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医倾城,鬼王的极品悍妃 - xp1024.com
《妖医倾城,鬼王的极品悍妃》


第1章:火烧妖女

“烧死她!”

“烧死这个妖女!”

嘈杂又模糊的人声传入白子衿的耳里,搞的她头疼得剧烈,不由得心中暗想。

这些医闹的人还真是过分。

“吵什么啊!”

白子衿睁眼的同时不悦的喊出声,哪怕声音虚弱无比,也掩盖不住主人的不耐烦。

月色朦胧下,她下方围着许许多多的人,衣着各异,性别不同,还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唯一相同的是——

他们看她的眼底都充满厌恶。

这是在玩cosplay?可她不是在同仁堂吗?

白子衿想着,突然身下一阵灼热,低头一望瞬间倒吸口气。

她以十字形的姿态被人绑在柱子上,柱子下方堆着满柴火,有一位男人手举着火把正准备将这柴堆点燃!

火焰漫上柴堆,瞬间便燃成一圈,白子衿还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油的味道。

热度瞬间上升,白子衿的大脑瞬间便清明起来,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就这么涌入脑内。

她穿越了!

没错,那个被称为药学天才的白子衿死了,被当成误诊的临床医生用椅子砸死了!

“靠!”

白子衿低骂一声。

她怎么就那么倒霉!

有人看到白子衿醒过来,从地上捡起一块儿石头便对着她砸了过去,

“妖女,别挣扎了,你死了大旱就能结束了!”

“妖女你个头!别烦我!”

白子衿现在简直是郁闷得要死,穿越就穿越,好歹给个好点儿的地方。

她所在的位置只是天合国的一个偏远小村,原主是流浪到麦禾村的一个痴傻儿,准确说是一个毒女!

天生带着剧毒,但凡和她有过肢体接触的人都会中毒而亡,却只有她当大夫的养父母没事。

白子衿知道,原主是可以控毒的,而那些中毒而亡的人则是因为相中了原主的容貌,想要强占她才会被毒死。

而造成原主死亡的主要原因则是在因为半年前天的一场大旱。

前不久,麦禾村花了重金请来天山道人算命,算出一切是因她的天煞之命而起,要在丑时烧死她,才能破解大旱。

这些村民不顾她养父母的苦苦恳求,拿她小弟的命要挟要把她抓去烧死,养父母死活不愿,最终竟被这些人活活打死!

白子衿双眸扫过下方的人,眼神渐冷。

她被绑到这里,可是死了两个村民才换来的!

都说民心淳朴,她怎么感觉这些人简直就是蛇蝎的代表!

“你们确定要烧死我?”

白子衿虽厌恶这群人,然而被火烧的滋味可不好,当下还是保命重要。

她重活一次,这是上天给她的新生,绝不能这么死了。

“我身带剧毒,若是被烧死,毒气随着空气蔓延,整个麦禾村都会中毒!你们都给我陪葬!”

白子衿的大吼声吓到了不少人,他们想要烧了她没错,却没打算给这个妖女陪葬!

“你别吓唬人了。”胆大的年轻人丝毫不受白子衿的言语挑拨,冷哼一声回道,“反正村里已经不能住人了,只要能破解大旱,我们可以举村搬迁。”

白子衿嘴一抽,谁说农村人好骗的,扯淡。

“反正火已经点好了,绳子捆的这么紧妖女也跑不了,我们现在就搬。”

“对,走走走,我们去搬家。”

白子衿就看着面前的一众人等作鸟兽散,纷纷为了逃命离去,不过片刻便消失无踪,唯有这熊熊大火还在毫不留情的蚕食着柴堆。

白子衿看得嘴角直抽,她感觉受到了欺骗。

是谁说的古人很看重祖地,不会随意离开呢?

好吧,在性命面前,其他都是扯淡。

“喂!你们要走先把我放开啊!决定搬家我自己住这里还不行吗!”

看着逐渐变大的火势白子衿急了。

她也怕死啊,放她一马不行吗!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这不过片刻,白子衿的衣裳已经沾上了火星,再这样下去,她必死无疑。

一向好脾气的她终于是怒了,抬头对天狂喊:

“贼老天,你让我穿越,就为了让我再死一次吗!”

第2章:死人?埋了吧

“轰隆——”

一道响雷将漆黑的夜色劈的亮如白昼,一瞬间白子衿以为这是老天因为她的抱怨劈她来了,然而下一秒天上竟然真的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直接将她淋成了个落汤鸡,方才那看起来熊熊的大火瞬间被扑灭。

白子衿目瞪口呆,难道她真的是煞星?

躲过了火烧,可看着老天爷这一次雨下个爽的节奏,白子衿一阵生无可恋。

火虽然被扑灭了,可她还被绑着呢!

原主的身体极弱,她好不容易逃过了火烧,可不能被直接淋死!

白子衿挣扎几下,绳子却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向下看去气的一阵悬空蹬腿。

绑她的是牛绳,绳子粗到死,就在她蓄力准备拼一把时,远处传来一阵稚儿声。

“姐姐,你不要怕,我来帮你。”

白子衿困难扭头,大宇宙打在脸上让她睁不太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瘦弱男孩,正倔强的帮她解着牛绳。

这是原主的弟弟,周小安。

感觉到白子衿盯着他看,周小安抬头,眼睛眯成一条缝,稚嫩的小脸满是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姐姐,你别怕,小安很快就能解开的。”

后来白子衿才知道,周小安一直躲在角落,他想救姐姐却打不过村里的人,只能等人散后才来帮姐姐解绳子。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白子衿目光逐渐温柔,心中的恐惧逐渐被感动填满。

“好,姐姐等你。”

弟弟吗……

这整个麦禾村,除了死去的养父母,也就周小安不会厌恶原主,甚至还时常被她连累。

“小安,如果能逃过今日,姐姐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再受苦。”

白子衿看着周小安小小的身躯,眼眶发热,朗声许诺。

周小安方才还在震惊白子衿会说话,现在又突然听到白子衿安慰她,顿时热泪盈眶。

“姐,你不傻了。”

白子衿无奈,原主其实也会说话,就是有点儿结巴而已。

“嗯,不傻了。”

以后都不会傻了。

天知道村里的人有多恨她,竟然打了死结,周小安手指头都磨红了还没解开,绳子的结一点儿都没松动。

雨越来越大,白子衿脸色越发的白,眼皮像是打架一样不受控制的往一起抱,周小安急得快哭了,生怕白子衿就这么死了。

“姐,你别死啊……”周小安再早熟也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特别是刚死了父母,直接被白子衿现在的情况吓得哭了起来,“爹娘已经走了,姐,呜呜呜,你不能丢下小安。”

白子衿努力睁开双眼,声音宛如蚊子‘嗡’似的,虚弱开口:

“姐,姐姐不会死的,你去家里拿剪刀,快,快去。”

周小安不敢去,他怕他一转头白子衿就这么撒手去了,两只手倔强的掰着绳子,愣是不离开。

“你不去,我,我就真的要死了。”

白子衿催促,牛绳周小安徒手绝对解不开,必须要用工具,麦禾村离这里不远,她觉得自己应该能撑到周小安回来。

“小安现在就去,姐你等我。”

‘死’字让周小安害怕,连忙应声,转身就向村子里跑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白子衿的视线里。

或许该换个说法,是白子衿闭上了眼睛。

她实在没有力气了。

白子衿的耳边只有稀里哗啦的雨声,这让她不受控制的脑补被暴雨淋死暴尸荒野最后被人发现的剧情,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突然一道男声响起。

“主子,你看那里绑了个死人。”

死人?你哪只眼睛看到这是死人了?

白子衿在心里吐槽,她是有破口反驳的心,却没那个力气。

“埋了吧。”

回话的声音也是个男人,应该是前者口里的主子。

男人走进白子衿,再度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戏谑。

“哟,还没死,吊着口气呢。不过看这样子也活不久了,我就当回好人,让她死的好看点。”

如果刚才白子衿是想骂人,现在就是想动手了。

第3章:被美男子带回去了

还当好人?

好人是应该救她,而不是在明知她没死的情况下还要埋了她!

“是。”

万恶的回答!

这人不仅不阻拦,竟然还真的来埋她!

良心呢!

被狗吃了吗!

白子衿突然听到了“唰”的一声,随后她身上的牛绳便断了开来。

比起周小安,这实在是太简单粗暴了。

没了绳子的束缚,白子衿直接向地上栽去,对于方才那两个人的人品,她已经完全放弃了会有人接住她的念头。

意料之中的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还好雨后的地面有一点软,让她没摔得那么惨。

白子衿动动身子,努力的证明自己还有救,可这两个人却像是没发现一般,那个下人将她提溜起来,直接丢进了一个不知道何时挖的坑里,不过片刻就埋了一半。

“主子,你看她左腕上,她是……”

雨水已经将白子衿的衣服彻底湿透,刚才搬运中露出她白皙的手腕,那下人眼尖的看到什么,惊呼出声。

“既然这样,挖出来带回去,给右相送份礼。”

白子衿已经接近晕过去,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模糊中听见那埋他的人改变了主意,这才安稳的昏死过去。

应该说,是她认为自己昏死了过去。

白子衿翻个身,感觉身下好像空空的,一睁眼便愣了。

这是她的药房?!!

这是当初爷爷为了不让她去外面工作,给她开的药房!

“竟然把这个都带过来了。”白子衿无比惊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给了我一个金手指?”

白子衿把整个药房转了一遍,像是刚收到礼物的孩子,在确定是她的药房之后却又忧伤起来。

也不知道爷爷得知她的死讯,会不会受不了打击……

她是白家唯一的传人了。

听说白家以前出的人才大部分都是首席御医,被人称为神医世家。

白子衿的医学天赋也很高,可爷爷从就告诉她以后不准学医,只因为白家像是中了诅咒似的,凡是从医的人都会英年早逝,她的舅舅和姑姑,以及她的父母都是例子。

想起这些,白子衿痛苦的闭上眼睛,从小就喜欢医学的她怎么会听劝,医是不学了,改学药,谁成想最终还是逃不过白家的宿命。

“爷爷……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也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白子衿退出药房,悠悠睁开眼,入目的是将整个床裹起来的嫚帐。

这是,哪里?

白子衿转过头想要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怎料一转头便对上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泛滥着点点星光,好似蕴藏了时间所有的光芒,好看极了。

这双眼睛,好漂亮啊。

“本王的这双眼睛,可入姑娘眼?”

这声音也是极好听的。

“入眼入眼。”早已看呆了的白子衿,下意识点头,而后又觉得太敷衍,补上一句,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是有多花痴,“这是我两辈子看到最好看的一双眼睛。”

听到两辈子,男子桃花眼掠过一抹光芒,转瞬即逝,而这抹光芒也让白子衿瞬间回神。

天,她刚才说了什么,两辈子?

白子衿发现这双眼睛的主人长得格外俊美,‘美’这个字用来形容他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甚至是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娘气。

再向下看去,只见他坐着轮椅,明显是个残疾人。

白子衿的目光扫过他的腿,暗道可惜。

要是不是残疾人,这肯定是枚绝世美男子啊!

第4章:以身相许

凤惊冥并未忽略她眸中的惋惜,桃花眼里带上笑意,再度开口。

“如此,本王该庆幸生了这双眼,不知姑娘芳名为何?”

白子衿正在琢磨着这个人的自称,‘本王’二字,应该是个王爷。

不过,白子衿败给了原主的痴傻,她就是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眼前的是天合国的哪个王爷。

什么都不知道!

白子衿郁闷了。

“问别人名字前不应该先报家门吗?”

凤惊冥一愣,而后笑得那个迷人,晃花了白子衿的眼。

“在下凤惊冥。”又怕白子衿不知道似的补了一句,“天合国鬼王。”

鬼王?

白子衿乐了:“小说诚不欺我,鬼王果然都长得好看。”

凤惊冥勾唇:“虽不懂小说为何物,却多谢姑娘赞美。可否告知在下芳名?”

这句在下让白子衿听得很舒服,比‘本王’好多了。

“我叫两辈子。”

“……”

原来两辈子是这个意思。

“对了。”白子衿想起正事,微笑的看向凤惊冥,“是公子你救我的吗?”

白子衿想起了眼前这位是谁了!

就是那个要埋她的人!

声音一模一样!

不过,人在劣势,还是表现得无知点才好逃……

白子衿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之前还要埋她的人忽然救她,太不合理了,肯定没打好主意!

“正是在下。”凤惊冥点头,豪不心虚的揽下了这个盛名,“路过时见姑娘可怜,便救了下来。”

白子衿皮笑肉不笑,要是没听见说不定还会感动一番,可现在的她毫无感觉!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揍人!

“公子,不知这是哪里?”白子衿觉得牙酸,笑得嘴角都有些抽搐。

“天合国帝都。”

“什么?”

白子衿猛的坐起来,却忘了身体虚弱,险些从床上栽下去。

凤惊冥挑眉,完全不出手扶她,还悄悄的向后移了下轮椅,还好白子衿急时抓住了床柱。

“你说我在帝都?”

这货把她带到帝都来干什么?!小安回去找不见她怎么办?!

“嗯。”凤惊冥尤自叹息,似是怜惜她,“姑娘身体虚弱,路上不便,没法请大夫,姑娘见谅。”

暗处的暗卫白阎嘴角一抽,毫不掩饰自己对凤惊冥的嫌弃。

什么叫身体虚弱,明明是主子你怕麻烦,每每她要转醒时,你就让人捂了迷药上去!

“这样啊。”

白子衿面上微笑心中却是直呼mmp。

这话骗骗其他人还行,骗她?

她好歹也是学过几天医的,身体是弱可绝不可能昏迷三天!

她一醒来就闻到了鼻腔里残留的迷药味,真当她傻的吗!

不过,既然这人要装,她就得配合下去,然后等他放松警惕,再找个合适的时机逃走去找小安!

“公子,哦不,鬼王。”白子衿故作一脸感激,“小女子感谢鬼王的救命之恩,家里也只剩小女子一个,如今小女子也无以为报,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白子衿说完就直勾勾的盯着凤惊冥,一脸的深情。

暗处的白阎摇头:又是一个错信了主子的女人啊。

凤惊冥一脸忧愁,桃花眼露出一丝光芒。

“两姑娘……”

白子衿心里一抽: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实在不是本王不答应……”

第5章:不是爱慕本王吗

白子衿心中一喜,面上却故作失落。

“王爷娶妻了吗?没关系,我,我……”白子衿咬咬牙,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我可以给王爷当妾!”

白阎:难不成你还想当正房?

却见凤惊冥摇摇头,那忧愁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疼,想把什么都给他。

“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你的父亲是当朝右相,他日日在朝上弹劾我,一天上四五个奏折,本王和他是天合国皆知的死敌……”

白子衿:“……”

还是娶妻了比较好接受一点。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弹劾我只上四五个奏折,实属看不起本王呢。”

白子衿嘴角一抽,这尼玛受虐症啊。

“小女子父母已死,是个孤儿啊,王爷怕是弄错了吧。”

白子衿深吸一口气,一脸的懵,心里却是冷笑一声。

他怕是想让她回去当内奸吧……

反正那什么劳子的右相她也不认识,不认,绝对不认!

“你娘叫白绮罗,是神医门门主的女儿,当初右相绝症上门求医并娶了你母亲,谁知你母亲难产而死,你又莫名失踪。神医门放出话,十五年找不到你,右相才可重娶。明日,就是右相和他青梅竹马的大婚了。”

白子衿这下彻底明白了,这是要她回去捣乱,坏了右相府的好事啊!

难不成凤惊冥还真把她当个傻子了?!!

说好听点她母亲是难产而亡,她是失踪,但这肯定跟那右相脱不了干系,否则,这听起来很牛逼的神医门,怎么可能找不到她?

她可不打算傻傻回去!

她现在要是回去,肯定被恨死!折磨死!

“王爷你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懂。”

白子衿一脸迷茫,看的凤惊冥险些就信了。

“你不是爱慕本王吗?”凤惊冥一双桃花眼望着她,深情的让白子衿有些不敢直视,“你回去搅了右相府,本王就娶你,你会成为王妃。”

面对这样的诱惑,平常女子怕是不能拒绝,估计会高呼几声什么‘鬼王大人我想给你生猴子’,可惜的是,在凤惊冥面前的是白子衿。

而此时,白子衿正为凤惊冥的第一句话郁闷着。

什么叫她爱慕他?

他长得让她心动不假,可她不想玩命。

给的承诺是诱人,可但凡有点脑子就知道,要是回了右相府,她哪还有命出来?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就在白子衿想拒绝之际,一个念头突然从脑中浮现……

“我,我……”白子衿做出一副痴迷的表情,“我答应你。不过……王爷得先让我吃饱啊。”

她现在这个样子,别说闹了,动都走不了。

凤惊冥薄唇一勾,大手一挥,立刻便有人送上了准备好的食物,还有衣服等等。

白子衿看着那些食物,敞开了肚子吃,直吃的小肚子圆滚滚才停下,酒足饭饱后总算有了力气,却直接被拉去换了衣裳。

白子衿看着这身衣裳,很想骂人。

“王爷,你不会穷到连一件完好的衣服都没有吧?”

这衣服丑旧不说,还有洞,比她之前那套还惨,穿上活像一个要饭的难民。

说好听了难民,说难听了那就是乞丐。

而反观凤惊冥,锦衣华服,和她完全是两种极端。

“不穷。”凤惊冥看着她满意点头,斜倚在轮椅上,“这样才有效果,试想,大婚上突然出现衣衫褴褛的你,肯定是场好戏。”

白子衿:能不当着她的面说吗?

“那小女子先去右相府探探路。”

既然换不了了,不如跑路,她还急着去找小安呢。

她等得,小安可等不得。

第6章:人跑了

“好啊。”凤惊冥一双狭长桃花眼落到白子衿身上,勾唇浅笑,“我让白阎给你引路。”

白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白子衿的身后,把她吓了一跳。

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她完全没感受到他的存在……

白阎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径直转身离开。

白子衿瘪瘪嘴跟上。

至于这么高冷吗。

天合国作为大国,帝国很是繁华,白子衿都有些看花了眼。兜兜转转,白阎将她带到了一个小巷口。

巷口对面,有一座华丽的府邸,门口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喜气洋洋。

“这就是右相府。”

不得不说,她还是有点替原主不值。

父亲为堂堂右相,她却流浪到差点被人烧死。

白阎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回去,白子衿也乖乖跟上。

在路过医馆的时候,白子衿忽然脸色一变,弯腰捂肚:

“我的肚子……”

白阎停下,不悦的看了她一下,却见白子衿脸色发白出汗,痛苦的样子不像作假。

“你中毒了?”白阎蹲下,就要抓她的手腕诊脉。

“那个,我能不能去拿点药?”白子衿大汗,小心翼翼道,“我应该是吃,吃太多油腻的东西了。”

白阎想起她刚才狼吞虎咽的样子面部终于有了点变化,虽然只是抽搐了一下。

“走吧,进去。”

医馆的大夫诊了脉便下了结论。。

“是吃坏肚子了,我让人去拿药。”

白子衿就坐在旁侧等,忽然大叫一声,丝毫不顾什么女孩子的廉耻,她实在忍不住了。

“我要如厕,这里有茅房吗?”

大夫指指后面,白子衿立马捂着肚子跑进去,白阎正要跟去,大夫却拉住他,一脸的不赞同。

“公子,这女子如厕,你……”

后面的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明显了。

白阎睨了他一眼,终是没有跟过去,这医馆没有后门,谅也出不了什么事。

可他不知道,料是料,不出事是不可能的。

“公子,这是那位姑娘的药。”大夫时不时瞅白阎两眼,嘀咕,“怎么穿得区别这么大,该不会是拐卖吧。”

白阎:“……”

等了一柱香,白子衿没出来……

又一柱香,还是没出来。

白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直接闯向后面的茅房。

“哎,公子,你你……”大夫追过去,却看到白阎铁青着一张脸出来,快速离开。

而那被撩起的帘子里,空空如也,哪里有人!

凤惊冥正在赏花,身后一道身影突然落下。

“王爷,白阎传来消息,人跑了,请王爷降罪,他正在去寻。”

“嗯。”凤惊冥转了转轮椅,慵懒的目光看向一个方向,“意料之中。”

那个女子是会装,可他一个过来人,还是看出了破绽。

“那要不要派些人出去找?”

“她会乖乖回来的。”凤惊冥勾唇,“毕竟,是本王把她挖出来的。”

身后的人暗暗腹议:王爷,明明是白阎挖的。

“大哥哥。”一个稚儿跑了过来,扬起小脸,“我姐姐呢?”

白子衿根本不知道周小安被某人挟持了,她已经服下了解药,正在空间内换着衣服。

“还好我有在这里放几件衣服。”

白子衿很是想看白阎发现她丢了之后的表情,一定贼有趣。

第7章:路中救人

暗卫又怎么样,她可是会凭空消失的,她不信白阎能找到她!

白子衿缩在空间内得意的想。

她现在只需要等几个小时再出去就好了,谁要回什么劳什子的右相府。

白子衿正打算把换下来的破衣服收好,目光却忽然一滞,只见那衣服内面,有几个字,笔劲苍禀:

令弟在府上作客。

“该死的。”

白子衿几乎能想到,凤惊冥写这几个字时恶劣的笑容。

她看看手上的衣裳,又看看身上,为自己默泪三秒钟。

看样子她是逃脱不了乞丐的命啊……

半柱香后,大夫惊恐的看着白子衿走出来,像是见了鬼似的。

“姑娘,你怎么突然出现了?!”

白子衿哪里还有心思和他说话,急匆匆的冲出去。

凤惊冥在她的眼里行径恶劣,能把没死的她埋了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小安落到他手里,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她只希望白阎能慢点,不要把她跑了的事告诉凤惊冥。

白子衿原路返回,刚走到路中间,忽然一辆马车伴随着车夫的急叫冲出来。

“让开,快让开,马发疯了。”

发疯的马跑得极快,几乎是转眼就到了白子衿面前,而想躲避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推了她一把,让她直接摔到地上。

看着那即将落到她身上的马蹄,白子衿此刻的心情已经不是一句卧槽能说明的了。

“天啦。”

周围的人都捂住眼睛,生怕下一刻看到什么血腥画面。

性命面前,白子衿也顾不得什么了,两手分别出现三根银针,直接朝那两只马蹄刺去。

银针入五寸,马儿痛得抬蹄,直接栽倒在旁边。

白子衿松了一口气,快速将银针收回空间。

她可不想被人注意。

白子衿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转身就想离开。

“老夫人,老夫人。”马夫摔得也痛,却顾不得什么,连忙把马车里的人扶出来,“我家老妇人病发了,有没有人救救老妇人!”

白子衿迟疑了,她回头看一眼,坐在马车边的那位老夫人脖颈扳直,脸色潮红,急剧喘息且抽搐着。

糟糕!

白子衿暗道一声。

这是急进型高血压,也撑恶性高血压,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导致尿毒症。

尿毒症在二十一世纪都难治好,何况是这个年代,基本就是等死了。

白子衿咬牙,她终究还是没法子看着一个人死掉,再说了,这件事她也有错,如果马不被扎,老夫人就不会被刺激成这个样子。

“让开让开。”

白子衿挤进人群,不顾车夫诧异的眼神,拇指食指夹住老夫人双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塞了一片速溶含片进去。

看她这个样子肯定是无法服药的,只能用含片。

“你干什么?”

车夫推开她,又急又怒,想把药弄出来,却发现被白子衿喂进去的药已经消失了。

白子衿差点摔倒,没好气的瞪那车夫一眼。

“你瞎啊,我救人。”

“你一个小丫头,有什么本事!”车夫对着白子衿怒吼,“你快说,给我家老夫人吃了什么?”

我擦,我这小暴脾气。

“我说了我在救人,你不信拉倒!”白子衿哼了一声就要离开。

救了人不但没得到感激,还惹了一身骚!

第8章:给我当孙媳妇吧

“你别想走。”车夫一把抓住白子衿的胳膊不放,“你把我家老夫人害成这个样子还想跑?”

“你给我放开!”白子衿挣脱不开,没好气的回嘴,“谁害你家老夫人了,我是救她。”

“放什么放,我现在就带着你去见官!”

白子衿很想一脚踢开他,事实上她也打算这么做,而就在她准备动脚之前,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自二人身旁传来。

“老林,放开,放开那位姑娘。”

车夫惊喜转头,只见老夫人想站起来却输于无力,马夫立刻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老夫人!您没事了?!”

那老夫人点点头看向白子衿,笑得一脸和善。

“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她虽然发病了,却还是能听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的。

白子衿摆手,她对老人一向友善,对方态度不差,她就不会为难。

“不用谢。”想了想,白子衿又补上一句:“老夫人你这病是急性,还是备点药在身边比较好。”

“姑娘,你可真是个好人。”老夫人感慨,随后拽着车夫对白子衿赔不是,“我这下人不懂事,也难得你不计较。”

车夫脸色一燥,赶忙道歉。

“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白子衿点头,她现在急着去鬼王府,生怕凤惊冥一个不高兴就对小安下手。

“我知道,老夫人你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

“姑娘,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医术这么高明。”

车夫一脸希冀的看着她,白子衿的出手,让他觉得老夫人有希望治好。

白子衿想了想,她刚才露了一手,如果无门无派说不定会引起别人的觊觎……

“神医门。”

落下一句话,白子衿转身离开。

如果凤惊冥没骗她,她就是神医门的外孙女,借这个名号应该没事……吧。

“姑娘,日后有事可来找我帮忙。”老夫人急急的说了一句,“要不……要不你给我当孙媳妇吧。”

白子衿差点没一个踉跄,这年头都喜欢以身相许吗,自己不行就让孙子来?

鬼王府。

守卫看着那鬼鬼祟祟,不时往里面望的乞丐,不悦的赶人。

“走开走开,这里是鬼王府,乞讨去别处。”

‘乞丐’嘴角一抽,然后皮笑肉不笑。

“如果我说,我是从这里出来的你信不信?”

白阎带她走的是后门,她刚才回去发现后门反锁了,怎么敲也没人开,无奈,只能舔着脸来前门。

守卫乐了:“我还说我是皇子呢,你信不信?”

白子衿一脸认真:“信!”

只要肯放她进去,说玉皇大帝她都信!

“看在你嘴巴这么甜的份上,赏你的。”几个铜板被守卫扔了出来,“去买包子吧。”

白子衿没捡,而是走上前去:“你去找白阎,是他带我出来的。”

守卫不理她,不是什么人他们都通传的。

“守卫大哥,你看我连钱都不要,我只是落魄了一点,不是乞丐。”白子衿很有耐心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们去通传一声不浪费时间的,就当积个德好不好,我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是从里面出来的。”

守卫对视一眼,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有些没底,犹豫片刻终是转身进去,丢下一句——

“等着。”

第9章:感动得流泪啊!

不过片刻,那守卫一脸不爽的走了出来。

白子衿心里一个咯噔:该不会凤惊冥不承认吧?!

果然——

“白阎大人说了,府里没有小乞丐,你死心的走吧。”

守卫一说完,却见白子衿沉默在原地,那深思的样子,就像是准备干什么大事一样。

他家王爷恶名远扬,真不知道这小乞丐为啥硬要进去。

垂着头的白子衿忽然双脚分开,气沉丹田,对着府内就是一通狮子吼。

“凤惊冥,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了你失去了一切,你却移情别念喜欢上白阎,你个眼瞎的臭男人!”

守卫差点栽倒:这小乞丐在乱说什么,王爷喜欢白阎?

谁知白子衿还没停,声音又大了一个分贝——

“我就是那小白菜,地里黄!你说好的要娶我,有了白阎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如果不是鬼王府周围没什么人,以白子衿的嗓门,怕是会弄得人尽皆知。

守卫正打算赶某个‘深闺怨妇’离开,却见白阎青紫着一张脸出来,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看向白子衿。

“进来!”

白子衿满意的收声,哼着小歌走进去。

跟她斗,哼哼。

守卫目瞪口呆,真的进去了?白阎大人那铁青的脸色,难道真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两守卫对视一眼,困难的吞了吞口水。

难怪王爷一直不娶妃,原来是……

这信息量是不是有点大!

白阎哪里会想到他已经成为鬼王府的蓝颜祸水了……

“王爷在花园,你自己进去。”

作为一枚钢铁直男,他此刻在努力的忍耐,忍着把白子衿掐死的冲动。

白子衿斜了一眼他铁青的脸色,嘀咕一句。

“谁让你不放我进来,还说没这个人。你要是早点放我进来,不就没这个事了。”

白阎咬牙切齿:这还怪上他了?!

白子衿蹑手蹑脚的进去花园,凤惊冥正背对着她赏着花,成片的花前唯他一人,哪怕是坐在轮椅上,那背影也让人移不开眼。

而白子衿刚一靠近他,凤惊冥慵懒的桃花眼忽的看向了她。

“那个……”

不知为何,看到这双眼睛,白子衿就生出了心虚感,好似她溜掉,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嗯?”凤惊冥浅浅一笑,“帝都大,坏人也多,你以后得跟紧白阎,别再迷路了。”

白子衿没想到他会给她找台阶下,那俊美的浅笑,让她一怔神,忽然就觉得欺骗了他的自己真是个罪人。

“毕竟……”凤惊冥话音一转,看着她微摇头,“你长得又丑,青楼是卖不进去的,卖去当丫鬟恐怕也没人,只能打残了丢到路边当乞丐,唉,这浪费了坏人的精力。”

白子衿脸瞬间僵住。

果然,温柔什么都是不可能的!这人骨子里就是恶劣!

“多谢王爷挂念。”白子衿皮笑肉不笑,“我是长得丑,可王爷还硬要我回来,真真让我荣幸的。”

言下之意,她丑,他也是个眼瞎的!

