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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圣佛母》


第一章,孔宣

青木葱翠,鸡犬相闻,一条平缓的长河缓缓向前方流去,如今已经半夏时光,太阳炽烈地炙烤着大地,几个光屁股的孩童,不断地在河水里嬉戏游泳,不时沉浮。

一个半大的孩童,轻松地浮出水面,河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好似一块遮脸的帘布,他张开嘴巴,缺了一个门牙的嘴巴,就好像一个源泉,不断地朝着他四周的孩童身上喷水,几个孩童不断地大笑。

“我抓到一条鱼了,我抓到一条鱼了。”一个七八岁的面白孩童欢呼道,在他的手上一只金色的鲤鱼不断地挣扎,扭动这鱼尾。

孩子的手实在是太小了,两只手抓着那条金色的小鲤鱼都显得有些打,那个孩子脸上同时浮现兴奋与担忧之色,兴奋的是他抓到了一条鱼,担忧的是生怕这条小鲤鱼自他的掌指间蹦了出去。

“孔宣好样的!”那个缺牙的孩子游到孔宣的旁边,笑着对孔宣说道,由于缺了颗门牙,他说话的时候不断地发出扑哧之音,让一群孩子忍俊不禁。

孔宣小心翼翼地从河里爬了上来,他紧紧地盯着眼中的小鲤鱼,好像生怕那尾小鲤鱼会自他的手中逃掉一般。

只是这尾小鲤鱼,此刻在孔宣的手中十分的奇怪,此刻小鲤鱼根本就没有先前的慌乱,睁着一双圆滚的眼睛看着孔宣,它的那双眼珠不停地跟着孔宣摇摆的脑袋转动,水汪汪地透着一股子灵气。

一群孩子围拢的更紧了,那条金色的小鲤鱼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它一摆鱼尾,孔宣只觉的一股巨力自他的双手间溢了出来,他轻呼一声,忍不住地放开了手。

那条小鲤鱼一下子人立在孔宣的手掌之上,张口吐出一个泡泡,炽烈的阳光照射在那个泡泡之上,印射出淡淡的七彩的红芒,引得一众孩童齐声惊呼。

“孔宣这个鱼好奇怪,我们快点把它带回去吧,放在大鱼缸里养起来,让它天天给我们吹泡泡。”孔仁说道。孔仁就是那个缺了一颗门牙,有点微胖的孩子。

孔宣根本就没有将孔仁的话听进去,他静静地看着小金鱼,小金鱼也睁着眼睛看着他。

炙热的阳光照在小鲤鱼的身上,使得它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微小的发光体,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照的几个孩子忍不住将眼睛给眯了起来。

孔宣突然开口说道:“小鱼,离开这么水这么久了,你也着急了吧!”

说罢,孔宣又小心翼翼地将小鲤鱼放进水中,小鲤鱼一入水中,就迅速朝着水底钻去,眨眼间便不见了踪迹。

几个孩子都紧紧地盯着平静的河面,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惋惜之色,只有孔宣微笑地盯着河面,似乎做了一件极为开心的事情一般。

此刻,孔家村,孔令峰的院落内。

孔令峰看了看天边的晚霞,脸上的愁意更浓了,此时在他家的院子里坐满了人,都是一些孔家村的老人外加青壮年。

“事情经过就是如此,我们孔家村将会迎来一场大灾劫。”孔令峰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将神剑之意念植入到了宣儿的身体里?”一位头发花白的,着一身青衣皂布衫的老人说道。

“没错!今晚我就让红衣带着宣儿离开孔家村。”孔令峰顿了一顿,“我们不能让祖先的传承断送在我们的手里,今晚你们就各自散去吧,有多远就逃多远,千万不要再回来,除非宣儿得到神剑的认可。”…,

“村长,你是叫我们逃跑!”一个全身肌肉虬结宛如一座山塔的青年汉字喝道,“我们孔家人作为妖圣孔宣的后代,怎能做逃兵,我们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这名青年名叫孔仲,是孔家村年轻一辈中有数的高手之一,一身修为直达明火三层的境界。

孔令峰眼眸一阵跳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怒目圆睁,说道:“难道你准bèi

让我们孔家一脉尽数断绝么!”

孔仲丝毫不畏惧孔令峰如剑芒般的眸子,他大声说道:“我不管他人如何,反正我誓要与孔家村共存亡。”

随着孔仲的这句话喝出来,在场的几人纷纷大喝誓要与孔家村共存亡。

孔宣此刻还与几个玩伴一起在河边嬉戏个不停,浑然不知此刻在他家里,一个计划正在悄悄展开。

在距离孔家村,百余里的望水岭上,一支全身包裹着黑色铁甲的军队,正静静地矗立在望水岭上,一名将军打扮的军士,手中拿着一个千里镜,望着孔家村的方向。

这是一支训liàn

有素的军队,隶属于望水城禁卫,乃是望水城主独孤浪的贴身禁卫。

这个时候一个黑影子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块黑铁面具,根本就看不到面容,他整个人一出现,冰冷的气息弥漫,空气似乎都给冰冻了。

那名将领对着那个黑影人一拱礼,道:“属下参拜监事大人。”

黑影人一挥手,说道:“今晚进攻孔家村,我估摸着今晚孔家村人便会连夜逃走,你分派出一支劲旅,从这里出发,堵住他们的退路。”

“但是大人,城主说的是明天啊!”那将领怯懦道。

黑影人冷哼一声,伸出一指,一指点在将领的胸前,那将领痛呼一声,向后倒飞,他的胸前绽开了一朵血花,那刀枪不进的铁甲,在黑衣人的指尖,如若无物。

“念你初犯,这次我就饶过你的性命,如若还有下次,我的这一指就不仅仅是点破你的一根肋骨了。”黑影人冷喝道。

那将领赶紧从地上爬起,跪伏于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多谢监事大人饶命之恩。”

黑影人一点头,望了望渐黑下来的天边,说道:“至于城主大人那边,自由我来交代,你只需记着,今晚要血洗孔家村的任务就行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孔宣奇怪地看着饭桌上的父母,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父亲如此沉色,孔令峰似乎发觉了孔宣的目光,他对着孔宣笑了笑,然后夹一块鸡肉到孔宣的碗里,说道:“宣儿,你姥姥病了,今晚你便和你母亲前往看你姥姥,你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去见过你姥姥呢!”

说及此,红衣肩膀一抖,差点就哭出声来,因为她知dào

这将会是一场生离死别,她的父母早在多年前,就死于战火,她家只剩下她一人还活着,若不是当年被孔令峰所救,只怕,此刻她也早已经化作一抔黄土了。

孔令峰见红衣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对着孔宣笑道:“你瞧你娘亲,听闻要回去见你姥姥,激动地都快要哭了。”

孔宣听闻,笑道:“娘亲莫哭,今晚我们去将姥姥接来,然后永生永世与我们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红衣此刻在也忍不住,她一下子扑入孔令峰的怀中,不停地拍打着他,口中不断地说道:“都怪你!都怪你……”…,

孔令峰此刻也是眼中泪水滚动,他别过头去,不让孔宣看见他眼中的情景,他轻轻地在红衣的耳边说道:“一切都为了孩子,宣儿的路还有很长,难道你就忍心他这么小就血溅五步。”

听闻此语,红衣因激动而颤抖的身躯,渐渐停了下来,她擦去脸上的泪痕,然后笑着摸了摸孔宣的小脑袋说道:“宣儿你看娘亲太激动了,脸都哭花了,娘亲是不是现在很丑啊?”

“娘亲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娘亲了,怎么可能会丑!”孔宣笑道。

一家三口温馨地吃完了这顿饭,随即红衣便前去准bèi

包裹去了,孔令峰将小孔宣抱在怀中,坚硬的胡茬扎的小孔宣不停地摆手,孔宣挣扎着说道:“父亲,你的胡茬太硬了扎的我生疼。”

孔令峰听闻笑了笑,用自己的脸在孔宣的小脸蛋上使劲地磨挫了两下,扎的孔宣又是一阵大叫。

孔令峰举着孔宣不停地再院子里奔跑,此时他的眼角一滴浑圆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当然这一切都是孔宣所没有看见的。

红衣此刻也已经将包裹准bèi

好了,她看着在院中嬉戏的父子俩,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地往下滑落,但是她坚强地没有哭出声来。

“以后这样的日子恐怕没有了吧!”红衣低声啜泣道。

“娘亲,娘亲,你怎么又哭了,你放心今晚我们去将姥姥接来,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孔宣看着红衣说道。

孔令峰恋恋不舍地将孔宣放了下来,孔宣跑到红衣的身边,红衣蹲伏下来,将孔宣抱起来,孔宣轻轻擦去红衣眼角的泪水,嘿嘿地笑着。

红衣看了眼正在傻笑的孔宣,苦着脸,绽开了一朵苦涩的笑意。

“走吧!”孔令峰别过头去,说道。

红衣一点头,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了,等到孔宣母子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孔令峰这个一家之主,终于忍不住,伏案痛哭了起来。

这一别将意味着天人永隔,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那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孩子。

红衣抱着孔宣急匆匆地走到村口,此刻在村口有数十妇人,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个孩子,都是孔宣的玩伴。

几个孩子见面纷纷打起招呼来。

“孔宣,你也是去见你姥姥么?”

“是啊!难道你也是?”

“我父亲说我姥姥病重,要我和娘亲,今晚赶去见我姥姥。”

数十个妇人,抱着孩子,沿着白水河一路西上,这一支妇女儿童队,就此拉开了他们长距离的跋涉之旅。

大约走了十数里许地之后,地面很明显传来震动之声,震动之声渐渐拉大,一众妇人齐齐变色,孔宣等一众孩子还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故,一个个好奇地看着前方。

尽管此时已经入夜,但是借着微弱的星光,还是可以看到前方的滚滚烟尘,一骑铁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接着是第二骑,第三骑,第四骑……足有三四百骑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帘之中。

一众妇人纷纷大惊失色,全都被吓的面无血色,如此大的阵仗,对她们这些乡村农妇来说,简直就是见所未见。

冰冷的刀锋在星光下熠熠生辉,那些黑甲骑士静立在前方,战马在不停滴嘶吼,漫天的烟尘渐渐落下,这个时候领头的那铁骑,突然扬起战刀一挥,几百铁骑,齐刷刷地亮出战刀,催马冲了过来。…,

一些富人直接被吓得瘫软在地,动弹不得,一些孩子,吓的是哇哇大叫,不停地哭嚷。

“杀,迅速解决掉这些农妇。”冰冷的声音夹杂着冰冷刀锋传来。

随着第一抹鲜血飙出,已经有数个妇人身首异处,血葬于此,原本平静的白水河,此刻似乎也沸腾了起来,鲜血淌进河水中,在河中印出淡淡地一抹嫣红。

“快跑!快跑!”红衣的声音此刻如尖锐的长刀,刺破空气,传了开来,一众妇人还有孩子四散奔逃,惨呼痛哼声不绝于耳。

红衣从包裹里掣出一柄长剑,剑光霍霍,她单手抱着孔宣,不停地奔逃,一骑铁骑冲着二人冲了过来,骑士手中的长刀,已经扬了起来,那柄长刀在孔宣的眼中不断地放大,孔宣圆瞪着双目,吓的连惊呼都忘记了。

红衣头也不回,她纵身一跃,带着孔宣一步飞跃了近三丈的距离,然后一个旱地拔葱,跃上了丈许的高空,铁骑此刻正好在她的身下。

红衣娇喝一声,手中长剑力劈而下,那道铁骑连人带马被红衣劈为了两半,鲜血四溅,内脏洒满了一地。

红衣身形傲然长立,清风拂过,使得她看起来宛如静立在夜空下的仙子,孔宣吃惊地看着母亲,嘴巴张的老大。

第二章,血战

红衣执剑长立,衣袂翩飞,宛如风中仙子,凤目冷凝,手中长剑直指那些铁骑,杀戮还在进行,鲜血四处飞溅。

一众妇人为了保护怀里的孩子,竟然与那些铁骑战斗起来,一时间,竟然有四五骑在一群妇人的夹击下,坠落下马匹,被乱石乱棍砸死。

孔宣看着玩伴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血肉横飞,目眦欲裂他不断地对着铁骑咆哮,红衣手中长剑霍霍,已经有四五骑血溅于她的长剑之下。

红衣娇喝不停,手中长剑不止,一时之间也是人仰马翻,在她的剑下竟然无一合之众。

此刻除了红衣,其他的妇人都已经成了刀下亡魂,天地间除了马匹的喘息声,红衣的急喘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那些铁骑齐齐地停住,冷冷地看着红衣,红衣冷目含霜,手中的长剑直指那一队铁骑,煞气自她的剑尖喷发,竟然凝成了实质,不断地向外吞吐。

“这是一个硬骨头,兄弟们上去活剐了她。”

说完,那个骑士长刀一挥,所有骑士齐声大喝一声,挥舞着长刀,策马扬鞭而来,烟尘如一片幕布,翻滚着涌上长天,长刀冷芒飞舞。

孔宣此刻安静异常,他并没有如寻常孩子一般大声哭喊,他知dào

那样只会让他娘亲更加的担心,此刻他不能成为其母亲的累赘。

“娘亲,你放我下来吧!”孔宣冷静地说道。

红衣看了眼孔宣,露出一个欣慰的神色,她轻轻将孔宣放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柄七寸长的小刀,放到孔宣的手中,说道:“孩子,要像一个男子汉一样活下去。”

说罢,红衣一个闪身,就冲入了铁骑之中,一时之间是剑光飞舞,冰冷的月光洒下,与剑光交织在一起,化为一片冷芒的海洋。

眨眼之间,便有五骑被红衣手中的长剑洞穿,鲜血飞洒,死于非命,孔宣目光丝毫不离那铁骑中飞舞的身影,小手紧紧地攥着那柄七尺长的小刀。

喝!

红衣如一条冲天而起的霓虹,手中的长剑都舞成了一片剑幕,铁骑之中,同时响起七声惨烈的痛呼,又有七名骑士从马背上栽倒了下去,余下七匹战马在那里不断地悲鸣。

红衣一个闪身来至孔宣的身边,她一把抱起孔宣夺下一匹战马,就朝着夜色里奔去,此刻红衣真zhèng

变成了红衣,全身都被鲜血染红了,逆风袭来,将她鲜红的衣袖吹拂起来,鲜血在她的衣袖上凝成了一块又一块,与空气摩擦,刺耳的破空声怪异而恐怖。

“追!快给我追!不要让这个贱妇逃走了。”

“追!抓住那个贱妇,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红衣紧紧抱着孔宣,手中的长剑直刺马股,战马长嘶,一路狂奔。

马蹄声,身后骑士的怒骂声,不断地在接近,鲜血自红衣的背上不断地流下,一道狰狞的刀伤自她的背上绽放,鲜血顺着马背向下滴落,形成一条红花点点的血路。

红衣只觉得一股倦意直袭上她的脑海,她猛地一咬牙,口中的钢牙都被她咬碎了,剧烈的疼痛,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振。

孔宣担忧地看着母亲,却没有如寻常的孩子一般,大哭大嚷,红衣对着孔宣淡然一笑,似乎在说她根本无事。

孔宣转过头来,看着后面愈发逼近的铁骑,双眼之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冰冷异常,让当先的那个骑士不由地一颤,仿佛被来自地狱的凶兽盯着了一般。…,

红衣坐下的战马,在战斗中被伤了一条腿,此刻疲于奔命,战马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战马的速度渐渐放缓了下来。

“驾!”

红衣大声疾呼,手中长剑不停地拍打着马股,战马吃痛惨呼,又开始极力狂奔。

突然战马一个趔趄,红衣抱着孔宣从战马上栽倒了下去,红衣在空中强扭身躯,一个翻滚,向前奔跑了两步,稳当落地。

她回头望了望,只见那匹战马伏倒在地,口中不停地吐着白沫,白沫之中夹杂着点点刺目的红,这匹战马已经完全累至虚脱了。

红衣望着那匹战马,眼中闪过一抹愧色,身后的铁骑越追越近,烟尘四起,如一条土黄色的长龙,直捣而来。

红衣抱着孔宣,身形展开,极速往前掠去,身形连闪,竟然丝毫不比战马奔驰的速度慢,在疾行中,红衣脸上闪过一抹妖艳的红,这一阵极速狂掠,已经超脱了她的身体极限,她将胸口涌上来的那股鲜血,硬生生给吞了回去,一丝鲜血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滴落。

“娘亲,你流血了。”孔宣替红衣擦去嘴角的鲜血,担忧地说道。

红衣看着怀里的孔宣说道:“宣儿,娘亲没事,娘亲还要带你去看姥姥姥爷呢,你看到前方的那一片密林没有,只要到了那一片密林,咱们就安全了。”

“驾!”“驾!”……

骑士的呼喝声,战马的喘息声,已经近在耳边了,红衣头也不回,长剑往回一扫,一道剑虹化为一道半月形的波浪,向着后方袭去。

“剑芒!快躲!”

那为首的骑士一声大喝,立马提缰,战马一个奔跃,躲过那道剑芒,其余的骑士纷纷照做,但是还是有几名骑士躲闪不及,被剑芒扫中,或断肢断臂,或直接腰斩,一时之间,鲜血飞溅,惨呼声不绝于耳。

借着这一机会,红衣又是一个急速跨越,离前方的密林又近了一步,这一次红衣再也承shòu不住体内的伤势,仰头喷出一口鲜血,为漆黑的夜色,增添了一抹凄惨的红。

“快,快,不要让那个贱妇,逃进了密林之中,一旦有了密林做掩护,咱们骑兵的优势就全没有了。”领头的骑士大声喝道。

战马在嘶鸣,长刀已渐冷,天地间此刻只剩下两种颜色,黑暗和血红,这两种沉闷的颜色,让这黑压压的夜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前方的密林距离红衣此刻已经不过数十丈的距离了,而这数十丈的距离在红衣眼中不亚于天涯海角,因为此刻她已经完全被铁骑给包裹起来了。

这些铁甲骑士,全身都被黑色的铁甲所包裹,只露出两个眼睛,诡异的红芒在那双眼睛里不断地流转,那是杀性的无形流露,方才那一场杀戮,把这些无情的铁甲骑士的杀性都给诱发出来了。

红衣大口喘息着,全神戒备,手中的长剑横立在胸前,只要稍微有些异动,她手中的长剑便会如毒蛇出击,咬死它的敌人。

那领头的骑士,冷冷地盯着红衣,突然他翻身下马,对着红衣一拱手,说道:“你是一个不屈的战士,我敬重你,为了表达对你的敬重,我与你单打独斗,如若你胜了我,便让你们母子离去。”

红衣娇喝一声,道:“废话少说,放马过来。”

“你还是放下孩子吧,难道你不怕战斗中误伤了孩子。”骑士冷声说道。…,

红衣望了望孔宣,孔宣对着红衣点了点头,红衣轻轻地笑了一笑,放下孔宣,说道:“宣儿,待母亲将坏人打跑,然后我们就去找姥姥。”

孔宣狠狠地点了下头,但是他的眼中却是泪水滚动,他见红衣满身鲜血,尤其是背后的那道伤痕,狰狞刺目。

红衣一放下孔宣,手中的长剑化为一条游龙,直刺领头骑士,那领头的骑士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化为一片刀网,冷冽的月光在刀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的冰冷。

刀剑相击,火星四溅,领头骑士与红衣倏一分开,便又交错到一起,一时间是刀芒横飞,剑芒直纵。

转眼间,便是三十余合过去了,红衣急喘连连,身上已然又多出了几道伤痕,鲜血顺着骑士的刀锋不断地滴落。

那骑士嘴角挂起一抹冷笑,他将长刀横至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刀锋上的血痕,他怪笑一声道:“鲜血的味道,多么令人怀念。”

周围的骑士纷纷齐声叫好,扬起手中的长刀,不断地拍击胸前的铁甲,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如一通通战鼓在擂响。

漆黑的也更加的沉闷了,红衣凤目含霜,尽管此刻她已经精疲力竭,但是她眼中的寒意,如隆冬的寒冰,都快将周围的空气给冰冻了。

那些骑士都微微缩了缩脖子,原本炎热的夏季仿佛一下子就跳了过去,来到了隆冬时节。

“送你上西天!”

骑士头领大喝一声,大步连跨,瞬间便已来至红衣的身前,长刀力劈,重若千钧。

红衣举剑横荡,骑士头领也不换招,就是一味地下劈,巨大的力量让红衣的虎口都裂开了,在剑柄上留下一串串鲜红。

此时红衣的长剑上也多出了十八道缺口,意味着领头骑士方才一连串总共劈出了十八刀,红衣半跪于地,手中拄着长剑,不停地喘息。

骑士头领冷冷地瞧着她,没有再度进攻。

“娘亲,你怎么样了?”孔宣连忙跑过来,哭道。

红衣一把推开孔宣,她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对着孔宣笑道:“宣儿放心,娘亲没事!”

随即红衣长剑一指,喝道:“我还没有失败,你放马过来吧!”

领头的骑士心中一凛,对红衣的敬重之色又多了一分,他缓缓地扫了一遍自己的长刀,震惊莫名,只见他的长刀上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纹,仿佛下一刻便会碎裂开来。

领头骑士大喝一声,手中长刀直取红衣的咽喉之处。红衣冷笑一声,让领头骑士的心再度莫名一颤,他感觉到了一丝危机,要命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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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你又没有见过红色的月光

红衣紧盯着直刺过来的长刀,长刀破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宛如布匹被撕裂,刺啦之声似要割破人的耳膜,有几个骑士甚至捂住了耳朵。

孔宣大叫一声,他只觉得似乎有一柄尖刀刺进了他的耳朵里,鲜血从他的耳窍中流了出来。

红衣闻得孔宣的大叫,身躯一颤,身心陡然从那骑士身上移到了孔宣的身上。

噗!

红衣惨叫一声,那骑士的一刀差点就将红衣给剖为了两半,也幸得红衣反应灵敏,躲避开来,只是在身躯上留下一道可怖的刀痕。

那骑士手中的长刀连环,连绵不绝,红衣身形暴退,手中长剑左挑右点,长刀险而又险地避过红衣的身躯。

红衣陡然一声爆喝,如凤鸣九天,一阵红光自她的身躯之上升起,如烈焰腾空,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了,红衣一剑刺出,长剑之中,一只火凰虚影从剑中透射而出。

火凰冲天而起,染红了半边天宇,那骑士瞳孔放大,惊惧地看着这逆冲而来的火凰,吓得连连倒退。

噗!

红衣手中的长剑瞬间将那骑士头领贯穿,顺势上撩,长剑自领头骑士的胸口上撩,自他的肩头冲了出来,骑士头领立时毙命,他的心脏都被剖为了两半,自裂口处喷薄了出来。

“邢队长被这个贱妇杀了!“

一众将士齐声呼喝,纷纷举着长刀朝着红衣劈了过来,红衣转身抱起孔宣,长剑左劈右斩,砍翻了几个骑士,抱着孔宣就欲往外突围。

连番的大战,再加上身躯上的伤口,此刻红衣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她口中不断地喷出鲜血,将她原本就鲜红的衣袖更加的鲜红了。

“杀了她,给邢队长报仇!“

“快杀了这个贱妇!”

一众骑士齐声大喝,战马嘶鸣,又有几名骑士命丧于红衣的剑下,红衣手拄着长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孔宣在她的怀里一声不吭。

月色清冷,莹白的月光洒下,在红衣的身躯上升起一层朦胧的光辉,神圣而朦胧,宛如月中的仙子,她抬头望了望前方的骑士,露出一抹笑意,她低头对着孔宣说道:“宣儿,记着要像一个男子汉一般活下去。”

孔宣眼中泪光闪烁,他点了点头,他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那柄七寸小刀,努力地对着红衣发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前方那群骑士齐声大喝,手中的长刀在月夜下闪烁着死神的光辉,红衣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她将孔宣护在了身下,等待着这一刻死神的降临。

过了良久,死神的镰刀没有降临在红衣的脖颈间,她缓缓睁开凤目,只见一个雄伟的身躯站立在她的身前,手中持着一柄火红色的长剑,一剑劈出便有数骑,连人带马被劈为两半。

红衣顿时眼中泪光闪烁,一下子扑进了那个身躯的怀里。

“父亲!”

孔宣欣喜地叫道。

“宣儿,红衣,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受委屈了。”孔令峰眼中隐有泪光闪烁,对着红衣和孔宣说道。

“没有,没有……”红衣泪水瞬间决堤,这个坚强的女人,此刻彻底放下心中的矜持,扑在孔令峰的怀里,放声痛哭,彻底发泄今晚心中所受的委屈。

孔令峰安慰似的拍了拍红衣的肩膀,说道:“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孔令峰手中的长剑不停,眨眼间便有数十骑在他的剑下成了亡魂。…,

杀的一众骑士都胆寒了,拉着战马不敢前进。四百骑士,经他一番杀戮,此刻已经剩下不到百余,一众骑士尽皆倒吸一口凉气,就连战马都双股颤颤,不安地四蹬着后腿。

“父亲,孔仁他们都被他们杀死了。”孔宣哭道。

孔令峰摸了摸孔宣的小脑袋,说道:“宣儿,你有没有见过红色的月光?”

孔宣摇了摇头。

孔令峰笑了笑说道:“今晚父亲就让你见见红色的月光。”

孔宣用力点了点头。

说罢,孔令峰身形一闪,全身上下一道红芒冲出,化为一柄冲天的长剑,冲进了铁骑之中,顿时铁骑之中,悲呼声四起,鲜血飞溅,将垂落下来的月光染成了红色。

“宣儿,记着只有鲜血才能够将月光染红。”

孔宣手中长剑挥舞,只片刻的时间,又有数十骑,在他的剑下成为了一堆碎肉,看着这群可恶的骑士成为父亲的剑下亡魂,他此刻完全忘记了方才的不快,在一旁不停地欢呼。

轰!

突然孔令峰身形暴退,嘴角挂着一抹嫣红,他长剑横于胸前,退至孔宣母子身前,他双眉紧锁,星目冷凝,紧紧地盯着前方。

“孔令峰你真是好兴致,主人曾说过,若是你肯真心归降,城主府内定然有你一个将军之位,你为何总是如此不知好歹。”自黑暗中走出一人来,此人全身笼罩在黑暗之中,面上带着一块黑色的狰狞面具,“孔家村有此番浩劫,都是出自你一人之手。”

“城主!好个城主,还不是为了图谋我孔家的赤炼神剑。”孔令峰说道,“而且我孔家的赤炼神剑早在多年前就遗失了,我只不过是想做个乡野村夫罢了,这你们都不让,实在是欺人太甚。”

“孔令峰你好大胆,竟敢对城主大人出言不逊。”黑面人冷喝道。

“要战便战,废话作甚!”

说罢,孔令峰手中的长剑直指,他浑身燃起腾腾烈焰,宛如火神下凡,神威异常,监事一声冷哼,他伸出一根手指,顿时自他的身躯之上,升起一团黑雾,黑雾渐渐展开,宛如一团黑色的幕布。

监事宛如一只黑色的蝙蝠,升腾起来,化为一道黑色的光电,与孔令峰交织在一起,黑红交织,孔令峰与监事大战至狂,空气都燃烧了起来。

“不愧为城主所看重的人,孔令峰看来你还是隐藏实力,没想到你竟然达到了金骨三层。”监事说道。

“让你吃惊的事情还多着!”

孔令峰手中的长剑都舞成了一团火光,监事就宛如一条伺机而动的黑色毒蛇,时刻在等待着孔令峰露出破绽。

“逆莲升空,火神之舞!”

孔令峰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直指长天,如一轮红色的炽日升空而起,在空中绽放成一朵火红的莲花,然后自莲花之中诞生出一尊神祗,神祗逆空而舞,一道道火红的剑qì

激射。

监事脸色一变,他大喝一声:“死神之握!”

监事背后的那团黑雾,不停地抖动扭曲,渐渐化为一个死神的模样,死神镰刀斩破虚空,化为一道黑色的刀芒,斩向空中的那尊起舞的火红神祗。

嘭!嘭!嘭!

监事与孔令峰再次大战在一起,剑风肆虐,火红色的莲花飞舞,黑雾化为一条黑色的长蛇,不断地向着孔令峰吞吐,欲要将他吞噬。

孔令峰一剑劈出,在监事的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喷洒,而监事也一记铁拳将孔令峰击飞。…,

孔令峰狂喷出一口鲜血,监事这一拳直接将他的五脏六五给击碎了,随着他的鲜血一起喷出的还有他被击碎的五脏六腑。

“红衣,带着宣儿快走!”孔令峰对着红衣大喝道。

红衣闻言,立马抱起孔宣,便朝着这前方掠去,监事一见孔宣母子就要离去,他对着孔宣母子就是一拳轰出,一个硕大的拳头,朝着孔宣母子冲去。

孔令峰大喝一声,一剑劈出,将那道拳影劈成粉碎。

“有什么冲我来!”孔令峰大喝道。

监事冷哼一声,再次与孔令峰大战在一起,孔令峰避过监事攻过来的一拳,他回头看了眼,发xiàn

孔宣母子已经消失在了密林里。他嘴角挂起一抹无奈的笑容。

“监事,你这个小人,若不是你,城主怎么可能知dào

我孔家有赤炼神剑。今日我要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孔令峰喝道。

“孔令峰啊,孔令峰,难道你还不了解城主大人么?早在多年前,他就想对你们孔家村动手了,只是不想错过你这个人才,才没有动手而已,如今既然留不住你,那么只好摧毁你了。”监事笑道。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我孔家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说罢,孔令峰手中的长剑再度化为一朵盛放的火莲,燃烧虚空。

“不知所谓!”监事冷哼一声。

他双手往下一翻,顿时天空中云层滚动,遮蔽星月,夜空更加的黑暗了,伸手不见五指,然而孔令峰则如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照亮这片夜空。

“魔云翻滚,欲望之手。”

监事大手一握,一轮黑色的太阳自他的拳头上升了起来,一只黑色的欲望之手从黑色的太阳伸了出来,拍在孔令峰的身躯之上。

孔令峰惨哼一声,再度被击飞,鲜血飞溅,监事冷笑一声,一步跨出,来至孔令峰的身前,同时一对铁拳朝着孔令峰的胸膛袭来。

孔令峰身处空中,强扭过身躯,任由监事的双拳袭来,手中长剑直指监事的胸膛。

噗!

孔令峰手中的长剑毫无阻碍地刺进了监事的胸膛之中,监事的双拳也毫无意wài

地轰在了孔令峰的胸膛之上,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孔令峰如一块巨石被抛向了远方。

监事看了眼还插在自己胸膛之中的长剑,冷哼一声,自他的伤口处溢出丝丝黑雾,那黑雾直接将他胸口的那柄长剑给腐蚀成了两半,自他的身前身后掉了下来。

监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仿佛做了一件极为微小的事情一般,他缓缓踏入密林,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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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母亲的托付

红衣回头看了眼,消失在天际的那一抹红光,眼中的泪水不断地滴落,但是她并没有作任何的停留,抱着孔宣不停地在密林中奔逃。

那抹红光的消失,便意味着孔令峰的陨落,为了让孔宣能够活下去,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停下来悲伤。

“娘亲,你说父亲能够打得赢那个坏人么?”孔宣问道。

树木在飞速地倒退,尽管林中一片黑暗,但是红衣却没有做丝毫的停顿,树林之中不时传来凶兽的嘶吼声。

监事如一道魅影在林中飞走,他一步跨出,便是四五丈的距离,一些倒霉的凶兽直接在他的步伐下哀鸣,被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黑气给吞噬,眨眼间便只剩下了一堆发黑的烂骨。

红衣的心越来越紧,一丝死亡的危机感将她完全给笼罩了起来,她警觉地望了望四周,将长剑再度执于手中。

“不用逃了,在我手中,你们是逃不了的。”监事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冰冷得似要穿透人的灵魂。

红衣抱着孔宣停了下来,她警觉地盯着四周,大喝道:“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有种的出来。”

监事淡漠地一笑,出现在距离红衣正前方数十丈的地方,红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眼神愤nù

而冰冷。

“只要你将神剑的下落告sù

我,我便饶你们母子一命,我想你也不想你的孩子这么小便失去生命吧。”监事淡淡地说道。

“你把我相公怎么样了?”红衣怒喝道。

“不听话的人自然去到他该去的地方了。”监事冷声说道。

尽管心里已经有所准bèi

,这句话还是如晴空霹雳,准确地击中红衣,红衣的身躯微微颤抖,她长剑直指监事,身躯不停地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滚动,却没有落下来。

“说罢,赤炼神剑究竟在哪里?”监事问道。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告sù

你的。”红衣狂吼道。

“那你就去死吧!”

说罢监事双手一挥,两道黑芒,如两柄黑色的长刀,直斩向红衣,红衣极力闪避,但还是被其中的一到黑芒给扫中了,喷着鲜血飞了出去。

那两道黑芒,其势不改,变化为两条巨蟒,绞向红衣,红衣对着手中的长剑喷出一口精血,她手中的那柄长剑宛如活过来了一般,炽烈的焰芒冲起,直接将那两条黑蟒给蒸发了。

监事‘咦’了一声,他一个跨步,来至了红衣的身前,他一手探出,直接抓向了红衣的咽喉,就在他的手离红衣的咽喉仅有一寸远的距离的时候,一柄七寸长的小刀将他的手掌给钉穿了。

孔宣怒瞪着监事,宛如一个发怒的小兽,不停低声咆哮,监事眉头一皱,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伤口,鲜血不断地往下滴落。

趁着监事这一愣神的机会,红衣急退,监事仍旧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伤口,他缓缓地将那柄短刀拔出,拔的速度缓慢至极,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短刀终于被监事给拔了出来,他将短刀举了起来,静静地看着这柄短刀,随即发出震天的大笑,看的红衣都莫名其妙。

“哈哈……我竟然被一个黄毛小儿伤了,哈哈……”

监事不停地大笑,然而在他的笑声中,却有一种悲凉的意味,如秋风中的落叶,不断地在夜空中飘荡。

监事不由地想起师父曾对他说过的一段话,“暗夜幽林血染刀,黄毛小儿速速逃。”…,

他曾不止一次地问他师父这一句箴言究竟是什么意思,其师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小心小儿,很显然他师父口中的小儿便是孔宣。

“罪不可恕,罪不可恕,今晚我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监事怒啸一声,袍袖一张,发丝喷张,朝着红衣二人奔去,他的手中多出来了一柄黑色的战斧,战斧之上刻满了黑色的符文,如一条条跳动的黑色玄蛇。

红衣瞳孔爆张,这一斧劈过来的速度极其缓慢,然而正是这无比缓慢的一斧,让红衣生出来一种无从闪躲的感觉。

眼看着母子二人即将在这一斧下身陨,一道炽烈的红光,自监事与红衣之间爆fā

了出来,孔令峰浑身鲜血,浑身烈焰腾腾,彻底点燃了夜空,他对着监事一剑擎出,一声龙吟自他的长剑内发出。

监事的黑色战斧化为一条黑色的螣蛇,长嘶不已,一条火红的长龙虚影,自孔令峰的长剑之中钻了出来,与空中的黑色螣蛇交缠在一起。

尽管火龙狰狞咆哮,但是在黑色螣蛇的撕咬下,竟然不支,螣蛇将火龙缠绕起来,不停地绞杀,口中的黑焰,不断地喷薄。

“龙凤交击!”孔令峰对着红衣说道。

红衣一点头,手中的长剑陡射而出,红衣浑身亦燃起烈焰,只是烈焰不及孔令峰般炽烈,一只火凰冲天而起,冲入了火龙与螣蛇的战斗之中。

火龙与火凤交相辉映,相互交缠,一时气焰大升,烈焰一下将黑色的螣蛇给包裹住了。

嘭!

夜空中传来一声剧烈的爆zhà

声,将天地一下子给点亮了,监事与孔令峰三人同时暴退,三人同时口喷鲜血,在夜空中绽放成三朵妖艳的血花。

“你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硬,受了我的夺命双拳,看来你在阎王殿也不待见啊。”监事竟然打趣道。

“这事还不劳你操心。”

孔令峰说罢,手中长剑挽一朵剑花,红衣的长剑也顺势而上,夫妻二人同心协力,战力爆fā

,已经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地步了。

监事在二人的夹攻下,身形渐绰,他的身躯上出现一道道伤痕,只是自他的伤痕之中却没有鲜血流出,而是黑烟喷薄而出。

“阴魔之体,监事,没想到你竟然是阴魔之体.”孔令峰说道。

监事冷声一笑,道:“既然你知晓我是阴魔之体,当知晓阴魔之体是不坏神体,你们与我作对,完全是自寻死路。”

“阴魔之体又如何,不死之体又如何,我要用我愤nù

的烈焰,将你烧成一团劫灰。”孔令峰说道。

监事笑了一笑,把玩着手中的七寸短刀,那柄战斧静立在监事的旁边,不断地喷薄着黑雾,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突然监事整个人消失在黑暗之中,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孔令峰的左侧,自黑雾中钻了出来,手中的战斧顺势而下。

孔令峰举剑横挡,被黑色的战斧一下就给劈飞了,监事同时横腿出击,劈向红衣,红衣长剑直刺监事劈过来的腿。

然而想象中的鲜血飞溅的情景并没有出现,红衣被这一腿给劈飞了,她手中的长剑都断为了了两截。

“宣儿,快走,沿着白水河一直往上游走,快走。”红衣放下孔宣说道,“记着娘亲说过的话,一定要像一个男子汉一般活下去。”

“不,我要和父亲,娘亲一起走。”孔宣哭吼道。…,

“宣儿听话,记着眼前这个人的样子,他是望水城主府的客卿。”

说罢,红衣便催着孔宣离去。

孔令峰已经再度缠上监事,监事分不出手来,他将手中的短刀一挥,短刀化为一道流光,直刺向孔宣,红衣本来已经冲了上来,她见到那柄飞出的短刀,顿时脸色大变,她根本就来不及作任何的反应,她身形一闪,直接以身躯挡在了短刀与孔宣的中间。

噗!

短刀入体,红衣痛呼一声,短刀去势不减,直接带着红衣的躯体朝着孔宣钉去,孔宣惊呼一声,泪水不停地滚落。

红衣皱着眉头,大喝一声,硬生生止住了去势,那柄短刀一下将她洞穿了,仍朝着孔宣冲去,红衣双手用力一握,牢牢地将短刀抓到了手中,然而她也付出了左手四根手指为代价。

孔宣痛呼一声,奔上来搂住了红衣,红衣笑了笑,鲜血顺着她的嘴角不断地滴落,她摸了摸孔宣的小脑袋,随即将手中的短刀缓缓递给孔宣。

“孩子,记住,你是娘亲与父亲所有的希望,记住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娘亲与父亲,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红衣伸出布满血腥的双手,摸了摸孔宣娇嫩的小脸颊,在其脸上留下几道血痕。

孔宣眼中含泪,不断地呜咽,但他却忍着没有哭出声来,转头就往密林深处跑去,看着孔宣消失的身影,红衣眼中泪痕滑落。

“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红衣自语道。

这个时候孔令峰再度被劈飞,正好落在红衣的身旁,红衣连忙将他搀扶起来,孔令峰见红衣满身是血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心痛加愧色。

红衣对着孔令峰笑了笑,说道:“你是我丈夫,你所做的所有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哪怕拼上命的代价。”

随即二人相视一笑,齐身而起。

“烈焰同生,生死涅槃。”

夫妻二人,连理同心,自二人身躯上燃气腾腾烈焰,染红了半边天宇,二人同时挥出手中的长剑,凤鸣龙吟声,不绝于耳。

同时二人的身形也在不断地变淡。

监事脸色大变,他惊呼道:“涅槃共生!你们这是疯了,一旦使出这招,你们将形体俱灭,神魂消散,连堕入轮回的权力都没有了。”

“只要能够留下你,什么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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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妖族李玉

月色如水,给这片安静的夜空增添了一丝神mì

之色,一个幼小的身形在密林之中不断地奔跑,他的手中握着一柄七尺小刀,小刀上的血迹还没有干涸,顺着刀锋往下滴落。

锋利的树枝不停地在那个幼小的身躯上留下伤痕,但是他却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尽管眼中泪水不停地绽放,但是他紧咬着牙关,机械般地往前奔跑。

这个幼小的身影自是孔宣,突然孔宣一个趔趄,他重重地摔向了前方,砸的地上轰隆作响,然而他并没有就此停留,爬起来浑然不管满身的伤痕,提开幼小的步伐,拼命向前奔逃。

“娘亲,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我要长大,我要为你们报仇,我要杀光所有望水城的人,杀光所有大夏皇朝的人。”孔宣自语道,他原本如黑珍珠一般的眸子,此刻变成了血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深夜的密林,格外的幽静,就连一些夜游的野兽,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巢穴睡去了,整个密林间只有孔宣奔跑所带来的沙沙声。

孔宣突然停下脚步,他紧紧地盯着前方,血红的眸子,宛如来自地狱的眼睛,闪烁着渗人的红芒,在孔宣的前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声。

一双绿色的眸子,出现在了黑暗里,之间一只饥饿的豺狼,紧紧地盯着孔宣,口中的涎水不停地滴落,它对着孔宣不停地发出沉闷的低吼。

孔宣握紧了手里的短刀,此刻在他的眼睛离,那只饥饿的豺狼正在缓慢地转变着身形,渐渐变成一个黑袍黑面具的样子。

“吼!”

孔宣狂吼一声,朝着豺狼奔去,手中的短刀散发着冰冷的红芒,那只豺狼也低吼一声,一个跳跃,朝着孔宣扑来。

孔宣被豺狼一下扑到在地,豺狼张口就朝着孔宣的喉咙咬去,孔宣不停地挣扎,奈何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怎敌得过一直饥饿的成年豺狼,眼看着豺狼下一刻就要咬断孔宣的喉咙。

突然那只豺狼悲鸣一声,夹着尾巴远去了。

“不要枉造杀孽,否则对修行无益,念你是初犯这次就饶了你。”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孔宣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跟他差不多大小,一身金衣,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小姑娘,小姑娘吹了吹手指,只见她的手指金光一闪而没,她对着孔宣露出了嘴里的两颗小虎牙。

孔宣爬起身来,眼神冰冷,随即转身就走。

“喂!我救了你你怎么一句谢谢都没有呢?”小姑娘说道。

孔宣不说话,继xù

埋头行走。

“你这人太不懂礼貌了,你父母没有教你什么是礼数么?”小姑娘继xù

说道。

孔宣突然转过头来,手中的短刀直指那个小姑娘,他面目狰狞,大声喝道:“你再说一句,我便杀了你。”

说完,孔宣转身便走。

那小姑娘似乎被孔宣这一声喝给吓到了,她眼中闪过一抹泪光,随即一努嘴,冷哼一声,说道:“我不再管你了!”

说罢,小姑娘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他这般无礼,我且吓他一吓。”小姑娘嘻嘻一笑,低声自语道。

孔宣继xù

前行,约莫过了一刻钟,他靠着一棵树下坐了下来,双手抱膝,静静地坐在树下,想着方才的一幕幕,父母喋血,他却无能为力,这一刻他感觉到极端地无助,他头伏于双膝之间,低声啜泣起来,血红的眸子里,不断滴下血红的泪珠。…,

“父亲,娘亲,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去哪里学好本领,我该如何去为你们报仇。”孔宣低声啜泣道。

孔宣不停地啜泣,幼小的身躯在树下瑟瑟发抖,孤单而无助,让人忍不住心里发酸。

此刻孔宣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被坚硬的树枝划下的血痕,他已经忘记了身体上的伤痛。

一阵疲意上涌,毕竟孔宣还是个孩子,亡命逃窜,在一个孩子身上看起来是多么的可笑,孔宣缓缓闭上了眼睛,他脸颊上血红的泪珠,如血珍珠一般璀璨。

在孔宣的不远处,同样有一双布满泪痕的眼睛正在静静地看着他,正是方才那个生气而走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不是凡人,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她是一只妖,孔宣一家的惨剧她一幕不落地全看在了眼里,或许因为她不是人,所以体会不到那种人类的感情,她不知晓孔宣心里的苦楚。

此刻见孔宣那般无助而孤独的样子,她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原本是打算吓唬孔宣一下的,现在也全然没有了心情。

孔宣已经在啜泣声中睡去了,梦中依然浮现着孔令峰与红衣慈祥的面容。

“娘亲,您别走,您别走。”孔宣呓语,他将手伸向前方的黑暗中,不停地想要抓住什么。

“父亲,父亲,你们不要我了么?”孔宣不断地大叫,声音悲戚,哭着嚷着。

小女孩静静地走到孔宣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点向孔宣的脑袋,一个七彩的泡泡进入了孔宣的眉心,孔宣的意识彻底陷入混沌之中,沉沉睡去。

小女孩静静坐在孔宣的身边,静候着天明。

旭日东升,原本该吵闹起来的林子,此刻已然安静异常,夏日的清晨,本该凉爽无比,此刻却显得有些阴冷,孔宣感觉自己的肩头传来一股暖意还有淡淡的清香,他缓缓睁开眼睛,别过头来。

只见昨晚那个小女孩,正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沉睡,安静地就像一个仙子,看着小女孩清秀的面庞,只见小女孩的脸颊上依旧挂着泪痕。

孔宣不由地悲从中来,看来这个小女孩和自己一样,是个苦命的孩子,否则怎会大晚上地在此沉眠,想来她也是因为畏惧,才和自己一起沉睡的吧。

这个时候小女孩也幽幽醒转了过来,她见孔宣正盯着自己看,咧开嘴对着孔宣笑了笑,而孔宣依旧冰冷着一张脸,血红的眸子里,不带有丝毫感情。

“冰疙瘩,你醒了!”小女孩对着孔宣笑道。

孔宣转过头去,不发一语,冰冷地望着前方。

“冰疙瘩,你倒是说一句话啊,你又不是哑巴。”

“你不会真是哑巴吧?我昨晚明明听到你说话了啊,难道本小姐的听力有误。”

……

良久,或许是小姑娘说累了,静静地靠着孔宣,抬头望着天边那轮初升的太阳。她似乎憧憬在梦中,靠着孔宣,眼中出现了迷蒙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孔宣站起身来,小姑娘猝不及防下,一下扑到在地,痛的她龇牙咧嘴。

“冰疙瘩,你要起来不知dào

说下啊,摔疼本小姐了。”小姑娘怒道。

“我要走了。”

“你准bèi

去哪?”

“修liàn

,报仇!”

“你去哪修liàn

?你找谁报仇?”

“四海之内谁强我就找谁,只要能够让我报仇,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孔宣说道。…,

“那你跟我走吧!我知dào

哪里有绝世高手。”小姑娘笑道,“哦,对了,我叫李玉,不过大家都叫我泡泡。”

说完李玉拉着孔宣便走,孔宣一把甩开她冷冷地道:“我凭什么跟你走!”

“你不是说你要找绝世高手么?我知dào

哪里有绝世高手啊。”李玉笑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玉咬了咬手指,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她张口吐出一个七彩的泡泡,那个七彩的泡泡迎风暴涨,一下将孔宣包裹在其中,随风飘了起来。

“就凭这个!”李玉咧开嘴,露出两颗晶莹的小虎牙,随即李玉的背后出现两只宛如鱼鳍一般的翅膀,飞了起来。

孔宣张了张嘴,准bèi

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盘膝坐于泡泡中,闭目小憩。

李玉笑了笑,推着泡泡朝着白水河的上游飞去,阳光照在泡泡之上,拖出一条七彩的虹芒,就宛如一条彩虹之桥。

“你是谁?”孔宣突然问道。

“我是李玉啊!”李玉笑道。

“我知dào

你是李玉,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昨天也帮过我啊,昨天要不是你,我就要葬身于那条黑水蛇之口了。”李玉笑道。

“你是那条金色小鲤!”

李玉笑着点了点头,孔宣这时候才想起,昨天自己正是从一条黑水蛇的口中救下了小鲤。

“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被一条黑水蛇所伤?”孔宣问道。

“因为贪玩,我昨天误吞了爷爷炼制的化功丹,一身修为都被短暂封印了,所以才会被那条黑水蛇所乘。”李玉说道。

“你爷爷?”

想起爷爷,李玉自豪地说道:“我爷爷是妖族长老李力,正是你眼中的绝世高手。”

“那你爷爷打得过昨天晚上那个黑面人么?”孔宣问道。

李玉低头沉吟片刻说道:“我也不知dào

昨天晚上那个黑面人是什么境界,不过我爷爷一个手指就可以捏死他。”

孔宣望了望前方,手却攥得更紧了。

“我一定要拜李玉的爷爷为师,学好本领,为我父母报仇。”孔宣心道。

“你看前面就是我们妖族的领地,深渊密林。”李玉兴奋地指着前方一片原始密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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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拜师

二人在深渊密林前停了下来,李玉拉着孔宣来至一个隐秘的山洞之前。

“我们不是要进深渊密林么?你带我来这个山洞做甚?”孔宣问道。

李玉对着孔宣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她说道:“深渊密林只是一个原始森林,要想进入妖族腹地必须要经过特殊的法阵。”

孔宣哦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说话,李玉拉着孔宣进入那个山洞之中,山洞之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山洞之中有很多蜂洞,九曲十八弯,李玉拉着孔宣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弯道,将孔宣都转晕了,二人在这山洞之中转了足有一个时辰。

突然李玉停了下来,孔宣猝不及防下,差点就撞到了她的身上,李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划破,浑圆的血珠滴落,自那滴血珠之中射出刺眼的光芒,周边的虚空都开始震荡起来,散发炽烈的光芒。

漆黑的山洞中,宛如升起了一轮太阳,亮如白昼,一面山壁阻挡在二人的面前,李玉看着孔宣吃惊的模样,笑了笑,拉着他就朝着山壁撞去。

孔宣大惊,想要拉住李玉,然而却无济于事,眼看着就要撞上山壁了,孔宣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然而剧烈的撞击声并没有出现。

“这是妖族大能设下的法阵,除了拥有妖族精血的人,其他的,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打的开。”李玉笑道,“我们现在就出在那道山壁之中,这山壁据说是哈奴曼哥哥家祖传的一件大法器,负责镇压法阵,防止外人入侵。”

说话中,光华一闪,刺眼的阳光照的孔宣不由地眯起了眼睛,方才一直在黑暗中行走,陡然见到强光,让他的眼睛一下适应不过来。

片刻之后,孔宣终于从强光中适应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一幕,惊道:“你确信,我们方才没有进错地方?你不是说妖族的栖息之地在深渊密林之中么?这哪是什么深渊密林,这分明就是一座城池。”

没错,这就是一座城池,古老的城墙上,遍布着斑驳的痕迹,高高的城墙之上,几个妖兵正在巡逻,周围丝毫没有什么林木的样子。

李玉扑哧一笑,道:“说了你也不明白,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走随我去见爷爷吧!”

李玉拉着孔宣就往城内走去,守城的妖兵见到李玉,纷纷对其行礼。

“小姐早上好!”

“小姐,您回来了。”

李玉就像一个小精灵,跟他们一一打招呼。

“李安叔叔,早上好!”

“金池大叔,你昨晚肯定又喝多了,瞧你一身的酒味。”

……

众人纷纷怜爱地看着李玉,在这里李玉就是他们的小公主,十分受他们的喜爱。虽然他们对李玉拉回来一个浑身血迹的孩子有些疑虑,但是却没有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孔宣二人便来至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前,在这座雄伟的巨城当中,这座矮小的农家小院,显得是如此的不伦不类,就好像是一只丑陋的公鸡站在一群仙鹤之中一般。

李玉推开院门,一阵清香扑来,小院里种满了各色鲜花,青菜萝卜也不在少数,就宛如一个农家菜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卷着裤腿,正在清除菜地里的杂草。

“爷爷,我回来了。”李玉跑到老者的身边笑道。

“哦!上次你给爷爷带回来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这次倒好,你直接给爷爷带回来一个活生生的人了。”老者摸了摸李玉的小脑袋,笑道。…,

孔宣看着老人,疾步走到他的身边,然而双膝下跪,他对着李力磕头道:“爷爷,您收我为徒吧!只要你教我修行,我什么都愿意做,洗衣做饭,我什么都行的。”

老者身形一顿,转过头来,看着孔宣,他捋了捋长髯,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喜色,立马就被他掩去了。

李力眉头一皱道:“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你走吧!”

“爷爷!”李玉拉着李力的衣角,央求道。

李力一摇头,道:“他心术不正,我是不会收他为徒的。”

说罢,李力径直走进屋内去了,孔宣看着李力消失在屋内的背影,他心中一狠,说道:“你不收我为徒,我便长跪于此,直到你收我为止。”

李玉连忙跑过来,想要将孔宣拉起来,孔宣犟着脾气,硬是不起来,就算是被李玉拉起来了,他也会立kè

在跪下去。

而此刻李力,坐在房间里,只见他的身躯不停地颤抖,激动莫名。

“终于来了!祖先说的人终于来了,我妖族有望了,我妖族有望了。”李力激动不已,眼中竟然隐含了泪光。

“爷爷,你太狠心了,你若不收冰疙瘩为徒,我,我,我以后就不认你这个爷爷了。”李玉恶狠狠地说道。

只是她这恶狠狠地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发怒的猫崽,可爱无比。

“玉儿,快过来,让那个小子离去,他浑身戾气太重,我若收他为徒,日后定然是个欺师灭祖之徒,难道你要将爷爷逼进死地么?”李力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爷爷,我求求你,你就收下冰疙瘩吧,他父母都被仇家所杀,如今已经是孤苦无依了,你就忍心让他这么小就葬身野兽腹中么?”李玉此刻已经带哭嗓了。

孔宣看着将要哭下来的李玉,心中莫名感动,但他的脸上依旧冰冷,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坚毅地望着屋内黑暗中那道看不清的身影。

“爷爷,你不收冰疙瘩,我就陪冰疙瘩一起长跪不起。”说罢李玉跪在孔宣的身侧,看着屋内。

孔宣的身躯一颤,他对着李玉冷冷地道:“这是我的事情,你快点回到屋内去。”

李玉不发一言,倔犟地看着屋内。

“你快回到屋内去,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现在就走。”孔宣喝道。

李玉别过头来看着孔宣,她见到了孔宣眼中的坚决,李玉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她知dào

既然孔宣那么说了,绝对会那么做的。

孔宣是一个骄傲的人,绝不会接受别人可怜的施舍,很显然他将李玉的陪跪当成了李玉的一种施舍。虽然他知dào

李玉这是一番好意,但他并不需yào

她这一分卑微的好意。

李玉看了眼孔宣,起身走进屋内,来至李力的身边,怒瞪这李力,李力看着李玉那愤nù

的模样,不由得一笑。

“哼!”李玉怒哼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再理李力。李力只是笑了笑任由她去。

日上中天,此时正好是午时三刻,孔宣已经足足在外面跪了三个时辰,炽烈地太阳炙烤着大地,孔宣浑身汗出如浆,体内的水分都快被太阳给蒸发干了。

在这期间,李玉来来回回十多次,每次都被孔宣给喝回了屋内,这次李玉端着一瓢水,来至孔宣的身边,说道:“冰疙瘩,你就喝口水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渴死的,要不你就不要拜那个老糊涂为师,我带你去找另外一个师傅。”…,

李力听得李玉直接称呼他为老糊涂,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孔宣用手一挥,没想到直接打在了李玉递过来的瓢之上,将那满瓢的水都给打翻了。

“你,你,真是不知好歹,我好心弄水给你喝,你竟然这样,我不管你了,就让你被太阳晒死。”

说罢,李玉怒哼一声,转身走进她的房间,孔宣心中有愧,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李玉的背影,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坚毅地看着屋内。

时间在流逝,太阳依旧炽烈,孔宣在太阳的暴晒下,都快晕厥过去了,但是他坚毅地挺直脊梁。

李力坐在屋内,脸上挂着笑容,不时地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眼中闪过一道道精芒。

太阳在不停地下垂,热量正在一点点减退,孔宣咬了咬牙关,此刻他身体内的力量已经完全用尽了。

他的身躯开始颤抖,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在太阳下暴晒这么久,坚持到现在,已经超越了他的身体极限,但是他还是在坚持。

“如此坚韧!这个孩子有意思。”

天妖塔,自古矗立在天妖城的最高巅,在塔顶,一个身影仿佛亘古盘坐在那里,他的双眼闪过诡异的绿芒。

李力抬头看了眼天妖塔顶,感受着来自塔顶的意念,李力暗自点了点头。

塔顶的那尊身影,再度闭上眼睛,陷入了死寂的虚无之中,渐渐地那尊身影在阳光下,变得飘渺起来,须臾间便变成了一片空无。

孔宣的眼眸不断地跳动,他只觉得自己意念越来越模糊了。

这个时候,李力终于从屋内走了出来,他对着孔宣说道:“你还是走吧,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李力来至孔宣的身边,一掌轻轻探在孔宣的天门处,孔宣只觉得一股暖暖的热气自他的天门向下沉淀,将他体内的燥热渐渐往下压,从他的双腿灌入了地下。

呼!

孔宣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沉积在体内的抑郁一下子随着这一声呼气,全都消散了一般。他双眼一沉,竟缓缓睡了过去。

李力将孔宣抱起来,将他抱进了屋内,放在床上。

“非是我不收你为徒,而是我根本就不够资格做你的师父。”李力看了看孔宣左臂上的那道火红色的剑影说道。

这个时候李玉也跑了过来,欣喜地说道:“爷爷,你终于打算收他为徒啦。”

李力摇了摇头说道:“不!”

第七章,以己为师,神剑认可。

时光如流水般流逝,太阳西斜,火红的晚霞,为天空勾勒出一抹喜色的红,孔宣静静地躺在床上,稚嫩而坚硬的脸庞上满是汗水。

李玉与李力二人静静地看着沉睡的孔宣。

“爷爷,他这是怎么了?难道被太阳烤坏了?怎么现在还是满身汗水?”李玉问道。

李力笑了笑,说道:“没事,只是有些虚脱罢了,等他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李玉哦了一声,便没有答话,手托着腮帮,静静地看着孔宣。

……

“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孔宣看着周围的一片迷蒙自语道,“我不是在妖族之城么?李玉呢?”

周围一片迷蒙,到处都笼罩着灰蒙蒙的雾气,就好像是未开的混沌一般,孔宣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这一片迷蒙之中。

这是一片浩瀚的雾之世界,一眼望不到边,入眼的除了灰蒙蒙的雾气还是灰蒙蒙的雾气。

“难道我已经死了?这里是传说中的地狱?”孔宣自语道,“这样也好,我马上就能见到娘亲了,娘亲你在那里,宣儿来找你们来了,父亲,父亲。”

空荡的回音不断地在这片迷蒙的世界里回荡,孔宣开始恐惧起来,未知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而等待未知则是一种比死还要可怕的结局。

此刻,就处于这种等待未知的境地之中,他开始不断地呼唤这父母,呼唤着李玉,呼唤着他生命轨迹里所有存zài

过的人名,然而,无论他怎么大声,回应他的除了自己空荡荡的回音,再也没有其他。

孔宣不断地前行,没有目的地,幼小的身躯在迷蒙之中不断穿梭,可怜而孤独。

“我一定要坚强,娘亲曾说过,要像一个男子汉一般活下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死的像一个男子汉。”

尽管孔宣的身躯还是有些哆嗦,但是他已经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尽管他的身躯还很幼小,但是他的心灵已经成长到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地步,坚忍不拔,坚贞不屈。

孔宣的双眼散发着淡淡的红芒,仿佛迷蒙之中的两盏明灯,只是这两盏明灯却不是照亮前路的灯塔。

恐惧渐渐被他驱散,就连他笼罩着他周身迷蒙的雾气,都开始散开,就好像春风拂过,吹去笼罩着冬天的迷雾。

渐渐地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淡,直至消散,一条青石铺就的小道出现在孔宣的脚下,孔宣顺着这条青石小道不断地前行。

约莫过了半刻钟,这条青石小道也走到了尽头,孔宣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只见在他的面前,一座古老的祭台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经lì

过了千万年的时间,祭台之上遍布了岁月的斑驳。

在祭台的旁边,一块古老的石碑,静静地立在那里,在石碑之上刻着三个血红色的大字,那是三个孔宣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大字,三个大字如虬龙飞舞,好似要活过来一般,孔宣不认识这三个大字,但他却发出一声惊呼:“葬剑台。”

非是他见过这块古碑,这声惊呼完全来自心底,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微风拂过,祭台之上,碎屑纷飞,似乎下一刻,祭台就会变成碎屑。

看着这座古老的祭台,孔宣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在这座祭台之中,有什么在不停地召唤着他,呼唤这他前来。

孔宣神情呆滞,一步步走上前去,来至祭台的上方,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传来,这不同于对于父母之间的那种亲切感,就好像,就好像这座祭台就是他自己,就是他本身,血浓于水,比血浓于水更加的亲近。…,

…….

“爷爷,你为什么就不肯收冰疙瘩为徒呢?我想不是因为他浑身戾气过重的缘故吧。”李玉撑着腮帮,问道。

李力望了望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叹息了一声说道:“非是我不收他为徒,而是我根本就不够格收他为徒。”

“不够格手他为徒?如果连爷爷都不够格收他为徒,那么这个世界还能有谁够资格做他的师傅?”李玉说道。

“我想普天之下够资格做他师傅的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人了。”李力说道。

“说的没错!”

一个头发花白,身着一身虬龙金丝袍的老人,信步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孔宣说道。

“城主爷爷!”李玉笑着跑了过去。

来人正是天妖城的城主,他爱怜地摸了摸李玉的小脑袋,笑道:“玉儿看来是不要城主爷爷咯,回来了也不去看下我,真是让爷爷好生伤心啊。”

“怎么可能,玉儿最喜欢城主爷爷了。”李玉撒娇道。

天妖城主笑了笑,说道:“就你嘴甜,你哈奴曼哥哥也回来了,你快去找他玩吧。”

李玉听闻,高兴地一声大叫,就连忙跑出去了。

天妖城主与李力二人相视一笑,随即天妖城主说道:“老祖宗也知dào

了这件事,叫我前来看下这个孩子。”

李力一点头,说道:“这孩子关乎这我妖族的未来,老祖宗没理由不知dào

。”

说罢,二人都坐下来,静静地看着沉睡的孔宣。

突然,骤变横生,自孔宣的左臂之上,冒起冲天的红芒,一阵阵剑吟咆哮之声,自孔宣的体内响起,孔宣幼小的身躯不停地颤抖,一道道裂痕自孔宣的左臂开始,向他全身蔓延,宛如冰块之上出现的一道道裂痕。

李力与天妖城主同时变色,两双手同时拍向孔宣幼小的身躯,真力如潮,不断地涌向孔宣的身躯,孔宣的身躯慢慢漂浮在空气中。

…….

“啊!”

孔宣大叫一声,那座古老的祭台之上,突然惊起冲天的红芒,宛如一道冲天的烈焰,将虚空都点燃了,孔宣坐于烈焰之中,不断地发出惨叫之声。

那座古老的祭台仿佛一张深渊巨口,不断地从中喷薄出冲天的烈焰。

“心清神明,赤炼锻体,烈焰真诀,无法无相,无色无形……”

孔宣的脑海之中骤然出现这一道口诀,孔宣停止惨呼,他缓缓闭上眼睛,默念这那道口诀,那漫天的神焰,开始缓慢的收缩。

孔宣浑身的毛孔翕张,一吞一吐间,如闷雷滚滚,似百兽奔腾,轰轰隆隆,孔宣的左臂,自然上扬,并指如剑,戳向长空。

一道惊天的剑吟,自孔宣的左臂响起,如逆龙翔空,游走于九天之间,孔宣心明如镜,口中不断地念叨着那道口诀,越来越快,渐渐地自孔宣的身边出现一道道虚影,诵经声四起。

一个个古老的字符自孔宣的左臂之上,跳跃出来,在虚空之中不断地交织,化为一道道火红的神纹,然后印在了孔宣的躯体之上。

孔宣浑身的衣衫尽裂,那一道道神纹不断地刻印在他的躯体之上,他体内不断地传来金铁交击的轰鸣之声,神圣异常。

诵经声越来越大,渐渐如洪钟大吕,如来自亘古的禅唱,遍布在孔宣周边的虚影,齐齐双手合十,不停地禅唱,天地都在震动,这片迷蒙的世界都开始抖动了。…,

“吼!”

孔宣口中爆fā

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剧烈暴吼之声,一股强悍的力量自他的体内爆fā

而出,孔宣双目赤红,射出惊天的两道红芒,然后自他的左臂开始,一道道裂痕出现在他幼小的身躯之上,裂痕在不断地扩大,要将孔宣四分五裂。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孔宣的躯体即将要四分五裂之际,自天空之中,降下一金,一绿,两道神光,落在了孔宣的身躯之上,不断地修复着孔宣的身躯。

孔宣此刻就宛如一个深渊巨口,不断地吞噬着这突然而至的两道神光,两道神光不停地浇铸在孔宣幼小的身躯之上。

他体内陡然产生一股莫大的吸力,不断地将这两道神光往他的身体里吸。

不知过了多久,他体内的那股吸力终于消失,就像是一个饿了许久的孩子,此刻终于允吸到了足够的奶水,满yì

地打了个饱嗝。

孔宣盘膝而坐,宛如入定老僧,他的躯体之中传出宏大的呼吸之声,一吸之间,漫天的神焰,便弱了几分。

这样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漫天的神焰也彻底被吸入了孔宣的躯体之内,随即天地间一片宁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就连他身下的那座祭台都在缓慢的消失。

渐渐地,祭台不见了,青石小道也没有了,天地又变成了一片迷蒙,孔宣想要睁开双眼,却发xiàn

此刻眼皮似有千钧,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孔宣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看着孔宣身躯完好如初,李力与天妖城主二人,轻呼了一口气,二人同时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脸的疲色。

“想必他已经获得了神剑的认可了吧!”二人同时说道。

孔宣缓缓睁开双眼,漠然地看着屋顶,有些疑虑,似乎发xiàn

眼前的一切与他想象的根本就不一样。

李力二人见孔宣醒转过来,齐齐说道:“孩子你没事吧!”

孔宣看着李力二人,微一思索道:“我这是在哪?那个祭台呢?”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有没有得到什么东西?”李力急道。

孔宣坐起身来,然后望了望自己空空的双手,茫然地说道:“没有啊!”

李力与天妖城主露出一个怀疑的神色,说道:“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如果没有得到神剑的认可,怎么还能够完好无缺地醒过来,就算不被神剑吞噬神魂,也不会这么快醒过来啊。”

第八章,召见

听闻孔宣并没有得到什么东西,李力与天妖城主同时露出失望的神色,他们互相道了句:“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没有得到神剑的认可!”

孔宣茫然地看着二人,突然他从床第间跳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二人的面前。

“二位爷爷,求求你们,收我为徒吧!”

李力抬头看了看天妖城主,叹息一声,说道:“你终归是救了玉儿一命,收你为徒那还是不行,但我会教你修行之法。”

天妖城主摇了摇头,随即转身走了出去,孔宣听闻李力要收他为徒,想着此后修行有成,便可为父母报仇,喜不自禁,潸然泪下。

李力轻轻将孔宣抱起,将他放到床上,他轻轻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孔宣闻言一点头,随即倒头便睡。

李力看着孔宣睡去,他轻步走了出去。

天妖城,城主府,李力与天妖城主,一脸的凝重,李力端坐在那里,而天妖城主则在大厅里来回不断地走动,二人似乎在等待这什么。

不多时,突然自虚空中,响起一阵苍老的声音。

“你们二人进来吧!”

说罢,厅堂的正中央,开始闪耀起强光,虚无的空气如水波一般产生涟漪,随即在涟漪的正中央出现一道色彩斑驳的古老门户。

天妖城主与李力同时踏入其中,待二人一踏入其中,大门关闭,随即虚空一阵抖动,大门消失,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李力与天妖城主彻底消失,毫无踪迹。

天妖城主和李力恭敬地看着静坐在前方的老人,尽管天妖城主和李力此时也已经是头发花白,老态龙钟。但眼前的这个老人静坐在哪里,双目微阖,浑身皮肤褶皱,整个一皮包骨,似乎下一刻便会,垂垂老去,溘然长逝。

“老祖……”天妖城主与李力二人同时说道,然而还没有等他们说完,天妖老祖轻轻一挥手,缓慢又无力,在空中划过一道浅浅的波痕。

“我都知晓了,继承神剑失败,对于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老祖缓缓张开眼睛,双眼炽烈如日,光芒照亮了天际。

“看来那孩子并不是我们等待之人,但是妖典上明明说这一世妖子归来,难道妖典上有误?”天妖城主疑惑地说道。

李力也是微微点头,天妖老祖苍老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们还是没有明白妖典上真zhèng

的含义啊!”

“还请老祖指点!”

天妖老祖呵呵一笑,道:“妖骨横天惊未醒,何以独叹天地清!”

天妖城主和李力不解地看着天妖老祖,天妖老祖再度呵呵一笑,苍老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一下子就刺进了二人的心里。

“明日你们将那孩子带到我这里来。”天妖老祖笑道。

天妖城主与李力同时惊呼一声,天妖老祖独自在这里修行已经足有数百年了,期间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哈奴曼,从未见过任何一人。

“以后就让我来帮zhù

他修行。”

天妖老祖再度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惊得天妖城主二人同时张大了嘴巴。

“老祖难道你要……”

天妖老祖一摆手,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够资格做他的师傅,我只是打算给他前行的路铺一块砖而已。”

天妖城主二人,此刻心里只能用惊骇莫名来形容了,要知dào

天妖老祖如今已经足有三千岁高龄了,两千多年来,他也才收过两个徒弟,大徒弟三十年前被佛道两门的高手围攻而死,二徒弟就是如今妖族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神猴哈奴曼,也正是大徒弟的儿子。…,

“老祖,连你都这么说,难道他真的是天妖之子,那为何他会继承神剑失败,神剑一生,只认一主,这次继承失败,很显然他并不是天妖之子,您为何还要亲自指导他,教导他的事情交予我们就可以了。”天妖城主恭敬地道。

天妖老祖如今已经三千余岁,已经步入暮年,除非他再度突pò

,否则也难逃岁月的残忍,所以天妖城主才会这么说,他并不想老祖再浪费时间到他事之上。

“我知dào

你们是何想法,我的寿元已然无多,你们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别忘了,道由心生,修道当讲究一心,以本心去感知dào

,清新无为,这才是道之本谛。”天妖老祖淡淡地笑道。

“谨遵老祖教诲!”天妖城主恭敬地说道。

说罢,天妖老祖一挥手,双目渐渐阖上,示意二人离去,二人恭敬地转身离去,随即空间一阵波动,二人消失在空气中。

……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漫天的星辉洒落,孔宣依旧在沉睡,一层蒙蒙的红光从他的左臂缓缓升起,将他笼罩,就好似在他的身周结了一个火红色的茧。

黑暗的夜空中,宛如升起了一轮烈日,只是这轮烈日没有那么炽烈,温和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突然,大茧从中破开,一柄火红色的剑影,浮现在孔宣的正上方,那柄剑影宛如诞生了灵性,剑尖弯曲,轻轻地在孔宣的眉心一点,就宛如一个好奇的孩子。

孔宣闭着双目,嘴角竟然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就好像她见到父母一般,那种欣喜而欣慰的神色,在他那幼小的脸庞上,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

突然孔宣的面色一变,他那幼小的脸庞上露出紧急的神色,他伸出一只手抓向虚空。

“娘亲,父亲,你们不要走,不要丢下宣儿,宣儿害pà

,宣儿害pà

。”

孔宣突然大喝起来,小脸之上,充满了惊惧之色,那柄火红色剑影,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剑身一颤,陡然喷薄出淡淡的红光,射入到孔宣的左臂之中。

红光渐渐散去,包裹着孔宣的红茧也慢慢消失,被孔宣的万千毛孔所吸收。孔宣惊惧的脸色,渐至祥和,再度沉睡过去。

次日,天光大明,清晨带着希望的辉光,照亮天边,在天边勾画出一抹亮光,孔宣缓缓睁开双眸,他缓缓爬起来,眼角的泪痕,依然清晰。

他迈着小小的步伐,走出房间,坐在青色的阶梯之上,静静地看着天边那一抹亮光,眼神开始迷蒙起来。

朝霞红胜火,撕开夜的狰狞,晶莹的水珠,在青菜绿叶间跳跃,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与照射下来的朝霞,交相辉映。

李力看着安静的孔宣,他静静来至孔宣的身边,坐在他的身边,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孩子,又在想你父母了?”

孔宣轻轻翕了一下鼻子,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我该如何去为他们,为我们孔家村里的人报仇。”

李力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苦了你了,孩子。”

孔宣这般幼小,却要背负上血海深仇,这对于他这般大小的孩子来说,将会是一个多么沉重的包袱,沉重到以他幼小的身躯,根本就扛不起来。

李力再度叹息一声,看了看天边那轮露出半张脸庞的太阳,说道:“孩子,太阳每天都会升起,黑夜终会被太阳给驱散的。”…,

孔宣似懂非懂,他嗯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孩子,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李力拉着孔宣站了起来,缓缓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天妖城的已经在沉睡中慢慢醒来,街上行人如梭,叫卖声不绝于耳,路上之人纷纷对着李力行礼。

不多时,二人便已经来至了城主府,天妖城主此时已经在厅堂正中,一脸笑意地看着孔宣。

“走吧!”李力对着天妖城主说道。

天妖城主一点头,随即他来至厅堂的正中,他双手结印,厅堂正中空气一阵波动,如涟漪般散开,一扇古老斑驳的门户出现在厅堂的正中。

孔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种景象,在孔宣看来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李力与天妖城主对视而笑,拉着孔宣,踏入了门户之中,空间波动,荡起层层涟漪。

“你们来了!”

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孔宣还在晕迷当中,他晃了晃脑袋,引得李力与天妖城主,一阵舒心的大笑。

孔宣朝着声音的方向传来,顿时吓了他一跳,只见在他面前坐着一个形如枯槁,宛如一具干尸的老者。

老者的双眼,闪烁着绿油油的光芒,骇的孔宣是连连后退,躲到了李力的身后,李力又是一阵大笑。

天妖老祖呵呵一笑,伸出他那只如枯树一般的手,对着孔宣说道:“孩子,放心,我不是鬼怪。”

孔宣怯懦地从李力的背后走了出来,天妖老祖枯手翻转过来,宛如鬼爪一般,自他的手掌正中,升起一团亮光。

天妖老祖屈指一弹,那团亮光一下射入到孔宣的眉心之中,孔宣只觉得光华一闪,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钻入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脑海之中,纷乱的思绪,四处乱蹿,孔宣只觉得头疼欲裂,他大叫一声,抱着头,蹲了下来。

天妖老祖轻轻一笑,说道:“孩子,修道一途只能靠自己,我也不能给你太多。”

随即天妖老祖看着李力二人说道:“你们二人先出去吧。这孩子这段时间就跟着我了。如若有人问起,你们就说这孩子被我收作关门弟子了。”

天妖城主二人恭敬地离去。

“孩子到我这里来!”天妖老祖朝着孔宣挥了挥手。

天妖老祖的声音就如一个个古咒,孔宣欲要炸裂的脑袋,此刻也不疼了,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天妖老祖走去。

第九章,哈奴曼

孔宣呆呆地朝着天妖老祖走去,他双目赤红,散发着骇人的凶光,天妖老祖轻声一笑,一指点出,一道绿芒射出,中途一分为二,射入孔宣的双目之中。

孔宣双目之中的红光渐渐消散,赤红如血的双眸,也渐渐恢复本色,漆黑如墨,亮如星辰。

“孩子,你浑身戾气太重,这对于你的修行不易,我已经在你体内下了一道禁制,若那一天你有能力控zhì

体内的戾气,这道禁制就会不解自散。”天妖老祖笑道。

孔宣只觉得仿佛有一道清流在他的心间流淌,连日来,内心的苦楚及焦躁,似乎一下子被拂灭了,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童真。

“爷爷,你能不能教我修行之法?”孔宣问道。

天妖老祖呵呵一笑,说道:“我不是已经教给你修行之法了么?”

孔宣一脸茫然地看着天妖老祖,天妖老祖再度一笑说道:“你盘膝坐下,用心去感受,去感受你的身体,去感受你的本我。”

说罢,天妖老祖,轻轻闭上双眼,呼吸平息下来,似乎一下从空间里消失了一般,渐渐地,他的呼吸之声,响彻云霄,仿佛这片天地就是他,他的呼吸就是天地的呼吸。

“感受本我,天即是我,地即是我,万物即是我,这就是修行之法。”天妖老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孔宣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懂!”

“你当然不懂了,师傅他老人家,说的东西,我到现在都不懂,更何况你这个从未接触过修liàn

的人。”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

孔宣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毛发光亮,金光灿灿,肩上扛着一根黑铁棍的青年人走了进来,不,准确的来说,是一只青年猴走了进来。

“曼儿,你回来了。”天妖老祖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

哈奴曼哈哈一笑,对着天妖老祖,说道:“师傅,您老人家不要成天讲那些虚无缥缈,让人听不懂的道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的那一套文言文已经过时了,现在主打小白文。”

天妖老祖苍老的脸上挂着舒心的笑容,尽管哈奴曼语言听闻起来没有丝毫的尊敬,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师徒关系不佳。

天妖城所有人都对天妖老祖毕恭毕敬,也只有哈奴曼敢以如此口气,对他说话,天妖老祖笑了笑,惯性地伸出手来,要捋胡须,才发xiàn

在他的颚下竟然没有一根胡须。

哈奴曼哈哈一笑,看着孔宣,说道:“师傅,想来这就是你收的小师弟吧,怎么换口味了,收了一个人类小弟。”

天妖老祖故作怒状,喝道:“放肆,你何敢以这种口吻对为师说话。”

哈奴曼不屑地一笑说道:“师傅,你就是喜欢故作老陈,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你成天这样装不累啊,我看着都觉得累。”

天妖老祖,摇头苦笑,暗叹一声,说道:“收了你这么个徒弟,也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真不懂得尊老爱幼。”

说罢,天妖老祖,长身而起,他轻轻走了两步,浑身爆起惊雷般的炸响,一条条电蛇在他的体表乱蹿,不多时,一个大约三十来岁,虎背熊腰,黑发如瀑,眸深如渊的男子出现在孔宣的面前。

孔宣看的只是目瞪口呆,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呀,就不能够给为师留点面子么?好歹为师也活了这么大的岁数,难道非要别人说为师我为老不尊啊。”天妖老祖说道,“好久都没有动动身子骨了,都生锈了。”…,

天妖老祖伸了个懒腰,浑身又响起雷鸣般的爆响。

哈奴曼搔了搔后脑勺,说道:“别人不知dào

你,我还不知dào

你么,你说上次我从百花姑姑那里偷来的仙酿是不是你偷喝了,你要喝直接去找百花姑姑要就可以了,还偷喝我的。”

天妖老祖的脸上立时露出不自然的神色,说道:“胡说,为师什么时候偷喝你的酒了,只是浅尝而已。”

“是啊,浅尝一下,整整一坛就被你浅尝没了,那可是百花姑姑花费百年酿造出来的,为了偷她的那坛酒,我可是尝尽了苦头,至今我屁股上被大黄咬的那口还疼呢。你要给我赔偿!”哈奴曼大声说道。

天妖老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神色,他大手一挥,一道绿光,朝着哈奴曼飞去,哈奴曼探手将那道绿光抓在了手中,只见他的手中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绿色果子。

哈奴曼脸上露出喜色,他连忙将那枚果子给吞了下去,立时自哈奴曼的躯体射出淡淡的绿芒将他笼罩,他赶紧盘膝坐下,开始炼化,体内汹涌的力量。

孔宣此时还张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突然有种被坑了的错觉。

天妖老祖再一挥手,孔宣的小手上也出现了一个与哈奴曼方才吞食下去一样的绿果。孔宣看着手中的这枚绿果,想也不想,就要往嘴里塞去。

天妖老祖连忙阻止他,说道:“我说小祖宗,这可是地灵果,你就这枚生吞下去,不将你的身体撑爆才怪。”

“那为什么他吞得,我吞不得。”孔宣问道。

天妖老祖拍了拍孔宣的小脑袋,说道:“因为他不是人。”

孔宣哦了一声,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哈奴曼身上的绿芒消失,他站起身来,浑身散发出一种如山似岳的气势。

“不错,不错!你这个小怪胎,竟然这么快就达到了金骨之境,不愧为我的徒弟。”天妖老祖摸了摸下颚说道。

“什么叫不愧是你的徒弟,我都是靠我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不过是时不时地给我一个破果子而已,话说这破果子的味道还不错。”哈奴曼笑道。

听闻此句,天妖老祖立时吹胡子瞪眼,他气道:“破果子!你竟然说地灵果是破果子,你可知dào

,在这天地间地灵果的数量总共才不到十枚,这一枚地灵果拿出去,足以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了。”

“哇!这么珍贵啊,我回头去把它拉出来,还给你。”哈奴曼笑道。

天妖老祖苦笑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个没大没小的徒弟,他还真是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是他的师傅呢,摊上这么一个徒弟,也只好认了。

“师傅,要不将小师弟的那枚果子也给我怎么样?反正小师弟留着现在也没什么用,他现在又炼化不了。”

天妖老祖,苦笑一声,扬手一个爆栗,只听的咚的一声,哈奴曼惨叫一声,他的头上立时出现一个红彤彤的大包。哈奴曼也直接被这记爆栗,砸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一手揉着头,一手抚着屁股,说道:“哎哟!我的屁股都摔成两半了。”

看着哈奴曼狼狈的样子,孔宣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地灵果是最后一枚了,只能留给他了,而且,我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好久都没有出去逛逛了,我好想我的那些个妹纸啊。”

天妖老祖不断地磨搓着自己的下颚,露出思索的神色,脸上不时露出笑容。…,

“猥琐的大叔!”孔宣嘀咕道。

“咚!”

孔宣惨呼一声,他的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凸起一个大包,疼的他差点眼泪都流了出来。

“记住,要学会尊老爱幼,这次就算是给你个小小的惩罚。”天妖老祖笑道。

说罢,天妖老祖大踏步走了出去。

“曼儿,以后宣儿就交给你了。”天妖老祖的身形渐渐地模糊起来,转眼间便没了踪迹。

“妹纸们,你妖哥哥闪亮登场,庆祝我的回归吧。”天妖老祖的声音在空气里不断地回荡。

“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哈奴曼爬起身来嘟哝道。

孔宣眨巴着眼睛看着哈奴曼。

哈奴曼来至孔宣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们都是苦逼的人啊,又被那个老头子给遗弃了。”

孔宣嘿嘿一笑,没有答话。

哈奴曼拉起孔宣,扛起他的那根黑铁棍,从这里走了出去。

光华闪过,孔宣摇了摇脑袋,二人出现在城主厅堂内。

“冰疙瘩!”

李玉笑着拉着孔宣的小手,说道。

孔宣对着李玉轻声一笑,眼睛里带着浓重的谢意,却没有说一句话。

“走!玉儿,去你家。”哈奴曼说道。

李玉一点头,拉着孔宣,蹦蹦跳跳地朝着她家走去,不多时三人便已来至小院前,李玉轻轻推开院门,清香扑鼻,三人走了进去。

李力如往常一般,在菜园里除草,就宛如一个辛勤劳作的农夫。

“爷爷,我们回来了。”李玉笑道。

李力一点头,回过头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孔宣手中的那枚地灵果,心中不由的一惊,同时也为孔宣感到欣喜。

哈奴曼将手中的黑铁棍,往地上一扔,轰隆一声砸在了菜园之中,李力惊呼一声:“哎哟,我的白菜啊,全被你给砸坏了。”

哈奴曼嘿嘿一笑说道:“没事,没事,我的小黑没事的。”

李力的脸上立时拉起几道黑线。

“你的小黑没事,我的小白全死了。”李力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李玉此时也黑着脸,对着哈奴曼说道:“哈奴曼哥哥,你还不给我爷爷道歉。”

哈奴曼看着李玉发怒的模样,心中一凛,连忙对着李力笑道:“力爷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砸坏你的小白了。”

“怪不得,城主那个家伙一听闻你回来了就跑的没影了,你简直就是一个小魔王啊。”李力说道。

第十章,三座茅庐

次日,天蒙蒙亮,孔宣早早起来,独坐在台阶之上,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

哈奴曼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扛起他那根黑色的大铁棍,坐在孔宣的旁边。

“嘿!小师弟,在想着什么呢?这么出神。”哈奴曼打了个哈欠说道。

“师兄,你什么时候教我修行啊,我已经亟不可待了。”孔宣突然激动地说道。

“我已经听玉儿说了你的境况了,我知dào

你现在急于去报仇,但这件事根本就急不得,你们人类不是有句名言么,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说完,哈奴曼抬头望了望天空,眼神开始变得悲戚起来,他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暴戾之色,显然想到了什么极其愤nù

的事情。

孔宣若有所思地看着哈奴曼,他也知晓哈奴曼的身份,他身上也背负着血海深仇,与孔宣有着大同小异的身份地位。

“嗯,师兄,我知晓了,在我还没有强dà

的实力之前,我绝对不会头脑发热的去报仇的。”孔宣说道。

哈奴曼一点头,随即拉起孔宣,便朝着院外走去。

“师兄,你这是带我去哪?”孔宣眨巴着眼睛,说道。

“带你去修liàn

。”

没过多久,二人便来至城外,在城外的一片幽谧的竹林里,有着三座茅庐,哈奴曼单臂抱起孔宣,朝着左边的那座茅庐走去。

茅庐清幽,虽然看起来破败不堪,但是却给人一种无比干净的感觉,就好像这座茅庐处在一汪幽静的泉水中央,所有污垢都被洗涤清除。

越靠近那座茅庐,孔宣便越觉得,身心空灵,有种要羽化而登仙之感,孔宣不禁微闭双眸,他只觉的浑身的毛孔都翕张了。

哈奴曼看着孔宣,不由地微微点头,随即他对孔宣说道:“师弟,这三座茅庐,乃是天妖城的境界之庐,左边的那座名为明火之庐,明火之境的武者可于里面参悟法门,中间的那座名为金骨之庐,是金骨之境的武者的参悟之地,右边的那座便是巫门之境的强者的修liàn

之地。”

“明火之境,金骨之境,巫门之境……那么后面呢?”孔宣问道。

哈奴曼呵呵一笑,说道:“等你突pò

巫门之境之后,自然就知晓了,我要进入中间去修liàn

了,你就去明火之庐里去吧,能不能突pò

就看你的了。”

说吧,哈奴曼便朝着中间的金骨之庐走了进去,孔宣见哈奴曼消失于庐中,他缓缓朝着明火之庐走去,心中激动,躯体微微颤抖。

“站住!你是什么人?胆敢进入我妖族重地。”

随着这一声大喝,一只硬如金铁的利爪,抓在了孔宣的肩头,将孔宣向后拖了过去,孔宣痛呼一声,被摔在了地上。

一个约莫十一二岁,鹰钩鼻,三角眼,浑身着一身青衣的孩子轻蔑地盯着孔宣。

“你干什么?”孔宣怒喝道。

“干什么?这明火之庐乃是我妖族重地,你一个生人,怎敢来此?找死不成?”

“找死不找死,跟你有个鸟毛的关系,你算个什么东西!”孔宣怒喝,舌绽如雷。

那孩子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屈指成爪,直抓向孔宣的脑袋,在他的手指上,隐有锋芒闪烁,若是被这一爪抓中,就算不死,也要掉下一块肉来。

孔宣将七寸小刀,执于手中,冷冷地盯着攻过来的身影,随时准bèi

挥出这一刀,要那孩子血溅当场。…,

那孩子眼中闪过一抹轻蔑戏谑的神色,他依然欺近孔宣的身边,单手一挥,巨大的力量直击在孔宣握刀的小手上,孔宣猝不及防,短刀自他的手中,飞了出去,被那孩子接在了手中。

他轻轻地把玩着这柄小刀,轻声笑道:“不知dào

,这柄破刀够不够锋利,能不能在你的小脸蛋上留下什么痕迹呢!”

说罢,他身形一闪,手中的短刀直划向孔宣的脸上,孔宣瞳孔暴涨,欲要闪躲,然而那个孩子的身形太快,根本就不是从未修liàn

过什么章法的孔宣所能躲避的。

嘶!

撕裂般的疼痛,让孔宣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在他的左脸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顺着那道伤口向下滴落。

那孩子轻蔑地一笑,手中的短刀,再度朝着孔宣划来,孔宣怒发喷张,怒火滔天,他的双眸之中,闪烁凶光,孔宣如若太古凶兽,双目冷澈,沉声闷吼。

突然一股巨力袭上了那孩子的身躯之上,直接将他给撞飞了,砸在三丈开外的一株巨树之上,将巨树都给砸断了,可想而知,这一股巨力有多么大。

“殷杰,我看你是皮痒了,竟敢攻击我师弟,信不信,我拆了你的骨。”哈奴曼毛发皆张,怒喝到。

殷杰爬起身来,咳出一口鲜血,眼中闪过一抹凶光,随即隐没,他做出惊状,道:“他是你师弟?是老祖新收的弟子?”

哈奴曼大踏步一跨,喝道:“怎么?不信?”

“我信!我信!”

殷杰连忙道,对于哈奴曼的凶名,他还是只晓得,哈奴曼被誉为天妖城年轻第一高手,这可不是什么空穴来风,而且哈奴曼脾性暴躁,一个不爽,他肯定免不了一顿暴打,在哈奴曼的身前,他不得不服软。

“哼!欺软怕硬的家伙,还不给我滚!”哈奴曼一声大喝,直吓的殷杰躯体一颤,他连忙转身离去。

“他妈的!死猴子,终有一天,我要将你挫骨扬灰,还有那个小子,别让我逮到机会,天妖老祖的弟子又如何,我悄悄弄死你,谁又知dào

。”殷杰心里咒骂道。

孔宣怒瞪这殷杰离去的身影,他暗暗握紧了拳头,擦去脸上的血迹,低声说道:“我记得你了。”

哈奴曼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师弟,你目前还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他的实力不济,但也达到了明火三境,体内拥有三朵明火,远非现在的你可以比拟的。再者他的祖父,是我妖城的第八长老,实力滔天。我也不能太过火,否则会致使妖城出乱子。”

孔宣一点头,道:“我知dào

,我会用我自己的力量将他打败的。”

哈奴曼点了点头,转过身,进入了金骨之庐之中,孔宣跟在他的身后,欲跟他一起进入金骨之庐,就在他一只脚踏入其中的时候,一股巨力涌了过来,将孔宣推了出去。

孔宣苦笑一声,随即走向了旁边的明火之庐。

一踏入明火之庐,孔宣面前的景色就大变,仿佛他根本就不是踏入茅庐之中,二是踏入了另一片小世界,这是一个小山谷,鸟语花香,到处都是青翠,天空中白云朵朵,不时有飞鸟飞过,响起几声清脆的啼鸣。

“这是哪里?”孔宣不由自语道。

“此地乃是妖族的明火之庐,是明火之境及初修者的修liàn

之地。”

一阵苍老的声音自半空中响起,孔宣举头四望,除了头顶的几片白云,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用看了,我无处不在,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让这里变成任何模样。”

说罢,自孔宣的身边,出现一个老人模样的虚影,孔宣吃惊地看着他。

“你可以称呼我为明火,我将指引你在明火境的所有一切。”老人笑道。

说完,老人负起双手,在山谷中缓缓走了起来,他一步一顿,一步一摇头,感觉就好像一个正在摇头晃脑的私塾先生一般。

孔宣呆呆地看着他,渐渐地孔宣直觉的自己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他狠狠地晃了晃脑袋,想要使自己的意识清醒,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眼皮是越来越重。

“叱!”

一声惊雷在孔宣的耳边炸响,孔宣顿时神清目明,双眼之中,闪烁神芒,他跳跃而起,转头看了看自己方才坐的地方。

只见一张鬼脸出现在那里,对着他诡异地笑,看的孔宣是汗毛倒竖,冷汗涔涔。

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欣慰的喜色。“小小阴魔,焉敢造次!”

明火舌绽如雷,晴空响起一阵霹雳,一道雷光从天而降,直击在那张鬼脸之上,一阵凄厉的惨叫好传来,那张鬼脸化为阵阵青烟,消散于空气之中。

明火对着孔宣微微一点头,他双眸之中闪现两簇神火,他清晰地看到在孔宣的左臂之中,沉睡着一柄火红色的短剑。

“所谓明火之境,便是吸纳天地元气,自体内凝聚明火,一旦明火凝练而成便正式踏入明火之境,人体生有奇经八脉,在胸腹间有九大要穴,自会阴开始,沿脉而上,经石门、神阙、建里、巨阙、中庭、自宫、璇玑、最后到达承浆,每一个窍穴内产生一朵明火,这便是明火

之境。”

“天地间游离着或浓或淡的天地元气,修liàn

一途,便是吸纳天地元气,淬炼己身,强dà

处,

可与天争雄,逆天夺命。”

“与天争雄,逆天夺命,这是什么境界的人才能拥有的威能啊。”孔宣不禁感叹道。

“你且闭上眼睛,静心感受这天地间游离的天地元气,将它们吸入你的体内,在会阴处凝聚成明火,这样你就算是踏入明火之境了。”明火说道。

孔宣一点头,盘膝坐下,进入到冥想之境,明火见孔宣这么快就进入止水之境,不由地暗暗

孔宣心如止水,他按照明火所说的去感受天地间游离的元气,他浑身毛孔翕张,没过多久,他便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双手,在不停地抚摸着他幼小的身躯,那感觉就好像是母亲温暖的抚摸,孔宣不由地发出舒畅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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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明火之境

天地间游离的元气如水,孔宣感觉自己就好像在一条温和的小溪中游泳嬉戏,天地元气,就是那温和无比的水。

突然孔宣身上一道绿芒冲天而起,那颗碧绿的地灵果从其怀里钻了出来,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上,那条温和的小溪,顿时狂暴起来,自孔宣的头顶上方,出现一个狂暴的漩涡。

天地元气疯狂地朝着他的头顶汇聚过去,狂暴如潮,孔宣想要大声呼喊,却发xiàn

他连嘴都张不开了,浑身毛孔闭塞,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怒海狂涛之中的一叶小舟,被巨浪打的翻来覆去。

那颗地灵果的绿芒越来越盛,宛如一个散发着绿光的太阳,闪烁间,天地变色,汹涌的天地元气不断地朝着地灵果中涌去,而地灵果中的元气又不断地朝着孔宣身体内涌去。

孔宣有了一种即将要爆裂的感觉,他不禁仰天长啸,可是却连一丝声音都发布出来,浑身汗出如浆,哪些汗水之中夹杂着些许的黑色。

这是他躯体内的杂质,地灵果在替他洗毛伐髓,渐渐地,汗水越来越黑,刺鼻的恶臭味传来。

孔宣面目狰狞,剧烈的疼痛,让他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状若恶鬼出世,形似猛鬼出笼。

嗬!嗬!

孔宣不断地发出沉闷之声,渐渐地一道道经过地灵果过滤的天地元气,如一支支长箭,从他的万千毛孔之中钻了进去。

孔宣如坐针毡,体如针扎,他幼小的身躯不停地颤抖,此时他体表已经覆满了黑色的杂质,恶臭扑鼻。

“好臭!好臭!”明火连忙捏着鼻子,袍袖翻飞,驱散飘过来的恶臭之味。

约莫,半刻钟后,孔宣体内涌出的汗浆,渐渐转为清明,等到汗浆完全转为清明之色,汗浆也停止外涌。

此时,悬浮在他头顶的那枚地灵果,缓缓降落,停留他的会阴处,天地元气疯狂涌来,经过地灵果朝着孔宣的会阴穴涌入。

“聚元成火,凝聚成形。”明火的声音传入孔宣的耳中。

孔宣默念,一道道天地元气不断地冲击着他的会阴穴,他只觉得会阴穴越来越炽热,仿佛有一团火焰自其中生了出来。

“吼!”

孔宣发出一声暴吼,虽然痛苦无比,但是他脸上却浮现了一丝喜色,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凝聚明火,正式踏入明火之境。

一朵明火缓缓自他的会阴穴燃起,烈焰腾腾,他轻呼一口气,白色的气雾,拥有着炽烈的温度,喷吐在青草之上,顿时坚挺的绿草,如被炙烤了一般,立马奄了下来。

“凝聚成火,明火现行!”

孔宣大喝一声,顿时一道烈焰,自他会阴穴处,喷薄而出,腾腾燃烧起来,他长发飞舞,如一簇黑色的烈焰,不时跳跃。

就在这时,自孔宣的左臂,响起一阵惊天剑吟,他会阴处的那簇明火,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湮灭,火力上涌,朝着他的左臂汇聚而去。

孔宣顿时大惊,他站起身来,长吸一口气,发出一声大喝,地灵果吸收天地元气的速度越来越快,天地元气以比方才狂暴近十倍的速度,朝着他的会阴穴冲去。然而他左臂传来的吸纳能力也更加的强悍,明火仍旧朝着湮灭行进。

“抵住它,一旦明火熄灭,便会伤及会阴,到时候修liàn

之途,便会完全断裂,从此将与修liàn

无缘啊。”明火大喝道。…,

孔宣听闻,狂喝一声,开始不停地奔跑起来,随着他每一步跨出,悬浮在他身前的地灵果如鲸吞牛饮一般,疯狂吸纳着天地元气。

他会阴穴内的明火,越来越炽盛,升腾而起,在他的体表形成了一层淡淡的焰芒,突然他左臂开始颤抖起来,剑吟阵阵,他体内所有的元气,以更疯狂的速度朝着他左臂汇去。

孔宣无法,奔跑的更加快了,他奔跑的速度越快,会阴吸收天地元气的速度便也更加的猛烈,地灵果吸纳天地元气的速度一时间,竟跟不上会阴穴的吸收速度,然而会阴穴的吸收速度有及不上他左臂的汲取速度。

嘭!

孔宣的会阴穴内传出一声雷鸣,自他的会阴穴内传出一股吸力,直接将地灵果吸附在其上。

呼哧,呼哧!

自孔宣的会阴处,传来沉闷的呼吸之声,宛如一只沉睡的凶兽在鼾声四起,在孔宣的四周,生出一个形质的漩涡,将他包裹在其中,随着他每踏出一步,都响起一阵雷鸣般的爆响。

渐渐地,从漩涡中传出狮虎的咆哮,原本青色的漩涡,渐至成红,宛如一个烈焰漩涡。

一时间,烈焰奔腾,孔宣化为了一道火焰,不断地在山谷里奔腾,或伏或卧,或腾或跃,时而猿啼,时而虎啸。

“心清神明,赤炼锻体,烈焰真诀,无法无相,无色无形……”

自火焰中,传出这道口诀,一尊怒目金刚,自火焰中诞生而出,冲天而起,仰天咆哮,对着长空就是一拳轰出。

随着这尊火焰怒目金刚消散于空气中,孔宣身周的火焰也渐渐消散,孔宣盘膝坐下,双眸紧闭,不断地默念着,脑海中的这段口诀。

一吐一吸间,天地元气剧烈的震荡。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从来没见过谁踏入明火境产生这种景象。”明火不禁爆了粗口。

孔宣身周的烈焰渐灭,所有烈焰开始朝着他的左臂聚拢而去。他会阴处的那朵明火也终于安静了下来,不灭不涨。

此时,那枚地灵果也没有了踪迹,完全被孔宣的会阴穴给吸光了元气,如若被人知晓,定然会大呼妖孽,地灵果算的上是天地至宝了,有巩固突pò

境界之能,也就哈奴曼那个怪胎,将它当果子吃,没想到孔宣,初踏入明火境,就消耗了一枚地灵果。

过了许久,孔宣睁开眼眸,自他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他轻呼出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左手,他感觉在他的左手里面,似乎沉睡着一个生命,然而无论他如何去呼唤,都徒劳无功。

“修行一途,讲究的便是循序渐进,你初入明火境,切不可急于求成,且回去,巩固目前的境界。”明火笑着说道。

孔宣一点头,对着明火一稽首,道了一声谢,明火袍袖一挥,天地元气一阵动荡,这个山谷激变,所有场景,刹那间,便化为了虚无。

孔宣脑袋嗡的一声,暂时一懵,等他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竹林之中,明火之庐静静地矗立在前方,这个时候陆陆续续有人自明火之庐中走了出来,让孔宣惊奇不已,他明明在那座山谷之中没有见到任何人,此刻却足有数十人从其中走了出来,而且以明火之庐的面积,很明显也容不下那么多人。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西下,火红的天边,异常的美丽,望着天边的美丽,孔宣不由地愣了神。…,

晚霞如锦,就在孔宣愣神的时候,一只遍布金毛的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很美吧!”哈奴曼的声音传入孔宣的耳朵之内。

孔宣一点头,眼眶有点湿润,他缓缓说道:“我娘亲最喜欢看晚霞了。”

“我也很喜欢看晚霞,要不以后你就叫我娘亲吧,哈哈。”哈奴曼又开始没有人形了。

“我才不要你这么丑的娘亲呢。”孔宣说道。

“什么!”哈奴曼尖叫道:“我乃是天上地下,四海宇内的无dí

大帅猴,你竟然说我丑,我只能说你的眼光实在有问题。”

孔宣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将哈奴曼看了个遍。

哈奴曼食指轻轻一弹,额前金黄的毛发,头颅微扬,眼神迷离地望着远空,他保持着那个姿势,足足有半刻钟。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在这世上再也没人比你师哥更英姿勃发了?”哈奴曼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说道。

“可我还是觉得很丑啊。”孔宣说道。

“什么?”哈奴曼睁大着双眼,尖锐的叫声,直冲上九天,让那些刚从茅庐出来的人,吓的一跳,直接又退回去了。甚至有些人,直接吓的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师兄,你看,你看,这就是你的杰作。”孔宣指着栽倒的几个人说道。

哈奴曼一摆头,金色的毛发,随着他的摆动,在空中划过一个曲线,他昂起头颅,骄傲地说道:“那些家伙定然是为猴哥的无dí

风姿所倾倒,你没看到他们是在膜拜猴哥么?”

“老天,请你掉下一块板砖,砸晕我吧。”方才那个摔倒的人,祈求上苍道。

哈奴曼脸色一变,他来至那人的身前,说道:“如你所愿。”

说罢,哈奴曼阴沉着脸,提着他的那根黑铁棒,对着那人的脑袋轻轻一敲,那人也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真是一棍双爽。

做完这一切,哈奴曼拉着孔宣,边走边说道:“你看,猴哥不仅人长得帅,而且心灵也极为和善,经常助人为乐,而且不需报酬。”

孔宣只觉得肌体生寒,鸡皮疙瘩碎了一地。

“师弟,你干嘛哆嗦,难道冬天这么快就来了,我记得昨日我还吃了一个大西瓜。”

“你怎么越抖越厉害了。”

“你是不是感冒了。”

第十二章,记住,这一巴掌是我打的(求推荐

夜幕拉下,孔宣与哈奴曼二人来至小玉的家门前,浓重的饭香透过门缝传出,哈奴曼翕了翕鼻子,立马露出喜色。

“豆丁鸡杂,爆炒雪兔……”

从空气中闻出自己喜欢吃的菜肴,哈奴曼的口水都流了出来,他一脚踹开院门,与孔宣二人来至房内。

这个时候,李力刚好将饭菜放至桌上,几盘小菜,色香味俱全,看的孔宣二人不由的食指大动,不等李力坐下,二人便放开了手脚,准bèi

来个风卷残云。

李力轻轻弹出两指,分别弹在孔宣与哈奴曼的额头,二人痛呼一声,差点被弹的倒飞了出去,二人的额头顿时闪现一个红色的指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肿胀起来。

李玉不由地扑哧一笑,孔宣与哈奴曼俱幽怨无比地盯着李力,李力一昂头颅,花白的头发在晚风中飘拂,全然不管那两双幽怨的眼睛,见李力昂首望着半空,哈奴曼慢慢伸出一只猴手,朝着那盘豆丁鸡杂移了过去。

李力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手中的竹筷,如闪电般敲下。

“嗷!”

顿时响起惊天痛呼,哈奴曼抱着那只猴手,不断地跳跃,口中嗷嗷乱叫,吃痛不已,见此情景,孔宣连忙将准bèi

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放于桌下。望着李力的眼神,有了种畏缩的意思。

“你,你,老头,你……”哈奴曼指着李力吼道。

对于哈奴曼这目无尊长的样子,李力早已见怪不怪,他知dào

这只是她表现出来的假象而已,虽然哈奴曼性子顽劣,时常捉弄妖族的几大长老,但是他对妖族极为的忠诚,对那些长老极为爱戴。

还没等哈奴曼说完,李力对着李玉一示意,顿时祖孙俩,手中碗筷齐动,须臾间,一盘菜便已没了大半,孔宣见状,也连忙动了起来。

哈奴曼一声惊呼,急速奔了过来,生怕慢了一步,就要饿肚子一般。

这一顿饭不可谓吃的不快,没过多久,几人便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囊,坐在院子里观看星空,一时间是惬意无限。

“冰疙瘩,你进入明火境了?”李玉问道。

孔宣一点头,但是却没有说话,哈奴曼来至孔宣的身边,一拍他的肩膀,说道:“师弟,近段时间,乱尸岗出现动乱,我明日便要回到乱尸岗,日后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要小心殷杰这个人,今日我让他吃瘪了,回头我若不在,他定然会找你的麻烦。”

几人一时无语,待到夜深时分,俱已睡去。

次日天明,李力与哈奴曼二人打点行囊,吃罢早饭,便走了,李玉是泪眼婆娑,十分舍不得李力,李力爱怜地安慰着李玉。

初日渐上,李力与哈奴曼二人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李玉双目微红,目送着其爷爷离开。

“我道是谁?原来是老祖的小弟子啊。”

孔宣拉着李玉于半途遇到了殷杰,殷杰冷笑地盯着孔宣说道。

“是我又怎么了!”孔宣冷哼道。

殷杰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道凶光,狠戾之色,立显。

李玉秀眉一皱,将孔宣拉至他的身后,对着殷杰喝道:“殷杰,你想干什么?”

殷杰丝毫不搭理李玉,只是冷冷地看着孔宣。

“怎么只能躲在女人背后?”

孔宣眉目一凝,他缓缓将李玉拉开,迎上殷杰的目光,说道:“你想怎么着!”…,

“当然是揍你啊!”

话刚一说完,殷杰的爪子便抓向了孔宣,孔宣横移一步,避过殷杰这一爪,看着孔宣避过自己的这一爪,殷杰的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神色。

昨日那小子在他的手下还毫无还手之力,今日他怎么就轻而易举地避过了自己的一爪。殷杰吃惊不已,他双爪连挥,呼啸破空。

孔宣左避右闪,在殷杰的爪缝间游走,虽然孔宣不停地闪躲,但是还是被殷杰的双爪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两道伤口。

李玉见孔宣受伤,一个闪身来至孔宣的身前,张口吐出一个七彩的泡泡,将殷杰包裹在其中,殷杰的攻击顿时被打断了。

他手爪连挥,一时间,竟然被这七彩的泡泡给困在了里面。

“我们快走,我困不了他多久的。”

李玉拉着孔宣就欲退去,只是孔宣如一根石柱,她根本就没有拉动。

“就算今天我走了,日后他还是会找我麻烦,还不如今天就将他给解决了。”

孔宣冷声说完,同时一拳对着七彩泡泡轰了过去,在泡泡里的殷杰亦同时挥爪,七彩泡泡在二人的攻击下,顿时四分五裂,化为一道绚烂的光。

“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种的,只要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大爷我今天就饶了你。”殷杰轻蔑地笑道。

孔宣二话不说,提着拳头,就朝殷杰轰了过去,殷杰冷笑一声,利爪森森,他早已突pò

至明火三层,已经在神阙里凝聚出来了明火,整整比孔宣高出两个小台阶,而且他在明火三层,已经浸淫了三年有余,对于孔宣这个才初入明火境的菜鸟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孔宣不断地躲避着殷杰挥过来的利爪,尽管他身上已经多出了好几道血痕,但都无关大雅,他双目阴冷,隐隐有红芒透出。

看着孔宣那双阴冷的眸子,殷杰不由地心神一颤,动作刹那间,缓了一下,就在他缓下的这一瞬间,孔宣身躯一动,迅速来至他的身边,同时拳头对上了他的胸膛。

“砰!”

殷杰被孔宣这一拳击中,他连连后退,气血上涌,干咳两声,脸色潮红,勉强没有一屁股坐下去。

殷杰吃惊不已,他没想到,孔宣竟然一拳击中了他,而且拳力是如此之大,足足将他击退了足有三丈余,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明火五层,也不可能一拳将他击退这么远。

殷杰依旧沉浸在孔宣给他的一拳当中,孔宣却不放过这个机会,一个疾奔,来至殷杰的面前,一个跳跃,同时一拳照着殷杰的面门而去。

“啊!”

殷杰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孔宣这一拳直接将他的鼻梁给砸断了,鲜血长流,殷杰捂着鼻子,跪伏于地,半天站不起来,剧烈的疼痛,使他的身躯不停地颤抖。

孔宣来至殷杰的面前,伸手就是一个耳刮子,清亮的撞击声,响起,殷杰的左脸上顿时出现一个掌印,并且迅速红肿起来。

殷杰被孔宣这一耳刮子直接打懵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打过他,就算是他的父亲,也没给过他耳掴子,他震惊地看着孔宣,一时间,竟然连疼痛都忘记了,就算是愤nù

,此刻都被他给忘记了,留给他的只有震惊,还有空白。

“记住!这一巴掌是我打的。”

孔宣说完,转身拉着李玉便离去了,等孔宣与李玉走远,才从那里传来惊天的怒吼声。…,

“孔宣,我要杀了你!”

不一会儿,孔宣二人便来至院落前,李玉推开院门,二人慢慢走了进去,院子里,绿意盎然,青菜萝卜遍地,几滴晶莹的露水,静立于茎叶之上,在初阳的照射下,折射出,淡淡的七彩虹芒。

“你今天怎么那么厉害,按理来说,殷杰早就踏入明火三层了,马上就要突pò

至明火四层了,你怎么可能将他打败了?”李玉也是一脸的吃惊,“而且你方才那一拳,就算是明火四层,都不一定有那么强dà

的力量。”

“我也不知dào

,我只觉得在我的左臂里有使不完的力量。急需找个地方宣泄一下,所以那一拳就使出了那么大的力量,如若再让我打出那么一拳,我未必打的出来,也幸好殷杰被我那一巴掌打懵了,不然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孔宣笑道。

他此刻也还沉静在刚才那一战之中,初尝力量的感觉,让他感觉十分新鲜,十分兴奋。

“那日后,你还是不要出城了,在这城里,谅他又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的,要是在城外就不一样了,就算是他杀了你,说是凶兽所为,别人也没办法。”李玉担忧地说道。

“逃避始终不是办法,而且我需yào

到明火之庐里去修liàn

,只有实力足够强悍,直接将他踩在脚底下,他才会乖乖的听话,否则他将会一辈子嚣张,于他于我,都没有好处。”孔宣淡淡地说道。

说完,孔宣便在院子里的一块岩石上盘膝坐下,进入冥想状态,刚进入明火境,他需yào

将境界巩固。

孔宣心神完全沉入到体内,在他的会阴穴内,一簇烈焰,正在腾腾燃烧,热力汹涌,不断地淬炼这会阴周边的血肉。

他的意念不断地沉入到那朵神焰之中,神焰跳动,宛如有了生命一般,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突然那朵火焰,幻化成一柄火红色的剑影,自那火红色的剑影中,竟然传出一股意念,就好像是在跟孔宣问好。

孔宣顿时大惊,从冥想的状态之中醒来。

“你怎么了?”看着孔宣满脸的惊色,李玉惊道。

孔宣依旧是一脸的惊色,老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说道:“我看到了一柄剑,在我的体内。”

“不会吧!爷爷曾说过,只有无上高手,才能神兵入体,难道你是无上高手?”李玉惊道。

“砰!”

