她仿佛看到了她挺着胸大摇大摆的从妖莲面前走过,光荣的把她比下去的丰功伟绩。

“咳咳!”玉惊天极不自然的清咳了一声,成功打断了这两破孩子不堪的话题,罡气十足的说道:“丫头,饿了不?厨房早就备下了晚膳,走吧,用膳去!”

江明月的肚子非常给力的“咕噜”一声,两眼的幽光瞬间变成了绿光,饿狼一般的冲出了门外。

“哪儿呢?坑爹的厨房在哪儿呢?闻不到饭菜的香味啊!”江明月叽叽咕咕的声音传来。

“傻丫头,那是茅厕的方向,厨房在后院!”玉倾岚宠溺的声音带着温软如絮的柔情从另一边响起。

“搞什么啊,茅厕里还点灯?厨房怎么黑乎乎的?没一点儿审美观,等我休息好了帮你们设计一套现代化的别墅!”

“现代化?别墅?那是什么?”

“……!”说漏嘴了吧,该!

093 离王妃进宫

093离王妃进宫

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东华门停了下来,风离痕优雅的从马车上下来,伸手递给马车里面的江明珠,一派温柔体贴的模样。

江明珠犹豫了一下,小心的把手放在他的大手上,被他揽住腰身轻盈的跳了下来。

“王爷,王妃,老奴在此等候多时了,二位请随老奴进宫。”卫公公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带路,二人紧随其后朝沐阳宫的方向走去。

“月儿,当心台阶!”风离痕扶住江明珠,柔声低语着。他温热的大手紧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手心里很快渗出了一丝汗意。江明珠的心跳得很厉害,她僵着身子贴着风离痕,感受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看着他脸上难以分辨的一缕柔情,江明珠瞬间有一丝恍惚,犹如走进了梦境一般。

“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真好,皇上看到二位如此恩爱,定然欢喜!”卫公公目不斜视的看着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满脸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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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离痕淡淡的笑了笑,很自然的伸手抚掉江明月额前的一缕发丝,将她脸上的面纱重新整理了一下,柔声说道:“月儿,别担心,父皇会下令让宫里所有的太医为你诊治,会用最好的药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好起来的。”

江明珠惶恐的垂下眼睑,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怯怯的说道:“月儿……谢过王爷。”

“傻月儿,咱们都是夫妻了,何必如此客气?”风离痕眼里的神色如一潭幽波,明明听起来如此柔情,却又像笼罩着一层刺骨的寒霜,令江明珠望而生畏。

到了正殿,卫公公步入内殿通传,很快便听到风扬名的声音在内殿响起:“离儿,月儿,你们都进来吧!”

风离痕紧紧拉着江明珠的手进了进殿,拜倒在地,朗声说道:“儿臣带月儿给父皇请安,恭祝父皇龙体安康,福泽绵长!”

江明珠也紧跟着跪了下去,强忍住内心的颤抖低声说道:“儿臣、儿臣给父皇请安,祝父皇……。”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月儿,你的脸怎么了?”风扬名伸手扶起二人,一双剑眉紧盯着江明珠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脸,疑惑的问道。

江明珠不自然的抚着脸垂下了头。风离痕拉着她的手,淡淡的笑道:“父皇,月儿身上的毒疹愈发厉害了,也看了不少大夫了,就是不见好转。本来月儿死活也不愿意出门的,父皇召见,月儿不敢违抗,只能戴着面纱进宫,失礼之处,还请父皇恕罪。

风扬名担心的盯着江明珠的额头看了看,果然,有几块皮肤红红的,还有几个极其细小的水泡露在外面。

“卫公公,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宣来,让他们给月儿诊治,若是治不好,朕会重重的罚他们!”风扬名挥了挥手,转而安抚江明珠:“月儿,你受苦了,来,快下吧!”

江明珠诚惶诚恐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风离痕伸手揽住她的腰身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温柔的笑道:“月儿这些天吃了不少苦,也没有出过王府,心情不是很好,也不太愿意说话,还请父皇不要怪罪月儿。”

风扬名摆摆手,笑道:“朕心疼月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她?看到你们夫妻恩爱朕也就放心了!对了,月儿,听说你还没有回过门,不如朕即刻就派江丞相带家眷进宫,让你们一家在这里共享天伦,如何?”

江明珠浑身一颤,本能的抬起一双大眼看着风扬名,又惶恐不安的把视线转向风离痕,在触到那抹深邃的眸光时,她不安的低下了头。

“怎么啦,月儿,你不乐意?”江明珠眼里的神色没能逃过风扬名的眼睛,他疑惑的看着江明珠紧握的双拳,惊讶的问道。

风离痕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拍拍江明珠的手,暖声笑道:“月儿只是不想让岳父大人担心,等她身上的伤好了以后,儿臣定会带月儿回相府请罪!”

风扬名了然的点了点头,笑盈盈的说道:“月儿如今这般模样,和上次在百蕊园的月儿相比,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遮住了月儿的花容月貌,连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都变了!看来这一身毒疹倒是把月儿的棱角都磨没了,哈哈哈!”

江明珠不受控zhì

的抖着,巨大的恐惧感席卷而来,透过风扬名的那双眼,她仿佛看到了死亡正朝她走来。欺君之罪是要被砍头的,不但她要被砍头,还会连累整个丞相府。她可以不去顾及别人的生死,但她自己的生死她不能不顾!

“皇上,太医到了!”卫公公的出现缓解了江明珠濒临崩溃的恐惧,她的身上和手上全是冷汗,以至于风离痕的几次示意,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宣他们进来!”风扬名威严的喊了一声,四五名太医背着药箱走了进来,纷纷给风扬名和风离痕、江明珠行礼。

“不用多礼,都过来,帮离王妃好好kàn

看,治好了朕重重有赏,治不好就等着掉脑袋!”风扬名不怒而威的话语令太医们诚惶诚恐,个个拘谨的退到一旁,等候吩咐。

“父皇,月儿的伤势和皮肤溃烂的程度比较严重,不敢玷污了父皇的寝宫,不如请太医到偏殿为月儿诊治吧!”风离痕体贴的说道。

风扬名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几名太医轮番诊治后,一致认为离王妃是皮肤过敏,或者是身体的洁净程度不够导致病菌感染,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和能力,每个人都开了一记药方留在那里。

听着太医的话,联想到他们此刻的心思,江明珠又羞又气,心里怨恨太医不但查不出真zhèng

的病因,还无中生有说她身体不洁,毁她名声,简直岂有此理!

风扬名倒是对这样的诊断结果有几分不满,说是一群庸医扰人,若是治愈不好离王妃,他绝不轻饶。

风离痕谢过太医,又补充了几句此病可能传染,不能在宫中久留等等,很快结束了这次召见,带着江明珠出了皇宫。

忍受着身上的奇痒和刺痛,江明珠安静的坐在马车上,用眼角的余光不时的瞟着风离痕,一动也不敢动。

风离痕浓眉紧锁,双手撑在腿上闭目想着心思,表情甚是凝重。

江明珠忍不住了,小声的问道:“王爷,姐姐她、她究竟去了哪里,何时回来?”

风离痕动了动眼皮,不悦的沉着脸说道:“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在王府里安份守已,若是给本王找麻烦,本王不介yì

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失踪!”

江明珠眼睛一红,隐忍着委屈嚅嚅的说道:“王爷,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是她的妹妹,您怎么能这么对我!”

风离痕睁开眼,一双寒眸在江明珠脸上扫过,诡异的笑道:“你不说本王还真的忘了这档子事。可是,本王怎么从你身上看不到一丁点月儿的影子?你身上若有一星半点她的样子,本王也不会这般待你!”

一句话,令江明珠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果然,她不是她,无法因为江明月受到半点恩惠,却因为江明月而受尽屈辱与折磨。她凭什么要遭受这一切?她只想做回自己也不行吗?只想爱着自己的爱,争取自己的利益和幸福,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如果说曾经的愿望是她一辈子最美好的心愿,而现在的愿望却成了难以触摸的奢望,现在的她,还有何颜面回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

江明月,江明月,江明月……!是这个名字害她失去了一切,是这个名字让她饱受屈辱与折磨,是这个名字毁了她的全部,她恨这个名字,她恨那个女人!既然她得不到她想要的一切,那她就抢回原本应该属于那个女人的一切吧,纵然她自己得不到,她也要不惜一切的毁灭!

风离痕看到了江明珠眼底的一丝笑意,这种阴不阴阳不阳的笑意令他心里没来由的感到厌烦,他的眼前浮现出另一张笑脸,一张时而妖孽、时而沉静,时而妩媚、时而阴寒,时而灿烂、时而坦率的笑脸,她的生动、活泼、明媚、热情像一张巨大的网罩住了他,他挣不脱,也逃不掉。不,应该是不想逃吧!

可是,这张笑脸现在在哪里呢?为何找遍了整个燕城都不见她的踪影?月儿,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只愿,此生你不再负我!

看着风离痕突然变得柔软温情的脸,江明珠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这个男人,只有在想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才会带上几许深情,而他对她,这个冒牌的离王妃,名议上的小姨子,却从来只有冷眼和嘲笑,更多的却是冷漠和决绝。

想到这里,江明珠紧握双手,任凭指甲刺破了手心,任凭疼痛混合着内心扭曲的愤恨在心底滋生。

马车在离王府停了下来,风离痕自顾自的跳下马车,头也不回的走进王府,留下一句森冷无情的话:“无影,把王妃带进去,派人看着她,不要让她进出房间半步!”

094 魔鬼训练(一)

094魔鬼训liàn

(一)

到达玉峰山的第二天,江明月就被安排了魔鬼似的训liàn



她不服气,她吵过,她闹过,她别扭过,她说:“凭什么要我接受这种非人的训liàn

?你们是我的爹还是我的妈?是我的债主还是我的仇家?你们这么把我当牛似的整,总得有个理由吧?我再说一遍,我是来这里避难的,不是来执行任务的,换句话说,你们可以把我当成是来度假的!understand?”

玉倾岚并不理会她偶尔蹦出的来自天国的鸟语,而是极有耐性的谆谆教导:“月儿,你已经脱胎换骨了,现在是练武的最佳时机,出了玉峰山,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学习玉门的独门心法了!如果你不学点武功防身,你总得把这门绝世的内功学会吧?再不然你得拥有一身精湛的轻功啊!以你这身三脚猫的功夫,如何自保?如何保护你身边的人?如果保护你在意的人?玉儿啊,乱世险恶,你又是朝廷追捕的对象,一但你被离王的人抓住,你就再也没有办法脱身,永远都会失去自由。当然,清流是不会不管你的,拼了他那条小命,他也会去救你。可是,如果你有武功,你可以自保,你可以保护清流,你还可以躲避离王的追〖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捕,那样大家不是皆大欢喜吗?好吧,我就说这么多了,你在山上的时间有限,清流一个人在王府应付离王,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太子,他随时需yào

你回去帮他,你自己考lǜ

清楚吧!”

还没等玉倾岚转身,江明月很没骨气的侧过身抱住了他的腿,仰起小脸不甘不愿的低吼道:“你丫的嘴巴可真碎,不去当学堂里的夫子真是可惜了!以后别拿风清流刺激我,老子不会让他死的!”

“那还废什么话?站起来,跑到对面的山头上,龙三在那里等你!”玉倾岚踢了踢坐在土堆上的江明月,笑得眉眼弯弯。

江明月嘀嘀咕咕的站起身,嘴里低声咒骂了几句,撒开两条腿朝对面的山头跑了过去。不就是跑步吗,多大的事,前世跑了十几年了,除了躺在医院里的日子,她几乎从未断过。

然而事实并非如江明月所想,是跑步没错,但前世她跑的地方几乎是一马平川的绿茵跑道,哪里像现在这般在崇山峻岭之里跑步。脚下大大小小的碎石不说,眼前突然横生出来的高过头顶的荆棘不说,躲在树上偷袭的毒蛇不说,光是脚底下会上下浮动的山石就已经够她紧张的了,还有被杂草掩盖的深沟和黑洞,还有张着腥臭的鹰嘴凌空扑来的鹫鹰。这些死的活的变态的阻碍把她弄得高度紧张,浑身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生怕一个不慎就把小命给玩完了。

江明月在极快的闪过一条嘴里喷着毒汁的毒蛇的袭击后,虽然有瞬间的窒息感,但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回头,而是顺手扣住蛇的七寸活活扭断了蛇头。这是她自己的生死考验,不想死,就得一步一步跨过去。她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想想玉倾岚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没有事先通知她一声,为什么没有给她任何的心理准bèi



头发被枯藤绞住,她想也不想的用牙咬断;小腿被突然塌陷的山石划破,她二话不说撕破衣服包住伤口;掉进猎人陷阱的一瞬间,她不理会被树枝划破的肚皮,而是徒手抠住能够攀沿的洞璧,双手血淋淋的爬了上来。

当闻到血腥的鹫鹰再一次从山顶上朝着江明月俯冲下来的时候,她运功奋力一掌劈在鹫鹰的身上,一个翻转纵身跳到了山头上,机警的半蹲下身环视着周围的动静。在看到那抹熟悉的黑影时,江明月终于长舒一口气,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闭上了眼。

龙三神色复杂的看着满身血渍的江明月,伸出去的手不受控zhì

的抖了起来。

“别动她,让她歇息一会儿,先给她止血!”玉倾岚神色凝重的从怀里摸出两只药瓶,随手拿出身上的锦帕轻轻擦着江明月脸上的血污。

“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翻过了这座山头,一路上竟然连吭都没有吭一声!龙三,下次我们俩个交换任务,我在这里等她,你在路上护送她。这女人……我真不忍心再看了!”玉倾岚拧着浓眉,心疼的看着江明月腰间大大小小的划伤以及翻在外面的皮肉。

龙三嘴角抽了抽,没说话,只是撕破了身上的衣衫,小心的在江明月的腰间缠了一道,遮住了她腰间luo露在外的雪白肌肤。

“右堂主,如果小主人知dào

我们这么训liàn

她,会不会发怒?”龙三很实在的问道。

“你敢告sù

他的话,你尽管说吧,反正陪在他们身边的是你,不是我!”玉倾岚一句话撇得干干净净。

清凉的药粉和火辣辣的疼痛感刺激着江明月。幽幽睁开眼,迎上玉倾岚心疼不已的眸子,江明月牙一龇,嘴一咧,蓦的坐起身揪住玉倾岚的衣襟咆哮起来:“你丫的玉倾岚,为什么搜走我的刀!”

玉倾岚伸手揽住她的背,拂掉她额前的碎发,柔声说道:“月儿,是你自己没有带刀,连发都没有挽,发簪也没有一根……。”

“靠,我怎么知dào

要玩命啊!”江明月用眼角狠狠的瞪了玉倾岚一眼,疲惫的靠在他的臂弯,再次闭上了眼。也不知dào

到底伤了什么地方,真他妈的疼啊!先前因为紧张,因为全身心的投入到危险的判断与处理中,她自动的屏蔽掉了种种疼痛,现在面对两个绝对安全可靠的大帅哥,伤口竟然疼得揪心了。妈的,就是一贱骨头!

江明月在心里狠狠的把自己唾弃了一番,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在睡梦中还不忘咬牙切齿、拳打脚踢的江明月,玉惊天重新帮她盖好被子,叹息着说道:“这女娃子咋对自己这么狠呢?不过就是想试探一下她的抵抗力和承shòu力,她竟然连命都拼上了!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狠的人,真不知dào

这孩子哪来的勇气,真让人心疼!”

“明天还要这样训liàn

吗?”龙三有点郁郁的问道。

“她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训liàn

?”玉倾岚压低声音,不满的说道。

玉惊天站起身,背着双手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呵呵笑道:“别小看了这女娃子,等她醒来,一准的生龙活虎,说不定更添了她的斗志呢!”

玉倾岚翻了个白眼,挥着手中的折扇不悦的说道:“这都怪您,没事儿搞什么魔鬼训liàn

,还真把她当成铜墙铁壁了!”

玉惊天不服气的瞪着眼说道:“她就是只又毒又狠的小豹子嘛,就算是没了爪子也能伤人,临死也能咬断敌人的脖子呢,你们不用担心!”

“死老头,谁是又毒又狠的豹子?说谁呢?”江明月揉揉惺忪的睡眼,一副被人扰了清梦的衰样,语气颇是彪悍。

“嘿嘿,丫头,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准bèi

出门的玉惊天见江明月醒了,忙又折了回来,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笑呵呵的看着她。

“好着呢,壮得能上山打虎,下海捉龙,不信,你试试?”江明月挥了挥拳头,掀开被子欲下床。

玉倾岚扶住她,柔声说道:“你身上到处都是伤,刚刚缚了药,还是躺着休息吧!”

江明月苦着脸摸着肚子委屈的说道:“大哥,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啊,能不能先解决我的生计?”

玉倾岚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江明月经lì

了一场生死博斗,又昏睡了半日,大半天没吃过东西,也没喝过水。正要吩咐人去厨房传饭,龙三已经出了房间,直奔厨房。

玉惊天重新扶着江明月躺到床上,笑眯眯的问道:“丫头,你可知dào

,当你踏上无人峰的时候岚儿其实一直跟在你身后,一但你的抵抗能力到了极限,他会出手救你的。只要你害pà

的叫一声,或是哭出来,他都不会让你再闯无人峰。可是,一路上你连哼都没哼一声,连头也没回,就算是掉进了陷阱,你也没有喊一声救命!丫头,你告sù

我,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你如此拼命?你应该知dào

,我们是不会看着你陷入险境的!”

江明月眸光闪了闪,紧抿着薄唇思索了一会儿,抬头望着玉惊天定定的问道:“你真的想知dào

?”

玉惊天和玉倾岚两人同时点头。江明月莞尔一笑,双后枕在后颈上,望着头顶上方的房梁平静的说道:“我这么拼命,当然是为了活命!命是我自己的,我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任何人,只要有一丝生存的希望,我都不会放qì

,以命拼命,总好过听天由命吧?再说既然我已经选择了参加训liàn

,就没想过半途而废,无论什么原因或借口,我只坚信我自己的选择!”

玉惊天愣愣的看着江明月略显憔悴的脸,看着她那双如琉璃般濯濯生辉的眼眸,轻轻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不愧是清儿也倾慕的女子,好孩子,你做的对,做的好,做的太好了!你先歇会儿,爷爷我去帮你准bèi

雪蛤炖木瓜,吃饱了咱们再接着训liàn

!”

095 魔鬼训练(二)

095魔鬼训liàn

(二)

江明月直勾勾的看着玉惊天大步出了房门,半响才拍拍脑袋,很不确定的问玉倾岚:“老头儿刚才说什么?他要帮我准bèi

雪蛤炖木瓜?不是什么金创药、止血散之类的?”

玉倾岚闷闷的吐出一句话:“你该担心的是,吃饱了再训liàn

这句话的意义!”

事实上,在江明月的心里,训liàn

已经和生死扯上了关系,她在前世哪一次的训liàn

不是为了求生,哪一次不是为了与死神博斗?原想这辈子活得自在一点,可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在这个以权贵为大的时代里,没有能力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谈“自在”这两个字,因为这两个字是建立在权力与强者之上,只有足够强dà

,才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便心性淡薄如她,也仍然需yào

遵守这个社会的规则。

所以,当她一个人消灭掉三个人的饭菜,又吃了两大碗雪蛤炖木瓜以后,连嘴都没擦干净就瘸着腿挪到了院子里。

“说吧,怎么个〖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训liàn

法!”之前是登上无人峰,现在不会是要闯龙潭虎穴吧?咦,不能想不能想,一想腿肚子就打哆嗦!江明月使劲儿摇了摇头,徐徐吐出一口气,直视着笑得神mì

兮兮的玉惊天。

玉惊天得yì

洋洋的指着旁边的竹林说道:“丫头,竹林里摆了星罗阵,到处布满了数不清的银针,申时三刻一过,太阳的光线会从西南方向射到竹林里的银针上,银针受到太阳光线的直射会形成暗器在林间穿梭、飞舞,稍不留神便会被万针穿身,死不了,却活受罪。你要从申时三刻开始踏进这片竹林,并穿过去。若是过不去,你就等着变刺猬吧!”

江明月眸光一紧,冲着玉惊天哇啦啦的叫了起来:“死老头子,你变态啊,你不如让我直接从刀尖上滚过去!这年头,人活的岁数越长果真是越妖孽,动不动拿针戳人,简直变态的可以!”

玉惊天毫不理会江明月的数落和唠叨,阴恻恻的笑道:“小丫头,怎么样,用你的轻功和你的反应力穿过这片林子,敢不敢?”

江明月烦躁的在院子里走了几个来回,她真的在担心,担心银针会不会穿到她的肚子里再刺破她的肠胃,万一来个胃穿孔什么的,这古代又不能开膛破肚的缝肠子救人,这样死法也太冤了吧?

“月儿,你可以运行内功护体,这样银针就不会穿进你的体内了!”玉倾岚善解人意的在一旁提醒。江明月咧嘴一笑,拍拍脑袋,大摇大摆的走到竹林的入口,呵呵笑道:“什么时候可以进去?”

玉惊天捋着雪白的发须点了点头,欣慰的笑道:“很好,你现在可以准bèi

了,等你脚边有银光闪烁的时候你就可以进去了!”

话音刚落,一道刺目的银光从江明月的脚边升起,来不及多想,江明月提了半口气在胸口冲进了竹林。银光如流星飞舞,带着极其细微的风声从她的耳边、腰际、头顶飞过,还真是星罗棋布,简直无孔不入。

江明月屏住呼吸,凭着感官与敏锐的听觉左躲右闪,踮起足尖在竹林里上下跳跃。繁密的银光刺得她眼光缭乱,刚一停顿喘息,手腕一麻,一枚银针已经刺在了手臂上。江明月不敢大意,再次屏住呼吸躲闪跳跃,好几次两腿横劈贴在地上的时候都碰到了腿上的伤口,也有几次用双手支撑倒立的时候被地上的断枝戳到了早已磨破的手指。十指连心,虽然身上一阵阵的抽痛,但她仍然眼观八路,耳听四方,竭尽全力躲避着刺向她的千针万线。

还有几步就能穿过去了,可那些银针却像长了眼睛似的,一根根全朝着她飞了过来,耳边细密的哧哧声令她发毛,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

慌乱之际,又一枚银针刺到了她受伤的腿,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只是吸了一口气的功夫,江明月的身上、腿上又被刺了两下。一气之下,江明月提起一口真气,屏住呼吸几个纵身跳跃,半空中又是旋转又是倒立,像表演杂技似的上窜下跳了一阵,最后一个席地打滚滚出了竹林。

竹林里的银光突然消失,原本诡异的林子现在一片静谧,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幻觉。

江明月坐在地上抱着一棵粗壮的竹子呼呼的喘着粗气,像条死狗似的翻着白眼直骂娘:“娘的,谁折腾出来的祸害?老头子,你说,是不是为了惩罚不听话的弟子故yì

整出来的狗屁星罗阵?哎哟我的腿,哎哟我的手,了不得,我的手抽筋了!”

玉倾岚几步冲过去,手指按在江明月的胳膊上压了几下,半是羞赧半是喜悦的说道:“月儿,你真是好样的,当年我用了一个月才能穿过星罗阵,你一次就穿过了,才中了四根银针,真棒!”

江明月嘴角抽了抽,红着一双兔子眼凑近玉倾岚的耳旁怒吼道:“你丫的割块肉,再让四根银针在你鲜红的嫩肉上戳上四针试试看!”

玉倾岚掏了掏耳朵,喜滋滋的弯腰抱起江明月,笑道:“老头子,大功告成,我带月儿去清理伤口,龙三,你去准bèi

几桶开水!”

看着玉倾岚抱着江明月进了屋子,玉惊天拦住龙三,眯着眼问道:“龙三,这女娃的身手不错,招式也甚是古怪,不像是没有武功的人啊!你坦白告sù

我,她到底师出何处,何门何派!你们不是说她是当朝丞相的千金吗?哪家的千金小姐会习得这种刁钻的武功?说,别想欺瞒老夫!”

龙三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的说道:“家主,她就是丞相府的千金,也是在离王的婚礼上逃走的离王妃,只不过,她已经不是以前的丞相府千金大小姐了。这事儿,您有机会还是问小主人吧,主子的事,他最清楚!”

玉惊天一双精目闪闪发光,八卦的抓着龙三问道:“她真的是离王妃?不对不对,既然从婚礼上逃走了就说明还没拜堂,没拜堂就不是离王妃!哈哈,龙三,你听着,打死也不能让那个离王把这丫头拐走,她只能是清儿的妻子,或者,做清儿的王妃也成,哈哈哈哈!”

龙三垂下眼睑,什么话也没说,没反对,也没赞成。主子的心思可不是他这个做属下的可以猜度的。

清风雅居,风清流解开信鸽上的小块绢丝,看完上面的字迹,他盈盈一笑,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着一抹动人的琉璃光泽,平静如水的眸光中仿佛一抹遗世的孤立,偏染了少许红尘浅笑。

把绢丝递给高云,高云瞅也不瞅的在火烛中燃尽。

“主子,是月儿姑娘来的信吗?她还好吗?”高云未经允许不能看绢丝上的内容,不代表他不能问。

风清流抿嘴轻笑,暖声说道:“她?她可懒得提笔动墨,能够用说的她绝不会用写的。是龙三来的信,说她日前受了些小伤,需yào

调养几日。”

“月儿姑娘受伤了?她怎么会受伤呢,难道家主对月儿姑娘也……?”一丝寒意悄然从高云的脚底升起,他似乎看到了江明月被玉惊天折腾得人不像,鬼不像鬼的模样。

“呵呵,只要是踏进玉门被老头子看中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吧?高云,当年他是如何训liàn

你和静远的?”风清流如朗月般的笑道。

高云不自觉的抖了抖,想起当年的训liàn

,心有余悸的说道:“主子,整个玉门的人恐怕只有您没有被家主虐过!我和静远当年被家主赶到无人峰,在里面整整呆了两天才出来,那时候,静远差点被吓傻了,而我,出来以后也惊吓过度的昏迷了几天几夜呢!还有灵蛇岛、寒冰潭、魔窟,哪一样不令人发指?就连当年右堂主也被家主狠虐了一番呢!”

风清流眉头微蹙,迟疑的问道:“老头儿当真会像训liàn

你们一样来训liàn

月儿?她可是个姑娘家哎!”

高云撇撇嘴,绷着脸说道:“主子,家主的性子您可能还不太了解,听说当年他把玉门唯一的千金大小姐,也就是您的母亲,亲手扔进了魔窟呢!”

风清流的脸色变了又变,时而凝重,时而紧绷,时而又犹豫不决。思索了良久,他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那,我该何时接她回燕城呢?”

“主子,离王已经把搜索的范围锁定在燕城周边的城镇,如果月儿小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燕城,想必也是安全的吧?虽然离王的人始终都在监视着咱们府里的人,可那样又有什么关系?主子您照样儿化了妆每日在怡香院出没!”高云得yì

的说道。

风清流摇了摇头,定定的说道:“还是过些日子再派人去接她吧!希望月儿可以安然度过在玉峰山的日子,不要被那老头儿的淫威吓坏才好啊!”

高云急了,焦灼不安的说道:“那您也得提醒家主千万不要伤了月儿姑娘才是啊!还有,最好是保佑月儿姑娘与家主八字不合,见面就吵,只要家主不喜欢月儿姑娘,说不定她可以免了这一劫呢!”

“放心吧,老头儿不是月儿的对手,她能让老头儿笑,就能让老头儿跳!”风清流眼里含着一抹流盈般的温情,眸光荡漾处,映着一抹纤影,弯弯的眼,浅浅的笑。

月儿,待你归来之时,吾将执手相伴,此生,此情,不灭,不息!

096 谁玩谁的命

096谁玩谁的命

“臭丫头,你干嘛杀死我的灵蛇?你你你你、你还把它们烤的吃了?”玉惊天见鬼似的盯着江明月手中的一根“长棍”,上面赫然挂着一串剥了皮、已经烤得滋滋响的蛇肉。

“很香的噢,这里有好多,要不要来一条尝尝味道?”江明月随手从脚边摸出四五根类似的“长棍”,每一根棍子上都挂着一串烤熟的蛇肉,还冒着浓郁的香味。

玉惊天怪叫一声,倒退几步气急败坏的喊道:“死丫头,这些蛇可是我一生的宝贝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它们,又花了多少年的时间用了多少药材才把它们训liàn

成灵蛇,你你你,你居然把它们烤的吃了?你要玩死我这条老命啊!”

玉倾岚抿着嘴忍着笑意不住的翻烤着手中的蛇肉,龙三抱着一堆柴火回来,不明所以的把柴火往地上一扔,拍着手说道:“烤多少肉都够用了吧?”

江明月站起身,完全不理会暴跳如雷的玉惊天,把手里的蛇棍往龙三手里一塞,乐呵呵的说道:“吃吧,犒劳你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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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敢!你们敢吃我的灵蛇,我跟你们没完!”玉惊天孩子似的蹦到龙三面前,叉着腰挺着罗汉肚气鼓鼓的盯着龙三手中的蛇棍,心里头那个泪奔啊!

江明月嘻嘻笑着拍拍玉惊天的肚子,轻佻的朝龙三眨了眨右眼,把胳膊肘搁在玉惊天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谄媚的说道:“老头儿,蛇肉可是个好东西啊,能缓解疲劳,还能补充大脑营养,最适合练武之人食用。反正已经死了,不吃白不吃嘛,对不对?”

“不行,就是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它们死无全尸!臭丫头,你怎么就那么狠呢?活生生的把它们震死也就算了,还把它们烤的面目全非,还让它们尸骨无存,你好毒的心肠啊!”玉惊天哭天怆地的拍着大腿,猛一回头,龙三已经把一串蛇肉吃了个干干净净,又撅着屁股围在火堆旁帮着玉倾岚忙活了起来。

江明月伸手在玉惊天面前晃了晃,小眼神阴恻恻的盯着他。玉惊天扫了一眼江明月肿得跟肉包子似的手,眼神闪闪烁烁的挪开,气势明显弱了下来。

“你再哭呀,喊呀,怎么不喊了?死老头子,你把我扔进灵蛇岛的时候你可没跟我打过招呼,我连开口要副手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毒蛇给咬了,你说,到底谁玩谁的命?没把你那灵蛇岛一把火放了算是跟你客气了,再闹腾的话我天天给山上的兄弟做蛇肉大餐!坐下!龙三,给他一串!”江明月甩甩头,龙三递了一根冒着热气的蛇棍过来,塞到了玉惊天手上。

可怜曾经叱咤武林的玉惊天,如今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整的敢怒而不敢言,这是哪门子的天理啊!

玉惊天手也抖,腿也抖,眼珠子也抖,一滴鳄鱼眼泪在心里酝酿了许久迟迟出不来,只得认命的坐到火堆旁,朝着木棍顶端一块翘起的蛇肉闭着眼咬了下去。

“香吧?好吃吧?再洒点盐,这里还有酱汁和蒜水,要不要抹一点?”玉倾岚凑了过来,一手拿着盛酱的碗,一手拿着装蒜水的瓶,笑得一脸无辜。

在三个人的轮番攻击下,玉惊天由起初的免为其难到顺其自然,再到主动讨要,最后也挤到火堆旁,拿着一根蛇棍烤了起来。

蛇肉吃起来的确爽歪歪,烤蛇的过程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可是自己的宝贝灵蛇因为江明月的关系正在逐日减少,这可是要命的事,想得办法阻止她杀蛇,或者补充灵蛇的数量才行!

灵蛇岛的灵蛇从起初对江明月的群攻到偷袭,再到视若不见,最后竟然集体逃之避之。原因,这妞太彪悍了!

不等玉惊天想办法阻止江明月猎蛇的行为,她自己就已经弃了灵蛇岛,找别的地方玩儿去了。原因:什么狗屁灵蛇岛,半天都找不到一条蛇,该叫无蛇岛才对!

灵蛇岛终于恢复了清静,玉惊天得想办法找到他那些失去的宝贝才行,还得多备下一些毒物,天知dào

那丫头会不会把他辛苦寻来的五毒再做成美颜滋补汤呢。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丫头,爷爷带你到黑影山林去玩儿啊,那里有很多宝贝,蛇呀蝎呀蜈蚣呀蟾蜍呀壁虎呀,还有很多食人花食人果,你帮爷爷去找宝贝,爷爷许你天天吃蛇肉,当然,是灵蛇岛外面的蛇,嘿嘿!”玉惊天露着一张标准的灰太狼的笑脸,跟在江明月身后巴巴的说道。

江明月撇撇嘴,回头却是一张喜洋洋的脸:“老头儿,你说你这张脸吧,已经不流行哄骗小孩了,再怎么装,脸上都写着:我是大灰狼。要我帮你去黑影山林找宝贝就直说,找什么烂借口嘛!”

玉惊天嘿嘿笑道:“丫头啊,黑影山林的确很危险,爷爷是觉得与其让你在灵蛇岛和无人峰训liàn

,不如直接把你带到黑影山林去实战,如何?”

江明月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银牙,一蹦三尺高扯着喉咙吼道:“死老头,你不玩死我不甘心是不是?玉五哥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变态的老头子?老头儿,我告sù

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再敢跟我玩命的话……。”

“月丫头,曾经有一支朝廷的军队,上千人的军队,进入黑影山林以后,一夜之间尽数化作一堆白骨;而另一支只有几十人的队伍,在一个像你这般大小的小姑娘的带领下,却成功的穿越了黑影山林,他们出来的时候有的小腿上只剩白森森的腿骨,有的面目全非,有的肠穿肚烂,尽管如此,可他们都活下来了,成了这个世界上最英勇的勇士。丫头,如果你可以成功穿越黑影山林,你就可以凭一人之力敌退上千人的军团,你,不想试一试吗?”玉惊天一改之前的嘻嘻哈哈,神色凝重的说道。

江明月一震,眸光紧了紧,一言不发的紧抿着红唇,望着远方缭绕的山峦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老头子的话让她心动了,以一敌千的机遇可遇而不可求,对她来说的确是一个诱惑。她想知dào

自己到底能承shòu多大的杀伤力,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是吗?

“老头,我跟你去!”江明月扔掉手中的竹棍,拍了拍手上的浮灰。

玉惊天眼睛一亮,眉开眼笑的说道:“好,我去准bèi

一下,你也好好准bèi

一番,记住,就咱俩去,不要带龙三和岚儿,我们晚上出发!”

看着玉惊天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消失在眼前,江明月抚额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个老变态,一定要晚上出发吗?他皮痒到一定要把她玩死吗?

江明月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手脚都戴上了坚韧的盔甲,腰间也挂满了竹筒。自制的竹筒盔甲,便捷又好用。再摸摸腰间的匕首和塞在胸口的两只馒头,昂首挺胸的出了房门,猫一般的消失在夜空中。

一个时辰的山路,再加上轻功什么的,很快就看见了月光下一大片黑影蔼蔼的林子。

透过皎白的月光,江明月几个纵身从山头上跳了下来,站在黑影山林的入口观察了一阵。所谓的黑影山林,不过类似人类的一个小型的原始森林。不过,里面的树木丛林的确密集得怕人,树连着树,根挨着根,都很难找到落脚的地方。

“老头,这林子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不会闭着眼摸黑过去吧?”江明月打死也不信,她能从这样的黑林子里活着走出去,她是人,不是神!

玉惊天得yì

的一笑,从身上摸出两个火折子和两个火把递给江明月,笑呵呵的说道:“我带了火折子和火把,有没有本事穿过去就看你自己了!”

火折子有大用,可是这两个火把能用多久就待考究了,她得在林子里找到松树,刮一些松油备用。江明月没说什么,默默的点然火把跟着玉惊天钻进了林子。

在林子里穿行果然缓慢,衣服都被树枝刮破了,回头还能看到外面朦胧的月色,可想这个距离有多“远”,照这样下去,下半夜她得光着身子继xù

穿行了。

“老头儿,你自己小心点!”江明月喊了一声,跳上了一棵大树。树上的视线好多了,不用和那些灌木丛林拼命了。

玉惊天抬头一看,江明月已经像猴儿似的跳到了前面的另一棵大树上,得yì

的朝他招着手。这女娃,果然聪明!

“丫头,小心树上的毒蛇和壁虎,看到火光它们会跑的!”玉惊天跟在身后跳上了一棵大树,担心的看着前面的江明月。

“嘘,别吵!”江明月眸光一闪,猫着腰蹭蹭蹭爬上树丫,打开了腰间的一只竹筒盖。极其细微的沙沙声越来越近,有东西在树叶上急快的爬行!飘忽的火光耀花了江明月的眼,她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察看树上的动静,索性把眼一闭,全力用心感受周围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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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黑林遇险

097黑林遇险

她对危险的感知力异常敏感,这是她的天赋,也是她与生俱来的护身符。腿间一凉,江明月下意识的把竹筒的边朝着自己的右腿划了过去,一声低低的撞击声响过,她飞快的盖上了竹筒的盖子,再挪到腰间固定住。

“丫头,你还好吧?方才是什么东西攻击你吗?”玉惊天看得不是很真切,却听到了她打开竹筒、又盖上竹筒的声音。

“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没看到,反正敢袭击我的都不是好东西,回去再看!”那么多腿爬行的声音,应该不是蜈蚣就是蜘蛛吧!

“丫头小心!”玉惊天突来的一声惊呼,江明月已经纵身跳起避开了一道黑影。定睛一看,一条竖着身子勾着头的小蛇缠在高高的树枝上,摇摆着肥硕的脑袋正朝她吐着信子。

“什么玩艺儿?头怎么这么大?”江明月吓出了一声冷汗,这小家伙刚才可是没声没息啊,惹不是她感觉到了危险,就着了它的道了!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玉惊天眼里冒着光,兴奋得嗓子都颤抖了,声音也变了调:“丫头,抓住它,抓住它,它可是毒物中的毒物啊,老头子几十年来行走过无数个地方都没有碰到过,这次一定不能让它跑了!”

小蛇可能感觉到了危险,掉头就想溜。江明月咧着嘴一笑,解开腰上的另一只空竹筒,折断一根树枝抓在手里,逗起了小蛇。

“来,小乖乖,快进来,不然我捶扁你的大头!哎,对了,来来来,这边来,快进来!”搞定!

一旁的玉惊天抱着大树大气都不敢出,他一边担心黑头突然袭击江明月,一边又担心它逃走,一声“小心”哽在喉咙口吐也不敢,不吐也不是。直到江明月收了黑头盖上盖子,他才泄了气似的靠在大树上直喘气。

这么快就得了两个宝贝,江明月信心大增,举着火把朝前面的树上纵身跳了过去。越往深处走,林子里越热闹,至少江明月是这么认为的。

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从林子里的四面八方传来,动物的,虫鸟的,甚至还听到了植物冒泡泡的声音。江明月现在就蹲在一根又高又茂盛的植物前面。这是一棵类似巨型仙人掌的植物,身上有刺,每一个叶片至少都有一人高。叶片大不足以为奇,奇就奇在身上的刺居然会移动!

江明月揉了揉眼睛,没错,这怪物身上一朵一朵的刺真的在移动,就像人的手指头,可以分,可以合,神奇的不得了。

“老头,你快过来看,这是什么植物,上面的刺还会动哎!”江明月晃着手里的火把,朝着后面拼命赶来的玉惊天用力的挥舞着。

玉惊天没有江明月这么轻松,穿过几次黑影山林的他对这里可能存zài

的危险的认知远比江明月想象的要多得多。他一路走一路观看周围的情况,他得确保他们不会受到突然袭击。听到江明月这么吼了一嗓子,他的汗毛再次竖了起来。

“别动,千万别动,离它远一点!”玉惊天惊恐的瞪着眼看着江明月面前的一丛怪物,恨不得扑上去把江明月拉开。

“为啥……咻……!”伴着一声类似吐毯的声音,江明月的神经大条下意识的指使她朝后倒去,牢牢的贴在一棵大树上,而左肩上方,一滩浓腥的污水顺着树杆流了下来。

“丫头,快离开那里!”玉惊天扯着喉咙嘶喊了一声,纵身朝着江明月扑了过去。

那怪物的叶片在慢慢长大,像长了眼睛似的往江明月的方向蔓延了过来,叶片里面,浓浓的粘粘的汁水在肆意流动,又腥又臭,恶心的不行。

江明月扭了扭身子,居然动不了,低头一看,她被树上一层粘粘的东西给粘住了衣衫。

眼见叶片朝着江明月伸了过来,玉惊天弹出一粒松球砸在叶片上,那片叶子瞬间缩了回去。

“快点,丫头,一会儿它们要是群攻的话咱们就逃不掉了!”玉惊天拼命拽着江明月的衣服,奈何她就是一动也不能动,除非脱掉那件衣服,那样她就真的光着身子了!

“老头,你让开!”江明月眸光一寒,果duàn

的朝玉惊天喊道。

玉惊天怎敢放手,万一这些怪物再喷毒汁,或是用刺来攻击她,这娃儿就会化成一滩血水。

“你先让开,我有办法脱身,快点儿!”江明月一点也不含糊,沉声喝退了玉惊天。她深吸了一口气,提起一口真气斜斜的朝着那些叶片击出一掌,叶片纷纷摇晃,毒汁左右乱飞。江明月瞅准时机,摸出腰间的刀割破后肩的衣服,提起一口气跳了出去。“哧啦”一声,江明月背后的一片衣料永远的留在了树上。

“丫头,你怎么样?”玉惊天焦急的迎上去,拉住江明月左看右看,脸上骇然的表情显示出他刚才的紧张与恐慌。

“没事,只是后背有点疼。”江明月拍拍玉惊天的肩,站在另一棵树上打量刚才的那一丛怪异的植物。

“这种植物靠吸食动物的血肉为生,任何动物碰到它们都会化作一滩血水。刚才好险,差点被它的素汁喷到!”玉惊天心有余悸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江明月,眼神自然的落在了她的后背上。后背上一片雪白的肌肤微微发红,似被灼过的痕迹。

“一把火烧了它的刺,怎么样?”江明月邪魅的看着已经缩起叶片拱成一个球形的怪胎值物,眼睛在刚才那棵树上看了看,再次跳上树,用树枝刮了一些粘粘的东西扔了过去,再点然一根沾了粘物的树枝扔在了刺球上。轰的一声,刺球上面真的燃起了一团火,烧得吱吱作响。

“这是什么,居然能燃烧?”

“这就是松脂油,可以作燃料,刮一筒带在身上吧,用处大着呢!”江明月冷眼看着慢慢萎缩的刺球,快速取了一筒松脂油,掩着鼻子离开了这片充满腥臭味道的地方。

走了几步,回头看到火光渐渐熄灭,江明月这才安心的往前走去。无论如何,不能让这片森林化成火海呀!

“丫头,你觉不觉得奇怪,林子里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嘈杂了?”不是玉惊天多心,是他亲眼看到有很多小动物从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跑了过来。

江明月竖起耳朵听了听,咧着嘴笑道:“应该是刚才的那场火惊动了它们,它们赶着逃命呢!”

玉惊天神色微变,拉起江明月的胳膊,沉声说道:“丫头,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走,不要到处乱跑!”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里危险重重。

江明月居然没有出言反对,只是看似漫不经心的看了玉惊天一眼,任由他拉着她往前走去。

前面出现了一条路,准确的说,是一条类似被走过的路。仅有一人宽的路,路上的荆棘是匍匐在地上的,像是被什么重物辗过一般,齐整整的倒向一边。

一股强烈的压抑感迎面袭来,江明月握紧了拳头,两眼警戒的看着周围环境和动静。玉惊天紧绷着脸,一双锐利的鹰眸谨慎的盯着前方,紧紧拉着江明月,一步一步的踩在这条凭空出来的“路”上。

周围被一种近乎死亡的气息笼罩着,阴冷的空气,森寒的气流,刺鼻的腥味,还有,诡异的声音。

“沙沙沙沙沙”,从地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摩擦声,随着身后一股强劲的气流和寒意袭来,江明月与玉惊天双双纵身跳起,又齐齐将对方推开,滚落在荆棘中。

看过《狂蟒之灾》么?一条巨蟒,比成年男子的腰身还要粗壮的大蟒横在江明月与玉惊天的面前,那张血盆大口昂扬起十余尺,威风凛凛的看着它面前的两个猎物,猩红的舌头和瘆人的獠牙令人发指。

江明月倒吸一口凉气,反手抱住身后的小树,手心冒起了丝丝冷汗。

“丫头,一会儿我引开这牲畜,你顺着前面一直往前走,顺利的话一个时辰之后可以走出林子!千万要小心,记住了吗?”玉惊天已经恢复了镇定,淡淡的扫了江明月一眼,语气平稳的说道。

江明月喘了好几口气,抚着胸口语结的说道:“死、死老头,少费话,你你、你承诺过我的蛇肉,我不要了,就、就它了,它的肉抵、抵过灵蛇岛所有的蛇蛇蛇、蛇肉!”

玉惊天再次抬眼像看怪物似的看了江明月一眼,沉声说道:“清儿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代我陪伴他、守护他!丫头,快走!”

说话间,玉惊天手中多了一根粗壮的木棍,纵身朝着巨蟒张着的血口扑了过去。与此同时,江明月一把扯下腰间的一只竹筒奋力朝着巨蟒的大口扔了进去。巨蟒血口一合,直接将那只碧绿的竹筒吞下了肚,而玉惊天手中的木棍则被他自己的力道和巨蟒的撞击力震裂,他自己也被一道重力狠狠的弹了出去。

江明月纵身跃过去接住了玉惊天,却没能躲过巨蟒那条粗重尾巴的横扫,一口鲜血从江明月的口中喷了出来,染湿了玉惊天胸口的衣袍。

098 生存法则

“丫头!”玉惊天扶住江明月悲壮的喊了一声,翻身把她藏在身后,奋力一掌劈在巨蟒厚重的躯干上。巨蟒受了惊,疯狂的甩着尾巴,凶残的朝着二人探出了血盆大口。

玉惊天大惊失色,抱着江明月就地滚到了一边,跳上了一棵大树。巨蟒狠命的撞击着树杆,轰隆隆的撞击声传出数里地,惊得林子里的鸟兽四处逃散。

江明月抹掉嘴上的血渍,摸出腰间的匕首小声说道:“老头,我现在提不起真气,你把我扔到对面的树上,等这条大蛇扑过来的时候我会用匕首刺伤它的一只眼睛!”

玉惊天伸手按住江明月的手,厉声说道:“我去,你乖乖坐在树上不要动!”

江明月费力的拉住他,沉声说道:“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快,树要断了!”

玉惊天无法拒绝眼前这双濯濯闪烁的眼,心口一痛,他咬着牙用内力把江明月高高的托了出去。巨蟒张着的大口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它纵起粗大的身杆朝着江明月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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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眯着眼,把手中的火把朝巨蟒扔了过去,又就着火光极快的射出了手中的匕首。

哧的一声,巨蟒的眼中飞出了一滩浓血。紧接着,江明月折断一根树枝,卯足了劲朝着巨蟒的另一只眼睛射了过去。可惜,她现在的力道有限,树枝只是刺破了它的眼,却没有像匕首那样深深的刺进巨蟒的眼窝中。

江明月手中没有了火把,玉惊天显然成了巨蟒攻击的对象。江明月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快的把竹筒里的松脂浇在周围的几根分枝上,朝玉惊天做了个手势。两人在黑暗中跳来跳去,很快把周围的树枝都点燃了。

巨蟒咆哮着到处乱撞乱咬,咬碎了树枝,撞断了树干,倒在地上的几棵大树挡住了巨蟒的退路。它在狭小的空间里横冲直撞,它的尾巴所到之处断枝乱飞。

江明月不安份的跳到玉惊天的旁边,悄声说道:“把你的刀给我,等这大蛇没力qì

了我再下去给它补一刀。不是它死,就是我们亡!”不等玉惊天开口,她已经伸手从他的腰间摸出了一把小小的弯刀。

“这刀和玉二哥的刀一样!”江明月咧嘴一笑,突然跳了下去,落在了巨蟒扁扁肥肥的头上。玉惊天完全没有料到江明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他的手拉了个空,心却在这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也凉到了脚底。

江明月手中的刀在她落到蟒背上的那一瞬间毫不犹豫的朝着巨蟒的头侧部位狠命的刺了下去。一刀,两刀,三刀……。

“丫头。快走,快上来!”玉惊天吓得魂飞魄散,眼看着巨蟒狠狠的朝着他所在的那棵树撞了过来,而撞向树的部位却正是蟒背上的江明月。

江明月却浑然不觉,她已经拔出了自己的那把匕首。血淋淋的双手各握着一把刀,狠劲的在巨蟒的头部刺了一刀又一刀,那样的狠戾,那样的决绝。

“月儿啊!”玉惊天惨叫一声,滑下了树,用血肉之躯横在了树杆前,欲伸手去推江明月。

千钧一发之际。巨蟒突然腾空翻了个身,把江明月重重的压在了身下。江明月闷哼一声,趁着巨蟒翻腾、抽搐的档,爬起来抱着蟒腹又是一通乱刺乱捅。

“月丫头,够了,够了!”玉惊天扶起江明月。心疼的抹掉她脸上的血渍,用衣衫擦干她手上粘腥的血液,把她拉到了一旁。

江明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捂着翻腾的胸口,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浓腥味。嗷嗷的干嚎了起来。

一股腥臭的血液顺着巨蟒被刺穿的腹部流了出来,血液流过的地方,地上的草木竟然瞬间低下了头。

“呀,老头,这大蛇中毒了!”江明月眼尖的发xiàn

了异常,跳起来拉着玉惊天退到了另一处干净的地方。玉惊天走了过去,手指沾了一点血渍,黑红色,果然是中毒了。

“靠,我还以为它是被我捅死的呢,原来被毒死的,早知dào

这样我就不拼命了嘛!”

玉惊天仍然心有余悸的说道:“月丫头啊,若不是这巨蟒中了毒,你哪能那么容易伤到它,更别说在它身上拼命扎刀子。奇了怪了,它怎么会中毒呢!”

江明月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一脚踹在巨蟒的肚子上阴森森的说道:“嘿,我把你的宝贝喂给它吃了!”

玉惊天这才恍惚想起来,他第一次扑上去的时候巨蟒并没有一口把他吞下,而是依稀接住了什么东西,原来如此!这小娃娃还真是神了,居然想到把毒物喂给这头巨蟒吃,若是没有她的机智,他们现在指不定有多惨呢!

“老头,赶紧的走吧,我们赶快离开这儿,万一再来个什么怪物,我这条小命可真的要玩完了!”江明月忍着背后撕裂般的疼痛和胸口阵阵的翻涌,拖着两条还在发抖的腿转身往前走去。

她的背后已经一片血肉模糊,想来是被巨蟒压在身下的时候被地上的树枝划破。玉惊天心疼的走上前,在她的背上洒了一些药粉,再撕下衣衫的一截,帮她包住了背后的伤口。

也许是与巨蟒的一番搏斗惊退了周围的动物,一路上竟然没有再发xiàn

什么猛兽之类的,倒是在临出黑影山林的地界处,江明月发xiàn

了一小片沼泽。重点不在沼泽,而是躲在沼泽里面的一只巨毒无比的蟾蜍。玉惊天虽然对这只蟾蜍无比眼红,但他深知这里的沼泽不但是可以“吃人”的泥潭,而且污水中可能含有很强的毒性,任你功夫再高,一个不慎就会葬身泥潭中。所以,他在唏嘘过后很是不舍的准bèi

离开。

江明月没有忽略玉惊天脸上的遗憾,而是不由分说的拖着一根腐烂的粗壮树杆挪到了沼泽地的边缘。

“丫头,你干什么?快回来!”玉惊天眸光一紧,伸手要去拉他。不料脚下一软,他的一只脚已经陷在了泥泞中,吓得他赶紧缩了回来。

但是江明月已经抱着那根腐木纵身跳了过去,轻轻巧巧的站在了腐木上,腰间最长的一只竹筒也解了下来。蟾蜍并没有被她弄出来的动静吓跑,而是鼓着圆滚的肚子往前挪了一步。这下江明月就算站在木头的最边缘也碰不到那只蟾蜍了。

她的上身使劲儿往前探,胳膊完全伸了出去,竹筒朝着蟾蜍的尾部晃了晃,仍然有一尺的距离。

“丫头,快回来,太危险了,你抓不到它的!”玉惊天急得直跳,又不敢贸然飞过去拉她,万一陷进去,他们俩都会被泥潭吸进去。

江明月没有理会玉惊天焦虑的叫喊,她一只脚站在腐木上,另一只脚高高的抬了起来,身子缓缓前倾。近了一点,更近了一点,突然,腐木的另一端缓缓翘了起来,江明月脚下的腐木却渐渐的往下沉。

“月儿,小心啊!”玉惊天来不及多想,箭一般的掠了过去,一把拉住江明月的胳膊往回前飞了过去。在掠起的一瞬间,江明月来了个海底捞月,将手中的竹筒准确的舀住了那只呆愣的蟾蜍,速度盖上了竹筒。

安全落地后,江明月轻摇着沉甸甸的竹筒,喜滋滋的说道:“老头,这个是补偿你被大蛇吃掉的宝贝!”

玉惊天抽了抽嘴角,双手颤抖着接过竹筒,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喂,折腾了半夜,肚子饿么?烤蛇肉是没得吃了,要不要烤大馍片吃?”江明月从衣襟里掏出两个染了血的大馍,撕掉表面的一层皮,用高温消过毒的匕首切成几块,架在火把上烤了起来。

玉惊天瞠目结舌的看着江明月熟练的动作,纠结的问道:“丫头,你以前也在野地里露宿过?你怎么什么都会?剥蛇皮,烤蛇肉,还有烤馒头,你这样哪里像个千金小姐,倒像个……女响马!”

“老头,不带你这么损人的吧?千金小姐怎么啦,她也要生活,也要吃喝拉撒,也要为了活命而拼命是不是?什么女响马,怎么不说我是女侠呢?”江明月很不服气,怎么看也像个江湖侠女嘛,怎么会是女响马呢?

“侠女也有底限的,没见过你这么狠的侠女,就算当年倾城在世的时候也没你这么蛮横!”玉惊天仍然保持着怀疑的心态阐述了一个事实。

江明月把烤过的馒头往玉惊天怀里一扔,翻着白眼吼道:“用它把嘴巴堵上,一大把年纪了,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玉惊天适时的闭了嘴,因为他闻到了馒头的香味。江明月解下胸前的一只竹筒,里面装的是水,吃干硬的馒头哪能不带水。

玉惊天笑着摇摇头,他已经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个机灵古怪的丫头了。想当初他独闯黑影山林的时候,为了作战方便,他刚刚踏进林子就舍掉了累赘的干粮和水馕,只为了方便在林间穿行,因为他知dào

,若能活着出来,也就是一晚上的时间,饿不死也渴不死,若是无法活着出来,带了也是白带。他就从来没有想过用竹筒打造成这样便捷的工具带在身上。只能说,这丫头太不简单了,至于她真zhèng

的身份背景,他一定会弄清楚的!

099 祸心

一大早,玉峰山上就乱成了一窝粥,江明月不见了,玉门的家主也不见了!

不同的人,不同的猜疑。玉倾岚直觉的认为江明月可能被他家那个变态的老头儿又扔到什么地方接受训liàn

去了;龙三以为江明月定是为了报复家主而溜到哪个训liàn

场所瞎折腾去了;老二老三则怀疑江明月受不了山上的无趣偷偷的溜下山去了;其余的师兄弟和弟子们则在私底下猜疑,江明月会不会是朝廷派来的奸细,被家主发xiàn

后灭了口!

寻的寻,找的找,在确定没有二人的踪影后,玉倾岚召集所有人在院子里集合,准bèi

在山上大肆搜寻。

当玉惊天和江明月搀扶着出现在门口时,看到的就是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群人。

江明月眼前冒着许多小星星,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她呼呼的喘着气,用尽全力的吼出一句:“谁能帮我把这老头拖走?好重啊……!”

“砰”的一声巨响,两俱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惊得院子里所有的人齐刷刷的拔出了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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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玉倾岚惊叫一声,拨开人群冲了过去,一把抱起浑身是血的江明月转身冲了进去。玉青云等人也七手八脚的把玉惊天扶进了房间。

见江明月一身的伤,还有后背血肉模糊的一片,这下可急坏了玉倾岚与龙三,秉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的原则,两个大男人用黑布蒙着眼撕破江明月后背的衣服,在她的整个后背都洒满了药。

江明月逮着命似的睡了两天两夜,这两天玉倾岚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盼着她醒来,龙三足不出户的站在门口等着。无法淡定的是玉惊天,他清楚江明月是怎样咬着牙拖着受伤的腿走了几个时辰才走回来,路上还要照顾不小心被毒蔓割破双腿的自己,这孩子这些天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令他心疼不已。眼见两天过去了,她还没有醒来,玉惊天心忧之下。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清晨的阳光带着玉峰山特有的味道透过窗户洒在江明月身上,鸟儿的清啼像一杯清香的咖啡诱惑着她的感官,眼睛倏的一睁,她看见的不是咖啡。而是放大的一张脸,一张青白青白的脸。

“啊呀,什么鬼!”江明月本能的给出一记“无影脚”,把正在打盹的玉倾岚踹到了对面的墙壁上,“砰”的一声又弹了回来。

“啊呜……,咳咳……!”玉倾岚痛苦的捂着胸,在地上滚了一阵,朝江明月困难的招着手,哀怨的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月儿……你……!”

江明月醒了,玉倾岚却晕了!

“他不眠不休守了你两天。连饭也没好好吃一口,又被你踢了一脚,不晕才怪!”龙三好暇以整的抱着胸,若无其事的说道。

江明月美美的吃完第三碗雪蛤炖木瓜,站起身揪住龙三的衣领打着饱嗝说道:“他守了我两天不眠不休。你呢?你小子哪儿鬼混去了?嗯?”

龙三一把拂掉江明月不安份的爪子,木木的说道:“他在床边守着,我在门口守着。不过,我有吃饭!”好老实的哥,好老实的说!

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想想玉倾岚还躺在床上不知死活,江明月的负罪感由然而生。她把剩下来的一碗雪蛤炖木瓜端到玉倾岚的房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的人,自言自语的说道:“玉五哥呀,你这人怎么那么耿呢?连龙三那个木瓜脑袋都知dào

要吃饭,不吃饭就没有力qì

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怎么做玉峰山的右堂主?还不如龙三呢!”

玉倾岚和江明月一样。只是疲劳过度体力不支而已,不同的是后者可以没心没肺的蒙头大睡,前者却忧思过度,睡眠中都在喊江明月的名字。

这可怜的娃!

龙三倚在门口,看着江明月笨手笨脚的把调羹里的汤汁弄得到处都是。床上,被子上,玉倾岚的脸上,下巴上,颈间,到处粘乎乎的一片。

“哎哎,你快吃呀,别睡了!”江明月嫌弃的用手指擦去他颈间的汤汁,又拉起他的衣袖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一阵。

龙三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碗放在桌上,绷着脸说道:“不吃了!可以的话,你去拿块湿毛巾来帮他擦擦!”

江明月心虚的拿来毛巾,七手八脚的在玉倾岚脸上东擦擦,西抹抹。擦着擦着,突然,玉倾岚充满血丝的眼倏的张开,伸手捉住江明月的手,目光游离的在她脸上扫过,声音轻若蚊虫的说道:“月儿,陪我……睡觉……。”头一歪,又迷糊了过去。

陪你睡觉?靠!江明月手里的湿毛巾整个盖在玉倾岚的脸上,用力在他胸口戳了戳,鄙夷的说道:“你这厮,整个一颗烂包菜,净是祸心,我呸!”说时迟,那时快,她在起身的一瞬间,突然把手伸进被子里拽住玉倾岚腿上的长裤用力一扯,“刺啦”一声,一条撕烂的锦缎长裤和一截雪白的……棉质平裤被江明月抓在了手中。

龙三张着嘴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玉倾岚的半截腿若隐若现的出现在眼前,他想要尖叫的嘴下意识的闭了起来,急步后退到门外,瞬间消失在江明月眼前。

“靠,又不赖你,干嘛跑那么快!”江明月嘀咕了几句,拎起手中的裤子看了看,把它揉成一团悄悄塞进了玉倾岚的枕头下,背着双手昂首挺胸的出了房间。

晚上的饭菜异常丰富,桌子上围坐了一大群人,玉惊天的徒弟们都来了,男的,女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坐满了整整两大桌。

江明月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想着该坐在哪儿。

“来来来,丫头,到这儿来!”玉惊天拍了拍右边的空位,笑眯眯的说道。

江明月愣了一下,没过去。那是玉倾岚的位置,玉门的规矩严苛,座位也有很大的讲究。以前就餐的时候,他的旁边坐的都是玉青云和玉倾岚左右两名堂主,其余的都是几位义子。但是今天有点古怪,玉青云坐在旁边的桌子上,而玉惊天的左边则是一名陌生的男子,二十多岁年纪,比玉倾岚岁数稍长,面若玉冠,人如桃花,神韵比女子更添一份柔美,而他的眼神,却像飘浮的流云,变幻太快,却犀利得似乎能看透人的心灵深处。只一眼,江明月便直觉的认为,这个男人不简单,这个男人很危险,这个男人不能碰!

在她认识的这几个绝色的男人中,风清流像一泓春水,温润,清透,平和。而玉倾岚则像清风,活泼,温暖,缠绵。还有花千语,像火焰,热情,妖媚,美艳。而眼前这个男人,却像一片易动的浮云,前一秒还阳光灿烂,下一秒却能乌云盖顶,他的善变实在太诡异了!

“丫头,发什么呆呢,快坐下来呀!”玉惊天的破锣嗓子一声吼,江明月掏着耳朵颤悠悠的缩着脖子挪了过去,朝玉惊天咧嘴一笑,小心的把屁股搁在了椅子上。

“丫头,来来来,给你介shào

一下,他是我的大儿子倾龙,在山上排行老四。龙儿,你才回来,不知dào

这个月山上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吧?哈哈,稍后我慢慢再讲给你听吧!来,你们先认识一下吧!”玉惊天似乎心情非常好,笑得嘴都合不拢。

江明月别别扭扭的站起身,双手在裙摆上擦了擦,迟疑的伸出右手讪讪的笑道:“玉、玉四哥,你好,我是江明月,认识你很高兴!”

玉倾龙一双流波肆意的盯着江明月虚伪的笑脸,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上闪烁着变幻莫测的神色,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手伸出去老半天,江明月这才想起古人没有握手这样的礼节。尴尬的傻笑了两声,正欲缩回手,玉倾龙却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咧嘴露出一张迷人的笑脸,魅惑十足的说道:“月儿,认识你,我也很——高兴!”江明月可以肯定,后面的两个字,他是咬着牙憋着气息说出来的。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站着的人拼命往回缩手,坐着的人却稳如泰山的欣赏着手心里的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却,带着丝丝森冷的寒意。

“丫头,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玉惊天的话适时解除了江明月的危机感,她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摇着头笑道:“老头,顾好你自己吧!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大言不惭带我去闯黑影山林,你活够了本,人家可是正值青春韶华,没有多余的小命来陪你玩的!”也不知dào

是不是受了玉倾龙的影响,从江明月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森森冷冷,不带一点温度。

玉惊天翘起了胡子,气呼呼的吹了两口气,很快又堆起笑脸得yì

的说道:“是是是,你说的对,老头子我再也不去黑影山林玩儿了,以后有月儿你帮我去山林里寻找毒物就可以了,哈哈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玉青云偏过头拧着眉说道:“师傅,您怎么还让月儿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这次你们能活着回来算是你们命大,以后任何人都不可以再私自行动!”

100 裤子风波

除了玉惊天,玉峰山上说话最有影响力的就是左堂主玉青云。这个节骨眼上,他说的话尤其威武。

玉惊天的一双鹰眸闪了闪,嘿嘿笑了笑,没说什么,可眼里的得yì

之色却怎么也掩不尽。

“爹,不是还有龙三吗,有他在她身边守着,再来一条大蛇也不在话下吧?”玉倾龙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瞅了一眼江明月,修长的手指执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坐在对面的龙三抬起头,看着眼前那张与大小姐神似的脸,眼里的光亮徒增了几分。

“谁活腻歪了谁自个儿去折腾,别想绑着龙三为他垫底,龙三的命是他自己的!”江明月不冷不热的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话,呛得在座的各位人人失色,就连玉惊天的脸色也微微一变,意味深深的朝江明月眨了眨眼。

察觉到周围的气氛骤然变冷,江明月手里的筷子也放了下来。她平静的扫过四周,这才发xiàn

了微妙之处。似乎,这个小四很不简单,人人失色皆是因为他脸上骤然变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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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厉害的角儿在这里!江明月冷冷一笑,缓缓站起身说道:“老头子,各位兄弟,你们慢慢吃,我闹肚子了,得去茅房解决,不用给我留饭!”潇洒的转身,抬腿,起步,走!

“我允许你走了吗?”玉倾龙的表情冷,声音更冷。他头也不回的伸手捉住江明月的胳膊,毫不费力的把她拉到身旁,偏着头淡淡的说道:“爹,您坐过去!”

玉惊天不假思索的坐到了江明月的位置上,而江明月则被玉倾龙强行按在了玉惊天的位置上。

江明月眸光一寒,沉着脸说道:“玉家四哥,你不介yì

我肚子里的浊气败了你的胃口,也得替兄弟们着想啊!不是每个人都有和你一样的嗜好,喜欢闻臭屁的!”

玉倾龙不怒反笑。淡然的说道:“既然我可以,兄弟们当然也可以。乖乖坐下吃饭,不要指望我会喂你!”

好冷的说,有木有?

江明月扯着嘴角笑了笑。拍掉玉倾龙搁在她腰间的手,皮笑肉不笑的咬牙说道:“玉四哥,男人头,女人腰,能看不能摸,你干嘛摸我?”

众人呆愣的看着江明月,完全跟不上她此刻的思维了。玉倾龙头也不抬的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嘴里优美的嚼了几口,细细的咽了下去,扬起嘴角笑道:“江湖儿女不在乎这些虚礼,若是月儿介yì

。四哥我可以负责到底!”

“哇噢!”旁边有人喝彩,甚至有人兴奋的拍起了手。谁不知dào

武林赫赫有名的“玉面飞龙”来无影去无踪,却又吸引多少江湖女子春心荡漾,不惜花重金四处寻找,若能与传说中的“玉面飞龙”一夜*也是毕生夙愿啊。可是。玉峰山上的老少爷们儿却是另一种想法,二十八岁的玉倾龙,早该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比他小的师兄弟们都儿女成群了,可他就是不急不慢的巩固着他的黄金单身汉的地位。尽管他从不说原因,可是师兄弟们差不多都知dào

,要么那些女子配不上他。要么配的上他的女子他看不上。江明月是头一个肯让玉倾龙愿意负责的女子,这是不是代表……?

种种刺激的猜疑正在进行中……!

“不行不行,四哥,月儿要对我负责啊!”门突然被推开,玉倾岚嚎叫着冲了进来,一袭雪白的里衣下面。是一条……薄被!

看到玉倾岚紧紧拎着腰间的薄被,神色迷乱的盯着江明月,在座的男人们凌乱了,江明月喷了!

“岚儿,你你你……成何体统。还不快出去更衣!”玉惊天一张老脸都羞红了,抬头看江明月时,她的眼睛已经被玉倾龙遮住,怎么搬也没搬开那只碍事的爪子。

“老头子,四哥,你们要给我作主啊,月儿她、她趁我昏睡之际脱了我的裤子,她……她要负责!”玉倾岚悲状的吼了一声,一步一挪的走到江明月面前,眸光闪烁着盯着她微启的红唇,用眼神搬开了玉倾龙的手。

江明月眨了眨一双琉璃般的美目,夸张的喊道:“玉五哥,你里面真的没穿裤子?连里裤也没穿就跑出来了?等等,你怎么知dào

是我干的?你怎么不说是龙三?怎么不说是老头子?”

“因为,你脱我裤子的时候,我、已、经、醒、了!”玉倾岚清秀的脸上染满了红晕,紧咬的红唇无声的控诉着江明月的罪行。

江明月搓了搓手,嘿嘿笑道:“你小子,要不要这么变态啊,醒了怎么不早说?谁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

玉倾岚咬着银牙,伸手捏住江明月的下颌,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把汤汁弄的我一身都是,擦的我皮都破了,所以我才说,让你陪我一会儿,我要睡觉,要休息,不是要你喂东西给我吃!”

江明月眨眨眼,小心的推开玉倾岚发抖的手,好心的说道:“淡定,玉五哥,别激动,别漏了春光啊!”

“江明月,你脱光了我的裤子,你要对我负责!”玉倾岚忍无可忍的怒吼一声,震得江明月的耳朵嗡嗡作响。她无奈的叹了一声,小声说道:“玉五哥呀,你信不信,只要我手指一动,该对你负责的就是那边两位姐姐,而不是我了!我只是扯破了你的裤子,没有把你看光光,更没有摸你,不算染指吧?”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看了我,摸了我,你就得嫁给我,是这个意思吗?”玉倾岚突然伸手揽住江明月的腰紧紧揽在怀中,眸光中闪烁着危险的讯号,他的脸,慢慢逼近江明月。

“右堂主,主子已经名花有主了,您要主子负责,恐怕得往后排排。”龙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出的话就像扔出的炸弹,震住了在场的人。

玉倾岚眯着凤眸盯着龙三,眼里的寒意暴涨,山雨欲来!

江明月满脸黑线的瞅着龙三,搬过玉倾岚的脸正色道:“玉五哥,我实在不是什么正人女子,我喜欢的人,我想摸摸就摸摸,想看哪儿就看哪儿,不喜欢的人,硬塞给我只会被我打成猪头。实不相瞒,你那个宝贝侄儿的清白已经被我给毁了,就算这样我也没想过要对他负责,你说,我又能给你承诺什么?”

玉倾岚惨白着脸倒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明月,失声说道:“你骗人!月儿,你不喜欢我是不是?我不相信你和清流已经、已经……!”

江明月慢慢眯起双眸,定定的看着玉倾岚,缓缓扬起唇角笑道:“玉五哥,兄弟们都在看着呢,你非要我亲口告sù

大家我是如何如何把风清流拐上床,又是如何如何染指了他的清白吗?如果你真想听,我可以私底下讲给你听,现在嘛……!”

“你,你跟我走!”玉倾岚突然拉着江明月急步往门口跑去,腰间的薄被松松垮垮的包裹着他腰部以下的*,惊得在场的两名女子尖叫着掩住了双眼。

一道白影突然掠到门口,伸手按住玉倾岚抓住江明月的胳膊,清冷的说道:“五弟,不可放肆!”

玉倾岚委屈的红了眼,嗫嚅着说道:“四哥,她、她……!”

玉倾龙缓缓回视着屋子里的众人,沉声说道:“请各位兄弟都闭上眼睛!”

刷刷刷,除了门口的三个人,大伙儿不明所以但却一致齐整的闭上了眼,抖动着两只耳朵听着动静。

“她扯了你的裤子,你也扯掉她的裤子不就行了?”话间刚落,咝啦一声响,江明月腿上的裤子已经成了两截,飞飞洒洒的落在了地上。

江明月懵了,她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luo露在外的*,一瞬间的呆立过后,眼前白影一闪,腰间一紧,腰部以下的地方突然被系上了一件长袍。玉倾龙的速度太快,拉住玉倾岚的手扯掉江明月裤子的速度太快,脱掉身上的长袍遮住江明月腿部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当江明月和玉倾岚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的时候,两人都怪叫着齐齐退开。

玉倾岚被玉倾龙遮住的眼睛没有看到自己亲手扯掉江明月裤子的华丽丽的一瞬间,但他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他红着脸看着江明月露出的一截白嫩的小腿,语结的说道:“月儿,对不起,我、我不是故yì

的,不是,我是故yì

的,不是不是,我是说,我不是真的想脱你的裤子,我、我……。”

江明月狠狠的、用力的、无情的瞪着玉倾龙,磨着一口白森森的银牙低声吼道:“对不起值几个钱?能换回一条裤子吗?从现在开始,咱俩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说完,江明月用力推开堵在门口的玉倾龙咬牙切齿的说道:“臭小子,赔我的裤子,否则,我让你明天在山上luo奔!”那可是山上唯一懂针线活的一名女弟子帮她做的一条裤子,花了好几天才缝好的,这货,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给撕烂了,这个仇她记住了。

随着重重的一声摔门声,江明月气急败坏的走了出去,紧接着玉倾岚也慌慌张张的冲了出去。屋子里终于清静了,可众人的神色却更凝重了。山上的三个狠角,一个出了名的冷酷无情,一个出了名门的难缠,一个出了名的狠戾,这三个人要是开起火,会不会累及无辜噢!

101 坠落的柔情

玉倾龙真的赔了一套衣服给江明月,只不过是女装。山上的小师妹托他帮她买的裙装,还没饱眼福呢,就已经被送到了江明月的房间。

“月儿,这是四哥让我送来给你的,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玉倾岚小心的把衣服放在床头,又后退了两步,低下头不敢看江明月。

江明月翻了个身,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想想又觉得不妥,赶紧的又缩回到了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道:“女人的衣服?拿走,我要裤子!”

“月儿,你穿我们的衣服不合身啊,玉珠说山上已经没有布料了,短时间之内做不了你要的裤子。这套女装是新的,原本是玉珠托四哥在山下帮她买回来的,现在四哥二话不说就拿来给了你,你就别怪他了!”玉倾岚言语里赔着小心,肠子都悔青了。他明明知dào

江明月是一时兴起才扒了他的裤子,可自己偏偏心血来潮想戏她一番,他承认他是怀着某种特别的期盼,可这结果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江明月睨了他一眼,双手枕在头下,眼珠子转了转,不耐烦的说道:“你先出去,出去出去,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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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倾岚欲言又止,终是悻悻的出了江明月的房间。

“四哥,你不该那样对待月儿!”玉倾岚无处述说心中的烦闷与委屈,在玉倾龙的房门口磨蹭了半天,终于选择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玉倾龙一身淡雅的青衫斜倚在藤椅上,至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手里的书。听到玉倾岚终于忍不住开口发牢骚,他淡淡的说道:“我该怎样待她?是你说她脱了你的裤子。”

“可是,月儿是个女孩子,你怎么能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她的裤子嘛!”玉倾岚想想还觉得心惊胆颤,这要换了别的女子,怕是要闹着上吊了!

“嗯,是女孩子。腿上的肌肤像珍珠一般晶莹胜雪,身段婀娜,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玉倾龙肯定的点了点头,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书本。

“四哥。你怎么可以偷看月儿!”玉倾岚气得俊脸绯红,手上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那又怎样?她不是说了吗,只要她喜欢,想看就看,想摸就摸,既如此,我也可以仿她而为之。”

玉倾岚气得像一头发怒的豹子在玉倾龙面前急走了几个来回,突然压低声音问道:“四哥,你也喜欢月儿对不对?”

玉倾龙的眼眸微不可见的抬了一下,冷声说道:“五弟。四哥说过的话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只要是清流喜欢的,四哥都会当宝似的捧着,谁要是胆敢对清流心存歹意,四哥会活剥了他的皮!”

玉倾岚愣了愣,讪讪的说道:“四哥只是因为清流才这样对月儿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自己的感受?”

玉倾龙放下手里的书。缓缓抬头看着玉倾岚,叹了一口气沉重的说道:“清流是大姐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四哥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护他周全,任何人也休想伤他半分,无论是谁!月儿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有能力为清流续命,就有能力伤他于无形。既然清流重新活了下来。四哥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他,哪怕这个人曾经给过他生命!”

玉倾岚眸光濯濯的望着某处,喃喃的说道:“月儿不会伤害清流,伤他,即是伤她,月儿那么怕死。又怎会允许清流有事呢?”他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失落,浓浓的深情。

玉倾龙瞥了一眼失神中的玉倾岚,重新翻开书页淡淡的说道:“她就像星夜中的一簇火花,令人着迷,令人想不顾一切的接近。但,结果却注定是飞蛾扑火的毁灭!”

玉倾岚只觉得心口一阵窒息般的难受,他在心里挣扎了一阵,鼓起勇气问道:“四哥,清流的心已经系在她身上了,难道他不是飞蛾扑火?”

玉倾龙淡淡的笑了笑,莞尔笑道:“他?自从他遇到月儿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死了,不是吗?”

玉倾岚浑身一颤,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力的苦笑,缓缓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玉倾龙抬起头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外,手指轻颤,竟再也不能平静。

江明月一夜无梦,四平八稳的睡到太阳晒屁股。龙三和玉惊天罕见的没有把她从床上挖起来,逼着她训liàn

这个训liàn

那个。不会是老头子的花招都使绝了吧?不会呀,她还没去过传说中的寒冰岛呢。这么安静,没道理呀!

一定又是老头子变出来的花招!江明月小眼神阴恻恻的眯着,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三两下换上床头的女装,对着镜子胡乱抓了抓头发,得瑟的晃出了房间。

奇怪,一大早的人都跑哪儿去了,连龙三也不见了人影。江明月抱着膀子四处溜达了一圈,一个人影,不,甚至连一个鸟影都没见着!

江明月无聊的跳上一棵大树,躺到树上去查探“敌情”,张望了半天,一个人都没见着。阳光透过树林懒洋洋的照在她身上,不多时,江明月耷拉着脑袋迷糊了过去。

哎呀呀,大白天的她居然做起了梦!她梦到了一阵奇异又熟悉的香味,她贪婪的顺着香味找啊找,嗅啊嗅,近了,更近了,她的心情瞬间激动了!突然,身体突兀的悬空和急速的坠落把她从睡梦中生生唤醒,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看到的是一张绝世倾城的脸,温润如玉的笑颜,如梦似幻的馨香,飘然如仙的锦袍……。

坠落的那一瞬间,她本想用内力控zhì

急速下落的速度,可是一见到那张脸,她却忘了所有,甚至忘了呼吸。直到两具身体碰撞在一起,直到江明月后知后觉的发xiàn

她真的掉在了某人的怀里,顺势把某人结结实实的撞倒在地上,她才惊心动魄的喊了起来:“风清流!”

风清流伸手握住江明月那两只在他身上乱摸乱扒的小手,笑若春风般的说道:“月儿,近来可好?身子骨倒是越发的显沉了,唔,好重!”

江明月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绯红,她喜滋滋的骑坐在风清流的腿上,如数家珍的扳着手指头说道:“那是自然,我现在不但已经脱胎换骨,而且,每天都有进补雪哈炖木瓜噢!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变大,嗯?”江明月用力挺了挺胸部,一脸期盼的看着风清流。

风清流点点头,眸光灼灼的说道:“嗯,看到了,似乎……看上去比先前略微丰.满了一些,身上的手感也好多了,对了,你束胸了吗?”

面对风清流突然转变的风向,江明月反应不过来,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傻丫头,既然他们都知dào

你是女子,何必束胸呢,这样会影响发育的!”风清流话语间带着浓浓的宠溺,眉眼间挂着深深的笑意,双手握住江明月不盈一捏的腰肢坐了起来,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似乎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噢噢,我马上把胸布拿掉……哎呀,风清流,刚才我从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没把你压伤吧?”江明月腾的一下从风清流身上跳了下来,慌慌张张的把他拉起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抹头上悄然释fàng

出来的冷汗。靠,她太大意了,净顾着显摆,差点忘了他这副病歪歪的身子骨根本无力承shòu她这样砝码的冲击力,还好有惊无险,否则,她很难控zhì

一掌劈死自己的冲动。

风清流笑意深深的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无碍,我本想接住你的,可是我失败了!”

虽然风清流的话里听不出一丝半点的遗憾,可江明月还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不为别的,就为着他现在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孱弱了,甚至,偶尔还能来一回半回不太成功的英雄救美!

“风清流,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江明月眉眼弯弯的望着眼前如此养眼的美男子,心情好得不得了。

“老头子飞鸽传书说你从黑影山林回来以后昏迷不醒,我就急着连夜赶来了。刚走到这里就看到你在树上睡觉,担心你掉下来,所以在这里守着。想不到,你真的掉下来了!”

“都怪你啦,我做梦闻到你身上的香味了,于是我在梦里追啊追,结果,一动就掉下来了!”江明月理直气壮的抡起粉拳不轻不重的在风清流的胸口捶了一下,没有一般女子的娇弱羞怯,却毫不故作的带着一种特有的柔情,令风清流眼里的光彩绚烂又柔媚,美得不似人间俗物。

“月儿,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好想你!”风清流温柔如水的凝视着江明月清透的眸子,毫不避讳的袒露着自己的心声,他的担心,他的思念,他的心痛,如数写在眼里,挂在脸上。

江明月没有说话,任他握着她的手,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平和。他说他想她,却没有问她有没有想过他,他不是相信她,而是觉得没有问的必要。这是江明月直觉的想法,这样的想法让她心安,让她轻松,让她愉悦。

对于他的热情,他的宠溺,他的执著,他的体贴,她只半垂着眼睑说了一句:“风清流,你,很好!”

102 她的承诺?

原来,山上的人不是集体玩失踪,而是集体去路口迎接风清流。按理说,这事儿应该通知江明月的,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大伙儿居然一致很有默契的没有叫醒她,连龙三也不知dào

哪根筋弯不过来,自顾自的去了路口。

风清流没有见到想象中的佳人,有一些意wài

,但也从众人的神色中猜了个七七八八。虽说是第一次上玉峰山,可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没有因为多年不见的亲人几句嘘寒问暖而动容,也没有因为众人的激动而变色,温润如玉的脸上是一贯的平和与淡定,只是,脚下的步伐与深邃而潋滟的眸光却述说着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情绪。

他忘不了踏上最后一阶青石阶时眼前的一抹嫩黄带给他的震撼。两人的距离明明很远,可是他一眼就认出了她。那样肆意躺在树丫上睡觉时的慵懒,那一片迎风飘袂的衣衫,那一缕四处飞散的发丝,只那一眼,他纷乱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骨子里的灵魂也安稳了,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他放缓脚步走到大树下,身后的一大群人自觉的留在那里没有跟来。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负手站在树下看着那抹倩影,无声的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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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纹丝不动的躺在树丫上,双腿勾着粗壮的树杆,双手枕在头下,轻风袭来,衣袂飘飘,秀发也飘飘。他笑着,望着,盼着,终于,他看到她的头晃了一下,身子又动了一下,腿也轻轻的挪了一下,然后,她像一只翩翩飞舞的彩蝶在他的殷殷期盼中落了下来。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迷离,再是眸光一闪的惊异,再然后,是定格在他眼里极度的震惊与难以掩饰的欢喜。

他对她的心。又岂是一句“我好想你”就能形容的?只是,见到她那双流光灼灼的清眸时,他所有的一切都化了绵绵无尽的绕指柔,沉醉在他潋滟的眼波中。

“你们俩有点公德心好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也不怕迷了人的眼!”玉倾岚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大步朝着二人冲了过去。

哪有搂搂抱抱,不就是拉拉小手吗?江明月疑惑的望望风清流,再看看两人紧紧交缠在一起的双手,索性抽出手圈住风清流的脖子,懒懒的说道:“清清。我的脚崴了,不能走路,你背我!”

风清流咧嘴露出一口明晃晃的白牙,灿烂的笑道:“不,我抱你!”说完。不等江明月同意,一个公主抱把她横抱了起来,稳稳的往前走去。

江明月脸上的表情滞了滞,搂紧风清流的脖子不自然的说道:“其实,我没有……。”

“她都没掉下来,哪里会崴到脚?清流,你放她下来。她骗你的!”玉倾岚气呼呼的跟了上去,准bèi

拆江明月的台。

原本还担心风清流的身子骨会撑不住她的体重,但听风倾岚这么一说,她来劲了,不但死死搂紧了风清流的脖子,还撑起上身邪恶的朝玉倾岚眨了眨眼。整个人八爪章鱼似的缠住了他,还不忘凑近他耳边低语:“乖,撑着点,千万不能半途把我扔下来啊!”

风清流笑得yì

味深长,玉倾岚气得七窍生烟。而江明月则乐得像偷了鸡的狐狸。

龙三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很快便把碍眼的玉倾岚挡在了身后。尾随而来的玉倾龙则朝着玉倾岚很不赞成的摇了摇头,背着双手紧跟在龙三身后。

把欢喜写在脸上的是玉惊天,从见到风清流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眯着没有睁开过,脸上的皱纹夸张的堆满了眼角,嘴里一个劲儿的呵呵笑着,背着手低着头也不知dào

在乐呵啥!

还没走进院里的大门,江明月便急着从风清流身上跳了下来,又是帮他捶背又是帮他抚胸,眉宇间的关心写满了双眼。可是,一向聪明的她,却忽略了一件事:那么远的一段路走来,风清流别说是流汗,连喘都没有喘一声。

很快,屋子里再次围满了人。玉青云不得不令众多弟子退了下去,只留下玉家父子三人和风清流以及江明月、龙三等六人,细数家长里短。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两个儿子都在品茶,宝贝外孙的一双眼睛就没有离过江明月的身。身为大家长的玉惊天却似乎有些局促,双手不停的在膝盖上蹭来蹭去,一张黝黑的老脸笑得如盛开的桃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明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斜靠在椅子上脆声声的说道:“老头子,你把我扔进蛇岛和魔窟的时候,你那不可一世的得瑟模样可不是现在这样啊!有话说话,有屁放屁,痛快点!”

玉惊天被江明月呛了个老脸通红,连玉倾龙也别有深意的瞟了她一眼。

“呃,死丫头,咋这么不会体贴人咧?还亏我老头儿在清儿面前夸你兰心惠质,冰雪聪明,敢情你就一小白狼啊!”玉惊天咧着嘴角朝江明月睨了一眼,眼角仍然难掩喜色。

江明月眼一眯,把头往风清流的身旁凑了凑招着手问道:“他在你面前夸我?你确定不是告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老头子好像说过要向风清流诉苦伸冤的。

“月儿,他在信里是有夸过你,说你在黑影山林如何智斗巨蟒,如何冒着生命危险帮他擒捉毒虫,如何避开重重险境死里逃生,如何把这粗心的老头儿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可是,他没说是如何把你骗过去的。”风清流温柔如水的话里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凛然,老奸巨滑如玉惊天,又怎会不知dào

他话里的意思呢?

“额……咳咳,丫头啊,爷爷那样做也是为了让你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能够茁壮成长,这样才能走过大风大浪,才能笑到最后啊!”玉惊天语重心长的捂着胸,弱弱的,用力的清咳了几声,嗯嗯啊啊了好一阵,始终不敢抬头正视风清流。

江明月咕噜一声喝了好大一口茶,恶声恶气的说道:“说的好,说的妙,说的月儿哇哇叫!老头子,你似乎忘了,若不是运气稍稍好那么一点点,我的小命和你的老命就交待在黑影山林了。玉老头,有一句话我不吐不快,为了风清流,为了你和你儿子,还有山上的弟子,你给我听好了:若非与性命有关,永远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永远不要拿性命去冒险,还有,永远不要相信敌人的仁慈,和,我的承诺!”

玉惊天愣了愣,摸着脑袋怔怔的说道:“丫头,你最后的一句话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今天,我要请风清流吃蛇、肉、大、餐!”江明月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玉惊天闻言,暴跳了起来,吹着胡子瞪着眼睛说道:“你你你,你明明答yīng

过我不再去骚扰灵蛇岛上的灵蛇,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她刚刚说了,永远不要相信她的承诺!”风清流超不留情的接了一句,刹那间,玉惊天的脸色一片乌黑。

“清儿,岚儿,龙儿,你们快想想办法,千万不能让这丫头再踏进灵蛇岛了,否则我老头子的灵蛇岛就真的要毁在她手上了!”玉惊天哭丧着脸急得直转。

玉倾龙默默的睨了江明月一眼,淡淡的说道:“她没得罪我,我干嘛要得罪她?爹,貌似她折磨人的本事比您要强得多,所以,原谅儿子不孝吧!”

啪啪,江明月清脆的击了两下手掌,在迎上玉倾龙深邃的眸子以后,识趣的坐直了身子,作无辜状。

“老头,你就别再没事找事了,如果不想连魔窟都毁在她手上,你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吧!”玉倾岚不耐烦的顶了一句。

玉惊天两眼一翻,忍住想抽人屁股的冲动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风清流的身上。

“月儿要用蛇肉大餐帮我进补,我为何要拒绝?不干!”风清流回答得更加崩脆,一双流波更是深情款款的转向江明月,温柔得能拧出水来。

玉惊天的嘴角抽了抽,突然残忍的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丫头,就是一魔星,只能顺着摸,不能逆着挠!哀怨的看了看自己引以为豪的儿子和外孙,玉惊天沉重的靠在椅背上,暗哑着嗓子无力的说道:“丫头,你想怎么做蛇肉大餐?清儿,你的食量大吗?”

“等等,算我一份。长这么大我只被灵蛇咬过,还没偿过它们的味道呢!”玉倾龙慢条斯理的抬起眼看着江明月,一副‘我的心思你最明了’的表情。

“我也要我也要,好几天没吃了,我都馋死了!”玉倾岚抱着肚子也凑起了热闹。

江明月额头上瞬间多了三道黑线,双手在椅子上划得咯吱咯吱响,那颗饱受刺激的心啊!

玉惊天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绿,最后,他腾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步冲到门口,扯起嗓子吼了起来:“老二,老三,速派娃儿们下山捉蛇,越多越好,越多越好!记住,太阳下山以前装不满一麻袋不准上山,不准吃饭!”

103 生死一线间

“王妃,王爷吩咐过,您的伤未痊愈以前,不能出王府半步!”侍卫面无表情的拦住戴着面纱、满脸怒气的江明珠,淡漠的说道。

“让开!看清楚,我是王妃,你敢拦我?”江明珠怒视着侍卫无动于衷的样子,气得一张浮肿的脸扭曲得不能望。

“王爷有令,没有王爷的允许,王妃不得踏出王府半步!”

“你、你们……,狗奴才,别欺人太甚!”

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都要上演,在王妃华丽的卧房内,她是高高在上的离王妃,丫头奴仆们无不恭敬有加,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可是只要她想踏出房间半步,门外的侍卫准会宁死不屈的拦下她。

“王妃,咱们出不了离王府的,您还是进去歇着吧!”翠烟轻叹一声,上前扶住江明珠。

“滚开,本王妃今天不想呆在房间里,也不会出王府,只想在园子里走走,这个也不行吗?王爷不让我出王府,没说不让我在园子里赏花〖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吧?都给我让开!”江明珠寒着脸,一把扯掉脸上的面纱,扭曲着长满红疹的脸,推开门口的侍卫大步往侧门走去。

“快,派人通知王爷,请无影大人过来!”侍卫不敢硬拦,也不敢疏忽大意,几个人立kè

分头行事,只留下一名侍卫跟在身后。

园子里的花开得正好,江明珠却没有心情去赏花赏景。她被困在离王府一个多月了,连房门都没有踏出过半步,每日只能隔窗遥望着对面园子里的花鸟池鱼,羡慕着外界的自由自在。她像一只笼里的金丝鸟,每日锦衣玉食,却暗无天日。风离痕每隔三五天就会过来看她一次,说起来是看她,其实也就是看她有没有闹腾,有没有给他找麻烦。偶尔还会夹带几句恐xià

与羞辱,他对她,从来没有半分柔情,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她脸上的伤总是会时不时的发作一次。她也知dào

是他的主意。她受够了这种折磨,受够了他的冷言冷语,受够了没有自由没有温情的生活。

江明月每走一步,眼里的恨意就多一分,眼里的红花绿草就像毒药,刺得她灼心灼肺的难受。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侍卫,她眸光一寒,计上心来。

“翠烟,你过来!”江明珠招招手,在翠烟耳边低语了几句。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转身走开。翠烟愣了愣,握紧双手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侍卫愣住了,看看左边闲庭漫步的王妃,又看看右边撒腿就跑的翠烟。他突然觉得不妙,犹豫了几秒后,果duàn

的拔剑朝翠烟追了过去。

侍卫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江明珠激动的朝着前面的小路飞奔了过去。她要求救,她要找人帮忙,只要有人知dào

她不是真zhèng

的离王妃,她就可以离开这个牢笼了!

离王府的园子不是一般的大。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丫环和奴仆,很快,王府的侍卫也追了过来。江明珠慌不择路的往一处幽静的小路上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救命,救命啊!”

不远处的高墙上,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墙头。看着离王府的园子里发生的一切,一丝笑意从他的眼角爬了上来。

四面八方的侍卫很快便挡住了江明珠的去路,她惊恐的挥舞着双手,绝望的喊叫着:“不要过来,走开。都走开,我不是离王妃,我不是江明月,你们放手,放开我!”

两名侍卫绷着脸走上前,一左一右拎小鸡似的把江明珠夹在中间,拖着她往前厅的方向走去。江明珠哭着喊着闹着,头发乱了,衣衫破了,脸也花了,嗓子也喊哑了,匆匆赶来的无影干脆果duàn

的一记手刀把她打晕,挥手让侍卫把她带走。

墙头上的黑影笑着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悄然消失在隐蔽的树梢上。

当风离痕的身影出现在江明珠面前时,她的心,由无尽的恐惧一点一滴的化为死灰。她知dào

,这次,她真的玩完了!

看着披头散发跌坐在地上的江明珠,风离痕一改往日的森冷无情,平静的说道:“很好,你成功的触犯了本王的极限。说吧,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看在月儿的情面上,本王会帮你办妥!”

江明珠缓缓抬起空洞的双眼,看着那双俊美却如同来自地狱修罗的脸,傻傻的笑道:“呵呵,王爷,我的遗言就是,把我的眼珠子挖下来送给江明月,我要日日夜夜的陪着她,看着她,看她如何在我眼前咽下最后一口气,哈哈哈哈!”

风离痕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淡漠的说道:“本王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心术不正,阴暗狠毒,你对月儿,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姐妹之情。你,不是江丞相的亲生女儿,却想取代月儿继承江府的一切,本王没有说错吧?既然你如此不待见月儿,本王就替月儿解决了你这个暗箭。无影,把她拖下去关在地下囚牢,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江明珠这个人!”

江明珠红着眼惨厉的喊道:“她就是个妖孽,她不是以前的江明月,她是假的,是冒牌的,是个大骗子,你们都被她骗了!只有我知dào

,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不不,她被妖怪附体,被邪魔缠身,她不是江明月!”

风离痕眸光微敛,冷声道:“带下去!”

侍卫拉起江明珠走到门口,被匆匆走进来的无影拦住。

“王爷,江少爷求见王妃,管家已经把他带到了客厅。”

江明珠一片死灰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泪如雨下的转身扑到风离痕面前,哀哀的说道:“王爷,求求您,让我最后见一见枫哥哥,只要能让我见他一面,我什么都听您的,王爷,求求您了!”

风离痕眯着眼缓缓前倾,看着江明珠哀怨又痛楚的眸子,嘴角一勾,冷冷的笑道:“本王竟然不知,江府的二小姐居然还有这份心思,倒真是让本王看走了眼!好,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就当是你生前的遗愿,不过,你最好清楚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否则,丞相府就等着被父皇问罪吧!”

客厅里,江枫焦灼的来回走动着,心里有一丝难以言状的激动,也有一丝隐隐的不安。他好不容易说服爹娘要代替他们过来看望江明月,却又在离王府听到管家说王妃尚在病中的消息,这叫他如何不担心。

他在忐忑与煎熬中终于盼来了那道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倩影。可是,当他抬头的那一眼,他的心却不知所措的凉了下来。为什么她的脸上戴着白纱?为什么她的眼神不再令他悸动,甚至还有一丝丝抵触?为什么他从她的身上找不到那种热切的感觉?

看到江枫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与淡淡的失望,江明珠强忍住眼底的酸楚,在翠烟的搀扶下走到江枫面前,带着一丝掩不尽的情意和一分难言的苦楚,柔柔弱弱的哽声说道:“江枫,你……来了!”千言万语,却化作满腔苦水咽进了肚里。

看着眼前这双似熟悉又陌生的眼,听着这声千丝万缕的呼唤声,江枫本能的伸手握住江明珠的手,柔声说道:“月儿姐姐,你的脸怎么了?听说你病了,哪里不舒服?请过大夫吗?”

江明珠苦涩的低下头,望着紧握住自己的那双手,曾几何时,她是那样强烈的被他这样握着双手,可如今,这样近的距离,却饱含着那样遥远的思念。

“江枫,我、我很好,我的脸只是有点过敏,大夫说了,过些日子就好了。你,还好吗?爹娘怎么样了,珠儿怎么样了?他们都还好吗?”江明珠极快的扫了一眼客厅四周,压低声音问道。

江枫顿了顿,扯出一丝笑意,扶着她坐在椅子上柔声说道:“他们都很好。月儿,爹娘都很想你,你一直没有回门,他们很担心,所以我才冒昧的来到离王府探望月儿姐姐。离王他……他对你好吗?他何时能带你回相府探望爹娘?”

江明珠忍住想失声痛哭的冲动,艰难的别过脸,低沉的说道:“离王对我很好,他说,等我的病痊愈后就带我回相府拜见爹娘。枫……江枫,珠儿她、她真的很好吗?”

江明珠突然转身用力抓住江枫的手,痛苦又哀怨的望着他,冰凉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眼里的泪水倾泄而出,隐藏在眸光深处的一缕情丝生生的牵动了江枫的心。

这一刻,江枫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是他所熟悉的江明月,不是前先的江明月,也不是失忆后的江明月,却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不等江枫反应过来,一具颀长的身影从侧门走了进来,朗声笑道:“月儿,你看看你,江枫好不容易来王府一躺,你怎能哭丧着脸呢?不然,本王的小舅子会以为本王让你受委屈了呢!”

一句话惊得两人迅速分开,江枫不自然的站起身抱拳行礼:“参见王爷!”

104 离王府真相

“免了,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风离痕大步走到江明珠面前,伸手在她戴着面纱的脸上轻轻抚了抚,一脸情深意浓的走到上座。

“王爷,爹娘因担心王妃在王府不适应,日夜寝食难安,江枫这才斗胆上门求见王爷和王妃,以宽爹娘之心,还请王爷见谅。”

风离痕挥挥手,肆佞的笑道:“小舅子说的是什么话,但凡月儿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本王都会令人去摘下来送到她面前,又怎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呢?只是月儿的体质不太好,容易过敏,刚进王府就病倒了。不过你放心,父皇已经安排宫里的太医每日到王府给月儿就诊,过不了多久月儿就会好起来的!”

江枫恭敬的点了点头,一转头却发xiàn

江明珠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纤瘦的身影令人觉得隐隐发寒。

“江枫代爹娘和月儿姐姐谢过王爷恩典。”江枫微蹙着眉看了江明珠一眼,不着痕迹的坐了下来。

“月儿,你不是时常闹着要本王带你回相府见家人吗,如今你弟弟〖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就在眼前,怎么反倒生分起来了?”风离痕笑意深深的望着江明珠,挂满柔情的脸上却闪烁着只有江明珠才看得懂的阴寒与冷戾。

她不受控zhì

的颤了颤,强作镇定的站起身朝着风离痕福了福身,轻言细语道:“谢王爷成全。王爷,月儿有些话想和枫儿单独说,王爷可否行个方便?”

风离痕眸光一紧,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江明珠面前,伸手在她的额前拂了拂,温柔如水的说道:“月儿的心愿,本王怎么忍心拒绝?你们姐弟俩慢慢聊,本王还有些公务在身,就不多陪小舅子了!”风离痕嘴角噙着笑,别有深意的看了江枫一眼。背着手大步出了客厅。

江明珠急促的喘息着,风离痕刚才的一番话字字带着刀句句染着血腥,令她的心狂乱的跳着。她好怕,好怕他会当着江枫的面拧下她的头。

察觉到她的异常。江枫缓缓走上前迎上江明珠的眼睛,柔声问道:“月儿,你是不是有话要告sù

我?你不想让爹娘担心你的病对不对?或者,你想告sù

我,离王对你根本就不好?”江枫的话里带着隐忍的怒意,双手紧握,手指节喀喀作响。

江明珠面色一白,慌乱的抓住江枫的手,言辞闪烁的说道:“江枫,你别胡说。离王对我真的很好!”

江枫敛着寒目望着江明珠闪烁的眼眸,突然伸手去揭她脸上的面纱。这个动作太突然,突然得令江明月只来得及捂着脸发出一声尖厉又绝望的惨叫。

一个黑影及时的出现在两人面前,挡住了江明珠的脸。

“江少爷,王妃的脸不能见风。否则会腐烂的更加严重!王妃,太医已经到了,您该去就诊了!”无影冷漠的转身,看着江明珠重新戴好面纱,退到一旁等着。

江明珠暗哑着嗓子低声说道:“江枫,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要记得照顾好……珠儿……!”

江枫失魂落魄的出了离王府。跨上马背一路狂奔而去。江明珠最后的一句话像一记闷雷轰炸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她不是月儿,不是真zhèng

的离王妃,而是相府平白无故失踪了一个多月的江家二小姐,江明珠!

江明珠在离王府。可是月儿呢,月儿在哪里?难道这一个多月以来,真zhèng

失踪的人其实是月儿?为什么王爷要瞒着所有人,为什么珠儿会代替月儿呆在离王府,为什么王爷要让珠儿假扮离王妃。月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不停的在江枫的脑海里翻腾。他一路狂奔回到相府,把自己关在书房,开始整理脑海里纷乱的思绪。

“喂,你就这么跑了出来,不怕皇帝派人追你?不怕路上有人绊你?不怕宫里有人找你麻烦?”江明月心里想着离王的手段和太子的残戾,蹙着眉问道。

风清流双手娴熟的剥着从宫里带出来的五香花生,一颗一颗的往江明月嘴里放,带着一脸满足的浅笑,柔声答道:“不怕。高云扮成我的样子在府里进出,他的易容术可以骗过府里所有的人。东茗兄弟俩对外宣称我在养病,宫里不会派人打扰我静养。”

“所以,你就只带了一个静远这么大老远的连夜赶到玉峰山?风清流,你是傻子还是呆子,你这副小身板经得起山路颠簸吗?经得起夜深露重吗?就算是勉强挺过去了,万一碰到山贼盗匪,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和这副好皮囊还不得被人强攻了?你到底长没长脑子!”江明月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朝着风清流的额头戳了过去。

风清流偶一抬头,盈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含情带笑的望着她,江明月伸出去的手指头就这样顿在了他的面前。风清流盈盈一笑,竟然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轻轻吮了一口,温尔的笑道:“甜的!”

温温热热、酥酥麻麻的感觉令江明月的心猛的颤了一下,她迅速抽出手指,嫌弃的在身上擦了擦,抢过他手中待剥的花生壳往嘴里一扔,嘀咕道:“不听月儿言,吃亏在眼前,哪天你要是被人攻了可怨不得我!”

“何谓攻?”风清流讨喜的送上一颗剥好的花生米,眉眼弯弯的问道。

“攻……就是……强上,男人之间那活儿。你这么标致,没几个男人不心动的,特别是那些粗俗下作的龟儿,变态加色.情狂加偷窥狂加菊.花漏加色急攻心的穷*们,最是爱好这一口!”江明月摇晃着脑袋,陶醉在一片清香与美味中。

风清流很努力的想了想,眨着一双碎星般的眸子柔柔软软的问道:“何为菊花漏?何为穷*?”

江明月不耐烦了,翘起一条狗腿勾了勾手指,待风清流站在她面前弯下腰靠近她时,一阵*的幽香差点让她放空了大脑。用力吸了吸鼻子,她做了个邪恶的表情,然后嘟起嘴靠近风清流,再然后,她的手指准确无误的绕到他身后,隔着长袍长裤点在他微微抬起的菊花上,明媚的笑道:“那个,菊花的!”

风清流眸光微散,呼吸一紧,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深邃的盯着江明月妖孽又妩媚的脸,轻启朱唇,无限诱惑的低语道:“我不是菊花漏,月儿大可放心,还有,月儿,刚才你用嘴巴做的什么动作再做一个?”

动作?用嘴巴嘟成那朵菊花的动作?丫的,还嫌没被恶心到位是不是?江明月邪恶的想着,娇艳欲滴的红唇不自觉的嘟了起来,带着流波般的妖艳,带着万种风情的诱惑朝风清流的脸慢慢凑了过去。

风清流再自然不过的低头覆上了她的一抹柔软,那样温柔,那样深情,那样理所当然,那样愉悦,甚至带着一种隐忍的如火热情。她的唇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最天然、最纯美的芳香,和他的心融合在一起,令他沉醉而不能自拔。

被这样一个如天神般完美的男人亲吻,江明月有一瞬间的恍惚和呆滞,忘了挥拳,也忘了反抗,而是本能的半启红唇,下意识的迎接着这缕醉到心尖上的颤粟。

直到她浑身发软的瘫软在风清流的怀里,迎上他灼热的眸光,她才恍然明白过来,一巴掌盖住那张意乱情迷却美艳得不可方物的脸,腾的站起身凶巴巴的在风清流轻染薄晕的脸上重重的“啵”了一口,恶声恶气的吼道:“敢亲老娘?这是利息,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丢脸啊,看破情爱红尘的她居然被这个水做的小白脸给诱惑了!话说回来,他的唇……味道真不错!

走的太急抬腿太快,江明月一脚踢在实木椅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却愣是头也不回的蹦跳着走开。

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子脸上少有的红晕与眼底罕见的迷情,风清流如同雨润般清泽的脸上笑得春花灿烂,迷醉了一夏的风情。

石阶下的玉倾龙,目送着江明月走远,缓步走上这处空旷而幽静的平台,盈盈笑道:“清流,何事笑得如此开怀?”

风清流回头看了玉倾龙一眼,莞尔笑道:“笑月儿呢,她不小心踩了自己的尾巴!”

嗯?玉倾龙浓眉轻挑,虽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字面意义,但从刚才的所见所闻也了解了个大概。他走到江明月刚才坐过的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花生和糕点,笑道:“山上的日子较王府来说清贫了许多,要不要我派人下山去采购一些物品回来?”

风清流摇摇头,轻拂长袍坐在椅子上,捡了一颗花生米放入口中,淡淡的说道:“不过是怕月儿在回去的途中无聊,便捎了些零嘴,女孩儿嘛,总是喜欢的吧!”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儿,她是我见过的女子中最坚强、最残戾、最狠毒的女子。清流,你到底了解她多少,又相信她多少?”玉倾龙深深的看着风清流,沉声问道。

风清流轻抿了一口茶水,看着杯中一片缓缓下浮的绿叶,柔柔一笑,温莞却决绝的说道:“不多,足以倾尽我一生去陪伴她左右!”

玉倾龙握着茶壶的手抖了一下,倒出了一杯清透的茶水,若一朵清香百合,聚集着没有颜色的沉淀。

105 倾你一生,许我一世,可好?

还有一章。

“老五,你确定离王府的那个女人不是正牌的离王妃?”风连璧隐忍着内心的激动,声音都发抖了。

风昱轩得yì

的笑着说道:“二哥,我亲自扒墙头看到的、听到的,能有假吗?那个女人的脸上全是令人恶心的红疹,身上的衣衫与发饰却像是离王妃的不假,我看见她一边跑一边喊救命,还朝王府里的护卫大喊大叫,说她不是离王妃,不是江明月!的确,那张脸虽然丑陋不堪,但不是那日在宫中见到的江明月。二哥,我敢肯定,是那个女人假扮离王妃一直在糊弄我们,真zhèng

的江明月早已不在离王府,甚至根本就没有上过花轿!”

风连璧搓着手兴奋的说道:“你是说,老三弄丢了离王妃,找了个假的来冒名顶替?他存心欺瞒父皇和朝中大臣?如果是这样的话,老三和姓江的老不死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意欲图谋不轨吗?”

风昱轩想了想,沉声说道:“二哥,此事不能张扬,我们还需再探虚实。我会派人盯住离王府与丞相府,二哥需派人出城寻找真zhèng

的江明月!如果我们能够在三哥之前找到离王妃,到*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时二哥才算是真zhèng

的赢家!”

“为何要出城去寻?”玉连璧不解的问。

“二哥,你想想,离王妃失踪这么久,三哥肯定早就派人在燕城四处寻遍了,至今没有找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离王妃早就出了燕城,躲在一个连三哥也找不到的地方!”风昱轩的眸子里闪烁着濯濯的精光,冷笑着说道。

风边璧哈哈笑着拍拍风昱轩的肩,得yì

的说道:“老五,你果真聪明!等本太子得了天下,一定封你为王,赐你一块肥美的封地!”

风昱轩眸光闪了闪,夸张的笑道:“二哥所言当真?既如此。小弟自当为二哥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哈哈哈哈!”一阵肆意的笑声在太子府蔓延,传出老远。

风清流上山的第三天,高云便飞鸽传书。把他们探听到的消息传到了玉峰山。

看到信上的内容后,风清流笑得一脸灿烂,搂着江明月纤弱的腰肢低低笑道:“月儿,我们下山好不好?我们可以一路上游山玩水,大摇大摆的回燕城,回你的怡香院去!”

江明月眼睛一亮,也顾不得拍去腰间的爪子,急切的问道:“可以回去了?风离痕不再到处抓我了?”

“抓,当然抓!现在想要抓你这只小狐狸的人可不止离王一个,连太子也出动了。谁抓到你,谁就赢了这步棋!他们兵分好几路在燕城以外搜寻你的消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你不用江明月的真身出现,他们就没那么容易找到你。”风清流酷酷的说道。

江明月激动得喉咙一紧,搂住风清流的脖子胡乱啃了一口。欢喜的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以突然的速度、突然的姿态、突然的动作冲到门外的一块突兀的岩石上朝着山下嗷嗷的狼嚎了几声,引得山的那一边传来阵阵骇人的嘶吼。

“你吼什么?就这么想回去?”玉倾岚面色不善的出现在江明月身后,一张脸黑得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不还似的。

江明月抚了抚咚咚乱跳的胸口,咧嘴笑道:“你懂个屁啊,在这里,我就像一条困在浅滩上的龙。我得上天入海,我要自由,我要飞翔!”说话间,她已经挥动着双臂作飞翔状朝着玉倾岚扑了过去。

玉倾岚负手站在那里不躲也不闪,眸光烁烁的看着江明月扑过来的身影,眼底扑朔着一缕不知名的深意。

“怎么这么顽劣?五师兄又没说不让你走。这么激动干什么?”风清流极快的闪到江明月身后,一只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拉了回来。如此快的速度,令江明月微愣了一下,脑海里的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么一副病骨架。怎么可能是高手,切!

玉倾岚似乎很受伤的瞪了风清流一眼,气鼓鼓的说道:“我就不让她下山,怎么样?月儿,燕城是个是非之地,天子脚下更是一潭浑水,月儿,你要考lǜ

清楚啊!”

江明月眼珠子一转,勾着嘴角阴恻恻的回眸道:“玉五哥,自从你遇到我,你就已经惹下是非了!我可以坦白告sù

你,燕城将是我大展拳脚的地方,而玉峰山则是我的避难所。等我惹了祸,我会来找你的,哈哈哈!”

风清流腻歪在江明月身上,懒懒的说道:“五师兄,天子脚下的浑水我已经沾上了,月儿也已经沾上了,你们也同样都无法置身事处,依我看呀,你们还是在山上挖好地道埋好炸药备好粮草,到时候给我们做后盾吧。月儿,我说的对不对?”

江明月连连点头,竖着大拇指笑得见牙不见眼:“对,对,太对了!”

回到前院的主屋,风清流说明了次日一早下山的意思。玉惊天沉默了许久,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已是一片悲凉的沧桑。他沙哑着嗓子强颜欢笑的说道:“清儿,你第一次上山,我还没来得及带你去你娘从小长大的地方看看呢,如今你身子骨也大好,就不能多留几天吗?”

气氛有些凝重,人人脸上一片穆色,连一向话多的玉倾岚也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江明月轻轻拉了拉风清流的衣袖,努了努嘴。

“月儿是不舍得走吗?不想随我一同游山玩水吗?”风清流转头望着江明月,笑得一脸无辜。

江明月牙疼的瞪了一眼清雅得如同雨后清莲似的风清流,磨着牙哼哼道:“我什么都没说,别赖我!”

玉惊天脸上的神色更加凄苦了,花白的发须在布满皱纹的脸上凌乱的飘着,让人心生不忍。

玉倾龙清了清嗓子,和悦的说道:“爹,您还当清流是小孩子呢!他这次能够上山,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们是他的亲人,是来给予他支持和守护的,不是来拖他后腿的。爹,清流有他自己想过的生活,有他的抱负,有他的殷切期盼,有他的喜怒哀乐,您就顺其自然,随他去吧!”

闻言,玉惊天紧锁的眉头慢慢散了开来,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江明月诧异的看了一眼玉倾龙,为他话中蕴含的道理不禁感到敬佩。

“龙儿说的有道理,倒是我这老头子越老越糊涂了。清儿,你放心,外公不会令你为难的,你有空的时候就带月丫头上山来看看,我们会在山上做好万全的准bèi

,随时等你安排!”玉惊天摸了摸胡子,脸上浮现出一团喜色。

“那就有劳师傅和各位师兄弟了!我和月儿明日一早起程,路上会以信鸽和烽火传递信号。一路上有月儿保护我,大家不用担心清流的安危。”风清流笑意深深的说道。

江明月一听这话,瞬间觉得自己伟大了,腰杆也挺直了,胸部也顿觉傲然了,连嘴角也高高的翘了起来。

众人看着两人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搭调的风格,一个个抽搐着嘴角默默的低下了头。这年头,扮猪吃老虎也是需yào

看资质的,瞧瞧眼前这位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翩翩美公子,虽然尽得玉门绝世心经的真传,可人家扮起柔弱都不需yào

装的!

唯一不服气的要数玉倾岚,他不屑的瞥了风清流一眼,傲骄的说道:“月儿,不如让我随同你们一起下山吧,我的功夫总胜过你吧?”

江明月眯着眼撑着下颌盯着玉倾岚,晃着一口白牙阴森森的说道:“论武功你是比我强,论轻功你也比我好,可是论损人阴德的事你却不及我,拼起命来你也得靠边站!你呀,还是窝在山上做你的右堂主,好好经营你那一亩三分地吧!至于他,就算我把脑袋别在裤腰上也会护他周全,除非我嗝屁……!”

“没有除非,月儿,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王府里还有好多护卫,还有好多银子,我们可以招募武艺高强的保镖来保护我们,这样就不怕被人袭击了!”

风清流好不得yì

的朝着江明月挤眉弄眼,偏生江明月这号人物天生就是造事的主儿,前世她无缘打造自我,今世她要挥洒自我,逆天而行,让世界也为她喝彩!前世她并不觉得金钱、朋友是什么好东西,但现在她却想成为造物主,只要想想这种坐点江山的感觉,真特么的爽!

江明月眼中闪烁着异常耀眼的流辉,绯红的脸上隐忍着热血澎湃,下一秒,她腾的站起身,素手指天昂首吼道:“我江明月在此立誓,绝不辜负我在世为人的冉冉时光,绝不辜负我的所亲所爱,绝不辜负我立下的每一个誓言!”

一颗脑袋及时的凑了过来,柔媚的说:“月儿,我也要立誓,我倾你一生,你许我一世,可好?”

江明月的思绪静止了半秒,很淡定的伸出一只手在风清流温润如玉的脸上揉了揉,云淡风清的往门外走去,倩影消失在门口时,飘然留下一句话:“你先许下这一世的长寿,我会考lǜ

这一生看着你的钱袋!”

106 一对无良的主子

上山的时候是一路急驰的骏马,下山却变成了……轿子?

八个彪形大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抬了一顶红艳艳的花轿,花轿后面一溜儿跟着十几个系着大红绸子的人,手上拿喇叭,腰间挂着唢呐,怎么看怎么像迎亲队伍。

江明月撩开帘子爬进去看了看,瞪目结舌的回头吼道:“风清流,还有新郎新娘服哎,你确定他们是上山来接我们的吗?不是抢了人家新娘子的劫匪?”

“放心吧,是高云安排好的,他让我们下山以后装扮成迎亲队伍进城,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江明月笑眯眯的点点头,翻身坐在花轿上兴奋的说道:“这个轿子很舒服,里面的空间也很大,你也上来试试!”

风清流跳上马背,盈盈笑道:“新郎倌是骑马迎亲的,怎能落轿?出发吧!”

告别了众人,过滤掉玉倾岚眼中那抹异样的神采,江明月心情大好的撩起帘子,在一片无尽的青山碧水中大〖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饱眼福。

江明月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八人大轿可是朝中重臣才能享有的特权,她江明月这回也得瑟了一回。

下山的速度很缓慢,马儿得得的闲逛着,原本还有点担心风清流在马上会受累,看这状况也用不着担心了。

“风清流,一会儿你要是累了我们俩换换,长时间骑在马上腿会疼的!”江明月热络的说道。

风清流莞尔一笑,柔情似水的说道:“月儿,其实,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面对风清流牛头不对驴嘴的回答,江明月咧嘴笑道:“当然,你的人就是我的人,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没有你给的这些我混个屁啊!”

这句话的意义非常值得研究,风清流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如天神般俊美无双的容颜在这山峦之间皓空之下显得绝世而遗立,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耀花了江明月的眼。美色当前,前程似锦。又置身在这样的仙境中,江明月简直美得飘飘欲仙了。

“风清流,唱首歌吧,这么好的美景,大家出点节目助兴吧!”

静远第一个悦声笑道:“姑娘,我可不会表演节目,咱们公子倒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阴阳乾坤五行八卦他无所不能!”

江明月眼睛一亮,嘿嘿笑道:“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们这些古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风清流柔媚一笑。无限风情的说道:“咱们月儿才真zhèng

是无所不能的人,亦正亦邪,亦妖亦仙,亦刚亦柔,亦文亦武。亦真亦假,是我所见过的最奇异的女子!”

江明月被这番话夸得轻飘飘滴,一个得yì

,忍不住在轿子里跳起了骑马舞。随着她身子左右左右的倾斜着,轿子也跟着左右左右的晃悠起来。八个人高马壮的大汉虽然在极力稳住轿身,然,当一人踢到坚硬的石块。当一人踩到前面老兄的脚后腿,当一人脚下的碎块突然滑落,于是,轿子也无法避免的倾倒。

情急之下,风清流坐在马背上伸手扶住了轿身,用身体扛住了倾斜下来的所有力量。江明月神色一变。咻的一声从轿子里掠了出来,伸手勾住风清流的腰把他拖了出来。

花轿空了,八个大汉很快也稳住了脚步。

“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受伤?”江明月不放心的问道。

几名大汉摇摇头,恭敬的放低轿门请江明月上轿。

江明月抬眼看了看前面崎岖的山路。坚定的说道:“这段山路不好走,你们还是抬着空轿过去吧,我和风清流骑马过去。”

风清流扬起嘴角一笑,伸手递给江明月,拉着她上了马。

前面的静运和后面的龙三都很识趣的拉开了与二人之间的距离,八个轿夫抬着空出来的花轿健步如飞的往山下走去。

“月儿,唱一首歌给我听吧,你的歌声真的好美!”风清流把头埋在江明月的颈间,双手牢牢的圈住她的腰身,慵懒又魅惑十足的低语道。

江明月用胳膊撞了撞,没撞开肩膀上的脑袋,又用手推了推,风清流还是没挪动半分。反正靠在他身上也蛮舒服的,江明月也不再纠结,和悦的说道:“那我给你吼两嗓吧!”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仿佛依稀,她在水的中央……。”

江明月的嗓音带着极惧诱惑的柔媚与清透,音色迷人,能让人耳目一新,有绕梁三日的感觉,再加上歌词委婉,旋律缠绵辗转,令风清流如痴如醉,看着江明月的眸光更是柔得能拧出水来。

“这首歌其实出自于一篇诗经,名蒹葭,歌词的原译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诗的意境是不是很美?”江明月整个人都窝在风清流的怀中,嘴角上扬,柳眉轻挑,星目微靡,一副娇若的女儿姿态,随性而肆意,却美得像天际的彩虹,令人嗟叹!

“这是情诗吗?这诗很唯美,可是,却不符合我对月儿的心意!我若想见月儿,无论天涯海角,或是沧海已变桑田,我都会找到你,而月儿你在我眼前也不会只是依稀往梦。”

江明月缩了缩脖子,大笑着说道:“八皇子殿下,不是说你从未近过女色吗,怎么这么会讲情话?还是高水准的呢!”

风清流媚眼纷飞的笑道:“这叫有感而发,只要每日能对着月儿,我还能讲出更多更好的情话呢,要不要听听?”

江明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挖了挖耳朵,娇俏的笑道:“来,我把耳朵挖干净了,你说说看,看能不能让我心动。”

风清流眨了眨眼,轻捏了下江明月的耳贝,宠溺的笑道:“还是不说了,等着我以后慢慢说给你听,若是一次说的太多,我怕你会记不住我的话,记不住我的心。我给你吹一首曲子,你且挖干净耳朵听着,定然让你此生难忘!”

江明月乐得前仰后合,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风清流从身上摸出一只笛子,轻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这样的笛声,如同有着某种魔力,让江明月跃雀不已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仿佛天地间只剩两颗鲜活的心,摒弃了世间所有的丑恶,静静体验着如初始般懵懂而珍贵的生命。这种感觉,一如前世每次从病发以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看到紧握着她双手的爷爷,那种重生的、细细品味生命的感觉,让她在这个未知的国度里有了片刻遗世而独立的安定与平静。

贪恋着他的笛声,贪恋着他身上的气息,贪恋着他在她在他身后的柔情蜜意,甚至贪恋着他看她时眼底的沉醉与惊艳,这一次,她从他的眼里从他的话里从他的笛声里,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对她的依恋。想想自己的彪悍和他雨润般的绵柔,江明月咧嘴一笑,不知dào

他是否也能感受到她也在贪恋他的温情?

“月儿,你在想什么,笑的那么开心?”收了玉笛,风清流继xù

环住江明月盈弱的纤腰,柔声问道。

江明月侧过头看着他柔美的俊脸,定定的说道:“我在笑,如果有女人当着我的面向你示爱,我是该夸她有眼光呢,还是另外找个男人奸了她?”

风清流嘴角微扬,眉眼弯弯的说道:“还有个更好的主意,我们赶紧成亲,你可以把她收回府里做丫头,每晚在红帐外端茶送水的伺候,看我们在红帐内夜夜春宵。”

江明月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脱口骂道:“丫的,你真狠,真缺德,真……无耻!”

“好月儿,我这可是跟你学的!你说找男人奸污她,我这不是怕坏了你的名声吗?让她看着我们亲热,这样才能向她宣示我们有多么恩爱呀!”风清流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江明月微眯着两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咋不说在天下人面前秀恩爱?如此一来,岂不是一举成名天下知?”

风清流想也不想的顺嘴捋了一句:“你若愿意,我绝不辜负!”

江明月翻了个白眼,把风清流的头往后一拍,低吼道:“想的美!你想漏,得看我答不答yīng

!”

身后传来风清流低低的笑声,江明月心里暗叹:谁说八皇子软弱无能,这才是真zhèng

的黑主儿!

似乎想验证江明月的想法,身后的龙三策马从旁边走过,冷声扔下一句话:“真是一对无良的主子!”

江明月脸上多了三条黑线,用胳膊肘捣了捣身后的风清流:“说你呢,无良的主子!”

“非也,一对,你,我,两个无良的主子!”

107 路见不平

一路上兴致来了就骑马,乏了就坐花轿,悠哉游哉的漫步逛着,江明月舒服得直哼哼,一身的好动因子闲不住,除了与风清流斗嘴,就是逮着龙三和静远好一顿恶损。这样海阔天空的行了一日,在暮色来临之前,他们终于到达了一间客栈。

下了花轿,江明月这才发xiàn

他们走的路线并非上山时的路线,而是玩起了迂回战术,一路弯弯折折的绕着山路前行。

江明月懒得去管为什么,第一个冲到客栈的柜台上用力敲了敲,粗声粗气的喊道:“老板,住店!四间……五间客房,其中一间要上好的雅间,再给我们备两桌酒席,好酒好菜的招呼着,咱不差钱!”

精瘦的掌柜笑得像一朵荷花,打着职业化的哈哈很专业的说道:“几位客官运气真好,咱们这小店里最后就剩下五间客房了,挑都没得挑。得,我亲自带几位上楼歇着!”说话间,掌柜的伸手在柜台上一撑,人影一晃,消失在柜台里面。

江明月正愣神,一个身高三尺,头圆脸大的侏儒突然出现在江明月眼前,扯着她的衣袖嘿嘿笑道:“客官,我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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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能说什么呢,她能怪柜台太高了吗?

“掌柜的,两间客房,一桌酒菜,快去给咱哥儿几个备着!”门外一阵粗犷的破锣嗓子传了过来,几个身影瞬间把门口的光线堵了个严实。

正准bèi

带江明月等人上楼的侏儒一看这架势,忙陪着笑脸走上前呵呵的笑道:“几位客官,真是对不住,小店的客房刚刚住满,现在已经没有客房了,趁天色还不算太晚,几位客官可以到十里外的凤上坡酒庄借宿,小老儿对不住各位了!”

一个身高九尺的大胡子瞪着一双碧蓝的黑熊眼拎起小侏儒恶狠狠的吼道:“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再敢说一句没有客房,老子一把火烧光这里!”

侏儒的脚在大胡子的腰间乱踢。一张圆脸涨得发紫,抖抖索索的磕巴着:“大、大、大官人饶命,小、小老儿真的没有骗各位大官人,这里、这里……。”

“哈将军。少跟他啰嗦,一刀结果了他!”身后另一位壮得像牛似的汉子抖着两条水牛般粗壮的胳膊,两只大刀刷的架在了侏儒的脖子上。

“大大大、大官人饶命,小老儿不敢了,这就想办法给几位大官人挪两间客房出来。”大胡子的手一松,侏儒被摔得哀哀直叫。他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江明月身边把她拉到一旁作着揖,哭丧着脸说道:“几位客官,你们、你们这么多人,能否再委屈一晚挤一挤。腾两间客房出来可不可以?”

江明月柳眉一竖,抡着小拳头沉声说道:“凭什么?他们讲不讲先来后到的道理?打架我们也不怕,我们这一行人也有二十多个,谁怕谁呀!”

侏儒抹着头上晶莹的汗珠,苦着脸压低声音说道:“小兄弟。他们是齐鲁国的人,身份地位也非比寻常,这些人是有官衔的武将,咱们小老百姓得罪不起啊!小兄弟,你就行行好,和你的朋友挤一挤,实在不行的话。请你们帮我挪一间客房出来,大不了我的房间今晚也让给他们了!”

“快点,再磨磨蹭蹭,老子一刀砍了你!”水牛手上的刀再次抡了起来,侏儒吓得抖着腿肚子磕磕巴巴的往江明月身后挪了挪。

“快,把他带进来!”大胡子话音刚落。两名武士打扮的人挟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渍斑斑的男子走了进来。

江明月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从凌乱的头发中依稀看到脸上的血迹。他的衣服又脏又破,手脚都被一条粗重的铁链锁着,一双光luo的脚上鲜血淋淋,走过的地方印着两串深浅不一的血色脚印。

他被带到大胡子面前时。原本佝偻的身躯却笔直的挺了起来,一双染血的鹰眸无畏的盯着大胡子,似乎带着一丝嘲讽,结着血痂的嘴唇干裂的翻着白皮,微微扬起的唇角竟然露出一抹近乎诡异的笑容。尽管落魄至极,但他身上却是有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的狂傲与无与伦比的尊贵。

“瞪什么瞪,明天就是你的忌日,好好享shòu

死神来临之前的痛苦吧!”大胡子残忍的笑着挥了挥手,两名武士一左一右狠狠的击在男子的腹部,男子闷哼一声,干裂的唇角再次渗出丝丝血渍。

“老板,很抱歉,我一间房也不想让,快带我们上楼吧!”江明月寒着眸子冷冷的扫了大胡子一眼,把一锭银子塞进了侏儒的手里。

“臭小子,你说什么?识相的赶紧给老子让两间上房出来,否则老子劈了你!”大胡子手里的大刀刷的抽了出来,在江明月面前晃着白闪闪的银光。

侏儒战战兢兢的拉了拉江明月,江明月双手环胸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大胡子,不为所动。又走到龙三面前,抬眼看到龙三面如寒冰目若火炬的模样,吓得脖子一缩,可怜兮兮的走向了风清流。

“这位客官,帮帮忙吧,帮忙挪一间客房出来给这几位大爷吧,小老儿求求各位了!”也许是觉得风清流气质温文尔雅,侏儒干脆粘上了他,一把抓住他的衣摆不撒手了。

风清流收了手中的折扇,走到江明月面前拍拍她的肩,和悦的说道:“月儿,算了吧,出门在外,就行个方便吧!掌柜的,快我们上楼吧!”

侏儒一听,感动得眼泪都差点飚出来了。他朝旁边的店小二努了努嘴,对大胡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几位客官,楼上请!”

大胡子把大刀扛在肩上,恶狠狠的瞪了江明月一眼,大摇大摆的上了楼。两名武士连推带搡的带着那名浑身血斑的男子上了楼,楼梯上留下了一串血染的脚印。

回头看了看客栈门口左右站立的十多名武士,江明月搓着手邪魅的眯着眼说道:“月黑风高夜,农历八月初四,宜安葬,宜开刀见血!”

“几位客官,请随小的上楼吧!”店小二被江明月阴森森的神情吓住了,怯怯的退到风清流的旁边,引着众人上了楼。

风清流吩咐高云安排好轿夫和送亲队伍,把在隔壁房间扒窗户的江明月拖进了房间,关好门,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要玩也得等吃饱喝足了再玩吧?再等等吧!”

江明月嘿嘿笑着摸了摸鼻子,问道:“龙三和高云呢?怎么不来吃饭?”

“高云在安排其他人,龙三有点事处理完了就回来,我们先吃饭,吃完了饭你还有精神的话我再陪你玩儿!”风清流笑盈盈的说道。

江明月兴奋的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懒得理那帮土匪的,可是我觉得他们押来的那个人很有种,都伤成那样了,还那么有气势。风清流,你知dào

他们的身份吗?如果我想从他们手上救下那个受伤的男子,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风清流夹了点菜放在江明月面前的碗里,温莞的笑道:“齐鲁国与京梁国素来只有一些贸易方面的来往,一直以来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齐鲁国的地域和人口虽然只有京梁国的一半,但那里的人因为长年追逐在草原上以牧羊为生,所以无论男女老少,个个都很强悍。也正因为如此,京梁国才一直没有出兵攻打他们,怕两败俱伤。这次他们带着囚犯来到京梁国的境地,只怕没那么简单。”

江明月点点头,忽闪着浓睫怪异的说道:“他们带的是武士,大老远动用这么多武士押着一个快死的犯人到京梁国,可不是为了什么贸易。被押的这个人气质不俗,这些人如果真的像客店老板所说的那样是齐鲁国的官员,那么这个人一定也是齐鲁国的高官权贵,甚至极有可能是皇室成员。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风清流眨着一双星眸灼灼的望着江明月,绵绵软软的从鼻子里长长的嗯了一声,异常温柔的说道:“月儿,你说你要什么?”

江明月吸了吸鼻子,怎么也不愿意承认从风清流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寒意,赶紧打着哈哈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你不也说过,我们需yào

请一些武林高手来保护我们不受人欺负,这个人看着也是条汉子,不如就收了他吧!”

“收了做保镖?”

“嗯,做保镖,做怡香院的护院,都可以!”江明月老实的说道。

风清流莞尔一笑,笑盈盈的说道:“那就依你,收了他做保镖!”

江明月露出猫一般的笑脸,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往嘴里扒着饭。扒着笑着,突然,她含着满满一口饭从碗里抬起头,口齿不清的说道:“如果我们打赢了,你记得把他们身上的银俩全部扒光,如果我们输了,你骑着马和高云赶紧跑,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我和龙三在后面断路,知dào

吗?”

风清流眸光潋滟的看着她,灿烂的笑道:“好,我不在这里碍手碍脚。”

江明月满yì

的点点头,用力咽下一大口饭,摸了摸肚子,像一只觅食后的狼,惬意的歪在椅子上眯起了眼。

108 抢人

当窗外的树影长长的拖进江明月的房间时,她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床上的风清流,小眼神贼亮贼亮的冒着幽光。

“时辰差不多了,你等等,我去喊龙三。”江明月蹑手蹑脚的趴在门缝看了看,捏着嗓子学了两声猫叫。窗外静悄悄的,四周一片静谧。

没有听到预期的猫叫,江明月一脸黑线的回头望着坐在床上的风清流,轻声问道:“这么晚了,龙三不会还没回来吧?”

风清流慢吞吞的穿好鞋,背着双手走到窗边看了看,叹声道:“这么美的月色,月儿,我们要不要再畅饮两杯?”

江明月瞪着杏眼低吼道:“畅饮个头啊,龙三还没回来,我们的计划要怎么实施?”

风清流眨了眨一双如水的眼波,柔声说道:“高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我们随时可以离开这儿。现在,我们悄悄的爬到屋顶上去欣赏月亮吧!”

不等江明月说话,风清流便拉着她出了房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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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抱着她的腰,用眼神示意她带他上房顶。

江明月抽了抽嘴角,无奈的带着他上了屋顶。

两个人猫着腰轻手轻脚的在屋顶上走着猫步,江明月屏气凝神的看着周围的动静,寻找可以下手的机会。

风清流悠闲的站在那里,一袭白衣迎着月光翩然若仙,看得江明月差点失了神。暗骂了一声妖孽,她开始轻轻扒着屋顶上的瓦片。

“月儿,要我帮你吗?”风清流趴在江明月耳边吐气如兰的柔声问着。

江明月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一片纯白,挥挥手道:“不用,你一边看着吧。当心点,别摔下去了。”

瓦片被揭开了一片,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江明月探头看了看,开始揭第二片瓦。

她的手被风清流抓住,抬头一看。他的手心放着一包药粉。

“这是什么?干嘛用的?”

风清流笑道:“这是你身上带着的,我掺了点东西进去。无色无味,效果极好,投进去试试!”

江明月把一包粉沫全部从房顶上的瓦缝中倒了进去。然后拉着风清流从上面跳了下来,悄悄溜回了房间。

刚刚关上门,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江明月抱着胳膊抵着门,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要不要进去看看?”

“无碍,一会儿客栈所有的房客都会被吵醒,都会围过来观看,到时候我们再进去把人偷走,保证万无一失。”风清流一脸无辜的说道。

江明月眼睛一亮,拉着他坐在桌旁悄声问道:“那包粉不是碰到花粉才会奇痒无比吗?这里哪来的花粉?”

“我加了点东西就不一样了。只要遇到酒的成份,痒的程度会更厉害。若不极早就医,会活活痒死!”

江明月像打量怪物似的盯着风清流一顿猛瞧,点头赞道:“不错,出息了嘛。懂得耍手段了!”

“发生什么事了,快去看看,深更半夜的吵死人了!”门外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一阵阵脚步声也往这边涌了过来,紧接着,外面的灯光和人影也都朝这边聚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也打开房门。往人群中挤了进去。

地上,两个赤luo着上身的汉子捂着脸哀嚎着在地上打滚,身上一片血肉模糊,两只手还在脸上拼命的抓着,浑身上下惨不忍睹。

“哎呀,两位客官。这是怎么了?这、这……怎么会这样的?”店小二吓得魂不附体,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围观的房客。

“小二,我看你还是去请个大夫回来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官府会查封你的客栈。”有人在门边弱弱的帮腔。

“各位客官,快帮忙把他们抬去洗洗吧,这一身的血也没法看大夫呀!”江明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穿过人群,在房间里四处寻找。

那些人还真的帮忙把那两个血人抬了出去,江明月回头朝风清流使个眼色,两人顺手把门关上,点上了油灯。

“喂,汉子,死了没?没死就吱一声,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江明月压低声音喊道。奇怪,怎么没人呢?这么小的房间,根本没地方藏人啊!

风清流仔细的检查了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发xiàn

他们要找的人。

“狗日滴,我去逼问他们到底把人藏哪了!”江明月气呼呼的往外冲,被风清流拦住。

“月儿,先别急。他们还有一会儿才能回来,我们再找找看!”

“屁股大的一块地方,又没有地道,难不成长翅膀……真的飞了?”江明月指着屋顶的手指僵在半空,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房顶上悬着的一只铁笼。

“他妈妈的,真能折腾!”江明月一声怒骂,纵身跳了上去,双手扶着铁笼看了看,低头说道:“这笼子上面的铁链是套串在一起的,需yào

把铁链砍断,没有那么厉害的刀啊,怎么办?”

风清流蹙着眉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说道:“月儿,用这个割开铁链,试试看!”

江明月接过匕首一看,额头上瞬间多了三道黑线:“清清,你耍我玩儿是吧?这小刀都没开锋,你削削水果也就算了,用它削铁链?切!”

风清流也不多解释,招手说道:“我削给你看!”

江明月还真跟他杠上了,跳下来拉着风清流再次跃了上去,揽着他的腰不屑的别过头说道:“你削吧,别说我没给你时间,那些人回来之前我们得把他带走!”

她真心不相信风清流的鬼话,光听着匕首在铁链上发出来的咯咯声都令她想笑,像老鼠磨牙似的,充满了无力感。

“喀嚓”一声,没等江明月反应过来,两个人抱着一只铁笼急速往下坠落。幸好江明月反应敏捷,用内力托住了那只沉重的铁笼和风清流,一起滚到了地上。

江明月顾不得探索匕首的奥妙,拍着铁笼子说道:“快,把这笼子也削开!”

“你们……打不开的,没有钥匙这只笼子是打不开的!”笼子里的人终于有气无力的吐出了一句话。

“钥匙在哪儿?”

“不、不知dào

,这只笼子的锁孔极小,它的钥匙也只是形同发丝的一根银针,他们肯定把钥匙藏起来了,你们、你们是找不到的!不要管我,你们走吧,他们还有大部队的人马很快就要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咳咳!”男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导致五脏六腑受到波动,吐出了一大口血。

“清清,先把笼子抬走,我就不信打不开!”江明月的执拗劲儿上来了,用力搬起两三百斤重的铁笼,摇晃着往外走。

风清流眸光一闪,扯起一件衣衫盖住铁笼,带着江明月避开来往的客人下了楼。

原以为外面还有一番恶战,出了门却发xiàn

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江明月正纳闷着,一个黑影轻飘飘的落在她面前,接过了她手中沉重的大铁笼。

“龙、龙三,你可回来了,妈呀,累死我了!”手中的重量陡然一轻,江明月控zhì

不住的瘫软在风清流的怀里,喘着粗气说道:“快走,他们还有大队人马在后面,再不走咱就死翘翘了!”

龙三一拍手,高云驾着一辆马车驶了过来。众人把铁笼抬上马车后,扬长而去。

马车跑出老远,直到天色渐亮才放慢了脚步。

“对了,那些轿夫呢?你不会把他们留在客栈喂鱼吧?”江明月突然想起了那些轿夫,脸色都变了。

赶车的高云嘻嘻笑道:“姑娘放心,我和三哥连夜把他们带到了安全的地方,马匹和花轿都寄存好了,咱们现在是轻装便行。”

江明月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却发xiàn

笼子里的人早已昏迷不醒。

“槽了,他不行了,快把笼子打开!”

风清流再次掏出那把匕首,盈盈笑着在笼子上面来回划了起来。

江明月就那么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风清流手里的匕首,想亲眼看着他如何在自己眼前变魔术。

“咔嚓”,断了一根,不多时,又断了一银。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断了四五根铁条。随着哐啷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铁笼断开了一道门。

江明月两眼冒着精光,从风清流手中接过匕首由衷的叹道:“什么材料做的,这么厉害?要是打造一把长剑的话,岂不是天下无dí

的宝物?再配上一本剑谱,啧啧,成传奇了!”

龙三把铁笼扔下山崖,砍断男子手脚上的铁链,喂他喝了一点水,又帮他止了身上的血,扶着他躺在马车上休息,然后跑出去和高云一块儿赶车。

见他身上脏得不成样子,江明月掏出手绢沾上水细细的帮他擦去了luo露在外面的血渍。等江明月再次抬起头时,迎上男子锐利如刀锋般的眸子时,她愣住了。

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个男人呢?或者应该说是一头狮子,一头正在觉醒的狮子!他的眼神,就像兽中之王冲破猎人的牢笼后投射出来的狠戾与不可一世的凌厉,就像在搏斗前乍起的王者雄风。他的眸色如暗涌的深海,谧蓝而深邃,无法走近,也无从窥探。他的唇带着刚毅的色彩,却有着柔软的曲线。这个男人,外表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内心却有着毒药般的杀伤力。

109 狮王

她在鉴定他的同时,他也在探索她。鉴定完毕,江明月伸手把他扶坐在马车上,淡淡的问:“我可以叫你狮王吗?”她指了指他一头凌乱发黄的卷发,神情再自然不过。

狮王,兽中之王,她的眼力果然不错。他点头,沙哑着嗓子说道:“好!”

“狮王,我们现在要回燕城,燕城对我来说是个是非之地,你可以有三个选择:第一,我送给你银子和足够的水粮,你可以随便找个地方下车;第二,你可以跟着我们的马车到燕城,然后分道扬镳,生死自便;第三,你可以选择成为我的人,从此由我来罩着你,我不管你是谁,来自何处,我们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江明月言短意核的说明了自己的心意,长腿一伸,靠着风清流看着马车外面不断后退的景致。

眼前扮成男装的女人,如此纤弱的身子,却有如此大的气魄,她的眼神清透得不带一丝杂质,却幽深得让人看不清也望不穿。一张倾城绝色的脸,妖娆中带着刚毅,邪魅中隐着柔情,狂傲中透着洒脱,明明妖孽得可以,浑身上下却透露着令人移不开眼的气质。

再看看她旁边的男子,如美玉色〖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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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温润的脸,风华绝代的魅力,遗世而独立的姿态,这般绝世无双的玉人,可真是世间罕见。可是,他眼底似笑非笑的从容,似喜非喜的淡然,出尘脱俗的神采,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内力,却绝非普通的王孙公子,他可是亲眼看到他用内力摧化了那只纯铁打造的铁笼。这样的一对璧人,勾起了他蠢蠢欲动的野心。

“我是你的人!”狮王开口了,幽蓝的眸子灼灼生辉。

“ok,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我让龙三找件衣服给你换上。等到了能歇脚的地方再帮你疗伤。”江明月从马车上的包袱里翻出一包糕点递给狮王,又递了一壶水给他。

“先喝口水吧,否则会……。”

“咳咳,咳……!”风清流的话还没说完。狮王已经含了一大块粉糯的云糕在嘴里,立kè

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得伤口都裂开了。

江明月知dào

风清流不能允许陌生人近身,有着严重的洁癖,早在狮王开始咳嗽的时候便不着痕迹的把风清流往里面挤了挤,坐到狮王的正对面,帮他打开了水壶。小小的一个动作,江明月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见风清流偎着她笑得眉眼弯弯,灿烂了人的眼。

直到黄昏时候。马车才在一间貌似农家小院的地方停了下来。

“月儿,前面就是青阳镇,我们今日就在此地歇息,明日一早再进城。”风清流扶着江明月下了马车,江明月又转身扶着狮王下了马车。

没走两步。那些轿夫和送亲的队伍全部从里面走了出来,纷纷给风清流行礼,一名轿夫上前恭敬的说道:“公子,饭菜都已经准bèi

好了,里面请!”

农家小院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看见风清流,他们似乎显得异常高兴。围在他身后不停的嘘寒问暖。风清流一直温文有礼的点头微笑,直到江明月趴在桌子上直眯眼,这才伸手示意这对夫妇退了下去。

风清流敲了敲桌子,江明月一个激灵,坐得笔挺,嘴里粘粘乎乎的喊道:“可以吃饭了吗?”

高云咯咯的笑了起来。龙三扯了扯嘴角,低下了头,狮王则直勾勾的盯着江明月迷朦的眸子。风清流宠溺的摇摇头,伸手在江明月头上揉了揉,帮她夹了几块野猪肉。柔声说道:“李嫂的厨艺很好,慢慢吃,别咽着。”

江明月狼吞虎咽的捧着碗扒起了饭。一整天没吃东西,带的干粮全进了狮王的肚子,她只得饥肠辘辘的忍着。好容易见到吃的,还被风清流这货霸占了那么多时间,这次第,怎一个苦字了得!

“姑娘,女孩子家用膳要细嚼慢咽,您这般吃法,会吓坏人的!”高云忍着笑,细声细气的说道。

江明月鼓着腮帮子头也不抬的呜呜道:“若是饿你个三天三夜,再给你三个大馒头,你是细嚼慢咽还是狼吞虎咽?别跟我说什么女子纲德之类的屁话,你们把我当成男人就行了。高云,来,叫一声皓月公子听听?”

高云嘴角抽了抽,撇撇嘴说道:“说实话,您有时候还真的挺像男人,甚至比男人还像男人,有时候却比女人还要柔媚三分,说变脸就变脸,有时候我真怀疑您是不是江……。”

“嗯哼,你不觉得她这般雌雄难辩也挺好的吗?”风清流出言阻止了高云差点暴露出来的消息,严厉的扫了他一眼。高云立kè

闭了嘴,惶恐不安的捧着饭碗开始扒饭。

在江明月的带领下,一桌子饭菜很快被扫了个精光。酒足饭饱,风清流令高云把狮王带到房间里上药,江明月则伸着懒腰晃到了后院。

夜幕已经降临,透过朦胧的月色,江明月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她信步晃了过去,眼前竟然是一个天然的湖泊,湖面不大,水色却极好。

她欢喜的脱掉鞋袜,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把腿伸进水里荡了起来。清凉的湖水刺激着她全身的毛孔,舒服得真哼哼。

“要不要去湖里洗个澡?这里的水质很好,是山上的泉水流下来的,没有一点污染。”风清流缓步走了过来,充满诱惑的说道。

江明月心里痒痒的,虽然她向往大自然的拥bào

,可是游泳这活儿她真心有障碍。

“不洗吗?那你帮我看着,我要下去了。”江明月一回头,风清流已经解开了衣袍,三两下除去了身上的束缚,只穿着一条白色的里裤慢慢走进了湖中。

这这,这也太快了吧,貌似,她还没来得及欣赏他的身材呢!

看着缓缓滑向湖中心的风清流,白玉般的肌肤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一头墨发随着他的游动而轻摆,像一条美人鱼,勾得江明月心痒难捺。

风清流缓缓游到江明月面前,泼了一把水洒在她身上,盈盈笑道:“月儿,湖水好清凉,我帮你洗洗吧!”说着,又是一捧水泼在了江明月身上。江明月觉得好气又好笑,又无从发火,只得退到一旁的树上,懒懒的靠在上面欣赏美男戏水。

见她跑开,风清流只是笑笑,回头一个猛子扎进了湖中。

这家伙,水性还不错嘛!江明月咧着嘴,纵身跳到树上,双手环胸看着水中细小的泡泡,在心里默数风清流在水里的时间。

一分钟过去了,水面上一点动静也没有,江明月有点急了。他没有武功,又是个长年累月的病秧子,肺活量再好又能好到哪儿去?看着水面上极其细小的泡泡,江明月的心悬了起来,开始咚咚乱跳。

正在江明月犹豫着要不要下水去看看时,一行马蹄声由远而近的驶了过来,快很,江明月看到了一队人马从旁边的岔路上朝这边驶了过来。人影越来越近,江明月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跳下树一头扎进了湖中。

就着水面上朦胧的月色,江明月看到了一个正在抽搐的人影,正是风清流。她游过去一把托住他的腰,一手抱着他的头,想也不想的覆上他的唇,把一口氧气慢慢过给了他。

风清流的双目倏的睁开,诧异过后,他用力搂住江明月,迫切的吻住了她柔软的唇,滑腻的灵舌急切的探进了她的口中,搅着她的蜜津,吞噬着她的柔美,释fàng

着灵魂深处丝丝缕缕的欲望。

靠,度一口气怎么就变质成接吻了?江明月的腹谩只延续了三秒,就被风清流的举动弄得脑子一热,陷入了一片迷离的昏乎之中。奶奶个熊,落水的人果然不能救,风清流这厮不但拼命抢着她仅存的一点空气,还用腿缠住了她的腰,害她一点力qì

也使不出来。不但如此,他的爪子还爬上了她的胸,在她没有作任何束缚的柔软上又揉又搓,上下得手。

噢,晕了,噢,眼前有小星星了,噢,她被温柔无害的小白兔吃豆腐了!

“公子,公子,姑娘,江姑娘,你们在哪里?”一声呼唤从头顶上传来,江明月一个激灵,人已经浮出了水面。

哇,空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等江明月反应过来的时候,风清流已经带着她游到了岸边,龙三伸手将他们拉了上去。

两个人像两条死狗似的趴在湖边的草地上拼命喘着气。看见风清流缓缓坐起身准bèi

穿衣服,江明月一个翻身冲过去把他压倒,椅坐在他身上咬牙切齿的晃着他的肩吼了起来:“你个浑球,差点害死人了,你乱咬什么?咬什么咬什么咬什么?”

风清流被江明月摇了半天,水波盈盈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的脸,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紧紧搂住了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江明月怪异的感受着风清流狂乱的心跳,明明才从水里捞起来,身上怎么那么热,而且,而且,下面戳着她敏感地带的硬挺是什么?

110 夜难眠

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快速划过,江明月的脸轰的烧着了。回想起在水里看到风清流的时候,他似乎在抽筋,不,她以为他在抽筋,想不到他在水里……那啥!难怪他会死命的抱着她亲她咬她,难怪他现在斗志高涨,原来,人家一把欲火正待燃烧时,被她扔了个火种过去。

江明月脸红脖子粗的从风清流身上跳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衣物扔在他身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个,天干物燥,容易上火,洗洗凉水澡也不错,不错!”

“怎么了这是?姑娘,你溺水了?是公子救了你?”高云一边服侍风清流穿衣服,一边不经意的问道。

江明月脖子一梗,扯着嗓子吼道:“是他差点溺了水,老娘是去救她的好吧!”

“是公子托着你从水里出来的!”高云不服气的回了一句。

“是他把我……!”江明月硬生生的吞下一口鸟气,转过身不理他们主仆二人。

风清流理〖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了理湿透的墨发,笑着走到江明月面前,拉着她的手,一只手抚着她脸上的湿发,柔情万种的细语道:“月儿,不生气了,嗯?大不了下次我帮你度气,好不好?”

江明月咬着银牙,避开风清流如火烛般的眸子,气呼呼的推开他,闷声说道:“没有下次!”

“公子,姑娘,你们没事吧?刚才听到外面的马蹄声,出来又没见到你们,吓死我和元哥了!”李嫂从院子里跑了过来,焦急的围着风清流转了好几圈,确认他没事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江明月拧着衣服上的水说道:“他们应该就是齐鲁国的人。还好没有惊动他们,否则免不了一场杀战!”

风清流拉起江明月的手,蹙着眉说道:“进屋去换身衣服吧,别着凉。”

江明月杏眼一瞪,本想说点什么。看风清流一脸担心的模样,又把到嘴的话吞了回去,跟着他垂头丧气的进了院子。

李嫂为风清流特制的充满药香的洗澡水让给了江明月,药香扑鼻。水气氤氲,躺在硕大的木桶里泡热水澡还真不是一般的享shòu

。江明月不知dào

里面的药材含有驱寒和强身健体的功效,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张开了,整个人都快要融化成一滩春水了。

真到水温渐凉,江明月这才不情不愿的从木桶里爬了出来,裹上风清流的一件洁净的里衣,精神抖擞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床上,风清流衣衫半掩,胸口一片萦白精致的肤色在灯光下发着诱惑靡丽的光泽,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星月般的眸子在灯光下迸发出一阵潋滟的媚惑,桃粉色的唇瓣在看见江明月的那一瞬间自然的扬了起来,飞洒出一般世间罕见的妩媚风情。

江明月吞了吞口水,别过脸粗声粗气的吼道:“这是我的房间,滚出去!”

“月儿。这是元大哥和李嫂家中唯一的客房了,他们一家三口挤在一张小床上,其他人都在打地铺,龙三和高云只能在树上睡觉,你要我滚到哪儿去嘛!”风清流眨了眨眼,一副弱不经风的可怜样。

江明月四下看了看,果然。床上也只有一条薄被,在房间里打地铺都是不可能的事,她总不能让他在冰冷的地上睡觉吧?别说是风清流这副娇贵之躯,换了她也不愿意啊。

两人同床共枕也不是没有过的事,可是刚才发生的事让她多多少少有点尴尬,她可没忘记两个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万一来个天雷勾地火,事态的发展就会变质的。

“月儿,你别忘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的!”风清流水雾般的眸子亮晶晶的灼着江明月的眼。害她心跳又不规则了。

“狗屁,我凭什么要对你负责!”江明月伸手一推,把风清流推到床的里侧,霸气侧漏的躺在床上,目不斜视。

“你当着皇宫里那么多人的面承认了和我的关系,现在不想认帐了吗?你不要我了吗?你想抛弃我吗?”好哀怨的眼神,好委屈的模样,好惹人怜爱的控诉。

江明月抽了抽嘴角,偏过头朝风清流吼道:“闭嘴,谁不帐了?谁抛弃你了?什么跟什么呀!别瞎扯了,睡觉!”

风清流盈盈一笑,再自然不过的把爪子搭在了江明月的腰间,头紧靠着她的头,脸紧贴着她的脸。一股如兰的气息萦绕着江明月的感官,心跳之际,她一个翻身撅着俏臀背对着风清流,意图避免和他的亲密接触。

如果说之前只是视觉感官带给风清流的刺激,现在则是身体的接触带给他的原始反应,他,再次被怀里的这个女人挑起了源自灵魂深处的欲念。

身上涌动的血气带动着他体内的燥热,他放在江明月腰间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下,呼吸也加重了。江明月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只留心着她腰间的那只爪子,见爪子不怀好意的动了一下,她毫不客气的扭腰摆臀,意图甩开那只爪子的攻击。

风清流浑身一僵,搭在江明月腰间的手更紧的揽住了她的腰身,沙哑着嗓子困难的低语道:“月儿,我、我热……!”他的身子往前拱了拱,把头缩在江明月的颈间,一股异样的热浪向江明月袭来。

果然……很热!江明月一脚把身上的被子踢开,一头秀发往头顶上一绕,再次以同样的姿势侧身背对着他,不同的是,这一次,她露出了后颈肩一片白腻的肌肤。

被热浪灼身的风清流再次受了一个不小的视觉与触觉的双重冲击,闷哼一声,本能的伸出长腿勾住了江明月的腿,大手更是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她柔韧纤巧的腰肢。

江明月的思绪在呆滞了三秒之后,翻身平躺在床上,淡定的说道:“冷吗?冷就盖被子,别着凉。”

风清流把头窝在江明月的颈间,呼吸着她身上好闻的药香,长腿勾着她的腿不停的蹭着,很快,江明月两条白皙的小腿便露了出来,而风清流小腿间的里裤也被蹭了上来。不一样的触觉,不一样的感受,不一样的欲念,不一样的情迷。

感受到风清流身上的汗意传了出来,江明月微微一怔,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刚才浸了冷水感染了风寒?你的脸好热,是不是发烧了?”

是发骚了,骚的很厉害。风清流抬起绯红的俊脸,一双灼热的眸子似乎要将江明月融化。

“月儿,我好难受,我想……!”他的话淹没在两片柔软湿润的红唇中,心动不如行动,她是他的,她的人,她的心,她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他一生的执念!

直到被风清流吻得不能呼吸,江明月才想起反抗这回事。奶奶个熊,她差点被这家伙给吃了,这种事,怎么能让他占先?她是攻,他是受才对,反了反了,她居然被他压在了身下。

“扑通”一声,风清流硬生生的被江明月翻了个身,重重的压在身下,一双小手在两人身上乱摸乱扯了一阵,然后,当两人气喘吁吁,当箭在弦上,当江明月想攻的时候,然后,她感觉下体一热,再然后,她挪开身子缓缓低下头,趁着窗外皎白的月光,她看到了属于他的男性在眼前威武的昂扬,她还看到了一片很不和谐的风景,在他的森林上方的小腹处,一片暗黑的“水渍”令她当场石化。

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两人的感官,江明月尴尬的扭了扭酸胀的腰肢,讪讪的说道:“那啥,在山上一个多月都没动静,我还以为水土不服呢,谁知dào

一泡冷水就……就来了,有卫生棉或卫生带不?”

风清流呆住了,满腔的欲火化作一缕清风烟消云散。他扶着江明月的腰坐了起来,看着两人此时衣不遮体的囧样和自己下腹那片妖异的腥红时,他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极力控zhì

着内心的波澜起伏。待心情平复后,他麻利的撕破衣衫擦掉身上的血渍,又小心的把江明月平放在床上,帮她清理干净身上的血污,然后,他做了一件这一辈子都记忆犹新的事。他叫醒李嫂,从李嫂那里拿来一叠干净的卫生棉和卫生带,眼巴巴的看着江明月笨手笨脚的带在身下,再帮她穿好衣衫。

做好这一切,两个人坐在床上彼此瞪着眼对望了老半天,相对无言却很有默契的躺了下去。

沉默了一阵,二人再次异口同声的开口说话,一个说,抱着我吧,肚子有点冷;一个说,小心盖好被子,不要受凉了。再次偏过头对望一眼,然后齐整整的翻身背对着背,心里怎一个囧字了得。

就在江明月觉得腹部一片空虚的冰凉时,一只大手从腰间伸了过来,盖在她的小腹处,轻轻帮她按摩着,给她平添了一丝暖意。

纯洁的第一次啊,竟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不知dào

以后会不会有阴影呢!各怀心思的两人,一夜难眠。

111 变脸

一大早李嫂就为江明月准bèi

了红糖姜汤,逼着她喝下了满满一大碗,还笑盈盈的说什么补血调经之类的,又嘱咐了风清流一大堆,什么忌冷保温、不宜太过劳累,否则将来会影响生育云云,听得风清流面红耳赤,却仍然一个劲儿的点头。

此时的江明白也失了女汉子的风范,一副柔柔弱弱低眉顺眼的娇弱模样,宛若真zhèng

的江府大小姐。当然,不是她换了性子,而是她自知理亏。想想她的无心之过把堂堂八皇子折腾得……哎,她自己都觉得没面子,何况这位人中龙凤的八皇子?

不经意间抬眼看向风清流,迎上一抹温情款款的星眸,江明月刷的低下了头,脸上飞快的浮现一抹红晕。

一旁的龙三和高云明显发xiàn

两人之间有问题,见李嫂又笑得极为**,高云似乎明白了什么,笑呵呵的走到风清流旁边,低低的笑道:“公子,今儿一早我听见院子里有喜鹊在叫,怕是公子近日有喜事来临噢!”

声音并不大,却被敏感的江明月听了个明白,她恼羞成怒的白了高云一眼,跑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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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流眉眼里噙着笑,视线胶着的流连在江明月的身上,似笑非笑的看了高云一眼,浅笑道:“吩咐下去,准bèi

出发了。”

缓步走到江明月面前,风清流轻柔的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还疼吗?”昨夜她说肚子胀痛,他可是为她揉了大半夜。

江明月面色微赧,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极快的摇了摇头。

“今日会路过青阳镇,你在青阳镇一夜成名,我已经听说了。怎么样,要不要去那里见见你那些伙计?”

江明月眸光一亮,兴冲冲的说道:“你是说千金笑里面的伙计?你知dào

千金笑的幕后老板是那只花狐狸吧?他藏的倒挺深,能耐也不小。这家伙不简单啊。他说那家赌坊现在是我的,他不会不认帐吧?我怎么感觉一切发生得太不真实、太儿戏了呢?”

风清流理了理她额前的发丝,笑道:“听闻花千语在江湖上也是个享有盛名的人物,他以赌闻名整个武林。从不食言。”

江明月咧嘴笑道:“也好,我再去会会他,看他会不会赖帐。对了,血玉你带了吗?”

风清流从颈间取下血玉放在江明月手中,温润如风的笑道:“这是月儿的心血,我怎能辜负?”

血玉带着风清流的温度,看上去和他的人一样,娇艳又妩媚。仔细的在身上擦了擦,江明月压低声音,笑眯眯的说道:“这个你一定要随身带着。以防万一。如果花狐狸说话算数,那间赌坊就交给你打理了,你有权有势,我要钱要人,多好!”

风清流目光如水的看着江明月帮他戴好血玉。盈盈笑道:“好,我听月儿的,我赚钱,你花钱,我管人,你用人!”

“正点!”江明月伸出纤纤食指在风清流的额头上戳了戳,被他一把抓住。含情脉脉的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呃,要不要这么肉麻!江明月红着脸抽回手,昨晚的一切又浮现在脑海中。貌似,他们现在的关系好像不一般了,不该看的也看了,不该摸的也摸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一半,她好像真的和他连在了一起。她说过,她会一辈子守护着他,这一辈子有多长她不知dào

,这一辈子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或心态去面对他。她也不知dào

,总之,她会随着自己的心去亲近他,去守护他,去为他开拓属于他的那一方天地。

看到江明月不断闪烁的眸光和脸上一抹令人惊艳的红霞,风清流低低的笑出了声,邪气的打趣道:“我都好意思帮你找李嫂要卫生带,你却不好意思面对我们昨晚发生的事?你不是挺厉害的吗,要在我身上,还要做攻的那一位,结果……。”

“风清流,你有完没完?要不是你勾引我,我怎么会……?”江明月握着拳手,小脸红红的瞪着风清流流光潋滟的眸子,心口一慌,忙别过头去不再理他。丫的,真邪恶,明明便宜都被他占尽了,反过来却把自己说成是受害者,她看起来就那么像豺狼吗?

“公子,准bèi

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高云在门口喊了一声,轿夫和送亲的队伍便吹吹打打的带着受伤的狮王出发了。

风清流走到门口,朝李元和李嫂夫妇抱拳说道:“元大哥,李嫂,我们该出发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李元夫妇双手抱拳,齐声说道:“公子保重,后传有期!”

别过李元夫妇,众人驾着马车离开了那片小树林。

“喂,风清流,你是怎么认识元大哥和李嫂的?他们看起来不像一般的老百姓,倒像江湖侠士。你看李嫂,刚才抱着拳跟你道别的时候,哇赛,英姿飒爽,别有一番英雄儿女的味道。还有元大哥,虽然他不怎么说话,可是他看你的眼神充满了敬意,他们刚开始看见你的时候好像很激动的样子,你救过他们的命吗?”江明月眸光濯濯的问道。

“他们的父辈得罪了朝廷,曾被人一度追剿,我也是无意之间救了他们,便把他们安置在此。隔一段时间我会派人来看看他们,保障他们的衣食无忧,仅此而已。”风清流说的云淡风轻,江明月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所谓的信,也没有所谓的不信。她的直觉告sù

她,这对夫妇是有故事的人,风清流不愿意说的太直白,却又道出了朝廷,她也没必要去怀疑什么。只是,潜意识里,风清流在她的印象中又神mì

了几分。

“对了,上次在青阳镇,我是以男装戴着人皮面具出现在千金笑的,你要不要也戴个人皮面具?你的身份特殊,如果被宫里的人发xiàn

你在外面,你会有麻烦的!特别是离王,他要是知dào

你在外面,肯定会怀疑我的事和你有关,这样他会对付你的。”江明月一本正经的说道。

风清流柔声笑道:“放心,高云的易容术已经到了炉火纯清的地步,只要他稍稍帮我易个容,保准没有人能够发xiàn

我的身份。”

说话间,高云已经从马车外面嘻嘻笑着爬了进来,手里拎了个精致的盒子晃了晃,坐到了风清流的对面。

江明月眼见着高云在盒子和风清流的脸上来回涂抹了一阵,又贴了一层极细极薄的透明的东西在他的脸上,一个陌生而俊俏的男子便出现在江明月的眼前。

这也太神奇了吧?比现代高超的化妆技术更雷人,简直可以媲比现代整容术了。眼前的男子,哪里还有风清流的半点影子,不但五官变了,连神态气质都变了,原先的柔弱换成了冷敛,曾经的富态风流变成了沉稳干练,眉眼间多了一份刚毅,少了些许柔情。

看着这样的风情流,江明月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脸,却被他神采间的一抹肃穆之色吓得缩回了手,怔怔的不知所措了。

风清流咧嘴一笑,拉着江明月的手贴在脸上,盈盈笑道:“月儿,无论我怎样变化,我的眼里都有你的影子,仔细看,你会发xiàn

我把你藏在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

江明月心尖儿颤了颤,柔柔的说道:“这位公子,小弟东方皓月,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司马长风,贤弟可以唤我长风。”风清流温尔的笑道。

司马长风?江明月一愣,脑海里出现了一双深邃的眼眸。她垂下眼睑低咕道:“扮什么人不好玩,干嘛要扮那个司马长风!”

“难道你没听说过吗,有传言司马长风是天下第一公子,武林人士对他甚是景仰,就连朝廷也忌他三分呢!”风清流笑得yì

味深长。

江明月偏头想了想,问:“如果你扮成他的样子,我们是不是可以横着走路?”这个问题对江明月来说是非常重yào

滴。

“当然……不可以,不过,最起码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跟我们作对,无论是真是假,他们都不会贸然招惹第一公子,这个风险太大,没有人承担的起。”

“司马长风那么厉害?万一被他知dào

我们假扮他的样子到处招摇,他会不会找我们开刀?还有还有,我见过司马长风一次,那次他和花狐狸在一起不知dào

在密谋什么,那个花狐狸对他客气的不得了哎,我们假扮他真的没关系?”江明月有点担心,她忘不了那个人的眼神,那种洞察天下先机的锐利眼神。

风清流笑了笑,拍拍江明月的肩笑道:“放心吧,司马长风的身份极为神mì

,很少现身江湖,没几个人认识他,再说谁能保证他在外面会不会和我们一样也戴着人皮面具?”

江明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沉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个司马长风名气太大,多少人想找他帮忙,他要是顶着自己的那张脸到处招摇,还不得被那些江湖人士从南堵到北?我若是他,肯定也弄几张人皮面具戴戴,这样逍遥又自在!”一抹璀璨夺目的光彩从江明月眼眸深处迸发出来,显得异常妖孽又魅惑。

112 真正的大老板

临近青阳镇,江明月戴好面具,高云也易了容,风清流安排好狮王和轿夫等人,一行四人浩浩荡荡直奔千金笑赌坊。

一下马车,江明月就觉得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来往的路人似乎都有意无意的盯着她一顿猛瞧,纵使跟她对上眼,那些人也不回避,反而盯的更紧、表情更加怪异。

难道是离王的人?不会吧,还没到燕城呢,这么快就被人发xiàn

她的身份了?江明月瞬间绷起了神经,正准bèi

提醒风清流,她的衣袖却被高云拉了拉。顺着高云手指的方向,江明月看到千金笑堵坊门口的牌匾两侧一边挂着一幅画像,画像里的人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

江明月走到牌匾下面站定,很快,她的旁边出现了一大群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这是谁呀,龙三,你见过吗?”江明月指着牌匾上不男不女的画像,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龙三像打量怪物似的看着江明月,叹息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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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风清流忍着笑走到江明月旁边,指着画像说道:“你不觉得他像一个人吗?”

“对对对,我也觉得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清……,噢不,长风,他、他是男的吧?可是我怎么觉得他的眉眼那么像我?”江明月后退了一步,歪着头仔仔细细的对照着看。

“傻瓜,这画像上的人正是千金笑的大老板,而你,当初在这里赢得了千金笑的所有权,所以,花千语把你的画像挂在上面,向众人宣示着你在这里的权威呢!”

闻言,江明月的嘴张得老大,指着上面的画像语结道:“这这这……这是我?”江明月猛然想起了自己戴着人皮面具,难怪觉得这幅画像似曾相识。现在的这张脸就是画像上的这张脸。只是,为什么她觉得画像上有三分她自己的影子?

江明月疑惑的望着风清流,他也紧盯着牌匾上的画像,眸光中闪过一抹厉色。

“让开让开。快让开!”人群中冲过来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朝江明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齐齐拱手说道:“恭迎大老板大驾光临,大老板,里面请!”

江明月缩了缩脖子,清咳了两声,装腔作势的说道:“你们……都知dào

我是谁了?”

一名青衫男子抱拳说道:“自大老板离开以后,花少主便把您的画像挂在这里,命小的们日日参拜,若是有幸见到您。定要请您入内供弟兄们参拜的!”

偶滴个娘哎,她又没作古,参拜个屁!这只花狐狸摆明了是不安好心,瞧他把她画成什么样了,难不成他已经知dào

了她的真实身份?

心里一乱。江明月怪没骨气的拽了拽风清流的衣袖,弱弱的说道:“长风,我们还是继xù

赶路吧!”

“那怎么行?千金笑的大老板大驾光临,花某这个退居二线的老板又怎能不尽到地主之谊呢?”花千语摇着折扇,挂着一脸欠揍的笑意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双手环胸、吊儿郎当的千手观音妙音。

“这次想用什么名号来敷衍我?东方公子?还是江公子?又或是……。”

“臭狐狸,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骚?别忘了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江明月气不打一处来。他既然已经知dào

了她的身份,她就没必要再对他客气。

花千语挨了骂,不怒反笑,风情万种的走到江明月面前,眯着眼笑道:“公子,花某在这里苦等了一个多月。就等着公子回来把我带走,花某这一辈子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公子,花某这辈子可是要赖上你了!”

江明月杏眼一瞪。接着风清流气咻咻的走进了千金笑的大门。身后,花千语肆意的笑声传了过来:“各位,千金笑真zhèng

的大老板大驾光临,各位可以一饱眼福啦,哈哈哈哈!”

几名随从把他们带到了一处隐秘的地下室后,退了出去。

花千语和妙音随后走了进来。妙音懒懒的走到江明月面前,弯下腰用那双紫葡萄般的大眼睛上上下下瞄了两眼,若有所思的说道:“不一样了,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要丰满多了,不错!”

江明月咧嘴笑道:“姑娘,要不要我告sù

你一个丰胸的秘诀?你看看你,虽然这张脸算得上是极品,腰肢嘛,不够柔韧,至于这胸部,啧啧,新一代的太平公主,一点手感都没有!不是我说你,女人要懂得养生,男人要懂得补气,这样才能阴阳调和,促进和谐嘛!”

花千语喷水的笑声传了过来,妙音睨了他一眼,转而捉住在他胸口戳戳点点的小手,无限慵懒的说道:“好啊,什么秘诀,说来听听。若是我这胸部能够如你所说的那般得到改善,我会重新考lǜ

一下我的去留。”

江明月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五年前,他在这里平生第一次输给了我,他曾许诺,只要我一日是这里的大老板,他就一日在这里坐镇,负责维护千金笑的秩序。可是现在我输给了你,我与他之间的承诺便可以一笔勾销,他可以再去做他的飞天大盗,也可以浪迹花丛。”花千语笑眯眯的望着江明月,满脸的趣意盎然。

“那怎么行,做什么也不能做盗贼,去哪儿也不能去那烟花之地,姑娘,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吧,我知dào

你武功好,我会给你开很高的工钱,直到你找到如意郎君,你都可以呆在这里的!”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能让她出去害人害已呢?江明月打定主意不想让她离开。

妙音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个个都事不关已的在品着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长舒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好,且看你的妙方能否助我丰胸,若成了,我自会留下,若不成……。”

“如果还是不行,我带你去怡香院,可好?你放心啦,我不会让你接客的,花狐狸可以担保,你只是绝对自由的住在那里,到时候我会帮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如何?”江明月掏心掏肺的说着,就差立誓了。

妙音抽了抽嘴角,环着胸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垂下眼睑不言不语。

江明月呵呵笑了笑,转头望着花千语,一本正经的说道:“各位,介shào

一下,这位是司马……长风公子,小弟在路上结识的朋友,你们要不要……自我介shào

一下?”江明月有点没底气,这种捏着鼻子骗眼睛的伎俩实在没什么水准可言,她怕hold不住。

一听司马长风,花千语浑身一震,上身笔直的坐在那里,诧异的望着风清流那张陌生又神mì

的脸,随即又把视线转向妙音。妙音双目濯濯的盯着风清流,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长风有幸识得皓月,本欲一同前往燕城,不想却在这里遇到了花少主和千手观音,真是太巧了!”风清流手上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玉笛,姿态委婉,眸光清涟,谈吐间没有半点不安,有的只是睥睨天下的气度和天生唯我独尊的霸气,连声音都变得冷冽了几分。

江明月略一恍惚,回过神来以后在心里暗暗叫好:这家伙,演得可真像!

看到玉笛的那一瞬间,花千语和妙音的表情倏变,却又很快恢复了先前的淡定。花千语起身抱拳说道:“司马公子,想不到花某能这么快有幸再见公子尊容,花某心中甚是欢喜。不知公子此次准bèi

在燕城逗留几日?可否容花某设宴为公子接封洗尘?”

风清流把视线转到江明月身上,淡淡的笑道:“长风既然应了皓月的要求与她同行,一切自然由她作主。”

刷,花千语和妙音的眼睛都盯住了江明月,她挺了挺小身板,扬眉吐气的说道:“既然你们都认识,那就好办了。花狐狸,这间赌坊我已经交由长风打理了,血玉在他脖子上挂着,你们可以验证一下血玉的真假。总之呢,赌坊的事以后由他说了算,用钱的事,我说了算。”

听着江明月张口长风闭口长风,而眼前这个第一公子也是皓月长皓月短的,花千语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丫头,怎么净勾搭一些难缠的人物呢?换了别人,他一点儿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眼前这位可是天下第一公子啊,是全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良人啊。只希望这丫头的眼光跟她的性格一样非同凡响,最好能够跳过这个杀伤力极高的男人,直接投向他。

“皓月,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只要你还是千金笑的大老板,我会一直跟着你,你甩也甩不掉。”妙音没头没脑的甩出一句话,闲闲的翘起了二郎腿。

“真的?你真的答yīng

留下来了?呵呵,不过,你放心,我教你的那个秘决一定有效!”江明月笑得忒灿烂。

风清流抬眼看了江明月一眼,悦声笑道:“皓月,那个秘方也就对你有效,却不适合千手观音,你休要再提这个话题了!”

“既然对我有效为什么对她没效,她又不是男人……男人?”江明月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赶紧揉揉眼睛凑近妙音看了看,伸手摸摸他的胸,又摸摸他嗓音的突起的喉结,困难的咽了咽口水,讪讪的说道:“姐姐真的是雌雄难辨啊,原来真是个男人!兄弟,皓月错了,皓月有眼无珠,忽略了兄弟的男儿气概,以后皓月会亲自带兄弟去怡香院找几个最标致的姑娘,让兄弟大展雄风!”

113 乱世逆袭之术

妙音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他拍下在他胸口乱摸乱抓的爪子,磨着牙凑近江明月的耳朵低语道:“好兄弟,哥哥发xiàn

你也长着一副雌雄难辨的身子骨,胸部很有料,腰肢又轻又软,肤若凝脂,指若尖葱,哥哥是该叫你兄弟还是该叫你妹子呢?”

江明月脸色一变,吓得赶紧推开妙音,苦着脸巴巴的望着风清流,狼一样的低嚎道:“哥呀,我们在一块儿泡过澡的,你说兄弟我的肌肉虽然不够结实,但柔韧性好,能曲能伸,你说兄弟虽然个头不算高,但男性的威武却不输给你,你说兄弟的皮肤虽然像女子一般娇嫩,但经打抗摔,非同一般的勇猛啊!你给评评理,观音兄弟竟然因为这些而瞧不起我,兄弟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风清流嘴里的一口茶很没形象的喷了出来,花千语满脸黑线的盯着江明月皱成一团的小脸直磨牙,妙音抽搐着嘴角半天还不了原,一旁的高云早已笑得把头趴在墙上浑身直颤,就连龙三的木头脸也跟着抽了起来,忍得别提有多痛苦。

在场的所有人对江明月的女儿身都心知肚明,花千语也从江明月刚才的一番话和风清流的反应中确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司马长风也知dào

了江明月的女儿身。想*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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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想这个强劲的对手,花千语无法再维持一贯的轻佻与往日的狂妄,他的眸光深深的投向了江明月。

这三个人的眼神都怪怪的,有的像狼,有的像狐狸,有的像猫,三双眼睛往一处溜来,令江明月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皓月兄,千金笑的生意你可以不用担心,不过燕城那边现在却有点不太平呢。花某听闻离王府中的离王妃是个假冒的,离王布下了天罗地网在城内城外大肆搜寻离王妃江明月的下落。而且,有消息传来,太子殿下也知dào

了这个内幕,想赶在离王之前找到真zhèng

的离王妃。这样一来,整个燕城会被搅成一团浑水噢!”

言者有心,闻者受惊!江明月被花千语的话吓到了,她知dào

,她的身份在花千语面前已经成了透明色,他这么拐着弯的把事情的真相告sù

她,也是为了提醒她目前的处境。她没办法再顾及身份不身份的,现在最重yào

的是弄清楚离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平白的冒出了个假王妃。

“我想知dào

丞相府现在怎么样,是谁假冒的离王妃?”江明月幽怨的看了风清流一眼。这事儿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告sù

她?

“你真的不知dào

?从丞相府里抬上花轿的新娘子难道不是你安排的?”花千语慢悠悠的回了一句,把一切都呼了出来。

“放屁,我没有!你给我说清楚,那日新娘子真的是从丞相府抬出去的?不是风离痕为了堵上全国人民的嘴而设下的局?”江明月真的慌了,若是风离痕发xiàn

丞相府随随便便拖个丫头上花轿。那不是死罪一条?不,不可能,按照她的计划,花轿上应该没有人才对。可是,为什么直到晚上才有追兵出城追捕?难道说风离痕直到晚上才发xiàn

新娘子不在?应该说,晚上才发xiàn

新娘子被调了包!

花千语盯着江明月不断变幻的脸色,笑眯眯的说道:“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不妨告sù

你。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代替你上花轿的,正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轰的一声,江明月如遭雷击,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江明珠亲眼看见她打晕了翠烟翻墙逃跑,为什么没有告sù

爹娘反而代替她上了花轿。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不可能不知dào

这是欺君之罪,难道说,她想代嫁成为真zhèng

的离王妃?可是,以风离痕的性子,会让她如愿吗?原想逃跑以后把所有的罪过都揽下。想不到却牵扯出了这么一大摊子事儿!

“皓月,不用担心,我会陪你去燕城查个清楚明白,你要相信我!”风清流盯着那张乍青乍白的小脸,沉声说道。

江明月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平静的说道:“

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我会慢慢应付。现在我有事情要请大家帮忙,我要把千金笑的赌坊扩大,还要把燕城怡香院变成整个京梁国最著名的妓院。花狐狸,我知dào

你的消息四通八达,人脉很广,我需yào

利用你所有的资源把千金笑赌坊的名声传到整个京梁国乃至整个武林;观音,请你帮我留意进出千金笑的所有江湖人士,了解他们之间纵横交错的内幕和关联,不需yào

硬碰硬,只需yào

让他们彼此牵制就好。长风,你可以帮我物色一批身世流离坎坷的绝色美女吗?他们就是财富,他们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你们要帮我搞定他们!”

花千语倒吸一口凉气,他很快收了嬉笑之色,凝重的说道:“月……皓月,你要做什么?你要引起整个武林人士对你的关注吗?如果你成功了,黑白两道均会视你为众矢之的,一但消息传到朝廷,你也会成为朝中重臣或王孙贵族争先拉拢的对象。稍不留神,你会成为武林公敌,再有不慎,会成为朝廷的一颗棋子或是通缉犯!我在江湖上摸爬打滚了这些年,若不是谨言慎行,早就被人弃尸荒野了。皓月,你知dào

你在做什么吗?”

江明月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当然知dào

我在做什么。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们都知dào

我就是江明月,那么你们也应该知dào

我现在的处境。原本我想在上花轿以前悄悄离开丞相府,造成被拐被杀之类的假象,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逃过一劫,再不济,也不过是抗旨不遵,天大的事我一个人承担,撑死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可是现在事情已经没那么简单了,风离痕把这事儿藏着掖着是为了什么,当然不是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纸终究包不住火,太子已经知dào

了我逃婚的事,他们现在谁先找到我,谁就是背后的赢家,也可以说我现在是他们手中最有利的武器。他们的死活我管不了,可是丞相府的生死我却不能不管,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为什么非要洗干净脖子等着被砍?既然风氏王朝注定有一场争夺皇权的纷乱,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个乱世中给自己找一条生路?”

花千语陷入了沉思之中,妙音怪异的盯着江明月看了半天,掩饰着内心深处的震撼,强作镇定的问道:“你要借助武林人士的势力为你收集情报?难道说,你想号令整个武林?”

说这话的时候,花千语和妙音不约而同的看了风清流一眼,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江明月扮了个鬼脸,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嘻嘻笑道:“说对了一半,我就是要利用你们手中的资源,缔造蜘蛛网情报站,再利用我们手中最新、最有价值的情报换取等同价值的利益,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妙音两眼睁的老大,瞪着江明月悠悠的吐出一句话:“你这个女人不是人,真是个怪胎!”

“不,她是个怪才,不知dào

从哪个空间蹦出来的怪才!”花千语看着江明月轻挑的柳梢眉,一种炙热的光采从他的眼里透了出来,久久纠缠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才一个多月不见,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似乎又变了。

江明月眸光微敛,随即嘿嘿笑道:“英雄莫问出处,流氓别问岁数,别问哥来自哪个国度,哥走的是无间路,哈哈哈!”

江明月的话令花千语眼前一亮,他盈盈笑道:“皓月,你这番话的见解甚是高明,花某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你刚才说的情报站还需yào

有一个人出面才行,否则,我们根本无能为力!”

“谁啊?你说,我把他挖来看门!”江明月拍着胸说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人便是天下第一公子,司马长风!”

花千语一本正经的盯着司马长风,那认真的模样惹得江明月哈哈大笑:“哈哈哈,多大的事儿啊,天下第一公子就在这里,你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对吧,长风?”

迎上江明月挤眉弄眼的俏脸,风清流莞尔一笑,淡淡的点了点头。

花千语一愣,以为司马长风只是随口应下,又试探性的追问了一句:“公子,您真的愿意帮我们?”

“只要是皓月需yào

,长风无敢不从!”风清流笑得如同初升的旭日,刹那芳华。

花千语神色复杂的看着江明月,又是欢喜又是失落。想不到天下第一公子也会拜倒在江明月的石榴裙下,他一边为司马长风对江明月许下的承诺感到欢喜,又同时为这么强劲的对手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和失落。

江明月得yì

过后,又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安。不知dào

花狐狸和观音这两个家伙会不会给她捅下什么大娄子,毕竟他们俩又不是什么武林至尊或武林盟主之类的,万一惹到了真阎王,她这个假小鬼又该如何应对?艾玛,太伤脑筋了!

114 被劫持了

令江明月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她正式接任千金笑赌坊大老板的第一天就捅了娄子,而捅娄子的不是别人,却是她自己。准确的说,是她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什么时候捅下了这要命的娄子,在睡梦中就被人稀里糊涂的掳走了。

江明月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在一个山洞中,全身被五花大绑着,嘴里又干又灼,身上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qì

。外面一片漆黑,洞里的一堆柴火就快要熄灭,一阵阴寒之风从洞口刮了进来,冷得江明月直打哆嗦。

低头一看,江明月禁不住在心里暗骂,nnd,让她只穿一件里衣也就算了,连双鞋也不让她穿,光着脚让她怎么跑路!

“你醒了!”一声苍老阴沉的声音蓦地响了起来,江明月浑身打了个寒颤,这才看见一个瘦小的黑影出现在洞口。黑影蒙着面,手里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低沉的说道:“喝口水吧,这里离青阳镇很远,不要试图想着逃跑,你是走不出这片山林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江明月喝了半碗水,这才有了点力qì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四周,故作慌张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抓〖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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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冷哼一声,阴冷的说道:“名满青阳镇的千金笑赌坊大老板,你的画像在千金笑赌坊张贴了一个多月,青阳镇上到古稀老者,下至三岁幼童,谁不知dào

你?我每天都匿藏在那里,终于等到你出现了!老天待我不薄,不但等到了你,还等到了天下第一公子,哈哈哈!”

“喂,你等我做什么,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难道你想勒索我?”江明月脸色微变,她倒不介yì

被人勒索银两,但是对方的目的如果是天下第一公子,那就麻烦了。

“哈哈。勒索你?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勒索你这毛头小子?真是天大的笑话!实话告sù

你,抓住你就等于控zhì

了花千语,控zhì

了花千语就能找到司马长风,只要能得到司马长风的一句话,我就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哈哈哈哈!”黑衣人肆意的狂笑起来。

江明月眨眨眼,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问道:“你搞这么多名堂,就是为了司马长风的一句话?你可知dào

我现在是花千语的老板,是司马长风的至交好友。你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我抓来,就不怕他们让你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在你还没到青阳镇之前,我的确害pà

,可是看到你和司马长风在一起,我就不怕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现在你在我手上,司马长风不会不顾你的死活,何况,他只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费话少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儿,事成之后我自然会放你离开!”说完。黑衣人随手洒了一些粉沫在江明月身上,再次令她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公子,皓月在我的地盘上被人掳走,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司马公子,请你在这里暂行歇息,她一有消息。花某即刻派人回来告之。”花千语面色阴沉,平日脸上的嬉笑之色荡然无存。

“还是让我去吧!守护千金笑是我的职责,她被人掳走是我失了职,二位在此等候,天亮以后我一定会把她平安带回来!”妙音妖娆的脸上闪过一丝寒意。手中的信笺倾刻化为一团粉沫。

风清流笑了笑,淡淡的说道:“能在我们大家的眼皮底下用迷药迷昏皓月再悄然无声的把她带走,此人一定不能小觑,最起码,他是有过精心布置的。既然对方指名道姓要长风去交换皓月,不如长风就随两位走一躺吧,这样也省得大家心里头都记挂着,难以安心。”

花千语和妙音相视对望了一眼,都了然的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公子,请!”

五个人骑着马朝信笺上留下的地方急驰而去,天色微亮时,众人在一处绵延的山脉停了下来。

“这里到处是山脉和密集的树林,只怕我们很难找到他们藏身的地方。”花千语沉声说道。

“我们分头找,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找,不怕找不到他们!”妙音说着,策马往前面的山羊跑了过去。

“我去那边找!”龙三留下一句话,掉转马头朝另外一个山头奔了过去。

几个人很快分散了开去,只留下风清流一个人在马背上眺望。许久,他从袖口拿出玉笛吹了起来。笛声悠扬,听着很是悦耳,可谁能想到那悦耳的笛声中却带着致命的声波,不但能侵扰人的心智,而且能损伤人的内力。

黑衣人听到外面传来的笛声,先是激动万分,再是神色骇然,然后面目扭曲捂着耳朵满地打滚。被黑衣人的动静惊醒的江明月吓了一大跳,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一阵,心里一阵阵狂跳:是那只二货小白猫!

她顾不得腿脚发软,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靠在洞内的石壁上抵着坚硬的石壁拱着腿站了起来,一蹦一跳的跳到洞口,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猫咪,你别过来,回去找狐狸帮忙,快回去!”

黑影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扑过去掐住江明月的脖子拖回洞内,失控的喊道:“司马长风,我知dào

你已经来了,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杀了这小子!”

一道银白的身影在晨曦中如箭一般的掠到山洞外面,往前走了两步,清冷的说道:“司马长风在此,阁下该出来现身了吧!”

黑衣人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横在了江明月的脖子上,他推着她一步步走到洞口,在离风清流十步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颤声说道:“司马长风,我并不想与你为敌,只要你答yīng

在武林大会上向新任的武林盟主举荐祁门老者入幕,我自然会放了他!”

风清流一袭白衣负手站在那里,神色微敛的看着江明月,一言不发。

江明月急得冷汗直冒,她伸手挡在脖子上抵住黑衣人的手中的匕首,顾不得手上一滴滴滑落的鲜血,焦急的吼道:“你来凑什么热闹,快回去找狐狸帮忙,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你快走,快走啊!”

风清流莞尔一笑,柔柔的看了江明月一眼,眸光在黑衣人身上微微一扫,冷声说道:“只是这样你便能放了我的朋友?若是这样,我可以应你,只要你能活到武林大会那一天,司马长风定然会向武林盟主推选你,如何?”

黑衣人眼睛一亮,欣喜异常的说道:“当真?你真的答yīng

了?”

“在下何时言而无信了?”风清流笑得淡然,紧盯着江明月双手的眸子却变得异常凛冽。

“哈哈,好,久闻天下第一公子从不轻易许诺,更不会食言,我自然相信你,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我知dào

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想杀我易如反掌,我要你答yīng

,在我离开青阳镇以前,你不能杀我!”黑衣人得yì

的说道。

“哇靠!你他妈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怎么不说要他保你长命百岁?司马长风,不用管我,这种小人不值得你动怒,你快回去告sù

狐狸,他会来救我的!”江明月一个劲儿的朝风清流使着眼色,奈何眼前的人根本不理会她怪异的表情。

“在下从不乱杀无辜,再不放开她,我保证你会生不如死!”风清流嘴角挂着笑,眼里却闪烁着江明月不熟悉的森寒与冷冽。

黑衣人的手抖了抖,稍稍松开了江明月,正在犹豫之际,一道流星般的寒光朝着黑衣人的面门直直的射了过去。黑衣人大惊失色,握着匕首的手指一紧,匕首的刀锋朝着江明月的脖子划了过来。江明月又要躲闪飞过来的寒光,又要护着可怜的脖子,慌乱之际,她猛的往后仰倒,险险的避开了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同时也帮着黑衣人躲过了那道寒光的袭击。

黑衣人被江明月撞倒在地上,忽见眼前又多了几道人影,情急之下,抓着手中的匕首朝着地上的江明月刺了过去。江明月手脚被绑,使不出力,只得往前一滚,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风清流与赶来的花千语双双朝着江明月扑了过来,一人伸手去拍黑衣人,一人纵身跃过去扑在了江明月的身上。

江明月被风清流扑在身下的那一瞬间,一股腥浓的热流也喷到了她的身上。

江明月的心瞬间紧绷,迎上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她沙哑着嗓子狂吼了起来:“风……疯子,你这个疯子,起来,你给我滚起来,再不起来我咬死你,快起来,起来啊!”她的心在滴血,在呐喊,在抽痛,他不可以受伤,她不要他有事!

被江明月的膝盖顶住了某处的风清流闷哼一声,成功的从她身上滚了下来,右肩上一滩触目惊心的殷红令江明月的面目失色,她连滚带爬的趴在风清流身上又是咬又是呜呜的吼叫,脸上不知dào

是泪水还是汗水,令那张小脸有着说不出的生动与魅惑。

115 以赌过招

“皓月,别再咬了,再咬下去司马公子真的挂彩了!”花千语挑断江明月身上的绳索,把她从风清流身上拉了起来。

江明月手忙脚乱的在风清流身上摸了又摸,颤抖着问道:“伤哪里了?啊?”

风清流捉住江明月的手,掏出手绢替她擦掉脸上的狼狈,柔声笑道:“不是我的血,是那个劫持你的人流的血!”

顺着风清流手指的方向,江明月这才发xiàn

黑衣人蒙着的黑布已经被花千语扯掉,捂着胸口在地上哀嚎打滚,龙三和高云一左一右将他拦的死死的。

“祁门老者,你在花某的地盘上暗算我的贵客,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吗?司马公子承诺不杀你那是他的事,花某可没有答yīng

不杀你!一个月以前我说过,司马公子行踪不定,你可以在千金笑等他出现,可我没有允许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伤害我的朋友。皓月,他是怎么对你的,你可以加倍讨回去,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了!”花千语摇着折扇,沉着脸说道。

江明月气咻咻的走了两步,〖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脚下的碎沙石把她的脚硌得生疼。她靠在风清流身上抱着脚揉了揉,横眉冷对的说道:“死老头,你活腻歪了是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既然你这么急着要见阎王,我若不成全你也太说不过去了!你想活着参加武林大会,我成全你,你想让长风帮你向武林盟主举荐,我也不阻拦,可是我却容不得有人利用我来威胁我的朋友。我要留下你一只手和一只耳朵做纪念,让你永生难忘这次的教xùn

!龙三,拿刀来!”

龙三想了想,拿着刀走了过来,小声说道:“还是我来吧!”

江明月手一伸。接过刀定定的看着祁门老者惊恐的神色,一步步走近他,手起刀落,只听一声惨叫。一只手,一只耳朵掉在了地上,鲜血顺着地上的碎石蔓延开来。

“把他的断手和耳朵包起来带回去!”把刀递给龙三,江明月转身走到风清流旁边,低声说道:“好冷,我要回去泡热水澡!”

风清流笑了笑,抱着江明月转身走开。龙三和高云紧紧跟了上去。

妙音眯着眼看了看昏死过去的祁门老者,双手环胸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确定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这样的狠劲,这样快的身手,还有这样临危不乱的气度。我情愿相信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手,也不愿意相信她是从小养在深闺的相府嫡女。花郎,你这次是不是看走眼了?”

花千语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沉声说道:“我也相信她的灵魂已经不再是相府千金了,我也很想弄清楚这其中的原由。还有。初次见她的时候,她的确没有内力,只有一些巧劲而已,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的身手竟然如此迅猛,真是匪夷所思。我在想,这些天她是不是经lì

了什么奇遇!”

“你还有时间想这些?我却在想。她对天下第一公子的魅力果然没有免疫力,花郎,你要是失意了,那我岂不是也要跟着心碎了?”妙音邪邪的一笑,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回到千金笑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当江明月小鬼似的招着小手把风清流叫进了房间。龙三便认命的关上房门,赶走疑惑不解的花千语和妙音,和高云一左一右充当起了真zhèng

的门神。

“小子,谁让你跟着花狐狸去凑热闹的?当时有多危险你知不知dào

?你以为你真是司马长风,胡乱应他一句就完事了?还好那死老头只是要司马长风一句话。要是他让你杀人放火强奸抢劫你怎么办?你这个笨蛋,天大的事让高云假扮成司马长风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屁颠屁颠的跑来送死?”江明月吼着吼着眼睛就红了,想起他扑在她身上的那一瞬间,她的心疼得都无法呼吸。

风清流轻叹一声,伸手把江明月揽在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月儿,别担心,有我陪着你,生死又有何惧?”

江明月一拳砸在风清流的背后,恼怒的吼道:“什么屁话,谁要陪着你死啊!我们好不容易才活了过来,好不容易才摆脱死神的纠缠,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嘛!”

一阵低沉的哽咽从江明月的喉咙里发出,风清流的心狠狠的抽了抽,水一般温软的安抚道:“好,月儿,我答yīng

你,我会好好活着,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生命和你对我的情意,但是,你也要相信我,我还要用这条命伴着你一生一世,所以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任何性命之忧。月儿,其实我……。”

“公子,官府的人来了,他们要见千金笑赌坊的大老板!”龙三推门而入,打断了风清流的话。

江明月急急的穿好鞋袜,沉声问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刚刚来了一队护卫兵,应该是太子派来的人马,他们在大肆搜捕朝廷要犯,花少主和千手观音已经出去应对了。但为首的护卫军统领却不肯罢休,坚持要见赌坊的大老板,否则要以违抗朝廷旨意、窝藏朝廷重犯查封千金笑赌坊!”

江明月眸光一寒,冷声说道:“他奶奶个熊,老子才刚刚接手千金笑,他们就来查封我的赌坊,想断我的财路,门儿都没有!”说完,江明月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直奔楼上大厅。

“杜统领,请你弄清楚,这里是花某的地盘,花某在这里开赌坊已有多年,整个燕城上至皇帝宰相,下至妇孺孩童,人人都知dào

花某不喜财色,只喜交朋结友,从不知法犯法,不知杜统领是想以什么罪名封了花某的千金笑赌坊呢?”花千语笑盈盈的轻摇着折扇,一双凤眸带着几丝冷意几许傲睨不屑的说道。

身着朝廷官服的杜威摸着腰间的令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花少主,在下领皇命在身,务必要将逃犯捉拿归案,请花少主行个方遍,让在下亲眼看看这千金笑赌坊真zhèng

的大老板,在下回去也好对主子有个交代!”

“杜统领,花某是看在与你相识多年的份上才让你进来搜寻逃犯,我劝你最好适可而止,若是惊扰了大老板,花某是不会为你求情的!”花千语一副吊儿啷当的模样,语气却不无凛然。

杜威面色微赧,看着周围围观的人群,他寒着脸隐忍着怒气说道:“花少主,在下奉了太子之命捉拿逃犯,有太子手谕在此,任何人不得抗命,来人,给我搜!”

“慢着!什么人好大的狗胆,竟敢在本公子的地盘撒野?”一声阴柔却绝对森寒的声音响起,众人齐刷刷的回过头,人群中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江明月负手走到花千语面前,轻轻点了点头,花千语低头退到了一旁。

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一身素白的衣服沾满了斑斑血渍,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肩头,堪称俊美的脸上浮着一丝明显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狠决,看上去娇柔孱弱的身躯却难掩骨子里的富贵天成与睥睨一切的姿态。再看看他身后的白衣男子,同样明艳动人的一张脸,看上去温文尔雅童叟无欺的样子,可眼眸深处的贵气与主宰万物的霸气却令他不敢直视。

仓惶间,杜威避开风清流深邃的眸子,转头看向江明月,放缓语气抱拳笑道:“这位就是千金笑幕后的大老板吗?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在下乃太子府的护卫统领杜威,奉太子之命捉拿逃犯,想请公子行个方便,让在下在此细细的搜查一番。”

江明月目不斜视的走到中间的赌桌旁坐下,随手拿起一只竹筒摇了摇,砰的一声扣在桌上,抬起头冷声说道:“杜统领是吧?本公子跟你没那么熟,没必要自报姓名!想要本公子开口,按照千金笑的规矩,你若赢了这一局,你的要求本公子自然会满足你。你若输了,就得留下身上一样东西!猜点数,一局定输赢,杜统领,请吧!”

杜威面色一沉,握着腰刀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沉声说道:“公子,杜某刚才说的很清楚,在下是奉了太子之命前来捉拿逃犯,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在下!”

江明月咧嘴一笑,伸手抖了抖衣袖,呵呵笑道:“杜统领,本公子刚才也说的很清楚,一赌定输赢,你若赢了本公子,什么都好说,你若输了就该按我的规矩办事!对了,今儿一早本公子刚刚跟人赌了一场,赢了一只手和一只耳朵回来,不如这一局就赌上你的一只眼睛和一条腿,也能凑合半个人了。”

周围的吸气声清晰的传到了杜威的耳朵里,他脸色一白,盯着江明月看了看,强作镇定的问道:“你就这么肯定你能赢了这一局?”

江明月邪魅一笑,勾起嘴角笑道:“当然……不能肯定!”不待周围的议论声响起,她又接着说道:“不过,本公子不介yì

你把赌注加大,不如增加一条腿,一只眼睛,如何?”

116 哪里来的怪物

如果说杜威之前是强装镇定与江明月进行周旋,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几近崩溃。看着江明月面不改色笑得邪佞异常的俏脸,杜威似乎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他鼓起勇气试图作最后的挣扎:“公子,您如此明目张胆与太子殿下作对,就不怕得罪朝廷?”

乖乖个隆地咚,竟敢拿朝廷来压她!江明月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的威胁,她猛一拍桌子腾的站起身,绷着小脸寒声切齿的说道:“朝廷?你信不信我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悄无声息的捏死你们,再把你们的残肢一一送到太子府中,不知dào

他能不能看在你们英勇就义的份上给你们的家小添置一些生活补几。想试试吗,杜统领?”

杜威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看着江明月眸光中渐渐透露出来的狠戾,他明白他已经彻底的输了,再僵持下去真的会输了这条小命。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他无力的挥了挥手,强颜欢笑道:“公子严重了,在下只是随口说说,绝无冒犯公子之意,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里。杜某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叨扰公子了,告辞!”

“慢着!杜统领,既然到了我这里,怎么着也不能让你回手而回呀!”江明月扯出一抹妖孽的笑意,惊得杜威浑身冒起了冷汗。*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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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慢悠悠的转过身,颤声说道:“你、你还想怎么样?”

“杜统领过虑了,本公子只是想送一副骰子给你留个纪念,让你时刻记着本公子对你的好,接着!”说话间,两粒骰子箭一般的朝着杜威射了过去。

杜威本能的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手心传来的钻心的疼痛令他缓缓摊开手心一看,只吓得他魂飞魄散。一个血洞在他的手心里汩汩的滴着血,混和着手心一堆白色的粉沫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呀,杜统领的运气真不好。都怪在下用力过猛。要请大夫吗,杜统领?”

杜威惨白着脸捂着鲜血淋淋的手颤声说道:“不、不用了,多谢公子手下留情!”说完,仓惶的带着护卫队逃也似的跑出了赌坊。

搞定!江明月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朝着周围围观的人群抱拳说道:“各位朋友,对不住了,刚才扰了大家的兴致,现在没事了,大家继xù

、继xù

哈!”说完,打着哈欠气定神闲的穿过人群,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妙音拎着发呆的花千语跟在龙三身后进了秘室,指着江明月怪声怪气的说道:“这是个什么怪物,你到底从哪弄来的?”

江明月白了妙音一眼,掩着嘴哈欠连天的说道:“你可以理解成千年以后思维发达的变种人类。你跟我是没得比了,除了脸蛋!狐狸,我要泡澡睡觉,找人帮我准bèi

点热水吧,困死了!”折腾了大半夜。她真的没什么精力再来跟他们浪费了!

“公子,热水已经准bèi

好了,我带你去!”高云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江明月,眼里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崇拜。长这么大,除了自家公子以外,他还从来没有把谁放在眼里,可眼前这位未来的主子显然在今天已经彻彻底底的征服了他。他们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气质与威信绝然不同。一个像闭着眼假寐的狮子,一个像捕食中的豹子,一个沉稳内敛,不显山不露水,一个肆意张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两种不同的性格。却配合得天衣无缝,如此完美无双的一对璧人,真zhèng

是羡煞甲乙丙丁等旁人无数啊!

江明月咧着嘴眯着眼拍了拍高云的肩,跟在后面步了出去,懒懒的丢下一句话:“帮我准bèi

一套衣服。一会儿让龙三拿进去给我!”

几双锐眼像刀一样的在龙三身上扫过,龙三摸了摸鼻子,转身走进了江明月的房间。

“公子,花某有一事想冒昧的问一句,公子第一次见到皓月的时候和现在有何不同?”花千语推开折扇,目光濯濯的望着风清流,眼眸里的深邃似能洞察一切。

“第一次吗?呵呵,花少主指的是皓月的身手吧?嗯,是有变化,不是她藏拙,而是真zhèng

的突飞猛进,无论是内力还是武功又或是胆识。或许,我们对她的了解才真zhèng

开始!”风清流浅浅的笑着,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到江明月时的情景,那肆意轻笑的眉角,那盼顾生辉的眼眸……。

“没错,皓月绝非池中之物,能够认识她,真乃花某平生最大的幸事!”花千语的眼里漾出了一抹水样的柔情,眸光深处更是灼灼生辉,刺激了风清流的眼,也刺疼了妙音的心。

“花少主,经过今日之事,相信千金笑的生意会越来越忙,皓月交代的事还请两位多多费心。太子既然已经明目张胆的派兵进了青阳镇,想必朝中已经起了波澜,长风择日会陪皓月进城一探究竟。”

花千语明白风清流话里的意思,他们要离开青阳镇,要解决江明月面临的问题及所有的后顾之忧,可是花千语却不愿意让风清流单独和她单独前往。他的面色有些郁结,思索一番后颇有些无赖的说道:“公子,青阳镇与燕城并不远,皓月交办的事花某自然是义不容辞,不过,燕城如今处在一片蠢蠢动乱之际,花某想陪公子和皓月同往燕城,以助皓月一臂之力。”

风清流灿若春风般的笑了笑,悦声说道:“花少主若是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身来,长风自然没有意见。”

花千语眉眼弯弯的笑道:“这么说来,公子是答yīng

花某与公子同行了?”

风清流笑得yì

味深长:“有何不可?”

司马长风的一句话让花千语笑,风清流的一句话却让花千语跳!明明白白的说,风清流连夜用信鸽传书给远在燕城的花满堂,寥寥数字困住了花千语的腿脚,令花千语怨愤交加,心中久久无法释怀。一块绣着龙字的锦缎上仅仅写了三个字:龙欲行!

所以,当江明月临行时跟花千语说“狐狸,这里就交给你和观音了,我在燕城等你们的好消息”时,花千语差点落泪,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对那个像幽灵一样的未知的恩人感到幽怨,虽然他无怨无悔的为那个人奉献着自己的一切,但现在他却极想摆脱这种受人摆布的现状,他想不顾一切的伴在江明月的身侧,为她欢喜为她愁。

直到那抹倩影彻底消失在眼前,花千语才不甘不愿的掉转马头,憋了一肚子气闷声喊出两个字:“回去!”

看着花千语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的额头,妙音摇了摇头,故作无意的问道:“对这丫头你是有几分真心,竟然一再出错,自乱阵脚。若是被老爷子知dào

你是为了一个女人而输了千金笑,不知dào

他是什么表情。还好他至今没有向你追究前因后果!”

妙音的话提醒了花千语,他蹙着眉想了想,郁郁寡欢的说道:“老爷子的性格一向严谨,从不允许我出丝毫差错,千金笑的事他不但没有过问原因,反而让我好好经营,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件事应该跟那位有关!”

“你在说笑吧?那位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从不曾过问花府的任何大小事务,除了每年带走一批粮草以外,他从来没有留下任何指示。要说花府最大的经营应该数铁矿了,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对花府的铁矿连问都没问过一句,又怎么会对一个小小的赌坊感兴趣呢?千金笑赌坊这么多年以来都是这么经营的,唯一的变数便是这丫头的出现令千金笑在一夜之间易了主。你不要告sù

我,连那位都和这丫头扯上了关系!”妙音的话里满是不屑,却令花千语的心无法平静。

他左思右想了许久,终是不确定的问道:“如果,如果那位真的和月儿有关,我们怎么办?”

妙音怪异的瞪着花千语看了良久,缓缓吐出一句话:“如果真和这丫头有关,妙音这辈子只怕也无处可去了,索性便跟定了她,一辈子不离不弃吧!”

“可是,你不是为了司马长风才留下来吗?只要他一句话,你的人生从些便步上了阳光大道,前途无量!”花千语轻轻拉了拉缰绳,马儿加快了步伐。

“难道你没发xiàn

,天下第一公子也拜倒在这丫头的石榴裙下了吗?我们不一定能够走近天下第一公子,但我们却能走近这丫头,与其追寻太过遥远的目标,不如把握当下的机会。而且,我敢肯定,在这丫头身上一定会有无穷无尽的发xiàn

和难以计数的惊险刺激!”妙音勾着唇角妖娆的笑道。

花千语侧过脸看了妙音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世人都说千手观音雌雄难辨,我看未必,至少你在提到月儿的时候,眼里出现的是火花,而不是烟花,哈哈哈哈!”

妙音微怔,眸光一紧,脸上扬起一层寒意,语调懒懒的说道:“花郎,你这是想找借口弃我于不顾吗?”

花千语没有继xù

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笑意深深的说道:“我该走下一步棋了,马上通知红莲,让她准bèi

迎接司马长风!”

117 风起云涌

沐阳宫内,风扬名面色凝重的看着手上的折子,一只手不紧不慢的叩在御前书案上,鹰眸深邃的在风离痕脸上扫过,然后放下手中的折子轻叹一声,缓缓站起身说道:“朕的众多儿女当中,朕最心疼的是清儿,源于他的母妃和他从小被病魔缠身的身子骨。一直以来最令朕引以为傲的便是你,从小你就那么懂事、识大体,你的性子和朕最为相似,朕最放心的也是你。可是离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山不容二虎,身为皇子,你最了解朕的苦楚和忧虑,朕不想让你们兄弟相残,更不想让风氏江山落入别人的手中。现在朝中的势力你很清楚,你若与太子两败俱伤,风氐江山便真的要易主了!”

风离痕抬起头,眸光濯濯的看着风扬名,沉声说道:“父皇,儿臣但凡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风氏江山落入外人的手中!太子又向父皇说了什么,请父皇明言!”

风扬名看着神色平静的风离痕,淡淡的说道:“连儿说,你和江丞相连成一气,欺君犯上,离王府里的离王妃不是江府的嫡女江明月,而是庶女江明珠!离儿,你给朕好好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风离痕剑眉微蹙,寒着脸冷哼一声,不无鄙夷的说道:“太子真是闲情逸致!儿*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臣和月儿有一点小误会,半个月以前,月儿一气之下出了王府,再也没有回来。儿臣担心月儿被不怀好意之人劫持,便没有声张,暗中派人四处寻找月儿,不想被太子派出来的人扒了墙头。如果儿臣没有猜错,太子现在应该派了大队人马在城内城外帮儿臣寻找离王妃吧!”

风扬名一愣,疑惑的问道:“月儿真的失踪了?那你王府里的假王妃又是怎么回事?说什么丞相府的二小姐也离奇失踪了一个多月,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风离痕沉重的说道:“月儿因为身上的恶疾不能回娘家共聚天伦,怪儿臣未能陪她回相府,一直郁郁寡欢。儿臣不忍月儿过度伤心。便接了月儿的妹妹江明珠在府里长伴她左右。不料月儿的病情时好时坏,她受不了病痛的折磨,便偷偷溜出了王府。父皇若是不信,儿臣可以传珠儿和岳父大人进宫面圣。还有秦少将军也可以为儿臣作证,当初还是他授意儿臣接珠儿妹妹进宫陪伴月儿的。”

风扬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沉声说道:“这么说来月儿的确和你拜过堂成了亲,只是在大婚后离开了王府,而非临上花轿前逃婚在外?离儿,你可知dào

,欺君之罪重则是要诛九族的!”

风离痕低下头抱拳说道:“儿臣所言属实,请父皇明察!”

风扬名叹声说道:“月儿的性子只怕也不是那等柔弱无主见的,你赶紧派人去找,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找回来。江丞相那边你也过去安抚一番。还有月儿的妹妹,毕竟她还是未嫁之身,及早送她回丞相府吧!”

“父皇,儿臣早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儿臣想留珠儿妹妹在府里多呆些日子,万一月儿回来,她也好有个伴,珠儿说不定还能帮儿臣劝劝月儿……。”风离痕忐忑不安的说道。

这番话听在风扬名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悦声说道:“你若是喜欢她们俩姐妹,父皇准了你便是。只是。此事须等月儿回府再议,在她回王府以前,你休想再立侧妃!”

风离痕赶紧应道:“儿臣遵旨!”

“行了,你赶快派人去找月儿,让秦少将军随你一同出宫去找!”风扬名挥了挥手,风离痕应声退了下去。

风扬名久久的看着门口的珠帘。重重的哼了一声,寒着脸冷声说道:“卫开全,你说,朕的这些皇儿当着朕的面为何也能谎话连篇,一次次犯下欺君之罪而不自醒呢?一个要把朕的忠臣和朕的亲生儿子一网打尽。一个为了前途地位甘愿撒下弥天大谎,他们究竟想置朕于何地?”

卫开全躬身走上前,恭敬的说道:“太子和王爷都是皇上最为看重的龙子,他们怎敢冒犯皇上的天威?他们如此这般不过是为了讨皇上的欢心,还请皇上息怒。”

风扬名疲倦的靠在椅子上,沉痛的说道:“卫开全,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朕的心思你不是不了解,朕最喜欢的是清儿,最看重的也是清儿,清儿若能长伴在朕的身边,无论他们怎么斗朕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朕的清儿……清儿他、他却垂垂病已,只怕会在朕的前面撒手归西,这让朕如何甘心,如何甘心哪!”

卫开全垂下头,用他一贯的亲和笑着说道:“皇上,听闻八皇子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犯过了,虽说一直卧床不起,可是没有发作终归是件好事,只需再好好补补,说不定八皇子就能转危为安,从些福禄双收呢!”

风扬名眸光一亮,高兴的说道:“真的吗?清儿真的没有再犯过寒毒了?快,卫开全,传朕的旨意,把御膳房最好的补品选一些成色好的送到八皇子府中,再替朕问问清儿的病情如何,若是略有好转,就说朕想见见他,朕真的很想见见他!”

看着风扬名眼里隐忍的水雾,卫开全低下头,细气细语的说道:“老奴遵旨!”

丞相府。

江子恒静静的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紧锁的眉宇间却透露着一股难言的隐忧。江夫人两眼哭得红红肿肿,怯怯不安的看着江子恒,哽咽着说道:“相爷,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月儿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咱们派林护卫出去找吧!还有珠儿,既然她没有失踪,我们还是请王爷把她送回来吧,她都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

江子恒摆了摆手,沉静的说道:“来人,去请林护卫过来!”

林宇凡很快走了进来,躬身说道:“相爷,有何吩咐?”

江子恒屏退了下人,沉声说道:“林护卫,你把府里所有人都派出去寻找枫儿,务必把他找回来,越快越好,快去吧!”

林宇凡愣了愣,不解的问道:“相爷,大小姐她……。”

“月儿的事我自有主张,休要再耽误时间了,快去!”

林宇凡领命退了下去,江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又哭了起来:“相爷,月儿失踪这么久了,难道您就不担心她吗?枫儿是个男孩子,他有能力保护自己,您怎么能不分轻重缓急呢!”

江子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急又气的说道:“唉,夫人,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月儿失踪的这段时间离王只怕早就派人把整个燕城都翻遍了,城里城外定然布满了他的兵,咱们要是派了府里的人出去只能是跟着凑热闹,说不定还会坏事!珠儿既然在离王府,一时半会肯定出不了偏差。只有枫儿才是最危险的,他一声不吭的留下书信说是要出去寻找珠儿,显然是在骗我们!他上次去离王府就已经知dào

月儿不在府里了,可是离王前天晚上才把消息告sù

我们,夫人你想想,枫儿一定知dào

离王府发生了什么事,他才会急着去找月儿。如果离王真的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那枫儿就危险了,离王若是知dào

枫儿已经离开了相府,他一定会派人去追枫儿的!”

江夫人听闻此言,如当头棒喝,一时之间愣在那里半响回不了神。许久才哀哀怨怨的说道:“照相爷这么说,珠儿在离王府也不是省心的,对不对?天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孩子们可不能有事啊!月儿啊,你到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回来呀!”

江子恒心里烦闷,听到江夫人没完没了的哭诉,更是烦躁不安,只得挥挥手让下人把江夫人扶了下去。江子恒在朝野为官数十年,一身清誉,对朝中权贵的争斗更是心知肚明,这个时候,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事情的经过真的如离王所说的那般,显然,他的宝贝女儿惹了事,而且是惹了大事,不但引起了太子和离王之间的新一轮斗争,还会影响朝中现在的势力均衡。他现在谁也不能相信,可他一介文臣又该如何拯救自己的妻儿子女?

想到这里,江子恒眼里出现了一道飘逸如仙的身影。是的,除了八皇子,他不知dào

该去找谁了。八皇子和月儿的关系匪浅,她的去向他不可能一无所知,而且,看似淡薄名利的八皇子在皇上的心目中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再说,八皇子每次看月儿的眼神都有一种特殊的情意,如果八皇子这次能够救下月儿,他这个丞相也不介yì

踏足这场皇权之间的纷战之中。

夜深人静,江子恒只身出了丞相府。他乔装打扮了一番,没有乘轿,也没有骑马,而是徒步直奔八皇子府。一路上,他刻意的绕了几次路,曲回辗转了一个多时辰,行了将近两个时辰的路才行至八皇子府的大门口。可怜一介文官,披星戴月行了那么长的一段路,早已是口干舌躁、身虚体乏。所以,当他一屁股坐在八皇子府大门口干净宽敞的石阶上时,隐藏在暗处监视的人也只当他是路过的商人甲或乙。

当王府的夜香往外搬运时,江子恒成功的进入了八皇子府。

118 重返燕城

马车行至燕城门外的树林时,那八个轿夫抬着花轿和众多送亲的人群又呼啦啦的从林子里钻了出来。江明月一看他们那吹吹打打的势头就笑得直不起腰。

风清流异常温柔的拿起马车上的一套新娘服,深情款款的说道:“月儿,出城门的时候我们跟守城的护卫说了是去迎亲的,现在新娘子应该上花轿了,来,换上喜服!”

江明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怪异的接过喜服,嘟嚷着说道:“什么馊主意,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好不容易从那个花轿上逃了出来,怎么又跳上另一个花轿了?”

风清流伸手抚了抚她脸上的一缕秀发,柔声笑道:“乖,快换上吧,一会儿我帮你挽发!”

得,为了安全起见,换就换呗,反正没有新郎倌,有什么关系。江明月心里想着,倒也很潇洒的在马车上换上了喜服。才刚换好,车帘一飘,一袭红影翩若惊鸿上了马车。江明月一滞,失声喊了起来:“风清流,你怎么穿成这样子!”

风清流莞尔一笑,坐到江明月旁边,一手挑起她的〖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头发,温莞的笑道:“没有新郎如何迎亲?看,我们俩个是不是绝美的一对璧人?”

江明月的心口还在不安份的跳着,忆及刚才初见一身新郎服的风清流时,那种摄人心魄的惊艳令她瞬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这个妖孽,但凡是女人往他身边一站都会在他的衬托下黯然失色,试问还有哪个女人敢做他的新娘啊!