凤惊冥长叹了一口气:“本王身为王爷,总要牺牲一点。愿瞎我一人,换来平民安全。”

第10章:外面有妖艳贱货

白子衿此刻很想骂娘,不过对着凤惊冥帅气的脸,她说不出“你才丑,你全家都丑”这样的话。

凤惊冥性子恶劣,脸却是真的长得好看。

“王爷。”白子衿知道说不过凤惊冥,她干脆开门见山。

“我回来了,小安呢?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她最怕的就是小安出事,那个她还没来得及保护的弟弟。

“本王看起来像是那种会对稚儿下手的人吗?”凤惊冥微微拧眉,似乎忧伤白子衿对他的误解,这副样子让人心疼,想去抚平他皱起的眉。

白子衿微微一笑:“我也是个孩子。”他不就对她下手了?

“媳妇,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妖艳贱货?”凤惊冥忽然侧目凝着她。

白子衿如遭雷轰,什么媳妇?

她还没反应过来,凤惊冥又补上一句。

“否则,你怎会出去一次,就不似之前那么爱慕我了。”

白子衿已经笑不出来了:“王爷,你叫错人了,我不是你媳妇。”

“你刚才在外面说的。”凤惊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难道是本王听错了?”

白子衿很想说,她只是说说而已,太认真会没朋友的。

“王爷,你真的听错…”

“放心,本王会负责到底,不会做负心汉的。”凤惊冥转动了轮椅,正对着她。

白子衿正打算开口,却见清脆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姐姐。”

白子衿立刻转身,被周小安扑个满怀。

“姐姐,你去哪里了?”周小安一脸欣喜,“大哥哥给了我吃的,还给了我衣服,他说我们可以留在这里,不用挨饿受冻了。这里的人也不讨厌我,姐姐,我们能留在这里吗?”

白子衿一愣,留在这里,开什么国际玩笑。

凤惊冥那般毒舌,她要是留下来,不出三天就会被气死。

见他发愣,周小安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一黯,却还是笑着:“没事,姐姐去哪里也就去哪里。”

这故作坚强的样子让白子衿心里一痛,她知道,因为她的缘故周小安从小就倍受排挤,没人喜欢。

白子衿她复杂的看了凤惊冥一眼,本以为凤惊冥会把小安当犯人对待的,后者挑眉勾唇。

“小安喜欢这里吗?”白子衿蹲下,温柔的看着周小安。

周小安犹豫了一会儿,点头。

“那我们就留下来。”白子衿摸了摸他的头。

“你去玩吧,姐姐有事和大哥哥说。”

“姐姐你会留下来吗?”周小安扯着白子衿的衣角不放,怕被抛弃。

“会的。”白子衿无奈一笑,用他的话回他。

“小安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在确定白子衿真的会留下来后,周小安才欢喜的去玩。

白子衿看着他的背影几秒,她回头对着凤惊冥,抿了抿唇。

“凤惊冥,谢谢你。”

“谢什么?”凤惊冥勾唇一笑,夺人眼神。

“谢谢你把小安当人对待。”白子衿也痛快。

这话虽然说着不好听,可他们以前的日子,的确不是人过的。

“媳妇,他是我的小舅子,我自然要好好讨好一番。”凤惊冥只能正经一句话。

白子衿嘴角一抽,她看着凤惊冥,眼神逐渐认真,让凤惊冥都不由得少了几分玩弄。

“凤惊冥,我们做个交易吧。”

第11章:媳妇的本份

凤惊冥挑眉,扫了她全身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她身上穿的都是他的,有什么和他做交易。

白子衿脸一燥,干咳了两声,这个……

“咳咳。”

“凤惊冥,我是认真的。”白子衿的目光落到他的腿上,眼底是复杂和下定决心。

“我帮你治腿,你放我走。”

白子衿的脸色很认真,说出他的症状。

“你的腿生下来就如此吧,想必你也找过很多大夫,都没治好。每逢下雨或阴天,双膝便会一膝疼痛如炙,一膝寒冷如冰,是为冰火两重天。手臂有时还会麻痛。”

“其实……你是能走的,只是步步钻心刺痛,和走针山差不多。”

白子衿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为的就是要凤惊冥相信她能治。

她是在和凤惊冥做交易,也是在铤而走险,暴露自己。

毕竟,一个人痴傻了十几年,突然正常还会医术,这太骇人听闻。不过,白子衿已经顾不得凤惊冥会不会怀疑她了。

她不会放弃行医,医术被人知道是早晚的事。比起提前暴露,她更不愿意卷入凤惊冥和右相府的争斗。

从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凤惊冥狭长的眸子就闪过光芒。他安静的听她说完,却并不着急表态,淡定的像是在听别人的事一般。

说完,白子衿就静看着,等他做决定,她有八成把握凤惊冥会答应。

如果能做正常人,谁会愿意做瘸子呢?

“不。”凤惊冥掀唇,给出的答案却出乎意料,他眼含戏谑。

“我愿意为你失去一双腿。”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表白现场。

白子衿则十分无语,右相到底和他有多大的仇,硬要捣乱右相的婚礼也不治腿。

“那你就失去吧。”白子衿恶狠狠的落下一句。

交易不成功,白子衿一肚子郁闷,气得直回房间。

身后,是凤惊冥的轻笑声,悦耳动听,白子衿却觉得恶意满满。

暗处,一道声音略微急迫。

“主子,为何不答应?”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激动,如果不是暗卫的自制力,他差点直接站出来,白子衿说的完全正确!

这些年他们找遍天下名医,想只把主子的腿只好,可得出的都是一个答案:无治。

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能治,主子却不答应。

“为何要答应?”凤惊冥十指敲着轮椅,节奏十足,像是一曲优美乐曲。

“她能治好主子的腿。”

凤惊冥桃花眼闪烁恶趣味的光芒,他唔了一声,勾唇:“本王不喜欢做交易,娘子帮夫君治腿,本来就应该的。”

暗卫极度无语:是他多虑了,主子是谁?吃人不吐骨头的鬼王!

白子衿完全不知道帮凤惊冥治腿已经成了她的“本份”,她正忧桑的蹂躏花草,想着自己的未来生活。

“算了!”白子衿把花盆“砰”的放下,自我安慰。

“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闹个婚礼吗,怕啥!”

反正那个什么劳子右相对她不仁,她也不需要在这里绞尽脑汁的让他顺利完婚。

欠她的,该还回来!

第12章:右相大婚

天合国右相白元锦才思敏捷,从政多年深得民心,官场上左右逢源,他的婚宴办得极其热闹盛大。

喜乐从早上就响起,本来宽大的门在这一天显得格外的窄小,往来祝贺的宾客几乎快把府门给跨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庆的笑脸。

这一幕,在白子衿眼底却十分讽刺。

嫡女失踪十五年,白元锦不是悲伤,反而是喜庆的大肆操办婚礼。

“就冲这点,我就要闹你个天翻地覆。”白子衿冷笑一声,还有半个时辰就午时了。

午时,是天合国认定的最佳拜堂时间,却仅限发妻。续弦和小妾只能在下午或伴晚抬进府中。

而现在……

白子衿又是冷笑,睨了一眼身后暗处。

白阎在那里监视她,而凤惊冥那个王八羔子,说是不想看到白元锦那张虚伪的脸。

喜乐突然大声,十数穿着红衣服的下人迎出,站在两排。而不远处,一顶红轿子正朝着这边过来,两个喜婆在两侧开道,撒钱撒花,群众激烈的抢钱祝贺,好不热闹。

白子衿嗤笑一声,真是好大的排场。

“停轿!”喜婆高昂的喊了一声,而后说了一大堆祝福语后,又是一阵撒钱。

许多人蜂拥而上,这把白子衿的视线遮挡住了,让她有些不悦。

好在喜婆的声音够大,她知道白元锦出来踢了轿门,把人迎进去了。

只可惜她没看到渣爹的样子。

“貌似该我出场了。”白子衿喃喃自语,这热闹的人群,点燃了白子衿心里的激动,她可得好好捣乱。

右相大婚,不少乞丐来蹭喜。所以白子衿穿梭在人群里倒也没引起多大注意。

此刻的白元锦无疑是风光无限的,权位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又娶了娇妻,好不快活。

“右相,拜堂喽!”为了多得些赏钱,喜婆喊得那个卖力。

“右相想必是等很久了,拜了堂,就能拥佳人入怀喽!”

众宾客打趣:“右相的鞋底都踱烂了!”

白元锦:“就会取笑本相!”

白元锦拉着新娘子就位,两个喜婆同时高喊:“吉时已到,一拜高堂!”

两人对着白老夫人一拜,白老夫人忙喊起。

“二拜天地!”

拜完天地,白元锦脸上的笑容愈盛。

“以柔,你终于要成我的妻了。”白元锦握着红稠,脸上泛出阵阵柔和。

周以柔含羞点头,这样子更让白元锦心潮澎湃了。

这个女子,等了他三十五年,为了他吃尽苦头!他白元锦何德何能啊。

“夫妻对拜!”

两人弯腰,眼看就要礼成。

“砰。”突然门口传来巨响,以及清脆的女子声,“且慢!”

谁那么不长眼睛,在这个节骨眼来捣乱?

白元锦不悦看过去,却见一穿着补丁衣服的乞丐,一步一步的走进来。待走近些,那张脸让白元锦惊慌失措。

那是……

“来人,把这个捣蛋的乞丐赶出去!”白元锦下意识大叫。

哪怕知道不可能,恐惧还是让他失了分寸。

第13章:嫡女归家

众宾客不解,虽说这乞丐是不对,可白元锦素来温和,怎么会在大喜日子赶人。

不过,不解归不解,他们是客人也不好说什么。

唯有周以柔知道,白元锦拿着喜稠的手在颤抖,而能让他这么失态的人,唯有……

周以柔心里一激灵,该不会是那个孽障回来了吧。

仆人已经上前,要把白子衿赶出去。

白子衿却像是没看到气势汹汹的仆人一般,面带笑容。

“这么着急赶我干什么,是觉得我不可能活着回来吗……父亲!”

要不是为了恶心白元锦,白子衿才不会叫他父亲。

轰!

周以柔只觉得脑子炸开了,她的手不由得握紧,连指甲陷入肉里都丝毫没发觉。

果然是那个贱人生的女儿!

比起周以柔的隐忍,宾客的反应才叫大。

“是我听错了吗?那个乞丐叫白相父亲。”

“白相不是只有两个女儿吗,这是怎么回事?”

此刻白相的两个女儿,正脸色发白的站了起来。

“不!”有人模糊的想起了一件事。

“白相还有一个女儿。你们还记得神医门的白绮罗吗!”

这句话,瞬间让众人记起了那个被淡望的女子。以及那个女子的……女儿。

“天,难不成这就是白相失踪的嫡女?”

众人完全没想到,他们来参加个婚礼还能看到这么劲爆的一幕。

失踪多年的嫡女回来,还是在父亲大婚这天,会不会闹他们不知道,但周以柔的脸绝对已经丢没了。

有看周以柔不顺眼的妇人幸灾乐祸,也有同情的,这些目光让周以柔那个气。

不过,她还是知道轻重的,握住白元锦的手,柔声。

“老爷,以柔相信你。”

有了佳人安慰,白元锦也从最初的惊恐中冷静下来,只是脸色依旧铁青。

“我可是你们相府的嫡小姐。”白子衿气定神闲,对着要赶他的仆人警告,“你们敢以下犯上?”

仆人在听到她自爆身份时就迟疑了,现在更是犹豫了。

如果白子衿真的是相爷的女儿,那白子衿就是他们的主子,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赶主子离开。

白元锦当了这么多年右相不是白当的,他沉着脸:“我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她失踪了多年我甚是心痛,虽然不知道是你是受谁指使,但还是希望姑娘不要开玩笑,戳我的伤口!”

不用本相用我,更能表达一个父亲的心痛。对比之下,白子衿就真像是存心来捣乱的。

众人看向白子衿的眼神变了。

“嗤。”白子衿嗤笑一声,讽刺,“那还真是难为右相认不出我了,不过没关系,你认得这个就好!”

白子衿扬起左手,素白的手腕上一朵鸢尾花格外明显,展现在众人面前。

“嘶!”谁人不知道当年白元锦的嫡女,左手腕上有朵鸢尾花。

那时候白元锦还高兴得不行,说要在整个相府种满鸢尾花。

这无疑是在打脸白元锦,尤其是他刚才信誓旦旦的话。

“怎么。”白子衿轻笑一声,重咬了称呼。

“父亲大人,您还认不出吗?”

第14章:圣贤书白读

白元锦正欲开口。

“对了,要不要验验真假。”白子衿嫣然一笑,“说不定是假的。”

“不会。”有一个妇人开口,“我当年有幸见过白夫人,和她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句话也是嘲讽了白元锦,一个男人得多弱才能让女儿完全长得像娘。

白元锦死死盯着她,那眼神好像要把她吞了一样。

“父亲,别这么看着我。”白子衿淡淡的斜了一眼被众人忘记的新娘子,那喜袍下的手,肯定攥得很紧吧。

“我知道你对娘旧情难忘,别把我当成娘。”

硬是把凶恶的眼神说成了深情。

周以柔虽然知道不可能,可别人不知道啊,这话是如此刺耳。

不,她不能再让白子衿说下去了,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啊。

“元锦。”周以柔唤了一声,不难听出幽怨。

白元锦这才想起现在是什么场合,他淡淡的看了白子衿一眼:“回来了就好,我先让人带你去换身衣服,为父以后会补偿你的。”

白子衿简直想笑,白元锦先前咄咄质问,现在一句话就想把她打发走?

说的好听是带她去换衣服,实际就是想支开她。

白子衿来的目的就是破坏,又怎么会如他所愿。

“这身衣服我觉得没哪里不好。”白子衿本来打算说很喜欢,可看了看,她实在无法昧着良心说话。

白子衿睨了那一身喜袍的周以柔一眼:“父亲今日抬妾啊?”

妾这个字刺激到了周以柔,她似乎在颤抖,甚至有些站不稳。

这让白元锦好一阵心疼,他冷声道:“是娶,你虽流落在外,连点礼法都不懂吗?穿得破破烂烂,还不赶快去换衣服。”

“原来父亲也知道我流落在外啊。”白子衿似笑非笑,“不过,我不懂礼法,父亲的圣贤书也是白读了吧。”

白元锦就是靠才华成为丞相,白子衿这是在质疑他:“大胆!”

白元锦这一声吼得中气十足,加上他常年当相爷的威严,许多下人都是下意识的一颤。

不过,白子衿可不是下人。

“难道不是吗?”白子衿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清脆清晰,让每个人都能听清楚,“如果你不是白读,怎会在午时抬妾?你将我娘置于何地。如果你不是白读,怎会不知道妾不能穿大红衣?如果你不是白读,怎会在我失踪十五年时抬妾?!”

她一口一个妾,把周以柔气得站不稳,白元锦甚至听到了周以柔的哭泣声。

“你!你!”白元锦气得自己都快颤抖了,偏偏白子衿说得没错。

虽然他读书是为了报效朝廷,可这些禁忌他都一清二楚,是他刻意要以正室的排场迎娶周以柔。

谁曾想到,白子衿回来了!

“我怎么了?”白子衿是笑着的,语气却是激烈的,直击重点,“我知道了,父亲怕是以为我死在外面了,才会这么放心吧。”

白元锦是这么想的,可想的不代表能说出来啊。

“你怎么能这么置咄本相!”

第15章:成功引起本小姐的不爽

“那父亲是希望我回来了。”白子衿眉一挑,展颜一笑。

她就是要气死周以柔,隔应死白元锦。

这里可是有大半个朝廷的官员,白元锦自然不能落人口舌,他咬着后槽牙:“自然。”

“所以。”白子衿扫了一眼这喜庆的相府,“这是我的回府宴喽?”

众宾客强压笑意,好好一场婚礼被说成是欢迎她的回府宴,周以柔怕是得呕死。

事实上,周以柔虽然还没走呕死,却也差不多了。

她哀怨的声音带着委屈:“老爷,以柔,以柔……”后面的话被抽泣声替代。

白元锦那个心疼,他得赶快把事情解决,拿出父亲的威严。

“是与不是,你都得去整理一下仪容!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说完,又给了管家一个眼色。

只要白子衿下去了,哼,他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管家目光晦暗,走到白子衿身边:“大小姐,先跟奴才下去换一下衣服吧,绮罗夫人要是看到你这样,定会心疼的。”

说是这么说,两个丫鬟却近身了,看样子是要硬把她拉走。

“你是在和我打亲情牌吗?”白子衿却不动声色的一侧身,同时两手插在腰上,经过躲过两个丫鬟的手。

“本小姐是打算去换个衣服的,毕竟穿成这样丢了父亲的脸。”

白元锦咬牙,从她出现开始,他的脸就被丢光了!

“可是,你的话成功引起了本小姐的不爽。”白子衿笑着,眼色却骇冷至极。

“我娘是右相府唯一的相府夫人,你却称呼她为绮罗夫人,怎么,现在相府有另外的夫人了?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娘就是个过去式?”

相府的确是有另外的夫人了——如果白子衿没出现的那么及时的话。

管家出了一身冷汗,他只是随口一说,哪想到白子衿能挑出这么多的刺来。

尤其是,白子衿那冰冷讽刺的眼神,让他觉得如芒在背。

“奴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管家心虚的看向白元锦,白子衿太厉害了,他根本说不过。

“你看我父亲做什么,难不成是父亲有这个意思?”白子衿振振有词,一连怒气。

“谁人不知道,我父亲最爱我娘,也最尊重我娘,甚至说只娶我娘一人!你别想在这里诬陷我父亲!”

虽是帮白元锦说话,却句句把白元锦陷入不义之地。

众宾客的眼神怪怪的,这嫡小姐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不知道白元锦现在有四房小妾,甚至还有一个比她大的女儿。

白元锦的脸上火辣辣的,他当初是说过,可那是为了救命。

可当初他对白绮罗说这句话时,白子衿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到底是谁把这件事告诉白子衿的。

末了,白子衿还问了一句:“父亲,是吧?”

“我。”白元锦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周以柔伤心的放掉红稠,似乎忍受不了侮辱要离开了。

“父亲!”

白元锦的二女儿,白月容提醒了一句:“今天是你的大喜是之日啊!”

第16章:厉害的女人

大喜之日,是啊,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

他刚才的反应,一定伤了以柔的心。

思及此,白元锦掩下眼底的厌恶,冷冷的看着白子衿:“为父是亏欠你,那是为父的错,你不用为难以柔。你想知道是吗,今天我就告诉你,右相府要有新女主人了!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你想留下观礼就留,不想就滚开!”

这话,让周以柔无比的感动。

“老爷。”

白元锦拍拍周以柔的手,声音充满柔情:“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两人好似被拆散的鸳鸯一般,而白子衿就是那根棒子。

白元锦的大男子气概,让众宾客也觉得白子衿有些过分了。右相说得没错,是他对不起白子衿,这和周以柔没关系,白子衿却是让周以柔陷入了难堪。

众宾客有些同情周以柔了。

“白小姐,这是你父亲的喜事,你就别捣乱了。”

“是啊,你母亲死了十五年,你总不能要你父亲一直没有正房吧。”

见得到众人的认同,白元锦也不顾什么了,一把将周以柔拥入怀里:“继续拜堂!”

喜婆这才反应过来,高声喊:“夫妻对拜。”

两人就要拜,白子衿却突然冷笑着大喊:“等等!”

白元锦本不想理会她,却听见白子衿说。

“父亲,你是忘记了求我娘救你时,许下的承诺了吗?”

白元锦的动作生生停下,这是最让他耻辱的一件事情。

白子衿似笑非笑,这承诺,其实也不是什么过份的要求。

只不过,对于现在的白元锦来说却是要命的。

白元锦想要阻止她,白子衿却已经扬声说出来了。

“你说,你若对不起我娘,便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必遭天打雷劈!”

其实,白元锦当初只说了身败名裂,后面两个是白子衿给他加的。捣乱嘛,能多猛就要多猛。

白子衿失踪十五年,突然自己回来,本来就集中了场中高度关注。她现在高声说了这么一句,哪怕有喜乐声,却依旧让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父亲,你拜堂吧。”白子衿环胸看戏,“我娘来不了,我就替娘在这儿看着了。”

白元锦现在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拜了,要是日后应验了怎么办;不拜,他又置周以柔于何地。

宾客都是看着白元锦,都在猜想他会怎么做。

“哗!”先作出反应的不是白元锦,而是周以柔。

只见她将红盖头掀了下来,露出有些红肿的眼,想必是刚才哭的。

“以柔,你这是干什么?”女子自掀盖头,可是不吉祥。

“老爷不必为难。”周以柔虽然三十了,可身姿外貌和二十多岁无差,那张脸楚楚动人,特别是故作坚强的样子,让人心疼。

白子衿挑眉,这是冲着她来的吧。

果然,周以柔的目光投向了她,说出来的话毫无刺可挑:“小姐,你不用为难老爷。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换作是我,我也不愿意。小姐你今天回来了,本是该高高兴兴的,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为妾,替绮罗姐姐伺候老爷,你好不容易回来,老爷定是高兴的,你就别和老爷斗气了。”

第17章:这货穿白衣真好看

白子衿瞅了一眼,周以柔倒是个厉害的。三言两语就把她捣乱的举动说成是被父亲忽略了不舒服,和父亲斗气。也暗示了她,她是白元锦的女儿,父亲丢了脸,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自降为妾,白元锦对她的心疼必定又多了几分,虽然不是正房,日后相府里还不是她说了算。

这是个聪明的女人。

可惜,白子衿今天就是来搞破坏的!什么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都是扯淡。

“既然是妾,那就不用这样的排场了。”白子衿一本正经的开口。

“既然你这么懂规矩,那我也不能让人为难,更不能让你背上僭越我母亲的罪名。来人,把这些撤了吧……算了,本小姐亲自来,为你出一份力。”

说着,在众人震惊的目光里,她直接把那些喜糖喜酒全部扫到地上去。

周以柔脸色发白,白子衿一口一个为她好,她还真不能阻止。

“荒唐!”

周以柔不能阻止,不代表白元锦不能。

“简直是荒唐!”白元锦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脸色铁青,虎目大瞪,“你这个逆女!先是诅咒白家家破人亡,绮罗温柔贤惠,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我又不是娘一个人生的。”

言下之意,她的荒唐都是遗传白元锦的。

“你!”白元锦知道说不过白子衿,直接挥手,“来人,小姐在外面流浪多年,不明是非,给我把她带回去!”

这次唤来的直接是侍卫了,铁了心要把白子衿带下去。

“老爷。”周以柔拉住白元锦的胳膊,苦声相劝,“这样不成规矩,会让人看笑话的。”

“你不用管。”白元锦对周以柔还是温柔的,他知道这样让人看笑话。可他有预感,如果不把白子衿带下去,他会被看更多笑话。

侍卫要去抓白子衿,白子衿嘴角噙着冷笑。真以为她没点防身术就敢来闯右相府?

就在白子衿要反抗时,门口一道磁性传来,带着戏谑:“右相府有戏班子耍猴,请了这么多大臣,就是不请本王?”

天合国,敢这么放肆的人只有一个——鬼王!

白子衿嘴角一抽,这货不是说不来吗,她也看了过去。

凤惊冥被白阎推着进来,俊脸慵然,桃花眼扫过在场众人。

明明是淡然至极的目光,却让人背后一凉,所有官员瞬间跪下:“鬼,鬼王。”

“唔。”凤惊冥赞许的点了点头,“识相了不少。”

众大臣欲哭无泪,他们能不识相吗,曾经就有一个将军仗着自己战功显赫,不给凤惊冥下跪,结果被凤惊冥直接削断双腿,想跪都跪不了了!

“不过,识相的毕竟是少数,还是有些人不识相。”凤惊冥的目光落到了白元锦身上。

白元锦脸色铁青,不单单是因为凤惊冥是他的仇人,更是因为凤惊冥穿的一身白衣。

在他的大喜日子,凤惊冥不请自来,还穿着一身白衣,他是来奔丧的吗?!

白子衿也想到了,不过她想到的是:这货真好看,穿白衣更是好看出了一个新高度。

第18章:右相好像不高兴

不过,白子衿环视了一周,这里有不少大家闺秀。只是,为何都是低着头颤抖,像是生怕被凤惊冥看到的样子。

白子衿郁闷,难不成凤惊冥长得不符合天合国的审美?

“臣见过鬼王。”白元锦沉着一张脸。

凤惊冥淡淡挑眉:“白相是觉得,自己比较特殊,可以不用下跪吗?”

论官阶,白元锦算是最高的了,谁都越不过他。可偏偏有个东西叫做皇室!他要是不跪,就是不尊皇室。

白元锦不想跪,可更不想被扣上不尊皇室的罪名,他沉着脸,“噗通”一声跪下。

“臣见过鬼王!”

伴随他跪下的,还有周以柔。

现在,除了推轮椅的白阎和白子衿,全场的人都跪下了。

哦,不对,还有大堂里的另外一个女子。她正直勾勾的看着凤惊冥,脸上惊起害羞的红云。

见状,白子衿感慨一声,原来还是有人喜欢凤惊冥的。

同时,白阎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还是有不怕死的。

“姐,你快跪下。”女子旁边的人着急无比,去扯她的衣裙,想让她跪下。

凤惊冥闻声望去,忽然勾唇,又是一番俊朗姿态。

白子衿撇嘴,又是这种恶劣的笑容。

而那女子毫不觉得,她本已经回神,又被凤惊冥这一抹笑给夺去了心神,愣在那里。

白元锦正想知道是谁作死,一回头却脸色大变,怒呵。

“倾卿,你快跪下!”

这冲着凤惊冥出神的,正白元锦的大女儿,右相府的大小姐白倾卿。

白子衿忽然想为白元锦掬一把同情泪,仇人在他的婚宴上给尽了下马威,女儿却对着仇人出神,摆明是被凤惊冥迷住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气到白元锦。

白倾卿跪是跪下,目光却依旧羞涩的看着凤惊冥,像看情郎一样。

这把白元锦气得够呛,有气自然就要出,白元锦对着白子衿就是一顿吼:“逆女,没看到鬼王殿下吗,还不给我跪下!”

“我不跪又怎么样?”白子衿乐了,把在凤惊冥那里受的气发到她身上?

“鬼王都没发声,父亲你着什么急。”

开玩笑,让她跪凤惊冥,怎么可能。

“你不跪就给我滚出右相府!”白元锦放出狠话,誓要白子衿下跪。

白子衿眼神渐冷,白元锦以为他这右相府是什么香饽饽,谁都想待。

如果不是必要,她才不会来这里。

“看来右相对她很有意见。”凤惊冥悠悠的开口,是好听至极的声音。

白元锦:“这是臣的家事,不劳殿下费心。”

“本王还以为,白相见到失踪十几年的女儿会很激动。”凤惊冥轻轻摇头,语气尽是遗憾。

“恰巧听人说右相府张灯结彩,还以为是右相知道本王找到了你女儿,办的宴会,所以特意在这天把她送回来了,希望右相能为本王的举动感动,和本王冰释前嫌,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什么?

白子衿是凤惊冥找回来的?

还特意在这天把人送回来?!

第19章:寒碜

鬼王殿下你想和右相冰释前嫌是认真的吗?确定不是恶意报复右相?

众人在心里默默同情了右相一把,而后又暗记,得罪谁都不行,绝对不能得罪鬼王。

啥,你问为什么?

你看不到白元锦的下场的吗,好好的婚礼被搅得不成样,妻成了妾,脸也丢尽了!

而且,看鬼王的样子,似乎没打算这样离开。

“而且。”凤惊冥似乎看不到众人的汗颜,他拧了拧眉。

“本王免了她的跪礼,右相好像一点都不高兴。”

废话,对于一个回来添堵的女儿,还比自己高了一等,谁能高兴!

“臣,臣高兴。”

白元锦几乎是咬碎了牙,才说出这句话。

偏偏,白子衿还甜美一笑:“殿下你这句话就是白问,我是父亲的嫡女,他怎么会不为我高兴呢?”

一口一个父亲,白元锦只觉得无比刺耳。可凤惊冥在这里,他哪里敢发脾气。

凤惊冥扫了一眼前方跪成一地的人,似是惊讶:“你们怎么还跪着,本王只是让右相一个人跪着而已。”

这替白元锦拉仇恨的本事,白子衿不得不服。

众大臣心里或多或少对白元锦都有一点怨念,他们是应邀来参加婚宴,可白元锦却没告诉他们鬼王这个煞星会来。

要是知道凤惊冥会来,打死他们也不会来参加这婚宴!

所有人都起来了,就白元锦和周以柔两人跪着,好像是犯人的感觉。

这让白元锦怒不可遏,他今天本该是风光的新郎,现在却像个罪人一样跪在地上。偏偏又无计可施。

“王爷。”白阎提醒,“今天好像是右相的婚礼,你让新人这么跪着不好吧。”

“噗。”白子衿很想忍住不笑,可还是没忍住。

白阎,你真是个戏精!

众人闻声望了过去。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白子衿耸了耸肩。

众人齐齐抽搐,继续什么?继续跪?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起来的。

“这是婚礼?”凤惊冥扫了右相府一眼,桃花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嫌弃,“右相,朝廷没克扣你俸禄吧,成亲为何办得这么寒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是请了个戏班子在唱戏。”

寒,寒,寒……碜?

白元锦成亲整个帝都都知道,不管是各种布置还是请的宾客,那样不是排场十足,周以柔还一度成了帝都女子羡慕的对象。

而这在凤惊冥嘴里,居然成了寒碜……

穷人都快哭了,鬼王殿下,我们知道你有钱,可你能不能不打击我们。

“是。”关键是,白阎还一脸认真点头,“王爷说得对,这的确有些寒碜。”

“日后鬼王府的人成亲都得超过这个排场,别给本王丢人。”凤惊冥轻悠悠的说了一句。

众人哭死,官不如下人系列。就问鬼王府还要人不!!