院门突然被撞开,一个身形魁梧的少年,走了进来,将那扇柴扉,给踢了个粉碎,李玉一见那人脸上立时露出了惊色。

感谢黑椒炒三国大哥对我的支持,谢谢。

第十三章,四年之约

“你就是孔宣?”来人对着孔宣说道,他头颅高昂,眼神轻蔑,就好像看着蝼蚁一般。

孔宣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

“就是你将我弟弟的鼻梁打断了,而且还给了他一耳光?”殷扬说道。

“没错,就是我,我觉得他需yào

长长记性。”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被你这个初入明火境的人,打断了鼻梁,他的确是该长长记性了。”

殷扬顿了一顿,说道:“但是殷杰他毕竟是我的弟弟,就算是要给他长记性也轮不到你,你将我弟弟的鼻梁打断,狠狠地折辱他,本来我该杀了你,但是我不能以大欺小,我给你四年的时间,四年之后,我便会来取你的性命,好好享shòu

,你生命最后的四年时间吧。”

说罢,殷扬大笑着走了出去。

“你放心,四年后,我会给你长长记性的。”孔宣大声说道。

李玉脸色苍白,一脸的惊惧,这殷扬可不是一般人,他乃是妖族年轻一辈之中的至尊高手,整个妖族,年轻一辈中,除了哈奴曼能够稳压他一头,一身修为直达金骨三重天。而且据说他还隐藏了实力,有可能已经突pò

了三重天的禁锢。

“冰疙瘩,你接受了他的挑zhàn

?”李玉颤声道。

孔宣一点头,眼神清澈,他仰头望了望天空,天空中清明一片,他深吸一口气,顿时有了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之感。

“你这不是胡来么?你知dào

殷扬是什么人么?他是妖族年轻一辈中的至尊人物,除了猴哥,再也没有人能够稳压他一头,你跟他比试,那不是找死么?”李玉说道。

“不是还有四年时间么,四年时间,孰强孰弱还未可知呢!”孔宣说道。

“四年时间,四年时间就你在成长,人家就在原地踏步么?到时候,你还是跟着猴哥吧,有猴哥撑腰,就算是殷扬他再怎么张狂,也不敢放肆。”李玉说道。

孔宣微笑着,摇了摇头,李玉说不服孔宣,便也没有再说话,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两个孩子去街上,吃了顿午饭,下午孔宣便独自一人来到了明火之庐。

一进入明火之庐,漫天的天地元气,便朝着孔宣汹涌而来,孔宣盘膝坐下,静静感悟,不停地吸收着天地元气,一步步凝练。

他会阴穴内神焰腾腾,颜色由原先的火红,渐渐变淡,原本炽热的神焰,竟然有了种冰冷的感觉,他只觉的会阴穴内,时冷时热,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孔宣不停地呼吸,渐至沉闷,如闷雷炸响,轰隆隆,自孔宣的会阴穴处响起,天地元气疯狂涌动,不停地朝着他的会阴穴涌去。

孔宣奇怪不已,按理来说,会阴穴的明火已经凝聚而成,此刻应当是冲击明火二层石门境,怎么会阴还在不停地吸收天地元气。

孔宣会阴穴内的元气不断地膨胀,神焰腾跃,在神焰的正中心,一柄火红色的剑影,在不断地沉浮,漫天的天地元气,不断地被那柄剑影吸收而去。

“万载沉浮,一朝醒来,我是谁?我是谁?”

突然一股意念传入孔宣的脑海,惊得孔宣大叫了一声,惊醒了过来,随着他一声惊喝,他脑海中的那股意念便也消散了。

孔宣惊奇不已,等他再度沉静到会阴时,已经不见了方才的景象。

孔宣无法,只好将心中的疑念摒除,再度沉入到冥想状态,疯狂吸收天地元气,一日时间,就在打坐间,悄然流逝,待到孔宣睁开眼眸的时候,天色已然拉下,孔宣走出明火之庐,让他感觉到奇怪的是,今日他并没有见到,那个奇怪的叫明火的老头。…,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月余,孔宣每天白天都去明火之庐,修liàn

,让他感到无奈的是,他迟迟没有突pò

明火二层石门境。

意料之中的殷杰来寻麻烦这件事,也一直都没有发生,孔宣会阴穴内的明火越来越炽盛,就是迟迟不肯突pò

,这让孔宣有了种危机感。

在这期间,就连懒于修liàn

的李玉都突pò

了两个境界,从明火一层会阴境突pò

至明火三层神阙境。

今日,孔宣早早起床,就要前去明火之庐,原本安静的天妖城,此刻竟然沸腾起来,到处都是人声喧杂。

孔宣望着骚动的人群,根本就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随着人群朝城外走去,目之所见,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几匹战马,木楞地立在城门之外,在战马之上,静坐这三尊无头的身影,这三尊身影,是妖族出去历练的年轻高手,没想到却喋血在外,被人斫了头颅。

在三人的背上,负者一块木碑,上面书着血淋淋的几个大字:“妖族异类,见而杀之!”

一群妖族尽皆愤恨,很明显这三人,是被外面的人类诛杀的。

孔宣心中又悲又疑,并非所有妖族都是妖身修liàn

而成,有些妖族与外面的人一般,同属人族,只不过是修liàn

了妖族的功法,而被世人称之为妖,其实,是妖是邪,是善是美,与功法又有何关系,完全在乎一心,心善则美,心恶则妖,而妖族人只因修liàn

了妖法,便人人得而诛之,人族之中,大奸大恶之徒,比比皆是,却被尊崇为善,真是可悲可笑。

一群妖族人,将这三人从战马上抱了下来,予以厚葬,妖族每年都会派出几个修为超绝的年轻强者,去外面历练,好寻找妖族崛起的契机,当年哈奴曼的父亲,便是除外历练的妖族青年之一,最后也是喋血在外。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妖族再度有人喋血,而且死状还是如此凄惨,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一众人等,虽然无比愤慨,各个脸上青筋暴起,怒火滔天,但是没有办法,妖族势弱,被道佛两门乒,一旦他们倾巢而动,等待他们的必将是举族灭亡。

孔宣苦笑地摇了摇头,转身便离去了,他对妖族除了李力祖孙,还有哈奴曼这个便宜的大师兄,并没有什么感情,没必要跟他们一起愤恨人族,当然他也对外面的人族,没有好感。

在他心底最想做的事情,便是修行提高,为孔家村,为他父母报仇。

经此一役,妖族人对外面的人族,可谓是恨到了极点,若不是他们,他们也不会龟缩在这么小小的天妖城之内,一时间,天妖城内,是群声呼喊,要打到外面去,将外面的人族赶出大陆,送他们下地狱,让他们入九幽。

孔宣对此不闻不问,径直走向明火之庐,一进入明火之庐,他便如往常一般,打坐修liàn

,吸纳天地元气,尽管依旧没有突pò

的迹象,不过好在会阴内的明火是越来越炽盛,经过一个月的打磨修liàn

,孔宣竟然能够将明火迫出体外,隔空伤人。

“小子,不错嘛!竟然都能够将明火迫出体外了,这可是明火五层巨阙境才能够做到的事情,你在明火一层竟然就能够做到,太不可思议了。”明火突然出现在孔宣的身后。

突兀地声音,将孔宣吓了一跳,他说道:“老头,你最近又跑哪里潇洒去了,我都快有半个月没有见到你了。”…,

明火嘿嘿一笑,一点都没有身为老者的那种独特威严,反而像一个极度萎缩的干老头儿。

“你是不是又去哪里偷窥,某个女弟子洗澡去了。”

明火一听,脸色一变,连忙赏给孔宣一个爆栗,孔宣疼的直龇牙咧嘴。

“小孩子,你懂什么,我那叫欣赏,欣赏你懂么,说的那么淫亵,我真有点怀疑,你是不是一个披着小孩皮的猥琐大叔。”明火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说道。

“切……”孔宣对着明火竖起一个人人都懂的大中指。

明火一见,瞳孔一张,大喝道:“小鬼,你竟然敢鄙视我。”

孔宣依然保持着那个鄙视的模样,明火身形一闪,须臾间,便来至了孔宣的身边,手中的爆栗,如天锤一般落下,砸的孔宣是哭爹喊娘。

“呀哟,我滴个妈呀,疼死我了,老东西,我要告你,你无故打未成年,要抓你去坐牢。”

明火双手环抱,嘴角冷笑,说道:“你倒是叫啊,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

孔宣越听越不对味,他连忙说道:“老头,我不搞基,你给我滚远点。”

明火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一步一步紧逼向孔宣。

看着明火邪魅的笑容,孔宣不由地仰天惊呼:“老天啊,我贞洁不保了。”

明火听得此句,不由的一阵苦笑,甩手又是赏给孔宣一个爆栗,孔宣直疼的涕泪直流。

“我实在有点怀疑,你是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你的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是不是哪个怪老头,给你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明火说道。

孔宣无比幽怨地看着明火,那目光直看得明火是老体生寒,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小子,不要用那种邪恶的目光盯着我,我对小孩子没有兴趣。”明火恶寒道。

孔宣不发一语,大眼睛里闪烁着明晃晃的泪光,这都是方才疼出来的,他的嘴唇不断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我告sù

你如何突pò

明火二层石门境的法门。”明火说道。

孔宣连忙跳起来,笑道:“真的啊!”

变脸真的是比翻书还快。

“你这小子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人才了。”明火自语说道:“像你这种情况,古来罕见,一般来说,明火达到你这种情况,早该突pò

至二层境界了,至于你为何迟迟不得突pò

,极有可能是体内被人下了封印。”

明火说道这里,孔宣躯体一颤,他想起了初见老祖,也就是他那个便宜师傅时的情景。貌似他那个便宜师傅就在他体内下一层封印。

第十四章,以战突破

孔宣将天妖老祖在其体内设了一道禁制之事,告之与明火,明火暗暗点头,说道:“那个老小子,尽玩些与他人不一样的东西。”

“你认识我师父?”孔宣急忙道,随即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天妖城内,谁人不知天妖老祖这号人物。

“我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孔宣转个话题问道。

明火一沉吟,说道:“那老家伙是个老变态。”

听闻此句,孔宣顿觉无语,看明火的表情,好似对天妖老祖极为不屑。他知晓明火与天妖老祖之间,必然有着许多故事。

早在三千年前,天妖城有二祖,其一为天妖老祖,其二为天妖二祖,天妖老祖不必说,自然是孔宣那个便宜师傅,而天妖二祖就是眼前的这个猥琐的老头,当然这一切都是孔宣所不知晓的。

天妖二祖已经消失了,近两千年余,若是被人知晓,经常与孔宣大交到的这个老头就是明火,定然会惊掉大牙。

“你倒是说说,我究竟该如何突pò

至明火二层啊?”孔宣急忙说道。

明火嘿嘿一笑,说道:“其实要突pò

明火二层很容易,只需一个字就可以了。”

“什么字?”

“战!经lì

生死之战,在战斗中领悟突pò

,这才是突pò

的最佳方法,所有境界都是如此,在战斗中突pò

的境界,才是最稳固的,也是最强dà

的。”明火抬头望着那碧蓝如洗的天空说道。

孔宣若有所思,略一沉吟,他便说道:“多谢,我知晓了。”

说罢,孔宣便朝着出口处走去,看着孔宣渐行渐远的北影,明火暗暗点了点头,低声自语说道:“这就是我们妖族的希望啊!”

说罢,明火周边的虚空一阵动荡,明火的身形也渐渐变的虚幻起来,须臾间,便消失在空气中。

孔宣一出明火之庐,便径直回去了,轻轻推开院门,李玉却没有如往常一般,等在院子里,孔宣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李玉的影子。

他原本是打算跟李玉说自己要去深渊密林里去历练,没想到她不在那就算了,孔宣回到房间里,随便准bèi

了两件换洗的衣物,将挂在墙壁上的那柄长剑负起,然后走出了小院子。

就在一踏出院子,正好李玉准bèi

推门而入,李玉见孔宣全副武装的样子,一脸的惊色。

“冰疙瘩,你这是准bèi

去哪?”李玉问道。

“我要去深渊密林去历练。”

“什么?深渊密林?你知不知dào

,在深渊密林里有着无数强dà

的妖兽,你进入到里面完全是找死。”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去深渊密林,只有战斗,才能够让我有所精进,我必须去那里,否则,四年之后,我定难逃一死,静静等死,不是我的风格。”孔宣说道。

李玉见孔宣坚毅的模样,原本还欲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轻轻走进院子里,说道:“早点回来。”

孔宣一点头,便朝着深渊密林走去。

虽然,天妖城处于深渊密林深处,但是如若不经过特殊的方法,根本就走不出天妖城,更遑论深渊密林了。

孔宣一路往西,在天妖城的西方约莫百里处,有一泉眼,名为妖眼之泉,若想出天妖城,必须通过这妖眼之泉。

五天之后,孔宣终于来到了妖眼之泉,在孔宣的面前,一汪碧泉静静地躺在那里,朦胧的水汽,将这里衬托的宛如仙境一般。…,

孔宣拘了一点泉水,洗漱一番,随即躺在青翠的草地上,小眯了会儿,连日来的奔波,虽然孔宣走得并不急,但也有些疲倦了。

休息了约莫一个时辰,此时太阳已经升上了高空,孔宣准bèi

好行囊,一个猛子扎进了天妖泉之中,还没等到孔宣接触到泉水,一股巨力,席卷上他的身躯,将他抛向了岸边。

孔宣上下看了看,发xiàn

没什么异样,他并没有感觉到天地元气的波动,为何却被抛向了岸边,孔宣缓缓来至泉边,并没有发xiàn

什么不同。

然而等到,他再度跳入进去的时候,那一股巨力再度,袭上他的身躯,将他弹了出去,而且并没有方才那一次,那么温柔,那一股巨力,直接让他坐在了地上,差点屁股就开花了。

孔宣眉头一皱,再度跳了进去,巨力一如既往地袭上他的身躯,将他裹向高空,然后重重地摔了下来。

孔宣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站在了地上,他呛的一声,掣出长剑,手中长剑直指妖眼之泉,大喝一声,直刺过去。

孔宣的长剑一接触到水面,水面立时如钢铁般坚硬,孔宣手中的长剑都弯曲了起来。

嘭!

孔宣再度被击飞,连连倒退,一阵气血翻涌,孔宣的脸色潮红,透着一股子血色。

“你这样强闯,永远也走不出天妖城的。”明火的声音传来。

孔宣满脸不甘,他冷声说道:“你怎么知dào

!我就不信了。”

说罢,孔宣再度横空一跃,跳入天妖泉眼之中,明火苦笑一声,他随手一握,顿时天妖泉眼之中,伸出一只巨大的由水凝聚而成的手,将孔宣托在了空中。

那只手,将孔宣慢慢托回了岸边,孔宣惊奇不已。

“这天妖泉眼里的禁制是我布下的,你说我知不知dào

。”明火笑道。

“那你赶紧放我出去。”孔宣说道。

“水至柔,可克刚,磐石坚硬,却敌不过滴水。”说罢明火转身,笑着离去了。

“你个老家伙,还没告sù

我怎么出去,就跑了,你太不负责了吧。”孔宣嘀咕一声说道。

孔宣不断地嘀咕这明火离去时,说的那句话。

“水至柔,可克刚,磐石坚硬,却敌不过滴水。”

孔宣念叨了几句,不由的一拍腿,暗道一声,我怎地如此愚笨,水至柔,遇强越强,遇弱越弱,自己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想到呢。

孔宣缓步来至天妖泉眼前,轻轻踏入泉水之中,果然那股巨力再也没有袭上他的身躯,孔宣缓缓潜入泉水之中,然后朝着泉眼游去,只有通过那个泉眼,才能走出天妖城的笼罩范围。泉眼内,暗流涌动,天妖泉眼的水,是从地下纫眼中喷薄出来的,孔宣逆流而下,尽管暗流急湍,孔宣高超的泳技,在此刻显现了出来,他宛如一条游鱼,不断地朝着泉眼游去,不一会儿便游进了泉眼之中。

泉眼之中别有洞天,那是一个天然的岩洞,瑰奇的石钟乳倒插与岩顶之上,孔宣不停地往前游,原本直直往下的甬道,此刻多出几条横向的甬道。

孔宣游进了那横向的甬道之中,甬道黑暗,孔宣放缓了游进的速度,尽管他的目力惊人,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眼睛只成为了一种装饰。

没过多久,一股亮光出现在孔宣的眼中,他加快了游进的速度,没过多久,一个深潭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赶紧朝着深潭游去,缓慢向上浮起。…,

这是一个幽深的溶洞,在溶洞的四壁,悬挂这四颗夜明珠,溶洞里的亮光,正是这四颗夜明珠散发出来的。

孔宣自水潭中走了出来,他静静地观看着四壁,他隐隐觉得这四壁有些不同,却又看不出来哪里的不同,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一只虫,不断地在挠着他的心肺。

嘶嘶!嘶嘶!

孔宣的耳朵顿时尖了起来,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顿时脊骨生寒,只见在他的眼前,数十条手臂粗细的黑鳞蝰蛇,睁着那双血红的双眼,狰狞地盯着孔宣,蛇信子不断地吞吐,让孔宣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孔宣连忙掣出长剑,长剑散发着森冷的光芒,冰冷的寒气,不断地向外吞吐。

突然,蝰蛇直直地朝着孔宣弹射而来,孔宣挥剑一斩,剑锋站在蝰蛇的身躯之上,发出了铿锵的金铁交击声,那条蝰蛇被孔宣这一斩,给劈飞了,然而它却是一点事都没有,摇头晃脑地准bèi

再度攻上。

孔宣脸色一变,冷汗直流,就算是一条黑鳞蝰蛇,就够他喝上一壶的了,更何况哪里还有数十条,孔宣紧盯着那群黑鳞蝰蛇,缓缓后退。

方才那条黑鳞蝰蛇,长嘶一声,顿时,那几十条黑鳞蝰蛇,齐齐舞动,朝着孔宣游了过来。

“**的!这刚一出来,就要遭受大劫啊。”孔宣大叫一声,转头就跑。

嗖!嗖!

两条黑鳞蝰蛇激射而来,尖牙利齿,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孔宣咬来,孔宣手中长剑连挥,将那两条蝰蛇劈飞。

还没等孔宣喘一口气,又有四条蝰蛇,飞了过来。

“我的妈呀,你们让小哥休息一下会死啊。”孔宣怪叫一声,连绵四剑,星星点点,四条蝰蛇飞向了四方。

孔宣边战边退,此刻他已经是大汗淋漓了,手中的长剑都快有些拿捏不住了,不停地颤抖。

“我操他妈的,累死我了。”孔宣低语一声,“妈的,拼了!”

孔宣一声爆喝,自他的会阴穴处,一朵明火升腾而起,那些黑鳞蝰蛇,见到明火,明显眼中露出了畏惧之色,追击的速度也放缓了下来。

孔宣伸手,将那簇明火抓在了手中,孔宣大力一挥,将明火扔进了蛇群之中,顿时自明火之中,响起了群蛇的惨嘶之声,短短一瞬间,便有好几条黑鳞蝰蛇,丧生在了明火之下,明火跳跃了两下,也熄灭了。

随着明火一熄灭,群蛇又开始舞动起来,步步紧逼,孔宣连连后退,突然他的脚下一空,他痛呼一声,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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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地火心莲

孔宣不断地朝下坠落,他不断地骂骂咧咧,诅咒上面的那群黑鳞蝰蛇。

“他妈的,一群死泥鳅,等小爷我上来了,一定要将你们剥皮拆骨,炖一锅泥鳅汤。”

咚!

孔宣终于着地,他痛呼一声,屁股都被摔成四瓣了,洞底一片黑暗,孔宣小心地注视着四周,生怕又蹦出什么未知的危险。

孔宣手中的长剑绽放出微弱的光芒,洞底有一条幽深的甬道,不知通往何处,孔宣沿着甬道,小心的行进。

不多时,在前方出现一个火红色的亮点,那个火红色的两点,点亮了孔宣心底的希望,彻底将对于黑暗的畏惧祛除。

孔宣迅速向前狂奔,红点越来越大,光芒越来越盛,孔宣奔进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终于从甬道中跑了出来,见到眼前的一幕,孔宣不由地目瞪口呆,在他面前,是一片炙热的岩浆湖,火红的岩浆不断地蒸腾,不时有两块碎石落入岩浆之中,刺啦一声,化为阵阵白烟。

在岩浆湖的正中央有一块三丈方圆的巨石,在巨石之上,一朵火红色的莲花,开的正盛。

“地火心莲!”孔宣惊呼。

地火心莲历来罕见,属天地异宝一类,其效用比之地灵果有过之而无不及,食之,可立时突pò

好几个小境界,积累大量的天地元气。

而且地火心莲属于火宝,可使人与火之源相亲,修liàn

火属性的功法,将会事半功倍。

看着那正在吞吐氤氲的地火心莲,孔宣两眼都在发光。

但是地火心莲处于,岩浆湖的正中央,以孔宣目前的境界,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孔宣焦急地观望四方,希望寻到一条走上,岩浆湖中央的捷径。

他开始围绕着岩浆湖四周行走,没过多久还真被他找出一条路来。

孔宣看着眼前的这条通网岩浆湖中心的路,不由地蹙起了眉头,这是一条石路,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凸起,仿佛漂浮于岩浆之中,每隔三尺便有一块那样的凸起,直到岩浆湖的中心。

很显然要到达湖中心,必须经由这条石头小道,而且需以极快的速度,通过,否则炙热的高温,肯定会将他烤成肉糊。

孔宣蹙着眉头,他心底在剧烈的挣扎,以他目前的实力,要想通过这条凸石小道,到达湖中心,无异于上青天,孔宣几欲放qì

,但看着那朵盛开的地火心莲,他又十分不舍。

要知dào

,似这种天材异宝,可遇不可求,这次错过了,兴许下次就被别人给采摘了。

孔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语一声:“拼了!不是生便是死。”

说完,他连退几步,随即大喝一声,加速狂奔,同时紧握手中的长剑,似乎那是给他安全感的源泉。

嗤!

孔宣一步跨出,踏在第一块岩石之上,顿时冒起一阵白烟,炙热的岩石,将他的鞋底都洞穿了。孔宣脚步不停,迅速跨出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在他跨出第七步的时候,他的鞋底已经完全被洞穿了,血肉都被烤焦了,空气中散发着,淡淡地烤肉味。

孔宣眉头微皱,目光都凝成了一束,他神情极为专注,专注到已经忘记了脚下传来刺骨钻心的疼痛,他只是看着下一块石头,再下一块石头。

此时,湖中心的那块巨石,距离孔宣只有一步之遥,孔宣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就在他松气的那一霎那,异变横生。…,

突然自岩浆之中,探出一只鳄头,张开血盆大口,就朝着孔宣咬去,那是一条巨大无比的火鳄,身形足有十丈长,一张血盆大口张开,都足有两丈。

吓的孔宣是亡魂皆冒,差点就跌入了湖中,孔宣伸出长剑,猛力拍下,拍打在,火鳄堪比金铁的额顶之上,借着这股反震的力道,孔宣弹身而起,弹上了三丈高的虚空,在空中强扭身躯,才不至于坠落与岩浆之中。

火鳄昂首张口,似乎在等待孔宣坠入他的口中,孔宣心中焦急,按此下去,自己定然难逃被果腹之局。

看着下方森森巨口,孔宣彻底冷静下来,心底的惧怕,须臾间,消散干净,他冷目寒霜,在距离火鳄巨口还有丈许的距离的时候,他发出一声惊天爆吼,聚集全身的力量,手中的长剑,甩手飞出,直刺向火鳄口中的软肉之上。

这一剑的力量实在是过于巨大,加之刺在那条火鳄的软肉之上,火鳄吃痛,剧烈甩动头颅,那柄精钢长剑,被它一咬,断为了数截。

孔宣此刻也已经垂落了下来,火鳄因吃痛,猛甩头颅,正好击在孔宣的身躯之上,孔宣只觉得浑身筋骨欲裂,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好在经火鳄这一撞,将他撞到了湖心的那块岩石之上,孔宣的一口鲜血也正好喷在了地心火莲之上。

地心火莲似乎有了生命一般,传来吮吸之音,喷在火莲上的鲜血,瞬息间,便被火莲给吸收了干净,洒落在旁地的,都被火莲给吸了过去。

孔宣浑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紧盯着那头火鳄,防止它再度攻来,火鳄身长十丈,这块岩石,都不及它身躯的三分之一,然而火鳄却并没有攻过来,在那里游来游去,望着这块巨石,眼中竟然有畏惧之色。

观察了许久,孔宣见那头火鳄,并没有攻过来,只是一味地在那里不断地咆哮,怒吼,他才放下心来,盘膝坐下,吸纳天地元气,修复身躯,方才火鳄那一撞,差点让他的五脏六腑都碎裂了。

闭目沉息,孔宣明显感觉到,此处的天地元气,与明火之庐里的天地元气有所不同,明火之庐里的元气,色泽清明,飘逸若仙,而这里的天地元气则色泽赤红,浓重如火,极为地不稳定。

尽管如此,孔宣身体吸纳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在他的体表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火红色雾霭,与地火心莲喷薄而出的氤氲,交相辉映。

一团团火焰自孔宣的体内生出,不断地锻炼着他的皮骨,会阴穴内的明火,此刻也恢复了盛况,而且越燃越盛,在明火的正中央,一柄火红色的剑影在沉浮,不断地吸纳着,火红的天地元气,而且吸纳的速度越来越快。

渐渐地,在孔宣的会阴处,出现一个微小的漩涡,从漩涡之中,隐隐传来雷鸣爆响之音,不时有火红的电流在刺啦乱蹿。

地火心莲喷薄而出的火红氤氲都被这个漩涡所吸纳过去,沉浮与会阴穴内的火红剑影不时地颤抖,自孔宣的体内不时传来剑鸣之音。

“沉浮万载,我究竟是谁?我究竟是谁?”

苍老的声音自孔宣的体内传出,这次孔宣并没有惊起,他默默地将意念,伸向那柄火红剑影,那知dào

声音便是从那柄剑影中穿出来的。

“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在我的体内?”孔宣不由问道。…,

“我究竟是谁?我究竟是谁?啊……”

那柄剑影之中传出一阵痛呼之声,不断地再孔宣体内咆哮,使得孔宣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孔宣仰天长啸,探手就是一拳轰出,顿时自孔宣的左臂,传出一声凤鸣,一只火凤虚影,自孔宣左臂钻了出来,射入到岩浆之中,溅起一丈多高的炎浪。

孔宣体内沸腾的热血,随着他这一拳轰出,冷寂了下来,而那道意念似乎也沉睡了过去,再也没有声响。

孔宣长身而起,苦笑地摇了摇头,他看着眼前的这棵地火心莲,眼中尽是激动之色,他探手就要朝着这棵地火心莲抓去。

当他的手快要接触到地火心莲时,那头火鳄仰天一声咆哮,眼中的恐惧之色尽显,似乎在告知孔宣,不能采摘那棵地火心莲。

孔宣看了眼欲要发狂的火鳄,不由冷笑一声,说道:“你这个畜生,想必这地火心莲便是你守候之物吧,我不知为何你接近不了这里,但是今天这棵地火心莲,我是要定了。”

孔宣再度朝着地火心莲抓去,火鳄再度发出一声惊天的咆哮,张口喷出一片烈焰,朝着这里笼罩过来,看着这连绵的烈焰,孔宣不由地大惊失色,这片烈焰,完全这巨石给笼罩了,若落下来,他将是避无所避,必死无疑啊。

就在烈焰快要落下的时候,一层朦胧的光圈,出现在丈许的空中,将这块巨石所笼罩,火鳄喷吐出的火焰,一遇到这个光圈,便被弹开了,并且光圈突然暴涨,弹在了火鳄的身躯之上,十丈长的火鳄,直接被光圈弹飞了。

火鳄痛呼的长嘶声,从半空中传来。

“原来你怕的是这个啊。”孔宣不由地一笑。

说罢,孔宣伸手就将地火心莲抓在了手中,一触摸到地火心莲,孔宣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怪异的神色,近在眼前的地火心莲,他竟然一手抓空了。

他再度伸手一抓,还是一如既往的抓空,地火心莲依然在他的面前静静绽放,不时

喷薄出淡淡的氤氲。

莲瓣不时轻微跳动,孔宣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株地火心莲,好像在嘲笑他。

“哟呵!你还神了,我还就不信了。”

孔宣一个横跨,探手成爪,迅若奔雷,然而等待他的仍旧是扑空,地火心莲颤抖的更加厉害了,看的孔宣直牙痒痒。

就在孔宣不知如何做时,脚下的巨石,突然急剧颤抖起来,沉闷的轰隆声,在这片空间里,来回翻滚。

这块巨石,缓缓上升,奔雷之音,不绝于耳,剧烈的震动传来,孔宣猝不及防下,一个趔趄栽倒了下去。

孔宣就地一滚,同时探手一抓,实物握手的感觉,让孔宣有了淡淡的安全感,等到他看见抓在手中的是什么东西时,立时狂喜。

第十六章,棺中葬剑(第三更,求推荐,收藏

巨石缓缓升空,大约升了十数丈才停了下来,地下那头火鳄匍匐于地,身躯瑟瑟发抖,似乎见到了极其害pà

的事情一般。

孔宣奇怪地看着那头火鳄,同时不停地哈哈大笑,他手中的那株地火心莲,不断地颤动,巨力传来,好像要从孔宣手中挣脱而去。

孔宣连忙双手把持,生怕那株地火心莲从其手中逃脱一般,过了约莫半刻钟,他手中的地火心莲,才停止了挣扎,这时候,孔宣才注意到四周的情况,此时他已然身在半空,不上不下,顿时让孔宣有了种骂娘的冲动。

以他目前的状态,先不说下面的炙热的岩浆,这数十丈的高度,跳下去,定然是个头破血流之局。

这还真应了那句古语: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先前因得不到地火心莲而懊恼不已,等到得到地火心莲了,却身在半空,不上不下。

孔宣不由地苦笑,既然暂时没有办法下去,那就不要想了,先把目前的事情解决掉。他看着手中的地火心莲,眼中精芒闪烁,然后盘膝坐下,他二话不说,张口对着地火心莲就是一口。

嘣!

啊!

孔宣一声痛呼,那株地火心莲,硬比金铁,差点将孔宣的牙给崩掉了。

“我靠!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硬。”孔宣龇牙道。

说罢,他将地火心莲狠狠地朝着地上砸了过去,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坚硬的岩石,竟然被地火心莲划开了一道裂缝,并且自地火心莲上,散发出淡淡地锋芒。

孔宣不由地冷汗直冒,若是方才地火心莲散发出锋芒,那么方才他就不是差点将牙给崩掉了,而是要将他的半边脑袋给崩掉了。

地火心莲在孔宣的手心中不断地颤抖,散发出朦胧的火红色光辉,炽热传来,孔宣连忙将它扔在了地上,剑吟冲天而起,锋芒直接将那快岩石给削断了,地火心莲直直地坠落了下去。

看着地火心莲坠落入岩浆之中,孔宣不由一拍大腿,满脸懊恼之色,就算那地火心莲,炼化不了,那种硬度,那种锋芒,用来做兵器,可砸,可割。

就在孔宣懊恼之际,地下的岩浆骤然沸腾起来,咕噜噜地冒着火红色的气泡,升到半空炸裂,炽烈地要将虚空都点燃。

孔宣又是一阵胆寒,也幸亏这块巨石升到了这么高,否则那漫天的气泡,随便摸一下,蹭一下,都够他受的了。他紧盯着下方的异动,他突然发xiàn

,下方的岩浆在以惊人的速度减少,不到半刻岩浆就已经完全不见了。

只留下干硬的湖底,湖底干裂,裂缝交错,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就好像是地狱张开的森森巨口,让孔宣不由脊骨生寒。

想必那些岩浆便是从这些裂缝之中渗漏了下去,孔宣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突然异变横生,裂缝陡然加大,一道火红的剑芒自裂缝中射了出来,将虚空都点燃了。

空气炙热,天空之中,散发淡淡的红色,宛如一团微红的雾霭,炽热的锋芒裂空,让人如堕火焰地狱,浑身燥热难耐。

空气中开始响起了嗡鸣之音,大地都在颤抖,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欲破地而出,一声声剑吟破空,让人忍不住有种顶礼膜拜的感觉。

啊!

孔宣突然仰天长啸,他的会阴处,一道火红色的剑影冲了出来,火红色的剑影静立于虚空之中,散发着朦胧的火红色光辉。…,

“是谁在呼唤我?我究竟是谁?”苍老古拙的声音从火红色剑影之中传出。

孔宣只觉得体内热血沸腾,直欲冲出体外,他感觉在自己的体表之下,似有万根针芒在刺,剑芒在身,点点血珠,从其毛孔中溢了出来,让他瞬间就成为了一个血人,他不断地仰天长嚎,双目赤红,血芒冲天,自他的眉心处射出一道绿芒,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墨绿色的光团。

火红剑影当空一劈,将那个墨绿色的光团给劈为了两半。

“是谁在召唤我?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苍老的声音不断地在空中盘旋。

轰!

一道冲天的剑芒,自地底冲了出来,将这个溶洞都洞穿了,剑芒不止,直冲向天际。良久之后,剑芒消失。

孔宣仰天一啸,张口喷出一口精血,喷在了那柄火红的剑影之上,剑影竟然有了种要实质化的感觉,随着这口精血喷出,孔宣体内的鲜血也安静了下来,他的双目渐渐恢复清明。

大地又是一阵颤抖,孔宣朝着下面望去,只见一片金色从地底冲了出来,缓慢而有力道,金芒璀璨,宛如一轮金日,破开夜空。

孔宣赶紧掩目,金芒若剑,直欲将人的眼眸刺穿,不久后,金芒散去,一尊金棺,静立于湖底,金棺之上,刻画着种种古老的纹路,仿佛自远古而来。

一股苍老的气息从金棺扑面而来,让孔宣不由地退了两步,那柄火红剑影,嗖的一声,蹿了下去,直来至金棺旁。

“是你在呼唤我么?你究竟是谁?为何我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苍老的声音传来。

棺盖缓缓移开,当棺盖完全移开,恐怖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锐芒如刀,刺向四面八方,四周的岩壁,被锋芒刺出一个个的深洞。

“这金棺之中,究竟埋葬的是何许人也?威芒怎么如此之盛?”孔宣自语道。

棺盖完全移开,孔宣目瞪口呆地看着棺中,那尊金棺之中,并非葬的什么人,而是葬了一柄剑,一柄火红色的剑!

那柄火红色剑影,突然一颤,好似见到什么熟悉的东西一般,一下蹿进了那柄剑之中,棺中神剑,陡然发生剧烈颤抖,无匹的剑芒四射,将金棺切割的四分五裂。

那柄火红色的神剑缓缓升起,朝着孔宣缓缓飞来,孔宣一把握住剑柄,一股熟悉的感觉,从剑柄传入到了他的心底。

孔宣仔细地看着这柄神剑,此剑长三尺宽二寸,通体火红,剑身之上,一朵盛开的火莲,栩栩如生,状若新生。

剑的反面,有着两个篆体小子,孔宣仔细辨认了许久,才认出那两个字:赤炼。

“赤炼,真是好名字。”孔宣不由笑道。

“心清神明,赤炼锻体,烈焰真诀,无法无相,无色无形……”

这段口诀,再度出现在孔宣的脑海之中,而且孔宣还知晓了这段口诀名为赤炼神诀,在这段赤炼神诀之中,有一诀,名为赤炼神剑诀。

孔宣对这段赤炼神剑诀十分的感兴趣,以孔宣目前的境界状态,他只清楚地看到神剑诀的第一式和第二式。

第一式名为赤红贯日,第二式名为火龙之舞。第三式后面的一片模糊,他根本就看不清楚。

“我与你有种心血相连的感觉,随着你一步步的提升,我的记忆也会慢慢恢复。我的记忆缺失的很严重,我所知晓的只有这么多,我要陷入沉睡了。”苍老的声音自孔宣的心间响起。…,

拿着手中的神剑,孔宣兴奋之色尽显,兴奋过后,他再度露出难堪的神色,自己此刻还身在半空。

孔宣这次却没有做过多的考lǜ

,他脸上洋溢这笑容,纵身跃下,就在快要落地的时候,他一剑挥出,同时会阴处的明火透过神剑激射而出,如一柄冲拳,锤击在湖底,巨大的反冲力道,逆流而上,孔宣的身形骤然拔高,随即缓缓下坠。

孔宣安然着陆,此刻神剑在手,他只觉得雄心溢满胸膛,天下尽在脚下。他挥舞着手中的神剑,王霸之气四泄。

那只火鳄还在那里瑟瑟发抖,特别是孔宣愈靠近它,它抖的更加厉害了,孔宣露出一个坏笑,挥舞着长剑,一步步朝着火鳄走去。

孔宣一靠近火鳄,他手中的长剑,嗡的一声,发出一声长鸣,剑身之上,散发出朦胧的淡红色光辉。

越靠近火鳄,他手中的长剑颤抖地就更加厉害,孔宣已经隐隐有些把握不住了。

噌!

长剑飞出,在火鳄的上空不断地飞舞,火鳄发出阵阵悲鸣,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突然自长剑之中射出一道红光,在空中化为一条烈焰腾腾的神鞭,抽在火鳄之上,火鳄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呼声。

在连续抽了八九鞭之后,火鳄仰天长啸,身形爆开,化为地火岩浆,朝着赤炼剑飞去,赤炼剑尽数吸纳,赤炼剑上的红芒更甚了,随即赤炼神剑再度飞回孔宣的身边。

此刻在神剑之上,又多出来了一个火鳄虚影。

孔宣回头看了看这干涸的湖底,他暗语一声:“莫不是这岩浆就是赤炼神剑幻化出来的,那火鳄诞生出神形,想要脱离神剑的掌控,地火心莲正是促发神剑的点,所以火鳄才会阻止他促发神剑。”

孔宣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手中的长剑,他有了种奇怪的感觉,那种心血相连的感觉,仿佛在他手里的并不是一柄长剑,而是他的血,他的肉。

“嘿嘿!上面的那群死泥鳅,小爷来了,你们准bèi

好炖汤吧。”

孔宣哈哈大笑,扬起手中的长剑,张狂至极。

第十七章,落入蛇腹中的游离八步

孔宣抬头望着这个幽深的深坑,此坑足有十数丈高,他苦笑地摇了摇头,掣出赤炼剑,对着赤炼剑说道:“神剑啊,神剑,你带我飞上去可否?”

赤炼剑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应声颤抖,带着他一飞冲天。

连续叫了几声,赤炼剑还是没有反应。

“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都喂给你精血了,叫你帮这点小忙都不帮,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只一味的索取啊,那我岂不是要亏死。”

尽管孔宣不断地抱怨,但是赤炼剑还是没有动作,他再度摇了摇头,惋惜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别怪我了。”

说罢,孔宣对着坚硬的岩壁就是一剑刺去,嗤啦,赤炼剑毫无阻隔,刺进了岩壁之中。

“不错,不愧为神剑,这么坚硬的岩石,宛如豆腐一般。”孔宣嘿嘿笑道。

说罢,孔宣将方才他所丢失的精钢断剑拾了过来,随即孔宣双手开弓,一手一柄利剑,照着岩壁,一剑一剑,往上攀爬。

若是让其他人知晓,神剑在手上只是攀爬的工具,只怕会惊掉大牙。

孔宣口中喘着粗气,此时他已经攀爬至半空了,洞口已经清晰可见,冷风呼啸而入,吹的他衣衫猎猎,他略做停留,深吸一口气,随即再度双手开弓,一口气爬出了洞口。

夜明珠散发着朦胧的光辉,孔宣看着手中的赤炼剑,不由的豪气顿生,他突然大笑一声,说道:“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小泥鳅们,小爷我出来了。”

孔宣狂笑着,朝着那群黑鳞蝰蛇走去,不多时,几点猩红出现在黑暗之中,嘶嘶声不绝。

一听到这渗人的嘶嘶声,孔宣身形不由一顿,尽管神剑在手,但他还是有些心惊。

嗖!

一条黑鳞蝰蛇弹射而来,孔宣双目一凝,双手持剑,找准飞射而来的黑鳞蝰蛇,就是一剑劈出,赤炼剑如一道红芒,自黑暗中一划而过。

噗!

鲜血狂洒,那条黑鳞蝰蛇被腰斩,断为两截,见腰斩了黑鳞蝰蛇,孔宣一时信心大增,原本还有点担心,赤炼剑斩不了黑鳞蝰蛇,现在他等于是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

孔宣狂剑乱舞,赤红的剑身,闪耀着微弱的光芒,一条条黑鳞蝰蛇在赤炼剑下化为了亡魂,孔宣杀的兴起,手中长剑乱劈,浑然没有了章法,哪里有蛇,剑身就出现在哪里,一时间,几十条黑鳞蝰蛇,四处逃窜,地下的蛇尸铺了一层。

“叫你们吓小爷,我劈,我劈,我劈,叫你们咬小爷,我砍,我砍,我砍砍砍!”孔宣口中不断地嘟哝着。

四处逃窜的黑鳞蝰蛇,此刻都已经被他斩杀干净了,看着满地的蛇尸,孔宣嘿嘿一笑,收剑而立,缓缓朝前走去。

轰隆隆!

宛如奔雷的声响传来,孔宣脸色一变,由声音传来的讯息告sù

他,正有一个巨大的存zài

,正在朝着这里疾奔了过来。

轰!

碎石纷飞,孔宣连忙挥剑急挡,将向他激射过来的碎石给劈飞过去,碎石上传来的力量极其强dà

,逼的他连连后退。

腥风扑鼻而来,熏得孔宣都快要晕了过去,等他看到来物的时候,当真是亡魂皆冒,七窍离体了。

只见在他的面前,两只灯笼般大小眼睛冰冷异常,吞吐的蛇信子足有一丈余长。

“我的妈呀,这简直就是蛇祖宗啊。”孔宣看着那如小山一般大小的蛇头惊呼道。…,

说完,孔宣转头就跑,对于这个大家伙,他完全升不起来战斗的意念。

这是条巨大的黑鳞蝰蛇,随着孔宣的奔逃,它也一个急蹿,直追孔宣,只是这个甬道,实在是太小了,这条黑鳞蝰蛇的身躯不断地与参差不平的岩壁摩擦,将所有凸起来的不平,都给磨平了。

黑鳞蝰蛇迅若奔雷,张口就朝着孔宣咬去,孔宣只觉得背后冷气袭来,他猛一咬牙,险险避过这一咬,顿时令人牙酸的磨牙声,自孔宣的身后传来,让孔宣亡魂皆冒。

孔宣不断地朝着甬道里面奔跑,随着他的不断深入,甬道越来越小,当然这只是针对那条黑鳞蝰蛇而言,黑鳞蝰蛇追击的速度是越来越慢了,孔宣渐渐与它拉开了距离。

没过多久,那条黑鳞蝰蛇,终于夹在甬道中动弹不了了。

见背后没有了动静,孔宣转头望去,只见那条黑鳞蝰蛇在不断地挣扎,努力扭动着巨大的蛇头,孔宣哈哈一笑,转过身来,将赤炼剑扛在了肩头。

“哈哈,小泥鳅,动不了了吧,小爷不就是砍了几条你的后辈么,你有必要跟小爷那么亲热,你不知dào

你的口臭会熏死人啊。”孔宣笑道。

那条黑鳞蝰蛇,好像听懂了孔宣的话语,努力挣扎下,张开血盆大口,獠牙森森,不断地咆哮。

咔嚓!咔嚓!

孔宣脸色一变,一道道裂缝,自黑鳞蝰蛇向四周蔓延,碎石纷飞,这个甬道就快要崩塌了,随着黑鳞蝰蛇不断地挣扎,裂缝蔓延的速度也更加的快了。

孔宣怪叫一声,继xù

朝着里面奔去,双腿疾奔,已经达到了他所能够达到的极速。

吼!

随着黑鳞蝰蛇的一声爆吼,甬道崩塌,黑鳞蝰蛇终于从那里挣脱了出来,碎石到处激射,轰隆作响。

黑鳞蝰蛇迅若奔雷,到处都是被它撞击的四射的碎石,它张开血盆大口,幽深的巨口,宛如来自地狱的深渊魔口,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里面穿了出来。

孔宣努力疾奔,突然自他的背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他大叫一声,脚下一空,竟然被吸了过去,等他发xiàn

那吸力的源头竟然是那巨大的蛇口时,他不由的大叫一声:“我命休矣。”

过了许久,孔宣幽幽醒转,他一探手,软绵绵的一片,他知晓自己这是在那条大蛇的腹中,这条大蛇的腹中极其的宽广,就宛如一人高的甬道,只是到处都是让人恶心的滑腻。

孔宣双手持剑,狠狠地向下刺去,顿时剧烈的震动传来,翻来覆去,孔宣被撞的是晕头转向,差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他脚下一个趔趄,直接向下坠去,腥臭味扑鼻,孔宣手中乱剑狂舞,巨蛇疼的是剧烈的抖动,将岩洞都给撞塌了,

过了许久,震动终于停止了,孔宣也止住了翻滚之势,他用力往下一跺,咔嚓之声传来,吓了他一跳。

孔宣低头望去,他一脚正好踩在一具枯骨的腿骨之上,这具枯骨身穿着古老的服侍,在他的胸口插这一柄匕首,枯骨靠在**之上,一手抚着胸口的伤口,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块羊皮古卷。

在枯骨的身旁放着一个精致的玉盒,孔宣将玉盒拾了起来,他将那玉盒打开,顿时馨香扑鼻,药香蒙面,孔宣只觉得全身毛孔翕张舒畅无比。

他赶紧将玉盒关上,这玉盒之中定然是仙丹妙药,可不能让它流失了药效。…,

孔宣蹲了下来,将枯骨手中的羊皮古卷拿了起来,借着赤炼剑散发的光辉仔细阅读起来。

羊皮古卷上,字迹潦草,很显然是仓促之间写下的,上面血迹干涸,一个个血字印在其上。

“余乃上清真人,因与上古遗迹之中获得一枚离火神丹,被人觊觎,为人所伤,后被这孽畜所吞,余自知命不久矣,不想将神丹药力浪费与我身之上,就留待于有缘人。余,性淡,不喜争斗,故而,亦无留有任何玄功,也只有这游离八步乃上古奇术,不想就此断绝,一并留与有缘人,望将之发扬光大。”

看完羊皮古卷上的字,孔宣将羊皮古卷,翻转过来,只见在羊皮古卷上几个翻转腾挪的身影,仿若活过来了一般。

孔宣的心神顿时沉入其中,游离八步,玄妙无比,步步游离,追天逐地,孔宣脚下不停地移动变幻,身形越来越快,渐渐化为一道影子。

“哈哈,这游离八步还真是不凡啊,我这才略微领略,身法已然较之前,快了足足三倍有余,若是完全领悟,只怕破开空间都不在话下。”孔宣不由笑道,“若是再与赤炼剑法相合,岂不是天下无dí

了,哈哈…”

突然,又是一颤,孔宣脚步不稳,扑到了下去,孔宣手中的长剑一下磕在了那句枯骨的头颅之上,直接将他的头颅给磕的咕噜噜滚向了远处。

剧烈的翻转抖动传来,孔宣在蛇腹之中不断地翻滚,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我靠!这是怎么了,难道那条大蛇在外与什么交战,翻滚地怎如此厉害。”孔宣不由嘀咕道。

剧烈的撞击,让孔宣都快晕过去了,这并非是撞击的功劳,而是剧烈的晃动,让他双眼冒星,眼睛都睁不开了,眼白直往上翻。

也不知过了多久,晃动终于停止了,此刻孔宣只觉得腹中饥饿,他强忍着恶心,从**上剜下一块蛇肉,就那么生吞下去。

随即盘膝而坐,感悟修liàn

游离八步,还有那两式赤炼神剑诀,他原本是打算将那枚离火神丹炼化的,但是一想到此刻还身入蛇腹,一旦没有出去,只怕是浪费了这神丹药力,而且以自己目前的境界,也不一定能够完全炼化这枚离火神丹,那样只会造成药力浪费。

也不知过了多久,孔宣每次一饿,便剜蛇肉而食,饱了之后,便打坐修liàn

,这一天,孔宣直觉的自己的石门穴一阵跳动,会阴穴内的明火大盛,拼命往上蹿。

孔宣心神一跳,他知dào

经过这么久的修liàn

,他终于要突pò

至明火二层石门境了,他不停地调动这会阴穴内的明火,不停地冲击这石门穴。

一次又一次,终于石门穴的壁垒一阵松动,孔宣大喝一声,汇聚会阴穴内的所有明火,汹涌如潮,向着石门穴奔腾而去。

随着咔嚓一声,孔宣终于突pò

至了明火二层石门境,孔宣长身而起,他手持赤炼剑,对着**大喝一声:“赤红贯日。”

顿时,一轮火红的太阳自剑尖升腾而起,长剑刺入**之中,孔宣双手持剑,一划拉,厚达两米的**,直接被孔宣划开,久违的阳光传来,孔宣伸手遮掩,刺目的阳光,让他一时适应不过来。

“哈哈……我孔宣终于重见天日了。”孔宣剑指长天,仰天长笑,大有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第十八章,那一年,我长剑舞乱了雪花

孔宣举目四望,此刻他站于蛇尸之上,四周是一片安静的湖泊,波光粼粼,映照着阳光,炫目而灿烂。

“看来此地是这条大蛇的老巢了,只是这条大蛇,怎地如此容易就死了?”孔宣不由自语道。

此时,孔宣才有机会,完全看清这条大蛇是什么样子,看到这条大蛇的全身,孔宣脸现惊色,这条大蛇足有百丈厂,丈许粗细的身躯,不禁让人胆寒。

此时蛇尸浮于水面之上,宛如一座百丈长的小岛,孔宣朝着蛇头的方向疾奔而去,这么大一条蛇,脑内定然生出了内丹,等到他跑到的时候,不由大失所望,只见在大蛇的额心处,出现一个幽黑的坑洞,很显然这条妖蛇的内丹已然被取出,只是不知是人为,还是其他的。

孔宣再度来至破口处,钻进了蛇腹,他沿途寻找,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那句枯骨的头骨,他将那整具枯骨抱出,随即游到岸边,就近挖了个坑,草草地为这句枯骨做了个墓。

虽然他与上清真人毫无瓜葛,但是人家毕竟传授给他游离八步,还留给了他一粒离火神丹,他理应为他立冢刻碑。

突然一阵寒风袭来,孔宣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原本清明的天空,顷刻间阴暗下来,乌云密布,黑云压城。

须臾间,竟然飘飘洒洒下起雪来,孔宣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不由暗骂:“我靠!我究竟在蛇腹里呆了多久,甫一出来,就给我来个大雪纷飞啊。”

天色越来越阴沉,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眨眼间孔宣身躯上便盖满了一层雪花,冻得他直打哆嗦。

孔宣紧握这手中的长剑,剑身之上传来淡淡的暖意,为他驱走了一点点寒意,他不断地哆嗦,最后,他长剑一挥,自雪中舞了起来。

“仗剑狂舞雪满天,自有豪情敬华年。游龙戏水惊天起,我自诛敌又三千。”

孔宣仗剑长歌,于雪中曼舞,长剑霍霍,雪花飘飘,一时间,竟有种飘逸出尘,恍然若仙的感觉,他仰天狂笑,豪情激荡。

“剑惊起,舞龙游,一朝得道,搅风动云天地乱,雪飘飞,狂风嚎,自有讴歌,送我风雨入云龙。”

此刻,孔宣已然不在舞剑,他沉入到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之中,好似这天地间只剩下了他独自一人,每一剑挥出,都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好似羚羊挂角。

孔宣缓缓闭上双目,游离八步展开,手中长剑如一条游龙,横空出击,击打飘落下来的雪花,赤红贯日,火龙之舞两式剑招,交响出击,虚空中时而爆响如雷,时而幽静如水。

动静之间,一片片雪花被赤炼剑给劈为了两半,孔宣倏地睁开双眼,双眼之中,精芒闪烁,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长剑不止,他身若游龙,长剑上下翻飞,或点或刺,或劈或砍,宛若游龙戏凤,恰似那流星飒沓,仿佛这片天地,只剩下了一人、一剑、一片雪花。

孔宣脸上洋溢的笑容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天真,就好像一个心爱的孩子,得到自己心爱的玩具,在不停把玩一般。

他脚步连跨,移形换影,眨眼间,手中长剑一分为八,点向那朵雪花。

叮叮咚咚!

虚空之中,竟然响起了流水叮咚之音,清脆动听,余音不止,绕剑而上,骤然一声脆鸣,自长剑中爆fā

出来,将那朵雪花轻轻吹了起来。…,

此刻若是有人见到这一幕,定会大吃一惊,雪花极脆,触之即碎,然而那朵雪花,在孔宣的剑下,宛若有了生命一般,不停地绕剑而舞,就好似一个跳舞的精灵,在赤炼剑上舞出一个有一个美妙的音符。

孔宣不停地追逐,追逐这那朵美妙的雪花,手中的长剑,不再锋芒毕露,在空中荡出一圈圈涟漪,如玩水的玉指,轻柔无骨。

轰!

声势陡变,孔宣长剑如重锤砸下,直砸的大地震动,声如奔雷,他的气势陡变,方才的清新无为,已全然消失。

他怒目而叱,虎虎生风,长剑如一柄柄重锤,势若惊雷,雪花漫天席卷,呼啸逆转,如一柄柄破空的利剑,从天而降。

这种由极阴到极阳的转变,让人不禁心生错觉,方才还如谪仙临尘,此刻便如地狱里冲出来的狂暴战神。

孔宣迎风狂舞,原本单薄的身躯,此刻却是青筋暴起,浑身肌肉虬结,毛发倒竖,呼吸之间,隐有雷霆滚动,随着他的一声声喝叱,飘落的雪花,不断地凝聚成团,此刻在他的身边已经凝聚成了三团雪球。

“爆!”

孔宣大喝一声,手中长剑以泰山之势,力劈而下,飘散在他周围的雪花全都被震开,在他的身周形成一个近丈方圆的真空地带,那三团雪球,骤然爆裂,碎裂成千万雪块,向四周激射,呼啸声,极度刺耳。

孔宣仍旧保持着那个力劈的姿势,他上身的衣衫已然爆裂,匀称的肌肉,在其消瘦的身躯上延伸,在他的肌肉下,如有一条条蚯蚓在游走,使得他看起来狰狞可怖。

他张口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在他体表游走的蚯蚓,渐渐散了下去,缓缓朝着他会阴与石门两大要穴,游去,几个呼吸间,他体表就恢复的原样。

“那一年,我长剑舞乱了雪花。”孔宣头微仰,以邪恶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神迷离地说道。

他收剑而止,虽然天气依旧寒冷,但是此刻孔宣已然没有了寒意,自他的身躯上升腾起阵阵白雾,就在方才他感觉到,会阴和石门内的明火,燃烧的更加炽烈了,修为在这瞬间,便精进了许多。

孔宣背负长剑,举目四望,虽然他不知晓此刻他身处何地,这片湖泊,处于深山之中,四周密林密布,雪花依旧在飘洒,孔宣灿然一笑,转身进入了密林之中。

反正他是出来历练的,反正他是打算进入深渊密林的,这里勉强也算的上是一片密林了,看着条大蛇的栖息地在此,想必这片密林之中,定然少不了各种妖兽,只要有妖兽,他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林木森森,直耸入云霄,雪花纷飞,没过多久,地上就是一片银白之色,孔宣屏气凝神,长剑在手,他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他,直让他觉得脊骨发凉,冷汗直冒。

他小心翼翼地前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初次独自一人,于密林中试炼,淡淡的不安和小小的激动,在的手心里不断地交织,使得他握剑的手心里全是攥紧的汗水。

“吼!”

沉闷的虎啸声传来,震的树枝乱颤,雪花纷飞,孔宣猛的一个加速,极速狂奔起来,一只雪白猛虎,自他身后蹿了出来,朝着他扑击而去。

森森獠牙,直朝着他的咽喉咬去,孔宣嘴角挂上一抹冷笑,来至一颗树下,双腿连蹬,身形直上,蹭蹭蹭,翻身一跃,就骑在了那头白虎身躯之上。…,

白虎愤nù

的咆哮,前爪不断地乱抓,左腾右跃,上蹿下跳,想要将孔宣从其背上翻下来。

孔宣嘴角一扬,宛如一座大山压在了白虎身躯之上。

“吼!吼!吼!”

狂躁的虎啸声,响彻天地,狂枝乱洒,白雪纷飞,这一人一虎,宛如在战场不断冲杀的骑士,孔宣独坐而立,身躯挺直,宛如标杆。他嘴角荡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双腿坚若磐石,无论白虎如何挣扎,始终甩脱不了。

“小老虎,你就从了我吧!”孔宣哈哈大笑,豪气凌云。

白虎吼啸连连,四处狂奔,它人立而起,双爪不停地抓出,风声猎猎,刺啦乱响,在它的爪下,一株株一人环抱的古树被撞倒,被挥断。

白虎不断地在密林中奔跑,当真是风驰电掣,冷风刺骨,孔宣目光微凝,眼中充满了坚毅。

“嘿嘿!我还就不信了,驯服不了你这只小猫。”孔宣怪笑道。

若是有常人听到,必然会惊掉大牙,这只白虎身长近三丈,既然被他称之为小猫,真是不知死活。

吼!

孔宣暴吼一声,他浑身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筋肉开始虬结,自他的会阴和石门处爬出无数蚯蚓状的条状物,慢慢爬满他的全身。

奔跑中的白虎,四肢猛然一颤,陡然一弯,差点跪伏下去,此刻仿佛坐于它背上的不是孔宣,而是一座大山,一座重若万钧的大山。

白虎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吼声,四肢不停大颤,强忍着不蹲伏下去。

“小花猫,这可是游离八步中的千钧步,力若千钧,重若泰山,你若是能够坚持不伏下去,我便放你归去。”孔宣面目狰狞,声音低沉,如来自九幽地狱,不禁让人脊骨发寒。

白虎不断地发出闷吼声,最后渐渐变为哼哼声,咕噜咕噜的声音,不断地从它的喉间发出。

轰!

白虎终于承shòu不住这千钧的重力,轰然一下趴在了地上,呜呜悲鸣。

孔宣哈哈一笑,散去千钧步,恢复到自然状态,站在白虎的身前,压力骤然一轻,白虎立马爬了起来,它低着头颅,呜呜而鸣,并不是用它那毛茸茸的头颅,噌着孔宣的胸口,与方才凶焰滔天的样子,有着迥然之别。

孔宣拍了拍它的额头,哈哈笑道:“这才乖嘛!你若是早点臣服,也不会遭受如此罪孽啊。”

白虎竟好似听懂了孔宣的言语般,点了点硕大的头颅,惊的孔宣退了一步。

随即,孔宣翻身跃上白虎的虎背,手中长剑一指,喝道:“小白,朝着山林伸出,出发。”

白虎咆哮一声,撒开四腿,如一阵狂风,朝着密林深处奔去。

老倒在此感谢谪仙李太白,他为妖圣佛母建立了一个贴吧,老倒今天无意间搜索下妖圣佛母,才知dào

有人建立了一个妖圣佛母吧,大家可以去看看,吧里都是些小萝莉,小正太,很好玩的,虽然只有寥寥数人,但是需yào

你们去壮大,无聊的人,可以去看看,看看小萝莉,看看小正太,老倒会时常去吧里逛逛的,和大家交流,交流。

第第十九章,血杀

第二十章,血杀

望水城,城主府,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静静地望着远方的天空,他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感情,剑眉入鬓,英气与霸气在他的眉间交织,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从他身上缓缓向四周激荡。

周围一群人,纷纷唯唯诺诺,头颅低昂,生怕触怒了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城主。

此人正是望水城城主独孤浪,这个时候,一个身披紫金甲,头顶逆龙盔的武将,拱手上前,道:“主上,监事此番败退而归,不仅没有找到赤炼神剑,而且损失我望水禁卫,四百余人,当处以极刑,以证效尤。”

独孤浪面无表情,冷冷地瞧了一眼那个将领,那个将领顿时如堕冰窟,冷汗直冒,身躯都有些颤抖了,但他仍旧是没有退下。

“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独孤浪尖锐而冰冷的声音传来,吓的那个将领身躯是猛的一颤。

那个将领正欲退下,独孤浪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伸出一指,迅若奔雷朝着那将领点去。

噗!

那是一截修长如玉的手指,葱白如脂,浑然不似一个男人的手指,而似一个整日绣花的千金大小姐的芊芊玉指,这一指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那个将领的胸膛,随即噗的一声闷响,自那降临的身后爆出一个血洞,鲜血汨汨而下,隐约可见其中的葱白玉指。

那个将领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骇然神色,扑通一声,栽倒了下去,临死,他都不相信,独孤浪仅仅因为一句话,而要了他的性命。

周围的一群文臣武将,纷纷惊骇失色,周浩号称雷霆战神,乃是望水城内,禁卫军统领,一身修为,已经达至金骨境四层,而且还曾为独孤浪立下了汗马功劳,若不是他,独孤浪要当上这望水城城主不知dào

要麻烦多少,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独孤浪给杀了。

“此人目无法纪,乱我军威,当斩,来人将他拖出去。”独孤浪若无其事地说了句,逃出一绢雪白的手绢,轻轻擦拭掉手中的血迹。

“传我指令,周家乃是逆党,尽数诛除。”

两名黑甲禁卫,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拖着周浩的尸体,像拖死狗一样,从大殿内拖了出去。

一众人等看见这一幕,纷纷身躯颤抖,冷汗直冒,小心翼翼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连头颅都不敢抬起来。

独孤浪见到一众人等骇然的神色,嘴角轻笑,微微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家还记得六个月前,自深渊密林里冲出的那道直贯入云霄的虹光吧。”

“微臣等人,自不敢忘怀,内子还以为是祥瑞降世,全家上下,都焚香叩拜了呢?”一个面容苍老,须发洁白的文官拱手说道。

“那并非什么祥瑞降世,而是赤炼神剑的出世,我观那红芒出处,乃是天妖城,估摸着是哪个天妖城的弟子获得了神剑的认可。”独孤浪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啜了一口,继xù

说道:“如今已是隆冬时节,相比今年的妖族试炼也已经开始了。”

众人尽皆俯首聆听,身躯微颤,不知被寒气所侵,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身躯不停地打着哆嗦。

“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乖乖听命于我,我是绝不会对你们动手的,周浩他自恃功高,时常不将本座放在眼里,这是他应得的下场。”独孤浪轻轻坐于栾座之上,柔声说道。…,

“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为主上分忧。”

独孤浪轻声一笑,眼眸之中,光波流转,一时间,竟然多出了丝妩媚之色,殿上的一众人等颤抖的更家厉害了。

“你们暂且退去吧!”独孤浪轻笑道。

一众人等如蒙大赦,纷纷退去,生怕退的慢一点就会丢失了性命。

冰冷的大街上冷冷清清,雪花漫天飞舞,一对冰冷的黑铁甲士,朝着周府奔去,长刀霍霍,在冰雪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冰冷。

“小姐,你快走吧,据人来报,老爷已经被独孤浪那狗贼给杀了,而且独孤浪他下了必杀令,要将我们周府上上下下鸡犬不留,如若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位年约六十,头发花白的老仆,央求地说道。

老仆是周府的管家,一生忠于周府,他年幼时便与周老太爷一起长大,乃是周老太爷的伴读书童,周老太爷即是周浩的父亲。

在老仆的对面,站着一个清丽脱俗,年方二八的姑娘,她就是周浩的独生女,周雪。

周雪冷目寒霜,俏脸之上满是愤nù

之色,她手提长剑,恨不得立kè

就杀出去,去结果了那个该死的独孤浪的性命。

那个老仆拼命地拉着她,一张老脸上满是泪痕,老仆见拉周雪不动,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老泪纵横的,道:“小姐,就算老仆求求你了,你是老爷唯一的血脉,如若你再出了什么差错,你叫我如何面对九泉下的老爷啊。”

周雪见状,连忙扶起老仆,此刻她也忍不住落了了,她细声说道:“穆爷爷,您别这样,我是一定要给父亲报仇的。”

“小姐,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么冒失地去报仇,与送死何异?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何报仇?”穆老急道。

周雪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穆老见状,脸上的担忧之色,终于稍减,他立即站起,来着周雪,说道:“小姐,你速速逃吧,从密道里逃,逃往深渊密林,那里属于妖族的密地,尽管独孤浪会派兵追杀,但也不敢妄来,只要能够躲过这一劫,日后才有机会报仇。”

轰!

破门而入的撞击声传来,一时间惨呼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周雪与穆老同时变色,周雪脸上闪过一抹厉色,提剑就要杀上去,穆老赶紧阻止她,拉着她迅速来到了后院,在后院有一口枯井,那口枯井正是早年周老太爷所修的一条密道,直通向城外。

穆老二话不说,一掌将周雪推了进去,他望了望枯井中的周雪,说道:“小姐,快点走。”

说罢,穆老大喝一声,自旁边搬来一块千斤巨石,运转玄功,一掌拍向,只见穆老浑身衣袍喷张,须发皆张,在他的身周,一道道电流肆虐,他一掌印在了巨石之上,顿时,轰隆而名,枯井已经在他这一掌下成为了粉碎,将枯井完全给堵塞住了。

周雪眼中泪光一闪,她知dào

穆老这是在用生命为她开辟出一条活路,她一咬牙,强忍着泪水,转头跑进了黑暗之中。

穆老看了眼已经是一片废墟的枯井,老脸上闪过一抹欣慰之色,他轻呼出一口气,自语道:“老爷,小姐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我该去给少爷报仇了。”

说罢,穆老一挥袍袖,冷哼一声,朝着前院飞掠而去,穆老如一只苍鹰扑击而下,他双手探出,抓在两个黑甲禁卫的头颅上,他大喝一声,直接将这两名禁卫的头颅给拧了下来,鲜血喷涌,直冲上丈许高的空中。…,

顿时所有黑甲禁卫都挥舞着长刀,朝着穆老奔了过来,穆老浑身电光闪烁,他双手成爪,连连划过,一名名黑甲禁卫,倒在了他的双爪之下。

他每一爪挥出,都是血肉翻飞,此刻站在院落之中的人,不足五人,剩余的四名黑甲禁卫,眼中充满了惧意,紧握着手中的长刀,根本就不敢上前。

谁都知dào

雷霆战神周浩,战力惊人,一身修为直达金骨四层,却不曾知晓,周浩的一身修为全都是眼前的这个老者所教的。

穆老一步踏出,浑身电光闪烁,须发根根倒竖,狂乱舞动,宛若雷神临世,吓的那四人腿都快瘫软了,双股战战,几欲倒下。

噗!噗!噗!噗!

那四人惊恐地看着胸口的那给血洞,满脸的不相信,尽管如此,但是生机的迅速流逝,让他们不得不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一群没用的家伙!”

一个曼妙的身躯自后面走了出来,她手中戴着铁爪,铁爪之上四颗热腾腾的心脏,还在扑扑地跳动着。

“曼陀罗伊莉曼!”穆老惊呼道。

那女子娇笑一声,妩媚入骨,她身着一身暴露的火红色皮甲,浑圆的酥胸半露,修长而丰满的大腿,无不充斥着勾魂夺魄的欲念。

穆老眼角直跳,曼陀罗伊莉曼凶名卓著,死在她手上的高手,数不胜数,而且无一不是采尽神元而死,尽管她身材火爆,大片雪白暴露在空气中,充满着原始的诱惑。

但穆老此刻却是冷汗涔涔,伊莉曼看起来,若双十年华,其实不然,这伊莉曼乃是与他一辈的人物。

伊莉曼娇笑一声,她眼眸含着一汪春水,迷离而幽怨地盯着穆老。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双峰不停颤抖,就好似要蹦出来一般。

穆老吞下一口唾沫,这并非是欲望的延伸,而是心底惧意的体现,他并不害pà

死亡,否则他就不会准bèi

去击杀独孤浪。但是若是被伊莉曼抓住,等待他的绝对会是生不如死。

“小冤家,奴家可是想你很久了哦。”伊莉曼娇笑道。

穆老眼神渐冷,他将心底甫一诞生的惧意驱除,袍袖一挥,举掌劈向了伊莉曼。

第二十章,逃生

伊莉曼眼中闪过一抹冷芒,但是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仿若一朵鲜红欲滴的花朵,自她的身周散发出一圈氤氲的光辉,淡淡的馨香,如光波一般,向四周扩散。

穆老脸色一变,那些扑鼻的馨香,让他有种几近晕厥的感觉。

“喝!”

穆老大喝一声,手中电光闪烁,刺啦乱蹿,他宛如一个人形爆兽,呼喝着朝着伊莉曼扑杀而去,他知dào

自己中了伊莉曼的曼陀罗毒,必须要在毒发之前,将之击杀,否则等待他的将会是生不如死的结局。

伊莉曼娇笑连连,她吐气如兰,阵阵馨香从其口中喷出,越来越多氤氲之气,覆盖上穆老的身躯,穆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双手挥动之间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

一股股潮红涌上他的脸庞,一丝丝倦意正在蚕食他的意识,此刻在他的脑海里,全是那火红的身影,腰肢如蛇,温柔若水,热情似火,他感觉到自己快要迷失了,一件件衣物从其身上褪下,他双眼迷离,双手环抱,仿佛在他的怀里有着一个极度迷人的胴体。

伊莉曼轻移莲步,扭动着腰肢,此刻穆老浑身衣物尽去,伊莉曼来至穆老的身边,她冷声说道:“哼!什么雷霆斗者,还不是一样败在老娘的曼陀罗之下。”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穆老原本迷离的双眼闪过一道精芒,他单臂闪电般挥出,一爪探向了伊莉曼雪白的咽喉,森冷的锋芒,让伊莉曼俏媚的脸上浮现一丝骇色。

“妖妇!真当我奈何不得你!”穆老冷哼一声,此刻他已经将伊莉曼提在了手中,只要他稍稍一运力,伊莉曼必然会在他的手上,香消玉殒。

“你这妖妇,不知dào

残害了多少人,今日就让你下去见他们。”穆老怒叱一声,手上用力。

伊莉曼突然怪异地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宛若厉鬼尖啸,穆老脸色一变,因为他感觉自己手上握的并非是伊莉曼柔软的咽喉,而是一块冰冷的金铁。

伊莉曼光滑饱满的肌肤,正在缓缓褪去,仿佛一个正在漏气的气球,快速干瘪下去,没过多久,出现在穆老手上的就成为了一个皮肤干瘪的怪老妇,她不断地尖啸。

“我本来是打算让你舒舒服服死去的,竟然你不知好歹,那就怪不得我了。”伊莉曼阴森地笑道。

穆老脸色大变,有一股巨力,正在缓慢掰开他的手指,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他的手正在缓慢地离开伊莉曼的咽喉。

兹兹!兹兹!

穆老手上电流乱蹿,所有电流正沿着他的手臂,朝着伊莉曼游去,穆老不断地暴吼,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元气,正在疯狂地朝着伊莉曼涌去。

伊莉曼桀桀怪笑起来,声音再不复方才的柔美,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穆老脸色大变,脸上冷汗涔涔,他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眨眼间便已是皮包骨。

“妖妇!”穆老爆喝一声,强忍着剧痛,手上电芒大盛,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伊莉曼砸了过去。

伊莉曼冷笑一声,她原本干枯的身躯,也渐渐丰盈起来,眨眼间,又是丰润如玉,她单手一扬,鲜血纷飞,穆老惨哼一声,倒飞而出,一只干枯的手臂,倒飞向一旁。

伊莉曼脸带笑意,在她的手上,一柄乌光闪烁的短刀上,几滴鲜血正不断地被刀身挤进去,眨眼间便没有了踪迹。…,

穆老脸色惨白,他一手抚着断臂,颤抖地站了起来,眼眸之中,尽是狠戾之色,伊莉曼轻移莲步,缓缓朝他走来。

她脸上依旧带着妩媚的笑意,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一般,穆老恶狠狠地盯着她,就好似一个受伤的凶兽,眼眸里,凶光闪烁,择人而噬。

伊莉曼笑着摇了摇头,妩媚地说道:“冤家,我本来还准bèi

宠幸与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说完伊莉曼便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浑圆饱满的胸部,不停地上下乱颤。

这暧昧的一幕,让穆老的心越来越凉,此刻他窍穴内的明火都已经完全熄灭了,体内已经没有了一丝真力,就连原本金光璀璨骨头,都已经完全黯淡了下去。

穆老面如死灰,他勉强挺直脊梁,冷冷地盯着伊莉曼,说道:“妖妇,我今天是栽了,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独孤浪生性凉薄,你也蹦跶不了多久的。”

伊莉曼娇笑一声,说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罢,伊莉曼短刀一挥,一道黑芒朝着穆老的脖颈席卷而去,看着席卷而来的黑芒,穆老望了眼城外,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神色,闭上了眼睛。

噗!

鲜血冲天,穆老的头颅被逆斩而下,然而他消瘦的身躯,却并没有倒下,如一杆标枪立在那里,伊莉曼看着穆老挺立的身躯,不禁微微动容,秀眉紧蹙。

她一步跨至穆老的尸体前,飞起一脚踢向穆老的身躯。

嘭!

穆老的身躯被踢的倒飞了出去,然而让人惊悚的是他无头的尸体,依旧矗立在那里,不曾倒下,这下伊莉曼真的有些骇然了,这情景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因为穆老原本垂下去的独臂,此刻却遥遥指向了她。

伊莉曼面上寒光一闪,眼眸之中厉芒爆现,她一个闪身,便已来至穆老的尸体旁,扬起手中乌黑的短刀,‘噗’的一声,将穆老的那只手臂给斩了下来,并且连挥数刀,将穆老斩成了几截。

就在这时候,又有一队黑甲禁卫破门而入,冰冷的刀锋闪烁着寒芒,那一队黑甲禁卫分立于伊莉曼的周边,伊莉曼四周寻了一遍,冷声说道:“那个女娃儿跑了,快出城追。”

城外大雪纷飞,一个娇瘦玲珑的身躯在不停的奔逃,周雪望着远处的望水城,眼中蕴满了泪水,她知dào

穆老定然遭了毒手。

她边回首,边极速奔逃,深渊密林已经遥遥在望,只有逃入深渊密林之中,她才有一丝生的希望,才会不辜负穆老以生命为她搏得的一丝生机,才会在将来有希望一举反杀回来,为父,为穆老,为整个周府的一家老小报仇。

驾!驾!

一群黑甲禁卫从城中赶了出来,为首的正是曼陀罗伊莉曼,当她看见远处犹如黑点一般的人影,嘴角不禁挂起了一抹微笑。

铁骑驱动,战马低声嘶鸣,长刀霍霍,周雪眉头一皱,尽管她没有回头,但是风中传来的战马嘶鸣之音,让她知晓必是追兵来了。她不由地加快了奔驰的速度,自她的体表萦绕了一层淡淡的电光,她的速度骤然加快,丝毫不比战马疾驰的速度慢。

“快追,追上了那个小女娃就赏赐给你们了。”伊莉曼银铃而妩媚的声音,自空中响起。

一群甲士发出震天的吼啸之音,声音之中夹杂着些许淫邪,透过声音可以看出那群甲士脸上淫邪的笑容。…,

感受着身后越来越近的铁骑,周雪不由眉头一皱,她一咬牙,张口喷出一口精血,洒落在雪地之上,妖艳而凄惨,她身躯上的电光骤然一盛,速度骤然加快,整个人化为了一道电光,极速向前奔去。

……

虎啸阵阵,孔宣手中的长剑疾挥,将一头铁背豪猪给斩为两截,他将长剑倒插于地上,裸露着上半身,在他的身躯之上,一道道狰狞的伤口,纵横四措,为他平添了一丝霸气。

几日来,他不断地挑zhàn

深渊密林之中的凶兽,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尤其是前天与那逆火獒狼相斗,差点他就葬身于那头二阶妖兽的口中,若不是他的那头白虎发威,一口咬碎了那头獒狼的喉管,只怕此刻他就成为了烂尸一堆。

孔宣摸了摸白虎的头颅,近几日让他不由地对这头白虎刮目相看,也让他庆幸不已,那日,若不是他在侥幸骑上了白虎的背部,而白虎在焦急中狂奔乱躁致使精力尽丧,他是绝不可能降服这头身处二阶中层的凶兽,二阶中层相当于明火五层巨阙境的修士。

白虎吼啸一声,便对着那头死去的铁背豪猪大块朵颐。

突然,孔宣眉头一皱,他将耳朵都竖了起来,一阵金铁交击之声,从风中传了过来,孔宣低吼一声,白虎摇头摆尾来至孔宣的身前,孔宣跨上虎背,白虎低啸一声,循着风中传来的声音奔去。

没过多久,一人一虎就来至了声音的传至处。

只见一群黑甲军士,围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女子不停地娇喝,手中长剑舞动,宛如一条银龙,尽管被这群甲士围住,但她长剑横击,一时之间双方形成了对峙之局。

看着这群黑铁甲士,孔宣不由地眼眸爆红,对于这群甲士他并不陌生,正是因为这群甲士,他们孔家村才毁于一旦。

吼!吼!

孔宣与白虎齐声暴吼,冲了过去,孔宣长剑猛力砸下,一名黑铁甲士猝不及防下,被孔宣这一剑直接劈为了两半,鲜血飞洒。

白虎也一口咬断了一名甲士的脖子,带着铁盔咕噜噜地滚向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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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乱战

啸声连连,孔宣双目爆红,宛如一尊杀神,手中长剑舞成了一团烈焰,劈向身周四方,他展开游离八步,整个人化为一道残影,在黑甲禁卫中游走,手中长剑不时横斩树劈。

那群黑甲禁卫,不愧是训liàn

有素的甲士,尽管被孔宣甫一出手斩了几人,但那时因为孔宣突然出现,他们则是猝不及防,过了片刻,这群黑甲禁卫便恢复如初,将孔宣,周雪及白虎围在了当中,长刀霍霍,寒光四射。

一群人又出现了僵持的状态,点点寒芒四射,周雪身姿蹁跹,宛如跳舞的仙子,在黑甲禁卫之中跳动,手中长剑向四周急点,将所有劈过来的长刀点开。

“速速解决掉他们,否则等那个老妖婆赶过来,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周雪急道。

孔宣狂吼连连,手中长剑完全当成了长刀舞动,力劈华山,不时有长刀在他的剑下断为两截,白虎此刻也是虎啸连连,它张口吐出一道冰箭,洞穿了一名甲士的肩头,鲜血飞溅,那名甲士痛呼一声,就欲暴退。

孔宣大步一跨,眨眼间,便来至那甲士的身边,在那甲士诧异的眼神中,将长剑送入到了他的身体里,孔宣顺势上撩,那名甲士还来不及惨呼,就被那一剑给斩为了两截。

见同伴惨死,那群黑甲禁卫齐齐暴吼一声,眼中凶光闪烁,十几柄长刀,齐齐倒转而来,劈向了孔宣,孔宣双腿一蹬,就地一滚,险险避过那些劈过来的长刀,同时长剑递出,准确地从一名禁卫的左侧送进了他的脏腑,孔宣长剑一搅,立马将那名甲士的五脏六腑给搅成了一团肉末。

“小心!”周雪惊叫声传来,她一闪身来至孔宣的身后,长剑一挥,将劈向孔宣后背的一柄长刀格开。

噗!

温热的鲜血飞溅,溅到了孔宣的脸上,周雪痛呼一声,差点栽倒下去,方才足有五柄长刀劈向了孔宣的后背,被她格开了其中的四柄,然而另外一柄则毫无花哨地劈在了她的秀肩之上,若不是她及时用长剑挡了一下,只怕此刻就要身首异处了。

孔宣转头望去,只见周雪冷汗涔涔,左肩之上一道可怖的伤口,鲜血汨汨,这情景不由让他想起了红衣用身体为他挡下那柄飞过来的小刀。

周雪秀眉紧蹙,剧烈的疼痛,差点让她眩晕过去,孔宣伸出一只手,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一个转身,将她揽到了面前,同时手中长剑直点,一时间,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吼!

孔宣暴吼一声,如展翅鸿雁,自黑甲禁卫的包围圈之中跳了出来。

“来吧,你们这群狗杂种,今天就让小爷送你们下地狱。”孔宣浑身青筋暴起,自他的会阴穴与石门穴处,奔出一条条如蚯蚓般的凸起,爬向他的周身。

孔宣一步跨出,一股宛如凶兽的气息迎面扑来,那群黑甲禁卫,不由地一凛,竟然齐齐退了一步,同时白虎呼啸,它一个扑击,一名黑甲禁卫就丧生在它的铁爪之下。

“这小子有点诡异,咱们速速上去击杀他。”其中一名黑甲禁卫大喝一声,一个疾奔,同时跃上丈许的高空,罩着孔宣的脑袋,就是一个力劈华山。

孔宣眼中凶光闪烁,他看也不看,就是一剑递出,那名黑甲禁卫眼眸爆张,满眼尽是不相信之色,他还没来的及眨眼,孔宣已经跃到了他的面前,一双冰冷凶狠的眼睛,深深地盯入到了他的心里,同时火红的长剑将他给洞穿了。…,

轰!二人同时坠地,孔宣宛如山岳一般,而那名黑甲禁卫则瘫软了下去,孔宣一脚踏下,黑甲禁卫的头颅如踩烂的西瓜,鲜血与脑浆四处飞溅。

一众人等,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他们都是百战老兵,但如此凶狠的一幕,也不禁让他们脊骨生寒。

“兄弟们,我就不信就凭他石门境会是我们的对手,大家一起上,将他碎尸万段。”

说罢,铁甲霍霍,冰冷的刀锋,闪烁着骇人的寒芒,朝着孔宣当头罩了过来。

“赤红贯日!”

孔宣大喝一声,双手持剑,顿时长剑如冉冉升起的旭日,映照百丈光芒,照的众人齐齐闭上了眼睛,趁着他们闭眼的瞬间,孔宣一个闪身,跃入到了众禁卫之中,长剑连挥,炽烈的热气喷发,烤焦的味道传来,眨眼间,便有四人成了他剑下的亡魂。

八截断尸横躺在地上,然而却没有一丝鲜血洒出,断口处,完全被孔宣这一剑所喷薄而出的热量给烤焦了,到处都是焦黑一片。

啊!啊!

又是几声惨烈的痛呼声传来,孔宣宛如一轮炽日,在众人之中爆fā

出来,狂风在舞动,一时间在他四周已经躺了十具尸体,这十具尸体碎成几十块焦炭,洒向四周。

光华闪过,孔宣嘿嘿怪笑,宛如地狱恶鬼的笑声,此时,还站着的黑甲禁卫只有两人,两人看着孔宣狰狞的面容,和一地如焦炭的残尸,不由地脊骨发凉。

二人紧握着手中的长刀,不停地颤抖,饶是他们身经百战,此刻也不由地头冒冷汗,寒风呼啸,如针芒在背。

二人互望了一眼,同时大叫一声:“逃!”

二人分两个方向逃遁出去,他们必须有一个人逃出去,告sù

外面这里面的情况,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活下来的基础之上。

“嘿嘿!今天你们一个也逃不出去。”

说罢,孔宣大步一跨,青筋暴起,眨眼间他便已来至一人的身边,长剑力劈而下,那甲士转身举刀横档。

铿锵!刀剑相击,那甲士满目的不可置信,他眼睁睁地看着孔宣这一剑,将他的长刀劈断,并且长剑不止,顺着长刀断裂的方向,朝着他的额头劈了过来。

噗!

鲜血飞洒,孔宣这一剑直接将那甲士给劈为了两半,做完这一切,孔宣毫不停留,转身便朝着另外一人追去,他大步连跨,踏于地上,轰隆作响,双腿交织成一片残影。

眼前的黑色的影子越来越熟悉,铁甲摩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孔宣脸上挂起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听闻着身后,如奔雷般的声响越来越近,被掩藏在面具后的脸庞越来越苍白,冷汗涔涔,冰冷的眸子里,尽是绝望之色。

“吼!他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那甲士大吼一声,将心底的畏惧祛除,一转身,举着长刀,就朝着孔宣劈了过去。

铿!铿!铿!

那甲士连劈三刀,如潮水一般,连绵而来,孔宣狰狞冷笑,举剑横档,金火四溢,孔宣连进三步,甲士则连退三步,尽管是他主势劈出的三刀,但却给他一种感觉,仿佛那三刀根本就不是他劈出去的,而是孔宣劈回来的。

孔宣冷笑一声,一个闪身,来至那个甲士的身侧,长剑直刺,那甲士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同时手中的长刀,化为一道电光,朝着孔宣的颈项疾劈而去。…,

孔宣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这名黑甲禁卫明显较之前面的那些,要强上不止一筹,尽管在孔宣的攻击下,相形见绌,但短时间内孔宣也拿他不下来。

那名甲士不断地后退,他脸上的惊色越来越浓,很明显他面前的这个人还是个孩子,怎会如此锐不可当。

孔宣吼啸连连,虽然那名甲士不断地后退,但孔宣脸上却出现了焦急之色,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如潮水般退去,他浑身爆起的青筋,也在缓慢退去,渐渐恢复正常。

要知dào

,孔宣之所以突然爆fā

,完全是仰仗于游离八步中的千钧步,燃烧体内的明火,爆fā

百分之三百的力量,也就是说,此刻孔宣体内所爆fā

出来的力量就是平常的三倍,从石门境直接跨过两个小台阶,到达了巨阙境。

那名甲士,此刻也感觉到了自孔宣肩上传来的力量正在逐步减弱,他不由大喝一声,浑身荡起一拳紫褐色的波浪。

‘啵’的一声,向着四周扩散,孔宣亦是爆喝一声,长剑疾劈而出,将那圈波浪给劈开,而他也被这圈波浪给推开了,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了下去。

那甲士趁这个机会,连忙朝着林子伸出遁去,孔宣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脸上涌起一阵潮红,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火龙之舞!”

孔宣大喝一声,长剑舞动,顿时自长剑之上涌起一团炽烈的火焰,他喷出的那口精血与火焰交织在一起,一声龙吟咆哮而起,火焰与鲜血交织成一条血色火龙,直冲着那名甲士而去。

听闻身后传来的龙吟之声,顿时大惊,转身望来,一条血色火龙狰狞咆哮而来,让他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呼哧!

火龙穿胸而过,那名甲士圆瞪着双目,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放肆!”

一声大喝,自半空中传来,一道黑影自树上跃下,一掌劈向了孔宣,掌势如雷,滚滚而来,周围的空气都给带动了,形成一片真空的掌影,盖向了孔宣。

孔宣就地一滚,躲避开那片掌影。

“孽畜,杀我那多手下,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来人又是一声大喝,化为一道残影,对着孔宣就是一脚踢出,孔宣不由有些变色,从这一脚的威势上看,来人绝对是巨阙境的武者,甚至犹有过之,达到明火六层中庭境了。

轰隆隆!

这一脚直接将两株一人环抱的巨树给踢断了。

“我靠!这还怎么打!”孔宣自语一声,转身就朝着林子里逃去。

“孽畜!休逃!”

“我靠!不逃,让你打啊,你个老东西。”孔宣边逃边骂,直气的来人吹胡子瞪眼,爆喝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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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无题

孔宣一路狂奔,树木自他身旁疯狂地倒退,他必须要在自身力量退去之前,赶到白虎那里,只有通过白虎的奔行速度,他才能够逃过眼前这一劫。

“孽障东西,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大爷我誓不为人。”来人名叫尖利,是随伊莉曼一起出城的禁卫小队的队长。

孔宣头也不回,发力狂奔,手中长剑不是斩向旁边的树木,让那些断树好阻挡一下尖利奔行的速度。

“该死的小子!”尖利怒骂一声,尽管他修为高出孔宣许多,但一时半会儿还追不上他,尤其是那些倒下的树木,给他造成了极大的阻碍,使得他根本就提不起全速。

“小子,有种你就追上小爷啊,小爷定打的你哭爹喊娘,哭天喊地。”孔宣嘴上不饶人,边逃边说道。

尖利怒极,他大喝一声,挥舞着铁拳,将倒向他的巨木轰飞了,同时他抽出随身携带的精铁长刀,对着孔宣的背心就扔了出去。

风声呼啸,冰冷的刀身上,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孔宣眉头一皱,想也不想,就朝着旁边扑出,躲过这一刀,然而正因为他这一扑,减缓了他奔行的速度。

尖利面容狰狞,已然追了上来。孔宣面色一变,知dào

再也逃不掉了,索性放开一切跟他拼了,他陡然一转身,长剑直刺尖利胸膛,同时整个人宛如一枚出膛的炮弹,冲向了尖利。

尖利冷笑一声,铁爪扑击而下,直拍向孔宣的脑袋,如若让这一掌拍实,孔宣定然逃不了一个四分五裂的下场。

看着足以裂石开山的一掌,孔宣毫无惧色,他不躲不避,任由那一掌落下,同时他手中的长剑却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刺了出去。

他这完全是在以命搏命,就算是他被这一掌击中,尖利也难逃一死,现在他就是在赌尖利不肯跟他拼命。

尖利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明显还是个嫩娃儿的小子竟然如此凶狠,竟想与他以命搏命。

“想跟我以命搏命,小子大爷我今天就让你知dào

现实有多么的残酷。”

说罢,尖利身形爆退,自他周身涌起一团狂风,雪花与落叶齐飞,断木与碎石齐坠,孔宣此刻宛如狂风中的摆柳,身形都有些站不稳了。

尖利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对着孔宣就是一拳轰出,刚猛的拳劲,如一座大山压了过来,孔宣举剑横档,尖利的那一拳直接轰击在了赤炼神剑之上。

拳势浩瀚,透过长剑冲入孔宣的体内,孔宣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给震裂了,肋骨都断了两根,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就在落地的时候,孔宣强扭身躯,同时将涌上来的一口鲜血强压了下去,孔宣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身就朝着林子内奔去。

“老东西,多谢相送,小爷来日在伺候你。”孔宣的声音远远飘来。

尖利眉头一皱,他抬起自己的拳头看了看,只见他的拳头满是焦黑,显然被什么灼烧过一般,听得孔宣那一句,让他顿时暴走,朝着林内便追了过去。

白虎守候在周雪的旁边,它见孔宣浑身鲜血,神色萎顿,咆哮一声,孔宣迅疾来至白虎的身旁,抓着周雪就往虎背上一抛,同时翻身上虎背,大喝一声:“小白快走。”

白虎狂吼一声,雪花簌簌而落,震的周边树木齐齐颤抖,它也感觉了来自身后的威胁,狂吼一声,撒开蹄子,便朝着密林中奔去。…,

“孽障!”尖利咆哮着奔来,然而等待他的则是一个雪白狂奔的虎影。

“哈哈……小爷走了,老东西,不用送了。”孔宣狂笑的声音远远传来。

尖利怒吼一声,探手一掌,将他身旁的一株巨树击断,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孔宣远去,虽然他已经达至巨阙境巅峰,但想在这林中跑过百兽之王的白虎,还是力有不逮。

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孔宣连斩他手下数人,已经让他暴怒不已,更何况孔宣还连连对他出言不逊,他一个闪身,便朝着白虎遁去的方向追去。

一个隐蔽的山洞内,孔宣从虎背上翻身下来,躺在冰冷的岩石之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此刻他体内的力量已经完全用尽了,疲软无比。

白虎也伏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这一路,它至少狂奔了数十里地,饶是它健硕无比,也有些吃不消了,好在几日前,他们寻着了这一个隐秘的山洞,可在此略作歇息。

周雪此刻已经晕了过去,胸前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不断。

孔宣强忍着疲软,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晕死过去的周雪,他不由地眉头渐拧,随即他手提长剑,走出了山洞,他必须出去寻找草药,否则照这样下去,周雪定然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好在出去没多久,他便发xiàn

了止血草,他胡乱地将拔了几株,然后急速跑进了山洞,虽然他们已经跑了数十里,但不难保尖利也追了上来。

孔宣将周雪轻轻放于地上,周雪紧闭着美眸,或许是伤口的剧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秀眉紧蹙,嘤咛一声。

这个时候孔宣却犯难了,周雪的伤口在胸口处,如若想要替她止血,则必须扒开她的衣服,在这个贞洁不生命还要珍贵的世俗,对于她来说,所带来的影响,不缔于将她杀死。

孔宣紧皱着眉头,随即眉头一舒,说道:“我这都是为了救她,相信她会理解的。”

说罢,孔宣将止血草放进口中,嚼了起来,随即揭开周雪的衣衫,顿时露出一大片雪白,虽然周雪也不过十五六岁,但身子发育已经颇有些规模了,孔宣只觉的自会阴穴出生出一团邪火,直冲向他的脑际。

他强压下脑海中的邪火,尽管他还不足十岁,但这几个月来,他身体暴涨,身高已达五尺,身体也已经初步发育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止血草覆盖在周雪的伤口处,同时自身上撕开一条布带,将之裹了起来,然后帮周雪将衣衫合上。

做完这一切,孔宣就走到另一边,盘膝坐下,此刻他也是遍体伤痕,尤其是体内,尖利的那一拳直接伤了他的五脏六腑。

孔宣闭目沉息,一遍遍地运转赤炼神剑诀,自他的体表升起一层淡淡的氤氲,围绕这他不断地旋转,会阴与石门内的明火也腾腾燃烧起来,送出一股股真力,修复着他的五脏六腑。

过了片刻,孔宣仿佛想起了什么,他拿出一个璀璨的玉盒,打开一丝缝隙,顿时黑暗的洞窟里如升起了一轮炽日。

孔宣只觉得浑身舒畅,全身毛孔都翕张了,一丝丝璀璨的光芒,从他的毛孔往其体内钻去,他五脏六腑的伤痕正在极速恢复,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他体内的伤痕已完全修复了,而且他体内的两朵明火也燃烧的更加炽烈了,隐隐有突pò

的迹象,这让他惊喜不已。…,

“这离火神丹真是太神异了,稍微溢出来一丝,不仅修复了我的伤躯,而且还让我达到了二层石门的巅峰了。”

这个时候一个疯狂的念头自孔宣的脑海里生了出来,他不由地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冰冷的寒气四溢。

一声嘤咛自洞中响起,周雪幽幽醒转,自胸口处传来的剧痛让她不由蹙紧了眉头,接着一声尖叫声,响彻云霄,孔宣还以为周雪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来至她的身边。

周雪宛如一个发怒的小雌猫,一巴掌就甩在了孔宣的脸上,孔宣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抹厉色,他大喝道:“我这是为了救你,否则你早就死了。”

听闻孔宣的大喝,周雪一时气愤至极,铿锵一声,掣出长剑,对着孔宣心脏就是一剑刺去,孔宣眉头一凝,伸指一弹,弹在长剑之上,顿时长剑一颤,一股巨力,自剑身传递向周雪,周雪眉头一皱,伤口顿时裂开,鲜血溢出,她一下将长剑给扔了出去。

“你不要无理取闹,我只不过是为了救你,再者说了,看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孔宣低声说道。

“你……你……”周雪气急,双眼一翻,竟然再次晕了过去。

孔宣苦笑一声,招呼着白虎,走了出去,一个不太成熟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之中渐渐清晰起来。

白虎奔驰,迎风狂啸,声震山林,孔宣驾虎而行,大有一副山林之王的感觉。

“老东西!洗干净你的脖子,小爷我来取你的狗头了。”孔宣纵声大喝,音波向四周扩散而去。

尖利举目四望,一道道凶光自他的眼中闪过,声波传来,他顿时狂吼一声,面色狰狞。

“小畜生,你等着,我定然要将你挫骨扬灰。”

说罢,尖利袍袖一挥,浑身漆黑的铁甲,闪烁着冰冷的寒芒,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听闻着夹杂在风中的衣袍猎猎声越来越近,孔宣不由地露出了一丝冷笑。他骑在白虎之上,长剑在手,宛如一个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将军。

尖利狂啸一声,宛如一阵狂风,铁掌探出,对着孔宣扑击过去。

孔宣示意白虎,亦朝着尖利冲了过去,他手中的赤炼剑发出蒙蒙的淡红色光芒。

第二十三章,黄雀在后

孔宣骑于白虎之上,赤红贯日,火龙之舞,两式剑法连绵而出,一条火龙口中衔日,咆哮着向尖利冲了过去。

炽烈的罡风迎面扑来,尖利也不由地变了脸色。他探手拔刀,一声大喝。

“劈风斩浪!”

尖利这一刀劈来,犹如一条长河滚滚而来,与火龙撞击在一起,顿时涌起滔天气浪,孔宣与尖利同时暴退,孔宣面色一红,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尖利双手一颤,长刀差点飞了出去,孔宣干咳了两声,长剑直指尖利,尖利双目寒光一闪,双手持刀,化为一道残影,劈向了孔宣。

孔宣嘴角挂起一抹冷笑,他轻轻拍了拍白虎,轻声说道:“小白,点子太硬,咱们快走。”

说罢,白虎一个纵跃,便朝着密林深处钻去。

轰隆一声巨响,尖利长刀劈在了空处,在冰冷而坚硬的土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沟壑,这一击差不多用尽了他体内三分之一的力量,原以为孔宣会与他硬拼一记,没想到他竟然转身就逃,着实让他恼怒不已。

“小子,是英雄就下来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打不赢就跑算什么本事。”尖利大喝道。

“小爷,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声音传来,而孔宣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密林深处。

尖利暗骂一声,却没有追上去,方才那一击直接用掉了他体内三分之一的力量,他必须尽早恢复过来,虽然在他看来,孔宣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在这深渊密林里危险无数,一旦碰上什么厉害点的妖兽,不在全盛状态的他,也会陷入绝境之中。

奔了一会儿,孔宣与白虎在密林之中停了下来,他盘膝坐下,掏出那个璀璨的玉盒,打开一条缝隙,原本昏暗的周边,立时亮起一团蒙蒙的光芒,他不断地吞吐着离火神丹所散发出来的精气,弥补着体内方才消耗一空的真力。

咕噜!咕噜!

孔宣的体内响起了一阵宛如开水滚烫的声音,他体内的力量在迅速的恢复,会阴与石门内的明火再一次腾腾燃烧起来。

孔宣一声冷笑,长身而起,他冷声说道:“看小爷今天不玩死你。”

说罢,孔宣一挥手,骑上白虎,朝着方才战斗的方向奔驰而去。

尖利闭目盘膝,他双耳微微耸动,听闻着风中传来的呼吸之声,他嘴角挂起了一抹冷笑,他自语说道:“小子,想偷袭老子,你还嫩了点,今天就让你和那头贼虎葬身于此。”

尖利长身而起,一个纵跃,跃上了一株高树之上,他冷目含霜,冷了冷地盯着下方的一片空地,白虎咆哮,孔宣此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刀,准bèi

给他致命一击。

孔宣眉头微凝,四周无人,难道那人已然离去,突然一股寒气自他的脚心直往上蹿,蹿上他的脑际,他脸色一变,长剑顺势上撩,一记夹杂着他全身力量的火龙之舞便斜斜地朝着他的上方飞去。

喝!

尖利双手持刀,以泰山压顶之势,从树上跃下,长刀直劈向孔宣,他周身空气激荡,这一刀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他势必要让孔宣身死在他的这一击下。

孔宣只觉得,好似一座大山向他碾压了过来,尖利手中长刀竖劈而下,巨阙巅峰的力量展现出来,一刀便将孔宣的那条火龙给劈散了。

然而,这记火龙之舞也是凝聚了孔宣的全身力量,虽然不及尖利的强dà

,但也让他的身形顿了一下,他这一顿,被孔宣准确地抓住了。…,

孔宣双腿一紧,白虎顿时明了他的意思,往前一跃,避开尖利这一刀的锋芒,轰隆一声巨响,大地再度被划开一道沟壑,然而白虎却没那么幸运了,长刀溅起的锋芒,在它的后腿处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鲜血汨汨,顿时白虎猛烈咆哮。

孔宣大惊失色,催着白虎就跳了出去,逃往密林深处。

尖利冷笑一声,看着这沿途溅下的血迹,冷声道:“这次我看你们还往哪里逃。”

尖利不急不缓,循着血迹,便追了上去。

奔至半途,孔宣翻身下虎背,看着虎腿上那一道狰狞的伤口,孔宣眼中闪过一抹愧色,他自身上撕下一条布条,为白虎草草地包扎了一下,然后轻轻一拍虎臀,轻声说道:“你走吧!”

白虎转过头来,看了眼孔宣,眼中尽是不舍与悲戚之色,这不由的让孔宣心中一紧,差点就放qì

了心中的想法。

孔宣之所以放白虎走,是因为他知dào

,尖利定会循着血迹追上来,等尖利去追白虎时,他好尾随,来个黄雀在后,然而他这样做极有可能给白虎带去灭顶之灾。

白虎一声咆哮,随即一瘸一拐地朝着密林深处遁去,孔宣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的杂念抛出,如若他不这么做,他与白虎只怕都难逃身陨之局,以白虎为饵,搞不好他还能来个绝地反击,二者都得以生存。

孔宣在这附近,寻了一处隐秘的地方,用离火神丹补满了体内消逝的力量,静静等候尖利的到来。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冷冽的寒风,如刀子一般,直欲扎进人的骨子里去,尖利缓步而行,不时望向地上的血迹,尽管他神色淡然,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四周的异动。

待到尖利走远,孔宣猫着腰跟了上去,他不敢行进的太快,他知dào

此刻尖利还保持着足够的警惕,此时稍有异动,必然会引来他如雷霆般的袭杀。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虎伏在地上舔砥着伤口,尖利远远地盯着白虎,眼中不时闪过一道道凶光。

“那小子定然就在这附近,我且先将这头孽畜解决掉,免得到时候又被那孽障骑虎逃走。”尖利自付道。

说罢,他猛然一个加速,跃上半空,手中长刀化为一柄死亡魔刀,朝着白虎力劈而去,感受到凶险,白虎转头对着他咆哮一声,朝着他猛扑过来。

人虎大战就此拉开,白虎上下腾跃,躲避开尖利劈过来的长刀,尖利长刀横劈竖斩,腾挪百转,一时间形成了僵持之局。

尽管尖利战力惊人,但此前两次几乎用尽了他体内的力量,虽然这沿途恢复了不少,但较之巅峰状态还是相去甚远,而白虎乃是山林之王,尽管实力不及尖利,但一时之间,尖利也奈何不了白虎。

尖利眼中,精芒连闪,越战越勇,手中的长刀舞成了一团刀光,不时在白虎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白虎惨啸连连,且战且退。

孔宣冷眼旁观,此时白虎已是凶险万状,他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他知dào

此刻还没到出手的时候,白虎身躯上每多出一道伤口,孔宣都不由的心一紧。

虽然他与白虎在一起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但是彼此已经建立起了浓厚的感情,他的手心都攥出了冷汗。

“孽畜受死!”

尖利大喝一声,自他身上升腾起一团黑色的雾芒,他直接朝着白虎冲撞而去。…,

“是时候了!”孔宣冷哼一声,骤然一个加速,整个人化为一道残影,手中的长剑,亮起炽烈的红芒,如一道流星直刺向场中的尖利。

轰隆!

白虎被尖利撞中,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口中狂喷一口鲜血,悲鸣一声撞在了一株三人环抱的巨树之上,顿时白虎巨大的身子犹如一滩烂泥,再也爬不起来了。

孔宣直看的是目眦欲裂,他狂吼一声,自他体表燃气熊熊烈焰,使得他整个人犹如一个火球撞向了尖利。

“火龙衔日!”

孔宣整个人化为一条逆火之龙,他手中的长剑爆fā

出炽烈的光芒,宛如一轮冉冉升起的烈日,这火龙衔日正是孔宣将赤红贯日和火龙之舞融合起来的新招。

尖利见着孔宣不由的大惊失色,从孔宣的威势看来,很明显此刻的孔宣处于巅峰状态,尽管他比孔宣要高出三个小台阶,但是对于巅峰状态的孔宣,他有一种不可撄其锋的感觉。

“怎么回事?这孽障怎么恢复的如此之快。”尖利惊喝一声道。

他一个转身,长刀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轨迹,劈在赤炼剑剑尖之上,同时他整个人接着反袭之力,身形暴退。

孔宣去势不止,爆喝连连,尽管他有所准bèi

,但是看见白虎生死不知,还是让他不禁怒火燃九天,他身上的气势再度暴涨,浑身的烈焰也燃烧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咔嚓!

孔宣的体内响起一阵如玻璃碎裂的声响,他的境界竟然在这一刻提升,达到了明火三层神阙境,他如一头暴怒的狂狮,直追暴退的尖利,而且越来越快,尖利的退势已经比不上孔宣的攻势了。

轰隆!

尖利无法,只好与孔宣对拼了一记,一股巨力传来,震的他浑身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此刻他眼中终于露出了骇然之色,他知dào

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是孔宣的对手。他身形一顿,张口喷出一口精血,激发体内的潜能,展开身形,转身便逃。

孔宣本欲追击,奈何此时体内的力量再度被他挥霍一空,根本就没有余力去追他,孔宣来至白虎的身边,此时白虎已经奄奄一息,它无力地看了眼孔宣,又将硕大的头颅伏了下去。

孔宣双目之中,微光闪闪,他知dào

白虎已经油尽灯枯,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孔宣蹲了下来,轻抚白虎的头颅,哽咽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说罢,孔宣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出去,白虎低鸣一声,闭上沉重的双眼。

第二十四章,周雪

望水城,城主府,独孤浪独坐于宝座之上,冷冷地盯着下方跪伏之人。

“你说前去深渊密林的禁卫全都阵亡了,伊莉曼呢?”独孤浪冷声说道。

“伊统领一进入深渊密林便被一个神mì

高手给引走了。”下方之人颤抖地说道。

“既然他们都死了那你还回来干嘛?”

“城主大人,卑职也没有办法,那个小子实在是太过奇怪,他手中一柄火红的长剑,能够炽烧万物,而且那小子力量片刻就恢复了,此消彼长之下,卑职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啊。”尖利颤抖地说道。

独孤浪冷哼一声,对着尖利一指点出,一道乌芒绕上尖利的颈项,尖利双目暴突,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呼,一颗头颅,便咕噜噜滚落了下来。

“火红的长剑?炽烧万物?难道是赤炼神剑?”独孤浪心中一惊,望了眼尖利的尸首,此刻他终于后悔杀了尖利了,最起码也应该问清楚情况,再杀他也不迟。

随即独孤浪一摇头,随手一招,自黑暗之中走出一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屠杀孔家村的监事。

监事对着独孤浪一躬身,说道:“城主大人有何吩咐?”

独孤浪轻声一笑,原本冷峻的面庞之上,竟然露出了温柔之色,他轻声说道:“学剑此番无人,你也不用如此客套,他人不知晓我,难道你还不知晓么?”

学剑正是监事的本名。

说罢,独孤浪笑着走下宝座,拉着的手,轻轻抚摸,脸上竟然出现了享shòu

之色,学剑身形一颤,却没有多做些什么,任由独孤浪拉着他的手。

在别人眼中,独孤浪是个不近女色,狠辣异常的城主,但学剑知晓,并非是独孤浪不近女色,而是因为他有龙阳之癖,他当初看重孔令峰,并非是因为惜才,而是想将之纳入**。

龙游公主躲于屏风之后,冷冷地望着大殿之内的二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机,龙游公主乃是独孤浪的正妻,而且是大夏皇朝的公主,当年挑选驸马,她一眼便瞧中了独孤浪,不曾想自她嫁给独孤浪之后,独孤浪不禁未曾宠幸过她一晚,甚至连正眼都不曾瞧过她,反而与学剑一副暧昧不清的样子,让她恼羞不已。

“独孤浪,我会让你后悔的!”龙游公主冷哼一声,转身走了进去。

“学剑,几个月前赤炼神剑横空出世,据人来报,赤炼神剑此刻极有可能就在深渊密林之中,所以我打算派人前往深渊密林寻找赤炼神剑,你看何如?”独孤浪询问道。

学剑微一沉吟,躬身说道:“卑职愿往。”

独孤浪摇了摇头,说道:“前番你去孔家村,差点身陨于那,着实让我心惊不已,此番前往深渊密林其凶险程度,较之于前,十倍有余,我不能再让你冒险了。”

“正因为此,我才必须前往,派他人前去,能否得到神剑不说,就算是得到了,他们也未必带得出来,而且这个世上,除了我再也没人能够认得出赤炼神剑的真假。”学剑说道。

独孤浪幽幽一声叹息,说道:“是啊,在这个世界上,出了铸剑阁的传人,何人能够认得出赤炼神剑,可惜铸剑阁因铸造出赤炼神剑这等逆天之物而遭天谴,于十五年前化为一团灰烬,若不是你游历在外,恐怕也难逃那一劫啊。”

“若不是城主当年的一再挽留,只怕学剑草草赶回师门,定然就遭受了那天谴之劫。”学剑躬身说道。…,

学剑这些年来,一直对独孤浪忠心耿耿,其实就是为了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

独孤浪深深地看了学剑,随即担忧地说道:“万事皆小心,如若是在不行,只要你能够安全回来就好了。”

学剑一点头,躬身退了出去。

“为何你就是不愿在我面前褪去面具呢?”独孤浪面色黯然,幽幽自语说道。

……

孔宣手拄着长剑,这一路奔袭,最终还是让尖利给逃了,而且沿途他还遭遇到了一头二阶中段的地刺兽,一路血战,也让他感到疲惫不已。

“此番让那人逃了,想必不日望水城的大军就会大举开进深渊密林了,那个山洞我们是不能呆了,看来得深入到里面去了。”

说罢,孔宣长身而起,将神剑负于背后,朝着他们藏身的那个山洞的赶去。

孔宣出去足有五天了,周雪不由地担心起他的安危来。

“哼!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关心起那个小流氓来了。”

想起自己被孔宣看遍了身子,她愤恨不已,恨不得立马活劈了他,可随即一想若非是他,自己此刻只怕已身赴黄泉,那她身上所背负的血海深仇,岂不是要随着她一起泯灭于寂静的长河之中。

这个时候,孔宣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他浑身血迹斑驳,让周雪不由地吃了一惊。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遭到他们的追杀?”孔宣问道。

周雪美目一颤,泪光闪烁,她怔怔地看着孔宣,此刻她心里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sù

孔宣自己的身世,万一被孔宣得知那些是望水城禁卫,他会不会将自己给交出去。

孔宣眉头微拧,眼眸清澈如水,他幽幽叹息一声说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也不会勉强你。”

周雪望着孔宣清澈如水的眸子,不由地心神一颤,她暗叹一声,说道:“我乃是望水城禁卫军统领周浩之女,周雪。”

“你是望水城禁卫军统领周浩之女?那为什么那些禁卫要追杀于你?”孔宣问道。

周雪眉头一颤,泪珠滚落,将独孤浪杀害他父亲,以及将他们周府斩尽杀绝的事情说与孔宣听了。

孔宣听罢,双拳紧握,咬牙切齿,脸上青筋凸起,状极骇人。

周雪见状大惊,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孔宣叹息一声,恢复如常,说道:“没事,其实我与你一样,也被独孤浪杀光了一家老小。”

随即孔宣将孔家村所发生的一切,都告之于周雪,周雪听罢,又是一阵哽咽,完全将孔宣先前见她身子的事情忘却了。

此刻二人同病相怜,周雪再也忍不住,抱着孔宣嚎啕大哭起来,孔宣也是眼眸微红,他不断地轻声安抚周雪。

过了许久,当周雪安静下来,孔宣才对他说道:“追杀你的禁卫军当中有一个逃脱了,我们现在不能呆在这里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望水城就会有大军压境了,我们必须往更深处逃,才有可能活下去。”

周雪微一点头,孔宣起身,二人同时走出山洞,朝着密林更深处走去。

一连几日,二人不曾停歇,他们必须要尽快找到一块栖息之地,否则就算不被望水城的军士所杀死,也会被这绵绵山林之中的凶兽所覆灭。

这一路行来,二人都已然忘记,他们到底斩杀了多少凶兽,此刻二人已然成为了一个血人,全身上下,遍布血迹,在孔宣的发丝上还沾染这不少碎肉。…,

“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死的,现在我们碰到的还是普通的凶兽,如一旦遇上了厉害点的妖兽,只怕我们就危险了。”周雪皱眉道。

孔宣一点头,说道:“雪姐,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现在首要目标,就是找到一块安全的栖息之所。“

“这莽莽山林,我们该去哪里找到安全的栖身之所呢?”周雪说道:“要是小白在就好了,它肯定能帮我们找到栖息地的。”

说到小白,孔宣的神情不由地一黯,小白已然身死,而且是为了他孔宣而死的,孔宣暗暗握紧了拳头。

“小白!你放心我一定会手刃尖利,帮你报仇的。”孔宣心道。

只是他不知晓的是,尖利已经被独孤浪给杀死了。

孔宣警惕地盯着四周,然后他突然说道:“雪姐,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周雪举目四望,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异样啊,难道你又感觉到了危机?”