“月儿,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新娘!”风清流从身后揽住江明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面铜境放在江明月的眼前。境中是一对相依相偎的新人,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绝笔,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美得如同误入凡尘的仙子。男的一双碎星般的眸子灼灼生辉,如朗月星云璀璨了天际的星辰,女的一对云鬓斜削出一抹柔情。几许风流。叹不尽的倾城绝色,赞不完的举世无双。

江明月看得痴了,不自觉的伸手抚上灼热的脸颊,神色微赧的低语道:“嘿。想不到我还有几分姿色,虽说是假新娘倒也没委屈了你!”

风清流侧过脸,食指轻挑江明月光洁的下颌,款款细语道:“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世间只有我才能许你一世情缘,世间只有你才是我等待三世的良人!这次先预演,等我们成婚的时候我要亲手为你设计婚服,让我的月儿成为倾倒天下众生的新娘!”

江明月脸热心跳的推开风清流,绯红的俏脸上生出几许别样的娇羞。迷了风清流的眼,也醉了他的心。

“公子,快要关城门了,我们要马上进城!”高云掀开车帘说道。

江明月一见高云的模样,轰的一声笑了起来。高云把自己扮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丫环。适中的身段和轻柔的嗓音令他看起来和女孩儿无异。

笑过以后,花轿代替了马车,江明月成了新娘子,风清流则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大红的新郎喜服,招摇的带着迎亲队伍往城门口走去。

等着通行的老百姓排起了长长的一溜队伍,再加上两列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城门口热闹了起来。

“快点快点,城门马上要关了,别妨碍了我们公子的吉时!”龙三冷着脸,冲着前面的护卫喊了起来。

“哇,谁家的公子长的如此俊美,看这排场应该是达官贵人吧!”

“听说文大人的公子今日成亲。不知dào

这位是不是文公子!”

“哎呀,时辰也不早了,大家赶紧的进城吧,别耽误了这位公子的吉时!”

老百姓开始往前面涌,门口的护卫对着手上的画像一个个的辩认。原本就看不出什么细致的模样,再加上人群动乱,护卫根本忙不过来,只得象征性的瞅了两眼便放了行。

轮到风清流时,守城的护卫统领迎了上来,打量了风清流一会儿,堆着笑脸说道:“恭喜这位公子大喜了,不知公子府上哪里?公子好生眼熟,在下似乎在哪里见过?”

风清流微微俯下身,盈盈浅笑道:“钱统领,在下还要急着赶回去拜堂呢,若是误了吉时,家父怪罪下来只怕钱统领担当不起啊!”

姓钱的统领一听,乐得像老鼠似的退开一步,大手一挥,吆喝着:“放行,快放行,别误了公子的吉时!”人家公子都知dào

他姓钱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的?大佛呀,得抱紧他的小腿才有的混哪!

“多谢钱统领,在下改日再请钱统领小酌几杯!”一扬马绳,花轿与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进了燕城。

一路吹吹打打着进了燕城最繁华的街道,突然之间,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一大群人,推的推,搡的搡,跑的跑,叫的叫,整个大街上乱成一团。

花轿停了下来,江明月掀开头上的盖头把头探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她疑惑的问。

风清流跳下马,牵着江明月下了花轿,拉着她在异常混乱的人群中跑了起来。喜服被扯破了,头上的珠钗也被挤掉了,居然还有人趁乱围着她抢她头上的珠花!

一条街跑下来,江明月和风清流身上的喜服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索性脱掉喜服,穿着进城前的衣服披头散发的脱离了动乱的人群。

“哎,什么情况这是?燕城的治安什么时候这么乱了?”江明月莫名其妙的问道。

风清流笑意深深的牵着她的手拐进了一条巷子,神mì

的说道:“太子和离王已经派了几队人马在燕城日夜巡查,稍有异动便会闹的鸡飞狗跳。很快燕城便会有传闻,说哪位大户人家在迎亲的路上被太子或离王的军队冲散了迎亲的队伍,新郎和新娘离奇失踪。我们若不趁此良机溜回怡香院,要待何时?”

江明月两眼放光的望着风清流,欢喜的在他肩上捶了一拳,笑嘻嘻的说道:“好你个小白猫,够机灵的哈,还真是小瞧你了!龙三和高云呢?还有那些轿夫和迎亲的队伍,他们怎么办?”

“他们是高云一早就安排好的,自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龙三会到怡香院与我们会合,还有那个狮王,他已经到了怡香院,正在等我们呢!”

“好,去怡香院,老子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今夜不醉乌龟,哈哈哈哈!”

灯火通明的怡香院,门庭若市,灯红酒绿,短短一个月的光景,便已崛起为燕城最大的销金窟。燕城曾经最有名的三家妓院如今已被怡香院成功并购了两家,只剩下水月天与之并立。水月天之所以屹立不倒,是因为有名满燕城的一代名伶红莲坐镇,怡香院之所以艳名远播,也是因为有名满燕城的名伶红莲坐镇。唯一不同的是,有传言说水月天背后的大老板富可敌国,是个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狠角,至于这个盛名是什么,目前无人知晓,而怡香院背后的老板则是凭空冒出来的一匹黑马,亦正亦邪,传闻能号令五洲,是个俊美无双的奇男子。

任世间再多的流离与沧桑,在这个俗称温柔乡的地方总会有一片暧昧的氤氲,令人流连忘返,不知今夕何夕。一如方才外面闹的人仰马翻,而怡香院里依旧莺歌燕舞,一片花红柳绿。

江明月一口气冲到楼上的雅间,推开第一扇门,看都不看正在宽衣解带的男子,大步走到床边捞起床上香肩半luo的女子,叭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邪魅的用手指刮着她的脸笑道:“美人儿,新来的吧?你家东方小爷我回来啦!”

旁边的男子急得直跳:“你是何人?莺儿今日是晚生的,你不能……!”

江明月一把揪住男子半开的衣衫,嘻嘻笑道:“兄弟,温柔点儿,别碰坏了我的美人儿,不然小爷我会切下你的小宝贝儿作下酒菜噢!”

不等男子反应过来,江明月已经大步出了房间,徒留身后一声尖叫:“爷,爷,奴家是莺儿,今日是莺儿的初夜,爷……!”

风清流跟在后面体贴的替别人关上房门,追着风风火火的江明月闯进了第二个房间。琴声悠扬,弹琴的美人一袭白衫挽纱轻垂,发上一朵流星捧月的发簪新颖别致,不用看,怡香院的妈妈,白银霜。

“呦呦,白妈妈,可想死小爷了,让小爷抱抱噢!”江明月话还没说完呢,一双爪子就已经从后面搂住了白银霜的脖子,狠狠的给了她一个狼吻。

白银霜尖叫一声,正要用力推开江明月,一偏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刘、刘公子?”

江明月抿嘴笑道:“没良心的,小爷我才是正主,你倒是只记挂着他!”

白银霜慌忙站起身,朝江明月福了福身,柔声说道:“霜儿见过二位爷!”

江明月伸手拍了拍白银霜的俏臀,流里流气的笑道:“哈哈,这个称呼正点,以后我就是东方小爷,他是刘星流爷,哈哈哈!”他帮她起名皓月,她就帮他起个刘(流)星吧!

白银霜俏脸一红,含情脉脉的看了风清流一眼,浅笑道:“二位爷满身风尘,不如稍作休息,一会儿霜儿去吩咐人准bèi

为二位爷接封洗尘。”

119 相聚怡香院(一)

“不忙不忙,霜儿你有客人,先忙你的,一会儿我们再来找你!”说完,江明月拉起风清流,一阵风似的撒腿就跑。

“且慢,这位公子好生眼熟,在下似乎在哪里见过?”

背后突然传来的熟悉的声音令江明月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抓着风清流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二位爷,这位是江公子。江公子,这两位便是怡香院的东家,这位是东方公子,这位是刘公子。”白银霜巧笑倩兮的说着,一双美目紧盯着江明月的后背,恨不得将她望穿。

江明月深吸了一口气,扭了扭略显僵硬的腰肢,突然转身朝着江枫抱了抱拳,哈哈笑道:“原来是江公子,在下东方皓月,以后还请江公子多多关照怡香院的生意。刚才江公子是说在下眼熟吗?可在下并不认识江公子呀,江公子年纪轻轻的莫不是记性不好吧?无妨无妨,多补补就行了。霜儿,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别怕江公子付不起银子!刘兄,走吧,我还惦记着我的妖莲呢!”

生怕被发xiàn

什么异常,江明月〖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猴急的拉着风清流出了门,拐进了旁边的房间。

江枫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具身影,心里生起了一丝疑惑。那双眼睛真的像极了她,虽然五官有所不同,但他的眼神带给他的震撼却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令他心悸。可是,他只是一个流连花丛的男子,怎能与他心目中的女神相提并论?

看来自己太过患得患失,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幻觉。江枫自嘲的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江明月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这回她不敢贸然行事了,万一这里还有其他更危险的人物,那她就没法再混了。

外间的客厅里似乎没有人,里面的卧房却有声音传来。哇赛,难道里面有激动人心的现场直播?江明月兴奋的直搓手。朝风清流招了招小手,压低声音说道:“没见过真人版的活春宫吧?我也没见过现场直播的,来来来,一块儿看!”

风清流俊脸微赧。轻轻拉了拉江明月的手。江明月没理他,悄悄掀开了门帘。风清流再次拉了拉她的手,她低吼一声:“别闹,再闹就被发xiàn

了!”

“已经被发xiàn

了!”风清流莞尔一笑,揽着江明月的腰把她扳了过来。

“两位爷,你们这是玩哪出呢?要看真人版的活春宫是吧?在隔壁,走,红莲带你们去看!”红莲双手叉腰,眯着一双勾人心魄的媚眼,挺着两团丰硕的圆球。轻移莲步从门口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猫一样的朝江明月勾了勾手指。

江明月的视线久久不能从红莲的胸前移开,半响才气急败坏的吼道:“丫的妖莲,你使什么法术了。这两颗球怎么又变大了?我看看有没有作弊!”说话间,她的一对爪子已经朝着红莲的胸掏了过来。

红莲纤腰一扭避开了江明月的魔爪,咯咯笑道:“爷,您的也不错呀,在男人堆里怕是再没有谁能胜过您的,至于在这怡香院嘛,您得往后挪挪了!”

江明月哭丧着脸。瞅着自己并不伟岸的胸部郁闷的说道:“已经吃光了山上所有的雪蛤炖木瓜了,怎么还是比不过你呢!”

红莲娇笑着伸出纤纤玉指在江明月束着裹胸的胸口点了点,摇摇头叹声道:“爷,这样儿是不行的,您如此这般委屈她,她怎能茁壮成长?”

一旁的风清流面色微红。浅笑着揽过江明月的腰,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其实,你的已经很好了,除了红莲,别人不一定能比的过你!”

“真的?”江明月表示怀疑。

“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你没有这两坨,你还是刘公子心目中最完美的情人!”红莲掩着嘴吃吃笑道。

江明月脸上挂不住了,一转身朝着红莲的胸部扑了过去,咬牙切齿的笑骂道:“妖莲,你丫的什么时候这么上道了?跟爷回房去,爷要好好爱你一番,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看着这两个如花一般的女子笑闹成一团,风清流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厅中的圆桌旁坐下,自饮自酌了起来。

江明月出来的时候已经焕然一新。还是那身装扮,却如珠似玉,墨发浓眉,玉冠束顶,鬓若刀削,面若银盘,说不出的风流韵致,道不尽的侠骨柔情。收起嬉笑,她的全身上下已如脱胎换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周身散发出来的潋滟濯得人睁不开眼。

风清流勾起唇角一笑,绽放出一抹迷人的光彩:“皓月,过来坐!”

江明月很自然的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朝红莲咧嘴笑道:“红莲,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红莲嫣然一笑,倚着江明月坐下,娇笑道:“可不是吗,花少主以前可从不舍得让人家如此操劳,为了你,他就这么挥挥手把我送给你了。看看人家的腰肢又瘦了,可是,这胸却是见长,嘻嘻!”

江明月扬起唇角笑了笑,柔声说道:“我知dào

,整个怡香院其实说白了都是你在打理,谢谢你,红莲,谢谢你为我建了另一座家园!”

红莲柔柔的望着江明月,摇头笑道:“傻瓜,这个谢字我可担不起!银子是你出的,人是刘公子和花少主找来的,我只是动动嘴皮子,整日里还能跟他们玩一些稀奇古怪的玩艺儿,我才是真zhèng

受益的那个。如今的怡香院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姑娘们变着法儿把那些客人抓在手心里玩儿,她们想要钱财就要钱财,想找乐子就找乐子,她们在这里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尊重,大把的银子在她们的腰包里滚动,她们吃的好,睡的好,玩的好,这里倒真zhèng

成了她们的家了!”

江明月欣慰的点点头,手指敲着桌面沉声说道:“红莲,如果顺利的话,以后我会以东方皓月的身份在怡香院长住,如果情况有变,我也不能确定我能在这里呆多久。不过,我希望我的身份还是保密一点的好,跟姑娘们说清楚,把我当成这里的常客就好,尽量不要向外人透露我的信息。可以的话,我想一直保住怡香院。”

红莲眸光闪了闪,轻轻点了点头,淡然的笑道:“放心吧,花少主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怡香院的半个主人呢!对了,你们带来的人我把他藏在下面,没有你们的允许,我不敢让他露面,要见见他吗?”

江明月愣了愣,猛一捶桌子,脱口喊道:“那只狮子?”

“狮子?挺形象的!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他似乎不喜欢说话,下人给他送什么他就说吃什么,来到这里一句话也没说过。”红莲站起身,领着江明月和风清流出了房间,沿着走廊走到尽头,打开了最里面的一间房。

“这是一间废弃的储物间,我找人挖了一个隐蔽的通道,直通楼下的澡堂,再把澡堂修建了一番,没有人知dào

我把二楼的一间澡堂改建成了三楼的地下室。”红莲得yì

的说道。

搬开一个破旧的衣柜,走过几级狭窄的台阶,看着眼前豁然开朗的另一番天地,江明月眼睛都直了。

狮王斜靠在床上,一手抓着一只盘子,另一只手拿着最后的一块糕点,很显然,因为江明月等人的突然闯入,他暂时停止了进食。

“太过份了吧你!”江明月狼嚎着冲上去抢过狮王手中的云糕塞进自己嘴里,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弹了弹,眉开眼笑的说道:“这么好的地方,连床都这么舒服,还有好吃的点心,又清静,狮王,你是不是忒会享shòu

了?”

狮王呆愣了几秒,缓缓从床上跳了下来,上前一步,伸手搭在江明月的肩上,吐出几个字:“我们,一起住!”

汗,玩笑开大了!江明月咧嘴一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风清流伸手把江明月拉了过来搂在怀中,婉若春风般的笑道:“狮王,月儿有个怪僻,除了我,这个世上她只喜与女子同住,你可以不用担心你的雅居被她侵占。好了,时辰不早了,龙三和高云也该回来了,我们出去用餐吧,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江明月无语的朝狮王勾了勾手指头,四个人悄无声息的潜进了三楼最大的雅间。

果然,他们前脚进门,龙三和高云后脚就上了楼。

见人都到齐了,红莲拍了拍手,从门外进来一名小伙计。

“他叫阿全,不会说话,但很聪明,以后如果需yào

传话可以直接找他。不瞒几位,怡香院的伙计我只相信阿全,因为这里的伙计和丫环大部分都是里面那位白妈妈张罗过来的,刘公子,请恕红莲斗胆造次了!”红莲拉着阿全的手笑盈盈的说道。

江明月看那阿全,眉清目秀很是讨人喜欢,却总是低垂着头不敢见人的模样。见红莲紧握着他的手,已猜到阿全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她响亮的吹了个口哨,嘻嘻笑道:“全哥,下次只要看到我过来,就帮我在房里准bèi

一桶香喷喷的洗澡水,知dào

吗?”

阿全红着脸用力点了点头,腼腆的望着江明月笑了。

120相聚怡香院(二)

“红莲姑娘,我想你应该明白怡香院对月儿来说代表什么,你放心,在下绝不允许有人在这里阳奉阴违。明儿我会找几个手脚干净利索的过来服侍姑娘。”风清流了解的笑着说道。

江明月耸耸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托着腮有气无力的哼道:“妖莲,可以上菜了吗?小爷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红莲朝阿全点了点头,阿全笑呵呵的退了下去。风清流轻撩衣袍坐在江明月的旁边,帮她倒了一杯茶水,狮王也坐在了风清流的对面,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毫不迟疑的站了起来,退开两步。

江明月一愣,看看狮王,又看看身后的龙三和高云,拧着眉说道:“搞什么,快坐下,一个个杵在这儿干什么,要当花瓶还轮不到你们!”

龙三和高云对望一眼,识趣的坐了下来。狮王略一犹豫,也迟疑的坐了过去。江明月举起手中的茶杯,眸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一板一眼的说道:“都不是外人了,我再说最后一次,自家人没那么多讲究,有酒一块儿喝,有架一块儿打。你们记住,这儿是咱们的家,咱们自个儿说了算〖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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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任他天王老子也管不了咱们那么多狗屁规矩!来,小爷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们一杯!”到了这莺莺燕燕之地,江明月当起了纯爷们愈发的显得得心应手,张口小爷闭口大爷,那叫一个得瑟!

阿全很快就上满了一桌好酒好菜,江明月又要顾着肚子又要顾着嘴,想吃东西又没有嘴巴说话,只得一边可着劲儿的狼吞虎咽,一边抱着红莲的胳膊不撒手。

好容易腾出嘴巴来,江明月倒豆子似的说道:“妖莲小爷现在有钱了小爷一不小心剥了花狐狸一层皮噢不,咳咳,不是剥皮是要了他半条小命。咳咳,咳……!”吃的又快说的又急,呛住了。

红莲眨巴着大眼,算是听明白了后面半句话。什么叫一不小心要了他半条命?红莲面色微变,抓着江明月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力道。“爷,你刚才说什么呢,花少主怎么了?他又得罪你了?”

风清流轻抚着江明月的后背,盈盈笑道:“皓月,休要吓坏红莲姑娘,花少主可是她背后的金主,若是把她吓出个好歹,你这怡香院也要遭罪了!”

江明月一仰脖子喝光了一杯酒,红着小脸嘿嘿笑道:“妖莲。那只狐狸算什么,以后小爷就是你的金主,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想要天上的月亮,小爷我、我也帮你搭梯子去捞!”

红莲听着江明月没头没脑的疯话。掩嘴笑道:“爷,您就别想着给红莲捞月亮了,还是先等着有人捞了月亮来献给爷吧!”

江明月下意识的歪着头看了风清流一眼,勾着嘴角背过身去面对着狮王,流光潋滟的盯着他问道:“兄弟,你的伤已经好了,你告sù

我。在燕城,或者说在京梁国,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我助你完成心愿,让你了无牵挂!”

狮王没料到江明月会突然把矛头转向他,忙危襟正坐。垂下眼睑摇头说道:“多谢公子好意,狮王并无心愿。”

江明月站起身走到狮王身后,趴在他肩上低声笑道:“若是我,我会要求把那帮人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让他们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还知dào

。有一支齐鲁国的军队已经到了燕城,有没有兴趣跟他们玩玩?你若想,我便陪你玩,你若不想,就当我在玩笑吧!”

狮王缓缓抬起头,双手紧紧握起,半响吐出一个字:“好!”

江明月展颜露出一抹明媚的欢笑,晃到风清流的旁边说道:“喝完这几杯洒你也该回家看看了,我好不容易才回来,得跟姑娘们彻夜狂欢才行,你回去忙你的,不用顾及我。这里有蛟龙和狂狮,谁敢与我争锋?”

风清流眸光潋滟的看着江明月绯红的俏脸,只淡淡的说道:“好”。

有这么个温柔懂事的男人跟在旁边,还真是省心省事,也省了她浪费口舌去解释或掩饰什么。不管怎么样,不能让风离痕知dào

她的逃婚和失踪与风清流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高云打开门,见白银霜端着一壶酒和两碟菜站在门口,忙把她迎了进来。

“霜儿亲自下厨给几位做了两道小菜,虽然比不得大厨师傅的手艺,却也颇费了一番心思,还请几位赏个脸,尝尝霜儿的手艺吧!”白银霜粉面含笑着走到风清流旁边,把菜放在他面前,一双美目盈盈的瞅着他,盛满了无限温柔。

“白姑娘,方才见你房里有客,不便打扰,故未敢进去叨扰。你房里的客人走了吗?如果走了,就坐下来喝几杯吧!”江明月示意高云搬了张椅子放在风清流旁边,白银霜欣然坐了下来。

“东方公子离开怡香院那么久,如今好不容易才回来,刘公子也许久没有过来了,霜儿身为怡香院的管事,怎能不陪两位公子饮几杯呢?霜儿已经向江公子赔过礼了,江公子大人大量,已经离开了怡香院。”白银霜一双水漾的眸子在风清流俊美的脸上扫过,温情款款的起身为他倒了一杯酒,盈盈坐了下来。

风清流笑了笑,温尔的说道:“有劳白姑娘,刘某感激不尽。听说白姑娘白日里既要张罗怡香院的生意,还要忙着招待八方贵客,晚上还要教姑娘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辛苦白姑娘了,刘某在这里代皓月谢过白姑娘!”

江明月莞尔一笑,不置可否。白银霜微微欠了欠身,柔声笑道:“公子言重了,公子对霜儿诸多照顾,霜儿感激不尽,这些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倒是公子这些日子并不曾来过怡香院,怎知霜儿晚间还要教姑娘们练习技艺?”

“呵呵,谁说刘爷这些日子不曾来过怡香院?爷平日那么忙,偶尔来看看也是行色匆匆,他怎么有空对姑娘们轮番问候呢?刘爷,红莲没有辜负您的信任吧?”红莲朝风清流眨了眨一双勾魂眼,娇俏的说道。

风清流勾起唇角浅浅一笑,朝红莲举杯虚虚的晃了晃,一饮而尽。

白银霜的脸色微变,轻咬着红唇幽幽的看着风清流温婉的笑脸,微微勾着头,似委屈又似软弱无依的低声“噢”了一声,小脸一片隐晦之色。

“啧啧,刘兄,说你是祸水吧,你还偏不信邪,这么快就让怡香院里的两个大美人为你争风吃醋,真是可恶,若是影响我赚钱,我把你卖到水月天当小倌!”江明月似笑非笑的睨了风清流一眼,碎星般的眸子里烁烁生辉。

白银霜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江明月,眼里生出一丝不明所以的……厌恶之色,随即抬眼看着风清流,柔声说道:“刘公子,东方公子在拿霜儿说笑呢,请公子别放在心上。”

啧,抓根棍子就当杆儿爬,还真当自己是回事儿了!江明月撇撇嘴,撑着下颌托着腮,眨着一双迷离的眸子不动声色的说道:“刘兄,你爹还在等你回家吃饭呢,别浪费我的酒菜,回家吃去!”

一桌子人齐刷刷的把视线放在江明月身上,再看看一脸无辜的风清流,都没弄明白他们演的是哪一出。倒是风清流不慌不忙的理着衣袍站起身,望着江明月笑盈盈的说道:“我只吃了五分饱。好,那,为兄就先行告退了!红莲,白姑娘,狮王,龙三,你们陪皓月多喝两杯,高云,我们走吧。”

“刘公子!”白银霜急急的站起身,风清流却是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来来来,大家多吃点,狮子,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多吃点怎么帮我打架?还有你,龙三,不吃饱哪来的力qì

干活?妖莲,你吃慢点会死啊,长肥了我看你怎么在台上蹦跶!”几句话,一桌子人都被她秒杀了。

白银霜咬着银牙瞪着大眼看着江明月,手里的帕子绞得死死的。

“哟,白姑娘,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这两道菜可是你亲手做的,你不尝尝吗?还有这水晶猪肚,味道好极了,来,尝尝,这些都给你!”江明月慷慨的把面前的盘子推到了白银霜面前,谄媚的望着她笑。

白银霜面色微寒,嫌恶的站起身,朝江明月福了福身,沉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公子,霜儿有点不舒服,也没什么胃口,霜儿想回房休息一会儿,不能陪各位了,请公子恕罪!”不等江明月开口,白银霜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没有一个人多看一眼白银霜,似乎也没有一个人在意她的去留,龙三和狮王把酒杯碰的叮咚响,红莲嘴里的脆骨被咬得咕吱响。江明月无语的把水晶猪肚端到面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偶尔端起酒杯和红莲来个豪情满怀的碰撞。

一顿饭吃完,江明月的酒劲也上来了。打开门窗,看着外面靡丽的灯火和男女纵情的嘻笑,某人骨子里的闷骚劲儿也丝丝缕缕的爬了出来。

121 狐假虎威

“妖莲,帮爷准bèi

香喷喷的洗澡水,再叫几个身材火辣的小妞上来,小爷要和她们共沐鸳鸯浴!喂喂喂,你们两个木头一个也不许走,在这里乖乖的等小爷快活够了咱们再出去找乐子!”江明月痞痞的勾着龙三的肩搭着狮子的背,笑得那叫一个暧昧。

一个超大的木桶里盛满了热水,四个曲线玲珑身材妙曼的女子围着木桶,手里捧着花瓣,嘻嘻哈哈的往水雾氤氲的木桶里洒着,一阵阵暧昧又酥软的娇笑声不断的从房间里传了出来,令人想入非非。

隔壁的龙三和狮子无语的对望一眼,一人用棉球塞着耳朵,一人用手揪着耳朵滚到了床上,两人却无一例外的满脸黑线,外加嘴角抽搐。

夜幕下的怡香院最是千轿百媚别样红,到处欢声笑语,一片歌舞升平。四面环绕的空地上搭着一个精巧的t台,有体态婀娜的女子在大跳钢管舞,t台四周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时有男子热血沸腾的叫好声传到楼上,生生刺激了龙三和狮王脆弱的小心肝。

“小样,玩的不赖嘛!”江明月不知何时趴在窗口望着外面嘈杂的人群,一身素白的月牙白锦袍映着〖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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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和魅惑众生的笑靥,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在这样的夜里极易令人血液澎湃,因而产生某种不知名的情愫。

听到隔壁不时传来的阵阵娇笑,狮子古怪的问道:“你不是在洗鸳鸯浴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说你笨你还真傻,明明一群娘们在戏水,哪来的鸳鸯?走,跟我出去转转!”

龙三扯了扯嘴角,忍住笑意跟着江明月出了门,狮子嘴角抽了抽,僵硬的跟了出去。

燕城的夜魅惑中透着神mì

。庄穆中暗涌着旖旎,形形色色的人群,千姿百态的嘴脸,凑合在一起竟也和谐得近乎完美。

江明月左手勾着龙三的脖子。右手抓一酒壶搭着狮子的肩,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灌着,酒水顺着她白皙无暇的颈脖流了下来,没入到胸口一处凝脂般的玉肌,散发出一阵浓郁的酒香。

“你想去哪儿?”龙三不自然的撇过脸,尽量忽略眼前独有的诱惑,一只手却不得不伸手去揽江明月柔弱无骨的腰肢,因为她正像一只八爪章鱼似的缠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没长骨头似的往下滑去。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蝴蝶儿忙呀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江明月忽的侧身歪在狮子身上,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唱起了歌,两条小腿交叉着扭来扭去,一会儿勾搭着龙三。一会儿搂紧了狮子,一双迷雾般的眸子在夜空中闪着烁烁的精光。

“公子,你喝醉了!”狮子受不了她软骨头似的东挠西抓,索性把她背在背后,一边稳步往前走,一边打量着过往的路人。

前面不远处走来四个佩刀的大汉,一色的衣袍。一色的装扮。走近三人时,江明月突然从狮子身上滑了下来,脚步不稳的撞到了擦肩而过的一名大汉。大汉脸色一变,一把揪住江明月的衣衫,语气不善的说道:“臭小子,走路不带眼睛的?信不信大爷挖了你这双狗眼!”

龙三面色一寒。上前去拉江明月,却被她状似无意的推开。

“狗、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知不知dào

本公子是、是谁?敢在本公子面前撒、撒、撒撒野,活的不耐烦了!小三,把他们带回府里。明儿一早送官!”江明月反手揪住那大汉的衣领,喷着一身酒气溅着唾沫星子张牙舞爪的骂喊着。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dào

我们是谁?告sù

你,我们是离王府的护卫军,你送我们去见官,哈哈哈,我看你小子的好日子是活到头了!”另一名大汉狂妄的笑着,挥挥手把三人围了起来。

江明月仰天一阵大笑,肆意的说道:“离王府?哈哈哈哈,原来是姐夫手下的小罗罗,怎么都这副德性,眼睛都长到哪儿去了?本公子是你们离王妃的弟弟,离王的小舅子,只要本公子一句话,就可以拧下你们的脑袋!”

几名大汉一听江明月的身份,先是一惊,再上上下下围着她打量了一番,这才收起手上的刀,抱拳说道:“原来是江公子,小人等有眼无珠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话语虽然服软,但神情却并不见得有多尊敬。”

江明月冷笑一声,摇晃着后退一步,突然飞起一脚踹飞了离她最近的一名大汉,阴恻恻的说道:“知dào

冒犯了本公子,就该接受惩罚!不服气的话回去告sù

离王,就说本公子愿替姐夫管教管教府里这帮没上没下的狗奴才,让姐夫也省省心!”

躺在地上的大汉捂着下身蜷缩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连哭喊的劲儿都使不出来了。旁边的几名大汉一见苗头不对,又看着江明月一身酒气熏天,不敢再招惹这位小祖宗,忙点头哈腰的吊着心尖儿扶着同伴落荒而逃。

送走了四个小鬼,江明月咧嘴一笑,抹着嘴角上的酒水笑嘻嘻的转身说道:“走,陪本公子去丞相府转转!”还没走两步,旁边的大树上突然落下来一个银白色的人影,双手环胸站在树阴里望着他们。

没办法忽视那道逼人的眸光,江明月晃悠悠的停下脚步,眯着眼望了望黑暗中的一抹白影,嘻嘻笑道:“阁下是抢钱还是打劫?本公子可没带银两,全身上下就剩这半壶酒,陈年女儿红哎,还值点银子呢!”

“原来是丞相府的公子,真是失敬!江公子是要回丞相府吗?可否捎上我这个如假包换的丞相府大少爷?”江枫似笑非笑的上前两步,望着月光下的江明月。那样熟悉的身形,那样熟悉的眼神,虽然语调夸张轻浮,但说话的调调和嗓子里的性感尾音却逃不了他的耳朵,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深入骨髓般的与他如影随行,他又怎能弄错?

江明月僵了不过一秒钟,转身趴在狮子身上,带着三分醉意轻飘飘的说道:“狮子,走,陪本公子再去喝几盅,今夜不醉不归!”

狮子无言的架起江明月的胳膊往前走,根本无视江枫的话。

“站住,你们放开她!”江枫大步上前推开龙三,伸手把江明月拉进怀中,望着那张完全陌生的脸,伸手抚上她的下颌,神色间又是心痛又是欢喜。

“哪家的小倌倌,放开本公子,本公子没这爱好!”江明月抵死不从的别过脸,躲避着江枫灼灼的眸光,借着酒劲一掌把他劈了出去。

江枫被江明月掌间的力道震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惊讶的望着她神色变幻的脸,又看着她不断搓着的双手,忽而笑了笑,喷出了一大口血。

江明月大惊失色,本能的往前跑了一步,又生生的定在原地,阴沉着脸说道:“这位公子,在下并非有意冒充公子名号,只是为了吓唬刚才的几名官兵。公子有伤在身,还是尽早回家吧!”

江枫想笑,却笑不出来,喘了几口气以后,脚步虚浮的晃了晃,跪倒在地。他无力的抬起头看着江明月,苦笑着说道:“罢了,既不愿意相认,我也不便强求。现在整个燕城已经乱了,丞相府似乎也被人监视了,我得回府去看看,你且保重吧!”

看着江枫捂着胸口艰难的站起身,想着他刚才的话,江明月咬着牙几步走到江枫面前,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沉声问道:“怎么受的伤?这些日子你不在府里?”

江枫抬起手握住江明月的手,吃力的扯出一抹笑容,柔声说道:“前些日子我去了离王府,见到了因身患恶疾而无法回门的离王妃。回相府的第二天,我便留下书信给爹娘,说要去寻找珠儿。我在城外遇见了太子的人,他们神神mì

秘的抓了一名女子,我以为是你,便与他们交上了手。现在整个燕城都在找你,既然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不要再回相府了,我会好好照顾爹娘的!”说着,江枫轻轻放开江明月的手,毅然朝着无尽的夜色中狂奔而去。

江明月眉头微蹙,纵身跃过江枫的头顶,轻盈的落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江枫目瞪口呆的望着江明月,指着她语结的说道:“月儿,你、你会武功?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武功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江明月低头从腰间取出一只小巧别致的瓷瓶寒到江枫手中,放缓语气说道:“你不用纠结我为什么会武功,这是活血化淤的药,先内服,再磨成粉外敷,不要让人发xiàn

你的伤。保重身体,好好照顾爹娘,以后不要再为这事鲁莽行事,一切有我。有什么事可以去怡香院找东方皓月,如果我不在,你可以找红莲,最好不要再接近那个白姑娘。”

江枫接过药瓶,怔怔的看着江明月如星月般的眸子,心里涌过一丝暖流,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更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药瓶。

122 父子和谐

江子恒不辞辛劳的进了八皇子府,却并未如愿以偿从风清流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而是被管家好酒好菜的招待一番后,昏头昏脑的被人塞进了一辆采购物品的马车中。等他醒来的时候,马车正好经过丞相府,于是,他稀里糊涂的下了马车,回家洗漱一番后,再次精神抖擞的坐上四人大轿进宫上朝。

他想了整整一天愣是没想明白风清流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没说江明月的失踪与他有关,也没说与他无关,他没说知dào

她的下落,也没说不知dào

她的下落,他没说要帮他,也没说不帮他。他翻来复去就一句话:稍安勿躁!

虽然他从那个温润如玉、气宇不凡的男子眼里看到了不畏天地鬼神、不理红尘世俗的超然,但女儿犯了砍头的大罪,至今生死不明,他能不急不躁吗?想到唯一有可能帮zhù

自己的人竟是这般气候,江子恒向来冷静的心性终于不再淡定,而是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可是,当静远得yì

的把自己如何应对江丞相的事告sù

风清流以后,换来的却是风清流用折扇在头顶重重的敲了三下,并连连叹息:“你呀,你把爷未来的老丈人得罪了,把月儿的老爹得罪了,你是要自裁还是要想办法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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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远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抹着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叫苦不迭。谁让他假扮主子扮上了隐,谁让他太过得yì

忘形,谁让他自以为是,谁让他不自量力,归根到底一句话,谁让他家主子太腹黑,算计谁都只是手到擒来!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把宫里送来的那些东西都送到丞相府去?要是不能让江丞相冰释前嫌,你就独自一人去玉峰山思过吧!”风清流闲闲的一句话,令静远大惊失色。

“公子。静远并非有意为难江丞相,实在是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江丞相的殷殷期盼,静远怕言过必失,所以才用那些事是而非的话应付江丞相。请公子不要送静远去玉峰山,静远这就去向江丞相赔罪!”静远急急的说着,急急的撩起袍子,急急的出了书房。

高云不动声色的磨了半天墨,终是忍不住了,迟疑的问道:“公子,静远并未做错什么,您何故要罚他呢?”

风清流睨了静远一点,骨节分明的如玉般的手指叩击着桌子,慵懒的说道:“爷在外面奔波了这么多天。他倒好,成天窝在床上吃饭、睡觉,瞧见没有,腰身足足又粗了一寸!爷是要帮他消停消停这打横生出来的脂肪,否则爷怎么好用?”

高云歪着头想了想。恍然大悟的拍着手笑道:“公子,您是想引起离王和太子的注意吧?明目张胆的和离王争夺江姑娘,会不会惹怒皇上?您如此煞费苦心,江姑娘知dào

了会不会担心?”高云的细腻是静远所没有的,他的观察力也是不容小觑的,风清流会选择把他带在身边不是没道理。

“难不成你想看着他们利用江丞相把月儿逼出来?若非万不得已,江丞相是不会亲临八皇子府的。爷说什么也不能让月心有后顾之忧!”风清流接过高云手上的笔墨,在铺开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心”字。

高云轻叹一声,幽幽的说道:“公子的心已经和江姑娘融为一体了,高云自知无力劝阻公子,但是公子,皇上一次次派人到府里传话。您真的不进宫去看看?毕竟现时不同往日,皇上的龙体是一年不如一年,对公子的牵挂也是一日强似一日呀。”

风清流莞尔一笑,放下手中的笔负手站在书案前静静的看着桌上的大字,轻轻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是时候该去宫里走动走动了。传令下去,明日爷要进宫去看看母妃亲手种下的曼珠沙华!”

高云眸光一亮,用力点点头,一溜烟似的出了书房。

得到风清流要进宫赏花的消息,最不淡定的是风扬名。宝贝儿子的这点小性子他最清楚不过,这么多年了,他不愿意踏进拥有母亲足迹的地方,不是不喜欢,不是不想念,而是由爱生恨,试图以冷漠发泄心中的悲愤和怨恨,他甚至不屑去质问这位高高在上、拥有世间生杀大权的父皇,他甚至想让风扬名带着终生无法弥补的遗憾了却此生。这样的痛对风清流来说是一种赖以生存的信念,可对风扬名来说却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折磨,他不顾身份,放下身段,想方设法也只为了能博风清流的寥寥数语。

然而,这一生他等了二十多年,痛了二十多年,悔了二十多年,怨了二十多年,在他以为这一生他将死不瞑目之际,却突然得知风清流要来他日夜凝望忏悔的凤园赏花,这样的心情,谁又能用言语来形容?

“卫开全,快,多备一些清儿最爱吃的点心和果酒,派人把御花园的几珠新兰搬过来,快去快去!”风扬名激动得满面红光,亲自在凤园里指挥。园子里的每一棵花草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什么时令开什么花,什么地方摆着什么品种,花树如何移植,如何嫁接,他都了如指掌,甚至,这几年他开始亲自修剪凤园里的花花草草,每一片叶,每一朵花,他都珍若生命般的呵护着。每每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心静如水,心里眼里只有那一张清秀绝美的脸和另一抹孱弱纤瘦的身影。那是他的心,他的结,他的血,他的泪。

卫开全并没有派人去把御花园里的兰花搬来,而是笑盈盈的躬身说道:“皇上,新兰虽然稀世罕见,但却不是玉妃娘娘亲手种下的,只怕八皇子也无心观赏。这园子里所有的花都是玉妃娘娘留下来的,是皇上亲自打理的,八皇子只有观赏这些花才能感受到皇上和娘娘的心意啊!”

风扬名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笑道:“正是,正是!是朕糊涂了,为了讨清儿欢心,差点坏了事!卫开全,这园子里的花一年比一年少,你说,清儿会不会怪朕不会打理这片园子?他会不会不喜欢这些花儿?”

看到风扬名眼里闪烁着一丝不安,卫开全轻叹一声,仍然堆起笑脸灿烂的说道:“皇上多虑了,八皇子自懂事起第一次要进凤园赏花,想必也不是为了这些花花草草,而是为了皇上的一片真心。八皇子深明大义,乃皇上之福,玉妃娘娘之福啊!”

风扬名激动得语无伦次,一会儿这里摸摸,一会儿那里瞧瞧,既紧张又兴奋,满面的红光抑制不住的喜悦令不远处的风清流止住了脚步,换上了一副清悦委婉的神态。

“这整整一片红花都是曼珠沙华?”风清流置身在一片如血的花海中,轻扬浓眉,流转着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望着风扬名,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奇和赞叹。

风扬名喉咙一紧,哽了半天才欣喜的说道:“对,对,整整一片都是曼珠沙华,原来只有这么一片儿,每年都在生长,二十多年了,朕也舍不得它们,每隔几年都要扩建一次!”风扬名的话里带着一丝歉意,一丝欣喜,一丝忐忑,一丝期盼。

风清流笑着点了点头,背着手走到另一棵海棠树前,看着开得并不茂盛的海棠花,他勾着唇角笑了笑,扯出一抹动人心魄的弧度,温声笑道:“都这般老了,您也不帮它修理这些枯枝烂叶,平白的糟蹋了它的养份!”

风扬名先是一愣,随即略显尴尬的说道:“这海棠树生得单薄,朕怕弄坏了,一直没敢让人碰。其实,朕每年都有帮它施肥的!”前面的一句话有点底气不足,后面的一句话明显带着些许急切。

“拿剪刀来!”风清流把手伸向风扬名,眉眼中一片潋滟的华光。

风扬名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卫开全眼明手快的把花架上的剪刀递给风扬名,努了努嘴。风扬名手足无措的接过剪刀,双手递给风清流,眸光中荡漾着丝丝缕缕的热切与难以言明的心情。

“咔嚓,咔嚓!”风清流手起刀落,麻利的把海棠树周边的老枝剪断,又剪断了几根分枝,再用刀斧砍掉了树杆底部的几处叉枝,然后满yì

的走到风扬名的旁边,歪着头看着自己的杰作。

看着下面一长截光溜溜的树杆,风扬名动了动嘴唇,忍不住小声说道:“清儿,这树被你修剪的……好丑!”这是真心话,风扬名不吐不快。

风清流浓眉一挑,不服气的扬起下颌,正想说什么,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父皇,这棵海棠树现在虽然不怎么好kàn

,可它以前也好kàn

不到哪儿去,咱们半斤对八两!可是,明年这棵树一定会开满海棠,到时候您就知dào

儿臣的厉害了!”

风扬名掩不尽眼底的笑意,欢喜的说道:“既然如此,今儿不如留在宫里,和朕一起把凤园打理打理,这里面的花花草草好些日子没有修剪了,朕又担心那些奴才不上心弄坏了这些花草,一直不敢让他们乱碰。清儿,可以吗?”

123 风雨欲来

话一问出口,风扬名就后悔了。儿子的固执自己比谁都清楚,但凡他的心有一丁点难以释怀,他都不会给他这个父皇留下半点情面。这次他能够来凤园已经很难得了,他怎么能得寸进尺,向他提这么过份的要求呢?

“儿臣若是弄坏了您这些宝贝,可没得赔,您确定要儿臣留下来帮忙?”风清流扬起唇角笑着,伸手折了一朵开败的芙蓉花下来。

果然,风扬名眸光一缩,下意识的想要阻止风清流折花的动作,然而,下一秒他却异常欣喜的上前攀住风清流的肩,悦声说道:“清儿,你真的愿意留下来打理凤园?”

“说什么呢,父皇,儿臣只是答yīng

帮您一次,可没说过在这里做免费的花匠!让卫公公好生学着点,凭什么主子在这里累死累活的忙活,当奴才的却在一旁快活?”风清流眸光濯濯的睨了卫开全一眼,转身又折了另外一朵已然凋零的芙蓉。

风扬名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索性挥手把卫开全赶出了凤园,直着脖子喊道:“去去去,把糕点、瓜果和茶水送过来,再派人去准bèi

膳食,别在这儿碍了我们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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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开全咧着嘴角笑得像朵盛开的喇叭花,欢欢喜喜的退了下去。

父子俩很有默契的窝在一棵芙蓉树下,你一朵,我一朵的扯着树上开败的残花,有商有量的说着什么。园子外面的太监和宫女们踮着脚尖拼命往里张望着,都想一睹这皇宫里前所未有的奇观。

这一天对于风扬名来说是不寻常的一天,对于戚皇后来说是倍受煎熬的一天,对于大部分朝中重臣们来说是具有争议的一天,对于沐阳宫的宫女太监们来说却是阳光灿烂的一天。这一天以后,风扬名紧急召见了兵部、礼部、户部、刑部、吏部、工部的执事尚书,又令丞相江子恒率重臣到沐阳宫议事。

于是,八皇子与皇上的父子关系,八皇子体内难以治愈的寒毒。八皇子朝中的权势与地位,八皇子的温润如玉绝世无双,成了整个皇宫炙手可热的话题,成了人们争议的焦点。种种迹象令整个皇宫的氛围变得万分诡异。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皇后怎能不气,她像防狼一样的防了那个病鬼二十二年,尽管人人都说他活不过二十来岁,可她还是吊着眼皮过了一天又一天,只盼望着有一天早上睁开眼就能听到那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这么多年了,虽然她一年难得见到他一次,但每次在重大的宴会上风扬名都会在众多的儿女面前巴巴的提起他,会当着朝中大臣的面派人把宫里最好的东西送到八皇子府中。每每这个时候,她都觉得呼吸不畅,在风清流身患绝症的二十多年中。她又何尝不是种了一颗毒瘤在心里?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太医说他不过数十日光影好活,可是,这父子俩的关系却突然一下子拉近了。从风扬名对待太子与离王的态度,再从他对这个宝贝小儿子的态度上来看。诸君之位很可能还会生出许多事端,但她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代替自己的儿子坐上王位的,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要借助家族在朝中的势力和目前的事端把这帮眼中盯、肉中刺连根拔掉,一网打尽!

朝中风起云涌,有文官武将直接拦住宫里的御医,劈口就问:“八皇子到底能活多久?他的病好了没有?”御医们个个苦不堪言。他们受皇命轮流为八皇子请脉,有的说八皇子体内的寒毒仍在持续蔓延,数着日子也不过明年春天的光景;有的说八皇子体内有一股忽冷忽热的邪气,许是并发了什么别的病症;有的说八皇子脉象虚浮,寒气却渐减,长此下去定能好转。一个人一个说话。把风扬名气得不轻,吹胡子瞪眼扬言要砍了那些御医。

这样的结果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在意料之中,八皇子还是那多病多灾的命!虽然如此,但圣意却不这么想,他在文武百官面前把八皇子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大有封王封地之意。封王就意味着要涉政,封地就意味着掌权,这么一来,每个人都在心里暗暗的抹了一把冷汗。

如今太子和离王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朝臣们已经攥紧了手里的拳头,准bèi

支持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突然之间,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就像一群饥民正准bèi

拿刀去抢面前的一锅稀饭时,突然听说五百米以外的地方有人在免费发放馒头,你是想穿过持刀的人群抢一碗稀饭,还是想去看看是否真的能领到馒头?

尽管皇宫里剑拔弩张,可是仍然有一些闲得数指甲盖的男男女女和不男不女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兴致勃勃的议论着八皇子,就连那些从宫外进来探亲的富家千金小姐们,也会从南边扯到北边,从张家小姐的首饰扯到八皇子府中的药罐子,目的就是为了更多的了解有关八皇子所有的一切。

八皇子生来带着奇香的事迹早已被传成了神话,八皇子的美貌与气质被小宫女小太监们传成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皇上对八皇子的宠爱更是被那些朝臣们带到了被窝中。如此一来,八皇子的传说很快席卷了整个京梁国,成了家喻户晓的神仙级人物。

谁说古代的信息不发达?这才几天,燕城的大街小巷就已经刮起了“八皇子风”,无论是茶楼酒馆还是客栈妓院,到处都能听到关于八皇子的传闻。

对于静远从外面带回来的不知夸大了多少倍的说词,风清流笑得如一朵雨后的清莲,妩媚妖娆清透婉灵,他手上的笔墨未曾有过丝毫的停顿,清悦的声音就从那张红唇白齿间吐了出来:“真是万幸,他们没把我说成月儿口中喜好男色的小受,真感激他们口下留情!”

“公子,此乃断袖,江姑娘说这种话实在有损公子颜面!不过,小受又是什么?”静远还不太了解江明月的语言攻击力有多么发达,很虔诚的向他家主子讨教。

高云扑哧一声别过头闷闷的笑开了,风清流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笑尖,画中女子的那只眼睛更黑了,黑得将女子的星眸衬出了星星点点的邪魅与怪异。

“呀,这眼睛……,真是可惜了公子花了半日才画好的这幅画!”静远探着头看着画像中特醒目的那只眼睛,遗憾的摇了摇头。

风清流放下笔,拿起画像仔细的看了看,莞尔笑道:“你们看看这画里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高云走过去盯着画像看了半天,眨巴眨巴眼睛,咧着嘴角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公子,我觉得,这画像画的像极了江姑娘,她平日玩笑或逗趣儿的时候就喜欢挤眉弄眼的,尤其是眼睛,她喜欢把一只眼睛睁的老大,看似无辜又无害的样子,然而另一只眼睛却似笑非笑的半眯着,满眼的算计和精溜劲儿,可有意思啦!”

“高云,爷把书房里的青锋剑赏给你了!”风清流勾着嘴角笑得灿若流星,小心的把画铺在了案桌上,细细的又添上了几笔。

高云激动得浑身发抖,猴急的跑过去把墙上画幅后面的青锋剑取了下来,紧紧抱在怀中,爱不释手的问道:“公子,您真的把青锋剑赏给我了?没逗我吧?”

一旁的静远嚅嗫着嘴唇巴巴的望着风清流,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爷是觉得你刚才的那番话说的太好了,说到爷的心里去了!静远,同样是一幅画,同样是一点墨,为何在你眼里就成了遗憾,而在高云的眼里却成了永恒的风采?罚你洗一个月的砚台,磨一个月的墨!”风清流愉悦的说道。

静远两眼冒光的盯着高云手里的青锋剑,委屈的嘟着嘴说道:“公子忒偏心了,上次是高云随公子前往玉峰山接江姑娘的,又不是我,若是我去了,我也不会问公子何为小受了!”

“你休得赖公子,公子素来赏罚分明,那是因为你自已不愿意上玉峰山见师尊,怎的赖公子偏心?”高云得yì

的昂起头说道。

静远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还是死鸭子嘴硬的梗着脖子不服气的说道:“若是我随公子上山,你能代替公子瞒住府里的人?你能瞒过童管家?”

高云张了张嘴,别过脸去不再搭理静远。

看着静远那张泛着绿光的眼不停的在青锋剑上扫来扫去,风清流笑着说道:“爷有件事需yào

你办,办的好,爷也可以赏你一样东西,办的不好,爷照样罚你!”

“赏什么东西?静远可以自己提吗?”静远眯着一双单凤眼急切的问道。

“爷要你做三张人皮面具,一张和月儿的脸一模一样,一张和爷的脸一模一样,还有一张和司马长风的脸一模一样,这次不同于以往的人皮面具,要真zhèng

的人皮面具!”

124 火火二重天

江明月整个人窝在太师椅上,坐没坐相的品着两个尤物美人递过来的桂花酿,听着一群花蝴蝶围在一起谈论时下最热的风云人物八皇子,一个个春心动荡,眼波含情,大有恨不能相见之意。

“哎,要是能进八皇子府与他朝夕相对,哪怕只是做一个端茶倒水的丫头,仙儿也此生无憾了!”名叫仙儿的女子一脸憧憬的托着腮,眉眼里一片柔情蜜意。

“大白天的净做美梦,别说咱们现在只是青楼女子,就算是良家女子,也没那福气一睹八皇子的仙姿,你还是安安份份老老实实的伺候好东方公子,没准儿公子一高兴就帮你赎身,带回府上当姨奶奶了,嘻嘻!”另一名手持桂花酿的女子轻佻的倚着江明月,卖弄的眨了眨一双风骚无限的媚眼。

仙儿风情万种的走到江明月的身后,伸出一双柔若无骨的纤手在她耳边挑弄着,吐气如兰的说道:“公子,仙儿刚才只是随口说说,那八皇子不过是画里的人儿,怎及公子能看的到、摸的着?公子才是真真儿的妙人儿,我看一定儿也不比那八皇子差!”

江明月低头就着夏荷的手喝了一小口桂花酿,眼波迷离〖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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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凑近仙儿,一把勾住她的腰肆意的笑道:“说的好,本公子才貌无双,力大如牛,那个病殃子怎么能跟本公子相提并论?不信你们看看红莲,昨儿夜里被本公子伺候得到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风情无限的女人们一听这种露骨的话,一个个掩着小嘴吃吃的笑了起来。哄笑声中,红莲扶着腰,咬牙切齿的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笑得一脸灿烂的风清流。

看到红莲走路的姿势和脸上不自然的绯红,屋子里的哄笑声更大了。

江明月摸了摸鼻子,走上前扶着红莲,无耻的说道:“怎么不多歇会儿,腿还疼吗?腰还酸吗?来来来。让爷帮你揉揉!”

红莲黑着脸抽着嘴坐在椅子上,一把推开江明月,泼妇般的吼道:“能不酸吗?能不疼吗?你怎么不直接把我的两条腿给卸了?”

“哟哟哟,这是怎么说的。爷那么卖力的伺候你,你这小娘们不但不对爷温柔以待,还敢对爷出言不敬,等你好点了看爷怎么治你!”江明月的话说的无限暧昧,充满了令人遐想的空间。

红连气得腿脚都哆嗦了,却偏偏有口难言。她能说江明月为了显摆自己的推拿手法而拿她作实验,结果害她浑身淤青不说,还差点被她掰断了腿。想想昨夜的种种恶梦,红莲想死的心都有了。

江明月笑得yì

味深长,风清流施施然走到她旁边。拍拍她的肩,柔情满怀的说道:“如此说来,皓月昨夜也是虚耗了不少精力吧?来,让为兄帮你松松筋骨!”不待江明月有所反应,风清流已经把她按在了一旁的软榻上。双手有力的在她的后背和腰间揉捏了起来。

哇靠,舒服,舒服得令她想狼嚎几声。结果,她真的嚎了,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令她抑制不住的撅腚扭臂外带嘶吼,惹得姑娘们张大了嘴惊呼不已,红莲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大仇得报,爽哪!

风清流的按摩手法好得没话说,江明月除了忍不住嗷嗷叫以外,浑身使不出一点力qì

,软得像一团春水,任由风清流搓圆捏扁。

他的手指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游走。听着她毫不故作的喊叫,早已是心猿意马,俊美的脸上浮现了一层靡丽的红晕,格外诱人。

红莲咯咯的娇笑着,心知肚明的她傲骄的站起身。仪态万千的说道:“姑娘们,咱们都出去,让刘爷替红莲好好教xùn

教xùn

东方小爷,谁让他不懂怜香惜玉的!”

不明所以的姑娘们被红莲请了出去,屋子里的两人闹得更欢实了,先是江明月发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惨叫,再是发出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嗯嗯啊啊。她的情不自禁却令风清流燥热难忍,手中的力度也软了下来,按压变成了抚摸,推拿变成了拈花般的游走。

身上酥酥麻麻的感觉令江明月不自觉的沉沦了,索性忘乎所以的跟着感觉哼了出来。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手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她才惊觉有异。不对劲,严重的不对劲,背后浓重的喘息,后肩热呼呼的湿润,还有胸口突如其来的心跳,令江明月撑起上身惊讶的回头望去。

一双意乱情迷的星眸耀得江明月心口突突的跳了起来,下意识的想推开身上的负重,却被一双柔软的唇盖住了她的唇。酥了,软了,麻了,醉了!像干涸的河塘遇到了清泉,江明月的双腿双脚像八爪章鱼似的缠住了风清流,双手胡乱的在他的衣袍上乱拉乱扯。

这是灵魂深处的需yào

,是人性的本能。江明月一丁点也不在乎身上那层膜,在乎的只是她骨子里的感觉,是这个男人身上如桂花酿一般香甜纯美的清新,是她对这个看似柔弱无依的男人的占有欲。

看着江明月眼里冒着的火焰,风清流轻笑着捉住了那双在他腰间乱摸乱扯的小手,温柔如水的说道:“月儿,让我来,把你交给我,好吗?”

一个轻柔的吻覆在了她半luo如玉的胸口,女子迷人的曲线近在眼前,他的吻,带着致命的诱惑,带着温柔的守护,带着狂野的欲望,把江明月的感官拉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风口浪尖。她在轻颤,在快乐的低吟,在疯狂的扭动,在隐忍的克制。

很快,江明月已是香肩尽露,酥.胸半luo,而风清流如玉的胸膛已经露了出来,晶莹的汗珠在他赤露的肌肤上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他的手放在了她胸口的那层白布上,只要他的手指轻轻一挑,她的美好便会属于他。两颗心在这一刻里期盼着什么,呼吸更加急促,心跳更加热烈。

关键时刻,“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撞开,风清流神色骤变,瞬间拉过床上的薄被盖住江明月半luo的肌肤,拢着衣领走到门口冷哼一声:“什么人!”

江明月气急败坏的理好衣衫冲出门外扶着栏杆朝楼下怒吼了起来:“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敢坏了爷的好事?”

楼下大厅,四五个男子手持大刀围着一个男人,客人纷纷避了开去,姑娘们早已吓成一团,白银霜脸色煞白的被青儿拉着跑到一旁,神色间满是惊恐。

听到江明月的吼声,楼下的人纷纷把眼神投到了楼上。看了看被围在中间的男人,江明月忍不住嘴里爆粗:靠,是那只狮子王!

狮王一身黑袍,脸上居然蒙了个姑娘的粉色丝巾。

江明月手扶着楼梯,一个纵身从三楼跳了下去,双手环胸走到人群中,冷声说道:“奶奶个熊,刚才是谁砸了爷的门,坏了爷的好事?说不出来爷拿你们去喂王八!”

楼上的风清流理了理衣襟和一头墨发,背着双手稳步从楼上一步步走了下来,含笑着坐在一旁,悦声说道:“在下刘星,是怡香院的当家,不知在下的伙计如何得罪了各位贵客,令大家如此动怒?刀剑无眼,若是你们在这天子脚下伤了人,我可不能保证你们能活着走出怡香院!”

为首的男子冷笑一声,用他那别扭的腔调阴冷的说道:“哼,你的伙计动手在前,伤了我大哥的手,我们必须断他一条胳膊!”

江明月嘻嘻一笑,伸手拍拍狮王的肩,咧着嘴笑道:“狮王,痛快点,给他一条胳膊,爷帮你讨回五颗脑袋!”

狮王深深的看了江明月一眼,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爷,不要啊,狮王是为了救霜儿才得罪这几位大爷的,求爷刀下留情!刘公子,您救救狮王吧!”白银霜抖抖缩缩的上前一步,带着哭腔说道。

江明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眸光一凛,寒声说道:“狮王,你的胳膊保住了!各位贵客,怡香院打开门来做生意,迎的是八方宾客,做的是你情我愿的生意,你们得罪了我的人,还想颠倒黑白,信口雌黄?”

“哼,不过是个婊子,大爷看上她是她的福气,还装什么贞洁,呸!”一个青衫男子轻蔑的瞪了白银霜一眼,满眼的轻薄与不屑。

白银霜面色苍白的咬着唇,楚楚可怜的望着风清流,一行清泪从她脸上滑了下来。

风清流视若无睹的说道:“在怡香院,就算是妓女,只要她们不愿意,也没有人能够强行欺辱她们。再说白姑娘是怡香院的妈妈,在下请她来负责打理这里的生意,并不负责接客,各位既然得罪了白姑娘,也就是给在下难堪了。皓月,你说该怎么办吧!”

江明月晃着一口白森森的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白姑娘受辱,小弟脸上也忒没面子了,这事儿该怎么处理,是卸胳膊还是断腿还是由白姑娘说了算吧!不过,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小弟刚才在热血澎湃之际突然受了惊扰,现在小弟的二哥哥还抬不起头呢。几位贵客,小弟发火了,后果很严重呢!”

125 真正的赢家

知情的,不知情的,皆把视线移到了江明月的下身,想着探出个什么幺蛾子出来。江明月脸不红心不跳的走到为首的男子面前,眯着眼伸手搭上他的肩。对方本能的想要挥刀,江明月突然抱住他的肩,抬起膝盖用力往上一顶,瞬间传来男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大哥!”四名男子慌了,两个人挥刀朝江明月砍去,另两个人去扶倒在地上哀嚎的男子。

狮子想也不想的夺过一名男子手中的大刀,反手朝他的下身刺了过去。男子当场僵立在那里,捂着血淋淋的下身,面孔痛苦的扭曲着,缓缓的倒了下去,抽搐成一团。

从楼上飞身跃下的龙三左右开弓,拍倒了两人。江明月在旁边搓着手不停的跳着叫着:“踹他的蛋,废他的鸟!”素来很有原则的龙三平生第一次做了一次很不人道的事,那就是踢碎了三个大男人的蛋,也踢废了他们的大鸟儿!

面对如此血腥残暴的一幕,那些寻欢的客人早已夹紧裤裆捂着鸟儿拉着喜欢的姑娘躲进了房间,欲试探自己的鸟儿还能否再行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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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在江明月威严的注视下,姑娘们各自掩面走开,伙计们也都夹紧大腿消失不见。大厅里很快安静了下来,不等江明月开口,狮子扯下脸上的面纱,沉声说道:“公子,他们都交给我来处理!”他得趁这个机会杀鸡儆猴,引蛇出洞!

江明月点点头,走到风清流旁边,俯身看了看他的脸,伸手替他理好衣衫,蹙着眉说道:“得,爷的小火苗被这群王八羔子给浇灭了,估计你的鸟儿也缩回去了吧?走,上楼歇会儿!白姑娘。好酒好菜的伺候着,给爷们压压惊!”

风清流顺从的站起身,摇摇头任由她拉着往楼上走,脸上带着一抹宠溺的笑意。

一道哀怨的目光追随着风清流。眼里说不清是爱是恨,是喜是怨。

江明月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一屁股窝在软榻上劈头就问:“这些人的身份不简单,不像是京梁国的人,狮子也有古怪,看到没有,他下手时的那个狠劲,啧啧,像被抢了老婆的怨男!”

风清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拭掉喷出来的茶水。悦声说道:“很明显,他们是鲁国人,而狮子也正好认识他们,所以才会蒙着面纱不言不语。只是,他们来怡香院的动机很可疑。真的是为了寻欢作乐吗?”

“管他娘的,老子断了他们的根,凭他们怎么找乐子都成。如果他们再来闹事,我一并阉了他们做人鞭泡酒喝!”江明月一口喝掉杯里的茶,想想觉得没味道,顺手端起了旁边的桂花酿。

风清流走过去拿走桌上的酒壶,温声说道:“这酒虽然入口清甜。但后劲极大,你酒量不好,还是少喝点吧!”都怪她刚才带着酒香的迷离才扰得他失了分寸,差点要了她。她是他至尊至爱的瑰宝,他不该在这样低俗的地方品尝她的美好,他要找一个最美的地方。让她与他共赴那人世间最美的意境。

“星星,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哟!”江明月似嗔似怪的睨了风清流一眼,想着他之前对她的挑逗与热情,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悦。丫的,竟敢在妓院对女人动情。哪声这个人是她,她也生出了一丝不满,他能在这里对她动情,难保不会对别的女人动情,必竟,这里对男人来说充满了种种致命的诱惑。

猩猩?风清流挑着眉看着江明月流转的美目,扯着唇角莞尔笑道:“还不都怪你,谁让你那么热情的邀请我,我若不动情,还算个男人吗?放心吧,以后我会克制自己,只有在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我才会准许自己彻底开放对你的念想。”

这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吧?江明月撇撇嘴,偏过头指着门,朝龙三勾了勾手指头,龙三了然的拉上门,堵在了房门口。

“为什么几天之内燕城的大街小巷都传出了八皇子的事迹,你在搞什么鬼?不知dào

这个时候应该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吗?”只有打着怡香院的名号,才能让人忽视皇宫大院中那位毫不起眼的八皇子,她才能没有顾忌的混水摸鱼,做她想做的事,哪怕闹的鸡飞狗跳。可是一但他在皇宫斩头露角,他的危险就会如影相随,她很难护他周全。想想玉峰山上的那只老怪和几只小怪对她的殷殷期盼,江明月头痛啊头痛!

“父皇说要给我封王呢!月儿,等我封了王,咱们就有钱在燕城再开一家妓院,再开一间赌坊,气死花千语!”风清流眸光潋滟的笑着,温情的话,风情的眼,晃得江明月一阵阵心慌意乱。

暗骂了一句妖孽,江明月抬起头,眯着月牙似的眼正色道:“现在风离痕和太子的目标是我,你休想转移他们的视线。你们家那只老狐狸肯定知dào

了所有的内幕,他都能够坐山观虎斗,你跟着凑什么热闹?相信我,只要他们一天没找到我,他们是不会对丞相府怎么样的。你记着,不要做那只出头鸟,不要试图为我遮风挡雨,我不需yào

!”

这是拒绝,也是她的尊严,更是她对他无声的担当。明白这一点,风清流笑得云谈风轻:“我只想要点权,要点钱,好方便我们在燕城作威作福,也方便我们建立强dà

的后备力量嘛!你看,今天来的这几个小罗罗,因为我们没有雇请保镖,害你要亲自出手,我担心你嘛!”

这倒也是,她没忘记那三个家伙挥发砍向她时,风清流眼里的寒意有多浓,连手指都紧张得泛青了。尽管如此,但她还是不能见他因为她而以身冒险。他好不容易才控zhì

住了体内的寒毒,如果那些想害他的人知dào

他想崭头露角,指不定还会想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他。想想他在娘胎里受到的荼毒,想想历来皇宫里为了争权夺位而发生的血淋淋的教xùn

,江明月简直不寒而粟。

抬眼看一眼风清流,清冽的眸光中露着几许温婉,可江明月知dào

,他和她一样,决定了的事,任谁也无法改变。死脑筋,她该怎么样阻止他的鲁莽行为?

“江明珠在风离痕的府上,你可知dào

原由?”江明月转移话题,不动声色的望着风清流。

风清流说出了当天玉倾岚等人的所做所为,不等江明月发火,他抛出了另一个令江明月更为关心的问题:“如今离王已经说出了你不在王府的实情,但他仍然把你妹妹留在王府,目的只有一个,他要封住江明珠的嘴,封住丞相府所有人的嘴,按照自己的意图掩盖真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太子现在也在打你妹妹的主意,他会想方设法让你妹妹避开离王对她的牵制,让她在皇上面前说出事情的真像。”

江明月挑了挑眉,哼哼道:“鹿死谁手还不知dào

呢,最好他们能狗咬狗,咬的越厉害越好,这样皇帝老儿就会想办法消停他们的战争,就顾不上我了!”

“等他们都顾不上你了,我再向父皇请旨把你讨回来!”风清流笑盈盈的说道。

“你少跟着起哄,告sù

你,皇帝老儿做不了我的主!回去给我装病,别在宫里到处溜达,要是惹了哪家千金小姐的眼,当心我废了你!”江明月恶狠狠的瞪着风清流,脑子里飞快的想着一些尽可能会令风清流引以为戒的话。

风清流半眯着如流星般璀璨的眸子,笑意深深的说道:“是,若是哪位姑娘小姐敢缠着我,我会派人先奸后杀,清理得干干净净,以此明示对月儿的情有独钟!”

江明月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嫌恶的缩了缩脖子,冷言冷语的说道:“咱这怡香院就有一位知冷知热的好姑娘对刘公子情有独钟,公子是否也要派人将她先奸后杀,以此明志?”

风清流哦了一声,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龙三,本公子现在命你去查探一下,看看怡香院哪位姑娘对本公子一往情深,查出来后派人去将她奸杀,速去速回,本公子等你回来复命!”

门口的龙三神色古怪的望着突然止步、脸色煞白的白银霜,半天从鼻子里哼出一句:“白姑娘,有劳你把怡香院的姑娘们都招集起来,刘爷有吩咐……!”

白银霜娇躯轻颤,半靠着青儿,双眼直直的盯着紧闭的房门,突然冲上前推开了房门。三个人,三双眼,瞬间定住了。

看到白银霜那张不断变幻的脸,江明月只觉得一阵阵头皮发麻。在白银霜凛冽的注视下,她只得站起身,躬着腰乱没骨气的打着哈哈说道:“哈哈哈,刘兄,我承认,你果然脸皮比我厚啊,这场赌注你赢了,兄弟这就去帮你办差!”

江明月坑着头灰溜溜的出了房门,给了龙三一记刀削般的冷眼,拎着他逃也似的往红莲的房间溜去。

虽然江明月不知dào

风清流是如何应对白银霜的,但打那以后,江明月再也不想与白银霜有任何接触,一来那个女人的眼里心里有太多波折,二来她觉得没必要把自己和她扯在一起。很明显,在他们三个人的世界里,最该保持低调的是她,因为她才是真zhèng

的赢家。

126 花间逐芳

江明月的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白天窝在一堆温香软玉中喝酒唱曲,一连数日独占怡香院的花魁红莲,每日从三楼雅间传来的莺歌燕语和嬉笑唱曲声真是羡煞旁人,令那些流连怡香院的客人们平添了几份酸意。凭什么那个小白脸可以和红莲夜夜*,而他们却连红莲的手指头都摸不到,想他们也是燕城排得上名号的富贵商贾,家里可都是富得冒油啊。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众人划浆开大船。于是乎,怡香院里有人叫嚣着要与江明月一决胜负,而那意欲决胜负的人竟然一呼百应的排成了百米长街,比起排队要见红莲的客人还要多。当然,见红莲一次得花上纹银百两,而挑zhàn

这个收服了红莲的春闺公子哥不但不要钱,若是挑zhàn

成功,还能声名显赫,一举成名呢。

当江明月被人扶出来的时候,看着楼下排成的长队,看着延伸到大街上密密麻麻的人头时,她的酒也清醒了大半。

看到江明月现身,楼下的呼喊声近乎把她晕乎乎的脑袋给震破。她双腿发软的扶住雕栏,朝白银霜使劲儿的挥手,扯着嗓子喊道:“姑娘,妈妈,你想想办法,把那些人都打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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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白银霜婷婷袅袅的走了过来,倚在江明月的身边细声细气的说道:“爷,这些人在这里闹了几天了,外面的队伍越排越长,若是直接下令将他们赶走怕是不妥,一来怡香院没有那么多的人手,万一他们发难咱们敌不过那么多人,二来会影响怡香院的生意,难道您要将怡香院关门大吉?”

江明月抹了把汗,朝身后的姑娘说道:“去,把妖莲叫出来,就说爷顶不住了!”丫的,应对一群女人她绰绰有余。应对一群被邪火逼急了的男人,她还真是没办法,总不能趴在人堆里跟他们一个个单挑吧?

红莲一身火红的衣衫妖妖娆娆的走了出来,脸上的红纱遮住了那张妖艳妩媚的脸。只露出一双盈盈若水的眼眸,盯住谁,谁便化成了一滩水。

“各位爷,红莲在此给各位赔不是了!都怪红莲无能,竟然一连数日输给了这位东方公子,红莲说过,谁能胜得了红莲,谁便是我的入幕贵宾。各位对红莲的心意,红莲明白,各位为了我想与东方公子一较高低。也不是不可,只是,咱得按照规矩来办事。这里是青楼,大家都是出来找乐子的,不必为了区区小女子而伤了和气。现在。咱们请东方公子和大家说说怎么个比法。公子,请!”风情万种的红莲朝着楼下的众人微微福了福身,退到一旁,把身后的江明月拎了出来。

江明月咬牙切齿的瞪着红莲,凑近她旁边低语道:“你个妖莲,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我没功夫跟这些人玩,他们若是想死。尽管放马过来!”

红莲盈盈浅笑着点点头,抬起一双水雾般的眸子,娇笑着说道:“东方公子说了,以武会友的站在这边,其余人等站在另一边!”

话音刚落,人群飞快的蠕动起来。左右两个队例很快被排成了两条长龙。

汗,这么多耍大刀的?江明月抽了抽嘴角,在丫环的搀扶下上前一步,趴在雕栏上往下望了望,欲哭无泪的嘀咕道:“这么多人想打架?一点都不好玩。一群没情操的家伙!”

红莲笑盈盈的点点头,望着楼下的两条长队脆声说道:“公子说,才艺比拼,情操高雅的请出列,请大家站在另一边。”

江明月满脸黑线的看着人群蠕动出三条队例,软软的靠在红莲的身上,黑着脸说道:“姑奶奶,还有什么绝招烂活儿你尽管使出来吧,别再折腾小爷了!”

红莲掩着嘴咯咯笑着转过身,面对着人群说道:“公子说,有绝活儿的请站出来站在中间。各位勿需置疑,如此这般才能分出各位的优势与长处,才能体现出各位的与众不同。”

果然,嘈杂的人群又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许期盼,几许得yì



“爷,红莲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的您自个儿解决吧!”红莲盈盈如水的朝着江明月福了福身,像一尾红鲤鱼似的扭着腰肢进了房间。

这个小妖精,真特么的能折腾!江明月从骨子里把红莲狠狠的虐了一遍,再扫过楼下一双双如狼似虎冒着绿光的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嘿嘿,各位,多亏红莲姑娘对在下的青睐,在下才能与红莲姑娘有此一段露水鸳鸯的情份。不过,虽然在下独爱红莲姑娘,但也不能夺人所爱,坏了大家的兴致,对吧?这样吧,为了节省时间,第一轮比赛,各位先自行找人对决,赢的一半将与在下派出的四位姑娘和伙计进行比试。各位若是赢了他们,在下自然接受各位的挑zhàn

!”

此话一出,人群又开始沸腾,有人说:“好大的口气,敢拿妓女和下人与我们相提并论,分明是瞧不起我们!”还有人说:“黄毛小儿,敢口出狂言,看兄弟们不打得他四处找牙!”

江明月淡然的笑了笑,笑呵呵的说道:“各位稍安勿躁,之前有很多人见识过姑娘们的本事,你们凭心而论,谁敢打包票说他百分之百能胜的了怡香院的姑娘和伙计,谁就可以与在下一较高低。不过,咱们得加上赌注,这样才好玩。有谁想试试的,在下奉陪到底!”

一句话呛住了大部分人,仍然有不少人在下面跃跃欲试,可就是不敢走出来。

江明月很满yì

这句具有绝对震撼力的话,见下面无人敢试,便挺直了腰杆笑眯眯的说道:“既然各位如此谦逊,那就明日开始比赛!”

“且慢!”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左侧的队例中响起,寻声望去,一个黑衣黑斗笠的男子抱着胸低头走出了队伍,径自走到大厅中间,双手抱拳沉声说道:“在下无忧,想向东方公子讨教武艺!”

靠,还真有找茬的!江明月只觉得脚底板一凉,乱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强装笑脸看向楼下大厅,讪讪的笑道:“这位公子还是大爷,你真的要和我比试武艺?要和我比武,得先赢了我的伙计才行。我这边就两个小伙计,你挑一个吧!”

不等江明月说完,龙三和狮子已经从楼上跳了下去,轻飘飘的落在黑衣人面前。

人群开始喝彩,为龙三和狮子完美的高空落地喝彩。

黑衣人往下拉了拉斗笠,漠然的说道:“在下说过,要向东方公子讨教几招,莫不是公子看不起在下?又或是公子根本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人群中一片唏嘘声四起,江明月眸光微变,半眯着眼看着黑影藏在斗笠下面的脑袋,咧着嘴嘻嘻笑道:“阁下好眼力,竟然看出本公子的这张草包脸上隐藏着一颗非一般俗物的心,真是不简单!只不过,本公子向来认人,不喜欢和一众鸡鸣狗盗之辈有染,特别是对于一个连样貌都不敢现的人,本公子还真是没什么兴趣!”什么是为生之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流氓来了无赖骗,当如是也!

黑衣人显然被江明月的一番道理给震住了,稍作沉默,而后低笑道:“想不到东方公子还会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在下真是小瞧了公子。东方公子想看在下的样貌并非不可,不过在下只能让东方公子你一个人看,不知公子可有胆量一试?”

切,这种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她五岁就已经不玩了!江明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懒懒的说道:“小破孩耍的把戏也好意思拿出来玩?得,本公子也懒得跟你磨叽,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想看看你这张脸到底有多怕见光!”拍拍小手,江明月扶了扶雕空的栏杆,慢悠悠的爬了上去,跨坐在栏杆上,一条腿晃悠晃悠着往下探。

哎,也不知dào

被那帮小娘们灌了几杯桂花酿,怎么她觉得整个地面都在晃呢?不会是地震了吧?江明月小心的扶着栏杆,侧过头朝小丫头勾了勾手指,说道:“过来帮帮忙,我的衣服被勾住了!”

小丫头歪着头看了看,没发xiàn

什么异常,正疑惑着,白银霜上前一步,伸手拉住江明月腰间的衣带用力一扯,伴着一声大叫,江明月整个人往后栽了下去。

姿势很诡异,龙三在纳闷,狮王也在思索,为什么她不选个好kàn

一点的姿势飞下来,而要仰面朝天的扑腾着手脚往下扑呢?

江明月暗叫不好,凭直觉在着地的一瞬间用力朝地面拍出一掌,借着真气反弹了起来,一个后空翻险险的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你们搞什么,怎么不接住我!”江明月气急败坏的冲龙三扬了扬拳头,又狠狠的瞪了狮王一眼,理了理被白银霜抽走腰带的袍子,一脸无辜的走向黑衣男子,嘿嘿笑道:“意wài

,一个小小的意wài

,呵呵!”

男子半低着头,突然伸出一只手勾住江明月的脖子,另一只手扶住斗笠,缓缓抬起了头。

127 破斧沉舟收美男

哎呀!只一眼,男子便以极快的速度退开,待江明月再次抬起头时,那张脸已隐藏于斗笠之下。

“好,我跟你比,我若赢了,你就是我的,若是输了,你就可以抱得美人归!”江明月眼里泛着狼一样绿幽幽的光,一双慧眼炯炯有神,她的血液在沸腾,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叫嚣。这个男人真特么的太正点了,美艳中含着内敛,优雅中带着神mì

,富贵中透着威仪,虽然她只是瞄了一眼,可她却该死的上了心,这人会是最最最合适的保镖人选,比中.南.海那一帮混素的得劲多了!

有人听出了江明月话里的不安全因素,龙三丢了一记警告的眼神过来,狮王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在江明月身上剜了一刀,人群中有人在低笑,有人在窍窍私语,也有人在大胆猜疑这个公子是否男女通吃。

被暗示成小受的无忧轻笑出声,双手环胸低低笑道:“东方公子若是赢了无忧,在下但凭处置,反之,你,就是我的,日后你的一切但凭我作主!”

“成交!”奶奶的,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不,不是,舍不得自己套不得狼!幻想着有这么一个神m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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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养眼又养神的保镖成天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打转,那种感觉太爽了!

龙三大惊失色,狮王也骤然变脸,两人不约而同的伸手去阻拦江明月。龙三不敢确定江明月的武功能否胜过眼前这位神mì

莫测的男子,他担心的是她就这么把自己的人生给赌上了,万一她不慎输了,他该怎么向公子交代!狮王忧心的是这个女人平日里太不正经,而她的对手则太过沉稳、内敛,她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如此一来,她摆明了是孔夫子搬家,尽是输(书)!

看出两个男人眼里的忧虑。江明月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摆着小手说道:“不怕不怕,我们只是切磋切磋,点到为止,不会舍得伤到谁的!”

汗。她还灿烂上了!龙三还要阻止时,江明月已经站好马步,缓缓拉开了双臂,摆了一个白鹤亮翅的动作。龙三一愣,竟出奇的沉寂了下来,缓缓后退几步,视线牢牢的粘住了江明月。

无忧抱着胳膊绕着江明月走了一圈,看着她摆出的造型无声的笑了。动作倒是很美,只不过是花拳绣腿!

江明月的白鹤亮翅摆得久了,便踢着腿想换个动作。无忧嘴角一扬。飞快的欺身向前,双腿直攻江明月的下盘,意欲一股作气将她拿下。江明月轻而易举的避开了他的招数,反手以一招海底捞月探向他的下身,而一条腿却像狂风扫落叶般直逼他头上的斗笠。

这是什么怪招?无忧堪堪躲过江明月的腿脚攻击。想抽身时却已被她牢牢缠住。两个人都没有用内力,用的只是招式与巧劲,而江明月一会儿跆拳道,一会儿擒拿格斗,一会儿又使出太极拳,招式之古怪,变化之迅捷。令无忧防不胜防,很快,他便狼狈得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余,却无还手之力了。

江明月嘻笑着漏了个空子,果然。无忧趁机钻了进去,伸手就去拉江明月的胳膊,江明月嘴角一扬,一招左右揽雀尾,将无忧绕了进去。把他绕得眼花缭乱之际,挥出一掌朝他的后背击去。不料,无忧自知危机在前,也同时使出了三成内力转身伸手接住了江明月的一掌,二人被对方的内力震得各自后退了好几步。

江明月甩了甩发麻的右手,漫不经心的笑道:“早知dào

就不跟你扮什么梁上君子了,真可惜,没能第一时间收了你!”

无忧满脸震惊的望着眼前这个连骨子里都透露着风情的“男人”,眼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光束。他太小看她了,以为她只是闹着好玩,以为她空会几招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却不曾想过她的武功招式如此精湛绝伦,简直令他措手不及。她的内力更是神mì

莫测,刚才他已经使出了一半的内力,却不曾伤她半分,反而被她轻轻巧巧的躲开,如果不出意wài

,她的那一掌兴许只是随随便便的使出了三层甚至更少的内力。想到这里,无忧的脸色变了又变,双手紧紧握拳,一言不发的看着江明月。

“是不是该比试内力了?还是比试轻功?你想到这里比试,借故破坏这里的东西?还是你想在这里飞来荡去,把怡香院砸得稀巴烂?告sù

你,门儿都没有,这里的东西很贵的!”江明月可不想多花一分冤枉钱,意志坚定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无忧定定的看着那张一本正经的俊脸,垂下斗笠下面的眼睑,轻声说道:“不比了,我输了,从现在开始,无忧是东方公子的人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江明月原地蹦起三尺高,跳过以后,她一步步挪到他面前,歪着头贼头贼脑的围着他看了半天,疑惑的问:“你确定你要做我的人?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可以找个地方继xù

再比的!”

斗笠下传出无忧波澜不变的声音:“不,东方公子的武术出神入化,无忧甘拜下风!”

江明月一乐,伸出大拇指指腹,在鼻子下方用力一擦,搓着手乐呵呵的说道:“无忧,这可是你说的,你愿赌服输,自愿成为我的人,可不是我逼你的!各位,你们都看到了,这位公子自己说要做我的人,在下可没有巧取豪夺噢。狮王,拿笔墨来写上卖身契,让无忧画押!”

无忧纠结的看着江明月明艳动人的笑脸,正迟疑着要不要画押,江明月靠了过来,凑近他耳朵小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接客的,我也不会让你做小受,我只要你做保镖,不会亏待了你!”女人特有的柔软腔调与毫不做作的神态令无忧的心静了下来,呼吸着她吐气如兰的馨香,他微微抬起头,半垂着眼睑看着眼前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心里恍惚生出一丝疑问,怎么会有人的眼神能够同时演绎极致的清灵透彻与妩媚妖娆?

恍惚过后,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张白纸黑字,低头一看,右手的食指不知何时已经沾上了鲜红的印泥,被所谓的主人牢牢的抓在手里,卖力的按在了纸上。

“哈哈,你画押了,从此以后你是我的人了,哈哈哈哈!”江明月得瑟的笑着,突然抓住无忧的肩,拎着他纵身跃到了三楼,傲然的转过身朝着楼下的众人拱手说道:“各位,明日一早,继xù

比赛!”

一场比武技盖全场,人群已经散了一大半,有一些不死心的抱着门口的柱子站在外面张望。人群渐渐离去,江明月却隐隐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袭来,她不由自主的朝楼下望了望,却见一位黑衣男子的背影正消失在门外。

拉着无忧猴急的跑到房间,正规正矩的坐在圆桌的上座,朝跟过来的龙三和狮子挥挥手,两名魁梧威武的汉子一左一右站在旁边,神色间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得yì

,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

“来,无忧,介shào

一下,这是龙三,跟着我的时间最长,排行老大,这是狮王,在你前面进来的,排行老二,你得排行老三,没意见吧?”江明月挺直了小身板,努力想摆出一副真zhèng

的大佬模样,奈何笑得太灿烂,八颗明晃晃的白牙怎么也敛不住她脸上的得yì

忘形之色。

无忧略一迟疑,上前朝龙三和狮王抱拳说道:“两位兄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龙三抱着胳膊的手垂了下来,本想伸手去扶他,但见江明月一脸花痴的模样,他僵硬的缩回了手,别扭的把头扭向一旁。狮王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懒懒的不去看无忧。

江明月挠了挠头,站起身嘿嘿笑道:“大家以后就是兄弟了,一家人是得多多关照。无忧,我不知dào

你从哪里来,也不会问你身上发生的故事,但是,既然你进了怡香院签了那纸契约成了我的人,我就不会把你当作外人,也希望你能心口如一,不要背叛我和我身边的每一个朋友!我们的契约只有一年,一年以后如果你想走,你可以随时跟我说,我会送给你一大笔安家费,从此海阔天空任你逍遥,我绝不再为难你!”

无忧伸手摘掉头上的斗笠,缓缓抬起头朝江明月微微一笑,压低嗓音性感的说道:“我是该叫你公子还是叫你主人?”

看着无忧那双黑葡萄般动人心魄的眸子和一对长长的翦水浓睫,江明月只觉得呼吸一紧,抚着胸口夸张的说道:“哇塞,无忧,你长的太好kàn

了,本公子一向仗着自己的美貌不可一世,如今站在你面前真是自愧不如。普天之下不知dào

还有谁能胜过你,连妖莲都要靠边站了!”

无忧勾起唇角,露出霁月般灿烂的笑脸,魅惑的笑道:“公子过奖了,无忧听闻京梁国的八皇子素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称,其才貌皆是人间难得一见的人上人,无忧怎敢与八皇子相提并论。”

江明月转动着两只碎星般的眸子,笑眼弯弯的说道:“他就一病歪歪的公子哥,美则美矣,但过于阴柔,不似你有这般阳刚之美。你们俩是不同类型的品种,的确不能相提并论!”

“那,公子的心里是喜欢无忧多一点,还是中意八皇子多一点呢?如果要公子选一个,你会选谁?”

128 是财神还是瘟神?

虾米?看着无忧乌漆漆的黑葡萄眼,江明月咽了咽口水,傻呼呼的说道:“都喜欢,我两个都要!”

无忧似笑非笑的转身坐在江明月的对面,幽黑深邃的眸子扫过她微启的红唇,视线沿着她光洁的下颌往下延伸,笑得yì

味深长。

江明月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伸手去倒茶水,借此避开无忧赤果果的目光。丫的,这眼神一点都不纯洁,别人不知dào

的还以为他们有奸情咧!可是,我是男人我怕谁,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当谎言说了一千遍的时候,谎言也变成了大实话,所以,她是大男人,只攻不受的大男人,谁怕谁呀!

不知dào

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狮子也一屁股坐在了江明月的旁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品茶的姿势那叫一个高雅。江明月抽了抽眼皮,左看看,右看看,慢慢的似乎看出了一点名堂。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明明她才是正儿八百的主子,可她自己却软不溜秋的趴在桌上,把茶喝得哧溜响,而左右护法则一派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那姿势,那动作,那表情,那气势,活脱脱一正主儿。倒是江明月坐没坐相的样子在三个人之间却是严重的不和谐呀不的谐。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下意识的,江明月偏头瞅着龙三,意欲不详。

龙三似乎颇为纠结,沉默片刻后,*的说道:“我去叫人准bèi

晚膳!”

第一次,江明月觉得,她这个主子做得有毫上不得台面。仔细的归纳了一下,总结出了几点:第一,这个社会太野蛮,她这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文明人不得不入乡随俗,不得不口吐粗槽;第二,穿越时空的生活太没有安全感,她没办法维持一贯的优雅和雍容;第三。她想逆袭前世的种种,颠覆世间的不平,为所欲为的活出自己的风采。她的想法没有错,错就错在。对策!

在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面前,她才是真zhèng

的主儿,她得摆出为我独尊的范儿!在流氓面前她是流氓他大爷,一句话让人笑,一句话让人跳的祖宗!

想到这里,江明月勾起唇角风情一笑,往后仰着头靠在椅子上,慵懒的说道:“去帮本公子放洗澡水,一篮花瓣,还有薰衣草精油。水温要热,不要太烫,去吧!”

话末,狮王和无忧彼此对望一眼,然后愣愣的看着江明月。显然没反应过来。

江明月阖上眼没有再说话,右手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面,异常清晰明了。

慢慢的,狮王坐不住了,放下手里的茶杯,面色怪异的看看无忧,又看看闭着眼假寐的江明月。极不情愿的站起身,在无忧咧开的嘴角中仓皇的跑出了房间。

“哎哟,我的肩膀……,怎么这么酸呢?还有胳膊,哎哟……!”江明月半眯着一只眼从眼角缝里瞅了无忧一眼,又是扭肩膀又是甩胳膊。嘴里不住的哼着嚷着。

无忧面色一黑,绷着一张绝美的脸慢悠悠的站起身,一步三挪的走到江明月身后,握紧了双拳。手指节传来的嘎嘎声令江明月忍不住想笑,肩膀上却陡然一沉。一双温热的手掌搭在了她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了起来。

这般和男人之间的肌肤之亲对于在现代文明社会里生活过的江明月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可是这个近乎陌生的男人紧贴着她的后背,那种炙热的感觉令江明月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她微微往前缩了缩,似乎想避开肩上这双灼热的大手。

手上传来的滑腻与柔软令无忧感到不可思议。如此纤瘦的肩,如此细腻的肌肤,如此绵柔的手感,还有他身上一阵阵令人心旌神摇的芳香,这些应该足以说明什么了吧?还有,他刚才似乎没有看到他有属于男子的喉结。难怪他的声音虽然刻意装出深沉,却总在不经意露出几许柔媚。他真的是女子吗?这般才思敏捷的人儿倒真是世间少见,呵呵,有趣,有趣!

“你丫的抓痒还是捉虫啊?”江明月有一种浑身冒鸡皮疙瘩的冲动,忍无可忍的偏头吼了一句。淡定,淡定,优雅的人是不会随口爆粗滴!深吸了一口气,江明月伸手从肩头拨开无忧的爪子,平静的说道:“手上的力道不够,有空的话到厨房帮忙劈柴吧,能锻炼手劲!”

劈柴?无忧嘴角抽了抽,摊开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指看了看,暗哑的说道:“无忧的手是用来伺候公子的,比如,帮公子擦背,更衣,梳头挽发等等,不是用来劈柴的。无忧刚才是怕公子受痛,不敢太用力,既然公子喜欢劲道一些,那就换个手法吧!”

说完,不待江明月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爬上了她的肩,伸出手指如行云流水般在她的肩膀和后背处的筋络处一阵按压推挤。

似乎有千百只老鼠在她的骨头缝里钻啃,酸、麻、痒、胀、痛,又似乎有一条条小蛇在她的血液中奔腾,呼之欲出。她想尖叫,想发狂,想撞墙,甚至想杀人,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浑身颤抖、软弱无力的从牙缝里断断续续磕出几个字:“你、你个天杀的,你就是、是、是禽兽,老、老子要要、要跺了你……喂、喂鱼……!”

“舒服吗,公子?是不是觉得连骨头都化成水了?哈哈,无忧的推拿手法高明吧?”无忧仰天发出一阵肆意的大笑,一双手终于停了下来,转身走到江明月面前坐下,托着腮笑得一脸无辜。

江明月嘴里叽叽咕咕的哼着,浑身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有气无力的喘了几口气,用力朝无忧挤出一对白眼,坚定又决绝的咬牙说道:“无忧,从今天开始,我的马桶由你负责清洗,记住,尿一次,洗一次,呜呜……!”

无忧赢了,也惨了,江明月受苦了,也赢了!

无忧把自己卖给江明月做的第一件正事就是洗马桶。这般精致绝伦的人儿怎么会任人宰割呢?仗着这张极致的脸皮和魅惑人心的笑容,怡香院的姑娘们排着队报名要帮他洗马桶,只为那第一次亲密接触。

看着姑娘们围着那只马桶无比兴奋的笑着跳着,无忧笑得花枝乱颤。然,当江明月端着水晶杯晃着三粒活蹦乱跳的骰子踱到姑娘们面前时,那只马桶俨然成了弃物,因为姑娘们一个不留的上前围住了江明月,叽叽喳喳的忙着问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玩法。

江明月背着双手趾高气扬的走了,姑娘嘻嘻哈哈的走了,散发着异味的马桶留下了,一脸欲哭无泪的无忧也留下了。

麾下又多了一员大将,江明月夜里从梦中笑醒,害龙三站在门外守了大半夜。

翌日一大早,怡香院的门口就被男男女女围了个水泄不通。按照昨天的约定,前来应战的人排队领了号,等着一较高下。江明月把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妙儿和妖精似的仙儿推了出去,又把白银霜推出去应付那些所谓的文人雅士,最后让狮子出去跟人打架。一切安排就绪,她打着哈欠懒懒的说道:“来人,给爷搬张椅子,茶水伺候!”

等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江明月不满的回头一看,身后空荡荡的,空无一人。再往楼下一瞅,晕,小丫环们全都一窝蜂的挤进人群凑起了热闹,连新收的无忧也探头探脑的在人群中张望。

门外的两处擂台是雅俗共赏,围观的人群自然多,真zhèng

的擂台却设在怡香院里面,参观的都是一些擅长拳脚功夫的武夫和江湖人士,人数也不少。江明月不想在外面招摇,便本本份份的倚在楼上的雕栏处,让龙三里外兼顾,自己全盘掌握里里外外的比赛结果。

里面的打斗声和外面一阵阵的拍手叫好声此起彼伏,龙三每次倚在门口朝他晃着剪刀手时,江明月就忍不住想笑,这家伙,越来越像她了,是近墨者黑吗?

一双手搭在了江明月的肩上,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好自在,一个人在这里吃喝玩乐,瞧瞧狮王,一个人打那么多人,累的跟狗似的!”

男性的气息喷洒在江明月的脸上,她不着痕迹的偏过头,伸手拍掉肩上的爪子,蹙着眉说道:“别用你这双洗过马桶的手碰我,茶水糕点是我拿来的,要吃自己去拿,别碰我的!”

无忧缩回手,迅速端起江明月的水杯喝了一口,站起身退到一旁嘻嘻笑道:“我没碰过马桶,只是早起的时候尿尿没洗手!”

“滚!”江明月拿起茶几上的折扇朝无忧挥了过去,无忧嘻嘻哈哈的跳着走开。

江明月臭着一张脸郁闷的用衣袖擦了擦茶杯的边沿,往杯里添了点水,小眼神阴恻恻的盯着不远处倚栏眺望的无忧,一脸的戒备。她有点后悔让无忧签下卖身契约,才一天不到,这家伙表现的好吃懒做外加刁钻古怪已经超出了常人,她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一尊瘟神当成财神供在了家里。

129 一个抵俩

狮王的功夫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凌厉的攻势,快如闪电的招势,看的江明月眼花缭乱。她对这个世界的武术不了解,对内力的驾驭也没有什么经验之谈,空记了一脑袋口诀和招式,却没有真枪实弹的演练过,实在是因为她太懒。所以,当她在面对无忧的时候,也是因为懒得动脑袋,这才先发制人,用现代多元化的武术缠住了无忧,让他措手不及自己才能有机可乘。无忧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她不清楚,她只是直觉的认为,她需yào

这么一号人。

可是狮王不一样,他是实战型的,和龙三一样,可以毫无顾忌的来保护她身边的人,尽管他时候表现出来的内敛和气质令她自愧不如。好吧,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至少现在他们还是她的人,还是她的盟友兼战友。

“唉呀,好险,狮王差点被阴了!”无忧兴致勃勃的瞅着楼下的战况,脱口而出。江明月扶着栏杆一看,狮王和一名青衣男子各自退开了好几步,青衣男子眼里有一丝气急败坏的恼怒,狮王则眸色阴寒,周身笼罩着一层令人发怵的寒意,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这小子功夫不错,就是太急躁了些,敢对狮王用阴的,嘿嘿,看他怎么死吧!”无忧淡淡的话里带着*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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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丝冷冷的不屑,是对青衣男子的命运感到不屑,还是对狮王周身的冷冽感到不屑?

不知为什么,对无忧这样的态度,江明月觉得不舒服。她站起身负手站在栏杆旁,冷眼看着下面的打斗,青衣男子的招势渐渐凌乱,而狮王却是越战越猛,招招致命,步步紧逼。眼看着狮王一个虚招引开青衣男子的攻势,然后极快的逼近他。伸手欲封他的喉骨。

“住手,狮王!”情急之下,江明月出声制止了狮王的动作,厉声说道:“狮王。不得鲁莽!他既已服输,又何须伤他性命?”

狮王伸出去的手在离青衣男子喉间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冷哼一声,他一掌击在青衣男子的胸口,把他震出了数步远。

江明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场地上众人脸上不断变幻的神色,放缓声音说道:“各位受惊了,在下有言在先,比武点到为止,但凭各人本事,但不得偷袭使诈。刚才这位公子坏了规矩。在下的伙计只是出手教xùn

,并无伤他之意,请各位不必担心。这位公子,你可以走了!”

青衣男子捂着胸口狼狈的往外走了几步,突然折回来跪在地上。面朝着楼上的江明月急急的说道:“在下吴恒,久仰东方公子大名,愿跟随东方公子左右,求公子收留在下,在下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什么状况这是?江明月略一思索,了然的挥挥手。沉声说道:“吴恒,你选退下,待比赛结束后你再来怡香院找我吧!”

吴恒欣喜若狂的跑出了怡香院,比赛继xù



江明月招回了狮王,对一旁看热闹的无忧冷声说道:“你,下去!狮王该休息了。”说着。体贴的把刚才那杯还未曾喝过的茶水递到狮王面前,讨好的一笑。

狮王清冷的眸子骤然发亮,目光濯濯的看着江明月,接过她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一旁的无忧黑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为什么是我?我喝你一口茶你都要追着我又打又杀,狮王为什么可以喝你的茶?我不服气!”

江明月朝狮王柔柔一声。轻言慢语的说道:“因为狮王在保护怡香院,在保护我们,而你,什么都没做!”

无忧凛着寒眸看着狮王,狮王脸上的得yì

之色溢于言表。

“哼,得yì

什么,走着瞧!”无忧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翻身从栏杆上面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在地上。

狮王一屁股坐在江明月旁边的椅子上,擦了擦头上的汗,端起江明月刚刚倒满的杯茶再次一饮而尽。他眼里噙着一丝绵柔的笑意,把杯里的水倒满,然后放在了江明月的面前。

江明月抽了抽嘴角,头脑里一阵发懵。她还没喝别人口水的习惯,刚才只是一时情急,再说那杯水无忧喝过以后她就没再喝了。应该说,是他们两个吃了她的口水吧?呸呸呸,想什么呢!

见江明月又是皱眉又是摇头,狮王居然露出一口白牙笑了。天,他笑的真好kàn

,像雪后的晴空,散发出一片广袤的瑰丽,魅惑人心又令人心旷神怡。

“哎哟!”一阵惨叫声从下面传来,江明月定睛一看,无忧瞪着黑葡萄般的大眼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抬腿朝着迎面对他抱拳施礼的男人踢了过去,好在那人躲闪及时,避开了这一脚。

无忧的身手迅捷,出手又快又狠,像一个蓄满了动力的马达,不时的朝着人群左攻右击。不知何时,单挑变成了群殴,比武变成了打架。无忧的一条腿被人抱住,一只胳膊也被人抱住,前面有人发起攻势,后面有人伺机出手。

“打他,打他,用力的打,重重的打!”人群中有人泄愤,目标正是无忧。

这小子,搞什么名堂?江明月站起身,半眯着眸子严谨的观察下面的局势。看到江明月趴在栏杆上朝下张望,无忧咧嘴一笑,突然一个翻转挣脱了左右的人,并伺机一脚踹开了前面扑过来的男子。重获自由的他像一只大海里遨游的鱼,左右攻击,腿脚并用,打得人落花流水,嗷嗷乱叫。

一口气打倒了四五个,无忧嘴角勾出一抹邪笑,声音却阴沉得令人不寒而粟:“还有谁不服我家公子的,一块儿上!”

人群开始后退,有几个胆小的已经趁机跑了出去,还有一部分人躲闪着无忧慑人的眸光,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好强的气场!江明月长吁了一口气,白担心了一场。

“怎么,不敢打了?不敢就滚出怡香院,别在这儿扫了爷的兴致!”无忧面色一寒,人群轰的一声散了开去。两个男子犹犹豫豫的站在那里没有动,见无忧眼里泛着狠戾,一名男子抱拳说道:“这位兄台,在下并非不服东方公子的博学,在下兄弟二人自知不是兄台的对手,但我们是诚心仰慕东方公子大名,意欲前来投靠公子,还望公子收留我们兄弟二人!”

无忧没有说话,清冷的眸光久久盯着两名男子的脸,半响才一拂衣袖,优雅的背着双手朝门外踱了出去。这货,把个热闹非凡的怡香院闹成这样,居然还能如此淡定?

江明月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清咳两声,悦声说道:“你二人……明日和那位无恒公子一并来怡香院找我,现在你们先回去吧!”

两名男子相视一笑,面露喜色的换拳说道:“是,苏文(武)告退!”

哈哈,满屋子闹着要比武的人竟然被无忧这么一搅和,全散了,早知dào

无忧出马,一个抵俩,一开始就该让他上阵!

“你真的要收留那三个人?他们的底细你并不清楚,留他们在身边太危险!”狮王沉着脸紧盯着江明月平静的脸,凉森森的说道。

江明月被他盯得不自在,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悠然的说道:“这有什么,你和无忧的底细我也不清楚,还不是把你们留在家里!”

狮王盯着江明月的唇,忽然扯着唇角笑了,笑得温情款款,眼波潋滟,笑得令江明月感到阵阵发毛。见狮王紧盯着茶杯,江明月后知后觉的发xiàn

了异样,丫的,她喝了他喝过的茶,她吃了他的口水!

杯俱ing,纠结ing,懊恼ing,种种情绪在江明月的眼里一闪而过,她却纵身跃起,如一只白鸽般从楼上飞到门口,钻进了门外的人群。里面的麻烦解决了,得转移阵地。

外面真热闹,男女老少都有,把个宽阔的路面堵了个严实。江明月理了理衣衫,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奋开扒开人群挤到仙儿面前,朝她扮了个鬼脸。

原本一脸沮丧的仙儿看到江明月,眸光一亮,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妞一点儿也不懂得掩饰,真不知dào

她平时是怎么赢了那些人的。

仙儿对面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两人之间摆着两幅画,看上去是一模一样的画。现在的问题是,男子要仙儿找出画中三处不同之处,时间是半柱香。眼看着香烛已经燃尽,仙儿却只找了两处不同。

面对仙儿求救的目光,江明月上前一步,把两幅画的内容看了个仔细。里面有仙儿找出来的两处不同,江明月初看时也为画中的精妙之处暗暗称奇。能找出这两处不同,仙儿已经很不容易了。江明月朝仙儿递了个安慰的笑脸,视线再次移到画的落角处。

很奇怪,看起来明明是两幅价值不菲的画,却都没有印鉴,也没有署名,更没有落款。想到这里,江明月脑子里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前世她认识一个有名的画家,那是爷爷的大学同学,他时常带着自己的新作找爷爷品鉴,以辩好坏,有时候甚至带两幅一模一样的画让她和爷爷挑一幅作为真迹流传出去,而另一幅则会销毁。

130 招惹祸胎

江明月咧嘴一笑,用唇形喊了两个字,又作了个撕毁的手势。仙儿眨了眨一双妖媚十足的媚眼,猛的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画兴奋的说道:“这两幅画,一幅是你要的,是要收藏的真迹,另一幅是你不要的,准bèi

毁掉,对不对,对不对!”

话落,香烛的最后一点星火尽灭。年轻男子惊讶的站起身,看着仙儿笑得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点头笑道:“想不到仙儿姑娘一介烟花女流之辈竟有如此眼力和意境,小生实在是佩服!”说完,年轻男子从衣袖中打开一只木盒,拿出里面的印章,又招手令一旁的书僮呈上笔墨,在两幅画上分别题上了几个字、盖了章。只是,一般人却不知dào

,他打乱了盖章与题字的顺序,落款下的字体也有变化。

“仙儿姑娘若是不嫌弃,小生愿意将此画赠送给姑娘,不知姑娘想选哪一幅?”年轻男子笑意盈盈的望着仙儿,眸光中荡漾着一丝不明所以的光彩。

“哇,是传说中的鬼才画师百里珏冉嘞,他的画千金难求,今儿咱们可是开了眼界了!”

“可是,听说百里珏冉的画风古怪,他的画值钱,是因*{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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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为他特殊的画风和独一无二的字体值钱。你们看,这两幅画上题的字体不一样,想必里面只有一幅才算是真迹。这下麻烦了,仙儿姑娘又要选择了!”

人群中传出来的声音不但令江明月变了脸色,仙儿的一张俏脸也由红转白,怔怔的有些不知所措。江明月犯难了,仙儿不懂画,认不认识上面的字还是个问题,这让她如何选择?选的好,可能一夜暴富,选的不好,却成为人们眼中的笑谈。甚至还会活在一个与财富擦肩而过的巨大阴影中。

江明月懂画,可这两幅都是真迹,唯一不同的却是作者的字体,谁知dào

他以前写什么字体啊!

“莫非仙儿姑娘不愿接受在下的好意?”百里珏冉微微一笑。笑意深深的盯着仙儿忽青忽白的脸,一脸的趣意盎然。

仙儿一双流波在江明月身上溜啊溜,溜啊溜,见江明月迟迟不答话,她急得站起身走到人群中把江明月拉了过去,朝百里珏冉福了福声,娇俏的说道:“久闻百里公子大名,仙儿此等身份怎敢染指公子的佳作,不如请东方公子替仙儿点画成金,只有东方公子才配拥有百里公子的大作呢!”

这死丫头。是不是平日太纵容她了,竟敢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现身!无数道眼光射向江明月,令她无所适从。狠狠的瞪了仙儿一眼,江明月两手撑在桌上,反方向以180度的方向看着画里的题字。左边的字龙飞凤舞。桀骜不驯又异常洒脱,右边的字沉稳内敛,霸气却不张扬,将凌厉与锋芒尽收在最后的一笔。年纪轻轻却深得圣宠,能如此低调行事善于藏拙,不难看出,这位百里珏冉若是从政。会是最有心机的政治家。

江明月轻笑出声,伸手指了指百里珏冉左手侧也就是她右侧的画,淡淡的说道:“就这个吧,多谢百里公子赠画!”丫的,真zhèng

是一字万金哎,不要白不要!

百里珏冉微微一震。微眯着一双漂亮的凤眸定定的看着江明月不着痕迹的俏脸,微微笑道:“东方公子,可否告知在下你为何会选这幅画?”

“这幅画值钱嘛!”江明月蹙了蹙眉,看到她握着画的手被百里珏冉盖住,不耐烦的挑起了眉。

百里珏冉莞尔一笑。松开手悦声笑道:“好,那就预祝东方公子心想事成!”这只狡猾的狐狸,给这么多人留了悬念,那她怎么把这幅画大剌剌的变成钱呢?

看着百里珏冉远去的背影,江明月撇撇嘴,伸手戳了戳仙儿的额头,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卷起画走出人群,进了怡香院。

“公子,您的画怎么能流进那种地方呢?方才那男子也堪是邪魅,您不该把画留给他们的!”百里珏冉身后的小厮鼓着腮帮子不服气的说道。

“本公子若没了那鬼才画师的名号,这画在谁的手里都一样,因为少有人懂,少有人解。这位东方……公子倒是一位奇人,眸色清明,骨子里透着一丝常人所没有的淡然与脱俗,眉眼间却又含着几许顽劣,呵呵,你也说他邪魅呢!”百里珏冉似乎兴致很高,负着手缓步走着。

迎面一辆马车急匆匆的走来,在临近百里珏冉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百里?”马车上,一袭紫袍在身的风离痕掀起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百里珏冉上前一步,点了点头,抱拳笑道:“百里见过王爷!”

“难得见你出宫,看你兴致不错,怎么,有奇遇?”像这样的鬼才,难引起他注意的必然是奇遇。

“呵呵,王爷睿智,百里刚刚与人赌了一场,不料却输了给皇上准bèi

的新作,眼下正担心要如何面圣呢!”

风离痕看着前面密集的人群,蹙着眉说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堵住了过往的道路?”

百里珏冉回头看了看身后黑压压的人群,悦声笑道:“王爷只怕是不能乘轿经过此地了!今日怡香院大摆擂台,吸引了不少过客,百里觉得好玩,便去凑了个热闹,谁知……。”

“你把画输了?输给谁了?”风离痕不可思议的望着百里珏冉,什么人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得到鬼才画师的画?想当年他为了求他的一幅真迹,耗费了多少心血才得到,现在却有人能够在擂台上令他亲手献出自己的画,这人绝对不可小觑!

“还能有谁,怡香院里的人呗!”身边的小厮嘟嚷了一句,风离痕眉间的黑线更深了。

“王爷不必动怒,百里输得心服口服。那姑娘只是猜中了百里的心思,画卷是百里许诺赠送的,与人无干。”百里珏冉笑盈盈的说道。

风离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扬起嘴角笑道:“能令百里满yì

的人可不简单哪!这怡香院不过是个妓院,怎的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无影,派人查清楚!”

百里珏冉笑道:“妓院是每个繁华之地必然的产物,只要不杀人放火,连官府也奈何不得。只是这怡香院里的姑娘们个个出类拔萃,有的精通音韵,有的文采出众,有的赌技高超,有的博古通今,那里的姑娘和伙计个个神色飞扬,容貌出众,不像一般的温柔乡,倒像个欢乐窝!”

风离痕眸光涟涟的看着不远处擂台上的男女,冷声笑道:“既然如此,本王更不能错过这背后的大老板,本王倒要见识见识,这怡香院的老板究竟有没有三头六臂!”

百里珏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淡淡的问道:“王爷急着是要去何处?此路怕是不通畅,王爷还是择小路走吧!”

“百里,本王想问你,你呆在皇宫已经三年了,除了偶尔自愿献上一幅惊世佳作以外,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既是画师,为何屡次拒绝为宫里的人作画?又为何不让自己的画外传于世?红遍京梁国的鬼才画师突然隐匿在皇宫三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风离痕话锋一转,凛凛的看着百里珏冉。

百里珏冉垂下眼睑,不慌不忙的说道:“王爷这番话百里担当不起,皇上委任百里为画师,百里难道不该对皇上尽忠吗?皇上若是觉得百里有罪,大可以定罪或是将百里赶出皇宫,如此一来,百里就能如王爷所愿,想必不出三年,王爷就能在燕城的大街小巷里看到百里的画了。”

风离痕深邃的眸子紧盯着百里珏冉平静的脸,扬起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百里,本王欣赏你的才艺,以前,本王从未当你是敌人,以后,也希望你不要令本王失望!”

百里珏冉勾了勾嘴角,指着身后小厮拉着的马匹优雅的说道:“王爷,百里的马在那边,王爷要用吗?”

风离痕一言不发的走上前跳上马背,拉起缰绳策马而去。

“公子,咱们要乘离王殿下的马车回宫吗?”小厮问。

“当然……不回宫!走,去离王府送还马车!”

一个纤瘦的人影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望着马车消失在眼前,一双清透的眸子含着天真无邪的笑,嘴里小小声的嘟嚷着:“不就是个画画儿的吗,还能把姑娘吃了不成?哎,真是的,那位忙得焦头烂额,这位却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沾花惹草,瞧瞧把小鬼和阎王都惹来了吧?嗯,淡定,要淡定,公子说了,在姑娘面前一定得保持淡定,可不能被她忽悠着套了话!”

“忽悠谁呢!”龙三突然冒了出来,一句生冷的话把东茗吓得一个哆嗦,小脸儿立kè

就白了。

“三哥,莫要声张,千万莫要声张!公子不放心姑娘,让我过来瞧瞧她又招惹了什么祸胎。三哥,这两日发生的事公子都知dào

了,我先回去了,三哥别送!”东茗摆着小手一溜烟的溜出了龙三的视线,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个清楚。

招惹?麻烦?龙三眼里浮起了一层危险的讯息。

131 纯属意外

经过大半天的比试,姑娘们果然把那些挑zhàn

者杀退了个七七八八,胜出的不过十余人,这些胜出者以才艺居多。然而,有一个家伙却是不战而胜,直接晋级来到江明月面前,他是玩乐项目里面唯一的胜出者,原因很简单,现场送来一坛五斤重的女儿红,他梗着脖子直着肠子不带转弯的就倒进了肚子里,很快,他赤裸的上身便像流水似的涌出了一串串汗珠,绝对酸馊的汗珠!

花儿一般的仙儿傻眼了,她眨巴眨巴一双迷离的媚眼,盈盈娇语:“这位大哥好酒量,仙儿甘愿服输!”丫的,怎么着也得拼一把才对的起她的栽培吧?江明月心里泪流那个满面。

当那五大三粗的呆傻汉子出现在江明月眼前时,她希望是谁跟她开了个玩笑,一个纯属意wài

的玩笑。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想钻桌档,却被红莲挺着胸叉着纤腰顶了回来。

看着桌上的两坛酒,江明月弱弱的凑近红莲问道:“妖莲,你就陪他睡一晚吧,嫖资我出,可照?”

妖莲伸出纤纤玉指在她的腰间一捏一扭,柔柔弱弱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用不到一晚,一刻钟我就能挂了〖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要死一块儿死,必须喝!”

额滴个娘哎,别说是酒,就算是水她也喝不完啊!可是这妖莲似乎没打算放过她,铁了心要拉她垫背。

江明月抖抖身上的恶寒,小脸皱得像苦瓜,慢悠悠的抬起头仰视着面前这尊肉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哥,你为啥要来参加这个比赛?瞧瞧你这身板,为啥不去参加比武?”

肉佛拍拍胸口,两个大坨直晃,“俺娘说,她死之前要看到俺抱个媳妇回家。”

“媳妇是吧。我给你钱,你找个喜欢的姑娘去说亲,可好?”原来是要个媳妇,容易多了!

“俺不要钱。俺要媳妇,俺赢了你就有媳妇了!”肉佛不依不挠,眉眼里净是喜色。

“谁说你赢了我就有媳妇?你赢了我,证明你厉害,你可以见到红莲,可是你赢不了红莲,仍然碰不到她一根手指头。”江明月很有耐性的跟肉佛分析眼前的问题。

“你骗人!外面的人都说赢了你就有了媳妇,你快喝,喝了我就可以把媳妇抱走了!”肉佛不傻,两只眯缝眼固执的望着江明月面前的酒坛。一跺脚,身上的肉坨抖得更欢实了。

江明月困难的咽了咽口水,搓着手说道:“小哥,你、你真的误会了,这里是怡香院。姑娘们不乐意的话,你就带不走媳妇儿。你还是去外面找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带回去给你娘看吧,啊?”

“不行,这里的媳妇多,我若赢了你,我就得抱个媳妇回家,俺娘还在等俺抱媳妇回去呢!”肉佛身上的波浪翻滚得更厉害了。

江明月忍住翻胃的冲动。望着眼前的半大傻个儿,抚额不语。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明摆着的道理,可她跟这傻帽儿就是没法说明月。

“傻墩,你知dào

抱个媳妇回家要干嘛吗?”无忧慢条斯理的翘起二郎腿。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

“睡觉呗!”肉佛答的崩脆,江明月的心肝被震得抖了又抖。

“怎么睡觉?”无忧又问,一脸的无辜。

“就是躺在床上睡觉嘛,像俺和大黄那样躺着睡呗,哎呀你们真烦。快点,把媳妇给我!”

“大黄是谁?”江明月决定不耻下问。

“俺家的狗狗,大黄!”肉佛挥舞着厚重的拳头在江明月眼前晃悠,被无忧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他的手腕上,立kè

,肉佛的那只肉拳软软的垂了下来。

江明月想笑,却笑不出来。她求助的看着无忧,双手合十朝他拜了拜,一脸的无赖。

无忧伸手拍拍肉佛的肩,笑嘻嘻的说道:“傻墩,你等着,我给你找个媳妇让你抱回去给你娘看!”说完,朝江明月竖了竖手指,眯着眼说道:“欠我一个人情,记住了!”

众人不解的看着无忧出了房间,肉佛的注意力却移到了他那只酸软无力的手上,晃一晃,没劲,再摇一摇,还是无力。

当房门再次打开时,房间里面的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门口站着一个绝色的花姑娘,体态婀娜,流波婉转,眉目领情,楚楚动人。美,真特么的美!

尽管怡香院里千娇百媚花红柳绿,可是这般清丽脱俗如空谷幽兰一般的女子在这烟花之地还真是个罕见的尤物。

“小哥,你不是要带媳妇回家给你娘看看吗?咱们走吧!”花姑娘婷婷袅袅的走上前,拉住肉佛软弱无力的手,扭着腰肢往门外走,未了还回头朝江明月嫣然一笑,那勾魂夺魄的眼神儿令江明月的小心肝好一阵子都砰砰乱跳。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房间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天啦,是无忧,是无忧!他男扮女装,是他!”红莲一改往日的优雅,用力掐住江明月的胳膊尖叫了起来。

江明月眨眨眼,看着红莲红红的指甲穿透她薄薄的衣衫蹂躏着她娇嫩的肌肤,忍不住也尖声叫了起来:“是他,是他,是他!妖莲,别掐了,疼!”

眼前黑影一闪,狮王冲过来拎开红莲,伸手在江明月被掐的胳膊上揉了揉,沉声说道:“他不会有事,不过是哄哄那傻小子!女人,你的指甲该剪了!”

红莲接收到了狮王传过来的警讯,缩了缩脖子,一双迷蒙的大眼赤溜溜乱转。

“那谁,你们不跟过去看看吗?万一无忧被那傻小子强占了咋办?”江明月不得不正视一个可能存zài

的问题。

“他是男人!”狮王一本正经的说道。

“男人也是人,无忧这样比女人还美的男人更能激发男人的兽欲,这墩肉佛若是强攻,无忧岂不是很惨?”想起无忧像朵含苞待放的鲜花突然间凋零枯萎的模样,江明月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龙三抽了抽嘴角,无言的转身面对着墙壁,有这样的主子,他都快没脸见人了。狮王脸上挂着三条黑线凑近江明月,龇着一口白森森的牙隐忍着说道:“那傻子毛还没长齐,右手又被无忧封了穴,他拿什么强攻无忧?嗯?”

额,貌似,好像,似乎那肉佛的智力还没发育好,光顾着长个头还没顾得上长脑子。这么说来,无忧是安全的!江明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别高兴的太早,外面还有一长溜呢!”红莲纤指搅动着水杯里的茶叶,那勾人的动作,那葱尖儿似的嫩白手指,说不出的妩.媚,数不尽的风.情。

“怎么还有这么多?”江明月忍不住哀叹。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白银霜站起身,半垂着头柔柔弱弱的说道:“都怪霜儿才疏学浅,输给了外面的众位才子,还望公子恕罪。”

江明月全身的毛孔瞬间炸了起来,忙坐直了身子客客气气的说道:“白姑娘言重了,论才艺,怡香院除了白姑娘以外谁还能堪当此重任呢?姑娘以一已之力敌退了众多风流才子,已经很厉害了,皓月怎敢责怪白姑娘。”她没有刻意的奉承,也没有半句责怪,这场比赛不过是个形式,结果对她来说并不重yào



白银霜福了福身,凝重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她自持才貌无双,比赛的时候更是不愿意输给任何人,每一个参赛者她都全力以赴,本以为可以艺惊全场,却还是被人占了上风。她不服气,但也无可奈何,只盼着连江明月也奈何不了这些人,这样,她还能挽回自己面子。

“好了,把人带到月华苑,公子马上就到!”红莲抬了抬眉,挥手说道。

江明月看了白银霜一眼,若有所思的问道:“白姑娘,可否告sù

我,那些胜你的人都有何特长?”

白银霜略一沉思,凝眉说道:“有一位公子带着一把类似琴弦的乐器,霜儿从未曾见过那样的乐器,故而尚未比试便定了输赢。还有一位公子手中有一本书,上面的字体很奇怪,霜儿也从没见过,甚至闻所未闻。另外有两位公子以齐鲁国的文化胜了霜儿,还有、还有几位公子的诗词歌赋与琴棋书画确在霜儿之上,霜儿自愧不如。”

江明月点了点头,愉悦的笑道:“原来他们玩的是进口的洋玩艺儿!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了还有大个子在前面撑着呢!”

红莲被逗笑了,连白银霜也抿嘴轻笑了起来。

“要是刘公子在这里就好了,以他博古论今的才情一定可以帮公子赢了那些人!”白银霜突然叹了一声,一脸柔情的望着某处。

江明月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转身面对着白银霜,一本正经的说道:“白姑娘,若是我能胜了那些人,你会不会移情别恋,钟情于我?”

白银霜“啊”了一声,脸上瞬间飞满红霞,低垂着头,言辞闪烁的说道:“公子说笑了,霜儿只是觉得刘公子博学多才,见多识广……,霜儿只是随口说说,请公子莫放在心上。”

江明月盯着白银霜绯红的脸颊,咧嘴笑道:“白姑娘,说真的,我比刘星强多了!你瞧,他一个弱不经风的公子哥,手不能拿肩不能挑,除了那张脸蛋说的过去,哪里能比的上在座的各位……汉子!白姑娘,不如你考lǜ

考lǜ

我的提议,弃了他,从了我吧!”

132 技压群儒

白银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紧抿的红唇已经在无声的诉说着她此番的怒意。她明明是个女儿身,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还口口声声诋毁刘公子,不,应该说是八皇子,目的不就是为了独自霸占八皇子吗?想想八皇子这个飘逸如谪仙般的人物,竟然会跟这样的恶女纠缠不清,简直可恶!

白银霜气得直抖,鼓起勇气想发作时,房间里已是空无一人。

江明月走进月华苑的时候,一眼看见了摆在大厅左侧的一架竖琴。好家伙,没想到古代还有这种琴!

端坐在里面的七八名男子见江明月进来,忙起身相迎。

江明月笑盈盈的抱拳说道:“各位不必多礼,请坐。”

待小丫头奉上茶,龙三和狮子一左一右站在江明月身后,红莲依旧蒙着艳红的面纱挨着江明月坐下,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恩爱模样,真是羡煞旁人。

坐在左边靠近里侧的中年男子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红莲*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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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终于忍不住心头的躁动,站起身说道:“东方公子,在下韩俞,想讨教公子的琴艺,还请公子指点。”

江明月看他的神色,又瞅瞅那架竖琴,淡淡的笑道:“韩先生想如何比试?”

韩俞得yì

的走到竖琴面前,看着众人一脸惊艳的神色,不由得更加欢喜,语气也轻浮了几许:“韩某的祖上以制作乐器为生,二十年前,家父外出游历时在他国见到了此琴,便千里迢迢把此琴带了回来。韩某弹琴弹了二十多年,以东方公子的年纪……,呵呵,咱们也不用比试琴艺了,传闻东方公子博学多才,就请东方公子把此琴的名称告sù

在座的各位即可!公子若能说出来。韩某自当服输,公子若是认输,韩某并无他求,只求能与红莲姑娘把酒抚琴。贪欢一日……。”

无视韩俞赤果果的邪念,江明月起身走到琴架面前,伸出手指在上面拨了一下,摇摇头笑道:“韩先生,只是说出琴的名字并不代表有真才实学。再加一条,你我用此琴各奏一曲,对方再重弹一遍,若能完整的弹出对方的那首曲子,方能为胜。在下若是侥幸胜了,韩公子将此琴留在怡香院。在下若是输了,愿赠韩先生白银万两!”

韩俞听的眼睛都直了,一颗心更是心花怒放。白银万两啊,他几世也赚不到那么多钱啊!

“好,韩某听东方公子的。绝不反悔!”

江明月盈盈一笑,指着竖琴上面的管弦笑道:“竖琴,模仿弓箭的形状制作而成,正常是四十七根弦,其声音如清泉流水,似天籁之音。俞先生,在下说的对吗?”

韩俞白着一张脸木然的点了点头。表情十分怪异。

“先生莫急,好好调整一下心绪再开始演奏吧!”江明月优雅的背着双手走了回去,笑盈盈的望着韩俞。韩俞必竟见多识广,多次在达官显赫面前演奏过,很快便调整了情绪,走到了琴架前。

琴声响起。江明月闭上了眼,很快进入了无我的状态,心无杂念的默记曲子的旋律。

江明月最大的特点其实是懒,当然只是针对对那些无可厚非的事态才会有这种心态,可是一但她想做什么或是决定了的事。她会不遗余力的去做,而且要做到最好。她是极其聪慧的,过目不忘,心细如尘,举一反三,种种种种。

韩俞的琴声停了,江明月的脑子里却还在回放,直到韩俞催了三四次,江明月才睁开一双清涟的眸子,笑盈盈的走了过去,嘻嘻一笑:“在下献丑了!”

韩俞信心满满的退到一旁坐下,看着江明月的眼神很是不屑。

江明月伸手在琴弦上拔了一圈,随即坐了下来,闭上眼,云袖轻拂,一串优美的音符从指尖逸出,清灵脱俗,韵味悠长。

韩俞看傻了眼,他做梦也没想到江明月居然会闭着眼奏乐,而且动作是那么美。这首曲子他弹了几个月才能领悟其中的奥妙与精髓,可是这个看似狂妄不羁的年轻人却只听了一遍就能掌握的如此精准,真是奇葩!单想着这一点,韩俞就已经自愧不如,冷汗在他的脸上悄然滑落。

屋子里的人似乎都忘了呼吸,如痴如醉的看着江明月如行云流水般的抚琴动作,听着比韩俞更有韵味的琴声,内心的震撼无以伦比。

再看狮王,他一脸平静的看着江明月恬美的面容,看着她如削葱般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看着她袖口的衣袂随着她的动作轻舞飞扬,他的眼眸深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宁静。此时的他不再像觉醒的狮子,没有了戾气,没有了凌厉,有的只是一波春水。

江明月演奏的非常顺利,不但顺利,她还自作主张的把里面的一段c调改成了e调,让旋律听起来更加唯美、流畅。演奏完毕,江明月笑道:“韩先生,在下篡改了一段,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韩俞的思绪还停留在江明月的琴声中,喃喃自语道:“绝,太绝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言下之意,他已经认可了江明月的琴艺。

“那,韩先生,现在要轮到在下奏乐了,先生准bèi

好了吗?”一句话提醒了韩俞,他赶紧坐好,一本正经的望着江明月,点了点头。

江明月轻笑一声,一边弹一边笑道:“我这首曲子一共有三段,先生只需yào

记住其中的一段就好。”原来是这样,初听江明月说话,以为她故yì

扰乱他的心绪,原来是为了指点他。韩俞点点头,朝江明月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微笑。

江明月弹的是《贝多芬交响曲》,琴声一出,不但韩俞傻眼了,就连红莲和在座的几位也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曲子,这种风格却是闻所未闻啊!待江明月奏完第一段的时候,韩俞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他明白,他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输的心服口服。既然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为何不好好享shòu

一番呢?

看到韩俞脸上的神色渐渐恢复平静,江明月勾着唇角露出了一抹动人心魄的浅笑。这个韩俞还不算太笨,还知dào

化腐朽为力量。

江明月只选了第一、第五、第六交响曲中的一段,对于古代那种泛泛的靡靡之音来说,这样的曲调已经是惊天地、泣鬼神了。奏完以后,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命人取来一千两银票,走到韩俞面前,淡淡的说道:“韩先生,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地方,您的确是一位资深的乐师。但是您得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事须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这是一千两银票,虽然不足以代表竖琴的价值,但也足够您下半生无忧了。韩先生,请!”

韩俞神色复杂的看着江明月,颤抖着接过银票,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竖琴一眼,朝江明月深深的鞠了一躬,大步走出了月华苑。

门外的白银霜止住了脚步,刚才她以为屋子里传出的琴声就是韩俞所为,却不曾想韩俞连琴都不要就跑了,再看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是输了又是什么?看来这个江明月的确不简单,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东方公子,这里有一本书,是小生的友人离落他乡时得到的一本书,恰逢小生对奇人异物甚感兴趣,便花重金买了回来,请东方公子过目。”一名年轻男子恭恭敬敬的把面前一本保存完好的书双手呈给江明月。

原来是个书生。江明月略略弯了弯腰,接过书一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完以后,她不动声色的把书还给男子,淡淡的问道:“你想比什么?比谁认识的字多,还是像刚才那位仁兄一样,要我猜这是源自哪个国家的什么字体?”

那男子微微一愣,脸色微赧的低下头,急急的说道:“东方公子误会了,小生参加比赛并非为了红莲姑娘,小生只是听闻东方公子神通广大,便带了这本书前来参赛,谁知dào

那位白姑娘也不识得此书,小生只是……只是想弄清楚这书上的字到底是出自何处。小生、小生……身上并无长物,家中也无千金,还请公子成全!”

书生一身粗麻布衣,脸上带着一丝羞赧之色,却丝毫没有卑微之色,而是挺直了腰杆,颇有一股子文人骚客的风骨。

江明月咧嘴笑了笑,伸手在书上随意的翻了翻,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是源自古罗马的文字,如果你想知dào

书里面的意思,改日你过来我帮你翻译。如果你想学习这种语言,却是有些难度,但我可以帮你列出一些单词或是常用的语句让你学习。”

书生意wài

了,也激动了,他一把抱住江明月,兴奋的说道:“真的?东方公子没有骗小生吧?”

江明月笑着点点头,狮王早已冲过来把江明月拎在怀里牢牢护住,瞪着铜铃般的牛眼朝书生吼道:“别碰她!”

书生尴尬的退开一步,两眼冒光的盯着江明月,似乎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再次扑上来熊抱。

133 状元之上

红莲俏声声的开口说道:“公子,您真的认识书里的字?莫要逗弄这位公子啦!”

江明月朝红莲安抚的笑了笑,拍拍狮子的手,拿起书笑道:“这是古罗马皇室里的医书,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药品的药性和治疗手法,龙三,回头我抄了给你看看,说不定以后用的着。”

这下书生更激动了,他伸出双手想要拥bào

江明月,被狮王恶狠狠瞪了回去。

“这位公子,你若放心在下,可以把这本书放在这里,三日后你过来取,在下会原物奉还,并附上一些常用的短句给公子钻研。”江明月淡淡的笑道。

书生激动得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千恩万谢的出了月华苑。

“白姑娘,进来吧,外头暑气正盛,仔细烫坏了身子!”说话的是龙三,依旧一成不变的木瓜脸,声音却柔了几分,神色也怪怪的。

白银霜神色微僵,深吸了一口气,轻移莲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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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你刚才可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你都不知dào

公子有多神奇,不但琴艺高超,连见识也更胜人一筹,难怪姑娘们都喜欢围着公子转,赶都赶不走!”红莲娇笑着说道。

白银霜扯了扯嘴角,淡淡的应道:“公子乃怡香院的大掌柜,才艺与见识自是高人一等,否则怎能服众?又怎能令怡香院的生意一日千金呢?”

切,你丫的继xù

装b吧!红莲很不以为然的睨了一白银霜一眼,再次把柔弱无骨的娇躯贴到了江明月的身上。江明月也不避讳,伸手一勾,揽住了红莲的纤腰。

座上有人不自在了,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哥。面色极白,斯文秀气,只是看着红莲的眼神有点鄙夷。

鄙夷?红莲不乐意了,撅着诱人的红唇晃着江明月的胳膊。娇滴滴的说道:“公子,这位小哥像是有备而来,您可要小心应对才是!”

“在下白易,乃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请东方公子赐教!”

新科状元?江明月诧异的望望龙三,又望望红莲,最后看看白银霜,一个个面面相觑,完全不知所以。这么一号大人物竟然无人知晓?是他太低调还是根本就是个骗子?

江明月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抱拳试探性的问道:“白、白大人?东方有眼不识金镶玉,怠慢了白大人,请大人恕罪。来人,给白大人泡一壶上好的龙井!”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拍马屁总是不会错的。可是,如果风清流在这里,她就不会自乱阵脚了。那家伙,关键时刻总是缺席!

白易神色淡然的说道:“东方公子无须多礼。承蒙圣上龙恩,白易虽为新科状元。但并未入朝为官,东方公子无须在意这等虚礼。”

江明月心下一喜,一拍桌子,呵呵笑道:“好,白公子快人快语,在下就不必惺惺作态了!来人,龙井撤掉!”转头又咧着嘴对白易说道:“这龙井着实太贵。百两银子也只能泡几壶好茶,呵呵!”

白易脸上的神情明显僵了僵,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江明月才懒得管别人怎么看她,她又不想与皇宫扯上关系,又不想招惹朝廷中人,犯不着仰人鼻息。闻人臭屁。

“那,白公子想比试什么?如何比?”

白易淡淡的说道:“这位红莲姑娘已经是名满燕城的名伶,她的才学早已被人广为传诵,如今唯东方公子独占鳌头,想必公子的才学更为出众。在下只想以诗会友。以才论人,并无冒犯红莲姑娘之意。”

江明月也不多说,果duàn

的说道:“白公子,请!”

白易微敛浓眉,略一沉思,缓缓说道:“在下以七言为首,并不作太多限制,公子且听:

红纱满桂香,

楼前御柳长。

奢华事每详,

逸翮遗稻粱。

难接后尘游,

容易醒黄粱。”

好啊,竟敢用藏头诗嘲笑怡香院太过奢逸,世间难容!真以为自己是乱世里的救世主呢。江明月两眼一眯,两腿一翘,看了白易一眼,冷笑道:“

燕城西风累,

城阙两边随。

是处清晖满,

非能载宝轩。

太常应已醉,

多誉亦多毁。”

江明月的意思很明显,要在燕城这个是非之地永保清誉,只有死路一条。他说红楼奢逸难容,她偏说燕城是非太多,谁敢说她不对?

白易似乎很是震惊,脸上的神色更是凝重。他低估了江明月,原以为她只知dào

花天酒地,会几句无伤大雅的诗句,却没想到她连朝中的局势也一目了然,心里明镜似的。

“东方公子接的好,令白某刮目相看!”白易由衷的叹道。

江明月胡乱挥挥手,不以为然的说道:“白公子客气了,在下就是胡绉几句,远没有公子这般境界,见不得人的玩艺儿!”

两人彼此客气了一番,白易诚恳的说道:“现在请东方公子出题,方显公平!”

江明月看了白易一眼,觉得这新科状元还真不是一般的迂腐,将来若是为官,少不得要遭罪。龇了龇牙,江明月笑道:“那就来一首七步诗吧。在下七步之内作一首诗,白公子也如此这般,谁的诗作的好,谁就算胜,如何?”

“七步诗?”白易似是有点困惑,但想想七步之内作出来的诗必然不会有太大的内涵,估且试试吧。

见白易点头,江明月心里乐开了花。丫的,天下文章一大抄,看姐儿怎么折了你小子的翅!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念完,正好七步。江明月回头朝白易扮了个鬼脸,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白易被她的笑扯动了心里的某根弦,心跳骤然加速,面色也不自然的红了起来。本就被她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诗震住了,现在心头如小鹿般乱撞,更是让他无法再集中精力作诗。

红莲见白易红着脸半响都没有反应,以为他江郎才尽,媚眼飘飞着说道:“公子这首诗真是绝妙,白公子乃当今天子钦点的状元郎,作出来的诗一定更加精妙!”

江明月也不搭话,慢条斯理的品着茶,不急不徐的翻着那本英语书。是的,在她眼里那就是一本英语书。

屋子里一片死一般的沉寂,白易缓缓站起身,朝江明月拱手说道:“东方公子果然才艺双全,白某甘拜下风!”

啊?这就认输了?江明月惊讶的抬起头,迎上白易一双神色变幻的脸,愣愣的说道:“白公子,时间还早,这七步诗也未作时间限制,你还可以再打打腹稿……。”作诗嘛,哪有那么容易的,又不是像她这般套弄来的,她可懒得在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上浪费精力。可是他既然是状元郎,小小的七步诗应该是难不倒他的,为何这么快就认输了?

白易避开江明月碎星般的眸子,语结的说道:“白某、白某技不如人,东方公子的才艺绝对在白某之上,白某输了,改日再上门向公子讨教一二,白某告退!”说完,白易急匆匆的出了月华苑。天啦,他的心跳好快,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若是再呆下去,别说是作诗,估计连话都不会说了!

“走了?就这么走了?”江明月站起身,傻傻的望着白易的背影飞快的消息在门口,觉得莫名其妙。

“哈哈,什么状元郎,公子的才艺远在状元之上,可以向皇上讨封呢!”红莲咯咯笑着,腰肢扭得跟蛇精似的。

江明月摸了摸鼻子,一点也不显难为情的说道:“在朝中为官哪有在怡香院温香软玉在怀舒服。这白公子也非一般人物,是个难得正直的人,也不枉皇帝老儿慧眼识珠玉。以后大家见到他不得无礼,更不得声张此事。好了,不说他了。接下来要比什么?”

座上有人早就坐不住了,他们都是今年科赛中落榜的才子,连状元郎都输了,他们还敢丢人现眼吗?

“东方公子,在下有眼无珠,不知公子有此神通,不敢打扰公子享乐,在下告辞了!”

“是啊是啊,东方公子,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劳烦公子指点,在下也告辞了!”

两个自以为是风流才子的年轻男子一前一后跑出了月华苑,倒教江明月有点愕然。

剩下最后两个人,一个二十多岁相对较稳重的男子犹犹豫豫的看着手中的盒子,似乎在考lǜ

要不要比赛,另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却啪的一声把一个布袋砸在桌上,很不客气的说道:“我要跟你比下棋!”

众人巴巴的看着男孩打开布袋,里面居然是一袋子琉璃做的弹珠!

一屋子人还在疑惑中,江明月却已笑得前仰后合。这古代的人真有意思,怎么把现代那些儿童玩的智力游戏搬出来显摆了?会不会还有魔方之类的?

“这是棋子,这是棋盘!”男孩小心的从衣襟里拿出一个木制的盒子,打开盒盖,果真是跳棋!

“孩子,你信不信,十步之内我就可以走过去!”江明月走过去蹲在男孩面前,捻着一颗珠子笑眯眯的说道。

男孩很是气恼,脸红脖子粗的把棋子摆好,凶巴巴的望着江明月。江明月嘻嘻一笑,就蹲在那里和男孩下起了跳棋。众人好奇的围了上去一探究竟。

134 真是误会

整整十步,江明月的棋子就到了对方的领土。

男孩目瞪口呆的望着棋盘,小嘴紧紧的抿着,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孩子,哥哥三岁就开始玩这个,你呀,回去再研究几年吧!”

男孩一把抓住江明月的手,急切的说道:“哥哥,你教教我十步走完的技巧好不好?”

“哥哥现在没空噢,你先回家,有时间我再教你。可是,这妓院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留个地址给我,我会去找你的!”江明月拍拍男孩的肩,站起身走到旁边的男子面前,双手环胸好暇以整的看着他,笑盈盈的说道:“什么宝贝?拿出来看看。”

男孩没有走,很快收好珠子和棋盘,也挤了过去凑热闹。

当看到男子手中的木盒打开时,江明月彻底被雷倒了,邪门,还真是魔方!江明月抓耳饶腮了好一阵,叹了口气,认命的拿起盒子里木头制成的魔方,飞快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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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给!”真是有辱自己的智力,竟然拿些小孩子的东西来跟他玩,浪费时间!

“你、你、你怎么会……!”

“六岁,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能玩出一朵花了。兄弟,回去吧,拿这个给你儿子玩比较好,能开发智力。”江明月安慰的拍拍男子的肩膀,转身踱了出去。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吼一句:“狮子,把竖琴搬到我房间,别碰坏了!”

龙三紧跟着追了出去,狮子大手一挥,抱着琴架如同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大踏步走出了房间。红莲啧啧称奇的拿过魔方看了看,娇言软语的说道:“大哥,这块能移动的木头能送给我吗?”

男子呆呆的点了点头,红莲抱着魔方欢喜的跑了出去,跑到门外又跑了进来。抱着男子在他的额头上“叭”的亲了一口,转身妖妖娆娆的迈着莲步出了月华苑。

白银霜缓缓站起身,朝男子和那男孩福了福身,面色阴晴不定的走了出去。

那男孩摇了摇男子的胳膊。嘟着嘴说道:“这位哥哥,走吧,回家吃饭吧,我好饿!”

江明月一战成名,成了整个燕城炙手可热的人物,不但那些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们痴心情长,连宫里的嫔妃也在私底下浮想联翩。

江明月没心思去管别人怎么传她,手上拿着一根麦秸做的管子,在装满肥皂水的杯子里吹着泡泡。泡泡里冒着彩色的人影,红唇白齿。飘逸如谪仙。江明月伸出手指一个个的戳,嘴里嘀嘀咕咕念着:“叫你不冒泡,叫你不冒泡,叫你不冒泡……!”

泡泡戳完了,泡泡里的人也出现了。

“月儿。这么用力,你在戳我吗?”风清流一身如雪的长衫罩着他风雅俊朗的身姿,如朗月般清潋的眸子里噙着一抹温润的笑意,唇角微扬,绝世无双。

抽回被风清流捉住的手指,江明月嘟着嘴转身坐下,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闷闷的说道:“怎么这么久?宫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爹娘他们怎么样了?还有江明珠,她还好吗?”

风清流莞尔一笑,伸手摸摸江明月的秀发,柔声说道:“太子已经掌握了离王欺君之罪的证据,有皇后和戚氏一族在旁推波助澜,父皇无法再置之不理。准bèi

公审离王。如果一切真如太子所言,离王这次会很惨,不但会失去兵权,也会失去王爷的爵位。”

江明月一惊,直起身问道:“那他不是死定了?如果皇上知dào

了真相会怎么样?会不会牵连我爹?这件事原本是我一手造成的。他只是错在知情未报,如果他向皇上禀明一切,皇上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他会不会把所有的过错推给我爹?不行,我要去找皇上,向他坦白一切!”

风清流握住江明月的手,摇着头笑道:“别着急,事情说不定没你想的那么坏。首先,离王一口咬定与他拜堂的是你,你只是负气出走,江明珠也只是他请来与你作伴的。只要江明珠的话与离王一致,父皇就不会重罚于他,也不会因此而连累江丞相。现在最重yào

的是江明珠,只要她一句话,便可致离王声败名裂!”

“可是,江明珠被风离痕禁在王府那么久,她不恨他吗?不怪他吗?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为他脱罪,没道理啊!我想,我可以去找她谈一谈,只要她平息了这件事,我把江府嫡女的位置让给她!”江明月平静的说道。

“离王现在不会让任何人见江明月,连你爹也见不到她。”

“那怎么办?万一江明月不肯帮他脱罪,万一风离痕到时候翻脸把我爹娘拖出来,那我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了?”江明月焦急的说道。

风清流轻抚江明月的手,柔声说道:“月儿,你稍安勿躁!离王不是那样的人,他与你爹并无过节,平日里也很敬重江丞相,再加上你的关系,他不会为了给自己脱罪而拖上江丞相。他,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对你,也算是有情有义。退一万步讲,如果真的累及江丞相,我会向父皇求情,不惜一切保住丞相府。月儿,相信我!”

江明月垂下头,一张小脸皱得跟苦瓜似的,手指绞着风清流的衣袖绕啊绕,直到把那块雪缎绕得皱成一团,江明月才后知后觉的伸出手去抚平,却怎么也抚不平了。

“糟了,揉皱了!”江明月心虚的理着风清流的衣袖,抚了又抚,拉了又拉,就差吐口口水在上面运一下了。

风清流宠溺的说道:“只是衣袖,无碍!”

那,若是全身都皱了咋办?江明月眼眸一转,脑子里出现了风清流顶着一身皱巴巴的衣衫,负着双手在怡香院进进出出的模样。

“哈哈!”江明月乐了,她笑嘻嘻的把风清流推到床上,坐到旁边抡起小拳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躺下,我帮你捶捶!”

风清流先是一愣,而后很配合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枕在头下,眸光潋滟的看着江明月滴溜溜乱转的眸子,一抹醉人的笑意浮上他的脸,他的眼。

江明月象征性的在他的腿上捶了捶,又猴急的让他翻了个身,在他的腰上、屁股上、背上一通乱捏。眼瞅着他雪白的锦缎上多了一条条明显的折痕,江明月掩着小嘴心里乐开了花。心里暗想,谁让你整日像个仙人似的到处招摇!

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心里却在天马行空。风清流受不了这种挠痒痒似的折腾,像里像猫抓似的,伸手握住江明月的一只手,回过头温情款款的说道:“月儿,不如我们继xù

上次没做完的事吧!”

“什么?”江明月不解,本能的问道。

“嗯,就是上次你脱了我的衣服,骑在我身上,说什么你要做攻……。”风清流的话里带着春风般的诱惑,幽深的眸子灼灼的探进江明月的心里,令她的心跳骤然加快。

这家伙,越来越胆大皮厚不要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江明月面上不动声色,手下却不留情,一下一下直攻风清流腰间的嫩肉。有点痒,痒过以后又开始疼,疼过以后又出奇的胀,最后整个腰间又酸又胀,又疼又痒。风清流不干了,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把江明月按倒在床上,盈盈笑道:“你这丫头,不就是想揉乱我的衣衫吗?使出这多花样倒令我全身难受。我不管,你得帮我降火!”

“你个浑蛋,平日没见你这么,这人前人后就变了样,一到我面前就不是人了,说,跟谁学的?”

风清流捉住江明月的两只手,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温柔如水的说道:“冤枉,这里是怡香院,还用的着跟谁学吗?这是男人的本能,傻瓜!”

“少来!以前你就没来过怡香院吗?不然人家白姑娘怎么会成为你的红颜知己?”江明月不依不挠的说道。

“在你之前我见白姑娘的次数加起来不超过一只手。你也知dào

,我从不让人近身,就连白姑娘也是一样。这个世界上与我这般亲密接触的也只有月儿一个,所以我才认定了月儿,一心要你对我负责!月儿,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何时才对我负责呢?”

靠,什么跟什么呀,怎么把问题又推到她身上了?江明月抽回手,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发丝,微喘着气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门边阴恻恻的笑道:“要负责是吧?小爷是睡了你,你若耐不住寂寞,就去找你的红颜知己,你那娇滴滴的霜儿姑娘还在闺房里盼着你哪。去吧去吧,小爷满足不了你了!”

门开了,白银霜一脸青红不定的站在门口,神色闪烁的看着江明月。发丝凌乱,脸色绯红,衣衫不整,再看床上那位,更是令人疑云重重,想想江明月刚才的那番话,他们、他们刚才在里面做了什么?

白银霜苍白着脸幽怨的望着风清流,红唇紧咬,双手握拳,一双美目盈满了泪水,一副楚楚动人的柔弱模样。

“刘公子,你、你们……你们……!”

135 七兄弟

江明月讪讪的退到风清流身后,开始装聋作哑。

风清流站起身,理理身上的衣衫,优雅的走到白银霜面前,柔声说道:“白姑娘可要进屋坐坐?抱歉,里面没有收拾,不然等我们先收拾一番再请白姑娘进来?”

白银霜心如刀割,叭的一声掉下泪来,掩面跑了出去。跟在身后的青儿恨恨的瞪了江明月一眼,转身追了过去。

“呃,这个……,都怨你啦,连句话都不会说,什么里面没有收拾?哪里没收拾了?”江明月白了风清流一眼,嘟嚷着坐了下来。

风清流盈盈一笑,伸手理了理她的衣襟,柔声说道:“过多的解释就是掩饰,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要急于解释?再说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有谁会听的进去我们的解释?”

江明月撇撇嘴,想起白银霜离去时瞪她的那一眼,突然心烦的说道:“那丫头喜欢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别没事扯上我,我讨厌成为箭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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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风清流扶着她的肩,定定的看着她微敛的眸光,温柔的说道:“月儿,我只能管住我爱你的心,对于一个我没有任何感情的女人,我无法要求她做什么,我也没有必要跟她说明什么。但是,如果有人让你伤心难过,我会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偿还!”

江明月心口一热,看着风清流的眼神也柔了几许,终是轻叹一声,细声说道:“我没有经营感情的经验,更没有与人勾心斗角的能力,若是有人觊觎我的东西,那也得看我的心情,若是超出了我的极限,我不介yì

走极端,甚至杀人灭口!白姑娘是你的朋友。可她却不是我的朋友,有朝一日她若是惹毛了我,说不定我会杀了她。风清流,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看着办吧!”

风清流浅笑一声,伸手将她揽进了怀中。唉,他的月儿在感情面前就是那么一板一眼,真是让他不放心哪!

江明月正式接纳了吴恒和苏文、苏武两兄弟,再加上无忧、狮王和龙三,队伍相当的庞大了。

走在路上的江明月,身后跟着六个彪形大汉,那种自豪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回想前世,虽然每次她从江家大宅里出门的时候,身后也会跟着酷毙了的保镖。但那些人都是爷爷花重金请来的,是有利益为提前的。可是现在,这些人都是她一个个亲自过目挑选来的,不需yào

付钱的,意义绝对不一样。

今天她要带兄弟们去缘来酒楼大吃一顿。一来庆祝她的兄弟团正式成立,二来她要表达一下她这位正主对弟兄们的情谊。

“公子,您来啦,楼上请!”胖胖的小二笑眯眯的把他们迎了上去,带进了天字一号房。

“小二哥,把这里最好的菜和最好的酒上满一桌子!”江明月豪迈的挥挥手,店小二屁颠屁颠的跑了下去。

江明月指指对面的椅子。呵呵笑道:“来来来,坐下,都坐下!今天就咱们哥儿几个,大家不必拘礼,快坐下。”

无忧第一个钻到了江明月的旁边,龙三也紧着江明月坐了下来。却被狮王挤到了另一边。苏文苏武略显拘谨,吴恒却是很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店小二托着一壶上好的龙井走了进来,那神情显得格外小心。

无忧眼一瞪,大惊小怪的说道:“咦?龙井?不是吧,你连状元郎都不舍得给他喝。居然把这好茶给我们喝?”

江明月咧嘴笑道:“状元郎是皇帝的状元郎,自有皇帝老儿赐茶,你们是我的人,我当然不能亏待了你们。尝尝看,最好的茶噢,宫里都不一定有呢!”

“你倒大方,我们都是些粗人,哪里懂这些茶道。”无忧睨了江明月一眼,端起茶杯细细的闻了闻,一脸的享shòu



江明月抿嘴一笑,呵呵笑道:“你少来,是谁一眼就看出这是龙井?瞧你那调调,要说你不懂品茶,打死我也不信。就算真不懂那又怎样?大家都是兄弟了,以后也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几杯茶算什么!”

“说的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钱一块儿花,对不对,公子?”无忧眨着一双桃花泛滥的眼,笑得别有居心。

江明月耸耸肩,指尖在桌上敲敲打打着说道:“要钱尽管跟本公子开口,就算本公子穷得一无所有,我也会用这双手为你们争一方天下!”

“你这双手这么本事?”无忧偏过头,一手抓住江明月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咧嘴笑道:“是哦,公子生的可是一双富贵巧手哎,如花美玉……。”

“啪!”狮王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无忧的手背上,疼得他哇哇叫。

“狮王,你干什么?”好疼,无忧气不打一处来,白皙的手背上已经红通通一片。

“哼,如此娇弱不堪,不知dào

是你保护公子,还是公子保护你呢!”狮王满脸不屑。

“你……!”无忧面上微赧,谁不知dào

他当众输给了江明月,的确让他面上无光啊。

江明月伸手阻止二人,笑嘻嘻的说道:“我不需yào

任何人的保护,其实,我请你们大家来,并不是为了保护我自己,而是我需yào

一群伙伴,一群能与我同甘共苦的伙伴。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以后咱们大家都是好兄弟,没有贵贱之分,也没有高低之说,如果大家愿意的话,咱们可以兄弟相称。”

“那,谁是老大?”苏文弱弱的问了一声。

各自溜了一遍,龙三沉声说道:“二十二。”

“二十三!”吴恒高兴的举起手。

“二十四!”狮王冷酷的回答。

“我们是双胞胎,二十一!”

“我,二十。”无忧有点无奈的说道。

江明月皱了皱眉,她这个做主子的居然最小,囧。不过,她不准bèi

把真实年龄告sù

他们,以免产生麻烦。

“我也二十!”江明月举起了手,一以亮晶晶的眸子滴溜溜乱转。

“好,那,从现在开始,狮王是大哥,吴恒是吴二哥,龙三是龙三哥,苏文苏武你们是苏四哥苏五哥,我是……是皓月的六哥,嘿嘿,七弟,对吧?”无忧脸上笑得像荷花,异常得yì



江明月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拱手抱拳说道:“皓月给各位哥哥施礼了,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江明月有一种七剑下天山的感觉,只可惜,他们都没有带剑。

众人按照顺序逐一行了礼,一个介高兴得面色绯红。苏文更是感慨的说道:“想不到我们兄弟二人竟然能有此奇遇,不但能遇到各位英雄,还能和各位以兄弟相称,真是、真是太高兴了!”

“说这些虚的有什么用?既然高兴,那大家伙儿今晚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苏氐兄弟和吴恒尤其高兴,龙三和狮王则是一贯稳稳当当,无忧笑得yì

味深长,江明月则是一脸无可奈何。她一喝醉酒就会犯事,怡香院里的桂花酿倒还可以喝几杯,其它的酒对她来说是一杯见效。不知dào

今晚能不能安然度过。

酒菜端了上来,吴恒自告奋勇承担倒酒的职责。闻到这种浓浓的酒香味,江明月的腿顿觉软了三分,这要是喝下去……,真不敢想象。

可是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她必须喝,还得带头喝。头皮一麻,江明月硬着心肠站起身,端着酒杯粗声粗气的说道:“各位兄弟,小弟年岁最小,以后还请各位大哥多多关照,来,小弟敬各位一杯!”

感情深呀一口闷哪,闷下去的结果就是五脏六腑全都移了位,难受的不得了。龙三担心的看着江明月苦着的小脸,刚毅的脸上划过一抹柔情,随即轻叹着摇了摇头。

匆匆扒了一口菜,忍着嘴唇的辛辣,江明月再次端起酒杯,朝狮王举杯喊道:“大哥,咱们有缘千里来相会,能结识你这么一位大哥,皓月很高兴,大哥,干杯!”

狮王想说什么,终是忍住了,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真辣呀!江明月被辣得直抽气,无忧见状,赶紧帮她夹了一口清淡的小菜,江明月张口接过,唔唔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吴恒已经和苏文兄弟俩推杯换盏的忙乎起来,也是一个个轮番敬酒。这古代喝酒和现代也差不多嘛,甚至更猛,一口一杯,谁说古代的酒不烈?电视上的古装剧都是骗人的!

才两杯下肚,江明月已经有点吃不消了。见吴恒和苏氏兄弟俩喝的正高兴,江明月把视线转向龙三,第三个人她想敬龙三,无论如何也要敬龙三一杯。倒满酒,迎上龙三关切的目光,江明月莞尔一笑,站起身笑道:“三哥,谢谢你一直保护着我,陪着我,我要敬你一杯,同时也要代他敬你一杯,你不能不喝噢!”

龙三本想免掉这一杯,一看江明月说话的语气和眼神,他没办法拒绝,只得举起了杯。

“七弟,你刚说的那个他是谁呀?”无忧的听力真好,把脑袋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136 借酒装疯

“是刘公子吗?你们很早就认识吧?”吴恒脸上浮起了一抹八卦的笑意,三分神mì

,七分戏谑。

“那刘公子真不是一般的人物,玉树临风,风姿卓绝,连我这个男人看了都喜欢,不知dào

迷倒了多少怀春的少女呢!”苏文感慨的说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得了一副好皮囊而已。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七弟比他更出色,七弟的样貌,身段,气质,啧啧,也是绝世无双啊!”无忧眯着眼靠近江明月,端起她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的酒……!江明月嘟着嘴,看着笑得一脸神神mì

秘的吴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嘴里却不服气的嘀咕道:“二哥,你什么表情嘛,其实我们这里长的最好kàn

的是无忧……是六哥,不是我啦,还有三哥,你看三哥的五官长的多好,简直是黄金比例,堪称完美!还有还有,还有大哥,大哥可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张扬中透着性感,冷敛中不失威武,这才是一等一的汉子!”江明月带着几分醉意,伸手勾住狮子的后颈,却被龙三拖了过去。

无忧却眨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眼,撑着下巴盯着江明月绯红的脸,清澈的眸子里闪动着动人的潋滟光泽,唇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吗?六哥真的长得很美吗?七弟也很美,如果,如果七弟是女孩儿的话,那我们绝对是最完美的一对!”

“如果七弟是女孩子,我倒觉得他跟刘公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真的,刘公子真的风度翩翩,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苏文固执的说道,完全没在意无忧不悦的神色。

江明月嘿嘿笑了几声,站起身端起酒杯朝吴恒晃了晃,咧着嘴说道:“二哥。我们不听他们胡扯,来,皓月敬你一杯!”吴恒慌忙站起身,小心翼翼的举起杯一饮而尽。别看他平时表现的大大咧咧。可只要是江明月开口说话,他都会一本正经的照做,丝毫也不敢怠慢,哪怕以后他们会以兄弟相称。

“七弟,该我了!”无忧执起酒壶给江明月满上一杯,抬起亮晶晶的葡萄眼含笑着举起了酒杯。

江明月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心底的躁热和喉咙里的辛辣让她没有力qì

去思考什么,只得伸手扶住无忧伸过来的胳膊,扯了扯嘴角,莞尔笑道:“急什么呀。还没轮到你呢,现在该四哥和五哥了,你,一边站着去!”

“四哥五哥已经和你喝过了,你脑子灌浆糊了是不是?该我们了!”无忧朝苏文苏武兄弟两眨了眨眼。笑眯眯的挽上江明月的手,乍一看,像在喝交杯酒。

苏武不服气,站起身想说什么,被苏文拦住,朝弟弟使了个眼色。

江明月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疑惑的望着苏文苏武。怔怔的问:“四哥,五哥,我们喝过吗?我怎么没印象?”

“喝了,喝了,七弟,这酒后劲大。你可得仔细点啊!”

龙三蹙着眉,看着无忧不依不挠的样子,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事了。

在无忧的坚持下,江明月晕乎晕乎的靠在他怀里和他喝了一杯“交杯酒”。如果江明月还有一点儿清醒,如果苏文苏武和吴恒再细心一点点。如果狮子懂得交杯酒的真zhèng

含义,如果刚才龙三不出去,估计打死他们也不会让无忧缠住江明月喝下这杯酒。

龙三从外面闪身进来,看着江明月小脸红红的直皱眉,忙扶着她坐下,体贴的为她盛了半碗酸溶汤,连哄着喂她喝下。

四杯酒下肚,江明月已经有五分醉了。不过,她不想倒下,也不能倒下,今天是个好日子,兄弟们兴致正浓,她不能扫了大家的兴。不能喝酒,那她吃菜总是对的吧?说不定还能散掉酒劲呢。

江明月站起身,稳住发软的身子,一手扶住狮子,一手夹了一块豆腐,仰起头接住了那块颤悠悠的嫩豆腐。还能夹起豆腐,证明她没醉,不是吗?

咧着嘴乐呵呵的笑了笑,江明月抚掌说道:“哥哥们,我今天真的好高兴,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兄弟,老天对我真是不薄。有一件事我要跟各位哥哥说清楚,我,生平最恨别人骗我,利用我,如果哥哥们有一天骗了我,或是利用了我,千万不要让我知dào

,知dào

了吗?”

氛围一下子沉重了起来,苏文苏武两兄弟不安的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一脸惶恐,无恒平静的盯着江明月,面上看不出半点神色,狮子沉默不语,龙三似若未闻,无忧紧抿着薄唇看着江明月,忽而说道:“七弟,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一种……爱!人活一世,怎么可能没有秘密呢?难道七弟就没有秘密?”

江明月愣住了,她抬起一双碎星般的眸子恍恍惚惚的看着无忧,轻咬着红唇,双手慢慢握成拳,然后,她自嘲的笑道:“六哥说的极是,人活在世上怎么可能会没有秘密呢,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目的,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际遇,总是让人……防不胜防。呵呵,是我错了,我不该太天真的!”

无忧的心狠狠的抽了抽,伸手覆住江明月紧握的拳头,心痛的说道:“七弟,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我……。”

“没关系,六哥,你说的对,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有隐藏秘密的权力,是我考lǜ

不周,让大家闹心了。没事了没事了,来,咱们继xù

喝酒!”江明月笑呵呵的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

无忧掩尽了脸上的笑意,沉闷的喝了一杯酒,又喝了一杯酒。狮子寒着脸,不声不响的闷头喝酒,苏文苏武兄弟俩不知所措,无恒浓眉紧蹙,龙三面无表情。

气氛好僵啊,江明月懊恼的捶了捶脑袋,歉然的说道:“大哥,二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随口说说……抱歉,我想,我可能喝多了,我出去醒醒酒,别跟着我,你们继xù

。”

江明月蹒跚着跑了出去,靠在客栈门口的一棵大树上用力撞着头,心里又悔又恨。她太冲动了,竟然对他们提出那样过份的要求。他们才认识她多久,除了龙三,她连他们的来龙去脉都没搞清楚,竟然就想人家跟她掏心窝子,真是天大的笑话。想她前世的妹妹,跟她朝夕相处了十多年,不也在她背后狠狠的捅了她一刀吗,她有什么资格要求这些认识陌路相逢的朋友跟她坦诚相待?何况,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谎言啊!

无忧心急的站起身,想出去探个究竟,被龙三拦住:“她酒量不好,一喝酒就闹事,你们别担心,我去看看!”

江明月心里难受,五脏六腑火烧火燎似的让她想发狂。她烦躁的踢飞了树下的一块土疙瘩,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妈勒个逼!”

“唉哟!”趁着朦胧的月色,江明月看到对面的黑暗中钻出了十多个身影,为首的一个捂着头,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臭小子,是你打伤了我们大哥?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一个矮小精悍的小个子穿着军服朝江明月走了过来,是护卫军!江明月冷冷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好小子,竟敢出手伤了军爷?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小个子话音刚落,朝着江明月狠狠的挥出了一拳。

拳头落在龙三的手中,龙三寒眸倏变,沉声喝道:“敢动我家公子,你们有九条命也赔不起!趁公子动怒之前赶紧给我滚!”

“哟,哪里来的野小子,敢管军爷的事?告sù

你们,我们是太子府的人,太子府办案谁敢阻拦?来人,把这俩小子给我带走,老子要拨光他的牙!”为首的汉子捂着脸,面色狰狞的指着江明月喊道。

江明月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走到汉子面前,出其不意的朝他脸上挥出一拳,汉子趔趄着退了好几步,嘴里的鲜血混着牙齿吐了出来,随即昏死在地。

小个子一看头儿的惨像,怒喝一声:“兄弟们,上!”

“哪家的野狗在这里嚎叫?可别吓坏了咱们公子!”无忧嘴角勾起一抹妖孽的笑意,纵身扑进了人群,一把掐住了小个子的脖子。

苏文苏武和吴恒也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可着劲儿的逮着那些护卫兵往死里打。

狮子双手环胸走到江明月身后,伸手拍拍她的肩,沉声问道:“七弟,你没事吧?”

江明月轻轻摇了摇头,转身靠在树上,沙哑着嗓子说道:“大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其实,我刚才只是……。”

狮子突然挥拳朝江明月的耳际攻击,惊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她堪堪回过头,原来一个护卫军准bèi

偷袭她,被狮子察觉,狮子跟着也加入了群殴。一群酒后烧心的汉子,正好借酒装疯。

看着场面混乱成一团,江明月觉得又好笑又好玩。正想坐到树下看热闹,肩上又多出了一只手。她本能的扣住那只手,正想摔人,却听到一声温软动听的低语:“月儿,轻点儿!”

江明月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迎上风清流濯濯的眸子。

“走,月儿,我们去散步,这里交给他们!”

“……!”

137 酒后吐真言

夜色如水,萦白的月光柔柔的照着地上两具颀长的身影,身影交叠在一起,像一对紧密相拥的恋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明月把整个身子都托付给风清流,带着七八分醉意,难得的保持着语言的完整。酒劲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她的腿脚不受控zhì

的瘫软了下来,脑子却固执的不肯放松警惕。

“月儿,你醉了!”风清流轻柔的把她抱在了怀中,在她额前印上深深一吻。

“嘻嘻,我好重的,你、抱不动我,放我下来。”小手绕上风清流的脖子,头歪在他的颈间,唇间的酒香与靡丽的气息挑弄着他的感官,他的心跳开始不稳,脚下的步伐也飘浮了起来。

“月儿,我也醉了呢,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呵呵。”风清流柔柔的笑着,更用力的搂紧了江明月柔弱无骨的娇躯。

“风清流,刚才,我们,结义了!狮王是大哥,吴恒是二哥,还有龙三哥,苏文是四哥,苏武是五哥,无忧那臭小子是六哥,我是最小的七弟哎!不过,我没告sù

他们江明〖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月的真实年纪,我只说了我的真实年纪。可是,我刚才说错了一句话,我不该……不该跟他们说那些话,我不该……!”江明月呢喃的说着,神色很是沮丧。

风清流莞尔笑道:“那,月儿说了什么呢?”

“我说,我讨厌被别人欺骗,讨厌被别人利用,如果他们欺骗了我,我、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

“嗯,月儿没说错,谁都不喜欢被人欺骗,被人利用,他们也一样。”

江明月抬起头,星眸迷离的望着风清流清涟的眸子。闷闷的说道:“我自己对他们都有所隐瞒,又怎能期待他们真心待我?无忧说的对,人活着怎么可能没有秘密呢?是我一厢情愿,不想再一次遭到亲人的背叛。我……!”

“月儿,有的时候,为了生存下去,一个人必须依靠谎言来伪装自己,有时候,为了在乎的人和事,人们也会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言来保护他们,有时候真话太尖锐,人们也只好说着谎言。月儿,你这么优秀。完全具备辨别是非恩怨的能力,又何须为几句面上的话而耿耿于怀呢?”

江明月喉咙一紧,鼻子一酸,无力的把头埋在风清流的怀里,这一次。她真的想哭。在这个世界里,她何尝不是谎话连篇呢,除了风清流,她骗了全天下,她有何颜面要求身边的人对她坦然不公?想想她今后的人生将在无休止的谎言中度过,她的心感到一阵阵发冷。

“风清流,等我们赚了钱。我们离开京梁国好不好?我从来就不是丞相府里的江明月,我只是我自己,一个真真zhèng

正的自己,什么离王妃,什么相府嫡女,都他妈的见鬼去!”江明月恢复了软糯娇脆的女音。半醉半醒之间,毫不掩饰自己的风情与妩媚,带着一丝娇憨,一缕惆怅,一分任性。和一份狂佞不羁的洒脱。

风清流止住脚步深深的看了看江明月半眯着的双眸,如幽潭里的清泉,温柔的划过江明月的眼,柔声说道:“只要月儿喜欢,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江明月嫣然一笑,扭捏的嘟嚷道:“净会说好听的,你会宠坏我的!风清流,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害了你啊。你是皇子,是皇帝捧在手心里的宝,你拥有无上的王权富贵,离开这座镶金拢玉的皇城,我怕你会受到伤害啊!”

风清流深情的看着江明月迷离的眸子,温柔的说道:“可是月儿,世间若没有你,哪里的天空对我来说都是一处孤寄的荒漠。你若离我而去,我情愿自垒坟塚,在里面念你一生,忆你一世。”

江明月的心里热烘烘的,伸手环住风清流的腰,满足的听着他胸口传来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温情,闭上眼沉沦在这一刻的柔情里。

第一次,她有了想守护一个男人的决心,有了为他不顾一切的冲动,有了为他颠覆命运的决绝。

“七弟人呢?怎么不见了?”一脚踢飞最后的一个护卫兵,无忧急切的四下找了找,并不见江明月的人影。

“糟了,她是不是被人掳走了?你们怎么不留下一个人在身边保护她呢?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无忧焦虑的喊着,一拳砸在大树上,抖落了一地的树叶。

“她喝多了,应该没有走远,我们分头去找!”狮子沉着脸说道。

“等等,我刚才看到一个白影闪过,不知dào

是不是她带走了七弟!”吴恒擦了擦脸上的血渍,不安的说道。

无忧怒了,狮火火了,吴恒急了,苏氏兄弟害pà

了,龙三沉默了一会儿,定定的说道:“大家不用着急,公子……七弟和刘公子在一起。”

无忧松了一口气,随即却暴跳起来:“那家伙怎么会来这里?他们去了哪里,我去把七弟找回来!”

“不用了,她跟刘公子在一起很安全,我们回去吧!”狮王沉着一张脸转身就走,看不清喜怒。

都走了,无忧火大的站在大树下,俊美的脸上一脸阴晦之色。

五脏六腑似着了火一般,灼得江明月浑身发烫,加上在风清流怀里如云雾般轻缈的感觉,江明月难受的蹙起了眉,欲推开风清流的怀抱。

“月儿,别乱动,我送你回怡香院休息。”风清流搂紧了怀里的人儿,生怕她突然挣脱他的怀抱,摔倒在地。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江明月双手抵在风清流的胸口,嘟着嘴难受的说道。

风清流轻笑一声,从身上拿出一瓶玉香露,凑近江明月的鼻子晃了晃。立kè

,一股泌人心脾的芳香渗进了江明月的四肢百骸,她的心,出奇的安静了下来。

“风清流,这么晚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这两天皇宫里会有大事吗?”酒劲未散,但头脑却清醒了很多。

“龙三告sù

我你们在这里喝酒,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呵呵,三哥也真是的,有他在这里,有什么不放心的!”

风清流笑盈盈的看着江明月微眯的眸子,笑道:“我能放心吗?刚才那群人是太子府的护卫兵,你们与他们正面发生冲突又打伤了他们,已经惹上麻烦了!还有,那个无忧,最好不要和他单独在一起,这个人,不简单。”

江明月一惊,睁开雪亮的眸子望着风清流,疑惑的问:“无忧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说他?”

“月儿,为了你的安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都会调查清楚。我派人去调查无忧,他是一个月以前来到燕城的,据说他身边有很多侍卫,在你们比武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见他在怡香院后面的外墙内和一群蒙面人接触。最可疑的是,一个多月以前,宫里接到消息,说云国派使者前往京梁国商谈两国联盟之事,可一个月过去了,云国使者并未前往皇宫,而疆外的消息却证实云国使者已经到了燕城。”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无忧是云国使者派来的?”江明月大吃一惊,神色凝重了起来。

“我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无忧突然出现在燕城,我们又查不出他的身份背景,很难让人不起疑心。我已经吩咐龙三,让他盯着无忧,看看他的武功套路再说。”风清流安慰的说道。

江明月眸光微敛,稍作沉思,淡淡的说道:“狮子也是齐鲁国的逃犯,他的身份背景也非同一般,如果无忧真是云国使者派来的,他们两个人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身边,那能说明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对他们能有什么影响!”

风清流笑了笑,别有深意的说道:“月儿,你这怡香院可是燕城最大的销金窟,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都能在这里盛传,再加上你现在的影响力和无时无刻表现出来的魅力,很难不引人注目。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总之,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江明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一本正经的搂着他的脖子问道:“风清流,我怎么觉得你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呢?你的背后有势力对不对?你能发xiàn

无忧不简单,还能叮嘱三哥注意无忧的动向,你真的是那个病歪歪的八皇子吗?”

风清流隐了脸上的笑意,盯着江明月明媚的俏脸平静的说道:“月儿,你在我之前上了玉峰山,我娘留给我的只有玉峰山上的亲人,几十年前,玉门的确在江湖上声望极高,自从我娘进宫以后,玉门便从此退出江湖,不再过问世事。玉老头为了治好我体内的寒毒,二十年如一日,四处奔波寻找解药,他这个家主做的名不符实,不过一句笑谈。至于我在那座金碉玉砌的大房子里,父皇的确给了我一支暗卫,但每个皇子差不多都会组建自己的暗卫,只不过我的暗卫是父皇亲赐,如此而已。月儿,你在担心我欺瞒你吗?”

138 是非对质

江明月垂下眼睑,轻叹一声,恍惚的说道:“是啊,我担心你,担心你不会保护自己,担心你心肠太软,担心你太过儿女情长,担心你在宫里身不由已。我宁愿你跟我一样,做个冷血无情之人,最起码,你能对的起自己的心。等我和风离痕的恩恩怨怨解决以后,我会离开燕城,去过自己神仙般的日子。可是,我却不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座充满阴谋诡计的皇城,风清流,我该怎么办呢?”

风清流勾着唇角柔柔一笑,淡淡的说道:“这有何难?月儿哪怕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这座皇宫不属于我,我在这里的二十多年不过扮演着行尸走肉的角色。月儿,你放心,我若展翅,必欲高飞,任谁也无法阻挡!”

江明月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颜,细语道:“好,我若离开,便拐了你去!”

“哈哈哈哈!”风清流朗声大笑着,抱着江明月稳稳的朝怡香院走去。一阵迷离的睡意袭来,江明月隐隐觉得,为什么风清流抱着她走了这么久居然脸不红气不喘,脸上似乎连一点点汗意和疲倦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肃穆威严的金承宫大殿上,风扬名〖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端坐在龙椅上,皇后侧坐在右边,殿前,太子风连璧、五皇子风昱轩、离王风离痕齐齐站在殿前,江子恒与秦亦飞站在三位皇子旁侧,诚惶诚恐的看着上座神色变幻莫测的风扬名,手心里暗暗捏了一大把汗。

风扬名冷冷的看着堂上的众人,忽一拍紫檀木桌,怒气冲冲的问道:“逆子,当着江丞相的面,你们给朕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风离痕半垂着眼睑望着光洁的地面,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沉静得近乎可怕。风连璧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傲然的说道:“老三大婚之日与之拜堂的根本不是江府大小姐江明月,而是庶女江明珠!为了掩人耳目,老三逼着江府二小姐服用了一种名为‘七日蚀’的毒药,此毒能令皮肤溃烂。七日后药性渐除,伤处也会渐渐好转。但老三为了欺瞒父皇,一次次逼着江二小姐服用大量的‘七日蚀’,导致她的脸无法好转,也无法辨别她的脸。父皇,儿臣没有说谎,太医可以证实江二小姐脸上的腐肉含有‘七日蚀’的药物成份!”

风扬名脸色一沉,寒光凛凛的扫过风离痕的脸,沉声问道:“离儿,可有此事?”

风离痕抬起头。淡淡的说道:“父皇,月儿脸上的伤一向都是太医诊治,也是太医开的药方,府里的下人按照太医说所的方法为月儿煎药,脸上擦的也是太医给的药粉。太子言下之意莫不是太医误诊害了月儿?又或是有人根本就不怀好意,有意中伤儿臣?”

“父皇,老三胡说,明明是他把江府二小姐困禁在离王府,五弟也亲眼看见江家二小姐想逃出王府,被护卫抓住时亲口说出她不是江明月,不是离王妃。请父皇明察!”风边璧急急的指着风昱轩说道。

风扬名扫了风昱轩一眼,眼里的神色不怒而威。风昱轩犹豫的走上前,低着头说道:“禀父皇,儿臣经过离王府外面的宫墙时,的确听到里面有人传来喊叫声,儿臣好奇的爬上墙头。看见一女子穿着王妃的服饰正慌不择路四处乱跑,接着便看见王府里的护卫将她抓住,那女子很是惊恐,口口声声说她不是离王妃,不是江明月。儿臣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离儿,你怎么说!”风扬名眯着眼,身体前倾撑着两膝,神色间闪过一抹寒意。

“父皇,月儿正是因为和儿臣呕气,怪儿臣没有陪她回娘家探望父母,这才多次闹着要出去。为此,她不但不承认自己是月儿,还绞烂了儿臣送给她的一箱锦衣玉帛。父皇,儿臣真的是情非得已,请父皇恕罪。”

哼,很好,这就是他生的儿子,一个个口蜜腹剑,不到最后一刻,都死咬着对方,谁也不松口!风扬名深吸了一口气,无力的靠在龙骑上,轻抚着隐隐发胀的额头。

“皇上,连江丞相都不知dào

这其中的缘由,依臣妾所见,还是传月儿进宫当面对质吧!”戚皇后体贴的说道。

江子恒的腿抖了抖,被秦亦飞伸手扶住。

“皇上,可否容老臣说几句话?”江子恒颤悠悠的走上前,撩起袍子跪倒在地,沉重的说道:“皇上,此事皆因月儿而起,无论月儿有没有与离王拜堂成亲,她私自离开王府就是有罪,请皇上莫要因为月儿的任性妄为而牵连太子和离王。老臣教女无方,令离王府颜面尽失,请皇上下旨降罪于老臣,请离王殿下赐休书一封,从此月儿与离王府再无瓜葛!”

江子恒的话令风扬名暗暗一惊,脑海里瞬间明白了他的决择。在这种时候,太子与离王之间的战争绝对会波及朝野,而最好的办法就是由丞相府承担所有的罪过,不但能挽回离王府的面子,还能堵住天下百姓悠悠之口。

“江丞相,此事你也是受害者,你的苦心朕明白,一人做事一人当,月儿犯下大错怎能由老父一力承担?朕还没有老糊涂,你先起来吧!”

“皇上……!”江子恒急切的喊道。

“来人,传江明珠!”风扬名挥挥手,一名小太监立kè

退了下去。

风莲璧又昂起了头,一脸的得yì



风扬名看着垂头不语的风离痕,冷声说道:“若江明珠所言与璧儿一致,朕必定重罚离王!”

江明珠早已等在宫门口,见小太监急冲冲的跑了出来,她连忙迎了上去。

“是江家二小姐吗?快,圣上有旨,宣江明珠进殿!”

江明珠点点头,抚了抚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脸,跟在小太监身后进了金承宫大殿。

踏进大殿的那一刻,江明珠的心狂跳不已。这是她唯一一次翻身的机会,唯一一次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既然命运已经毁了她所有的希望,她没理由再忍辱负重,她要爬上离王妃的宝座,她要报复江明月!

深吸了一口气,江明珠垂下眼睑,婷婷袅袅的走到江子恒的身边,盈盈跪倒在地,娇言软语的说道:“臣女江明珠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风扬名挥挥手,微眯着眼看着江明珠。

江明珠抬起头,一双如秋波般的美眸楚楚可怜的看了风扬名一眼,又飞快的垂下眼睑,如小兔般惶恐不安。

“嗯,好一个仪态万千的俏佳人,免礼!”

“谢皇上!”江明珠站起身,退到江子恒身侧,柔柔弱弱的低下了头。

“江明珠,朕问你,你如何会在离王府?又如何被人当成了离王妃?真zhèng

的江明月去了哪里?从实招来,否则,朕判你欺君之罪!”风扬名决定对这个柔弱不堪的女子威逼利诱。

江明珠福了福身,一双美眸在风离痕身上扫过,垂眸低语道:“回皇上,臣女在姐姐大婚之日便随姐姐进了离王府,目的是为了陪伴姐姐。姐姐在大婚的前一晚曾和珠儿秉烛夜谈,她说她并不想嫁入深海侯门,一朝入了帝王家,将不再有自由之身。珠儿与姐姐情深意重,不忍心看到姐姐难受,便自作主张扮做陪嫁的丫头去陪伴姐姐。只是珠儿没想到,姐姐会以身体不适让珠儿代替她与王爷拜堂,珠儿为了不耽误吉时,只得代替姐姐拜了堂。

珠儿虽然扮做丫头进了王府,陪伴在姐姐身边,可姐姐还是不堪忍受王府的诸多规矩,一心想出王府,王爷怕姐姐私自外出有所闪失,故派人守住王府,不让姐姐私自外出。王爷虽然对姐姐万般迁就,但姐姐还是走了。王爷担心姐姐的安危,又怕爹娘担心,更怕皇上因此动怒伤了龙体,故而隐瞒了此事。皇上,王爷并非有意欺瞒,还请皇上三思。”

别说是风扬名心惊,就连风离痕也震惊不已。她竟然不跟他打声招呼就在圣驾面前信口雌黄,不但否认了他之前所说的种种,还自作主张为他脱身,她到底想干什么?

风扬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江明珠,放缓了语气说道:“你为了陪伴姐姐,竟然不顾自己的清誉代替她与离王拜堂,又只做了一名陪嫁丫环,你可知dào

,就凭你这句话,你须得在离王府做一辈子的丫环?”

“珠儿明白,即便是丫环,只要能一辈子伺候王爷和姐姐,珠儿无怨无悔。”江明珠的头垂得更低了,手里的帕子绞得紧紧的,脸上已是一片绯红。

“堂堂的丞相府二小姐,会甘心做一名陪嫁丫环?与离王拜堂的是你,留在王府的也是你,你说,你到底什么居心?难不成你知dào

你姐姐的心思,故yì

演了这一出李代桃僵的戏码,目的该不是为了离王妃的宝座吧?”皇后的话如一柄利剑刺透了江明珠的心,她的脸瞬间惨白,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139 殿前惊变

风扬名却不理会皇后的一针见血,却是沉着脸问风离痕:“离儿,江明珠所言可有此事?”

风离痕浓眉紧蹙,江明珠前面的那段话他无法判断真假,后面的一段话却是句句都在为他开脱,并无不是之处。他垂眼看了看身侧,低声说道:“禀父皇,一切,正如珠儿所言。”

“父皇,您也听到了,与老三拜堂的是江明珠,不是江明月!他们犯下欺君之罪,绝不能姑息,父皇,您该重重的治他们的罪!”太子挥着衣袖指着风离痕,眼里的狠戾之色渐浓,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

“你撒谎!本皇子亲眼看见你在离王府逃跑时被侍卫抓住,你说你不是江明月,不是离王妃,因为离王威胁你留在王府继xù

假扮真zhèng

的江明月,所以你才想逃出王府,对不对?”风昱轩咄咄逼人的走近江明珠问道。

江明珠惶恐的摇着头,后退两步哀哀的说道:“王爷为了姐姐的事急得焦头烂额,偏生珠儿在那个时候又生了红疹,不但帮不了王爷,反而连累王爷每日去太医院问诊取药,珠儿不想再连累王爷,也不想看到王爷为了姐姐整日寝食难安,所以珠〖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儿决定王府。不料,不料王爷早已察觉珠儿的心思,令侍卫拦住了珠儿。皇上,如果早知dào

姐姐会让王爷如此心痛,珠儿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进入王府。是珠儿害了王爷,珠儿甘愿受罚!”

这个女人……好重的心机!听着江明珠漫天捏造的谎言,风离痕面色铁青,握紧了拳头。这个时候他不能走错半步,否则就永无翻身之地了。

一旁的江子恒早已被江明珠的话雷了个外焦里酥,他不相信他的两个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月儿的稳重与淡然绝不容许她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来。可是珠儿的话……这还是他的珠儿吗?江子恒深深的困惑了,他绝对不相信珠儿的话,一个字也不愿意相信。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江明珠,你为了离王做了这么多,可是因为心仪离王?你如实说来。朕为你作主!”风扬名面无表情的看着风明珠,淡淡的说道。

江明珠猛然抬头,饱含泪水的大眼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夹杂着一丝难以言状的心悸,随即,她惊恐的跪了下来,连声说道:“臣女惶恐,臣女万万不敢有此大逆不道之心,求皇上明察!”

风离痕一双寒眸倏的扫过身侧,一股阴晦在他身上蔓延开来。

“怎么。让你进离王府服侍离王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你不是说情愿做个陪嫁丫头伴在离王身侧吗?朕给你一个能够服侍离王左右的名份,你不该谢恩吗?”风扬名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明珠,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江明珠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期期艾艾的望了风离痕一眼,缓缓拜了下去。羞怯难捺的说道:“臣女,谢主隆恩。”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愿意错过任何机会,势必要顺势上位。

“父皇,儿臣心中只有月儿,请父皇三思!”风离痕黑着脸冷冷的说道。

风扬名脸色一变,隐忍着怒意沉声说道:“你自己造的孽。自己承shòu!江明珠既与你拜了堂,成了亲,便与你有了夫妻之名,那江明月欺君在前,犯上在后,理当重罚!传朕旨意。即日起,真zhèng

的离王妃是江明珠,那江明月你有能耐便收了做你的侧妃,你也可以一纸休书与她断绝关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总之,朕不想再看见她!”

此言一出,风离痕浑身颤抖,面色铁青的看着龙椅上的风扬名,双手紧紧握拳,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江子恒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颤抖着双手惶恐的说道:“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珠儿身份低微,怎敢受王妃之礼,求皇上收回成命,求皇上收回成命啊!”

“怎么,月儿可以嫁入离王府,珠儿为什么不可以?难道她就不是你的女儿?难道她们就不能二女共侍一夫?”风扬名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彻底堵住了江子恒的嘴,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

江明珠聪明的低下头,尽可能的不去在意来自风离痕如寒冰般的森冷,不再发表任何意见,完全噤了言。

“皇上,您这不是责罚,而是褒奖。您下旨令江丞相的两位千金陪伴在离王身侧,这下离王正妃也有了,侧妃也齐了,可不是褒奖吗?”皇后清冷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暗沉,不悦的说道。

“父皇,老三明明做错了事,父皇不但不责罚他,为何还要为他指婚?父皇,儿臣不服!”风连璧气咻咻的站了出来,手舞足蹈的说道。

风扬名眸色微闪,寒着脸说道:“大胆!先前是你们说要召江明珠进殿对质,现如今她招也招了,认也认了,你们还待怎样?朕分明说的明明白白,那江明月是休是离全由离王说了算,朕不会再让她踏进皇宫半步!下去,都下去,一个个朕见了就烦!”

风昱轩阴沉着脸拉着怒气冲冲的风连璧出了大殿,秦亦飞也扶着颤颤巍巍的江子恒退了下去,没有再多看江明珠一眼。蹙皇后盛怒难消,忍气吞生拂袖而去。江明珠怯怯的张了张嘴,终是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退了出去。

风离恒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龙椅上的风扬名,眼里闪过一抹厉色,沉声说道:“父皇,儿臣说过,儿臣的王妃只有月儿一个,这个女人不配做离王妃!”

风扬名忍着怒火看着这个素来沉稳内敛的儿子,沉着脸说道:“你是愿意为了江明月而舍弃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世袭的爵位和手上的兵权?你若执意如此,朕也可以再多下一道圣旨,只是你可曾考lǜ

过这其中的缘由?江明珠纵然无法与江明月相提并论,但她们一个可以任由你捏扁搓圆,一个却完全超出了你的掌控,你还弄不清状况吗?朕没有下旨解除你们的婚事已经够给你留情面了,不要再挑zhàn

朕的耐性,也别逼着朕对那丫头下手!”

风离痕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紧握的拳头青筋泛起,半响,无言的转过身,一步步走出了大殿。

等在外面的江明珠见风离痕出来,不声不响的跟在身后,来到宫门口。

风离痕接过无影手中的缰强,纵身跳上马,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送王妃回府”后,策马急驰而去。

王妃?他说送王妃回府?他承认我是他的王妃了?我真的是离王妃了?江明珠又惊又喜的望着风离痕远去的背影,一个更大的计谋在她的脑子里开始酝酿。

书房内,风扬名恼怒的望着眼前一袭白衣如风姿绰绝的风清流,呼呼的喘着闷气。

“朕已经替你保住了她,答yīng

你的事也已经做到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朕给你跪下,小祖宗?”风扬名抚额,头痛啊!

“儿臣说过,您必须下旨让月儿断绝与离王府的关系,否则,儿臣不会答yīng

涉政!”风清流轻描淡写的说着,眼神停留在墙上的一幅画上,连眼皮也没眨一下。

“清儿呀,你不了解你三哥,他那个人平日里最是沉稳,可是,若朕下旨令江明月彻底断了与他的关系,他一定会翻脸,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月儿是他心里的死结,若是触犯了他的底线,他不但不会接受江明珠,还会一意孤行,到时候苦的可是你的月儿!”风扬名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风清流,心里却郁闷的不得了,心想那个小妮子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自己的两个儿子沉沦到如此地步。

“百里珏冉的画又精进了几分,怕是受什么刺激了吧?这种人,就得多刺激几回才能画出这等灵逸的画风,改日儿臣定然向他讨教讨教!”风清流莞尔一笑,从画幅上收回视线,转身往外走。

“哎,哎,清儿,你去哪儿?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风扬名急急的伸手拦住风清流,脸上带着三分讨好,三分无奈。

“回答什么?您答yīng

儿臣的事只做了一半,所以儿臣答yīng

您的事也只能做一半,先做个静王来玩玩,父皇别忘了,是那种不用上朝的王爷噢!”风清流盈盈浅笑间,已经负着手出了书房,转眼消失在眼帘内。

唉,真是无语,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他拼尽最后一口气也想把这个龙椅留给他最宝贝的儿子,可他偏偏视作毒蛇猛兽般唯恐避之不及。若是没有江明月,只怕他也不屑踏进皇宫半步吧。

想着儿子那张与倾城近八分相似的脸,风扬名的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他是他和倾城的骄傲,无论是那副超尘脱俗的仙骨,还是那睥睨万物苍生的姿态,又或是那绝色无双的容颜,都令他的心充满了感恩,感激上天对他的垂怜,尤其是,感激那个女人。

140 倾世承诺

“王爷,臣妾给您做了点甜汤,您趁热喝一点吧!”江明珠手里端着一碗甜汤,婷婷袅袅的走到风离痕的紫檀案桌前,轻轻拨开他面前的折子,柔声说道。

风离痕头也不抬,视若不见,继xù

伏案疾书。

“王爷,您晚膳也没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江明珠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柔得似要滴出水来,右手的一截玉臂泛着诱惑的珍珠般的色彩在风离痕面前似有若无的晃着,带着一抹*蚀骨的媚香,令人血脉喷胀。

风离痕的手终于停了下来,一双幽深冷冽的寒眸倏的抬了起来,直直射进江明珠的心房,令她没来由的感到心慌意乱。

“你费尽心机得到离王妃的称号,接下来想做什么?想爬上本王的床?还是想怀上本王的孩子?江明珠,你死了这条心吧,识相的话有多远你滚多远,不要意图妄想上位。离王妃的人选只有一个,本王的妻子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江明月。至于你,连给月儿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滚开,别污了本王的眼!”风离痕抬手将江明珠手上的甜汤挥了出去,嫌恶的皱起了眉,眸子里,冷得如冰封的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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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珠心惊的掩着嘴倒退两步,想哭却又没有泪水,想说话却又没有力qì

,连呼吸似乎都哽住了。她飞快的抬眼看了风离痕一眼,看着他满脸厌恶的神色,她咬着唇退到门边,捡起地上的碎瓷片,默默的出了书房。

忍着,一定要忍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已经踏出了成功的一大步,受再大的委屈也值得。无论如何,她现在是真真zhèng

正的离王妃。是离王府的当家主母,是名誉与地位的象征,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想到这里,她挺直了腰杆。睨傲的对身后亦步亦随的翠烟说道:“本王妃要沐浴更衣,速去准bèi

新鲜的玫瑰花瓣和紫藤香精!”

“是,王妃!”翠烟低低的应了一声,消瘦的小脸上闪过一抹落寞和无尽的悲哀。

“你说什么?江明珠成了风离痕的王妃?你没搞错吧?”江明月震惊不已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两只大眼睛睁得像两颗黑葡萄,那神情简直就像见了鬼似的。

风清流神泰自若的品着茶,揭开杯盖,细闻茶香,吹开茶叶,慢慢品尝。动作优雅,富贵天成。

“奇怪么?很正常啊!她不顾自己女儿家的清誉,承认与离王拜堂,又处处为离王开脱罪名,明里暗里皆表露对离王的心仪之情。在那种状态下,父皇若是成全了她,对大家都好。只是,最受打击的是江丞相,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你妹妹会千方百计的爬到你的头顶。诚然他对江明珠视同亲生女儿,但遇到这种事情,他仍然难以接受。只怕现在丞相府已经乱成一团,而丞相大人和夫人更是大受打击啊!”风清流轻叹一声,合上了眼睑。

江明月愣住了,事情发展到这个样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和风离痕的关系还是不清不楚,但起码现在没人追着她喊离王妃。也没人会到处抓她,她应该是安全的吧?可是,她现在的身份却更容易招惹非议,要么是离王的侧妃或小妾,要么是弃妇。她的爹娘会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吗?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套了,她只想悄悄的解决自己和离王的关系,怎的又把丞相府扯进去了?这是江明月最不愿意看到的。

摸了摸鼻子,江明月缓缓坐下,沉声说道:“这事儿不是你家老头子设的什么计谋吧?现在我要肯定几件事情,第一,我逃婚的事会不会连累到丞相府,第二,江明珠是否被逼成为离王妃,第三,风离痕到底要怎样处理我和他之间的事。那只老狐狸真特么的不是好东西,既然已经为离王找好了退路,为何不肯放过我?什么狗屁的姐妹共侍一夫,分明是想困住我,他到底什么意思?”

风清流眨了眨琉璃般清透的眸子,一脸无辜的说道:“就是,那只老狐狸究竟想干什么呢?不过,他也有他的道理,三哥的性格执拗,父皇让他同意立江明珠为妃,目的就是平衡他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他已经很难接受立江明珠为王妃,若是强行逼他解除和你的关系,他可能会兵行险着,甚至不惜一切与太子开战。现在你的身份虽然尴尬,但对你来说却是最有利的,至少他们现在不会对你怎么样。月儿,想开一些,我都能等,你急什么?”

江明月白了他一眼,神色却越发的显得凝重。她绕着指间的一缕秀发,缓缓说道:“丞相府仍然和离王脱不了干系,这一切若是江明珠的私心,我真想掐死她!她怎么会喜欢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呢?打死我也不相信风离痕会是个疼老婆的人!”

“离王妃这个身份可是皇上亲赐的,离王再怎么样不待见她,她的身份地位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的尊贵与荣华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更何况,若是将来离王得了天下,离王妃可是未来的风国皇后啊,这等尊荣,谁不眼红?想来你那个妹妹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呢!”风清流笑盈盈的说道。

“聪明倒未见得,野心却是昭然若揭。作为姐姐,呵呵,只希望她不要后悔!”江明月再次想到了前世的那个妹妹,很好,该来的终于来了,这一次,她不会再犯错!

“月儿,你想回丞相府看看?”风清流不经意的问。

江明月看了他一眼,转头看着门外,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要确定丞相府是否会受到牵连,还要确定我爹娘是否平安,至于离王和离王妃,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和他们夫妻俩好好谈谈!”

风清流点头,淡淡的说道:“天黑再去吧,白天丞相府可能会有人监视,到了晚上你扮做我的模样回去,我会让高云来接你,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江明月一愣,不解的问道:“扮你的模样?怎么扮?”

风清流从身上拿出一只熟悉的木盒递给江明月,笑道:“我已经准bèi

好了,这是世界上最精致的人皮面具,戴上它,你就是八皇子,没有人会怀疑你,就连父皇也认不出来。离王一定还没有死心,他肯定派人在丞相府布下了眼线,但如果是我深夜探访江丞相,就不会引人怀疑。因为,我现在是静王,静王可以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拉拢朝中重臣,我夜访丞相府找你爹商谈是再自然不过的。”

江明月面色微变,覆在木盒上的手迟迟没有打开,而是紧抿着薄唇怔怔的看着风清流温润的面容。良久,她面无表情的放下手里的木盒,不喜不悲的说道:“你最终还是趟了这趟浑水,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

“月儿”,风清流伸手盖住江明月微凉的手,温柔的说道:“托你的福,虽然我好不容易保住了这条命,但是我却起了贪恋,我还想要更多,想永远和月儿厮守在一起,为了我的贪心,为了我的幸福,说什么我也要为自己争取一次。月儿,我不求三生三世,只盼今生能执子之手,与子同老,今生让我们一起走,好吗?”

江明月咬了咬红唇,轻轻偏过头,压低声音说道:“皇帝在这个节骨眼上封你为王,他脑子里有屎还是脑子被驴踢了?他不是最疼你吗,为何要把你置身于风口浪尖?太子的残戾,离王的不择手段,你欲如何应对他们?玉老头和你的师兄们远在数百里以外的地方,他们根本无法守护你,在这种情况下你让我如何安心?”

风清流面色温莞的看着江明月倔强的俏脸,伸手扳过她的肩,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抚道:“我不在的时候,静远每隔三日会把我的情况带给你,你无需担心。离王和太子现在是龙虎相斗,谁也不敢大意,他们不会把箭头指向我,所以父皇才想利用这个机会让我涉政,逐步掌握朝中动向与各方势力。不平,我并未答yīng

父皇入朝涉政,目前为止,我只是个安享富贵的逍遥王。我这样说,你放心了吗?”

江明月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风清流,一字一句的说道:“天下会是谁的我不在乎,我只知dào

你的命是我的,不管是太子还是离王,即便是皇帝老子,谁要是敢伤你,我江明月发誓,就算是倾尽所有我也要颠覆整个风氏王朝,要让伤你的人血债血偿!风清流,记住我的话,要乖乖的。”

一时间,风清流的眼里,天地万物失了颜色,只剩眼前一抹绝美的容颜,荡漾着烟花一般的美丽,此生再难与他分开。

月儿,今生何幸,能得到你倾世的承诺,于我,此生足矣。红尘有你,即便荡尽风氏江山,也要为你觅得半世浮生。赠你华裳,覆我寂寞,你许我一言,我还你一生!

141 夜访相府

入夜,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在怡香院的门口稍作停留,直奔丞相府。

江子恒衣衫都来不及理好,便带着江枫慌慌张张的出门迎接。

“不知静王深夜造访,老臣有失远迎,望静王恕罪!”江子恒和江枫躬身相迎,神色之间尽是惶恐。

江明月上前扶住江子恒,握着他的手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子恒一惊,本能的缩回手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风清流,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静王,外面夜深露重,请里面坐。”江枫适时的打破了二人的沉寂。

江明月看了江枫一眼,撩起衣袍大步走进大厅。

“静王,您不顾劳累深夜来访,不知有何吩咐?”江夫人亲自奉上茶,娴静的坐到江子恒的身侧。江子恒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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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江明月突然走到到江子恒和江夫人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下头悲切的说道:“爹,娘,月儿不孝,月儿回来了!”

“砰”的一声脆响,江子恒碰翻了桌上的茶水,震惊不已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风清流”,如石化了一般无法动弹,江夫人深身颤抖着不能自己,只有江枫反应最快,起身走到门口屏退下人,关好门窗,再几步跨到江明月面前,伸手扶起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仍然一脸疑惑。

江明月伸手揭掉脸上的人皮面具,红着眼颤声说道:“爹,是我!”

“是月儿,真的是月儿,相爷,是月儿啊!”江夫人喜极而泣,扑上去抱住江明月哀哀的哭了起来。

江子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慢慢的走到江明月面前,惊喜之间却又带着一丝迟疑的问道:“月儿。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你为何会扮成静王的模样回来?”

江明月轻轻扶住江夫人,用衣袖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柔柔的说道:“爹,娘。月儿罪孽深重,害爹娘担惊受怕,请爹娘责罚!”

江子恒颤抖着走上前握住江明月的手,哽咽着说道:“月儿啊,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了,若是你在外面有个什么不测,你让爹爹怎么活啊!”

“爹,娘,你们先别激动,坐下来听月儿慢慢说。月儿。你还是先戴上面具,以防万一。”江枫目光炯炯的看着江明月,冷静的说道。

江明月点点头,重新戴上人皮面具,待情绪稳定下来。这才拉着江夫人的手娓娓道来。她仔细的说出了当时逃婚的经过,然后用几句话带过了这段时间的经lì

,只说在外面四处游玩,最近才刚刚回到燕城。

江夫人听得唏嘘不已,不停的哭着。江子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叹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能平安回来就好。月儿。爹爹对不起你,你妹妹她……她成了离王妃……!”

“月儿,是二娘对不起你,珠儿她忘恩负义,都怪二娘教女无方,这么多年来竟然养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白眼狼。二娘还有什么脸见你,将来又有什么脸面去九泉之下见已故的夫人啊!”江夫人哭得肝肠寸断,又是捶胸又是顿足,越发的神色激动。

江明月不着痕迹的伸手轻拂她的内关穴,扶着她安坐在椅子上。诚恳的说道:“娘,您千万别这么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我不惜一切的逃婚只是为了我自己,我对离王妃这个位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既然妹妹愿意,我们何不成人之美?再说她代替我成为离王妃,也算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该感激她才是。娘,您以后不要再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了,知dào

吗?”

江子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沉重的说道:“月儿啊,事情岂会如你想的那般简单?先不说你如今的身份面临着许多尴尬,单是离王那里,咱们就不好过关啊!离王是何许人也,他对珠儿压根就没有半点情义,虽说珠儿一厢情愿,可离王根本就无视于她,一切都是皇上的主意,这个离王妃是皇上强加给离王的,珠儿只是一颗棋子,将来这颗棋子会何去何从,谁也无法预料。为父当日的确不满珠儿的所做所为,一心想着你会受委屈,可是后来一想,珠儿此番作为未尝不是害了她自己!”

“爹,您就不要再管珠儿了,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与人无关。倒是月儿,这些日子你过的可好?如今在何处落脚?你一个女孩子家,孤身一人在外飘泊,叫人如何放心的下?”江枫眉眼里带着一抹虑色,忧心忡忡的望着江明月。

“月儿已经回来了,不会再有事的!”江夫人紧紧抓着江明月的手,生怕她一不小心又消失不见。

“是啊,月儿已经回来了,咱们一家也算是团圆了。枫儿,快命人去月儿的房里准bèi

一套崭新的被子,还有你娘刚刚给她做的几套新衣服……。”江子恒从不曾过问这些琐事,这次却上了心。

江明月歉然的看着江子恒和江夫人,凝重的说道:“爹,娘,对不起,月儿又要令你们担心了,月儿现在还不能回府。离王的眼线还没有离开丞相府,只要皇上一日不下旨解除我和他的婚约,他就会纠缠我一日,我若在这个时候出现,离王必然会强行把我带到王府,到时候无论是做他的王妃,还是做他的侧妃,对我来说都是生不如死。我的行踪现在还不能外泄,今日之所以回府看望爹娘,是因为担心你们,知dào

你们会因为珠儿的事胡思乱想,也知dào

你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我。现在我好端端的出现在你们面前,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江夫人眼一红,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握住江明月的手哭得哀婉缠绵。江子恒心忧之际,突然想到了什么,急急的问道:“为何你会扮作静王的模样?难道静王什么都知dào

?”

“是静王让我趁夜扮作他的模样进丞相府与爹娘见面。他派他的贴身随从驾着马车把我送到相府,这样不易被人发xiàn

。爹,有件事我必须告sù

你,静王知dào

我所有的一切,但我却不想连累他。他的病情好不容易才有所好转,如今又被皇上抛了出来,他禁不住皇位之争的残戾无情,却又因为我卷入了皇权之争。他本可以抛却曾经如梦魇般的流年岁月,清享他的半世浮生,我不想再让他置身这龙潭虎穴。爹,如果可以,请护他周全!”江明月定定的看着江子恒,平静的说道。

江子恒顿了顿,面色微微一赧,不自然的问道:“月儿,你坦白告sù

爹,你是不是真的对静王有情?你们之间是否真的……?”

江明月柔柔一笑,淡淡的说道:“爹,如果说做您的女儿是老天安排的,那么,我和静王的缘份则是几世修来的。我不会与他许下海誓山盟,却会用一生陪伴他,此情不关风与月,却是我今世的执著。”

江子恒愣愣的看着女儿平静无漾的脸,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是安慰?是斥责?又或是祝福?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这孩子似乎脱胎换骨了。

“月儿,若是你和静王真的两情相悦,相爷也可以去求皇上指婚,毕竟静王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不会不答yīng

的!只要皇上赐婚,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相府了!”江夫人满含期待的说道。

江明月笑了笑,摇摇头说道:“娘,我和静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皇上也不会赐婚。正因为他疼静王,他才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阻挡他一意孤行的执著。皇上若真的废除我和离王的婚事,再把我指给静王,那才是把静王推上了断头台。别说皇上不会,静王也不会这么鲁莽。娘,您别担心我,我在外面很安全,静王派人随身保护着我,我不会有事的!”

江子恒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方面是女儿的安危,一方面要面对离王的压力,另一方面还要顾及静王,他该如何决择才好。

江明月看到江子恒失神的样子,凝眉问道:“爹,是不是离王跟您说过什么?”

江子恒心下一震,随即若无其事的说道:“没有的事,离王现在哪有时间管丞相府,他现在要集结朝中势力扳倒太子,我想最近一段时日他不会再过问你的事。不过,月儿,你说的很对,你在外面须得一切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被离王或太子的人发xiàn

,否则就麻烦了!”

江明月眸光一闪,扫过江枫微蹙的浓眉,淡淡的说道:“爹,有什么事我会派人来找枫儿,如今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

江夫人腾的站起身,紧紧拉住江明月的手哭着说道:“月儿啊,这里才是你的家,你这是要回哪儿去啊!”

江明月只觉得心口一痛,忍住眼里的酸涩,柔声说道:“娘,我会再回来看你们的,如今乃多事之秋,我们都要步步为营,娘,您保重了!”咬牙推开江夫人,江明月转身就走。

“枫儿,快,快去送送月儿!”江子恒扶着摇摇欲坠的江夫人,禁不住老泪纵横。

江枫紧跟着江明月,两人一前一后,不急不慢的走着。一个沉默不语,心情沉痛,一个脚步恍惚,心乱如麻。

打开大门,高云迎了上来,恭敬的拉开了车帘。

江明月止住脚步,转身看着江枫,相对却无语。

江枫微微低下头,躬身说道:“静王殿下,天色已晚,路上小心!”话毕,转身,不带一丝迟疑,心,却疼得抽搐。若我的痛能换得你片刻安宁,我情愿背负两地相思。

142 牛鬼蛇神

这一日,江明月窝在房里冥思苦想,想着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剪断和风离痕的这一段孽缘。无忧两次想进来找她下棋,被龙三扔了出去,狮王想进来和她喝酒,吃了个闭门羹,无恒进来找她商量收购对面酒楼的事,被她支开,苏氏兄弟进来问候,被龙三打发了。

最后进来的是白银霜,龙三本想阻拦,白银霜却先他一步开口了:“我要见公子,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江明月心惊的扑过去打开门,一把将白银霜拉了进来,按在椅子上急急的问:“你说什么?那个混球来了?他来干什么?带了多少人?”

“公子莫急,太子只带了几名随从,应该是来喝花酒找乐子的,我已经让仙儿去接待他了。”白银霜看着江明月阴晴不定的眸子,轻声说道。

江明月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沉声说道:“太子阴险狡猾,若真是找乐子那也好办,多派几个伶俐一点的姑娘过去服侍就好,只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红莲上午有客人,白姑娘,太子那边就劳烦你多多费心了!”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白银霜略一沉思,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堂堂京梁国的太子殿下大白天的不办公竟然跑出来喝花酒,这事儿有点蹊跷啊。

“三哥,麻烦你叫无忧过来。”江明月敲了敲桌子,朝门口的龙三打了个手势。

很快,“七弟啊,你怎么回事啊,我来找你几次你却连门都不让我进,我差点去找姑娘喝花洒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无忧眨着一双黑葡萄眼,谄媚的说道。

江明月招了招手,一脸神mì

的说道:“六哥,有件事得请你帮忙。京梁国的太子殿下来了,我已经让白姑娘去招呼他了。但是,这个人跟我有点儿过结,我觉得他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现在我还不便出面,六哥,你能不能扮成跑堂的给他们送酒送茶,顺便帮我探探虚实?”

“你让我扮龟奴?”无忧脸都绿了,一双黑亮的大眼无辜得令人心疼。

江明月搓着手嘿嘿笑道:“六哥,别这么说嘛,咱们打开门做生意的,干嘛这么计较。这事儿要紧,别的伙计我不放心,咱们兄弟几个你长的最伶俐。一看就讨人欢喜,选你准没错的!”

无忧抽了抽嘴角,黑葡萄眼转了转,眯着眼撑着下颌问道:“要我帮你也可以,事成之后有什么好处?”

“好处?”江明月一愣。随即抚掌笑道:“酒色钱财任你选,只要兄弟我有的,你要什么都行!”

“好,就这么说定了,别忘了你的承诺!”无忧抓起江明月的手击了一掌,转身就往外走,笑得像偷了七八只鸡的狐狸。

“记得化妆。还有,你是龟奴,别像以前吊儿啷当的样子!”江明月不放心的趴在门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龙三蹙眉问道:“公子,还是让我去吧,万一无忧使性子得罪了太子那就麻烦了!”私底下,他还是习惯称江明月为公子。

江明月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别看无忧平时嘻嘻哈哈的,关键时候他比谁都细心,他可不像外表那么简单。再说你长的这么men,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做龟奴的人,甚至更容易惹人怀疑。放心吧。无忧会知dào

分寸的。”

龙三撇了撇嘴,不解的问道:“太子这个时候进怡香院会不会是为了静王?他一定知dào

最近一段时间静王经常在这里出入,想抓住静王的把柄,阻止他涉政!”

江明月冷笑一声,鄙夷的说道:“风离痕能够拥有现在的势力不是没道理,虽然戚氏家族在朝中只手遮天,而风离痕也没有任何身份背景,可是这个太子实在窝囊,连现在的局势都搞不清,这才处处让风离痕有了可乘之机。皇帝老儿这个时候把风清流推出来,让自己的三个儿子倒戈相向,太特么的贱了!”

“静王不会让公子有危险,也不会让怡香院有事。”龙三定定的说道。

江明月睨了他一眼,冷声说道:“这事儿别告sù

清流,我不想让他与太子正面起冲突,那个卑劣小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先看看再说,如果我们搞不定,再派人传信给花狐狸,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总有办法的。对了,你帮我通知红莲,也让她准bèi

准bèi

,万一白银霜搞不定,就让红莲出马。”

龙三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红莲她……她接待了一位贵客,可能……。”

“还有什么贵客比这个罗刹更难搞的?”

“他是……司马长风!”

“谁?你说谁?”江明月急着站起身,却不小心踢到了桌子腿,疼得直咧嘴。今天不是鬼节啊,怎么净招些牛鬼蛇神的?

“司马长风来了怡香院,一进门就找红莲姑娘……。”龙三上前扶住江明月,眸光有些闪烁。

江明月不淡定了,他们前些日子才假扮司马长风在青阳镇招遥,现在人家就找上门来了,这可怎么办?他现在的名声更胜武林至尊啊,她一个小小的妓院老板怎么招架的住?噢噢噢,这回真的撞上鬼了!

“公子,其实,你不用太担心,司马长风乃天下第一公子,他不会轻易与人结仇的。”

江明月可不这么认为,她见到那个男人第一眼的时候,他是深不可测的,面上虽然看起来温润如玉,像风清流一般无害,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势却凌厉得令人发指,江明月觉得,如果有人得罪了他,他有可能会把人家祖坟刨了也要鞭尸三百。

噢,不,宁愿得罪太子和风离痕,也不要得罪这个天下第一公子。

“三哥,给我收拾东西,本公子要出去避避风头!”这是江明月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龙三抽了抽嘴角,不可思议的问道:“公子,司马长风真的没那么可怕,他不会为难你的!”

“多说无益,快去。算了算了,身上有银票不?给我!”

龙三无语的从衣襟摸出两张银票,被江明月一把揣进怀里,随手抓起床上的一件袍子裹了裹,抱在怀里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身后的龙三亦步亦趋的跟着,真zhèng

是哭笑不得。

走到三楼的楼梯拐角处,江明月四下看了看,撒腿欲往楼下冲,肩膀上却突然多了一只手。

“别闹了三哥,我得赶紧走,不能让他看见!”江明月挥伸去拍肩上那只手,却是徒劳。

“去哪儿?”

“青阳镇呀,那儿现在算是我的老巢了!”江明月再次拍了拍肩上那只白皙的手,见拍不开,干脆不耐烦的叉着腰转过身,面露狰狞之色。

“东方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一张温润的脸,沐浴着春风般的笑意,眉角飞扬,如荼蘼花开。

江明月震惊,再心惊,最后虚惊的伸手握住司马长风的双手用力摇了摇,哈哈笑道:“你好你好,司马公子,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呵呵呵!”明明是笑,怎么笑得那么难看呢?

“适才长风正准bèi

请红莲姑娘带在下引见东方公了,不想这么凑巧。东方公子,你怀里抱着什么?”司马长风用手里的扇柄指了指江明月怀里的包袱,笑盈盈的问道。

江明月眸光一闪,赶紧把手里的衣袍抖开,哈哈笑道:“啊哈哈,我正准bèi

去订制一件长衫呢,既然贵客临门,那就改日再去吧。妖莲!”

红莲妖娆妩媚的走了过来,朝江明月福了福身,风情万种的说道:“公子,红莲这就去准bèi

酒菜,两位公子,请!”

你丫个妖莲,竟敢出卖我!

江明月咬牙切齿的把手里的衣衫扔给红莲,背着手大摇大摆,不,是气急败坏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面对面坐下,江明月给司马长风倒了一杯茶,狗腿的堆起笑脸问道:“什么风把司马公子吹到我这怡香院来了?像公子这么有名望地位的人,怎么会来这种烟花之地呢?”

司马长风莞尔一笑,清雅的说道:“长风去过水月天,得知红莲姑娘已经成了怡香院的红牌,长风很是好奇,东方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红莲姑娘心甘情愿的为你效力?”

丫丫的,原来真是这朵妖莲惹的祸!江明月在心里愤愤不平,面上却装作一副卑微的样子臭屁的说道:“司马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我抢了公子的红颜知己呢!皓月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能和天下第一公子相提并论?红莲助我,不过是还了我一个人情,哪天红莲要是不在这里了,我这怡香院说不定也就关门大吉了。司马公子,你不会是想带走红莲吧?”

司马长风眸光烁烁的看着江明月,唇角微扬,红唇微启:“看来皓月在我这个天下第一公子的身上也费了不少心思,不知有何收获?要不要长风亲自出面助皓月一臂之力?”

江明月脸上一阵红又一阵儿白,难道这家伙已经知dào

他们假扮他的事了?可是,他是怎么知dào

的?难道他的眼线遍及整个京梁国?

143 引狼入室

江明月干笑两声,瞅到门外的一抹红影,忙站起身走到门边,接过红莲手上的托盘放在桌上,又拉着红莲坐在椅子上,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司马公子难得光临怡香院,不如让红莲好好陪公子多喝几杯,皓月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两位叙旧了!”更不开溜,更待何时。

“一起吧,长风和红莲姑娘已经叙完旧了,现在该和皓月把酒言欢了!”想溜?没门。

不是吧?丫的怎么这么难搞?江明月伪心的堆起笑脸,转过身隐忍着心里猫抓似的感觉,低声下气的说道:“司马公子,今日皓月做东,您尽情的吃,尽情的喝,尽情的玩,如果红莲一个人不够的话,我再去叫几个姑娘过来,保证把公子伺候的舒舒服服,说不定三天也下不了床。司马公子,皓月真的有事在身,恕不奉陪哈,告辞!”

“你确定你要走吗?”

什么意思?江明月硬生生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一派悠闲自在、自饮自酌的司马长风,脸上带着几许温柔,几许清逸,几许……深沉!

是的,〖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是深沉,他不高兴了,他动怒了!江明月慢吞吞的挪动着脚步,紧挨着红莲坐下,无语的翻起了白眼。这个司马长风,性子还真是阴晴不定,武林上那些大师级的人物是不是都这个鸟样?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嘛还掖着藏着?

“红莲,你去看看白姑娘那边怎么样了,太子来了,我怕她应付不来。”江明月淡淡的说着,眼眸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司马长风。

红莲婷婷袅袅的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江明月端端正正的坐好,不动声色的说道:“司马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让您这个堪比武林至尊的风云人物亲自驾临这烟花之地。究竟所为何事?”

司马长风剑眉微抬,眸光倏的射向江明月,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厉色,手中的茶杯不轻不重的落在桌上。一双如玉纤美的手指缓缓推开折扇,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风情,清冷的说道:“长风途经青阳镇一路来到燕城,听的最多的便是东方皓月这个名字。传闻东方皓月不但一夜之间成了千金笑赌坊的幕后老板,还令怡香院名满燕城,皓月真是好手段呐!”

江明月面无表情的夹了两颗花生米吃,完了咕噜咕噜喝完杯子里的茶水,嘴一抹,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胸平静的说道:“没错。千金笑是我的,怡香院也是我的,司马公子若是眼红,皓月倒是可以考lǜ

一下让你参股,做我的股东。咱们有钱一块儿赚,公子意下如何?”

司马长风一愣,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一抹冷艳勾魂的笑,淡然的说道:“如何参股?说来听听!”

江明月眼皮也不眨一下的顺口溜道:“十万两银票,坐拥千金笑三成的分红,但你无权干涉赌坊的管理!”

“怡香院为何没有我的分成?”司马长风淡淡的问。飞扬的眼角濯濯烁烁。

该死的狐狸……!

“怡香院没你的份!这里也是股权制,虽然我是大股东,但这里的一切我并没有准bèi

独享,这是我的家,是我为我的兄弟们准bèi

的一笔财富,你别想打它的主意!”江明月不带商量的说道。

“我既与你合zuò

。是否,我也算你的兄弟?”司马长风微眯着眸子,笑意深深的问。

有这样乱发淫威的兄弟吗?江明月很是不屑,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你若与我窝里反,那就等着这笔钱打水漂吧,反正我没出过一分钱,于我也没什么损失!”

司马长风收了折扇,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那,皓月用我的身份把千金笑的生意做的满京梁国都是,这个也算是我的投资吧?”