更想哭的人正跪着,白元锦只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可他偏偏还得回答凤惊冥:“朝廷没克扣臣的俸禄,是臣,臣喜欢节俭。”

“行了,本王是来看戏的,既然没有。白阎。”

第20章:你是不是贱

白阎明白,推着轮椅就走了。

戏已经看完了,当然得走了。

“那个,白相。”有大臣斟酌开口。

“婚宴也……差不多了,下官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右相,我也想起夫人让我给她买东西,先告辞了。”

“右相,我……”

一个两个的,都告辞要离开。

这场婚宴已经砸了,他们留在这里且不说自己尴尬,右相估计也尴尬。

所以,为了双方着想,他们还是离开吧。

白元锦刚被搀扶起来,就听到大家要离开,气得险些站不稳。他带着勉强的笑。

“今天让各位看笑话了,改日本相请各位吃饭。”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人就已经走了差不多了。

本来有些东西已经被白子衿砸了,配上众人着急离开的样子,显得无比的凄凉。

白元锦之前多么风光,现在就多么狼狈。这场草草收场的婚礼,估计明天就会成为百姓们的茶余笑柄。

比起笑得勉强的白元锦,白子衿倒是佩服周以柔,从头到尾都没露出丑态。

“相爷,这些。”管家为难的上前,府里的这些喜庆东西怎么办。

“都拆了吧。”周以柔善解人意的开口,“妾是不该享有这些的,今天已经因为我给右相府丢脸了,还让相爷和小姐闹了矛盾,以柔实在是愧疚。”

虽是这么说,可语气里面的心酸却让闻者落泪。

白元锦有一肚子的心疼和怒气,听到白子衿的名字,立刻难看着一张脸下命令。

“管家,去给我把她抓起来!”

一切都是因为白子衿,如果不是她回来,事情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又怎么会在那么多同僚面前丢脸!

再想到白子衿是凤惊冥送回来的,白元锦恨得不行,这个孽障怎么就不死在外面。

“是!”管家立刻挥手,侍卫就进来了。

“把小姐抓起来!”

“别叫她小姐,本相没有这样的逆女!”白元锦此刻是恨不得亲自动手。

白子衿悠悠然的看着侍卫上前,也不阻止他们架起自己,反而还很配合。

这让白元锦又不习惯了:“你是不是又要耍什么把戏?”

“嗤。”白子衿眉眼弯弯,简直想笑。

“我反抗的时候你让我别耍把戏,现在我乖乖配合你又觉得不习惯了?白相,你是不是贱啊。”

可不嘛,这不是贱是什么。

“你,你。”白元锦手已经扬起,就想走过来扇她一巴掌。可他跪久了,没了人搀扶腿上一麻,差点摔倒。

“相爷。”周以柔赶紧拉住了他,才避免了白元锦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别吹了!”白元锦突然一吼,原来是喜乐队极其不长眼,居然还在吹乐。

吼完人之后,白元锦总算舒坦点了,心里没那么堵了。

“把她给我关到柴房去!”

白元锦实在不想再看到白子衿了,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把白子衿弄死。

可他不能!

现在几乎整个朝廷都知道他白元锦的嫡女回来了,要是突然死了,他肯定会被人质疑。

第21章:放蛇咬她

侍卫架着白子衿走,这边,周以柔正给白元锦顺气。

“相爷,别气了,别把自己气坏了,这都是以柔的错,你得顾着自己的身体啊。”

周以柔还穿着喜服,这提醒着白元锦周以柔今天遭受得比他更多,却还如此关心的安慰他。

“以柔,有你如此,此生无憾。”白元锦一把抓住那给他顺气的手,“你放心,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周以柔脸颊一红:“相爷,以柔相信你。”

虽说保养得好,可这三十好几的年龄是事实,做出这样的娇羞状让人看不下去。

不过,白元锦现在满心的感动,眼底只有周以柔。

右相府的柴房经常换柴火,倒也不算脏。

白子衿自顾自进去,那淡定的样子不像是被关进去,身后的侍卫反而像是跟着她的下人一般。

“你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回来,说不定还能过着好日子。”管家一边取锁,一边说着白子衿的不识相。

但凡白子衿其他日子回来,凭着她身体里流着相爷的血,还是能当回小姐的。可她偏偏要帮着鬼王对付相爷。

白子衿却不以为然,她不知道真相还好说,可她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白元锦当年能把尚在襁褓的她丢出去,足以证明他有多狠心。就是她不闹这一场,白元锦也不会给她好脸。

白子衿躺在干柴上,眯着眼休憩:“我这些年流浪在外,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治疑难杂症。”

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管家觉得莫名其妙。

会治病又怎么样,难不成还希望着靠治病翻身?老爷又没病。

门被锁上,一点光都透不进来,这反而能让白子衿好好休息了。

鬼王府

凤惊冥正教小安写字,或许是因为凤惊冥收留了周小安,他觉得他是个好人,周小安特别喜欢缠着凤惊冥。

而一向喜怒无常的鬼王大人,居然没厌恶,还很有闲心的教周小安写字,这看得一众暗卫大跌眼睛。

主子是不是被调包了?

“大哥哥,你看。”周小安收笔,兴奋的将自己临摹的字给凤惊冥看。

那是周小安的姓,一个周字。

不过,比起凤惊冥苍劲有力的字,周小安的字就显得难以入眼。

“丑。”凤惊冥看了一眼,满是嫌弃。

暗卫:还好还好,是主子。

周小安委屈巴巴,哪里丑了,明明是一样的。

“我继续写,一定能写得更好看。”周小安又拿起笔,突然看向凤惊冥。

“大哥哥,你可不可以教我写姐姐的名字。”

凤惊冥来了兴趣,抬眸:“你姐姐叫什么?”

话说,凤惊冥狭长的眸子闪过光芒,除了那个假的两辈子,他似乎还真不知道她的名字。

周小安脆生生的报出两个字。

“傻丫!”

“哦?”凤惊冥愉悦的笑了起来,真是迷人无比,“当真?”

“真的啊。”周小安觉得很奇怪。

“姐姐就是叫傻丫啊,大家都这么叫。”

“好,本王教你。”

要是白子衿在这里,一定会呕血而亡。

什么傻丫,她不叫傻丫!

不过,此刻她并不知道有个傻弟弟出卖了她,她正睡得挺香。

忽然,白子衿噌的睁眼,睨向了门外,她听见了脚步声。

白子衿从前在医院值班时,为了防止病人拿不到药,晚上只能浅眠。长久下来,她的警惕心变得很高。

“就是这里?”门外,是一道趾高气昂的女声。

“对,二小姐,她就被关在这里。”这应该是侍女。

“哼,一个本来就该死的贱人居然回来了,还破坏了父亲的婚宴,看我怎么教训你。把东西拿来。”

“二小姐,这,这不好吧,要是人死了怎么办。”

侍女还是有些怕。

白子衿挑眉,这个二小姐是要对她做什么?下毒还是直接杀人灭口?

“她本来就不该被生下来,死了就死了。父亲难不成还会为了她责怪我?还是你觉得她比我重要!”

“金巧不是这个意思,小姐……砰。”

侍女似乎被踹到在地上,手里的东西被夺走了。而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放了什么东西进来。

放完之后,门外的人就走了,还鄙夷的落下一句。

“这柴房真乱,脏了本小姐的鞋。”

门缝里,两条浑身乌黑,下腹金黄色,头大而扁的蛇正钻进来,吐着蛇信子。

在看清这东西之后,白子衿笑了,笑中带着不屑。

这是剧毒的眼镜蛇,外面的人看来的确很想要她的命,一次性就放了两条进来。

“可惜啊。”这些人不够了解她,这让普通人避之不及的毒蛇,对她来说却都是堪比金银的宝贝。

“都是好东西啊。”

白子衿像盯着香饽饽一样,盯着这些眼镜蛇。

没想到刚回右相府,就有人给她送这么好的东西。要知道,现代的眼镜蛇都是保护动物,哪里能随便抓。

眼镜蛇也发现她了,两只蛇交缠着,阴冷的吐着蛇信子,向她爬来。

白子衿痴痴一笑:“小乖乖,快过来,姐姐最喜欢你们这种带毒的东西了。”

说话时,她从空间药房里取出了一把手术刀和一个空玻璃罐子。

两只眼镜蛇同时到达,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咬下。

可惜,白子衿的刀比他们更快。

“刷”

瞬间从七寸将一条眼镜蛇砍断,两段掉在地上,痉挛两下不动了。

而另外一条,被白子衿用玻璃罐直接扣住,身子部分被白子衿残暴的塞进入,而后,她又迅速将玻璃罐翻过,那眼镜蛇眼看就要冲出来,却直接撞上了玻璃盖,它急得在里面乱窜。

“你就窜吧。”白子衿撇了撇嘴,“就你这速度要是能咬到我,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说完,白子衿直接把她塞到空间药房里,低头开始收拾地上的两截蛇身。

“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你也得被我砍成段。”

虽然说这是好东西,可白子衿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我,比十倍奉还!

两段蛇身被白子衿寻了一个玻璃罐子,倒了些酒进去,直接泡成药酒。

旁边,那条罐子里的眼镜蛇还在对她吐蛇信子,这让白子衿乐了。

“你尽管吐,你能冲破这罐子,我就给你咬。”

开玩笑,她这是专门用来装药的罐子,别说是软体蛇了,就是腐蚀里强的也出不来。

白子衿把地上的一点血随意擦了一擦,然后躺着开始算着白元锦病发的时间。

“差不多,快了吧。”

此刻,右相府忙成了一片,无数大夫被请到了右相府。

他们的右相大人在回屋之后突然背痛,然后背脊就一动不能动了。

“相爷。”周以柔在旁边急得不行,事发突然,她连身上的喜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

“相爷。”把脉的大夫收回手,“在下惭愧,把不出相爷这究竟是怎么了。”

“废物!本小姐要你何用!”这刁蛮骂人的,正是刚才去给白子衿放毒蛇的白月容。

白月容长得还算姣好的小脸却满是刻薄,声音尖锐。

“一个个都自称神医,却连父亲究竟是怎么了都查不出,废物,都是浪得虚名的废物!”

屋里的一众大夫被骂得灰头土脸,却又不能反驳。

“二小姐。”却也有脾气的,冷哼了一声。

“是我们学艺不精,天下的疾病多不胜数,右相这诡异脉象更是闻所未闻,老夫也不妨告诉你们,就是太医院院长来了也未必能治!”

右相府请来的大夫,里面也有退休的御医,说话的正是一个。

周以柔的脸色白了,要是不能治,那岂不是白元锦以后的腰就不能动了。

“你还敢顶嘴!”白月容尖声怒骂。

“我右相府花钱请你们来,诊不出脉象就算了,还诅咒我父亲治不好?”

白月容这么尖酸刻薄,普通大夫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当过太医的人。老御医气得袖子一挥,直接走人。

“右相府门庭高,老夫没本事,先行告辞!”

“月容!”白倾卿低呵一声,脸上满是不赞同,“大夫是我们请的,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你这样要是传出去,日后还有谁愿来为我们右相府看病?”

说完,白倾卿追上了老御医,温婉的脸上满是愧意。

“老御医,月容她也是见父亲这样心急,才口说出了这样的话,倾卿在这里替她给道歉了。老御医你医者仁心,还望留下来救治一下我父亲吧。”

毕竟是右相府,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而且白倾卿又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老御医哪儿还能离开,他放缓脸色。

“右相有你这么贴心明事理的女儿,是个福分。”

白倾卿轻轻一笑,端的是绝色温柔的姿态。

“倾卿能做父亲的女儿,才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众人点点头,右相府的大小姐不仅长得美若天仙,又善良董事,不愧被奉为帝都的第一美女。

白月容还是听白倾卿话的,没有再为难人,不过脸色却是不好看的。

他的意思是,白倾卿是父亲的福分,她白月容就是父亲的罪孽吗?

第22章:给白元锦针灸

大夫一个接着一个的被请进右相府,连太医都来了,却依旧束手无策。

白元锦也不禁慌了,脸色沉如水:“本相以前从未这样,也没吃什么不该吃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这也是大夫们想知道的,明明都没问题,怎么会突然就不能动了。

难不成……

“该不会是中毒了?”

这是一个大夫的无意猜测,却说进了白元锦心里去,他想到了十六年前。该不会白绮罗当初没完全给他治好,现在复发了,又或者是白绮罗给他下了毒。

这么一想,白元锦心里就没底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要怎么办。

难不成舔着脸去神医门?想法一出,就被白元锦自己否决。

神医门因为白绮罗的事已经对他极其不善,加上今天的事肯定巴不得他死,怎么会帮他解毒。

他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

“相爷。”周以柔突然抬头,“我去求神医门,只要能治好相爷,哪怕他们要我的命,我也愿意。”

神医门虽然叫神医门,可却也不是烂好人,周以柔去求神医门,铁定是有去无回的。

“不行!”白元锦直接拒绝,他脸色发冷。

“本相就不信,除了神医门,就没人能治好本相。”

众人暗自摇头:有可能还真没有。

不过白元锦这么决绝,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相爷。”忽然,管家走了进来,附耳对白元锦说了一些话。

不知道管家说了什么,白元锦立刻问:“当真?”

管家点了点头。

“那就先把她带出来,要是能治好本相,本相就饶她一命。”

众大夫侧耳倾听,带谁上来?他们都治不好的病,有谁能治。

“老奴现在就去。”

白元锦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沉思一番后,决定先让这些人出去。

“倾卿,各位为本相诊断这么久想必也累了,你带他们去休息,顺便讨论一下本相的病症。”

白倾卿轻轻颔首,素手一扬,声如黄鹂:“诸位,请跟我往这边走。”

众人清楚白元锦是不想让他们看到人,不过他们没治好人家的病,也不能要求什么,只得跟着白倾卿离开。

大夫们走了,屋子里一下变得空荡起来。只剩下白元锦几人。

不一会儿,管家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白子衿。

一看到她,白元锦就冷哼了一声,明显的不待见。

见状,白子衿淡淡开口。

“看来父亲不是很待见我,我还是回柴房去吧。”

说完,转身竟真的要走。

“站住!”白元锦哪怕再生气,也得先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他勉强扯出一个笑。

“为父听说你会治病,来看看为父这是怎么了。看好了,父亲会好好赏你的。”

白子衿停下了脚步,眸子发亮:“当真?”

白元锦在心里嘲笑她,果然是没见过世面,一句话就能打发。

“为父怎么会骗你。”

“那好,我就帮你看看。”白子衿走到白元锦身边,就要给白元锦把脉。

“不要!”

突然,白月容一把推开了她。

白子衿被推得差点摔倒,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月容。

“怎么,这是不希望父亲好起来?”

这句话激怒了白元锦,周以柔见他要发怒,赶忙抢先开口呵斥。

“月容,你这是干什么,子衿正给相爷看病呢。”

在来的路上,白子衿已经知道,原主的真名竟然也叫白子衿,真不是一般的巧合。

白月容推她,想必是觉得她必死无疑,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我。”

果然,只见白月容脸色发白,却又解释不清楚,她憋出一句。

“她一个乞丐,怎么可能会医术,父亲你不要被骗了。”

“你看不起乞丐?”白子衿环胸,举例子,“天合国的开国皇帝还是乞丐出身呢。”

白月容脸又是一白,不过也机灵。

“你和先祖皇上能比吗?”

到底白月容是关心自己,白元锦的脸色缓和了些。

“行了,都别说了,先给本相看病。”

如果白子衿真能治好,他倒是可以不计较,给她一条活路。如果治不好……白元锦的眼神阴狠了一下。

这自然没能逃过白子衿的眼,她暗嗤一声,命都在她手上,还想算计她。

“我给相爷把脉。”

白子衿也就做做样子而已,她只是个药师,哪里会治病。

至于这治病,白子衿眼底闪过狡黠,都有空间药房,无声无息给人下点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相爷。”把完脉,白子衿一脸沉重。

这让白元锦心跟着提了起来:“本相究竟怎么了?”

白子衿欲言又止。

“这。”

“这什么这。”白月容把她的犹豫当作拖延,立刻嘲笑。

“我都说了,一个乞丐怎么可能会医术。不会治就直说,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白元锦脸又沉了下去,难不成白子衿真的不会治?

“谁说我不会治了。”白子衿冷笑看向白月容。

“我都没说话,你就抢先开口,是有多希望我不能治?”

白月容脸色一变,赶紧解释:“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自然是希望你好起来的。”

“住嘴。”白元锦怒拍桌子,砰的一声响,让白月容心尖一颤。

“你没事不会去看着外面?你说白子衿不会医术,你就会吗!”

被骂了一通,白月容委屈得不行,泪珠子刷刷的往下掉。

“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你哭丧吗?”白元锦心情本就不佳,见她这个样子怒火又上来了。

“我没有!”白月容哪里忍受得了,她带着眼泪就往外跑,还狠瞪了白子衿一眼。

“都是因为你,爹爹从没凶过我,你一回来他就骂了我两次。你怎么就没死在柴房里呢,我恨你!”

说得好像白元锦不骂她,她就不会恨白子衿了一样。

“相爷!”周以柔着急,却又放下不了白元锦,不能追出去。

“别管她,不知轻重!”

白元锦更在乎自己的身体:“子衿,你说你能治,快给我治治吧。”

“好啊。”白子衿爽快答应,“不过需要针灸,我没有银针。”

白子衿哪里没有,她是觉得给白元锦针灸,会脏了自己的银针。

白元锦立刻让人去拿了银针上来,白子衿看了看,还真是纯银的,一看质量就上佳。

她得想想,等会儿怎么把东西黑下来。

“我等会儿会在你后背扎针,可能会有些痛,你得忍住。”

“本相忍得住。”一点痛都忍不住,愧为男人。

看白元锦一脸自信傲然的样子,白子衿扬起一抹坏心的笑。

忍得住吗,那等会儿可一定要忍住。

白子衿刚在白元锦后方盘坐,就见周以柔要帮白元锦脱衣服。

“不用。”

白子衿出声制止:“我能找到穴位。”

她学中药的时候,把全身学位背得熟得不行,隔着衣服都能找到。

她可不想看白元锦的裸、体。

“真的可以吗?”周以柔虽然也不想让白元锦脱衣服,可她还是怕。

白子衿懒得和她多说,反正白元锦也不能动,她直接抽出银针,往白元锦肩胛骨下方的一个穴位插去。

她感觉到白元锦的身体明显一颤,却还是忍住了。

白子衿勾唇,这个穴位叫天贞穴,是散瘀血的。可如果没有瘀血,并针入五厘米,就会让人剧痛不已。

不过,这只是个开始。

“右相,痛吗?”白子衿坏心的明知故问。

白元锦咬牙:“不痛。”

“那我继续了,痛你一定要喊出来。”

白元锦怎么可能喊出来,别说他是个男人,就单他之前夸下的海口,就绝对得忍着。

白子衿又扎了几个穴位,白元锦的身体有颤栗,他却没喊出来。

“唔。”白子衿挑眉,还挺能忍的。

“右相,我真正开始了,你做好准备。”

白子衿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让白元锦心颤。这就和砍头一个道理,在知道自己要死的那段时间是最煎熬的。

果然,白元锦问了一句:“刚才那些不是已经开始了?”

“当然不是。”白子衿一本正经的胡诌。

“凡事都得有个准备,右相你的病症候奇怪,病因不明,得先困住这团邪气,免得跑到你身体其他地方。若是跑了,你就不单单是背脊动不了了。”

闻言,白元锦咬了咬牙。

“本相知道了,你继续吧。”

白子衿十指夹针,足足有八支,闪烁着寒光让人害怕。

周以柔忍不住问:“子衿,你要一起扎?”

“当然,这样才有用。”

白元锦在周以柔开口的时候就觉得不妙,难不成白子衿给他弄了很多针?

这个想法刚升起,突然背脊爆疼,好似被铁锤锤碎了一般的痛。

“嘶。”哪怕再抑制,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还是让白元锦忍不住痛呼一声。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白元锦立刻闭嘴。他突然觉得,刚才把人全部遣走是一个明确的选择。

“不用刻意忍住。”因为还有更痛的。

“本,啊。”

如果说之前是轻嘶声,这次就是直接叫了出来。

后方,白子衿还捻了捻银针。

第23章:畜牲身上摸索出来的

见白元锦疼得满头大汗,周以柔那个心疼。她一边用手绢给白元锦擦汗,一边问白子衿。

“不是有麻穴吗,你能不能先扎一下麻穴,让你父亲不这么痛苦。”

麻穴是有,可白子衿怎么可能扎,她就是要给白元锦一个教训。

“你从哪里听来的,麻穴是能随便扎的吗?一个不好,父亲可能就再也恢复不了知觉。”

白子衿虽是这么说,却是带着笑的,手下也没留情。

白元锦已经痛得快昏过去了,他暗暗下决定,就算白子衿治好了他,单冲他这么痛苦,他也绝对不会放过白子衿。

白元锦倒是真的能忍,除了之前叫的两声,后面再也没叫过。

这让白子衿微微遗憾,怎么就不叫了呢,她就喜欢看白元锦痛苦的样子。

他不叫了,白子衿也没什么兴趣了,扎得差不多之后收起了针。

她并不知道,白元锦的牙槽已经被磨破,口里甚至有鲜血。

“好了。”

白子衿把银针收好:“再经过我调养一个月,就能彻底根除。”

“什么?”白元锦噌的扭头看向他,耳目欲裂,“还要调养?”

他以为针灸完就好了。

“父亲,你能动了。”白子衿嫣然一笑。

“父亲是积劳成疾,加上情绪起伏不定,引起了一些隐疾成团加剧,所以才不能动。”

白元锦这才发现自己能动了,可他却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想吐血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已经能动了,调养这种事任何一个大夫都可以的吧。

白子衿看白元锦那个莫测的表情,就知道白元锦心里的小九九。

“对了,这个病只有我能调理,调理过程一个错误,父亲就会终身不能动,到时候我也没办法哦。”

白子衿说的话都是实话,不过只说了一半。她在空气里撒了一些藤杏花的花粉,有那些症状的一吸入,就会造成局部中风。

而藤杏花的花粉,只有她能解。

白子衿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机会只有一次,白元锦哪里敢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你多心了,有你在,为父怎么还会去找其他大夫。”白元锦说这话时,整张脸都是僵着的。

他现在想吐血的心都有了,白子衿把她弄成这样,他不仅不能惩罚她,还得供着她一个月。

罢了,他就再忍她一个月,谅她也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翻出多大的水花。

“柴房太黑了,如果我常住在那里,眼睛说不定会花,我眼睛一花,说不定就会看错东西,拿错药。”

这么好的敲诈机会,白子衿怎么会放过。

“你是相府的小姐,怎么可能住柴房,本相一直给你留着房间。”

白元锦给周以柔一个眼神,让她下去准备。

“还有,我见别人家的小姐都穿得漂亮极了。”

“为父会给你准备衣服首饰。”

“我囊中羞涩。”

“你是相府小姐,有例银。”

白子衿却摇摇头,义正言辞:“我有一技之长,能赚钱,怎么能尽想着花父亲的钱。”

白元锦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一技之长……白子衿目前也就医治了他一个。

果然——

“父亲,麻烦给我诊金。”

白嫩的小手伸到白元锦面前,很认真:“我看病不贵的,一千两黄金就可。”

白子衿对古代的钱币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想着黄金比白银值钱些。

她完全不知道,白元锦一个月的俸禄也才一千两白银。

“白子衿,你是在坑我吗?!”白元锦想咬牙,却忘了牙槽被磨破,他一咬下去是深深的痛。

如果白元锦好好说,白子衿可能会要少些。可就冲他现在的态度,白子衿就一个子都不得少。

“你可以不给,只要你不怕成个不能动的废物。”

这句话深深地气到了白元锦,他忍着吐血的冲动:“给!我给!”

“拿来啊。”别光说不做。

白元锦颤抖的拿出一叠银票,“啪”的摔在了桌子上:“拿着银票滚出去!”

白子衿哼唧了一声,看在钱的份上,她就不和白元锦计较了。

她刚踏出门口,就听到周以柔试探的声音:“子衿,你的医术该不会是在神医门学的吧。”

要是这样,白元锦就是被耍了一通,也不会放过白子衿了。

“不是,是我以前在畜牲身上摸索出来的。”白子衿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

“噗。”

“相爷,相爷你怎么了?”周以柔焦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似乎是白元锦吐血了。

白子衿耸耸肩,这点耐受力,是怎么当上右相的,该不会是花钱买的吧。

要是白元锦知道她的想法,说不定又会吐出一口老血来。

他在朝上受气,那也是天子的气,他该受着!可白子衿算什么,一个他看不上眼的孽障,却把他摆了一道谱,他哪里能接受。

管家是在外面听到的全程的,白子衿数着银票,瞅了他一眼:“管家,你也听到了刚才我爹的话,带我去我的院子吧。”

白元锦是吩咐周以柔的,可周以柔现在正在里面忙得热火朝天,哪里有闲心给她准备院子。

管家犹豫了,白子衿以前的院子,现在可是大小姐住着的。

“怎么?”见管家为难的样子,白子衿心里就猜到了一些,她冷笑一句。

“原来我父亲还做不了主,我现在就回去问一问她。”

说着,白子衿就真的转身要回去。

“小姐,我带你去!”管家哪能让她回去,相爷已经被气得吐血了,白子衿要是再回去说不定相爷就直接嗝屁了。

白子衿淡淡道:“还不快走。”

管家本想随便带白子衿去一个院子,白子衿却悠悠道。

“听说嫡女的院子,是最大最好的。”

言下之意,别想糊弄她。

管家无奈,只得带着她朝白倾卿的兮木阁走去。

兮木阁位于右相府西方,是除了白元锦的院子之外最大最好的院子。哪怕还没进去,白子衿就已经看到了里面的各种花草了。

“子衿小姐,就是这里。”管家着实不想进去,可白子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他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兮木阁里面装扮得格外不错,优优雅雅,很有格调。里屋前还镶着一排流苏,说不出的美感。

有两个丫鬟守在那里,她们看都没看白子衿一眼,笑脸迎上了管家。

“管家,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管家那个无奈,岂止是有什么事,简直是大事。

“这位。”

他还没来得及介绍,白子衿却环视了一周。

“院子不错,勉强了住人。”

不是白子衿挑剔,也不是她故意这么说的。而是在见过了鬼王府的壕无人性后,她觉得白倾卿的院子实在有些不入眼。

美则美矣,却有些……寒碜。

“你是谁?”一个丫鬟不善的看着她,一顿冷嘲热讽。

“勉强住得了人?亏你能说得出口,看你穿成这个样子,怕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按理说,她是管家带过来的,就算说得话不和心意,这些丫鬟也不会破口嘲讽。

而她们之所以会这么做,无非就是知道她的身份,以及某些人指使的。

白子衿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样,自顾自走到流苏面前:“这些看着碍眼,得拆了。”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那丫鬟见白子衿如此无视她,怒:“你瞎了吗?”

白子衿微微一笑:“我不跟狗说话。”

她可没兴趣和狗对咬。

“你,你居然骂我是狗。”

白子衿冰冷侧目看向管家:“管家,相府是有规矩的吧,下人冒犯主子该怎么惩罚?”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相府自然是有规矩的。

管家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他身上,白子衿那冰冷的语气,让他下意识回答。

“掌嘴五十。”

丫鬟一愣,难不成白子衿要罚她?

只见一条腿朝她踹了过来。

“砰。”

直接把她踹到地上,痛得她蜷缩成一团,爬都爬不起来。

“掌嘴五十就算了。”白子衿脸上冷漠一片。

“你脸皮厚,我怕把自己手打肿了,这一脚就是给你的教训。”

白子衿立在那里,明明是个瘦弱的小姑娘,却有着巨大的威压,冷漠的眼神让人下意识想躲避。

“怜儿。”一道惊呼声传来。

只见白倾卿从门口快步走来,绝色的脸上满是心疼,她亲手将怜儿给扶起来。

“小姐。”怜儿见到主子回来了,立刻开始告状。

“这乞丐不分青红皂白的踢我,还说要霸占兮木阁。”

白子衿冷睨了怜儿一眼,怜儿立刻把头一低,不敢和她对视。

“不分青红皂白的是谁,心里应该有点数。”

白倾卿看了她一眼,下一刻作出的反应,却是责骂怜儿:“怜儿,你给我跪下!”

怜儿傻眼了,小姐为什么让她跪下?虽然不知道原因,怜儿还是跪下了。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是我的子衿妹妹,是父亲的女儿,不是乞丐!”白倾卿的声音好听,如黄鹂在唱歌,哪怕骂人的时候也丝毫不难听。

白子衿挑眉,这是在袒护她?

第25章:凤惊冥的提醒

不过,这话听着是好话。可此刻她与白倾卿站在一起,完全不会有人认为她和白倾卿一样是小姐。

白倾卿是暗地里在贬她。

“小姐,我知道错了。”怜儿哭了,她完全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站在白子衿那边。

“知道错了就好。”白倾卿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然后转向白子衿,带着温柔的笑容,“子衿,她被我惯坏了,你不要介意。”

白子衿摇头摆手:“我不会介意的,狗咬了我一口我总不能咬回去。”

白倾卿脸上笑容甜美,像是白子衿骂了怜儿完全不关她的事。她以为这件事算过去了,自己温雅善良的人设也立住了,却听白子衿道。

“不过你真是冤枉她了,她说的都是真的,我踢了她一脚,还要拿回这院子。”

白子衿用的是拿回,不是霸占。这院子本就是嫡女的院子,她白子衿既然回来了,自然要拿回自己的一切。

白倾卿脸色一僵,她完全没想到白子衿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直接说了出来。

“子衿妹妹,不是我不给你。”白倾卿好不容易住到这嫡女的院子,怎么会轻易让出来。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用过的,子衿妹妹你好不容易回来,自然不能用我用过的。这样吧,你给我几天时间,我把兮木阁腾出来。”

白倾卿没有直接拒绝,却也没有答应让。几天时间,谁知道究竟要多久。

白子衿挑了挑眉,看着一脸为她着想的白倾卿。她是不是得装作感动一下,不能辜负了白倾卿说的这些体面话。

“不用。”白子衿微微一笑,一本正经的说。

“你是我的亲姐姐,姐妹的东西本来就应该共用。虽然东西旧了,但只要大姐没什么病,我都不会在意的。”

突然,白子衿停顿了一下,惊恐的看着白倾卿:“大姐,你该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所以才不让我住这院子的吧。”

白倾卿脸色又是一僵,她怎么可能有隐疾!正欲辩解,却听白子衿道。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人嘛,总是有些不受控制的病症,你看像父亲。”

白子衿说着还瞥了管家一眼,警告:“你要是敢把这件事传出去,本小姐就要你的命!”