“没有,你仔细闻闻,空气中好像有什么味道。”

周雪闭上双目,翕动着鼻子,突然她脸露狂喜之色,说道:“是肉香,是烤肉的香味,那说明在这附近定然有人栖居于此。”

孔宣笑着点了点头,于是二人展开身形,分辨出肉香传来的方向,朝着哪里极速奔去,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一团篝火出现在二人的眼前,在篝火四周围坐十几个年轻人。

周雪见状大喜,就欲上前,孔宣连忙将她拉住,因为他在那群人当中见到了一个熟人。

殷杰独坐于众人之中,俨然一副头领的模样,他不断地吩咐着周围的妖族青年做这做那,一群妖族青年为他马首是瞻,脸上尽是谄媚之色。

孔宣眉头一皱,就要拉着周雪离去。

“我们为什么要走?好不容易见到一群生人。”周雪说道。

虽然周雪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还是被那群妖族青年给听到了。

“鬼鬼祟祟,是谁在那边?”殷杰一声爆喝,扬手就是一刀飞出。

一柄精铁长刀,飞惯而来,瞬间就将孔宣面前的一株大树洞穿,直刺向他的面门,孔宣探手拔剑,轻轻将这柄长刀磕飞。

他眼神一冷,拉着周雪便站了出来,殷杰一见孔宣,不由一笑,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第二十五章,怒战群妖

“是我又如何?”孔宣冷哼一声说道。

周雪诧异地盯着孔宣,他没想到孔宣竟然和这一群人认识,殷杰冷笑着走了上来,那一群妖族青年纷纷围拢上来,将孔宣二人围在了中间。

“哟呵,这人族的小娘们儿长的还真不错。”一人淫笑道,顺便将手伸向了周雪的小脸蛋。

周雪冷目含霜,长剑上撩,极速刺出,‘噗’的一声,周雪的长剑已然将那人的手臂给洞穿,惨叫声顿时响彻天地。

殷杰脸色一变,这些人都是他的狗腿子,在他的面前,被人用长剑洞穿了手臂,顿时让他感觉自己的威严被撞击了一下。

“孔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殷杰大喝道。

“我没什么意思,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得的。”孔宣指了指那人说道。

“孔宣你不要太过分了,若不是我兄长,警告我说四年内不能动你,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殷杰大喝道。

就在这个时候,殷杰身边的一人,对着他附耳言语了几句,殷杰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我相信如若你死在这个地方,也没人知dào

是我干的,哈哈……”殷杰狰狞狂笑道。

孔宣轻蔑地一笑,说道:“是啊,如若你们都死在这个地方,没人知dào

是我干的。”

殷杰面色一变,探手成爪,直抓向孔宣的咽喉,孔宣背负神剑,对着殷杰就是一拳轰出,拳风呼啸,隐带风雷之音。

轰!

孔宣与殷杰对轰了一记,殷杰顿时脸色大变,孔宣这一拳宛如撞过来的一座大山,震得他气血翻涌,差点就吐出一口鲜血来。

“你……突pò

到神阙了……”殷杰惊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个废物么?”孔宣哂道。

周边之人,纷纷露出惊色,几个月前孔宣还是一个连修行之门都未踏入的普通人,如今却依然进入了神阙境,怎能让他们不吃惊。

“大家一起上活剐了他们,否则等他逃掉,我们谁也活不了。”殷杰喝道。

说罢,这一群妖族青年挥舞着刀剑冲了上来,孔宣双拳挥舞,他的双拳之上,亮起炽烈的虹芒,他周身的空气都炽热起来。

孔宣一拳将他左边的妖族青年给轰飞了,那人惨呼一声,将一株古树撞断,那人口喷鲜血,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孔宣拳势不止,轰然砸下,立时将另外一人的头颅给砸碎,鲜血与脑浆齐飞,周雪浑身电光闪烁,她手中的长剑,犹如一条电龙,瞬间洞穿一名妖族青年的身躯,那人还来不及一声惨呼,周雪长剑急转,一下削去了那人的半边脑袋。

这一群人被孔宣二人的凶悍顿时给震住了,出手的速度都缓了下来,孔宣露出一个冷笑,再度一拳轰飞旁边一人。

殷杰是又惊又怒,他大喝一声,双爪锋利如刀,他发出一声鹰啸,双爪挥舞成一片锋利的网,罩向孔宣,孔宣一个退步,在他身后的一位妖族青年,顿时大惊,以为孔宣欲向他攻击,顿时猛然一退,包围圈立时露出一个缺口。

孔宣与周雪二人,同时跳出包围圈,与十人形成对峙之局,周雪冷目含霜,孔宣脸上露出一个邪异的笑容,看的众人不由脊骨生寒。

“怕什么,我们这边有十人,难道还怕他们二人么,上去撕裂他们,否则必死无疑。”殷杰面目狰狞,率先冲了上去。…,

孔宣神色一寒,探手将背上的赤炼神剑给拔了出来,顿时一股热浪自赤炼神剑上传出,惊得众人都退了一步。

殷杰神色一变,随即露出了贪婪之色,他感觉孔宣手中的长剑与传说中的瑶族至宝赤炼神剑有些相似。

“这难道是那赤炼神剑?若是我得到了这柄神剑,称霸下凡界就指日可待了。”殷杰心道。

“大家一起上,只要宰了这小子,待我回去,我叫我爷爷收你们为关门弟子。”殷杰大喝道。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若能够成为妖族第八长老殷破败的关门弟子,日后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一众妖族青年顿时露出欣喜之色,同时眼中是凶光闪烁,仿佛孔宣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杀了他!”

随着殷杰的这一声大喝,十人嗷嗷狂叫,冲向了孔宣与周雪,一时间,刀剑齐飞,殷杰首当其冲,双爪坚硬如铁,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铿锵之音不绝,孔宣也不由的变色,殷杰双爪跟他手中的赤炼神剑连连硬撼竟然毫无损伤,他定睛一瞧,才发xiàn

,殷杰不知何时手上已经带了一副银色的铁爪,铁爪霍霍,森冷可怖。

很显然他手上的这对铁爪是一件秘宝,否则怎能抵挡得住神剑之利,似乎明白了孔宣的心中所想,殷杰冷笑一声,说道:“今日你们必死无疑,这是爷爷耗费心血为我凝练的阴雾爪,乃是运用星陨铁索铸造。”

“哼!破铜烂铁而已。”

孔宣长剑左右开弓,将所有攻向他的刀剑劈开,殷杰蓄势猛攻,如狂风骤雨一般裹向了孔宣。

“天罗地网!”

殷杰双爪交织成一片电网,狠狠地撕向孔宣,孔宣冷喝一声,举剑擎天,一声长吟冲九天,赤日当空照,火龙逆空舞。

火龙逆天咆哮,一下就将殷杰的天罗地网给撕裂开来,孔宣眼眸冰冷,长剑直刺向殷杰的胸膛,殷杰大惊失色,眼看着就要被孔宣的长剑洞穿,他慌忙将身边一人拉至自己的身前。

噗!的一声,孔宣将那人洞穿,那人怒瞪着双目,不可置信地盯着殷杰,双手紧紧抓住殷杰的衣领,不停地颤抖,瞳孔中的光芒渐渐散去。

殷杰惊慌失色,一脚将那人踹向了孔宣,孔宣侧身避过,冷笑道:“殷杰,你真他妈的冷血,竟然用自己的生命来做挡箭牌。”

周围的妖族青年齐齐朝着殷杰看了一眼,眼中尽是骇然与失望之色,殷杰眼中闪过一抹慌色,如若这群妖族青年反过来对付他,那今日他铁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手上是我们妖族失传多年的赤炼神剑,今日谁杀了他,赤炼神剑就是谁的。”殷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顿时,人人眼中都露出了贪婪之色,紧紧地盯着孔宣手中的赤炼神剑,孔宣暗叹一声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上啊,杀了他,神剑就是你们的了。”

随着殷杰的这一声爆喝,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那群妖族青年各个热血上涌,嗷嗷直叫,冲向了孔宣,他们似乎见到了自己手持神剑,傲立于世界之巅的情景。

望着这群双目赤红,完全失去理智的妖族青年,孔宣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他们分散逃走,自己定然没有那个能力,将他们斩尽杀绝,自己还担心不能够将他们斩尽杀绝,到时候被妖族知晓自己杀了他们,还不知dào

如何去结石,但是就目前状况来看,自己的思虑根本就是多余的了。…,

周雪也是暗暗摇了摇头,她手中的长剑闪电般刺出,瞬间便将一妖族青年洞穿,鲜血飞洒,如一朵正在雪地上绽放的梅花,美丽而妖艳。

孔宣手中的长剑大开大合,他完全舍弃了长剑所应该具有的飘逸出尘,王者风范,此刻他宛如一名征战沙场的老将,浑身散发着猛烈的肃杀气息,他每一剑击出,都如长河滚滚,势若惊涛骇浪。

殷杰是越看越心惊,此刻他已经萌生了退意,他知dào

就凭他们这些人,根本就对孔宣造不成什么威胁,他开始有些后悔没有听其哥哥殷扬的话,四年之内不得动孔宣半根毫毛。

“杀了他,神剑就是你们的,杀了他,神剑就是你们的!”

殷杰不断地狂喝,他这一声声狂喝,犹如一针针鸡血打在了那群妖族青年身上,他们愈发的疯狂了,而殷杰却在缓慢的退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殷杰暗道一声,从人群之中退了出来,就欲退去。

他这一幕自然被孔宣看在了眼中,孔宣冷哼一声,对着周雪使了个眼色,周雪立时明白,一个闪身便来至了殷杰的身前,长剑直指他的面门。

殷杰顿时大惊,为何周雪会如此之快就突pò

众妖族青年的包围圈,莫不是她有惊天动地的威能。

其实不然,只是因为此刻所有妖族青年的目光都锁定在孔宣的身上,准确的来说是锁定在他的赤炼神剑之上,故而根本就没将周雪放在心上,毕竟赤炼神剑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周雪手中的长剑如银龙出水,剑身之上电芒闪烁,招招不离,殷杰的要害,殷杰仓惶躲避,满头大汗,起初他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孔宣的身上,不曾想这个美丽的女子竟是如此的难缠,好几次他都差点被洞穿。

孔宣状若狂狮,此刻正与群狼争食,孔宣爆喝一声,浑身涌起炽烈的红芒,一剑将其左边的一位妖族青年劈飞,同时举剑横扫,将围攻他的妖族青年逼开。

此刻,他面目狰狞,浑身上下,青筋凸起,宛如一条条在其体表游走的蚯蚓,状貌骇人,尽管如此,一群妖族青年还是不要命地冲了上去。

“嘿嘿!”

一声阴冷至极的笑声,自孔宣口中蹦出,他浑然不顾半空中落下的刀剑,手中的长剑递出,瞬间,将其前方的一位妖族青年洞穿,鲜血横洒,血肉翻飞。

所有刀剑落在了孔宣的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铿锵之音,孔宣嘿嘿一声邪笑,双眼之中尽是寒霜。

“火龙之舞!”

随着孔宣的一声爆喝,一条火龙长吟而出,瞬间就将这群妖族青年裹实了,顿时惨叫声络绎不绝,须臾间,所有的妖族青年都成了一团劫灰。

第二十六章,鲜血禁制

殷杰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孔宣狰狞着面庞,一步步朝他走来,孔宣每走一步,他的心神都一颤,似乎有一柄重锤,锤击在他的胸膛之上。

凝势如山,这是千钧步的另一种体现,孔宣也有欣喜,这算得上是意wài

之喜,没想到,这么快他便掌握了游离八步中的凝势之法。

游离八步来历神mì

,共分为八种步法,第一步便是千钧步,第二步幻影步,第三步星耀步,第四步游龙步,第五步离火步,第六步神火步,第七步绝杀步,第八步登天步。

此时孔宣步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尽管他面貌狰狞,宛如厉鬼,但他的心神却宁静安详无比,进入了一种古井无波的状态。

千钧步讲究的便是力若千钧,大巧不工,是山势的体现,每踏出一步都若泰山崩顶,强势而出。

孔宣一遍遍地默念这游离八步的心法,在他的心海之中,一个个古字跳出,只是古字模糊不堪,根本就分不清是何字。

孔宣每踏出一步,气势都暴涨一分,殷杰神色怪异,浑身气血翻涌,仿佛有一座大山不停地朝着他撞击而来,而且大山越来越大。

“孔宣你快停住,我爷爷乃是妖族第八长老,我哥哥是妖族年轻一辈第二人,你若是杀了我,就算你是老祖的弟子,日后也必将遭受我爷爷和哥哥的雷霆怒火。”殷杰骇然怒吼。

孔宣面带冷笑,不急不缓,犹若闲庭信步,然而孔宣这悠然的模样,在殷杰看来,较之地狱魔鬼都不遑多让。

“孔宣你不要逼我!”殷杰险险避过周雪刺过来的一剑,大喝道。

孔宣眼神轻蔑,摇了摇头,也不答话,对于殷杰这番无力的怒吼,他完全没有理睬的必要,此刻殷杰在他眼中,较之蝼蚁都不如。

殷杰脸上的惧色越来越浓,躯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原本挺直的脊梁,缓缓弯了下来,孔宣面上的不屑之色亦是越来越浓。

轰!

孔宣撤去千钧步,将凝聚起来的势散去,殷杰如蒙大赦,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

孔宣轻蔑地笑了笑,对于这个连战意都提不起来的人,孔宣都懒得用功法压他,他缓步来至殷杰的身旁。

殷杰双股颤颤,此刻他的心完全被恐惧给塞满了。

“孔宣,我求求你,你放过我,我保证不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殷杰大哭道。

周雪见殷杰如此无骨样,冷哼一声,眼神之中尽是不屑。

孔宣轻轻抬起殷杰的下颚,微笑道:“我放了你也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殷杰闻得此句,就好像是抱紧了一株救命稻草,神色戚戚地盯着孔宣。

“不过你这般无骨之状,相信你爷爷也会为你感到耻辱,定然不希望你活下来,所以我就替你爷爷,教xùn

你这个不孝的子孙,当然教xùn

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孔宣微笑着说道,那笑容就宛如一个人畜无害的孩童,当然孔宣原本就是一个孩子。

然而孔宣的这个微笑,在殷杰看来简直就是恶魔的微笑。

“你这个恶魔,我跟你拼了。”

说罢,殷杰拔身而起,自他身躯陡然升起一股气势,气势恢弘无比,宛如黄河奔腾而来,孔宣与周雪同时面色大变。

这股气势明显不是殷杰所散发出来的,这股气势宛如雄山大岳,扶摇直上,一个苍老的身影自殷杰背后升腾起来。…,

老者鹰眼环顾,不怒自威,殷杰面色苍白,喷出一口鲜血,老者陡然睁开双眼,自他的双眼之中射出两道光芒,直向孔宣扫射而来。

“是谁胆敢伤害我的孙儿?”

声如奔雷,震的云层翻滚,孔宣不由地退了两步。

“咳咳……孔宣是你迫的我运用体内的禁制,今天定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殷杰咳出一口鲜血,狰狞着笑道。

这禁制可不是一般的禁制,而是鲜血禁制,是殷破败留在殷杰体内的一滴精血,若是打开这鲜血禁制,就意味着殷杰被削去了三十年的寿元。

虽然修行是逆天而行,向天夺命,但是除非突pò

巫门境,否则向天夺命,便是痴人说梦,被削去三十年的,就意味着突pò

巫门境多了一道天堑。

殷杰探手成爪,袍袖一张,竟然凭空飞了起来,境界强如斯,让孔宣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凌空飞渡,这可是金骨七重天才能够做的到的事情。

殷杰发出一声鹰啸,如一道电光,抓向孔宣,然而孔宣却是毫无惧色,他神色不屑,似乎根本就没有将金骨七重天的殷杰放在眼中。

“殷杰我真是高看你了,体内拥有一股那么强dà

的力量,竟然对我摇尾乞怜,我都为你哥哥感到丢脸。”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不就是一尊幻影,看我如何破你!”

孔宣爆喝一身,竟然不闪不避,对着殷杰就是一剑劈出,殷杰干咳着冷笑两声,面容极端狰狞,他探出的一爪不断地放大,化为五柄锋利的刀芒,斩向孔宣。

轰隆隆!

自孔宣的体内响起雷鸣般的暴吼声,他浑身肌肉爆张,自他体表升腾起三团明火,猎猎燃烧,烧的虚空劈啪乱响。

孔宣连劈三剑,顿时自虚空中生出三柄火红色的剑影,宛如烙印在虚空之中,狠狠地朝着殷杰砸了过去。

惊天爆鸣之声响起,孔宣狂喷鲜血,倒飞了出去,刺耳的骨头断裂之声,响起,这一击孔宣肋骨至少断了五六根。

殷杰缓缓踏来,不屑地看着孔宣,说道:“此刻,你在我面前不过是蝼蚁一只罢了。”

说罢,他伸出一只手,对着孔宣就是一指按下,仿佛真的是在摁一只蝼蚁一般,庞大气势轰隆隆压下,宛如一座泰山压了过来。

孔宣暴吼一声,身躯不停地颤抖,他浑身的骨头咔嚓乱响,缓缓站起,殷杰见状,面容狰狞,手指狠狠摁下。

尽管压力陡然暴增,但是孔宣却并没有倒下去,相反他的脊背挺的更直了,此刻他的双膝已经没入了坚硬的地表。

孔宣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笑道:“我都说过了只是一尊幻影而已。”

说罢,孔宣仰天长啸一声,双掌用力拍下,顿时烟尘四起,白雪纷飞,他宛如逆天而起的狂龙,整个人化为一道光影,围绕这殷杰不断出击。

殷杰只觉得眼花缭乱,虽然他暂时拥有了金骨七重天的境界,但却并没有金骨境界的眼界,孔宣宛如一阵狂风,将殷杰包裹,手中的长剑不时劈出。

“我倒是要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怎么能破中求存,领悟游离八步第二步幻影步。”孔宣笑道。

就在这一句话的瞬间,孔宣最起码劈出了上百剑,殷杰张口吐出一口青气,在他身周化为一个方圆丈许的青色光罩。

孔宣每一剑劈出,都发出一声金铁交击声,同时青色的光罩凹进去一条缝。…,

“我说过今天定要替你爷爷教xùn

教xùn

你。”孔宣手中长剑不断劈出,成百上千剑与青色光罩碰击,然而青色光罩不仅没有变弱,反而一下爆张,射出一道道青色羽翎,刺向四面八方。

孔宣化身如电,从容躲避射过来的青色羽翎,同时手中的长剑不要命地劈出。

“我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等你体内的力量用完,我看你还怎么抵挡我疯狂的攻势。”殷杰冷笑道。

“那我们就看看是谁先支撑不住吧。”孔宣说道。

孔宣化为一条火红的光影,围绕着青色光罩,宛如戏珠的神龙。

殷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力量在如潮水般退去,然而孔宣却依然没有颓势,数息之间,孔宣已经劈出了上万剑。只怕过不了多久,青色光罩就要被他劈散了。

殷杰眼中露出一抹犹豫之色,随即闪过一道厉芒,他对着自己的心脏处,一掌压下,顿时一口本命精血自他口中喷薄了出来。

在半空中化为一片血雾,他背后的老者虚影彻底睁开眸子,宛若实质,老者一爪探出,一只血色的巨爪,自光罩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展开极速的孔宣。

孔宣惨哼一声,大手一握,孔宣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碎裂了,浑身骨头似乎都断裂了,大手握着孔宣,狠狠向下压下。

“孔宣!”周雪顿时大惊,扬起手中的长剑,冲天而起,浑身电流刺啦乱蹿。

轰!

自青色光罩之中再探出一只血色巨掌,一掌将周雪给拍飞了,而孔宣也被那只大手狠狠地按向了大地。

烟尘四起,大地之上,立时出现了一个一丈方圆的深坑,孔宣浑身血迹,惨哼不已,殷杰飘忽而下,立于深坑之前。

“哼!我说过要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只是没想到,你竟然逼迫我解开两重鲜血禁制,实在罪不可恕。”

“嘿嘿……”

孔宣发出一声邪异的笑声,手拄着神剑,缓缓自深坑中站起,他仍旧是不屑地看着殷杰,顿时让殷杰狂怒不已,抬脚就朝着孔宣踏了过去。

孔宣顿时被其踏中,再度跌倒在深坑之中。

“嘿嘿…”孔宣再度爬起,殷杰越看越愤nù

,那感觉就像是蝼蚁在嘲笑大象的懦弱。

“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殷杰手中铁爪霍霍,直抓向孔宣的咽喉。孔宣目光一寒,露出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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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天劫

殷杰看着孔宣嘴角那一抹邪异的微笑,神色一变,一股不安萦绕上他的心际。

“到了此番天地,你体内的明火之力已然用尽,我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殷杰面色阴冷,势弱闪电,直抓向孔宣的咽喉之处,他这是要以势破力,以绝对的优势,将孔宣扼杀与摇篮之中。

眼看着他的铁爪就要抓破孔宣的喉咙,孔宣突然一个纵身而起,化为一道红色的闪电,跃至半空,双手握剑,狠狠朝着殷杰的顶颅刺下。

殷杰神色大变,他明明将孔宣体内的明火之力全都给打散了,从目前孔宣的状况来看,完全就不像一个受伤的人,反而是身处巅峰,他体内的明火腾腾燃烧,较之先前还要更胜一筹。

孔宣冷冷一笑,心道:“还好你不知dào

我拥有离火神丹这惊天秘宝。”

虽然孔宣突然出击,让殷杰措手不及,但毕竟此刻他处于金骨七重天的超高境界,他发出一声鹰啸,自他的背后,伸出一对遮天的灰色羽翼,逆天而起,拍向半空中的孔宣。

孔宣也没料到这一出,顿时被那对羽翼拍中,整个人斜斜飞出去几十丈,坠落在地,口喷鲜血。

“你的表现着实让我吃惊,我明明将你体内的明火都打散了,你竟然还能对我突施狠手,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所谓的攻击都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殷杰冷笑着一步步走向孔宣。

孔宣趴在那里,将手伸于怀中,悄悄将怀中的那个玉盒打开一条缝隙,顿时自他的怀中亮起一团绿光,氤氲朦胧,使得他看起来如身处梦幻之中。

绿光不断地修复着他的伤躯,他体内的明火再度凝聚起来,犹胜于前。

殷杰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神色,他已然知晓,在孔宣身上定然有一件了不得的秘宝,能够瞬间恢复伤躯,恢复体内的明火之力。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有了你身上的那件秘宝,我体内的伤势,只怕不日就会复原,虽然损耗的寿元是补不回来了,但是有了那件秘宝相助,突pò

巫门不再是天方夜谭,一旦被我突pò

巫门,区区六十年的寿元又算的什么!”殷杰不由的仰天狂笑。

“想夺得我身上的秘宝?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孔宣惨然一笑,掏出玉盒打开,顿时绿光自玉盒之中喷薄而出,铺天盖地,将这里荡漾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

孔宣拿出离火神丹,一口便吞了下去,顿时他宛如一轮绿色的太阳,炽烈而夺目,整个人碧玉通透,浑身的经脉血管都清晰可见。

绿色的离火神丹,顺着他的喉管不断地向下滑落,停留在他的胸口,上下沉浮。

突然孔宣手中的赤炼神剑开始颤抖起来,嗡嗡而鸣,浑身爆fā

出炽烈的红芒,一股股热浪如涟漪一般,向四周扩散。

一声惊天长鸣,自赤炼神剑之中响起,自神剑之中,射出一道红芒,钻进孔宣的身体之中,直蹿向他胸口处的离火神丹。

红芒一下将神丹包裹,顿时天地一黯,阴云密布的天空之中,响起阵阵惊雷,一道闪电凌空而下,将殷杰身边的一株千年古树拦腰击断,吓的殷杰连退了两步。

天空中的阴云不断地汇聚,翻滚,旋转,渐渐在孔宣的头顶上空形成一片黑色的漩涡,漩涡之中电蛇肆虐,狰狞可怖。

雷蛇翻滚,轰隆而鸣,一声惊天的鸟鸣,自孔宣体内响起,随即在孔宣的背后,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远远望去,好似一只神鸟,具体是什么鸟类,却是看不清了。…,

殷杰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狂风呼啸,电闪雷鸣,这简直是上苍在咆哮,要毁灭这时间的一切。

“这难道是天劫?”殷杰颤抖着声音道。

天妖城的半空中,明火盘坐于虚空之中,静静地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劫云,神色激动地说道:“天妖之劫,竟然是天妖之劫,妖圣归来了,妖圣归来了。”

望水城,独孤浪射破长空,背负双手,静立于虚空之中,静静地看着前方天妖密林上空的劫云,他暗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向深渊密林,奈何多年前人族与妖族签订了协议,似他这等境界之人,根本就不得入深渊密林半步,否则惹怒妖族的那个人,只怕就算是他也得死无葬身之地。

“学剑,能不能得到神剑就看你的了。”独孤浪幽然叹息自语道。

黄龙城,大夏皇朝的国都,皇城宫殿上空,三名白发苍苍的老者,静立于虚空之中,满眼尽是悲凉之色。

“我人族之劫啊!”三名老者同时叹息着说道。

南天道门,处于下凡界极南的仙山之中,一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身负一柄桃木剑,周身云雾缭绕,望着天边的那团劫云,幽幽叹息一声,摇头不已。

老者手掐剑诀,扬手一指,剑qì

冲天,顿时,几名身穿道袍,御剑而行的弟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速去查清究竟是谁引发了天劫。”老者不怒自威,声如滚雷。

“是!”几名弟子一躬身,消失在远空。

北域佛宗,处于下凡界极北的苦寒之地,一个浑身金光四射的和尚,怒目而瞪,双眼犹如两轮金色的太阳,看着天边的劫云,大喝一声,佛门的九字真言张口吐出,将他正前方的一座山峰给砸断了。

“沙门护法何在?”和尚大喝一声,四方云动,宛如滚滚长河。

随着和尚的这一声喝,八名年轻的和尚出现在他的身周,双手合十,虔诚无比。

“魔星出世,你等速速前去灭魔。”和尚说罢,闭上双眼,双手合十,进入了入定状态,他浑身的金光渐渐散去,取代的是死气沉沉的土褐色,没过多久,这和尚便成为了一尊闭目禅唱的雕像。

他身周的八名和尚,齐齐躬身施礼,消失于空气之中。

轰轰轰!

一道道雷霆劈下,将这周边的一切都毁灭了,孔宣身处于天劫的正中央,此刻他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宝相端严,宛如入定的老僧,在他的周边,出现一道道神魔虚影,不断地禅唱,声如洪钟大吕,响彻天地。

“赤炼锻体,烈焰真诀,无法无相,无色无形……”

孔宣手成莲花印,轻轻一指点出,一股磅礴的,红绿交织的真力喷薄而出,裹向了周雪,在周雪体表形成一个红绿交织的光罩,替她抵挡住了一道道轰击而下的天雷。

周雪亦是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一幕,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此刻孔宣宛如天上的神邸,神圣气息弥漫,竟然让她有了种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孔宣胸口处,一绿一红,两道光芒不断地交织,飞旋,你追我赶,渐渐化形为一副阴阳鱼的样子,宛如跳动的心脏一般,不时喷薄。

天劫还在继xù

,周边的一切都成为了劫灰,殷杰早就跳脱到了数十里开外,他看着闭目禅唱的孔宣,心中五味杂陈,羡慕嫉妒恨同时出现。…,

“等你渡完天劫,我再出手将你击杀,到时候你不过是图做嫁衣。”殷杰阴狠狠地说道。

都说贪婪是魔鬼,这句话着实不假,此刻殷杰满目都是贪婪之色,浑然忘记了,他体内的力量正在如潮水一般退去。

一道道天雷在孔宣的头顶汇聚,交织缠绕,汇聚成一柄天雷神剑,轰然劈下,孔宣仰天一声长啸,他背后的神鸟虚影,长鸣一声,冲天而起。

自孔宣的胸腹处射出一红一绿两道光芒,化为神鸟的一对羽翼,与那柄天雷神剑撞击在一起。

轰!

天雷炸开,轰隆而鸣,将天空中的阴云都击散了,大地都颤抖起来,方圆一里的所有一切都在这一击下成为了粉碎。

一个数百丈的深坑,出现在孔宣的脚下,神鸟虚影被击散,羽翼下滑,再度化为两道光芒,没入到孔宣的体内。

那柄天雷神剑,虽然黯淡了不少,但余势不止,电蛇攒动,直朝着孔宣的顶颅劈下,感受着空中传来的危险,孔宣咆哮一声,双目瞬间血红,两道虹芒激射而出,同时他手中的赤炼神剑,冲天而起,红芒冲天,烈焰腾腾,与天雷神剑撞击在一起。

轰!嘭!

神剑炸开,漫天都是碎屑,天雷神剑也消散殆尽,此刻宛如一柄寻常的光剑,直刺而下,孔宣发丝倒竖,根根狂舞,宛如神魔一般。

孔宣化为一道残影,躲避着刺下来的天雷神剑,然而神剑如跗骨之蛆,直追向他。

孔宣身化幻影,纵横四方,上下腾跃,躲避着天雷神剑,天雷神剑亦是紧追不舍,让他不由地变色。

天空中的劫云已然散去,晴空万里,殷杰脸现激动之色,冲向了那片废墟之地,他见天雷神剑距离孔宣越来越近,脸上尽是狰狞之色。

“杀了他!杀了他!到时候我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他身上的那件秘宝了。”殷杰暗暗说道。

噗的一声,天雷神剑陡然一个加速,追上前方的孔宣,一剑将他洞穿,盯着了一株千年古树之上,孔宣惨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一道道电光自他的伤口蹿出,蹿向他的身体各处,顷刻间他就浑身焦黑,肉香四溢。

“我靠!这下成了烤卤人了。”孔宣痛哼一声,苦笑着说道。

“哈哈,孔宣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我图做嫁衣而已。”殷杰狂笑着,奔袭了过来。

第二十八章,诛杀殷杰

孔宣被钉于古树之上,浑身焦黑,电流涌动,他痛苦呻吟,宛如有千万柄小剑在他体内蹿动,在其经脉内游走,一遍又一遍地撞击撕扯着他的经脉壁。

虽然身体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蹙紧了眉头,但他并没有就此屈服,自他的胸口处,一个阴阳鱼不断地旋转,散发出一红一缕两道流芒,不停地与他体内的电流交织在一起,你来我往,你争我夺,如两条奔腾的大河在其体内不停地撞击。

“天雷淬体。”孔宣大喝一声,顿时他浑身红芒大盛,原本焦黑的躯体,渐渐恢复原样,经脉壁也变得越来越坚韧,经脉变得越来越宽敞。

殷杰身形若电,直击向孔宣,周雪见状,大惊失色,整个人宛如一朵翩然起舞的霓虹,长剑出击,势若游龙,将殷杰拦截了下来。

“贱人!你竟敢阻拦我。”殷杰愤nù

地大喝,指掌如剑,力劈而下。

周雪一剑击空,左手成剑指,直指孔宣,右手的长剑如繁星点点,将殷杰的身形硬生生给阻拦了下来。

“借电一用!”周雪娇喝一声,顿时自孔宣体内射出一道电光,顺着她的剑指没入她的体内,一阵阵爆鸣声响起,她所修习的乃是雷霆剑法,天雷神剑之中所蕴含的雷霆之力,对她有莫大的好处,但是此刻她修为低下,根本就不足以吸纳那神圣的来自上苍的雷霆之力。

周雪面色惨白,张开小口,吐出一口鲜血,强压下体内的伤势,她手中的长剑化为一道天罚神雷,转瞬间便向殷杰刺出了上百剑,漫天都是电光闪烁的剑影。

殷杰面色狰狞可怖,眼看着孔宣就要毙于他的手下,这个时候却被一个小人物,生生将他止住了,怎能不让他愤nù



殷杰双爪连挥,一时间,星星点点,眨眼间,周雪刺出的上百剑就被他给拦截了下来,他狂喝不已,周雪身姿翩然,如狂风中的鹅毛,虽然看似凶险,却一次又一次,险而又险地避开了殷杰的铁爪。

殷杰暴怒不已,他亦知晓那柄天雷神剑并没有将孔宣怎么样,反而在替他开拓经脉,淬炼身体,虽然他并不将孔宣放在眼里,但是等孔宣恢复过来,必将又是一番苦战,本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孔宣击杀,却被周雪阻挡住了。

“既然你诚心找死,那便怪不得我了。”殷杰冷声说道,“鹰击长空!”

一只足有数百丈苍鹰虚影自殷杰背后浮现,展翅高飞,双爪抓裂虚空,朝着周雪撞击而去,周雪面色一变,她知晓自己定然阻挡不了这一击,但是她并没有闪躲,而是以更快地速度,朝着殷杰冲了过去。

“天降神罚!”

她手中的长剑,完全化为了一道雷霆,噼里啪啦,刺向殷杰,殷杰不由面色一变,同时又暗暗舒了一口气,他感觉到了来自于那一剑中的恐怖威压,那是天道威压,也幸亏周雪境界不高,否则,以这一剑的威力,足以将他瞬间秒杀。

“哼!蝼蚁也敢于皓月争辉。”

轰!

鹰啸九天,周雪手中的长剑,寸寸断裂,她宛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沿途洒下一路的血花。

孔宣直看的是目眦欲裂,他强扭身躯,想要挣脱出来,然而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狂喝一声,千钧步不由自主地启动,他浑身青筋暴起,整个人宛如一座山脉,带着天雷神剑,滑落了下来,将那株千年古树劈为了两半。…,

他半跪于地,挣扎着想要站起,他身子每动一下,他身上的那柄雷霆神剑,便喷薄出一片电光,交织到他的上空,化为一座无形的山脉压了下来。

周雪刚一落到地上,整个人就弹射而起,恍若无事,再度冲向殷杰,她双手成剑,一片电光闪烁,她宛如手持两柄雷霆神剑,斩向殷杰。

殷杰也没想到她是如此的难缠,浑身力量爆fā

,一次次将之撞飞,虽然此刻他体内的力量已经退去了大半,从金骨七重天直降至金骨一重天,但也不是此刻的周雪所能抗衡的。

周雪一次次被撞飞,一次次爬起来,将殷杰牢牢地拦在了孔宣的身前,此刻她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

殷杰错愕不已,他不知dào

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子会如此拼命,孔宣一不是她的爱人,二不是她的亲人,她竟然会为了孔宣,不要命地阻拦殷杰。

不仅是殷杰错愕不已,就连孔宣也是,按理来说,自己看了周雪的身子,虽然那是为了救她,她应该对他抱着恨意,就算是她通情达理,对他没有恨意,也不会为了他,如此拼命啊。

别说是殷杰与孔宣,就连周雪也不知这是为什么。

“你既然救了我一命,我且还你一命吧!以后谁也不欠谁的。”周雪心道一声,再度冲向了殷杰。

“雪姐!”

孔宣狂乱如魔,吼啸连连,他双手撑地,缓缓站起。

“他妈的!给我破!给我破!”孔宣暴吼一声,探手握在了他胸口的那柄天雷神剑之上,缓缓将之拔了出来,一时间是血肉翻飞,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时间,又是阴云密布,狂雷阵阵。

周雪再一次被撞飞,这一次她没有站起来,浑身力量用尽,一阵阵疲倦袭上她的脑海,她倚靠着一株大树,坐了起来,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殷杰发出一声狰狞的冷笑,来至周雪的面前,扬起手中的铁爪,抓向周雪的咽喉。

“畜生!去死!”

孔宣爆喝一声,将手中的雷霆神剑,扔向了殷杰,殷杰闻言转头,顿时大惊失色,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雷霆神剑瞬间就将他洞穿,将他钉在了树上。

孔宣如一只发怒的狂狮,奔了上来,罩着殷杰的脑袋就是一拳轰出,将殷杰轰飞出去足有数百丈远。

“雪姐,你怎么样了?”孔宣双目之中泪光闪烁,哽咽道。

周雪神色萎靡,颤抖地说道:“我没事,赶紧去杀了他,不要让他跑了,否则我们谁也活不了。”

孔宣一点头,将周雪轻轻靠于树上,大踏步就朝着殷杰走了过去,殷杰口喷鲜血,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此刻他是满脸惧色,就欲转身逃走。

“的,还想逃,老子今天要活劈了你。”孔宣一脚飞出,将殷杰踢飞了,殷杰一声惨嚎,将一株一人环抱的百年老树给撞断了。

“孔宣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保证日后你在妖族内再也呆不下去。”殷杰色厉内荏道。

孔宣闻言哈哈狂笑,说道:“的,就允许你杀我,不允许我动你,我今天将你杀了,我看谁敢动我。”

说罢,孔宣一个飞奔来至殷杰的身前,一脚踏下,将殷杰踩在脚底,同时缓缓将他胸口的雷霆神剑给拔了出来,他拔的无比缓慢,拔出三寸再刺进去一寸,如此反复,殷杰惨嚎连天。

“孔宣,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殷杰惨烈地大叫。…,

“我悔你妈个头。”

孔宣双手持剑,对着殷杰的头颅,就是一剑斩下,一个圆滚的头颅,自此离开了殷杰的躯体,突然自殷杰的体内射出一道金光,悬浮在半空之中。

“血咒符!”孔宣不由地脸色一变。

骤然,金光爆闪,血咒符炸裂开来,孔宣轻皱着眉头,暗道一声:“他妈的,没想到他身上竟然有一枚血咒符,这下与妖族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乱尸岗,妖族第八长老的大氅内,殷破败一掌将他身前的方案击成了粉碎,满脸狰狞之色。

“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杀我殷破败的孙儿,若让我知晓了,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老八,你这是怎么了?”李力掀帘走了进来说道。

“四哥,杰儿不知被谁杀了,我留在他体内的血咒符都炸裂了。若让我知晓是谁,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殷破败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八弟,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尸王就快要出世了。”

“我知dào

!四哥,你放心,我知dào

轻重。”

周雪此刻已成为了一个血人儿,孔宣眼中含泪,他声音颤抖地说道:“雪姐,你怎么样了?”

周雪神色萎靡,摇了摇首,咳出一口鲜血,说道:“我没事。”

孔宣脸上的焦急之色,稍稍淡了一点,他运转体内的真力,明火腾腾燃烧,他胸口处陡然射出,一红一绿,两道光芒,两道光芒没入到周雪的体内,迅速地修复着她的伤躯。

周雪双眼之中闪过一道精芒,她明显感觉到,自孔宣体内传来的两道光芒,如两股热流,在她体内游走。

孔宣将雷霆神剑插于一旁,加大力度输出,周雪挣扎着盘膝坐起,闭目调息,雷霆神剑之上,电流闪烁,一丝一缕,往周雪体内游去,与周雪体内的红,绿二光相互交织,三道光芒不断地交织凝聚,她的体内响起阵阵如雷鸣般的爆响。

轰!

雷霆神剑骤然炸开,化为漫天的电光,将周雪包裹,孔宣则炸的倒飞了出去,毛发都烧焦了。

周雪紧闭着美眸,渐渐漂浮于半空,在她的身周,一个圆形的电光罩,将她罩在了中间。

一条条电龙肆虐,自其体内不断地钻进钻出。

孔宣面露喜色,没想到竟然给周雪送来一番造化,只怕今日过后,周雪将会有一个天翻地覆的进步。

第二十九章,再生

周雪此刻宛如盘坐于一个由电光交织而成的大茧之中,孔宣也盘膝坐下,闭目沉思,方才他心中有许多感悟,现在需yào

好好安静下来体会。

一红一绿两道光芒,自他的胸口处,喷薄而出,相互交织,他将心神完全沉入其中,自两道光芒之中传出两股截然不同的意念。

二者相互争夺,都想将对方吞噬,然而两方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就那么僵持着,不停旋转,自成阴阳。

次日,天色大亮,两道光芒再度没入到孔宣的胸腹处,孔宣吐出一口浊气,长身而起,他见周雪,仍旧是一动不动,电流涌动,巨大的电茧悬浮于半空之中,一道道电流,如抽丝拨茧一般,没入到周雪的体内。

孔宣无奈地摇头,此时他是断然不能离去的,看着满地的碎屑,他不由神色黯然,赤炼神剑在他手上才拿了多久,如今已成了一块块火红的碎块。

孔宣将所有碎块都搜集到一起,组成一柄剑的样子。

“看来你只不过是个冒牌货,不然随随便便一击,怎么就能将你击成碎片。”孔宣自语道。

“你才是冒牌货!”自孔宣的心间骤然响起一个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你是谁?你在哪儿?”孔宣说道。

“我是谁?我也不知dào

我是谁,你就姑且叫我剑魂吧!”那声音说道,“准确的来说,你可以称呼我为赤炼剑魂,哎呀!不跟你多说了,拿东西它又躁动了,我必须将之镇压,吞噬,这可是莫大的机缘啊。”

说罢,剑魂就沉寂了下去,无论孔宣如何呼唤,都是一片死寂,孔宣知晓这是先前沉寂在他体内的那病火红色剑影,只是没想到它竟然是赤炼神剑的剑魂。

孔宣看了眼地上的碎片,说道:“神剑有魂,那这些碎块有算的什么,日后寻着更好的材料,再为神剑铸身。”

一连几日,周雪仍旧是丝毫没有变化,孔宣盘膝坐于电茧一旁,闭目感悟,突pò

境界,经过天劫的洗礼,此刻他的身躯堪比金铁,体内的经脉也都坚硬无比,而且他的境界也已经达到了神阙境的巅峰,随时都可以突pò

至明火第四层建里境,但他将境界给强压了下去,他不能突pò

的过快,只有根基扎牢了,日后的成就才会更大。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经过这半个月的日夜守候,电茧终于在孔宣的目光之中小了一圈,这半个月以来,他饿了就去打些野物,渴了就喝山林雨露,整个人都快成为了一个野人。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孔宣浑身的凶光敛去,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平淡祥和的气息,就如一个寻常人一般。他静坐于电茧之下,闭目调息,自电茧之中,剥出一条拇指粗细的电光,围绕着他的躯体旋转,不断地淬炼着他的体表,此刻他皮质坚韧,寻常刀剑根本就不可伤之分毫。

喝!

孔宣大喝一声,双眼爆张,自他的双眼之中射出两道厉芒,宛如两柄锋锐的神剑,嗤啦一声,割裂虚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如炸弹爆裂一般,轰隆而鸣。

匀称的肌肉宛如刀削,宝体神魂,神异无比,孔宣满yì

地点了点头,他感觉到了体内爆zhà

性的力量,哼哈之际,隐有雷霆之音。

萦绕在他周身的红绿二芒,也渐渐发生了变化,红芒越来越盛,绿芒则越来越弱。孔宣轻呼出一口气,萦绕在他身周的红绿二芒没入道他的体内。…,

突然,一声清亮的凤鸣,自电茧之中,冲天而起,周雪站起身来,锋芒无匹,宛如一柄冲天的神剑,凌厉的剑意直上九重天。

她身周的电茧,骤然一缩,她深深吸一口气,瞬息之间,电茧便化为一道道电芒,自她的琼鼻没入到了体内。

一呼一吸间,她浑身电芒闪烁,刺啦乱蹿,如雷神临世,神异无比,看的孔宣是目瞪口呆,她剑指一扬,自她的指尖浮现一柄雷霆战剑,她素手一扬,几百株百年古木,齐齐拦腰截断,轰然倒塌。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摧枯拉朽?”孔宣惊道。

周雪轻笑一声,此时她浑身的伤口都已尽复,整个人透发出一种飘逸出尘而又锋芒无匹的气息。

“谢谢!”周雪轻启朱唇。

“不,不,不,这都是你自己的造化,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孔宣连忙道,“你突pò

至金骨境界了?”

周雪微笑着点了点头。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bèi

,孔宣还是不由惊呼道:“你这也太逆天了吧,一下突pò

七个小境界,老天你也太不公平了吧!”

“宣弟,你的资质强我百倍,日后你的成就必定远胜与我,不必再次故作怨天尤人了。”周雪笑道。

孔宣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周雪的这一声‘宣弟’,让他有了种受宠若惊之感,这一声‘宣弟’就直接表明他们之间的隔阂已经完全消失了。

此时周雪也从喜悦中醒了过来,此时她才注意的孔宣的样子,孔宣衣衫褴褛,毛发散乱,宛如泥地中爬出来的野人。

“宣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个野人似的?”周雪惊道。

“你试试一个月在此不能远离,我保证你也会变成一个野人,而且还是一个女野人,不知到时候衣衫褴褛的你会不会担心什么春光乍泄。”孔宣嘿嘿笑道。

周雪轻笑一声,作势欲打,孔宣连忙逃开,周雪也笑着追了上去,她要好好教xùn

这个口无遮拦的弟弟。

周雪身形若电,孔宣敏锐如猿,从一株树跳到另一株树上,躲避着周雪的追击,周雪已然突pò

至金骨境界,与孔宣之间差了六个小台阶,再加上她所修行的乃是雷霆之法,其势若电,眨眼间,便追至孔宣的身后。

但是她并没有径直追上去,始终与孔宣保持着一手距离,二人在密林之中你追我赶,一株株百年以上的老树,在飞快地倒退。

“宣弟,我可要动用真力了,你可要小心了。”

“好啊!看你怎么追上我。”

说罢,孔宣陡然加速,幻影步展开,极速而行,周雪也是灿然一笑,化为一道电光直追而去,一时间,山林之中遍布二人的欢笑之声。

一片波光粼粼出现在二人的前方,孔宣停留在湖前,周雪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趁孔宣一个不注意,一掌将他推进了湖里。

孔宣猝不及防下,倒栽葱一般,栽进了湖里周雪在岸上,笑的是花枝乱颤,看的孔宣不由地呆了,此刻周雪宛如仙子一般,浑身散发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周雪也注意到了孔宣的异样,顿时停住笑意,对着孔宣就是一声冷哼,孔宣一惊,宛如溺水之人,不断地扑打这水花。

周雪被孔宣逗的再次笑了起来。

“雪姐救我,我不会游泳!我怕水。”孔宣故作惊恐状急道。…,

“你就别逗姐了,哈哈……”周雪肚子都快笑痛了,她也不知dào

自己为何会笑的如此疯狂,也许是近几日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也许是孔宣那夸张的面容真的非常搞笑。

渐渐地周雪发xiàn

了不同,孔宣正在缓慢下沉,宛若力竭一般,眨眼间,他已经沉入道了湖底,不见了踪影。

“宣弟,你不会真不会水吧!你不要吓姐,你在哪里。”

周雪一脸惊恐,跳入了湖中,孔宣露出一抹喜色,心道:“小爷我可是有着白水一鱼的孔宣,我在水中不亚于陆地上,嘿嘿。”

周雪一跳入水中,孔宣便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周雪再度一笑,差点没喝下去一口湖水。她加速朝着孔宣游了过来。

“叫你欺骗姐姐,姐姐一定要好好的教xùn

,教xùn

你。”

孔宣再度对着周雪做了一个鬼脸,如一条游鱼,躲避着周雪的追击,同时不停地朝着湖底潜去。

周雪也是紧随不止,二人已经潜到了湖底,看着这湖底的一切,二人不由有些目瞪口呆,一条青石铺就的小道出现在二人的脚下。

孔宣皱着眉头看了眼周雪,他也看出了周雪眼中的疑虑,这条青石小道似乎是人为铺就的,为何会有人在这湖底铺就一条青石小道,这条青石小道又是通往哪里的呢?

二人沿着这条青石小道朝前游去,没过多久,一块巨大的石碑屹立在二人的前方,石碑之上,四个古朴苍劲的大字,仿佛穿越了时空,自远古而来。

戮仙绝地!

四个古字,宛如血铸,诡异而妖艳,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这四个血字是以千万人的鲜血浇铸而成的,透发这一股苍凉冰冷的气息。

孔宣二人神色凝重,他们已经感觉到了这里必然是一块凶地,不得不说有时候好奇心会促使人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二人忘记了凶险,继xù

朝前游去,这一路安静无比,四周死气沉沉,就连一根水草都没用,更遑论河鱼虾蟹了。

二人面色越来越凝重,湖水越来越冰冷,而且湖水也越来越重,二人游行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宛如在泥沼中行走,前行越来越艰难。

“这是?这是?”孔宣惊地张大了嘴巴,顿时呛了一口湖水,周雪也是惊的目瞪口呆。

只见在二人的眼前,矗立着一座黄金宫殿,黄金宫殿并不是多么的耀眼,一道道斑驳的痕迹遍布其上,仿佛被人生生用刀劈在了其上,凌冽的刀意,将四周的水流都切割开了,形成一片片真空地带。

第三十章,三千小世界

凌冽的刀意,纵横向四方,杀机漫天,四周的湖水宛如金铁一般,发出阵阵铿锵之音,孔宣与周雪四目相对,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骇。

哗啦啦!

突然自黄金宫殿殿内冲出一条水波组成的龙影,刀意纵横,那条水龙劈成了四段。

“咳咳!”孔宣一惊,喝下去一口湖水,咳了起来。见孔宣如此窘样,周雪不由掩面而笑,只是在湖底这个笑看起来是那么的不自然。

“雪姐,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孔宣含糊不清地说道。

周雪微一点头,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危险程度往往与所得是成正比的,越是危险的地方,所能获得的机遇将会越大。

二人都有着一个不安分的心,自然不能放着宝山空手而归了,二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宫殿走去,尽管宫殿周围刀气激荡,将湖水劈成一块块真空地带,然而却没有一缕刀意临近二人的身旁。反而二人走近哪里,那里的刀意便退避三舍,这让二人惊异不已。

没过多久,二人便已经临近了宫殿大门,这是一扇黄金打造的大门,足有数十丈高,厚重如山,仿佛矗立于此千万年了。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那座宫殿?”周雪秀眉紧皱,疑道。

“这个等下再说,我们要么赶紧进去,要么赶紧上去,否则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淹死了,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不知dào

会笑掉多少人的大牙,两名功力大涨的修士,不过,这扇大门看起来足有千万斤重,我们怎么能推得开?”孔宣说道。

话语刚落,一阵机杼转动的声音传来,轰隆如雷鸣,大地在震颤,潮流涌动,在二人四周,卷起一个个漩涡,二人身形相绰,左右摇摆,孔宣大喝一声,拉着周雪的手,浑身青筋暴起,展开千钧步,牢牢站在湖底。

没过多久,大门敞开,富丽堂皇的宫殿出现在二人的眼前,孔宣拉着周雪一步踏了进去,当他们一进入宫殿之中,那扇黄金大门,轰隆一声关上,待到二人反应过来时,那扇大门已经牢牢的关上了,任由二人如何用力,都不曾动了分毫。

“看来这真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那座宫殿。”周雪自语道。

孔宣疑惑地看着周雪,周雪露出一个思索的神色,将她所知晓的告sù

了孔宣。

这极有可能是传说中战神的宫殿,相传,千万年前,天地初生,自混沌之中诞生了一尊神邸,守护者初天地的安宁,他乃是天地第一战神,而与他同时而生的还有一块无比巨大的黄金色岩石,他将那块岩石,凝练打铸成了自己的宫殿。

远古时期,众神之战,那一战直打的天崩地裂,寰宇破灭,六道紊乱,战神为了维护三界六道的和平,逆战而出,横推三千界,将对战的双方生生制住。

战神见苍天大地满目疮痍,生灵涂炭,新生悲戚,为了创造新的生机,新的秩序,以己身为熔炉,熔炼天地,最后身化万物,重组天地秩序,自此一代战神也就此陨落。

后世人,为纪念战神的功德,便将战神宫殿尊崇为天,受亿万生灵供奉,后来,数万年前,一代妖圣孔宣横空出世,纵横三千界无有抗手,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带领妖族众人逆天而上,对抗神族,神族不敌,万人祈祷,最后战神宫殿从天而降,一举将妖圣镇杀,天下从此太平,而妖族也遭受万族镇压,无奈之下只好躲到下凡界的深渊密林之中,繁衍生息。…,

而自那一战后,战神宫殿破空而去,离开了诸神领地,自此不知所踪,没想到竟然坠落下凡界了。

孔宣不由眉头微皱,低首沉思,既然这可能是战神宫殿,那么又是谁在其上留下的刀痕,而且经过这么久,还如此凛冽,锋芒如此炽烈,这究竟是多么大的能量。

孔宣不由惴惴不安起来,他们二人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前行,天知dào

在这座宫殿内会有多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大殿内,金碧辉煌,熠熠生辉,四根龙形支柱,矗立于大殿四方,恢弘广大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让人如堕汪洋,浑然不知归路。

“传闻这战神宫殿之中拥有三千小世界,三千小世界中拥有着非凡的机缘。我们只要能从中获得一点点东西,拿出去只怕都会是惊世骇俗了。”周雪道。

“但其中凶险程度只怕也是见所未见了。”

二人缓步前行,来至大殿中央,一股大道的气息充斥满整个空间,恐怖的威压,使得周围的空气宛如实质,坚若精铁,嗡嗡而鸣,铿锵似铁。

一座黄金宝座矗立于前方,一个昂藏伟岸的身影,背对这二人,威压盖天,仿佛自远古而来,震的虚空嗡嗡作响,身影身周的虚空,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宛如极光闪烁,闪亮神异。

“这难道是战神留下来的道痕幻影,历经千万年都不曾消散,这也太坑爹了吧!”孔宣说道。

周雪拉了拉孔宣的一脚,孔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站立无数神魔虚影,齐齐仰天发出无声的长喝。

禅唱不止,虽然静默如海,却给人一种如洪钟大吕的感觉,这些神魔虚影皆虔诚无比的对着那道战神道影,顶礼膜拜。

而那道战神道影也渐渐转身,随着他的转身,周围空间连变,时而如仙境临尘,时而如地狱开阔,时而又如滚滚红尘,大道三千,自他身后,逐一而现,身化万道,万物皆法,天地在其掌心演化繁衍。

孔宣二人忍不住对其顶礼膜拜起来,那道身影转过身来,身形朦胧,宇宙星辰在其身周演化,宛如一片初开的混沌天地,丝丝缕缕的生机从其中透发出来。

接着,万物衍生,清脆的树木,清澈的湖水,静立于狂风骤雨中的岩石,鸟雀虫鱼,生灵演变,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一重雾霭萦绕在其脸上,根本就看不清面容,但孔宣却感觉到她正在对着二人微笑,让二人有了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也回来了,这天地是要变了么?”

声音清幽,沧桑古老,声音悲凉,让孔宣顿时悲从中来,泪流满面,情不自已。

“宣弟,你这是怎么了?”周雪问道。

“我也不知dào

,完全不由自已,仿佛有一件什么事情压抑在我心底很久了,久到足有千万年。”孔宣说道。

战神道影,幽幽一声叹息,仿佛自远古而来,悲凉的气息改变着他身后衍生的天地,顿时电闪雷鸣,狂风骤雨,仿佛灭世之兆,所有的一切都在天地的愤nù

当中化为一片虚无,重归于混沌。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根本就不是战神!”孔宣突然大喝起来。

“我是谁?是啊!我又是谁?”那道身影立时抱头痛呼起来,他身后的混沌天地,在他痛呼声中,炸裂开来,天地大变,一块块陨石,从天而降,毁天灭地。…,

“我是谁?我是战神,是天地初开,自混沌中诞生的第一尊战神。”战神道影的眼中射出两道冲天的光芒,割裂天地,将苍天都射破了两个窟窿。

天地都开始狂躁起来,随着战神的情绪不停的变化,一副末世来临的景象,孔宣二人惊骇莫名,这是何等的伟力,已经完全超越了二人的想象空间。

过了一会儿,战神道影咆哮声停止,天地异变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再度恢复到一片朦胧的状态。

“战神早已陨落,己身化天地,世间已经没有战神了,你根本就不是战神!”孔宣大喝一声,陡然站起,气势如虹,脊梁如一条大龙挺直。

“我确不是战神,但我也是战神,这一切太长了,在我的记忆中存zài

着太多混沌,我根本想不起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与战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战神道影说道。

“在这战神宫殿之中,拥有三千小世界,能不能有所得久看你们的造化了,不过你们切不可大意轻心。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现在就送你们进去。”

说罢,孔宣二人身周的虚空一阵变换,如幻影,若泡沫,孔宣二人只觉的天旋地转,不一会儿,二人便出现自一片陌生的世界之中。

这是一片冰冷的世界,到处都是死寂的黑色,黑压压的天空,触手可及,给人一种沉默的压迫感。

“不知这是三千小世界中的那一界,怎会如此冰冷,感觉就像是在地狱之中一般。”孔宣说道。

“三千小世界只是一个称谓,并非真的是三千之数,有可能不止三千之数,也有可能没有三千之数。”周雪说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孔宣问道。

周雪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dào

,走一步看一步吧!这里诡异无比,看起来凶险无比,我们得尽快找到出去的路,否则怎么死在这里面都不知dào

。”

孔宣一点头,说道:“这我也知dào

,可是天知dào

该怎么出去啊,难不成要一寸一寸将这里摸变么?那岂不是太坑爹了。”

“眼下我们也只能那么做了。”

二人在这片小世界中漫无目的地行走,这里荒凉无比,死气沉沉,根本就没有一个活物,甚至连一点代表着生机的绿色都没有,准确的来说,这片小世界,除了死寂的黑色,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颜色。

天空一片灰蒙蒙的,没有日升月落,二人根本就分不清方向,辨不明时间,累了就地打坐休息,困了就地一躺,天地为床被,虽然无聊,但二人的修为却精进了不少,虽然在这片小世界中,感受不到天地元气的波动,但是这里的天地就是一片大势,不停地挤压着二人,二人不由自主地运转体内的力量与之相抗衡。

就在这与天地的抗衡之中,二人的修为迅速精进凝实起来,如若在其体内游走的真力是气体的话,此刻已经凝聚成液体了,虽然数量上还是没多少变化,但在质量上却不止上了一个台阶。

“宣弟!你看前方有条河!”周雪欣喜的叫道。

看着眼前的一条银白,孔宣也是露出了喜色,虽然他们是修士,但并不代表他们如仙人一般进入辟谷,无须五谷杂粮来补充体力,总体来说他们还是没有脱离人这个范畴,只是比寻常人的忍耐力更强罢了。

孔宣大喜,狂叫一声,朝着那条河奔去。

“憋死小爷了,今天小爷一定要喝个痛快,将这条小河喝干,哈哈……”

第三十一章,弱水三千一瓢不取(各种球)

长河如一条银色的匹练,自天边而来,仿佛将这个小世界切割成了两半,孔宣一个猛子,便扎了进去。

“哎哟!”孔宣痛呼一声,想象中的水花四溅的情景并没有如期显现,孔宣坐于水面之上,随波逐流,用手不断地抚摸着头上的痛楚。

“我靠!这到底是什么?怎么比石头还要坚硬?”孔宣说道。

周雪也是惊疑不已,飞身踏于河面之上,质感坚硬冰冷,根本就不想温和的水波,但一眼望去,却如水一般流淌,不时还有浪花翻起。

“我滴神啊,这还要不要人活了,好不容易看到一条河,原以为可以大喝特喝一顿,没想到这水竟然这么坚硬,这不是耍小爷么!”孔宣不由埋怨道。

周雪紧蹙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孔宣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他对着河面就是狠狠一拳击出,剧烈的撞击感顺着他的拳头,沿着他的手臂,直达他的痛感神经,一声惨烈如猪嚎的叫声自孔宣的喉咙处迸发了出来。

“宣弟,你这是怎么了?”孔宣的惨嚎声打断了周雪的思绪。

“我靠!这水长刺了,把我的手都刺出血了。”孔宣扬起他的拳头,只见他的拳头之上遍布了针孔状的血洞,鲜血丝丝缕缕往外冒,眨眼间,鲜血便布满了他的整个拳头。

周雪大惊失色,周雪的皮质有多坚硬她是知dào

的,寻常的刀剑根本就破不了他的身,没想到这如水一般的物质,竟然洞穿了他的皮肤,而且从针孔的形状看,刺的还挺深,可能已经伤到了他的骨头了。

孔宣眉头连连跳动,豆粒大的汗珠,不断地从其额头滴落,他握拳的那只手不断地颤抖,脸如金箔,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周雪大惊失色,连忙道:“宣弟,你这是何如?”

“我感觉体内血流速度变慢了,而且血液如金铁一般沉重。”孔宣浑身颤抖,渐渐开始痉挛起来。

他那只受伤的拳头的颜色也渐渐变了,原本血红的伤口,此刻变成了银白的水色,而且有越变越大的趋势。

面对着这一变化,冷静的周雪也开始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因为孔宣的这一变化是毫无征兆的,正因为此,她也不知dào

该如何下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周雪急道。

突然一道讯息自周雪的脑海之中闪过,她记得曾经在一本古老的书籍上看过一道关于弱水的信息,传闻弱水自天上垂落下来,只有天神才能够饮用,寻常人沾之即死,碰之即亡,就算是修为强劲的修士,如若被弱水进入体内,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也是必死的结果。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说的便是就算是天神,在饮用弱水的时候,也不可过多,只可取一瓢,多了,天神都有可能被毒死,足可见这弱水的毒性之重。

中了弱水之毒,不及时救治,最后就会由血液开始,一步一步转变为弱水,最后整个人都会化为一滴弱水,就算是灵魂都不得逃脱。

弱水不仅仅只是毒性大着个特性,而且弱水堪比金铁,质地沉重,是炼器的绝佳材料,不过一般人根本就采集不了弱水。

“难道这就是那天自天而降的弱水?”

此时孔宣的拳头已经完全化为了银白的水色,颜色已经渐渐蔓延上了他的小臂。

“怎么办?怎么办?要解这弱水之毒,除非找到地火心莲,这么短时间内,我上哪去找地火心莲?”周雪急躁地道。…,

她抱着孔宣跃上了岸边,她运转真力输入道孔宣的体内,随着她的真力介入,侵入到孔宣体内的弱水顿时狂躁起来,将他输入的雷电真力疯狂吞噬,刹那间,孔宣的整条臂膀便成了一片银白之色,吓的周雪立马停止了真力的输入。

此时,孔宣已经晕了过去,对所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觉,周雪急躁不已,眼中已经蕴满了泪花,眼见孔宣中毒,她却无能为力,空虚的无力感顿时将她包裹。

“宣弟,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去的,世间万物讲究的便是相生相克,既然这里有条弱水,想必那地火心莲必然也在这周围,你且挺住,我去将地火心莲寻来。”

周雪站起身来,双眼之中充满了坚定之色,她回头望了眼孔宣,随即朝着远方掠去。

孔宣并非真zhèng

的晕迷了过去,他进入了一种奇异的内视状态,他进入到了自己的体内世界,入眼的是一片混沌。

“这里是?怎么如此熟悉?”孔宣看着周边的一切,陌生之中隐隐透着一股熟悉,他的脚下是一条青石小路。

“这里是葬剑台!”孔宣惊呼一声,穿越眼前的一片朦胧的雾霭,一块古老沧桑的石碑矗立在前方,在石碑的后方是一座古老的祭台。

祭台的正中,站着两尊身影,一尊浑身烈焰腾腾,将他周身的空间都烧的虚幻起来,另一尊身影,浑身青气缭绕,显得有些萎靡,青气也有些暗淡。

火红的身影并指如剑,直指青色身影的眉心,青色的身影一动不动,似乎完全被火红的身影完全给控zhì

住了,丝丝缕缕的青色气息顺着火红身影的手臂,没入到火红身影的身体,被烈焰煅烧,成为火红身影的一部分。

“小子,你还真是让惊疑,既然在这么快就进入了内视之境。”剑魂说道。

“剑魂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孔宣自然知晓那尊火红的身影,便是赤炼神剑的剑魂。

剑魂惊疑一声,说道:“你中毒了?发生了什么情况?原来你是因为晕迷进入了空想状态,我说怎么可能有人在明火境就进入内视状态呢?看来你所中之毒还不轻啊?”

“先别说我的事,你这是怎么回事?那青色身影时怎么回事?莫不是他就是那离火神丹?”孔宣说道。

“小子看来你还不笨嘛!没错,他就是离火神丹内蕴含的神邸,被我定在了此处,为了制住他我可是耗费了不少精力呢!”剑魂说道,“你的事先缓缓,待我完全制服他,就帮你祛除所中之毒。”

说罢,剑魂大喝一声,自他的背后浮现一道神光,神光一闪,罩向了神丹神邸,神丹神邸似乎不肯屈服,仰天长啸,一道道青光升起,对抗剑魂洒下的神光。

剑魂见神丹神邸反抗,顿时暴怒,狂吼一声,神光如瀑,将神丹神邸完全包裹起来了,神丹神邸剧烈挣扎,火红色的神光将神丹神邸包裹起来,不断地收缩。

神丹神邸浑身青光暴增,将包裹他的神光撑大,剑魂如刀削一般的面庞之上也出现了一丝异色,眉头紧皱,他五指曲张,顿时自他的五指之上,射出五道锋锐的剑芒,没入道神光之中。

顿时自神光之中响起一声惨烈的长啸,神光陡然一缩。

“收!”

剑魂舌绽如雷,五指一收,祭台四周的混沌剧烈地抖动起来,如云层翻滚,似长河奔流,风云涌动,天地惊变,惊雷滚滚。…,

丝丝缕缕的混沌气息,涌入到神光之中,原本薄如蝉翼的神光,顿时如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混沌坚甲,神光直纵的神丹神邸,似乎承shòu不了这剧烈的威压,身形渐渐弯曲,最后双手抱膝,蜷缩在神光之中。

剑魂大口一张,宛如张开的黑洞,狂勇的吸力自其中传来,将神光包裹的神丹神邸吸了进去,剑魂满yì

地咂巴了嘴巴,露出一个意犹未尽的神色。

“虽然说味道不怎么样,将就,将就也就过去了。”剑魂自语道。

孔宣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一幕,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嘴巴张那么大,是不是蛋疼了?要不要我给你塞进去六个鸡蛋。”剑魂说道。

孔宣只觉得脊骨生寒,打了个冷颤,赶紧将嘴巴闭上,生怕等下剑魂真的给他塞进去六个鸡蛋,然而下一刻,他便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之声,由于方才闭嘴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撤回他的舌头,这一下将其舌头咬到了。

剑魂还在那种意犹未尽的状态中没有醒转过来,接着他浑身一颤,打了一个饱嗝,看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小子你还嫩了点,你在我肚子里蹦跶不了几天了,等大爷我稍微恢复点元气,就将你彻底炼化。”

舌尖上的痛楚渐渐淡化,孔宣脸上的肌肉仍在抽搐,他看着一脸舒服的剑魂,半天无语,我说你老哥也太惬意了吧,还没有解决我的问题呢!

剑魂从那种自我陶醉的状态中醒了过来,看着孔宣笑道:“现在来解决你的问题,说说你中什么毒了。”

孔宣露出一个思索的神色,说道:“中毒?我没有中毒啊!”

“不可能,我已经闻到了你血液中的毒素的味道,只不过这种毒素与寻常之毒,又有所不同,一时间,我还分辨不出来。”剑魂说道,“你将方才发生的一切给我说说。”

随即,孔宣将遇长河,河水如此坚硬,自己如何受伤的事情对剑魂一说。

剑魂眉头深锁,自语道:“难道是弱水?那条河是不是自天际而来,河水重若金铁,千变万化?”

孔宣点了点头,说道:“是不是千变万化我不知dào

,不过在我攻击他的时候,那河水宛若变成了一个带尖刺的盾牌。”

剑魂听罢,随即露出一个狂喜的神色,说道:“那定然是弱水无疑,弱水三千当取一瓢,这弱水乃是天下至毒之物,就算是天神中了弱水之毒,都有可能陨落,你现在还能进入内视,当属万幸了。”

孔宣一听一惊,道:“那怎么办?”

剑魂一摆手,说道:“无妨,这弱水他人奈何不得,并不代表我也奈何不了它。”

第三十二章,铸剑

剑魂脸带微笑,颚下短须如一簇跳跃的火焰,腾腾跳动,神异异常。

孔宣突然眉头一皱,他的半边身躯呈现透明之色,一颗鲜红的心脏,清晰可见,缓缓跳动,剑魂见之,脸色一变,惊道:“看来你已毒入膏肓,还好有我在,小小弱水之毒,算不得什么!”

说罢,剑魂五指虚张,一团烈焰自他手中升起,烈焰腾挪闪耀,自烈焰分开两旁,如一朵绽开的莲花,一朵火红的神莲,自火焰之中升了起来。

“地火心莲!”孔宣惊呼一声。

剑魂淡然一笑说道:“普天之下,能解弱水之毒的,只有这地火心莲,小子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造化,若非那日你获得这地火心莲,今日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得你的性命。”

说罢,剑魂挽着孔宣的肩膀,纵身一跃,光华一闪,二人同时消没不见。

剑魂望着躺在地上,已经半边透明的孔宣,淡然一笑,手中的地火心莲,缓缓飞起,降临到孔宣的上方,一条条如丝绦般的烈焰之力降下,完全将孔宣包裹于其中。

此时孔宣就宛如一个火红色的木乃伊,浑身绽放这火红的神性光辉,劈啪之声,从其体内接二连三的响起。

剑魂轻抚着颚下的短须,不时点头,眼中露出了欣慰之色,他笑道:“这小子此次算是得了大造化了,经弱水与心莲的锻炼,现在只怕堪比宝躯,刀剑不侵,百毒不进了。”

此刻,孔宣却在承shòu着非人的折磨,在他体内,一冰一火,两种力量在极速碰撞,他体内俨然成了一个战场,冰火之力,互相僵持,互相碰撞,每碰撞一次,都在其体内惊起滔天骇浪。

他的身躯漂浮于半空之中,伴随着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的每一次碰撞,他躯体都摆出一副极其怪异的样子,仿佛要硬生生被掰断一般。

地火心莲所散发出来的热力,连绵不断,如一条条小溪融入到孔宣的体内,而他体内的经脉则是一条条河道,长河滚滚,势若雷奔。

吼!吼!

自孔宣的喉间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兽吼之声,天地在轰鸣,宛若百兽奔腾,万兽朝宗,剑魂啧啧点头,眼中的欣慰之色越来越浓。

孔宣的身子突然翻转过来,面部朝上,四仰八叉,在其腹部,体内的一冰一火两股力量彻底交织在一起,宛若千军之战。

弱水之力因没有了后续之力,渐渐不支,而神火之力因为有地火心莲源源不断地递送着力量,渐渐势大,一步步蚕食着弱水之力。

弱水之力似乎知dào

大势已去,轰然一声爆鸣,分散为千万缕细流,流窜到孔宣的四肢百骸,神火之力则乘胜追击,纷纷追击着那丝缕的弱水之力。

弱水之力,越来越细,逐步融入到孔宣的血肉之中,原本红艳的鲜血之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银白之色,宛如一条鲜血长河之中点缀了许多星辰。

自孔宣的万千毛孔之中喷薄出一层薄薄的银白色光幕,宛如一件薄如蝉翼的银甲覆盖在其体表之上,给他平添了一种英武之气。

孔宣紧闭着双眼,眉头微拧,虽然他不知dào

此刻在其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猜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喝!

孔宣张口大喝,双眼骤然睁开,两道银芒自他的双眼之中,射向长空,将天空之中汇聚到一起的阴云都给击散了。…,

他惊异地看着体表,覆盖在其体表的银色铠甲绽放着无量宝辉,神异无比,他指掌如剑,对着自己体表的这件银色宝甲就是一刀划出。

一声尖锐刺耳啸音响起,金火四溅,孔宣不由皱起了眉头,但眼神之中尽是欣喜之色,一来是因为身上的这件宝甲,堪比防身至宝,二来是因为自己躯体的坚韧,此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堪比神兵宝刃了。

孔宣看了眼四周,随即手指成剑,对着下方坚硬的岩石,刺了下去,他的手指如切入豆腐一般,切近了岩石之中。

剑魂笑了笑,走上前来,拍了拍孔宣的肩膀,才发xiàn

自己是一个灵体,根本就接触不到孔宣的身体,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剑魂大哥,这是?”孔宣看着自己身上的宝甲说道。

剑魂捋了捋颚下近乎透明的短须,笑道:“不得不说,你小子此番是得了大造化了,被地火心莲和弱水锻造宝体,此时你的肉体强度,只怕在同阶之内已经近乎无dí

了。”

孔宣看着将自己全身覆盖的宝甲,随即露出一个苦笑,道:“据目测,这个宝甲好像脱不下来,难道我要时时刻刻都穿着这件宝甲,那样岂不是太无趣了。”

剑魂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弱水宝甲已经与你融为一体了,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是收是用,完全在乎你的心。你不想让它出来,它自然就会融入到你的体内,你试着感受一下它与你之间的纽带。”

孔宣闭目凝思,将心神完全沉入到体内,只见在他的血液之中,那些宛若星辰一般的亮点,绽放无量的光芒,透出他的体外,形成了弱水宝甲。

“收!”孔宣双目睁开,覆盖在其体表的弱水宝甲倏地一下,没入到其体内。

“哈哈,宝甲在手,天下我有,自此之后,小爷的威名,将响彻寰宇间。”孔宣不由仰天狂笑。

剑魂屈指一弹,自他手指射出一道光芒,给孔宣来了一个大大的爆栗,虽然他是灵体,不能与实物接触,但并不代表他不可以凝气成实,以实击人。

“给你洪水,你就泛滥了,就凭你那么点实力,还想称霸寰宇,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孔宣摸了摸痛处,说道:“我只不过是提前预知一下而已。”

剑魂也不搭理他,转身看着那条弱水之河,眼中带着淡淡的激动之色,要知dào

这可是弱水之河,天上地下仅此一条,虽然至毒无比,但是却是最顶级的炼器材料。

赤炼神剑剑体自上古诸神之战便毁了,先前的那柄赤炼神剑,只不过是岩浆之中的一块巨石吸收地火心莲所散发出来的神力所凝聚而成的。

“小子,今天大爷心情好,就给你将赤炼神剑的剑身锻造出来。”

说罢,剑魂一个跨步来至弱水的上方,他伸出一指,轻轻舞动,一条如儿臂粗细的弱水,如一条银色的长蛇,沿着他手指走过的方向,轻轻舞动,扭转身躯。

此刻剑魂宛如一个身子曼妙的女子,轻轻舞动,那条银蛇宛若匹练,恰似虹带,孔宣看着剑魂跳动的舞姿,眉角直跳,张大着嘴巴,头上立时拉起了几道黑线,恶寒不已。

剑魂大喝一声,双手一抛,那条银蛇射向长空,悬浮在剑魂的上方,剑魂双手张开,一团火焰自其身上升了起来,将银蛇包裹于其中,将那条银蛇不断地打造,铸炼。…,

银蛇如一块生铁,剑魂随手一招,地火心莲出现在他的手上,他手持地火心莲,如一个铁匠,狠狠地朝着银蛇砸了过去。

轰!

银蛇与地火心莲相交,发出一声惊天的长鸣,一道晴天霹雳轰然而下,降临在银蛇之上,剑魂单手连挥,眨眼间便挥出了数千锤。

数千道闪电眨眼间便落在了银蛇之上,一时间是电蛇乱窜,神火滔天,噼里啪啦之声不绝,此刻银蛇已经化为了一块火红的铁块,通红而透明。

剑魂的脸上都留下一滴滴灵力所化的汗水,滴在弱水之上,嗤啦一声,冒起阵阵白烟。

剑魂呼哧喘着粗气,原本有些虚幻的躯体近乎实质,浑身通红,一块块肌肉如岩石般暴起,充满这爆zhà

性的力量。

他化为一道火红的残影,围绕这那块神铁不断地挥出手中的逆火心莲,一声声,响彻云霄的金铁交击声灌入人的耳膜,直欲将人的耳道撕裂。

孔宣只觉得一股狂勇的力量正在冲击着自己的身体,剑魂每挥出一锤,他都要后退一步,此刻他已经退至数千丈开外了。

他身上的弱水宝甲不由自主地展现出来,自动护主,将那狂勇的力量卸去,尽管有弱水宝甲护体,他还是觉得体内血气翻涌,滚滚如潮。

剑魂的身影此刻也渐渐缓了下来,此刻的情景就宛如狂风骤雨后的细雨飘洒,剑魂单手轻飘飘的落下,如春风抚柳,似细雨飘洒,让人顿觉如沐春风,孔宣体内狂躁的血液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剑魂擦了把脸上的灵力汗水,轻轻呼出一口热气,他手中的地火心莲化为一道红芒,没入到他的魂体之内。

一杆亮银长枪静静漂浮于剑魂的身前,剑魂单手握住长枪,用力朝着孔宣的方向一掷。

轰隆一声!

那杆长枪插在孔宣的身前,吓的孔宣是连退三步,接着大地开始颤抖,一道道沟壑,自长枪向四周蔓延,如蛛网一般。

孔宣只看的是目瞪口呆,这一枪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看着孔宣目瞪口呆的表情,剑魂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笑容,单手一扬,长枪飞起,悬浮在孔宣的身前。

“小子,还愣着干嘛?赶紧接枪。”剑魂笑道。

孔宣‘哦’了一声,随即露出一个狂喜的神色,将神枪抱在了怀中,他笑道:“剑魂大哥,你不是说铸造一柄神剑么?怎么成了一杆长枪?”

剑魂露出一个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故作叹息,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如此愚鲁,真不知dào

当初我为何会认可你?所谓大道无形,剑道乃是大道一种,自然也是无形了,既然都已经无形了,还在乎什么剑型枪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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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周雪遭劫

孔宣欣喜地看着手中的长枪,长枪整体银白,从枪杆到枪尖都透发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他爱不释手地握着长枪,感受到了枪内所传递出的爆zhà

性的力量。

剑魂脸现疲色,微笑着走了上来,说道:“这姑且就是赤炼神剑的粗胎,小子,记着要好好使用你手中的长枪。”

孔宣只是一点头,根本就没有将剑魂的话听进去,剑魂苦笑地摇了摇头继xù

说道:“这若水不愧为上天之物,锻造这么小小的一点,竟然就让我心神俱疲了,好了,小子我要休息了,日后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剑魂一闪,便没入到孔宣的体内去了,孔宣还在欣喜之中没有醒转过来,良久之后他才发xiàn

,那个神mì

的剑魂不见了。

“剑魂大哥,你在哪里?你看你能力那么强dà

,把这整条弱水都收去,日后,也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啊,只要拿出去那么一两滴,只怕就会引来各大财团的疯狂抢购啊。”孔宣望着空空如也的四周说道。

“没看出来你小子也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你以为这弱水是什么随便的东西,说收就能收的,就算是天上的神来了,也不能将这整条弱水给收走,普天之下,除非我们五兄弟聚首,否则谁也收不走这弱水之河。”剑魂的声音自孔宣的腹腔内传出,吓的孔宣一跳。

“剑魂大哥,你怎么跑到我肚子里去了?快出来,快出来。”孔宣惊叫道。

“好了我累了,不陪你瞎折腾了。”

说罢,剑魂的声音再度沉寂下去。

“剑魂大哥,你说你们五兄弟聚首能收走这条河?”

“那你其他的四兄弟在哪里呢?”

……

见剑魂不再答话,孔宣也觉无趣,望着滚滚向前的弱水之河叹了一口气,突然他一拍大腿,惊叫道:“怎么没看到雪姐,她跑哪里去了?”

周围死寂一片,除了滚滚的波涛之声,还有孔宣的呼吸之声,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声响,孔宣举目四望,空旷的大地,一片死气沉沉,哪里有什么周雪的身影。

孔宣眉头一皱,心底不由的焦急起来,虽然他与周雪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近些日子来,同食同寝,他早就将周雪看成自己的至亲了,如今在这陌生的地方,失去了周雪的踪迹,怎能叫他不着急。

就在孔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他瞥见,在其前方数千张处,有一个片沙丘之地,几个模糊不清脚印,蔓延向远方,他眼神一亮,这定然是周雪的脚步。

孔宣提着长枪,便朝着那个方位跑了过去。

……

面对着身边的这一群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怪物,周雪不由的脸现焦急之色,这群犬兽围绕着那株粉红色的莲花,始终不肯离去,对着她咆哮不已。

那株粉红色的莲花,花开正艳,粉嫩的莲瓣上,几滴晶莹的水珠,在光线的照耀下,显现出来一副七彩的虹光,神mì

而又诡异。与周雪自古籍上看到的地火心莲的样子一般无二,只是颜色有些不同罢了。

“大概是这株地火心莲还没有成熟吧,所以才会呈现出这种颜色。”周雪心道。

尽管这群犬兽境界不高,但架不住众多,周雪的四周遍布血肉,到处都是犬兽的残肢碎臂,周雪手持两柄电光闪烁的雷霆长剑,双手连连挥舞,奋勇向前,一条条犬兽在其身前炸开,化为残肢断臂,但她的行进速度却是越来越慢。…,

一条犬兽炸开,便有三四条犬兽扑了上来,简直就是杀之不尽,斩之不完,连番战斗,让她都有些吃不消了。

连日来为了取得那株犬兽守护的粉莲,周雪与那群犬锋已经不下千余次了,每次在她接近那株莲花的时候,犬兽便群起而上,悍不畏死,用血肉之躯,拦住她前进的方向。

周雪冷目寒霜,凤目微微上翘,一道道电芒自一种一闪而没。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得到这株地火心莲,否则宣弟就完了。”

周雪娇喝一声,一条条电蛇,在其周身涌动,两柄雷霆长剑,化为一柄开天神斧,朝着前方挡路的犬兽劈了过去。

轰隆一声!

大地之上被砸出一个深坑,丧命在周雪这一击下的犬兽足有数百只之多,然而还没等周雪喘口气,立马又涌上来了近千只犬兽。

好像这些犬兽无穷无尽一般,这一批还没有杀完,马上就涌出来了下一批,照此打法下去,只怕不等周雪走近那株地火心莲,只怕她就要淹没在犬兽群中了。

此刻周雪是焦躁不已,很明显她像闯进去,近乎不可能,但是如若她不闯进去,那么便意味着孔宣将因此而身陨。

虽然她与孔宣相识不久,但就在这不久的时间段里,两人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是亲情,是友情,亦或是其他的,诸多感情夹杂糅合在一起,让周雪一咬牙,下定决心。

“纵算是死,我也要与宣弟一起死!”周雪心道一声。

周雪浑身绽放出无量的光芒,她这是在燃烧本命精华,以换取短暂的力量飙升,一股莫大的力量威压自其体内爆fā

而出。

她张口一喝,传达出来的去不是女性所拥有的那种清脆之音,二是如山一般的男性闷吼之声,此刻周雪形态大变,宛如一个手持战斧的雷神一般,浑身罩着一件雷霆战甲,手中雷霆战斧,怒目而视,状若金刚。

随着她每一斧子劈出,都有数百犬兽丧生,她单斧连环,手中的雷霆战斧,宛如一个大风车在疯狂的舞动。

一群群犬兽被击飞,周雪离那株地火心莲时越来越近,看着这株地火心莲已然近在眼前,周雪不由地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

就在她正准bèi

伸手抓向那株莲花的时候,异变陡生,一道电光横空而来,刺向了她身前的那株莲花。

“不!”

周雪大叫一声,神色哀戚,转而暴怒,宛如头发狂的怒狮,发丝飞舞,原本电芒闪烁的美眸,霎那间,便猩红夺目,宛如自鲜血狱河中诞生,充满可怖的杀机。

一杆银色的长枪将那株粉红色的莲花洞穿,一道道裂痕,狰狞地向着四周扩散,如蛛网一般,瞬间便已遍布在数百丈的范围之内。

那株被长枪贯穿而过的莲花上,出现一个恐怖的血洞,深褐色的鲜血汨汨而出,一声声宛如婴啼的声音自莲花中传来,不禁让人脊骨发寒。

周雪顺着长枪飞过来的方向望去,原本滔天的怒火,瞬间如冷水及身,迅速地退去了,她欣喜地说道:“宣弟,你竟然没事?”

孔宣飞身而来,倒提枪尾,将长枪提在了手中,为了在周雪面前展示自己的雄姿,他故yì

将弱水宝甲给召唤了出来,此刻的他,宛如一个戎装待发的将军,神威凛凛,英姿勃发。

孔宣淡然一笑说道:“雪姐,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地火心莲,而是一株妖莲,幸亏我来的及时,否则一旦你临近这妖莲,被其吞食,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了。”…,

周雪眉头一皱,说道:“那这些犬兽,又是作何缘故,难道它们是为了救我一命?”

孔宣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dào

了,也许它们是怕你伤害到这株妖莲吧?”

孔宣的话音未落,突然一声爆吼,自远处传来,原本聚集在二人周围的犬兽,纷纷安静下来,匍匐于地,呜呜悲鸣。

在不远处的天边,卷起漫天的尘土,如一条黄龙席卷而来,狂吼爆鸣之声,便是自那尘土之中传来的。

孔宣与周雪警惕地盯着不断接近的黄土,孔宣倒提长枪,横于胸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周雪亦是神色凛然,美眸一眨不眨,紧紧地盯着前方。

“年轻人不必慌张,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一声苍老的声音自黄土之中传了出来。

黄土渐渐逼近,只见一头高足两丈,长足五丈的苍狼出现在二人的眼前,苍狼双眼之中散发着无尽的凶光,不禁让人脊骨发寒。

“方才不是这只苍狼在跟我们说话吧!”孔宣嘀咕道。

“当然不是!”那苍老的声音从苍狼的背上传来。

二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苍狼的背上盘膝坐着一个老者,老者微阖着双目,皮肤皱褶,宛如松皮一般。

“前辈,不知你所来何事?”孔宣恭敬地道。

虽然他没有自老者身上感觉到任何的气息,但是潜意识告sù

他,这个老者是个非常恐怖的人。

老者缓缓睁开双目,浑浊的双眼,似乎在告sù

人们,他随时都会仙去一般。

“自然是为了它而来。”

老者缓缓站起身来,指着那株鲜血汨汨的莲花,微风拂过,老者的身躯摆了摆,似乎要被这一阵风给吹到一般,让孔宣都不由地为他捏了把汗。

“老人家也不担心被风吹倒了。”孔宣小声嘀咕道。

老者似乎听到了孔宣的呢喃,轻轻一笑,从苍狼背上飘了下来。他径直来到孔宣的身前,孔宣浑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虽然老者没有任何敌意,但是孔宣却在其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凶兽的气息。

“敢问前辈,这株妖莲乃是何物?”孔宣问道。

说道这株妖莲,老者的面色竟然一变,自语道:“希望今次没有来晚。”

第三十四章,鬼婴(继续求,各种求,跪求)

孔宣见老者说到那株妖莲,脸现凝重之色,不由心底一沉。

“前辈这妖莲究竟是何物啊?”孔宣问道。

老者并不答话,径直来至妖莲前,他伸手探在妖莲之上,原本是一个花苞的莲花,在他的手掌下,缓缓张开,婴啼声越来越响,孔宣二人的眉头越锁越紧。

莲花缓缓绽开,老者脸上的惊色越来越浓,等到莲瓣完全绽开,老者不由惊呼一声。

孔宣连忙上前问道:“前辈怎么了?”

“完了,完了,鬼婴闯出去了,鬼婴闯出去了。”老者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

孔宣不由心底一沉,他有一种预感,可能闯下大祸了,良久之后,老者从失魂落魄中醒转了过来。

“这株妖莲之中封印了一尊绝世妖魔,现在妖魔已经被你们放出去了。”老者说道。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孔宣问道。

老者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出,原来这个小世界,是当初战神为了封印绝世凶魔鬼婴而创造出来的,那些犬兽之所以阻止周雪,就是奉旨看守此地,以防止有人将鬼婴放了出去。

鬼婴在此已经被封印数万载了,只怕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封印之力,彻底封死了,没想到孔宣的那一枪直接将松散的封印之力,破了一个窟窿,鬼婴从这个窟窿之中突了出去。

这个老者正是世代守护此地的守护者,为了守护此地,他们家族的底蕴已经完全消耗殆尽了,如今守护者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了。

听罢,老者的叙述,孔宣如坠冰窖,浑身发凉,他颤声道:“这么说,是我将鬼婴放了出去?”

老者无力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一切都是天意,也怪不得你,这鬼婴乃是至凶之物,只怕天下将会有大劫难了。”

“那我们该怎么做?难道真的就无可救药了么?”孔宣说道。

“祖上有训,鬼婴出世便也意味着我们这一族将要彻底终了,我想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不过这一切也并非无解,鬼婴在此地被封印了数万载,此刻他已经是虚弱不堪,油尽灯枯,你们所要做的便是在他成长起来之前,找到它,消灭它。”老者说道。

“那么,我们该去哪里找到它呢?”孔宣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道:“鬼婴最擅长躲避凶险,要找到它几乎不可能,不过此番,甫出封印,它急需找一块阴极之地恢复元气,此去往西,千余里,有一处葬地,虽非阴极之地,但却是这附近方圆万里,距离此地最近的阴气汇聚之地了,鬼婴极有可能直奔那里去了。”

“那我们现在便赶到那去,将那鬼婴解决掉。”孔宣一拱手道:“前辈您不和我们一起去么?想必此刻的鬼婴定然不是您的对手吧!”

老者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失落的神色,道:“非是不愿,而是不能,此地的封印是用我族的底蕴精华所勾连的,封印一破,便也意味着我的生命走到尽头了,而且鬼婴对我族的气息十分的熟悉,我去了反而对找到它无意。”

说罢,老者转过身来至那头苍狼的身边,苍狼低下头来,呜呜悲鸣,它似乎也感受到了老者的大限将至。

“老朋友,你跟着我也那么久了,现在是时候放你归去了。”

说罢,老者口中喃喃自语,自苍狼的颈项间,亮起一阵黄芒,铜铃声响起,清脆响彻天地间,一个金色的项圈出现在老者的手里,他轻轻一晃,音波阵阵,突然咔嚓一声,自项圈之上出现一条裂痕,随即数条裂痕绽开,这个金色的项圈彻底化为齑粉,被风吹散于冷空之中。…,

看到这一幕,孔宣不由地心神一颤,可以说,老者之所以即将遭劫,完全是因为他的责任,老者似乎看出了孔宣的顾虑,一笑道:“人生自古谁无死,你也不用太过介怀,在我走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答yīng

我一件事。”

“前辈您请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孔宣说道。

老者淡然一笑,说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观你筋骨奇佳,日后成就定然不可限量,我孑然一生,了无牵挂,但是我这老朋友在外面还有一个族群,希望日后你要善待他们。”

孔宣一点头,对着老者一躬身,随即与周雪二人朝着西边走去,老者摸了摸苍狼的头颅,淡然说道:“老朋友,你也走吧,这一路,就让我一个人走完吧。”

苍狼仰天悲鸣一声,硕大的狼眼之中,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

“生来空有两袖风,逝也不过路正空,哈哈……我,莫空终得解脱。”老者仰天长笑,天空之中阴云汇聚,一道道雷霆闪烁。

“走吧!”莫空微笑着对苍狼说道。

苍狼悲鸣一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此地。

轰隆!

一道天雷滑下,轻飘飘的,宛如一只亮色的画笔,在虚空中画出一道痕迹,久久不散。

孔宣与周雪二人,回首望着那片已经成为了一片焦黑的地方,不禁眼中含泪,那个可怜的老者,之所以会遭此劫,完全是他们所带来的啊,而且他们竟然还放出了绝世凶魔鬼婴。

“前辈,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将鬼婴诛杀,不让他荼毒众生。”

二人一路西行,沿途未作停歇,如今二人修为暴涨,行进速度也大大提升千余里的距离,不到一日,便自二人的脚下成为了过去。

在二人的眼前,是一大片葬地,阴气汇聚,在这片葬地的四周形成一片朦胧的雾霭,冰冷的寒气,自雾霭之中传了出来,让人不由肌体生寒。

“看来这里便是前辈所说的葬地了,我们进去时得小心点,只怕里面会有了不得的凶险。”

二人亦步亦趋,提高十二分的警惕,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向,这片雾霭实在是太浓了,浓到让人伸手不见五指。

一声声奇怪的声响自二人身周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啃食骨头一般,嘎嘣嘎嘣响。

突然,孔宣长枪直刺,‘噗’的一声,长枪入体,刺入了什么东西的体内,他将长枪收了回来,顺带这也把那刺中的东西也拉了回来。

这是一具尸体,一具活的尸体,全身上下都腐烂了,一只眼珠子,吊在脸上,腐肉翻滚,一条条蛆虫在那些腐肉上蠕动,恶臭味扑鼻而来,看的二人直欲呕吐。

那具腐蚀不停地挥舞着腐烂的手臂,朝着孔宣抓来,口中发出骇人的嗬嗬声,仿佛看到了最美味的食物,拼了命地往前冲。

孔宣一皱眉,长枪一卷,将那具腐尸震的四分五裂。

“看来情况不妙啊,这里的尸体都自坟墓之中爬了出来,刚才那一具只不过是普通人的尸体,如若这里面葬有强dà

的修士,只怕我们得吃不了兜着走了。”孔宣说道。

“这东西,你若喜欢兜着走,你就兜着走吧,我可不兜着走。”周雪笑道。

周围的异动越来越明显,周雪娇喝一声,抬手就是一道电光划过,随着她挥出的这一道电光竟然将雾霭给驱散了。…,

“对了这片雾霭乃是阴气汇聚,你所修liàn

的雷霆之力,专克这些邪物,正好用来驱散这些雾霭。”孔宣笑道。

周雪白了一眼孔宣,随即双手连连舞动,瞬间便劈出去数百道电光,将周围的雾霭全都给驱散了。

等到二人看清眼前的状况时,不由的大惊失色,此刻,在他们身周,密密麻麻围绕这一群腐尸,缓缓朝着二人包裹而来。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丧尸围城啊!”孔宣怒骂一声,长枪一抖,瞬间将其前方的十具腐尸的脑袋点爆。

“他妈的,这欢迎仪式也太隆重了吧!”孔宣再度爆出粗口。

周雪娇喝一声,在其身周三尺方圆形成一个电芒闪烁的光罩,虽然这些腐尸不能伤其身,但是让那些恶心的液体滴落到她身上,那绝对是一件极度恶心的事情。

周雪如一条电龙,穿梭于群尸之间,双剑上下翻飞,一具具丧失在她的剑下化成了碎尸块。

孔宣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长枪都舞成了一条长龙,将其前方的尸群,绞成一团碎肉。

“雪姐,我们来比比看,谁杀的腐尸多!”孔宣笑着对周雪说道。

周雪微笑着点了点头,身上的电芒陡然一盛,手中双剑,宛如死神的镰刀一般,成片地收割着生命,不,这些腐尸根本就没有生命。

“我靠!雪姐,你这是耍赖呢!我还没说开始呢!”孔宣说道。

孔宣长枪一抖,咆哮一声,冲入了尸群之中,手中的长枪极速点出,没点出一下,便有一个腐尸的脑袋爆裂。

“我刺,我刺,我刺刺刺,我砸,我砸,我砸砸砸。”

孔宣口中不断地嘟哝,同时手中的长枪千变万化,时而急如星火,时而重若泰山,时而动若脱兔,时而静止如松。

没过多久,群尸已经在二人残忍的杀戮之中全部倒了下去,成为了一地的烂肉。

周雪看着遍地的残尸,皱着眉头,掏出一雪白手绢,堵住了琼鼻。

“雪姐,真没看出来,你竟然那么残忍,那么多活生生的生命,全被你残忍的灭绝了。”孔宣不由打趣道。

周雪皱着眉头,说道:“没时间陪你无聊,死后都不得安宁,究竟是谁,将这些人从坟墓之中扒了出来呢?”

大帝们,新的一周,孔宣长枪一抖,怒喝一声,推荐收藏哪里有,诸位大帝手上走,手上走。

第三十五章,打破风壁(足球,篮球,各种球

二人继xù

前行,周雪频频挥出电光,将周围的雾霭击散,周围墓碑林立,每座坟丘之后,都有一个黑幽幽的深坑,显然就是坟丘的主人,从其中钻了出来。

日上中天,阴冷的雾霭终于被全部驱散了,周雪也终于不用费力驱散这些遮眼的雾霭了。

这是一片连绵的葬地,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边,林立的墓碑宛如一株株古树,这里简直就是一片碑林。

此刻二人的面前就是一块足有十丈高的墓碑,墓碑之上,没有题字,平滑如镜,二人小心翼翼地行走于碑林之中。

周围一片静谧,除了脚踏落叶的沙沙声,二人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一丝其他的声响。

“雪姐有点奇怪啊!为什么我老是感觉,我们都在原地打转呢?”孔宣说道。

周雪紧蹙着眉头,说道:“只怕我们进入了一座大阵之中了,现在这大阵还没有启动,一旦大阵启动,只怕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轰隆一声,爆响,二人身周的墓碑都极速运转起来,二人都神色警惕,突然一块墓碑横移着朝二人冲撞了过来。

孔宣爆喝一声,长枪直点而出,将那块墓碑点成了碎石块,紧接着又是一块冲撞了过来,孔宣身化长龙,将这块墓碑扫向一旁。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一块块墓碑如连珠弹一般,极速冲撞了过来,而且力道是越来越大,孔宣已经连退了三步了。

此时孔宣只感觉自己的双臂发麻,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足足点碎了几千块极速冲撞过来的墓碑,双臂已然有些乏了。

“让我来!”周雪娇喝一声,甩手就是一剑,将飞奔过来的墓碑给劈成了粉碎,孔宣闪身道周雪的身后,此刻他的确是需yào

时间来修整一下了。

“雪姐,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迟早会有力竭的时候,我们的赶紧突出去啊。”孔宣喘着粗气说道。

就在这说话的瞬间,前方碑林突然一分,原本一块块冲撞过来的石碑,此刻变成了两块,孔宣是面色一变,枪出如龙,疾如星火,两声连爆。

在二人周围,无数墓碑在旋转,宛如一个漩涡风壁,将二人牢牢地包裹在了其中,周雪面色一凝,说道:“宣弟,我们冲出去。”

说罢,二人背靠背,且战且退,来至了风壁前。

“雪姐,护助我,我来轰破他。”孔宣大喝一声,手中长枪直指而出,火龙衔日自枪尖透发而出,他手中的长枪如一条火龙,直撞上那面风壁。

同时孔宣面色狰狞,脚踩千钧步,浑身青筋暴起,爆zhà

性的力量,自枪尖吐出,一下轰击在风壁之上,咔嚓的碎裂声传来,在那块风壁之上,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呜呜地散发着森冷的寒气。

二人同时一跃,进入那洞口之中,无数墓碑在飞舞,疯狂地朝着二人撞击而来,孔宣化为一道残影,发出一声声宛如凶兽的吼叫之声。

轰!轰!轰!

一块块墓碑在孔宣的枪下化成了粉碎,他牢牢地将周雪护在了其中,抵挡着从四面八方冲撞过来的墓碑。

周雪微笑地看着孔宣,她知dào

孔宣这是在保护自己,但是孔宣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这个雪姐此刻根本就不需yào

靠他保护,周雪可是要比他高出好几个小境界。

“要是永远在他的保护下那该多好啊!”周雪心道一声,随即她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虽然孔宣看起来一副男子汉的模样,但是这也难改他还是个孩子的身份,周雪看着孔宣闪烁的身影,眼神竟然开始迷离起来。

二人缓缓前行,孔宣不停地爆喝,手中的长枪或刺或打,或劈或砸,将所有想要靠近二人的墓碑都砸成了粉碎,他硬生生在这片墓碑风壁之中砸出了一条甬道出来。

“我靠,这片墓碑风壁究竟有多厚啊?怎么还没有被打穿。”

孔宣怒骂一声,手中的长枪却是不止,极速点出。

“宣弟,你歇歇吧,让我来。”周雪见孔宣出枪的速度有所缓减,知dào

他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孔宣也不做作,停了下来。

周雪手中双剑,上下翻飞,电光闪烁,一条条电蛇,自她的长剑飞射而出,将所有席卷过来的墓碑炸成了碎片,乱石纷飞,却没有一块能够接近二人的躯体。

周雪如一条电龙出击,她手中的双剑,便是电龙的双爪,将一块块撞击而来的墓碑击碎。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挥出了多少剑,二人前行了多少距离,这墓碑风壁就好像是无穷深一般,此刻她也出现了疲态。

孔宣大喝一声,长枪出击,周雪则停下来歇息,二人就这么相互轮转,百战不休,你累了我上,我累了你上。

也不知轮转了多少次,孔宣喘着粗气,手中的长枪如一条银色的长龙,直指而出,轰然一声,漫无边际的黑暗,终于在孔宣的这一枪下瓦解,一片亮光自前方传来。

“雪姐,我们将墓碑风壁打穿了。”孔宣欣喜的叫道。

周雪也是面露喜色,孔宣狂喝一声,体内明火腾腾,自他周身,升腾起丈许高的烈焰,将他周身,三丈方圆的墓碑都燃烧的裂开来。他陡然将手中的长枪射出,顿时他面前的墓碑风壁,如玻璃一般碎裂开来,一条条裂痕自他出枪的地方,向四周扩撒,咔嚓声不绝。

紧接着他又是一拳轰出,堪比金铁的拳头,一下将那块墓碑风壁给轰开了一个大洞,二人一个闪身,跃出了那个大洞。

强光袭来,让适应了黑暗的二人,顿感不适,齐齐用手挡住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二人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是一片碧绿的海洋,清脆的小草,如波浪一般,此起彼伏,二人同时呼出一口气,孔宣扔掉手中的长枪,一个仰八叉就躺在了这片碧绿之中。

“累死小爷我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孔宣微眯着双眼,说道。

周雪整了整衣襟,坐在了孔宣的身边,清新的空气没入二人的肺腑,让二人不由觉得心胸开阔,鼾声响起,孔宣竟然睡了过去。

周雪轻笑了两声,也躺了下来,她们二人在那风壁之中不知行进了多久,此刻二人只觉的身心俱疲,没过多久周雪也沉沉睡了过去。

天色渐暗,碧蓝的天空,也渐渐向黑暗转变,星星开始挂上天空。

“宣儿,你看娘亲今天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鱼。”

红衣端出一盆色香味俱全的红烧鱼,孔令峰也是食指大动,一家人其乐融融,享shòu

着这温馨的一幕,孔宣笑着,看着父母,幸福之色溢于言表。

孔令峰短而坚硬的胡茬儿,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他不断地给孔宣夹过来一块又一块的鱼块。

突然,自角落的黑暗里钻出一个人来,那人一身黑袍,脸上带着一块冰冷的面具,他一掌拍在了孔令峰的背上。…,

“父亲,小心。”孔宣急的大喝。

孔令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喷在了孔宣的脸上。

“父亲!”孔宣猛然惊起,一下坐了起来,他看了眼四周的黑暗,叹息一声,说道:“原来是个梦。”

周雪此时也做了起来,她看见孔宣满脸的冷汗连忙问道:“宣弟,你这是怎么了?”

孔宣摆了摆手,说道:“雪姐,不用担心,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说罢,孔宣长身而起,将长枪提在了手中,他转头对着周雪说道:“雪姐,我们该走了,鬼婴还等着我们去干掉呢!”

这是一片浩瀚的绿园,一望无边,满眼都是芬芳的碧绿之色,顿时让二人有了一种错觉,他们是不是来错了方向。

鬼婴所寻找的是阴极之地,这里遍布生机,很明显不是鬼婴所需yào

找寻的葬地。

“我们是不是该转过头去?”孔宣说道。

周雪沉思片刻说道:“生死相栖,生之尽便是死,相反死之尽,便是生。如若鬼婴需yào

找寻阴极之地的话,这里是最好的地方。”

“生死相栖?”

“简单的说,生与死就是一个圆,生与死衔尾相接,生与死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一切都不过是世人所误解出来的意念而已。”周雪缓缓说道。

“我好像有些懂了。”孔宣说道,“雪姐,你怎么懂的这么多啊。”

周雪闻言,神色一黯,说道:“这些都是穆爷爷告sù

我的。”

突然,遥远的天边,一道冲天的黑气涌起,尽管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还是让二人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那么浓重的死气,定是那鬼婴无疑。”

二人对视了一眼,极速朝着黑气冲起的方向冲去。

黑雾弥漫,将四周都都包裹在其中,黑雾之中传来阵阵鬼啸,阴森可怖,不时从黑雾之中传来阵阵呼啸与金铁交击之声,而且不时有呼喝之声,从其中传来出来。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争夺我的孩子。”一声大喝自黑雾中传了出来。

“这么精纯的血肉,将是我鬼婴恢复实力的绝美补品。”一阵阵鬼笑,自黑雾之中传了出来。

孔宣二人相视一笑,提枪冲入了黑雾之中,周雪周身电光闪烁,将四周的黑雾驱散,冲入了黑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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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倒是个初入行的写手,有这太多的不足,有许多需yào

改进的地方,这是毋庸置疑的,我身边许多朋友不了解写手这个行当,都以为写手靠文字吃饭,是多么牛逼,多么艳羡的一件事情,实则不然,老倒写书几个月以来,写的不多,也有好几十万字了,当然只是前作,不堪回首,老倒一分钱都没有得到过,有人说老倒太过于急于求成,确实有点,套用一句老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的士兵,自然不想成为大神的写手不是好的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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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大战鬼婴

黑雾汹涌,一张张鬼脸飘飞而来,二人不管不顾,朝着鬼婴声音传来的方向极速奔去,不一会儿,二人便已经来至了黑雾的中心地带。

鬼婴的声音也正是从这个地方传出来的,孔宣警惕地盯着前方,只见前方,两人对峙,其中一人全身裹在黑雾之中,桀桀的笑声正是他所散发出来的。

另外一人,身形如山塔,给人一种厚重如山的感觉,他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婴儿正在大声的啼哭,显然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

“我与你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你为何要夺我儿子,而且还弄出这么一个邪异的阵法。”那如山塔一般的汉子说道。

鬼婴森然一笑,说道:“我都说过了,你的儿子是我最完美的血食,只要你将他交出来,我会保留你一个全尸。”

“邪道,休得猖狂,只要有我山塔在此,你就休想动我儿子,一根汗毛。”山塔说道。

鬼婴再度森然一笑,他伸出枯槁的双手,随手一招,黑雾汇聚,化为两张,森然咆哮的鬼脸,便朝着山塔撕咬而去。

山塔冷哼一声,单手成拳,连绵两拳,将那冲过来的鬼脸给轰散了,同时他看向怀里的孩子说道:“儿子,别怕,看为父今天如何教xùn

这邪道。”

见那两张鬼脸被山塔击碎,鬼婴发出一声鬼啸,说道:“若不是老夫被囚困已久,岂容你这等蝼蚁猖狂,不过纵使如此,今天你也死定了。”

鬼婴十指一张,自他掌指间生出一张黑色的大网,死气森森,便朝着山塔罩了过去,山塔怒瞪双目,狂吼如山,铁拳连连挥出,化为一片拳影,将那黑色的大网,生生阻挡在半空之中。

“可恨!可恨!”鬼婴不断地说道。

山塔也不攻击,只是被动的防守,因为怀里的孩子的缘故,他始终放不开手脚,弄的他时时被压制,处处受阻碍。

婴儿的哭声更加的大了,尖锐的哭声,将周围的黑雾都给震散了。

周雪身形一动,就欲上去帮zhù

山塔,孔宣一把拉住了她,说道:“别急,先看看再说,我老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兴许是觉得这样根本就奈何不得山塔,鬼婴五指一收,将黑色的大网撤去了,同时他单手一扬,黑雾汇聚,在他的手上形成了一柄通体黝黑,散发着冰冷的死气的战剑。

山塔怒目圆瞪,张口一喝,宛如雷霆炸开,吼声如雷,震得四周的黑雾是一阵翻涌,隐隐有被震散的迹象。

“佛门狮子吼?”周雪惊道,“不过看起来不精纯啊,否则光这一吼,都足以重伤无比虚弱的鬼婴了。”

山塔浑身绽放金光,自他脑后衍生出一道淡淡的光环,神圣光辉四溢,将他四周的黑雾驱散了。

“看来是是佛门的外家弟子啊!若是一个精修佛法的僧人,或许我还会有所畏惧,可是你不过是稍微沾了点佛光的俗胎而已,根本就不足以道哉。”

鬼婴说罢,挥舞着战剑,便与山塔战作了一团,山塔怒吼连连,宛如一尊怒目金刚,一只铁拳霍霍生风,与鬼婴交织在一起。

二人大战至狂,山塔的铁拳连连轰击在鬼婴身躯之上,鬼婴也是怒啸连连,黑色的战剑在山塔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

一层淡淡的黑色薄雾,从山塔的伤口渗透了进去,侵蚀着他的躯体,此时他的额心黑雾缭绕,俨然一副败死之像。…,

但是为了怀中的孩子,他始终没有倒下,屹立着如山塔一般的身躯,犹自战斗,让鬼婴头疼不已。

“还真是个悍不畏死的家伙,我看你还能支撑多久!”

鬼婴森然一声,加快了攻击速度,山塔剑眉紧蹙,他感觉到自己的躯体已经有些不停使唤了,在他周身的窍穴内,丝丝缕缕的黑雾正在不断地冲击,蚕食着他的生机。

山塔大喝一声,浑身绽放其无量的神光,金光大炽,他的一只铁拳,宛如一轮冉冉升起的烈日,将他周身的黑雾给直接驱散了,同时拳势不止,轰向了鬼婴。

鬼婴面色一变,闪身避过,山塔也是一退,张口吐出一道神音。

“唵!”