江明月感觉喉咙被人掐了一样,粗声粗气的挥挥手说道:“大男人那么小气巴拉的干嘛?就当是你入股以前的诚意吧,别人给再多的钱我还不稀罕呢!”

司马长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流波盈动间已是一脸温软无害的表情:“说的也是,既然我已经是千金笑的股东了,出点力也是理所当然的。”

“先别那么说,十万两银票,拿来!”江明月素手伸到司马长风面前,手指头勾了勾。

司马长风盈盈浅笑,用折扇轻轻推开江明月的手,悦声说道:“没带,立字为凭,如何?”

丫的,想空手套白狼?姑奶奶不吃这一套!江明月气不打一处来,很没风度的吼道:“这里不是聚福堂,可以随随便便施几碗粥喂饱你,要么先给钱,要么免谈!”耍无赖?谁怕谁,我可是无赖他娘!

“免谈么?你可知dào

我为何下山?你利用我的身份到处散发消息,现在各门各派都在找我,如果我在武林大会上对他们说,这一切都是千金笑的大老板东方皓月所为,你猜那些江湖人士会怎么做?相信我,只要我出面发布这个消息,不出一个时辰,千金笑赌坊从此会在青阳镇消失。”司马长风慢条斯理的说着,眸光中却多了一丝凛凛寒意。

江明月很生气,很恼火,很憋屈,也,很害pà

。千金笑是花千语的心血,还有观音,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她不能太感情用事。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

“不就十万两银票吗,小意思,来来来,立个字据就行了,堂堂天下第一公子怎么会赖帐呢?三哥啊,笔墨伺候!”龙三其实在听到司马长风说“立字为凭”几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取来了笔墨,在门外候着呢。

江明月满脸黑线的看着司马长风文绉绉的写下字据,又华丽丽的盖上自己的私章,这一刻,她有一种欲哭无泪的冲动。都怪她嘴贱,说什么参股,如今明摆着是引狼入室。什么天下第一公子,分明是天下第一无赖,他才是无赖他妈妈的祖宗!

肉疼啊,江明月颤巍巍的捧着字据,受挫的趴在桌子上,全力的力qì

似乎都被掏空了。想着自己上次还骗花千语和观音,说千金笑以后会交给司马长风打理,真zhèng

是乌鸦嘴啊,好的不灵坏的灵,呸呸呸!

“公子,公子不好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白银霜焦虑的惊呼,江明月无力的抬起头望着推门而入的白银霜。

白银霜脸色发白的冲到江明月旁边,顾不得礼仪,急急的说道:“公子,太子殿下他、他抓住了红莲姑娘……!”

江明月腾的站起身,眸光扫过白银霜左脸上发红的指痕,厉声问道:“谁打的?”

白银霜垂下眼睑,嗫嚅的说道:“我、我……,太子他……,他意欲对霜儿无礼,霜儿不从,他便动手打了霜儿,是红莲挺身相救,可是太子现在要对红莲用强,公子……。”

话未说完,江明月一把推开白银霜,大步冲出了房间,龙三与白银霜也紧紧跟了过去。

司马长风悠然的看着桌上的字据,笑着摇了摇头,把字据细心的叠好收在怀中,这才不紧不慢的跟了出去。

“砰”的一声,江明月一脚踢开房门,推开涌上来的几名随从,直奔里面的卧房。

“美人儿,来,让本太子好好亲亲你!”猥琐的声音伴着女子惊恐的呼声从里面传来,江明月二话不出,冲进去拎起床上拱着屁股正脱着底裤的男人,用力摔了出去,随即拉起衣衫不整的红莲拦在身后,冷冷的看着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的风连璧。

“哪里来的浑小子,敢坏了爷的好事,来人,拉出去活活打死!”

“哪里来的泼皮猴儿?竟敢冒充太子在怡香院醉酒滋事,来人,拖出去给我狠狠的打!”江明月寒眸微敛,一双森冷的眸子死死盯着风连璧,恨不得冲上去扇他一巴掌。

很快,扮成龟奴的无忧急冲冲的跑了进来,看见红莲一身的狼狈,急得直跳脚:“我的个小祖宗哎,我才出去这么一会儿,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是怎么办事的?”江明月瞪了无忧一眼,禁不住怒火攻心。

“呃,我这不是去取酒嘛!”无忧委屈的摊着手说道。

“臭小子,敢跟本太子作对,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风连璧脚步不稳的朝着江明月扑了过去,被龙三伸手扣住手腕。

“你说你是太子?哼,有谁会相信太子大白天的不在宫里处理国家大事,却跑到怡香院来逍遥快活?兄弟们,给我拖出去打!”江明月发了狠,一甩头,目光凌厉的盯着风连璧,令他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你你你,你别乱来,我警告你,本太子的的确确是如假包换的太子爷,你敢得罪本太子,当心本太子诛你九族!”

“无忧,还愣着干嘛,给我打!”话音刚落,无忧手里的酒壶往地上一掷,哇呀呀的扑了过来,扭住风连璧一阵拳打脚踢。旁边的随从做梦也没想到会碰到这种场面,吓的屁滚尿流,一个个慌不失迭的跑过来与无忧混战在一起。随讯赶来的苏氏兄弟和无恒见无忧被围攻,也冲上去大展拳脚,将那些随从打得落花流水。

144 太子受挫

风连璧已经带着七分醉意,虽然随行的护卫拼力保护,还是挨了无忧数拳,一张脸青一块紫一块,见苗头不对,赶紧拿出身上的金牌扯着嗓子喊道:“住手,通通给我住手,这是本太子的御赐金牌,见金牌如见圣驾,谁敢不尊圣意?”

江明月绷着脸走到风连璧面前,冷哼一声,睨了一眼他手上的金牌,冷冷的说道:“不会是镶金的铜片吧?就算是真的,难保不是从真zhèng

的太子手上偷来的!”

“大胆!竟敢藐视圣驾,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风连璧气得直抖。

“是不是找死我不知dào

,但我知dào

你现在是自寻死路!敢打我怡香院的人,我要让你知dào

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江明月轻蔑的看了一眼一身狼狈的风连璧,朝白银霜勾勾手指,轻描淡写的说道:“白姑娘,刚才他打了你的左脸,现在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打回去!”

江明月可以装疯卖傻,白银霜却没这号胆量,眼见众人把太子揍成这幅模样,她早已吓得手脚发软。现在江明月这么一说,太子狠戾的眼神更是像刀一般粘在她的身上,令她不寒而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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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不用了,霜儿没、没没没关系的……。”虽然她的手劲没几两重,但动手打太子,她的胆子还没这么肥。

“没出息!红莲,你来!”江明月气不过,把身后的红莲拉了出来。红莲双手环胸,看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见她瑟瑟缩缩的往前挪着,江明月气不打一处来,把她推到一旁,挽起袖子怒气冲冲的吼道:“老子自己来!”

“哟,原来真的是太子殿下!”司马长风一袭白衣翩然出现在门口,眼里的笑意甚浓。

“对对对,正是本太子,你是何人!”风连璧宛如见了救星。却又丑态百出的故作尊贵。

“长风还以为有人假冒太子之名到处行恶,败坏太子名声,想不到真是太子殿下亲临!在下司马长风,见过太子殿下!”司马长风微微弯了弯腰。笑盈盈的说道。

江明月脸色臭臭的拉过司马长风,冷声低语道:“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一边凉快去!”

“司马长风……?你是司马长风?”风连璧突然白了脸,后退两步,慌乱的四下乱瞅。

“正是长风。长风久未下山,甚是相信东方兄弟,故不远千里来到燕城与弟把酒畅饮,不想却见到了太子殿下,真是巧啊!只是,太子殿下怎么如此狼狈?东方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司马长风一本正经的问道。

江明月本是气恼司马长风添乱。见风连璧的面色有异,心中疑惑,也不便声张,只得吞下这口气,无限委屈的说道:“长风。这人到我怡香院里找乐子,却无故伤了白姑娘,又欺辱我这里的头牌红莲,还冒充太子作威作福,长风,红莲是你的红粉知已,你可得为她作主啊!”

风连璧眸光闪烁之际。听江明月这么一说,更是脸色煞白,额头上竟然涌出了一层密汗。

“司马长风,误、误会,真的是误会,本太子只是和两位姑娘开个玩笑。不料一时失手……。”风连璧说不下去了,一张脸青白交错,连腿也抖了起来。

“既是失手,那便请太子向两位姑娘致歉吧!”司马长风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朝江明月勾了勾手指。

风连璧二话不说。大步走到白银霜面前,语结的说道:“白、白姑娘,是本太子失礼了,请姑娘……见、见谅”,转身又朝着红莲鞠了个躬,惨白着脸语无伦次的说道:“姑娘,本太子酒后失行,向姑娘赔罪了!”

哈,这么识趣?江明月真是意想不到,她以为风连璧就算被打死也不会道歉,想不到态度转变得这么快,看来他对这个司马长风还是有所顾忌的。

“既然大家都是误会一场,太子殿下,您还是带上您的人离开这里吧,否则明日朝堂上就会出现太子在怡香院酒后闹事的折子了!”司马长风淡然的说道。

风连璧又是一震,悄悄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挥了挥手,低垂着头逃也似的往外跑。

“慢着,还没给钱呢!”无忧伸手拉住风连璧的衣袖,风连璧像被蛇咬了一般,颤抖着从身上拿出一张银票匆匆塞到无忧手上,转身就走。

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众人,江明月平静的挥挥手说道:“扶白姑娘和红莲下去休息,其余人等该干嘛干嘛去,别一个个都杵在这儿!”

屋子里只剩下司马长风和江明月,江明月小眼神阴恻恻的盯着司马长风,冷嗖嗖的说道:“他干了什么好事被你抓住把柄了?对你怎么就这么狗腿呢?”

司马长风瞟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朝廷有朝廷的律法,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廷与江湖人士自古以来井水不犯湖水,连当今圣上对整个武林的势力都忌惮三分,更何况是太子?算他聪明,没有再与你纠缠下去。”

江明月正想发飚,司马长风话锋一转,盯着她冷声说道:“你也太放肆了,若是真伤了太子,朝廷岂能善罢甘休?就算朝廷能忍,可戚氏一族却不能忍,他们若想铲除你这个小小的怡香院简直易如反掌!太子今日虽受了辱,但也受了惊,相信他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自己也好自为之吧!”

这算什么?教xùn

她?谁给他权力教xùn

她的?她才是大老板好不好!江明月眨巴着大眼睛在心里慢慢酝酿着情绪,他敢这么数落她,士可忍,孰不可忍,啊呀呀呀呀!

江明月心里在抓狂,面上却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白银霜和红莲都受了惊,司马长风理所当然的赖上了她。她是怡香院的老板,没理由把客人往外面赶,更没道理对客人无礼,即便她知dào

这个客人吃的是霸王餐。

“司马公子,你老实说,你到燕城来到底是做什么?真的是因为千金笑利用你的大名传播了一些消息?相信这几年来利用你换取消息的人不计其数吧,也没见你怎么着,你根本不可能会因为这点破事现身,说,到底是什么原因?”江明月可不想招惹这种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她一不想与朝廷为伍,二不想涉足江湖纷争,她现在是低调做人,还没到高调做事的时候。

“之前有关朝廷与武林之间的恩怨我只说了其一,还有其二。二十多年前,当今皇上曾下旨,朝中不允许任何人与江湖势力勾结,否则将论以判国之罪。时隔不久,当年的武林盟主也曾立下誓言,江湖中人但凡涉足朝廷权贵之争者,武林上必会发出江湖通杀令,而今通杀令已到了我手里,我的任务便是铲除朝廷在江湖中的势力。你不用担心我会连累怡香院,我也不会阻止你利用我的身份去贩卖消息,不过,你要记得分红的时候要多想想我。”

靠,这还是人说的话吗?江明月再一次深深的看了司马长风一眼,别有深意的问:“你真的是人们所说的那个天下第一公子司马长风吗?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哪个不入流的门派里面被逐出师门的叛逆之徒?或者,假借司马长风的名义到处招摇撞骗吧?我听说司马长风的武功深不可测,你,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遛遛!”

说话间,江明月已经从椅子上斜斜的滑了出去,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探向司马长风的腰侧。司马长风恍若不见,却在江明月即将探到他的腰部时,他手上的折扇却不知何时落在了江明月的腰间,下一秒,江明月整个人便软绵绵的往地上摔去。司马长风伸手一捞,勾住江明月的腰肢,把她揽在凳子上坐好,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江明月浑身无力,连讲话都觉得气若游丝,整个上半身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喘着气悲愤的说道:“司马……长风,有种你解开我的穴,我们重新来过,这样……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你说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皓月,我没觉得你像骡子,也没觉得你像马呀!”

当然,因为,你才是骡子!

眼看是指望不到这家伙发善心了,江明月咬牙撑着桌子抬起头,无力的喊了一声:“三哥!”这一声三哥喊得绵软无力,带着几分委屈,几丝羸弱,几许期待,声音虽小,但对于守在门外的龙三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他骇然推门闯了进来,愣愣的看着怡然自得自饮自酌的司马长风,又看看半趴在桌子上宛若小媳妇似的江明月,下意识的转身往外走。

“三哥,我,这家伙点了我的穴,我动不了……!”好委屈,好丢人,好窝火,好想发狂!

龙三转身,缓缓走到江明月面前,看了司马长风一眼,伸手在江明月腰间一拍,转身走了出去。

江明月也不明白为什么,龙三平时护她护的那么紧,可今天多次见司马长风压迫她、威胁她,却老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这不科学,太不科学了!

不会是……连龙三也忌惮他三分吧?

145 路见不平,拔刀!

江明月吃了司马长风的蹩,毛躁得不行,又不想窝在怡香院跟他大眼对小眼,干脆把红莲拖了过来应付他,自己简单化了个妆,拍拍屁股出去满大街溜达。

这次她没有戴人皮面具,而是恢复了本来面貌,只是在眉眼间浓墨添加了一些男儿色彩。现在东方皓月的脸孔绝对比江明月的值钱,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江明月摇着折扇,姿态潇洒的在路上走着,若得大姑娘小嫂子们频频回头,还有一些胆大随性的女子毫不避讳的往她身上靠,媚眼如丝,姿态委婉,手脚发软。

这不,迎面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嘻嘻笑着朝江明月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已是不胜娇羞,另一个含羞带怯,两人眼里的桃花一溜儿往江明月身上灿烂着。

走近了,三步,两步,一步,“哎哟!”

这不,又粘上来了,一人一只衣袖的抓住了江明月。

“〖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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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两位姑娘没事吧?”江明月伸手相扶,笑得温润如玉。这一笑,更是令两名女子心如小鹿,怦怦乱动。

“公子,我的脚,哎哟,我的脚好痛,不能走路了,公子,可不可以麻烦你……。”

“姑娘小心后面……有老鼠!”

女子柔柔一回,一只体小灰暗的小动物正从她脚边哧溜而过。

“啊……老鼠……!”两名女子吓得花容失色,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姑娘莫怕,只是老鼠而已,在下家中养了许多这样的老鼠,专供酒楼肉食的,不会伤人。”江明月笑眯眯的说着,伸手去扶那俩姑娘。

这还了得,长的这副好皮相,却养了一窝老鼠在家……。咦,赶紧走吧!

“哈哈哈哈!”看着两个姑娘落荒而逃,江明月乐得哈哈大笑。

前面便是水月天,想到水月天那个神神mì

秘的老板。江明月心中一动,欲进去一探究竟。

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两名大汉拉着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往里面走,那女子哭得嗓子都哑了,却仍然死死抱住门口的柱子不愿意松手。

“小贱人,找打是不是?再不老实老子剥光了你的衣服,看你卖不卖!”一名大汉恶狠狠的掴了那女子一巴掌,女子的嘴角瞬间流出了一丝血迹。

“不,我死也不去!你们抢走了我的孩子,还要逼良为娼。天啦,还有没有王法啊!”女子哭得死去活来,突然,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转身用头撞向打她的汉子。那汉子被她撞得后退了两步,趁此机会,那女子闭着眼朝着柱子狠命的撞了过去。

江明月用力一挥,把那女子挥了出去。两名大汉见状,冲上去抓住那女子又是几个耳光。

“住手!”江明月大怒,上去一巴掌一个把那两名汉子扇倒在地,扶起那女子。

“臭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敢坏爷的好事?兄弟,上!”

江明月冷笑一声,飞起一脚将两名汉子踢到了大马路上,然后拉着那女子温和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救命啊!奴家带着稚儿到燕城寻亲,亲人没找到。盘缠也快用完了,奴家本想找个活儿做,不想却被人骗走了包袱,连孩子也被他们抢走了,他们还要将奴家卖到妓院。求公子救救奴家和我的孩子。奴家做牛做马也当感谢公子的恩德!”那女子哭得好不凄惨,神态举止之间却温婉有礼,显然是个知书达礼的女人。

“就是他们抢了你的孩子?”江明月指着马路上哀嚎的汉子问道。

“是,他们还有同伙在上面。”女子拭了拭眼泪,指着水月天说道。

江明月走过去拎起一名大汉,折断他的一只胳膊,冷声说道:“识相的话带我去找那孩子,否则我让你一辈子走不了路!”

那汉子痛得嗷嗷叫,只得忍痛给他们带路。

马路上,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那里,车帘拉开,一张精致的脸缓缓露了出来,看着江明月消失的地方,柳眉微微蹙起。

“掉头,去离王府!”

“王爷,太子妃求见。”听到无影的话,风离痕手中的笔停了下来。

“告sù

他,本王有要事在身,不便见客!”

无影领命,把风离痕的话带给柳惜音。

柳惜音面色微沉,深吸了一口气,端庄文雅的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淡淡的说道:“你去告sù

王爷,就说事关离王妃,他若不见,本太子妃自然会走。”

无影的面色变了变,略一沉思,退了下去。

不多时,无影再次出来,躬身说道:“太子妃,王爷有请!”

书房内,风离痕还在翻阅边关传来的书信,见柳惜音进来,头也不抬的问道:“太子妃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柳惜音缓缓走到风离痕身后,柔声说道:“离,别这么见外,我们许久未见了,我就想过来看看你。”一双纤纤玉手,已然抚上了风离痕的肩。

风离痕不动声色的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紫檀案桌旁,冷冷的说道:“若没什么事,太子妃请回吧,免得让人误会。要是太子妃会见本王的事被太子知dào

,本王岂不是又多了一条罪名?”

柳惜音俏脸微变,从身后环住风离痕的腰,哀哀的说道:“离,你是在怪我吗?当年的事你是知dào

的,我是为了你才答yīng

嫁给太子的啊!”

风离痕推开柳惜音,转身冷冷的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子妃,当年你为了家族的利益嫁给太子,与本王并没有半点关系,柳家与太子联成一气欲拉本王下马,本王丝毫也不会计较,现在也请太子妃不要把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本王头上,本王担当不起!”

柳惜音俏脸一白,颤声说道:“离,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知dào

吗,连皇上也看出我们有情,曾戏言要把我指给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离,我爱的人是你,是你啊!”

“够了,别忘了当年你爹听到这个戏言后便急着找太子提亲,何况你也知dào

父皇说的是戏言,就算是真的,父皇一样能朝令夕改,本王的王妃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风离痕面色铁青的说道。

柳惜音咬着红唇,望着风离痕一脸的寒霜,她痛苦的问道:“离,我们之间,难道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风离痕冷笑道:“太子妃,说话请三思,你是堂堂的太子妃,而本王也有了父皇亲口赐封的离王妃,难不成太子妃想屈尊降贵做本王的侧妃?就算本王同意,太子也不会同意吧?”

“离,你……!”柳惜音紧咬着红唇,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却握紧双拳,指甲刺破了手心,任由疼痛一点点代替眼泪。她不能哭,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女人的无知与软弱,她是太子妃,是将来能够辅佐帝王的女尊,怎么能够失去理智呢?很快,她恢复了平静,脸上重又挂起了尊贵优雅的笑容。

“太子妃请回吧,本王还有要事在身,不送!”风离痕一挥手,冷漠的说道。

“王爷,难道您就不想知dào

离王妃的下落?”柳惜音嘴角噙着笑,仪态万千的说道。

风离痕微微一震,随即淡淡的说道:“有劳太子妃挂心,本王的离王妃好好的在王府里呆着呢!”

“是吗?”柳惜音温言软语的笑道:“那,江明月呢?说来也巧,本太子妃今日在大街上看见一个人,虽然一身男装打扮,但无论体态和声音都出自女子,且那张脸更是让本太子妃过目难忘。王爷,您想的不想知dào

她是谁,现身在何处吗?”

“她在哪!”柳惜音话音刚落,风离痕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厉声问道。

柳惜音面色一沉,盯着风离痕变幻莫测的眸子,转而娇笑道:“看来王爷并非那无情之人,而且对曾经的离王妃一往情深呐!本太子妃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在一家叫做水月天的妓院门口与人打斗,而且,而且她似乎颇有些能耐,一个人竟然打倒了两名壮汉,还怒气冲冲的进了妓院,王爷……。”

“来人,备马!”风离痕大手一挥,急匆匆的出了书房。

他就这么走了,为了那个弃他而去的女人,他毫不掩饰对那个女人的在意和迫切的心情,却不顾她对他的一番情意,甚至出言污辱,把她的心伤得那么彻底、那么重。他不是无情的人,却只是对她无情,这叫她情何以堪?

心,好冷,泪水,终于滑落……。

“我最后再问一遍,孩子在哪,再不说信不信本公子一把火烧了这水月天!”江明月一脚踩着一个络腮胡子,一手掐着一个大汉的喉骨,俊俏的脸上闪过一抹森寒的眸光。

“公子,小的真不知dào

李拐子把那小孩弄到哪去了,我们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哪还管他把人弄到哪儿去啊!公子,小的知错了,您就饶了小的吧!”趴在地上的汉子嘴里不断冒出血红的泡泡,两颗带血的牙齿寂寥的落在他眼前,像在嘲笑他的无知与不自量力。

146 芳踪难觅

“哎哟,猴三,你快把那孩子交出来吧,你自己干了那缺德的事,可别连累我这水月天啊。你这事儿要是传到大老爷的耳朵里,你死一百次也不够的!”穿得花红柳绿的老鸨在旁边急得直转。

汉子一边卟卟的吐着血泡,一边呜呜的哭道:“妈妈,我真的不知dào

,我把孩子给了李拐子就到这儿来了,我不知dào

李拐子会把孩子卖给哪户人家,公子,你就算打死我也没用啊!”汉子心灰意冷,只沉得活路渺茫,简直悔青了肠子。

看那汉子的模样,江明月知dào

再也问不出什么消息了,便一脚踹飞地上的汉子,对手上扣住咽喉的大汉冷声说道:“三天之内你们务必给本公子找到李拐子,要么把孩子交出来,要么把李拐子交出来,要么把你们的两只手和两只脚交出来,要是敢耍花样,小心你们的狗命!妈妈,若是那孩子找不回来,你这水月天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一旁的老鸨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十多个手持棍棒鼻青脸肿的汉子缩在墙边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江明月把那女子带走。

老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天怆地的喊*{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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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了起来:“作孽哟,这可怎么办呐,来人,快来人,快派人去请大老爷!大老爷不在,红莲也不在,你们这群不长腿的兔崽子一个个怂的……老娘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呜!”

“妈妈,妈妈不好了,又有人闯进来了!”一个跑堂的龟奴急匆匆的跑了上来,紧张的望着楼下喧闹的人群,腿肚子都软了。

老鸨抹了把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颤悠悠的跑到楼梯口往下一看,又一名年轻的公子哥和她手下的护院打成一片,转眼间那些护院便被打倒在地。满地打滚。老鸨又惊又气又怕,扯着嗓子鬼哭狼嚎的喊了起来:“别打了,这位大爷别打了,今儿个咱这水月天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的个个都来找茬呀!”

风离痕一掌拍飞一个,上前拎住老鸨的脖子厉声问道:“人呢?刚才打架的公子呢?快说,再不说要你的狗命!”

老鸨脸一白,眼一翻,差点儿就要晕了,被风离痕一把扔了出去,又拎了起来,一双寒眸冷嗖嗖的望着她,吓得老鸨的魂儿又悠了回来。

“大、大、大爷饶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水月天做的是皮肉生意,却不曾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大爷您手下留情啊!”

“少废话,刚才是不是有个年轻的公子在这里打架?他去哪里了?”风离痕黑着脸厉声喝道。

“走、走了。他来替一个妇人寻找被拐卖的孩子,刚才已经走了!”老鸨颤巍巍的说道。

“走了?他说过什么没有?有没有说过要去哪里?”风离痕一把叩住老鸨的脖子,焦灼的问道。

“没、没、没、没有,有、有,他说,要猴三他们三天之内找到李拐子和那孩子的消息,不然。不然就不会饶过他们,也不会放过水月天……呜呜呜!”想起水月天的遭遇,老鸨悲从中来,竟不顾死活的哭了起来。

风离痕嫌恶的扔开她,在水月天四处转了转,又匆匆忙忙的下了楼。往外面追了出去。

月儿竟然会在燕城出现,她一定还在附近!风离痕的一颗心真zhèng

是百转千回,又痛又酸,又惊又喜。只是,风离痕心里很是疑惑。月儿是一个人吗?她怎么会与那些武大三粗的汉子打架?如果她身边另有其人,又有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把她藏匿得天衣无缝?她一定是知dào

了离王府里发生的事,所以才又回到了燕城,她以为有人代替她成了离王妃,便可以无所顾忌的出现在燕城。月儿啊月儿,你何其聪慧,可知我对你的心又是怎样的执著?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离开!

刚刚走到门口,眼前白影一闪,江明月便被人拖进了房间。

“你去哪里了?”问话的是司马长风,一双狭长的眸子冷幽幽的看着她,眼里是隐忍的寒意。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司马公子,你不是天下第一公子吗?不是武林名人吗?你应该很忙吧?干嘛老窝在妓院里花天酒地?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江明月睨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道。

司马长风拧着眉想说什么,突然瞅见她腰间几滴殷红的血迹,眸色倏变,一把抓住她的手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衣服上会有血?”

江明月定睛一看,果然,胸口几滴大小不一样的血渍,应该是那家伙嘴里喷出来的吧。满不在乎的摇摇手说道:“没什么,几个家伙强抢民女,拐卖幼儿,本公子看不过去,便出手教xùn

了一顿。”

“真的没受伤?我看看!”司马长风拉着江明月的手微微一用力,便把她拉到了怀里。江明月迎上他的眼,眼神虽然冷冽,但眼里的关切与紧张却不假。

“都说了我没事,虽然我打不过你,可是对付几个小罗罗还是绰绰有余的,别瞧不起人!”江明月有点郁闷,怎么说她在现代也是个高手了,在这古代也是偶有奇遇,一身武功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在这家伙面前就那么的……挫呢!

“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惹事,云国使者进了京梁国,却平空消失不见,现在云国声称京梁国扣压他国使者,以此为借口欲起兵攻打京梁国,传言太子又与鲁国有着密切的关系,现在朝中局势很乱,战争一触即发,你乖乖在怡香院呆着,别到处招遥。”司马长风轻描淡写的说道。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江明月暗暗心惊不已。原来朝廷现在面临着内忧外患,朝中势力截然分成了两股不同的势力,太子与鲁国勾结的动机很明确,意欲除掉离王,如果在这个时候云国向京梁国发动战争,京梁国必然损伤惨重。风连璧那头猪,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事儿风清流知不知dào

?算了,还是不要告sù

他,这种砸人祖宗牌位的事最好最他远远的。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响,门外传来龙三低沉的声音。

江明月打开门,疑惑的望着一脸凝重的龙三,等着他开口。

“公子,我看见离王了,他骑着马刚从怡香院的门口经过,似乎在找什么人。”

“找人?你确定吗?就他一个人?”江明月压低声音问道。

“他从城南方向过来,神色很着急,周围并没有他的护卫,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公子,你刚才出去了,还带了个女人回来?”龙三脸上有些阴沉,语气也很压抑。

江明月想起那个可怜的女人,点点头说道:“她是来燕城找亲人的,她的孩子被人抢走了,自己也差点被人卖到了水月天,我见她可怜便带了回来交给了白姑娘。怎么,你怀疑她?”

龙三低下头,摇摇头说道:“现在怡香院最好不要再收留任何人,以免人多嘴杂,给大家带来麻烦。”龙三的话很有道理,江明月不由得暗暗懊恼。随便给那个女人一点银两就行了,干嘛非要把她带回来呢,真是的!

“算了,人都带回来了,别再自责了,让白姑娘把她安排到后院去打杂吧!”司马长风似乎看出了江明月的心思,委婉的说道。

江明月看了他一眼,没精打采的说道:“三哥,你亲自出去打听一下,看离王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我要去查查云国使者的事。”

“不,公子,这事儿太危险,刘公子说过,云国可能在计划什么阴谋,你还是别打草惊蛇。”龙三挺着腰板坚定的说道。

江明月咧着嘴露出月牙儿似的笑眼,俏皮的说道:“放心,我还没傻到自己跑去碰壁,有花狐狸和观音在,什么都好说。那两个家伙忙活了这么久,是时候该他们奉献一点力量了!”

一转头,忽然看见司马长风望着自己笑得潋潋生辉,忙撇撇小嘴干干脆脆的把头别开,故作不见。

“公子,我是红莲,我可以进来吗?”红莲的声音不像往日那般娇俏,却像第一次在大街上看见她的时候那般稳重,沉敛。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江明月拉着红莲的手进了屋子,一脸担心的问道。

红莲莞尔一笑,柔声说道:“没有,刚才水月天的人过来找我,说妈妈遇到了强人,怕是会有麻烦,想请我出面相助。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对那强人也不过就是弹弹琴,唱唱曲儿,也使不上什么劲儿。原本我是不想管这档子闲事的,只是,水月天背后的老板并非什么外人,正是花千语花少主。公子,现在花少主不在燕城,你能不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水月天是花狐狸开的,哈哈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有意思,真有意思,哈哈哈!”江明月笑得前仰后合,红莲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该死的花狐狸,开妓院就开妓院,搞什么拐卖人口的勾当,等他回来看我不剥了他一层皮,哈哈哈哈!”江明月双手叉腰,笑得肆意又张狂,一双碎星般的流波熠熠烁烁。

147 纵横京梁国

“公子,你……难道是你……?”红莲惊讶的掩住了嘴。

“妖莲,你说,水月天是不是经常逼迫那些被拐卖的良家女子接客?不许隐瞒,否则看小爷我怎么罚你!”江明月轻佻的抬起红莲的下颌,邪魅的说道。

红莲略一沉思,正色道:“公子,自古烟花柳巷之地做的就是那皮肉生意,有个姑娘愿意过这种千人枕、万人唾的日子?若非身不由已,谁也不愿意淌进这口大染缸。水月天自然也有被拐骗来的良家女子,但,那又如何?她们若非到了这风尘之地,说不定成为别人的妾室,需得受尽那些长房的羞辱,甚至不如一个低下的丫环,又或许会有更加凄惨的遭遇。水月天总归是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妈妈待姑娘们也算和气,这都是花少主仁慈,从不强人所难。”

江明月笑了笑,歪着头说道:“还算他有点良心。红莲,如果我说,我想把水月天接过来,与怡香院合并成整个京梁国最大的温柔乡,你觉得怎么样?”

红莲张着嘴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司马长风也抬眉望了过来,微敛着眉说道:“皓月,你……你为何不做些别的营生,比如布*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匹、药材等等,一个怡香院已经轰动了整个燕城,难道你还嫌不够吗?”

江明月看了司马长风一眼,一屁股骑坐在椅子上,下巴搁在椅背上面对着司马长风正色道:“司马长风,我这个人吧,没啥本事,也没什么远大的志向,我会的也就是那些吃喝玩乐的勾当,可兄弟我盗亦有道,从不干那些损人不利已的事。大名顶顶的天下第一公子若是嫌我这妓院和赌坊污了您这双高贵的脚,对不住了,大门在那边。您请慢走!”

司马长风怔了怔,随即哈哈笑道:“皓月,你有所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些地方鱼龙混珠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一但你在整个京梁国出了名,你的危险也将随之增加,从贩夫走卒到朝廷重臣,从无名小辈到江湖豪杰,他们都会把苗头对准你,到时候你的一言一行会直接影响他们的生家性命,你真的准bèi

好面对这一切了吗?”

江明月愣住了,她只想过依靠江湖上的势力来制约朝廷的势力,利用朝廷的影响来带动江湖的动向。她却没想过这两方与她可能存zài

的利害关系。幸亏司马长风提醒,她得好好斟酌一番。想想自己刚才误会了他,江明月坦然的说道:“刚才多有得罪,长风,请见谅。”她对他已经无需再有防备了。

司马长风盈盈一笑。眼里的暖色更浓。

“公子啊,你真的要把水月天并到怡香院?”红莲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就不明白,她一个深闺大院里走出来的千金大小姐,骨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安份的因子,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实在是骇人听闻。

江明月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沉思着说道:“合并是一定的,到时候让花狐狸入股怡香院,这样他也不亏。不过你们放心,我这人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既然要做,一定要做的风声水起。一定要做到有利可图,一定要赚翻天。我就是想纵横京梁国,红莲,到时候我会在燕城最繁华的地段给你买座宅子,给你配上三五十个夫郎和奴仆供你使唤。让你也做一回当家主母!”

“公子,你、你真是……!”红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三五十个夫郎?亏她一个姑娘家能说的出口,就连她这个在风月场所混成精的女人都说不出口啊。

“好啦,你们都别想太多,等着发家致富吧!三哥,让花狐狸他们有空回燕城一躺,现在我已经惊动了离王,不方便再露面。这几天怡香院的事就让大哥和六哥多多费神,有什么事让他们出面帮白姑娘。”说话间,江明月无意识的扫向了对面的窗格。

龙三点点头,转身退了出去。司马长风收起折扇,浅笑着说道:“既然皓月已经成竹在胸,我也该去做我该做的事了,后会有期!”白影飘飘,江明月来不及说一声珍重,人已消失不见。

红莲望着司马长空消失的地方,轻叹道:“司马公子不愧为天下第一公子,无论风度还是气度,都非常人可比,月儿,你该学着点。”

江明月若有所思的看了红莲一眼,邪魅的笑道:“妖莲,可是看中了司马长风?要我帮你保媒吗?本公子出马,一个抵俩,我保证让司马长风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如何?”

红莲白了江明月一眼,娇嗔的笑道:“人家是天下第一公子,红莲只是青楼女子,别拿我和司马公子说事儿,没来由的污了人家公子的清誉!”

“切,江湖儿女哪来的那么多规矩,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拉倒,他司马长风又不是三头六臂,不过脸蛋俊了点,身段好了点,名声大了点,武功高了点,有什么了不起的,拿你配他还算是便宜他了呢!”江明月很是不以为然,小鼻子皱得高高的。

红莲淡淡的笑了笑,坐到江明月面前,双手转动着茶杯,咬了咬唇,迟疑的说道:“月儿,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相信你身边的人。我知dào

,你和他们都有兄弟之义,但是只有龙三才是你最熟悉的人,你对狮王和无忧以及吴恒、苏氏兄弟他们几个了解多少?你这样毫不设防的把所有的事都告sù

他们,你就不怕他们有朝一日会背叛你?”

江明月轻抿茶水,看着红莲不安的神色,轻声笑道:“红莲,你会背叛我吗?”

红莲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江明月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脸绷了起来,咬着银牙斩钉截铁的说道:“月儿,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却相信我自己,这一生,即便要我死,我也绝不会背叛于你!”

“如果,为了救你心爱的人,又当如何?”

江明月的话像一根闷棍砸在了红莲的头顶,她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半天才苍白着脸、嗫嚅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每一个人的心目中都有无法割舍的东西,都有难以取舍的抉择,如果我因为你的一个决定,一次选择,就断言是不是背叛,那也太对不起我们的那份信任和结识一场的情谊。红莲,你记住,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的那样,而要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即使有一天我身边的朋友和亲人背叛了我,那也是我罪有应得,因为,是我有眼无珠给了他们背叛我的机会,所以我不会去怪任何人。你,明白吗?”

红莲眼里浮着一层水雾,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握住江明月的手,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月儿,相信我,我的心永远也不会背叛你!”

江明月莞尔一笑,伸出另一只手拍拍红莲的脸,轻佻的笑道:“妞儿,你是怡香院的头牌,是小爷我赚钱的法宝,就算你想背叛小爷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呀,哈哈哈!”

红莲破涕为笑,用帕子轻拭着眼角的泪花,嗔怪的说道:“你呀,这么个精灵古怪的性子,白白的糟蹋了这副好皮相!”

“谁说糟蹋了?凭小爷这张脸,多少姑娘想爬上爷的床。来,今儿让小爷我伺候妖莲滚一场床单吧,哈哈哈哈!”江明月嘻笑着抱起红莲走到床边,扮了个邪恶的表情朝红莲扑了过去。

“啊,公子,不要啊……,嘻嘻,不要嘛……!”

正当二人在床上滚成一团时,“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涌进来一股森寒的凉意。

“哪个狗娘养的在这里……放肆!”看到贮立在门口的身影时,江明月倒吸了一口凉气,脱口而出的污言从不耐烦到气势尽消,反应过来以后又在0.1秒内恢复到如洪钟般响亮,下一秒,他的手已经揪住了风离痕的衣领,一脸的气势汹汹,怒不可遏。

风离痕任由江明月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一双寒眸凛然的盯着她俊逸的脸,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红莲尖叫着捂住脸,迅速用红纱遮住脸,然后急急的走到二人面前一边把江明月往身后挤,一边楚楚可怜的望着风离痕娇言软语道:“这位公子,您难道不知dào

怡香院的规矩吗?您须得排队领号,胜了红莲才能做红莲的入幕之宾。来人,把这位公子请出去!”

哗啦啦,苏氏兄弟俩已经赶了过来,伸手拦在风离痕面前,冷声说道:“公子,请您出去!”

江明月趁机松开手,骂骂咧咧的揽住红莲走到床边,恶声恶气的说道:“差点害本公子不举!红莲,来,帮小爷看看爷的宝贝有没有被吓坏!”

“哎呀,爷,您真讨厌,这么多人在这儿呢!”红莲扭了扭娇躯,无限羞赧的望了风离痕一眼。

“打扰!”风离痕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推开苏氏兄弟转身出了房门。

148 怒

“我了个去!”江明月惊出了一身冷汗,猛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还有没有规矩,谁放他进来的?”

门外,白银霜急急的走了进来,神色紧张不安的说道:“公子,刚才那位客人进来的时候没说要找哪位姑娘,霜儿见那位公子直奔楼上雅间,便出言阻止,说楼上的雅间已经被人包下了,可那位公子却不顾霜儿的阻拦跑了上来。都怪霜儿处理不当,惊扰公子雅兴,请公子恕罪。”

江明月望着白银霜冷冷的说道:“我说过,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今日谁当值?”

“来了来了,喂喂喂,刚才发生什么事了?阿全说有人捣乱?怎么回事,七弟?”无忧拨开苏氏兄弟,跳到江明月面前急急的问道。

江明月寒着脸沉声说道:“六哥,今日你当值,为什么会让人擅闯我的房间?”

无忧眨了眨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挠了挠头,语结的说道:“我没有……,七弟,是六哥大意了,不该随随便便让人闯进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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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打我两拳吧,啊。”

“公子,是银霜的错,银霜不该请无忧公子帮忙……。”银霜咬住唇,带着浓浓的哭腔,欲言又止。

“白姑娘,你别自责,你被那些客人缠住,我也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是我没有处理好,七弟,要怪你就怪六哥吧,这事儿与白姑娘无关。”无忧目光灼灼的望着江明月,淡淡的说道。

江明月紧抿着薄唇,面色不善的看着无忧,一甩衣袖,冷声说道:“全都给我出去!”

白银霜掩面跑了出去,苏氏兄弟紧跟着退了出去,无忧动了动嘴唇。双手环胸坐了下去,定定的看着江明月。红莲轻轻拍了拍江明月的肩,神色复杂的走了出去。

“七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的气?白姑娘说有位客人喝醉了酒欲对她无礼,我便过去帮忙把那位客人送走了,回来就听阿全说了这事儿,前后不过一碗茶的功夫。七弟,你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你不该对白姑娘那么无礼!”无忧轻蹙着眉说道。

江明月深吸了一口气,清冷的问道:“你可知dào

刚才闯进来的人是谁?”

无忧眨了眨眼,望着江明月寒霜般的脸,轻轻摇了摇头。

江明月眸光微寒,定定的望着无忧略显不安的脸,冷声说道:“他是离王。来找他大婚当日出逃的离王妃,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正是那个曾经的离王妃江明月!”

无忧神色复杂的望着江明月,心头涌起一抹温柔的疼痛。她终于不再将她的身份对他隐瞒,却是在他做错了事的情况下。她的身份原来是……。

“六哥。我女扮男装你应该早就知dào

,我没有想过要骗你们,我的处境让我无法以真实的身份面对你们,如果我的身份一但被风离痕揭穿,我会再次被卷入皇宫那座牢笼。今生我江明月只是我自己的,不会任人宰割,更不会受人威胁或利用!”

江明月眼中森冷的寒意令无忧的心一阵阵发紧、发涩。他带着几分小心、几分低声下气紧张的说道:“七弟……,七……月儿,私底下我可以叫你月儿吗?月儿,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么说,原谅我好不好?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不会让离王找到你,更不会让他把你带走,相信我,月儿!”

江明月语气稍缓,但眉宇间的神色仍然令人感到森寒:“六哥。我无意责怪任何人,但是,旁人也休想在我面前耍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小把戏!”

无忧的心一沉,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心口上,令他感到呼吸困难。他垂下头,捂住发凉的胸口闷声说道:“七弟,我知dào

错了,也知dào

以后该怎么做。我还有事想找白姑娘问清楚,你先休息一会儿。”

白银霜阴沉着脸一把推开青儿手上的茶水,怒声喝道:“滚,滚出去!”

青儿瑟瑟不安的退开两步,又弯腰去捡地上被摔破的碎片。白银霜一气之下,连同桌上的茶壶一并扔到地上,撕声喊道:“贱人,叫你出去你听不见吗?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一个个那么护着她?”

青儿泪眼汪汪的垂着头小声说道:“姑娘息怒,我没有护着她,我心疼姑娘还来不及……。”

“闭嘴,你敢瞧不起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是谁护着你保住了你的清白?是谁这些年来待你如姐妹般照料?如今你翅膀长硬了,有了新的靠山就敢忘本了是不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明儿开始,你给我接客去,不,今晚上你就滚出去接客!”

青儿呆住了,看着白银霜近乎扭曲的面容,她的心又惊又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这还是以前那个温婉善良的姑娘吗?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哭哭哭,哭什么,想咒我死吗?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你们这群不长眼的男人,她有什么好,一个个鬼迷心窍的被她哄得团团转,她不过是个犯人,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滚,你们都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全都给我滚!”白银霜歇斯底里的喊着,一件一件的摔着屋里的东西。

青儿惨白着小脸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她想上前去阻止,又怕白银霜变本加厉,想出去找人帮忙,又怕再起风云。左右为难之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白姑娘,我是无忧,我有点事想找你,能进去吗?”无忧沉着一张脸,白银霜最后的一段话让他恨不得冲进去给这个女人一巴掌,打醒她的疯癫。

“蠢才,还杵着干什么,快点收拾!”白银霜瞪了青儿一眼,急急的走到梳妆镜前看了看,见镜中的自己梨花带雨,真个儿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莲步轻移的走过去打开门,盈盈施礼道:“无忧公子,请。”

无忧走到青儿面前,沉着脸不悦的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碎片?会伤到人的!”

青儿不敢抬头,白银霜挡住无忧的视线,柔柔的笑道:“这丫头做事粗心,不小心打碎了茶水,我自会小心,无碍的。”

听着这温柔如水的声音,无忧真的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看着青儿颤抖的双肩,他冷声说道:“既然青儿笨手笨脚,怕是不能再伺候白姑娘了。青儿,明儿开始,你去侍候红莲吧,白姑娘这里我会亲自挑个手脚勤快、聪明伶俐的过来,我想,七弟是不会有异议的。”

一句话令白银霜神色大变,青儿也抬起了一双惶恐不安的泪眼。

“无忧公子,此事万万不可!霜儿和青儿情同姐妹,她再不好我也是把她当作姐妹的,她跟了我这么多年,一时半会我也不习惯别人伺候着,再说她粗心大意的也不适合伺候红莲姑娘,还是让她留在我这里吧。”

青儿抹了一把泪,垂着头低声说道:“无忧公子,青儿以后会好好伺候姑娘的,求公子让青儿留下来吧!”

无忧冷哼一声,寒声说道:“以后万事多留点儿心眼,若是再有下次,你自个儿看着办!”

青儿退了下去,白银霜暗暗舒了一口气,婉言道:“无忧公子,你找霜儿不知有何事?”

无忧重重的坐在椅子上,闷闷的哼了一声,绷着脸郁郁的说道:“刚才七弟狠狠的骂了我一顿,骂得我莫名莫妙。不就是被一个客人坏了她的好事吗,有必要气成那样?真搞不懂她什么臭脾气!”

白银霜挤出一滴眼泪,低眉顺眼的说道:“无忧公子,是我害了你,都是霜儿的错。”

“嗨,白姑娘言重了,是七弟莫名其妙才对!对了白姑娘,擅闯七弟房间的那个人是什么人?七弟好像对他特别忌讳!”无忧煞有其事的说道。

白银霜略一犹豫,迟疑的说道:“霜儿也不太清楚,不过,霜儿曾见过宫里的一位王爷,倒是与那人的气质和模样有七八分相似,也不知dào

是不是。”

“那,白姑娘可知dào

那位王爷擅闯七弟的房间所为何事?唉,无论我怎么问七弟,他就是不肯告sù

我,不过,我肯定这其中有鬼!”无忧信誓旦旦的说道。

白银霜眸光一闪,温婉的笑了笑,柔声说道:“霜儿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不过,整个怡香院的人都知dào

,当今离王在大婚当日失了离王妃,离王怕是还在四处找寻他逃婚在外的离王妃吧!”

“什么?逃婚?不是说离王府有个离王妃吗?”无忧夸张的跳了起来,一脸的惊奇。

“那个离王妃只是丞相府的庶女,并非真zhèng

的嫡王妃。无忧公子,这些话咱们只能随口说说,可是当不得真的,否则惹恼了公子,她又该责怪您了!”白银霜颇是为无忧抱不平的样子,脸上的媚态又添了几分。

无忧却在心里冷笑:他居然被这个女人利用了,还在月儿面前为这个女人抱不平,真是瞎了眼!想到这里,无忧站起身,愤愤的说道:“白姑娘说的很是,今儿我也是瞎了眼看错了人,以后必须慎言慎行。无忧还得去哄哄七弟才行,就不打扰姑娘了。”说完,不顾白银霜青白交错的脸,拂袖而去。

149 夜袭

是夜,浓浓的暮色笼罩着燕城,江明月一身耀眼的白衫出了怡香院。走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她煞有其事的猜起了字迷,揭下一幅又一幅的字画在人群中跑来跑去。一阵又一阵的叫好声从人群中不断传出,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多时,一袭黑衣素裹的翩翩美公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不急不徐的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她悄悄潜进一处府邸,顺着墙头跃上了屋顶,潜伏在树荫遮挡下的黑暗中,密切的注视着院子里的动静。

这座府邸原本空了几个月了,一个月前却偶见有人从里面出来,那人神色闪烁,全无半点正气。果然,随便让几个小叫化子去探探就探出了门道,这里的确有鬼。

莫约半个时辰,从门口推门走进来一个黑衣人,他神色匆匆的走到门口,有节奏的敲了三下门。门口传来光亮,那黑衣人闪身进了屋子。

江明月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扒在门上听了听,却听不到一点动静。她再次跳到屋顶上,轻轻扒开一片瓦砾,终于看到了里面的灯光和绰绰的人影,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到了江明月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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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老狐狸终于肯答yīng

我们的条件了,不过,他也提了一个要求,让我们必须在这场战乱中暗杀离王和静王,事成之后,他可以再割让一座城池给我们。”

什么,暗杀离王和静王?江明月的心猛的一沉,紧紧贴着屋顶上的瓦砾,试图听的更清楚明白。

“这只老狐狸的话有几成把握?”另一个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那个声音是那样熟悉,此刻听到他的声音,江明月觉得她的心快要窒息了。

“他说,他可以全权代表风国太子和戚氏家族,他已签下了契约书。请殿下务必放心!”

“好,事不宜迟,你们马上准bèi

行动。还有,这里并不安全。尽快转移!”

“是!殿下,您也要注意安全,千万别被人识破身份,听说怡香院的老板不简单,若是被他发xiàn

什么蛛丝马迹,殿下一定要灭口……。”

“闭嘴,本太子的事何时由得了你说三道四了?下去!”

江明月的手不受控zhì

的抖了抖,胸口传来的抽痛感令她失去了平衡,膝盖触到了那片瓦砾,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碰撞声响了一下。她的心瞬间冰凉。

“什么人?快追,不能留下活口!”几道黑影飞快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有人去追江明月,有人在院子里朝着屋顶举起了弓箭。

江明月被两个黑衣人缠住,很快与他们纠缠在一起。七八个黑衣人站在院子里。手持弓箭冷眼望着屋顶上打斗的三人。看来他们都是有备无患,自己单枪匹马显然会吃亏,江明月不敢恋战,且打且退,退到屋顶的边沿时,她纵向跳下屋顶,却也听到了呼啸而来的箭气。

左臂一麻。江明月险些摔倒,与此同时,一道白银如银梭一般飘然出现在眼前,拉着她瞬间消失在夜空中。

趁着微弱的月光,江明月看清了眼前的人影,不由得惊呼出声:“司马长风?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受伤了。箭上有毒,我得找个地方帮你清理伤口。怎么这么不小心,龙三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出来行动?”司马长风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冷冽与责备,眼神中却掩不尽焦虑与心痛。

江明月一惊,来不及开口。人已经被司马长风打横抱在了怀里。伤口有如万蚁噬骨,痛得她说不出话来,很快,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迷雾。隐隐约约中,她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

“月儿,月儿你醒醒,月儿!”一声轻柔的声音把江明月从迷糊中唤醒。她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柔和的灯光和一道盈白的身影。

费力的眨了眨眼睛,江明月无力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别担心,这里很安全。你的伤口我已经帮你清理过了,刚刚喂你服了驱毒的解药。月儿,你现在还不能睡,毒性还没有去除干净,我要帮你运功疗伤,你再坚持一会儿。”

一声“月儿”令江明月心头微动,他为什么叫她月儿?难道他知dào

她的真实身份?她抬眼看了一眼司马长风,还是那张脸,就如同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那种感觉,可是却又和几日前在怡香院见到的司马长风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

司马长风扶江明月坐好,他盘腿坐在她身后,伸出双手将一股源源不断的内力逼到了她的体内,立kè

,五脏六腑有一股灼热的气流在体内流窜,像被烧着了一样。可是过了一会儿,浑身却又像从冰窑里捞出来一样,冷得她琴琴发抖。如此几次,她再也支持不住,张口喷出了一口腥浓的鲜血。

“好了,月儿,你体内的毒已经全部清除干净,身上的伤口也只是皮外伤,休息几日就没事了。你先好好歇着,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睡吧,月儿!”温莞如水的声音令江明月在昏睡前想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他温柔时的眼神,喊她月儿的时候眼眸深处隐含的情义,真的像极了他,风清流。

天色微亮之际,江明月被恶梦惊醒,嘴里喊着“清流”醒来。

“月儿,你做恶梦了?”司马长风盈盈浅笑着望着她,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江明月慌忙抽回自己的手,讪讪的说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

“你刚才在喊……清流?”司马长风眸光潋滟的笑着,眼里流动着一抹不知明的光彩。

江明月不自然的别过脸,淡淡的说道:“他是我的朋友,好些天没见到他了,有点担心。他身体不怎么好,以前经常发病的!”

“月儿,你很在乎他?”司马长风眼眉里含着笑,很八卦的味道。

“他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在乎他!对了,昨晚上你怎么会在那里出现?不会那么碰巧经过吧?司马长风,你坦白告sù

我,你是不是已经知dào

什么了?”

司马长风笑笑,起身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递给江明月,淡然的说道:“月儿,你整晚没回怡香院,龙三他们肯定很担心你。我再帮你换一次药,只要不碰到伤口,别人不会看出你受了伤。你回去以后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你放心,太子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江明月定定的看着司马长风淡然的表情,讪讪的问道:“那个,你,你怎么会叫我月儿,这名字……太女性化了……。”

司马长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接过江明月手中的水杯放在一旁,伸手探向她左肩的衣衫,柔声说道:“这个药粉能刺激新肉的生长,碰到伤口会很疼,你忍着点。”

江明月气鼓鼓的扭过头,很不喜欢司马长风每次都避而不答或者岔开话题。她忍无可忍的嘟嚷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为什么要叫我月儿!”

“因为你是月儿呀!”司马长风浅笑吟吟。

这算什么?江明月彻底无语了。想了想,她不死心的问道:“喂,你是不是知dào

我的身份?老实交待,别耍滑头,我可不喜欢和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人合zuò

!”

“合zuò

?”司马长风愣了愣,把手上瓷瓶里的药粉轻轻倒在了伤口上。

“千金笑入股分成的事……嘶……!”江明月疼得冷汗淋淋,用力抓紧了风清流的衣衫。

“月儿,你觉得,我是那种耍滑头的人吗?好了,天快亮了,在这之前,你还需做一件事。”司马长风笑着走到外面的客厅里拿了一件衣服和一壶酒进来,莞尔笑道:“你得换身平日所穿的衣服,还得半醉而归,就说你我昨夜把酒言欢,秉烛夜谈,今日一早才尽兴回去。可别窜错了词儿,月儿!”

江明月接过衣衫,瞪了司马长风一眼,负气的转过身背对着他。司马长风轻笑出声,转身出了房间。

换上干净的男装,江明月又恢复了往日的翩翩公子哥形象。又喝了几口酒,洒了一些酒在身上,弄得满身都是酒味才肯罢休。

司马长风也是一身酒味,脸上还可疑的露出一抹绯红,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副醉酒的样子真得不能再真了。两人抖抖身上的酒味,相视一笑,相互搀扶着直奔怡香院。

龙三与狮王同时冲了出来,看见司马长风,龙三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白得像鬼似的。狮王沉着脸把江明月拉了过去,冷嗖嗖的说道:“七弟,一整个晚上你都去哪儿疯了?你不知dào

我们有多着急吗?我们都快把这附近翻了个底朝天,听说昨夜有云国的探子在燕城作案,我和三弟多担心你会遭殃!”

云国的探子作案?这个托词倒是新鲜。江明月不着痕迹的笑道:“我和司马长风把酒畅谈直到深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不,怕你们担心,一大早就回来了嘛。昨儿有探子作案?我怎么没听说过?”

“六弟说的,他在外面找你的时候听别人说起过。”

闻言,江明月的脸渐渐蒙上了一层寒霜。六哥,无忧,真的是你吗!

150 遗失的心

“六哥呢?他还在外面找我吗?”送走司马长风,江明月坐在桌旁,神色不明的轻啜着一杯浓茶。浓茶可以提神,也可以麻痹她心里的苦涩。

“是啊,他还没有回来。子时刚过他没找到你,回来了一次,见你还没回来又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六弟会不会出什么事了?”狮王蹙着眉忧心忡忡的说道。

“天亮了,应该快回来了吧!”江明月淡淡的说着,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意。

“回来了回来了,六弟回来了!”门外传来吴恒的声音,紧接着,一抹黑影冲到了门口。看到江明月的一瞬间,无忧软软的靠在门上,合上眼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里恢复了一贯的轻佻与随性。

“七弟,你死哪儿去了,平白的让我们担心了一场!你喝酒了?玩宿醉?你真不够意思,要喝酒也不叫上兄弟几个,一个人跑出去风流快活,倒害的哥儿几个跑断了狗腿。七弟,你该罚!”无忧的脸色带着几许风霜,脸上挂着一丝强颜欢笑。他在赌,赌那个人不是她,赌那个被毒箭射到的人不是她,赌他还有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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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放下手里的茶杯,勾着唇角笑了笑,幽幽的说道:“六哥,谁都能赖我就你不能赖我,我昨儿出门前第一个找的人可是你,可惜你不在。还好,我出门就碰到了司马长风,是他陪我痛痛快快的醉了一场。好啦好啦,都回来了,我头也痛嗓子也难受,我得好好睡一觉。你们都忙去吧,别吵我了。”

众人退了出去,狮王突然回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江明月,轻声问道:“七弟。你并不擅长饮酒,何以和司马公子把酒畅谈到天明?你身上的酒味甚浓,可是眼里却并无半点醉意。”

江明月倏的抬头,狮子的眸光变得深沉。无忧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门口的龙三则咬咬牙,黑着脸头也不回的摔门走了出去。

狮王无言的退了出去,吴恒也不知何时消失在门外。看着无忧僵硬的神情和苍白的脸,江明月只觉得喉咙里涌动着一股苦涩的味道,咳不出,也咽不下。

无忧就这样僵立在门口看着江明月,看着她越来越苍白无色的小脸,看着她失去了红润的柔软薄唇,看着她微颤的左手。看着她低垂的眼睑,他的心在这一刻万念俱灰。如果可以,他希望他能够用心脏替她挡住那一箭,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一幕永远从她的记忆里抹掉。如果可以,他希望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她,甚至义无反顾的爱上她。

江明月几次欲言又止,到嘴的话被她生生的咽了下去。她的心是苦的,喉咙是苦的,嘴巴也是苦的,她怕一开口说出来的话也是苦的。她用力掐着嗓子咳着。想咳出堵在喉咙里的那股子苦涩,掐着掐着,真咳出了一口腥甜,殷红殷红的。

“月儿!”无忧惊心动魄的喊着,失魂的飞奔了过来,扶着她的手在颤抖。

江明月无力的笑了笑。扶着无忧的手站起身挪到床边,躺到床上,她说:“六哥,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她确实累了。过多的失血使她早已透支了体力,若不是司马长风一路以内力相助,她只怕撑不到现在。

看着床上陷入昏睡的人,无忧的眼角流下了一滴苦涩的泪。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她,伤得那样彻底,这一生,他该如何再面对她最后的一声“六哥”?从此,他的心将遗落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无忧消失了,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正如他来的时候,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没有带走一针一线。没有人问为什么,除了觉得安静了一点,除了吃饭的时候少了一双碗筷,多了一张椅子,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每个人都把问题隐藏在心底,做自己该做的事,想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

江明月再没有听到过任何与异国密探有关的事,却听到了风清流派高云带给她的一个惊人的消息:离王掌握了太子欲与云国叛臣贼子勾结,意欲谋朝篡位的罪证,太子已被收监,待证据确凿后,离王将入主东宫。而这个所谓的证据,风清流说,就在怡香院!

头疼啊,她倒是知dào

那些人与戚氏之间签下了一份契约,可这契约并不在她手上,而是在无忧,不,应该说是在云国皇子的手上。他总不可能把那么重yào

的东西留在怡香院吧?如果她真有这些证据,倒是可以用来和风离痕做一笔交yì

,可她没有,总不能随随便便信口雌黄,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江明月给风清流写了一封信,让他不要插手这件事,她会想办法去寻找证据。总之,太子被收押是件好事,至少现在外患暂除,内忧嘛,也蹦跶不了多久了。现在,江明月最大的问题是她这个不清不楚的离王妃身份该怎么解决,一天不解决与风离痕的关系,她一天难以安心。

正当江明月想着是不是该与风离痕恳切的商谈一次时,她意wài

迎来了一个客人,江枫。

“江枫,爹娘还好吗?你,还好吗?”江明月亲手为江枫泡了一壶茶,端茶的时候左手还隐隐有些颤抖。

江枫细心的看着她苍白的脸,一副血气不足的样子。他有些恼怒,用力抓着江明月的手沉声问道:“月儿,你怎么回事,脸色怎么这么差?龙三是怎么照顾你的?”

江明月悄悄抽回手,淡淡的笑道:“没什么,这阵子睡眠不太好,龙三已经帮我抓过药了。江枫,你来这里找我,是不是府里出什么事了?”

江枫愣愣的看着留有余香的手,苦涩的笑了笑,强打起精神说道:“月儿,珠儿昨天回过相府,她说,让爹娘务必带你去见王爷,否则,她难保爹爹在朝中的地位和日后的富贵。这件事爹娘不想瞒你,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不过,月儿,我觉得珠儿有点不太对劲,她现在虽然是离王妃,但离王根本就不待见她,她有何能耐说出这番话来?莫非是离王授言,珠儿只是代为通传?”

江明月冷笑一声,漠然的说道:“正因为她没那个本事,所以才想给自己竖立几分威信,讨离王的欢喜,然后顺理成章的成为离王府的当家主母。我且问你,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语气说的这番话?”

江枫略一沉思,缓缓说道:“起初她对爹娘尚算客气,后来突然变得疏离与冷漠,再后来竟然带着几分威胁。我实在是不明白,珠儿怎么变成这样子,离王妃的位置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yào

吗?”

“她若聪明,我会助她做稳这个离王妃的位置,她若再不安份,别说是离王妃,就连丞相府的二小姐也做不得。我愿意助她,是看在二娘的份上,我灭了她,也是为二娘的下半辈子造福!”江明月面无表情,寒眸中却带着一丝狠戾。

江枫的心微微一动,伸手不由自主的握住江明月的手,柔声说道:“月儿,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爹娘?昨日珠儿走后,娘喊着你的名字哭得死去活来。月儿,我们一家原本过的多好,可如今却……,唉!”

江明月拍拍江枫的手,放缓语气说道:“你回去告sù

爹娘,过两日我会去一躺离王府,任他是王爷也好,王妃也罢,有什么事我会当着他们夫妻俩的面跟他们讲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总之,我江明月这辈子不会和风离痕有半毛钱的关系!”

江枫欣慰的点点头,半响,为难的说道:“月儿,我想,等你和离王的事情解决以后,我会去从军。少将军已经答yīng

把我收在他的麾下,好男儿身在四方,理应以国为家。月儿,你会支持我吗?”

看着江枫脸上充满期待的眼神,江明月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年轻人,哪里还有半点初见时的轻佻与浮夸,不过大半年的光景,他已经成熟到可以保家卫国了。想想他迷离的身世,江明月只觉得悲从中来。她重重的拍了拍江枫的肩,定定的说道:“江枫,无论我和风离痕的事情怎么解决,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安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无论成王败寇,你只要无愧无心就好。爹娘的身边我会派人去照顾,也会派人去保护他们,你不用担心他们。秦亦飞是个正直的人,跟着他会有出头的一天,我相信你。”

“真的?”江枫兴奋得满脸通红,激动之下用力抓住了江明月的胳膊。伤口被扯动,江明月痛得闷哼一声。

一片醒目的殷红从薄薄的衣衫下渗了出来,慢慢晕开。

江枫吓傻了,缓缓松开手,站起身慌乱的喊了起来:“月儿,你受伤了?怎么回事,谁干的?到底是谁伤了你?”

江明月迅速捂住江枫的嘴,压低声音焦灼的说道:“别喊,别让他们知dào

!我前天和朋友在外面喝酒,不小心被一只冷箭擦伤,已经看过大夫了,没什么大碍。你想嚷嚷得全世界都知dào

吗?想我被他们限制自由吗?”

深吸了一口气,江枫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

“砰”的一声,房间突然被震开,狮子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面若寒霜的盯着江明月,寒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想瞒我?已经晚了!”

151 清风明月情

屋子里挤满了人,狮王,吴恒,龙三,苏文苏武,红莲,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江明月,恨不得把她的衣服扒下来探个究竟。尤其是龙三,铁青着一张脸,双手握拳,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那神情恨不得把地上砸个洞。

江明月捂着伤口坐在床上,讪讪的说道:“哥们儿,我真的没什么大碍,长风已经帮我把毒逼出来了,再换换药什么的,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呢。”

每个人的脸都绷的紧紧的,狮王用力捶在桌子上,恨恨的说道:“都怪我,我要是早点儿发xiàn

你不在屋子里,要是跟着你,你就不会被暗箭所伤!”

“大哥,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七弟,我有负公子所托!”龙三的脸色最怕人,令江明月一阵阵的揪心。

“怪我,怪我!我早就发xiàn

七弟不在屋子里,还以为他在红莲姑娘的房里喝酒,是我太大意了,我应该告sù

大哥和三弟的!”吴恒一下一下的捶着自己的胸口,懊恼的说道。

“是我和大哥的错〖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我们不该听六弟的话到天香楼吃烤全羊,结果害了七弟……!”

“好啦,都给我闭嘴!”江明月大吼一声,面带倦色的说道:“这件事谁也不许自责!是我自己刻意要瞒着你们出去的,你们能拦的住吗?我有我必须要这么做的原因,请你们不要多问,也不要再自责了。我不想告sù

你们也是怕你们知dào

以后太担心,昨天的事只是个意wài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大哥,你们都去忙吧,三哥留下来帮我换药。”

狮王上前一步,坚定的说道:“不行,我帮你换药!”开什么玩笑,龙三是个大男人哎!

龙三浓眉一皱。冷冷的说道:“不行,我来换药!”公子的人,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碰!

“大哥,三弟。还是我来吧,我以前卖过一段时间的跌打损伤药,帮很多人接过骨、擦过药的!”

“不可以不可以,七弟这是箭伤,不是跌伤!”

江明月抚额,哭笑不得的拍着床板说道:“都别吵了,红莲留下来吧,你们都出去,出去出去!”

红莲风情万种的走到门边,娇娇娆娆的指着门外说道:“各位爷们。请吧!”

都不吱气儿了,屋子里终于安静了。

江明月长舒了一口气,红莲却目光如炬的走了过来,盯着她厉声说道:“月儿,你太不小心了。你怎么可以令自己受伤,怎么能做出这么危险的事?不要企图骗我,这事儿跟无忧有关是不是?”

“红莲,你……?”江明月面色微变,紧张的望着门口。

红莲寒着脸坐在床边,低声说道:“你说过云国的事让花少主去查,为什么要擅自行动?既然你早就怀疑无忧。为何不告sù

狮王和龙三他们?月儿,无忧他,真的差点杀了你吗?”

江明月轻叹一声,凝重的说道:“红莲,我们的兄弟情份是真的,我不希望无忧的事让他们难受。我也相信无忧对我们是有感情的,他无意伤我,我能感觉出来。”

“可是他利用你,又背叛了你!他在怡香院不过是想打探消息,说不定他就是利用怡香院才和那些人勾搭上的!”红莲愤愤的说道。

江明月摇摇头。坚定的说道:“不,我相信无忧,他并不想害怡香院的人!红莲,无忧已经走了,他带走了那些人,说明他并没有和太子勾结,并没有陷怡香院于不义。他始终是觉得愧对于我才走的吧!”

红莲叹了口气,柔声说道:“我也相信无忧不会害你,他是无法再面对你,因为他心里有你,月儿,无忧他喜欢你!”

江明月浑身一颤,无力的靠在床沿上,难受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子?如果他真的对我有意,那他为何不声不响的离开?我们是结义过的兄弟啊!”

红莲紧握着江明月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月儿,你还不明白吗,正因为他对你有意,他才独自带走所有的伤痛和苦楚,他已经伤害了你,不想再让这层伤害继xù

下去,所以他选择了离开。也许,为了弥补他犯下的错误,他才没有和太子合zuò

。”

江明月只觉得胸口揪得紧紧的,快要令她窒息。想起无忧看到她吐血时眼里的那种伤痛,想起他僵硬的神情和苍白的脸,想到他离开时带走的惆怅和失意,江明月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张嘴,一口鲜血再次涌到了嘴边,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红莲惊叫一声,慌慌张张的扶着江明月躺到床上,转身跑出去叫人。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风清流一袭白衣风姿卓绝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龙三。

看到江明月嘴角残留的血渍,风清流眸光微敛,沉声说道:“红莲姑娘,月儿有我和龙三照顾,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惊扰大家,你且先下去休息吧。”

红莲忧心忡忡的退了出去,反手带上了门。

风清流急步奔到床边,扶起江明月,拿出一粒药凡喂她服上,轻声问道:“月儿,你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明月莞尔一笑,柔声说道:“谁说龙三这张嘴最紧?是谁巴巴的跑过去打的小报gào

?只是一点皮外伤,你何必亲自跑一躺呢?”

风清流轻抚着江明月的背,一股热流在她的体内缓缓流动,整个人似乎都精神了。

“你以为龙三不告sù

我我就不会知dào

?这次还真不是龙三告sù

我的,是我走进怡香院的时候听到苏氏兄弟的话我才知dào

你受了伤。好在我随身都带着一些珍贵的药,这回倒派上用场了。”风清流回头望了龙三一眼,某面具男乖乖的退了出去。

风清流伸手去解江明月的衣襟,蹙着眉说道:“这几天我每日都会过来帮你换药,直到你的伤全愈,在这之前,你不可以让任何人帮你换药,知dào

了吗?”

“为什么你可以,别人不可以?红莲也不可以吗?”江明月笑着反问。

风清流嗔怪的说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看,别人当然不行,红莲也不行!”

江明月又好笑又好气,咬着唇嘟嚷道:“我还是风离痕的王妃呢,是不是也可以让他帮我换药?”

“当然不可以!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还当着天地神灵的面许下了终身,你只能是我的王妃!”风清流煞有其事的模样逗得江明月忍不住笑了起来,左肩半裸的肌肤在她的轻颤下也跟着颤悠悠的晃了起来,这一下,风清流不淡定了。

江明月没有穿裹胸,也没有穿女子的肚兜,只是随随便便的裹了块白布,不松不紧,不上不下。左肩下的一片微凸的雪白轻晃,耀花了风清流的眼,也耀红了他的脸。

“别乱动,月儿!”风清流努力使自己集中精神轻轻擦着她伤口上的污血,目不斜视。擦掉血污,他飞快的把药粉洒在作品上,情急之下,指尖碰到了伤口,江明月始料不及,痛得喊了出来。

风清流更着急了,抓着绷带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俊俏的脸上急出了一层细汗。

“快包呀,傻愣着干嘛,呆子!”瞅着他到处乱瞟的眼,江明月不自在的别过脸,脸上出现了一片可疑的红晕。两个人明明熟得不能再熟了,又时常碰撞出一些无法预料的火花,没什么经验,只有一颗最简单、最真诚的心,却总是会顾及到彼此的感受,又不得不刻意的装出一副大而化之的心态。

比如,此时的风清流最想赖在江明月身上偷个香,窃个玉,来个温香软玉满怀,想想都知dào

是多么激动的一件事,可是偏偏她有伤在身,伤在她身,痛在他心啊。而江明月,明明是想倚着他,闻着他身上幽幽的清香,听着他说一些她爱听的话,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可此刻她却让他担心得要命,还不想把他的担心挂在脸上,反而怕她难过。

好不容易等到伤口包扎好,江明月拉住风清流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道:“清流,其实,我受伤是因为……。”

“我知dào

,这事儿与朝廷有关,我已经让千金笑里的人着手去查,你可以不用再管这件事了。”风清流打断江明月的话淡淡的说道。

“你让千金笑的人去查?他们凭什么会听你的?”江明月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她听过的最不靠谱的话。

“别忘了,我还是千金笑的直接负责人呢,司马长风!”风清流得yì

的眨眨眼,惊得江明月跳了起来,被风清流一把抱住。

“别闹了,司马长风就在燕城,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他的名号在属于他的地盘发号司令,你是好日子过多了吧?实话告sù

你吧,千金笑现在真的有一部分是他的了!”江明月耷拉着脑袋,闷闷的说道。

“你把千金笑卖了?多少钱?”风清流盈盈转动着一双美目,滴溜溜的望着江明月,害江明月内疚得直想撞墙。她绞着手指望着地面,嘟着小嘴小声说道:“不是卖,是送,那小子太可恶了,居然跟我玩空手套白狼!”不是空手是什么,她连他写的那张欠条都不知dào

塞哪儿去了,十万两雪花银啊,想想都肉疼!

152 离王殿下,好久不见

该死的家伙,居然敢欺负他的月儿,他要告sù

老头子,看老头子怎么收拾他!见江明月一脸懊恼的样子,风清流轻揽着她入怀,柔声宽慰道:“好啦好啦,别气了,送了就送了呗,他也没那么坏,对吧?”

这话说的……好像也对,他才救了她一命呢,那可是千金难换的!想到这里,江明月一下子开怀了,笑眯眯的说道:“对对对,他不坏,一点儿也不坏!”

风清流眸光一闪,凑近江明月的耳朵,吃味的说道:“月儿,听你这话,你跟他很熟吗?他有多好?除了武功高一点,还有什么地方比我强的?”

江明月撇撇嘴,想起她在司马长风面前迷迷糊糊喊过风清流的名字,脑子里有了主意,眯着眼笑道:“他呀,其实跟你还挺相像的,他的身影和你很像,心情好的时候和你的气质也有几分相似,长的嘛,仔细看看和你也有那么一点点像!哎,奇怪,他真的有点像你,不会是你家老头子在外面偷生吧?”

“瞎说什么呢!”风清流弹了弹江明月的额头,搂着她轻声说道:“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多像我,总之你不能喜欢他,只能喜欢我!〖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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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抿嘴笑道:“呸,有你这样霸道的吗?”见风清流笑得兀自得yì

,江明月换了个话题,“你说无忧走的时候把证据留在了怡香院,你肯定吗?我找过他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啊!”

风清流莞尔笑道:“所谓的证据现在只有戚光耀才知dào

何为真假,就算是真的,他不承认的话也于事无补。所谓真就是假,假就是真,真真假假就算人们怎么说。你现在要说服的是离王,从你手里拿出来的证据你说是真,它就是真,你说是假。它就成不了真,明白吗?”

江明月眼睛一亮,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用假的契约与离王交换退婚条件?”

“有何不可?”风清流笑得眉眼弯弯。

“我知dào

怎么做了!”江明月颔首微笑。绚烂的眸子里露出一抹精光。

离王府。

江明珠手捧银盘站在书房门口张望,盘中放着一只精致的琉璃碗,里面的一碗浓汤正冒着热气。

“王妃,王爷不在书房。”门口的侍卫朝她行了个礼,却也出手拦住了她。

“王爷这几日都不在府里吗?昨晚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呢,你敢骗我说王爷不在?”江明珠强忍住心头的怒火,怒视着侍卫。

侍卫毫不畏惧的迎着她愤nù

的眼,定定的说道:“王爷刚刚出去了。”

“去了哪里?又是妓院?他还在找姐姐?”江明珠怒不可遏的把手里的银盘扔给了旁边的婢女,一张俏脸气得近乎扭曲。现在她才是他的王妃,她每日想见他一面比府里的丫环婆子们还难。就算是偶尔见到他,他连正眼也不会瞧她一眼,完全视她为空气。相比之下,他反而对这个背叛他的女人费尽了心思,成天在妓院出入只为找到她。找到她了又能怎么样。自己已经是王府里的当家主母了,难不成他还想把她接进府里?不,只要那个女人还在一天,她绝不让她再度骑到自己身上,绝不!

看着江明珠阴沉的脸,侍卫犹豫了一会儿,迟疑的说道:“王爷今日一早接到消息。说看到江大小姐在燕城的水月天出现。”

水月天?江明珠眸光一闪,紧抿着红唇转身离开。

江明月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撑着下巴,悠闲的看着在眼前翩翩起舞的舞娘,真心为她们那柔软得不堪一握的腰肢感到折服,那得练多久才能练出那一身水蛇腰啊。虽然她也是女人,虽然她的腰肢也够柔够软。可是比起那一身水做的骨肉,她还是自愧不如。

龙三匆匆走了进来,在江明月耳边轻声说道:“公子,来了!”

江明月咧嘴一笑,点点头。龙三退了下去。

“美人们,一会儿离王殿下就要到了,你们可得用心侍候着,得罪了离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江明月笑得妖孽,月牙儿的眼微眯着,勾着的唇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风情,展眼间,流光潋滟,刹那芳华。

风离痕的手呈敲门状僵硬的顿在半空,视线被里面一袭锦袍素裹、风采卓绝的身影早已勾去了三魂六魄,满腔热血更是被撩拨得气血上涌,差一点就想破门而入。一百多个日日夜夜了,他没有一天不在咬牙切齿的想她、念她,可她倒好,藏起身来到处风花雪月招蜂引蝶,这个女人,他真是恨到了极点,也爱到了极点。

看着门缝中那张魂牵梦萦的脸,看着那双如星月般灿烂的眸子,风离痕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哟,离王殿下到了,真是好久不见,东方皓月有失远迎!”江明月站起身,望着风离痕的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风离痕径自走到软榻前,一屁股挨着江明月坐了下来,沉着脸一言不发。

江明月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朝一旁的舞娘招招手道:“别跳了,都过来伺候离王殿下!”

风离痕一把抓住江明月的手,面无表情的说道:“都出去,这里不需yào

人侍候!”

四名舞娘为难的看着江明月,不敢上前。江明月朝舞娘使了个眼色,呵呵笑道:“离王殿下,这里乃风月场所,既然来了,何不开怀一乐呢?莫非家中王妃管的太紧?哈哈哈哈!”

“王本再说一遍,通通滚出去,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风离痕手中的酒杯重重的落在桌上,吓得几个舞娘落慌而逃。

江明月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成功,只得皮笑肉不笑的坐了下来,涎着脸说道:“离王殿下,这又是何必呢?您要是不喜欢,我再叫几个姑娘过来,燕瘦环肥任您挑选,如何?”

风离痕眸光一沉,左手用力一拉,江明月一个坐不稳侧身倒在了他的身上,被他搂个正着。

“月儿真是好心情,从大婚当日弃了本王直到现在才肯现身,可是后悔了?月儿若是肯向本王认个错,本王既往不咎,即刻派八抬大轿接你回府!”风离痕眸光灼灼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俏脸,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原本想好的狠话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江明月神色微变,手指在风离痕的腰身轻轻一按,趁他发愣的瞬间从他的怀里抽身出来退开两步,迅速走到对面坐下,眯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离王殿下真会说笑,离王府的准王妃是江明珠,乃陛下钦点,王爷总不会不记得吧?在下东方皓月,怡香院的大家当,可不是什么王妃,王爷,您可要看仔细了!”

风离痕的眸光已经是瞬息万变,紧闭着薄唇紧紧的盯着江明月,还是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却多了一分邪佞和狂傲,也多了一分从容和凛然,更重yào

的是,她刚才有意无意的按住了他的一处死穴。这个女人,和之前的江明月又不一样了,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强dà

的气场,眼里是睥睨万物的肆意与洒脱,举手投足间自带着无上的尊贵与典雅,她的能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已经无法再撑控她了!

“东方皓月?月儿,你真的是怡香院背后的大当家?整个燕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东方公子就是你?”风离痕神色复杂的看着笑意盈盈的江明月,沉声问道。

江明月轻抿了一口酒,淡淡的笑道:“不错,是我,不但怡香院是我的产业,这座水月天也是我的噢,离王殿下以后想到水月天或是怡香院喝花酒,我给你打对折,如何?”

风离痕握着酒杯的水微不可见的抖了抖,冷声说道:“好一个如雷贯耳的东方皓月,本王失敬了!这么说来,青阳镇前阵子传出的天下第一赌坊的幕后大老板也是月儿?”

江明月双手撑着桌面,凑近风离痕,灿烂的笑道:“王爷的消息好灵通,千金笑正是皓月出城后途经青阳镇一时手痒赢回来的,王爷是不是觉得我很走运?”

风离痕的脸色彻底变了,他像看怪物似的盯着江明月,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低声问道:“如此短短的几个月,月儿,你是如何做到的?真的是凭你一已之力?”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些都是她一介女流所为,莫非她背后有一股强dà

的势力在支持她?

“哎呀,王爷,说出来我还得感谢你呢,你给江明月的那十万两聘礼,嘿嘿,十万两雪花银噢,我用那些银子买下了怡香院,花巨资请了一批专业的训liàn

师,帮我训liàn

了一批女子,她们个个身怀绝技,堪称尤物。王爷什么时候有空不妨去怡香院见识见识,看在那十万两银票的人情上,我会给你vip优惠价。”江明月眼着冒着濯濯的光彩,笑盈盈的说道。

风离痕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握着酒杯的手指不住的颤抖着,突然,哗啦一声,酒杯应声碎裂。

153 契约

看着风离痕手中往下滴落的鲜血,江明月眸光微敛,不为所动的继xù

喝酒。半响,风离痕抬起头,面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扬了扬受伤的手,淡淡的说道:“月儿,能帮我包扎一下吗?十万两银票换你帮我包扎一次伤口,不为过吧?”

江明月愣了愣,稍一思索,走到风离痕旁边,掏出一方锦帕帮他包好伤口,又退到对面坐下,神色平静的说道:“王爷,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请你来就是为了解决我们之间的事。现在江明珠才是离王府的离王妃,江明月什么都不是,只是背了一个指婚的包袱。王爷,你休了我也好,公开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好,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你给我一纸契约书,证明你我从此再无瓜葛,再盖上王爷的印章,我保证,拿到那纸契约后我会双手奉上二十万两白银,一半是还给王爷的聘礼,一半当是对王爷这些日子的补偿。”

风离痕沉着脸望着手上缠着的白绢,自嘲的笑道:“离王妃的称号对你而言就这么难以接受?你就那么讨厌做本王的王妃?花二十万两白银就为了放qì

离王妃的身份,哈哈,真是可笑,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

江明月别过脸淡淡的说道:“月儿辜负了王爷的〖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厚爱,根本不配做这个离王妃,王爷既已觅得佳人,就请珍惜眼前人,忘了月儿的存zài

吧。月儿不适合做一个贤良温婉的妻子,更不适合侯门将相的生活,还请王爷成全。”

风离痕突然怒视着江明月咬牙说道:“江明月,当初你拒上花轿的时候可曾有想过本王?告sù

你,离王妃的位置除了你江明月,谁也坐不上去,本王这辈子都不会让江明珠好过,因为她不自量力!你弃之如敝履的离王妃之位即便永远空缺,也再容不得他人染指!”

“那么。王爷的意思是要让月儿永远背负这一身虚名了?”江明月清冷的眸光转身风离痕,面无表情的问道。

风离痕牵着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寒声说道:“月儿,你小瞧了你在本王心目中的份量。当本王知dào

原来你就是父皇要指婚给本王的离王妃时,本王便下定决心要定了你。先前本王之所以同意父皇指婚,的确是为了联姻,自从见到你本人,那便已经不再是简单的联姻了,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征服与意图。月儿,离王妃的位置,本王永远为你保留!”说着,风离痕站起身,转身往外走。

江明月面上一寒。冷若冰霜的说道:“王爷,月儿自恃不及江山与皇权重yào

,两者孰轻孰重,王爷应该清楚吧?”

“什么意思?”风离痕止住脚步,绷着脸问道。

“什么意思?王爷不是想扳倒太子吗?可是。要彻底扳倒太子不是还缺一把火吗?月儿虽不懂局势不理朝政,这扇风点火的事做的却是挺顺手的,王爷若是感兴趣的话,不妨坐下来慢慢聊!”江明月勾着唇角露出一抹妖孽的笑意,为风离痕倒了一杯酒。

风离痕不得不退了回来,面色古怪的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如流星闪烁的女人,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件事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够掺和的!”

江明月隐去笑意。眯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只是想说,一个多月以前我在怡香院收了一个小弟,不料前些日子我那个小弟带着一伙云国人在一处荒废的宅院里聊天的时候被我偶遇。唉呀,当时我在想,他们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蒙着面穿着夜行衣带着武器聚在一起神神mì

秘。准是没安好心,果然,我一进去差点被他们灭了口,还好被路过的一位大侠给救了。不过呀,我那位小弟却离奇失踪了。我只在他的包里发xiàn

了一样东西,王爷,你猜猜,我发xiàn

了什么?”

风离痕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如此机密的事情,却被她掺和了进去。他突然发xiàn

,眼前的这个江明月太神mì

了,她究竟知dào

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此惊天秘密,她却说的那样轻描淡写,这也绝非她口中所说的偶遇,她一定知dào

其中更多的真相!

看着江明月濯濯生耀的眸子和略显苍白的脸,风离痕压下心中的震撼,放缓了声音柔声说道:“你受伤了?伤在哪里,好些了吗?”

江明月顿了顿,浅笑道:“云国特制的毒箭,可能我命不该绝吧,被路过的天下第一公子司马长风所救。这不,为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我把千金笑三成的股份让给了他,三成啊,可不是谁家小孩的名字!”

风离痕再次被狠狠的刺激到了!他听到了什么?司马长风,那个被武林人士称为天下第一公子的司马长风,那个创造武林神话的神mì

男子,月儿竟然和他也扯上了关系,还懂得用千金笑的利益来笼络人心。如果她真的有司马长风给她作靠山,他对她更加束手无策了吧!

月儿啊月儿,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乱了我的心却又要弃我于无形?风离痕纠结的望着江明月如花的笑靥,扯了扯嘴角,苦涩的说道:“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江明月打了个响指,一溜烟蹿到风离痕旁边坐下,喜笑颜开的说道:“那把火我已经帮你准bèi

好了,只要你把我们的契约书给我,我会把云国使者和太子勾结的罪证双手奉上,另外,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那十万两聘礼我会如数退还!”

风离痕眸光闪闪的看着江明月满脸发光的神色,很受伤的低吼道:“你就那么急着和本王撇清关系?是为了八弟吗?”

江明月眨了眨一双大眼,媚笑道:“王爷又忘了,我说过,我不适合侯门将相的生活,我要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没有谁能主宰我,我也不会为任何人所利用,包括,皇权!”

风离痕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伸手抓住江明月的手,厉声说道:“你根本就不是江明月,你会武功,真zhèng

的江明月手无缚鸡之力,从小养在深闺,断然不会像你这般叛逆,又如何能有你这般手段?你说,你到底是谁?”

江明月唇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令风离痕感到森寒的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恭喜你,王爷,你答对了,也答错了!我跟你说过的,真zhèng

的江明月已经死了,在你见到我的那一刻,她已经被你压死在残墙断垣中,成了一缕孤魂,而我,是另一个时空的另一缕孤魂,我的灵魂在她的身上重生了!说你答错了,是因为我的名字也是江明月,所以并不存zài

什么真与假,只有是与非。”

“哐啷”一声,风离痕的急速起身与倒退带动了椅子,发出一阵倒地的碰撞声。

“你、你真的不是丞相府的江明月?她真的死了?”风离痕脸色发白的看着江明月,脑海中浮现出一次次与江明月见面时的情景。难怪她每次都对他的温言软语不理不睬,难怪她对他的溺爱不屑一顾,难怪他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她对他表现出来的寒意与刻意的疏离,原来她亲眼见证了江明月的死亡。

“是啊,王爷,丞相府的江明月已经死了,死在你的手上,被皇上指婚的离王妃如今只有一副躯壳,你还想要吗?你还敢占着一个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女人的躯体吗?”江明月嘻嘻笑着。

风离痕的脸色变了又变,良久,缓缓坐了下去,眸光凛凛的望着江明月,面无表情的说道:“好,本王答yīng

你,我会写下契约书,解除与相府嫡女江明月的婚事,从此,你是另外一个江明月,一个与本王没有半点关系的女子。”

江明月面色一喜,扬着小脸望着风离痕,急急的问道:“此话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放心,本王择日会亲自把契约书带去怡香院,那十万两白银你也不用还了,既然你代替江明月照顾她的父母,那些钱也理当归你所有。这件事本王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做回你自己。”风离痕眸光深邃的望着江明月,平静的说道。

江明月愣了一下,没想到风离痕突然变得这么好讲话了,不但答yīng

了她的条件,连十万两雪花银也不要了。她直觉的认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想,她咧嘴一笑,伸出纤纤玉手说道:“王爷,合zuò

愉快!”

风离痕缓缓伸手握住江明月柔若无骨的小手,唇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是的,至始至终,他对相府养在深闺的那个江明月根本就没有半点兴趣,他这么执著、那么煞费苦心的要让江明月成为他的王妃,为的就是得到眼前这个女人,他真zhèng

喜欢的是这个伶牙俐齿、古灵精怪的江明月。既然如此,就让相府的那个江明月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吧。他要的,从来都只是近在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她。

154 江山易改

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江明月觉得燕城的路也宽了,房子也漂亮了,路边的女人们也变得和善了,阳光也明媚了,连空气质量似乎都变好了,总之,她看什么都觉得舒服了。

又遇到当街打女人的赌徒,江明月把两眼眯成月牙儿似的走上前,拍拍那汉子的肩,嘻嘻笑着:“男子汉大丈夫,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来来来,跟兄弟我过过招,打赢了我让你在满堂红豪赌一个月,赢的钱算你的,输的算我的。要是打输了,不但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老婆磕头赔罪,还要许下誓言从此善待她。有这么多人见证,你我说出来的话是赖不掉的!”

那汉子本来输红了眼,想拿自家婆娘去抵债的,眼见江明月风度翩翩,非富即贵,更重yào

的是他身形单薄不过一介文弱书生,把他撂倒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小子,这可是你说的!”那汉子窃喜,搓了搓手,猛的扬起拳头朝江明月招呼了过来。江明月笑得正欢,听到耳际传来的风声,像长了后眼似的偏过头,随手捞起那汉子的右肩轻轻一摔,踮起脚尖随后一脚踹了过去,那汉子一个狗啃屎吃的是不偏不斜,惹来一片叫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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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江明月走上前,弯腰拍拍那汉子的头,笑呵呵的说道:“兄弟,你输了,也不用起来了,顺便向你老婆磕个头陪个罪再发个誓什么的,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否则的话,以后满堂红就是你的坟墓!”

那汉子捂着鼻子嗷嗷叫着,老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跪在自己婆娘面前哭得那叫一个欢实。那女人倒也心善,上前抱住自己男人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江明月走上前,掏出两锭银子扔给那女人,桀骜的说道:“你男人以后再敢动手打你。你就去怡香院找东方皓月,他会帮你好好调教你男人的!”

那女人惶恐的望着手心里两锭沉甸甸的银子,喜极而泣。

除强又扶弱,江明月心情好的不得了。摇着折扇唱着小曲,一路闲逛着往相府走。风离痕不再找她麻烦了,又承诺写下解除婚约的契约,她现在可以说是自由身了,也不用再戴面具,可以随时随地扮作男装回丞相府了。

江明月心中得yì

,完全放松了警惕,却不知她的身影早已被人盯住,一群男子悄悄尾随着她进了一条巷子。

前面的巷子里有一个卖桂花糕的老妪,她卖的桂花糕味道独特。清香淡雅,江明月想买几包桂花糕回去给江夫人尝尝,她记得这个二娘很喜欢吃桂花糕。

沿着巷子一直走到底,她也没看见那个卖桂花糕的老妪,江明月只得折了回来。没走两步远。迎面走过来五名青衣男子,神色冷峻,眸光森寒。越走越近,那几名男子的右手不约而同的把手探向腰际。

江明月冷冷一笑,暗自握紧双拳,准bèi

好好练练拳脚。

“弟兄们,给我上!”

“我说。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文弱书生,你们还是男人吗?这都是什么主子教出来的奴才,怎的如此不守江湖道义?”柔媚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一道红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江明月的眼前。

五名青衣男子面面相觑,一名男子上前一步,双手环胸邪恶的笑道:“哪儿来的小娘子。够正点,兄弟们,把这两个小妞一并带回去,让大伙儿好好乐呵乐呵,哈哈哈哈!”

“啪啪啪啪!”男子话音刚落。脸上挨了四记重重的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耳朵也嗡嗡作响,嘴巴里更是涌出了一股甜腥味。

“他妈的,敢打老子,给我……!”一句话还没说完,那抹红影已经移到了他的面前,一柄钢刀赫然横在了那男子的喉间,而那男子准bèi

抽刀的手却僵硬的停在腰间,摸了个空。

“落到我千手观音的手上,还想乐呵乐呵?给你们一个选择,是要上面的头,还是保下面的头,我数到三,三声过后两个头都会剁下来,一,二,三……。”

“上面……啊……!”男子凄厉的惨叫声震得江明月耳膜都快破了,她伸手捂住耳朵,嫌恶的睨了一眼在地上翻来滚去的五个男子,凉凉的说道:“大姐,要不要这么重口味啊,本来这几天还有点食欲,得了,晚上继xù

酱汤拌米饭吧!”

妙音走近江明白,凑近她的脸细细的看了看,再伸出手左捏捏,右捏捏,眨着一双紫葡萄眼秋波盈盈的笑道:“真好,还是这张脸看着养眼,快比的上我了!”

一只横空飞来的手拍开妙音的爪子,妖媚的笑道:“小月月,可算是见到你了,这些日子花郎我都快得相思病了!”两个妖孽的男人,一个左一个右把江明月夹持着走出了巷子。

“他们什么来路?小爷我什么时候挡他们财路了吗?”江明月回头看了一眼,纳闷的说道。

“小月月,你是不是在怡香院被酒色财气深度腐蚀了?怎么脑子这么不灵光呢?没听他们刚才说两个小妞?他们根本知dào

你是女儿身,或者可以说,他们知dào

你的真实身份。”花千语一手揽着江明月的肩,半个身子挂在她身上,话语中却带着一丝凛然。

江明月眸光微变,疑惑的望着花千语问道:“你知dào

什么?”

花千语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笑意,柔声细语的说道:“小月月,我和妙音一路从怡香院跟随着你,也不知dào

你吃错了什么药,被人跟踪了都不知dào

。跟踪你的人分成了两队,我和妙音分头行事,他跟着那群死鬼,我跟着一个女人,你可能不会想到,那个女人上了一顶轿子,离王府的官轿。月儿,你什么时候钻到离王的床上去了,惹得人家的老婆要找人来收拾你?”

江明月重重的吐出一口浑气,蹙着眉说道:“想不到她这么快就急着动手了,真是遇不可及,离王摊上这么个王妃,也算是他的造化。随她去吧,我现在没功夫跟她玩,花狐狸,找人把那几个抬到离王府去,让他们夫妻俩自己去折腾。”

花千语风情万种的勾着江明月精致的下颌,眸光潋滟的笑道:“这才是花郎认识的月儿嘛,够冷静,够腹黑,够妖孽!”

江明月哑然失笑的避过脸说道:“说错了,我顶多也就是不正经,你们俩才是妖孽,简直是绝配!说正经的,青阳镇的情况现在怎么样?千金笑的运转还正常吧?”

一提到千金笑,花千语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叫苦不迭的说道:“月儿啊,你瞧瞧你都出了些什么馊主意,千金笑的门槛都快被人挤破了,现在的千金笑,进去的都是高手,出来的都是侠士,平常的老百姓早就靠边站了。前些日子我高价收购了赌坊旁边的一处庄园,准bèi

扩建千金笑,地下一层用作赌坊,楼上一层作为那些武林人士歇脚的驿馆。月儿,你不知dào

,他们大部分都是冲着司马长风去的,武林大会在腊月里举行,司马长风现在是整个武林炙手可热的人物,无论是武林泰山北斗还是江湖上新鲜出炉的肉包子,他们的目标无一例外都是司马长风!我告sù

你月儿,司马长风如果再不出面解决的话,万一他们来个集体暴动,这会给整个武林造成动乱的!”

江明月歪着头想了想,咬了咬唇,迟疑的说道:“这个,司马长风应该会搞定吧?总不能光拿钱不干活啊,他也是千金笑的一份子,这么大的事儿他想撇个干净,没门儿!继xù

闹,越热闹越好,他要是搞不定,这个天下第一公子就换我来当。什么武林盟主,什么天下第一公子,我看就是个屁,顶多就污染一方空气。”

一旁的妙音看着江明月不以为然的样子,凝重的说道:“你可以小瞧武林盟主,千万不要小瞧司马长风,这个人,绝对是整个京梁国最神mì

、最恐怖的人,没有人知dào

他的实力,也没有人知dào

他真zhèng

的身份。甚至有人传言他根本就不姓司马,也有人传言他与传闻中的龙骑团有关,甚至也有人说,他的势力足以撼动朝野!”

撼动朝野?江明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无得yì

的说道:“朝野算个什么?只要我愿意,我一样可以令风氏江山改头换面!当今太子不过一草包,离王又太过刚愎自用,其他几位皇子根本不足以身正天下,也都成不了正事。倒是那个静王……,算了算了,他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花千语伸手轻捻着江明月珠玉似的耳贝,不着痕迹的问道:“为什么静王不可以?据说那个神mì

的静王顽疾已除,且已一步步着手政事,皇帝极有可能会把风氏天下传位于他。他现在可谓是天之娇子,皇位对他来说如囊中取物,唾手可得,月儿,你倒是说说,他为什么不可以坐拥风氏天下?”

江明月摸了摸鼻子,模棱两可的吱唔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顾左右而言他,试图避开这个话题。

155 他的命,我的心

大街上的人很多,江明月刻意加快脚步往前走。人群突然涌动起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横冲了过来,江明月躲闪不及,差点被撞倒。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花千语和妙音已经被捅挤的人群冲到了马路的另一边。

顺着涌动的人群,江明月站在路中间驻足张望,远远的地方出现了一辆异常奢华的马车,真可谓前扑后涌。不过是一辆达官贵人乘坐的马车,怎么吸引了这么多人围观?

真zhèng

是应了那句话:好奇害死猫。随着人群的不断涌动,一名挑着筐子的老者被人撞倒,从筐子里面跑出来一只鸡,拍打着翅膀咕咕叫着满地乱飞。那老者急了,连滚带爬的去抓那只鸡。那么多的人,连正常走路都成了难事,又怎能轻易抓到那只受了惊的鸡呢?

“我的鸡,我的鸡呀!”老者带着哭腔绝望的喊着,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一眼那只消失在人流中的鸡。人群突然左右散开,那老者仍然在原地抹着泪寻找那只惹祸的鸡,似乎没有看到后面冲过来的马车,也没有丝毫避让的打算。

赶马车的小厮见老者并没有随着人群让开,想要拉住缰绳时已经来*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不及了,马儿扬起前蹄奋力往前冲去。江明月大喊一声“小心”,人已经奔了过去,用力推开那老者。此时,马蹄已经高高扬起,灰啾啾的嘶喊着。

一白一红两道身影箭一般的掠过人群飞到江明月的旁边拉住她纵身跳到了一旁。

“月儿,你没事吧?”花千语紧紧扶着江明月的肩,焦急的问道。江明月摇了摇头,一脸的心有余悸。刚才她只是凭本能冲了过去,根本没有注意到当时的情况。

马车停了下车,车帘缓缓被人从里面拉开,一缕幽魂的清香,一张绝世的脸孔,一抹温润的笑意。一双灵透的清眸,一瞬间,天地仿佛失了颜色,世人眼里只有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惊艳。

看着那双如水晶般的眸子此刻正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无声的控诉着什么,江明月极不自然的从花千语怀里钻了出来,悄没声息的抽回被妙音紧握的柔荑,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心里却憋屈得像被狗咬了似的。

车帘内那双明媚动人的眼把江明月的动作和表情尽收眼底,唇角微微勾起,绽放出一抹华光璀璨的笑颜,如霁月彩虹的问道:“你,没事吧?”

不知dào

为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江明月总有一种被这厮调戏的无力感。她撇撇嘴,抬眼扫了一眼那袭飘逸灵韵的身影,不情不愿的吐出两个字:“没事。”

又是一抹勾魂的笑,车帘缓缓拉起,马车再次往前移动。

“天啦。静王生的好俊、好美噢,他要是能对我笑一笑,就算死在他面前我也心甘情愿呐!”

“你这样的人,看你一眼会污了静王的眼,须得那明月彩霞,清风玉露才配让静王看一眼呢!”

江明月无心再听这些人穷侃,抬腿就走。

花千语一把抓住她的手。惊愕的问道:“月儿,他就是静王?怎么那么眼熟,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在哪儿呢,到底在哪儿见过呢?想起来了,刘公子,刘星。这个静王竟然跟刘星长的一模一样!等等等等,静王是风清流,刘星,刘星……,刘星就是静王!月儿。他就是静王对不对?”花千语眸色微变,难怪他一直查不出刘星的身份背景,原来他才是真zhèng

的高人!

江明月缩了缩脖子,死鸭子嘴硬的嘟嚷道:“你现在不是在燕城了吗,下回刘星再过来你自己问他,拉着我算什么事儿嘛!”

花千语脸色很臭,他竟然被一个病歪歪的静王给耍了!刚才瞅着他们俩眉来眼去的样子,他心里就像窝了一团火似的。俗话说,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都不知dào

这个静王到底什么时候和月儿勾搭上的,怎么百战百胜?想想就叫人生气。

“走吧,人都走远了,有气回怡香院再撒!”妙音睨了气鼓鼓的花千语一眼,大步朝江明月追了过去。

江明月前脚进了门,花千语后脚就闯了进来,把跟过来的龙三和妙音都关在了门外。

“月儿,你说清楚,你和那个静王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怡香院是他帮你张罗的对吧?我真傻,我还视他为朋友呢,太可恶了!”花千语跳着脚围着江明月打转,一脸的气愤难消。

“就算他是静王,他怎么着你了?是抄了你的家还是灭了你的门?哪来的这些怨啊恨的,无聊!”江明月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自顾自的喝着。

“如果他是刘星,我自然对他以礼相待,如果他是静王,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有花千语自己心知肚明,刘星虽然已经是人中翘楚,但他在怡香院的时候刻意隐藏了自身的光华,众人只以为是一个家境殷实的文弱公子,对于刘星,花千语还是很有信心的。可一但他戴上静王的头衔,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光彩是他花千语也会感到自愧形秽的,这样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这样一个绝世无双的天之娇子,他没有压力才怪。

江明月瞅着花千语郁结的神情,忍不住笑道:“你瞎操什么心呐,他是静王也好,是刘星也罢,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再说我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和他结交,而是因为……可能是缘份吧!”

看到江明月脸上一闪而逝的失神,花千语更加怀疑自己的猜测。他紧盯着江明月的脸问道:“他对你来说只是普通朋友吗?他那样一个传奇般的人物,你就没有一点心动吗?”

江明月愣了愣神,想到刚才在大街上他看着她的眼神,她的心莫名的就乱了,脸上也可疑的布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对于花千语的问题,她笑了笑,神色恍惚的说道:“是朋友,但却是最特殊的,他的命,我的心,是紧紧相连的,这辈子我不可能不管他。”

花千语脸色发青的看着江明月,抢过她手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冷着脸说道:“为什么?我以为只有那些庸俗的女人才会对静王那样的人心动,想不到月儿你也会对他产生兴趣,哼!”

江明月偏头看了一眼花千语,也不恼,也不怒,仍旧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浅笑盈盈的说道:“我跟你说个故事吧!有一个富家千金,在娘胎里就患上了绝症,母亲过世的早,她在爷爷的守护下苦熬着每一个被病痛折磨的日日夜夜。在她二十岁那一年,爷爷倾尽全力也无法再延续她的生命,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可是,在她人生最后的日子里,她却被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算计,在悬崖边命悬一线,她的妹妹,甚至不愿意再让她苟延残喘三个月,亲手把她送上了黄泉路。那个富家千金与绝症纠缠了二十年,每一天都是她与死神相博争取来的,在她短暂的岁月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从来由不得她自己,她的苦没有人能够体会。这样的一个人,你觉得她最大的愿望会是什么?”

看着花千语紧抿的红唇,江明月笑了笑,继xù

说道:“她只想由着自己的心,痛痛快快的活一次,不再担心死神如影随行,不用顾虑身边为了权势而对她口蜜腹剑的人,可以随心所欲的笑看花开花谢,坐望云绻云舒。”

花千语终于动了动嘴唇,艰难的问道:“月儿,你说的那位女子,是你吗?”

江明月没有回答他,一手托着腮淡淡的说道:“也许是我太执著,也许是我对生命太过渴望,阎王爷不收我,我在现代的一缕幽魂就这样穿到了这里,穿到了丞相府的江明月身上,很巧,我也叫江明月。当我知dào

我在另一具躯体里重生之后,我想到的是誓不辜负再世为人的冉冉光阴,我会代替江明月好好的活下去,活出我自己的人生,不再受制于任何人、任何事。我在这里的第一天就被人到处追杀,碰到了静王,是静王用他的马车带我去了少林寺,我也是在少林寺得知他和我一样,在娘胎里就中了毒,活不过今年秋。没有人比我更能体会静王的心情,前世里我无法主宰自己的人生,这辈子我却不愿意对静王袖手旁观。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们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走到一起,竟然真的发生了化学反应,我真的把他从死神手里夺回来了!花狐狸,你知dào

吗,我对他的命甚至比对我自己的命还要重视,他的命注入了我的心,我的魂,我无法对他置之不理,他因我而生,我却因他而活,只要我活着一天,我绝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花千语深深的震撼了,骨子里由衷的滋生了一种刻骨铭心的失意,就像生命中有什么最重yào

的东西消失了,不见了,他却无力抓住。

156 女尊社会

琴声如诉,带着袅袅丝丝勾人心魄的味道从三楼的雅间传来。

红莲十指如葱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美艳的脸上荡漾着一抹动人的光泽,像在思念远方的情人,又像在等待夜归的夫郎,美目盈盈顾盼间,是一朵怒放的玫瑰,将她的妖与艳,柔与媚绽放的淋漓尽致。好一朵戏水妖莲,连江明月也不禁要为她心动了。

琴声止,花千语抚掌笑道:“好琴,好曲,好技艺,红莲,数日不见,你的琴技倒是越发的出众了。这怡香院果真是雅俗共欣赏,学乐两不误,月儿,花郎我这次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错了,是琴妙,曲妙,人更妙!有妖莲帮我坐镇怡香院,这里永远不愁没有客人。来,娇莲,小爷我敬你一杯!”江明月勾着唇角邪魅的朝着红莲眨了眨眼,晃着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自从到了怡香院,每日醉生梦死,最大的进步便是酒量噌噌噌的涨了上来,这酒量一上来,她在这脂粉堆里混得更是如鱼得水,男女通吃。

红莲轻移莲步走了过来,径自坐到江明月旁边,帮她满上一杯酒,娇俏的笑道:“爷,若是没有你疼着姑娘们,怡香院是断〖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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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会有这般光景的,且不说姑娘们这一身绝活能吃遍整个京梁国,便是爷花在她们身上的银两也足以让她们半辈子依食无忧了。爷不但给了姑娘们自由身,还给了她们一辈子也想象不到的奢华与纵逸,红莲还真担心她们有一天会不会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吵着闹着非要找个王爷嫁了呢!”

红莲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瞅着窗外一道影影绰绰的白影,笑的是面若桃花,声如黄莺。

江明月抬眼瞅了一眼对面的窗户,朗声笑道:“嫁什么王爷,等皇帝老儿让了位。待新皇登基以后,小爷我把她们一个个全部送进宫去,不是说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吗?小爷给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轮流侍寝,让那新皇夜夜*,看那些小蹄子还有什么话可说!不过,妖莲,如果你愿意,小爷我还可以帮你争取一个皇后的位置坐坐,哈哈哈哈!”

红莲半垂着一双凤眸,搂着江明月的胳膊轻偎着她,叹声说道:“爷,若这天下是你的。红莲倒不介yì

勉为其难的做一回皇后,只可惜这是风氏的天下,还没有人能够入得了红莲的眼,即便是那绝世无双的静王,也非红莲的良人。”

闻言。江明月哈哈大笑着抬起红莲精致的下颌,悦声说道:“好,好红莲,有志气,那些凡夫俗子的确配不上你,若是这世间当真没有你相中的良人,就让小爷我与你携手共迹天涯。如何?”

红莲眸光一亮,正想说什么,花千语站起身,望着江明月月似笑非笑的说道:“月儿,此举不妥,你将来可是要嫁人的。如何与红莲携手共迹天涯?莫非你想与她共侍一夫?”

江明月睨了一眼花千语,一手揽住红莲的纤腰将她搂了过来,嘻嘻笑道:“时与不取,必遭其祸,天与不取。人复何为?女子就一定要嫁人吗?女子就一定要围着灶台、围着夫君和子女转吗?女子就一定要忍受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吗?非也,非也,女子一样可以不结婚,一样可以在外面打拼,一样可以甩男人,更重yào

的是,女子一样可以不必依靠男人而存活在世间,女子一样可以打造女尊社会!”

红莲眸光闪闪的盯着江明月,面色因激动而绯红,神情而动容而光彩灼灼,她用一种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江明月,双手因紧紧揪住她的衣袍而微微发抖。

“月儿,女人是天生的弱者,即便是红莲,虽然也能大把大把的赚取银两,但,那些银两同样出自男子的口袋,同样是依附于男人而生存。所以,月儿,你的话,花郎并不赞成。”花千语摇着折扇,一本正经的说道。

江明月咧嘴笑了笑,抬眼望着花千语,笑意深深的说道:“花狐狸,如果我把燕城八成以上的娱乐场所收购或者侵并甚至垄断,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妇人之仁?如果整个燕城不再有那些令男人醉生梦死的快活林和温柔乡,你觉得,外面那些男人会不会再出息那么一点点?会不会有人说我这个女人的功劳旷古绝今?”

花千语的脸色变了又变,俊美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细小的密汗。悄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神色微赧的嘀咕道:“你这个女人,发起狠来比男人还可怕,我看普天下也难找到几个能与你相提并论的男子。”话毕,花千语眸光一闪,转换上一脸的媚笑,风情万种的说道:“月儿,女子太强悍可不是什么好事,大部分男子都喜欢女人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模样,也只有我这样儿的才适合月儿你,不如我们……。”

“花少主,既然月儿如此强势,须得势头强过她的男子才能与她般配呀,这才符合阴阳协和的至理。可是花少主你貌似已经败了,只能在月儿身边俯首称臣了吧?”红莲流波烁烁的迎着花千语错愕的脸,脸上一闪而逝的是一抹不知名的怅然。

花千语整个人都僵住了,被红莲一语道破,恼也不是,怒也不是,羞也不得,避也不能。和红莲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半天,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红莲起身走过去打开门,吴恒急匆匆的走进来说道:“静、静、静王来怡香院了,白姑娘已经下楼去迎接了,龙三和苏文苏武也下去了,七弟,这……!”

江明月站起身走到雕栏旁,看着身着白玉纹锦袍,头戴紫玉水晶冠的风清流被人前呼后拥着往楼上走来,她心里的一根神经却紧绷了起来。

白银霜温婉的站在楼阁的转梯旁,看见一身尊贵不凡、明艳动人的风清流时,面上微微一红,婷婷袅袅的上前福了福身,轻言细语的说道:“小女子白银霜,见过静王!”

风清流扯了扯唇角,负着双手温雅的说一声“免礼”,人却已从白银霜面前径自走到江明月等人面前站定,含笑着望着她。

江明月轻咬着红唇,看着楼梯口一群围观的人群,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直到红莲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这才茫茫然的弯了弯腰,呐呐的说道:“东方……皓月参见静王!”身后的花千语尽管一百个不愿意,还是象征性的朝风清流行了个参拜礼,妙音、红莲以及一众人等也纷纷行了礼。

风清流伸手扶住江明月,清悦的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

江明月别别扭扭的想抽回手,没抽动。再抽,还是没抽动。纳闷的抬眼看着风清流,那人却笑得一脸无辜,外带款款柔情。

白银霜大步走了过来,娇言软语的说道:“静王,里面的雅间已经准bèi

好了,请!”

江明月用力抽回手,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狼狈的说道:“请请请,静王里面请!”丫的,发什么神经啊!

风清流理所当然的坐在上位,江明月在左,花千语和妙音在右,红莲入了内阁,准bèi

曲艺侍候。白银霜娴熟的招呼着茶水,未了,款款走到风清流身侧,柔声说道:“霜儿不善言辞,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静王多多担待。”

风清流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有劳白姑娘!”话落,白玉般修长的手拿起茶杯,滑杯盖,闻茶香,吹浮叶,轻啜一口,好一副怡人自乐的姿态,好一身尊贵典雅的气质,不知dào

是茶的香味陶醉了他,还是他的香味迷醉了在场的人。

房间里死一般的沉静,风清流在品茶,花千语在喝茶,妙音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江明月也忙不迭地的捧起了茶杯,一不留神茶杯盖磕出了不小的声音。

都坐在屋子里品茶,只有白银霜尴尬的站在风清流的旁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江明月实在忍无可忍,轻咳一声,期期艾艾的说道:“那个,白姑娘,你先下去吧,静王若是有什么需yào

,我再派人去请你……。”好吧,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姑娘是不是可以把心揣回肚子里了?

“静王,霜儿先行告退。”软软的话,娇娇的声,怯怯的笑。

奶奶个熊,都秋天了怎么还这么热!江明月愤愤的拉了拉颈间的衣襟,颈口露出一片凝脂般的肌肤,三个男人,三双眼,不约而同的落在某处。

“嗯……哼,月儿,坐过来!”风清流轻咳一声,放下茶杯,朝江明月招了招手,俊美无双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情绪。

不知dào

是不是风清流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幽香太过*,像鬼迷了心窍似的,江明月傻愣愣的走到风清流旁边,坐到了与他仅隔着一张茶几的位置上。现在,她颈侧那片胜雪的肌肤只有他能一饱眼福了。

157 醋溜花狐狸

“喂,风清流,你哪根筋不对,是不是抽风了?”憋了半天,江明月终于憋出一句很伤内力的话。

风清流抬起一双幽深的眸子直视着江明月,似乎要探进她的心灵深处。

“本王想你了就来看看你,有何不妥?本王要是再不现身,只怕月儿你会招了一身的烂桃花,到时候岂非还要本王劳心劳神的帮你收拾。”

烂桃花?他说谁呢?花千语火大了,憋腔憋调的说道:“静王殿下,这里可是怡香院,殿下身贵体娇,到这等烟花之地寻芳就不怕落人口舌,遭人话柄?说不定还会影响殿下的前程呢!”

风清流盈盈笑着抬起凤眸看了花千语一眼,温文尔雅的说道:“花少主,本王当初实在不是有意要隐瞒身份,还望花少主见谅。本王的心原本就不在那面高墙之内,也不在这销金窟内,只在月儿身上,有她的地方就是本王的温柔乡、富贵地,若非本王这身子骨不争气,本王还真的会带着月儿远走他乡,远离这是非之地。月儿,你说呢?”

怎么又把话题扯到她身*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上了?江明月白了风清流一眼,又瞅瞅面色铁青的花千语,梗着脖子凶巴巴的说道:“这儿是花钱买快活的地方,想惹事儿就出去,别在这儿给我找晦气!风清流,老实交待,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这么招摇跑到怡香院,生怕别人不知dào

你就是当今朕上最宠爱的静王殿下,你到底知不知dào

你在干什么?”

风清流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悦声说道:“知dào

呀,逛妓院嘛!这儿太子也来过,离王也来过,本王光临怡香院又有什么问题?怪只怪怡香院的名声太大,令本王流连花丛,乐不思蜀。月儿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本王随时可以进出你的闺房。何须再掩饰身份!”

一句话气得花千语差点儿跳了起来,他指着风清流气呼呼的说道:“静王殿下,请你说话注意一点儿!月儿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闺房岂能容男子随意进出?别平白无故的毁了月儿的名声!”

“名声?哈哈哈哈!”风清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朗声大笑了起来。江明月一记白眼扫过,他忍住笑,愉悦的说道:“实不相瞒,花少主,月儿与本王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也曾在圣上与百官面前承认与本王有过……嗯,有过夫妻之实,这个,花少主,月儿面皮薄。具体情节本王就不多说了。”

“风清流,你找死啊!”江明月腾的站了起来,俏脸一片绯红。她怒目圆睁的瞪着风清流,在迎上风清流无辜而又深情的眸子后,却又忙不迭地的移开视线。

她的反应和脸上的表情无疑是一种默认。对于熟识女子心性的花千语来说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恼羞成怒的拍案而起,厉声喝道:“风清流,你无耻!”

“花狐狸,你干什么?冷静点!”江明月本能的闪身拦在风清流面前,戒备的看着花千语手上的动作,冷声说道:“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这么冲动?还有你。风清流,不想死在他手里就休要再逞口舌!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胡闹?”

花千语脸上一僵,很受伤的看着江明月,神情幽怨又阴霾。

风清流低眉顺眼的拉了拉江明月的手,小媳妇似的低声说道:“月儿,本王知错了。本王以后不在人面前提这件事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江明月原想指责风清流几句,被他这么几句话反倒弄得上不上、下不下,涌到嘴边的话也硬生生的被堵了回去。终是抗拒不了他那双如星月般清透的眼神,江明月无奈的坐了回去。低头不语。

气氛很怪异,江明月脸上的表情也阴晴不定。风清流轻咳一声,打破沉寂淡然的说道:“其实,我如此兴师动众也是为了麻痹太子和离王,只要我把心思用于儿女私情,纵使父皇再如何想重用于我,朝中自会有人出面干涉,这样我也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

江明月仔细想想也对,连太子那样的人也会担心在妓院的风流韵事传到朝堂,风清流这么做定然会影响他在朝中的势力,至少太子和离王不会这么快对他出手。

可是,想到他在外面行走的安全,江明月还是有所顾虑的说道:“燕城毕竟不太安全,难保太子和离王不会在外面对你动手,你身边又没什么人,府里也没什么兵,不如让龙三回去吧,有他保护你,我也放心。”

“不行,龙三必须跟着你,以后你出门一定要带上龙三!昨天你已经被人暗算过一次了,还不长记性吗?”风清流眸光一变,脸色沉了下来。

江明月诧异的望着他,嘟嚷着说道:“你怎么会知dào

?这事儿我还没跟龙三说呢!”

风清流扯了扯唇角嗔怪的说道:“我派了人跟着你,见花少主和千手观音两位保护你,他们就没有出现,直到晚上我回了王府才知dào

你真的有危险。”

花千语和妙音暗暗心惊不已,他们俩个被静王派出来的人跟踪,而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可见那些人的武功根本不在他们之下。这个静王,一点也不简单!

江明月撇撇小嘴,绷着脸说道:“我和离王都已经讲好了要化干戈为玉帛,想不到现在开始窝里反了,你说说,我那个妹夫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一怒之下休了那个妹妹?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丞相府也面上无光啊。这些人,可真是不省心!”

“只怕离王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不妨告sù

她,你与离王如今只剩下一层合zuò

互利的关系,有朝一日他若登上九五之尊,这个离王妃将来可是要执掌凤印的,在如此诱惑的利益面前,她要再想动你的脑筋,那也只能说明她没得治了,迟早会被离王踹出去。”风清流笑着说道。

花千语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那可不一定,那个女人不但阴险,野心也极大,她会不择手断的谋取权利、地位,现在对她来说,最大的威胁不是别人,恰恰是月儿。离王先前为了找到月儿可谓是煞费苦心,他绝不会就此善罢干休,那个女人更不会再让任何女人爬到她的头上,抢走离王妃的宝座。”

江明月挑眉问道:“花狐狸,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根本就不稀罕那个狗屁离王妃的位置,江明珠又不是死人,她怎么会不知dào

我有多讨厌那个称呼?再说离王已经把契约书给我了,我和他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

花千语冷笑道:“月儿,真不知dào

你是太天真还是太傻,你不了解你妹妹的狼子野心也就罢了,可是你不能不懂男人的心,尤其是一个对你已经动了心的男人。他把契约给了你,只能说明他放qì

了与江府嫡女的婚约,可没说他放qì

了江明月,听清楚了,是你这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江明月!”

花千语的话如当头棒喝敲在了江明月的头顶,她眨着一双清灵的大眼无措的望望这个,又瞅瞅那个,最后在风清流清冷的眸光中看到了答案,花千语没有说错!

她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一只手伸出去盖在茶杯上,盈盈美目定定的望着某处,突然,手指一紧,茶杯应声碎裂。

“原来离王想重新追求我啊,那就来吧,怡香院最不缺的就是对付男人的手段,对不对,花狐狸?”江明月似笑非笑的望着花千语,掏出手绢擦着沾满茶水的手指,优雅中透着几许风情,妩媚中隐着些许凛然。

花千语跳了起来,不,是花千语和妙音两人同时跳了起来,惊愕的望着被江明月用内力碾碎的茶杯,满眼的震惊。

江明月看着两人的动作和表情,莞尔笑道:“抱歉,两位,我没想过要隐瞒什么,第一次到千金笑的时候我的确不懂什么内力,后来在躲避离王的这段日子里,我跟着一位老师傅学了几招,他教了我一套内功心法。我没有告sù

你们,是因为你们没有问,我也就没说,不算欺骗吧?”

花千语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看了看妙音,神色复杂的问道:“上次你与司马长风返回青阳镇的时候,就已经身怀绝技了对不对?”

江明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风清流嘻嘻笑了笑,眨着琉璃般的星眸灼灼生辉的说道:“月儿,你给我的那本经书我每天都有练噢,的确有强身健体之功效,你看,我的身子骨最近是不是壮实多了?”说话间,拉起江明月的手放在他裸露出来的半截手臂上。

江明月瞅了瞅那片比女人还要嫩白几分的肌肤,嫌弃的抽回手说道:“得瑟什么,继xù

练,等你的体质有所改善,让龙三再教你一些内功心法。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学什么内功心法了,好好练习易筋经,能把体内的寒毒全部驱除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158 彩头(一)

“好,有月儿保护我,我只需yào

强身健体,能够抱的动月儿便可。”风清流温莞的笑着,一双清纯的眼眸中丝毫看不出有半分歪想邪念。这回不但江明月没有反驳,连花千语也郁结的别过脸去,不想再理会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清了清嗓子,江明月正色道:“既然正事都办完了,也该玩乐了,不然岂不辜负了某些人的一片苦心?红莲,有劳你为几位公子献舞,来人,去请白姑娘过来,就说静王有请白姑娘献艺。”

风清流挑眉看了看江明月,笑意深深的说道:“月儿,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那一曲《玫瑰玫瑰我爱你》,不知清流与花少主、千手观音是否能有幸重温一下月儿昔日的惊艳呢?”

花千语眸光一亮,连连点头眉开眼笑的说道:“月儿的那一曲玫瑰每每令花郎想起来都觉得情难自禁,真是意犹未尽呐。那一次没有见分明月儿的体态婀娜,这次月儿无论如何都要弥补花郎的缺憾!”

江明月翻了个白眼,懒懒的说道:“这里自有姑娘们为各位公子献艺,月儿技拙,难登大雅之堂,就不在这里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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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白银霜已经风情万种的走了进来,一身雪白的云锦衬托着一张楚楚动人的俏脸和薄柳似的腰肢,妆扮精致荣华,艳而不俗,媚而不妖,真个是我见犹怜。

江明月指着红莲,朝白银霜淡淡的说道:“白姑娘,静王请红莲为在座的各位公子献舞,劳烦白姑娘在旁抚琴奏乐,可好?”

白银霜眼波流转着看向风清流,娇柔妩媚的低语道:“是,霜儿遵命。”

琴声响,舞影动,清酒代替茶水。红衣飘舞间,室内已是另一番景象。六个人,六颗心,都有一个焦点。都藏着一份属于自己的私心。霓羽飞天舞,红丝攒动,如水波般轻盈,伴着委婉缠绵的琴声,如醉了的胭脂,染起一室的旖旎。

江明月缓缓勾起唇角,看着如清风明月般赏舞、听曲、喝酒的风清流,眼里的眸光仍然清透得令人怦然心动,就连花千语和妙音也被这二女的舞姿和琴声所吸引,唯独那一抹陌上花开的神韵却闲淡得仿若天地间的一抹浮云。

琴声止。舞影静,一红一白两具妙曼的身影款款上前,朝众人福了福身,又退后几步,婀娜生姿的立在一旁。

“两位姑娘的舞姿和琴声真是绝妙。难怪怡香院的声名如此盛极,想必与两位姑娘的芳名脱不了干系。月儿,你既是怡香院幕后的大当家,可不能怠慢了两位仙人似的姑娘噢!”花千语眯着一双桃花眼,笑意涟涟的看着江明月,端着一杯酒一饮而尽。

江明月摸了摸鼻子,眉眼弯弯的笑道:“说的极是。静王殿下。怡香院的两大头牌首次为静王联袂献艺,您是不是该有所表示?这回静王不会再向月儿借钱了吧?”

看着江明月笑得像偷了七八只鸡的狐狸,风清流露出一抹如沐春风般醉人的笑意,温软的说道:“月儿,你真zhèng

是太懂本王的心思了,本王正有此意!好。本王就赐二位姑娘……对了,月儿,怡香院如今的盈利是多少?哎,本王的钱向来都是你在保管,钱财之事本王也无从插手。你就代替本王重赏二位姑娘吧,不够的话本王再回王府拿钱,反正咱们是一家人!”

江明月狠狠的抽了抽嘴角,一口酒含在嘴里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小脸憋得通红。

“别急别急,本王也没说让你把怡香院所有的盈利都用来打赏,若是真的不够,本王还私藏了一点钱财,那是准bèi

给月儿……!”

“咳咳,咳……,那个,够了够了,静王,两位姑娘每人赏银黄金千两,您看够不够?”江明月泪水涟涟的咽下口中的酒,哀怨的望着风清流。丫丫的,什么叫偷鸡不着蚀把米,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江明月此刻算是体会到了,她真不敢想象这家伙还会不会说出什么害死人不偿命的话来。

“一千两黄金啊?虽然不多,也算是月儿的一番心意了。两位姑娘不必谢本王,要谢就谢月儿吧!”风清流谦逊的摆摆手,笑的云淡风轻。

看着白银霜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江明月咬碎了一口白牙,只得皮笑肉不笑的搭讪着:“两位姑娘辛苦了,回头我会让龙三把赏银送到二位姑娘手中。

“静王难得光临怡香院,霜儿等理应好好款待静王大驾,只是霜儿和姑娘们的技艺大多都经过皓月公子亲自指点,比起皓月公子,姑娘们的技艺只能称之为雕虫小技。静王若有兴趣,不妨请皓月公子为各位献艺,霜儿愿从旁协助,以助静王和各位公子的雅兴!”白银霜含笑着扫了江明月一眼,转头望向风清流,温言软语的说道。

江明月倒吸一口凉气,她这是怎么了,喝口冷水都塞牙缝,好端端的怎么又惹上是非了?都怪风清流,若不是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跟这个女人又怎么会当面过招?

“月儿,既然白姑娘都开口了,你不会再推脱了吧?今儿可是静王大驾光临,平时你不买我和妙音的帐也就算了,难得静王亲临,你就拿出一点东道主的盛情嘛,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花千语两眼发光,笑眯眯的说道。

江明月臭着一张脸瞪着风清流,某人却笑得一脸桃花灿烂,时不时投过来一记无辜而又热烈的眼神。长叹了一口气,江明月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苦恼的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他们三个放qì

那个愚昧又无知的想法,刚一抬头,迎上白银霜挑衅又傲慢的眼神。

一股无名火在江明月的心里噌噌噌的烧了起来,她火大的拍了拍桌子,抬起头迎上白银霜的眼,冷然的说道:“既然白姑娘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推辞的话也未免太不近人情,还会辜负白姑娘的一番苦心,既然要玩,那就玩个痛快。我这个人呢,从来不喜欢平白无故的做些毫无意义的事,即便要做,那也得讨些彩头。不如这样,我和白姑娘就即兴来一场抚琴比赛,我二人同时进行,你们四位便是评委,谁要是受到对方琴声的干扰弹走了音或是出了错漏,谁就输了。输的一方必须答yīng

赢的一方任何一个条件,赢的一方还可以向静王殿下讨赏,这个赏赐是没有限制的,哪怕是讨要静王妃的头衔。静王殿下,白姑娘可是为了您才提出要助兴的,既是为了您,您怎么着也不能置身事外呀,你们说,对不对?”

白银霜的脸白一阵,红一阵,低垂着头不敢再看任何人一眼。置身事外的三个人诧异的看看江明月,齐齐把视线转向了风清流。

风清流缓缓勾唇一笑,深邃的眼眸如云雾般投射在江明月的脸上,温声笑道:“想不到月儿这么关心本王的终身大事。好吧,为了求月儿一曲,本王就把一辈子的幸福搭进去了,月儿,你可不能让本王失望啊!”

江明月盈盈一笑,转头望着低头不语的白银霜,淡淡的说道:“白姑娘,你可有异议?”

白银霜的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江明月那句“哪怕是讨要静王妃的头衔”,猝然之间被江明月打断思绪,仿佛内心的想法被人窥探,一张俏脸瞬间羞得满脸通红。她慌乱的摇了摇头,攥紧了手心的帕子。

“白姑娘,你真的对比赛的方式不再作要求?一曲定输赢?”江明月好心的提醒着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别到时候又把罪过强加在她身上。

白银霜顿了顿,想起第一次在怡香院听到江明月的琴声,她的心猛的一沉,急急的说道:“等等,皓月公子,不如,我们在抚琴的时候再作一首诗,与琴声相互辉映,如此,方显雅韵。”

“好,就依你。来人,把我的竖琴取来!”江明月挥挥手,守在门外的龙三应声退了下去。

不多时,龙三抱着那架竖琴走了进来。花千语和妙音从未见过这样的琴,两人好奇的围了上去,摸着琴弦感觉新鲜的不得了。

“月儿,这是什么琴,我行遍五洲四海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奇特的琴呢!”花千语两眼放光,爱不释手的摸着上面的琴弦。

江明月眯着眼邪魅的笑道:“花狐狸,你也可以下注,只要你的赌注够大,赢了这架琴就是你的了!”

花千语眸光灼灼的望着江明月,惊喜的问道:“当真?你说,你要什么赌注,我就下什么赌注!”

“可是,花狐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吧?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你还有什么值得我觊觎的!”江明月一句话粉彻底碎了花千语的喜悦,笑得无辜又无害。

“月儿,我来做花少主的赌注如何?你若是赢了,我便是你的,从此鞍前马后任你差遣,你若输了,这架琴就归花少主了。”一旁的妙音开口了,声音凉凉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在谈论着别人的事。

159 彩头(二)

江明月笑得花枝乱颤,朝白银霜作了个痞痞的表情,嘿嘿笑道:“白姑娘,是不是越来越好玩了?不如你也再添一点?”

白银霜后退一步,紧张的望着江明月,如临大敌的样子。

“那么,开始吧!”江明月走到竖琴前坐定,朝白银霜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银霜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美目在风清流温润如玉的脸上留连了片刻,手指拂上了琴弦,指尖开始流动,如行云流水魅惑人心。

江明月不急不忙的试了试音,偏头朝神色凝重的花千语抛了个媚眼,手腕突然一抖,一曲《克罗地亚狂想曲》从她的指尖泻了出来,或急促,或高亢,或缠绵,或澎湃,如泣如诉,似在呐喊,又像在呼吁,似鸿雁哀鸣,又像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在嘶吼。

江明月以演奏钢琴的方式把激昂的音乐融合在竖琴里面,配合竖琴本身的音乐,把一首狂想曲的意境弹奏的淋漓尽致。而白银霜的琴声却清婉灵动,悦耳动听,很舒心,很柔和,有一种让人沉醉其中不愿觉醒的魅力。>

突然,江明月猛一抬头,唇角勾起一抹娇艳的笑,原本跌宕起伏的音律陡然如万马奔腾,像是三千铁骑踏破城门,直捣黄龙的张扬与跋扈。她红唇微启,昂首笑道:“青青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最后的三个字伴随着音韵急促的落点干净利落的划出了一道余音。

白银霜的琴声嘎然而止,脸色苍白的望着江明月,双手轻颤,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才弹了一半,心中正在构思所奏曲子的诗句,却不料江明月如此迅猛的结束了自己的曲子,构思比她精妙,思维比她敏捷,气势比她宏伟。所弹奏的曲子也比她刁钻古怪。

“白姑娘也结束了吗?貌似,我赢了吧!”江明月轻描淡写的说着,转身走到风清流旁边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白银霜困难的站起身。一步一挪的走到风清流旁边,神色复杂的望着他,苦涩的说道:“皓月公子的琴艺出神入化,霜儿输的心服口服。公子有何吩咐,霜儿自当竭尽所能为公子效力。”

江明月薄唇轻抿,淡然的笑道:“不知诸位是否尽兴了呢?对在下的胜出可有疑异?”

风清流盈盈笑道:“月儿果然不负我望,真是意犹未尽呐!”

江明月眼一眯,眉眼弯弯的笑道:“既然这样,那就把我的彩头赠与各位,参与赌注的都有份。白姑娘向静王讨赏,静王向白姑娘提一个要求,妙音还是自己的主人,竖琴归了花狐狸,怎么样。各位,如此可算尽兴了?”

此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愣住了。花千语第一个反应过来,开心的抚掌笑道:“妙,妙啊,月儿,花郎还从没见过像你这般妙的人儿。方才还掉到钱眼里去了,眨眼功夫又成了千金散尽只为红尘一笑的闲人,哈哈哈哈,真是妙哉!”

妙音眸色幽暗的望着江明月,似笑非笑的说道:“月儿,难道你就不想把我彻彻底底的留在你身边助你一臂之力?

江明月往后靠了靠。慵懒的说道:“你若心中有我,纵使你在天涯海角,也会不远万里赶来助我,你若心中无我,即使是面对面。给我的,也有可能是背后捅刀子。观音,我不管你和花狐狸是什么关系,在我这里,你想留便留,想走便走,我这里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妙音缓缓勾起唇角,一双紫葡萄般的大眼露出一抹邪佞与趣意盎然。

“月儿可真是无私又大爱,本王怎么觉得月儿不待见本王呢?你让本王向白姑娘一介弱女子提要求,这不是为难白姑娘吗?月儿若非偏袒,就该是你答yīng

本王一个要求,这样才算公平!”风清流如沐春风的笑着,俊美儒雅的脸上是一片令人难以抗拒的温婉和柔情。

江明月呆了呆,望了一眼羞赧又无措的白银霜,脸上闪过一抹阴沉,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分明是我赢了,怎么反倒成了任人宰割的一方?还不知dào

谁偏袒谁呢!”

迎上江明月的一记冷眼,白银霜的头深深的低了下去,脸上一片绯红。

“那,月儿是答yīng

还是不答yīng

呢?”风清流摆明了要将无耻进行到底。

江明月脖子一梗,没好气的说道:“说吧,什么条件!”真后悔打这个赌,非但什么都没得到,反而把竖琴给赔了进去,现在还要再搭上一个条件,哎,什么世道!

“本王的条件就是,月儿若要嫁人,非本王不嫁,本王若要娶妻,非月儿不娶。月儿,这是本王的夙愿噢,你不能不答yīng

!”风清流笑得见牙不见眼,眸光烁烁中露出一抹精光。

“什么馊主意,这分明是强人所难!月儿,你不能答yīng

他!”花千语急了,竖琴也不要了,巴巴的跑过来拉着江明月的衣袖摇啊摇。

江明月头大的抽回手,抚额叹道:“风清流,你无聊不无聊啊,非要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个话题吗?”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如狼似虎的盯着她,他怎么都不为她想想呢?真是的!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没准儿本王哪天就再也醒不来了,你若不答yīng

本王,本王非得整夜整夜的失眠不可!月儿,你真的忍心让本王回到以前那种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日子吗?”风清流用那双如泣如诉的眼神看着江明月,真个是字字带血,句句含泪。

江明月抽了抽嘴角,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行了行了,烦死了,我只能答yīng

你,在你结婚以前我不会嫁人,仅此而已,我告sù

你,别再得寸进尺啊!”

“好,本王也答yīng

你,本王这一生要么娶月儿为妻,要么一辈子孤独终老,府里连个近身侍女也不会有!月儿,这是本王对你的承诺!”风清流眉开眼笑的说道。

江明月心虚的捂着脸,转过头朝白银霜嘟噜道:“白姑娘,赶紧找静王讨赏吧,别到头来一个子儿也要不到!”

白银霜的一颗心已经冷到了冰点。原本还想着若是能赢了江明月,她会提出呆在静王身边服侍他,哪怕是做使唤丫头她也心甘情愿。结果她输了,她的梦想破灭以后却被江明月再度唤醒,她还有一次留在他身边的机会。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机会根本就是水中月镜中花,根本只是个幌子,根本只是江明月用来嘲笑她、羞辱她的一种手段,她根本就开不了口,她根本就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隐去内心深处的一股酸涩,白银霜缓缓抬起头,挺起胸膛傲然的扫过江明月,凝望着风清流绝世无双的脸上挂着的温润浅笑,客气又生疏的说道:“霜儿谢过静王,霜儿在怡香院什么都不缺,一应俱全,不劳静王和皓月公子费心了。”

风清流笑了笑,头也不抬的说道:“白姑娘,本王曾经说过,你可以随时离开怡香院。月儿,白姑娘离开怡香院的时候,替本王奉上万两黄金,虽说无法令白姑娘一辈子尽享荣华富贵,但一生衣食无忧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银霜福了福身,落寞的说道:“谢静王殿下恩典。霜儿还有客人要接待,请恕霜儿先行告退。”话落,不带一丝留恋的退了下去。

江明月纠结的挠了挠头,烦躁的趴在桌子上哀声叹气。

“静王,花少主,妙音公子,戏也看完了,曲儿也听过了,红莲也该出去接待客人了!”红莲妩媚妖娆的站起身,朝江明月扮了个鬼脸,婷婷袅袅的退了下去。

妙音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慵懒的甩着头说道:“无聊,找姑娘们喝酒去了!”

花千语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嘟着红唇粘粘乎乎、一步三回头的跟在妙音身后出了房间。

屋子里终于清静了,风清流站起身走到江明月旁边,伸手拍拍她的肩,柔声笑道:“闹什么别扭,你一个劲儿的把我往外推,我要是不抓紧一点,咱们俩还不得被人冲散了?”

江明月没好气的扭了扭腰,试图甩开风清流的手,嘴里还嘟嘟嚷嚷、不依不饶的说道:“谁闹别扭了?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惹的烂桃花,凭什么蜇我一头包?要不是你不够果duàn

,处处留情,我能受你的牵连?到头来还落得两头不是人。我不管了,白银霜的事以后别扯上我,你们关起门爱干嘛干嘛去,要是再有人在我面前叽叽歪歪,我拍烂了他!”

风清流笑出了声,强拉起江明月的手走进卧房,拉着她坐在圆桌旁,顺手理了理她额前的一缕发丝,宠溺的笑道:“没良心的小东西,我在人前人后处处捍卫和你的关系,你倒好,不是把我推开,就是把别人往我面前扔。你可知dào

,任何人挡住了我看你的视线,那个人都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不管是花千语,还是白银霜。所以,如果你想拯救我的情敌,你的朋友,最好是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看得见你的地方,别想躲,更别想逃!”

160 皇宫异变

“干嘛,你是王爷就可以随便定人生死吗?是王爷就可以不讲道理吗?是王爷就可以随心所欲吗?是王爷就可以欺负我吗?告sù

你,风清流,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江明月不屑的白了风清流一眼,小脑袋傲骄的扭向一旁,甩了个倔强又单薄的背影给他。

风清流把手伸进她的腰侧从身后环住她,一缕幽香直扑江明月的感官,瞬间头脑就昏乎昏乎了起来,忘了反抗,也忘了故作姿态,而是像一个柔弱的小女人靠在他的怀里,享shòu

着这一刻的安宁和放松。

她从来不知dào

风清流的怀抱竟然如此温暖,心跳如此热烈,连他的手也异常的温热,不再像初次见他时那般冰凉。她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阖上眼懒懒的说道:“风清流,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能伤你。我把你扔给白银霜,只是想让你亲手为我解决那个麻烦。我不会在男女感情世界里钻牛角尖,也不擅长应对。花狐狸对我有意,我却只能把他当成兄弟和朋友,我甚至可以为他拼命,但是,我不会给他半句承诺,也不会顺应他的感情他的心。”

风清流勾起一抹温柔如水的笑意,他轻啄了一下江明月水嫩的脸颊,盈盈笑道:“月儿,这是我听过的最美的〖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情话,虽然你没有在他们面前答yīng

许我一生,但我知dào

,我已经驻进了你的心里,再也拔不掉了!”

江明月不自然的扭了扭腰肢,俏脸迅速浮上一抹红晕。她轻轻推了推风清流的脸,小声嘀咕道:“就你会扮猪吃老虎,你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人呢!”

风清流眸光闪了闪,意味深长的问道:“就算我扮猪吃老虎,吃的也只是月儿你,深藏不露也是为了在合适的时候保护月儿,让月儿远离伤害,让我有继xù

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月儿。你会怪我吗?”

江明月不疑有他的说道:“傻瓜,你若安好,我便晴天,也因为有你。我活着才更有意义!”

风清流轻叹一声,更紧的拥住了江明月。两颗心彼此紧紧的靠在一起,相互依赖,相互勉励,携手走向前方不知名的黑暗。

短短几天,朝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戚光耀被贬,太子被废,风连璧被打入天牢等候刑部审判,风离痕接管了太子手上的政务。虽未入主东宫,但离太子之位也仅一步之遥了。

尽管戚氏一族竭力力保太子之位,皇后也在后宫左右逢源,但,太子这回拔了风扬名的逆鳞。真的是玩大了。风扬名怕的不是失去一个儿子,也不是废除一个太子,他怕的是他最钟爱的儿子吃亏。他可以容许太子和离王在暗中波涛汹涌这么些年,但他绝不容许太子与外人勾结觊觎他留给风清流的风氏江山。

太子之位空悬,离王万事俱备亟欲替代,朝中局势已是一片清明,可风扬名却迟迟未公布太子即位的诏书。群臣暗自腹诽,朝野上下纷纷揣测。

风离痕每日从早到晚办公、批文,一丝不苟的处理朝中大小事务,尽心尽lì

的扮演着太子的角色,对朝廷内外的种种传言充耳不闻,以至于五皇子风昱轩都急得坐不住了。在某日下朝后钻进了离王的马车内。

“三哥,你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太子之位都虚了这么久了,父皇还不下诏书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dào

?三哥。你到底还在等什么,你这么拼死拼活的就为了给他人做嫁衣?”风昱轩阴沉着脸愤愤的说道。

风离痕阖着双眼淡淡的说道:“五弟,休要胡言乱语,父皇做事自有分寸,还轮不到你我来评论是非。这番话以后休要再对人言,别怪我没提醒你!”

“三哥!”风昱轩用力推了推风离痕,红着眼怒声说道:“父皇他分明就是利用你,他根本就没想过立你为太子,他眼里心里只有那个病鬼,只要他还活着,皇位迟早都是他的!你不让我说,是因为你对父皇还仅存着一丝希望,希望他能主动立你为太子,希望你的努力能被他认可,希望他能多看你一眼。可是三哥,父皇眼里只有八弟,根本就没有你的存zài

,他借助你的手把太子拉下水,只是为了能让八弟更好的崭头露角,你分明就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啊!”

风离痕倏的睁开眼,眸光微寒,冷声说道:“老五,你住口!八弟大病初愈,父皇欢喜也是人之常情,他对八弟有更高的期望并不为过,身为父皇的臣和子,尽的是忠和孝,谁做太子又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下去!”

“三哥,我……!”

“我再说一遍,下去!”风离痕面色一片凛然。

风昱轩愤愤的瞪了风离痕一眼,不甘的跳下了马车。

车帘飞舞,风离痕俊朗的面上瞬间蒙上一片寒霜。

静王府。

风清流前脚刚踏进王府大门,卫开全后脚就从侧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无精打采的东茗。

“静王请留步!”卫开全哈着腰,满脸堆笑的一路小跑了过来。还真没看出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动作竟然这样敏捷。

风清流诧异的回过头,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东茗,负着双手温尔的笑道:“原来是卫公公啊,卫公公怎么会在侧门出现,为何不走王府大门?定是这些奴才贪玩耍懒怠慢了公公,回头本王一定会好好管教他们!”

卫开全悄悄抹了一把汗,扯着嘴角恭敬的答道:“静王恕罪,老奴奉皇上之命特意前来请静王入宫一叙,几次三番没能请到静王,皇上龙颜大怒,命老奴无论如何也要在此等候静王。静王神机妙算,每每令老奴扑空,无奈之下,老奴只得出此下策,还望静王恕罪。”

风清流忍住笑意,温声说道:“倒是本王的不是,这些日子本王的确不常在府里,父皇以后若是有要事相商,卫公公可直接差人到怡香院去找本王,如此就不必劳师动众了。父皇应该等急了,走吧,不用更衣了,本王这就随卫公公进宫!”

卫开全差点掉下泪来,不是感动,是害pà

。这个小祖宗到底知不知dào

现在是什么情况?皇上在宫里急得头顶都快冒烟了,他倒好,放着正经事不做,成日里跑到那烟花柳巷逍遥快活。这要是被皇上知dào

,他这把老骨头还不知dào

会被折腾成啥样!

走到沐阳宫大门外,远远听到风扬名的怒喝声传来:“卫开全呢,都死哪去了,快去把卫开全叫来,让他马上带人去静王府把静王请来,快去!”

“皇上,卫公公一早已经去了静王府,还没回来呢!”传来一个怯弱的声音。

“已经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再派人去请,多派些人到宫外去找找,快去快去!”

“是,皇上……!”

风清流勾着唇角看了看一脸沮丧的卫开全,盈盈浅笑道:“卫公公,是清流害你受累了!”

卫开全神色微变,赶紧弯腰俯首说道:“静王言重了,老奴不敢!”

从里面跑出来的小太监看见风清流,就像看见了救星,欢欢喜喜的上前迎接。

“行了,你们都下去,本王自己进去见父皇!”风清流摆摆手,自顾自的进了书房。

风扬名背朝着门口,望着墙上的一幅字画出神,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的喝斥道:“滚出去,朕不想见任何人!”

风清流笑了笑,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温声说道:“既然父皇不想见儿臣,那又为何让卫公公在静王府的后门口堵住了儿臣?儿臣连衣服都没换就赶过了呢。”

“清儿?唉呀,清儿,你可算来了,这几天你都跑哪儿去了?父皇派人到处找你,你不在王府呆着又跑到哪儿去了?卫公公每次去静王府都说你不在府里,你平日可是足不出户,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成天往外跑?”看见风清流那张酷似玉倾城的脸,风扬名满肚子的阴郁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的是一张慈爱的笑脸。

小宫女奉上茶,风清流轻抿了一口,悦声笑道:“父皇,儿臣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前些天和高云静远偶在宫外走动,发xiàn

外面的世界与王府和皇宫相比,真的是另一番天地,儿臣这二十二年来简直是白活了,如今才算是真zhèng

的活了过来!”

风扬名的心弦像是被什么东西深深的叩动了,望着风清流神采飞扬的俊脸,他的心痛得难以言喻。这么多年了,除了看病,这个孩子几乎没有出过王府的大门,也没有看过皇城外面的天空,没有欣赏过长河落日,身边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这样的孤寂,他整整忍受了二十二年,那样锥心刺骨的痛苦,他也承shòu了二十二年,苍天有眼,他终于可以走出皇宫,终于可以一偿所愿了。面对这样一份玲珑剔透的心思,他这个父亲又如何忍心拒绝和责备呢?

161 风波起

轻轻叹了一口气,风扬名上前拍拍儿子的肩,半是心痛半是无奈的说道:“清儿,朕知dào

你现在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新鲜感,可是清儿,你是朕最疼爱的儿子,你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做,你身负着整个风氏天下的重担,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像别人那样在外面寻欢作乐,你还要负重整个江山社稷啊!”

风清流一听,一张俊脸果然垮了下来。他轻蹙着眉,缓缓靠在椅子上,绝美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层倦色,水润的红唇也似乎变得苍白无力。

风扬名的心口一颤,下意识的想伸出手去扶他,却又极快的缩了回来。咬咬牙,他铁下心说道:“清儿,册立太子之事迫在眉睫,朝中大臣几乎都以离儿为首,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每日和离儿一样上朝议政,朕会适时的把你推荐出来,让你掌管璧儿手中的兵权,此是其一;其二,你就住在沐阳殿,和朕一块儿批阅奏折,以加深你对朝中大小事务的见解。”

风清流垂下眼睑,幽幽的说道:“父皇,三皇兄代替二皇兄辅助父皇处理朝中政务,他的能力得到了朝廷上下的一致首肯,他的用心和付出您也看到了,为何父皇就不愿意成全他呢?他也是父皇您的孩儿,难道只是因为我们的母*{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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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妃吗?”

风扬名面色微微僵了僵,很快掩尽眼底的一丝迟疑,斩钉截铁的说道:“清儿,你母妃在世的时候,朕曾经许诺过她,她生下的若是男孩,朕便把这片江山交给这个孩子。你的母妃为了你甘愿舍弃了自己的性命,朕无时无刻不在耿耿于怀,朕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也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朕害倾城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心。清儿。这是朕最后的心愿,你惹不答yīng

朕,朕将来有何颜面去见你的母妃?”

风清流脸上闪过一抹暗沉,他紧抿着薄唇站起身。淡淡的说道:“父皇既然这么说了,儿臣莫敢不从。只要儿臣还有一口气在,儿臣自会遵从父皇的愿意,只是,儿臣有一点必须要跟父皇说清楚,儿臣每隔几天都要出宫一躺,还望父皇成全!”说罢,不管风扬名答不答yīng

,风清流拂袖而去。

风扬名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抹白影远去的背影,转身坐在椅子上。冷声喝道:“卫开全,进来问话!”

卫开全走了进来,恭谨的侧身站在一旁。

“派人跟着静王,除了保护他的安危,再查清楚他的一举一动!”

风清流下了马车。缓步走进王府大门,直奔书房。里面,一袭银白的身影面朝着墙里侧的一幅画像负手而立,兀自看得出神。画中女子凝眉远眺,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微抬的眼眸不经意间半回眸,点点遗世而独立的风情跃然纸上。

“师兄也喜欢这幅画么?原是志趣相投之人!”风清流浅笑着走了进去。顺手关上门,按下了门上的一处按钮。

一袭银袍素裹的玉倾龙缓缓回过头,轻声笑道:“呵,我并不懂欣赏,只是随便看看。这女子看着面熟,是王府里的人吗?”

风清流莞尔一笑。走过去站在画像前面,悦声说道:“这是我前两日才画好的,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玉倾龙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你眼里看到的都是情,旁人看到的却是意。原本七分冷漠,在你眼里被减成了三分,原本三分情意在你心里却被渲染成七分,你呀,是被迷了心智了!”

“哈哈哈哈哈,师兄一语道破清流心中所想,还道是不懂欣赏,只怕是不肯承认吧!”

玉倾龙神色微赧,俊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清了清嗓子,扯开话题说道:“丐帮的总舵已经分成两股势力,废太子的势力全部迁走,剩下还不到一半的丐帮弟子应该是离王的人。另外,家主有令,今年的武林大会将在玉峰山举行,我会以玉门的身份广发英雄贴,邀群雄决战玉峰山。”

风清流一愣,眸光轻闪,迟疑的说道:“玉门销声匿迹了二十多年,突然重出江湖,会不会在武林引起轰动?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会不会再次结盟欲将玉门除之而后快?”

玉倾龙背着双手肆意的笑道:“清流,家主之所以决定重出江湖,是因为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风清流,你需yào

玉门的势力来平衡朝野。皇室里的这一团浑水你不可能置身事外,甚至有可能成为众皇子的众矢之的,为了你的安全,玉门必须崛起。二十多年前家主已经错过一次,因错信朝廷而害了姐姐的性命,这次我们绝不会再把你的性命交给朝廷,交给龙椅上高高在上的你的父皇!”

“我在宫里暂时不会有事,明日起,我会随群臣上朝,也会在宫中与他一起批阅奏章,在父皇的眼皮底下,还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我担心的是月儿,怡香院和千金笑如今声名远播,树大招风,月儿极有可能会引起武林人士的注意。在那些人当中,为财为权者不在少数,她没有什么行走江湖的经验,我担心她会着了别人的道。”风清流忧心忡忡的说道。

玉倾龙转身背对着风清流,淡然的说道:“我是受家主之命来保护你的,有什么事你回去请示家主再说吧!”

风清流勾起唇角轻描淡写的说道:“师兄,我现在可是静王,并非玉门弟子,我却有权命令你保护月儿。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还有一个办法,你扮成我的模样去皇宫,我扮作天下第一公子继xù

在怡香院逍遥快活,二选一,师兄,是你去保护月儿,还是我去保护月儿?”

玉倾龙抽了抽嘴角,一脸黑线的走到里面的暗门旁,面无表情的说道:“朝廷若是知dào

武林大会在玉峰山举行,必定会派人前去查探和埋伏,宫里的事你自己多多留意,要小心你那个三皇兄!”

暗门旁边出现了一道细缝,玉倾龙轻轻一闪,消失在书房内。

次日,江明月接到高云送来的书信,得到的消息是:风清流被皇帝老儿强行押进皇宫,威逼利诱把风清流留在了沐阳殿,目的是为了让他参与朝政,顺利坐上太子之位。

江明月气得差点吐血,风清流的身体才刚刚好起来,那老家伙就迫不及待的把他推了出去,又偏偏是在离王正准bèi

大显身手的时候,这下子不变成刀把子也会变成箭靶子啊,真不知dào

那老家伙安的是什么心!

生气归生气,江明月对此也无计可施,总不能冲进皇宫把风清流带出来吧?她不能乱了分寸,得想个办法才行。风清流现在最大的敌人是风离痕,一但风离痕的太子之位受到威胁,他很有可能会对风清流下手。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她该怎么对付他?

正当江明月为了风清流的事急得焦头烂额之际,江子恒找上了门。

“月儿啊!”看到江明月的一瞬间,江子恒苍老的脸上滑下了两滴浊泪。

看到江子恒憔悴不堪的神情,江明月大吃一惊,上前握住他的手焦急的问道:“爹,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子恒抹了一把泪,沉声说道:“月儿,你快救救珠儿吧,她这几天不吃不喝寻死觅活的,不但你二娘被她误伤,翠烟也差点……,唉,珠儿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谁也不能近她的身,枫儿又刚刚去了军营,这,唉!”

江明月扶着江子恒坐下,冷着脸问道:“怎么,她被离王休了?”

江子恒诧异的抬头望着江明月,疑惑的问道:“月儿,你、你怎么会知dào

?离王倒是没有写下休书,却告诫她,让她离开王府,不要再出现在离王面前。这和休了她有什么两样?珠儿回来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不吃也不喝,我让林护卫撞开了房门,却看见珠儿正准bèi

自尽。月儿,你二娘哭的死去活来,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江明月冷哼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道:“别说是休了她,就算一掌劈死她也不为过!离王能让她活着离开王府算是对她仁致意尽了,看的全是爹的薄面。她若真想死,何须回相府等上三天,早该在离王面前以死谢罪了!”

江子恒缓缓站起身,不敢置信的望着江明月,颤抖着嘴唇说道:“月儿,你、你怎么会这么说珠儿?莫非你知dào

离王为何要休她?难道是因为你?离王真的因为你要休了珠儿?天啦,你们是姐妹呀,两姐妹之间怎么会为了一个离王……!”

“爹,您也太抬举月儿了,若是为了离王,月儿当初何须千方百计逃婚?月儿只想告sù

爹,这一切都是江明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江明月冷冷的说道。

“可是,月儿,她毕竟是你妹妹,是你二娘的……。”江子恒的话被江明月森冷的眸光硬生生的挡了回去。

“爹,我先派人送您回去,江明珠的事我知dào

该怎么做,明日一早我会回去看望爹娘。”

江子恒嗫嚅的点了点头,在江明月的目送下出了房间。直到走出怡香院的大门,他仍然感觉像在做梦一样,他的月儿身上隐约有一种神圣的光茫,连他这个做爹的都无法直视,这几个月里,月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162 相府立威

江明月带着龙三回了丞相府。这是她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着女装以江府嫡女的身份回家。

马车在相府门口停了下来,早有护卫跑进去通传。很快,江子恒和江夫人相扶着走了出来。

“月儿!”江夫人一声悲悲切切的呼唤,风韵犹存的脸上早已是一片湿濡。江明月上前扶住江夫人,柔声说道:“娘,您身子不舒服,就不用出来了!走吧,我们进去再说。”

一大群人跟在身后,脸上洋溢着喜色。

走到大厅坐下,下人奉上茶,江明月优雅的品着茶,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细致到了极点。屋子里静悄悄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生怕打扰了她品茶的雅兴。

喝了几口热茶,江明月轻吁出声,缓缓放下茶杯,浅笑着说道:“爹,娘,月儿回来这么久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回来看看你们,是月儿的不是,月儿在这里给爹娘赔罪了!”说完,江明月起身走到江子恒和江夫人面前,盈盈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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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江夫人慌忙扶住她,泪涟涟的说道:“月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都是二娘的错,上辈子也不知dào

造了什么孽,生了那么个忘恩负义的女儿,是二娘愧对你,愧对相爷和死去的夫人,是二娘罪有应得啊!”

江明月柔声笑道:“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以前月儿不懂事,没少给您添堵,现在月儿长大了,也该知dào

替父母分忧解难了。月儿是爹娘的女儿,将来还要孝敬爹娘的,娘怎么能说是罪有应得呢!”

江子恒也笑着说道:“是啊,夫人,月儿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有她在,你就不用再担心珠儿。也不用再胡思乱想了!”

江夫人含着泪点了点头,拭着泪转身对着下人说道:“去把二小姐请过来,就说月儿回来了!”

“慢着”,江明月淡淡的说道:“娘。不用去叫珠儿了,随她去吧。传令下去,让厨房准bèi

盛宴,我要和爹娘在一块儿好好吃个饭。记着,十六道菜色,每一样菜色都要最精致的,要快,把府里所有的丫环婆子都叫去厨房帮忙!”

“是,大小姐!”

江子恒疑惑的望着江明月,不解的问:“月儿。咱们能吃的了那么多吗?是不是太浪费了?”

江明月抬眼笑道:“如果吃不了便派给外面要饭的花子,总不会浪费的,再说月儿现在有钱了,爹爹再不用担心府里的花销。”

江子恒心中所有的疑惑被江明月的话所点醒,看了看左右。挥挥手屏退下人以后,一本正经的问道:“月儿,这几个月你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成了怡香院的老板?”

江明月抬了抬眼皮,淡淡的说道:“也没什么,我离开相府的时候带走了离王殿下送来的十万两银票的聘礼,又请静王帮忙疏通关系。用那些钱买下了被官府封了的怡香院。古往今来,莫过于有钱好办事的通理,我用离王的钱投资了一些项目,赚了大钱,成了怡香院的大老板,就是这样。”

“月儿。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子家,怎么能出入那些烟花之地呢?”江夫人红着眼,急得直转。

江明月莞尔笑道:“娘,您多虑了,我在怡香院的身份是东方皓月。没几个人知dào

我的真实身份。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知dào

了又能怎么样?我一不杀人二不放火,又没碍着谁,怕什么?”

江子恒白了脸,颤声说道:“月儿,你真的是那个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东方皓月?老天,怎么会这样?”

看着江子恒失魂的样子,江明月不想再让他们担心,柔声笑道:“爹,您放心,静王在怡香院也是入了股的,他会保护我,不会让我有事的,再说还有龙三在我身边,你们就放心吧。对了,翠烟现在怎么样了,我好久没见到她了,我想去看看她!”

江子恒还想问什么,见江明月明显不愿意再多提,只得吞下肚子里的疑惑,心事重重的说道:“翠烟她……她受了点伤,你娘派了人在西厢院照顾她,月儿,你还是……!”

“爹,娘,我要去看看翠烟,有什么话我们稍后再说!”话落,江明月一阵风似的出了大厅,龙三紧跟了过去。

江夫人拉着江子恒的胳膊,焦急的说道:“怎么办,月儿要是知dào

翠烟伤成那样,她会不会……?”

“快走,过去看看!”

西厢院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少了江明月入住,愈发的显得清冷、孤寂。

江明月径自走到翠烟以前居住的房间,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伴着一个小丫头絮絮叨叨的声音:“真是的,二小姐也太狠了,翠烟姐姐好歹也是大小姐的贴身侍女,她怎么能那么狠心把人打成这样?翠烟姐姐,你再忍忍,药马上就熬好了!”

江明月只觉得胸口有一股热气汹涌着冲上脑门,她一脚踹开房门,大步冲了进去。

“大……。”兴被江明月脸上森寒的表情吓住了,一句大小姐哽在喉咙里死活喊不出口,仿佛眼前这个不是大小姐,而是一缕凶灵。

躺在床上的翠烟瘦得只剩一身皮包骨头,高高突起的颧骨和深陷的眼窝活脱脱像从难民堆里扒拉出来的,几个月前还珠圆玉润的一张脸,现在竟成了这般模样。江明月只觉得呼吸也变得困难了,双手不受控zhì

的紧握成拳,下一秒似乎就要将这间房子掀翻。

床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她缓缓睁开眼,无力的挥舞着双手,喃喃的说道:“兴,快扶我起来,是不是二小姐来了?”

兴扯了扯嘴角,轻声说道:“翠烟姐姐,是大小姐,大小姐来看你了!”

翠烟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江明月坐在床边轻轻扶起翠烟,让她靠在她身上,柔声说道:“翠烟,你受苦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你要赶快好起来,我还等着你侍候我呢!”

翠烟费力的侧过头,看到江明月的一瞬间,她的那双空洞的眸子瞬间出现了一抹光彩,喉咙里发出一阵诡异的咯咯声,一只手却紧紧揪住了江明月的衣袖。

一旁的龙三拿出一粒药凡放在翠烟口中,江明月一手抵住她的后背,以内力为她抚平体内的气息。当翠烟再次睁开眼里,眼框里涌出了一股热流。

“小姐,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天有眼,能让我在死之前见小姐一面,翠烟再也没有遗憾了!”说完,无力的把头靠在江明月的身上,闭上眼,任由眼睛无泪的滑落。

江明月掏出手绢为她擦去眼泪,温软又坚定的说道:“傻丫头,有我在这里,阎王爷也不敢带走你的。从今天开始,再也没有人敢伤害你,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会带你走的。”

随后赶来的江子恒和江夫人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的一幕,两个人都红了眼。

江明月缓缓扶着翠烟躺下,眼角扫过她腹部一片殷红的湿濡,眸色倏变,厉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兴怯怯的看了一眼江夫人,垂着头退到一旁。江夫人抹了抹眼泪,走上前哽咽着说道:“前两日,珠儿在屋子里拿着剪刀寻死觅活,我上前阻止,她发了疯似的拿着剪刀要杀我,翠烟为了救我,被珠儿用剪刀刺了两刀,腰部和腹部都中了一刀。可怜的孩子,是我欠了她一条命啊!”

江明月紧握的双拳咔嚓作响,指节根根泛青,眸光森冷似冰封的寒潭,声音凛冽带着丝丝缕缕的戾气:“龙三,金创药带了没有?有什么好用的药都拿出来!”

龙三从腰间摸出两只精致的药瓶,冷声说道:“现在只有这个,一个外敷,一个内服,等回到怡香院再看。”

江子恒和江夫人以及龙三都退了出去,江明月小心的解开翠烟的衣衫,身上两处血染的伤口和大大小小的紫痕令人不睹直视。强忍心头的怒火,江明月替翠烟上好药,又喂她服下一粒药丸,扶着她躺了下去。

走出翠烟的房间,江明月沉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爹,娘,我会带翠烟回怡香院,她是我的丫头,以后会跟着我。”

江夫人低垂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月儿,翠烟现在在服侍珠儿,珠儿好歹也是离王府的人,你是不是该跟她说一声?”江子恒惴惴不安的问道。

江明月古怪的看着江子恒,似笑非笑的说道:“爹是要我找离王,还是要我找离王妃说情?别忘了,江明珠现在是被离王赶回娘家的弃妇,是丞相府的庶女,我堂堂丞相府的嫡女什么时候要向一个庶女讨人情了?我高兴了,她可以是离王妃,我若不高兴了,她什么都不是,连做我的丫环都不够格!”

看着江明月拂袖而去,江子恒纠结又为难的看着江夫人,终是叹了口气,扶着江夫人走出了西厢大院。

163 威慑明珠

十六道精致绝伦的菜式摆满了整整一桌,江子恒,江夫人,江明月依次坐了下来。

“龙三,你也坐吧,这些日子多亏有你在月儿身边保护她,别客气,坐下一块儿吃吧!”江子恒满脸笑容的说道。江明月回头朝龙三笑笑,龙三大大方方的挨着江明月坐下,一言不发。

“相爷,夫人,王妃都发脾气了,午膳为什么还没有送过去?”一个面生的丫环走了进来,在里面扫了一眼,满脸不悦。

江夫人没有动,抬眼看了看江明月,无声的低下了头。江子恒站起身,堆着笑脸说道:“马上就好了,来人,速去给二小姐准bèi

膳食!”

一双筷子啪的落在桌子上,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屋子里所有的人。

“这里是丞相府,没有王妃,哪里来的丫头,不给本小姐行礼也就罢了,见了相爷和夫人也不行礼,没大没小没规没矩的在这里咋呼什么?”江明月抬眼望着门口的丫头,从她的衣着打扮不难看出她是江明珠从离王府带过来的丫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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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环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一出,愣了愣,不情不愿的走过来,微微福了福身,小声说道:“奴婢见过相爷和夫人,见过大小姐。”

“回去告sù

江明珠,想吃饭就自己出来吃,今天大家都在忙着,没功夫送饭。”江明月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声,继xù

埋头吃饭。那小丫头看了一眼桌上吃饭的几个人,咬着唇转身离去。

不多时,江明珠果然在两个丫环的陪伴下满脸怒容的来到大厅,气咻咻的走到江夫人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两名丫环赶紧帮她布碗布筷,左右侍候着。

“没规矩!长辈还在这里呢,什么态度!”江明月手中的筷子又是一拍,沉着脸望着江明珠。

江明珠面色铁青的说道:“本王妃用膳还用不着你来管教!”

江明月勾着唇角冷笑道:“王妃?是啊,在被离王赶回相府以前。你的确戴着离王妃的帽子,可是现在你还有什么权力在相府颐指气使?江明珠,别忘记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想用离王妃的头衔来压住我。你也太天真了!别说是你一个不受重视的离王府弃妃,就算是风离痕,他如今也忌我三分。聪明的话你就乖乖拔了你的毛刺儿在爹娘面前做个乖巧孝顺的女儿,我会让风离痕找个时间来接你回去,否则的话,别怪承相府容不下你!”

江明珠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江子恒嗔怪的对江明月说道:“月儿,珠儿是你妹妹,你怎可如此说她?她在王府本就不甚如意,丞相府是她的娘家。她回娘家诉苦也是自然的,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江夫人悄悄侧过身擦掉眼里的泪,强颜欢笑的说道:“相爷,您不该责备月儿,月儿说的没错。您不能再纵容珠儿了,她差点害死了翠烟,相府都被她搅的不得安生了!”

江明珠牙关紧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握着筷子的手不住的颤抖,眸光森寒的扫过桌上的人,最后把视线停留在江夫人脸上。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会变成今天这样还不都是你造成的?是你的软弱无能害了我,是你不思进取、甘愿为奴为婢的卑贱害了我,我有什么错?还有你,江明月,要不是你逃婚,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的罪过凭什么要我来承shòu?凭什么我要活在你的影子里?如果不是你,我就可以和枫哥哥在一起,会成为丞相府真zhèng

的当家主母!”

“你个畜牲!”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江夫人扬起的手还在拼命颤抖,苍白的脸上是深深的绝望与无尽的哀痛。这就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女人。这就是她恪尽职守想要以身作则教出来的女儿,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后悔当初生下她。

“你敢打我?来人,快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本王妃拖下去!”江明珠发疯似的指着江夫人怒吼着,眼里狂涌着近乎疯狂的戾气。

身后的两名侍女迟疑了一会儿,双双去拉江夫人。

“反了,反了!珠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她是你的亲娘,你怎能如此待她?这么多年来你娘她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变的这么跋扈、这么凶残?”江子恒面色铁青的瞪着江明珠,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我就是要反了,丞相府算个什么东西,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女儿了?所有的好事都是她的,所有的好东西也都是她的,她不要了才能轮到我,连枫哥哥都被她迷的昏头转向,可是你们不知dào

吧,她根本就不是江明月,她是个冒牌货,是假的,假的……!”

江明月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江明珠面前,直视着她狂乱的眼神,唇角勾起,露出一抹绝色倾城的笑,突然间,她极快的扬起手一巴掌把江明珠打飞了出去,口吐鲜血的撞在地板上,轻言慢语的笑道:“这一巴掌是要告sù

你,什么叫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啪”的一声,又是清脆的一巴掌,从江明珠嘴里喷涌出了一股殷红的血丝,“这一巴掌是要告sù

你,什么叫做不自量力!”说完,江明月直起身,转身走到座位上坐下,淡然的说道:“来人,把她送回离王府,就说她已经不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生死但凭离王发落。”

一切发生得太快,江子恒和江夫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骇然的看着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的江明珠,两个人都忘了作出反应。

“不,不要,不要赶我走,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江明珠趴在地上,勉强撑起上身,脸上的泪水混和着血水滴落在地上。

“爹,娘,珠儿错了,珠儿知dào

错了,求爹娘救救珠儿,不要把我送回离王府,离王会杀了我的,他真的会杀了我的!娘,娘,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求求月儿姐姐,求她不要把我赶出相府!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救救我啊,娘!”江明珠一声声泣血的呼唤终于令江夫人回过神来,她哀嚎着扑上去抱住江明珠悲天恸地的哭了起来。

江子恒动容的看着抱在一起痛哭不已的母女俩,心疼的说道:“夫人,快把珠儿扶起来,来人,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江明月面无表情的喝着茶,淡淡的说道:“爹,娘,休怪月儿心狠,月儿这些日子经lì

了许多,多次被人明追暗杀,几次死里逃生,所以对那些存zài

害人之心的人实在是无法饶恕。人在做,天在看,月儿所做的一切不畏天不惧地,对的起天地良心,爹娘若要怪罪,月儿也无话可说。”

江子恒张了张口,叹了一口气,沉重的说道:“把二小姐扶下去,一会儿让大夫好好kàn

看。夫人,别哭了,珠儿不会有事的!”

两名丫环上来扶起江明珠,江明珠缓缓抬起头,迎上江明月如寒潭般的黑眸,吓得腿一软,又摔倒在地,两手紧紧抱住江夫人的胳膊,惊恐的望着江明月,浑身不住的发抖。

江夫人悲悲切切的站起身,转身朝着江明月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的说道:“月儿,二娘求求你,饶珠儿一命吧!是二娘没有教好珠儿,一切都是二娘的错,就让二娘带着珠儿去清真庵了却残身吧,也好替珠儿赎罪!”

江明月起身扶起江夫人,沉声说道:“娘,您快起来,别折煞了月儿!”扶着江夫人坐到一旁,江明月转身走到江明珠面前,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看在爹娘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做人的机会,你若能识时务,离王妃的位置还是你的,你还可以在离王府一辈子衣食无忧做个富贵闲人。但,仅此而已,不要轻易惹怒风离痕,也不要再试图跟我作对,他若是阎王,我便是小鬼,惹怒了我们你只有一条路好走,那便是死路!”

江明珠惶恐的后退了两步,在丫环的搀扶下急急的出了膳厅。

终于安静了下来,桌上四个人,只有龙三从头到尾吃了个遍,摸着吃饱的肚子闲闲的看着江子恒和江夫人食不吃味的吃着。

等江明月停下手里的筷子,江子恒和江夫人也都放下碗筷,面色凝重却又不敢多言。

江明月轻抿了一口茶水,淡然的说道:“爹,娘,你们放心,我会去找离王,请他收回成命,接珠儿回府。毕竟是皇上钦点的离王妃,离王再怎么不喜欢也不会随随便便休了他,尤其在太子之位悬空的节骨眼上。相信不出三日,他会派人来接离王妃回府的。”

江子恒除了点头以外,已经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女儿的强势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甚至无法预想她背后真zhèng

的实力。

闲聊了几句,江明月回到西厢院,把翠烟带上马车,回了怡香院。

164 都依你

刚进怡香院的大门,被花千语搂了个正着。

难得看到江明月穿女装的娇俏模样,花千语心花怒放,一双爪子不安份的趁机在她腰间游走,却被龙三的一记寒眸吓到,花千语发xiàn

了龙三怀里的翠烟。

“咦,这小姑娘是谁?哪来的?呀,她受了伤,伤的不轻噢!”

江明月推开花千语急匆匆的上楼,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我要翠烟活着,你们给我想办法!”

花千语探头在翠烟紧闭的眼皮上拨弄了两下,从腰间摸出一粒光溜溜的石头扔给龙三,盯着龙三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让她含在嘴里,帮我盯紧一点儿,别让她吞下去,千万别吞下去啊!好了,不关我的事了!”往楼上走了几步,花千语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龙三手中的那颗晶石。哎,那可是他的宝贝啊,居然被个不知名的丫头抢了先。

等花千语走到江明月房间里,她已经换上了一袭优雅的男装,白衣飘袂,似谪似仙。

〖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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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咂咂嘴,花千语一双桃花纷飞的媚眼在江明月身上溜了两圈,遗憾的说道:“换什么男装嘛,如此娇媚的女儿身,却被这一身宽袍遮尽了风流,真是暴殄天物!”

江明月也不搭理他,把颈间的圆月玉佩细心的藏在衣襟里面,问道:“妙音呢?这么晚了,不会又出去了吧?”

花千语双手环胸懒懒的倚在门边,笑望着江明月整理衣衫和发带的动作,嘻嘻笑道:“哪能呢,他和离王在隔壁屋子里耗着呢!这两个人还真能折腾,一会儿比内力,一会儿比武功,一会儿比琴艺,现在比的是耐力,谁先开口说话。谁就算输!那头狮子已经和离王外面的跟班耗上了,现在妙音又跟离王耗上了,月儿,你要怎么办?”

江明月简单的把一头墨发披在脑后。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打了个响指咧嘴笑道:“来的好,也来的巧,我正想着明天去一躺离王府,他自己就找上门来了。走吧,带我去会会他!”

推开房门,江明月看到的是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着,一黑一红,一刚一柔,一冷一热。看见江明月和花千语进来。两人同时看向门口,又同时转过脸,大眼瞪小眼。

“瞧见没,一个时辰了,连个屁都没放过!”花千语嘀咕了一声。找了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指着旁边的椅子朝江明月使劲儿抛着媚眼。

“呃,两位既然这么用功,皓月就不打扰了,继xù

,继xù

!”江明月欠了欠腰身,转身欲离开。

“月儿。等等!”风离痕腾的站了起来,上前一步抓住江明月的手腕,语气里带着些许焦灼。

妙音懒洋洋的站起身,走到风离痕旁边,用胳膊撞了撞风离痕,邪魅的笑道:“离王殿下。你输了!”话落,一个不经意的旋转,他的手上却多了一枚玉佩。

“说好的,离王殿下若是输了,这东西就归我了!”妙音扬着手里的玉佩。笑得张扬又肆意。

风离痕黑着脸盯着妙音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闷闷的说道:“好快的身手!千手观音果然名不虚传,你若真想要本王身上的这块玉佩,不用比试你也一样能拿到。”

妙音哈哈笑道:“这话不假,不过,既是离王殿下心爱之物,我又怎堪做小人呢?现在这块玉算是真真zhèng

正的归我了,不是偷,也不是抢噢。”

江明月坐了下去,扫了一眼妙音手上的玉,随口说道:“很稀罕吗?不是假的吧?我好像也在哪儿见过!”

风离痕抽了抽嘴角,挤着脸上的三道黑线咬牙说道:“月儿何止见过,还为了区区一千两银纹把它当掉了呢!”

江明月浑身一僵,似乎,好像,也许有过那么一回事,她的记忆中真的当过一块玉,貌似价格还不低。

“一千两?碧雪司南佩你就当了一千两?唉哟,月儿,你这是多有钱还是多傻,价值数万两黄金的宝贝,被你当了一千两银子?好眼光,真是好眼光!”妙音宝贝似的捧着那块玉佩,看向江明月的眼里不无揶揄。

江明月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的说道:“那时候我刚到这地方来,又不了解古玉的行情,也不了解钱币的价值,这才胡乱估了个价。哎,要是我当时狮子大开口,人家当铺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呀,还不是空谈嘛!”

“哟,这么宝贵的东西当时怎么会在月儿手上?”花千语闲闲的说着,一双凤眸滴溜溜乱转。

江明月很是为这句话苦恼了一阵子,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花千语。她自己也不明白,风离痕既然知dào

这块玉佩有多么贵重,当初为何轻易就给了她,如果只是为了不小心压到她身上而给的补偿,这个补偿也太大了!不自觉的,她抬起迷雾般的双眸看向风离痕,脸上弥漫着一层疑惑。

风离痕不自然的别过脸,故作深沉的说道:“本王想给就给了,哪来的什么原因!”天知dào

他为什么会把他最珍爱的碧雪司南佩给了她,何况当时她还是女扮男装的小乞儿,只觉得当时有一种莫名的、热切的冲动,令他鬼使神差的把随身佩戴的玉佩给了她。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想起自己现在还有目的,江明月驱散掉心里的点点涟漪,正色道:“王爷,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三思。”

风离痕抬头望着江明月清明的眸子,心里突然划过一丝柔软,语气也缓和了,声音也放柔了,脸色也暖了。勾起唇角,风离痕俊朗的脸上漾起浅浅笑意:“什么事,你说吧!”

“今日我回了丞相府,见到了被王爷遗弃的离王妃。离王府果真是好地方,把离王妃调教的六亲不认,是非不明,离王妃回到娘家不过才几日光景,丞相府便乱成一团,不但我娘差点死于非命,连我那贴身的丫环翠烟如今也被离王妃折磨得奄奄一息。今日若非我回府探望爹娘,只怕丞相府还不知dào

会被离王妃闹成什么样!王爷,您和王妃夫妻之间的恩怨在王府里解决就好了,何必累及无辜呢?若是传出去,难免有人误会王爷管教不严,即便是王爷休了王妃,王爷也一样会落人口舌,遭人是非。王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江明月笑得云淡风清,月牙似的眸子里却闪动着异常耀眼的星辉。

她总是这样,每次想算计他的时候眼里的光彩都异常的璀璨,灿烂得令他深深的沉迷。扯了扯唇角,风离痕若有所思的说道:“月儿的意思是我不该让江明珠离开王府?或者是,月儿和我一样,不想再看见她?好啊,只要月儿喜欢,我可以在王府给她安排一个地方,让她顶着离王妃的头衔一辈子幽禁在王府,这样我们都不用再看见她。”

江明月抚额,幽幽叹道:“王爷,不用说的那么直白吧,什么幽禁不幽禁的,多难听,分明是王爷的妻妾手段太多,总有争风吃醋的时候,女人嘛,有得yì

的就必然有失意的,这是王爷雨露不均惹的祸,和我没关系!”江明月一席话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个干净。

风离痕勾起唇角大笑了起来,眉飞色舞的脸上带着一丝宠溺,语气温和又愉悦的说道:“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我是应还是不应呢?若是不应,我却不忍心看到月儿失望,若是应了,是不是就能证明我对月儿的有求必应呢?罢了,都依你,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若是需yào

的话我可以再去弄一拨姬妾住进王府,以响应月儿所说的雨露不均,哈哈哈哈!”

这厮,什么时候也学得油腔滑调了,一点儿也不像平时冷漠刻板的风离痕。江明月撇撇嘴,不置可否的说道:“那就有劳王爷去相府把离王妃接回去吧。不过,我今天帮王爷把离王妃好好的调教了一番,王妃回去以后王爷势必还得温柔呵护一番,可别被人抓住话柄噢!”这个时候风离痕的一言一行都至关重yào

,若是为了离王妃受虐之事被朝臣挤兑,那可就有点冤了,尽管朝廷局势跟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风离痕轻笑道:“月儿是在关心我吗?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绝不再让这件事烦恼月儿!”

江明月龇了龇牙,咧嘴笑道:“那就好,月儿在此先谢过王爷了!”

好不容易听他们把话讲完,花千语没好气的说道:“离王殿下,时辰也不早了,您该回去找找您的侍卫了,只怕再拖下去您该派人来抬他们回去了!”

风离痕面色一寒,冷声说道:“花少主,你这话什么意思?”

“离王殿下,明人不做暗事,您派在暗处的侍卫把怡香院前前后后包围了个水泄不通,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想请我们去王府喝茶吧?想探什么虚实不如直接问月儿,何须多此一举?要知dào

月儿最讨厌有人背后放冷箭!”花千语嘲讽的说道。

风离痕沉着脸看了看江明月,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抿了抿薄唇,低声说道:“月儿,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并没有恶意,也断然不会在背后暗箭伤害月儿。今日天色已晚,我改天再来看你,告辞!”

165 想要守护的人

星夜如水,江明月托腮望着窗外淡淡的月色,自动过滤掉花千语和妙音在耳旁的絮絮叨叨,心里一片清明。她知dào

他们都在为她担心,但她自从在这个世界里重生,她就没想过要安逸自在,也没想过会在谁谁谁的庇护下一辈子做一朵温室里的小花,不经风雨也不见彩虹。

她相信风离痕现在还不会害她,他的目的应该是风清流。

视线被窗外一闪而过的高大身影所吸引,江明月一骨碌爬起来,冲到门口没收住脚,直接趴在龙三身上问道:“翠烟怎么样了?她的伤要不要紧?”

如此亲密的接触令龙三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伤口很深,尤其是腹部的那一刀。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受到了感染,如果今晚上能撑过去,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臭三八,真他妈的狠!”江明月低咒了一声,绷着脸朝翠烟的房间走了过去。

花千语朝妙音眨了眨一双顾盼的桃花眼,呐呐的问:“臭三八?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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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摊开双手耸耸肩,慵懒的挤挤眼:“谁知dào

,她的话一向古怪,估计是什么厉害的兵刃吧!”

门外的龙三狠狠的抽了抽面皮,转身想笑却笑不出来。

江明月一夜未眠,连带着三个风姿卓绝的男人也被她呼来喝去屁颠屁颠的守在一旁,一晚上不曾合眼。直到天色渐亮,翠烟终于动了动,嘴里含糊的“啊”了一声。

“动了动了,翠烟她动了,花狐狸,快过来看看她醒了没有!”江明月用力推搡着好不容易才合上眼的花千语,暗哑的声音掩不住眼里的急切。

花千语上前翻了翻翠烟的眼皮,又探了探她的脉搏。打着哈欠说道:“我就说嘛,用过我的灵丹妙药,死人也能复活,你偏不信。非让我们几个大男人整宿的侍候一个小丫头。好啦,已经回魂了,给她喝点水,让她好好睡上一觉,醒来就活蹦乱跳了!”

江明月舒了一口气,上前按住花千语的肩,轻柔的说道:“谢谢你花狐狸,还有观音,你们先回房去休息吧,我会吩咐他们今天不准打扰你们。”

花千语趁机抓住江明月柔若无骨的手捏了又捏。眉开眼笑的想说什么,被妙音一把拎了过去,拖着他走出了房间。

龙三走上前,看着江明月泛着青痕的眼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疼痛。不由得放柔声音低低的说道:“你也回房去休息一会儿,天亮以后我会让红莲过来照顾她。”

江明月轻轻摇了摇头,低喃的说道:“在这个世界上,风清流是第一个我要不惜一切守护的人,为了他,我敢向命运挑zhàn

,哪怕用我的生命去换取他的安好。而翠烟,是第二个我想要守护的人,不同的是,我会竭尽我的所能给她我所有的一切,如果可以,我不想假手于人。”

龙三震了震。小心翼翼的伸手抚上江明月的肩,轻声说道:“好,你守着她,我去叫人给你做点吃的。”

床上的翠烟,似乎听到了江明月的低喃。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滑落了下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床头,翠烟睁开眼,映入眼前的是江明月歪在床头眯着眼打盹的情景。

“小姐!”翠烟低唤一声,颤抖着伸出手去抚摸江明月清秀的脸,在几欲触到她的脸之前,她的手却慌慌张张的缩了回来。她怕,她怕这只是一场梦,她怕希望过后是绝望,如果可以,她宁愿守着这份奢望长眠。

一阵压抑的低泣声惊醒了江明月,她惊觉的看向翠烟,看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和隐忍颤抖的双肩,她惊喜的喊了起来:“翠烟,你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伤口还疼吗?”

翠烟惊愕的看着江明月,使劲揉了揉泪眼,伸出手乱抓了一气,呜呜咽咽的哭喊道:“小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翠烟没有做梦吗,我真的看到大小姐了吗?”

江明月紧紧握住翠烟的手,心疼的说道:“翠烟,是我,我是江明月,是你的大小姐,你没有做梦,我把你带回怡香院了,从此以后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没有人再敢伤害你!”

“小姐!”翠烟凄凄惨惨的一声呼唤,诉说着多少心酸,多少思念,多少痛苦,多少煎熬。她紧紧抱着江明月,趴在她怀里哭得死去活来。

“好了,翠烟,别哭了,再哭会扯到伤口的,你的伤很重,需yào

好好调养。听我的话好好休息,等你的伤好了我要吃你给我做的雪蛤炖木瓜,你家小姐我好多天没有补过胸了,你有没有觉得变小了?”江明月搂着翠烟,轻抚着她微颤的背一本正经的说道。

翠烟破涕为笑,拭着眼里的泪水又是哭又是笑:“呜呜,小姐,你干嘛要绑着胸啊,再滋补被你这么绑着也没有功效嘛!把那身布条拆了,换一身宽松的袍子就行了!”

江明月左看看,右看看,歪着脑袋想了想,愣愣的说道:“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等会儿,我去把胸布拆了!”说落,急急忙忙的往外冲了出去,惹得床上的翠烟发出一阵低低的闷笑。

“哟,小丫头,你醒了?唉呀,总算没有白费我们一番苦心!”花千语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碗汤药。

看到这么一个突然闯进自己房间、俊得人神共愤的公子哥,翠烟红着脸急急忙忙的欲起身行礼,却被花千语出手制止:“别乱动,要是再扯到伤口,月儿不会饶了我。本公子还是第一次这么衣不解带的侍候一个丫头,你呀,不知dào

哪辈子修来的福份,竟让我们几个陪着月儿守了你整整一夜。”

翠烟心中惴惴不安,在花千语的搀扶下,撑着床缓缓坐起,拘谨的弯了弯腰,低声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翠烟无以为报,请受翠烟一拜!”

花千语哈哈笑道:“你倒是眼清明净,也不枉月儿如此看重你。来吧,先把药喝了!”

翠烟乖巧的点点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翠烟,你说的对,拆了以后觉得大了许多呢,你看……!”江明月兴冲冲的跑了进来,两手托着自己的胸,在迎上花千语怪异的目光后当场石化。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去休息了吗?真是的,进来也不敲门!”不知dào

是羞的还是气的,江明月面色绯红的走到翠烟面前,不自然的遮挡着胸前的挺立,神色间半是恼,半是急。

“我没睡啊,我给这小丫头熬药去了。你,刚才去沐浴了?”看着江明月微红的俏脸和眸色中似嗔似羞的一抹娇容,再看看她身上飘逸宽大的衣袍,想起她刚才进门时的动作,花千语了然的勾起唇角笑了起来,愉悦的说道:“嗯,如此甚好,姿态妩媚,体态风流。你这个小丫头,对月儿还是挺有用的,哈哈哈哈!”

江明月梗着脖子推了花千语一把,粗声粗气的吼道:“滚滚滚,回你的房间去,要真睡不着就留下来照顾翠烟,还不滚?”

花千语嘻嘻笑着退了出去,临出门前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江明月的胸,笑得见牙不见眼。

正好,龙三端着盘子走了过来,见花千语在门口偷笑,蹙着眉问道:“花少主,你又干什么坏事了?别净招惹她!”

花千语那个郁闷呐,他就不明白,他什么时候惹了这个冰块男,干嘛每次都跟他作对!

翠烟看到龙三,很是激动,苍白的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红晕,是那种久违的喜悦和激动。真是世事难料,几天前她还许了一个愿望,只要能让她再见小姐一面,哪怕折寿十年她也愿意。想不到老天如此眷顾,真的令她达成所愿了。

“翠烟,你先吃点东西,再好好休息,晚点我再来看你!”江明月替翠烟理了理额前的一缕乱发,柔声说道。

翠烟点点头,眼里滚动着亮晶晶的水雾,忍着想哭的冲动,目送着江明月离开。

“傻丫头,别难过了,你已经回到你家小姐身边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把你们分开!”龙三舀了一勺热粥,吹了吹,细心的递到了翠烟的嘴边。

翠烟头一低,几滴热泪滚滚而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龙三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小姐了,当二小姐用剪刀刺向我的时候,我当时好害pà

,我在想,我不能死,我还没见到大小姐最后一面,我不能死,所以,当时我紧紧抓住二小姐的手,让她没有力qì

再刺我。如果不是想见大小姐最后一面,我想我也撑不下去。现在我终于见到了大小姐,就算让我再死一次我也无憾了!”

龙三定定的望着翠烟,平静的说道:“有月儿在,她不会让你死的,因为你是她竭尽所能也要守护的人。你已经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就算是为了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着,不要辜负了她。”

翠烟点头,又哭又笑的说道:“嗯,我会好好活着,我还要为小姐做好多好多木瓜炖雪蛤,要帮她补到c罩杯以上!”

龙三的脸,可疑的布上了一层红晕。可恶,跟了这个主子这么久,偏偏他就知dào

c罩杯所代表的意义!

166 皇权路上

翠烟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两三天就满地乱跑了,一天到晚像只麻雀似的跟在江明月身后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也许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回,她那胆小懦弱的性子一去不返,反倒像个老妈子似的,只要与江明月有关的事,看不顺眼的一概要管,弄不清楚的一概要问,连狮王和吴恒、苏氏兄弟都被那小丫头片子指使得团团转。

对此,江明月只是一笑了之。她理解翠烟此时此刻的心情,她的一片赤诚之心表现的那么强烈,自己根本无法阻止,也只能随她去了,只要她高兴。

翠烟和龙三两人是左右不离江明月的,花千语和妙音有了任务,要盯住云国在京梁国的一举一动,务必要第一时间掌握他们对京梁国的计划。狮王则要盯住离王府的动静,一但他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她也好通知风清流提前作好应对。

好几天过去了,风清流果然没有再到怡香院,看来还真是被皇帝老儿盯上了。

御书房内,父子俩一左一右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桌前批阅奏折。成堆的奏折在风清流面前堆成了小山,同样,成堆的糕点和补品也堆了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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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今日的参汤倒是不错,御膳房换大厨了吗?这些果脯挺开胃的,明儿我要带一包出宫给月儿尝尝!”风清流优雅的品尝着玉碟里的果脯,姿势动作竟是说不出的诱惑与享shòu

,看的风扬名两条浓眉也纠在了一起。

“清儿,这些折子今日都要批完,明日上朝你才能应对那些大臣。你先谈谈你的想法,朕再给你提一些意见。”风扬名轻言慢语的说着,尽可能的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焦虑,不愿意给儿子太多的压力。

风清流两条好kàn

的眉毛微微一挑,似嗔非嗔的抬眼看着风扬名,语气温莞却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轻声说道:“父皇。明儿我要出宫,答yīng

过月儿的事可不能反悔。这些折子我会尽量阅,能阅多少就阅多少,阅不完的父皇看着办吧!”

风扬名一口闷气堵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纠结了半天,语重心长的说道:“清儿,我们的时间不多,父皇每日被那些人逼着下诏书立离儿为太子,连秦大将军也多次在朕面前明喻暗示,可是父皇真zhèng

中意的人是你,父皇想立你为太子,你才是父皇心目中最佳的储君人选呐!”

风清流轻轻吐掉一只果核。拿起一旁的湿巾擦了擦手,温声笑道:“这可是短人寿命的差事,若非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儿臣才不愿意入朝为官。世事变幻无常,儿臣也不知dào

自己能有几日好活。若能对父皇尽孝,儿臣就算是累死也值了!”

短短几句话,风扬名差点掉下泪来,他一百个不忍心看到大病初愈的儿子如此受苦,可是,为了风氏的江山,为了他的将来。也为了自己的私心,他不得不逼着儿子做这些他不愿意做的事。他相信,一但他坐拥天下,他会喜欢那种掌控天下生杀大权、供万人景仰的感觉,到时候他会感激他的!

想到这些,风扬名硬起心肠说道:“江明月现在的身份是离王的弃妃。你与她在一起岂不是会遭惹那些是是非非?朝廷大臣会怎么看你,天下百姓又会怎么看你,你不能为了那样的一个女人而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啊!”

风清流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喜欢月儿,我的命还是月儿救的,别说是前程。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yīng

。月儿原本就该与我在一起,是父皇为了安抚三皇兄才让月儿嫁入离王府的,如今正好,月儿与三皇兄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为何不能与月儿在一起?她哪里不好了?”

风扬名面色微变,沉声说道:“她是你三皇兄的弃妃!全天下这么多女子,为何你偏要选择她?她已经不贞不洁了,和她在一起会影响你的前途,你的王妃绝对不能是她!”

风清流眸光微敛,清朗的笑容从他的脸上一点一滴的隐去。他缓缓抬起头,扯着唇角平静的说道:“不管月儿的名声如何,清儿这一辈子都会追随着她,她若不愿意做我的王妃,那么风氏天下可就意味着后继无人了,父皇,您可要三思啊。清儿乏了,想回王府睡个安稳觉,儿臣告退!”

“清儿,清儿,你回来,清儿……!”眼睁睁的看着风清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一股怨念在风扬名的心里肆意横行。他冷眼看着视线里的白影渐行渐远,转身走回椅子上坐定,冷声说道:“来人,传离王进宫!”

是夜,繁星点点,轻风习习,静谧的夜空中笼罩着一片清宁与和谐。

风离痕得到风扬名宣他入宫的消息后没有乘轿,而是快马扬鞭赶了过去。这是太子被废以后父皇第一次召见他,他的心里隐隐怀揣着一丝紧张、激动与期待。

大步走到沐阳宫的宫门口,风离痕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冷静的跨进了那道宫门。

“皇上,离王殿下在外候旨!”卫开全撩起门帘说道。

“传!”风扬名大手一挥,威严的坐在椅子上。

风离痕走进门,俯身跪地参拜:“儿臣参见父皇!”

风扬名起身走到风离痕面前,双手扶起他,堆着满脸的笑意说道:“起来吧,无须多礼!”

风离痕恭敬的退到一旁,半垂着头问道:“父皇急着宣儿臣来,不知所为何事?”

风扬名背着双手走了几步,回过头望着风离痕,冷声问道:“离儿,朕听说丞相府的那个江明月时常女扮男装在怡香院出入?难道说她失踪的那些日子都藏在妓院里?那里是男子出没的地方,她可是丞相府的嫡女,一个姑娘家怎的如此不知礼仪廉耻!”

风离痕的面色倏的沉了下来,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状。

“如此轻佻不自爱的女子怎配进入皇室成为皇室女眷?还好离儿有先见之明,一纸休书将她逐离王府。可是这个女子竟然恬不知耻,不知用什么手段把清儿迷了个神魂颤倒,害他一心在那烟花之地流连忘返。清儿是朕的儿子,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怎能被那不贞不洁的女子所蛊惑。所以,朕今日宣你进宫是想让你替朕做一件事!”风扬名寒着脸说道。

风离痕握拳的双手缓缓张开,又用力收紧,随着体内一股森然的冷意渗透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他缓缓张开口,面无表情的问道:“父皇想要儿臣怎么做?”

风扬名似乎很满yì

风离痕的回答,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即面色一沉,冷然的说道:“依朕看来,相府那丫头没那么简单,留着她终究是个祸害,若不尽快处置,以清儿的性子,只怕会和她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离儿,朕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朕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风离痕微不可见的轻颤了颤,紧抿的薄唇动了动,冷冷的说道:“江丞相身为群臣之首,这个时候父皇不会是想杀了江小姐掩人耳目吧?再说八弟对江小姐一往情深,父皇若是伤了江小姐,也等于在八弟的心头上插了一刀,父皇也不想看到八弟再次失去生命的意义。”

风扬名眉头紧锁,烦闷的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朕才会宣你来商议此事,依你所见,朕该如何是好?”

风离痕垂着眼睑头也不抬的冷声说道:“父皇,江小姐与八弟都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若是强行逼迫他们二人就范,对谁都不好,还请父皇三思!”

风扬名面色微变,寒着脸说道:“你这是在教xùn

朕?朕决定了的事谁也不能改变!叫你过来不是要听你这些推托之词,而是要你想办法解决朕的难题。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朕还怎么放心把天下大事交给你?你要是真的办不好,朕会派暗卫亲自出马!”

风离痕的眸色变了又变,俊朗的脸上闪过一阵阴霾,良久,他缓缓抬起双手抱拳说道:“儿臣会想办法让江小姐自觉在八弟面前消失,也不会影响江丞相对父皇的效忠!”

风扬名点了点头,脸色缓了下来,和颜悦色的说道:“这就对了!离儿,朝中现在正值用人之际,璧儿无能,辜负了朕对他的一片苦心,你可不能辜负朕对你的一片期望啊!”

“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如果父皇没其他的事,儿臣先行告退!”风离痕抬起头,眸色阴沉的望着风扬名负手而立的背影,眸光深处,如千年寒冰般冻彻心扉。

月夜下,孤寂的马蹄声挡不住风离痕内心深处叫嚣的愤nù

与森寒。他终究是失败了,无论他怎么用心,他始终没有办法得到他的认可,正如风昱轩所言,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不但如此,他还得为他铲除一切通往皇权路上的绊脚石。要他放qì

千辛万苦拼来的一切,他不甘心,要他拱手让出用性命换来的半壁江山,他不愿意,要他伤害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做不到!

既然命运对他如此不公,那他就用邪恶来洗礼这个不公正的世界吧!

167 杀机

“王爷,这么晚了您还要去怡香院吗?江姑娘说不定已经歇下了,这些天您连日劳累处理国事,不如早点歇着吧!”高云担心的望着主子清瘦的脸,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主子前几天好不容易养好了些,这几天又熬没了,不知dào

江姑娘看到了会怎么责怪他和静远。

风清流一边理着衣衫,一边呵呵笑道:“正因为如此,本王才要去找月儿,那怡香院的厨子可不比宫里的御厨差,再加上月儿在膳食上特别注重营养的搭配,她自然会替本王好好补补身子。快走吧,别让月儿久等!”

马车在静王府的门口调了头,直奔怡香院。

江明月看着手里的小册子,在厨房里走来走去,四名厨师一字排开,朝她手中的小册子探头探脑的张望着。

“我方才要你们换掉这些配菜都是有原因的,静王体弱身寒,不宜食用凉性菜蔬,你们搭配食物的时候一定要认清楚这些原理,稍不留神,有些菜甚至会吃出人命的!”所有的菜式逐一检查后,江明月把手里的小册子给了前面的大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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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利索点儿,静王很快就要到了,别不能让静王饿肚子,快快快!”翠烟在一旁吆喝着,掐着腰身甩着帕子,要模样有模样,要架势有架势。

江明月笑了笑,背着手出了厨房。翠烟急了,匆匆吩咐了几句,赶紧追了出来。

“小姐,您可别笑我,静王几天前就派人传了话过来,咱们理应好好招待!”翠烟理直气壮的说道。

“哪回短了他吃的喝的用的?哪回不是我亲自给他配的膳食?这大晚上害我们上上下下围着他一个人忙碌,他还有理了不成?”

从厨房到后院的一截路静悄悄的,楼上只剩星星点点的灯火,院里的姑娘和客人们该歇的已经歇下,该走的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偶尔一两个酒喝多了还在闹腾的客人也被拖进了房间。

江明月走到后院的屋檐下时止住了脚步。她悄然回头环顾一周,视线落在对面的屋顶上,一道黑影在月光下纵身跳上了另一片屋顶,随即。头顶上也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江明月眸光一寒,不作他想的跳上了屋顶,朝屋顶上的黑衣人追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去哪里啊!”翠烟目瞪口呆的望着江明月消失的方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七八名黑衣人带着江明月七弯八拐的绕了许久,把她引到了一处废墟旁。月光皎洁,江明月双手环胸冷眼看着持刀逼近自己的黑衣蒙面人,冷声说道:“你们夜探怡香院到底想做什么?”

一名黑衣人怒气冲冲的说道:“少废话,不想死的话赶紧滚开。咱们兄弟几个从来不杀女人!”

江明月呵呵笑道:“我辛辛苦苦的追到这里,可没想过空手而回。再说你们不就是想把我引到这里来吗?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大哥,少跟她废话,一块儿杀了!”一名黑影说着,手里的刀也毫不犹豫的朝她砍了过来。江明月偏头避开。反手击落黑衣人手中的刀,拔出腰间的匕首贴着他的脖子厉声问道:“到底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后面的两名黑衣人双双挥舞着大刀扑了过来,江明月手起刀落,割断了手中黑衣男子的咽喉,很快又挟住了另一人,问的也是同样的一句话:“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很快,七八名黑衣人已有三四名伤的伤。死的死,剩下来的几个人突然很有默契的四处逃散开去。江明月正欲追赶,废墟四周突然围过来一批弓箭手,约有二三十人。

江明月心下一沉,暗暗叫苦不迭。这群黑衣人分明是有备而来,而且他们的目标看来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你们这是奉了谁的命令来杀我?想让我死。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江明月一边警戒的寻找突pò

口,一边试图寻找他们的破绽。

暗处传来了一阵阴沉的笑声:“哼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闯,这是你自找的!弓箭手准bèi

……!”

“慢着”。江明月沉声喝道:“我知dào

了,你们的目的是静王对不对?被我识破了你们的诡计,想杀我灭口是吧?呵,你们好大的胆子,明知dào

皇上有意栽培静王为储君,你们却想暗杀,若是被皇上知dào

,你们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沉寂了一会儿,黑暗中的声音更冷了三分,带着森森寒意咬牙道:“放箭!”

江明月来不及多想,纵身飞起,在半空中忽上忽下的旋转,突然,腰间一紧,一具白影卷起一股劲风把她推出了箭雨之地,她趁机放倒了几名准bèi

搭弓射击的弓箭手。

紧接着,龙三和狮王等人也都赶了过来,加入了这场战斗。见状,江明月捡起一把刀冲向暗处,朝躲在暗处的黑影追了过去。

跑到大街上时,那黑影便没了踪迹。想到这条路正是风清流去往怡香院的必经之路,江明月心急的往怡香院的方向跑了过去。

没跑多远,果然听到了打斗声。江明月纵身跃起,飞到马车的旁边挥刀砍下了两名黑衣人,掀开车帘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高云,静王何在?”江明月冲到高云身边焦急的问道,声音都颤抖了。

高云一边抵挡黑衣人的攻击,一边问道:“江姑娘你没事吧?太好了,没事就好。王爷往前面去了,他说你有危险,带着静远往怡香院的方向去了!”

“他们就两个人?真是的,他自己能保住性命就谢天谢地了,净操些瞎心!高云,你自己小心一点,我去看看静王!”江明月挥刀又砍了两名黑衣人,拔腿就往怡香院奔去。

一路上都有死伤的黑衣人,江明月顾不得多问,沿着打斗的痕迹追了过去。但,痕迹在快到怡香院的那条岔路口时突然中断了。江明月的心猛的一凉,使出轻功朝怡香院飞奔而去。一个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回荡:风清流,你要等我!

一脚踹开怡香院的大门,江明月推开门口的一名龟奴,匆匆忙忙朝楼上跑去。

“风清流,风清流,风……!”房间里那一袭云锦裹身、满脸含情带意的温润男子不是风清流又是谁?

“月儿,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

“你个死家伙,出门咋不多带些人?你不让高云保护你,谁让你到处乱跑的?静远呢?静远怎么不在?别告sù

我你是一个人跑到怡香院的!”江明月伸出一只手指戳在风清流的胸口,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一看就知dào

气闷难消。

“月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我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你居然能视而不见?”身后响起一声戏谑的声音,江明月猛一回头,玉倾龙负手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江明月一拍脑袋,大惊小怪的喊道:“玉家四哥哥?风清流,你看看,是不是玉家四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玉倾龙走到江明月身边,手中的折扇在她头上轻轻落下,流波涟涟的笑道:“你呀,才打了架回来,只怕现在没人比你更清醒了!”

江明月头一偏,一本正经的说道:“玉四哥,是你护送风清流回来的吗?静远呢?我从高云那里过来,一路上没看到静远啊!”

“月儿,别担心,师兄担心你有危险,让静远走另外一条路去找你们了。你碰到龙三和狮王他们了吗?”风清流问道。

江明月点点头,沉声说道:“他们赶去的正是时候,若非他们去的及时,恐怕我又要受一翻罪了,说不定还会变成刺猬!”

“什么?他们带了弓箭手?”风清流一惊,眸光瞬间变得阴冷。

江明月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一口气喝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事儿太诡异了,表面上他们兵分两路要拦截你和我,可是,那拨人虽然把我引到了那片废墟,但他们起初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被我紧紧盯住才动了杀机。清流,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目标有没有可能会是你?”

风清流莞尔笑道:“我从王府出来就被人盯上了,本想甩开他们,可是他们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高云和静远也只能迎战。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想杀我,为何没有用弓箭手,而是用弓箭手对你痛下杀手?”

江明月思索了一会儿,没有答话。玉倾龙抖开折扇,似轻风拂柳般的说道:“能够派弓箭手杀人,要么是武林中显赫的世家,要么是官府中人,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俩个人都有可能被人盯上了。”

“右是武林中人,我倒不担心,有花狐狸和妙音在,他们一定能帮我查个水落石出。怕就怕,宫里有人沉不住气,决定要对清流出手了!”江明月黛眉紧锁,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呵呵,这有何惧?月儿,父皇已经把宫里所有禁卫军的指挥权交给我了,还有他名下的三千暗卫如今也都听我号令。他们若想动手,尽管放马过来,我在这宫里也碌碌无为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造些声势,磨磨刀,练练兵什么的,免得人家说静王出门都不带兵的!”

168 谁心颇测

江明月很是无语,她越来越觉得风清流是个不好应付的主儿。你让他往东,他会变着法的把西变成东,再理直气壮的指着西方问为什么没有落日。

看着风清流无辜又令人惊艳的笑脸,江明月扯了扯嘴角,抬眼看着玉倾龙一本正经的说道:“玉四哥,如果老头子那边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能请你在这里多留些日子?我担心宫里有人会对风清流不利!”

玉倾龙勾唇一笑,有意无意的扫了风清流一眼,淡淡的笑道:“月儿的话,四哥莫敢不从。不过,我却是要呆在这怡香院的,不想住在静王府!”

江明月很认真的想了想,看着那一身飘逸如仙的身影,不确定的问道:“你真的要住在怡香院?这可是妓院,鱼龙混杂不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你可要想好噢!”

玉倾龙笑得异常妖娆:“如此温柔乡,怕是皇帝也心向往之,四哥这回要开开眼界了!”

江明月眨眨眼,不死心的问:“可是,你要是住在这里,那你怎么保护风清流?我担心他在宫里会遭人暗算〖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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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她的担心可不是没道理,想当年皇帝老儿那么宠爱风清流的娘,结果还不是……,一想到这里她就头皮发麻,恨不得把玉倾龙送进宫做太监,好让他随时随地跟着风清流。不过,这事她只敢放在心里想想,断不能说的。

“月儿大可放心,宫里到处都有我的人,当年我娘的事,不会再重演!”风清流勾着唇角笑的云淡风清,可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厉色却没能逃过江明月的眼。不知怎的,这样的眼神,让她想到了一个人,司马长风。

“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小姐。呜呜呜呜!”翠烟端着一碗汤进来,看见江明月,手一松,盘子里的汤碗往下摔了出去。玉倾龙极快的伸出折扇。稳稳接住了汤碗。

翠烟熊抱着江明月,又是哭又是笑又是蹦又是跳,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江明月笑笑,从翠烟腰间抽出帕子盖在她脸上,戏谑的说道:“多大的姑娘,又哭又笑猫儿撒尿,也不怕人笑话!别哭了,你端的是什么汤?”

翠烟抹了抹泪,喜滋滋的说道:“静王遇袭受了惊,这是压惊的汤药。静王。您趁热喝吧,奴婢放了糖的!”

玉倾龙哧的一声笑了出来,眨着一双明媚的眼望着风清流,笑得别有深意。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喝吧喝吧。喝完了开饭,饿死了!”江明月把碗捧到风清流面前,闪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望着他。

风清流抚额,好笑又无奈的问:“月儿,你确定我需yào

喝这碗汤吗?我倒是觉得,你身边这小丫头需yào

压压惊。翠烟,本王把这碗汤赏给你了。你替本王喝了它!走,月儿,咱们用膳去!”

都走了,翠烟傻愣愣的看着桌上的药汤,想了半天,想到了红莲。红莲姑娘也受了惊吓。还是给她服用吧!

三人刚刚落座,龙三和狮王推门而入。

“参见王爷,见过四公子!”龙三抱拳行了礼,走到江明月身后不再言语。

“大哥,三哥。都是自己人,坐下吧!”江明月指着对面的座位说道。

狮王很少看到江明月的女装,虽然早就知dào

她女扮男装,可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娇柔妩媚的模样,还是免不了失礼,一双眼珠子直直的落在她凝脂班的脸上,心跳瞬间加快,血气上涌,手指也微微颤抖着。

“二哥他们呢?”江明月一边给龙三和狮王倒酒,一边问。

狮王面色微赧,不自然的说道:“他们留了几个活口,押到柴房去了。为了防止他们自尽,他们要留在柴房看守,我已经安排人给他们送夜宵了。”

江明月点点头,笑道:“甚好,吃完饭咱们去瞧瞧,看看到底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怡香院的大老板!”

这顿饭,吃的最开心的要数风清流,所有的菜式都是按照他的喜爱搭配的,味道清淡,不甜不腻。偶尔一两道味道偏重的菜一上桌就被抢了个精光。狮王的口味偏重,龙三也比较喜欢辛辣的菜式,玉倾龙不喜甜,其余的都还好,江明月却是逐渐偏好香辣的食物,这也和她前世的饮食习惯有关。

酒足饭饱,吴恒和苏氏兄弟带着三个黑衣人进了江明月居住的雅间。

此时的江明月已是一身清雅的男装,她端坐在左侧的座位上,上座是风清流,右侧是玉倾龙,其余人等侧立在一旁。

三个黑衣人被反绑着双手,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为首的黑衣人一脸桀骜的说道:“要杀就杀,我们什么都不会说!”

“你们可知dào

我是谁?”江明月压着嗓门低声问道。

中间的黑衣人看了江明月一眼,冷冷的说道:“任你是谁,也休想从我们嘴里问到半点消息!”

“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我东方皓月作对,难道你们的主子没有告sù

过你们,做这样的勾当千万不要惊动我吗?”江明月邪魅的笑道。

“东方皓月?你胡说,我们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中间的黑衣人面色果然变了,神色闪烁,眉宇间也开始慌乱不安。

“噢?这么说来,你们是不想与我东方皓月为敌了?既如此,为何昨夜夜探怡香院?你们千方百计把我引开又是为了找谁的晦气?”

那黑衣人一惊,失声叫道:“你是昨夜那女子?你是王……!罢了,是我们弟兄几个眼浑,也是我们劫数难逃,如今唯有一死了!”说罢,黑衣人一声闷哼,嘴角流出一股暗红的血,一头载到在地。其余两名黑衣人见状,也纷纷咬舌自尽。

江明月上前看时,那黑衣人已经断了气,嘴角的血液呈暗色,乃毒素入侵所致。

“好快的反应,连毒都事先准bèi

好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杀手啊。”玉倾龙摇着折扇,慢条斯理的说道。

风清流走上前,细细看过黑衣人的手,寒眸迸出一丝凛冽。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江明月问道。

风清流一言不发的回到座位,沉默了片刻,淡淡的笑道:“是皇宫里的暗卫。月儿莫急,听我把话说完,这伙人的目标的确不是你,是我。他们应该是探到了我的行踪,一早在怡香院布下了杀机,只是,他们没料到会被你发觉,你又对他们穷追不舍,隐藏在外面的弓箭手才会对你痛下杀手。”

“我还是不明白,如果他们要对付你,又为何派人在王府通往怡香院的路上布下埋伏?而且半路上袭击你的那些人并不难对付,倒像是想困住你,拖延时间而已。那边的人想杀你,这边的人想拦住你,究竟是为什么?”江明月凝眉说道。

风清流没有说话,握住茶杯的手紧了又紧,神色暗郁,眸光森冷。

江明月走上前拍拍风清流的肩,轻笑道:“算了,管他那么多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对了,别说是皇宫暗卫,就算所有禁卫军出马,我也不怕!再说以后有玉四哥在你身边保护你,出入王府我也就放心多了。时辰不早了,让三哥送你回府吧!”

风清流抿了抿唇,站起身握住江明月的手,温柔的笑道:“月儿,好好照顾自己,这几天宫里有些事要处理,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江明月点点头,无声的走到门口目送着风清流出了门,直到阵阵马蹄声消失在怡香院的门口。等转过身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已是一片寒光凛冽。

房间里只有玉倾龙,两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开口说话。

玉倾龙的一杯茶见了底,他轻咳一声,温尔的笑道:“刚才还是温柔妩媚的一张脸,这会子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冰霜?谁惹咱们月儿不高兴了?”

江明月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探我的话有意思么?你该担心的是风清流!不管他们要杀的人是我还是风清流,总之,人是从皇宫里派出来的,那就说明他的身边的确存zài

危险。”

“为什么不把你的猜疑告sù

清流?只有他才能够阻止这件事发生!”玉倾龙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

江明月抬眼望着玉倾龙,正色道:“玉四哥,答yīng

我一件事,永远不要在清流面前提起这件事,我不想在他的心口再添上一刀。无论如何,他们是父子,是君臣,只要他不做出伤害风清流的事,这件事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如果他敢伤他分毫,纵然是天子,我也会把他踩在脚下!”

玉倾龙收回折扇,眯着眼看着江明月恬美的脸颊,上身微微前倾,戏谑的笑道:“好月儿,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清流未必这么认为。以前那个倍受寒毒蚀心的风清流已经死了,现在的风清流只是一个为了月儿你而存zài

的人。在他的眼里,你就是他的所有,是他穷尽一生想要守护的人,谁要是敢伤害你,即便倾尽整个风氏江山,他也会为你讨回公道,你若不信,咱们等着瞧!”

169 红楼突变

江明月相当揪心,这个玉家四哥简直是尊大神,请来容易送走难。早上让他去静王府看看,他说静王这个点一准去上朝了,中午让他去看看,他说静王这个时候肯定被皇帝留在宫中用膳,晚上让他去看看,他说静王一定在宫里与皇帝促膝谈心。总之,不管江明月说什么,他都是那句话:静王不在王府。

她还是不放心呀,偷偷命龙三和狮子去探了几次,东茗回的也是一模一样的话。发生了前几天那样的事,江明月心里就没再平静过,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跳着,性子也急了,脾气也火爆了,行踪也隐秘了。怡香院里的一拨人,皆被他弄的神经兮兮的,只有玉倾龙,依旧我行我素,日夜辗转温柔乡。

这一大早,她前脚刚刚离开,后脚就来了一大群官兵,把怡香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朝廷奉旨捉拿人犯,来人,进去搜!”一名武将高高举起手里的令牌,士兵举着长枪冲进了怡香院,吓得里面刚刚睡醒的客人和姑娘们四处逃蹿。

白银霜从楼上急匆匆的跑了下来,陪着笑脸走到那武将面前,福了福身,盈盈笑道:“这位官爷,您是不是搞错了〖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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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怡香院打开门做生意这么久了,怎么会有人犯?”

“废话少说,本将军已经得到消息,这里窝藏着齐鲁国的密探,若是被我们找到,你们一个也跑不掉,让开!”那武将说着,重重的把白银霜推倒在地,吓得一旁的青儿尖叫连连。

很快,红莲,翠烟,龙三,狮王,吴恒。苏氏兄弟也都从楼上下来,被手持长枪的士兵团团围住。红莲上前一步,扭动着薄柳似的纤腰娇声俏语的说道:“官爷,您这是……唉哟!”红莲也被那武将一把推开。倒在翠烟身上。

那武将径直走到狮王面前站定,冷冷一笑,挥挥手说道:“就是他,给我拿下!”

“你们干什么?知dào

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是东方公子的地方,得罪了东方公子,你们担当的起吗?”吴恒上前推开按住狮王的几名士兵,怒声说道。

“哼,东方皓月又怎么样,与敌国勾结,通敌卖国的罪名东方皓月担当的起吗?来人。把他们统统带走!”那武将一挥手,士兵一涌而上,抓的抓,绑的绑。吴恒暴跳如雷,飞起一脚踹飞了几个士兵。欲要上前解救狮王。

狮王一把拉住吴恒,沉声说道:“大家都住手,听我说,不要冲动,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他们要抓人就让他们抓,公子会想办法救大家的!”

话音刚落,一群士兵又冲了上去。将他们一个个全绑了,连同里面的龟奴和厨子也都抓了出来,全部带到了马路上。

那武将挨个儿的看了一遍,冷笑道:“东方皓月不是很有本事吗,本将军倒要看看他如何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走,都带回去!”