管家嘴角抽搐,传什么,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偏偏白子衿还警告他。

“老奴,知道了。”

这煞有其事的感觉,好像白倾卿真的有病一样。

白倾卿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端庄,她带着勉强的笑容:“子衿妹妹,姐姐谢谢你的关心,可姐姐真的没病!”

“那子衿就在此谢谢姐姐了。”白子衿大步走进去。

“这院子虽说本就是我的,但还是谢谢姐姐帮我打理了这么久。”

白倾卿傻眼,她什么时候答应让给她了。而且白子衿三言两语,竟把她说成了一个打理院子的婆子?!

白子衿已经一把扯下了流苏,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地上。

“丑不拉几的。”

白倾卿心一阵阵的疼,那是她在蜀地寻的紫珠,却被白子衿扔到了地上。

管家在旁边沉默着没说话,白倾卿大约明白,是父亲的意思。

白倾卿眼底划过几缕不甘的幽光,不过很快就被很好的隐藏起来。她扬起温雅笑容,柔声开口:“子衿妹妹喜欢这个院子,姐姐就让给你了。若有哪里不喜欢的,姐姐让人帮你搬掉,免得碍眼,影响了心情。”

白子衿回头看了白倾卿一眼,倒是很识相,知道抢不过她,干脆大方让出来,还能驳个好名声。

不过,白子衿的心情早就被影响了:“这院子本来就是我的,何来让这么一说?大姐怕是今天脑子不好使。”

这直接的人身攻击,让白倾卿脸色又是一僵。她攥紧了帕子,牵强一笑。

“是我忙慌了头。”

“管家,麻烦你在这儿帮一下子衿妹妹,我先去收拾一下客房。”

白倾卿带着丫鬟离开,步伐有些不稳。

管家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抹幽光,走到屋外。

“子衿小姐,需要老奴帮你什么吗?”

“不用。”白子衿淡淡回绝。

“这里什么都有,你还是去安慰一下白倾卿吧,免得她自杀。”

管家嘴一抽,大小姐现在心里的确不好过,可也不至于自杀吧。

“那老奴先退下了。”

白子衿大闹了婚礼,又糊弄了一翻白元锦,现在是晚上了。

白倾卿的衣柜里放了许多衣裳,其中有许多新的。白子衿可不会为难自己穿着破衣裳,她挑了一件艳红的衣裳,打算去洗个澡。

这里的丫鬟都被白倾卿带走了,没人给她打热水。白子衿也不介意,现在是六月,天合国又大旱,冷水澡才舒服。

躺在浴桶里,白子衿揉搓着自己的头发,虽说这具身体瘦弱得不行,可这一头秀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格外柔顺,发质比她之前还要好。

白子衿正奇怪着,忽然窗外传来声响。

微眯眸,白子衿扯过衣裳,将自己裹起来。几乎是在她把衣裳套上的瞬间,窗户“砰”的被打开。

“谁?”白子衿看去,目光所及之处,只见白衣男子坐于轮椅上,那张能让人呼吸停滞的俊脸正戏谑的打量着她。

“凤惊冥!”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白子衿的牙槽里蹦出来的。

这王八羔子难道不知道女子闺房不能随便进的吗,还直接打开了窗户。要不是她反应快,岂不是要被他看个光。

她一头长发带着水珠,垂在胸前,衣服是临时裹起来的,里面什么也没穿。

凤惊冥像是不知道不能看一般,反而凝视着她。似乎是迟疑了一下,他优雅的声音里带着恶劣的惋惜。

“本王听着水声,猜想你一定是在沐浴。”

这让白子衿瞪眼,知道她是在沐浴还开窗,色狼!

“本想偷香窃玉,却奈何你反应太快,真让本王伤心。”

白子衿呵呵哒,咬牙切齿:“所以,这还是我的错,不应该穿得太快?”

凤惊冥听罢,却摇摇头,桃花眼里是深深自责。

“这不怪你,是本王学艺不精,当初应该好好学功夫。”

好似他学功夫,就是为了偷香窃玉一般。

这要是让他师父听到,一定会吐血三升,他是正经师父,不是采花贼!

“对,你就是学艺不精。”白子衿剜了他一眼,“而且,你的封号也错了,不应该叫鬼王,应该叫色王!”

凤惊冥轻轻一笑,桃花眼闪烁光华,灼人无比。

“皇室不允许以此字为封。”

过了这么一会儿,白子衿的气也消了,也知晓若是凤惊冥想看她,肯定不会留给她穿衣服的时间。

简短来说,这货根本就是在戏弄她。

“你来找我干什么?”白子衿开门,走到凤惊冥面前。

“还有,你怎么进来右相府的?”

这么大个人,还带着轮椅,右相府没一个人发现?

若真是这样,她就得吐槽这右相府的防御了。好歹是个相府啊!

“本王已半天没见到你,思念媳妇,故此潜入了右相府。”凤惊冥手靠在轮椅上,支着下巴,望着她。

白子衿嘴角一抽:“我不是你媳妇。”

“昨日是你。”

“好了好了。”昨天的事绝对是她的黑历史,“你如果只有这件事,那我就回去睡觉了。”

真是的,大半夜突袭,就只为挑她的黑历史?

白子衿走回房,凤惊冥却转着轮椅跟在她身后,白子衿转身瞪了他一眼:“你看也看了,还想怎么样?”

“本王也想休息。”

“那你就回去休息啊!”来她这里干什么?

凤惊冥望了一眼她房里:“本王觉着,抱着媳妇睡会更香。”

明明是调戏的话,凤惊冥却说得优雅至极。

他一口一个媳妇,本就让白子衿窝火,现在更是让白子衿怒了。

不过,白子衿怒极反笑:“行啊,你想和我睡是不?”

凤惊冥睨着她,桃花眼里一片风景,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想睡我,你也得先站起来。你一个瘸子,能睡女人吗,有那个功能吗?”

说完,白子衿砰的把门关上。她并没有看到,凤惊冥那突然阴戾的眼神,以及危险的脸色。

不过,只是刹那之后又恢复那风华的样子,笑容浅浅:“白家的老夫人,救过当朝皇后一命,虽没封诰命,却是个不好惹的。她最疼的就是白倾卿这个孙女。”

屋里的白子衿一愣,凤惊冥这是刻意来提醒她的吗。而她刚才,却讽刺了他瘸子,思及此,白子衿一阵懊恼。

她今天是心情不好,加上凤惊冥戏弄她,她才会爆发。

打开门,却见凤惊冥已经离开,这让白子衿心里突然不好受起来。

“这是他自找的,不怪我。”白子衿这么说了一句,心里却依旧不好受。

特别是,凤惊冥刚才带笑的声音,徘徊在她脑海里。

不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许多脚步声,看样子阵仗特别大。

那些人停在她门口,有一道苍老带怒的女声响起。

“孽障,你给我出来!”

第26章:白老夫人

“祖母。”白倾卿站在旁侧,一脸着急的苦劝,“子衿妹妹没有抢我的院子,是我让主动给她的。做大姐的,自然要为妹妹着想,只要她喜欢就好,现在已经晚上了,祖母你身子骨不好,我陪你回去休息吧。”

话说得滴水不漏,看似为白子衿开脱,实际是指责白子衿不懂事,不顾老夫人的身体。

白老夫人一听,更生气了:“祖母知道你素来懂事体贴,善良是好,可不能善良到被人欺负!今天的事,祖母一定帮你做主。”

说完,见白子衿还没出来,她气得直用拐杖杵地。

“来人,给我把门破开,把那个孽障押出来!”

一口一个孽障叫得,好像白子衿不是她的孙女一般。

下人领命,两个男仆一人一边,蓄势猛的朝门撞去。

“吱吖。”

门从里打开,白子衿一身红衣,腰束白带,微睨看着门外众人。

而那两个仆人,则是一脸卧槽,因收不住脚,直接摔了进去。

“孽障!”这又让白老夫人一阵气极。

白倾卿则是在一旁瞪眼,那身衣裳,是皇后娘娘赏给她的,是上好的冰蚕丝布料,她从来都舍不得穿。

现在,却被白子衿穿在了身上!

“小姐,那不是去年皇后娘娘赏给你的衣裳吗?”莲儿惊呼。

她这么一说,白老夫人才注意到衣服,又看到白倾卿一脸委屈。

“孽障,孽障!占了倾卿的院子,还穿她的衣裳。”

白子衿掏了掏耳朵,冷笑勾唇:“我要是孽障,生我的父亲大人算什么?老孽障?”

白老夫人穿得不错,气色也不错。可那双眼白过多的眼睛,白子衿第一眼就看到了,白内障!

白老夫人不喜见光,所以哪怕是白元锦的婚礼,她给了红包就走了。白子衿大闹婚礼的事,她也是后来才听说的。

“那是你父亲,你个不尊父亲的不孝子。来人,家法伺候。”

白老夫人竟然直接要给白子衿上家法,冠上的名头竟然是不尊长辈。

白子衿觉得好笑至极:“老夫人,我什么时候不尊长辈了?你可别乱冤枉我。”

“你辱骂你父亲。”白老夫人冷笑,“这是大家都听到的事,我何时冤枉你了?”

“如果是这样算,那不是我辱骂父亲,而是你辱骂儿子。”白子衿直直的看着她。

“你说我是孽障,我是父亲的女儿,岂不是等同你在辱骂我父亲?”

众人一听,是这个理,可总觉得哪里不对是怎么回事。

白老夫人气得直抖,她怎么可能辱骂自己的儿子,这根本就是强辩,强辩。

“还有。”白子衿淡淡的看了白倾卿一眼,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子,可大姐自己都说了,是她把院子让给我的。我一个手无寸铁,也没有帮手的弱女子,她如果不同意,难不成还能赶着她离开?我感谢大姐的深明大义,也为有这样照顾妹妹的大姐庆幸。”

一两句话,把白倾卿捧得极高。若是白老夫人硬要拿回院子,就是白倾卿的小气了。

白倾卿暗咬了咬牙,脸上却是可怜的姿态:“院子是我让给你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穿这件衣裳,这是皇后娘娘赏的,你这么做岂不是妄顾皇室?要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还不知道怎样编排父亲和相府。”

好家伙,直接把矛盾提高到皇室和朝廷上了。

老夫人本来就偏疼白倾卿,闻言立刻对着白子衿一阵大骂。

“倾卿是为你好,你却要陷相府于不顾。这样的女儿,右相府不需要。今日,你就把院子还给倾卿,这身衣裳也给我立刻脱下来。”

说完,白老夫人的两个嬷嬷就要来脱白子衿的衣裳。

白子衿根本没衣服穿,白老夫人要她现在脱衣裳,岂不是要她光着给所有人看。

本来,白子衿还不想做得那么绝,把所有人都给得罪。现在看来,她不得罪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她。

“大姐这顶高帽我可戴不起。”白子衿声音淡淡的,“不过你要这么算,那子衿也得好好和你算一笔账了。”

见她如此淡定的样子,白倾卿忽然心头一慌,她不会还有什么底牌吧。

不,不应该,白子衿现在是要什么没什么的。

“我娘和父亲成婚,是先皇赐婚的,这院子,也是当初先皇赐给嫡女的。”

白倾卿突然脸色一白,她已经知道白子衿接下来要说什么了,赶忙去拉白老夫人:“祖母,子衿刚回来,定然没有好好休息,我们先走吧。”

见她有些慌乱,白子衿淡然一笑。

“想必府里应该没有新立大姐为嫡女吧,大姐在这兮木阁住了多年,算不算是抗旨?我本是不想提起这件事的,可你们非为了一件衣裳这么对我,实在让我寒心。”

神医门下了十五年限期,右相府怎么可能立白倾卿为嫡女。

白倾卿这件衣裳虽说是皇后赐的,可皇后和先皇谁的旨意更重,这是想都不用想的。

“大姐既然觉得我冒犯了皇后,来吧,脱了衣裳吧。”

白子衿一副任由处理的样子,反而让两个嬷嬷犹豫了,她们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现在怎么办。

老夫人瞪了她俩一眼,终究没让她们再脱衣裳了。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她怎么会轻易放过白子衿。

“这院子是先皇赐的,不过你也别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你身为她的女儿,还不去祠堂拜祭她?”

这点,白子衿是无法反驳的,要她去祠堂也可以,不过……

“我自然得去。”白子衿大步走向门口,却在门口处停了一下。

“我还以为祖母是老了,记性差了。所以才会答应让父亲在我娘的忌日,抬妾!”

这根本就是嘲讽老夫人,白老夫人脸色一阵潮红,正要骂人,却见白子衿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

“祖母。”白倾卿一脸担忧,“祖母你别气了,子衿在外面养野了,才会这样的。这事是因倾卿而起,若是因为这件事让祖母动气,倾卿如何过意得去。”

“她就不该出生。”白老夫人咒骂一声,然后慈爱的看着白倾卿。

“倾卿,这不是你的错。这院子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白倾卿眼神一亮,老夫人这话,是打算让她成为嫡女了?白倾卿装作犹豫,而后却还是听话点头。

“倾卿知道了,祖母待倾卿真好。”

“傻孩子,你是祖母的孙女,祖母不疼你疼谁啊。”

送走了老夫人,白倾卿脸色变成欢愉。白子衿,和她斗,活该被赶到祠堂。

不过,想到那件衣裳,白倾卿的脸色又难看起来。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底闪过恶毒,忽然柔柔的唤怜儿进来。

“怜儿,你去找月容,让她替我去祠堂陪陪子衿。女孩子都是胆小怕鬼,她一个人肯定害怕。本来我应该亲自去的,可子衿现在应该不待见我了。”

怜儿一边走,一边替白倾卿不值:“小姐真是太善良了,我巴不得有鬼出现,吓死她。”

白子衿自然不知道,白倾卿这朵娇艳的白莲花又开始算计她了。她正站在祠堂里,看着那些牌位。

白绮罗的牌位被摆得很偏,如果不是她眼尖,都差点没看到。所有的牌位都被擦得明亮,就只有白绮罗的布满灰尘,明显是故意的。

母子连心,这一幕看得白子衿一阵心酸。她找了一块布,沾了水,亲自擦拭白绮罗的牌位。

“娘,你救白元锦一命,为他生儿育女,却是换来这样的对待。”

白子衿替白绮罗不值,却又无可奈何。人已经去了,再不值也只等对着牌位同情。

“你放心吧。”白子衿把牌位擦干净,却没有放回原位,而是放到自己的药房里。

继续待在白家,会脏了白绮罗轮回的路。

“我不是从前的白子衿了,白家欠你、欠我的一切,我会讨回来的。”

害过她们的人,她会让他们去给白绮罗陪葬。

祠堂只有几个蒲团,白子衿随意的摆弄一下,躺上去就睡了。

开玩笑,让她一夜对着一堆牌位跪着不睡,当她是傻子吗。

祠堂本就阴森,点的又是红色灯笼,偶尔有风吹进来,刮得帘布直响,安静得十分可怕。

夜入三更,突然有哭泣声响起,细而凄凉,好似鬼在哭。

地上的人毫无所动,睡得很香。

屋顶的瓦不知何时被揭开,一个白衣女鬼落下,那狰狞可怕的脸庞,似要吃人一样。她尖长的指甲,划过白子衿的脸。

突然,白子衿倏的睁眼,这反而把女鬼吓得不轻。

就在女鬼以为白子衿会大叫时,白子衿一把抓住女鬼的手,僵直坐起,呆呆呓语:“元锦,是你来看我了吗,我好想你。”

女鬼要挣脱,却见白子衿抚上她的脸,痴痴一笑。

“元锦,这是我们的女儿吧。子衿,你都长这么大了,让娘好好看看你。”

女鬼被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吓白子衿了,用大叫来掩饰心里的惊慌。

“白子衿,你别在这里给我装神弄鬼!”

第27章:装鬼吓白子衿

这声音原来是白月容,她已经挣脱了白子衿,退了几步。

“子衿。”白子衿怔怔的站了起来,而后像是想到什么,大步逼近她。

“子衿,跟娘走,这右相府是吃人的。和娘走,娘保护你。”

白月容被吓得不轻,白子衿的娘,不就是白绮罗吗。今天,好像是白绮罗的忌日。

难不成,是白绮罗回来了。

想到这里,白月容怕了:“你,你是谁?”

白子衿没有回答她,一脸疯狂的掐上她的脖子:“娘带你走,带你走。”

“咳,咳咳。”白月容被掐得几近缺氧,她可以确定白子衿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白月容努力拍打白子衿的手:“你,我,我不是白子衿。”

她不想死,不能被白子衿掐死。

白子衿愣了一下,这刚好给了白月容逃窜的时间,白月容推开她,惊恐的朝大门跑去。

“鬼,闹鬼了。”

白子衿一把抓住她的衣裳,往后一拉:“傻孩子,娘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子衿。”

“不是,我不是。”白月容只有十二岁,哪能经得住这样的吓,直接吓哭了。

她生怕被抓回去,胡乱的推着,却真的把白子衿推了一个踉跄。

白月容推开门就跑,一边跑一边哭:“鬼啊!闹鬼了!”

“子衿,别走,别离开娘。”

幽幽的声音,让白月容跑得更快了,还摔了一跤。

见状,白子衿带着戏谑的笑,拍了拍手上从白月容脸上噌到的粉。

“就这样的胆子,也敢装鬼吓我。”

这样的把戏,爷爷为了让她放弃学医,不知道用了多少了。别说是假的鬼,就是真的尸体,白子衿也是见惯的了。

在那哭泣声响起的时候,白子衿其实就已经醒了,在知道白月容要干什么后,她干脆将计就计,上演了一场白绮罗回魂。

白月容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回去,怕是明天整个右相府就知道白绮罗回魂的事了。

“扰人清梦,如同杀人父母。”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三更半夜,的确是装鬼吓人的好时间。

白子衿整理了一下蒲团,继续睡。

比起她的淡定,白月容的院子已经炸了。白月容一回来,就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嘴里还念叨着。

“绮罗夫人,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我,我不是白。”

“放过我,啊!”

她断断续续的念叨,时不时还发出尖叫。

丫鬟翠绿急得不行,却又不能去禀告相爷,毕竟是小姐想吓白子衿在前。

白月容的另一个丫鬟匆匆回来:“翠绿,相爷在夫人院里,我不敢去叫夫人。”

“那怎么办。”翠绿回头看着有些疯癫的白月容。

难不成不管小姐了。

“翠绿,要不明天再看吧,说不定明天小姐就好了。”

翠绿无奈:“也只能这样了。”

比起一晚上心惊胆战的翠绿等人,白子衿可算是睡得很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身子有些酸。

她穿越过来,就被凤惊冥带到鬼王府,睡得也是好床。现在突然睡地上,还是不适应。

“以后谁在让我睡地上,我跟谁急。”

白子衿揉了揉发软的脖子,朝着灶房走去。

早上最重要的,自然是填饱肚子,她昨晚就没吃东西。

一进灶房,下人虽然没拦她,眼底却是不屑。

早饭是准备好的了,白子衿正打算随便端一盘,却被下人端走:“这是老夫人的。”

白子衿挑眉,手伸向另外一个盘子。

“这是大小姐的。”盘子又被端走。

白子衿无论想拿哪个,都会在瞬间就端走,下人还说:“请二小姐体谅一下,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白子衿找饭吃,却被说成是为难了。

白子衿也不恼,笑眯眯的:“所以,今天是没准备我的早饭吗?”

主厨一脸为难:“二小姐,我们一直是准备这些份量,你突然回来,没派人来支会声,我们也不知道。”

白子衿昨天闹得那么大,她不信会有人不知道。这不知道是假,故意不做才是真。

“原来是这样啊。”白子衿依旧笑眯眯的,“那看来我昨天闹得还不够大。”

主厨嘴角一抽,却不说话。

“行吧,你们去送饭吧。”白子衿摆摆手。

主厨忍不住问:“二小姐,你要留在这里干什么?”

“做饭啊。”白子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反问。

“怎么,你们不给我做,我还不能自己做?”

白子衿毕竟是主子,不给她做饭能找理由,不让她做就没道理了。

“二小姐你小心点。”

“嗯。”白子衿随便挑件了一些菜,也不洗,直接扔进锅里煮。

这看得主厨眼角直跳,二小姐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也不等水开,白子衿又把面条扔进去:“把盐巴给我。”

主厨递过去,白子衿竟然倒了半罐下去,而后又扔了一些辣椒进去。

这一顿操作猛如虎,看得主厨心惊肉跳,这,这能吃吗。

“好了。”白子衿把面盛出来,因为水没开,盐都没煮开,还有那菜和面,一看就不熟。

主厨忍不住道:“二小姐,你这不能。”

吃吧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却见白子衿把面条往他面前一推。

主厨傻眼:“二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让他吃吧。

“赏你的。”白子衿冲他微微一笑,“本小姐知道你们辛苦,本小姐身为嫡女,是该体恤一下你们。这面条是我亲手做的,你吃吧。”

主厨一脸勉强:“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嘉奖。”

他可是亲眼看着白子衿煮面条的,这东西要是吃下去,岂不是要他半条命。

“怎么。”白子衿的笑容逐渐冷下来。

“你是看不起本小姐是不是?觉得本小姐流落在外,就不是父亲的女儿了是不是?!”

主厨欲哭无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怎么敢说相爷的是非,白子衿再不济,也是相爷的亲女。

“那还不快吃。”

主厨颤颤巍巍的拿起筷子,那挑面的手不停颤抖,像是得了羊癫疯一样。

面一入口,一股辛辣难闻的味道在主厨口里炸开,偏偏他还不能吐,得吃下去。

主厨吃了一口又一口,眼泪都流出来了,厨房的下人都觉得不忍直视。

“本小姐做得一定非常美味,不然你也不会留下感动的泪水。”

下人们齐齐抽搐,二小姐,咱能不能不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了,我来把柴给熄了吧,烧着浪费。”白子衿拿起火钳,把烧得正胜的柴火夹出来。

本来是应该放进旁边另一个灶口,用灰熄火的,可白子衿手突然一抖。

“哎呀。”

柴火好巧不巧掉到后面用来起火的干叶子里,立刻燃起熊熊大火。

“啊!”白子衿尖叫一声,好似极度害怕一般,她想去将柴夹起来,却又将柴推得更远。

“二小姐,快,把火钳给我。”

“啊!”白子衿恐惧的递过去,中途火卷袭上来,白子衿手一抖,火钳掉到火里。

下人:……

“啊,好可怕。”白子衿却提起裙摆,跑了出去。

跑的路上,还讲主厨的脚一绊,主厨整个人栽向火海里。

“救命啊。”

下人抓住他,火却烧到了衣裳上,痛得主厨嗷嗷叫。

下人不知道先给人灭火,还是给灶房灭火。一时间,灶房里一片混乱。

“走火了,走火了。”

白子衿看着那烧起来的灶房,眼底闪过狡黠。而后,她转身走向大门。

右相府不给她准备吃的,她就出去吃。

“二小姐,相爷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出去。”

白子衿看着门卫:“你知道灶房起火了吗?”

“不知道。”门卫心惊的看向府里。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白子衿耐着性子,“灶房起火,我没得吃。昨天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我要是饿死了,你担当得起吗?”

门卫依旧摇头:“还是得要相爷同意。”

白子衿微微一笑,转身。就在门卫以为她放弃了的时候,她突然两脚踹向门卫,跨步出去。

“本小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管了,本小姐是相府嫡女,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门卫正准备追,却见白子衿笑得像个恶魔:“你们再追,我就告诉父亲,说你们非礼我。”

门卫立刻停下脚步,开玩笑,白子衿要是这么说,相爷会扒了他们的皮。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白子衿消失在人群里。

白子衿找了一家最大的酒楼,她现在有一千两黄金,当然得享受好的。

“姑娘,要吃什么?”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端上来。”

白子衿觉得此刻的她就像个暴发户,不过,这种感觉挺爽的。

白子衿挑了窗边的位置,她往外看去,却对上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

这酒楼对面是个茶楼,二楼和她对望的位置,正坐着一位白衣公子。俊朗飘逸,笑容儒雅。

白子衿脑海里一下子蹦出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多谢姑娘赞美。”这声音如暖玉上泣珠,如他的长相一般,让人如沐春风,传入白子衿耳中。

第28章:碰瓷

白子衿这才发觉,自己无意中把这句诗念了出来。

白子衿扬起浅笑:“公子当得起。”

她看着他,目光清澈,没有任何寻常女子的害羞。这率真让君玄歌又是笑得温暖。

君玄歌端起茶杯,冲白子衿举了一举,动作翩翩。

白子衿扫了桌子上一眼,嘛都没有,她要怎么回敬。索性倒了一杯白水,对着君玄歌回敬。

这让君玄歌温润一笑,白子衿感慨一句,这人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唯一能在颜值上和凤惊冥比一比的了。

凤惊冥穿白衣,贼帅,而眼前这人穿白衣,是一种温润儒雅的感觉,却也给白子衿一种不亦走进他心里的感觉。

“小姐,这是你点的菜。”

“好。”白子衿一转头,却见白衣公子已经不见了,茶楼小二正收拾着桌子。

“唔。”原来还以为能看着帅哥,开开胃的。谁知道一转身人就走了。

不过,白子衿也没放在心上,对着美食自然是要大快朵颐。

“小二,结账。”白子衿觉得这不愧是第一酒楼,东西很是美味。

“好嘞,姑娘如此漂亮,我给你抹个零头,一共是五十两银子。”

“什么?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别误会,这自然不是白子衿说的。

白子衿一脸怪异的看向旁边,两个大男人,正和另一个小二争辩。

“两位,我们这是第一酒楼,本来就贵。两位之前点菜的时候,我给了你们单子,是你们没看价钱。”

“那又怎么样!我们就点了三样菜,就要五十两,你们这第一酒楼买的是金子还是银子?”

这话就有些过分了。白子衿也是点了三道菜,但是她清楚,那些菜极其新鲜,还下了不少药材做辅,算是药膳了。

所以听到五十两的时候,白子衿能接受。

白子衿给了钱,就要走,她可不打算看人争辩。

“加了药材又怎么样,这药能值几个钱,谁还不会挖药,你们这些做药材的都是奸商,不是好东西!”

白子衿停下脚步,皱眉的看向那两个男人。这话辱骂的范围太大了点吧。

“哎呦,哎呦。”

忽然,一个男人捂着肚子蹲了下去,直叫唤:“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啊。”

“二弟。”另外一个男人立刻大声嚷嚷,“你们这第一酒楼有毒!黑店,黑店。”

小二皱眉,他怎么觉得这两人是装的,故意想赖账。

“我们第一酒楼从没出过事,绝对不可能有毒。”

可那二弟,忽然口吐白沫,整个人栽到在地上抽搐。那样子,不像是装的。

“二弟。你们不是说没事吗,二弟,二弟!”那男人扶着二弟,“赔钱!我二弟在你们第一酒楼吃成这样,你们得给我赔钱。”

小二见状:“我去叫掌柜的。”

“不用叫了,我在这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上来,他目光犀利的落到男人身上,像是能把人看穿。

这样的目光,让男人害怕,不过想到二弟的样子,他就有了底气。

“你这样看我也没用,我二弟就是在你们这里吃出了问题。你得赔钱,赔一千两。”

一千两,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如果是第一酒楼的问题,我们一定赔偿。”掌柜很冷静,语气也不弱。

“但如果不是,诬陷第一酒楼,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来人,去请大夫。”

“不用麻烦了。”白子衿微微一笑,开口。

“他来之前一定服了鱼腥草,和菜里的紫荆相冲,会造成肺部中剧毒的假象,实则只是一般呕吐而已。若是不信,过了一切时辰再查,绝对只是呕吐。”

说完,白子衿冲掌柜眨眨眼:“你这里的小二嘴甜,我喜欢。”

掌柜诧异的看着白子衿:“多谢姑娘提醒。”后者挥手离开。

闹事的两兄弟,脸色都极其难看。鱼腥草加微量吵过的紫荆会中毒,那是他们无意间发现的事,一般大夫都不知道,却被白子衿一语道破。

“两位,是要给银子,还是想去衙门?”

地上的二弟也不叫嚷了,两人左拼右凑拿出银子,在食客们的鄙夷声中,灰溜溜的离开。

白子衿吃饱喝足,却没有立刻回去,而是逛了一大圈,在药铺随便买了一些生草药,拎着回右相府。

门卫不是她出来时的两个,想必是被换了。

“老夫人有令,二小姐一回来,就带去存德院。”

存德院,是白老夫人的院子。

“好,我也正好有事要找祖母。”

白子衿很配合的走到存德院,老嬷嬷一见到她立刻去通传。哪怕白子衿是站在外面,也听到了里面白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让她给我滚进来。”

白子衿挑挑眉,终于不喊她孽障了,有进步有进步。

白子衿一进去,却见白老夫人躺在卧铺上,后面白倾卿正帮她按摩着腰,似乎是受伤了。不过,这不影响她瞪着白子衿。

白子衿觉得奇怪,一晚上不见,这老夫人怎么了。

后来她才知道,是今天老夫人去看受惊吓的白月容,被撞成这样子的。而翠绿又不肯说实话,只说是白月容梦魇,老夫人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干脆发泄在白子衿身上。

“看什么看?”见白子衿盯着她,白老夫人冷哼,“看见祖母受伤,你很高兴是不?”

坦白说,白子衿心情是挺不错的。

老夫人这伤受得憋屈,也不想多停留在这个话题上。她直接直接质问白子衿。

“你今日把灶房烧了?”