这是佛门的六字真言,显然山塔只具其形,这一道真言,如一座神山压下,阻挡在了鬼婴与山塔之间,随即山塔一个转身,没入黑雾之中,转身便逃。

他知晓自己根本就不是眼前这邪道的对手,为了怀里的孩子,他不得不逃,就算是逃不掉也得逃,他怀里的这个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而是身具佛骨,将来可能成长为一尊巨佛。

鬼婴也是神色一变,可不能让他们逃了,否则他先前的所有作为都白费了。他双手持剑,狠狠劈出,将那座不稳的神山给劈开,追了上去。

“走,追!”孔宣二人也极速追了上去。

山塔大步连跨,一步出去,便是十几丈的距离,鬼婴紧随其后,如一条黑龙,呼啸直追,孔宣展开幻影步,紧跟着二人的步伐。

周雪秀眉紧蹙,她在担心,担心山塔被鬼婴追上。

山塔口中狂喷鲜血,鲜红的血液中夹杂着些许骇人的黑色,他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紧咬牙关,他宛如一尊巨人在奔驰,大地都被他踏的轰隆作响。

在他的双腿之上,竟然燃烧起了腾腾的金色烈焰,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眨眼间,便冲至了一座大山之中,鬼婴咆哮连连,一道道剑芒射出,斩向前方的山塔。

“该死,若不是老夫被困多年,如今的力量不及当年的千万分之一,老夫就是一根发丝,也可以压死一群你那般的人物。”鬼婴说道。

日升月落,几人足足奔袭了一天,也不知奔袭了多远,此时山塔山半身黑雾缭绕,唯独腿上依旧在燃烧着金黄色的烈焰,而且黑色的黑雾还不断地向下涌去。

“我看你还能支撑多久。”鬼婴神色森然,声音冰冷。

如此,又过了一天,山塔腿上的金色烈焰终于被黑雾完全涌没,他如山塔一般的身躯,静立于那里,不再动弹。

鬼婴怪笑地冲了上来,站在山塔的身前,只见山塔怒目圆瞪,紧盯着前方,原本英挺的面容,此刻已被黑色覆盖,俨然没有了生机。

他怀里的婴儿大声恸哭,似乎知dào

了父亲的死亡。

鬼婴想要自其怀里抱出那个孩子,才发xiàn

,根本就掰不开山塔的手臂,他面色一变,狰狞可怖,同时扬起手中的黑色战剑,一剑将山塔的手臂给砍了下来。

鲜红的血液四处飞洒,鬼婴将婴儿抱在了怀里,就欲离去,就在这时,一道银芒横空而至,直刺向鬼婴的胸膛。

鬼婴面色一变,战剑一磕,将银芒磕的一偏,同时鬼婴侧身一躲,避开这致命的一枪。

轰隆一声,长枪倒插于地,大地裂开,呈蛛网状,向四周扩散。…,

巨大的力量,带着鬼婴的身躯一偏,差点就栽倒于地,周雪手中的双剑,已经化为了两点星芒,直刺向鬼婴的双眼。

孔宣疾驰而上,倒提枪尾,手中长枪宛如一根大铁棍抡向了鬼婴的背部。

鬼婴低头避过孔宣二人的合击,一个闪身,倒退而回,见是孔宣二人,鬼婴森然一笑,说道:“竟然是你们两个,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我怎么能从那封印之中逃脱出来。”

孔宣也不答话,提枪便上。

“妖物,受死!”周雪娇喝一声,提剑也冲了上来。

孔宣二人生猛无比,招招不离鬼婴要害,尤其是周雪,浑身电芒闪烁,狂躁的雷霆之力,汹涌而下,这是天下至阳至刚之力,对他伤害尤大。

“住手!否则我立马掐死这个孩子。”鬼婴厉声说道。

孔宣冷笑一声说道:“你掐死他与我们有何干?我们又不认识他,你掐死他,我们反而没有顾虑,至少那个孩子不是死在我们手上。”

鬼婴一愣神,他没想到孔宣竟是如此冷血,然而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周雪已经欺身向前,一剑斩向了鬼婴抱孩子的手。

鬼婴一惊,躲避开来,同时抱孩子的手也撒了开来,周雪面色一喜,抱住了婴儿,退了过去。

孔宣则趁机冲了上去,手中的长枪,如开山大棍,抡了起来,一势比一势威猛,虚空似乎都在塌陷。

鬼婴则是面现厉色,他没想到,竟然被眼前这两个如蝼蚁一般的存zài

给算了一道。

“我要将你们两个碎尸万段!”鬼婴厉喝一声,战剑力劈而下,与孔宣手中的长枪交击在一起。

孔宣只觉的宛如一座大山朝他撞击了过来,直震的他是气血翻涌,差点喷出一口鲜血来。

“蝼蚁,你们要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鬼婴面容狰狞,狂吼连连,手中的黑色战剑,也放qì

了其锋芒,似大锤一般砸下,完全是一种以力战力的打法。

孔宣直接被鬼婴的这一剑给劈的倒飞了出去,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翻涌的鲜血,一口喷出。

周雪惊叫一声:“宣弟!”

鬼婴则是身形一转,手中黑色的战剑,朝着周雪劈了过来。

孔宣一咬牙,翻身而起,长枪一抖,如一条长龙,挡在了鬼婴与周雪的中间。

“妖道,我还没有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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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剑魂神威

“雪姐,你先走,保证孩子的安危。”孔宣大喝一声,转身再度与鬼婴战在了一起。

看到这个孩子,孔宣有一种感同身受之感,这个孩子也是被人杀了父母,自此孤苦无依,他不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再成为鬼婴口中的血食,那样就太可悲了。

周雪看了眼孔宣,眼神之中,呈现出挣扎的痛苦之色,她放不下孔宣,同时也担心怀里的孩子,毕竟这孩子的命运和他们太相似了,本来这样就已经很可悲了,如若再让这个孩子成为他人的血食。

想到这里,周雪一咬牙,对着孔宣说道:“宣弟,你要小心,不可力战。”

说罢,周雪转身便走,身化电光,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天边。

鬼婴见周雪带着孩子离去,咆哮连连,可每当他把孔宣劈飞,要追上周雪的时候,孔宣总会及时地出现在二人的中间,拦住了他的去路。

“该死的,纵使将你碎尸万段,也难以解我心头之恨。”

“想将我碎尸万段,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孔宣冷哼一声,长枪砸下,势猛如山。

鬼婴咆哮一声,身躯陡然放大,眨眼间便已是十丈开外,宛如一个裹在黑袍之中的巨人,罩着孔宣就是一脚踏下。

“强弩之末!”孔宣冷哼一声,闪身避过,他已然知晓,鬼婴确实是被封印的太久了,力量缺失严重,虽然一次次将他劈飞,但是每一次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弱。

孔宣一个闪身来至鬼婴的背后,长枪抡圆,砸向了鬼婴的脚踝处。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鬼婴咆哮一声,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同时他的身躯在不断地变下,几个呼吸间便已是成人大小。

“我要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我要你永世不得超生!”鬼婴不断地咆哮。

孔宣冷哼一声,对于鬼婴的怒吼,他完全不放在心上,虽然目前鬼婴还对于他有着压制性的优势,但这只是暂时的,而且他还有杀手锏没发出来。

鬼婴将手中的长剑猛然掷出,那柄战剑化为一头黑蛟,朝着孔宣扑击了过来,孔宣也不甘示弱,浑身烈焰腾腾,银色的长枪如一条银龙,咆哮着冲想了那头黑蛟。

银龙与黑蛟上下腾跃,左右扑击,黑蛟一口咬在了银龙的身躯之上,银龙也紧紧将黑蛟缠绕包裹。

黑蛟摆尾,拍击在孔宣的胸膛之上,骨头碎裂声传来,孔宣喷着鲜血飞了出去,鬼婴得势不饶人,飞临至孔宣的上方,对着孔宣的胸膛就是一脚踏下。

嘭!

孔宣被这一脚踏中,五脏六腑都快碎裂了,烟尘四起,一个人形大坑出现在了大地之上,鬼婴冷笑着站在坑边上。

孔宣干咳了两声,自坑中爬起,鬼婴森人一笑,又是一脚踏下,再度将孔宣踏了进去,孔宣闷哼一声,再度爬起,鬼婴面容一变,狰狞无比。

他没想到孔宣竟然如此坚韧,受了这么多次的重击,竟然还敢冒犯他的威严。

“这次要你的命!”鬼婴厉声喝道,同时一脚踏向了孔宣的脑袋,他要将孔宣的脑袋向西瓜一样踏碎,他似乎感受到了脚下那种血肉的滑腻感。

然而那种感觉并没有发生,相反自他的脚底下传来一股巨力,正缓缓地将他的脚向上抬,只见孔宣一手握着鬼婴的脚踝,他浑身青筋暴起,裸露在外的肌肉,如磐石一般坚硬。…,

孔宣大喝一声,抬手一扬,将鬼婴掀飞了出去,同时他高高跃起,双手持枪,狠狠地向着下方的鬼婴刺来。

鬼婴也是面色一变,他袍袖一挥,黑风上袭,同时翻身而起,孔宣一枪扎在空地之上,顿时大地裂开,轰隆而鸣。

鬼婴一探手,黑色的战剑再度出现在他的手上,他对着孔宣的脖子就是一剑劈出,这一剑他要直接将孔宣的脑袋给斫下来。

孔宣举枪横挡,巨力袭来,他再度被鬼婴这一剑给劈飞,鬼婴随身而上,战剑连劈,孔宣左右横挡,将他所有的攻击都给拦了下来。

鬼婴越战越快,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疲态,他一个欺身来至孔宣的左侧,长剑朝着孔宣的胸膛贯去。

看着鬼婴欺近他的身边,孔宣并没有露出紧张之色,相反他还露出了一抹笑意,鬼婴隐隐有些不安,但眼看着长剑将要贯穿孔宣的胸膛,他没有必要再做出躲闪的姿态。

就在鬼婴的长剑距离孔宣的胸膛仅有一寸距离的时候,孔宣浑身银光闪烁,一件宝光闪烁的银色宝甲覆盖在其体表之上。

鬼婴手中的长剑再也没有前进过一丝一毫,孔宣一手抄住鬼婴的腰部,将他牢牢锁定在自己的怀抱之中。

鬼婴面色一变,孔宣体内真力如潮水一般涌动,在这一刻他选择了突pò

境界,他在明火三层神阙境的时间太久了,而且他体内的力量早就达到了建里境,只是一直没有突pò

而已。

腾的一声,自孔宣的建里穴内升腾起一簇明火,而且势尤不止,另一簇明火也自他的巨阙穴中升腾了起来。

“哈!”孔宣大喝一声,双手用力,狠狠地呆着鬼婴朝着地面砸了下去。

孔宣狠狠地将鬼婴压在身下,同时双拳连珠般轰出,一拳又一拳击打在鬼婴的脸上,鬼婴的脸迅疾地肿胀了起来。

鬼婴咆哮不已,被眼前的这个蝼蚁,连连击中他的脸庞,让他愤nù

不已,然而孔宣此刻如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虚弱的躯体都有些承shòu不了了。

“的不是好牛逼么?不是要将我碎尸万段么?”孔宣边打边道,“我打,我打,我要将你打成猪头。”

鬼婴气的脑袋都快冒烟了,此刻他已经完全成了一个猪头了。

“老匹夫,老坏蛋,老流氓,叫你为老不尊,叫你倚老卖老……”孔宣骂道。

鬼婴真是郁闷无比了,他什么时候为老不尊过,他什么时候倚老卖老过。

吼!

鬼婴暴吼一声,自他身躯之中,爆fā

出一阵可怖的气息,直接将孔宣震开了,鬼婴干咳了两声,他面上青一块紫一块,凄惨无比,一丝鲜血自他的嘴角滴落。

他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说道:“竟然让我燃烧了近百年的寿元,你万死难死其咎。”

鬼婴一步步走来,神色狰狞无比,他每走一步,都如一柄重锤,轰击在孔宣的胸膛之上,孔宣咆哮一声,手中长枪直指鬼婴,赤红贯日,火龙之舞,交响击出。

鬼婴只是轻轻一挥手,便将孔宣这蓄满力量的两击给击散了。同时他一拳轰出,轰击在孔宣的宝甲之上,虽然宝甲并没有碎裂,但是巨大地力量还是透过宝甲,传入到了孔宣的胸膛之中。

孔宣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口喷鲜血,鲜血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碎肉。

鬼婴狰狞着脸庞,闪身来至孔宣的身侧,巨剑力劈而下,此刻孔宣体内已经没有了一丝力量,虽然他拥有宝甲护体,可是鬼婴的这一剑是直奔这他的颈项来的,那里可没有宝甲的防护。…,

就在这时,孔宣手中的长枪一阵抖动,自孔宣的体内射出一道红光,红光直接没入道长枪之内,长枪自动横击,将鬼婴的那一剑给挡了下来。

“小子,好好学着,什么才叫战斗!”

剑魂的声音自长枪之中传来,紧接着长枪化为一条银色的长龙,直接将鬼婴包裹住。

鬼婴怒啸一声,他感觉到了来自长枪内的恐怖气息。

他手中的长剑连连舞动,不断地与长枪交击在一起,同时身形不断地暴退。

“想走,晚了!”

长枪直指,穿破空间,直接来至鬼婴的身前,一下就将鬼婴给洞穿了,并且去势不止,将鬼婴一下钉在了地上。

鬼婴努力挣扎了两下,却是徒劳无功,就算是他想身化雾影都不能,这一枪直接将他的神魂给钉在了地上。

鬼婴惨哼不已,神魂所传来的疼痛,可比肉体所传来的疼痛要剧烈的多。

红光闪烁,剑魂自长枪之中钻了出来,他随手一招,孔宣便轻飘飘地飞了过来,站立在他的身旁。

剑魂摸了摸颚下的短须,说道:“小子不得不说,你战斗的技巧实在是差的没边,连这么个小家伙都打不过。”

孔宣苦笑一声说道:“剑魂大哥,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个活了足有数万年的家伙是个小家伙,那我岂不是连尘埃都算不上了。”

“数万年?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这个小家伙很明显还不足一千年,而且很明显受到过重创,体内的力量流失殆尽,你连他都打不过,真是可以去死了。”

孔宣无言以对,鬼婴那个老家伙在他眼中成了小家伙,而自己这个真zhèng

的小家伙却成为了他眼中的老糊涂,这位剑魂大哥的思绪,真不可以常人来度之。

“小子,这个小家伙,你准bèi

如何处置?”剑魂笑道。

孔宣也不答话,来至鬼婴的身前,一脚踏在了鬼婴的脸上,随即在鬼婴的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鞋印。

“要打要杀,敬请随便,你又何必如此辱我!”鬼婴痛苦地说道,此刻他心里最想的,就是孔宣能够给他一个痛快。

“看来你还不服气啊,那我就给你来点味道。”

说罢,孔宣退去鞋袜,一脚踏在了鬼婴的脸上,鬼婴气的直接晕了过去。

剑魂走上前来,说道:“小子,你就不要折磨他了,这个小家伙,我就帮你收了他吧。”

说罢,剑魂的身后,红芒滔天,扫向鬼婴,红芒一扫而过,随即只留下一杆孤零零地长枪,在风中颤动。

第三十八章,一年后

山势连绵,到处都是一片葱翠,原始丛林之中,野兽奔腾,蛇虫豸蚁遍布,孔宣背负着长枪,行走于密林之中。

剑魂也不时从其体内蹿出,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剑魂大哥,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出去呢?”孔宣问道。

剑魂略一沉吟,说道:“我也不知,毕竟这战神宫殿乃是上古奇物,里面的确能够自成一片世界,要想从这里面出去,除非你有足够强的力量,能够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破碎虚空而去。”

剑魂顿了一顿,续道:“不过这战神宫殿,乃是天地初开所诞生的一块顽石,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将其破开,就算是我们五兄弟齐聚,也不能,所以这个念头你就不用想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孔宣问道。

剑魂哂道:“凉拌。”

孔宣给了他一个白眼,继xù

走路,自剑魂收服鬼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孔宣在那里足足等了十数天,然而周雪并没有回来。

这一个月来,孔宣无时无刻不在寻找这周雪的踪迹,却始终没有所得,周雪就好像突然消失在这片天地中似的。

无奈,孔宣只好四处游历,四处打探,经剑魂的要求,孔宣并没有急速而行,在这片苍莽大山之中停留了下来。

这一走,有是十数天过去了,山脉连亘,宛如一条匍匐的长龙,山脉之中,毒水猛兽何其多,可以说这十数天来,孔宣是在战斗中度过的。

而且他每次战斗,剑魂都将其体内的真力给封印了,完全就是与那些毒水猛兽进行肉搏,而且每次肉搏之时,剑魂都独坐一旁,手中拿着一个他幻化出来的红薯,边啃,边道:“小子,右边,右边,你他娘的没有吃饭啊,一点力道没有,诶,左边左边,跳快点,否则让那小狗啃掉了你的命根子,我可接不回来。”

每当听到剑魂,唧唧歪歪的声音,孔宣都恨不得,一枪将他戳个窟窿,你说你在一旁看戏也就罢了,还大呼小叫,扰乱他的心神,好几次都因为剑魂的叫嚷,孔宣差点命丧与凶兽的嘴下。

日子就在这种战斗又战斗中,一天天过去,而孔宣的战斗技巧也在这一次次的战斗之中,凝练起来,可以说,若不使用真力,单凭肉体战技相搏,没有几个人能够是他的对手。

春去秋来,冬夏交替,一人一魂,足足在这片山林之中呆了有一年之久,孔宣原本稚嫩的脸庞上,刻满了坚毅之色,心神也在剑魂的调教下急速成熟起来。

从表面上看去,根本就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身高近七尺,刀削般的脸庞透发着一种坚毅,灿若星辰的眸子如一潭深渊,让人看不清里面真实的东西。

剑魂笑着从树上跳了下来,他伸手一样,一只被他烤熟的红薯,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落在了孔宣的身前,孔宣连忙伸手接住,撕开表皮,顿时香味四溢,热气腾腾。

“剑魂大哥,看来你很有做伙夫的潜质啊,你烤的红薯真是越来越对味了。”孔宣边吃边说道。

剑魂大笑一声,说道:“那当然,普天之下,用神火真力来烤红薯的只怕也是仅此一家了。小子,现在我宣bù

地狱式的锻炼就此结束,你解放了。”

孔宣一听,顿时大喜,将手中的半个红薯抛向了天空,哈哈大笑,大有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窗外,白雪皑皑,周雪倚着窗台,怔怔出神地望着窗外。

“一年了,不知dào

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妈妈!”一个蹒跚的小身影朝着周雪奔了过来,这个小身影正是那日自鬼婴怀里救下的婴儿,如今也一岁多了,学会走路了。

周雪满脸慈爱地将小孩子抱起,尽管她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她还是将他看成了自己的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是她和孔宣一起救下的。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小沙弥,走了进来,他双手合十,对着周雪说道:“女施主,方丈请佛子过去听禅。”

周雪一点头,跟随小沙弥出去了,当初她抱着婴儿从山林之中逃出,没过多久,便遇到了一个老和尚。

老和尚自称是醍醐寺的方丈,说她怀里的孩子乃是佛子,需yào

他带回去养大,周雪心里担忧这孔宣,二话不说,便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了那个老和尚。

然而还没等周雪转身离开,婴儿便哇哇大哭了起来,无论老和尚如何把弄都不管用,就算是他运用佛门的清心咒,婴儿仍旧是大哭个不停。

周雪只好苦笑一声,从老和尚怀里接过孩子,说来也奇怪,那婴儿一到周雪的怀里,也不哭,也不闹,而且还眯着大眼睛,咯咯地对着她发笑。

“女施主,看来佛子与你有缘,你且随我一起归寺吧!”老和尚说道。

“可是,我急着去救人。”周雪急道。

老和尚道了一声佛号,随即说道:“相见即是缘,方才,我给你的那位朋友算了一卦,他吉人自有天相,会有高人相助的。”

“真的么?”周雪疑问道。

老和尚笑了笑,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而且就算是你去了,也找不到他,因为他已经离去了,还不若你随我回寺,我广发英雄帖,告知你在我寺,想必到时候孔施主知晓了你的消息,定然会来我寺寻你。”

周雪一听,顿时一愣,这个老和尚怎会知晓孔宣的名字,不由地对他所说的话信了几分,老和尚微笑地点了点头。

周雪低声沉吟,随即答yīng

与老和尚上山,等待孔宣来找寻他。

日升月落,三百多个日夜过去了,孔宣迟迟没有消息,每每周雪欲要出去寻他,可又担心孔宣万一上山来找她,找不到何办,日子就在这样纠结中缓缓而过。

天色渐沉,周雪抱着小宣听老方丈讲了一天的禅,尽管老方丈讲的是口干舌燥,但小宣进去还没一炷香的时间,便呼呼睡去,弄的老方丈是摇头不已。

周雪抱着小宣来到了住处,将小家伙放到了床上,她痴痴地望着窗外,雪花纷飞,渐渐在她眼见汇聚成了一张年轻的脸庞。

……

孔宣身披兽皮,背负着长枪,雪白的地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足迹,此时他已经走出了大山,一个小小的村落在他的前方,渐现影迹,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这是一个极小的村落,只有寥寥十数房人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炊烟袅袅,空气中飘来淡淡的香味,孔宣的肚子咕噜一声,发出饥饿的鸣叫声。

几个孩子,正在雪地里玩帅,雪球纷飞,双方玩的不亦乐乎。

呼!

一枚滚圆的雪球,朝着孔宣的面门飞来,孔宣淡然一笑,侧头避过,几个孩子也发xiàn

了这个陌生来客,齐齐围拢了过来。…,

“大哥哥,你自哪儿来啊?”一个孩子扬起头颅,天真地看着孔宣说道。

孔宣淡淡一笑,摸了摸孩子毛茸茸的头颅,说道:“哥哥自远方而来。”

“远方有多远?”孩子继xù

问道。

“远方有很远。”

那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孔宣自怀里掏出几枚珍珠般大小圆润的珠子,分别分发给几个孩子,珠子颜色各异,那群孩子收着礼物,纷纷雀跃不已。

这些珠子,可是孔宣自大山之中,猎杀妖兽所得,乃是妖兽内丹,一颗妖兽内丹,价值连城,就被孔宣给了这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如跳跃的雀鸟,围绕这孔宣,银铃般的笑声不时响起。

村里的大人也听到了这一幕,纷纷自屋内走了出来,见到那些孩童围绕着一个陌生的英武年轻男子,淳朴的村名,立马便知晓了眼前年轻认得不凡,也纷纷围拢了上来。

孔宣看着这一张张淳朴的脸庞,一躬身,笑道:“我是一名游侠,天色已暗,不知能否在此借宿一晚?”

这个时候一位老者走上前来,老者笑道:“当然,荣幸之至。”

老者说罢,那名与孔宣说话的孩子,拉着孔宣的手,将他拉进了他的家里。

这是刘家村,据说乃是一名刘姓将军的后代,这个小孩名叫刘小二,是家里的第二个儿子,小二的父亲热情不已,乘着夜色,去了不愿的镇上打了一壶好酒回来招待孔宣。

几碟小菜,一壶老酒,孔宣甚至都觉得,这是自他出天妖城,吃的最美味的一顿了。

刘晨风也是高兴不已,在得知孔宣在那山脉之中猎杀诸多妖兽的事情之后,更是兴奋不已,涨红的脸庞,几碗老酒下肚,刘晨风已经开始口齿不清了。

孔宣也是头晕目眩,他并没有运用体内的力量,任由那一阵阵晕眩之感,袭上他的脑袋。

昏暗的烛光闪烁,二人双眼迷离,口齿不清地嚷嚷,没过多久,二人俱已醉倒了过去。

刘晨风的媳妇,安排刘小二睡去,她看着醉倒的二人,不由苦笑一声,艰难地将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弄到了床上。

第三十九章,无量城

次日天色大明,孔宣摇了摇晕涨的脑袋,刘小二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双手撑着下颚,微笑地看着孔宣,当他看到孔宣醒来,噗嗤一笑,转身跑了出去。

孔宣起床,走了出去,刘晨风的媳妇已然将早餐都准bèi

好了,刘晨风皱着眉头,昨晚喝酒过多,到现在他的头颅都有些疼痛,他见孔宣起来了,连忙笑道:“小兄弟,你也起来了。”

孔宣亦是一笑,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即走出屋外,大雪已经停了,天地一片银装素裹,初起的朝阳,正在天边露出一天的第一抹笑颜。

孔宣呼出一口气,便开始了晨练,他双腿微曲,双手平伏,一个扎实的马步,双手如抚水一般,轻飘舞动,他周身的气流涌动,随着他的舞动的双手流转。

此时他浑身涌起阵阵白气,一股股热流涌动,就连站在他旁边的刘小二也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好暖,好暖!”刘小二笑道,说罢,也照着孔宣的样子,轻轻舞动起来。

孔宣轻轻一笑,放慢了打拳的速度,以便让刘小二紧跟着他的步伐,一通拳毕,孔宣收身止步,吐出体内的一口浊气。

刘小二也学模学样地,吐出一口气,孔宣微笑着,摸了摸刘小二的小脑袋,这一大一小两娃子,笑着走进了屋内。

饭间,刘小二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这一顿饭下来,足足花了半个时辰,饭后,一家人围坐在炉火前,烈焰腾腾,驱走这漫天的寒意。

“孔小兄弟,我观你定非凡人,你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呢?看我能不能帮上忙?”刘晨风说道。

孔宣笑了笑,将他寻找周雪的事情与刘晨风说了。

刘晨风一拍大腿,说道:“这事在我们这穷山僻壤的自然得不到什么讯息,你去无量城吧,那里人多,消息也多,想必可以探听到你想要得到的消息,而且我家大儿,在无量城一家大户人家做护卫,我可以叫他帮你打点,打点。”

“哦?那我的尽快前去无量城了!”孔宣说道。

“小兄弟,你打算什么时候前去呢?”刘晨风问道。

“事不宜迟,今天就去。”

说罢,孔宣站起身来,将长枪负在背上,就欲离去,刘晨风连忙拉着他,说道:“小兄弟莫急,无量城据此足有数百里,旅途劳顿,且让老哥给你多准bèi

些东西。”

说罢,刘晨风便进入了里屋,去准bèi

东西去了,没过多久刘晨风便提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他将包裹递给孔宣,再从怀里掏出几两碎花银子递给孔宣说道:“小兄弟,这一途也免不了舟车劳顿,这几两银子,你且拿去,好在路上换几口水酒。”

孔宣一笑,接过包裹,却将银子推还了回去,无论刘晨风如何说道,他都不肯接下,随即孔宣从怀里掏出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递给刘晨风。

刘晨风推搡不已,不肯接受,最后孔宣将珠子硬放于桌上,随即背上包裹,转身走出了屋子,等到刘晨风追出去的时候,孔宣已经化为了天边的一个黑点。

……

望水城,城主府内。

独孤浪暴怒不已,大厅内躺着四五具禁卫的尸体,学剑跪伏于地,一言不发。

“没用的东西,整整一年过去了,你们竟然还没有找到赤炼神剑,你们都该死,都该死。”独孤浪指着地上的那几具尸体怒喝道。…,

学剑低着头颅,因为脸上的面具,所以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独孤浪转身,轻轻将学剑扶起,温柔地说道:“学剑,你与他们不一样,这次我不怪你。”

学剑一躬身,说道:“城主大人,此次没有找到赤炼神剑都是我的罪过,还请城主降下责罚。”

独孤浪眉头一皱,说道:“我都说了此事与你无关,如若你真不安心,明日你再带队进入深渊密林。”

学剑诺了一声,躬身退去,独孤浪微笑着目送他离去,待到他完全消失在独孤浪的眼前,独孤浪原本温柔的面色,立kè

狰狞起来。

“来人!”独孤浪一声大喝。

立时从殿外涌进来四名铁甲禁卫,四名铁甲禁卫唯唯诺诺地跪在独孤浪的身前,身躯不停地颤抖,独孤浪冷哼一声,一掌拍向其中一名铁甲禁卫的头颅。

啪!

那名禁卫的头颅立马像西瓜一般裂开,鲜血与乳白色的脑浆洒了一地,独孤浪反手成刀,斩向另外一人的脖颈,顿时一颗大好的头颅便飞了出去,鲜血冲起足有一丈高。

“城主饶命!”另外两名禁卫吓的匍匐于地,瑟瑟发抖。

独孤浪冷哼一声,一脚踏下,将那二人的头颅踏碎,随即他掏出一张雪白的手绢,轻轻擦去手上的血迹,仿佛做了一件极其渺小的事情一般。

“我就不信,我得不到你的心。”独孤浪冷哼一声说道。

珠帘翻动,龙游公主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转身走了进去。

……

无量城是一座古老的城池,十数丈高的城墙之上遍布刀痕,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池的沧桑,孔宣进入无量城之中。

尽管冷冬严寒,无量城内还是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的街头,叫买叫卖的商贩,给这个古老的城池带来了一抹生机。

孔宣按照着刘晨风所说的路线来至一座大宅之前,两座威猛的石狮静立于宅门的两旁,门头之上,张府这两个龙飞凤舞的镶金大字无不在诉说着这是一个豪宅。

孔宣走上前去,静立于两旁的守卫,立马走上前来拦住孔宣。

“这位大哥,我找刘大。”孔宣对着那名守卫说道。

“你找刘统领作甚?”那名守卫说道。

“我是他远方的表亲,他父亲托我给他带些东西过来。”孔宣说道。

那名守卫见孔宣不似说谎,便说道:“你先等等,我进去将刘统领叫出来。”

说罢,那名守卫便转身进入了府邸之中,孔宣则在一旁的台阶之上坐了下来,没过多久那名守卫便带着一名雄壮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你找我?”刘大说道。

孔宣笑了笑,自包裹中掏出一封信,转交到刘大的手中,刘大接过信,打开便读了起来,读罢,他的脸上立马绽放出笑容。

“我好久都没回去了,我正准bèi

这两天回家去看一趟,看样子父母还有小二他们过的都还不错。”刘大笑着说道。

孔宣也是笑着点了点头,刘大拉着孔宣,随即对他身后的那名守卫说道:“我带这位兄弟出去一趟,你们把好院门。”

刘大带着孔宣来至一座酒楼,这是无量城最豪华的酒楼天香阁,他领着孔宣进了酒楼,在二楼开了一个雅间,点了一桌子的好菜。

“我父亲都在信间跟我说了,你放心这两天我就给你去打探消息,这一路舟车劳顿,这顿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了。”刘大举杯道。…,

孔宣呵呵一笑,说道:“你客气了,我毛头小子一个,其实你不用如此破费的。”

随即二人一碰杯,一饮而尽。

刘大摇了摇头说道:“此地距离我家足有数百里,你风尘仆仆地赶来,为我带来家书,使我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去,这份恩情,不是这顿饭所能报答的。”

孔宣一点头,从刘大的此番话语之中可以得知,刘大定然是个大孝子,时时刻刻担忧这家里的情况,父母的身体状况,小弟的成长情况。

席间二人也是相谈甚欢,孔宣也从刘大的空中,对于这里的大致情况也了解了一二。

饭毕,刘大给孔宣寻了个客栈,将孔宣安排了进去,孔宣也不矫情,在客栈内住了下来,将一切都安排妥毕,便离去了,毕竟他也有他的事情,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孔宣。

临走之际,二人又是一阵寒暄。

天色渐暗,因为寒冷,街上络绎的行人已经渐渐消散,三三两两的人群走过,不时有欢声笑语传来。

孔宣来至万花楼前,准bèi

进去,立时有两个彪形大汉拦住了他,二人一脸鄙夷地看着孔宣,这让孔宣郁闷无比。

孔宣看了看身周,觉得没什么异常的地方,而且自己也没有带长枪出来,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坏人。

虽然两彪形大汉神色鄙夷,但话语却并没有露出任何鄙夷之色。

“小兄弟你来此作甚?”其中一人说道。

“你说来干嘛,到这种地方来,自然是来耍的。”孔宣说道。

那彪形大汉将孔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说道:“来此地的人,非富即贵,敢问你是哪家的公子哥?”

孔宣一愣,看了看自己,不由哑然失笑,自己这身着装,只怕较之那叫花子都不遑多让,怪不得那两人一脸的鄙夷。

孔宣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转身走开。

“看来想进那里面去打探消息是行不通了。”孔宣心道。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搭上了孔宣的肩膀,只见一个面如冠玉,一身华丽衣袍的青年男子揽在孔宣的肩头。

“你们两个看门狗,还真是狗眼看人低,这人乃是我的兄弟,你们竟然敢赶他走?”青年男子说道。

那两人见着青年男子,立马点头哈腰,赔笑道:“原来是李爷的朋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李爷多多包涵。”

青年男子揽着孔宣就往万花楼进去。

“二位爷请进。”

青年男子理也不理那两个彪形大汉,微笑地对着孔宣说道:“这位兄台,我乃李长风,敢问兄弟高姓。”

孔宣一笑,说道:“小弟姓孔,单名一个宣字。”

李长风哈哈一笑,二人便进入了灯火阑珊之中。

那两个彪形大汉见二人走了进去,齐声冷哼,说道:“不过一纨绔子弟,拽什么拽。”

第四十章,琴音

灯火辉煌,万花楼不愧为无量城第一烟花之地,如今已过深夜,里面还是人声鼎沸,姑娘们的笑声络绎不绝,其中夹杂着些许汉子爽朗的笑声。

孔宣毕竟是第一次来着这种烟花之地,还有些拘谨,李长风似乎感受到了孔宣的拘谨,他拍了拍孔宣的肩膀,笑了笑,说道:“想必兄台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孔宣‘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李长风哈哈大笑,带着孔宣来至二楼雅间,这里不比的下面的繁杂,相反还有一种,清幽淡雅之风范。

这个时候,一个面带着夸张笑容,脸白如纸,明显涂抹了厚厚的一层胭脂的老鸨走了进来。

“哎哟!李公子你来了,奴家等你好久了。”

李长风一笑,说道:“老样子,将风花雪月叫来。”

听到风花雪月四字,老鸨脸色一颤,随即再度,笑道:“李公子,您来晚了,四位姑娘今晚有客了,要不我将春夏秋冬四位姑娘给你唤上来如何,她们较之风花雪月也不遑多让,而且四位姑娘也一直仰慕李公子您呢?”

老鸨心理直犯嘀咕,这位李公子可是她得罪不起的人,但是里面那位大爷一脸凶光,如若自己此时去将风花雪月四位姑娘,唤来,弄不好那位大爷一怒,能够将他的万花楼给拆了。

李长风剑眉一蹙,随即舒展开来,笑道:“看来那位兄台也似我这般懂得风花雪月,既然被他在欣赏也罢,也罢,你且准bèi

一桌酒菜,我要与我这兄弟痛饮一番,对了叫琴音上来奏上一曲吧。”

听到此句,老鸨脸上立马绽开了花,躬身下去了。

酒菜迅速上来了,由于刚吃过不久,孔宣也不太饿,而有因为与这李长风不太熟悉,他也没有与之多喝酒,只是恭维地笑了笑。

见孔宣如此光景,李长风笑道:“孔兄,莫不是还对我有所怀疑,我李长风敢对天发誓,绝对对孔兄没有恶意。”

孔宣举杯一笑说道:“李兄多虑了,只是我初来乍到,还颇有些不习惯而已。”

“这样就好,孔兄,你放心,在这个无量城之内,你只要对人提及我李长风三字,保证没人敢对你不敬。”

对于李长风的热情,孔宣是在是有些不习惯,他想半途退去,可有没有适当的理由,就在这个时候,‘叮咚’一声琴音响起。

就好似一块小石轻轻落入了平静的湖面,打破了湖面的平静,李长风闻得琴音,高举着酒杯,轻轻闭上了眼睛,一副沉醉于其中的样子,他就保持着那个样子,久久不便。

琴音一转,如清泉流水,似珠落玉盘,孔宣只觉得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劳累之后,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正在给他轻轻按摩,那种舒服到骨头里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呻吟一声。

天地似乎都安静下来了,房外的嘈杂似乎一下子被隔绝了,整片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琴音,美妙婉转,动听悦耳,犹若天籁,绕梁不散。

李长风轻轻站起,高举着酒杯,轻生叹道:“高举酒杯身自贵,愿为琴音裙下鬼。感怀天地生有时,凭生安能不自愧。”

此时,李长风已然是泪流满面,他仰头喝下杯中烈酒,竟然伏案痛哭起来,孔宣静静地看着李长风,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在他看来,这李长风热情如火,是个性情中人,绝非什么奸诈之徒。…,

琴音斗转,宛若万马奔腾,呼啸如风,奔行如雷,天地似乎都在震荡,孔宣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让他忍不住惊天长啸,啸破天宇。

而李长风则是一概先前的悲戚之色,拔出一柄三尺长剑,霍霍舞动,身子翩然,飘逸出尘,宛若谪仙临世,飘飘然,仿佛要登仙而去。

孔宣则是眉目如火,血气上涌,涌上他的面颊,使得他看起来就好像是怒目金刚,眉宇间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喝!”

孔宣大喝一声,硬生生从琴音之中醒转了过来,同时随着他的这一声大喝,将那连绵的琴音都给中断了,李长风在半空中连跨三不,自空中掉落了下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孔宣探手成爪,迅若疾风,抓向帘后的那个身影,李长风连忙拉住孔宣的手臂,说道:“孔兄果非常人,竟然能够从琴音的琴声之中醒转过来。”

孔宣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李长风,方才若不是他一怒之下,喝断这绵绵魔音,只怕这李长风会走火入魔而死,为何他现在反而要阻止自己去将元凶抓出来。

李长风洒然一笑,对着帘后的人说道:“琴音仙子,你且出来与这公子一见,我想这是自你出道以来,第一位能够破你仙舞琴音之人吧。”

说罢,帘后之人,掀开珠帘,缓缓走了出来,虽然她面上覆纱,但从其曼妙的身子上来看,定然是位倾城之色。

“你是何人,掀开面纱,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孔宣冷喝道。

李长风,连忙将孔宣拉至身后,对着那姑娘一躬身,说道:“琴音仙子莫见怪,我这位兄弟,初出世道,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琴音轻踏莲步,来至孔宣的身前,巧笑一声,说道:“既然公子想见奴家真容,那便让公子一观。”

清脆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叮叮咚咚,在这个雅间里四处回荡。

闻得此声,李长风不由得长大了嘴巴,琴音来此万花楼已有数年之久,从未有人见过,面纱之后的容颜,此前有人欲动强,掀开她的面纱,却被突然射出的两道身影当场狙杀,自此之后再也无人敢对之动粗。

今日琴音,竟然主动掀开面纱,说出去,只怕会在外面惊起惊涛骇浪。

面纱掀开,李长风与孔宣同时目瞪口呆,这是一张绝美的容颜,孔宣敢打保票,这是他自出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一张容颜。

“此颜只因天上有,人间何曾得所闻啊!”李长风不由叹道。

琴音巧笑一声,说道:“不知公子是以何法将我的仙舞琴音破除的呢?”

李长风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孔宣,他李长风被称为无量城年轻一辈第一人,非是浪得虚名,一身修为直达明火巅峰承浆之境,马上就要踏入金骨境界了,就连他都破不掉琴音的仙舞琴音,孔宣这个明显才明火五层巨阙境的人,怎么能够破除呢?

孔宣淡然一笑道:“这有何难,这仙舞琴音无非是迷惑人的心神,将人心底最深处的感情释fàng

出来,这的确是让人防不胜防,但是只要能够守得住本心,心中只有本我,这仙舞琴音也就不攻自破。”

琴音与李长风同时变色,他们没想到孔宣如此年纪轻轻,竟然能有此心境。

孔宣心底苦笑一声,虽然他那么说,但是世间真zhèng

能够守住本心,放下一切的人又能有几个,若不是琴音的仙舞琴音才入初境,他定然会深陷其中,不得自拔,这一次能够破除她的仙舞琴音纯属侥幸啊。…,

李长风说道:“孔兄高见,李某受教了。”

孔宣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也是胡诌的啦!”

“胡诌,都能诌出这么一番道理来,要是你认真起来,岂不是要逆天啊。”李长风不由打趣道。

被李长风这么一说,孔宣更不好意思了,琴音也是掩面而笑,银铃一般的笑声,清脆悦耳,让人如坠山林,到处都是雀啼鸟鸣。

随即琴音一抬玉手,说道:“小翠,去叫几坛龙涎酒,上来,我要与二位公子畅饮一番。”

帘后的名侍女,躬身退去,下楼去了。

“真是荣幸啊。”李长风不由笑道,“这龙涎酒可是万花楼的镇店之宝,就算是王公贵族,也未必能够得饮,没想到今日我竟然能够一饮,而且还是与琴音仙子共饮,真是大快人心啊。”

没过多久,几名侍从,小心翼翼地抱了三坛老酒走了上来。

琴音拍开封泥,摆开三个大碗,慢慢斟满了三大碗酒,让李长风不由侧目,大碗喝酒,没想到琴音仙子竟然要与他们大碗喝酒。

“二位公子,前番琴音多有得罪,我先干为敬。”

说罢,琴音仰头,便将这一大碗龙涎酒喝了下去,看的二人是目瞪口呆,这与琴音那楚楚动人的样子截然相反啊。

孔宣二人,连忙仰头,将手中的酒喝了下去,一碗酒下肚,孔宣只觉得胸腹间宛如升起了一团烈焰,自他胸膛出竟然传出了轰隆的轰鸣声。

“好酒!”孔宣不由大喝一声。

“敢问公子何来何往?”琴音问道。

孔宣呵呵一笑,将他寻找周雪的事情一说,李长风一拍胸口说道:“孔兄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寻得你雪姐的讯息。”

孔宣拱手称谢,李长风连道客气。

轰!

房门被巨力袭开,裂向两旁,三人齐声望去,只见门外站立着一个怒目而视,脸上一道狰狞疤痕的和尚。

“方才是谁弹的破琴,打扰了洒家的雅兴。”和尚怒喝道。

第四十一章,花和尚

琴音秀眉一蹙,一丝怒色,涌上她的俏脸,那和尚一见琴音的面貌,怒目而瞪的样子立时一改,大跨步走了进来。

“想必方才那美妙的琴音是这位小美人儿奏的吧!端的是美妙异常,来,小美人,给洒家在奏上一段。”那和尚说道。

李长风冷哼一声,探手就是一掌劈去,这个野和尚,竟然敢亵渎琴音仙子,让他这个素爱美女的翩翩公子愤nù

不已。

见李长风劈过来的一掌,那和尚也是面色一变,他没想到李长风竟然是个狠角色,二话不说,便对他进行攻击。

那和尚大喝一声,也不躲闪,对着李长风劈过来的一掌,就是一拳轰出,拳掌相击,二人同时退出两步,均现谨慎之色。

“你是花和尚?”李长风冷声道。

“既然知dào

是洒家,还不速速退去,我还要与美人逍遥快活呢!”花和尚哈哈笑道。

“花和尚别人怕你,我李长风可不怵你,你若再不退去,我便不客气了。”李长风说道。

闻得李长风之名,花和尚也是面色一变,没想到甫一出手,就碰到了无量城年轻一辈第一人李长风了,但花和尚也是一个凶人,虽然李长风威名赫赫,但是却并没有使他退缩,相反还激起了他体内的凶气。

二人互相对峙,谁也不肯先出手,都在等着对方露出破绽,随即施展出雷霆之击。

“要打便打,你杵在那里干甚?卖看么?”花和尚不由笑道。

李长风剑眉一凝,他知dào

花和尚这是在激他出手,他回头看了眼琴音,只见琴音秀眉紧蹙,面露不耐之色,他一咬牙。

单手一扬,自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雕花折扇,折扇展开,一副百美图栩栩如生,画上的百位没人宛如活过来了一般,或笑或嗔,或痴或怨,辗转在花和尚的身侧。

花和尚哈哈一笑,掣出一柄鬼头大刀,劈向身周,一时间鬼婴呼啸,花和尚浑身戾气爆张,宛如来自地狱的凶神,辗转在其身周的百美,齐声尖叫,露出骇然之色,没入了画扇之中。

“哈哈……一群娘们儿而已,我还以为翩公子李长风有多大能耐,原来也不过是一娘们而已。”花和尚哈哈大笑,张狂不已。

李长风也不愤nù

,洒然一笑,横腿出击,手中的折扇如一只翩然舞动的蝴蝶,上下翩飞,花和尚不复方才的狂放,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李长风的攻击,同时手中的戒刀宛如一条腾蛇出击,二人一时间战的是旗鼓相当。

“够了!”

如雷鸣般的声响自二人中间炸开,二人齐齐倒退两步,只见一位老者出现在二人的中间,老者虽然身形佝偻,但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万花楼不是擂台演武场,你们要打可以出去,这里容不得你们撒野。”老者怒喝道。

李长风恭敬地对着那老者一躬身,说道:“前辈是我等不对,还请前辈见谅。”

老者冷哼一声,转身看着花和尚,花和尚只觉得好像被一只凶兽盯住了一般。

“怎么你还想打么?”老者冷哼道。

花和尚身躯一挺,说道:“洒家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就不与你们做计较了,李长风,醍醐寺,洒家再与你一较高下。”

琴音则走上前去,挽住老者的手臂,撒娇道:“七爷爷,你怎么能放那个野和尚走呢,他刚才对我不敬呢!”…,

老者一笑道:“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爷爷我身子骨不行了,可经不起你们年轻人这般折腾。”

说罢,老者来至孔宣的面前,笑道:“年轻人不错!”

“前辈过誉了。”孔宣恭敬道,虽然这老者身上没有任何波动,但是孔宣去感觉到一股如渊似岳的感觉。

老者哈哈一笑,道:“不骄不躁,如今似你这般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随即老者转身对着李长风道:“想必你是李源的子孙吧?”

李长风一躬身道:“李源正是家祖。”

老者一点头,道:“看来你颇得乃祖之风啊,同样风流倜傥,那个老家伙不知是不是还依旧处处留情,当年不知dào

有多少如花似玉姑娘为他哭的死去活来,呵呵。”

李长风不由大汗,没想到自己的家祖在这位老者眼中竟然成为了一个到处拈花惹草的登徒子。

说罢,老者一摆手,身形佝偻的离去了,眨眼之间,便了无踪迹,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经过这一出,三人也再也没了喝酒的兴致,琴音在老者走了之后,也走了出去,孔宣与李长风则继xù

坐在桌旁,望着满桌子的菜肴,却没有一丝动筷的意念。

“对了,方才那个花和尚说的醍醐寺是怎么回事?”孔宣问道。

“一年前醍醐寺迎回佛子,与佛子一起回归的还有一个女子,据闻那女子一直在寻找一人,所以醍醐寺广发英雄帖,举办了一个英雄大会,就在一个月后,英雄大会就会正式召开,所以天下间的英雄都会在那天齐聚醍醐寺。”李长风说道。

说到这里,孔宣握紧拳头,身躯都颤抖起来,看着孔宣如此激动的样子,李长风连忙说道:“孔兄莫不是?”

孔宣一点头,说道:“你所说的那女子极有可能就是雪姐,那佛子定是那天我们所救下的那个孩子。李兄,那醍醐寺在何处?”

李长风说道:“据此三千里,有座灵山,醍醐寺正处于灵山之巅。”

李长风说罢,孔宣立时站起,就欲出去。

“孔兄莫不是现在就欲往醍醐寺?”李长风问道。

孔宣一点头,李长风立时拉住他,说道:“急也不在此一时啊,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再去吧!”

孔宣望了望窗外的一片漆黑,说道:“说的也是,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明日好前去醍醐寺。”

说罢,孔宣便转身走了出去,李长风也是摇了摇头转身下楼去了。

虽然寒冬的夜里,冷意刺骨,但是孔宣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凉意,相反他仍是激动不已,很明显李长风所说的那个女子就是周雪,足足一年没有她的丝毫讯息,如今突然得知她的消息,怎能让他不激动。

孔宣径直来至客栈处,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孔宣一个闪身避过,同时一拳轰出,铿锵一声爆鸣,来人一个退步,孔宣也是紧退了一步。

“是你?”孔宣说道。

花和尚冷冷一笑,说道:“没错,是洒家。”

“你是来杀我的?”

“谁叫你们今天得罪洒家,普天之下,凡是得罪过洒家之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的!”花和尚冷笑道。

孔宣冷哼一声,幻影步展开,眨眼间便已来至花和尚的左侧,一拳轰出,花和尚面色一变,他没想到孔宣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猝不及防下,孔宣这一拳直接轰击在花和尚的腰际,花和尚惨哼一声,被孔宣这一拳直接轰飞了,鲜血飞洒。…,

就在孔宣准bèi

追上去的时候,花和尚一个翻身,落入一个院落之中,不见了踪影。

“欺软怕硬的家伙,你又能有何作为?”孔宣冷哼一声说道。

随即走入客栈之中,孔宣一推开房门,只见在他的房间内,一人不停地踱步,正是刘大。

“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刘大说道。

孔宣淡然一笑说道:“我能出什么事呢!”

“你所要打听的事情我已经知dào

了。”刘大说道。

孔宣笑道:“这事我已经知dào

了。”

李府之内,李长风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宛如一朵绽的正艳的鲜花,一名老者一手探在李长风的背后,源源不断地将真力输送到他的体内。

“风儿,看来你的伤势又加重了!”李源说道。

“爷爷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李长风笑道。

李长风干咳了两声,轻呼出一口气,苍白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李源叹息一声说道:“这个世界对你的体质压制太大,如若再不找到出去的路,真不知dào

你还能坚持多久。”

李源一副仙风道骨模样,从其棱角看,与李长风颇有些相似。

“你父早逝,如若你再先我而去,哎……”李源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

刘大疑问地看着孔宣,孔宣淡淡将万花楼里的所见所闻告sù

给他,刘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两人再度寒暄一番,刘大也匆匆退去了。

一夜无眠,孔宣激动不已,辗转难眠,待到天光大明,他还没有丝毫睡意,他早早起床,打点好行囊,走出了客栈。

望着这一片银装素裹的天地,孔宣不由地心怀大畅,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一路小跑来至城外,朝西而去。

约莫行了十数里的距离,看着前方之人,孔宣不由洒然失笑。

李长风一身白袍,身子翩然,他轻摇折扇,百美绽放,俨然一副身处百美中的样子。

“李兄,这大冷天的,你竟然还摇着一副折扇,难道你就不怕冷么?”孔宣不由打趣道。

李长风淡然一笑道:“身冷总比心冷的好,如若我不将这百美图带出来,我就会心冷了。旅途烦闷,多一人,多分快乐。”

孔宣哈哈一笑,自顾自地走,李长风轻摇折扇,紧跟而上。

第四十二章,十绝血阵

雪地苍茫,整个天地都是一片雪白,孔宣与李长风并肩而行,冷风呼啸,二人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寒意,李长风依旧挂着他那招牌的笑容,手中折扇轻摇,似那神邸临尘。

这一路行来二人已经相当熟络了,再不复先前的拘谨。

“书生,先前我观你与那花和尚战斗,你似乎力有未逮,难道你体内有暗伤。”孔宣笑道。

李长风淡然一笑说道:“孔兄的眼神真是毒辣,那样都被你看出来了。当年我父母遭仇人追杀,父亲身陨,母亲在父亲的护佑下,得以逃脱,却也被歹人劈中一掌,那时候母亲正怀着我,所以自我出生起,体内便有一道暗伤。”

“对不起,戳到你的痛楚了。”孔宣连忙道。

李长风轻轻一摆手,说道:“无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悲戚也没什么用,我相信我的父母也不希望我整天一副恨意滔天的样子吧。”

“那你没有想过报仇么?”孔宣说道。

“呵呵,怎么没想过,只是那个仇人,自那天起,便在这个世界消失了,家祖足足寻找了十几年也没有找到过他的消息,据说他破开这个世界的封印,去到外面的世界了。”

“那你知dào

怎么去到外面的世界么?”孔宣连忙问道。

李长风摇了摇头,说道:“我体内的暗伤,只有到外面的世界,才可医治,这个世界对人的压制是在太大了。”

孔宣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随即敛去。

“不过我知dào

在这个世界,谁知dào

出去的路在哪里。”李长风笑道。

孔宣的眼睛一亮,连忙,说道:“是谁?”

“正是那醍醐寺的方丈,不过就算是他知dào

那通天之路也无济于事,因为通天之路行无定所,根本就不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李长风说道。

“二位要走也不打个招呼,太不地道了吧。”银铃般的声音自二人身后传来。

孔宣齐齐一笑,没想到她竟然也追来了,来人不是他人,正是琴音,琴音抱着一柄古琴,骑着一匹赤烟驹,踢踏而来。

赤烟驹来至二人的身边,打了一个响鼻,如奔雷一般炸响。

“好神异的一匹战马。”孔宣不由叹道。

琴音灿然一笑说道:“前方百余里处,有一个小镇,我先去了,你们速速追上前来哦。”

琴音刚一说完,赤烟驹打了一个响鼻,撒开蹄子,一溜烟跑了,奔跑的途中,赤烟驹还忍不住转过头来,对着二人再度打了个响鼻,似乎是在嘲笑二人。

“该死的畜生,你就得瑟,等到了小镇,看我怎么对付你。”孔宣不由恶狠狠地说道。

李长风轻摇折扇,淡然一笑,露出一抹雪白的亮色。

…….

花和尚阴冷着双目,脸上的那道刀疤狰狞异常,他看着赤烟驹上那个曼妙的身子,眼中充满了淫邪之色,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嘿嘿,美人儿,等那两个小子过来,将你们一锅端了,等下洒家会好好疼你的。”

琴音嘴角挂起一抹笑意,她知dào

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在肆无忌惮地盯着他。

“野和尚没想到你也跟来了,等下叫你生不如死。”琴音心道。

……

看着眼前的那片黑影,孔宣埋怨道:“琴音也太不地道了,只顾着自己一人舒服,这几百里的极速奔行,可是累死我了。”

李长风仍旧是那么一副潇洒自然的样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怎么有种不安的感觉?”孔宣说道。

李长风拍了拍孔宣的肩膀说道:“顺其自然就好。”

“你总是这般装神弄鬼,不累么?”

二人缓缓进入镇子之中,镇子里一片安宁,更本就没有一丝声息,感觉就像是一片死域,二人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小镇之中了无一人,大门纷纷紧锁,空气中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血腥味。

“琴音不会出事了吧?”孔宣不由说道,这个小镇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

李长风也是微蹙这眉头,他轻摇的折扇也停了下来。

“看来是有人在这里设了埋伏。”李长风说道。

“哈哈,不愧为李长风,竟然一进来,就知dào

我在这里设了埋伏。”花和尚肩扛着他的那柄戒刀,哈哈笑道。

“你把琴音怎么了?”孔宣冷喝道。

“你放心,对于美人儿,洒家还是非常温柔的,不过你们是见不到我与美人云雨逍遥了。”花和尚淫笑一声,从屋顶跳了下去。

随着花和尚跳下去,周围景色顿时一变,原本雪白的天空,骤然一变,一片血红,血腥味扑鼻而来,周围一切都开始变的模糊起来,一片血雾将二人包裹起来了。

“十绝血阵!”李长风顿时怒火燃烧,“看来这个小镇之所以这么安静,看来是镇上的所有人都被那花和尚杀了,为的就是布置着十绝血阵,这花和尚真是丧心病狂。”

“这个邪和尚,真该千刀万剐。”孔宣怒喝道。

血雾渐渐凝实,宛如一柄柄尖刺,要进入二人的躯体之内。

“千万不可让血雾进入体内,否则这血雾会融入到体内,自内而外,全身腐烂而死。”李长风大喝一声,手中折扇扬起,一道风罡将其包裹,孔宣也是大喝一声,自他身躯之上,燃气腾腾烈焰,将那团烈焰燃烧的是劈啪乱响。

血雾一阵阵抖动,自血雾之中走出十数到血红的身影,将二人团团包裹。

“没想到他连血尸都炼出来了,这下不好办了。”李长风说道。

孔宣长枪一抖,说道:“管他什么血尸不血尸,杀了便是。”

说罢,孔宣就是一枪刺出,包围他们的血尸也动了起来,他们辗转腾挪,双爪锋利如刀,而且这十几具血尸之间,相互配合,似乎踩着一个奇异的阵法,尽管二人修为高绝,一时之间,却也奈何不得。

孔宣一枪刺出,将其中一具血尸给洞穿,然而那具血尸却并没做任何停留,穿在长枪之上,挥舞着利爪,怪吼着朝着孔宣奔来。

孔宣面色一变,一枪将那具血尸甩向了一旁,同时长枪如一根铁棍抡了下来,将挡在其身旁的两具血尸砸的倒飞了出去。

李长风手中的折扇翻飞,原本潇洒飘逸的折扇,此刻化为一柄大杀器,锋利的扇面,如一柄天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轨迹,割向四周血尸的喉咙。

细小的伤口自血尸喉间显现,然而那些血尸却并没有如意料之中的倒下,反而闻着血腥味,更加的狂躁起来。

孔宣与李长风背靠背,警惕地盯着四方:“书生,这些血尸杀又杀不死,打又打不跑,你说怎么办?”

李长风微蹙着眉头说道:“要想破除这十绝血阵,除非我们找到花和尚,杀了他,否则这十绝阵是不会破的。”

“问题是我们被困在此地,如何去找到他,更遑论杀了他,除非我们拥有遁地之能。”孔宣说道。…,

一听到孔宣说道遁地,李长风眼神立时一亮,说道:“我有办法逼迫,花和尚出来了。”

说罢,李长风大喝一声,浑身涌起一阵青光,暂时将血雾隔绝,一声剧烈的爆zhà

声响起,将围困他们的血尸一下炸飞了。

倒地的血尸,如风一般,朝着二人围拢了过来,血尸利爪飞舞,孔宣二人猝不及防下,立时被血尸抓了一下。

二人身上立时涌起一阵红光,血煞之力,从二人的伤口渗透了进去,二人惨呼一声,血煞之力阻挡这二人的身形,二人出招的速度都缓慢了起来。

血阵之外,一声厉啸响起,阵内的血尸骤然狂躁起来,浑身涌起阵阵血雾,咆哮着朝着孔宣二人袭了过去。

二人惨呼一声,瞬间便被血尸给分尸了,血肉翻飞,死于非命。

花和尚见二人被血尸分尸,哈哈大笑,纵身跳入血阵之中,他看着满地的残尸,仰天狂笑。

“翩公子李长风也不过如此,还有这个该死的小子,那晚竟然敢暗算于我,没将你炼成血尸,已算是万幸了,我佛慈悲,阿弥陀佛。”花和尚狂笑一声,道了一声佛号。

突然,尘土四起,自地下钻出两道身影,牢牢将花和尚盯住。

“你这个不要脸的和尚,那晚明明是你不敌于我,竟说我偷袭于你,你害不害臊啊。”孔宣说道。

“你们,你们不是死了么?”花和尚惊道。

李长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可惜了我的两张替身符。”

说罢,地上的那两具散碎的尸体,变成了两张破碎的黄符。

“你们两个奸诈之辈,竟敢用计谋陷害于我。”花和尚说道。

孔宣哈哈一笑,说道:“你还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明明是你布下绝阵要绝杀我们,却说我们设计陷害你,不要脸到你这种程度,真的是无dí

了。”

说罢,孔宣长枪一抖,对着花和尚的胸膛就是一枪戳来,花和尚面色一变,他弹身而起,就欲逃出血阵。

“还想走,你不觉得迟了么?”李长风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同时一掌将他逼迫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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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痛扁花和尚

李长风一掌将花和尚给逼迫了下去,花和尚戒刀疾卷,避开孔宣戳过来的长枪,同时反手一刀,防止李长风追袭过来。

李长风洒然一笑,手中折扇横扫而出,攻向他身旁的血尸,一时间,百美绽放,天地似乎都亮了起来。

孔宣厉喝连连,枪出如龙,花和尚时刻担心李长风攻上来,以二打一,而孔宣出枪刁钻,越战越勇,此起彼伏之下,花和尚竟然是连陷险境,差点就被孔宣一枪给洞穿了。

花和尚直被孔宣那一枪是吓的冷汗涔涔,衣衫都湿了。他连劈出三刀,将孔宣逼退,然后纵身一跳,与孔宣形成对峙之局。

“你们两个真卑鄙阴险,以二打一,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跟我一对一单挑。”花和尚眉角一跳说道。

听闻此句,孔宣不由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个淫秃子,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真的是无dí

了,你带着十数巨血尸围攻我两,倒成了我们以二打一,你的脸皮究竟是什么做的,我开始有点担心我手中的长枪能不能够将之戳破。”

说罢,孔宣纵步一跨,手中的长枪抡圆,猛砸了下来,风声呼啸,隐有雷霆之声,花和尚不由有些色变,虽然知dào

孔宣功法怪异,威猛异常,他还是吃了一惊。

花和尚手中的戒刀,逆迎而上,与孔宣砸下来的长枪交击在一起,顿时爆起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花和尚与孔宣同时倒退两步。

花和尚只觉的自己好似撞在了一座大山之上,浑身气血翻涌,真力乱窜,孔宣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紧跨两步,千钧,幻影交替而出,化为一道人形爆兽,狂吼着一枪刺向了花和尚。

花和尚再度变色,此时他体内仍旧是热血翻涌,孔宣却好似个没事人一般,而且比方才更加狂猛,简直就是一个人形爆兽。

花和尚喝叱一声,顿时有四血尸,狂吼着拦住孔宣,孔宣长枪疾扫,将那四血尸扫飞了出去,枪势不改,直袭向花和尚,仿佛将周围的血尸完全无视。

遭到孔宣的小觑,花和尚也是怒火中烧,一股凶悍之气,从其身上升了起来,他狂吼一声,与孔宣战在了一起。

一时间,枪影闪烁,刀芒连闪,二人以强碰强,以硬打硬,就好像两只发怒公狮,不停撕咬,不停狂吼,要将对方毙于自己的爪牙之下。

李长风身形翩然,游走于血尸之间,将所有血尸的攻击都挡了下来,将他们都逼迫开来,防止他们协助花和尚对孔宣进行攻伐。

琴音脸上挂着笑容,赤烟驹喷着响鼻,脚下烈焰腾腾,静立于房巅之上,琴音抱着焦尾古琴,双眼都弯成了月牙状,露出如海贝一般的皓齿。

“就让我来帮你们一把吧!”琴音笑道。

说罢,琴音将古琴横放与赤烟驹的背上,双手轻抚,顿时天地间,就飘起了一阵古老的韵律,天地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她双手轻弹,美妙的音律如珠落玉盘,叮叮当当,清脆动听。

听着传来的美妙的音律,李长风不由眼前一亮,他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虽然被朦胧血雾隔绝了他的视线,但是他还是看到了那个模糊曼妙的身影。

那美妙的音律,如一条小溪流过,似那微风抚柳,那凝聚成一团的血雾正缓缓的被吹散,李长风不由闭上了眼睛,浑然不管四周飞舞的利爪,他露出一个沉溺的神色,仿佛完全融入到了那美妙的音律之中。…,

利爪挥舞,然而却连李长风的衣襟都沾不到。李长风宛如一只翩然舞动的蝴蝶,在群尸之中辗转腾挪,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李长风浅唱低吟,与琴音交相呼应,原本低吟的声音,却无滚雷般涌动,震的血雾如波涛般翻涌。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看这句话完全是扯淡,我就没见过像你这般妖孽的书生。”孔宣与花和尚大战,还不忘打趣一下李长风。

李长风对于孔宣的打趣,完全无视,闭目清唱,双手翻飞,犹若秀臂抚水,春水浓浓,情意绵绵,原本如刀子一般的寒风,竟然透着一股子暖意。

“绵柔掌!”

李长风轻道一声,一掌拍出,这一掌轻飘飘地,好似完全没有力道,然而正是因为这一掌,所有血尸都如深陷沼泽,动作都缓慢起来,挣扎不已。

李长风的双手还在飘动,随着他的每一次挥掌,那群血尸都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动作,那感觉就好像是,好像是在跳舞一般,随着他的双手不断地舞动,一道道血气自血尸的七窍之中留了出来,消散于空气之中。

血尸身上的血气越来越淡,原本炽烈的红芒,也渐渐黯淡了下去。

“该死的!”花和尚见状,暴怒一声,然而孔宣的枪势,却始终不离他左右,无论他如何挣扎,都逃脱不开。

花和尚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他知dào

一旦这些血尸完蛋,那也就是他完蛋的时候,一个孔宣就够他喝上一壶的了,如若再加上一个比孔宣还要可怕的李长风,到时候就算是他有登天的本事,也只能饮恨。

“嗜血修罗刀!”花和尚大喝一声,他手中的那柄戒刀顿时涌起剧烈的血芒,血气翻涌,所有血雾均朝着那柄刀汇聚而去。

雪亮的刀身,骤然变色,变成一片血红,森然可怖,宛如一柄饮血的长刀,花和尚的气势也是一边,浑身散发一种阴冷的气息,血气喷薄,宛若自血域中冲出的修罗恶魔。

他狂吼着冲向孔宣,宛若出谷魔龙,空气都开始震荡起来,孔宣也不避让,冲上前去,就是一顿狂砸,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

琴音一转,原本如潺潺小溪的琴音,此刻却如滚滚长河,奔腾不休,李长风也有方才的翩然蝴蝶,变成一个冲杀四方的沙场老将,手中的折扇,化为一杆逆冲的长刀,切割向四方。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李长风豪气干云,折扇合十,对着前方的一血尸的脖颈间斩了过去,顿时鲜血飘洒,一颗头颅倒飞了出去,那血尸倒地之后,再也没有爬起。

李长风奔行如风,眨眼间,已经躺下了七八具血尸,剩下的六具血尸,依旧如身陷沼泽,不得挣脱而出。

“书生,迅速解决掉那几个家伙,这个怪和尚,像打了鸡血一般,我快抵挡不住了。”孔宣说道。

李长风淡然一笑,接着一掌拍下,顿时云雾翻涌,宛如一座大山压了下来,那六具血尸须臾间便压倒在地,浑身绽裂,‘嘭’的一声炸裂开来。

孔宣与花和尚大战至狂,一式又一式的硬碰硬,大地之上,到处都是坑洼不齐。…,

看着所有血尸都被李长风解决了,花和尚也不由大惊,加紧了攻击的速度,孔宣也是不甘示弱,完全与之硬碰硬,赤炼剑法交相递出,完全不顾章法。

“死秃子,这次你死定了。”孔宣退了一步,再度攻上。

李长风此时也走了上来,对着花和尚就是一掌拍出。

“花和尚,那日在万花楼我若不是顾及毁了万花楼,早就将你宰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敢设局与我等,简直就是不知死活。”李长风说道。

掌势连绵,如一阵狂风,罩向了花和尚。

花和尚则如身陷沼泽,身形都缓慢了起来,挥出的戒刀,宛如有一只手紧紧地拉着了他的手,孔宣轻松避过,同时一个耳刮子甩了出去。

“啪!”

一声脆响,花和尚痛呼一声,牙齿都被孔宣这一巴掌给甩飞了两颗,他正欲怒骂,孔宣又是一巴掌迎了上来。

“啊!气死洒家了。”

啪!啪!啪!……

孔宣双手接连开弓,这一下直接甩出了足有数百巴掌,此刻花和尚完全成了一个猪头,鼻青脸肿的。

“我靠!你的脸皮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厚啊,小爷的手都快断了,你竟然还像个没事的人一般,你看你还一副油光华亮的样子,你平常用的是什么保养品啊。”孔宣甩了甩手,苦着脸说道。

花和尚直气的是吹胡子瞪眼,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他仰天狂吼一声,浑身涌起一阵红光,骤然一声炸响,如凭空炸雷。

一下将孔宣给震飞了,他双手持刀,一个跨身来至孔宣的身前,狰狞着面容力劈而下,要将孔宣给腰斩。

李长风则是淡然一笑,闪身来至二人的中间,一手探出,轻飘飘地拍向了花和尚的胸膛,花和尚面色一变,被这轻飘飘一掌拍飞了。

孔宣则是嘿嘿一笑,在空中强扭身躯,同时双腿一蹬,凌空而起,来至花和尚的上方,一个力沉如山,将花和尚踏在了脚下。

“方才手打累了,现在让你尝尝我的无dí

金刚腿。”

啪!啪!啪!

一脚脚跺下,孔宣的力道控zhì

的极好,踩在花和尚的面门之上,只伤其筋骨,而不伤根本。

“你杀了我吧!”花和尚大喝道。

“我靠你脸皮那么厚,刀剑不侵,我怎么杀的死你。”

花和尚气的一口血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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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赤烟驹神威

孔宣乐此不疲地践踏花和尚,琴音掩面而笑,清脆动听的声音,如春风般在这天地间飘荡,李长风则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眼前发生的事情根本与他无关似的。

“啊!”花和尚怒吼连连,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而孔宣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过了一会儿,孔宣似乎疲累了,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花和尚此时也被孔宣折磨的全身无力,但是他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死秃子,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命硬的人,你看小爷我都累成这样了,你竟然还像个没事的人一般,小爷平生没有服过任何一人,今天小爷算是服了你了。”孔宣揶揄道。

花和尚直气的是脸色发青,接着酱紫,他浑身青筋暴起,浑身颤抖,他颤抖地伸出一手,指着孔宣,颤抖地说道:“你……你……!”

“我和你们拼了,你们这群不讲道义的家伙!”花和尚怒吼一声,提着戒刀就像孔宣冲了过来。

孔宣一个闪身,来至李长风的身后,说道:“书生,你看小爷都累成什么样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罢,孔宣纵身一跃,来至了琴音的身旁,那匹赤烟驹,喷个响鼻,撒开蹄子,竟然向孔宣一蹄子踹来,孔宣猝不及防下,竟然被这一蹄子,踹了个结结实实,翻身从屋顶滚落了下去。

啪的一声,孔宣摔落在地,他不由大骂一声:“你个死骡子,竟然敢踹小爷。”

赤烟驹对着孔宣,咧开嘴巴,露出满嘴的白牙,上下唇翻飞,圆滚的双眼,竟然成了弯月状,似乎在嘲笑孔宣一般,孔宣气急,再度纵身跃上,屋顶,同时一掌拍去。

琴音轻轻一笑,轻轻拍了拍,赤烟驹的脖颈,赤烟驹长嘶一声,侧身避过孔宣劈过来的一掌,人立而起,双蹄闪电般践踏而下。

孔宣不由面色一变,他没想到赤烟驹竟然如此神勇,他一个退身,避过赤烟驹的双蹄,轰隆一声,屋顶塌陷,孔宣无处借力,再次落了下去,而赤烟驹则打了个响鼻,脚下烈焰腾腾,竟然静立于虚空之中。

“我靠,逆天了,骡子竟然都会飞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孔宣不由感叹道。

琴音淡然一笑说道:“小赤可是金骨七重天的妖兽,你想对付它还嫩了点。”

花和尚咆哮连连,对着李长风一刀接着一刀,连绵不绝,然而李长风则轻摇折扇,轻而易举地避过花和尚劈过来的连绵刀势。

花和尚难过的想要吐血,他每一刀都好像泥牛入海一般,劈在了空气中,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直让他体内血气翻涌,似要喷涌出来。

李长风身形倒飞而回,花和尚仰头就喷出一口鲜血,喷在那鲜红的戒刀之上,李长风淡然一笑,急转退势,猛然前进,一巴掌拍在了花和尚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直破入云霄,花和尚一愣,他没想到李长风这个翩公子,竟然也如孔宣一般,给他来了一巴掌。

“啊!……”受尽屈辱的花和尚,仰天狂啸,时而悲戚如雨,时而狂笑连天,“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原本我也不想将他放出来的,原本我也不想将他放出来的。”

花和尚疯疯癫癫,走路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去,然而孔宣三人却没有调笑他,相反三人却露出了极度谨慎的神色。…,

在花和尚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古老的凶悍气息,时隐时现,然而正是这种模糊不清的感觉,让他们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

花和尚原本光亮的半边头皮上,竟然缓缓长起了头发,半边血红的长发随风狂舞,花和尚缓缓扬起头颅,那是一张半人半魔的面容,左半边脸依旧是花和尚的模样,右边脸却是一副凶魔的模样,阴冷的三角眼里红芒闪烁,一颗尖利的獠牙闪烁着害人的光芒。

“魔魂种子!你体内竟然有魔魂种子!你是魔族人!”李长风惊叫道。

“是你们逼我的,原本我也不想将他放出来的,今天你们全都要死。”花和尚森然道。

魔族历来神mì

,没有人他们来自何方,来自何地,只知dào

每一个魔族人,都凶狠异常,以噬人为乐,所以魔族历来就遭受佛道两门的打压,已经近千年没有出现魔族的身影了,没想到花和尚体内竟然埋藏有一颗魔魂种子。

“这颗魔魂种子是我当年,自一古遗迹中寻得的,你们太可恨了,竟然逼迫我揭开了这颗魔魂种子。”花和尚说道。

说罢,花和尚仰天咆哮一声,扔掉手中的戒刀,双手成爪,抓向孔宣,花和尚的身影实在是太快了,不过眨眼间,他便已来至孔宣的身前。

孔宣大惊失色,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他心里默念一声,召唤出弱水宝甲,铿锵的金铁交击声传来,孔宣一下被击飞了。

一击毕,花和尚身形一转,转向李长风,李长风双掌连绵,打出一排如潮的掌影,企图阻挡住花和尚,然而花和尚突飞猛进,双爪连挥,破开李长风的防御,在他胸腹间留下了两道深深的伤痕。

琴音也是大吃一惊,虽然李长风仅仅明火九层承浆境,但是寻常的金骨初境的人来了,也不一定能够伤的了他,没想到花和尚解开魔魂种子,竟然一招就将他给伤了。

花和尚招招连绵,不离李长风的要害部位,孔宣大喝一声,提枪便上,二人大战花和尚,竟然稳稳被其压制,让二人不得不吃惊。

“哎呀,这下捅娄子了,早知如此,方才就该把他解决掉,现在他这么生猛,只怕我们解决不掉他了。”孔宣说道,“臭骡子,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

琴音笑了笑,翻身下马,拍了拍赤烟驹的脖颈,赤烟驹回头望了望琴音,对着她点了点头,随即纵身一跃,跳至花和尚与孔宣的中间,人立而起,就是一蹄子踏下。

花和尚似乎也感受到了赤烟驹的厉害,一个倒退避开赤烟驹的攻击。

孔宣见赤烟驹没踢中花和尚,连忙打趣道:“臭骡子,你就这么点能耐啊,连他的衣角都没沾到,你有什么用啊!”

赤烟驹仿佛听懂了孔宣的话语,转过头来,对着孔宣就是一个响鼻,硕大的马唇向上翻转,不停地抖动,孔宣也拉起鬼脸,这一人一马不由将几人给逗乐了。

就在孔宣得yì

之际,一只马蹄悄无声息地来在了他的脚下,孔宣抱着一只脚连连惨呼。

“臭骡子,你竟敢踩小爷我!”孔宣怒骂道。

赤烟驹马尾一摆,就朝着花和尚追了过去,赤烟驹四蹄翻飞,脚下生云,张口吐出一道烈焰,裹向花和尚。

花和尚连连躲避,虽然此刻他实力大增,但也不是赤烟驹这个大变态的对手,他步步紧退,已经被赤烟驹逼迫到了墙角。…,

“臭骡子,好样的,踢死他,踢死他!”孔宣大声叫道。

赤烟驹闻言,也神情振奋,攻势愈加的猛烈了,花和尚狂吼连连,奈何赤烟驹比现在的他高了三个小台阶,若不是他的魔功诡异,只怕早就倒在了赤烟驹的蹄子下了。

花和尚是又愤nù

又憋屈,愤nù

的是自己竟然被一匹马打的连连后退,他身上已经有了好几个马蹄印了,憋屈的是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揭开魔魂种子,原本以为可以将三人都杀掉,没想到蹦出一匹马,将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赤烟驹又是一蹶子撂下,这一下直接印在了花和尚的脸上,将花和尚给撂翻了。顿时花和尚半人半魔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马蹄印。

这一下花和尚想哭的心都有了,先前被孔宣印了鞋印子,现在倒好被直接盖上了马蹄印,花和尚暴吼一声,翻身避过赤烟驹的攻击,转身就欲逃跑。

赤烟驹四蹄奔驰,瞬间便追上了他,张开马嘴,咬住了花和尚的衣衫,随即它连忙松开嘴巴,对着空地连吐了几口,仿佛咬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这下,花和尚彻底绝望了,打又打不赢,逃又逃不掉,关键的是,自己竟然被一只畜生给完败了,这让他实在是没脸活下去了。

花和尚仰天狂笑,再不逃走,对于赤烟驹的蹄子也不再躲避,竟然朝着赤烟驹走了过去,赤烟驹一摆码头,疑惑地看着花和尚。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吧!”花和尚疯狂地说道。

自花和尚的身上陡然升起一股磅礴的气息,他的身躯极速膨胀起来,宛如鼓满了气体的皮囊。

“快走,他这是要自爆!”李长风惊喝道。

琴音亦是一惊,跳下了屋顶,三人化为一道残影,朝着远处极速奔去,赤烟驹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撒开蹄子,就是一路狂奔,虽然花和尚的自爆也不一定能够伤的了它,万一在它皮肤上割破一块皮,那会让自忖为天下最帅的马的它很心疼的。

轰隆一声惊天巨响,狂猛的震荡波向四周扩撒,将四周的房屋全都给震散了,尘土与雪花齐飞,冬雪共长天一色。

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孔宣不由惊叹道:“真乃鬼斧神工也!”

赤烟驹自爆zhà

波中冲了出来,只见它浑身烈焰腾腾,所有侵袭向它的物体,都被它身上的烈焰给蒸腾成了空气。

孔宣再度一叹道:“好一只神异的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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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奇怪的兔子

山势雄奇俊伟,高峰直耸入云霄,云雾飘渺,平添了一分仙姿玉态,一行大雁飞过,也不过是从那座山峰的半山腰一闪而没。

“前面那座山峰便是灵山,醍醐寺就在那灵山之巅。”李长风指着前方的高耸入云的山峰说道。

“那我们赶紧走吧!”孔宣说道。

三人一骑,慢慢行走于青石幽径之间,树木葱翠,虽然是隆冬时节,但这里却一片春意盎然,欣欣向荣之态,花香遍地,青草丛生,几只不惧生人的野兔自三人面前蹦跳过去。

赤烟驹打个响鼻,张开马嘴,朝着其中一只野兔咬去,不曾想它却咬了个空,那只野兔,两只前爪捧着一个火红的胡萝卜,不停地往小嘴里送,它好奇地盯着这一行三人一骑,没有一丝畏惧之色。

赤烟驹感觉好像它的威严遭到了轻视,竟然撒开蹄子就朝着那只野兔追了过去,那只野兔蹦蹦跳跳,看似缓慢,而然却总在赤烟驹的马嘴到来之际,先一步离开它的马嘴笼罩范围。

看的一行人不由哈哈大笑,尤其是孔宣,他在赤烟驹下吃的亏太多了,赤烟驹对他的罪行简直就是罄竹难书,令人发指,没事就撩一蹶子将他掀翻,还经常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要孔宣吃它奔行所溅起的尘土。

孔宣是捧腹大笑,躺在地上,翻滚不已,赤烟驹被孔宣嘲笑的气急,也不去追那野兔,径直朝着孔宣奔了过来,孔宣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浑然不知赤烟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

一片黑影在他覆盖,孔宣顿觉不对,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张硕大无比的马脸正对着他的面庞,赤烟驹张开马嘴,将孔宣叼了起来,马头一甩,将孔宣甩了出去了。

随即,赤烟驹咧嘴一笑,一溜烟跑了,孔宣直气的是咬牙切齿,提着长枪就追了上去,奈何赤烟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就算是他展开幻影步,也赶不上它。

琴音与李长风相视一笑,在他们看来,赤烟驹与孔宣都是孩子心性,这一途一人一兽不打闹一番,就不正常了,不过正因为有了这一人一兽,这旅途也多了几分快乐。

没过多久孔宣耷拉着头颅,灰头土脑地回来了,这注定又是一出,吃尘土的戏码,赤烟驹总是乐此不疲,孔宣则每次都是灰头土脸。

“死骡子,总有一天,小爷要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用来炖汤喝。”孔宣咬牙切齿,心里默默道。

赤烟驹则在不远处,不断地吹鼓着它那厚厚的马唇,嘲笑着孔宣,想让孔宣再度上去追它,好让孔宣吃它一屁股的灰。

这次孔宣放乖了,并没有去追它,而是安静地跟在琴音的身边,因为他知dào

在琴音身边,那匹骡子就不敢把他怎么样。

赤烟驹见孔宣不再搭理它,也觉无趣,继xù

去追那些野兔去了。

行至半山腰,此时已经是天黑了,望着那仍旧遥不可见的峰顶,三人不由暗叹一生,还好几人不同于凡人,若是寻常凡人,只怕根本就登不上去。

“整整一天,这灵山到底有多高啊?”孔宣不由说道。

李长风淡然一笑说道:“你说它有多高,就有多高,关键是在乎于你的心,你不认为它高,它自然就不高了。”

孔宣正欲反驳,这时候赤烟驹兴奋无比地奔了回来,只见它嘴里叼着一只野兔,那只野兔前爪抱着一根胡萝卜,正是上午赤烟驹没有逮到的那只野兔。…,

野兔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三人,灵动的大眼睛中透发这一股子机灵劲儿,赤烟驹张口将野兔放了下来,野兔也不害pà

,不停地啃着它爪中的胡萝卜。

“好可爱的兔子啊!”琴音不由赞叹一声,将野兔抱在了怀里。

那野兔微眯着双眼,露出一个享shòu

的神情,头颅在琴音高耸的双峰间摆动。

赤烟驹见状,怒瞪一双大眼,张口就朝着琴音怀抱里的野兔咬了过来,把琴音都吓的退了一步。

孔宣与李长风均露出一个悲愤的神色,齐声道:“色兔!”

赤烟驹闻言,竟然也重重地点了点头,并且打了个响鼻,翻开它那厚厚的嘴唇,咬向野兔,琴音露出一个不快的神色,秀手一挥,赤烟驹立马就不动了。

孔宣二人摇头不已,赤烟驹转过头来,看着二人,眼中尽是委屈之色,好像在央求二人帮忙,不能让那只野兔呆在琴音的怀里。

那只野兔转过头来,高昂地看着赤烟驹,满眼尽是得yì

之色,这让孔宣二人惊异不已,这野兔太人性化了。

赤烟驹气愤至极,龇牙咧嘴地打了个响鼻,满脸的不忿之色,孔宣二人不由一笑,终于出现能够克制赤烟驹的东西了,这让孔宣大快不已。

“死骡子,你也有今天,怎么不见了,你欺负小爷的威风了。”孔宣不由说道。

赤烟驹转过头来,怒瞪着孔宣,孔宣不由打了个寒颤,赶紧躲到李长风的身后,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不要闹了!”琴音秀眉一蹙说道。

赤烟驹则立马露出一个沮丧的表情,转过身来,沮丧地朝前走去,那只野兔自琴音怀里跳脱了出来,竟然跳到了赤烟驹的背上,赤烟驹立时愤nù

不已。

它人立而起,想要将野兔甩脱下来,野兔伸出小小的前爪,紧紧抓着它的马鬃,任它如何跳跃腾挪,翻滚都不得而终,野兔始终站立在它的背上,不动如山。

见此一幕,三人又是一阵狂笑,赤烟驹长嘶一声,‘忽’的一声,自它身躯之上涌起三尺高的烈焰。

琴音不由尖叫一声,赤烟驹体内所带的烈焰就算是金铁也能瞬间融化,只怕那只可爱而有灵性的野兔要丧命在赤烟驹的烈焰之下了。

然而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只见那只野兔趾高气昂,在它的体表涌起淡淡的蓝色光芒,如一个光罩,将它包裹在其中,腾腾的烈焰,疯狂地向它涌了过来,然而却始终不得而入。

三人惊异不已,不由对小野兔的来历起了兴趣。

“赤烟,不要闹了,就让那个小东西呆在你的背上吧。”

别看赤烟驹谁都不怵的样子,但是对于琴音的话它还是非常听的,它息去了浑身的烈焰,那只小野兔高昂着头颅,跳到了赤烟驹的头顶之上,仿佛一个出行的帝王,赤烟驹双眼上翻,想要看清那个小东西。

夜色渐深,这一行三人两兽,也没再做前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休息了起来,一夜无话,只是赤烟驹与那小野兔却不停地在斗嘴,但是却没人能够听懂它们在说些什么。

次日,天光大明,一行人再度踏上了登山的行程,日升月落,一行人登了五天,感觉好像是根本就没有前行过一般,几人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只有赤烟驹仍在和小野兔斗嘴,厚实的双唇,不停的翻转过来,露出满嘴的白牙。…,

小野兔,两颗大大的兔牙,也毫不示弱的显现了出来,小嘴唇宛如切割机一般,不停地咬着它爪子中的胡萝卜。

这个时候孔宣发xiàn

了异样,他不由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那只小兔子很奇怪啊?”

“它很有灵性啊。怎么了?”琴音问道。

“你看它成天到晚的吃个不停,为何它爪中的那个胡萝卜却怎么也不见少呢?”孔宣说道。

这时候李长风与琴音才注意到这一点。

“好像真是这样子诶!”琴音说道。

“而且我总感觉,它好像在带着我们绕圈子,每次都是它和赤烟驹走在前面,而且它还成天与赤烟驹嘀嘀咕咕,极有可能是在指引赤烟驹走路。”孔宣说道。

“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琴音不相信地说道,“那么可爱的兔子,难道它还会害我们不成?”

李长风低头沉吟,说道:“我觉得孔兄说的有道理,这只小野兔实在是怪异,看来我们得小心点。”

“你们两想的真是太多了,如若那只小野兔想要害我们,赤烟一早就闻出来了。”琴音说道,“赤烟乃是灵兽,不仅修为高绝,而且有趋吉避凶的神通,我记得幼时,它带着我躲避了好几次劫难,如若那小野兔对我们不善,赤烟是不会不知dào

的,虽然它整天与小野兔吵闹个不停,但可以看得出来,其实它们的关系很好。”

“但愿吧!”李长风摇了摇头说道。

突然,李长风一拍大腿说道:“我知dào

了!”

孔宣与琴音连忙围了上来。

“我记得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灵山之上,有数代佛门前贤刻下的法阵,如若没有佛门弟子带领根本就登不上顶。”

“什么?那你的意思,岂不是我们上不去了,而且有可能会被困于此地?”孔宣说道。

“你先别急嘛,我还没说完呢,相传古佛传道,众生皆可为其弟子,当年古佛讲法,引来万兽围观,于是古佛便将围观的万兽收为了弟子,并在灵山之上刻下了一道法阵,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进山捕猎,围杀他的弟子。”李长风顿了一顿,续道:“而古佛又担心寻常人误入此地,不得出,不得进,最后会迷失于此,于是就派出了其中的一名弟子,作为引路人,或将人引入佛门圣地,或将人送下山去,而那名弟子正是一只灰兔。”

“你是说,那只小野兔可能是古佛弟子?”三人齐齐朝着那只小野兔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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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三人看着小野兔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只小野兔极有可能是那只传说中的兔子,是古佛的入室弟子。

“嗯!到了!”小野兔突然口吐人言,吓了三人一跳。

“你们不是要进山么?你们都怎么了?愣在那里干嘛?”小野兔说道。

三人齐齐打了个激灵,看着小野兔,不复方才那般淡然,隐隐有一种激动的成分在里面。

“你是古佛的弟子吗?”孔宣小心的问道。

李长风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看着孔宣,那意思好像在说,有你这样问话的么?李长风对着小野兔一躬身,说道:“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小野兔一脸鄙夷地说道:“最讨厌你这种文邹邹的了,兔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兔八哥是也!”

李长风一脸的苦涩之色,没想到,世人所钦慕的翩公子李长风,竟然被一只兔子给鄙视了,赤烟驹和兔八哥一样,也是一脸鄙夷地看着李长风,这更让李长风是无地自容了。

看着李长风的窘样,琴音不由扑哧一笑,宛如梨花绽放,海棠盛开,天地都明亮了不少。

兔八哥啧啧两声,说道:“一笑倾城欢,二笑倾人国,三笑倾我心,美女,再笑两声,让八哥也倾心一下。”

听兔八哥如此言论,赤烟驹立时打一个响鼻,转过头来,张口就朝着兔八哥咬去,兔八哥扬起他的小手爪,轻轻在赤烟驹的鼻子上一弹,赤烟驹痛呼一声,连忙低下头去。

“你个死骡子,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有口臭,不要老是对着我呵气,都快熏死兔爷了。”兔八哥说道。

兔八哥一双小爪子在赤烟驹的背上轻点了两下,赤烟驹立时老实了下来,乖乖地不再动弹。

“这才乖嘛!来,兔爷赏你个胡萝卜吃!”

说罢,兔八哥小爪子一扬,一根足有手臂粗细的胡萝卜凭空出现,落在了赤烟驹的嘴边,赤烟驹呼哧两口,就将那根胡萝卜给解决掉了。

三人直看的是目瞪口呆,赤烟驹可是金骨七重天的存zài

,竟然这么两下子就被兔八哥给驯服了,这位威猛的兔八哥真的极有可能是那传说中的古佛弟子。

“好啦,不要发呆了,再不走,天就又黑了。”

说罢,兔八哥,双爪一挥,口中道出一个晦涩难懂的法号,一个金色的佛门万字,出现在虚空中,兔八哥头一扬,领着赤烟驹便走了进去。

三人连忙跟了进去,一进入那里面,便传来兔八哥如干嚎一般的歌声:“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pà

,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老家,他近在心灵,却远在天涯……”

几人宛如行走在一条金光大道之上,大道两侧尽是佛光闪烁的古佛虚影,或坐或卧,或躺或蹲,不尽其一。

兔八哥站立于赤烟驹的背上,伸出一只小爪子斜指长天,他转过身来,对着琴音说道:“美女,给兔爷伴曲,兔爷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最动听,最美妙的声音。”

琴音苦笑一声,手抚焦尾古琴,轻轻拨弄了两下,蹦出两个清脆的音律。

音律甫一跳动,兔八哥便展开了歌喉,这一声吼,当真是惊天动地,三人连忙捂住了耳朵,然而饶是如此,仍挡不住,兔八哥歌声的侵袭。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一曲唱罢,一曲来,三人宛如在地狱中煎熬一般,而赤烟驹仿佛受到了兔八哥歌声的感染,扭动着马臀,竟然跳起踢踏舞来。

孔宣紧捂着双耳,满面痛苦之色,兔八哥的歌声就宛如一根根银针,拼命地要往人的脑袋里扎进去。

“八哥,八爷,八奶,我求你杀了我吧!”孔宣说道。

兔八哥一脸的奇怪之色,他说道:“我干嘛要杀你,我又和你没仇,再说了就算是我和你有仇,也犯不着杀你,佛曾经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了让你再度对生命充满希望,下面我就让你听听我最新创作的曲目,曲目名为希望。”

说罢,兔八哥清了清嗓子,唱到:“嘿呀,嘿呀,谁能给我力量,路漫长,路漫长,带我回家。不要怕,不要怕,我的娃娃,一朵花,一粒沙,就是天涯……”

三人实在是受不了摧残,齐齐往地上一躺,装晕过去。

看着三人倒了下去,兔八哥仰头四十五度角,叹息一声,说道:“为什么找个对手就这么难呢,兔爷身为歌坛天王已经很多年了,一直以来都想找一个接班人的,为何却始终没有一个好苗子呢?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听到这句十分不要脸的话,三人再度气活了过来,一见三人醒转了过来,兔八哥眼前一亮,说道:“来,今天兔爷心情好,免费再给你们唱上三千首。”

三人一听,白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这次是真晕了过去,直接被兔八哥的三千首给吓晕了过去。

“你们的心脏承shòu能力怎么如此之弱,虽然你们很高兴,但也不至于幸福地晕过去吧,这下倒好,兔爷给你们准bèi

的三千首你们听不到了,哎!是你们没这个福分啊,算了,小烟烟我还是唱给你听吧!”兔八哥自言自语道。

赤烟驹则猛地一点头,兔八哥小爪子一挥,一双无形的巨手,将三人缓缓托起,李长风微眯着双眼看着孔宣,孔宣亦是那样看着他,随即孔宣再转过头去,只见琴音一副怕怕的神色,她真的是被兔八哥的“最美妙,最动听”的歌声给吓坏了。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兔八哥又开唱了。

金色大道的尽头,是一闪巨大而古老的大门,大门金光闪闪,上面刻画着一副万佛朝宗图,给人一种恢弘,同时又宁静祥和的气息。

兔八哥,双爪合什,轻轻道了句佛号,浑身涌起淡蓝色的水幕,淡蓝色的水幕之中,丝丝缕缕的金色光线,如一条条游龙,在里面游走。

金色光线从水幕之中射出,在金色的大门之上勾勒出一只金色的兔子模样,大门缓缓打开。

兔八哥领着赤烟驹,还有倒伏的三人,进入了金色大门之中,随即光华一闪,一行人便出现一座寺庙之前。

见到了目的地,三人立马从晕迷的状态之中醒转了过来,寺门大开,自其中走出两个年约五十的中年和尚。

这两和尚恭敬地对着兔八哥一行礼,说道:“阿弥陀佛,小师叔,你回来了!方丈师伯正在等你呢!”

兔八哥,道了句佛号,便带着一行人进入了醍醐寺之中。

兔八哥静立于赤烟驹的马背上,凡是庙里的和尚,无不对他恭敬行礼。孔宣小跑着跟了上来,问道:“八哥,你到底是不是古佛的弟子啊?”

兔八哥略微沉吟,接着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什么意思?”

“说是呢,因为世界万物皆可为佛之弟子,所自然是万物之一,所以当属古佛弟子,说不是呢,因为你口中的古佛弟子,指的是我祖上,而我又不是我的祖上,所以就不是你口中的古佛的弟子。”兔八哥说道。

“我看着庙里的和尚,个个对你恭敬的很啊,你的身份不低吧!”孔宣说道。

“可以说低,也可以说不低!”

“又是这样!”孔宣诺诺两声,也不待兔八哥回答,便自顾自地参观起醍醐寺来。

ps:明日起,因为一些琐事,老倒只能更上一更了,大概会有六七天的时间,六七天后,老倒会恢复两更状态的。

第四十七章,戒色

兔八哥见孔宣不搭理他,小嘴一努,几根长长的胡子随风舞动,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若不是众人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世,否则定然会大赞其可爱。

三人跟着兔八哥缓缓而行,穿亭而过,来至大雄宝殿之中,大殿之中,坐着一个老和尚,老和尚满面褶皱,长髯飘动,微阖着双目,却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兔八哥一改先前的样子,恭敬地来至老和尚的身边,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方丈师兄已将那几名路人给带回来了。”

老和尚微微一笑,顿时,满堂春风,暖意袭人,整片天地似乎都与之融合到一起了,随着他的悲喜而凭生变化。

“几位施主请坐!”老方丈随手一挥,几个蒲团便来至了三人的脚下。

三人对老方丈躬身施礼,随即盘膝坐下,静候老方丈的下文。

“诸位施主,想必是奉英雄帖而来吧!”老方丈缓缓说道。

李长风恭敬地到:“方丈,我们正是受那英雄帖而来,小子乃是无量城的李长风,这位是琴音,这位小兄弟名为孔宣。”

老方丈轻轻一抬手,说道:“原来是翩公子李长风,想必这位琴音女施主,就是百花阁的当代圣女吧,至于这位孔施主,想必不是这里的人吧。”

孔宣听罢,一惊,没想到这个老方丈,竟然眼都不争,就将三人的情况摸了清楚。

“方丈高见,不知一年前方丈带回来的女子所在何处?”孔宣问道。

老方丈淡然一笑说道:“施主不必焦急,时候到了,你们自然可以相见了。”

说罢,老方丈转过头来,对着兔八哥说道:“戒色!你带这几位施主去厢房歇息去吧!”

听得这句戒色,兔八哥原本安静平和的兔脸,一阵抖动,他偷偷瞄向了孔宣三人,只见孔宣三人,强忍着笑意,三张脸庞,都拧成了一团,憋成了绛紫色。

“方丈师兄,我们先告退了!”兔八哥站起身来,说道。

来至殿外,三人终于忍不住了,发出惊天的大笑,直笑的天地震动,云层翻滚。

“笑什么笑!没见过这么帅的兔爷么?”兔八哥怒目一睁,不由说道。

“哈哈……戒……色……还真是第一次得知一只兔子竟然名叫戒色。”孔宣捧腹大笑。

过了良久,孔宣笑的已经是满地打滚了,而琴音与李长风则渐渐淡了下去,但脸上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看着孔宣那得yì

的模样,兔八哥不由气急,他大声说道:“请叫我兔八哥,或者兔爷,戒色不是你们能叫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和尚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说道:“戒色师叔,你回来了。”

兔八哥等着杀人一般的目光,望向了那个小和尚,小和尚顿觉不对,连忙说道:“戒色师叔,我还有一担水没挑呢,先走了。”

说罢,小和尚逃一般的走了,临走时,还嘀咕一句:“我招谁惹谁了,不就是叫了一句戒色师叔么,用得着给我这么难看的脸色么!”

虽然小和尚的声音极小,但这安详宁静的空间里,却如洪钟大吕一般,清晰地印入几人的耳朵里,兔八哥的脸色都变了,尽管他们看不到。

“小兔崽子!”兔八哥怒骂一声,一个跳跃来至小和尚的头顶之上,伸出他的小爪子,咚咚咚就敲了起来。…,

小和尚痛呼连连,锃亮的光头上立马突起几个红彤彤的大包。

“戒色师叔,不,师叔,您别打了,疼死我了。”小和尚连连求饶。

听到小和尚求饶,兔八哥拍了拍小爪子,仿佛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一般,扬起头颅说道:“叫你还敢乱说话,这次只给你小小的教xùn

,下次再敢说,我就将你的嘴巴缝上。”兔八哥恶狠狠地说道。

小和尚连忙双手合十,说道:“师叔,佛祖讲究慈悲为怀,你这样日后去西天见了佛祖,佛祖会怪罪的。”

“你说什么?”兔八哥恶狠狠地说道,并且扬了扬小爪子。

“没有,没有,我说师叔,日后定能成为我佛大能。”小和尚面色大变,一溜烟跑了下去。

孔宣仍旧是在那里笑个不停,兔八哥冷哼一声,道:“接下来就收拾你小子了。”

孔宣浑然不知危险已经降临在了他的头上,兔八哥伸出一对小爪子,抓住孔宣的头发就是一顿乱拔,就好像是在拔草一般。

孔宣立时由狂笑转为痛呼。

“哎呀,你看你头上都长草了,这怎么行?来,兔爷我给你拔掉。我拔,我拔,我拔,拔,拔。”兔八哥边拔边道。

李长风与琴音看着这一幕,连忙捂住了嘴巴,生怕他们的轻笑,遭来无妄之灾。

“哎哟!戒色大师,哦,不,八哥,八爷,兔爷,您别拔了,再拔我就变成秃子了。”孔宣连连求饶道。

听到孔宣的求饶,兔八哥冷哼一声,背负着双爪,淡然地走了过去,孔宣手摸着依旧疼痛的脑袋,一脸的愤恨。

“该死的兔子,明明就叫戒色,还不准人说。”孔宣咬着牙,心道。

兔八哥转过头来,看了眼孔宣,孔宣好似被他看穿了心思一般,连忙挥手赔笑,点头示意。

兔八哥满yì

地一点头,背负双爪,趾高气扬的就往前走。

“走吧,随我去厢房!”

一行人等来至厢房,这是醍醐寺给那些善男性女,提供的住所,每月逢初一十五,醍醐寺便会山门大开,山下的那些善男信女,便会在这两天来醍醐寺上香,求神明保佑,而因为山路悠远,醍醐寺的僧众,为防止那些善男信女,因赶夜路,而遭遇凶险,便在山上造了这些厢房,让那些善男信女,住一晚,好第二天乘着日色回家。

“这里便是你们的住所,现在英雄大会还未召开,天下英雄还未前来,这么多空厢房你们可以随便住。”兔八哥说道。

“敢问兔大师,英雄大会还有多久才召开呢?”李长风问道。

兔八哥伸出双爪,一边掰,一边数道:“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吃人,专吃小老鼠。”

三人脸上直冒冷汗,这都什么跟什么,兔八哥数了老半天,也没数出个所以然来,他一甩双爪,说道:“你们是不是故yì

的,是不是知dào

兔爷我术数不好,故yì

让我出丑的?”

想着方才兔八哥凶悍的一幕,三人不由摸了头顶,三人连连摆手,说道:“没有,没有,岂敢,岂敢。”

兔八哥头一扬,摆出个这样子才对的表情,小爪子往身后一负,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临走他还不忘说一句:“我乃天上地下,前不见古兔,后不见来兔的无dí

大帅兔,谁敢,谁又舍得让我出丑。”

看着兔八哥的身形远去,孔宣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兔子,总有一天,小爷要让你知dào

,人和兔的区别。”…,

李长风与琴音见孔宣咬牙切齿的模样,均淡然一笑。

“你刚才说什么?”兔八哥不知什么时候,将脑袋探到了大门处。

孔宣吓了一跳,差点就栽倒了下去,他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在商量着今晚是不是该吃兔,哦,不,是不是该吃素菜了。”

孔宣暗呼一口气,不由为自己的急智而感到庆幸。

“说的也是,所谓入乡随俗,来到庙里,你们自然不能沾油腥了,放心我会叫人给你们准bèi

一顿丰盛的素斋的。”说罢兔八哥才趾高气昂地走了。

为了防止,兔八哥再回来,孔宣还特意跑到门外去看了看,见兔八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目所能及之处,他才放下心来。

周雪怔怔地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天地,似乎一下子悲凉起来。

“英雄大会临近,他也快来了吧。”周雪幽幽叹息一声说道。

小宣蹒跚着跑来,一双肥嘟嘟的小手,不断地挥舞,仿佛下一刻就会栽倒下去,周雪轻轻一笑,将他抱在了怀里。

小宣咯咯地笑着,一双小手不动地拨弄这周雪垂下来的秀发,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玩的玩具一般。

周雪抱着小宣走出了房间,几个正在院落里忙碌的小沙弥对着她们施礼,周雪微微点头。

……

孔宣无聊地在醍醐寺内行走,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一般,李长风则与琴音在那里探讨音律,二人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容,琴音将古琴平放在桌上,轻弹了两个音调。

李长风露出一个享shòu

的神色,清啸一声,开始对琴长歌。

孔宣望着山顶上方的一座宫殿,他老是感觉,在那里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莫不是雪姐就在那里?”孔宣嘀咕一声,“嘿嘿,今晚来个夜探醍醐寺。”

李长风与琴音是一曲唱罢,一曲来,不得不说二人堪称绝配,这个时候孔宣竟然隐隐有些担忧,他们这般唱法,会不会将兔八哥引来长嚎一曲,这样就是惨绝人寰了。

“哎,呀呀,知音啊,知音啊,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也是爱歌之人,就让我这个新时代的歌坛巨星,来教教你们唱歌。”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兔八哥背负着一双小爪子,一路小跑了过来,他的这一句,直接让李长风哑了,琴音也断了。

第四十八章,邪公子

在饱受兔八哥的一阵摧残之后,天色终于暗了下来,兔八哥望着夜幕,露出一个惋惜的神色,说道:“真是畅快啊,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下来,你们今晚且好好休息,咱们明日继xù

。”

李长风与琴音连忙摆手,说道:“别!别!明天我们还需yào

去野外踏青,下次吧!”

兔八哥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原本我还想让你们听听我最新创作的神曲江南丝戴尔,既然你们没时间那就下次吧。”

说完兔八哥转身离去了,看着兔八哥离去,三人均拍了拍胸口,一副后怕的神情。

“你们以后不要在对琴长歌了,万一再把那个死兔子引来,那不是要命啊!”孔宣不由说道。

李长风与琴音对视了一眼,显然赞同了孔宣的说法。

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三人吃罢斋饭,各自回房睡了,待到午夜三更,孔宣起身,走出房外,望了望那山顶的殿堂,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方向摸去。

虽然那殿堂看起来近在咫尺,但是孔宣足足走了近一个时辰,那殿堂还是一如既往地横亘在其面前,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前进一般。

孔宣不由皱起了眉头,突然一道亮光划过,直袭向那个殿堂,一股不好的感觉袭上了孔宣的心间,他不由加快了奔行速度。

方丈大殿内,老方丈静坐于蒲团之上,房门大开,一个中年和尚来到了老方丈的身前,中年和尚一躬身说道:“老方丈,方才我见到一抹邪光,冲向了佛子内殿,我们要不要……”

老方丈淡然一笑,道:“勿需,已经有人前去了,佛子定会安然无恙。”

说罢,老方丈对着虚空屈指一弹,虚空宛如水波荡起层层涟漪,中年和尚一躬身退去了。

孔宣周身虚空变化,他奔行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由自主地展开幻影步,整个人如一道残影冲向了佛子内殿。

周雪秀眉一蹙,她见到了有一抹亮光直朝着此地冲了过来,她轻身走出屋外,静候着那一抹亮光的到来。

“哈哈,看来本公子还没有来晚啊!”

雪地炸开,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周雪的前方,周雪秀眉一锁,冷声道:“你是谁?为何要来此地?”

来人背负着双手,浑身上下透发着一股子邪异劲儿,一头雪白的长发,嘴角轻轻上扬,邪异地笑着。

周雪警惕地盯着他,暗运玄功,精气神提升到了巅峰状态,她自眼前的这个邪异的男子身上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李长风猛然从床上弹起,他剑眉一蹙,冷哼一声道:“没想到你这个叛徒,竟然也来了。”

他走出房门,径直朝着佛子殿堂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是谁?呵呵,你可以叫我邪公子,快将佛子教出来吧,今天我心情好,不想大开杀戒。”邪公子说道。

周雪娇喝一声,浑身电流攒动,双剑直刺向邪公子的要害部位,邪公子轻轻摇了摇头,一身雪白的衣衫,宛如一朵雪花飘动。

“雷动四方!”

周雪大喝一声,凭空一声炸雷,自周雪身周蔓延开一道天雷,席卷向邪公子,邪公子原本轻视的面容也渐显凝重之色。

邪公子双掌一翻,两柄血红的弯刀出现在他的手上,他整个人呈一个陀螺,不停地旋转,一道道红芒自他身上,向四周激射。

一击下来,二人谁也奈何不得谁。…,

“没想到你竟然还是金骨三层的高手。”邪公子冷着双目说道。

周雪冷哼一声,警惕地盯着邪公子,防止他的再度攻击,这一年来,虽然她在醍醐寺没经过什么战斗,但是并不代表她的修为落下了,相反她还犹有进步,连跨两个小台阶,达到了金骨二层的境界。

邪公子凝重地看着周雪,原本以为醍醐寺并没有什么武学高手,没想到随便一碰,就是一个金骨三层的高手。

“看来情报有误啊!”邪公子冷笑一声说道。

他缓缓走向周雪,每一步踏出,他的脚下都生出一朵雪白的莲花,虽然周雪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机,但并不代表他就要如此退却。

“妖孽,休得张狂!”孔宣大喝一声,长枪疾卷,直刺向邪公子。

邪公子‘咦’了一声,闪身避过,孔宣刺过来的长枪。

见是孔宣,周雪立时露出欣喜之色。

“宣弟!你果然来了。”周雪笑道,“小心,这个邪异的家伙是个高手!”

孔宣轻轻一笑,道:“无妨!”

他转过头来一看,不由大惊失色,“李长风,你怎么变成了这番样子?你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邪公子轻轻一笑,邪异地说道:“看来我那个没用的哥哥也来了此地啊!”

“李乘风,你果然来了。”李长风飘然而来,冷冷地对着邪公子说道。

孔宣看着二人,不由一惊,二人出了发丝颜色不同外,面容竟然一模一样,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截然相反,李乘风浑身透着一股子邪异的气息,而李长风则是一副翩然的模样,宛若谪仙临尘。

李乘风看了眼三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今晚得无功而返了。”

说罢,李乘风转身,便遁入了夜色之中,李长风眼神复杂地看着李乘风离去,他想要追上去,可最后还是让李乘风离去了。

见李乘风离去,孔宣与周雪同时舒了一口气,他们都自李乘风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恐怖的气息,如若真战起来,他们都不一定能够解决掉他。

李长风神色复杂,眼眸之中尽是挣扎之色,有痛苦,有愤懑,有怒火,有不甘,当真是百味杂陈。

李长风叹息一声,也转身离去了。

孔宣与周雪二人激动不已,周雪不停地对着孔宣嘘寒问暖,让孔宣感动不已。

周雪拍了拍,孔宣的肩膀,说道:“变结实了,看来姐姐我这一年来的担心都是白搭了。”

孔宣嘿嘿一笑,说道:“雪姐你不知dào

,这一年来,我都想死你了,你过得怎么样?那个小孩子是不是就是佛子?”

周雪点了点头,随即拉着孔宣进了内殿,小宣安静地躺在床上,不时弹两下肥嘟嘟的小腿,见此情景,孔宣不由轻轻一笑。

“他叫小宣。”周雪笑道。

“莫不是雪姐思念我,才给他取这个名字吧!”孔宣笑道。

周雪难得的俏脸一红,低下了头颅。

“雪姐,竟然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孔宣便起身离开了,周雪一路送行,知dào

孔宣的身影不见了,她才回到了内殿。

孔宣一回到厢房,便来至了李长风的屋内,李长风对烛而坐,正在喝着闷酒,孔宣在他对面坐下,笑道:“这酒是哪来的?”…,

李长风苦笑一声,说道:“自带的。”

“说吧,那李乘风是怎么回事?”孔宣说道。

李长风露出一个痛苦的神色,呆呆地望着门外的天空,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他拿起酒壶,猛灌了两口,说道:“李乘风是我的同胞弟弟,父母身陨之后,我们一直跟着爷爷长大,我这弟弟,自小聪慧无比,而且极有天赋,曾被誉为最有可能进阶为破胎境的天才。”

“后来呢?”

李长风拿起手中的酒壶,仰头将其中的烈酒喝了个干净,一滴珠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十二年前,李长风兄弟两在后山玩耍,正当二人玩的正起劲时,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之中的人,出现在了他二人的面前。

出于兄长对于弟弟的呵护,李长风将李乘风护在了身后。

那黑袍人森然一笑,说道:“你们想不想获得强dà

的力量?”

李长风见这黑袍人邪异无比,浑身透着一股子邪气,厉声说道:“不想!”

黑袍人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如若想,今晚子时,我在这里等你们。”

说罢,那黑袍人便转身离去了。

李长风兄弟二人也玩累了,便回到了家中,李长风一路笑笑哈哈,完全将黑袍人的事情忘记了,而李乘风眼中闪过一道道隐不可见的兴奋之色。

回到了家中,兄弟二人一如往常的吃饭,睡觉,李长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月上中天,李乘风慢慢从床上爬起,生怕惊动了正在熟睡中的大哥。

他一脸兴奋地,朝着后山走去,夜静的有些狰狞,然而他却没有丝毫惧意,相反还满脸的兴奋之色。

一个黑色的身影,仿佛完全融入到了夜色之中,李乘风兴奋地来至他的面前。

黑影桀桀一笑,宛若鬼魅,他说道:“你来了!”

李乘风兴奋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想要得到至强的力量。”

黑影满yì

地点点头,说道:“我可以给你至强的力量,但是你必须得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李乘风说道。

“将你的灵魂交给我!”黑影森冷地说道,声音宛如来自九幽绝域,让人如坠冰窖。

李乘风想也不想就答yīng

了,作为孩子的他,根本就不知dào

灵魂究竟意味着什么。

黑影森然一笑,随手一挥,一道黑气没入到了李乘风的体内。

第四十九章,魔功

黑气入体,李乘风只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乱蹿,一缕缕黑气从其毛孔中溢了出来,黑衣人深吸一口气,将那黑气吸入了胸腹之中。

“没想到你的灵魂竟然是如此的纯洁。”黑衣人森然笑道。

李乘风只觉得yì

识越来越模糊,来自灵魂的剧痛,不由让他大声痛呼,豆粒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不断地向下滴落。此刻他已经躺在地上四处打滚了。

黑衣人满yì

地点了点头,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若你连这点苦都受不了,就算是得到了强dà

的力量又如何?也不过是空有力量而已。”

李乘风紧要这牙关,缓缓自地上爬起,剧烈的疼痛,让他俊逸可爱的小脸庞显得狰狞无比。

看着李乘风坚定的神色,黑衣人满yì

地点了点头,他笑道:“这样才适合做我邪君的弟子。”

月凉如水,李乘风承shòu着来自灵魂的惨烈折磨,瘦小的身躯,在月夜下不停地颤抖,一片朦胧洒下,使得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无助可怜。

“为了得到强dà

的力量,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愿意,更何况这点小小的痛楚。”李乘风紧咬着牙关自语道。

“天明时分,你便回去吧!明晚子时,我会在此地等你。”黑衣人邪邪一笑,转身离去了。

当天边亮出一抹鱼肚白,来自灵魂的剧痛,也消失了,李乘风挥汗如雨,汗出如浆,他体表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黑垢,恶臭异常。

剧痛过后,李乘风只感觉到身轻如燕,体内似乎充满了用之不竭的力量,他赶紧起身回去,要在李长风醒来之前,回到家中。

一回到家中李乘风急速洗了个澡,将身体冲洗干净,随即躺上床,感受着体内传出源源不绝的力量,不由让他兴奋不已,如何也睡不着,只要假装着闭上眼睛。

李长风看着熟睡的弟弟,轻轻摇了摇,说道:“你个懒货。”

等到李长风洗漱完毕归来,李乘风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并非是他已经睡着了,而是他仍旧沉静在体内那股狂涌的力量当中。

李长风走上前去,一把掀开李乘风的被子,硬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李乘风出于本能的自卫,伸手一掌便将李长风推了过去。

不推不要紧,这一推直接把李乘风给吓傻了,李长风直接被他这一推给推的飞了出去,飞到了院子中,而且还没有停止,直接朝着那杆明晃晃的铁枪撞去。

李乘风是大惊失色,他纵身一跃,紧追而上,霎那间,他便追上了李长风倒飞的身子,一把将他拉了下来。

李长风先是吃惊,后又转为欣喜,说道:“弟弟,你的力qì

还有速度怎么一下暴增了这么多?难不成你的境界又突pò

,达到明火五层了?”