素来门庭若市的怡香院。倾刻间便空无一人,有的只是门外老百姓的指指点点和扼腕叹息。待人群散尽,怡香院楼上雅间的一扇门被推开,一袭白影破窗而出,消失在人流中。

“月儿。我和妙音这回可立了大功噢,你得好好奖赏我们!”月光下,两具白影一前一后跟得紧,一袭妖艳的红影紧随其后。

江明月突然止住脚步,花千语一个不防备的扑了过去,紧紧从身后抱住了江明月。

“月儿,咋啦?”花千语心旌神摇的趴在江明月的后肩,呼吸着她颈间如兰的气息,陶醉的一塌糊涂。

“狐狸,出事了!”江明月眸光一紧,声音陡然寒了下来,朝着前面一处零星摇曳的光影处飞奔而去。花千语和妙音同时变了脸,紧跟着追了过去。

以往这个时候的怡香院该是全燕城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可是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片清冷的幽暗,没有莺莺燕燕,也没有灯红酒绿,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江明月攥紧了拳头,冷眼看着大门里面的一片幽暗森冷,咬牙切齿的吼道:“奶奶个熊,谁干的!”

一个黑影倏的从里面蹿了出来,直扑江明月。江明月正欲出手反击,黑影一把抱住江明月,发出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

“阿全?”江明月大惊,拉着阿全闪身进了怡香院的大门,跑到后院的一间厢房掌起一盏灯。阿全焦急的指着门外,又指着楼上,一通指手划脚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阿全,不怕不怕,有我在,他们不会有事的!”江明月扶起阿全坐在椅子上,沉声说道:“他们都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什么?哪个狗官吃撑了没事干跑来惹你东方皓月?他们不知dào

怡香院是你的地盘吗?”花千语纳闷的问。

“那些官兵说狮王是齐鲁国的密探,怡香院上上下下勾结齐鲁国,意欲危害朝廷。哼,就凭一个莫须有的通敌叛国罪,就想毁了我的怡香院?做梦!”江明月眸光烁烁的盯着暗处,周身的寒意喷涌而出。

“哈哈哈哈,月儿果然好气魄,这个时候还能临危不惧,真乃奇女子也,四哥佩服!”玉倾龙从门外闪了进来,笑盈盈的望着江明月。

“玉四哥,原来你没被他们抓走,太好了!”江明月上前一把抓住玉倾龙的衣袖,面露出一丝喜色。

“月儿,这位是?”花千语看着江明月毫不避讳的抓着玉倾龙的胳膊,浓眉微蹙,面色稍有不悦。

“在下玉倾龙,久仰花少主和千手观音的大名,今日有幸目睹二位的风采,果然非凡俗之人。”玉倾龙笑着点点头,并未抱拳行礼。

花千语与妙音对视一眼,二人神色中皆闪过一抹惊艳。

“敢问阁下可是江湖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玉面飞龙?”花千语抱拳问道。

玉倾龙浅笑着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不敢当,正是在下。”

花千语大惊,脸上轻浮与暗郁的神色也收敛了许多,似是对这个“玉面飞龙”的称号颇为尊敬。

江明月撇撇嘴,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沉着脸说道:“好啦,以后有的是机会认识,现在先说说正事。玉四哥,你既然没有被官兵抓走,想必也躲在暗处看清了那帮人的来历吧?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谁的人,胆子肥到敢跟我东方皓月作对了!”

玉倾龙耸耸肩,摊开手无辜的说道:“你还真是难住我了,我的确不清楚他们的来龙去脉,据我所知,他们并非殿前行走之人,而且,也不是什么将军,不过是狐假虎威,故弄玄虚罢了!月儿若想救他们出来,为何不去找清流?”

清流?玉面飞龙竟然直呼静王的名讳,难道说,静王和这个玉龙飞面素有渊源?花千语又是一惊,不露声色的打量着玉倾龙,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浓。

江明月站起身,缓步在屋里走了几步,低着头沉声说道:“别急,这件事暂时不要告sù

清流,我自有分寸。玉四哥,劳烦你去静王府走一躺,告sù

高云和静远,就说为了静王的安危,让他们无论如何不要把怡香院发生的事告sù

清流。”

“这是为什么?就算你不告sù

静王,他迟早也是要知dào

的,到时候反而会怪你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告sù

他!”花千语不解的问道。

“只要他一天呆在宫里不出来,他一天就不会知dào

怡香院的事。三天,我只要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如果我解决不了这件事,再告sù

他也不迟。”江明月勾着唇角笑道。

“月儿,你有什么好主意?”玉倾龙好奇的问道。

江明月露出一抹邪佞的笑意,轻言慢语道:“花狐狸,观音,该你们出场了!辛苦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有所收获。”

花千语眸光一亮,兴奋的说道:“月儿,你的意思是,我们前些日子探来的消息派上用场了?”

“不但有用,而且有大用!花狐狸,我马上写一封信,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信送到齐鲁国的国王手中,还有,务必要告sù

他,如果他不准bèi

出兵,就等着替他的儿子收尸吧!”江明月笑意盈盈的说道。

“知dào

知dào

,月儿,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快写吧,今晚我就派人连夜赶往齐鲁国,三匹汗血宝马八百里加急,两天之内绝对能让齐鲁国的国王看到这封信。不过,他未必肯相信我们的话,除非你有狮王身上的物件!”

江明月眸光一闪,起身往外走,直奔楼上的雅间。随后,她手里拿着一条精致的腰带跑了下来,嘻嘻笑道:“这是豹子送给我的,他说,这是他亲手编织的,一辈子只编织过两条这样的腰带,一条送给了他的母后,一条送给了我。我想,如果他的母亲看到这条独一无二的腰带,她是不会怀疑的!”

说完,江明月坐了下来,阿全已经在一旁磨好了墨。信上只寥寥写了几个字,江明月便把腰带装进了信封,慎重的交给了花千语。

170 焰火令

花千语接过信,走到门外的院子里,在衣袖中摸出一根手指大小的圆筒,揭开圆筒的盖子,在上面吹了吹,里面居然燃起了一股轻烟。随即,那烟雾越来越浓,一道火花闪过,那根冒着火的圆筒笔直的飞向天空,在夜空中绽放出一片美丽的烟火。

“你的人什么时候可以赶到这里?”江明月抬眼望着花千语,笑眯眯的问道。

花千语勾着唇角妖娆的笑道:“半个时辰?也许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吧?”

这回轮到玉倾龙受惊了,他眨着一双流波似的眸子在江明月身上溜来溜去,啧啧称奇道:“月儿,你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不但花少主和千手观音这样的妙人都为你所用,连火焰门的人都成了你的后盾,真是了不得!”

江明月咧了咧嘴,不以为然的说道:“什么火焰门?我不知dào

,不认识。”

“你不认识?花少主方才用的是火焰门的焰火令,焰火令一出,所有火焰门的门徒就地待令,火焰门的四大高手会派人前往火焰所在地接受焰火令。武林中〖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如此传奇的火焰门,你居然跟我说你不认识?”玉倾龙惊讶的眨着一双凤眸看着江明月,差点就要用折扇敲她的头了。

江明月咽了咽口水,一脸无辜的回头看花千语,语气不善的说道:“狐狸,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什么焰火令?刚才放的那个烟花吗?你可别害我,我真不认识那个火焰门!”

花千语抽了抽嘴角,满脸黑线的说道:“瞎说什么呢?我是火焰门的右堂主,马上会有人来接焰火令!”

还没等江明月回过味来,一道黑影已经从怡香院最高的楼顶上飞了下来,落在花千语面前,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属下参见右堂主!”

“嗯,过来见见我们的新门主。东方皓月!”花千语朝江明月努努嘴,那黑衣人立kè

双膝着地跪了下去,上身匍匐在地,手心朝上。毕恭毕敬的拜了下去:“属下参见东方门主!”

江明月吓的不轻,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抽着凉气喊道:“什么情况,狐狸,你的兄弟干嘛要拜我?”

花千语退到黑衣人的身边,手中的折扇一收,竟然也朝着江明月单膝着地的跪了下去,双手抱拳低头说道:“火焰门右堂主花千语参见门主!”

江明月无法再保持淡定了,她心惊肉跳的躲到妙音身后,拽着他的胳膊用力摇了摇。语结的说道:“观音,花花花……狐狸他、他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他叫我门主?我是江明月,是怡香院的老板,不是那个什么火啊焰啊的什么门主,更不知dào

你们所说的什么圣火令还是焰火令啊!”

妙音闲闲的说道:“在你还没有接下千金笑的时候。花千语的确是火焰门的门主,可是,自从你接下了千金笑,你也就接下了火焰门。你以为千金笑的那些消息是怎么来的?那是火焰门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弟子和门徒所收集到的信息,他们会以焰火令把消息传到各地。现在你该清楚了吧?”

江明月瞠目结舌的从妙音身后走了出来,缓步走到花千语面前,伸出双手扶住他的两只手。纠结的说道:“花狐狸,你,你们快起来!”

花千语这才缓缓抬起头,眸光涟涟的望着江明月,轻轻吐出几个字:“多谢门主!”俊朗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肃穆。

“你、你也起来,快起来!”江明月手忙脚乱的伸手扶起另外一名黑衣人。黑衣人似乎很是激动。颤声说道:“多谢门主!”

花千语走上前,把手里的信封递给黑衣人,沉声说道:“门主有令,这封信后天天黑以前一定要交到齐鲁国国王的手中,还有一句话务必要带给国王。请他做好伐讨京梁国的准bèi

,否则就等着替齐鲁国的王子收尸!”

黑影接过信封,同时将刚才一模一样的圆筒放到花千语的手中,恭声说道:“是,属下遵命!”

目送着黑影消失在夜空中,江明月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疑是在梦中。

“月儿,发什么呆呢,进屋去吧!”花千语牵起发懵的江明月,拉着她进了厢房。

阿全已经沏上了茶,呈上了糕点。江明月随手拈了一块糕放进嘴里,突然想起了什么,跳起来不清不楚的嚷道:“花狐狸,你刚才说我是火焰门的门主对不对?朝廷有没有人知dào

火焰门是做什么的?火焰门门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扑哧!”发笑的是玉倾龙,他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眉开眼笑的说道:“月儿,你这个门主做的实在是不怎么合格,连自己是做什么的都不知dào

,更别说门下的营生了。花少主,真不知dào

你当初是有多么倒霉才会在赌桌上败给了月儿!”

江明月不服气的撇撇嘴,轻抿了一口茶水,咬着唇说道:“这能怪我吗?花狐狸什么都没跟我说过,我哪知dào

这世上还有个火焰门呐,人家不也是头一次听说吗,还是你第一个告sù

我的呢!”

花千语风情万种的朝江明月抛了一记桃花眼,妖孽的说道:“火焰门是江湖上最大的情报组织,门下弟子遍及全国各地,如星星之火,能遍地燎原。别说是风国,就算是周边的齐鲁国和云国,他们也都在想方设法的和火焰门的弟子扯上关系,想用重金换取他们想要的情报。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当然不会知dào

火焰门的消息,可只要走出那座金雕玉砌的皇城,无人不知晓火焰门的存zài

,废太子也好,离王也罢,还有牢狱里的戚光耀,朝中大臣,文武百官,哪个不视我火焰门为座上宾客?”

江明月激动的嗷嗷叫,双手不停的搓着,两眼泛着绿幽幽的精光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花千语,恨不得扑上来咬两口。事实上她已经扑过来了,双手紧紧抓着花千语的衣袖,喉咙里发出一阵异样的声音,语调怪异的吼道:“发财了发财了,狐狸啊我们发财了,你怎么不早点告sù

我火焰门的事?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这么好的资源咋就浪费了呢?”

一旁的妙音笑了起来,笑得异常诡异,又异常妖孽。迎上江明月发光的眸子,他妩媚生姿的勾起腿,肆意的笑道:“月儿,可要我们陪你去皇宫走一躺,顺便捡些便宜回来?”

江明月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走到妙音面前,轻轻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猛的扶住妙音的肩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知我者,观音也!”

玉倾龙也朗声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说道:“月儿啊月儿,若是被清流知dào

你的想法,他不知dào

是该笑还是该气呢!”

江明月脖子一梗,傲骄的说道:“哼,有好戏看了,他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气?最多气我没有事先通知他,没有让他配合我演戏而已!”

花千语唇角缓缓勾起,话锋一转,突然神mì

的问道:“月儿,是时候该告sù

我玉面飞龙的来厉了吧?你唤他玉四哥,而他却直呼静王名讳,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江明月愣了愣,本能的看向玉倾龙,挠了挠头,凝重的说道:“玉四哥,狐狸和妙音也算是我的家人,这件事,我不想再瞒他们。实不相瞒,玉四哥是玉门的四公子玉倾龙,而静王的母妃则是玉门的大小姐玉倾城。”

花千语和妙音双双站了起来,眼睛睁的像铜铃似的,一个喃喃自语,一个失声喊了出来:“玉门?二十多年前轰动整个武林后又突然销声匿迹的玉门?玉面飞龙,你、你真的是玉门中人?”

玉倾龙呼啦一声抖开折扇,狂佞的笑道:“不错,当年玉门为了守住家姐和她腹中的孩儿,不惜退出江湖,一夜之间,玉门凭空消失。却不曾想,即便牺牲了玉门,却仍然未能保住家姐的性命,甚至差点令清流因寒毒攻心而死。老天有眼,玉门的牺牲终于有了回报,清流体内的寒毒清除了,他又活过来了!当初为了清流,玉门才隐没山林二十多年,现在为了清流,玉门却要再次崛起,武林大会上玉门必当重现江湖!”

花千语愣愣的站在那里,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妙音突然间眸光潋滟,满面容光焕发,他激动的走了几个来回,抚掌大笑道:“哈哈,整个武林是有多久没有热闹过了?除了三年前司马长风在武林大会上决战武林盟主,令武林盟主蒙羞因而退出盟主之位,至今也没出现什么好玩的人和事。这下可好了,玉门重出江湖,看来武林又要有一段传奇要广为流传了!”

江明月却不以为然的说道:“玉门才不会为了扬名去做那些无聊的事。只要在武林大会上露出惊鸿一瞥,就像司马长风三年前那样亮个相,初试牛刀,从此玉门声名远播,何愁无名?”

“月儿说的极是,那就有劳月儿代替玉门参加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吧!”玉倾龙的话如平地惊雷,彻底将三人轰了个外焦里嫩。

171 玉门新秀

“玉四哥,你开玩笑的吧?那个劳么子的武林大会我的确想去看看热闹,可没想过决战群雄,更没想过代替玉门出现在武林大会上。玉四哥,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江明月嘟着小嘴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小手更是摇个不停。

“是啊,玉公子,月儿怎能代表玉门出席武林大会呢?谁人不知dào

玉门是整个武林最神mì

的门派,玉门的绝世内功更是令人叹为观止,月儿一个女儿家,虽然武功不弱,但比起玉门的武功却……她真的难担此大任呀!”花千语也急了,严肃的说道。

玉倾龙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茶水,盈盈笑道:“有何不可?月儿是玉门家主的关门弟子,也算是玉门新秀,由家主亲传亲授,虽说学的时日尚短,但她的武功可不弱。只要她再勤加修liàn

玉门的独门心法,假以时日,她会成为武林一等一的高手。月儿,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你必须把玉门的独门心法全部融会贯通!”

江明月很不雅的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像被什么东西戳了p股似的跳了起来,跺着脚吼道:“四哥!不带你这么玩人的,三个月,我只能把心法背熟,哪来的功夫练功?这事儿老头子才不会答yīng

呢,还有左右两位堂主〖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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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们任何一个人代替玉门都会比我强的多,你就别再折腾我了,我是欠你钱还是怎么滴?”

花千语和妙音呆若木鸡的盯着江明月,似乎要透过她的身体挖出点什么东西来。玉倾龙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yì

,莞尔一笑,如沐春风般的说道:“要说欠钱,那也是四哥我欠你的钱。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家主派我下山正是为了这件事,你的内力修为现在虽然不如二哥和五弟,但只要你认真练功,将来一定会超出玉门所有的弟子。甚至是家主!”

江明月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牙疼的握紧了拳,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死老头又不是不知dào

,我只会坏事。只会烤蛇,我真的难当大任啊!还有还有,不是还有个司马长风吗?我百分之百不是他的对手,别让我出去丢人了四哥,你们跟他还有得一拼,要是真把我遛出去,玉门从此就别想再出来混了!”她摞下狠话,心也定了,不能去,打死也不能去!

玉倾龙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明月。突然,眸光一变,脸上瞬间布上一层寒霜,声音也变得清冷异常:“不去?不想尽lì

?玉门只有成为武林之首,才能统领整个武林。才能与清流在皇宫里的敌对势力抗衡!知dào

当年为什么清流的母妃虽有玉门的保护却仍然逃难厄运吗?因为玉门那个时候还不够强dà

,不够强dà

到与皇权抗衡,不够强dà

到牵制皇权的刀刃,既不能主宰皇权,为了保住家姐和清流,玉门便只能选择后退,退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如果你愿意看到当年的情景重现。四哥决不拦你!”

一番话,像一块大石当头砸在了江明月的头上,火光四溢之后,她的脑子里渐渐清明。想起风清流的这一生,如果不是皇帝畏惧强权,如果不是皇帝忌惮后宫那些女子身后的势力。玉倾城是不会被人有机会下毒的,风清流也就不会忍受二十多年的寒毒蚀骨之苦。想想这些,江明月的胸口犹如燃烧起一团火,灼的她心痛难耐,一用力。手中的茶杯应声碎裂,手掌下的水渍竟化成了缕缕轻烟。

“月儿!”花千语惊的失声喊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茶几上的茶水化成轻烟,茶叶也化成了粉末。

“哈哈哈哈,以月儿你现在的内力,看来不出三个月,你足以堪当大任!”玉倾龙站起身,走到江明月面前,握住她发红的手掌看了看,满yì

的点了点头。

江明月懵懵懂懂的看着自己的手,手上的热流一点一点的退了下去,心里刚才突然涌起的一股热浪也渐渐平息。她收回手,平静如水的说道:“玉四哥,不管我能不能代表玉门参加武林大会,我都会练好武功,绝不给玉门拖后腿!如果玉门有一个人能够超越我,我会在一旁以玉门弟子的身份观战,如果我侥幸能够胜过师兄弟们一招半式,我都会当仁不让!”

玉倾龙欣然的点点头,神色中闪过一抹赞赏。

一旁的花千语突然开口:“月儿,难道说你逃婚以后直接去了玉门,在玉门习武三个月后又回到了燕城?你这一身的武艺就是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练成的?”

江明月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也不是啦,我原来的身份就懂一些武功,只是缺乏内力。后来三哥教了我一些练习心法的口诀和窍门,还有风清流身边的小厮,也教我学会了轻功。再后来,那老头儿死逼着我背会了玉门的内功心法,也教了我几套功夫,练起来的时候相当的顺利,再加上这几个月我一直是有练功的,所以嘛……!”

花千语狂乱的揉了揉头上的墨发,嗷嗷叫道:“我的天啦,妙音你听到了没有,我们身边竟然一直藏着玉门的人,亏我们绞尽脑汁想探到玉门的消息回来卖大价钱呢,月儿,门主,怎么办,怎么办,这个钱我们赚还是不赚!”

江明月了然的嘻嘻笑道:“狐狸,别慌,自家的东西,什么时候都跑不掉!现在我们该安排一下明天要做的事了,明日一早我们就进宫面圣,花狐狸,你们花府财大气粗,皇帝老儿也让你们三分薄面吧?玉四哥,这个时候让玉门的人出现在风扬名的面前应该正是时候吧?妙音,以你的身手,溜进皇宫的监牢应该没问题吧?你先去探清楚他们关在什么地方,是否安全,然后再回来与我们会合!”

妙音拍手笑道:“好主意,月儿的安排简直是天衣无缝!我要去休息了,养足了精神明日让你看看我千手观音的风采!”

花千语也站起身,慵懒的说道:“我也累了,月儿,四公子,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嗯,我们马上就睡!”江明月话一出口,顿觉有什么地方不妥,本能的回头望望玉倾龙,那厮正意味深长的望着自己。江明月脸一红,头一低,猫一样的从玉倾龙身边钻了过去,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身后传来玉倾笑爽朗的笑声。

整个怡香院内一片静谧,偶有黑影悄无声息的潜了进去,又悄无声息的出来,这一切,皆落入楼上某处一双明眸内。

江明月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大亮,门外的阿全早准bèi

好了洗漱用品。一番梳洗后,江明月从衣柜中拿出了一套女装,白纱中点缀着一圈翠绿的荷叶花边,清新典雅,玲珑有致。

换上女装后的江明月俨然如出水芙蓉,娇俏妩媚,又不失端庄。阿全在身后看着,乐着,高兴得直拍手。

外面响起敲门声,阿全打开门,花千语第一个冲了进来,身后跟着玉倾龙和妙音。

江明月站起身,走到厅中,厅里的三双眼睛便滞留在了她的身上,半天也挪不开。转了个圈,她盈盈浅笑:“这身装扮怎么样?我这样进宫面圣不算失礼吧?”

花千语连连点头,围着江明月转了一圈,笑眯眯的说道:“好一个出尘脱俗的碧玉仙子,只差一点,你等着!”说着,他不顾江明月的阻拦,冲进了她的卧房,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盒胭脂和一支细细的软笔出来。

“花狐狸,你干什么!”江明月被迫被按在椅子上,拧着眉不悦的喊道。

花千语也不搭话,打开盒子,用小指挑了一丁点胭脂涂在手心,又用桌上的茶水将胭脂晕开,以食指指腹沾了一点胭脂点在江明月的脸颊上,小心的散开。又从身上摸出一只精致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滴透明的液体,挖了一块胭脂放在液体中稀释,随后,用细小的软笔沾了桌上的液体,在江明月的额头上抹涂了起来。

“喂,花狐狸,你到底要干嘛,别闹了,放开我,妙音你放开我,你敢点我的穴!”江明月急了,想动却被妙音点了穴,只得转动着两只灵动的大眼,干着急。

玉倾龙先是好kàn

的看着他们闹,待看清江明月额头上出现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时,眼里的笑意变成了深深的惊艳。看到玉倾龙脸上变幻的神色,江明月越发的着急了,情急之下,她冲开穴道推开二人腾的站起身,气呼呼的跑到了卧房的梳妆镜前。

铜镜头的女子体态妖娆,身段婀娜,面上一点腮红尽数风流,额前的一朵粉色清莲将女子绝世的容颜衬托得淋漓尽致,似九天玄女跌入凡尘。

江明月的脸兀自的红了,她轻抚着发烫的脸,看着镜中风情万种的自己,似羞似嗔的回头瞪了一眼门口的花千语,俏脸红红的低头走出房间,不自然的说道:“画成这个鬼样子干嘛,又不是进宫选秀,走了啦!”

难得看见江明月粉面含羞的样子,几个男人心情大好的拥着她出了门。一辆豪华的马车早就等在门口,待四人上了马车,马车上的年轻男子挥鞭策马急驰而去。

172 倾皇权

大殿上,风扬名威严的看着跪在殿前的一女二男,男的俊女的俏,似谪如仙,浑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教人睁不开眼。饶是他看惯了爱子的绝世风采,也仍然为眼前男女的神采所折服。只是,那相府嫡女江明月竟似变了一个人,除了容貌更添几许勾人心魄的魅力之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已非常人所能及,就连当年的玉倾城也怕是难以比拟。

轻咳一声,风扬名隐住内心的震惊与隐隐的不安,挥挥手不着痕迹的说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三人站起身,江明月无畏的直视着龙椅上的风扬名,清悦的说道:“皇上看起来气色不错,许是静王很是体贴皇上,劳心劳力为皇上处理国事,让皇上有了闲暇得以修身养性罢。”

风扬名眸光微敛,沉着脸喝道:“放肆,朝堂之事岂是你等无知女流也能讨论的?江明月,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逃婚在前,悔婚在后,朕没有降你的罪已经是看在江丞相的份上网开一面了,你还敢进宫见朕?是谁准你的胆子!”

江明月盈盈笑道:“皇上此言差矣,月儿已经与皇室再无瓜葛,如今月儿只是一名弃妇,〖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何来的胆子敢对皇上不敬?今日前来实属无奈之举,还请皇上恕罪。”

风扬名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殿前的两名年轻男子,对其中一名长相颇为熟悉的男子说道:“你又是何人?进宫见朕所为何事?”

玉倾龙缓缓抬头,迎上风扬名疑惑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说道:“皇上,不,我是不是有幸称呼皇上一声姐夫呢?草民玉倾龙,玉倾城的弟弟,进宫来当然是为了探亲,想探望我那苦命的侄儿风清流!”

龙椅上的风扬名明显的抖了抖,震惊不已的望着玉倾龙,颤抖着手失声说道:“你、你、你是玉门的人?你真是倾城的弟弟玉倾龙?”

“皇上。您不觉得玉公子这张脸似曾相识吗?他与已故的玉妃娘娘又有几分相似?”江明月咧着嘴笑道。

风扬名的脸瞬间白了,很快又镇定自若的往龙椅上缩了缩,冷着脸说道:“江明月,你怎么会与玉门的人在一起?你这次进宫见朕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明月勾起唇角嫣然一笑。巧笑倩兮的说道:“皇上可曾听说过名满燕城的怡香院?”

风扬名愣了愣,不屑的说道:“你说的可是你藏身的烟花之地?烟花柳巷,不值得朕金口一提!”

“没错,是烟花之地,月儿不才,跑去做了怡香院幕后的大老板,每日收受数十名朝中官员数以千万的真金白银。本来呢,月儿是赚了个钵满盆满,不料昨日一大早,官府派人把怡香院上上下下上百口人全部抓走。还给怡香院安了个通敌卖国之罪。皇上,月儿可是奇冤呐!”江明月嘟着小嘴,娇娇柔柔的说着,令人生出无限爱怜。

风扬名抽搐着嘴角,瞪着江明月又气又恼的喊道:“你、你、你说什么?你就是怡香院的大老板?你、你这个死丫头。好好的相府千金不做,离王妃也不做,却跑去做妓院的老板,你真是……,你气死朕了!告sù

你,怡香院被封那是你活该,那等龙蛇混杂之地。什么样的人没有?朕才懒得管你!”

江明月嘻嘻笑道:“看来皇上并不知dào

是谁打着朝廷的名号,私底下却对月儿进行打击报复啰?其实那也没什么,要真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跟月儿说一声,月儿便能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惜呀,那人抓走了齐鲁国的小王子。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啰!”

风扬名一惊,沉声问道:“什么意思?难不成那齐鲁国的密探真躲在你怡香院?”

江明月眸光一闪,眯了眼笑得见牙不见眼:“皇上,您听清楚了,齐鲁国的小王子与月儿有八拜之交。说怡香院与齐鲁国的密探勾结叛国,那也得有证据才行。可是,您的人抓了齐鲁国的小王子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如果这事儿传到了齐鲁国……,您想想看,要是静王被齐鲁国的人当作密探抓了回去,您会不会拼命?”

风扬名眸光一寒,猛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厉声说道:“江明月,你好大的胆子,你敢用静王来威胁朕?”

江明月微眯着眼,慢慢隐去脸上的笑意,勾着唇角冷冷的说道:“月儿曾发过誓,这一生都会守护着风清流,任何人若想伤害他,须得问月儿我同意不同意!月儿若是想用静王来威胁皇上,现在就不是我们三个站在这里,而是静王亲自站在这里与皇上对质!月儿只是想说,皇上犯不着为了一个怡香院,而拿风氏江山去冒险!”

“江明月,你以为就凭你的三言两语就能让朕听任于你这个小小的女娃子?区区一个齐鲁国的密探又岂能危害到朕的江山?就算他真的是齐鲁国的王子,又有谁能证明他在京梁国的监牢里服刑?你以为单凭你这番话,齐鲁国的国王就会发兵攻打京梁国?真是天大的笑话!江明月,朕警告你,别以为清儿喜欢你,朕就不敢杀你,若恼了朕,朕一样杀了你!”风扬名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双手紧紧扶着龙椅的扶手,手上青筋突起,似是在极力隐忍。

江明月不气也不恼,一手绞着耳际的发丝,一手玩着腰间的衣带,玩世不恭的笑道:“皇上已经下了杀意了不是吗?不管您信还是不信,再过两天,关外就会有齐鲁国的消息传来。对了,听说眼下战事一触即发,大军的军饷却还没有着落,是这样吗?花狐狸,要不,你拟个报gào

上来,我签个字,咱们给京梁国的大军送上第一笔军饷如何?都是京梁国的百姓,就当是为了给静王积德吧。送多少合适呢?五万两?五十万两?一百万两?这个问题有点伤脑筋,我得回去好好想想才行!”

看着江明月咬着手指愁眉不展的模样,花千语差点憋成了内伤。龙椅上的风扬名,一张脸已经变幻了好几次颜色,气不能气,怒不能怒,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一双精濯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明月,恨不得一掌把她拍晕了。

大殿上沉默了一阵,玉倾龙开口了,他笑望着江明月,淡淡的说道:“月儿,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让皇上好好想想吧,说不定皇上真不知情,咱们就不要再为难皇上了。回去吧,月儿。”

江明月点点头,抬头朝殿上的风扬名咧嘴一笑,乐呵呵的说道:“皇上,您好好想想,月儿回去也好好想想。月儿不打扰皇上了,告退!”

三人拜过风扬名,转身就走。走在最后面的玉倾龙突然回头,盈盈笑道:“皇上,家主让我问候皇上一声,也让我带一句话给皇上:“当年倾城误,风氏天下主;如今玉门现,一朝皇权覆!”

玉倾龙话落,龙椅上的风扬名面上已是一片死灰,全身剧烈的颤抖,两眼惊骇的望着殿前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竭尽全力的从喉咙里喊了一声:“回来,你们回来!”

三人止住脚步,江明月缓缓转过身,远远朝风扬名抱拳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风扬名急急的走下龙椅,站在殿前的玉石阶上招了招手,急急的说道:“都回来,朕还有话要说!”

江明月望一眼玉倾龙,又看看花千语,歪着脑袋想了想,为难的说道:“皇上,我还要想办法去救我的那些小伙伴呐,上百号人呢,可要花不少钱的!”

风扬名真的伤心了,真的火大了,随手抓起龙椅旁边的茶杯用力摔了出去,怒声冲冲的指着江明月喊道:“钱,钱,钱,你有钱了不起啊?连朕的话也不听了是吧?你再有钱,你还是朕的臣子,你再有钱,你的父亲也还是朕身边忠心耿耿的朝臣!你这个讨人厌的丫头,真不知dào

清儿怎么会喜欢你!”

江明月撇撇嘴,小媳妇似的上前两步,福了福身,嘟着嘴说道:“有钱了才能帮你征集军饷,有钱了才能帮你稳固江山,有钱了才能帮你守护风清流嘛!”

看着江明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风扬名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坐上龙椅,脸上的神色也很快恢复了正常。咳了咳嗓子,他凛然的望着玉倾龙,威仪的说道:“清儿是朕和倾城的孩子,也是朕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你们也不能伤害清儿分毫!当年的事是朕愧对倾城,朕死不足惜,但风氏天下绝不能易主,否则朕死不瞑目。怡香院的事朕会派人去查,你们也休想用刚才的话来威胁朕。都下去吧,朕不想再听你们说话!”

江明月乖巧的行了个礼,紧抿着薄唇拉起玉倾龙和花千语转身就走,三个人并排走出了大殿。刚走到大殿外面一处无人的地方时,江明月忍不住爆笑了起来。笑声惊飞了廊檐上觅食的小鸟,也引来了从斜对面的廊檐里走出来的风离痕。

173 宁静致远

目送着那抹嫩白的身影走远,风离痕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凝眉望着沐阳宫的方向稍稍沉思了一会儿,风离痕转身离开,回了离王府。

无影跟了进来,看着风离痕阴沉的脸,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无影,本王问你,怡香院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惊动什么人?”风离痕面无表情的问。

无影低着头,沉声说道:“除了江小姐,怡香院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全部被关押在王府大牢,并没有惊动宫里的人。王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风离痕蹙眉,沉默了一会儿,冷声说道:“本王在沐阳宫门外看见了月儿,他与花府的花少主以及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如果本王猜的不错,他们应该见过父皇!”

无影一惊,不解的问道:“王爷,江小姐如今背负着通敌叛国之罪,她怎么敢进宫面圣?难道她不怕被皇上打入监牢?”

“哼,她有什么不敢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养在〖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深闺的江明月了,何况她身边还有个财大气粗的花府少主,还有那个白衣男子,一看也知dào

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你派人去查探一下,看看月儿身边还有些什么人,不行的话派人去把他们全部抓回来!”风离痕转动着桌上的茶杯,眸光中闪过一抹决绝。

“王爷,皇上那边怎么办?万一皇上问起来……?”

“只要月儿能答yīng

离开燕城,到时候父皇若是问起来,本王自有办法!”

“可是王爷……。”面对风离痕不悦的神情,无影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出了书房。

“观音怎么还没回来?”江明月不安的在楼上张望,脸上的担忧越来越浓。在皇宫约定的地方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怡香院这么久了还是没见他回来,她不能不着急。

花千语笑道:“月儿,相信妙音。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除非事情有变数。”

“变数?什么变数?难道他们不在皇宫?”

“哈哈哈,没错,他们的确不在皇宫。月儿果然聪慧非凡!”一道红影在眼前闪过,妙音已经坐在了房间里,手里正端着江明月刚沏好的茶。

江明月大惊,走到妙音面前拉着他的手焦急的问道:“观音,你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他们不在皇宫又会在哪里?不是说奉朝廷之命把他们带走的吗?谁敢那么大胆在天子脚下假冒朝廷命官?”

妙音拍拍她的手,拉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色道:“别急,你一着急你的思维就会犯糊涂,坐下来。先喝口茶,再慢慢想为什么。”

江明月坐了下来,垂着眼睑看着地上的某处,纤长的手指缓缓落在茶杯上,突然。眸光一寒,她的眼里瞬间闪过一抹厉色,放在茶杯上的手指紧了又紧,很快,她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淡然的说道:“这可是上好的龙井,一两得好几百两银子。咱们面前的这一杯茶怎么着也得几十两吧!四哥,山上的日子清苦,有钱也弄不到这么好的茶叶,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玉倾龙勾起唇角笑了笑,轻抿一口,点头笑道:“不错。浓香扑鼻,又自带着一种天然的清甜,果然是好茶!”

花千语扑哧笑了起来,用折扇半掩着脸妖孽的笑道:“钱,钱。钱,月儿,有钱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噢,哈哈哈哈哈!”他想到了皇帝在大殿上气急败坏说出来的那番话,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江明月扯了扯嘴角,忍住发笑的冲动,但看到花千语那副欠抽的笑脸时,还是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妙音郁闷的说道:“我似乎错过了什么好玩的事!”

玉倾龙摇摇头,盈盈笑道:“也只有月儿,才能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把皇帝气成那样。现在说说看,月儿,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江明月手指轻拈起茶杯上的一片茶叶,缓缓松开,让茶叶飘落在杯中,气定神闲的说道:“难得怡香院这么清静,我们就好好享shòu

这难得的闲情逸致吧!暴风雨前还有片刻的宁静,我们不妨也体验一回宁静致远的感觉!阿全,这两天要辛苦你去准bèi

一些好吃好喝的膳食,好好款待几位公子。”

守在门外的阿全把头探了进来,憨厚的笑了笑,转身跑开。

花千语站起身,走到对面的琴架前站定,悦声说道:“月儿,既然大家这么好的雅兴,不如我来抚琴给大家助兴,你来伴舞,如何?”

妙音眸光一亮,连连说道:“妙,妙啊!月儿,你有所不知,花少主的琴艺可是极好的,配上你绝妙的舞姿,一定是人间难得几回有的绝配!”

玉倾龙的兴趣早被勾了起来,此刻也眸光灼灼的望着江明月,满脸的期待。

江明月抽了抽嘴角,郁闷不已的说道:“以前我弹琴也好,唱歌也罢,都是被逼的,好不容易清静了,你们倒是一个个的想起要踩我的尾巴,太没道理了!”

玉倾龙笑了笑,柔声说道:“月儿,这是怡香院团聚前最后的等待,就当是为了纪念这个特别的日子,大家同欢共乐吧!再过两天就是十五月圆日,不如花少主就以月或者是花为意境,弹奏一首曲子,让月儿也以此为背景临兴起舞吧!”

花千语看看江明月衣裙上点缀的朵朵白色花瓣,欣喜的说道:“好,我就弹奏一曲雪夜行,月儿,准bèi

好了吗?”

江明月无奈的站起身,理了理裙摆,婷婷袅袅走到中间站定,翻了个白眼,认命的嘟起了嘴。

琴声响起,轻轻悠悠如清泉流水,柔情又似雪花纷飞。江明月缓缓闭上眼,听了几个音节,突然抬起双臂露出一对藕臂,手腕轻转,削葱般的十指缓缓伸出,纤柔的柳腰轻摆,伴随着十指在空中灵动的跳跃、舞动,指节的每一个动作皆有勾魂压魄慑人心扉之神韵,腰间的每一次摇摆都热情妩媚,如漫天飞舞的雪花,活泼,俏丽,惊艳,柔美。

这样一支纯现代化民族舞蹈,在古代服饰的衬托下更是完美无缺,少了一份妖艳,多了一丝妩媚,少了一种艺术的气息,却添了一种似水的柔情,那人,那曲,那衣,那身,十指纤纤,乐声淙淙,衣袂飘飘,腰肢款款,不知是人演绎了舞的灵魂,还是舞吞噬了人的心智,三个男人的眼里,只有那水中一叶花,镜中一影月。

花千语全凭着感觉在奏乐,一双眼,一颗心,早就被江明月迷了个七荤八素,一双桃花纷飞的凤眸中闪动着潋滟的水波,心在这一刻更是化成了一滩春水,再没有思考的能力。

玉倾龙眸光深深的紧盯着江明月自带着三分情,七分意的脸,她的每一个眼波流转,每一次回眸眺望,都将他的心揪得心疼,此情此景,此生此刻,他已经不自觉的沉沦了。

而妙音,一直是那样深沉又认真的凝视,眼波随着江明月的一举手,一抬足,一个眼神,一个唇角勾起的线条而暗暗心动,内心深处早已是波涛翻滚。

曲毕,整个房间鸦雀无声。江明月用衣袖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细微的汗珠,走到座位上坐下,脆声声的说道:“挺大的爷们,却挺小的心眼,跳的好不好总得给句鼓励的话吧?”

一时之间,都恍然回过神来,各怀心思的把头扭向一边,哼哼哈哈极不干脆!

江明月傻眼了,这群大男人怎么都变这副德性了?她跳的当真这么差?不至于吧?想当年她编的这支《雪花飘》的舞蹈还获过青年舞蹈大赛的二等奖呢!

玉倾龙似乎发xiàn

了什么,俊脸微微一红,讪讪的笑道:“月儿,你别误会,你的舞跳的很好,舞姿也很美,美到我都不知dào

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

“对对对,就是这话,月儿,花郎从没骗过你,这次没话说的原因的确是因为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现在的心情和感受,月儿,你真的、真的……真的跳的好美!”花千语眸光烁烁的望着江明月清亮的眸子,俊美的脸上已然微微泛起了红晕。

江明月眨眨眼,转头望向妙音,笑意深深说道:“观音,你别解释,你想说的话也和他们一样是不是?我伴的舞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了对不对?都他们在放屁!你们看的根本就不是我的舞,是我的人!”

一句话,三个大男人瞬间慌了神,除了花千语脸上稍稍有那么一点不自然,其余两人都像被蛇咬了似的,跳起来又慌又乱的摆着手,却紧张得一句都说不出来。

“哈哈,被我雷倒了吧?吓傻了吧?被忽悠了吧?切,跟我一个千年后的现代文明人比节操,等重生吧你们!”江明月很是得yì

,挤眉弄眼的说道。

玉倾龙和妙音对望一眼,两人又齐齐别开脸,将满腔心事隐在了手上的一杯茶水中。只有花千语笑的从容,答的更是实在:“月儿,我本来就欣赏你的人,当算是当着静王的面我也一样会这么说。你在我眼里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你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对我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我当然要刻画在心里,言语根本算不了什么!”

江明月撇撇嘴,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施施然丢下一句话:“玉四哥,观音,我去帮阿全准bèi

晚膳,你们可以趁机向狐狸求取把妹的真经,机不可失噢!”

三个男人,各自顶着一头黑线,默默的转过身去,各找各的玩去了。

174 偷得浮生半日闲

是夜,怡香院大闭紧闭,而里面的某一个雅间内,仙乐飘飘,轻歌慢舞,妙影生姿,惹得外面的人群驻足观望,却又不得其门而入。很快,怡香院的门口又聚满了客人,有人吵着要进去,有人嚷着为什么不开门,有人甚至开始爬墙。

一会儿,楼上的一扇门窗缓缓推开,窗口立着一个绝色佳人,盈盈浅笑着望着楼下的客人,轻启朱唇道:“各位贵客,怡香院这几天暂停营业,三日后重新开业。东方公子说了,怡香院开业当日酒水全免,座满为止,请各位相互转告。”

楼下传来一片欢呼声,这时,有人高声叫喊:“敢问姑娘芳名?为何我们以前在怡香院从未见过姑娘?”

江明月以绢丝掩口,低低笑道:“这位客官,情深缘线之意者大有人在,又何况你我?我们陌路相逢,有缘自会再见。”说罢,关上窗门,轻移莲步入内阁,继xù

抚琴唱歌,好不自在。

里面的三男,不,应该是四男,阿全乐呵呵坐在角落里撑着下巴陶醉的望着江明月的纤纤玉指在琴键上跳跃,如遗世的精灵。四个大男人眼中只有琴架前那一道迷人的风景,可谓酒不醉*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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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赏,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轻婉迷人的歌声伴着袅袅琴音回旋在屋子里,拨动着几个人的心,陶醉着蠢蠢欲动的情。

“此曲词美,意美,歌美,人更美,月儿,你快把我的耳朵惯坏了。我怕以后再也听不进别人的歌曲和琴声了。如此,怎生是好!”玉倾龙迷蒙的眸子深邃的望着江明月绝美的脸,似笑非笑的轻叹道。

江明月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接过阿全递过来的茶水,揭开杯盖闻了一下,满足的嗯了一声,慵懒的说道:“玉四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闻言江湖上有个流琴仙子,琴艺和美貌皆是天下无双的,虽说落花有意,怎叹流水无情呐。所以说,这些都是四哥你自找的!”

玉倾龙轻咳一声,看了看在一旁偷笑的花千语和妙音。俊脸微微一红,不自然的说道:“月儿休要胡说,四哥并不认识什么流琴仙子,何来的落花流水!”

江明月眉眼一挑,嗯了一声。悠然的说道:“四哥,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可是火焰门的门主,想挖掘一点四哥你的八卦不过一句话的事,你就不用再否认了。”

玉倾龙无奈的摇摇头,轻轻一笑,走到书桌前铺开纸笔。开始题诗画画。而花千语和妙音,则翻出了江明月珍藏的一副天然水晶制成的围棋,两人兴致勃勃的开始对弈。

江明月懒懒的挪到里侧的软榻上,翻开一本描写人物心境的《鉴心通计》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便阖了眼睡了过去。手里的书滑落到腿上,罗裙半褪到小腿处。露出一截嫩藕似的**,胸部微微起伏,女子隐隐的曲线在微暗的光影下闪得靡丽生姿,微微勾起的唇角绽放出一抹诱人的神韵,像沉睡中的谪仙。令人不敢生出半点亵渎之意。

夜深,人静,三男一女,各自歪坐在椅子上小歇,偶尔望一眼盖着薄被睡得正沉的女子,嘴角露出一点醉人的微笑,却是谁也不肯离去。

怡香院尽欢两日,江明月果然收到了火焰门的门徒从关外送来的消息,齐鲁国国王御驾亲征,即将兵行到边关境地。

烧掉那张小小的纸条,江明月勾着嘴角笑得邪魅。

“月儿,一切都朝着你的计划在发展,那狮王,果然是齐鲁国的小王子!只是,他为何会陷身在你这小小的怡香院呢?”玉倾龙有些疑惑,他横看竖看那狮王都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他的气质,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贵气与凛然倒像个落魄的皇族。曾经他还以为他会对江明月不利,现在看来是他多心了。

江明月嘿嘿笑道:“狮王是我和清流从玉峰山回来的时候捡到的,那时他被齐鲁国的几名将士当成囚犯困在铁笼里,大老远把他押到京梁国只为了献给风连璧。可惜,那拨人没机会叛国,被我们就地解决了,另外一伙齐鲁国人也交给狮王处理了。那时候我只以为他生在齐鲁国的官宦之家,没想到他会是国王的儿子,被我捡了个大便宜,嘿嘿!”

“真的要打仗吗?齐鲁国的大军已经快到边关了,要是真的打起来,京梁国的百姓会遭殃的!”花千语凝重的说道。

江明月摆摆手,嘻嘻笑道:“打不起来,放心吧!狮王在手,天下无忧,齐鲁国不敢轻易开战,京梁国更不敢挑起战端,毕竟现在最大的敌人是预防云国的突然袭击。不过,在气势上,京梁国却已是输给了齐鲁国,你们就等着看老皇帝怎么来求我吧!”

花千语眉开眼笑的凑了过来,靠近江明月的肩嘻嘻笑道:“有什么需yào

,月儿,你只管吩咐,我会……。”

一柄折扇突然挡在花千语的脸旁,把他和江明月生生隔开。

“花少主,月儿曾有言在先,关于军饷的事,我想皇帝已经盯上了那笔钱,是时候你该去准bèi

了!”玉倾龙笑得温润无害,眸光却异常的坚定。

“月儿,真的要赠军饷吗?你想给多少?”花千语收了顽笑,一本正经的问。

“赠,当然要赠,只是,那军饷是要赠给静王的!狐狸,你去准bèi

一百万两雪花银,上面必须写清楚是赠给静王的军饷,要由静王亲自验收入库的!”江明月狡黠的说道。

“他又不行军打仗,手上又没有军权,哪里用的了那么多银两!”花千语不解的问道。

“花郎啊,遇见月儿,很明显你的智商越发的显低了!”妙音在一旁凉凉的说道。

花千语不悦的白了他一眼,眼前突然一亮,明白了过来。

“月儿,你等着啊,我马上去准bèi

!妙音,走,去帮忙!”花千语挥挥手,一阵风似的走了。

江明月嘻嘻一笑,慢悠悠的说道:“玉四哥,走吧,我带你去吃徐脍堂的海鲜,保证你回味无穷。阿全,好生看着门,有官差来了要好好招呼,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阿全笑嘻嘻的看着江明月和玉倾龙一白一黄两具身影走远,龇着牙乐呵呵“砰”的一声关上了怡香院的大门。

一男一女宛若神仙眷侣,相携在酒楼、茶馆、湖边,吃饭、品茶、游湖,一双俊男美女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羡慕的眼光,有人只顾着看人,忘了看路,结果从台阶上摔下来,有人刹那间失了魂魄,鬼使神差的跳进了河里,也有人顾此失彼被身边的娇妻美妾所责怪。一路上啼笑生非,畅快淋漓。

晚间回去的时候,阿全远远的迎了上来,把白天发生的一切比划给江明月看,江明月只是笑笑,拍拍阿全的肩,把一蓝还冒着热气的膳食塞到阿全手里,上楼,沐浴,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同昨天一样,结伴游湖,爬山,赏景,小日子过的悠闲又自在,身似闲云野鹤,哪管朝堂上风起云涌。

如此第四天一大早,当江明月和玉倾龙双双下楼走出怡香院的大门时,门口一顶华丽丽的马车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来的却是一身白衣飘飘,一脸温润如玉的风清流。

“两位绿野仙踪也逍遥快活了几日,我却在宫里食不知味,睡不能寐,你们是时候该救我出水火了吧?”风清流浅笑着走到江明月面前,伸手执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轻柔的抚摸着。

江明月伸手捧住他清瘦的脸,柳眉倒竖,气壮河山的吼了起来:“谁他妈把你虐成这样?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几天没睡觉了?告sù

我,我一板砖拍死他!”

生气,太生气了,好好的一个人,才几天时间就瘦的没形了,可怜见的。

风清流捉住她到处乱摸的手,盈盈浅笑道:“走吧,进宫替我报仇去!”

江明月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呼啦一下钻进了马车,回头还不忘发一句狠话:“四哥,上来,咱们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玉倾龙笑了笑,也上了马车。

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风清流腻在江明月身上,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轻揉着她软弱无骨的玉手,呼吸着她颈间似兰如馨的清香,鼻尖和充满诱惑的柔软的唇时不时在她脸上触碰着,慵懒的神色,苍白的脸,略带着一丝倦意。

江明月兀自的心疼了,伸手拍拍他的脸,嘟着嘴小声嘀咕着:“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dào

照顾自己,在皇宫里都不知dào

弄点好吃营养又大补的东西犒劳自己,真笨!”

风清流轻笑出声,悦声说道:“还不是为了让月儿心疼我吗,宫里的膳食哪有怡香院的好,我的胃都被你惯坏了!”

“你的人也被月儿惯坏了!”接话的是玉倾龙,神色不明,意味不清。

175 御前独揽乾坤

风清流勾唇一笑,偷亲了一下江明月,风情万种的笑道:“是吗?可是月儿,我原是想宠着你的!”

江明月摸了摸发烫的脸,咋呼呼的推开风清流,粗声粗气的说道:“好了啦,一边呆着去!我且问你,皇帝老儿为何要派你来?怡香院的事他没跟你说吗?”

“边关有战事传来,父皇连日来多次召你进宫,可你都避而不见。他知dào

你是有意为难他,目前朝中也没有一个人能有解决的办法,父皇心急如焚,只得命我出宫寻你。至于怡香院的事,月儿,抱歉,让你受惊了!”

江明月撇撇嘴,小声说道:“是我不让他们告sù

你的,我怕你担心。这件事他们是针对我来的,那就让我来解决。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

“呵呵,若是不相信月儿,我也不会呆在宫里和父皇周璇,也不会装作什么都不知dào

的样子啊!”

原来他什么都知dào

,却将担心隐在心底,待一切海阔天空才向她坦言,他是懂她的,真好!江明月心里涌起一层暖流〖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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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抬眼看了风清流一眼,脸上的神情更添了几分柔情,身子也软软的靠了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热烈的心跳。

另一人,好不容易把视线从二人身上移开,望着车窗外面的眸子里却多了一丝迷茫与不明的神色。

马车径自驶向沐阳宫,卫开全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静王,皇上已经等急了!”卫开全迎上前来,陪着笑脸说道。

风清流把江明月扶了出来,玉倾龙也从车上跳了下来,一行三人直奔御书房。

风离痕和风昱轩也在里面,看到江明月和玉倾龙进来,两人似乎很是受惊。

“父皇,儿臣幸不辱命,把月儿请来了!”风清流笑盈盈的走上前。朝风扬名行了礼,退到一旁站定。江明月和玉倾龙走上前,齐齐弯腰施礼:“叩见皇上!”

“免了免了,来人。赐座,上茶!”看见二人进了御书房,风扬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喜色。

几名太监搬来椅子,众人依次坐了下去。

“月儿,这几天你都跑到哪儿去了?让朕好找!”风扬名一高兴,憋了许久的话禁不住脱口而出。

江明月木纳的抬起头,傻愣愣的说道:“皇上派人找月儿了吗?月儿这几天到处奔波,在想办法救怡香院的那些伙伴呢!本来吧,刚刚有了一些头目。正准bèi

去证实,结果,静王硬是把月儿拖上了马车,就差五花大绑了!”

风清流笑得一派淡然,风扬名的面上却有些挂不住了。他清咳一声,讪讪的说道:“月儿呀,你也别怪清儿,是朕要他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过来,绑也要把你绑进宫!”

江明月惊讶的抬头看着风扬名,俏脸微微一沉,不悦的说道:“皇上。人命关天,怡香院上百多号人如今生死不明,月儿没功夫在这里喝茶。皇上若是没什么事,月儿要告辞了!”

话音刚落,风昱轩怒声说道:“江明月,你好大的胆子。父皇面前你怎敢放肆?”

江明月寒眸一转,冷嗖嗖的迎上风昱轩的眼,缓缓站起身,森然的说道:“这里坐的不是天子就是龙子,月儿一介平民。的确不敢在此造次。四哥哥,我们走!”

眼看二人就要拂袖而去,风扬名急得从御座上走了出来,伸出手喊道:“等等,月儿等等!”

江明月止住脚步,回头朝风扬名福了福身,不卑不亢的说道:“皇上,请恕月儿失了礼数,月儿的确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来向皇上请罪!”

好不容易才把这尊活菩萨找来,怎么能轻易让她走了?风扬名急得心口发疼,捂着胸颤巍巍的喊道:“再要紧的事也比不上京梁国数以万计老百姓的性命吧?”

江明月愣了愣,故作不解的眨着眼问道:“什么意思?”

“月儿,你少装糊涂!”风扬名不乐意了,看着眼前这女娃儿一双清明的眸子和脸上无辜的表情,他真想破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齐鲁国、齐鲁国的国王御驾亲征,真的要向京梁国发起战争了呀!”风扬名捶足顿胸的喊道。

江明月略一思索,偏着头不屑的说道:“不就是打仗嘛,打就打呗,你囚禁了人家的儿子,又怎能奢望人家不打你的脸?”

风扬名烦躁的猛一甩衣袖,扭头冲风昱轩吼道:“轩儿,还不快向月儿赔礼?”

风昱轩梗着脖子正想说什么,忽见风离痕射过来的一记寒眸,心一凉,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朝江明月抱拳说道:“江姑娘,刚才多有失礼,请姑娘见谅!”

江明月也不搭理他,拉着玉倾龙复又坐了回去。风昱轩气得脸色发白,却又无计可施,只得愤愤的坐了下去。

风扬名瞪了风昱轩一眼,讨好的看向江明月,急急的说道:“这个时候就算是把齐鲁国的小王子用八抬大轿给他们送回去,他们也不会善罢干休呀!更何况,现在我们根本就不能和齐鲁国宣战,一来粮草并未集齐,二来国库虚空已久,根本不宜宣战呐!”

江明月眸光深深的扫过风离痕平静如常的脸,慢条厮理的问道:“不知离王有何见解?”

风离痕抬眼看着江明月笑得妖孽的眉眼,脸上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声说道:“本王愚昧,还请月儿指点一二。”

江明月伸手拂过额关的一缕碎发,浅笑盈盈的说道:“皇上的意思月儿明白,齐鲁国的小王子与月儿有结拜之情,他在京梁国的遭遇一言难尽,皇上若能把他完整的护送回国,也算是成全了他们父子的团圆,若是月儿再开口向那位义兄求个情说说好话,此事也不难办,难的是,我那义兄似乎并不在皇宫监牢,而是被人恶意的掳了去藏了起来,说不定要以此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呢!”

风扬名面色微变,寒着脸扫过风离痕,又落在江明月身上,强装笑颜道:“月儿不用担心,总归是宫里的人带走了你的那些朋友,朕马上命……命离王亲查此事,一定会给月儿一个交代。只要能平息这件事,月儿就算立了大功了!”

“哈哈哈,月儿不喜欢立功,月儿只喜欢和平,对,和平共处!月儿喜欢在我的一亩三分地里自由快乐的耕种,不喜欢被人打扰,也不喜欢被人束缚,若能齐享和平,想必皇上也会高枕无忧,若是月儿得不到安稳,整个燕城只怕也会有不少人睡不着觉。皇上,月儿言尽于此,希望明日一早能看到我那些朋友。”江明月言简意骇的说道。

风扬名神色又是一变,阴晴不定的盯着江明月凝脂玉露般的脸,一边在心里暗自磨牙,一边却挤出几丝大灰狼的笑意,颇不自然的说道:“月儿,朕帮你找回你的朋友,你帮朕平复与齐鲁国之间的战事,还有,你曾答yīng

过朕赠捐军饷之事说话可算数?”

姜还是老的辣,瞧这脸皮厚的……!江明月一边在心里暗叹,一边抬起如花的笑靥,俏生生的说道:“皇上既然开口了,月儿岂敢不从?区区百万两白银,月儿还没放在眼里。只不过,这捐赠军饷之事,我却有个说法,月儿的这一百万两白银,我只捐赠给静王,也就是说,只有静王才有权利动用这批军饷!皇上能听明白月儿的话吗?”

风扬名愣住了,风离痕的脸色骤然变冷,双手紧握,眸光泛着点点阴寒,而一旁的风昱轩却急不可待的站起身,急急的说道:“父皇,此事太荒谬了,八弟手中无兵无权,要那一百万两军饷何用?江明月分明是不想捐赠军饷,说这番话是为了消遣父皇呢!”

“轩儿,你退下,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风扬名急了,拍着旁边的桌案朝风昱轩吹胡子瞪眼睛的叫喊着。

“父皇,谁都知dào

朝中只有父皇和三哥手中分别掌握着兵权,江明月却只肯把军饷捐献给八弟,这不是明摆着居心不良吗?”凤昱轩口不择言的喊道。

“来人,把五皇子拖下去!”风扬名气得脸色发青,拍案而起。

“父皇,父皇,儿臣没有说错!三哥,你倒是说话呀,你说话呀三哥!”风昱轩喊着,叫着,仍然被侍卫押了下去。

御书房一下子静了下来,江明月面无表情的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眼望着风扬名淡淡的说道:“如果皇上觉得为难,这事儿就当月儿没说过吧!”

“不为难,不为难!月儿,就照你的意思,那笔军饷就由清儿亲自清点、接收,也由他亲自分配,也只有经过他的允许才能使用,是这样吧?”风扬名眼里闪烁着精光,眸光濯濯的说道。

江明月莞尔一笑,轻言道:“既如此,三日后月儿会派人把一百万两白银押送到静王府,请静王亲自清点、接收!”

“好,好,好啊,太好了!”风扬名拍着大腿笑眯眯的望着江明月,瞬间觉得这女娃儿生的可真好,跟他的宝贝儿子还真是般配!

176 欲拒还迎

一直忙着品茶的风清流这时抬起了头,委委屈屈的突然开了口:“父皇,那么多军饷交给儿臣打理,儿臣怕是以后都要忙着看管这些银两,要是一辈子也用不完的话,儿臣还要守一辈子么?这可是军饷啊,丢失了是要掉脑袋的!父皇,儿臣无能,不能担此重任,请父皇另觅贤能!”

好不容易定下来的事却被自己的宝贝儿子掺和一脚,风扬名气不打一处来,瞪着风清流严厉的说道:“胡说,父皇说你能胜任你就能胜任,这是关系到京梁国数十万大军生死存亡的大事,由不得你说不能!朕会把手上的兵权全部交给你,你可得好好带兵,不得有误!”

风清流急了,俊美的脸上浮现一层近乎透明的白,双拳紧握急切的喊道:“父皇!您这是要逼清儿去送死吗?清儿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如何带领大军打仗啊!”

“不用再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月丫头,你还有什么问题吗?”风扬名几乎是亲切的看着江明月,笑眯眯的问道。

江明月抬起头,甜蜜蜜的露齿笑道:“只要明日一早我能看到怡香院的伙伴们,皇上说的这些都不成问题。”>

“哈哈哈哈,月丫头的胆识和智慧果然非比寻常,是朕疏忽了,以后绝不会再允许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你们都退下吧,明日一早,朕会派人护送他们回怡香院!”似乎……说的太露骨了吧?风扬名堆起一张笑脸,眸光闪烁的盯着江明月,生怕她会再生出什么变故。

江明月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脆声声的说道:“多谢皇上,月儿先行告退。”

风扬名连连点头,挥挥手道:“清儿,送送你舅舅和月儿!”

本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却将一旁的风离痕震得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半响回不过神。

目送着三道白影出了御书房。风扬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斜了眼望着面色阴晴不定的风离痕,沉声说道:“离儿,你都听到了吧?赶紧派人去安抚怡香院的那帮人。再把齐鲁国的小王子放出来,好生款待一番,明日送回怡香院去!”

见风离痕不作声,又换了语气,绷着脸说道:“别以为朕不知dào

这件事是你干的,朕不怪罪于你,是因为此事解决了数十万大军的军饷,你也算是功过相抵了。朕不希望这件事再节外生枝,你明白的,下去吧!”风扬名面露着一丝得yì

。只顾着沾沾自喜,却全然不见风离痕眼中渐浓的一抹狠戾。

“儿臣告退!”风离痕站起身,冷冷的拂袖而去。

马车上,江明月枕着风清流的腿,闲闲懒懒的躺在榻上。交叠的两条腿有节奏的晃着,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很享shòu

,很惬意的样子。

风清流靠在镶着软布的车壁上,闭着眼假寐,一手只无意识的在江明月柔顺的秀发上一下一下的梳着,另一只手的拇指在她的一只手心里来回揉捏着。神色柔和,很是陶醉。

“为何突然改变了心意?”忍不住开口的是玉倾龙,原以为他们会对彼此有一番解释,不料二人自打上了马车就一直维持着这个造型,令他很是窝火。

风清流眼皮动了动,闭着眼懒懒的说道:“我已经拒绝过。不是吗?”

“是,这一招欲拒还迎的伎俩比你默认的接受要高明的多。老实回答我,是为了月儿吗?”

这句话说完,马车上的两人同时睁开了眼,彼此对望一眼。又很默契的闭上眼,江明月甚至还翻了个身,背对着玉倾龙。

风清流低头看头江明月柔美的脸,宠溺的笑道:“是啊,为了守住月儿,为了我们的未来不被人侵扰,我总得为月儿做点什么,这个主动权,我是要定了!”

玉倾龙顿了顿,垂下眼睑望着江明月,低声说道:“那么,月儿,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沉寂了片刻,江明月嘟哝着说道:“只要他喜欢,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嘛!四哥哥,一会儿回去你要帮狐狸和妙音清点银两噢,不准偷懒!”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玉倾龙彻底无语了。这俩人,若非天生妖孽,就是天性腹黑!

江明月回到怡香院,第一时间发出焰火令,派人速去边关稳住齐鲁国的国王忽尔烈,而后叫来花千语和妙音,四个人围在一起清点银两。

“月儿,一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你也真开的了口,下的了手!”玉倾龙把手伸进箱子里,抓了两锭银锭子出来,细细的看了看,又随手扔了进去。

江明月咧嘴一笑,像偷了七八只鸡的狐狸,得yì

的说道:“嘻嘻,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不明白了吧?风清流本就是怡香院的半个老板,就当把这些日子盈利的钱全部交给他保管,还有,千金笑里面更是花钱如流水,就当是花狐狸帮我理财好了,把钱存到静王府总是保险的吧?想想这些钱将来会有多大的效用,利滚利呀,讲不清有朝一日就变成了半壁江山咧!”

半壁江山?一个念头在玉倾龙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用力摇摇头甩掉心里的那个念头,走上前开始清点箱子里的银两。

“月儿,这里大概有三十万两,再过两天,千金笑的弟兄们会把剩余的七十万两银子送过来,如果不够,我再回府送几十万两过来,你看如何?”花千语一边在纸上记帐,一边说道。

江明月摇摇头,拍拍手笑道:“不好!这次捐赠一百万两军饷,那老皇帝高兴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要是再多捐一点,他指不定会当着我们的面跳起来呢!一百万两军饷,对现在的京梁大军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和精神支柱了,可不能太遂了他们的心。退一万步讲,如果风清流真的守不住这笔军饷,那我们还得需yào

另一个一百万两甚至更多的银子来帮zhù

风清流。他已经涉足朝政,无法再回头了,如果风离痕揪住他不放,他绝对会面临比风连璧更多的险境。”

玉倾龙凝重的点点头,迟疑的说道:“怡香院的事,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离王所为。难道说,离王也因为军饷之事想和你做一笔买卖?”

江明月笑道:“那倒未必,他还不至于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来。我的猜测是,这一切都是皇帝老儿惹的祸!真zhèng

要对付我的是那个比狐狸还狡猾的那个死老头,风离痕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想,他是不想我死在那老头的手上吧!”

“我知dào

我知dào

,他想逼月儿离开燕城!月儿若是因为通敌叛国之事逃出燕城,那老皇帝说不定会就此放过你。可惜了,你的臭脾气是越挫越勇,他们都打错了算盘!”花千语了解的说道。

江明月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可是月儿,那夜暗杀你和清流的人……!”玉倾龙说了一半,突然咽下了后半句话,眸色的闪烁的望着江明月阴晴不定的眸子,脑海里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江明月停下手里的动作,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妖孽的笑意,无限森冷的说道:“不错,正是风离痕!还记得那黑衣男子临死前说过的话吗,他说了一个“王”字便没有再说下去了,很显然,他们的目标不是女装的江明月,他们也知dào

东方皓月这么一号人物,却并不想杀他,他们真zhèng

的目标是风清流!他们知dào

风清流会去怡香院,他们布好了陷井在等着他,却不曾想到会被我撞见,甩不掉我便只能杀我灭口。如果我不扮回男装试探他们,我想他们是死也不会说出真相的。而真zhèng

的真相是,他们知dào

东方皓月就是江明月,是风离痕刻意想隐瞒真相的人。如果风离痕知dào

他派出去的那些人差点误杀了我,他是不会给他们留活口的,正因为如此,那些黑衣人才会在我面前选择自尽!”

花千语愤愤的站起身,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恶,那个道貌岸然的风离痕,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弟痛下杀手,他还有没有半点手足之情?他害月儿差点受伤,简直不能饶恕!”

妙音睨了花千语一眼,不屑的说道:“手足之情算什么?有一些人的手足之情比起那陌路相逢的生死之交差的远了!月儿,我说的对不对?”

听闻此话,江明月的心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全身蔓延着一种刺骨的寒意。忆及前世的种种,再回想起初遇风清流的情景,她冷哼一声,自嘲的笑道:“对,对极了!什么是手足?面对生死存亡,能够手牵手、肩并肩靠在一起的人才配称做手足,不顾血肉亲情、眼里心里只有私欲贪恋之人只能叫做行尸走肉!我说过,谁若是敢伤害风清流,即便是天子,我也会踩在脚下!是风离痕不仁在前,踩到了我的底限,从此就休怪我不义!”

花千语咋了咋舌,悄无声息的坐了下来,用唇语对着妙音说了两个字:好狠!

177 回归本质

阿全一大早就去大街上临时请了好几个帮工回来打扫怡香院,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是忙碌的身影。一个时辰以后,怡香院从门楼上的牌匾到后院的茅房,全部焕然一新。

玉倾龙、江明月、花千语、妙音四人一字排开,站在楼上眺望着皇宫的方向。不多时,两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开路,身后跟着长长的一列马车,后面又跟着上百名手握长枪的官兵在马车身后押阵。

官兵在怡香院的门口停了下来,正是上次到怡香院抓人的那队人马。为首的武将跳下马,抱拳朝楼上一袭男装的江明月喊道:“东方公子,末将奉皇上之命,把怡香院所有人全数送回,请公子清点人数!”

江明月勾唇一笑,转身从楼上缓步下来,走到大门口站定。马车上的车帘全部拉开,红莲,白银霜,翠烟,怡香院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全部从前面的几辆马车上下来,上前围住江明月叽叽喳喳的又叫又笑,又搂又抱。翠烟在一旁腼腆的哭着,幸福的笑着,红莲和白银霜轻移莲步走上前,朝江明月福了福身,退到了一旁。

“姑娘们,你们的房间本公子已经派人打〖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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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扫干净了,花瓣和热水也都准bèi

好了,都上去歇着吧!”话落,一群美娇娘争先恐后的涌进怡香院,欢快的朝楼上跑去。

前面的马车让了路,后面的马车紧跟了上来。车帘拉开,龙三、狮王、吴恒、苏氏兄弟从里面跳了下来,走到江明月面前站定。

江明月定定的望着狮王,一身黑缎纹理枝的锦袍,光洁的脸上带着一缕柔情,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复杂的情愫,挺拔的身姿难掩一身的富贵天成。

“皓月见过哈赤王子!”江明月面容严谨,缓缓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淡然与平静。

狮王伸手扶住江明月,勉强挤出一线笑意,神色复杂的说道:“月儿。我还是习惯你叫我一声狮王。”

江明月咧嘴一笑,偏过头朝马车招招手,嘻嘻笑道:“大家都辛苦了,先进去歇着吧,晚上怡香院将不分上下、不分男女,彻夜狂欢!”

“喔……!”所有人欢呼了起来,众人一窝蜂的涌了进去,脸上的狂喜之色难掩。

“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你们受苦了!”江明月每一个都拥bào

了一下,最后拍拍苏武的肩,盈盈笑道:“走吧,咱们回去!”

“东方公子。人已送到,公子若是没什么吩咐,末将告退!”那武将已不再是先前的那般阴冷,面上挂着谦卑的笑,小心翼翼的看着江明月,不敢有丝毫大意。

江明月回过头,想了想。对那武将说道:“劳烦将军替我转告离王,多谢他这些天替我照顾我的家人,东方皓月感激不尽!”

那武将面色微微一变,略显慌乱的点了点头,掉转马头急急忙忙策马而去。

楼上,女人们都在忙着打扮自己。吴恒和苏氏兄弟都知dào

江明月有话要和狮王说,借故都退了下去,只留下龙三跟在身侧。

换上华服的狮王别有一番尊贵又凛然的气势,举手投足间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他负着双手在江明月的房间里走了几步,叹声说道:“不过几日光景。竟像隔了千万年,月儿,我很想你。”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密的称呼江明月,毫不做作,似乎曾在心里喊了千百遍,江明月的心里不自觉的涌起了一股柔柔的伤、淡淡的情。她莞尔一笑,柔声说道:“大哥,不管你是哈赤王子还是狮王,在我心里你都是月儿的大哥,永远的大哥。”

狮王的眸光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缓缓坐到桌旁,叹声说道:“若是没有月儿,便没有今天的哈赤王子,月儿,你是我的福星,是我心里永远的真神!”

江明月笑了笑,垂下眼睑,淡淡的说道:“我已经派人送了一封信到齐鲁国,说你不日便能抵达齐鲁国,请你的父皇千万不要出兵。大哥,我希望你能够劝服你父皇,不要发起战争,京梁国的老百姓伤不起,齐鲁国的百姓也伤不起!”

狮王点点头,温声笑道:“放心吧月儿,齐鲁国的内战还没有解决,父皇是不会轻易发兵攻打京梁国的,再说你救了我的命,父皇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京梁国呢?在怡香院的这几个月是我这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回到齐鲁国以后,我的生命里便只剩下无休无止的阴谋诡计。月儿,说真的,我不想离开你身边,不想身边从此没有你的笑容和身影!”

江明月抬头望着狮王灼热的眸子,伸手拉住他的一只手,柔声说道:“大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遇到我是你命不该绝,将来的人生,老天爷自有他的安排。你且安心回去,我会给你写信,回去以后如果有需yào

我帮忙的地方,月儿义不容辞!”

狮王轻轻点点头,眸光中闪过一抹阴寒,沉声说道:“你说的对,我的母亲被大哥派出去的人毒死,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他们卑劣的抢走了我所有的一切,甚至用我的生命来威胁父皇让出皇位,士可忍,孰不可忍,多哲,我一定会回去收拾你的!”

“说的对,大哥,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对与错,只有决定命运的强与弱!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活着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如果我和大哥两个人当中只能有一个人活着,我决不希望活着的是自己!大哥,我的心意希望你能明白!”

狮王动容的紧握住江明月的手,喉结滚了滚,用自己仅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月儿,跟我回齐鲁国好不好?我、我会给你我所有的一切,我会……!”

江明月看着眼前这个威武又强悍的男人,此刻却用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柔情那么卑微的诠释着自己的感情,那样强烈的感情,却又是那样赢弱的表达,她的心都要痛了。

“大哥,我现在不能离开这里,我有太多的牵绊,有太多的不舍,有太多的责任,有太多必须要做的事,我可以不为自己的命而活,却要为自己的心而活。”江明月温柔的望着狮子,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

狮王却仿佛卸下了肩头的千斤重担,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品气,异常欢喜的说道:“月儿,我好怕你会直率的拒绝我,又好怕你会因为同情和不忍心而对我说一些善意的谎言,可是你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让我好感动,好开心。月儿,我不后悔跟你表露我的心意,我也好喜欢你给我的回答,我终于不会带着遗憾回齐鲁国了!”

江明月欣慰的笑了笑,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笑意盈盈的说道:“估计大伙儿做梦也没想到咱们怡香院会藏着一个落难的王子,这真是一个绝版的头号新闻啊!”

狮王唇角一勾,颇有魅力的朝江明月挤挤眼笑道:“多亏了月儿好眼光,能把我从装囚犯的牢笼里扒拉出来,这才造就了下一任齐鲁国的君王啊!”

江明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着狮王咯咯笑道:“你呀,你都不知dào

当时你有着一双怎样的眼睛,就像森林之王,浑身散发着一种嗜血的狠戾,那种极欲冲出牢笼、回归原野的肆意和狂佞带给我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就凭那一眼,我就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我要让你自由,要让你去过自己的生活!可是吧,你不领情,不但不愿意拿着钱走,还要留在我身边做保镖。那时候我还偷着乐呢,以为捡了块宝贝呢!”

狮王哈哈大笑道:“彼此彼此,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月儿,你可知dào

,在你柔弱的外表下,你有着一颗怎样的心和一份怎样的情吗?睥睨一切,狂妄不羁,刚直不阿,随性洒脱,绝代风华,你是我见过的女子中最特别的,也是绝无仅有的一个!看着这样的你,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的住你的魅力,也没有哪个男人不想接近你、窥探你的秘密。我也是世俗的凡人,哪能对你这样的女人不动心呐!”狮王最后的话有自嘲,也有调侃,倒惹得江明月笑得花枝乱颤。

旁边的龙三凉凉的开口了:“大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咱们这位七弟还有另一面呢,腹黑,妖孽,邪魅,固执,没节操,无下限,还有……。”

“三哥!有你这样数落兄弟的吗?大哥都要走了,你就不能让我在他眼里留个永恒的好印象?干嘛把人家数落得像块臭菜干儿似的!”江明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了出来。

龙三撇撇嘴,双手环胸,很不以为然的别过脸去,心里却在想着这无良的女主又在勾引良家汉子了,他家小主人怎么就这么放心把她这么往一帮男人堆里扔呢?

狮王一脸欠揍的笑道:“月儿,很明显,他是怕我回到齐鲁国以后还惦记着你,怕没法向某人交待呢!”

一语正中心事,龙三惊讶的望着狮王,似乎想起了什么,摸了摸鼻子,转身一溜烟的闪了出去。还是守在门外比较靠谱,不然又要变成话靶子了!

178 话离别

整个怡香院被一片温馨包围着。这一夜,怡香院没有下人,没有老板,没有妓女,没有龟奴,没有客人,也没有主人,只有一群从牢狱中解放出来的兄弟姐妹,成群结队的人围在一起尽情吃喝玩乐,发泄着这些日子受到的恐惧与委屈,肆无忌惮的表达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后来有人说,那一夜怡香院彻夜歌舞升平,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推杯换盏的声音,急煞了那些在门外流连的常客。

那个月圆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昼夜的狂欢之后,迎来的却是个离别的日子。

皇帝的禁卫军很早就列队等在怡香院的门口,大门不开,他们也不敢擅自闯入,直到辰时过半,怡香院的大门才缓缓拉开。一个酒气熏天的龟奴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门口,一看门口齐齐整整的几列禁卫军,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以为几天前的那一场恶梦又要重演。

“奉皇上旨意,我等待来护送齐鲁国王子回国,劳烦速去通知东方公子和哈赤小王子!”一名武将神色肃穆的说道。/>

那龟奴腿软脚软连滚带爬的冲上楼去,扯着嗓子一通狼嚎,把整个怡香院从沉寂中唤醒。

江明月早已醒来多时,看着趴在桌子上睡意正浓的狮王,轻声对翠烟说道:“去准bèi

洗澡水,放一些醒脑提神的精油,再安排两个人过来服侍哈赤王子沐浴。”

翠烟恭谨的退了下去,江明月轻叹一声,转身回到内室开始梳洗、更衣。

半个多时辰以后,怡香院上上下下全部收拾妥当,人人都穿着最好、最新的衣服,规规矩矩的站立在楼下的两旁,看着江明月和狮王从楼上缓步迈了下来。

二人走到大门口,转身回望着里面的人,众人齐齐弯腰行礼。恭敬的喊道:“恭送哈赤王子!”

狮王抬起的手僵在空中,眼里蒙着一层薄雾,紧抿的薄唇一言不发,僵着的手却颤抖得厉害。

江明月淡淡的说道:“都免了吧。只要是在怡香院,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大哥不会在乎这种虚礼。”

狮王困难的咽下哽在心头的酸涩,缓缓走到龙三面前,用力拍拍他的肩,又走到吴恒和苏氏兄弟面前,每人拥bào

了一下,沙哑着嗓子低声说道:“好兄弟,大哥永远不会忘记你们!”

话落,堂堂七尺汉子。转身的瞬间落下了几滴晶莹的泪。

门口一辆豪华的马车驶上前来,车帘被拉开,狮王走到马车门口,再次回头看了看,视线在江明月的脸上留恋不舍。

江明月莞尔一笑。淡淡的说道:“大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保重,后会有期!”

狮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怅然的说道:“月儿,我竟然不知dào

离别是件这么难受的事,回想那时候被大哥陷害关进囚笼时也不觉得有这么心痛啊。”

“哈赤王子多虑了。齐鲁国与京梁国之间相隔并不遥远,只要齐鲁国成为你的天下,月儿随时可以去探兄!”一道清亮温莞的声音传来,列队的禁卫军左右避让出一条路来,却见风清流一袭白衣一匹黑骑缓缓而来。

“静王殿下!”狮王跳下马车,笑盈盈的朝风清流抱拳施礼。不知dào

为什么。他对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弱不经风的皇子打第一眼见到他,就从骨子里生出了一种敬意,也许是他如谪仙般出尘脱俗的气质,也许是他风流淡雅与世无争的神态,也许……也许是他潜意识的对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觉得这个男人绝非如外表这般柔弱无能。

风清流从马上跳了下来,温文尔雅的看着一袭黑缎锦袍的狮王,也抱拳还了一礼。

“本王知dào

哈赤王子今日就要回国,特来相送,顺便给哈赤王子带来了一份薄礼,还请王子务必收下。”风清流从衣袖中拿出一块泛着幽光的红玉递了过去。

看着那块红玉,江明月和狮王无不大吃一惊。

“清流,这是……!”这是她送给他护身的那块红玉呀!

“静王殿下,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狮王的脸色微变,慌乱的摆着手后退了一步。这块玉是风清流贴身佩戴的,看他平日珍爱的程度,定然是无价之宝,他不能夺人所爱!

“这块红玉的确是无价之宝,普天下仅此一枚。它的珍贵之处并不仅仅是能驱毒和强身健体,更重yào

的是,这是月儿亲自为我争取来的。如今我体内的寒毒已尽除,留着它倒不如送给哈赤王子,在齐鲁国那样的北寒之地应该能派上大用途!”风清流淡淡的笑着,上前把红玉塞到了狮王的手中。

江明月抬眼看了风清流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大哥,你就收下吧!这红玉能驱寒,也能缓解体内的毒性,还能慢慢的将毒性吸出来,可真是个宝贝呢!清流现在已经不需yào

再佩戴这块红玉了,若是大哥能收下戴在身上,我也能放心一些。”江明月笑盈盈的说道。

狮王颤抖着摊开双手,看着手心那块血色幽幽的红玉,内心的震撼和激动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他握紧手中的红玉,颤声说道:“我、我收下,月儿,我收下它了!”

“月儿,替你大哥戴上吧,一路上有它相伴,哈赤王子才不会觉得寂寞!”

风清流的声音如一阵清风吹皱了江明月平静的心,她神色复杂的走到二人面前,朝风清流轻轻点点头,接过狮王手中的红玉,体贴入微的帮他戴好,并理好了他胸口的衣襟。

狮王紧紧握住垂在胸口的红玉,眼眶热热的,眼睛红红的,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轻轻吐出一句话:“静王,月儿,我要走了,后会有期!”说完,不再犹豫的转身上了马车,拉下了车帘。先前的失落,如今被填的满满,再也没有空间承载忧伤和遗憾。

“大哥,保重!”

“哈赤王子,再会!”

马车渐渐消失在眼前,江明月抹了一把泪,回头朝花千语喊道:“火焰门右堂主接令,速派两队人马一路上暗中保护哈赤王子回宫,不得有误!”

花千语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微微颔首,凛然的说道:“是,门主,属下遵旨!”

花千语领命而去,风清流、龙三、吴恒与苏氏兄弟却是暗暗心惊不已,这才几天的功夫,她怎么就成了火焰门的门主了?

江明月也不搭话,拉着风清流急匆匆的往楼上跑去,身后的龙三紧紧跟了上去。

“大家都下去忙吧,公子说了,怡香院明日重新开门迎客,所有的准bèi

工作都要做的最好!”红莲娇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回到房间,江明月一头扑到风清流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娇躯轻颤,令人好生怜惜。

风清流轻抚着她的背,柔声笑道:“傻月儿,我费了许多的心思,犹豫心疼了许久,好不容易才让离开的那位不再带有遗憾,你倒好,我又该拿什么来哄你开怀呢?”

江明月抽抽答答的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泪脸,嗔怪的转过身,拭着泪走到桌旁坐下,哽咽着说道:“大哥说走就走了,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带他在燕城好好逛逛,还没带他去吃过这里的特色菜肴,连件像样的礼物也没有为他准bèi

,我这个妹妹做的太不称职了!”

风清流朗声笑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准bèi

把红玉送给他。这是我最最珍爱的礼物,代表了你的心,也代表了我的情,有什么礼物能比这块红玉更弥足珍贵?”

江明月渐渐止住眼泪,吸了吸鼻子,抬起红肿的眼嘟哝着说道:“谢谢你啊,你能为我考lǜ

的这么周到,我已经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

“感动吗,嗯?”风清流伸手勾起江明月精致的下颌,勾唇露出一抹流光潋滟的绝美笑容,眸光深处,是无尽的宠溺与怜惜。

江明月面上微微一红,似羞似嗔的别过脸,身子却微微后仰,把头靠在了风清流的怀里。

“火焰门有消息传来,齐鲁国的大王子多哲,先前派人在大哥的饭菜里下毒,大哥心善,请来母亲与他同桌共食,不料他的母亲只吃了一口便口吐黑血倒地身亡。多哲一口咬定是大哥毒死了他的母亲,可怜大哥还没来得及查明真相便被他的亲大哥当成了通缉犯。大哥原想逃跑,等找到了证据再回来报仇,不料大哥因放心不下他卧病在床的父皇,去而复返时在皇宫被多哲抓获。多哲想借助风连璧的势力助他夺取皇位,而风边璧也想用大哥的性命让齐鲁国的国王割地划城。两个阴险毒辣的小人一拍即合,这才造就了大哥这段曲折不平的命运!”

风清流淡淡的笑道:“玉不琢不成器,哈赤王子若非经过这番千锤百炼,又怎能成就大业?月儿,你这位大哥绝非池中物,他能屈居怡香院就证明他的意志力非同一般,再加上他这些天做事时表现出来的小心谨慎,你就等着看吧,他终有一天会腾空化龙!”

179 你的劫,我来度!

这天一大早,怡香院的门口再次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男女老少争先恐后的往这边赶来围观,只为一睹传说中的百万两雪花银。

整整五十只大箱子被抬上了十辆马车,一队队手握长枪的士兵威风凛凛的守护在马车左右,脸上无不生出几许得yì

与自豪之情。

“这么多银子,这是要送到哪里去呀?”一位老者颤巍巍的走上前,张着无牙的嘴问士兵。那士兵面无表情的睨了老者一眼,眼里净是不屑。

“阿公,听说这是要送到静王府的军饷,是要支援边关打仗用的银两呢!”一名年轻男子上前扶住老者,轻声说道。

“哎哟,是军饷啊!我儿子上个月写信回来,说军队里面一天三餐吃不上一顿饱饭,这要是上战场打仗,还不是死路一条?这下可好了,我儿子能吃上饱饭了,我要回家告sù

老头子去!”一名老妇人一边不停的抹着泪,一边欢喜的拨开人群往家里赶。

“这东方公子可真是个大善人,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支持朝廷打仗,真是难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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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位东方公子和静王可是莫逆之交,两人同心同德,东方公子这是在支持静王在朝中的地位呢!”

“静王那可是神仙般的人物,有静王这样的贤王掌管大军,又有东方公子这样的能人体恤军人,咱们老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了!”

人群中不时传来围观者的窃窃私语,江明月手里摇着折扇,一袭白衣将她纤巧的身影衬托得愈发的飘逸似仙,绝美的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身边跟着的一群男子个个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令人无端的生出几许敬意。

“公子,都打理好了,可以出发了!”龙三低声说道。

“好,去静王府!”

咯吱咯吱。沉重的马车辗过青石路面,发出一阵阵磨人的声音,在这一刻却是那样的悦耳、动听。

静王府门口早已等候着一批人,为首的却是卫开全。远远看到有人影和马蹄声传来。立kè

有侍卫跑来汇报:“禀公公,东方公子的马车来了!”

“快,快去通知静王!”卫开全激动的喊道。他都守在这儿半个时辰了,静王连影子都没见到,这可是一百万两军饷的大事,连皇上都不敢怠慢,也只有这个静王才能做到稳如泰山呐!

一行人在静王府的大门口停了下来,江明月跳下马,朝卫开全笑道:“卫公公也来了,是皇上不放心月儿。怕月儿缺斤少两吗?哈哈哈哈!”

卫开全堆起满脸的笑纹,乐呵呵的说道:“东方公子见笑了,事关数十万大军的性命,老奴不敢马虎,总得让皇上安心才是呀。”

“月儿。你来啦!”风清流伸着懒腰走了出来,朝江明月招招手,转身又走了进去。

江明月抿嘴轻笑道:“卫公公别见怪,静王怕是昨夜没睡好呢!来人,把银两抬进去!”

数十人抬着五十只沉甸甸的大铁箱走进了静王府,卫开全挥挥手,眉开眼笑的跟了进去。

五十只大铁箱在静王府的大厅里一字排开。箱盖全部打开,露出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银锭子,泛着闪闪的银光。

风清流拉着江明月坐在上座,懒懒的喊道:“卫公公,点吧!”

卫开全喜滋滋的哎了一声,猫着腰走上前。挨着顺序逐一的看了一遍,变魔术似的从衣袖中取出一把小巧玲珑的称,从箱子里取出一块银锭放在称上称了称,满yì

的点点头。

“卫公公,这里有五十只箱子。每只箱子两万两,分十层摆放,每一层两千两,您呐,带人去静王府的库房里慢慢清点吧!”江明月笑眯眯的说道。

风清扬咧嘴一笑,挥挥手道:“来人,把这些箱子都抬到库房,把卫公公他们请进去,再准bèi

一些茶水点心伺候着,记着,别忘了锁住库房的门,以防银两失窃!”

卫开全喜的跟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尖着嗓子阴柔的笑道:“静王,东方公子,老奴已经准bèi

好了,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清点完这些银两!”

风清流不再说话,起身拉起江明月往他的书房走去。进门还没站稳,江明月便被突然转身的风清流抱了个结实,一张柔软湿润的红唇也朝她欺了过来,覆在了她的唇上。

她几乎是站没站相的倒在他的怀里,懵懵懂懂的被他发起了一阵狼吻。直到呼吸渐渐紧窒,唇瓣渐渐发痛发麻,风清流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的唇,伸手把她揽入怀中。

“你、你发什么神经嘛!”江明月又羞又恼的抚着肿胀的唇,朝着他的胸口不轻不重的捶了几拳,俏丽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风清流眉眼生辉,眸光灼灼的望着眼前又俏又娇的容颜,喉结滚了滚,声音略显沙哑的说道:“这是惩罚!惩罚你设了这些局,设身处地只为保护我周全。刚才的是惩罚,现在的是奖赏,奖赏你无论何时何地都愿意陪在我身边!”话落,一个温柔缠绵的吻再次落在江明月的唇上,如清风细雨,似落花蝶舞,又若那云端上的浮云,又像那碧海清泉里的泡泡,全世界只剩一片绚丽的轻,灿烂的柔。

“王爷,江姑娘的茶水……咦,你们在干嘛?”东茗只看到江明月半个身子靠在自家王爷的怀里,而王爷的动作看上去像在……像在咬姑娘的脖子,好诡异的说!

江明月瞬间从沉沦中醒过来,惊得一把推开风清流,跳着脚转身背对着主仆二人,一张脸轰的烧着了。好丑,没脸见人了!

“谁让你进来的!”风清流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这么严厉的语气跟下人说话,东茗吓到了,小脸白白的,声音颤颤的:“王爷,是您说要替姑娘沏一杯香茶,清明的雨水,十月的桂花,三月里初绽的桃花……。”

“……!”风清流狠狠的咽下口水,拂袖走到桌案前坐下,闷闷的不理东茗。

“姑娘,你的茶……!”东茗瞅着江明月红红的脸和颈间一小块好kàn

的红色印记,弱弱的开口,再把茶水送到桌上,怯怯的回头望了风清流一眼,猛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王爷,对不起姑娘,你们、你们继xù

咬,别太用力噢王爷……!”

憋着一口气看着东茗的小脑袋消失在门口,风清流忍不住朗声大笑了起来,笑得肩膀也跟着一抖一抖的,而江明月却脸红脖子粗的绕到风清流旁边,抓着他的胳膊又捶又打,艳丽的俏脸如芙蓉生色,美艳异常。

“哈哈哈哈,别打了月儿,再打你就没相公了,呵呵,东茗还小,天性纯良,他什么都不知dào

。瞧你,脸都红成这样了!”风清流捉住江明月的手,顺势拉着她坐在腿上,柔情蜜意的看着她,唇角缓缓勾起。

“哼,好好的孩子都快被你带坏了!”江明月不依不挠的扭着纤腰,娇嗔的别过脸去,小嘴嘟的老高。

同清流握着她的手柔声笑道:“他们从懂事起就被师父从山上送到王府,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府里也没有什么女子,他们的感情世界就是一张白纸。月儿,我想说的是,静王府从此不再安静了,东茗和东升以后也不能再像一张白纸一样的活着了,我们方才的行为只当是给那张白纸留下了第一笔,以后他们的生命中还会有浓墨重彩。一切的变数,将从现在开始,你明白吗?”

江明月浑身一震,侧身望着风清流,轻咬着唇轻声问道:“清流,我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

风清流温柔的望着她,定定的说道:“不,月儿,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刀山火海的日子也是一种幸福。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还是会为你筑起一道保护墙,因为,你的好,世间难求,也因为,你的好,遭太多人的觊觎,为了守住你,我还是要有崭头露面的一天。”

“风清流,你是不是为我押上了你所有的一切,名利,地位,甚至包括你的生命?”江明月抬起头,凝望着风清流湿润如玉的脸,轻声问道。

“呵,若没有月儿,我何来的名利和地位?若没有月儿,我现在已经是一杯黄土了。月儿又何偿不是为了我搭上了身家性命?你为了我情愿独闯龙潭虎穴,我却愿意为了你只手倾尽富贵皇权!”

江明月满足的轻叹一声,伸手抱住风清流的颈脖,偎在他身上轻声细语道:“你是我前世里执著的梦魇,这一生除了我,没人能够决定你的生死。就算你死了,即便逆天改命也好,血溅黄泉路也好,我都会把你从阴曹地府里拉回来,哪怕这一辈子因杀戮成魔,死后会万劫不复!”

“哈哈哈哈,月儿,我已经成佛太久了,是时候该普度众生了。今生今世,你的命,我来护,你的劫,我来度!”

江明月眨着灵动的双眸,温柔的在风清流的脸上印上一吻。四目相对,凝望深处,是不经意的心动与永恒的心意。

180 请佛(一)

“皇上,您不知dào

,满满五十箱白花花的银子,老奴点了整整一天才点清数,那些银锭子都是足额的份,半点不掺假呀!”卫开全满脸堆笑,像一朵枯萎的菊花。

风扬名满yì

的点点头,捋着一缕清络的胡子悦声笑道:“好,好极,明日朕就在朝堂上宣bù

静王此次的功德,群臣须得以静王为宗,效其法,立其政,方可建国之本,立法之先呐!”

“呵呵,皇上说的极是,静王真zhèng

是继承了皇上和玉妃娘娘的先统,聪慧又贤德,成了整个燕城人人称赞的贤王啊!”

卫开全一席话简直说到了风扬名的心坎里,整个人立kè

像打了鸡血似的,笑得眉飞色舞。突然,一口气接不上来,又是喘息又是咳嗽,惊得卫开全直呼传御医。

“皇上,您也真是的,御医说了皇上不宜过度喜怒,这会儿又喘上了吧?来人,把药端上来!”皇后婷婷袅袅的走了进来,端过宫女手中的一碗药汤轻轻吹了吹,递了过去。

风扬名抚了抚胸,急急的接过*{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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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碗汤药一饮而尽,瞬间就觉得胸口舒畅了不少。

“有劳皇后费心了。”风扬名睨了一眼戚皇后,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皇后虽然面色不悦,但还是转身退了下去。

“皇上,您的病情似乎比以往更严重了,为何不告sù

静王呢?”卫开全忧心忡忡的问道。

风扬名摆摆手,淡淡的说道:“朕的病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偶尔咳嗽,再服几贴药就没事了。这事儿别告sù

静王,清儿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朕不能让他分心。”

“可是皇上,您的病连御医也查不出原因,您如此瞒着静王也不是办法呀,万一静王知dào

后会难过的!”卫开全一脸的为难。

“行了。别说了,照朕的话去做就是了。还有件事你须得记着,月儿那丫头不简单,有事没事你去传她进宫陪朕用用膳。下下棋什么的,可不能让这丫头记恨朕。朕差点就做错了一件遗憾终身的事,她那么鬼精鬼精的,一定能猜到些什么,朕总得先安抚安抚这丫头,主动示好才行啊!”风扬名长叹了一口气,眼前又浮现出江明月那张娇艳的容颜和近乎邪魅的笑意,不自觉的,心里便生出了一丝寒意。

“是,老奴记下了。老奴这就去安排。”卫开全点头退了下去,留风扬名一人在御书房里沉思。

自打献出了百万两雪花银,江明月便三天两头看到卫开全那张堆满菊花瓣的老脸,总是那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身边,一见面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寒暄。从皇帝的乌龙茶讲到风清流小时候的事,从风扬名的一声咳嗽讲到风清流爱喝的百花茶。每每这个时候,江明月会无力的抬起头,抚额问一声:“卫公公,您老有何吩咐,直说了吧!”

“呵呵,江小姐。噢不,东方公子,宫里新进了一批上好的龙井,皇上听闻公子喜欢龙井,想请东方公子进宫一叙,并为品茶大会留下墨宝。”卫开全说这话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菊花灿烂。

“品茶大会?”江明月偏着头问:“何为品茶大会?都请了哪些人?”

“皇上就请了静王和东方公子。还有画师百里珏冉。”听见江明月发问,卫开全笑得更殷勤了。

百里珏冉?那个鬼才画师?皇帝请了他品茶?有意思!江明月眸光一亮,盈盈笑道:“卫公公,你不在皇上身边侍候着,没事儿就往我这怡香院里跑。不是为了下棋就是为了用膳,再不就是为了听歌赏曲,你不觉得这样怪没意思的吗?你回去跟皇上说,他若是诚心诚意想和我化干戈为玉帛,我也不为难谁,请百里珏冉带上他的亲笔新作来怡香院请我去品茶,就当是他的一片诚心了,以后也省了卫公公劳累。”

卫开全脸上一僵,面有难色的想了想,陪着笑脸说道:“老奴多谢东方公子替老奴担待,只是这、这百里珏冉他……他着实古怪,平日里是不肯轻易作画的,就连皇上也拿他没办法呀!”

“那就要看皇上的诚意有多深了!卫公公,请回吧,怡香院的姑娘们还在等我指点琴技呢。或者,你干脆在这里听完曲,喝完茶再回去复命?”江明月笑得见牙不见眼。

卫开全连连摆手,诚惶诚恐的说道:“老奴不敢,皇上还在等着老奴回话呢,老奴这就把公子的话带回去给皇上!”说完,抹着汗急匆匆的往门外走,差点撞倒了旁边的小太监。

风扬名没料到第四次等来的结果会比前几次更让他难以接受。第一次请她入宫陪他下棋,她借口头疼,不宜用脑过度,而下棋是最伤脑筋的;第二次请她进宫用膳,她借口这几天胃里积了食,不宜乱吃东西;第三次请她进宫欣赏歌舞,她借口要为怡香院的姑娘们排一出霓赏羽衣舞,比皇宫的歌舞要好kàn

几百倍。三次碰壁也就算了,第四次居然摆明了不给面子,还给他出了这么大的一道难题,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真不知dào

江子恒是怎么教出了这么个离经叛道的女儿!

气归气,恼归恼,可他不得不把江明月的话当成一回事放在心里细细琢磨。

“皇上,可怎么办呀,以百里公子那个怪脾气是不会答yīng

为东方公子作画的,还要让他亲自去请,这事儿难办呐!”卫开全低着头,拢着手呐呐的说道。

“怎么办?朕怎么知dào

该怎么办?谁让你连请个人都请不动?去,宣百里珏冉进宫!”风扬名气恼的挥挥衣袖,转身坐在紫檀木椅上生闷气,想着这丫头怎么就那么刁钻古怪!

请那个请不到,宣这个倒是容易的多。一见百里珏冉,风扬名肚子里的气跑光了大半,又是赐座又是赐茶,忙活了半天,迎上百里珏冉疑惑的目光时,他却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

卫开全在旁边嗯嗯的挤弄了两声,被风扬名一个眼神斥退。

“珏冉呐,这些日子可曾创作什么好的作品,不妨拿来给朕看看?”风扬名问的小心,问的谨慎,也问的超没底气。

百里珏冉柔柔一笑,温声说道:“皇上,微臣不才,目前尚无构思,也没有什么好的题材。”

没构思,没题材,那就是没有新作啰?风扬名鼻尖上冒出了一丝细汗,不死心的又问:“难道说这么多天你一点点作画的想法也没有?一幅画也没画成?”

“皇上,若非心有意,画出来的画也是没有灵魂的,既然是没有灵魂的画,不如不画!”回答的够干脆,够决绝,也够狠!

风扬名急了,站起身背着双手走了几步,猛的止住脚步脱口喊道:“你怎么能一幅画都不画呢,连稿底也没有留一份吗?”

百里珏冉愈发的纳闷,不动声色的问道:“皇上,微臣作画的习惯一向如此,您并非不知dào

呀,再说微臣又怎敢将那些不入流的画作献给皇上呢?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微臣说,不妨直言。”

风扬名瞪着大眼望了百里珏冉一眼,纠结的坐到椅子上,不自然的说道:“珏冉呐,朕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一定要帮朕呀,不然朕会寝食难安呐!”

百里珏冉疑狐的蹙起眉,端坐在椅子上望着手中的茶杯不再言语。

“朕原本想请江明月那个丫头进宫一叙,三番五次也没能请的动她。今日卫开全又去请她进宫品茶,她问到有谁共与,卫开全便说了,有静王和画师百里珏冉,谁知dào

这丫头一听你的名号,便无理的要你亲自奉上你作的画去怡香院请她,你说这、这可如何是好?”

百里珏冉并未如风扬名想象的那般拂袖而去,而是惊讶的沉思了片刻,缓缓问道:“江明月?便是传说中被离王休妻的那位女子吧?皇上为何对这名女子如此厚爱,竟派卫公公亲自前往怡香院请她?”怡香院?侯门名媛,怎会在那种地方出现?

“唉,她才向朝廷捐赠了一百万两军饷,朕总得有所表示吧?再加上朕和这丫头还有一点小小的误会,所以……。”说不下去了,皇帝想撒谎也不太容易啊。

百里珏冉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失声说道:“捐赠军饷的不是怡香院的东方公子吗?这与那位江小姐又有何干系?”

风扬名拍着大腿纠结的说道:“可不就是同一个人嘛!那丫头女扮男装混进了怡香院,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突然变成了怡香院的大老板。唉,头疼,真是头疼!”

“他……原来竟是位女子!”百里珏冉失神的低喃着,眸光中有一抹异色在流转。

“朕知dào

珏冉作画的原则,可这丫头朕现在实在是不敢得罪,你能不能免为其难……。”

“不难,一点也不难!皇上,微臣现在就去怡香院替皇上请回这位大功臣!”百里珏冉站起身,兴冲冲的往外走。

“啊?可是珏冉,你还没作画呢!”

百里珏冉停住脚步,回头笑道:“皇上,微臣现在已经有了构思,也有了题材,更重yào

的是,微臣的这幅画已经有了灵魂!”

181 请佛(二)

怡香院的后院里,十二名身姿妙曼的女子围成一个圈,水袖轻舞,裙袂飘飘,手中的蒲扇不时变幻出种种造型,美轮美奂,令人叹为观止。

“红莲,你是领舞之人,脚尖的旋转与腰肢摆动的动作一定要配合的天衣无缝才行!你且仔细看着,我再给你演示一遍。”江明月接过翠烟手中的两把蒲扇,缓缓走到人群中站立。

乐声一响,她的脚尖轻轻点起,一把蒲扇轻柔的半遮芙蓉面。随着蒲扇的缓缓推开,她的双脚突然如蜻蜓点水般跳跃而起,随即腰肢不断的翻转,整个身躯仅用两只不断旋转的脚尖支撑,旋出一团绚烂多彩的粉色云霞,如天女散花,直教人无法呼吸。

门口的百里珏冉似乎忘了回魂,直到江明月退出人群,他才恍然回过神来。随即飞快的从身后书僮手里取出纸笔,伏在那书僮的背上挥笔疾画,一口气画出了一张飘飘似仙的舞美人,又在上面题了几个字。最后,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印鉴,在画纸上落下了属于自己的标记。

“百里公子,您请楼上等着,我们公子随后就到。”龙三身形一晃,挡在百里珏冉面前,伸手指着大厅清冷*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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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说道。

百里珏冉笑了笑,收好画转身往大厅走去。

江明月仔细的看着红莲旋转时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直到她认为再也挑不出一丝毛病,才点头离开。

“你说什么?百里珏冉来了?”江明月柳眉一挑,手里的茶杯晃了晃,往龙三手上一放,提起裙摆大步朝大厅走去。这人可是皇帝身边的宠臣,她以前不知dào

他的来历,现在成了火焰门的门主,真zhèng

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便一问就将这个百里珏冉的祖宗八代都问了个清透。

上了楼,江明月看见百里珏冉并未呆在房间等她,而是倚着雕空的栏杆前,悠闲的看着下面大厅的风光和景致。他就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想去换装已经是不可能了,那么,她就用真面目来接待他吧。

“百里公子好兴致,只是不知dào

是怡香院的花红柳绿吸引了公子,还是这里的万丈俗尘误导了公子?又或是那不同于陌上花开的清歌雅韵招来了公子呢?百里公子,里面请!”江明月嫣然一笑,大大方方的走过百里珏冉的身边,走进房间。

百里珏冉诧异的看着江明月仿佛在同熟识多年的朋友喧语,竟丝毫没有女子的拘谨与不安,想想自己反倒如此失神。倒是失了该有的礼数。

“百里珏冉见过江小姐!”百里珏冉含笑着抱拳施了一礼,轻拂衣袍坐在江明月旁边的椅子上,眸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赏。初次见到她,是那样一个风流淡雅、举世无双的翩翩公子,今日再见时。却是一个仪态万千、笑靥如花的绝世美人,原来这个世界那么大,却也那么小。

翠烟奉上茶后,悄然退到一旁,好奇的盯着这个气质与静王相似的男子,心里无数个奇奇怪怪的猜疑却在漫天开花。

江明月迎上百里珏冉清澈中带着一抹深沉的眸子,浅笑盈盈的说道:“百里公子还没告sù

我亲临怡香院所为何事呢!”

百里珏冉勾着唇解愉悦的笑道:“此地虽然姹紫嫣红开遍。却独少了那份清灵,万丈红尘不乏男女之情,然百里愚昧,却不识那风花雪月,至于这里非同凡响的歌舞艺技,百里确是百闻不如一见。实不相瞒。百里奉皇上之命,特来邀请江小姐进宫品茗!”

江明月虽暗自惊讶,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久闻百里公子为人处事自有自己的原则,如今怎肯为了皇上只言片语而纡尊降贵怡香院?难道是传言有误?”

百里珏冉不以为然的笑道:“百里做事又岂会受制于所谓传言?我乐故我行,只要自己舒坦。又何须在乎别人的看法?江小姐总不会忘了今日一早对卫公公的训导吧?百里正是为此事而来!”

训导?他把她对卫公公的那番告诫当成是训导?囧!

耸了耸肩,江明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淡的笑道:“既然百里公子这么说了,那月儿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月儿的时间很紧,虽然只是去皇宫喝杯茶再回来的功夫,却能让月儿处理很多事非。百里公子既然替皇上来请我进宫品茶,那就拿出公子的诚意吧!”

百里珏冉盈盈一笑,朝小厮招招手,小厮立kè

把手上的画卷递了过来,小心的横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

江明月淡淡的睨了一眼,浅浅笑道:“我说过,我只要公子的新作,曾经的辉煌与灿烂在月儿眼中看来不过繁华一梦,并不能代表现在。”这一点她可以肯定,这个百里珏冉,一年能作个两三幅画皇帝老儿就该偷笑了,他最近的那幅画貌似已经在她手中了,那么以他的性子,现在肯定没有现成的新作。凭这一点,她就能堵死他!

“江小姐不亲眼看看怎知百里的画是否新作?就算百里口中说是,小姐若说个不字,这画也是算不得真的!”百里珏冉笑得yì

味深长。

江明月放下茶杯,疑狐的拿起画卷,缓缓打开卷轴。只一眼,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该怎样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能用粗粗浅浅的线条把人的眼神和肢体动作画的那样传神,那样栩栩如生。她的眼,媚而不妖,她的神,柔而不浮,她的动作,沉而不滞,她的身姿,轻而不乱,她的每一根手指似乎都在飞舞,她的每一个地方似乎都充满了灵动的力量,那样完美的结合,看得她自己都心动不已。鬼神画师,果然名不虚传!

“请江小姐原谅百里不经许可擅自画下了小姐轻舞时惊为天人的画面,在下实在是被小姐的舞姿深深的折服,这才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恕百里唐突之罪!”

江明月愣愣的回过神来,望着百里珏冉诚恳的笑脸,失神的说道:“噢噢,没关系,没关系!画的真好,真好!”

“这么说江小姐是接受百里的邀请,愿意随百里一同进宫品茶了?”百里珏冉高兴的站起身问道。

江明月清了清嗓子,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的笑道:“能亲眼见到百里公子鬼才画师的画工,月儿不胜荣幸,岂有不从之理?请公子稍后,待月儿换身衣服再随公子出行!”说完,收起那幅画双手递到百里珏冉面前,望着他笑而不语。

百里珏冉的心微微一动,稍作迟疑后便收下了画卷。

换了一身淡雅的女装出来,江明月领着百里珏冉,带着翠烟和龙三上了百里珏冉的马车。

沐阳宫某处亭园内,风扬名不时的翘首顾盼,弄得卫开全也跟着干着急,每每迎上主子恼怒的眼神里,他便心虚的垂下头,不停的在心里念阿弥陀佛,只盼望百里珏冉能把江明月带进宫,不,是请进宫。

终于在第八次站起来又坐下去之后,斜躺在藤椅上的风清流不乐意了,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青石桌,懒懒的说道:“父皇,您再走来走去,只怕等不到月儿,儿臣的头就该晕了!”

风扬名紧张的探过身去望了望宝贝儿子精致的脸孔,讪讪的笑道:“不走了不走了,父皇陪你坐在这儿等他们,真的不走了!”

“要不是因为月儿,儿臣才不要受这等罪呢!喝茶,喝茶,儿臣喝到现在整整喝了两壶茶了,腹也胀,腿也沉,连眼皮都肿了,不信,卫公公您过来瞧瞧,瞧我这眼皮儿是不是肿了?”

“老奴看看!”卫开全躬着身移了过去,小心的凑近风清流看了看,点着头说道:“是了,静王的眼皮儿的确有些浮肿,像是……像是水肿!”接触到风清流亮晶晶的眸子,卫开全第一次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犯了一次欺君之罪。

闻言,风扬名更是心疼,这一来二去,对江明月的责怪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心里想着,嘴里也念叨了起来:“这个月儿也真是的,朕都低声下气三催四请了,她还搞这么多名堂,这不是存心为难朕吗?朕知dào

不该那么对她,朕也后悔了,为什么她就不能睁一只闭一眼算了呢?毕竟她还活蹦乱跳着,而朕却已经被她搞得头昏脑胀了!清儿啊,那样的女子真的适合你吗?”

风清流半眯着的眼不知何时睁开,流光顾盼左右生辉,紧咬的红唇无声的透漏着某种讯息。

“皇上,有句话叫做静坐常思已过,闲谈莫论人非,皇上不但不知已错,反而在背地里数落月儿的不是,看来皇上今日并非想请月儿来品茶,而是准bèi

了鸿门宴吧!”江明月清丽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从凉亭处传了过来。

像是听到催命咒似的,风扬名的身体瞬间绷紧,脸上一片悲壮的灰青色。他缓缓回头,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讪笑,呐呐的说道:“丫头,朕、朕没有说你坏话,那个,呃,朕是说……你这丫头懂不懂礼貌?进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是谁在外面当值?怎么没人通传?来人,来人!”

182 肉中一根刺

风扬名恼羞成怒,又急欲找台阶下,只得把一腔无名火发到了亭子外面的宫女和太监身上。

两名宫女和太监瑟瑟缩缩的朝这边张望,江明月挥挥手,凉凉的说道:“行了行了,您是皇上,跟几个奴才计较也不嫌累!”

“百里,你好厉害呀,月儿居然被你说动了!”风清流从藤椅上坐了起来,起身走到江明月身边坐下,很随意的把手盖在她的手上轻轻揉了揉,被一旁的风扬名一丝不漏的看在眼里。

“百里参见皇上,参见静王殿下。”百里珏冉行了礼,端端正正的坐在风清流对面的椅子上,把手里的画小心的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里,有几名宫女手捧银盘而来,盘中托着热气腾腾的茶和壶。

风扬名猛瞅着风清流抓着江明月不放的手轻轻的咳了两声,风清流却惘若未闻一般。江明月抽了抽嘴角,低眉顺眼的抽回自己的手,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壶。

风扬名满yì〖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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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了笑,呵呵笑道:“百里,还是你厉害,说说你是怎么请来月儿的?可是因为你手中方才拿着的那幅画卷?呈上来,给朕瞧瞧。”

江明月的手微微一抖,杯里的茶水洒了出来,滴了两滴在她的手上。风清流一把将她的手拉了回来,仔细的捧在手里揉着,吹着。

“这、这、这是……这是月儿的画像!”风扬名一声惊呼,风清流这才抬眸望去。画卷上的女子轻纱漫舞,盈盈浅笑中露出一丝半点明眸皓齿,所为绝代佳人,便是如此这般了。

风清流不着痕迹的接过画看了看,似作不经意的扫了江明月一眼,淡淡的说道:“鬼才画师,果然天下无双,好。很好!”

明明面上笑得温润如暖玉,可江明月还是从风清流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寒意。无奈的撇撇嘴,自顾自的说道:“百里公子画技精湛,观察力也极其入微。竟能躲在暗处把月儿教姑娘们排舞的那一段凭记忆画下来,相信百里公子将来定能成为一个不老的传说!”听明白了吧,是他躲在暗处偷看她教怡香院的姑娘们排舞的时候画下来的场景!

风清流慢条斯理的把画卷还给风扬名,神色自若的看了江明月一眼,淡淡的问:“手还痛吗?”

痛?刚才两滴茶水溅了一下就喊痛?不是吧!江明月瞪着两只清亮的大眼偏头瞅着风清流,无语的呼出一口气,随即半趴在桌上双手撑着下颌发愣。

“丫头,你这跳的是什么舞?怎的如此好kàn

?”风扬名喜滋滋的看着画卷上的女子,不料眼前一亮,风扬名伸手夺回了画卷。闲闲的说道:“珏冉,这幅画本王甚是喜欢,能否将这幅画赠与本王?本王许你一个条件。”

风扬名吹了吹胡子,正要说什么,百里珏冉大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茬:“静王有所不知。这幅画虽是临时即兴之作,却是百里这么多年来画的最成功的一幅画,静王喜欢,本是百里的荣幸,只是百里想把这幅画留作纪念,怕是要扫了静王的兴了!”

风清流也不恼怒,细细的收了画递了过去。淡淡的说道:“既是画师口中的宝物,就得好好收藏,别到处现世才好!”意思再清楚不过,月儿的画像,你不要随便拿出来让人看!

“多谢静王提醒,百里定不负静王的美意!”百里珏冉笑得好不和气。

“丫头。你还没说呢,你跳的那是什么舞!”风扬名纳闷到不行,堂堂一国之主,怎么就被这群年轻人给忽视了呢?

江明月歪过头看了风扬名一眼,没骨头气的往桌上一趴。耷拉着脑袋说道:“这是我编怡香院的姑娘们编排的霓赏羽衣舞,结合现代女子十二乐坊的特点编出来的,说了你也不懂。”

“霓裳羽衣舞?这又是什么舞?现代女子?这是哪个朝代?朕怎么没听说过?”风扬名好奇的问道。

江明月呼啦一下直起身子坐了起来,扯了扯风清流的衣袖,眼观鼻鼻观心的说道:“皇上,不是品茶吗?怎么没有茶点?光喝茶不吃茶点那也伤胃呀!”晕,她差点说漏了嘴!

“丫头,这个现代……。”

“父皇,儿臣也饿了,您不肯赏茶点的话我就带月儿回静王府了!”风清流作势站起身,拉住了江明月的手,一脸的不耐烦。

“好好好,上茶点,卫开全,上些新颖别致的茶点过来!”风扬名连忙站起身,带着小心赔着笑脸说道。两个小祖宗,他还真是一个都惹不起呢,这要是两人成了夫妻……!想到这里,风扬名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皇上,可是天凉有了寒意?要不要帮您添件衣服?”百里珏冉细心的问道。

风扬名张口想说什么,想了想,望着江明月笑眯眯的说道:“不用了,月儿,朕还是对你那个霓裳舞很有兴趣,能否请她们到宫里来表演给朕看看?”

“不能!”江明月眼皮也没抬一起,手指在手心里画着圈圈,淡淡的说道:“她们是谁?怡香院的妓女哎,要是传到那些大臣和嫔妃们的耳朵里,月儿又该遭人口舌了,这我可伤不起,叫月儿以后可怎么嫁人呐!”

“嫁人?你还要嫁人?”风扬名脱口而出,马上又觉得这话说的过了火,又赶紧摆摆手说道:“朕的意思是,月丫头这么奇特的女子,怎么会嫁不出去呢?大不了,大不了朕将来给你指婚,一定给你配个好夫婿!”

话说出口,来自风清流的两道危险的寒光直嗖嗖的射了过来,风扬名暗叫不好,急急的补充了一句:“怎么着,也得是个皇亲国戚,说不定还会龙凤呈祥呢!”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勉强,特不愿意,他就是不愿意亲口撮合这对男女,一个是自己疼到骨子里的儿子,一个是扎到自己肉里的一根小毛刺儿,太让人郁结了。

江明月扯了扯唇角,慢条斯理的说道:“要皇上指婚,月儿万万不敢当,皇亲国戚更是谈不上,龙凤呈祥什么的,也和月儿无缘。皇上若是真想欣赏霓赏羽衣舞,得空了就去怡香院坐坐吧,就让静王请客,反正他也是怡香院的半个老板。”

风扬名面色倏变,双手扶着桌面猛的站起身,瞪着眼望着风清流,不可置信的喊道:“清儿?你真的是怡香院的半个老板?你你你……,什么时候的事?你什么时候跟怡香院扯上关系了?”

风清流勾起唇,盈盈笑道:“父皇,儿臣不是当着宫里那么多人的面说过吗,儿臣和月儿是在怡香院才有了……嗯,有了那层关系的。”

“胡闹,简直胡闹!要是让朝中大臣知dào

你堂堂一个静王却成了妓院的老板,这、这,你让朕如何面对朝堂上的悠悠之口啊!”风扬名捶足顿胸的喊道。

“您不说,我不说,月儿不说,谁知dào

呀!”风清流耍起了无赖,笑得温婉无害。

“皇上要是不愿意,那我就把静王当初入股的钱退给他,怡香院从此便是月儿一个人的。话说,静王,当初你投的银两和现在怡香院的身价可没法比噢,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你可要考lǜ

清楚哟!”江明月笑若春花的说道。

风清流偏着脑袋想了想,还没开口,风扬名拉了拉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清儿,你投了多少钱进去?现在的怡香院又是什么价位?”

风清流摊了摊手,嘟哝着说道:“您又不是不知dào

儿臣一年的俸银有多少,就算府里那些人不吃不喝不穿不用又能存下多少钱?更何况儿臣从小就是药罐子,外面有什么好的药方童管家都会第一时间买了回来,所以,儿臣原是没钱的。现在不同了,现在儿臣有钱了,上次月儿捐赠的一百万两,儿臣也有一份呢!”

风扬名彻底傻眼了,也无语了。一百万两啊,这丫头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拿出了一百万两,如果清儿将来掌管朝廷的军权,军饷的事就不用再愁了,这样的好事上哪儿去找啊!再次斜眼看了一眼江明月,风扬名越发的觉得这个丫头邪恶的可以,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江子恒亲生的女儿。

几名宫女捧着茶点依次送上,江明月两眼立kè

眯成了月牙儿,一门心思全放在了茶点上。

“唔,这个好好吃,皇上,月儿可不可以带一些回去给玉四哥和花狐狸他们尝尝?”江明月吃的满嘴都是,话都说不清楚了。

“卫公公,劳烦你吩咐下去,多备几盒茶点派人送到怡香院去。”风清流一边拿出帕子帮江明月擦嘴,一边吩咐道。

风扬名怔了怔,想起脑子里疑惑了好几天的一个问题,试探性的问道:“月儿,玉家四公子为何成了你的玉四哥?按理说你应该和清儿是一个辈份的,那为何……?”

“这有什么,他家老头子还是我师……咳咳……风清流你干嘛!”腰间突然一痛,江明月嘴一张,喉咙呛进了少许糕点的细沫。

183 竟拍舞美人

“月儿呀,虽说那老头子想认你作义女,可是他们也明知dào

我不会答yīng

,你想叫那老头一声师傅也太过牵强,还是像以前那样,称他一声玉老头吧!”风清流眸光烁烁的紧盯着江明月发愣的眸子,伸手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抚了抚。

风扬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神色不明的问道:“这么说来,月儿已经见过玉家老爷子了?”

江明月神色微冷,淡然的说道:“月儿当初逃出皇城后被一伙山贼所劫,被一位老人家救了,他把我带到山上住了一些日子,这才认识了玉家四哥哥。”

风扬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仿若不经意的说道:“噢,原来月儿早已认识玉门中人,看来你的影响力还真是非比寻常,清儿自从认识你,连素来不问世事的玉门也开始出动了!”风扬名觉得,江明月真zhèng

成了他心尖上的一根肉刺,想挑掉还得割掉一块心头肉,不挑又会随时随地搅得他寝食难安。

“看来皇上是责怪月儿不该认识静王,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把月儿指婚给离王呢?月儿可是为了避婚才离家出走,这才认识了静王。皇上,要说这*{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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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切的因果缘由,可都是因为您呐!”江明月轻吹着杯里的茶叶,不咸不淡的说道。

风扬名面色一黑,抿了抿唇,一言未发。

“可不是,若非父皇,清儿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活蹦乱跳。说到这里,我想母妃如果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风清流微垂着眼睑淡淡的说着,看不清眼里的神色。

风扬名微微一震,心头一紧,突然生出了无限的悲悯。是啊,他的生命在二十二年前就已经如一潭死水,再没有任何的乐趣可言,唯一的执念便是保住风清流年轻宝贵的生命。原本。这个执念已经如干涸的树苗,濒临死亡,可是因为这个女娃儿,不但儿子活了过来。连他自己也活了过来,一颗心也开始有了更多、更贪婪的欲念。他该知足的,只要他和倾城的儿子能够君临风国天下,只要他喜欢,便随他们去吧!

悄悄拭去眼角滑下来的几滴热泪,风扬名强装欢笑的说道:“清儿,你替朕好好招待月儿和百里,朕身子有些乏了,想回去小睡一会儿。唉,人老了。也诸多不中用了,呵呵!”

众人站起身,风清流伸手扶了风扬名一把,轻声说道:“父皇慢走。卫公公,好生照顾父皇。若是有什么事要随时告之本王!”

他说的是本王,卫开全第一次听到风清流如此温润却又如此沉殓的话语,禁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惶恐的望向风清流,又看了看风扬名,急急的点着头退了下去,脚步隐隐有些凌乱。

不远处的假山后。风离痕一双冷冽的寒眸目送着风扬名微偻的身影消失在园子的尽头,身形一晃,缓步朝亭中的三人走了过去。

“八弟好兴致,能与佳人才子在此品茶,真是羡煞三哥,如此风雅美景。能否请三哥也共饮一杯呢?”风离痕笑盈盈的坐在江明月的身侧,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望向她旁边的风清流。

风清流莞尔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三哥请随意就好。我也是借花献佛。原本是父皇想请月儿和百里品茗,我也是沾了他们二人的光才能坐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来人,去给离王另备一副茶具!”

江明月与百里珏冉双双站起身,齐齐对风离痕施礼,风离痕挥挥手,笑道:“二位不必多礼,本王得以坐在这里也算是托了二位的福,都坐吧!”

江明月勾着头,旁若无人的拈着精致的茶点,小口小口的吃着,温婉典雅,一抬手,一张嘴,无不恰到好处的突显优雅迷人的气质。她的唇边沾着一星点茶点的碎沫,非但不俗,反倒更添一分诱惑的自然。

风扬名趣意盎然的看着她不时翕动的红唇,悦声笑道:“月儿可是吃腻了怡香院的美味珍馐,反倒留恋这宫里不甚起眼的茶点?”

江明月微微偏头迎上他的眼,温婉有礼的笑道:“离王见笑了,月儿起早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一时贪嘴倒是让离王看笑话了。”

“月儿,你连早膳都没吃吗?”轮到风清流受惊了,他受不了的皱起眉,一把握住江明月的手用力揉了揉,似是不满她的作为。

江明月扯了扯嘴角,淡然的说道:“本来是要吃的,换了身衣服出来,我的早膳就已经进了玉四哥的肚子,上午还要教姑娘们排舞,也就没时间再等翠烟重做了。”

“他怎么能那样?月儿,你告sù

我,这些天他是不是经常欺负你,抢你的东西吃?他在怡香院的这几天他都干了些什么,你告sù

我,看我怎么找他算帐!”风清流摇晃着江明月的手,那神情如同一个被人抢了糖的孩子,带着些许娇憨,令江明月不住的抚额叹息。

风离痕勾唇一笑,眼角不经意间扫过百里珏冉旁边的画幅,眼前陡然一亮,朗声说道:“百里,这些日子都不见你,难道说这是你近日的新作?本王可否有幸一览?”

百里珏冉笑了笑,望望风清流闪闪烁烁的眸子,又看看江明月百口莫辩的神情,盈盈笑道:“既然离王开了口,百里莫敢不从。王爷,请赐教!”

摊开画幅,跃然纸上的舞美人图着实令风离痕震惊不已,他双目灼灼的盯着画中女子的脸,沉醉在她的神韵中,久久不能平静。直到江明月轻咳一声,他才失神的抬起头,把视线转移到正主的面前,却再也难以平复内心深处的起起落落。原以为,她对他那般无情,他也能做到对她无义,可一但冲破那层并不牢固的伪装,他流血的心再不能对她视若不见。她的神采是那样的光华夺目,她的美是那样的惊艳无双,即便她的眼里从未曾有他,可他的眼里今生却只能看见她的影子。

“王爷,这都是百里公里一时的戏作,入不得大雅之堂。百里公子,还是收起来吧,当心我告你一个侵犯肖像权的罪过。”江明月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子,把一张俏脸拉长,还示威性的挑起了眉。

百里珏冉轻笑出声,接过画像重新收好,温声说道:“离王殿下,对不住了,此画实在是百里通过非正常之举得来,弥足珍贵,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风离痕眨了眨眼,诧异的看着百里珏冉微赧的神色,止不住的笑道:“这可奇了,百里的这幅画绝对称得上是盛世佳作,更能成就鬼才画师的另一段神话,却不曾想此画却另有一番深意,真是可喜可叹呐!”

百里珏冉躲避着来自风清流和江明月的几道森森寒光,浑身不自在的别过脸,朝风离痕抱拳急急的说道:“王爷谬赞,百里愧不敢当!”

风离痕却似不肯罢休,勾着唇笑眯眯的说道:“百里,本王有个不情之请,这幅舞美人图可否请百里割让给本王?只要是本王府里所有的东西,你尽可开口拿去!”

什么意思?离王也想要这幅画?百里珏冉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还没等他开口,风清流便嘻嘻笑了起来,云淡风清的笑道:“怎么办,百里,本王也想要月儿的这幅画像呢,你索性开个价,本王和三哥公平竞价,价高者得之,如何?”

百里珏冉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异常为难的说道:“二位王爷这番话,着实令百里为难,这、这黄金有价,情义却是无价,百里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画师,却也是视画为自己的生命,万万不敢以价格论及此画,请两位王爷恕罪。”

江明月瞪了风清流一眼,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淡淡的说道:“两位王爷,百里公子,今日咱们不以画的价值为说辞,单以画的本身进行竟价,价高者得,竟价的银两归百里公子所有!此画与月儿有关,月儿当然也要参与竟价,如何?”

百里珏冉睁大了眼,心急的望着江明月,心想着她不但不阻止,反倒掺上一脚是何道理?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现在开始公平竟拍!百里,你先喊个底价吧!”风清流笑得灿若春花。

百里珏冉困难的站起身,咽了咽口水,求助的望向江明月,却迎上她清冷的眸子。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他张了张嘴,郁结的吱唔道:“三、三……。”

“那就三十万两起价!本王先抢个头筹吧,三十万!”风离痕似乎很是愉悦,笑意盈盈的望着江明月。

百里珏冉心里一慌,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扫翻了面前的茶水。

“月儿,到你了!”风清流眉开眼笑的催促道。

江明月轻启朱唇,缓缓吐出几个字:“五十万!”

风离痕似乎有些惊讶,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随即恢复了泰然自若。

风清流轻笑出声,嗔怪的望着江明月说道:“月儿,你明知dào

我手头拮据,干嘛一次把价堆那么高嘛!好吧,五十一万!”风清流的右眼极为轻佻的眨了眨,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184 百里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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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抽了抽嘴角,干脆把头偏向风离痕的方向,不再搭理风清流。

“该本王了,那就……六十万!”他绝不会像风清流那样喊个五十二万,但也不会像江明月那样随口一张就是二十万,他得稳打稳扎。

江明月抬眼迎上风离痕灼灼的眸子,本能的别过脸去,又迎上风清流含情脉脉的眼,再一回头,又正对上百里珏冉令人不忍再看的一张痛不欲生的脸。眼一闭,头一昂,她干脆的吼道:“八十万!尼玛,你们不是想再坑我一个一百万吧?”

风清流唇角的线条微微垮了下来,他轻拉了拉江明月的衣袖,用柔得化成水的声音低语道:“好月儿,咱们打个商量,我能不能提前把怡香院的红利支出来?反正年底也要分红的,先借我用用嘛,我出八十一万!”

风离痕的手抖了抖,面色微微一寒,神色不明的望向风清流。风清流挠了挠头,盈盈笑道:“三哥别误会,我不是找月儿借钱〖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怡香院有我入的股,月儿年底会给我分红的,我只是提前支取,不算犯规吧?”

风离痕面色一黑,茶杯缓缓落在桌上,牙一咬,心一横,凛然的说道:“本王在燕城苦心经营了这几年,手上也略有些积蓄,这次就当是为了本王毕生的心愿,本王愿意倾尽万金,九十万两!”

百里珏冉呆住了,风清流也张大了嘴,江明月更是两眼一瞪,火大的盯着风离痕,磨着牙哼哼道:“离王,您何必非要跟月儿一般见识呢?您是料定了月儿再拿不出一百万两是吗?哈哈,离王殿下。您可能不太了解月儿的情况,别说是一百万两银子,月儿只要拍拍手。就算是一百万两黄金,我也能变出来!三哥。麻烦你回去让花狐狸准bèi

两百万两银票送进宫来,告sù

他,要是超过两盏茶的功夫还送不到,就让他收拾包袱滚蛋!”

“是,小姐!”亭子外面的龙三转身急匆匆的离去。两盏茶的功夫筹到两百万两银票,狐狸啊狐狸,你就自求多福吧!龙三心里想着,脚下却丝毫不敢有半点拖延。唯恐误了花千语的时间。

此话一出,百里珏冉整个人已经成了一尊雕像,风清流头一歪,猫儿似的半趴在桌上,撑起半张俊脸崇拜的看着江明月近乎邪佞的笑脸,再不敢开口叫价。

风离痕脸上的神色青白交错,他死死的盯着江明月妖孽的笑靥,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星半点的破绽。然而,在江明月再次以一种睥睨天下万物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猛的一沉。瞬间凉到了极点。这个女人,不但对他没有情,甚至对自己也没有情。她的眼里,有佛挡杀佛、魔挡诛魔的决绝,也有毁尽一切的狠戾,为了她的意愿,她甚至不会给自己留下半点退路。

这样的一个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他只是想宠着她,想着她,恋着她,为何她却始终拒他于千里之外?他的心在痛。在滴血,在一点一滴的冰冻。可是。当他看着风清流眼里流露出来的那种极度的宠溺和温情,他的心里竟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嫉恨和浓浓的杀意。同样是对她的一往情深。为何她可以由着风清流在她面前任性,却不能容忍他对她的真情实意?风离痕眸光渐冷,双拳不知不觉的握了起来。

“两位王爷,江小姐,是百里唐突了,百里不该被江小姐惊鸿一瞥的舞姿所惑,未经小姐许可便擅自入画,都是百里有错在先。百里愿将画卷奉还给江小姐,还请两位王爷和江小姐恕罪!”百里珏冉弯腰将画卷恭敬的呈在手上递了过去。

江明月勾唇一笑,站起身接过画,笑盈盈的说道:“多谢百里公子赠画!月儿身上并无长物,只有这枚锦囊在身,公子若不嫌弃,这枚锦囊就当月儿回赠公子的一片心意吧。他日公子在任何地方有任何困难,只需打开锦囊照做便可。”

百里珏冉慌忙接过锦囊捧在手上,道过谢,这才惶恐不安的坐了下来。

风离痕脸上的神色已恢复了平静,扯了扯唇角,他淡淡的笑道:“倒是本王太过唐突,还请月儿莫在见怪。”

江明月眯着月牙儿似的眼笑盈盈的说道:“不怪不怪,月儿不但省了一百万两银子,还能得到百里公子的亲笔佳作,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月儿还得多谢王爷成全呢!”

一句话,不但谢了百里珏冉的一番美意,也顺水推舟让大家脸上都有了面子,还化解了现场刚才暗涌的刀光剑影,皆大欢喜。

风离痕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朗声说道:“月儿何须跟本王客气,咱们本是一家人,不该说两家话。本王还有事要向父皇禀报,就不多打扰了,你们继xù

玩罢。”

走到风离痕走远,百里珏冉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面带倦色的背靠着椅子,胡乱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江明月睨了一眼怡然自乐的风清流,转而望着百里珏冉渗着细汗的倦容,歉意的说道:“很抱歉,百里公子,月儿今番出此下策实乃情非得已,原想让离王知难而退,却无端连累百里公子受了惊,还夺了公子所爱,月儿实在是过意不去。”

百里珏冉微微一笑,再次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绝美的女子。分明是这般的娇弱细致,周身绽放出来的是那种连皇室贵族也要自叹不如的尊贵与典雅,这般的静若处子,这般的温婉如水,这般的端庄沉稳,怎么样也难以与刚才看见的如炼狱修罗般的森冷凛然相提并论。若非衣袖中的那枚锦囊提醒,他真的怀疑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百里,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几年前你为什么会随二哥进宫?以你当年的盛名,朝中纵然是花重金也难求的,为何你偏偏选择随我二哥进宫面圣呢?”风清流突然转变了话题,引起了江明月的好奇。

百里珏冉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风清流会问这个问题,略一思索,他淡淡的答道:“三年前皇上对外广纳贤臣,更有举贤者得功之说,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百里那时正处食不裹腹之际,太子看中了百里的一幅画,觉得皇上可能会喜欢百里的拙作,便提议让我随他进宫。山穷水尽之人,还有什么比太子的提议更好的选择呢?”

“你就是这样被引进宫做了宫里的画师?”江明月不解的问。她直觉的认为,以百里这样淡薄名利的性格,这样高超的画技,这样绝无仅有的作画风格,他最不适合呆在皇宫这样如囚笼般的地方,他该有自己自由自在的一方天地,才能画出旷古绝今的名画和佳作,可是,他为什么要甘愿呆在这里自寻烦恼呢?

“呵呵,外面对百里的传言太过夸大其辞,百里不过一介凡夫俗子,若是作不出画,便是连生计都无法维持,如此一来又有什么原则可谈?在宫中承蒙皇上厚爱,让百里锦衣玉食享尽富贵荣华,夫复何求!”百里珏冉笑的清朗,却也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

风清流若有所思的看着百里珏冉微垂的眼眸,流波缓缓转向江明月,勾唇一笑,懒懒的侧靠在江明月的身上,不再言语。

江明月清了清嗓子,半是迟疑半是小心的说道:“百里公子,月儿有一个提议,要是你不嫌弃怡香院是烟花之地,你可以住在怡香院,既可以衣食无忧,又可以随心所欲的作画,如此岂不比住在那牢笼般的皇宫要强的多?”

百里珏冉抬眼看着江明月,坦然的笑道:“多谢江小姐一番美意,无功不受禄,百里不便一事无成却还食君之禄。皇宫虽然比不得怡香院那般自在逍遥,但皇上的一番厚爱百里尚且无以为报,江小姐的好意百里心领了。”

江明月耸耸肩,摇摇头笑道:“我也就是随口一提,没别的意思。若是说错了什么,还请百里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百里珏冉淡淡一笑,不在话下。

突然,不远处的池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宫里的侍卫与什么人发生了冲突,打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高云,你过去看看!”风清流挥挥手,高云箭一般的掠了过去。

“滚开,挡了花爷的路,你们死一百次也不够!”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江明月诧异的回头看时,花千语手里抱着个箱子,轻点足尖,从对面的水池边纵身掠了过来,稳稳的落在江明月的旁边。

江明月抬起头,看着花千语一袭雪白的锦缎真丝长袍已经被身上湿热的汗意紧贴在身上,美艳的脸上闪烁着晶莹的汗珠,鬓边还粘着几缕发丝。

“你这是……打哪儿抢劫了逃回来的吧?怎的如此狼狈?”江明月指着花千语,忍着笑意问道。

花千语也不多作解释,一屁股坐了下来,端起江明月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随后“啪”的一声打开抱着的箱子,喘着气说道:“两盏茶的时间还没过吧?喏,两百万两银票,一分不少!”(未完待续)

185 红楼娇客

原来如此。江明月扫了一眼箱子里的银票,回头张望了一阵,淡淡的问道:“三哥呢?他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吗?”

“噢,进了皇宫我们一路上用轻功赶路,那些侍卫好讨厌的要拦我们,龙三留在外面陪他们玩,我先过来找你。”花千语恨不得抱着茶壶喝才过隐,根本无暇顾及平时最最在意的仪态和形象,尤其是在江明月面前。

江明月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花千语的肩,慢条斯理的说道:“狐狸啊,辛苦你了!慢慢喝,这些钱怎么弄来的,喝饱以后再怎么弄回去吧。”

花千语含着一大口茶突然哽在喉咙里,怪异的望着江明月。喉间一滚,他伸手毫无形象的抹了抹嘴,不顾风清流和百里珏冉在旁,阴恻恻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玩我是不是?玩归玩,你干嘛限时两盏茶的功夫?你知不知dào

我差点掐死了妙音?”

江明月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半垂着眼睑弱弱的说道:“对不起噢,刚才打了个赌……。”

“你又跟人打赌?这回赌的是我的命〖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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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赢的东西呢?拿来!”花千语恶声恶气的拎住江明月颈间的衣襟,被风清流一巴掌拍开。

对面的百里珏冉看的直瞪眼,这又是神马情况?从江小姐之前的言语来分析,这花家少主分明是为她办事的,可眼下这花少主的反应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两人的关系又像是极好的朋友。这江大小姐,真乃奇女子!

“在这里,就是这个!”江明月讨好的堆起一张明媚的笑脸,献宝似的把画卷递给花千语。

“一幅破画你就差点要了我的命?”花千语疑狐的打开画卷,眼神一亮。心口一窒,双手竟微微颤了起来。

“这、这、这是百里珏冉的画?月儿,好样的。你真棒!”花千语兴奋的喊着,突然伸出一只手揽住江明月的左肩。用力搂紧了她,激动得脸色绯红。

“哎哎,花少主,你弄疼月儿了!”风清流不干了,伸手勾住江明月的腰肢用力一拉,把江明月整个人拉进了怀中,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花千语嘿嘿一笑,爱不释手的看着画上的舞美人。啧啧称奇:“妙,妙啊,太妙了,也只有百里公子才能画出月儿七分的神采,其余再好的画师最多也只能画出不及一分的神韵!赌的好,赌的妙,有了这幅画,便是要了我的命也是值得的!”

“谁要你的命了?若是不知dào

你有多少能耐,我还配对你发号司令吗?”江明月嘀咕了一声,推开风清流的禁锢坐回自己的位置。

“百里公子。是你和月儿打赌打输了吗?花某跟她赌一次输一次,你输给月儿太正常不过了,别太往心里去啊!”花千语自以为是的劝慰着百里珏冉。笑得见牙不见眼。

一场赌注?百里珏冉失神的笑了起来,也只有眼前这样的妙人,才能那般云淡风清的把一场无声的杀戮当作一场赌注,他算是长了见识。

“百里可没有这个能耐与江小姐争赌,这幅画本就是百里未经小姐许可所作,理应归还小姐。”百里珏冉谦逊的说道。

花千语好奇的望着江明月,见她一脸的淡然,便知她现在并不想多言。再次细细的欣赏完手里的画卷,千花语细心的收好画卷。把桌上的箱子抱在手中,朝风清流和百里珏冉抱拳道:“静王。百里公子,花某先告辞了。对了。月儿,忘了告sù

你,怡香院来了位娇客,还在等你回去招呼呢,花郎我先回去了!”

看着花千语临走时露出来的一脸古怪,江明月蹙了蹙眉,疑惑的望着风清流。风清流眨了眨眼,笑道:“月儿,不如我先派人送你回去,顺便看看怡香院可有需yào

帮忙的地方。百里公子,改日本王再邀公子入静王府一叙,还望务必赏脸才是。”

百里珏冉站起身,抱拳施礼道:“静王客气了,百里恭候静王与江小姐!”

目送着二人走远,百里珏冉俊秀的脸瞬间变得凝重。

江明月的房间里,一袭白衣如仙的风倾岚斜躺在她的床上摇晃着二郎腿,嘴里吃着白银霜亲手送过来的白玉桂花蒸糕,时不时的望向双手环胸倚在门边的妙音,眼里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敌意。

妙音勾起唇角朝风倾岚露出一抹*的媚笑,微微把视线偏向门外,柔媚的笑道:“月儿,你可回来了,知dào

我今天为了你受尽了怎样的折磨吗?”

风倾岚一骨碌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门口后又止住了脚步,邪气的笑道:“想吓唬我?千手观音,你以为月儿会为了你而责怪我出手伤了你吗?那你可知dào

我是谁,和月儿是什么关系?”

“是啊,你是谁,和月儿又有什么关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风倾岚把头探出去一看,却是玉倾龙,身边站着的绝色佳人正是江明月。

看着江明月一身妖娆风情的女装,玉倾岚眼前一亮,嗷嗷叫着扑了上去,一把搂住江明月的肩,欣喜异常的喊道:“月儿,我总算是见着你了!他们说你被那皇帝老儿叫去了,我想去找你,可那个家伙死活不让!”

“所以,你就打伤了观音是吧?”江明月如清泉般的声音在风倾岚的耳旁响起,风倾岚只觉得一阵恍惚,眼前人影一闪,腰间一酸,整个人有如抽筋断骨一般疼痛难忍。

“月、月儿你、你、你干嘛……!”风倾岚整个人趴在门上,痛得汗如雨下,全身却使不出一点力qì



江明月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的说道:“玉五哥,在我这怡香院,打架是最没用的伎俩,就算你能打赢所有人,你又能防的住所有人吗?你信不信,我这里随便一个端茶送水的丫头都能把你玉五哥放倒!”

玉倾岚无力的扶住房门,扭曲着脸气若游丝的朝一旁的玉倾龙喊道:“四、四哥,救我……,月儿点了我的……阳关……!”

玉倾龙冷冷的走过去,一掌击在玉倾岚的后肩,冷声说道:“这一拳是我替妙音教xùn

你,不要以为你是玉门的右堂主我就拿你没办法,出了玉峰山,你只是我的五弟!”

一旁的妙音神色有些不自然,走上前抱拳说道:“妙音不知阁下原是玉门玉五公子,多有冒犯,还请玉五公子多多包涵!月儿,四公子,其实玉五公子并未伤到我,是先前我与花少主之间有冲突,他误伤了我,后来又机缘巧合与玉五公子发生了争执,这才引起了误会,两位还请不要再责怪玉五公子了。”

玉倾岚捂住右肩开始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直嚷嚷着喊疼。这下江明月没脾气了,伸手扶着玉倾岚走到房间里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撇撇嘴说道:“你怎么也下山了?是老头儿派你来的?他让你去王府帮清流吗?”

玉倾岚不满的嘟着嘴说道:“月儿,你眼里心里难道就只有那个小子没有我?自从你下山以后,我可是日思夜也念,老头子不但不准我下山,还把我派到深山和那群野人……嗯,反正,反正我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月儿,这几天我要留在怡香院,你要帮我好好补补,你瞧瞧我的脸上都没肉了!”

江明月白了他一眼,朝门外喊道:“翠烟,去给玉五哥收拾一间房。五哥,如果老头子没有特别的安排,你就暂且住在这里,如果他真的对你另有安排,你要是敢自作主张连累我,仔细我揭了你的皮!”

玉倾岚抖了抖,甜甜的笑道:“没有没有,家主真的没有特别的交代,只是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们,好好保护你们,还有就是在武林大会之前阻止朝廷对武林大会采取的一切行动!”是嘛,他不过就是提前一个月下山办事,又不算破坏门规!

江明月听出了玉倾岚话里的玄机,疑惑的问:“朝廷为什么要干涉武林大会?他们原本不是井水不犯河水吗,为什么老头子要防范朝廷?”

“这件事只是家主的猜测,不防一万,只防万一,玉门已经错过一次了,绝不能再错一次。话又说回来,如果玉门真的能够号令整个武林,整个皇宫除了清流以外,又有谁能够安枕无忧?”玉倾龙的话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江明月缓缓点头,凛声说道:“我曾听司马长风说过,江湖上也有一些帮派为了荣华富贵与朝中势力暗中勾结,趁这次武林大会,不如一举把那些杂碎给灭了!”

玉倾岚点头笑道:“好是好,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那些帮派与朝廷勾结,就算是查起来也会有一定的难度啊。”

江明月抬头看着玉倾龙,两人相视一笑,对于玉倾岚的问题是不谋而合。

“哟,小月儿,难道你有办法不成?”玉倾岚看出了猫腻,绝不敢再小瞧这个女人。

江明月勾唇一笑,朝门外一闪而过的白影扬声喊道:“狐狸,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未完待续)

186 武林笑,烟花闹

整个燕城无形之中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尤其是燕城最繁华的中心地段。一样的车水马龙,一样的热闹非凡,不同的是热闹之中似乎暗涌着某种强dà

的力量,繁华背后隐隐掩盖着一种近乎神mì

的动荡不安。

怡香院是整个燕城最奢华骄逸的销金窟,一如往昔的门庭若市,到处莺歌燕舞,姹紫嫣红。可是,有心的人却不难发xiàn

怡香院也在悄悄的发生变化,进出的不仅仅是豪门贵族和殷商权势,越来越多的却是身着劲装或腰配刀剑的江湖人士。他们大部分不喜喧闹,几个人,一桌酒菜,偶尔叫几个姑娘抚个琴,弹支曲儿,更多的却是围坐在一起冷眼顾盼四周来往的人群,鲜有拉着姑娘们纵情玩乐的。

江明月也发xiàn

了其中的异样,为了便于查探消息,她干脆恢复女儿身,成日打扮的花蝴蝶似的蹿上蹿下,一会儿找错了人,一会儿摸错了门,一会儿拎着个酒壶抖着两条腿到处闲逛,目的是为了找出一切可疑的人或事。

当然,以她的美色自然会遇到种种阻挠和骚扰,通常进去以后就被人拦住,有时候借机耍酒疯也难以脱身。都是江湖人,都带着家伙,也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她不能硬来。不过,每每〖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这个时候,玉倾岚总会适时出现,以玉门右堂主的身份堂而皇之的以“她是本堂主相中的姑娘”为由带走。

慢慢的,当江明月把在怡香院长住的客人认了个七七八八以后,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玉门,一个传说中的神mì

门派即将重现江湖,所有名不见经传的武林人士要想在江湖上尽快的混出个名堂,与玉门扯上关系便是走捷径的第一步。也因为如此。江明月直觉的认为她给自己绑了一颗定时炸弹。

玉倾岚的名声如一颗轰天炮在怡香院炸开,每天都会有形形色色的人来找东方皓月,有时候是旁推测敲的打探玉倾岚的下落。有时候是威逼利诱的寻找玉门的蛛丝马迹。江明月,不。是东方皓月万般无奈之下,把花千语和妙音的身份全部挂了出来,甚至连司马长风的名号也被她制成木牌挂在了房门上。

玉门很神mì

是没错,司马长风也够厉害了吧?谁要想与玉门有约,先搞定司马长风!

短短的半个月,怡香院彻底的火爆了!因为玉门,也因为司马长风。吴恒和苏氏兄弟成了真zhèng

的护院,花千语和妙音成了江明月身边的左右护法。玉家兄弟成了怡香院最神mì

莫测、含金量也最高的贵客,江明月天天想着法子给他们换房间,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下第一公子司马长风,则成了怡香院可望而不可及的神mì

嘉宾。

怡香院的姑娘们越来越闲了,因为这里渐渐被江湖所代替,一些名门之家的老爷公子和殷商富贵都不敢再驻足怡香院,唯恐惹祸上身,他们直接退居二线隐进了水月天,那里足够安全。姑娘们是闲下来了,可是一颗芳心却悬的更高了。因为整个怡香院已经不是那么回事了,到处都充满了危机。

与此同时,朝廷也乱成了一团。有人说玉门重现江湖,如今在武林已发起号令群雄的召唤,其动机不纯,有人说玉门势力庞大,对朝廷有百害而无一利,有人说怡香院藏污纳垢,与玉门意欲图谋不轨,总而言之一句话,这次的武林大会朝廷一定要加以阻止。否则定会危害社稷江山。

风扬名思索再三,决定让风离痕出面。悄悄阻止这场武林大会的召开。这是一只烫手的山竽,风离痕既要维护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和影响。又不能挑起朝廷和武林之间的斗争,这样两面玲珑的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他看着神色泰然自若的风清流,稍作迟疑后,坚定不移的回绝了风扬名,他的理由很简单,却又完美得无可挑剔。他说:“父皇,儿臣手中的兵权只有区区数十万,眼下大军都在边关驻守,若是贸然把大军召回宫中,边关若是有什么变数,儿臣将成为风国的千古罪人!再说玉门乃已故玉妃的娘家,若要劝阻玉门退出武林大会,最最适合的人选除八弟以外不作二人选。八弟现已位居朝臣,手握马兵大权,绝对有能力阻止这场武林大会的召开。还请父皇三思!”

风离痕的一番话不但成功的化解了这个难题,还把风清流推在了风口浪尖处。在朝中所有大臣的眼里,风清流手握兵马大权这是不争的事实,皇帝有意扶持静王入主东宫这也是有目共睹的事,在这个时候由静王出面调和朝廷与武林之间的利害关系,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事,他们没有理由反对。

风扬名没有想到自己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打心眼里不愿意让风清流出面冒这个险,可朝臣的话让他无以反驳,这一切都因自己的私心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不禁后悔莫及。

风清流只在一旁如一朵盛开的玉兰,浅笑间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仿佛朝堂上发生的一切都事不关已。

风扬名无奈,只得把视线转向风清流,怔询他的意见。岂料风清流朗朗一笑,悦声说道:“这有何难,那些武林人士若是不听话,儿臣便派兵把他们全部抓来,几十万大军还怕制不住那些江湖人士?实在不行,还有三皇兄助阵呢!”

此话一出口,众朝臣无不暗暗汗颜,有人开始跟风清流讲道理,有人开始提出疑异,有人开始劝风扬名另觅良计。风清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是难为情的露出一抹无辜又羞涩的浅笑:“是吗?本王尚且欠缺经验,考lǜ

的不太周全,还请各位大人多多指点。”

又一翻激烈的讨论过后,话柄再次指向了风离痕,人人都希望离王能够解决眼下的难题,都希望他能够代替朝廷出面阻止武林大会的召开。风离痕迟迟不愿意张口,而风扬名也心知肚明其缘由,最后不得不从风清流手中拨出二十万兵马交由他掌管,一场无声的权势之争才算落幕。

回到离王府,风离痕换了身衣服,带上一只精致的锦盒,匆匆出了离王府,跳上马背直奔怡香院。从离王府的侧门处走出来一抹粉影,看着马匹消失在王府的大门口,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一转身,朝着身后的两名婢女说道:“本王妃要进宫面见皇后娘娘,速去准bèi

!”

来到怡香院的门口,风离痕抬头看着楼上闪动的人影,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他把马扔给身后的无影,背着手缓步朝楼上的雅间走去。

连一楼的大厅里也坐满了人,楼上到处都是晃动的人影,却又安静得出奇,太诡异了。二楼围栏处的边缘有几个姑娘围坐在一起,百无聊赖的望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的在嗑瓜子,有的在涂指甲,有的自己在跟自己玩牌,完全不像平日的怡香院。

一直走到江明月的房间门口,风离痕也没有看到跑堂的下人。迟疑了一会儿,他敲了敲门,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略一思索,他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个人影也没有,风离痕四下看了看,正欲出门,却听到里面的卧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疑惑的走到门口,手指撩起门口的珠帘,印入眼前的是床下乱七八糟摆放着的几双靴子。几双靴子?他的心猛的一沉,闪身走进去一看,帷帐内果然有异样,一床被子盖住了里面所有的动静,整张床都在轻微的摇晃着。

风离痕的眼神倏的寒了下来,双拳紧紧握起,全身的怒火转化成一股强劲的内力涌到了双手,下一秒,他忽然出手,大步跑到床边用力掀开被子,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床上的两具身影被风离痕的平地一声吼吓的不轻,两人双双扯着被子滚落在地。

“四哥你干什么,这是我的被子!”

“老五,我警告你,再抢我的被子我把你踹下床去!”

“你凶什么凶嘛,我们已经在床下了!”

风离痕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人,语结的说道:“你们、你们这是……!”

玉倾龙寒着脸瞪了风离痕一眼,冷声说道:“离王殿下,你这样不经人允许就跑来掀人家的被子,这是哪门子的怪癖?还好是我们兄弟二人,若是人家夫妻在行那周公之礼,离王是不是也要揭人家的被子?”

风离痕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黑着脸退开几步,别过脸不自然的说道:“玉公子,很抱歉,本王不知二位在月儿的房间就寝,还以为……。”

“还以为月儿青天白日的与男子在屋内行那等苟且之事,是这样吗?离王也真是爱管闲事,这是月儿自己的事,与离王又有何干?就算是月儿做了什么,好像也轮不到离王殿下来责问吧?”玉倾岚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浓浓的嘲讽之情,字字带刺的说道。

风离痕沉着脸扫了一眼玉倾龙和玉倾岚,轻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一声慵懒柔媚的女音从什么地方传了出来,风离痕止住脚步,转过身慢慢转动着头,终于在床边看到了一团蠕动的“被子”!(未完待续)

187 爱恨悠悠

玉倾龙和玉倾岚神色诧异的对望了一眼,双双弯下腰去拉扯床边的被子。

一个黑乎乎的脑袋缓缓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乌黑亮丽的秀发遮住了整个头。风离痕走上前,弯下腰试探的喊了一声:“月儿,是你吗?”

黑乎乎的脑袋猛的抬头,将一头乌黑的墨发甩到脑后,半眯着眼呓语般的嚷道:“不是我是谁?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地方睡觉,你们兄弟俩不吵架会死啊!”

玉家兄弟大惊失色,七手八脚的铺开被子,把江明月从被子里扶了起来,拉到床头坐下。

“月儿,你怎么睡在地上?”玉倾龙心疼的理着江明月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还好,没有发烧。

江明月狠狠的瞪了兄弟二人一眼,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们霸占了我的床睡的倒安稳,可怜我直到下半夜才甩掉那些人!我去敲红莲的门,丫的她吓傻了,死活也不开门,翠烟睡的像死猪,打雷都吵不醒她,姑娘们也都睡了,我也不好再去惊扰她们,只好撬开我自己房间的窗子爬了进*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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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来,从你们身上拿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睡觉。好不容易才睡着,却被你们吵醒了,天杀的谋财害命!”

玉家兄弟对望了一眼,玉倾岚涎着俊脸抱着江明月的胳膊谄媚的笑道:“难怪我夜里被冻醒了,还以为四哥抢了我的被子呢,原来是月儿你呀!”

“不过月儿,吵醒你的不是我们,是他。”玉倾龙指着一脸沉思的风离痕,没好气的说道。

江明月揉了揉眼睛,这才看见风离痕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猛瞧。她拉了拉胸前的衣衫。不以为意的说道:“离王,你一大清早就光临怡香院有什么事吗?哎呀,你们俩个别杵在这儿了。去梳洗吧,该干活儿了!”

玉家兄弟二人走出卧房。玉倾龙走到门口,回头望着江明月淡淡的说道:“月儿,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江明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懒懒的靠在床头,指着桌子说道:“坐吧,要茶水自己倒。”

风离痕坐了下去,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茶给江明月,蹙着眉说道:“月儿,怡香院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玉公子兄弟二人会在你的房间?”

江明月揉了揉太阳穴,疲倦的说道:“没什么,最近怡香院人多眼杂,来的客人要么是光吃饭不喝酒的,要么叫了姑娘不让作陪的,要么就是来凑热闹找麻烦的。玉四哥和玉五哥是玉门的人,连上个厕所都能被人堵住,我是怡香院的老板。有义务帮他们解决这些讨人厌的尾巴。”

风离痕神色微变,抬眼静静的打量着江明月,不动声色的说道:“月儿。怡香院里的这些客人都是冲着武林大会而来的,他们的目标是玉门。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月儿,我希望你能避开玉门的人,远离武林大会!”

江明月咧着嘴角笑了笑,淡淡的说道:“离王的意思月儿不太明白,玉门对我有恩,说起来我也能算玉门的半个弟子,你要我为了避免祸端而远离玉门中人。我要告sù

你的是我不能忘本。至于武林大会,我倒是很有兴趣去凑个热闹。我不算武林中人,应该不为过吧?”

“月儿。不要再任性了,我说的是真的!朝廷与武林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玉门重现,引发的势力必须不容小觑,朝廷一定会想办法打压玉门在武林中的地位和势力,如果你和玉门扯上关系,以怡香院和千金笑的影响力,必然会成为朝廷打压的对象,这样会连累到你的!更何况你是朝廷重臣之女,又岂能与朝廷为敌?月儿,听我一言,远离玉门,远离武林大会吧!”

江明月抬起头,半眯着眼望着风离痕,勾着唇笑了笑,意味不明的说道:“离王的意思是,朝廷要将玉门的人一网打尽?但凡与玉门有牵连的武林中人都将受到打压?”

风离痕不置可否的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不知离王可曾想过一个问题,一但朝廷与武林正式宣战,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京梁国必然灭亡!并非月儿危言耸听,离王手中的数十万大军若是用来对付玉门中人,胜算有多大我不知dào

,但若是想对付整个武林,是非输赢那就有待考究了。不过我还是想提醒离王,静王是玉门在外戚唯一的骨血,若是朝廷当真不顾静王的感受执意将玉门赶尽杀绝,那么,风氏江山必将易主!”江明月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而眼底的眸光却若寒冰般凛然生寒。

风离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隐去心底的一丝森冷,沉声说道:“月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管怎么说,玉门与朝廷也算是姻亲,父皇不会对玉门赶尽杀绝,他只是不想让玉门的势力一蹴而就,成为武林之首。你知dào

,若玉门真的成为武林之首,风氏天下才真的会汲汲可危,任何一个君主都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明月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近乎鄙夷的笑意,淡淡的说道:“既然这是皇上的意思,月儿不敢多言,离王专程跑这一躺告sù

月儿此事的诸多利弊,月儿也心领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只做我自己认为该做的事,至于这个天下是谁的,谁是君谁是臣,月儿一点儿也不在乎。还有一件事月儿也想让离王知dào

,丞相府真zhèng

的嫡女已经死了,必要的时候,月儿可以公开我的身份,还丞相府一个公道,如此一来,丞相府便不会背上与朝廷为敌的罪名了吧!”

风离痕的脸色骤变,他没有想到江明月会为了维护玉门,甚至不惜公开自己不为人知的真实身份。一股汹涌的怒气一下子充盈着他的大脑,他拍案而起,咬着牙寒声说道:“江明月,你知dào

你在说什么吗?你这番话要是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他若不信你,便要治你个妖言惑众之罪,他若信你,便要治你个欺君之罪!无论信与不信,一但你说出口,你必死无疑!”

江明月神色微怔的看着风离痕铁青的脸,缓缓垂下眼眸,固执的咬着唇,一言不发。

看着眼前这张倔强的俏脸上闪烁着不屈的神色,风离痕又是恨又是爱,无奈之际,紧握的双拳再一次狠狠砸在桌上,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风离痕刚刚离开,玉倾龙与玉倾岚便闪身走了进来。看着江明月闷闷不乐的样子,玉倾龙淡淡的说道:“离王的话我们都听见了,月儿,有什么为难之处你尽管说出来,四哥会帮你解决。”

江明月撇撇嘴,勉强笑道:“老皇帝还是要向玉门下手,我只是在想风离痕会怎么对付玉门。玉门的弟子都聚集在玉峰山,虽说山上地势险峻,但玉门的人手毕竟有限,真要动起手来,只怕玉峰山会被朝廷夷为平地啊!”

玉倾岚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悦声说道:“月儿,你多心了,玉门久居玉峰山,实乃形势所迫,如今既然决定重现江湖,山上的弟兄们随时可以下山,二哥已经派人在各地置好了宅子和山庄,你很快就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玉门出现在你眼前!”

看到玉倾岚眉飞色舞的样子,江明月眯起月牙儿似的眼,疑惑的问道:“玉四哥,玉五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玉门久居深山野林,哪里来的钱财置办山庄和宅子?你们要么在吹牛,要么就有事情瞒着我!”

玉倾岚看了看玉倾龙,嘻嘻笑道:“月儿,武林大会在即,玉门想要在江湖中占有一席之地,必须要有自己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有清流帮忙,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

江明月“噢”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道:“风清流的钱都存zài

我这里,需yào

的话随时派人来取。前些日子我让花狐狸准bèi

了两百万两,你们先拿去用吧。”

玉倾龙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惊艳的笑意,眸光潋滟的看着江明月,神mì

的笑道:“月儿,玉门的建设就靠你和清流两个人了,你们双管齐下,玉门的崛起指日可待!”

江明月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说道:“我就一满身充满铜臭味的土豪,除了一个我还不熟悉的火焰门和几个狐朋狗友,穷得就只剩下钱了,你们有多少人我都可以养着,别的免谈。”

“别的?别的是什么意思?”玉倾岚不解的把头凑近江明月的脸问道。

江明月睨了他一眼,一巴掌盖在他的脸上,磨着牙说道:“就像这样,霸着我的房占着我的床,成天给我找茬、惹麻烦、挑祸端,害的我白天要躲晚上要藏,我都快成过街老鼠了!怡香院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你要是再敢给我找麻烦,我把你扔出怡香院,让你尝尝被人围追堵截的滋味!”

玉倾岚不以为然的咧着嘴笑道:“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呀,谁敢扰了我玉倾岚的好事,除非他们活腻歪了!”

又一巴掌盖在玉倾岚的脸上,这回动手的是玉倾龙,他一边拉起江明月往外走,一边笃定的扔下一句令玉倾岚跳脚的话:“月儿,不如在你的房间门口挂上东方皓月的字牌吧,这样你我就能一夜安眠了!”(未完待续)

188 突然的遭遇

江明月很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被人当猴似的围观,尤其是一堆长成歪瓜裂枣、还流着哈喇子的男人。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甩了甩雪白的衣袖,拾起面前的折扇站起身,朝玉家兄弟眨了眨眼,转身朝后面的桌子走了过去。

四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看见江明月过来,一个个收了脸上的表情,**的盯着她的脸猛瞧,口水差点都滴了下来。

“几位兄台,这般不要命的盯着小弟看,可是对小弟有什么想法?”江明月的话里带着三分轻佻,七分嗔怪,加上眉眼间的流波纷飞,即便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早已被她扰乱了心智,何况是这一群见色起意的登徒子。

江明月旁边的一个男人立kè

堆起笑脸,色.迷迷的在江明月脸上和身上扫过,淫.糜的说道:“小兄弟生的好标致,我们是震远山庄的弟子,闻名武林的震远山庄听说过吧?小兄弟不如随我们兄弟几个回震远山庄,荣华富贵保证你享用不尽,而且,我们哥儿几个还会好好疼爱小兄弟你的,哈哈哈哈!”

那男子猥琐的搓着手,恨不得直接摸上江明月的p股。对面的玉倾龙寒眸一闪,也起身走了过〖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来,晃着折扇,唇角勾出一抹慑人心魄的弧度,慵懒的说道:“震远山庄?看来几位对我们家这位小兄弟是情有独钟啊,连荣华富贵都许下了,小弟真是出门行大运呐!”

“哎哟,这两位也可以随你们的这位小兄弟一起前往威远山庄呀,咱们兄弟几个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们!”另一个面色枯黄的精瘦男子面露邪意的说道。

江明月勾唇一笑,折扇掩住半边俏脸,笑意深深的咬着牙说道:“几位可是独爱秋天的金菊?想不想欣赏金、菊、独、绽的惊艳与唯美?”

几名男子一听,对望一眼。眼里露出一抹狂喜,那名枯瘦如柴的男子垂涎的凑了过来,涎着脸呵呵笑道:“小兄弟说对了。咱们哥儿几个最喜欢菊.花,尤其是像小兄弟这样娇嫩可人的金菊。哈哈哈哈!”

江明月偏过头,朝玉倾岚和玉倾龙勾勾手指,在二人耳边低语了一句,玉倾岚脸上一僵,随即古怪的看着四名男子,脸上堆上三分笑意,却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咒:“本公子今日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烈、焰、金、菊!”说话间,玉倾岚的手指一弹。桌上的一只茶杯直直射向那名精瘦男子的后庭。伴着一声高亢的惨叫,那名男子直直的趴在地上,那只白色的茶杯如同生了根似的牢牢吸附在男子的后庭处,茶杯的边缘缓缓流出了一条条殷红的血迹,而那名男子,已然昏死过去。

剩下的三名男子吓的魂飞魄散,转身想逃,被玉倾龙拦住了去路,弹指之间,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一名男子痛得趴在地上浑身痉挛。江明月走上前,一脚踩在茶杯的开口处,眯着眼笑道:“烈焰金菊美不美?如果你还有命活着回震远山庄。就把你欣赏的菊.花美景告sù

你们庄主,如果他喜欢,东方皓月会让他看到更美更艳的菊.花!”

地上不停抽搐的男子翻着白眼气若游丝的说道:“你、你是、是东方……皓月?”

玉倾岚走上前,抬起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冷声说道:“告sù

雷震远,今年的武林大会他已经出局了,这是玉门的指令!”

被踢到路边的男子疼得满地打滚,嚅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只抽搐了两下便昏死了过去。

“真是晦气。月儿,我们走!”玉倾岚拉起江明月。穿过围观的人群消失在人流中。随即,在那些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向各个方向散了开去。

走了整整一条街,到处都是盯梢的人,无奈之下,三人只得又返回怡香院。

楼上,花千语倚在雕栏处看着缓步上楼的三人,风情万种的笑道:“月儿,两位公子,你们要想在燕城安安稳稳的吃一顿饭只怕是不能了,不如离开燕城前往青阳镇吧。玉门的人既然在燕城出现,在武林大会召开以前,燕城是不会安宁的,怡香院更不会安宁。”

江明月瞥了花千语一眼,靠在雕栏上蹙着眉说道:“我们为什么不在其他的地方散播玉门中人重出江湖的消息呢?如果其他的地方也有玉门中人,那些武林人士应该不会都留在燕城吧?”

玉倾龙接过话茬说道:“没这么容易,现在出现在燕城的都是些小人物,如果玉门弟子在其他的地方出现,一些武林人士为了证实自己的实力,很有可能会挑zhàn

玉门的弟子,一但他们胜出,便会吹嘘玉门弟子如何不济,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好事。之所以燕城还没有人敢公然挑zhàn

我们,是因为“玉面飞龙”和“玉门右堂主”的称号在这里。燕城是玉门的第一仗,这一仗必须打响。”

江明月耸耸肩,拍拍花千语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狐狸啊,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和观音一定要帮我顶住啊,有朝一日天下太平了,我自己给你们封个逍遥王,除了王权,你们要啥有啥!”

花千语笑得眸光烁烁,一双爪子覆在江明月的手背上,轻轻抚了抚,含情脉脉的说道:“月儿,有你这句话,花郎累死也值得了!”

横空里伸出一只爪子拍在花千语的手背上,疼得他直咧嘴。回头正准bèi

骂人,但见妙音从另一头扶着墙一步一挪的走了过来,脸色苍白得怕人。

众人神色一惊,江明月第一个冲了过去,扶着妙音焦急的问道:“出什么事了?你受伤了?”妙音的体内,有一股真气在四处横行,时而逆行,时而狂涌。妙音刚一张嘴,便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快,把他扶到我的房间!”江明月和花千语一左一右把妙音扶到床上躺下,翻箱倒柜找出风清流送给她的两粒救命丹药,喂了一粒给妙音服下。然后,玉倾岚与玉倾龙同时出手,一前一后用玉门的独门内力将妙音体内的一股邪气逼出体外。

妙音脸上的神色总算缓了过来,呼吸也逐渐平稳。他缓缓睁开眼,眸光倏变,一把抓住江明月,焦急的说道:“快,快走,圣剑山庄的剑圣来了,他要找司马长风,司马长风一天不出现,他扬言要废掉一个人的武功!两位公子,你们快带月儿走,带她去找司马长风,若是找不到司马长风,千万不要回怡香院,快走,快走啊!”

听到剑圣两个字,众人神色大变,玉倾岚更是咬着牙骂道:“那个老妖怪怎么也来了?三年前他没有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又输给了天下第一公子,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死心吗?”

江明月握住妙音冰凉的双手,沉声说道:“观音,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我,也不要担心其他人,先把你的伤养好要紧。我会发出焰火令去寻找司马长风,你且安心养伤。”

妙音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还想说什么,花千语在他的睡穴上轻轻拂过,帮他盖好被子,四个人这才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细谈剑圣的来历。

“剑圣当年原想挑zhàn

武林盟主,不料在最后一关败给了司马长风,而武林盟主也同样败给了天下第一公子。三年过去了,想不到剑圣因为没能坐上盟主之位而耿耿于怀,这个老匹夫,还真是食古不化!”花千语绷着脸沉声说道。

“他为什么自己不去找司马长风较量,却要跑来怡香院闹场,他还配做剑圣吗?”江明月没好气的说道。

花千语苦笑道:“天下第一公子行踪飘忽不定,想要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也是这几个月我们才有幸得以见过他几次,在过去的三年里,武林人士从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个剑圣可能已经打听到司马长风曾多次出入怡香院,甚至还有可能知dào

你和司马长风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才到怡香院守珠待兔的。”

江明月冷哼一声,道:“我管他是剑圣还是老妖怪,我这就去会会他!”

“等等,月儿!”玉倾龙拦住江明月,沉声说道:“月儿,你听我说,这个剑圣已经有一百多岁的高龄,一把碎心剑天下无dí

,二十多年前家主曾与他大战几百回合,却无法胜他一招半式。三年前的武林大会上,剑圣提及当年与玉门家主的那一战时沾沾自喜,还口出狂言辱我玉门清誉,正因为如此,司马长风看不惯剑圣的狂傲之气,才出面与剑圣对决。月儿,当年家主决战剑圣时都不曾有半分胜算,我担心的是我们恐怕也无法胜他半分。”

江明月深吸了一口气,稍作沉思,缓缓说道:“狐狸,你在这里照顾观音,五哥,你去找龙三,让他把怡香院最、最狐媚的姑娘们叫过来,越多越好,四哥,你陪我去会会剑圣!”

一口气安排好一切,江明月毫不迟疑的迈步出了房间。(未完待续)

189 巧破神功

走到御香居的门口,江明月一眼看见一白发老者盘腿端坐在椅子上,身材清瘦如孩童,面色白得极不正常,像长年不见光日营养不良所致。

那老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倏然睁开眼,一双眼眸却是如同夜空中的星子,异常炯亮有神。江明月冷不防丁的迎上老者的眼,脑海里瞬间涌出一个意念:童子鸡!

一抹怪异的笑不受控zhì

的浮现在江明月的嘴角,她大步走了进去,大剌剌的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嘻嘻笑道:“剑圣是吧?果然老当益壮,有没有什么保养的秘诀或良方,能否说来听听?”

剑圣蚕眉一竖,傲慢的睨了江明月一眼,冷哼一声,声若洪钟般说道:“谁家的小娃子这么没礼貌?老朽要见司马长风,速去将他找来,否则,老朽废了你们两个小娃娃!”

玉倾龙面色微沉,江明月朝他勾勾手指,他依言挨着她坐了下来。江明月嘻嘻一笑,换了一条腿翘着,痞痞的笑道:“剑圣在武林上德高望重,怎的就喜欢和我们这些小辈一般见识?刚才把我的朋友千手观音打伤,现在又对玉门的弟子出言不逊,好吧,你是前辈,你想说什*{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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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么都行,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和这一身仙风道骨的神采又是如何练成的?”

玉倾龙不知为何,神色忽变,急忙用眼神去制止江明月。江明月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剑圣脸上的表情,见他只是面色微沉,脸上的孤傲之情反而更是明显,便眯着月牙儿似的眼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长寿噢,说来听听嘛!”

剑圣面色一寒,直勾勾的盯着江明月。冷声喝道:“老朽的移花宝典岂是你们这等凡夫俗子能懂的?哼!”

移花宝典?不是葵花宝典吧?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哈哈哈哈!江明月嘴角高高上扬。强忍住爆笑的冲动,凑近玉倾龙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话。又咯咯咯的笑开了。

玉倾龙神色大变,伸手捂住江明月的嘴马,用眼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而江明月此时却更加坚定了她自己的猜测,这老头,要么是一等残废不能人道,要么心理变态没碰过女人。

“臭小子,你敢讥笑老朽?”剑圣发怒了。面色突然涨红,一股强dà

的真气将他身上的衣袍撑了起来,连胡须都竖起来了。

“剑圣请息怒,我这位小弟并无恶意,只是心直口快,不太会说话,还望剑圣不要与他计较才是!”玉倾龙站起身,挡在江明月面前抱拳说道。

剑圣怒视着江明月,头顶上的真气还在聚增。江明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剑圣,伸手拉开玉倾龙。淡淡的说道:“四哥,你让开,小弟也想见识见识剑圣鲜为人知的盖世神功呢!”

不等玉倾龙作出反应。江明月便像一条泥鳅似的从椅子上滑了出去,身体前倾,脚尖紧勾着地面,右手直直探向剑圣手中的长剑。

“无知小儿,不自量力!”剑圣冷笑着伸出右手击向江明月的胸口,左手的剑柄也抵向了她的腹部。说时迟那时快,江明月突然翻身朝上,胸部高高耸起,女性的曲线在剑圣眼前一览无余。剑圣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惊恐异常。伸出的右手迅速收回,身子急速往后退去。

江明月哪里肯罢休。双手换了角度直扑剑圣手中的碎心剑。那剑圣又要躲避与江明月身体的接触,又要防备她的偷袭。还要顾着手中的碎心剑,一时之间竟然乱了方寸,脚下的步伐也凌乱了。江明月瞅准时机,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剑圣握着剑的左手,剑圣无奈之际,只得抽出剑身的一半挡住了江明月的攻击。

剑圣越是不愿意拔剑,江明月越是要逼他拔剑,不但出手讯猛,招招致命,一把晃着白光的匕首始终围绕在剑圣的身侧。纠缠了一会儿,剑圣似乎急了,抽身想要离开,虚招一晃,人影便像离弦的箭一样纵到了门口。

突然间,十多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妖娆的从门外涌了进来,娇声软语的喊着:“公子,公子,贵客在哪儿呀,姑娘们都等急了!”

江明月乐了,跳在椅子上指着剑圣狼嚎道:“姑娘们,扒了他的衣服,抢了他的剑,公子我赏金一千两!”

说话间,剑圣瞬间淹没在一片花红柳绿中,传来一阵近乎哀嚎的嘶喊。

“剑是我的,我的我的!”

“别抢呀,是我的嘛!”

女人们开始争抢剑圣手中的碎心剑,突然,一道红光闪过,闹轰轰的人群中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哎呀,流血了流血了,仙儿的手被剑划破了!”几名女子把仙儿扶了出来,仙儿哭丧着脸,抬起手无限委屈的低泣着。

江明月神色微敛,跳下椅子跑过来看了看,沉声说道:“不要紧,只是皮外伤,快去请大夫过来!仙儿,本公子会重重赏你的!”

“公子,衣服扒是扒了,不过这老头儿有点不对劲呐!”一名绿衣女子朝江明月挥了挥手,女人们慢慢散了开去。

江明月上前一看,剑圣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扒光,一手紧紧揪着裤腰带,一手握着剑抖得厉害。

“你们先退下!”江明月挥挥手,女人们都叽叽喳喳的退了下去。

“月儿,小心点!”玉倾龙拦住江明月,缓步朝剑圣挪了过去。

“嘿嘿,剑圣,怡香院的姑娘们够热情吧?瞧瞧,燕瘦环肥各有千秋呢,要不要给你留两个?话又说回来,您老也真是的,姑娘们是用来疼爱的,怎能用剑伤她们呢?来来来,我帮你把剑收起来!”江明月弯腰去拾剑,剑圣突然咆哮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拔剑朝江明月砍来,嘴里疯狂的喊着:“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江明月偏头避开,玉倾龙趁势上前与剑圣缠在了一起。江明月在一旁冷眼看着,却见剑圣原本清明的眼眸已经一片狂乱,身上的真气似乎随着他的动作在一点一点的逝去,他的招式凌乱,步履不稳,手中的剑似乎越来越沉重,最后,他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抱着剑嗷嗷的哭了起来。

江明月傻眼了,玉倾龙愣住了,两人疑惑的对望一眼,江明月走到剑圣面前,用脚踢了踢,不解的问道:“剑圣,你哭什么?不就是被姑娘们摸了几下嘛,至于哭得像死了亲人吗?”

剑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着江明月,颤抖着说道:“你、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毁了我的碎心剑,你毁了老朽一百多年的修为,我要杀了你,圣剑山庄是不会放过你的!”

江明月神色微变,盯着那把失去光泽的剑凛然的说道:“你这人好没道理,你自己擅自闯进我怡香院闹事,伤了我的人,还对我们大呼小叫,这些我不但没怪你,还让姑娘们好生服侍你,可你倒好,恩将仇报了!”

剑圣老泪纵横的仰天哭诉道:“为了苦练移花宝典,老朽一辈子不近女色,想不到今日竟毁在你的手上,你、你到底是谁!”

面对剑圣怨毒的恨意,江明月淡然的说道:“我东方皓月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若想报仇,你只管来找怡香院的当家东方皓月!不过,有件事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剑圣一世的威名不是毁在我东方皓月的手上,而是你自找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给自己掘了一条死路,哪儿不能逞威风,却跑到怡香院来耀武扬威,这要是传出去,我看你圣剑山庄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立足!”

剑圣面色铁青的看着江明月,颤抖的双手勉强提起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起被撕破的衣衫蹒跚着走出了御香居。

赶来助阵的玉倾岚和龙三目瞪口呆的看着剑圣狼狈的离开了怡香院,都匪夷所思的看着江明月和玉倾龙,不知dào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明月撇撇嘴,理了理衣衫,淡然的说道:“我们先去看看观音吧。”

众人走到门口,妙音正与花千语在争执,一个要花千语去助江明月对付剑圣,一个要奉江明月的命令留下来照顾妙音。

江明月嘻嘻笑着走了进去,朝妙音扮着鬼脸说道:“还有力qì

吵架,证明伤的还不算严重。狐狸,观音怎么样了。”

看见江明月回来,花千语松了一口气,抹着头上的汗说道:“还好,他只是被剑圣的内力震伤了心脉,幸亏他溜的快,不然这一身的武功也就废了!”

“那老头儿当真这么厉害?”江明月暗自心惊,小心肝忍不住狂跳了几下。

妙音扶着床坐了起来,无力的说道:“他的剑招与内力配合的天衣无缝,一身神功邪门的很,圣剑山庄这么多年行遍武林几乎从未遇到敌手,我能从剑圣的手里逃脱算是我命大福大了!”

一旁的玉倾龙看着江明月平静的小脸,怪异的说道:“这么个神一般的人物,却败在了咱们月儿的手里,从此江湖上再没有剑圣这号人物了!”(未完待续)

190 夜探万春楼

一句话惊呆了所有的人,妙音更是一口气提不上来,剧烈的喘了起来。面对所有人好奇又震惊的表情,江明月苦苦的思索了许久,终于蹦出一句话:“其实,我也不知dào

是为什么,我只是猜测到他可能不近女色,就像和尚不能沾荤,一但沾上就算破了戒。原本我只是想扰乱他的心智,把他逼出怡香院就行了,后来三哥带着姑娘们来了,我就想着让那老头丢脸,我一直觉得那老头儿下身残废!想不到吧,仙儿被他的脸划伤以后,那老头儿就成了那副死相。”

“月儿,你、你就这样破了剑圣的移花宝典?”花千语像见了鬼似的喊了起来。江明月掏了掏耳朵,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哪知dào

啊,是那老头说他一辈子不近女色,今日被我毁了他的碎心剑,毁了他一百多年的修为。老实说,我真没做什么,就是叫姑娘们扒了他的衣服。”

“我明白了!”一旁的玉倾岚兴奋的说道:“我曾看过一本书,书上提起过一种灵性极强的兵刃,此兵刃一但遇到女子阴血,灵气尽失,还有一种邪功也是这样的道理。如果我猜的没错,剑圣修liàn

的神功一定不能近女色,他的碎心剑也不能沾染女子的阴血,仙儿的手被碎心剑割破,也就是仙儿的血毁了碎心剑,等同于毁了剑圣,一定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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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他虚弱的躺了下去,无限欢喜的说道:“这个月儿,真不知dào

是何方神圣,连剑圣这样的人碰到她也会一败涂地!”

江明月咧嘴笑道:“是那老头儿自己活腻歪了,哪儿不好逞能。偏偏跑到怡香院来撒野,我能给他好果子吃吗?观音,这几天你哪儿也别去。什么也不要管不要做,你的内伤需yào

好好调养。养好了再帮我干活。燕城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了,这些天我会到周边的客栈和酒楼里去探探情况,玉家哥哥,你们就不要到处走动了,老老实实呆在怡香院,别给我添乱子。花狐狸,三哥,怡香院就交给你们了。好好照顾那些姑娘们,别让她们被人欺负!”

龙三明白,江明月又要单独行动了,通常这个时候他是无力劝阻的。动了动嘴唇,龙三闷声吐出一个字:“好!”

在座的所有人都见识过江明月说一不二的臭脾气,她能随口就安排好一切,说明她心中早有计划,任谁也别想阻拦她。就连她身边的尾巴翠烟,这些天都被她撵回了丞相府,原因么。只有她自己知dào



月色如水,江明月顶着一身妖娆的女装出了怡香院的大门。行至无人处,三两下脱掉身上的女装。露出一身飘逸淡雅的男装,头上的发饰一摘,脑后盘起的秀发垂了下来,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眨眼间便成了一个俊美如谪仙的公子哥。

接连数个晚上的巡查,江明月对城北的这家万春楼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明明是城北一家颇具规模的酒楼,里面的装饰和风格却异常简洁朴素,甚至略显凌乱。再看跑堂的小二,个个肤白面净。身上穿的虽不是绫罗绸缎,却也不是普通人家能穿的起的上等布匹。那掌柜的更是神色沉敛。一双慧眼闪烁生辉。这酒楼里上上下下无论是客人还是掌柜还是小二又或是后厨,从物看到人。怎么看怎么别扭,换言之,这里有鬼!

江明月就喜欢捉鬼!前几次只是偷偷摸摸的钻钻墙角扒扒窗户,这一次她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刚进门就开始吆喝:“小二,本公子要一间雅间,再上几道万春楼的招牌菜,一壶好酒侍候着,快去,别误了本公子的大事!”

门口的店小二朝柜台里面的掌柜看了看,不冷不热的说道:“公子,楼上请。”

江明月跟着店小二上了楼,在楼梯转弯处朝楼下的大厅扫了一眼,十多个男子散乱的坐了五六张桌子,随意得令人生疑。走上二楼的大厅,也坐了一二十名客人,每一桌都三五成群,多则五六人,少则二三人,很有序,又很错落有致,更可疑的是每桌都点了菜,但却没什么人动筷。

走过大厅,前面是一排雅致的包间。江明月故yì

放慢脚步,走到一间晃动着布帘的包间门口,一脚踢开门,嘴里嚷嚷着:“本公子就要……咦,里面有人呐!”

七八个汉子围着一张不大的八仙桌坐着,桌上并无酒菜。见有人闯进去,那些人刷的抽出了腰间的剑,个个面露凶像。

店小二急忙跑过来拉开江明月,绷着脸带上房门,不悦的说道:“公子,莫要乱走,您的房间还在前面!”

江明月嘴里应着,心里却暗自猜测:他们分明是一伙的,这么大费周章的潜伏在万春楼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

走进一间临近大街的房间,江明月随意的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回头对正在擦桌子的店小二笑道:“这个房间不够清静,本公子要对面那间房!”

店小二的脸色微变,木着脸强忍住内心的不耐,没好气的说道:“公子,这里是天字号房,是万春楼最好的雅间,您还挑剔什么呀!”

江明月一听,脸色一变,正色道:“岂有此理,本公子花了钱难道不该买个安稳享乐吗?岂能由你这不长眼的下人数落?把你们掌柜叫来,本公子偏要换对面的房间!”

那店小二的手停了下来,神色阴冷的望着江明月,带着丝丝寒意冷声说道:“公子,您是要吃饭呢还是要找麻烦?若是想吃饭,就安安份份的坐在这里等饭菜送上来,若是想找麻烦,你会死的很惨,到时候可别怪小的没提醒你!”

江明月唇角缓缓勾起一丝笑意,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桌面,两眼紧盯着店小二阴沉的脸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小一个奴才竟敢教xùn

本公子?谁长了你的胆子?你知不知dào

本公子是谁?”

那店小二不但不慌,反而咧嘴一笑,微眯着眼森冷的笑道:“公子,我劝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里的每一个人你都惹不起,想要命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吃完饭滚蛋!”

“是吗?据本公子所知,这个地方现在除了东方皓月,还轮不到谁来做主!”江明月寒眸微敛,手里的折扇收起,一口真气缓缓涌上心田。

那店小二一听东方皓月的名号,眼里迸发出狼一样的狠戾凶光,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闯,本想留你一命,你却不知好歹,居然在我面前提起东方皓月,受死吧!”

一只拳头夹杂着戾气和风声朝江明月挥了过来,江明月微微偏头,用折扇挡住店小二的手,跳到一旁,嘻嘻笑道:“整个燕城谁人不知晓东方皓月,他现在可是武林人士争先巴结的对象,你们这样一群人藏刀带剑的隐匿在万春楼,难道不是想找机会接近他吗?”

店小二目光一寒,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长剑,指着江明月寒声说道:“哼,巴结?我圣剑山庄何曾用得着巴结那黄毛小儿?既然你已经知dào

了万春楼的秘密,我更是留你不得!”说话间,长剑已经抖向了江明月的颈间。

“原来你们是圣剑山庄的人,你们霸占万春楼就是为了找机会对东方皓月下手?你们凭什么认为他会来这里?又凭什么认为你们能杀的了他?他的身边高手如云,连剑圣都奈何不了他,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又能奈他如何?”江明月一边躲闪,一边盈盈轻语的笑问店小二。

那店小二几次奋力刺杀都没能碰到江明月的一丝袍角,本就恼怒,再听他这么一撩拨,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手中的长剑胡乱的刺向江明月。刹那间,桌子,椅子,杯子,茶壶,无一不可幸免的遭了罪,整个房间里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很快,声音惊动了其他人,江明月趁机从房间里跃了出来,跑进大厅,被一群手持长剑的人团团围住。

“兄弟们,他是和东方皓月一伙的,杀了他!”那店小二摘掉头上的帽子,额头上围着的一条黑巾上赫然绣着一个“剑”字。

“呵,真是圣剑山庄来寻仇的呀,那老头儿也真是的,自己恬不知耻被怡香院的姑娘们破了神功,却把责任赖在东方皓月身上,枉为一派剑圣,我呸!”江明月狠狠的朝地上呸了一口唾沫,笑得眉眼弯弯。

“你到底是何人!”一声威严沉稳的声音传来,人群中让出一条路来,来者正是楼下的掌柜。

江明月勾唇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掌柜的,你这万春楼就是这样待客的?你也别再糟蹋这间酒楼了,也省得把你圣剑山庄的弟子都作践了!你们不是要找东方皓月吗,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怡香院的幕后大老板,东方皓月正是在下!”(未完待续)

191 迷离夜

众人齐齐变色,掌柜的更是满脸怒容的望着江明月,怒声喝道:“东方皓月?我再问你一句,你真是东方皓月?”

江明月盈盈笑道:“我已经说过了,你们要找的东方皓月就是我。怎么,剑圣没跟你们说过我长什么样?我真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在他的徒子徒孙面前扭曲事实的!”

掌柜的变了脸,从腰间拨出一把弹性十足的剑,阴森森的说道:“我圣剑山庄这一百多年以来,凭着移花宝典和碎心剑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想不到师祖百岁高龄却被你这黄毛小儿坏了修行,你毁了圣剑山庄上百年的名号,我圣剑山庄上上下下几百号弟子早已当着师祖的遗体立下誓言,誓必将东方皓月千刀万剐,以慰师祖在天之灵!”

江明月瞪大了眼,纳闷的说道:“剑圣死了?不会吧,我又没把他怎么样,就算是被怡香院的姑娘扒了衣服,就算神功被破,那也死不了人,我看你这是欲加之罪!”

“住口,你休要再胡言乱语!”掌柜举起剑,指着江明月悲愤的说道:“你如此羞辱师祖,又将他一百多年的修为毁于一旦,这比杀了他还要残忍!你,东方皓月,受死〖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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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吧!”

说话间,数道身影挥着手中的剑朝江明月扑了过来。江明月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抵挡攻过来的剑qì

,一边找准空子往外撤tuì

。数十人将她围在二楼的大厅,门口有人把守,看样子是想将她生擒活捉。

江明月本不想伤人,但见圣剑山庄的人个个出手狠辣,招招式式不留情面,她无意再多想。夺了一人的长剑,砍倒几人后,刷刷刷的冲出一条路来。并纵身从二楼的外栏上跳了下来,消失在夜色中。

夜空中一道绚丽的火光冲天而起。圣剑门的人放出了信号,分成几路朝江明月紧追不舍。江明月心里暗自后悔,她还没弄清楚圣剑门的实力就已经和人家打起来了,听刚才那个掌柜话里的意思,圣剑门的人为了找他,已经出动了整个山庄的数百名弟子,这要是真跟他们打起来,还不知dào

会闹成什么样。在武林大会召开之前,她可不想惹什么乱子啊!

江明月很快就发xiàn

了另一个问题,追赶她的人好像越来越多,队伍也越来越大,好像不时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这下麻烦了,这里离怡香院少说也有数十里路,路上一定有圣剑门的人守着,说不定他们早就做好了埋伏,就等她上钩呢!这么一想,江明月决定趁天黑沿着小路绕到城东外围一片险峻的崖谷。到那个时候再把圣剑门的人甩开,

一阵夜风嗖嗖的吹来,将夜空中的明月吹的没了踪影。天空渐渐被一片巨大的阴云遮住,整个大地陷入了一片阴沉的暗谧。凭着记忆中的路线,江明月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路上奔跑,始终甩不掉身后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喊声。她不能停下来,要是被他们缠住就走不掉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夜把他们带进崖谷,再趁机跑掉。

不知跑了多久,身上、腿上、脚上传来一阵阵巨痛,衣服已经被荆棘划破。偶尔脸上也被树枝划过,传来阵阵刺痛。江明月顾不得那么多。提着一口气拼命往前跑。她依稀记得穿过这片荆棘的密林以后,东面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断崖。南面会有一片巨大的崖谷,若是把他们引到崖谷,自己就可以甩开他们了。

又跑了好久,前面黑蒙蒙的密林终于消失,眼前是一片灰蒙蒙的如同迷蒙般的景象。江明月愣住了,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里应该是一个岔路口,有两条分叉的山路才对,为什么眼前只有一片迷雾呢?

江明月回头看看,她所在的地方正好是一个分界线,前面是一片苍茫的浓雾,身后是一片无路可走的密林,她迷路了!怎么办?如果回头,她肯定会被圣剑山庄的人堵住,哪怕是拼个鱼死网破,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稍不留神便会落入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前面迷雾笼罩着的也不知dào

是个什么地方,不管怎么样,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也比坐以待毙要好。

身后一窜窜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明月不再迟疑,拎着裙摆一头冲进了迷雾中。

跑了一阵,脚下的荆棘似乎不见了,脚踩在地上是软软绵绵的感觉,凉凉的水雾伴着阵阵凉风袭来,有一种如同踩在云端上的感觉。四周仍然是一片白茫茫的浓雾,江明月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手。

身后的脚步声似乎渐渐远去,江明月的脚步慢了下来,一颗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全身的警惕感也瞬间松懈。突然,脚下一滑,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重力带着她朝着无边无尽的幽谷急剧坠落,失去平衡的无力感和耳旁呼呼的风声告sù

她,她在往下坠落,不是万丈悬崖就是绝壁深谷!

情急之中,她伸手抓住颈间的圆月玉佩,用尽全力甩了出去。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意识,希望她的圆月玉佩能够为她留下生命的线索。

天刚刚亮,龙三第三次跑到江明月的房间,床上的被子仍然叠的整整齐齐,并没有翻动的痕迹。浓眉微蹙,龙三大步走到了隔壁的房间,敲开了玉家兄弟的门。

“右堂主,四公子,月儿一晚上都没回来,我担心她出事了!”龙三面色微冷,凉薄的唇紧抿,眸光中隐隐涌动着焦虑不安。

玉倾龙一边穿衣一边沉声问道:“为何不早说?最近燕城极不太平,不是让你看着她吗?”

龙三低下头,懊恼的说道:“她说要换衣服,等我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出了怡香院。我以为她会像前几天那样,四处转转就回来,想不到……。”

“以前月儿有没有过单独外出整夜不回?”一旁的玉倾岚问道。

龙三眸光一沉,想到了江明月被云国使者用毒箭射伤的那个夜,他的心陡的提了起来,颤声说道:“我马上派人去通知静王,你们立kè

派怡香院所有的护院出门去找,再请花少主和妙音帮忙去找!”

这一次不比寻常,很快,花千语一连发出了七枚焰火令,妙音飞鸽传书到千金笑,派出了大队人马,从青阳镇沉途寻找江明月的下落,吴恒和苏氏兄弟则带着怡香院的护院在燕城四处打探。得到消失的风清流也派出了静王府的侍卫,随龙三出城寻找江明月。

直到天黑也没有消息传来。玉倾岚坐不住了,沉声说道:“四哥,请家主带领玉门的弟子提前下山帮忙寻找月儿吧,燕城太乱,我担心她会出事!”

玉倾龙冷静的想了想,凝重的说道:“你先别忙,花少主和妙音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找月儿了,清流也派了侍卫出城去找,先等他们回来再说。还有,月儿是为了查探燕城的动静才私自行动的,我想她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才会彻夜不归,这样吧,我们分头去各个酒楼和客栈问问,看看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异样!”

玉倾岚的想法与玉倾龙不谋而合,兄弟二人相约出了怡香院,一人往南,一人朝北策马而去。

怡香院的姑娘和伙计们似乎都察觉到了什么,为了不引人注意,都格外卖力的吆喝起来。红莲甚至拉着白银霜到一些有头有脑的江湖豪侠面前敬酒,使出浑身解数博他们开心一笑,只为了把怡香院面临的险境降到最低。

时间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玉倾岚与龙三在半路会合,二人带着静王府的亲兵侍卫直奔怡香院。很快,玉倾龙也快马加鞭赶了回来,三人围坐在一起,各自喘着粗气。

“月儿根本就没有出过皇城!”龙三喝光了一杯茶水,肯定的说道。

玉倾岚点点头,神色凝重的说道:“我得到一个消息,圣剑山庄的人全部出动,数日前就已经到了燕城,他们的目标正是月儿!”

“没错,我也打听到了一件事,月儿彻夜不归的那一晚,城北的万春楼发生了打斗,有人在那里看到了圣剑山庄的人,但今日万春楼却空无一人,打斗的痕迹还在。我想,月儿一定与圣剑山庄的人交过手,以圣剑山庄的实力,月儿想要全身而退并不容易,会不会是他们带走了月儿?”玉倾龙沉声说道。

“既然是这样,我们还等什么,我马上派人去铲平圣剑山庄!”龙三腾的站起身,黑着脸说道。

玉倾龙伸手拦住他,定定的说道:“稍安勿躁,老五刚才说过,为了找月儿报仇,圣剑山庄的人已经全部出动,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他们,找到他们才能找到月儿。老五,你速去通知花少主,让他请火焰门的人盯住圣剑山庄的人,其他人继xù

寻找月儿。”

玉倾岚点点头,急匆匆的出了房门。龙三站起身,凛然的说道:“四公子,我要去一躺静王府,看看公子有什么安排。”

玉倾龙盯着龙三焦虑不安的眸子,沉声说道:“龙三,你放心,月儿不会有事的,哪怕上天入地,只要龙骑团现身,月儿一定会回安归来!”(未完待续)

192 深谷奇遇

江明月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惊涛骇浪中醒来,眼前是一片浓重的水雾,不时有一波一波的水流拍打在她身上,全身像被人拆了筋骨一般,绵软无力却又疼得钻心。

她稍稍调整了一下气息,发xiàn

自己半趴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背部以下全部浸泡在水里,而头顶上方是一片巨大的瀑布,自己所处的地方正是瀑布下面的水潭。这块水潭并不大,水流湍急,两丈开外仍然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水帘,也就是说,她掉下来以后侥幸被这块石头挡在水潭里,要是再被急流的水浪冲下去,这条小命就真的玩完了。

水浪拍打在岩石上,击起老高的水花,江明月全身乏力,不敢乱动,只得攒了一口真气,用尽全力爬到了这块光溜溜的岩石上。尽管瀑布击起的水花与湿重的水气一波又一波的朝她袭来,她却完全忽略了周围的水浪拍打声和身上涌起的阵阵刺骨的寒意。

她开始盘腿打坐,运行周身的真气驱除体内的寒意和胸口窒息的疼痛。从高空摔落下来,貌似受了很重的内伤,还好筋骨没有折断,也没有大出血,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调息了将近一个时辰,江明月缓缓睁开眼,擦了擦满脸的水,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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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一处天然的原生态旅游景点,这边风景独好,光是这里一上一下两片如白布般的瀑布就足以令人挪不开眼。可是对于江明月来说,这里却是一处没有生机的深谷,除了头顶上方这片巨大的水帘,放眼望去全是郁郁葱葱的密林,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掉到了这种地方。

喝了几口清凉的潭水,她的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准bèi

跃过水潭跳到岸上去。岸边倒是有一大片平整的石块,那里应该可以歇脚。

深吸了几口气,江明月刚提起一口真气。胸口立kè

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她无奈的跌坐在石块上,抚着胸口猛烈的咳了起来。越是咳嗽,胸口疼得越是厉害。

江明月又冷又饿,她知dào

,要是继xù

呆在这样湿寒的地方,她很快就会撑不住。可是她现在受了内伤,不能运功,只能运用体内的真气慢慢驱除寒意。顾不得多想,她把玉门的内功心法在脑子里过了两遍。开始运行体内的气息。

以前练习玉门的内功心法,她总是喜欢一层一层的练习,如今才练到第五层,还有三层是她根本没有接触过的。这一次她摒弃了练功的目的,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重复练习前面的心法,而是按照顺序一层一层的运行体内的真气,直到将八层内功心法全部练了一遍。

两个时辰过去了,江明月已经不再感到寒冷,胸口的疼痛也渐消,体内真气的流动似乎也越来越缓慢。她很惊讶。明明已经练到最高的那一层了,真气不但没有加强,反而减弱。甚至缓缓趋于平淡。她觉得不可思议,歪着头想了想,再次从头到尾的练了一遍。

在按照第八层内功心法运气的时候,江明月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上飞升,震惊之下,她紧张的吸了一口气便朝着对岸纵身跃了过去。这一次她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而是轻飘飘的落在了对岸的石块上。

江明月又惊又喜,她刚才甚至没有运行真气便飞过了水潭,难道说她的内力又进步了?她再次试着不用真气跳到了一棵几丈高的大树上。如此上上下下的试了几次,她确信她已经完全掌握了玉门的内功心法。

看看天色尚早。江明月处理好身上几处擦伤的地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起身朝林子里走去。她得先想办法填饱肚子,才有力qì

寻找出路。

所幸腰间随身携带的飞镖还在,打几只兔子倒是轻而易举的事。野味是有了,可是火种却成了大问题。江明月苦恼的瞪着石块上被太阳烤干的血渍,脑海里灵光一闪,迅速找来两块小石头,又捡来一堆干枯的树叶堆在石头上,两手抓着两块小石头开始不停的摩擦。石头每一次的摩擦都有火星迸射出来,却并不能形成直接的火源。江明月不依不挠的碰撞着两块石头,直到两块石头被摩擦得滚烫,手指头都冒出了血泡,最后终于点燃了那堆枯叶。

两只肥美的兔子被大火烤的滋滋响,江明月心猿意马的望着红红的火堆,想着怡香院那帮人现在不知dào

该急成什么样子了,越想越是懊恼,越想越是沮丧,干脆躺在石头上瞪着头顶的太阳生闷气。

午后的太阳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像是有千万颗星星在眼前闪烁。江明月闭上眼使劲儿揉了揉,再次朝着天空中的那轮烈日眨了眨眼,起身坐了起来。看看兔子肉已经烤的差不多了,她抓起火堆上的一串兔肉凑近鼻子闻了闻,抬起头满yì

的笑了。

突然,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里的黑瞳渐渐放大,近乎惊恐的盯着眼前正在变幻的景象。是的,刚才分明是一片长在深谷中浓密的树林,现在却成了一片平整的树林,中间是一条林荫大道,灰白色的路面格外清晰。

江明月只觉得呼吸一紧,手中紧握着烤熟的兔子朝着那片灰白的路面狂奔了过去。太诡异了,她简直没办法相信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也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她只知dào

如果想走出这个毫无生机的地方,她必须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幻觉也好,是海市蜃楼也罢,她都要闯一闯。

前面是一片蜿蜒在小树林里的大路,后面却是一片暗谧的树林,这样诡异的景象令江明月想尖叫,她甚至施展轻功在小路上一路狂奔。

不知dào

跑了多久,当头顶的太阳红通通的悬挂在西方,当林子里只剩一片倦鸟还巢的静谧,当四周的一切都显得和谐而美好,江明月终于停下了奔跑,抱着一棵小树没命的喘着粗气。

手上还紧紧抓着那只烤熟的兔子,江明月颤巍巍的看着手中的兔肉,恶狠狠的咬下一块肉,一边费力的咀嚼,一边机警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又是什么鬼地方,虽然不是什么深山老林,可是连户人家也没有,更别说是人影了。

不妙啊,这地方看起来平静,却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也没有,兔子獐子什么的通通都没有,连只飞鸟……飞鸟倒是有几只,应该不至于挨饿吧!

江明月靠着一棵小树坐了下来,狼吞虎咽的啃了半只兔子,稍作歇息后,趁着天还没黑,朝着西南方向一路走去。

夜色很快降临,前方隐隐有一片黑幕挡住了视线。夜间容易迷失方向,江明月不敢再往前走,就近找了一棵大树,用树枝和树藤在最粗的枝丫上做了个简易的睡床,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静王府。

“王爷,花少主已经贴出了告示,谁要是能提供寻找江姑娘的信息,赏银十万两,要是能找到江姑娘者,赏银一百万两呢!”静远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主子在这里画了几个时辰了,一张张一幅幅全是江姑娘的画像,每一张都传神带韵,那眉梢眼角各有风情,真真是罕见。

高云瞅了静远一眼,迟疑着说道:“玉门两位公子也下了悬赏令,凡找到圣剑山庄门下弟子行踪的武林人士,皆为此次武林大会的座上宾客,且受玉门庇护十年之久。”

风清流手里的笔终于停了下来,良久注视着画中的佳人,点点头,淡淡的说道:“一百万两?花少主真小气,告sù

他,一百万两黄金,三日后月儿自然会有消息。”

高云吐了吐舌头,挠着头说道:“王爷,您不会是想独吞这一百万两黄金吧?您真的知dào

江姑娘的下落吗?”

风清流摇了摇头,转身放下手里的笔,拿起最上面的一幅画像细细的看了看,平静的说道:“本王也不知dào

月儿的下落,这样吧,你们放出话去,就说圣剑山庄三日内必遭灭门,执刑者,龙骑团!”

高云与静远双双颔首抱拳,凛然的说道:“是,王爷!”

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燕城的各大酒楼里都付出了这样的话题:“你们听说了没有,传说中的龙骑团出现了,他们盯上了江湖上享有盛名的圣剑山庄,据说龙骑团要对圣剑山庄行灭门之刑呢!”

“不但如此,我还听说圣剑山庄与东方皓月失踪一事有关,龙骑团是要替东方皓月讨回公道!”

“那圣剑山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惹了东方皓月不说,连龙骑团这样神mì

的组织也敢惹,圣剑山庄那些人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吧?”

“这个东方皓月到底是哪路神仙,不但花少主赏银百万两寻找他的线索,连玉门都为他发出了悬赏令,唉,早知dào

这样,我前几天就守在万春楼啦!”

“哎,你们还愣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找人?那可是个金雕的主儿啊,要是被别人找到你就等着祖宗来找你算账吧!”

“对对对,快走快走,妈的,全城都出动了,老子也拼了!”(未完待续)

193 阴魂不散

整个燕城陷入了一片难言的压抑与莫名的诡异之中,不但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发动了全城搜索,连离王府也派出了隐卫悄然参与到了搜寻之中。全燕城都在寻找东方皓月和圣剑山庄的人,圣剑山庄的人百般无奈之下,只得隐进了距离皇城最近的一片山林之中,真可谓偷鸡不着蚀把米。

数百名圣剑山庄的弟子拖着沉重的脚步,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行走在山林里,已经过去三天了,不但没有找到东方皓月坠下断崖的尸体,现在连山庄也回不去了。到处都是要抓他们的武林人士和官兵,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弟子们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魂不附体,神情异常恐怖。有一些才刚刚加入圣剑山庄不久的弟子更是吓得手脚发软,哭都哭不出来了。

没有食物,也没有御寒的衣物,还要忍受极度的惊恐和慌乱,三百多号人早已溃不成军。有人开始大着胆子想逃出这支队伍,却被圣剑山庄的庄主程傲风果duàn

的砍去手脚,他说:“你们都听清楚了,圣剑山庄如今四面楚歌,早已是死路一条,谁要是敢泄露目标,我们只有死的更快。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顺着这片山林一直往北走,走到哪儿是哪儿,生死就看你们的造化。要是敢逃跑,别怪本庄主手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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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队伍安静了下来,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只能打落了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山林的另一边,江明月再次被一片诡异的景象包围。她的眼前又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迷雾,震惊之下,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她甚至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眼里只有一片雾蒙蒙的湿气扑在她的脸上和身上。摸着被雾水打湿的衣衫,江明月无助的仰头望天。这一刻,她真的无法淡定了。

怎么办,在这里等死吗?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她的脑子瞬间就否定了前面的想法。抬腿往前走去。生死一条命,横竖不过这样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想到风清流,她的心却极不舒服,心脏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块,沉甸甸的令她感到窒息。不知dào

他现在怎么样,会不会急得六神无主,是不是又瘦成了排骨。

想起那张如玉般俊美无双的脸,江明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那样的一个人,她倾尽一生都想守护的男子。真的是她一生难以割舍的牵挂,自以为潇洒不羁的她,却终不能躲过人世间的情爱,最终被这个男人触动了内心深处最温柔的那一抹疼痛。他们的关系虽然看起来缠绵又充满柔情,但她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她喜欢他,每次对他的表白她都不以为然的一笑了之。尽管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可是缺少了这么一道别样的风采,意义还真的不一样呢,至少,江明月此时此刻是遗憾的。嗯。如果还有机会见到他,她一定要主动示爱,还要尽可能快的把他扑倒。这样仙人似的男人要是留给别的女人染指,她死都不会瞑目!

江明月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边漫无目的摸索着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亮,一片幽深的峡谷出现在眼前。令人费解的是,峡谷里面像是一片人间仙境,有路有桥有山有水,而峡谷以外的山脉却笼罩着无边的浓雾。真是邪门了!

往前走了几步,江明月探头一看。所谓的峡谷就像一个巨形的漏斗,曲折又陡峭。但并非无法攀爬。再次回头看了看,左右和后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浓雾,她已经没得选择了,只能到峡谷寻找出口。

经过昨天的几次练功调养,江明月觉得自己的身体轻便了许多,这么陡峭的山崖她几乎不费什么力qì

就下去了。

峡谷里面果然是另有一番天地,已经入冬了,谷底却一片春意盎然,到处鸟语花香,更似人间天堂。江明月休息了一会儿,沿着峡谷边缘的一条小溪流逆着流水的方向走了过去。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谷底,如果逆着河水的方向应该能找到另一个出口。

走了莫约半个时辰,江明月失望了,小溪流的形状是半圆形的,而且溪流的宽度也越来越小,再往上应该就没有了。这却又是奇了怪了,上游的水流小,下游的水流反而大,怎么会这样呢?江明月百思不得其解,一时之间却也无计可施。

看着溪水清澈,她弯腰捧了一点水洗脸,却意wài

的发xiàn

溪水竟然带着一点淡淡的红,凑近鼻子闻了闻,像是血腥味或是铁锈的味道。想了想,江明月决定继xù

朝着溪水逆流的方向探个究竟。

越往上走,路面越来越凹凸不平,湿滑的青苔和松散的泥水令她好几次差点摔了下去。最后,她折了一根粗壮的树枝抓在手上当作拐杖,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了一块平台。

不过处一片潺潺的水流声吸引了她的注意,顾不得喘一口气,她跌跌撞撞的走到一片高大的灌木前,扒开灌木一看,竟然是一片湖泊。湖泊的对面隐隐有声音传来,江明月的心猛的提了起来,沿着湖泊的岸边悄悄走了过去。

妈的,是圣剑山庄的人,真是阴魂不散!江明月暗骂了几句,看着湖岸对面坐了一地的青衣人,心里懊恼得要死。这么个鬼地方,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扑通,扑通”,一阵落水声传来,江明月听到对岸有人喊了起来:“庄主,又有人跳水跑了!”

“快追,格杀勿论,千万别让他们逃出去!”程傲风的森冷的声音传来,江明月隐藏在一棵大树后,悄然注视着对岸的一举一动。

两个青衣男子朝着江明月的方向在水里没命的划着,身后转眼跳下来七八个青衣男子,个个手握三尺长剑,朝着河里的两人追了过去。

河面并不算宽,五六丈的距离,两个男子拼命的往前游,很快就游到了岸边,离江明月藏身的位置不过一丈。江明月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灭了这些人,刚刚爬上岸的一名男子却惨叫一声,瞪着两眼踉踉跄跄的往前跑了几步,一头载倒在地,他的背后赫然插着一把剑,剑尖已没出了男子的前胸。

紧跟着爬上岸的男子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喊声,朝着江明月藏身的大树扑了过来。身后七八名持剑的男子已经追了上来,一窝蜂的朝着逃跑的男子冲了过来。

该死的,要被发xiàn

了!江明月暗骂一声,在青衣男子扑向大树的那一刻,江明月手中的断枝刺向了男子的胸口,一脚将他踹飞,转身就跑。

“东方皓月,是东方皓月!庄主,他在这里,东方皓月在这里!”一名青衣男子扯着喉咙喊了起来,顿时,河对岸的程傲风大手一挥,带着所有弟子跳进了水中,朝对岸游了过来。

“抓住东方皓月,他是我们唯一的护身符,别让他跑了!”河里有人在高声呐喊,已经游过来的圣剑山庄的弟子没命的朝江明月追了过去。

敌众我寡,江明月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体力,提起内力在陡峭难行的山路上健步如飞。偶尔有几个人不小心从上面滑了下来,江明月便顺势将他们踢落谷底,以绝后患。

崖壁上的青衣人越来越多,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江明月站在谷底,四处望了望,她不熟悉这里的路,盲目的逃命并非良策。眼看上面的人越来越多,她夺了一名青衣男子的刀,索性站在谷底等着从上面下来的人。

由于路面湿滑陡峭,从崖壁上冲下来的人很容易便被江明月撸个正着,要么被砍伤了手腕,要么被砍断了脚筋,再或者被踢到旁边锋利的石壁上,被摔个半死。

上面的人见势不妙,纷纷收住了脚步,有的稳稳的往下爬,有的小心翼翼的围在一起护着彼此,有一些轻功好的也尝试着从上面飞下来,但都被江明月打落谷底。

解决了下面的一些人,江明月拔腿就跑,顺着溪流的方向钻进了一条狭窄的石缝中。她不怕打不过这些人,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一口气对付这么多人,她总有精疲力尽的时候。为了安全以见,她还是打游击战比较靠谱。

程傲天眼见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损失了二十多名弟子,气得七窍生烟,朝着江明月的方向咆哮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本庄主定要将他碎撕万段!”

到处传来一阵阵吆喝声,渐渐的,江明月被四面八方的青衣人围了起来。她冷哼一声,把凌乱的头发往脑后一缠,手中的长剑一抖,朝着崖边的几名青衣人刺了过去。那些人无处可躲,再加上立足的地方本就险象环生,只得硬着头皮拉招。乒乒乓乓几声响,伴着阵阵哀嚎惨叫,江明月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再次冲上高处逃之夭夭。

程傲天铁青着脸看着江明月一次次从他眼皮底下逃走,气得直瞪眼。眼看着江明月又将消失在眼前,他聚集真气一声怒吼:“臭小子,你逃不掉了,受死吧!”(未完待续)

194 神兵龙骑团

一道黑影凭空掠起数丈高,泛着寒光的剑qì

朝着江明月消失的那一块大石划了过去,电闪雷鸣之间,那块大石竟然被拦腰削断。

听到身后传来的爆裂声,江明月大吃一惊,止住脚步转身朝黑影迎了上去。一黑一白两具身影纠缠在一起,剑与剑之间传来阵阵电火花,震得江明月虎口阵阵发麻。

程傲天的剑术果然非凡,招式迅猛,出手狠辣,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恨不得把江明月一剑劈成两半。江明月不敢轻敌,将内力聚集在手上,一边抵挡对方的攻击,一边寻找程傲天的破绽。对方招式变幻的极快,而程傲天的剑也是又细又长,软软的像灵蛇一样绕在她身边,一但被击中,定然会伤到要害。但是,从他几次正面与她兵刃相击的力道来看,他的内力绝对不如她。

想到这里,江明月心生一计。她渐渐放慢速度,用现代太极拳的招式引诱程傲天朝他发起进攻,趁他全力朝她进攻之时,她突然折了回来,右手的掌心迎上袭来的剑尖,在临近剑尖之际猛然翻转掌心贴住剑身,左手朝着程傲天的胸口狠狠的击出一掌,震得他直直的后退了好几步。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这时,四面八方侍机又冲过来几名青衣男子缠住了江明月。胸口被震得气血翻腾的程傲天苍白着脸看着江明月如游龙般在人群中穿棱,一柄长剑如同长了眼睛似的上下左右乱刺乱穿,看似杂乱无章,每一招每一式却都精准无比。再想想他浑厚的内力,程傲天困难的咽了咽口水,眼里的眸光更是如同淬了毒似的森寒。

一大群人把江明月团团围住,这一片倒了下去。那一片又扑了上来,大有决一死战之意。程傲天瞅准空子,趁江明月左右攻击无暇顾及背后。一柄长剑悄无声息的朝她的后背刺了过去。江明月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她本来的侧身躲过。手中的长剑从腋下三寸处朝后面刺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程傲天一把拉住旁边的弟子挡在了胸前,右手的剑轻轻一抖,再次刺向了江明月的右肩处。江明月没有料到程傲天会做出这般无耻的事,硬生生的受了一剑,细长的剑尖穿透了江明月的肩窝,鲜血如盛开的彼岸花狂涌而出。

程傲天退到一块岩石上狂笑着说道:“东方皓月,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可以号令群雄吗,不是有富可敌国的钱财吗,今天你落到我程傲天的手里,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哈哈!”

江明月紧紧捂住伤处不断涌出来的血冷声说道:“程傲天,你这样的武林败类也配在我面前说人话?你视弟子的性命如浮草,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剑圣的弟子!”

程傲天面色一寒,朝一旁的弟子挥挥手,狠戾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我要亲眼看着豺狼一口一口的撕了他,哈哈哈哈!”

四面的青衣人缓缓围了过来。江明月冷眼看着越来越的包围圈,她感到身上的血在极快的流失,身上的热量也在慢慢消耗,再这么耗下去她不被他们杀死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手中的长剑再次握了起来,柳眉一挑,寒眸微敛,长剑如虹灌顶,在阳光的照射下挥洒出一道道绚丽的光茫。光影现,热血洒。剑到封喉,杀戮在江明月的手中进行。死亡在她的脚下延伸。片刻功夫,岩石上。石缝中,草垛里,崖壁上到处都是尸体,一片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四周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

圣剑山庄的弟子们惊恐的望着全身血渍斑斑的江明月,她往哪个方向前行一步,那个方向的青衣人便后退一步,仿佛眼前站立的不是人,而是来自地狱的罗刹。

“杀,杀了他,快杀了他!”程傲天圆睁着两眼,惊骇的看着面白如纸的江明月手握着长剑朝他的方向一步步逼近,她的眼神如寒冰般冷漠,上身轻轻摇晃却依然笔挺的站立着,每走一步却像带着催命符咒叩击着他的心,剑尖上不断滴落的血珠像一颗种在心里的毒药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嘴里狂乱的叫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脚步越来越沉重,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一阵阵猛烈的眩晕感袭来,江明月受伤的右臂猛然一挥,疼痛令她的思绪渐渐清明,眸光一闪,她纵身跃起,手中的长剑直指程傲天的咽喉,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这个人渣垫背!

程傲天章法大乱,极度的惊慌之下他的招式已经乱了,显得凌乱又无序,对江明月的攻势只有抵挡之余却无还手之力。然而江明月失血过多,只能使出三分力道,反应也迟缓了许多,几次攻击都被程傲天险险躲开,再加上他紧急时刻把自己的弟子当成箭靶挡住了江明月的攻击,几个回合下来,江明月力不从心,终于跪倒在地上。

“你们,快,还愣着干什么,快杀了他,杀了他!”程傲天心有余悸的推搡着身边的弟子,自己却不敢上前。

江明月用力撑着剑,缓缓抬起头望着表情近乎扭曲的程傲天,喘着气说道:“姓程的,今日杀不死你,我东方皓月死不瞑目,做了鬼也要爬出坟墓掐死你,你、你等着!”