白子衿刚想说话,就听老夫人道:“成昏定省不来就算了,把灶房烧了还跑出去,昨日的祠堂白跪了是不是?!”

这三条罪,每说出一条老夫人的脸色就难看一些。

要知道,府里的中馈是她掌着的,这灶房烧了就意味着要花钱重修,是要从她手里拿钱啊。

“祖母。”白子衿瞥了白倾卿一眼,这白莲花没少在老夫人耳边吹风吧。

不过,她也不介意。

“别叫我,我担不起!”白老夫人是气极,她总觉得白子衿就是个煞星,一回来就没好事。

先是右相府因婚礼被众嘲,而后又是月容梦魇,还撞伤了她,再就是灶房被烧。这一件一件的,都和白子衿脱不开干系。

“那好吧,白老夫人。”白子衿也干脆。

这把老夫人气得够呛,她让白子衿不叫,她就真的不叫?

“老夫人,你说灶房是我烧的,证据呢?”白子衿悠悠然的开口。

“证据?厨房的人都是证人。”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老夫人你,我是不是故意的呢?府里不做我的早膳,我只能自己做,我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会做饭,失手不是很正常吗。”

这话说得,屋里的人都是齐齐脸颊抽搐。

二小姐,您回来的时候就是一乞丐,十指不沾阳春水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不过,白子衿这话又不好反驳,难不成真要他们说,右相府的小姐能熟练的做这些下人做的活?

“子衿,大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白倾卿温柔动听的声音响起。

白子衿斜了一眼白倾卿,她还以为白倾卿不打算开口呢。

“你误烧了灶房这没什么,可你为什么不帮忙救火,反而逃跑,硬闯出府呢?”

本是一件误烧灶房的小事,被她这么一说就好像是故意纵火,害怕逃跑一般。

白子衿挑眉看向白倾卿,后者一脸关切无奈的看着她,好像一个真心为她着想的姐姐一般。

白老夫人直拍床板,以示愤怒:“你给我出去外面跪着,我不说起来不准起来!现在烧灶房,以后是不是要把整个右相府都给烧了!”

说完,不给白子衿开口的机会,老夫人指了指两个嬷嬷,要她们把白子衿架出去罚跪。

现在不说是烈日炎炎,可也热得不行。以老夫人对她的厌恶程度,怕是直接要她跪死。

“大姐,你不听我解释,就直接给我定罪怕是不好吧。”白子衿淡淡一笑,她咬了咬唇,一脸委屈的看向白老夫人。

“老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好歹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我硬闯出府,是为了父亲!”

不就是做戏吗,她白子衿可是看过无数后宫剧的人,她要想做戏,都能成为戏精了。

“老夫人,昨日父亲突发疾病,虽然经过针灸已经没事。可要想除根,得每天定时喝一碗药,今日我并非不想救火,而是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去采药。”

白子衿把手里的药包打开,露出里面还是绿色的草药。

“为了采这些药,我到现在还饿着肚子。”白子衿委屈咬唇。

“虽说我做这些是应该的,可大姐这么想我,着实让我委屈。长姐为大,子衿立刻去跪,劳烦老夫人把这些药拿去煎煮了,水不能加多,先小火后大火。”

事关白元锦,白老夫人就算再讨厌白子衿,也不好再让她出去跪了。而这,就是白子衿要的。

看着白倾卿脸上闪过的不甘,白子衿眼底闪过狡黠。真当她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傻傻跑回来吗。

“行了,既然是为你父亲,那就不必跪了。”

第29章:凤惊冥来下聘

白老夫人罚也没罚成,不耐烦开口:“你下去煎药吧。”

“好。”

白子衿转身,余光却瞥见白倾卿温柔动人的笑容,那可不是她现在该有的笑容。

难不成,还有什么后招等着她。

“老夫人,不好了,老相爷的牌位碎了。”一个丫鬟慌乱的跑了进来。

白子衿心里一激灵,她冷冷看向白倾卿,后者一脸惊慌失措,眼底却是得意之色。

为了对付她,竟然连自己亲爷爷的牌位都打碎。

“什么?”老夫人惊得起身,却忘记自己的腰伤,又直直摔回塌上,可想而知有多痛。不过,她此刻却顾不得自己的痛。

“怎么回事,老爷的牌位怎么会碎?”

牌位碎掉,意味着死者不得安生,说不定胎都投不了。这等事情,老夫人怎么会不慌。

为了祖先的清净,除了定期清理一下牌位,祠堂一般没人守着,要查也查不出所以。

“祖母,你别着急,子衿昨日在祠堂,她应该知道。”白倾卿安慰着老夫人。

一句话,提醒着所有人,昨日只有白子衿在祠堂。而白子衿昨天是被赶去祠堂的,愤怒之下摔碎牌位是极有可能的。

说完,白倾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极不确定白子衿:“子衿,不会是昨日祖母罚你跪祠堂,你心下不悦,所以。”

老相爷是老夫人的夫君,肯定是白子衿为了报复老夫人,否则为何只碎老相爷的,不碎其他人的。

老夫人已经气得颤抖了,她脸色潮红,话都说不全了:“把,把白子衿给我押去祠堂,让她跪着给老爷赎罪!跪不满三天三夜,谁都不准让她起来!”

出了这种事,加上昨晚只有她一人,白子衿也无法反驳。

两个老嬷嬷上来,白子衿冷冷道:“我自己走!”

她识相是最好不过,两个老嬷嬷也没强硬押着她。

走到门口时,白子衿倏的回头,嘲讽:“有些人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就不怕晚上被找。”

白倾卿脸色如常,手却已经攥紧:“子衿,你放心,爷爷素来疼爱你,他不会和你计较的。”

没错,那个死老头就是偏心白子衿,她那么的讨好他,想要做个乖孙女。他却只念叨着白子衿,甚至还明里暗里的告诉她,她永远不可能成为嫡女。

现在,人都死了,她还怕什么。

白元锦下朝后,得知这件事,也是险些气得晕过去。有老夫人惩罚,正得他的心意,他就权当不知道。

到时,就算白子衿以为他调养为理由,也没办法怪他。

老夫人已经摔了好多东西,边摔边哭:“老爷,我对不起你啊,让你死了都不得安生。”

“好了。”白元锦听得也烦,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不是哭。

“到底碎成什么样子了?拿来我看看,还有没有可能修复。”

天合国自古相信,牌位里装着人的灵魂,不能轻易更换,一更换说不定就散了。所以,白元锦才说修复。

下人把牌位呈上来,不知道摔的人是多恨老相爷,竟然摔成了四五块,缝隙也对不上,完全无法修复。

“罢了。”父亲牌位被摔,白元锦说不难过也不可能,他叹气,“过几日我去国寺求块古木,重新帮父亲做一个牌位。”

老夫人立刻点头:“要快,一定要快,不然老爷会怪罪的。”

白元锦点头答应,说明日就去,刚准备派人去宫里说声,却听见管家慌乱的跑进来。

“慌什么慌!”白元锦本来就气不顺,见一向稳重的管家这样子,直呵斥。

“相爷,鬼王,鬼王来了。”

管家欲哭无泪,不是他不稳重,在这鬼王面前,谁都无法做到稳重吧。

“什么?”果然,白元锦站起,脸色铁青。

“他又来干什么?走,随我出去迎接。”

哪怕再讨厌凤惊冥,可这皇室就是皇室,为人臣子必须出去迎接。

而且,鬼王凶名在外,虐杀朝臣是常有的事,白元锦可不想成为其中之一。

白元锦走得快,管家想跟上去,却被白倾卿娇羞叫住:“鬼王殿下来干什么?”

“下聘,鬼王带来了盛大聘礼!”

……

白元锦看着摆满整个大堂,并且还在不停抬进的聘礼,额头迸起青筋。

凤惊冥正愉悦的看着这些聘礼往里抬,桃花眼闪烁光芒。白阎站在他后面,指挥着下人抬。

最让白元锦气极的是,下人还都是右相府的。

“鬼王。”望着越来越多的聘礼,白元锦不得上前问,“殿下这是要干什么?”

白元锦可不会觉得凤惊冥要做他的女婿,他比较倾向于,凤惊冥昨日说他的婚礼寒碜,特意搬些聘礼来给他看看。

不过,这次白元锦明显想得太过复杂。

“自然是下聘,难不成右相大人觉得本王吃饱没事做,抬这些东西来玩?”

凤惊冥正把玩着一个盒子,他颇为忧愁,眼底却是风华万代的光芒。

白元锦一脸吃瘪,他就是那么觉得的!

“殿下你是在开玩笑吧。”

且不说他们俩势如水火的关系,就是单说他的女儿,他就两个女儿,月容年龄还小,可他从未听过倾卿和凤惊冥有来往。

白元锦此刻完全把白子衿这个嫡女抛之脑后,在他看来,白子衿根本不是他女儿。有哪个女儿,会捣乱父亲的婚礼!

“本王长着一张开玩笑的脸吗?”凤惊冥倚在轮椅上,桃花眼迷人,俊脸带着淡笑,一副无害的模样。

可白元锦却知道,这tm都是假象!

“敢问殿下,是来求娶谁?”白元锦此刻满是担心,若真的是倾卿,他要怎么拒绝凤惊冥,才不会被怪罪。

凤惊冥似乎懒得回答白元锦的问题了,白阎面无表情开口:“右相难道忘记了,先帝曾为王爷和白绮罗之女,定下婚约。”

白元锦脑袋“轰”的一声,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白子衿,居然是白子衿!

凤惊冥懒得管白元锦是什么表情,他唔了一声,启唇:“本王的媳妇呢,让她出来。”

白元锦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凤惊冥已经让白阎推着他去找人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凤惊冥看到白子衿在罚跪,否则还不知道他会借机闹出什么事。

“殿下稍等,我现在就去让她出来。”

白元锦赶忙去祠堂。

鬼王来下聘,还带来了豪华聘礼。这件事在瞬间就传遍了右相府,白子衿也听到了风声。

凤惊冥跑来下聘,求娶谁?白倾卿?右相府好像只有白倾卿年龄符合了。

想到这里,白子衿瞬间就不好了。妈蛋,她被白倾卿设计在这里罚跪,凤惊冥却来给她下聘。

“哼。”白子衿觉得有必要去给凤惊冥看一下眼睛,瞎到这种地步。

白子衿正霍霍磨牙,却看到白元锦走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

“白子衿,你给我起来,去见鬼王。”

她去见凤惊冥干什么,难不成……

看白元锦一脸铁青,一个想法在白子衿脑海里呼之欲出。难不成凤惊冥是来给她下聘的?

结合白元锦气急败坏的模样,很有可能是这样。否则白元锦怎么会轻易让她起来。

不过,白子衿勾唇。请佛容易送佛难,先不管凤惊冥想要做什么,她不趁机狐假虎威一下,就是傻了。

“父亲,大姐说了,我要在这里赎罪。”白子衿悠悠的开口,不肯起来。

虽说是老夫人让她跪的,可老夫人是白元锦的亲妈,还是抹黑白倾卿容易点。

“我说让你起来,就给我起来!我才是你爹。”

白子衿睨了他一眼,眼神里就一句话,你终于知道是我爹了?

白元锦气得够呛,想到凤惊冥,他得先把白子衿劝出去:“鬼王来给你下聘了,你快去吧。”

没哪个女子听到有人给自己下聘,还能淡定的吧。

“不去。”白子衿目不斜视,“我要给祖父赎罪,直到三天三夜后他原谅我为止。”

开玩笑,她跪了也有半个时辰了,不给点好处就想让她起来。

“你!”白元锦对这件事的故意忽视,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扬起手掌就要打白子衿。

“你去不去!”

白子衿嗤笑一声,正欲开口,却听见一道好听邪肆的声音传来。

“平时媳妇一听到本王的名字,就会立刻跑出来相见。难怪今天没出来,原来是被罚跪三天三夜,看样子,右相还要打本王的媳妇?”

白子衿嘴角一抽,她什么时候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见他了。不过,看在他为自己撑腰的份上,不计较这个小细节了。

白元锦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凤惊冥竟然直接闯了进来,还准确无误的找到了祠堂。

“殿下言重了,是这个逆女不想出去见你,我这才吓她一下。毕竟是臣的女儿,怎么会真的下手。”

不愧是当右相的,四两拨千斤就成了白子衿的错。

白元锦还指望着凤惊冥降罪白子衿,最好把婚事撤了,谁知道。

“本王的媳妇耍小性子,这是应该的。”

第30章:不如改个名

白子衿带着笑颜,看到没。白元锦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而且。”凤惊冥邪肆的声音却有些让人颤冷。

“右相能否解释一下,三天三夜是怎么回事?”

白元锦本不想提起这件事,毕竟太丢脸。凤惊冥这么一问,他只得回答。

“这逆女摔碎了家父的牌位,气不过才让她跪的。三天三夜也是气话,只希望她能知错。”

白元锦回答得很有底气,摔碎牌位这种事,多严重不用他说。

谁料,凤惊冥竟然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本王当是什么事,就摔碎一个牌位,又不是挖了坟。右相你的惩罚太重了,媳妇,赶紧起来。”

白元锦差点没吐血,这还是小事?还没挖坟?这都是什么混账话!

白子衿可怜巴巴的看着凤惊冥:“我不敢起来,我怕今晚又去睡祠堂,你可不知道,昨晚祠堂有鬼,我特害怕。”

白子衿告得一手好状,把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白元锦又是一阵气。

这个逆女难道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

“你是先帝给本王订的媳妇,是王妃,是天家之人,右相不怕这祠堂被睡塌了?”凤惊冥的话是戏谑,却透着一股冷意。

白子衿暗自挑眉,原来她和凤惊冥有婚约。所以说,他俩一见面,他就要把她这个未婚妻给埋了?!

岂有此理!

“老臣不敢。”白元锦一脸惶恐。

“本王看你敢得很。”凤惊冥对白子衿招了招手,“媳妇,起来。白元锦以后要再为难你,你就拿出身份压死他,本王给你做主。”

白元锦咬牙,他是天生和凤惊冥犯冲是不是!

白子衿乖巧的站起来,走到凤惊冥身边:“我知道了。”

白元锦暗自骂白子衿,这逆女,她的意思是他经常为难她?明明一直是她给他添堵。

“走,本王带你去看看聘礼。”凤惊冥满意的点头,示意白阎回大堂。

白子衿斜眼睨了白元锦一眼:“父亲,这祠堂我还跪不跪?”

“你祖父那么疼爱你,自然不会让你跪的。”白元锦笑得勉强。

跪,跪毛线。凤惊冥都放出话来,这是他的王妃,他哪里有胆让天家人给他跪祠堂,这是大逆不道。

白子衿知道凤惊冥带来的聘礼很多,却也没想到这么多。大堂已经被摆满,而外面还有许多,抬不进来的样子。

其中一些箱子被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什么玉如意,夜明珠,无一不是值钱的好东西。

哪怕白子衿不是很看中钱,却也被这场面给闪瞎了一把。看来,鬼王府很有钱啊。

“王爷,外面搬不进来的怎么办?”

凤惊冥抬眸,掀唇:“本王知晓右相府地方小,所以只带来了一半,却没想到还是放不下。”

鬼王带着盛世聘礼来右相府求娶,本就吸引了无数人围在门口,其中不乏有贵女和官员之妻。

他们本就震惊于这盛世聘礼,却只是一半?也就是说,还有这么多好东西,都是给白子衿的聘礼。

一时间,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放到了白子衿身上,白子衿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能得到鬼王的青睐。

这也让白元锦的脸色好看了些,他也想通了,白子衿是他的女儿,这也是给他长了脸。

“媳妇,本王准备聘礼时间仓促,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告诉本王。”凤惊冥望着白子衿。

白子衿此刻已经被土豪闪瞎了眼,还好,她还是有点理智的。这些聘礼价值不菲,她不高兴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些聘礼送到右相府就是羊入虎口,白元锦肯定会想方设法吞了这些东西。犹豫了一下,白子衿还是觉得放在鬼王府靠谱点。

“不满意,很不满意。”白子衿一脸认真的开口,“既然时间仓促,那你重新去准备,这些东西抬回去吧。”

嘶。

门口是一阵阵深嘶声,所有人都恨不得上来撕破白子衿的嘴,她说什么?这让她们羡慕得都想去抢的聘礼,她居然不满意。

白元锦恨不得捂住白子衿的嘴,在他看来,这些聘礼既然送到了右相府,就全部是右相府的了。白子衿怎么能让抬回去!

所有人都觉得,白子衿的放肆,会引来凤惊冥的怒,然后直接就地碾死。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幕。

“好。”凤惊冥桃花眼带着宠溺,好听的声音从薄唇溢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本王重新去准备。”

什么?!

众人震惊,鬼王大人,说好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呢?!

白子衿嘴一抽,虽说这是她要的答案,可凤惊冥眼底的宠溺是怎么回事。他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她遭不住啊。

“咳咳。”白子衿有些脸红,别扭的把视线移开,到处乱转。

这让凤惊冥愉悦勾唇,笑了起来。

白子衿也意识到自己脸皮过薄,她恶狠狠的瞪了凤惊冥一眼:“不许笑。”

笑什么笑,还不是他撩的。

“好,本王不笑。”虽说不笑,可却是一脸愉悦之色,和笑没什么区别。

白子衿又瞪了他一眼。

白阎正招呼着下人把东西搬回去,一箱又一箱,看得白元锦的心那个痛啊。

本来,这些都快是他的了。

抬到剩最后几箱,凤惊冥华靡的声音响起。

“这几箱是衣裳,时间来不及,都是凤秀阁买的成品,你先将就穿着,本王改日在让绣娘给你订做。”

众人已经面露绝望,她们都觉得来这儿是自取其辱来的。

凤秀阁的衣裳绣功极高,一个样式只出一件,许多人都求而不得。凤惊冥居然直接甩了几箱,还说什么,将就穿!

呜呜呜,她们不觉得将就,能给她们几件吗。

“好。”白子衿点头,衣裳她的确没有,而且女子的衣裳,白元锦不会拿去穿吧。

白子衿揶揄的朝白元锦看去,却见白元锦一脸铁青,好似谁欠了他几百万银子一样。

“白阎,把这些抬到王妃院子里去。”

“是。”白阎问白元锦。

“右相,我们王妃的院子在哪里?”

这问题问到了白子衿心坎里,她倒想听听她聪明的的父亲大人会怎么回答。

只见白元锦一脸微妙,尴尬的笑了笑。白子衿根本没院子,这让他怎么回答。

“王爷。”

就在白元锦为难之际,白倾卿袅袅而来,姿态婀娜,一双眸子在看到凤惊冥时,立刻染上羞涩。

“子衿刚回府,父亲觉得不能亏待了子衿,就买下了隔壁的院子,正在打扫。”

这话替白元锦圆得漂亮,门口外却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看来白子衿在右相府地位很低,否则也不会被赶到那个地方。

右相府隔壁的院子是大,可谁不知道十几年前是个青楼。让白子衿去住,岂不是把她当成那种女子。

白子衿一看这样子,就觉得有鬼,那院子肯定不是好地方。不过能不和这些人住在一起,是个不错的主意。

白子衿扯了扯凤惊冥的衣裳,让他答应。

“是吗?”凤惊冥看向白倾卿,那流连光华的桃花眼,把白倾卿看得脸颊发红。

“是。”

白倾卿只觉得心砰砰的跳,鬼王这么看着她,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凤惊冥只看了她一眼就挪开,薄唇轻启:“既然这样,白阎,把这些东西搬去隔壁。”

“是。”

“媳妇,推本王出去走走。”凤惊冥勾唇看了白子衿一眼,点点慵懒气质。

白子衿本是不想的,可思及他刚才帮自己那么多忙,点点头答应。

白子衿的手刚落到轮椅上,就听白倾卿温婉的声音带点急迫。

“子衿,让我来吧。”

对上白子衿诧异的眼神,白倾卿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孟浪了,解释:“你刚回来,对帝都不熟,别迷路了,还是我推王爷出去吧。”

“你叫白子衿吗?”白子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虽说她对凤惊冥还没啥感觉,可凤惊冥是她的未婚夫,算是她的男人。白倾卿这是在大庭广众下和她抢人。

“大姐,凤惊冥他就喜欢白子衿,你要不考虑改个名。”

这句话直接戳穿了白倾卿的心思,她脸色一白,却是楚楚可怜的看向凤惊冥,希望凤惊冥能为她说话。

见状,白子衿白了一眼,直接把轮椅一转,留个背影给她。白倾卿眼神一滞。

凤惊冥倒是被震了一下,不过他丝毫不在意,反而很享受的靠在轮椅上。

看着白子衿推着凤惊冥离开,那相配的背影,白倾卿咬了咬唇,手帕都搅在了一起。

回头,却对上了白元锦沉得不行的脸色,也正盯着她,那样的目光让她心虚。

“父亲,您这样看着倾卿做甚。”

“凤惊冥是个瘸子,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白元锦冷声警告,然后挥袖离开。

瘸子,哪怕再厉害,也绝不可能登帝。白倾卿是他倾注无数心血的女儿,决不能嫁给凤惊冥这种人。

白倾卿委屈垂下,她想到刚才看到的盛世聘礼,嫉妒与不甘涌上心头。

“瘸子又怎样,他给白子衿的,谁能给我?”

第31章:本王媳妇颇蠢

白子衿对帝都是真的不熟,所以她直接推着凤惊冥上了街。百姓一看到凤惊冥,纷纷惊恐让路。

白子衿想起昨天下跪的场景,大家也是这么害怕凤惊冥,白子衿来了兴趣。

“凤惊冥,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帝都的人都这么怕你。”

官员就算了,连百姓都这么害怕。

“本王如此爱民,能做什么事。”凤惊冥懒洋洋的回答。

“前些年有几个刁民,上鬼王府找事,被我挑断手筋脚筋,扔到盐水里而已。归根结底,是他们的接受能力太弱。”

白子衿嘴角一抽,凤惊冥这做法,有些残暴啊。对比之下,把她活埋简直是善良至极。

不过,那些人也是不长眼,竟然上鬼王府挑衅。凤惊冥看上去像那种好相与的吗,真是嫌命长。

白子衿突发奇想:“凤惊冥,要是我以后得罪了你,你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凤惊冥没说话,这让白子衿沉默了。这货该不会真会那样对她吧。

走了一会儿,却听凤惊冥叹息一声:“你要是得罪了我,我自然也得忍着,谁让你是本王的媳妇。”

这话,让白子衿瞬间心情好了起来。连她自己都发觉,她已经逐步接受媳妇这个称谓了。

“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白子衿顺手拔了一支糖葫芦,给了钱,“这个奖励你。”

凤惊冥挑眉,看着眼前这裹着一层糖的东西,没接。白子衿这是在逗小孩?

“不要?不要我自己吃。”白子衿也就是顺手拿的,拿完后她才反应过来,凤惊冥一个大男人应该不喜欢吃糖葫芦。

“要。”凤惊冥接过了糖葫芦,拿在手里却没吃。

白子衿也没在意,反正是给他了。她推着凤惊冥在大街上游荡,也不知道去哪儿。

“凤惊冥,你想要去哪里?”吱个声指个路啊,她是真心人生地不熟。

“往右走,里面有个乐坊。”

“好。”白子衿按照凤惊冥说的,推着他往右走,那儿确实有个乐坊,她正打算推着进去,却被一个布衣少年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那少年低着头,不停道歉。

“没事,以后走路小心点就好了。”

还好只是撞到了她,要是撞到了凤惊冥,那还得了。

“谢谢。”少年匆匆感激离开,却一直不抬头看白子衿。

凤惊冥细长的手指敲着轮椅,节奏感十足,不但不刺耳还很好听。

“他偷了你的银子。”

白子衿点点头,淡淡道:“我知道。”

少年撞上她的瞬间,她就知道了。拙劣的技巧,一看就是个新手。

“本王帮你追回来?”

凤惊冥偏头问他,语气也丝毫不急。

“不用了,五十两救个人,很划算。”

她身上只有五十两银子,如果不是闻到少年身上浓烈的药味,以及少年忐忑的样子,她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凤惊冥眼底掠过光芒,他勾唇:“我媳妇就是善良。”

“那是。”

其实白子衿不是个善良的人,只是医者仁心,她实在无法见死不救。

乐坊里奏着乐,还有人唱着曲儿,倒是十分好听。

俩人一进乐坊,就有一个女子迎了上来,笑眯眯:“两位,是要现听还是要请去府上唱的?”

白子衿低头看着凤惊冥,这得问他。

“去西湖的东湖唱。”凤惊冥淡淡道。

白子衿拧眉,西湖的东湖,哪里有这种地方。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女子。

果然,那女子的笑更浓烈了,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位请里面填一下地址。”

女子在前面引路,白子衿推着凤惊冥跟上。到了里面,女子扭了一下摆格上的花瓶,前面的墙壁缓缓打开。

“请。”

白子衿挑眉,这是暗门?

暗门进去是斜坡,白子衿险些没拉住轮椅。她的身体还是太虚弱,用不上太多力气。

凤惊冥漫不经心的调整坐姿,让白子衿好推些。

走了大概一柱香,白子衿大概的算了一下,这起码是入地三十米了。

黑暗也终于迎来了一些幽光,那燃在中间的蜡烛。白子衿眼前是一个地下室,分为四行,没一行都有许多笼子。

让白子衿心惊的是,笼子里面都关着人,她终于忍不住。

“凤惊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女子闻言,美目掠过一抹诧异:“王爷,她什么都不知道?”

凤惊冥淡淡点了点头,恶劣埋汰白子衿。

“本王媳妇颇蠢,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芊娘你给她说说。”

白子衿颠簸了一下轮椅,说谁蠢呢,她只不过是个外来人士,还不懂罢了。

见状,芊娘轻笑一声:“奴家这乐坊,和伢行差不多。”

既然和伢行差不多,为什么要这么隐蔽,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不同于外面的是,奴家这伢行全部是杀手,自小培养,绝无背叛。而且,一人只能买两个。”

原来如此,白子衿点点头表示明白。训练杀手,自然是不被允许的。

“媳妇,去挑吧。”

白子衿倒是没想到,凤惊冥是带她来买的。不过在这古代,她如果没有会武功的人傍身,说不定什么时候被人抹了脖子都不知道。

“好。”白子衿点点头,大步走进去。

笼子里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有男有女,哪怕是看到她来挑人,也淡定得不像话。

白子衿转了一圈,然后尴尬的看向凤惊冥。她能说,她一个看上的都没有吗,这些人都太死气沉沉了。

凤惊冥招手让她回去,而后对芊娘低笑:“本王都说了,让你直接带她去看另外一批,你不信。”

这话说得白子衿莫名,难不成这一批不是最好的?

芊娘也笑:“奴家的规矩不能破,那些人可都是奴家亲手培养的,得慧眼识珠。”

说完,芊娘往前走,前面又是一个斜坡,不过却是往上的。

走出暗道,是一个明亮的房间。里面还有嬉笑声。

“你去吧,挑两个。挑好了出来。”

说完,芊娘就转身出去了。这件房间,是连接着外面乐坊的。

白子衿推着凤惊冥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树上的少年,长得很帅,也正好朝他看来。

“我要这个。”

“不行。”凤惊冥脸色不愉,他桃花眼睨向那个少年,“真丑。”

白子衿:……

虽然比不上你,也请不要昧着良心说话好吗。

少年撇撇嘴,转身换了个方向坐着。白子衿颇为遗憾。

不过,她也是开个玩笑而已。她也相当于选两个侍女,男的就暂时不要。

忽然,白子衿感到一双犀利冰冷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她看过去,是一个正在拭剑的少女。

白子衿忽然一笑,朝她走过去:“和我走吧。”

少女没有回答,一道急迫的声音响起。

“你不能带她走。”是一个娇小的女子,她很着急,“她不会说话,你如果要带她走,就要把我一起带走。”

原来不会说话,难怪白子衿问她,她也不回答。不过,这少女很合她的眼缘。

“好啊,我带你们一起。”

娇小女子愣了,她没想到白子衿真的答应了。阿落因为不会说话,从来没人肯要她,今天居然有人不介意。

“行了,你们和我一起走。”白子衿看了他们俩一眼,走回凤惊冥身边,推着他走出去,阿落和娇小女子也跟上。

芊娘在看到阿落时,眼底闪过奇异,不过很快消失。

“两个人,十万两黄金。”

“噗。”白子衿正在喝茶,直接喷了出来。

十万两黄金,她没听错吧。

对上众人诡异的眼神,白子衿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呛到了。”

凤惊冥勾唇看了她一眼,修长好看的手递过去一叠银票。

这倒让白子衿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买给她的丫鬟,却让凤惊冥出钱。她很想硬气一点,可想到自己总共才一千两黄金,还用了一百两,她就怂了。

唔,这样吧,她赚了钱还给他应该没问题……吧。

“这是阿落的卖身契,这是伊人的。阿落,伊人,以后这就是你们的主子。”

白子衿收起卖身契,看向阿落,阿落无法说话,只能冲她点头示意。

“主子。”伊人脆声声的叫了一句,双眸灵动清澈,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杀手。

“以后叫我小姐吧,我是右相府的二小姐。”白子衿把自己的身份等告诉两人,两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出了乐坊,白子衿继续推着凤惊冥走,和刚才不同的是身后跟了两人。

“小姐,我来推吧。”伊人上前。

凤惊冥邪气幽冷的眼神落到她身上,把她吓了一惊,她立刻退到后面,不推了。

也不知道这男子和小姐什么关系,眼神真是可怕得不行。

“凤惊冥,也差不多到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

白子衿想着,凤惊冥帮了她这么多,她得有点表现。

“嗯。”凤惊冥也没拒绝,“媳妇说了算。”

白子衿本想去第一酒楼,可早上刚吃过,就不去了,她又开始找寻着其他酒楼。

“这家吧。”

第32章:负心汉

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本想招呼阿落和伊人一起吃,阿落不愿,伊人也不愿。白子衿无奈,总不能强迫他们。

在这小店里,邪肆又有些清冷的凤惊冥几乎成了一道风景线,当然,是一道无人敢直视的风景线。

白子衿自觉她的吃相不差,可在凤惊冥面前,却有些无地自容。对面的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优雅贵气,迷人得很。

“难吃。”凤惊冥嫌弃拧眉,把筷子一放。

白子衿:……

好吧,优雅什么的,都是建立在他不说话的前提上。

白子衿也吃得差不多了,难吃就走吧。她刚推着凤惊冥出去,白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边。

阿落眼眸肃杀,抽剑。

“哐当!”