李乘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觉醒来,我就觉得体内的力量增强了许多。”

他将昨晚的事情隐瞒了下来,他知dào

自己的这个哥哥虽小,但有着一副侠肝义胆,如若自己跟他说昨晚去见那个邪异的黑衣人了,一定会遭来他的一顿臭骂,没准还会闹到爷爷那里去。

李长风毕竟是孩子心性,也没有往哪个黑衣人身上去想,还以为是李乘风获得了什么奇遇,导致体内力量暴增。

“哥,你不要告sù

爷爷啊!”李乘风说道。…,

“为什么呢?我估计爷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大喜的。”李长风兴奋地说道。

李乘风摇了摇头,说道:“我想给爷爷一个惊喜,因为我感觉到我体内的这股力量还不成熟,等到我能够熟练的掌控了再告sù

爷爷也不迟。”

李长风兴奋地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弟弟你想的周到。”

于是二人,便开始了一天的修liàn

玩耍过程。

逝者如斯夫,夜色来的很快,李乘风轻轻爬起,一个人独自来到后山,那个如鬼魅一般的影子,果然在那里等候他。

“昨日我帮你洗涤了灵魂,今日我便帮你疏通脉络,洗髓伐经。”黑衣人说道。

李乘风听闻,小小的脸蛋上尽显兴奋之色。

黑衣人示意李乘风盘膝坐下,随即黑衣人大手一张,自他的掌指间涌起一团黑雾,宛如有一个黑洞不停地在向外喷薄黑雾。

黑雾之中传来阵阵嘶鸣,好像有千万条毒蛇在齐鸣一般,那种嘶鸣声不禁让人毛骨悚然,看着黑雾不断地朝自己涌过来,李乘风也不由地害pà

起来。

但是对于强dà

力量的渴望战胜了心底的恐惧,李乘风双眼冒光,紧盯着黑雾,黑雾临近,李乘风终于看清了黑雾中的情景。

一条条手指粗细的小蛇,不停地扭动,嘶鸣,交缠在一起,狰狞的獠牙向下翻转,吓的李乘风差点就要掉头逃跑。

然而他的双腿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无论他怎么努力,都难以迈出一步。

黑雾翻涌,完全将李乘风包裹在其中,数千条毒蛇,齐齐张开蛇口,咬在了他幼小的身躯之上

“啊!”李乘风发出惊天惨呼之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是那么的突兀,仿若鬼叫,不禁让人脊骨发凉。

一条条毒蛇不停地吸纳着李乘风体内的血液,原本青色的小蛇,渐渐向浅红转变,随即深红,暗红,最后完全变成了黑色。

此时李乘风已经发不出任何声响了,他静静躺在冰冷的地上,幼小的身躯不停地颤抖,蜷缩在一起,就像一个不堪寒冷的孩子,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原本还有些肉肉的身躯,此刻已经完全成一幅皮包骨头,咬在他身上的那些手指粗细的小蛇,此刻也变成了儿臂粗细。

一条条漆黑如墨,宛如一根根黑色冰冷的铁索缠绕在李乘风幼小的身躯之上。

“反哺!”黑衣人五指曲张,大喝一声。

随着他的这一声大喝,那些咬在李乘风身躯之上的蛇,纷纷自口中喷出浓郁的黑色浆墨,喷在李乘风的身躯之上。

那些儿臂粗细的蛇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小,渐至手指粗细,而且还在不断地变细,最后变成针芒大小,没入到李乘风的体内。

而且那包裹着李乘风的黑雾,也被吸纳进了他的体内。

做完这一切,黑衣人满yì

地点了点头,说道:“明晚再来吧。”

李乘风缓缓自地上爬起,在他体内,一股股狂涌的力量舞动,原本光滑圆润的肌肤,此刻却充斥着一种邪异的冰冷之色,那感觉就好像是饮过人血的魔刀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

“哈哈,我要将天下的所有人都杀光,我要喝光他们的血。”李乘风仰头大笑道。

李乘风猛地打了个寒颤,他自语道:“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此刻,李乘风终于感到有些害pà

了,他体内的力量邪异无比,竟然可以控zhì

他的心神,让他生出暴虐的心理。…,

李乘风早早地爬上床,仍旧是难以睡着,只是却没有了昨天的兴奋之色,相反,他在担心,担心自己修liàn

魔功,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会不会真的如他晚上所说要以天下为敌,杀光天下所有人。

天色大亮,兄弟二人如往常一般起床,开始一天所要做的事情,只是李乘风今日少了往日的活泼,李长风也注意到了弟弟的异样,连忙问道:“弟,你怎么了?为何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李乘风一笑说道:“没事,兴许是有些累了吧。”

李长风担忧地说道:“既然累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多注意身体。”

李乘风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内。

这个时候,吱呀一声院门大开,一位面容与兄弟二人有六分相似的老者走了进来。

李长风一见老者,立马高兴地跳了起来,“爷爷,你回来了!”

李源一点头,露出一个微笑,只是这个笑容有些苦涩,他爱怜地摸了摸李长风的小头颅说道:“长风,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弟弟呢?”

李长风露出一个担忧地神色,说道:“弟弟有些不舒服,正在房间里休息。”

李源一听,立时露出担忧之色,他已经让这两个孩子失去了父母,如若这两个孩子再有什么闪失,叫他如何对得起,他们死去的父亲,他死去的儿子。

李源连忙来至房间内,李乘风静静地躺在房间内,脑子里依旧在想着昨晚的事情,浑然不知李源走了进来。

“乘风你怎么了?”李源跑过来问道。

听到李源的声音,李乘风心底一动,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那份骇然,‘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那小小的脸庞之上尽是委屈之色。

李源见李乘风委屈的面庞,也不由的老眼一红,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这两个小孙子,虽然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寻找邪君的身影,要替他们的父亲报仇,可一直都不得而终。

“没事了!没事了!”李源轻拍这李乘风的后背说道。

他不安慰不要紧,一安慰,李乘风哭的更加厉害了,看着弟弟哭的如此伤心,李长风也跑过去抱着李源,哇哇大哭起来。

李源不停地安慰着这两个小孙子,突然他感觉到了李乘风身体怪异的气息,他扶着李乘风的肩膀,打出一道真力到李乘风的身体里。

李源立时脸色大变,大声说道:“乘风,是谁教给你的魔功?”

第五十章,入魔(1)

李乘风被李源这一声大喝,吓的一愣,随即哭的更大声了,李源轻拍着李乘风的肩膀,说道:“乘风,刚刚是爷爷不对,说话不该那么大声,你跟爷爷说说,你体内的魔功是谁给你种下的。”

李乘风渐渐平息下来,将昨晚以及前晚的事情对李源一说,李源登时脸色大变,他狰狞着面容,咬牙切齿地说道:“邪傲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竟然还赶来袭扰我的孙子,今晚我就要你不得好死。”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李长风说道。

李源轻轻一笑说道:“没事,乘风你告sù

我,那个黑衣人在哪里?”

李乘风说道:“我也不知dào

他在那里,不过他叫我今晚子时再去那里找他。”

李源一咬牙,眼神冰冷,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让李长风二人不由打了个冷颤,李源连忙笑道:“没事,你们今晚好好在家休息。”

说罢,李源便走了出去,留下兄弟两个面面相觑,夜幕渐渐落下,兄弟二人早早上床睡了,没过多久李长风便沉睡了过去,李乘风则迟迟不能入睡,他老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萦绕在心间,久久不散,让他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夜色越来越沉,眼看着子时即将到来了,李乘风仍旧没有睡着,他轻轻将李长风摇醒,李长风嘟哝一声有沉睡了过去。

“着火了,着火了!”李乘风突然在李长风的耳边叫道。

李长风惊起,从床上跳了起来,四处张望,他紧张地说道:“哪里着火了?哪里着火了?”

随即他才发xiàn

是李乘风在调侃他,“弟,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李乘风一笑说道:“我心里老是有一股不安的感觉,现在子时到了,我们快去后山。”

“去后山干吗?爷爷不是叫我们今晚要好好在家休息么?”李长风说道。

“听我的没错,我觉得我们这次可能会得知一些东西。”李乘风拉着李长风,便朝着后山摸了过去。

……

李源背负着双手,整个人凌空飞渡,身姿翩然,他冷目含霜,凛冽的杀意纵横激荡,将他身周的落叶都绞成了粉碎。

邪傲天一身黑袍,根本就看不清面容,在他的身周,虚空扭曲,就好像是一片地狱世界,不是有狼嚎鬼啸之声传出。

“邪傲天,我找了你那么久,没想到你竟然躲到这里来了,赶在我李源的孙子身上动手脚,你活得不耐烦了么?”李源冰冷地说道。

邪傲天冷冷一笑,说道:“怎么样,我送给你孙子的礼物你还满yì

吧!”

“交出魔功散去之法,不然我今天定要你不得好死。”李源冷冷说道。

邪傲天突然仰天长笑,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李源当年你杀不死我,难道你认为就凭你现在的状况能够杀的死我么?”邪傲天狂笑道。

李源冷哼一声,知dào

跟这个魔头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他袍袖一张,自他身周诞生出一片花语世界,乱花迷人眼,他仿佛来自天上的天仙,飘逸洒脱。

邪傲天爆喝一声,探手拔出一柄漆黑的魔刀,朝着李源疾斩而去,虚空仿佛都被他这一刀给割裂开来。

二人相击一招,同时暴退,李源眼中光芒明灭,深邃无比,宛如一潭寒渊,他双手连连舞动,交织成一片光网,朝着邪傲天当头罩了过去。…,

邪傲天魔刀化龙,狰狞咆哮,冲入李源双手所交织的一片光网之中,魔刀上劈下砍,左右横击,直接将光网砍成了稀巴烂。

李源冷哼一声,一掌探出,浑若天成,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瞬间便来至了邪傲天的胸膛处,邪傲天亦是冷哼一声,长刀下压,要将李源劈过来的一掌砍掉。

李源也不躲避,大喝一声,他浑身涌起无量仙光,宛若夜空中升起的一轮明日,照亮了整个天宇。

“大日如来掌!”

李源的这一掌迅速放大,将邪傲天劈下来的长刀弹开,同时印上了邪傲天的胸膛,邪傲天尖啸一声,自他胸口出现一个黑洞,吞噬一切,竟然将李源的这一掌给吞噬了进去。

“深渊魔域!”

李源淡然一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轰隆一声惊天爆响,李源的那一掌猛然炸裂,天地陡然一亮,他飘然而退,而邪傲天则喷着鲜血倒飞了出去。

“不愧为多情公子李源,功力果然惊人。”邪傲天干咳一声,笑道。

“我再说一遍,将魔功散去之法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照样可以从你的神魂里搜索出来。”李源冷哼道。

“向搜索我的神魂,你李源还不够格。”邪傲天狂笑道。

李长风与李乘风躲在远处的草丛中,看着方才惊天一战,不由的心神大震,暗暗为李源打气。

“弟,你看爷爷真厉害,一招就将那个邪人给伤了。”李长风兴奋地说道。

李乘风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战的二人,不知dào

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既然你找死,那就休怪我下辣手了。”李源冷哼一声,翩然而上,双手力压而下,宛如两座太古魔山,轰隆隆朝着邪傲天砸下。

突然邪傲天一把掀开罩着他头颅的衣帽,神色惨然,满脸悲戚,他哭道:“父亲,你真的要杀我么?”

李源身形一震,压下的双掌,猛然甩向旁边,将远处的一座山峰直接给砸塌了。

“哈哈,李源看来你还是不忍心下手啊!”邪傲天面色狰狞地说道,他魔刀递出,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袭向李源的胸膛。

李长风兄弟两,则木凳口呆地盯着眼前的一幕,心底震撼莫名,他们没想到,眼前的这个邪异的黑袍男子,竟然是他们的父亲,而且自己的爷爷还要杀自己的父亲。

“邪傲天!快从我儿子的身体内滚出来!”

李源仰天咆哮,一改方才淡然出尘的模样,宛如一个发怒的战神,浑身青筋暴起,天地都开始动荡起来,狂风呼啸,原本星辰朗朗的夜空,霎时间,电闪雷鸣。

“哈哈,李源,你动手啊,杀了我啊,杀了我,你儿子也永远别想醒过来。”邪傲天疯狂地大笑,同时手中的长刀不断地砍向李源,浑然不顾李源的杀招。

而李源则害pà

伤着儿子的躯体,处处都受到限制,攻伐出去的招式,往往不到一半,便被他强行收回,一时间,邪傲天竟与他斗了个旗鼓相当。

“李源当初你残害红娘的时候,就应当料到会有此劫,今天我非要逼着你杀了你自己的儿子,哈哈……”

“你们夫妻两作恶多段,为练魔功,竟以凡人为鼎炉,练就魔血,罪及当诛,你们是罪有应得。”李源冷声道。

“放你妈的屁,我们夫妻两练魔功,关你屁事,你凭什么多管闲事?真当你自己是老天了么?”邪傲天疯狂地吼道。…,

李源不再答话,连连躲避邪傲天的攻击,邪傲天气势如虹,发狂一般的攻击,尽管暂时伤不得他,但还是将他逼的步步紧退。

“魔龙翻天!”

邪傲天狂喝一声,他手中的魔刀,化为一条冲天的魔龙,黑色的龙身,一个翻转,仿佛将天地都倒转了过来,李源闷哼一声,已然被这一记魔龙翻身给伤了。

“爷爷!”李长风惊叫一声,就欲冲出,却被李乘风给死死的拉住了,李长风有些诧异地盯着李乘风,如若以往,李乘风见着自己的亲人受伤,定会不要命地冲上去。

“不要轻举妄动,你冲上去,不仅帮不了爷爷,可能还会让爷爷分心。”李乘风说道。

李乘风此时也甚觉奇怪,今天他怎会如此冷静,其实他不知dào

,此刻在他心底最阴暗的那个角落,一个声音在缓缓地告sù

他,他希望李源被邪傲天杀死。

“魔吞天日!”

邪傲天又是一记大杀招,一尊滔天的魔影自他身后显现,魔影张开大口,一吞一吐间,天地骤然一黯,阴云翻滚,仿佛将天地都吞入了胸腹之中。

李源又是一声闷哼,被魔影一掌拍中,倒飞了出去,邪傲天得势不饶人,冷笑着冲了上去,魔刀翻滚,要将李源腰斩。

李源冷目一凝,双手一翻,打出一记大日如来掌,将邪傲天逼退,邪傲天冷笑一声,再度冲上,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浑然不顾李源的攻伐。

突然,邪傲天的身形一顿,一阵白光自他身上闪没,李逸云的面容再度显现,李逸云满脸悲戚,他看着李源满面恭敬之色。

“父亲,孩儿对不起你,中了奸人的埋伏,我不想在这样活下去了,你帮我解脱吧!”李逸云说道。

“云儿!”李源老眼一红,竟然流下了两道浊泪,此刻他就是一个老人,一个即将失去儿子的老人。

“父亲,你就忍心看着孩儿受苦么?死在父亲的手上,才是孩儿最好的结局啊。”李逸云说道。

李源仰天悲啸一声,老泪纵横,对着李逸云就是一掌拍出,顿时电光闪烁,雷声轰隆,漫天花瓣飞舞,李逸云露出一个欣然的笑容。

轰隆一声,漫天光雨,李逸云被李源这一掌拍成了粉末,消失于天地间。

“哈哈,李源我说过我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你杀了你的儿子,我还要你亲手杀死你的孙子。”邪傲天的声音渐渐消散于天地间。

第五十一章,入魔(2)

“后来怎么样了?”孔宣神色凄然道。

李长风神色痛苦,他站起身来,对着这个方桌一掌怕下,方桌轰隆一声,四分五裂,碎块四处飞溅,砸在李长风与孔宣二人身上,二人都没有避让。

李逸云的躯体四分五裂,化为漫天光雨,李源深吸一口气,悲惨的望着天空,他愤nù

地对天长吼:“邪傲天就算是天涯海角,老夫也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李长风兄弟二人怔怔地望着悲戚的李源,一道黑光朝着兄弟二人飞了过来,李源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看着那道黑光,他不由脸色大变,化为一道白光飞驰了过来。

李乘风狠狠地盯着李源,没想到自己的爷爷竟然杀了自己的父亲,李乘风这个冰冷的眼神,不由让李源身形一颤。

眼看着黑光将要将兄弟二人吞噬,李乘风大喝一声,一把将李长风向身后甩了出去,李长风痛苦大叫一声。

黑光彻底将李乘风吞噬,李乘风体内的魔功彻底被激发了出来,此刻他全身都被包裹在黑雾之中,一股暴虐的气息,头发出来,一阵阵魔吼自黑雾中出来。

李乘风心底角落的黑暗彻底被激发出来,他之所以选择得到邪傲天赐予的力量,就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为父母报仇。

见李乘风被黑雾包裹,李源大悲一声,曾经熟悉的一幕在都滑上他的心际,十多年前,也正是这样的一团黑雾将李逸云的身躯包裹,没想到过去了十多年,他的孙子,李逸云的儿子,再遭逢此劫,让这个初丧儿子的老人,不由悲吼连天。

自他的掌指间喷薄出一团炽烈的光芒,宛如一柄天刀,斩入黑雾之中,李乘风惨哼一声,倒退着飞了出去。

“李源,你刚刚将我父亲杀死,现在又要杀死我么!”李乘风冰冷邪异的声音自黑雾中传了出来。

李源闻言,身躯一颤,高举的手掌垂了下来,李长风连忙冲上前来,拉住李乘风,惊叫道:“弟弟,你这是怎么了?”

李乘风眼神冰冷,邪异异常,他将李长风甩开,一步步走向了李源。

“李源有种你就杀了我,反正你已经将我父亲杀了,也不在乎多我这一个杀孽。”李乘风疯狂地叫道。

李长风再度冲上前来,拉住李乘风,道:“弟弟,你这是怎么了?那是爷爷啊!”

“爷爷?你没看到他将我们的父亲杀了么?难道你忘了这些年来,我们事怎么遭受人家的白眼了么?正因为我们没有父亲,才时常遭受到那些狗杂种的嘲笑,现在倒好,他竟然直接将我们的父亲杀了,还配做我们的爷爷?”李乘风森然说道。

李长风身形一颤,他望向李源,声音颤抖地说道:“爷爷,他说的都是真的么?”

李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他连忙摇头,道:“不是的,你们的父亲受了邪傲天的蛊惑,成为了一尊大魔,我不得已才让他解脱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毕竟是你的儿子,你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动手杀了,你还有人性么?”李乘风大喝。

这一字一句,都如一柄大锤敲击在李源的心头之上,李乘风每前进一步,李源都退后一步。

“噗!”

李源仰天喷出一口鲜血,他发丝凌乱飞舞,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你这个冷血杀人魔,我今天要杀了你!”李乘风大喝一声,就朝着李源奔了过去。…,

“弟弟,你这是干吗?那是爷爷啊!”李长风拉住李乘风说道。

李乘风冰冷的双眼,宛如两柄刀子,刺进了李长风的心里,李长风不由心底一颤。

“这还是我的弟弟么?”李长风心道。

“你这个没用的家伙!”

李乘风探手成刀,一掌排在李长风的后颈,李长风只觉的天旋地转,一下子栽倒了过去。

李源见李长风栽倒了下去,不由目眦欲裂,他以为李乘风直接将李长风杀了。

李源爆喝一声,一掌拍出,李乘风直接被这一掌拍飞了,口喷鲜血。

李乘风倒飞出去是面色一变,一团黑光涌上了他的面门,变成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人模样,他阴冷怪笑道:“李源我说过我要让你的儿子,你的孙子都死在你的手上。”

李源咆哮一声,说道:“邪傲天,我是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说罢,李源五指一张,自他掌指间,生出一片花海世界,雪白的花瓣,将李乘风层层包裹,一片片没入到李乘风的体内。

“李源你竟然耗费寿元封印魔功,不过你这都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找不到化魔果,不过是白白损耗而已。”邪傲天的声音自李乘风的口吃间传出。

李源并不答话,漫天花雨洒下,将李乘风完全裹成了一个花茧,邪傲天的笑声也渐渐平息了下去,李源面露疲惫之色,他暂时将魔功封印在李乘风的体内,这一式封印,足足耗费了他数百年的寿元,对于他这等的修士来说,数百年的寿元可穷其一生了。

做完这一切,李源缓步来至李长风的跟前,见李长风安然睡于草丛之中,他不由舒了一口气,李源佝偻着身子,将李长风抱起,来至李乘风处,一手将这个花茧夹住,身形翩飞,回到了家中。

次日天光大明,李长风也幽幽醒来,李源慈爱地看着他,李长风露出欣喜之色,随即担忧道:“爷爷,弟弟怎么了?弟弟在何处呢?”

李源怜爱地摸了摸李长风的小脑袋,用手一指,李长风顺着李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花茧,宛如一个含苞待放的花苞,静静地立在那里。

李长风连忙跑过去,问道:“弟,你在里面么?。”

静止无声,李长风随即转过头向李源问道:“弟弟怎么了?弟弟这是怎么了?”

李源叹了口气,脸现愧疚之色,他低声说道:“长风,乘风被那邪傲天将魔功植入体内,现在已经是半人半魔了,我暂且将魔功封印在其内,但是如果不找到化魔果的话,他还是会魔功侵体,最终成为绝世魔头,所以我必须出去找到化魔果,这段时间,乘风就靠你照顾了。”

说罢,李源起身就走,头也不回,他耗费寿元也不过封住李乘风半月时光,如果不能够在这半个月时间内找到化魔果,后果将不可设想,所以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浪费。

时间一天天在流逝,李长风每天就守候在花茧之旁,他每天不停地对着花茧说话,说和李乘风曾经的故事。

转眼便是七八天过去了,李源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李长风也不由有些焦急了,这几天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花茧的变化,原本粉红色的花瓣,已经从根部开始慢慢变黑了。

隐隐从花茧之中传来了咔嚓之声,让李长风心惊不已。

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此时花茧已经完全变黑了,花茧之上裂痕四处扩散,满屋子都是氤氲黑气,李长风担忧不已,但他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裂缝越变越大。…,

“爷爷,你怎么还不会来啊?弟弟已经化魔了。”李长风心道。

一声声魔吼自黑色的花茧之中传出,而且自花茧之后还浮现了一尊魔影,魔影双手抚着花茧,仿佛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见此情景,李长风大惊,恐惧不已,但是他却克服了心底的恐惧,大喝一声,一拳对着魔影轰了过去。

魔影对着李长风狂吼一声,声波如潮,直接将李长风给掀飞了,李长风暴吼一声,再度冲上去,绝对不能让那尊魔影钻进花茧之中,不然李乘风就救无可救了。

魔影正在缓慢钻入花茧之中,,一个黑色的光罩出现在花茧三丈周围的地方,李长风一碰到那黑色的光罩,便被弹开,远远地摔飞了出去。

“哈哈……”一阵狂笑自花茧之中传了出来,花茧之上的裂痕陡然加大,嘭的一声碎裂开来,那尊魔影,极速蹿入到了李乘风的体内。

“不!弟弟,你不能化魔!”

看着李乘风化身为魔,李长风不由目眦欲裂。

李乘风全身被一股黑气笼罩,他眼神冰冷,嘴角露出一抹邪异的笑容,他冷冷地盯着李长风,李长风心神一颤,如坠冰窖。

李乘风伸开双手,仰头望天,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此刻正在迎风变化,片刻时间已经是满头银发,根根亮如剑,明如针。

“这就是魔的身体么?”李乘风看着自己的双手自语道。

李乘风阴冷一笑,看着李长风,双眼之中射出剑一般的光芒。

“你就是我那个没用的哥哥么?既然没用,那你也不用呆在这个世界上了!”

李乘风冷冷说道,同时飞掠而出,剑指直刺向李长风的咽喉,李长风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完全忘记了躲闪。

剑芒破空,李长风已经感觉到,自己的颈部皮肤已经被割裂了,只怕不消片刻,他的头颅就会被李乘风给削下来了。

就在这时,一声爆喝,自房中传出,李源此时终于赶了回来,他一掌将李乘风拍飞,同时变掌为爪,抓向李乘风。

李乘风怪笑一声,破开屋顶,向外逃去,李源本欲追去,李长风呻吟一声,他连忙退了回来。

“长风,你怎么样了?”李源担忧地问道。

李长风仍旧沉静在方才的震惊之中,李源知晓李长风没事,连忙破空,茫茫四野,哪里还有李乘风的影子。

第五十二章,英雄大会

听完李长风说完这一切,孔宣轻叹一声,说道:“此后就没有李乘风的消息么?”

李长风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说道:“有,但是每一次都是哪里有一个村子被屠了,被人用魔功吸干了精血,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追踪他,只是每次等我赶到时,他早就离开了,十几年过去了,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地相见。”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孔宣问道。

李长风眉头紧锁,眼眸跳动,显然心里在极度挣扎,他颤抖地说道:“杀了他,不能再让他为祸世间了。”

孔宣闻言,摇了摇头,李长风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再言语,孔宣也知晓,此时此刻需yào

他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了,他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孔宣仍旧在想着李长风所说的那些事情,不由感叹命运的不公,让如此情深的兄弟两,如今却要相互厮杀,这简直就是命运再给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次日天明,李长风依旧恢复到了那个潇洒自然的李长风,仿佛昨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看着李长风这般模样,孔宣也算是放下心来。

英雄大会召开在即,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来至了醍醐寺,孔宣几人天天是游山玩水,不亦乐乎,李长风与琴音二人是琴声相合,时常将兔八哥这只自恋兔子引来,尽管三人时常躲避,但是兔八哥却总是闻风而动,无论被三人躲到何处去,他总能及时出现,长歌一曲,三人自然又逃避不了一顿煎熬。

孔宣原本想带着周雪离去,可是醍醐寺的方丈,一再挽留,再加上小宣不舍周雪,二人便又在醍醐寺呆了下来。

而且醍醐寺也抛出一枚重磅炸弹,此次英雄大会的冠军,将会被告知天外之路的方位,弄的群雄是激奋不已,谁都对天外充满着好奇之心。

来醍醐寺的豪杰越来越多,寺里的小沙弥也已经忙不过来了,就连兔八哥这个当代歌神也不再一展歌喉了,三人难得的不受煎熬。

这一段时间,孔宣原本以为定会遭到邪公子李乘风的骚扰,出乎意料的是,李乘风自那晚过去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周雪抱着小宣来到了三人的住处,三人连忙热情接待,他们的这份热情,让周雪突然有了种陌生之感,尤其是孔宣。

尤其是看着孔宣与琴音巧笑连连,让周雪心生暗气,这一切都被李长风看在了眼里,他暗暗摇了摇头。

“宣弟,我想咱们走的时候,将小宣带走,毕竟这孩子跟我那么久了,我完全将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了。”周雪说道。

孔宣一笑说道:“只要老方丈他们答yīng

,我自然没有异议,只要是雪姐决定的事情,我一定无条件支持。”

听闻此句,周雪灿然一笑,琴音二人也是笑而不语,弄的孔宣就像是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

这个时候,兔八哥背负着小爪子,一脸疲累之色,走了进来。

“这还让不让兔爷活了,这两天来寺里的人太多了,把兔爷累的都找不到北了,回头我一定要方丈师兄,给我准bèi

两大房子的胡萝卜,犒劳,犒劳。”兔八哥说道。

一见到兔八哥到来,众人不由脸色一变,这老兔子不来则已,一来,肯定要大展歌喉,这下众人又有罪受了。

兔八哥仰头一看,发xiàn

小宣在此,不由面色一变,没想到这个小祖宗在此,果然小宣一见到兔八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挣扎着从周雪的怀里跳了出来。…,

小宣蹒跚着朝兔八哥小跑了过来,这一跑,差点把兔八哥的两块大牙都给吓掉了。

“小兔兔,跟我玩。”小宣一双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嘴里口齿不清地嘟哝着。

“我的小祖宗诶!”兔八哥连忙展开身法逃了出去,对于小宣这个小祖宗他还犹有余悸,他不由摸了摸自己那些零散的胡须,这段时间来,不知dào

被这个小祖宗拔了多少根兔须,以至于每次见到小宣,他都有种崩溃的感觉。

几人哈哈大笑,李长风暗暗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日后得时常将这个小家伙带在身边才行。弟妹刚才你的那个提议,为兄举双手赞成啊。”

听得这声弟妹,周雪不由脸一红,低下头去,孔宣则是没头没脑的嘿嘿傻笑,对于众人的打趣,他已经完全司空见惯了。

……

“师兄这次英雄大会来了好多人啊,咱们寺里的厢房都已经不够用了。”一个小沙弥满脸苦涩地对着另一个小沙弥说道。

“是啊!这两天可把我累坏了,这是我来寺里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

“师兄你说此次英雄大会都会有谁来呢?英雄大会还有两天就召开了,那些夺冠热门,除了最先来的翩公子李长风,其余的几个好像都没有见到踪影啊。”

小沙弥擦了一把汗说道:“是啊,流云剑客凌流云,漠北一刀胡一刀,中山霸王易武年……这些人都还没到呢,如若他们都不来的话,这次英雄大会就太没有看头了。”

两个小和尚一阵絮叨,随即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随着英雄大会的临近,一众英豪纷纷摩拳擦掌,想要在此次英雄大会上斩落好的名次,英雄大会每四年举办一次,决定天下年轻英豪的排名,对于这些虚名,孔宣并不在意,他只盼望英雄大会早点结束,他好和周雪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外面的天地,他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他实在是没有心思呆在这里。

灵山脚下,凌流云一袭素白长衫,高挽云髻,剑眉入鬓,目似朗星,唇红齿白,一副翩然出尘的样子。他轻步而行,飘渺若云,轻飘无力,然而每踏出一步都浑若天成,转瞬间便是百丈的距离,几个他派的女弟子不由的目眩神迷,露出花痴之色。

“你看,你看,那就是流云剑客凌流云啊,真是帅呆了,酷毙了。”一女弟子说道。

“凌流云当属当上是我辈之楷模,记得当年,他一人一剑,独山黑虎山,与黑煞七魔大战七天七夜,最终将七魔授首,实为一代豪侠啊。”

听得此言,胡一刀不由冷声一笑,“什么流云剑客,在我看来不过是蝼蚁而已。”

几个花痴一听有人诋毁他们的偶像,不由一怒,正准bèi

开口反驳,当看见来人时,齐齐喑住了嘴巴,脸现惊色,等到胡一刀远去,他们才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胡一刀也来了,他这是来一雪前耻么,上届英雄大会他以一招之差惜败凌流云,不知dào

今次来,他是继xù

当万年老二,还是逆袭冲上榜首呢?”

这时,一阵车马銮驾声响起,战马嘶鸣,一架銮车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金色的銮车,端庄霸气,雕龙画栋。

一名身着金色虬龙袍的年轻男子静坐于銮车之中,该男子微闭着双眸,似乎在闭目沉睡,自男子身上散发出一种霸绝天下的王者气息,随着銮车的临近,众人不由齐齐退了一步。…,

“这莫不是中山霸王易武年?普天之下,年轻一辈,能有如此霸气,舍他其谁!”

易武年高坐于銮驾之上,嘴角轻扬,仿佛对于众人所表现出来的惊诧与艳羡十分的满yì

,銮车渐行渐远,众人犹在回味方才易武年霸气外露。

邪公子李乘风静立于树巅之上,轻蔑地看着过去的几人,在他看来,方才那几人,除了凌流云还算有点货色之外,其余两人都不过是外强中干而已。

李乘风冷笑一声,飘然而下,消失在灵山之上,就在李乘风刚一消失,一个身披破烂袈裟,脚踩一双草履的苦行僧朝着他消失的方向望了眼,嘴角一笑,缓缓朝着灵山走去。

这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和尚,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一步一个脚印,普普通通,一步一揖礼,虔诚无比。

这个和尚太普通了,普通到他走过,众人仿佛没有见到过一般,在众人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和尚,从此走过。

老方丈静坐于大雄宝殿之中,他不由轻轻一笑,自语道:“没想到,你竟然都来了。”

那和尚淡淡一笑,望了眼醍醐寺的方向,说道:“没想到还是被你发xiàn

了。”

……

兔八哥伸了伸火红的舌头,露出一个郁闷的神色,他在想自己这几天是不是找个理由跑下山去,这段时间可把他累坏了。

“方丈师兄真是太不地道了,自己坐在大雄宝殿内,参禅念经,却我要出来做这个苦差事,真是太不兔道了。”

这个时候,一个面带微笑,一步一揖礼的虔诚和尚出现在兔八哥的面前,兔八哥双爪叉腰,说道:“你这和尚哪里来?”

那和尚对着兔八哥一揖礼道:“自该来的地方来。”

看着这个普通无比的和尚,兔八哥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仿佛这个和尚完全与这片天地融合在一起了,若不是肉眼看见这个和尚,兔八哥都有点怀疑这个和尚是否真实存zài



“那你打哪儿去?”兔八哥问道。

“到该去的地方去!”

和尚说完这句话,一步踏出,他这一踏,兔八哥直接惊地张大了嘴巴。和尚这一步,直接踏入了灵山的守护阵法之中,而守护阵法并没有什么过激的波动,如此说来,这个和尚直接得到了灵山守护阵法的默认。

第五十三章,初战

夜色撩人,朦胧的月光,洒下一片雾霭,孔宣一人漫步于山林之中,醍醐寺已经完全失去了世外桃源的那份宁静之态,就算此刻深夜,也是灯火通明,吵闹声连天。

周雪此刻抱着小宣也来到了此地,二人相视一笑,围坐于石桌之前。

“雪姐,咱们出去之后,我就带你去天妖城吧,毕竟带着小宣在外奔波十分不便,你放心你的大仇我会给你报的,我会将独孤浪的狗头拧下来的。”孔宣说道。

周雪一点头,说道:“明天的英雄大会你回去参加么?”

孔宣摇了摇头,说道:“关我鸟事啊。”

二人就在这里坐至半夜,期间小宣哈欠连连,周雪不得已,便抱着他回去睡了,孔宣苦笑地摇了摇头,他感觉到周雪完全变了,他甚至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他母亲的气息。

天蒙蒙亮,清晨的雾霭笼罩着一方天宇,原本该宁静无为的醍醐寺却在嘈杂中被惊醒,随着第一声呼喝声响起,便以为这静候近年之久的英雄大会正式拉开了序幕。

孔宣仍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管他天外云霹雳,我自抱守归一。

日上中天,孔宣仍旧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的房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一只浑身青灰的兔子,蹑手蹑脚地爬到了他的床头。

“打雷了,下雨了,快回家收衣服啊!”兔八哥清了清嗓子,在孔宣的耳边大声嚷道。

这一声嚷,宛如雷霆霹雳,直接将美梦中的孔宣惊醒,弹身而起,一枪就朝着兔八哥戳了过来。

兔八哥伸出一只小手爪,抵住孔宣的枪尖,另一只,小爪子则不挺地拍打着胸口。

“吓死兔爷了,吓死兔爷了。差点就戳中兔爷了。”兔八哥故作惊恐道。

“我说兔爷,你也太不人道了吧!好好睡个觉都不安分。”孔宣说道。

兔八哥一扬他的小脑袋,两只兔耳高高竖起,又倏地坠下,宛如一个细长的扇子,在不断地怕打,驱赶蚊蝇。

“我本来就不是人,干嘛要讲人道?”兔八哥一脸鄙夷地说道。

“现在不跟你谈什么人道不人道,兔道不兔道的问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孔宣说道。

兔八哥清了清嗓子,说道:“据方丈师兄交代,因为此次英雄大会,各门各派的年轻高手都来了,鉴于我们醍醐寺没有派出任何一名弟子,所以我打算让你作为我们醍醐寺的弟子出战。”

“我靠!我又不是你们醍醐寺的弟子,干嘛要帮你们出战,没兴趣。”孔宣说完,仰头又倒下了。

兔八哥鼻子一翕,两根长长的兔牙,闪烁着凌冽的寒芒,让孔宣不由地身体一颤,仿佛有一股冷风自衣袖钻进了身体里。

兔八哥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他一屁股坐在了孔宣的枕边,清了清嗓子,随即开启了他神奇的歌喉。

“哦把江南丝带尔,江南丝带尔……”

唱着,唱着,兔八哥竟然还跳起舞来,前爪平伸交叉,一蹦一条,震的床板嘎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塌下去。

孔宣紧咬牙关,兔八哥这‘美妙’的歌喉,直接让他冲上了九重天,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落下九幽,直摔的是粉身碎骨,魂魄断裂。

“兔爷,兔爷,您别唱了,我去,我去,还不行么?”孔宣连忙爬起,乞求道。

兔八哥一昂首,露出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神色,昂首阔步,便离开了。…,

“我诅咒你死兔子,出门踩香蕉皮,摔烂你的那两颗大门牙。”

孔宣的话音刚落,便听得兔八哥一声惨叫,孔宣连忙跑出去一看,不由地乐了,兔八哥,一只脚上踩着一块香蕉皮,向前甩了个狗啃泥。

“哎哟,这是那个该死的不讲卫生,将香蕉皮扔在这里,把兔爷的大牙都摔断了。”兔八哥惨呼道。

孔宣故作痛惜之色,跑上前去,将兔八哥扶了起来,实则他心里都乐开了花。

“老天睁眼啊,老天睁眼啊!”孔宣心道。

“小子,说,这香蕉皮是不是你扔的啊!”兔八哥厉声说道。

孔宣连忙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

此刻已经日上中天,在醍醐寺的正院摆了一个足有千丈的擂台,擂台之上,两名年轻弟子正在比斗,二人闪转腾挪,互相攻伐,没过多久那名使钩的镰钩门弟子,便被那名用剑的正一教弟子给挑了出去,裁判上去判正一教弟子获胜,引得众正一教的门众欢呼不已。

“正一教刘大牛获胜,下面有请醍醐寺的俗家弟子孔宣对阵山河派的落云辉。”裁判一声喝,孔宣只觉得自腰腹间传来一股大力,直接将他推上了擂台正中央,孔宣还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

兔八哥拍了拍小爪子,微笑地看着孔宣,孔宣暗暗摇了摇头,看来让自己出战,他们是早就谋划好了的。

这个时候,一名身形魁梧,宛若一坐山头的青年男子走了上来,落云辉轻蔑地看着孔宣,醍醐寺只讲禅,而不修武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醍醐寺每次派上的弟子都弱的掉渣,不消片刻便会被人打下去,对于这个其貌不扬的弟子,落云辉都提不起来战斗的性质。

看着对方轻蔑地眼神,孔宣不由摇头苦笑,他将长枪往地上一插,说道:“既然你不用武器,那我也不用武器,免得说我欺负你。”

落云辉眉头一皱,说道:“我劝你还是用上你的那根打火棍,我们山河派本来就练的是拳法,一双铁拳就是我的武器。”

孔宣淡然一笑,说道:“我曾经对拳法也稍有涉猎,相信与你对阵起来,也不会太过难堪。”

落云辉冷哼一声,大步一跨,对着孔宣就是一记如狂浪涌动的拳法,虚空之中隐隐夹带着长河奔腾之声,看的众人不由是大惊失色,这落云辉一上来就是一记大杀招,这是要将孔宣斩杀于此啊。

众人不由开始对孔宣担忧起来,仿佛都已经预见了,孔宣头颅炸裂,脑浆飞溅的情景,有些小和尚甚至都闭目,唱起了度人经。

孔宣摇了摇头,落云辉这一拳,看似刚猛,犹若长河奔腾,实则是漏洞百出,全身上下无有一处不是破绽。

拳势临身,孔宣并没有躲避,落云辉已经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台下的看众纷纷惊呼,然而惊呼过后,他们想象中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孔宣宛如一张薄纸,贴在了落云辉的拳头之上,任由落云辉如何摆动,孔宣始终在他的拳头之上。

落云辉不由露出了难堪之色,方才那一拳,他足足用了近五成的力量,没想到打到孔宣的身上,就好像是泥牛入海,完全没有了影迹,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他差点就喷出一口血来。

“我劝你还是将那口血吐出来,不然会在体内淤积成内伤的。”孔宣笑道。…,

然而孔宣的这个笑容在他看来,却是那么的刺眼。

落云辉大喝一声,左拳用力往回一扯,同时右拳猛力朝着孔宣的面容奔去,孔宣淡淡一笑,翩然倒退,避开落云辉的攻击。

孔宣依旧是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落云辉是怒火中烧,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孔宣玩了一般,明明孔宣与他有一战之力,却要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他在人前出丑,简直是罪不可赦。

“啊!我要杀了你!”落云辉气极,大喝一声,狂猛异常。

擂台之上,轰隆作响,落云辉宛如一座奔行的大山,朝着孔宣撞了过去。

“这就是所谓的山河拳?太弱了些!”孔宣说道。

说罢,孔宣是大喝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冰寒,对着奔过来的落云辉就是一拳轰出。

轰隆一声!

两拳相交,差点将擂台都震裂了,若不是这擂台为特殊材质建造,只怕此时都要成为一片废墟了。

鲜血横洒,落云辉惨嚎一声,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看台下众人俱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孔宣,竟然将誓猛如山的落云辉击飞了,而且还是毫发无损地将落云辉击飞了。

孔宣拍了拍手,好似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一般,走下了擂台,裁判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醍醐寺的孔宣获胜。”

裁判甫一说完,台下便响起了如潮水一般的掌声。

凌流云抱剑坐于殿顶之上,发丝飞扬,对着孔宣轻轻一笑,孔宣看着殿顶的凌流云,亦报之以一笑。

笑毕,凌流云便翻身自殿顶飞了下去,消失在厢房之中。

“我没有看错吧,方才流云剑客对着我笑了。”一人说道。

“那是你看错了,我明明看到他是对我笑的!”他身边另一人说道。

孔宣淡然一笑,融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见,虽然方才孔宣的表现有些抢眼,但是较之凌流云,胡一刀之流,还是欠缺了些名气。

兔八哥纵身一跃来至孔宣的肩头,掏出他那根久未蒙面的胡萝卜,咔嚓,咔嚓便啃了起来。

“嗯,小子今天表现不错,这几一定要将冠军拿在手中。”兔八哥边吃边说道。

“我靠!打完今天一场,我就不打了。”孔宣说道。

兔八哥露出一个深思的神色,说道:“哦,这样子啊,我刚刚想起来,我的那首江南丝带尔还有些没有完善的地方,你帮我听听,看看哪里需yào

改进。”

孔宣一听,不由心神一颤,说道:“别,别!我打,我打,还不行么!”

兔八哥灿然一笑,一对兔牙如玉片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第五十四章,对阵拓跋雷

英雄大会已经连续进行了五天,一些实力不济的弟子纷纷落马,被强者打下擂台,在这期间涌现出来许多黑马,出乎观众意料地打败了许多强劲的对手。

孔宣自然是这群黑马之中的一员,这几日下来,孔宣进行了三次对决,跟他交手的人是越来越强,尤其是昨天那一场,逼的孔宣差点就使用出了真实的力量。

李长风则以绝对的优势,连挫对手,稳稳进入十强之局,凌流云,胡一刀,易武年等人如意料之中般进入十强。

其余五人均如孔宣一般,是这场英雄大会的黑马,他们分别是,锦绣剑派的纳兰初,天尊教的真衍子,散修拓跋雷,以及雷家庄的雷霆、雷翩翩兄妹两。

十人站于擂台之上,裁判是口若悬河,说着几人的战绩,李长风与孔宣二人相视而笑,接下来的十强之战,才是此次英雄大会的重头戏。

十人将两两对战,决出五强,随即在五强之中,由观众选出呼声最高的一人,直接进入决赛,剩下的四人,互相捉对厮杀,胜出者再两两对决,最后与呼声最高之人争夺冠军之位。

他们十人互相抓阄,以决定明天的对手是谁,孔宣明天即将对阵拓跋雷,李长风对决纳兰初,凌流云对决易武年,胡一刀对决真衍子,让人感觉好笑的是,雷霆、雷翩翩兄妹两,竟然抓到了一起,这让观众嘘声一片,看来这兄妹两的精彩对决,极有可能不会上演了。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众人都散去了,十强选手,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那些落败的弟子,也并没有离去,虽然他们已经落败,但是接下来的十强之战,将会是精彩连连,谁也不想错过。

天色暗沉,夜幕降临,醍醐寺内热闹非凡,灯火通明,醍醐寺外也是人生鼎沸,喧闹连连,一众英豪在醍醐寺外的林间空地上,举办了一个篝火晚会,众人皆是兴趣盎然,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在这期间,琴音自然成了这群人中最大的亮色,他与李长风二人琴声相合,让许多人都不禁陶醉其中。

兔八哥抱着一个酒坛子,小身子就差点栽倒进酒坛子里面去了,此时他身边已经放满了空空如也的酒坛,也不知dào

他那小小的肚皮怎么喝的下去那么多酒。

兔八哥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将手中的空酒坛放在一旁,又去搬了一坛过来。

“八哥,你们出家人不是要讲究戒律么?你怎么一坛接着一坛,你的戒律都跑你肚子里去了么?”孔宣不由问道。

兔八哥白了孔宣一眼说道:“小子,你懂什么,兔爷这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说完兔八哥将脑袋往酒坛子里一伸,又开始狂饮起来。

“这些日子来,可憋坏兔爷了,趁着方丈师兄不在,我可得好好喝上一通,否则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兔八哥笑声嘀咕道。

尽管兔八哥轻声低语,但还是被孔宣听到了,他连忙说道:“原来你是背着方丈喝酒啊,我要去方丈面前告发你。”

兔八哥双眼迷离,打了一个酒嗝,说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喝酒了,我明明喝的是水,只是这水有点奇怪,里面带了点酒味而已。”

“我靠!”

……

今宵酒醒,长夜漫漫归何途,明朝复醉,风云再聚何为初。篝火渐稀,夜色渐浓,群豪也纷纷散去。…,

英雄大会如期进行,群情激奋,欢呼声不绝于耳,十强第一战,便是孔宣对阵拓跋雷,二人静立于擂台之上,互相揖了一礼。

拓跋雷身形挺拔,背负一柄大刀,整个人爆fā

一种浩瀚如海的气息。

随着裁判的一声开始,二人如电光一般交织在一起,寒芒闪烁,刀枪相击,一阵阵爆鸣声自擂台之上炸开。

二人倏地一退,便又战在了一起,二人以强打强,以快对快,出手速度之快,不禁让人目不暇接。

轰隆一声。

二人冲撞在一起,孔宣浑身青筋暴起,力若千钧,长枪如蛟龙出海,星芒爆闪,炽烈的亮芒,几乎要将人的眼睛都给晃瞎了。

“瀚海天刀!”

拓跋雷爆喝一声,一刀劈出,虚空之中,浪潮滚滚,使得他看起来,宛如一只凶兽,驭海而行。

“火龙衔日!”

孔宣也使出了大招,与拓跋雷交织在一起,剧烈的轰鸣声自擂台上绽放,精玉打造的擂台出现了一道道可怖的裂痕,自擂台之上,升起一层淡淡地雾霭,迅速修复着那些裂痕。

裂痕甫一修补,新的裂痕便又诞生了,二人宛如凶兽一般战斗,狂暴的力量喷涌,让周围的看众,不由纷纷退了一步。

拓跋雷喘着粗气,他没想到孔宣竟然如此难缠,体内狂涌的力量根本就不在他之下,他一咬牙,眼中闪过一道凶芒。

拓跋雷狂吼一声,自他的身上涌起一股狂躁的气息,一尊凶兽虚影自他的背后显现,凶兽狂吼连天,将天空中的云层都震散了。

“海魂我原本是打算在争夺冠军是才使用的,没想到竟然被你逼出来了,败在我的海魂之下,你足以自傲了。”拓跋雷说道。

台下观众纷纷惊呼,拓跋雷竟然召唤出来了海魂,海魂乃上古十大凶兽之魂,海魂过处,惊浪滔天,是为大灾之象。

拓跋雷狂吼一声,一刀劈出,璀璨的刀芒横空而至,孔宣面色微微一变,身化残影,闪身避开,同时单手持枪,狂喝一声,朝着拓跋雷刺了过去。

二人甫一接触,便如触电般散开,潮浪滚滚,拓跋雷狂喝如雷,轰隆隆朝着孔宣奔驰而来,孔宣深吸一口气,将长枪背负与身后,双手成拳,让众人不由为之一惊,此刻拓跋雷的力量已经达到了极致,难道孔宣还准bèi

与他硬碰硬?

“孔宣不是傻了吧?难道他还准bèi

与拓跋雷硬碰硬?简直是不要命了。”台下观众不由惊呼。

孔宣冷哼一声,他们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准bèi

以强打强,让拓跋雷输的心服口服。

咔嚓一声,孔宣的体内传出一声破裂的声响,孔宣的气息也一破再破,竟然从巨阙境直接升至了自宫境,体内的封印破除,让孔宣直接突pò

了两个小境界。

这一年来,孔宣在剑魂的训liàn

下,不仅战技得到极高的提高,而且境界也突pò

了好几个小台阶,若不是剑魂在他体内布下一层层封印,只怕此刻他都突pò

至金骨境界了。

孔宣凌空而起,脚下星光闪耀,宛如一条星河奔腾,随着他的境界突pò

,游离八步中的星耀步也应运而生。

孔宣大喝一声,浑身烈焰腾腾,双拳宛如两轮升起的太阳,轰隆隆砸下,烈焰如波,化为一片幕布,笼罩向拓跋雷。

拓跋雷面色一变,长刀向天,朝着孔宣疾斩而去,孔宣双拳重若泰山,拓跋雷高擎着长刀,狂吼连天,奈何孔宣就如一座大山,将他牢牢地压在了下方。…,

一道道裂纹自他的脚下向四周蔓延,拓跋雷面目狰狞,发出一声声闷吼,他想要努力将孔宣逼迫开来,却怎么也无法撼动,而且他用的力量越狂猛,孔宣下压的力量也更加狂猛。

此时拓跋雷的双腿,已经完全没入到了精玉之中,孔宣单手一翻,掌指间,星光异彩,流云飞转,缓缓向下压下。

“认输吧!”孔宣缓缓说道。

“不!绝不!我苦苦等候了近十年,才寻得海魂并将之融入体内,我怎能止步于此!”拓跋雷狂乱如魔,仰天长吼,此时他双目赤红,已然有了入魔之兆。

“不好,拓跋雷这是要入魔了!”台下人惊呼道。

拓跋雷浑身颤栗,肌肉膨胀而起,身形陡然拔高,他松开一只手,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擎刀,仿佛要撑开这片天地,他缓缓将双腿自精玉之中拔了出来,仰天狂吼一声。

孔宣紧皱着眉头,却没有加重掌中的力量,此时拓跋雷身躯之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如若他在加重力量的话,拓跋雷极有可能会爆体而亡。

“够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死亡的!”孔宣大喝道。

“废话少说,用尽你的全力吧!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输在这里。”拓跋雷吼道。

孔宣轻轻摇了摇头,拓跋雷心底的执念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如若他再留手,就是对拓跋雷的不尊敬。

台下众人尽皆深吸一口气,不敢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为了表达对你的敬意,接下来,我将不会留手,生死由命了。”

说罢,孔宣大喝一声,掌指间,星光闪烁,宛如一片微缩的星域,轰隆地压了下来。

拓跋雷紧咬着牙关,他体表的裂痕完全绽开,鲜血飞洒,将他完成变成了一个血人,但他却并没有屈服,周身潮浪狂涌,哗啦啦逆转向九天。

“阿弥陀佛!”

就在这时,一声佛号响彻天地间,孔宣只觉得一股温和的力量将其包裹,然而正是这温和的力量却给人一种无可抗拒的感觉,他收招止步,翻身下来。

拓跋雷身形长立,浑身涌动的狂躁气息,渐渐平息下去,一个身着破烂袈裟,脚踩草织烂履的和尚出现在二人的中间。

这个和尚站立在那里,又好似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此地,兔八哥惊的手中的胡萝卜都掉了下去。

虽然和尚站立在擂台中,众人却感觉好像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面容,好像有一层云雾缭绕在他的面庞之上。

“施主,此次比试,就这样如何?”和尚说道。

拓跋雷躬身施礼,对着孔宣说道:“我输了。”

说罢,拓跋雷便走下擂台,众人纷纷为他让开一条道路,拓跋雷大跨步而行,走下山去。众人纷纷望向擂台,却发xiàn

,方才那个和尚根本就不见了踪影,众人根本就不知dào

他是如何消失的,就连站在台上的孔宣都不知dào

那和尚是何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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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剑傲九天

随着拓跋雷的离去,孔宣这一战也宣告落幕,孔宣以绝对的优势,将拓跋雷淘汰,看着周围喧闹的人群,孔宣不由蹙紧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我好想忘记了什么东西?”孔宣自语道,他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深处,好像被什么剜了一刀,有什么正在从他的记忆中消失。

孔宣开始努力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他与拓跋雷对战,拓跋雷召唤出海魂,随即他解开体内的封印,领悟星辰步,将拓跋雷给生生压制住,随即拓跋雷就认输了,然而他是怎么认输的,孔宣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孔宣只感觉脊背发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接蹿到了天灵盖,很明显有绝世高手,将他的这段记忆给生生剜掉了。

周围的人群纷纷朝着另一边的擂台跑去,兔八哥仍旧是吃惊地看着这边,一动不动,孔宣走了过来,问道:“兔爷,你这是怎么了?抽筋抽的都动不了了?”

兔八哥一脸疑惑地看着孔宣说道:“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孔宣摇了摇头,说道:“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兔八哥跃至孔宣的肩头,小心翼翼地在孔宣的耳边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和尚!”

孔宣不由一笑,说道:“这醍醐寺里到处不都是和尚么?再说了你不也是一个长了毛的和尚么?”

砰!的一声,兔八哥赏给孔宣一个爆栗,疼的孔宣直龇牙咧嘴,一人一兔也不再为那个和尚而揪心。

顺着人群望去,凌流云微闭着双眸,抱剑而立,宛如一只孤鹤,傲然而立,清风拂动他如瀑的长发,使得他看起来,就宛如神邸临尘。

易武年一身金色虬龙袍,眼神轻蔑,在他眼里,除了他自己,其余的天下英雄都是蝼蚁,哪怕被称为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凌流云。

欢声雷动,如浪潮一般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易武年平伸双手,缓缓下压,示意下面的看众安静下来。

“凌流云世人都说你是年轻一辈第一人,在我看来这都不过是世人的误传而已,只不过是一直以来,你没有遇到比较强的人的而已。”易武年笑道。

凌流云淡然一笑,也不答话,对于易武年的挑衅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如此淡然的样子,引来台下的一阵叫好。

易武年眉头一皱,对于凌流云的反应他十分的不满,他眼神冰冷,准bèi

给这个目中无人的人以深深的教xùn



易武年冷哼一声,一步跨出,一道黄金龙气,自他体表生出,围绕这他体表旋转,他双手握拳,一对黄金拳套出现在他的双拳之上,他示威般向凌流云扬了扬拳头。

“这个凌流云深不可测啊,到现在他还没有流露出一丝气息。”孔宣说道。

兔八哥战力在孔宣的肩头,点了点头,说道:“小子,看不出来,你竟然还算有些眼里,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个瞎子呢!”

孔宣肩膀一抖,说道:“你看你才是个瞎子,还是个需yào

戒色的瞎子。”

听得孔宣称呼自己的法号,兔八哥气氛不已,伸出小爪子,再度赏了孔宣一个重重的爆栗,孔宣惨嚎一声,想要伸手将兔八哥抓住,甩下他的肩头,兔八哥淡然一笑,纵身一跃,从其左肩,跳至右肩,孔宣的一抓扑了个空。

兔八哥伸出小爪子,提着孔宣的耳朵,说道:“小子你再敢放肆,兔爷将你的耳朵揪下来。”…,

孔宣惨哼连连,连忙说道:“你这只死兔子,我真有点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修佛的,怎么如此暴力,简直就是一个魔王。”

兔八哥一扬头,一副你才知dào

的神色。

此时易武年已经与凌流云交上手了,凌流云身法翩然,易武年如一座大山矗立在那里,一双铁拳霍霍出动,金芒闪烁,一道道金色的符文,自他体表闪烁,神武异常。

凌流云宛如一朵飘动的浮云,他一手持剑,一手成掌,一掌掌拍出,攻向易武年的,易武年不动如山,以不变应万变,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谁。

“凌流云到现在你也不敢拔剑么?”易武年轻蔑地笑道。

凌流云淡然一笑说道:“我长剑一出,必须见血,还是不要出的好。”

易武年闻言,大喝一声:“凌流云你也太自大了吧!今天就让我好好教xùn

你。”

凌流云淡然一笑,一掌拍出,顿时风云齐动,聚散有度,看的众人是一阵叫好,世人皆知凌流云剑法超绝,没想到他掌力也是如此雄厚。

易武年双拳紧握,一层淡淡的金色光罩笼罩向四周,凌流云的一掌拍击在光罩之上,掌力消散。

“霸王开山!”

易武年大喝一声,整个人如炮弹一般冲向凌流云,浑身力量狂涌,一道金色的霸王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拳对着凌流云轰出。

凌流云身处半空,无处借力,眼看着就要被易武年这一拳击中,台下众人不由发出一声惊呼,易武年露出一抹冷笑,他已经预见,凌流云被他轰飞的情景。

“什么年轻一辈第一人,不过如此。”易武年冷笑道。

铿锵一声剑鸣,自虚空中响起,犹若神龙长吟,一道炽烈的光芒自虚空中响起,凌流云探手将流云剑拔了出来,对着易武年就是一剑劈出。

易武年不由面色一变,凌流云劈出的这一剑,让他有了种如面对苍茫大海的感觉,虚空之中,响起一阵阵轰隆奔啸之声。

轰隆一声,凌流云的这一剑直接劈在了易武年的铁拳之上,狂涌的力量如长河一般奔腾而出,在虚空中炸开,易武年直接被凌流云这一剑劈的倒飞了出去,凌流云翩翩然降落了下来。

易武年面色阴晴转变,他终于知晓为何凌流云会被世人称为年轻一辈第一人了。

那狂猛的一剑,差点将他的五脏六腑给震裂了。

“不愧为世人眼中的年轻一辈第一人,看来我还是小觑你了。”易武年阴沉着脸说道。

“我本来不想拔剑的。”凌流云淡然说道。

易武年面色一沉,说道:“凌流云你不要太目中无人了,我承认你很强,但是这并不代表你拥有目中无人的权力。”

凌流云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领会我的意思,你现在认输还来的及,如若再战下去,我不敢保证,我的流云剑不会饮你的鲜血。”

易武年大喝一声,一股霸绝天下的气息自他身上狂涌而出,他所修行的霸王拳讲究的就是一往无前的霸王气势,就算前方是地狱,也要一往无前,他大步一跨,浑身金芒冲天,如王似霸。

一道道金芒自空中凝聚成一柄柄刀枪剑戟,朝着凌流云激射而去,凌流云摇头一笑,长剑挥洒,将所有激射过来的刀枪剑戟斩碎,同时一剑递出,直刺向易武年。

易武年不闪不避,挥舞着一双铁拳,朝着凌流云的脑袋砸去。…,

铿!

凌流云的长剑刺在了易武年的身躯之上,一时间火星四溅,易武年浑身金芒乱窜,一剑金光四射的铠甲出现在他的体表。

“霸王铠甲!”台下传来一片惊呼之声。

易武年狰狞着面容,一拳轰出,凌流云眉头一皱,撤回长剑,横于胸前,易武年的铁拳轰击在长剑之上,金光汹涌,宛如一条怒吼的长龙,直袭上凌流云的胸膛。

凌流云闷哼一声,后退几步,易武年得势不饶人,铁拳如山一般砸下。

凌流云淡然一笑,剑指南天,长剑颤鸣,似乎与天地融合在了一起,他身周的虚空都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剑傲九天!”

凌流云轻喝一声,长剑吟九天,凌流云如一道电光,冲天而起,在虚空中划过一道痕迹,浑然天成,犹若羚羊挂角。

“那是剑傲九天,是凌流云的成名绝技,不知dào

这次易武年能否挡得住他这一击。”

见这一招,胡一刀不由微微皱了眉头,上次英雄大会,他就是惜败在凌流云的这一剑下,他暗暗握紧了拳头,脸上青筋隐现。

凌流云手中的长剑如一柄天刀横空而来,易武年不由面色大变,这一剑让他有了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易武年大喝一声,浑身金芒暴涨,迎着凌流云的剑锋冲了上去。

凌流云长剑劈下,轻飘飘地宛若一朵飘下的雪花,易武年不由睁大了眼睛,这一剑虽慢,却给了他一种如白驹过隙的感觉,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

轰隆一声巨响,凌流云一剑劈在了易武年的霸王铠甲之上,长剑缓缓划过,易武年痛呼一声,口喷鲜血,如断线地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凌流云淡然一笑,长剑入鞘,他轻轻来至易武年的身旁,伸手就欲将他拉起来。

易武年冷哼一声,将凌流云的手拍开,擦去嘴角的血迹,缓缓站起,

“不用你可怜!”易武年冷声说道。

凌流云淡然一笑,转身便走下了擂台,易武年看着凌流云远去的背影,不由握紧了拳头。

“凌流云下次我一定要打败你。”易武年不由暗暗握紧了拳头。

“好,我等你!”凌流云笑道,身形渐远。

第五十六章,文斗

随着孔宣与凌流云胜出,五强之位以具其二,接下来就是胡一刀对阵真衍子,还有雷氏兄妹之间的角逐战。

真衍子一身道袍,背负一柄长剑,眉目清秀,不过双十的年华,却连挫强敌,让众人惊呼不已,连呼黑马。

胡一刀眉目如剑,身形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子,给他平添了一丝霸气,一缕匪气。

真衍子对着胡一刀一揖礼,道:“师兄请了。”

甫一说完,真衍子便拔剑而上,化为一道青光,直刺向胡一刀,胡一刀冷哼一声,拔刀在手,一股惨烈的气息自其身上升腾而起,此刻他仿佛一名征战沙场的将军,每一刀劈出,必要饮血而归。

二人初交一击,便倏然而退,一击下来,优胜劣汰便以见端晓,真衍子毕竟太年轻,对于胡一刀来说,他还是略逊一筹。

胡一刀大喝一声,长刀力劈而下,顿时狂风呼啸,黄沙漫天,金铁交击声四起,惨呼悲号声不绝,胡一刀宛如沙场霸主,点兵点将,怒卷长天。

真衍子面色一变,他没想到胡一刀一上来便是一大杀招,凛冽的煞气席卷向四方,真衍子长剑出击,星星点点,铺天盖地,一时间是刀光剑影。

真衍子与胡一刀互相交错,转瞬间二人便相交了数十上百击,擂台之上,宛若烟花绽放,绚烂多姿,引得台下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胡一刀势比开山,逼得真衍子连连后退,真衍子怒斥连连,于败境之中寻找胜机,虽然被逼的步步后退,但是胡一刀一时间也拿他不下来。

真衍子身形一变,横移了出去,他已经不再和胡一刀正面相交,而是选择与他游斗,弄的胡一刀是头疼不已,非是胡一刀解决不掉他,而是根本没有必要在真衍子身上使出自己的杀招,他这杀招可是为凌流云准bèi

的。

真衍子身形飘忽,长剑伺机而动,尽管每次攻击都被胡一刀给挡了下来,但是他并没有气馁,仍旧在寻找这机会。

胡一刀眉头紧锁,他狂喝一声,长刀劈下,虚空之中狂风激荡,呼声不绝,霸绝天地,胡一刀的气势陡然暴涨,霸刀临天,气冲九霄。

真衍子面色一变,胡一刀浑身真力汹涌,如浪潮一般,涌向四周,真衍子连连后退,已经来至了擂台的边缘,一旦他被逼迫下擂台他就输了。

真衍子怒啸一声,硬抵着狂涌的真力,缓慢向前推进,胡一刀一声冷笑,将长刀插于地上,对着真衍子就是一掌拍出,一个巨大的掌影拍向真衍子,真衍子猝不及防下,被胡一刀这一掌直接拍了下去。

台下顿时响起冲天的欢呼声,胡一刀轻轻一笑,裁判奔上擂台。

“这场比试胡一刀获胜!”裁判说道。

真衍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便离去了,其实对于这一战,他并不在意,他知dào

自己根本就不是胡一刀的对手,只是没想到败局来的如此之快。

“师傅说的没错,我还是太年轻了些。”真衍子轻声说道。

如若让孔宣听到此句,不知dào

他心里会作何感想,貌似他比真衍子还要年轻的多。

随着这一战的落幕,李长风与纳兰初已然战上了擂台,纳兰初身着一袭书生服,白衣翩翩,头顶书生冠,与李长风一般无二,同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纳兰初对着李长风一揖礼说道:“李兄请了!”…,

李长风一摆手,说道:“连番武斗,想必大家都看腻了,我们来场文斗,不知纳兰兄觉得可行否?”

纳兰初淡然一笑说道:“恭敬不如从命,不知如何文斗法?”

李长风淡然一笑道:“我这里有一绝对,烟锁池塘柳,纳兰兄有何高见?”

纳兰若眉头一锁,陷入思考之中,这对子初看时没有什么,却带有金木水火土四个偏旁,着实难对。

纳兰初轻吸一口气,望向寺外的那片松林,林间清脆,仔细聆听,不时传来鸟鸣,溪流叮咚之音,纳兰初轻轻一笑,已然有了意思。

“秋镶涧壁松,李兄以为如何?”纳兰初笑道。

李长风不由暗暗点头,这‘秋镶涧壁松’在格律上五行一一对应,对仗工整,而且意境悠远,当属佳对,台下的一些略通风雅的豪雄不由,连呼道好。

李长风抬头望了望碧蓝的天空,又将目光转向远方叠嶂的群山,心下有了计较。

“纳兰兄方才所对,堪称绝妙,李某佩服不已,在下刚看前方山峦叠嶂,刚思的一联,还请纳兰兄指教。”李长风说道,“重重叠叠山青青山叠叠重重。”

台下传来一阵冷嘶之声,这对子听起来绕口无比,洋洋洒洒几个字倒转回来,恰好将李长风眼前所见描述的淋漓尽致,一些略同风雅的豪侠,开始低头沉思,如何应对。

纳兰初一拂袍袖,轻踱两步,恰巧看见醍醐寺内一条人工打造的小溪,说道:“弯弯曲曲碧水水碧曲曲弯弯。”

李长风闻言哈哈大笑,台下亦是传来较好之声。

“好对!好对!”李长风说道。

纳兰初微微一笑,说道:“岂敢!岂敢!小弟不才,这里恰有些许对子,一盏灯四个字,酒酒酒酒,还请李兄帮忙对之。”

众人不由又是齐声叫好,纳兰初的这个对子,正是说的他们昨晚对酒当歌,引灯长谈的情景,此情此景,让众人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昨晚的畅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李长风略一沉吟,便有了计较。

“二更鼓四面锣,咣咣咣咣。”

台下哄堂大笑,尤其是李长风说到那四个咣字时,做出一副打更的模样,在擂台上行走,他这是在告诫大家,美酒虽好,可也不要熬夜贪杯,是时候该回去睡觉了。

纳兰初淡然一笑说道:“李兄果然大才,昔年我游历鄂北洞庭湖时,曾见一船夫对一僧人说道,洞庭八百里,波滔滔,浪滚滚,宗师由何而来?纳兰思前想后,至今都未曾将之对出一二,不知李兄可有何良策?”

这个时候,兔八哥纵身一跃,来至场中,说道:“这有何难?且由我给你对来,巫山十二峰,云重重,雾霭霭,本院从天而降。”

台下不由再度哄堂大笑,没想到一只兔子竟然也能对出如此佳对,而且对的如此工整,李长风与纳兰初亦是一脸惊色地看着兔八哥。

兔八哥对于众人的反应还是相当的满yì

,他一昂头颅,纵身跳到了孔宣的箭头,随即说道:“你们继xù

,本座从天而降,自然也要从天而飞了。”

众人是再度捧腹哗然。

“八爷,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还有这一手!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孔宣不由说道。

兔八哥嘿嘿一笑,露出一个你不知dào

的事情还多着的表情,转头看向,场中的二人。这个时候一个小沙弥,不停地搔着小光头,嘀咕道:“我怎么觉得这句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沙弥苦思冥想,兔八哥听得此句,兔脸抖了一抖,向那个小沙弥,而那个小沙弥陷入了沉思之中,根本就没有看到兔八哥的这个眼神。

突然,小沙弥一拍大腿,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曾在大雄宝殿内见过那么一副对联,我还特意问过方丈是谁而留,怎地如此张狂,方丈告sù

我说,是一故人所留。”

听得小沙弥所言,众人尽皆将目光想兔八哥投了过来,兔八哥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过去,他向小沙弥递过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吓得小沙弥身躯一颤,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八爷,盗用别人的东西,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古往今来也就你一兔了。”孔宣不由打趣道。

看着众人一个个鄙夷的眼神,兔八哥移了移身子,将孔宣散乱的长发,拉至面前,躲进了孔宣的长发之中,孔宣不由哈哈大笑,众人也被兔八哥的表现逗的是哈哈大笑。

纳兰初淡然一笑,说道:“想必那位前辈定是个洒脱无羁的高人。”

李长风也是洒然一笑,说道:“我想也是。”

李长风轻轻打开折扇,方才兔八哥那一出,算是个开盘小菜,他们两之间的争斗还远没有结束,他轻轻踱步,时而低首沉吟,时而远眺天空。

行至七步,李长风陡然一停,开口道:“一叶孤舟,坐了二、三个骚客,启用四桨五帆,越过六滩七险,历尽八颠九簸,可叹十分来迟!”

李长风缓缓道罢,众人时不由一惊,此联包含了一到十十个数字,而且淋漓尽致地描写了一群友人游山玩水的情景,意境虽浅,但同时却又带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平易近人。

纳兰初背负双手,轻轻踱步,恰巧七步,与李长风正面相对,他洒然一笑,说道:“十年寒窗,进了九、八家书院,禁绝七情六欲,苦读五经四书,考了三番二次,今日一定要中。”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之声,纳兰初以书生为对,描述了书生苦读考取功名的情景,同样来至生活,一个惬意,一个紧张,端的是对的绝妙。

李长风与纳兰初二人是相视而笑,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二人互相攀肩,大有一副相见恨晚之意。

“不若你我二人结为异性兄弟如何?”李长风说道。

纳兰初亦是一笑,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第五十七章,五强出

众人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出,原本让人神经紧绷的战局,竟然变成了这番样子,李长风与纳兰初二人双手相交,就在擂台之上,跪拜天地,结为了异性兄弟。

看着二人的样子,群雄不由齐声叫好,李长风与纳兰初相视一笑,随即二人分开。

纳兰初说道:“兄长,虽然我们结为异性兄弟,但这比试还是需yào

进行下去的,小弟这里还有几幅对子,请兄长对上。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

“角牛刀解,解天解地解道明。”

“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洽洽。”

“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

二人越对越快,眨眼间便以对出了十数个对子,台下的众人不由屏住了呼吸,二者之间的那种紧逼的压迫感,丝毫不亚于前番的武斗。

一个个绝妙的对子,如连珠一般自二人的唇间蹦了出来。

“一犁耕破路边土,今日芒种。”李长风目光远眺,正好kàn

见坐落在院角的一座铁犁,说道。

纳兰初搓了搓冰冷的双手,说道:“双手捧住炉中火,明天大寒。”

众人又是齐声叫好,对仗工整,两种节气的互相碰撞,一种代表新生,一种代表新生之前的蛰伏,确属绝对。

转瞬间,又是数十个绝对自二人的唇齿间,跳了出来,台下那些读过些诗书的豪杰,不由大呼畅快,二人亦是越对越快,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他们二人这场文斗进行的时间,较之前番几人的武斗的时间还要长,已然过去了三个时辰,两人还没有罢休的意思。

良久之后,两人或许有些累了,暂时停歇了下来,四个小沙弥抬着两张台案上了擂台,台案之上,一副茶具,二人举杯相酌,对日长歌。

此时台下的众人,也看不过去了,虽然此前二人的文斗,让众人不由眼前一亮,但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二人还没有动静,着实让群雄郁闷不已。

“你们两个倒是快点比啊,难不成要我们在这里等你们等到天荒地老么?”一人说道。

几个书生打扮的豪杰,立马反唇相讥,“你懂什么!这叫风雅,乡巴佬,不懂就一边去。”

那豪杰一听,顿时怒火冲天,铿的一声就拔出了长剑,欲要向那几个书生打扮的豪杰砍去,那几名书生打扮的豪杰,毫不畏惧,齐齐拔出腰间的长剑,两方之间形成了对峙之局,眼看双方就要开战。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佛号响起,醍醐寺方丈慈眉善目,缓步而行,来至场中。

“众位施主,切莫动怒,此番英雄大会,只为决出天下英雄,不为寻隙滋事而办,还望众位施主三思一二。”

听得老方丈之言,群豪纷纷放下刀剑,台上的两人,浑然未觉,看的众人是眉头紧蹙。

老方丈淡然一笑,说道:“看来两位施主就此鏖战到次日天明,只怕也难分胜负,老衲这里有一对子,二位且对上一对,谁对的好,谁就胜出如何?”

“请方丈明示!”二人齐声道。

老方丈轻捋长髯,说道:“人曾是僧,人弗能成佛!”

老方丈一说完,二人便陷入了沉思之中,李长风长身而起,将折扇合起,在手心轻轻拍打,不时闭目沉思,纳兰初亦是站起身来,背负双手不停地踱步。

老方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众人均摒气凝息看着台上的二人。…,

纳兰初苦笑地摇了摇头,对着老方丈躬身施礼,说道:“老方丈高对,小生对不出来。”

老方丈点了点头,随即看着李长风。

李长风一拍折扇,说道:“女卑为婢,女又是奴。”

老方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此局是李施主略胜一筹了。”

说罢,老方丈便洒然离去了,纳兰初对着李长风一施礼,说道:“兄长高见,愚弟自愧弗如。”

台下作书生打扮的豪杰,纷纷上前,向李长风道贺,李长风只是淡淡一笑,便与纳兰初相邀下了擂台。

接下来就是雷氏兄妹上场了,众人尽皆眼神期切地望向台上,不知这兄妹两会给他们带来何样的精彩。

雷霆是一个英武的青年,身着一件貂皮背心,浑身肌肉虬结,环抱双臂微笑地看着雷翩翩,雷翩翩俏丽地脸庞上挂着慧黠的笑容,两个浅浅的酒窝为她平添了一丝可爱的神色。

“妹妹,后面几战危险异常,你还是让我赢吧。”雷霆笑道。

“身为哥哥,理应让给妹妹,所以你该让我赢。”雷翩翩笑道。

“父亲说过,此番出来,你一切都要听我的,所以还是让我赢吧!”

“正因为父亲说你要照顾我,所以这次五强你也该照顾,照顾我,让我赢。”

眼看着二人将在这种毫无休止的情况下,争执下去,台下的群雄不由不悦起来,纷纷叫嚷。

“你们两兄妹不要唧唧歪歪了,快点开始吧,你们再这么争执下去,天就黑了。”

雷翩翩秀眉一扬,望着台下的群雄,说道:“是我们兄妹在角逐五强之位,我们想怎样,就怎样,与你们何干?”

尽管雷翩翩言辞锐利,但是在众人看来,这一切显得是如此可爱,尤其是她那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面充满了狡黠的意思。

雷霆略一沉吟,说道:“看来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了,老样子,一局定输赢怎么样?”

雷翩翩道一声‘好’,摆开架势,做好一副防守的状态,雷霆亦是后退一步,双手平伸,调整呼吸。

台下的众人,纷纷摒气凝息,观看着台上的二人。兔八哥没头没脑地啃着手中的胡萝卜,清脆的响声,在孔宣的耳边萦绕。

“小子,我看那小娘们不错,你干脆将他娶回去做媳妇吧!”兔八哥说道。

孔宣闻言一笑,伸出一指,轻弹在兔八哥的额头之上,说道:“我说戒色,你又色心大犯了是吧!要娶你自己去娶吧。”

兔八哥故作叹息,说道:“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这是在为你的后半生幸福着想啊。”

雷霆兄妹二人同时大喝一声,朝着中间冲去,二人浑身流芒闪烁,劲气激射,衣袍猎猎,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知dào

这兄妹二人会给众人带出什么样的火花。

此时兄妹二人已经近在咫尺,只见二人都停了下来,各自将右手伸到背后,握成了拳头,众人一阵讶异,这二人玩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石头、剪刀、布!”二人齐声大喝,双双出手。

雷霆一只硕大的拳头伸到了二人中间,雷翩翩则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因为此刻她的一只小手掌,正紧紧地包裹着雷霆的拳头。

雷霆懊恼地摇了摇头,说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输呢?”

“那当然了,因为你每次出的必是拳头啊!”雷翩翩笑道。…,

“你耍赖,这不算,咱们再来一局。”雷霆说道。

雷翩翩秀眉一蹙,说道:“都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难道你说话不算话么?如果你承认你自己是小妇人,我就答yīng

你再来一局。”

雷翩翩一双明亮地大眼睛里,闪烁着慧黠的光芒,盯着雷霆,雷霆被雷翩翩这么一看,顿时大窘,一张俊脸一直红到了脖子处。

“你赢了!”雷霆摇了摇头说道。

群雄齐齐摇了摇头,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么个情况,意料之中的精彩没有出现,让群雄失望不已,不过好在明天将会迎来一场精彩卓绝的三强争霸战。

这个时候,裁判走上前来,说道:“此一局,雷翩翩获胜,下面就有请其他四位胜者登场。”

孔宣、凌流云、李长风、胡一刀纷纷上台,五人站立在擂台之上,台下又是一阵欢呼之声。

“下面大家投票将选举出人气最高的一人,直接角逐冠军宝座,其余四人将进行残酷角逐站,决出两名胜者,再由两名胜者决出一名,与人气最高者,争夺冠军。”裁判说道。

台下群雄纷纷叫好,于是群雄纷纷用笔纸写好自己心目之中的人气最高者,五个小沙弥手里抱着一个红色的投票箱,将群雄的选票一一对号入座。

没过多久,群雄的投票便已完毕,几个小沙弥将投票箱放在了擂台之上,裁判上前一一清点,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裁判才将这些选票清点清楚。

“现在选票已然产生,醍醐寺孔宣共得两百五十票,凌流云共计七百三十六票,李长风五百二十四票,胡一刀六百六十六票,雷翩翩共计七百三十五票,所以此次直接胜出者便是凌流云,其余四者,将于明日决出胜者,与凌流云角逐冠军宝座。”裁判说道。

“小子,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二百五。”兔八哥不由笑道。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孔宣则一抓将兔八哥的长耳朵抓在了手中,兔八哥双腿一蹬,竟然一下将孔宣蹬的坐倒于地,引来众人又是一阵狂笑。

兔八哥则从孔宣的手中跳脱出来,风一般掠了过去,孔宣连忙爬起,朝着他追了过去,兔八哥一蹦一跳,无论孔宣如何追赶,却始终是差了一线。

邪公子静立于树巅之上,看着下面的群雄,眼中尽是轻蔑之色。突然邪公子眉头一皱,他感觉自人群之中向他投来了一束目光,然而他却始终找不到那束目光的来源,他不由神色微凛,纵身跃下了树巅。

第五十八章,决战1

冬日的早晨来的格外的晚,当天边刚亮起一抹鱼肚白,早起的群雄已经将夜的宁静给完全打破了,他们都在期待,期待今日精彩一幕的到来。

日上半空,暖暖地让人不由眯起了眼睛,此时擂台之下群雄汇聚,擂台之上,无人成直线而立,裁判拍这自己浑身颤巍巍的肥肉,大方豪词,群雄顿时激昂起来,嗷嗷直叫。

“昨日已经决出凌流云直接角逐冠军宝座,其余四人抽签对决。”裁判说道。

四人纷纷上前抽签,第一阵由孔宣对阵雷翩翩,第二阵则是李长风与胡一刀,当看着自己卡牌上的名字,李长风不由摇头苦笑,看来此次英雄大会之路,他只能止步于此了。

雷翩翩展颜一笑,虽然孔宣几场表现下来,相当的抢眼,但是没突pò

金骨境,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孔宣则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无论输赢他都不会将之放在心上,他所关注的是方丈在英雄大会结束后,所要讲的登天之路而已。

比试即将要开始,雷霆淡然自若地坐在看台上,他知dào

自己的妹妹究竟有多强,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雷翩翩会败在孔宣这个无名小卒的手上。

“小子,加油,胜了这个小娘皮,然后带回家做媳妇。”兔八哥口齿不清地说道。

闻得兔八哥此言,群雄尽皆哄堂大笑,就连一旁秀眉紧蹙的周雪都不由乐了,随即她向兔八哥翻了个白眼,兔八哥不管不顾,无忧无虑地啃着自己的胡萝卜。

“小兔兔。”小宣口齿不清的声音,自周雪的怀里响起,顿时吓了兔八哥一跳,纵身一跃,踏着群雄的头顶,不知dào

逃窜到那个方位去了。

雷翩翩轻蔑地看着孔宣说道:“我看了你前几次的战斗,你不过是明火七层的境界,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伤你,你主动认输吧!”

孔宣淡然一笑说道:“要不我们打个赌,如若你输了,随我处置,我输了我就随你处置,如何?”

雷翩翩笑道:“你还真是自大啊,好,本小姐答yīng

你了。”

孔宣长枪在手,原本温和的脸庞顿时坚毅起来,雷翩翩自腰间拿出一条雕花血龙鞭,鞭体成暗红色,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雷翩翩尖啸一声,长鞭如电一般劈向了孔宣,孔宣闪身避过,脚踩极速,冲向雷翩翩,单手持枪,‘啵’的一声,刺破虚空,朝着雷翩翩刺了过去。

雷翩翩淡然一笑,长鞭席卷,如一条褐色的长蛇,反转回来,风声呼啸,隐有电光闪烁,声色骇人,孔宣撤枪后刺,点在鞭尖之上,一股巨力袭来,孔宣如遭电击,一个加速朝着雷翩翩疾驰而去。

雷翩翩面色一变,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式重击,反而助了孔宣一臂之力,眼看着孔宣临近,她也不由变了脸色。

孔宣近身,一手抄出,抄向雷翩翩的小蛮腰,雷翩翩娇喝一声,如陀螺一般旋转起来,漫天飞花,劲气激射。

孔宣咧嘴一笑,论近战能力,普天之下,只怕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他将长枪背在身后,双掌如长蛇出动,攻向雷翩翩的身周。

雷翩翩娇喝连连,单手成剑,不停地刺向孔宣,二人身形若电,眨眼之间便是十余合过去了,雷翩翩连连后退,孔宣步步紧逼,眼看着自己即将被孔宣逼迫下台,雷翩翩不由怒啸冲天。…,

看着雷翩翩的窘样,雷霆不由握紧了拳头,兔八哥背负着小爪,口中啧啧有声。

“真是孺子可教也,过不了多久,那小娘皮就要败北了。”

雷翩翩是气急不已,作为一个金骨二层的人,竟然被明火七层的人,逼迫到如此境地,只怕也是前不见古人了,虽然她境界上高出孔宣许多,但奈何孔宣近身战斗实在是太过诡异,就像是一块怎么也甩不脱的牛皮,无论她如何努力,孔宣都在她身周三尺内,使得她的一些妙招根本就施展不出来。

“小娘皮,你输定了。”孔宣笑道,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停歇,而且招招不离她的敏感地带,弄的她不得不躲避,连反身攻击都做不出来。

雷翩翩气急,小脸通红,她不由怒叫道:“你个死流氓,臭败类。”

“我怎么流氓了,我怎么败类了,我又没抓着你,又没摸着你,你这不是诬赖好人么?”孔宣说道。

雷翩翩怒啸不已,双眼之中都快喷出火来了,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小子,离我妹妹远点,你再敢那么出手,我撕碎了你。”雷霆拍案而起,就欲冲上擂台。

几名豪杰立马冲上来,将他拉住,雷霆挣扎不已,眼看着群雄就要被他甩开,就在这时,一柄雕花红木剑鞘压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雷霆只觉的好似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凌流云面带微笑,双眼如清泉一般明亮,看着凌流云明净的双眼,雷霆只觉的压抑在肚子里的怒火如被雨淋,瞬间熄灭了。

“你放心,你妹妹会没事的。”

说罢,凌流云一收剑,转身离去了,雷霆呆呆地坐在那里,震惊不已,世人都道凌流云乃年轻一辈第一人,初来他还不信,认为不过是世人的夸大其词,而方才,凌流云竟然轻轻松松地压制的他不得动弹。

要知dào

此刻他可是金骨三层的境界,较之他妹妹还要高上一筹,在年轻一辈之中,当数得上是绝顶高手了,没想到竟然被他压制的动弹不得。

“不愧为年轻一辈第一人,果然深不可测啊!”雷霆不由说道。

再看台上二人,身形急转,犹若两团电光,雷翩翩娇喝不已,台下群雄亦是欢呼不已,听得台下群雄的欢呼之声,雷翩翩是更加的急躁了。

看着雷翩翩眼中的急躁之色,孔宣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他之所以招招不离雷翩翩的敏感部位,就是让她心乱,心乱则败,雷翩翩已显败绩了。

雷翩翩是气急不已,她一咬牙,心下做出一个决定,对于孔宣探出的双爪,不闪不避,同时一掌印向孔宣的胸膛。

“我就不信,你不躲闪!”孔宣心道。

让孔宣惊诧的一幕发生了,雷翩翩紧咬牙关,挺着胸膛,一掌拍向了孔宣的胸膛,两团柔软准确无误地出现在孔宣的双爪之下。

雷翩翩嘤咛一声,胸前的敏感,刺激着她的脑神经,她怒火冲天,不由大喝:“孔宣我要杀了你。”

孔宣一愣神,被雷翩翩一掌印在了胸口,巨力袭来,他紧退几步,浑身气血翻涌,差点就喷出一口血来。

雷翩翩此刻宛如一只发狂的母狮,发丝狂舞,长鞭一卷,如一柄利剑,破空而来,刺向孔宣的胸膛。

孔宣目光微凝,身形连退,然而雷翩翩这一鞭来的太过迅疾,直接点在了他的巨阙穴处,差点将他巨阙内的明火震散了。…,

孔宣喷出一口鲜血,身形狂退,同时反手取下背上的长枪,一枪点出,避过雷翩翩劈过来的一鞭,雷翩翩怒啸不已,长鞭之上涌起阵阵褐色的氤氲之气,阵阵鬼哭狼嚎之声从其中传来出来。

长鞭一抖,化为一条乌黑玄蛇,朝着孔宣撕咬而来,蛇信轻吐,氤氲不止,一股阴冷的气息传来,将周围的空气都快冰冻了。

“玄冰蛇魂!没想到雷翩翩的长鞭之内,竟然封印有一条玄冰蛇魂,这下孔宣有难了。”李长风惊道。

玄冰蛇剧毒无比,乃是上古神兽螣蛇的后代,一旦体内的螣蛇血脉觉醒,就有可能破茧飞天,化身为神兽,这个世界也只有九极冰原才会拥有。

玄冰蛇魂吞吐氤氲,氤氲之中,一道道冰箭飞射而出,刺破虚空,孔宣长枪一摆,将飞射过来的冰箭击散。

冰箭漫天,褐色的蛇躯,与冰箭一道,朝着孔宣席卷过来,孔宣怒哼一声,浑身涌起烈焰,将冰箭融化,同时长枪抡圆,如山一般砸了下来,砸在玄冰蛇魂之上。

玄冰蛇魂长嘶一声,身躯翻转,将孔宣包裹起来,同时张开蛇口,将孔宣吞噬了进去。

见此情景,台下群雄不由齐齐惊呼,褐色的氤氲气息完全将孔宣包裹。

雷翩翩秀目怒瞪,发丝狂舞,犹若战争女神,怒火滔天,她手捏印绝,玄冰蛇魂长嘶一声,冲天而起。

“不!妹妹,这样你会杀了他的。”雷霆大惊失色,站起身来说道。

雷翩翩此招名为玄爆法印,玄冰蛇魂冲天而起,一旦在半空之中炸开,将会将孔宣的身体及神魂炸碎,到时候就算是神仙来了,孔宣也难逃一死。

雷翩翩此时已经被愤nù

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及后果,势要将孔宣击杀。

凌流云抱剑而立,脸上带着飘逸的笑容,似乎根本就不担心下一幕血腥的产生。

玄冰蛇魂直冲上云霄,天空之中阴云汇聚,雷声轰隆,压迫而来。

“爆!”雷翩翩大喝一声,五指张开,向下一翻,玄爆法印彻底爆开。

轰隆一声,阴云炸开,天地震荡,虚空一阵抖动,将天空中的阴云炸的四处涌动,如一条滚动的长河,翻滚着向四周奔腾而去,星星点点的血雨洒落下来。

看着洒落下来的血雨,台下人潮涌动,惊呼声不绝于耳,台下的群雄都不曾想到,外貌甜美的雷翩翩,竟会如此狠辣,直接将孔宣给杀了。

“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孔宣声音如雷,滚滚而来。

第五十九章,决战2

孔宣袍袖喷张,系发的绿带早就化为了齑粉,他身躯上遍布伤痕,鲜血星星点点落下,他如一只大鸟凌空而下,双手持枪,抡圆而下。

轰隆一声,碎石飞溅,孔宣这一枪直接将精玉擂台给砸塌了,雷翩翩脸色一变,往后急退,浑身劲气激荡,将飞射向她的碎石块轰成齑粉。

孔宣眼神冰冷,此刻他眼中布满了寒气,对于雷翩翩刚才的杀手,他心里的确是怒了,她这完全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孔宣长枪一指,说道:“雷翩翩你还真是狠辣,我只不过小小的碰了你一下,而且是你自己主动迎上来的,你竟然狠辣下手,真当我奈何不得你么?”

雷翩翩秀眉一跳,也不答话,长鞭一卷,化为一柄破空长剑,刺向孔宣,孔宣冷哼一声,游离三步一展,脚下星光闪耀,登空而起,化为一条星河来至雷翩翩的上方。

长枪直刺而下,星光闪耀,破空而至,雷翩翩娇喝一声,长剑逆空而上,与孔宣的长枪交织在一起,星火四溅。

孔宣也不留情,招招朝着雷翩翩的致命地位奔去,丝毫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感觉,雷翩翩毫不相让,凌空飞渡,剑破虚空。

台下群雄看的是心惊不已,这二人完全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雷翩翩因为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孔宣的近身搏斗能力的强悍。

此刻,她就是想尽快地将这个亵渎她的斩杀在自己的剑下。

孔宣枪出如龙,时而若蜻蜓点水,时而若巨人开山,将长枪的一寸长,一寸强完全给发挥出来了,雷翩翩浑身劲气激荡,完全想要以势力压制孔宣。

孔宣一腿蹬出,雷翩翩撤剑横挡,二人你来我往,枪走剑奔,瞬间便各自击出百余记,一时间斗个旗鼓相当。

雷翩翩剑走偏锋,浑然不顾孔宣刺过来的长枪,长剑直奔这孔宣的头颅而去,孔宣低头避过,粘身而上,一式‘火中取栗’应势而出。

这‘火中取栗’乃是赤炼剑法的第三式,讲究的是险中求胜,一团炽烈的焰芒自长枪显现,陡然爆zhà

,炽烈的焰芒,一下轰击在雷翩翩的娇躯之上,尽管雷翩翩功力高绝,但还是被孔宣这一记‘火中取栗’给伤着了。

雷翩翩倒飞而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见妹妹受伤,雷霆是焦急不已,他正欲冲上擂台,却见凌流云对他投过来一个笑容,他只好坐下。

“你放心,你妹妹会没事的,经此一役,应该会对她有十足的帮zhù

。”凌流云笑道。

凌流云这么一说,雷霆也算是放下心来,因为他知dào

必要十分,凌流云一定会出手相救他妹妹的,虽然雷翩翩的境界高出孔宣许多,但暴怒下的雷翩翩已然失去了章法,根本就不是孔宣的对手。

火龙绕体,孔宣犹若火神临世,长枪若火龙出击,体内明火闪耀,七朵明火腾挪,勾画成一副北斗七星的模样,,印刻在他的胸前。

星火闪耀,孔宣大喝一声,一枪抽在了雷翩翩的护体劲气之上,‘嗡’的一声,雷翩翩直接被孔宣这一记抽挞给撞飞了,然而孔宣得势不饶人,脚踩星耀步,展天地极速,瞬间来至雷翩翩的上空,双手持枪,狠狠向下刺下,势要将雷翩翩刺穿。

雷翩翩长剑一甩,再度化成长鞭模样,卷向左侧的一根台柱,她用力一拽,借力避开孔宣的这一刺。…,

孔宣一声狞笑,长枪闪电般掷出,紧随着雷翩翩逃去的方向,眼看着就要将雷翩翩给洞穿了,台下甚至有人都闭上了眼睛,不忍见雷翩翩鲜血飞洒的模样。

雷翩翩亦是彪悍,伸出一只玉手,直接抓向飞过来的枪尖,雷翩翩的玉手之上,一阵银光闪烁,她竟然徒手将孔宣掷过来的长枪给抓住了。

“天蚕银丝套!”台下群雄不由惊呼。

天蚕来历神mì

,世间难寻一只,它所吐出的蚕丝水火不进,刀枪不侵,而且轻若无物,乃是炼制防具的绝佳材料,传闻上古大魔神萧破败曾养过一只天蚕,并用其吐出的神丝,织成了宝甲,是为天蚕宝甲,乃是护体至宝,就算是九天上的仙神,也不一定能够将之击破。

雷翩翩美眸之中,犹如两团明火在闪耀,虽然她成功地接住了孔宣的长枪,然而长枪之上传来的巨力,却迫的她不停地飞退,止都止不住。

看着不断飞退的雷翩翩,雷霆不由摇了摇头,他知dào

自己的这个妹妹此次是栽了,而且是栽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中。

轰隆一声,雷翩翩撞断护栏,冲擂台飞了出去,直飞出去近百米的距离才停下来,余劲一消,她才知晓自己已然输了,她怒喝一声,倒转长枪,运转体内的力量,‘啵’的一声,破开音障,朝着孔宣飞掷了过去。

孔宣飞身避过,轰隆一声,长枪将擂台贯穿,一道道裂缝自长枪向四周蔓延,碎石纷飞,见没伤着孔宣,雷翩翩是厉啸一声,就欲再度攻上,雷霆长身而起,一把拉住雷翩翩,说道:“你已经输了。”

“可是……”雷翩翩眸中晶莹,还欲再说些什么,雷霆一摆手,打断了她的说话。

“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可是的。我倒是挺佩服他的,竟然能在明火七层自宫境,将你打败,虽然用了些许计谋,但无可置否,他的战斗本能极其强dà

啊。”雷霆说道。

雷翩翩一努嘴,甩开雷霆的手臂,气哄哄地走了。

裁判连忙蹿上擂台,举起孔宣的手臂,说道:“此次获胜者乃是醍醐寺的孔宣,下面有请胡一刀和李长风上场。”

说罢,二人便走下擂台,众人纷纷前来道贺,兔八哥纵身来至孔宣的肩头,周雪亦是抱着小宣,微笑地与孔宣交谈。

此时擂台之上一片狼藉,胡一刀跃身而上,就是一刀劈出,刀芒纵横,原本杂乱不堪的擂台,在胡一刀的这一刀下,变的平整起来,出了几道深深的裂缝,擂台之上再无他物。

李长风折扇轻摇,临上台之前,纳兰初与之共同来至擂台之前。

“兄长,这胡一刀刀法凌冽,当要小心。”纳兰初说道。

“贤弟放心,为兄虽无必胜之把握,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些的。”李长风缓缓走上擂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台下群雄,纷纷摒气凝息,而李长风则悠然自得,好似在比试的非是他,而是台下的群雄。

“可以开始了么?”胡一刀冷声说道。

李长风轻轻一笑,说道:“胡兄说何时开始,便何时开始。”

胡一刀轻道一声‘那就好’,提刀便上,刀刀横空,如狂浪击天,若乱石穿空,原本被他清理一空的碎石块,不知何时又全都聚拢了过来,随着他长刀的舞动,如一条石龙,贯向李长风。

李长风身形翩翩,手中折扇时开时合,百美绽放,群芳齐出,一时间,天地都黯然失色了,台下群雄看的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百美之中,浑然忘记了归途。…,

群美环绕,舞姿翩然,胡一刀傲立于群美之中,眼神冰冷,长刀所向,必有一美化为泡影。

“不过一幻想尔,如浮云过眼,能耐我何!”

胡一刀长刀连劈,步步紧逼,他周身涌起一阵阵如潮水一般的劲气,震的虚空时嗡嗡作响。

李长风淡然一笑,开口清唱:“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李长风的声音越来越响,渐至轰鸣,宛若禅唱一般,这是得自他爷爷的歌咏战技,直击人的心灵,台下群雄仿佛受到什么刺激一般,齐齐怒吼连天。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一身着白袍银甲,头顶亮银盔的武将虚影,傲然立于那里,手持一杆沥泉大枪,虎虎生威,仰天长啸,神色悲戚。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阙,阙!”

随着这三声阙,从李长风的口中蹦出,那名武将虚影,长枪一摆,剑眉倒竖,不怒自威,武将虚影,张口一喝,长枪如一条翻江长龙,朝着胡一刀直奔而去。

虚空震动,先前胡一刀所造出来的那种势,在武将虚影的这一枪下,荡然无存,胡一刀面色一变,举刀横档。

铿锵一声!虚影的武将,一枪击在胡一刀的长刀之上,竟然发出了金铁交击的铿锵之音,胡一刀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

胡一刀单手撑地,干咳了两声,方才那一击,差点就让他喷出一口鲜血了,此时他体内还在气血翻涌。

这一击结束,那武将虚影,收枪而立,原本线条分明的脸庞,亦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没过多久,就完全消散于虚空之中。

李长风亦是闷哼一声,后退两步,嘴角已然溢出了一丝鲜血,这首咏歌的威力远不止如此,奈何其体内有暗伤,导致境界始终不前,根本就发挥不出来咏歌的威力,反而使得自己遭了反噬。

“这些年来,看来你是没有丝毫的长进啊!竟然连咏歌的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没有使用出来。”邪公子看着远处的李长风,邪笑道。

“不得不说,你方才那一击,让人惊艳,不过境界的差距摆在那里,这一局,你输定了!”

胡一刀长刀一杵,整个人如一团电光,飞向了李长风。

第六十章,侠客行

胡一刀霸刀初露,犹若猛龙过江,搅起惊涛骇浪,而李长风则如惊涛骇浪之中的一片浮叶,任你如何狂涌,我自于江面不动。

台下群雄是看的眼花缭乱,胡一刀如一名百战沙场的老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凛冽的煞气,让人不敢正视,而李长风一袭长衫,翩然出尘,周身洋溢着散漫却富有朝气的气息。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相互碰撞在一起,撞出来的那种火花,让众人是目不暇接,又毫无头绪,两人仿佛根本不在战斗,而是在互相表演着各自所要表达的东西。

“看来李小子要输了,很明显胡一刀还有绝招没有使出来,而李小子已然力竭了,虽然暂时胡一刀还拿他不下来,但那时迟早的事情,就看李小子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了。”兔八哥说道。

漫天花雨绽放,李长风身处花雨的正中央,每一片花瓣都如刀子般锋利,割破虚空,胡一刀大喝一声,长刀力劈而下,犹若一柄天刀,浑若天成。

轰隆!

花雨停歇,风雨齐至,胡一刀连劈三刀,李长风则连退三步,每退一步,他的嘴角便有一朵血花绽放,怵目惊心。

李长风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折扇轻摇,到此时此刻,他仍旧是一副潇洒翩然的样子。

胡一刀后退收刀,二人就那么互相对视着,胡一刀稳若泰山,一股浑厚的气息,正在缓缓上升,他这是在凝势,一旦势成,等待李长风的将是惊天动地的一刀。

“兄长,切莫让其凝势功成,否则将有大难啊!”纳兰初不由说道。

李长风淡然一笑,说道:“胡一刀,如若你能接住我下面一招,我就认输。”

胡一刀冷哼一声,说道:“你还有什么能耐,就使出来吧。”

李长风将折扇和尚,屈指轻弹,铿的一声,那柄纸扇,竟然发出冲天的剑鸣。

“我这招叫侠客行,你可要瞧好了。”

李长风折扇直指,顿时他整个人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般,直欲刺破苍穹。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语方出,李长风周身虚空震荡,一尊下课虚影慢慢自虚空中浮现,一袭白衫,举剑横空,长发飘飘,端的潇洒。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李长风陡然射出,与那尊虚影相互重合,如一个冠绝天下的剑客,直奔胡一刀而去,台下看众,纷纷齐声叫好,就连兔八哥也惊得,张开了嘴巴。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剑吟冲天,李长风手中折扇,化为一柄锋锐长剑,如电似火,胡一刀面色一变,举刀横档,一时间,星火四溅,胡一刀连连后退。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剑影重重,漫天都是星星点点的剑影,胡一刀暴喝连连,浑身劲气如潮水一般,疯狂涌动,阻挡剑qì

的侵袭。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李长风飞射而起,长剑下劈,如一条银河从天际而来,轰隆奔腾,胡一刀仓皇倒退,此时他已然中剑,浑身鲜血淋漓。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李长风双眼陡然暴涨,射出两道剑芒,整个人化为一柄冲天长剑,锋芒直欲割裂苍穹,台下的群雄,纷纷倒退,锋锐的剑qì

,四处激荡,整片天地似乎都化为了一片剑的海洋。…,

而剑洋之中则是李长风与胡一刀二人,胡一刀左支右绌,艰难躲避,此时他浑身布满剑痕,鲜血淋漓,眼看就要不支下去。

胡一刀双眸渐渐冷了下来,越是此时,他越不能失去理智,他静静地看着不断攻伐地李长风,他知dào

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了,李长风已经开始力竭,只要他支撑下去,败的绝对是李长风。

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如若实在不行,就使出那招,到时候胜的照样是自己,如若能撑过李长风的攻伐,那么那招将会是他对付凌流云你的最大杀招,此时能不用,则不用。

胡一刀不动如山,任由剑qì

将自己切割的伤痕累累,他舞动这长刀,抵挡着李长风致命的攻击。

看着胡一刀冷静地模样,李长风也不由赞赏地点了点头,他知dào

这次自己只怕是要输了。

李长风长啸一声,如一道电光,不停地攻伐,胡一刀冷静如渊,长刀横于胸前,不时劈出一刀,击打在李长风的折扇之上,发出金铁交击的脆鸣之声。

胡一刀步步紧退,已经被李长风逼迫到擂台边上了,如若他被逼迫出去,那么这次英雄大会的旅途也就此结束了。

胡一刀浓眉紧皱,他心理此刻挣扎不已,如若不使出那招,他极有可能会被李长风逼迫下擂台,如若使出那招,一旦凌流云有了防备,他想要胜凌流云只怕会难上加难了。

胡一刀一咬牙,长刀一横,硬顶着李长风刺过来的长剑,就是一刀劈下,他这是以命搏命,撑过这短暂的一瞬,李长风就坚持不住了。

李长风见状,淡然一笑,他翩然而退,凌厉的剑qì

散去,李长风负手而立,对胡一刀笑道:“胡兄不愧为霸刀,我输了。”

台下群雄纷纷起哄叫嚷,在他们看来,胡一刀眼看着就要被李长风给逼迫下擂台了,李长风却突然弃剑认输,有很明显的放水嫌疑。

嘘声不绝,李长风淡然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虽然李长风嘴上挂着笑意,但孔宣知晓此刻李长风体内受了极重的创伤,原本他体内就有暗伤,此番强运真力,催动侠客行,如若他不停歇,只怕还未将胡一刀逼下擂台,他就要身陨了。

李长风洒然走下擂台,胡一刀静立于擂台之上,尽管浑身鲜血淋漓,但却如一尊霸王一般,绝世傲立。

裁判上台,宣bù

胡一刀为本次比试的胜者,下一场便是孔宣与胡一刀之间对决。

“念二人前番轮斗,均有所伤,故而让二人且休息一日,明日再战何如?”裁判说道。

群雄交相呼应,对裁判决议表示认同,胡一刀一摆手,说道:“不用了,对付那个黄毛小儿,就算自缚一手,也不再话下。”

胡一刀丝毫不掩饰对于孔宣的轻视,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孔宣淡然一笑,跃上擂台,既然人家已经打上门来了,他自然不能示弱。

“胡一刀所言甚是,不用等明日了,今日我将打败他。”孔宣说道。

群雄纷纷叫好,胡一刀威名日盛,孔宣这个毛头小子竟敢与他叫板,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群雄纷纷为他的勇气叫好。

孔宣长枪一摆,直指胡一刀,大喝道:“来吧!”

“小子,念你年幼,我让你三枪!”胡一刀说道。

孔宣冷笑一声,提枪便上,他可不是什么君子,懂得什么礼让,既然胡一刀这么说,那便遂了他的愿。…,

孔宣浑身青筋暴起,直接展开星耀步,脚下星河奔腾,轰隆而下,长枪如龙,龙首高昂,长嘶不已,虚空之中,一声爆鸣,孔宣瞬间便来至了胡一刀的身侧,长枪横扫而出。

胡一刀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孔宣来的如此之迅疾,纵身而起,避过孔宣这一横扫,同时凌空虚渡,想要与孔宣拉开距离,通过此番的观斗,他知晓孔宣的近身缠斗,极为厉害,不得不与他拉开距离。

孔宣咧嘴一笑,怎能如他之所愿,化为一道残影,如跗骨之蛆,不离胡一刀左右,一枪戳出,直指胡一刀面门。

胡一刀避无可避,探手拔刀,将孔宣的这一枪隔开,孔宣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退身闪开。

“你不是说要让我三枪么?怎么才一枪就动手了,难道你说话就是个屁么?”孔宣笑道。

胡一刀面色铁青,钢牙紧要,对于孔宣的此番揶揄,他无言以对,只觉得面如火烧,台下群雄亦是纷纷呼喝,嘲笑于胡一刀。

“哼!黄毛小儿,倒是伶牙俐齿,方才你趁我不注意,突然进攻,我没有准bèi

,方才的不算,三枪之约,仍然有效,自此开始,我保证让你三枪。”胡一刀说道。

孔宣仰天一笑,说道:“战场之上,敌人会给你机会准bèi

么?你所谓的三枪之约,还是不必了,免得三枪未到,你便丧身于我长枪之下,那岂不是可笑。”

“你……”胡一刀气的直打哆嗦。

孔宣冷笑一声,先前他还以为胡一刀乃是英雄之辈,由此看来,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伪君子。

“接下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可得小心了!”孔宣说道。

说罢,孔宣身形一闪,长枪抖动,胡一刀怒吼一声,长刀势若雷霆,电光闪烁,周身劲气激荡,轰隆若雷奔。

一击出,二人同时暴退,虚空震荡,周围尘土飞扬,刀枪相击,虚空之中一声爆鸣,擂台之上,出现一道道裂纹,向四周扩散。

第六十一章,连番突破

百余合过去了,二人仍旧在激战,众人纷纷惊呼不已,没想到孔宣才不过明火七层,竟然与金骨三层的胡一刀战个旗鼓相当。

胡一刀亦是怒吼连连,越战他越愤nù

,双眼之中都喷出火来了,孔宣越战越勇,胡一刀则是郁闷不已。

赤炼剑法交相递出,火龙之舞,赤红贯日,火中取栗,一式狂猛一式。

“霸刀问天!”

胡一刀怒吼一声,双手持刀,力劈而下,霸刀逆天而起,冲出近十丈长的刀芒,霸绝天下,直斩而下。

孔宣脚踩星耀步,避过胡一刀这霸绝天下的一刀,同时长枪递出,火龙咆哮,星河漫天,胡一刀一刀将火龙斩碎,逆空而起,罩着孔宣就是一拳轰出。

“霸王敬酒!”

胡一刀宛如醉酒一般,拳势滔天,孔宣避无可避,被这一拳正面击中,直接倒飞了出去,咔嚓的骨裂声响起。

胡一刀紧随而上,霸刀与霸王拳连绵而出,根本就不给孔宣以喘息的时间,孔宣就地一滚,避开胡一刀的一拳,弹身而起,长枪如蛟龙戏水,轰隆奔腾。

“火鳄吐息!”

孔宣大喝一声,火鳄吐息乃是赤炼剑发的第四式,一头近十丈长的火鳄虚影,从枪尖吐露了出来,火鳄咆哮,张口吐出漫天的烈焰,同时一摆鳄尾,如排山倒海一般。

胡一刀怒目暴张,刀芒吞吐,如出水长龙,左右翻转,与火鳄斗的旗鼓相当,胡一刀身形傲立,宛若霸王临世,长刀连绵,纵横激射。

孔宣长枪翻转,翻转间,星河逆流,乾坤倒转,声势无比骇人,胡一刀霸刀出世,他张口咆哮,霸气狂卷,一刀便将孔宣塑造的乾坤倒转之势给破开了。

拳势如山,重若万钧,霸王拳凌空飞射,爆射在孔宣的身躯之上,孔宣的体表一阵银光闪烁,倒飞了出去。

甫一落地,孔宣便咆哮着冲了上去,浑然不管体内的伤势,长枪抡圆,砸了过去,胡一刀长刀一横,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已经把握住了孔宣的进攻节奏,已不如前番那般手忙脚乱了。

刀枪交击,孔宣再度被劈飞,胡一刀眼神冰冷,然而孔宣的坚韧超乎了他的想象,脚还未落地,便又冲了上来。

一次又一次被劈飞,一次有一次地冲了上来,虽然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但是孔宣的战意却越来越高昂,而且孔宣脸上的笑意亦是越来越浓了。

胡一刀也不由蹙紧了眉头,孔宣笑意甚浓,他听到自己的体内传来了一阵咔嚓破裂之声,这是剑魂在他体内设置的封印在破裂,他要在这场战斗中,突pò

体内的封印,达至更高的境界。

胡一刀浑然不知此时他已经成了孔宣进阶的磨刀石,如若被他知dào

孔宣的心里所想,不知会作何感想。

孔宣越战越勇,胡一刀也觉得奇怪不已,突然孔宣仰天长啸起来,一阵阵雷鸣之声,自他体内迸发了出来。

“你这是在以我为磨刀石,以战突pò

境界。”胡一刀神色冷冽,知晓了孔宣的动机,怒火滔天,他长刀一卷,怒吼着冲着孔宣劈了过来。

孔宣傲然长立,举枪向天,自他的璇玑穴处,绽放出无量的光芒,一朵跳动的明火自其中跳跃了出来。

孔宣体内的八多明火一起转动,斗转成八卦阵图,不停地旋转,他将长枪倒插于地,双手摊开,一丝丝真力将他包裹。…,

胡一刀狂喝一声,刀芒吞吐,劈在了孔宣身躯之上,孔宣再度被劈飞,然而此番他并没有先前那般狼狈,他静立于虚空之中,明火闪耀,八卦图正中,一道亮光自其中透发了出来,孔宣的境界还在突pò

,自他的承浆穴内陡然射出一道光芒,直射入八卦图的正中央。

一朵明火腾然跃起,八卦图一收,没入到他的体内,孔宣双手一收,缓缓降下,他面带微笑,一步跨出,将长枪拔了出来。

“真zhèng

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孔宣笑道。

胡一刀气极,他成名多年,霸刀绝世,从没人敢如此轻视于他,就算是上届英雄大会,凌流云也不敢那么轻视于他。

“我要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胡一刀怒吼一声,霸刀怒斩而下,金骨三层的力量全然而出,狂浪回旋,震的擂台断裂,碎石纷飞,可自我修复的精玉擂台之上,氤氲之气,不停地从精玉之中喷薄出来,企图修复残损的擂台,然而在胡一刀狂卷的怒气下,破坏的速度,远远比它自我修复的能力要快。

台下群雄,纷纷后撤,免得被殃及池鱼,凌流云剑眉一蹙,剑指一扬,剑qì

激射,将飞射过来的一块碎石击成齑粉。

“逆莲升空火神舞。”

孔宣长枪射出,化作一朵绽开的火红莲花,莲花之中,一尊神邸缓缓升起,双手结印,火龙飞舞,一掌拍出,神焰滔天,裹向胡一刀。

这是孔宣突pò

明火九层承浆境初领悟的赤炼剑法第五式,他要以最强的姿态,压制胡一刀。

胡一刀刀芒疾转,如一条倒卷而上的匹练,斩向虚空中的神邸。

轰隆一声,狂暴的力量,似乎将天地都给撕裂了,二人同时暴退,烈焰散去,胡一刀怒啸一声,强止住身形,提着长刀,飞渡到孔宣上方,一刀劈下。

孔宣举枪横档,长刀砸下,巨力袭来,直接将孔宣给砸了下去,轰隆一声,大地之上,出现一个人形大坑,烟尘四起,乱石纷飞。

胡一刀去势不止,倒提着长刀,甩手飞出,直刺向坑底的孔宣,又是一声爆响,长刀没入地下,不见了踪影。

胡一刀缓缓落下,此时深坑之中哪里还有孔宣的身影,胡一刀一皱眉,随手一招,长刀自坑底缓缓飞出,被他握在了手中。

此时,孔宣如一个陀螺一般,在地底乱蹿,轰隆一声,孔宣自胡一刀的背后冲了出来,一枪递向胡一刀的背心。

胡一刀猝不及防,直接被孔宣击中,护体劲气爆fā

,他直接被孔宣这一枪给挑飞了。

胡一刀爆喝一声,自半空中逆转身躯,然而下一幕,却让他差点惊掉了下巴。

一张幻影神弓出现在了孔宣的手中,弓如满月,长枪作箭,直指胡一刀。

‘嗖’的一声,长枪如电,瞬间便来至了胡一刀的面门,胡一刀惊地睁大了双目,他暴吼一声,长刀疾卷,斩向长枪。

长刀碎裂,胡一刀怒目咆哮,长枪一下刺到了他的眉心,一道魔纹自他的眉间显现,一股恐怖的波动,自其中奔了出来。

“吼!”