程傲天不知dào

是吓傻了还是气疯了,突然举着剑疯狂的朝江明月冲了过来。剑尖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江明月只觉得眼前一黑,暗叹一声:我命休矣,整个人便直直的往后倒了下去。

眼看着剑尖离江明月的心口不到一寸,突然间,一阵排山倒海的铁蹄践踏声传来,如同千军万马奔腾,震得四面的山石纷纷散落,连峡谷里面也颤抖不已。

众人回头看时,只见峡谷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列黑色的铁骑,密密麻麻的绕着峡谷排成了一条长龙,每一匹铁骑的上面都骑坐着一个身披黑色铁甲,戴着黑色面具的威猛男子,如战神降临。

程傲天的目光落在最中间的一名黑骑士身上,待他看清那黑骑士背后插着的一面黑色旗帜时,两眼一翻,双腿软软的跪了下去,嘴里喃喃的喊道:“龙骑团,来了,真的来了……!”

那背着黑色锦旗的黑骑士一挥手,那些铁骑竟驼着黑骑士从天而降,像一阵黑色的旋风席卷了过来,落地时竟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震天吼叫,连大地都跟着抖了三抖。

驼着黑色锦旗的黑骑士抽出锦旗直指程傲天,如魔鬼般从面具里发出一阵森冷的低喝:“圣剑山庄程傲天受龙骑令:受我主之命,龙骑团今日将灭你山门,行刑!”

刷刷刷,一阵拔剑的脆响伴着阵阵凄厉的惨叫,黑色的铁骑如蛟龙出海,扬起铁蹄在半空盘旋嘶鸣。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四周便恢复了一片静谧,若非满地的尸横遍野,仿佛刚才只是一场历史的片段。

执旗的男子从黑色的烈血宝马上纵身跳下,踩着死尸走到江明月面前,从身上拿出一粒药丸喂她服下,扶起她封住她全身的大穴,将一股真气注入她的体内。

江明月缓缓睁开眼,烈日下一具朦胧的黑影在她眼前摇摇晃晃,她本能的伸手抓住眼前飘忽的人影,吃力的说道:“带我、去、去找清、清流……风清流,我、月、月儿我……!”

执旗的黑骑士看着眼前这个脸色白得近乎透明的女子,轻轻抱起她走到烈血宝马面前,把她扶上马背,然后用手指在唇边吹了一声尖锐的哨声,黑色的烈血宝马如同离弦的箭撒开腿朝着陡峭的崖壁攀爬了上去。那马儿,竟是用两只前蹄爬上了峡谷,消失在黑骑士面前。很快,那些黑骑士也调转马头,瞬间消失在空寂的峡谷。

就在那一群铁骑消失没多久,另一群人也相续出现在峡谷附近,个个难掩神色间的激动和雀跃。他们是顺着突然出现的铁蹄印迹找来的,而且他们在这附近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铁蹄声,如果传言不假,龙骑团应该会在这里现身。

有人顺着峡谷的方向找了过去,也有人沿着峡谷上面的湖泊四处寻找。突然,峡谷下面传来了阵阵惊呼,众人急匆匆的爬到谷底一看,瞬间目瞪口呆。

“死了,都死了,圣剑山庄的人全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有人颤声喊了起来。

“都都都、都死了,伤口还在流血,血还是热的,天啦,是龙骑团,是龙骑团灭的口!”有人止不住的抖着腿肚子,咽着口水哆嗦着。

“好快,这么多人,一下子全死光了,好恐怖,好恐怖的龙骑团!”有人缩着脖子,手里握着剑惊恐的四下张望着。

“哇,龙骑团好厉害,你们谁见过他们?他们长什么样?要是有生之年能一睹龙骑团的风采,我死也甘心呐!”有人面露崇拜之色,看着地上全部被一剑封喉的死尸,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太可怕了,圣剑山庄居然一夜之间真的被龙骑团灭了门,只因为他们得罪了东方皓月,龙骑团可怕,这个东方皓月更可怕!走吧走吧,这个赏金咱们也别指望了,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一声喧闹声过后,峡谷里又是死一般的寂静,阵阵阴冷的凉风吹过,悄然诉说着这里发生的一场惊变。(未完待续)

195 碧海佛光

江明月在一阵高亢的马蹄声中醒来,睁眼一看,自己竟然趴在一匹通体幽黑、眼睛血红的黑骑身上,伤口的血已经止住,全身酥软得使不出一点力qì

,她和黑骑被一群陌生人围在中间。

“就是他,咱们找到东方皓月了,大哥的仇可以报了,哈哈哈!”一个面相古怪、头发乱蓬的精瘦男子手里握着大刀,身后跟着十几二十名同样装扮的人,朝着江明月逼了过来。

江明月从马背上坐起,调整气息,稳住体内乱串的真气,强作镇定的说道:“你们是谁,我跟你们有什么冤仇吗?”

那精瘦男子恶狠狠的说道:“少装算!我们是祁门的人,你断了我们老大的手,还割了他的一只耳朵,害我们祁门在江湖上的地位从此一落千丈,这个仇我们能不报吗?”

江明月笑了笑,鄙夷的说道:“你们是那个什么祁门老者的手下?就凭祁门老者那些下三滥的伎俩,祁门也配在江湖上立足?不是我打击你们,实在是那个老头太不入流,就算我不修理他,你们跟着他也不会有出息。我劝你们一句,良禽择木而栖,你们还是另觅良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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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敢口出狂言侮辱祁门,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二哥,这小子受了伤,身边又没有帮手,趁这个机会咱们杀了他,给大哥报仇!”人群中蹦出一个瘦小的汉子,朝江明月挥舞着大刀凶神恶煞的喊道。

瘦高个的精瘦汉子点点头,手里的刀高高举起,人群散开,朝江明月逼了过来。江明月眸光微寒,轻轻在马背上摸了摸。俯下身凑近马的耳朵低声说道:“马儿,这次要连累你了,你若有灵性。就放下我去找你的主人吧!”

说着,她从马背上滑了下来。用力一拍马背,朝最近的一名汉子冲了过去。她动作敏捷的夺了那汉子的大刀,一脚将他踢开,转身又在马背上拍了一掌,大声喝道:“快走,回去找你的主人!”肩处的伤口再次有鲜血溢了出来,江明月紧紧捂住伤口靠着马儿站定。见马儿不动,她用沾满鲜血的手用力拍在马头上。试图驱赶它离开。

突然,马儿昂首发出一声嘶鸣,平地腾空跃起,冲向最前面的几个汉子,高高抬起的前蹄踢在那些人身上,将他们踹出老远。江明月乐了,纵身跳上马背,大声说道:“小黑,咱们联手灭了他们!”

一人,一马。一白,一黑,配合得天衣无缝。很快就撂倒了一片。但是,江明月毕竟体力有限,浑身乏力得连刀都握不住了。黑马带着他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有人举刀偷袭黑马,被江明月硬生生的用手臂挡住,结果左手臂也挨了一刀,鲜血汩汩的涌了出来。

渐渐的,江明月只觉得眼前一片耀眼的白光交织着,人影也变得模糊。一片巨大的黑暗向他袭来,她从马背上跌了下去。

“月儿。月儿,醒醒啊月儿!”一声轻柔的呼唤再次把江明月从遥远的天际拉了回来。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如玉的脸颊,如春风明媚,似霁月彩虹,瞬间燃亮了江明月心里的一团火。

“清、清……快走,快……走!”江明月眼见着一把大刀朝眼前的白衣男子挥来,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她一把推开他,整个人扑向那挥刀的汉子,她的世界又恢复了静谧。

白衣男子如鬼魅般飘向挥刀的汉子,在他手上的刀落入江明月的胸口之前,手指如钢铁般紧紧钳住了刀锋。他温婉的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凉薄的红唇轻启,发出一阵令人森寒的低语:“你们伤了她,那就用你们身上所有的血来祭奠她流的每一滴血吧!”

说话间,男子看着自己纤白的手指上滴滴落下的血珠,手指轻轻一弹,刀身骤然断裂,断掉的刀尖却像长了眼睛似的划向手握大刀的汉子,汉子颈间的鲜血喷涌而出。白衣男子轻拂衣袖挡在江明月的面前,将喷射过来的鲜血用洁白的衣袖挡住。

高瘦个儿的汉子瞪着一双翻白的死鱼眼,惊恐的望着白衣男子腰间的玉笛,颤着嗓子费力的问道:“你、你是何方高人,为、为什么要管这臭小子的闲事?”

白衣男子轻笑,摸出腰间的玉笛指着高瘦个的汉子,淡淡的说道:“祁门老者死有余辜,没有杀他是月儿对他格外开恩,你们不感激她也就罢了,还想伤害她,天理何在?既然祁门老者是为了我而找上东方皓月,就让我来了结了祁门吧!”

白衣男子红唇微动,玉笛在他的掌心飞快的动了起来,高瘦儿面如死灰的看着从玉笛上面发出来的金光,惊悚的喊了一声:“碧海佛光,你是天下第一公子,司马……!”未说出口的话被封在了一道金光下,一股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喉间喷了出来。十多个祁门的弟子,无一例外的以相同的姿势、相同的神情倒在了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烈刺鼻的味道。

白衣男子温柔的横抱起江明月,柔声说道:“月儿,你受苦了,我带你回去!”

黑骑跑了过来,在男子身边蹭了蹭,带着二人急驰而去。

怡香院的某个房间内挤满了人,玉家兄弟,花千语,妙音,龙三,吴恒,苏氏兄弟,红莲,翠烟,一个个神色凛然,气氛异常沉闷。

翠烟终于忍不住了,蹬蹬蹬的跑到桌旁坐下,小嘴一瘪,往桌上一趴,伤心的哭了起来,嘴里不依不饶的喊着:“呜呜呜,我才回去几天,你们就把我家小姐弄丢了!二爷三爷四爷五爷,几位公子,红莲姑娘,你们要给翠烟作主,要尽快找到我家小姐啊。小姐要是被坏人抓去,那可就完蛋了啦,呜呜呜呜……!”

花千语心里憋着一口难以舒缓的闷气,被翠烟这么一点,心里更是一阵阵的抽痛了起来。想起几天前还在身边巧笑倩兮的佳人,如今音讯全无,生死不明,这让他如何安心。睨了翠烟一眼,他忍着心里的郁结轻声安慰道:“翠烟,别哭了,月儿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

“对啊,传言不是说三天之内龙骑团会对圣剑山庄的人灭门吗,今天还没过完呢,大家再等等吧!”心直口快的苏武在一旁喊道。

翠烟立kè

止住哭声,一把抓住花千语的胳膊,可怜兮兮的问道:“真的吗?花少主,龙骑团会不会帮我们把小姐救回来?”

花千语无力的拍拍翠烟的肩,苦涩的说道:“翠烟呐,第一,这些话只是传言;第二,龙骑团之说也只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谁也没见过龙骑团,更不知dào

他们是否真的存zài

;第三,就算他们存zài

,他们远离江湖之争,不理世俗之事,又怎么会因为月儿的事跑去对圣剑山庄灭门呢?好啦好啦,你别多想了,我们要相信月儿,相信她不会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的。”

翠烟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趴在桌上一顿好哭。一旁的红莲两眼红红的走上前,把翠烟搂在怀里,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妙音一直冷眼看着玉家兄弟,见二人面色平静,比先前两日反倒淡定了许多。再看看龙三,也是双手环胸靠在门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反正,这三人绝不像他们那样心浮气躁,倒像是成竹在胸的样子。

想了想,他走到龙三旁边,用胳膊轻轻碰了碰他,低声问道:“龙三兄弟,你也是月儿的三哥,你和她相处的时间最长,你觉得月儿会不会出事?”

龙三抬眼看了看妙音,撇撇嘴,平静的说道:“再等等吧,过了今日,一切自见分晓。”

“你也相信龙骑团的存zài

?”花千语提高音量,抬头问道。

龙三不置可否的垂下眼眸,淡淡的说道:“我只相信我家公子。”

公子?花千语疑惑的望着龙三,再看看妙音,两人皆一脸迷糊,龙三口中的公子又是谁?是月儿吗?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红莲抬起头,气鼓鼓的说道:“你们有完没完?要是再找不到月儿,我看你们怎么向静王交代!”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这比要了自己的命还要严重。除了玉家兄弟和龙三以外,所有人的心情再次被掀到了另一个低迷的谷底,房间里再次沉闷了下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名陌生男子走了进来,径自走到花千语面前,单膝跪在地上,颔首抱拳道:“禀堂主,属下等在灵幻谷发xiàn

了圣剑山庄数百口人的尸体,还发xiàn

了二十多名祁门弟子的尸体,大多数都是一刀封喉毙命。”

花千语和妙音双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花千语难掩神色激动,急急的说道:“可有发xiàn

门主的踪影?灵幻谷都找遍了吗?”

男子抬头说道:“是,属下带人把周围几十里都搜遍了,并未发xiàn

门主的踪影!”

“知dào

了,你先下去!”花千语一屁股坐了下来,眸光濯濯闪闪的说道:“听到没有,月儿没死,她没死!”(未完待续)

196 长风又现

玉倾岚睨了花千语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谁说月儿死了?你死了她也不会死的!”

翠烟一听这话,连忙从骑子上跳了起来,跑到玉倾岚面前巴巴的问道:“四公子,我家小姐她现在在哪儿呢?她要是没事的话为什么不回来呢?”

一旁的玉倾龙淡淡的说道:“翠烟,你别着急,该回来的时候她自然就回来了。现在嘛,可能是不太方便吧!”说完,负着双手踱出了房间。玉倾岚也站起身,跟了出去,就连门口的龙三,也扭头跟在二人身后出去了。

妙音抚着下颌,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的说道:“花少主,你觉不觉得他们三个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怎么觉得他们和月儿的关系非同一般呐!”

花千语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月儿不过就是在玉峰山住了几个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已经是月儿的人了,我们才是一家人!”

妙音古怪的看着花千语,眸光中涌过一层不明所以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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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一缕晨曦的阳光透过窗台淡淡的洒在竹屋内,简易洁静的屋子里,竹制的桌椅竹制的家具,连窗子也是用竹子作成,到处透露着清新古朴的自然风。屋外是一个用竹排围成的小小院子,院子里种着各种奇花异草,出了院子便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湖光水色。一片宁静的湖泊流向不知名的地方,湖面上延伸着竹板连成的桥面,四面临山傍水,景色怡人。

好香!迷迷糊糊中,江明月在一阵奇异的香味刺激下悠悠转醒,脑海里的记忆也在一点一滴的聚拢。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受了重伤。不是已经……不对,她没死,她是被人救了!

环顾了一下屋子。江明月撑着床沿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焕然一新。左手和右肩的伤口也已经包扎过,虽然气虚体弱,但精神明显恢复了很多。是谁救了她呢?江明月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一身萦白如雪的锦袍,温润淡雅的气息,还有这*的似曾相识的相味,是他,风清流!

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他为了找她不惜以身犯险。他受伤了吗?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王爷,被祁门的人围攻……,天啦,她不敢再想,他在哪里,她要见到他!

江明月心急如焚的掀开被子下了床,一阵天昏地暗的眩晕感袭来,她踉跄着撞倒了椅子,趴在桌子上无力的喘着气。深吸了一口气,她焦虑的望着紧闭的竹门。准bèi

再一次冲向门口。

窗外,一抹白影飘过,浓郁的香味令江明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小兔般乱撞的看着那扇竹门被推开,看着白影从门缝中飘落,江明月义无反顾的朝着那抹白影扑了过去,颤声喊道:“清流!”

温暖的怀抱,如兰的馨香,胸口有力的心跳,他没有死,他们都没有死!

“月儿,你身上有伤。怎么起来了?”一声清悦柔和的呼唤令江明月陶醉的抬起头,迎上头顶一张俊美无双的脸。这一看。吓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瞬间往后弹开。重重的趴伏在桌面上喘息。

“你、你、司马长风,怎么会是你!”江明月失声喊了出来,眼底的失望一揽无余。

司马长风上前扶住江明月,悦声笑道:“为什么不会是我?你把我当成谁了?”

江明月没有再挣扎,任由他扶回床上躺下,泄气的说道:“是你把我从祁门那些人的手上救了回来?谢谢你,我会报答你的。”

司马长风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江明月额前凌乱的发丝,柔声笑道:“何出此言呢,我们不是很要好的伙伴吗?你还是我的大金主呢,你出了事,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他的手指在她滑腻的肌肤上留恋,带着一丝柔柔的情,些许暖暖的意。江明月不自然的别过脸,避开他的轻抚,却意wài

的发xiàn

他手上缠着一层纱布。

“你受伤了?”江明月大惊,翻身欲从床上爬起来。

“没有,一点小伤。要不是你推开我,我也不至于陡手去抓住那把大刀啊!”司马长风意味深长的看着江明月微囧的脸,嘴角的笑意缓缓绽放。

“我、那个、我以为你是我一个没有武功的朋友,我怕他们伤了你,所以才……。”江明月想起了那一幕带给她的震撼,她的心隐隐的又揪了起来。幸好不是风清流,幸好出现在她身边的是司马长风,即使是司马长风,她仍然不后悔扑过去替他以身挡住那一把大刀。

司马长风定定的看着江明月脸上变幻的神色,轻声问道:“你很担心你那位朋友?你都已经在生死一线了,还顾念着他的生死?”

江明月抬眼看着司马长风深邃的眼眸,迅速别过脸,咬着唇低声说道:“不管我还有没有明天,在我有生的日子里,哪怕死一百次死一万次我也要护他周全!”

司马长风深深的注视着江明月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没有再多问什么,伸手替她盖好被子,柔声说道:“我去把药端来,吃了药我再替你疗伤。”

江明月拉住他的手,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说感谢他的话吗?似乎没必要,他已经救过她不止一次了。想让他不要对她这么好吗?他做这一切似乎做的再理所当然不过,甚至,她能感受到他的用心。要拒绝他的好意吗?她自己的心似乎很容易在他的注视下融化。

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端了进来,司马长风扶着江明月坐了起来,一口一口的吹凉了喂她喝。一个喂,一个喝,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自然,每一次眼神的交流都那么清明坦荡。

喝完药,江明月歪着头问道:“我刚才明明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香味,怎么现在没了?”

司马长风放下手里的药碗,走到床头坐下,望着江明月疑惑的眸子笑盈盈的说道:“刚才我在沐浴,用了一些可以舒筋活血的奇花异草,可能是那些花草的味道吧!”

“是吗?”江明月微蹙着眉,再次疑惑的看了看司马长风温润的笑脸,努力回想着在风清流身上才有的那种熟悉的香味。

“月儿,你伤的很重,失血过多,又中了深谷里面的瘴气,这些药只能调理你的伤口,你的体质要想完全调理好,最少也要一个多月。”司马长风温柔的看着她,表情很是严谨。

江明月心中一动,紧张的问道:“中了瘴气会怎么样?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我离开怡香院已经好多天了,花狐狸和玉家哥哥肯定急死了,还有清流,他一定在到处找我。这里是什么地方,离燕城的怡香院有多远?”

司马长风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轻笑道:“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会飞鸽传信给花少主,他们会放心把你交给我的。你体内的瘴气若是不尽快把它逼出来,会侵蚀你的心脉,武林大会近在眼前,你总不能带着这副多病多灾的身子骨去比赛吧?”

“你怎么知dào

我要去参加武林大会?”江明月愕然的问道。

司马长风伸手轻轻点在江明月的额头上,温尔的笑道:“以你这样的性子,武林大会那样盛大的场面,你会错过吗?更何况你现在是火焰门的门主,武林大会能少的了你的位置吗?”

“你怎么知dào

我是火焰门的门主?”江明月更加震惊了。

“呵呵,火焰门的门徒遍布四海,活跃在千金笑里面的情报难道不是火焰门所为?能收了花少主那样得力的助手,月儿,你可真了不起。”司马长风笑得日月生辉。

我还想收了你呢!江明月在心里暗自腹诽,嘴上却不敢多说。这个司马长风才是真zhèng

的厉害角色,要想统领整个武林,必须先搞定眼前这个天下第一公子才是真理。想想他们现在纠缠不清的人情关系,以后要是真打起来可怎么办,到底要不要手下留情呢,真是头疼。

正想着,司马长风已经坐到了床上,扶着她坐好,双手抵住她的后背,一股热流涌进了她的五脏六腑。

“喂,司马长风,你帮我运功辽伤,会不会损伤你自己的真气?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不要接受你的好意,我不想在武林大会上对你手下留情,所以你最好不要有事!”江明月嘴硬的说出了心里的隐忧。

司马长风淡然一笑,正色道:“月儿,一会儿我帮你运功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千万不要乱动,更不要试图用内力来阻止我帮你驱毒,否则我们都会走火入魔的,知dào

吗?”

江明月心里闪过一丝疑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她挥散掉心头丝丝缕缕的不安,沉声说道:“好,我知dào

了,但是你也要答yīng

我,不可以为了我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司马长风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淡然,将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的传到了江明月的体内。(未完待续)

197 错位的吻

江明月盘腿坐在床上运功,很奇怪,她觉得自己的体内有一股强劲的真气在四处流窜,甚至到了汹涌澎湃的地步。虽然她已经完全掌握了玉门的独门心法,可是也不至于在这短短的朝夕之间就突飞猛进呀。

看到司马长风在旁边的小屋里煮饭,江明月轻脚轻脚的溜到湖边,蹲在甲板上看着水里的鱼儿游来游去。看着眼前游过的一条条肥大的鱼,江明月眼前一亮,暗暗运了一口真气,出其不意的一掌击在湖面上。刹那间,如同在平地爆起了惊雷,湖水激起数丈高,湖面上飞射出几条被震飞的大鱼小鱼,有的甚至跳到了甲板上。

江明月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缓缓回头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司马长风,木纳的站在那里发呆。

“月儿,你没事吧?”司马长风一把抓住江明月微颤的手,焦急的问道。

江明月抬眼看着司马长风,愣愣的说道:“我、我的手,不是,我的内力好像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看!”说着,江明月转身走到甲板的尽头,提起一口真气击向湖面,又是一声闷响,湖面像是被投了一颗炸弹,击出了阵阵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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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长风欣慰的笑了笑,伸手揽过她的肩,握着她微凉的手笑道:“嗯,我也察觉到了,你的内力的确比以前精进了许多,是勤练内功的原因吗?”

看来他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江明月纳闷的摇摇头,小声嘀咕道:“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上次躲避圣剑山庄那帮人的时候摔了下来,为了驱寒,我把师傅教的内功心法从头到尾练了一遍,那时候就隐隐觉得不一样了。可是现在更离谱。我的伤还没好呢,就能有这么浑厚的内力,是不是太邪门了?”

“别想那么多了。月儿,今天有口福了。我给你烤鱼吃!”司马长风从甲板上捡了几条鱼,拉着江明月的手跑进了竹屋。

二人生起一堆柴火,江明月挽起衣袖,将两截玉藕似的胳膊露了出来,把鱼清洗干净,又抹上盐巴,穿在树枝上烤起了鱼。司马长风要帮忙,江明月拉住他。呵呵笑道:“你这样的世家公子哥怎么会干这种活儿,这几天的饭菜真的是难以下咽,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

司马长风莞尔一笑,倚着江明月坐下,偏着头看着她姣美的容颜愉悦的说道:“这里是山上的猎户留下来的,常年都有落脚的猎户在这里留下食物或钱财,供后来的猎户以备不时之需。说真的,我还真没有做过这些,第一次做饭给你吃,我已经狠下了一番功夫了。结果还是讨不到月儿的欢喜,唉!”

江明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朗声说道:“放心啦。这几天委屈你了,现在我能行动自如,做饭这种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保证你有口福!”

树枝上的烤鱼发出滋滋的声音,一粒烟灰飘到江明月的脸上,她不自觉的伸手一抹,脸上被晕开了一片黑色的炭灰。司马长风凑近江明月,轻轻扳过她的下颌,伸手抚上她的脸。温柔的在她脸上擦试。火光印在江明月绝美的脸上,细若凝脂的肌肤闪烁着动人的光泽。司马长风止住了所有的动作,眸光深深的注视着那双濯濯生辉的眸子。呼吸着她吐气如兰的气息,他的手缓缓移到她微启的红唇上,心悸的感受着指尖湿润柔软的触觉,喉结滚了滚,他低沉又迷醉的低语道:“月儿,你真美!”

江明月睁着一双清纯无辜的大眼,听着耳际温软的细语呢喃,望着眼前逐渐放大的俊颜,内心深处一种熟悉又温柔的感觉席卷着她的思绪,那个清风细雨一般的男人,那个已经深深的刻在她骨子里的男人,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身上清淡又熟悉的味道,他深情又迷醉的眼神,他是她的那个他,那个如清莲一般在她的心头盛开的他……。

四片唇紧紧的相依相偎,他的情如燃烧的火焰,他的吻却如细雨一般洒下片片温柔,她的心跳热烈又狂乱,眼神迷离又魅惑,他品尝着她的甘甜和细腻,她体会着他如水的温柔。

江明月手里的鱼“啪”的一声掉在火堆里,火花喷洒了出来,惊得二人从椅子上齐齐跳开,双双跌倒在地。司马长风为了挡住火花,翻身把江明月揽在怀里,此刻二人表现出来的更是亲密无间的相拥相依,外带一室的暧.昧无边。江明月骇然的看着眼前这张脸熟悉又陌生的脸,尖叫着推开司马长风,捂着脸冲进了竹屋。

天啦,要死了,她怎么会和司马长风接吻,她怎么会把他看成是风清流,她一定是中邪了,要么就是脑子进了水。她怎么能亲吻风清流以外的男人呢?神啦,打个雷把她劈晕了吧!

江明月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在床上不住的滚来滚去,又是懊恼,又是羞愧,更多的却是在想着以后怎么面对司马长风。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司马长风对她有情,那种浓烈到缠绵又刻骨的情,如果他知dào

她刚才只是不小心把他当成了风清流,他会怎么想?说来也怪,他的某一些动作和神韵总是会让她想到风情流,甚至会下意识的希望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就是风清流。

她一定是因为死里逃生后想风清流想得快发疯了,才会错误的把他当成是他。他们的身形相似,容貌气质也有三分相似,一样的超尘脱俗,一样的气质风流,也难怪她会产生错觉。可是,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风清流是那种清雅如莲、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似的人儿,而司马长风却像是站在高处睥睨万物的天神,一个与世无争,一个天生万皇之王,一个遗世而独立,一个却受万众瞩目。他们都是造物主手中诞生的人间极品,她何曾有幸,能拥有他们两个至纯至真的情意,重生这一回,她值了。

话又说回来了,她不是现代女尊,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用来应对感情的戏码,她已经有了风清流,不可能再对第二个男人上心了,尤其是这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天下第一公子,这样的男人,她招惹不起啊。

想到这里,江明月纷乱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指尖无意识的轻抚过唇瓣,那种麻麻酥酥令人心跳加速的感觉瞬间却又回来了。晕死,她要怎么面对这个错位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江明月被自己折腾得头昏脑胀、昏昏欲睡之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伴着司马长风清悦的声音响起:“月儿,该吃饭了。你说你做饭的,我左等右等不见你出来,只好自己做了,嗯,也不知dào

味道怎么样。还有啊,那几条鱼好像也没烤好,都焦了!”

司马长风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几分不安,江明月竖着耳朵听着,心里的纠结早就被涌上心头的那一抹愧疚感所代替,忙跳起来去开了门。

看着盘子里的几碟菜,江明月的女性情感油然而生,拉着司马长风的手转身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懊恼的嚷道:“你做的那东西能吃吗?快,帮我洗几棵菜,那些烟薰肉也洗一洗,再洗两条鱼,我要做汤的!”

司马长风乐呵呵的应了一声,在一旁开心的忙前忙后。一个洗菜,一个煮饭,菜洗干净以后,江明月开始炒菜。这里的调料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些平时较为罕见的调味品,也不知dào

是什么人有这么好的雅兴,在这样的荒野之地预备了这么多东西。

一碟院子外面现摘的野菜,一碟笋干肉片,一碟烟熏野猪肉,一大碗芳香扑鼻的鱼汤,外加两碗米饭,色香味俱全,真zhèng

的农家乐。江明月满yì

的看着眼前的杰作,笑盈盈的问道:“天下第一公子,你尝遍了天下间的珍馐美味,再尝尝这些农家小菜,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司马长风勾着唇角笑道:“月儿做的饭菜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岂是别人可以相提并论的?”说着,夹了一块笋片尝了尝,眉眼间洋溢起一片暖暖的笑。

江明月嘻嘻笑着尝了几口,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yì



“要是能和月儿在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逍遥自在一辈子,岂非人生一大快事?”司马长风突兀的一句话令江明月差点喷饭,这人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撇了撇嘴,江明月连夹了好几筷肉片和笋片放在司马长风的碗里,嘟着嘴说道:“快吃吧,吃饭也堵不住你这张嘴!”

两个人,一顿饭,吃得各有滋味。一个心里七上八下,吃的食不知味,一个面若春风,眉含情眼含笑,一脸陶醉和幸福的滋味。江明月几次想开口说明自己的心意,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她实在是不想败了司马长风的胃口,还是等到有了合适的机会再挑明吧。唉,被这样人间极品的男人喜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未完待续)

198 女尊霍乱

沐阳宫。

御书房内,风扬名神色焦灼,不停的走来走去,时不时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风离痕垂眸站在一旁,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离儿,你再派人去找,一定要把清儿找回来!那个丫头还真是不让朕省心,清儿竟然为了她弃国事不闻不问,万一那个丫头死了或是有个什么不测,那清儿岂不是要跟着遭罪?不行不行,离儿,你多派些人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清儿找回来!”风扬名紧绷着脸,隐忍着怒意说道。

风离痕面无表情的抱拳说道:“父皇,儿臣已经派出了府里的隐卫,可是他们连月儿的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么多天了,儿臣担心月儿……!”

“朕才不管那个丫头的死活呢,都是因为她把清儿迷的昏头转向,才把清儿置于这么危险的地步,她死了也就罢了,她若活着回来,朕饶不了她!”风扬名咬牙切齿的吼道。

风离痕眸光微敛,漠然的看〖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着风扬名满面怒容的脸,眼里的厉色一闪而过,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卫开全的声音:“皇上,皇后娘娘在外求见,说是有急事禀报皇上。”

风扬名挥挥手,转过身走到紫檀桌案后面坐下。

“儿臣告退!”风离痕退后两步,转身走到书房门口,迎上皇后千娇百媚的笑脸。

“参见皇后娘娘!”风离痕行了礼,扭头欲走。

皇后尖着嗓子笑道:“哟,是离王呀,以后有空多陪离王妃进宫来看看本宫,皇宫里的日子长日无聊,希望有个人能陪本宫说说话、解解闷。本宫倒是挺喜欢离王妃的,离王不会拒绝吧?”

风离痕微微一愣,低头说道:“是。皇后娘娘的话儿臣记住了。”

“嗯,去吧!”皇后抿唇轻笑。婷婷袅袅走向桌旁的风扬名。

“皇后怎么有空来御书房?”风扬名耐着性子问道。有些日子没见到皇后了,她倒是安份了许多。

皇后道了个万福,娇俏的说道:“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臣妾除了早晚替皇上和璧儿祈福以外,满心满眼里想的都是皇上,只是皇上心里眼里只有静王,从来不会想到我们母子二人。”

风扬名心中烦闷,对娇俏可人、楚楚可怜的皇后提不起并点情义。耐着性子冷声说道:“皇后找朕有什么事吗?若是因为璧儿的事就不用再多说了,朕心里烦的很,你先下去吧!”

皇后嘟着娇艳欲滴的红唇,无限委屈的说道:“臣妾不敢因为璧儿的事扰了皇上,壁儿如今被囚在东宫,好歹也保住了一条命,不管皇上把皇位传给谁,终归是风氏的江山,臣妾再不敢有任何怨言。但是,有一件事臣妾却不能不说。事关风氏天下,皇上请容禀!”

风扬名寒眸倏变,眸光凛凛的看着戚皇后。冷声说道:“皇后,注意你的言词,有什么话你且说吧!”

皇后略略收了脸上的颜色,沉声说道:“皇上,离王妃前几日来宫中探望臣妾,她对臣妾说了一个惊天秘密,臣妾原本是不敢多言的,可如今静王他……。”

“你到底要说什么?”见皇上欲言又止,风扬名不耐烦的说道。

“皇上。江府的那个江明月是假的,真zhèng

的江明月早在数月前就已经死啦!”皇后四下看了看。掩住唇悄声说道。

风扬名暗暗一惊,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也是离王妃亲口告sù

你的?口说无凭。你凭什么让朕相信你?”

皇后急了,压低声音说道:“皇上,那江明月可是离王妃的姐姐,她会无端的诬陷自己的姐姐吗?正因为姐妹情深,离王妃才想替死去的姐姐报仇血恨呐!”

“离王妃还说了什么?她有何证据?”

皇后看了看四周,风扬名立kè

屏退门口的守卫。

“离王妃说,现在的这个江明月不但一身好武功,还结识了很多江湖上的朋友,她攀结静王是有原因的,她想取得静王的信任以后,取代静王做京梁国的女尊!”

“放肆!”风扬名一声怒喝,吓得皇后跌坐在地,惨白着脸嚅嗫着说道:“皇上息怒,臣妾只是听离王妃这么一说,臣妾绝不敢妄自揣测,请皇上明察。”

风扬名寒着脸冷声说道:“起来吧,你继xù

说,离王妃还说了什么!”

皇后战战兢兢的站起身,颤声说道:“离王妃说,她说这件事不能声张,静王和离王都知dào

这个江明月不是以前的江明月,可是却都愿意死心塌地的护着她,若是张扬出来,指不定两位王爷会为了这个女人而忤逆皇上,尤其是静王,为了这个江明月,他可是连皇位都能舍弃呀!”

一丝森寒的怒意从风扬名的身上涌了出来,他铁青着脸缓缓的说道:“这些只是离王妃的片面之辞,不足为信,如果她真是假的江明月,她又怎么会把自己的意图和狼子野心明示于人?简直是一派胡言!”

皇后悄悄拭了拭脸上的汗,壮着胆子说道:“皇上,臣妾听闻马上就要举行武林大会,江明月这个时候失踪,又牵扯到武林上的门派之争,您不觉得这里有问题吗?会不会这就是她设下的局,故yì

引诱静王出宫寻她,到时候好钳制静王呢?再说她如今财大气粗,连皇上您都不放在眼里,要是有静王作后盾,她还不得闹翻了天?”

风扬名的双手紧紧握了起来,额头上暴起了道道青筋,阴沉的脸上闪过一抹狠色,他缓缓站起身,冷敛的说道:“离王妃嫁进离王府也有些日子了,朕还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宴请这个儿媳妇用膳呢。皇后,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对了,记得把你的儿媳妇惜音也叫上,到时候再派人把离儿和璧儿也叫过来,宫里好久没有热闹过了,是时候该聚聚了!”

一听要叫上风连璧,皇后高兴得舌头都打结了,连声说道:“是,是,臣妾遵旨,臣妾一定好好打理,绝不让皇上失望!”

“嗯!”风扬名神色不明的嗯了一声,负手走出了书房。

风离痕回到王府,看到一抹粉色的身影在里面一闪而过,眉头一蹙,抬腿往正苑的东厢房走去。刚走到大门口,便见江明珠在两个宫女的陪伴下缓步走了出来,温婉柔媚的福了福身,巧笑倩兮道:“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来了东苑,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风离痕冷眼看着江明珠旁边穿粉色衣服的婢女,刚才就是她在门口张望,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探王爷的行踪。

“听说王妃颇得皇后的眼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本王竟不知dào

?”风离痕沉着脸问道。

江明珠心中一惊,小兔似的垂下一双恐慌的大眼,怯怯的说道:“妾身不知dào

王爷所指的是什么,妾身也就见过皇后几次,有一次皇后拉着妾身的手多说了几句话,那时候,王爷也在的。”江明珠的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垂越低。

风离痕才懒得用脑子去想与这个女人有关的任何细节,不耐烦的说道:“没有本王的允许,以后少出王府大门!”

“是,妾身谨记王爷的话。”江明珠轻咬红唇,诚惶诚恐的说道。

风离痕瞪了那粉衣婢女一眼,毫不留恋的拂袖而去。身后,一丝含情带意的目光追随着那抹挺拔的身影,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怨毒的冷笑。

走进书房,一抹黑影从暗处闪了出来,双手抱拳恭声说道:“老乞儿参见离王殿下!”

风离痕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黑影,唇角缓缓上扬,暗抑着声音说道:“王帮主,别来无恙啊!这么些日子不见,可是给本王准bèi

了什么厚礼么?”

那黑影上前两步,躬身笑道:“托王爷鸿福,丐帮才能够清除叛逆,铲除内鬼,如今丐帮上上下下又有了那么好的安身之地,老乞儿不敢忘记王爷的恩德,王爷交代的事老乞儿幸不辱命,现已探到了消息。”

风离痕眸光一闪,沉声说道:“快说!”

“王爷,一切正如传言所说的那样,圣剑山庄三百多口惨遭灭门,执刑者正是传说中的龙骑团。有人曾在灵幻谷附近看到了一片黑色的云朵贴着地面腾空而行,又听到无数铁骑发出的震耳欲聋之声,事后,当真在灵幻谷底看到了圣剑山庄的人死在那里,个个一刀封喉。听说,他们每个人都惊恐的睁着眼,甚至都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死的。”

风离痕沉着脸走到桌旁坐下,神色变幻不定的说道:“这世上果真有龙骑团?如今他们已经引起了整个武林的轰动,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武林大会?陈帮主,本王要你去弄清楚龙骑团幕后的操纵者到底是谁,再派人到灵幻谷的附近去看看,若是发xiàn

武林人士,格杀勿论!”

“是,老乞儿必定全力以赴!那,王爷,东方皓月的下落……。”

“这件事你先不用管了,本王自有安排!”风离痕打断了黑影的话,挥挥手让黑影退了下去,随即朝门口喊道:“无影,你派人混进怡香院,盯住玉家兄弟和花少主的行踪,随时来报,还有,你再派些人去外面四处找找,一有静王的消息即刻回来告sù

本王,快去!”

“是,王爷!”(未完待续)

199 纷乱的心

花千语收到了来自司马长风的问候,从花府问候到千金笑,从怡香院问候到满堂红,从武林大会需yào

准bèi

的大小细节到各门派可能出现的猫腻都写了个清楚明白,令花千语花容变色的却是在信笺的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多了几个小字:月儿安好,勿念!

可怜他急的焦头烂额,到头来就得到了这么几个字,还是司马长风那厮良心发xiàn

后临时添加进去的,靠!花千语很不服气,到处找人合计着要去一探司马长风的行踪,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没有一个人有兴趣,就连妙音也蔫蔫的,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玉家兄弟一听说要去找司马长风,一个撇撇嘴直接走开,一个轻描淡写的说:“你要找司马长风?我看你还是坐着等他什么时候玩够了再来找你吧!至于月儿嘛,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司马长风吃不了她。”

龙三任何时候都够义气吧,听说花千语要去打探司马长风的下落,一个劲儿的抓耳挠腮,东张西望了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说道:“司马公子啊,他若不想让人找到,别人是不可能找到他的,有他在月儿身边,我比较放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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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叛徒,一群没良心的叛徒!月儿都失踪好多天了,就算她真的被司马长风所救,那她现在是好是坏,有没有受伤,难道他们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吗?平时他们在月儿面前一个个表现得跟个长尾巴的狐狸似的,一听说司马长风就怂了,真没出息!花千语忿忿的想着,最后却不得不失魂落魄的跑到红莲的房间寻求一丝安慰。

江明月好几次看见司马长风在湖边眺望着天空飞翔的白鸽,每次总会有一两只落在他手上跟他嘀咕些什么。鸽子也会说人话?真邪门!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她一好奇就跟了过去。一过去就看见湖岸边飞翔的白鸽,一高兴就捡起小石块扔向了天空飞翔的白鸽,一扔那白鸽就应声掉了下来。挣扎了一会儿就死了。

江明月呆愣的看看脚边的鸽子,又抬头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司马长风。一张小脸纠结成一团,讪讪的说道:“这鸽子好像……饿了很久了吧?”说罢,低下头捡起鸽子放在手心,苦着一张脸嘀咕道:“这么瘦小,估计是饿的。”

司马长风笑而不语的接过江明月手里的信鸽看了看,柔声说道:“这是经过特别训liàn

的信鸽,吃的太好就飞不动了。月儿要是不嫌弃它太瘦的话,不妨用它去炖一碗汤。如何?”

江明月心惊的看着司马长风,不敢伸手去接信鸽,嚅嗫着小嘴不自然的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嘛,我要早知dào

是信鸽就不玩了,这只信鸽……你真的确定要做成汤吗?”

司马长风很认真的看着江明月,笑盈盈的说道:“好像是少了点,不然再打一只下来?”

江明月慌忙抬起头,急急的摆着手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你的信鸽。我不小心打死了一只,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能再打死一只呢。”

司马长风莞尔一笑。拉着江明月的手,把信鸽放在他的手心,又牵起她的另一只手边走边说道:“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的确需yào

好好补一补。走,我们去打猎!”

江明月脸红心跳的看着她的手被司马长风牢牢的握在手心,温温的,暖暖的,带着些许热流涌进心田,这种感觉说不出的熟悉。又说不出的怪异。这一生里她只和风清流牵过手,也只和风清流如此亲近过。他手心里的温度、身上的气息对她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是为何她在司马长风的身上也感受到了风清流的温度?这太不科学了!

想着想着。江明月极不自然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加快步伐跑到司马长风的前面,把他远远甩在后面,好让自己的心得以冷却。

走到前面的一片林子里,果然有不少飞鸟在林间嬉闹。江明月仰头望了望,觉得那些小鸟都成双成对的在一块儿唱歌晒太阳,就这么伤了它们的性命有点于心不忍。在林子里转了好大一会儿,她也没找到合适的对象。

司马长风负着手走到她身后一丈以外的地主,静静的看着她转来转去,许久,才朗声说道:“走吧,你这样是猎不到猎物的,我带你去水草密集的湖泊边找野鸭和大雁。”

江明月嘟着嘴走了过来,见司马长风朝自己伸出手,便本能的把手递了过去。在即将触到司马长风的手时,她的手却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红着脸转身跑开,一颗芳心怦怦乱跳。

真是活见鬼了,她怎么老是把这厮当成风清流呢,是不是和风清流分开的时间太长,她想他了?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不行,等她回去以后一定要把风清流扑倒,先把生米做成熟饭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司马长风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窈窕的身影,她的忘情,她的迷惑,她的羞恼,她的自责,都被他一丝不漏的看在眼里,他无时无刻不被她的一颦一笑所吸引,被她刹那间的忘情所感动。他宁愿她像现在这样在他面前袒露她的柔弱与无助,他宁愿她在他面前迷失,也不愿她无时无刻的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他只想永远守护着她,让她不再为世间俗事所困扰。月儿,该怎样你才能在我的怀里安稳无忧?

“司马长风,你快来呀,你看那是什么!”江明月兴奋的招着手,指着前方蒲草里蠕动的一团黑影喊着,人也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呵呵,月儿,当心点,别踩岸边的水草……。”

“啊……!”司马长风的话还没说完,伴着江明月的一声惊叫,她的身子便顺着岸边的水草滑进了水里,整个人瞬间被水草缠住,缓缓沉了下去。

“月儿,别乱动!”司马长风一声惊呼,一道白影掠到江明月的身旁,拉着她破水而出,稳稳的落在地上。

江明月一身狼狈,身上还缠着一些藤草和叶蔓,浑身*的,冷得直发抖。司马长风脱下外袍裹在她身上,心疼不已的说道:“冷吗?别怕,泡个热水澡就好了,走,我们赶快回去!”

江明月恨恨的一跺脚,咬牙切齿道:“我不走,不抓到那只鸭子我不回去!”说着,推开司马长风,捋起*的衣袖又往湖边走去。

司马长风笑着摇了摇头,缓缓伸出右手,手心隐隐冒着一股真气。突然间,他的右手击向水面上游得正欢的一只野鸭,只听“嘎”的一声,那野鸭竟被那股真气吸了回来,径自掉在江明月的脚边。

“哈哈,抓到了,抓到了!”江明月兴高采烈的拎起地上扑腾的野鸭,傲骄的往竹屋走去。已经入冬的河水冰凉刺骨,江明月一路上冻得直打哆嗦,紧紧抱着那只野鸭在怀里取暖。

司马长风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回到竹屋后第一件事便是忙着帮她烧了一大桶热水,又熬了一碗姜汤。

江明月泡在浸着药水的浴桶里,牙关还在紧咬,身上的寒气似乎还在体内萦绕,看来得用内力驱散体内的寒气了。深吸一口气,江明月催动内力,一股股奔流的真气顺着奇经八脉缓缓流淌,不一会儿,身体便暖暖如春日里的阳光,连浴桶里的水也似乎变得热了一些。

江明月玩心大起,让源源不断的真气在体内旋转,忽缓忽重,忽热忽冷,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体内缓缓升起。渐渐的,她觉得身上开始冒汗,待她睁开眼时,惊恐的发xiàn

浴桶里的水在翻滚的冒着泡。她尖叫一声,七手八脚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只觉得体内像是被一团火焰包围,灼得她烧心烧肺的难受,手脚也变得无力了,身体绵软得像一团棉花,一点劲也使不上。她想从浴桶里爬出来,可是使了半天的劲也只能把上半身送出桶外。

体内的热气还在汹涌的膨胀,似乎要将她爆zhà

摧毁。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包围着江明月,她想叫司马长风进来帮忙,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五脏六腑也越来越灼热,像要被烤熟了一般。忍无可忍之际,她张开双臂发出了一声尖厉的惨叫。只听得一声巨响,她陷入了一阵无边的黑暗。

闻声赶来的司马长风破门而入,看到的是一地的水渍和满屋子的狼籍,而江明月则赤身*的倒在地上,人已昏迷不醒。

“月儿!”他惊呼一声,匆匆将她抱上床,把手一挥,用内力把门关上。

想不到这一点点寒气竟然能让她走火入魔,是他小瞧了月儿的内力,也小瞧了她对玉门独门心法的修为。如今之计也只能强行运功将她体内混乱的真气疏散,但愿这两日不要受外界干扰才好。

司马长风深吸了一口气,抓起江明月的衣衫披在她肩上,手指颤抖着划过她颈间白玉般的肌肤,一颗心不由自主的乱了。看着她紧闭的双眸和脸上不正常的绯红,司马长风用力甩掉头心的杂念,扶着江明月坐在床上,隔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开始帮她运功。(未完待续)

200 与危险共存的日子

两股浑厚的真气在江明月的体内窜行,一热一冷,一快一慢。江明月时而因寒气的侵蚀而瑟瑟发抖,时而因体内灼热的气流而躁动不安,冷的时候她会本能的往司马长风的身上缩,热的时候她会无助的发出阵阵难耐的呻.吟。

又一股热浪从江明月的下腹腾升到了胸口,她难受的扯撕掉披在身上的衣衫,露出胸前的春光和半个后背,一双手不安份的到处乱抓,嘴里不受控zhì

的发出一阵软哝的呓语。

司马长风暗暗将真气化作一股寒流注入到江明月的体内,盯着她微微泛红的香肩,柔声哄道:“月儿乖,别乱动,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迷糊中的江明月似乎听到了风清流如春风般和煦的声音,想着他温润如玉的容颜和灿若春花的笑脸,她失神的呢喃道:“清流,我好难受,帮我,快帮帮我!”

月儿已经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受到内伤的!司马长风急促的喘息着,牙一咬,心一横,使出全身的内力奋力将江明月体内奔腾的气血逼了出来。“哇”的一声,二人双双喷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江明月也软软的倒在了司马长风的怀*{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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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里。

司马长风忍受着气血在喉间翻腾的腥浓,无力的看着怀里身无半缕的佳人,脸上不由得荡出一抹苦笑。曾经做梦都想着这一天的到来,想不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一览佳人玉体,要是月儿知dào

这一幕,即使他闭上眼哪儿也不看,什么也不做,月儿大概也不会相信吧。她会怎么做?不会真的跟他动手吧?他现在可不是她的对手啊!

脑海里迷迷糊糊的想着,司马长风伸手把江明月揽在怀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昏睡了过去。

有色狼!这是江明月还没睁开眼,大脑层便发出来的第一条讯息。江明月倏的睁开眼。大脑的神经细胞“嗖”一下绷紧,两眼充血的看着覆在腰间一只修长白皙的爪子。心里发出一阵泣血的狼嚎:为毛我没有穿衣服?为毛我身边有个男人?为毛我会躺在男人的怀里?

江明月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磨着一口银牙颤巍巍的抓起床上的衣服护在胸口,轻手轻脚的坐了起来,套上衣服后迅速跳下床,扯着嗓子朝背对着她的司马长风怒吼道:“哪里蹦出来的白眼狼,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敢占老娘的便宜?老娘要不把你那烂鸟切下来喂狗,我就白活这一回了!”

正当江明月摩拳擦掌之际。司马长风突然睁开眼,长腿一伸,一勾,右手横扫着朝江明月拍出一掌。江明月躲过了胸口的一掌,却没能躲过腿上的一脚,被司马长风勾了个正着,身体不受控zhì

的朝他扑了过去。

司马长风的攻击原是本能反应,这一惊一乍之间已经反应了过来,见江明月朝他扑了过来,便张开双手去接。二人扑了个满怀。江明月也看清了眼前的“登徒子”原来是司马长风,震惊之下竟也忘了再作出任何反应,只是以一种绝对暧.昧的姿势趴在司马长风的身上。一双碎星般的星眸溜来溜去,檀口微张,欲言又止。

温香软玉在怀的司马长风,双手紧紧圈住江明月的腰肢,感受着胸口一团异常*的柔软,本能的探头望了一眼,女子诱人的曲线简直令人血脉喷涨。他咽了咽口水,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意,沙哑着嗓子说道:“月儿。你没事吧?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

司马长风一开口,江明月仿佛闻到了一股幽香。简直和风清流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她疑狐的盯着司马长风苍白的俊脸,伸手在他脸上这里摸摸。那里揉揉,又趴在他身上用力吸了吸,不解的说道:“奇怪,你身上好香,你戴香囊了?在哪呢,我瞧瞧!”

她的一双小手不安份的在他身上乱摸,像火引子一样勾得司马长风心猿意马。他忙捉住江明月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浅笑细语道:“哪里有什么香味,怕是外面入药的那些花开了吧。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明月疑惑的在身上瞅了瞅,后知后觉的捂住若隐若现的酥胸,舔了舔唇小声说道:“我哪有不舒服,不过,我嘴里好像有一股腥味,咦,你的嘴角也有血渍,床上也有,连地上也有!天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江明月惊愕的看着司马长风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

司马长风轻咳一声,从床上下来,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不以为然的说道:“忘了吗?你沐浴的时候走火入魔,无法克制体内的气息,还好我发xiàn

的及时,用内力帮你打通了受阻的经脉。月儿,你有没有试过你的内力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江明月茫然的望着司马长风,心里涌起了一丝丝别样的情怀。她垂着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帮我打通经脉,你也受了内伤是不是?我走火入魔以后还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有没有伤了你或者是做了别的什么……?”只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光着身子满地打滚或是发狂似的找司马长风打架,她就想捂着脸默默的找面墙撞过去。

司马长风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清悦的说道:“别担心,你没有非礼我,我也没有对你怎么样,你的内力太强,不但的抵触我传给你的真气,倒是耗了我不少内力。现在好了,只要你没事就好。不过月儿,武林大会在即,我需yào

好好调理一番,还得劳烦你继xù

为我做一段时间的饭。”

江明月忙不失迭的点头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你又救了我一命,为你做点饭是应该的。不是弄了一只野鸭吗,我这就去给你准bèi

饭菜,你好好歇着!”

看着江明月抬腿就往外冲,司马长风盈盈笑道:“回来,月儿,你真的打算穿成这样去为我做饭?”

江明月定睛一看,她全身上下只套了一件薄薄的里衣,连女性的私处都隐隐可见。她的脸轰的一下烧着了,背对着司马长风捂着胸跺着脚喊道:“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

司马长风笑了笑,缓步往门外走去。走到桌旁时,他脚步不稳的晃了晃,险些往地上栽去,江明月眼明手快的扶住了他。司马长风几乎挂在江明月身上,他的腰被江明月紧紧抱住,她的胸被他牢牢压着,两人眉眼间的距离不过三寸。

江明月的心怦怦乱跳,司马长风身上的那股香味刺激得她眼波迷离,他的脸那样苍白,他的笑容却那样温润如玉,连他身上的温度也与风清流带给她的感觉一般无二。她望着眼前这张透露着七分神mì

和三分熟悉的俊脸,深深的迷惑了。

司马长风眸光深邃的看着眼前这张绝世无双的俏脸,这般娇憨而又迷醉的眼神令他心波荡漾,芬芳如兰的女体馨香叩击着他内心最深沉的柔软,手中柔若无骨的触觉让他瞬间失了心智,下一秒,他的唇缓缓覆在了江明月的唇上。

这是有情万物之间最自然不过的一种表达方式,也是男女之间最原始的一种情怀,更是恋人之间最本能的一种表达方式。两人之间从拥bào

、亲吻到双双滚倒在床上,中间不过是令人陶醉的悸动。当江明月在内心叫嚣着想把风清流就地正法时,她也爬到了司马长风的身上,双手在他的腰间乱拉乱扯。囧,腰带怎么解不开呢?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穿有腰带的袍子吗,多麻烦!”江明月嘴里嘀咕着,因为着急,也因为澎湃的激情,美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诱惑的红晕。

司马长风干脆枕着双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心肝宝贝在他身上忙活,唇角的笑意渐渐泛滥。

“风清流,你快解开腰带,不然我撕碎……妈呀,司马长风,怎么是你!”在看清眼前的人影后,江明月有一种从天堂被瞬间打入地狱的挫败感,随即,她以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房间,捂着脸满世界找墙角去了。

“哈哈哈哈哈!”竹屋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惊得竹屋外面的小鸟扑棱着翅膀到处乱飞。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强了谁?江明月悲愤不已。虽然没脸见人,但也不敢跑远,更不敢把自己藏在水里思过,一个人跑到连个鸟影都没有的林子里溜达了一会儿,又灰头土脸的溜回了竹屋,悄悄的准bèi

做饭。

江明月一边炒菜,一边时不时的回头张望,做贼似的猫着腰在院子里进进出出。每每经过院里的大门口时,她都缩着脖子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从门口“飘”过,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zài

感。

当一切准bèi

就绪后,江明月又开始犯难了。接下来她该怎么面对司马长风呢?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相处呢?这人太危险,跟他在一起迟早会惹出事端,不是他吃了她就是她办了他,她可不能做对不起风清流的事,这是原则问题。(未完待续)

201 长风遇险

坐在床上调息的司马长风每次都能从半掩的竹窗里看见江明月蹑手蹑脚从门口经过的情景,他都快被憋成内伤了,想笑又不敢笑,怕触及江明月的底线后她会不理他。直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味飘来,他终于坐不住了,一撩衣袍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侧院的小厨房。

“好香,月儿,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司马长风笑容满面的走进厨房,惊得江明月手一抖,煲汤的砂锅盖掉了下来,正砸在她的脚上,痛得她嗷嗷大叫。

眼瞅着这一幕发生的司马长风心痛不已的上前横抱起江明月,直奔房间。

“你干嘛,我没事,放我下来!”江明月疼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原本别扭难堪的心思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委屈与小女人的娇嗔。

“别动,你的脚烫红了,再不擦药会起泡的!”司马长风找出一瓶药水,涂了一些在江明月的脚上,又抱着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沉声说道:“你坐在这儿别动,我去把饭菜端过来。”

江明月瘪着小嘴没吭声,趁司马长风一〖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出门,她迅速把外袍穿在身上,又穿好鞋,这才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双手撑着下颌,两眼东张西望,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四处乱转。

丰盛可口的三菜一汤上了桌,司马长风见江明月已经换好衣服,便柔柔的笑道:“吃完饭后你就别出去了,在房里运功调息一下,看看体内的真气运行的如何。你可能还不知dào

,你的内力已经相当于一个武林前辈数十年的内功修为,因为你还不懂得如何控zhì

体内的真气,所以才会走火入魔。这几天你就好好练练。也好在武林大会上大显身手!”

江明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司马长风温尔的笑脸,愣愣的说道:“你开什么玩笑,我也就是这几天觉得自己身轻如燕。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吧?虽然我对师门的内功心法有了新的体会,但是短短的几日光景是不可能突飞猛进的。”

司马长风笑而不语的盛了一碗汤放在江明月面前。又为自己盛了一碗汤,神态安详的品了起来。面对江明月偶尔投过来的疑惑的目光,他都是一笑置之。他把自己近一半的功力传给了江明月,为的就是让她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自保,不再像上次那样被圣剑门的人围攻。可这傻妞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已经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该怎么提醒她呢?

看着司马长风坦然的笑脸,江明月越发觉得古怪。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跟她说这些话,难道是因为他想让她在武林大会上一举成名天下知。这才指点她勤练武功?好吧,不管怎么样,他是一片好心,她不能辜负他的心意。

两人各怀心思的吃了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顿饭。吃完饭后,江明月在厨房里收拾碗筷,司马长风走了过来,倚着门口的一根竹匾悦声说道:“月儿,你的脚受了伤,呆在竹屋里别乱跑,我去竹林里找一些野生菌菇回来给你做汤。”

“噢。知dào

了,你自己注意一点,太阳下山以前要回来噢!”江明月头也不回的说道。

司马长风静静的看着江明月洗碗、擦桌子、抹灰的身影。一种浓浓的幸福令他久久不愿离去。

太阳的余辉在林子里投射出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细长影子,又粗又壮的竹子像巨人的手臂伸向无尽的高空,还巢的倦鸟在里面穿梭,发出阵阵呼朋唤友的脆鸣。

司马长风沉静的四下看了看,走到林子尽头的一片溪流中,找了一块光滑的石头盘腿坐了下来,双手重叠着平放在腿上,慢慢调理体内凌乱的气息。只要一个时辰,他就可以再次逆转血脉。打通自己受阻的奇经八脉。

一道袅袅的热气从司马长风的头顶缓缓升起,豆大的汗珠从他俊美无双的脸上滑落。体内强dà

的内力将他雪白的衣袍撑起,像一朵蘑菇云似的在水中飘荡。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一根根小指般粗壮的经络像蠕虫似的在他的手臂上爬行、蠕动。周身的水流开始跳跃似的向上窜起,先是几柱,再是几十柱,最后一丈左右的水流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往上喷射,斜斜的朝着司马长风的方向洒落。

随着司马长风额头上两道青筋的骤然聚拢,四周的水柱突然像失了魂的木偶丧失了生命的迹象,无力的洒落在水中,只留下一片涟漪。

溪流上方的密林里,一双双眼睛盯着溪水里的动静,一个声音阴沉的响起:“头儿,这人好生厉害,一看就知dào

是武林高手,他能躲在这样僻静的地方练功,定是为了在武林大会上一举夺魁。主子有令,这附近只要见到武林人士,格杀勿论,我们动手吧!”

“慢着”,一个更加森寒的声音低声说道:“他已经受了内伤,正在运功辽伤,如果我们现在动手,以他的内力定会伤我们不少弟兄,不如等他收了内力再以乱箭射之,到时候他插翅也难逃!”

“还是头儿英明!弟兄们,准bèi

好弓箭!”

溪流上方枝摇影动,小溪流里水波孱孱。司马长风体内的灼热感渐渐平缓,他疲惫的睁开双眼,迎着夕阳里的最后一抹残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汗水,要是带着这满身的汗味回去,还不得被月儿识穿他的身份?这溪水倒是清澈,虽然不能封住身上的味道,总比现在这副模样要强一些。

想到这里,司马长风缓缓站起身,弯腰从水里捧了一把清水。水中倒映着枝摇影动,司马长风眸光微闪,突然纵身朝着溪流对面的小山坡掠了过去,上百支箭纷纷落在他刚才停留的地方。

“弟兄们,杀了他!”一声低吼,林子里蹦出一群身着紧身青衣的大汉,个个手握刀剑,满脸凶煞之气。

司马长风足尖在山坡上轻轻一点,又纵身跳了下来,落在溪边的一块平地上。很快,他便被一大群青衣人团团包围。

“敢问来者何人,在下与你们众位可有冤仇?”司马长风浅浅笑问。

为首的青衣男子冷笑道:“你不配知dào

我们的来由,小子,遇到我们算你运气不好,年纪轻轻又习得这样一身好武艺,啧啧,真是可惜了!”

“少跟他啰嗦,给我上!”

司马长风勾唇一笑,负着双手左躲右闪,白衣飘飘如雪,衣袂所到之处如利刃划过,被司马长风的衣袖拂到的青衣人无不倒地痛呼。数十人围着他,竟无一人能近身半步。

为首的汉子眼神微敛,后退几步,沉声喝道:“弓箭手,准bèi

放箭!”青衣人一听,纷纷收手,齐齐后退。

“放箭!”一声大喝,密林深处飞射出无数箭雨,朝着司马长风铺天盖地袭来。只见他凌空跃起,指尖赫然多出了一根玉笛。玉笛在他的掌心飞速旋转,放射出万丈金光,射向密林深处的各个角落。只听得阵阵惨叫声不断,便有人哀嚎着从林子里滚落了下来。

从密林里射出来的箭越来越少,司马长风手掌一翻,玉笛在他的手中隐没。他面带微笑的转头望着早已呆滞的青衣首领,淡淡的笑道:“原想饶你们不死,可你们如今知dào

的太多,我便留你们不得!”

另一名青衣男子面如死灰,指着司马长风颤声说道:“天下第一公子,玉笛一出,阎王难活!既然都是死,弟兄们,跟他拼了,杀了他我们才能活着回去,上啊!”

一瞬间,上上下下的青衣人嗷嗷叫着朝司马长风扑了过去,个个红了眼的作着最后的殊死搏斗。

江明月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竹林里乱穿,嘴里喊着司马长风的名字,心里却把他骂了不下一百遍。竹林里连个屁都没有,哪来的野山菌菇?也只怪她自己不长脑子,这地方好几天没下过雨,怎么可能会有菌菇嘛,说这些话的那家伙要么是白痴,要么是随便扯个话题在骗她!

骗她?他为什么要骗她?一种不好的感觉令江明月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她一手按着胸口狂乱的心跳,警戒的四下看了看,毅然朝着湿气最重的方向奔了过去。

“司马长风,你在哪里!司马长风,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回答我,回答我啊!”江明月一边喊一边往前狂奔。她有一种预感,司马长风之所以避开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她知dào

,她得尽快找到他才行。

又往前跑了一阵,江明月果真听到了打斗声。她的心猛的一沉,提起轻功往竹林尽头飞去。

还没看到人影,江明月就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幽香。

“司马长风!”江明月一声喊,人已像离弦的箭朝司马长风的包围处掠了过去。她一脚踹飞一名青衣大汉,夺了一把剑唰唰唰的朝着人群砍了过去,身手又快又准又狠,片刻功夫她的衣衫就被染红了一大片。(未完待续)

202 恶魔撒旦

“月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乱跑吗?”司马长风隐忍着胸口翻腾的气息,也夺了一把刀守住江明月的后背,加入了这场血腥的杀戮。

“你个浑球,我要是不来,你这般杀人不见血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只怕我等到明天早上也等不到做汤的野生菌菇吧!”江明月咬牙切齿的吼着,将满腔的怒火悉数发泄在这些青衣人的身上。

不多时,地上已是尸横遍野。为首的青衣男子瞪着血红的眼盯着江明月,怒吼道:“弟兄们,杀不了司马长风就杀了这个臭娘们!”

为首的男子话音刚落,青衣人真的丢下司马长风朝江明月反扑了过来。江明月冷哼一声,寒声说道:“长风,你让开,让我跟这群龟孙子玩玩!”

司马长风原本想护住江明月身后的命门,以保万无一失,忽听她这一声亲切自然的“长风”,一颗心瞬间就融化了,目光胶着在她的身上,人已退身丈外,却不忘柔声说道:“小心点,月儿!”

江明月勾唇一笑,手中的长剑一抖,如游龙一般在人群中*{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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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穿梭行走,只见白影绰绰,却分不清是人还是剑。四五十名受过专业训liàn

的大汉,在江明月的剑下就像没长齐整的萝卜,被她一个一个或削了手断了腿,或挑断脚筋,或刺中下身,或削了脸,或刺了眼,总之,她不让他们好死,也不让他们歹活。

一阵高过一阵的哀嚎声传出老远,剩下的十多个青衣人早已失了斗志,手脚发软的扔掉手里的刀剑跪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

江明月脸不红气不喘的走上前,拿剑指着不住后退的两个青衣首领冷声喝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目标是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对了我给你们一个痛快。若是敢忽悠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生不如死。你最好相信我说的每一个字!”她可不是说笑,想那满清十大酷刑她还没机会施展呢。

“大、大、大哥,你快说,你快说呀,这个女人……不不,姑奶奶,女菩萨,这女菩萨好生厉害。大哥,我们斗不过她的!”跪在地上的一名青衣男子鼓起勇气哀求道。

“住口,胆小如鼠的东西,留了你也是个祸害,我杀了你!”为首的青衣男子一转身,长剑深深的刺中了那个男子的胸口,他圆瞪着双眼不甘的倒了下去。

江明月凤眸一挑,戏谑的说道:“好呀,老娘就让你先尝尝人髭的滋味。什么叫人髭呢?就是砍掉你的手脚,挖去你的眼睛。熏聋你的耳朵,再给你灌下毒药,让你口不能言舌不能语。最后再把你半死不活的扔进茅厕,让你全身上下爬满蛆虫,再钻进你的五腑六腑,吞食你的血肉,活生生的把你折磨至死。怎么样,听起来滋味不错吧?”

为首的汉子铁青着脸看着江明月,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指着江明月颤声问道:“你,你究竟是谁?我死也要死个瞑目!”

江明月玩转着手中的长剑。嘻嘻笑道:“有志气,我最喜欢折磨这样的人。好。我就让你死个瞑目,你们想方设法寻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找东方皓月吗?看见没有。东方皓月就是我!”

那汉子目瞪口呆的望着江明月,失声喊道:“你撒谎,你骗人,东方皓月明明是男儿身,而你却是女儿身!”

“好吧,我再告sù

你一个秘密,你就算死也死的无憾了。我不但是东方皓月,还是当今丞相府的千金,是传说中离王的弃妃,还是人们口中那个八皇子的姘头。震撼吧?见鬼了吧?你呢?你又是个什么鬼?”江明月笑嘻嘻的逼近为首的青衣男子,眼里寒光乍起,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撒旦。

男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喃喃的说道:“不,不会的,你怎么会是……唔!”话没说完,男子突然拔剑自刎,一股热血喷涌而出,洒落在江明月的脚边。

江明月寒眸倏的转向抖成一团的十多个男子,弯下腰轻言细语的说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天色不早了,我想回去歇着了,你们还有没有话想要跟我说呢?”

一名男子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哭喊着说道:“女侠饶命啊,小的是前几个月才加入丐帮的,听闻丐帮有一支净衣派的弟子福利好过所有丐帮弟子,小的才加入了丐帮,为的只是一日三餐混个半饱。小的上有行动不便的老母,下有盲妻幼子,女侠饶命啊!”

“混帐东西,你若真有这些拖累,还能自个儿跑去丐帮只图自己温饱?若真是这般无情无义之徒,你死有余辜!”说罢,江明月手指一弹,手中的长剑哧溜溜的穿透男子的咽喉,再穿透身后男子的心脏,插进了后面男子的咽喉。

旁边的两名男子见状,捂着喉咙发出一声惨叫,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一旁的司马长风走上前,拍拍江明月的肩,柔声说道:“月儿,算了,既然知dào

是丐帮所为,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不等江明月开口说话,司马长风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走进了竹林。

“哎,那些人要杀你,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江明月不解气的扯着喉咙喊道。

“你若不来,我也没准bèi

放过他们。你放心,那几个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只是让他们死的痛快一点,免得他们到了阎罗殿还会夜夜恶梦不断。”

江明月“噢”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眼望着司马长风,嘟着小嘴嚷道:“你什么意思?我那叫心理战术你懂不懂?未攻其身,先攻其心,这是心理学的一种,说了你也不懂!”

司马长风抿嘴一笑,柔柔的说道:“嗯,我的月儿果真是世上最聪慧的奇女子,我甘拜下风!”

江明月不自然的往外挪了挪,拉开与司马长风相依相偎的距离,红着脸小声嘀咕道:“谁是你的月儿,大言不惭!”说完,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太过暧.昧,大有欲盖弥彰之意,忙用力推开司马长风跳了开去。

这一推,司马长风猛的后退几步,嘴里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江明月惊呆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他,焦急的说道:“你怎么会伤成这样?是那些人干的?”

司马长风轻轻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低声说道:“刚才,我用内力摧动玉笛的碧海佛光,挡住了那些人的暗箭。原本我已经冲开了体内受阻的经脉,明日就能恢复所有的功力,刚才在内伤未痊愈的情况下用了碧海佛光,伤到了心脉。月儿,你别担心,我再调息几日就好了。”

江明月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扶着司马长风轻声说道:“先别说话,我扶你回去!”

回到竹屋,江明月扶着司马长风躺在床上,又点然两盏油灯,走到床边,望着司马长风疲惫的倦容,细声细气的说道:“昨天是你帮我辽伤,现在就该我还债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来吧,我帮你辽伤,你放心,我只是帮你尽快平复体内的气息,你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再自行调理,好不好?”

望着江明月难得理智的温柔,司马长风无奈的笑了笑,坐起身温柔的说道:“我知dào

你决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只是你须得听我一言才行!”

江明月不耐烦的蹙起眉头,耐着性子哼哼道:“说吧说吧,怎么和风清流那厮一个模样?”

司马长风并不理会江明月话里的意思,温莞的拉着她的手说道:“灵幻谷已经不安全了,我现在又受了伤,你一定要保存好自己的实力,这样我们俩个才能平安而返。记住,任何时候都要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为了我而伤了你,否则我会比万箭穿心还要难受,知dào

吗?”

江明月强忍住鼻子里的酸涩,轻捶了一下司马长风的肩,嘟哝着说道:“烦死了,大男人这么婆婆妈妈的算什么?告sù

你,我死不了,你也死不了!”

话落,她转身走到司马长风的身后盘腿坐了下来,缓缓伸出双手抵上他的背心,眼角的两行热泪也跟着滚滚而下。她并不傻,刚才在溪边最后的那一剑她只用了一层的内力,她现在的武功对她来说已经类似于神功了,可这神功却不是神仙所赐,也不是机缘巧合,而是因为司马长风的缘故。无论他用了什么方法,结论就是:他为了她不被人所伤,不惜损耗自己的内力,还想方设法的瞒着她疗伤,这份恩情,她却无以为报。

想着这段时间他为她做的种种,想着她对他滋生的异样感觉,她的心只觉得一阵阵的抽痛。他以这样的方式来演绎他对她的情意,可是她又该如何回报他的情,他的爱?如果可以,她愿意为他上刀山、下火海,愿意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可是,她却不能把她的心交给他,她注定了这一生只能演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情爱,而这一双人却与眼前的司马长风无关。(未完待续)

203 皇家盛宴

金承宫的御花园内,正举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皇家宴会,参加宴会的是皇帝的儿媳妇,作陪的是皇帝的儿子。二皇子风连璧携王妃与两名侧妃,三皇子风离痕与王妃,五皇子风昱轩带着一名侧妃,六皇子风逸鸣尚在镇守边关,也只有一名侧妃被宣入宫赐宴,再加上风扬名和皇后为首,凑了一大桌子倒也热闹非凡。

废太子风连璧被囚禁数月之久,如今得以圣眷,不但被赦免其罪,还准他带着三名女眷入宫赴宴,这可是莫大的荣幸,再加上众多皇子当中又只有皇后一位尊长在此作陪,风连璧更是兴奋得无以言喻,大有咸鱼翻身之感。

风扬名笑眯眯的看着几位拘谨不安的儿媳妇,愉悦的说道:“大家不用拘束,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璧儿,别光顾着自己,也得照顾一下惜音和两位侧妃,离儿,别净坐着发愣,珠儿到现在还没动过筷呢!皇后呀,你可是大家长,这又是你的一翻心意,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噢!”

皇后殷切的笑道:“皇上说的是哪里话,臣妾对皇上心怀感恩,唯恐对这些孩子们照顾不周,这不,离王妃性子温婉,又最是可人,臣妾怕她认生,这才与她多说了几句,皇上倒是有意见了。也罢,老五老六家的,你们〖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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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什么需yào

只管说一声,本宫今日亲自为你们布菜!”说话间,皇后像一只花蝴蝶似的围着人群转了起来,一会儿为这个夹菜,一会儿替那个斟酒。有了皇后的这般热情和尊荣,桌上的人也都逐渐放开了,话也多了起来。

“璧儿呀,这次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坐在这里。你可得好好谢过你这些弟弟妹妹,若非他们念在骨肉情深替你多番求情,如今你还在牢里头待着呢。你们兄弟妯娌也难得聚在一起。趁这个机会大家好好联络联络感情,以后你们得互帮互助才能巩固风氏江山呐!”风扬名意有所指的瞅了风连璧一眼。叹声说道。

风连璧接受到皇后的示意,忙举杯站了起来,恭谦的说道:“父皇说的极是,儿臣以前被鬼迷了心窍,做错了很多事,也做了很多伤害兄弟感情的事,儿臣以后定当一日三省思过,还请父皇原谅。也请三弟和五弟给二哥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三弟,五弟,这杯酒是二哥向你们赔罪了,二哥先饮为尽!”说罢,风连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抱拳向两位兄弟施了一礼。

风昱轩看了看风离痕,风离痕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淡淡的说道:“二哥言重了,既是兄弟手足,又何须多言。”说完。一口气喝光了杯中酒,又施施然坐了下去。风昱轩见状,赶紧起身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嘴里急急的说道:“二哥多虑了,三哥向来心胸宽广,他才不会介yì

二哥以前的所作所为呢。至于我嘛,二哥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嘿嘿!”

风连璧愉悦的笑道:“好兄弟,二哥谢谢你们了!”

兄弟几人又连续喝了好几杯,只是风离痕始终都清清冷冷,不苟言笑,倒让沉禁在喜悦中的风连璧颇有些受挫的感觉。他见江明珠时不时的抬眼偷瞧风离痕。便盈盈笑道:“离王妃好福气,三弟这么能干。又深得父皇倚重,将来必定会大有一番作为。离王府虽说新纳了几位妻妾。可她们无论身份地位或是人品样貌皆不如离王妃在三弟心中的地位,离王妃可谓享尽一世富贵荣华呀!”

风连璧的一番话说得江明珠无地自容,她心里虽恼怒风连璧的不识大体,却不敢多言,只得强装笑脸,低眉顺眼的说道:“多谢二皇子美言,珠儿愚钝,以后还要请二皇子妃多多赐教。”

对面的柳惜音抬起头看了一眼江明珠,又转眼看着风离痕,娇言软语道:“离王妃客气了,众所周知丞相府的嫡女江大小姐才算是真zhèng

的七窍玲珑,有她帮衬着离王妃,我等也不过是那见不得世面的井底之蛙罢了!”

江明珠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手指微抖,娇躯轻颤,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若是在王府,若是在那些下人面前,她现在一定会大发雷霆,闹的鸡飞狗跳不可,可是现在她不能、也不敢放肆。深吸了一口气,江明珠抬起明媚的俏脸望着柳惜音,软绵绵的说道:“二皇子妃此言差矣,珠儿现在是离王府的人,月儿姐姐纵是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也与珠儿没有半点关系。她若还是江府嫡女,珠儿自当唤她一声姐姐,她若不是江府嫡女,珠儿与她也不过形同陌路,如此而已。”

江明珠的话令在场的人心惊不已,她如此明喻暗示的想撇清她和江明月的关系,其原因只有风扬名和皇后心知肚明,就连风离痕也沉着脸瞟了一眼江明珠,眼里是暗涌的森寒与冷漠。

江明珠接收到风离痕眼里的警告和厌恶之色,微不可见的缩了缩,一张俏脸已是苍白失色,心情更是忐忑难安。她轻咬着唇看着面前洁净的碗碟,鼓起勇气轻声说道:“王爷,臣妾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怒了王爷?臣妾真的是无心的,还请王爷怒罪。”

风离痕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清冷冷的说道:“很好,说的不错!”

江明珠微微一震,只觉得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越是这样对她视若不见,越是这样对她冷漠疏离,她的地位便更加危险,她的存zài

感便更加卑微,她宁可他责怪她、怀疑她、甚至对她恶语相向,也好过这般对她的无视。

皇后一见江明珠欲哭无泪的模样,忙陪着笑脸打圆场:“离王殿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瞧瞧,您自个儿酒足饭饱了,离王妃却到现在还没饿着肚子呢,您不懂风情,本宫却还心疼呢!”说着,皇后走到江明珠身边,帮她布了几道菜,拍了拍她的肩,缓步走开。

风离痕放下手里的筷子,懒懒的往椅背上一靠,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父皇,皇后,你们有所不知,珠儿用膳向来有专用的厨子,整个王府只有刘大厨做的饭菜她才能放心食用,换个地方,换了厨子,难免会不合口味。儿臣不敢让离王妃饿着肚子,只能先带她回王府了,父皇,儿臣和珠儿先行告退!”

风扬名面色一变,皇后忙站了起来,走过去拉着江明珠的手热络的说道:“这是什么话,难不成皇宫里还有人敢当着皇上的面下毒不成?离王妃,你别担心,只管用膳就是,大家都用过的,不会有事!”

江明珠连连点头,惶恐不安的拿起筷子准bèi

进食。风离痕突然伸手抓住江明珠的手,盯着皇后的脸沉声说道:“是吗?儿臣说过,离王妃和一般人不一样,皇后真的敢保证离王妃用过膳不会中毒?皇后敢不敢赌上一赌?”

皇后怔住了,脸色发白的松开江明珠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江明珠面色惨白的望着风离痕,脸上的神情令人不忍再看。

风扬名站起身,沉着脸说道:“荒唐,离儿,你是在怀疑父皇和皇后吗?你连朕都不相信?”

风离痕垂下眼睑淡淡的说道:“儿臣不敢,只是儿臣这个离王妃来之不易,儿臣不敢有半点疏忽,万一珠儿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儿臣就无颜再见江丞相了,也无颜再面对丞相府的上上下下,更无颜面对天下悠悠之口。还请父皇三思!”

风扬名抽搐着嘴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半响,他挥了挥手,绷着脸说道:“既如此,你先带离王妃回府吧,别饿着离王妃。”

“多谢父皇体恤珠儿,儿臣告退!”说着,风离痕拉起还在犹豫不决的江明珠,转身出了亭子。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风昱轩纳闷的说道:“三哥这是怎么啦,我怎么从没听说过离王妃还有这等怪象?她一个大出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谁会对她下毒啊,三哥真是杞人忧天!”

风扬名面色一沉,冷哼一声,站起身拂袖而去。主角都走了,这个宴会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桌上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皇后陪着笑脸温言软语道:“皇上大概是身子不适,本宫先去看看皇上,璧儿,你和惜音要好好陪陪老五和老六,本宫先去了!”

风连璧笑着点点头,满口应了下来。众人也都知dào

自己不过是陪衬的,现在主人和主角都离席了,再呆下去也没意思。不多时,桌上的人便都借故散了。

风连璧遣退柳惜音和两位侧妃,急匆匆的去了沐宫阳。

“皇上,您都看到了,离王的所作所为真是令人心寒,他明知dào

那个江明月有问题,还这么死心塌地的护着她,对皇上的旨意也是阳奉阴违,只怕我们再难向离王妃打探那个假江明月的消息了!”

风扬名阴沉着脸,猛一拍桌子,怒声喝道:“来人,传二皇子!”(未完待续)

204 尽在掌握

躲在门外的风连璧闻声走了进去,恭恭敬敬的说道:“父皇,您没事吧?母后说您的身子不适,儿臣很担心,特意过来探望父皇的龙体。”

风扬名挥了挥手,寒声说道:“璧儿,朕要交给你一个重任,事关风氏江山社稷,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事成之后朕自当论功行赏!你过来!”

风连璧走了过去,父子二人耳语了一阵,风连璧一脸凝重的点点头,沉声说道:“是,父皇,儿臣绝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风扬名点点头,低声说道:“记住,千万不能让清儿知晓你的计划,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朕会把朕手中仅有的兵权和隐卫全部交给你调动,还会赐你御用金牌一枚,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拿着这枚金牌去边关找老六寻求援军,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随意调动边关守卫大军,知dào

吗?”

“儿臣明白!”风连璧眼里涌动着灼灼的光彩,一颗心快要跳出了嗓子里。哈哈哈哈,谁说风氏江山会易主,有了他风连璧,谁也别想夺走那把龙椅!

一连数*{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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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天过去了,江明月清楚的意识到司马长风的内伤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简单,尽管他受损的心脉已经恢复到完好如初,可是她始终觉得他体内的内力不足,比起以前弱了很多。她试探性的问过司马长风,他给她的回答总是避重就轻,只说再修养几日就能痊愈。

眼看她离开怡香院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花千语和玉家兄弟陆续会有消息传来,可是风清流在宫里的消息她却一点也不知dào

,就连龙三也不知dào

他的消息。她心急如焚,却又不好在司马长风面前显露出来,只得不停的用信鸽传信。甚至动用了焰火令,让火焰门的人去皇宫里打探消息。

江明月一连发出了两枚焰火令,又写了一封信让信鸽带去怡香院给玉倾龙。告sù

他自己一切安好,不日就能回去。并让他注意皇宫里的动向,一定要保护好风清流。还好燕城有玉家兄弟俩可以保护风清流,不然她真的要急疯了。

在一旁打坐的司马长风看到江明月时不时的跑到湖边的甲板上张望,了然的笑了笑,悦声说道:“月儿,我的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离开怡香院这么久,也该回去了。明日一早你就回去吧。沿着峡谷里水流顺流的方向可以找到出口,再过些日子我会去怡香院找你的。”

江明月略一犹豫,不假思索的说道:“不行,你的内力还没有恢复,你连我都打不过,我怎么可能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什么都不用说了,等你的功力完全恢复以后我们再出谷,不然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司马长风莞尔一笑,不动声色的说道:“可是我留下了你的人。却没有留下你的心呐,你心里所想的我都知dào

,我不想看着你在我面前还想着别的男人。”

江明月脸一红。嘟嚷着喊道:“瞎说什么呢,我心里想着谁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俩不能相提并论的好吧!”

司马长风歪着头看着江明月嘟着的小嘴,勾着唇角笑道:“那,我们俩谁在你心里的份量更重一些呢?如果让你决择或是取舍,你会怎么做?”

江明月俏脸一沉,转头瞪着司马长风,没好气的说道:“想不到天下第一公子也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我告sù

你,在我的世界里。永远不会只有一个选择,风清流是我这一生誓死也要守护的人。无论何时何地,我永远不会弃他于不顾。而你,也曾与我生死与共,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有我江明月在,我也绝不会容许有人伤你分毫。”

看着司马长风眸光灼灼的俊脸,江明月话锋一转,邪魅的笑道:“你是不是还想问,如果有一天风清流要和你对决,我该选择帮谁?你听着,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你们俩个一个对我有情,一个对我有意,我拼了自己的命也不能让你们彼此伤害,除非我死了。”

司马长风浅笑不语,一双水润般的眸子里潋滟着似水的柔情,直看得江明月脸红心跳,忙转身跑开,钻进了后院的小厨房。

司马长风负手站在门口,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一颗心被柔情溢满,似要滴出水来。傻月儿,我又怎能忍心看着你因为我而受到半点伤痛。

怡香院。

“四哥,清流到底想干什么,为何要把月儿困在那个鬼地方,也不调些人手去那里暗中保护他们,我都快急死了。不行,我要去找他们,连废太子都被放出来了,那个老狐狸不知dào

又在想什么坏招!”玉倾岚急得在房间里直打转。

玉倾龙睨了兄弟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他什么时候按常理出过牌?这次又为了月儿受了伤,你以为我不着急吗?若是让家主知dào

这事儿,咱们俩都得受罚。他让月儿远离喧闹的燕城,陪他在灵幻谷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且耐心等等。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到了,是时候该发出武林贴了,五弟,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你去通知所有武林人士,一个月后,奇潭谷见!”

“可是月儿还没有回来,我想见她一面再走!”玉倾岚哭丧着脸,俊美的脸纠结成一团,一片愁云浓得化不开。

玉倾龙浓眉微蹙,正想说什么,一只周身纯白通透的鸽子飞到窗口站定,朝着里面扑楞着翅膀。玉倾岚上前捉住鸽子,取下脚上的小纸条后,鸽子转身飞走了。

玉倾龙接过纸条看了看,笑道:“这小子,又来这一招,看来所有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玉倾岚凑过去谄媚的笑道:“四哥,咱俩换换吧,我去皇宫,你去发武林贴,好不好?”

“又说胡话了,他的安排任何时候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我已经在皇宫和王府里出入多次,他们不会起疑心,倒是你,连路都认不清,到时候你该怎么向王府里的人解释?何况王府里还有外人,一个不留神我们大伙儿就会全军覆没。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走吧,我也要出发了。”

很快,江明月便收到了来自风清流的亲笔信,字字含情,句句带意。满满一页信都是对她的相思之情,只是在信的最后一页把废太子无罪释fàng

的消息一笔带过,其余的人和事便不再有只言片语,关于怡香院更是只字未提。

江明月捧着信,勾着唇角傻傻笑着,明明一脸的甜蜜,嘴里却不依不饶的嘀咕道:“坏家伙,这么久才想起给我写信,明知dào

我最担心的是什么,还净说些肉麻兮兮的废话!”

不远处的司马长风看着江明月蹦蹦跳跳的跑到厨房,扬起唇角莞尔一笑,抬腿跟了过去。

“月儿,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呐,是花少主的信吗?”司马长风倚在门口笑望着江明月,闲闲的问道。

江明月嘴角微微上扬,回头朝司马长风露出一抹妩媚动人的笑意,略显羞赧的说道:“没有啦,是风清流那家伙写来的信。”

“哦,他说什么了?”这是司马长风比较在意的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满不在乎,问的时候却是小心翼翼。

“这……。”江明月犹豫了,这是情人之间的爱情表白,怎么能给别人看呢?看到司马长风期盼又不安的神色,江明月有一点不忍。转念又一想,不如让他看看风清流对她的感情有多深,也好让他死心,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不可能给他希望,那就让他彻底绝望吧。

想到这里,江明月拿出信递给司马长风,甜蜜又羞赧的说道:“自己看吧!”

司马长风咧嘴一笑,真的接过信当着江明月的面看了起来。

江明月不时的回头偷看司马长风脸上的表情,果然受打击了吧,脸都黑了。

这边司马长风绷着脸看完整封信,把信叠好,还给江明月,神色不明的出了小厨房。江明月轻咬着唇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望了望,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回去。也好,就让他好好想想清楚吧。

司马长风回到竹屋后,越想越郁闷。那个家伙,居然用那么暧.昧的语气写那么肉麻的话,虽说是按照他的意愿代替他写信,可是心里怎么这么不舒服呢?想想那家伙是以怎样的心态、怎样的心情趴在桌上给月儿写信,他的心就像猫抓一样难受。唉,感情这回事,果然不能假手他人!

整整一个下午,司马长风都窝在房间里生闷气,一想到有那么多人对他的月儿虎视眈眈,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想就这样带着月儿远走高飞,让他们再也没办法对月儿痴心妄想。看来那些家伙们还是清闲日子过多了,才会成日里胡思乱想,他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再忙碌起来。

想到这里,司马长风提笔写了一封信,在信上画了一枚符号,绑在信鸽的腿上,将信鸽送了出去。看着在蓝天上展翅飞翔的掠影,司马长风风情一笑,嘴角勾出了一抹迷人的弧度。(未完待续)

205 许诺三生

自从给司马长风看了风清流写给她的情信,江明月便不再有压力,也不再刻意保持和司马长风的距离,两人一处练功,一处吃饭,一个房间睡觉,偶尔结伴观赏流云落日。虽然司马长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仍然灼热得令她心惊肉跳,虽然她偶尔也会迷失在他温润如玉的笑容里,虽然她时不时的在他身上找到风清流的影子,但她却不再刻意的拒绝他对她的好,也不再痛定思痛的反思自己片刻的迷失。她觉得,感情这种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份难得的真情实意并不会让她改变什么,只会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到底有多真、有多纯。

风清流的来信就像一座坚实的泰山,让江明月不再对自己的心意有丝毫的怀疑,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她喜欢司马长风对她柔情似水的关怀和照顾,也喜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类似于风清流身上的味道,更喜欢偶尔把司马长风当成风清流时、心灵深处浮现的那片刻的归属感。虽然喜欢,可不代表她对风清流的感情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或改变,相反,那种根深蒂固的执著更是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平和。

司马长风似乎也不再执著于她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有多真,他仍然做着他喜欢做的事,仍然会不顾她的意愿牵起她的手漫步在竹林间,仍然会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红袖添香的浅笑,看着她〖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为他的执著而无奈。他们有时候像情人,有时候像知己,有时候像朋友,有时候又像心有灵犀的夫妻,以至于连他们自己都完全习惯了彼此的心意。

直到有一天。信鸽带来了武林贴的消息,江明月才明白,令无数武林人士热血澎湃的武林大会已经到来。而她必须代表玉门出席武林大会。信是玉倾岚亲笔所写,不容有误。信中把所有的一切交待的清清楚楚,怡香院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吴恒和苏氏兄弟留在怡香院,协助白银霜打理怡香院大大小小的事务,红莲责无旁贷的承担起姑娘们的技艺和怡香院的财务支出。花千语和妙音已经起程直奔奇潭谷,龙三带人往奇潭谷的方向去了,准bèi

在半路与江明月汇合,玉倾龙则留在静王府静候消息。

看完信上的内容。江明月陷入了沉思。玉五哥布置的很周到,连她最不放心的风清流身边也作了周密的安排。她现在不放心的是丞相府,爹娘这么久没有见到她,虽然有风情流帮她周旋着,但燕城的流言蜚语不断,爹娘不可能没有听到关于她的传言,现在对她只怕已是疑云重重。即使是太平盛世,她也没想过一辈子瞒着他们,她不想顶着别人的头衔屈就自己的一言一行,等到时机成熟。她会向二老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眼下是没有机会了,等武林大会结束以后再回来向他们请罪吧!

收起纷乱的心思,江明月抬头望着一脸关切的司马长风。淡淡的笑道:“来吧,我们比划比划,你说你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九成,我得验证一下。”

司马长风眸光微闪,眯着眼盈盈笑道:“如何验证?明日一早我们就要起程了,你不会想和我打一架吧?再说我可不舍得动手,万一伤了你,我会心疼的,到头来受罪的还是我自己。”

“贫嘴!”江明月笑了笑。指着远处的湖泊说道:“你我各凭轻功飞到湖泊的对岸,再飞回来。谁先回来谁就胜出,只是比试内力。不会伤到人。”

司马长风想了想,歪着头说道:“为什么一定要比试?月儿,你在担心什么?”

江明月抿了抿唇,转头望着远处的湖面,凛声说道:“你是万众所向的天下第一公子,是武林的神话,你代表的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希望,而我却是一个风头正猛的武林新秀,代表的是二十多年前闻名江湖、却又在一夕之间销声匿迹的玉门,你我的这一场决斗势在必行,而结局也必将扭转整个武林的局面。实话告sù

你,玉门必须成为武林第一门派,而我,必须代表玉门成为武林盟主!”

司马长风走到江明月的身后,伸出双手从后面圈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轻声叹道:“月儿何须多虑?事已至此,我断不会在武林大会上谦让于你,那样只会引发整个武林的动乱,我也深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何不把我当成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江湖浪子,成败不过是过眼云烟,若是我侥幸胜出,我的存zài

不会对整个武林有丝毫影响,若是我败给了你,脱掉天下第一公子的外衣,我也仍然是我。或者,到时候我不再是司马长风,而是以另外一个身份重新出现在你面前,再续我们未尽的情缘也未尽可知。”

江明月的心狂跳不止,她好几次想挣脱司马长风的怀抱,可内心深处却被另一种柔情所控zhì

。感受着他脸颊的温度和热烈的心跳,呼吸着他身上似有若无的*幽香,她的心似乎在一点点的融化、一点点的沉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江明月无力的说道:“长风,我该拿你怎么办?我从来没有去想过你真实的身份,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有怎样的渊源,更不会去想我们的是非因果关系,我只想珍惜和你相识一场的缘份,只愿不负如来不负卿。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许下的承诺便不会再更改,今生今世我的心只属于风清流一个人,若有来世,我愿在三生石上刻下对你的承诺,任海枯石烂也不会改变,而这一生,我们不会再续情缘!”

司马长风侧过身,伸手温柔的抬起江明月的下颌,看着她哀婉的清眸温莞的笑道:“月儿,记住你的话,你许诺我三生三世,今生就让我枕着你的幸福度过每一个长夜,好么?”

他的唇温柔的覆在江明月的唇上,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她的唇上,咸咸的,凉凉的,却令他的心止不住的悸动。这一刻,他真想把她揉进他的骨子里,用他所有的情和爱去温暖她的敏感和脆弱,让她远离伤害和哀痛。

江明月没有拒绝司马长风温柔缠绵的热吻,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涌上心头,她的心被填得满满的,酸酸的,涩涩的,甜甜的,暖暖的。

这一日,他们相拥着坐在湖边静看白云青山,各自在心里细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直到夜深露重,司马长风才抱着江明月回了竹屋。

次日一大早,当司马长风从熟睡中醒来时,竹屋里早已没了江明月的身影,桌上除了温热的饭菜以外还有一封信,是江明月亲笔所写。

看完信,司马长风轻叹一声,喃喃的说道:“月儿,我的傻月儿,你以为这样就能隔断我们的情缘吗?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少想你一分、少爱你一分吗?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护着你、守着你呢?你可知dào

,为了你,我愿倾尽整个天下,颠覆所有皇权,只愿与你相伴于红尘,相守于俗世。月儿,何时你才能安心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我,让我为你撑起一片晴空呢?

江明月匆匆回到怡香院,交待了翠烟一番,派人把她送回丞相府,又见了吴恒、苏氏兄弟和红莲,每人叮咛了几句,又写了一封信差人送去静王府交给风清流,最后打点了一些随身所用之物,换上一身男装,骑着马连日出了皇城,直奔奇潭谷。

怡香院恢复了以前的热闹,还是享有盛名的京梁国第一妓院,红莲也还是那个燕城第一名伶,整个燕城也变得和谐多了,没有了古古怪怪的江湖人士,也没有了令人胆战心惊的江湖恩怨,这里还是京梁国最最繁华的皇梁都城。

而静王府里的风清流,自从回宫以后,以受了风寒为由,既不上朝,也不批阅奏章,连进宫给皇帝请安的差事也自作主章的免了。风扬名先是担心风清流的身体,派人去诊了几次,带回来的消息无一不是“静王身体欠安,需调理静养”。风扬名这下放心了,儿子一定是因为找不到江明月才会如此失魂落魄,这样也好,他可以伺机安排风连璧准bèi

行动。

至于风离痕,上次入宫赴宴回来以后,他就派人严密看守东苑里的江明珠,不让她踏出东苑半步,身边的丫环更是全部换成了他的心腹。他怀疑这次风连璧被无罪释fàng

跟江明珠有关,原想对她严刑逼问,可有消息传来,武林人士即将奔赴奇潭谷共聚武林大会,他不得不把江明珠的事置后,开始准bèi

武林大会之事。他要布置一份周密详尽的计划,要给那些武林人士以重击,最好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从此风氏天下才能高枕无忧。

与此同时,玉峰山上的玉惊天也率弟子下了山,在玉倾岚的指引下欲与江明月碰头。一场震惊天下的武林大会正式拉开了帷幕。(未完待续)

206 江湖多纷扰(一)

出了皇城,江明月一路快马加鞭赶到青阳镇的千金笑,那里有花千语早已为她准bèi

的丫环和随从。

看到面前一字排开的俏姑娘帅小伙儿,江明月忍不住暗自发笑。她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可不是去游山玩水,带着这样一群人上路,回头率肯定百分百,她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江明月收下花千语让人给她准bèi

的一些防身物件,对那些姑娘小伙摆了摆手,盈盈笑道:“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我是不会带你们去奇潭谷的,花少主的命令也不行。都下去吧!”

年轻的姑娘小伙们彼此对望了一眼,颇有默契的退了下去,倒也没多纠缠,似乎对江明月的反应早就有了心理准bèi



决定留在千金笑住宿一晚,江明月是有原因的。这里聚集了众多的江湖人士,他们对奇潭谷的事最灵通不过,光是坐在一旁听听就能有不少的收获,无须费心费力的去打探消息。

由于江明月是以本来面目配以男装现身,若非花千语早有准bèi

,千金笑不会有人认*{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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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识她,就算里面管事的也不会相信她就是东方皓月。以这样的一身装扮坐在里面喝酒、赌钱,除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引得人频频回头顾盼以外,江明月还是相当满yì

的。

“不知dào

东方皓月现在何处,听闻他被龙骑团救走了,也不知dào

是真是假。武林大会要是有他参加,一定热闹非凡,只是不知dào

他和天下第一公子谁更胜一筹。”一名壮汉双手环胸观摩着桌上的赌局,似漫不经心的和同伴交头接耳。

“哈,今年的武林大会可厉害了,不但多了个东方皓月。连玉门也重出江湖,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连传说中的龙骑团也出来凑热闹了。天下第一公子固然厉害,可是东方皓月也不是省油的灯。连龙骑团都跟他扯上关系了,谁能说今年的天下第一公子不会易主?说不定连武林盟主之位都早有定数!”旁边的一名虬髯客大嗓门的说道。

正在下注的一名锦衣公子冷笑道:“热闹?不错。今年的武林大会的确热闹,可是你们别忘了,武林大会的所在地是奇潭谷,那里方圆百里可是连只飞鸟都不愿意进去的,武林人士虽多如牛毛,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平安出入奇潭谷?你们就等着瞧吧,到时候武功弱的人只能呆在奇潭谷上面驻足观望,能够下去的人一大半都活不了。连收尸都免啦!”

锦衣公子话音刚落,周围竟然一片寂静,连下注的喧闹声都没有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弱弱的问道:“流云公子,照你这么说来,此次参加武林大会的门派必定会损兵折将?武林贴是玉门右堂主玉倾岚发出的,难道说玉门另有打算?”

江明月的耳朵竖了起来,屏息聆听,只听那流云公子傲然的笑道:“玉门此番重出江湖,必定有凌云壮志在胸,再加上天下第一公子的大名和如雷贯耳的东方皓月。若没有一番难度,又怎能突显出武林大会在江湖中的地位?但凡能够进入奇潭谷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士,那才是真zhèng

的高手!”

那老者顿时羡慕的看着流云公子。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能遇到如此难得一见的武林大会,就算不幸葬身在奇潭谷,那也值了!”那虬髯客豪爽的一挥手,声若洪钟的喊道。一旁的老者顿时眸光闪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听闻这番话,江明月不由得暗暗心惊。奇潭谷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玉门选在那样险峻的地方难道真是为了引起整个武林的重视?看来那死老头真的想在武林大会上闯出个名堂来,这真是为难她了,她连奇潭谷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dào

。能不能进去也是个问题,又怎么跟人比武啊!

想到这里。江明月走上前,朝那流云公子抱拳道:“这位兄台。小弟也想去武林大会上凑个热闹,却不知那奇潭谷在何地何处,里面又是如何惊险,还请兄台指点一二。”

那流云公子一见江明月仪表不俗,言谈举止更是不胜风流,顿觉眼前一亮,站起身朝江明月回了一礼,淡然的笑道:“小兄弟定是名门世家之后吧?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奇潭谷是位于龙脉峰脚下一个天然峡谷,峡谷里面有一个寒潭,终年笼罩着一层刺骨森寒的毒瘴,谷底遍地都是毒虫和食人花草,若是不小心被毒物所伤,轻则慢慢毒发身亡,重则化为一滩污血。要想平安穿越奇潭谷,必须要有深厚的内力和绝好的轻功,只要穿过奇潭谷,便能到达龙脉峰的半山腰,那里奇峰环绕,云层袅袅,如瑶池仙境,可稍不留神,便会坠入万丈深渊。小兄弟,不是我吓你,那里真的太过险峻,非常人所能呐!”

江明月惹有所思的点点头,脑海里回忆起在玉峰山上的一幕幕,玉峰山上的无人峰、星罗阵、灵蛇岛、寒冰潭、魔窟、黑影山林等地方,哪一处不是险象环生,哪一步不是生死棋局,区区一个奇潭谷又能耐她如何?原来玉门早有先机,那死老头儿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江明月抿唇笑了笑,转身退出人群,回到了房间。洗了一个热水澡,江明月早早的歇下了。

第二天天刚亮,江明月起了个大早,她没有惊动任何人,混在夜赌的人群中出了千金笑,一路往南而下。在她刚刚走出千金笑的大门,那流云公子也急急的跟了出来,不多时,身后又有几个黑影轻手轻脚的尾随其后,跳上早已准bèi

好的马,悄悄的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江明月一路快马加鞭,在路上不敢多作停留。按照玉倾岚留下的信息,正常赶路需yào

十多天,如果骑马赶路的话也得三四天。虽然她不明白为何玉倾岚没有把她的行程作详细的安排,可她还是想提前直到奇潭谷一探究竟,也好帮zhù

玉倾岚搭一把手。

然而,越往前走,一路上的江湖人士越是多得数不清,像逃难的人群往南边蜂拥而去。路人车多,马多,人更多,江明月不得不放慢脚步,随着人群往前移动。

看着那些人兴致勃勃的谈论着武林大会可能出现在盛况,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想过奇潭谷的险境,也没想过自己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人呐,真是奇怪的生物,就喜欢那些虚无飘渺的名和利,真zhèng

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江明月正着急的望着前面的长龙,后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伴着一声声吆喝和怒骂响起:“让开,快让开,不想死的就给本公子让开!”

江明月回头,只见不远处一个黑影策马而来,手里的鞭子不时在人群中抽过,惹得路人纷纷叫骂,更有好事之徒拎着大刀从后面追了过来。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朝那个黑衣人围了过来,江明月旁边的人渐渐少了。正是甩开这帮人的好机会,江明月心中一喜,一拍马肚子,马儿撒腿跑了起来。

“等等,前面的小兄弟等等我,在下流云,在千金笑见过小兄弟的!”江明月的耳际不断的传来呼唤声,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却见那黑衣男子拼命的朝着自己的方向挥手,手里的一把折扇是他的武器,在人群中奋力周旋。

是他,千金笑见过的那个流云公子!江明月矛盾了,他这会儿找上她是什么意思?她不想惹麻烦,也不想在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路上啊。江明月硬着心肠往前跑了一会儿,身后的声音渐渐小了,也弱了。

她终于忍不住再次回头,那黑衣男子已经从马上下来,以寡敌众,招架也越来越吃力。江明月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掉转马头。

“住手!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还有没有一点侠士风范?”江明月一声厉喝,策马跑了过去。

黑衣人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趁机跳上马背,跑到江明月的身边站定,喜滋滋的说道:“小兄弟,我总算追到你了!”

“臭小子,关你什么事?流云公子伤了我们的人,还想一走了之吗?”一个中年男子恶狠狠的瞪着流云公子,手里的大刀却直指江明月。江明月蹙眉看着眼前的大刀,冷声说道:“他只是不小心鞭到了你的人,也没什么大碍,何必要赶尽杀绝?既然大家都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武林中人不是应该有一笑泯恩仇的豪情气概吗,为何不能站在武林同仁的立场上一笑而过?”

江明月这番话令不少人动容,有人已经悄然把刀剑收了起来,也有人已经散了开去。那中年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看了看围观的人群,死撑着面子粗声粗气的喊道:“老子凭什么要听你的?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敢在老子面前说教,找死!”

说话间,中年男子手中的刀已经朝着江明月砍了过来。一旁的流云公子见状,脸色一变,伸出折扇斜斜的挡在江明月面前,咬牙喊道:“小兄弟,你先走,这厮让我来对付!”(未完待续)

207 江湖多纷扰(二)

人群纷纷往后退,让出一个包围圈,把三人围在中间。江明月冷眼看着二人打斗,那中年男子招招狠戾,刀刀探向流云公子的命门,而流云公子仅以一纸折扇抵挡他的攻击,却无还手之意。再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流云公子似乎无意伤人,也有意隐藏了几分实力,进退之间仅保存着平手。

江明月淡淡的笑了笑,一拉缰绳,策马而去。身后的流云公子急了,扯着嗓子喊道:“小兄弟,等等我啊!”他见江明月无意与他同行,又见那中年男子步步紧逼,不由得眸光微微一沉,出手迅捷了很多,不到十招,那中年男子便被他一掌击飞,倒在了地上。他赶紧跳上马跳,朝着江明月追了过去。

“小兄弟,等等我!”流云公子一路上拼命抽打着马背,却始终追不上江明月。江明月所骑的马虽然不是神驹,却也是花千语刻意为她准bèi

的宝马,不是一般的马匹所能比拟的。很快,江明月便将那流云公子远远甩在了身后。

直到中午时分,江明月看到路边一家没有房顶的客栈和众多歇脚的客人,便停下脚步,叫了一碗茶,又点了两个小菜,就着路边一张小小的方桌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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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坐下来才发xiàn

这里的气氛似乎不对劲,一直有人从旁边的竹林里出来,而且都像是身负重伤的样子,坐在客栈里里外外的人也都面色凝重,一致盯着竹林深处,似乎里面有什么食人的怪物。

看着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一看就知dào

并非普通的百姓,十有*是冲着武林大会来的。这么多的武林人士,为何对这片竹林如此恐惧?江明月不解的看着竹林深处。从外面看进去并无异样。

“客官,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一脸和善的店小二手脚利索的捧着两个碟子一碗饭和一壶茶。手里捧着,怀里托着。胳膊上还顶着,这是长期的习惯所致呢,还是店小二本就练就了一身绝技?

“小二哥,打扰一下,请问那些人为什么从竹林里出来以后,客人们都吓成那样?”江明月指着坐在门口发抖的一个男子问道。

那店小二回头一看,毫不在意的说道:“瞎,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他们非要过这片林子,说什么要去参加武林大会。这里是不归路的入口,林子里面有一条小路,叫做不归路,听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可以避开奇潭谷直抵龙脉峰,这些武林人士为了走捷径,都想冒险一试,殊不知这里本就是一条黄泉路。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还从没看见有人从这里走出去呢。”那店小二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走了进去。

江明月细细打量着周围的人,有人神色凝重,有人犹豫不决。有人垂头丧气,有人愁眉不展。再看看那些从竹林里跑出来的人,一个个魂飞魄散的冲到旁边的大路上,狼狈不堪的跑了。

看来这些人都知dào

奇潭谷难闯,便都聚集在这里试图寻找捷径,只可惜天不尽人愿,他们注定是要经lì

一场劫难了。

就在吃饭的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有几个人认命的朝大路上走去,却再也没有人敢冒险进竹林一试。

吃完饭。结了帐,江明月毫不犹豫的骑马上了大路。奇潭谷既是玉门选定的武林大会之地。那里定然做好了万全的应对之策,她犯不着再冒任何风险去闯那个什么黄泉路。

再往前走。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也越来越多,连和尚尼姑也在内,难不成这里也有峨眉女尼?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徒步轻装便行,个个手里握着兵器,肩上挂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小行囊。原来所谓的江湖人士真的可以几天不洗澡、十几天不换衣服,甚至连内衣裤都不换的!

江明月恶趣味的想到了司马长风,他似乎从来都是一个人行走江湖,也从来没有见他身上带过行李,如果不带行李的话,他是不是也像一般的武夫那样十天半个月的不洗澡?不对不对,她每次见到他,他浑身上下都纤尘不染,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就连她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也洁净得像个误入凡间的仙子,不染半点凡俗。他的气质简直与风清流如出一辙,也难怪她老是把他当成风清流。

当暮色渐浓,夜间的寒气袭来,江明月不得不随着众人在一个小镇上落脚。连续问了好几家客栈,都是人满为患。看着小镇上人来人往,江明月暗叹一声,看来今晚要露宿街头了。

前面还有一家客栈,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江明月上前问道:“掌柜的,还有房间吗?”

那掌柜闷着头拨弄着算盘,倒是旁边的店小二走上前,沉默不语的将江明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面无表情的朝楼上吆喝道:“白衣公子一位,天字三号房!”

江明月心头一喜,赶紧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高兴的说道:“谢谢小二哥,这锭银子够了吗?”

店小二木着脸看了江明月一眼,伸手去接银子。

“慢!”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牢牢抓住了店小二的手。

江明月抬头一看,五个身穿藏青色服饰的男子站在柜台旁,冷冷的盯着她和店小二。

“几位客官,这是干什么?”店小二声音不大,却也不惊不澜。

“干什么?我二弟方才来问房间,你说住满了,为何这位小公子只身一人,你却开口就给了一间天字号的上房?是欺我唐门银子给的不够吗?”一位身形瘦长的男子上前一步,冷冰冰的说道。

“唐、唐门?你们是四川唐门的人?”店小二面色微变,舌头打结的说道。

唐门?搞没搞错,经常在唐门小三的小说上看到四川唐门这样的字眼,他们所说的唐门不会真的像书上所写的那样,是以暗器和制毒为营生的门派吧?

“哟,一个跑堂的店小二居然也知dào

咱们唐门的威名,既然知dào

,还不快给我们安排一间上房?”身长七尺的大汉松开店小二的手,颇有些得yì

的说道。

那店小二咽了咽口水,迎着那大汉的眼倔强的说道:“小店真的没有房间了,这方圆数十里的客房早就被先前所到的客人包下了,几位客官,小的所说句句属实。”

“少他妈废话,这个小白脸为什么一来就能住上房?他出多少钱,老子出十倍!”后面挤进来一个精瘦的汉子,神色阴冷把一锭黄金扔在柜台上。

店小二脖子一梗,硬着头皮说道:“真的没房间了,您就算是打死小的,小的也变不出房间来了!”

那七尺大汉脸色一变,冷声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唐门的厉害!”话落,那大汉的手指呈鹰爪突然探向店小二的喉咙。

一旁的江明月闪电般的上前,拎住店小二颈间的衣领把他拉到一旁,凛然的说道:“名震四海的唐门不过尔尔,以为会一点阴毒之术就了不起,连个跑堂的伙计都不放过,岂有此理!”

那大汉阴险的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道:“小子,把房间让给我们,我就留他一命,否则,连你也走不出这间客栈!”

江明月勾唇一笑,把银子塞给店小二,抬头对那大汉说道:“如果你们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我奉劝你们还是适可而止,如果是来闹事的,这里住的可都是武林中人,若是传到天下英雄的耳朵里,你们唐门也只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永远也成不了大器!”

“臭小子,敢对唐门出言不逊,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话间,江明月旁边的精瘦汉子伸手拂向江明月的脸,动作异常缓慢,慢到江明月能清楚的看到那汉子的手指慢慢变黑,直逼自己的脸。

心中一惊,想要避开时却觉得全身软弱无力,一动也不能动。眼看那只黑色的手指就要碰到自己的脸,突然之间,一道劲风袭来,江明月被卷入了一俱结实的怀抱。

“不过是唐门几个不入流的弟子,居然也敢在此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明月惊喜的抬起头,迎上龙三关切的笑脸。

“三哥!”江明月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龙三点点头,喂了一粒药丸给江明月服下,把她拉到身后,定定的说道:“六弟,花少主不是给你留了些宝贝吗,让这些有眼无珠的唐门弟子尝尝玉门的厉害!”

江明月一愣,看那几个唐门弟子神色已经大变,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从腰间摸出一只玉瓶,嘻嘻笑道:“三哥,捂住鼻子,我要吹了!”说完,江明月屏住呼吸,猛的拨开瓶盖吹了一口气。

几个唐门弟子大惊失色,一个个捏住鼻子用衣袖拼命的挥散着空气中刺鼻的味道,并提起体内的真气以防止毒性蔓延。

龙三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性感的微笑,愉悦的说道:“走吧六弟,他们已经毒气攻心,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了!”

二人说说笑笑的上了楼,只听楼下的店小二一声嘹亮的吆喝声响起:“两位,天字三号房!”(未完待续)

208 绝世玉门

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江明月因为兴奋,喋喋不休的问道:“三哥,你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其他的兄弟呢?花狐狸和妙音现在何处?玉五哥是不是已经到了奇潭谷?”

龙三笑盈盈的看着江明月在床上滚来滚去,柔声说道:“我一早就到了,在这里等你。花少主和妙音已经去了奇潭谷,玉五公子想必也另有安排。前往奇潭谷的这一路上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小主人有令,让我随时随地寸步不离的守着你。花少主这一路上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一切,就连刚才的那个店小二,也是火焰门的人。”

听到是风清流的安排,江明月咧着嘴笑了笑,喜悦的说道:“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逍遥王爷,顾好他自己就不错了,连武林大会这样的事他也想插一脚么?还有那个花狐狸,他不会是花钱买下了这家客栈吧?”

龙三乐呵呵的笑道:“说起这个花少主,他还真是心细如尘,沿路所有你可能会经过的客栈他都提前安排好了一切,让火焰门的人扮成客栈的店小二,店里只留下老板一个人收钱,又不需yào

付工钱给店小二,老板何乐而不为呢?”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江明月咧嘴一笑,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晃了晃,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轻咬着红唇,极不自然的开口说道:“三哥,这段时间在灵幻谷发生了一些事,我也没能在信里明言,让你们担心了。其实我的伤早就好了,只是因为司马长风,因为他也受了伤。我便陪着他在灵幻谷养伤。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不能弃他于不顾,所以我才……。”

“什么?你说司马长风受了伤?他怎么受的伤。伤势如何?”龙三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江明月的床边。抓着她的肩厉声问道。

江明月呆住了,她没想到龙三的反应会这么大。舔了舔嘴唇,江明月困难的说道:“他瞒着我在外面运功疗伤,上百名训liàn

有素的黑衣人在灵幻谷发xiàn

了他,暗箭偷袭,司马长风催动碧海佛光挡住了那些暗箭,也因此受了内伤。我帮他疗伤的时候发xiàn

他的内力损耗了很多,虽然说调整休养了一些日子。也不知dào

他的功力恢复的怎么样。三哥,我、我觉得很不安,我总觉得他的功力不如从前了。”

龙三脸色微微发白,颤抖着缩回手,眸光闪烁的别过脸,失魂落魄的说道:“公子……司马公子他不会有事,他的武功那么高,只要假以时日,他的功力很快就会恢复的!”

突然,龙三倏的回头盯着江明月。拉起她的手,以内力试探她的脉搏,同时又将右手抵在她的后背试了试。一脸震惊的看着江明月,眉头却缓缓蹙了起来。

江明月急了,拉着龙三问道:“三哥,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还是司马长风他出什么事了?三哥你快告sù

我呀!”

龙三抹了一把汗,语结的说道:“没、没什么,你的身体很健康,内力也、也提升了不少,司马长风也没事。他只是帮你打通了身上几处受阻的地方,所以你的武功进步的很快。”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我怎么一下子变的身轻如燕,就像练过什么盖世神功似的。原来是这样,嘿嘿!”江明月舒了一口气,乐呵呵的笑道。

龙三苦笑一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三哥,刚才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怕是要着了唐门那几个败类的道了!”江明月有点后怕的想到关于唐门的种种描述,心里暗自庆幸着。

龙三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没什么,就算是真中了他们的毒,以你的内力也能把毒逼出来。你刚才只是太大意了,没有防备,不然他们根本近不了你的身。”

“是吗?”江明月愣愣的问了一句,思绪有些飘忽起来。她的内力已经这么厉害了吗?她恍恍惚惚的想起第一次司马长风为她运功逼毒的情景。

龙三也没有说话,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思。

“叩叩叩”,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敲门声,江明月警觉的从床上跳了起来,龙三朝他挥挥手,手指一弹,门应声而开,五个猪头一样的男子从门口滚了进来。

“两位公子,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dào

是玉门的弟子,多有得罪,求、求两位公子高抬贵手,饶我们一命吧!”五个人全身肿得像个球,已经分不出谁是谁了,怕是连他们的爹娘也认不出来了吧?

看着地上滚来滚去的五个大肉球,江明月乐不可支的捂着肚子笑道:“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不是痒痒粉吗,怎么一个个肿成这样?哈哈哈哈!”

龙三抱着胳膊走过来,踢了踢其中一个肉球,冷冷的说道:“本来是痒痒粉,可唐门的人全身都是毒,连牙缝里都塞满了毒,这种痒痒粉只要接触到任何一种毒,再被以内力催化,哼,那就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毒药,五脏六腑都会因肿胀到一定的程度爆裂而亡。我六弟原本是吓唬你们一番,是你们作茧自缚,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一个肉球滚到江明月的脚边,伸手抱住她的腿哀求道:“公子,救救我们,你们一定有解药,求求你救救我们,我们再也不敢自恃唐门弟子到处害人了,啊,我受不了了,好痛,公子,救救我,救救我!”

龙三眸光一沉,一脚踢飞那肉球,把江明月护在身后,寒声说道:“谁敢碰她一下,我让你们死无全尸!”

江明月轻轻拉了拉龙三的衣袖,弱弱的说道:“三哥,怎么办,我没有解药啊,狐狸没告sù

我这些毒怎么解啊!”

“没错,绝世玉门的毒从来没有解药!”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江明月抬眼看时,门口突然多了几个人。

“吔?玉老头,你怎么会在这里?玉家二哥、三哥,你们都来了?”在看清来人后,江明月一蹦三尺高,哇哇叫着冲了上去,朝着玉惊天的胸口就是一拳。

“嗷呜”,今时不同往昔,须发花白的玉惊天哪里经得住江明月的这一拳,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师傅,您没事吧?”一旁的玉青云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家主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拳,他又好笑又好气的冲江明月喊道:“还愣着干嘛,快把师傅扶进去啊!”

江明月愣愣的收起拳头,后知后觉的把玉惊天扶到床上坐下,懊恼的说道:“老头,你不是玉门的家主吗,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脆弱了?”

玉惊天没好气的捂着胸,喘着气说道:“丫头,你说,这一阵子你都干嘛了,你的内力怎么会……?”

“家主,左堂主,三公子,你们长途跋涉也都累了,先坐下喝口茶吧!”龙三出言打断了玉惊天的话,神色不明的看了他一眼,走到桌旁倒水。

门口的几个大肉球弄明白眼前的状况后,又骨碌骨碌滚到玉惊天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哀哀的乞求道:“玉老前辈,晚辈有眼无珠得罪了玉门的弟子,求老前辈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再没有解药我们真的要死了!”

江明月跳了出来,指着那大肉球气鼓鼓的说道:“都怪你们,害我差点伤了这老头,你们要付出代价!很疼是不是?血脉喷胀是不是?那就帮你们放点血吧!”说着,江明月摸出一把匕首,在几个肉球的胳膊上各划了一刀,一脚一个将他踢了出去。

“啊,流血了,好多血,好多血啊,大哥,怎么办!”一个肉球抱住另一个肉球嗷嗷叫着。

“咦,血流出来以后疼痛好像也减轻了!”另一个肉球又惊又喜的喊道。

“真的真的,不疼了,我的手一点儿也不疼了!大哥,你再帮我划一刀,快点!”

江明月倚在门口看着几个大肉球抱成一团,你捅我一刀,我戳你一剑的忙的热火朝天,她猛一拍脑袋,砰的一声关上门,摇头晃脑的嘀咕道:“我了个去,这个世界还真是无其不有,还有人自己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的,真邪门!”

玉惊天一双精濯的眸子不停的在江明月身上扫来扫去,笑眯眯的说道:“你刚才误打误撞的帮他们解了毒,也算是他们的造化了。月丫头,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难得看到玉惊天一脸严肃,想到武林大会将至,江明月也收了嬉笑,一本正经的坐了下来。

“龙儿和岚儿想必已经跟你说过,玉门重出江湖,必须在今年的武林大会上独领鳌头。月儿,你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清儿又是玉门唯一的心血和期望,我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能平安健康的活着。可清儿身在皇室,身心自由却是万般不由他,你若能在整个武林代替玉门独占一方天地,清儿才会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死也死的瞑目了!”(未完待续)

209 齐聚穿云岭

江明月对玉惊天的话心知肚明,可她仍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家主,我觉得,就算是没有武林盟主的头衔,以东方皓月的财力和势力,一样可以保护清流,绝不会让他重蹈他母亲的覆辙,就算是颠覆风氏皇朝,我也在所不惜!”

玉惊天欣慰的点点头,朗声说道:“月儿,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可是我不能让你和清儿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我不会允许两败俱伤的事情发生,只要有一丁点的障碍,我也要替你们铲除!风扬名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如果没有整个武林作为你们的后备力量,一但朝廷对你们起了杀机,你们就不会再有安稳太平的日子。玉门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日的到来,这也是我唯一能够留给清流的了!”

江明月莞尔一笑,淡淡的说道:“家主,既然你把整个玉门和风清流都交给了我,而我又已经没有了退路,我只能选择成功。你放心,我一定会打败司马长风,成为武林盟主!”

“你要打败司马长风?”玉惊天纳纳的问道。

“那是当然,虽说他救过我,可是为了风清流和玉门的生死存亡,我必须打败他!”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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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明月无比坚定的说道。

玉惊天忽然变得无比纠结和忸怩,一双眼瞟来瞟去,嚅嗫了半天,期期艾艾的说道:“月儿呀,其实这个司马长风你可以不用理会,他不会和你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他其实……。”

“他虽然淡薄名利,但只有在武林大会上战胜他,你才可以稳坐武林盟主之位,得以号令群雄!”龙三打断了玉惊天的话。定定的说道。

“对对,三哥说的对,本来我还在犹豫到时候要不要全力以赴。听三哥这么一说,我现在知dào

该怎么做了!”江明月拍着胸说道。

玉惊天看了看龙三。又看看玉青云,撇撇嘴,沉默了。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激发月儿的潜能,才能确保这个计划万无一失。

当晚,众人围坐在一起,玉青云向江明月详细介shào

了武林大会需yào

注意的要点,并把奇潭谷附近的气候和环境也都描述了一遍。最后拿出一张地图,把奇潭谷周边的路线图详尽的讲给江明月听。

待众人都熟睡后,江明月又拿出地图,把上面的几条路线记了个滚瓜烂熟。

次日一早,众人装扮一番后出发了。这一次,江明月直接戴上了东方皓月的人皮面具,其余人等都扮作随行的人,一路上是呼朋唤友,豪情万丈,更有一些小门小派趁机上来巴结。好不热闹。

人一多,行程也就慢了,一路上不得不走走停停。原本江明月计划三天到达奇潭谷,结果足足用了五天才到达目的地。

奇潭谷上面的穿云岭早已聚集了上千人,场面异常壮观。尽管江明月在心里无数次幻想过奇潭谷的画面,可当她看见奇潭谷下面如云雾般缭绕的瘴气时,还是忍不住震撼了。要参加这次武林大会,首先要忍受瘴气的毒性攻心,然后要避过谷底的毒虫和食人花草,还要承shòu如寒冰般森冷的寒气,最后还有可能面对被打落万丈悬崖的惨状。天呐。什么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了才会想到要参加什么武林大会,那些人的脑子一定被驴踢了又进了水!

“看。是东方皓月,他来了!”早已守候在穿云岭的那些人当中。有人认出了江明月,一声惊呼后,哗啦一下全围了过来。

江明月不得不抱拳朝众人施礼,微笑,微笑,再微笑,直到脸上笑的快抽筋了才作罢。

“东方公子,奇潭谷如此险恶之地,您真的要下去吗?您就不怕是玉门的人故yì

使诈残害武林同仁?”有人在江明月身后发问。

江明月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头也不回的说道:“想争夺武林盟主之位,若是连这点伎俩都招架不住,还配参加武林大会吗?在场的各位若是畏惧玉门的实力那也是人之常情,但若是因此而诋毁玉门,你们就不怕事后玉门找你们算帐吗?”

发问的男子噤了声,悄无声息的退到人群后面,不再敢吱牙。

“哈哈哈哈,是谁敢在此辱我玉门名声?有本事站出来与本公子一较高下!”一阵肆意狂佞的笑声从人群外面传了进来,惹得众人纷纷回头观望。

江明月勾唇一笑,收起手中的折扇,缓缓回头,迎上玉倾岚笑若春风的俊美容颜。

“玉门右堂主,玉五公子,久违了!”江明月唇角缓缓上扬,朝玉倾岚露出一抹倾国倾城的笑意,盈盈细语间尽洒绵绵温情。

“东方公子,别来无恙!”玉倾岚忍住想上前将佳人揽入怀中的冲动,盯着江明月那张潋滟生辉的眸子,一颗心就这么突兀的沉沦了,只盼望这一眼便是永恒,这一刻便是永生。

二人就这么对望着,对人群中传来的阵阵惊呼仿若未闻。

“看到没有,玉门的人真的来了,他便是派送武林贴的右堂主玉倾岚,好一个年少风流的玉五公子,与那东方公子都是绝世无双的少年英雄啊!”

“看来江湖传言所言非假,玉门重出江湖,看来真的要改写武林历史了!”

“代表玉门出战的不知dào

是不是这位右堂主,他们俩位也不知dào

谁更厉害!”

“可是,他们好像是旧识,你们瞧,两人的神情分明就是久别重逢,他们会为了盟主之位而决一死战吗?”

听着人群中传来闹轰轰的争执声,江明月和玉倾岚相视一笑,玉倾岚笑盈盈的朝群雄抱拳施礼道:“各位英雄豪杰远道而来,玉某有失远迎。在下在谷潭谷备下了薄酒,用以驱散谷底寒气之所用,各位若有兴趣,不妨随玉某前往奇潭谷共饮三杯!东方公子,请!”

江明月勾唇一笑,朗声笑道:“玉五公子,请!”

玉倾岚带路,江明月与龙三紧随其后,玉惊天等人混杂在人群中也跟了过去。上千人中,愿意欣然前往的不过上百人,一部分人言辞闪烁,一部分人犹豫不决,还有一部分人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看着江明月等人渐行渐远,又有一批人铁了心的站了出来,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情怀。

可是他们却极少有人知dào

,此行的这一批人的生命却是最有保障的,跟着这样的两个人,便等同于有了护身符,这也叫做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沿着穿云岭往下走了没多久,前面便没了路,只有一片瘴气环绕的幽谷。此时正午的太阳照在谷中,雾气渐渐散了一些,谷底的寒潭和丛林也依稀可见。

“各位,谷底瘴气甚浓,大家尽量不要吸入毒瘴”,玉倾岚回头喊了一声,指着下方一块黑不隆咚的地方温声说道:“那黑色云层处便是寒潭,寒潭四周的白色部分是唯一一处可以供大家歇脚的地方,那里因为常年气温低下才没有生长草木,大家须以轻功跃到谷底,再穿过丛林行至寒潭处。还有,请大家务必记住,里面到处都是极毒的蛇虫等毒物,还有各种颜色的食人花,各位自行珍重,好自为之!”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白了脸,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玉倾岚回过头朝江明月风情一笑,江明月了然的点点头。两道白影,一前一后纵身朝谷底飞了下去。接着是龙三,接着是玉门的其他人,其余人等不敢再有丝毫犹豫,也屏气凝神的跟了下去。

这一拨人既然敢下来,他们的轻功和武功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很快,他们便以足尖轻惦着林木丛中的枝叶,寻找落脚点。

玉倾岚一路紧紧拉着江明月的手,以宽大的衣袖掩住他对江明月独特的照顾。江明月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眼耳鼻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跳下来的过程中,仍然有几个人不慎被一些奇形怪状的刺藤所伤,有两个被刺藤缠住,一个被割破了腿,一个被扎到了手。玉倾岚从人群中拔出一把剑砍断了刺藤,把被困住的两人拖了出来,厉声说道:“快走,这些刺藤见到血会疯长,还会追踪血源!”

才下来就碰到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早有人慌不择路的乱蹿了出去,玉倾岚喊了几声,却没人理会,一会儿功夫,那些人就四分五裂,各自逃命去了。留在玉倾岚旁边的不足四五十人,看着剩余的数十人,他凛然的说道:“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到处乱跑,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

话音刚落,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有几个人魂不附体的跑了回来,喘着粗气惊恐的说道:“死了,天山的弟子被一朵好大好大的荷花拖进去吃了,流了好多血,尸骨无存呐!”

“什么都别说了,跟着我,别乱走!”玉倾岚冷喝一声,带头钻进了丛林中。

江明月从腰间抽出一柄三尺青锋握在手中,小心冀冀的跟在玉倾岚身后,不时的左顾右盼,玉惊天和玉青云等人则在人群后面断后。(未完待续)

210 谷底惊魂

江明月身后的一名男子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惊喜的喊道:“看,这里有人精果!”

众人回头一看,一棵及人高的小树上挂着几个红灿灿的果子,个个像娃娃似的憨态可掬,和人参果长的一模一样。

“哇,真的是人精果,听说吃了人精果可以延年益寿,还能增强内功,快快快,让开,别拦着我!”一个年长的男子拨开人群冲到那棵小树面前,伸手欲摘上面的果子。

“住手,别碰它!”玉倾岚一声急喝,只见寒光一闪,玉倾岚手中的剑已经硬生生削下了那男子的三根手指。男子惨叫一声,捂着血淋淋的手怒视着玉倾岚。

这时,只听另一名男子指着地方惊恐的喊道:“你们看!”

那三只被砍下来的手指,刚才还在轻微的抖动,这一刻竟化成了一滩腥臭的血水。那受伤的男子面如死灰的退后几步,全身抖成一团。

“难道你们就没有发x*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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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这棵树的周围寸草不生!”江明月清冷的说道。玉倾岚朝江明月赞许的点点头,上前两步,指着地上的血水对那男子说道:“若不砍断你的手指,只怕现在你整个的人都变成了一滩血水!”

众人神色惊恐间,远远的地方又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听得人一阵阵发怵。玉倾岚面无表情的说道:“记住,为了安全起见,这里的一草一木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就会像刚才的那三根断指!”

一群人的小心肝抖了抖,跟在玉倾岚和江明月的身后往丛林深处走去。走了一阵,江明月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她不由自主的贴紧玉倾岚。小声说道:“有情况,大家小心!”

阴冷的风从不知名的方向一阵阵吹过,带动树枝的摇曳。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声,一阵阵似有若无的血腥味也从风中传了过来。令人头皮发麻。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脚下。

“蛇、蛇,好多蛇!”一名汉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切菜般的低吟,所有人的神经都绷了起来,心头是冰与火的较量,是生与死的考验。

一条条大大小小的黑蛇从各地涌来,很快便铺了一地。那些蛇遍体漆黑如墨。体短身圆,身上是一截一截的柱形暗纹,蛇头与身子一般大小,也是圆滚滚的,说不出的诡异。

“小心,这些蛇有剧毒,身上千万不要沾上血腥,也不要砍断蛇身!”江明月在灵蛇岛见过一条这样的蛇,嗜血后蛇头会变得通红。

江明月的话一说完,那断指的男子脸上一阵灰白。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江明月走上前,伸手封住他手上的经脉,又拿出一包粉沫在他包扎好的手上涂抹了一些。冷声说道:“赶快运功将这些蛇驱散,万万不能见血!”说话间,众人开始手忙脚乱的用内力将那些蛇震飞。

可是,来来往往的蛇太多,这些畜牲有恃无恐的四处横行,偶尔张着白森森的利齿从地上弹跳起来攻击人,吓的这些武林高手个个面无人色。

看着满地蠕动的黑蛇,江明月移到玉倾岚身边,沉声说道:“这样不是办法。这里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那些血腥味一刻不散的话这些蛇一刻也不会离开。我们得想个办法。”

玉倾岚凛然的问道:“你想怎样?这里没有火烛,火石在这里根本用不了!”

“我想把这些毒蛇全部引到寒潭。再让它们葬身在那里!”

“这么多的毒蛇如何才能将它们尽数毁灭?不行,我不能让你冒险!”

“这样拖延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你听我说,我去把这些毒蛇引到寒潭,我有把握用内力将它们全部震碎!”江明月沉稳内敛的眸光令玉倾岚微微一怔,她说她有把握?那么她的内力……?

恍惚间,只见一道白影平地掠起,纵身在丛林中起起落落,不多时,人已消失不见。龙三回头看了玉倾岚一眼,二话不说的跟了过去。

寒潭四周空无一物,江明月只得在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用自己的鲜血引来了几条黑虫,龙三也依样划开了自己的手臂,把血滴在潭边。二人用剑把那些黑蛇头到尾的划开,将它们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中。不多时,越来越多的毒虫朝这边涌了过来。眼见着毒蛇密密麻麻的在她面前堆成小山似的到处蠕动,她强忍住内心的翻涌,施展内力朝着满地的黑虫狠狠一击。只听噼噼啪啪一阵爆裂声,无数毒虫的残肢断体被抛进了寒潭。

很快,玉倾岚和玉惊天等人也赶了过来助阵,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寒潭四周已是一片狼籍,黑蛇也越来越少。

看着江明月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玉倾岚心疼的说道:“月儿,你怎么样?你这般动用真气,怕是吸进了不少瘴气,这样吧,你且坐下,我先帮你运功驱除体内的瘴毒。”

江明月正要拒绝,却见玉惊天沉声说道:“月儿,你就听岚儿的,你还要代表玉门出战,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玉倾岚不由分说的拉着江明月坐下,开始为她运功驱毒。随后有几个轻功好的也赶到了寒潭,见到这般情景,他们惊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节奏,玉门和东方皓月不是竞争对手吗,怎么一个倒给另一个疗伤了?不过他们俩救了这些人是真,他们也不敢再有任何不敬。

在他们运功的这一会子,有不少人陆陆续续从丛林上方飞了过来。他们顾不得满身的狼狈,也都席地坐在寒潭边运功逼除体内的瘴毒。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待将江明月体内的余毒驱除干净时,玉倾岚满头大汗的舒了一口气。江明月扶着他坐了下来,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样,你自己体内的毒还没有驱除干净,这里寒气侵人,你会撑不住的!”

玉惊天拿出两粒药丸递给玉倾岚和江明月一人一粒,傲然的笑道:“这是玉门独有的凝清丹,服了它可抗百毒,谷底的瘴气你们就不用再担心了。”

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江明月嘟着嘴睨了玉惊天一眼,把药转手递给龙三。龙三愣了愣,退后一步,低声说道:“公子,不用了,我没事的,这药还是您自己服下吧!”

玉倾岚笑着摇摇头,悦声说道:“东方兄弟,你还真是细心体贴!龙三兄弟,你就听你家公子的话,服了它吧,否则她不会安心的!”

龙三没说什么,看了江明月一眼,默默的接过药丸放进了嘴里。

眼看着黑夜即将来临,玉倾岚抬头看了看越来越浓的瘴气,站起身沉声说道:“各位武林同仁,寒潭里面的山洞里有几坛酒,大家若是扛不住寒气侵体,可以入洞内喝几盅烈酒驱寒。”

人群原本一片低糜颓废之气,听玉倾岚这么一说,众人开始沸腾起来,个个面露喜色,早有受不住寒气侵身的人争先恐后的朝山洞跑了过去。

江明月抿唇笑道:“玉五公子考lǜ

的可真周到,何时在这样的地方埋下了美酒?你可不要告sù

我你早就为了今年的武林大会准bèi

好了一切!”

玉倾岚偏头笑了笑,往江明月的身边挪了挪,淡淡的笑道:“家主多年前为了隐居山野,曾带师兄弟们在此住过一些日子,这些酒也是十多年前准bèi

的,为了备不时之需。”

江明月惊讶的回头看了看玉惊天,小声问道:“隐居山野也不一定要选在这样险竣的地方呀,这不是把自己往死里逼嘛!”

玉倾岚眸光微寒,压低嗓门冷声说道:“没得选择,为了活命,有时候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这个天下,欠我玉门的太多!”

江明月面色微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玉五哥,你放心,我会替玉门讨回公道!”

玉倾岚笑了笑,站起身说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江明月正愣神,玉倾岚已经拉着她风一样的跑开了。龙三正要跟过去,玉惊天阻止了他,用唇语示意他不用担心,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就好。

尽管眼前一片黑咕隆冬,玉倾岚却如履平地的拉着江明月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一个小山头。江明月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头顶上近在咫尺的圆月,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地图上好像没有这个山头呀!”

玉倾岚神mì

的笑道:“别担心,跟我走就是了!”

江明月跟在玉倾岚身后左弯右拐了一会儿,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只听“哗”的一声响,玉倾岚手中的火石发出一阵耀眼的火光,一盏松油灯出现在江明月的眼前。

“哇,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松油?这是什么?还有地瓜哎!”看见山洞里面的东西,江明月兴奋的叫着,不时的用手摸摸,又是惊讶又是震撼。

“当年家主冒着生命危险想在这里开辟一条保命求生的通道,自然也要作一番准bèi

才行。这里还有一个地窑,里面藏了很多食物,足够山上的弟兄们吃上一个月。不过,眼下武林大会的人太多,这儿暂时还不能被他们发xiàn

。”(未完待续)

211 别有洞天

“其实,我带你来是想告sù

你,这里还有另外一条出谷的通道,绝对安全!”玉倾岚的话让江明月当场石化了。娘娘个气,既有安全出道,干嘛还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不顾江明月阴恻恻的小眼神,玉倾岚拉着她出了山洞,绕到旁边一处长满杂草野藤的崖壁旁站定,指着茂密的腾草笑眯眯的说道:“通道就在这里!”

江明月眯着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看,凉凉的说道:“五哥,你耍我呢,这就是一块石壁,你不会是想告sù

我,打个洞就能出去了吧?”

“真聪明!”玉倾岚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口白牙在江明月黑幽幽的视线里直晃悠,“扒开这些草藤,后面有一块大石头是填上去的,只要用内力震开那块大石,就能通到龙脉峰的山脚下。”

江明月二话不说,上前就要扒拉那些藤草,被玉倾岚一把拉住:“慢着,月儿,现在还不能打开通道!如果通道被那些武林人士发xiàn

,他们就会群涌而入,我们当初选择在奇潭谷召开武林大会就是为了让那些武林人士知难而退,而真zhèng

能够凭实力进入奇潭谷的人并不多,*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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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玉门只要得到这些武林人士的认可,就等于得到了整个武林的支持。所以,不到最后尘埃落定的那一刻,这个通道绝不能打开!”

江明月垂眸不语,半响才无波无痕的说道:“死的那些人可真冤!”

原本江明月只是感叹一下那些枉死的武林人士,岂料玉倾岚面色一寒,冷声说道:“你错了,月儿!你真的以为他们死的冤吗?不冤!若非他们贪婪在前、算计在后,只须小心谨慎,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江明月愣愣的问:“什么意思?”

玉倾岚深吸一口气。清冷的说道:“每一朵食人花的旁边都有一些奇珍异宝,或是天下难觅的珍贵药材,或是世上极为罕见的灵芝、人参。这些东西都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不知dào

那些食人花也是因为沾了那些宝贝的光,把自己的生命和那些宝贝依附在一起,也因此,只要那些宝贝有任何异动,那些食人花会防不胜防的喷出毒汁或是启动它们的生命力,和周围的生命不死不休的纠缠在一起。那些化为血水的武林人士,要么因为摘取仙草触动了食人花,要么误入了它们在仙草周围布下的用以自保的毒液。所以那些人才会殒命,那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江明月如梦初醒,她后怕的抚着胸口,闷闷的说道:“好可怕!幸好我不认识那些所谓的灵药仙草,不然小命难保矣!”

玉倾岚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暖暖的笑道:“傻丫头,这些东西玉峰山上不知dào

有多少,你以为玉门炼制的丹药和毒药是从哪儿来的,还不都是家主在玉峰山上各处寻来的。自古因果循环,那些毒药和解药本就是一家。自有相辅相成的道理,有我们在这里,你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困在奇潭谷。”

江明月咧嘴一笑。乱窝心的笑道:“玉五哥,谢谢你!”

玉倾岚偏头看着江明月恬静的笑脸,绝美的脸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盈盈美目如夜空中的星子濯濯生辉,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探了过去,轻轻抬起江明月光洁如玉的下颌。

江明月诧异的抬起头,迎上玉倾岚在幽暗中灼灼烁烁的眸子。他的呼吸略显急促,心跳也开始加快,眸光更是灼热得令江明月感到隐隐心惊。眼瞅着玉倾岚的脸渐渐逼近。江明月急了,头一低。脸一偏,嘟嚷了一句:“玉五哥。你的手好凉!”

看着佳人在眼皮子底下跑开,玉倾岚恍然回过神来,指尖还残留着一抹带着余温的清香。他不自然的搓了搓手,又在脸上贴了贴,真的很凉啊!

回到寒潭边,众人都在打坐调养,江明月走到龙三旁边坐了下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也开始静坐。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当清晨的太阳从云雾缭绕中洒下来的时候,众人开始活跃了起来。有人开始四下转悠,意图发xiàn

什么奇遇,有人坐在一旁啃干粮,有人心有余悸的四下张望,唯恐一个不堪性命不保。

江明月背靠着龙三懒懒的说道:“三哥,你说清流现在在做什么呢?废太子这个时候被放了出来,他会不会找清流的麻烦,毕竟现在在宫里静王的名号可是比离王要吃香啊!”

龙三微微偏了偏头,淡淡的说道:“别担心,太子现在无权无势,戚氏已没了往日在朝中一呼百应的威风,风连璧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我还是很怀疑老皇帝把风连璧放出来的动机。难道说他对武林有所忌惮,想让风连璧助他一臂之力?你想啊,他是不敢让清流插手这件事的,至于风离痕,老皇帝也不会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他身上,想必他还会让两个儿子互相监视,这才是对他最有利的格局吧!”

“武林大会岂是他们说阻止就能阻止的?玉门之所以把武林大会的地方选在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避开官府的追踪,这种地方官兵是无法带大军进来的。”

江明月叹了一口气,惆怅的说道:“可我还是担心他,这么久没见面了,我好想他,不知dào

他有没有想我。三哥,你说那老皇帝会不会趁我不在的时候逼他跟那些朝廷重臣之女联姻之类的?”

龙三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回过头望着江明月郁结的俏脸,撇撇嘴,满头黑线的说道:“王爷才不会屈服,就算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和别人成亲的!”这妞真是没良心,难为小主人为她掏心掏肺,她怎么连这点眼见力都没有呢?

“唉,三哥,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如果老皇帝真的对他施以淫威,他大可采用缓兵之计,结婚就结婚,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他不钻那姑娘的被窝,到时候我再找人对他的新王妃来个先奸后杀,你家王爷不还是我一个人的么?”江明月说得极为坦然,表情更是严肃得不能再严肃了。

龙三再次狠抽嘴角,扭头,回头,再扭头,再回头,最后无比纠结的压低嗓门说道:“公子,王爷这辈子不会和别的女人成亲,更不会钻女人的被窝,不是,除了公子你的被窝以外!”

“真的呀?”江明月面露喜色,随即两眼一瞪,嘟着小嘴说道:“什么嘛,我是公子,他怎么能钻我的被窝,是江明月的被窝,可别乱说!”

龙三抹了一把冷汗,四下看了看,认命的点头说道:“是,是江小姐的被窝,王爷这辈子只会钻江小姐的被窝!”

江明月兀自偷笑间,却见玉倾岚又带着一大票人进了谷底,有几个人身上还带着伤,大部分人狼狈不堪,神色惊恐难安。

有人认出了江明月,纷纷朝他抱着施礼。江明月站起身,颔首笑道:“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这里暂时安全了,大家不必担心。”

见玉倾岚雪白的衣袍上映着一点暗红,江明月大步上前拉着他的手上下看了看,蹙眉说道:“你受伤了?”

玉倾岚不以为然的遮住手臂上的一处刀痕,淡淡的笑道:“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这时,旁边一名气质不凡的中年男上走上前,抱拳朝江明月和玉倾岚施了一礼,歉然的说道:“东方公子,玉堂主,都怪本门弟子疏忽大意,玉堂主为了救小徒才受了伤,尹某替小徒向二位公子赔罪了!”

玉倾岚伸手虚扶了一把,淡然笑道:“尹庄主严重了,奇潭谷本就险象环生,只盼尹庄主莫要怪罪玉门待客不周才是。”

那尹庄主客气的摆摆手,愉悦的说道:“玉堂主太客气了,能参加这次武林大会是我暇云山庄莫大的荣耀,如今又有幸得玉堂主出手相助,尹某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有怨言呢?”

江明月回头望了望遍地的人群,有感而发的说道:“三日后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如今各门各派都陆续到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能平安入谷的不过数百余人,能登上龙肪峰一战的也不过半百。这里气候恶劣,毒瘴肆虐,还请尹庄主保存实力,以备三日后龙脉峰一战!”

“多谢东方公子指点,尹某铭记在心!”

一群人又寒暄了几句,江明月拉着玉倾岚出了人群。她替他包扎好手上的伤,沉声说道:“穿云岭上面的情况怎么样?来了多少人?”

玉倾岚凝重的说道:“远远超出了我们所想,穿云岭已经聚集了数千名武林人士,三日后上面将齐聚上万人,恐怕还会有一些人不顾生死的进入谷底。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一场比武会不会令各门各派受到一定的损失。”

“这些人只是围观者居多,真zhèng

有能力参赛的人却并不多见。这样吧,为了让他们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们就让他们知难而退!”(未完待续)

212 谁是有**

玉倾岚眸光一亮,急急的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江明月抬头看了看头顶笼罩的毒瘴与雾霾,冷声说道:“我们就在龙脉峰的山顶插上一面代表武林盟主的大旗,各门各派只能选出一名代表参加龙脉峰的决赛。最后谁能夺得龙脉峰山顶上的大旗,谁就是当今武林盟主!不过,玉五哥,我们必须尽快到达龙脉峰,在群雄齐聚奇潭谷之前做好万全的准bèi

,也好让那些人见识见识龙脉峰的险峻。”

“你的意思是,制造一些视觉假象,让穿云岭的那些人知难而退?”玉倾岚惊讶的问道。

江明月勾唇一笑,神mì

的说道:“上面的人知dào

奇潭谷凶险无比,殊不知真zhèng

的凶险皆由他们自己掌握,他们若是不顾一切的进入谷底,必然会被食人花所伤,若让他们知dào

想要攀上龙脉峰好比登天,他们就会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入奇潭谷,若是入了奇潭谷却无法登上龙脉峰,他们还会冒险一试吗?”

玉倾岚来了兴致,兴致勃勃的问道:“我们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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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玉五哥,你和师傅先去上面把我们的话告sù

大家,我和三哥去龙脉峰看看,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玉倾岚点点头,凝重的说道:“我们的人已经在上面了,你自己要保重!”

江明月别过玉倾岚,和龙三纵身跃过寒潭,朝对面的龙脉峰奔去。

龙脉峰就像一条一跃冲天的巨龙,崖璧如一条蜿蜒的龙脊,上面布满了锋利的石棱,山腰处却又突然如莲花般绽放,斜斜的生出一圈险峻的山峰,最中间的山峰直入云霄。欲上龙脉峰。必须以轻功一路攀爬上去,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悬崖,中间若是气息不稳或是内力无法支撑。也会因此掉下去,因为上面根本没有可以让人立足的地方。

玉倾岚之所以放心江明月前往龙脉峰。是因为他亲眼所见她体内迸发出的强dà

的内力,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至于龙三,他的实力连玉倾岚自己也不确定,但能够被选出来跟在江明月身边的人,绝对不可小觑。

江明月和龙三很快到了崖壁下面,看着仿佛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座陡峭的山峰,江明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回头望望一脸严肃的龙三,一本正经的说道:“三哥。你可得小心点,那么高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稍不留神就会掉下去。记住,千万顾好你自己,不管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有半刻迟疑或停留,知dào

吗?”

龙三深深的看着江明月,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愉悦的说道:“你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不相信三哥?好,三哥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说话间。龙三已经如一只展翅的苍鹰,转眼间已腾空跃起数丈高。

江明月深吸一口气,提起一口真气也飞了上去。渐渐的。她追上龙三,朝他嫣然一笑,足尖在崖壁上一块突起的石棱上轻轻一点,借力一跃飞天。龙三微微一笑,重新吸了一口气,往上面斜斜里突出来的侧翼掠了过去。

江明月的脚刚刚落地,一颗心还没回落,忽见一道白影朝着自己掠了过来,心一惊。本能的汇聚起体内的真气,把这团白影震了出去。

只听“唉哟”一声。一团白影便直直的飞了出去,被随后赶来的一道红影伸手接住。可怜的花千语。还没碰到江明月一根手指,胸口就被震得气血翻滚,两眼直翻。

待江明月看清躺在地上的一白一红两俱身影后,惊得原地跳了起来,嗷嗷叫着朝二人扑了过去。

“天啦天啦,狐狸你怎么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哎呀你受伤了吗?好肥的胆子,到底谁干的?”

妙音扶着哀哀叫着的花千语站了起来,语气不善的说道:“我说姑奶奶,才几个月没见,你这是吃了什么大力丸还是练了什么邪功,花郎的肠子都快被你震碎了!”

龙三围了过来,在花千语手上探了探,凉凉的说道:“不过用了三成力,死不了!”

江明月伸手在花千语的胸口轻轻的揉着,歉疚的说道:“对不起,狐狸,我不知dào

是你,我还以为这里也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出没,这是本能反应,你可千万别怪我噢!”

花千语趁机抓住江明月柔嫩的手按在胸口,有气无力的喊道:“快,快帮我揉揉!人家这么久没见到你,都快想疯了,你倒好,跟那个什么天下第一公子厮混了那么久,怕是早就把我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一旁的龙三不动声色的把江明月的手抽了回来,却又被花千语猴急的抱在怀里,还不忘狠狠的瞪一眼龙三。

好吧,看在你也是个没人疼、一天到晚长相思的孩子,我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这么想着,龙三站起身,一旁找人玩儿去了。

江明月双手被花千语紧紧抱在怀里,无法动弹,只得挨着他坐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狐狸啊,你要体谅我,我这条小命也是托了司马长风的福才能捡回来,他还为了我受了伤,我不能丢下他不管的。再说我也给你们写了信,在信上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不能冤枉我。”

“那,你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了那么久,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或是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花千语不死心的问道。

江明月只觉得喉咙一紧,本能的别过脸,不忍面对花千语充满期待和委屈的脸。她该怎么说才好,说他对她情根深种?说他们不小心接过吻?说她对他也意乱情迷过?不行,这些话打死也不能说,花千语对她的心思她心知肚明,之所以她从未正视他对她的感情,是因为花千语随性洒脱的个性所致,她不正视他才不会伤害他。

看到江明月闪烁的眸子,花千语心口一痛,貌似伤心欲绝的喊道:“他跟你表白了对不对?月儿,我知dào

你拒绝了他,你不会喜欢他的对不对?”

“无聊!”一旁的妙音闷闷的吐出两个字,扔下花千语,双手环胸走到悬崖边上站定,艳红如血的衣衫在风中猎猎飘舞,有一种沧桑和遗世的美。

江明月不安的从妙音身上收回视线,拍了拍花千语的手背,叹声说道:“狐狸,别这样,我是喜欢司马长风,可是我也喜欢你,喜欢观音,喜欢三哥,还喜欢玉家哥哥,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少了谁我都会难过的。”

花千语嘴巴一咧,风情万种的笑道:“我就知dào

你是在意我的,虽然无法在你心目中占据最重yào

的地位,但有了你这番话,我已经知足了!”说着,花千语从地上一跃而起,拍了拍一尘不染的锦袍,把手递给了江明月。

江明月纳纳的抬眼望他,疑惑的问道:“你没事了?”

“你这一掌虽然厉害,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别担心,我没事。快起来,妙音也很担心你呢!”

江明月站起身,缓步走到妙音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说道:“观音,过来一点,这儿危险,别吓着我。”江明月一边慢慢往后退,一边朝妙音招着手。

妙音缓缓回头,风吹着他如墨的黑发和似血的长袍,将他一张如白玉般艳丽的脸衬托得更加妖孽。他定定的看着江明月浅笑倩兮的脸,神色中生出一丝恍惚。曾几何时,他在梦中如同着了魔似的追赶着这张令她魂牵梦系的脸,如今这张脸如此真切的出现在她面前,他竟迷茫不知所措了。他怕这是他的错觉,如果只是昙花一现的念想,他宁愿在梦中追寻她的芳踪。

江明月心惊的看着妙音收回了迈出去的那只脚,并往后退时,她尖叫着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妙音,就地滚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心惊胆颤的吼了起来:“你不要命了,好危险的你知不知dào

!”

此时的江明月,以绝对霸道彪悍的姿势将妙音压在身下,双手还紧紧搂着他的腰。她的脸与他的脸不足半尺,她急促的喘息着,如兰的气息喷洒在妙音的脸上,一双星眸紧缩,带着一丝恐惶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

妙音不自觉的伸出一只手揽住江明月纤细的腰肢,手上传来的温热与美妙的感觉令他瞬间如痴如醉,他的另一只手也悄然移向江明月因气闷而涨红的俏脸。

一个身影缓缓移向二人,妙音眼角的余光在碰到花千语疑惑的眼神时,眸光一紧,随即松开双手戏谑的说道:“小月儿,你这是要投怀送抱的节奏吗?貌似还轮不到我吧?”

江明月滞了滞,腾的从妙音身上跳了起来,一脚踹在他的小腿肚子上,闷闷的说道:“想的美!臭家伙,你干嘛呢,吓死人了!”

妙音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懒洋洋的说道:“你以为我要干嘛?不就是想看看万丈悬崖下的风景嘛,大惊小怪!”

花千语细心的替江明月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淡淡的说道:“月儿是担心你不小心掉下去,必竟这里太危险。”

“她才鲁莽呢!就这么扑过来,万一收不住脚步摔下去怎么办?”妙音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三分,汹涌的眸光深处浮现出万缕复杂的情丝。(未完待续)

213 神马奇遇

“人家不就是担心你嘛,凶什么凶,哼!”江明月小嘴一瘪,委委屈屈的朝龙三身后的群峰跑了过去。

花千语深深的看了妙音一眼,轻声说道:“这里到处险象环生,我去看着她。”

看着江明月的身影消失在石峰中,妙音只觉得心口一窒,心尖上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疼得难以呼吸。

龙三定定的看着妙音苍白无色的脸,轻叹一声,幽幽的说道:“自欺欺人,既然有心,何必装作无意?唉!”

龙三转身走进了群峰中,一边想着刚才的这一幕,一边替小主人忧心。这丫头欠的情债也太多了,小主人将来要怎么还呐,真是让人担心!

江明月沿着中间直耸入云的龙脉峰主峰走了一阵,心中不禁暗暗咋舌。这个地方简直可以说是举步为艰,想要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真zhèng

是拿性命在作赌注啊。

“月儿,山顶和半山腰都有玉门弟子严密把守,没有人敢在武〖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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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点点头,正色道:“狐狸,让人准bèi

一面代表武林盟主的令旗,我要亲自把令旗插到山顶上!”

花千语盈盈一笑,妖魅的笑道:“放心,我早就帮你准bèi

好了!”花千语拍拍手,一名玉门的弟子走上前来,双手呈上一面红色的令旗,恭敬的说道:“公子,令旗在此!”

江明月惊喜的接过令旗说道:“你怎么会知dào

我的想法?狐狸,你真是好样的!”

“那是当然!你得了武林盟方之位,我总得有所表示才是,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bèi

的,送给你的东西我一样也不敢马虎。”花千语不无得yì

的说道。

江明月打开令旗,华贵的锦缎上面用金线绣着“武林盟主”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玄铁制成的旗杆泛着幽幽的冷光,说不出的奢华与庄严。

“好,狐狸。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插令旗!”江明月兴致勃勃的喊道。

“我陪你一块儿去!”花千语不由分说的拉住江明月的手。定定的说道。

“那就走吧!”江明月咧嘴一笑,跑到山腰那片侧翼望了望,提起一口真气纵身往山顶跃去。

一口气跃上山顶,江明月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正是玉门弟子。她上前打了个招呼,在山顶上转了一圈,目光锁定了一块千斤巨石。

“狐狸,我们把这块石头移到崖边。将令旗插在上面。”江明月围着巨石绕了一圈,眉开眼笑的说道。

花千语抚着下巴为难的说道:“这块石头估计有几千斤呐,怎么移?我去叫妙音和龙三来帮忙吧!”

江明月一把拉住他,嘻嘻笑道:“不用麻烦了,我来。你帮我在那边堵着,我怕我不小心把它扔下去了!”说着,她绕到大石的后面,缓缓聚集体内的内力于掌心,对着巨石击出一掌。

花千语目瞪口呆的看着巨石被江明月体内的真气托起,骨碌骨碌的往前滚去。直到巨石滚到崖边。他才反应过来,急急的喊道:“停停停停,够了月儿!”

江明月呼出一口气。喜滋滋的跑上前,不顾花千语一副见鬼的神情,抓着令旗的玄铁旗杆,吸一口气后,用内力将旗杆插进了巨石中。

“月儿,你你你、你的内力怎的如此厉害?这些日子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告sù

我!”花千语上前抱住江明月的胳膊,急不可待的问道。

江明月一抬眼便看见玉门的师兄弟们睁大了眼怪异的盯着她,忙把花千语拖到一旁,小声说道:“此事说来话来。有空我再慢慢告sù

你啊。”说着,回头朝师兄弟们打了招呼。吩咐他们好生看守令旗,便拉着花千语纵身从上面飞了下来。

当龙脉峰上面的一切准bèi

就绪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花千语拉着江明月跑到一块光滑平整的大石上坐了下来,笑盈盈的说道:“月儿,你累了吧?先坐下歇会儿,等妙音和龙三把肉烤好了我们再过去吃。”

“烤、烤肉?你是说你们带了肉上龙脉峰?”江明月疑惑的问。

花千语勾唇一笑,得yì

的说道:“这算什么,不但有肉,还有陈年美酒呢!难道玉五公子没有告sù

你奇潭谷底还藏有食物?”

“玉五哥带我去过山洞,不过我们没有去地窑。”

“嘿嘿,不得不说,那玉门家主果真是非同凡响,能找到这样一个人见愁、鬼见怕的地方,还在这里召开武林大会,啧啧,太有才了!月儿,你还是告sù

我,你的武功怎么进步的如此神速?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江明月歪着头想了想,为难的说道:“狐狸,你还是不要问了,我真不知dào

该怎么说。”

“不行,你必须告sù

我,不然我今晚会睡不着觉的!”花千语不依不饶。

这么个鬼地方,有本事你倒是睡给我看看!江明月在心里暗暗腹诽,不过她没敢说出口。

“月儿,你快说呀,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奇人轶事了?”花千语往江明月旁边蹭了蹭,两人都快粘成一个人了。

江明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可以告sù

你,不过你听了可别激动,也别嚷嚷。其实,我是真不知dào

为什么我的内功一下子突飞猛进了这么多,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见花千语古怪的眼神,江明月忙补充道:“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那日我被圣剑门的人追杀,失足掉进了灵幻谷,无意之中掌握了玉门独门心法的秘诀,后来我又被圣剑门的人找到了,我以为我要死了,却被一群身穿铁甲的骑士救了,他们杀死了圣剑门的人,把我放在一匹通灵的黑马身上以后就走了。”

“等等,月儿”,花千语紧紧抓住江明月的手,急切的问道:“龙骑团?你真的是被龙骑团所救?”

江明月纳闷的摇摇头说道:“什么龙骑团?我不知dào

啊,我只知dào

我醒来的时候还趴在黑马的背上,我们被祁门老者的人困住了。小黑可真厉害,眼睛都要滴出血来了,还和我一块儿拼死作战!”想起那匹灵性极强的黑马,江明月啧啧称奇。

花千语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抓着江明月的手臂使劲儿摇晃着喊道:“什么小黑呀,什么眼睛滴血,那可是传说中的烈血宝马,是龙骑团专属的坐骑,见了血就变成了神驹,眼睛也会发生变化,这可是世界上最为罕见的神驹呀,也只有龙骑团才有那样的神驹!”

江明月摸了摸鼻子,愣愣的说道:“真的假的,瞧你说的那么神乎,都快把龙骑团说成天兵天将了!”

“他们就是天兵天将,他们的坐骑就是上古神兽变幻而来!”花千语痴狂的喊着,眼里有一种近乎狂热的迷恋与敬意。

江明月无语了,她摸摸花千语的头,讨好的诱哄道:“好好好,他们是天兵天将,小黑也是神马,是我有眼无珠,没认出龙骑团。早知dào

这样,死也要跟你要一个签名啊!”

花千语还沉禁在对龙骑团的幻想中,没有听出江明月话里的意思,痴痴念念的说道:“今生若是能一睹龙骑团的风采,我死也瞑目了!”

“你确定你这一生的梦想只是龙骑团的庐山真面目?”妙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惊醒了花千语,也惊动了江明月。他半仰着头望着夜空密布的繁星,夜风吹动他一袭妖艳的红袍,吹散他脸上的墨发,令他妖孽的容颜在萦白的月光下一览无余。

花千语跳了起来,猴急的喊道:“我就是随便说说嘛,龙骑团只是我这一生中一个美好的追求和夙愿,月儿才是我唯一的梦想,你不要混为一谈好不好!”

妙音睨了花千语一眼,鄙夷的哼哼道:“是你自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月儿,司马长风是如何救了你,你这一身深厚的内力也与他有关吗?”

江明月细细的想了想,蹙着眉凝重的说道:“他杀了祁门所有的弟子,把我带到了灵幻谷里面的一间竹屋。自从他帮我疗伤以后,我就发xiàn

我的内力渐长,短短数日便突飞猛进。有一天我受了点寒气,在运功的时候不堪走火入魔,风清流在给我运功疗伤的时候,帮我打通了体内受阻的经脉,待我的伤好以后,我却惊人的发xiàn

我的内力一夜之间竟然增加了好几倍。没过几天,司马长风避着我一个人在外面疗伤的时候被一群训liàn

有素的黑人围攻,那一次他受了很重的内伤,而我也是渐渐发xiàn

他的内力竟大不如前。我敢肯定,司马长风是因为帮我打通了体内受阻的经脉,他的功力才因此受到了影响,而我的功力却变强了,我知dào

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关系,可我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妙音已经紧挨着江明月坐了下来,他和花千语了然的对望了一眼,而后各自扭头望向远方的山脉和寂静的夜空,脸上是不明所以的神色。(未完待续)

214 剪不断,理还乱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我讲的不够清楚?”江明月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疑惑的问道。

花千语轻叹一声,缓缓回头看着江明月迷惑的小脸,沉声说道:“他不是因为帮你打通经脉而影响到他的功力,而是因为他把他的内力传给了你,你才会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如有神力相助。月儿,在他的眼里,你的安危远远胜于他的生命,我、我竟然觉得心痛了!”

闻言,江明月如遭雷击,她失魂落魄的望着花千语幽怨的眸子,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把自己的内力传给了她?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如果不那么做,你的心脉将无法抵挡你体内逆流的真气,你会因走火入魔导致七孔流血而死。”妙音像是明白江明月内心所想,平静的说道。

江明月恍恍惚惚的站起身,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心口一股灼灼的疼痛感袭来,她不由自主的弯下腰扶着石壁,眼里的热泪滚滚而下。这是怎么了,她的心怎么这么痛,她生病了吗,她中毒了吗?

“月儿,〖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月儿你怎么了?”花千语急忙上前扶住她,心痛的问道。

江明月手足无措的推开花千语,一边摇头一边泪如雨下的说道:“我、我、我怎么了?我好难受,狐狸,我的心好难受!”江明月哽咽着把脸埋在手心里,身子软软的滑倒在花千语的怀里。

花千语苍白着脸,颤抖着伸出手抚向江明月湿热的脸,他的心一片片像要破碎开来。

“月儿,你哭了,为了司马长风,你真的哭了。你爱他,你的心里已经有了他!月儿,怎么办呐。我也好难受,看到你为了别的男人哭泣。我的心在滴血,这儿疼得快要窒息了!”花千语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搂着江明月,顺着石壁缓缓跌坐在地上,眼里是一片无尽的痛楚。

江明月又慌又乱的反手抱住花千语,泣不成声的哭喊道:“狐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哪里不舒服?对不起。狐狸,对不起,我不要你这样,你不要难过好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是个坏女人,我是个花心大萝卜,我明明爱的是风清流,心里怎么能喜欢司马长风呢?狐狸,我该怎么办。我的心真的好痛!”

江明月扑倒在花千里的怀里哭得柔肠寸断,令花千语心痛得百转千回。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轻拍着江明月不断抖动的肩。柔声说道:“月儿,好月儿,这不是你的错,这么多人义无反顾的爱着你,是因为你值得我们深爱,这辈子谁人若能得到你的爱,那是他的幸运,倘若得不到,那也只是命里注定的。月儿。无论是风清流或是司马长风,他们都值得你爱。花郎只是羡慕他们能够得到你的芳心,我又怎么忍心因此责怪你呢?”

江明月像个孩子似的抱住花千语嚎啕大哭。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平都宣泄出来。妙音神色黯然的坐在一旁,几次欲伸手去抚摸江明月轻颤的后背,每次却都犹豫不决的缩了回来。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江明月总算止住了哭声,她抬起一双红肿的大眼,抽抽搭搭的哽咽道:“狐狸,我把你的袍子弄脏了,要不,你也把我的袍子弄脏吧!”

花千语勾唇一笑,伸手在江明月红红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宠溺的说道:“你是要我像你这样趴在你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吗?我倒是想趴在你怀里哭,可是我哭不出来,能用口水代替吗?”

江明月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嗔怪的抡起粉拳捶打着花千语。打了几下以后,见花千语纠结的蹙着眉捂着胸,忙慌慌张张的缩回手问道:“是不是我下手重了?对不起对不起……。”

花千语忍住笑,故作感慨的说道:“我已经不痛了,可是你身后那位却痛得厉害……!”

妙音后知后觉的抬眼看着花千语,又看看江明月错愕的小脸,还没回过神来,江明月便扑了过来,紧紧握住他捂在胸前的手,颤悠悠的喊道:“观音,你没事吧?你怎么也痛了?告sù

我,你哪里痛?三哥,三哥你快来呀,观音他……!”

妙音的手及时捂住江明月微启的红唇,手心传来一阵柔软得不可思议的悸动,他红着脸语结的说道:“别喊了月儿,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江明月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看看他的胸口,又看看他柔得快要滴出水来的一双凤眸,似乎有所感悟的抿着嘴,乖乖的垂下头去,不再言语。

妙音赶紧抽回手,站起身逃也似的走开,不料却撞上了龙三,撞进龙三那双幽暗的眸子里。

“看什么看,烤肉去!”妙音一声吼,闪身钻进了另一面石壁的后面。

龙三无辜的摊开双手,耸耸肩,像是自语般的说道:“这个天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纯属正常,大家自行解决哈!”

江明月还在沉思,被花千语扶了起来。“月儿,时候不早了,龙三准bèi

了肉和酒,我们去吃一点,也好熬过这漫漫寒夜。”

在一处避风的石壁中,四个人挤在一块儿,一人抱了一块风干烤熟的腊肉,乱没形象的啃着,两壶洒也被他们传来传去,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直到酒足肉饱,“劳累过度”的江明月率先迷糊着睡了过去。

龙三默默的脱下身上的衣衫盖在江明月身上,感受到来自花千语和妙音探索的目光,他淡然的说道:“两位,我替我家公子在此谢过二位对她的情意。”

公子?女扮男装的东方皓月?花千语和妙音把龙三口中的公子理所当然的当成了江明月,相视一笑后,各自转过头去。

“公子这一生誓必与她生死相随,两位对她的情意公子铭感于心,他日必然报以重谢。”龙三靠在石壁上,望着江明月恬静的脸淡淡的说道。

这下花千语回过味来了,他坐了起来,望着龙三不解的问道:“龙三,你在说什么呢,谁是你家公子?难道不是月儿吗?”

“静王,我是静王派来保护她的。”龙三坦然的说道。

花千语不淡定了,他惊讶的问道:“你是静王的人?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花千语猛的闭了嘴,瞧他多傻,眼前的玉门不正是静王强dà

的靠山吗?那个温润如玉的风清流,确实有足够的魅力虏获月儿的芳心,还有那个天下第一公子司马长风,他能为月儿做到如此地步,必然也是月儿的一段良缘,那么他呢?想到这里,花千语不由得苦笑一声,黯然的低下了头。

“静王对月儿情深意重,他二人的确是一双璧人,只是这司马长风……,虽说他也对月儿有情有意,可月儿定然不会一女伺二夫,她该如何决择呢?”妙音的声音不大,可听在龙三的心里却像山涧里的泉水,叮咚叮咚的跳着。真是好人呐,自己的情感都尚且没有去处,还有闲情逸致担心别人的三角关系,回头得让小主人重重的奖赏妙音才是!

一时之间,空气仿佛静固了,花千语的心里翻滚着前所未有的失落和纠结,这份情他无法割舍,却又无力拥有,这是最恼人的,也是最伤心痛情的。想起当初在花满堂第一次看见她女扮男装的模样,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知dào

自己的心动了,动得那样快,那样情不自禁,他以为以他的身份地位和他的能力,他可以护她周全,可以把她宠上天,可以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花千语的女人。

可是如今的局面……,到底什么地方出错了?他做错了什么,还是错失了什么吗?如果说当初的八皇子比他早一步遇到她,早一步对江明月动情,他认了,那个如谪仙般的男人真的让他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可是这个司马长风明明比他晚到,凭什么能得到她的芳心?

花千语的心在不屈的呐喊,事实上他也真的喊了出来。

妙音扭头看看花千语纠结的脸,轻叹一声,幽幽的说道:“凭什么?花少主,凭心而论,这个世界上若没有静王和司马长风,不会再有人比你更适合月儿,连那个离王殿下也不及你三分。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冥冥之中一切似乎早已注定。月儿对静王有情,又对司马长风有意,难道你就没有发xiàn

一个问题吗?”

花千语疑惑不解的看着妙音,慢慢蹙起了眉。

“你有没有发xiàn

,静王和司马长风其实很像!他们有一样绝世无双的容貌,有一样风华绝代的气质,一个温润如玉,有着超尘脱俗如谪仙般的气质,一个遗世而独立,有着睥睨天下万物、唯我独尊的气度,一个尊贵优雅,能让月儿的心清宁、平和,一个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能护月儿周全,这样两个旷世的奇男子,是世间最完美的结合,月儿的身边能有这样的两个男人相伴,你还有什么好遗憾的?”(未完待续)

215 事端

妙音的话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把花千语的心照得通透又明亮,他脸上的神色从肃穆到平和,心也渐渐静了下来。是了,司马长风每次见到月儿的时候,他的眼里都有一种隐隐的情意,他早该知dào

司马长风是一个强dà

的竞争对手,他该堤防着才是。不对,这一切的一切,他根本无力阻止,也就是说,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机会占据月儿的心,因为一切的情缘,早已定下!

花千语颓然的站起身,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江明月,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龙三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去看看他吧,我会照顾好月儿。”

妙音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给他一点时间吧,他会想明白的。”

“那么,你的心结呢?是否已经解开了?”

妙音顿了顿,扯了扯嘴角,苦涩的说道:“我的心结?我原本就不曾抱有任何幻想,何来的心结?月儿和静王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花少主又对月儿一往情深,看着他为了月儿所做的一切,我又怎能插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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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感情,只为了不让花少主伤心难过?”

妙音看了龙三一眼,淡然的说道:“我可没那么伟大,我方才也说过了,如果没有那两位,花少主会是月儿最佳的良配。虽然我被人贯以千手观音的神偷之名,可是得不到的东西我绝不会奢求。”

龙三点点头,轻声笑道:“我家公子好福气,能得到月儿的倾心,他这一生也无憾了!”

“你别高兴的太早,别忘了,静王还有一个强dà

的对手。月儿对司马长风的感情绝无虚假,这样的两个男人,她想作个明智的选择只怕也难。唉。月儿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迎上妙音投过来的眼神,龙三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深邃的笑意。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石壁上时。江明月睁开了眼,在她眼前的,是一片美得令人不忍呼吸的云海。一团一团浓厚的水雾从她眼前飘过,伸出手时,指尖却只残留一缕湿意。

“狐狸,观音,三哥,你们快看。云海,是云海哎!”江明月兴奋得手舞足蹈,只恨没有现代化的摄影机让她留下这永恒的画面。

龙三从一旁绕了过来,平静的说道:“他们去了谷底,各大门派已经到了,除了天下第一公子司马长风暂未见踪影。”

“武林大会还有两天才开始,不急在一时。”

“可是,谷底有几个名门宗室在吵着要提前召开武林大会,下面已经打起来了。”龙三面带忧色的说道。

江明月一惊,不解的问道:“武林贴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武林大会于二十八日巳时举行吗,他们为什么要提前,不过是两日光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哼,那几个宗室之家当年败给了司马长风,如今只怕是想在群雄面前挽回曾经丢失的声誉和面子,好给司马长风一个下马威吧!”龙三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们的实力如何?”江明月问道。

“原本他们是单独的宗室之家,三年前败给司马长风以后,听说已经结盟,实力不容小觑,尤其是他们的当家宗主刘雷,据闻当年玉门的家主曾与刘雷交过手。家主并未占到上风。”

龙三的话令江明月的心悬了起来,司马长风如今功力已不似从前。若是被这帮人缠住,后果不堪设想。不行。她绝不允许这些人在司马长风面前得瑟。

“三哥,我们下去看看!”话落,江明月已经如一只展翅的蝴蝶纵身跳了下去。龙三二话不说,也跟着跳了下去。

谷底异常热闹,远远的有打斗声传来。江明月轻踮足尖从丛林上方跃过,飞身落在人群中间。

“住手!”江明月提起一口真气喊了一声,人群瞬间静了下来,中间打斗的两人也停了手,却是花千语与一名四五十岁的灰袍男子。

“月……,皓月,你来了!”花千语甩开刘雷紧抓住他的手,跑到江明月面前,一脸的傲骄。玉倾岚也迎了上来,朝江明月点点头,站在他的旁边。

“武林大会还没开始,各位若是想热热身,这倒也没什么,只是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会伤了和气。玉五公子,花少主,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玉倾岚冷笑着说道:“刘宗主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参加武林大会了,瞧,一上来就打伤了玉门的几位弟子。”

江明月抬眼望去,见两名玉门的弟子坐在玉惊天的身后,玉青云与玉仓平正在给他们疗伤。眸光一寒,江明月朝刘雷望了过去。只见这人气度不凡,周身更是笼罩着一股强劲的罡气,挺内敛的一个人,可是在看着江明月的时候却明显的露出了一丝不屑。

“这位就是声名远播的东方公子?老夫还以为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英雄,想不到却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远不及花少主三分呐!”刘雷把视线转到花千语身上,眉宇间带着一丝赞赏。

花千语勾起唇角,笑嘻嘻的说道:“刘宗主身为几大家族的首领,眼光竟如此不济,只怕今年的武林大会你们又要无功而返了!”

刘雷不以为意的笑道:“并非老夫瞧不起东方公子,这样吧,若是东方公子能胜过小儿,老夫便不再生事,若是名满天下的东方公子输给小儿一招半式,那就请玉门出面,即刻主持武林大会!”

玉倾岚浅浅笑道:“好,一言为定!”

江明月朝玉倾岚展颜一笑,施施然上前两步,从腰间摸出一把折扇摇了起来。刘雷摸着两撇小胡子,朝人群中喊了一声:“云儿,过来!”

只见一道白影闪过,一名锦衣男子便立于刘雷面前,恭声说道:“爹,请恕孩儿来晚了!”

刘雷伸手扶起那锦衣男子,悦声说道:“云儿,你替爹爹去会会这位东方公子吧!”

刘云缓缓回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明月一眼,惊讶的说道:“你就是传闻中的东方皓月?在下刘云,久仰东方公子,请多多指教!”

刘云,流云,原本此刘云乃彼流云!江明月抿嘴一笑,脆声声的说道:“流云公子,请吧!”

刘云初见眼前的江明月,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如此一个气质风流的年轻人,竟能被天下群雄得以美传,定然有其独特之处,他可要好好认识认识一下这个东方公子。

“东方公子,请!”流云话落,手中的一把折扇便带着风声朝江明月挥了过来。两人都是白衣锦袍,手中也都以折扇为武器,这一进一退、一攻一挡之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看了一会儿,刘雷不高兴了,沉着脸喝道:“云儿,这是武林大会之际,不必手下留情!”

刘云一听,眸光一闪,咬牙朝江明月扑了过来。江明月原想点到而止,见那刘雷不达目的势不休,心一沉,眼一冷,手中的折扇瞬间变成了一把变幻莫测的利剑,只见一圈模糊的白影飘飘荡荡,一个恍惚之间,刘云的胸口已被江明月的折扇打中,后退了两步。等他回过神来想要反击的时候,江明月已如鬼魅般的移到了他的身后。眼看着父亲眼中的惊恐,刘云心中一慌,一柄折扇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流云公子,承让!”江明月暗暗一使劲,把刘云扔给了刘雷。

刘云羞愧不已的跪了下去,颤声说道:“爹,孩儿输了,孩儿给您丢脸了!”

“没用的东西!”刘雷恨恨的一甩手,把儿子挥了出去。眼看着刘云被扔向一棵长满五色花瓣的大树,江明月大惊,纵身掠了过去,拉着刘云的衣袍把他拖了回来。

刘云怔怔的望着江明月,痛苦的神色中有一丝困惑。江明月甩开他,大步走到刘雷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胜败乃兵家之常事,你不该为了刚才的事差点害死你的儿子!子不教,父之过,他是你一手带大的亲生儿子,你却说他没用?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不休有多厉害、多有用!刘雷,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胜了我,武林大会马上开始,你若败了,带着你的人滚出奇潭谷!”

刘雷一震,先是不安,再是恼羞成怒,最后是大怒,他气咻咻的朝江明月拍出一掌,又咄咄逼人的朝她扑了过来。江明月左躲右闪,仅以手中的折扇招架。刘雷纠缠了一翻,见占不到便宜,一怒之下拔剑朝江明月砍了过来。

众人皆是大惊,刘云慌乱的挤上前,哀哀的喊道:“爹,求您不要伤了东方公子!”

听到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帮着外人求情,刘雷更生气了,手中的剑又快又狠的刺向江明月。江明月以内力护住身体,像一条鱼似的在刘雷的身旁游移。明明他的剑刺的是她的心窝,她身形一闪,那剑却到了她的腋下,刺了个空,明明他瞅准了她的肋下三寸,她虚招一晃,剑又滑到了她的腰间,她分明没有碰到他的剑,可他的剑却像不受控zhì

的到处乱指。

刘雷慌了,直觉这个东方皓月太邪门。想到这里,他以剑逼迫江明月近身,趁她躲避剑招之时,用尽全身的力量朝江明月的胸口击出一掌。江明月却堪堪回头,伸手接过刘雷的那一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二人双双后退几步,江明月稳稳站定,而刘雷却接连喷出了几口鲜血。(未完待续)

216 武林大会(一)

“爹!”刘云惊呼一声,扑过去心急的喊道:“爹,您怎么样了?”数名宗室成员也跑了过去,围住刘雷七手八脚的将他扶了起来。

刘雷喘着气,捂着翻腾不息的胸口,脸色异常难看。他缓重的抬起头望着一脸淡然的江明月,又惊又急的说道:“不可能,你、你到底是谁?你和天下第一公子是什么关系?你是谁,是谁!”

江明月轻摇折扇,慢条斯理的说道:“刘宗主,人不可貌相,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清楚,我是东方皓月,你连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辈都打不过,还想力敌司马长风?醒醒吧刘宗主,人要有先见之明,这个天下已经不是你们的了。今日我救了你的儿子一命,也算是给你们刘家留了一条命脉,他日若想复仇,尽管让流云公子来找我,东方奉陪到底!来人,送他们出谷!”

话音刚落,玉门几名弟子走上前来,在众人别样的注视下,把刘雷等人带了出去。走在最后面的刘云一路走,一路回头,突然,他转身朝东方皓月跑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愣愣的说道:“东方公子,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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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东方皓月抿唇一笑,淡淡的说道:“流云公子,武林大会过后,东方会在怡香院款待我的朋友,届时请赏脸光临怡香院一聚。”

刘云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江明月的手,欢喜的说道:“我、我会去找你的!”

花千语蹙着眉把江明月往身后一拉,面无表情的说道:“刘公子,请吧!”

刘云依依不舍的走了。刘家宗室一走。人群散了开去,谷底又恢复了平静。玉倾岚悄悄的把江明月拉到一旁,低声问道:“月儿。你怎么样?刘雷的那一掌有没有伤到你?”

江明月摇头笑道:“我没事,他伤不了我。”

玉倾岚不放心的替江明月把了脉。确定她没事才肯作罢。待江明月再回头的时候,那些武林人士看他的眼神再次发生了变化,满满的全是敬意。

江明月四下看了看,对玉倾岚和花千语说道:“这些人的实力都不可小瞧,龙脉峰的一切已经打点好了,我想我需yào

找个地方练功,待武林大会的时候好放手一战!”

玉倾岚点点头,凝重的说道:“月儿。那个储物山洞里比较清静,瘴气也少一些,你就去那里练功打坐,让龙三和花少主为你护法。”

“不用了,三哥一个人就好,让狐狸留下来帮你,你们好好照顾师傅。”江明月回头看了玉惊天一眼,拉着龙三消失在丛林中。

江明月先是将体内所有的瘴毒逼出体外,又将玉门心法在心中过了几遍,按照自己的意愿自行调节体内的真气。很快。她的头顶便冒出了袅袅热气。

龙三坐在她对面一丈左右的洞口里侧,能清晰的感受到山洞里面的温度陡然变高,空气中的气流也涌动了起来。他心惊不已的看着她的衣袍在真气的流动下时而鼓胀。时而紧缩,暗想这是怎样强劲的内力,他在小主人身上也未曾看到过这样的情景。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终于迎来了武林大会。

江明月在山洞里闭目养神,龙脉峰上的鼓声震彻山谷,外面传来群雄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唤声和呐喊声。江明月睁开眼,淡淡的问道:“司马长风来了没有?”

龙三犹豫了一会儿,迟疑的说道:“还没有。月儿,你放心吧。他一定会来的。”

江明月站起身,一双清眸濯濯烁烁的看着龙三。轻声说道:“三哥,我们也该出去了!”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山洞。来到寒潭边,只见群雄面朝着对面的龙脉峰,个个神情激动,欢呼不已。

花千语和妙音迎了上来,江明月笑盈盈的朝他们点了点头,四下扫了一圈,疑惑的问道:“我师傅和玉五哥他们去了哪儿?”

花千语扯着嘴角一指龙脉峰,懒懒的笑道:“喏,看到没有,玉门家主好威风!”

江明月抬眼望去,龙脉峰山腰上几个灰不溜秋的小点儿在那里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但却有一股逼人的凌云气势。

急促的鼓声响了一阵后突然静了下来,山谷里回荡着一串串连绵不绝于耳的嗡嗡声。这时,又有一阵如洪钟般的声音从龙脉峰传了下来,却是玉惊天以浑厚的内力在传音。

“各位武林同仁,各路英雄侠客,老夫玉惊天,今日在此代表武林人士主持今年的武林大会。大会在即,老夫想先说说这里的规矩。此乃龙脉峰龙翼之所在,这里四面悬崖,处处险象环生,虽说比赛点到为止,但比武途中若是不慎坠入谷底,必将粉身碎骨,还请各位请擅自珍重。龙脉峰山顶有代表武林盟主的令旗,三声鼓响以后,得令旗者将号令群雄,成为当今武林盟主!”

玉惊天一番慷慨陈词之后,谷底一片沸腾,无数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儿郎们,鸣鼓!”

“咚,咚,咚!”三声鼓响,玉惊天等人已齐齐从龙脉峰的山腰飞了下来,谷底已有人迫不及待的提起轻功飞上了龙脉峰。

江明月上前几步,看着玉惊天一身黑缎纹理披风着身,再看看身后的玉门弟子个个身姿卓绝,说不出的英武不凡。人群中有人朝玉惊天围了上去,纷纷抱拳说道:“玉老英雄,久仰久仰!”

玉惊天含笑着朝众人一一抱拳施礼。江明月拉了拉玉倾岚的手,轻笑道:“师傅好威风!”

玉倾岚用力握紧江明月的手,低声说道:“家主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月儿,你肩负重担,万事要小心啊!”

江明月盈盈笑道:“不用担心我,玉门的弟子都到了,只有玉四哥还在王府陪着清流,真是委屈四哥了!”

“放心吧,他不会受委屈的,有清流在,谁也不会受委屈!”玉倾岚意有所指的笑道。

两人谈笑间,龙脉峰上已经依稀传来了打斗声。众人翘首盼望,已经参赛的门派更是急得不如知何是好。他们看不到战况,又无法知晓生死,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看,恒山掌门下来了!”说话间,一名男子从上面跃了下来,明显体力不支。在接近谷底时,恒山弟子迎上去把他接了下来。

那恒山掌门嘴角挂着血丝,面色晦暗,神情沮丧,一看就是败下阵来的那一位。这时,又有两个人纠缠着往龙脉峰一路扭打着跃了过去。

“嘿,这架势,倒像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徒,他们怎么就是不明白,高手总是在最后一刻才会出现呢?”花千语摇头晃脑的说道。

江明月哧笑一声,掩着嘴笑道:“真zhèng

的高手才会打游击呢,只做对的买卖,不做贵的买卖。一些世外高人根本不会在意这些虚名,他们图的只是一段惬意的人生。”

花千语把头探了过来,拧着眉说道:“月儿,你那些话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什么又是打游击?”

“月儿的意思是,后来者居上,人生得yì

须尽欢,及时享乐就好!”玉倾岚不着痕迹的把江明月扒了过来,让花千语的爪子落了个空。

“什么后来者居上,才不是呢,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的规矩,不然这天下岂不乱了?”花千语愤愤不平的喊了起来。想想还是觉得委屈,他怎么就输给了司马长风,还输得这么惨呢?

“你这是强词夺理,这个世道当然要有实力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若是没有实力,总有一天会被人踩在脚下俯首称臣!”玉倾岚傲慢的说道。

花千语心碎了,他狠狠的瞪了玉倾岚一眼,用一双充满哀怨的眸子诉说着江明月的种种“恶行”。

江明明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一双令人发毛的眼睛在盯着她,颤巍巍的回头看了看,迎上花千语带着诉控的幽怨眼神。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弱弱的问道:“狐狸,怎么啦,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是想说,等你将来当了武林盟主,也给他封个什么长老、护法什么的,多威风呀!”妙音不知何时钻了过来,挡在花千语和江明月的中间,朝江明月挤眉弄眼的说道。

“谁稀罕!”花千语闷闷不乐的挥了挥手,又往江明月的身后挪了挪,一双桃花眼又爱又恨的盯着江明月颈间一抹玉肌,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就在这时,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悄悄的握住了花千语的手。手心传来阵阵温热滑腻的触感,令花千语如神游太空,瞬间不识今夕是何夕。他乐淘淘的握紧那只纤纤玉手,用他宽大的袖口掩住他的痴心情长,桃花纷飞的眼眸里荡漾着水一般的柔情蜜意。

左边的妙音和右边的龙三很有默契的对望一眼,又彼此把目光移开,视若不见的挡在二人身后。玉倾岚浑然不觉有异,时不时的低头看一眼江明月,眉眼里注满了一汪春水。

奸情大大滴,有木有?(未完待续)

217 武林大会(二)

时不时有人从龙脉峰跳下来,也有人被对手打落悬崖,下落不明,只是苦了门中弟子须得各处去寻找。转眼大半日过去了,还没有一个人能攀上龙脉峰的山顶,往往这个才刚刚败下阵来,那个就迎了上去,总是没有一个持久的赢家。

江明月觉得,能在那样的地方坚持一场决斗的人都不容易,首先他们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其次,他们在为自己的希望而努力,虽然希望是那样的遥远,却也令人肃然起敬了。

还有一个问题,江明月发xiàn

参加比赛的人群较之前突然多了不少,数量之多令她暗暗心惊。原以为谷底两三百人应该差不多了,可现在看情形至少有五百人以上。照这般比下去,三天也难以决出胜负啊。

正想着,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有人不顾一切的冲开玉门弟子的阻拦,直奔龙脉峰。他没有与任何人决战,径自朝山顶纵了上去。

“快,拦住他,他要夺取令旗!”还没等江明月反应过来,已经有好几个门派的人飞身跟了上去,意图阻止令旗被夺。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nbsp;江明月蹙眉看着上面的动静,半眯着眼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他们犯规!”

玉倾岚淡淡的说道:“只要能得到令旗,总会有人使一些旁门左道的伎俩。不过,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谁会眼睁睁的看着盟主之位被他人窃取?看吧,这场比武势必会有门派付出血的代价!”

正说着,又有人从头顶飞了过去,敢情这是要打群架的节奏么?

果然,有人惨叫着从上面掉了下来,也有人不顾被摔得粉身碎骨的危险慌不择路的跳了下来。一场比赛似乎演变成了凶杀。

“怎么回事?我上去看看!”江明月正欲上前,玉倾岚伸手拦住她,凛然的说道:“月儿。别冲动,先看看再说。这些人为了抢夺令旗。心生杀意实属正常。只要不是蓄意谋划,我们无需插手。”

江明月没有再多说什么,双手紧了紧,手心已是一片湿热。

这一场混乱的抢夺赛直到暮色降临才止住,上面的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下来,仍然没有一个人能够顺利到达山顶。

玉惊天宣bù

比赛暂停,明日一早再继xù

比武。

奇潭谷终于安静了下来,疗伤的疗伤。打坐的打坐,养神的养神。有人从山洞里搬出了一坛坛陈年的酒,呼朋唤友的把酒分赠给其他人。

人太多,玉倾岚不得不把一部分玉门弟子带到山洞歇息,拿了一壶酒分给众人喝,以抵挡夜间寒气。江明月没有心思喝酒,一个人坐在门口沉思。夜深人静,她却毫无睡意,一种潜藏的危机感令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直到天色渐亮。江明月才有了睡意,靠在龙山的身上迷糊了过去。

次日,三声鼓鸣后。比武继xù

。江明月仍在酣睡,龙三不敢惊扰她,便坐在山洞里守着她。

待江明月一觉睡醒,已过了半日光景。她一骨碌爬起来,拉了龙三就往外冲。她穿过人群挤到玉倾岚身边,悄声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玉倾岚面色凝重的说道:“今天的伤亡比昨日多了很多,现在是丐帮弟子领先,已经伤了好几个门派了!”

丐帮?江明月闻言,柳眉一竖。眼里有一团火便淬了出来。说起来江府嫡女江明月的死也和这个丐帮脱不了关系,既然如此。她便要替江明月报仇血恨了!

“月儿,你要干嘛?”见江明月脸色不对。眼神也变得森冷决绝,玉倾岚一把拉住她,担心的问道。

“丐帮帮主与我有仇,我要报仇!”江明月言简意骇的说完,甩开玉倾岚的手就要冲上去。

“稍安勿躁,月儿,那个人不是丐帮帮主,丐帮是不会得逞的,你看!”顺着玉倾岚手指的方向,江明月看见两名青衣男子掠过寒潭,直奔龙脉峰。

“他们是唐门的人,以唐门平日的行事作风,丐帮必败无疑!”

江明月吐出一口浊气,闷不吱声的握紧了拳头。

丐帮乃武林第一大帮派,而唐门又是令江湖人士谈虎色变的门派,这两个门派比武会有怎样的结果,大家都拭目以待,江明月却气哼哼的把头扭向一旁,以示内心的不满。

一番激战过后,败下阵来的果然是丐帮。那丐帮弟子提着最后一口真气下到谷底,两眼无神、面如死灰、双唇乌青的倒在地上,却是中毒身亡。

“好卑鄙无耻的手段,竟敢在武林大会上明目张胆的下毒!”一名中年男子愤愤不平的喊道。人群中讨伐唐门的大有人在,但神色之间却是多有顾忌。一名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冷哼一声后,一跃冲天而起。

然而,那名中年男子却很快返回,脸上痛苦的神情不难看出他已身中巨毒。江明月走上前,扶着那中年男子走到玉倾岚面前,紧张的说道:“还能救吗?他伤的不轻!”

玉倾岚略一犹豫,取出一粒药给那男子服下,沉声说道:“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运功,让你门下的弟子扶你去休息吧!”

那男子谢过玉倾岚和江明月,被人扶了下去。

接连又有几个门派上去挑zhàn

唐门,不是被下毒就是被打伤,唐门弟子气焰暴涨。眼看天色渐晚,江明月忍不住了,嗖的一声从人群中飞身而起,直奔龙脉峰龙冀所在地。

与江明月决战的是一个面容清瘦的黑衣男子,他冷然的看着江明月,不屑的说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江明月冷哼一声,凛然道:“就凭你还不配知dào

我的名字!”说着,一团白影带起一阵巨风袭向黑衣男子。那男子神色一变,急急后退,手中一柄长剑挡住了江明月手中的折扇。

江明月心中有气,招招式式直逼那男子身上多处命门,逼的那男子节节后退,只有招架之余,没有还手之力。那男子也并非一无是处,他手中的剑本就是世上罕见的利器,能削铁如泥,所到之处阴风阵阵,险些刺破江明月的折扇。

江明月索性收了折扇,以扇柄在那男子的身上不时的拍打,每打中一次,那男子便惊魂一次。如此四五次后,那男子似乎发了狠,用力将长剑刺向江明月的后背。江明月以掌硬生生去接那剑尖,男子一惊,手中一滞,剑被江明月掌间一股大力吸了过去。说时迟那时迟,那男子手心突然一翻,还没张开手,只觉心口一麻,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他惊恐的望着江明月明媚的笑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怎么能……!”

“我就能!你能下毒我就不能下毒?这个世道可不是你唐门说了算,这可是属于绝世玉门炼制出来的毒药,你就等着做一辈子的植物人吧!”江明月冷笑一声,拎起那男子纵身往谷底掠去。

唐门弟子七手八脚的上前扶起那精瘦男子,逃也似的溜出了人群。

看看天色渐晚,江明月无意再战,便抱拳说道:“各位,天色已晚,大家先休息一晚,比武明日继xù

!”

东方皓月终于出手,人群似乎很是雀跃,一群人围着他兴奋的谈论着,久久不愿散去。无奈之下,龙三上前把江明月拦在身后,沉着脸说道:“各位,我家公子明日要力敌群雄,今晚需yào

好好歇息,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江明月几乎是被龙三和花千语等人合力拥进了储物山洞,门口还有玉门的弟子把守,唯恐被人钻了空子扰了江明月蓄精养锐。

“月儿,司马长风至今还没有消息,只要你明天能扛的住外面那些人,武林盟主之位就非你莫属了!”花千语眉开眼笑的说道。

江明月撇撇小嘴,皱着眉说道:“都过了好几天了,司马长风为何还没有到?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想起之前司马长风被人偷袭之事,江明月还忍不住一阵阵后怕。

玉倾岚看了看龙山,抬头对江明月柔声说道:“别担心,月儿,他一定是有事脱不开身,等处理完了手上的事他自然会过来!”

“还有什么事比武林大会更重yào

的事嘛!”江明月嘟着嘴不悦的说道。似乎,她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司马长风,无关武林盟主之位,只是单纯的想确定他是否平安。

“再耐心等等,他会来的!”龙三坚定的说道。

江明月抱着腿,把头埋在膝盖上,小脸苦巴巴的,像谁欠了她多少钱没还。整个武林最终都想一睹天下第一公子的风采,又有多少人为了这一日的到来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他不可能不重视武林大会,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她能不着急吗?

就算是夺得了武林盟主之位又能怎么样,司马长风一日不出现,她的心一日不得安宁。可是,如果、如果他来了,她真的要和他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吗?如果她不争不夺,玉门会失望,风清流也会对她失望,如果她侥幸胜出,他又该怎么办?她甚至不知dào

他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他的家族会不会惩罚他,他的族人会不会怪他,他的亲人又会不会对他失望至极。

江明月的心乱了,彻彻底底的乱了,陪伴她的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未完待续)

218 武林大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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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一夜无眠,江明月仍然不顾玉倾岚和花千语的阻拦,踏着三声鼓鸣跃上了龙脉峰。她没有攀上山峰直取令旗,而是负手站在龙翼处最险峻的一块石瓣上,定定的看着万丈悬崖下的深谷和谷中密集的人群。

等了许久,终于有人出现在江明月面前,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那男子生的眉清目秀,温文有礼的说道:“东方公子,在下无意夺取令旗,只想与东方公子切磋一番,还望公子成全!”

江明月淡然的笑了笑,微微抬手说道:“这位公子,请。”

那年轻男子身无一物,抱拳施礼后便朝江明月扑了过来。江明月偏头躲过了他的攻击,左右一翻,右手从男子腋下直直的探了过去,笑盈盈的说道:“既然是切磋,在下有一套拳法,还请公子指点一二!”

江明月使的是一套太极拳,配以大乘功的口诀,演变成一套独特的拳法。动作看似柔和,每一招却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招式看〖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上去极其缓慢,出手却又快如闪电,一推一拿,一避一让之间,皆有着致命的诱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一套拳还没打完,那年轻男子便已挨了江明月好几拳,好在她把力道控zhì

的极好,能让那男子感到剧烈的疼痛,却不会伤他半分。那男子喘着粗气险险的避开江明月的最后一拳,却被她收手时一个反带给扔了出去。旁边就是悬崖,男子收不住脚的栽了下去。

江明月暗叫一声不好,扑过去倒挂在悬崖上,一把抓住了那男子的脚。男子惊魂的回头一看,见江明月笑盈盈的望着自己,心中一慌。急急的喊道:“东方公子,快放开我,危险!”

江明月提一口气。直直窜起数丈高,带着男子在半空翻了个身。稳稳的落在地上。男子惊魂未定的朝江明月抱拳道:“多谢东方公子救命之恩,乔宇铭感于心!”

“乔宇?好名字。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切磋武艺,我又怎能见死不救?乔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江明月坦然的笑道。

乔宇上前一步,神色激动的说道:“敢问东方公子,你刚才使的一套拳法好生厉害,叫什么名字?在下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拳法,请请东方公子解惑!”

江明月咧嘴一笑。胡乱的绉道:“这是我自创的,叫做……迷宗拳!”好吧,霍元甲,欠你一个人情!

“迷,宗,拳,呵呵,好名字!东方公子神功盖世,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希望日后有缘还能与公子一叙。公子保重!”说完,乔宇转身跃了出去。

江明月抬头望望头顶的一片蓝天白云,想着司马长风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心里不由得沉甸甸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内力朝着谷底喊道:“还有谁想与东方皓月一较高下?”话落,只见两个人影双双朝着这边掠了过来,其中一个竟然是尼姑。

“东方公子果然厉害,连乔家三郎也败的心服口服,贫尼不才,也想向东方公子讨教一二!”那个身穿灰袍的尼姑模样倒是挺标志,可她说话的语调听着却极不舒服,就像《倚天屠龙记》里面的那个灭绝师太。她可是江明月在前世里最讨厌的一个电视人物。这辈子居然有幸和灭绝老尼同台演出,那她就不客气了。她要以张无忌的身份狠狠的教xùn

教xùn

这个老贼婆!

“南通周海涛也想向东方公子请教!”又一个声音在江明月的耳边响起,她定睛一看。哟,可不是仙风道骨的张三丰吗?一身白袍飘飘,须发花白,连眉毛都是白的。现在是什么状况,又是张三丰,又是灭绝,总不会是武当峨眉齐上阵吧?

“老先生,您不会是武当派的某位真人吧?这位师太,你不会是峨眉派的掌门人吧?”江明月嘻嘻笑着拱了拱手,神情那叫一个猥琐。

那老者含笑着点了点头,朗声笑道:“正是老道,这位也正是峨眉掌门静虚师太。东方公子,老道虚长你数十年,无意与你大动干戈,不如我们三个以内力一决胜负,如何?”

“好,贫尼谨遵玄空真人言。”灭绝不冷不热的说道。

江明月眨巴眨巴眼睛,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说道:“好啊,我也不喜欢打打杀杀。怎么个比法,请真人明言。”

玄空真人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点头笑道:“东方公子神清目明,身上全无半点晦浊之气,实在是难得,难得!我们就以一支摧心曲定输赢,不知东方公子意下如何?”

摧心曲?神马东东?江明月表示不解,可是看到灭绝点头,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胡乱点了点头。

江明月学着玄空真人和灭绝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东瞅瞅,西望望,见二人都闭上了眼,她也赶紧闭上眼,生怕别人说她作弊。

这时,从玄空的嘴里发出了一阵呜咽声,像是在唱歌,又像在哭泣,再一听又像在念经,总之,歌不成歌,调不成调,难听得紧。紧接着,灭绝的嘴里也传出了一阵啊啊呜呜的呻吟,种种声音传到耳朵里,就像有一把刀尖在心口磨啊磨,拉呀拉,令江明月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更厉害的是,她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往上冲。

难听死了!江明月被这两个人发出来的声音折磨得想吐,热血一阵阵的往上涌,渐渐的,江明月觉得世界都在她面前嘈杂的呐喊着、呻吟着,她快要崩溃了。

就在这时,江明月似乎听到了一声温婉的声音传来:月儿,集中精神,莫急!

心头一震,江明月瞬间恢复了神智。尼玛,什么摧心曲,原来是这个意思!好,你有摧心曲,我也有忐忑神曲!想到这里,江明月气涌丹田,沉住呼吸,屏气凝神的唱起了《忐忑》。

“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一阵阵忽高忽低的狼嚎以浑厚的内力传了出来,震得身边的山峰都有抖动的趋势。吊一声嗓子,江明月果然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于是,她变本加厉的开始嚎:“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

“噗”的一声响,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不用我多说,大家都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吧?江明月浑然不觉,仍旧吊着嗓子没命的吼着,嚎着。**部分就要来了,江明月扯着脖子嗷嗷的叫了起来。在她的心里,《忐忑》要么不唱,要么就唱个惊天地、涕鬼神,唱个死去活来才过隐。

她头一次把这首歌这么痛快淋漓的唱了出来,好舒服!

“轰隆隆”,是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江明月豁然睁开眼,只见一块巨大的石头从上面滚落了下来,目标正是他们三个。

“哎呀,要塌了,快走啊!”江明月忙不失迭的跳了起来,却见另外两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回头一看,一个趴在地上直哼哼,一个捂着胸口大吐特吐。

这又是闹哪样啊?江明月急得冒火,冲上去捞起伤得较重的灭绝,对玄空真人喊道:“老道,你争口气,别被大石头砸成肉泥啊!”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千斤巨石结结石石的砸在龙翼上,然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整块龙翼都跟着坍塌,奇潭谷响起了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

江明月只觉得眼前一花,脚下一空,别误会,没掉下去,被人捞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周围一片寂静,江明月的一颗心如小鹿般乱撞,她的手捂着她的脸,悄悄的,她的眼透过指缝看到了一片耀眼的白。咦,软软的,香香的,活的……嘎?”

江明月猛的抬起头,迎上一双灿若星辰、温若春风般的笑脸。

“司、司、司马、司马长风?”江明月舌头打结的盯着司马长风温润的笑脸,捂着胸口拼命的喘了起来,不知dào

是因为劫后余生的恐惧还是因为见到他的激动与喜悦。

司马长风伸手理了理江明月额头的一缕发丝,拍拍她的肩,走到歪坐在一旁的灭绝与玄空真人面前,浅浅笑道:“玄空真人,静虚师太,两位受惊了!”

玄空真人扶着静虚师太站了起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着冷眼旁观的江明月说道:“多谢东方公子与司马公子救命之恩,老道和师太输的心服口服!”

司马长风扶住玄空真人,盈盈笑道:“两位不必客气,我先送你们下去。东方公子,稍等片刻,长风随后就到!”说完,司马长风身形一闪,一左一右拉着两个人像一只蝴蝶翩然而下。

谷底的玉倾岚和花千语等人见龙脉峰的山石坍塌,加上之前从上面传下来的种种诡异的声音,众人早已早得魂飞魄散,花千语直嚷着要上去找江明月。

司马长风的出现无疑是另一个**迭起,江明月战胜了玄空真人和静虚师太,战胜了武林最具有代表意义的两大名派,现在是时候轮到她和天下第一公子一决胜负了。(未完待续)

219 一生缘,三世情

司马长风一袭白衣轻衫走到玉惊天面前,朝玉惊天盈盈施了一礼,温莞的笑道:“玉老英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玉惊天眸光濯濯的看着司马长风,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起伏的胸口和滚动的喉咙令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轻拍着司马长风的肩,一连喊出三个字:“好,好,好!”

司马长风浅浅一笑,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缓步退后几步,悦声说道:“各位武林前辈,各路英雄豪杰,长风不才,愿与东方公子一决高下!”

说话间,只见一道白影冲天而起,如流星划过天边,直冲龙脉峰的山顶。

江明月只觉得前眼人影一闪,腰身一紧,便被司马长风带到了山顶。

四目相对,江明月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半天说不出话来。她颓然的低下头,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这是怎么了,她怎么能哭呢?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哭呢?噢,一定是风太大,〖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一定是有风沙吹进了眼里。江明月手忙脚乱的在脸上胡乱的抹着,却怎么也擦不完。她越急心越乱,越乱心越急,看着满脸满手的泪水,江明月索性哇哇的哭了起来。

一双手温柔的捧起她的脸,司马长风柔情似水的看着江明月蓄满泪水的眸子,柔柔的说道:“我的月儿什么时候变成爱哭鬼了?让你担心了,月儿!”一声轻叹,司马长风把江明月揽进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听着她呜呜咽咽的在怀里哭着,眉间一缕浓情浓得化不开。

“呜呜呜,你怎么才来。呜呜呜,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呜呜呜。刚才差点就见不到你呐,呜呜呜……我喘不过气来了啦!”江明月哭得浑身抽搐。却不知dào

司马长风将她抱的多么紧,紧得像要把她融化在他的骨子里。

司马长风轻轻抬起江明月哭成泪人的小脸,柔声笑道:“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有一些事情需yào

处理,耽误了时间,月儿,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江明月轻咬红唇。抬起泪眼看着司马长风温润的笑脸,气鼓鼓的说道:“谁担心你了,我是怕没有对手跟我争武林盟主之位。司马长风,你听着,我现在是东方皓月,我要跟你一较高低!”

司马长风点点头,淡雅的笑道:“好,他们已经等急了,月儿,我们开始吧!”

江明月原是一句气话。却不曾想到司马长风竟捏住了她的话柄,一时之间抹不开面子,只得咬着银牙。朝司马长空发起了攻势。

打着打着,江明月竟发xiàn

,她和司马长风的招式有着惊人的相似,他能轻轻松松化解她的每一招每一式,而她也像是有着某种感应,也能对他的攻势见招拆招。一时之间,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只见两道白影如蛟龙出海,从山顶打到山腰。从山腰打到山顶,山上巨石飞滚。种种爆裂声、撞击声不绝于耳。谁也没有刻意的让着谁,却都只使出了八分力。

江明月深知司马长风不会伤她。便出言提醒:“长风,今日你我之间必须分出胜负,你不必相让,我也不会手下留情,长风,出招吧!”

说完,江明月改变了招式,她没有再用玉门的武功,而是把她在现代的所学一股脑的使了出来,招式刁钻古怪,逼的司马长风应接不暇。不得已,司马长风只得全力以对。

江明月心中暗喜,眼见司马长风出手更为凌厉,她也不敢再有丝毫马虎,便以迂回的太极八卦拳缠住了司马长风。两人从比武变成比内力,又从内力变成比试招式,两个时辰下来,谁也没有占胜谁。

江明月心里明白,她自己又何尝不是留了余力,唯恐一个不慎会伤了司马长风。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得速战速决。

江明月再次缠上司马长风时,司马长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处处避让,死活不愿意与她正面攻击。江明月火了,眸光一紧,银牙一咬,双手虎虎生风的缠住了司马长风,招招紧逼他的生死命门。无奈之际,司马长风只得出手反击。

只见江明月一招海底探月攻向司马长风的胸口,而司马长风则反手扣住了江明月右手的虎口,江明月邪魅的朝他露齿一笑,左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探向司马长风的命门。司马长风大惊,本能的一掌击向江明月的胸口。

这一掌只是招式,并没有多少内力,然而,司马长风急攻之下打出的一掌却仍然把江明月推向了悬崖,像一只展翅的蝴蝶,江明月仰面朝天往下坠落而去。

“月儿……!”

“长风,记住,我会以玉门弟子的身份击败你的!等我!”这是江明月在掉下悬崖时以内力传给司马长风的一句话。

江明月,不,是东方皓月被司马长风打落悬崖,玉倾岚和花千语疯了一般的纵身跃了过去,不顾死活的双双接住了江明月。江明月一言不发的走进人群,又消失在人群中。

“司马长风打败了东方皓月,看来天下第一公子又将独占鳌头,成为武林一代霸主了!”有人兴奋的喊了起来,更有人开始起哄。

“你们着什么急啊,不是还有玉门吗?”也有人一直注意着玉门的一举一动,对司马长风的胜出不以为然。

无数人的视线转移到玉惊天身上,有人直接了当的问玉门家主:“玉老英雄,请问玉门将派哪位公子迎战天下第一公子?”

玉惊天笑而不语的摸着花白的胡子看了看众人,神mì

兮兮的说道:“数月前老夫收了一位关门弟子,老夫的这个徒儿悟性极高,天资聪颖,普天下几乎无人能及。大家不必着急,她已经来了!”

顺着玉惊天手指的方向,江明月一身雪白的云锦素裙从洞中走了出来,眉如墨画,唇如朱丹,一双流波如碎星朗月,面若银盘,肤如凝脂。婷婷袅袅间不胜娇弱,腰间一柄三尺青锋平添三分英气,乍看之,是月里嫦娥,细看之,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美娇娥。

江明月环顾四周,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径自走到玉惊天面前,盈盈拜倒下去,脆声声的说道:“师傅,容徒儿去收拾那司马长风,取得令旗回来献予师傅!”

“哈哈哈哈,好徒儿,你去吧,为师等你回来!”玉惊天乐呵呵的扶起江明月,笑得见牙不见眼。

江明月朝众人抱拳说道:“各位英雄好汉,玉门弟子江明月,欲与天下第一公子司马长风一较高下,请各位英雄见证!”话落,江明月如一只白鹤纵身掠起,转眼间消失在龙脉峰的山顶。

司马长风负手而立站在山顶的崖边,衣袂飘舞,墨发飞扬,如遗落在俗世的谪仙。看见江明月以一袭女儿身出现在他面前,不胜欢喜的上前握住江明月的手,柔情满满的笑道:“月儿,你真美!”

江明月俏脸一红,抽回手,转身背对着司马长风,轻声说道:“这一次,我以江明月的身份出现在群雄面前,代表的是玉门的荣辱与兴衰。长风,答yīng

我,这一战你我势必要全力以赴!还有,无论胜负,我们彼此都要好好活着!”

司马长风轻轻握住江明月的柔荑,温莞的笑道:“月儿,你相信我,今生今世我都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也不会再让你因为我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江明月忍住心底的酸涩,缓缓抽回自己的手,低声说道:“长风,我知dào

你不会负我,可是,我却是注定要负你了!长风,我说过,若有来生,我许你三世情缘,今生,我早已许下风清流一生一世一双人。”

“月儿,我的好月儿,你总是让我这么心疼,三生不够,许我生生世世,可好?”司马长风从后面搂住江明月,以温热的唇在她耳鬓厮磨。

江明月的心猛的颤了颤,想起风清流在她耳边说过的情意绵绵的话,她狠心推开司马长风,转身以剑指着他,咬着牙说道:“长风,不要再对我好,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拿出你的玉笛,不要让我失望!”

司马长风定定的看着江明月夹杂着痛楚的俏脸,他的心一阵阵抽痛,他终究还是让她为他心痛了!

“好,月儿,我听你的,我就以玉笛为兵刃,你且仔细了!”司马长风说完,缓缓从袖口拿出玉笛。这一次,他将玉笛放在唇边,轻轻一吹,数道金光化作强劲的剑qì

向江明月袭来。

江明月神色一凛,挥剑以内力将剑qì

化散,又连连用剑挥砍出几道凌厉的剑qì

攻向司马长风。她的攻势也被道道金光挡住。两人一攻一守之间,攻即是守,守即是攻,皆以强劲的内力演变成凌厉的攻势。

谷底的人看见龙脉峰上道道金光闪闪,无不连连惊呼。天下第一公子出手就以碧海佛光展开攻势,这还了得,那玉门娇娇弱弱的姑娘又如何能承shòu?除非她神功盖世,否则必败无疑!(未完待续)

220 武林号令

江明月以真气灌入长剑,舞出了一道道强劲的剑qì

,与阵阵金光交汇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爆裂声,山上的碎石纷纷滚落,一块块炸开的巨石如滚滚山雷坠向万丈悬崖。

山顶上的两人,人如剑,剑如气,气如虹,分不清人在哪里,剑在哪里。眼前的金光越来越强,江明月强忍住胸口的翻江倒海,深吸一口气,转身猛的朝着司马长风的方向挥出了一剑。这一剑,聚集了十二分的力量,也是江明月拼力一搏的决绝。

“轰隆隆”的声音再次从山上传来,有如天崩地裂一般,山石四溅,大块大块的巨石开始倒塌,连悬崖边插着令旗的那块千斤巨石也开始摇摇欲坠。眼看着巨石就要掉下悬崖,江明月心急的瞅着令旗,就在巨石缓缓倾斜的那一刻,江明月眸光一变,转身扑向那块巨石,伸手去抓令旗。

司马长风大惊失色,千钧一发之际,他强行收回体内的真气,失去防卫的他,反被自己浑厚的内力震飞了出去。

抓住令旗的江明月眼睁睁的看着司马长风喷出一口鲜血后坠了下去,惊的魂飞魄散,不顾往下坠落的石块,冲上去接住了司马长风〖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石块的冲击,抱着他一起跳下悬崖。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江明月抱着司马长风狼狈的回到寒潭,此时的她已是一身伤痕累累。

“师傅,长风受伤了,救他,快救救他!”江明月半趴在司马长风身上,朝着赶过来的玉惊天凄厉的喊着,脸上已是泪如雨下。

玉惊天、玉倾岚以及花千语等人拨开众人。从身上取出几粒药喂司马长风服下,又在他的脉搏上探了探,沉声说道:“月儿。别担心,他没事。只是被内力反侵伤了身,调养几天就好了。”

江明月泪眼汪汪的看着玉惊天,又看看花千语,抹着眼说道:“你们骗我,他吐了好多血,他的脸色好难看,他快死了!”

“月儿!”玉倾岚一把拉起江明月,把她搂在怀中。心痛的说道:“月儿,相信我们,长风没事,他真的没事,待家主为他运功疗伤之后他就能醒来。月儿,你被石头划伤了,走,我先帮你上药。”

江明月摇摇头,把手中的令旗塞给龙三,摇摇晃晃着走到司马长风面前。巴巴的看着玉惊天为他疗伤,脸上隐忍的悲痛令人不忍心再看。

偌大的奇潭谷,除了龙脉峰不断有巨石掉落的轰鸣声以外。谷内一片寂静。

“长风,你醒醒,拜托你不要有事好不好,长风,你醒醒啊!”江明月跌坐在司马长风面前,哭一阵,喊一阵,如花的脸上已是一片泪痕。

随着玉惊天收手的动作,司马长风也缓缓睁开了眼。看见哭成泪人的江明月。他伸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柔声笑道:“你现在可是武林盟主。怎能轻易掉泪?听话,先去上药。再换一身衣服,群雄还需yào

你来号令呢。”

江明月呜呜咽咽的想说什么,却被玉倾岚一把拉着往山洞跑去。

龙三扶着司马长风在寒潭边坐下,玉惊天手捧令旗,走到群雄面前慷慨激昂的说道:“各位武林同仁,令旗在此,还有谁不服的,烦请站出来!”

人群一阵静默,这时,有人小声说道:“司马公子,你和玉门江姑娘的这一战可谓惊天地、泣鬼神,群雄有目共睹,我等不敢再对玉门江姑娘有任何异心,只要司马公子说一句话,我们愿以江盟主为首,从此听令于江盟主,再无二心!”

司马长风缓缓站起身,淡然的说道:“感谢各位对长风的厚爱,长风三年前初现武林大会,本是随性而已,今年的武林大会长风却是为了一己心愿。正如各位所见,长风败给了玉门江姑娘,如今心愿已了,长风从此心系江姑娘,唯江姑娘之命之从。”

这、这是什么意思?众人面面相觑。乔宇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朗声笑道:“自古才子爱佳人,司马公子与江姑娘,不,与江盟主的这一段奇缘实乃天定良缘,司马公子的心意难道各位还不明白吗?”

一句话点醒了众人,人群无不唏嘘: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司马公子,玉老英雄,我们愿听从江盟主的号令,从此以江盟主马首是瞻,不敢有半点异心!”

“对,我们愿听江盟主号令!”

“对对对,请江盟主号令群雄!”

一身素装淡裹的江明月从洞中走了出来,她大步走到司马长风面前,扶着他上上下下看了看,惊喜的问道:“长风,你没事了?你真的没事了?”

司马长风轻轻拍了拍江明月的手,莞尔笑道:“我没事,你呢,你的伤势怎么样?”