是两把剑对抗发出的声音。

“阿落。”白子衿喊了一声,“自己人。”

准确来说,也不算自己人。

阿落面无表情的看了白阎一眼,收剑默默的退到白子衿身后。

“有病啊。”冷漠如白阎,也禁不住说了一句。

他费心费力的清理了白子衿的院子,刚过来找主子,却差点被砍死。不过,白阎多看了阿落两眼。

这女子出剑极快,剑气盛又狠,若不是他反应快,说不定真的会受伤。

白阎走到凤惊冥面前:“爷,院子清理好了,不过。”

后面的话白子衿没听到,白阎是弯腰在凤惊冥耳边说的。

不知道白阎说了什么,凤惊冥桃花眼闪过一抹危险光芒,转瞬即逝。他偏头,邪肆的脸上尽是遗憾:“媳妇。”

“嗯?”

“我怕是不能继续陪你同游帝都了。”

她其实也不想怎么游,走得脚很痛好不好。

“好,你回去吧。”

白子衿把轮椅递给白阎,示意他推。

白子衿觉得自己很善解人意,没有缠着他,凤惊冥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却带着哀怨,好似被负心人抛弃一般。

“你就不挽留我?”

白子衿嘴角一抽,她为什么要挽留他。而且,为什么有种她是负心汉的感觉。

“算了,你本就不是有良知的人。”凤惊冥自问自答,敲了敲轮椅,示意白阎走。

白子衿风中凌乱,她怎么就没良知了,就因她没挽留他?

带着满腹吐槽,白子衿回到右相府,思考了一下,转身向旁边的院子走去。

白阎刚才说清理院子,是清理这个院子吧。

推开门,院子里一尘不染,甚至还有假山和花草,鱼儿在水里畅游,家具齐全,一切都被布置得很好。这些,想必是凤惊冥吩咐的。

白子衿在院子里绕了一圈,这院子的确大,甚至还有二楼。在看到二楼的时候,白子衿眼里露出思索之色。

虽说她现在手里有几百两黄金,可也不能坐吃山空,要白元锦给她钱是不可能的。这二楼,她倒可以来做些老本行。

“阿落,伊人。”白子衿指了指楼下,“你们随便找间房间,这里就我们三人,喜欢哪个住哪个。”

阿落点点头,伊人惊喜:“谢谢小姐。”

两人去挑选房间,白子衿则在思考要怎么赚钱。她善药,就要好好利用,不过她并不打算去给人做工。

古代的药虽多,却不懂提取。而她空间里有工具,她有方法,能做出中成药来。白子衿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这里创立一个连锁品牌。

白子衿打算先去各大药铺看一看,看一下他们的药如何。还未出门,就听到有人敲门。

伊人开了门,问了几句:“小姐,他说他是右相府的管家,右相找你有事。”

白子衿正翻着从药房里拿出来的医书,她抬头:“我知道了。”

白元锦找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为了凤惊冥来下聘的事。她收了医书,带着阿落和伊人过去。

白元锦一脸铁青的坐在大堂,看到白子衿时,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旁边坐着周以柔,一脸担忧,好似白子衿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白子衿兀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就听到白元锦的话:“你看她,她哪点有做女儿的样子!进来连句问候都没有。”

生气是生气,白元锦却不敢叫白子衿起来,先别说他还要靠白子衿治病,单凤惊冥他就惹不起。

“好了好了,子衿在外面长大,没有人教也是正常的。相爷,妾身已经为子衿请了教养嬷嬷,以后就会好的。”

先踩白子衿一脚,再把自己捧得仁慈无比,一个为白子衿着想的母亲形象,真是让人感动啊。

“教养嬷嬷请给周姨娘吧。”白子衿不冷不热的开口,“一个妾室直呼小姐名字,这教养请的嬷嬷,我可不敢要。”

妾室哪怕是叫自己的亲子,也不能称呼其名,要叫小姐少爷。何况是白子衿这个嫡女。

周以柔脸色一僵,而后不再说话。那样子却让白元锦心疼,他吼白子衿:“你够了!要不是你,以柔会是妾室吗?”

白子衿听这些话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我还不是你生出来的,归根结底,这是你的错。好了,今天把我叫过来什么事?”

白元锦气得双眼瞪直,歪理,歪理!

“老爷,说正事。”周以柔在一旁提醒。

想到把白子衿叫过来的真正目的,白元锦脸色才不那么难看,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在桌子上,有一个锦盒。

白元锦不情不愿,以一种通知的语气开口。

“这是鬼王送过来的礼单,为父先帮你收着。”

白子衿虽然让凤惊冥把东西抬回去,但只要有这份礼单,聘礼里面的东西,白子衿想什么时候拿都行。

想必白元锦是怕凤惊冥追究,所以才不情不愿的把她喊过来通知一声。

“我的东西,还是自己保管好。”白子衿懒洋洋的给了阿落一个眼神,阿落立刻过去拿东西。

她真心觉得,白元锦的智商忽高忽低。凤惊冥把礼单给他,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知道白元锦是被钱冲昏了头脑还是,竟然真的想吞了礼单。

白子衿咂咂嘴:有人喜欢送上门来求侮辱,她要不要满足他。

白元锦下意识就想按住锦盒,阿落往他手背一拍,也不知道阿落怎么打的,他痛得不行,让阿落得手。

看着那落到白子衿手里的锦盒,白元锦气得眼睛都红了:“逆女,你要弑父是不是?”

白子衿把玩着锦盒,闻言身子一跃,起来了。

“父亲,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何出此言?”

白子衿眨眨眼,那样子就像是在说:说我弑父,你有本事死一个?

白元锦气,更让他气的是被拿走的礼单。他已经看过了,上面的东西加起来,超过他的全身家。这么一笔财富,怎能不让他眼红。

本以为白子衿要点脸,谁家女子的聘礼不是由父亲保管,她却毫不害臊的让人来抢。

“好了,父亲。”白子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比起关心我的聘礼,你还是关心一下祖父的牌位吧。早日去重做牌位,免得祖父回来找你。”

说完,白子衿大摇大摆的离开右相府,手里还把玩着锦盒,看得白元锦直呕。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白子衿来讨债。

“好了相爷,别把身子气坏了。鬼王还没说什么时候成亲,等二小姐想清楚了,就会自己把礼单送回来的。”周以柔安慰着白元锦,眼底却闪过幽光。

那笔财富,不单是白元锦心动,连她也心动。周以柔是下定了决心,要让白子衿把东西吐出来,一个贱人生的孽障,怎么配享有这些好东西!

“你说的没错,她还没出嫁,东西迟早要给本相。”在周以柔面前,白元锦是连掩饰都懒得做了,直接展露出贪婪的模样。

见他心情好了,周以柔才道:“翠绿来和我说,月容她昨日梦魇了,相爷和我去看看吧。”

“请大夫了没有?”白元锦皱眉。

“请了,说是惊着了。”

除了白元锦,没人知道其实白倾卿和白月容是周以柔的女儿。当初她生下两个女儿,白元锦自然不能让她们成私生女,就对外宣称是某小妾的女儿。

知道女儿扮鬼去吓白子衿却反被吓着,周以柔是又急又恨白子衿,所以才怂恿白元锦打聘礼的主意。一是想给女儿出气,二是眼馋。

这件事白子衿尚不知道,她现在正无语的看着被推开的门,她刚搬进来的院子,就被贼光顾了。

“得再去买两个下人看门。”她这才出去不久就发生这样的事,以后要是放了药材,她可不放心。

伊人捧着一个破旧钱袋,从屋子里出来。

“小姐,东西没丢,反而多了五十两银子。”

白子衿接过钱袋,里面的确是五十两银子。

没丢东西反而多了钱,就证明不是小偷。不过伊人还是担心:“小姐,要不伊人去查一下,究竟是谁进来过。”

“不用。”白子衿笑着摇摇头,“我知道是谁。”

在看到破旧钱袋的时候,白子衿心里就已经有底了。她今天刚被人偷了五十两,现在就凭空出现五十两,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

第33章:清风

“伊人,你去。”

“唰!”阿落神色冷漠,抽出长剑,脚尖一掂飞出墙外。

不久,阿落就提着一个比她还高的少年进来,一把扔到了白子衿面前。

“小姐,阿落说这人在外面鬼鬼祟祟。”伊人道。

少年摔到白子衿面前,却不敢抬头,怯怯为自己辩解:“我,我没有鬼鬼祟祟。”

白子衿把银两放到石桌上,一手支着下巴,眸子明亮:“为什么把银子还回来还不离开,不怕我抓到你报官?”

听到报官二字,少年明显害怕了,却没有过分激动。

“银子是我偷的,我怕被人拿了,所以才在这里等着。”

他刚才看到白子衿进去后,就准备离开,谁知被阿落发觉,直接把他拎了进来。

一想到自己做的行窃之事,他就愧疚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银子还了我,你拿什么去买药?”白子衿问他。

少年抿了抿唇:“娘说了,人穷志不穷。她如果病去了,是她的命。”

所以,他才会偷完钱又还给白子衿。

白子衿点点头,这娘教育得好,不像麦禾村那些思想极端的人。

白子衿环视了一周,突然问了一句。

“你会不会看门?”

少年一愣,完全没想到白子衿会问这个问题。

“会,会啊。”看门不是很简单吗。

因为这奇怪的问题,少年忍不住抬头看看白子衿一眼,那眼神清澈无比。不过也只一瞬,他就低下头。

“这样吧,我帮你救你娘,你卖身给我如何?包吃包住,还有月钱。”白子衿需要一个看门的人,而眼前的人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

“啊?”少年完全没想到这种天大的馅饼会砸到他,一时间都愣住了。

“啊什么啊。”伊人是个活泼的,也是个暴脾气,“我家小姐问你话呢。”

她这么一轻骂,少年也回过神了,他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愿意,我愿意!”

只要能救他娘,他什么都愿意干,就是没月钱也愿意。

白子衿满意点头,他看着少年迫切的眼神道:“救人刻不容缓,我们现在就去吧。”

有了少年的前车之鉴,白子衿让阿落留下来看院子。

少年带着白子衿和伊人穿街过巷,走了许久小巷子,最后到了一个郊外的平民窟。说是平民窟,其实就是一些破旧的土房子,住了许多人。

三人刚一到,就差点被一只飞过来的鸡给扑了满面,少年尴尬至极的赶走鸡。

这里的环境脏乱差,他原以为白子衿会厌恶,白子衿却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好似这里不是让人避之不及的平民窟一样。

白子衿和伊人穿得好,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却没人敢靠近他们,生怕冲撞了贵人。

“小姐,前面就是了。”少年道。

一个胖墩从人群里冲出来,抓住少年的手:“清风,你可回来了,你娘呕了好多血!”

清风一惊,立刻跑向最里面的屋子,连和白子衿打招呼都来不及。

白子衿跨步跟去,只见一个妇女被许多人围住,嘴里不停涌出血花,流到地上触目惊心。

“娘!”清风悲切的推开众人,把妇女从地上扶到由木板拼成的塌上。

“清。”妇女还在呕血,连话都说不劝,呕出的还有许多血块。

“娘,你别说话了,我给你找来了大夫,你一定会好的。”清风回头,对着白子衿直接跪了下来。

“小姐,只要你能救我娘,清风愿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伊人撇嘴:“你本来就是小姐的人了。”

白子衿正拧眉看着妇人,她大步走过去,并让清风起来:“你起来。”

白子衿过去塞了一颗药丸在妇人嘴里,得先帮她止住呕血,否则照这个样子下去,还没等到治,就吐血过多而亡了。

屋子里围着许多人,还有闻讯赶来的,把屋子围得密密麻麻的,空气都无法流通。

“你们都不要围着她。”白子衿厉声呵斥,“全部都散开。”

众人都听清风喊白子衿大夫,纷纷散开,还求情。

“大夫,清风就和他娘相依为命,你一定要救好她啊。”

白子衿没回话,反而问清风:“你娘他除了吐血,还有什么症状。”

“我娘经常发烧,乏力。以前请过大夫,说是痨病。”

从目前呕血还夹杂着血块,加上清风描述的症状,应该是痨病。

白子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是个痨病还好,她生怕是什么恶疾。

痨病在古代叫痨病,其实就是肺结核,就是结核杆菌引起的。白子衿药房里有药,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娘应该是在生你的时候落下的病吧?”她看这妇人的样子,明显病很久了。

清风惭愧点头,如果不是他,娘也不会病。

“小姐,能治吗?”他请过许多大夫,都不能治。如果白子衿治不了,他也不会怪白子衿。

只是白子衿给了他希望,他不免多一些期待。

“能。”白子衿很肯定的给他一个回答,带着淡笑,“就是治的时间比较久。”

清风的娘病太久,就算她给她用药,也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恢复。

“时间不是问题。”清风十分的惊喜,只要能治就好。

清风的娘身体亏空,平民窟条件这么差,自然不能继续住下去。况且,白子衿要清风去看门,也不能把清风的娘丢下。

白子衿吩咐伊人:“去外面租辆马车,带清风娘回府。”

“小姐,我背着我娘就行了。”清风受宠若惊。

白子衿帮他救娘,还愿意带他娘回去已经让他很感动了,他怎么能再让白子衿浪费钱。

清风补上一句:“小姐,我真的可以。”

“好。”见他一脸坚定,白子衿也没有硬要去租马车。

从清风说出人穷志不穷时,白子衿就知道,清风有一身傲骨。若是她执意要租马车,反而会让他心里过意不去。

清风知道路,加上有阿落在家。白子衿就没和清风一起回去,她要去看看药。

问了伊人之后,白子衿才知道帝都最大的药铺济安堂竟然是右相府的。白子衿很是诧异,白元锦看起来可不像是懂药的。

“小姐,我们要去吗?”

“不去。”白子衿淡淡一笑,如果她说之前她是单纯想做起连锁药店,那么现在她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了。

白子衿看了济安堂一眼,那就是:打倒济安堂!

“就去第二大的药铺。”

第二大的药铺名字叫做同心堂,看到这名字时,白子衿有一刹那的失神。同心堂和同仁堂,名字真像。

“两位姑娘,抓什么药?”

白子衿回神:“我能否先看一下药的成色?”

药徒笑了:“姑娘请便,我们同心堂可不比济安堂,药的成色可都是最好的。”

白子衿挑眉,听这话的意思,他们很看不起济安堂?不过,同行业之间的竞争白子衿见多了,也没放心上。

白子衿看的都是普通用药,质量确实如他所说,都很好。白子衿看了一下价格,也还合理。

白子衿拿了一张药方,递给药徒:“麻烦帮我抓上面的药。”

对方嘿嘿一笑:“怎么样,药不差吧?”

看他得意的样子,白子衿忍俊不禁的点头,的确不差。

药抓好之后,白子衿又去逛了其他的药铺,对比之下,同心堂的成色价格都是最公道的一家。

见白子衿不停的进出药铺,伊人忍不住问。

“小姐,你是打算要开药铺吗?”

白子衿给她一个“你答对了”的眼神:“聪明。”

“可帝都的药铺不少,甚至还有许多百年药铺,对比之下,小姐你完全没有优势。”

伊人格外耿直,却也没错,从表面上看,白子衿没货源,没品牌,别人有的她都没有。

不过,白子衿有的,其他人却是望尘莫及的。单是技术,就是天合国的独一家!

“你就这么看不起你家小姐?”白子衿赏了伊人一个白眼,这冷水泼的。

“你家小姐我要是没点本事,怎么会想开药铺。”白子衿拍拍伊人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把你的心收回肚子里,你小姐我是有打算的。”

伊人灿烂一笑:“小姐,我相信你。”

白子衿抽了一根糖葫芦给她:“真乖,赏你的。”

伊人一脸便秘,小孩子吃的东西,她可不吃。

“小姐,我不吃糖葫芦很多年了,你能不能不要信么敷衍我。”

白子衿耸耸肩,这算敷衍吗,凤惊冥都吃呢。不过,这么想起来,那天凤惊冥好像只是把糖葫芦收起来,并没有吃……

回到府里,清风早已乖乖写好了卖身契。白子衿安排了两人的住处,清风的娘郝姨被安排在了最偏的一个院子。

并不是白子衿看不起郝姨,而是肺结核会传染,她把人带回来也得以防万一。

而后,又给了钱让清风去买身好看的衣服。清风一开始怎么都不答应,直到白子衿不耐烦了,说清风穿成这样会影响府里的平均颜值,清风才默默去买衣服。

处理完一切之后,白子衿就把自己关到了楼上,开始捣鼓药房。

第34章:本王画的是你

第二天,白子衿饿得不行了,才饥肠辘辘的下楼找饭吃。

走向厨房,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她瞬间才想起没买菜,也没厨子。

白子衿一脸诡异的看着伊人和阿落:“你们昨晚,没吃饭?”

两人齐点头,她们本来是想吃的,可没东西吃。而小姐又说了,不准打扰她。

“咳咳。”白子衿干咳两声。

她一忙起来就会什么都忘记,加上昨天她很饱,就忘记了府里人的存在。

“你们会做饭吗?”

白子衿本以为有人会做饭,谁料阿落和伊人都不会,她们只会拿刀。而清风,他只会煮粥……

白子衿终于意识到厨子的重要性了,哀栽乎!

勉勉强强把早饭解决了,白子衿觉得找一个厨子是刻不容缓的事,立刻发动人去找厨子。

“小姐,厨子来了。”

白子衿一脸见鬼的神情:“你们不是刚出去?”

前一刻她们才出门,下一刻就找到厨子了,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是他自己送上门的。”伊人指了指身后的厨子,“我一出去,就看到他了。”

那是一个老头子,他上前一步:“老奴姜老,是鬼王殿下派过来的厨子,专伺王妃的膳食。”

凤惊冥竟然送了个厨子过来,这……

白子衿忍不住扫了四周暗处一眼:“阿落,是不是有暗卫在监视我们?”

凤惊冥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这么及时,让她不得不怀疑啊。

阿落摇头,没有,至少她没察觉到。

好吧,白子衿折服于凤惊冥的蛔虫属性。

“那个,姜老。”

“王妃叫我老姜就可以。”

白子衿嘴角一抽,姜老,老姜……

“好,老姜,厨房在后面。”

送上来的厨子,不要白不要,反正她和凤惊冥有婚约,用个厨子没啥的。虽然,这想法可能有点不要……脸。

老姜刚被带去厨房,就有不速之客上门,是几个流里流气的流氓。他们砰砰的敲门,清风和他们争吵,白子衿听得很不耐烦。

“干什么?”

几个流氓看着白子衿,眼底满是yin色:“呦,春风馆新来的头牌啊,给爷摸摸。”

说着,手竟然就朝白子衿的脸摸了过去。

白子衿眼底有冷意闪过,却没动,反而是那流氓惨叫一声,血从流氓手上淌下来。

其余几个流氓惊骇的看着寒光凌凛的长剑,握剑的,正是神情比剑还冷漠的阿落。

“姑娘,我们不是有意冒犯的,我们喝醉了,走错路了。”

流氓哭丧着一张脸为自己找理由,雇他们来的人没说这里有个这么厉害的人啊,几人扶着受伤的人就想逃走。

“我让你们走了吗?”白子衿似笑非笑。

真当她是个没脾气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闻言,阿落将剑一翻,噌的抵在了门口,挡住了几人的去路。

看着那剑,几人只觉得自己手生疼生疼的。

“姑娘,我们说,我们全说。是一个蒙面女子让我们来的,这里以前是个青楼,很多人都知道。”

几人本就是流氓地痞,现在被威胁到性命,想都没想就全部招了。

白子衿知道白倾卿给自己说的院子肯定有问题,却也没想到是青楼。不过,这点她不在意。

青楼,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有什么特征?”

“她,她穿得一身黑,什么都看不出来。”

其实是有的,身材特别不错,不过几个流氓不敢说出来。

白子衿瞟了几人一眼:“地上的血擦干净,然后滚。”

几人如获大赦。

“是是是。”

伊人撅嘴:“小姐,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在她看来,对小姐出言不逊,至少要剜眼珠剁舌头,然后废了四肢扔出去喂狗。就这么让他们走,实在是便宜他们了。

“不然呢?他们只不过是棋子。”

至于后面那个人是谁,白子衿冷笑一声。她的这个姐姐,还真是不消停,勾搭凤惊冥在前,现在又找人上门侮辱她。

“棋子也应该教训,才能敲山震虎。”在伊人看来,还是她家小姐太善良了。

伊人索性走到清风面前,丢给他一把匕首:“以后再有这种人,直接宰了,你伊人姐姐帮你毁尸灭迹。”

这霸气的话,听得白子衿嘴角一抽一抽的,她怎么有种伊人在教坏清风的感觉。

清风接过匕首,脸色一红:“我已经十七了。”

伊人扫了他全身上下一眼,嘁了一声。

“我真的十七了!”

有了姜老,伙食总算解决了。而且姜老的手艺好得没话说,让白子衿都连连称赞。

白子衿拿了一些冲剂给清风,并告诉他怎么服用,清风一脸震惊,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东西。

“小姐,我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药,你这是哪里来的?”

“捡来的。”白子衿随便说了一句。

“啊?”

见清风不解的样子,白子衿无奈:“逗你的,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能治好你娘的病,赶快去冲给你娘喝吧。”

白子衿又捣腾了一天药房,她让伊人去买了一些药柜,药房勉勉强强成型了。

她的空间药房是个秘密,为了防止人怀疑,她必须得有个掩饰的。

比起她的忙碌,隔壁右相府可谓是阴云密布。

白元锦去看白月容,白月容却痴痴对他喊:“绮罗夫人回来了。”

“荒唐!”白元锦沉着脸,直接扫落了桌子上的花瓶,把白月容吓得尖叫。

周以柔心疼的抱住白月容,温声安慰了几句,又看向白元锦。

“相爷,月容已经这样了,你别吓她了。”

白元锦气闷,不是他想吓白月容,只是听听白月容说的谁。白绮罗!那个他白元锦一辈子都抹不去的耻辱。

“没请大夫吗?”白元锦怒瞪翠绿。

翠绿委屈无比,怎么可能没请大夫。

“小姐不肯喝药,我们没办法。”

她们只是丫鬟,白月容向来跋扈,她们要是强行喂药,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惩罚。

“好了好了。”周以柔道,“相爷,你去忙吧,我来给月容喂药。”

白月容这疯癫的样子,加上她喊的那句绮罗夫人,让白元锦觉得胸闷。甩袖就走了。

本来就一肚子气了,谁知老夫人还派人过来催促他,让他赶快去求快佛木来,为老相爷重做牌位。

一来二去,白元锦气得什么都看不下去,直接把砚台都扔了。

更让他糟心的后面,后面早朝时,皇帝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白子衿回来了,要为白子衿设宴,庆祝她归来。

白元锦直接让管家把请柬扔给白子衿,自个儿呕血去了。

“六月十五,皇宫。”白子衿翻看着手里精致无比的请柬,没想到她回来,连皇帝都惊动了。

只是……

白子衿这几天已经把帝都的关系弄得差不多了。凤惊冥是除皇帝以外,先帝唯一幸存的儿子,而且一直和皇帝不对头的样子。

她是凤惊冥的未婚妻,这么算的话,皇帝这场宴会很可能是鸿门宴啊。

“我可以不去吗?”白子衿极其郁闷,她是真的不想去参加这什么宴会。

欢迎她,不需要啊!

伊人摇头:“不可以吧。”

皇命难为,皇帝都下令了,请柬也都送出来了,怎么可能不去。

“唉。”白子衿忧桑的叹息,她真的只想做个安静的美女子啊。

“我得去找找凤惊冥。”这可是冲着凤惊冥去的,她得去找凤惊冥说说。

这次,鬼王府的侍卫没再拦她,反而还尊敬的叫了她一句王妃。

这称呼让白子衿抽搐,不过,她很认真的看着其中一个侍卫:“你现在相信没有?”

相信她不是乞丐。

侍卫:……

“相信。”

白子衿满意点头,被告知凤惊冥在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入目的是凤惊冥的侧脸,线条分明,柔中不乏刚硬,鼻梁高挺。一身黑衣,上面绣着金色的麒麟,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霸气。

此刻,他正拿着笔,似乎在作画。

白子衿被凤惊冥的颜深深折服,她每次见凤惊冥,凤惊冥都穿着不一样的衣服。而这身黑衣,却是最适合他的,霸气凛然。

白子衿忽然觉得,有这样长得好看的未婚夫,好像是她占便宜了。

白子衿轻轻的走过去,凤惊冥似乎没发现她一般,兀自作画。

白子衿正痴迷凤惊冥的颜中,无意一扫画纸,立刻整个人都不好了!

画上的,不正是她狼狈被埋的时候,更让她气愤的是,旁边竟然还题了字。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傻丫!

“凤惊冥!”白子衿咬牙切齿,md,好看的外貌都是为了掩饰恶劣的本质!

凤惊冥抬头,薄唇勾起浅浅笑容,却犹如恶魔:“媳妇,本王画得像不?”

“像个屁!”

“本王画的是你,不是屁。”

靠。

白子衿想去拿画,却被凤惊冥灵活抽走,放进了轮椅上的机关里。

白子衿气得嚯嚯磨牙,万恶的古人,万恶的机关。

“媳妇,来找本王什么事?”凤惊冥将轮椅转了个方向,正对白子衿。

白子衿把请柬塞到他怀里:“你的皇帝哥哥,给我设了鸿门宴。”

第35章:郝姨被抓走

凤惊冥修长的手将请柬拿起,桃花眼含着光芒,薄唇溢出轻飘飘的话。

“媳妇不想去吗?”

白子衿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她这人最怕的就是麻烦,何况皇帝肯定没安好心。

白子衿瞅了凤惊冥:“我能不去吗?”

虽然皇命难违,但凤惊冥好像经常把圣旨当屁放的样子。

“不能。”凤惊冥一脸悠悠然。

“本王只有皇兄这一个亲人了,你就当作去见公婆。”

白子衿:……

她怎么觉得凤惊冥是在骂皇帝。

“万一他谋害我怎么办?”白子衿直直的盯着凤惊冥。

皇帝拿凤惊冥一直没辙,恼羞成怒拿她开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皇兄虽然愚蠢,却也不会这么做,顶多就是看着你被陷害袖手旁观而已。”凤惊冥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戏谑。

白子衿很想骂人,这和谋害她有区别吗?

“媳妇放心,有本王在,没人敢对你做什么。”凤惊冥桃花眼带着笑意。

在白子衿看来,这就是满满的恶意。

“我不管,反正我是你的未婚妻,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白子衿瞅了他一眼。

凤惊冥依旧含笑,看着她,似乎很认真的在听她讲话。听完之后,凤惊冥眉微拧,陷入了沉思。

白子衿以为他在想怎么保护她,谁知道——

“媳妇来找本王,就是因为皇兄?”

凤惊冥的眼神里有哀怨,配上他绝代风华的脸,竟然让白子衿有了一股心虚感。

不过,很快这股心虚感就被压了下去:“对,我就是因为皇帝。”

否则她好端端的找她干什么,白子衿有自知之明,不会真把凤惊冥当作可以托付的良人。

凤惊冥是天潢贵胄,是王爷;她是右相府不受待见的弃女,是自由主义者,只想好好活下去。

她和凤惊冥,不是一路人。

凤惊冥见她眼神忽然一沉,桃花眼里闪过亮光,他长叹息,颇为忧伤。

“本王觉着,你应该适当说一下慌。”

太真诚,他听起来不是那么舒服。

白子衿挑眉:“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

凤惊冥轻轻一笑,忽而喊了一下她:“傻丫。”

白子衿的淡定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卧槽,什么傻丫!她就不信凤惊冥不知道她的名字,竟然叫她傻丫。

虽说她不能反驳这是她曾经的名字,可是听起来,真的很不舒服啊。

“凤惊冥!”

白子衿气得跳脚。

看她龇牙咧嘴的样子,凤惊冥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桃花眼里闪烁着愉悦。他就喜欢看白子衿气得不行,却又对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就在白子衿咬牙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人儿跑了进来,一把抱住她。

“阿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周小安抱着白子衿,清澈的眼底是满满欣喜和想念:“阿姐,我可想你了。”

白子衿是个药材狂人,她都能因为弄药忘记吃饭,别说是人了。

见周小安这么欣喜的样子,白子衿心里有些愧疚。都是她一直在折腾药房,把周小安都给忘了。

“小安。”

白子衿虽然瘦弱,可还是挺高的。她蹲下,看着周小安终于有些肉的小脸,揶揄:“小安,你胖了哦。”

想必小安在鬼王府过得不错,否则也不会几天就长这么多肉。

“哪有。”周小安虽然小,被白子衿说胖还是很害羞。

“阿姐阿姐。”他忽然想起什么,把手里的一张纸献宝似的递给白子衿。

“小安会写字了,是大哥哥教我的。”

凤惊冥教的?白子衿忽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回头看了一眼凤惊冥。

凤惊冥慵懒的和她对视,眼底是意味深长的眼神。

在周小安的催促下,白子衿打开叠起的纸,上面写着两个字——傻丫!

白子衿忽然笑眯眯的看着周小安:“小安,告诉阿姐,是你把阿姐的名字告诉大哥哥的对不?”

不知为何,周小安觉得他家阿姐的笑容很不对劲,似乎很不善。

不过,他是个实诚的孩子:“对啊。”

“嗯。”白子衿微笑着,“很好。”

周小安怯怯的吞了一口口水:“阿姐,是小安写得不好吗?”