一声兽吼自其中传来出来,虚空震荡,震动波直冲上云霄,将天空中的云层都击散了,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刀从魔纹之中探了出来,刀柄之上,一只狻猊狰狞咆哮。

“死亡魔刀!”

台下看众纷纷惊呼,死亡魔刀乃是上古魔人死亡君主的配刀,自死亡魔君消散之后,便失落了,没想到数千年过去了,竟然被胡一刀给寻到了。…,

死亡魔刀乃是上古凶刀,刀下无数亡魂,曾经一段时间内,无数正道人士,都在寻找这柄魔刀,想要将之毁去,免得魔刀再度出世,为祸世间。

胡一刀气势陡然一变,原本的霸绝临世,此刻却是魔气滔天,邪气凛然,他探手拔刀,一刀将孔宣射过来的长枪给劈飞了。

“原本这死亡魔刀我是给凌流云准bèi

的,没想到竟然被你逼出来了,死在我这柄魔刀之下,你可以瞑目了。”胡一刀冰冷地说道。

孔宣接住长枪,笑道:“说大话谁不会!手底下见真章吧!”

胡一刀眼神冰冷,脚步虚踏,魔气汹涌,闲庭信步,浑然不将孔宣放在眼里,他扭头缓缓看向凌流云,冰冷的双眼之中,战意高昂。

凌流云淡然一笑,抱剑而立,对于胡一刀投递过来的挑衅的眼神,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孔宣冷目微凝,他自胡一刀身上感觉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胡一刀随手一挥,一道黑色的刀芒横空而来,孔宣纵身避开,飞身而起,长枪直指胡一刀的面门。

胡一刀轻声一笑,随手一刀将孔宣的长枪磕开,同时一掌拍向孔宣的胸膛,他这一掌轻飘无力,却让孔宣避无可避。

胡一刀的手掌,瞬间变成漆黑,黑气汹涌,自孔宣体内射出万道如针芒般的银光,一件银光闪烁的宝甲出现在他的体表。

胡一刀的魔掌,准确无误地印在了孔宣的弱水宝甲之上,在孔宣的胸口处,宝甲之上一个漆黑的掌印印在其上。

丝丝缕缕地黑气想透过宝甲进入到孔宣的体内,弱水宝甲如水般流动,将黑气荡开,消散于天地之间。

胡一刀‘咦’了一声,惊奇地看着孔宣体表的弱水宝甲,就连一向淡然自若的凌流云都惊了一下,盯着孔宣的那件宝甲。

孔宣干咳了两声,虽然那一掌被弱水宝甲给化去了,但里面暗藏的绵劲还是让他受了点创伤。

“让我看看是你的宝甲厉害,还是我的魔刀强悍?”胡一刀冷笑一声,横步一跨,十数丈的距离一闪而没,魔刀横空,带着黑色的雷霆,力劈而下。

第六十二章,死亡魔刀刀魂

星河倒卷,胡一刀劈下的一刀如一条黑色的匹练,其中雷霆闪烁,轰隆隆而下,孔宣眉头一皱,逆空而上,横扫千军。

甫一交击,便是乱石穿空,云层激荡,孔宣倒飞而回,此刻胡一刀的境界已经攀升到一种可怕的境界,人刀合一,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刀。

孔宣闷哼一声,再度被胡一刀给劈飞,尽管他体表无任何伤痕,但是强dà

的冲击力,足足将他冲飞出去数百丈远。

此时擂台已经完全毁了,到处都是一片碎墟,二人大战至狂,群雄纷纷暴退,免得被二人所伤,遭受无妄之灾。

原本近百丈方圆的擂台此刻被群雄空出足有近万丈的空地,二人你来我往,交相不绝,天地震颤,风云舞动。

在二人交战的中心,一股巨大的龙卷风形成,这是由于二人交手的速度过快而形成的,龙卷风呼啸奔腾,将所有挡在它身前的杂物抛向长天,一名来不及躲闪的豪杰,硬生生被龙卷风撕扯着,卷向了长天,不知所踪。

群雄由先前的吃惊,转而为骇然,纷纷避退,然而又不肯离去,怕错过这么一场精彩的对决,不时从龙卷风之中,传出孔宣二人的暴喝声。

孔宣随风舞动,弱水宝甲宛若水流一般,萦绕在他的躯体之上,胡一刀横刀于胸,让他没想到的是,孔宣竟然如此难缠,就算是自己使出了死亡魔刀,短时间内,竟然奈何他不得。

他仰天怒啸,乌黑的长发根根倒竖,双眼之中射出两道犹若实质的黑色光芒,魔气汹涌,直欲滔天,方才那名豪杰,可不是被龙卷风卷进来的,而是被他给抓进来的,只是此刻被他吸尽的精元,变成了一张薄纸,不知被狂风卷到何处去了,或许已经在狂风中被撕成碎片了。

“胡一刀没想到你竟然练此等魔功,今日我势要杀你。”孔宣说道。

“为了能够战胜凌流云,魔功又如何?”胡一刀阴笑着,原本犹若刀削般的脸庞,此刻也显现出一股阴厉之色。

一股冰冷,犹若来自地狱的声音从他的喉间穿了出来,他根本就不是胡一刀的声音,声音震颤,尖锐刺耳,似乎要刺进人的心里,刺进人的灵魂。

“你不是胡一刀,你究竟是何人?”孔宣说道。

“我是胡一刀,但胡一刀不是我。”胡一刀冷笑一声,死亡气息汹涌而出,黑色的死亡气息在其背后交织成一副死亡绝地,惨嚎鬼哭声不绝于耳。

几名鬼卒,押着一人走上邢台,一刀便将那人的头颅给斫了下来,然后往油锅里一扔,刺啦乱响,顿时自油锅之中传出一阵透进人灵魂里的惨嚎痛哭声。

胡一刀伸手一指,指向那颗被抛进油锅中的头颅,说道:“那就是你,我要你,生生世世在地狱中煎熬,我要将你的灵魂锁在定魂柱上,永世受地狱魂火的煅烧。”

一看到那地狱景象图,孔宣心中莫名一动,一股豪气冲天而起。

“地狱不过是我冲向天堂的踏脚石,我不管你是谁,今天一定要将你斩杀于此。”孔宣说道。

胡一刀仰头大笑,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几千年来,你还是第一个敢对我如此说话的人。”胡一刀笑道。

孔宣冷哼一声,说道:“看来胡一刀是被你控zhì

住了,你便是死亡魔刀的刀魂吧!”…,

胡一刀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还不笨嘛!”

胡一刀说完,两只瞳孔如两汪不知其身前的寒潭,冰寒的气息不停地从其中汹涌而出,冰冻四方,形成以个黑色的牢笼,将二人完全包裹在了其中。

孔宣面色一变,提枪狠狠刺向黑色的冰壁,尖锐的摩擦声响起,孔宣的长枪划过,自冰壁之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没用的,这绝域寒冰无物可破,你还是乖乖受缚吧!”

寒冰牢笼之外,龙卷风还在继xù

,外人根本就看不清内里的情况,胡一刀长刀划过,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孔宣举枪横档,巨力袭来,透过弱水保甲,直接渗透进孔宣的体内,阵阵轰鸣爆zhà

之音自其体内传了出来。

孔宣闷哼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鲜血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碎肉,胡一刀狰狞着面容,一步步走向孔宣,他每走一步,脚下便绽放一朵黑色的莲花,他就是这寒冰牢笼之中的王者,所有一切都得听从他的号令。

胡一刀五指曲张,孔宣顿时大叫,宛若有无根五行地曲线,裹住了他的头颅四肢,要将他五马分尸。

胡一刀伸出手指,轻吁一声,道:“嘘!莫急,这是我自封印后第一次的杰作,所以我得好好欣赏一番。”

孔宣剧烈挣扎,奈何那无根五行的曲线,实在太过坚韧,又太过于虚无,触之不到,摸之不觉。

胡一刀仔细地盯着孔宣,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皱眉,时而欣喜,就好似在看一件艺术品一般。

“我觉得我可以用绝域寒冰制成五个晶莹剔透的箱子,好放置你的四肢及头颅,不过你那躯干,还是丢出去喂狗得了。”

胡一刀说完,缓步后退,同时五指一握,顿时自虚空之中,响起五声马嘶,几匹由黑雾凝聚成的马屁分五个方向,每匹马脖颈上都套着一根漆黑的铁索,原本五行的曲线,变成了五根黑气氤氲的铁索,牢牢地将孔宣锁在了半空之中。

马匹长嘶,纵蹄长奔,巨力袭上孔宣的身躯,将他的躯体崩的笔直,他咆哮不已,四肢不停收缩,将疾驰的马匹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胡一刀饶有兴致地盯着孔宣,一副戏谑的表情,他屈指轻弹,双手环抱,静坐于虚空之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孔宣。

孔宣面目狰狞,不时发出沉闷的吼声,浑身肌肉虬结,宛如一条条苍劲长龙,在其体表游走,马匹悲鸣一声,竟然被孔宣给缓缓拉了回来。

“喝!”

孔宣大喝一声,双臂陡然用力,硬是将两匹马给拉的倒飞了回去,两匹马撞击在一起,化为一阵阵黑雾,消散于空气之中。

紧接着,孔宣双拳出击,将其与三匹马击成粉碎,见此情景,胡一刀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邪魅的笑容。

“好!好!好!不错!竟然能从我的五马分锁阵中挣脱出来,看来我的确是有些小瞧你啊。”胡一刀笑道。

孔宣冷哼一声,随手一招,长枪飞至他的手中,身化流光,急速而至,直刺胡一刀的面门,胡一刀冷哼一声,眼眸陡然暴张,原本散漫的眼眸之中,充满了冷冽的杀气。

魔刀飞纵,不断地放大,势要将孔宣劈为两半,孔宣怒睁着双眼,他知dào

自己此刻真是托大了,此时的胡一刀,比他的境界不知dào

要高出多少,看他自虚空中来去自如,最起码也是金骨七层的境界,自己对上他,根本就没有丝毫优势。…,

就在魔刀距离孔宣还有一寸距离时,一声爆吼自孔宣的口中迸发出来。

“放肆!”

孔宣浑身气势暴涨,扶摇直上,直接就将这寒冰牢笼给崩碎了,胡一刀面色一变,准bèi

的来说,是死亡魔刀的刀魂面色一变,他自孔宣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绝世恐怖的气息。

那股气息与他同宗同源,但是却充斥着一股霸绝天下的无上风姿。

“难道他体内亦隐藏这一件兵魂。”

孔宣面色一变,变成一个赤面短须的中年汉子模样,正是剑魂在其体内,感受到了他的危机,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何方妖孽竟然如此大胆?敢伤我寄主?”剑魂暴喝一声,声如滚雷,化为一条奔腾长河,纵横向四方。

胡一刀面色大变,竟吓的连连后退,他袍袖一挥,转身便逃。

剑魂冷哼一声,道:“想逃?你不觉得太晚了么?”

说罢,剑魂怒目一张,双眼之中射出两道火红的焰芒,交织成两条赤焰神锁牢牢将胡一刀给锁住了。

“原来是只作祟的小小兵魂。”剑魂冷笑道,“原本你出现与我没有任何干系,你千不该,万不该打我寄主的注意。”

胡一刀惊颤不已,不停挣扎,神焰不停地灼烧着附其身的死亡魔刀刀魂,惨叫声,不停地从胡一刀的体内传出。

神锁一摆,直接将死亡魔刀刀魂从胡一刀体内拘了出来,胡一刀双眼紧闭,栽倒了下去。

死亡魔刀刀魂是一个面容阴鸷的终年男子模样,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死气,他被神焰烧的是劈啪作响,惨嚎不已。

“前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我吧。”死亡魔刀刀魂竟然屈膝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向剑魂求饶。

剑魂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已然动了恻隐之心,这死亡魔刀刀魂与他同属一类,他自然知dào

,似他们这般,自兵器之中诞生灵智是多么的不易,再修行到如此境地,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剑魂叹息一声,说道:“念你修行不易,此次我便饶你不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将你打成初生阶段,你服也不服?”

刀魂连忙点头,说道:“服,我服。”

“白驹过隙!”剑魂轻喝一声,一匹白马自刀魂体内显现,不停地挣脱出来。

第六十三章,夺刀

白马每挣出一分,刀魂的身形便颤抖一下,缩小一点,等白马完全从其体内挣脱出来,刀魂已变成了幼儿模样,神焰锁也松了开来。

刀魂的小身子板,摇摇晃晃,仿佛要栽倒下去,刀魂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咿咿呀呀地不知说着什么。

剑魂淡然一笑,随手一挥,一道神焰没入刀魂的眉心,散落在一旁的死亡魔刀剧烈震颤,遥遥飞了过来,悬浮在刀魂的面前。

幼儿般的刀魂咿呀一声,遁入了魔刀之中,魔刀一颤,落在了胡一刀的身畔。

剑魂淡然一笑,孔宣周身红光闪烁,一下没入到了他的体内。

“小子日后看着点,别每次惹了麻烦都要我出来给你擦屁股。”剑魂的声音自孔宣体内响起。

孔宣淡然一笑,此时龙卷风已然散去,烟尘散去,孔宣长枪直指胡一刀,胡一刀幽幽醒转,醒来时却看着明晃晃地枪尖直指他的面门,他满面惊诧之色,根本就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你输了!”孔宣轻轻说道。

胡一刀咆哮一声,抓起身畔的魔刀,一刀劈向孔宣,孔宣冷哼一声,长枪一摆,将长刀磕飞,同时长枪直指胡一刀的咽喉。

“外来的力量再强悍,也不是自己的。”孔宣冷声说道。

胡一刀咆哮不已,根本就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围观的群雄见着这一幕,纷纷呼喝不已,恭祝孔宣获得胜利。

如雷鸣般的呐喊声,让胡一刀愈发的疯狂了,他一手抓住枪尖,翻身而起,同时一刀挥出,刀芒纵横,飞向了四周呐喊的人群,一些来不及躲闪的豪杰,直接被这一刀砍翻,鲜血飞洒。

此时胡一刀完全疯狂了,长刀所向,不仅砍向孔宣,而且不停地向四周扩散。孔宣猝不及防下,亦被一刀砍中,倒飞了出去。

胡一刀发出阵阵兽吼之声,,双眸爆红,完全疯狂了,孔宣不由冷哼一声,没想到胡一刀竟是如此输不起之人,先前实在是对他过于高看了。

铿!

一声冲天的剑鸣响起,凌流云凌空虚度,长剑出击,锋锐的剑芒,直冲向云霄,剑芒直接划过千丈的距离,直刺向胡一刀。

胡一刀狂乱如魔,魔刀劈出,将凌流云激射而来的剑芒击碎,整个人冲天而起,刀芒四处纵横,群雄纷纷躲避。

孔宣亦是狂喝一声,飞射而出,脚下星光流溢,与凌流云同时攻向胡一刀,凌流云身展极速,如一道流星,若一柄天剑,瞬间便来至胡一刀的面前。

剑傲九天,凌云而出,胡一刀举刀横档,一下便被凌流云击飞,凌流云手掐剑诀,御剑而走,神剑飞舞,瞬息之间,便将胡一刀给洞穿了。

鲜血飞散,胡一刀如断线的风筝,摔落向远方,胡一刀怒喝一声,弹身而起,他双眸爆红,怒劈一刀,阻挡凌流云的进攻,同时化为一道流光,朝着远方遁去,眨眼间便不见了踪迹。

此时醍醐寺内是惨嚎连天,数以百计的豪杰,被胡一刀狂乱下击杀,击伤,醍醐寺内已经乱作了一团。

“阿弥陀佛,冤孽,冤孽。”老方丈悲呼一声,道一声佛号。

凌流云与孔宣并没有去追胡一刀,毕竟胡一刀乃是金骨三层的高手,一心奔逃之下,没几个人能够追的上他。

邪公子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邪笑一声,朝着胡一刀逃去的方向追去。…,

胡一刀一路逃窜,他见身后并无人追来,也停下奔逃,落在一片山林之中,此时他浑身鲜血淋漓,尤其是胸口那道剑伤,可不狰狞。

“凌流云,孔宣,今生不杀你二人,我誓不为人。”胡一刀咬牙切齿道。

“只怕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一声邪异地笑声自他背后响起。

胡一刀一惊,转过身来,只见一个满头银丝,邪异异常的青年缓缓走来。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作甚?”胡一刀冷声说道。

邪公子邪邪一笑说道:“此前你可真是威风啊,竟然伤了那么多天下豪杰,还在凌流云的追击下得以逃生,不过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胡一刀警惕地盯着邪公子,将死亡魔刀横于胸前,随时准bèi

出击。

“你根本不配拥有死亡魔刀,如若你将他交给我,我或许会考lǜ

给你留下个全尸。”邪公子把弄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无比轻蔑地说道。

胡一刀暴吼一声,怒刀劈下,黑色的刀芒朝着邪公子疾驰而下,邪公子轻蔑地一笑,不避不闪,任由那一刀劈下。

轰隆一声,一道长约百丈的沟壑出现,乱石纷飞,尘土激扬,这一刀准确无误地将邪公子砍中,然而邪公子宛如幻影一般,一刀将之斩为两半,瞬间又恢复原样。

“原来是幻影,真身赶紧出来吧!”胡一刀冷声说道。

邪公子邪邪一笑,说道:“看来你还真是无知啊,那今天我就免费先给你上一课。”

说罢,邪公子双眸一张,胡一刀只觉得自己好似被凶兽盯住了一般,突然一股巨力袭上他的身躯,他闷哼一声,口喷鲜血,倒飞了出去。

邪公子缓步而行,仿佛根本就未曾动过,就连他满头的银丝似乎都未曾动弹过,一副翩然却又极其邪异的样子。

一株足有二人环抱的百年古树,被胡一刀给撞断,胡一刀干咳不已,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不停往下滴落。

“你不是幻影,为何方才我的一刀劈中你,你却没事?”胡一刀问道。

邪公子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不要太相信你的眼睛,有时候它才是欺骗你最大的东西。”

胡一刀干咳一声,半跪于地,手拄魔刀,缓缓站起,他冷笑一声,说道:“虽然不知dào

你说的是什么,但都不过是屁话而已。”

邪公子眼神轻蔑地看着胡一刀,笑道:“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啊!”

说罢,邪公子身形一闪,胡一刀闭上双眼,感受着天地元气的波动,他知晓方才自己的那一刀并未斩中邪公子,只是邪公子的速度太快,在自己一刀临身之际,已然避过,只不过因为他的速度太快,在那里留下了一道残影,自己所斩中的不过是他的那道残影而已。

胡一刀挥刀疾斩向左方,邪公子‘咦’了一声,一步后退,避开胡一刀的这一刀,邪公子翻掌拍出,虚空之中,一只近丈方圆大小的掌印,从天而降,拍向胡一刀。

胡一刀逆天而上,长刀横空,刀芒破空,将那只掌印斩破,胡一刀同时爆喝,闭着双眼,向邪公子冲了过去。

邪公子身形一闪,来至胡一刀的身前,一掌探出,掌劲喷薄,胡一刀倒提长刀,逆卷而上,将邪公子逼迫开来。

此时胡一刀完全冲先前的愤nù

之中醒转了过来,而且在与孔宣一搏之中,他也略有所得,近战能力较之此前有了十足的进步,此番变化也让邪公子惊异不已。…,

“看来想要解决掉你,还得颇费一些手脚啊。”邪公子淡淡道。

胡一刀身似陀螺,长刀所向披靡,不停地逼迫向邪公子,邪公子身形翩飞,不停地倒退,同时,双掌交相递出,不停地拍向周边虚空。

胡一刀不停地进攻,邪公子不断地后退,胡一刀渐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他感觉自己出刀的速度越来越慢,虚空之中似乎有什么正在牵制着自己的力量。

邪公子淡淡一笑道:“现在才感觉到,不觉得太迟么?”

邪公子虚手一招,顿时天地元气震荡波动,一个黑色的八卦图出现与虚空之中,而胡一刀则正处于八卦图的正中。

胡一刀犹若身陷沼泽,艰难挣扎,在八卦的四周,八扇黑色小门静立,哗啦啦八根黑色的锁链分别从八扇小门之中钻了出来,将胡一刀包裹的严严实实。

胡一刀挣扎不休,暴吼连连,十分的不甘。

“别浪费精力了,我这八门金锁阵,乃是得自上古,具有无上的威能,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邪公子说道。

胡一刀怒号不已,一根铁锁,横贯而来,直接将从其口中贯穿而入,将之洞穿了,鲜血飞洒,胡一刀惨嚎一声,却因为口中被贯穿,只能发出呜呜地悲鸣之声。

邪公子轻轻走上前去,一手便将死亡魔刀抓在了手中,胡一刀钢牙紧咬,咬的铁锁嘎嘣作响,他紧握着长刀,根本就不松手。

邪公子露出其招牌似的邪笑,他并指如刀,斜斜一刀斩下,‘噗’的一声,掌刀入体,直接将胡一刀的这只手臂给斩了下来。

胡一刀仰天悲嚎,血泪洒落,他英雄一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而且还不知dào

自己究竟死在谁的手上。

邪公子斜斜一笑,单手翻下,自他的手掌正中,出现一道裂纹,裂纹越开越大,不停地向外喷薄着黑雾,死亡魔刀缓缓坠入到了裂纹之中。

做完这一切,邪公子轻轻转身离去,仿佛身后的胡一刀根本就不存zài

一般。

随着邪公子的消失,黑色的铁索震动,哗啦啦,往小门内退去,尖锐的骨裂声响起,胡一刀悲号一声,血肉横飞,霸刀胡一刀走向了他人生的尽头,被八根铁索,生生撕裂,成了十数断碎尸。

第六十四章,秀玉和尚

经过胡一刀这件事情,英雄大会的行程也暂缓了下来,如今只剩下凌流云与孔宣的巅峰对决了,醍醐寺内乱作一团。

老方丈双手合十,默念经文,顿时虚空之中,宛若有万千神佛在禅唱,原本混乱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老方丈头顶金色光环,佛光万丈,一些群雄甚至忍不住顶礼膜拜起来,就连孔宣也觉得有一股厚重而祥和的气息,不停地安抚着自己体内沸腾的血液。

凌流云收剑入鞘,傲然长立,他整个人犹如一柄冲天而起的神剑,锋芒直冲上九重天,竟然与老方丈的厚重祥和的佛光形成了对峙之局。

孔宣是惊异不已,老方丈这是在耗费修为替群雄修复伤势,为何凌流云却做出一副反抗的姿态。

剑意凌九霄,凌流云冲天而起,狂啸一声,拔出长剑竟在虚空中舞动了起来,一时间,人影飘飞,剑qì

如虹。

凌流云一袭白衫,纵剑长歌,剑qì

纵横,飘逸而又显霸气。

老方丈见此情景,叹息一声,撤去无量的佛光,凌流云也就此罢休,自空中降落了下来,凌流云微笑地看着老方丈,眼中却闪过一道微不可见的寒光。

老方丈自然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不由地心神一凛,心道:“莫不是他发xiàn

了什么?看来此人留不得!”

老方丈双目微阖,来至场中说道:“今日之变,罪魁祸首,尚未抓到,老衲有一建议,有请几位少侠前去将胡一刀这恶匪抓来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凌流云拉着孔宣便往寺外走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北影,老方丈眼中寒芒一闪,拂袖走进禅房之内。

对于凌流云突然拉着他离开也觉得奇怪,此时二人已经走出了醍醐寺,来至一片茂密的山林中,孔宣不由问道:“这是何故?”

凌流云淡然一笑说道:“那方丈根本就不是真的方丈,三年前,我于圣血断崖之中遇见一个老和尚,那老和尚正是醍醐寺的方丈,只是老方丈受伤过重,没过多久便坐化了。”

“你的意思是说,此刻醍醐寺内的那个方丈,正是当年杀害真zhèng

方丈的凶手。”孔宣说道。

凌流云一点头,说道:“此番英雄大会只怕也是他一手搞出来的,为的是一件惊天大秘密,只是没想到竟然被狂乱的胡一刀一手给破坏了。”

孔宣疑惑地看着凌流云,凌流云继xù

说道:“传闻在醍醐寺内有一件古佛留下来的至宝,而向开启这件至宝,必须由有缘之人才能得以开启,只要他寻到这个有缘人,然后将之吞噬,就完全可以将这件秘宝占为己有。”

啪!啪!啪!

“说的不错!”老方丈击掌从林中迈步而出。

“我是该叫你方丈,还是什么?”凌流云微笑道,眼神之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老衲法号戒嗔,不过之前人们都称呼我为血煞暴君。”血煞暴君说道。

凌流云眉目一拧,铿的一声,长剑直击,凌厉的剑意,纵横向四方,将周围的一片森林都夷为平地。

孔宣亦是大吼一声,抡圆长枪,砸了下去,血煞暴君轻蔑地冷哼一声,五指虚张,翻手而下,顿时一座大山虚影自其掌指间显现了出来。

这是抱山印,乃是佛门的无上密法,凌流云与孔宣直接被血煞暴君的这一记抱山印给砸飞了,二人口喷鲜血,倒飞而出。…,

凌流云倒转身形,凌厉的一剑,横空而出,同时借着后退之势,拉着孔宣极速奔逃。

血煞暴君乃是成名多年的邪道高手,一身修为直达巫门三重天,体内已经开启了三重巫门,较之孔宣二人高了一个大境界不止,对于他二人根本就没有丝毫胜机。

“想从我手上逃脱,你们不觉得太可笑了么?”血煞暴君袍袖一张,御空而行,他戏谑地看着不停奔逃的二人,虽然二人极速奔行,但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差劲了。

二人边跑边回头看向虚空而行的血煞暴君,血煞暴君背负双手,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他十分享shòu

这种情形,享shòu

那种强者俯视弱者的姿态。

“我们根本就逃不掉的,干脆和他决一死战吧。”孔宣说道。

凌流云淡然一笑说道:“自然有人会对付他,我们只需yào

将他引到那个地方去罢了。”

三人你追我往,越过一片山脉,来至一座山谷之中,山谷里葱翠四野,遍地芬芳,凌流云与孔宣二人倏地停了下来,与血煞暴君形成对峙之局。

“你们怎么不跑了?”血煞暴君轻蔑地看着二人。

凌流云淡然一笑道:“地方到了,自然就不用跑了。”

血煞暴君面色一变,顿时天地一变,四方云动,在山谷的四周,四杆杏黄色的大旗升了起来,四道光芒冲天而起,在虚空中交织成一片天网,将这方天地完全给封锁了。

谷峰之上,一个衣衫褴褛,脚踩破旧草鞋的年轻和尚,盘膝而坐,闭目沉思,宛如一尊化石,看着这个和尚,孔宣顿时响起,他正是前日阻止自己与拓跋雷的那个和尚。

血煞暴君看见那个和尚淡然一笑,道:“没想到你们竟然给我设了个套,秀玉你大难不死,理该找个无人打扰的宁静之地,了却残生,还来趟这浑水做甚?”

秀玉和尚,双眸一睁,长身而起,英俊的面容,散发着神性的光辉,让人忍不住身陷其中,直欲顶礼膜拜。

“我佛慈悲,岂能再让你这魔头为祸人间。”秀玉淡然笑道。

血煞暴君哂然一笑,说道:“当年你们师兄二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你一人?”

“当年若非方丈师兄慈悲为怀,以身饲魔,想要感化于你,你怎能是方丈师兄的对手,只是可惜了方丈师兄的菩萨心肠了。”秀玉说道。

血煞暴君面色微变,当日的情景不由浮现在他的脑海,当日老方丈一掌便将他镇压,对着他硬是念了三天三夜的金刚经,最后逼的他不得不认输求饶,方丈才将之从解放出来。

血煞暴君看着老方丈的背影,神色阴晴不定,他突然一掌探出,巫门一重天的劲气,全力施为,身后的秀玉见状是大惊失色,忙想上前来阻止,然而血煞暴君这一掌实在是太快,而且距离方丈的距离实在是太近,这一掌结结实实印在了老方丈的背心。

老方丈口吐鲜血,向前扑倒,挣扎了两下,不再动弹,血煞暴君狰狞着面容,转身走向了秀玉,秀玉目眦欲裂,飞身而上,就是一记抱山印击出。

然而才金骨五重天的秀玉如何是巫门境的血煞暴君的对手,血煞暴君一掌便将他给掀翻了,秀玉倒伏于地,口中鲜血不停地向外溢出。

血煞暴君脑子里一个疯狂的念头想起,他狞笑着走向秀玉,掌指间劲气流转,轰隆而鸣,电流蹿动,秀玉咳出一口鲜血,星眸之中闪烁着愤nù

的光芒。…,

就在他一掌落下的瞬间,一个身形挡在了秀玉的身前,方丈花白的长髯飞舞,他一把抓住秀玉,大手一挥将他扔下了悬崖,血煞暴君的一掌再度印在了方丈的胸前,

老方丈面目慈和,双手合十,道一声佛号,微笑地看着血煞暴君,血煞暴君眸中凶光闪烁,劲气激荡,如潮般的真力,在方丈体内狂风涌动,将他的内脏冲击成了碎片。

老方丈不动如山,轰隆隆,血煞暴君的真力自其体内涌出,向后击出,将后面的山石,击成了粉碎,原本乱石嶙峋的山地,此刻都成了一片平地。

老方丈悲天悯人,到一声佛号,盘膝坐下,宛如一尊雕像,似乎矗立于此千万年了。

血煞暴君心神颤抖,高举的手掌,渐渐放了下来,再也按不下去,方才那一掌若是方丈将劲气反弹于他,而不是散向身后,虽不至于要他性命,也绝对会给他以重创。

血煞暴君静静地看着坐化的老方丈,仰天叹息一声,对着老方丈躬身施了一礼,微风徐徐,拂动着他的衣袍,血煞暴君望着天边的浮云,舞动的发丝,根根脱落,转瞬间便成了一个光头,他的面容也在不断地转变,须臾间,便成了老方丈的模样。

……

秀玉看着血煞暴君那张熟悉的脸庞,道一声佛号,说道:“血煞暴君难道你没有了自己的面容吗?方丈师兄的面容岂是你能够亵渎的!”

血煞暴君轻轻一笑,脸部肌肉轻轻蠕动,渐渐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

秀玉冷哼一声,双手一张,顿时天地元气剧烈波动起来,自那四杆杏黄旗上冲起四道金色的光柱,在虚空之中凝聚成一座黄金莲台,一尊黄金古佛闭目禅唱,慈眉善目,悲天悯人。

秀玉身形直纵,一分为八,分别从八个方向扑向了血煞暴君。

“来的好!”血煞暴君大喝一声,连续拍出八掌,分别拍向八面而来的秀玉。

八面秀玉分别与之对掌,滚滚如潮的掌劲,在虚空中震动,如八条滚滚向前的长河,秀玉分而合一,再度化为一人,对着血煞暴君的面门就是一记开山掌。

一只足有十丈方圆金色的手掌拍击而下,血煞暴君五指虚张,一柄撼天魔锤出现在他的手上,大锤出击,与秀玉再度硬撼一记,二人齐齐后退。

第六十五章,金刚伏魔阵

秀玉与血煞暴君对拼一记,顿时天地震荡,天地元气四处乱蹿,孔宣与凌流云只觉得自己好似在波涛中不断沉浮,二人都有些站不住身形了。

血煞暴君怒吼连连,撼天锤上下扑击,直欲打的苍穹破裂,秀玉身形翩飞,破旧的袈裟,鼓胀起来,使得他看起来,犹若一个飞在半空之中的圆球,不停地朝着血煞暴君撞击。

血煞暴君冷哼一声,说道:“数年不见,你竟然突pò

至巫门境了,当真是一日不见,已非吴下阿蒙啊。”

秀玉原本俊逸的面容,此刻亦是怒目圆瞪,浑身绽放金光,真若那金刚转世,神威凛凛,血煞暴君浑身涌起滔天的血气,撼天锤倏然放大,足有百丈大小,血色长河波涛汹涌,撼天锤轰然压下。

“我佛慈悲,怒目降魔!”

秀玉双手合十,大喝一声,他那件破旧的袈裟陡然飞起,变大,裹住那百丈大小的撼天锤,同时一尊金刚虚影,自秀玉身后显现了出来。

金刚怒目相对,身形拔高,足有百丈,大手一张,宛若五指山一般,印向了血煞暴君。

血煞暴君剑指一样,手捏法印,大喝一声:“狱血魔河。”

他周身波涛汹涌的血气,如潮水一般,卷向长天,他静立与血河的正中央,血河逆天而上,其势犹若万马奔腾,似那万兽嘶吼,直接将那尊金刚虚影给冲倒了,血河迅速将金刚虚影淹没,转瞬间,便将之炼化成了血河的一部分。

血煞暴君双手下压,百丈大小的撼天锤,再度一长,化为千丈大小,包裹着它的破旧袈裟不停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开来。

秀玉见状大惊,道一声佛号,召回破旧袈裟,披在身上,血煞暴君淡淡一笑,眼神之中尽是轻蔑之色。

“这几年来,我遍览藏经阁,你们的所有功法我都烂熟于心了,如果你只有这些手段,那么你就可以下去追随你师兄了。”血煞暴君说道。

秀玉闷哼一声,方才那一记重击,已然让他受了重伤,他微笑地看着血煞暴君,浑然不将他方才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师兄我来了,可以开启金刚伏魔阵了。”此时从东南面的那杆杏黄旗下站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兔八哥的声音远远飘来。

“你们分别站到一杆伏魔旗之下,我要启东金刚伏魔阵了。”秀玉对着孔宣二人说道。

孔宣二人同时一点头,孔宣脚下星光熠熠,展开星耀步,朝着西南方向的那杆杏黄旗直奔而去,而凌流云则选择了西北方向的那杆杏黄旗。

血煞暴君面色一变,想要上前追赶,秀玉大手一张,便于他战在了一起,直到看到二人都已奔至了杏黄旗下,秀玉翻身一退,就欲离去,此时血煞暴君怎能让他如愿,他张口喷出一片浓郁的血雾,完全将秀玉裹在了其中,同时撼天锤连连出击,血雾之中不时传来秀玉的闷哼之声。

兔八哥看的是目眦欲裂,原本就通红的兔眼,此刻宛如鲜血一般,鲜艳欲滴。

“你个王八羔子君,吃兔爷一脚。”

兔八哥大吼一声,身形陡然拔高,转瞬间便是近百丈高,他双腿一蹬,近百长高的身躯,宛如一座灰色的肉山,朝着血煞暴君罩了下去。

同时一根巨大的胡萝卜,在他那巨大无比的前传上显现,罩着血煞暴君当头就砸了下去,血煞暴君怒喝一身,转身就是一掌拍出,一只巨大的血色手掌拍击而出,拍在兔八哥的身躯之上。…,

兔八哥被拍的倒飞而回,浑身覆盖的兔毛根根如剑,激射而出,血煞暴君怒喝一声,一个透明的血红色光罩显现,阻挡住兔八哥激射而出的剑毛。

秀玉此时也从血雾之中挣脱而出,趁着这个间隙,倒飞而出,瞬间便来至东北方向的杏黄旗下,他大喝一声,探手便将杏黄旗拔了起来。

孔宣、凌流云、兔八哥同时拔起杏黄旗,旌旗飘飘,随风舞动,四人同时摇旗,顿时天地元气剧烈动摇起来,虚空中的那尊金光古佛,蓦然睁开双眼,两道金黄色的光柱,透射而出。

四方云动,天地元气犹若凝成实质,从四方向血煞暴君挤压而来,血煞暴君怒吼连连,双掌接连拍出,撼天锤亦冲天而起,犹若一座魔山,魔气汹涌,阵阵魔兽嘶吼声,从魔气中透发出来。

金黄古佛,五指虚张,道一声佛号,浑身金芒炽烈,轰然拍击而下,血煞暴君浑身欲裂,一道道裂缝出现在其体表之上,鲜血不时迸发出来。

“金刚伏魔,斗牛冲虚!”

秀玉大喝一声,四杆杏黄旗冲天而起,自虚空之中划出一道长长的金色光芒,交织在古佛的头顶,一个金色的漩涡自古佛的头顶显现。

一条金色的长龙不停地在漩涡中游弋,不时嘶吼长吟,声震长天,金色的雷电在古佛的头顶交织,古佛闭目禅唱,声如洪钟,贯彻整片天地。

一个金色的钵盂悬浮在古佛的头顶之上,垂下根根金色的丝绦,祥和却又威猛,金色长龙长吟一声,盘绕在钵盂之上,转瞬即逝,钵壁上一条金色的雕龙,栩栩如生,散发着无匹的威势。

血煞暴君看着这尊古佛,眼中尽是骇然之色,他浑身欲裂,鲜血迸发,飞速后退。

“咄!”

古佛张口吐出神音,如一座大山压了下来,血煞暴君瞳孔大张,浑身动弹不得,一下就被这神音给压垮了下去。

撼天锤轰隆而下,魔气汹涌,朝着古佛砸了过去,古佛探手伸进魔气之中,自魔气之中抓出一只浑身黑炎腾腾的魔犼,他头顶的钵盂降下根根金色的光柱,化成黄金锁链,将魔犼牢牢缠住,拖进了钵盂之中。

魔犼骇然挣扎,咆哮连连,渐渐消失在钵盂之中,血煞暴君目眦欲裂,与他性命相修的魔犼之魂,竟然直接被古佛虚影从撼天锤之中抓了出来,丢进了化魔钵盂之中。

钵盂悬浮而下,渐渐来至血煞暴君的上方,自钵盂之中射出四条黄金锁链,将血煞暴君往里拖去。

血煞暴君怒喝连连,努力挣扎,然而他越挣扎,金黄锁链便缠绕的愈紧,已经深深的勒进了他的血肉之中,并且金黄锁链之上,燃起淡淡的金色焰芒,透过他的血肉直接燃烧他的灵魂。

血煞暴君惨嚎连连,尖锐的悲嚎之声,直欲投进人的灵魂内里,嚎的四人是冷汗连连,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升向颅顶。

当血煞暴君见到化魔钵之中的情景,骇的脸色都变了,钵盂内仿佛连着一个黑洞,森森死气从其中透发出来,仿佛后面连接着地狱。

“不!我不要被拖进地狱,不要受地狱之火的煎熬!”血煞暴君骇然失色,此时他就好像是一个被吓坏的孩子,不停地挣扎,哭嚎连天。

然而他的哭喊却是那么的无力,化魔钵却根本不理会他的哭嚎,慢慢将他往钵盂里拖了进去。…,

没过多久,他已经被拖进无底的深渊里面去了。

虚空之中只留下,他长长的惨嚎之声。

兔八哥与秀玉同时手捏法印,顿时金芒四射,那尊黄金古佛,盘膝坐下,金莲升空,金色的钵盂消失在其头顶的漩涡之中。

漩涡一分为四,分别射向四人所站立的方向,金光消散,四人身边一杆杏黄大旗迎风招展,兔八哥纵身一跃,几步连跨来至了秀玉的身边。

“秀玉师兄,这些年来你都到哪里去了?师弟甚是想念啊。”兔八哥笑道。

秀玉双手合十,笑道:“你还是那般,不知dào

又有多少人受了你声音的摧残了。”

“师兄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我可是未来宇宙无dí

的第一歌王,日后等我名彻万古,你想要我的签名,可是难得的紧呢!”兔八哥昂首说道。

秀玉轻轻一笑,拍了拍兔八哥的小头颅,说道:“知dào

了,知dào

了,未来的无dí

歌王。”

秀玉抬首望了望远空,远空的白云渐渐凝聚成老方丈的样子。

“师兄,业障已除,虽然不是按照你所希望的那种方式,但也算是除魔卫道了,你可以安歇了。”秀玉轻声说道。

除掉血煞暴君,四人便回到了醍醐寺,当群雄得知这一切后纷纷气愤不已,英雄大会也没有在举办下去的必要了。

秀玉成了醍醐寺新任方丈,兔八哥成天嚷嚷着要离开醍醐寺,去完成他的歌王大业。

夜灯初上,凌流云等人以及一些豪杰领袖齐聚一堂,秀玉仍旧是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他轻轻笑道:“血煞暴君在我醍醐寺这么久就是为了夺得灵魄珠,灵魄珠被我醍醐寺历代前贤封印于古塔之中,非是有缘人根本不得而开。”

“这灵魄珠有何作用?竟引得血煞暴君如此觊觎?”一人问道。

秀玉一笑道:“因为这灵魄珠一出世便会指引出登天之路的位置。”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这灵魄珠竟有如此妙用,登天之路,历来神mì

,连接这个世界与外界的通道,这个世界之人无不想通过登天之路,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那这有缘人他在何处呢?”一人问道。

秀玉淡然一笑,望向门外,说道:“他已经来了。”

说罢,秀玉五指一张,顿时虚空震动,一人自门外飘洒而来。

第六十六章,九重宝塔

邪公子脸上带着邪异的笑容,缓缓步入堂中,秀玉温和地看着他,双手合十,李长风见是自己的弟弟,心中颤抖不已,就欲拍案而起。

这些年来,邪公子凶名远播,不知多少正道人士惨死于他的魔爪之下,群雄一见是他,纷纷激愤不已,掣出自己的兵器,直指邪公子。

邪公子轻蔑地一笑,他根本就不把这些所谓的豪杰放在眼中,满头的银丝飞舞,俊逸的面庞,透发出一股冰冷而邪异的气息。

“日前我老是觉得有人暗中窥伺于我,想必就是你这个和尚吧。”邪公子对着秀玉说道。

秀玉淡然一笑,说道:“正是贫僧。”

“说罢,此次你唤我来何事?”邪公子问道。

“你与我佛有缘,特请你来唤醒灵魄珠,指出登天之路的所在。”秀玉说道。

邪公子闻言,双眉一跳,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孔宣见状,站起身来,拦至周雪与小宣的身前,第一次见邪公子他便是奔着小宣而来的,如若此次他骤然出手,这么近的距离,恐怕无人能及。

邪公子轻蔑地一笑,说道:“既然灵魄珠能够指出登天之路的所在,所谓的佛子对我来说也无用了,我是不会对一个无用之人,浪费精力的。”

孔宣冷哼一声,紧紧盯着邪公子,李长风身躯震颤不休,他想要站起身来,却有发xiàn

自己根本就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只好坐在那里,低头啜饮茗茶。

邪公子看了眼李长风,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这一抹异色,虽然瞬间被掩去,但还是被与他正面相对的孔宣捕捉到了。

那好像带着一丝不舍,一丝歉意,却又坚决不已的异色,让孔宣心惊不已,难道这邪公子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想想孔宣不由释然,试问谁心里没有一点自己深藏而不为人知的东西。

“和尚,说罢,我该如何做?”邪公子冷声说道。

“诸位请随我来。”秀玉说道。

众人辗转而行,不多时便来至一座山峰之下,这座山峰高耸入云,宛若一座宝塔屹立于此,散发着浑厚浓重的慈和气息。

秀玉手捏法印,闭目禅唱,神色虔诚无比,随着秀玉的禅唱,整片天地间都响起了轰鸣之声,似乎有三千佛陀在齐声诵经。

众人只觉得自己好似伸出经声的海洋,磅礴的念力滔滔而来,一些修为薄弱的豪杰,甚至都已经站不住身形,被卷向了长空。

前方的山峰震颤不休,岩石层层剥落,此时秀玉紧蹙着眉头,豆粒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不断地低落,吃力无比。

兔八哥见状,盘膝坐于秀玉的身侧,两只小爪呈圆,高竖的兔耳亦耷拉了下来,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亦开始禅唱起来。

随着他的禅唱诵经之声越来越大,虚空之中,渐渐浮现三千尊兔子虚影,禅唱不止,诵经不绝,群雄也纷纷盘膝而坐,闭目沉思,虽然他们不知这经该如何念,但心底有一股信念在告知他们该如是做。

此时站立的也只有孔宣,李长风,凌流云等十数人,这些人纷纷惊异不已,感叹佛门功法的惊奇。

浩瀚的念力如潮水一般卷向长天,裹向那座山峰,山峰表层的岩石剥落的速度更加的快了,没过多久一座冲天的黄金宝塔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宝塔共有九层,浑身绽放着无量的金色光辉,让众人忍不住顶礼膜拜,秀玉长身而起,面容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兔八哥则纵身一跃,来至孔宣的肩头,继xù

掏出他的那根胡萝卜,啃了起来。…,

邪公子跨步上前,说道:“灵魄珠就在这宝塔之内?”

秀玉一点头说道:“灵魄珠被我寺历代前贤封印与塔顶,想要解封灵魄珠,必须登上九重宝塔,九重宝塔内有我寺历代前贤所留下的护塔金身,危险异常,不知你是否愿意登上九重宝塔?”

邪公子冷蔑地一笑,头也不回地朝九重宝塔走去,李长风看着邪公子的背影,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xiàn

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怔怔地看着他渐渐远去。

九重宝塔九重天,这镇魔塔乃是上古时期传下来的宝物,每一层中都有一尊醍醐寺的前贤金身,镇压着塔中的魔物。

邪公子来至塔底,塔门轰隆隆,应声而开,他一步入其中,塔门便关闭而上,原本亮堂的大殿瞬间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秀玉伸手一指,虚空抖动,一面三丈方圆的镜面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镜面之中,正是邪公子的身影,邪公子举目四望,入眼的全是黑暗,就算是他睁开神眼,也不过是一片漆黑,他就好像是踏入了一个黑洞之中。

邪公子闭上眼睛,缓步前行,既然眼睛无用,又何必用它,邪公子负手而行,浑然不将这一切放在眼里。

尽管邪公子脚步不停,而在众人眼中,此刻他正在不停地原地打转,所走过的路径也不过才区区丈许方圆而已。

突然邪公子轻轻一笑,邪魅而诡异,让人忍不住心底发寒。

“我道是何物?原来不过区区幻术而已。”邪公子自语道。

说罢,邪公子一探手,指掌若刀,力劈而下,顿时银光闪烁,一道刀芒劈空而去,将所有的黑暗劈开,一个暗金色的四耳三足鼎出现在他的面前。

邪公子一脚踢翻这尊鼎,准bèi

踏步走上第二层,此时那尊鼎剧烈颤抖,散发出阵阵金光,夺目闪耀。

一只金色的光掌自鼎中拍了出来,直袭邪公子,邪公子冷哼一声,一掌拍出,顿时,虚空之中,响起阵阵冰冻之声,双掌交击,邪公子倒飞而出,被他踢翻的鼎缓缓立起,自鼎之上盘膝坐着一位全身绽放着无量金光的和尚。

第一位醍醐寺前贤的金身竟然藏身于这尊鼎之内,邪公子冷目微凝,双掌交错,一道道冰冷的剑qì

激射而出,击打在塔壁之上,铿锵而名。

那和尚双目一睁,并指如剑,一剑刺出,破空而来,邪公子剑指一扬,激射出三丈长的剑芒,与和尚刺过来的一剑交织在一起。

嗤啦的破空声,宛如布匹被撕裂的声音一般,低沉却如洪钟一般,响彻在众人的心间。

邪公子冷哼一声,身形一旋,来至和尚的身侧,掌指如刀,力劈而下,斩向和尚的脖颈间,一阵金光闪过,原本被邪公子斩中的和尚静立与他的面前,对之一施礼,让开了道路。

邪公子神色不变,轻轻踏上第二层,那和尚则化为一道金光,没入了那尊四耳三足鼎之中。

第二层与第一层大不相同,明亮通畅,一个年老的和尚静坐于中间,双手合什,仿佛坐化了一般。

邪公子眉头微皱,缓缓向老和尚走去,直至他与老和尚相距不过三尺之遥,那老和尚仍旧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老和尚你到底打不打,不打我就走了。”邪公子冷声说道。

见老和尚仍旧不动弹,邪公子避开他,朝着第三层走去,当邪公子踏上第五个台阶之时,异变陡生,他周身的虚空犹若凝成了实质一般,压在了他的肩头之上,一个深深的脚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邪公子冷笑一声,说道:“有点意思,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

说罢,邪公子腰杆一挺,自他的脊梁骨之中响起一阵冲天的鸣叫之声,仿佛一柄天剑自其脊骨之中苏醒了过来。

承加在其身上的压力一下便被他逼迫开了,他一步踏上,轻若无物,随着他的步伐渐渐逼近第三层,此时加诸在他肩上的压力已经陡增到一种可怕的境地,滴滴汗珠顺着他的额角不停地往下滴落,然而他却并没有做丝毫的停留,只是步履较之先前有些放缓了而已。

“咚!咚!咚!”

邪公子每一步踏出,都如山岳在震颤,他脊梁如剑,挺而峭立,浑身散发出冰冷而又无比坚毅的气息。

肩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他的步伐也随之缓慢起来,但每一步踏出都稳如泰山,重若万钧,一个个厚实的脚印出现在他的身后。

“阿弥陀佛!”

那原本静坐的老和尚,突然道出一声佛号,宛若惊天霹雳,似那洪钟大吕,在这片空间嗡嗡作响,邪公子肩上的压力陡然一增,他剑眉一蹙,满头银丝飞舞,根根如剑。

“喝!”邪公子大喝一声,猛然向前一跨,同时反手一剑,剑芒直朝着那老和尚纵去,老和尚不闪不避,任由剑芒飞来。

‘噗’的一声,剑芒没入了老和尚的体内,然而血肉横飞的场面却并没有发生,老和尚宛若虚影一般抖动,剑芒直接从其躯体之中穿行了过去,激射在塔壁之上,溅起无数星芒。

邪公子猛跨一步,踏上最后一层阶梯,进入第三层,他肩上的压力陡然一松,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差点瘫软了下去。

第三层里面一片绿蒙蒙的雾霭,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都是一片绿色,宛如置身于绿色的海洋一般,周围绿色气息环绕,充满了一种梦幻般的色彩。

看着镜中第三层里面的景象,孔宣只觉的自己的眉心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一般,就好像一只紧闭的眼睛,正在缓缓张开。

第六十七章,孔雀翎

邪公子探手劈出一剑,然而他劈出的剑芒如泥牛入海一般,了无踪迹,就连空气波动都不曾显现一下。

邪公子紧蹙着眉头,满头的银发在这片绿蒙蒙的空间中,格外的显眼,他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四周的动向。

这与第一层的黑雾空间明显不同,第一层只不过是幻境,而这一层完全是真实的,究竟会是何物,塑造出的这片迷蒙的空间。

“啊!”

孔宣的额头不断地跳动,剧烈的疼痛,从额头达至全身,他不由地仰天长啸起来,众人纷纷看向孔宣。

只见此时孔宣,双眼之中,闪烁着妖异的绿芒,他的额心出,凸起一个肉块,仿佛有一个眼珠在里面不断地震颤,似乎要挣脱出来。

“宣弟,你这是怎么了?”周雪抱着小宣,担忧地问道。

李长风,琴音等人,纷纷露出担忧的神色,一道道青筋从其额心的那个凸起处向四周扩散,渐至全身,使得孔宣看起来,狰狞异常。

孔宣一步跨出,长枪一抖,化为一道绿影,冲到了宝塔之下,宝塔大门缓缓打开,孔宣漫步于其中,直接就奔着第三层冲去。

邪公子只觉得身后,劲气波动,反手就是一剑刺出,孔宣一个横移,避开邪公子的一剑,同时脚步不停,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邪公子脸色微变,身形一闪,紧跟这孔宣的步伐,朝着前方奔行而去,二人一路疾驰,这片空间仿佛无边无际,入眼的全是绿蒙蒙的雾霭,二人足足奔行了将近一个时辰,还不见尽头。

邪公子冷哼一声,拉住奔行的孔宣,孔宣双眼之中绿芒闪烁,凶厉地盯着邪公子,同时反手一枪刺出,直指邪公子的胸膛。

邪公子冷哼一声,探手就是一掌拍向孔宣,掌劲入体,孔宣并没有如想象中倒飞而出,邪公子的这一掌就好似拍在了金铁大钟之上,嗡嗡的轰鸣声,自孔宣体内传出,自这片空间之中不断地回荡。

邪公子咦了一声,剑指一扬,一道璀璨的剑qì

透发而出,孔宣大喝一声,长枪横扫,火鳄吐息头发而出,与邪公子硬撼一击。

邪公子惊异不已,他没想到孔宣的战力竟然如此惊人,大意之下,竟然被他逼迫地退了一小步,孔宣看了眼邪公子,随即转身便走,身化绿光,仿佛融入到了这一片绿蒙蒙的空间之中。

孔宣一路奔行,展开星耀步,脚下星光闪耀,展现极尽之速,他感觉到在这片空间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他,他浑然不管自己在冲往何方,因为那股召唤之意,对他根本就没有敌意,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亲近之念。

心底那丝意念越来越强烈,孔宣知晓自己离那个召唤自己的东西已经很近了,他开始放缓脚步,静静感受着心底的那丝意念,将心神全部沉寂下来,调动出那丝熟悉的意念。

突然孔宣周身红光闪烁,剑魂从其体内冲了出来。

宝塔外,三丈方圆的镜面陡然红芒闪烁,里面的情景开始变的模糊起来,众人只能看到一片红色的雾霭,邪公子,孔宣完全不见了踪影。

剑魂见孔宣的异状,探手一拂,一道红芒自孔宣的额心没入了进去,萦绕在孔宣体表的青筋也渐渐散去,孔宣逐渐恢复了正常。

“剑魂大哥,我这是怎么了?我什么我感觉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孔宣忙问道。…,

剑魂看着周围这片异象,双眼之中射出难以掩饰的激动神色,一闪而没,他静静地看着孔宣,说道:“这第三层镇压着一件东西,你必须要把那件东西解封出来,并得到它。”

说罢,剑魂一闪,化为一道红光没入到了孔宣的体内,孔宣苦笑摇头,这个剑魂大哥,还真是说闪就闪,话还没交代清楚,就不见了。

秀玉看着镜中雾蒙蒙的一片,不由皱起了眉头,此时一个中年和尚来至他的身边说道:“方丈师兄,不会是那件妖物要破封了吧!若是如此,只怕天下将要打乱了。”

秀玉轻轻一挥手,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还是慢慢看着吧!”

见镜面已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形,群雄也纷感无趣,都散去了,与其在这里干等,还不若等结果出来再看,一些豪杰开始纷纷散去,不多时,此处只剩下秀玉,兔八哥,周雪等十余人。

孔宣的呼吸渐渐放缓,一丝丝呼唤自他心底放大开来。

“到这里来,到这里来!”

孔宣顺着自己心的指引,朝着前方走去,此时邪公子身形直纵,四周绿蒙蒙的一片,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孔宣的踪影,他不由冷哼一声,平摊手掌,自他手掌处裂开一道缝隙,宛若深渊一般,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刀,自其中探了出来。

邪公子伸手拔刀,就是一个力劈华山,凌冽的刀芒飞纵而出,风声呼啸,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

就在此时,自邪公子身旁探出一尊身影,抬手就是一拳罩着邪公子的面门直奔而去。

“来的好!”邪公子冷哼一声,与那身影战在了一起。

孔宣脚步不停,此时在他面前,一尊高逾千丈的石碑,镇魔碑,三个大字,遒劲飞舞,宛若苍龙横陈。

那股呼唤的意念正是从碑底传出的,看着这尊千丈的镇魔碑,心底的呼唤愈来愈强烈,孔宣爆喝一声,长枪如龙,一条近十丈长的金龙从长枪之中头发而出,扫向镇魔碑。

轰!

九重宝塔剧烈震颤,大地一阵抖动,天空中的白云都给震散了,不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在剧烈的震颤声中,轰然倒塌。

在场众人纷纷惊呼不已,不知dào

九重宝塔之中究竟发生了何种变故,竟然引发如此大的天地动荡。

孔宣闷哼一声,倒飞而回,自镇魔碑之上,传来一股巨力,直接将他轰飞了,浑身骨头都碎裂了不少。

孔宣怒目微张,心底那丝呼唤渐渐如洪钟大吕,响彻在他的脑海之中。

“救我出来,救我出来!”

孔宣双腿一弓,运转体内真力,渐渐在手上形成一张幻影长弓,以枪为箭直至镇魔碑,弓至满圆,随着孔宣不断将弓拉满,一道道绿芒,萦绕这长枪飞旋,没入长枪之内。

“喝!”孔宣大喝一声,陡然松手,长枪如电,化为一条长虹,直射在镇魔碑上,顿时,天地元气动乱激荡,剧烈的爆zhà

波,疯狂地向四周扩散,一道道裂缝自枪尖向四处扩散。

爆zhà

波再度将孔宣掀飞,邪公子只听的一声爆响,随即一股巨力袭上他的身躯,直接将他还有那个与之交战之人,给掀飞了出去。

“轰!”镇魔碑碎裂,乱石四处飞纵,一道绿芒自碑底冲了出来,直冲上云霄,众人望着这一幕纷纷惊骇不已,此时在九重宝塔的顶方,阴云汇聚,雷光闪烁,绿芒直冲阴云正中,将阴云搅成了一方漩涡。…,

孔宣咳出一口鲜血,慢慢自地上爬了起来,他来至了镇魔碑前,冲天的绿芒渐渐散去,只见碑底一个深坑,一团绿油油的光芒不断地在其中闪烁。

孔宣将那团绿光拾了起来,一碰及那团绿光,一股熟悉之感,便油然而生,光芒渐渐散去,只见一支绿色的三寸大小的翎羽出现在孔宣的掌心之中。

从状貌上看,这当是孔雀的尾翎,孔宣惊诧地看着这截尾翎,一截尾翎尚且有如此威势,那么这截尾翎的主人该是何等的霸绝。

尾翎在孔宣的手中轻颤,丝丝缕缕的青气自尾翎上升腾而起,萦绕在孔宣的周身,如一条柔滑的丝绦缓缓向上,钻进孔宣的额心。

孔宣如遭电击,浑身颤抖不休,青气缓缓自他的额心缓缓进入,孔宣浑身青筋暴起,根根如小蛇缓缓蠕动。

低沉的闷吼声,自他的喉间迸发了出来,一条缝隙自他的额心慢慢显现,好似一只正在缓缓睁开的眼睛。

缝隙正在缓缓睁大,一道道绿芒自其中迸发而出,孔宣仰天长喝,吼声轰隆如闷雷,在虚空中阵阵炸响。

周围虚空剧烈震颤,一道道绿芒自四周,化成跳跳绿芒长蛇,涌入到他额心的缝隙之中。

孔宣紧闭着双眼,一道道绿芒拖着他的身躯悬浮于半空,他平躺着身躯,呈大字型,周围的绿气疯狂地朝着他涌来,孔宣的体内传来声声爆喝。

原本蛰伏与其体内的九朵明火‘腾’的一声,跃了出来,分别悬浮于他的会阴,石门,神阙,建里,巨阙,中庭,自宫,璇玑,承浆九大要穴,越烧越旺。

邪公子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异常波动,原本笼罩这一切的绿气,似乎在齐齐向着一个方向聚拢而去。

邪公子冷哼一声,便朝着空气流转的方向疾驰而去,而那个与他一起被掀飞的人影,此时却是不见了踪影。

孔宣发出阵阵怒吼之声,宛如太古凶兽在咆哮,明火腾跃,由深红渐转金黄,九朵明火互相旋转,绕成一个圆,牢牢地将孔宣包裹于其中。

九朵明火合二为一,化成一个金黄的圈,孔宣侧过身来,身子微躬,成一条上下弯曲的曲线,将圈一分为二。

第六十八章,金骨境

邪公子冷眼看着悬浮于半空之中的孔宣,此时所有雾霭都已经被孔宣给吸纳了,邪公子将死亡魔刀收纳于掌心之中。

“没想到你竟然选择于此地突pò

金骨境,不知这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邪公子冷笑一声,飞身而起,一掌拍向孔宣。

雄浑而冰冷的气劲激荡,拍击在孔宣明火所化成的金黄圆圈之上,直接将圆圈给拍飞了出去,顿时焰芒四射,金芒冲天,孔宣仍旧保持着微躬的姿势,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邪公子冷哼一声,浑身劲气激荡,犹若凝成了实质,冰冷的劲气将虚空都给冻结了,然而孔宣浑身涌起的焰芒,阻挡这寒气的入侵,虚空之中顿时响起噼里啪啦的爆裂之声。

焰芒越燃越炽烈,渐渐凝聚成一团,犹若一杆金黄色的神箭,倏地一声,便朝着邪公子激射而来,邪公子双目冰冷,张口吐出一道冰箭,金黄的神箭撞击在一起,顿时冰箭碎裂,神箭气势丝毫不顿,径直朝着邪公子飞来,神箭破空,呼啸阵阵。

邪公子冷目寒霜,伸出如玉一般的手臂,大喝一声,探手便将神箭抓在了手中,神箭入手,立时一变,再度变为金黄的神焰,迅疾将邪公子的整条手臂包裹,炽烈燃烧起来。

邪公子面色一变,大喝一声,单手握拳,浑身涌起滔天的黑色魔气,冰冷宛如来自地狱,根根银发倒竖,刺得虚空噗噗作响。

邪公子原本如玉一般华润的手臂,顿时漆黑如墨,犹若黑珍珠一般,散发着冰冷而深邃的气息,涌起的黑色魔气,瞬间便将那金色的焰芒弹开。

同时,他五指虚张,一只近丈大小的黑色魔掌凭空显现,抓向虚空中的金色焰芒,金色焰芒化为一道金色的流光,回到孔宣的上方,孔宣蓦然睁眼,双眼射出犹若实质一般的金色光芒。

“喝!”孔宣大喝一声,猛然挺直脊梁,自其脊梁之中传来阵阵轰鸣之声,阵阵撕裂的痛楚,一阵一阵冲击着孔宣的神经。

孔宣钢牙紧咬,他知dào

突pò

金骨必须的一鼓作气,如若一旦被阻断,那么今生都无望踏入金骨境了。

金色的焰芒不断地锻炼着孔宣的身躯,孔宣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惊天长吼,双手连挥,打出一道道玄奥的印法,烙印进虚空之中。

他如凶兽一般,紧盯着邪公子,邪公子淡然一笑,说道:“方才不过是给你开玩笑而已,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的。”

说罢,邪公子转身便离去了,踏着阶梯进入了第四层。

孔宣不由气急,方才他那一掌,差点就让他走火入魔了,他竟然还说的那般轻松,开个玩笑而已,但是孔宣此时亦是无能为力,他必须静下心来,突pò

境界。

孔宣盘膝坐下,双手在身躯上急点,将体内的翻滚的真力,完全封印在几大窍穴之内,任由体表的金色焰芒煅烧他的宝体。

“是时候了!”孔宣心道。

双手结印,自其尾椎处传来一股吸力,所有金色的焰芒,全被吸入了其尾椎之中,人体有大龙,那条大龙便是脊椎,所谓金骨便是为体内的这条大龙,铸就金身,不破不灭。

脊椎共有三十三块,其中颈椎七块,胸椎十二块,腰椎五块,骶椎五块,尾椎四块,将尾椎的四块骨头锻炼成金,便意味着踏入了金骨二层,骶椎三层,腰椎四层,胸椎六层,颈椎七层。…,

孔宣紧咬牙关,浑身冷汗涔涔,自其尾椎处传来阵阵金光,不停地煅烧着其尾椎的两块椎骨,自其尾椎处传来,阵阵爆竹之声。

孔宣将心神沉浸到体内,那团金色的焰芒包裹着其尾椎的两截椎骨,不停地煅烧,原本莹白的骨头,此刻渐渐泛上了一丝金黄之色。

一个个微小的气泡从这两块尾椎骨之中被挤了出来,仿佛有一柄铁锤在不断地锻打着这两块尾椎骨,使得其质地越来越紧密,慢慢发出了金铁的嗡嗡之声。

剧烈的痛楚,让孔宣是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差点栽倒了下去,他颤抖着身躯,强忍着即将昏厥的思绪,咬破舌尖,顿时心神一清。

孔宣接连朝着自己的身躯拍出七七四十九掌,将封印与九大窍穴内的真力彻底解封,顿时九股真力汇成一聚,如一条奔腾的大河,疯狂朝着其脊骨涌去,顺着脊骨向下,涌向了那两截尾椎骨。

有了这股外力的加持,金色焰芒陡然一盛,孔宣身躯一颤,只觉得好似自己的脊椎骨正在不断地抽离自己的身躯一般。

此时孔宣额心的那道缝隙之中,绿芒流转,渐渐关闭,化为一个翎羽魔纹,烙印在其额心之中,那眼珠装的凸起,也渐渐消散了下去。

一道如洪流一般的绿色气息,从其额心绕至脑后,沿着脊骨顺流而下,融入了金色的焰芒之中。

“咚!咚!咚!”

自孔宣尾椎处,传来阵阵敲击之声,那股顺流而下的绿色洪流,此刻凝聚成团,化为一个绿色的小人,手持一柄大铁锤,在金色的焰芒下,不断地敲击着孔宣的这两块尾椎骨。

“啊!”

孔宣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啸,对着虚空就是一拳轰出,一道金色的拳影破空而出,轰击在塔壁之上,将塔壁轰的是簌簌发抖,一个金色的拳头牢牢印在其上。

“咚!咚!咚!”剧烈的撞击声,越来越强烈,渐渐犹若洪钟大吕,响彻虚空,孔宣的这两块尾椎骨,被敲打地不断地变幻形状,就死一块生铁在铁匠的铁锤之下,不断地挤出里面的杂质。

孔宣狂吼不已,怒拳向天,一道道金色的拳影纵横,将九重宝塔震的簌簌发抖,山石碎裂,四处崩塌。

孔宣的怒吼声,从宝塔中传出,冲上云霄。

兔八哥见着这一幕,惊地张大了嘴巴,小爪子中的胡萝卜,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该不会是那个小子在冲击金骨境吧?”兔八哥自语道。

周雪摇了摇头,说道:“当初我冲击金骨境,将神焰缩于尾椎,不片刻,便顺利锻骨成功,远没有这般威势,难道宣弟是传说中的万中无一的天才?”

秀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说道:“此番只怕是孔施主得了大造化了,邪公子破入金骨已经多时,一身金骨只怕已经达至七重天颈椎的境界了,故而,这定时孔施主在突pò

境界。”

众人闻得邪公子的境界,一时间又是大惊,在场的诸人,除了秀玉这个踏入巫门境的高手,和兔八哥这个不知深浅的兔子,只怕无人会是邪公子的对手。就连一向淡薄的凌流云也面露惊色,不过是一闪而没。

琴音的赤烟驹不满地打了个响鼻,邪公子不过金骨七重天,与它境界相差无几,它根本就不讲邪公子放在眼中。

秀玉轻轻一笑,拍了拍赤烟驹的额头,说道:“虽然你天赋异凛,但绝非是邪公子的对手。”…,

赤烟驹通灵,自然听明白了秀玉的话,顿时就发起了它的驴脾气,扬起脸盆大小的蹄子,就朝着秀玉踏了下来。

琴音面色一变,刚要阻拦,只见秀玉轻轻点出一指,顿时一股神力将赤烟驹包裹,它就那样半跃被定在了虚空之中。

孔宣咆哮向天,一对怒拳似乎要将天宇都给轰塌下来,一条金色龙尾虚影,自其尾椎部位伸了出来,金鳞灿灿,闪耀夺目。

一声惊天的龙吟,自其脊梁骨传出,原本怒发皆张的孔宣,此时亦平静了下来,塔外与孔宣交好的几人,纷纷露出欣喜之色,尤其是周雪,一对秀拳紧握,娇躯颤颤不休,激动无比。

“这当真是龙啸九天,这小子看来是要风云化龙了,什么时候得想个法子收服他,以后就可以得个王牌小弟了。”兔八哥怪笑道。

周雪瞪了一眼兔八哥,同时向他扬了扬,怀里的小宣,小宣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兔八哥,吓的兔八哥连忙跳起,躲到一边去了。

龙尾渐渐散去,两块尾椎骨,此刻金黄灿灿,不时发出嗡鸣之音,孔宣真zhèng

踏入了金骨境,进入了尾椎一境,已经踏入年轻一辈绝顶高手之林了。

原本汇聚于他尾椎部位的绿气也渐渐散去,散入到了他的四肢百骸,孔宣只觉得自己的体内拥有着使不完的力量。

孔宣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渍,突然发xiàn

额心好似多了什么东西,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烙印在了他的额心。

他运转真力,在虚空之中凝结成一面镜子,才发xiàn

自己的额心多了条绿色的魔纹,与先前的那根孔雀翎极其相似。

孔宣心念疾转,突然一股陌生的意念,自其心间响起:“孔雀开冥眼。”

孔宣默念一句,原本散入其四肢百骸的绿色气息,纷纷从其四肢百骸之中跳脱出来,在其丹田处汇聚成团,倏地一声,便蹿向了他的脑际。

一股狂躁的气息,自孔宣身躯之上喷薄而出,九重宝塔震颤不休。

“孔雀开冥眼!”孔宣爆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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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孔雀开冥眼

随着孔宣的一声爆喝,他额间的孔雀翎羽,爆fā

出炽烈的绿芒,孔宣的额心突然睁开一条裂缝,宛如一只太古魔眼睁开来,一道手臂粗细的绿色光柱,陡然射出,渐至粗大,轰然冲上九天。

绿色光柱直冲九天,搅乱四方风云,就连九重宝塔都被其洞穿,塔顶给掀飞了出去,磅礴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就仿佛有一位绝世妖主自沉睡中苏醒了一般,绝世的英姿,似乎要将天地都踩在了脚下。

塔下众人,惊骇莫名,俱双股战战,直欲顶礼膜拜,就连巫门境的秀玉也是一脸的骇然,手捂着胸口,仓惶后退两步,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的骇然加失落之色。

连秀玉都如此,更遑论其他人,其余众人,齐齐趴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就好似一个平民在朝拜高高在上的君王,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由远及近,飞射而来,正是邪公子李乘风,邪公子白衣染血,倒飞了过来,方才那一记孔雀开冥眼直接将他个掀飞了,若不是有秘宝护身,只怕此时他已经成烂肉一堆了。

孔雀开冥眼还在继xù

,绿芒冲天,九重宝塔还是倾倒,碎石纷飞,一道道佛光自九重宝塔之中射出,分设想四面八方。

“不好!我佛秘宝,都要遗失了。”秀玉大喝一声,冲天而起,追着一道佛光,消失在天际,其余几个和尚各自追随一道佛光,消失在远方。

兔八哥则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仿佛醍醐寺的一切都与之无关一般,他睁着一双火红的兔眼,好奇地盯着,不断倾倒下去的九重宝塔。

“好小子,已经初具王者气度了,一定要想法设法收为小弟,到时候兔爷手一扬,王牌小弟就出场,王牌小弟手一扬,王牌小弟的小弟纷纷出场,作为王牌小弟的大哥,兔爷将会是何等的威风。”想到此,兔八哥不由地咯咯笑了起来,小小的兔嘴,努力地呈一个向上的弧度,一双兔眼都眯成了缝。

兔八哥越想越兴奋,忍不住仰天高歌起来:“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曲风一转,兔八哥小爪子一扬,一曲江南丝黛儿应势而出。

“偶爸刚弄死他,刚弄死他……”

……

平静的湖面,陡然发生剧烈的震颤,接着群浪翻滚,霎时沸腾起来,浪潮直卷向长天,自湖中射出一道粗如山柱的绿芒,直冲上九重天,将安静的天空搅得是风云齐动,电闪雷鸣。

独孤浪感觉到天地间的异样,背负双手,凌空虚度,来至城墙之上,他远远地望着深渊密林之中那射向天宇的绿色光柱,冰冷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异样的波动。

“来人速叫天狼四将前来见我。”独孤浪冷声说道。

不一会儿,四名全身包裹在铠甲之下,头顶一天狼盔的将军,来至独孤浪的身前,屈膝下跪。

“城主招我等前来,所谓何事?”四狼将齐声说道。

独孤浪一指远处的绿色光柱,说道:“深渊密林必有秘宝出世,我担忧监事一人应付不过来,你等速带三千精兵,前去驰援,务必要将秘宝抢到手。”

“诺!”

四狼将齐刷刷退去,独孤浪凌空飞下城墙,径直朝城主府走去。

……

乱尸岗,妖族长老大氅内,李力来回踱步,在焦急地等待这什么,这个时候氅布被掀开,走进来两个年亲人,这两个年亲人不是别人,正是妖族年轻一辈第一人第二人,哈奴曼与殷扬。…,

“老头子,找我两有什么事啊,我可给你说明白了,吃亏的事,小爷我可不干。”哈奴曼扛着那根黑铁棍,大大咧咧地往那里一坐,拿起一个苹果,在身上擦拭了两下,便吃了起来。

对于哈奴曼这种没大没小的样子,李力早已经习以为常,不将之放在心上了,倒是殷扬,一个劲儿地朝着哈奴曼挤眉弄眼,似乎在告知他不要这么张狂。

虽然这些年来,哈奴曼犹若一座泰山般压在他头上,但对于这个千年老二,殷扬还是挺服气的,如若说妖族内,殷扬最服气之人非是气爷爷殷破败,二是眼前这个目无尊长,无大无小的臭猴子。

哈奴曼随手将啃光的苹果扔在地上,打了个哈欠,说道:“老头,再不说,小爷就要睡着了。”

李力笑了笑,说道:“你们速去深渊密林,我观密林之中一道绿芒直冲云霄,想必是有秘宝出世,你们前去夺下秘宝,千万不可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切,我管他秘宝不秘宝,与我有何干?”哈奴曼摆出一副不屑地样子说道。

李力咧嘴一笑,看着李力那张笑脸,哈奴曼只觉得一股凉气,自尾椎顺着脊梁直达脑际。

“老不死的,你想干什么?”哈奴曼说道。

李力嘿嘿一笑,负手而立,随即叹息摇头说道:“此次定然会有佛道两门,以及望水城的高手前往深渊密林,原本我以为这是一个对你很好的历练机会,既然你不珍惜,那我叫别人去吧。”

哈奴曼一听,腾的一声,跳了起来,他忙来至李力的面前讨好地说道:“李力爷爷,您知dào

咱们妖族年轻一辈之中,也就我和殷扬精明一点,你叫别人去不是送死么,还是我去的好,我去的好。”

李力故作威严地说道:“不行,你性子鲁莽,万一你去了,只知与人逞凶斗狠,全然忘了正事,那我还不如叫一个沉稳一点的人去呢。”

哈奴曼一拍他毛茸茸地胸膛,说道:“李力爷爷,您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我么,我哈奴曼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保证将宝物给你夺回来。”

哈奴曼一说完,再不理会李力,带着殷扬径直朝外走了出去,李力嘿嘿一笑,自语道:“猴小子,跟我耍心计,你还嫩了点。”

……

深渊密林之中,几名年轻的僧人望着冲入云霄的绿芒,这几名年轻的僧人正是当初自北域佛宗来至深渊密林寻找赤炼神剑的几名僧人。

几名僧人齐齐道一声佛号,化为几道流光,朝着绿芒冲起的方向冲去。

与此同时,几名南天道门的弟子亦同时朝着那个方位冲去。

……

再说孔宣,孔宣头颅高昂,喉间不断迸发出阵阵闷吼之声,这一记孔雀开冥眼,不停地抽取着孔宣体内的真力,孔宣心焦不已,再这样下去,只怕他就会力竭而死了。

“心清神明,处变不惊。”

突然,自孔宣的心间跳出来这么一句话,声音苍老无比,宛如一柄利剑,直接破入他即将昏迷的心神伸出。

“心清神明,处变不惊!”

孔宣不断地默念着这句话,宛若诵经,原本如火烧般的身体,犹若伸出寒冰之中,体内涌起的虚火,渐渐熄灭下去。

这八个大字犹若一条冰水长龙,不停地在孔宣体内环绕,由下至上,从脚底直至颅顶,随即猛然涌入孔宣那只睁开的独眼之中。…,

孔宣只觉得好似一块冰镇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深处,丝丝冰凉之气朝着他的额心裹去,包裹住他额心的那个绿色光团。

“噗!”

绿色光团猛然炸裂,化为丝丝缕缕的绿气,游离道他的四肢百骸之中,冲向天宇的绿色光柱亦全部散去。

九重宝塔已经被冲击的四处崩散,乱石穿云,轰然倒塌,孔宣则因为体内的力量被抽空,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看来这一招非到绝境之地,不可动用啊,现在的我,只怕一只蚂蚁都可以轻易掐死我了。”孔宣心道。

绿芒散去,此时九重宝塔已经完全倒塌了,周雪抱着小宣急忙朝着九重宝塔冲去,李长风则跑过去扶着邪公子,邪公子冷哼一声,拂手将李长风甩开。

李长风想要说些什么,却发xiàn

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邪公子背对着李长风,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掩去,恢复一脸邪异的样子。

“孔小子,你怎么样了?”兔八哥大声嚷嚷道。

“宣弟你在哪里?”周雪亦是一脸的担忧地说道。

“我在这里!”孔宣有气无力地说道。

周雪和兔八哥,循着声音,找到孔宣,周雪连忙跑至孔宣的身边,一脸地担忧之色,“宣弟,你这是怎么了?”

“雪姐,我没事,只不过是体内的力量用尽了而已。”孔宣说道。

“谁叫你小子方才那么生猛呢!”兔八哥笑道,并且探出他的小爪子,一举将孔宣擒了起来,周雪同时搀扶着孔宣,二人一兔,互相搀扶着走出了九重宝塔。

邪公子负手而立,冷眼看着孔宣,此时孔宣虚弱无比,若不是周雪搀扶着他,只怕此刻他连道都走不动了。

就在这时,秀玉怀中抱着一个三足两耳鼎,正是九重宝塔第一层的镇塔之宝,紧接着又是几道流光滑过,几人手里各自拿着一件秘宝。

邪公子冷哼一声,随即探手,抓向周雪怀里的小宣,秀玉剑眉一扬,将邪公子拦了下来。

“施主,你这是意欲何为?”秀玉说道。

“灵魄珠不知飞向何处?登天之路不知所踪,我需yào

佛子献祭,找出登天之路的踪迹。”邪公子邪声说道。

第七十章,灵魄珠引登天路(求推荐,求收藏

“你看这是不是那灵魄珠?”孔宣自怀里掏出一个犹如煤球一般,体表坑坑洼洼的的东西。

秀玉眼中精芒一闪,连忙恭敬地自孔宣手中接过那枚珠子。

“阿弥陀佛,我佛保佑,灵魄珠并没有遗失。”秀玉说道,“有缘人接下来就靠你了。”

说罢,秀玉便将灵魄珠交到邪公子的手上,邪公子伸手接过,望着手中这个如煤球一般的东西,实在是联想不到灵魄珠这三个晶莹剔透的字上面去。

“我该如何做呢?”邪公子冷声说道。

秀玉笑着一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dào

,邪公子探手输出一股真力,漆黑如墨的魔气输入到灵魄珠之内,然而灵魄珠却并不动弹,邪公子的真力就宛如泥牛入海毫无痕迹。

邪公子不由加大了真力的输出,然而灵魄珠仍旧是毫无变化,邪公子大喝,输出的魔气,如长龙出击,直奔入灵魄珠之内,灵魄珠此次终于有了变化,‘嗡’一声长鸣,并亮起蒙蒙的光芒。

众人不由大喜,邪公子也不由加大了真力的输出,灵魄珠如鲸吞牛饮一般,疯狂地吸纳着邪公子的真力,邪公子不由大惊之色,他想停止下来,却发xiàn

根本停不下来,灵魄珠已经不是在被动的吸收,而是在主动吸纳。

众人也发xiàn

了邪公子的异样,纷纷出手相助,想要将邪公子与灵魄珠分开,或者帮邪公子输送真力,然而灵魄珠根本就不接受其他人的真力,将他们的真力纷纷反弹回去,将几人震的倒飞了出去。

灵魄珠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亦是越来越炽烈,刺眼夺目,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

“啊!”

邪公子大喝一声,他高举着灵魄珠,准确的来说是灵魄珠拉着他的手举了起来,邪公子渐渐悬浮于半空之中,他宛若擎着一个小太阳,浑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犹若天神降临,先前那股邪异的阴冷气息,仿佛全部被从其体内驱赶出来了一般。

灵魄珠的形状此时也在慢慢变化,原本如一个小煤球的灵魄珠,就好像是体表被一层煤块所覆盖,随着邪公子输送的真力越来越汹涌,一块块脱落,此刻握在邪公子手中的是一个莹白如玉的珠子,珠子之中,一个和尚神像盘膝坐于其中。

灵魄珠还在一如既往地吸纳这邪公子的真力,此时邪公子的真力已经快被完全吸干了,他面色苍白,整个人萎靡无比。

李长风大喝一声,腾空而起,一手探在邪公子的背心,浑身的真力,如潮水一般涌进邪公子的体内,邪公子原本干枯的真力,由于有了这一股外力的介入,使得他原本死寂身躯,犹若诞生了一缕生机。

经过邪公子身体的转化,灵魄珠的吸纳之力陡然加强,李长风体内的真力,犹若长河一般,汹涌进邪公子的体内,在经由邪公子体内,被摄入到灵魄珠之内。

眼看着二人渐将不支,纳兰初一手探在了李长风的背心,滚滚真力,如潮水般,朝着他体内涌去,众人纷纷上前,将真力注入都二人体内。

秀玉亦是探身向前,真力外显,犹若凝成实质,他打出数道金刚虚影没入到邪公子体内。

“大家一起相助,解封灵魄珠。”兔八哥纵身一跃,一指点出,所有人都开始将自己的真力注入到邪公子的体内。

就连赤烟驹亦是打了个响鼻,一头顶在了琴音的背脊之上,一道道火红的真力,自其体内汹涌而出。…,

凌流云剑指轻扬,浑身真力凝成实质,如一柄开天利剑,锋芒尽出,只是这一柄剑,却非伤敌,而是一道道无比精纯的真力。

灵魄珠的光华越来越亮,如一颗冉冉升起的太阳,照亮了这一方天宇,那些退去的豪杰,纷纷自厢房内走出,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升起的灵魄珠。

邪公子等人,被灵魄珠带的高高飞起,宛若戏珠的长龙,不断在虚空之中沉浮。

此时地上也只剩下了力竭的孔宣,以及搀扶他的周雪,二人昂着头颅,看着在虚空中沉浮起舞的众人。

人龙衔珠,起伏不定,一道道痕迹被刻画于虚空之中,看着这些痕迹,孔宣眼中的精芒是越来越盛,渐渐散发出犹若实质一般的光芒。

而在醍醐寺仰望天空的群雄,亦是纷纷露出不解之色,人龙走过的痕迹实在是怪异,没有丝毫定势,就好像是一位墨者手执画笔的乱笔描泼。

“你看空中他们走过的痕迹,像不像是一副地图?”这时有人说道。

“的确,起初还不知dào

是什么,你看在他们的上方,明显就好似是一条山脉。”另外一人说道。

“雪姐,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孔宣指着天空,笑道。此时孔宣已经知晓了登天之路的方位在何处了。

“这好像,好像……”周雪蹙着眉头道,“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进来的地方。”

“没错,如若我估计不错的话,等人龙停止下来,必然是会处于那中间地位,也就是那条弱水之河所处的位置,而灵魄珠的所在地,便是登天之路的出口。”孔宣笑道。

话音刚落,人龙停止舞动,横亘于他所游走的痕迹的正中地位,如一柄天刀,生生将之劈为了两半。龙首部位,灵魄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光芒闪烁,在虚空之中交织成一扇门户的样子。

孔宣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是从那里进来的,自然也得从那里出去,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们却苦思冥想了经年之久,这还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周雪亦是苦笑一声,此时孔宣体内已经恢复了些许气力,不用靠周雪的搀扶来支撑身体了。

天空之中,灵魄珠的光华渐渐散去,原本被吸纳进去的真力,开始疯狂的翻涌而出,涌入到邪公子的体内,再经由邪公子体内,反哺会众人。

阵阵闷雷炸响之声,从灵魄珠之内传出,不多时灵魄珠的光滑完全散去,而众人输出的真力,也纷纷得以回返,并较之前,更有精进,而邪公子输送进去的魔气,则经由灵魄珠的转化,变成了精纯无比的佛力,涌入到邪公子的体内。

众人纷纷降落了下来,而邪公子却仍旧漂浮于半空之中,李长风面现担忧之色,刚欲上前,秀玉便将之拉住了。

“放心,他没事,灵魄珠这是在改造他的躯体,帮他祛除掉体内残留的魔气。”

邪公子大吼不已,他修liàn

魔功已经深入到了他的血肉骨髓之中了,哪些残存于他血肉之中的魔气,纷纷被逼迫出来,与灵魄珠反哺回来的真力做殊死抵抗。

此刻邪公子体内,就如两方对垒的军阵,在不断地拼杀,他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经脉,都是双方必争的战场,战争是残酷的,战场经过残酷的战争也变的残破不堪,良田沃土齐齐变成葬尸之地。…,

邪公子吼啸连连,坚毅如他,也经不住如此剧烈的疼痛,由此可见,征战双方是如何的剧烈。

“我本就是魔,何需入道!”

邪公子仰天长啸一声,双眼如渊,深邃无比,两道黑芒自其中迸发了出来,他张口吐出死亡魔刀,顿时魔气汹涌,配合着他体内积存已久,深藏血脉之中的魔气,轰隆隆,将灵魄珠反哺回来的真力吞噬,就好似对战的双方,突然一只滔天巨兽介入其中,对另外一方展开绝地反击,一道道真力被魔气吞噬,将那些精纯无比的真力,转化为魔气。

灵魄珠似乎感受到了威胁,不吐反吸,想要将所有魔气再度吸入到其内,见识过灵魄珠威力的邪公子,自然就不会让其得偿所望,探手就是一刀斩向自己握珠的那只手臂。

噗!

鲜血飞散,邪公子脸色不变,直接将自己的那支手臂给砍了下来,随即他望了眼李长风,转身飞遁而去。

“你为何要这样?为何要这样?”李长风大吼大叫道。

“为了能够快速得到力量!”邪公子的声音远远飘来。

“难道力量就真的那么重yào

么?比自己的至亲还要重yào

。”李长风无力地嘶喊。

只是虚空之中早就不见了,邪公子的身影,李长风走上前去,将邪公子的那只断臂拾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任由鲜血,在他雪白的长衫上,画出斑斑点点。

孔宣此时亦是心绪潮涌,他没想到邪公子竟然拒绝灵魄珠帮他洗涤躯体,净化血脉,而且还选择这么一条路,来斩断自己与灵魄珠之间的联系。

失去了真力的供给源泉,灵魄珠光芒黯淡,自邪公子的断掌中,掉落了下来,恢复到初时,小煤球的状态,再度进入自我封印的状态。

秀玉轻叹一声,将灵魄珠拾了起来,这是宗佛门秘宝,只有有缘人才能够让其自我苏醒,若邪公子接受灵魄珠的洗涤,不仅仅是帮其祛除体内的魔气,还会得到灵魄珠的认主。

“可惜啊!可惜啊!”兔八哥此时也说道,“这灵魄珠存于九重宝塔足有千年之距了,这一次好不容易可以认主苏醒,没想到他主人还是抛弃了他。”

兔八哥刚一说完,灵魄珠嗡的一声,亮起淡淡朦胧的光辉,似乎是在悲鸣。

第七十一章,九龙经转阵

一则爆zhà

性的消息,自醍醐寺向外扩散,登天之路显现,在魔鬼平原,一时间这个世界激起了千层浪,各种隐修都从密地之中探了出来,准bèi

踏上登天路,脱离这个天地牢笼。

在醍醐寺的群雄在得知这一情况后,还不足一天的功夫便消失个干净,登天之路,一步登天,宜早不宜迟。

就在此时,多情公子李源踏步而来,李长风双眼微红,他怀中还抱着邪公子的断臂,李源亦是老眼一红,说道:“一切我都知晓了,其实我们都错怪乘风了,乘风之所以会去追求魔功的速成,得到强dà

的力量,甚至不惜一切,想要脱离这个世界,为的就是一件事。”

“我知dào

,他不过是想杀了邪傲天为父报仇而已,恨只恨,我竟然帮不上一点忙。”李长风说道。

“无妨,既然登天之路已然开启,那么乘风也可以得救了,而且你体内的道伤,亦完全可以治好了。”李源淡然一笑,说道,“长风你的资质并不下于乘风,只是因为多年来,一直被暗伤所侵扰,才导致境界迟迟不肯突pò

,只要踏上登天之路,破空而出,日后你的成就将不可限量,乘风也需靠你去搭救了。”

说罢,李源打出一道本命真力,涌入到李长风的体内,这是他体内最为精纯的本命真力,此刻被他打入李长风的体内,并在其体内蛰伏下来,待日后李长风有所突pò

,再一举化龙,对李长风将有莫大的好处。

“爷爷,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么?”李长风说道。

李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当年邪傲天在这片世界留下了十二道分身,如今已经被我灭了十道,邪傲天魔功邪异,我不能让他再为祸这个世界了,所以我必须留下,将那两道分身给灭杀。”

李源走后,李长风楞了许久,他看着怀里的断臂,随即掏出折扇,轻轻打开,随着他折扇轻摇,心间的悲伤情绪也在渐渐化去,他将断臂扔向赤烟驹,赤烟驹也知晓了他的意图,张口吐出一道神焰,将断臂包裹,不多时便称了一团烟灰。

“弟弟,你放心,就算是登九天,踏九幽,我也会将你变回原来的那个李乘风。”李长风将烟灰洒向空中,随风飞散。

此间事了,一行人便踏上了登天之路,兔八哥蹲坐在孔宣的肩头,小嘴不停地啃着他那不见短的胡萝卜。

小宣不停地在周雪怀里咿呀个不停,一双肥嘟嘟地小手,不时伸向孔宣,似乎要将兔八哥给从他肩膀上揪下来,吓得兔八哥不停地督促着孔宣走快点,千万不可让那个小魔王抓住他的胡子。

秀玉此时却并没有跟来,他是醍醐寺的方丈,寺里的一切都需yào

他来打点,虽然他无比想去天外一观,但最后还是放qì

了,并且他还将灵魄珠交给了李长风,灵魄珠与邪公子有缘,与其自封于此,还不如交给邪公子。

凌流云与众人一阵寒暄,也抱剑而去,于是孔宣,李长风等六人一兔,一马便上路了。

魔鬼平原,即是那日孔宣姐弟二人降临之地,距离醍醐寺足有数十万里之遥,若是照这样走下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够达到。

“要不咱们会醍醐寺吧!”兔八哥说道。

“我靠,这还没开始走呢,你就要会醍醐寺。”孔宣说道,“我看你是这些年来,在醍醐寺吃喝享乐多了,都生出惰性了,才动这么一下子,便不想动了。”…,

兔八哥给孔宣翻了个白眼,说道:“孔小子,你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啊,我说回醍醐寺,是因为我醍醐寺有一座九龙经转阵,具有传送功能,我们可以通过九龙经转阵去魔鬼平原。”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害的我们走了这么多的路。”孔宣大叫道。

“前两天,太忙了,兔爷我忙忘记了。”兔八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只怕不是这么回事吧!”周雪说道,“我可是听闻,这九龙经转阵,因为当年一魔头来袭,阵眼被那魔头给破坏了,故而这九龙经转阵经常会将人传送到莫名的地方去,可以说是最不靠谱的传送阵了。”

兔八哥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说道:“此地距离魔鬼平原足有数万里之遥啊,我们这么走,得走的什么时候,虽然九龙经转阵会偶尔将人给送到别处,但那种几率还是很小的。”

孔宣看了看众人,见众人并没有露出反对的神色,随即几人纷纷反身回到醍醐寺。

秀玉见众人返回并没有露出惊色,似乎知dào

他们定然会回来一样,秀玉带着众人来至了后山,几根腾龙石柱傲立在前方,只是石柱上痕迹斑驳,残破不堪,落叶满地,蛛网遍布,显然很久没人打扫过此地了。

秀玉笑了笑,说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众人并没有对秀玉的这句佛谒放在心上,来至腾龙石柱的中间,秀玉念动咒语,双手结印,猛然向虚空打去,一只金色的佛印兰花猛然印在九龙经转阵的上方,顿时九根腾龙石柱,发出沉闷的轰隆声,开始移动,由缓至快,在众人的脚底下,浮现一块巨大的阵图,七色流光飞转,完全将众人包裹,沉闷压抑的感觉袭来。

“这就是空间的力量么?”孔宣不由惊呼。

孔宣只觉得一股庞大的力量从四周裹向他的身躯,仿佛将他的身躯撕扯成了无数块,他想要反抗,却无从着力,就好像此刻他的身躯根本就不听从他的使唤,他除了意识是自己的,其他的都不是自己,自己只能在一旁看着自己被撕裂成粉末。

意识在虚空中不停地游荡,孔宣想要大声呼唤周雪等人的名字,才发xiàn

自己根本就张不开口,准确的来说,是根本就没有口。

周围是一片漆黑,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孔宣就那般随波逐流,任由自己的意识四处飘荡。

“这便是空间的力量,如若在战斗中将对方抛入异时空,掌控空间的力量,只怕这是传说中的神灵才能够拥有的力量吧。”孔宣心道。

突然一道亮光出现,疯狂地吸力自亮处传来,孔宣的意识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亮出挤去。一股磅礴的力量裹上他的意识,仿佛在帮他重铸身体。

光华一闪,脚踏实地的那种安全感,自下而上,直达孔宣的脑际,孔宣看了看周身,发xiàn

自己连根头发都没少,轻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他抬眼望了望四周,“这是哪儿?怎么感觉不像是魔鬼平原?”孔宣自语道。

此时他的肩头一沉,兔八哥那如公鸭嗓子一般的声音,自他耳边回荡,“哎哟,晃死兔爷了,兔爷都想吐了,下次一定不能再通过九龙经转阵传送了,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还好昨天兔爷吃的不多。”

孔宣将兔八哥从其肩膀上提了起来,放到一旁的岩石之上,如若再由兔八哥这么叫嚷下去,只怕他就会成为第一个被一只兔子吵聋的人了。…,

“兔爷他们人呢?”孔宣看着兔八哥说道。

“你比我先出来,你都不知dào

,我又怎么知晓。”兔八哥一脸鄙夷地说道,“我们还是赶紧前往魔鬼平原吧,他们不知传送到哪里去了,我们这样无头无脑地去哪里找,想必他们定是前往魔鬼平原了,我们去那里必然与他们碰面。”

这是一片低洼的山谷,四周一片绿意盎然,兔八哥蹲坐在孔宣的肩头,孔宣徒步而行,并没展开身法,此处是何地,他并不知晓,故而也不能毫无头绪地四处乱蹿。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谷口时,突然天地一变,杀气平地而起,四处激荡,疯狂地朝着孔宣涌了过来。

“我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刚出来就凭遭杀机,你们那九龙经转阵也忒不靠谱了吧!”孔宣不由说道。

杀气激荡,凝聚成千万柄杀剑,疯狂地朝着孔宣劈砍了过来,孔宣冷喝一声,长枪如龙,疾电而出。

“我正愁刚踏入金骨境的力量没处使,虽然我不知dào

你是谁,竟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就让你尝尝我无尽的力量。”

孔宣浑身涌起阵阵金光,他抖手将长枪扔了出去,顿时长枪暴涨,顶天立地,如一根撑天的柱子,将那些冲杀过来的杀剑,碾成了齑粉。

同时,孔宣拳脚不停,连绵的拳影,铺天盖地,浑身劲气激荡,真力流转,将所有攻伐向他的剑影轰成了粉碎。

“孔小子,干的不错,为了奖励你,兔爷准bèi

为你高歌一曲。”兔八哥叫嚷道。

听得此句,孔宣身躯一颤,差点就被袭来的杀剑被刺中。

“你怎么这样,我刚夸你两句,就差点出岔子了。”

“你给我安安静静呆在那里别动。”孔宣喝一声,同时掌指不停,漫天的杀气激荡,所有的杀剑开始缓缓后撤。

此时在谷口的四周七个人影矗立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不停征伐的孔宣。

第七十二章,天山七剑

“看来这杀阵是你们布下的,且看小爷如何破你们的杀阵。”说罢,孔宣探手将兔八哥从其肩头甩了出去,兔八哥怪叫一声,已然身处杀阵的正中央。

“小子你不厚道啊,你这是将兔爷往死里坑啊。”兔八哥骂骂咧咧,娇笑的身躯,在虚空之中不断扭动,一道道剑qì

自其身边掠过,却没有伤及一分一毫。

此时杀阵之中的杀剑纷纷朝着兔八哥攻伐而去,孔宣拍了拍手,席地而坐,煞有介事地看着在虚空之中不断扭动身形的兔八哥,兔八哥这只死兔子神mì

无比,至今都不知dào

他境界几何,料来就算不比秀玉强,想必也弱不上多少,这也是孔宣将兔八哥扔到杀阵之中的缘由,他想看看这只兔子究竟有多强。

兔八哥虽然骂骂咧咧,但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尽管杀气激荡,萦绕在其身边,不过再外人看来,那漫天激荡的杀气就好像是他的玩偶一般,在他的小手爪间,来回揉捏。

“你们再不放点强势的东西出来,只怕这劳什子杀阵就要被那只死兔子给破了。”孔宣对着那矗立的七人说道。

或许是看出了杀阵的异样,七人当中一人,手捏剑诀,只听得‘铿’的一声,他怀中的那柄长剑陡然飞出,凌空飞射,直指兔八哥。

兔八哥故作骇然,大叫了一声,飞也似地逃窜,那人眼中不由露出了一分笑意,剑指一扬,一道紫气自其天门冲出,灌入飞剑之内,飞剑陡然加速,直追兔八哥,然而无论他的飞剑如何加速,却始终离兔八哥有寸许距离,长此以往,那人的额头渐渐沁出了汗水。

其余六人看出了那人的异样,知dào

兔八哥看似狼狈,实则是在耍他,顿时气急,气愤不已。其中一人跨步走出,他头顶鎏金冠,身披锦绣袍,背负一柄龙头剑。

“皇朝之剑出,七星斗转。”

随着那人的一声大喝,其余五人纷纷手掐剑诀,顿时六剑齐飞,呼啸而来,七柄长剑在虚空中组成斗转剑阵,将兔八哥牢牢包裹其中。

剑光飞舞,逆转九天,兔八哥此时已不方才的那般从容了,他双爪出击,不停地点在飞剑之上,将飞剑击退。

孔宣此时也露出了凝重之色,这七人的实力并非多么的强dà

,但是七人合一,布下这七星斗转剑阵,威力强了七倍不止。

“逆转乾坤,开!”

七剑合一,直立而起,化为一道人形剑影,与兔八哥遥相对应,锋锐的剑芒,纵横激荡,割裂虚空。

“小子还不过来帮忙,兔爷快不行了。”兔八哥冲着孔宣嚷嚷道。

孔宣将头别向一旁,自语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动弹不得了?这究竟怎么回事?八哥,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身体动弹不得,你自己解决吧。”

兔八哥气的直嚷嚷,他眼中闪过一道异芒,小爪子之中那根胡萝卜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兔八哥身形亦是暴涨,原本尺许的身躯,暴涨至一人大小,挥舞着那根巨型的胡萝卜,轰然就是一击砸下。

人形剑影不断出击,与兔八哥的胡萝卜交击在一起,发出阵阵闷雷之音,金光四溅,兔八哥一路高歌猛进,逼的七剑不断地后退。

此时兔八哥就宛如一个挥舞着狼牙棒的沙场老将,口中不断爆叱,在其脑后一道道金光激射而出,将七剑的阵型冲的是左支右绌,差点就被打散了。…,

兔八哥越战越勇,而那七人则接连后退,兔八哥每轰出一记,七柄飞剑都是一声颤鸣,而那七人也是身躯一颤。

“不打了,不打了。”

七剑倒转,飞还入鞘,铿锵七声,那七人一齐跃了下来,七人将孔宣二人围拢在其中,孔宣冷冷地盯着七人。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在此布下杀阵?”孔宣问道。

“我们乃是天山七剑,特奉师命前往登天之路,我乃皇朝。”皇朝说道,“他们都是我的师弟师妹,邪玥,圣泰,血汐,沧,镜和十七。师傅说若想证剑之名,除非能够打败流云剑,我们这杀阵就是为凌流云准bèi

的。”

“你们的名字还真奇怪!”兔八哥说道。

“我等师承天山剑派,每人都以剑为名。故而名字会如此奇怪。”皇朝说道。

天山七剑,各有千秋,皇朝雍容大度,一副皇者气度,邪玥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邪异的冰冷气息,狭长的丹凤眼之中不时闪过一道道邪异的光芒,圣泰怀中抱剑,浓眉大眼,给人一种厚重如山般的感觉。

血汐身着一身火红劲装,凹凸有致的身形充满一种如火般的诱惑气息,沧和镜脸上带着一副一模一样的面具,面具苍白,宛如地狱幽鬼,她们乃是双子剑,是一对孪生姐妹花。

十七脸上带着微笑,一对水灵灵地大眼睛为她平添了一丝古灵精怪,十七睁着一双大眼睛,不停地看着兔八哥,眼中满是喜爱之色,看的兔八哥脊背直发凉。

“兔哥知dào

自己丰神如玉,英姿勃发,但你也无需用这么崇拜的目光啊,看的兔哥都不好意思了。”兔八哥说道。

“这么说来,你们这七星斗转剑阵是为凌流云所准bèi

的了?”孔宣问道。

皇朝一点头,说道:“世人都称凌流云为年轻一辈第一剑,我天山剑派素以剑为名,才是真zhèng

的天下第一剑,我们要从凌流云手中将这个年轻一辈第一剑的名号给夺过来。”

孔宣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为了一个虚名,竟然布下如此杀阵,一个将虚名看的如此重的人,日后的路将会走多远,一个将虚名看的如此之重的门派,成就将会有多大。

“你们在此布下杀阵,就不怕伤及无辜么?”孔宣问道。

皇朝哂然一笑,说道:“若被此阵所扰,那都是他们自找的,我又没让他们进入我的杀阵。”

闻得此言,孔宣是眉头一皱,握紧了拳头,随即又松开了。

“就凭你们,只怕凌流云连剑都不会拔出来。”孔宣轻蔑地说道,对于此等将他人生命不放在眼中的人,他根本就没必要给之以好脸色。

铿!铿!铿!

天山六剑纷纷拔出长剑,直指孔宣,尤其是邪玥,冷着双眼,长剑直刺向孔宣的胸膛。

孔宣冷哼一声,弱水保甲应声而出,同时他探手成爪,直抓向邪玥的咽喉之处,邪玥一愣神,他没想到自己的神剑,竟然刺不破孔宣体表那件犹若水一般的铠甲,就着这一愣神的瞬间,他便被孔宣提着咽喉,提了起来。

孔宣阴冷着双目,手上的力量不断地加大,邪玥口中嗬嗬不已,一张脸憋得通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放开我二弟!”皇朝怒喝一声,就欲朝着孔宣劈过来。

孔宣扭过头,说道:“你胆敢再动一下,我便将他的脑袋拧下来。”…,

七人闻言,纷纷后退,生怕孔宣伤了邪玥。

“小子,有种你就杀了我,我保证你肯定不会活着走出这里。”邪玥阴狠狠地说道。

孔宣淡然一笑,然后指着他们说道:“就凭你们这帮乌合之众?”

说罢,孔宣单手发力,狠狠地将邪玥给甩了出去,邪玥轰隆一声,砸在地上,烟尘四起,半天没有爬起来,趴在那里疼的直哼哼。

镜和沧这对孪生姐妹花,同时娇喝一声,镜之剑与沧之剑,交相飞舞,搅向孔宣,孔宣长枪直指,脚下星光闪耀,极速而动,来至二人的中间,长枪左右出击,分别拍在二人的腰际,直接将二人给抽飞了。

孔宣对这七人更加的蔑视了,如若他们七人合一,用七星斗转剑阵对付他,会让他费上一番手脚,可是他们却选择了独自出击,这让孔宣有了各个击破的机会。

转眼间,连伤三人,皇朝是怒吼一声,皇朝之剑绽放出无量的光芒,如一座大山朝着孔宣压了下来,圣泰剑也如期而至,不动如山,动若潮浪席卷,孔宣不由对圣泰高看一眼,此前圣泰一直都是一副安若泰山的神情,不愧为圣泰之名。

一声娇喝自孔宣的背后响起,血汐身材火爆,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面,充满着一种原始的诱惑。

孔宣长枪左右出击,横劈竖斩,与三人堪堪战成了平手,十七则抱着她那柄十七剑,一双水灵灵地大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大战的四人,丝毫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兔八哥纵身一跳,来至她的肩头,说道:“小美女,你怎么不上去帮忙?”

十七轻轻一笑,说道:“帮忙?我为什么要帮忙?我这些师兄师姐,个个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有个人教xùn

教xùn

他们也不错。”

兔八哥一脸疑惑地看着十七,说道:“兔爷真有点怀疑你是不是他们的大师姐,同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也得怪那老头了,若不是老头子将他们惯坏了,也不至于如此。”

兔八哥哦了一声,随即对着孔宣说道:“孔小子,兔爷说了,好好招待他们,将他们的屁股打开花。”

“好嘞!”

第七十三章,魔鬼平原

孔宣大喝一声,浑然不顾三人劈过来的长剑,长枪直捅,逼得皇朝连连后退,圣泰与血汐的长剑,准确无误地劈在了孔宣的身躯之上,却连弱水保甲的波纹都未曾荡起。

意念随心而动,圣泰与血汐还没来的及撤回长剑,只见孔宣的弱水保甲之上,长出许多倒勾,牢牢地将两柄长剑定在了他的身上,圣泰与血汐同时变色,欲撤剑而回,孔宣怎能让他们如愿,一枪就挑在了圣泰身上,圣泰面色大变,大喝一声,淡黄色的真力自其体内涌出,在其体表形成以件土黄色的宝甲,抵住了孔宣的长枪,然而孔宣长枪之上传递过来的巨力,却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开的。

轰!

圣泰如一座大山,飞向了不远处,砸起漫天的尘烟,一举将皇朝逼退,将圣泰砸飞,剩下的血汐也不足为惧了。

血汐怒喝一声,松开血汐剑,整个人冲天而起,化为一道火红流光,烈焰腾空,如一片火海罩向了孔宣。

“哼!雕虫小技,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怒火神焰。”

孔宣高昂着头颅,眼中战意盎然,对着血汐就是一拳轰出,顿时一条火龙轰隆奔出,昂首长嘶,奔腾不休。

二者相击,血汐闷哼一声,直接被孔宣这一拳给砸飞了,孔宣拳势不止,对着皇朝亦是一拳轰出,皇朝脸色一变,转身欲逃,然而他怎能逃的过孔宣的极速。

只不过眨眼的时光,孔宣便追上了他,对着他就是一拳轰出,皇朝挥剑急挡,孔宣运转真力,浑身劲气激射,如潮水一般涌向他的拳头,只听的咔嚓一声,皇朝直接被孔宣这一拳给轰飞了,而且孔宣这一拳用的极重,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差点击碎了,皇朝阴毒地盯着孔宣,孔宣笑着来到他的跟前。

就在这时,一道惊天长吟自孔宣身后响起,一道璀璨的剑芒直冲而来,孔宣一个闪身避过,转过身来,只见十七一双弯月似的大眼睛,闪烁着慧黠的光芒,方才那一剑就是她劈出的。

孔宣冷冷地盯着十七,没想到这个小师妹,竟然是他们师兄妹之中最为难缠的一个,兔八哥还蹲坐在十七的肩膀上,咧开一张兔嘴,对着孔宣嘿嘿傻笑。

“不要那么恶狠狠地看着人家嘛,人家可没和你打架的心思。”十七努着小嘴说道。

孔宣淡然一笑,然后转过身来对着皇朝说道:“就你们这两下子,还想去找凌流云比剑,这无异于以卵击石,我劝你们还是先回去练个几年再说吧。”

说罢,孔宣一提长枪,便朝着谷外走去。

“小美女,我们要走了,记得以后要来找兔哥玩哦。”

说罢,兔八哥纵身一跃,来至了孔宣的肩头。

这是一片一望无垠的平原,碧绿的青草,在微风的吹拂下,此起彼伏,天空澄亮明净,十几只宛如云朵的羊驼随着青草的起伏时隐时现,一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祥和景象。

“蓝天白云,青草绿湖,兔大爷我仰天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兔八哥又开始长嚎起来。

孔宣望着这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完全忘记了耳边的摧残,此时谷口已经在二人的身后越变越小,天山七剑也没有跟出来。

突然兔八哥一拍大腿说道:“孔小子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便是魔鬼平原,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竟然直接传送到魔鬼平原来了。”…,

孔宣也觉得此地有些熟悉,虽然与他和周雪初来的地方有所差异,但是差别不大,魔鬼平原是一片大草原,据说乃是上古战场,此地不知葬送了多少神魔的生命,看似平静安详的平原底下不知暗藏了多少危机。

孔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注意着周边的异动,他隐隐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尽管那丝危险掩藏的极深,但还是被他给嗅到了。

“孔小子,情况有些不对头啊。”兔八哥翕动着鼻子说道。

孔宣将长枪横于胸前,瞳孔微缩,他感觉到在他的正前方,正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紧盯着他,伺机而动,想要给他以致命一击。

微风拂过,空气中传来细细的嘶鸣声,而且数量多且杂,原本在安静吃草的羊驼群,突然发出几声惨嚎,纷纷倒了下去,一蓬蓬鲜血飞射而起。

孔宣冷喝一声,长枪横扫了出去,一道二指粗细的银芒朝着他疾驰而来,长枪与那银芒交击在一起,发出沉闷的金铁交击之声,那道银芒被孔宣扫到了一旁的草丛之中,转瞬不见。

“那是什么东西?怎地如此坚硬?”兔八哥问道。

“抓住它不就知dào

是什么东西了。”孔宣说道。

就在二人对话的瞬间,自孔宣身后又亮起一道银芒,破空呼啸,直朝着他的尾椎袭来,孔宣冷哼一声,曲膝上弹,准确命中那道银芒,将那道银芒踢的上飞了起来,兔八哥转过身来,探手一抓,便将那道银芒抓住了。

“嘶!竟然是食髓虱。”兔八哥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食髓虱遍体银白,蛇尾鳄首,两只小爪子,闪烁着骇人的冰冷光芒,别看其只有三寸大小,却是这魔鬼平原最为骇人的物事之一。

脊骨那是隐藏在人体内的一条大龙,而食髓虱便是靠吸食脊髓为生,一旦被食髓虱进入到体内,就算是巫门境的高手也难逃一死。

单只食髓虱并没有多可怕,但食髓虱乃是群居生物,每一个族群都有成千上万成员,一只食髓虱便足以让一个高手惊骇无比,更何况是一群。

兔八哥与孔宣相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骇之色。

“快逃!”二人同时大喝一声,孔宣凌空而起,脚下星光闪耀,化为一道流光,朝着远处遁去。

二人甫一飞奔,身后便亮起了一层银芒,宛如一片银色的幕布铺天盖地而来,虚空之中嗡嗡而鸣,那是食髓虱与空气摩擦的呼啸之声。

孔宣亡命狂奔,兔八哥在其肩头不停的叫嚷。“快点,快跑!”