“没什么,一点皮外伤,玉五哥已经帮我上过药了。”江明月眉眼间露出一抹女儿家特有的羞赧,这一幕在群雄的眼里可就成了那什么的郎情妾意,再甜蜜不过的一段佳话。

玉惊天走上前,把令旗举过头顶,朗声说道:“请江盟主接令!”

江明月愣了愣,慌乱的摆手说道:“师傅,万万不可,我虽然代表玉门参加武林大会,可是这盟主之位理应由师傅接令,师傅,您就别为难月儿了!”

玉惊天正色道:“月儿,为师之所以让你参加武林大会,是因为你完全有能力代表玉门战胜群雄。月儿,你的实力人人有目共睹,就不要再推辞了,接令吧!”

江明月还在犹豫不决,司马长风已经退到人群中,一撩衣袍,单膝跪了下去。接着,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连玉惊天也曲膝跪了下去。众人齐齐高呼:“请盟主号令群雄,我等无敢不从!”

江明月慌了,一手拉着玉惊天,一手拉着司马长风,急急的喊道:“师傅,长风,你们干嘛,快起来,快起来呀,我接,我接下令旗行了吧!”

江明月接过了令旗,接过了那面花千语特意为她做的令旗。她把令旗举过头,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各路英雄豪杰,月儿年幼无知,不懂江湖礼数,今日起,武林大小事务暂由玉门家主玉惊天代为打理,月儿定会虚心授学,绝不辜负大家的厚爱!”

“愿听盟主之令!”

好样的,她终于可以堂而皇之的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那死头了。江明月心里乐着,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师傅,以后武林中大小事务还要劳烦你和各位师兄弟。”

玉惊天抖了抖胡子,不声不响的走到司马长风旁边站定,意味深深的睨了他一眼。

看看太阳就要落山,玉倾岚上前问道:“月儿,不早了,是不是该通知大家出谷了?”

“盟主,我先上去把这个好消息告sù

穿云岭上的各路英雄!”乔宇兴奋的喊道。

江明月朝他莞尔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不多时,只见乔宇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面无人色的喊道:“盟主,不好了,不好了,穿云岭被朝廷的兵马包围了,他们说,他们说……。”

“他们说什么?”江明月已然变了脸,寒声问道。

“他们说,丞相府嫡女江明月,号集群雄,意图谋权篡位,受皇上谕旨,杀无赦!”

乔宇的话,如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爆zhà

,江明月还没开口,群雄便怒不可遏的喊了起来:“武林与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皇上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想趁武林大会之际,把武林人士一并铲除吗?请盟主下令,把那些狗官杀了,我们要向朝廷示威!”

“没错,盟主,这是朝廷的阴谋,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什么谋权纂位,狗屁不通!盟主,请您下令,我们杀出去!”

有人已经等不及的掠过人群,往上面纵身飞了上去。江明月正要制止,却见那人在半空中直直的掉了下来。江明月纵身跃起,把那人接了过来,扶着他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心惊不已的捂着胸口,苍白着脸无力的说道:“盟主,我、我使不出内力,我、我中毒了!”

江明月一惊,厉声说道:“大家先坐下来调息,看看自己有没有中毒,若是像这位兄台一样,千万不要强行运功!”

司马长风上前探了探那人的脉搏,冷声说道:“不是瘴毒,他被人下的是一种慢性毒,无色无味,中毒者浑然不知,二十四个时辰以后才会发作。此毒能化散习武之人的内力,却不会伤人性命!”

“盟主,我们也中了毒!”有人惊恐的喊道。

“我们也有人中了毒,盟主,怎么办?”

江明月的心狂跳了起来,几百号人的性命,因为她,被困于此,她该怎么办?

“一定是唐门的人干的!”有人痛苦的喊了起来。

“不是,不是我们,我们没有下毒!”人群中也有唐门的弟子,他们的脸色也不好kàn

,神色中尽是惊恐。

江明月上前看了看几名唐门的弟子,轻声说道:“我知dào

你们没有下毒,你们可有解毒之法?性命攸关,请你们三思!”(未完待续)

221 绝境

一名唐门弟子犹豫了一会儿,从身上拿出一瓶解药,弱弱的说道:“这个可以分解化功散的毒素,但服下解药后两天之内仍然无法恢复内力,这样一来,我们还是走不出去。”

“大家先服下解药,你们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坐以待毙!”江明月派人把解药分了下去,玉门也拿出了很多丹药给众人服下。

奇怪的是,大部分人都中了毒,但仍有两层人并无中毒迹象。江明月问明原委后,这才发xiàn

原因所在。原来,山洞里的酒被人下了毒,但凡喝过酒的都中了毒。有一些内力比较高或者不沾酒水之人反倒躲过一劫。

待众人稍作调息,江明月凛然的说道:“师傅,玉五哥,花少主,请你们把大家带到后山,从后山逃出去,没有中毒的英雄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我和长风还有三哥去穿云岭帮忙。事不宜迟,快走!”

花千语跑过来一把抓住江明月,固执的说道:“我中毒很轻,妙音也没事,我们去帮你!”

“江盟主,还有老道和静虚师太,我们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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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可以助江盟主一臂之力!”玄空真人也走了过来,凛然的说道。

江明月还想再说什么,玉倾岚冷静的说道:“月儿,那条路很安全,官兵绝不会找到,你放心,我会把他们安全的送出谷。月儿,你们多多保重!”

玉倾岚深深的看了江明月一眼,转身往后山走去。

目送着众人走远,江明月低喝一声:“我们走!”

穿云岭上到处一片惨烈的厮杀打斗声,无数官兵手持刀剑与那些武林人士奋力拼杀。

江明月冷眼看着那些嗜血的官兵,寒眸一冷,嗖了飞了过去。夺下了一个官兵手中的长刀,冷声喝道:“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的?既然你们的目标是我,为何要毒害那些无辜的武林人士?说!”

那官兵惊恐的瞪着江明月。语结的说道:“你、你是……?”

“没错,我是江明月。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意图谋权纂位,证据呢?证据呢?”江明月两眼发红的掐住那官兵的脖子,把他举离了地面。

“二、二皇子……江大、江大小姐……!”官兵话没说话,江明月指尖一紧,将他的喉骨生生捏碎,把他扔了出去。

“月儿,息怒,他们的目标是你。我们先把他们引开再说!”司马长风拉着江明月跑到玄空真人面前,沉声说道:“真人,这些武林同道就劳烦真人多加照顾,我和月儿先把官兵引开,你们再把他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记住,暂时不要再回燕城!”

两人各抢了一匹马,江明月一边挥鞭,一边狂喊:“江明月在此,你们有本事就来抓我!”果然。那些官兵一见江明月,纷纷朝她围了过去。

江明月绕了几圈,策马穿过人群。朝一片荆棘的密林深处跑去,司马长风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快,江明月在那里,抓住她,抓住她!”官兵们汹涌而上,紧追不舍。

江明月又惊又急,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风扬名把风连璧放出来,目的是为了派他来杀她。那个老狐狸,他竟然一点也不顾风清流的感受。要将他们生离死别天隔一方,这让风清流情何以堪。他如何能受的了这个打击?

想到风清流,江明月的心里灼得像火烧一般。恨不得立kè

飞到他身边,死也要守在他旁边。身后的官兵越来越多,一支支流箭从四面八方射来,被她打落在地。

突然,丛林两边钻出了一排弓箭手,把江明月和司马长风围在中间。江明月自知不能再前行,勒住马绳,回头望着黑压压的军队,眼里一片森寒。

军队渐近,骑在马背上为首的男子正是风连璧。风连璧在距离江明月五丈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双凤眸盯着江明月的脸看了看,惊艳的说道:“江明月,父皇当真是小瞧你了,想不到你竟真的成为了武林盟主,离你的女尊之位也仅一步之遥。如此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又有如此心智和抱负,也难怪八弟和三弟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连本皇子也心动不已呀。月儿,你若再普通一些,平凡一些,本皇子一定将你藏于金屋之中,从此任你锦衣玉食,与你逍遥度日。可惜,月儿,你胆子太大,父皇不容你在世,你别怪我心狠手辣!”

江明月勾唇一笑,掏了掏耳朵,面色渐冷,眸光森寒的说道:“二皇子,虽然我不知dào

你们父子二人何以认定我有谋权纂位之心,但我要告sù

你的是,我的命从来不由天,也不由人。至始至终,我就没把你们风氏王朝的皇权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因为风清流,我会做一个无牵无绊的江明月,天地任我游,江湖任我闯。为了风清流,为了他曾经连蝼蚁都不如的二十年,我只想替他讨回一个公道,只想为他建一片没有权势相争的逍遥王国,可是你们,你,风扬名,还有风离痕,为了自己的王权富贵,为了自己的一已私心,你们的眼里只有算计,只有陷害,只有利欲熏心的虚情假意!你们想对我怎么样都没关系,可是你们若是因此伤了风清流,我江明月就算是倾尽整个风氏王朝我也在所不惜!”

风连璧震惊不已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胜纤弱的女子,听着她狂佞不羁的话语,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的心不由自主抖了起来。

“月、江明月,你、你害死了丞相府真zhèng

的江府嫡女,一边利用八弟对你的爱慕之情混入皇宫兴风作浪,一边唆使武林中人推举你为武林盟主,你想上位,以女帝之位君临天下,你、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奉父皇之命,今日我要带着你的首级回宫面圣!弓箭手,准bèi

放箭!”风连璧拉下脸。狼狈又狠决的说道。

一旁的司马长风摸出玉笛,却被江明月伸手制止。“长风,你有伤在身。无需以玉笛御敌,这些人渣就交给我吧!”

江明月冷冷一笑。深吸一口气,以长剑划出一圈巨大的剑qì

聚在胸口。

“放箭!”风连璧一声喊,漫天的箭雨朝江明月和司马长风劈头盖脸的袭来。弓箭在离江明月三寸左右的地方诡异的转了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网。只听江明月一声娇喝,随着手中剑光的走向,那些箭像长了眼睛似的反射了回去,击中了那些弓箭手。

“月儿,走!”司马长风大喊一声。趁官兵人仰马翻之际,策马狂奔而去。

风连璧呆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喊道:“一群废物,人都跑远了,追,快追呀!”

司马长风带着江明月一路跑到一处空旷的原野,原野依着湖泊,如一马碧野晴川。

马儿停了下来,江明月看着司马长风,哀哀的说道:“长风。我们就在这里别过,你可以去玉峰山上找我师傅,他会好好款待你的。我要去静王府一躺。我要见清流一面。”

司马长风含笑着点点头,柔声说道:“好,我们就在这里别过。”

江明月愣住了,她没想到司马长风会答的这么干脆,他不是应该那啥,依依不舍之类的吗?扯吧,敢情是她自作多情了!

看到江明月颓然的垂下头,司马长风下了马,把江明月扶了下来。握住她的手笑盈盈的说道:“月儿,无论你在哪里。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你沿着这条河流顺流而下,会有人在路上等你。去吧。月儿!”

江明月只觉得手心一暖,低头一看,一枚晶莹剔透的圆月玉佩赫然躺在她的手心。

“圆月玉佩!”江明月又惊又喜的抬头看着司马长风,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是我在崖边寻到的玉佩,因为它,我才能在灵幻谷找到你,现在该物归原主了!”司马长风温柔的替江明月戴上玉佩,最后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翻身上了马。

“去吧,月儿,你想见的人会在河流的尽头等着你。记住我说的话,无论你在哪里,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司马长风朝江明月挥挥手,策马而去。

江明月呆呆的看着那袭白影渐行渐远,张了张嘴,却化作无声的热泪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她紧紧握着胸前的圆玉,直到那抹白影消失在眼前,才翻身上马,顺着河流的方向跑了过去。

跑了半个时辰,江明月远远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和几匹黑马。

随着马蹄声渐近,车帘缓缓掀开,一道萦白的身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望着江明月的方向负手而立。

江明月远远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泪流满面的扑向那个熟悉的身影,紧紧的抱着他,久久不愿意松手。

那样*的清香,那样的熟悉的气息,那样温暖的怀抱,仿若隔世的梦,此刻,江明月宁愿长眠不醒。

“抱够了没有?不够的话我们上车再抱,这里还有人呢!”风清流温软的话语在江明月的耳边响起,她羞赧的拭去眼角的泪水,退后两步,一眼看见站在风清流身后浅笑盈盈的玉倾龙。

“四哥!”江明月欢喜的跑上去抱住了玉倾龙。

玉倾龙轻轻拍了拍江明月的背,扶着她的肩沉声说道:“月儿,你听着,风连璧的人很快就要追来了,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在半路上保护你们,你们快走,没时间了!”

江明月被风清流揽入怀中,半搂半拉的上了马车。

“可是四哥,我们要去哪里?”

“齐鲁国!”

东茗一声呼喝,马蹄声响起,淹没了江明月的低泣声。透过飘动的车帘,玉倾龙一袭白衣如雪,在马背上飘然若仙。(未完待续)

222 皇城祸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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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燕城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惶恐与不安之中。燕城的武林人士一夜之间销声匿迹,燕城的大街小巷张贴着通缉令和悬赏令,燕城最大的妓院被封,所有与东方皓月和怡香院有染的人全部被抓入狱,与怡香院有过合zuò

的商家也悄无声息的关了门,燕城的男人们甚至不敢再进出妓院。燕城,变成了一座诡异的“魇城”。

与此同时,京梁国的皇宫内院里也乱成了一团。皇帝最宠爱的静王殿下凭空失踪了,带走了府里所有的隐卫,也带走了兵符。

“去找,通通都去找,把整个京梁国翻过来也要把静王找到,找不回静王你们一个也别回来!”风扬名发疯一般的掀翻了桌椅,打碎了宫女太监手中的白玉汤碗,也打翻了太监手中的药碗。

“父皇,城里到处找遍了,官府挨家挨户的搜过了,没有八弟的下落,儿臣觉得,八弟肯定是被那个女人给挟持了!”风连璧苦着脸,怯怯的说道。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混帐!没用的东西,派给你那么多人马,连个女人也抓不住,你还有脸回来?”风扬名脸色发青的瞪着风连璧,似乎要把他吃进肚子里去。

风连璧低下了头,嚅嗫着说道:“父皇,那个妖女太可怕了,她一出手就伤了上百名侍卫,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天下第一公子相助,父皇,这些侍卫根本敌不过那个妖女的妖术啊!”

“你还敢狡辩?咳咳,咳咳咳!”风扬名气得浑身发抖,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一旁的卫开全赶紧上前抚着风扬名的背,焦灼的说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就算静王真的在江小姐手上。她也不会伤害静王,您先息怒,奴才马上派人再去找!”

风连璧又惊又怕的瑟缩着头。看着震怒中的风扬名,他轻轻挪到在一旁静默了许久的风离痕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袖,悄声说道:“三弟,你有什么主意,快跟父王说说。”

风离痕阴森森的看了一眼风连璧,抬起一双幽冷的眸子看着风扬名,面表无情的说道:“儿臣收到的命令只是瓦解武林各大门派的势力,并未收到诛杀月儿的旨意,二哥。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风离痕神色阴冷的转身离开了风扬名的寝宫。

他的眼里带着浓浓的痛楚,脚步载满深深的怨恨,心头涌起层层的悲哀。他的父皇再一次欺骗了他,再一次辜负了他对他最后的信任与期盼,父皇把自己所有的兵力都给了那个废物,却只是为了让他诛杀他最心爱的女人。他的心好冷,好疼,已经伤痕累累的一颗心,再也无力承shòu这样善变的父子亲情。

他的耳边犹自回响着风扬名的话:“你深爱的这个女人是假的。她是假的江府嫡女,她杀了你真zhèng

的离王妃,她狼子野心。意欲以女帝上位,妄图颠覆风氏王朝,树其女尊帝国,她利用你接近清儿,目的就是为了挑拨你们兄弟的感情,她欺君罔上,祸乱朝纲,罪该万死!”

呵,真是好笑。明明是他害死了江府嫡女,他也早就知dào

她不是江府的嫡女。他也早就知dào

她对皇权之争有多么厌恶,他更清楚她是如何像避蛇蝎一样的避着他。什么狼子野心,什么假的江明月,什么利用,什么挑拨离间,全是放屁!因为高高在上的皇权,因为君主的一个心思,一句话,月儿就成了通缉犯,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要为月儿平反冤屈,他要找出背后那个始作俑者。

风离痕的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寒光,他急不可待的回到王府,进了东莞那间紧闭的房门。

“王妃,王妃,王爷来了!”红衣丫环轻轻拉扯着江明珠的衣袖,江明珠缓缓睁开眼,从床上一跃而起。

“王爷,臣妾不知是王爷来了,请王爷恕罪。”江明珠怯生生的垂下头,姣好的容颜上闪过一丝绯红。

风离痕扶起江明珠,看着她受宠若惊的眼,面无表情的说道:“王妃,本王不怪你。你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嫁到王府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下辈子投胎一定要投个好人家。”

江明珠懵了,愣愣的说道:“王爷,妾身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还请王爷明示。”

“听不懂吗?噢,本王忘了告sù

你,江明月,也就是你的姐姐,她聚集武林群雄,意图对朝廷图谋不轨,父皇已经下令杀无赦。本来今日过来是想告sù

你,丞相府已经受到了牵连,你也逃不了干系,很快你们将被满门抄斩!”风离痕的脸上无波无澜,像是说着别人的是非。

江明珠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心惊的抓着风离痕的手,颤声说道:“不,王爷,不会的,妾身是您的王妃,是皇上亲自指给您的离王妃,她怎么会狠心将他的儿媳妇斩首?王爷,您骗我的对不对?”

风离痕漠然的抽回手,冷冷的说道:“父皇如此疼爱八弟,明知八弟已与江明月许下生死盟约,可他还是不顾一切的下令诛杀江明月,别说是儿媳妇,就算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一样可以杀无赦!”

江明珠踉跄着晃了晃,她的脑子飞快的转着,突然,她上前紧紧抱住风离痕的手臂,急切的说道:“王爷,您放心,您不会有事的,这个江明月根本不是丞相府的嫡女,她是假冒的江明月,她不是我的姐姐,我爹娘是被那个女人给骗了,他们也是受害者,我们大家都不会受到牵连的!”

风离痕倏的回头看着江明珠,寒光在他眼里聚拢,杀意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王、王爷,您怎么了?妾身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江明珠眸光闪烁的看着风离痕脸上越来越重的杀气,她的心陡的下沉,面如死灰的瘫软在地。

“是你!是你出卖了月儿,是你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是你害月儿成为了通缉犯,是你造成了今天这样的下场,江明珠,本王要杀了你!”风离痕一手掐住江明珠纤细的脖子,眼里泛着嗜血的狠戾与森寒。

江明珠翻着白眼,嘴里无声的张合,极度的惶恐令她本能的抓住风离痕胸前的衣襟,感受着死亡的气息。

“王爷,不要啊王爷,您要掐死王妃吗?王爷,王爷您放手啊,王爷!”红衣丫环先是焦急的在一旁劝阻,眼看王妃气息渐弱,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帮忙拉扯风离痕的手臂。

风离痕寒眸一敛,挥手将红衣丫环摔了出去,江明珠也因此得到了释救,摔倒在地上。红衣女子吐出几口鲜血,挣扎了一会儿,断了气。

风离痕弯腰下,拎起江明珠的衣襟,咬牙切齿的寒声说道:“你这个阴险毒辣的女人,就这么掐死你也太便宜你了,本王要你活着,要你在这个世界上活的生不如死,要你饱受从天堂被打入地狱的痛苦和折磨。江明珠,月儿所受的苦,本王要你千百倍的承shòu!”

门,再次被缓缓关上,最后的一缕阳光也被隔离在门外。

风连璧急匆匆的奔到皇后的宫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急的嚷了起来:“母后,怎么办怎么办,父皇震怒不止,儿臣要是再抓不到那个江明月,父皇就要怪罪儿臣了,他要是一气之下再把兵权收回去,儿臣岂不是什么都没了?”

戚皇后轻移莲步从内殿走了出来,坐在风连璧旁边的椅子上,轻言慢语的说道:“璧儿,你怎的还是如此沉不住气呢?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切莫慌乱,你看看你,都急成什么样了!”

风连璧起身走到皇后身边蹲下,抱着她的腿摇晃着喊道:“母后,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说教?如今戚氏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儿臣怎能不急嘛!”

皇后拍拍风连璧的手,怜爱的说道:“璧儿,你放心,母后不会看着你被人欺负,为了璧儿,母后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母后,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风连璧把头歪在皇后的腿上,不解的问道。

皇后挺直了腰背,凛凛的说道:“你父皇他病了,只要你紧握兵权,保管好你父皇交给你的那枚金牌,任谁也不敢动我们母子一根毫毛!母后会亲笔休书到边关给你六弟,这个时候,六皇子是我们唯一能够拉拢的外援了!”

风连璧眸光一亮,随即又黯然的说道:“母后,以六弟那个死脑筋,他能做出违背父皇旨意的事吗?上次儿臣被父皇关进大牢,舅舅也命悬一线,姨母亲自写信让他上书给父皇,都被他拒绝了,这次他又怎肯帮我们!”

皇后美目一沉,冷声说道:“不帮也得帮,有你姨母在我们手上,不怕你六弟不敢出兵帮忙!”

风连璧眼里的光彩慢慢聚拢,他欣喜异常的说道:“母后,你的意思是,用姨母的命逼六弟借兵?”

皇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端过桌上热茶轻抿了一口。

“母后,您太聪明了,儿臣知dào

该怎么做了!”风连璧喜滋滋的站起身,朝皇后施了一礼,转身跑了出去。

戚皇后动作优雅的站起身,雍容华贵的说道:“来人,扶本宫去戚贵人那儿坐坐!”(未完待续)

223 暗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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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豪华的马车在咸阳城的城门口停了下来,守城的官兵走上前,大手一挥,面无表情的喊道:“下车,所有出城人等一律接受检查!”

车帘缓缓拉开,从车上下来一名丰神俊朗的男子,他从腰间拿出一本户贴恭敬的呈了上去。就在他弯腰递上户贴的时候,腰间的另一枚腰牌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泛着金光的腰牌在阳光闪闪耀耀,眼尖的护卫迫不及待的弯腰捡起腰牌看了一眼,迟疑的递给了一旁的护卫长。

“夫君,是爹爹来接我们了吗?”马车内,一声轻柔温婉的声音响起,那年轻男子走到马车旁,轻柔的笑道:“娘子,莫急,岳父大人总不能跨过咸阳城来接我们吧?马上就出城了,岳父大人应该就在城外等我们,娘子稍等片刻就好。”

话落,那护卫长忙将户贴双手送上,毕恭毕敬的说道:“多有得罪,二位,请!”

男子温文有礼的将户贴接了过来,转身上了马车。车帘*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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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飘动,马车不紧不慢的出了城门。

“头儿,传闻太慰大人的女婿貌若潘安,我看比那潘安还俊上三分呐!”守城的护卫羡慕的看着远去的马车,驻足张望着。

“走吧,你小子这辈子就这副德性了,等下辈子再投个好人家吧!”那护卫长砸吧砸吧嘴,回头看了看远去的马车,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这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凭什么他就没有生一副好皮囊呢?瞧瞧别人,光凭一张脸,娇妻美眷富贵荣华何愁不自动送上门来?唉!

马车驶过咸阳城,一张明媚的小脸从车帘内露了出来,灵光四溢的美眸四处转了转。俏声声的说道:“夫君,我们真的出城了吗?过了这块地界真的到鲁国了吗?”

车帘缓缓拉开,俊美无双的男子盈盈笑道:“娘子。前面的路口就是京梁国与鲁国交界之地,只要过了这条路。前面的林子里会有人来接我们。”

车内的女子嘻嘻笑道:“你真厉害,你怎知弄这么个破牌子挂在身上就能避开搜查?你都没带人皮面具,我就帮你这么随手画了几笔就能蒙混过关,这些人真没眼见力!”

“娘子,你是没看见,城门上到处贴着你的画像,那些守城的护卫看都没看我一眼,眼睛一个劲儿的往车里猛瞅。他们的目标是来往的女子,可不是我这样的男子。”

“哈哈,好啦好啦,别再娘子娘子的叫了,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女子双手捧住男子俊美的脸,嬉笑着在他脸上擦着描过的浓眉。

“可是月儿,你终究会是我的娘子呀,我得先练练嘴,以后才能叫得更温顺一些、动听一些。”风清流止不住的笑道。

江明月似羞似嗔的白了他一眼,幽幽叹道:“以后?谁知dào

以后是个怎样的定数!在这个世道。朝夕之间便能定人生死,挥手之余就能改变命里乾坤,这一刻还谈笑生风。下一刻却不知魂断何处!”

风清流伸手握住江明月的柔荑,沉声说道:“月儿,我们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很快会再回来,到时候你不再是丞相府的嫡女,而是你自己。父皇听信谗言,欲将你除之而后快,却不知他这么做只能令亲者痛,仇者快。这一场皇权之争的恶战在所难免。为了以后的安宁,月儿。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江明月摇摇头,淡淡的说道:“我没什么值得委屈的。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只是孤身一人,赤条条无牵挂,如今却多了那些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我真zhèng

放心不下的是他们。也不知dào

师傅和四哥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平安回到玉峰山。”

“你放心,有两位小舅舅和花少主在,他们不会有事的。”风清流柔声安慰道。

江明月微微低下头,避开风情流充满柔情蜜意的眸子,脑海里闪过另一抹衣袂飘飘的白影。也不知dào

司马长风怎么样了,他会上玉峰山吗?话说回来,他怎么会知dào

风清流在这里等她?似乎他们俩人早已约好了一般,江明月甚至有一种感觉,仿佛司马长风已将她托付给了风清流,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怪怪的。难道说,司马长风决定退出这场三角恋情?

江明月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惆怅,手心握紧那枚圆月玉佩,幽幽的长叹了一声。

“月儿,我知dào

你心里有太多的割舍不下,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的遗憾,你就把这场叛乱当作是一场闲来无事的旅行,他日,我会让你站在世界的最高处一尝所愿。”

看到风清流笑得流光潋滟的眸子,江明月忍不住笑了。她把头靠在风清流的肩头,懒懒的问道:“四哥说我们要去齐鲁国,为什么要去那里?他说路上有人保护我们,是玉门的人吗?”

风清流笑了笑,一手轻抚着江明月的秀发,正欲说话,马车突然腾空跃起,并伴随着马儿惨烈的嘶鸣声撞在一棵大树上。与此同时,江明月已经搂着风清流的腰身冲破车顶旋转着跃出数丈高,站在一棵参天大树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如鬼魅般出现的黑衣人。

赶车的东茗手里抓着马鞭朝黑衣人冲了上去,手中的鞭子如灵蛇般抽打在黑衣人的脸上、身上,数十名黑衣人将东茗团团围住。

“清流,你站在这儿别乱动,我去救他!”江明月不由分说的取下腰带,把风清流和那棵大树牢牢的绑在一起,像一只蝴蝶轻飘飘的落了下去。风清流只来得及伸出一只手,却抓了个空,不禁莞尔笑了起来。

看到江明月,黑衣人哗啦一下子全部围了上来。

“谁派你们在这里埋伏?风连璧?风离痕?还是风扬名?”江明月双手肆意的掐在腰间,两脚一跨,利利索索的站在那里,嘴角的笑意邪魅又诡异。

一个黑衣人抬眼看看挂在树梢上的风清流,伸手一指,阴沉沉的说道:“你们想办法缠住她,其余的跟我去杀了他!”后面的那个他,指的正是风清流。

江明月眸光一寒,身子斜斜的跃了出去,袖口的衣带如一柄利剑斩向那黑衣人的右臂,黑衣人侧身躲过,却被江明月左手的长剑挑断了左腿的腿筋,疼得哀嚎不止。

另有七八名黑衣人已经把大树围了起来,有人开始攀着大树往上跳跃。

“东茗,快去保护王爷!”江明月朝东茗大吼一声,东茗腾空而起,手上的马鞭劈头盖脸把树上的黑衣人全抽了下去。

江明月担心风清流再次遇袭,手中的青锋剑所到之处如绽放的大丽花,片刻功夫,雪锦的衣袍上已如朵朵红梅初绽。

“清流,小心!”眼见着爬到大树中间的一名黑衣人将手中的长剑朝风清流掷了过去,江明月的心脏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

突然间,几道黑影如黑夜里的魅影从天而降,那偷袭的黑衣人被一柄长剑从头顶直直劈入,将头颅一分为二。江明月再看时,风清流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旁边站着几名黑衣人。

风清流安全了,江明月开始心无旁骛的对付先前的那帮黑衣人。可是很奇怪哎,既然是帮手,为毛都站在风清流的旁边看热闹?为毛一个都不出手帮她?她被几十人真刀真枪的围攻,不是说笑哎!真zhèng

让江明月感到发毛、想跳脚的原因是,风清流旁边那个咧着嘴笑得一脸无害的大个子不是龙三又是谁?

直到江明月憋着一口气把那些人砍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几名黑衣人招架不住了,打个幌子撒腿就跑。

“站住,有种别跑!”江明月还要追,被走上前来的黑衣人一把拉住,“别追了,月儿!”

“干嘛不追?万一再被埋伏,还有几条小命跟他们玩阴的?”江明月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甩开黑衣人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生闷气。

“别生气了,月儿,是我,三哥啊!”龙三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

“我气的就是你!看着我被人欺负也不帮忙,算什么三哥嘛!那那那,还有你找来的这些帮手,忒没眼见力儿,要是我被人打伤,我看你怎么向清流交待!”江明月鼓着腮帮子狠瞪了龙三一眼,蹭蹭蹭的走到风清流旁边,小脸绷得紧紧的。

龙三摸了摸鼻子,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摊开双手耸耸肩,朝着旁边的几个黑衣人扮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瞧瞧,瞧瞧都什么眼神?

站在风清流旁边的一名黑衣人双手环胸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明月一会儿,似笑非笑的说道:“堂堂武林盟主,连乞帮几个小要饭的都对付不了,还好意思张口闭口的要保护人,真是笑话!”

江明月柳眉一挑,揪住了前面的一句话,冷着脸说道:“你说什么?他们是乞帮弟子?乞帮弟子怎么会在这里埋伏我们?”

龙三淡淡的说道:“一点都不奇怪,还记得奇潭谷众人中毒之事吗?便是那些乞帮弟子趁乱在我们储藏的酒里下了毒,为了更好的控zhì

那些武林人士,以达到瓦解整个武林势力的目的。”

“是谁的主意?”江明月冷声问道。(未完待续)

224 五龙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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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三冷笑一声,凛然的说道:“还有谁,除了离王殿下能够将乞帮收入羽翼之下,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令乞帮躲过武林追杀令?”

江明月寒眸一冷,沉声说道:“果然是他!是他想方设法欲除掉清流,是他在奇潭谷底设下埋伏,是他差点令整个武林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是他公然欲与我为敌!好,风离痕,我从来就不是个正经的主儿,你若不仁,便休怪我不义!”

“哟,不错,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凌厉多了,不愧是玉门家主视若珍宝的关门弟子,呵呵!”风清流旁边的黑衣人拉下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冷酷有型的脸孔,细看之下,这张脸竟与龙三有几分神似。

听着这似褒不似贬模棱两可的调调,江明月皱了皱鼻子,把风清流拉到一旁,凑近他的耳边斜着眼细语道:“什么人呐这是,说话真没礼貌,我们很熟吗?”

风清流以拳掩住唇轻笑一声,盈盈笑道:“你不认识他们,他*{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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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们却连你的身高、体重、三围、甚至连身上有几处伤痕都知dào

的一清二楚。”

江明月的脸黑了又黑,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风清流,很不淑女的用手肘在风清流的腹部撞了一下,一口白牙磨得咯嘣响。

龙三转过头笑得浑身发颤,最后不得不在江明月瞪得像斗鸡眼似的注视下忍住笑,把旁边的黑衣人一个一个的拖了过来,盈盈笑道:“月儿,介shào

一下,这位是龙老大,这位是老二,老四和老五。这次下山是为了保护公子和你,他们没有恶意。”

江明月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一圈,瞬间明白了这群人跟龙三的关系。也明白了他们对于风清流的重yào

性。龙三是风清流最为倚重的人,当初派他来保护她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这次一下子派出了这么多条龙随行,不能不说风清流心思缜密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

想到另一个问题,江明月歪着脑袋呐呐的问:“三哥,你们家有几条龙啊?一二三四五现在都在这里,六七**十什么时候出来?”

龙三抽了抽嘴角,果然,他的思路还是远远跟不上她的节奏。

“龙,只是代表我们的标志。我们和三弟一样,都是主人一手培养出来的,我们存zài

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小主人,让他远离伤害。丫……小姐,你是小主人身边最重yào

的人,也是我们要保护的人,你可以叫我龙老大,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江明月算是听明白了,看着这一溜溜扯掉黑巾、帅得人神共愤的男子,她的小心肝止不住的颤了颤。很没骨气的往风清流身边缩了缩。搞什么嘛,那个龙老大,嘴里说的冠冕堂皇。眼神里分明带着戏谑,刚才明明是想叫她丫头,现在又变成了小姐。算了吧,她还是识时务一点比较靠谱,这几个人一看就知dào

鬼精鬼精,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撇撇嘴,江明月悻悻的说道:“那个龙……龙老大,龙大哥,二哥。四哥五哥,你们和三哥一样叫我月儿就好。你们是三哥的兄弟,也是月儿的大哥。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生分。”

龙老大一听,眸光一闪,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了一丝几不可见的笑容。

“那个,龙大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江明月咬着手指头,眨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迷惑的问道。真的面熟啊,这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不会是做梦吧?扯淡!江明月狠狠把自己鄙视了一番。做梦也该梦到风清流才对啊!

龙老大嘴角勾着丝丝戏谑的味道,小指竖起后又往下一倒,这勾人的动作把江明月雷的不轻。这人,太狂妄了,哪天非得让他吃个老鳖!

“大哥,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就别再逗月儿了。公子,马车已经坏了,不如骑马前行吧!”龙三询问的望着风清流。

风清流点点头,走上前勾住江明月的手指,笑得云淡风清。

江明月一把抱住风清流的胳膊,咬着他的耳朵低语道:“四哥说的保护我们的人不会就是这五条龙吧?我们一路上就靠这几条龙护送着去往齐鲁国?”真心不是她小瞧自己,而是玉四哥的主意太不靠谱,怎么着也得派个小小的护卫队吧?就这么几号人……寒碜呐!

“丫头,有我们龙卫队亲自出马护送你和公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该吃吃,该睡睡吧!”那个龙五憋不住了,一脸隐忍的表情。

江明月小脸微赧,心想我还不是为了风清流的安危着想嘛。不过,看人家几个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貌似自己真的想多了哈。

“咻!”一声绵长的哨声在林间响起,不多时,一阵浑厚的马蹄声传来,远远的地方,已见一片尘土飞扬。

八匹通体黑亮的马儿从西南方向飞驰而来,马儿的嘶鸣声响彻半边天。好气魄、好威武!

几匹马先后冲到五条龙的面前站定,在他们的身上舔来舔去。走在最后的一匹马悠然的走到风清流面前,朝他昂起马头发出一阵“灰啾啾”的嘶吼,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有一匹马在龙老大的面前转了转,又夹着尾巴走到江明月面前,低下马头在她的胸口蹭了蹭,不满的嗯嗯了两声。

江明月后退一步,猛的抱住马头,欣喜若狂的喊道:“小黑,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小黑?你的红眼病好啦?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黑?红眼病?龙老大满脸黑线的看着江明月,又望望风清流,心里默默的为御骊叫屈。身为铁骑之首的御骊,被这丫头改名叫小黑,烈焰血眸被当成红眼病,不知dào

御骊会不会想要去撞树?

“龙大哥,我可以骑小黑吗?”江明月开心的喊道。

龙老大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同情的看向御骊,默默的把头扭向了一旁。江明月权当默认,兴冲冲的跳上马背,抱住小黑的脖子又是揉又是摸,弄得御骊扬起长蹄仰天长啸,声声充满悲壮与无奈。

江明月太过兴奋,骑在御骊,噢不,骑在小黑的身上又是唱又是跳,兴奋得像打了鸡血似的,连带着旁边的黑马也不安份的发出阵阵嘶吼,惹得五条龙大眼瞪小眼,一个个抚额长叹。

五条龙里要数龙三最为开怀,看到龙老大一路上挂着几道黑线欲哭无泪的模样,龙三肆意的笑了起来,笑声惊动了树上的鸟儿,也刺激了小黑体内不安份的激素。只听小黑一声长嘶,突然扬起马蹄狂奔而去。

坐在马背上的江明月,起初兴奋得大喊大叫,但是很快,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两旁的树木急速后退,前面根本看不清路在何方,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急促的马蹄声。马儿似乎要腾空而起,江明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天啦,小黑这是肿么了,又受什么刺激了?

身后的龙三急得魂都没了,还没等风清流开口,他便一拍马腹,大吼一声“月儿”,人和马已如离弦的箭飞了出去,身后的四条龙紧追不舍。

“公子,咱们不去追姑娘吗?”

“我倒是想追,可是追云不比御骊身经百战,也比不得龙卫队的坐骑,咱们还是等他们把月儿找回来吧!呵,想不到御骊不见血也能被月儿激发出潜能,当真是怪了!”风清流慢条厮理的说道。

东茗撇撇嘴,幸灾乐祸的说道:“我从没见过龙大爷脸上的表情像今天这么丰富,这五位爷可是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角儿,今儿被姑娘这么一闹,怕是该重新修liàn

了!”

风清流轻笑出声,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觉得由月儿带领龙骑团,会如何?”

东茗嘴一咧,两眼一眯,喜滋滋的说道:“我是没见过夫人当年带领龙骑团的风采,可是我知dào

江姑娘却兰心惠质,只有她不想做的事,没有她做不了的事。公子,您见过江姑娘在武林大会上的神韵,也见识过她的功力,您觉得如何?”

风清流好笑的说道:“你这厮净会贫嘴,我问你呢,你倒反过来问我。还别说武林大会,月儿的功力进步神速,天下间只怕再难遇敌手。不过,月儿的江湖历练尚浅,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东茗点点头,神色凝重的问道:“公子,您真的没事吗?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至今也没好好调息,若是被姑娘发xiàn

,她会受不了的!”

“放心吧,我早就服下了内丹,只要这些天不再运功,很快就会自行修复体内的真气。这一路上有月儿保护我,何须我再操劳!”风清流笑得如摇曳的春花,心情似乎颇为愉悦。

东茗再次撇撇嘴,暗道主子扮猪吃老虎的本事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两人一个武林盟主,一个天下第一,要是真斗起法来,不知dào

会不会天崩地裂?

才想着,头顶上猛一道惊雷劈了过来,吓得东茗差点从马背上栽了下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未完待续)

225 龙护卫,龙骑团?

江明月整个人趴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闭着两眼发出阵阵狼嚎,天空突然暗沉了下来,道道惊雷夹杂着闪电在头顶上翻滚,眼前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糟了,小黑不会又犯病了吧?

“小黑,停下来,快停下来,再跑会没命的!”江明月扯着嗓子朝小黑一遍又一遍的吼着,奈何小黑根本就不鸟她,只顾甩开蹄子撒欢似的往前狂奔。

又一道闪电劈开灰暗的天空,趁着电光火石之际,江明月看到了前方突然出现的朦胧山脉。这里不是平地吗,怎么会有山脉出现,难道……!

“小黑,快停下来,前面是悬崖,停下来!”江明月撕破了喉咙的喊着,她要不要弃了小黑从马背上凌空跳跃而起?可是这样一来,小黑就会失去最后的控zhì

坠落悬崖。不,她不能这么做,不到最后一刻,她不能放qì

小黑!

“小黑,你它妈的再不停下来,我把你变成烤肉干,停下,快停下!”不知dào

是江明月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小黑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危险,眼看着远方出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洼谷,江明月竭尽全力的抱住马脖子,两条腿死死缠住了〖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马腹,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突然之间,小黑一声惨烈的嘶鸣,四条腿齐齐趴在地上,整个身子贴着荆棘不平的路面朝前滑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江明月翻身从马背上跳下,跑到小黑的前面以内力朝小黑击出一掌,阻止了小黑的前行,而她自己则被逼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当四周静得只剩下小黑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和自己强劲的心跳声时,江明月缓缓回头,身后不足二十寸的地方正是万丈悬崖。

吸气。吸气,再吸气,一口浊气从喉咙里吐了出来。江明月摇摇晃晃的走上前,一屁股歪倒在地上。抱住小黑的一条马腿嗷嗷的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悲恸欲绝。小黑时不时的拿马嘴在她的头顶上嗅嗅,闷声闷气的发出一阵灰啾啾的闷哼。

当五条龙赶到的时候,一人,一马抱在一块儿哭得震天响,江明月的嗷嗷叫和小黑的灰啾啾形成一幅难以形容的违和画面,雷得五条龙面部一阵阵的抽搐。

龙三跳下马背。走过去拉起江明月,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的说道:“吓到你了吧?别哭了,小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呢。”

“开玩笑?”江明月抹一把脸上的泪,跳起来吼道:“我这条小命差点都被它玩玩了,你跟我说它在开玩笑?那你告sù

我,什么是不开玩笑?你别告sù

我,它能从这里跳下去,然后再……小黑,小黑!”江明月的话还没说完,小黑抖抖身上的毛。扬起马蹄朝着悬崖凌空跃起。某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zhì

的软了下去。

“灰啾啾!”旁边的几匹黑骑纷纷扬起前蹄朝着悬崖发出阵阵嘶吼,这是在集体默哀吗?尼玛。白费了自己一片苦心,死小黑,杀千刀的小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江明月绵软无力的靠在龙三身上,一双眼缓缓转向身后的龙老大,眼里又哀又痛又悔又恨,泫然欲泣的模样令人心疼不已。

“龙大哥,小黑它……,对不起。是我害死了它,呜呜。小黑啊……!”江明月哀哀的哭倒在龙三的怀里,龙三手足无措的轻拍着她不住颤抖的双肩。语结的说道:“别哭了月儿,大哥不会怪你的,是小黑太过份了,大哥回去会好好教xùn

它的!”

“小黑都死了,你怎么忍心怪它?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骑着它,它也不会有事。小黑啊,你怎么这么傻……!”

龙老大满脸黑线的走上前,从龙三怀里把江明月拎了出来,又好笑又好气的指着悬崖上空说道:“看仔细了!”说完,他伸手拢在唇间吹出一声响亮的哨声,只听下面一阵马儿的嘶鸣声响起,小黑突然从悬崖下面爬了上来,精神抖擞的走到江明月面前,扬起马头在她脸上喷了一鼻子口水。

“小黑,你没死呀!”江明月又惊又喜的抱住小黑的头,在它的马脸上又是摸又是蹭,惹得小黑扬起马蹄乱蹦乱跳。

某人自觉忽略了小黑的感受,一厢情愿的把马头搂抱在怀里亲抚着、安慰着。

在一阵轰笑声中,小黑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无比悲催的驮着江明月跟在人群身后,头都抬不起来。没脸见人了,更没脸见马兄马弟了。

江明月一身狼狈的被牵到风清流面前时,总算得到了一丝情暖意浓的安慰。

“御骊是龙护卫坐骑之首,没有主人的命令,它是不会让任何人接近的。当它还是小马驹的时候,也只有我娘能够驯服它,长大以后也只有龙老大能够驯服它,你是第三个被它所接受的人。今日的这番苦难,也算是考验你们之间的默契,月儿,恭喜你成为御骊的新主人!”

江明月闪动着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望望龙老大,又看看风清流,轻咬着唇弱弱的说道:“虽然我也挺喜欢小黑的,但君子不夺人所爱,小黑是龙大哥的,我怎么好意思据为已有。再说小黑看起来好珍贵的样子,应该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我想我还是不要了。”

龙老大双手抱着胳膊走到江明月面前,深深的望着她略显不安的小脸,意味深长的说道:“丫头,世间最难觅的便是良缘,你和御骊有缘,把它留在你身边最适合不过。我是龙护卫之首,有义务去培育更优秀的铁骑,御骊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江明月嘴一咧,抱住小黑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龙护卫听令,以后你们要好生保护月儿,听从她的调遣,不得有误!”风清流摸了摸小黑的头,又摸摸江明月的头,一口糯米瓷的白牙闪闪发光。

五条龙一字排开,右手握拳按住左胸,齐声颔首说道:“谨遵公子吩咐!”

江明月不以为意的跳上马背,理了理小黑光亮的鬃毛,望着龙老大疑惑的说道:“龙大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不对,小黑是你的坐骑,几个月以前在灵幻谷救我的人是你对不对?是你让小黑把我从圣剑山庄那些人的手中带走的?”

龙老大勾起唇角笑了笑,望了一眼旁边的龙兄弟,笑得一脸神mì

莫测。

“是你,一定是你!当时我失血过多,虽然没有看清楚你的样子,但你的眼神和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我却忘不了。所以说那时候出现在灵幻谷的人根本就是你们,而不是传说中的龙骑团对不对?哈哈,我就说嘛,哪来的什么天兵天将,都是忽悠人的啦!”江明月得yì

的笑了起来,两眼眯成了一弯月牙儿。

众人都黑了脸,只有东茗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姑娘你真逗,龙护卫不就是龙骑团的护卫首领嘛,他们麾下的龙骑团那可比天兵天将更胜一筹呢!您没看到吗,御骊可以从万丈悬崖上跳下去,还能完好无缺的从陡峭的崖壁上攀爬上来,这不是神骑又是什么?”

江明月汗颜的望着一旁笑得如春花般灿烂的风清流,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嘴巴再也合不拢。龙骑团?龙骑团?真zhèng

的龙骑团?花千语口中的天兵天将和神驹烈血宝马就是眼前的这几位?等等等等,小黑的眼睛!

江明月跳下马背,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猛瞅着小黑眼中尚未褪尽的血色红潮,一颗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小黑的眼睛真的会变色,一开始是黑色的,后来在崖边的时候是血红的,现在开始变淡,好诡异的说!

天啦,她不淡定了,她看到了人们眼中视为神驹的烈血宝马,她看到了传说中的龙骑团,omg,受刺激了,严重受刺激了,她真的和龙骑团并肩站在一起了!

对了,签名!脑海里灵光一闪,江明月扑上去一把抓住龙老大,眸光中充满了无限的渴望和狂热,发狂的喊道:“签名,签名!龙大哥,帮我签个名,我答yīng

过花狐狸,如果有机会看到龙骑团,一定要一张龙骑团的亲笔签名照!噢噢,照片,照片,还要照片!”

龙老大被江明月颤三倒四的话弄得蹙眉不语,他轻轻拍掉江明月抱住他胳膊的爪子,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风清流,淡淡的说道:“还要什么签名呐,只要你高兴,随时把小黑拉到他们面前溜达溜达不就行了?”

小黑?对了,小黑是龙骑团的坐骑之首哎!江明月一阵逛喜,抱着小黑就朝它的马唇上亲了过去。风清流眼明手快的把她拉开,眉眼里噙着浓浓的笑意,宠溺的说道:“嚷嚷什么呢,以后龙骑团就是你的家庭护卫队,爱干嘛干嘛,至于激动成这样吗?”

“是龙骑团嘞,传说中最神mì

的龙骑团哎,你知不知dào

……,风清流,龙骑团是你的护卫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告sù

我你还有这么一支队伍?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江明月怒了,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家伙根本就是大有来头,连传说中的龙骑团都受他调遣,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未完待续)

226 授龙骑令

风清流按住跳脚的江明月,盈盈笑道:“月儿,你好好想想,龙骑团的存zài

若是被朝廷知dào

,他们会不会想方设法欲除之而后快?龙骑团是我娘留在世间一个未了的心愿,她希望我能够在龙骑团的庇佑下平平安安的长大。为了这个心愿,玉门从此退出江湖,在种种险恶的环境下求生,龙骑团更是长年累月隐在不见天日的深山密林里接受种种非人的训liàn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抵御朝廷加诸在我身上的禁锢。月儿,之所以不让你知dào

龙骑团的存zài

,是为了让你能够拥有更多的自由,不被皇权纷争所困扰。你还要恼我吗,月儿?”

江明月暗沉的眸光闪了闪,不置可否的说道:“现在呢?如果现在龙骑团突然横空现世,你可知dào

将会是一场怎样的战乱?”

风清流笑了笑,伸手握住江明月的手,淡然的说道:“曾经为了延续我的性命,我未曾让龙骑团下山半步,如今为了我们的将来,哪怕是颠覆整个风氏王朝,我也在所不惜。王权富贵并非我意,万里江山也非我愿,我的眼里,只能容下月儿你的影子,便是倾尽一切,也只为月儿红颜一笑。”

江明月抿了抿红唇,扭身背对着风清流,忍住*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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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内心的激荡别别扭扭的说道:“总之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你都不可以瞒着我。我现在是朝廷通缉的钦犯,我可没那么伟大跟你划清界线,你也一样,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不可以再隐瞒我,更不可以再骗我!”

风清流笑着从身后拥住江明月,在她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可是。我还有一件事要求得你的谅解,其实我是……。”

“等等!”江明月倏的转过身打断风清流的话,竖着手指头一本正经的问道:“传言花府的老爷子当年在青阳镇被龙骑团所救。有没有这回事?龙骑团和花府到底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龙老大走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明月一番。半眯着眼说道:“丫头,你能奈不小啊,差点断了龙骑团的经济来源呐!”

“嘛意思!”江明月不解的问道。

龙老大睨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十年前,我下山去置办一些山上所需的物品,经过青阳镇时顺手救下了被黄衣卫暗杀的花满楼。那时候他可不叫花满楼,而是黄衣卫的首领华凌云,他因不满黄衣卫的残忍与暴政。欲退出黄衣卫,却被当今天子风扬名下令暗杀。我无意之间救了他,他却要立誓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自此以后,龙骑团每逢下山置办物品便直接与易名为花满楼的华凌云对接。龙骑团在山上的生活极其艰苦,为了保证龙骑团和烈血宝马的生活所需,需yào

购买一些珍贵的药草和食材,我们并没有那么多的钱财,曾经一度依靠玉门的援助才度过难关。后来有了花满堂的支持,龙骑团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所以这些年也没有再派人下山。”

江明月眯了眯眼。两眼泛着精光,紧追不舍的问道:“千金笑到底是花满楼的,还是龙骑团的?花狐狸对龙骑团追捧成那样。怕是受了花满楼的影响吧?”

龙老大咧了咧嘴,朗声笑道:“在你出现在千金笑以前,花满楼将千金笑所有的盈利悉数上交给了龙骑团,自从你入主千金笑以后,龙骑团这几个月可都没有收到银两,连半个子儿也没有看到啊。所幸龙骑团这些年略有一些节余,还不至于饿死,哈哈哈哈!”

江明月囧囧的吸了吸鼻子,嘟嚷着说道:“饿的着吗?静王殿下的金山银山敞在那里。多少龙骑团他都供的起!”

龙三也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凑近江明月戏谑的说道:“月儿。你说错了,从现在开始。龙骑团的所有开支全部记在你身上了,现在你才是龙骑团真zhèng

的首领!”

“吓!”江明月喝了一声,猛的跳开一步,抚着胸口说道:“开什么玩笑,我才刚刚认识你们这几条龙,这就让我接管一大群龙,别闹了,我可经不住你们这么闹!”

风清流牢牢抓住江明月上下挥舞的手,盈盈笑道:“月儿莫慌,龙骑团不需yào

你耗费什么心神,你只要下令他们战或是不战就可以了。龙骑团虽为我所用,但这么多年来,我并未真zhèng

的用到龙骑团,把龙三派到你身边是我的第一个任务,出动龙骑团四处寻你是第二个任务,派遣龙骑团在此护送你我出入齐鲁国是第三个任务。月儿,虽说龙骑团因我而生,但我更希望他们能因你而战。现在你的身边更需yào

龙骑团的守护,只有让他们亲自守护着你,我才能安心呐。”

江明月揉了揉酸溜溜的鼻子,嘟哝着说道:“我会不会养不起他们啊,不是还要购买珍贵的药材么?”

“扑哧!”没忍住的是龙老大,他抑制不住的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他清咳了一声,与其他几个龙护卫对视了一眼,右手握拳按在胸口,齐声低头说道:“龙护卫参见小姐,请小姐授龙骑令!”

江明月慌了,忙从风清流的怀里跳了出来,张开双臂挥舞着说道:“别这样,大家别这样嘛,不要叫我小姐,我说过了,我和三哥结拜过,你们也都是我的兄长了,以后还是和清流一样,叫我月儿吧!我没有命令授给你们,以后大家有血一起流,有苦一起受!”

龙老大笑了笑,脸上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言谈举止之间却沉稳了很多,其余的龙原本就冷冷酷酷的,现在更是一板一眼的站在那里,目不斜视。

江明月瞅了一眼众人,顿觉压梨山大啊!

抬头看看天幕中的涌动的黑云,风清流笑道:“走吧,现在出发还能在天黑以前赶到齐鲁国的边境。”

众人点点头,勒紧缰绳策马而行。江明月轻轻的抚了抚小黑头顶的鬃毛,小声嘀咕道:“小黑啊,你可不能给我丢脸,更不能拖他们的后腿噢。”

小黑原地跳了跳,发出一声不满的嘶吼,扬起蹄儿往前冲了出去。果然彪悍,一会儿功夫就把五条龙给甩在了身后。

江明月原本还担心风清流无法承shòu在马背上的颠簸,谁知dào

一路跑下来,她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软了,风清流却像没事儿似的,脸不红气不喘,一派悠闲自得。

夜幕来临之际,众人终于站在了齐鲁国的边界处。东茗拿着一个包袱走到风清流面前,两人神神mì

秘的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待江明月回头张望之际,风清流已经从小树林走了出来,摇身一变,变成了威风八面、气宇轩昂的静王殿下。头上的紫玉冠将他绝世的容颜衬托得如谪仙一般,身上的金丝彩玉缎纹袍点缀着他富贵天成的尊贵与典雅,盈盈浅笑间,令日月生辉,天地变色。

江明月张大嘴巴看着朝她走过来的风清流,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月儿,我这般装扮可好kàn

?”风清流笑得好,江明月看得好纳闷,还是忍不住点头说道:“好kàn

是好kàn

,可是,你不是应该先找家客栈洗个澡再换衣服吗?”

风清流笑了笑,朝东茗招招手,东茗手里抱着另一个包袱走了过来。

“姑娘,你也赶紧去换件衣赏。”东茗不由分说的把江明月拉到小树林,拿出一件衣服往她怀里一塞,笑嘻嘻的跑开。

江明月无语的换掉了身上的衣服,拎着裙摆走了出来。

风清流迎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点头笑道:“不错,倒是和我这身袍子很相配!”

江明月把换下来的衣服往东茗怀里一扔,不解的问道:“你们搞什么鬼,不先进城找间客栈休息,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浪费时间,无聊!”

风清流伸手把江明月头上的发带解了下来,重新帮她挽了一个发髻,又拿出帕子在她脸上细心的擦了擦,莞尔笑道:“这才像个温婉贤良的佳人!”

江明月抽了抽嘴角,拍掉风清流的手没好气的说道:“搞什么鬼嘛!”

“姑娘,别着急,等着看好戏吧!”东茗笑眯眯的跳上马背,策马往城门口的方向跑了过去。不多时,城门大开,门口出来一群举着火把的侍卫,齐溜溜的左右排开,一名武将带着一队护卫从里面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朝江明月的方向奔来。

众人骑在马背上,不动声色的看着由远及近的队伍。那武将走到风清流面前,恭敬的说道:“恭迎静王殿下,宫中已传来消息,小王子令末将务必派人把诸位使者送到宫中。今日天色已晚,请殿下入城小歇一晚,明日一早末将亲自护送殿下入宫!”

还没等江明月反应过来,那武将便领着众人往城门口走去。众人行了大半个时辰,在一处幽静的别苑门口停了下来。那武将下了马,朝风清流抱拳说道:“静王殿下,此处乃宫中御用驿馆,就请殿下与随从在此安歇,末将会派重兵把守,以保护殿下的安全!”

风清流淡淡的笑道:“陈总兵客气了,此处清幽雅致,本王甚感欣慰。”

那陈总兵欢喜的弯下腰去,豪爽的说道:“小王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生款待静王殿下及随从,末将不敢怠慢!末将已经派人准bèi

了晚膳,诸位,里面请!”

一行人随陈总兵进了驿馆的客房,陈总兵命数名丫环奴仆端茶送水忙乎了半天,又派人把晚膳摆满了一大桌,一切打点妥当后,这才退了下去。(未完待续)

227 扑,还是不扑?

直到这个时候,江明月才算摸清了一些头绪。闹了半天,他们是以京梁国使者的身份出访齐鲁国,也只有风清流才能想到把逃难做到如此光明正大的地步,想想都一头冷汗。

直到屋子里最后一名丫环也退了下去,江明月这才急吼吼的说道:“清流,这样做会不会太危险?要是被他们发xiàn

我们现在是京梁国的……,他们会不会对我们起歹意噢!”

风清流一边给江明月布菜,一边怡然自得的笑道:“别担心,你忘了他们的小王子是谁了吗?”

“小王子?齐鲁国的小王子……哈赤,是哈赤!”江明月两眼幽幽的冒着光,兴奋得脸都红了。

“对,是哈赤,也是你结义的大哥。在你大哥的地盘上,试问有谁敢对我们不利?”风清流笑若春风的答道。

江明月搓着手,眼里是一种猥琐的、不怀好意的得瑟,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东茗鼓着圆圆的腮帮,口齿不清〖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的说道:“姑娘,王爷早就布置好了一切,京梁国的事你不用担心,齐鲁国的事你更不用担心,有几位龙爷在,你就放宽了心在这里好好玩乐一阵子再回京梁国吧!”

江明月睨了东茗一眼,撇撇嘴黯然的说道:“你还真当我是在旅游啊,这可是拿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游戏,马虎不得!不过,别的也就罢了,我还真是不放心丞相府的爹娘,皇上要杀我,丞相府也一定会受到牵连,我担心皇上会因此迁怒于他们。”

风清流放下手里的筷子,望着江明月郁郁寡欢的小脸,沉声说道:“月儿。你不用担心江丞相,离王妃已经向父皇说出了你假冒江府嫡女的事实。正因为如此,父皇才会对你起了疑心。才会屡次试探离王,才会赦免废太子。他知dào

离王对你下不了手,所以才借助废太子之力欲除去你。月儿,你根本就想象不到,这一切的一切,皆因为江明珠的几句话,你便成了父皇心里拨不去的毒刺。”

江明月眸光微敛,森然的咬牙说道:“好一个血肉相连的妹妹,前世里的因果这一世我会加倍的讨回来!所有对不起我的人。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风清流拍拍江明月紧握的双拳,悦声笑道:“还有更好玩的呢,离王妃说你想以女尊上位,以女帝号令天下,我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试想一下月儿一身龙袍加身,女仪天下的尊容该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艳名远扬!”

“再加一句,男宠成堆,左拥右抱,成一段名流千古的佳话!”江明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风清流立马面皮一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月儿,我这是随口说着玩儿呢。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一旁的东茗和五龙见状,都忍住笑不敢多言。江明月气势汹汹的在风清流脸上扫过,憋着一口气闷闷的问道:“皇上会因为我不是相府嫡女而对丞相府网开一面吗?我爹娘……,不是,江丞相和江夫人会怎么说?他们会相信吗?”

风清流淡然的笑道:“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要说他们一直以来没发xiàn

你身上的变化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如今武林盟主一事闹的沸沸扬扬,由不得他们不怀疑。你放心,他们现在大概无法接受江明月已经香消玉殒的事实。父皇也不会因此再为难他们,丞相府暂时是安全的。还有。如今玉门已接管盟主令旗号令群雄,父皇也不敢明目张胆与武林群雄作对。”

“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京梁国?”这是江明月最纠结的事。

“父皇借刀杀人的这一招用的太不高明。宫中迟早要大乱,少则两三个月,多则一年半载,宫中必然发生内乱,时机一到,我们再回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而父皇也不会再有心思管我们是女尊还是帝皇了!”

江明月看着风清流认认真真的问道:“清流,你真的不在乎我和朝廷作对,和你的父兄作对?”

“我只在乎这个风氏皇朝有没有负你。”风清流答的淡然,笑的更是清逸。

江明月眸光涟涟的望着风清流,唇角缓缓上扬,一切尽在不言中。

用完膳,各自洗漱一番后回了自己的房间。两名美婢在风清流的房里磨蹭着不走,非要留在房里侍候,睡在隔壁的江明月忍无可忍,穿着一身薄薄的里衣冲到隔壁房门口一脚踹开了风清流的房门,当着两个丫环的面腻在他的怀里,无限风情的说道:“王爷,今儿赶路一天您累了吧?让月儿来帮您做个全身按摩吧!”全身两个咬的特别重。

两个丫环面皮一紧,不自然的对望了一眼,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该死的哈赤,当着我的面还敢帮你搞什么特殊服wù

,不要命了是吧!”碰的一声关上房门,江明月不解气的拎着风清流扔到床上,气咻咻的朝他吹胡子瞪眼睛。

风清流温润如玉的浅笑着,着雪白的里衣往床上一躺,拍着腿慵懒的说道:“不是要做全身按摩吗,这儿酸,先帮我揉揉。”

江明月两只一瞪,柳眉一竖,猴儿似的跳到床上坐在风清流的腿上,满脸凶煞的气息,双手却不知不觉的盖在风清流的腿上,不轻不重的捏了起来。风清流也不说话,双手枕在脑后笑盈盈的望着江明月,眼里有一种叫做“醉人”的流波在涌动。

按着按着,江明月不淡定了。指尖的感觉滑腻又富有弹性,绵缎下面的肌肤柔软得令人心猿意马,来自头顶下方灼灼的眼神令她心生悸荡。想起她在灵幻谷遇难时曾想过只要能活着再见到风清流,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扑倒,先把他据为己有才是正理,貌似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哎!

到底要不要扑倒呢,要,还是不要?就在江明月面色绯红,满脑子春光无限的时候,风清流却不知何故,身子和两条腿都在悄悄移动,他每动一下,江明月就无意识的把他的腿往下拉,再动一下,再拉一下。拉了几次以后,江明月似乎不耐烦了,两手一左一右抱住他的大腿外部用力一拉,哗,风清流的亵裤被扯了下来,嗷嗷,露肉了露肉了!

江明月脸上的表情瞬间石化,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身下男子的神mì

地带,好半天才讪讪的抬起头望向风清流。四目相对,一个面色绯红,一个神色古怪,一个心乱如麻,一个热血沸腾。

扑,还是不扑?慌乱之际,江明月脑子不作主,双手却抖抖缩缩的伸到亵衣里面,欲帮风清流提裤子。一双小手在里面乱摸一阵之后,也不知dào

摸到了什么,一个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一个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四目再次相对,江明月的脸轰的烧着了。

床上的幔也不知何时落了下来,江明月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就躺在了风清流的身下,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风清流的一双灼热的眸子似乎要将她融化。

水一样的情,火一样的心,刹那间,江明月兽血沸腾了!奶奶滴,此时不扑更待何时?所有的矜持与羞射统统被赶到了九霄云外,江明月的眼里只有一团白花花和滑溜溜,外加一连串禽兽一样的行为。

剥光,撕碎,扑倒,吃干,抹净……,种种恶趣味在她的脑海里浮现,江明月激动了,麻溜的剥了风清流的上衣,撕破他的裤子,趴在他光洁的上身胡乱啃了一阵,这才急吼吼的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手指抖了几次也没能解开衣扣,索性指尖一弹,衣服应声碎裂,江明月姣好的娇躯在昏黄的烛光下如一片上好的白玉瓷,散发着耀眼的萦光。

“月儿,你……轻点……!”被压在身下的风清流痛苦的捂住下身的脆弱,看着眼前斗志昂扬的女子浑身透露着致命的诱惑,双手却生疏的到处乱摸乱捏,惹得他火烧火燎一般难爱。

“裤子,裤子脱不掉了啦!”江明月急了,坐在风清流身上乱扭一气,挂在腰间的亵裤就是不愿移动分毫。娘滴,都这时候了还死守什么贞洁啊!

在风清流的帮zhù

下,两人终于光溜溜的腻在了一块儿。周围终于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和心跳声。江明月困难的咽了咽口水,笨拙的翻了个身,侧身躺在风清流的身上,双手抵着他怦怦乱跳的胸口,语结的说道:“那个,你看,要不,咱们先歇一会儿?你的心跳的好厉害噢!”

风清流勾唇一笑,暗哑着嗓子无限性感的说道:“傻月儿,再歇下去我会血管爆zhà

,我已经等不及的想要爱你了!”说完,两人又是一个翻滚,以男上女下的姿势紧密的抱在一起。

他的唇轻柔的覆上她的唇,灵舌温柔的撩开她的贝齿,把满腔的热情毫不保留的释fàng

了出来。江明月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飞了起来,整个人如在大海里遨游。突然,下身一阵怪异的感觉传来,心一慌,身子一缩,下身一紧,一股热流从体内喷涌而出。江明月的脸一白,双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风清流。(未完待续)

228 久别重逢

“月儿,别怕,放松一点。”风清流温柔的细吻着江明月敏感的耳贝,灵舌缓缓滑向她胸口傲人的双峰。

“清、清流,等等……!”江明月带着哭腔,身子绷的紧紧的。

风清流以为她因紧张而惶恐不安,伸出双臂更用力的拥紧了她,在她身上如春风细雨般留下细密的吻痕。

“风清流,不能,不能啊,呜呜呜,日他祖奶奶的,天要绝我啊!”江明月突然不明所以的发出一阵近乎绝望的低吼,吓得风清流瞬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他顾不得体内异样的疼痛,伸手把江明月揽在怀里,不安的喊道:“月儿,你怎么啦?别哭啊月儿,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对不起对不起,月儿,对不起,我不动了,不动了啊,乖,别哭了!”

风清流心痛的哟!

江明月把头贴在风清流的怀里一阵紧过一阵的嚎着,一边嚎一边死死的抱住他,惹得风清流痛苦难耐。好说歹说了半天,口水都说干了,江明月才渐渐止住了哭声。这边身心一放松,那边下体又是一热,一股热流涌了〖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出来。

江明月面部狠抽了抽,神色怪异的望着风清流,表情说不出的僵硬和尴尬。风清流似有所悟,他轻轻抬了抬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腿在滑动。

“月儿,你……!”风清流睁圆了一双凤眸,看着江明月羞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他了然的苦笑一声,轻轻拍拍她的肩,柔声说道:“你别动,我先去打点热水来帮你清理一下。”

看着风清流光裸着身子一件件套上衣服又出了房门,江明月想死的心都有了。奶奶个熊。为毛每次她想扑倒风清流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状况发生?好事多磨也不带这样折磨人的吧?风清流是她的,谁也别想染指,大姨妈光临又怎样。老娘照样能玩出血染的风采!

当风清流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的时候,江明月已经胡乱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撕碎的衣衫被她垫在身下,锦被半掩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露出上身诱惑至极的曲线。她无限的轻咬着手指,妩媚风情的看着风清流,眼波流转着发出一声魅惑的细语:“清流,你过来,过来呀!”

风清流把热水放在一旁,走到床边坐下。把被子往江明月的颈间拉了拉,拥着她柔声说道:“别着凉了,来,快躺下,我帮你擦擦。”

江明月掀开被子飞快的钻进风清流的怀里,忸怩着说道:“我们……我们继xù

嘛……!”

风清流眸光一黯,紧紧拥住江明月温热的娇躯,眼前是一片无限明媚的春光。喉间滚了滚,他困难的说道:“月儿,别乱动。现在不行,会伤身的!”

江明月轻咬住唇,不死心的说道:“没事。完了我们再洗澡沐浴嘛!”

风清流抱住江明月一动也不敢动,除了不让她乱动以外,他不知dào

该怎样缓解心中的那团火焰。天知dào

他忍的有多辛苦,若不是怕伤到月儿的身体,他会毫不犹豫的要了她。

“月儿,听话,快躺下盖好被子,以后有的是时间,你逃不掉的!”一句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话终于令江明月稍稍宽了宽心。她不情不愿的松开缠绕在风清流脖子上的藕臂躺了下去,眼一闭。脸一捂,长腿一伸。装死去了。

清理好一切,又在柜子里找了一床干净的床单换上,风清流细心的打开东茗带来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套全新的里衣给江明月穿上。好在驿馆里应有尽有,女性的卫生用品也不缺,这才省掉了风清流即将面临的尴尬。

折腾了半天,两人相拥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江明月醒来的时候,丫环们早已将屋子里收拾干净,又送来一套华美的衣服给江明月换上,帮她盛装打扮了一番,这才领着她去了大厅。

大厅里,风清流和陈总兵正相谈甚欢,龙老大和龙三等人扮成护卫站在身后,东茗则是小厮跟在一旁候着。

看见江明月进来,陈总兵站起身迎了上去,抱拳笑道:“不知小姐昨夜睡的可好?驿馆比不得宫中,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小姐见谅。”

江明月面色微微一赧,垂眸细语道:“陈总兵客气了,这里一切都好。”

座上,风清流朝江明月招了招手,江明月笑盈盈的走了过去,偎在他的身侧坐了下来。

众人又闲聊了一阵,在陈总兵的陪同下用完早膳,打点一切后准bèi

向齐鲁宫的皇宫出发。

陈总兵带着数百名骑兵族拥着一辆豪华的马车朝着皇城的方向急驰而去。有陈总兵亲自护送,一路上畅通无阻,三天后终于抵达皇宫。

皇宫大门口,江明月并未如愿看到哈赤王子,迎接他们的是齐鲁国的大王子多哲。一看到这个多哲王子,江明月就打心眼里觉得不舒服。这人的五官虽说端正,但眼神却极为不正,看着她的神色更是惊艳中带着一种侵犯的味道,这让江明月觉得很不爽。

“静王殿下,本王奉父皇之命特来迎接各位贵客,诸位请随本王入殿觐见。殿下,请!”多哲的眼神在江明月的身上瞟过,落在风清流温润如玉的脸上。

风清流含笑着握住江明月的手,牵着她跟在多哲的身后,一行人步行进入中宫大殿。

大殿上集聚了众多的文武官员,大殿上方端坐着一身黄袍的齐鲁国国王忽尔烈。这个国王倒是与哈赤有几分相似。

众人行过大礼,忽尔烈从龙骑上走了下来,径自走到江明月面前,捋着胡须绕着她转了一圈,精豆似的眸子里濯濯生辉,不住的点头笑道:“好一个倾城佳人,难怪哈赤回来以后还念念不忘,可惜呀可惜,可惜名花早有主。从来缘浅,奈何情深呐!”

说完,又走到风清流的面前站定,颔首笑道:“真zhèng

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朕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静王殿下,欢迎您的到来!”

风清流微微颔首,淡然的笑道:“多谢陛下盛情,本王还要在此叨扰陛下一段时日,还请陛下多多费心了。”

“哈哈哈哈,求之不得!京梁国乃东土第一大国,若能与京梁国结成世交友好,那是齐鲁国梦寐以求的事,如此殊荣,朕求都求不到,又谈何费心呐。静王殿下,江姑娘,请坐。”

看着忽尔烈看自己的眼神,江明月总觉得别扭,她一边轻移莲步,一边淡然的说道:“陛下,为何没见到我那哈赤大哥呀?”

忽尔烈怔了怔,倏的抬眼望向多哲,眸光中闪过一丝森严,随即满脸堆笑的望着江明月,和颜悦色的说道:“哈赤也许是有事耽误了,朕这就派人去找!来人,去请哈赤王子!”

只见多哲黑着脸,闷声说道:“父皇,不用找了,今日士兵们在后山齐聚阅兵,哈赤脱不开身,故请儿臣出宫代为迎接京梁国使臣。”

忽尔烈脸色上的神色微微一变,沉着脸说道:“你明知dào

今日有贵客到访,为何还要安排阅兵?哼!”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大殿中鸦雀无声。江明月看看多哲阴晴不定的脸,又看看隐忍着怒气的忽尔烈,淡淡的笑道:“大哥这个时候都不忘阅兵,可真是忧国忧民,我这个做妹妹的断不能误了他的事。陛下,如果方便的话,月儿可否去后山看大哥阅兵?月儿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大哥阅兵的威风呢!”

忽尔烈稍一沉思,豪爽的说道:“有何不可,朕只是担心你们远道而来,是否稍作歇息?”

风清流接过话茬悦声说道:“陛下有所不知,月儿一路惦念着哈赤王子,要是见不到他,只怕她心里不得安生呢!”

江明月勾唇一笑,算是默认了风清流的话。忽尔烈哈哈笑道:“好,难得江姑娘对哈赤如此重情重义,朕岂有不遵之理。走,去后山!”

多哲一下子变了脸,他怎么也没想自己费尽心思想给京梁国的使臣留个好印象,以便拉拢京梁国皇帝最为宠爱的静王,还没开始巴结呢,却被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就牵着鼻子走,这叫他怎能不气?

经过几道宫殿,又走过几条幽静的巷子,转了好几个弯,才看到后山的一块平地。地上黑压压的排列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几名武将拥着一名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在队伍中巡列。男子时不时的与身边的武将低头耳语,偶尔朝士兵们高喊几声,引来众人的齐声呐喊与拥挤。

不用看也知dào

那黑着披风的男子就是哈赤,也是曾经的狮王。江明月心中一喜,抽回被风清流握住的手,拎着裙摆朝着排列整齐的队伍跑了过去,一颗心飞到了嗓子眼。

跑了几步,江明月嫌裙子碍事,索性提起轻功朝哈赤的方向飞了过去。

“什么人,站住!”哈赤旁边的一名武将发xiàn

了江明月,拨出腰间的大刀朝着江明月冲了过来。

哈赤回过头,在阳光刺目的照耀下,他看见了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如天外飞仙般朝着他掠了过来,一颗心仿佛如初春的白雪,瞬间融化。(未完待续)

229 喜相逢

“大哥!”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骨子里的血液突然间沸腾了起来,他晃了晃脚步,本能的伸出一只手朝那抹白影伸了过去。

突然,一道身影挡住了眼前的白影,哈赤眸光一沉,惊叫出声:“月儿,小心!”

伴随着哈赤的呼喊声,黑色的披风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转眼间,江明月已被哈赤护在了怀中,身后的大刀正朝着他的后背落了下去。

“嘭”的一声闷响,江明月反手击出一掌,把那持刀的武将震出数丈远,从刀口下夺回了哈赤。

“大哥,你没事吧!”江明月心惊的扶住哈赤,一双流星般的眸子隐含着担忧。

哈赤竭力隐忍着内心狂涌的激动,一把将江明月紧紧搂在怀里,呓语般呢喃道:“月儿,是你吗月儿,我没有做梦吧?真的是你吗?”

江明月眉眼弯弯的笑道:“是我,是我,你不是知dào

我今天会到吗,可是你却没有去接我,〖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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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我只好请陛下带我们来找你了。你看,还有静王也来了!”

听到静王两个字,哈赤慌忙松开手,揽着江明月的肩走到风清流面前,抱拳说道:“未能远迎大驾,还请静王恕罪!”

风清流莞尔笑道:“本王无所谓,你就准bèi

着安抚月儿吧,她对你可是有一肚子意见呢!”

哈赤低头看着江明月笑得甜蜜,心里也是像灌了蜜一样甜。他伸手理好江明月额头上的一缕发丝,宠溺的说道:“怎么不先在别苑里歇着,晚点回去我自然会去找你们。瞧你,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江明月歪着头笑道:“人家急着要见你嘛!城门口没有看到你,我就已经很失落了。大殿中又没有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根本不想见到我们呢!”

“没有的事,大哥也没办法。这是军命,不敢不从。月儿。这里风大,你和静王先回别苑休息,我阅完兵就回去找你们,好不好?”哈赤的口吻柔得像三月里的春水,情里尽是情人的柔情蜜意。

一旁的忽尔烈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上前说道:“哈赤,这里交给多哲吧。你带贵客去别苑休息,替朕好生款待诸位。静王殿下,朕在中宫设下晚宴,届时再与静王一醉方休!”

哈赤欣喜若狂的带着风清流和江明月等人离开了后山,剩下一脸阴沉的多哲站在忽尔烈面前,敢怒不敢言。忽尔烈冷冷看了多哲一眼,拂袖而去。

一到别苑,江明月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里的装饰风格与齐鲁国大不一样,却像极了怡香院的风格。到处花红柳绿,莺歌燕舞,这不会是……。

“月儿。这里我依照怡香院的环境给你布置的,喜欢吗?”哈赤笑盈盈的问道。

江明月偷眼瞄了瞄风清流,那厮笑得一脸欠揍,可想而知他也看出了这里的猫腻。只是,这迎接使者的别苑被布置成妓院的样子,不太好吧?嘴角僵了僵,江明月挤出一丝笑意,打着哈哈说道:“喜欢喜欢,好温馨的感觉。好友爱的味道!”好吧,在怡香院她是没得挑。在这里她是没得选。

龙三慢悠悠的晃了过来,斜眼睨着哈赤。意味深长的说道:“哈赤王子,打从我见到你,你似乎都没正眼瞧过我吧?同样是结义之情,你眼里就只有一个七妹!”

哈赤手一挥,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故作深沉的说道:“三弟,别闹,你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能跟月儿相提并论吗?”

一旁的龙老大随意的斜躺在一张椅子上,旁若无人的说道:“我说老三呐,你这是要揭王爷的疤,还是要堵月儿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粗人一个!”

哈赤不以为意的走到龙老大面前,抱拳说道:“不知这几位如何称呼?”

龙老大站起身,朝哈赤行了个大礼,懒洋洋的说道:“王子殿下客气了,我们是王爷身边的龙护卫,我是龙老大,那边几位是老二、老四和老五。王子既然和老三有结义之情,也便是我们的兄弟了,日后有什么吩咐,在下等一定当尽全力相助!”

哈赤欣喜的说道:“好,难得大哥如此痛快,小王就不客气了!来人,上酒菜,小王要与各位兄弟共饮几杯!”

一大群人,不分尊卑、不分长幼、不分男女的坐在一起闹成一团,主人不像主人,客人不像客人,就连东茗多喝了两口酒,也拉着哈赤喊起了哥哥。

江明月在一旁乐得直跳,看得出哈赤非常高兴,一杯又一杯的和五条龙畅饮,时不时也搂着风清流咬咬耳朵,然后两人在一块儿笑得神神mì

秘。

渐渐的,江明月觉得不对劲了,似乎都喝的有点过了,连风清流也把脑袋歪到了她的肩膀上。

“大哥,龙大哥,三哥,你们别再喝了,晚上陛下还要设宴款待咱们,要是都喝醉了怎么办?”

龙二大着舌头嘿嘿笑道:“月儿,你不用担心,哥儿几个都是海量,千杯不醉!”

哈赤也凑了过来,抱着江明月的另一只胳膊眯着眼笑道:“月儿,大哥今天真开心,这是大哥从京梁国回来以后最开心的一天,大哥身边有了兄弟,又有了月儿,还有了这么一位够义气的好朋友,大哥这一生无悔无怨了!月儿,来,陪大哥喝一杯!”

江明月推开哈赤递过来的酒,蹙眉说道:“大哥,我身子不舒服,不能喝酒,你也少喝一点儿。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机会喝酒。”

望望一屋子的醉鬼,江明月哀哀的长叹了几声,把风清流扶到了房间,又在几名小太监的帮zhù

下,把五条龙和东茗也扶进了房间。最后还剩一个哈赤,江明月正欲伸手去扶他,一低头却迎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就像黑夜的一把火,潋滟生辉。

“你、你没喝醉?”江明月诧异的望着哈赤精神抖擞的坐了起来,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那怡然自得的神情,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哪里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哈赤笑望着江明月,深邃的眸子里流淌着似水的柔情。将杯中酒再一次一饮而尽,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浅笑着说道:“收到静王的来信,得知他要带你来齐鲁国,我兴奋得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他在信里并没有说清楚因何而来,但我知dào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跟父皇说,京梁国的八皇子静王殿下欲和平出使齐鲁国,我国可以趁机与京梁国结为友好邦国,父皇欣然应允。此事原本在我周全的计划之内,但多哲好大喜功,一心想除去我在朝中的势力,想借助京梁国的势力稳住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会费尽心思的接近静王,铲除对他一切不利的人和事,月儿,你需得小心提防多哲,他就是一只阴险狡猾的狐狸!”

江明月凝眉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当初你被多哲诬陷毒害你的母亲,如今陛下可替你平反?”

哈赤低下头,苦笑着说道:“父皇明知是大哥有意为难我,若是查明真相为我平反,获罪的将是大哥。母妃已经死了,父皇不忍我和大哥骨肉相残,随便找了个替死鬼认了罪,将此事压了下来。我那可怜的母妃泉下有知,不知会怎样的伤心绝望!”

“他到现在还不肯放过你吧?大哥,多哲这个人心狠手辣,不会因为手足情深而放过你,他会千方百计的想办法除去你。你一日不坐上龙骑,一日就要生活在他的阴谋诡计之中!”江明月愤愤的说道。

哈赤冷笑着说道:“三日前,大哥以演练为由,派我的人传召我去兵营,却在即将到达兵营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箭雨攻击,若非我的属下拼死保护我,只怕我已经被万箭穿心。后来我去找他理论,他却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以士兵在进行演练为借口,只下令把领头的侍卫长革了职。”

江明月猛一捶桌子,怒火中烧的吼道:“这个王八蛋,在宫中公然对你行凶,难道陛下就不闻不问吗?”

“那些侍卫都是大哥的人,朝中有一大半朝臣都被大哥收买了,父皇知dào

了又能如何,只能徒增伤悲罢了!”哈赤伤感的说道。

江明月冷笑一声,阴恻恻的说道:“我这个人最是见不得这种窝心的事,龇睚必报,既然多哲容不下你,那就休怪我眼里容不下他这粒沙子!”

“月儿,你想干嘛?你千万不要接近他,他会伤害你的!”哈赤心惊的说道。

江明月咧嘴勾出一抹*的笑意,凑近哈赤的耳边低声说道:“大哥,再告sù

你一个秘密,月儿我现今可是闻名整个京梁国的武林盟主,连天下第一公子司马长风都愿俯首称我一声盟主,小小一个多哲,我捏死他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哈赤睁大了眼看着江明月眼里迸发着不可一世的邪佞与狂傲,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貌似,他错过了很多最精彩的片段!(未完待续)

230 桑格公主

当忽尔烈身边的太监过来传旨,请贵客移驾中宫,就在江明月以为晚上的盛宴要泡汤时,一群醉酒的人竟不约而同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精神好得能一拳打死一只老虎。

江明月不服气的拦住龙老大,嘟着嘴问:“龙大哥,这不科学啊,你醉的最厉害,怎么反倒最精神呢?你们一个个明明醉的人事不醒,不可能这么快就醒酒的呀!”

龙老大伸手在江明月的头顶揉了揉,慵懒的笑道:“真不知dào

你这武林盟主是怎么当的,你去抱一坛酒来一口气喝下去,再把体内的酒从指尖逼出来,你看你是醉还是不醉?”

噢噢噢,还带这样的啊!江明月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随即走到风清流面前,围着他上上下下看了看,又凑到他面前闻了闻,不解的说道:“你也没酒味呀,你喝的酒又跑哪儿去了?他们还能从你身上把酒逼出来?”

东茗在旁边笑得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实在忍不住了,跑过来嘻嘻笑道:“王爷身上的酒直接从嘴里吐出来就好,何须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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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p;都喝吐了?这是江明月最直接的想法,她很心疼的跑过去扶着风清流,万般体贴的让他靠在她身上,两个人相依相偎着出了门。

龙老大抽了抽嘴角,撇撇嘴说道:“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开窍?还是公子平日里掩饰得太好?我怎么看都觉得公子是个腹黑又无赖的主儿,老三,你怎么看?”

龙三扯了扯嘴角,淡然的笑道:“他们俩大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定数,谁主谁从、谁强谁弱又有什么关系,关键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龙老大笑了笑。勾唇说道:“真后悔没早点下山呐!”

“喂,你们还不出来?”门外传来江明月的声音,五条龙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出了别苑。

中宫的宴客厅里坐满了陪同的文武官员,风清流等人一入大殿。文武官员皆起身相迎。众人一一行过礼,坐在了殿前的主客位上。

江明月的正对面是哈赤,她一坐下去就朝着哈赤咧嘴一笑,毫不掩饰的传达着自己的关切和慰问。这样的眼神在多哲的眼里可就变了味,这对狗男女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奸情!

似乎心有感应,江明月一双流波极其轻快的转移到多哲的脸上,微微勾起的唇角扯出一抹别样的风情。只一眼,多哲的心都酥了。眼里再也没有其他,只有江明月那张如桃花般艳丽的俏脸。

“静王殿下,先前哈赤在京梁国险遭不测,多蒙殿下与江姑娘搭救,朕替王儿在此谢过二位,仅以此酒聊表谢意,二位,请!”忽尔烈是个豪爽的汉子,行事作风颇为直爽,江明月和风清流也不多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齐鲁国地薄人稀,若非借助京梁国的贸易往来,我国人民连温饱都难以解决。若能与京梁国结成友好邦临,真乃百姓之福啊!”忽尔烈感慨的说道。

群臣不住的点头,还有人窃窃私语。风清流笑了笑,谦逊的说道:“亦不尽然。齐鲁国的马匹与牛羊也是京梁国不可或缺的重yào

支柱,这里的水资源丰富,鱼鲜虾美,京梁国可望而不可及呀!”

风清流的一席话说得忽尔烈大为受用,笑得合不拢嘴,兴奋之余。他不停的让哈赤向风清流和江明月敬酒。这样一来,哈赤理所当然成了代表中的核心人物。尤其是看到江明月对哈赤一口一声大哥叫得忒亲热,一些人眼都红了。譬如,哈赤旁边的多哲。

向来不肯服输的多哲也举起酒杯,站起身望着江明月说道:“静王殿下,江姑娘,本王曾听过两位的故事,两位不畏世俗阻力,一个敢为了真爱逃婚,一个敢接纳兄长的弃妃,真zhèng

是勇气可嘉,本王敬二位一杯!”

多哲原本是想讨好二人,在齐鲁国的风俗里,这样的男女无疑要被世人终生唾弃,他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虽然表达的心意是支持,但听在这些朝臣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讽刺,忽尔烈当场就变了脸,陪同的朝臣也个个神色不安的看着风清流,唯恐惹恼了这位贵客,一怒之下让齐鲁国吃不了兜着走。

风清流淡然的看着手中的白玉杯,脸上的神色清清淡淡,看不出喜怒哀乐。至于江明月,脸色更是平静得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多哲的脸上僵了僵,不自然的看着忽尔烈,手中的酒杯却缓缓缩了回来。很明显,他自讨了个没趣。

忽尔烈脸上堆着笑,打破沉寂讪讪的笑道:“静王殿下请恕罪,多哲有口无心,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江明月勾唇一笑,云淡风清的说道:“却不知多哲王子哪里听来的是非?我与静王情投意合,二人早已在皇上面前订下终身,而京梁国离王殿下所娶的王妃则是我的亲妹子,何曾听说过我还做过我那妹夫的弃妃?多哲王子,你这玩笑可开大了!”

多哲的脸瞬间一白,慌忙垂下头,尴尬的躲避着众人询问的目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也只是道听途说,从未想过这当中的真实性,如今被江明月当众一反驳,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是人言可畏!这般乱嚼舌根可是要出人命的,月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万万担当不起这样的骂名。王爷,您不该带月儿出使齐鲁国的,只怕月儿在这齐鲁国是见不得人了,还连带着抹黑了哈赤王子的名声!”江明月娇软无助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无奈和凄楚,令听者动容。

忽尔烈坐不住了,想向江明月赔礼,又顾及自己的身份,急的直搓手,不知该如何是好。要是男子,倒也还好,可江明月是个女子,在京梁国还是个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该如何安抚是个大问题,得罪静王都比得罪她好。

坐在首位的风清流终于发话了,他从桌上拿起酒杯掂在手中轻轻转动着,神色温软的说道:“月儿,本王带你出使齐鲁国,只因你见多识广,有不亚于男子的才情和魄力,如今两国交好的重任可就指望你了,你可不能因此而积郁于心啊!”

看吧,看吧,果然是个不能得罪的祖宗!忽尔烈急了,再也顾不得面子里子的,从宝座上急匆匆走了下来,朝江明月和风清流抱拳说道:“两位贵客请息怒,是朕的王儿不识好歹,口无遮拦,若是言语之中得罪了江姑娘,朕替王儿给江姑娘赔个不是,还请两位贵客多多包涵!”

江明月忙站起身朝忽尔烈福了福身,恭谦的说道:“陛下言重了,有王爷和大哥在此,月儿不敢造次!”

听到了吧,只要风清流不介yì

,只要多哲能谅解,她也就无所谓了。

忽尔烈巴巴的看着风清流,脑门上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风清流柔柔一笑,只听一声脆响,手里的瓷玉杯突然毫无征兆的碎裂。衣袖一挥,桌上的残片全部被风清流挥落在地。所有的人皆是一惊,江明月更是眸光一缩,紧盯着风清流白皙如玉的手指,伸手握住他的手细声细气的说道:“王爷不用担心月儿,切莫心急之下伤了自己!”

风清流伸手揽住江明月的腰身,轻叹一声,幽幽的说道:“罢了罢了,是本王不好,让月儿受委屈了!”

二人相视凝眸,脉脉无语。

站在一旁的忽尔烈赶紧唤人清理现场,惴惴不安的回到宝座上坐下,仍然心有余悸的望着座下那一对犹自秀着恩爱的男女,用眼神示意哈赤出面圆场。

哈赤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王爷,月儿是小王的妹子,小王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父皇,孩儿斗胆向父皇给妹子讨个封赏,请父皇恩准!”

封赏?忽尔烈脑子里迅速转了起来,眸光一亮,猛一拍大腿,亮着大嗓门哈哈笑道:“好,好,江姑娘既是哈赤结义的妹妹,亦当是朕的义女,如若江姑娘不嫌弃,朕就册封你为齐鲁国的第一公主,封号明月公主,不知静王与江姑娘意下如何?”

又是一语震惊四座,众所周知,齐鲁国只有两位王子,整个皇族宗室却没有一位公主,如今这第一公主的名号可丝毫不亚于两个嫡亲的王子。如果齐鲁国能够有这样一位出色的公主承接京梁国与齐鲁国之间的友好关系,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风清流稍一思索,偏头望向江明月柔声说道:“月儿,陛下和哈赤王子对你如此宠爱有加,你还不快谢恩?”

江明月缓缓站起身,婷婷袅袅走到殿中,双手平举至额前,恭敬的拜了下去,盈盈细语道:“月儿谢过父皇恩典!”

忽尔烈哈哈大笑着从宝座上走了下来,扶起江明月,领着她走到多哲和哈赤面前,行了兄妹之间的参拜礼。接着,殿中文武官员跪了一大片,齐齐朝江明月行了叩拜大礼,一时之间,宴会上的气氛达到了空前的热烈。(未完待续)

231 遇刺

有人欢喜有人忧,看到哈赤高兴得满面红光,多哲就像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这才是京梁国使者入宫第一天,哈赤就已经因为这个女人得到了太多的赞赏和支持,而他自己则处处受制、处处被动,太可恶了,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让哈赤永无出头之日!

为了表达自己的立场和对明月公主的敬意,群臣依次向江明月敬酒,态度恭谨得令多哲的一张脸黑得不能再黑。

最高兴的还是忽尔烈,像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他喜滋滋的望着江明月被人群包围着轮番敬酒,洪亮的笑声就没有停止过。

风清流也被哈赤拉到了一旁,两个人腻歪在一块儿不知dào

在嘀咕些什么,但看到哈赤兴奋的样子,再看到风清流一个劲儿的点头微笑,多哲的心像被猫抓了一般。一怒之下,他倒满一杯酒,起身走到人群中,把江明月拉了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道:“好一个绝色倾城的明月公主,来,大王兄敬你一杯!”

他的一只手拉着江明月的柔荑,另一只端着酒杯的手暧.昧的蹭着她的手臂,眼里涌动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邪佞〖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和狂妄。

江明月嘻嘻一笑,身子突兀的往后仰,脚步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酒一股脑儿倒在了多哲胸口的袍子上,她却浑然不觉的娇笑道:“大王兄敬酒,月儿岂有不喝之理?来人,换大杯!”说话间,手里的酒杯随手往上一抛,好巧不巧的落在多哲的头上,疼得他嗷嗷叫了起来。

“呀。公主喝醉了!”龙老大不知从何处挤了过来,扶着江明月把她往风清流的身边走了过去。多哲又羞又恼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江明月被风清流揽在了怀中。

风清流含笑着看着缩在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的人儿。轻言慢语道:“又淘气了?那人心眼太小,仔细他记恨。虽说你现在是齐鲁国的公主。但这里毕竟不是你的家,须得处处堤防着。”

江明月掩着嘴闷骚的点了点头,朝合赤挤挤眼,笑得神采飞扬。哈赤忍住笑,也朝江明月使了个眼色,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喝醉了?”风清流揽着江明月走回座位,柔声问道。

江明月嘻嘻笑着伸出手,手心湿湿的全是从体内逼出来的酒。风清流抿着嘴笑了笑。俊美的脸上如荡开了的春水,泛着潋滟的光采。

忽尔烈乐呵呵的拍拍手,立kè

有一队歌舞姬如彩蝶般走了进来,刹时,轻歌慢舞,红袖飘飘,将大殿上的氛围提升到了另一种华美的境界。

音乐的旋律很美,豪迈奔放中有一种行云流水的美,舞姬柔软的腰肢上缠绕着十尺红绫,舞动影动红绫动。人与红绫配合得天衣无缝,舞姿堪称绝美。

众人都被舞姬优美的舞姿所吸引,谁也没有留意多哲的一个小小动作。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往往会改变人的一生。

一支耐人寻味的云衣舞过后,又有两名女子怀抱琵琶演奏了一曲琵琶行,接着,一名穿着异常妖冶的女子手持一柄长剑妖妖娆娆的跳起了剑舞。

乍一眼看到剑舞,江明月着实感到新奇不已。那跳舞的女子身姿婀娜,舞剑的动作柔软又缓慢,一招一式像放慢了的镜头,每一步都展现得恰到好处。劈、砍、刺、挑、勾等动作一气呵成,真zhèng

是花拳绣腿。却又别有一番风味。

随着音韵节奏的变幻,女子的动作慢慢加快。腰肢柔软如薄柳迎风,剑身随着女子的旋转也跟着变幻出无数幻境般的白色光影,偶尔能听到剑qì

在空气中发出来的极其细微的蜂鸣。

转身,踢腿,跳跃,斜刺,突然,女子跳跃落下时似乎站立不稳,身子猛的朝着江明月的方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收不住脚。就在众人以为那女子最终站稳而长舒了一口气时,那女子突然转身,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向江明月的咽喉。

“月儿!”哈赤惊呼一声,纵身扑了过来。

剑尖在距离江明月的喉间不足三寸的地方止住,长剑“哐啷”一声从女子手中掉了下来。冲过来的哈赤一眼看见女子胸口插着一支筷子,咽喉处也多了一个手指头大小的洞洞,殷红的鲜血正从那洞洞里汩汩的流了出来。

“月儿,你没事吧?”哈赤心惊肉跳的问道。

江明月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没事。”说完,转身看着风清流微微发白的脸柔声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风清流的一只手从盛着干果的果盘里不着痕迹的缩了回来,顺势握住江明月的手,沉着脸清冷的说道:“如此别出心裁的表演当真是令本王大开了眼界,月儿,如今你已是齐鲁国的第一公主,此事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江明月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望着早已惊呆了的忽尔烈,言简意赅的说道:“父皇,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想刺杀齐鲁国的公主,京梁国的使者,于情于理,月儿须得亲自彻查此案,方能平息两国之间的间隙,不知父皇和诸位大人有何高见?”

忽尔烈脸都白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腾的从宝座上跳了起来,怒声说道:“查,一定要彻彻底底的查清楚是何人所为!月儿,你且放心,父皇一定会给你和静王殿下一个交代!”

江明月寒眸微敛,冷言道:“不用了,父皇若是相信月儿,只管交由月儿去处理。只是月儿有一句话丑话须得说在前面”,江明月清冷的眸光冷嗖嗖的从群臣脸上闪过,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公主奉旨查案期间,若有抗旨不遵者,一律视为同犯处决,倘若被本公主查出了幕后主使者,还请各位大人据实上报朝廷,秉公处理。无论如何,本公主须得给王爷一个交代,也得给本公主一个交代!”

忽尔烈怒不可遏的拍着腿说道:“月儿,朕准你持御用的金牌彻查此案,哈赤,朕要你全力协助月儿查案,直至案件水落石出!岂有此理,真是可恨至极,太可恨了!”

殿上的文武大臣们无不人心惶惶,一个个如惊弓之鸟,早已面无人色。真特么的太刺激了,又是京梁国使者,又是齐鲁国第一公主,又是使者进宫第一天,又是公主受封第一天,天啦,还让不让人活啊!

受惊的人群当中,最淡定的要数大王子多哲,握着酒杯目不斜视。受惊的人群当中,最不淡定的也要数多哲,也许没有人发xiàn

,他的手从那舞剑的女子倒地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未动,一双黑瞳因涣散而有所扩大,这是近乎绝望的一种掩饰。

公主遇刺,没有人再有心情饮酒作乐,江明月当场责令忽尔烈身边的大太监把晚宴上负责歌舞的乐坊司女全部羁押,所有负责晚宴的宫女和太监被禁足,连守城的侍卫也被换了一拨。一夜之间,整个皇宫被一团疑云笼罩着,人人自危。

再看别苑里的江明月,在宫女的精心服侍下,泡的是洒过玫瑰精油的花瓣浴,睡的是豌豆公主的高床软枕,享shòu

的是宫女们全套的按摩服wù

,快活之余还不忘扯着喉咙哇哇大叫:“上面一点,再上面一点,对对对,就那里,再给松松筋骨,哎,对了,就是这样!”

大厅里,风清流和哈赤在聚精会神的对弈,一盘棋,从江明月开始做spa一直到现在,下了快一个时辰,棋盘上白子黑子几乎还是满满的,两人下的不是棋,倒像是耐性。每每听到里面传来女子惊奇的叫声和愉悦的欢呼声,棋子总会在这个时候稍稍有所变动。

“倒,倒,倒,全倒进去,再去拎几桶热水进来,我也要熏的香香的,看看到底谁更香!”江明月的声音一阵一阵的传进两个男人的耳朵里,引来一阵轻笑。

“公主一身细皮嫩肉,这般泡法不知dào

会不会脱掉一层皮噢,都一个时辰了!”耿直的龙四憋不住了,歪着头问旁边的龙三。

龙三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对面的风清流,笑意深深的说道:“不是说了吗,要把身上熏香,和咱们公子比比谁更香!”

风清流执着白子的手顿了顿,流波转了转,轻笑出声,手里的白子啪的落了地,周围很快空出了一片。哈赤抚掌大笑道:“王爷这是在等待小王自投罗网呢!”

风清流盈盈一笑,也不答话,偏过头朝里面喊道:“月儿,时辰到了,不能再泡了,快出来吧!”

里面传来江明月清亮的声音:“哎,来啦!”

哈赤意味深长的笑道:“那些宫女不知dào

劝了她多少回了,还是王爷有办法,总是能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意wài

!”

风清流莞尔笑道:“月儿若是有小王子这般凌厉的眼神,本王也不至于这么为难了,唉!”

“啊~啾~!”走到门口的江明月猛的打了一个喷嚏,四处望望,嘟着小嘴不满的嚷道:“大晚上的,谁在数落我呢?”(未完待续)

232 明月风 流

江明月穿着一件金丝白绒小袄盈盈走了出来,满头青丝还未干透,脸上红潮未裉,如出水芙蓉般展露着万种风情。丝丝缕缕沁人心脾的香味从她身上荡漾开来,厅里的男人们全都直起腰齐刷刷望向她,双眼圆睁,连呼吸都忘了。

直到江明月在风清流旁边坐了下来,哈赤才回过神来,惊艳的笑道:“一直都知dào

月儿是月里嫦娥下凡,却不知dào

原来是这么绝色倾城,今儿真是让大哥开了眼界!”

江明月执起哈赤面前的一粒棋子,轻轻巧巧的往棋盘上点了下去,又是一大片白子被清了出来。

“清流,大哥,你们真的是在下棋吗?算了吧,还是把棋盘撤了,换一个热腾腾的锅子来的更实jì

。”江明月不屑的说道。

哈赤朗声笑道:“哈哈,还是月儿比较实在。来人,把棋盘撤了,去弄几个锅子和几道精致的小菜过来!”

宫女们应声退了下去。龙四走了过来,轻轻拎起江明月的一只衣袖,两眼在她白嫩如玉的手上看了看,蹙着眉自语道:*{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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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没脱皮呀,月儿,你拿什么洗澡的?怎么滑不溜秋的?”

“啪”的一声,龙四的爪子被风清流拍落,江明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纤指戳了戳龙四的手背,咯咯笑道:“四哥,你怎么不问问你家公子拿什么洗澡的?他的手比我还白呢!”

龙四撇撇嘴,一边往回走一边讪讪的说道:“他呀,他用天山雪莲漱口,用长白山参王泡澡,谁能跟他比?连皇帝老儿也只有流口水的份儿!”

江明月两眼一瞪,凑近风清流。流波转了转,压低声音问道:“当真用天山雪莲漱口?你可真是败家,人家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全被你糟蹋了!”

风清流掂过江明月柔嫩的小手放在手心里轻柔慢捏,一脸陶醉的说道:“都是玉峰山的兄弟们常年累月在山中寻来的。说是对调理身子极好,家主每年都会派人把那些东西送到王府。府里的库中还有不少存货,待明儿全部献给月儿漱口、泡澡。”

江明月嘴一咧,弯了弯唇角,惬意的往椅子上一歪,托着腮望着风清流眉眼弯弯的笑脸,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说道:“还是你身上的味道好闻。这些花儿粉儿的味道俗不可耐,鼻子都熏坏了!”

风清流忍住笑,伸手在江明月的手臂上轻轻按了按,顿时一股奇异的热流在体内流窜,舒服极了。

“月儿”,风清流笑道:“今晚你是不准bèi

安歇了,可有何安排?需yào

龙护卫做点什么吗?”

江明月勾唇一笑,痞痞的说道:“这么好的夜色,就这么睡觉岂不是太可惜了?咱们睡不了,其他人当然也不能安枕无忧。大哥。派几队侍卫去多哲的家门口蹲着,动静越大越好,再叫几队人马在皇宫大院四处搜索。只要是可疑的人全部都抓起来,闹的鸡飞狗跳才好玩。”

哈赤疑惑的望着江明月邪魅的笑靥,略显不安的说道:“月儿,你确定是多哲做的吗?如果没有证据,到时候万一多哲反咬一口,朝中大臣会对你有意见的,即使你是公主,他们也不会给你留情面的!”

江明月不屑的冷笑道:“就是因为没证据才要这么做,只有把水搅的够浑够乱。鱼儿才会从水里跳出来。我只是在奉命查案,多哲想反咬一口那也得有咬人的机会。这个皇宫里谁都脱不了嫌疑,但谁也不会主动站出来替自己辩解。谁也不想惹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多哲再淡定、再能忍,在这般四处草木皆兵的时刻他总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到时候咱们再悄悄收网,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哈赤震惊不已的望着江明月在夜明珠下粉面桃花般的娇俏模样,呐呐的说道:“月儿,想不到你的想法如此……如此怪异、如此另类,却又如此高明,大哥真是没想到呐!”

江明月反过来玩弄着风清流骨节分明的手指,表情懒懒的没有说话。风清流理了理她额前半干的一缕乱发,宠溺的说道:“既然这事儿交给了月儿去办,小王子只管坐等着看戏就好,必要的时候再配合月儿演一出欲擒故纵的好戏,这才叫完美!”

哈赤抽了抽嘴角,嗫嚅着说道:“你们俩可真是绝配,花花肠子一大堆,一个比一个腹黑,多哲这回真的是栽惨了!”

江明月睨了一眼哈赤,傲骄的说道:“大哥此言差矣!月儿一向爱好和平,从不惹事生非,若非多哲欺人太甚想意图铲除大哥身边的人,也不至于犯了我的大忌。月儿恩怨分明,敬我者,我会终身奉为上宾,怠我者,我会踩的他永无翻身之日!”

哈赤眸光一黯,沉声说道:“这次从京梁国死里逃生回到齐鲁国,我就没想过要与多哲和平共处,我一定要为枉死的母妃报仇血恨,哪怕和多哲同归于尽!如今我万般的隐忍就是为了寻找一个最好的机会铲除多哲。许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把你们送到了我身边,助我神力对付多哲,我不会辜负你们的一片苦心,誓与多哲抗衡到底!”

江明月眯了眼笑道:“大哥,别把自己弄的那么紧张,好活歹过都是一生,要开开心心的活着笑看你的敌人痛不欲生,那才痛快。多哲是罪有应得,就算你不对付他,他迟早也会毁在他自己手上。至于陛下,我毁掉他一个儿子,还他一个女儿,他会想明白的!”

一旁的风清流突然笑道:“哈赤王子才是那个指点江山的人呐,他的一句话便扭转了他所有的局势,陛下也好,本王也罢,不过是应着小王子的心意扮好了自己的角色,小王子一念定天下的玄机怕是早已成竹在胸吧!”

哈赤面色微微一赧,颇不自然的说道:“王爷,哈赤并非利用王爷和月儿为自己扬名立万,自从两位把我从铁笼里救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命就已经是两位的了。如今你们突然造访齐鲁国,我若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父皇和朝臣的信任,我便无法护你们周全。为了能让你们平安回到京梁国,这一战我不得不全力以赴,齐鲁国将是你们二位永远的后备力量!”

江明月了然的笑了笑,翘着二郎腿呵呵笑道:“大哥,我老早就看出你绝非池中物,当初把你救下也算是我慧眼识英雄,老早就作好了投资,这不,你回报了我一个齐鲁国第一公主的称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有微词。如今我在齐鲁国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横着走也没有人敢管我,我很满yì

,真的!”

哈赤一颗心总算是归了位,温和的笑道:“能有你这样的妹妹是我的福份,也是齐鲁国数以万计百姓的福份,月儿,大哥只愿尽我所能的给你天下间最好的东西。”

一旁的风清流秋波辗转在江明月的眉眼间,盈盈笑道:“哈赤王子,本王也很满yì

月儿公主的身份,至于天下间最好的东西,你有心便可,那样劳心劳力的事还是交由本王来完成吧!”

江明月白眼一翻,哼哼道:“劳心劳力?我还真没看出来,倒是龙大哥他们比较靠谱,知dào

随身携带暗器,关键时刻还能派上用场。”

暗器?龙老大愕然的抬起头看着江明月,表示不明所以。龙护卫何曾需yào

随身携带暗器?

“那么小的暗器居然能击中喉管,龙大哥真厉害!”江明月由衷的叹道。

龙老大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风清流,继xù

歪在椅子上假寐。好吧,英雄救美,虽然他也想表演一回,可是貌似主子不会给他们有表现的机会。

几名宫女适时的把酒菜送了过来,江明月乐呵呵的拖过来两张软榻,招呼龙护卫和哈赤围坐了过来。真的是锅子哎,羊肉和兔肉锅子,还有一些碧绿的蔬菜和瓜果,色香味俱全嘞!

“月儿,我在怡香院的时候看见后厨的师傅们做过这种食材,味道不错,回到齐鲁国以后我也仿着记忆中的味道让人做过一些不同口味的锅子,要数这两种味道最地道。来,尝尝看!”哈赤夹了一块煮沸的兔肉放在江明月的碗里,笑盈盈的说道。

江明月低头咬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兔肉,眉开眼笑道:“够味,够劲道!龙大哥,你们也尝尝,保证你们在山上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火锅!”

几个汉子忙不失迭的伸出碗筷在锅里捣腾了起来,往往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

锅子下面的火光映红了江明月潋滟风流的笑脸,如一朵夜间盛开的蔷薇,绽烂得夺人心魄。风清流浅尝一口羊肉,迎上江明月无限欢喜的神色,不禁低声笑道:“寒露伴焰火,明月晓风流!”

哈赤微微一怔,哈哈笑道:“好一个寒露伴焰火,明月晓风流,哈哈哈哈,真是绝了!”

江明月眸光流转间,不胜娇羞的别过脸去,丢给风清流一个似嗔似喜的眼波,醉了一室的风情。(未完待续)

233 引蛇出洞

在一些人的眼里,明月公主的别苑里一夜灯火通明,不时有侍卫进进出出,一拨一拨的宫女和太监深夜被带到别苑,里面时不时传来男男女女的叫喊声,怕是公主在对疑犯用刑了!

次日一大早,别苑门口被侍卫重重把守,大门紧闭,任何人也不得出入公主的别苑半步。这些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在皇宫大院里飘过,身为一国之君的忽尔烈很放心,朝臣们却很不安心,大王子多哲更是如热窝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知情的太监和宫女已经被他连夜赐死,连尸首都被毁尸灭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除了自己和母妃以外,还有母妃身边最信任的乳娘知dào

,当然,乳娘就算被活活打死也不会出卖自己的主子,这一点,多哲还是可以肯定的。可是,为毛他的心这么不安呐!

门外有哈赤的亲兵侍卫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不能去找母妃商议,这可怎么办呢,急死人了!

整个皇宫闹的鸡飞狗跳,连上朝的大臣们都远远避开公主的别苑绕道走,生怕受到牵连。可是,慢慢的,通过宫中被传召过的侍卫和宫女的交头接耳,他们似乎摸出了一点门道:大王〖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子被监视了,他才是整件事情最大的嫌疑犯,而其他人却是被连累了。

侍卫还在到处搜查犯人,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一些大臣开始主动配合调查,往往被弄得有家不能回,一个个怨声载道。

可是多哲听到的版本却是这样的:朝中大臣深更半夜被秘密带往公主的别苑,被迫供出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还签字画押,公主这次要大开杀戒了!

多哲再也无法淡定,连夜派了身边最信任的宫女去王后的宫中传递消息。宫女一路畅通无阻。出来的时候,身边还多了一个年长的嬷嬷。当二人行致大王子行宫附近时,一队侍卫从天而降拦住了两人。不由分说将二人带到了公主的别苑。

江明月慵懒的躺在偏厅的软榻上,半眯着眼昏昏欲睡。龙护卫的精力果然异于常人。整夜整夜的不睡觉,白天还能生龙活虎像没事人一样。还有风清流,眸光精锐,眼波潋滟,浑身找不到一丝困倦之意。反倒是她,一吃饱就想睡,夜里就数她睡的沉,连白天也犯困。奶奶个熊。这优质米虫的日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大王子的乳娘也敢抓?她可是王后身边的人,若是被王后知dào

,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半睡半醒之间,江明月被一声尖锐的女高音惊醒,惊出了一身冷汗。

书房里面的风清流和哈赤走了出来,江明月一手扶着门一手揉着眼,一脸迷糊的看着二人。

乳娘和宫女被两名侍卫押了进来,那乳娘用力撞开侍卫。傲慢的挺着胸说道:“老身是王后身边的人,谁敢抓老身便是和王后过不去!连大王子对老身都谦让三分,你们这些狗奴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是?”

江明月柳眉微挑。双手环胸走了过去,横眉冷眼道:“哪里来的狗奴才,见了小王子和本公主以及京梁国的贵客在此,还不跪下?”

风清流和哈赤也缓步走到厅中坐下,冷眼望着厅中的乳娘和宫女。

那乳娘神色滞了滞,不甘不愿的弯了弯腰,语气不善的说道:“老身见过小王子和公主,见过使者大人!”

江明月蹭蹭蹭的走上前,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抽在乳娘的脸上。怒气冲冲的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自称老身?本公主今儿就代替王后好好教xùn

教xùn

你这个老刁奴。让你知dào

什么叫做规矩!”

“你、你敢打老身?”那乳娘被打懵了,一摸嘴角。满手的血,立马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江明月语结的说道:“你你你,连王后都不曾对老身说过一句重话,你一个野丫头竟敢动手打老身,你、你等着瞧,王后和大王子一定会收拾你的!”

“嬷嬷”,哈赤面无表情的说道:“就凭你刚才的这番话,小王就可以治你个以下犯上的大罪,一刀结果了你也不足为过。明月公主是父皇亲自册封的齐鲁国第一公主,连大王子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殊荣,你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嬷嬷又是仗了谁的胆子敢对公主无礼,嗯?”

那乳娘一听,脚步软了软,被一旁的宫女拉着跪了下去。

“奴婢、奴婢参见公主,参见小王子,参见使者大人!”那宫女倒是伶俐,知dào

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二话不说倒地便跪。

江明月绕着二人转了一圈,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倒是识趣的很,比这老刁奴有眼见力儿的多,若是加以调教,日后定成大器。”

那宫女飞快的看了一眼乳娘,慌忙说道:“奴婢不敢!”

“大王子也真是的,找一个替死鬼也就罢了,干嘛还要多连累一个无辜?好吧,牺牲两个奴才总比连累一个王子要好的多,王后和大王子也算是有心了!”江明月幽幽的叹道。

乳娘一听,沉着脸说道:“公主休要离间我们主仆的感情,王后和大王子绝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一旁的宫女诚惶诚恐的说道:“公主,奴婢听不懂公主的意思,还请公主明示。”

乳娘一听那宫女的话,神色一变,低下头沉默不语。

好伶俐的丫头,这个才是难对付的!江明月笑了笑,转身走到一旁坐下,品着茶水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可知dào

自己所犯何事?”

乳娘正欲开口,一抬头瞥见垂眸不语的宫女,忙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江明月轻笑出声,淡然的说道:“你们可知dào

三日前本公主差点被一名舞姬所伤的消息?”

“奴才不知dào

!”乳娘很果duàn

的说道。

“那么,你不会不知dào

吧?”江明月笑着问那宫女。宫女微微抬起头,酌字酌句的说道:“回公主的话,此事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奴婢也有所耳闻。”

江明月满yì

的笑道:“孺子可教也,这位姑娘,你真聪明,本公主就是喜欢聪明的丫头!来人,把这老女人押下去!”

两个女人大惊失色,乳娘恨恨的瞪了那宫女一眼,扯着嗓子喊道:“公主,你不能这么做,奴才是大王子的乳娘,是王后身边的人,就算奴才犯了错那也得由王后亲自发落,由不得公主擅作主张!”

“是啊公主,乳娘是王后身边最信任的人,乳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王后不会善罢甘休的!”那宫女也在一旁苦苦劝导。

江明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朝那宫女竖起大拇指说道:“还好你提醒了本公主,那就不让王后知dào

,把乳娘悄悄的抹了脖子,神不知,鬼不觉,一了百了!”

宫女满脸黑线的看着江明月,又看看铁青着脸的乳娘,头上顿时涌出了一层细汗。

乳娘脸色微变,铁了心咬牙说道:“公主要杀奴才,不知奴才所犯何事?”

“问的好!本公主已经查出有人假借乐女之名宣那死去的舞姬献舞,意图刺杀京梁国使者……,算了,跟你说这些又有何用,你也是个无辜的可怜人,本公主原想留着你顺藤摸瓜,怎奈有人耐不住性子想尽快了结此案,不能不找个替死鬼背黑锅了!”江明月怜悯的看了乳娘一眼,摇了摇头。

乳娘脸都绿了,她惊恐的望着那宫女神色不明的脸,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她虽然知dào

整件事情的经过,可是她并未参与,大王子怎么会让她背黑锅?可是旁边的这个小贱人太可疑了,她那么镇定自若,莫非早就知dào

大王子的意思?

乳娘不知dào

那宫女其实并不知情,她只是做事稳重,不该说的从不对外吐露半句,正因为如此,大王子才会格外看重她。那宫女在揣度江明月话里的意思,想着该如何救出乳娘才不枉费大王子对她的信任,一个疑心生暗鬼,一个做事太过谨慎,一来二去,一股无形的硝烟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

看着那宫女微敛的眉头和凝重的表情,江明月冷笑一声,沉声说道:“大王子和王后对你百般照顾了这么多年,如今你大限将至,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就当是还了主子一个恩情吧!来人,把大王子的乳娘拖下去,大刑伺候!”

一旁的宫女张了张嘴,硬是止住了涌到嘴边的话。乳娘绝望的看着宫女微微低垂的脸孔,面如死灰的被侍卫拖了下去。

江明月斜眼瞅了瞅惴惴不安的宫女,淡然的说道:“乳娘已经怀疑你了,只要我们再把你藏几天,你觉得你回去以后还有活路吗?王后会信乳娘还是会信你?那个乳娘,胸大无脑,我不会对她用刑,只要恐xià

她几天,再把她放回去,你认为她会在王后面前如何抹黑你?横竖你是死定了,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你选个死法,本公主成全你!”(未完待续)

234 较量

那小宫女再也无法淡定,青白着小脸颤抖着说道:“公主,奴婢什么都不知dào

,您就算将奴婢千刀万剐,奴婢也不知dào

啊。”

“呵呵,你当然不知dào

,你要是知dào

,大王子还会派你去见王后吗?正因为你什么都不知dào

,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你才会落在本公主手里。”江明月平静的说道。

宫女愣了愣,迟疑的问道:“既然这样,公主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留下奴婢问话?奴婢帮不到公主的。”

江明月站起身,走过去扶起那宫女,叹声说道:“事到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条路,一个字也不向我吐露,回去等着大王子杀你灭口,第二条路,拿着本公主给你的银两离开皇宫,过一世平淡无忧的日子,你自己选吧,本公主绝不拦你!”

那宫女眼前一亮,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三年前入宫并非她所愿,为了替父治病,她不得不舍下青梅竹马的恋人入宫为奴为婢,若非她心细沉稳,早不知死了多少回。她一度做梦都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事实却难于登天。就在她心灰意冷,准bèi

一辈子在〖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了却残生时,却让她听到了这样天大的消息。

强压下内心的狂喜,她低声说道:“公主真的愿意放奴婢出宫?奴婢却并不能帮到公主啊。”

江明月勾唇一笑,淡淡的说道:“你只要拿上本公主给你的银两离开皇宫,便是帮了我的忙,也是救了你自己于水火之中。怎样,可考lǜ

清楚了?”

“若能重返家中,奴婢一生一世替公主贡奉长生牌,永生铭记公主大恩大德!”宫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泪如泉涌。

江明月挥挥手,一名宫女捧着一盘沉甸甸的金银走了过来。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稍后会有巡逻的侍卫把你连夜送出皇宫。出宫以后你带着家人马上离开,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吧。”江明月把装满金银的盘子递给那宫女。宫女颤抖着接过盘子,恍如做梦一般。

捧着银两的宫女被侍卫带了下去,经过被竹帘挡住的侧门时,里面被五花大绑、堵住耳朵和嘴巴的乳娘含恨的望着那宫女捧着银两离去,牙根都磨出了血。

搞定!江明月拍了拍手,扭着腰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说道:“你们不困吗?不行不行,我困死了。传我的命令,除了门外的侍卫,里面的人全部熄灯睡觉,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哈赤疑惑的看着江明月转身离去的背影,愣愣的问:“这就睡了?月儿这是在闹哪样?一个被送走了,一个被关押了,要是被大王子和王后知dào

,还不得闹翻天?”

风清流站起身,一边往里屋走,一边盈盈笑道:“所以说赶紧睡觉。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哈赤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腾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拔腿冲进房间。关门,熄灯,睡觉,一气呵成。

片刻功夫,整个别苑一片漆黑。这个夜晚,一连闹腾了好几日的皇宫大院显得格外寂静,这个夜晚,发生了很多有的没的事,这个夜晚。物是人非,斗转星移。

江明月并没能一觉睡到自然醒。而是被人强行挣开眼皮从床上拎了起来。

“月儿,起来啦。有访客到。”风清流套弄着江明月的外袍,帮她穿好衣衫,抱着她坐在梳妆镜前坐定,在她的哈欠连天中帮她挽好发髻,又递过一块冒着热气的手巾盖住了江明月困意朦胧的眼。

在手巾湿热的熏蒸中,江明月总算睁开了眼,接过手巾胡乱在脸上擦了擦,还没出门,便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

“什么事啊,谁在外面吵闹?”江明月不悦的扔掉手巾,拉着风清流出了房门。

大门口站满了人,江明月一眼看到了忽尔烈,再一眼是怒气冲冲的多哲,咦,还有一个富态的中年贵妇也绷着个脸站在忽尔烈的身侧,活像谁欠了她多少银子似的。

“王后请息怒,公主很快就出来了,这些日子公主忙于审案,累坏了,好不容易才刚歇下……。”

啧啧,谎言编的倒满顺溜的。

江明月从后面拍拍哈赤的肩,挤上前嘻嘻笑道:“父皇,您怎么来了?这一大早……噢不,这大中午的您老也不怕被太阳晒着,来来来,屋里坐屋里坐!”

哈赤抬头看看阴暗的天空,再看看嘴角不住抽动的忽尔烈,也跟着抽了抽嘴角,无声的退到了一旁。

忽尔烈被江明月挽着胳膊亲亲昵昵的拥进了厅中,扶着他坐在上座,王后和多哲则黑着脸也紧跟了进去。

看着王后一脸隐忍的表情,忽尔烈拍拍江明月在他肩上又揉又捏的小手,呵呵笑道:“月儿,这位是王后,快向王后行礼。”

江明月嗯了一声,乖巧的走到王后面前,福了福身,甜甜的说道:“月儿参见王后,恭祝王后千岁,永远年轻美丽!”最好变成老妖婆。最后一句话是她的心里话,不能说出来的。

王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位就是陛下册封的齐鲁国第一公主?虽有几份姿色,却如此不识大体,还要长辈在门外久候,成何体统!”

江明月眨了眨一汪明媚的大眼,笑眯眯的说道:“没有呀,我在睡觉,没有让父皇和王后在门外等着呀,你们要是喜欢,随时过来,月儿随时欢迎。”

“放肆!有你这般不识礼仪廉耻的吗?公主的闺房岂能让人随意进出?若是传出去岂非让齐鲁国颜面扫地?陛下,您不能太放任这位公主没上没下的胡闹!”

妈滴,搞定一个容嬷嬷,再来一个皇后,都喜欢跟她翘辫子是不是?江明月眸光一紧,缓缓走到风清流旁边端坐了下来,语轻而意重的说道:“王后,您别忘了,月儿的身份还是京梁国的使者,您这番话想让静王作何感想?月儿敬您是齐鲁国国母,也视自己为陛下的半个子女,这才免了那些虚礼。看来是月儿太把这个第一公主的名号当回事儿了,差点失了我京梁国使者的身份!”

江明月翻脸比翻书还快,忽尔烈对她刚才表现出来的乖巧和体贴还在犹自回味着,这边江明月却已经立场分明的拉开了国界,这让忽尔烈一下子难以接受,不由得狠瞪了王后一眼,转头陪着笑脸说道:“月儿,王后有口无心,你别往心里去。齐鲁国第一公主是朕亲赐的名号,如今全国百姓都知dào

明月公主的存zài

,第一公主的身份岂能儿戏?来,到父皇身边坐!”忽尔烈招着手,笑盈盈的看着江明月,满怀期盼的说道。

江明月稍作迟疑,异常纠缠的垂下眼皮,不热不冷的说道:“月儿不敢造次。王后到此不会仅仅是为了教xùn

月儿这么简单吧?还有多哲大王子,您这一身的杀气太重,差点吓坏月儿了!”

多哲没想到江明月会以这种方式直接了当的和他们摊牌,面色一僵,反倒不知所措了。

忽尔烈肉疼的看着江明月冷若冰霜的小脸,为难的说道:“月儿,王后宫里的一个嬷嬷和大王子身边的一个贴身丫环从昨夜就失踪了,宫中四处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她们,这几天你这边也抓了一些可疑的人回来,王后的意思是,月儿你会不会抓错了人,错把崔嬷嬷她们也抓来了?”

江明月冷着脸头也不抬的说道:“什么崔嬷嬷李嬷嬷的月儿不知,月儿是抓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刁奴,骂月儿是不知轻重的野丫头,月儿何曾受过这等气,一怒之下把她拖下去唤大刑伺候了!”

“陛下,您听到没有,崔嬷嬷一定是被这丫头抓来了!陛下,您可要替崔嬷嬷作主,她可是大王子的乳娘啊!”王后立kè

变了脸,指着江明月的手指气得直发抖。

“一个老刁奴而已,本公主还是陛下亲封的齐鲁国第一公主呢,王后,是本公主的颜面重yào

,还是一个以下犯上的奴才重yào

?父皇,今日您若是不替月儿作主,这齐鲁国第一公主的称号月儿不要也罢!”江明月猛一拍桌子,腾的站起身来,吓得忽尔烈的心肝也跟着颤了颤。

“你、你这个死丫头,你敢在本宫面前撒野?多哲,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人去找崔嬷嬷!”王后扯着嗓子朝多哲心急的喊了起来。

多哲恍然回过神来,站起来欲往里面冲。

“谁敢放肆!”江明月一声厉喝,人影一闪,如鬼魅般挡在了多哲的面前。多哲脸一白,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他可没忘记这个女人只拿一只筷子轻轻松松就刺穿了那舞姬的胸口。

“谁敢再上前一步,休怪本公主无情!”江明月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一把泛着幽光、小巧而又精致的刀。

“你、你、你,陛下面前,你敢行凶?”王后尖叫着。

“月儿是京梁国特派齐鲁国使者,她不敢,本王好像没有什么忌讳。月儿,把刀拿来!”天籁般的声音自风清流口中响起,温润如玉的男子缓步走到江明月面前,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刀,勾唇一笑,头也不回的往身后扔了过去。(未完待续)

235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啊”的一声惨叫,接着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江明月颤悠悠的看了一眼风清流,伸手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王后抱着脑袋吓得魂不附体,在她的头顶上,一把小刀正贴着头皮插在她的珠钗上,一边的发丝已被割断,凌乱的散落下来,头皮上阵阵凉意刺激得王后一连发出阵阵尖叫。

我了个去,威武有木有?霸道有木有?江明月紧了紧握住风清流的手,朝他吐了吐舌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来人,王后受惊了,快,快扶王后回宫!”忽尔烈挥了挥手,像在驱赶什么。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王后扶了出去,屋子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你,你把崔嬷嬷关在哪里!”多哲又惊又惧又怒又恨,隐忍着怒火朝江明月吼道。

江明月一脸无辜的望着忽尔烈,眨巴着一双琉璃般的大眼淡淡的说道:“父皇,那个崔嬷嬷太可恨了,月儿替王后和大王子狠狠教xùn

了她一〖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顿,她心里有气,估摸着还在拣难听的话辱骂月儿呢,她说的话父皇不能相信!”

“别担心,月儿,崔嬷嬷只是个奴才,她的话朕不会放在心上的!”忽尔烈讨好的说道。

多哲冷哼一声,恨恨的说道:“崔嬷嬷在宫里那么多年,不该说的话从不多说半句,她才不会平白无故的诬赖谁!”

江明月眨了眨眼,小嘴一撅,不悦的转过身去,还不忘瞪一眼多哲。身后的多哲冷笑一声,挥挥手道:“左相大人,商大人。你们也进来吧,看看明月公主是如何审问疑犯的!”

门外战战兢兢的走进来两个老头儿,诚惶诚恐的朝忽尔烈和江明月拜了下去。忽尔烈正要开口说话。江明月冷笑道:“来就来吧,只怕二位的心脏承shòu不住刑房里的煞气!”

两个老臣都是多哲最忠实的拥护者。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临时搭建的刑房里阴气森森,一阵一阵诡异的哀嚎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惊得众人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个老嬷嬷就在里面,大王子,一会儿见了她,您可得注意点儿,别刺激她!”江明月突然拔高声音,尖亮的嗓音在里面带着回音传得老远。令人毛骨悚然。

不多时,刑房的门打开了,里面的老女人披头散发的被反绑在柱子上,脸上一片血肉模糊。多哲大步冲了过去,一见乳娘的模样,强忍住内心翻胃的感觉,一连退了好几步。

“乳娘,乳娘,红珠呢?红珠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多哲焦急的问道。

崔嬷嬷抬起头看着多哲,原本骤亮的眸光一点一点暗了下来。突然低头嘿嘿的笑了起来。诡异的笑声令多哲再次后退了两步。

“嘿嘿,大王子,王后呢?王后在哪儿?她怎么没来?”崔嬷嬷傻呵呵的笑道。

“王后来了。又走了!”江明月不耐烦的说道。

“哈哈哈哈,走了?这么多年的情份,她都不愿意送我一程么?”崔嬷嬷喃喃自语道。

多哲耐着性子说道:“乳娘,多哲送您回去不也一样吗?您快告sù

我,红珠怎么样了?”红珠可是他的心腹啊,是他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

崔嬷嬷突然狰狞的咬牙说道:“送我回去?大王子,您就这么急着送走老身?尤珠和寇珠还没走远呢,您这就要送老身走了?您就不怕她们回来报仇?还有乐女桑罗,您做的那些事老天爷在上面看着呢。桑罗在地底下睁着眼看着呢!您是老身奶大的,老身舍不得大王子。老身也会在下面看着大王子的,哈哈哈哈!”

多哲目瞪口呆的看着近乎癫狂的崔嬷嬷。突然上前捂住她血乎乎的嘴,扭曲着脸惊恐的说道:“乳娘,你疯了,你在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胡说什么!”他突然死死掐住崔嬷嬷的脖子,脸上的神色异常恐怖。

“大王子要杀人灭口!”江明月指尖一弹,一粒珍珠射向多哲的脑门,他摇摇晃晃的松开手,脸上却依然带着嗜血的狂性。

忽尔烈面色铁青的走到崔嬷嬷面前,沉声说道:“崔嬷嬷,到底怎么回事,刺杀月儿的凶手真的是大王子派来的?”

崔嬷嬷用力咳了咳,喘着气疯狂的说道:“是,都是大王子一手安排的!她们都死了,原以为王后会看在老身一辈子忠心耿耿的份上,让老身安享晚年,想不到啊想不到,他们却连老身也不放过!可惜,大王子,你注定了会失败,连红珠都背叛了你,就让老身陪着你一块儿下地狱吧!”

神智清醒,浑身却软弱无力的多哲面如死灰的靠着墙壁缓缓滑了下去,圆睁的两眼死死的瞪着崔嬷嬷,双手呈爪样僵硬的朝她伸着,恨不能将她一片片撕碎。

忽尔烈身边的左相和商大夫呆若目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王子真的派人刺杀明月公主?他真的欲把齐鲁国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真是让人感到意wài

,大王子处心积虑想杀我,终究所为何事?月儿初到齐鲁国便遭人刺杀,却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大王子,难道大王子当真要与京梁国决裂?”江明月咄咄逼人的望着多哲,说出来的话句句如铁锤般敲在忽尔烈的心头。

沉重的叹了一声,忽尔烈无力的挥了挥手,疲惫的说道:“来人,把大王子押入天牢,听候审判!”

几句带刀的侍卫围了上来,把浑身抽搐的多哲拖了下去。这一次,左相和商大人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也没再看一眼绝望的多哲。

“月儿,是朕对不起你,多哲的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忽尔烈沉沉的说完,转身离开了刑房,身后的护卫队也紧跟在身后护送忽尔烈回宫。

刑房安静了下来,江明月回头望了一眼兀自傻傻呆呆又笑又骂的崔嬷嬷,拢了拢衣襟,淡淡的说道:“把她洗洗干净,在宫外找个庵堂把她送出去吧!”

外面,一缕阳光不知何时透过云层洒在地上,给森冷的寒冬添了一丝暖意。

回到大厅,江明月双手抱着胸,抚着胳膊缩着脖子说道:“大哥啊,天寒地冻的,回去生个火炉好好睡一个美容觉吧,这么多天没正经睡过觉了,会衰老的!”

哈赤深深的看着江明月缩成一团的小模样,心头一悸,喉间滚了滚,终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回去生个火炉,好好睡一个美容觉。月儿,你也好好保重身体,王爷,我先回宫了。”

二人送走哈赤,风清流双手合住江明月冰凉的小手,柔声说道:“走吧,我帮你暖被窝去!”

“还要两个火炉!”

“好,再生两个火炉。东茗,生两个火炉!”

“晚上还要再吃火锅!”

“不好,吃多了上火,性子也会急躁!”

“我要吃!”

“要不,你吃我吧,我也很可口的,还能降火。”

“……!”

齐鲁国的皇宫闹翻了天,一夜之间,大王子的恶行传遍了整个皇宫,说什么大王子的乳娘崔嬷嬷被逼疯了,贴身侍女红珠也生死未卜,这一切显然都归功于大王子多哲。接着,群臣上书讨伐大王子的罪行,有人为了讨好江明月,竟然直接请旨把多哲送回京梁国,无条件接受京梁国皇帝的裁决。

原想好好睡上几天几夜的江明月闻言,像被火烧了屁股似的冲到大殿上,当着忽尔烈与众朝臣的面哇啦哇啦的煽起了情。

“你们有没有脑子?大王子虽说罪大恶极,可是一旦送到京梁国,他就会永远沦为阶下囚,永远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永远失去人身自由,这会比要了他的命还要痛苦。本公主既已成为齐鲁国的公主,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王兄客死异国他乡!”

江明月的一番激昂陈词令忽尔烈大为感动,巴巴的抹着泪问道:“月儿,依你所见,该如何处置多哲?”

江明月扫一眼群臣,凝重的说道:“此事还得容本公主再想想清楚,要想让静王殿下网开一面,还得指望哈赤王子。无论如何,他与本公主是有结义之情的,静王看在本公主和哈赤王子的薄面上,也不会让这件事扩大到影响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不过,哈赤王子似乎正在气头上,估计也很难听进去本公主的话。”

忽尔烈苦着个脸忧心忡忡的说道:“唉,月儿和静王对哈赤有过救命之恩,他曾说过,无论谁伤害了月儿,他都不会原谅。以哈赤和多哲以往的过结,再加上这一次,哈赤是不会原谅多哲的!”

一句话令殿上的群臣都闭了嘴。谁不知dào

多哲为了储君之位恨不能将哈赤碎撕万段,哈赤多少次死里逃生,最后还得委屈求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扳倒多哲,他怎么会手软,换谁也不会。

江明月咧着嘴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成大事者怎能拘泥那些小节?哈赤王子肩负着振兴齐鲁国的使命,由不得他使小性子。父皇,月儿会找机会跟大哥分析眼前的利害关系,我相信,大哥一定是一个胸怀广阔、光明磊落之人,他才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而陷齐鲁国百姓于不顾呢。你们就等着看哈赤王子的表现吧!”(未完待续)

236 科举,壮举!

哈赤窝在房里研究了几天火锅底料以后,终于改头换面,在众朝臣的前呼后拥下迈进了朝堂。月儿说,不能装逼太过,不然就等于自己啃自己的脚丫子了。

小王子,噢不,王子终于肯上朝了,终于搞定了京梁国使者,终于让他们看到了阳光和灿烂。忽尔烈更是激动,坐在王位上浑身都不自在,昨儿被王后闹腾了一夜,今天要不是发动群臣去请哈赤,他也不想上朝了。看来这个位置是时候该换人了。

面对忽尔烈和朝臣们期盼的眼神,哈赤淡淡的说道:“父皇,是儿臣太任性了,儿臣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差点误了国之大事。月儿教xùn

的对,为了齐鲁国的百姓,儿臣必须承担起富国利民的重任,万死不辞!”

忽尔烈激动得老泪纵横,光顾着擦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群臣无不动容,纷纷跪倒在地,高呼王子殿下英明。哈赤也不跟他们废话,利索的说道:“王兄虽然罪无可恕,但京梁国使者却不计前嫌,愿意大事化小,许儿臣对王兄从轻发落。即日起,剥夺多哲王子世袭爵位,移居怡清宫,赐他闲逸一生,保其衣食无忧。父皇,儿臣这般处置,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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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在皇宫一生做一个富贵闲人,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结果更有人情味的?忽尔烈红着眼连连点头,群臣也无不拍手称赞。无论如何,多哲保住了一条命,两国的关系相安无事,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忽尔烈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长叹一声,沉声说道:“众爱卿,哈赤能有这般胸襟和气度。齐鲁国的百姓将来也算是有福了。朕劳累了一生,如今也想放下这肩头的重担,安享片刻的清宁。朕相信哈赤定能不负众望,成为一个受万民景仰的君主。朕决定了。三个月后禅位于哈赤王子,各位爱卿务必要好好辅佐哈赤,不得再心存异心。”

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群臣再也找不出半句反驳的话,一个个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高呼万岁。哈赤稍稍犹豫了一下,迎上忽尔烈慈祥又期盼的目光时,也跪了下去。叩首谢恩。

一切的变数来的太快,短短的十来日光景,齐鲁国的大王子从高高在上的储君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实权、却又不得不在皇宫里生老病死的富贵闲人,而处处受尽欺凌与打压的小王子却在一夕之间变成了齐鲁国未来的国君,受万众朝拜与称颂。

在后宫纵横了二十多年的王后,一夜之间仿佛衰老了十岁,唯一的儿子成了普通的老百姓,同在皇宫却又不得相见,身边最贴心的奴才莫名其妙的背叛了她,曾经围在她身边极力巴结、讨好他们母子的王公大臣们也一个个见风使舵。早溜的不知去向。人间冷暖自知,人情世故更是不堪一击。

明白这个道理的王后却到死也不明白,一个初入齐鲁国皇宫的丫头怎么能在幕后操纵这一切?难道真的是连老天也要亡他们母子吗?

别说王后不明白这个道理。连江明月自己也不太明白。当哈赤坐在她面前撑着下颌望着她细问怎么会如此天衣无缝的时候,江明月很用心的想了想,愣是没想出个头绪。如果不是多哲心怀不轨,如果不是他急于求成,如果不是他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所以。在江明月的眼里,她只是小小的动了一点心思。只是有所意图的误导着一些人钻进了她设下了的圈套中,归根到底在于她了解人类的贪婪与*。懂得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哈赤正式以储君的身份处理朝政与国事,很快他就发xiàn

了另一个问题。那些大臣不知dào

出于什么目的,无论是堂前还是幕后,他们只报喜不报忧,把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吹上了天,却把一些与民众有关的事藏着掖着。对此,哈赤很是郁闷,却又对他们无可奈何。

听到哈赤的抱怨和满腹牢骚,江明月嗤之以鼻的笑道:“一群上不得台面的老匹夫,他们明着是拥护你,暗地里却想给你杀一记回马枪,等问题出来的时候所有矛头都会指向你,到时候他们会笑着看你如何收场呢!”

“怎么办,月儿,他们都是朝中有身份、有地位、有影响的仕官,我现在还不能和他们撕破脸呐!”哈赤一张脸愁得像根苦瓜。

“别剪了,修一下就行,修得圆溜一点!”江明月一眨不眨眼的看着风清流手中的指甲刀在她圆润光滑的指甲盖上轻巧的磨着,嘴角缓缓扬起了一抹弧度。

风清流皱了皱眉头,望着手中的锉刀轻声说道:“工具不好用,再怎么修也不光滑,还会弄坏你的指甲。月儿,你先等等,我去找一个好使的锉刀!”

哈赤沉不住气了,满头黑线的嚷道:“我在跟你们商谈国家大事,你们倒好,腻在一块儿修剪指甲,还抱怨我的锉刀不好用,太过份了,那是我新得的锉刀哎!”

江明月弯了弯嘴角,眯眯眼笑道:“大哥,你没听到清流刚才说什么吗,工具不好用,再怎么修也不光滑,还会弄坏我的指甲。你也一样,人不好用,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还白费了你一番心思。开科举吧,招一批优秀的青年入朝为官,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为你卖命,把宫中这潭死水全部换掉!”

哈赤先是一怔,眸光闪了闪,猛的冲了过来,把正欲起身的风清流挤到一旁,两眼发光的问道:“何为科举?月儿,你说详细一点!”

被挤到一旁的风清流不怒也不恼,走到一旁搬了一张凳子坐在江明月的另一边,再次拿起锉刀帮她修剪指甲。

江明月忍不住笑了笑,悦声说道:“就是通过考试来选拔官吏。在全国各地发出告示,凡有志之士均可报名参加考试,不论门弟,不分贵贱,只要他有理想、有抱负,对治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对天下苍生有仁爱慈悲之生,都能委以重用。各地选出来的佼佼者可以进行复试,最后再选出一批最优秀进行殿试,由大哥亲自考试与面试。如此一来,选出来的人都是你理想中的才子,可以直接委派官职给他们,把他们留在你身边,并委以重用。那些年轻人可比那些老不休好用多了,头脑灵活,血气方刚,执行力又强,效率又高,一个顶几个用。”

哈赤的脑海里如同被江明月点上了一盏几千瓦的明灯,两眼濯濯烁烁,脸色微微泛着红,手指轻颤,望着江明月的眼神是无尽的崇拜与倾慕。

“你看着我干嘛,没听明白吗?”江明月睨了一眼哈赤,慢条厮理的说道。

哈赤拼命点头,又摇头,神色激动的说道:“月儿,无论如何你也要再帮大哥一次,你说的科举我明白了,可是我需yào

你帮我拟定一套完善的说词。事不宜迟,月儿,我们马上就去下旨,走!”先下手为强,哈赤一把拉起江明月撒腿就跑,完全不顾江明月嗷嗷大叫,更是顾不得风清流杀人的眼光。

事实证明,强行掳走江明月是完全明智的,她和风清流两人焦不离孟,抓一个代表一双,缠着江明月,风清流必然会留下来出主意。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更何况是三个绝顶聪明级的人物,经过一夜的出谋划策,一套完善的科举制度新鲜出炉。

次日一大早,哈赤急急的派人快马加鞭前往全国各地宣旨。对于齐鲁国的百姓说,这无疑又是一次震惊朝野的壮举,朝廷沸腾了,老百姓沸腾了,莘莘学子沸腾了!

科举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朝廷再一次派钦差到各地督查科举的进展与实效,并对一些弄虚作假之人严查彻办,彻底端正了这股科举之风,抹杀了朝中一些老臣的妄念。地方官员与众学子对当今王子与公主心怀感恩与敬仰,在科举考试中更是据实以报,写出了大量利国利民的治国之法。

听到钦差带回来的消息,哈赤激动得彻夜难眠,拖着江明月与风清流整日整夜长谈阔论。熬成了熊猫眼的江明月肠子都悔青了,千不该万不该揽下这个差事,不但害了自己,连风清流也被搭了进来。

苦逼啊!

随着科举一步一步的深入,朝中大臣再也没了坐等看戏的闲情逸致,眼前危机重重,再不可着劲儿的奉献出自己的余力,只怕会老无所依了!

于是,朝中再一次迸发出新一轮的“治国风”,无论老的少的大的小的官员开始比拼,比忠心,比诚实,比经验,比能力,人人抢着干活,个个唯恐落后。

忽尔烈治国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葩的场面,笑得合不拢嘴,对哈赤的治国壮举满yì

得无可挑剔,直嚷嚷着要马上传位给哈赤。

哈赤受不了忽尔烈从早到晚的唠叨,再一次找到江明月和风清流,三个臭皮匠一合计,决定在殿试的前三日接受禅位,举行新皇的登基大典。(未完待续)

237 新君上位

历经两个月的绸缪与全程跟进,全国各地选出了四五十名最为优秀的青年才俊,受皇命赶往都城参加殿试。

一切的努力总算有了回报,从大殿出来的江明月抖着两条腿腻歪在风清流的身上,哈欠连天,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风清流笑盈盈的横抱着佳人,大步回到别苑,把江明月放在床上,亲自替她洗了脸,拉过被子盖好,这才起身走到厅中坐下。

闲得蛋疼的五条龙忽啦一下全围了过来,急吼吼的望着一脸淡然的风清流,等着主子发号司令。

“那边怎么样了,大家都还好吧!”风清流轻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水,淡然的问道。

龙三迟疑了一下,沉声说道:“二皇子和离王已经明着斗起来了,六皇子的兵马也在赶往燕城的路上,离王已经护卫将皇宫围住,二皇子也派黄衣卫驻守在沐阳宫和金承宫门口,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出。”

“父皇怎么样了?”

“皇*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上卧病在床,听闻皇上半月前宣丞相大人进宫面圣,却被皇后和二皇子借故挡在门外,不得入内,八成是为了遗诏之事。”

风清流手中的茶杯微微顿了顿,冷声说道:“安排下去,让玉门随时做好准bèi

,二皇子若是敢挟天子以令诸侯,杀无赦!”

“是,公子!”龙三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公子,我们是不是也该有所行动了?”龙老大悄声问道。

风清流默了默,摇摇头说道:“哈赤王子登基在即,殿试也近在眼前,我们现在不能离开,等齐鲁国的事解决以后我们再回去。”

龙老大默默的点了点头。挥挥手,带着龙护卫遁了。

新皇登基的前一夜,哈赤趁着风清流沐浴之际。再次火急火燎的把江明月从床上拉进了御书房,指着一桌子大大小小的纸幅。兴奋的让她帮他选几个殿试的题目。

江明月先是抚额不语,然后淡定的走到哈赤面前站定,最后指着他的鼻子嗷嗷叫道:“多大的屁事你要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你丫的随便吆喝一声就有几百号人帮你画大饼,他们一个个才是闲得蛋疼!你再看看我的熊猫眼,你忍心么忍心么忍心么?老娘的智商不是用来捣弄你那些之乎者也的,我要睡觉睡觉睡觉,你特么再敢掀我的被子,我拿竹签撑你两眼皮三天三夜。我看你再拿哪张嘴巴跟我扯淡!”

哈赤惊愕的眨眨眼,继而眉眼弯弯的笑道:“月儿,我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过觉了,殿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大部分才子们已经进了都城,我真的好开心,真的睡不着,真的好想马上就见到他们!”

江明月两眼一翻,双手撑住桌子晃了晃,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的歪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三哥,龙大哥,你们谁来救救我。救救我啊!”

“嘿嘿,月儿,我还以为你这些日子真把我们几个忘到后脑勺去了呢!”一个清悦的声音响起,龙五的脑袋突然倒挂在江明月的眼前,唬得她差点出手摘了龙五的脑袋。

“咦,你们几个怎么会在这里?”看着横梁上倒挂着的一排脑袋,哈赤纳闷的问道。

龙老大闷声笑了起来,愉悦的说道:“我们几个闲得慌,看见月儿被人从屋子里拎了出来。便跟着赶了过来。哈赤王子真是好雅兴,深更半夜的还要舞文弄墨么?”

江明月盯着龙老大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突然冲过去揪住他的衣衫气急败坏的吼道:“啊啊啊啊,还有没有天理。你们几个怎么一个个都肥了一大圈?瞧瞧,你们自己瞧瞧,一个个长的油光满面,腰圆肚胀,凭什么我和清流一日比一日瘦?哈赤,你长没长眼睛,你再敢虐待我,信不信我明天就离宫出走!”

龙老大讪讪的摸摸肚皮,歪着头问哈赤:“有那么明显么?额,我有束腰带的!”

哈赤很肯定的点头说道:“和月儿站在一起,额,你们真的是很显眼呐!”

龙老大身板一挺,脖子一梗,豪情万丈的拍着胸说道:“来吧,月儿的事我们龙护卫包了,王子尽管冲着我们兄弟几个来!”

哈赤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后退两步,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能,这事儿除了月儿,我谁也不相信!”

“信不信可不是你说了算!”一声温软的声音自背后响起,白影一闪,江明月已经被风清流打横抱在了手里。江明月两眼一亮,伸手紧紧抱住风清流的脖子,头一歪,放心大胆的合上眼开始养精蓄锐。

看到风清流只着一身里衣,哈赤愣愣的说道:“王爷,你、你就这样跑出来了?”

“你还不是就这样趁我不备把月儿偷出来了?龙护卫,好生侍候哈赤王子,谁敢让他合一下眼,明儿让月儿拿竹签撑你们的眼皮!”风清流丢下一句绝对富有内涵的真理后,缓步出了书房。

可怜的龙护卫,死缠烂磨的守着哈赤对着一堆的之乎者也较了一晚上的劲,直到初升的太阳露出第一片霞光,哈赤终于心满yì

足的敲定了准bèi

给才子们殿试的题目。不得不说,人的潜能真的是无限的,三个臭皮匠还真能赛一个诸葛亮,当然,这些个臭皮匠也在一夜之间把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层皮下脂肪如数还了回去。美其名曰:羊毛出在羊身上。

禅位大典庄重又低调,所有的一切布置的异常简洁,却又因为多了京梁国使者的观礼,处处显得神圣又庄严。接过龙袍与皇冠的哈赤,别具一格的在江明月的陪同下走上王驾,当众披上龙袍,转身端坐在龙椅上。

群臣俯首称臣,江明月缓缓走到殿下的石阶下,退后两步,也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行了参拜大礼。礼成,江明月和风清流受新王赐座,伴王驾左右。

这是齐鲁国有使以来最特别的一次君主禅位大典,新王继位,没有王后随同,只有公主陪驾,还是同时拥有京梁国使者身份的齐鲁国第一公主,这个寓意很简单,齐鲁国上下,明月公主的地位等同于君王,而京梁国则是新王永远的支柱。与此同时,御前左右的两把黄金贡椅,则代表君王无上的敬意,也就是说,江明月与风清流的地位是齐鲁国所有朝中重臣所不能比拟的。

没有人敢有半句怨言或说词,经过这些天的验证,他们早已经把上座的男女奉为天人,又岂敢有不尊之理?

真zhèng

的禅位典礼其实很简单,复杂的是人情事故,譬如新王要与朝臣大宴三日,新王要对有辅佐新君上位的朝臣论功封赏,新王还要对后宫姬妾进行册封等等等等。

齐鲁国新任的君王是这样做的,大宴三日没关系,他半途开溜就行了,论功行赏也有,赏的全是明月公主,后宫姬妾册封更容易,他还没有妻妾,谈何册封?

好吧,群臣认了,谁让这个明月公主的风头太盛?陛下就算把半璧江山赐给公主,他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眼装糊涂,越糊涂越好,越糊涂陛下越高兴,陛下一高兴他们的爵位就保住了。

身为新任君主的哈赤做的第一件事是撇开群臣跑到龙床上蒙头大睡。他终于明白月儿为什么动不动要拿竹签撑眼皮来作文章,原来这话竟然如此富含哲理,他算是体会到了其中的奥妙。月儿说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月儿做的事总是那么有先见之明,月儿拒绝他的封赏一定有非常深远的意义,还是等他睡饱了再问月儿吧,不然会被月儿的竹签撑眼皮的!

奇葩的齐鲁国新君,奇葩的齐鲁国公主,更奇葩的齐鲁国大臣,在新君与公主昏天暗地的睡了两天两夜以后,第三天一大早,齐鲁国众朝臣竟然齐聚京梁国使者的别苑,找风清流主持大局去了。

于是,风清流着一身素白的里衣,一边披头散发的翻阅各地呈上来的才子名单,一边悠闲的品着早茶,雪莲花开的脸上漾着一抹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涟和绝尘。

这些才子已经入了宫,该如何接待,如何划分考地和席位,这可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学问,必须得由陛下亲自下旨才行,他们没有经验,不敢擅作主张。相比之下,他们更不敢贸然扰了公主的清静,否则会遭雷劈的。思索再三,大家一致认为请京梁国的静王殿下作主,肯定万无一失。瞧瞧人家静王,如此娴静如出水芙蓉般的姿态,怎么看怎么觉得赏心悦目。

“你们,一个个杵在这里干什么!”明月公主一声吼,群臣跟着抖三抖,一双双惶恐不安的小眼神弱弱的看着江明月惺松却毫不含糊的睡眼,很没骨气的缩着头,死活不敢提正事。

“月儿,你醒了?来,帮忙看看我这么安排妥不妥。”风清流笑盈盈的朝江明月招了招手。

江明月鼓着腮帮子蹭蹭蹭的走到风清流旁边,把桌上的奏折一股脑推开,拉着他的手朝瑟缩成一团的大臣们发出一阵狼嚎:“滚走,去找哈赤,别防碍我们睡觉!”

一通炮轰后,大臣们抱着折子灰溜溜的遁了。呜呜呜,公主要睡觉,呜呜呜,陛下也要睡觉,呜呜呜,连静王殿下也被公主拉到床上去了。有没有搞错啊,现在正值日上三竿呐!苦逼的大臣们泪流那个满面。(未完待续)

238 是人是妖还是鬼?

长眠两天三夜后的哈赤终于如愿坐在了才子们的面前,看着眼前一批年龄与他一般无二的青年才俊们,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感慨,激动的是眼前这批才子们即将成为他的国之栋梁,感慨的是这一切就像一场黄梁美梦,若非亲眼所见,他还真不敢相信。

据大臣们报上来的资料,这批才子有的是名门之后,拥有极好的教育背景,对朝中大小事务也有一定的了解,有的来自书香门弟之家,礼仪法度等等了若指掌,有的则是寒门子弟,空有一颗报国之心,却落地无门。再看看他们的衣装,虽然每个人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了出来,但仍然有一些贫民子弟衣不遮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月儿,可以开始了吗?”哈赤忍不住问道。

江明月抬头望了望露天的考场,沉默不语。之所以决定让哈赤在露天场所进行殿试,是想让他亲眼所见这些才子的实力以及他们在细节中表现出来的气势与态度。可是,场上有一些学子明显因为衣衫单薄已经快支持不住了,这个可是要命了。

“陛下,月儿有一事相求,请让侍官给每位才子发送一套棉衣,再送上一碗热〖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气腾腾的素面,半个时辰以后再开始考试!”江明月朗声说道。

哈赤微微一怔,正想问个明白,忽见场中一些学子面露喜色,惊喜交加,顿时有所感悟,忙点头笑道:“好,好,月儿果然心细如尘。来人,送棉衣,再派御膳房速速送上热面!”

很快。宫人们送来了棉衣,一些寒门子弟忙不失迭的把棉衣穿在身上,脸上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还有一些才子们稍作犹豫。但想到棉衣乃陛下所赐,也脱掉身上的锦袍。换上了一色厚重的棉衣。

紧接着,太监们手捧着热面鱼贯而入,依次把面条放在才子们面前的桌案上,退到了一旁。

“吃吧,吃吧,趁热吃吧,吃饱了才能考出好成绩!”哈赤笑眯眯的说道。

才子们不再犹豫,捧着热面吃的热火朝天。于是。历上出现了这么一次史无前例的殿试,皇帝和大臣们在寒风中看着参加殿试的才子们大口吃面,身后,是成百上千的禁卫军。

吃饱穿暖,太监们把碗筷收了下去,再换上宫女把才子们面前的桌案擦试了一遍,一切准bèi

就绪后,开始清理考场。

再看这些才子,个个眼里流露出浓浓的热情和敬意。

考试的卷轴发了下去,场上除了哈赤亲自殿试。江明月和风清流作为陪考官员一同留在场中。哈赤兴奋的围着考生们转来转去,江明月则和风清流旁若无人的品着茶、吃着糕点,但他们的眼神却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些考生脸上细微的表情。

半个时辰还不到。就有考生交了卷。江明月笑嘻嘻的接过考生呈过来的试卷扫了一眼,很慎重的把试卷放在桌子上,随手拿了一粒黑色的瓜子放在上面。那考生愕然的看着笑靥如花的江明月,又看看旁边坐着的那位温润如玉、绝色倾城的美男子,毫不迟疑的朝二人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出了考场。

接着,又有人陆陆续续交了考卷,收到考卷的江明月和风清流,或放一粒黑色瓜子。或放一颗杏仁,或捏一点松花糕的粉沫洒在考卷上。二人默契十足的玩着旁人看不懂的游戏,乐在其中。

当最后几名考生也把考卷呈上来的时候。哈赤开心的去拿考卷,被江明月一巴掌拍开,慢条斯理的说道:“陛下,您是想现场就阅卷,还是想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心无旁骛的按照自己的意愿阅卷?”

哈赤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说的对,朕的思绪绝不能受外界干扰,朕要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用人。月儿,晚点你再把这些考卷送到朕的书房吧。”

江明月笑眯眯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把包裹着瓜子、杏仁和松花糕粉沫的考卷收了起来,宝贝似的捧在怀里,屁颠屁颠的走出了考场。

对于哈赤、江明月和风清流来说,这一夜注定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打开第一份考卷的封条,缓缓摊开卷轴,从里面滚出来一粒瓜子。嘎?哈赤不解的望向江明月。江明月二话不说,拈起瓜子往嘴里一扔,咯嘣一声,瓜子壶从她薄薄的唇瓣中飞了出来。

阅完考卷,哈赤猛一拍大腿,连声叫好。“这位考生无论是见解或是思路都不同凡响,思维缜密,头脑清晰,看待问题是非分明,揭露问题更是一针见血,此人真zhèng

是国之栋梁所需呀!”

哈赤发表了一番自己的见解,把考卷递给江明月,打开了另一份卷轴。这一次掉出来的不是瓜子,是杏仁。哈赤古怪的拿起杏仁看了看,被风清流一把抢过扔进了嘴里,吃得倍儿香。

“此人倒是有一番远大的志向,只是颇有些好高骛远,处事也太过偏激,当不得重任!”哈赤摇了摇头,一回头看见江明月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儿。

打开第三份卷轴,又是一篇好文章,文采出众,文章结构深谋远虑,字里行间看不出半点纰漏,堪称完美中的完美。只是,为何考卷上有松花糕的味道?哈赤再一次疑惑的望向江明月,被她一脸无辜的眼神给瞪了回来。

阅完四十多份考卷,长夜已经过去了一半。哈赤兴致勃勃的指着其中十多份考卷说道:“这些都是上等之作,月儿,王爷,前三甲我已经初步有了人选,你们帮我看看!”

哈赤从中抽选出三份考卷摊开,得yì

的把江明月和风清流拉了过来。两人一看,乐了。三份考卷,瓜子,杏仁,松花糕粉沫,一个也不缺。真不知dào

是有心还是无意,注定了他们不能置身事外。

江明月指着杏仁说道:“陛下,实不相瞒,我和清流在考场中已经对每一位考生的试卷作了记号。我们坐在上面能够把每一位考生的表情尽收眼底,有人从一开始到考试结束,至始至终从容不迫,稳若泰山,成竹在胸。拿这位瓜子兄来说,他从头到尾面不改色,把考卷交到我们手中的时候,眼眸清明,坦坦荡荡,这样的人才堪称国之栋梁。也有一些杏仁兄弟,文章虽然一气呵成,但眉目之间却掩不尽内心暗涌的情绪,或怒或喜,或悲或怯,这样的人性子直率,却难以在官场浮沉太久,只能做做地方上的小官,解决一些实质性的民生问题。还有一些人,比如松花糕兄弟,内敛,稳重,看上去完美无缺,但他眼里的瞳恐却时刻紧缩,处处防范,这样的人心机太深,可以一用,却不能以心腹背对,不能近身重用,当慢慢磨练,最好流放到那些鸟不生蛋的地方,保一方安定。陛下,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哈赤瞠目结舌的看着试卷上印着瓜子壳和杏仁痕迹的考卷,再一次扑上去细细的看了一遍,喃喃的说道:“天啦天啦,太不可思议了,你们俩是人还是妖?怎么能从一个陌生的考生脸上看出那么多的内涵?瓜子?瓜子?瓜子在哪里?快,月儿,王爷,帮我把瓜子找出来!”

江明月瞅一眼风清流,抽了抽嘴角,上前帮哈赤把那些优等的考卷理了出来。

哈赤看那些瓜子兄弟的表情令江明月有些恶寒,她轻轻拉了拉风清流的衣袖,满脸黑线的别过头去,不愿意再看哈赤一眼。

风清流清了清嗓子,悦声笑道:“陛下,瓜子并不代表绝对,只是相对论而已。陛下治国初期,根基尚未稳定,也不能全部都用这一类的人才。朝中元老众多,陛下若是大肆改革必定会遭到他们的种种反对,这时候也需yào

一些松花糕来辅助瓜子与那些老臣周旋到底,只要适度信任,对他们若即若离便可,无需太过防范。”

哈赤虎躯又是一震,见鬼似的盯着风清流失声喊道:“你们俩个鬼,幸亏朕不是你们的敌人,不然朕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汗!”

“我们到底是人是妖还是鬼?皇帝大哥,我们已经帮你分析了一下现状,怎么选人怎么用人是你自己的事,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你只有把那些人牢牢的抓在手里,才能任你捏扁搓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也该功成身退了。”江明月捡起桌上最后一颗杏仁扔进嘴里,“咯吧”一声响,满口杏香。

哈赤凝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你们说的对,朕要慎重的考lǜ

一下这些才子的官职和去向。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去歇着,朕明日再找你们商议。”

“陛下,来日方长,别太劳累了!”风清流意味深长的说道。

哈赤笑了笑,目送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一声长叹,浓浓的不舍和眷念三三两两的冒了出来,他知dào

,离别的时刻就快到了。这样两个谪仙般的人改变了他的一生,此生若能够有他们相伴,这一生再也无憾。只可惜,这般天下无双的一对璧人,却非人间俗物,能够与他们相逢、相识、相知已是毕生幸事,他该知足了,拥有与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作为回忆,此生足矣!(未完待续)

239 皇城突变

正如哈赤所想,离别的时刻终将来临。就在哈赤对殿试榜上有名的才子们进行封赏的第二天,一封加急的密信便从京梁国的皇宫传到了风清流的手中。信的落款处是玉倾龙亲笔题字,信中说,皇帝病危,口谕传位于静王,二皇子抗旨不遵,已派大军封锁整个皇城,意欲逼宫。

事不宜迟,即刻出发。匆匆赶来送行的哈赤纵有一千一万个不舍,面对离别,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江明月跨坐在御骊的背上,一身艳红如火的披风在风中摇曳。她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宫墙,淡淡的笑道:“大哥,今日只是暂别,你在齐鲁国等我的消息,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哈赤轻轻点头,沉声说道:“月儿,王爷,你们一路保重,齐鲁国永远是你们的后备力量,你们永远是哈赤最好、最亲的朋友!”

风清流笑了笑,朝哈赤抱了抱拳,转身策马而去。江明月拉紧缰绳,转身挥一挥手,火红的衣袍如风中飞舞的烈焰彩虹,伴着马蹄声渐行渐远。

神威赫赫的烈血宝马〖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日行千里,江明月算是见识到了它们的威力。路旁急速后退的参照物像流星在眼前闪过,眼前只能辨认出蜿蜒的曲线,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在何方。

三日后,皇城外的树林里。

“离王的军队在里面把守,外面是二皇子的援军,他们正待伺机杀进皇宫。清流,我率龙骑团护送你入宫,四哥会在宫中接应你,后面的事就交给我。记住,与四哥会合以后。你自己千万要小心!”望着树林外不远处的城门,江明月定定的说道。

风清流点点头,温尔的笑道:“月儿。万事小心,我会在宫里等里。”

江明月勾唇一笑。手中长剑直指城门的方向,厉声喝道:“龙护卫听令,越过城门,直闯皇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八匹通体幽黑的烈焰宝马,瞪着血红的眸子箭一般朝城门口冲了过去,驻守在城门口数以千万的士兵持着长剑朝众人扑了过来。一声声悲壮的嘶鸣声响起。马儿扬起长蹄腾空而起,从士兵的头顶跃过数丈高的城墙,消失在士兵们的眼前。

士兵们惊愕的揉着眼,方才的一幕恍如做梦一般。直到里面传来一阵欢呼与呐喊声,众人才回过神来,开始搭软梯、爬城墙,意欲冲破城门,杀进皇宫。

皇宫里面,皇帝的黄衣卫,现在已经是风连璧的护身符。与风离痕的隐卫已经展开了厮杀。有军队的地方就有杀戮,皇宫各处要地都有士兵把守,也有一拨一拨的士兵不知疲倦的冲上来占据领地。同一个国度,同一片家园,却因为不同的私心,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江明月带着龙护卫与风清流一路顺着沐阳宫的方向急驰而来,风连璧的人马在后面穷追不舍。

“静王,是静王殿下回来了,快去禀报离王!”风离痕的护卫军远远看见一袭白衣的风清流在马背上朝沐阳宫的方向赶来,忙跑去向风离痕汇报。

一身是血的风离痕抹掉一名黄衣卫的脖子,退开一步。眸光中是一片嗜血的狠戾与决绝。

“王爷,王爷。静王殿下回来了,就在前殿!”

风离痕浑身一颤。倏的回头拎住护卫的衣襟,急切的喊道:“他真的回来了?同行的还有谁?领兵带队的又是谁?”

那护卫愣了愣,语结的说道:“没、没有军队,七八个人,就七八个人骑着马往这边赶来了!”

“你说什么?”风离痕眸光一寒,用力推开护卫,转身跑了过去。

没跑几步,一阵马蹄声从头顶上传来,风离痕抬头一看,高高的八角楼上,八匹通体黑亮的骏马一字排开站在屋顶,气势磅礴的俯瞰着地上黑压压的军队和来往的护卫队,五名黑衣黑袍黑纱遮面的男子左右将中间的男女护在中间,白衣如雪的俊美男子正是风清流,而那红衣飘舞的女子不是他日思夜念的江明月又是谁?

“月儿!”风离痕颤抖着喊了一声,心里百感交集。

江明月淡然的看着仰面望着自己的风离痕,一身铠甲已经染满了斑斑血渍,俊朗的脸上被疲惫与戾气所代替,而此刻眼里流露出来的却是一抹深不见底的哀痛与难以言明的喜悦。

“离王殿下,别来无恙!”江明月轻叱一声,烈焰宝马扬蹄从高高的屋顶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风离痕的面前。

“三哥,父皇呢?他怎么样了?”风清流跳下马背走到风离痕面前,神色中难掩焦虑,绝美的脸上暗涌着一丝深邃的冷寒之气。

风离痕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风清流的肩,沉重的说道:“八弟,三日前二皇兄欲逼宫篡位,里面有人冒充小太监溜出来告sù

我,说二皇兄逼父皇改写遗诏,父皇不从,危在旦夕。如今都过去三日了,里面还没有消息传来,我想父皇怕是再也支撑不住了,正准bèi

杀进去,正好你们回来了!八弟,这个时候你不该回来,六弟已将关外的数十万大军召了回来,驻守在皇城外面,我已经是九死一生,你又何须回来送死!”

风清流寒眸微敛,盯着那道紧闭的朱漆大门,沉声说道:“三哥,我要进去见父皇最后一面,你带月儿去守城。等我解决了那个畜牲,我会在里面等你们。”

“八弟,你要干什么,你想去送死吗?”风离痕怒声说道。

“离王殿下,你放心,静王只是去清理门户,那个败类也活的够久了,是时候该解决了!”江明月云淡风清的说道。

“月儿,你也疯了吗?八弟一个人怎么会是二皇兄的对手?他会死的!”风离痕激动的吼道。

“谁说静王是一个人?呵呵,月儿,清流,你们怎么才来,龙护卫严重失职噢!”一个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明月回头一看,玉倾龙和玉倾岚带着玉门的弟子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武林人士。

江明月欣喜的迎上去喊道:“四哥,五哥,你们都来啦!”

话音刚落,上百名玉门弟子与武林人士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异口同声的喊道:“参见盟主!”

江明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家请起,都请起来吧,无需多礼。”

玉倾岚笑眯眯的扶住江明月的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蹙着眉说道:“怎么瘦了?这些天一次也没吃过血蛤炖木瓜?哈赤王子是怎么照顾你的?”

江明月抽了抽嘴角,拂开他的爪子,嗔怪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说完,转身对玉倾龙说道:“四哥,清流就交给你们了。离王,我们走吧!”

风离痕震惊不已的望着玉倾龙身后的一众人,忐忑不安的跳上马,带着护卫队和江明月往城门的方向走去,龙护卫紧随其后。

“月儿,我的兵马已经到了城门外,稍后城门一开,我会让他们带着你趁乱离开皇城,他们会护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自于八弟,他有玉门的弟子保护,应该不会有事的。”风离痕一边走一边面色凝重的说道。

江明月扯了扯嘴角,偏头望着风离痕,浅笑着说道:“我为什么要离开?我是要助你守城门的,为什么要离开?”

风离痕耐着性子沉声说道:“月儿,你还不明白吗,我现在能够调遣的只有十万大军,根本无法抵挡五弟的数十万大军。都是京梁国的子民,我无法看着那些士兵自相残杀。只要能够平安护送你出城,只要不连累我身边那些无辜的士兵,我愿意在五弟面前自尽!”

江明月翻了个白眼,嗤笑道:“自古成王败寇的道理我自然明白,可是你也太悲观、太消极了吧?好吧,你想自尽我不拦你,可是我江明月想做的事却没有人能够阻止。我说过,就算是颠覆这乱世皇权,我也要活出我自己的人生。你的离王妃不是在风扬名面前说过吗,她说我想以女帝之位号令天下,那我就用事实来告sù

她,没有皇权,我江明月一样是天下的主人!”

风离痕面色一白,看着江明月凛然的俏脸,他似乎看到一层耀眼的光芒从她纤弱的骨子里迸发出来,如日月光辉般笼罩在她的四周,璀璨夺目得让人睁不开眼。再看看她身边几个神mì

莫测仿佛从天而降的男子,他一刻,他有了一种错觉,这个外表纤弱得不堪一击的女子,只要她愿意,她真的能改写风氏王朝。

不远处的厮杀声传了过来,风离痕和江明月对望一眼,策马朝城门口冲了过去。

城门大开,黑压压的人群蜂涌而入,到处一片刀光剑影,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令人发指。江明月勒紧缰绳,沉声说道:“离王,你带人先守住这里,不要让大军冲进皇宫,我去把六皇子风逸鸣抓回来!”

风离痕惊叫道:“月儿,不可……!”

话未说完,江明月已经策马冲了过去,龙护卫左右为她开道。江明月手中的三尺青锋所到之处溅起三尺血雨,烈焰宝马的长蹄将挡在前面的士兵一个个踹飞,黑压压的人群中很快被她杀出了一条血路。(未完待续)

240 天堑变

“拦住她,快,快拦住她!”有人在指挥军队,刹那间,更多的人群排山倒海般涌向江明月。

风离痕心惊肉跳的看着江明月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心里的愤恨如潮水般涌来,手里的长剑如淬了毒的灵蛇刺向扑过来的人群。剑锋划破肌肉的声音,剑尖刺穿心脏的声音,像猛虎一般肆咬着风离痕的心,他的眼里只有那一片依稀还在飘动的红影。

江明月的视线穿过重重蠕动的人群,落在远处白马上的银袍男子。距离很远,最少十丈,想凭一身血肉之躯杀出重围是不可能的。

跨下的烈焰宝马被无数长枪围攻,发出一阵阵撕裂般的悲鸣。江明月眼里泛着幽幽寒光,偏头躲过致使的一击,弯腰趴在马背上的瞬间,她提起一口真气大喝一声:“小黑,冲出去!”

小黑发出一声长嘶,扬起四蹄腾空跃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一人,一马,一红,一黑,如鬼魅般出现在风逸鸣的面前。

风逸鸣惊艳的望着眼前一袭红衣如血、倾城绝色的女子,忘了呼吸,〖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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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忘了思考,忘了危机,也忘了躲避,任由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瞬间抵在了喉间。那么快的身手,只要他稍稍一动,他的鲜血就会喷涌而出,估计连一丝一毫的疼痛也不会有吧。

“马上下令让你的人住手,否则,我会让你人头落地!”江明月手腕微微一翻,风逸鸣俊美的脸上便多了一条极其细小的血痕。

“你是谁?”风逸鸣惊愕的望着江明月如万年寒冰般的眸子,一颗年轻的心蠢蠢欲动。

“我再说一遍,马上停止攻城,否则你只会看到更多的死亡!”江明月面不改色,剑尖却已移到了风逸鸣的咽喉处。

风逸鸣勾了勾唇角。缓缓抬起右手,不急不徐的喊了一声:“住手!”

“住手,都住手!”一个白袍男子从另一边冲了过来。在人群中大喊大叫。士兵们怔了怔,慢慢收回手中的剑。各自后退几步,敌我双方左右对垒,神色戒备的望向风逸鸣。

江明月微眯着眼看着风逸鸣上扬的唇角,冷声说道:“六皇子,你可知罪?”

风逸鸣愣了愣,诧异的问道:“此话怎讲?姑娘,你到底是何人?”

“你身为京梁国的兵马大将军,不在边关镇守。却助纣为虐,残杀父兄,该当何罪?”

风逸鸣又是一愣,随即面色一沉,绷着脸说道:“姑娘,我没必要跟你解释那么多。自古帝王之家最是无情,我别无选择,我的罪由我一人承担。姑娘,我只能答yīng

你,我绝不乱杀无辜。但今日我必须带领大军进入皇宫!”

江明月缓缓扬起唇角,露出一抹勾魂夺魄的笑靥,寒声说道:“你以为你进的了皇宫吗?就算你能进去。你又能怎么样?今日便是风连璧的死期,如果你还想牺牲更多无辜士兵的性命,我可以成全你,让你在黄泉路上等着向你的父皇赔罪吧!”

“月儿,不要!”一声惊呼,一道白影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横在江明月与风逸鸣的中间,伸手握住了那柄泛着寒光的剑锋。

“小飞?”江明月眸光一紧,右手轻轻一抖。一股殷红的血液从秦亦飞的手中逸了出来。

“月儿,你不能杀六皇子。他肩负着保卫边关的重任,你要是杀了他。京梁国从此会陷入危难之中的!”秦亦飞又急又惊,俊俏的脸上急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江明月定定的望着秦亦飞,淡然的说道:“京梁国的生死存亡与我江明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即便是颠覆整个风氏王朝,我还是我。龙护卫,把他绑起来!”

龙三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绳索,轻轻一扔,便把秦亦飞捆了个结实。秦亦飞急得直跳脚,扯着嗓子喊道:“月儿,六皇子是被逼的,戚贵人被二皇子和皇后所挟持,是二皇子逼着六皇子出兵,六皇子要是不从,他们就杀了戚贵人。月儿,六皇子并不想走到这一步,他也是被逼无奈啊!”

“秦将军,她真的是你口中那位冰雪聪明的丞相府嫡女,江明月?”风逸鸣嘴角噙着笑,颇有深意的看着江明月冷若冰霜的小脸。

秦亦飞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风逸鸣,又看看面色清冷的江明月,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秦将军,你开玩笑的吧?江府嫡女该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而这位江小姐显然是位神功盖世的武林高手,你一定是认错人了!”风逸鸣笑得yì

味深长。

江明月瞅了瞅面红耳赤的秦亦飞,淡淡的说道:“没错,我并非丞相府的大小姐,我只是我自己,江府嫡女早就香消玉殒。小飞,我并非有意欺瞒,你可以怨我,也可以恨我,不过,你们若想攻进皇宫,那得问问我手上的剑答不答yīng

。”

秦亦飞困难的扭了扭被绑得发麻的手臂,颓然的说道:“月儿,我早就知dào

你不是相府的江小姐,又怎么会怪你欺瞒我呢?月儿,你先放开我,有话慢慢说。”

江明月一偏头,龙三收回绳索,得了自由的秦亦飞转身穿过人群跑到风离痕面前,欢喜的说道:“王爷,亦飞参见王爷,请王爷赐罪!”

风离痕双手扶起秦亦飞,欣慰的点头说道:“亦飞,你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本王知dào

这一切并非六弟的本意,本王并没有责怪你。”

说着,风离痕挥挥手,令护卫退下,走到风逸鸣面前站定,轻轻握住江明月手中的长剑,柔声说道:“月儿,把剑放下。”

江明月撇撇嘴,不悦的收回剑,赌气的别过脸,不再看他们兄弟二人。

风逸鸣微低着头,苦涩的说道:“三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父皇。”

风离痕摇摇头,轻叹道:“三哥从来没有怪过你,是三哥没有代替你保护好你的母妃,才被皇后有机可乘。现在五弟被二皇兄困住,八弟也不顾生死进了沐阳宫,父皇也生死未卜,宫里到处都是黄衣卫,六弟,你真的要带兵进宫吗?”

风逸鸣本能的望向江明月,迎上她似笑非笑、带着一丝嘲讽、一丝狠戾、一丝凛然的眸子,一颗心不由得颤了颤,神色复杂的别过脸去。

“六弟,如果你真的要带大军进宫,三哥不拦你。不过,希望你能让月儿平安离开皇城,皇室权力相争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与月儿无关,你让她离开,三哥马上献上自己的人头。”风离痕淡然的说道。

“三哥……!”风逸鸣痛苦的望着风离痕,两眼红红的泛着血丝。

江明月轻笑出声,戏谑的说道:“离王,六皇子,我该怎么说你们才肯相信我的话?我跟你们兄弟二人明说了吧,六皇子,只要有我江明月一口气在,你就无法踏进这道宫门,除非你愿意横着被人抬进去!你是愿意死在我的剑下,再让你这几十万弟兄陪着你血染整个皇宫,还是愿意做个忠心护主的孝子?说实话,我不介yì

两手血腥,更不介yì

令京梁国改朝换代,你自己选吧。”

风逸鸣深吸了一口气,古怪的望着江明月,微眯着眼沉声说道:“好,你若能救出我的母妃,并承诺让她在宫中安稳的度过余生,我马上率大军回边关,从此不再返回燕城!”

江明月翘起唇角,不屑的说道:“前面的两句我可以答yīng

你,后面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有一个条件,今时今日,你不可以与风连璧那个烂人同流合污。龙护卫,去请戚贵人过来一叙!”

龙三点点头,和龙五转身策马而去。风逸鸣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就派他们俩个去宫中找我的母妃?喂,月儿,我这里有几十万大军呐,你可以带他们去帮忙嘛!”

江明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喂什么喂,月儿也是你能随便喊的吗?我跟你很熟吗?我告sù

你,要是误了清流的事,我跟你没完!”

风逸鸣眼珠子都瞪圆了,语结的说道:“清流?你是说八弟吗?你、你们、你们……!”

江明月眼一眯,一双清眸泛着冷冷寒光,阴恻恻的说道:“清流今日会亲手解决风连璧,以偿还他在奇潭谷对我所做的种种!”

一旁的风离痕眸光一紧,张了张嘴,困难的说道:“月儿,我……,对不起……。”

江明月扫了一眼面色阴沉的风离痕,冷声说道:“离王不必跟我说对不起,皇上几次三番要你杀我,你已经对我手下留情了,我不是那种是非不分,好歹不明之人。奇潭谷的事到此为止,我们所有的恩怨今日一笔勾消,我不再是丞相府的江小姐,以后也不再与皇族有任何关系,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相安无事。”

风离痕脸上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似漫不经心问道:“父皇口谕,传位于八弟,月儿,你当真能斩断与皇族的恩恩怨怨?”(未完待续)

241 一场游戏一场梦

江明月勾唇一笑,清冷的说道:“传位于清流?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管他做不做这个皇帝,我还是江明月,我不会因为谁而改变什么,更不会因为谁而用浮生乱了流年。只一点,只要风清流还是风清流,我江明月便还是我江明月,守护他的心今生不会改变。”

风逸鸣的一双凤眸在两人之间溜来溜去,似有所悟的点点头,轻叹道:“八弟的改变想必是因为月儿吧?早在边关听说八弟钟情于一名女子,那时候我还想着,像八弟这样清莲般超尘脱俗的人会心仪什么样的女子,如今看来,倒真zhèng

是命里注定的良缘,真是羡慕八弟!”

江明月面色一僵,不自然的别过脸,佯装恼怒的说道:“扯什么呢?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你还有心情风花雪月?”

一个女人,三个男人,各怀心事,数十万大军黑压压的立在身后,任凭一念起,一念灭。风逸鸣偷眼瞧着江明月姣美的面容,心里像被猫儿舔过一样。他并非不懂男女之情的愣头小子,虽说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里,可身边也不乏绝色佳人,那些女人在他的眼里仅仅是女人而已。眼前的这个女子却不一样,她就像一幅渗透着生命力的画,处处充满着逼人的灵气,连空气都因为她的一〖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言一颦而有了活力。她是大海中跳跃的浪花,她是绝壁中摇曳的花朵,她是飓风中怒放的寒梅,这样的女子,是鲜活而生动的灵与韵的结合体,是男子可望而不可及的追求。

再一次瞅一眼江明月冷漠的侧影,看看左右两个神色黯然的男人,唉。英雄所见略同啊!

“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密集的人群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龙三的身后隐约飘出一道淡紫色的裙摆。

“六皇子。验货吧!”江明月咧嘴一笑,淡淡的说道。

龙三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到风逸鸣面前站定,抱拳说道:“六皇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出此下策,请六皇子恕罪!”

马背上的戚贵人一动不动的趴着,风逸鸣慌忙走过去把她从马背上扶了下来,颤声喊道:“母妃,母妃。醒醒,我是逸儿啊!”

戚贵人悠悠睁开眼,待看清眼前的人影后,一把抱住风逸鸣失声痛哭了起来。

江明月睨了风逸鸣一眼,冷声说道:“六皇子,希望你遵守承诺!离王殿下,这里暂时交给你了,我要进宫去看看清流。”不等风离痕开口,江明月拉紧缰绳策马冲了进去。

沐阳宫。

一柄锋利的匕首穿透风连璧的心脏重重的钉在雕花的屏风上,纹丝不动。皇后凄厉的尖叫声一阵阵的传了出去。却激不起半点波痕。

风连璧缓缓低下头,看着胸口喷射出来的如细线一般的血珠,圆睁着两眼不敢置信的挤出一句话:“你、你怎么会、会武功?”

风清流坐在床头。伸手替死不瞑目的风扬名合上双眼,抬起头时,清明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厉色。他起身走到风连璧面前,看着摇摇欲坠的风连璧,轻淡的说道:“为了抵制体内的寒毒,我从小习武,故而能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直到遇见月儿。说到底,我其实很感谢皇后。若不是因为她,我想我这一辈子也不会遇到月儿。没有月儿的人生可想而知是多么无趣。如果你们能够安份一点,如果你们不把主意打到月儿的身上。如果你们不曾有过伤害月儿的念想,你们还可以活很多年。二皇兄,这二十二年来我所受的苦我可以不计较,但谁要是敢伤害月儿的一根头发,我会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父皇下令让你诛杀月儿,所以他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他自己酿成的苦果,他自己一点一滴的承shòu,到死,他方才明白这个道理。二皇兄,你呢?你可曾明白这个道理?”

风连璧脚步不稳的晃了晃,胸口的血线不停的往外喷出,像一柱极小的喷泉,妖艳又诡异。他想抬手捂住胸口喷射的血线,全身却使不出半点力qì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滴的流逝。

哀嚎不已的皇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爬到风清流的脚边,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静王,八皇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璧儿,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你娘,我该死,求你放过璧儿,杀了我吧!”

风清流轻轻弹了弹纤尘不染的衣袍,温尔的说道:“皇后,您看到了,是二皇兄要杀我,是他藏在袖中的匕首刺中了他的心脏,他想怎样杀死我,那把匕首就怎样的刺中了他,这叫自食恶果,您懂吗?”

“不,八皇子,我求你救救璧儿,他还有救,他还没有死,求求你救救他,来人啦,宣御医,快宣御医,救救我的璧儿!”皇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儿子胸口不断喷洒出来的鲜血,她的心揪成了一团,濒临绝望与崩溃。

风清流摇了摇头,轻声叹道:“皇后,您又忘了?您和二皇兄不是吩咐过御医,不得擅入沐阳宫吗?若是能及时传召御医,二皇兄说不定能捡回一条命。可惜,现在血已经流的太多了,神仙也救不活他了。皇后,是您自己断了二皇兄的活路,真是可惜!”

皇后最后的希望被彻底粉碎,她呆呆的看着风连璧站在那里摇晃,却始终也不曾倒下去,他的脸白得像纸,他的神情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微微张合的唇无声的诉说着他无尽的恐慌。皇后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冲到屏风旁边,用力拔下上面的匕首,颤抖着走到风连璧的背后,哭喊着把匕首刺进了他的心窝。风连璧晃了晃,圆睁着两眼倒了下去,那双眼,在倒地的那一瞬间还回过身来死死的盯着皇后。

“啊……!”皇后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尖叫,捂着脸冲出了沐阳宫。

听到惨叫声,走到门口的江明月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头撞上从里面冲出来的皇后。

“啊,鬼呀,有鬼呀,玉妃,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知dào

错了,你放过我吧,呜呜呜!”皇后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头上云髻也歪了,秀发也散了,衣衫也乱了,脸上和手上沾着斑斑血渍,一张妖娆妩媚的脸早已失了颜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门口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皇后手中的血迹,江明月眸光倏变,一把拎住皇后的衣襟厉声喝道:“静王呢?静王在哪里?他在哪里!”

皇后神色呆滞的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疯疯颠颠的自语道:“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去死吧,都去死吧!”

死了?江明月浑身颤抖着把皇后踢了出去,头也不回的往大殿冲了过去,嘴里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悲鸣与呐喊:“清流!”

走到门口的风清流冷看到一道红影冲了过来,眉眼弯弯的欲伸手去接,不料江明月来势汹涌,待看清眼前的人影时已经控zhì

不住那股冲劲,整个人像八爪章鱼似的把风清流扑倒在地。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风清流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地板上,好响一声!

“清流,清流,天啦,清流你没事吧?你别吓我,你怎么样了?”江明月七手八脚把风清流扶了起来,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儿看看他的身上,一会儿贴贴他的胸口,俏丽的脸上一片透明的苍白。

风清流顺势把江明月搂在怀里,勾着唇角笑道:“本来头被撞的很疼,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样子,现在换成心疼了。月儿,城门守住了吗?”

江明月喜极而泣的抹了抹眼泪,嘟着嘴说道:“龙护卫把戚贵人送到了六皇子手里,他已经答yīng

退兵,离王现在在城门口守着呢。四哥他们呢?你身边怎么一个护卫都没有?我差点以为你出事了,吓死我了!”

“二皇兄为了逼宫,派人守住了宫里各个重yào

的入口,还有一些大臣也被他挟持了,四师兄和五师兄带人去解救他们了。”风清流笑盈盈的说道。

江明月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嗔怪的说道:“你不知dào

风连璧有多阴险吗,怎么可以和他们母子俩单独呆在一起,万一他们伤了你,那可怎么办!”

风清流回头看了看大殿里面,拉着江明月往外走,淡淡的说道:“四师兄已经制住了他,他伤不了我的。我们去找师兄他们,父皇已经驾崩,我们需yào

找到那些被挟持的大臣来指证二皇兄的罪行。”

二人走出沐阳宫没多久,便遇到了玉倾龙和玉倾岚,他们已经找到了被关在秘室里的王公大臣,其中还有一脸憔悴的江丞相。那些大臣一见风清流,个个痛哭流泪,直骂风连璧弑父杀兄,丧尽天良,其罪当诛。

风清流安抚了一阵,沉声说道:“父皇已经殁了,诸位大臣,请马上发国丧,其余的事,择日再议!”

江丞相走上前来,哀哀的望了一眼江明月,低头对风清流说道:“静王,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临行前曾有过口谕,传位于静王殿下,请殿下……。”

“江丞相,父皇刚刚驾崩,如今朝中大乱,一切有待重整,立新君之事需得另作商议。国丧就劳烦各位大人多多费心了,六皇子还在宫外,本王即刻带人去迎六皇子入宫,奔丧!”(未完待续)

242 禅位

六皇子被风清流以回宫奔丧为由迎进了宫中,叛乱之事无从提起,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风连璧,二皇子府被抄,戚氏一族除了戚贵人以外,全部被流放。一场轰轰烈烈的内乱,一夜之间烟消云散,若非宫门上悬挂的白色挽联,所有人几乎以为那一日只是一场恶梦。

三日国丧过后,秦亦飞率领数十万大军返回了边关,风逸鸣忐忑不安的留在宫中待命。江明月被风清流安置在静王府,每天和风清流早早进宫处理政事,夜深人静再回到王府。没有人敢对江明月有丝毫不敬,要知dào

平息这一场内乱的大功臣正是她呀。

一大清早,风清流和江明月再次被群臣堵在了御书房,为首的是江丞相。他低眉顺眼的站在门口,一板一眼的说道:“殿下,国丧已过,该立新君了,请殿下三思!”

“请殿下三思!”群臣威武,异口同声的喊道。

风清流拉着江明月退到桌案旁坐下,眯眯眼懒懒的说道:“是该立新君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江子恒滞了滞,垂眸说道:〖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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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臣等不敢,一切但凭殿下作主。”

风清流挑了挑眉,温莞的说道:“江大人的意思是,只要是本王的意思,你们一概视为圣旨,是这样吗?”

江子恒又是一愣,左右看了看,很谨慎的答道:“臣等遵从殿下旨意,请殿下吩咐。”

风清流勾了勾唇,盈盈笑道:“你们说的对,国不可一日无君,那就请江大人和诸位大人择个黄道即日,恭请新皇登基!”

江子恒等人大喜过望,连呼殿下英明。

看着一群老臣子喜滋滋的离去。江明月眉眼一挑,哼哼道:“又想打什么主意?别告sù

我你准bèi

君临天下!”

风清流勾了勾手指,把江明月拉过来坐在腿上。清悦的笑道:“如果是这样,我倒希望由你来做这个千古第一女帝。月儿。我的心思你最明白不过,我不可能再把自己推向那风口浪尖,能与你携手天涯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这个皇位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枷锁,我不需yào

,也不会允许自己被枷锁套牢。”

江明月半垂着眼睑,玩弄着风清流指节分明的手指,淡淡的说道:“你准bèi

扶离王上位?”

“你以为呢?”风清流反问。

江明月眼皮也没抬一下。腻在风清流的怀里慵懒的说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何不可?但愿他喝水不忘挖井人,不要以怨报德才好!”

“为了那把龙椅,他为之努力了那么多年,只要他有那份心,我愿意成全他,如今也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坐上那把龙椅。这一次他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应该能够明白一些道理,月儿。我愿意相信他。”风清流低喃的说道。

江明月偏头避开风清流吹在她颈间酥酥麻麻的热气,压抑着骨子里蠢蠢欲动的热情,暗哑的说道:“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说过,我不会再与皇族扯上任何关系,等你忙完这一阵,我就回怡香院去。”

风清流眸光微微闪烁,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月儿,其实,怡香院也没什么好的,你现在是武林盟主,江湖上三教九流之辈无其不有。你还是住在王府比较好。”

“风清流,你丫的说话归说话。给我老实点!”江明月一把拍掉在她身上毛手毛脚的爪子,顺势在他的脸上掐了一把。好爽的说!

风清流不死心的揽住江明月纤细的腰肢。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呢喃道:“月儿,我们已经回京梁国了,现在没有人会打扰我们,离你的月事也还有十天呢,我们是不是可以……?”

细密的吻像雨点一样洒在江明月敏感的肌肤上,一股莫言的燥热和悸动一波一波的涌来,她一边扭着腰肢躲避着风清流的“攻击”,一边紧抓着他不安份的双手,又羞又急的嚷道:“你个无耻的浑球……,这里是御书房,随时都有人进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不要了,快放手嘛!”

江明月表面上霸气十足,却不知这番欲拒还迎、娇柔软糯的话语听在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耳朵里是一种怎样的诱惑,风清流的吻已经沿着她颈间晶莹如雪的肌肤一路下滑,一双魔力十足的手隔着衣衫轻抚着她如水的肌肤,带给她一种陌生而又愉悦的悸动。

眼波迷离、思绪涣散间,难得江明月还能从牙缝里挤出几句极具爆fā

力的台词:“风清流,你丫的……啊……,别咬我,我不要在这里,换、换个地方,别脱了,我说换个地方再脱,你丫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可怜的风清流一把火烧到了极致,却被妹纸临时要换战场的话刺激得浑身发抖,他手忙脚乱的把瘫软在怀里的江明月横抱起来,转身就往外冲。

刚刚走到御书房门口的风离痕眼见着风清流怀里抱着个人从里面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忙伸手抓住他,诧异的问道:“怎么了?月儿她怎么了?她生病了?”

情.欲尚未褪尽的江明月被风离痕的这番话惊得浑身一颤,手一松,差点从风清流的怀里滚了下来。风离痕眼明手快的伸出手托住江明月的后腰,一时之间,六只眼睛不知该看向哪里才好。

看到风清流和江明月两人皆是衣衫不整,再看看二人脸上未褪的红潮,风离痕眸光一黯,缩回手退开两步,默默无语的把头扭向一旁。

风清流颇不自然的抱紧江明月,略略转过身,侧身对着风离痕,语结的说道:“三皇兄,我们、我们……。”

臊得想死的江明月哧溜一下从风清流的怀里跳了下来,掩住衣襟逃也似的窜上屋顶,消失在二人眼前。

风清流还保持着拥bào

的姿势,两眼空落落的看着江明月消失的地方,心里真不是滋味。奶奶个熊,为毛总是好事多磨难呢?

“八弟,你们……?”风离痕神色古怪的看着风清流渐渐恢复正常的俊颜,心里像是被挖去了一块,百般不是滋味。

“啊?噢,我们刚才在讨论新皇登基的事。三哥,你找我有事吗?进去再说。”回复心智的风清流背着双手缓步踱进御书房,俨然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风离痕内心百转千回的惆怅因为风清流的一句话被吹的烟消云散,他面不改色的坐在下方的椅子上,淡淡的问道:“准bèi

什么时候登基?礼部定下日子了吗?”

“还没呢,我已经让丞相大人着手去准bèi

了。事关重大,三哥,你怎么想?”

风离痕垂下眼睑,双手扶着檀木椅两侧的扶手,平静的说道:“有江大人在,八弟大可放心。只是,三哥还是觉得现在登基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父皇尸骨未寒,这个时候举办新皇的登基大典,会不会惹人非议?”风离痕说的很小心,也很委婉。

风清流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新皇登基是迟早的事,国不可一日无君,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和事才是首要的。三哥,你好好准bèi

一下吧,有什么需yào

只管吩咐。”

风离痕愣愣的看着风清流,本能的张大嘴问道:“啊?什么?”

“准bèi

登基呀,登基大典由礼部着手安排,后宫之事却要三哥亲自定夺了,离王府的妃嫔同日也要进行册封,三哥可有什么安排?”风清流笑得云淡风清。

风离痕双手轻颤,他极力隐忍着内心狂涌的波澜,颤声低语道:“八弟,你、你在开什么玩笑,这话要是被朝中重臣听见,定会指责我大不敬之罪,三哥担当不起。”

风清流翘起二郎腿,笑意涟涟的说道:“三哥,我没有开玩笑。都说父皇口谕传位于我,我没有听见,你也没有听见,群臣更是无一人听见,风氏江山怎能由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一语定乾坤?好,就算群臣现在皆以我为首,我仍然要把这把龙椅转交给三哥。我从来无意于皇权之争,父皇一心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却不知深深的伤害了自己的孩儿,才导致二皇兄落得弑父杀兄的下场。三哥,我知dào

你志向远大,把江山交给你最合适不过。你好好准bèi

登基大典,到时候我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父皇遗旨,拥你为帝!”

风离痕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的手指紧紧抓着扶手,指节根根泛着白,心脏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一种难以舒缓的情绪在胸口激荡,咽不下,也吐不出。他张了张嘴唇,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八弟,你的情,我……!”

风清流站起身,淡淡的笑道:“三哥,我还有事要去找月儿商议,失陪了。”

御书房里静悄悄,静得只能听见如鼓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喘息声。

苦苦的守候着这份执著,到如今,真的柳暗花明修成正果了么?两行清泪顺着风离痕的脸颊滑落了下来,这个山一般伟岸的男子,把头埋在手心,第一次哭出了人生中的酸甜苦辣。(未完待续)

243 小楼一聚

新皇登基在即,江明月意wài

的收到了六皇子风逸鸣的邀请。望着手中锍金的字贴,江明月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风清流淡然的笑道:“有那么痛苦吗?你若不想去,我帮你回了便是。”

江明月愁眉苦脸的说道:“可是请柬中提到了戚贵人,她一个长辈请我过去,我要是不去的话,会不会失礼?唉,我拿剑指过六皇子的脖子,还在他脸上划了一剑,我怎么面对六皇子和戚贵人?矮油,我没好意思见他们啦!”

风清流笑盈盈的说道:“越是这样,你越不能退缩,不然他们还以为你对六哥有成见呢!”

江明月一张小脸皱得像苦瓜,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一转身,咬牙道:“去就去,谁怕谁!不过,你得陪我一块儿去!”

风清流笑得像一朵花似的,一副“你不让我去,我自己也会去”的无赖表情。

宴会设在六皇子的府第,他是唯一*{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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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一个没有在宫外赐别院,只在皇宫设立府邸的皇子。江明月忐忑不安的跟着风清流进了皇宫最北面的留香阁,位置很僻静,环境却很幽雅,没有见到什么宫女太监,每一处的亭台楼阁却异常整洁。看来这里的主人也是个不喜是非的风雅之人,江明月对那个戚贵人没来由的平添了几分好感。

一路沿着幽静的石径走到一座楼阁前,江明月停下了脚步。楼阁左右是一片自然的园林,没有刻意的经过修剪,一切自然得近乎完美,前面不远处有小桥流水,视线的尽头是一片隐隐泛着青绿的荷塘。

很美的地方。江明月潜意识里想停下来游玩一番,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告sù

她,这里透露着古怪。不可大意。

“月儿,怎么了?”风清流回头拉住江明月的手。指着荷塘的方向说道:“穿过那片荷塘,转个弯就到了留香阁。”

江明月紧紧拉住风清流的手,蹙着眉说道:“这里的气氛很凝重,你不觉得奇怪吗?”

风清流环顾一下四周,悦声笑道:“是吗?哪里奇怪?”

江明月眸光微冷,沉声说道:“清流,你小心一点,跟在我身后别走远。”

两个人紧紧握着手缓步往前走。突然,江明月一把推开风清流,在一片黑色的箭雨中腾空而起,纵身跃上楼阁,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冲到窗台边,伸手锁住了一人的咽喉。

“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都给我滚出来!”江明月一声冷喝,几个身影从里间走了出来。

“咳,咳,三哥。快,快叫她松手,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咳咳!”被江明月锁住喉骨的银衫男子费力的喘着气,一动也不敢动。

待看清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以后,江明月柳眉一竖,一把推开手里的人,气呼呼的说道:“你们搞什么鬼,吃饱了撑着是吧?幸亏我没带剑,否则他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五皇子风昱轩吃了个大蹩,摸着脖子后怕的往风离痕旁边缩了缩,悻悻的说道:“开个玩笑嘛。你这个女人下手还真狠,差点扭断了我的脖子!”

江明月一拂衣袖。冷声说道:“王皇子,你该庆幸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还好我没有感觉到有杀气,否则,那些筷子穿透的将是你的心脏!”

风昱轩脸一白,默默的退到风离痕的身后,垂下头不敢再言语。

风离痕扯了扯嘴角,笑道:“月儿,老五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六弟说你神功盖世,他不相信,非要试上一试,差点惹祸上身。你不会介yì

吧?”

江明月瞪了风昱轩一眼,走到阁楼的天台上朝下挥手叫道:“清流,他们在这里,上来吧!”

风逸鸣走到江明月旁边,看着她余愠未退的小脸,好奇的问道:“月儿,你怎么知dào

这里有埋伏?你又是怎么发xiàn

五哥的?”

江明月没好气的走到桌旁坐下,绷着个脸不悦的说道:“我说我能听见你们屏住呼吸的心跳声,你们信不信?我一上楼就听见王皇子喘息的声音了,还需yào

怎么发xiàn

?”

三个男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皆是一脸震惊。

风清流上了楼,愉悦的说道:“你们谁又栽在月儿手里了?咦,五哥,你的脖子怎么了?”

风昱轩脸一红,清了清嗓子,灰溜溜的低下头,有口难言。偏偏江明月不打算放过他,冷嘲热讽道:“你这些兄长个个行事谨慎,人前人后的防着,我一个弱女子还能翻了天不成?吃亏的明明是我,我怎么反倒成了被指责的那个人?你们兄弟情深我管不着,可是五皇子拿月儿开涮,月儿却是一个不愿意!”

风昱轩抽了抽嘴角,梗着脖子闷闷的说道:“姑奶奶,我也就是和你开开玩笑,你看,那些都是我随手抓的一把筷子,没那么严重吧?”

江明月冷冷一笑,拿起风逸鸣手中的折扇,撕开扇柄,折断一根又薄又细的竹片,在风昱轩眼前晃了晃,随手一扔,竹片穿过厚重的栏杆直直飞到数丈远的一树大树上。

风昱轩倒吸一口凉气,跑到栏杆旁看了看,脸色煞白煞白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月儿,喝杯茶,降降火。”风清流朝江明月眨眨眼,把一杯温热的茶水递了过去。江明月毫不客气的接过茶,一口饮尽,咂了咂嘴巴,衣袖一捋,嚷嚷道:“这是什么茶?好喝,我还要!”

一场杀人不见血的风波被一杯茶轻轻巧巧的转移了过去。五个人围着偌大的八仙桌坐了下来,几名宫女捧着酒水走了过来。

连喝了三杯茶,江明月抹抹嘴,左右看了看,疑惑的问道:“戚贵人呢?她还没来吗?”

风逸鸣以手掩饰着脸上的神色,淡淡的说道:“母妃她……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不过,为了表示对你的谢意,她亲自给你做了一锅汤。”

汤?众人好奇的看着风逸鸣,江明月更是一脸不解外带受宠若惊的小模样。

“来人,把汤呈上来!”

“什么汤弄的这么神神mì

秘的?”风离痕好笑的问道。

“木瓜炖雪蛤!”

“噗!”

一口茶水从江明月的嘴里喷了出来,幸亏她反应快,没有喷到诸位皇子或是王爷的脸上。木瓜炖雪蛤?这这这这是谁他妈妈的想出来的?戚贵人怎么会想到给她炖这样的汤?

一名宫女托着一只精致的瓷玉盅走了过来,把汤呈在江明月面前。江明月下意识的伸出双手牢牢盖住盅碗,上半身几乎趴在了上面。

“不是吧,什么好东西这么宝贵,连看都不让看啊!”风昱轩探头探脑的盯着那只盅碗,好奇的不得了。

看到江明月的反应,风逸鸣眉开眼笑的说道:“母妃说月儿一定会喜欢,看来我是白担心了。月儿,你先尝尝看,这个要趁热喝的。”

江明月满脸黑线的看着眼前四张漂亮的脸蛋,心里却在发抖。尼玛,要她当着四个大男人的面喝掉这碗木瓜炖雪蛤,她她她她没法淡定啊,羞射有木有?消化不良有木有?丢人现眼有木有?

两只碎星般的眸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迎上风清流笑意深深的眸子,头一偏,又迎上风逸鸣满脸期待的表情,再一歪,是风离痕关切带询问的眼神,最后一缩头,看到风昱轩不怀好意的笑脸。

“那个,六皇子,请帮我谢过戚贵人的好意,我……刚才喝了太多的茶水,胃、胃胀得慌,我,我晚一点再喝……。”江明月很受伤的忸怩着说道。

风逸鸣晶晶亮的大眼瞬间黯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不要太失望噢!

“月儿,你还是不喜欢母妃炖的汤是不是?我就说嘛,母妃从来没有下过厨,怎么可能会炖出月儿喜欢的汤呢?算了,不想喝也不用勉强,免得伤了胃。”风逸鸣起身把江明月面前的盅碗挪了过来,轻轻叹了一口气。

江明月眼巴巴的看着那盅木瓜炖雪蛤从面前移走,眉头都拧成了一团。晕死,这些日子她都快熬成菜干了,眼看c罩杯都快保不住了,再不吃点木瓜炖雪蛤补回来,她拿什么脸去见那朵妖莲的e罩杯啊。

“六弟,月儿不喝我喝,我来尝尝戚贵人的手艺!”风昱轩兴冲冲的伸手去接那只盅碗。

“你一个大男人喝什么汤啊,拿过来!”风清流也加入了抢汤的行列,江明月暗暗打心眼里赞了一把。

风昱轩似乎没料到还会有人跟他抢汤喝,好奇心越发的重了,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抓住盅碗就是不撒手。

“好啦好啦,你们都别抢了,这盅汤就让给我吧,谁让我是老大!”

连风离痕这货也要跟着凑热闹?江明月目瞪口呆的望着风离痕把汤碗端到自己面前,慢慢的揭开了上面的盖子。

“哇,好香,看起来好好喝的样子!”风昱轩兴奋的叫了起来。

风离痕笑盈盈的看看几个兄弟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模样,轻轻吹了吹袅袅的热气,舀了一勺乳白的汤,慢悠悠的往嘴里送。(未完待续)

244 妹纸的节操

“等一等!”江明月一声狼嚎,吓得风离痕手指一抖,汤勺从手里掉了下来,落在盅碗里。一只小手飞快的把汤碗掳了过去,埋头喝了一大口,嘴里嘀嘀咕咕说道:“抢什么抢,一群大男人,喝什么丰胸汤嘛!”

丰胸汤?这话听得再真切不过,风昱轩抽了抽嘴角,抬起的P股不自然的扭了扭,语结的问道:“什么汤?月儿,你刚才说,这是什么汤?”

“木瓜炖雪蛤,月儿发明的丰胸汤,效果貌似不错!”说话的是风清流,脸上的神情如雪莲花开,听在众男人的耳朵却犹如当头遭雷劈。

不淡定了,男人们没法再淡定了,风昱轩幽怨的瞪了风逸鸣一眼,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能隐在空气中。风逸鸣呐呐的张着嘴,这事儿太离谱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风离痕更是浑身不自然,刚才他差点喝了那碗丰胸汤,要命,真要命。最没事儿人的是风清流,他眨着一双桃花纷飞的凤眸柔情蜜意的看着江明月,体贴的问道:“好喝吗?等回府以后我让童管家每天给你炖木瓜雪蛤。”

江明月抹一把嘴,不客气的说道:“要长白山上的雪蛤,木瓜要冰〖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镇保鲜的!”妈滴,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揭了老底儿了,还怕个鸟!妹纸已经乱没节操了。

江明月喝一碗汤的功夫,四个男人各自心怀叵测,却一条心的不时偷看两眼江明月隐藏在衣衫里面的女性特征,想着那一碗汤究竟能带来怎样的效果。

风清流一记杀人的眼光在四周遛了一圈,很淡定的揽过妹纸的柳腰。掏出帕子在江明月的嘴边轻轻擦着。手肘有意无意的在妹纸胸前的柔软上蹭着。蹭着蹭着。蹭出了一溜溜的小火花。

他们没忘记,老八刚才说的那句“效果貌似不错”太有深意,由不得他们不去胡思乱想。这样的一个人间尤物,怎么偏偏就被老八采走了呢?

风逸鸣心里七上八下的飘着,他问过母妃,老八和月儿并没有婚约,也没有成婚,也就是说。他还是有机会的。他也没有正妃,也不比老八差到哪里去,说不定峰回路转,他真的与佳人有缘呢?俗话说的好,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他如果不试一试,这辈子他都不会甘心的!

两眼不知死活瞅着江明月的胸口乱转的风昱轩此刻也乱了心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已经彻底颠覆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试问这样一个敢与天抗衡、敢与命拼搏的女子,有哪个男人不为之心动?他只恨自己有眼无珠。曾一度在心里令明珠蒙尘。

风离痕神色不明的望着江明月笑靥如花的俏脸,心里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所牵动着。这个女子曾经差点上了他的花轿。差点成为他生命中最绚烂的色彩,可为什么现在他与她的距离却这么远呢?是因为他的无心之举,她才来到这个世界上,来到他的身边,成为他梦里永远不灭的那一片光明。她应该是属于他的才对,为什么她会躺在别人的怀里笑若春花?为什么她看着他的眼里只有疏离和冷漠?为什么他能得到天下却不能得到她的心?他不甘心,他也不愿放qì

,这一生若是错过她,即便赢得了天下又能如何,输了她便是输了所有。

“上菜上菜,都愣着干嘛呢?快倒酒!”几名宫女送上精致的膳食,江明月给左右的风清流和风离痕各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满上一杯,把酒壶递给了风逸鸣。

彪悍的妹纸两截藕臂露在外面,衣袖高高捋起,高声招呼着宫女太监忙这忙那,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人。一锅丰胸汤竟然把妹纸的种种不安、种种羞射、种种内涵全部秒杀。

风清流先是无比淡定的拉拉妹纸左手的衣袖,再理理妹纸右手的衣袖,后来妹纸嫌衣裙过长,索性把裙子也挽了起来,方便她起身的时候不至于踩到衣摆。这下风清流坐不住了,眼见着一双双冒着幽光的眼睛在妹纸白嫩如雪的肌肤上瞟来瞟去,他是遮也不住,挡也挡不了,干脆一把搂住妹纸的纤腰,牢牢握住那双不安份的小手,在她耳边低语:“月儿,再把手臂露出来,我会把你直接扛走!”

一语惊醒梦中人,妹纸这才想起这是古代,不能因为豪爽和热情,更不能因为温度过高而露出半点玉肌。低头看看自己的形象,似乎,好像,也许玩得太high了一点,蛋腚,蛋腚!

江明月慢悠悠的站起身,皮笑肉不笑的揪住腰间缠绕的衣带往下拉呀拉,拉呀拉,两边的衣袖使劲儿往下甩呀甩,甩呀甩,这一幕,在四个大男人的眼里成了一种活色生香的诱惑,再配上妹纸无辜的笑脸和眼底隐含的警告与威胁,真真是令人又爱又恨。

衣袖又宽又大,真zhèng

是碍事。征得风清流的同意后,妹纸解下两人头上的发带,把她的衣袖扎紧。这样一来,妹纸更活跃了,举止之间又多了一种别样的风情。

“八弟,你是怎么遇见月儿的?”风逸鸣酸溜溜的望着风清流眉眼弯弯的笑脸,头一次觉得这个兄弟完美得令人生厌,生得俊美无双也就算了,还笑得那样人畜无害,声音还那样柔情款款,气质还那样温润如玉,真是可恶!

“捡来的!”风清流答得干脆,令风逸鸣直翻白眼。

“不想说?小气!”风逸鸣愤愤然,手里的酒杯“叭”一声掷在桌上。

江明月抬起头瞅了一眼风逸鸣,一边和碗里的醉虾较劲,一边口直心快的说道:“也算是捡的啦!我一个人被好几股追兵追杀,逃到半路上迷了路,又走不动了,正好碰到了他的马车,当然要死乞白赖的跟着他。他也没嫌弃我是乞丐,还让我在他的马车里睡了一觉,把我带到了少林寺,帮我躲过一劫。”

风逸鸣惊讶的说道:“小乞丐?你怎么会是小乞丐?据我所知,你那时候的身份应该是丞相府的江大小姐吧,怎么又变成乞丐了?”

不说还好,一说江明月就像吃了枪子儿似的,眼一瞪,小嘴噼里啪啦的数落了起来:“我哪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啊,我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被人莫名其妙追杀,又莫名其妙被人当成丞相府失踪的大小姐,我他妈是穿来的。你们要怪就怪离王,要不是他一屁股压在江大小姐的身上,把她的魂魄挤出去,我也不会占了她的身,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的乌龙事!”

风离痕俊脸一沉,神色不明的在江明月脸上扫过,又暗自别过头去,一脸的抑郁不爽。

这件事也只有风逸鸣还被蒙在鼓里,他震惊不已的看着江明月愤愤不平的小脸,又看看神色淡定的风清流,再瞅瞅浑身别扭的风离痕,无比好奇的走到江明月面前,伸手捏捏她细腻如凝脂般的小脸,诧异的说道:“你真的是借着江大小姐的尸身还魂?那你真实的身份又是什么人?”

江明月摔开风逸鸣的手,眸光黯了黯,沉声说道:“我说我是从千年以后的时光隧道里面穿越过来的,你们信吗?我也是富甲一方的千金小姐,可惜在娘胎里就患上了绝症。我从出生起就在和死神搏斗,为了锻炼我的毅力和体力,我从小学习各种技能,所有的时间除了在病床上躺着,我都在无休止的锻炼自己的韧劲和体能,平生唯一的爱好便只有赛车。可惜,我却因为这唯一的爱好而被人钻了空子,提前结束了我岌岌可危的生命,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我的赛车里动了手脚,刹车失灵,赛车在摔下山崖的时候我被甩了出来,抓住了悬崖边的一棵小树,整个人都在崖上悬挂着。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我并不留恋这短暂的人生,我只是舍不得爷爷,人生的最后一刻,我只想再见爷爷一面。我的妹妹不但没有把我拉上去,反倒把我踢下了悬崖,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崖底的赛车发出了爆zhà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变成了那个被离王殿下压得浑身散了架的小乞丐。这就是我的故事,你们可以选择当一个故事来听听。”

死一般的沉寂过后,风清流松开紧握的右手揽住江明月的肩,温软的笑道:“月儿,因为那场劫难,你重生了,因为你的重生,我也重生了。为了我们的重生,我们喝一杯!”

江明月被风清流眉飞色舞的表情逗乐了,举杯晃了晃,一饮而尽。

“哇,月儿,你在丞相府也有个妹妹,她会不会也是你命里的克星噢!”风昱轩一句话立kè

遭到了风离痕的冷眼,他寒着脸冷声说道:“月儿,你放心,那个女人连替你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她对你做的那些事,我会让她加倍受到惩罚的!”

江明月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道:“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我还没把她放在眼里。别说她现在是离王妃,就算是位居后宫之首的皇后,惹急了我,我一样会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说这话的时候,江明月瞟了一眼风离痕,眸光清涟,唇角却勾着一抹狂妄不羁的邪佞。(未完待续……)

245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风离痕眸光紧缩,双手握拳,脸上阴云密布。江明月的话令他浑身不自在,虽然那个该死的女人在他眼里不过如蝼蚁一般渺小,死一百一万次他也不会眨一下眼,可是现在却因为那个女人,他能从江明月的话里听出另外一层意思,一层无所畏惧的威胁。她是想要通过那个女人,挑衅他的皇权吗?

气氛怪怪的,风逸鸣适时的轻咳了一声,笑盈盈的说道:“月儿,其实今日我是想和几位兄弟聚在一起畅饮一番,另外还要向你道谢,谢谢你和八弟赦免了我的罪,也谢谢你阻止了这一场宫廷内乱。月儿,我敬你一杯!”

江明月拍了拍胸口,用力咽下一块软糯滑香的鹿肉,端起酒杯说道:“你不怪我曾拿剑指着你的脖子,还在你脸上划了一剑,我就已经偷笑了,哪里指望你谢我。要不是请柬中提到了戚贵人,我才不敢过来赴宴。”

“嗯?六弟的脸不是被两个姬妾打架时弄伤的吗?”风昱轩疑惑的看着风逸鸣慢慢涨红的俊脸,似乎明白了什么,弱弱的说道:“月儿也太狠了,刀剑无情,万一毁了容,看六弟不赖上你!”

风逸鸣红着脸急急的嚷道〖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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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五哥你瞎说什么呢?那时候月儿的剑都抵在我的喉咙上了,连小命都快不保了,谁还顾的上毁容不毁容?”

江明月垂下眼睑,淡淡的说道:“自古成王败寇,在那样的环境下,月儿眼里没有谁是谁非。一切只为了一己私利。无论换了谁。那把剑一样会指向他的咽喉。六皇子,月儿多有得罪,还请六皇子见谅。”

风逸鸣困难的动了动嘴唇,一句话也没说出来。那个时候,兄弟手足之间尚且还争个你死我亡,若非他受制于江明月,他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至少。他们兄弟几个是永远不会像现在这般围坐在一起相谈堪欢。以二皇兄的性子,他绝对容不下三哥和八弟,连倒戈相向的五哥也一并不会放过。若真是那样,京梁国将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了!

“月儿,如今大局已定,对天下百姓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过去的事也都过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老六绝不会怪你的。”风离痕柔声说道。

江明月扯出一抹笑意。犹豫了一下,再次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喉咙里火辣辣的。这酒太烈,远不如怡香院里的桂花酿。吸了几口气,江明月立kè

笑靥如花的说道:“等新皇登基以后,我请你们去怡香院尝尝那里的桂花酿,那可是天下少有的美酒,保证你们尝过味道以后终身难忘!”

话落,几个人齐刷刷看向风离痕,再齐刷刷把视线移开,神色很是古怪。江明月以为大家都知dào

了风清流禅位于风离痕的事,有些话在未来的君王面前也不好多说,也就没往心里去,兀自笑得眉眼弯弯。

只有风逸鸣不知死活的瞅着风离痕笑道:“不知新王登基以后会不会封赏月儿?月儿可是大功臣呐!”

这话……很有深意,很值得讨论。可是,封什么呢?赏什么呢?封个公主什么的,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江明月便成了皇子们的妹妹,这不靠谱,风清流说什么也不会答yīng

,更不用说封做新皇的后妃。封地赏银?貌似江明月富可敌国,不在乎那点钱财。什么表示都没有的话,要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江明月抬了抬眼皮,一手撑着下颌懒懒的说道:“别费神了,还我一个自由身我就谢天谢地了。不过,我还是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只要你们以后别拿那些政治上的破事来困住风清流,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们也可以停发他的俸禄,我养的起他……嗝……和他一家老小!”只要不拖儿带女,什么都好说。

几个人脸一黑,纷纷鄙夷的望向风清流,却见某人笑得一脸灿烂,得yì

的不行。

风逸鸣叹了口气,怅然若失的说道:“我原想,这次回边关以后,若是不召我回宫,我便一辈子留在边关,永世不再踏进燕城半步。我想我错了,我可以收回那句话吗?”