府里的大姐姐,都说他写的字很好看啊,虽然没有大哥哥写得那么好。

在知道阿姐来了之后,周小安立刻狂奔过来,本以为阿姐会夸奖他。可看现在的这个样子……

“你写得很好。”白子衿摸了摸他的头。

白子衿对周小安的愧疚,被这两个字成功消磨。不过,她也很清楚,肯定是某个人套路小安,否则以小安淳朴的性子,怎么会说。

白子衿叹了一口气:“不过以后不要叫傻丫了,阿姐不喜欢这个名字。阿姐已经好了,不傻了,现在阿姐叫白子衿,记住了吗?”

周小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记住了。”

白子衿看了看门外:“小安,你去玩吧,阿姐有事和大哥哥说。”

她现在已经有地方住了,白子衿想把周小安带回去,毕竟是她的弟弟,不能一直住在鬼王府。

她今天来,一是为了请柬,二就是为了这件事。

凤惊冥似乎知道她的想法,薄唇勾起:“右相府可不平静,你把他带回去,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这么一说,白子衿皱了皱眉。也是,她虽然不住在右相府里,却也无法改变她是右相府二小姐的事。

就单现在的情况来看,右相府的人都视她为眼中钉,小安和他回去还不如在鬼王府安全。

“媳妇,你迟早要嫁给本王,本王养一下小舅子也没什么。”凤惊冥桃花眼凝视着白子衿,悠悠说出一句话。

凤惊冥永远只能正经一句话……

思来想去,鬼王府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好,凤惊冥,就麻烦你帮我照顾小安。”

白子衿很认真的看着凤惊冥,小安对她很重要,一定不能出事。

她这认真的样子,让凤惊冥脸色一冷,白子衿对周小安你看中,明显超越了他。

“嗯,本王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白子衿并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

“多谢了。”

白子衿又去和小安说了一会儿话,把周小安逗得高兴的不行。在知道白子衿没法带他离开,周小安有些失落,却没有不愿。

他懂事的样子,是最让白子衿心疼的。

“阿姐答应你,以后我们一定会经常在一起的,和以前一样。”

“那阿姐能每天都来看我吗?”

每天都来看他,就是每天都要来鬼王府。白子衿本是想拒绝,可对上周小安满怀期待的双眼,她就拒绝不了。

“嗯,阿姐一定每天都来,你要乖乖听话。”

书房门口,凤惊冥在听到她的保证后,赞许的睨了周小安一眼。

不错,还是有用的。

白子衿回去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一滩血迹,她柳眉一皱,怎么回事。

伊人刚推开门,惊呼一声:“清风!”

白子衿立刻看去,只见清风被吊在院子里的假山上,身上血迹斑斑,明显昏了过去。

而白子衿的院子,一片狼藉,能砸的东西都被砸碎了。

清风被救下来,白子衿看了看,好在只是皮肉伤,没伤到里面,修养一阵就能好。

“郝姨呢?”白子衿问。

“郝姨被劫走了。”

清风被涂了药,已经幽幽转醒,在看到白子衿的第一眼,他就急促大叫:“小姐,我娘被带走了,她说她才是右相府的二小姐。”

白子衿扫了一眼院子,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冷意,她不过离开了一会儿,就成这个样子了。

“好,很好!”

白子衿冷笑一声,先是几个流氓,现在直接来砸了她的院子,绑了她的人,真当她是泥人捏的是不是?

“伊人,你留下照顾清风。阿落,和我走。”

右相府门卫本想拦她,却被她冷骇的眼神给惊得愣在当场。

二小姐的眼神,好,好可怕。

走进右相府,白子衿直接走向白月容的院子。

“二小姐,你怎么来了。”翠绿眼角一跳,该不会白子衿是来报仇的吧。

“干什么?”白子衿冷笑,“这院子碍了我的眼,阿落,给我砸!”

说完,她直接掀翻院子里的摆饰,阿落更是厉害,一手能砸许多。

这让翠绿急了:“二小姐,你怎么能这样!你太过分了!”

白子衿一把推开她,走向屋子里,边走边砸。

“我这个人,别人犯我,我就十倍相还!”

翠绿叫来丫鬟,想阻拦,却被阿落直接踹晕过去。

白月容不在院子里,白子衿把所有东西砸完,又去砸其他。走到哪里砸到哪里。

白月容砸了她的院子,她就把整个右相府给砸了,看谁狠过谁。

白月容和周以柔赶到的时候,白子衿正把大堂里的如玉瓷给砸了。

“哐当。”一声,响在众人心里。

“子衿,住手!”周以柔顾不得扮慈母了,着急呵斥。

这如玉瓷是白元锦最喜欢的一对瓷器,价值万金,白元锦为了面子,故意摆在大堂。哪想到,刚好让白子衿给砸了。

白子衿冷看她一眼,又踹翻茶具,用行动回答她。

第36章:砸了右相府

“白子衿,住手!”周以柔眼角直跳。

见白子衿不停手,周以柔大喊一声:“二小姐疯魔了,来人,抓住二小姐。”

这样砸下去,整个右相府都会被砸光的。

周以柔在右相府一直是被当夫人对待,她发话了,立刻有侍卫要来抓白子衿。

白子衿踹翻了桌子,她冲周以柔冷笑一声:“我是先帝钦点的鬼王妃,谁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告诉凤惊冥去。”

侍卫生生停下了脚步,以鬼王残暴的性格,肯定会剁了他们的手。

白子衿有鬼王妃这层身份,谁都不敢动她,只能眼睁睁看她砸东西。

“子衿。”动武不行,周以柔走起亲情路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和我说,不要砸东西了。”

白子衿停下动作,冷道:“我似乎警告过你,作为妾,你得尊称我为小姐。”

周以柔脸色一僵,因为白子衿的举动,大部分的仆人都围在了这里。她今天要是叫了小姐,日后还怎么在右相府立足。

“怎么,犹豫了?”白子衿又砸了一样东西,“与其问我怎么了,不如问问你的三小姐。”

三小姐这几个字刺激到白月容了,她恼羞成怒的大声嚷嚷:“关我什么事,白子衿,明明就是你无缘无故发疯!”

她才不是三小姐,她是右相府的二小姐,二小姐!

白月容的举动,让白子衿冷笑一声,继续砸东西。大堂砸完了,就去砸其他地方。

周以柔怎么能让她继续砸下去,沉着脸问白月容:“月容,到底怎么回事?”

白月容本就是心虚的,她哪里会说实话。

“我不知道,是白子衿发疯乱咬人,你问我干什么?”

乱咬人?白子衿淡淡开口:“疯子放火也不奇怪吧。”

言下之意,再惹怒她,她要把右相府给烧了。

周以柔瞪了白月容一眼,白子衿有鬼王当靠山,什么都敢做。可右相府只有一个右相府啊!

“月容,快和你二姐认错。”

白月容低头,当作什么都听不到。她要是承认了,白子衿说不定会把她皮剥了。

只有她咬死什么都没做,白子衿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事实证明,白月容太天真,也太小看白子衿了。

只见翠绿被阿落拖了过来,没错,就是用拖。

“白月容,不把我的人还给我,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白子衿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

“我这个人懒,割人什么的太麻烦,喜欢直接把人毒死。”

说完,白子衿就要倒进翠绿嘴里:“你记住,死了后去找你的主子,是她连累了你。”

“等等。”周以柔哪能放任白子衿在她面前杀人,她怒喝白月容。

“你到底做了什么,再不说,就给我去祠堂幽闭!”

自从那晚之后,白月容就极其害怕祠堂,她哪儿还敢再进去。

“我说。”白月容极为不甘,却不得不说,“那天白子衿装鬼吓我,我为了报复她,砸了她的院子,还把她的下人扔到了城门口的乞丐堆。”

“你!”周以柔直接扬起手就要打她。

不是因为白月容做的事,而是她的愚蠢。她让她说,竟然真的实话实说!

白子衿在听到乞丐堆的时候,就已经把仅存的椅子踹翻了。

“阿落,走,去城门口。”

白月容恨恨的看着白子衿,这个贱人,仗着鬼王竟然这么对她。

感觉到白月容的目光,白子衿忽然回头,脸上满是冷漠:“我白子衿不喜欢惹麻烦,但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相还!”

今天砸了右相府,就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而白月容,白子衿冷笑,等她找到郝姨,自然会和她好好算账。

周以柔看着一片狼藉的右相府,她只觉得眼前发昏。哪怕白元锦再疼爱她,也少不了说她一顿。

“来人,把东西全部扶起来,摔碎的都去买新的。”

这笔钱,自然是要周以柔出的。

白子衿走了,仆人自然也散开了。再不散开,被二小姐,不,如今是三小姐了。被三小姐抓到,当出气筒可就倒霉了。

周以柔的丫鬟道:“夫人,直接告诉相爷不是更好,还能让二小姐被惩罚。”

她实在不解,夫人为什么要帮白子衿。

“你以为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几个人?”周以柔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白月容一眼,要是白月容没说那番话,她铁定是要把事情推到白子衿身上的。

可现在不行!几乎整个右相府的下人都知道事实了,她强行推给白子衿,反而会落人口舌,白月容狠毒的名声也会传出去。

“可二小姐砸的都是值钱的东西,算下来是好大一笔钱。”

周以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也气,可她能怎么办。为了月容,再多的钱,她也要出。

看着账单,周以柔脸色十分难看。白子衿,这些钱,迟早要你还回来!

“夫人,东西都归还原位了,就是那对如玉瓷,是稀世珍品,只有一对。”

白元锦又喜爱那对如玉瓷,每天都要看看,作假是不可能的。

“本夫人来想办法,你去看着月容,别再让她给我做蠢事。”

一想到因为白月容的蠢,自己损失了一笔本不用损失的钱,周以柔就气得肝儿疼。

偏生,是她的女儿,打骂又舍不得。

……

城门外有无数的乞丐堆,都是因为大旱,所以才来帝都乞讨。

帝都里都是大人物,一个两个还好,可人数太多,进去说不定会偷杀抢掠。加上地方官不想让皇帝知道真正灾情,买通了帝都的人,这些乞丐自然就被挡在城外。

白子衿到门口时,看着乞丐的数量,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虽然知道天合国大旱厉害,可她是直接被凤惊冥给带进了帝都,并不清楚有多严重。现在看来,这场大旱的确很可怕。

朝廷大事白子衿还操心不上,她现在担心的是怎么把郝姨从人群里找出来。

早知道就该把白月容拎过来,让她亲自把人给找出来。

“站住!”

白子衿偏头看去,是城卫。

“府尹大人有令,不得随意出城。”

“我有急事。”乞丐其中还有许多和周小安一个年纪的,白子衿看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忍不住问:“之前不是下雨了吗?”

那晚,是雷霆大雨救了她。

“就一场。”路人摇摇头,“一场雨能救什么,别说种庄稼了,喝都不够。”

白子衿心情百味杂陈,天灾人祸,最让人害怕的,还是天灾。

“姑娘,你还是赶快回去吧,他们不会让你出去的。”路人劝道。

“我今天必须得出城。”白子衿摇头。

或许其他人她管不了,可郝姨她必须带回去。她答应了清风,还他一个健康的娘亲。

白子衿大步想跨出城门,却被城卫拦住,城卫一脸不耐烦:“姑娘,出了城,就再也不能进来。”

白子衿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若我硬要出城呢?”

城卫冷笑:“那就别再进来了,别带一身病进来,传染了别人。”

白子衿冷笑一声,大旱是会闹瘟疫,可只要好好防范根本不是问题,何况根本就没瘟疫。

“好啊,我看谁敢拦我。”白子衿带着阿落就出了城门,城卫骂了一句不识好歹。

“阿落,你从那边找,我从这边找。”

不能出城,白月容应该也不会把郝姨扔得太远。白子衿最担心的是,以郝姨的身体状况,出了事怎么办。

两个人找起来,速度实在是太慢,就在白子衿犯难的时候,城门口忽然传来一阵下跪声。

白子衿看过去,只见前一刻还无比嚣张的城卫,此刻却跪成了一排。

而他们中间,是面无表情的白阎。白子衿看过去的时候,白阎正把手里象征鬼王府的令牌收起。

“大人,有,有什么事吗?”哪怕是鬼王府的人,也能让城卫跪成一片,足以证明凤惊冥的凶残。

白阎鸟都没鸟他,大步走了出来,城卫屁都不敢放一个。

白阎走到白子衿面前:“王妃。”

“你怎么来了?”

“王爷说,他月观星象,觉得王妃需要他,奈何他没空,就派属下来了。”

这话说得,连冷漠的阿落都看了他一眼。

月观星象,能在大白天月观星象,真是牛逼!

白子衿嘴角一抽:“我是要找人,你要怎么帮我?”

白阎看了众城卫,大喝一声:“全部给我过来!”

意思也是很明显了。

白子衿默,好吧这是个好主意。人多力量大。

“我要找的人她叫郝姨。”白子衿简单的说了一下外貌,众城卫立刻去找。

之前骂她的城卫颤颤巍巍的跪下:“王妃,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王妃赎罪。”

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女子就是那个突然回来的白家嫡女。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鬼王妃啊!

要是早知道,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顶撞白子衿啊。

白子衿淡淡的看他一眼:“你找到人,我就放过你。”

城卫赶忙点头:“是,小的一定会找到。”

“王妃,找到了!”

第37章:左相府寿辰

城卫:“……”

哪个杀千刀的,一条活路都不给他留。

郝姨被扔得挺远,白子衿见她是清醒着的,松了一口气。

“小姐。”见到白子衿,郝姨激动的抓住她的手。

“清风,清风他怎么样了?”

她是个没用的娘,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打成重伤吊起开,却无可奈何。

“他没事了,他的伤已经上过药了。郝姨,我们先回去吧。”

有白阎在,白子衿进城可谓简单无比,甚至还有城卫簇拥着。

那为难过她的城卫想上前问清楚,却直接被白阎一把抓住,他流下了悲催的眼泪。

白子衿给郝姨检查了一翻,只是有些激动,没什么大碍。比起她,清风明显更为严重。

“儿啊。”郝姨看见躺在床上的清风,泪眼婆娑的扑了过去。

清风连忙想起来,白子衿道:“你的伤不适合起来,躺着吧。”

“娘,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清风安慰了郝姨好一阵,然后又惭愧的看向白子衿。

“小姐,对不起,我没看住府里。”

小姐离开的第一次,府里就被砸了,这全都是他的失职。

清风很怕白子衿嫌他没用,把他和郝姨赶出去,或者转卖给别人。

“这不关你的事。”白子衿道。

说起来,还是她连累了清风娘俩,白月容是冲她来的。

“双拳难敌四手,你又不会武功,人没事就好。”

白子衿不计较,让清风更加惭愧。

“小姐,要不你请几个打手来吧,如果他们再来闹。”

“他们不会再来。”白子衿冷笑一声,白月容再来,怕是右相府不想要了。

清风还是不安,他知道富人家是非多,却没想到竟然这么过分。

白子衿给了从空间拿出一些外用药膏:“用这个擦,好得快些。”

清风:“小姐,清风只是个下人,这种好东西用在清风身上太浪费了。我的伤不重,过几天自己就能好。”

他虽然卖身给了白子衿,却是一点用都没有,连个门都看不住。清风一肚子自责,也坚定了不能浪费白子衿的好东西。

白子衿淡淡的看着他:“如果你自己都看轻自己,别人自然不会看重你。这药膏我放这里,十天后就会坏掉,你爱用不用。”

白子衿不喜欢劝别人,也不喜欢灌什么心灵鸡汤。这种尊卑观念生在清风骨子里,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药她已经给了,清风爱用不用。

清风看着白子衿离开的背影,结结巴巴道:“伊人,小姐是不是生气了?”

“你觉得呢?”伊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刚才的行为是对的啊,其实那是蠢!懒得说你。”

说完,伊人扶住郝姨:“郝姨,我们回房。”

白子衿在城门口的事不用半天,就传遍了整个帝都。那些嫉妒白子衿的贵女,都借机嘲讽白子衿,说她不愧是流浪在外,竟然能自降身份做出这种事。

一些和白元锦不对头的官员,故意上门问,需不需要他们帮忙请个老师教一下右相府礼仪。

还好今天白元锦出去了,否则白元锦得被这些人给气死。

周以柔刚打发走了那些人,就看到白元锦脸色难看至极的回来,她心里一跳,带着笑容迎过去:“相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本相看吴大勇是不想干下去了!”

吴大勇,就是帝都府尹的名字。

“府尹大人怎么了?”

“呵,本相和洛尚书去府尹府行公事,他竟然对本相冷嘲热讽,明里暗里骂本相没用。”

吴大勇是站在左相府那边的,白子衿今日又公然反抗他的命令,他的脸没地方搁,又不敢惹凤惊冥,只能拿白元锦开刀。

偏生白元锦没听到风声,以为吴大勇是刻意为难他。

周以柔顺着白元锦的背:“相爷别气了,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周以柔把白元锦出城找人的事告诉了白元锦,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你说二小姐,怎么也不知道为相爷你着想一下,明知道相爷你在朝廷上举步维艰,还不懂事的做出这样的事来。”

“自从这个逆女回来,我就没有安宁过!”白元锦气得把茶杯往地上一扔。

周以柔眼睛一跳,白子衿刚砸完右相府,白元锦又砸了茶杯。

周以柔给了下人一个眼神,下人立刻把碎片清理掉。

“好了,二小姐始终是你的女儿。”周以柔一脸无奈。

“我宁愿没有这个女儿。”白元锦从来就不把白子衿当女儿。

一转头,看到桌子上的请柬:“这是什么?”

“这是左相府送来的,明晚是左相府的老夫人六十大寿。”

左右相府不和,虽是人尽皆知的事,可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免得被人当作把柄。

两府一直都有互送请柬,只是每年两府都会各自找理由不去。

不过今年,白元锦的眼神在请柬上飘忽,他眼底有阴险一闪而过。

“既然是六十大寿,就让白子衿去。”

最好左相府的人整死白子衿,也省的回来碍他的眼。

周以柔迟疑:“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白元锦冷哼一声,“她作为右相府的嫡女,难道就不应该为右相府做点事?马上让人把请柬给她送过去。”

这封请柬就这么被送到白子衿手里,在知道是左相府后,白子衿一脸了然。

原来是死对头的请柬,难怪要把她推出去。

“小姐,要去吗?”伊人有些担心。

左右相府素来不合,白子衿就这么上门,无疑是狼入虎口。

“我能不去吗?”

白元锦都已经把话说死了,她是右相府的嫡女,应该为右相府做事。她要是不去,白元锦就有理由拿捏她。

“不过这寿礼。”白子衿微微一笑,要她去可以,寿礼得白元锦自己出。

周以柔也很配合,寿礼准备得很足,直接给她送了过来。

左相府的寿宴办得低调奢华,与白元锦娶个续弦恨不得所有人知道相比,左相府实在是低调得不行。

不过,低调归低调,来贺寿的人却不少。

左相府的亲老夫人穿得雍容华贵,坐在上位上,看着满堂子孙,笑得合不拢嘴。

“刑部左司到,送一对玉佛,祝老夫人寿与天齐!”

“工部林大人到,送玉珠一串,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中书省样大人到,送……”

一个又一个人前来贺寿,无一不是朝廷高官。

更厉害的人还在后面。

“六皇子到!”

原本嘈杂贺词的大堂,立刻安静了下来,皆看向门口。

六皇子凤子睿大步走进来,众人要下跪,被凤子睿制止。

“今天是姑婆的寿辰,各位大人不必多礼。”

凤子睿大步走到老夫人面前,笑容满面:“姑婆,子睿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身后的小童,将手里捧着的锦盒交给负责收礼的下人,下人一看,立刻大喊:“六皇子送青波锦一匹!”

哗,众人被这大手笔震撼到了。青波锦乃是江南最美的布匹,做成衣裳穿上走路时,就好像那江南青波一般,美轮美奂。而且青波锦极薄又凉,还自带一股让蚊子不敢靠近的香气,特别适合夏天穿。

可惜,制作青波锦的手艺早已失传,怕也只有皇室才能大手笔的拿出一匹来。

不过,若不是左相府是皇亲国戚,六皇子怕也不会拿出这青波锦。

“子睿记得姑婆最怕热,便去寻了这青波锦,希望姑婆夏天能好过些。”凤子睿收到众人那羡慕的目光,脸上闪过高傲。

“好好好。”老夫人笑着点头,“六皇子有心了,快入座。”

六皇子刚入座,就有其他皇子来了。

“四皇子到,五皇子到!”

其他皇子送的贺礼虽不如青波锦,却也不是其他人比得上的。

天合国总共八位皇子,今天就来了三个,而其他的也纷纷送来厚礼。

众人感慨,这种待遇,也就只有左相府有吧。谁让人家老夫人是连皇帝都要叫一声姑姑的先帝的亲妹妹呢!

不过,秦老夫人看着高兴,实际却没多少热情。皇室亲情,就是塑料中的塑料。

就在人也来得差不多,众人觉得该开宴的时候,忽然下人高喊一声。

“右相府二小姐到!”

嗯??

众人面面相觑,是不是下人喊错了,右相府的人怎么会来左相府。

就在众人以为是喊错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白子衿代家父来祝寿,祝老夫人生辰快乐。”

白子衿,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白子衿,白子衿不是最近帝都的红人吗?众人一下子想起来白子衿是谁了。

想起来之后,就从一开始的震惊变为同情和了然了。

难怪右相府今年会来人,怕是故意把白子衿送来受辱的吧。

就连三位皇子,都朝白子衿看过去,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鬼王妃究竟是何方神圣。

左相也是一脸不可思议,而后淡淡道:“请二小姐入座。”

白子衿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落落大方的找了个位置坐下。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38章:清雅郡主

因为白子衿的到来,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左相也不是很愉悦,暗自咒骂着白元锦,这老狐狸又想干什么。

反观白子衿,在这古怪的气氛下,她居然怡然自得的品着茶,好似就是来参加一个普通寿宴一般。

“多谢各位大人赏脸,来参加我母亲的寿宴。”左相秦广带着笑容,朗声说着话。

众人也回应着一些客套话。

“哪里哪里,能为老夫人贺寿,是我们的福分。”

“是啊是啊。”

场面话说完,寿宴就正式开始了。老人都喜欢看戏曲,左相府也准备了不少戏曲,当是饭前助兴。

其余人都是几人一桌,那些相好的贵女也是在一起有说有笑。白子衿这一桌本来也是有人的,在她坐下之后都纷纷离开了。

白子衿也不介意,一个人一桌正好。她很认真的磕着瓜子,让那些想要看好戏的贵女都皱眉。

她们刻意疏远她,她就一点儿不尴尬?

台上演的正是狸猫换太子,一个穿着碧绿青衫的女子不阴不阳的开口。

“我听说,绮罗夫人长得倾国倾城,怎么白二小姐就没遗传到绮罗夫人的绝色,也和白相爷长得不像。”

这不是明摆着说白子衿是冒牌的吗。

白子衿瞥了说话的女子一眼,瓜子脸薄眉,怎么看怎么尖酸刻薄。

白子衿长得并不丑,只是这些年营养不足,有些干瘪而已。

白子衿本就是众人的关注对象,此刻听到有人为难她,立刻看向了白子衿,端出看好戏的姿态。

“敢问这位小姐是谁?”白子衿悠悠然的询问。

青衫女子高傲的抬起下巴。

“我乃刑部侍郎之女,李静央,一直在帝都长大。”

这又是嘲讽白子衿是流落在外了。

李静央原以为白子衿会尴尬,会不知所措,谁知道白子衿淡淡的点头:“哦!”

哦?就哦一声?!

李静央见不得她这淡定的样子,打算再开口羞辱,却听白子衿问。

“原来是刑部侍郎的女儿,本小姐还以为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女呢,这么关心右相府的事。”

有人哄笑,可不是吗,人家右相都没怀疑自己的女儿,你一个外人在这里不平什么。

李静央脸色一青:“白子衿,你才是私生女!”

她本想讥讽一下白子衿,却被说成私生女,气得不行。

“李小姐,屁可以乱放话不可以乱说。世人谁不知道我爹娘感情极深,我爹为我娘守了十五年的寡,说我是私生女,你是质疑我爹的人品了?”

众人齐齐嘴角一抽,二小姐你能不能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爹都轰轰烈烈续弦了!

有人忍不住开口:“白小姐,守寡是用来形容女人的。”

白子衿睨了他一眼:“不知道我流浪在外多年吗,能活着已经不错了,还希望我有懂这些?”

众人:……

你确定你是不懂?而不是故意的?

白元锦是一品大臣,李静央怎么敢质疑他的人品。在李侍郎的瞪眼下,李静央憋出一句。

“我当然不是质疑右相的人品。”

“那就是你自己没脑子。”白子衿很淡定的帮她接了一句。

说完,不等李静央反驳,白子衿直接看向刑部侍郎。

“李侍郎,女儿没脑子不是你的错,但放出来乱咬人就是你的错了。”

“是是是,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李侍郎剜了一眼李静央,就会给他找事,斗嘴都斗不赢!

李静央不服,这怪她吗,谁让人家爹是一品大臣。

看着一脸憋屈的李静央,白子衿又补上一句:“先天不足,管教可能没用。”

李侍郎:!!!

白子衿耸肩,没办法,她这个人睚眦必报,谁让这些人要来找麻烦。

不过,白子衿又瞅了一眼李静央,她和这人没仇吧,这么针对她干什么。

白子衿正想着,突然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

“没错,有些东西缺失就是缺失,不是一朝一夕能补上的。就好比白小姐,在外面流浪这么多年,染上了不少市井恶习,肯定是改不了的。”

听到这声音,李静央眼睛一亮,接而就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伴随着话语声,一道倩影从门口踏进来,一身红衣,一脸娇纵。

秦广赶忙迎上去:“清雅郡主,您怎么来了?”

白子衿挑眉,难怪敢这么骂她,原来是个郡主。

“本郡主知道今天是姑婆的寿诞,特地从江南赶回来的。”清雅郡主看了一眼白子衿,目光憎恨和厌恶。

这厌恶白子衿能理解,这些贵女都觉得和她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掉价。不过这憎恨是怎么来的。

伊人俯身解释:“小姐,我听说清雅郡主从小就喜欢凤惊冥。”

感情这又是一朵凤惊冥的桃花?

“按照辈分,这应该是凤惊冥的侄女吧?”白子衿算了算,侄女喜欢舅舅,还闹得人尽皆知,也是很厉害。

“是,所以皇上一直不允许。”

白子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清雅郡主喜欢凤惊冥她没法说啥,可她针对她,就让她很不爽了。

清雅郡主先给秦老夫人贺了个寿,然后又对三位皇子俏皮行礼:“四表哥、五表哥、六表哥好。”

几位皇子点点头后,清雅郡主又将憎恶的目光放到白子衿身上,蛮横无理。

“白子衿,本郡主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白子衿淡淡道:“听到了。”

她又没聋,自然听到了。

清雅郡主嗤笑一声:“听到了还不谢谢本郡主对你的指点?”

清雅郡主明显是骂人,却大言不惭的说是指点。

白子衿扫了一眼众人,男宾们都在看戏,好像什么都没听到。而女宾们,大部分都是幸灾乐祸。

秦广皱着眉,这是他左相府的寿宴,他不是很想看到这一幕。只是清雅是郡主,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行啊。”白子衿站了起来,带着微笑,“清雅郡主,我在这里谢谢你。”

李静央一脸得意,哼,刚才不是挺拽的吗,现在还不是要向人低头。

“一句道谢就算了吗?”

清雅郡主是得寸进尺的典范,她从江南赶回来不是因为老夫人的寿辰,而是因为听闻凤惊冥下聘的事。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何况是白子衿这种污点!

“当然不是。”白子衿微微一笑,“我这个人向来知恩图报,对我有大恩的人,会好好报答的。”

说完,白子衿从伊人头上取了一根簪子下来,走到清雅郡主的面前。

“这是凤惊冥送的聘礼里的簪子,我听说清雅郡主挺喜欢鬼王府的东西,就让我借花献佛吧。”

白子衿说得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好似她真的是在借花献佛一般。

谁人不知清雅郡主对鬼王爱而不得!之所以敌对白子衿也是因为凤惊冥,白子衿的行为,明显就是在嘲讽清雅郡主。

我滴个乖乖,白小姐的胆子很大啊。

清雅郡主涨红了脸,她喜欢凤惊冥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可被白子衿说出来,听起来就是不爽。

最让她生气的是,凤惊冥从没送过她任何东西,而白子衿

“你竟然把他送你的簪子给一个下人?”

白子衿:“是啊,他送的东西太多,我戴不玩完,只能让人帮忙戴。”

有些人开始同情清雅郡主了,你求而不得的东西,人家拿来赠送下人。

这脸,打得不要太响啊。

“郡主,你要是不喜欢这簪子,那我下次送些新的过去。”

白子衿笑得那么单纯,好像真的只是单纯送簪子而已。

清雅被气的浑身发抖,她虽然想要凤惊冥的东西,却是要凤惊冥亲手送的,不是白子衿施舍的!

就在清雅郡主要爆发的时候,四皇子干咳了一声,警告的看了清雅一眼,右相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让她别再闹事。

清雅不甘咬牙,瞪白子衿。

“被你碰过的东西,本郡主嫌脏!”

白子衿耸肩:“我就知道,清雅郡主是个施恩不图报的人,以后有事我一定会找郡主帮忙解决的。”

清雅差点被气吐血,她咬牙切齿。

“好啊,你一定要来!”

只要白子衿敢找她,看她不虐死她。

白子衿像是没看到清雅要杀人的眼神一样,把簪子插回伊人头上。

秦广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反而是秦老夫人一直乐呵呵的。

有人想要缓和气氛:“素闻老夫人养了一株七彩莲花,不知可否让我们开开眼?”