食髓虱群不停地追击,虱群过处,寸草不留,原本绿茫茫的一片草地,瞬间便露出了下面黑褐色的土地,不时有一块块不知名的兽骨从空中坠落,莹白的骨头,星星点点,遍布在光秃秃的土地上。

身周的景象渐渐变幻,青草越来越短,渐渐不可见,干硬的黑色土地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死寂气息。身后的银色幕布离孔宣也是越来越远,渐渐不可见。

被兔八哥抓住的食髓虱不停地扭动,长嘶不已,似乎遇到了令它极其害pà

的东西,孔宣与兔八哥也注意到了身后以及那只食髓虱的情况。

见身后威胁已除,孔宣停了下来,不停地喘着粗气,方才那一路奔行简直就是亡命,体内的真力都用的差不多了,如若那群食髓虱再追上来,只怕过不了多久,孔宣与兔八哥就要成为食髓虱嘴下亡魂了。…,

周围是一片冰冷的死寂,黑褐色的土地,散发着黑黝黝的金属光芒,冰冷肃杀,那只食髓虱不停地挣扎,小身躯不停地颤抖,绿豆大小的眼睛里尽是骇然之色,口中呜呜悲鸣不已。

“孔小子我们不是刚出狼穴又入虎口了吧!”兔八哥说道。

话音刚落,只听得天边传来一声暴吼,天地震颤,似乎有一只狂猛巨兽正在从天边狂奔过来,吼声如雷,狂涌的音波凝成实质,将不远处的一方土坡都给震散了,尘土四扬。

一尊如山一般的黑色身影,从远处不停奔来,大脚踏下,每一步跨出,大地都震颤一下,狂躁的气息,铺天盖地,似要将这天地给压垮。

这是一尊魔猿,足有数十丈的身高,使得它看起来就如一座黑色的魔山,黑色的长毛如瀑布一般,瞬间功夫便来至了孔宣的跟前。

魔猿紧紧地盯着兔八哥,看的兔八哥直冒冷汗,魔猿张口一吸,兔八哥爪中的食髓虱顿时便被他吸入到了嘴里,嘎嘣嘎嘣,嚼了起来,银色的汁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那群食髓虱是你们引来的么?”魔猿声音如雷,犹若一座座魔山在孔宣耳边炸响。

孔宣怔怔地点了点头,随即魔猿裂开大嘴,露出雪白的獠牙,伸出一只巨手,示意孔宣站到上面去。

孔宣站到他的手掌之上,魔猿抬手将孔宣放到了他的肩头,随即迈开步伐,朝着绿原上奔去,魔猿迈开步伐,当真是风驰电掣,一步百千丈,瞬间便来至了食髓虱消失的地方。

随着魔猿的到来,瞬间又是一片银色的幕布升了起来,然而却不是追击,而是被魔猿吓的飞速奔逃。

魔猿则是探手一抓,魔掌之中,足有成千上百只食髓虱,就往嘴里送去,吃的是津津有味。魔猿双掌左右出击,须臾之间,他足足吃下了数十万只食髓虱。

魔猿双手如电,不停地朝着嘴里递送食髓虱,然而魔猿还觉不过瘾,张开大口,宛如黑洞,疯狂地将食髓虱朝着口中吸了进去。

第七十四章, 魔猿

魔猿身形暴涨,此时已经足有数以百万计的食髓虱进入了他的胃中,而且魔猿还没有停止的意思,魔猿的巨口宛如一个深渊,深不见底,无数只食髓虱被他吸了进去。

魔猿原本如墨般黑亮的毛发,此刻渐渐有了一丝银白之色,尽管魔猿疯狂地吸纳,但对于足以数以百亿记的食髓虱还是九牛一毛。

“魔吞山河!”魔猿爆喝一声,一团黑雾爆裂开来,迅速向四周扩散,转眼便整个将食髓虱给吞噬了。

随即黑雾一收,没入道魔猿的口中,数以百亿记的食髓虱尽皆成了他的果腹之物,一道道银芒如光圈一般,萦绕在魔猿如山一般的躯体之上,魔猿体表如瀑般的长毛,开始渐渐向银白转变。

不多时,银光消失,魔猿体表的黑毛半黑半银,神异异常,孔宣与兔八哥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魔猿竟然将让人谈之色变的食髓虱全部吞入了腹中。魔猿将孔宣放了下来,随即浑身光华闪烁,瞬间便变成了常人大小。

“我找寻这食髓虱群很久了,每次我一接近它们,它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若非此次你们将之引了过来,我不知何时才能够抓住他们。”魔猿说道。

“你为什么要以这些食髓虱为食呢?”孔宣说道,“看它们样子就难以下咽,而且食髓虱以髓为食,本身剧毒无比,以它们为食难道对你的身体无害么?”

魔猿抬头望了望远空,眼眸之中尽是沧桑之色,他淡淡说道:“当年远古一战,因为触怒众神,我们银猿一脉,受众神诅咒,血脉遭污,致使我们这一脉极速陨落,如今我们银猿一脉只剩下我一人了。”

“是否这食髓虱便是祛除你们体内诅咒唯一的法门?”孔宣问道。

魔猿一点头,说道:“当年众神降下诅咒,将我们体内的银血剥离,我银猿每有一人陨落,便会化为数以千万级的食髓虱,时至今日,在这魔鬼平原之中,已经有了三个族群的食髓虱,这三个族群的食髓虱便是我无数族人死后所化。”

“为了能够让你的族人得以安歇,所以你必须将他们所化的食髓虱纳入体内,重新恢复银猿血脉。”孔宣说道。

魔猿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因为食髓虱乃是我族人所化,故而对于我的气息十分熟悉,我想要找到它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我们能够帮的上什么忙呢?”孔宣问道,“我们该如何帮你找到另外两个族群的食髓虱呢?”

“此去向西大约千余里,有一片石林,其中的一个食髓虱群,便寄居在那片石林之中,只是我每次前去的时候,它们都会望风而逃,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将他们引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有我族历代前贤布下的法阵,它们将会无路可逃。”魔猿说道,“如若你们帮我完成这夙愿,日后只要你们一句话,就算是上九天,下九幽,我也在所不惜。“

孔宣一点头,他已经决定要帮魔猿完成这个他多年的夙愿,要帮他甩掉这个背负在其身上多年的沉重的包袱。

“那么另外一个食髓虱族群又在何地呢?”孔宣问道。

闻得此言,魔猿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他知dào

孔宣答yīng

了他的请求。

“食髓虱来去如风,弄不好你们就会身陨于此,你们真的愿意帮我这样做么?”魔猿说道。…,

兔八哥跳上魔猿的肩头,小爪子一拍魔猿的头说道:“我看你长的五大三粗的,怎么说话这么磨叽,像个小娘们似的,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强闯过去。”

魔猿一笑,也不再磨叽,随即单手一挥,两道雄浑的真力没入到孔宣的体内。

“这是我的本命真力,必要时,可助你们一臂之力。”魔猿说道,“从那片石林往南约莫百里许的距离,有一片枯木林,另外一个族群的食髓虱便寄居在那片枯木林之中。”

“猿哥,你放心,此次我们定然帮你将这两个族群的食髓虱引到这里来。”

说罢,孔宣长身而起,提着长枪,向西而去,兔八哥跳上孔宣的肩头,回头向魔猿挥了挥小手爪,魔猿看着二人渐远的身形,眸子中一阵触动。

“等你们二人回来,咱们一起结拜为兄弟。”魔猿说道。

“猿大哥,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兔八哥的声音远远飘来。

此去向西千余里,孔宣一路风驰电掣,不到半日的功夫,远远地便看见一片石林矗立在那里,那是一块块犹若天碑一般的石块所组成的林子,石碑之上遍布刀痕剑影,也不知是何时所遗留下来的,冰冷的杀机四处纵横。

“看来这魔鬼平原真的不一般啊,随便一个地方,都可谓是无上凶地。”兔八哥说道。

孔宣横枪于兄,小心翼翼地前进,时刻注意着周边的异动,毕竟他们可非魔猿那个怪胎,以食髓虱为食,一旦被食髓虱缠上,只怕他们会被啃食的尸骨无存。

孔宣不断接近着石林,突然只听得‘嗡’的一声,数以百计的食髓虱冲上半空,朝着孔宣与兔八哥疾驰了过来,紧接着数以万计,数以百万计……将这片天空都染成了一片银白之色。

孔宣瞳孔暴张,怒喝一声,身化极速,朝着南边奔去,不多时南边也亮起一抹银光,随即两股银光合二为一,如一只张开翅膀的巨型蝙蝠,遮蔽了半方天宇,朝着孔宣裹了上来。

孔宣极速奔逃,然而身后的食髓虱群却是越追越近,两方的距离在不断地拉近,兔八哥急的是抓耳挠腮,不断呼喝着孔宣叫他快点。

孔宣亦是急躁不已,冷汗不停地滴落,此时他体内的真力已经运转到极限了,阵阵闷雷之声从其体内响起,他如一道流光,脚下一条星河横贯长空,直欲破空而去。

“孔小子快点,它们追上来了啊,快点,快点!”兔八哥急叫道。

眼看着食髓虱即将将他们包裹,此时兔八哥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组成巨型蝙蝠的每一只食髓虱都已经清晰可见了。

“对了用那两股真力,快点用那两股真力。”兔八哥此时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经过兔八哥的提醒,孔宣才想起魔猿为其灌输了两股本命真力,孔宣气沉丹田,将心神没入到体内,此时在他的巨阙穴内,两团夹杂着些许银色黑色气团在里面不断地沉浮。

孔宣的心神一沉入道巨阙之内,便与那两团黑色气团取得了联系,顿时那两团黑色真气猛然炸开,融入孔宣的四肢百骸之内。

原本孔宣体内的真力如长河奔腾,此刻已然变成了愤nù

咆哮的大海,怒浪滔天,滚滚而来。

一对真力羽翼从其背后伸了出来,羽翼一扇,孔宣直接破开短暂的空间,瞬移一般出现在了千丈外的地方。…,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孔宣已经来至了与魔猿所约定的地点,食髓虱群一进入这里,顿时自地底射出数以万道的光芒,封锁天地,将这片天地给完全禁锢了。

魔猿暴吼一声,从天而降,带着滚滚的黑色魔气,将这片天地给完全覆盖了,黑色的魔气之中,夹杂着一道道银色光电,也不知是那四处逃窜的食髓虱,还是魔猿体内原本就存zài

的银色血脉。

随着食髓虱被魔猿不断地吞入腹中,原本滔天的魔气,也在渐渐向银白色转变,就好像是一轮明月自黑雾之中升腾而起,破开阴暗,展现光华。

孔宣与兔八哥早早便被魔猿给传送了出来,此刻一人一兔,完全就是站在观众的角度,看着这一幕幕华丽的蜕变。

魔猿怒吼连连,食髓虱已经完全被其吞入了腹中,铺天盖地的黑色魔气,也全部转变成了银白之色,天空之中,阴云开始汇聚。

一道道可怕的天雷降下,原始的天地威压轰隆而下,一道足有数丈粗细的天雷破空而下,直轰向场中的魔猿。

魔猿怒吼向天,冲天而起,抄手将那道天雷握在了掌中,就像是扯藤蔓一般,将那道天雷自云层之中扯了下来,同时反手一掷,将天雷掷向了云层之中。

魔猿浑身的黑毛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银色,整个人宛如战神一般,神威凛凛,天空之中,阴云滚滚,神雷不断炸响,天地忽明忽暗。

魔猿傲立于虚空,伸手直指上苍。

“来吧!来吧!我看你们还有何等的手段,神又如何?想要断绝我银猿一脉,我便将你们统统踏碎,统统踏碎。”

魔猿直冲而上,冲入阴云之中,孔宣与兔八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魔猿实在是,实在是太生猛了。

魔猿银色的脚掌不时破开阴云,从其中探了出来,闷雷滚滚,其中夹杂着魔猿的怒吼声。

魔猿大手挥舞,直接将阴云给撕开了,随即他从长空之中跳了下来,来至孔宣的身前,雷声轰隆,渐渐散去,天空之中的阴云也逐渐消散,恢复到一片清明的状态。

第七十五章,再临弱水畔

魔猿此时浑身银光湛湛,直接将天劫都给击散了,当真是霸绝天下,神威凛凛,魔猿来至孔宣的身前,拍了拍孔宣的肩膀,眼中尽是感激之色。

孔宣摇了摇头,说道:“猿哥,你不必如此,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兔八哥亦是连连点头,直呼魔猿不必如此。

魔猿点了点头,说道:“此后,你我三人就是兄弟了,日后只要二位贤弟有所求,为兄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孔宣一拱手,兔八哥亦是在孔宣的肩头对着魔猿躬身行礼,二人同时说道:“兄长日后若有需求,小弟也定当在所不惜。”

一猿,一人,一兔,狂笑不已,席地而坐,经过一番交谈,孔宣知晓了魔猿竟然是巫门五重天的绝世高手,让孔宣与兔八哥庆幸不已,还好不是与之为敌,否则只怕眨眼之间,二人便会被他给捏死。

魔猿在得知孔宣二人在找寻弱水之河时,淡淡一笑说道:“说来也巧,前段时间,我为了追赶那群食髓虱,到过你所说的弱水河畔,正好我知晓前往弱水河的路径。”

“那真是太好了!还请猿哥带我二人前去。”孔宣连忙说道。

“不急,宣弟你境界太低,让为兄为你灌顶,助你突pò

境界。”魔猿说道。

孔宣连忙阻止,他说道:“有位前辈曾跟我说过,修行一途,根本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言,一步一个脚印,外来的力量,虽然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但是却挡住了日后的路,永远难以企及绝巅,所以突pò

境界,还是由我自己来吧。”

魔猿赞赏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强求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们前去弱水河畔吧。”说罢魔猿长身而起,身形暴涨,化为数十丈大小,将孔宣与兔八哥放置到他的肩头,随即展开步伐,一步跨出便是数千丈的距离。

一路风驰电掣,魔猿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在奔驰的过程之中,一丝丝空间之力萦绕在魔猿的体表之上。

这让孔宣与兔八哥惊异不已,没想到魔猿竟然在巫门五重天的境界就接触到了空间之力,虽然连入门都算不上,但足可以称的上是惊采绝艳之辈了。

一条银河横贯天地,仿佛一柄天刀,将这个世界分割为两半,此地一片寂静,就算是奔腾的弱水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孔宣与兔八哥从魔猿的肩膀上跳了下来,魔猿也化为常人大小,只见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河对岸。

孔宣甚觉奇怪,便问道:“猿哥,你在看什么呢?”

魔猿眼中神光湛湛,眼中的战意一点点喷薄了出来,他浑身毛发飞舞,宛如风中的霸王,神威异常。

“你们知dào

这魔鬼平原的由来么?”魔猿突然开口说道,“上古战乱,无数神魔陨落在此,然而自那一站却有那支族群存活了下来,一支便是我们银猿一族,另一族则是神族。”

“神族?”兔八哥问道。

魔猿一点头,说道:“其实他们也非真zhèng

的神族,而是神族蜕下来的败体,因遭诸神诅咒,我银猿一脉血脉被污染,成了魔猿,便是这魔鬼平原的魔,而那神族蜕下来的败体,则于此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逐渐诞生灵智,凭借这败体的强悍,修出了绝世神通,他们等若是死去的神灵的另类存zài

,故而被称之神鬼,便是这魔鬼平原的鬼。”…,

“数千年来,我银猿一族与之交战不休,因遭受诅咒,我银猿一族人丁越来越少,而神鬼一脉则是越来越强盛,若非你们帮我寻得食髓虱群,只怕日后这魔鬼平原就要易名为神鬼平原了。”魔猿说道。

“当年我父亲还在世时,这神鬼一脉,还不敢有多大的动作,十年前,我父亲被诅咒磨去了最后的寿元,就地坐化,就在当晚,神鬼一脉大举进攻,那一场袭杀战中,除了我,我们银猿一族尽数被杀,我发誓,日后等我强dà

,定要将所有神鬼斩杀。”魔猿说道。

“猿哥,你如今已是巫门五重天的绝世高手了,应该有能力斩杀神鬼一脉了。”孔宣说道。

魔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只要他还在,我现在根本就没能力踏进神鬼一脉的领地之中。”

“难不成这个世界还有比猿哥更为强横的存zài

?”孔宣问道。

魔猿一点头,说道:“当年我父亲乃是破胎境的无上强者,也只能堪堪比之强上一线,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怕他的境界更为高深了,绝非我所能力敌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孔宣问道。

魔猿淡然一笑,飞身来至弱水河面上,静静地躺在上面,说道:“进入登天之路,待实力足够强dà

之后,再回来,与他决一死战。”

孔宣与兔八哥亦跳到河面之上,与魔猿一般,躺在其上,随波逐流,不甚惬意,虽然弱水质地坚硬,兼且剧毒无比,但三人躺在其上,就宛若躺在了一床舒服的被褥之上,任由弱水将他们往下流带。

三人就这么顺流而下,也不徒做奔袭,鬼知dào

这条弱水之河的尽头在哪里,与其那么浪费精力寻找它的尽头,还不若让它带着他们走到尽头。

一晃便是一个多月,三人说说笑笑,旅途也不算无聊,期间魔猿指点孔宣与兔八哥修行,二人的修为可谓是突飞猛进,孔宣已然达到了金骨一层天的巅峰,即将迈入道金骨二层天。

而兔八哥仍旧是那么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管他天塌地陷,我自啃我的胡萝卜,唱我的大河向东流。

这一日,天色微沉,蒙蒙细雨洒落下来,三人仍旧是躺在河面之上,顺流而下,一个人影渐渐出现在三人的眼前。

看着来人,孔宣不由脸上挂上了笑意,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阔别多日的凌流云,凌流云仍旧是那么一副洒然自若的样子,只是此刻他发丝凌乱,雪白的长衫之上,污泥垢物星星点点布于其上,虽洒然,却显得无比狼狈。

凌流云见是孔宣,也报之以笑,纵身来至他的身边。

“凌大情圣,怎地如此狼狈?”兔八哥不由打趣道。

凌流云淡然一笑,说道:“途中遭遇了一些变故,故而有些狼狈,让三位见笑了。”

魔猿突然长身而起,来至凌流云的身前,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凌流云胸前的那道伤口,他双目之中神光湛湛,隐藏在凌流云衣衫下的伤口显现了出来。

只见从凌流云那道伤口之中,散发出肉眼不可见的黑色气雾,虽然他伤口已然止血,但仔细观看,却可以见到他的伤口处,似乎有些极其细微的黑点在蠕动,一阵阵馨香自其伤口向空气中散发。

魔猿身形一闪,并指如剑,点向凌流云的胸口,凌流云想要探手拔剑,然而怎能是巫门五重天的魔猿的对手。…,

魔猿手指极点,封住凌流云的几大要穴,凌流云顿时动弹不得,只得仍有魔猿施为。

孔宣淡然一笑,对凌流云说道:“你放心,猿哥是不会加害于你的,如若他想加害于你,就算是十个凌流云也别想逃脱。”

凌流云苦笑一声,从魔猿方才的表现来看,孔宣所言非虚,他暗道一声,“是我小心人之度君子之腹了。”

封住凌流云的几大要穴,魔猿双手结印,打出一道道妙法,没入到凌流云的体内,顿时凌流云便露出了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不断地滑落,他紧要牙关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来。

魔猿赞赏地点了点头,探手来至凌流云的伤口处,二指一捏,顿时自凌流云体内传出一声惨厉地尖叫声。

一道黑气,在魔猿的二指见不停地扭转挣扎,魔猿猛地一拽,剧烈地疼痛,袭上凌流云坚韧的神经,他忍不住仰天长嚎起来。

此时之间魔猿的二指间,一道足有两米长的黑线,在不停的扭转挣扎,魔猿冷哼一声,抖手一甩,自他的二指间生出两道银芒,将那黑线斩成了数截,自断口处汨汨流出鲜血,在弱水河面上流出一道鲜艳的曲线。

“此乃鬼蛇,靠蚕食生物的灵魂而生,乃是神鬼一脉所豢养的一种毒虫,阴毒无比,若非碰到我,只怕不出一月,你便会因此而亡了。”魔猿对着凌流云说道,“此前你是不是遇到了神鬼一脉的人了。”

凌流云点了点头,说道:“就在几天前,我被一群殭尸围攻,那群殭尸虽然实力不高,但是肉身已经强硬到一种可怕的地步,寻常刀剑,根本就伤之不得,若非我有流云剑之利,只怕今次就得交待在那里了。我胸口的伤痕便是不小心被抓伤的。”

魔猿点了点头,说道:“幸亏你遇到的是神鬼一脉之中最低阶的鬼尸,如若你碰到一群鬼长只怕你就真的没命逃了。”

孔宣倒吸一口冷气,说道:“神鬼一脉真的如此可怕,一群最低阶的鬼尸,竟然差点将凌流云留了下来。”

魔猿点了点头,说道:“十分可怕,不过大家也不用太过害pà

,这鬼尸最害pà

至阳之物,凌流云因为修的是剑,讲究的是锋芒,故而鬼尸无惧于他,相比而言,宣弟你若遇上鬼尸,他们必然望风而逃,你体内的烈焰真火,对他们来说就是穿肠毒药。”

第七十六章,斩首行动

碧草如波,孔宣一行四人继xù

随波逐流,朝着那不知尽头几何的天边荡去,长空之中,不时有飞鸟渡过,兔八哥把玩着手中的石子,轻轻一弹,嗖的一声,石子飞上长空。

一只飞鸟悲鸣一声,坠落了下来,脸盆大小的飞鸟,极速下坠,兔八哥前爪微曲,想要接住坠落下来的飞鸟,殊不知这只飞鸟比他的身躯还大,一下将他压在了下面。

“哎哟,这只大肥鸟真是太沉了,压死兔爷了。”兔八哥被压得四仰八叉,口中哼哼不已。

孔宣三人哈哈大笑,孔宣将飞鸟提了起来,将飞鸟全身的羽毛震落。

“凌兄,借你长剑一用。”

凌流云拔剑,一剑将飞鸟刺穿,孔宣运转真力,几簇火焰字他的掌中升腾而起,不停地炙烤着飞鸟,不多时便兹兹而响,凌流云不断翻转着流云剑,此时飞鸟已然外焦里嫩,阵阵香味铺散开来,兔八哥不由咽了口口水。

这些日子来,在孔宣的烧烤手段下,他们遍尝美味,烤野猪,烤山羊,蛇羹……等等美味,兔八哥则一手包揽了抓野味的职责,凌流云也乐得其所,将神剑流云给他们当叉子。

“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兔八哥抓着一只鸟翅,边吃边嘟哝道。

魔猿亦是大块朵颐,到达他这种境界,数月,甚至数年不进油盐,也无所谓,但美食的诱惑还是让他这个绝世高手欲罢不能。

不多时,这一只大飞鸟,便被三人吃了个干净,魔猿拍了拍手,说道:“吃饱喝足,现在该开工了。”

三人俱皆惊疑地看着他,不知dào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魔猿一笑,说道:“我带你们去寻寻那些鬼尸的晦气。”

说罢,魔猿纵身一跃,来至河边,兔八哥依旧是跳到孔宣的肩头,孔宣与凌流云并肩而行,紧随其后。

魔猿小心翼翼地朝前方走去,并且示意后面二人安静。

“猿哥,以你此等境界,对付那些鬼尸,还用如此小心翼翼么?直接上去一顿耳掴子,将他们全都拍碎不就行了。”兔八哥低声说道。

魔猿淡然一笑,说道:“我小心翼翼,是怕惊着他们,免得他们望风而逃,那样你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孔宣立时明白了魔猿的意思,魔猿这是打算用这群鬼尸给他们练手,一行人躲在草丛之中,观望着前方。

前方是一片空地,围坐着数十具鬼尸,鬼尸正中整齐摆放着十数具尸体,那十数具尸体,正是此番前来寻找登天之路的豪杰,俱已被他们给杀死了。

数十具鬼尸齐声诵经,嗡嗡而鸣,自他们头顶升腾起一股黑气,萦绕在那十数具尸体的上空,并且缓缓自他们口鼻间,钻进他们的身体里。

“他们这是在炼尸,一旦被他们祭炼而成,那十数具尸体,便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你们现在可以动手了。”

说罢,魔猿悠闲地往那里一趟,口中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挖出来的草根,悠然地望着长天。

孔宣与凌流云对望一眼,同时冲了过去,孔宣长枪横扫,凌冽的枪芒纵横激荡,然而锋锐无匹的枪芒冲击在鬼尸的身躯之上,发出沉闷的金铁交击声,那群鬼尸却并无大碍。

凌流云显然知dào

这种情况,他纵身而上,来至一鬼尸身前,一脚将他踩在地下,同时双手持剑,狠狠下次,直接将那鬼尸的头颅给洞穿了,钉在了地上,那鬼尸立时毙命,化为烟尘,消散于空气之中。…,

异变横生,那群鬼尸齐齐暴跳,怒吼着朝二人包裹了过来,双目之中透射着死寂却凶狠的光芒。

孔宣一枪出击,直接将前方的鬼尸当胸贯穿,然而那具鬼尸却并没有化为烟尘,随风飘散,而是抓着孔宣的长枪,缓缓朝他走了过来。

“这些鬼尸的弱点在脑袋。”凌流云大声说道。

“我靠你不早说!”

孔宣长枪一阵,真力迸发,同时铁拳出击,准确命中前方那具鬼尸的头颅,将他轰成了渣滓,然而他身后数具鬼尸却冲了上来,鬼尸挥舞着黑色的鬼爪,鬼爪之上,黑气吞吐,正是那阴毒无比的鬼蛇,眼看着鬼蛇就要钻进孔宣的体内。

一根巨大的胡萝卜凭空显现,铛铛铛,三声,敲击在三那三具鬼尸的颅顶,顿时脑浆飞溅,三具鬼尸立时毙命,化为烟尘。

“这就是你们视你兔爷为无物的后果。”兔八哥扬了扬手中的胡萝卜说道。

几番冲杀,孔宣已然清楚了这群鬼尸的攻击套路,凌流云的剑芒飞纵,由于前番吃过鬼尸的亏,近几日又受了魔猿的指点,他已然知晓这群鬼尸的弱点所在,一剑飞出,便有三五具鬼尸的头颅被洞穿。

兔八哥的胡萝卜也是连连出击,一具又一具的鬼尸在其面前倒下,眼看着兔八哥与凌流云比自己灭杀的鬼尸要多,孔宣也不由急了。

“我靠!你们两倒是慢点啊,等下全被你们干掉了,我多么面子。”孔宣说道。

凌流云淡然一笑,撤剑而回,兔八哥则玩的兴起,胡萝卜棒子,挥舞的更快了。

“火龙之舞!”

一条火龙席卷而出,将鬼尸团团包裹,这群鬼尸齐齐发出骇然的尖叫之声,瞬间便被火焰吞噬,彻底化为了一团灰烬。

兔八哥刚一举其胡萝卜棒子,却发xiàn

所有鬼尸都成了一团劫灰,他气急,一棒子就敲在了孔宣的脑袋之上。

“谁叫你将他们都烧死的,兔爷我还没有敲够呢!”兔八哥说道。

突然四声尖利地啸声传来,自地底冲出四道黑影,疯狂地冲向三人。

“你们可要小心了,这可是四名鬼长,相当于金骨境界的修士,而且鬼长可比一般的金骨境界的修士要强上许多哦。”魔猿的声音在三人的耳边响起。

“知dào

了。”孔宣说道,“我挡下其中的两只,你们各自解决掉一只,然后过来帮我。”

说罢,孔宣长枪一摆,拦住其中的两具鬼长,凌流云则与兔八哥互相接住另外一具,大战开始,一时间是剑芒纵横,胡萝卜飞舞。

孔宣浑身升腾起阵阵烈焰,那两具鬼长畏惧与他的烈焰,不敢与之硬碰硬,想要绕过孔宣,去攻击凌流云,孔宣长枪横扫,迫的那两具鬼尸连连后退。

凌流云身形翩飞,剑芒破空,在那具鬼长堪比金铁的肉躯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剑剑不离那具鬼长的头颅,那具鬼长双爪连挥,将凌流云攻向他头颅的招式全部给拦截了下来。

兔八哥爪中的胡萝卜威猛如山,轰的那具鬼长是连连后退。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兔八哥边唱边轰,那具鬼尸是厉啸连连,却又无可奈何,憋屈不已。

“那两名鬼长相当于金骨五层的高手,境界比你高了足有四个小台阶,你要小心,他们可能不惧于你的神焰哦。”魔猿的声音在孔宣的耳边响起。…,

“我靠!你不早说。”

话音刚落,孔宣左边的那具鬼长纵身一跃,越过孔宣的头顶来至他的后方,同时他右边的那具鬼长,双手横陈,一根黑色的铁链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狠狠朝着孔宣抽击了过来。

孔宣一心防备身后的鬼长,一下便被铁链给抽中了,被抽的横飞了出去,若非有弱水宝甲护身,只怕这一记,就可以让他身受重伤。

一记将孔宣抽飞,那两具鬼长,迅疾朝着凌流云与兔八哥冲了过来,凌流云目光一凝,在虚空中连跨七步,长剑横空,一声惊天长吟破空而出。

“剑傲九天!”

无匹的剑芒如一条银河横贯虚空,直接将与他交战的那具鬼长给吞噬了,下一刻,那具鬼长便成了一团劫灰,飘散于空气之中。

“兔爷不发威,你真当兔爷是流氓兔了啊!”兔八哥说道,“我佛慈悲,降龙伏虎!”

一只巨大的金色佛掌凭空显现,一掌拍了下来,将他面前的那具鬼长直接给度化了,在金色的佛掌下,化为一片光影,就此消散于天地间。

凌流云与兔八哥还欲上前解决掉那两具鬼长,只听得孔宣爆喝一声。

“这两具不人不鬼的东西让我来解决。”

孔宣抖手一枪,将攻向凌流云的那具鬼长给洞穿了,再狠狠一甩,将攻向兔八哥的那具鬼长给撞飞了。

“给小爷挠了一下痒,你们就得瑟上天了,今天小爷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惊为天人。”

孔宣脚下星光闪耀,来至两具鬼长的上空,他浑身青筋暴起,肌肉虬结,如一条条蛰伏在其体内的长龙。

轰隆一声,两脚踏下,直接将那两具鬼长的头颅给踏碎了,一阵微风拂过,将那两具鬼长轻轻吹散。

“真是不尽兴,兔爷还没开始热身,这帮家伙就全完了。”兔八哥拍了拍小爪子说道。

此时魔猿也自草丛中走了出来,眼中尽是赞赏之色。

“看来此前,我还是低估了你们的实力,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快就将这几具鬼长给消灭了。”魔猿说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古往今来,绝不可见的超级无dí

大帅兔,人送称号千古第一兔的兔八哥是也。”兔八哥又开始自恋了。

第七十七章,端据点

碧空如洗,清脆的草原之上,孔宣一行人朝着草原深处走去,据魔猿所说,此地必然有神鬼一脉的一个据点,否则那群鬼尸也不会出来猎杀,他们所要做的便是前往这个据点,将之端掉。兔八哥还在方才那一站中没有醒转过来,大声说道,自己是如何勇猛,如何将那些可恶的鬼尸的脑门敲碎。“你是不是将体内的力量封印了?”孔宣转过头来对着凌流云说道。凌流云一点头,说道:“我师傅生前将她所有的真力都灌入到了我的体内,修行便是修己,我不能借用师傅的力量来强dà

己身,所以只好将之封印了。”说道其师傅,凌流云抬头望了望天空,眼中显出一丝悲戚之色,天边的流云,渐渐凝聚成一张俏丽的脸庞。他慢慢陷入了沉思之中。“师傅,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望着天边的流云呢?”凌流云睁着一双大眼睛,虎头虎脑地问道。流裳轻轻将凌流云抱起,笑着说道:“流云若是日后你遇到天山剑派之人,千万不可与之发生冲突知dào

么?”凌流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师傅,你这是怎么了?”凌流云冲上前去,挽住流裳的臂膀。流裳面色苍白,一缕鲜血顺着她的嘴角向下绽放,流裳爱怜地摸了摸凌流云的脑袋,说道:“流云,师傅旧疾复发,恐将不久于人世,记住师傅的话,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如若有机会,去天山一趟吧。”话音刚落,流裳的手一松,缓缓闭上了美眸,凌流云知晓师傅故去,仰天痛哭,自幼他便与师傅一起生活,流裳眉间郁结,虽然她从来都不说,但是聪慧的凌流云知dào

其师傅,心里定然有一段难言的痛楚。记忆如流水般飘过,凌流云星眸之中露出了缅怀之色。“天山之上究竟有什么让师傅如此挂怀?看来得抽个时间去天山看看了。”凌流云自语道。一行人,在碧浪中穿梭,魔猿此时也将浑身的银毛掩去,重新变为了满身的黑色毛发,不多时一个不大的部落出现在几人的眼前。几名鬼尸正在巡逻,不时有几具尸体被拖了进去,魔猿转过身来示意他们安静。“在这个据点内,有一名鬼兵级别的存zài

,他交给我,这些鬼尸,鬼长,就交由你们解决了,记住速度要快,否则等他们传递消息,援兵来到,我们就都走不掉了。”魔猿说道。孔宣与凌流云同时点头,这鬼神一脉,连死人都不放过,将之炼化成鬼尸,着实可恨,今晚他们决定打开杀戒,要将他们全部超度。魔猿一点头,凌空飞起,直接朝着部落中,最大的那个石殿飞去,自石殿之中,传出两声尖利的吼叫声,两名身披铁甲,手持黑色铁戈的鬼兵冲天而起,浑身喷发出无尽的黑色死气。魔猿大吼一声,也不作停留,冲天而起,瞬间便消失在天际,那两名鬼兵将,咆哮一声,操着铁戈便追了上去。“动手!”孔宣与凌流云同时说道。话音刚落,二人便化为两道流光,冲入了鬼尸部落之中,长枪横扫,神剑出击,一具具鬼尸倒下,化为漫天的飞烟。兔八哥展开天地法相,手中的胡萝卜化为十丈大夏,如一个磨盘一般,向四周碾压而去,一具具鬼尸在其碾压之下,化为齑粉。漫天剑光飞舞,凌流云的剑法将就疾,准,狠,一剑击出,便有数具鬼尸化为齑粉。兔八哥手中的胡萝卜如榔头一般,准确无误地落在鬼尸的头顶之上,将之砸成粉碎,孔宣浑身烈焰腾腾,火龙出舞,一具具鬼尸惨嚎着化为灰烬。刚一合下来,三人便足足消灭了数十具鬼尸,然而这群鬼尸却仿佛杀之不尽,死了一个,冲上来两个,尽管三人攻击凌厉,但是此刻三人却被鬼尸群,紧紧包裹,包围圈越来越小。“情况不妙啊,这鬼尸怎么这么多,杀之不竭啊,现在还仅仅是鬼尸,如若来上一群鬼长,我们只怕逃都没地儿逃了。”兔八哥道。“死兔子,我知dào

这绝非你的真实实力,你再隐藏,只怕,我们真要葬送于此了。”孔宣说道。兔八哥嘿嘿一笑,也不再藏私,冲天而起,只见他宝相庄严,盘膝而坐,脑后佛环闪耀,神威凛凛。“我佛慈悲,怒而降魔!”一声佛号自兔八哥口中喷薄而出,如洪钟大吕,颤颤而鸣,在虚空中震荡不已,一只巨大的佛掌,轰然拍下。佛光祥和,除魔刚烈,一时间,鬼尸群是人仰马翻,在佛掌之下,化为一片灰烬,原本围拢的鬼尸群,此刻尽数被除。兔八哥撤去法身,降落在孔宣的肩膀之上。“兔爷这一记降魔掌如何?”兔八哥炫耀地说道。“不错,不错!”孔宣笑道。三人正欲离去,异变陡升,从地表伸出无数只干枯的手臂,一具具鬼长从地底钻了出来,再度将三人围拢在其中。“我靠这下玩大发了,足有一百具鬼长啊,这可相当于一百位金骨境的强者。”孔宣大喝一声,长枪直刺。凌流云亦是拔剑相向,剑芒纵横激荡,兔八哥再度腾空而起,降魔掌,一掌掌拍下,虽然降魔掌刚猛无比,可眼下是一群鬼长,而且这群鬼长还懂得配合之道,尽管不时有鬼长倒下去,但却是微乎其微。凌流云腾空而起,御剑飞行,在空中不断攻击,孔宣长枪抡圆,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他刚一枪将他面前的鬼长的脑袋捣碎,立马又冲上来了两具鬼长。一些鬼长望着空中的凌流云咆哮不已,他们背上的肌肉不断地蠕动,裂开两道口子,自其中探出一对蝠翼,扑腾着飞了起来,将凌流云牢牢围困在其中。三人越战越勇,一具具鬼长倒下,化为飞灰,却自地底冲出了更多的鬼长。“我靠,这鬼长不要钱啊,这么一股势力,拿到外面去,只怕会让所有门派都失色啊。”兔八哥说道。降魔掌拍下,将一具鬼长拍的四分五裂,然而地底钻出的鬼长却是越来越多,此时足有四百多具鬼长,将他们牢牢包围。“四百多位金骨境的高手,说出去只怕会让人吓破胆了,不过好在他们没有什么可怕的神通。”凌流云一剑将其身前的那具鬼长的脑袋削掉,同时剑芒不断下劈,将孔宣周围的鬼长给击退。“这里只怕不仅仅是神鬼一脉的一个小据点,不然怎会派如此多的鬼长守护,只怕这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孔宣说道。三人已经大战至狂,特别是兔八哥,此时丧生在他降魔掌之下的鬼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孔宣则是累的气喘嘘嘘。凌流云与兔八哥都可御空而行,虽然他也能架空而行,但只是短距离,短时间的,故而孔宣所承shòu的压力,交织他两不知dào

要沉重多少。寻常鬼长,也就相当于普通金骨一,二层的人,而那些身具蝠翼,破空飞行的则相当于金骨四层的高手,毕竟在这群鬼长之中,能够破空飞行的还是比较少的。就在三人感到身心疲乏之时,一声清脆的弦音传递了过来,一股股暖流自三人的经脉间流走,原本消散的气力,也渐渐恢复了不少。一只浑身烈焰腾腾的骏马,撒开蹄子,跳到了孔宣的身边,赤烟驹看着孔宣,咧开嘴,打了个响鼻,同时人立而起,四蹄翻飞,将周边的鬼长全部都踢飞了出去。“琴音!”孔宣望着远方俏丽的倩影说道。琴音对孔宣报之一笑,素手抚琴,原本如流水一般轻缓的琴音霎时间凌厉起来,无形的音波化为一柄柄利刃,斩向四方,顷刻间便有十数具鬼长脑袋爆裂,死于非命。一道凌冽的雷霆之剑,自孔宣身侧探了出来,将他身旁的那具鬼长劈为两半,周雪不知何时冲了进来,两柄雷霆之剑,上下翻飞,将孔宣周边的鬼长劈的是人仰马翻。“雪姐,你也来了。”孔宣说道。周雪对着孔宣灿然一笑,雷霆之剑却丝毫不做停歇,横斩向四面八方,雷霆代表着天地间至刚的一种力量,较之孔宣的神焰还要刚猛,对这群死气沉沉地鬼长,尤具威胁,她一剑劈出,无论是劈在鬼长身体的何处,鬼长都炸裂开来,化为漫天尘烟。“七星斗转,仗剑下天山!”一声娇喝,自不远处传来,七剑合二为一,化为一柄开天巨剑,轰然劈下,一古老的阵图,自孔宣脚下生出,杀气激荡,斗转星移,化为千万柄杀剑,纵横向四方,一些躲闪不及的鬼长,直接被杀剑给洞穿头颅化为飞灰。“天山七剑!”七道身影,飞射而来,领头的正是小师妹十七。群豪相助,原本已显劣势的三人,顿时豪气冲天,奋勇杀敌,这一群鬼长的合围之势,终于被破开了,群鬼长阵脚大乱,几个呼吸间,便有百具鬼长倒了下去,成了劫灰。

第七十八章,尸丹

突然多出这多强援,让孔宣三人是信心倍增,就连战力连激增了两个层次,兔八哥降落了下来,负手静立于赤烟驹的背上。“小烟烟,你来的可真及时啊!”兔八哥拍了拍赤烟驹说道。赤烟驹转过头来,对着兔八哥咧嘴一笑,露出满嘴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一众人等,杀招齐出,在众人的冲杀之下,鬼长群被冲的七零八落,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所有鬼长都被众人给消灭了。望着空空如也的部落,众人齐齐一笑,这一战下来,众人都有所感悟,凌流云飞身而下,来至孔宣的身边。十七七人也来至了此地,当他们见到凌流云时,不由齐齐一怔。“师傅!”皇朝惊道一声。孔宣与凌流云惊诧不已,为何皇朝要叫凌流云做师傅,皇朝走上前来,仔仔细细将凌流云看了个遍,其余五剑也走上前来,就像看一个怪物一般看着凌流云。“太像了,简直是太像了!”皇朝怔怔自语,其余五人亦纷纷附和,十七看着凌流云,美眸之中,精芒闪烁,长长的睫毛不时眨动,古灵精怪之气尽显。“难不成你就是我那个从未谋面,失散多年的哥哥。”十七笑道。凌流云冷哼一声,对于天山七剑所表现出来的惊诧,他也不由气愤。“你们再以那种目光看着我,我便将你们的眼珠子全剜出来。”凌流云冷声说道。轰隆隆!大地剧烈颤动起来,似乎有什么正从大地深处爬出来一般,一股狂躁的气息,从地底冲了出来,劈头盖脸地铺了过来。“吼!”一声厉啸自地底传出,大地破开,一道身影破土而出,冷冷地盯着众人,他身披黑色的铁甲,手中持着一杆黑色铁戈,头顶黑色铁盔,与此前追击魔猿的那两名鬼兵一般无二。恐怖的气势自他身躯之中爆fā

出来,狂躁而冰冷。“你们都该死!”冰冷的声音,自鬼兵的口中传递出来,话音刚落,鬼兵化为一道黑影,便朝着孔宣冲了过来。孔宣还没来的及反应,鬼兵手中的铁戈如长鞭一般抽在了孔宣的身躯之上,孔宣体表一闪,弱水宝甲凭空显现,挡住了鬼兵的这一击,孔宣亦被他这一击给抽的飞了出去。众人大惊,杀招齐出,笼罩向鬼兵,一时间电光飞舞,剑芒纵横,掌影霍霍,鬼兵厉啸连连,浑身涌起滔天的黑色死气,铁戈挥舞,将所有攻击都阻挡了下来。孔宣晃了晃晕眩的脑袋,尽管有弱水宝甲抵挡,方才鬼兵那一击,虽然没对他造成致命的伤痕,但狂涌的劲气在其体内疯狂乱蹿,差点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冲乱了。孔宣闷吼一声,双拳紧握,猛然朝着地面击出,他体内狂涌乱窜的劲气随着这一拳,散发出来,一道劲气波呈圆状,向四周扩散,将周围的青草碎石击成粉碎。他猛然将长枪掷出,同时纵身飞出,抓着枪尾,如一道电光,直指鬼兵,鬼兵冷哼一声,铁戈轻轻一拨,将孔宣的长枪拨开,孔宣身子飞旋,反身一腿踢出,踢在了鬼兵的铁盔之上,铿的一声,铁盔被孔宣踢飞了。鬼兵脖颈一歪,双眼之中射出极端暴戾的光芒,被孔宣这个蝼蚁踢中他的头颅,让他原本平静的心,顿时如火山爆fā

。孔宣毫不畏惧,身子再旋,静立于鬼兵的身前,一拳轰在了鬼兵的胸前,鬼兵探手一把抓住了孔宣轰过来的长拳,怒喝一声,将孔宣高高擒起,再重重砸下。孔宣闷哼一声,巨力袭上他的身躯,直接在黑褐色的土地上砸出一个人形的大坑,鬼兵怒喝连连,抓着孔宣左右出击,连番轰砸,孔宣直被砸的晕头转向,气血翻涌,直接吐出一口鲜血。周雪看的是目眦欲裂,娇喝一声,就朝着鬼兵冲了过去,鬼兵冷喝一声,一掌拍出,周天元气波动,一只黑色的巨掌拍击在周雪的身躯之上,直接将她给拍飞了。因为孔宣在鬼兵的手上,众人一时间缩手缩脚,生怕将孔宣给误伤了。“蝼蚁,竟敢踢我的脸,我要让你生不如死。”鬼兵声音冰冷,宛如来自九幽地狱。一口口鲜血自孔宣口中喷出,兔八哥怒啸一声,便向鬼兵冲了过去,鬼兵探手一把将他抓在了手中,兔八哥一爪拍出,拍击在鬼兵冰冷的铁甲之上,鬼兵被拍的后退了两步,一道金色的劲气没入他的体内,游离至他的臂膀,陡然炸开,差点将他的手臂给炸断了,他手臂一震,放开孔宣。兔八哥猩红的眼眸之中,尽是愤nù

之色,他身躯一扭,摆脱鬼兵的手掌,跳至鬼兵的上空,怒啸一声,就是一爪子拍下。顿时,风雷齐至,他怒目圆瞪,浑身金黄色的劲气四处激荡,宛若金刚临世,怒而除魔,鬼兵扬手就是一掌,与兔八哥对轰了一记,冲天的黑色死气将兔八哥团团包裹。兔八哥闷哼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一道可怖的伤口出现在他的体表之上,骨肉可见,鲜血淋漓。虽然兔八哥总是那么一副吊儿郎当,无比自恋的模样,见他喋血,孔宣不由暴怒,一道道绿芒自他的四肢百骸开始汇聚,他额心的魔纹,不停地震颤,似乎要睁了开来。一股无匹恐怖的气息,从孔宣身躯散发出来,如闷雷一般,阵阵炸响。“孽障!受死!”魔猿的声音自远空轰隆而来,魔猿如一团银云,牢牢地笼罩着这一方天空,银色的巨掌轰然拍下,天地动荡,云层翻滚。鬼兵面色一变,阴冷的眸子中,露出无比骇然的神色,冰冷的铁甲瑟瑟发抖。轰!鬼兵直接被这一掌轰入了地底,鬼兵知不可力抗,在地底亡命逃窜,魔猿双眼之中射出两道银芒,牢牢锁定这亡命逃窜的鬼兵。“孽障!快给老子出来!”魔猿大喝一声,探手一抓,直接将鬼兵从地底拘了出来,鬼兵在魔猿的手中不停地挣扎,魔猿如提一个小鸡仔一般,将他提了起来。孔宣此时已经完全发狂了,周天元力疯狂朝着他汇聚而来,使得他周身的虚空都开始震荡起来,使得他看起来无比的虚幻。魔猿伸手一指,一道银光直接没入道孔宣的体内,替他平复体内狂涌的真力,孔宣原本混乱的思绪陡然一阵清明,孔宣猛一咬舌尖,神识短暂清明。“心清神明,处变不惊…”孔宣心里不断默念着这句口诀,渐渐如洪钟大吕,他体内狂躁的气息,开始渐渐地平息下去。魔猿冷冷地看着那名鬼兵,那名鬼兵惊骇不已,鬼神一脉,修liàn

到鬼兵一阶,已经算是初启灵智,算是独立的个体,与生前再无任何瓜葛,他不像低阶的鬼尸与鬼长,没有自己的灵智,唯高阶是从,他有七情六欲,他也害pà

死亡。“你不要杀我,我告sù

你尸丹的所在。”鬼兵哀求道。听得此言,魔猿身躯一颤,怪不得这个小小的鬼尸据点,竟然有如此多的鬼长,且还有三尊鬼兵相守,原来此地竟然藏有一颗尸丹。尸丹可是上古神魔尸体经过千年积累,所凝聚出来的内丹,对于神鬼一脉的人来说,具有莫大的好处,想必这颗尸丹,定是他们无意间寻得,要敬奉给他们的首领魔厥的。“魔厥你的这颗尸丹,我收了。”魔猿说道,“那尸丹在何处?”魔猿松开鬼兵,同时打出三道银色的真力进入到他的体内。“你不要妄想逃跑,我在你体内种下了诅咒,只要我心念一动,你便死无葬身之地。”魔猿对着鬼兵说道。鬼兵一点头,钻进地底,魔猿双眸神光湛湛,牢牢地盯着鬼兵,不多时鬼兵手捧着一个紫气缭绕的檀木宝盒,递给魔猿。魔猿伸手接过,并将檀木宝盒给打了开来,顿时一股精气直冲云霄,磅礴的生机向四周扩散,原本光秃的黑褐色土地,疯狂地长起了青草,转眼间便已是数十丈高。魔猿赶紧将檀木宝盒关上,这尸丹乃是神魔死后躯体内诞生的一种精华,代表着新生,对于神鬼一脉这种半死不活的存zài

,属于无上的至宝,他们可以通过尸丹蜕去体内的死气,再次获得新生,将不会受到众神所加持在魔鬼平原的诅咒之力的钳制,可彻底超脱天地。魔猿仰天长笑,声震霄汉,他们银猿一族与神鬼一脉,同属上古诸神之战,所遗留下的残脉,这尸丹对他来说同样有奇效,只是没有神鬼一脉那么明显。“有了这尸丹,魔厥终有一天,我要拧下你的狗头当夜壶。”魔猿狂笑道。随即魔猿转头看向那鬼兵,手中法印一捏,那名鬼兵哀嚎一声,一声爆裂自他的体内响起,直接在他的胸腹处,留下了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你不是说我交出尸丹,你便绕我不死么?”鬼兵颤抖地说道。“我可没有说过,一切都是你自己想当然的。”说罢,又是两声剧烈地爆zhà

声响起,鬼兵直接被炸成了飞灰,消散于天地间。

第七十七章,端据点

碧空如洗,清脆的草原之上,孔宣一行人朝着草原深处走去,据魔猿所说,此地必然有神鬼一脉的一个据点,否则那群鬼尸也不会出来猎杀,他们所要做的便是前往这个据点,将之端掉。

兔八哥还在方才那一站中没有醒转过来,大声说道,自己是如何勇猛,如何将那些可恶的鬼尸的脑门敲碎。

“你是不是将体内的力量封印了?”孔宣转过头来对着凌流云说道。

凌流云一点头,说道:“我师傅生前将她所有的真力都灌入到了我的体内,修行便是修己,我不能借用师傅的力量来强dà

己身,所以只好将之封印了。”

说道其师傅,凌流云抬头望了望天空,眼中显出一丝悲戚之色,天边的流云,渐渐凝聚成一张俏丽的脸庞。他慢慢陷入了沉思之中。

“师傅,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望着天边的流云呢?”凌流云睁着一双大眼睛,虎头虎脑地问道。

流裳轻轻将凌流云抱起,笑着说道:“流云若是日后你遇到天山剑派之人,千万不可与之发生冲突知dào

么?”

凌流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凌流云冲上前去,挽住流裳的臂膀。

流裳面色苍白,一缕鲜血顺着她的嘴角向下绽放,流裳爱怜地摸了摸凌流云的脑袋,说道:“流云,师傅旧疾复发,恐将不久于人世,记住师傅的话,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如若有机会,去天山一趟吧。”

话音刚落,流裳的手一松,缓缓闭上了美眸,凌流云知晓师傅故去,仰天痛哭,自幼他便与师傅一起生活,流裳眉间郁结,虽然她从来都不说,但是聪慧的凌流云知dào

其师傅,心里定然有一段难言的痛楚。

记忆如流水般飘过,凌流云星眸之中露出了缅怀之色。

“天山之上究竟有什么让师傅如此挂怀?看来得抽个时间去天山看看了。”凌流云自语道。

一行人,在碧浪中穿梭,魔猿此时也将浑身的银毛掩去,重新变为了满身的黑色毛发,不多时一个不大的部落出现在几人的眼前。

几名鬼尸正在巡逻,不时有几具尸体被拖了进去,魔猿转过身来示意他们安静。

“在这个据点内,有一名鬼兵级别的存zài

,他交给我,这些鬼尸,鬼长,就交由你们解决了,记住速度要快,否则等他们传递消息,援兵来到,我们就都走不掉了。”魔猿说道。

孔宣与凌流云同时点头,这鬼神一脉,连死人都不放过,将之炼化成鬼尸,着实可恨,今晚他们决定打开杀戒,要将他们全部超度。

魔猿一点头,凌空飞起,直接朝着部落中,最大的那个石殿飞去,自石殿之中,传出两声尖利的吼叫声,两名身披铁甲,手持黑色铁戈的鬼兵冲天而起,浑身喷发出无尽的黑色死气。

魔猿大吼一声,也不作停留,冲天而起,瞬间便消失在天际,那两名鬼兵将,咆哮一声,操着铁戈便追了上去。

“动手!”孔宣与凌流云同时说道。

话音刚落,二人便化为两道流光,冲入了鬼尸部落之中,长枪横扫,神剑出击,一具具鬼尸倒下,化为漫天的飞烟。

兔八哥展开天地法相,手中的胡萝卜化为十丈大夏,如一个磨盘一般,向四周碾压而去,一具具鬼尸在其碾压之下,化为齑粉。…,

漫天剑光飞舞,凌流云的剑法将就疾,准,狠,一剑击出,便有数具鬼尸化为齑粉。

兔八哥手中的胡萝卜如榔头一般,准确无误地落在鬼尸的头顶之上,将之砸成粉碎,孔宣浑身烈焰腾腾,火龙出舞,一具具鬼尸惨嚎着化为灰烬。

刚一合下来,三人便足足消灭了数十具鬼尸,然而这群鬼尸却仿佛杀之不尽,死了一个,冲上来两个,尽管三人攻击凌厉,但是此刻三人却被鬼尸群,紧紧包裹,包围圈越来越小。

“情况不妙啊,这鬼尸怎么这么多,杀之不竭啊,现在还仅仅是鬼尸,如若来上一群鬼长,我们只怕逃都没地儿逃了。”兔八哥道。

“死兔子,我知dào

这绝非你的真实实力,你再隐藏,只怕,我们真要葬送于此了。”孔宣说道。

兔八哥嘿嘿一笑,也不再藏私,冲天而起,只见他宝相庄严,盘膝而坐,脑后佛环闪耀,神威凛凛。

“我佛慈悲,怒而降魔!”

一声佛号自兔八哥口中喷薄而出,如洪钟大吕,颤颤而鸣,在虚空中震荡不已,一只巨大的佛掌,轰然拍下。

佛光祥和,除魔刚烈,一时间,鬼尸群是人仰马翻,在佛掌之下,化为一片灰烬,原本围拢的鬼尸群,此刻尽数被除。

兔八哥撤去法身,降落在孔宣的肩膀之上。

“兔爷这一记降魔掌如何?”兔八哥炫耀地说道。

“不错,不错!”孔宣笑道。

三人正欲离去,异变陡升,从地表伸出无数只干枯的手臂,一具具鬼长从地底钻了出来,再度将三人围拢在其中。

“我靠这下玩大发了,足有一百具鬼长啊,这可相当于一百位金骨境的强者。”孔宣大喝一声,长枪直刺。

凌流云亦是拔剑相向,剑芒纵横激荡,兔八哥再度腾空而起,降魔掌,一掌掌拍下,虽然降魔掌刚猛无比,可眼下是一群鬼长,而且这群鬼长还懂得配合之道,尽管不时有鬼长倒下去,但却是微乎其微。

凌流云腾空而起,御剑飞行,在空中不断攻击,孔宣长枪抡圆,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他刚一枪将他面前的鬼长的脑袋捣碎,立马又冲上来了两具鬼长。

一些鬼长望着空中的凌流云咆哮不已,他们背上的肌肉不断地蠕动,裂开两道口子,自其中探出一对蝠翼,扑腾着飞了起来,将凌流云牢牢围困在其中。

三人越战越勇,一具具鬼长倒下,化为飞灰,却自地底冲出了更多的鬼长。

“我靠,这鬼长不要钱啊,这么一股势力,拿到外面去,只怕会让所有门派都失色啊。”兔八哥说道。

降魔掌拍下,将一具鬼长拍的四分五裂,然而地底钻出的鬼长却是越来越多,此时足有四百多具鬼长,将他们牢牢包围。

“四百多位金骨境的高手,说出去只怕会让人吓破胆了,不过好在他们没有什么可怕的神通。”凌流云一剑将其身前的那具鬼长的脑袋削掉,同时剑芒不断下劈,将孔宣周围的鬼长给击退。

“这里只怕不仅仅是神鬼一脉的一个小据点,不然怎会派如此多的鬼长守护,只怕这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孔宣说道。

三人已经大战至狂,特别是兔八哥,此时丧生在他降魔掌之下的鬼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孔宣则是累的气喘嘘嘘。

凌流云与兔八哥都可御空而行,虽然他也能架空而行,但只是短距离,短时间的,故而孔宣所承shòu的压力,交织他两不知dào

要沉重多少。…,

寻常鬼长,也就相当于普通金骨一,二层的人,而那些身具蝠翼,破空飞行的则相当于金骨四层的高手,毕竟在这群鬼长之中,能够破空飞行的还是比较少的。

就在三人感到身心疲乏之时,一声清脆的弦音传递了过来,一股股暖流自三人的经脉间流走,原本消散的气力,也渐渐恢复了不少。

一只浑身烈焰腾腾的骏马,撒开蹄子,跳到了孔宣的身边,赤烟驹看着孔宣,咧开嘴,打了个响鼻,同时人立而起,四蹄翻飞,将周边的鬼长全部都踢飞了出去。

“琴音!”孔宣望着远方俏丽的倩影说道。

琴音对孔宣报之一笑,素手抚琴,原本如流水一般轻缓的琴音霎时间凌厉起来,无形的音波化为一柄柄利刃,斩向四方,顷刻间便有十数具鬼长脑袋爆裂,死于非命。

一道凌冽的雷霆之剑,自孔宣身侧探了出来,将他身旁的那具鬼长劈为两半,周雪不知何时冲了进来,两柄雷霆之剑,上下翻飞,将孔宣周边的鬼长劈的是人仰马翻。

“雪姐,你也来了。”孔宣说道。

周雪对着孔宣灿然一笑,雷霆之剑却丝毫不做停歇,横斩向四面八方,雷霆代表着天地间至刚的一种力量,较之孔宣的神焰还要刚猛,对这群死气沉沉地鬼长,尤具威胁,她一剑劈出,无论是劈在鬼长身体的何处,鬼长都炸裂开来,化为漫天尘烟。

“七星斗转,仗剑下天山!”

一声娇喝,自不远处传来,七剑合二为一,化为一柄开天巨剑,轰然劈下,一古老的阵图,自孔宣脚下生出,杀气激荡,斗转星移,化为千万柄杀剑,纵横向四方,一些躲闪不及的鬼长,直接被杀剑给洞穿头颅化为飞灰。

“天山七剑!”

七道身影,飞射而来,领头的正是小师妹十七。

群豪相助,原本已显劣势的三人,顿时豪气冲天,奋勇杀敌,这一群鬼长的合围之势,终于被破开了,群鬼长阵脚大乱,几个呼吸间,便有百具鬼长倒了下去,成了劫灰。

第七十八章,尸丹

突然多出这多强援,让孔宣三人是信心倍增,就连战力连激增了两个层次,兔八哥降落了下来,负手静立于赤烟驹的背上。

“小烟烟,你来的可真及时啊!”兔八哥拍了拍赤烟驹说道。

赤烟驹转过头来,对着兔八哥咧嘴一笑,露出满嘴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一众人等,杀招齐出,在众人的冲杀之下,鬼长群被冲的七零八落,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所有鬼长都被众人给消灭了。

望着空空如也的部落,众人齐齐一笑,这一战下来,众人都有所感悟,凌流云飞身而下,来至孔宣的身边。

十七七人也来至了此地,当他们见到凌流云时,不由齐齐一怔。

“师傅!”皇朝惊道一声。

孔宣与凌流云惊诧不已,为何皇朝要叫凌流云做师傅,皇朝走上前来,仔仔细细将凌流云看了个遍,其余五剑也走上前来,就像看一个怪物一般看着凌流云。

“太像了,简直是太像了!”皇朝怔怔自语,其余五人亦纷纷附和,十七看着凌流云,美眸之中,精芒闪烁,长长的睫毛不时眨动,古灵精怪之气尽显。

“难不成你就是我那个从未谋面,失散多年的哥哥。”十七笑道。

凌流云冷哼一声,对于天山七剑所表现出来的惊诧,他也不由气愤。

“你们再以那种目光看着我,我便将你们的眼珠子全剜出来。”凌流云冷声说道。

轰隆隆!

大地剧烈颤动起来,似乎有什么正从大地深处爬出来一般,一股狂躁的气息,从地底冲了出来,劈头盖脸地铺了过来。

“吼!”

一声厉啸自地底传出,大地破开,一道身影破土而出,冷冷地盯着众人,他身披黑色的铁甲,手中持着一杆黑色铁戈,头顶黑色铁盔,与此前追击魔猿的那两名鬼兵一般无二。

恐怖的气势自他身躯之中爆fā

出来,狂躁而冰冷。

“你们都该死!”冰冷的声音,自鬼兵的口中传递出来,话音刚落,鬼兵化为一道黑影,便朝着孔宣冲了过来。

孔宣还没来的及反应,鬼兵手中的铁戈如长鞭一般抽在了孔宣的身躯之上,孔宣体表一闪,弱水宝甲凭空显现,挡住了鬼兵的这一击,孔宣亦被他这一击给抽的飞了出去。

众人大惊,杀招齐出,笼罩向鬼兵,一时间电光飞舞,剑芒纵横,掌影霍霍,鬼兵厉啸连连,浑身涌起滔天的黑色死气,铁戈挥舞,将所有攻击都阻挡了下来。

孔宣晃了晃晕眩的脑袋,尽管有弱水宝甲抵挡,方才鬼兵那一击,虽然没对他造成致命的伤痕,但狂涌的劲气在其体内疯狂乱蹿,差点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冲乱了。

孔宣闷吼一声,双拳紧握,猛然朝着地面击出,他体内狂涌乱窜的劲气随着这一拳,散发出来,一道劲气波呈圆状,向四周扩散,将周围的青草碎石击成粉碎。

他猛然将长枪掷出,同时纵身飞出,抓着枪尾,如一道电光,直指鬼兵,鬼兵冷哼一声,铁戈轻轻一拨,将孔宣的长枪拨开,孔宣身子飞旋,反身一腿踢出,踢在了鬼兵的铁盔之上,铿的一声,铁盔被孔宣踢飞了。

鬼兵脖颈一歪,双眼之中射出极端暴戾的光芒,被孔宣这个蝼蚁踢中他的头颅,让他原本平静的心,顿时如火山爆fā



孔宣毫不畏惧,身子再旋,静立于鬼兵的身前,一拳轰在了鬼兵的胸前,鬼兵探手一把抓住了孔宣轰过来的长拳,怒喝一声,将孔宣高高擒起,再重重砸下。…,

孔宣闷哼一声,巨力袭上他的身躯,直接在黑褐色的土地上砸出一个人形的大坑,鬼兵怒喝连连,抓着孔宣左右出击,连番轰砸,孔宣直被砸的晕头转向,气血翻涌,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周雪看的是目眦欲裂,娇喝一声,就朝着鬼兵冲了过去,鬼兵冷喝一声,一掌拍出,周天元气波动,一只黑色的巨掌拍击在周雪的身躯之上,直接将她给拍飞了。

因为孔宣在鬼兵的手上,众人一时间缩手缩脚,生怕将孔宣给误伤了。

“蝼蚁,竟敢踢我的脸,我要让你生不如死。”鬼兵声音冰冷,宛如来自九幽地狱。

一口口鲜血自孔宣口中喷出,兔八哥怒啸一声,便向鬼兵冲了过去,鬼兵探手一把将他抓在了手中,兔八哥一爪拍出,拍击在鬼兵冰冷的铁甲之上,鬼兵被拍的后退了两步,一道金色的劲气没入他的体内,游离至他的臂膀,陡然炸开,差点将他的手臂给炸断了,他手臂一震,放开孔宣。

兔八哥猩红的眼眸之中,尽是愤nù

之色,他身躯一扭,摆脱鬼兵的手掌,跳至鬼兵的上空,怒啸一声,就是一爪子拍下。

顿时,风雷齐至,他怒目圆瞪,浑身金黄色的劲气四处激荡,宛若金刚临世,怒而除魔,鬼兵扬手就是一掌,与兔八哥对轰了一记,冲天的黑色死气将兔八哥团团包裹。

兔八哥闷哼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一道可怖的伤口出现在他的体表之上,骨肉可见,鲜血淋漓。

虽然兔八哥总是那么一副吊儿郎当,无比自恋的模样,见他喋血,孔宣不由暴怒,一道道绿芒自他的四肢百骸开始汇聚,他额心的魔纹,不停地震颤,似乎要睁了开来。

一股无匹恐怖的气息,从孔宣身躯散发出来,如闷雷一般,阵阵炸响。

“孽障!受死!”

魔猿的声音自远空轰隆而来,魔猿如一团银云,牢牢地笼罩着这一方天空,银色的巨掌轰然拍下,天地动荡,云层翻滚。

鬼兵面色一变,阴冷的眸子中,露出无比骇然的神色,冰冷的铁甲瑟瑟发抖。

轰!

鬼兵直接被这一掌轰入了地底,鬼兵知不可力抗,在地底亡命逃窜,魔猿双眼之中射出两道银芒,牢牢锁定这亡命逃窜的鬼兵。

“孽障!快给老子出来!”魔猿大喝一声,探手一抓,直接将鬼兵从地底拘了出来,鬼兵在魔猿的手中不停地挣扎,魔猿如提一个小鸡仔一般,将他提了起来。

孔宣此时已经完全发狂了,周天元力疯狂朝着他汇聚而来,使得他周身的虚空都开始震荡起来,使得他看起来无比的虚幻。

魔猿伸手一指,一道银光直接没入道孔宣的体内,替他平复体内狂涌的真力,孔宣原本混乱的思绪陡然一阵清明,孔宣猛一咬舌尖,神识短暂清明。

“心清神明,处变不惊…”孔宣心里不断默念着这句口诀,渐渐如洪钟大吕,他体内狂躁的气息,开始渐渐地平息下去。

魔猿冷冷地看着那名鬼兵,那名鬼兵惊骇不已,鬼神一脉,修liàn

到鬼兵一阶,已经算是初启灵智,算是独立的个体,与生前再无任何瓜葛,他不像低阶的鬼尸与鬼长,没有自己的灵智,唯高阶是从,他有七情六欲,他也害pà

死亡。

“你不要杀我,我告sù

你尸丹的所在。”鬼兵哀求道。…,

听得此言,魔猿身躯一颤,怪不得这个小小的鬼尸据点,竟然有如此多的鬼长,且还有三尊鬼兵相守,原来此地竟然藏有一颗尸丹。

尸丹可是上古神魔尸体经过千年积累,所凝聚出来的内丹,对于神鬼一脉的人来说,具有莫大的好处,想必这颗尸丹,定是他们无意间寻得,要敬奉给他们的首领魔厥的。

“魔厥你的这颗尸丹,我收了。”魔猿说道,“那尸丹在何处?”

魔猿松开鬼兵,同时打出三道银色的真力进入到他的体内。

“你不要妄想逃跑,我在你体内种下了诅咒,只要我心念一动,你便死无葬身之地。”魔猿对着鬼兵说道。

鬼兵一点头,钻进地底,魔猿双眸神光湛湛,牢牢地盯着鬼兵,不多时鬼兵手捧着一个紫气缭绕的檀木宝盒,递给魔猿。

魔猿伸手接过,并将檀木宝盒给打了开来,顿时一股精气直冲云霄,磅礴的生机向四周扩散,原本光秃的黑褐色土地,疯狂地长起了青草,转眼间便已是数十丈高。

魔猿赶紧将檀木宝盒关上,这尸丹乃是神魔死后躯体内诞生的一种精华,代表着新生,对于神鬼一脉这种半死不活的存zài

,属于无上的至宝,他们可以通过尸丹蜕去体内的死气,再次获得新生,将不会受到众神所加持在魔鬼平原的诅咒之力的钳制,可彻底超脱天地。

魔猿仰天长笑,声震霄汉,他们银猿一族与神鬼一脉,同属上古诸神之战,所遗留下的残脉,这尸丹对他来说同样有奇效,只是没有神鬼一脉那么明显。

“有了这尸丹,魔厥终有一天,我要拧下你的狗头当夜壶。”魔猿狂笑道。

随即魔猿转头看向那鬼兵,手中法印一捏,那名鬼兵哀嚎一声,一声爆裂自他的体内响起,直接在他的胸腹处,留下了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你不是说我交出尸丹,你便绕我不死么?”鬼兵颤抖地说道。

“我可没有说过,一切都是你自己想当然的。”

说罢,又是两声剧烈地爆zhà

声响起,鬼兵直接被炸成了飞灰,消散于天地间。

第七十九章,破旧的小山村

此间事了,一行人又踏上了登天之路的征程,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此时魔鬼平原已不复此前的那般冷寂,不时有豪杰飞驰而过,朝着弱水的尽头疾驰而去。

一时间是异兽升腾,各大门派,各大家族的人人异纷纷到来,或御剑而行,或驾兽而走,甚至还有一个家族驾驭着一艘战船,轰隆隆奔行而过。

“此番登天之路显现,各大家族,各大门派只怕要底蕴尽显了,毕竟这登天之路,乃是逃离这天地牢笼的唯一出路。”琴音说道。

对于琴音口中所说的天地牢笼,孔宣并无异议,他知dào

这个小世界,本就是战神宫殿内所蕴含的一个小世界,被称为天地牢笼也无可厚非。

一道道流光划过,不时从远处传来激战之声,坐落于此的鬼尸据点,被纷纷拔起,虽然鬼尸一脉无比强悍,但是对于蚁潮一般的天下群雄来说还是不够看,尽管也有不少人死于此地,但对于蜂拥而至的人,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天山七剑,得知那个与他们师傅有八九分神似的青年竟然是凌流云时,纷纷叫嚷要与之对阵一次,凌流云推脱不得,便一一与他们切磋了一次。

凌流云不愧为年轻一辈第一高手,七人逐一与之对决,无一不是一剑落败,只有小师妹十七,堪堪与凌流云斗上了三四十合,才落败。

而且凌流云的剑法,好像天生克制他们天山剑法,若不使出七星斗转剑阵,就算是七人围攻,也不是他的对手。

孔宣等一行人,踏于河面之上,水流而下,经过了解,他才得知,那日他们通过九龙经转阵,全部分散了,琴音与周雪落在了北原之中,北原据此数十万里,若非她们正好落在北原城附近,通过北原城内的传送阵,抵达了这里,否则不知dào

要多久才会抵达。

而李长风等人,则被传送到了他处,至今没有消息。

时间过得很快,因为来人越来越多,原本枯燥的旅途,也显得生动起来,尤其是天山七剑,时常如看着怪物一般,看着凌流云,让凌流云感觉浑身不自在。

转眼又是月余,寒冷的冬季已然过去,春花散落,四处飘香,弱水河浩浩荡荡,不停前进,此时众人已经顺着弱水河来至了一个狭长的山谷之内,山谷之中郁郁葱葱,花香遍野,一派生机勃勃的情景。

“前方好像有一个村子,我们前去借宿一宿吧,这些日子以来,天天吃那些野味,兔爷都吃的想吐了。”兔八哥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朝着那个村子走去,临近村子,众人才发xiàn

村子的异样,一道道黑色的死气萦绕在村子的上方,村落之中人星伶仃,只有几个妇孺老幼,在村子内行走,而且他们一见到孔宣等人,纷纷躲避回自己的家内,房门紧锁。

村子里的人对孔宣等人是畏之如虎,原本就死寂的村子,突然间更加的死寂了,就好像这个村子连接这地狱,生人莫入。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们只是想来借宿一晚而已,何必像见到鬼一样了。”一行人站立在村子正中,无奈地望着这个破落而诡异的村子。

过了良久,一扇破旧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浑身脏兮兮,脸上全是黑色的锅灰的小孩子从屋内,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他睁着一双水灵灵地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孔宣等人,脚底下踩着一双破旧的布鞋,两个大拇指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看着这小破孩如此凄惨模样,众人心中皆是一颤,尤其是周雪与琴音,二人是母性大发,大眼睛之中已经蕴满了泪水。

小破孩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竹篮,竹篮之内,放着两块干硬的黑色的犹若馕一般的东西,小破孩将竹篮递给孔宣,声音颤抖地说道:“我家里只剩下这两块黑馕了,你们拿去吧,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爷爷!”

小破孩浑身脏兮兮,干裂的嘴唇在寒风中颤抖着,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清明澈亮,隐隐透着一股子坚毅劲儿。

孔宣走上前去,将小破孩抱起,浑然不管他脏乱的衣服,小破孩感觉到了孔宣的善意,并没做任何挣扎。

就在这时,一个全身枯槁,头发一片花白,犹若稻草一般散乱在其头上的老人,冲了出来,猛然跪在孔宣身前,不停地磕头:“妖大人,您就放了我孙子吧,他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孔宣连忙俯下身子,将老人扶起,说道:“老人家,您这是何为?我并没有加害你们祖孙的意思啊。”

说罢,孔宣将小破孩放了下来,小破孩跑过去搂住老人的腰,脸上尽是喜色。

“爷爷,你的腿好了,你的腿好了。”

老人家警惕地盯着孔宣等人,这时,周雪走上前来,对着老人家,说道:“老丈,我们却没有恶意,只是途经于此,想要在你们村里借宿一宿而已。”

说罢,周雪将头上的一枚雕花玉簪拿了下来,递给老人家,满头黑发由于没了簪子的把控,如瀑如雨,使得周雪看起来,如天仙下凡。

老人家枯槁的双手连挥,眼中尽是畏惧之色,他连连后退,最后脚一歪竟然倒了下去,众人是齐声惊呼,这老人实在是太老了,如若在这么一摔,只怕就要去掉老命了。

孔宣一闪身,来至老人的身后,将他拖住,同时体内真力运转,化为丝丝溪流,缓缓注入到老者的体内,老人的身躯实在是太脆弱了,他将体内的真力运转细微到了极致,不然以老人的身体,定会骤然经脉爆裂而亡。

这种细微到极致的真力控zhì

,让孔宣亦是吃力无比,汗珠顺着他的脸颊开始往下滴落,如丝线一般的真力,在老人的体内缓缓游走。

最后来至老人的膝盖处,通过真力的感知,孔宣看到老人的乞丐骨上密布这如针孔一般的空洞,他的两只膝盖骨已经完全的枯朽了,真不知dào

他是如何站立支撑了这么久。

“给我一粒精元丹。”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此番他们出来的匆忙,谁也没有带什么丹药在身上。这个时候,十七拍了拍皇朝的肩膀,皇朝一脸的不舍之色,十七突然狠狠地望了眼皇朝,皇朝无奈,从怀里掏出一粒闪烁着氤氲光芒大丹药。

“这是师傅赏赐给我的精魄丹,你可要省着点用啊。”皇朝别过头去,将丹药递给孔宣,一脸的不舍之色。

孔宣淡然一笑,接过丹药,用指甲轻轻刮下精魄丹的一点表皮,然后通过真力运送,轻轻输送到老人的膝盖部位。

老人只觉得一股股暖流在他体内游走,原本虚弱不堪的身体,此时竟然有了些许气力,尤其是他的双腿膝盖,宛如有两团火在燃烧一般,虽然疼痛难耐,但却给他一种很舒畅,舒适的感觉。…,

孔宣笑了笑,他以体内明火帮老人煅烧膝盖骨,将其膝盖骨内经年累计下来的有毒物质煅烧了干净,并以精魄丹的药效,替老人修复了双腿,精魄丹的药效不散,汇聚在其体内,固本培元。

老人站起身来,甩了甩双臂,蹬了蹬双腿,然后突然对着孔宣跪伏了下来。

“多谢恩人搭救之恩。”

孔宣连忙将老人扶起,说道:“老丈不必如此,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你现在愿意相信我们是没有恶意的吧。”

老人连忙笑道:“相信,相信,你们简直就是上天派下来的菩萨。”

小破孩见爷爷如此高兴,也嘿嘿笑了起来,自从父母失踪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爷爷如此高兴。

经过一番了解,孔宣终于知dào

这个村子为何如此破落了。

这村名为凌家村,原本是一个安静祥和与世无争的小村子,虽然村子不是很富裕,但人人衣食无忧,倒也惬意快乐。

三年前,一伙道人来至此地,说要请村里的青壮帮忙修缮他们的道观,淳朴的村民信以为真,便随着这几个道人去了,可谁知这一去便是三年,而且是杳无信讯。

三年来,这伙道人时时来到村子里,每次一来,便将村子里的青壮都带过去一批,刚开始还是软磨硬泡,最后竟然直接从村子里抓了,青壮抓完了,便开始抓那些稍大一点的孩子,孩子抓没了,就开始抓那些年轻一点的妇人。

如今整个凌家村上上下下不足二十几口人了,而且这二十几口人也都是像凌迟这般的毛孩子,或者似凌峰这般的老人。

一行人听的是气氛不已,尤其是皇朝,骂骂咧咧,直呼那群道人简直就是狗杂种,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凌峰抱着凌迟,一双老眼之中尽是浑浊的泪水,凌迟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将凌峰眼角的泪珠擦去,随即来至孔宣的身边,说道:“哥哥,你会帮我们就会爸爸妈妈,叔叔婶婶是么?”

望着凌迟干净的眼神,孔宣重重地点了下头。

第八十章,拯救

夜色如水,破旧的小山村里多了些许生机,凌峰将凌家村剩下的老幼都招来了,集居在他破旧的房舍内。

这一群老幼各个瘦如竹竿,浑浊的眼眸之中尽是痛苦之色,看这一去凄苦的老幼,众人皆是气愤不已,誓要将那些被捉去凌家村之人救回来,并将他们口中道人给铲除掉。

初春的时岁,天微凉,这群老幼身着单薄的破衣衫,身躯簌簌发抖,孔宣运转真力,顿时他周身的空气蕴含着淡淡的暖意,一众老幼,也渐渐平复起来,缓缓朝着孔宣靠拢。

“你们放心,今晚我们一定帮你们救回你们的亲人。”孔宣说道。

凌家村外,几名身着藏青色道袍的道人,缓步而行,两名道人裹了裹厚重的道袍,就地交谈起来。

“凌家村的人都快被抓光了,如今只剩下老弱残幼,这么冷的天,你说我们还去干吗?这不是折磨人么?”其中一人说道。

“小声点,若是让后面的人听到了,有免不了一顿皮鞭。”另外一人说道。

听得皮鞭二字,前面那小道士,不由身躯一颤,这夜更显冰凉了。

孔宣抬头望了望村口的方向,虽然隔着木门,但是村口的景象却被他探知的一清二楚。

“他们来了。”孔宣淡然笑道。

听得孔宣说那群道士再次来到,那群老幼明显现出惧色,身躯都开始颤抖起来,孔宣将小凌迟抱起,说道:“哥哥带你去教xùn

他们好不好?”

凌迟重重地点了下小脑袋,孔宣哈哈一笑,抱着小凌迟推门而出,魔猿等一行人则安然的坐于屋内,对于这些小虾米,孔宣一人足矣。

“咦?你看村里有一个年轻人,这次看来我们真是来对了。”前面的小道士笑着说道。

这一群道士不由加快了脚步,来至凌家村内,这一行道士有十三人,尤其是后面的三名中年道士,面色阴鸷,在他们的眉间萦绕着淡淡的死气。

对于这些死气,孔宣并不陌生,前番那些鬼尸身上散发的正是这些死气,只是那三名道士身上的死气要淡的多,几乎不可见。

孔宣笑着看着凌迟,说道:“你怕不怕?”

凌迟咧嘴一笑,说道:“不怕!”

一行道士上前将孔宣团团围住,前面的小道士,阴笑地说道:“小子你是乖乖地跟我们走,还是让道爷绑着你走呢?”

“我觉得还有另外一条路可走。”孔宣笑道。

“什么路?”

“我打的你们爬回去。”孔宣笑道。

那说话的小道士,顿时气急,扬起手来,就准bèi

给孔宣一个耳光子,孔宣轻蔑地一笑,伸手轻弹那小道士的手掌。

小道士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脸庞刮了过来,小道士惨嚎一声,直接被自己这一耳光给扇飞了出去,两支带血的牙齿飞了出去。

其余几名道士纷纷围拢过来,朝着孔宣招呼过来,这群道士非是什么修士,只是对于那些乡野村民来说,颇有些勇武而已。

孔宣手脚齐开,三下五除二,便将这群道士给打趴下了,几人躺在地上惨嚎不已,那三名中年道士,眼神阴鸷地看着孔宣,他们明显感觉到了孔宣非同一般。

三人互成犄角,将孔宣围拢正中,孔宣看着三人,眼神轻蔑无比。

“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我劝你还是乖乖受降,免得到时候遭受皮肉之苦。”站在孔宣正前方的道士说道。…,

孔宣冷哼一声,指着他说道:“就凭你们这些小杂毛,我一个小指头捏死你们。”

话音刚落,孔宣身形一闪,那三名中年道士,便倒飞了出去,鲜血喷洒,直到三人飞扑倒地,骨头碎裂的声音才慢慢传了出来。

“你们的巢穴在何处?”孔宣冷声问道。

三名道士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孔宣踏步来至一人身边,单手将他提起。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孔宣说道。

那人浑身颤抖,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面容都开始扭曲起来。

“我们的老巢在……”

“不准说,难道你忘了他们是怎么死的么?”孔宣左边的那名道士挣扎着爬起身来说道。

孔宣冷哼一声,走上前来,就是一脚踏下,直接将他的脑袋给踩爆了,鲜血如脑浆四处飞溅,被孔宣提在手中的那名道士,立时就吓的瘫软了过去,脖子一歪,竟然被生生给吓死了。

几名老妪透过门缝看到这群道士被孔宣完全制服了,纷纷自屋内冲了出来,这么多年来积累的恨意,瞬间爆fā

,他们挥舞着锄头,农具,一通乱砸,这群道士惨嚎一片,不多时,便被愤nù

的凌家村人给生生砸死了。

孔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出手阻止,他们被压抑的实在是太久了,此刻瞬间的爆fā

,竟是如此的狂猛,等他们发泄的差不多了,那群道士已经只剩下一个还在喘气,这还是由于孔宣暗运真力,在那名道士的体表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护罩。

“说罢,你们的老巢在何处。”孔宣冷声说道。

“在……在西山之上……。”话音一落,那名道士便背过气去,一命呜呼。

凌家村往西百里处,一座近百丈高的土丘静立在前方,西山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几根手臂粗细的黑色铁链将一足有十数丈高的朱红色的大门固定在西山之上。

在大门旁侧,一扇丈许的小门大开,不时有道人自其中进进出出。

孔宣抱着凌迟远远地看着西山,他缓步迈向西山,里面的道人终于发xiàn

了孔宣。

“什么人?来此何干?”几名手持长剑的道人,一脸凶狠盯着孔宣。

孔宣二话不说,探手就是一掌劈出,掌力喷发,直接将这几名道人给劈的飞了出去,鲜血飞洒,瘫软在地。

孔宣踏步来至西山前,对着那扇十数丈高的朱红色大门就是一拳轰出,一道道裂缝自孔宣的拳头处向四周扩散,咔嚓声不绝于耳,朱红色的大门轰然倒塌,碎石纷飞,烟尘四起。

凌迟木凳口袋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双眼之中闪烁着星辰一般的亮芒。

孔宣迈步进入其中,西山里面的人,俱惊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里面足有几百号村民,他们个个身着破烂的衣衫,双脚锁着铁链,或挑或搬,向外输送这石头。

不时有人因过度疲累倒了下去,几名手持武器的道人将那些倒下去的村民,拖到一个黑漆漆的坑洞旁,将他们给扔了进去,一声声惨嚎,在空荡的溶洞内回响。

孔宣怒哼一声,化为一道残影,手中长枪怒刺而出,每一枪刺出都是一蓬血雨绽放,不过片刻的功夫,这里面的道人俱已被他屠杀了干净。

见道人被孔宣杀了个干净,那些村民纷纷发出叫好之声,有些人甚至搬起石头,朝着那些尸体猛烈地砸下,直砸的尸体是血肉模糊,成了一滩烂肉。…,

“迟儿!”突然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来至孔宣的身边,看着凌迟惊喜道。

这中年汉子正是凌迟的父亲凌冲,凌迟眼中绽放泪花,从孔宣的怀里跳脱出来,冲入到凌冲的怀里。

凌冲抱着凌迟哈哈大笑,眼中却是一片湿润,他不停地抚摸着凌迟的小脑袋,尽显慈爱之色。

“爹,娘亲呢?怎么没看到娘亲。”凌迟问道。

凌冲闻言身躯一颤,眼中的热泪终于忍不住掉落了下来,他对着凌迟轻轻说道:“你娘亲去了一个很远,很安全的地方去了。”

众人的怒火渐渐散去,孔宣一一为他们破开了脚上的镣铐,吩咐他们各自回家去,这些村民纷纷对着孔宣磕头参拜。

“活菩萨,你就是老天派来拯救我们的活菩萨啊。”一众村民磕头参拜道。

孔宣一一将他们扶起,吩咐他们回家去,不多时整个溶洞之中,只剩下了孔宣以及凌冲父子三人。

孔宣对着这个溶洞仔细扫视了一遍,发xiàn

这个溶洞很不一般,在溶洞壁上一条条鲜红的纹路相互纠缠扭曲,勾画出一张古老而怪异的图画,宛如一尊凶兽,又好似一柄凶刀。

“那些道人抓你们来此作何呢?”孔宣问道。

“我也不知dào

,不过有一次我听他们说话,好像是在挖什么东西。”凌冲说道。

孔宣一点头,在仔细将这个溶洞内的景象看了一遍,他越看越心惊,心底隐有不安,就好像有一双阴厉的眼睛在时刻盯着他,而且在地底不是升腾起一缕缕微弱的红色气体。

那些红色气体升腾向高空,缓缓融入到那鲜红的纹路之中,就好像在那鲜红的纹路之中,有一张血盆大口,在不断地吞噬着这些红色气体。

“我们先回去吧,这里的情况等明天再来探查。”孔宣说道。

凌冲一点头,对孔宣报以感激的眼神,孔宣淡然一笑,摇了摇头,示意他,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凌冲这一途都抱着凌迟,尽管他已经十分的疲累了,但还是不忍放手,他要将这三年来所欠缺的拥bào

全部都补偿回来。

小凌迟已经在凌冲的怀里睡着了,孔宣打出一道细微的真力没入到凌冲的体内,凌冲感激地一笑,二人缓缓朝着凌家村走去。

第八十一章,血玉悬棺唤醒尸

次日天明,原本该死寂的凌家村却是热闹无比,被解救回来的村民,纷纷与家人抱头痛哭,发泄这三年来所遭受到的不幸,一时间凌家村内是哭声震天,但这些都是喜悦的哭声。

孔宣等人看着这一幕,不胜唏嘘,孔宣等人默默走出村口,凌家村如今沉浸在一片重逢的喜悦当中,无人得知孔宣等一行人的离去。

“你说那西山内部有古怪?”兔八哥问道。

孔宣一点头,说道:“我在里面感到了一丝不同于鬼尸的那种死气,死气之中有略带有新生之感,怪异无比。”

魔猿低头沉思,随即说道:“难不成那西山内部有一尊神尸不成?”

一行人浩浩荡荡,不多时便来至了西山之下,孔宣等人纷纷进入西山之内,然而让孔宣感觉奇怪的是,昨晚还鲜血淋漓的溶洞,此刻竟然清净无瑕,就好似昨晚根本没发生那血腥的一幕一般。

魔猿来至那深坑处,双眸之中,神光湛湛,射出两道银光,直透入到坑底,魔猿突然仰天长笑,纵身跃入到了深坑之中。

“你们在这等候,我随猿哥进去看看。”孔宣说罢,也纵身跃入到了深坑之中。

这个坑深邃无比,孔宣足足下坠了一刻钟有余,竟然还没有见底,不时有漆黑的死气,向上喷薄,形成一团团黑色的气雾,萦绕在坑洞的上方,让人根本就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轰!

孔宣终于着地,他刚准bèi

行动,一只银白的手臂拦住了他。

“小心点,此处凶险无比,切莫大意失措。”魔猿说道。

“此处是何地?”孔宣问道。

魔猿淡然一笑,说道:“若我所料不错的话,此地极有可能蛰伏着一具地尸,宣弟,今天,我送你一份大礼。”

说罢,魔猿双手一翻,手结莲花印,顿时虚空震荡,眼前的景象大变,原本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坑底,完全变了另外一翻景象。

坑壁光滑如镜,二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琉璃的世界当中一般,一条幽长的琉璃甬道出现在二人的面前,二人先后进入甬道之中,一路穿行,不多时来至一个琉璃大殿之中。

数十上百颗夜明珠被镶嵌于大殿的各个角落,使得整个大殿看起来,通剔透明。

一尊血红的棺木,悬浮于半空之中,几根血红色犹若藤蔓一般的触枝将棺木包裹,不时有红色的液体,透过触枝进入到棺木之中。

“果然不出我所料,此地真的藏有一具地尸。”魔猿说道。

见孔宣一脸疑惑的样子,魔猿继xù

说道:“所谓地尸,便是集天地精华而诞生的一种生灵,地尸并无形态上的区别,可以是任何之中物事,而地尸之中最为高阶的便是化成人形的地尸,看来此地这具地尸,便是那种最为高阶的地尸。”

“照你这么说来,这地尸岂不是厉害无比?”孔宣问道。

魔猿轻轻一笑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地尸想要诞生灵智,从沉睡中醒来,不经过千万年的时间,是根本不可能的,想必这些无辜的村民,便是鬼神一脉抓来挖地尸的,虽然地尸名称之中带着一个尸字,但是他同尸丹一般,代表着另类的新生。”

“神鬼一脉因遭受诸神诅咒,永生不得离开魔鬼平原半步,而魔厥又是一个野心极大的人,根本就不肯偏安一隅,所以他必须要找到破处诸神诅咒的方法,而这地尸恰恰能帮之破除诸神诅咒。”魔猿说道。…,

“难不成这地尸比诸神还要强dà

?”孔宣问道。

魔猿摇了摇头,说道:“地尸代表着一种另类的新生,身处六道之外,乃是天地间最具灵性的一种奇特存zài

,只要魔厥舍弃自己的魔身,将神魂融入到地尸体内,那么他也将会成为一个全新的存zài

,跳脱六道之外,到时,自然就破除了诸神的诅咒,只是这地尸还未苏醒,强行将神魂换到未苏醒的地尸内,只会适得其反,但是若拥有了另外一种东西,他便可以瞬间便将地尸唤醒。”

说罢,魔猿自怀里掏出一个散发着氤氲气息的珠子,正是前番自鬼尸据点夺得的那枚尸丹。

“这真是天意啊,先让我们夺了他的尸丹,接着又让我们找到了地尸,这是老天要亡他魔厥啊,哈哈。”

说罢,魔猿将尸丹往空中一抛,尸丹绽放着微弱的光芒,缓缓朝着穴棺飞了过去,尸丹悬浮于血棺的上空,垂落下一缕缕微弱的光芒。

当光芒一接触到血棺,血棺历史颤抖起来,周围的天地元气都开始动乱起来,使得血棺看起来亦真亦幻。

魔猿暗暗点了点头,随即一手抓着孔宣将他扔了上去,孔宣惊叫一声,正欲反抗。

“宣弟,这对你来说,将是一场极大的造化,切莫胡来,听我的话,进入血棺之中,将地尸与尸丹融合,然后用你的本命神火,将地尸炼化成你的本命化身,这样就意味着你拥有了第二生命,就算真身破灭,也可通过本命化身,再度复活过来。”魔猿大喝道。

孔宣一点头,来至血棺的上空,探手便将尸丹抓在了手中,血棺大开,一股狂猛的吸力,自其中传了出来,要将孔宣给吸附进去。

血棺不愧为血棺,其中布满了鲜红的血水,血水翻腾,却始终不溅出去一滴,四只由鲜血凝聚成的血掌自其中探了出来,牢牢抓住孔宣的四肢,将他拖入了其中。

孔宣一被拖入其中,原本飞出去的棺盖,再度飞了回来,牢牢盖住,严丝合缝。

魔猿淡然一笑,盘膝坐下,原本他是想将这具地尸凝练成他自己的化身的,最后他还是放qì

了,他记得他们银猿一脉自古传承,其中有一门功法名为《九转金身》,练到极致,可以凝练出来九具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化身,较之地尸化身还有过之,再修liàn

这门功法之前,一定要保持本命金身,不可有其他化身,否则不断不会功成,反而会遭神功反噬,爆体而亡。

虽然这门九转金身,上古时期便已经遗失在外界,但魔猿始终相信他会寻得这门功法,恢复银猿一脉上古的威势,故而这句地尸对于他来说,纯属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好在孔宣在此,也不算弃之可惜了。

孔宣紧握着尸丹,鲜血迅速将其包裹,他感觉四周的鲜血就好像是钢铁一般,疯狂地朝着他挤压而来,想要挤进他的躯体之中。

孔宣运转真力,炽烈如火的真力,疯狂涌出,混入血液之中,将满棺的鲜血都给煮沸了,咕噜噜响个不停。

一道道血红的气流自血棺之中升腾起来,绕着血棺旋转不休,如一条长蛇,紧紧缠绕着血棺,血棺之上跳出一道道奇形怪状的符文,闪烁着妖艳的红芒。

孔宣紧握尸丹,一声声暴吼自他喉间传出,宛如太古凶兽的怒吼,一层朦胧的光辉笼罩着他的躯体,阻挡这热血的侵袭。…,

魔猿见状,露出一抹笑意,抬手打出两道玄奥的法印,没入血棺之内,血棺一时红芒大盛,耀眼夺目。血棺之内,热血沸腾,猛然爆fā

,将血棺冲散,鲜血在虚空中凝聚成一团,孔宣盘膝坐于血团之中,一道道光辉,自他手中的尸丹爆fā

而出,笼罩着他的躯体。

魔猿点了点头,再度打出两道法印,射在血团之中,血团彻底被这两道法印给激发,剧烈的颤抖起来,犹如闷雷一般的声响,自血团之中爆fā

而出。

“凝而成丹,破而后立!”孔宣紧闭着双眸,声音苍老,仿佛根本就不是从他的口中迸发出来的一般。

他手中的尸丹,骤然爆裂,冲开血团,由于没了尸丹的保护,滚滚的热血,开始从孔宣的万千毛孔钻进他的体内。

孔宣的躯体极速膨胀,眨眼间,便是一丈开外,整个人宛如一个膨胀的红色血球,一道道狰狞的裂口自他的体表显现。

他怒吼一声,面目狰狞,正在承shòu着极度的痛苦,裂痕渐渐扩大,已经可以见到其体内的血肉经脉,莹白的骨头也显现了出来。

轰隆一声,孔宣的躯体骤然炸裂,化为漫天的血雨,就在他躯体炸开的那一瞬间,一道红色的小人,自他的眉间跳脱了出来,随即一分为二,融入的漫天的血雨之中。

魔猿见状,凌空飞起,双掌接连拍出,一瞬间,便拍出了七七四十九掌,漫天的掌影,将炸开的血迫向中间,血肉凝聚翻滚纠缠在一起。

魔猿双掌不停,接连拍出,他在虚空中移形换影,漫天都是他的影子。

“凝而成丹,破而后力。”

苍老的声音在虚空之中不断震颤,漫天的血雨凝聚成一团,不断扭曲挣扎重组。

孔宣的昂藏的身躯在虚空中渐渐开始显出形迹,虚空扭动,孔宣张口爆喝,周身虚空炸开,他一脚踏出,仿佛自虚空中挣脱了出来。

魔猿淡然一笑,降落了下来,孔宣的眉目渐渐清晰,原本就魁梧的身躯,更显高拔了。

第八十二章,第二化身

孔宣脸上挂着笑意,站立在魔猿的身前,原本乌黑如瀑的长发,此时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为他平添了一丝凶悍之色。

“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魔猿说道。

“这还多亏猿大哥的帮衬,否则我也不可能,将地尸融入体内,凝聚成第二化身。”

说罢,一道红芒自孔宣的头顶射出,化为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这个中年男子眉目之间与孔宣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正是他死去的父亲孔令峰的样子。

看着这个与自己父亲一模一样的第二化身,孔宣眼眸跳动,暗暗握紧了拳头,父母惨死的那一幕再度浮现他的眼前,他暗暗发誓,一定再度凝聚成一道化身,用其母亲红衣的样子,虽然父母已逝,但这也相当于他们的另类重生。

魔猿再度点头,这第二化身将会与孔宣同生同长,孔宣是什么战力,他便是何等的战力,虽然目前才不过金骨二层的境界,但随着孔宣的实力暴涨,这尊化身也将成为一个极度可怕的存zài



“不错,不错,方才竟然还突pò

了一个小阶梯,达至金骨二层的境界了。”魔猿说道,“现在我们也该上去了。”

……

魔鬼平原的腹地,矗立这一个古老的魔殿,森森魔气,从其中喷发而出,笼罩着附近近千里的距离。

魔鬼大殿之中,魔厥面色狰狞,愤nù

无比,这才多久的功夫,尸丹被夺,地尸与他之间的联系也被强行斩断了,这让神威魔鬼平原的主人的他,如何不恼怒,如何不气急。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人在魔鬼平原之中,连夺我两件至宝,我要你们何用?”魔厥怒叱道。

几名跪伏于地,全身裹在黑色铁甲之中的鬼仆浑身颤抖,对于这个喜怒无常的魔厥,他们是发自本能的畏惧。

“主人,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银猿一脉的那个孽种做的。”其中一人说道。

魔厥冷哼一声,甩手就是一道黑光,将那名鬼仆给击飞,浑身颤抖,鲜血顺着黑甲的缝隙向外涌出,没过多久,挣扎了两下,便一命呜呼。

“若非当初你们让他逃脱,他今日怎能坏我好事?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魔厥咆哮道。

下面之人,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一顿发泄之后,魔厥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他轻轻一挥手,下面几人如蒙大赦,连忙退出了魔殿。

“当年我念你父亲一代豪雄,不忍断其血脉,你竟然敢主动招惹到我的头上,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次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魔厥自语道,身形渐渐融入到虚空之中。

……

“下面有何发xiàn

?”周雪明显感觉到了孔宣的异样,有些担忧地说道。

孔宣淡然一笑,将第二化身给招了出来,众人纷纷惊叹,感叹孔宣又得一造化,一行人走出溶洞,孔宣看了看不过百丈高的西山,浑身真力涌动,刚猛的一拳轰然飞出,直接将西山给轰塌了。

“孔小子,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暴力,一座风景如此优美的高山,竟然就这么毁在了你的一拳之下。”兔八哥打趣道。

“哥哥,你们这是要走了么?”

让孔宣没想到的是凌冲竟然抱着凌迟来到了此处,要为他们送行,小凌迟双眼泪汪汪地看着孔宣,周雪怀里的小宣,挣扎着从她怀里下来,蹒跚地来至小凌迟的跟前,笑呵呵地替凌迟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哥哥不哭,哥哥不哭。”小宣口齿不清地说道。

虎头虎脑的小宣一下便将众人给逗乐了,就连原本哭丧着个脸的小凌迟也破涕为笑,艰难地将小宣抱了起来,小凌迟也才不过四五岁的光景,兼之身子虚弱无比,胖嘟嘟的小宣差点就将他给压倒了,但他一咬牙,坚毅地将小宣抱在了怀里,瘦如竹竿的臂膀,不停地在寒风中颤抖,看的众人不由眼中发涩。

凌冲来至孔宣的身前,噗通一下便跪了下去,孔宣急忙将之扶起,说道:“你这是作何?”

凌冲面露挣扎之色,他一咬牙,说道:“我不过是一乡野村夫,迟儿若跟着我日后也定是一荷锄的农夫,他还是个孩子,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不希望他日后似我这般,迟儿他是一个很听话,很懂事的孩子,我想请英雄带走迟儿,教导他,给他一片广阔的天空。”

说罢,凌冲就欲再度跪下,孔宣连忙阻拦住他,孔宣看了眼凌冲,说道:“修行一途实属不易,一旦凌迟踏入此中,那么极有可能你们父子穷其一生都不会相见,你真的舍得么?”

凌冲眼眸跳动,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重重地点了下头,经过这一劫,他知dào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dà

的实力才能够让自己过的更好,他没有强dà

的实力,他不想他的孩子也像他般任由人欺凌。

孔宣拍了拍凌冲的肩膀,对于这个狠心的父亲,他是由衷地敬佩。

“凌大哥,你放心,我定会给凌迟寻一个好师傅,教他绝强的本领。”

说到此,孔宣的脑海之中不由浮现了一张猥琐的老面孔。

“那便多谢英雄了。”说完这句话,凌冲转身极速退去,渐渐开始奔跑,想要极速逃离这个地方,在他走的时候,孔宣清清楚楚地看到凌冲挥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也不想让凌迟离开他,但为了凌迟的未来,他只得如此做。

凌迟看着远去的父亲的背影,眼中蕴满了泪水,但是他并没有追赶,他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他知dào

父亲如此做定然有他的苦心,虽然目前他还不懂,但时间是一柄杀猪刀,会让一切都渐渐明了的。

孔宣抱起小凌迟与小宣,赤烟驹探过头来,咬了咬孔宣的衣角,示意将两个孩子放到他的背上去,琴音坐于赤烟驹背上,亦对孔宣报之一笑。

周雪走上前来,接过小宣,翻身上了马背,赤烟驹一扭头,琴音安抚地摸了摸它的鬃毛,赤烟驹也不做挣扎,随即孔宣再将小凌迟抱了上去。

此时皇朝带着天山七剑,前来向孔宣辞行,他们此番下山一来是为了踏登天路,二来便是为了与凌流云比剑,与凌流云比剑已过,那么他们便要去踏登天路了。

孔宣也不作挽留,虽然此前众人已经算是熟稔了,但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他们想去做什么孔宣也不好过问。

十七轻轻走上前,对着凌流云说道:“你与我父亲是真长得像。”

说罢,几人便离开了,孔宣一行人也踏上了征途,赤烟驹撒开蹄子,一溜烟跑了,此时魔猿也走上前来说道:“宣弟,我还有些事情需yào

处理,咱们登天之路上再相见。”

魔猿凌空飞渡,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孔宣连声挽留都没来得及说,孔宣与凌流云相视而笑,没想到才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弱水河依然不知疲倦地向前奔腾,孔宣躺于河面之上,嘴里嚼着一根草根,神情惬意无比,凌流云抱剑而立,整个人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无匹的锋芒扶摇直上。

赤烟驹不时打着响鼻,在宽广的河面上不停地奔跑,丝毫不知疲倦,周雪在哄着小宣入睡,小凌迟也耷拉着脑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一连十数人,都是这般样子,琴音不时抚琴而歌,赤烟驹则表现出一副极其烦躁的样子,它性喜动,若非琴音在此,只怕它早就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了。

兔八哥站在赤烟驹的额头之上,一副长辈教导晚辈的样子,说道:“小烟烟,兔爷告sù

你多少次了,心静自然凉,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心让你一马独闯江湖呢?”

赤烟驹人力而起,依靠这双腿,在河面上不停地奔跑,发泄着心底烦躁的情绪。

日上中天,孔宣如往常一般,教小凌迟打坐,教他踏入修行之道,替他洗涤体内经脉,筋骨,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孔宣发xiàn

小凌迟体内十分古怪,仿佛在他体内有数个窟窿,根本就存不住真力,真力一进入到他的体内,便消失的一干二净,倒是他体内的杂志也随着消失的真力一起消失了。

此时的小凌迟已然不复先前那般虚弱脏乱的样子,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块璞玉,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辉。

“小凌迟跟着兔爷一起修佛吧!我看你很有修佛的潜质。”兔八哥不由说道。

小凌迟咧嘴一笑,说道:“哥哥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哥哥叫我跟你修佛,我便跟你修佛。”

听得此言,兔八哥一咧嘴,转身去逗赤烟驹了,并非是孔宣不让小凌迟跟着兔八哥学佛,而是他已经为其选好了师傅,根本没必要跟着兔八哥这个不靠谱的假和尚学佛。

突然,凌流云长啸一声,整个人化为一道流光,朝着河边的树林中钻了进去,孔宣也注意到了林中的情况,不多时凌流云便缓步走出,继xù

顺流而下。

“看来我们遇到麻烦了!”凌流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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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杀到世界的尽头

天色渐沉,灰蒙蒙下起雨来,凌流云紧皱着眉头说道:“看来我们被鬼神一脉的人盯上了。方才林子里的正是一群神鬼一脉的探子。”

孔宣点了点头,说道:“神鬼一脉势力极强,这几个探子倒还不算是什么,只怕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派鬼长,鬼兵前来了,我们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

说罢,孔宣一行人没入密林之中,弱水河的目标太大,他们不能再顺流而下了。

他们一路掩藏行迹,专挑好躲避的深山密林前进,然而孔宣却时时觉得,身后有一条尾巴在不停地追踪这他们。

赤烟驹悠闲地往前行进,丝毫没有危险临头的觉悟,兔八哥站在它的头顶上方,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仿佛整个片天地,他才是主宰一般。

孔宣假装去旁边方便,没入到一边的密林之中,召唤出第二分身,让他留在此地,剪掉他们身后的这条尾巴。

孔宣与凌流云对视一眼,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都已经准bèi

妥当了,一行人渐行渐远,看着孔宣等一行人小时在密林之中,一名鬼长哨兵,小心翼翼地从后面走了上来,缓缓跟进,他鼻子不断翕动,孔宣等人遗留下的气息,丝毫不落的进入了他的鼻子之中。

他顺着气息前行,紧紧缀在孔宣等人的身后。

突然一杆长枪,自旁边横贯而出,直刺向他的脑际,鬼长哨兵大吃一惊,就地避开,同时掣出腰间的长刀,对着第二化身刺过来的一枪就是一刀劈出。

真力吐芒,自枪尖射出一道焰芒,跳过鬼长哨兵的长刀,直接没入到了他的体内,鬼长哨兵惨嚎一声,自他体内燃起腾腾烈焰,直接将之燃成了一团灰烬,做完这一切,第二化身化为一道红芒,冲天而起,没入到孔宣的顶颅之中。

“解决掉了?”凌流云问道。

孔宣一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我们不能大意,解决掉了这个尾巴,后面还会有更多尾巴跟上来的。”

一行人继xù

向前,没过多久,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袍,腰悬琉璃宝剑的青年男子出现在,方才那名鬼长化为飞灰的地方。

他用手轻轻捻了捻那名鬼长所化成的飞灰,自语道:“竟然这么快就发xiàn

了我布下的探子,看来得尽快解决掉你们了,否则还真会被你们跑丢了。”

此人乃是神鬼一脉,众哨子首领魔陀罗,魔陀罗冷哼一声,化为一道绿芒,直直朝前追去,通过空气中的气息分辨,他知晓孔宣等人的实力大致情况,不过几个金骨境的人,对于已经踏入巫门的他来说,根本就不够看。

魔陀罗紧皱这眉头,他明明感觉到孔宣他们再此,为何却无一人,他闭上眼睛,仔细分辨空气中传来的气味,然而孔宣他们的气味到此就消失了。

突然一道寒光自他左边的密林之中陡然射来,凌流云剑芒飞射,长剑直指魔陀罗的面门,魔陀罗冷哼一声,屈指一弹,便将凌流云的这道剑芒给击散了。

凌流云剑势不止,强攻而上,孔宣也化为一道流光,自魔陀罗的右侧冲了出来,长枪抡圆,如一柄开山大锤砸了下来。

周雪娇喝一声,雷霆双剑,霍霍生光,赤烟驹不断踢蹬着马蹄,想要冲杀过来,却被琴音阻止了,因为这不是它的职责,它的职责是负责守护两个孩子。…,

琴音素手抚琴,一道道音波化成实质,如一条条透明的绳索,朝着魔陀罗裹来,兔八哥仰天一啸,对于群殴这件事情,他是十分乐意的,他手中的胡萝卜骤然暴涨,如一根撑天的柱子一般砸了下来。

魔陀罗终于知dào

自己有些托大了,虽然这些人都不过是金骨境界之人,但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几个人轮番上阵,一时间竟然让他手无足措,被孔宣一脚就给踢飞了。

魔陀罗铿锵一声,拔出长剑,作为神鬼一脉的哨子首领,他的地位很不一般,不似其他的鬼兵,只能手持铁戈,他手中的那柄琉璃宝剑,正是他的父亲,鬼王魔厥赐给他的神兵,乃是采九天琉璃炼制而成,锋锐无比。

再加上他巫门一重天的境界,剑光飞舞之下,孔宣几人,险象环生,差点就被他一剑给劈开了。

好在几人配合无间,虽然魔陀罗仗着神兵之利,境界之高,一时间四人是斗的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得谁。

孔宣眼眸之中精芒爆闪,他大喝一声,浑然不顾魔陀罗劈过来的长剑,一道红芒自他的头顶射出,他侧身避过魔陀罗的长剑,同时身上水流转动,弱水保甲护主而出,魔陀罗一剑劈砍在孔宣弱水宝甲之上,将孔宣给劈飞了,他正欲追击,两只手臂如钳子一般,牢牢地将他锁在了原地,正是第二化身。

“快上!”孔宣爆喝一声,凌流云亦是长啸一声,手中流云剑冲天而出,一式剑傲九天迸发了出来。

兔八哥展开天地法相,身化百丈高,一直硕大的兔脚踏了下来,琴音眉头一挑,拨出一道琴音,宛如利刃,直接破入到魔陀罗的脑海之中。

一时间,魔陀罗脑海是异象纷呈,他仰天怒嚎,状若狂魔,孔宣等人的攻击也如期而至,尽数轰击在魔陀罗的身躯之上,尤其是兔八哥,一脚踏下,来回撵动。

“踩不死你,踩不死你!”兔八哥嘟哝道。

一个近百丈的大坑出现在,场地正中,魔陀罗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方才琴音的那魔幻曲,直接破入他的脑海,造成他的心神失守,体内真力狂乱冲击,已经将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给冲的支离破碎了,孔宣几人的攻击,他等若是毫无防备,尽数落在了他的身上。

孔宣几人亦是疲累不已,毕竟魔陀罗乃是巫门境的绝世高手。

此时魔陀罗躺在坑底,全身遍布裂痕,鲜血汨汨流出,生命力之强悍,实属罕见,他心中又憋屈有愤恨,竟然被这么一群在他眼中蝼蚁一般的存zài

,将他伤成了这样。

孔宣跳进大坑之中,阴笑地来至魔陀罗身边,他说道:“被人虐打的感觉如何?”