没有人搭理风逸鸣,风清流和风离痕两人各自别过头,同仇敌忾般丢给风逸鸣一记白眼。

“六皇子,小飞现在在边关吗?不是说秦大将军也在边关镇守吗,他怎么会随你一同进宫?”江明月更想知dào

秦亦飞当时的选择,他明明忠于离王,却又受命于六皇子。

“是啊,原本二皇兄要求秦大将军出兵,可是秦亦飞在出兵前打晕了秦大将军,偷出了他贴身带着的兵符,随我一同回了皇城。我知dào

他不会出兵对抗三哥,其实,我只是孤注一掷,并没有太大的胜算。”风逸鸣淡淡的说道。

“什么?秦将军偷取兵符?那可是要砍头的,你让他率领大军回边关,不是让他自寻死路吗?秦大将军的性子你不是不知dào

,犯起浑来六清不认,他一定会下军令处斩秦将军的!”风昱轩焦急的说道。

江明月闻言,脑子也清醒了,她一把扯住风离痕的胳膊,凛然的说道:“离王,你一定要救救小飞,你现在就下令免了他的罪,他是为了你才触犯军令的!”

风离痕轻轻一颤,缓缓伸手拍了拍江明月泛着青筋的玉手,柔声说道:“月儿,你放心,秦将军不会有事的。他走的时候我亲笔写了一封书信,让他带给秦大将军。大将军看在我的面子上,暂时不会为难秦将军,等登基大典过后,我会把他调回宫中,这样你放心了吧?”

江明月长舒了一口气,无力的往后靠去,被风清流一把揽入怀中。

“月儿,还有一个你认识的熟人在我的营帐里,你猜猜他是谁?”风逸鸣盈盈浅笑道。

江明月愣了愣,不解的望着风逸鸣,脑子里在飞快的忆着他所说的那个人。

风清流拍拍她的肩,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在丞相府的时候还有个弟弟呢!”

“江枫?”江明月失声喊道。

风逸鸣咧嘴笑道:“那家伙一天到晚把你挂在嘴边月儿月儿的喊着,没大没小不说,对你可是记挂的紧呢。才去军营的时候,一有空就站在山坡上发呆,如今做了指挥使,发呆愣神的功夫倒是没有了,可每次提及你的时候,两眼都发出光来。我一直觉得奇怪,亲姐弟之间的感情都不见得有如此深厚,那小子是中了什么邪?如今看到你,我才恍然明白江枫的心思。”

江明月不自然的往风清流怀里缩了缩,呐呐的说道:“他……还好吧?他早就猜到我不是曾经的那个江明月,如今我真实的身份已经得到了证实,我想,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他调回宫里任职吧。丞相和夫人都上了年纪,如今又痛失爱女,他们一定很难过,现在丞相府需yào

他。”想到江枫的身世和他身上发生的变化,江明月也不禁感到一阵心酸。

“月儿,江枫是个难得的人才,现在朝中正需yào

这样的人,我会把他调回宫中统领黄衣卫,你放心吧。”风离痕悦声说道。

江明月点点头,朝风离痕露齿一笑,脸上是一片平和的喜色。只要能让江丞相和江夫人少一点愁苦,她做什么都值得。

众人闲聊一阵后,江明月不胜酒力,再加上念念不忘江丞相和江夫人所受的失女之痛,心情烦闷之际,酒不醉人人却先醉了。

风清流道别众人,抱着江明月出了楼阁,直奔静王府。

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高云和静远迎了上来,看见躺在风清流怀里的江明月,诧异的说道:“江姑娘喝醉了?她不是不擅饮酒吗,怎么喝成这样?”

“去煮一碗醒酒汤送过来。”风清流吩咐道。

躺在床上,江明月紧紧抱住风清流的一只手臂,用自己的脸在他的手上蹭来蹭去,嘴里嚷嚷道:“对不起,我不想欺骗你们的,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她死了……。可是,我为什么那么心痛呢,我好像能够感应到江大小姐的心情,她不想看到江丞相伤心绝望的样子。清流,我是不是好坏?我占据了他们的女儿的身体,却对他们不管不问,我真的好坏,我讨厌这样的我!”

风清流轻抚着江明月云霞般艳丽的俏脸,柔声说道:“月儿,我知dào

你不放心他们,我也知dào

你是因为害pà

他们责怪你而不敢去面对他们,既是有情有意的一颗心,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指责?月儿,你没有错,这是天意。”

江明月似乎听到了风清流的话,又哭又笑的把头埋在他的手上,嘟着嘴喃喃自语道:“我从小失去了母亲,江夫人对江大小姐如此真情厚爱,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他们承shòu丧女之痛。我,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守护他们,愿意尽我所能承欢膝下,尽一份儿女之心。清流,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呐!”

风清流盈盈一笑,低头在江明月的额前印上一吻,柔声说道:“月儿,放心去爱你想爱的人吧,我会在你身边守护着你,不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未完待续……)

246 超越亲情(一)

新皇登基,举国同庆。

风清流拿出来的一纸遗诏打消了所有大臣的顾虑,群臣欢天地喜地的喜迎新王登基,举国上下,一片欢腾。三日后,新皇册封昔日的离王妃为后宫之主,另外封了几位嫔妃充盈后宫。六皇子的母妃也被赐封太妃,而疯疯颠颠的先皇后则被打入冷宫,永世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新皇继位,赏大于罚,功重于过,从朝中重臣到守城的护卫,该封的该赏的一个没落下,皇宫上下一片喜庆之色。连玉门也被冠了个“天下第一门”的美誉。

尘埃落定,江明月总算是耳根清静了,把新皇赏赐的银两分给了静王府的下人,便准bèi

便装出府游玩一番。才出门便碰上下了早朝的风清流。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得她特意起个大早,就是不想让风清流知dào

她的行踪,谁知dào

这人比鬼还精,都能算到她的想法。

“我已经交出了兵权,也推了手上所有的政务,现在成了名符其实的逍遥王,连早朝都不用上了,你以为你还能避*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开我的视线?”风清流笑盈盈的从马车里面伸出手,把江明月拉了进去。

江明月不服气的说道:“我只是想去怡香院看看。回燕城这么多天了,我一次都没去看过她们呢!”

风清流眸光闪了闪,岔开话题说道:“江明珠封了后位,江枫升了督尉,不日就会回宫任职,我们去丞相府道贺吧!”

这倒是个事。于情于理她也该去丞相府看看。歪着头想了想。江明月轻轻点了点头。

马车在丞相府停了下来。门口的小厮一见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撒腿就往里面跑,一边跑一边狂喊:“大小姐回来了,静王也来了,快去通知夫人!”

走进熟悉的大门,里面并没有多少喜庆之色,除了门口新换的烫金牌匾,再也找不到半点喜庆。大院里空落落的。左右的花圃和树木吐着鲜嫩的绿芽,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和以前一般无二。

江明月心里颇不是滋味,堂堂的丞相府,竟然如此萧条,好歹也是当今皇后的娘家啊。

“月儿,月儿在哪儿,在哪儿啊!”一声颤巍巍的女音从里面传来,江明月抬眼望去,大厅转角处。江夫人在翠烟的搀扶下,拄着拐杖从里面晃了出来。身子不住的轻颤,脚步也不听使唤,两只手更是颤抖得厉害。

江明月两眼一红,遥遥站在那里,轻唤了一声:“娘!”

江夫人一愣,看着院子里一抹熟悉的身影,身子一颤,手中的拐杖掉了下去,抖着两只手撕心裂肺的喊道:“月儿,我的月儿啊!”

江明月再也忍不住,朝江夫人冲了过去,扑倒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

江夫人紧紧搂住江明月,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令一旁的丫环们也跟着心酸落泪。

风清流缓步上前,盈盈笑道:“翠烟,快把你家夫人和小姐扶进去,哭坏了身子可不好!”

翠烟呐呐的点点头,朝风清流福了福身,也顾不得失礼,扶着江夫人柔声说道:“夫人,咱们进屋再说吧,小姐已经回来了,您就别哭了。”

江夫人一边抹着泪一边紧紧拉着江明月的手,又哭又笑的被江明月和翠烟扶进了大厅。缓过神来的江夫人朝风清流施了一礼,难掩喜悦的说道:“静王殿下,老身失礼了,还请殿下恕罪。”

风清流淡淡的笑道:“夫人不必多礼。丞相大人应该快回来了,要是看见月儿,一定会很高兴的。”

江夫人不住的点头,时不时的伸手擦去眼里的泪水。江明月心疼的看着江夫人红肿的眼眸,起身走到她面前,盈盈跪了下去,沉痛的说道:“夫人,对不起,月儿不该欺瞒你们,更不该假冒江大小姐之名,请夫人恕罪!”

江夫人又急又痛的扶住江明月,哀哀的说道:“月儿,你就是我的月儿,我知dào

夫人的月儿已经不在了,我也知dào

你不是以前的月儿,可是月儿啊,你让娘如何能够忍受再一次失去你的痛苦啊,你就不能像以前那样继xù

做我的月儿,喊我一声娘吗?”

江明月忍住内心的酸涩,扶着江夫人坐在椅子上,痛苦的说道:“夫人,我欺瞒了府里所有的人,也欺骗了丞相大人,我不敢再奢求你们的原谅,今日过来是想看看夫人是否安好,再则是为了向夫人道贺。珠儿妹妹被封为皇后,江枫也被皇上赐封为督尉,很快就能回来与你们团聚了。”

江夫人泪如泉涌,捶着腿痛不欲生的说道:“月儿,珠儿是生是死我不在乎,可是如果失去你,你让娘怎么活下去?你是娘心里永远的痛,就算枫儿回来,娘还能再像以前那样欢心吗?月儿,你看到没有,这个家因为没有你,已经不像个家了,如果你不再认我们,娘也不活了!”

江明月心如刀割,她不知dào

该如何安慰江夫人,更不知dào

该如何用言语表达她此刻的心情。一旁的翠烟实在看不下去了,抹着泪说道:“小姐,不管你是不是相府真zhèng

的大小姐,在夫人和奴婢的眼里,你就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大的牵挂。自从夫人听到外面的传言,说是你害死了相府的大小姐并冒充小姐意图祸害朝廷,夫人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逢人就说小姐是冤枉的,说大小姐不是你害死的。小姐,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夫人不在乎你到底是谁,她在乎的是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你,她对你的感情更胜过对以前的大小姐啊!”

江明月震惊不已的看着翠烟,再看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江夫人,心乱如麻的说道:“夫人,您别哭啊,您的心意月儿明白了,只要夫人不嫌弃,月儿愿承欢膝下,终生不离不弃。”

江夫人欢喜至极,捂着脸又是一番嚎啕大哭。一旁的风清流叹了口气,摇头笑道:“月儿,你不用把自己当成外人,你对丞相和夫人的一片心意,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们虽不是亲人,这份情却更胜亲情,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份感情更珍贵的呢?”

一旁的翠烟拍手笑道:“对对对,静王说的对极了,夫人的亲生女儿跟小姐比起来都差的太远,尚不及小姐的一根手指头呢!”

一句话令在场的气氛再次冷却,江明月嗔怪的看了翠烟一眼,满脑子想着找几句话安慰安慰江夫人。

江夫人轻叹一声,沉痛的说道:“我能再见到月儿和枫儿,这辈子也就算知足了,生了那样的一个女儿是我上辈子造的孽,我只求相府上上下下能够平平安安,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过错,受到应有的惩罚!”

江明月眸光紧了紧,轻声说道:“娘,老天爷不会惩罚你的,既然我是您的女儿,我绝不会让娘再受到任何苦楚,娘的罪过,由我来承shòu!”

“月儿!”

“小姐!”江夫人和翠烟一左一右拉住江明月的手臂,两人眼中皆闪烁着点点泪花。

“夫人,夫人,相爷回来了!”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江夫人高兴的站起身,拉着江明月的手欢喜的说道:“你看,相爷好像知dào

你回来了,今儿回来得这么早!”

正说着,江子恒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一抬头看见风清流和江明月,愣了愣,愕然的说道:“静王,月儿,你们怎么来了?”

江明月走上前,朝江子恒福了福身,声微言轻的说道:“月儿见过丞相大人。”

江子恒脚步一晃,苍白着脸喃喃的说道:“月儿,你、你叫我什么?”

风清流一把揽过江明月发僵的身体,悦声笑道:“傻丫头,刚才是不是把脑子哭坏了?连爹都不认识了!”

江明月囧囧的看了看风清流,又看看一脸期盼的江子恒,瘪瘪嘴,委委屈屈的喊道:“爹,清流欺负我!”

……

两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风清流很识趣的摸摸鼻子走到一旁坐下,留父女俩倾诉情衷。

“月儿,你受苦了!”江子恒两眼红红的看着江明月清瘦的脸,对这个女儿所做的一切,他简直不知dào

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每每在宫中看到她像一只展翅的金凤在风清流的身边出现,他由衷的感到欣慰,却又隐隐觉得失落,他好怕这样优秀的一个女儿真的会因此离他而去。

江明月百感交集的看着江子恒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的岁月沧桑,鼻子一酸,哽咽着说道:“爹,是月儿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江子恒颤抖着双手把江明月抱在怀里,两行浊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他很快的伸手拭去,沙哑着嗓子笑道:“傻孩子,你做了一件最最了不起的事,爹以你为荣!”

身后的江夫人喜得跟什么似的,忽一拍大腿,急急的说道:“来人,快去厨房准bèi

膳食,多做些小姐爱吃的菜!翠烟,你亲自去安排,快去快去!”

“哎,奴婢这就去准bèi

!”翠烟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临走还不忘拉拉江明月的手。(未完待续……)

247 超越亲情(二)

待江子恒和江明月平复了情绪,风清流淡淡的问道:“丞相大人,可是朝中发生什么事了?”

江明月诧异的抬头望向风清流,又转而望着江子恒,疑惑的问道:“爹,怎么了?方才你进门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皇上为难你了?”

江子恒脸色一沉,双手扶着腿,竭力隐忍着怒火冷声说道:“没有,爹从皇上的御书房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皇后,她说,让爹求皇上准她回家探亲,爹没有同意,我说,府里准bèi

翻修月儿住过的西厢院,不宜接待皇后娘娘。”

江明月的心微微一动,本能的望向江夫人,却见江夫人一脸平静的说道:“相爷,什么时候开始翻修西厢院?要不要请个风水大师来府里看看?我觉得东院的祥瑞之气比较重,还是让月儿搬到东院住吧,西厢院就让给枫儿回来住,好不好?”

江子恒略一思索,点头说道:“也好,晚一点我让管家去办。月儿,西厢院的绿植和树木太多,阴气太重,你以后就住东院,今晚你娘就会吩咐下人给你把房间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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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江明月抽了抽嘴角,好好的怎么就说到东厢院西厢院了呢?这不科学啊,再说她还没想过要搬回来呢!

一旁的风清流很及时的接过话茬说道:“府里翻新一下也好,月儿以后回来的时候住的也舒服。”

额,什么意思?以后?回来的时候?意思是现在不住在这里吗?只有回来的时候才住几天吗?江夫人紧紧抓住江子恒的手,焦急的望着江明月。

江明月轻轻捏了捏风清流腰间的嫩肉。朝着一对慈父慈母咧嘴笑了笑。

“我的意思是。月儿现在还是住在静王府比较安全。她迟早也是要嫁人的嘛,以后回府也就等于回娘家了,呵呵。”风清流乐呵呵的笑道。

江子恒与江夫人对望了一眼,一副肉疼的表情。好吧,未来的姑爷都开口要人了,他们再不识趣可就说不过去了。江夫人不舍的看着江明月纠结的小脸,柔声安慰道:“早点适应王府的生活也好,省得以后会出错漏。”

咩?出错漏?江明月没有留意到江夫人前面的一句话。倒是听清楚了后面的一句话。什么叫出错漏?她在静王府进进出出不知dào

有多随意,没有一个人敢跟她吱牙,她怎么会出错漏?她怎么会容许自己出错漏嘛!

江明月不服气的嘟着小嘴,睨了一眼风清流。咦,这货怎么笑的那么骚包?吃错药了?

看着小俩口眉来眼去的样子,江子恒和江夫人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尤其是江子恒,亲眼看着这一对璧人平定了京梁国的一场内乱,又眼看着静王为了自己的女儿而把到手的江山让给了新皇,心里早已被他们的神采和气度所折服,能够有这样的一双儿女是他不知dào

修了多少世才修来的福气。

“月儿。你就安心住在静王府,待枫儿回来以后。爹再派人去接你回来小住几日。枫儿一去就是大半年,也不知dào

他在边关过的怎么样!”江子恒惆怅的叹道。对于这个儿子,他是有歉疚的,他没能给他一个受人景仰的身份,也没能替他已故的生父平反昭雪,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痛,也因此他包容了这孩子所做的一切。

江明月耷拉着眼皮意有所指的说道:“六皇子说江枫是个难得的人才,回宫以后皇上定然会加以重用,说不定他也能够得偿所愿!”

江子恒点点头,欣慰的笑了。

在相府用完膳,再和翠烟在府里到处转了一圈,直到天色渐晚,二人才起身道别。

马车走出老远,还能看到江子恒和江夫人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的身影。鼻子一酸,江明月呼啦一下抱住风清流,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好不伤心。

风清流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笑道:“之前不是还欢欢喜喜的么,怎的又哭了?丞相大人和夫人可是高高兴兴的等着你下次再去探望他们呢!”

江明月抬起朦胧的泪眼,在风清流雪白的衣衫上蹭了蹭,嘟哝着说道:“人家是高兴嘛!他们没有怪我欺骗他们,还是对我那么好,我忍不住就想哭了!”

风清流扶住江明月的肩,正色道:“月儿,你要知dào

一点,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你已经是他们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体,他们会因你的存zài

而欢喜,也会因你的离去而痛不欲生。当然,跟我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如果没有你,我会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在空气中。”

江明月眨了眨泪眼,看着风清流潋滟生辉的星眸,呐呐的说道:“你怎么就不考lǜ

一下我的感受呢?就算我不在了,我也希望你能有滋有味的活着,快乐着我的快乐,忧郁着我的忧郁,用我的心,用你的眼去感受这世间的一切,我可不希望你做无谓的牺牲,这是最愚蠢的行为。”

风清流轻叹一声,再次把江明月搂在怀里,下颌摩娑着她的秀发,清涟的说道:“我只是世间一个普通的凡人,对于感情,我真的放不下啊。不过,既然是月儿的要求,我尽lì

做到就是。”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早有两个小太监迎了上来。看见风清流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江明月下了马车,两个小太监忙上前说道:“静王,您可回来了,皇上差奴才们请静王和江姑娘入宫共进晚膳,奴才们在此等候多时了。”

风清流头也不回的说道:“两位公公,你们也看见了,劳烦你们回去告sù

皇上,就说月儿今日乏了,我们改日再进宫陪皇上用膳。”

两个小太监抖了抖,无奈的转身上了旁边的马车,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东茗和东升兄弟俩走了出来,一边整理马车上的被子褥子,一边小声嘀咕:“皇上也真是的,天天拉着咱家王爷陪他用晚膳,王爷都辞了政务了,皇上这是要闹哪样?”

“还用说吗,请王爷是假,要见江姑娘是真!他不好意思单独请江姑娘进宫,便拉着王爷作陪,这个皇上还真是死心眼儿。看来王爷需yào

帮皇上准bèi

选秀了!”

“嘿嘿,等江姑娘回了怡香院,你看皇上还会不会派人来传咱们王爷进宫陪他用晚膳!”

“嘘,你又乱说话了,王爷不是吩咐咱们不要再提起怡香院的吗?要是被姑娘知dào

,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又没说什么,她迟早会知dào

的嘛!皇上自己做的事,凭什么让王爷跟他一块儿兜着?我偏不服气,我偏要说!”

“你……!”

江明月一夜安睡到天亮,丞相府的事解决了,她再也没有什么好忧心的了,吃嘛嘛香,睡觉也特别踏实。

风清流特意从宫里物色了两个丫环服侍江明月,两个婢女心思灵敏,一言一行恰到好处,不该说的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比江明月还能沉得住气。

一大早江明月就要往怡香院跑,被两个丫环死死缠住,一个说她昨夜入睡前没有沐浴,需yào

好好泡个热水澡,一身清爽才能出门;一个说她早上用没膳,王爷吩咐过,不能让她空腹出门。好吧,算她们两个说的有道理,不就是吃个早餐泡个澡吗,小意思。

江明月欢欢喜喜的泡了个花瓣澡,一泡就是一个时辰,差点没脱了一层皮。又吃了一桌了香色味俱全、可媲美满汉全席的早膳,把肚子撑的滴溜滚圆,又歇了好一阵子,这才打着饱嗝站了起来,嚷嚷着要出去。

两个丫环又拖又拽也拦不住江明月,急得不行,一个小丫环朝另一个丫环使了个眼色,巧笑倩兮的说道:“小姐,您今儿不能出门,昨晚皇上派人到府里请王爷和小姐进宫用膳,请了三次也没见到人,最后一次倒是见着了,可小姐睡得沉,王爷不忍惊扰小姐,便让公公回宫禀报皇上,只说今儿再带小姐进宫。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万一皇上再宣人来请,那不是又扑了个空?”

江明月摸摸发胀的肚子,依稀记得昨晚回来的时候好像是听到小太监和风清流在说什么用膳之类的话。昨天她回了相府,皇上当然找不到他们。不就吃个饭吗,干嘛非要大老远找人进宫陪他吃饭,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皇帝病?

江明月烦躁的在大厅里走了几个来回,越走越急,越想越气,忍不住吐槽:“吃饭就吃饭,他自己一个人也能吃饭啊,再不然找几个妃子陪他一块儿吃饭不就得了嘛,干嘛非要我过去?我饱的很,一口也吃不下,就算皇上用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去!不去,不去,坚决不去!”

另一名小丫环弱弱的说道:“小姐,王爷一早已经出去了,要不,您等王爷回来以后再作打算?”

“他去哪儿了?我说过我今天要去怡香院的,他要不陪我去我自己去,总之,今天谁也别想拦住我!”江明月火大了,不就是去逛个妓院吗,为毛一个个都吓成这样?(未完待续……)

248 我在,故我横

“呵呵,好大的火气,朕也拦不住你吗?”一声悦耳的轻笑从门外传了过来,江明月定睛一看,可不是风清流和当今天子风离痕吗?

两个丫环如释重负,向风离痕行了参拜礼,又向风清流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江明月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等风离痕和风清流入座后,朝风离痕侧身行了个礼,淡淡的说道:“月儿参见皇上。”

风离痕一挥手,指着对面的椅子笑道:“坐吧,这些天怎么老想往妓院跑?你现在的身份非比寻常,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老是往怡香院跑啊,你要是不想往在王府,朕另外赐个宅子给你,地点任你挑选!”

江明月耷拉着脑袋吸了吸鼻子,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的说道:“多谢皇上美意,月儿一个人,不需yào

什么宅子。我就是想去怡香院看看我那些姐妹们,我都回来这么久了,到现在也没去看过她们,也不知dào

她们过的怎么样。”

“她们很好,你不用担心。”风离痕笑盈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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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愈发的难耐,屁股底下像烧了一把火,如坐针毡。

风清流一个劲儿的盯着江明月隐忍的小脸和不断扭动的身子,摇了摇头,笑着招招手,悦声说道:“过来!”

江明月腾的站了起来,蹬蹬蹬的走到风清流旁边,用胳膊肘撞撞他,又是挤眉弄眼,又是龇牙咧嘴。脸上的表情煞是丰富。

风离痕轻抿着茶水。看着江明月的一些小动作。莞尔一笑,愉悦的说道:“你真的想去怡香院看看你那些朋友?”

“想去,当然想去!”江明月跳了出来,两眼贼亮贼亮。

“那就去吧,不过,你得换件男装!”风离痕好整以暇的说道。

“得令!”江明月调皮的敬了个军礼,嗖一下钻进了房间。

风清流一只手指轻敲着桌面,漫不经心的问道:“皇上。您真的要让月儿进怡香院?”

“她迟早会知dào

,不是吗?”

江明月三两下换了一身男装,两个丫环心灵手巧的在她脸上稍稍修饰了一下,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便出现在风离痕和风清流的眼前。

“好了吧?我走啰!”江明月转身就走,被风清流一把抓住。

“走吧,坐马车,不准骑马。”风清流牵着江明月柔若无骨的小手出了门,一身便服的风离痕也紧跟了上去。

江明月看见风离痕也上了马车,疑惑的问道:“皇上,你也要去怡香院?”

风离痕笑道:“有何不可?朕又不是没去过。出门在外。唤我三哥吧。”

江明月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嘟着嘴说道:“我有一个玉家三哥。还有一个龙三哥,算了吧,我还是叫你三爷吧。三爷,出门在外,你不可以跟我摆官腔噢,也不可以用身份来压制我!”

风离痕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点头说道:“你放心,我连侍卫也没带,就是为了能玩的尽兴。”

江明月咧嘴一笑,露出一抹惊艳绝美的笑靥。相比之下,风清流反倒显得极为内敛,收了平日的顽笑,脸上的表情很端正,令江明月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马车终于在怡香院的门口停了下来,江明月一阵风似的跳下马车,张开双臂跑开门口,挺着小身板朝里面发出一声狼嚎:“姑娘们,你们家东方小爷我回来啦!”

这一声吼叫,将整个怡香院都震得抖了三抖,刹那间,楼上楼下的姑娘们啪啪啪的打开房门,哇哇叫着冲了下来,一波一波的肉墙朝江明月涌了过来。

“哇,是公子,真的是公子哎!”

“公子,公子,公子回来啦!”

“公子在哪里,在哪里?”

“公子,公子,我在这里,仙儿在这里啦!”

“哈哈哈哈哈哈,小宝贝们,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来,么么哒,亲一个,哈哈哈!”江明月嗷嗷叫着亲亲这个,搂搂那个,这里偷个香,那里揩点油,忙得不亦乐乎。

风离痕和风清流原本担心江明月被人撞到,才想上前帮忙,便被蜂涌而上的姑娘们挤出老远。风清流盈盈一笑,悦声说道:“三哥,看来你惹的麻烦还不小啊!”

风离痕勾唇一笑,看着万花丛中的一片白,意味深长的说道:“对她而言,这些大概也上不得台面吧?她连皇后都能踩在脚底下,一个怡香院的老板娘又算的了什么!”

江明月被姑娘们蜂涌着往楼上走,刚到楼梯口,一声娇滴滴、软绵绵、带着喜、又夹着怨的声音传了下来:“冤家!你还知dào

回来呀!”

“妖莲!嗷呜,妖莲,快过来让小爷我抱抱,小爷想死你啦!”江明月冲上去给红莲一个深情满满的熊抱,当着众人的面在她的脸上又是青又是摸,把红莲惹得娇笑不已。

一群千娇百媚的女子拥着江明月又闹又叫又笑,惹得门外的一些客人纷纷围上前来观看。白天怡香院的客人并不多,但只要这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能吸引一大批前来围观的客人。

“公子,我们上楼去好好喝几杯怎么样?红莲姐,快去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来款待公子呀!”仙儿紧紧贴着江明月,一对巨无霸肆意的在江明月眼前晃悠,刺激得某人差点站不住脚。尼玛,同样是女人,为毛落差这么大,太伤自尊了!

“你们干什么,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客人休息了!”一个威严又清冷的女音从楼上传了下来,江明月回头一看,却是白银霜。几个月不见,白银霜倒是比先前更添了几份沉稳和内敛,也多了一种以前不曾出现的气势。

“哟,白姑娘,是你啊!我说怎么没见到白姑娘,还以为你不在怡香院了呢!”江明月笑嘻嘻的朝白银霜招了招手,一回头却发xiàn

姑娘都绷着个小脸,方才的嬉笑之情全都没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东方公子光临怡香院,是霜儿失礼了!仙儿,你带几个姑娘好生伺候东方公子,红莲,你还有客人,可别误了客人的事,其他人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别都杵在这儿!”白银霜的话里带着几分疏离,几分客套,几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是她眼花了吗?江明月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进错了家门?

“白姑娘,公子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怡香院,姐妹们就不能多陪陪公子吗?”仙儿红着眼委屈的说道。

白银霜眸光微微一敛,不冷不热的说道:“那你就让别的姐妹伺候东方公子吧!”

仙儿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双手紧紧搂住江明月的胳膊,倔强的不肯枪手。

江明月的心猛的一沉,笑意深深的说道:“姑娘们,小爷我回来了,你们一个也不能少!走,陪小爷喝酒去,多上几坛桂花酿!”

白银霜勾了勾唇角,高抬着下巴傲然的说道:“东方公子,怡香院还有客人需yào

接待,请公子不要让霜儿为难。仙儿,你还不快把她们带走?”

看着红莲双手紧紧揪住帕子,看着仙儿紧咬着唇一言不发,江明月眸光一寒,冷声说道:“东方皓月在此,今日我包下了整个怡香院,请各位朋友行个方便,留下名号,东方改日再登门道谢!”

话音刚落,里面的客人纷纷走到江明月面前套近乎,留下名号后,片刻也不敢逗留,一会儿功夫,怡香院里里外外清了个干净。

“白姑娘,现在她们归我了吧?”江明月微眯着眼望着白银霜,清清朗朗的问道。

白银霜抬了抬下巴,一眼看见门口的风离痕和风清流,神色倏变,慌慌张张的推开江明月下了楼,径自走到风离痕面前福了福身,恭敬的说道:“皇……公子,您来了,霜儿有失远迎,请公子恕罪!”

风离痕透过白银霜微微发抖的娇躯看着楼梯上望着他们似笑非笑的江明月,挥挥手,淡淡的说道:“挺清静的,不错!”说完,看也不看白银霜一眼,背着双手朝江明月走了过去。

江明月的眼神如利箭一般射向走上楼的风离痕,轻启朱唇冷声说道:“三爷,东方有些日子没有回家了,怎么觉得三爷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呐!”

风离痕笑了笑,伸手拍拍江明月的肩,盈盈笑道:“上去吧,你不是早就想见到她们了吗?”

江明月咬牙切齿的看着风离痕上了楼,一把拉住风清流,用唇语问他:“怎么回事!”

风清流一脸无辜的耸耸肩,也用唇语说道:“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啊!”

“走,我们上去!”江明月一声怒吼,带着姑娘们冲上了楼,直奔她以前住过的房间。

妈了戈壁,连她的房间也没了!冷静,冷静,先弄清楚再说!深吸一口气,江明月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要淡定,淡定,再淡定,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呢。只要她江明月还在,就算在天子脚下,那也任由她横着走!(未完待续……)

249 老虎P股不能摸!

红莲把众姐妹们带到自己的房间,刚刚围着桌子坐了下来,仙儿便掩面痛哭起来。这一哭,其他的姐妹们也都抽抽答答的哭了起来。

江明月绷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们,双拳握紧又松开,如此几次,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平静的问道:“都把眼泪擦干,仙儿,怡香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仙儿抹一把泪,哽咽着说道:“公子,几个月前,花少主和两位玉公子离开怡香院不久,朝廷便传出消息,说公子你犯了谋反叛逆的死罪,朝廷派人封了怡香院,把我们所有姐妹们都抓了进去。直到一个多月以前,昔日的离王殿下突然把我们放了出来。

当我们回到怡香院的时候,白姑娘已经在怡香院了,她拿出一张契约告sù

我们,说怡香院已被朝廷收缴,白姑娘受朝廷委派代为管理怡香院,她可以决定怡香院每一个人的去留。我们不相信,想找她说理,她却请来了官兵,还差点将我们抓走,是红莲苦苦哀求,她才肯罢手。”

红莲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哀婉的说道:“公子,过去的几个月里,你知dào

我们有多难熬吗?听说你〖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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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失踪,我们没有你的消息,姑娘们成日里无精打采,要不是花少主鼓励我们,我想我们都撑不下去了。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你的消息,我们还没高兴几天,你却成了朝廷的通缉犯,生死未卜。

我们被抓进暗无天日的天牢以后,彻底没有了你的消息。那些日子。真的是生不如死。所幸离王还惦念着与你的交情。告sù

我们你还活着。直到一个月前,皇宫发生了一场内乱,我们才知dào

你已经平安回到了燕城。姐妹们每一天都在等着你、盼着你回来看看我们,可是我知dào

,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有很多事要做,等你忙完以后你会回来看我们的,你不会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不问的。公子。红莲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一生能遇见公子,红莲死而无憾了!”

红莲的话令江明月心痛不已,她紧咬着牙关,寒眸幽幽的泛着冷光,凛然的说道:“红莲,仙儿,你们放心,你们受的委屈我记下了,我会替你们讨回公道。怡香院是我辛辛苦苦一手建起来的。你们谁都可以当家作主,唯独姓白的。她还不够资格做我东方皓月的朋友。敢摸老虎屁股,那我就陪她玩玩,这条不归路可是她自找的,不玩死她我就不是东方皓月!”

江明月的话令姑娘们兴奋不已,一个个像小麻雀似的围着她叽叽咕咕,唱曲的唱曲,献舞的献舞,还有人把近日所学的特技拿出来献宝,一时之间,屋子里像煮沸了的开水,好不热闹。

江明月一边喝着红莲递过来的美酒,漫不经心的问道:“水月天也被官府收了吗?”

红莲摇摇头,叹声说道:“没呢,水月天虽说也属于公子,但背后经营管理的还是花少主,朝廷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花府弄僵。但水月天已经没多少生意了,妈妈还在苦苦支撑着,估摸着也快撑不下去了。”

江明月眸光一亮,勾着唇角嘿嘿的笑了起来。红莲一见江明月猥琐的表情,美眸一勾,娇嗔的说道:“公子,你可有什么办法保住水月天?”

“傻妞,小爷我现在可是武林盟主,随便吆喝一声,整个燕城还不得跟着抖起来?怡香院是我的心血,我能让怡香院发生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能把它打入原形!姑娘们,你们就等着小爷给你们赎身吧!”

“赎身?为什么要赎身?公子,我们没地方去啊,当初进怡香院的时候我们都是自愿跟着公子的!”仙儿整个人趴在江明月身上,嘟着嘴焦急的说道。

江明月轻刮她的鼻子呵呵笑道:“急什么,小爷带你们回水月天,咱们不但要重振水月天,还要把它变成另一个怡香院,不,要更胜从前的怡香院!”

红莲看着江明月两眼发光的说道:“公子,你的意思是,我们利用水月天东山再起?”

“嘘,小妞,悠着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们大家知dào

就好,别嚷嚷!”江明月笑得忒贼,一双小手还不忘在红莲胸口讨个便宜,惹得红莲又跳又叫。

姑娘们闹得更起劲了,又顽了一会儿,江明月痞痞的笑道:“你们在这儿继xù

闹,我去找白妈妈喝两杯!”红莲等人了然的抿嘴笑了笑,一左一右扶着她往隔壁的雅间走去。

青儿开了门,看见江明月醉醺醺的样子,不悦的说道:“姑娘有贵客在此,不见人。”

还没等江明月开口,里面传来白银霜的声音:“青儿,不得无礼,请客人进来!”

江明月咧着嘴笑道:“还是你家姑娘懂得做人,连这点眼见力都没有,也难怪你只能做个丫头!”

青儿平白的被江明月抢白了一顿,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敢多言,只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把江明月带了进去。

江明月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呼啦一下冲到风清流旁边,结结实实把他压在了身下,笑得无辜又无耻。他的脚不偏不斜的擦着白银霜的衣衫踩过,留下一笔浓墨重彩,两手挥舞着打翻了风离痕面前的酒杯,嘴里还嘻嘻笑道:“你们有好吃好喝的,凭什么我没有?我钱少吗?这里可是我包下的,我不管,今天的钱你、你们,你们俩买单,我一个子儿也不会给的!”

风清流躺在地上被江明月狠狠蹂躏了一番,这才盈盈笑着扶着她坐了起来,如春风般和悦的说道:“月儿,你喝多了,先喝口热茶。”

一杯热茶呼噜呼噜见了底,江明月抹着嘴往圆桌子一趴,白银霜被她挤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月儿,不得无礼,好生坐着!”风离痕眉眼弯弯的说道。

白银霜藏在桌下的手紧紧握着,脸上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柔弱模样,心里却竭力隐忍着满腔的怒火。凭什么这样的两个人中龙凤都会围绕着这个女人打转,凭什么她能轻轻松松拥有一切,凭什么她可以表现出睥睨万物的气势和狂傲,她凭什么?

江明月靠在风清流身上,伸出把白银霜往身边拉了拉,又起身晃到风清流与风离痕的中间,伸手搭着风离痕的肩,咧着嘴笑道:“三爷,朝廷从怡香院拿了多少银两进了国库?没关系,只要您吩咐一声,不够的话月儿亲手奉上!不过三爷,做买卖可不能这样,得图个长久发展呐,您可千万不要偷不着鸡,还惹得一身骚。对了,忘了跟您说了,那个什么,那个花府的老爷子,堂上供着的,可是我家兄弟,如果我没猜错,朝廷每年最少有三分之一的税收是和花府有关联的吧,还有一部分在燕城的产业可是握在我东方皓月的手里噢!”

风离痕莞尔一笑,斜眼看了看搭在肩上的那只玉手,盈盈笑道:“没错。那么,你想怎么样?”

江明月眉开眼笑的坐了下来,一副有商有量的模样呵呵笑道:“好说好说,咱们也打个商量,三爷你看看划不划算。只要你把东方皓月签名下的姑娘们的卖身契还给我,不不,我买,全部用白花花的银子买下来,以后每年我给朝廷的税收增加一半,怎么样?”

一半!一半代表什么概念?江明月不太清楚一半到底是个什么数额,她不在乎这个,她在乎的是面子和里子问题。

风离痕不动声色的品着酒,眸子里却暗涌着惊涛骇浪。这个疯女人,不,这个让他发疯的女人,怎么每次都能让他措手不及外带心跳加速呢?身为刚刚继承大位的一国之君,他太需yào

重振朝纲,太需yào

发布一些利国利民的纲政,可这些都需yào

大把的银两和钱财。先前的一场皇室内乱已经令国库所剩无几,他正绞尽脑汁想着怎样跟朝臣开口要求他们筹集银两呢,可巧瞌睡的时候就遇到了枕头。

对面的白银霜惨白着脸睁着一双大眼死死的盯着江明月,恨不得冲上去撕裂她那张妖孽的笑脸。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好不容易才不需yào

仰人鼻息,这个女人一出现就要坏了她的好事,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允许!

“三爷要是不愿意,就当月儿没说过。怡香院现在受官府管辖,反正是收缴来的,亏了就当没有这处产业。月儿也乐得清闲,也可以把精力放在千金笑和满堂红两间赌坊。话又说回来了,千金笑还有一位东家,便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司马长风,我准bèi

把千金笑的所有钱财帐务都交给司马公子,他应该不会让我失望!”江明月笑嘻嘻的说道。

风离痕的手指轻轻一抖,一滴酒水洒了出来,江明月眼明手快的伸手接住,张嘴就舔。风离痕身子一晃,眸光紧缩,喉咙滚了滚,垂眸淡淡的说道:“八弟,这事儿交给你去办吧。不过,月儿,我现在就需yào

五十万两白银送到齐州,那里的水患一年比一年厉害,要赶在雨季来临之前开始修筑堤坝。”(未完待续……)

250 彪悍的明月心

江明月眯了眯眼,扭头望向白银霜,眉眼弯弯的笑道:“白姑娘,三爷的话你可听明月了?只要五十万两白银,你要是帮忙解决了三爷的难题,你可是头号功臣呐!”

五十万两白银?虽然怡香院每日客似云来,但与先前的风光相比却差的太远,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年下来,她能够上交二十万两白银已经是尽她所能了。怡香院先前经营所得的积蓄原本是有的,可是她找人把怡香院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江明月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鬼精,她一直耿耿于怀呢。

白银霜青白着脸惶恐的望着风离痕,嘴唇嚅嗫了半天,困难的说道:“公子,我……,霜儿有负公子所托,万望公子恕罪!”

风离痕挥挥手,淡淡的说道:“与你无关。你才刚刚接手怡香院,怨不得你。”

“不,公子,霜儿一定会好好做的,不会让公子失望,请公子再给霜儿一次机会!”她好怕风离痕会把怡香院收回去,再次交到江明月的手上,这样她就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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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三爷当然相信白姑娘的能力,怡香院的生意这么好,白姑娘不用担心。”江明月摸过风清流面前的酒杯笑嘻嘻的一口喝了下去,立马就呛得鼻涕眼泪一把流。泥马,什么酒这么烈?

风离痕笑了笑,看着江明月绯红的俏脸,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件事以后就交给八弟处理吧,你们有什么问题找八弟就行了。”

草泥马。什么破事儿都交给风清流。明知dào

白银霜动机不良。他这是公报私仇吧?江明月在心里把风离痕腹诽了一百遍,小眼神阴恻恻的盯住了风清流。

白银霜出其不意的伸手握住风清流的手臂,楚楚可怜的说道:“公子,请你相信霜儿,霜儿一定会好好经营怡香院,一定会让朝廷满yì

的,公子,您要帮帮我啊!”

卧槽泥马!江明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腾的站起身走到两人中间,弯下腰看着两人紧贴在一块儿的肌肤,瞅瞅白银霜,再瞅瞅风清流,脸都绿了。

风清流抽了抽,没抽动,再抽了抽,还是没抽动。他慢条厮理的拿出帕子盖在白银霜的手上,用另一只手按住帕子下面的手,等于硬生生的把白银霜阁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推了出去。然后。更有深意的一幕出现了:风清流小心的拎起帕子在手上擦了又擦,擦完把帕子随手一扔。又从江明月的怀里摸出一块帕子裹在手上擦了擦,深情款款的对江明月说道:“喏,擦干净了,你看!”

受刺激了,小心肝承shòu不了了!江明月缓缓直起腰,怜悯的看了一眼苍白着脸浑身颤抖的白银霜,拈起帕子随手一扔,轻言慢语道:“今儿别拿这只爪子碰我!”

风清流眸光一沉,寒眸在白银霜脸上扫过,转而望着江明月的眼里溢满了委屈。白银霜做梦也没想到一向待她温和有礼的风清流,竟然会当众做出这般让她如此难堪的举动,还有刚才望着她的眼神,不但没有半点温情,反而如冰封万年的寒冰令她凉到了骨子里,一颗芳心刹那间七零八碎。

看到白银霜面如死灭的表情,风离痕清冷的说道:“白姑娘,你先下去吧,这里不需yào

人侍候了!”

白银霜掩面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风离痕顿了顿,望着江明月一张阴晴不定的脸,无奈的说道:“月儿,你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吗?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江明月勾了勾唇角,寒眸微沉,冷声说道:“赶尽杀绝?你明明知dào

她对清流痴心妄想,明知dào

我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子,却偏偏要把清流拖下水,你只是没想到他眼里只有我,他会为了让我图一时之快宁愿负尽天下人!三爷,赶尽杀绝的人是你吧?”

“月儿”,风清流握住江明月微颤的手柔声说道:“不得对三哥无礼,这事不能怪三哥。父皇当初下令封了怡香院,若非三哥向父皇求情,并说服父皇把怡香院充公,经营所得全部上交国库,父皇也不会同意放了她们。怡香院需yào

有人打理,白姑娘也不失为一个合适的人选,这样也算是一举数得。”

江明月抿了抿薄唇,咬着牙阴恻恻的说道:“就算是这样,姓白的也不该忘了自己姓甚名谁,想骑到我头上拉屎,她还嫩着呢!我不会让你们为难,怡香院里的姑娘是我一个个带回来的,她们的心已经不在这里,强留着只会坏了怡香院的根基。明日我会把银两送过来,把她们带到水月天。白银霜不仁在前,就不能怪我不义!”

两个男人对望一眼,都无声的低下了头。都知dào

江明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踩到她的尾巴,她不反咬一口是不会罢休的。综上所述:人,万不能有贪婪之心,不是自己的最好夹着尾巴走人,不然真的会踩到刀锋上。

离开怡香院的时候,风离痕真的把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愣是没摸出一个子儿,末了,只得把随身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当作包场的费用。

江明月笑得像只偷了七八只鸡的狐狸,捂着嘴吃吃笑着上了马车,一路上乱没形象的扯着嗓子乱吼乱唱:“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呀好风光,蝴蝶儿忙呀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啊……!”

本来很宽敞的马车,被她这么一闹腾,不是踩到了风离痕,就是撞到了风清流,马车里面的空间瞬间就显得拥挤了。

“三哥,月儿今天喝多了,失礼之处请三哥见谅。”风清流恭谦有礼的说道。

风离痕笑着扶起江明月差点撞在他胸口的脑袋,盈盈笑道:“这便是她最率真的一面,难得几回见呐。”

江明月突然抬起头,望着风离痕深邃的眸子笑意深深的说道:“皇上,几天不见,您越发的有一国之君的威严了,皇帝的范儿十足,龙颜不可轻触啊!”

“月儿也会怕我吗?”风离痕问道。

江明月眯眯眼,靠在风清流怀里嘻嘻笑道:“皇上的天威在此,谁敢不从?月儿怕的不是皇权,而是复杂的人心。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皇上,月儿说的对不对?”

月光透过车帘洒在马车里,风离痕深深的看着江明月迷离的眸子,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这般聪慧的女子,为何不能是他的良人?

风清流不动声色的揽过江明月,轻声说道:“月儿,累吗?累了就躺下休息一会儿。”

江明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摆着小手说道:“不累不累,我今天太高兴了,见到了妖莲,见到了仙儿,见到了彩乐她们。丫丫的,妖莲的胸好像又发达了,连仙儿那个小妖精也成了波霸,不行,从现在开始我要天天吃木瓜炖雪蛤!奶奶的,妖莲竟敢笑话我,改明儿我也补成个E罩杯,到时候咱的腰比她细,胸比她大,腿比她长,P股比她翘,哈哈,我看她还敢笑话我!”

风离痕面色一僵,抽了抽嘴角,无声的把头别开,眼里却闪过一副精美绝伦的画面……呸呸呸,木下限了,他可是皇帝,怎能如意淫恶!

风清流眼里汪着一潭清泉般的潋滟光泽,如痴如醉的看着江明月嘟着小嘴乱没节操的诋毁着红莲,笑得像一朵冰山雪莲。嗯,看来库里的那些宝贝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不过,E罩杯又是什么概念?哎,方才没注意红莲的D罩杯,貌似,E罩杯比D罩杯还要大吧?

噢噢噢,雪莲花开的静王殿下陶醉在一大堆的英文字母里面不可自拔,乱木节操、乱木下限有木有?

马车行至静王府门口,风清流抱着江明月下了马车,对迎上来的静远和高云说道:“你们好生护送皇上回宫,不得有误!”

看着二人消失在眼前,风离痕突然觉得一股烦闷之意席卷而来,渐渐演化成一种难以舒缓的戾气。一个人影瞬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脸上的那股煞气更浓。

“皇上驾到!”尖细阴柔的声音在未延宫门外响起,躺在床上辗转不得安眠的江明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在宫女的陪伴下出门迎驾。册封这么久了,他终于想到她是他的皇后,终于肯见她了吗?或者还有更多更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江明珠忐忑不安的跪了下去,羸羸弱弱的轻启朱唇道:“臣妾恭迎皇上。”

风离痕目不斜视的走到上座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转过身低垂着头的江明珠,漠然的说道:“平身。这里住的可习惯?还缺什么吗?”

江明珠抬起头,望着风离痕的眼神禁不住泛滥着狂喜,她站起身退到一旁,不胜娇弱的说道:“回皇上,臣妾住的很好,这里一切都好,什么都不缺,谢皇上恩典。”

是啊,身居后宫之首,吃穿用度当然都是最好的,但,也仅此而已。

(作者的话:嗷嗷,下一章有精彩的噢,扑倒了扑倒了!喜欢的亲们一定要支持噢!)(未完待续……)

251 扑的学问

风离痕招招手,江明珠乖巧的走了过去。风离痕再招招手,江明珠善解人意的跪在天子的脚边,等着垂青。

“你过的很好,可是朕过的很不好。朕白天可以把心思寄托于国事,可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心情,那种像被油煎的心情你能理解吗?”风离痕伸手攫住江明珠削尖的下颌,悲哀的说道。

江明珠惊恐的睁大眼睛,不安的看着风离痕眼里流转的迷离和愁绪,张了张嘴,不敢乱说半个字。

“如果不是因为你上了花轿,现在在朕面前的是月儿,不是你。朕会把她疼到骨子里去,会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会视若珍宝的守着她,一辈子只看着她一个人,这样的日子该有多美、多好,可是这一切却因为你的存zài

而毁于一旦。皇后,是你毁了朕的幸福,你怎么能过的很好呢?”

风离痕平静的说着一堆哀怨的话,眼里隐隐涌动的森森寒意让江明珠喉咙发紧。她无助的仰起头,任由风离痕捏着她的下颌,像寒风中飘零的落叶,浑身发抖。

“朕〖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的江山是拜月儿所赐,朕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属于月儿,包括朕的情、朕的心。你知dào

吗,这一次见到月儿,她的影子已经像毒药一般侵蚀了朕的五脏六腑,再也难以根除。朕只要有空都会想起她,起床的时候,用膳的时候,就寝的时候,她就像一个魔咒伴着我,在我的心里眼里挥之不去。朕看到她和八弟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样子,朕的心里像有一把火在烧。朕看到她在朕的面前伶牙俐齿显尽智慧时。朕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的疼惜。可是,月儿对朕的心意从来不肯接受,甚至避之如蛇蝎。皇后啊,你霸占着本该属于月儿的位置,你毁了朕这一生的执念,你让朕该如何面对你?朕看到你就像看到了附骨的蛆虫,却偏偏封你为皇后,你知dào

为什么吗?”风离痕古怪的笑着松开了手。从身上掏出帕子嫌恶的擦了擦,把手帕随手扔在了地上。

江明珠灰白着脸惊恐的摇头,一连声的说道:“不,不,皇上,不是这样的,不是的,臣妾没有,没有……。”她翻来复去的重复着这几句话,大而黑亮的瞳孔紧缩着。如同陷入了一场无尽的黑暗。

“对了,就是这样。让你每天能够看到死亡在向你招手,让你生活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活人塚里,每日与孤独、恐惧、忏悔、死亡为伴。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解朕的心头之恨,朕还会无止无休的诅咒你,直到你生命枯竭的最后一刻!”风离痕近乎扭曲的看着江明珠因恐惧而濒临疯狂的表情,无声的笑了笑,起身走出了未延宫。

良久,从未延宫里传来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当太阳快晒到江明月的P股时,她翻了个身,眯了眯迷离的睡眼,睨了一眼搭在胸口的两只爪子,游魂似的念道:“抓我咪咪干嘛,讨厌!”

风清流弯了弯嘴角,凑近江明月的耳边轻声说道:“月儿,我帮你量量,看看离E罩杯还有多远,需yào

吃多少雪蛤才行。”

江明月很听话的挺了挺胸,脑袋一歪,双腿一伸,呈大字躺在床上睡的香甜。

人家王爷真心不是邪恶,手里真的抓着羊皮卷尺,只不过那所谓的咪咪手感太好,一时忍不住就着了迷,一着迷就乱了心性,一乱了心性就起了色心,一起色心就、就……就那啥了!

还在与周公较劲儿的江明月莫名的就觉得呼吸困难了,莫名的就觉得心口发痒了,莫名的就觉得春意盎然了,莫名的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儿了。

该死的妖莲,比咪咪大小摸摸捏捏也就算了,为毛、为毛还要比大腿、比PP、比腰肢?摸哪儿呢,摸哪儿呢?嗷嗷,不带这么比的!

半梦半醒间的妹纸羞射的夹紧了大腿,妖娆妩媚的俏脸上飞起一片红霞。矮油,妖莲,别摸了,都是女人,姐儿有的你都有,姐儿没有的你也有了,再摸下去姐儿真的要找人泄火了。

妖莲媚笑着继xù

摸,继xù

摸,妹纸受不了了,小嘴儿不听话的低喃出声,再次颤悠悠的夹紧了双腿。妖莲,别太过份了,某些地方不能乱摸的,那是要留给风清流的!

一阵异样的酥麻感惊得妹纸轻吟出声,下一秒,一双被情.欲渲染的眸子不期然的张开,迎上风清流同样妖孽绝艳的一张脸。

神马情况?为毛两个人都光溜溜的?妹纸呆滞了三秒钟,呼啦一下夹紧双腿,捂着满是口水的胸,嗷嗷叫道:“怎么是你,妖莲呢?”

风清流狠啄了一下江明月娇艳欲滴的红唇,极力克制着体内的冲动,沙哑着嗓子闷声说道:“哪来的妖莲,这种时候你怎么能想到别人?”说着,手脚并用的打开妹纸夹紧的双腿,嘴巴也不闲着的吻住了妹纸的唇。

这这这这这、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呀!江明月凌乱了,用仅存的理智分析着眼前的形势。两人的关系都这样儿了,这一天早迟会到来,妹纸不在乎那一层膜,可素,她幻想过无数次如恶狼般扑倒赢弱可人的风清流时,会是一种怎样激动人心的感觉,现实明摆着是她即将被吃干抹净啊。箭都在弦上了,不发的话会怎样?

“月儿,我快难受死了,我可不可以……?”一声细语化作绵绵的热吻和一波波颤栗把江明月脑子里残留的顾虑击的粉碎。丫丫的,不就那么回事么,谁扑倒谁有什么关系,重yào

的是没扑错人就对了!

想通了的妹纸激动的一声狼嚎,小PP用力往上一顶。“嗷呜”一声痛哼,风清流翻身从她身上滑了下来,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脸上更是疼得冒出了一层冷汗。

“怎么啦?”被什么东西戳到大腿的江明月顾不得害臊了,一把捞起风清流,见他痛苦的捂着下身,顿时慌了神了,手忙脚乱的喊道:“风清流,你怎么啦,别吓我,你说话呀!”

风清流咬着牙一言不发,硬生生的忍过了那一阵剧烈的疼痛。

“惨了惨了,来人,宣御医,快宣御医啊!”江明月掀开被子光溜溜的往床下跳,被风清流伸手捞进被窝,喘着气说道:“月儿,别、别叫了,我没事,没事了,不用宣御医。”

“真的没事?”江明月紧张的看着风清流脸上慢慢减缓的神色,心有余悸的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家小兄弟快不行了,汗!”

缓过劲来的风清流满脸黑线的拥住江明月,痛苦又无奈的说道:“月儿,这种事男人主动就可以了,你不需yào

那么用力……额,你只需yào

等着我来疼你、爱你就好。”

江明月眨巴眨巴大眼,无辜的说道:“我担心你身子骨承shòu不住嘛!”

“……”

风清流抽了抽嘴角,无言的把头埋在江明月旖旎醉人的胸口,闷闷的说不出话来。好吧,是他脆弱了,他没承shòu住被差点毁掉男根的打击!

江明月羞赧的扭了扭腰肢,绵软无力的细语道:“那个,弄坏了吗?要不要找御医帮忙看看?”

风清流再次狠抽了抽嘴角,肺疼的说道:“月儿,我保证,保证那个没弄坏,保证可以让你一辈子幸福无忧,真的不需yào

宣御医!”要是被御医知dào

这档子事儿,他以后还要不要做人呐。

“噢,那……。”江明月羞射的夹紧双腿,眉眼间闪过一抹勾魂夺魄的妖冶,紧咬的红唇和欲言又止的娇羞无声的诉说着她内心的囧况。这个时候还要不要扑倒呢?是男的主动还是该女的主动呢?

受了刺激又得不到缓解的风清流郁闷不已的搂紧江明月,在她耳边轻咬着她敏感的贝齿,呢喃着说道:“月儿,我还是先教教你该怎样承shòu男人的欢.爱,免得下一次你再弄出什么突出状况!”

这、这还有文化?江明月忍着全身被电流击过的心悸和颤栗,心里却在无声的抗议:她也是文化人,顶多下次温柔一点、被动一点、乖乖做个被扑倒的小绵羊就是了。

苦逼的静王殿下,好难得扑倒了小老虎,做梦也没想到会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早知dào

,早知dào

小老虎那么彪悍,当初就不该妄想扮猪吃老虎。哎,他的幸福似乎越来越近了,可是为毛他觉得自己仍需苦修呢?下一次的性福生活还不知dào

要等到几时,噢不,错了,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正儿八百的吃到过肉肉呢!

“清、清清、清流,不行了不行了,我要……!”

我要?好销魂的字眼!风清流浑身一激灵,正欲来点实jì

的,忽见江明月憋红了脸紧咬着唇,异常痛苦、异常羞赧的挤出一句话:“可以先让我去尿尿么?”

某男瞬间碉堡,所有的热情滞在原点,轰一下烟消云也散。

“快点快点,衣服拿来,憋不住了!”妹纸骨碌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三两下抓过一件衣服往身上套,忙不失迭的闪到了屏风后面。

伤不起啊伤不起,接连受到打击的风清流彻底无语了,脑子里瞬间蹦出一个邪恶的想法:下次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倒,吃了再说!(未完待续……)

252 龙护卫威武

江明月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姑娘们的卖身契,怡香院一夜之间仅剩下了一个空壳,只有几个最初就在怡香院过活、与白银霜交好的姑娘不忍心看到白银霜如此落魄失魂,自愿留在了怡香院。江明月也不介yì

,反正都是一家人,迟早会回来。与此同时,水月天也关门谢客,名曰:重整待业!

水月天旁边的几间酒楼也被江明月以高价买了过来,按照水月天整体的格局重新进行了扩建和装潢。水月天的老鸨收到一笔不菲的养老金,欢天喜地的回了老家,江明月以东方皓月的名号大张旗鼓的邀请各路人马为水月天的开张大典大肆宣传。一时之间,燕城再次兴起了一股东方皓月之热潮。

白银霜不甘心怡香院一夜之间败落,拉着几个留下来的姐妹重新招选姑娘,甚至亲自出面招呼客人。她所用的招数仍然是江明月以前教的,新进怡香院的姑娘们所学的技艺也是江明月以前留下来的,并无新意。

可是水月天不一样,江明月明目张胆的挂出广告牌,招聘所有拥有一技之长的年轻姑娘,无需签署卖身契,无需住在水月天,每月更是拥有丰厚的酬劳,绝对自由,绝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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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亲自面试,凡被她看中的女子,她会当场签下一纸合约。上面的酬金以及需yào

付出的劳动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一些被签约的女子当场兴奋得落下泪来。抱住随行的父母兄弟哭得好不凄惨。

水月天的姑娘自此分为两类。雅俗共赏。一类以精彩绝伦的技艺为主,俗称卖艺不卖身,一类以香艳刺激的女性魅力为主,做的都是你情我愿的勾当。这两类也分雅和俗,所谓雅,当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类,所谓俗,包罗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对象当然是那些心怀不轨的男子,不但“偷”了他们的银两,还让他们心甘情愿沉沦在这样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

当然,江明月也在背后做了一点事,对那些玩得昏天暗地、连房子和地契都输光了的男人,她会拿一部分银两出来,送给那人的妻女,让她们另作打算。用她的话讲,这样的男人就像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留着是祸害。不如各奔西东,自谋生路。

但凡进了水月天的姑娘。要么拥有一技之长,要么拥有出色的容貌,这两类姑娘都是赚钱的摇篮,江明月自不会亏待了她们。还有一些为生计所迫、又没什么专攻的特长的姑娘,江明月也会收了,端茶送水洗衣做饭什么的,也是需yào

人的吧,好比招工呗。里面的姑娘也好、伙计也罢,简直把水月天当成了人间天堂,吃喝用度一应俱全,还有丰厚的报酬,那些人铁了心的要为江明月卖命,做事的效率也格外的高。一时之间,水月天成了整个燕城年轻男女梦寐以求向往的乐园。

短短的几天时间,水月天成了另一番光景。拥有现代化风格的雅间明码票价,里面的艺术表演按时间进行编排,面向所有人群以售票的方式提前预订座位,欣赏艺术是不分男女老少滴!这里不再是一间单纯的妓院,而是多元化的娱乐场所。水月天的建成,是史上前无古人的伟大构思与妙想。

江明月白天做总指挥,晚上要教姑娘们一些必要的技巧和习俗,把清朝的旗袍、唐朝的舞蹈、宋朝的词、元朝的曲儿一股脑儿的展现了出来,记录成厚厚的册子,让姑娘们没日没夜的练习,以便开业的时候一鸣惊人。江明月的举动生生惊掉了红莲的下巴。她跟在她旁边也有一些日子了,她总是能带给她一个又一个的惊喜,太意wài

,太震惊,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这个女人的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和才华横溢?

在江明月忙得脚不沾地儿的时候,水月天来了这么一批“客人”。一进门就吆喝着要找大老板,一见江明月就冲上去来了个熊抱,这个抱完了换那个,那个还没抱够就被另一个踹飞,江明月被抱的气都喘不过来,好不容易保住的C罩杯都被挤缩了一圈。

“狐狸,你丫的轻点行不行?乃的BRA都快被你挤坏啦!”江明月心疼的捂着自制的现化化胸罩,小眼神阴恻恻的在花千语桃花纷飞的俊脸上凌迟,一口白森森的银牙磨得咯咯响。

花千语眸光潋滟的盯着江明月高耸迷人的胸部,无限风情的笑道:“月儿,你个没良心的,这么久没见,花郎想你都快想疯了,可你倒好,回了燕城也不说一声,不声不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你当我们是死人呐!”

江明月知dào

花千语指的是皇宫政变的那场内乱,便拖了花千语、妙音和吴恒等几个拜把子兄弟进了房间,关上门,给每人泡了一杯茶,这才慢条厮理的坐了下来,盈盈笑道:“这是皇室内部斗争,稍有不慎便会落个诛九族的罪名,你们不适合插手。”

“那么你呢?你单枪匹马挑zhàn

数十万大军,你以为你是铜筋铁骨?”花千语面色一沉,语调骤然拔高了几分,隐含着愠怒。

江明月耸耸肩,不以为然的笑道:“我孤家寡人一个,死不足惜。清流身在皇室,免不了陷入皇权之间的争斗,我责无旁贷。再说我身边有龙护卫,你不用太担心。”

“龙、龙护卫?”花千语手一抖,杯里的茶水洒了出来。

“龙骑团的护卫首领,你们也有幸认识其中一位呢。”江明月眉眼弯弯的笑道。

这回不止是花千语打翻了茶水,连妙音和吴恒和苏氏兄弟也齐齐手抖。花千语怪异的看着江明月,半天吐出一句话:“你说的,不会是龙三吧?”

江明月勾唇一笑,扭头朝门外喊道:“龙护卫听令!”

“咔嚓”一声响,一个人影破窗而入,瞬间出现在江明月身侧,单膝着地凛声说道:“龙护卫参见小姐,龙三谨接龙骑令!”

江明月起身扶起龙三,嘻嘻笑道:“三哥不用多礼,狐狸他们对你们崇拜的要死,你就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吧!”

龙三满脸黑线的瞅一眼目瞪口呆的花千语,坐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不知花少主有何吩咐?”

花千语很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不确定的问:“龙三,你、你真的是龙护卫?真的是龙骑团的护卫首领?”

龙三没有直接搭理他,握着宝剑的右手一抖,剑鞘拔高三分,剑身的最末端赫然刻着一枚黑骑士的图腾。图腾在剑柄下方、剑身末端,平时宝剑不出鞘时根本就看不到,打斗的时候剑柄握在手中,图腾很容易被忽略,也难怪这么多人从来没有发xiàn

龙三的宝剑上竟然刻着这么一个骇人的图腾。

花千语眼都直了,他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双手抱拳,深深的弯下腰去,朝龙三行了个大礼,恭敬的说道:“花某有眼不识泰山,未曾想龙护卫就在身边,多有得罪之处,还请龙护卫海涵!”

龙三被花千语突然的转变弄得有点回不过味儿,不自在的说道:“搞什么啊,我还是原来的龙三,还是月儿的护卫,咱们还是兄弟,你们别这样!”

眼见着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回不过神来,江明月嘿嘿笑道:“狐狸,想不想见见当年在青阳镇救了你父亲一命的龙护卫?他可是龙护卫的老大噢!”

花千语一头热血涌上脑门,心急的抓住江明月的柔荑,颤声说道:“可以吗?我可以见到他吗?他在哪儿,月儿,救我爹的龙护卫现在在哪儿?”

江明月神神mì

秘一笑,四下看了看,疑惑的说道:“应该快到了吧?时候也不早了,平时这个时候早就到了呢!”

众人也都神色各异的朝门外张望,期待心目中的英雄人物——龙骑团首领人物的出现。

“矮油,让开让开,都让开啦,这是月儿的东西,通通给我闪一边去!”门外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吆喝,江明月牙一龇,咧着嘴笑了。

“让我们看看嘛,静王殿下,姐妹们就看一眼,回头让厨子也照样儿做一些给姐妹们吃!”这是仙儿的声音,销魂妩媚中隐隐透着些许委委屈屈。

“那不行,月儿说了,要把你们那些什么杯的统统比下去,等她把你们比下去再说!”洪亮的大嗓门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识,大脚丫蹭蹭蹭的就来到了门外。

门被推开,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一人托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风清流,风清流的身后跟着一大群莺莺燕燕。

“哟呵,这是干嘛呢?抢男人抢到我这里来了?仙儿,你丫的不想好了是吧,想拆我的墙角?”江明月双手叉腰站起身,眯着眼阴恻恻问道。(未完待续……)

253 心语心愿

仙儿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望了一阵,蛇一样的扭进房间,走到江明月面前嘟着红唇说道:“公子,龙家哥哥送了这么多好东西过来,姐妹们想看一眼都不让,切,真是小家子气!你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就分一碗给姐妹们尝尝嘛,月儿,好月儿,分一碗嘛,就一碗!”

仙儿整个人趴在了江明月的身上,汹涌的胸器豪迈的在她的怀里蹭着、挤着。风清流不着痕迹的把江明月往怀里一拉,清新淡雅道:“龙老大,给月儿留下两碗,其余的给了她们罢!”

话音刚落,女人们哇哇叫着冲了进来,又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龙老大忙不失迭的关上门,回过头时已是一脸幽怨。

“我们哥儿几个亲自送过来的,这么大方就赏了她们?”龙老大黑着脸问江明月。

江明月嘻嘻一笑,端起一碗木瓜炖雪蛤闻了闻,陶醉的说道:“手艺越发好了,难怪那些娘们死活不肯走。龙大哥,你的功劳我都记着呢!”

龙老大面色一缓,哼哼着走到一旁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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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流拥着江明月走到另一旁坐下,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江明月笑而不答。

一旁的花千语站起身,缓缓走到龙老大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惊吓了所有人,也震惊了龙老大。

“恩公在上,请受花千语一拜!”花千语虔诚的俯首跪拜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龙老大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和姿态,两条腿也挂在椅子的扶手上不肯下来。直到花千语自报了姓名。这才伸手扶住花千语。淡淡的笑道:“花少主不必多礼。这些年若非你父亲对龙骑团的大力资助,我们也不会有今日,起来吧!”

花千语难掩内心的激动,颤声说道:“恩公当年对家父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想不到今日终于能得偿所愿,不但能一睹龙护卫的风采,还有幸见到了恩公。余愿足矣!”

“瞎,这就满yì

了?不是还要签名照吗?龙骑团的天威你还没见过呢!”江明月乐不可支的在一旁火上添油,惹得花千语心痒难耐,又不好由着性子在龙老大面前放肆,只得以眼波在江明月面前流转着传达自己的意愿。

一旁的风清流不乐意了,把江明月揽在怀中,扳过她的脸不让花千语跟她“眉目传情”。

“呃,月儿,过来,你过来!”花千语招着手。不住的朝江明月挤眉弄眼。

江明月瞅瞅这个,瞄瞄那个。转过头想说什么,被风清流一把抱住头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眼见花千语急得跳脚,风清流慢悠悠对怀里的江明月说道:“急什么,整个龙骑团都听你指挥了,你想什么时候满足花少主的心愿都可以,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呀!你若想感谢他这些时日的相助,给他水月天的股份就是了,别的就不用指望了!”

江明月笑眯眯的猛点头,心想这下可以偷懒了。

花千语眸光一闪,微眯着眼说道:“静王,花某还真是小瞧了你,想不到你和龙骑团之间竟然有这么深的渊源。月儿啊月儿,你的锦绣风华原来早已注定,花某只不过锦上添花罢了。原以为我占尽了先机,想不到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有些东西,还真的强求不得。”

江明月眨了眨眼,脑子里回味着花千语的话,疑惑之后,释然的笑道:“狐狸,我也被清流骗了呢,谁知dào

他身边会有龙骑团这样的人物,早知dào

这样,我才不会打肿脸充胖子呢!”

风清流挑了挑眉,温声笑道:“怎么,如今你也知dào

了,难不成还想把我置身事外不成?”

江明月狗腿的拍拍风清流细腻滑嫩的俊脸,盈盈笑道:“哪儿能呢,你丫的多聪明啊,把龙骑团也绑在了我身上,我还得带着龙骑团保护你的周全,你倒是赚翻了!”

风清流勾了勾唇角,眸光潋滟的看着江明月怡然自得的俏脸,喂一勺木瓜炖雪蛤,再温柔的拭去她唇角的汤渍,一脸的满足。

花千语撇撇嘴,小声嘀咕道:“最是会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那么一号人!”

江明月欲回头,再次被风清流扳过小脸,又喂了一勺丰胸汤。

“对了,水月天什么时候开业?”一旁的妙音转了个话题。

江明月偏着脑袋想了想,扳着手指头说道:“后面的大剧院最少还有三日才能建好,姑娘们的技艺还得再作一番考核,也得两日,最重yào

的是,还缺一名帐房先生,这个人要是我们自己人,还要精通水月天的运作和管理,我可不想再被人从背后捅一刀!”

风清流抬了抬眼皮,淡淡的说道:“帐房先生现成的,这个不用担心,倒是你开业之日整体的布局还需yào

再梳理一番,可别临时乱了阵脚。”

江明月眼前一亮,从风清流怀里一跃而起,三两步冲到花千语面前,捧着花千语的一只手眉眼弯弯的笑道:“狐狸,我的帐房先生,月儿是无论如何也离不开你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呀!水明月原本就是你的,我给你三成的股份,你替我卖命……噢不,你替我管理水月天的所有财力物力!狐狸呀,除了清流,我只能指望你了!”

花千语被江明月的花言巧语外带女色利诱勾去了三魂七魄,一颗心早已飘向了不知名的云雾中,昏头昏脑的就点头答yīng

了。一旁的妙音想要提醒时被江明月一记恶狠狠的眼神给顶了回去,只得拍着大腿暗自唏嘘。

“哈,哈哈,狐狸你答yīng

了,可不能反悔!来来来,按个手印,大伙儿可见着了啊!”江明月笑得像偷了七八只鸡的狐狸,扳过花千语的大拇指按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搞定!

呆愣了半响才渐渐回过神的花千语想要说点什么,江明月一拍手,红莲花枝招展的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摞帐本往花千语面前重重的一放,千娇百媚的说道:“花少主,红莲打今儿起,又可以睡美容觉了,多谢花少主疼惜红莲!”

“啊哈哈哈,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嘛!狐狸呀,我们不打扰你了,我们先把开业之日的要点再细细的布置一番,回头再让妖莲给你送美容养颜汤,啊!”江明月笑得妩媚多姿,花千语空憋了一肚子牢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打落牙往肚里吞。

这时,龙老大在花千语的耳边低语了一阵,花千语两眼骤然发出幽幽的绿光,直勾勾盯着江明月,直看得江明月两腿发软,跌跌撞撞的滚进了风清流的怀里。

“狐狸,淡定,淡定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话慢慢说,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江明月一边往风清流怀里缩,一边骇然的盯着慢慢朝自己逼近的花千语,脸色都变了。

“烈焰宝马,我要烈焰宝马!月儿,你送我一匹烈焰宝马,花郎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上刀山下火海任凭你差遣!”

花千语眼里灼灼的冒着灼热的光芒,惊得江明月手脚并用的爬上风清流的腿,颤悠悠吼道:“给你给你,龙大哥会把烈焰宝马牵来给你,你别过来!”

花千语止住脚步,流光溢彩的看着窝在风清流怀里的白影,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桌前坐下,一副闲事不理的样子。

“烈焰宝马可以给你,不过,有句话花少主须得收回,花少主只是月儿的好伙伴,可不是她的人噢!”风清流不咸不淡的说道。哼,他还没变成月儿的人呢,谁敢这么狂妄?

花千语撇撇嘴,看不出脸上的喜怒哀乐。

江明月明白风清流心中所想,轻咳了咳,从他身上下来,闲闲的走到花千语旁边,拍拍他的肩,有意无意的说道:“狐狸啊,别理清流。这些日子我被朝廷通缉,怡香院也被充公,想必千金笑也受到了牵连,你们大家都受累了。现在我回来了,重整水月天、打击白银霜是我的第一步,收回怡香院是我的第二步大计,至于第三步,那就是给大伙儿发红包,让每个人都赚的腰包鼓鼓!”

花千语眨了眨一双桃花眼,悠然的说道:“千金笑的股份你分了三成出去,水月天你又准bèi

分多少出去?”

江明月愣了愣,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白衣如雪的人影。她下意识的回头看看风清流,眸光微微黯了下来,转身走到一旁坐下,沉声说道:“水月天是咱们大伙儿的,每个人都有份,回头我会拟上一份名册,把大家持有的股份列出来,每年会按照一定的比例给大家分红。千金笑除了司马长风的股份以外,其余的就作为龙骑团的日常开销吧!观音,千金笑以后要拜托你烦神了!”

所有人都听出了江明月话里的失意,几条龙很识时务的闭上了嘴,花千语和妙音等人却敏感的别过头,各自揣摩着心里的疑虑和不安。只有风清流,最是淡定的清清嗓子,吐出一句话:“月儿,那个人大概再也不会出现了吧,他的股份不如转移给我?”

江明月的心猛的一颤,脸色倏变。(未完待续……)

254 情长意短

“清流,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长风他……司马长风他怎么了?”江明月面色古怪的看着风清流温润的笑脸,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记得,当时是司马长风告sù

她风清流在湖边等她,也就是说,是司马长风把她送到了风清流的身边。这样是不是就表示,风清流根本就知dào

司马长风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风清流深深的看着江明月略显苍白的脸,眸光中透露着几许幽深和沉敛,微微扬起的唇角却飘过一丝浅笑:“月儿,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危。现在整个武林一心向着你和玉门,天下太平,百姓安乐,他也该功成身退了吧!”

江明月心口一痛,失声喊道:“不,不是这样的!什么叫功成身退?他为什么要功成身退?他由来无争无抢无欲求求,谁许下他的功劳?他不过是……不过是在那场纷乱中成全了我、也护住了我,他为什么要无声无息的离开?谁又能让他放下尘缘,舍身离开?”

气氛沉闷了下来,风清流的神色变得幽远绵长,他起身走到江明月面前,伸手去牵她的手,她却后退几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件事和风清流脱不了关系。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眸光一沉,风清流伸手按住江明月的肩,用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眸子注视着她的眼,沉声说道:“月儿,他为你所做的一切皆是他心甘情愿,没有人会阻止你对她的所想所念,也没有人会试图抹去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因为他而扰乱了自己的生活。你明白吗?”

江明月眼眶一红。垂眸不语。

到了这个时候。旁人再呆在这里就有点冷场了,花千语第一个起身离开,接着是妙音、吴恒、苏氏兄弟,再是红莲,最后是五条幸灾乐祸的龙。

没有了电灯泡,风清流理所当然的把江明月拥在怀中,在她耳边柔声说道:“他当真那么好吗?能让我的月儿如此牵肠挂肚!”

江明月心一慌,推开风清流急急的说道:“清流。你听我说,我、我,长风多次救过我的命,没有他,我现在根本就不可能站在你面前。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无法视而不见,也无法刻意的为了让你释怀而忽视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但是,清流,如果这一生我一定要找一个人一起走,你是我的不二选择。我的人生如果没有你,会变得残缺。可如果没有长风,我只是略有遗憾。清流。你会怪我吗?”

风清流轻叹一声,紧紧拥住江明月,盈盈笑道:“月儿,无论你对司马长风的情意如何,我都是那样的欢喜,因为……。”

“月儿,月儿!”一个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二人双双回头看时,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一个身影呼啦一下冲了过来,把江明月拉到怀里紧紧的搂住。

门外有很多脑袋在张望,风清流浓眉一挑,衣袖一挥,那人和江明月被强行分开。江明月还没回过神来,又被那人嗷嗷叫着冲过来一把抱住。平白无故被人熊抱,还当着风清流的面,这人胆子也太肥了吧?

正欲出手,却听那人绵绵柔柔一声低唤:“月儿,是我,我回来了!”

抬起的手缓缓放下,江明月轻声问道:“江枫?”

良久,江枫抬起头,轻轻松开手,看着面前矮她一大截的绝色艳丽的女子,沙哑着嗓子低低的说道:“月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说完,江枫忘情的又要拥bào

,早被风清流一把拖住,拎出老远。

“回来就回来,干嘛动手动脚的?月儿是本王的人,就算你是她的兄弟也不能随便搂搂抱抱!”风清流沉着脸,不悦的站在中间把二人的视线隔开。

江枫脸色微变,耐着性子不悦的说道:“静王,我有话想和月儿单独说,还请静王行个方便。”

风清流不为所动,缓步走到一旁坐下,淡淡的说道:“你们说,不该听的我一句都不会听。”

江明月一把拉住江枫,噙着笑说道:“坐下吧,别理他。你回府了吗?有没有见过爹娘?”

江枫指着一身的盔甲笑道:“今日一早才回宫,皇上和六皇子召见了我,刚刚才从宫里回来。这不,我急着要见你,还没来得及回府呢!”

江明月顿了顿,凝重的说道:“江枫,我如今只能算是丞相和夫人的义女,我真实的身份已经公开,所以……。”

“我知dào

,所以我才叫你月儿,而不是叫你一声姐姐。”江枫笑得异常愉悦,似乎这样更合他的心意。

“虽如此,她也算是你的长姐,该守的礼仪还是不能少的!”一旁的风清流凉凉的开口。江枫浓眉一挑,突然觉得平日里如清莲一般超尘脱俗的八皇子怎么就变得这般让人讨厌了呢?

江明月抿唇笑了笑,温声说道:“爹娘的身边总算还有个你,如今你能回来长伴在他们身侧,我也就放心了。对了,你去见过皇后吗?”

江枫原本高高扬起的唇角突然垮了下来,神色一冷,淡然的说道:“月儿,爹娘视我如已出把我养大成人,我侍奉他们乃人之常情,你对爹娘情深意重,对我也、也视如亲人,我心中惦念着你也实属正常,我却不知dào

我有什么理由去慰问那个女人!你不在乎她对你做的那些事,我却无法忍受那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做我的妹妹!”

“好啦好啦,不见就不见,我也就是随口说说。爹娘还不知dào

你回宫了吧?我派人去报个信儿,让府里准bèi

给你接封洗尘!”江明月盈盈笑道。

江枫腼腆的说道:“皇上已经派人把封赏之物和官印送到了府中,想必爹娘现在已经知dào

了。月儿,晚上我们一块儿回府用膳吧!”

江明月点点头,欣慰的笑了。不过大半年的光景,江枫已经成熟了很多,人也长高了,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轻浮无知的少年。虽然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浓情不减当初,但已知dào

克制和掩饰。想起那个已经香消玉殒的江明月,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月儿,我今日出王府的时候留了话,让高云和静远不要为我们准bèi

晚膳,你瞧,我多聪明!”风清流莞尔一笑,流波辗转着荡出一抹诱惑的媚笑,差点闪花了江明月的眼。

“王爷,您得自个儿回府用膳了,或者留在水月天用膳也可以。外面那么多人护着,您总不至于找不到回府的路吧?”江枫没好气的说道。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像被人破坏。

“可是,龙护卫已经回府了,本王身边已经没人了呀!月儿,你也要赶我走吗?”风清流娇痴嗔傻都扮上了,一双清眸无辜的眨呀眨。

江明月挥挥手,嗔怪的笑道:“得了吧,你是堂堂静王殿下,谁能赶你走?”说完,回头对江枫说道:“江枫,你先回府去看看爹娘,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晚一点我再和清流过去。”

江枫有点吃味的看着风清流笑得妖孽的俊脸,却又不好再坚持要留下来,只得悻悻的别过江明月,颓然的出了水月天。

看着江枫一步三回头的离去,江明月叹了口气,满腹心事却不知从何说起。风清流走上前,以手指轻抚她光洁的下颌,轻声问道:“怎么,有心事?”

江明月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把江枫的身世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风清流神色微微凝重,蹙眉说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若是太过急于求成,说不定会弄巧成拙。新皇的根基尚未稳定,若是因此牵扯出一些当年不为人知的秘密,会惊动朝中一些老臣。眼下皇上还需yào

他们的帮衬,这个时候最好能静观其变。”

江明月点点头,轻声说道:“江枫这次回宫定然会有一番作为,等他立下大功,再请六皇子相助,应该可以为他已故的父亲平反昭雪,但愿他能够沉的住气。”

风清流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道:“这个江枫绝对比你想象的要沉稳的多,我倒不担心他,我担心的是躲在深宫里的那位。她要是守不住秘密,又或是生出什么居心,那可就麻烦了!”

江明月眸光微寒,冷声说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聪明的话就该安份守已,说不定还能混个一辈子衣食无忧。要是再折腾下去,只怕连她的小命也会玩完!”

风清流牵着她的手从身后抱住她,温莞的说道:“不说他们了,说说我们自己的事吧!”

江明月侧过头,不明所以的看着风清流。

“月儿,静王府还缺一位当家主母,你什么时候能搬到我的主卧呢?自从与你相识,我一刻也不想浪费,想朝夕与你厮守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月儿,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我想尽早把你娶回去,省得那些人一天到晚像苍蝇似的盯着你不放!”风清流轻咬着江明月珍珠般的耳贝,深情款款的说道。

江明月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红着脸羞赧的说道:“说谁是苍蝇呢?当心那些苍蝇让你恶心得吃不下饭!”

“那,月儿,你何时嫁我为妻呢?”风清流紧追不舍。(未完待续……)

255 家宴中的内涵

江明月眸光一闪,嘻嘻笑道:“嫁什么嫁呀,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们可以偷情,这样多刺激!”

“嘣”的一声,江明月被风清流弹了一指,“瞎说什么呢?一个未嫁一个未娶,何来的偷情一说?你这颗脑袋瓜一天到晚净瞎想些什么呢?”风清流嗔怪的说着,不忘在她敏感的耳贝上继xù

调戏。

江明月想笑,装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狂妄的说道:“这个世道不是最注重礼节吗?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清流,我们要不要先洞房,后结婚?”

风清流倏的扳过江明月璀璨生辉的俏脸,眸光灼灼的说道:“此话当真?月儿,这个想法在我心里已经酝酿了无数回,好几次我都要付诸行动了,可偏偏好事多磨,每次都状态百出。你确定我们可以先洞房,后成婚?”

江明月狐媚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立kè

就被风清流疯狂的以唇封住了她的唇。

“呃,等等等等,不是在这里洞房,你想当众表演真人秀么?*{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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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江明月慌不失迭的避开风清流的攻击,娇笑着退到一旁,做了个很下作的手势。

风清流扬了扬唇,悦声笑道:“当然……不想!月儿,今晚我就到丞相府提亲,等回了王府,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月儿,我好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江明月的心莫名的兴奋着,想故作矜持,却又把持不住。扭了扭腰肢。还是忍不住嗷嗷叫着跳到风清流的怀里。两条修长的腿紧紧盘住他的腿,以女王般傲人的姿态搂住了他的脖子,傲骄的扬起了精致的小下巴。

夜色微暗,马车在丞相府的门口停了下来,早有翠烟和林护卫等人迎了上来。翠烟上前扶住江明月,径自带着她叽叽喳喳的往大厅走去,风清流紧随其后,一路笑而不语。

“静王殿下快请上坐!老臣在门口望了许久了。就是不见你们过来,正想差人去水月天请你们呢!”江子恒满面春风的招呼着风清流坐下,又拉着江明月坐在旁边,眼里抑制不住喜色。

江明月起身扶住江夫人,盈盈笑道:“水月天的事儿多,故而来迟了。娘,您也坐!”

五个人坐在一张诺大的圆桌上,满满一桌丰盛的晚膳,真zhèng

温馨如意。

江子恒坐在副座,看着一对儿女围绕在身旁。欢喜得话都说不出来。风清流莞尔一笑,悦声说道:“莫不是本王来的唐突。妨碍了丞相大人一家团聚?”

“不不不,王爷说的哪里话,王爷能随月儿前来共用晚膳,老臣高兴得都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江子恒红光满面的说道。

风清流朝着对面的江枫眨了眨眼,轻笑道:“本王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要告sù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听了以后一定会更高兴!”

江子恒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尤其是看到江明月面若红霞,似羞似嗔的小女儿姿态,心中了然的哈哈大笑起来。

江明月粉面含羞,嗔怪的看了风清流一眼,羞赧的说道:“好了啦,爹娘和江枫等了那么久,一定早就饿了,还是先用膳吧!”

“哈哈哈哈,不忙不忙,王爷有话尽管说,老臣洗耳恭听!”江子恒愉悦的笑道。

风清流当着众人的面盈盈笑着握住江明月的手,情意绵绵的说道:“经lì

了那么多事,本王想尽早把月儿娶进王府,还请丞相大人成全!”

江子恒不住的点头笑着,江夫人更是欢喜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旁的江枫冷着脸硬梆梆的说道:“王爷,您这是在向月儿提亲吗?还是已经决定了,只是跟我爹娘知会一声?您这是逼婚!”

“枫儿,不得无礼!”江子恒和江夫人齐齐出声阻止江枫,二人歉意的望着风清流,眉眼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尴尬。

江子恒看一眼垂眸不语的江明月,慎重的说道:“王爷,月儿虽然唤老臣一声爹爹,可老臣和夫人都只有一个想法,只要月儿喜欢,一切皆由她作主,我们做爹娘的只会祝福她,绝不会横加干涉!若是王爷和月儿已然心意相通,老臣必当会风风光光的把月儿嫁进静王府!”

江明月脸一红,难为情的说道:“爹,说什么呢,谁要嫁了!”

一句话惹得江子恒和江夫人笑出了眼泪。风清流淡然的揽过江明月的肩,盈盈笑道:“自古男婚女嫁乃天经地义的事,我实在是想不出你除了嫁我以外,还能嫁谁,我也想不出我除了娶你以外,又能娶谁?”

“喂,你……!”江明月欲言又止,羞得面若桃花,艳丽无比。

“哈哈哈哈哈,瞧瞧,瞧瞧,这两孩子还真杠上了,哈哈!”江子恒开怀大笑,江夫人笑而不语,江枫怒目圆睁,咬碎了一口银牙。

“王爷大婚似乎还需yào

皇上赐婚吧?皇上若是不同意,就算爹同意了也是白搭!”江枫在一旁凉凉的开口。

众人皆是一愣,纷纷把视线转向风清流。风清流弯了弯唇角,淡淡的说道:“这是我和月儿的事,我想,我们自己会处理好。”

江枫不服气的嗤了一声,正要反唇相讥,忽见林护卫急匆匆的跑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

“相爷,夫人,外面、外面……!”林护卫上气不接下气的捂着胸,神色惶恐不安。

众人本能的站起身,望向门外。大院里,一群护卫拥着两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走了过来,直奔大厅。

“皇、皇上?”江子恒大惊失色,忙提起袍角起身相迎,众人也都恭敬的站在一旁,颔首致礼。

“江爱卿,恭喜你们一家团聚,朕和六弟也来凑个热闹,你们,不介yì

吧?”风离痕负手走到江子恒面前,笑眯眯的望一眼众人,视线停留在江明月的脸上。

江子恒受宠若惊的躬身说道:“不知皇上和六皇子驾临,老臣有失远礼,罪该万死!来人,快,快给皇上和六皇子备座!”

风离痕笑而不语的走到原本属于风清流的位置坐了下来,偏头朝旁边的江明月努了努嘴,示意她坐下。江明月无奈的朝江枫努了努嘴,示意他挪个位置给风清流。江枫一肚子委屈,又不好发作,只得绷着脸站起身,等丫环重新给他搬来椅子。

突然多了两个人,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味,紧绷绷的,空气都觉得沉重了好多。

最高兴的要数江枫,两个他最敬重的大人物亲自光临丞相府为他接封洗尘,他做梦都能笑醒。

“江爱卿,你这个儿子年纪轻轻就如此上进,将来必定大有一番作为!朕初登大位,日后就指望着江督尉能为朕分忧解难了!”风离痕开怀的说道。

江子恒喜笑颜开,忙令江枫给风离痕敬酒。江枫站起身,捧着酒杯恭敬的说道:“多谢皇上厚爱,江枫誓死追随皇上,为皇上效命!”

客套了一番,江枫又向风逸鸣敬了两杯酒,感谢他在边关对他的提携与照顾。风逸鸣喝完江枫敬的酒,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该谢的人是秦将军,可惜他如今身在边关,若是在皇城,他也会和我们一起过来为你庆贺!”

看一眼江明月,江枫笑道:“秦将军是看在月儿的份上才对末将多有照顾,说起来,一切都要归功于月儿。月儿,我敬你一杯。”

江明月抬了抬眼皮,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你命里该有的鸿运是挡也挡不住的,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风离痕望着江明月笑道:“月儿,你这话就不对了。凡事皆有因果,种下的因就有结下的果,万物都讲究机缘的,不是吗?”

听出他话里有话,江明月不为所动的岔开话题,勾着唇角笑道:“今日本是家宴,不该令大家劳师动众的。皇上日理万机,六皇子边关政务繁忙,二位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给江枫道贺,真是愧不敢当。不如让月儿亲自下厨给几位做几道菜,也算是月儿的一份心意。”

众人皆是一愣,江夫人连忙站起身说道:“月儿,你陪皇上和两位皇子坐坐,还是让娘去做吧!”

江明月莞尔一笑,轻言慢语道:“娘,他们可能更想尝尝女儿的手艺呢!”

江夫人为难的看看风离痕,再看看风清流,不安的坐了下来。风离痕点点头,柔声笑道:“有劳月儿了!”

一旁的风清流美眸一转,朝着江明月的背影喜盈盈笑道:“月儿,我想喝你做的鱼汤。”

江明月的脚步滞了滞,疑惑的回头望着风清流,心想她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做过鱼汤了?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盯着风清流,风逸鸣似笑非笑的问道:“莫非八弟喝过月儿做的鱼汤?可是刚才看月儿的神情,不像啊!”

风离痕接过话茬笑道:“月儿从来都不缺惊喜,想来在丞相府也得了夫人的真传吧!”

江夫人喃喃的说道:“可是,月儿在府里从未下过厨呀,她连厨房都不去的!”说完,又回头望望翠烟。翠烟连连点头:“我和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从没见她下过厨,她说厨房里有油烟味,把衣服都熏得油油腻腻。不过,小姐在怡香院的时候却是经常在后厨指点那些厨师做菜,但翠烟还是没有亲眼见过小姐做菜。”(未完待续……)

256 餐桌上的较量

“那有什么奇怪的,她在怡香院那些日子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做几道菜还是绰绰有余的。”江枫忍不住在旁插嘴。

风清流笑而不语,微微翘起的唇角扯出一抹优美的弧度,眸波荡漾,潋滟生姿。

江夫人缓缓站起身,不安的说道:“我还是去看看吧,也好帮她打打下手。”

众人没有再阻拦,各怀心思的盯着门口,面上犹自谈笑生风。

江明月一走,桌上的气氛顿时淡了许多。江子恒瞅瞅风离痕闪闪烁烁的眸子,又看看不时回头张望的风逸鸣,再看看江枫脸上的神色,禁不住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别人一家有女百家求,看的热热闹闹,结果喜气洋洋,他这是一家有女皇家求,一个都不能得罪,反倒叫他这个未来的准岳父胆颤心惊。

看皇上这架势,他并没有放qì

月儿,这个儿子也固执的守着自己的执念,连六皇子也斜插了一脚,再看看静王,饶是胸有成竹啊。他二人本是两情相悦,按理完全不用担心旁人的心思,可现在想动月儿心思的人不是*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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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别人,而是当今的天子,也是曾经与月儿有过婚约的人。这可怎么办呐,他又能如何置身事外呢?

在众人的翘首顾盼中,江明月和江夫人、翠烟手捧着托盘走了进来。丫环撤掉了几道菜,换上江明月亲手做的三菜一汤。

“食材有限,月儿简单的做了几道家常菜,皇上。六皇子。清流。爹,娘,江枫,你们都不必客气,尝尝吧!”江明月盈盈笑道。

回锅肉、冬瓜盅、狮子头、鲫鱼汤,看起来的确没什么特色,外像也和宫里御厨的手艺没法比。可这是江明月亲手做的,其意义非比寻常。

风离痕拿起筷子犹豫的夹了一块冬瓜放进了嘴里。其余人也都拿起了筷子。风清流舀了一盅汤轻抿了一口,微拧着眉自语道:“怎么没有菌菇呢?味道不对啊!”

江明月挑了挑眉,诧异的望着风清流,内心却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澜。她记得唯一的一次用野生的香菇熬了鱼汤,那次的鱼汤只有她和司马长风喝过,风清流怎么会知dào

鱼汤里面放菌菇呢?

“哪有人在鱼汤里面放菌菇的,八弟,你莫不是记错了吧?”风逸鸣打趣的说道。

风清流扬了扬唇角,淡淡的笑道:“是吗?也许是我记错了吧!嗯,月儿的手艺没得说。”江明月在灵幻谷给他做了那么久的饭菜。他早就知dào

她的厨艺了得,这些菜只是牛刀小试呢。

这就完了?江明月还等着风清流发表评价呢。好歹也是第一次正经八百的做菜给他品尝,就这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真没劲!

“不错,月儿,你做的这几道菜绝对可以和宫里的御厨相比!”风逸鸣高兴的说道。

风离痕笑了笑,悦声说道:“依朕看来,月儿的厨艺却比御厨还要好。宫里的食材齐全,而月儿却只用一些简单的调料就能做的如此美味,手艺已经远远胜过了御厨。”

听他们这样赞着自己的手艺,江明月睨了一眼风清流,有意无意的说道:“还是皇上有眼光,比清流厉害多了!”

听她一口一个清流的叫着,一点儿也没有避嫌的意思,风离痕心里颇不是滋味。

风清流眸光濯濯的笑道:“在没有食材的地方做出人间美味,那才叫手艺,对吧,月儿?”

江明月又是一震,神色复杂的看向风清流,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沉重。风离痕以为江明月因为风清流的话而心生芥蒂,朝江明月勾唇一笑,露出一抹柔柔的温情。

江明月做的菜很快见了底,其余的菜却几乎没怎么动过。用江明月的话来说,一看就知dào

不是来吃饭的,倒像是来惹是生非的。

“月儿,你把水月天的动静弄的那么大,惊动了整个燕城,可是为了向怡香院的那个白姑娘示威?”风逸鸣突然转了个话题,拉回了江明月游离的思绪。

她嗤笑一声,双手撑在桌面上闲闲的笑道:“六皇子,你也太看的起我了,我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做还是怎么滴,会跟一个完全没有战斗力的人计较?现在时间对我来说就是金钱,我有那功夫去对付她,不如用那个时间多赚点钱孝敬皇上。几十万两雪花银呐,可不是说开口就能从天上掉下来的!”

风逸鸣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望着风离痕略显不自在的表情哈哈笑道:“月儿,你可是皇上的大金主,只怕以后皇上要附在你身上下不来了呢!”

江明月也不理会他话里的意思,淡淡的说道:“能为朝廷做贡献是月儿的福份,也是月儿身为京梁国子民应尽的职责。不过,这顶高帽我可戴不下,水月天也有清流的一半,他为皇上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吧!”

“嘻嘻,小姐和静王这是妇唱夫随呢!”翠烟在旁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以穿透所有人的耳膜。

现场瞬间静了下来,风清流笑得见牙不见眼,江明月仿若未闻的抿着酒,风离痕眸色幽暗,风逸鸣神色不明,江枫郁郁寡欢,江子恒夫妇大气也不敢出。客厅里的温度仿佛一下子降了下来,幽幽的渗着寒气,直钻人的心窝。

江明月轻咳了一声,偏过头在风清流耳边说道:“看到没有?革mìng

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所有人都听清了江明月的话,却都不太明白字面上的意思。风清流温尔的笑了笑,朗声说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一辈子革mìng

也无所谓!只是,怕是要委屈月儿了。”

江明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说的也是,原本想用水月天做嫁妆的,得了,我还是留着自个儿花吧。王爷什么时候革mìng

成功了,月儿再双手捧上所有的嫁妆!”

原本江明月只想着水到渠成的把该办的事儿办了,尽可能低调的把自己给嫁了,可如今看来这事儿还有点悬乎,连风离痕也掺和了进来。既然不能如愿以偿,那就趁机表明了心意,以防再生事端。

风清流眉开眼笑道:“嫁妆不着急,慢慢攒就是了,人我得先带走,这叫物尽其用。”

看着桌上的二人旁若无人的许下终生,风离痕寒眸微敛,手里的酒杯“哗”的一声碎裂,惊得众人原地跳起,江明月也心惊不已的望过去,忙从怀里掏出手绢在风离痕身上擦试洒落在身上的酒水。

风离痕一把抓住江明月的手腕,眸光幽幽的迎上她清涟沉稳的眼眸,半响,松了手淡淡的说道:“朕喝多了,有些不胜酒力,今日就散了吧。”

说罢,脚步不稳的站起身往外走。江明月本能的伸手虚扶了一把,不料风离痕脚步一软,伸手一抓,再次把江明月拉进了怀里,手臂牢牢圈住她的腰身,身子微微后仰,看上去江明月像是半趴在他胸口。

“江枫,快过来扶一把!”江明月一声厉喝,江枫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把风离痕扶了起来,江明月趁机抽身离开。

风离痕苦笑了笑,轻轻推开江枫,神色淡然的说道:“朕没事,江爱卿,你们且留步罢!”

风逸鸣紧跟着风离痕出了门,末了,回头朝江明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目送着马车走远,江明月回过头,对江子恒和江夫人柔声说道:“爹,娘,月儿也该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们。江枫,好好照顾爹娘,有事记得去水月天找我,也可以去静王府找高云和静远,他们会帮你传达的。”

江枫面色一沉,语气不善的说道:“月儿,丞相府才是你的家,你一个未婚的姑娘家,不住在家里却要住在静王府,传出去会惹人笑话的!”

江明月扯了扯唇角,对着江枫笑意深深的说道:“全天下的人都知dào

我不是丞相府的嫡女,也都知dào

我是当今武林盟主,你认为谁会躲在哪个犄角旮旯嘲笑我江明月不守妇道、不知廉耻?就算我和清流之间发生了什么,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敢问天下间谁敢论我们的是非?就算是皇上,他也无权干涉我们!”

江枫脸色一白,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华光璀璨的女子,双拳紧紧握起,又慢慢松开,如是再三,终是缓缓垂下了头。眼前这个女子已经强dà

到足以与皇权抗衡,她再也不需yào

任何人的呵护,再也不需yào

看谁的脸色行事,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颠覆世间一切的规矩和礼仪。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朝廷的认可,有了自己的权势,原以为可以走近她、保护她,却不曾想她与他的距离已经远隔万水千山。这一生,他再也跟不上她的脚步,只能在夜空静静仰望她的绝代风华。

看着一对璧人携手离去,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江夫人轻声叹道:“枫儿,该放下了,月儿身边的那盏明灯太耀眼,离得太近,会灼伤了你的眼和心,不妨退后几步,你能欣赏到不一样的美景。”

江枫怆然一笑,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片梦境已然破碎,也许,是时候该清醒了。(未完待续……)

256 一片冰心照玉壶

马车在静王府的门口停了下来,高云静远迎上前,拉开车帘。风清流扶着江明月下了马车,揽着她往里面走。

“王爷”,静远轻唤一声,眼神飘过旁边的石狮,低眉顺眼的立在一旁。

江明月目不斜视的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淡淡的说道:“静远,去安排一下,我要沐浴。”

静远哎了一声,紧跟在江明月身后走了进去。

两个身影从石狮后面闪了出来,风清流回过头,负着手浅笑道:“白姑娘这么晚来静王府,不知有何贵干?”

白银霜缓步上前,朝风清流福了福身,娇娇弱弱的低眉顺眼道:“王爷,霜儿在此等候多时了,冒昧造访,还请王爷恕罪。”

“白姑娘不必客气,有什么事不妨直言。”风清流温尔的说道。

白银霜迟疑了一下,垂眸细语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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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流四下看了看,外面黑咕隆冬的,他堂堂一个王爷总不能和一个女子在暗处嘀嘀咕咕吧?想了想,弯着唇角笑道:“白姑娘,里面请。”

白银霜长舒了一口气,忙和青儿一前一后跟了进去,进了王府的客厅。

高云奉上茶后,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白姑娘,有什么话只管说。”风清流淡淡的笑道。

白银霜垂眸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起身跪在风清流面前嘤嘤的哭了起来,青儿也紧跟着跪了下去。风清流蹙了蹙眉,伸手扶住白银霜。沉声说道:“白姑娘请起。这般大礼却又是为何?”

白银霜哭哭啼啼的坐回椅子上。张了张嘴,却是欲语泪先流。风清流也不急着问话,慢条厮理的品着茶水,任由白银霜在一旁悲悲切切。

一旁的青儿实在忍不住了,委屈的说道:“王爷,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姑娘!姑娘奉命接管怡香院,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自从那个……自从江小姐回来以后。怡香院一夜之间形同虚设,她带走怡香院的姑娘,分明是想逼死小姐。王爷,您要替我家姑娘作主啊!”

白银霜一味的哀哀哭泣,一张俏脸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风清流淡淡的说道:“白姑娘想要本王如何帮你?怡香院有官府在后面撑着,白姑娘又有皇上亲口授予的意旨,按理说也轮不到本王出面呀!”

青儿急急的抢着说道:“皇上日理万机,哪里顾的上怡香院。再说皇上对江小姐如今是唯令是从,根本顾不上我家姑娘的死活。怡香院要是在姑娘手上败落。姑娘该如何做人?以后在燕城怕是也无法立足了!”

风清流笑了笑,抬眼望着白银霜温声说道:“依你们之意。本王要如何帮你们?”

青儿轻轻推了推白银霜,白银霜拭着泪眼柔柔弱弱的说道:“王爷,霜儿本不该劳烦王爷费心,可霜儿在燕城举目无亲,也只有王爷能帮到霜儿了,还请王爷看在昔日的情份上,助霜儿重拾怡香院往日的光景。”

风清流上身微微后倾,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淡淡的问道:“白姑娘,怡香院如今已由官府接手,本王是无法置身其中的。若是白姑娘想借些银两,以本王和白姑娘的交情,这个倒是不成问题。至于其他的事,本王还真是无能为力。”

“王爷,江明月在水月天弄了那么多事,笼络了燕城所有的姑娘,如今怡香院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眼看着就要关门了,王爷,您不能对我家姑娘见死不救啊!”青儿口不择言的喊道。

“青儿,闭嘴!”白银霜侧过身低喝一声,垂着头低声说道:“霜儿知dào

这件事令王爷很为难,可是,只有王爷才能劝说江姑娘,让她收手,不要再为难霜儿了。霜儿无意与江姑娘为敌,只是遵从皇命打理怡香院,并不曾得罪江姑娘,可江姑娘却步步紧逼,霜儿走投无路之际才出此下策,厚颜求王爷出手相救,求王爷垂怜霜儿!”

一旁的青儿也附和着说道:“是啊王爷,姑娘对王爷的一片心意王爷不会不知dào

,还请王爷看在姑娘一片真情的份上帮帮姑娘吧!”

风清流面色微寒,眸光清冷的扫了二人一眼,淡漠的说道:“白姑娘既然一片冰心照玉壶,也该知dào

本王对月儿的心意吧?水月天是月儿亲手设计、亲自策划并指导的,要她放qì

水月天,这是不可能的事。月儿想做的事,本王皆会无条件的支持她,月儿不想做的事,本王也会千方百计的帮她推脱,试问本王怎能为了白姑娘的事而惹得月儿不开心呢?白姑娘还是去求皇上吧,兴许皇上会帮zhù

你也说不定。”

白银霜面色刷的变得惨白,她泫然欲泣的望着风清流,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庞滑落,不胜羸弱的娇躯微微发抖,双手紧紧揪着手心里的帕子,指节根根泛着青白。

“王爷,您怎么能对姑娘如此狠心呢?您忘了当年对姑娘的百般呵护和照顾吗?您还说要给姑娘赎身,姑娘做梦都想着能陪伴在王爷身边呢!”青儿红了眼,嚷嚷了起来。

风清流寒眸倏变,望着青儿的眼神冷冽中透露着几许森寒,吓得青儿倏的噤了声,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白银霜也颤抖着跪倒在旁。

“大半夜的嚷嚷什么呀?唉哟,这是怎么回事?清流,人家是两个娇娇弱弱的姑娘家,有你这样待客的吗?白姑娘,青儿,快起来吧!”江明月头上包着一块大浴巾,脸上红扑扑的泛着氤氲的水气,两只手在头上擦了擦,伸手要来扶白银霜和青儿。

“放手,用不着你假惺惺!”白银霜避开江明月的手,愤愤的盯着她艳丽的脸颊,满腔的怨恨汹涌而出。

江明月伸出去的手僵了僵,坦然的往白银霜的座位上坐了下去,翘着二郎腿眯着眼说道:“你怎么知dào

我假惺惺?你应该更清楚清流的想法吧?他原本就不待见你,你却痴心妄想他会帮着你来拆我的台,白银霜啊白银霜,你吃什么长大的啊?青儿说的没错,曾经,你的确出污泥而不染,清流欣赏你的洁身自爱,想替你赎身,还你一个良家女子的自由之身。你爱慕他、想留在他身边,这些本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不该挤兑我,错就错在清流眼里只有一个我,错就错在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一切后果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

白银霜又急又气,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一旁的青儿见状,上前扶住白银霜,尖锐的喊道:“江明月,你这个勾三搭四的狐狸精,你不得好死!不要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姑娘有官府作后台,有皇上撑腰,你嚣张不了多久的!”

江明月冷笑一声,用手指卷起一缕还滴着水的湿发吹了吹,轻轻一弹,一滴细小的水珠擦着青儿的脸飞过,青儿只觉得脸上一凉,便多了一道血痕。这一幕,白银霜看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青儿,你忠心护主固然可嘉,可是你这条小命是不是更要紧呢?别忘了,我现在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还认为我没有嚣张的资本吗?白银霜,你若有本事就像我这样,自己用脑子撑起怡香院,跑到男人面前哭诉可算不得本事。当然,我不会阻止清流借钱给你,更不会阻止官府对你的接济,我们公、平、竞、争!”江明月一把扯下头上的浴巾,满头的秀发轻轻一甩,吓得青儿抱着头又是一阵尖叫。

白银霜手抖脚抖的倚着不住颤抖的青儿,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杆,把视线从江明月脸上移到风清流的脸上,又缓缓移到某处,声冷而决然的说道:“江明月,败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可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老天爷不会永远都站在你这边,你最好祈祷不要在阴沟里翻船!青儿,我们走!”说着,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慢走啊,不送!”江明月吆喝了一嗓子,手一挥,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

风清流起身走到江明月面前,伸出衣袖在她泛着潮晕的脸上轻轻擦了擦,宠溺的说道:“头发还没擦干怎么就出来了,会着凉的!”

江明月睨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道:“我要是再不出来,你那老相好怕是要准bèi

在这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的底限已经全被她破了,犯不着对她客气。”

风清流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说道:“冤枉啊月儿,当初我对白姑娘只有同情之心,并无他意,今日之事你也看见了,是她自己找上门的,与我无关。”

“静远,你家王爷的洞房花烛夜泡汤了,去帮他煮碗凉茶降降火吧!”江明月淡定的站起身,款款走向自己的房间。

风清流愣了愣,随即弯下腰,抚额怒吼:“静远,罚你今晚守在门外不准睡觉!”

静远表示很无辜,正想为自己申辩,一抬眼瞅见主子木着个脸苦巴巴的在江明月的房门口转悠,当下屏住呼吸,头也不回的冲到大门口,老老实实的看守王府大门。(未完待续……)

257 智者无敌

水月天终于开业,整条大街上被挤了个水泄不通,交通瘫痪,人流无法疏通,来往的官轿通通折回,另寻出路。大街上最壮观的景象是一条条排成长龙的队伍,为了排除买票,一些人天还没亮就守在了水月天的门口,只为了能够进去欣赏里面的表演。

在长长的队伍里面,有穿着华服的世家公子哥,也有衣衫褴褛的乞丐,有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也有拈花卖笑的风尘女子。因为是明码标价,按照时间段和座位的等次进行分类,童叟无欺,先到先得。

而水月天的里面早已经人满为患,所有的雅间已经被人抢购一空,尽管门口挂着的牌子上写着大大的“人数已满”,可大门外还是徘徊着成堆成堆的人群,拢也拢不散。

江明月赶场似的逐个地方进行巡查,唱的跳的,说的笑的,雅的俗的,全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平日里熟悉的嘴脸全都不见了,每个人都忙得像飞旋的陀螺,表演的表演,接客的接客,巡逻的巡逻,服wù

的服wù

,各自顾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忙得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轮到她闲下来想当一回免票的观众时,腰间突然一紧,〖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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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人已被拉入一具温软厚实的怀抱,销魂的幽香伴着熟悉的声音在耳际回荡:“月儿,水月天还有一拨贵客,你欲如何招待呢?”

“没包厢了,明儿一早起来排队去!”江明月努努嘴,拍开腰间白玉般柔美的爪子,一个急退。人已掠出丈外。

“那不可能。我已经看中了东面四楼最豪华的那一间!”一个肆意的声音在江明月的身后响起。斜地里突然伸出一只爪子,将她从后面抱了个结实,呃,是熊抱。

“扯淡!那是我的……”,江明月伸出去的无影腿硬生生收回,改以拳打脚踢外带嗷嗷叫唤:“五哥五哥你们怎么来了?啊哈哈太好了走走走上楼去上楼去!”

没等江明月回过头,身后蓦地一空,眼看着玉倾岚以一个诡异的造型飞了出去。与其说是飞了出去。不如说是被人扔了出去,是的,是被扔了出去。可是,谁扔的呢?江明月有些纳闷,眼珠子在玉家几个兄弟的身上溜了溜,被风清流揽进了怀中。

“月儿,清流太无耻了,他天天跟你在一起,凭什么不让我们抱抱你?我抗议!”玉倾岚一脸哀怨的瞅着某人,苦于两人的武功不在同一个层次。他磨碎了牙也奈何不了那个腹黑的家伙。

“抗议无效!走吧月儿,你终于可以好好歇息了。”风清流自顾自的揽着江明月往楼上走。丝毫不理会那些师兄弟的羡慕嫉妒恨。

玉倾龙摇着折扇,温润的脸上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哗”一声收了折扇,他愉悦的笑道:“二哥,三哥,老五,不想看看月儿给我们准bèi

的惊喜吗?”

话落,玉倾岚嗖的一声跃了出去,直接跳上四楼。

江明月推开房间,玉倾岚侧身从门口挤了进去,“哇”的一声惊叫后,再没了下文。随后跟上来的玉倾龙、玉青云、玉仓平等人也都愣在了原地。

江明月房间里的设计风格是半古典与半现代的综合体,整体的装潢皆是现代化的格局与款式,但材料却是古色古香的樟木与红木组合,外带璀璨的琉璃地板,把这些个古代的大人物们雷了个里焦外酥。

江明月脱了鞋,嘻嘻笑着走了进去。风清流也是第一次踏进这间房,他学着江明月的样子脱了鞋,放在门里侧的木栏架上,小心翼翼的走在琉璃砖上,生怕一个不慎踩碎了地砖。紧跟其后的是玉倾龙,他走得坦然,脚步却也极轻极慢。

“矮油,放心啦,这地板牢固的很,不会踩坏!”江明月抿唇偷笑,走到厅中铺着羊绒地毯的茶桌前,盘腿坐了下去。桌子上,一壶冒着热气的茶刚刚送过来。

茶桌类似韩式榻榻米的风格,厚实的羊绒地毯可以随便坐,随便躺。玉倾岚惊奇的走了进去,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嘴巴都合不拢。

“天啦,月儿,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想到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房间!”玉倾岚兴奋得像个孩子,一屁股坐在铺了海棉垫的沙发椅上,怀里紧紧抱着靠垫,不停的跳上跳下。

江明月得yì

的笑道:“这些东西在我的故乡最常见不过,对于你们来说可能会有一点天外飞仙的感觉。话又说回来了,像你们这样能随随便便飞来飞去的习武之人,在我的故乡也是稀奇。就当是机缘巧合吧,我的东西那一定是独一无二的!”

说话间,玉倾岚已经摸到了江明月的床边,身子往上面一躺,竟软软的弹了回来。他又惊又喜的跳上床,躺在上面又是弹又是跳,激动得嗷嗷叫:“月儿月儿,我要这个床,要这个枕头,我还要外面那张软软的椅子,我要把这些东西统统带回玉峰山!”

江明月眼皮也没抬一下,不假思索的答道:“你咋不干脆把我带回去呢?再带几个燕城最好的能工巧匠,就能把玉峰山变成一个全京梁国最新颖别致的家具王国了!”

“那不行,这样好的东西别人不配拥有,再说这是月儿你亲手设计的东西,更不能让别人使用。不行,万万不行!”玉倾岚斩钉截铁的说道。

“除了这里和静王府,月儿设计的东西不会出现在别的地方。五师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风清流不急不慢的说着,长袍轻轻一拂,盖住了盘住的双腿。这人,走到哪里都是最美的风景,就算赤脚踩上烂泥巴,估计也有独特的风情。

“凭什么静王府能有,玉峰山就不能有?”玉倾岚不服气的嚷道。

风清流睨了他一眼,慢条厮理的说道:“这里是月儿白天工作的地方,静王府是月儿晚上休息的地方,理当要住的舒适。月儿,有空的话再做一套放在静王府吧!”

眼看着玉倾岚脸色都变了,江明月扯着喉咙吆喝道:“行了行了,就是一套摆设,为了迎合水月天的整体风格而设计的,图个新鲜而已,我才不会再浪费时间在这些东西上面。到我这儿来可不是为了享shòu

,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听这话,玉倾岚立kè

从床上滚了下来,乖乖坐在“榻榻米”面前,俊俏的脸上满是任人宰割的表情。一旁的玉倾龙笑道:“说吧,月儿,除了水月天,你还有什么计划?”

江明月瞅了风清流一眼,嘿嘿笑道:“现在整个武林只知dào

江明月是武林盟主,却不知dào

我也是东方皓月,自古以来,无论是商道还是政界,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为了预防那些江湖人士生异心,滋生事端,我现在就得慢慢发展我的第二势力,以东方皓月为首的另一股逐渐强dà

的势力,这样才可以纵观全局,一切尽在掌握!”

一句话震惊四座,不但玉家兄弟个个神色肃穆,连风清流也扬起了眉,眸光中闪过一抹华光异彩。

“月儿,四哥万万没有想到,你一个女子竟有如此深谋远虑,令四哥佩服得五体投地!”玉倾龙双手抱拳,庄重的说道。

江明月咧嘴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啦,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就算是为了自己,我也得计划周全,任何时候都要为自己找好退路,以防不测。”

风清流若有所思道:“好主意。武林盟主的势力远在玉峰山,而东方皓月的势力却在天子脚下,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两者之间竟有如此绝妙的关系。月儿,你又打破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江明月撇撇嘴,淡淡的说道:“这可都是你和你娘留给我的启发。朝廷与江湖势力永远不可能合而为一,可东方皓月现在却与朝廷明目张胆的做起了交yì

,甚至牵扯着朝廷的经济命脉。等到有一天朝廷的羽翼逐渐丰满,他会不会想方设法把东方皓月一脚踢走?这个时候武林盟主不出面,要更待何时?东方皓月既是牵制朝廷与江湖两大势力的重yào

人物,同时又是两军对垒的牺牲品,我容易吗我?”

五个大男人被江明月有条不紊的分析和缜密的逻辑思维彻底折服,看着她的眼神又多了一层濯濯的色彩,当真是智者无dí



风清流笑而不语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懒懒的往江明月身上偎了过去,轻笑着说道:“月儿的话你们可曾听明白了?以后有事没事少到燕城来,好好帮月儿打理玉门的事务,这里有我和花少主就够了!”

玉倾岚总算是听明白了风清流话里的意思,郁闷不已的哼哼道:“玉门有家主打理,还有二哥三哥四哥帮忙,没我什么事儿,我可以随时来燕城度个假什么的,月儿,你不会赶我走吧?”

江明月巧笑倩兮道:“只要师傅和师兄们同意,月儿举双手双脚表示欢迎。三位师兄,你们意下如何?”

“当然……不同意!”

“我不答yīng

!”

“想都别想!”

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气得玉倾岚咬碎了一口银牙,乐得江明月倒在风清流的怀里直打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怜的玉倾岚,你大概没想到三位兄长的肚子里和你打着同样的小九九吧!(未完待续……)

258 贺礼

大伙儿聊的正欢,花千语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扒着门喘着气乱没形象的喊道:“可了不得,打起来了,外面打起来啦!”

江明月一挑眉,不爽的问:“谁打起来了?敢在我东方皓月的地盘上撒野,活的不耐烦了是吧?走,带我去看看!”

一票人浩浩荡荡的跟在江明月后面下了楼。果然,门口原本整整齐齐排除的人流围观在一起,人群中传来“砰砰”的打斗声音。

扒开人群挤进去一看,打架的却是龙三和两名随从打扮的人。江明月不认识那两个人,扯了扯旁边看热闹的龙老大的衣袖问道:“大哥,什么情况?三哥不是应该在这里维护秩序么,怎么会在自家门口和别人动起手来了?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沉不住气了?”

龙老大嘿嘿一笑,痞痞的说道:“老三就是在维护秩序呀,有人不排除、不买票就想硬闯进去,这不是坏了水月天的规矩么,老三教xùn

教xùn

他们也是应该的!”

江明月点点头,负手而立站在一旁也看起了热闹。和龙三交*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手的两个人武功不弱,看穿着打扮不像一般的江湖人士,也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他们的穿着很讲究,处处透露着低调,但身上的衣着却不是一般百姓人家能穿的起的,倒像出自宫廷。

与此同时,江明月的视线突然一转,落在人群中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身上。瞧两个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旁边的随从还跃跃欲试,江明月的头上瞬间就多了两道黑线。

“住手!”一声清亮又浑厚的斥喝声响起。人群猛的一震。瞬间安静了。可龙三和那两个人的打斗却并没有停止,而且一时半会也不像会收手的样子。

看的出龙三并没有使出全力,应该是在维护那两位的面子。江明月挤上前,伸手一探、一掀、一推,干净利落的把三个人分开,绷着个脸淡声说道:“这是干什么呢?水月天今日开业大酬宾,这么多乡邻前来捧场,多么喜庆的事。怎么能大打出手呢?水月天的规矩不能破,该排除买票的就得排除买票,在我这里没有特殊可言。你们俩个,替你们家主子排除去!”

江明月一手拎起一个随从走到身着便服的风离痕和风逸鸣面前,用力一推,两名随从被扔到了人群的最后面,老老实实的排起了队。再看一眼站在风离痕身后的无影,江明月淡淡的说道:“你也皮痒了是吧?龙大哥,把他带走,你们兄弟几个替我好好招呼他!”

五条龙哗啦一下涌了过去。制住了无影。风逸鸣手一伸,眯着眼呵呵笑道:“月……。皓月兄,何必这么认真呢?我和三哥只是来祝hè水月天的开业,并无恶意,你瞧,我们还给你带了贺礼呢!”

江明月睨一眼旁边几名随从手里捧着的盒子,撇撇嘴道:“你们俩个可以带贺礼进去,其他人等着排上队再说吧!”

身后的护卫神色皆是一变,想说什么,风离痕伸手制止了欲上前的护卫,朗声笑道:“六弟,我们先带着贺礼进去吧,不然一会儿恐怕连水月天的门都进不了了!”

风逸鸣笑了笑,从身后的随从手里接过贺礼,对风离痕侧身让了让,跟着江明月走了进去。其余的随从只得暂时充当门神,一个个杵在门口不时朝里面张望,敢怒不敢言。

八个人围着榻榻米坐了满满一桌,后来的两个人虽然对里面的装潢也感到惊艳,却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样。四四方方的茶桌上,玉家四兄弟坐在南北两个方向,江明月和风清流坐在西面,风离痕和风逸鸣坐在东面。八个人这样围坐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再和谐不过,但在江明月眼里却怎么看怎么古怪。

给风离痕和风逸鸣倒了一杯茶,江明月垂着眼睑淡淡的问道:“皇上和六皇子日理万机,怎么会有空纡尊降贵水月天?月儿不知dào

二位会大驾光临,故而没有给二位留下上房,让二位受委屈了。”

风离痕弯着唇角笑道:“水月天直接关联到朝廷的税收,我们怎能不过来看看呢?月儿,你怎么对待八弟,以后就怎么对待我们,不必多礼。”

江明月抬了抬眼皮,平静的说道:“皇上是要在水月天用膳吗?这样的话我得重新安排一下了。我这房里坐不下这么多人,皇上和六皇子是贵客,月儿当然不能怠慢,至于四位师兄,哪儿凉快你们就往哪儿闪吧,月儿这会子顾不上你们了。”

玉家四兄弟很有默契的对望一眼,起身走到沙发上每人抓了一个靠垫抱在怀里,齐齐朝风离痕抱拳道:“皇上,草民等先行告退!”

风离痕笑着点点头,目送四人出了门,眸光一转,直视着江明月云淡风清的俏脸,笑意深深的说道:“真羡慕玉门弟子可以和月儿走的这么近。”

江明月弯了弯唇角,笑道:“皇上说笑了,几位师兄乃山野草莽,平日里没上没下、没大没小的习惯了,皇上乃九五之尊,月儿怎敢造次。来人,传我的话,让厨房准bèi

一桌好菜送上来,我要接待贵客。”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很快,便有人进来撤去玉家兄弟的茶杯,换上了一套全新的茶具。

“月儿,我们以后若是想到水月天一聚,必须要提前预约吗?要是买不到票是不是就代表见不到你?”风逸鸣笑盈盈的问道。

江明月扯了扯嘴皮,眯着眼道:“真是奇了怪了,别人挤破了脑袋排队买票是为了观看每日的四场表演,或是为了欣赏自己心仪的姑娘表演才艺,六皇子排队买票难道是为了见我?想要召见月儿,派人传个话就是了,这个容易,不必劳师动众的排除买票。”

风逸鸣偏头朝风离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悦声说道:“前提是,你得有空才能赴约,对吧?”

江明月老老实实的答道:“这话不假,月儿不敢隐瞒六皇子。水月天这么大的场子,好几百号人望着我,我可不能有半点马虎。这不,静王也被我拖下了水,可怜几天都没合眼了!”

两道视线停留在风清流的脸上,看着他眼角浅浅的青痕,各自在心里犯着疑狐。

风清流苦笑着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真zhèng

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有谁知dào

他这几天每晚上都忙着攻打江明月的“贞.操守卫堡垒”战,想想都让人泪流那个满面呐!

“八弟倒是乐得逍遥快活,撇下宫中大大小小的事务不管,就专职为月儿你一个人服wù

了!”风逸鸣打趣的笑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付出的辛苦最少最少也有两成是为皇上效劳的,皇上,您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呀!”江明月不某示弱的反驳道。

风离痕笑了笑,温尔的说道:“知dào

你最辛苦,所以朕为你准bèi

了一份礼物。”说完,示意风逸鸣把旁边贺礼上面一只包装精美的红色锦盒拿了过来,递到江明月面前。

江明月漫不经心的打开锦盒一看,里面躺着一支血玉金凤发簪。簪身透着血红,末端是一只纯金打造的彩凤,一看就知dào

价值连城,而且意义不凡。

“皇上,这份贺礼太贵重了,月儿不敢收。”江明月轻轻合上锦盒,不着痕迹的往中间推了推。

风离痕不动声色的笑道:“比起月儿替朕做的事,这个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是一支发簪,月儿,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嫌弃?她敢嫌弃吗?可是这发簪上明明白白铸着金凤,那是皇后才能戴在头上的东西,她能收下这烫手山芋吗?

挺了挺小腰板,江明月定定的说道:“皇上,月儿在外面都是以男装现世,这些女儿家用的东西我也用不着,放在我这里真的可惜了,倒不如换些钱财来得更实jì

。这支发簪应该比皇上当年随身佩戴的玉佩要值钱吧?”

风离痕的脸色微微一变,眸光已然暗沉。当年他毫不迟疑的把自己最珍贵的玉佩送给她,冥冥之中早已为她种下情丝,可她倒好,区区一千两银子就贱卖了他最珍爱的随身之物。现在他再一次把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皇权富贵交到她手上,她第一个想到的仍然是拒绝,这让他情何以堪?

“呃,想也知dào

皇上的赏赐都是独一无二的,是月儿鲁莽了,不该糟蹋了这样的宝物。月儿一定好好收藏,留着作个纪念,说不定将来就成为古董了!”江明月眉眼弯弯的看着风离痕,脸上是毫不做作的欢喜,眸光中却沉淀着不为人知的睿智与聪慧。

风离痕别有深意的看了一限风清流,脸上的神色稍稍缓了下来。

风清流勾着唇角笑得风流又妩媚,想着他的月儿又多了一样价值连城的嫁妆,他能不高兴吗?钱到用时方恨少,到时候随随便便换个十几、二十万两银子花花,那可是小菜一碟。想到这里,风清流兀自笑得更妖孽、更了。(未完待续……)

259 海鲜大宴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宴席,现代化的餐厅和摆设,上的菜式清一色是现代化的海鲜大餐和各种西餐料理,就连酒水也是江明月自己调制的。对于这一群千百年前的古人来说,这些膳食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和挑zhàn



看看餐桌上都有些什么,带着血丝的牛排,红艳艳粉嫩嫩的三文鱼,还在盘子里活蹦乱跳的醉虾,呼吸中的牡蛎和鲍鱼,青翠欲滴的蔬菜卷,还有一碟碟奇奇怪怪的调料慢慢送上了桌。

“陛下,六皇子,这些东西可花了我不少的精力和银子,光是运费就用了上万两白银,再加上制作冰室所用的材料和人工,啧啧,每一口下肚那可都是千斤呐!”淡笑间,江明月勾着唇角笑得如一朵妖孽的大丽花,她把荡着“血丝”的酒给每个人都满上一杯,在众人一脸纠结的注视下笑的正欢。

“月儿呀,这是……这酒能喝吗?”花千语苦着脸,视线从那盆切成小块染着血丝的牛排上面挪了回来,额头已经多了三道黑线。

江明月执起酒杯盈盈娇笑道:“各位,请吧,月儿先干为敬!”一仰头,水晶杯里的红酒进了那张红檀小口。r

/>

风离痕端起酒杯迟疑的看看风清流,又看看江明月笑若春花的俏脸,牙一咬,也一饮而尽。一旁的风逸鸣见状,也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把那杯酒倒进了喉咙,好一副慷慨就义的英雄气概!

“喝就喝,毒虫猛兽都不在话下。何况小小一杯酒?”花千语嚷嚷着端起了酒杯。幽怨的望一眼江明月。昂首喝了下去。半响,舔舔嘴巴,嘀咕道:“啥味道?再来一杯尝尝!”

最后喝的是风清流,他笑得坦然,喝得自在,末了还向江明月晃了晃酒杯,风情一笑,明里暗里诉说着勾搭。

“陛下。请尝尝这道醉虾。”江明月亲自捉了一只大个儿的活虾,拧掉头和尾,在风离痕面前的汤汁里蘸了蘸,双手送到了风离痕的眼皮底下。

风离痕表情古怪的盯着那只隐隐还在抽搐的大虾,喉咙动了动,艰难的舔了舔唇,微微把头别了过去。五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好有压力的说。

风清流莞尔一笑,歪着头撑着脸颊风清云淡的说道:“月儿亲自为皇兄服wù

,臣弟都没有享shòu

过这等待遇。皇兄若是不介yì

,不如把这只醉虾赏给臣弟吧!”

眼看风清流的脑袋慢慢凑了过来。风离痕眸光微变,伸手扶住江明月的手,头一低,咬住了那只醉虾,囫囵两口吞了下去,表情是说不出的痛苦不堪。

风逸鸣立kè

把头探了过来,巴巴的问:“皇兄,怎么样?味道如何?”

风离痕一手抚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这才慢慢开始回味方才的过程与感觉。只是,他的表情迷了迷茫,更多的是困惑不解。醉是的味道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般腥浓与难以下咽,相反,口感特别细腻,鲜香美味,要不是他吞咽太快,味道一定更加美妙!

看到风离痕脸上闪烁的表情,花千语这次有所觉悟,也指着盘里的醉虾嚷道:“月儿,也给我剥一只尝尝,我要那个,小个儿的!”

江明月盈盈一笑,也替花千语剥了一只,放进了他面前的调味碗碟里。虽不是佳人亲手喂食,花千语已经很满足了,他喜滋滋的用筷子夹起那只蘸过调料的醉虾,略一犹豫,还是慢吞吞的放进了嘴里。立kè

,他的眼睛都亮了,嘴里还在嚼着,手上的筷子已经伸到了醉虾的盘子里。

妙音见状,毫不犹豫的夹了一只虾,自己剥了皮,蘸了汤汁,很小心的品起了第一道菜。相比之下,风逸鸣就没那么斯文了,挽着袖子伸手捞了个最大的,去头,去尾,蘸酱汤,一股作气下了肚,并伴着连连叫好声。

桌上都开抢了,江明月眯着眼问风清流:“要尝一只不?”

风清流似惆怅又似得yì

的轻叹道:“这些东西月儿你以前怎么没做给我吃呢?也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要第一个尝到月儿亲手做的每一道美味!”

江明月也不说话,兀自笑得明媚,也替风清流剥了一只虾,放进了他面前的碗碟中。谁料风清流努了努嘴,示意江明月喂到他的嘴里。

好几个人盯着风清流碗里的那只虾子,江明月轻咳了咳,避开风离痕灼灼的眸光,把那只碗往风清流面前推了推,小声嘟哝道:“别闹了,再不吃就真没了!”

一句“别闹了”,短短的三个字,却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深意。风清流像个得了宠的孩子,弯着唇角伸出筷子夹起那只虾,在虾的尾部轻轻咬了一口,盈盈笑道:“呀,没了!月儿,你一口还没尝呢,来,尝一口,快点儿,再晚就没了!”

江明月僵了僵,本想推辞,眼见一双两双眼睛都瞟了过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张口接过从风清流嘴里均出来的半只虾子,三两口吞下了肚,开始吆喝着张罗别的吃食。

风离痕眼里的神色明显黯了下来,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一旁的风逸鸣看在眼里,用筷子指着一盘鲍鱼大声问道:“这玩艺儿能吃吗?还有这个,壳都没除净,你就这样让我们生吃?”

江明月咧嘴笑道:“你瞧见这桌上可有一样熟食?这是我费尽心思给各位准bèi

的海鲜大餐,整个京梁国仅此这一桌,旁的人可是做梦也梦不到的,更别说尝鲜了!”

风逸鸣嚅了嚅嘴唇,小声说道:“这个,谁先尝尝?八弟,要不你来试试?”他可不想冒险让风离痕先尝,万一尝出个好歹,他吃不了兜着走。

见众人都望着风清流,江明月手脚麻利的拿起一只牡蛎,用小小的汤勺舀了另外一只调味碟里面的汤汁,在牡蛎壳上浇了一遍,用筷子把牡蛎轻轻搅动了一下,连壳捧着那只牡蛎送到风清流的嘴边,盈盈笑道:“这玩意儿性寒,你少吃一点。”

风清流莞尔一笑,嘴一张,那只牡蛎就被江明月用筷子轻轻挑到了他的嘴里。所有人都瞧着他,他却掏出帕子掩住了嘴。拿下帕子的时候,风清流晃着一口白牙,笑得见牙不见眼。

甭说了,看表情就知dào

好吃不好吃。对膳食那样挑剔的一个人都满yì

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风逸鸣依葫芦画瓢的用汤汁浇了一只牡蛎,双手捧到风离痕的面前,恭声说道:“皇兄,您也尝尝!”

风离痕略一蹙眉,抬眼望望江明月,她自在的品着红红的酒,完全没有要照顾他的意思,只得接过风逸鸣递过来的牡蛎,咬牙切齿的吞进了肚。

花千语和妙音显得格外兴奋外带新鲜,两人尝过醉虾,又尝过牡蛎,开始对另外的几道海鲜起了意念,跃跃欲试。

“狐狸,那是三文鱼,那是新鲜的牛排,用新鲜的生菜卷着牛排吃,味道不错。”江明月在旁提点,花千语和妙音拿着筷子战战兢兢的往盘子里伸了过去。

装着三文鱼的盘子里还溢着一丝丝红红的血水,看着就让人倒胃口,更别说这些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的人。花千语的筷子捣鼓了很久,夹了一小块牛排,按照江明月的提示卷了一颗生菜,横了心把那块红红的肉塞进了嘴里。

他的嘴嚼的飞快,两眼直翻白,看得江明月不住的摇头。食而不知味,真真是糟蹋了这一盘上好的牛排!

“先喝一口红酒,牛排要慢慢咀嚼,才能嚼出个中滋味,你这般猪八戒吃人参果,又能尝出什么好味道来?”江明月睨了一眼花千语,轻抿一口自酿的葡萄酒,夹了一块牛排放在面前的碗碟里,又捡了桌上的餐刀慢条厮理的把一块本就不大的牛排切开,用一片叶子包着,缓缓放入口中,慢慢的嚼着。她的神态安详,面上闪烁着柔和的光泽,樱唇小口诱惑的一张一合,令人充满无限遐想。

风离痕看一眼江明月轻轻翕动的樱唇,也学着她的样子把一块牛排切开,用叶子包了,果duàn

的放进了嘴里。他也慢慢嚼,也轻抿一口红酒继xù

细细回味,果然还真是不一样的感受。

江明月一呼百应,都学着她的模样切牛排,把本就不大的牛排切的细细碎碎,令人不忍直视。风清流倒是捡现成的,江明月切开的牛排,剩下的一半总在他的嘴里。

另外四个人各种羡慕嫉妒恨有木有?可是,羡慕又怎样,嫉妒又怎样,痛恨又怎样,谁也没有那个权利像风清流这样明目张胆占着江明月种种便宜。

一场海鲜大餐吃下来,每个人都觉得胃里似乎多了一点什么东西,仿佛肚里装了什么活物一般。可是,嘴里那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还在,一个个都摸着肚子回味着舌尖在跳舞的感觉,脸上的表情是绝对满足的。

末了,江明月眉眼弯弯笑道:“今儿水月天开张大酬宾,这顿我请,下次想再吃海鲜大餐,麻烦各位带足了银票,提前三五天预订!”

风离痕立kè

抽搐着嘴角不吱声了。这话明摆着说给他听的嘛,除了他,谁敢不带银票进出水月天?(未完待续……)

260 西餐的诱.惑

酒足饭饱,江明月必须尽到地主之宜,带风离痕和风逸鸣参观整个水月天。谁让人家是皇帝大大呢!

一路上风逸鸣对水月天的格局、装饰、布置赞不绝口,对江明月的经营理念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与之相反的是,风离痕的反应反倒异常平静,幽暗的眸子里看不出半点情绪的波动。

欣赏完一曲歌舞后,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江明月也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皇上,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宫吧。”

“月儿,这才刚过酉时,还早呢!”风逸鸣满不在乎的说道。

江明月默了默,轻启朱唇道:“不早了,皇上出门一天了,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月儿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还是先回宫吧。六皇子,皇上就交给你了。三哥,麻烦你一路护送皇上和六皇子回宫!”

龙三已经做好了准bèi

,门口的护卫也列起了长队,风离痕不得不起身。临走前,他意味深深的望了一眼江明月,背着双手慢步踱出了水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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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待风离痕等人一离开,玉家兄弟便围了上来,缠着江明月要吃海鲜大餐。江明月深感头疼,原本这些东西就是为玉家兄弟和花千语等人准bèi

的,谁能想到风离痕会带着风逸鸣跑来凑热闹。这些海鲜想保鲜可没那么容易,她是提前好多天才准bèi

好的,现在要想再来一餐海鲜大餐是不可能的了。

看到玉倾龙和玉倾岚等人脸上失望的神色,她不忍心了,上前拍拍二人的肩。安慰的说道:“你们别担心。没有了海鲜还有牛肉嘛。我亲自下厨给你们每人做一份最经典、最美味的西餐!”

这句话的诱惑力比海鲜大餐还要大,是江明月亲手做,不是底下的那些厨子做哎!玉倾岚两眼发光,直接拖着江明月进了后厨,还有板有眼的挽着袖子要帮忙打下手。

夜色中,奢华威严的皇家马车走在大街上,数十名佩着刀剑、身着同样服饰的武夫开道,无数路人纷纷驻足避让。唯恐避之不及。

“皇兄,您说月儿满脑子哪来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先不说那些可以生吃的海鲜,单凭水月天的经营风格就已经令人叹为观止了,她还弄了那么多名堂,还弄了那么多配套的设施和服wù

,我的天,她这是要做整个京梁国最传奇的人物吗?”风逸鸣眼前还回荡着那些穿着高叉旗袍的婀娜女子的舞姿和风情,除了满满的震惊,他别无言语。

“她已经是京梁国的传奇了!世人若是知dào

当今武林盟主便是水月天里的东方皓月,你觉得会有可能发生什么事?”风离痕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一双星眸却缓缓睁开,灼灼闪闪。

“这……”。风逸鸣愣了愣,到嘴的话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会怎么样他不敢想象,一呼百应?受万人景仰?又或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论怎样,对眼前这位来说都是最直接的挑zhàn

,也是最要命的危机。

“你也觉得月儿的权势有可能会撼动朕的江山是吧?”风离痕不动声色的睨一眼对面的风逸鸣,淡淡的问。

风逸鸣暗自抹了一把冷汗,不安的说道:“皇兄,月儿只是女子,以她之前的所做所为,她应该不会与皇兄对立,更不会与皇兄为敌,我们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风离痕再次睁开微闭的双眸,沉声说道:“月儿有天定之命,就算她是女子,她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换句话说,她想要这半壁江山,也不过是她点点头的事。”

风逸鸣身上的冷汗禁不住的滚滚而下,他惶恐的低下头,急急的说道:“皇兄,臣弟相信月儿不是那样的人,如果真是那样,她当初就不会不顾自己的性命而选择帮zhù

皇兄对付太子,还请皇兄三思啊!”

风离痕扬了扬眉,弯着唇角笑道:“朕不过随口说说,你不用放在心上。不管月儿有没有异心,拉拢她总是对的,让她完全归顺于朕那也是没错的。”

风逸鸣从风离痕的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顿了顿,试探的问:“皇兄的意思是……?”

“月儿的风采独步天下,她应该接受万人的景仰和朝拜,天下间也只有她才配接受这样的礼遇!”风离痕缓缓勾起唇角,笑得yì

味深长。

风逸鸣却是神色一变,紧握双拳不安的问:“皇兄,月儿与八弟情投意合,情比金坚,您这是要让八弟难做,要让月儿为难吗?”

风离痕没有说话,幽深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坚定。半响,他不露声色的说道:“六弟,缘乃天定,份在人为,为了月儿,这一次朕一定要放手一搏!”

简易的西餐厅内,江明月别出心裁的弄了两桌烛光晚宴,玉门四个大男人一桌,五条龙一桌。桌上除了燃着的红烛以外,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大杯调制的红酒,都有一盘芳香四溢的特制牛排,盘里点缀着用水果雕刻出来的装饰品,桌上还有沙拉和一些各式各样形状漂亮的蛋糕,都是经江明月亲自烘焙。

光是看着这一桌的色香味,众人就已经陶醉到了极点,眼里满满的都是惊喜。被香味吸引过来的风清流、花千语和妙音,很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站在一旁干瞪眼。没办法,每个人都当宝似的护着面前的餐盘,根本没给他们仨近身的机会。

“哇喔,月儿,这个牛排好好吃噢!还有这些甜点,太美味了!四哥你慢点吃,别你一个人都吃完了!”玉倾岚手忙嘴也忙,顾得上盘子里的牛排,又顾不上桌上的一盘蛋糕。

玉倾龙欣喜异常的掂着一块形状颜色都极美的慕斯,小心翼翼的送入口中,轻轻一抿,眼里瞬间迸出一抹璀璨的华光,情难自禁的喊道:“神奇,太神奇了,月儿,这是何物,为何如此美味?”

不等江明月开口,盘里的蛋糕突然跳了起来,一块鸡蛋大小的方形蛋糕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向风清流,不偏不斜的落入他的口中。

江明月愣住了,那一道气流来的太快,又收的太快,她根本就没来得及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清流,你无耻!这是月儿给我们做的西餐,没你的份儿,你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玉倾岚急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朝着风清流冲了过去。

风清流转了个身,闪在江明月的身后,一手搂着她的纤腰笑得好无辜:“月儿,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反正已经吃进肚子里了,吐不出来!”

江明月眼瞅着玉仓平和玉青云你一口、我一口的捡着盘里的蛋糕吃,她想提醒玉倾岚,却只能看见最后的一块糕点入了玉倾龙的嘴。

苦命的孩子,牛排是自己的,蛋糕是共享的,你咋就那么不开窍呢?

待玉倾岚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光光如也的盘子里只剩下边缘上的几点奶油。

“二哥三哥四哥,你们太过份了,连一块也不留给我,你们、你们……月儿,我还要吃蛋糕,你再给我一个人做一盘!”玉倾岚气急了,一把从风清流的怀里把江明月拖了过来,一手端着那份牛排,一手拉着江明月往厨房里拖。

江明月侧身一闪,像一条泥鳅似的滑了出去,闪到五条龙的桌上,随手拈了一块蛋糕,再“嗖”的一声滑到玉倾岚的身边,盈盈笑道:“四哥,这是三哥送你的,记得还!”

不等五条龙有所反应,玉倾岚这回学乖了,直接捧着江明月的手往嘴里塞,差点咬住了她的手指头。

“月儿,你什么意思?我们兄弟几个是不舍得吃,不是省着给这小子吃的!”龙老大满头黑线的回头冲江明月吼了一嗓子,被龙三拽了回去。

“龙老大,别这样嘛,只要月儿高兴,以后我们的好日子才不会间断,要是惹毛了她,别说是西餐,连西北风都没得喝!”玉倾龙慢条厮理一席话,说得大伙儿都闭了嘴,切牛排的切牛排,吃沙拉的吃沙拉,忙得不亦乐乎。

一红一白两个影子鬼鬼祟祟的闪到一旁,小声嘀咕了几句,溜进了厨房。

大厨不在,厨房里还有江明月忙碌过后的痕迹,蛋糕的香味依稀还在,一只碗里还有没用完的牛奶,另外一只碗里还有鸡蛋的味道,这两样应该是做蛋糕的主材吧?

江明月压根没想过那两货会在后厨捣鼓着做蛋糕,等她闻到一阵浓浓的糊焦味时,厨房也传来了一阵惊惊乍乍的大呼小叫。

众人跑过去一看,锅里的煎蛋已经糊了,花千语正手忙脚乱的往里面倒牛奶,“哧”的一声响,浓浓的青烟也冒了出来,整个厨房乱成一团糟。

江明月看着一地的蛋壳傻眼了,她捂着鼻子走了过去,一手一个把二人拎了出来,叉着腰嗷嗷叫道:“你两个二货,你们敲了多少鸡蛋?谁告sù

你们蛋糕是这样做出来的?”

花千语俊美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雪白的衣衫上到处都沾满了牛奶和蛋清。挥挥手,他一脸无辜的说道:“要做很多蛋糕的,不多敲点鸡蛋怎么行啊,你们说对吧?”

妙音灰头土脸的拉了拉花千语的衣袖,小声说道:“走吧,趁月儿发飚以前赶紧走,再不走,当心她把你一并变成煎蛋!”

这句话的力量很震撼,花千语俊脸一变,白影一闪,立kè

消失得无影无踪。(未完待续……)

261 心过无痕

蛋糕风波过后,花千语老实了一阵,不敢再踏进厨房半步。可是,那天的蛋糕飘过的香味始终在他心头萦绕不散,对于一个对吃穿用度无比讲究的人来说,吃不到蛋糕是他心里永远的一个痛。所以,他开始跟在江明月的身后软磨硬缠,死活也要吃到她做的蛋糕。

江明月在无数次的抬头望天后,终于作出了一个决定:她要开一个蛋糕店,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满足那些个吃货的胃!

选址开店什么的通通不是问题,问题是她得亲自把技艺传授给一批糕点师,这样她才能功成身退,永不再被那帮吃货困扰。

可是选一个最优秀的糕点师也很重yào

,她的目标是——皇宫里的御厨。只有那些技术一流的御厨,经她稍作指点后才能做出美味可口的蛋糕。

打定主意后,江明月一大早戴上斗笠着一身女装出了水月天的大门,骑上马直奔皇宫。风清流还在上朝,几条龙和玉门四兄弟都回了玉峰山,花千语和妙音忙着找店铺,龙三被强行留在水月天看守大门,所以,江明月是绝对自由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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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p;自由的江明月在皇宫同样自由,守门的护卫首领远远看见她,就大开城门把她迎了进去。她骑着马在宫里转了一圈,却有点犯难了。按理说,这种小事应该是御膳房的某个管事张张嘴就行了吧?可是,她跟人家又不熟悉,人家凭什么答yīng

她的要求?再说那些顶级的厨子都是为皇上服wù

的,她要挖风离痕的墙角。是不是得先征得人家的同意?

这么一想。江明月就想打退堂鼓了。她潜意识里不想跟风离痕有过多的牵扯。但,不容她多想,一个人影已经从不远处的廊檐下闪了出来,叫住了她:“月儿?”

江明月一回头,挑了挑眉:“百里珏冉?”

百里珏冉手里拿着一幅画卷,一袭白衣飘飘,说不出的风.流俊雅。

“许久不见百里公子,公子似乎不像先前那般轻闲。可是皇上虐待了公子?哈哈哈!”江明月并没有下马,而是轻拉马背上的缰绳,慵懒的笑出了声。

百里珏冉眸波微微闪动,意味深长的笑道:“可不是吗,皇上最近迷上了画人物的肖像,我的任务也就重了,这不,还得去给皇上送画儿呢!”

江明月不以为意的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倒是难得的闲情逸致。只是,听闻公子从不轻易落笔。如今竟会不辞劳苦替人画肖像,呵呵。更是难得!”

百里珏冉不动声色道:“不愿落笔是因为没有找到可以落笔的灵韵,一但有了灵感,别说是画像,就算是发丝,那也是需yào

用心去捕捉的。”

说这话的时候,百里珏冉的眸光幽深似水,直勾勾渗进江明月的眼里。江明月顿了顿,别开那道过热的视线,淡淡的说道:“不打扰公子了,我还有事,告辞!”

百里珏冉张开手臂拦住她,急急的问:“月儿,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坐会儿?你,不是来见皇上的吗?”

江明月抬了抬眼,云淡风清的说道:“不了,我随便转转。”

“可是,月儿,皇上他……。”

“姐姐是来见本宫的!”一声清婉的女音从斜地里传了过来,两人回头望时,江明珠在一群宫女太监的拥护下朝这边走了过来。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百里珏冉朝着江明珠躬身行了个礼,眸光中有一抹惊色一闪而过。

“江明月见过皇后娘娘。”江明月下了马,朝江明珠行了个宫礼,眼皮也没抬一下。

“两位不必多礼。百里大人,本宫今日约了姐姐进宫一叙,大人找姐姐可是有要事相商?如此的话……。”江明珠为难的抿了抿唇,却听百里珏冉恭声说道:“皇后娘娘过虑了,微臣只是凑巧碰到江姑娘,便闲聊了几句。既然娘娘与江姑娘有约,微臣不敢打扰,先行告退!”

江明月目送着百里珏冉消失在视线内,侧过身面对着江明珠,淡淡的垂眸说道:“不知皇后娘娘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江明珠伸手拉住了江明月的衣袖,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哀哀的说道:“姐姐,你还在怪我吗?珠儿知错了,珠儿真的知dào

错了!姐姐,我们姐妹俩好久没见,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我好想爹娘,想江枫,想丞相府,姐姐,求求你,陪我说说话好吗?”

江明月抬起头,迎上江明珠清瘦又憔悴的脸,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什么。

江明珠一喜,巴巴的拉着江明月的手,喜悦的说道:“姐姐,去我宫里坐坐好吗?我那里很清静的,不会有人扰了姐姐!”

未延宫不是一般的清静,除了到处富丽堂皇,简直一点儿活人的气息都没有。江明珠几乎是讨好的命人奉上最好的茶水和点心,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因为喜悦而浮现出一丝罕见的红晕。

看到江明月一动不动的端坐在椅子上,江明珠脸上的红晕一点一点的褪去。半响,她苦涩的低喃道:“姐姐,你还是不肯原谅珠儿吗?珠儿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一辈子将幽居深宫,锁心,锁情,锁爱,姐姐,敢问世上还有比这个更残忍的酷刑吗?”

江明月抬了抬眼皮,淡淡的说道:“皇后娘娘,江明月已经不再是相府嫡女,更不敢与娘娘攀亲附贵。皇后娘娘若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我真的要走了。”

江明珠的眼里滑过了一行清泪,她转身拭了拭眼角,低低的问道:“爹和娘,他们都好吗?听说江枫升了督尉,他,过的好吗?”

“爹娘都很好,娘的身子骨前段时间有些不适,现在已经好多了。江枫现在在宫里当值,隔三差五会回府去看望爹娘。”江明月耷拉着眼皮淡淡的说道。

半响没有声音,她抬头看时,见江明珠泪如雨下,双肩一抖一抖的颤着,似在竭力隐忍着内心的悲苦。

江明月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千金易得,自由难求,娘娘,您好自为之。”说罢,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未延宫。

刚出未延宫不久,江枫带着一群护卫从南门过来,远远喊住了江明月。

看看江明月出来的方向,江枫蹙眉问道:“你去过未延宫?她叫你去的?”

江明月摇摇头,淡声说道:“碰上了,闲聊了几句。你在宫里也有一些日子了,过门而不入,会不会太绝了点儿?她毕竟是娘的亲生女儿,你这是何苦呢?”

江枫眸光一沉,决然的说道:“月儿,她对你做了那些事以后,你以为我还会原谅她?没门!她现在是一国之母,金钱、地位、名誉都有了,接下来,她就该一点一滴的承shòu她所种下的一切,孤独,寂寞,冷情,那是她自作自受!”

江明月不想再跟他谈论这个话题,转了话锋问道:“最近很忙吗?有没有回去看望爹娘?”

江枫顺手牵了江明月的马,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是啊,听说云国想与京梁国修好,皇上正在与他们商谈结盟的事,过些日子皇上会派使者出使云国,共商两国友好之事,我可能会随同一路护送使者出使云国。月儿,我走了以后爹娘就要麻烦你照料了。”

江明月柳眉微蹙,沉声说道:“爹娘的事你不用担心,只是,云国为何如此突然的想要和京梁国结盟?他们什么意思?”

江枫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还能怎样,皇上不想再有战争,云国恰好也提出了议和,不过是两国联姻的事。皇上有意把四公主嫁给云国太子楚云轩,所以,这一次皇上可能会派一位王爷出使云国议和呢。”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一听要派一位王爷出使云国,江明月的心隐隐的悬了起来。按理说,朝中现在有三位王爷,风逸鸣和风昱轩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怎么也轮不到风清流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闲人去凑这个热闹,可江明月总觉得不踏实,心情也变得沉重了。

看到江明月失神的样子,江枫担心的问:“月儿,你怎么啦?噢,静王也下朝了,月儿,你要跟他一块儿走吗?”

江明月回头望去,风清流的马车正得得的驶了过来。前面赶车的是高云,远远扯着喉咙喊着:“江姑娘,等会儿,王爷在车里,你也上来吧!”

江明月下了马,马车里,风清流撩起车帘,露出一张潋滟生姿的俊脸,随即,一双青葱白玉的手伸了出来。

“江枫,你先去忙吧,明日我会去看看爹娘。”江明月朝江枫招一招手,转身把手递给风清流,上了马车。待江枫愣愣的回过神时,马车已经近了皇城的大门口。

他的心抖了一抖,又疼了一疼,轻叹一声,唉,终究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痴念。

“月儿,你来接我回府?”风清流捻了那双柔惹无骨的手,嘴角勾起了一弯弧度。

“美的你!我来是想挖皇上的御厨,没挖成。”

“那,可要我帮你挖?”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未完待续……)

262 蠢蠢欲动

风清流下手不但快,而且狠,据说挖走那名御厨以后,风离痕一连三天食欲不振,把个御膳房的管事吓得腿肚子直发软,偏偏连个诉苦的去处都没有。好在那管事的太监多了个心眼,找到那名被挖走的御厨,从他那里弄了一些江明月用作试验的蛋糕,献给了风离痕。

献宝的结果是,风离痕龙心大悦,不但赏赐了御膳房,还下了圣旨,每天都要尝到新鲜美味的蛋糕。御厨都还没有出师呢,哪儿弄新鲜美味的蛋糕去?更何况水月天还有一票虎狼之众守在厨房门口,那御厨连做蛋糕剩下来的边角料都藏不住,还新鲜美味呢,啊呸!

御厨的痛江明月看不到,总管太监的苦江明月也没察觉,她秉着性子随心所欲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心情好的时候会在御厨的面前露一手,然后,所有的蛋糕会被一群渐渐培养出来的吃货瓜分的一干二净,连风清流的那一份也没能幸免。

直到有一天,御膳房的管事苦着个脸堵住了水月天厨房的门,神色诡异的朝里面的御厨传达着某种讯息,江明月才跳了起来,指着御厨嗷嗷叫道:“是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把我留给乌鸦的蛋糕屑偷走了?乌鸦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恨,你连只畜生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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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花千语还在幸灾乐祸的挑弄是非:“原来月儿留给那只八哥的食物被你拿走了,你也真是的,已经是月儿的关门弟子了。何苦还干这偷偷摸摸的勾当?”

那御厨的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白。眼望着堵在门口腿肚子直发抖的小太监,抱歉的咧了咧嘴。

“小安子,你倒是说说清楚,前些日子你拿给朕吃的那些糕点是不是从这里带进宫的?”一声威严又森冷的声音传了进来,众人踮着脚一看,乖乖,了不得,犯事儿了。犯大事儿了!

花千语一转身,唰一下翻窗逃了,妙音也不甘示弱,紧跟着跳了出去。接着是苏氏兄弟,吴恒,最后连闻讯赶来的红莲也扭着腰肢悄悄遁了。

小安子腿脚一软,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那御厨更是吓破了胆,抖抖缩缩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气氛真是沉闷呐,江明月翻个白眼。看看歪在地上的一群人,认命的叹了口气。嘟着嘴说道:“皇上,您别为难他们了,大不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一个人的份,行了吧!”

风离痕的脸色并没有缓和下来,而是绷着脸走进厨房,四下看了看,闷声不悦的问:“那些蛋糕都是你做的?朕的御厨被老八调包弄到了你这里?”

“什么调包不调包的,多难听,那是借,借用一下而已嘛!”江明月不服气的嚷道。

“借?没有经过朕的允许,这是欺君罔上的罪名!”风离痕浓眉一挑,不怒而威。

江明月咽了咽口水,嘀嘀咕咕道:“他们还不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做的蛋糕拿给你吃了?这是偷窥,咱俩彼此彼此!”

风离痕正要开口,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嘴角一弯,很的笑了。

“好吧,御厨给你了,你得帮朕做一个全天下独一无二的蛋糕,朕要是满yì

了,就饶了他们。要是不满yì

,那可是诛连九族的罪!”风离痕阴恻恻笑道。

江明月踢了一脚御厨,气吼吼道:“开工啦,还愣着干嘛!”

御厨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脚利索的打蛋、搅拌新鲜的牛奶,按照江明月的指示一股作气忙的有条不紊。

材料都是现成的,最繁琐的是裱花的那一部分。风离痕要独一无二,那她就把象征身份与地位的万里河山奉送给他,他总乐意了吧?

半个时辰的裱花,半个时辰的烘烤,一个多时辰后,一个香喷喷、明艳艳的圆形蛋糕出现在风离痕的面前。

“皇上,这是京梁国的地图,比较抽象一些,象征万里河山,世上绝无仅有。”江明月淡淡的说着,把系在腰间的围裙解了下来,淡定的坐在了风离痕的对面。

风离痕紧盯着面前如鬼斧神工般雕刻的蛋糕,眼里喷薄着一道灼灼的光芒,他的眸光异常热烈,却又深邃得不可估摸。

“月儿,你的礼物,朕很满yì

!来人,把蛋糕带回宫!”风离痕深深的看了江明月一眼,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出了厨房。

这就走了?连句客气话都没有?真是没礼貌!江明月嘀咕了几句,也洗了手,出了厨房,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并不偶然的时间里,江明月收到了燕城府衙送来的一份礼物,是怡香院的经营权。江明月没有多问一句话,顺手接过府尹呈上来的盒子,瞅都没瞅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会按照约定按时上缴税银,但,官府从此不许再插手怡香院的事,一个字儿也不要多问!”

府尹抹一把头上的汗,连连点头,如释重负的出了水月天。总算把这堆烂摊子还回去了,妈呀,真要命!

怡香院又回来了,江明月当然得大展拳脚,重振怡香院昔日的风采。

再次走进怡香院的大门,里面的女子无精打采的迎了上来。一见是江明月,那女子惊呼出声:“公子,是你……?”

都是熟识的好姐妹,江明月没有跟她们隐瞒什么,把她的来意如数托出。一阵难捱的沉默过后,一名女子幽幽的说道:“月儿,白姑娘走了,谁也不知dào

她去了哪里,连青儿也不见了。她在离开怡香院的前一日,被一名外地的商贾买了初夜,第二天就不见了。白姑娘是个可怜的女子,她费尽心思在这片浊泥里守身如玉,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与相爱的情郎厮守终身,想不到如今却是这般结局。月儿,你不该这样把她逼入绝境!”

江明月倏的抬起头,迎上那女子扼腕的神情,清冷的说道:“如意,你这番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如果一味的追求不属于自己的命运,那样会死的很惨。白银霜费尽心思想要拿走我的一切,我没有丝毫怨言,可是,我不会站着挨打,更不会把我的东西双手奉上。是她自不量力想要以卵击石,还轮不到你们来数落我的不是。还有,请你们记清楚我的身份,在这里,我是东方皓月!”

如意嚅了嚅嘴唇,惶恐不安的低下了头。

正当江明月在为怡香院的兴起忙得昏头转向时,静远带来了一个令她震惊不已的消息:皇上要派静王出使云国,一切已经准bèi

就绪,风清流即将动身。

江明月顾不得多想,急匆匆出了怡香院,跳上马背,直奔皇宫。

皇城门外,风清流坐在马背上,眼望着江明月的方向顾盼着。看到那抹白影翩然而来,他弯着唇角笑了。

到了风清流的面前,江明月策马停了下来,紧抿着红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知dào

该如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有点慌,有点乱,有点莫名的焦虑,更多的却是隐隐绰绰的不安。

“月儿,等我回来,最多三五个月,等我回来后我们就成亲!”风清流轻抚江明月被风吹散的发丝,眸光温柔如水,如醉了的月色。

江明月伸手抓住风清流的手,十指紧紧相扣,沉声说道:“我陪你去,你身边一个可靠的人都没有,我不放心!”

风清流莞尔笑道:“高云静远都会跟着我,如果你不放心,让火焰门可是玉门甚至龙骑团出面就可以了,何必让你一路上跟着我舟车劳顿。月儿,云国和解的诚意很大,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不在的日子,你可以着手准bèi

嫁妆,等我回来以后,你就带着你的嫁妆进我的王府。”

江明月抽了抽嘴角,想着这个时候说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浪漫。但,风清流的话不无道理,她倒不是怕舟车劳顿,而是怕因为她而误了国事。风清流是皇族子嗣,于情于理他都有责任和义务去做这件事,不管风离痕的本意为何,他都不能因私而误了公。

想到这里,江明月抬眼望着风清流,定定的说道:“好,我在水月天备好嫁妆等你回来。你若是有个什么不测,天上人间我也要为你一雪前仇!”

“好,月儿,无论发生什么事,倾尽天下我也要回到你身边,此生我们只属于彼此。”风清流浅浅一笑,抬手勾起江明月的下颌,轻轻印上一吻。

皇宫大院的某一处,一双深邃幽远的眸子紧盯着城门外发生的一切,他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一种久违的喜悦和热切的期盼填充着他全身的感官,令他热血沸腾。他的耳边还回荡着皇后的话:

“皇上,如果臣妾帮您得到姐姐,您可否让臣妾重获自由身?”

“皇后,你确定你知dào

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臣妾知dào

,皇上一直深爱着姐姐,臣妾愿意把皇后之位还给姐姐,求皇上成全!”

“哈哈哈哈,好,皇后,朕若能得到月儿,别说是还你自由身,朕许你一生荣华富贵!”(未完待续……)

263 出手

送走风清流,回到水月天后,江明月发出了火焰令,令花千语亲自率火焰门弟子一路护送风清流,并让龙老大带着龙骑团在暗地里跟着,随时保护风清流的安全。对此,龙老大虽然很苦闷,却又不敢自作主张挑明了一切。两个人都要求他们留在对方的身边保护他(她),一个是小主人,一个是现在的头儿,谁也得罪不起,龙骑团到底该怎么取舍?

江明月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整个人都变得毛毛躁躁,像一头易怒的豹子。怡香院的工程交给了龙三和吴恒全权监工,水月天的生意全部扔给了红莲和妙音,她自己则像一具幽灵,整日里东窜窜,西晃晃,弄得众人个个都提心吊胆。

蹦跶了几天后,江明月接到风离痕派人送来的贴子,请她入宫一聚。她还没找他算帐呢,他倒先惹了她,就怪不得她不客气了!

江明月进了皇宫,没有见到风离痕,却在御花园的亭子里见到了江明珠和江枫。看到江枫,江明月很是吃惊,她惊异的问道:“江枫,你不是陪静王出使云国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江枫沮丧的说道:“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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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黑眸闪烁,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姐姐,枫哥,你们都来了?快请坐呀!”江明珠眉眼里止不住喜色,频频望着江枫。清瘦的脸颊不自觉染上了一层薄晕。

江枫回头看一眼江明珠。绷着个脸冷声说道:“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江明月朝江明珠福了福身。淡漠的坐了下来,眸色幽幽不见底。

“皇后娘娘,末将奉皇上之命在这里待命,既然皇上不在,末将这就离开!”

江枫转身欲走,江明珠急急的喊道:“江督尉,本宫也是奉皇上之命在这里等你们,既然你们都来了。不妨再多等一会儿吧,皇上很快就来了!”

见江明珠搬出皇上,江枫只得耐着性子坐了下来,脸色却不怎么好。

曾经的三个兄弟姐妹,如今坐在一处却一言不发,气氛煞是古怪。僵了僵,江明珠首先打破了沉寂,讪讪的说道:“江督尉近来可好?宫中当差可都习惯?改日不如请爹娘进宫一叙……。”

“皇后娘娘,末将一切安好,末将的爹娘也安好。有劳娘娘挂心了!”江枫残忍的打断了江明珠的话,声音冷得像冬日里的寒冰。

江明珠的面色一白。双手微微颤了颤,强颜欢笑的“哦”了一声。半响,又抬眼看着江明月,怯生生的说道:“姐姐,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府看看爹娘吗?我真的好想他们,深宫长日无聊,我真的……。”

“哟,你们都到了,倒是朕来迟了,你们久等了吧?”风离痕愉悦的声音在亭子的尽头响起,江明珠和江枫连忙站起身,恭敬的立在一旁。江明月慢吞吞的站了起来,眸子里飘忽着一丝空洞和恍惚。

风离痕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径自坐在江明月的旁边,朗声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都坐下吧!”

“谢皇上!”江明珠和江枫道了谢,二人拘谨的坐了下来,只有江明月还站在那里,呆滞的望着某处。

风离痕拉了拉她的手,柔声笑道:“月儿?找魂呢?”

江明月恍然回过神来,坐下身才发觉被人握着手。她下意识的甩开,一抬头,迎上风离痕灿若星辰的笑脸。

轻咳了咳声,江明月淡淡的问:“皇上,如此劳师动众把我们叫来,不会是为了联络我们兄弟姐妹的感情吧?”

风离痕一愣,哈哈大笑道:“有何不可?怎么,难道月儿不喜欢?”

江明月默了默,闷声说道:“怎么会呢,月儿替爹娘谢过皇上一番苦心。”

江枫也略显不自然的说道:“末将多谢皇上!”

风离痕挑一挑眉,望着对面的江明珠,淡然的笑道:“皇后呢?对朕的苦心安排可还满yì

?”

江明珠受宠若惊的站起身,惶恐的说道:“臣妾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她是真心欢喜。她有多久没有见过亲人了?半年?大半年?又或是更久?

“朕本想请江丞相和夫人过来一叙,不过,听说丞相夫人身体不适,抱恙在床,只得暂且作罢。你们放心,朕已经宣御医去丞相府看过了,丞相夫人并无大恙,休息几日便可。”风离痕笑盈盈的说着,一双星眸时不时的瞟过江明月幽暗的眸子。

江枫感激的站起身,抱拳说道:“末将多谢皇上恩典,明日末将就回府看看爹娘!”

风离痕笑眯眯的拍拍江枫的肩,朗声说道:“丞相大人和夫人年岁大了,身边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朕也不忍心把你派到云国,只好把你留了下来,你不会怪朕吧?”

原来是这样!江枫心里所有的阴郁一扫而空,开怀的说道:“不会不会,皇上处处替末将着想,末将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敢对皇上不敬?”

江明月若有所思的抬起头,似漫不经心的叹道:“皇上把静王派到云国,倒是忍心让月儿一个人独守空房,唉!”

若是平时,风离痕一定会变了脸色,此刻他却只是勾了勾唇角,浅浅笑道:“六弟不久前刚刚回了关外,五弟又要替朕忙着处理一些先皇留下来的杂事,朕的身边也只有八弟能助朕一臂之力了。月儿,你不会因为这个对朕有了怨言吧?”

江明月撇撇嘴,淡淡的说道:“月儿不敢。没有国哪来的家,静王是皇族,理应为皇上分忧解难,月儿不过是发发小女人的牢骚,皇上不必当真。”

风离痕深深的看了江明月一眼,眉眼里闪过一丝破碎的波痕,随即,他招招手,便有宫女端着白玉瓷盘走了过来。

美酒,佳酿,珍馐,美味,旁边是缤纷的花枝,带着阵阵沁人心脾的芬芳,右侧还有淡淡的荷香,不远处的塔楼上还有轻歌慢舞传来,很自在,很舒适。

这样的情景,伴着内心淡淡的寂寥和失落,江明月不自觉的就喝光了面前的酒,还是一饮而尽。江枫没有制止,皇帝敬酒,谁敢不喝?江明珠也没有阻止,不但没有阻止,还一杯一杯的劝着,不但劝江明月的酒,还劝江枫的酒,自己也时不时和江明月碰个杯,弄得江明月喝也不愿,不喝也不是。

不知不觉中,两壶酒就见了底。江明月已经意识到自己有些喝多了,潜意识里想要起身离开,一起身,被风离痕牢牢抓住柔荑:“月儿,朕再敬你一杯,以前发生的一切,希望能够借这杯酒化去你对朕所有的心结。”

江明月扶住昏昏沉沉的脑袋,费力的嚷嚷道:“皇上,我、我不能再喝了,我的酒量很差,酒品也不怎么样,喝多了会做混帐事的,别、别坏了你的兴致!那个,江枫,你送我回去,回水月天,不,回静王府!”

江枫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舌头打结的说道:“月、月儿,我、我送你回、回丞相府,我们回……回家去!”说话间,江枫端着酒杯晃了过来,两个半醉的人扭在一块儿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那杯酒就进了江明月的肚子。

风离痕静静的看着江枫凌乱的步伐,淡淡的笑道:“江督尉,你确定你能够送月儿回去吗?你自己也喝醉了,要是月儿有个好歹,你担当的起吗?”

江枫急了,红着眼冲过来要拉江明月,嘴里不清不楚的嚷道:“末将还能再喝,末将的酒量很好的!月儿莫怕,我会送你回去,我们回丞相府!”

风离痕不着痕迹的揽过江明月的腰,避开江枫的搂抱,淡淡的说道:“来人,把江督尉扶到皇后的寝宫,就有劳皇后照料兄长吧!”

几名太监上前扶住江枫,带拉带拖的把他带走。江明珠神色闪烁的望了望软在风离痕怀里的江明月,低声说道:“臣妾……臣妾告退。”

暮色已经晕染了苍穹,一片萦白的圆月挂上树梢,给黑夜增添了一丝入骨的风情。夜色很静,一阵冷风吹来,江明月从桌子上抬起头,睁开沉重的眼皮,晕晕乎乎的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拍着脑袋喃喃低语道:“天黑了,皇上,我该回去了。咦,江枫呢?皇后娘娘呢?”

风离痕还在一杯一杯的喝着酒,见江明月醒来,他莞尔一笑,淡声说道:“江督尉喝多了,皇后娘娘扶他去了未延宫。”

江明月直觉有什么不妥,可是她自己都是勉强靠着意志在苦苦支撑,又怎能再深究这句话的含义?揉了揉眉心,她软绵绵的站起身,勉强克制着舌头不打结的说道:“皇上,天不早了,我、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欲走,一杯温热的茶水适时递了过来,一抬头,风离痕正含笑着站在她面前。

“月儿,喝杯茶醒醒酒,你若能清醒,朕便差人送你回去,你若倒下,就留在宫里歇息吧!”

江明月想说,无论我清醒与否,你都应该送我回去!可是她的反应却是直觉的接过那杯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是彻底的酩酊大醉。(未完待续……)

264 晴天霹雳

喝进去的是茶,却产生了烈酒的效果。江明月醉了,史无前例的醉的一塌糊涂。要命的是,她的脑子里时不时的迸出一米米的清醒,她知dào

自己醉了,但她不愿一醉不醒,不愿把自己的命拿捏在别人的手心里。她在御花园里到处晃悠,凭着潜意识里的意念深一脚浅一脚的溜达着,每次在她闭上眼跌入无尽的黑暗时,一个温软的怀抱就及时接住了她。

每每这个时候,她好想沉沉的睡去,可是,她的直觉告sù

她,她不能睡,这个人的怀抱还不足以让她安心。她在热切的期盼着什么,又在痛苦的支撑着什么。

当她浑身乏力、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意识时,身后紧随着她的身影快步上前抱起了她,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看着怀抱里温香软玉的佳人,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幻境,那样执著、那样热切的想要拥她入怀,如今,她在他的怀里,她的心却远在天涯。

“月儿,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把你放心交给我吗?我要怎么做才能看到你如花的笑靥,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芳心?月儿,我的耐性已经被消磨殆尽,想要你的心却越来越热烈,我〖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可以错失整个江山,却唯独不愿错失你呀!”

江明月嘤咛一声,似乎想挥走什么,但,那个怀抱却把她拥得更紧。

龙床上,风离痕撑着手肘,如获至宝的盯着江明月熟睡的容颜,心,柔软得像化开的积雪。手腹轻触着她肿胀诱人的红唇。心里的余悸再一次狂涌了出来。

轻轻碾吮着她的红唇。他在心里苦笑。他是天子。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却唯独身下的女人,却像悬崖里迎风盛开的罂粟花,只能观看,无法攀折。天知dào

他多想把她揉进骨子里,多想深刻体会她的风.情与诱.惑,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冒一丁点有可能失去她的风险。男人最原始的冲动在体内肆虐。他只得用这种难以启齿的方式缓解自己的情.欲。

直到那张柔软的红唇肿得如同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他才恋恋不舍的停了下来,把她拥进了怀中。

次日巳时三刻,江明月才迷迷糊糊转醒。一睁开眼,整个房顶都在急剧旋转,有如地阵来临一般,吓得她赶紧闭上了眼。

良久,她缓缓打开眼,强烈的眩晕感还在,但已经能够适应了。她悄悄转过头。完全陌生的房间,再看看自己的衣衫。完好如初。再闭上眼想一想昨夜发生的种种,她苦笑了一声。要是被风清流知dào

她在别的男人面前醉的昏天暗地,不知dào

会怎样。

深吸了几口气,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随即,地动山摇的感觉又来了,她险些跌倒在地。她没有跌倒,被人从身后扶住了。

一回头,江明月倒吸了一口凉气。风离痕只着一套单薄的亵衣,雪白的衣衫飘逸出他健美的身姿,凉薄的唇上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邪魅笑意,男性的气息强烈的充斥着她的大脑,手臂上传来的热浪让她心惊肉跳。下一秒,她逃也似的跳开。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江明月震惊不已的问,一双染满红晕的眸子不安的闪闪烁烁。

风离痕温尔的笑道:“朕当然会在这里,这是朕的寝宫,朕不该在这里吗?”

寝宫?江明月骇然的回过头,这才发xiàn

高床软枕的不同之处,那是龙床,整个京梁国仅此一张的龙床!

等等,她睡了他的龙床?什么意思?她怎么会在他的床上?江明月惊恐的捂住嘴,盯着风离痕此刻充满想象和暧.昧的装扮,心脑里更是一张张发胀。

“怎么啦,月儿,你还好吧?”风离痕伸手去探她的头,被江明月一掌劈开。

“好你个头啊,你说,我为什么会睡在你的床上?”江明月恨不得一头撞死,但现在她必须先搞清楚一件事,死也得死个明白。

风离痕笑得温莞无害:“你醉了,烂醉如泥,在御花园跑了大半夜,朕没法送你回去,也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只好把你带到这儿来了。昨晚睡的好吗月儿?”

江明月狠抽了抽嘴角,用力拉了拉衣襟,一抹嘴,嘴唇传来一阵胀痛,疼得她闷哼一声。该死的,她不会把嘴巴也跌破了吧?依稀记得昨晚闹的是挺厉害的。

瞅一眼风离痕突然变得闪烁的眸子,江明月轻咬了咬肿胀的唇,闷声说道:“打扰了,抱歉,不过,我们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她问的直接,也隐含着不安。

“呵呵,月儿,你希望发生什么事?”风离痕笑得云淡风轻,上前一步,捉住了她的手。江明月正要挣脱,却见他蹙着眉伸出手指抚上了她的唇。

“疼吗?”他心疼的轻抚着她已经结痂的唇,该死,他只顾着自己,竟然弄疼了她。

江明月尴尬的别过脸,不自然的说道:“没什么,不小心咬破了而已。”

不小心……咬破?是咬破,是狠狠的咬破。风离痕眸光灼灼的盯着江明月红肿的唇,那种熟悉的冲动又撩了他一身。

江明月隐约觉察到了什么,退开几步,嚅嚅的说道:“我该回去了,告辞!”

“等等,月儿”,风离痕叫住了她,柔声笑道:“江督尉昨晚也喝多了,人在未延宫,皇后娘娘亲自在照顾他,你去看看他醒了没有,如果醒了,和他一块儿出宫吧!”

江明月点点头,垂眸转身跑开。

脑袋还很眩晕,但在她的忍受范围内。她急步跑到未延宫,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偌大的未延宫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她一口气跑到厅中,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江枫,江枫!”江明月喊了几声,忽听到一声惊呼传来。她顺着声源的方向跑了过去,大力推开门,眼前的一幕把她彻底惊呆了。

江明珠赤.裸着上身,手里抓着一件衣服慌乱的遮住胸前的春.光,旁边缓缓探出一个脑袋,嗡声嗡气的嘀咕着什么,迷茫的睁开了眼。

“月儿……啊!”江枫失声喊了出来,两眼惊恐的瞪着羞得无地自容的江明珠,再看一看自己未着一缕,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抬手就把江明珠推下了床。

江明珠羞得缩成一团,抱着一件可怜的肚兜衣不遮体的冲进了另一间房。

“江枫,你……!”江明月双拳紧握,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江枫,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月儿,月儿你听我说,我不知dào

,我什么都不知dào

啊,月儿……!”江枫焦灼的喊着,七手八脚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慌慌张张冲出去门追赶江明月。

两人一前一后在皇宫里追逐,惹得无数人驻足观看。江明月一口气跑到门口,从太监的手里接过马绳,策马急驰而去。

等到江枫追出来,只看见一道白影绝尘而去。

“月儿,我真的没有,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啊!”江枫绝望的跪倒在地上,痛苦的捶打着地面的青石板,片刻功夫,手上已是鲜血淋淋。

江明月失魂落魄的回到水月天,妙音和龙三迎了上来,二人还没开口,江明月一把推开他们冲到楼上,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两人皆是一愣,神色一变,急忙跟了上去。

“月儿,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开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妙音用力拍了拍,脸色都变了。

“月儿,你昨晚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月儿,有什么事你快告sù

我们,你先开开门呐!”龙三的心都揪了起来,直觉告sù

他,这次真的出了大事。

“江明月,你快开门,你想死急我们吗?你再不开门我们就破门了!”妙音眸光一沉,准bèi

用内力一掌劈开房门。

红莲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一连声的问:“怎么啦怎么啦,月儿回来了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妙音和龙三现在最怕听到“出事”这两个字,红莲一问,两人齐齐朝房门拍了一掌,把门震开。

“月儿,到底出什么事了?王爷出门的时候千叮万嘱要我们保护好你,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百死难辞其绺!月儿……。”

“你们都听着,我没事,我真的很好,我需yào

静一静,你们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呆会儿!”江明月捂住耳朵,双肘撑在桌上,脸色苍白,神色阴郁不定。

龙三还想说什么,红莲招了招手,小声说道:“走,我们先出去,别烦月儿!”

三人出了房间,派了两个人守在江明月的房门口,又替她修好房门,不安的下了楼。

走在楼梯口,红莲止住脚步,凝重的说道:“龙三,观音,你们去查一下,昨儿月儿都见过谁,去了哪里。你们放心,月儿不会有事的,她的功夫那么好,没人能够伤她分毫!”

很快,妙音带来了消息:宫里有人来找过江明月,她昨天去的地方正是皇宫。红莲的心猛的沉了下来,偏偏在这个节骨上与宫里的那位扯上了关系,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未完待续……)

265 千头万绪

江明月在房间里整整坐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这一天一夜对水月天所有的人来说都是漫长又难熬的等待。好在第二天上午,江明月终于踏出了房间,眉眼间看不出一丝异常,甚至比前几天还要冷静、沉稳。

红莲和妙音迎了上去,她劈头就问:“红莲,我饿了,再叫人帮我放水准bèi

沐浴!”

红莲微微一愣,赶紧点头,转身吆喝了起来。

龙三神色不安的走了过来,看见江明月,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江明月了然的迎上龙三纠结纷乱的眸子,沉声问道:“三哥,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龙三略一沉思,沉重的说道:“月儿,丞相府出事了!”

江明月脸色一白,双眸一紧,冷声说道:“我知dào

了,等我沐浴过后,用完膳再过去。”

江明月的冷静倒让龙三深感意wài

,但很快,他便坦然了。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个女人能够做到泰〖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山压顶而面不改色,难怪小主人会珍若生命般的爱着她。

等江明月沐浴出来,桌子上已经堆了满满一桌子膳食。江明月小口小口的吃着,很从容,很淡定,甚至很享shòu

食物进到肚子里的过程。

等她吃饱喝足,龙三轻声说道:“月儿,马已经准bèi

好了。”

江明月抬头看着龙三,点点头,淡淡的说道:“谢谢你,三哥!”

三人目送着江明月策马而去,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要陪她去。她不需yào

人帮忙的时候,他们只会变成她的负担。她需yào

人帮忙的时候。绝不会拖泥带水。这一点,他们都知dào



丞相府的大门紧闭,江明月敲了好久的门,林护卫才带着人开了门。

“我爹娘在哪?”江明月进门便问。

林护卫抹一把汗,焦急的说道:“小姐,夫人现在卧床不起,相爷在书房已经呆了整整一个晚上了,谁也不让进去。少爷……少爷他……。”

没等林护卫说完,江明月已经往江夫人的房间冲了过去。

走到房门外,里面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江明月放慢了脚步。

“咳,咳咳咳,咳……!”里面传来江夫人急剧的咳嗽声。

“娘,娘您怎么啦?您别吓我啊,娘!”江枫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江明月猛的止住了脚步。

“你、你这孩子怎的如此糊涂啊,你要置丞相于何地。置月儿于何地?我们母子俩死了也就罢了,终归是娘对不住将军和夫人。没能为他们沉冤召雪,可是丞相何辜,月儿何辜啊!”江夫人哀哀的哭着,好不凄惨。

“娘,娘您别生气,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枫儿决不会连累爹娘和月儿!”江枫哽咽着说道。

“枫儿,娘问你,你、你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些事!”

“娘……”,江枫痛苦的唤了一声,羞愧的说道:“娘,我、我真的没有,我、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月儿……,娘,我真的以为是月儿,如果和月儿之间只是一场梦,我也宁愿长眠不醒啊!”

“你……唉,作孽呀,真是作孽,你如何还对月儿如此执迷不悟呀!”江夫人痛心疾首的说道。

江枫后面说了些什么,江明月一句话也没听见,她踉跄着转身跑开,脑子里一片闹轰轰的空白。

江枫说,他在醉酒的情形下把江明珠当成了她,才会发生了后面那些狗血的事。如果真的是这样,江明珠为何不阻止?难道她也喝醉了吗?不,绝不可能,她是皇后,她不可能毫无心计到任由自己在风离痕的眼皮底下发生这样的事。她是清醒的,她知dào

江枫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甚至,极有可能是她引诱江枫,暗渡陈仓!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这样无疑是要把江枫和丞相府置于死地,她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她再恨他们也不可能拿整个丞相府的上百条人命做赌注啊!

江明月心乱如麻的走到江丞相的书房,停下了脚步。房门紧闭,下人们不安的守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江明月。

江明月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柔声说道:“爹,我是月儿!”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缓缓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苍老的脸。一夜之间,江子恒似乎老了十余岁,满头的华发越发的白如银霜。

“月儿,你、你怎么来了?”江子恒勉强挤出一丝笑脸,却令江明月更加心酸、更加不忍。她伸手握住江子恒枯枝般的手,软绵绵的说道:“爹,听说娘病了,我来看看她。爹,您的气色不好,是因为娘的病吗?”

江子恒苦涩的望着江明月,一双枯瘦如柴的手剧烈的颤抖,嘴唇不住的哆嗦。终于,他长叹一声,无力的跌入旁边的坐椅上。

良久,他抬起一双无神的浊眼望着江明月,颤声说道:“月儿啊,枫儿他……,发生这样的事,这可如何是好啊!月儿,爹老了,死不足惜,可是枫儿还年轻,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他不能就这样无辜丧了命呐!”

江明月拍了拍江子恒不住颤抖的手,轻声说道:“爹,您别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月儿不会不管的,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江枫一个公道!”

江子恒难过的说道:“月儿,爹怕就怕这件事会连累到你,连累更多无辜的人啊。如果皇上真的怪罪下来,爹愿意以死谢罪,只要皇上能放枫儿一条生路,爹死而无憾了!”

江明月眸色一变,凛冽的说道:“爹,这件事跟您没有任何关系,谁偿命也轮不到您来偿命!皇上要追究,那就让他追究,我倒要看看,他有何凭据追究丞相府和爹的责任!”

江子恒慌了,急急的拉住江明月,惶恐不安的说道:“月儿,枫儿确实做了大逆不道的事,皇上要是怪罪下来,整个丞相府都脱不了干系!月儿,这事儿你还是不要管了,你回去吧,啊!”

这个女儿的本事他是知dào

的,只要她愿意,哪怕把天捅个窟窿她也在所不惜,可是他却不能让她为了丞相府而冒这个险。

江明月倔强的转过身,背对着江子恒,清冷冷的说道:“爹,这件事我管定了!我若不知dào

还好,可是我不但知dào

,还亲眼所见!这件事的疑点太多,爹,有些问题我想当面问问江枫,您能否……。”

“月儿!”一声悲苦的轻唤在门口响起,江明月回头一看,江枫已经站在了书房门口,面容憔悴,两只手被雪白的纱布包着。

江明月回头看一眼江枫,不动声色的说道:“江枫,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江枫低垂着头走了进来,颓然的坐了下来。

“我问你什么,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江明月沉声说道。

江枫抬头看一眼江明月,点一点头,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江明月深吸一口气,走到一旁坐下,略显不自然的说道:“我问你,你被皇后娘娘带走的时候可有印象?”

江枫顿了顿,茫然又困惑的摇了摇头。

“在未延宫里,可还记得她跟你说过什么?”

江枫不安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渐渐烦躁,眼里的戾气一闪而逝。

江明月咬了咬唇,隐忍着怒气喝道:“你什么都不知dào

,那你怎么就把她当成了我?”

这话一说出口,不但江枫愣住了,连江子恒也愣住了。

江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又羞又愧的握紧了双拳,眼里喷涌着一道道难言的波痕。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江枫缓缓抬头,迎上江明月闪烁不安的眸子,平静的说道:“月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我做了一个很美、很真实的梦。你在梦里呼唤我的名字,对我很温柔、很温柔的笑着,你说你心里一直有我,只要能跟我在一起,你会不惜一切代价……。”

江明月听得脸红心跳,她尴尬的看一眼同样尴尬无措的江子恒,红着脸低吼道:“行了,别说了!”

江枫无神的垂下眼眸,似喃喃自语的说道:“你真的说过,只要能跟我在一起,你会不惜一切代价……。”

在一起……不惜一切代价……?蓦地,江明月脑海里似有一道灵光闪过,她腾的站起身,急急的说道:“江枫,这几天你就告假呆在家里照顾爹娘,哪儿都不要去!没有我的允许,哪儿也不要去,知dào

了吗?”

江枫愣愣的抬起头,呐呐的问:“月儿,你要干什么?”

江明月调整了一下紊乱的呼吸,平静的说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只要按我的话去做就行了。爹,告sù

娘,我不会让丞相府有事!”

说话间,江明月已经拎着裙摆风一般的出了书房,跑到丞相府的大门外,跳上马背狂奔而去。原本千头万绪的脑子渐渐变得清明,一个模糊的真相在她的脑海中即欲破土而出。

回到水月天,江明月照吃照喝照玩照乐,仿佛身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直到第八天,宫中来人给她传话。(未完待续……)

266 算计

宫中来人给她传话: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想请她入宫一叙。

终于沉不住气了!

江明月磨磨蹭蹭了老半天,乘坐四人大轿慢慢悠悠入了皇宫,进了皇后的未延宫。

一见江明月,江明珠挣扎着从床上滚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了江明月的腿,哀哀的哭喊着:“姐姐,救我!”

江明月环顾一下四周,只有两名宫女低垂着头立在床边侍候,里面再没有其他的宫女和太监。她看一眼两名沉默不语的小宫女,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扶皇后娘娘起来!”

两名宫女慌不迭的把江明珠扶上了床。江明月淡然的走到床边,朝江明珠行了个礼,平静的说道:“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江明珠瞪一眼旁边的两名宫女,斥令她们退下,后又泪眼婆娑的望着江明月,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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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江明月眼皮也没抬一下,淡淡的说道:“听闻娘娘身子不适,可请过御医了?可需yào

我去请一些江湖郎中给娘娘瞧瞧?只怕娘娘千金贵体,那些江湖郎中不懂宫中礼仪冲撞了娘娘呢。”

江明珠轻咬着唇,任凭眼泪吧嗒吧嗒嘀了一阵,被子一掀,又要下床。

“娘娘,您派人差我来,不知有何吩咐!”江明月伸手制止江明珠,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喝起了茶。

“姐姐,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呜呜呜!”江明珠哭的更厉害了。从抽泣变成了哽咽。从哽咽变成了哀嚎。

“救娘娘?呵。奇了怪了,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月儿只是水月天的老板,娘娘若是有用得上月儿的地方,尽管开口。只是这救命之说,月儿承shòu不起!”

江明珠抹着泪说道:“姐姐,上次的事你也看到了,枫哥他、他……。姐姐,这件事要是被皇上知dào

,珠儿会没命的,枫哥也逃不了干系,甚至会连累到丞相府!姐姐,难道你忍心看到事情演变成那个样子吗?”

江明月面色一寒,却勾着嘴角古怪的说道:“娘娘,这件事好像跟我没关系吧?江枫醉酒是因为皇上和娘娘的盛情难却,娘娘送兄长到未延宫亲自照顾他也是兄妹情深,这些都无可厚非。说的明白一点,这件事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娘娘还是另找他人吧!”

说着,江明月站起身作势要走。江明珠慌忙下床拦住了江明月,哀求的说道:“姐姐,无论枫哥做错了什么,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他是丞相府唯一的依靠,是爹娘唯一的指望,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丞相府就毁了!姐姐,我知dào

你不喜欢我,可是江枫是无辜的,你救救他吧!”

江明月寒眸倏变,用力抽回被江明珠抱住的手臂,冷声说道:“不错,江枫是无辜的,他不过是贪杯多喝了两杯酒,却遭到了你的算计!江明珠,你一个人过的不自在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算计他?为什么还要扯上丞相府?为什么还要连累把你养大的爹娘?难道你的所作所为不都是你咎由自取吗?”

江明珠被江明月的一番话震得连退了好几步,她目瞪口呆的望着江明月,全身不住的颤抖,嘴唇也止不住的哆嗦,眼里的泪噙满了眼眶,欲落不落。

慢慢的,她抬手擦掉眼里的泪,强装镇定的说道:“姐姐,我也是受害者,你怎么能把责任全部都推到我身上呢?枫哥喝醉了,我也不胜酒力,我们只是一时糊涂才会闯下大祸……。”

“一时糊涂?”江明月冷笑道:“江枫的确一时糊涂,可是你呢?你明明没有喝醉酒,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引诱江枫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罪,江明珠,你罪该万死!”

江明珠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她的双手紧紧握拳,嘴里喃喃的喊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姐姐,我没有,是他喝醉了,他把我……。”

“把你当成了我是吗?”江明月嘲讽的勾起唇角,无情的说道:“你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勾引江枫,让他错把你当成我,你处心积虑扯上江枫,扯上丞相府,你到底想干什么?江明珠,我告sù

你,如果你想利用他们来对付我,那你就大错特错,如果你想借机报复丞相府的每一个人,你也太幼稚了!跟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儿!”

江明月的话彻底击垮了江明珠,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半响,惨白着脸平静的说道:“对,我是利用你勾引了江枫,因为我爱他!我爱他爱的那么深,他却从来不曾多看我一眼,他的眼里只有你!因为你,我被推上花轿关在离王府,因为你,我离他越来越远,又因为你,我失去了所有的自由,活的还不如一只流浪的狗!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我像一只精致的木偶被遗弃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

你们都怪我,都讨厌我,可是我有什么错?我爱江枫有什么错?我想过人上人的生活有什么错?我争取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与其一辈子要被关在这里失去自由,我宁愿为自己拼一次,哪怕和江枫只能做一夜夫妻,我也绝不后悔!”

看到江明珠决绝的眼神,江明月缓缓闭上了眼。前世的妹妹为了爱和私欲不惜设计害她,这一世的妹妹又为了同样的理由重蹈覆辙,前世里她因为大意而丢了性命,这一世她绝不再任人宰割!

深吸一口气,江明月冷冷的说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该如何抉择那是你自己的事,但,你若想找人陪葬,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你可以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只要江枫不承认,你能奈他如何?在世人眼里,他是你的哥哥,不是你可以苟且的对象。我的话说完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看到江明月毫不留情的转身,江明珠抬高声音绝望的问道:“姐姐,你真的不愿意帮我,真的要看到我死无葬身之地吗?”

江明月回头看一眼半趴在地上的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可以选择不说。”

看到那抹白影绝尘而去,江明珠紧握的双拳指节根根泛白,紧咬的唇间缓缓溢出了一丝血迹,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决然与狠戾。

出了未延宫,江明月走的极快,在经过南门的时候,却碰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人,想要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月儿?月儿你等等,你跑什么呀,等等!”喊话的是百里珏冉,江明月再怎么不乐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停下脚步。

“百里公子好清闲,是没有灵感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游玩一番,自然有了灵感。”江明月转过身,先损一遍百里珏冉,再朝着一旁的风离痕福了福身,淡声说道:“参见皇上。”

“免了!”风离痕虚虚伸手扶了江明月一把,眼里化开了一池的春水。

“月儿,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我叫你你为什么不理我?”百里珏冉怪怪的问。

江明月撇撇嘴,不动声色的说道:“哪儿能啊,我在想事情,没听见你叫我。有事吗,百里公子?”

百里珏冉只觉得江明月今天脸色不好,说话的语气也僵硬,便关切的问道:“月儿,你进宫可是有什么事吗?静王如今不在宫中,你有事可以找皇上,他定然会为你作主!”

有他在才真会出事儿呢!江明月暗暗嘀咕了一句,懒懒的说道:“没什么,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我过来看看她。皇上和百里公子若是没什么事,月儿就先告辞了!”

江明月转身想走,百里珏冉伸手去拦,一不留神,江明月撞掉了百里珏冉手里的画像,画卷骨骨碌碌的散了开来,露出了半张女子风情万种的脸。

这女人……怎滴这般眼熟?江明月心中疑惑,弯腰捡起了画像。画卷在她的手上滑开,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出现在画幅中,那神态,那眉眼,那动作,还有那慵懒、妩媚、睥睨一切的眼神,不是江明月自己又是谁?

见到自己的画像,江明月先是惊得慌,后是堵得慌,再是气得慌。

气过以后,她流波一转,盈盈笑道:“百里公子,这是送给我的吧?画的真美,谢谢啊!既是送给我的,那就不用状告你侵犯他人的肖像权了!”

百里珏冉的脸上白一阵又红一阵,悄悄瞧一眼风离痕,抹一把汗,搓着手不安的说道:“月儿,这不是……,这是我画的没错,可是,这是送给皇上的寿礼,你若是喜欢,我再为你画一幅可好?”

江明月挑挑眉,疑惑的问:“寿礼?你是说皇上的生辰?”

风离痕上前一步,从江明月手中拿过画像看了看,卷起来往背后一收,眉眼弯弯的笑道:“月儿,这幅画像就当作是你送给朕的贺礼吧,朕就不再另外向你讨要了!”(未完待续……)

267 游戏

江明月直觉不妥,想要把画像拿回来,却见风离痕背着双手闲闲的望着自己,丝毫没有想把画像还给她的意思。

眸光闪了闪,江明月半眯着眼说道:“哪有人把画像当作寿礼相赠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月儿对皇上有什么不良的居心呢!前些日子听百里公子说皇上最近迷上了画人物肖像,想来皇上是想找些灵感吧,既然这样,那月儿就做一回模特供皇上作画,这幅画像就当作是月儿的辛苦费吧!”

风离痕勾了勾唇角,望着江明月温婉的俏脸,笑意深深的说道:“百里,去准bèi

一下,朕要在御花园给月儿画像!”

百里珏冉怔了怔,转身去了。江明月朝风离痕摊开右手,调皮的说道:“皇上,我的画像,拿来吧!”

风离痕笑了笑,把画像递给了江明月,意味深长的说道:“月儿,这是百里这几年来所作的最精湛的一幅人物画像,朕相信,接下来他会有更精彩的表现!”

江明月扯了扯嘴角,接过画像转身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看也不看风离痕一*{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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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眼。

风离痕渐渐隐去唇边的笑意,看一眼未延宫的方向,眼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逝。

江明月想的很简单,一幅画像而已,作为模特的她,和御花园里的一棵树、一枝花没什么两样,不过几盏茶的功夫。但百里珏冉作的画却不一样,他一定是带着什么样的企图或是意念在作画,她不愿意把画像里的自己让别的男人染指。除非对象是风清流。

刚刚坐下没多久。百里珏冉带着几名小太监过来了。手里抱着作画的器具和材料,一一铺开平放在桌上。

一切准bèi

就绪,江明月却没有坐在他们事先准bèi

好的椅子上,而是走到一棵海棠树下,信手拈了一朵花插在鬓边,回眸盈盈浅笑道:“就这么画吧,如此才能显现出皇上的画功呀!”

风离痕定定的望着那抹雪影红棠,浅浅笑道:“百里。准bèi

好了吗?开始吧!”

百里神色一正,朝风离痕躬了躬身,缓缓提起了笔。

叶动枝摇,一缕白纱飘落在海棠枝头,佳人回首,纤影微动,指尖探向粉底白花的海棠,叹一声:“今日可真不走运,好好的裙子却被这海棠枝勾破,我得向皇上讨要一件新衣裳才好!”

风离痕笔下生风。笑得如花间荡漾的海棠:“要得,朕会亲自替你挑选。保证月儿满yì

!”

江明月浅浅一笑,转身走开。事实上,她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说什么不好,向他讨要衣服,这不是给自己找茬吗?

莲步轻移间,头顶几叶花瓣顺着发丝飘散在她的肩头,雪里一点诱惑的红,平添一抹惊艳。

走了几步,江明月不经意间回头,见风离痕凝望着她出神,心头一动,使了个坏心眼,凭空跃出丈余高,在花海树林间用轻功漫步。她得yì

的想:我在树上飞来飞去,影响了你们的视线,看你们怎么作画!

殊不知,两个男人的眼里皆是惊鸿一瞥后,手里的笔动的更快了。

花丛里的鸟儿蝶儿被惊动了,纷纷从花间探出头来,有彩蝶钻进了江明月的裙子,有的扑向她舞动轻扬的裙摆,有的与她迎风共舞。

几次起起落落后,江明月从树上翩然落下,拍着小手笑得涟涟生辉。可是很快,她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看到了风离痕笔下的画像,也看到了鬼才画师百里珏冉的妙笔生花。

那是人吗?不,那不是人,那是仙子下凡。轻纱半掩香腮,水袖尤遮粉面,姿态是举世无双的优雅,神采是勾魂摄魄的魅惑,看一眼,江明月自己都痴了。

她在愣神的功夫,两个人也已经放下了笔。三个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两张纸上,风离痕朗声大笑道:“不愧为鬼才画师,百里,你的画真zhèng

是让人折服,不但画出了惟妙惟肖的形态,连风姿神采都跃然纸上,妙,妙,太妙了,哈哈哈哈哈!”

百里珏冉淡淡的笑道:“皇上过奖了,是月儿风姿卓绝,想画不好都难。皇上的画也如九天揽月,人间绝笔,微臣深感佩服!”

风离痕笑的更肆意了,止不住眉眼间的得yì

之色。笑罢,他招招手说道:“月儿,来,你来点评一下,看看朕和百里的画有何不同!”

江明月僵硬的挪动着脚步,慢吞吞的移到二人中间站定。看着两个男人投过来的热切的眼神,江明月肠子都悔青了。做什么狗屁模特,简直是自取其辱!

她神色闪烁着看了看百里珏冉的画,又看看风离痕的画,为难的蹙起了眉。两个人的画各有特色,一个画的是她纵身跃起时微微扬起的侧脸,一个画的是她在花间飞舞时刹那间的回眸。侧脸的她多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藏一份闲散自在的妩媚;回眸的她添一抹缤纷灿烂的诱惑,少一点遗世独立的孤傲。一样的人,不一样的风情。

江明月实在是无法取舍,头一低,老老实实的说道:“都很好,各有千秋,想不到皇上的画技也如此了得!”最后的那句话,江明月是鼓着腮帮子说出来的。

风离痕龙心大悦,朗声笑道:“朕和百里相比那是差远了,不过,今日的确发挥的超水准。月儿,你功不可没啊!”

江明月白眼一翻,眸光一闪,极快的接过话茬说道:“不如,皇上和百里公子就把这两幅画都送给我吧,我也好留着作个纪念,嘿嘿!”

百里珏冉以拳掩唇笑了笑,没有吱声。风离痕眸光深深的看着江明月,含蓄的说道:“月儿,这样的美好对朕来说近乎奢侈,让朕留在身边作为纪念应该更合适吧?”

江明月把头一偏,帮作若无其事的说道:“皇上喜欢这幅画那就留下吧,我不过随口说着玩玩!时辰也不早了,月儿先行告退!”

“皇上,让微臣送送月儿吧!”百里珏冉看一眼风离痕,转身朝着江明月追了过去。

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白影,风离痕扬声说道:“月儿,皇后最近身子欠安,如果没什么事,多进宫来看看她吧!”

江明月倏的止住脚步,缓缓回头看一风离痕,那人的笑,依旧如缤纷灿烂的春花,只是,却过早的多了冷冷霜痕。

走在青石铺成的官道上,江明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紧锁的柳叶眉出卖了她此刻遨游太空的魂。

“月儿,你在怪我吗?”百里珏冉停下脚步,轻声问道。

江明月及时拉回游离的神魂,莞尔笑道:“怪你?为什么要怪你?”

“怪我自作主张画了你的画像。”百里珏冉年轻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红晕,有些不自在,有些紧张。

江明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直盯得他眸色闪烁,面红耳赤,才“扑哧”笑了起来:“你是画师,你想画什么那是你的权力,这个社会没有侵犯肖像权一说,所以你不会担心我会找你打官司。不过”,话锋一转,江明月正色说道:“你拿我的画像去送给皇上作贺礼,这话说不过去。你是个明事理的人,静王如今不在宫中,我不想遭人口舌,更不想被任何人误会什么,我希望百里公子在皇上身边能做个是非分明的谋臣,而不是左右逢源的佞臣。”

百里珏冉面色微微一白,随即苦笑道:“如此温莞柔和的声音,却说出如此咄咄逼人的话语,你果然非同一般女子。月儿,你的话我一字不漏的记下了,不过你也知dào

,当今圣上不是三岁顽童,也不是昏庸无能之人,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喜怒哀乐。换言之,他想要的,都在他的掌控之间,而不在你我的是非之中。”

江明月星眸微敛,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浅浅笑道:“就送到这里吧,我先走了,再会!”

鼻尖一缕幽香还在,伊人却已走远。叹一口气,百里珏冉喃喃自语道:“我何尝愿意一片私心罔顾,绣手缝春,徒留指尖红绸!”

江明月没有回水月天,而是直接回了丞相府。江枫在忐忑不安中度日如年,一见江明月,他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抱住了她,一旁的江子恒和江夫人明里暗里的咳嗽、示意,他都视若不见。

“抱够了没有?抱够了就闪一边去!”江明月清清冷冷的一声喝,江枫乖乖放开了他。

江明月目不斜视的走上前扶住江夫人,虚寒问暖了一阵,开始回归正题。

“江枫,无论是谁问起这件事,你就说不知dào

,如果是皇上亲自问你,你也不要承认,打死也不要承认!只要你不承认,皇上就无法给丞相府定罪,若是有人想借此机会置你于死地,那得先问问我同不意见!”

望着江明月决然而又冷漠的俏脸,江枫不安的问道:“月儿,你是不是知dào

了什么?你告sù

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bèi

。”

江明月眯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没什么,不过是猫捉老鼠的游戏,玩的好,老鼠也能咬掉猫的尾巴呢!”(未完待续……)

268 决裂

一转眼,风清流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花千语派火焰门徒送来的密信让她感到很宽慰。只要风清流一路平安无事,她就能头顶这片天,脚踏这块地,以不变应对万变。

皇宫里发生的那件事外面的人谁也不知dào

,连龙三也不知dào

。江明月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知dào

的人越多,她会越难以控zhì

整个局面。现在她能做的只有等,等对方摊牌,她要知dào

对方真zhèng

的目的,才能扼住他的咽喉,给他致命一击。

很快,宫里再次派人来请她入宫,这次要见她的不是皇后娘娘,而是皇上,但,见她的理由却是一样的。

风离痕在自己的宫里接见了江明月,第一句话就是:“你和皇后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江明月淡定的抬起头,迎上风离痕看不清任何情绪的脸,轻声软语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乃千金之躯,月儿怎敢招惹?莫不是皇上认为皇后娘娘的一切都与月儿脱不了干系?既如此,月儿更不该淌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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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风离痕扯了扯嘴角,轻声笑道:“你看你,朕不过随口问了一句话,你就说了这一大堆,朕也没定你的罪是不是?只是自从上次你来看过皇后以后,她整个人郁郁寡欢,像是有什么心事,人也看着清瘦了不少。”

江明月古怪的盯着风离痕,似笑非笑的说道:“月儿竟不知dào

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感情如此深厚,月儿还以为皇后是因为得不到皇上的宠爱,深锁幽宫长日无聊所致呢!”

风离痕眸光微微闪烁。抿嘴一笑。不着痕迹的说道:“朕更关心月儿你——们的姐妹之情。”

江明月勾了勾唇角。半是嘲讽半是漠然的说道:“皇上说错了,皇后贵为国母,又是当朝丞相之女,而月儿只是一个出身无名的山野丫头,不敢与皇后娘娘攀亲附贵。”

风离痕浓眉微微蹙起,似是不悦的看一眼江明月,平静无痕的说道:“月儿,你一定要说的这么绝情吗?你就这么急着撇清和皇后的关系?她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你如今也唤江丞相和江夫人一声爹娘,于情于理,你也不该说出那番话。”

一听这话,江明月像被针戳了P股,当场就想跳起来和风离痕理论,可转念一想,这人话中有话,不能着了他的道。

深吸一口气,咽下哽在喉咙里的一句话,江明月垂眸淡淡的说道:“皇上又说错了。月儿只是无意攀上皇后娘娘这棵大树,与旁人无关。更何况。月儿确实不知该如何为皇后娘娘分忧解愁。”

风离痕抬起头,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书桌走到江明月面前站定,很自然的伸手去拍她的肩,却被江明月轻轻让开。

风离痕似乎恼了,面色一沉,隐忍着怒意拔高声音说道:“你不知dào

?皇后身边并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她如果有什么事,一定会如实告sù

你,你会不知dào

如何替她分忧解愁?你是不知,还是不愿?”

江明月抬头迎上风离痕阴郁的眸子,平静如水的说道:“皇上,皇后的心思,似乎您比我更清楚,她是您的皇后,您又要如何替她分忧解难?”

风离痕眸光一紧,不着痕迹的转过身,淡淡的说道:“罢了,你伶牙俐齿朕说不过你。只是皇后几日不曾下过床了,你好歹也去看看她,下次请江丞相和江夫人一道进宫来看看她吧!”

江明月垂下眼眸,福了福身,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未延宫的门口,江明月破天荒看到了很多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有的在打扫院子,有的在煮茶熬药,有的手里捧着膳食进了内殿。

一名宫女把江明月带进皇后的寝宫,令她感到意wài

的是,江明珠并非风离痕所说的那般卧床不起,而是坐在梳妆镜前对镜理花黄。

“姐姐来了?快坐快坐!姐姐来的正好,陪我一块儿用膳吧。来人,赐坐!”

没等江明月反应过来,江明珠已经热情的走了过来,把她拉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她不动声色的看着江明珠精心妆扮过的脸,看着她殷勤的为她倒酒。

“珠儿不知dào

姐姐今天会来看我,还好我今天有所准bèi

,否则差点怠慢了姐姐。”江明珠笑得异常甜美,温婉大方中透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江明月微微欠了欠身,淡声说道:“听皇上说娘娘抱恙在床已经好几天了,看气色已是好多了。”

江明珠盈盈笑道:“姐姐见过了皇上了?珠儿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病而已,心病还须心药医,想明白了就能不治而愈。”

江明月感到很惊讶,以江明珠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个性,她能这么快就想明白,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皇后娘娘能想明白就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家的路都好走。”江明月意有所指的说道。

“是呀,姐姐如此善解人意,珠儿在此先谢过姐姐了!”

江明珠说的古怪,江明月听的糊涂。她微微蹙眉,沉思着执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皇后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江明珠眨了眨眼,一边给江明月斟酒,一边浅浅笑道:“姐姐,珠儿想请你帮我,帮我达成所愿!”

她竟然没有避开屋子里侍候的人,如此坦言妄为,她究竟想干什么?

江明月垂下眼睑,喝一口酒,淡淡的问:“你还真是执迷不悟,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我不会管你的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江明珠也不气恼,只是略带遗憾的说道:“既然这样,那珠儿就只能破斧沉舟,和江枫一块儿共赴黄泉了,至于苦命的爹娘,就有劳姐姐代为照顾!”

江明月的手指一紧,杯里的酒晃了晃,隐隐冒出了一丝白气。

“说说看,我要怎样替爹娘挽救江枫这条命?”江明月眸光幽深的望着江明珠,把她的伎俩一句话挑了个透明。

江明珠看着江明月指间的酒杯悠悠的冒着白烟,面色微微一变,咽了咽口水,挥手屏退身边的人,强作镇定的说道:“姐姐,因为我占据了你的位置,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种种。很简单,我们换回从前的位置,你做你的一国之后,我做我的丞相府二小姐,如此一来,丞相府才会太平,大家都会有好日子过。”

“砰”一声脆噢,江明月手中的酒杯碎裂,一缕白烟散在空中,桌上一滴水渍也没有。江明月拍拍手,古怪的望着江明珠瞬间惨白的脸,没有生气,反而低低的笑了起来。

“呵呵,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江明珠,如果你有本事让历史回归到从前,有本事把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拿走,爱情,身份,地位,我便遂了你的心愿。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皇后娘娘如何令武林盟主之位易主,如何让名满天下的东方皓月身败名裂,如何让风清流弃我如敝履!”

江明珠施了薄粉的脸变得更白了,她竭力稳住手中的酒壶,把头扭向一旁,低声说道:“姐姐,你宁愿看着丞相府衰败,也不愿意成全我?”

江明月笑得更加肆意,清脆的笑声贯穿了整个屋顶,震得桌上的杯碗都在颤抖。

“成全你?真是好笑,你一个后宫弃妇,凭什么要我舍风清流而投入风离痕的怀抱?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qì

我的一切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一国之后?哈哈哈哈,江明珠,你太自以为是了,别说是一国之后,就是整个天下王土放在我面前,我也没放在眼里!”江明月鄙夷的扫一眼江明珠,冷冷笑着。

江明珠震惊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江明月会狂佞到说出这番话来。情急之下,她咬着唇鼓起勇气说道:“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以为强权可以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可是我现在知dào

错了,姐姐你原谅我吧!皇上对你的感情无人能及,他真的很在乎你,如果你做了他的皇后,他会把整颗心都捧到你的面前,你会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江明月眯了眯眼,冷冷的说道:“如果我在乎的是这些,当初就不会逃婚。江明珠,你还不明白吗,我的生命里只有一个风清流,不会因为强权而改变,也不会因为逆境而消失,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江明珠站了起来,咬着牙阴郁的问:“姐姐,你当真见死不救?”

“不救”,江明月勾了勾唇角,也站了起来,冷森森说道:“江明珠,我告sù

你,你敢祸乱丞相府,我会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捏死你!”

眼睁睁看着江明珠施施然出了门口,江明珠气得七窍生烟,一挥手掀掉了整桌酒席。

一道白影从侧门缓缓走了进来,盈盈娇语道:“娘娘,气大伤身,您无需动怒。既然她无情,娘娘何必跟她讲道义?不如彻底决裂,她想只手遮天,咱们就偏不如她的意,鹿死谁手还不知dào

呢!”(未完待续……)

269 变数

江明月出了皇宫后,她想去丞相府走一躺,让江枫多多提点江明珠,可心里一阵紧过一阵的心悸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体内像有什么东西在四处流窜,浑身火烧火燎的难受。为了不让江丞相夫妇担心,她半路折了回来,回了水月天。

大家都在忙,没有人顾得上江明月脸上现出的疲乏与异色,只有红莲往楼梯口看了一眼,吩咐阿全送些营养品上楼。

江明月在房间里一觉睡到天黑,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有人来敲过门,她想起来开门,浑身却没有一点力qì

,身体也异常的乏力。她深感古怪,自己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虚软无力呢?

刚刚起身,红莲捧着一碗粥走了进来,见到江明月的脸色白里透着红,看起来却又异常疲惫的样子,放下手里的粥惊呼道:“月儿,你生病了吗?天啦,你的头好烫!你先歇会儿,我去找人帮你请大夫!”

江明月拉住了红莲,轻声说道:“别忙了,我只是有点累,睡会儿就好了。三哥和观音他们呢?都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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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莲急急的说道:“他们早些时候来看过你,见你睡着了,就没有打扰你。可是月儿,你发烧了,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或者我去叫龙三和妙音过来瞧瞧。”

“呵呵,我是练武之人,身子骨没那么弱,别麻烦他们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江明月捧着碗喝了几口粥。又恹恹的歪到了床上。

红莲见她如此。只得收了粥碗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江明月在昏睡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竟是翠烟。

“小姐,小姐不得了了,宫里来人把相爷和夫人都带走了!”翠烟一进门就嚷嚷了起来,眼泪也跟着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江明月面色微变,沉声说道:“别着急,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要带走爹娘?江枫呢,他是督尉,为何不阻止?”

翠烟抹一把泪,哭的更厉害了:“少爷昨晚就被传召进了宫,一个晚上也没回来,相爷和夫人等了整整一夜,等来的却是宫里的官差。小姐,你快去宫里看看吧!”

江明月拍拍翠烟的手,柔声说道:“别担心,爹娘和江枫不会有事的。我昨儿才见过皇上。皇上并没有说丞相府犯了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翠烟。你先回丞相府等消息,我马上就进宫!”

送走翠烟,江明月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出了水月天。红莲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白影出了门,跟出去却已经没了踪影。

进了皇宫,她直奔风离痕的御书房。小太监却告sù

她,皇上不在御书房。她又去了金承宫,转了一圈,问了好几个人,也没人知dào

风离痕现在何处。

江明月又急又气,浑身像火在烧,又热又闷又乏力。她在御花园了转了一圈后,眼前光芒一闪,直奔未延宫。江明珠,她真的出手了!

平日冷冷清清的未延宫竟然有重兵把守!江明月的大脑嗡的一声响,无力的靠在旁边的柱子上,身上已经溢出了一层冷汗。

难道真的出什么事了吗?如果是江明珠沉不住气挑明了一切,那也不该派重兵把守未延宫,看这架势,分明是丞相府出了事。

江明月心急如焚,转身折回乾恒宫找了一圈,确定风离痕不在后,又跑到了天牢。

负责看完天牢的护卫首领江明月认识,她急急的上前问道:“钱大哥,你看见江大人和江夫人了吗?还有江督尉,他们被宫里的官差带到了皇宫,你有没有看见他们?”

钱护卫蹙了蹙眉,扶住摇摇欲坠的江明月,不解的说道:“江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这里是天牢,关的都是死囚犯,江大人和江督尉怎么会在这里?倒是你的脸色看着很不好,你要不要紧?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江明月失魂的转过身,摇摇晃晃着跑出天牢,直奔御舫斋。那是里百里珏冉平日作画的地方,风离痕会不会在那里?

风离痕不在,她却看见了百里珏冉。如同看见了救命星,江明月上前一把抱住百里珏冉,气喘吁吁的说道:“百里,皇上、皇上在哪里?我要见他,他在哪里?”

百里珏冉惊讶的看着江明月红得极不正常的脸,疑惑的说道:“你找皇上?我已经两天没见过皇上了,他不在御书房吗?月儿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红,你是不是生病了?走,我带你去看御医!”

百里珏冉伸手去扶江明月,隔着衣衫碰到了她滚烫的肌肤。震惊之下,他一把握住江明月的手,惊呼道:“月儿,你的手好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江明月焦急的说道:“我爹娘和江枫……我要去找皇上,你告sù

我,皇上现在在哪里?”

百里珏冉扶住江明月,为难的说道:“月儿,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还是先找御医看看吧!皇上定然是在宫里的,皇宫这么大,一时半会找不到也很正常,不如……。”

话没说完,江明月已经推开他,转身跑开。

“月儿,月儿!”百里珏冉一边喊,一边追了过去。

江明月只觉得心里被一团火堵着,浑身的力量都化成了火焰,想施展轻功也无能为力,想提一口真气充盈丹田也力不从心。她踉踉跄跄着跑到风离痕的寝宫门口,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桌旁,拼命的喘着粗气。

一群侍卫从不远处经过,江明月眼尖的看见了一个身影,是无影。

“无影,无影,你站住!”江明月在追赶着无影,不料无影脚下生风,一眨眼消失在眼前。她收不住脚步,又止不住两腿无力的轻颤,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一只手把她扶了起来,江明月抬头一看,正是无影。

“你跑什么跑?怕我吃了你?告sù

我,皇上在哪儿!”江明月不客气的推开无影,用力之大,差点把自己摔倒。

无影嚅了嚅嘴唇,避开江明月灼灼的眸子,微低着头平静的说道:“皇上在御史台审讯犯人,你见不到他的,那里有重兵把守,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能私自进出御史台。”

江明月的脸骤然变色,声音平地拔高了几分:“审讯犯人?敢问皇上审的是谁?他们所犯何罪?”