“哼!蝼蚁,别得yì

,迟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魔陀罗恶狠狠地说道。

孔宣冷哼一声,一脚踏在魔陀罗的脸上,说道:“我觉得你现在得好好考lǜ

你自己现在的处境,现在是你被我打的连你娘都不认识,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狠话,有点无力挣扎么?”

说罢,孔宣还狠狠地在他脸上狠狠地踩了两脚,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脚印,魔陀罗气的都快晕过去了,他恨不得将孔宣撕为两半。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这是什么眼神?”兔八哥跳下来,对着魔陀罗的脸踢了两脚。

魔陀罗身子一颤,却动弹不得,兔八哥嘿嘿笑了两声,学着孔宣在魔陀罗脸上踩了两脚,魔陀罗气的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兔八哥嫌还不过瘾,再度狠狠踩了两脚,魔陀罗身躯一颤,又被气的醒转过来。

“是时候送他上路,我们没时间耗在此处,只怕过不了多久他们的援兵就要来了。”凌流云说道。

一听他们要动手杀他,魔陀罗心中一颤,眼中尽是骇然之色,他们隶属于神鬼一脉,乃是尸体修成灵智,虽然他与其他族人不同,但这并不代表,他这一切得来的十分容易。

孔宣阴笑着,看着孔宣阴笑的脸庞,魔陀罗的心神一颤,露出了骇然的神色,他开始央求地说道:“你要干什么?你们不能杀我,我是鬼王魔厥的儿子,如若你们敢杀我,我父王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的。”

孔宣眼中寒芒一闪,一枪戳出,将魔陀罗的右脚洞穿,鲜血飞洒,魔陀罗惨嚎一声,躯体颤抖不休。

“魔厥又如何,敢挡我的路,我一样叫他不得好死。”孔宣冷声说道。

“你这是在与整个世界为敌!”魔陀罗颤抖地说道。

孔宣淡然一笑,说道:“整个世界又如何,它若挡我,我便杀到世界的尽头去。”

说罢,孔宣浑身真力激荡,凝聚到他的右脚之上,狠狠踏下,直接将魔陀罗的脑袋给踩爆了,莹白的颅骨和着鲜血脑浆四处飞溅。

……

魔厥身处魔殿之中,在他的额头之上,横布着七颗血痣,其中一颗已经炸裂开来,丝丝缕缕的鲜血从那颗爆裂的血痣流了出来。

魔厥眼神冰冷,一掌将他前面的案台给拍的四分五裂。

“究竟是谁?竟敢残害我魔厥的子嗣,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魔厥融入黑暗之中,一道黑色的魔气,冲天而起,直冲上九霄,将天空中的云层都给击散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时间变的阴暗一片,一道道黑色的闪电自其中穿梭,降落下来,将下方的一切都夷为了平地。

第八十四章,弱水尽头

春花灿烂,到处都是一片翠绿,春江水暖,几只野鸭在其中戏水,孔宣等人看着这一幕景象,顿觉生命的美好,连日来笼罩在他们头顶的阴霾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这一路行来,几人经过无数战斗,死在他们手上的鬼神一脉之人,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虽然战斗惨烈,但几人皆无损伤,因为来袭击他们的都是一些鬼尸及鬼长,巫门境的鬼兵一个都没有,这让他们奇怪不已。

旭日东升,为远空添了一抹让人欣喜的鱼肚白,此时已经可以见到一大群蜂拥而至的群豪,他们齐声欢呼,好像发xiàn

了什么一般。

孔宣等人走上前去,只见一道如玉的阶梯矗立在前方,直通向天际,看不到尽头,一缕缕氤氲之气,自阶梯上升腾而起,让人如现仙境之中。

一阵阵仙乐不时从阶梯之中传出,让人不由心清神明。一条银白的长河直抵阶梯下,将天与地连接到了一起。

“登天之路!”有人开始惊呼。

阵阵仙乐响起,一行身着白衣,或持笛,或抚琴,或击缶,登梯而下,身姿翩然,一阵阵祥瑞自他们身躯,向四周扩散。

祥云挂彩,车鸾马架,天空之中,一道道由祥云凝聚成的真龙,彩凤在虚空中穿梭,发出阵阵仙鸣之音,底下众人直欲跪拜问天。

“登天路启,诸位随我等一起登天。”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在虚空中震荡,虽然不大,却准确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说罢,那一行身着白衣,宛若仙人的人,转身又再度登上了天梯,不多时便消失在远空之中,群雄一阵激奋,当先便有数十人,飞身登上了天梯,转眼便消失的无踪无迹。

群雄蜂拥而上,登上天梯之人愈来愈多,不时有人被从天梯之上挤的掉落了下来,摔的个头破血流。

孔宣等人席地而坐,此时人太多,他们犯不着随人流行动。

孔宣静静地看着天边,天边原本是一片白云,此刻却渐渐显出了淡淡的红色,现在日上中天,又非晚霞,天边怎会呈现出晚霞般的景象。

孔宣眉头微蹙,兔八哥跳至孔宣的肩头,说道:“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头了。”

“请诸位速速登梯,天梯即将关闭。”声音再度传来。

话音刚落,天梯便开始缓缓颤抖,一道道氤氲之气升腾而起,使得天梯看起来虚幻无比,那些还未登上天梯之人,愈发的急躁了,开始抽出兵刃,朝着四方劈砍,砍向所有阻路之人,一时间,鲜血飞溅,溅射在平滑如玉的天梯之上,看起来是怵目惊心。

孔宣见状也不由急了,他双手持枪,就欲强登天梯,此时一直银白的手掌,将他给牢牢拉停了。

“快跟我走!”魔猿浑厚的声音,自后面传来,孔宣本欲挣扎,魔猿直接将他拉住,然后向后急速飞退,琴音等人知dào

事情不想眼前看到的这般简单,也跟着急速飞退。

天梯之上,战斗还在继xù

,鲜血仍在飞溅,一道道全身染满鲜血的人,狂笑着消失在天际,天边的那抹红色的艳霞更显鲜艳了。

魔猿带着一行人来至一座小山谷,他在周边布上阵纹,顿时将众人全部掩入阵内,消失不见。

“猿哥,这是怎么了?”孔宣问道。

魔猿就地一坐,说道:“那根本就不是天梯,而是鬼王魔厥的嘴,只怕现在那些人都被他给吞噬了,幸亏我来的及时,否则只怕你们也遭其毒手了。”…,

“你是怎么知晓的?”孔宣问道。

“这些年来,我知dào

他一直在酝酿一个惊天大秘,却不知dào

究竟是何秘密,现在想来清楚了,他是想要将整个世界的修士给吞噬,好破开这个天地牢笼,冲出去。”魔猿说道。

“难道就没人知dào

么?”孔宣问道。

魔猿淡然一笑说道:“如我所料不差的话,哪些老家伙只怕都该出动了,他们不会坐等魔厥强dà

的,目前我们所要做的便是等,等那些老家伙到来了,然后浑水摸鱼,登上登天之路。”

魔猿的话音刚落,天地陡然一颤,一张森森巨口自虚空中显现,宛如一个黑洞,狂猛的吸力传来,将一切都吞噬其中。

在场之人,终于知dào

这只是惊天骗局,纷纷惊呼不已,奈何吸力太大,硬生生将他们席卷而入。

天地在大变,不甘的怒吼,痛苦的惨嚎,声声不绝。

一株株古树被连根拔起,没入巨口之中,就连一些亘古的山脉都齐腰而断被吸附了进去。

一具具鬼尸,一名名鬼长,在周围出现,然而等待他们的不是主上的安抚,而是一阵狂猛的吸力,他们在虚空中无力地挣扎,挥舞着手臂,没入巨口之中。

风雷齐至,一道道粗如山岳的黑色闪电,自巨口之中喷薄而出,在大地之上留下一个个深邃而骇人的深坑。

看着这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孔宣等人不由脊骨发凉,若非魔猿来的及时,只怕此时他们也已经葬身巨口,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的天哪!这简直就是世界末日啊。”兔八哥惊地张大了嘴巴。

就连一向镇静的凌流云亦是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魔猿身躯一颤,一咬牙关,握紧了拳头。

“这便是破胎境的力量么?”孔宣望着远空的一切,失声道。

风声呼啸,云层激荡,怒雷下压,天地在这一刻似乎都点燃了怒火,疯狂地毁灭着这里的一切。

“孽障!休得张狂!”

一声厉啸自天边传来,几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老者,手摇折扇,不停朝着天梯轰出一记又一记狂猛的掌力。

掌力如潮,如一条汹涌的长河,拍的天梯颤抖不休,一道道裂痕自天梯之上浮现。

“李源你敢坏我好事!”魔厥的声音在虚空中震荡不休。

“魔厥你以众生为食,不怕遭受天谴么?”李源浑厚的声音如雷霆般滚动。

“天谴,哈哈……在这里我便是天,谁人敢谴我?”

李源也不答话,掌力更加浑厚了,咔嚓一声,天梯崩塌,自天梯之中迸发出如潮的鲜血,将这片天地都给染红了。

魔厥暴吼一声,虚空一阵动荡,一只足有百丈大小的黑色魔掌,自虚空中探了出来,拍向李源,黑色魔掌周围,一道道黑色的闪电缭绕,天地都为之色变。

李源愤然出击,一片花雨自他身周降落,他抬手就是一掌,愤然向天,与黑色的魔掌硬撼一记,魔厥爆喝一声,魔掌紧握,将李源拍过来的掌力击散,一下将李源握在了魔掌之中。

李源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浑身真力激射而出,在他身周形成一个十丈方圆的光罩,努力阻挡着魔掌。

魔掌缓缓攥紧,李源浑身皆颤,一口口鲜血喷出,光罩颤抖不休,隐隐传来一丝裂开之音。

“修行不易,特别是到达这一步,你应该找个僻静的所在,寻找突pò

的动机,你这又是何苦来哉?如若你投降于我,我便封你为我的左膀右臂,并助你突pò

破胎如何?”魔厥笑道。…,

李源惨然一笑道:“魔之不除,空有力量,又有何用?”

魔厥冷哼一声,魔掌骤然加力,咔嚓一声,光罩如玻璃般碎裂。

“一念花开,潇洒行天下。”李源淡然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顿时漫天花雨,一道翩然的虚影显现,在虚空之中起舞。

霓裳飞舞,婉转如龙,水袖翩然,如九天玄女舞乱红尘。

魔掌炸裂,血雨漫天,魔厥怒吼一声,血盆大口关闭,花雨停歇,李源喷着鲜血,倒飞了出去,直接将远方的一座山峰给撞塌了。

虚空震荡,魔厥的身影自虚空中显现,他一身黑色铁甲,眼眸冰冷,在虚空中负手踱步,缓缓朝着李源行来。

李源干咳一声,自碎石堆中冲天而起,扬手就是一掌拍出,魔厥冷哼一声,轻轻将李源这一掌化去。

“道兄,我来助你!”

一道璀璨的剑芒横贯天宇,如一道流星划破天际,魔厥眉头一皱,一指点在剑芒锋锐处,剑芒击散,魔厥也横空飞出去近千丈的距离。

来人轻轻输送一道真力进入道李源的体内,替他修复着体内的伤势。

“天剑道兄你也来了!”李源淡然一笑道。

“除魔卫道乃是我辈必行之事,李道兄来了,我怎能不来?”天剑道人笑道。

“哼!又来一个送死的!”魔厥冷哼一声。

“这果真是一个陷阱,幸亏我用师门密法,将师傅给请了过来。”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孔宣的身侧。

孔宣一惊,只见皇朝抱剑而立,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意,他身后七剑齐至,十七对着孔宣灿然一笑,顿时如天地升起一轮明月,让天地都失色了不少,其余等人,也纷纷打过招呼。

“你们怎么进来的?”孔宣问道。

“自然是师傅把我们送进来的,不然我们怎么进的来。”皇朝说道。

孔宣淡然一笑,暗道自己糊涂,魔猿乃是巫门五重天的绝世高手,他布下的阵法,凭皇朝等人是断然找不到的,除了他们那个师傅,这里还有谁能够将他们送进来。

第八十五章,大风起兮

大战伊始,天地动荡,剑光飞纵九重天,天剑道人怒叱连连,整个人化为一柄破天神剑,横竖出击,直欲让那苍穹破碎。

李源白袍染血,却是越战越勇,势要将魔厥劈杀与掌下。

一杆黑色的铁戈出现在魔厥双手之中,铁戈之上痕迹斑驳,是他自上古战场寻得的一件至上凶器,铁戈横砸,将虚空都给砸塌了。

魔厥以一敌二,丝毫不显颓势,而且隐占上风,李源与天剑道人被逼迫的连连后退,大地之上尽是残垣断壁,一道道长约百丈的沟壑显现,那是被剑芒给劈出来的。

“除魔当尽,道友我来助你。”又是一道人影破空而来,来人是一身破烂袈裟,脑后顶着佛环,一头乱发当空飞舞,仿佛一个石化之人突然活过来了一般。

“师叔!”兔八哥惊呼道。

一真和尚,也是兔八哥口中的师叔,乃是佛门天才,数十年前离开醍醐寺,行走于千山万岭之间,感悟佛道真理,数十年来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没想到此次竟然出现了。

一真和尚拳猛如山,浑身金光四射,每一拳砸出,都如一座佛山轰然压下,佛门大手印不时拍出,状若神狮。

“一真师叔的狮子印愈发的成熟了。”兔八哥惊呼道。

魔厥冷哼一人独战三大绝世高手,丝毫不显下风,一杆铁戈横空,将所有的攻击,尽数抵挡了下来。

虚空中传来一阵阵爆响,炽烈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天宇,狂狮咆哮,怒剑向天,掌影铺天盖地。

“一层境界一重天,我踏入破胎境已有数十年,你们无论如何也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投降,免得遭受神罚之苦。”魔厥说道。

“神罚,哈哈……可笑,你真当自己是天神了。”一真和尚满头乱发飞舞,哈哈狂笑,声震云霄。

“你这贼和尚着实讨厌。”魔厥说道。

“你等这歪魔邪道自然对我等除魔卫道之人恨之入骨了。”一真和尚喝叱道。

“真当我拿你等没有办法么?方才只不过是热身而已,现在我要动杀招了。”

说罢,魔厥大喝一声,铁戈高擎,天空骤然一黯,伸手不见五指,魔猿眉头一皱,这是魔厥的成名绝技大暗黑天,是他的自我领域,在大暗黑天之内,他就是主宰,万物莫逆。

魔厥融入黑暗之中,虚空震荡,仿佛一个圆球,将众人裹入其中,不时传出李源三人的闷哼声,怒吼声,从声音之中可以明显听出,三人已然深受重伤了。

“日照九天!”

魔猿大喝一声,冲天而起,浑身绽放出无量的银芒,加入四人的战团,如一冉冉升起的太阳,照亮一方天宇,就算是魔厥的大暗黑天也吞噬不了他的光芒。

魔厥的攻击也在这无量的光芒下无所遁形,虽然三人是狼狈不堪,但也绝非方才那般防不胜防了。

“猴小子,我敬重乃父为当世绝世豪杰,故yì

为他留下一条血脉,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屡屡坏我好事,今番也留你不得了。”魔厥冷声说道。

“大言不惭,若非当年你苦苦哀求我父亲饶恕于你,我父念你修行不易,才饶恕于你,否则今天怎会有你如此猖狂。”魔猿冷笑道,眼中尽是不屑之意。

被魔猿戳中短处,魔厥是面色一变,狰狞无比,他铁戈一横,瞬间跨过千丈距离,铁戈如一座魔山砸了下来。…,

滔天的魔气汹涌而出,覆盖这一方天宇,魔猿冷目微凝,丝毫不惧,浑身真力,浪潮一般席卷上长空,逆天一拳轰出,要与魔厥硬拼一记。

轰!

虚空炸开,魔猿被魔厥这一戈直接砸飞了,银色的血液,在虚空中划过一道银河,绚烂夺目,此时李源三人也抢攻了上来,虽然他们各自是成名一方的绝世高手,但是对上破胎境的魔厥还是略逊一筹,要想抵挡住魔厥的魔威,他们必须精诚合zuò



一真和尚怒发涌上长天,根根暴涨,如一条条长鞭横贯虚空,在虚空之中抽挞出一道道痕迹,魔厥冷目一凝,伸手抓住一真的长发,将他狠狠地摔了出去。

天剑道人与李源左右夹击,剑芒破空,掌影盖天,魔厥左右出击,一真状若狂狮,狮子印交相出击,一道道黄金狮子虚影自他的拳头喷发而出,怒吼着朝着魔厥扑了过去。

魔厥铁戈连挑,将所有黄金狮子虚影挑飞了出去,同时双腿连环出击,一道道横空的腿影将李源与天剑道人逼退了出去。

魔猿亦是铁拳出击,拳拳破空,浑身绽放出无量的银芒,银芒如剑,四人围攻魔厥,魔厥却游刃有余,根本未尽权力。

天空之中爆fā

出一阵炽烈的光芒,恐怖的震荡波向四周扩散,尘土飞扬,乱石穿空,巨木横飞,一道道岩浆自地底喷发而出,席卷上长天。

一道道黑色的闪电,自阴云之中劈下,魔厥单手擎天,黑色的闪电开始在他的手心间凝聚成一个电团。

轰!

电团炸开,化为四条黑色电龙,咆哮狰狞朝着四人冲了过去,四人同时暴退,鲜血横洒长空,魔厥在虚空中踱步,犹若一个盖代魔君,魔威滔天。

“我都说过了,在这片天地之中,我就是神,我最后说一句,要么降,要么亡!”魔厥冷声说道。

四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四人具是浑身鲜血淋漓,魔猿长身而起,咳出一口银色的鲜血,他双眼之中神光湛湛,眼中的战意直冲上云霄。

一真和尚亦是长身而起,浑身金芒万丈,神威凛凛,宛如金刚临世,怒目而睁,怒叱如雷,而李源则因前番受伤过重,他半蹲在地上,此时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血人儿,一道道黑色的电光在其体表乱蹿,电光每跳动一次,李源就咳出一口鲜血。

魔厥负手而立,神情潇洒至极,他就像是一尊帝王,俯视着下方的几人。

魔猿长啸一声,拔地而起,拳动九天,魔厥冷哼一声,翻手之间,宛如一座五指山,强压而下,将魔猿直接拍入到地底去了。

一真状如猛狮,发出一声狮子吼,九天神雷降临,轰然而下,魔厥张口将神雷吞入腹中,神雷在其腹中炸响,他再张口一吐,将神雷反吐了出来,神雷在一真身边炸响,将他炸的是血肉翻转,鲜血淋漓。

“一真师叔!”兔八哥悲呼一声。

魔厥冷哼一声,反手劈出一道黑芒,黑芒化龙,直朝着孔宣等人席卷而来,众人莫不色变,只觉得好像天地压下来了一般。

天剑道人怒吼一声,甩手劈出一道冲天的剑芒,与魔厥劈出的黑芒交织在一起,虚空之中爆zhà

声惊天动地,天剑道人被劈落了下来,在大地上勾画出一条长约百丈的沟壑。

“师傅……”天山七剑齐声惊呼,魔厥冷哼一声,天山七剑将天剑道人围拢在其中,眼中怒火燃烧,直视魔厥。…,

天剑道人干咳了两声,望向身周的弟子,眼中现出欣慰神色,还好他们都没有受伤,突然天剑道人身躯一颤,他与凌流云四目相对,二人尽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虽然天剑道人此时已有三百岁高龄,但对于修士来说,这只不过是时间长河之中的一角牛毛,天剑道人此时看起来也不过三十余岁的样子,他与凌流云惊人的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般。

“哼!既然你们不愿投降,那便去死吧,我本给过你们机会,你们不争取,也怪不得我了。”魔厥冷哼一声,身躯炸开,化为万千黑烟,消散于空气之中。

远空震颤,一张血盆大口张了开来,就好像是一只吞天巨兽,想要吞纳天地,狂猛的吸力自其中传了出来,山石,巨木,被疯狂地吸纳了进去。

众人齐力抵抗,天山七剑结成剑阵,将天剑道人牢牢护在其中。

狂猛的吸力,席卷四方,将所有一切都吞噬了进去,众人苦苦抵抗,一寸寸地被吸了过去。

双子剑沧,镜二人对视了一眼,她们孪生姐妹,心有灵犀,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决然之意,照这样下去,她们必然难逃身陨之局,还不如将后路留给师兄师妹。

“师兄,师妹,师傅就交给你们来照顾了。”

说罢,二人分别派出一掌,浑厚的掌力喷薄而出,分别没入到皇朝与十七的体内,皇朝与十七大惊,浑身劲气激荡。

“魔厥,我们跟你拼了。”

二人齐道一声,飞身而起,挥舞着长剑,朝着森森巨口飞了过去,转眼间便来至了巨口处。

“剑爆!”二人同时大喝,在巨口内引爆自身精元,炸的巨口一抖。

皇朝眼眸跳动,眼中蕴满泪水,他知dào

沧,镜二人这是将生存的机会送给了他们,天剑道人看着弟子在自己的眼前身陨,老泪纵横,目眦欲裂,就欲冲天而起与魔厥决一死战,却被皇朝给拉住了。

血汐秀眸之中泪花绽放,平日里沧,镜二人冰冷如霜,却没想到此刻竟然是如此的刚烈,血汐环首看了眼师兄弟们,再看了看天剑道人,凄然一笑。

“血汐,你这是要干什么?”圣泰连忙将她拉住。

“圣泰,到了现在难道那一句话你还不肯说么?”血汐凄然地看着圣泰,那凄然的神情,不由让人心底一痛。

第八十六章,生不同衾,死必同穴

血汐轻轻附在圣泰的耳边,轻声说道:“替我照顾好师傅,我爱你,但我更恨你。”

说罢,血汐狠狠地在圣泰的脖颈间咬了一口,疼的圣泰一阵大叫,血汐飞身而起,双掌下拍,体内真力犹若两条长龙,分别没入到皇朝与十七的体内,她对着圣泰惨然一笑,渐渐消失在巨口之中。

“不!”圣泰突然发狂,怒拳向天,拿的脖颈间,唇印鲜红欲滴,鲜血混合着唇脂,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

圣泰惨然一笑,心死如灰,他长啸一声,将圣泰之剑倒插于地,圣泰之剑如一座大山与大地连接在一起。

“大师兄,师傅和圣泰剑就交给你了。”圣泰怔怔地望着长空,虎目之中尽是泪水,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皇朝大喝一声,伸手就欲抓向圣泰,圣泰一掌拍出,将皇朝击退,同时体内的真力一分为二,化为两极,分别没入到皇朝与十七的体内。

“血汐我来了,我们七人曾说过‘生不同衾,死定同眠’,其实那句话我是对你一个人说的。”圣泰手臂前伸,似乎要挽回什么,整个人化为一道流光没入到血盆巨口之内。

“啊!”眼睁睁看着师弟师妹们一个个殒身在自己的眼前,皇朝不由怒发冲冠,他转过头来对着邪玥说道:“师弟,照顾好师傅,我和他拼了。”

皇朝正欲出击,邪玥冷笑一声,一掌拍击在背心,同时一拉,将皇朝狠狠滴摔在了地上,然而他自己却被席卷上了长天。

“皇朝,虽然我一直都对你身为大师兄耿耿于怀,但此刻我想说的是,你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大师兄。”

邪玥脸上挂着笑意,原本邪异的面庞,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温和。

“记得照顾好师傅和师妹,不要让我们死不瞑目。”

邪玥的声音还在虚空之中震荡,天剑道人身躯直颤,这些弟子无一不是他从小带大,彼此之间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他早已将这些弟子看做自己的子女了,此番白发人送黑发人,天剑道人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裂了,他双眼一翻,咳出一口鲜血,竟然晕倒了下去。

凌流云见状,飞身而至,自他体内冲出一道剑元,没入到天剑道人的体内,这道剑元乃是他师傅留在他体内的本命精元,却不由自主地没入到了天剑道人的体内。

众人愤慨不已,齐齐怒瞪着长天,恨不得将魔厥碎尸万段,食其肉,喝其血,寝其皮。

突然,周雪惊叫一声,她怀里的小宣一下子飞了出去,周雪飞身而起,将他抓在了手中,小宣骇的不停哭喊。

孔宣大惊,怒喝一声,飞身而起,一把抓住周雪,将她甩了下去,然而孔宣却被吸了过去,转眼之间,便消失在巨口之中。

“宣弟!”

“孔小子!”

……

众人齐声惊呼,周雪泪洒双颊,就欲飞腾而起,被从地底爬起,浑身鲜血淋漓的魔猿按在了当地。

“你干什么?我要去救宣弟,放开我!”周雪疯狂地大叫。

……

“我已经死了么?”看着周围的一片漆黑,孔宣自语道,“难道我就这么死了?父母之仇还未雪,我怎能就此死去?我的仇人一个个都还潇洒地活在世上,我怎能就此死去?”

声音越来越大,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回荡,孔宣双眸爆红,浑身青筋乍现,面容狰狞可怖,一道道青色的气流在其经脉内游走,从四肢百骸游到丹田汇聚成一团。…,

“我不能死!我绝不能死!”孔宣状如狂魔,发丝根根倒竖,原本暗红色的头发,霎那间,碧绿一片,他浑身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他体内的力量疯狂的凝聚,就连他的生机都给带动起来,疯狂地朝着那个绿球凝聚,一声声闷吼自他的喉间爆fā

出来。

他双眸暴张,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射出渗人的绿芒,他额心的魔纹显现出来,缓缓裂开,一道道绿芒,自其中迸发出来,在他的面门上跳跃。

孔宣双手一张,浑身绿芒激射,一只神鸟孔宣虚影展现在他的背后,孔雀长鸣尾翼张开,无色神光冲天而起。

“孔雀开冥眼!”

古老而沧桑的话语自孔宣的喉间蹦出,一道绿色的光柱,自他额心睁开的那只神眼之中透发而出,虚空破裂,震荡不休。

看着那一道冲天而起的绿芒,周雪转悲为喜,凌流云淡然一笑,握紧的拳头暗暗松开。

“我就知dào

你小子属猫的,没那么容易挂!”兔八哥说道。

孔宣双手扑击,孔雀展翅飞翔,绿芒过处,虚空一阵破裂,一道道光芒自裂缝处透射进来,魔厥怒吼一声,退去魔口化身,孔宣从他魔口之中钻了出来。

魔厥显现在虚空之中,几道裂痕横贯在其脸庞之上,鲜血从其中洒落而出,魔厥轻轻摸了摸脸上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在其指尖绽放。

“竟然伤了我,孽畜你可以去地狱里自豪了。”魔厥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随即身形突然消失。

孔宣眼中凶光闪烁,神鸟长鸣,原本紧闭的孔雀开冥眼再度张开,一股沧桑仿佛来自远古的气息自其中喷薄而出。

轰!

一道绿色光柱陡然射向虚空,魔厥直接被这道光柱扫中,被撞向了无尽的虚空,不见了踪影,孔宣浑身力量消耗殆尽,自虚空中坠落了下来。

漫天的威压散去,魔厥的气息彻底消失在这片天空之中,魔猿化为一道银光飞上虚空抱住孔宣降落了下拉。

孔宣紧闭双眸,浑身气息散去,仿若死了一般,魔猿打出一道法印,没入到孔宣的体内。

“他这是怎么了?”周雪眼中含着泪花,说道。

魔猿叹息一声,说道:“方才那一记孔雀开冥眼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他所能用的,他体内五脏俱损,真力耗尽,就连三魂之中的人魂都离体而去了。”

“那怎么办?”周雪担忧地说道。

“我已经将他体内的天地二魂封印住了,如若不把他的人魂召唤回来,只怕他是无救了。”魔猿说道。

周雪听得此言,连退三步,心神一颤,咳出一口鲜血来,魔猿连忙打出一道真力,替她平复体内的伤痕。

“那快点将他的人魂召回来啊。”周雪失神落魄道。

魔猿望了望魔厥消失的方向,说道:“我们必须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虽然宣弟那一招将魔厥打退,但是却并没有重伤于他,只怕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破空而来。”

李源干咳了两声,将体内的淤血吐了出来,他说道:“安全的地方,只有一个。”

此时,天剑道人也幽幽醒转过来,他看着仅剩的皇朝与十七不由悲从中来,不过他立即将悲伤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现在我们只能在魔厥赶来之前到达天之尽头,只有在登天之路上,我们才会安全。”天剑道人说道。…,

“为什么?”兔八哥问道。

一真和尚看着这个师侄,说道:“传闻登天之路上有位护道人,其实力堪比神灵,守护着登天之路的安全,我们一到达登天之路,便会受到他的庇佑,量那魔厥也不敢胡作非为。”

“那还不快去!”周雪吼道。

一真和尚将颈项间的那串佛珠拿下,朝虚空之中一扔,顿时佛光万丈,化为一张古老的阵图,众人踏于阵图之上,阵图一闪,化为一道金光,破空而去。

就在金光消失的刹那,一杆黑色的铁戈破空而至,将魔猿等人方才站立的地方,轰成一个百丈深渊,魔厥阴冷着面庞,自虚空之中走出,在的胸腹间,一个手臂粗细的伤口将之洞穿,鲜血淋漓而下。

“该死的蝼蚁,竟然将我伤了,我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将你们的灵魂丢入无间地狱中,受永世煎熬。”魔厥冷哼一声,随手一招,铁戈倒飞回他的手上,他胸腹间的那个伤口也渐渐愈合,化为一道黑色的流光,朝着魔猿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第八十七章,天剑殇

神光飞逝,如一道金色的流星划破天际,天剑道人,李源,一真以及魔猿俱都盘膝而坐,恢复着体内的伤势。

周雪眼中尽是珠泪,担忧地看着孔宣,替他摆弄的额前的碎发,凌迟亦是泪爬两颊。

“哥哥,你醒醒,你还没给我找到合适的师傅呢?你不准死,你不准死。”小凌迟哭喊地道。

“小凌迟不哭,你哥哥只是睡着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周雪安慰小凌迟说道。

凌流云剑眉紧蹙,他时而看着孔宣,时而盯着天剑道人,一个个谜团在他的心间纠结,为何师傅此前要他去天山一趟?为何这个天剑道人与自己如此相似?为何师傅封印在其体内的剑元会自主没入道天剑道人体内?

天剑道人浑身剑芒闪烁,七彩流光,他在体内感受到了一丝极为熟悉的感觉,当他看到那柄为他修复伤体的剑元时,不由心神一颤,仰天喷出一口鲜血。

皇朝与十七大惊失色,连忙冲过去,扶住天剑道人遥遥欲坠的身躯。

天剑道人仰头望天,神色悲戚,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尽皆看着他,就连皇朝与十七一时间也不知该找什么理由来安慰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之悲莫过于此。

“父亲,你不用太过于伤悲,不是还有我和大师兄么?相信师兄师姐们也不希望您这个样子。”十七哭着说道。

“流裳绵情游九天,天剑凌云逍遥仙。”

天剑道人来至凌流云身前,抓着他的双臂,激动地说道:“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凌流云诧异地望着天剑道人,不知为何他会如此激动,天剑道人将体内的流裳剑元召唤了出来,说道:“这是她的本命剑元,她现在怎么样了?”

凌流云神色一黯,说道:“师傅她已经故去了。”

尽管心里有所准bèi

,闻得此晴天霹雳,天剑道人身躯一颤,失神落魄,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躯遥遥欲坠,凌流云赶紧将他扶住。

天剑道人看着凌流云若有所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凌流云!”

天剑道人身躯又是一颤,他松开抓住凌流云的双手,神色萎靡,失魂落魄。

“凌流云,凌流云,我早就该想到的,我早就该想到的,流裳我对不起你啊!”天剑道人悲呼道。

“你究竟是谁?你与我师父究竟是何关系?”凌流云终于忍不住,将掩藏在心底许久的疑问问出。

“我是何人?流裳乃是我的妻子,当年我纳妾,她负气出走,一走便是二十余年,没想到此番过去却是天人永隔。”天剑道人悲戚道。

李源此时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天剑道人的肩膀说道:“逝者已矣,还请道兄节哀顺变。”

天剑道人神色惨然,忍不住哽咽起来:“流裳她并非你的师傅,而是你的母亲,而我则是你的父亲,这是流裳在惩罚于我,让我们父子隔了这么多年,才得以相见。”

凌流云宛若被雷霆劈中,呆呆地愣在那里,他脸色惨白,脑海之中亦是一片空白,他想起幼时曾问流裳他父母是谁,流裳便告知他是她自一间破庙之中寻得的,只知他的父亲姓凌,其余一切都不知dào

了,不曾想,流裳竟然是他的生母,而天剑道人就是他的生父。

“你说谎!的说谎!”凌流云咆哮道。…,

“我本姓凌单名一个云自,你叫凌流云,乃是我与流裳的合体,你还不知晓么?”凌流云仿佛一下失去了全身的力qì

,颓然坐在那里。

突然一声爆喝自后方传来,魔厥的声音远远传来,他如一道黑色的流星不断逼近众人,神色阴鸷,冰冷地仿佛要冻结虚空。

众人纷纷起身,看着不断逼近的魔厥,都纷纷蹙起了眉头,没想到他追上来竟然如此之快。

天剑道人望了眼李源与一真,一躬身说道:“小弟的二位子女以及弟子就劳烦二位了,我去阻击魔厥,你们一定要尽快赶到天之尽,拜托了。”

一真连忙拉住天剑道人,说道:“道友这是何话?难道我等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么?你且带着你的子女离去,这魔头交由我来阻击。”

天剑道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已是伤残之躯,就算能逃的此劫,只怕也命不久矣,你们还是让我绽放出我的最后一点光华吧,也不枉费来此人世走一遭。”

“师傅(父亲)。”皇朝与十七同时惊道。

天剑道人对着二人一笑,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记着日后千万不可像为父这般。”

说完,天剑道人打出两道封印,分别没入到皇朝与十七的体内,将他们的行动给完全封印住了,动弹不得,随即他又转头看着凌流云,眼中露出慈爱的神色,但凌流云却从他的眼底伸出看出了一丝落寞,他知dào

天剑道人这是希望在临终之际能够从他口中听到一句‘父亲’,凌流云如鲠在喉,嘴唇轻颤,原本即将蹦出的那两个字,去无论如何也突pò

不了上下两片唇。

“以后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是我与你娘亲最大的愿望。”

说罢天剑道人转身踏出阵图,他回首望了眼,对着众人一笑,眼中一片安然,当凌流云看到这个眼神,他心神一颤,这是对于死的坦然。

“父亲!”如鲠在喉的话语,终于忍不住迸发了出来。

天剑道人身躯一颤,回首对着凌流云淡然一笑,眼底深处的那抹落寞终于消失了。

“魔厥,你作恶多端,当遭天诛,今日我便代表上苍降罚与你。”天剑道人仰天一笑,战意凌云。

流裳剑元自其体内冲出,静立于他的身旁,他看了眼流裳剑元,眼中尽是爱怜之意。

“流裳就让最后舞一次流裳年华吧。”

话音一落,天剑道人犹若一柄天剑冲天而起,与流裳剑元合二为一,虚空宛若被凝固了一般,斩断了空间,隔断了年华。

看着逐渐消失的身影,凌流云忍不住热泪盈眶,一下跪伏在地,身躯颤抖不已,十七与皇朝亦是泪爬面颊,哭的是梨花带雨。

琴音一声哽咽,素手抚琴,一首淡淡忧伤的旋律在虚空之中飘荡,原本不甘平静的赤烟驹此时也是低着头颅,四蹄跪伏,大眼之中也是泪水涟涟。

一真与兔八哥同时道一声佛号,念起往来度人经,连天的爆zhà

声不时从远空传来,远空时明时暗,一道道剑芒纵横破空,厉喝声,惊雷声,冷哼声,不绝于耳。

悲伤的气息在虚空之中弥漫,远空中光芒越来越暗,声响越来越轻,渐至安静,凌流云只觉得好似自己的心头上被剜了一刀,疼的他几乎晕厥过去,这种感觉只有在他师傅,也就是他母亲流裳登仙时出现过一次。…,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齐力催动法阵,不然过不了多久,魔厥又会追上前来,到时候就白费了天剑道友拼尽生命为我们谋求的一线生机了。”魔猿此时还算冷静。

于是众人齐齐放下心头的悲愤,将真力输送到法阵之中,顿时金光大盛,法阵陡然加速,破开空间,瞬间千里。

天剑道人身躯如山,矗立在前方,阻挡住魔厥的去路,只是此时他浑身生机尽散,一杆黑色的铁戈自他的左胸透入,将他的心脏捣成了粉碎,将他钉在了虚空之中。

“敢挡我路,只有一死!”魔厥冷哼一声,一步跨出,伸手将天剑道人的头颅给拧了下来,同时黑色的枪体一抖,将天剑道人的身躯震成了粉碎,血雨飞散。

天剑道人的头颅,怒目而视,直盯着魔厥的眼睛,就好像活过来了一般,魔厥冷哼一声,抬手一掌将他的头颅击成了粉碎。

“原本我还想让我的收藏架上再多一个头颅,你那眼神着实让我讨厌,实在不配上我的人头收藏架。”

说完,魔厥破开虚空,再度朝前追去,他发誓今日一定要将那些可恶臭虫,全部踩成粉碎,尤其是孔宣,他要将他的生魂剥离出来,丢进炼魂壶炸他个生生世世,让他永生永世都饱受折磨。

一行人拼命催动着法阵,尤其是凌流云,一声声闷吼自其喉间传出,仿佛一个即将放出牢笼的猛狮,看着在牢笼外的猎物咆哮不已。

“我要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我才有机会报仇,只有活下来,我才能够拧下魔厥的狗头,用他的鲜血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凌流云喃喃自语道。

凌流云体内的真力疯狂涌动,原本洁净如冰雪的真力此刻却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在其中游走,而且有渐将变大的趋势。

“吒!”

见到凌流云的异状,一阵猛然发出一声佛门真言,将他惊醒了过来,凌流云心神一颤,感激地看了眼一真,若非一真的那一声怒吼,将他惊醒,只怕他立马就要走火入魔了。

“小子!邪门歪道终不可取,中正平和才是剑皇的气度。”一真说道。

凌流云眸中一亮,仿佛看到了什么,短时间内,却又什么也看不清,就好像是有一团迷雾萦绕在他的心间。

ps:因为老倒近日要去上海参加新人作者培训班,故而从明天至十号,老倒只能一更了,待老倒回来再恢复两更,抱歉了诸位

第八十八章,地狱

天空之中,氤氲阵阵,祥瑞漫天,不时有仙乐叮咚自远空之中响起,一条银色的长河,从地平线折转向天,朝着空中奔腾而去。

“前方便是登天之路么?”琴音问道。

一真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不过这里只是登天之路的前段,我们必须冲到登天阁,才会得到护道者的庇佑。”

金光闪烁,如一道金色的流星划破天宇,顺着弱水河奔腾的方向疾驰而去。

“哼!想跑到登天阁,寻求护道者的庇护?好,今天我就将你们与那护道者一锅端,打破这个世界牢笼。”魔厥冷哼一声,竟然放缓了速度,任由他们离去。

一座巨大无比的宫殿悬浮在半空之中,一真收去法阵,化为一串佛珠,挂在他的颈项间,众人齐齐降落在弱水河上,顺着河流奔腾向前。

登天阁,三个大字如虬龙飞舞,在宫殿的前方不停的飞跃,发出阵阵磅礴的气息,笼罩向四方。

一行人缓步踏入登天阁内,登天阁内金碧辉煌,一幅幅飞升图,高悬于殿壁之上,那是历代通过登天阁进入外界之人的画像。

“现在可以进行招魂了。”魔猿将孔宣平放于地上,掏出七七四十九杆血红色的小旗,分别插于孔宣的周围。

魔猿连连打出数十道法印没入到孔宣的体内,将他体内的所有生机尽皆封印,做完这一切,魔猿席地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他分别打出七七四十九道法印没入到那四十九杆小旗之中,顿时,自每一杆小旗之上,射出一道黑烟,在虚空之中凝聚挣扎,森冷的寒气,自其中喷发出来,仿若打开了地狱之门,一声声厉鬼咆哮声从其中传来出来。

一道漆黑的门户突然张开,猛然从其中冲出一只厉鬼,咆哮着想要占据孔宣的身体,魔猿屈指一弹,将那只厉鬼弹成粉碎。

“招魂幡只能打开地狱之门一个时辰,必须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将宣弟的人魂给召唤回来,否则地狱之门关闭,进去之人也永远别想出来了。”

话音刚落,周雪便如一道电光蹿进了地狱之门中,地狱之门缓缓关闭,魔猿甩手扔出一件东西,周雪接过,这是一个小小的铃铛,闪烁着金黄色的色泽。

“找到宣弟之后,摇响铃铛,我便会将你们拉出来。”

地狱之门完全关闭,一个时辰之后才会开启,周雪只觉得遍体一寒,好像有什么东西附上了她的背部。

一声声惨然,尖利的笑声在她耳旁回荡,周雪别过头望去,顿时一惊,只见一双阴森,闪烁着幽芒的眼睛正盯着她看,一张干瘪宛如堆积在一起的脸庞,正挂在她的肩膀之上。

周雪抬手就是一掌拍出,将那张可怖的脸庞拍成烂泥巴,继xù

前行,她可没有时间在此地害pà

,如若一个时辰之内不找到孔宣的人魂,那么,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孔宣也没得救了。

此处是地狱之门,到处遍布这孤魂野鬼,不时有鬼怪缠上她的身躯,周雪眉头都未曾皱一下,抬手就是一掌拍出,刚阳的雷霆真力四处激荡,惊的一群小鬼是惊叫连连,飞速后退。

周雪火速前进,她必须要赶在孔宣的人魂走上奈何桥之前找到他。

一条怒河奔腾向前,浑浊的喝水之中,不是传来惨嚎之声,一只只惨白的手臂在河面挣扎,不时有人沉浮于其中,这些人都是生前,庸庸碌碌,不知所为的人,生前泅渡,不曾想死后还要这般泅渡。…,

一块古朴的石碑立于河边,沧桑古老,仿佛矗立于此有千万年之久了,在石碑之上,奈何二字如铁钩银划,字迹沧桑,却又不乏锐气。

“这里便是奈何,奈何桥只怕也不远了。”

周雪雷霆双剑连挥,将阻路的小鬼纷纷斩杀,同时沿着奈何不停地向下奔跑,一队鬼卫正在前方巡逻,周雪眉头一皱,挥舞着双剑,浑身杀气凛凛。

“你是谁?你是生人?生人怎么来到地府了?”

周雪二话不说,浑身电光闪烁,如九天神女空降在那队鬼卫之中,双剑连挥,一时间那队鬼卫是人仰马翻,被阳刚的雷霆之力轰成了虚无。

解决掉这队鬼卫,不多时一条石桥横亘在奈何之上,几名鬼卫守护在奈何桥的两岸,森冷的双眸不停地环视着周围的景象。

周雪一咬牙,刚准bèi

冲上去解决掉这些鬼卫,一只枯槁的手臂,紧紧地拉住了她,周雪一惊,只见一个身着暗灰色粗布麻袍,满脸松壑,一脸笑意的老妪站在周雪的身后,一只手如铁箍一般,将周雪牢牢地定在了原地。

“小姑娘,我这里有一种神汤,喝后可让人忘却此前的种种烦恼,从红尘中脱胎,你要不要一尝啊!”老妪笑道。

周雪此刻心里焦急无比,根本就没有听清老妪的说话。

“婆婆,我急着去救人,你放开我好么?”周雪急切道,“晚了他便有性命之忧了。”

老妪淡然一笑,说道:“不急,喝完我这神汤,你再去救也不迟啊!”

说罢,老妪端出一个破瓦罐,瓦罐之中盛放着一种绿油油的液体,一阵阵馨香自其中传出,让人不禁目眩神迷。

周雪呆呆地看着这绿油油的液体,心神仿佛都沉入到其中了,完全将拯救孔宣的事情给忘记了,她缓缓端过那个破瓦罐。

老妪脸上挂着笑意,却难掩眼底的那丝失落,周雪慢慢仰起脖子,准bèi

将绿油油地液体喝下去,突然一道闪电自她的脑际划过,孔宣的影子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她一惊,双手一松,那个破瓦罐咚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绿色的液体之中发出一声悲鸣,融入到下方干硬的土地之中,消失不见。

“老婆婆,我真的有急事,不能陪你了。”

那老妪也松开了抓周雪的手,脸上仍旧挂着那抹笑意,露出满yì

的神色。

“小姑娘,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老妪道一声,身体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

周雪甚觉奇怪,她急速朝着奈何桥奔去,却发xiàn

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奈何桥的影子。

这是一片幽林,一株株树木高耸云天,所有树木都一个模样,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生机,一片灰蒙蒙的雾霭在幽林之中弥漫,不时从幽林之中传来一声声低沉的哭泣声。

周雪警惕盯着四周,她缓缓向前,但一想到孔宣仅有一个时辰的救命时间,立时什么也不顾了,疯狂地穿行于幽林之中。

幽林之中,两名鬼差,看着没入到幽林之中的周雪,幽幽叹息一声,说道:“又是一名迷途的鬼魂,不知dào

她会在元魂之林之中能够呆多久呢?”

周雪浑身电光闪烁,将弥散的迷雾给驱散开来,只见在这片幽林之中,到处都是孤魂野鬼,那些孤魂野鬼,两眼无神,拼命顺着那一株株枯树,往上攀爬,每一株枯树之上都爬满了孤魂野鬼,在枯树的顶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正不断地向外喷薄着灰蒙蒙的雾霭,一个又一个的孤魂野鬼钻进那洞口里,不见了踪影。…,

看着这一切,周雪不由有些脊骨发凉,这里的一切都太古怪了,突然一阵激烈的金铁交击声从前方传来,一道道光芒飞射而起,照亮这灰蒙蒙的天空。

只见十几个牛头人身,手持一柄大铁斧的怪物围着一个人正不停地攻杀,那正中之人正是手持银枪的孔宣。

周雪心中一喜,娇喝一声,加入战团,雷霆双剑愤然出击,瞬间便将一名牛头人给腰斩了,孔宣亦是大喝一声,长枪一甩,将旁边一位牛头人给甩飞。

由于有了周雪的加入,孔宣的压力顿减,长枪霍霍,不多时,这十几名牛头人,便尽数栽倒在二人的脚下。

“雪姐,此处是何地,你怎么也来了?”孔宣问道。

“此处是地府,幸亏把你找到了。”周雪欣然一笑,拉着孔宣,从怀里掏出魔猿给他的铃铛,正欲摇响,突然一道光芒劈天而来,周雪一惊,那道光芒劈在了手上,将她手中的铃铛给劈飞了出去。

周雪惊叫一声,正欲飞身去接住那个铃铛,大地裂开,自其中冲出一个如山岳一般的身影,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牛头人,身高近十丈,一双铜铃大眼怒瞪这孔宣二人,不是从其中喷发出阵阵怒火。

“是你们讲我的儿郎们给杀了。”如滚雷一般的声音在虚空中滚动。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孔宣说道。

“是,那你们就去死,不是,你们也要去死!”牛头人首领说道。

“快将铃铛还给我们,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周雪厉喝到。

牛头人首领两只手指捻着一个小小的铃铛,因为铃铛对于他来说,实在太小,故而看起来,他好像是在捻着一粒芝麻。

“想要这还魂铃,打败我吧!”牛头人首领哈哈狂笑,声震苍穹。

孔宣冷喝一声,如一道电光飞腾而起,手中银枪如一根大铁棍罩着牛头人首领的牛头便砸了下来。

PS:从明天至10号可能只有一更了,因为老倒要前往上海参加新人作者培训班,先在此给大家伙打个招呼。

第八十九章,牛头人

牛头人头领冷哼一声,足有三人环抱的手臂挡在头顶之上,孔宣砸下来的长枪轰击在他的粗臂之上,轰然一声,如闷雷炸响。

牛头人头领冷哼一声,自他巨大地牛鼻里喷出两道如龙的白芒,席卷而上,如两条长龙逆袭孔宣,孔宣大喝一声,其势不改。

牛头人闷哼一声,一拳轰出,拳头与枪体相撞,发出一声惊天的爆鸣,恐怖的震荡波向四周席卷,将这周边的断魂树冲的七零八散,倒下去一大片。

“力量还不错,就是准头差了点。”牛头人首领说道。

孔宣身化光电,脚下奔腾出一条星河,轰隆隆,直撞向牛头人首领,牛头人首领将背负于身后的开天神斧取出,力劈山河,直接将那条星河都给劈开了,当真是开天辟地,星河炸开,逆卷向四面八方。

周雪双剑连环,一道道雷电从天而降,轰击在牛头人首领的身躯之上,面对着这至刚至阳的天罚之力,牛头人首领也不由蹙紧了眉头,但他仅仅是蹙紧了眉头而已。

一对硕大的牛角顶天立地,冲起无边的黑芒,与降下的雷霆交织在一起,这牛头人乃是死去的牛魔族的高手,死后灵识不灭,在地府自成了一个新的物种,他们这种阴实之体,最害pà

的便是这至刚至阳的雷霆之力。

没想到这牛头人首领竟然丝毫不惧,竟与降下来的雷霆斗了个旗鼓相当。

孔宣再度攻上,牛头人首领手中的巨斧横劈竖斩,差点将天地都给劈开了,孔宣仗着灵便之力,灵巧地躲避着牛头人首领的巨斧,不是戳出一枪,击中牛头人首领。

然而牛头人首领皮糙肉厚,尽管被孔宣逼的是连连后退,浑身上下却是一丝伤痕都没有,孔宣的每一次攻击,都好像是在给他挠痒一般。

周雪不断地劈出一道道闪电,牛头人奋力抵挡,虽然孔宣一次有一次的击中他,但那不过是隔靴搔痒,根本就奈何不得他,相反周雪劈下来的闪电却是让他头疼不已,一个不小心,浑身便是电流乱蹿,疼的他怒吼连连,跳脚怒骂。

“他妈的,有种的你别用雷霆,跟牛爷大战一场,牛爷一个顶你们三个。”牛头人首领怒骂道。

周雪俏丽的脸庞上挂着亲切的笑意,然而劈出的雷电却更加的汹涌了,牛头人首领浑身焦黑一片,浑身的牛鬃都被电的倒竖了起来。

孔宣哈哈大笑,攻势愈发的猛烈,然而他的攻击就好像是雷声大雨点小,对牛头人首领根本就不起一点作用。

牛头人首领怒喝连连,一对牛角划破虚空,他扔掉手中的巨斧,一探手,竟然将其头顶的牛角给拔了下来。

一对牛角化为两柄黑色的弯刀,宛如两轮黑月升腾在半空之中,牛头人首领对着孔宣就是一脚踏出,孔宣飞身避过,一个近丈的巨大牛蹄印出现在大地之上,乱世飞溅,尘土四扬。

牛头人首领将双刀交击,尖锐的金铁交击声,划破长空,一道乌黑的闪电轰然冲出,一分为二,一道冲向周雪,一道则逆转而上,冲向虚空,将天空降落下来的雷霆给吞噬了。

周雪猝不及防,一下被闪电击中,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

孔宣见周雪手上,顿时大怒。

“我要你死!”孔宣大怒道。

孔宣额心的魔纹突然张开,孔雀开冥眼应声而出,一道恐怖的绿色光柱,从其中射出,牛头人首领面色一变,一个懒驴打滚,避过孔宣的这记孔雀开冥眼。…,

孔宣一惊,没想到此番孔雀开冥眼竟如此容易就冲了出来,只是威力较之之前弱了不止一个层次,而且也没了孔雀开冥眼之后的虚弱。

孔宣额心的眼睛再度张开,又是一道绿光射出,牛头人再度避过。

孔宣心中一喜,身体果然没有任何异样,这下孔宣完全放下心来,孔雀开冥眼接连射出,牛头人首领,连连躲避,巨大的身躯,将一株株断魂树撞倒。

“射死你,我射死你!”孔宣口中嚷嚷不休。

牛头人首领气喘嘘嘘,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孔宣轰出了数以百计的孔雀开冥眼,孔宣冷笑一声,浑然不给牛头人首领休息的时间,又是一记孔雀开冥眼轰出。

牛头人怒哼一声,侧身避过,孔宣再度发出一声冷哼,一瞬间便轰出了数以百计,在虚空中交织成一片绿网,罩向了牛头人首领,牛头人首领避无可避,他大喝一声,吐出一口黑雾,覆盖在其体表,几道绿芒射在他的身躯之上。

牛头人首领直接被轰飞了,撞塌了一片断魂树。

……

一个时辰的时间即将过去了,众人已经开始焦急了。

“猿哥,时间快到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兔八哥焦急地问道。

魔猿眉头一蹙,他一捏法印,突然面色一变,说道:“我与还魂铃失去了联系,如若过段时间他们再不会来,就真的回不来了。”

兔八哥面色一变,急叫道:“猿哥,你速速将地狱之门打开,我去将他们二人找回来。”

魔猿摇了摇头说道:“周雪进去找不到宣弟,你去自然也无济于事,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回来吧。”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地狱之门大开,一个时辰的时间已到,森森死气不停地从其中喷薄而出,一声声鬼啸自其中传了出来。

里面依旧没有周雪与孔宣的踪影,众人都开始焦急起来,兔八哥纵身一跃,想要跳入地狱之门之中,一只大手将他拦了下来。

“一真师叔,你这是为何?”兔八哥问道。

一真道一声佛号,神色平静无波,说道:“戒色,你放心,我方才用他心知替孔施主算了一卦,孔施主福泽临天,此次会有贵人相助,他们二人定是有惊无险。”

轰隆隆!

地狱之门渐渐关闭,一真和尚如一座大山静立于地狱之门前,他担忧有人不顾一切地冲进去,魔猿望了眼即将关闭的地狱之门,他长身而起,一真伸手将他拦住。

“一真道友不必担心于我,我们银猿一脉,承至太古,自太古时代起,我们银猿一脉便是地狱之门的守护者,我有办法从其中走出来。”魔猿说道。

一真一点头,让了开来,魔猿一闪身,蹿入了地狱之门之中。

一真道人来至孔宣的身前,伸手将手腕割破,金色的血液一滴滴落在孔宣的身周,形成一个金黄色的圆,将孔宣包裹在其中。

“金佛罩只能保护孔施主三个时辰,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回来。”一真道人说道。

……

孔宣身形急闪,来至牛头首领的上方,一枪狠狠刺下,牛头人首领晃了晃晕眩的牛头,他还没来的及反应,孔宣就是一棒子敲在了他光秃秃的脑袋之上,直接将他轰入了地底。

“给你来通大餐!”孔宣笑道。

孔雀开冥眼开合,又是一道天网罩了下来,牛头首领人刚一从地底冲出来,又被轰了下去,连着几次,此时牛头人已经被轰击的完全没了脾气。…,

“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了。”牛头人首领连忙说道。

孔宣停止攻击,牛头人首领艰难地从地底爬起,此时他坚如磐石的体表,遍布伤痕,一道道黑气从伤口之中喷薄而出。

此时,牛头人首领眼中尽是惧色,周雪尖啸一声,雷霆双剑出击,一剑将牛头人首领给劈飞了,一道道电流在牛头人首领体表乱蹿,将他电的惨嚎连连。

牛头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他浑身的电流依旧在肆虐,劈啪乱响。

周雪欲要再给他一剑,孔宣连忙将他阻住。

“此处是何地?”孔宣问道。

牛头人首领,身形渐渐变小,逐渐至一人大小,说道:“此地乃是元魂之林,是无法投胎的孤魂野鬼所来之处,我乃是此地的守护者牛头。”

孔宣闻言一笑,“牛头?那岂不是还有一个马面?”

牛头一惊,说道:“你怎么知dào

?”

孔宣也不答话,看来此地的确是地狱无疑,连牛头马面都出现了。

“我们现在该如何出去呢?”孔宣问道。

牛头搔了搔后脑勺,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神色,说道:“这,我也不知dào

,自古以来,也只有一个猴子从地狱之中走出去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再也没停过有什么人能够破开地狱之门出去,不过据说孟婆能够将人送出去。”

“那孟婆在何地?奈何桥么?”孔宣问道。

“孟婆超脱于地狱之外,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是地狱之主想见她都不一定能够见到。”牛头人说道。

“我的还魂铃在何处?”周雪冷声说道。

牛头脸上立时露出骇然之色,方才那还魂铃被孔宣的孔雀开冥眼给轰的不知dào

落于何处了,现在叫他如何回答周雪。

周雪冷目含霜,气愤不已,这还魂铃是他们出去的关键,竟然给这该死的牛头给弄丢了。

“算了,不是还有孟婆这条路么?”

突然一个苍老的身影自周雪脑海之中划过。

“我知dào

孟婆在何处!”周雪脸现喜色,拉着孔宣,极速朝着回路奔去。

第九十章,孟婆

奈河奔腾不休,一只只惨白的手臂在河面上沉浮,周雪拉着孔宣极速飞奔,来至她与那老妪相见之地,发xiàn

此地空白一片,除了奔腾的奈河,再无他物。

周雪紧蹙着眉头,脸现担忧之色,她与孔宣沿着奈河不停地寻找奈何桥的下落,二人已经不知走了多久。

周围一片漆黑,宛如魔鬼张开的嘴巴,阴森可怖,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嚎声从奈河之中传了出来。

孔宣身躯一颤,自他的灵魂传来痛楚,仿佛灵魂被撕裂开来一般,疼的他佝偻起了身子,一声声闷哼自他的喉间传出。

“宣弟你这是怎么了?”周雪担忧地问道。

“我也不知dào

,感觉灵魂好像被撕裂了。”孔宣说道。

周雪脸上的担忧之色更加浓烈了,二人奔行的速度不由加快了了起来。

自灵魂传来的剧痛越来越重,孔宣紧咬牙关,他宛如一个老人一般佝偻着身子,浑身颤抖不休,疼的他几乎都走不动道了。

“雪姐,看来我走不出去了。”孔宣咧嘴一笑,脸上的肌肉扭曲,冷汗滴滴落下。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兔八哥说了你属猫,有九条命,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去的。”周雪怒喝道。

“雪姐,你赶紧走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魂飞湮灭的样子。”孔宣说道。

周雪美眸之中,泪水涟涟,一把将孔宣背负到其背上,虽然孔宣此时属于灵体,但在地狱里,他的身体却无比沉重,周雪闷哼一声,宛如背负着一座大山。

“为何我的眼皮如此沉重?”孔宣低声说道,“雪姐你还是快走吧,不然你也活不了。”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周雪紧咬着牙关说道,“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奈何桥就在前方不远了,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孟婆的。”

一道道流光自孔宣的躯体升腾而起,原本看起来还算真实的身体,此刻竟然变的有些虚幻透明起来。

周雪亦感觉到了孔宣的异样,她连忙说道:“你一定要坚持住,奈何桥就在前方了,我已经看到了。”

周围一片漆黑,除了奔腾的奈河为这片天空,平添了一丝异色,一声声惨嚎打破这里的宁静。

……

望着孔宣周身越来越淡的金光,一真眉头紧蹙,兔八哥焦急地踱来踱去,三个时辰已经过去大半了,如若孔宣的人魂再不回归本体,只怕就会彻底消散了。

“大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凌流云问道。

一真皱着眉头吐出来一个字,“等!”

……

孔宣只觉的自己的神思越来越沉重,一对眼睑仿佛有千万均之重,他努力地想要将之睁开,奈何却越闭越紧。

周雪背负着孔宣,宛若背负着一座大山,她每一步踏出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此时她浑身香汗淋漓,身体传来的疲累感,让她有种即将死去的感觉。

“小姑娘,我说过我们还会相见的,你看这才过了多久,我们又相见了。”一声苍老幽幽的声音自周雪的背后响起。

周雪闻言立时大喜,孟婆脸上挂着笑意,静静地站立在她的身后,转过身来看着孟婆。

孟婆淡淡一笑,递过一个破瓦罐,瓦罐之中盛放着绿油油的汤汁,一丝丝绿气,从其中升腾而出,在虚空中扭曲凝聚成一朵莲花的模样。…,

“给他喝下吧!”孟婆说道。

“这是孟婆汤?喝了可以让人忘记前生记忆的孟婆汤?”周雪问道。

孟婆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定魂汤,对他有莫大的好处。”

周雪紧盯着孟婆,孟婆神色不变,眼中古井无波,就宛如一个慈祥的老婆婆,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孙一般,周雪接过孟婆手中的定魂汤,将孔宣放平,一点一点将定魂汤送入了孔宣的口中。

定魂汤入腹,一丝丝绿芒升腾而起,萦绕在孔宣的体表之上,他原本有些虚幻的躯体,渐渐凝实起来,恢复成了本来模样。

孔宣只觉的自己体内充满了力量,他站起身来,对着孟婆一揖礼,说道:“多谢老婆婆相救。”

孟婆摇了摇头,笑道:“要谢,你还是谢谢她吧,如若不是她,我根本就不会搭救于你。”

说罢,孟婆转过头来看着周雪,说道:“小姑娘你与我有缘,此后就跟着我吧。”

“不行!”孔宣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这碗定魂汤只能保证他的灵魂在地狱生存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如若我不送他出去,他定然难逃魂飞破灭之局。”孟婆平静地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么?”孔宣怒喝道。

孟婆闻言淡淡一笑,说道:“我没必要威胁于你,现在的你根本就没资格让我威胁。”

“只要我跟着你,你就会送宣弟出去是么?”周雪顿了一顿,哽咽道。

孟婆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不行,我宁愿死,也不会让雪姐,跟着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太婆的。”孔宣将周雪拉至他的身后厉喝道。

“那好吧!”孟婆说完,转身便走。

周雪神色一变,赶紧上前,拉住孟婆,说道:“婆婆,您就救救宣弟吧,只要您能够救宣弟,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不要你给我做什么,我是要收你作我的弟子,而且你们也并非不能够相见,待到你修为大进,自然便可以破开地狱出去与那小子相见了。”孟婆笑道,而且孟婆故yì

将后半句加重了音量,准确地传到了孔宣的耳朵里。

周雪来至孔宣面前,拉着他的手说道:“宣弟快走吧,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再说了我是跟着婆婆修行,对我有莫大的好处,日后等姐姐修为高涨了,便出去找你,咱姐弟两不又可以相见了,我记得有位哲人曾说过,此次分别就是为了下次的更好相见。”

孔宣紧盯着周雪的美眸,只见他的美眸之中,泪光闪烁,脸上却强行挂着一抹笑意,虽然眼中泪水涟涟,却无比的坚毅。

孔宣深吸一口气,随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等我日后强dà

了,一定来此见你。”

“婆婆,送他出去吧!”周雪别过头来,却不再看孔宣一眼,此经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她不敢看孔宣,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来。

孟婆拍了拍周雪的肩膀,扬手自虚空之中打开一道裂缝,孔宣深深地望了眼周雪,只身踏入裂缝之中。

当孔宣完全消失在裂缝之中,周雪才转过身来,娇美的面容之上,挂满了泪痕。

“孩子,此子头角峥嵘,日后必是惊天动地之辈,你和他会有相见之期的。”孟婆安慰周雪道。

周雪抽噎一声,跟着孟婆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

登仙阁之内,天地元气暴动,原本关闭的地狱之门缓缓张开,兔八哥惊叫一声,只见一个透明的孔宣自其中钻了出来,来至本体的上方。…,

“孔小子你回来了,你还真是命贱啊,连地狱都不收你。”兔八哥打趣道。

孔宣对着兔八哥一笑,嘴唇轻启,仿佛在与他打招呼一般。

“师叔,快帮孔小子回归本体。”兔八哥对着一真说道。

一真淡然一笑,打出一道不动明王根本印,定住孔宣的天地二魂,再打出一道宝瓶印,将孔宣的人魂收入掌中,一道道流光在他宝掌间流转,凝聚成一枚圆润的珠子。

珠子正中盘膝坐着一个小人儿,正是孔宣。

一真来至孔宣的本体前,单手成莲花印,将珠子打入孔宣的体内。

“三魂归为,七魄聚体!”

一真轻喝一声,顿时孔宣体内的封印尽数破除,他体内连珠爆响,自其身周汹涌出一道道光芒,将他托于半空之中。

自孔宣的身周浮现一道道虚影,或为半躺的佛陀,或为怒目的金刚,或为摘桃的仙猴,三千法相,不一而就。

一道道符文自其体表显现,闪烁在半空之中,金银二光绕体飞旋,首尾相接,化为一副太极图,在其体表时隐时现。

“万象归法,收!”

孔宣轻喝一声,太极图没入其体内,他缓缓睁开眼睛,双眼开阖之间,神光闪烁,仿佛虚空之中升腾起了,两轮太阳,张口吐纳间,云雾蒸腾,就好像在其身周开辟了,一个世界。

“孔小子,没想到地狱一行,你竟然因祸得福,三魂合一,展现法相,这可不是一般的金骨境界所拥有的能力啊。”兔八哥跳至孔宣的肩头说道。

过了一会儿,兔八哥才蓦然发xiàn

,孔宣此次是一人回来的,他连忙问道:“周雪呢?猿哥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雪姐被孟婆收为弟子了,至于猿哥,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么?”孔宣说道。

孔宣归来众人欣喜不已,当得知周雪被孟婆收为弟子,亦为之感到欣喜,孟婆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就连地狱之主也得对其礼让三分,孔宣也知晓魔猿为了寻找他们二人,独身踏进地狱,不由心生感激。

“既然你们都安全了,那么我们也该离去了!”一真和尚与李源同时说道。

“二位前辈,不随我们一起出去么?”孔宣问道。

李源摇了摇头,说道:“外面的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们两个老了,还是在此地养老的好。”

说完,李源便与一真并肩而行,走出了登仙阁。

“想走,你们还走的了么?”魔厥的声音,在虚空之中震荡不休。

第九十一章,护道者

魔厥破空而来,黑色的枪杆轰然在下,如一条奔腾而来的长河,破开空间,朝着众人砸了下来。

众人齐齐色变,流云双眼之中射出冲天的怒火,流云剑顺势出击,如一道惊天长虹,贯破天际,魔厥冷笑一声,一掌拍出,雄浑的掌劲铺天盖地,虚空之中刮起一阵狂风,凌流云宛若狂风中的摆柳,身形渐绰,撞向一旁的石柱。

魔厥单掌连拍,一道道掌影烙印在虚空之中,从四面八方拍向众人,众人厉喝连连,李源与一真首当其冲,一时间,佛光闪耀,剑qì

凌人。

“你们快走,我们来挡住他。”一真与李源同步上前,拦在了魔厥的身前。

孔宣等几人互望了一眼,迅速朝着后殿走去,后殿有一扇小门,通往后段的通天之路。

“魔厥,你自认为是这天地的至尊,今日便让我们两个老家伙看看你究竟是名符其实还是浪得虚名吧。”一真说道。

魔厥轻蔑地看着二人说道:“就凭你们两个蝼蚁也想阻拦本王的脚步?”

说罢,魔厥身形一闪,浑身涌起滔天的魔雾,化为两只魔手,朝着二人拍击而出,一真大喝一声,金芒冲天,自他身周浮现一个佛国,漫天神佛诵经打坐。

李源折扇轻摇,一道道书生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周,化为一片书香国度,到处都是朗朗读书声,以及来回走动的潇洒书生。

“没想到你们还凝聚出了自己的领域,只可惜老天不公,让你们遇到了本王。”

魔厥双手一张,魔气汹涌而出,一个森森魔国出现在虚空之中,竟然将一阵的佛国,与李源的书香国度都给掩盖了。

“魔吞天日!”

魔厥大喝一声,群魔狂舞,朝着一真与李源的国度中冲杀过去。

“诸佛降魔!”

一真亦是爆喝一声,群佛起立,金刚降魔,一道道金光飞舞,金龙飞舞,狂狮怒吼,神像镇狱,金鹏出击。

“浩然正气剑!”

李源的书香国度里冲出一柄滔天巨剑,浩然正气化为一条长河,奔腾于虚空之中,当真是浩然正气藏于胸,山河尽在此种存。

“没有踏过那一步,你们终将是蝼蚁。”

魔厥横戈于胸,宛若一个盖代魔王,凶威滔天,铁戈霍霍,化为一道黑芒,席卷九天十地,洞穿宇宙洪荒,尽管一真与李源体内开启九道神门,达至巫门境的巅峰,但到达他们这个层次,隔着一层小境界,便是隔着一片天地。

二人同时口喷鲜血,被魔厥一掌拍在胸膛之上,倒飞而出。

李源抚着胸口,不断地咳嗽,一口口鲜血自他的喉间溅射而出,染红了他雪白的长衫,其状甚惨,一真的情况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身上破烂的袈裟已经化为了齑粉,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一块块如磐石一般的肌肉,散发着淡淡的金芒,他的胸膛塌陷下去一块,一个深深的掌印烙印在其上。

“送你们上路吧!”魔厥冷笑地朝着二人走了过去。

一真与李源相视一笑,他们英雄一世,没想到却会身陨于此。

突然一只巨大的青色手掌自虚空中探了出来,一道道雷霆绕在手掌之上,轰隆隆朝着魔厥拍击而去,惊天的威压猛然压下,让人忍不住战栗。

魔厥面色一变,拍出一掌,魔气逆天而上,与那只青色的手掌对了一掌,魔厥身躯一颤,猛退了两步。…,

一个身着青色道袍,枯槁的老人自虚空走了出来,他负手而立,身形蹒跚,看似苍老无比,却让魔厥惊颤不已。

“你就是护道者?”魔厥冷声问道。

护道者淡然一笑,说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何恩怨,登天之路乃清静之地,不允许你污浊了此地。”

“前辈此人乃是绝世大魔头,前番借用登天之名,不知吞噬了多少无辜性命,还请前辈为民除魔。”李源恭敬地说道。

护道者淡然一笑,打出两道青光没入到一真与李源的体内,二人的伤体迅速被修复,转瞬间便完好无损。

魔厥眼中电芒流转,他将铁戈横于胸前,警惕地看着护道者,护道者身上没有一丝真力波动,就好似一个寻常的老人,走路身躯还略带蹒跚,但越是如此,便越让他感到惊惧。

“魔头不魔头与我无关,我只负责守护登天之路。”护道者说道。

“难道您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涂炭生灵,视众生为粪土么?”李源不由有些气愤。

护道者淡然一笑,说道:“我且问你,何为魔?何为神?”

“心恶则魔,心善则神。”李源斩钉截铁地说道。

护道者摇了摇头,说道:“这不过是愚俗等人的看法,曾有位妖神,屠戮天下苍生,以亿万生灵的鲜血祭炼天地,他所过之处,便是无间地狱,你说此人是为神还是为魔?”

李源一怔,说道:“自然为魔。”

护道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此人战力通天,最后打破诸神领域,踏足诸神领地,于诸神之中获得冥神之称,受万世香火,秉黎民之朝拜,证就真神之位,你敢说他不是神?”

李源一怔,一时无言。

“其实所谓的神,魔,只不过是苍生对于强dà

力量的敬畏,只有上位者才能决断正与反的地位,你们速速离去吧,不要在此做无谓的口舌。”护道者说道。

李源还欲争辩,一真若有所悟,自他体内冲出一道道金芒,只是这金芒之中暗含着一缕缕黑色的气息,看起来诡异异常,一真阻住了李源,他对着护道者一揖礼,说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受教了。”

说罢,一真便拉着李源离开,当他们走过魔厥身侧之时,魔厥本欲阻拦,却发xiàn

一股气机牢牢地将之锁定了,他根本就不敢分神。

“短短数百载便达至你这般层次,也当天才之姿,我不管你此前如何杀伐,但你着实不该冒我天路之名,坑杀那么多苍生,我且将你镇压于此五十载,五十载之后天地任你翱翔。”护道者淡淡地说道。

魔厥哈哈大笑,就好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我承认你实力无比强悍,但想要镇压我,你不觉得这个笑话太可笑了么?”

“一点也不可笑!”

说罢,护道者双手一翻,仿佛两座大山一般压了下来,天空之中风雷齐动,周围虚空变化,魔厥与护道者同时出现在了一个异空间内,周围白茫茫的一片。

魔厥脸色一变,手中铁戈横空出击,劈出一道冲天的黑芒,斩向虚空中的那两座大山,一道道符文自大山之中隐现而出,道则与法理在虚空中交织,将整片虚空都给定住了。

魔厥只觉得整片天地都朝着他挤压了过来,压的他躯体动弹不得。

魔厥面色大变,知dào

碰到了硬茬子,他艰难地破开空间,想要遁空逃走,护道者淡然一笑,双手一合,那道空间裂缝陡然一合,竟然将魔厥硬生生夹在了半空之中,只见魔厥的上半身显露在了虚空之中,另外半边身子,却被夹在了空间的另一边。…,

魔厥咆哮不休,努力挣扎,最后裂缝合上,他被完全夹在了半空之中。

“五十载之后,我会来此放你出去,这五十载,你就好好在此闭门思过吧!”护道者哈哈一笑,转身遁入虚空之中,了无痕迹,只留下魔厥愤nù

而无力的咆哮。

孔宣等人回过头来看着登仙阁的方向,原本还惊雷阵阵的那里,此刻静如止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难道两位前辈已经遭遇不幸了?“孔宣自语道。

“绝不可能,师叔佛法精深,如若身故,定会化身舍利,绽放无量仙辉,我并没有感受到师叔舍利子的气息,很显然他们没死,极有可能是魔厥那魔头被人干掉了。”兔八哥说道。

“你是说那个传说中的护道者?”琴音问道。

兔八哥一点头,说道:“魔厥功参造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传说中的护道者,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他干掉。”

弱水河奔腾向天,众人踏波而行,连日来被魔厥追杀的阴霾尽去,众人的脚步都不由加快了,孔宣抱过小宣,小宣由于没见到周雪,一双大眼睛之中满是泪水,楚楚可怜地看着孔宣。

孔宣心里一疼,轻轻说道:“小宣乖,过不了多久,叔叔便带你去找妈妈。”

小凌迟也在不断地逗着小家伙,做出一个有一个的鬼脸,在小凌迟的鬼脸变化下,小宣终于是破涕为笑,与小凌迟一起,玩个不亦乐乎。

“咦?前方好像有人?”皇朝惊叫道。

只见前方一人一袭雪白长衫,只是此时雪白长衫之上,星星点点洒上了些许血迹,他半跪于地,在他的身下,一片殷红,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害,孔宣则是面色一变,因为前方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时未见的李长风。

“长风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将你伤成了这样?”孔宣连忙问道。

李长风见是孔宣等人,灿然一笑,晕倒了过去,孔宣赶紧打出一道法印,阻挡他的伤口流血,一道道真力输入到他的体内,替他修复着体内的伤痕。

第九十二章,断路

深渊密林之内,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渐渐开始动荡,一道道金光自湖底透射而出,在虚空之中交织,一座金黄色的大殿虚影,显现在虚空之中。

几方人马隔湖对视,各自警惕地看着对方,所谓枪打出头鸟,明知湖底有异宝,但他们谁也不敢抢先下湖,因为首先下湖者,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学剑冷冷地盯着前方,在湖的左侧,七名和尚盘膝而坐,正是来自于北域佛宗的几名佛家弟子,而在湖的右侧几名南天道门的弟子,身负长剑,神态潇洒从容,在湖的对面,一只浑身金毛的猴子,肩上扛着一根黑铁棍,正一脸不屑地看着他,在猴子的身旁站立着一个面色阴沉的青年男子,正是妖族年轻一辈第一人与第二人哈奴曼和殷扬。

“你们这些人来我妖族领地作何?猴爷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大开杀戒,你们还是趁早滚蛋吧。”哈奴曼神经大条,指着三方人马说道。

学剑眉目一凝,却没有说话。

真笼子听得哈奴曼此言,心中大怒,作为南天道门第三代弟子中的第二人,他何时被人如此训斥过。

“你这妖猴如此大言不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深渊密林何时成了你妖族的领地了?”真笼子身边的真信子怒骂道。

哈奴曼闻言,轻蔑地一笑,转头对殷扬说道:“殷扬你且在此为我掠阵,我去教xùn

教xùn

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牛鼻子。”

话音刚落,哈奴曼如一道金光飞纵而来,擎着他那根黑铁棍,单臂便砸了下来。

真笼子冷哼一声,剑指东南,一道璀璨的剑芒激射而出,势要将哈奴曼横斩于半空之中。

“来的好!”

哈奴曼大恨一声,铁棍一横,携着风雷之势,怒压而下,直接将真笼子射出的那道剑芒给碾碎了,真笼子面色一变,他没想到哈奴曼竟然如此勇猛,这是要以强压强,硬撼他们。

真笼子眼中冷芒疾转,长剑如出水毒龙,刁钻地往哈奴曼腋下捅了过去。

看着大战的双方,学剑与了空都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们恨不得哈奴曼与真笼子来个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真笼子越来越吃惊,连消带打之下,他体内的真力已经隐隐有些支撑不住了,反观哈奴曼像个没事人一般,那杆黑铁棍越抡越猛,越抡越快。

“结阵!”真笼子大喝一声,随即他身后的几名南天道门的弟子,纷纷拔剑直指哈奴曼,真笼子飞身落入众人之中。

“七星斗转,逆转乾坤。”

几名弟子身形变换,剑qì

冲天,怒斩哈奴曼,哈奴曼眼中战意高昂,手中的黑铁棍都抡成了一片棍影,将漫天飞射的剑qì

都给击散了。

他大喝一声,冲入剑阵之中,黑铁棍大开大合,横劈竖砸,瞬间便将这七星斗转剑阵给破了,真笼子闷哼一声,被哈奴曼的棍影扫中,连退几步,咳出一口鲜血来。

“诸位道友难道你们就看着这妖猴逞凶么?我们一起解决这两个妖族,湖下的宝藏等解决掉这两个妖族我们再平飞如何?”真笼子厉喝道。

殷扬威严,眉头一挑,就欲过来帮哈奴曼,哈奴曼一摆手,说道:“不用!”

学剑手一挥,正欲加入战团,突然一道冲天的水柱逆空而上,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瞬时间,足有数千道水柱冲上高空。…,

接着自万千水柱之中冲起一道冲天的金色光芒,来自亘古的沧桑铺天盖地而来,一座黄金打造却痕迹斑驳的古老宫殿横亘于半空之中。

湖面剧烈动荡,一道道金光冲向四面八方,黄金色的神殿在虚空之中熠熠生辉,散发着古朴而苍老的气息。

哈奴曼等一行人看着虚空中的黄金神殿,完全忘记了相互之间的厮杀,黄金神殿在虚空之中绽放出无量的神光,宛如一轮黄金太阳,盛放出无良的光芒。

“这是什么?为何于传说中的战神宫殿如此相像?”了空心中暗道。

战神宫殿相传自太古,乃是太古第一战神的寝宫,拥有无上的威能,怎会在此显现?

哈奴曼看着这战神神神殿,心底莫名涌起一股熟悉之感,仿佛来自远古的召唤。

“为何我与这奇怪的战神宫殿有一种奇怪的联系?”哈奴曼不由说道。

“这为何于古籍中记载的战神宫殿如此相像?”不知是何人说了一句。

顿时人群之中涌起一阵骚动,众人纷纷飞起,想要破入战神宫殿之中,寻得属于自己的福缘,尤其是学剑,他双眼之中神光湛湛,冰冷的面具散发出如月辉一般的朦胧光辉,他在深渊密林之中逗留将近两年之久,赤练神剑宛如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头,让他始终不能得以自由呼吸,如若能够将这战神神殿收服,以后也好给望水城主一个完美的答卷了。

学剑长啸一声,化为一道残影,来至战神宫殿的上空,抬手就是一掌劈出,漫天的掌影坠落,宛若天女散花。

因为学剑打破众人的对峙之局,哈奴曼亦是厉啸一声,冲天而起,黑色的铁棍,宛如一座魔山压了下来。

了空神色微凝,双眸之中异彩练练,作为佛门第三代首席弟子,此次出关,他肩受着沉重的任务,此刻见战神宫殿出世,这等功劳,自然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四方人马齐齐出动,飞空而上,想要独占宝物。

“轰!”

一道道刀意在战神宫殿周围肆虐,斩破虚空,斩碎四方,哈奴曼等人俱皆变色,纷纷使出看家本领或躲避,或逆斩,一时间,惨嚎声四起,十数名望水城禁卫因躲闪不及,直接被这凌冽的刀意给横斩了,鲜血遍洒,残肢横飞。

众人还未还得及喘一口气,又是一波刀意席卷了下来。

“众道友,咱们齐心合力,打开这黄金神殿,得到的宝物各自均分如何?若我们再各自为战,只怕我们都会丧命于这刀意之下!”学剑说道。

了空与真笼子同时点头,三人将目光投向哈奴曼,哈奴曼轻声一笑,显然同意了学剑的意见,达成协议,众人开始纷纷出力,一道道狂猛的真力汹涌而出,轰击在战神宫殿之上,随着众人不断地加大输出,战神宫殿开始剧烈摇晃,一阵阵轰鸣声自虚空中炸响。

隐约可见,一道流光自战神宫殿升腾而起,欲要破空而出。

……

李长风幽幽醒转,看着一双双焦急的眼睛,他轻轻一笑,但那笑容看起来却是如此的苦涩。

“李兄你这是怎么了?何人将你伤成这样?”孔宣问到。

李长风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望着天边,好一会儿才说:“还能有谁,自然是我那个入魔的弟弟。”

孔宣眼中凶光一闪,脑海之中邪公子的身形一闪而没。…,

“纳兰初呢?”孔宣问道。

李长风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神色一黯,说道:“纳兰为了救我被邪公子打下登天之路了,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邪公子真不是人,竟然对自己的哥哥下如此重手。”兔八哥怒骂道。

李长风神色一黯,怔怔地望着前方。

弱水河奔腾不休,直接延伸到天际,宛若一条银河横贯天宇。

一闪银光闪耀的门户出现在弱水的尽头,悬浮在半空之中,在门户的周围,银龙飞转,凤鸣九天,白虎咆哮,玄武开河,一派世界演化的景象。

邪公子静立在门户之前,眼中尽是激动的神色。

“登天之路,我终于来了,邪傲天,准bèi

接受我滔天的怒火吧!”邪公子仰天咆哮,眼眸之中竟然隐含泪光。

“李乘风!”孔宣怒喝一声,脚下星光闪耀,长枪直指邪公子,邪公子眉头一皱,反手就是一刀,劈在孔宣的枪尖之上。

孔宣连连后退,浑身气血翻涌,邪公子单手持死亡魔刀,周身魔气汹涌,丹凤眼之中不含有丝毫感情。

“你还是人么?竟然对自己的至亲狠下辣手!”孔宣怒喝道。

“说的没错,我不是人,我是魔!”邪公子冷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今日我便要除魔。”孔宣大喝一声,长枪一摆,身化长龙咆哮而至,邪公子双眼之中冷芒流转,死亡魔刀喷吐魔气,逆转九天。

邪公子冷哼一声,也不答话,转身便没入登天门之中。

“该死的,休走!”孔宣怒喝一声,奈何邪公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登天门之中。

“我们也快些进去吧!可能还赶的上邪公子。”琴音说道。

于是孔宣等一行人纷纷踏入登天门,这是一条冗长的甬道,玉白色的阶梯直通向前方,四周都是一片乳白,点点黑斑点缀在这一片乳白之中,就好像是在一块洁白的面饼之上,点缀了些许黑芝麻。

轰!轰!轰!

一声声闷雷炸响,孔宣等人俱皆色变,闷雷炸响之后,紧接着便是喀嚓的碎裂声,一道道裂缝开始出现在这一片乳白之中,就好像自其上,张开了一张狰狞的大嘴。

“快走!登天之路受外力袭击要断裂了。”孔宣大吼一声,一行人齐齐开始狂奔,朝着登天之路的尽头奔去。

轰!

又是一声巨响,登天之路,完全断开,四处汹涌的空间之力,在四周形成一个个空间风暴,将孔宣等人卷入了其中。

第九十三章,昆仑仙地

山势起伏连绵,到处一片葱翠,孔宣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幕,心中充满了茫然,他开始回忆起先前所发生的一切,登天路断裂,他被卷入空间风暴之中,随即被空间风暴带到了此处。

“此处是何地?小宣他们又到了何处?那么剧烈的空间风暴之中,他们是否还得以存货?这里还是下凡界么?”

一连串的问题自孔宣的脑海之中蹦了出来,孔宣摇了摇脑袋,目前的首要问题是搞清楚此处是何地,还有小宣他们的消息。

带着这些个问题,孔宣一路前行,一些奇怪的小兽在林间奔走,它们都睁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孔宣,丝毫没有对他这个生人感到害pà

,一直调皮浑身雪白的小松鼠,扑腾一声,自树上跃下,来至孔宣的肩头,孔宣转过头来,对着小松鼠一笑,没想到那只小松鼠,竟然也对着孔宣咧嘴一笑,乖巧而神异。

看着小松鼠这模样,孔宣不由想到了兔八哥那只猥琐的大坏兔。

“想什么呢?真龌龊!”小松鼠突然开口说道。

孔宣一惊,难不成这只小松鼠能够看得到他心里所想?

“别妄动心思,我们灵鼠一脉虽然没有什么别的大神通,但是却可以将一个人的心里看个通透,所以你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否则我叫毕哥哥来敲烂你的骨头。”小松鼠说道。

“我想如若我要动什么歪脑筋的话,你也不可能跳到我的肩膀上来了。”孔宣呵呵笑道,“这里是何地?还在下凡界么?”

小松鼠纵身一跃,抓住孔宣身前的一根藤蔓,在空中荡来荡去,瞪着一双大眼睛,惊异地看着孔宣,随即说道:“我们昆仑仙地有盖世法阵,没经过毕爷爷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足此地半步,你不是经过毕爷爷允许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昆仑仙地!”孔宣惊呼一声。

自古相传,在下凡界之中,有一处仙地,乃是上古时期数位盖代大妖集毕生法力,采天地灵秀,纳宇宙之仙蕴,开辟出来的一个洞天福地,自古只有传闻,而无一人得知处于何处,若非每隔百年便有一位昆仑仙地弟子,行走于外界历练,只怕昆仑仙地的存zài

与否都会遭人怀疑。

自昆仑仙地走出的每代弟子都是惊采绝艳之辈,必会在下凡界之中掀起滔天巨浪,百年前,一位身着白衣,背负一柄流光剑的青年横空出世,连挑数位成名高手,成就剑神之名,相传剑神便是自昆仑仙地走出来的,只是剑神成名之后没过多久便消失在世人的眼线之中,再也没有了消息,让世人都纷纷叹息不已。

“这里是昆仑仙地?当年剑神无名走出之地?”孔宣问道。

小松鼠咯咯一笑,说道:“我不知dào

你说的剑神无名是谁,不过这里的确是昆仑仙地,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你还没告sù

我你是怎么来到此地的呢?”

孔宣按捺住心底的激动之色,将他是如何踏上登天之路,登天之路如何破裂,如何遭遇空间风暴,然后糊里糊涂地便传送到了此地。

小松鼠就好像在听故事一般,听孔宣说完这一切,过了一会儿,小松鼠说道:“我叫小松,毕爷爷说过,相见即是有缘,虽然我不知dào

你方才说的是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我们能够相见便是有缘,我带你去见毕爷爷,毕爷爷必然知dào

你所说的一切是什么东西。”…,

不多时,小松带着孔宣来至一颗巨树之前,这一株巨树,比一座大山还要庞大,树冠直穿穹宇,看不到边,树干横穿,遮云蔽日,庞大的主干,就好像是一座大山横亘在那里,在树枝之上,挂着一个个圆溜溜地果实,从下望去不过拳头大小,等到靠近是才发xiàn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果实,而是一间间倒悬与树干之上的房子。

各色各样的妖族在树枝间奔腾,有身为凛凛的黑虎,形似神龙的怒蛟,浑身仙霞蒸腾的仙鹤……

这些妖族都保持着兽身,一个个神威凛凛,穿梭于树干之间,自那些妖族身上散发出来或强或弱的气息,其中不乏巫门境的绝世高手。

孔宣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而那些妖族则好像没看到他一般,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一条绿色的阶梯,绕着巨树而上,孔宣在小松的带领下,登梯而上。

周围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云霞蒸腾,恍若仙境,随着孔宣的不断登高,一簇簇白云在树的周围升腾,变化各种形状,犹若百花绽放,不由让人心旷神怡。

“到了!”小松突然说道。

顺着小松指过去的方向,只见一根手指粗细的枝干顶端,悬着一个百丈长,数十丈高的大殿,看着这根手指粗细,犹若黑铁一般的枝干,孔宣不由担忧,这么细小的枝干,怎么撑得起这么一座大殿。

小松蹦蹦跳跳,便跳进了大殿之中,孔宣探脚试了试小枝干的硬度,他不过轻轻一碰,那小枝干便剧烈晃动起来,瘆人的嘎吱声,让孔宣不由冷汗直冒,此时他们已经来至半空,如若掉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摔个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

“喂!进来啊!你呆在那里干什么?”小松从大殿内探出一个小脑袋,看着孔宣说道。

“这……这不会断么?”孔宣担忧地说道。

“放心吧!这可是自生命之树上伸出来神枝,就算是天塌了,它也不会断的。”

说完,小松自大殿之中蹦跳出来,大喝一声,跃至近丈高的空中,猛力踏下,黑色的小枝干剧烈晃动,却没有丝毫断裂的迹象。

见孔宣还是没有动静,小松咧嘴一笑,张口将他的两颗大板牙给吐了出来,那两个大板牙迎风暴涨,化为两柄寒光闪闪的大刀,小松跃至半空,两柄大刀都舞成了一团花,砍在了那如黑铁一般的枝干之上,除了阵阵铿锵交击声,在虚空之中炸响,那根小枝干连丝痕迹都没有露出来。

“现在放心了吧!胆小鬼!”小松嘲笑道。

孔宣老脸一红,踏上那根小枝干,当他一踏上那根枝条,顿时狂风呼啸,枝条急速摆动起来,孔宣心中一惊,真力运转,牢牢吸附在枝干之上,免得被甩下去,那可真是太冤枉了。

小松三步并作两步,迈入了殿中,孔宣浑身劲气激荡,化为两只元气手臂,牢牢地抓住黑色的小枝干,同时自己缓慢向大殿移去。

脚下白云,怒风呼啸,眼看着大殿近在眼前,然而无论孔宣如何接近,大殿都离他只有咫尺之遥,孔宣只得小心的前进,浑身真力运转细腻到极致,此时他体内的真力已经损耗过半了,如今身在半空,一旦真力全部用完,等待他的便是粉身碎骨之局。

孔宣望了眼身后,身后早已经没有了巨树的影子,除了眼前的大殿,他根本是无路可退了,此刻孔宣的脑袋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便是,前进,前进,再前进,直到进入大殿之中。…,

“难道这便是失传已久的咫尺天涯神功?”孔宣心道。

“没错,这便是外界失传已久的咫尺天涯神功。”小松突然出现在孔宣的前方。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孔宣说道。

“咫尺天涯,近在咫尺,能不能到的了,就完全的靠你自己了。”小松一笑,倏地一声,又钻进了大殿之中。

孔宣回想着小松方才的那些话语。

“咫尺天涯,近在咫尺……”孔宣不断地念叨着这两句话,他闭上双眸,盘膝坐下,脑海之中游离八步的心法,自动运转,八条金龙自其体内透发而出,绕体飞旋。

……

“毕爷爷,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因为真力枯竭掉下去啊!”小松担忧地望着镜中的孔宣,说道。

“果然是游离八步,果然是失传已久的游离八步,当年上清真人突然消失,游离八步也自此消失于天地间,我方才在他身上感觉到了游离八步的游离真力的气息,没想到真的是游离八步。”

一位身着白袍,头发花白,额生三目的老者喃喃自语道。

“游离八步,步步游离,破碎空间,龙游九天。”孔宣轻轻道出这几句,他嘴角一笑,八条金龙绕体飞舞,没入他的双腿之中。

阵阵龙吟自其体内冲出,他长身而起,仰天一声长啸,虚空横跨,周身龙影显现,怒而咆哮,狰狞向天。

孔宣看着前方的大殿,轻轻一笑,游龙绕体,长啸一声,破空而至,欲要破入大殿之中。

毕信轻轻一笑,自语道:“你的游离八步才入初阶,就想破开我的咫尺天涯,你真是太天真了。”

说罢,毕信单臂一挥,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大殿顿时光芒万丈,耀眼夺目,无论孔宣如何接近,却始终保持着咫尺的距离。

“我还就不信了!”孔宣大喝一声,“龙游九天!”

八条金龙透体而出,融为一体,孔宣化为龙首,昂首向前,展开急速。

“毕爷爷,不要逗他了,若等下他真力耗尽,您还得浪费真力给他续力。”小松急切道。

“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究竟有多大的潜力!”

毕信轻轻一笑,抬手就是一掌拍出,孔宣面色一变,一股浩瀚的压力自大殿之中喷薄了出来,一只近十丈大小的手掌,凌空拍了下来。

第九十四章,昆仑遗族,毕方墓

看着这铺天而来的一掌,孔宣大喝一声,逆天而上,整个人化为一柄冲天的长剑,直接冲破这一掌,自巨掌的正中冲了出来。

毕信轻轻点了点头,眼眸之中尽是赞赏之色,虽然他这一掌被控zhì

在金骨三层天的地步,但孔宣却在金骨二层天突pò

这一掌的伏击,让他不由对孔宣高看了一眼。

刚一突pò

,孔宣便厉啸一声,冲入大殿之中,毕信淡然一笑,并没有阻止他,孔宣一进入大殿,便见到毕信脸带笑容,负手而立,似乎在欢迎他。

毕信鹤发童颜,笑道:“年轻人你的事情,小松都给我说了,你是来自何地?”

“我来自深渊密林的天妖之城。”孔宣说道。

“天妖之城?明火那老家伙还好不?”毕信笑道。

“你认识明火老祖?”孔宣问道。

“天妖之城的妖族属于天妖一脉,非是下凡界之中的妖族,而我们昆仑妖族,乃是昆仑遗族,乃是下凡界土生土长的妖族,虽然两方非是一族,但毕竟都属于妖族一脉,千年前,我曾与明火有过数面之缘,也算的上是熟人了。”毕信笑道。

“敢问老祖我该如何出去,我还有很多朋友不知dào

被传送到何处去了,我必须出去找他们。”孔宣问道。

毕信摇了摇头,说道:“若想从此地出去,除非得到我族妖圣毕方的认可,而我族妖圣每百年才认可一次,一次只有一人得以出去,算算时间,百年之期又快到了,你倒是可以去试试,如若得不到认可,只怕你只能等到下一个百年了。”

“那该如何得到认可?”孔宣问道。

毕信沉吟一声,说道:“三日后,毕方墓将开启,到时候我们昆仑遗脉,将会派出数位弟子前往获得认可,另外,毕方墓的连接口不止一个,我们昆仑仙地只是其中一个出入口,所以进入其中,你要小心其他异族,他们当中可不乏惊采绝艳之辈。”

三日时间一闪而过,毕信带着孔宣还有六名昆仑遗族的年轻弟子,来至毕方墓的入口,这六名弟子都是昆仑遗族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其中最弱的也达到了金骨五层天的境界,比孔宣要高出三个小阶梯,最高的一位已经达到了金骨九层天境界,即将迈入巫门境。

这六名弟子分贝是毕塔,毕天昊,毕天怒三兄弟,冷凌,冷傲,冷崔然三兄弟,毕氏三兄弟乃是毕信的族孙,是他们毕氏一族当代最杰出的年轻弟子,并且他们毕氏一脉便是妖圣毕方的后代。

冷氏一族在昆仑遗脉之中,当属异军突起的一脉,他们冷氏一族三百年前出了一个冷天孤,自此才强dà

起来,三百年前,昆仑遗脉在凡俗界历练的便正是冷天孤。

“此番进入毕方祖墓,危险重重,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心防备!”毕信说道。

七人同时颔首,毕信微微点了点头,双手一分,怒喝一声,开!

他浑身涌起万丈光芒,一道道法印自其躯体上浮现,绕体飞转,猛然化为两条法印长龙,没入前方的山体之中。

顿时山体剧烈震颤,一道道光芒直射斗牛,山石坠落,大地颤鸣,一闪青铜古门,出现在前方的山体正中,青铜古门之上,异兽升腾,雕刻着各种古老的纹络,有万民顶礼膜拜图,神鸟飞升图,鱼鸟花虫,不一而就。…,

“快进去吧,记住万事要小心,活着回来才是最重yào

的!”毕信说道。

孔宣心中记挂着小宣等人,不曾与毕信打招呼,便率先冲进了毕方墓之中,毕氏三兄弟与冷氏三兄弟也相继没入青铜古门之中。

毕信摇头叹息一声,一双老眼之中尽是落寞的神色.

“不知此次他们七人,能有几个完好无缺地从里面出来?”毕信自语道。

毕方墓虽然乃是昆仑遗脉妖圣毕方的墓穴,但其中却连接着各处要地,每逢百年开启一次,每次昆仑遗脉便会拍出当世最为杰出的几名弟子前去获得认可,而每次却只有一人能够出来,其余诸人尽皆横死其中。

孔宣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与其说这是妖圣毕方的葬地,倒不如说这是另外的一个世界,其内山势连绵,巨木横空,各种异兽当空飞舞,云霞蒸腾。

此时孔宣身处一座小山谷之中,他踏波而行,颇有一番,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姿态与意境。

高空之中,不时有一道道流光飞过,孔宣知晓,那必然是踏入毕方墓之中的修士,他尽量掩住身形,在此地还是不要张扬的好,免得成为众矢之的,虽然他并不害pà

轮番战斗,但并不代表他不怕麻烦。

碧空如洗的天空一望无际,昆仑遗脉的众人也不知身处何处,所谓的毕方墓墩又在何处?自己又该如何获得毕方的认可?

这一大堆问题在孔宣的脑海萦绕,这时他才发xiàn

,自己对于这里的一切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对于那些了解过的人来说,他已经失了先手。

“唉!不管了,顺其自然吧!”孔宣自语一声。

小河自山谷之中,穿流而过,孔宣踏于其上,负手而立,清秀的面庞加上修长的身躯,使得他看起来颇有一番,踏舟游江的仕子的风范。

看着小河两岸的风景,孔宣一时间亦是诗兴大发,忍不住高歌道:“万里烟纱罗浮水,莫抚青台案。

云骤风清雨打萍,又绿江南岸。

念去里,尤为甚,两岸青山,一路雀啼鸣。

妄无为,翠柳琉,一路鸥歌,踏遍千秋雪。

望星罗棋布,引月长歌,一曲众生倒。

书万卷豪情,对酒当歌,一醉天下平。

且问天下众生,孰为英杰?”

突然一道剑光落下,孔宣眉目一凝,闪身避开,只见在其面前,一个脸若刀削,长着一双倒三角眼的青年,手执长剑,直指孔宣。

“你是何人?为何袭击于我?”孔宣厉喝道。

“我乃是南天道门首席弟子南宫无伤,我观你面容阴鸷,一副妖孽之象,今日我要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妖孽。”南宫无伤喝道。

孔宣哈哈大笑,张口问道:“敢问道兄何为妖?何为道?”

南宫无伤轻蔑地一笑,说道:“你便是妖,我便是道,活该你倒霉,没事吟个什么破诗,道爷我最讨厌人在我面前装斯文,哈哈,没想到一进入毕方墓便得首功,看来老天真是待我不薄,我南天道门首席弟子的身份还远么?”

孔宣冷哼一声,感情这南宫无伤来此地是为了建功,真不知dào

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简直就是草包一个,其他人都尽量避免与别人交锋,他倒好来个反其道以行之,要知dào

此番进入毕方墓的没有一个是绣花枕头,各个都是其门派家族出类拔萃的尖子,与这些人交锋,不是好战狂人,便是傻蛋一个,很明显,这南宫无伤便是后者。…,

“你是傻蛋么?”孔宣不由问道。

“的才傻蛋呢!”南宫无伤气急,拔剑便向孔宣砍来,孔宣冷哼一声,伸出二指,轻轻便将南宫无伤砍过来的长剑给夹住了。

“呔!”

南宫无伤大喝一声,欲要将长剑撤回,却发xiàn

孔宣的二指宛如两座大山将他的长剑夹在了正中,他面色一变,终于知dào

碰到了硬茬子,舍弃长剑便想逃走。

“想走?太晚了!”孔宣冷哼一声,手指一震,顿时南宫无伤的长剑断成数段,他随手一挥,所有断剑倒卷而回,刺向南宫无伤的九大要穴。

噗!噗!

接连几声响起,断剑贯穿南宫无伤的躯体,血雨绽放,南宫无伤还来不及发出惨嚎,孔宣已如电光一般来至他的身侧,单手将他提了起来。

“你……你……你废了我!”南宫无伤似乎还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双眼之中满是恐惧,颤抖地说道。

孔宣冷笑一声,说道:“我这是为你免费上了一课,这几滴鲜血就当做是上课的费用吧,记住以后再也不要干着傻蛋事了。”

说完,孔宣手一松,南宫无伤便如一滩烂泥一般坠入了河中,孔宣则拍了拍手,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踏波而行,消失在南宫无伤的眼中。

看着孔宣洒然离去,南宫无伤阴鸷的眼眸之中恨意滔天,直欲燃起滔天巨火,他艰难地游到岸边,看着孔宣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狗杂种,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要你生不如死。”

说罢,南宫无伤自怀里拿出一个暗红色的珠子,握在在手中准bèi

捏碎,却发xiàn

原本可以轻轻捏碎的珠子此刻却好像披上了一层铁甲,无论他如何用力,都不得而破。

突然南宫无伤惨然一笑,才想到自己已经被孔宣废了全身功力,此刻已经是一个废人,单凭他手臂上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捏碎这枚信号丹。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南宫无伤眼中恨意滔天,口中钢牙都被其咬碎了。

他紧要牙关,将贯穿他巨阙穴的那柄断剑拔了出来,他紧握剑锋,鲜血汨汨而下,他看着那枚暗红色的信号丹,似乎看到了孔宣那张年轻却让他无比愤nù

的脸庞。

铿!

剑锋将石块击碎,一道暗红色的光辉冲上天空,虽然不是很明亮,却准确地指出了此地的位置。

剑辰看着冲天而起的暗红色光辉,眉头一凝,他知dào

他那个爱惹是生非的师弟必然出事了。

PS:突然发xiàn

老倒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看书了,以至于写书都进入了慢热的瓶颈区,故而老倒决定放缓写作进度,每天就一章,老倒要多多去看书,以便让老倒的写作再上一个台阶,给诸位带来更加精彩故事。

之第九十五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青木葱翠,连绵起伏,宛如一条横亘于两岸的青龙,蛰伏与密林幽暗处,孔宣兴致勃勃,完全将南宫无伤的事情给忘却了。

突然一道流光从上空划过,森冷的杀气弥漫开来,孔宣面色一凝,知dào

遇上强敌了,他一个翻身,长枪在手,冷冷地看着飞剑上的二人。

其中一人正是被他给废了的南宫无伤,另外一人剑眉星目,英气勃勃,头绾高髻,身着一身青色道袍,正是南宫无伤的师兄剑辰。

“剑辰师兄,正是此僚不顾江湖道义,偷袭于我,将我给废了,师兄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南宫无伤声泪俱下,神情惨然。

孔宣淡然一笑,浑然没有将南宫无伤的话语放在心上,他淡淡地看着剑辰,似乎在等他的话语。

“道友,敝师弟生性顽劣,此前必有得罪之处,但道友出手也太过狠毒,废我师弟一身功力,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剑辰冷声说道。

孔宣轻蔑地一笑,说道:“你师弟袭杀于我,难不成我站在那里不动,让其袭杀不成?”

“道友功力高绝,我师弟定非你对手,你完全可以对之避让,他久攻不下,必然知dào

道友的厉害,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难而退了。”剑辰说道,“可你却下如此狠手,将他一身功力废去,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孔宣闻言仰天大笑,仿佛听到时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良久之后,他的笑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太过无耻,太过好笑了么?是你师弟欲要袭杀于我,我还要对之一味避让,如若有人打了你父亲两耳光,随即对你说,对不起我不知dào

是你父亲,我知难而退,你是不是也会放过那人,哈哈……”

剑辰脸色阴沉,双眼之中满是杀机,他冷冷地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给我们一个交代了?”

孔宣轻蔑地一笑,说道:“对于你们这种看似道貌岸然,却披着一副伪善的面具的人,你觉得我有必要给交代么?”

“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剑辰冷哼一声,飞身而下,长剑出鞘,铿锵长鸣,如一道匹练横空直斩下来。

孔宣目露凶光,逆空而上,弱水宝甲透体而出,硬撼剑辰劈过来的一剑,同时抡圆枪杆,对着剑辰就是一记猛砸,剑辰没想到孔宣一上来就是如此狂野的打法,一愣神,便被孔宣这一枪给直接扫中了,整个人从半空坠落,横飞了出去。

南宫无伤大叫一声,失去了师兄的庇佑,又失去了全身功力的他,此刻就宛如一个被吓哭的孩子,满脸骇色,眼看着他即将坠落身亡,剑辰怒吼一声,强行扭转身躯,喷出一口鲜血,飞身而上,接住南宫无伤,将他缓缓放到地上。

“没想到,金骨七层天的我,竟然被你这个小小金骨二层天给伤着了,虽然有些取巧的成分,不过说出去,你足以自傲了。”剑辰冷笑一声,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说道。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带着你师弟赶快走,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二你和你师弟永远地留在这里。”孔宣轻声说道。

听得孔宣如此狂妄的言语,剑辰不由仰天哈哈大笑,虽然他并非南天道门年轻一辈第一高手,但也称的上前十了,从小到大,就连他师傅都没对他说出如此狂妄的语言,今朝,却被一个小小金骨二层天的人如此说,怎能让他不感到可笑。…,

对于剑辰的蔑视,孔宣并没有放在心上,剑辰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眸子低沉,冰冷夺目,他知dào

孔宣如是说并非空穴来风,他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曾有人说过,对敌人的小看,就是对自己生命的轻视,这句话一直烙印在剑辰的心中,始终不曾忘怀。

孔宣顿觉不妙,剑辰金骨七层比他足足高出五个小台阶,自己此前对他的蔑视,无非是想要将之激怒,没想到剑辰竟无丝毫动怒的契机。

“这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孔宣心道。

“你得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剑辰厉喝一声,整个人凌空而起,浑身剑影缭绕,一个八卦虚影浮现在其背后。

道力汹涌,不断地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剑辰双手成剑指,高高举起,顿时漫天都是剑吟之声,南天道门自古与北域佛宗共同通知下凡界的修liàn

界非是没有其存zài

的道理的。

“无极剑阵!”

剑辰宛若飞仙凌空,周围的碎石草木,纷纷凌空而上,化为一柄柄利剑,与孔宣遥相对应,随时准bèi

择人而噬。

孔宣不由色变,他感到一丝极度危险的气息自剑辰的体内汹涌而出,无极剑阵组成,还缺一阵眼,剑辰双眸微闭,一声惊天长吟自其脊骨冲出,无匹的锋芒隔天裂地,一柄藏青色的玉剑悬浮在其头顶之上。

很明显这柄藏青色的玉剑便是这无极剑阵的阵眼,阵眼一出,无极剑阵由死化生,所有剑影都好像活过来了一般,在与剑辰交流。

剑辰单手一扬,顿时万剑齐发,化成万千点寒芒,呼啸着朝孔宣激射而来,孔宣面色一沉,浑身涌起滔天的焰芒,弱水保甲熠熠生辉,硬顶着万剑攻击,长枪如龙,直扫剑辰。

剑辰亦是面色一变,他没想到孔宣竟然能够硬顶着他的无极万剑。

“剑龙无悔,逆莲生花!”剑辰大喝一声,剑阵疾转,化为一条冲天剑龙,将孔宣缠绕起来,利爪挥舞,剑光霍霍。

孔宣长枪出击,急如星火,点在了剑龙的七寸处,顿时剑龙咆哮一声,逆天而起,漫天花雨下坠,只是每片花瓣都是无比锋利的剑芒。

“无极点繁星,纵剑走天涯!”剑辰手掐剑诀,顿时剑龙升空,百花齐放,一柄开天巨剑破空出击,直斩孔宣。

轰!

尽管孔宣奋力躲避,但还是被这一剑给扫中了,鲜血横洒在弱水保甲之上,溅点星火,孔宣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座大山给砸中了,肌体都欲开裂。

漫天花雨散去,只余一人一剑,剑辰面无表情,手持青玉剑,眼眸空洞,仿佛看开了一切,洞穿了这滚滚三千红尘。

孔宣咳出一口鲜血,虽然剑辰站在他的面前,但孔宣却感觉他已经消失了,根本就感知不到他的存zài



突然,孔宣陡然翻身,整个人横飞了出去,将一株足有三人环抱的巨树拦腰撞断,碎屑满天飞,原本处在半空的剑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再度一剑劈出。

孔宣怒吼一声,反手一枪,点在了剑辰的青玉剑剑尖,巨大的力量再度将他撞飞,在大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剑辰再度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孔宣的落脚点,冰冷的青玉剑上青芒微吐,宛若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一而再,再而三,还当我没看清你的路数么?小小障眼法,焉敢造次!”孔宣大喝一声,长枪上挑,如火龙吐珠,横扫在他的正前方的上空。…,

剑辰闷哼一声,被孔宣从虚空之中抽了出来,咔嚓的骨裂声传来,孔宣怒而出击,直接将他的胸骨击塌了。

“你是怎么看穿我的无极遁的?”剑辰骇然道。

孔宣冷哼一声,说道:“我都说过了,不过是小小障眼法,虽然人在眼前,但每次击出的力道根本就不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真当世人都与你们南天道门一般傻蛋么?难道你们南天道门只有这些不堪入流的东西么?”

剑辰闻言色变,自小到大,何人曾这么厉喝于他,又有何人敢这么直言南天道门都是一群傻蛋。

啊!

剑辰仰天咆哮,孔宣对于南天道门的污蔑已经触犯了他心底的那根线,他决定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孔宣给灭杀于此。

剑辰双眸爆红,彻底暴怒,已然失去了理智,孔宣冷笑一声,低语一声:“等的便是此刻!”

剑辰双手一张,凌空飞渡,来至半空,飞剑轻舞,化为一道道青色流芒,横贯虚空。

“你不过是金骨二层天,而我身处高空,就是耗我也要耗死你。”剑辰冷声说道。

孔宣也不答话,冷哼一声,屈膝微躬,一道光影凝聚成的大弓出现在他的手上,弓如满月,长枪为箭,直指剑辰。

“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只大鸟而已,切看我如何弯弓射大鸟!”

话音刚落,长枪如电,直指半空中的剑辰,剑辰面色一变,脚下浮现一张阵图,阵图闪烁,瞬间便消失在原地,避过了孔宣飞射的这一箭。

剑辰还没来得及嘲笑孔宣的准头,一股巨力自其左边传至他的脸庞,将他整个人都抽飞出去了,原本俊俏的脸庞,此时都已经完全变形了。

吼!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自剑辰的右边有传来一股巨力,他的右边脸颊之上,浮现一个清晰的拳印,血雨飞洒,几颗断裂的牙齿和着鲜血,被剑辰一下子给吞了进去。

“记着,这便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孔宣的声音自虚空之中响起。

剑辰宛如一个皮球一般,在虚空之中撞来撞去,南宫无伤看见师兄如此惨状,不由大骇失色,慌乱爬入一边的草丛之中,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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