无影飞快的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皇上自然会传召你进宫。”

江明月听明白了,风离痕审的犯人正是江子恒一家三口。有事了再传她进宫?那么现在呢?人都被他抓起来了,还叫没事吗?

“见不到皇上,我不会离开!”江明月丢了一句狠话,转身走到石桌旁坐下,眼神决然而坚定。

无影叹了一口气,朝不远处的百里珏冉比了个手势,转身走开。

正当午时,头顶的太阳光热烈的照在石桌和江明月的身上,一道一道的热浪似乎快要把她烤干,她的脸滚烫,比石桌上的温度还要高出许多。

一杯茶水递了过来,江明月看也不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月儿,你病的很严重,还是先去御药房找御医看看吧,皇上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身子要紧啊!”百里珏冉轻柔的说道。

江明月摇摇头,半趴在石桌上一言不发。

百里珏冉轻叹一声,招招手,命人给江明月送上茶水和糕点。

茶水一壶一壶的喝着,桌上的糕点却纹丝未动。那些茶进了肚子,却一点效果也没有,体内还是如火浪翻滚,真气在里面逆流,无法施展,难受得紧。

百里珏冉无数次想握住那双泛着粉色光泽的手,却无数次把已经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他心疼她此刻正在遭受痛苦,怜惜她苦苦支撑使自己不至于倒下。最终,他轻叹一声,伸手抚上江明月微微颤抖的肩,柔声说道:“月儿,你一定累了,还是歇会儿吧。我在这里帮你看着,皇上一来,我就叫醒你。”

江明月终于侧过头看了百里珏冉一眼,头缓缓枕上自己的手臂,眼眸阖了阖,闭上了眼。

当暮色渐浓,一道明黄的身影从左侧的廊檐下步了出来,缓步走到石桌前站定。

“皇上……。”

“不早了,你先下去吧!”风离痕静静的看着趴在石桌上的人影,轻声说道。

百里珏冉躬了躬身,回头看一眼江明月,转身走开。他走的很慢,每走一步,心情愈发的沉重一分。

风离痕弯下腰,轻轻扶起江明月,轻柔的把她抱在怀中,转身走进了琉金大殿。

夜色如水,月光轻泻在床头,照在江明月柔软妩媚的脸上,一只冰凉的水袋在她的脸上轻轻游走,她的手出其不意的抓住了冰袋,也牢牢抓住了那只手。

“皇上……!”江明月呓语一声,一个翻身,更用力的抱紧了那只手臂。

黑暗中,风离痕勾着唇角笑了笑,指腹缓缓滑过那张明艳动人的脸颊,轻叹一声,道:“月儿,醒来以后你是否也能这般对朕轻言软语?”(未完待续……)

270 祸起萧墙

似乎是为了回答他的所想,下一秒,江明月倏的睁开了双眼,从床上一跃而起。

“你终于出现了!”江明月平静的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前的明月光下站定。

“朕马上叫人传膳,先吃点东西吧!”风离痕自顾自的走到门口,吩咐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去传膳。

江明月没有回头,眼望着窗外皎白的月光冷声问道:“为什么派人去抓我爹娘?为什么扣留江枫?江枫是督尉,我爹是当朝丞相,他们所犯何事,竟劳烦皇上亲自审讯?”

风离痕拍拍手,立kè

有宫女捧着夜明珠进来,把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他缓步走到桌前坐下,一边品着茶水,一边淡然的说道:“月儿,你急火攻心,再这样下去会走火入魔的。来,坐下来喝口茶,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尝尝味道如何。”

江明月转过身看着风离痕,明艳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她大步走到桌前坐下,接过风离痕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浓而不香,清而不纯,不值得皇上花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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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离痕挑了挑眉,勾唇笑道:“可是,朕却独独偏爱这个味道。”

江明月再抿一口茶,蹙眉道:“煮茶的方式也不对,茶的性能都不了解,却急火煮茶,白的糟蹋了一壶好茶,也败坏了人的兴致!月儿无福消受,皇上,您慢慢喝吧!”

风离痕眸光闪了闪,起身走到江明月的身后,一双温热的大手落在了她的颈间。惊得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皇上。请您自重!”江明月没有回头。也没有拂开那双手,而是僵直了身板,声音冰冷如霜。

“你体内的真气受阻,滞留在体内会有危险,我帮你。”说话间,风离痕的手指沿着江明月的颈脖缓缓滑移到锁骨处,顿时,一股如春风般舒爽的感觉涌过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全身舒畅得打了个哆嗦。

手指有意无意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来回滑过,江明月想拒绝,想跳开,想出声喝止,但,脑袋似乎不受控zhì

,嘴巴也出不了声,双手也软绵绵的使不出力qì

,潜意识里只想躺在一个清凉的地方美美的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几名宫女托着食盘走了进来,把膳食摆放在桌上。又陆陆续续退了下去。

脑子里突然一道明光闪过,江明月瞬间回过神来,想要甩开身后那双手时,手的主人已经抽身坐在了她的旁边。

“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风离痕不待江明月开口,已经先入为主,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看样子她今晚是别想问出什么了,他不想说,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还是先吃饱喝足,保持体力才能跟他周旋下去。只是,她的身体到底出什么状况了,为何使不出一点力qì

,像……武功尽失!

这个想法让江明月的心猛的一跳,手里的筷子也掉在了地上。她愣愣的望着同样诧异的风离痕,呐呐的说道:“我、我手抖了,抓不住筷子!”

风离痕不疑有他的吩咐宫女送来金勺,用勺子吃饭该没问题吧?

看着碗里堆的像小山似的饭菜,江明月抽了抽嘴角,舀了一勺饭,费力的塞进嘴里,费力的嚼着。明天,等到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吃完饭,风离痕派人带江明月去沐浴。在一片氤氲缭绕的水雾中,江明月渐感体虚无力,竟然身不由已的沿着浴池的边沿滑了下去,昏倒在池中。

水声惊动了一旁侍候的宫女,宫女的尖叫声也惊动了在隔壁浴池里沐浴的风离痕。他匆匆裹着一条浴巾奔了过来,看见的景象就是两个宫女笨拙的拉着江明月的胳膊往上拖。

他一脚踹飞两名宫女,顺手抓起旁边的浴巾跳入池中,裹在江明月的身上,抱着她跳了上来,怒喝一声:“宣御医!”

江明月得了怪病,一种连御医也束手无策的怪病。她的身上会一阵一阵的发热,然后是一阵一阵的感到疲惫乏力,郁结难舒,当风离痕帮她化散体内的热流时,她会舒服一阵,但,很快又会恢复如前,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当风离痕一天之内第四次准bèi

帮她化散那道气流时,江明月阻止了他。迎上他疑惑的神色,江明月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化散的,是我的内力!”

风离痕震惊不已的看着她,蹙眉说道:“月儿,你在开什么玩笑?”

江明月敛着眉沉声说道:“我没有开玩笑。我的内力在一点一点的失去,如果继xù

下去,我很有可能会武功尽失!”

“什么?怎么会这样?月儿,你没说错吧?”风离痕失声喊道。

江明月沉下纷乱的思绪,定定的说道:“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这样,但我不会再用这种方法化解。皇上,我要带我爹娘回去,三哥和观音应该会有办法治我的病。”

风离痕眸光微微一沉,思索片刻,他凝视着江明月的眼,轻声说道:“他们现在还不能离开御史台。”

江明月面色一冷,起身下了床,隐忍着怒意冷声问道:“为什么?他们犯了何罪?江枫呢?我要见江枫!”

“江枫,你更不能见他!”风离痕生硬的说道。

江明月眸光微敛,双手紧紧握拳,声寒意冷的说道:“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你要把他们三个都囚禁在御史台?还有皇后娘娘,连未延宫都有重兵把守,难道说丞相府得罪了皇上,皇上要把丞相府上上下下一网打尽吗?”

“月儿!”风离痕一声痛喝,直视着江明月发白的小脸,怒声说道:“江枫和皇后做下那等苟且之事,朕没有立kè

下令斩了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月儿,在你的眼里,朕是那样不明是非的昏君吗?”

江明珠,果然是她!

面对风离痕的怒视,江明月反倒沉静了下来。她偏着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淡淡的问:“苟且之事?什么苟且之事?皇后和江枫是兄妹,皇上所指的苟且之事是指哪般?”

风离痕一愣,似乎没料到江明月会这么问。他的脸色极其阴霾,拂袖走到桌前坐下,愤愤的说道:“你也跟朕装糊涂?上次在宫里,江枫趁着醉酒爬到了皇后的床上,他们、他们竟然做出了那等不耻之事,月儿,当时你也看见了不是吗?”

江明月鼻子里哼了一声,浅浅笑道:“我看到了什么?看到他们孤男寡女同睡在一张床上吗?皇上,江枫贪杯醉酒,皇后娘娘作为妹妹照顾兄长,把兄长扶至自己的床上有何不妥?皇上一口咬定他们之间有奸情,请问皇上,您有什么证据?单凭皇后一席话?皇上,您的话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啊!”

风离痕面色铁青的盯着江明月凉薄的唇,咬牙低吼道:“是没什么说服力,就算他们真的米已成炊,朕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因为朕根本就不在乎!朕在乎的一直另有其人,只要那个人说一句话,朕甚至愿意立kè

下旨给他们指婚!”

江明月佯装没有听到后半句话,别过脸淡淡的说道:“既然皇上大度不介yì

,那就请放了江枫,放了我爹娘,月儿感激不尽!”

风离痕古怪的看一眼江明月,沉着脸说道:“月儿,你以为朕兴师动众把他们三位请到宫里只是为了这点小事?实话告sù

你,江枫的身世并不简单,他是前朝叛军苏延廷的遗孤!当年先皇下令斩首苏家满门,苏延廷之子却躲过一劫,被人救走,朕万万也没有想到,救走他的会是江丞相!月儿,包藏叛贼,那是要满门抄斩的!”

风离痕的话如一记晴天霹雳当头霹在江明月的头顶,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风离痕会在这个时候知dào

这件事。他才刚刚坐拥江山,根基未稳,怎么会容许叛贼之子在他的帝国里崭头露面呢?

心口拔凉拔凉的,江明月抚住胸口做了几次深呼吸,稳住怦怦乱跳的心,沉声说道:“皇上,江丞相为朝廷忠心耿耿,他绝无可能做出勾结乱党、叛变皇权之事,您有什么证据说江枫是前朝叛臣之子?”

风离痕转身迎上江明月清冷的眸光,神色不明的说道:“所以,朕才要彻底调查清楚,包括江夫人的来历,还有丞相府一众下人的口供!朕已经下令将丞相府百多号人全部抓获,为了不枉判他人,朕会亲自审讯!”

江明月的脚步微微晃了晃,问出了心底那个盘回已久的问题:“皇上,这么大的事情,又事隔了这么多年,您是怎么知dào

的?”

风离痕眯了眯眼,迎上江明月闪烁的眸子,淡淡的说道:“你猜的没错,祸起萧墙,是皇后亲口所说。为了将功折罪,是她把这个惊天的秘密告sù

了朕,还有丞相府的管家王福,他似乎知dào

所有的实情呢!”

江明月猛一抬头,双手一张,一股强烈的气浪把面前的桌椅震得四分五裂,随即,她两眼一黑,跌入了无边的黑暗。(未完待续……)

271 让她没日子过!

“怎么样,找到没有?一点消息也没有吗?”龙三一把抓住苏文,幽深泛着寒意的黑眸吓得苏文止不住的抖着腿肚子。

“三、三哥,没有找到,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月儿的消息啊。”苏文哭丧着脸说道。

“你呢,妙音?”

妙音微喘着气,如水波般滟滟的眸子闪了闪,低声说道:“也没有,我已经通知了千金笑的兄弟出城去找了,花千语很快就能得到消息,等他派出火焰门的人,应该就能找到月儿!”

龙三寒眸微敛,沉声说道:“来不及了,你们继xù

找,我去一躺玉峰山,请玉门号令武林群雄出手相助!”

一旁的红莲站了起来,冷静的说道:“龙三,妙音,你们稍安勿躁,以月儿现在的武功,她不可能会出事。自从一个月前丞相府出了事,月儿的行踪就一直神神mì

秘,我怀疑这件事跟丞相府有关。你们不如先去丞相府打探打探消息,再派人上玉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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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丞相府我已经去过了,我想找翠烟姑娘探个消息,可这两天丞相府的大门一直紧闭着,连个进出的人影也没有,真是奇怪!”苏武在一旁小声说道。

闻言,龙三缓缓走到桌旁,一拳砸在桌上,冷声说道:“月儿果然出事了,这事儿一定和朝廷有关!妙音,你连夜再去丞相府探个清楚,妙音,麻烦你写封信,派探子送往玉峰山,就说燕城有变。让他们速速赶过来。至于花少主和王爷那边。等我们先弄清楚虚实。再通知他们也不迟。”

江明月不知dào

整个燕城已经因为她悄然起了变化,她一门心思的想着见江丞相夫妇和江枫,但风离痕怎么也不答yīng

,他的理由很简单,现在他们三个人已经成为重犯,为免节外生枝,江明月绝不能再跟他们扯上半点关系。

江明月气的暴跳如雷,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空有一身绝世的武功却无法施展。就连想离开风离痕的寝宫都很困难。现在别说是风离痕,连他身边的几个小小护卫她也对付不了。

她感到了深深的无助,身边最亲信的人一个也不在,想找个人出宫替她传个话也难于登天。她被完全限制了自由,她急得焦头烂额,她急欲想找人发泄,她想到了那个该死的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那个女人让她不好过,她就让那个女人没日子过!

“我要去找皇后问个明白,不让我见她。我就不吃不喝,饿死在这里!”江明月很没出息的想到了这个令她自己都感到不耻的烂招。

风离痕抬眼望望她。低下头继xù

批阅奏折。

“我就要去,你不同意,我就让你没办法做事!”江明月使出了无赖的招数,跑过去扫落了桌上的奏折,又抢过风离痕手中的笔和笔筒里的笔一根根折断,而后傲骄的把头扭向一旁,大有“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凌云壮志。

风离痕失声笑了起来,伸出指尖轻轻擦掉江明月脸上的一点墨汁,宠溺的笑道:“见便见呗,说什么死呀活的,多不吉利!无影,你带月儿去见皇后,好好保护她。”

尼玛,这么简单?江明月不甘心的朝某人翻了个白眼,绕过鬼魅一般的无影,大步走出风离痕的寝宫,直奔未延宫。

皇后宫里的侍卫还在,里三层外三层,不知dào

在妨着谁。

江明月刚刚走到门口,一名侍卫手里的刀便“嗖”一声拔了出来,厉声喝道:“擅闯未延宫者,杀无赦!”

“住手!”不远处的无影闪了出来,一声低喝,吓得那侍卫赶紧退了下去,握刀的手还在发抖。

江明月看一眼那名侍卫,眉眼弯弯笑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本小姐一定要撕了你烧火!”

侍卫惶恐的垂下了头,身后的无影抖了抖肩膀,表情很古怪,忍得很辛苦啊很辛苦。

“江明珠,你给我滚出来!”江明月一脚踹在门上,里面两个坐着喝茶的身影惊愕的回过头,瞬间石化了。

一见里面坐着的人,江明月眸光一敛,勾着唇角古古怪怪一笑,晃着一口森森的白牙说道:“哟哟哟,瞧瞧这位是谁呀,这不是怡香院以前的老鸨,白妈妈吗?白妈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有些日子不见,您可真是攀了一棵大树呀,厉害,佩服!”

白银霜的脸一下子变的青白青白,握着茶杯的手轻轻颤抖,阴沉的脸上看不出神色。

江明珠站起身,盈盈笑道:“姐姐来了,快请坐。白姑娘前些日子进宫面圣,本宫听闻她的琴艺了得,便将她留在宫中。姐姐和白姑娘是旧识了,本宫就不用再介shào

了,姐姐快请坐!”

江明月咧了咧嘴,一屁股坐在白银霜的对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是自然,从怡香院出来的姑娘哪个不是玲珑八方的角儿?只可惜白妈妈走的匆忙,没有见识到如今的怡香院是何等的风采卓绝,白妈妈若是想再回去,我倒是可以考lǜ

的,谁让咱们是旧识呢!”

白银霜手里的茶杯终于剧烈的抖了抖,茶水洒了出来,顺着桌面流到了她的腿上。

“白姑娘,你先下去吧,本宫和姐姐还有些话要说。”江明珠一句话准bèi

圆场。

“慢”,江明月伸手拦住白银霜,眯着眼邪佞的说道:“皇后娘娘,我突然有了想听曲儿的兴致,不如请白姑娘为我们抚琴一曲,我想听听她的琴声是否还和当初一般清灵、无邪!”

江明月最后的两个词咬的特重,似乎在提醒着什么,又似乎在强调着什么。白银霜惨白着脸忍无可忍的朝江明月怒声喝道:“江明月,你不要太过份了,这里不是你能够撒野的地方!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武艺高强、横扫千军的武林盟主吗?哼,你如今也不过一介弱质女流,仗着皇上对你的宠爱……。”

“白姑娘,本宫的话你也不放在眼里了吗?下去!”江明珠脸色一变,声音冷了好几分。

白银霜慌忙垂下眼眸,朝江明珠福了福身,飞快的跑了下去。

“无影,给我拦住她!”江明月伸手一指,无影手中的剑泛起一道白光,惊得白银霜一动不敢动。

“无影,这里是未延宫,你敢在本宫面前放肆不成?”江明珠白了脸,慌忙站起身去拦无影。

无影面无表情的把剑横在白银霜的喉间,江明珠刚要伸手拉白银霜,那柄剑便更贴近脖子一分。

“嘻嘻,无影是皇上身边的人,算是我的半个朋友,皇后娘娘,您跟他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听您的?”江明月猫儿一般的走近白银霜,伸出两个手指头小心翼翼的捏住剑的锋刃,慢慢的往外面推了推,笑得像偷了七八只鸡的狐狸。

“白银霜,你说的很对,我现在的确没有武功,可是如果我想杀你,比削一根萝卜还要容易,你信还是不信?”

白银霜灰白着脸仰着脖子,胸口剧烈的起伏,那种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感觉差点没让她背过气去。喘了好几口气,她才颤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皇宫,你可不要乱来!”

江明月眼一眯,恨恨的说道:“干什么?我平生最恨那些阴险狡诈之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算计我,那就得承担你应该承担的后果!”

“我、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在皇后娘娘的身边有些日子了,根本就没出过宫,也没见过你,你、你凭什么说我算计你?”白银霜上牙咬着下牙,双腿吃力的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生怕一不留神撞上那道白花花的刀口。

江明月咧嘴一笑,阴恻恻的说道:“好极了,上次我来的时候你也在吧?皇后,是谁借了那么大的胆子给你,让你这张嘴胆敢随口乱喷,祸害丞相府?”

江明珠没料到江明月会把矛头指向她,脸一白,后退了好几步。她看看门口的护卫,扯着嗓子指着白银霜尖叫道:“来人,快来人呐,把她、把她给本宫赶出去!”

几名持刀的侍卫冲了进来,拉着白银霜就往外拽。

“滚!”无影又是一声低吼,侍卫瞬间作鸟散状。

江明月森森一笑,咧着一口明晃晃的白牙说道:“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爱记仇,痛快点,把你们所做的那些腌臜事说个清楚,我留你们一条命,否则,别怪我冷血无情!”

白银霜没法再撑下去了,回头望着江明珠,眼里滑落两滴泪,哀求的说道:“皇后娘娘,救救我,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江明月嘿嘿一笑,鄙夷的说道:“救你?她自身都难保,还想救你?江明珠,等我解决了这个女人,我们的帐一会儿再一点一点跟你算!”

江明珠哆嗦着嘴唇还想再叫侍卫,一见无影射过来的冷冰冰的脸,当下腿一软,扶住门颤抖着说道:“姐姐,是她,是她教唆我在你的茶水里下毒,都是她指使我做的!”

白银霜颤了颤,不可置信的望着江明珠,随即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272 看我与天斗!

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江明月,白银霜犹如看见了死神降临,再一看江明珠又惊又怕又凉薄的眼神,她咧了咧嘴,反而哀哀的笑了起来。回想自己的这一生,两年前初见那一张绝世无双、温润如玉的笑脸之后,她的心才算活了过来,从此眼里只有那人的风情。

可是,却因为太过沉沦,因为无法自拔,因为执迷不悔,她才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一步走错终身错,想要回头已是太难,如今,她不但输了自己的心,还搭上了自己的命。

想到这里,白银霜从地上站了起来,两眼空洞的望着江明月,平静的说道:“没错,是我唆使皇后娘娘在你的茶里下毒,如今你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施展,也需yào

仗着男人对你的宠爱来保护你了吧,哈哈哈哈!”

江明月眸光微微一沉,冷声问道:“你下的毒?你怎么会知dào

对我下这种毒?谁指使你的?”

白银霜脖子一梗,傲慢的说道:“天意,真是天意啊!我被你逼的走投无路之际,一个贩卖药材的商贩找上了我,要以万两白银买下我的初夜。在和他的交谈之中,我才知dào

他熟识各种药材的性〖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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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能,什么能救人,什么能害人,什么能杀人于无形,什么能毁人于一旦。我问他,有没有一种药材可以让人武功尽失,把一个武林高手变成废人,他回答我,有。我没有要他的万两白银,只要了那道药方,江明月。我终于如愿以偿。把你这个令万人闻之丧胆的武林盟主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你现在还有什么好炫耀的,哈哈哈哈!”

江明月寒眸微敛,两手紧紧握拳,突然,她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绕到白银霜的身后,伸手在她的腰间以手为刀用力砸了下去。只听得咔嚓一声响,白银霜惨叫着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我没有了内力。可不代表我连最基本的防身之术也没有,就算武功尽失,我昔日所学的武术却还在,对付十个白银霜也绰绰有余!我的这一掌是要告sù

你,不要拿你的个性来挑zhàn

我的耐性,你会输的很惨!你的腰骨已经折断,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我不杀你,却要你悲惨的活着,让你看着我江明月如何与天斗!来人,把她拖出宫去!”

两名侍卫走了进来。拖着嗷嗷惨叫的白银霜出了未延宫。

“皇后娘娘,现在是时候该算算我们的帐了!”江明月瞅一眼瑟瑟发抖的江明珠。缓缓走到桌旁坐下。

江明珠一步三挪,脚下像生了根一样,异常沉重。

“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未延宫,本宫是皇后,你、你不要乱来,皇上是不会让你伤害我的!”江明珠不敢上前,索性跑到远离江明月的地方,两眼戒备的望着她,神色惊恐不安。

“是你把江枫的身世告sù

了皇上?”江明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问道。

江明珠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的说道:“江枫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shòu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我只想要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只想要自由之身,你怨不得我!”

“为了你所谓的幸福和自由,你将整个丞相府置于风口浪尖,你置上百条人命于不顾,置生你养你的亲娘和养父于暗无天日的监牢之中,江明珠,我能说你连一头牲口都不如吗?”江明月抬起唇角讥诮的说道。

江明珠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梗着脖子不甘示弱的说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受苦,而他们却高枕无忧?他们有当我是他们的女儿吗?我做了皇后,他们不但没有感到自豪,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是他们对我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

江明月肺都快气炸,气极了反倒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好一个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今日我就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只白眼狼!”

说话间,她大步走到无影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剑,朝江明珠挥舞了过去。江明珠尖叫着转身就跑,江明月紧追不舍。

未延宫里闹翻了天,宫女太监们看着江明月手中的三尺青锋幽幽泛着寒光,左躲右闪着不敢上前,江明珠只得绕着跳着脚到处乱窜。外面的那些侍卫想冲进去看个究竟,奈何无影像个暗黑门神堵在那里,那些人一个个只得堵住耳朵,当作没听见。

“救命,救命啊,杀人啦,江明月要刺杀本宫,来人啦,救命啊!”江明珠跑着跳着叫着,一会儿推翻了桌椅

,一会儿碰倒了烛台,一会儿抱着一些瓶瓶罐罐砸向江明月,意图阻止她的攻击。

江明月虽然没了内力,但她有武术底子,原本想追上江明珠是不难的,可江明珠现在是逃命,当然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她拎着裙摆跑的飞快,江明月握着长剑不死不休追的决绝,两个女人围着未延宫的内殿跑了十几圈,江明月忍无可忍之际,使个诈躲了起来。

江明珠跑的正带劲儿,嗷嗷叫着绕着大殿团团打转。突然,眼前白影一闪,江明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小眼神阴恻恻望着她,手里的长剑直指她的咽喉。

“啊!”江明珠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过后,直挺挺往后倒了下去。江明月狠绝的挥刀欲砍,被背后冲过来的人影一把拖住。

“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畜生,你他妈放开我!”江明月青白着脸拼命挣扎,手里的剑上下挥舞,就差那么一点儿就能砍掉江明珠的腿了。

“皇上有令,不能让江姑娘犯事儿!”无影气定神闲的从后面抱住江明月的双手,把她使劲儿往外拖。

“放开我,老娘没犯事儿!你再不放手,我阉了你!”江明月恶狠狠的龇着白森森的小牙,两条腿可着劲儿往后踹无影的命根子。

无影以一种很怪异的动作把江明月半拖半抱的拖到门口,江明月的一只手竟然死死抵住门板,憋红了小脸使劲挥舞着手里的长剑。

“我要杀了她,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留着也是祸害,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江明月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咬掉无影的肉。事实上,她也真的咬了,一张口就咬住了他的手臂,狠狠的、毫不拖泥带水的咬了下去。

伴着无影的一声闷哼,江明月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江无影扛着嘴角挂着血丝、手里还紧紧握着剑的江明月回到风离痕的寝宫时,风离痕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不是她,是属下。这女人下手可真狠,一点情面也不留!”无影嘀咕了一声,把江明月往风离痕的怀里一扔,捂着血淋淋的手臂转身就走。可真疼啊!

风离痕拔了好久才把江明月手里的剑给拔下来。替她擦拭嘴角的血渍时,她牙关紧咬,昏迷了似乎都能听到她磨牙的声音。笑着摇了摇头,风离痕细心的替江明月擦去了嘴角的血渍。

无影包扎好伤口进来的时候,风离痕正在给江明月把脉。

“她中了毒,是那位白姑娘下的手。”无影轻缈缈的说道。

风离痕的手顿了顿,淡淡的说道:“派人去寻解药,不要惊扰月儿。那个女人,把她赶出去吧!”

无影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风离痕抬头看他一眼,他撇撇嘴,无波无澜的说道:“您以为这个女人会饶过她吗?她不但当着皇后的面把她赶出了皇宫,还折断了她的腰骨,下手一点都不含糊!”

风离痕挑挑眉,无声的笑了笑,低声说道:“皇后那边怎么样?”

无影难得的咧了咧嘴,怪怪的说道:“就这样了,属下要是不把她拖住,这会儿她就不是这副模样了!”一想到江明月张牙舞爪的样子,无影的嘴皮子扯不住的想抽筋。如果她没有中毒,如果她的武功……。无影没来由的打了个激灵。

“她快醒了,你下去吧!”风离痕话音刚落,无影“嗖”一下闪了出去。

江明月眼一睁,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直着喉咙嗷嗷叫:“我要杀了她,谁也不能阻止我!”

风离痕一把按住她,定定的说道:“月儿,你不能杀她,她还是京梁国的皇后,连朕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她杀了。”

“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你不是也讨厌她吗?废了她,这样我就能亲手杀了她!”江明月近乎狂乱的吼道。

风离痕眸光闪了闪,扶住江明月轻颤的双肩,不动声色的说道:“废了皇后?什么理由?把她和江枫的事公之于众吗?你当然不会同意。月儿,朕在不知dào

江枫的身世以前,曾答yīng

过皇后,无论她犯了何罪,留她一条性命,君无戏言呐!”

江明月一把推开风离痕,怒声吼道:“好啊,那你也答yīng

我一个条件,无论我爹娘和江枫所犯何罪,你也留他们一条性命!你不同意?为什么不同意?你能留江明珠一命,为何不能饶我爹娘不死?在你眼里,难道我连江明珠也不及吗?”

风离痕深深的看着江明月激动得发红的眸子,缓缓吐出一句话:“朕可以答yīng

你,朕只有一个条件,除非你成为京梁国的皇后!”(未完待续……)

273 混乱

一口浊气堵在江明月的喉咙里,咽不下、也吐不出,她紧盯着风离痕深邃的眸子,情绪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似乎有一根弦在她的心里拨弄了一下,整个世界便只有这一片波痕。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明朗了,江明珠固然可恨,可是,有人却更不能原谅!

江明月起身下了床,走到窗前站定,清冷冷的问道:“皇上,如果江枫真的是前朝逆臣之子,您要如何处置他?要如何处置丞相府一百多口人?”

风离痕静望着窗前那抹纤弱的身影,硬着心肠面无表情的说道:“按律法,江枫和江夫人该斩首示众,江丞相包藏叛逆,也该发配边疆。其余人等,皆充入宫中沦为官奴。月儿,你放心,朕绝不会冤枉了他们,如果他们是无辜的,朕一定会还他们一个清白!”

江明月扬了扬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既是有备而来,又何须虚情假意?

“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置月儿?他们是我的爹娘,身为人女,又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爹娘锒铛儿狱却视而不见?”/>

风离痕面色一沉,淡声说道:“你与丞相府并无关系,与江丞相夫妇也并无瓜葛,你就不要再生事了!”

江明月回过头看着风离痕,古怪的笑道:“可是,江枫的身世我在一年前就已经知dào

了,我是不是也犯了欺君之罪?”

“月儿,休要再胡闹!”风离痕面色一寒,沉声喝道。

“怎么办呐。我不但知dào

江枫的身世。我还知dào

江明珠并非江丞相的亲生女儿。皇上不是也知dào

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纠葛吗?”江明月笑靥如花的说道。

风离痕铁青着脸看着江明月,隐忍着怒火冷声说道:“月儿,你病的不轻,好好歇着吧,朕晚上再来看你!”

看着那人拂袖而去,江明月咧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随着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她的手缓缓松开。一缕殷红顺着指尖滴滴流淌。

江明月彻底失去了自由,她的身边一丈以外从不离人,就算她偶尔能蹦跶出那个圈圈,也总是能落入另一个圈圈。她急的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虽然她知dào

龙三他们迟早会知dào

她的下落,但她担心他们会轻举妄动,更担心此刻风清流的情况。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了,他们在云国安全吗?风离痕有没有对付他?他知不知dào

她已经落入了风离痕的手中?如果他知dào

,他会不会为了救她而不顾一切以身犯险?

水月天。

一身风尘仆仆的玉倾龙和玉倾岚兄弟坐在棉絮缝制的沙发垫上,神色中没了往日的沉稳。一个浓眉紧蹙,一个垂眸不语。

“两位公子。月儿一定是因为丞相府的事被困在宫中,我们今晚就去皇宫探个虚实,顺便把月儿带出来!”龙三几乎失去了理智,一张俊脸满是森森寒意,好几天过去了,江明月一点消息都没有,他都快被自己给逼疯了。

玉倾龙摇摇手,沉声说道:“先别慌,咱们需yào

从长计议。月儿的武功那么高,她若想进出皇宫,谁又能阻止她?就算皇上派出禁卫军也奈何不了她。她至今没有回到水月天,一定是有什么事绊住了她,或者,她自己出了事也未可知。夜探皇宫是一定要的,但我们必须好好的合计合计,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否则月儿会有危险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呀,四哥,龙三,妙音,你们快说说,今晚要怎么行动!”玉倾岚亟不可待的把龙三和妙音拉了过来,几个人围在了一起。

晚膳时分,江明月坐在床上打坐,她想试着催动体内的真气,冲破胸口一阵窒息的沉闷,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她的内力仿佛被锁住了一般,明明体内有真气在涌动,却无法使出来。相反,越是想聚拢真气,那种灼热的疼痛感越是强烈。

擦了擦脸上的汗,她颓然的歪倒在床上,整个人以狗吃屎的姿势趴着,两条腿乱踢乱蹬,心里郁闷到不行。

“姑娘,该用膳了!”宫女第二次捧着膳食走了进来,十二道菜摆满了整整一桌。江明月眼皮都没动一下,嘟嚷道:“出去出去,都滚出去,我不吃,通通拿走!”

她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一名宫女走近龙床边朝江明月福了福声,细声细气的说道:“姑娘,您多多少少吃点儿吧!皇上有令,奴婢们一定要侍候姑娘用膳,姑娘,您就勉为其难吃点儿吧!”

江明月一听这话,气得从床上翻身跳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吼道:“让我勉为其难?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让我勉为其难?凭什么?我就是不吃,你们爱咋咋滴!”

小宫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颤粟粟的说道:“姑娘饶命,奴婢该死,是奴婢说错话了,求姑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看着就来气!”江明月气不打一处来,挥挥手,几名宫女慌不迭的捧着膳食又退了下去。

撵走宫女,江明月哀怨的扑倒在床上,抱着薄被在床上缠缠绵绵的滚来滚去,一方面为了舒缓体内的躁动,一方面为了舒解内心的烦闷。

没有一身绝世的武功,她还真的就成了笼中鸟。这是个以皇权为天的社会,失去了内功,她没有法律可以借助,没有人身自由可以谈论,她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在这里,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人宰割。她想到过火焰门,想到过龙骑团,想到过属于她的江湖,她的势力,她的朋友,可是,因为她现在无法施展内力,她却只能受困于此,此时此刻她才知dào

什么叫无助,才知dào

她有多么想念她至亲至爱的亲人和朋友。

风离痕已经在着手调查江枫的身世,一旦证据确凿,江枫极有可能会被斩首,而年迈的双亲又怎堪忍受失去儿子的痛苦?一想到这里,江明月的心便紧紧揪了起来,恨不得冲出去杀开一条血路,亲手摧毁御史台,救出她的亲人。

两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咸咸的,涩涩的。

这样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江明月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之际,门被推开,有轻踏的脚步声传来,还有轻微的碗碟碰击声。

江明月疲惫的睁开了眼,身子却一动也没有动,继xù

装睡。

“月儿,起来吃点东西吧,朕派人给你做了木瓜炖雪蛤,是长白山最好的极品雪蛤。你瘦了,八弟回来要是看到你这么憔悴,朕该如何向他交代?”

一听风离痕提到风清流,下一秒,江明月翻身从床上坐起,红肿的眸子一眨不眨眼的盯着他,冷声说道:“你还知dào

要给风清流一个交代吗?如果你还想着他是你的八弟,如果你还知dào

我是他即将娶进门的未婚妻,那你就放我出去,让我见见我爹娘和江枫!”

风离痕面不改色的坐在桌旁,倒了两杯酒,淡淡的说道:“朕说过,等这件事了结以后,朕自然会送你出宫,亲自把你送回静王府,送回八弟的身边!”

江明月忍住想上前爆扁他的冲动,握紧双拳凛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让我眼睁睁看着我爹娘和江枫死在你的刀下?你是不是也想悄无声息的解决了他们,或是想在静王回来之前,利用他们逼我就范?皇上,我说过,我不是你的良人,至少这一生绝对不会是!如果你真的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逼我恨你,我不介yì

和你同归于尽!”

风离痕的眸光紧了紧,手指轻轻一颤,随即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面无表情的说道:“八弟已经平安抵达云国,只要两国联姻达成一致,他很快就能回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还能来得及替江枫翻案。月儿,江枫的事朕已经移交给御史台办理,你要想去御史台问个究竟,明日一早朕让无影带你去。现在你可以用膳了吗?”

江明月紧抿着唇,一步一挪走到桌前坐下,闷不吱声的拿起了筷子。她食不知味的闷着头往嘴里扒饭,风离痕给她夹一块肉,她就赌气的把肉再扔回他的碗里,他以为她不爱吃肉,便夹了粉嫩的笋丝放到她的碗里,她又把笋丝一股脑全扔进他的碗里。她故yì

把自己碗里的饭也弄到了他的碗里,故yì

把沾过口水的筷子吮得吧吧响,再连着菜一块儿在他的碗里搅和。她想狠狠的恶心他一把,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吃光了碗里的饭菜,包括,沾过她口水的饭和菜。

这一招对他仿佛没啥效果,她想到了另一招。他让她吃的,她偏不吃,他想吃的菜,她抢先夹过来,他想喝的汤,她连汤碗都捧了过来,放在旁边慢慢喝。很快,她的碗里堆成了小山,吃不掉怎么办?吃不掉她再夹回去,带着其它的残羹剩菜一并再夹回去。

终于,风离痕放下了碗筷,伸手去捧那碗木瓜雪蛤汤。江明月二话不说,抱着那碗汤就往肚子里送。烫到了嘴她也顾不得,硬是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碗。(未完待续……)

274 惊悲

江明月得瑟的笑了,却不知,有人笑的比她更有内涵。

吃饱喝足,风离痕露出一种意犹未尽的挫败感,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喝茶。江明月挑衅的把剩下的半壶茶也拎了过来,放在右手边,供自己慢慢品。

这么大的餐桌,风离痕不可能自己起身去拿什么,大概也不会吩咐宫女进来侍候,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看着江明月干瞪眼。

两个人在屋子里忙着斗智斗勇,屋子外面的某处,却悄然无声闪过几道黑影,没入浓密的夜色中。

“四哥,东面所有的房间我都找遍了,没有找到月儿的线索!”

“四公子,南面除了皇帝的寝宫以外,别的地方我都找过了,连御书我也去探过了,月儿不在里面!”

“西面都是后宫所在地,虽然不太方便,我也细细的找过了,没有发xiàn

月儿的线索。”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龙三、妙音、玉倾岚三人把最后的希望全都放在了玉倾龙的身上,但玉倾龙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的心瞬间掉进了冰窟窿。

“我也没有找到月儿,看来月儿真的出事了!”玉倾岚蹙着浓眉阴郁的说道。

“不,月儿一定在皇宫,我们继xù

找!”龙三把脸上的黑布往上一拉,转身欲走。

“等等,龙三,不要轻举妄动!”玉倾龙拉住龙三,沉声说道:“月儿在皇宫没错,但她也不会有生命危险。风离痕那么在乎她,又怎会忍心伤她?如果我们继xù

找下去,一定会惊动风离痕。到时候就麻烦了!我们先回去。明日一早派人快马加鞭去云国报信。让清流即刻返宫!”

龙三的手紧了又紧,最后狠狠一拳砸在了树上。

“四哥,有人来了,快走!”不远处的转角处,隐隐传来了一片明亮的灯火,人数也不少。

龙三跳上树梢看了看,冷声说道:“是风离痕,我们走!”

话落。四个黑影转身潜入了夜色中。

第二天一大早,江明月没吃没喝脸没洗头没梳,急吼吼的让人喊来无影,要他带她去御史台。无影没吱声,但也没动,只是神色古怪的看着她。

江明月抹一把脸,理直气壮的说道:“皇上亲口答yīng

的,不信你去问他!”

无影把头别向一旁,木头人似的,屁也不放一个。江明月火了。走到他面前用力推了一把,气哼哼的说道:“你敢抗旨?风离痕亲口说过。让你今儿一早带我去御史台!”

无影抽了抽嘴角,闷声说道:“姑娘,您能不能先去换身衣服、洗个脸、梳个妆?那里是御史台,不是皇上的寝宫,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

江明月一口气被憋了回去,转身跑回房间,火急火燎的洗脸漱口,又让宫女给她梳了个最简单、最便捷的发型,换了一件素色长裙,姿态优雅的出现在无影面前。

无影看她一眼,素颜脂粉未施,头上一支白玉发簪,一袭雪白的长裙摇曳生姿,最朴素的妆扮,却有着最绝世无双的姿态。

“现在可以走了吗?我是去御史台问话,不是去选美,更不是为了讨谁的欢喜!”江明月见无影光盯着他看,脚下却一动也不动,脸色沉了下来。

无影头一低,转身就走。

御史台的陈大人一见江明月,忙大步迎了上来,客客气气的说道:“原来是江姑娘造访,不知江姑娘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江明月美目微微一眯,清冷的说道:“御史大人,我是为了江枫的案子而来,请你告sù

我,江枫现在在何处?我要见他!”

陈御史笑了笑,客气有礼的说道:“江姑娘,这里是御史台,御史台办案,除非皇上亲临,其余人等必须有皇上亲赐的金牌方可探监。江姑娘身份尊贵,下官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姑娘不要为难下官。”

江明月面色一变,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她见那御史大人面不改色的低垂着头,便知dào

他不会让她见江丞相夫妇和江枫。

“好,我不见他们,我想知dào

案子进展到了哪一步,这个不会让御史大人为难吧?”江明月换了语气,闪身走进大厅,径自坐在了上座。

陈御史紧跟着走了进去,站在她的身侧恭敬有礼的说道:“江姑娘来的正是时候,下官昨日夜审了丞相府的管家王福,他已经招供了一切,证实江督尉乃前朝叛臣之子,丞相夫人也是前朝叛臣的家仆。下官正要将此事告sù

皇上,不料江姑娘却早到了一步。”

江明月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糟,她的手紧紧抓着座椅的扶手,指甲在扶手上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印迹。

“你们、你们对王管家用刑了对不对?你们对江枫用刑了对不对?我爹娘呢?你们对我爹娘怎么样了?”江明月身子微微前倾,两眼喷火似的盯着陈御史,就差冲上前咬他一口。

“江姑娘请息怒,下官并未对王福用刑,也没有对江督尉用刑,更不敢对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用刑。姑娘,江督尉和江丞相夫妇虽身陷圄囹,但到现在为止,下官并未曾怠慢他们,江姑娘请放心。”陈御史不卑不亢的笑道。

江明月深吸几口气,稳住内心的焦虑,咬着牙冷声问道:“你们要怎么对他们?”

陈御史为难的想了想,正色道:“江姑娘,按照我朝律法,他们三位都该是斩首示众的死罪,但,皇上仁慈,曾极力替江丞相和丞相夫人说情,如今,江丞相死罪可免,然活罪难逃,他和江夫人得流放于千里之外的关外去充军。”

江明月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陈御史大吃一惊,没等他反应过来,无影一个箭步上前把江明月捞了起来,纵身飞了出去,消失在陈御史的眼前。

无影抱着江明月直奔风离痕的寝宫,把她放在床上后,不敢大意,一边派人去请御医,一边急匆匆跑到朝堂去找风离痕。

风离痕正在与大臣商议公主大婚之事,忽见门口的小太监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直觉的从龙椅上站起身,走下了大殿。

“皇上,江姑娘在御史阁厥过去了……。”

“退朝!”小太监话音刚落,风离痕留下两个字,拂袖冲出了大殿。

御医正在帮江明月把脉,见风离痕急步走了进来,忙起身行礼。

“月儿怎么样了?”风离痕沉着脸问道。

两名御医在一旁摇了摇头,其中一名小心的说道:“回皇上,江姑娘的体内像是有一股浊气无法排出,时间长久了便会压迫心脉,这是她急火攻心所致,老臣等只能开些清热解毒的药方,但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呐!”

风离痕眸光倏变,寒着脸问:“你们的意思是,月儿的病无药可治?”

另一名御医惶恐的说道:“皇上,心病还须心药医,姑娘的心思一日是无法舒缓,这浊气便久聚不散,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的!”

“滚,没用的东西,都给朕滚出去!”风离痕手一挥,几名御医仓惶而逃。

风离痕坐在床头,伸手握住江明月的手,沉声问道:“不是让你送她去御史阁吗,如何会突然晕倒?”

身后的无影垂下头,闷闷的说道:“是陈御史,他说真相已查明……。”

风离痕的手顿了顿,扬起另一只手轻轻挥了挥,无影无声的退了下去。

夜色凛凛,风离痕的心里却勾起了一团无法扑灭的炽火。床上躺着的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是他倾尽一切都想要据为已有的人,是浮沉他万般心思的人,此刻的她离他这么近,近到一低头就能亲吻到她柔软腹香的唇,近到一伸手就能将她拥在怀中,近到能听到她或冷或热的心跳声,可是,为何他仍然感觉她还在山的那一边,她离他,她与他的距离仍然是咫尺天涯?

咫尺天涯……那又如何?他用帷幄在手的皇权,换取她在他身边的分分秒秒,哪怕,血溅京梁皇朝!

江明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她不知dào

,这一天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宫中人人都在传扬,传言当朝督尉竟是前朝叛臣余孽,传言当朝丞相竟是前朝叛臣的旧党,传言当朝丞相夫人竟是前朝叛臣的家仆,传言七日后要在城门外将江督尉斩首示众。

“我要去见我爹娘,谁敢阻止,我杀了谁!”江明月从发上拔下发簪握在手中,直指门口的宫女和太监。

无影带着几名侍卫走了过来,江明月冷冽而决然的望着他,手里的发簪直直伸向前方,有万夫不挡之势。

“江姑娘,皇上有旨,不能让姑娘离开这里,你手上的东西奈何不了他们,还是收起来吧,别伤了自己。”无影面无表情,一双黑瞳盯着江明月的手,甚至动也不曾动过。

江明月勾了勾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是吗?那就试试看!”

说话间,她急步上前,却不知为何脚步一软,整个身子踉跄着往旁侧扑了过去,手里的发簪则毫无尺度的斜指着自己,完全乱了招式。几名侍卫冷眼看着江明月即将摔倒,没有一个人欲上前扶她一把,同样也没有一个人会再设防。(未完待续……)

275 圄囹情深

突然,江明月斜地里一个翻转,手腕一抖,手里的发簪瞬间没入离她最近的侍卫咽喉,那名侍卫的表情只是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扩张,人便倒了下去。

众人大惊,欲要制止,江明月已经移到了另一名侍卫的身边,发簪转瞬横在了他的喉间。但,这次她没有用发簪刺进那名侍卫的咽喉,而是伸手锁住了他的喉骨,“喀嚓”一声响,又倒了一个。

“住手!”一声威严沉闷的低喝,几名受惊的侍卫慌忙放下手中正待出鞘的剑,退到了一旁。无影把头一低,也退到了三尺以外的地方。

“月儿,你闹够了没有!”风离痕紧蹙着浓眉,伸手去夺江明月手中的发簪。

江明月急步抽身退开两步,发簪横指着颈侧的大动脉,冷声说道:“带我去见我爹娘,不然我死在你面前!”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过后,风离痕长叹了一声。

“好,朕带你去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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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风离痕缓步上前两步走到江明月面前,极其温柔的伸出手握住她微颤的右手,取下发簪,再极其温柔的帮她插在头上,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寝宫。

御史阁的监牢里,到处弥漫着一股森冷的铁腥味,昏暗的牢房,静悄悄的过道,左右两旁偶尔几名囚犯在江明月的眼皮底下蠕动些许,似是在寻找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

穿过长长的过道,又绕过几道重重的大铁门,眼前灯光一亮。江明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江枫!”江明月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叫了出来。惊动了左右两间牢房里的人。

“月儿!”

“月儿!”

“月儿!”

三双手。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伸了过来,正是她牵肠挂肚的亲人。

“爹,娘!”江明月悲痛欲绝的扑到左边的牢门上,握住了江子恒枯瘦如柴的手,一双泪眼哀哀的回望着右边牢门里的江夫人,余光扫过一脸青白憔悴的江枫,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月儿,别哭。快别哭。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回去,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回去吧!”江子恒强忍住悲痛,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嘴里却说着心不由已的话。

江明月抹一把泪,颤声说道:“爹,娘,你们放心,我会救你们的。月儿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去送死!”

一旁的江夫人看一眼过道尽头的一袭明黄暗影,悲哀又焦虑的说道:“月儿。是娘害了相爷,害了丞相府,娘死有余辜!可是月儿,枫儿还年轻,他是无辜的,他不应该落得如此下场,月儿,你去求皇上饶了枫儿吧,只求皇上能留下苏家一条血脉,娘死也瞑目了!”

江明月转身走到江夫人面前,抚着她清瘦得只剩一层皮包骨头的脸,哀声说道:“娘,您别说了,月儿不会见死不救,月儿不会让你们有事,江枫也不会死,我不会看着丞相府没落。娘,您别担心,我会去求皇上开恩,会替江枫沉冤召雪,娘,您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等我啊!”

正对面的江枫倚着牢门缓缓滑了下去,苦涩的说道:“月儿,没用的,御史阁已经证实了我的身份,我死不要紧,只是,我连累了爹和娘,他们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还没来得及孝敬二老,便要连累二老遭此横祸,我于心何忍呐!”

江明月缓步走到江枫面前,弯下腰扶住牢门,声冷而意决的说道:“江枫,如果你还知dào

身为人子的职责和义务,你就不该轻言生死!爹当初收留你的时候就已经作出了抉择,他这一生无怨无悔,而你身为人子,更没有资格放qì

你的生命。你还有二老要供养,还有冤屈要沉雪,还没有为江家延续香火,你不能死,知不知dào

!”

江枫缓缓抬头,苍白消瘦的脸上闪过一丝希翼。他伸手握住江明月冰凉的手,心疼的捧在手心里轻轻揉搓,困惑又无助的说道:“月儿,你真的可以帮我吗?对呀,你还有江湖上的势力,你可以请他们帮我调查我爹的冤案对不对?你还有那么多朋友,他们一定可以帮到我的,一定可以的!”

江明月的手指僵了僵,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起身背对着江枫,强装镇定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查明你爹当年的冤案!”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现在的她,不过是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鸟,连自己的自由都没有了,如何能救回她的亲人?如何能替江枫沉冤得雪?如何能兑现她的承诺?

“月儿,珠儿她、她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为难她?丞相府出了事,有没有牵连到她?”江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这个时候,她还是想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江明月的手指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却丝毫也不觉得疼痛。

“呵,皇后娘娘吗?为了脱罪,为了保全自己,她把爹娘死守了一辈子的秘密告sù

了皇上,罔顾二老的生养之恩,把你们推上了风口浪尖,把江枫送上了断头台,如今她有皇上的亲口御言,我杀不了她!可是,你们没事便罢,你们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亲手送她上黄泉路,让她生生世世在你们面前忏悔自己的罪孽!”

江明月的脸上带着近乎残酷的森冷和决绝,惊得江夫人险些晕厥。

“珠儿、珠儿她……真的是她?老天爷,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生了这么个禽兽不如的女儿,她祸害我也就罢了,为何要牵连相爷,为何要牵连枫儿和丞相府?老天爷,我有罪,我罪有应得,求老天爷开恩,把这一切的罪过都让我一个人承shòu吧!”江夫人哭得死去活来,转眼间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夫人,夫人你别这样,月儿,快劝劝你娘!”江子恒急了,一方面担心江夫人想不开苦作了自己,另一方面担心她会做傻事。夫妻之间相伴了这么多年,他知dào

她的性子,却无法给她安慰,他如何不急?

江明月扶起江夫人,苦涩的说道:“娘,事已至此,您就别难过了,仔细伤了身子。不管江明珠做了什么,您还有我,还有江枫,还有爹,为了我们,您无论如何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江夫人慢慢止住哭声,一把抓住江明月,坚定的说道:“月儿,娘求你,一定要保住江枫,他必须活着替苏将军平反冤屈,只有这样,才能还丞相府一个公道,才能还相爷和娘一个公道!”

江明月默了默,轻轻点了点头,定定的吐出一个字:“好!”

江子恒抹了一把老泪,沉重的说道:“月儿,爹和娘都老了,死不足惜,在爹的眼里,枫儿就是爹的亲生儿子,你若有能力,便救他一命,若是无能为力,爹娘和枫儿也绝不会对你有半句怨言。月儿,你是爹的好女儿,爹因为有你,余愿足矣!”

江明月强忍住眼里的酸涩,伸手替江子恒理好头上的乱发,后退两步,朝他躬身行了个礼,又转身朝江夫人行了个礼,回头再深望江枫一眼,转身出了牢房。

“月儿,我的月儿啊!”身后依稀传来江夫人哀痛的哭声。江明月没有回头,一直走出御史阁的大门,她才疲软无力的往下滑倒,瘫软在风离痕的怀里。

乾恒宫内,几名御医往返于皇帝的寝宫,神色匆匆,愁眉不展。

“皇上,取来的解药要不要给江姑娘服下?”无影漠然的问。

风离痕顿了顿,用心看着江明月平静姣好的面容,淡淡的说道:“那种江湖术士之辈给的解药你能确定是真是假?万一月儿服用以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当的起吗?”

无影抽了抽嘴角,很不屑的把头扭向一旁。明明是主子自己担心她的内力恢复后无法再制住她,还把矛头指向他,他冤不冤呐!再说了,药性是真是假找个人来试验一下不就得了吗?主子最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

“还愣着干嘛?去端药啊!”风离痕一回头,不瞒的瞪了一眼无影。

无影再次猛抽嘴角。端药?他?七八个宫女守在这里,要他端药?好吧,他踩了主子的尾巴,理应被踹一脚的!

药端过来了,不过是一些滋补调理的药,虽然不能恢复江明月的内力,却能适时补充她该有的体力和精气神,以至于江明月虽然看起来郁郁寡欢,但脸色却很好。

水月天。

“四公子,皇宫已经贴出告示了,江枫五日后将在城门外斩首示众,而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将在同一天被一同送往幽州充军。四公子,怎么办,时间太紧,静王就算能够接到我们的消息也赶不回来呀!”妙音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浓浓的忧愁。如果救不了江丞相一家,月儿会抱憾终身的!

“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们去劫狱!玉门受衔武林盟主令,率领天下群雄去皇宫劫狱,佛挡杀佛,魔挡诛魔,谁敢不从!”玉倾岚变了脸,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难掩的戾气。

玉倾龙抬眼望着龙三,沉声问道:“龙三,以你对月儿的了解,她会希望我们怎么做?”(未完待续……)

276 恶梦

龙三剑眉微敛,寒着脸说道:“月儿她,绝不会看着丞相府陷入危难而置之不理,但她也不会希望整个武林从此与朝廷势同水火。如果是静王遇难,她可以毁天灭地只为他一生安然无恙,可如果是她自己,她会再三权衡,用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包括性命。”

“你的意思是,她会以一人之力对付风离痕的势力?”玉倾岚眯了眼,凛凛的问。

“不,我们自然不会让她冒险,我和你一样,就算搅了整个皇朝,也要救她出来,把她完好无缺的还给主子!”龙三挑了挑剑眉,定定的说道。

玉倾龙轻击手掌,冷静的说道:“既如此,我们不用费尽心思去劫狱,直接让玉门弟子乔装成燕城百姓在刑场围观,伺机救出江枫和丞相夫妇。五弟,你马上派人给爹送一封信,让他们兵分三路埋伏在通往皇城的路上,囚车一到,立kè

劫走丞相夫妇,护送他们回玉峰山。妙音,你再与花少主联络,请他接到消息后即刻回燕城。龙三,你在水月天等候清流和月儿的消息,我去着手调查这件案子。我们分头行事!”

数千里外的云国,行宫内。/>

一张纸,在风清流的手中揉成团,再次张开手里,一阵黑灰从指尖散落,飘飞在空气中。

“主子,出什么事了?这一日竟然收到了三封急报,是不是宫里出事了?还是江姑娘出事了?”静远忧心忡忡的盯着主子阴沉的脸,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没见过主子如此凝重的神色。也从没见过主子眉尖上隐含的一丝愠怒。

“丞相府出事了。通知龙骑团连夜御烈焰宝马赶回燕城。派人带封信给楚太子,我们即刻起程回宫!”

“是,主子!”

暮色里,他仰望着苍穹下的某处,心里在默默呼喊:月儿,等着我回来!

与此同时,云国的某个苍山处,云暮间。数匹快马往南急驰,一袭白影掠起猎猎风声,伴着他高昂的呼唤在夜色中荡漾:“月儿,花郎回来了,等着我!”

江明月知dào

江枫即将被斩首的消息时已经是临近徒刑的前两日了。宫里所有人都奉命瞒着她,在她面前的宫女太监只字不提丞相府的事,她也只在风离痕面前才会追问他们的情况。

然,一连两天,江明月没有见到风离痕的影子,连无影也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她强烈的生出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像魔咒一般噬咬着她的心。

忍无可忍之际,她揪住了在她面前行走的宫女。厉声喝道:“发生什么事了?皇上呢?我要见皇上,我要见无影,快带我去,不然我杀了你!”

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翻着白眼颤巍巍道:“姑娘,姑娘饶命,皇上怕姑娘难过,命奴婢们不要透露半个字,姑娘饶了奴婢吧!”

“是不是丞相府出事了?再不说我拧断你的脖子!”江明月怒从心起,伸手锁住了小宫女的咽喉。

小宫女亲眼见过江明月以这样的姿势拧断了一名侍卫的脖子,早吓得腿软脚软,双手护住脖子闭着眼嗷嗷叫了起来:“姑娘啊,姑娘饶命啊,皇上已经下旨,江督尉后日午时要在城门外斩首示众,整个燕城都知dào

了……。”

斩首?江枫要被斩首了?该死的风离痕,他竟然瞒着她、避着她、躲着她,想悄无声息的斩了江枫!一想到这里,江明月气得肺都快爆zhà

了。

她冲到门口,拔了一名侍卫的刀横在颈间,用自己的性命威胁那些侍卫。侍卫深知江明月在风离痕心目中的份量,谁也不敢上前阻止,只得紧随着她在皇宫里四处转圈。

“风离痕,你出来,你给我出来!你要是敢杀了江枫,我一定会杀了你偿命!风离痕,你出来,出来呀!”江明月手里扬着剑,歇斯底里的喊着,叫着,惊得一拨拨宫人纷纷驻足观看。她的话在那些宫人的耳朵里简直就像炸弹,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也敢喊出来?

偌大的皇宫,江明月几番找不到风离痕,直接背着剑去了御史阁,在门外张牙舞爪的喊着,神情暴怒得像吃人的狮子。

陈御史苦着个脸搓着手急得不知所措,门外闹着的可是他得罪不起的女魔王啊,先不说她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活活咬死他,她手中还有武器,不管伤了谁,他都没办法交差,要是不小心弄伤了她自己,他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滚开,都他妈给我滚开,再不滚蛋别怪我大开杀戒!”江明月手里的剑危危险险的刺向旁边的侍卫,吓得那些人连滚带爬,满地打滚。

原想趁机夺了她手上的剑,不料她眼明手快,也不知dào

使的是哪门子功夫,身子像泥鳅一样滑溜,明明都已经抓到她的剑了,却又被她溜了。

江明月怒了,彻彻底底的怒了,她要血洗御史阁,要杀进套牢救出爹娘和江枫!她的剑在人群中飞舞,没有内力,一招一式却异常凌厉,被攻击的人只有躲闪的份,没有还手的余力。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七八名侍卫挂了彩。

江明月喘着粗气,脚下的步伐渐渐凌乱,她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可是她不能倒下,她要是再倒下,江枫就真的要被斩首了,那样的话她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在见到风离痕以前,她死也不能倒下。

“哧”,又一声长剑刺入肉里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别打了,姑奶奶,求求你别打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不远处站在台阶上的陈御史急得直转,已经伤了十多名侍卫了,有一个还被刺了个过穿,真的要出人命了,这可怎么办啰!

“老狗,你等着,马上就轮到你了!”江明月执剑一指陈御史,剑尖的一滴艳红的血被抛在了陈御史的脚下,晕出了一朵花儿。

“我的小祖宗,求求你别打了,皇上不在御史阁,江丞相和江督尉也不在这里,他们已经被刑部提走了,关进了天牢,等着隔日处斩和发配呐!”陈御史哭丧着脸道出了实情,肠子都悔青了。早知dào

是这个样子,一早就和盘托出算了,谁惹的祸谁收场!

江明月一剑正要刺下,听闻陈御史的话,眸光一动,猛的抬头迎上发抖的陈御史,厉声喝道:“当真?敢有半句谎话,我拿你的人头垫茅厕!”

风离痕不在这里,她做什么也没有用,就算要以死相逼也得找对时候。

抹一把额前细密的汗,江明月握着剑转身就走,凌乱的步伐和摇摇晃晃的身影诉说着她此刻极度的疲惫和虚软无力。但她没有倒下,仍然用剑尖撑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前走。

目送着那抹纤影走远,从旁边的大树后面闪出一个身影,只惊得陈御史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

“放心吧,朕不会怪你失职!”明黄的身影留下一句话,大步往江明月的方向走去。

江明月拄着剑一步三摇晃走在通往天牢的路上,周围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搀扶,连那些侍卫也都避若蛇蝎,唯恐一个不堪遭了殃。

眼前的建筑物越来越模糊,江明月心里的恐惧也越来越强烈。她会再次昏倒,这一次不知dào

她会昏睡多久,万一醒来时她的亲人与她已是阴阳两隔,她该如何面对往后的漫漫长路。

恐慌之余,她无助的喃喃自语:“风离痕,皇上,不要杀他们,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江枫不能死,他不能死,我、我答yīng

……答yīng

你……风离痕!”

身子绵绵往下滑倒,在最后一刻,她挣扎着喊出了那个名字,那个带给她绝望,又最后留给她希望的名字。

明黄的身影一闪,稳稳接住了怀里的人儿。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白玉如凝脂般的脸上沾着一点细碎的血渍,素白的衣裙上点点红艳如盛开的梅,惊艳了他的心。

“月儿!”他低唤一声,不舍的抱起了她,把她紧紧拥在怀中,转身大步离去。

这一觉,江明月只觉得自己睡了一个世纪那样长。冗长的梦里,她缠绵不醒,想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得像一堵厚墙,想说话,像被人拔了舌头,张口却无声,想动手,双手却像被捆住了一般,全身无法动弹。梦里,她看到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死不瞑目的张着眼望着她,她的身后,是江夫人哭得死去活来的哽咽和悲鸣,她的心在一阵阵的悸动、发紧。这一刻,仿佛沧海已变桑田,仿佛尘埃已经落定,仿佛万物已经枯竭,她的心,那样空、那样迷茫、那样无措。

“月儿,你承诺过我,你要不惜一切救枫儿的性命,你没有做到,你失信了,你对的起娘对你的期望吗?你对的起丞相府吗?你对的起你爹对你的嘱托吗?”江夫人声泪俱下,字字句句如刀锋刻在她的心上,好疼、好疼。

不,娘,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要救江枫,我要救爹娘,我还要救整个丞相府!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为什么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江明月一遍一遍的和梦魇纠缠,沉睡在那个可怕的梦镜中无法醒来。(未完待续……)

277 一场游戏一场梦

天空一抹愁白渐渐点亮,东边的华光中迸出一抹惨淡的黄,像枯萎了的菊瓣,毫无生机。伴着这抹缓缓上升的残菊,一众骠骑在路上洒下一层迷雾般的灰尘,惊飞了四方还在美梦中的鸟兽。

“大哥,天黑以前我们能赶到皇城,是直接冲进皇宫去救人,还是先和三哥他们碰头?”

“先别慌,我们还不知dào

主子身在何处,总得和她碰上面才行!”

“可是,少主要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救下丞相大人一家三口啊!”

“当然要救!四弟,到了燕城以后,你先回水月天跟老三碰面,我两人去皇宫,我们在皇宫会合!”

“是,大哥!”

天色已经大亮,城门外有来来往往的老百姓开始慢慢聚拢,他们指着戒备森严的禁卫军窃窃私语,不时朝着紧闭的城门顾盼张望。

慢慢的,人群〖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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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越来越多,形形色色的老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把城门外的断头台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群布衣素裹的男子从西南方向涌来,他们“其貌不扬”,有书生,有算命先生,有挑着菜担的农夫,也有骑着马匹的商贾。他们夹杂在人群中是那么的不起眼,可是,仔细看会发xiàn

他们的腰间是凸出的,有的人手臂笔直垂下,有的人双手环胸,有的人手里直接拎着布袋,至于其中玄机,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不知过了多久,城门缓缓打开,一群禁卫军护送着一只囚车从皇宫大院缓缓驶出。队伍的前面。是监斩官陈御史。两旁高举的旗帜上印着火红的“斩”令。带着一丝肃穆,一丝冷冽。

“来了来了,犯人出来了!”有百姓在往城门口涌动,禁卫军立kè

拔剑相向,逼得手无寸铁的百姓速速退离几步。

“四哥,来了!”书生打扮的玉倾岚抱紧了手中厚厚的书卷,朝着行刑的队伍低声说道。

“记住,以焰火为信号。别乱了阵脚!”农夫打扮的玉倾龙压紧下颌上的胡须,沉闷的说道。

旁边渐渐有人围了上来,以玉倾龙兄弟二人为中心,散开了一只无形的大网。

城门大开,囚车缓缓驶出了皇宫那道大门。囚车上,浑身是血的男子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血迹斑斑的一方颧骨和右半张脸的眉眼。他紧闭着双眼,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机。

囚车被两名大汉推到了断台头,离断台头两丈以外的地方。是围观的老百姓,黑压压的一大群。无数禁卫军手握长枪围成一堵坚实的铁墙。把老百姓挡在外面,令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

日头在一点一点的移动,只等午时三刻一到,监斩官手中的“斩立决”一扔,不过眨眼的功夫,一切将归于平静。

皇城外,所有人都在仰望着头顶上那轮晕白的日光。

乾恒宫内,风离痕却紧盯着床上昏睡中的人,等着令他心动的那一刻的到来。

一声细微的嘤咛过后,江明月睁开了眼。算算时间,不多不少,不早不晚,刚刚好。

“江枫,江枫呢?你把江枫怎么样了?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他在哪里?江枫在哪里?告sù

我,他还没有死,他没有死,你告sù

我,告sù

我啊!”江明月发狂般的抓住风离痕的衣襟,红着眼拼命捶打在他的胸口,恨不得把所有的怨恨都种进他的胸口,种进他的心里。

风离痕轻轻捉住那双颤抖的小手,柔声说道:“月儿,你累了,你需yào

休息,再躺下歇会儿吧,乖!”

江明月用力抽回手,尖锐的喊道:“我不要!你把江枫怎么样了?我要见江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告sù

我,他现在在哪里!”

风离痕起身走到窗前站定,负手遥望着窗外惨淡的阳光,沉沉的说道:“午时了,月儿,江枫现在该被押往断头台了!”

“断头台……断台头?断头台?你是说,江枫马上要被斩首了?不,不要,皇上,我求求你,不要杀江枫,他是无辜的,做谁的儿子他没得选择,他不该遭受这一切!皇上,我求你放过江枫!”江明月从床上滚了下去,惊得风离痕一步箭步飞身上前扶住了她。

“月儿,你这是何苦呢?他是前朝叛臣的余孽,朕纵然再有心也不能无视朝纲律法呀!月儿,你不要把他人的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江枫的死与你无关,丞相府的没落也与你没有关系,你不是他们的神,无需为他们承shòu所有的一切!”风离痕语重心长的说道。

丞相府……对了,还有她的爹娘,她的爹娘现在何处?

“皇上,我爹娘呢?他们现在在哪里?”江明月紧抓住风离痕的手臂,慌乱不安的问道。

风离痕顿了顿,避开她的视线淡淡的说道:“已经起程了,现在在去往幽州的囚车上!”

“不,你不能这样对待他们,他们年老体迈,经不住这翻折腾,他们会死的!”江明月近乎绝望的喊道。

风离痕没有说话,放开江明月的手,双手撑在膝上,凝神望着某处。

一名宫女走了进来,轻言细语道:“皇上,午时了,您该用膳了!”

“午时了?午时了,月儿,江枫恐怕已经……!”

“不,不会的,不要,不要!我答yīng

你,我答yīng

做你的皇后,你快下令不要处斩江枫,快,快呀!”江明月一手捧住心口,一手揪住风离痕的衣袖,又惊又骇的说道。

风离痕偏过头,迎上江明月的眸子,不可置信的问:“月儿,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我答yīng

成为京梁国的皇后,你就饶江枫一死,恕我爹娘无罪,我答yīng

你,我什么都答yīng

你,我答yīng

做你的皇后,答yīng

做你的嫔妃,答yīng

做你的女人,你快下旨要他们不要处斩江枫!”江明月又吼又叫的推搡着风离痕,眼里的血丝弥漫了双眼。

风离痕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江明月的手,凝视着她的眸子,沉声说道:“无影,传朕旨意,让陈御史刀下留人!”

无影领命而去,江明月却忐忑难安。她时不时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日头,嘴里一个劲儿喃喃自语:“爹,娘,保佑江枫,江枫,你要挺住,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我失望……!”

风离痕静坐在桌前,望着走来走去的江明月,看似平静的脸上狂涌着惊浪涛天,他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激昂,他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狂喜,这比他成为九五之尊、君临天下的感觉还要激动人心。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当正午的太阳把人影缩成了一个冬瓜般的圆球,陈御史终于睁开了眼皮,沉重的叹了一声,懒洋洋的扯开了喉咙,喊一声:“午时三刻已到,准bèi

行刑!”

人群再一次轰动了,看着两名禁卫军上前解开囚车上的枷锁,将犯人押上断头台时,人群开始骚动。

“肃静,肃静!时辰已到,行刑!”话音刚落,陈御史向断头台扔出了写着“斩”字的令箭。

一名手持大刀的汉子大步走向断头台,把厚重的大刀靠在腿上,吐口唾沫搓了搓手,又缓缓举起了大刀。

“咻”的一声,一只火焰从不远处腾空升起,只见数十名蒙面男子从人群中纵身跃起,冲向了断头台。行刑的大汉手里的刀还没落下,人已经被踹到了断头台下。

陈御史大吃一惊,连声高喊:“来人啦,有刺客,有刺客劫刑场,快来人,把囚犯带回去!”

无数禁卫军涌上断台头,与蒙面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博斗。

“报!皇上有旨,刀下留人!”无影高举着一卷圣旨,骑着马朝城门外急驰而来。

断头台上的囚犯在这一阵乱流中不知去向,待玉倾龙发xiàn

囚犯已经被禁卫军带走时,朝着人群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玉峰山的弟子们纷纷混入嘈杂的人群中,倾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监斩台上的陈御史抹了一把冷汗,连滚带爬的跑到无影面前,抹着豆大的汗珠子惊魂未定的说道:“可了不得,竟然有刺客在这里劫刑场,这、这该怎么向皇上交代呀!”

无影瞅一眼陈御史,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场游戏而已,你的梦也该醒醒啦,陈御史!”

“游戏?梦?”陈御史喃喃自语,待要再追问时,无影已经策马进了皇宫大门。

燕城的某个角落里,一群人悄无声息的潜进了一座破庙。为首的书生泄愤的把手里的软剑舞得唰唰响,郁结的说道:“四哥,到底怎么回事?江枫死了还是活着?风离痕下令刀下留人,是饶他不死吗?还是知dào

我们早有计划,故yì

想杀个回马枪?”

龙三扯掉脸上的黑巾,沉声说道:“不,传话的是他的近身护卫,错不了。江枫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走,我们先去救丞相夫妇!”

“等等”,玉倾龙拉住龙三,若有所思的说道:“不对啊,二哥三哥天没亮就守住了皇城的各个出口,如果丞相夫妇真的被送往幽州,他们早就被救了,可是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接到二哥三哥的消息,我们到现在也没有看到有囚车出皇城,这说明什么?”

“说明江丞相夫妇还在皇宫!”(未完待续……)

278 胜?负?

江明月仿佛经lì

了一场超越生死的漫长等待,当她看到无影的身影在门外闪过时,几乎飞奔着跑了过去。

“怎么样?江枫怎么样了?告sù

我,他还活着对不对?”江明月不自觉的抓紧无影的手臂颤声问道。

无影的手指微不可见的抖了抖,瞅一眼对面眸色幽幽的风离痕,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臂,淡漠的说道:“差一点点。本来已经行刑了,像是有人劫刑场,属下赶到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

“哦?劫刑场?伤亡如何?”风离痕扬起浓眉冷声问道。

“回皇上,禁卫军及时把人犯带走,那些刺客也就散了,并未造成太大的伤亡。”

风离痕点点头,手一挥,无影躬身退了下去。

“月儿,江枫已经回到了刑部大牢,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不用担心。”风离痕走上前,轻轻抚上江明月的肩,柔声说道。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江明月紧绷的心一下子弹了回来,整个人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无力的跌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好了,这下好了,江枫的命保住了,她可以给爹娘一个交代了!

“月儿,朕虽然答yīng

你不杀江枫,但这件事却也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朕还需yào

给满朝文武一个说法。”风离痕轻轻执起江明月软弱无骨的小手轻声说道。

江明月抬眼看着风离痕,唇角勾起一抹笑,浅浅说道:“对,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皇上,江枫是冤枉的。月儿请你为他沉冤昭雪。洗刷苏将军二十多年来蒙受的不白之冤!这是月儿对皇上最后的请求。你也可以当成是我再次坐上你的花轿提出的条件!”

风离痕眸光微微一闪,紧盯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子,心蓦地收缩、沸腾了!这才是真zhèng

的她,一个鲜活的、有血有肉的、随时随地都在算计敌人的女人!

“月儿,朕对你的心,你一定要用条件来交换吗?”风离痕不动声色的问。

“嘻嘻,皇上,我还没有问皇上。您一定要步步为营、处处算计着月儿吗?”江明月明媚的眨了眨眼,眸光中却闪过一抹凛凛森寒。

风离痕微微垂下眼睑,淡淡的说道:“苏将军的事,朕会派刑部重新调查,此事也需yào

江丞相和江督尉鼎力相助。等到真相大白,朕会送江丞相夫妇和江督尉回丞相府,在这之前,还得委屈他们三位暂时住在乾恒宫。你若想见他们,和朕说一声就行了。”

住在皇帝的寝宫,那就不是囚犯了。而是贵宾。江明月咧了咧嘴,淡淡的说道:“多谢皇上。月儿累了。明儿再去看望爹娘和江枫吧!”

风离痕点点头,起身说道:“你先歇着吧,朕晚点再来看你。”

江明月礼貌的站起身,目送风离痕出了房间。下一秒,她猛一拳砸在桌上,娇嫩的手指瞬间迸出了血花。

她赢了,赢的是亲情,她也输了,输的却是爱情。她只手托起半壁江山,却在一念之间将自己断送,她随心所欲睥睨倾世皇权,却不得不为了亲情而折断自己的双翼。

心,终究还是痛了,为了远方念念不忘的那一抹幽魂清香。

黄昏时刻,皇宫大门外,几匹通体幽黑、滴着血红汗水的黑骑格外引人注目,尤其一些江湖人士,盯着那些黑骑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大哥,我们来迟了!”一声悲壮的低吼声从龙四的嘴里迸出,他紧握着双拳,布满血丝的眼里是深深的痛与恨。他们终究是迟了一步,如果他们半路不曾停下来稍作休息,如果他们的速度再快一点,如果他们……。

龙老大环顾四周后,下了马,走到一名过路的中年汉子面前,双手抱拳问道:“这位大哥,听闻今日皇城外有囚犯要斩首,那犯人可有人收尸?”

那名汉子上上下下看看龙老大,咧嘴笑道:“呵呵,一个死囚犯还这么吃香!哪来的尸体啊,斩首的时候有人劫刑场,后来皇帝下令刀下留人,没斩,带走啦!”

汉子说完便走了,几条龙无不长舒了一口气。

“走,我们先回水月天看看!”

水月天,外面客似云来,一派莺歌燕舞,无疑已成为整个京梁国最大的销金窟,然,里面却一片愁云惨布。

“四公子,大哥他们回来了!”地下秘室里,龙三领着龙老大等人进了秘室,脸上一片沉重。

龙老大径直走到玉倾龙身旁的空位上坐下,红着眼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没有把人救出来?主子呢?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玉倾龙沉默不语,一旁的龙三垂眸说道:“大哥,月儿离开水月天已经快一个月了,她被困皇宫,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龙老大的脸瞬间一沉,握着茶杯的手指指节开始泛青,继而泛白。半响,他阴郁的扫一眼屋子里死气沉沉的众人,冷声说道:“小主人最快也要十天才能赶回来,在他回来以后,我们必须确定月儿和丞相府安然无恙!两位公子,你们务必要见到月儿,只有这样,小主人回来以后才好商议对策!”

玉倾龙点点头,沉声说道:“明日我会以玉门家主的身份进宫一躺,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见到月儿!”

翌日。

皇城外,一袭锦衣如雪的玉倾龙手持玉门当家令牌站在皇宫大门口,欲求见天子。守门的护卫首领不敢怠慢,命人快马加鞭进宫传话。一刻后,护卫来报,宣玉门家主进宫觐见。

玉倾龙见到风离痕的时候,风离痕独自一人坐在御花园假山石后的亭子里,手执一枚白棋正冥思苦想。带着玉倾龙过来的小太监早已退了下去,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更别说护卫。

“皇上好雅兴,只是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找一个最合适的人陪皇上对弈?”玉倾龙盈盈笑着走上前,朝风离痕双手抱拳躬身行了个礼。

风离痕头也不抬的说道:“你这不是来了吗?坐吧,陪朕下几盘!”

玉倾龙二话不说,执起黑棋一路杀了过去。他的手法异常刚猛,步步紧逼,大有不死不休之意。很快,风离痕被他杀的节节败退,第一局,玉倾龙胜。

风离痕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和了棋盘重新开始。第二局,风离痕一马当先,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风范凌厉,果duàn

决绝。而玉倾龙,迎头猛击,拼着两败俱伤也要一拼到底。慢慢的,风离痕脸上的神色变得愈发凝重。

“玉门主,你这般下棋的手法朕还是头一次看见,不求胜,但求死,何故?”

玉倾龙也不回避,直言道:“胜负于我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我牵制了敌人,以我之命,乱敌之心,那也是极好的!”

风离痕勾了勾唇角,清冷的说道:“谁胜了谁才能笑到最后,只怕玉门主是枉费心机了!”

“哦,那可不一定。皇上乃九五之尊,保的是天下,定的是社稷,玉某可不一样,玉某只为一片心安,于一缕芳魂而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皇上,您确定只看结果,不顾过程?”

玉倾龙的这番话令风离痕彻底变脸,他的衣袖一拂,黑白棋子已经混在了一起,局已不成局,无法再定胜负。

“玉门主此番下山所为何事?听说武林盟主令由玉门暂为管理,玉门主不在山上主持事务,如此大费周章跑到燕城难道就是为了和朕作对?”

玉倾龙淡淡的笑道:“皇上此言差矣,别说是玉门,整个武林皆唯月儿之命是从,只要月儿安好,则天下太平,否则将风起云涌,天地变色!皇上,玉某说的对吗?”

风离痕冷冷一笑,站起身负手走到一旁,望着乾恒宫的方向沉声说道:“朕和玉门主的想法一样,朕想把整个天下都奉送到月儿面前,如此一来,国泰民安,天下和睦,岂不更好?”

两个男人都一语命中要害,谁也不肯退步。玉倾龙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浅浅笑道:“月儿从来不在乎天下,但,如若她想要,她便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两脚踏翻尘世路,双手遮蔽天地间,哪怕人间无日月,天地无颜色!”

如此决绝狠戾的壮语豪言,如一记耳光狠狠抽在风离痕的脸上,他的脸色瞬间阴鸷森冷。猛一拂袖,他转身指着玉倾龙,厉喝喝道:“放肆!玉门主,这是风氏天下,是朕的江山,你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吧!”

玉倾龙站起身,一拂衣摆,单膝跪倒在地,恭敬而又不失沉稳的说道:“罪民无意冒犯龙颜,请皇上恕罪!”

他进退有度,见好就收,风离痕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他适时的向他示弱,他的怒气也消了大半。挥挥手,他缓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谢皇上。”玉倾龙道了谢,风度翩翩的坐在下首的位置,不卑不亢迎上风离痕神色不明的眸子,朗声说道:“皇上,玉某想见月儿一面,请皇上恩准!”(未完待续……)

279 来客

风离痕握着茶杯的手,微不可见的紧了紧。他没有问月儿在不在皇宫,却只说他要见她,也不问能不能见,只说问他准不准。他是有备而来,虽然棘手,好在他早已作好应对之策。

“这些天月儿着急江督尉和江丞相夫妇,便在宫里小住了一些时日。现在江督尉的案子有了新的发xiàn

,月儿忙着为丞相府翻案,还得在宫里住些日子。玉门主若是想见月儿,朕派人去把月儿请来就是。来人,请月儿过来一叙。”

他没有说请她来干什么,以她的性子,可能会拒绝过来陪他在御花园赏景吧?

听到暗处的护卫领命而去,风离痕笑得灿烂如飞花。

江明月听到护卫的传话后,的确犹豫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她转念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传话的不是宫女或太监,而是身份神mì

的暗卫?光这一个问题,就值得江明月勉为其难的走一躺了。

所以,当江明月的淡绿色的身影出现在假山旁边的过道时,风离痕的确挑了挑眉,随即站起身迎了上*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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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垂眸想避让,一瞬间只觉得侧前方一片明艳艳的华光灿烂了她的眼,有一种久违的亲和让她抬起眼顺着那片华丽的人影望了过去。下一秒,她像一只彩蝶般掠过风离痕伸出去的手,飞向了玉倾龙。

“四哥,四哥!”江明月惊喜交加的冲上去。因脚步太快而无法收住。在碰到风离痕的椅子时。她整个人不受控zhì

的朝前扑了出去。

“月儿,小心!”身后的风离痕失声叫了起来。她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以雷霆之势或冲或打或杀,却从来不会顾及自己能不能承shòu的住这样或那样的压力。

“月儿,你……!”玉倾龙的心此刻已是翻江倒海般难以平复,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江明月飞扑过来的时候,她的脚步是沉重的,身体是不受控zhì

的。她没有用内力,是因为她失去了内力!

两人眸光相碰的刹那间,太多太多无法言明的心酸在彼此的眼中闪烁、流淌。很快,两人都收敛了内心的激荡,双手紧握着坐了下来。

“月儿,你还好吗?清流不在你身边,山上事儿多,四哥到现在才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玉倾龙的手在江明月的手心有意无意的轻轻抚过,阵阵热流在江明月的经脉里面流淌。很快却又被弹了回来。

江明月娇腻的靠近玉倾龙,两人的膝盖都碰在了一起。两双手又那样缠绵的握在一起,像一根刺一般刺痛了风离痕的眼。

“四哥,丞相府出了事,我不能不顾他们的死活,我不能看着丞相府没落。我没事,我在宫里很好,皇上很照顾我,他还答yīng

要帮江枫重审当年的冤案,还江枫一个公道,还丞相府一个清白!”江明月眸光灼灼烁烁,紧握着龙倾龙的手在止不住的轻颤。

玉倾龙点点头,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当着风离痕的面送进江明月的嘴里,盈盈笑道:“喏,你上次说的驻颜丹我已经炼好了,从上百只雪蛤身上提炼出来的好东西,保证你吃了以后容光焕发。记住,要给清流一个惊喜!”

最后的两个字,是玉倾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江明月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记在心里,娇言软语笑道:“我知dào

了四哥,你的东西总是最好的,这回我不用再吃木瓜炖雪蛤了,回去说不定就能把妖莲比下去噢!”

“放心,只要你好好调理身子,到时候青春一定会更胜从前!”

青春两个字,也是以别样的方式表露出来的。江明月了然的点头,倚着玉倾龙娇俏的笑道:“四哥,我好想你们,好想师父,我还想三哥和妙音他们。你告sù

他们,等我处理完一些事,我会回水月天看他们!”

玉倾龙浓眉微蹙,不动声色的问:“怎么,你在皇宫还没玩够啊,还想一辈子留在这里?”

这话问的太有深意,风离痕不由自主的抬眼望着江明月,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江明月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说道:“四哥,皇宫可是好地方呀,吃穿不愁,应有尽有,我若是住的尽兴,把家搬到皇宫也不是不可以,对吧,皇上?”

风离痕深深的望一眼江明月,勾唇笑道:“当然,皇宫的大门永远替月儿开着,你能住在宫里,朕求之不得!”说完,他挑衅的看了一眼玉倾龙,嘴角的笑意更浓。

玉倾龙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很自然的拍拍江明月的手背,柔声说道:“既然皇上不嫌你麻烦,那你就在这里多唠叨一阵吧,待清流回来,再接你回王府!”

这话又不对味了,像辣椒粉似的呛着了某人。江明月垂了垂眸,把视线转到一旁淡淡的说道:“四哥,麻烦你回去告sù

大家,江丞相夫妇于我,是至亲的人,我要替江枫平反昭雪,还要替丞相府申冤,这些日子就不回水月天了,让他们务必保重,等我回去!”

她的意思是,她不惜一切也要护住江丞相夫妇和江枫他们吗?玉倾龙久久凝视着江明月,看着她眼里缓缓浮出一层朦胧的水雾,心,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也疼了起来。

“四哥知dào

了,有什么需yào

就派人回水月天找四哥。爹说,清流不在你身边,要我们好生照顾你,清流一日不回来,四哥也一日没法回玉峰山,更没法向爹交代。月儿,我会留在水月天,等清流回来!”玉倾龙最后的一句话说的决然,说的冷冽。

江明月两眼一热,眼泪差点滚了下来。她仰头望天,眨了眨水雾迷蒙的双眼,轻声笑道:“四哥,留下来陪我用膳吧,有你陪我,我一定吃的很香!”

玉倾龙没有回答江明月,转而望着一旁静默许久的风离痕,恭声问道:“皇上……。”

风离痕手一抬,打断了玉倾龙的话:“你是月儿的师兄,不远千里来看她,陪她用个膳是理所当然的,就不用再推脱了。”

玉倾龙笑了笑,抱拳道:“谢皇上,玉某遵命!”

聊了一阵,江明月要带玉倾龙逛皇帝的御花园,玉倾龙当然不会拒绝,满心欢喜的随着江明月漫步在花红叶绿的园子里。两人举止亲密,中间连只猫也容不下,再加上江明月时不时笑得花枝乱颤,每每这个时候,她的手臂总会触碰到玉倾龙的手臂。而玉倾龙则微微倾身,眉眼里净是无尽的宠溺。

这一幕看在风离痕的眼里,他不但不以为自己是一个八百瓦的大灯泡,反而醋意乱飞,气得脸色铁青。这女人,她忘了她的身份吗?她可是他未来的皇后,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可恶,太可恶了!

似乎感受到身后冷嗖嗖的寒箭,玉倾龙回过头看了一眼,止住脚步盈盈笑道:“皇上,您这御花园景致不错,难怪月儿乐不思蜀,连玉某都心动了!”

“四哥,你也想在皇宫住一晚吗?皇上……。”

“玉门主乃玉门之主,如今奉武林盟主令统领天下群雄,若是贸然住在皇宫,万一出了什么事,朕该如何向玉门交代?如何向天下群雄交代?不妥,不妥啊!”风离痕淡淡的摇了摇头。

玉倾龙笑了笑,还没说什么,江明月就垮了个脸,郁郁的说道:“不妥就不妥吧,你到水月天就住我的房间,那儿虽比不得皇宫,却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一句话说出口,有人笑有人跳,玉倾龙当下笑得如三月里的春花,而风离痕,恨不得跳着脚咬掉自己的舌头。她竟然让一个大男人住在她的房间,他光用想的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呵呵,还是月儿的提议最好,四哥做梦都想尝试一下月儿的床呢!”玉倾龙笑得媚眼如花,灿烂了一地的缤纷色彩。

“额,其实,你们是师兄妹嘛,如果玉门主真的想留下来陪月儿,也不是不可,安全方面,朕可以派禁卫军……。”

“不用了皇上,就让我四哥住在水月天吧。皇宫戒备森严,万一出了什么事,谁也脱不了干系,还是住在宫外吧。”这回是江明月直接回绝了风离痕。

真zhèng

的当事人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月儿总是能说到他的心坎里去,真好!

风离痕几次吃了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怒之下转身回到观景亭,坐在那里生闷气。闪在暗处的无影轻叹一声,拍拍手,吩咐人传膳。

江明月和玉倾龙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机会,却很快有宫女上前,请二人去用膳。

用膳是假,不让他们独处是真。江明月很不屑的撇撇嘴,拉着玉倾龙去了观景亭。

用膳是假,多陪陪江明月是真。玉倾岚笑得惬意,脸上如沐春风。

用膳是假,守着江明月不被人觊觎是真。风离痕神色自若,东道主做得尽善尽美。

三个人,三份心思,三处玄机。(未完待续……)

280 推理

回到水月天的玉倾龙,瞬间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到月儿了吗?她现在怎么样?风离痕有没有为难她?”玉倾岚急不可待的问道。

“四公子,月儿还好吗?她清瘦了吗?有没有按时吃饭?”红莲轻蹙着眉温婉的问道。

“四公子,她为什么没有跟你一块儿回来?她是不是出事了?”龙三沉着脸,一脸的阴郁不安。

玉倾龙伸手制止众人,沉声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说。月儿很好,也很不好!”

四静一片短暂的沉寂后,玉倾岚红了眼扯着喉咙喊道:“四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月儿到底怎么样了?”

玉倾龙抬眼看看众人,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冷冽的深沉,抿了抿唇,他冷声说道:“月儿现在内力尽失,她中了化功散的毒!”

“什么?化功散〖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谁干的?是谁,我要杀了他!”玉倾岚暴跳如雷,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血染的狠戾。

“五弟,你先听我说。月儿体内的毒性并不深,她现在只是无法施展内力,经脉受阻而已,我已经把玉门的独门内丹喂她服下了,她若每日早晚加以调息,功力会慢慢恢复。我不知dào

是谁想加害于她。她那般晶莹剔透的人都能被下毒,定然是她没有防备的人。”

玉倾龙话音刚落,龙三急急的问道:“她为什么不跟你一块儿回水月天?当着你的面,皇上不会强行阻拦的!”

“是啊,我就不信她不想回水月天!四哥。月儿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们?”玉倾岚焦灼的问道。

玉倾龙凝重的说道:“月儿说。江丞相夫妇是她至亲至敬的人。她会不惜一切救他们于水火。当着风离痕的面,月儿并没有明说什么,但我在想,月儿一定和风离痕达成了什么协议,才会有圣旨‘刀下留人’。月儿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能回来,为了救江枫脱险,她牺牲了自由。甚至其他!”

玉倾岚愣了愣,疑惑的问:“什么其他?四哥,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月儿要一辈子留在皇宫不成?”

玉倾龙没有回答他,而是神色阴郁的垂下了眼眸。

“不可能!月儿怎么会弃主子不顾而留在皇宫,打死我也不信!”龙三冷着脸吼道。

“她当然不会!可是,江枫行刑前是风离痕下旨刀下留人,我们都听见了,也都看见禁卫军把他押了回去。他没有死,一定是因为月儿。而月儿想救他,必须与风离痕约谈条件!以风离痕如今九五之尊的地位。你们觉得他会拿什么和月儿谈条件?”玉倾龙的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惊所有人。

“四公子,你的意思是,主人会以自己为条件,要求风离痕放过丞相府?呵呵,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想要救出丞相府上上下下对龙骑团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何须她委屈求全?”龙老大冷笑一声,很是不屑。

玉倾龙转过头望着龙老大,悲壮的说道:“可是,月儿的的确确出事了,她出事的时候龙护卫并不在身边,江枫被斩首的时候龙骑团并没有及时救下他,丞相府落难的时候龙骑团也远在千里之外,枉我们拥有力敌千军万马的力量,却没能救下月儿,龙老大,你不觉得这就是一个精心策划好的阴谋吗?”

龙老大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到最后呈一片乌青。他的双手紧握,手指节咯咯作响,脸色难看得仿佛即将降临的魔煞。

“没错,静王刚刚离开京梁国,皇上便借机宣月儿进宫,定是不怀好意!她武功尽失,和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有什么两样?她一个人在皇宫里喊天不应,叫地不灵,她如何阻止这个阴谋诡计?知dào

丞相府的公子要被斩首,她能想到的定然是不遗余力的阻止,甚至不惜一代价!月儿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救不了别人,便拼上自己!”红莲伸手扶着墙壁,惨白着脸喃喃的说道。

龙三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七尺高的汉子,脸上却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颤抖着握紧腰间的剑,喃喃低语道:“怪我,都怪我,怪我没有照顾好她,怪我没有跟着她,怪我没有及早发xiàn

风离痕的阴谋,都是我的错,我该如何向小主人交代?”

所有的龙护卫脸上都失了颜色,他们不敢想象该如何面对深爱江明月胜过爱自己的小主人。对于龙护卫来说,他们护主不周就等于是判了他们的死刑,再加上没有完成小主人的任务,他们死一百次也难辞其绺。

“你们都不用自责,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妙音闲闲的站起身,手里捻着精致的白玉盏,慢条斯理道:“月儿的内力再过个十天半个月也该恢复的差不多了,至于江枫的案子,咱们该查就查,他若没罪,一切都好说,他若真有罪,咱们便闯进皇宫劫走整个丞相府,天上人间任他们逍遥快活去。皇上若想因为丞相府一家老小而与整个武林为敌,那便将天下一分为二,看看到底谁主沉浮!”

妙音的桃花眼斜斜挑起,展露一抹妖孽的媚笑,那笑里是不着边的阴沉与冷戾。

“不错,妙音说的不错!风离痕的江山是月儿帮他打下来的,他若不仁,便休怪我们不义,大不了再来一场颠覆皇权的战争,谁怕谁!”玉倾岚清涟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幽冷的决绝与凛然。

玉倾龙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既然都知dào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别再苦着个脸了。花少主已经到了京梁国了,清流也快回来了,等他们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现在当务之急,是翻出当年的冤案,还丞相府一个公道!”

“那,月儿怎么办?”玉倾岚苦着脸问道。

玉倾龙顿了顿,沉声说道:“在清流回来之前我们不能再进宫了,风离痕防的很紧。我已经交代过月儿,在风离痕面前继xù

保持内力尽失,不要做任何对自己有害无益的事。月儿冰雪聪明,她不会有事的,我们只需在水月天静等清流回来。”

夜深人静之际,江明月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床头开始打坐。体内有一股热流被催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冲破了她受阻的经脉,虽然气流很少、很弱,但江明月还是兴奋得差点叫了起来。只要她还能够运行内力,她就能十足的把握恢复十成的功力。四哥给他的丹药果然是个好东西!

江明月心情愉悦,连着打坐了两个时辰,直到天色微亮,才神清气爽的躺下睡觉。

次日一大早,江明月一直睡等到风离痕过来。她知dào

他每天早中晚都会过来看她,和她一块儿用膳,她也不拒绝,也不给他脸色看,该干嘛干嘛,绝不给自己找不自在。

风离痕毫不避嫌的径自走到内殿,江明月适时的穿衣下床,维持着该的礼仪和风范。

“你的气色不错,看起来比昨天要好多了!”风离痕盯一眼江明月颈间一抹玉色,把视线转到她泛着青春气息的娇美容颜上温声笑道。

江明月喜不自胜的抚着脸笑问道:“真的吗?四哥给的驻颜丹真的有奇效哎,我也觉得一夜睡醒以后,脸上的皮肤好了很多,嘿嘿!”

她的话音里有着一股让人难以抵抗的娇憨与软糯,听在风离痕的耳朵里,简直是天籁之音。他弯着唇角笑了笑,递了一杯水给江明月,柔声说道:“月儿已经有倾国倾城之貌了,何需驻颜丹?”

江明月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有意无意的说道:“女人天生爱美,你见过哪个女人嫌自己过于美貌的?就算现在人比花娇,也终有老去的一天,当然得趁着青春年少好好保养。要是驻颜有道,保不准能变成个老妖精呢,哈哈哈哈!”

她笑得花枝乱颤,眉眼里荡漾着难得的风.流与妩.媚,别有一番撩人的姿态。风离痕心口一热,伸手覆上江明月的手,浓情款款道:“月儿,你在朕的眼里,永远都是不老的神话!”

江明月一挑眉,很自然的缩回手,改撑着香腮潋潋风.情道:“皇上可真逗,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沧桑总是会刻满每个人的脸,到时候一杯黄土便终了一生,有谁还当真能够万寿无疆?”

说者无心,闻者有意。听着她最后的一句话,风离痕的脸色微微一沉,很快却又换上一张温润的笑脸,柔声说道:“朕已经命刑部和御史阁一同着手调查前朝苏将军的案子,丞相大人也作为临时监察使暂时任职于御史阁,月儿,相信不久朕就会还江督尉一个清白!”

江明月眯了眯眼,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盈盈笑道:“皇上,如果静王回来,皇宫是不是该有一场喜事了?”

风离痕的心瞬间被这句话激得狂跳了起来,他隐忍着内心的激动,不动声色的问:“月儿的意思是?”

“不是说云国与京梁国要联姻吗?皇上有意把四公主嫁到云国,难道不该举国同庆吗?”江明月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笑眯眯的问。

风离痕的心蓦的一空,低声说道:“噢,你说的是这事啊,对,如果云国太子同意朕的提议,四公主的大婚是刻不容缓的。”

江明月咧咧嘴,露出了一张意味深长的狐狸笑脸。(未完待续……)

281 枉凝眉

江明月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出入乾恒宫各个地方,也可以随时去看望江丞相夫妇和江枫。但,直到江枫获赦三日后她才不急不徐踏进了他们一家三口居住的别苑。

看见江明月,江夫人老泪纵横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江明月呜呜的哭了起来。江子恒紧跟着迎了上来,又是欢喜又是伤感的搓着手说道:“夫人,你这是为何,月儿好不容易才过来看我们,你哭什么呀!”

“月儿,娘谢谢你救了枫儿,娘给你磕头了!”江夫人说着便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江明月慌了,忙伸手扶起江夫人,急急的说道:“娘,您干什么呀,您要折煞月儿吗?快起来!”

扶起哭成泪人似的江夫人,江明月柔声说道:“娘,月儿只是觉得这件案子另有隐情,请皇上帮忙重新审查而已,您至于跟女儿行如此大礼吗?”

江夫人望一眼江子恒,默默的低下了头,眼里仍然泪如泉涌。江明月怔了怔,以眼神示意江子恒帮忙劝说。谁料江子恒定定的望着她,沉重的问道:“月儿,你实话〖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告sù

爹,皇上为何会突然下令重新彻查此案?案子是先皇亲自查办,皇上冒着对先皇不敬之名也要替枫儿翻案,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月儿,你娘这几天一直耿耿于怀,吃不好睡不好,你就坦白告sù

我们,你到底答yīng

了皇上什么!”

江明月一惊,暗叹江子恒心思缜密,竟连这个也猜到了。笑了笑。江明月满不在乎的说道:“爹。娘。你们说到哪儿去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怎么着还不都是皇上说了算?皇上仁慈,不忍爹一生对朝廷的忠义落得如此下场,这才下令重审此案的,你们想的太多啦!”

“是吗?那你为何还在宫里?听说你在宫里已经近一个月了,一次也没有回过水月天,月儿。为了我们,你连水月天也不回了吗?”江枫不知dào

从哪里冒了出来,青白着脸冷冷的问。

“你咋呼什么”,江明月恼羞成怒,转身气鼓鼓迎上江枫不善的眼神,噼噼啪啪的说道:“我回不回水月天是我的事,你瞎操什么心?再说爹娘还在宫里呢,为人子女的怎能不顾他们,拍拍P股就走人呢?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四哥已经在宫外着手调查这件事了。你也用点心,别辜负……别辜负水月天那么多人对你的一番心意!”

江枫深深的盯着江明月明艳的俏脸。冷着脸走到一旁坐下,活像谁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月儿,你不愿意说,爹也不能逼你,爹只有一句话,你若是为了爹娘和枫儿而牺牲你自己,爹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到死也不会瞑目!”江子恒沉痛的说了一句话,背着手走到上座坐了下来。

江夫人哭的更厉害了,哭着哭着便开始捶足顿胸。江明月吓坏了,忙扶住江夫人喊道:“娘,您干什么呀,您的身子骨本就不好,这般折腾自己又是为何?您存心要让月儿难过吗?”

江夫人一把抱住江明月,泣不成声的说道:“月儿啊,是娘对不起你,是娘连累了你啊!”

江明月头疼的扶住江夫人,叹声说道:“爹,娘,如果你们想为我好,就好好活着,让我这个做女儿的尽尽自己的孝心,如若不然,月儿现在就离开,从此不再出现在爹娘面前,从此背负千古骂名!”

“月儿,娘的好月儿!”江夫人嗷嗷哭着、叫着,弄得整个别苑一片愁云惨雾。

江明月安慰了好久,江夫人才缓过气来。

一旁沉默不语的江枫突然嗡声嗡气的说道:“月儿,静王就快回来了,等他回来,爹娘想向皇上请旨,早日办了你们的婚事,省得夜长梦多!”

江枫的话像一根刺戳在江明月的P股上,她跳着脚嗷嗷叫道:“你作死啊?不是叫你不要管我的事,只管去查你的案吗?你当我的话在放屁啊?”

江枫没有说话,迎上江明月骤然放大的黑瞳,他的眸子突然就黯淡了下来,眼里闪过一抹难言的伤痛,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江明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但已经迟了,江枫站起身,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客厅。

“枫儿,枫儿!”江夫人连声唤着,江枫头也不回的跑了,嘴里发出一长串野兽般的咆哮。

“相爷,月儿,枫儿他怎么啦?”江夫人急了,起身欲去追赶江枫。

“夫人,你且坐下,枫儿没事!”江子恒挥挥手,江夫人忐忑不安的坐了回去。

江子恒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他深深的低着头,沉默了良久,终于站起身,低垂着头转身进了书房,再也没看江明月一眼。

江夫人懵了,看看江子恒远去的背影,又望望江枫离开的方向,她的嘴角不受控zhì

的抽了抽,迷茫不安的握紧江明月的手,喃喃的说道:“月儿,你爹难过了,枫儿也难过了,他们都怎么啦?是不是娘做错了什么?”

江明月心乱如麻,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安慰江夫人:“娘,苏将军的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想要重新翻案,势必会牵扯过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爹和江枫只是着急,没事的,啊。”

江夫人的嘴唇嚅了嚅,双手抖了抖,从江明月的手上无力的滑了下来。她的眼里隐含着难言的悔与痛,却竭力忍住悲苦,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疲惫的靠在江明月的身上。

江明月叹了口气,她果然不该这个时候来看望他们的。看到江夫人悲悲切切的神情,她知dào

没法再呆下去了,忙吩咐旁边的宫女,道:“送夫人回房休息吧!”

江夫人默默的站起身,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到房门口,末了,她回头望了江明月一眼,那一眼饱含的深意令江明月忍不住想哭。

从后院走到前面的宫殿,不过一杯茶的功夫,江明月却踢踢遗蹋蹋的走了小半个时辰。看江枫的样子,他似乎猜到了她与风离痕的交yì

,想要瞒过他不容易,风离痕对她的心思江枫早已心知肚明,如今这个样子他用膝盖也能猜到风离痕会利用这个机会把握时机。

江枫自己知dào

也就罢了,可他这么一闹,所有人都知dào

了。想想江丞相含恨带怨的神情,想想他连看自己的勇气都没有,江明月只觉得揪心般的难受。她无怨无悔的做了这一切,到头来却成了全家人的心病。

一块小碎石被江明月踢了出去,骨碌碌滚到了花丛中,她不解气,再想踢一块石头,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一气之下,她拔下头上的发簪扔在地上,趁发簪弹跳起来的一瞬间,她飞起一脚把发簪踢了出去。发簪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金色的弧度,落在远远的青石小路上。

她踢踢踏踏走了过去,沿着路面一路往前踢着发簪,发簪跳到哪儿,她便跟到哪儿,慢慢的,竟成了她打发无聊的工具。

又是一脚大力,发簪划过一道金线后,消失在不远处的石桥下面。下面是流水,要是掉到水里就没了。

江明月小步跑了过去,找了一会儿没找着,正欲放qì

,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类似吵架的声音,那个声音听着很熟悉,像是江枫?

江明月缓步走过蜿蜒的石桥,转到右边的亭子时,她看到了一对纠缠在一起的人影。竟然是她!

“放开我,你这个贱人,你不知廉耻,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来,我看在娘的份上没有杀了你,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你再纠缠不清,休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兄妹之情!”这是江枫的声音,愤nù

而森冷。

“枫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是为了你啊!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对我这么绝情,皇上都答yīng

放我出宫了,我们回丞相府,重新开始好不好?”江明珠紧紧从后面抱住江枫,哀求的说道。

怀孕了?江明月眸光一冷,闪身到了柱子后面。

江枫猛的推开江明珠,指着她惨烈的笑道:“哈哈哈,孩子?江明珠,你真是愚蠢的可以,就算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我也不屑多看你一眼,那个孽种我也绝不会容许他出生!你知dào

我有多讨厌你吗?我恨不得拆了你的骨头喝了你的血,你害得月儿要在宫里委屈求全,害得她要在皇上面前假意承欢,害得她和静王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都是你害的,你不得好死!”

看着江枫森冷无情的脸和深恶欲绝的眸子,江明珠惨白着脸哀哀的说道:“枫哥,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害了任何人也不曾害过你啊!皇上答yīng

过我,他不会真的把你处斩,那日城门外斩首的只是一个替身,就算江明月没有答yīng

皇上,皇上也不会杀你的!”

原来是这样!一股寒意从江明月的脚底腾腾升起,下一秒,石柱上已经多了五道深深的指痕。(未完待续……)

282 后院失火

“啪”,一道清脆的声音穿透江明月的耳朵,江明月冷眼看着江枫拎起地上的江明珠,狠狠的、用力的甩出了第二掌。

伴着江明珠的尖叫,江枫如死神般掐往了江明珠的脖子,血红的眸子喷出灼热的怒火,似乎要将江明珠燃烧殆尽。

“枫、枫哥,放开我,不、不要杀我,我爱……我爱你,我们的孩子……!”江明珠瞪着两只翻白的眼,惊恐的望着江枫残戾的眸子,透过这双眼,她看到了另一张同样充满杀气的脸。

“救、救、救我……姐、姐姐救……我……!”江明珠吃力的扬起手指向江明月的方向,脸色渐渐发紫,挣扎不休的双手也无力的开始下垂。

听到这一声“姐姐”,江枫猛的一震,回头时只看见一抹飘动的白影。他狠狠推开江明珠,转身朝着江明月的方向追了过去。

江明月避开江枫,一个人回到了风离痕的寝宫。

晚膳的时候,风离痕照旧过来和她〖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一起用膳。江明月似乎胃口大开,吃了比平日多出一倍的食物。她的脸上照例带着浅浅的笑,淡淡的满不在乎,丝丝缕缕的随性,可她的眼里,却像冰冻了千年的寒霜,散发着幽幽的森冷气息。

风离痕蹙了蹙眉,伸手盖住江明月执筷的手,诧异的问:“月儿,你怎么啦?手怎么这么凉?”

江明月瞅一眼被握住的手,勾了勾唇角,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心冷。手也就冷了。没什么值得我热血沸腾的事。不是吗?”

风离痕讨了个不自在。也不介yì

,收回手笑道:“瞧你这张嘴,伶牙俐齿的,以后朕还不知dào

要在你这里碰多少钉子!”

江明月咧了咧嘴,怪异的笑道:“皇上不喜欢月儿耍小姐脾气?可是月儿将来还要母仪天下,还要掌握后宫三千佳丽,还要保全帝王家万古江山的一世盛名,您说。月儿该不该耍点小脾气?”

风离痕愣愣的望着江明月近乎妖孽的笑脸,心口莫名的扯动了一下,放柔了声音,溺爱的说道:“月儿,朕的后宫不会再有三千佳丽,朕的身边有你一人足矣!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朕都会依着你,朕的月儿耍小脾气的时候也是最可爱的!”

江明月暗自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睨一眼风离痕,邪魅的说道:“我想杀人。皇上也会纵容吗?”

风离痕没料到江明月会直接到这步田地,愣了愣。放下手里的筷子盯着江明月打量了片刻,挑挑眉问道:“月儿若想杀那些大奸大恶之人,朕当然不会怪你,可是月儿,你想杀谁呢?宫里有谁得罪你了吗?”

“没人得罪我,我就不能杀人吗?月儿不是有皇上罩着吗?皇上是天子,天子要谁死,谁敢不死?有了皇上的垂怜,月儿想杀人,还需yào

理由吗?”江明月流波转了转,风.情的往风离痕的身侧蹭了蹭,随即面色一冷,整个人又如镀上了一层寒冰,令人无法亲近半分。

风离痕皱了皱眉,稍一思索,沉声问道:“月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朕替你作主。”

江明月扬起精致的下颌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的说道:“月儿谢过皇上,只是月儿的性子皇上想必也是明白的,月儿恩怨分明,有仇必报,谁敬我一尺,我会还他一丈,谁若想算计我,我死也要拖着他一块儿下地狱。这个天下虽然是皇上的,可命却是月儿自己的,月儿不敢有劳皇上费心!”

这番话说的冰冷又绝情,客气而疏离,明里暗里意有所指,风离痕再傻也能听出江明月的弦外之音。他收了眼里最后的一丝笑意,平静而温和的说道:“月儿,朕的心再大,终究不过是想装下一个你,如若没了你,朕还要这个天下有什么用?别净说傻话了,用膳吧!”

江明月倔强的抬起尖尖的下颌,拾起碗筷继xù

往嘴里扒饭。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止住了,残留在空气中的寒意却渐浓。看着身侧那张娇美如花、却清淡如冷月的脸,风离痕终是没了胃口,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江明月视若不见,一张小嘴吃得欢快,手也不闲着,这里一筷,那里一筷,很是怡然自乐。

“朕记得你不爱吃辣,这鸡丁却是北方的口味,极辣,你怎么也吃得下?”风离痕眼看着江明月面不改色的咬了一口尖尖的辣椒,忍不住的问道。

江明月弯了弯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淡淡的说道:“人生百味,有些时候明知dào

不该做的事也终究是选择做了,因为不能随着自己的心而肆意妄为。人想要活得心安理得,有时候也得学会取舍,就像这辣椒,虽然很辣,但却能美容养颜,所以,月儿有时候也会衡量得失,慎重取舍。”

风离痕后悔了,在听到江明月的“人生百味”四个字时就已经深深的后悔了。他就知dào

她不会无故做这些事,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结果被她套了进去。

无趣的摸了摸鼻子,风离痕开始装佯。他没话找话的说道:“月儿,朕想在宫里给你新建一座宫殿,你喜欢什么地方?”

江明月眸光一紧,慢慢悠悠的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双手撑着膝盈盈笑道:“为什么要新建宫殿?未延宫不是挺好的吗,那里既是皇后的寝宫,又是块风水宝地,我看未延宫就不错。皇上如果同意的话,月儿今晚就想搬过去,顺便陪陪即将过期的皇后,学学母仪天下的风范!”

风离痕的眸色微微一变,蹙着眉说道:“皇后卧病在床,未延宫已是不祥之地,待新的宫殿建成以前,你暂且住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

皇后卧病在床?不错,过了今日,她的确该卧病在床,甚至会一病不起!

江明月凤眸一眯,浅浅笑道:“皇上,我想去看看皇后娘娘,您不是也说过吗,她是我娘的亲生女儿,也算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于情于理,我该去看望她的。您放心,我不会杀她,皇上的圣旨,月儿不敢违抗。”

听着江明月字字句句夹枪带棒,风离痕只觉得胸口堵得慌,郁结难消。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浅浅的月色,强忍住内心的烦闷,不耐烦的说道:“不用了,再过些日子,朕会把她送到离皇宫百里以外的清归庵静养,她会在那里颐养天年,你就不用再担心她了!”

江明月咯咯的笑了起来,抚掌笑道:“皇上在说笑吧?她会甘心呆在庵堂里吃斋念佛?她搞了那么多名堂,不就是想恢复自由身吗?莫非皇上已经忘了她和江枫的一夜露水夫妻?说不定,皇后的肚子里现在已经多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呢!”

风离痕霍然转身,眸色中已经浮上了一层寒意。

“月儿,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想让朕现在就下令处死皇后?”

江明月面色一沉,挺起胸脯傲然的说道:“我想说什么?我想说,皇上,当心后院失火!”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一名太监阴柔的乍呼声,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她……她小产啦!”小太监哭丧着脸站在门口,小腿还在打摆,头却低垂着,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江明月古怪的望着风离痕阴晴不定的脸,指了指自己的唇,翘起大拇指,又缓缓倒了下来。

风离痕深邃的眸子里如染了墨一般,他看一眼江明月,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看着一群人影消失在门外,江明月的唇边绽出了一抹嗜血的快意,然后,她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一阵阵瘆人的笑声在夜色中传出老远,惹得外面巡逻的护卫不住的回首张望。

未延宫。

风离痕负手站在大门口,望着进进出出的宫女,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良久,御医从里面脚步不稳的走了出来,一见风离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不安的说道:“皇上,老臣无能,没能保住小皇子,皇后娘娘也失血过多,情况不妙呀!”

风离痕木然的瞅一眼战战兢兢的御医,淡淡的说道:“杨御医辛苦了,下去吧!”

御医诚惶诚恐的退了下去,风离痕一拂衣袖,进了那道朱漆大门。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散不尽的血腥味,风离痕不悦的蹙起了眉,稍一犹豫,抬腿踏进了那道至今没有进过的房门。

“参见皇上!”看见风离痕,宫女们纷纷跪了一地。风离痕挥挥手,都垂着头退了下去。

床上的江明珠像一只纸做的布偶,苍白的脸上一丝生机也没有,露在薄被外面的手指枯瘦如柴,因为失血过多,连嘴唇都白得令人惊心。

“皇后,朕来看看你!”

风离痕不轻不重、不痛不痒的一句话,真的唤醒了半昏迷状态的江明珠。她吃力的抬了抬眼皮,视线在风离痕以外的地方挪了挪,又缓缓闭上眼,低低吐出一句话:“皇上,您答yīng

我的,放我出宫,还我自由身,您的话,该兑现了!”(未完待续……)

283 落日花黄

风离痕看一眼江明珠,负手站在离床三尺外的地方,云淡风轻的说道:“朕答yīng

过你的事绝不食言,你随时可以离开皇宫。朕马上拟旨,将你贬为庶人,再派人送你出宫!”

江明珠费力的睁开眼,微喘着气说道:“多谢皇上恩典。皇上,珠儿还有一事相求,我想求见姐姐最后一面,求皇上开恩。”

风离痕回头望一眼门口,似不耐烦的说道:“朕可以把你的话带给月儿,她愿不愿见你朕却不能保证。你安心歇着吧,还是等你的身体好一点再出宫。”

“谢皇上,谢皇上恩典!”江明珠一连道了几声谢,风离痕却早已消失在门口。

回到乾恒宫,风离痕没有回寝宫,直接来到书房,唤来了无影。

“今日未延宫所有的宫女太监和御医,全部带出宫外一并解决了!”

无影点点头,不确定的问道:“那,皇后娘娘呢?”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风离痕眯了眯眼,沉思了一会儿,冷声说道:“等她出宫以后派人盯着,她要是再不安份,下场就跟他们一样!”

“是!”话落,一道黑影急步出了御书房,消失在月色中。

龙护卫回到燕城后的第六天,花千语也带着火焰门的弟子回到了燕城。

一见花千语风尘仆仆的样子,红莲整个人都惊住了。一向风度翩翩的花少主,什么时候这般狼狈过?面容憔悴,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一张俊脸满是憔悴。

没等议会厅里的众人反应过来。花千语冲上去一把抓住妙音。焦急的说道:“月儿呢?月儿怎样了?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玉倾岚拉着花千语坐了下来,递了一杯茶给他,沉重的说道:“月儿还在皇宫,她现在没事,江丞相夫妇和江枫也很好。四哥前些日子进宫见过月儿了,但她现在还不能出宫,我们都觉得她被风离痕算计了。暂时困在宫里。”

“我去救月儿!”花千语茶也不喝,寒眸一敛,起身就往外冲。

“你慢着!”玉倾龙不急不徐的喊了一声,叹声说道:“这事急不来,是月儿自己不愿意出宫,她要帮丞相府一家洗刷冤屈,我们还是等清流回来再说吧!”

花千语急了,黑着脸说道:“不能再等了,皇上对月儿本来就虎视眈眈,再等下去月儿就要变成他的皇后了!”

短短一句话。却刺痛了所有人的神经末梢,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花千语一甩衣袖。咬着银牙道:“谁都知dào

皇上对月儿的用心,他这般逼着她,不正是为了要在静王回来之前落定一切吗?他肯刀下留人,说不定月儿已经妥协了。如果我们再不去救她,就真的来不及啦!”

屋子里又是死一般的沉寂。花千语的话的确令人汗颜,想想这件事可能引发的后果,每个人的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

良久,红莲站起身走到花千语的旁边,柔声说道:“月儿对静王的感情非比寻常,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会做出让静王伤心难过的事。以皇上对月儿的用心,他不会只是想要得到她的人那么简单。也许,这只是月儿的权宜之计呢?”

玉倾龙凝重的点头说道:“这样吧,我们再等五日,清流若再不回来,我们就进宫把月儿带回水月天!”

一旁的妙音慢腾腾的走了过来,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花千语已然变了颜色的外袍,蹙眉说道:“你还是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还没见你这么邋遢过!”

花千语无奈的撇撇嘴,疲惫的说道:“有什么办法,我们不眠不休赶了十几天的路,跑死了好几匹马,别说是住店,连吃口热饭的时间都没有!”

众人说话间,红莲不声不响的走了出去,不多时又折了回来,盈盈浅笑道:“花少主,浴汤已经准bèi

好了,您快去吧,一会儿我让阿全把换洗的衣服送过去!”

花千语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转身出了议会厅。

三日后,皇宫里突然传出皇后被贬为庶民的消息,水月天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仿佛正验证着花千语的那句话。

跟水月天的一众人相比,江明月的反应明显淡定的多。不但如此,江子恒夫妇和江枫也都没有太多的反应,似乎一切都在预知的范围内。但江明珠小产的事却没有传到江子恒夫妇的耳朵里,知dào

这个消息的人在这个世上已经所剩不多了。

江明珠小产后的第三天,也正是她被贬为庶人的那一天,未延宫一大早就传来消息,娘娘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姐姐、姐姐,如今只剩半口气儿吊着了。

江明月在风离痕的寝宫里听到了小太监的这番话,不声不响的出了乾恒宫,直奔未延宫。

江明珠紧闭着双眼,灰白的唇还在一张一合,依稀听见她在喊着“姐姐”。江明月紧抿着唇看着床上已经不成人形的江明珠,缓缓坐在床头,把她扶了起来,一手抵着她的后背,一手扶着她的肩。

“姐姐”,江明珠的声音稍稍清楚了一些,两眼却还紧闭着,“我知dào

你会来看我,这一生,我曾经最恨的人是姐姐,临死了,却不曾想到我最想见的人也是姐姐。姐姐,珠儿无法再祈求你的原谅,也无颜再见爹娘,至于江枫,我爱了他这么多年,到死这一刻,终于放下了这一生的尘缘……咳咳……!”

听到江明珠渐渐微弱的气息,江明月将体内一股内力逼到了她的丹田。

“姐姐,珠儿只有一个未了的心愿,珠儿想再回丞相府看看。珠儿的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是在、在丞相府,要是……能死在……丞相府,珠儿这一生……再也……再也无憾……!”

江明月面无表情的看着江明珠渐渐衰竭的心跳,淡声说道:“我答yīng

你,我马上向皇上请旨带你回丞相府,你不要说话了,留着这口气吧!”

“皇上驾到!”伴着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风离痕闪身走了进来。

江明月垂眸望着臂弯里的江明珠,平静的说道:“皇上,珠儿想回丞相府看看,我想送她……。”

“去吧,马车在门口等着,朕已经派人去通知江丞相夫妇和江枫了,他们随后就驾车赶回丞相府。”

话落,风离痕挥挥手,已经有两名太监上前,用薄被把江明珠裹住,抬到了未延宫大门外的马车上。

江明月朝风离痕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直奔丞相府。

丞相府守门的下人一见是宫里的马车,以为江丞相回府,一边招呼着府里的其他人,一边上前迎接。

马车一停下来,江明珠奇迹般的睁开眼,眸光里一簇灼灼的光彩,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江明月知dào

她是回光返照,也不多说什么,便扶着她下了马车。

林护卫和翠烟带了一大拨人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见是江明月扶着病歪歪的江明珠,众人都愣住了。口直心快的翠烟刚想说什么,一见江明月和江明珠两人脸上的神色都不对,忙闭了口,上前扶住江明珠,不安的问道:“大小姐,二小姐,怎么只有你们回来,相爷和夫人呢?还有少爷呢?”

江明月淡淡的说道:“他们很快就回来了。你们都下去忙吧,林护卫,你们也下去吧,二小姐好久没有回来了,我带她四处走走。”

林护卫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挥挥手令众人退下。

江明月和翠烟扶着江明珠缓步走在前院的青石路上,江明月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江明珠的脸上则是一种奇特的微笑。翠烟知dào

江明珠病的不轻,虽然满腹疑惑,却又不敢多问。

“翠烟,谢谢你。”江明珠突然开口道谢,倒惊得翠烟手足无措,她嚅嗫的说道:“二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呀,您可折煞奴婢了!”

江明珠莞尔一笑,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薄薄的红晕。

“真美!翠烟,这棵玉兰树还是你种下的吧,这么多年了,长的真好!”

翠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丞相府好几十棵玉兰树,唯独这一棵是她种的,这件事只有大小姐和王管家知dào

,二小姐怎么会知dào



“姐姐,我想去西厢院看看你以前住过的地方,好吗?”江明珠微微偏头,朝江明月弯了弯嘴唇。

看到江明珠笑的那一瞬间,江明月仿佛看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江明珠的体内消散。她的心缩了缩,极不自然的低下头,低声说道:“走吧!”

西厢院里的牡丹开的正艳,江明月顺手摘了一朵,远远的直着手臂把花儿插在了江明珠的发上,扯了扯嘴,淡淡的说道:“戴着吧,你穿的太素。”

江明珠欣喜的摸了摸头上的牡丹,朝江明月露出一抹羞赧的喜色,唇角高高的扬了起来。突然,她的视线停留在一片黄灿灿的夏菊上面,然后,她笑了笑,轻轻抽回被江明月和翠烟扶着的手臂,缓步走了过去,慢慢张开双臂,转身朝江明月嫣然一笑。随即,她的身子像断翅的蝴蝶,缓缓后仰,倒在了那片绚烂的菊花丛中。

一抹斜阳落在菊丛中,照得人比花黄。(未完待续……)

284 无眠夜

江明珠带着如同婴儿般纯美的微笑离开了这个曾经爱过、恨过、最终还却一片清明的世界。在她含笑倒下的那一刻,江夫人看到了她眼里的欢欣与喜悦,所以江夫人没有为女儿的离开流下一滴眼泪。江枫凝望着江明珠恍若沉睡的笑颜恍惚了片刻,抱着她进了丞相府,江子恒长叹一声,也没有过多的感叹什么,开始准bèi

她的后事。

丞相府很安静,没有大喜大悲,只有门头挂着的白色灯笼和三丈白绫。江明月没有待在丞相府办理江明珠的后事,她有更重yào

的事要做,所以她趁着月色直接去了水月天。

水月天的一众人正吃不香也睡不着,一窝一窝缩在议会厅里愁眉不展,突听到一阵敲门声时,没有一个人起身开门。

都不动,离门口并不算近的红莲只好起身开门。没等她走到门口,“砰”的一声,一道白影踹开门走了进来,进门就开始咋呼:“丫的怎么都不开门?这门可贵着呢,上好的红木,上千两……。”

“月儿!”一声高分贝的惊叫声响起,江明月被人迎面来了个熊抱。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nbsp;“月儿!”又是一声惊呼,江明月被人从后面抱了个结实。

四只爪子差点没把她勒断气。一急之下,她用内力震开了前面的货,用掌力拨开了后面的货,这下轻松了。

“月儿,你、你怎么来了?”玉倾龙惊喜的上前拉住江明月,上上下下看了看,忽见她发上戴着素白的绢花。当下脸色一变。伸手拨了下来。声音都发抖了,“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看见了那朵小白花,都围了上来,屋子里的氛围立kè

变得沉闷。

江明月垂下眸,淡淡的说道:“江明珠死了,就在两个时辰以前。”

“江明珠?被贬为庶人的皇后?不会吧,她真的那么想不开?”花千语瞠目结舌的问。

江明月摇摇头,走到玉倾龙的旁边坐了下来。无力的说道:“她没有想不开,她走的很平静,或许那是她最好的归宿。我们不要提她了,我今天来是想看看你们,顺便让你们放心,我很好,你们也不要为了我轻举妄动,在清流回来以前,你们千万不要和朝廷发生正面冲突。”

花千语瞪着一双桃花眼,郁声说道:“月儿。皇上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把你困在皇宫这么久,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有没有为难你?”

江明月扯了扯花千语的衣袖。柔声说道:“狐狸,别担心,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现在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皇上也不会为难我。我在找机会洗脱江枫的冤屈,一但江枫脱险,我自然会有办法离开皇宫。”

“月儿,皇上突然废了皇后,是不是因为你?”一旁的玉倾岚突然开口,俊美的脸有一丝扭曲的愤nù



江明月顿了顿,抬头迎上玉倾岚的眼,定定的说道:“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江明珠的死也是因为我,我不能否认。但,请你们相信我,即使我和皇上约定了什么,我还是原来的我,永远不会是风离痕的女人,也不会是他的皇后!我的男人,这一生,这一世,要么是风清流,要么没有。”

前面的话让人欢喜,后面的话却让人想发脾气。玉倾岚很想发脾气,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绷着个脸不悦的问:“你还要回皇宫吗?这三天你完全可以住在水月天啊,反正丞相府在办丧事,你晚几天回宫没人怪你!”

“是啊月儿,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你就不想和我们聊聊吗?再过几天静王就回来了,说不定你们能在水月天见上一面呢!”花千语满脸期待的望着江明月,手心都冒出了汗。

江明月勾了勾唇,莞尔笑道:“我今晚会留在水月天。红莲,我有一些重yào

的东西放在我床头的柜子里,麻烦你帮我拿过来,天亮的时候我要带走。”

红莲笑眯眯的站起身,跑到江明月的房间,打开她床头的抽屉,看见了两个手掌大小的盒子。她打开看了看,一个里面装着几只精致的白玉瓶,另一个装着像是信封之类的。白玉瓶里装的肯定是救命的药,另一个应该是静王写给她的信。红莲想着江明月在皇宫里八成会想念静王,这些信可以睹物思人,便自作主张的把两只盒子里的东西并在一起,装在一个盒子里拿给了江明月。

江明月直接放进了腰间的荷包里,连看也没看。

夜色渐浓,整个燕城慢慢沉浸在一片静谧的黑暗中,唯有水月天的某处,明珠闪耀,笑语欢声,推杯问盏,乐此不疲。问今朝,何愁何苦?叹明日,再继再续。

直到天色微亮,一道白影从水月天的大门口悄无声息的闪了出来,消失在黎明静悄悄的街头。

与此同时,皇宫某处,一道明黄的身影疲惫的站起身,望一眼空荡荡的龙床,一颗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已经习惯了她的存zài

,习惯了她的声音,习惯了她空谷幽兰的气息,如今她才离开一天,他便觉得整个世界都空虚了。她会再回来吗?会的,她一定会的!如果她不回来怎么办?

心,在这一刻灼灼的烧了起来,那样钻心的疼,又像极寒的万年冰冻,那样刺骨的冷。叹一口气,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准bèi

去上朝。

就在他走到门口,刚刚跨出那道门坎时,晨曦的一缕霞光中,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白影,踩着天边的云彩而来,飘然降落在他的面前。

“我可以问一下吗,您是刚刚睡醒,还是准bèi

就寝?”江明月歪着头,看一眼神色古怪的风离痕,在离他三尺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风离痕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笑,突然上前抱住了江明月,抱的那样急切,那样忐忑不安,那样不知所措。他的心在突突的跳,像小锣鼓一样敲在江明月的耳际。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但胸口的温度却烫得灼人。

江明月下意识的想推开他,他却把她拥得更紧。

“皇上,别这样,你……。”

“月儿,朕等了你整整一夜,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朕生怕错过你回来的时间。朕知dào

你至少会利用这个机会在水月天多逗留几日,可是朕还是忍不住在这里等你回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你始终没有出现,朕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朕以为你飞出了这道宫墙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还好,你回来了,你又回到朕的身边了!月儿,你可知dào

朕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么喜悦?”

听着风离痕近乎狂喜的呢喃,江明月不自然的挣脱他的怀抱,垂下眼睑淡淡的说道:“月儿不敢,如果月儿不回来,万一皇上一怒之下把丞相府满门抄斩,那可怎么办!”

风离痕挑了挑眉,伸手拂掉江明月额头上一缕微湿的黑发,弯着唇角笑道:“对,朕会斩了他们,一个也不留!早上有露水,外面的湿气大,泡个热水澡再睡吧,别着了凉。朕先去上朝,晚一点再来看你!”不等江明月答话,风离痕一改之前的颓然,意气丰发的转身离去。

风明月撇撇嘴,转身进了内殿,把身上的锦盒藏在了床板的背面,又起身去了浴池。

朝堂上,群臣讨论最多的是后宫之主空悬,纷纷劝风离痕册立新后。风离痕龙心大悦,却也没有在朝堂上多说什么,只说他自有主张。

新皇登基近半年了,至今没有选秀,后宫虚位以待,除了之前从离王府侧妃册封为宫中嫔妃的几位娘娘以外,宫里连一位新人也没有。大臣们在想,是不是该为皇上选秀了?

下了朝,风离痕大步回到寝宫,满心欢喜的等江明月醒来,想把今天朝中大臣们说的话说给她听。一直等到中午,也没有等到江明月睁开眼睛,反倒等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身边的总管太监。他立在门外,恭敬的说道:“皇上大喜,静王回来了,已经到了城门外了。另外有消息传来,云国王子准bèi

亲临京梁国,以谢皇上愿将公主送到云国和亲的美意。”

风离痕浓眉一蹙,下意识的去看床上的人。见她睡的沉稳,忙起身出了内殿,直奔御书房。

“来人,准bèi

出城迎接静王!”风离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眸光沉敛,面色阴晴不定。

他回来了,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比他预计的早了整整一个月。他原本以为最快也要三个月,在路上来回的行程就要两个月,可是他却用两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出使云国的使命,简直不可思议。他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就算玉门的人千方百计把消息传到云国,也应该在两个月以后,再加上回程的时间,怎么说也要三四个月的时间,他是怎么做到两个月完成所有任务的呢?他的身边到底还隐藏着怎样的高手?

“无影!”

一道黑影出现在御书房的门口。

“去查探一下,静王此次前去云国,除了宫中军队和静王身边的亲卫军,都带了哪些人!还有,派人看着月儿,不要让她单独跟任何人接触!”

“是!”(未完待续……)

285 相见

他回来了!

直到那道明黄的影子消失在门口,江明月倏的睁开眼,一双明目闪闪濯濯,整个人几乎都要飞了起来。他收到了他们的消息,他真的赶回来了,他不顾一路的舟车劳顿,真的赶回来了,噢耶!

江明月忍住激荡雀跃的心,抱住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缠缠绵绵的揉啊揉,扭啊扭。

皇城外,一身白衣如雪的风清流闲闲的坐在马背上,看似漫不经心的肆意姿态掩尽了眼底的风霜与一丝焦虑,浮现在脸上的是一片清冷的沉敛与……浓浓的寒意。

他的眼在看到缓缓驶近的御用马车时,绽开了一朵灿若春风的绝美笑容。

风离痕拉开车帘,朝马背上的风清流招招手,随即从马车上下来。风清流被人扶下马,上前朝风离痕行了个礼,温声笑道:“皇兄,臣弟幸不辱命,云国已经答yīng

与京梁国联姻,云国太子也已动身,不日就将抵达燕城。”

风离痕伸手拍〖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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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拍他的肩,朗声笑道:“八弟,你辛苦了!朕已经收到了云国太子传来的消息,他不愿意接纳公主,却要重新选妃,这又是为何?”

风清流笑了笑,淡声说道:“既是联姻,也不一定非得牺牲公主,只要楚太子喜欢,皇兄不必在意他选的是谁。”

风离痕哈哈大笑着说道:“八弟,真是有你的!公主正吵闹着不愿意嫁到云国呢,如今你可帮朕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啊。你一路劳累想必累了,走。先回宫!”

风清流弯了弯腰。温莞的笑道:“皇兄。实不相瞒,臣弟的确是疲乏无力,再说这一身的风尘也不宜带进皇宫。臣弟想先回静王府稍作歇息,明日一早再进宫面圣,还望皇兄体谅。”

风离痕满不在乎的说道:“也罢,咱们兄弟俩有的是时间,你且先回府吧,朕明日再设宴替你接风洗尘!”

风清流点点头。再次朝风离痕施了一礼,转身上了马,策马而去。身后的一群护卫也跟在后面朝静王府的方向急驰而去。

马蹄声渐远,风离痕还站在那里若有所思。他明知dào

月儿现在在皇宫,却没有急着见她,而是回了王府,这又是为何?

“来人,派人去盯着静王府,看看王府里今晚地有什么动静!”

“主子,您这是为何。不眠不休赶了回来,您怎么不先去看看江姑娘呢?”高云一拍马肚子。紧跟上主子,不解的问道。

风清流头也不回的笑道:“本王现在这个鬼样子,如何去见月儿?本王自己都嫌弃自己,何谈月儿!”

身后的静远小声嘀咕了一句:“王爷这样不是挺好吗?还能让江姑娘多心疼心疼呢!”

高云乐了,呵呵笑道:“你又不是不知dào

,咱家王爷从来都是香喷喷的,这般没日没夜的赶路,多少天没有洗过澡了?虽然王爷身上的香味是更浓了,可是王爷自己知dào

自己有多脏,他这不是怕污了江姑娘的眼嘛!”

风清流回头望一眼高云,笑骂道:“猴儿们,是不是觉得太轻闲了?那爷就给你们派点事儿做!你们俩个,一个拿我的信物去请龙骑团下山,一个去水月天找龙三,让他天黑以前来府里见本王!”

高云静远虽然累的要死,可是他们知dào

风清流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比他们的性命还要重yào

,不敢多耽误,立kè

策马往前奔了出去。

江明月精心梳了个妆,打扮的漂漂亮亮,准bèi

迎接风清流的到来。却不曾想,一直等到黄昏也没等到她想见的人。心情渐渐凉到了谷底,满腹的欢欣变成了扯不断的幽怨。

都这个时候了,他一定去赴宴了,哪里还会再想到她。想到这里,江明月气鼓鼓的扯下了头上的发饰,脱掉身上华美的衣裙,嗷嗷叫着钻进了被窝,开始在床上无休止的打滚。

“该死的风清流,我都快变成别人的老婆了,你也不着急,哼……!”

“混蛋,臭鸡蛋,分开这么久,最想见的人竟然不是我,我讨厌你!”

“不见就不见,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你一辈子别来见我!”

“呜呜呜,死人,没良心的,当真一点儿也不想我吗?”

……

咱们的武林盟主窝在被子里辗转翻侧了大半夜,硬生生扭烂了一床金丝编织成的薄毯,最后顶着两熊猫眼哀声叹气直到天明。

昱日,早朝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巳时一刻,御书房里的风离痕才看到姗姗来迟的风清流。想着他昨天说的明日一早会来面圣,他真的以为他会很早很早,结果……。

“八弟,怎么这么晚才来?”风离痕笑着起身相迎。

风清流行了个礼,温和的说道:“臣弟睡过了头,两个奴才也没有叫醒我,一觉醒来天色已大亮,本来还想沐浴净身都来不及了,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还请皇兄请恕罪。”

风离痕不以为然的说道:“八弟怕是前些日子忙着赶路累坏了,多歇息歇息也是应该的。朕怕你早起没精神,还特意派人替你准bèi

了浓茶呢!”

“臣弟谢过皇兄!”风清流道了谢,优雅的坐了下来。

二人品了一阵茶,风离痕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按照路程和队伍的行程来算,朕还以为你们要到下个月才能回宫,想不到你们短短两个多月就能往返,难道你们只用几天的时间就说服了云国皇帝?”

风清流笑了笑,一只手指轻轻磕着茶杯的边缘,笑若春风般的说道:“云国风景秀丽,物产丰富,人民富裕,臣弟虽然只在那里住了一个月,却感触颇多呀。若不是听闻丞相府出了事,臣弟还想在云国住上些日子呢!”

风离痕一惊,失声问道:“你在云国呆了一个月?那你在路上往返也只用了一个月?”

风清流望一眼震惊中的风离痕,很奇怪的说道:“皇兄,难道您不知dào

世上还有烈焰宝马吗?如果是普通的宝马,往返的确需yào

两个月的时间,如果是烈焰宝马,半个月足矣。”

“烈焰宝马?”风离痕眸光紧缩,他想起了皇室内乱的那一日,风清流和月儿带着五名黑衣男子冲破禁卫军的重重阻拦进了皇宫,难道他们的坐骑就是烈焰宝马?世上真的有这样神奇的宝马?

“是啊,烈焰宝马,我娘当年在玉门留给我的最后的礼物。”风清流淡淡的说道。

风离痕脸上的神色在不断变幻,紧握的手指节已然泛白。

“二哥造反那日与你随行的五名黑衣人是什么人?也是你娘留给你的?”风离痕不动声色的问。

风清流笑得坦然又温莞:“那是我娘的龙护卫,她走了,那些人就留在了玉峰山。”

风离痕脸上挤出一丝笑,神色不明的说道:“玉太妃替你考lǜ

的真周到,连护卫都替你准bèi

好了。”只是,他的身边到底还有哪些隐藏的势力是连他这个皇帝也不知dào

的呢?

“呵呵,臣弟在宫里根本就用不着,上次离京的时候是月儿坚持要龙护卫一路护送我去云国,说是怕臣弟在云国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不得不说,月儿的心思就是细腻,要不是她,臣弟现在还在云国呢!对了,皇兄,月儿呢?听说月儿在宫里,她在陪江丞相和丞相夫人吧?臣弟这就去看看她!”风清流腾的站起身,忙不迭的想往外跑。

风离痕上前拦住了他,慢条斯理道:“别着急,朕已经派人去请月儿到御花园一叙,走吧!”

“多谢皇兄!”风清流侧身让到一旁,跟在风离痕身后出了御书房。

江明月跟在一名小太监的身后,没精打采的一路踢着路上的小石头。经过昨晚,她终于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失眠更痛苦的事了!

这个时候风离痕派人去传她,她本来是一肚子意见,想把传话的小太监臭骂一顿,可转念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睡不着觉,还是出去晒晒太阳吧。这么一想,她一点儿脾气也没了,有的只是满腹的惆怅。

刚刚走到假山石旁边的石梯上,迎面的拱桥上,一黄一白两道身影迎着太阳显得格外刺目。江明月下意识的想要遮住眼睛,心口突然一跳,再一抬头,她看见了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那人立在桥上,一身白衣胜雪,如雪山上永不凋零的雪莲,狭长的凤眸肆意的飞扬着,流波辗转似碎了的星河,掉进了江明月的眼里,融进了她的心里。

“月儿!”声音温软如春花,绵柔似纯酿。

江明月浑身一个激灵,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清流!”她喊了一声,两步并作一步冲下石梯,不顾左右凌厉的石块,朝那抹白影冲了过去。

“慢点儿,仔细摔了!”风清流张开手臂,越过风离痕迎了上去。

“啊哟!”还真摔了,好巧不巧在即将相拥相抱的一瞬间,江明月脚步一软,朝一侧扑了出去。风清流眼明手快,身子微微前倾,一把扶住了她。(未完待续……)

286 寸心

“叫你慢点儿,怎的如此不小心?”

江明月欢喜的握住风清流的手,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呼吸着他熟悉又销.魂的气息,仰望着他绝世无双的风华,忽而幽幽的问道:“昨儿夜里你睡的可好?”

风清流唇角微微一勾,流波滟滟的笑道:“好,当然好,想着今日可以见到月儿,我当然要好好睡个美容觉。可是月儿,你昨儿晚上做贼了吗?”

江明月小嘴一嘟,不高兴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进宫看我?今天也是,这么晚才过来,你什么意思啊!”

风清流伸手捏了捏江明月微微皱着的小下巴,温软的笑道:“我还不是想让你看到我最精神、最俊朗的样子吗?我这个时候过来,也是想着你可以多睡会儿,睡的饱饱的,人也美美的!”

江明月咬了咬唇,皱着小鼻子忸怩的说道:“可是我昨天还是美美的,失眠一个晚上就变成这样了。丑吗?很丑吗?眼袋是不是很重?黑眼圈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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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不丑,不丑,就算变成老太婆,月儿也永远是最美的,呵呵!”风清流含笑着说道。

江明月羞赧的扭了扭腰肢,忘情的把头埋在了风清流的怀里。

“嗯……哼!”一旁的风离痕早已黑个着脸,有意无意的咳了两声。

风清流扶起江明月,柔声说道:“皇上还在这儿呢,月儿,别失了礼。”

江明月扭头看一眼风离痕。眸光闪了闪。转身朝风离痕福了福身。脆声声的说道:“皇上,月儿想和静王单独呆一会儿。他现在好歹还是我的男朋友,就算分手也得有个说法是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风清流脸上现过一丝迷茫,男朋友?

分手?风离痕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含义,再看一眼风清流的表情,心里坦然了。好,就让你们再呆一会儿。反正她迟早会是他的人,他就大方一点,给他们俩个一点时间,也算是他对他的一点补偿。

“朕等你们一块儿用午膳。”风离痕丢下一句话,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江明月,转身上了拱桥,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江明月静静的望着风清流,风清流也深深的望着江明月,二人双手紧握在一起,却彼此很有默契的没有开口。

两人就近找了个亭子坐下。风清流开口了:“月儿,为什么说我是你的男朋友?难道不是未婚夫吗?”

江明月撇撇嘴。道:“一样啦,只要没结婚,都一回事儿!”

风清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再一次握紧江明月的手,沉声问道:“月儿,所有的事我都知dào

了,龙三已经告sù

我了。月儿,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我回来了,就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要好好保重自己,即便整个天塌了,也有我帮你撑着!”

江明月吸了吸鼻子,嘟嘟嚷嚷的说道:“奇怪了,你明明手无缚鸡之力,为什么我就是愿意相信你呢?是不是因为前些日子功力尽失,我对自己的信心打了折扣?”

风清流盈盈笑道:“月儿,你再厉害,终究也是我要守护的女人,你有你的可以顶天立地的势力,我也有我的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相信我!”

江明月不疑有他的说道:“清流,有件事我还是要告sù

你,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希望有太多的人因为我而送了性命。”

风清流蹙了蹙眉,随即柔声说道:“你放心,我还要和你策马江湖,快意恩仇呢,我自有分寸。”

那句“自有分寸”让江明月的心肝不受控zhì

的小小的抖了抖。

“对了,江枫的案子已经有了新的线索,根据龙三提供的消息,我已经锁定了两个人。一个虽然已经辞官回乡,一个也远在千里之外的郦县任职,但只要这两个人还活着,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风清流的话对江明月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但,高兴过后,她却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事儿皇上知dào

吗?按理说,皇上查案应该比四哥要便捷的多,为何他这边一点线索也没有?”

风清流笑意深深的说道:“月儿,皇上如果比我们早一步查到这件案子的新线索,那就不妙了,我可不想让他牵着你走。当然,如果一直查不出线索,江枫也会有危险。皇上如今是顶着朝中一些老臣的压力在查这件案子,所以我们要尽快查明真相,要把这潭浑水彻底变清!”

“最后一个问题”,江明月收了笑意,盯着风清流的眼慎重的问:“你能不能在宫里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可以任我们为所欲为?”

“啊?”风清流愣了愣,薄唇诱.惑的微微张启着。

江明月招了招手,凑近风清流的脸,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我担心皇上会使什么幺蛾子,要不,我们俩先滚床单吧?”

风清流的喉咙“咕噜”一声响,他诧异的偏头看着江明月充满期盼的眸子,古怪的问:“月儿,你这么急着把自己献给我,是担心我守不住你的初.夜吗?还是担心我斗不过皇兄?”

江明月俏丽的脸上现出一抹薄晕,期期艾艾的说道:“矮油,不是啦,最近不是事儿太多吗,谁知dào

以后还会整出什么事来?再说了,我们俩那个啥,一直都不顺利,几次扑倒了都不成,我这不是在选时间嘛!你不愿意?”

最后的一句话,江明月问的很快,声音也很大,之前软弱无力的气势完全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一脸凶神恶煞。

“哈哈哈哈”,风清流朗声笑了起来,一手抚上江明月的头轻轻揉了揉,亲昵的贴着她的耳朵盈盈笑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带回王府,放倒在床上。可是月儿,我不能让你受到半点委屈,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心情,都不适合做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你再耐心等等,乖啊。”

江明月的小脸刷的红了。这话说的,像是她有多急似的,囧!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一道黑影朝着两人的方向望了望,瞬间消失在林子里。

“皇上,查到了,静王此次出宫,有江湖上最神mì

的火焰门一路相送,领头的是花府的花少主,花千语。他们都是江姑娘的人,另外还有几个神mì

的黑衣人随行,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发xiàn

。”

风离痕执笔的手顿了顿,蹙眉道:“火焰门?花少主是火焰门的门主?”

无影顿了顿,低垂着头说道:“不是,火焰门的门主是……江姑娘!”

“啪”的一声,风离痕手里的笔掉了下来,墨汁溅在了龙袍上,一旁候着的太监脸都白了。

“除了武林盟主,她的势力到底还有多少?速速派人去查清楚!”

无影退下去了,风离痕俊朗的脸上慢慢浮起了一片深沉。他可以不必在乎风清流,无论他隐藏的势力有多么庞大,也大不过天子手上的皇权。可是,月儿……,这个名字是那样让他心动,又是那样让他心痛,她对他而言,既有着难以抵抗的诱.惑,却又带着致命的毒性,接近她,到底会怎样,他根本就不知dào



也许一念天堂,也许一念地狱,她的决绝,她的义无反顾,她的睥睨众生,都让他难以应对。她可以为了一个人而毁了一座城,也可以为了一个人而忍辱负重,甚至不惜把自己推向无间地狱,这样的女子,敢爱敢恨,敢舍敢求,唯独于他,却只有疏离与防备。他能走进她的心里吗?能吗?

午膳的时候,风清流并没有留在宫中用膳,而是以要忙着准bèi

迎接云国太子为借口出了宫,这让风离痕感到很意wài

,也着实偷着乐了一把。

也因为心情大好,风离痕忍不住说道:“月儿,等云国太子选妃结束之后,朕会下旨册封你为皇后,再举行册封大典,好不好?”

江明月手里的筷子微微一顿,垂眸淡淡的说道:“静王出使云国以前曾跟我说,等他回来,我们就成亲,现在他回来了,我们却没办法成亲。所以吧,我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太满,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真的。”

风离痕面色微微一变,沉着脸说道:“月儿,你的意思是,朕会说话不算数?”

“不”,江明月抬起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我的意思是,皇上是天子,有些话还是不要轻易说出来的好,会死人的。”

风离痕也放下筷子,紧盯着江明月平静的脸一字一句的问道:“月儿,你曾经答yīng

过朕的话,如今是要反悔吗?”

江明月嫣然一笑,巧笑倩兮的说道:“月儿虽是女子,可也是统领天下英雄的武林盟主,若是随随便便就出尔反尔,今后该如何服众?皇上,月儿行的直,坐的正,从没想过要耍什么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当然也不会反悔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不过……”,话锋一转,江明月嘻嘻笑道:“静王好像不同意呢!他说,女人的事交给男人来解决就好,我只需yào

把自己照顾好就行。”(未完待续……)

287 都是王爷惹的祸

风离痕阴晴不定的望着江明月,古怪的笑道:“八弟不同意?月儿,朕知dào

八弟对你情深一片,朕也知dào

你对他余情未了,可是月儿,朕对你的一片心意你难道感觉不到吗?只要朕喜欢,只要你愿意,八弟不同意也没用,这是圣旨,他不敢不遵!”

江明月眯了眯眼,双手撑着下颌,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是吗?如果他不遵圣旨,又当如何?”

风离痕寒眸微敛,冷声说道:“月儿,别再傻了,今非昔比,整个京梁国的兵权都在朕的掌握之中,就连当初父皇给八弟的兵权如今也在六弟的手上,你以为还会发生像之前那样的宫廷内乱吗?”

江明月诧异的说道:“皇上,您不会为了月儿而调动大军和静王拼个你死我活吧?”

风离痕别过脸,语气不善的说道:“当然不会。不过,你最好告sù

八弟,让他知难而退!朕不想手足相残,更不想让月儿难过,如果八弟执迷不悔,就别怪朕不念兄弟手足之情!”

江明月眸光闪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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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闪,咧着嘴笑道:“皇上,月儿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您又何必当真呢?不过,他的性子您也知dào

,他好不容易才保住了这条命,头一回有了想要珍惜的人,换了是谁也不会善罢甘休呀!好啦好啦,不生气了皇上,云国太子就快抵达燕城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吧,说不定静王哪天就想开了呢?”

难得看到江明月这般娇言软语,风离痕的怒火也消了大半。脸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江明月脸上堆着笑。眼里却闪过一抹森寒的冷意。

一个多月了。水月天头一回这么喜庆,不为别的,只因为静王的光临。一直以来,玉门和龙骑团从来都是以风清流马首是瞻,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表情,都是他们不二的指令。以前的风清流。因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受寒毒侵心而亡,他的心里从来无欲也无求,也就不存zài

所谓的指令和安排。

可是现在,自从他的身边多了个江明月,玉门和龙骑团上上下下所有人似乎才算真zhèng

的活了过来,他们有了一致的方向,有了共同的目标,也有了一颗鲜活的心,他们的存zài

就是为了让风清流活的更精彩。

满满一屋子人,在看到风清流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踏实了,一颗心也莫名的平静了下来。往日挂在脸上的焦灼与不安统统散去,换上的是一身的轻松与惬意。

“清流,见过月儿了吧?怎样怎样,你们准bèi

怎么办?大干一场,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玉倾岚笑嘻嘻的问道。

龙三殷勤的从红莲手上接过茶杯,亲自捧到风清流面前,笑得嘴都合不拢。七尺高的汉子,这是有多久没有笑过了?

“胡子,去刮一下,难看死了。”风清流接过茶杯,睨一眼龙三,笑得如沐春风。

龙三屁颠屁颠跑去刮胡子了,其余四条龙也摸了摸下巴,很有默契的排排队出了房间,刮胡子去了。

“既然王爷回来了,为何不把月儿带回王府?把她一个人留在皇宫,您就不怕皇上趁机把她吃干抹净了?”花千语眯了眯漂亮的桃花眼,双手环胸凉凉的说道。

风清流弯了弯唇角,悦声说道:“怕,我怕皇上会因此而消化不良,呵呵!”

“你这是什么话?若非四哥以玉门家主的身份进宫见月儿,月儿现在还不知dào

有多惨呢!她没有内功就只能在那个皇宫里任人宰割,以至于她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挽救别人。要是被我知dào

是谁对月儿下毒,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玉倾岚绷着脸冷声说道。

“嗯,恭喜五师兄,你的仇已经报了。”风清流淡淡的笑道。

玉倾岚一屁股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问风清流:“什么意思?你知dào

是谁向月儿下的毒?”

风清流点点头,不以为然的说道:“月儿已经告sù

我了,是白银霜指使江明珠在月儿的茶水里下了毒。江明珠已死,白银霜被月儿折断腰骨,落了个终身残废,至今下落不明,也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贱人!她奶奶个熊,活该!”红莲爆了一口粗,娇媚的脸上闪过一丝发泄后的快意。

“依我说,月儿对那个女人还是太仁慈了,要是我,就该打断她的手和腿,谁让她那么缺心眼儿!”花千语寒眸闪闪的说道。

“哟,我记得当初有人不是这样说的!有人说白姑娘天香国色,弹的曲儿人间难得几回见呢!”红莲傲骄的挺起E罩杯,鼻子里重重的哼出一声。

花千语撇撇嘴,瞅一眼风清流,悻悻的说道:“当初又是谁把那个女人留在怡香院的?说什么出淤泥而不染,说什么玉洁冰清,啊呸!”

话音刚落,一屋子人的视线齐刷刷转向某位王爷,眼里一致写满:都是王爷惹的祸!

真是躺着也能中箭呐。风清流暗自叹了一声,抬起一双清眸,无辜的说道:“你们可别赖我,我也没有想到一个人居然会变的那么快,如果我早知dào

她会给月儿带来伤害,当初我绝不会救她,甚至会杀了她!”

“呵呵,机会来了,王爷,现在您可以替月儿出一口气了!”不知何时,妙音双手环胸倚在门上,嘴角邪魅的扬起一抹弧度。

风清流眯了眯眼,稍一思索,随即站起身,负手走到门外,站在外面的楼道上凭栏望着门口拥挤的人群。门口吵吵嚷嚷围了一大群人,有人在骂,有人在笑,大部分人在围着看热闹。

龙三上了楼,走到风清流旁边,阴恻恻道:“王爷,下去看看吧!”

见他神色有异,风清流便跟着他下了楼,众人也都一窝蜂涌了下去。

门口迅速让出了一条路,两名新来的护院把围观的人群隔开,讨好的对风清流说道:“公子,这个疯女人竟敢在水月天的门口撒泼,小的这就把她赶走!”

龙三伸手示意两名护院退下,上前一步,站在风清流的身侧,两眼阴沉的盯着趴在地上又哭又叫的疯女人。

那女人衣衫褴褛,两手紧紧抱着一根木棍做成的拐杖,不住的左顾右盼,嘴里还时不时的咒骂几句,仔细一听,还夹杂着贱人、拼命、死之类的词语。

“走开,都走开,让江明月出来见我!贱人,有种你不要躲着,你出来,出来啊!”地上的女人突然抬起头,喉咙里吼出一连声刺耳的咒骂声。

风清流眸光一沉,后退两步,冷声说道:“白姑娘,到现在了你还不知dào

悔改吗?”

听到这个声音,白银霜如遭雷击,她惊恐的抬起头,又极快的低下头,忙不迭的往外爬了出去。

“哟,这不是白银霜姑娘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红莲怪腔怪调的叫了一声,引得围观的路人纷纷挤上前来观看。

“不,我不是白银霜,走开,都走开,我不是,不是!”白银霜一只手肘撑在地上,一只手握着木棍到处乱挥乱打,嘴里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叫声。

一名男子走上前,一脚踩住木棍,邪恶的笑道:“白银霜?以前怡香院那个千娇百媚的白银霜?怎么可能,这个女人又丑又脏又是个残废,给白银霜提鞋都不配!”

“不是说白银霜被一个富商买下了吗?是不是被人家玩腻了玩残了又抛弃了?哈哈哈!”

“我不是白银霜,不是!”白银霜突然尖叫了一声,抱住那男子的腿,一口咬了上去。

男子“哎哟”一声惨叫,狠狠一脚踹在白银霜的头上,痛得嗷嗷乱叫。

男子的脚力很大,白银霜被踢得打了个滚,落在红莲的脚边。她轻轻咳了几声,地上便多了一滩血渍。

红莲退后两步,弯下腰蹲在白银霜面前,咬牙切齿道:“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白银霜,今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还敢对月儿出言不逊?”

白银霜缓缓把头枕在手臂上,转动了一下眼珠,虚弱无力的说道:“王……刘公子,无论我做错了什么,无论我对她做过什么,对公子,我一片真心问心无愧,公子,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当然既然救我于水火,为何今日又要将我逼向绝境?”

风清流弹了弹衣袍上并不存zài

的灰尘,淡淡的说道:“你若真有心,便知爱乌及乌的道理,我的爱从来只为她一人,我的眼里也从来只有她一人。当日救你,是因为怜你,如今厌你,是因为憎你。再告sù

你一句,谁让月儿受一分痛,我必千百倍的还给他。红莲,这里太脏,派几个人清理一下,别扰了客人的兴致!”

话落,风清流转身进了水月天,身侧的龙三厌恶的看一眼浑身抽搐的白银霜,大步上了楼,其余的人也都跟了上去。

红莲瞅瞅气息渐渐微弱的白银霜,朝旁边的护院挥挥手,嫌恶的说道:“把她带到东头的破庙里去,看看有没有香火能把她的恶灵给熏一熏。真是的,做人怎么能这么遭人厌呢?”(未完待续……)

288 再见故友

这一天,云国太子楚梦寒携使者抵达燕城,风清流奉皇命出城迎接楚国太子。整个皇宫上上下下都在忙碌,唯独江明月闲的发慌,一个人跑到御花园捉蜜蜂玩。

她其实想去凑热闹,可是风离痕没说,她也不好就这么冒冒失失出现在众人面前,万一连累了风清流又或是让他失了颜面,那就不好了。

想到云国太子,江明月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灿若星辰的黑葡萄大眼和一张流光潋滟的脸。无忧,六哥,他还好吗?整整一年了,从前的种种却仿若昨夜重现。离别前的最后一眼,那人眼中无尽的痛与伤还在她的心尖上跳动,沉甸甸的。

一想到那个人,江明月叹了口气,所有的兴致全无,一个人闷闷的回了房间。

到了晚上,风离痕派人过来请江明月前去赴宴,可是她反倒没了勇气去见那个人。纠结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有出席为云国太子准bèi

的盛宴。有风清流在,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应该会很有分寸的。

离乾恒宫不远的安和殿,昼夜灯*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火通明,无休无止的轻歌慢舞终是搅乱了江明月的心。睡不着觉,她又不能进去把里面的人拎出来海扁一顿,只好披一件薄衫在夜幕下数星星。

江明月漫无目的的走着,仰头数着头顶一颗颗像眼睛一样眨眨乎乎的星星,数着数着,就走到了安和殿的后门口。门口有很多守门的侍卫,侍卫看见她,纷纷朝她行个礼。也就没别的反应了。在侍卫的眼里。这姑娘可比宫里哪位主子都要厉害。得罪静王也不能得罪她,否则是要掉脑袋的。

听到里面传来的咿咿呀呀的拉唱声,江明月撇撇嘴,继xù

往前走。

刚刚抬腿走了没两步,斜地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半趴在江明月的肩头,头一低,哇哇的吐出了一滩水。浓烈的酒味差点没把江明月熏晕过去。

“对、对不起……!”月光下,一身锦衣的颀长身影低垂着头,一手紧紧捂着嘴,一手还搁在江明月的肩上。江明月彻底傻眼了,她狠抽了抽嘴角,挑着眉骤然拔高音调吼道:“尿急了还是怎么滴?生小猪也得挑个地儿,你妈没教你上厕所要找茅坑?啊?”

月光下,那人眸光灼灼的盯着江明月满脸阴郁的表情,突然拉住他的手撒腿就跑。旁边的侍卫愣了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有默契的把头扭向一旁。一个身份尊贵。一个不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什么都没看见。

江明月被那人拉着一路狂奔到不远处的一处竹园,刚停下脚步,便抱着一根竹子痛痛快快的生了一窝小猪仔。

看这人的衣着打扮,应该是云国太子身边的人。本着主人翁的精神,江明月好心的把手绢递了过去,拧着鼻子嗡声嗡气的问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不能喝就少喝点,可别闹出笑话丢了你家主子的脸!”

锦衣人伸手接过手绢擦了擦嘴,顺手往怀里一塞,忽而抓住江明月的手腕,盈盈笑道:“月儿,真的是你!”

江明月的心猛的一跳,惊愕的抬起头,迎上一双碎星般的眸子和一张无比艳丽的笑脸。

“你是……无忧?额……楚太子……。”

“月儿,我是无忧,叫我无忧!没想到我还有机会再见到你,我在真神面前许下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楚梦寒欣喜的说道。

江明月弯了弯嘴角,浅浅笑道:“只要你愿意,总是会有机会的。你在云国还好吗?那时候你走的太匆忙,我们也不知dào

你的情况,再加上这一年我的事儿太多,总是不得空去打听你的消息。”

楚梦寒握住江明月的手紧了紧,似乎困难的说道:“月儿,你不恨我吗?你唤我一声六哥,我却欺骗了你,不但利用怡香院做掩护,向你隐瞒了我的身份,还用毒箭伤了你,你真的不恨我、不怨我吗?”

江明月摇摇头,淡淡的说道:“无忧,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知dào

你是无心伤了我,也知dào

你有苦难言,不管怎么样,你最后却是选择为了我而放qì

了所有的计划。就凭这一点,我就没有白认你这个兄长。”

楚梦寒愣了愣,莞尔笑道:“是静王告sù

你的吧?他果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有他在你身边,今后我也就放心了。”

江明月笑了笑,想说什么,一抬头看见不远处传来的灯火,忙低声说道:“你快回去吧,他们来寻你了,别让皇上知dào

你见过我!”

“哎,月儿,你和静王怎么啦?为何你在皇宫,却没和他在一起?”楚梦寒边走边回头问。

江明月想了想,沉声说道:“我被困在皇宫,现在没什么自由。皇上的野心太大,这个游戏我会慢慢陪他玩到底。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殿下,太子殿下,是您在那儿吗?”有人亮开嗓子喊了起来,一群人影渐渐朝这边靠拢。

楚梦寒望一眼斑斑点点的灯火,朝江明月挥挥手,转身跑开。

大殿上,歌舞正盛,酒意正浓。

坐在上座的风离痕望着被随从扶着走进大殿的楚梦寒,朗声笑道:“太子殿下这是醉了吗?哈哈哈哈,朕听闻云国男儿个个豪爽,太子殿下怎的如此不胜酒力?”

楚梦寒面色微赧的说道:“皇上见笑了,京梁国的美人个个如画,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本宫光看着这些舞姬罗袖轻舞就能醉上三天了,还用的着喝酒吗?”

一句半奉承的话让风离痕龙颜大悦,忙吩咐那些歌舞姬卖力表演。楚梦寒眯着星眸笑得灿烂,然,眸光深深处却潜藏着一丝丝不为人知的凛然。

一旁的风清流闲闲淡淡的喝着自己的酒,时不时的遥遥举杯朝楚梦寒虚晃一晃,似乎在表达某种意念,又似乎在交集某种情感上的依托。

“朕本来想让朕的皇妹怜衣公主亲自为太子殿下献舞,奈何公主身染恶疾,无缘得以一见太子殿下尊容。再过两日,在太子殿下的选妃大典上,朕一定会安排京梁国第一舞姬为太子殿下献舞,让殿下得偿所愿!”风离痕眯眯的说道。

楚梦寒抱着笑道:“多谢皇上美意,本宫迫不及待想一睹第一舞姬的风姿了!”

风离痕笑的欢畅,丝毫没有察觉楚梦寒唇角早已隐去的笑意,那挂在脸上的,只是一抹没了灵魂的线条。

一连几天,风离痕和风清流带着云国太子吃喝玩乐不在话下,除了风离痕每天会抽个空匆匆过来看江明月一眼,她似乎被人遗忘了。当然,她有时候也会在御花园“偶遇”那三只,每到这时候她都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能不见最好不见,风离痕疑心太大,可不能让他坏了她的计划。

终于,楚太子进宫的第六天,风离痕开始给他选妃。在看了数十张画像后,他选中了一幅画,嚷嚷着要见画中女子,要封那女子为太子妃。

风离痕一看画像,整张脸都绿了,那是江明月的画像,是他自己亲手所画,却不知dào

为什么会出现在选妃的画册中。一怒之下,他当场下令重责主事太监。

楚梦寒不依不饶的要那幅画像上的女子,风离痕只得黑着脸低声道明原委:“楚太子,实在抱歉,画像里的女子是朕身边的人,也是朕最为钟爱的女人,更是京梁国未来的皇后。只要不是她,楚太子想要谁都可以,朕绝无二话!”

皇后……!楚梦寒被堵住了,他再喜欢,总不能把人家的“一国之母”给抢起吧?重重的跺了跺脚,他不无遗憾的说道:“唉,真是可惜,如此如花美眷,却早已名花有语,这让本宫如何不羡慕皇上的齐人之福啊!”

风离痕瞅一眼正在与其余云国使者谈笑风生的风清流,悄悄卷了江明月的画像,递给了身后的小太监。

眼看着楚梦寒满腔的热情一下子化为灰烬,风离痕朝风清流招招手说道:“八弟,你亲自去安排一下,晚宴的时候让四品以上的官家小姐和最出色的歌舞姬为楚太子献艺!”

风清流站起身,盈盈笑道:“皇上,臣早已经安排妥当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不让楚太子扫兴,臣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风离痕满yì

的点点头,愉悦的笑道:“太子殿下请放心,朝中诸位大人的千金个个生得花容月貌,且通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定会让太子殿下满yì

!”

楚梦寒望一眼起身出了大殿的风清流,淡淡的笑道:“好吧,但愿能承皇上吉言。只要能有方才那画中女子的三分神采,本宫就已经很满yì

了!”

风离痕弯了弯唇角,却没有说话。三分神采?别说是三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谁能有月儿的一分神采。若真能被楚太子碰到这样的妙人,也算是他的缘份,他这个东道主的地主之宜也算尽到了!(未完待续……)

289 一舞定乾坤

夜幕降临,整个皇宫却一片欢声笑语。皇宫门口不断有马车进进出出,载着这位大人、那位将军未出阁的女儿或妹妹,往安和殿的方向驶去。

或许是为了增加神mì

的美感,美人们都怀抱琵琶半遮面,不但用面纱遮了脸,还穿着一色的罗衫轻移莲步进了安和殿。

因为是楚太子选妃,大殿中除了楚太子的随从以外,并没有太多的京梁国臣子作陪,只有风清流和几位文臣、史官在里侧相陪。楚太子面前有一块从身上解下来的流光溢彩的玉佩和一对玉如意,他看中了谁,便把面前之物赐给谁。若是赐了如意,便择为侧妃,若是赐了随身所戴的玉佩,便选为太子正妃。原本应该只放两件饰物,但风离痕为了弥补无意之中对楚太子造成的伤害,便许了一对玉如意,用意很明确,他可以选两位侧妃。

对风离痕的示好,楚太子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危襟正坐,准bèi

选妃。

音乐起,衣袂舞。首先出场的是一位林侍郎的女儿,跳的是《天女散花》。雪白的舞衣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凡,一转身,一投足,回眸顾盼间,添一*{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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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些艳艳风.情。官家小姐就是官家小姐,比起宫中那些歌舞姬,多了一些欲语还羞的娇态,少了一些欲擒故纵的妖媚。舞姿是美的,人也是俏的,风离痕是满yì

的,可楚太子却没有表态。

没关系,时间还早,酒菜正丰盛。歌舞正热烈。不着急。慢慢选。风离痕笑一笑,抿一口酒,再笑一笑,再抿一口酒。

接下来是一位二品尹郡首的嫡女,她表演的是一边抚琴,一边吟唱。

“人说天上好,神仙乐逍遥,成功的背后泪多少。都说人间苦。辛辛劳劳……。”尹家小姐一开口,如夜莺婉啼,琴声悠扬悦耳如山间的驮铃声,醉了人的心,也美了人的眼,就连楚太子,也不住的颔首点头,眉眼间一纸浅浅淡淡欢悦。

风离痕笑的更愉悦,朝对面的风清流遥遥举杯,示意他做的漂亮。

与此同时。皇宫某处却传来一阵很不和谐的议论声:

“快点快点,这件别穿了。就这样好kàn

!”

“不行,这跟没穿衣服有什么两样?穿上穿上,乖,这件小的穿上!”

“哎哎哎,这眉毛、这眼睛画的是不是太风.骚了?还有这小嘴儿,也太勾人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艾玛,这件也不能穿,肚脐眼儿都露出来了,不行不行,换!”

“还有这裙子,瞧瞧这白嫩嫩的大腿儿……!”

“行啦,都特么给我闭嘴!露的是我,吃亏的是静王,丫的你们跟着瞎凑合什么?快点,烟熏妆,烟熏,懂不懂什么是烟熏?对,眼睛上面再画浓一点,就是这样!”

……

“行了行了,快走,她出来了!”吵吵嚷嚷中,一个妙曼的身影闪进了夜色中,同一时刻,从安心殿里面也走出一名婀娜的女子。别误会,人家只是想方便方便。

方便完了,女子回了安心殿,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常态。

“下一位出场的是舞姬……哎哟!”报幕的小太监突然嘴角一歪,名字还没报出来,乐师们已经奏起了乐。似乎谁也没有发xiàn

这个不算问题的问题,毕竟大家的注意力都只在歌声和舞姿上面,名字神马的都是浮云。

音乐突然一急,鼓点声如雨滴似的在大殿中响起。然后,所有的视线都盯在了一个女子的身影上。那身形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滑进了大殿中间,身子后倾,几乎呈九十度耸着肩一步步滑行。女子傲人的双峰随着双肩的抖动勾画出一道流畅的线条,美极,艳极。

乐声又是一紧,女子身上的长裙突然散开,露出了两条凝脂般的玉臂,和……肚脐上下三寸的肌肤。随着女子有节奏的扭腰跨臀,肚脐上方的串串珍珠闪动着勾魂的光泽,趁得那如玉的肌肤更加耀眼、光亮。

每个人的呼吸似乎都绷紧了。风离痕紧盯着那双面纱上面勾魂摄魄的眸子看了一眼,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如此极致的媚态,如此放浪的舞姿,也就是八弟找来的所谓绝色舞姬吧。美则美,艳则艳,却也……不及某人,只是,那双眼睛倒是真是三分像了。

风离痕有所觉悟的偏过头看一眼楚太子,却见楚太子果然绷紧了神经,手指紧抓着酒杯,指尖都滑进了杯中尚不知觉。看来这三分神似的魅力倒真不小,不过,楚太子这喜好还真是有点特别。风离痕心里想着,嘴里喝着,眼里笑着,视线也就离了那殿中绝妙的身姿。

对面的风清流,面上挂着温婉清淡的笑,双手却紧紧握着拳,手里的酒杯早已化成了一堆白粉。一群二货,让他们帮忙扮个妆,怎么就扮成了露胳膊露腿的风尘女子?还有那小蛮腰,那可爱的小肚脐,那是他的专利好吧,却被这群不长眼的家伙给偷窥了去,亏大了!

大殿上的女子,突然一转身,一手扶着跨间,一手侧在云髻斜挽的脑后,美臂像马达似的扭了起来,唬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一些迂腐的老男人们甚至用手捂着脸,从手指缝里偷偷瞄着那令人脸红心跳的诱.惑。音乐一缓,女子轻柔的扭着腰肢,一条光洁如玉的玉腿缓缓从若隐若现的裙摆下探了出来,闪动着诱.人的光泽,迷醉了一地的眼珠子。

音乐一紧,一慢,一缓,一急,最后缓缓收尾。女子妖娆的旋转了几圈,盈盈福了福身,双手抱着胸,慢慢后退。

“好,好,跳的好!来人,赏,快赏!”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楚梦寒原地跳起,抓起桌上的玉佩急急的塞到旁边待命的小太监手上。小太监看一眼楚太子,捧着玉盘转身走到那女子面前,阴柔的说道:“姑娘,这是楚太子赐与你的,快谢恩吧!”

那女子温婉的跪了下去,双手恭敬的接过玉佩,朝楚梦寒拜了一拜,又朝风离痕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楚梦寒恋恋不舍的目送着佳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帘内,急吼吼的说道:“皇上,皇上,这舞姬本宫要了,请皇上下旨把她御赐给本宫为妃!”

风离痕哈哈大笑道:“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只是一个舞姬而已,后面还有很多节目,要不要先欣赏一段再作决定?”

楚梦寒连连摆手摇头道:“不不不,皇上,您相信一见钟情吗?您不觉得刚才这女子的眼睛和您的那位有几分相似?虽然她的妆束有点太过那什么,可她的舞姿却是极好的不是吗?皇上,本宫真的喜欢她,请您务必成全!”

风离痕很为难的想了想,拧眉看一眼面有不悦的风清流,温和的问道:“静王,依你之见,朕该不该许下楚太子的这门婚事?”

风清流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睨一眼楚梦寒,嗡声嗡气的说道:“皇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楚太子情人眼里出西施,旁人辩不得是非好坏,臣也不敢妄言,一切还是请皇上定夺吧!”

风离痕笑着点头说道:“静王说的极是。好,朕就成人之美。来人,把方才那舞姬送到楚太子的行宫,派人好生侍候着!”

楚梦寒乐得像什么似的,搓着手不住的道谢,兴奋得脸都红了。笑过了,也谢过了,一转身,迎上风清流一双阴恻恻的眸子。楚梦寒挑衅的扯了扯浓眉,鼻子里欢喜的哼了一声,傲骄的抬起下巴,满眼止不住的粉红泡泡。

这楚太子是真心喜欢呐!风离痕笑一笑,喝一口酒,再想一想,又笑一笑,再喝一口酒。

安和殿外,几名小太监抬着一顶大轿往楚太子的行宫走去。半路上,轿中女子盈盈一声娇呼:“哎哟,我的肚子,停下停下,我要如厕!”

小太监慌了神,忙放下轿子,那跳舞的大美人就已经扭着纤腰往旁边的净房“扭”了过去。过了差不多一杯茶的功夫,那美人又扭了回来。小太监不敢多作停留,赶紧的抬着轿子走了。

黑暗中,几个黑影从净房里探出头来,“嗖”一声蹿上屋顶,坐在月光下吃起了糕点。

“咦……脏不脏,刚在那地方呆过,你们还吃的下?”一声绵软的声音慵懒的响起,某女以口水沾着帕子在脸上胡乱擦着。

“不然怎么办?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呢,你那屋里也太寒碜了,连一碗燕窝也没有!”某只狐狸就势一软,拿某女的大腿当起了枕头。

“是啊,这还是那朵妖莲心疼狐狸,在宴会上顺道摸来的呢!”某观音一点也不慈悲,说话间就抢了一块糕塞进了嘴里。

“都别吵了,你们要么趁现在他们都在里面,先回静王府等他?”某女闲闲的问。

“不嘛,人家想多陪陪你嘛!”某狐狸的爪子摸到了光溜溜的某处,好销.魂的说……。

“啪”一声脆响,“干什么干什么?当我不存zài

是吧?狐狸,拿开你的臭爪子!”玉家某公子哥不高兴了,嫌弃的瞅一眼可着劲儿蹭便宜的某狐狸,再一次挥起了手。

“咦,什么声音?”几名巡逻的护卫抬起头,月光下,似乎有大鸟飞过。

“看,有大鸟在天上飞。”(未完待续……)

290 多事之日

江明月不愿意参加为楚太子准bèi

的所有宴会和节目,风离痕求之不得。好难得选定了楚太子的太子妃,酒宴一散,他迫不及待的跑去看江明月。这些天都顾不上去看看她,她可有好好吃饭?

一推门,里面却意wài

的落了锁。以前她从不锁门,因为是他的地儿,他是主,她也从不愿意作他的主。现在……她这是在生他的气吗?气她这几天没有好好陪她?

风离痕笑了笑,心里升腾起一抹异样的喜悦。敲敲门,他柔声唤道:“月儿,睡了吗?朕来看看你。”

等了半响,不见开门。他又抬起手敲了敲门,里面仍然没有动静。两名值勤的官女走了过来,看一眼风离痕欲敲门又不敢敲门的样子,其中一名宫女大胆的上前说道:“皇上,姑娘今日都没出门呢,晚膳倒是吃了不少。”

风离痕浓眉一蹙,正欲推门进去,忽听里面当啷一声,像是茶杯被砸在地上的声音,她还是在生气啊。想起那张在他面前时常挂着三分威、三分冷、三分淡漠和一分疏离的俏脸,他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月儿,你好好歇着吧,朕明日再来看你。”/>

灯火渐远,江明月翻身从屋顶上坐起,看一眼围成一团正大块朵颐的“难兄难弟”,凉凉的说道:“赶紧的,清流还在宫外等你们呢,快滚蛋,别惹人怀疑!”

“唔……,月儿,我们还没吃饱呢。要不。我们去看看四哥那边怎么样了?”玉倾岚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不清的说道。

江明月站起身,拍了拍衣袍,瞅一眼玉倾岚,警告的说道:“四哥只是去确认一下无忧那边是否顺利,人多了反而会坏事。你要是搅黄了我的事,我就把你嫁到云国去!”说完,纵身跳下屋顶,鬼魅般隐进了房间。

屋顶上的那三只。嘀嘀咕咕了几句,卷起包着骨头的油纸包,如一只只展翅的大鸟消失在夜色中。

楚太子的行宫内,红莲躺在偌大的浴桶中,玫瑰花瓣遮住了她隐在水中的妙曼身姿。一只花瓣飘到了她圆润如珠的精致香肩,头一偏,轻启朱唇吹了吹,花瓣颤颤悠悠散了开去。

瞅一眼竹帘外下棋的二人,红莲娇声笑道:“两位可真是好雅兴,早知如此就不该把那三位放走。或许该把静王也留下,浅酌几杯才是正理儿!”

楚梦寒执起一粒白棋盈盈笑道:“红莲说的有理。若是今夜其他几位哥哥也都在这里,那才是头等的乐事!这几久没见到他们了,怪相念他们的。”

玉倾岚头也不抬的笑道:“你那几位兄弟都在替月儿卖命呢,明日他们就能找齐所有的证据,从晋州城回来了。太子殿下,你准bèi

何日起程回云国?”

楚梦寒偏头想了想,坚定的说道:“我也要留下来帮月儿。此次我也带了不少人,都是宫中高手,相信能帮到月儿。”

“万万不可”,红莲正色道:“云国已经与京梁国联姻,并结成友好邦邻,太子殿下此时若是倒戈相向,不但会伤了两国之间的和气,还会给太子招来杀身之祸,月儿是绝不会同意你留下来的!如果可以,你还是尽早离开燕城,很快皇宫就会有一场纷乱了!”

玉倾岚温声笑道:“红莲说的对,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我们也好开始执行我们的计划。”

楚梦寒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咽下了埋藏在心底的那句话。如果,如果他将错就错,将真真假假掩饰到底,她会不会妥协?

对弈的两人,各怀心思,那棋下的特别的慢,落子也特别的迟疑,但最终,仍是一路到底,举手无回。

同一时刻,一道黑影也进了御书房。

“皇上,他们已经采取行动了,我们的人还是去迟了一步!”黑暗一隅,无影闷声说道。

“人呢?没有朕的允许,他们敢缉拿朝廷命官?”风离痕腾的站起身,面色一片阴沉。

无影默默的垂下头,沉声说道:“是静王的命令,他似乎势在必得,不但带走了疑犯,连他们的家人都带走了!”

“反了!”风离痕一拳砸在桌上,手上青筋暴跳,寒着脸咬牙道:“他以为没有了后顾之忧就能为所欲为?朕才是一国之君,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传令下去,让禁卫军做好准bèi

,你亲自率黄衣卫在宫里等候朕的旨意!”

无影抿了抿唇,低声问道:“皇上,您真的要出动黄衣卫对付静王?”

风离痕倏的抬头看一眼无影,冷声说道:“这是朕身边最精密的部队,受朕亲自调遣。他不是有玉门为他撑腰吗?朕倒想看看,是朕数以万计的黄衣卫厉害,还是玉门的几个弟子厉害!”

“可是,江姑娘的势力还在燕城,她若施以援手,恐怕……!”

“糊涂”风离痕瞪了一眼无影,怒声说道:“月儿现在在朕的手上,那些武林中人谁敢轻举妄动?只要制住静王,随便定他个不大不小的罪名,月儿自然会服软。行了,朕已经决定了,你下去准bèi

吧!”

无影垂首,默默的退了下去。

次日一早,楚梦寒向风离痕提出了回国的打算。风离痕原本就想尽早送走云国使者,方便他全力对付风清流,如今听他提起,正中下怀。他笑吟吟的看一眼低垂着头恭立在楚梦寒身后不远处的女子,一身大红的低领束腰长裙将她妖娆的女性曲线暴露无疑,一样浓烈的妆扮,一样露骨的风.情,想来这楚太子对这名舞姬还真是情有独钟啊!

想到这里,风离痕毫不掩饰的说道:“既然太子殿下已经决定,那朕就不再挽留了,最后还是要恭喜太子殿下抱得美人归呀,哈哈哈哈!”

楚梦寒咧嘴一笑,抱拳说道:“多谢皇上美意,本宫明日一早就出发。皇上国事繁忙,就不必相送了!”

风离痕颔首笑了笑,领着楚梦寒进了内殿。只要楚太子在京梁国皇宫一天,他就得尽一天地主之宜,半点不能怠慢。

这一天是多事的一天。江枫早早接到江明月派人带给他的消息,一早便守在了皇宫外面。午时过后,一辆奢华的马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龙三风尘仆仆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凑近江枫的耳朵低语了几句,江枫一张脸刹那间流光溢彩,耀眼得如同天上最亮的星星。他眸光濯濯的望着龙三,重重的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了龙三。

“她说,务必保重,也请务必相信她!”龙三说完,跳上马背策马而去。

江枫目送着龙三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神色复杂的看一眼马车外面飘动的门帘,坐上马车,大喝一声,“驾!”

皇宫门口,护卫拦住了马车。

“江督尉,怎么是你呀,这不是静王的马车吗?”一名护卫首领疑惑的问道。

江枫点头笑道:“没错,我借了静王的马车回来拿点东西,顺便接静王回府。早朝早就下了吧?静王人呢?”

护卫首领很快接过话茬说道:“静王怕是还在宫里陪云国太子呢,您快去吧,时辰也不早了。”

江枫道了谢,扬起马鞭进了皇宫大门。

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静王的马车才出了皇宫大门。大门大开的那一瞬间,护卫首领还听到了静王疲惫的声音:“快走吧,本王乏了!”

这一夜,安和殿照例歌舞升平,云国太子照例兴致不减的欣赏燕城第一舞姬热情奔放的舞蹈,和风离痕不醉不休,直到半夜。

这一夜,乾恒宫照例华光璀璨,女主照例吩咐吃吃喝喝后从里面锁上了房门。锁门前不忘狠狠扔下一句话:“谁敢再敲门扰我的清梦,我拆了他的骨头!”宫女们很怕被拆骨头,于是,宫女们连着站了三道岗,以防里面那位被人扰了清梦。

这一夜,有从静王的马车底部隐藏的铁板下拖出的三具“肉粽”,被五花大绑并猛灌迷药后扔在了刑部最普通的大牢。

这一夜,有不知名的黑色铁骑御风南行,从千里外的玉峰山直奔燕城,扬起漫天飞舞的沙尘砾砾。

这一夜,在闪烁的星空下,有世上最倾城绝色的一对璧人相拥相偎在竹草席上,对着满天的繁星,袒露此刻最诚实的心扉:

“行不行嘛,到底行不行嘛!今天要是不办了你,我怕我天亮了都不想走。清流大师,你就从了贫尼吧!”

“千万不要问男人行不行这样的问题,我行不行你自己看看不就知dào

了吗?我不是不行,也不是不想,此刻若是从了你,明日你如何坐上花轿?远嫁的新妇,眉不能锁,衣不能摺,发不能乱,妆不能散,月儿乖,到我的怀里来,我亲自为你挽上花嫁云髻!”

“又不是嫁你,挽什么髻呀,多事!”

“此言差矣!于我,你每一日都是我的新妇,往后的日子里,但凡你我的佳期,我都会亲手为你挽上花嫁云髻,让你做我一辈子的新人!”(未完待续……)

291 拦住楚太子妃!

天高云淡,一片祥云载着日光冉冉升起。

行宫外,楚太子的随从早已整装待发,一顶大红花轿立在院中格外醒目。

“时辰到,起轿!”看一看东方的日头,楚梦寒挥一挥手,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一马当先跑了出去,随从和护卫赶紧跟了上去,后面的花轿也抬了起来,出了行宫。

刚出行宫门口,风离痕带着一群人匆匆赶了过来。他一边招手一边迎了上来,朗声笑道:“太子殿下,实在抱歉,昨日饮酒过度,朕差点误了时辰,失礼了!”

楚梦寒悦声说道:“皇上严重了,本宫说过,皇上国事繁忙,不必相送。趁着早间的日头不烈,正好可以多赶一些程路,本宫这才起的早了一些。皇上保重了,本宫就此别过!”

风离痕笑了笑,点头说道:“也罢,朕就不送你们出宫门了,静王会在宫门外等候太子殿下,他会代替朕护送太子殿下出燕城,殿下一路多多保重!”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皇上珍重,告辞!”楚梦寒抱了抱拳,掉转马头,缓步朝宫门外走去。大红花轿稳稳的跟在队伍中间,慢慢离了风离痕的视线。

看着一众人影渐行渐远,风离痕眸光一沉,冷声说道:“无影,传令下去,待静王护送楚太子出了燕城,返回的时候,派黄衣卫在半路上将他拿下!”

“是!”

楚梦寒的队伍一出皇宫大门,与风清流率领的上千禁卫军会合后,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为了不引人注目。队伍没有走官道。而是折转方向朝一条崎岖的山路前行。半个时辰后。花轿被抬到离队伍数丈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浓妆艳抹的“新娘子”急急的下了花轿,焦虑的四处张望。

一道白影从高空翩然落下,站在花轿的顶梁上咯咯的笑了起来:“妖莲,你扮成新娘子的模样愈发的妖了,啧啧,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娶了你去,就算累死在床上也心甘情愿了!”

红莲又急又恼的跺跺脚。纤指一戳江明月,咬着一口银牙恨恨的说道:“你这妮子越来越没口德,也不知跟哪个下作的磨坏了嘴皮子!我都急死了,你倒好,还有这等功夫在这里打趣我。静王已经离开了,月儿,你要小心呐!”

江明月从花轿上跳了下来,伸手捏了捏红莲娇艳的脸,嘻嘻笑道:“放心吧,我已经让玉门的弟子去保护他了。二哥带了人在前面等你。你快去换件衣服,赶快随他们离开这里!”

红莲忧心忡忡的说道:“月儿。你一个人在这里,我真的不放心啊!”

“有什么不放心的?她是我的太子妃,我还能让她被欺负不成?”一道温莞的声音传了过来,楚梦寒跳下马背,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红莲担心的看一眼江明月,犹豫不决的对楚梦寒说道:“无忧,我可以叫你无忧吗?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在我的眼里,你永远还是怡香院里的无忧,是月儿结拜的兄弟,我希望你一定要护她周全,不要辜负我们所有人对你的期望!”

楚梦寒望着红莲,眸光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很快,他不动声色的笑道:“放心吧,只要我还活着,没人可以伤害到月儿。我保证,月儿从云国回来的时候,身上绝对不会少一根头发!”

“也不能多一根头发!”红莲脱口而出。

楚梦寒怔了怔,古怪的望望红莲,又看看一脸尴尬的江明月,轻咳了咳,淡淡的笑道:“只是避避风头,相信我吧,她没事的!”

红莲还是不放心,还想叮嘱江明月几句,却被她直接拎走,往前面的树林里走去。

回来的时候,楚梦寒已经上了马,两名侍女为她拂起了轿帘。

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树林,江明月轻轻说道:“走吧!”

御书房内,风离痕背靠在紫檀木椅上,两指轻轻掐着眉心,紧闭着双目陷入了短暂的放空状态。楚太子进宫后的这些日子,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过度的饮酒与熬夜,还有那些烦杂琐碎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叫他想想都头痛。原本想着送走楚太子,他就可以公布她的身份,可以明正言顺的册封她为后宫之主,可眼下却不能如他如愿。要想完完全全没有后顾之忧的得到她,他必须扳倒那个人。他防了那个人二十年,好容易放下了对他的防御,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再想要铲除他,却是要付出一番血淋淋的代价。

可是,如果得不到她,得到天下又有何用?空枕江山独眠,远不及她一声轻笑、一纸浅影。如若为了她,他也拿这万里江山任性一回,为自己不甘寂寞的心搏一回又有何妨?

“皇上,该用膳了!”门外,总管太监恭敬的唤了一声。

风离痕抬起头,看看时辰,打起精神说道:“朕要陪月儿一块儿用膳,把膳食传过去吧!”

走进自己的寝宫,风离痕头一次看到门口还有宫女层层把守。走到房门口,一名小宫女怯生生的说道:“回皇上,姑娘说,谁要是扰了她的清梦,她就拆了谁的骨头……。”

“嗯?”风离痕扬了扬眉,不怒而威的王者霸气吓得小宫女腿软的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喊“奴婢该死”。

“月儿,大中午的还在睡吗?该用膳了!”风离痕敲了敲门,没有动静,和前两夜的情形一模一样。稍一沉思,他用力推开房门,屋子里却静悄悄的,半个人影也没有。

床上的薄丝被凌乱的堆着,似乎屋里的主人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整理床铺。

“月儿?”风离痕提高声音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他回头看一眼门口忐忑不安的宫女,冷声问道:“人呢?怎么不见人影?”

小宫女吓坏了,里里外外的忙着找人。

没人,里面根本就没人!至于人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间屋子的,谁也不知dào



风离痕脸上的寒意渐浓,阴霾渐重。突然,他的眼睛被床上的某处吸引了视线,大步上前掀开被子一看,上面赫然躺着一件衣服,一件舞姬的衣服,一件熟悉的衣服。

一把抓起床上的衣服,风离痕的脸色瞬间铁青。他的手指咯咯作响,颗颗粒粒的珍珠从他的指间散落了一地。

是她,是她,怎么会是她!他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算到她会扮成舞姬接近云国太子。他太小看了她,小看了她的聪慧,小看了她的本事,也小看了她的魅力!

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舞姬是他安排的,宴会是他筹备的,他与楚太子在云国就有过接触,他知dào

他的喜好,知dào

他会看上那名与她的眼睛有三分神似的舞姬,他瞒天过海,和她里应外合欺瞒了他!

风离痕的愤nù

到了极限,他狠狠的劈断了面前的桌子,紧握的双拳不停的颤抖。里面的小宫女早已吓得如筛糠一般抖成一团。

她不在这里,她在哪里?如果她被楚太子带到云国,那他真的要失去她了!不行,他不能让她离开京梁国,即便是死,他也要她死在他的怀里!他还要让那个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他要让那个人知dào

和他作对的下场!

“来人!”一声怒吼,一名护卫出现在门口。

“传朕的旨意,派宫中五千禁卫军去拦住云国楚太子妃,再派一万护卫军去捉拿静王,静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是!”

“隐卫,听令!派重兵守住静王府,将静王府所有人押入天牢!将水月天和怡香院上上下下一干人等捉拿归案,听候处置!”

“是!”

“来人,把这几个狗奴才拖出去杖毙!”

“是!”

四周安静了下来,只有厚重的喘息声和心脏近乎狂烈的撞击声在屋子里回荡。

月儿,你若就这样离开,我便让那些人从此与你后会无期!

黄昏时分,花轿再次停了下来。

楚梦寒回头看一眼走下花轿的江明月,语气微急的说道:“月儿,不能再耽搁了,如果皇上发xiàn

你不在宫中,他很快会派人追过来的!”

江明月回头望望身后的阴阴郁郁的树林,沉声说道:“无忧,我不能跟你走,我要回去看看清流,我担心风离痕会对静王府不利。”

楚梦寒大惊,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江明月面前,拉着她的手焦虑的说道:“月儿,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你去云国暂且避避风头,这里的一切都交给静王,皇上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快走吧月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江明月轻轻抽回手,轻声说道:“不,我还是不放心清流。无忧,你不用再劝我了,你快带着队伍从大路上离开,快点!”

看江明月义无反顾的样子,楚梦寒伸手抓住江明月,一字一句的说道:“月儿,我今天必须要带你走!你是我的太子妃,你必须得听我的。来人,扶太子妃上轿!”(未完待续……)

292 毁灭

江明月不动声色的任由两名护卫一左一右强行把她送到轿门边,她没有回头,却淡淡的说道:“你要用权势压制我?我一个人当然打不过上千人,就算打的过,我也不会跟你动手。既然说到强权,我们就把话说清楚,无忧,你忘了吗,我才是你的主人!”

楚梦寒一愣,从马背上回过头,看见江明月半倚着轿门,手里拈着一张纸,上面一只醒目的指印。

“什么?”楚梦寒努一努嘴,跳下马,缓步走到江明月面前。

江明月把纸往怀里一塞,盈盈笑道:“卖身契,你在怡香院的卖身契!”

楚梦寒的脸色一变,伸手要去抢她怀里的纸,被江明月轻轻巧巧的避过。

“男子汉大丈夫,言而无信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也不用抢,当着你手下上千人的面,你给我一句痛快的。虽然这卖身契是你亲手画押,但认不认却在于你自己,你若承认,便让我离开,你若不承认,我也没话说,就当这纸卖身契不存zài

!”江明月抖开那张纸,把个硕大的红指印在楚梦寒的〖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随从面前绕了一圈。

楚梦寒苦笑了笑,沉痛的说道:“月儿,你这是何苦呢?我只是不想让你冒险,只要你平安无事,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你这样做让我如何向静王交待?”

“你只要能跟我交待就行了。把你的马借给我,你们快走吧!”江明月翻身跳上马,转身冲进了树林。

皇家围场上,风清流悠闲的坐在马上。身后是玉家兄弟、花千语、妙音。再后面。是几百个江湖人士和静王府的一千隐卫。那些江湖中人有玉门弟子,有火焰门的人,还有一些武林中人。

两匹马由远及近驶了过来,是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高云和静远。

“王爷,皇上果然下手了,他不但封了静王府,还把水月天和怡香院所有人都抓了起来!”

风清流眸光一沉,阴晦的说道:“江丞相夫妇和江督尉怎么样?”

“他们没事。他们已经把人证物证带到了御史阁和刑部,江丞相带着御史大人和周大人已经联名上书,请求为苏将军平反!”高云抹了一把汗,喘着气说道。

“皇上凭什么抓水月天和怡香院的人?他们犯了什么法?天子就可以不把王法放在眼里,为所欲为吗?”花千语愤nù

的说道。

“是啊,为什么,他来了,你们当面问问吧!”风清流淡淡的应了一声,眸光穿过前面层层叠叠的林木,交织着一窜窜嘈杂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围场的另一边。千军万马急驰而来,高举的黄色大旗迎风猎猎。金龙的爪子在风中耀武扬威。

黑压压的军队慢慢逼近围场,一身黄袍加身的风离痕终于在离风清流四五丈远的地方停了下为。

“静王,你可知罪!”风离痕沉着脸,视线在前面的人群中扫过,她不在,她真的走了!

风清流笑了笑,温莞的说道:“皇上,臣何罪之有?”

“你设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月儿扮成舞姬送上了楚太子的花轿,这是欺君之罪,罪无可恕!”风离痕咬牙怒声说道。

“皇上,您错了,楚太子看上的本就是月儿,为他献舞的也是月儿,您当着云国使者的面把月儿指给楚太子,臣奉命护送楚太子和楚太子妃离开燕城,敢问皇上,臣做错了什么?倒是皇上,不问青红皂白就将静王府数十口人抓进天牢,这又是哪一国的王法?”风清流笑得温和,眸光中却闪过一抹厉色。

“放肆”,风离痕重重的哼了一声,“月儿是朕心爱的女人,是京梁国未来的皇后,朕怎么会舍得把她指给楚太子?”

“皇后?”风清流嘲讽的笑道:“如果月儿真的要做皇后,那也是做我风清流的皇后!皇上,月儿的心在臣这里,她是臣的命,谁想要她,先要了臣的命!”

风离痕面色一寒,一股杀气从眼眸里一闪而白逝。

“你好大的胆子,在朕的面前出言不逊,是想造反吗?来人,把静王拿下!”

禁卫军呼啦啦涌上前,拔刀指向风清流。身后的玉倾岚等人跳了出来,挥剑就砍。

风清流没事人似的眯了眯眼,望着风离痕阴沉的脸浅浅笑道:“皇上如果执迷不悟,就休怪臣不念兄弟之情,不顾君臣之礼了!”

风离痕冷冷笑道:“你以为你的这些人能够抵挡朕的五万亲兵?既是兄弟之间的战争,朕也无需再调派大军,今日朕就在这里将你就地正法,也让你看看朕的皇权之下是不是能让你为所欲为!”

“谁敢!”一声娇叱从林中传了过来,一道白影骑着马急驰而来。

“月儿!”风清流惊呼出声,待要过去迎她时,风离痕却一个纵身跳上马背,把江明月带了过去。

“放开她!”风清流眸光一闪,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张开又收起,面上的狠厉一览无余。

“清流,我没事,别担心。”江明月朝风清流笑了笑,看一眼拿刀指着自己的禁卫军,转身对风离痕说道:“我来,不是因为要做你的皇后,也不是因为良心过不去,只是因为我不放心清流,不想让他一个人面对你的皇权与压迫。虽然我回来了,我却是为了他而战,皇上,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们离开,没有第三个选择!”

风离痕凌厉的盯着江明月桀骜不驯的眸子,寒声说道:“月儿,你可知dào

,在你回来之前,朕也想过一个结果,你若真去了云国,你的那些朋友和兄弟姐妹从此将与你阴阳两隔,而他,朕也会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江明月神色倏变。望着风离痕阴沉的脸厉声说道:“皇上若是动他们一根手指头。我发誓会覆了这风氏江山。乱了这倾世皇权!”

风离痕阴鸷的望一眼冷若冰霜的江明月,挥一挥手,决绝的说道:“黄衣卫听令,把这些谋逆之人全部拿下,抗令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围场的后方突然涌过来一群黄衣护卫,一下子冲到了风清流的队伍里。顿时杀喊声震天,一片惨烈的哀嚎和悲鸣不绝于耳!

江明月紧紧握拳,正想冲过去,一个黑影从人群中奔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封住了她的穴道。江明月的心瞬间一紧,本能的望向被龙三和高云、静远簇拥着退到一旁的风清流。

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在风清流的面前倒下,他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只摸出手绢擦了擦溅在手背上的一滴血,抬眼间,眼底一片森凉。

这些黄衣护卫太厉害。眼看着火焰门的弟子和那些护卫一个个惨死在黄衣卫的刀下,江明月怒声喊道:“风离痕。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当真不顾兄弟之情,要对清流赶尽杀绝?”

风离痕看一眼江明月,森冷的说道:“是他不自量力,想要以卵击石,朕只不过是成全了他!”

江明月一咬银牙,迎上风离痕冰冷的眸子,狠戾的说道:“好,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说罢,她抬头仰望着东方暗云疑布的天空,厉声喝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龙骑团接令!”

这一声,她以最上层的内力喊了出来,声音传过围场的每一个角落,震得四周的树林都发出了一阵狂风卷落叶般的沙沙声。

突然,远远的东面出现了一片怒海狂云,以肉眼所及的速度涌了过来,还伴着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和地裂声。这一瞬,所有人都惊呆了,连黄衣卫也停止了撕杀,纷纷抬头望着那一大团诡异的黑云。

无影骇然的望着那团渐渐逼近的黑云,惊骇的说道:“来人,保护皇上!皇上,这里危险,快走!”

风离痕震惊不已的望着天幕的那片黑云,他仿佛听到了属于千军万马的铁蹄声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一寸一寸瓦解、破灭。

“龙骑团,是龙骑团!天呐,龙三好威风啊!”说话的是花千语,他一脸花痴的仰望着跳跃在密林上方、着一身黑骑装、骑一匹烈焰宝马的龙三,眼里无数粉红泡泡冒了出来。

密密麻麻的黑骑士从天而降,整整齐齐排列在东面,而他们身后密集的树林已经被踩在了脚底,成了一条笔直又宽敞的阳关大道。

最前面的五名黑骑士跳下马背,上前几步,单膝着地朝江明月跪了下去。

“龙骑团在此,接我主龙骑令!”

江明月昂起头,眼望着几名黄衣卫惊骇的目光,凛声说道:“儿郎们,给我踏平黄衣卫,一个不留!”

“龙骑团受令!”正中间的黑骑士站起身,转身跳上烈焰宝马,一挥手,吐出一个字:“杀!”

一匹匹黑马如蛟龙翻海,腾空跃起数丈高,每一次的起落都造就一地的血肉,每一声嘶鸣都带来一阵阵惊心动魄的毁灭。

亮点出现了:风清流气定神闲的负手站在那里,叹一声:“如此大的破坏力,将来会不会要花很多的银两重建一座围场?”

更大的亮点出现了:花千语嗷嗷叫着扑向龙三,坐在他的烈焰宝马上,兴奋的仰天大笑:“啊哈哈哈,我终于摸到烈焰宝马了,我终于看到龙骑团的英姿了,月儿啊,谢谢你啊!”

上万的黄衣卫,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已经遍地横尸,惨不忍睹。

“皇上,走,快走啊!”无影焦虑的望着脸色惨白的风离痕,不住的催促。

风离痕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眸光深处,是一抹翻涌的阴霾。

无影眼见黄衣卫一个一个倒下,又见风离痕铁了心不离开,心一横,手心一翻,一柄短剑横在了江明月的颈间。

“住手,统统住手,再不住手我杀了她!”无影肃穆的望着黑压压的人群,一手扣住了江明月脑后的命门,一手紧握着短剑。

不用谁下命令。龙骑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踩着遍地的尸骨重新排列成整整齐齐的队伍。站在风清流的身后,眸光凛凛的望着那把幽亮的短剑。

“放开她,我让你们离开!”风清流面无表情,吐出的话又冷又硬。

无影顾不得擦擦脸上的汗,望着风离痕急促的说道:“皇上,快走吧!”

风离痕古怪的笑了笑,紧盯着风清流阴恻恻的说道:“呵,原来你还有尚方宝剑在手。朕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不过,朕从来不愿意认输,尤其在月儿面前。想要朕放了她也可以,你拿命来换!不然,朕就和月儿到阴曹地府去做一对鬼夫妻,这个听起来似乎不错!”

“风离痕,你要杀就杀,少他妈废话!”江明月一急之下愤然爆粗,脖子却被无影手中锋利的剑刃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风清流笑了笑。负着双手缓步朝着风离痕走了过来。

“清流,不要。不要听他放屁!你别听他的,他不会伤我,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江明月急了,拼命调动体内的真气想冲开穴道。

“月儿,生和死都有我陪着你,别怕。”风清流柔声说道。

风离痕冷笑一声,从无影的腰间拔出长剑握在手中,直指风清流。

眼看风清流离风离痕手中的剑越来越近,江明月突然吼道:“好,生死在一起,我也不愿意看到你死在别人手上!清流,我先走一步!”

说话间,江明月嘴里突然喷出一口浓黑的鲜血,面色缓缓转白、继而发青,然后缓缓闭上了眼。

事情发生的太快,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江明月就倒在了地上。无影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短剑,仍然保持着挟持江明月的动作,仿佛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

“月儿!”

“月儿!”

声声呼唤响彻整个围场,风清流和风离痕同时扑向江明月,一个抱住了她的头,一个握住了她的手。嘴角的黑血带着微微的腥辣,明显是中了剧毒,她的脉象和心跳都已经停止,所有的生命气息全无。

“你害死了月儿,我要你们所有人偿命!”风清流怒吼一声,突然一拂衣袖,带出一阵凌厉的气流,瞬间把风离痕震出了几丈远,狠狠的撞在一棵大树上,又被大树的阻力反弹了回来,喷出一大口鲜血。

“皇上!”风影回过神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眸发红,周身被强dà

的真气撑得衣衫都鼓了起来的风清流,一下子震住了,甚至忘了去救风离痕。

风清流看也不看无影,远远一挥手,无影像断线的风筝被震飞了出去,落在离风离痕不远的地方。

“月儿,月儿你醒醒啊!四公子,快,快救救月儿,玉门不是有最好的丹药吗,快给月儿服下!”花千语把江明月的头紧紧抱在怀里,颤抖着喊道。

玉倾岚惨白着脸跌坐在地上,两眼失神的望着江明月青白的小脸,似乎觉得呼吸都停止了,天地也暗了。

几个尚有理智的人全部围在江明月的身边,没人去管那个已经丧失了理智的人,也没人去管此刻演绎着的一场更为惨烈的杀戮。

风离痕连着吐了好几口血,挣扎着爬了起来。他骇然的望着半空中化剑qì

为利刃的风清流,这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悔恨。

他才是真zhèng

的强者,多少年深藏不露,多少年步步为营,如今锋芒乍现,却是要毁天灭地。在他的心里,一切的荣辱只因她,一切的得失也只有她,他才是她的天,她才是他的命!

他挣扎着爬向被人群包围着的江明月,嘴里喃喃的喊着:“月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只要你活过来,我什么都不要了,月儿,月儿,月儿……!”

黄昏的最后一抹残阳也消失在地平线上,暮色渐浓里,一抹染血的白影踉踉跄跄走向躺在地上的纤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仰天悲鸣:“月儿,你说过,乱世里,浮生梦,你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你躺在这里,却让我只影为谁留?月儿,你等着我,生与死,我跟着你……!”

(正文完)(未完待续……)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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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莲,你丫的给我滚出来,这是什么,啊?”一身白衣胜雪、衬托千般灵逸、万种风韵的女子,此刻却做着与她绝世无双的神采极不搭调的事,她的手里抓着一只用猪脲泡制成的三四寸长的圆形小袋袋,横眉竖眼把那物扔在了红莲的梳妆镜前。

“哎呀,用过的这东西怎么能拎着到处跑呢?你不怕你家王爷再把你关在王府禁闭一个月?”红莲捧心作西子状,娇滴滴的睨了白衣女子一眼,眉眼间却似三月里动荡的桃花。

“你还敢说?都怪你出的馊主意,用那么多花粉,我这条小命差点就真的玩完啦!好不容易才被解了禁闭,好不容易才等到我的春.宵一刻,你丫的拿这玩艺儿去忽悠他,老娘的初.夜啊,差点就交代在这玩艺儿上面了!”

红莲美目一睁,掩唇笑道:“又没成?你可不能怪我,我那是为了让你对初.夜有一个刻骨铭心的回忆,才挖空心思做了这个安全.套,你看,上面还有纹理,能增加摩擦的力度是不是?这都是你教我的,我自己都还没尝试过呢!”

“你这恶婆娘,第一次啊,第一次能用这个吗?你知不知道,他一晚上就研究这个了,好容易弄明白,可是尺寸不对啊,套不进去……卧槽!”

“……啊哈哈哈哈!”红莲先是一愣,随即捂着肚子趴在梳妆台上笑得花枝乱颤,腰都直不起来。

白衣女子悻悻的坐了下来,想着昨夜的良辰美景被这二货出的馊主意给糟蹋了,心里就怄得慌。人家滚个床.单那么容易,到了他们面前怎么就这么难呢?

好吧。就算她上次诈死不对,可是也用不着一个月不给她碰吧?连摸摸小手都不给,太欺负人了!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吧,惹毛了姑奶奶,她就去找个小三来。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她打不过他。她找来的预备小三全被扒得只剩一条裤叉后,被扔到了王府外面的大马路上。唉,害的那几只货现在都不敢上门了。

“哈哈。你别泄气呀,我马上再给你做一个,保证你今晚上可以度过一个难忘的春.宵,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无泡不欢……。”

“红莲。你的意思是,本王自己就不能满足月儿了?”一道阴恻恻、冷嗖嗖的声音从不知名的地方传了过来。红莲面色一紧,一个箭步窜到床上,三两下扒光了衣服,往被子里一钻。上牙咬着下牙颤悠悠的喊道:“王爷,红莲没穿衣服呢,您还是……。”

“艾……!”玛字还没说完。一条白色的锦缎从门外飘了进来,缠住了江明月的纤腰。像一只快要破茧的蝴蝶飘飞了出去。

客厅里,风清流闲闲的品着茶,手里的锦缎轻轻一拉,女子柔软的腰肢就滑到了他的掌间。

“额……那个……,我是来教训妖莲的,这都是她出的馊主意,那玩艺儿不能用,绝对没你的好使,真的!”江明月臭屁的堆起笑脸,把脸凑到他怀里使劲儿嗅了嗅,陶醉的眯起了月牙儿眼。

风清流低头,轻啄一下眼前如花的笑脸,慵懒魅惑的说道:“是吗?你还没真正见识过它的威风呢,要不,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

明明是很销.魂的话吧,可是为毛听着那么毛骨悚然呢?

“清流,王爷,我再不跟红莲唧唧歪歪了,真的,我们再也不折腾了!”江明月伸手勾住风清流的脖子,往他的腿上一坐,摆出了一个充满诱.惑的姿势。

里面的红莲差点磨碎了一口白牙,明明还是那个人,明明还是一样的温润如玉,可是一夜之间什么都变的不对劲了,尤其是那天江明月咬碎了嘴里掺有二十多种花粉的闭气散,出现假死现象,骗过了所有人,然后,她亲眼看到他蜕变成了来自地狱的修罗,瞬间血洗围场上千名黄衣卫。要不是她看到他要自尽,她才不敢说出真像呢。现在倒好,他倒是记住她了,没事儿就来扒扒她的墙角,吓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风清流眯了眯眼,望一眼卧房的方向,淡淡的说道:“月儿真乖,没事,想折腾就可着劲儿的折腾吧,我给花少主放了个长假,他也该管管身边的人了!”

江明月眼一瞪,抗议的嘟起了唇。这算什么嘛,花狐狸现在是水月天的总管,他要是放假,谁帮她赚钱?不行,亏本的买卖她可不能干!

“奴才参见逍遥王。”大门外,总管太监恭敬的站在门口,目不斜视的等着里面的人给出旨意。

“进来吧,有什么事?”

“回逍遥王,皇上说,王爷和皇妃的大婚之日已经选好了,请逍遥王和逍遥皇妃过目。”总管太监说着,双手奉上金贴。

江明月一把抢过金贴看了看,随口说道:“最快也要到下个月?这个月没有好日子吗?算了算了,就下月初六吧!”

“是,奴才谨遵皇妃旨意!”

房门轻轻关上,江明月捧住那张潋滟绝色的脸,眉眼弯弯的笑道:“要结婚了,开心不?”

“不开心,我们今晚就结婚吧!大好的日子一天天的浪费掉,多可惜!”某王爷幽幽的叹道。

“有道理!走吧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办了这事儿,省的意长梦多!”某位准皇妃深有同感。

话落,两道白影凌空从拉开的窗口跃了出去,消失在门外。

御书房内,风离痕听到太监总管的回话后,禁不住哑然失笑。他推开所有的大小事务,挑了最近的黄道吉日,天知道接下来的半个月他得操多少心?

当初他不要玉玺不要江山不要黄图霸业,他只得绞尽脑汁给他封了个逍遥王,世世代代永享皇家最高权威与礼遇;而她,他给她同样无上的尊荣与权力,皇妃。与王爷皇子平起平坐,应该是符合她的性子吧?他赐给他们的逍遥王府,是皇宫南面最大的宫殿,他割让出代表皇权的宫殿改建成他们的府邸,一来是向世人公示逍遥王的皇权,二来也是出自他的私心,能够时常看到她如花的笑靥。于他而言。已是此生最大的满足了。

“皇上,齐鲁国派人给明月公主送来了贺礼,逍遥王府也送来了物品采办的清单。四公主说,她想亲自打理。”无影满头大汗跑了进来,一只手还轻抚着胸口。

风离痕的视线在他的胸口顿了顿,轻声说道:“如何。好些了吗?”

无影惶恐的低下头,沉声说道:“回皇上。已经好很多了。逍遥王每隔两天都会给属下运功疗伤,或是派人送一些特制的灵丹过来。能够捡回这条命,能够继续留在皇上身边为皇上效命,属下已经心满意足了!”

风离痕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无影身上的这一掌和他身上的那一掌。无疑都是致命的一掌,以他无人能及的浑厚内力和当时的情形,他接连拍出看似狠戾又决绝的两掌。却只是震乱了他的心脉,震伤了无影的几处内脏。在那样极恨极痛之下。他终究还是没有对他痛下杀手,他欠他的,只能用他一生的幸福来还。

“皇上,逍遥王和皇妃的大婚,您真的要亲自主婚吗?”无影别别扭扭的问道。

“自然是要主婚的!月儿不是说过吗,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一定要受到亲人和朋友最真挚的祝福,这样才能白首偕老。那个主婚词,你可拟好了?”

无影更别扭了,一张黑红的脸躲躲闪闪的忸怩了半天,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了过去。

“啊,就这个?你确定?”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风离痕傻眼了。

无影一张脸臊得通红,梗着脖子嚷道:“皇妃说的就是这些话,我都一字不漏的记下了。”

风离痕:“……!”

关外,一身灰尘、满脸怨气的江枫出现在大将军营帐外。

“江枫?你怎么来了?你刚刚晋升将军一职,不是应该在皇宫吗,怎么跑这儿来了?”正在帐内与风逸鸣对弈的秦亦飞看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江枫,震惊不已的问道。

江枫挂着一张比锅底还要黑的俊脸踏进帐内,把怀里的调令往二人面前一扔,咬牙切齿的咆哮着,“那个腹黑的家伙,我可是他的小舅子啊,他就那么不近人情,非要把我赶到这里来,连月儿的婚礼都不让我参加,太可恶了!”

秦亦飞苦笑着摇了摇头,正想安慰几句,一旁的风逸鸣凉凉的发话了,“小舅子算个球啊,我是他的亲兄弟哎,只不过一句话不合胃口,他不也把我又踹回来了?我好不容易才被召回去,才呆了三天呐,为了巴结他,我给月儿送了一只西域进贡的簪子,那厮二话不说,当天就叫我卷铺盖滚蛋了!”

风逸鸣满腹苦水无处诉,一想起那个一夜之间从神化成魔的邪恶逍遥王,他连手指头都发抖了,真是一把辛酸泪呀!

“你们好歹在家里呆过一段时日,我呢?皇上说好了准我回去探亲的,我还想着趁这次回去和月儿好好叙叙,谁知道逍遥王一拖再拖,就是不松口!我真想揍他一顿,看看那小子到底安的什么心!”

“啊哈哈,你揍他一顿?”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风昱轩的头从书房的帘子后面探了过来,满脸的愤愤之色,“好啊,只要你能揍他一顿,我把府里一半的财物双手奉上!”

秦亦飞默了默,转头问江枫:“他……有那么厉害么?我们俩,不,我们四个联手也打不过?”

江枫认认真真的想了想,又认认真真的回答:“如果我们四个打他一个,也许还有两三成的把握,可是这样一来,月儿会护着他,她一出手,我们会死的更惨!”

“都怪那个女人太妖孽,她一个就已经闹的天翻地覆了,又弄出这么个更加腹黑的祸害,还让不让我们活啊?我不管,我要回宫。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了!”风昱轩愤愤的扔掉手里的卷册,从书房冲了出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连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一听有人数落江明月,江枫不乐意了,他睨一眼风昱轩,不屑的说道:“关月儿什么事?要怪就怪你们一个个思想不端正。成天想打月儿的主意。惹恼了逍遥王,他当然不乐意。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你小子。胡扯什么呢?本王可什么都没做过,都怪六弟连累了我,送什么不能送,偏偏要送什么发簪。惹毛了那个家伙,还殃及池鱼!”风昱轩满腹委屈的说道。

风逸鸣撇撇嘴。小声嘀咕道:“再怎么着也不能这么对待亲兄弟啊,咱身上可流着相同的血啊!”

“幸亏是亲兄弟”,江枫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玉门那几位还是他的长辈呢。现在还在被他奴役,还有那位花少主和名满天下的千手观音,他们可是跟月儿同过生共过死吧?听说他们想跳楼都跳不了。知道为什么吗?有女人在楼下接着呢。那都是逍遥王的功劳!”

风逸鸣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抖,随即缓缓站起身。轻飘飘吐出一句话:“本王还有军务在身,苏将军,你且自便,不必客气。”

一旁的风昱轩迅速闪进了书房,也没了声息。

秦亦飞摊了摊手,耸耸肩说道:“这里养了好几位闲王,也不差你一个,慢慢习惯吧。祝你好运!”

走啦?这就都走啦?江枫愤愤的扯下身上的袍子,大手一挥,气咻咻的吼道:“来人,笔墨侍候,本将军要写信回宫!”

某年某月某日,在某王和某皇妃的大婚典礼上,一身龙袍的风离痕站在一个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庭院里,为身披白纱的某皇妃和身穿黑色燕尾服的某王念起了主婚词:

“风清流,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边这位漂亮、温柔、贤惠、冰雪聪明的姑娘做你的妻子,并一生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她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我愿意!”

“江明月,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这位英俊、帅气、善良、才华横溢的男子做你为丈夫,并一生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我愿意!”

“现在请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

戒指上。

一分钟后。

某王爷:“月儿,你的手是不是瘦了?好像……戴不上去啊!”

某皇妃:“清流,你的手是不是长肉肉了?也……戴不上去啊!”

“不会不会,我是照着我的左右手打的模子,绝对错不了!”

沉默过后。

“妖莲,你大爷的……。”

“大姨妈……!”

……

……

……

终于洞房花烛夜了!

“月儿,今儿就算天要塌、地要裂,我也要完成我的使命,和你滚完床单!”

“好……!”

“月儿,我不会辜负你这么长久的等待,我要让你度过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嗯……!”

“月儿,别怕,我会很温柔、很温柔……!”

“……你丫的磨磨叽叽没完没了到底行不行啊!”

“月儿我……来了!”

“嗷呜……痛啊痛啊,慢点儿慢点儿……破了破了,泡泡破了啦!”

“没事儿,多着呢,这儿还有一打!”

“噢……。”

……

……

……

“糟了,又破了!”

“唔……质量不好,明儿找红莲算帐!”

……

……

……

次日。

某妖孽皇妃叉着腰抖落了一地的那啥:“妖莲,你那泡泡做的玩艺儿不靠谱,一晚上破了六只!”

红莲:“放屁!仙儿说洗洗干净再涂涂润滑油还能再用好几次呢,你家王爷那货是铁打的还是铜铸的?”

某皇妃风中凌乱了,窗外某只偷听的孔雀王得瑟了,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找他家五条龙,满大家搜罗猪脲泡泡去了。多威风,有木有?

全书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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