秦广扶起老夫人:“七彩莲就在后池,大家随我来。”

于是,一大批人跟着秦广去看那所谓的七彩莲。只有几个人留下。

留下的人各有心思,李静央也在其中。她看着白子衿咬着唇,一副苦恼无比的样子,立刻开启嘲讽模式。

“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连清雅郡主都敢顶撞,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死。”

她以为白子衿是后悔了,殊不知白子衿是陷入了纠结。她不跟过去,是怕自己忍不住作了贼。

七彩莲啊,传说中才有的药材,她好想要。

可那是左相府的,怎么办怎么办,她真的好想要。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39章:秦瑶

见白子衿不理她,李静央以为她是怕了,双手环胸,以高傲的姿态走向白子衿。

“右相府的嫡小姐又怎么样,克死了你娘,现在碰到清雅郡主,还不是得乖乖认错。”

伊人忍不住看李静央一眼,这人到底有没有眼力见,小姐摆明不想理她,她还当自己是跟葱。

李静央就像个蚊子一样,吵得白子衿厌烦:“右相府嫡女不怎么样,就是你见到我得行礼问好。”

这句话,几乎踩到了李静央的死穴。她最恨白子衿的就是这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流浪女,一回来就骑在了她头上。

她怎么能忍!

“嫡女?谁不知道右相府的女儿是白倾卿,她善良漂亮,还是帝都的第一美人。而你这个嫡女,连一个庶女都不如,还当什么嫡女。”

李静央不停的夸赞白倾卿,好像这样就能够羞辱到白子衿一般。

白倾卿想了想,白倾卿漂亮是挺漂亮的,不过这善良,水分很大啊。

“我也觉得。”白子衿站了起来,双眸含笑。

“比起你,我大姐实在是太漂亮了。”

说完,白子衿就走开,边走边说:“夏天蚊子果然多,呱噪。”

伊人一脸认同:“没错,夏天蚊子太多了!”

李静央一脸愤愤不平,她完全没想到白子衿一点儿都不嫉妒,竟然还能淡定的夸白倾卿。

白倾卿没被羞辱到,反倒是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静央咒骂:“白子衿,白倾卿,你们白家都是贱人!”

白子衿是走了一会儿,看到一个亭子,她带着伊人往亭子上走去。

不得不说,这左相府比起右相府来说,大了不止一倍。

“同样是相爷,白元锦混得可真不咋地。”白子衿吐槽。

白子衿的话刚出,就传来了一阵轻笑声。

白子衿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一名粉衣女子,巧笑盼兮,正往她这边走来。

“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让说自己的父亲。”粉衣女子一边走,一边冲白子衿俏皮一笑。

白子衿挑眉:“你认识我?”

粉衣女子自来熟的坐下:“那当然,你白子衿现在可是帝都贵女嫉妒的对象,鬼王下的盛世聘礼,谁不认识你。”

白子衿悠悠然倒了一杯茶,她的红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啊。

“这其中包括你吗?”

粉衣女子吐了吐舌头:“不包括,我不喜欢鬼王。”

话说,因为凤惊冥的凶残,喜欢凤惊冥的人也不多吧,更多的是嫉妒她的聘礼。

白子衿把手里的茶给伊人,然后自顾自欣赏起了风景,完全没有要和粉衣女子搭话的意思。

“喂,白子衿,你怎么不理我?”粉衣女子撅嘴。

“再怎么说,我也是主人,你一个客人如此忽略主人,是不是过了。”

“你是左相府的哪位小姐?”白子衿随口问了一句。

她没刻意去了解左相府,只是随便搭粉衣女子一句话才这么问。

谁知,粉衣女子瞪大了眼,一副无比震惊的样子,她指着自己。

“你问我是哪位小姐?”

白子衿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白子衿,你好歹也是右相府的嫡小姐,你不知道左相府只有我一个小姐吗?”

居然问她是哪个小姐,真的是气煞她也。她秦瑶也是帝都有名的贵女好吗!

“我要是知道,我还会问你?”白子衿翻了个白眼。

秦瑶被气到了:“我不和你说话了。”

白子衿:???

明明是她自己凑过来的好吗?

秦瑶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又忍不住开口:“白子衿,你是不是讨厌你爹,我也讨厌他,一个男人竟然在亡妻的忌日续弦,我最看不起这种宠妾灭妻的男人了。这种货色,你娘当初是怎么看上的,送给我我都不要。”

说到后面,秦瑶已经愤愤不平了,越说越激动。

白子衿一头黑线,貌似那是她娘吧。她都不激动,秦瑶在这里愤慨个什么。

“我娘说了,抬妾的男人要不得,宁愿嫁给只娶你一个的穷人,也不能嫁给三妻四妾的权贵。”

似乎是说得口渴了,秦瑶终于停下来,喝了一口茶。

这句话白子衿倒是认同,她没想到天合国也会有这样想法的女子,看来左相夫人不一般。

不过,白子衿悠悠的看向秦瑶:“秦瑶,你和我说这么多做什么。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算是仇人。”

左右相府,可是一直护栏不顺眼的。

“那个。”

说到这里,秦瑶的眼神就有些飘忽,在白子衿的眼神下,她干咳了咳。

“因为我们都被人讨厌,所以我觉得,可能比较能聊。”

……

这理由,简直是无敌。

白子衿正欲开口,秦瑶才迟钝的反应,连忙摆手。

“我不是说你讨厌,我的意思是她们狗眼不识珠,不知道我们的好。”

白子衿一阵无语:“总的来说,还是因为我们俩都被讨厌。”

秦瑶干笑两声,是这样子的。

“我被人讨厌正常,你呢。”白子衿实在不觉得,秦瑶能有什么被人讨厌的点。

她完全就是一个各种条件都符合的大家闺秀。

“因为我是左相府唯一的小姐,我爹只娶了我娘一个。她们说左相府的女人善妒,就不和我一起玩了,不过我也不喜欢她们,所以刚才大堂都没去。”

白子衿无语至极,只娶了一个就是善妒,与其找理由这么说,还不如老实说自己嫉妒。

“你别管她们,你娘的想法是对的。不求富贵,只求一生一双人。”

白子衿忽然想到了凤惊冥,凤惊冥以后不会也三妻四妾吧。卧槽,怎么想她怎么不舒服。

秦瑶两眼发亮,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知己啊!你就是我的知己,我决定了,我要和你做朋友。”

白子衿抽出自己的手,看着换脱的秦瑶,一脸黑线。

怎么一点儿都不按常理出牌,她本来还以为会被左相府的人为难。

秦瑶说完之后,立刻以朋友的角度开口:“白子衿,你这个爹要不得,他故意让你来参加我祖母的寿辰,就是想要我们羞辱你。”

白子衿也没打算要白元锦这个爹,一直都没这个打算。

“不过你放心,你以后就是我秦瑶的朋友了,他要是欺负你,你就来左相府。”秦瑶很义气的拍拍白子衿的肩膀。

白子衿嘴角一抽,那个,其实她越这么做,白元锦估计越看她不顺眼。

哪有往仇人家跑的道理!

不过,这样似乎能让白元锦气急败坏,倒是个好主意。

“好,以后我会经常来的。”

有了第一个朋友,秦瑶别提多激动了。本就话多的她话更多了,不停的和白子衿说,好像要把这些年没说的话都说回来。

“子衿。”秦瑶的称呼自来熟的转变。

“你知不知道我祖母有一朵七彩莲。”

白子衿眼睛一亮,七彩莲,宝贝。

“我带你去看吧。”

白子衿的眼神开始飘忽,她说了一句:“秦瑶,我们是朋友对吧,你祖母也很疼你对吧。”

所以她等会儿要是控制不住做了什么事,应该没事的吧。

秦瑶:“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七彩莲养在后花园里,可惜现在没开花,只能隐隐看到一点点颜色。池边已经只剩下少数人了,大部分都看完花走了。

“子衿,现在花还没开,半个月后你再来,花就开了。”秦瑶说完,却发现白子衿没回她,不解看去,却发现白子衿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七彩莲。

那眼神,好似少女看到了情郎一般。

白子衿现在心里是无比激动的,真的是七彩莲,圣药七彩莲啊。

要不她用一些药和秦老夫人商量一下,看她愿不愿意换,反应秦老夫人是把七彩莲当观赏花的。

“花没开,没啥好看的。那边有秋千,子衿我们过去吧。”

秦瑶丝毫不知道,白子衿已经打上了七彩莲的主意,她正要拉着白子衿去玩。

不过,白子衿没说话,有三个贵女却走了过来,目含鄙夷。

“秦小姐,你怎么和她纠缠在一起了,当心被她染上克娘的命。”

克娘,在听到这两字的时候,沉迷七彩莲的白子衿眼底划过冷意。

今天她是第二次听到这两个字了。

“你们说什么呢!”秦瑶瞪了那人一眼,“林漫绾,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秦小姐,人家没说话,就是默认了。她都不在意,你在这里强出什么头。”林漫绾嘲讽连连。

“你。”秦瑶欲再开口,手却被人拉住。

回头一看,是白子衿。

白子衿看着林漫绾,展露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娘是我克死的,难不成你见过她。”

林漫绾冷笑一声:“若不是你,你娘怎么会死,你这不是克娘是什么?”

说得好有道理哦,这理论很无敌。

不过,这么算的话,白子衿一脸若有所思:“你祖父祖母还在吗?”

林漫绾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这边秦瑶已经解答:“几年前就病逝了。”

白子衿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哦,原来你也是个煞星,克死了自己的祖父祖母!”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40章:教教你们什么是诬陷

林漫绾没想到她会这么算,一阵气极。她祖父祖母是病逝的,与她何干!

“白子衿,别在这里强词夺理。”林漫绾一脸厌恶,而后又对秦瑶说,“秦瑶,我好心奉劝你,最好离这种人远点。”

白子衿挑眉一笑,看向林漫绾旁边:“李静央,我也劝你离这种人远点,别染上了克祖父祖母的命。”

李静央一脸憋屈,她本是想看林漫绾和白子衿斗,谁料又扯到她身上。

而且,她祖父最近真的病重,白子衿这么说她还找不到话来反驳。

林漫绾冷哼一声:“静央,走,我们去找清雅郡主。”

秦瑶翻了个白眼,说不过她们就只会找人。在她左相府,找谁都没用。

“不就是一个郡主嘛。”秦瑶扯了扯白子衿,“等过两天,我也让祖母去给我求个郡主当当。”

她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没走远的几人听得清清楚楚,林漫绾等人一僵。秦瑶的身份,算起来不比清雅低。

“不用你去求。”白子衿想起清雅郡主那一脸憎恨,估计就快来找她麻烦了。

白子衿淡淡一笑:“按照辈分,她还得叫我舅母。”

辈分压人啊!闻言,秦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要是让清雅郡主叫白子衿舅舅,呕都能呕死清雅。

“走吧,我们去那边秋千。”

白子衿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七彩莲,这就走了啊,不好吧。

秋千上有两个贵女,看到秦瑶,立刻就让开了,还怪异的看了白子衿一眼。

“看什么看?”秦瑶柳眉倒竖。

两个贵女没说话,脸上却布满不屑。

白子衿悠悠的开口:“秦瑶,她们要看就让她们看,毕竟以她们的身份,接触到我们的机会不多。现在不多看两眼,以后就没机会了。”

两个贵女脸色黑了,她们的身份是不如白子衿二人高,可谁想多看她们。

一个善妒,一个没教养!

“也是。”秦瑶点点头,然后用施舍的语气道。

“你们看吧。”

两个贵女低着头,秦瑶并没有看到她们互看时诡异的眼神。

白子衿坐上秋千,脚往地上一点,秋千就轻轻的荡了起来。秦瑶也坐了上来,她就像是个小麻雀,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子衿,我和你说,我们府里除了七彩莲,还有其他好东西。”

白子衿立刻看过去,什么好东西,是不是又是什么好药材。

可惜这次让白子衿失望了,秦瑶道:“在我哥哥的房间里,有一颗绝世夜明珠,特别的大,产自西海。”

边说,秦瑶边一脸兴奋的和白子衿比划,比划完后,她又一脸失望。

“不过,我哥那个小气鬼,不肯给我,连借都不行。子衿,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好奇?”

白子衿看着秦瑶,不是她不好奇,而是有七彩莲在前,夜明珠对她没啥吸引力。

而且,她隐约记得,凤惊冥给她的聘礼中就有一对夜明珠。

“我很好奇。”为了不让秦瑶失望,白子衿还是很配合的。

“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带你去看看吧。”秦瑶两眼亮晶晶的,然后又使劲荡了一下秋千。

白子衿想,反正也没事,不如去看看:“好。”

秋千被秦瑶使劲荡了一下,正在最高处,忽然,白子衿手里的绳子忽然软了下来。她一看,绳子断了。

“不好!”

她这边绳子断了,两人势必会被甩出去。而又在最高处,她们穿的又是裙装,这样一甩出去,裙子扬起,肯定异常难堪。

而且,这里离水池不远,以这个力度说不定会直接摔到水池里。

秦瑶失声尖叫:“啊!”

在场贵女一脸幸灾乐祸,而之前的两个贵女,兴奋的睁大眼睛。

摔,快摔!

“小姐。”伊人一个反手抓住绳子,想让她们保持平衡,一看却发现秦瑶那边的绳子也断了。

她只有一个人,来不及抓不住两边的绳子。

两人眼看就要被甩出去,千钧一发时,一只素手抓住了另外一边的绳子。

白子衿本就是抓住绳子的,而秦瑶却因为惯力整个人向上飞,白子衿立马用另外一只手抓住她,往秋千上一带。

等秋千平稳下来,白子衿立马站起来,顺带把还未回神的秦瑶扶起来。

“秦瑶。”白子衿喊了她一声。

“啊,啊。”秦瑶明显受惊不小。

白子衿回头,看向抓住另一边绳子的人。是一个女子,红衣似火,双眸淡然。

秦瑶已经回神了,她对女子行礼:“多谢烈歌公主出手相救。”

白子衿倒没想到,出手救她们的会是公主。

白子衿也拱拱手道谢:“臣女白子衿,多谢烈歌公主的救命之恩。”

凤烈歌点点头,叮嘱秦瑶一句:“以后小心点。”

说完,凤烈歌就走了。

秦瑶拍拍自己的胸脯,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还好烈歌公主今天来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花园里的秋千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断了。”

白子衿的目光落到秋千上,变得犀利起来,刚好轮到她们坐绳子就断了,这巧过头了。

伊人道:“小姐,两边的绳子都有刀子割裂的痕迹。”

一看绳子,虽然看起来是永久的样子,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刀口。

秦瑶不笨,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的。她娇俏的脸上浮现怒意:“刚才坐秋千的人是谁?!”

敢在左相府设计她,真是找死!

白子衿犀利的目光扫过人群,那两个贵女在凤烈歌救人的时候,就暗道不好,想偷偷走人。

“站住!”白子衿喊了一声。

众人不解,白子衿喊什么,她们都顺着白子衿的目光看过去。

两人立刻成了关注点,被这么多人看着,她们脸色一僵:“白小姐有什么事吗?”

“刚才坐秋千的,就是你们吧。”白子衿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

两人被这眼神看得心虚,硬着头皮:“是我们,可那又怎么样,我们只是坐一下,又不是我们把绳子割断的。”

她们割绳子的时候又没人看到,只要咬着牙不承认,白子衿也不能拿她们怎么样。

越这么想,两人越有底气,其中一个还故意嘀咕:“自己胖,坐断了秋千,就想赖我们。”

闻言,白子衿笑了,她勾唇:“我什么时候说绳子是你们割断的?”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一个贵女作出委屈状,双眼红通通的。

“白子衿,秦瑶,是,你们出身是比我们好。可我们是诚心来贺寿,你们怎么能这么诬陷我们?”

在场大多数的贵女出身都不如她们,此刻听到这话,看着白子衿和秦瑶的眼神就十分不善了。

秦瑶瞪大眼睛,她素来知道这些人不要脸,却没想到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你说我们诬陷你?”白子衿一步一步的朝两人走过去,明明是瘦弱的身子,却有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力量。

特别是,白子衿那噙着笑的双眸,让两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被逼得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了池边,其中一个大声道:“难道不是吗?这么多人都看到的!”

“你对诬陷的认识不是那么清楚,我就勉为其难教教你。”说完,白子衿带着微笑,竟然直接两脚,把两人踹下了池子。

“嘶!”众人深吸一口冷气,她们看到了什么?

白子衿竟然把人踹到了池子里?

两人猝不及防,直接落到了水池里,透凉的水让她们尖叫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白子衿带着微笑,拍了拍手:“别叫了,水都没淹到你们。”

两人低头一看,果然,水只到她们腰间。而她们刚才居然尖声大叫,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想到这里,两人恶狠狠瞪了白子衿一眼。都是她,害她们出丑。

白子衿弯腰,清澈的双眸含笑,她伸出手:“池子滑,我拉你们起来。”

说完,不由分说的拽起两人的手,两人大叫:“不用你假好心!我们自己能起来。”

她们只是这么一说,谁知道白子衿听了之后,竟然愤愤放开了她们的手。其中一个贵女仰翻到水里,还喝了几口水。

“咳咳。”

她刚咳,就看到白子衿一脸痛心疾首,对着众人道:“你们看到没有,她们竟然诬陷我假好心,我好心去救她们,她们竟然这么说!真是好人没好报,我以后再也不做好事了!”

两个贵女傻眼,什么鬼,她们什么时候冤枉白子衿了。

两人已经在丫鬟的帮助下,从池子里爬起来了。夏天穿得本就少,被水一浸,衣料紧紧贴在身上,还滴着水,格外狼狈。

“白子衿!”

其中一个顾不得身上,对着白子衿大吼:“你信口雌黄,明明就是你把我们踹下去的!”

“你诬陷我,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白子衿说得无比理直气壮,说完,还问了一下秦瑶,“是我做的吗?”

“不是!”秦瑶一脸认真,“是你们自己掉下去的!子衿去救你们,你们还不识好歹,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们别想诬赖子衿。”

众人:……

她们突然想到了,白子衿刚才说的话,教教她们认识诬陷!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41章:勇猛四皇子

两个贵女指着白子衿的手不停颤抖:“你,你。”

白子衿星眸扫了一眼两人,柳眉弯弯:“我劝你们还是去换身衣服吧,让人看到可就不好。”

虽说这里大部分是贵女,可还是有一两个男子的。各家少爷们们自然是不好意思看的,可还有下人啊!

那些奴仆,都有意无意看着湿身的两人。

两个贵女咬牙:“白子衿,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仓促提着裙摆离开。

白子衿柳眉弯弯,笑容浅浅的转向其他人:“你们要不要我教教你们什么?”

贵女们只觉得浑身一凉,好似已经掉进了池子里一般,她们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她们穿得这么漂亮,可不想成为落水鸡。

白子衿满意的点点头,拉着一脸崇拜的秦瑶走了。

不远处,三位皇子齐肩而立,他们是目睹了全过程。

四皇子俊美的脸上带着风流笑容,他把手里的折扇一收:“这白子衿,倒是个奇女。”

竟然在大庭广众下把人把人踹进池子里去,踹完后一本正经的耍赖。

“四哥,小弟提醒一下你,这白子衿是鬼王的人,你要不想死,就别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五皇子睨了一眼四皇子。

四皇子风流一笑,折扇一点,多情的眼神跟随着白子衿:“非也非也,两情相悦的事,鬼王也不能阻止。”

凤子睿眼底闪过讥讽,他的这两个皇兄,一个风流成性,一个什么都怕。

不过这样也好,最好老四去和鬼王抢女人,直接被鬼王虐杀,这样他也少了一个对手。

“六弟,你怎么看?”四皇子轻摇折扇。

“四哥,天下何处无芳草,你还是不要和鬼王争。”六皇子阴阳怪气的开口,话语里也有些不甘。

“毕竟,我们的命他从来不看在眼里。”

虽说凤惊冥还没对皇室动过手,不过那只是他懒得动,而不是不能动。

凤惊冥要是真想对他们动手,他们就只能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四皇子反而一笑:“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试一试激怒他了。好了,我去找烈歌。”

看着四皇子扬长而去的潇洒背影,五皇子好似看着一个死人,讥讽一句。

“去找凤烈歌,他还真不怕父皇把他一起打入冷宫。”

凤子睿看着五皇子的眼底闪过鄙夷,真是一个蠢货!要是父皇真的讨厌烈歌,她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五皇子对凤子睿的鄙夷一无所知,他还对着凤子睿一笑。

“六弟,走,我们去找左相。”

“五哥,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说完,凤子睿也不等五皇子说话,转身就走,五皇子好似也习惯了,什么都没说。

……

秦瑶带着白子衿来到自家大哥的院子门口,对白子衿眨眨眼:“子衿,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偷偷拿出来。”

白子衿嘴角一抽,秦瑶还真是带她来偷东西的啊。

这里是内院,宾客一般不会进来。白子衿就抱着手臂,倚在旁边一棵大树上等秦瑶。

忽然,她觉得身后有东西在动,好似虫子蠕动。

白子衿回头,只见原来是一支树枝,自上落下,树枝上的叶子在她的后背轻轻的触碰。往上头一看,只见一长得风流倜傥的男子坐在树上,而那树枝也是被他拿着的。

这棵树枝繁叶茂,男子又坐得很高,白子衿刚才并没有发现树上有人。

“干什么?”白子衿不悦的退了一步,这人的举动实在让她不高兴。

“这里是内院,你一个女子冒昧跑进来,怕是有损声誉吧,以后没人要怎么办?”男子冲她一笑。

白子衿挑眉,这男子长得和秦瑶半分不像,明显不是秦瑶的哥哥。她有损声誉,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多谢关心,我的声誉我自己心里有数。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一下你会不会摔下来。”白子衿淡淡的说了一句。

男子满含风流的眸子不解,摔下来,他为何会摔下来?

想法刚出,他就看到树下的女子忽然一抬脚,猛的朝树一踹。

这棵树虽然枝繁叶茂,根却不大,白子衿用力又猛。男子只觉得一阵颠簸,他立刻一个翻身,优雅的落到了地上。

“白小姐,你真狠心。”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万恶的内功。要不是他武功好,这一下肯定能让他摔个狗吃屎。

“我素来不善良,尤其是对偷偷摸摸的人。”白子衿回嘴。

秦瑶已经出来了,她的衣袍下有一个凸起,像是一个玉盒,配上她心虚四处瞅的眼神,真像一个贼。

那男子把手里的折扇“刷”的打开,俊脸带笑:“看到没有,这才是偷偷摸摸之人。”

对比一下,的确是这样的。

“四,四,四皇子。”秦瑶看到男子,立刻结巴起来,还下意识的用袖子遮住另一只袖子。

白子衿诧异,没想到这是个皇子。她是知道今天来了三个皇子,不过都坐得离她很远,她也没认真去看。

“瑶瑶。”这的确是四皇子,他正笑着,凭添一份俊美,像是玩世的公子。

“你又去偷你哥的夜明珠?”

秦瑶脸色一红,她也没想到会被四皇子抓包:“四皇子,你不许告诉我哥。”

被她哥知道,她就死定了。

白子衿听着语气,四皇子和秦瑶的哥哥很熟?

“这可是你哥的老婆本,他警告你多少次了,你因为这夜明珠挨打多少次了,还敢去偷。怎么,你也想娶媳妇?”四皇子揶揄。

“我才不娶!我只是喜欢这颗夜明珠,不趁现在拿出来看看,他以后娶媳妇了,我就真的没得看了。”

反正被发现了,秦瑶直接把锦盒拿了出来,走到白子衿身边,献宝似的打开。

里面金丝绸布铺垫着,中间有一颗拳头般大的夜明珠。一般夜明珠在白天就和石头无异,而这颗,竟然在白天还散发着盈盈光芒。最稀奇的是,这颗夜明珠中间还有一颗小珠,就和胎中胎一样。

“子衿,可惜是白天。要是晚上,这颗夜明珠能发出两种光,很漂亮的。”

白子衿的确没见过这样的夜明珠,难怪这么重视,这夜明珠的确稀奇。

“很漂亮,是个奇宝,估计凤惊冥送我的两颗都没这个好看。”

凤惊冥的聘礼送来就抬了回去,白子衿只知道里面有两颗夜明珠,没仔细去看。不过她觉得,像这种胎中胎的夜明珠,怕是不多见。

秦瑶叹了一口气:“你也觉得漂亮是不是,可惜不是我的。”

说完,秦瑶就抬头看向四皇子:“四皇子,你来这里干什么,该不会也是来偷夜明珠的吧。”

四皇子被气笑了:“本皇子又不像你哥一样轴,把夜明珠当宝。我来这里,只是为了……”

四皇子的目光移到白子衿身上,俊朗的脸上满是笑容,眼底也含着毫不掩饰的情意。

秦瑶看得心一跳一跳的,她脱口而出:“四皇子,美女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你别想不开。”

四皇子也不恼,他唇角勾起一抹浪子的弧度。

“牡丹花下去,做鬼也风流。”

“可子衿也不好看啊。”

白子衿正无语于四皇子的话,听到秦瑶说了一句,她嘴角抽搐起来。

什么叫她不好看,她虽然不在乎容貌,可被这么说出来,还是很扎心。

况且,她只是营养不良加上瘦弱,等养好了,应该不丑。

“本皇子觉得,白小姐是美人儿。”四皇子冲白子衿飞了一个媚眼。

“谢谢夸奖。”白子衿回以一个微笑。

四皇子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好意,正欲继续夸奖,却听白子衿补上一句。

“不过,你得叫我叔母,辈分不能乱。”

四皇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刹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俊美风流的笑容。

“白小姐还未和王叔成亲,这声叔母暂且叫不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算是鬼王叔,也阻挡不了我内心汹涌的深情。”

白子衿一脸诡异,窈窕淑女,用在她身上似乎有些不对劲。

“嗯,好。”白子衿点点头,好心提醒,“你就继续汹涌吧,但小心别把自己给淹死。瑶瑶,我们走。”

秦瑶吞了吞口水,她看着四皇子的目光满是敬佩。壮士,这就是壮士!

跟上白子衿的步伐走了许久,秦瑶才想起,夜明珠还没放回去。不过,秦瑶眼珠子一转,反正大哥没回来,她拿了也没事。

“子衿,这四皇子,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秦瑶一脸八卦。

刚和鬼王抢女人啊,她怎么能不激动。

“刚刚。”说完,白子衿补上,“不,我和他不算认识。”

秦瑶一脸的不相信。

“真的?”

四皇子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表白,而且子衿的外貌也不算出众,要不是之前就认识,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然呢?我回帝都不过几天,怎么可能见过他。”白子衿一脸黑线。

对于这突然冲出来表白的四皇子,她绝对不会自恋的认为是对自己一见钟情,肯定是有原因的。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42章:谁被谁压

“嘿嘿,我也抓到他的把柄了。他要是敢告诉我哥,我拿了夜明珠,我就去告诉鬼王,四皇子要抢他的女人。”

白子衿睨了秦瑶一眼,虽说她和凤惊冥的关系是这样,可当着她的面说真的好?

而且——

“他是我的男人,而不是我是他的女人。”

秦瑶眨巴眨巴眼睛:“有区别吗?”

不都是一个意思?

“当然有区别,这可是决定谁被谁压……不,是决定地位的一句话。”白子衿暗自骂了一句自己。

真的是小黄文看多了,她竟然想到了她和凤惊冥谁上谁下。靠之,希望秦瑶没听懂吧。

秦瑶没辜负白子衿的期望,她一脸迷糊:“虽然听不懂,不过你高兴就好。”

两人走着,秦瑶的丫鬟跑了过来,先冲白子衿行了个礼。

“小姐,寿宴开始了,相爷来让我叫你过去。”

秦瑶不喜欢和贵女们交集没关系,可她作为左相府的大小姐,寿宴是一定要出席的。

秦瑶虽然不愿,却还是懂得这些的:“你将夜明珠放回大哥的院子,我现在过去。”

她本是打算找个暗点的地方,让白子衿看看夜明珠的光的,现在只得放弃。

大堂里人已经坐满了,男女分席,秦老夫人和秦广坐在正位上。

“瑶瑶,过来。”秦老夫人一见到乖乖孙女,立刻招手让她过去。

秦瑶是主,自然是坐在主位上。

白子衿扫了一眼客席,客席是按照身份高低来坐的,身份越高坐越前面。这些贵女哪怕不服,却也得把第二个位置给让出来。

这第一个位置,坐的是清雅郡主。

白子衿扫了一眼全场,没发现凤烈歌的影子。看来凤烈歌应当是走了,否则也轮不到清雅坐第一个位置。

白子衿朝自己的位置走去,却见清雅郡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故意道:“漫绾,来这里坐。”

林漫绾心里一喜,带着笑走了过去,嘴上还说着:“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她一个相爷之女,本郡主让她坐哪儿就坐哪儿。”清雅郡主明嘲暗讽。

白子衿淡淡的看着清雅郡主,使出这种幼稚的手段,以为这样就能让她难堪?

白子衿好似没听到一般,径直坐到位置上。林漫绾距离得远,才走到一半。

“白子衿。”清雅郡主见她竟然还敢坐下,立刻横眉冷眼,颐指气使。

“你没听到本郡主的话吗,你去那边坐,这个位置本郡主要了。”

白子衿一脸惊讶:“郡主是在和我说话?”

“不然呢,除了你还有谁?”清雅郡主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这里可是有两个相爷之女。”白子衿慢悠悠的开口,瞥了秦广一眼。

“我以为,郡主说的是左相呢。哦,不对,您是郡主,就算是左相的小姐,也应该给你让位。”

秦广的脸色立刻不愉,论地位,他女儿不比清雅差,只是他不想争而已。

而清雅郡主这番话,不管是有意无意,都是不该说的。

“本郡主不是那个意思。”清雅郡主这才反应过来,她让白子衿给坑了。

“白子衿,你不要乱说!”

“我哪里乱说了,难道秦相爷不是相爷?还是在郡主眼里,左相不可得罪,右相就可随意践踏。”白子衿淡淡的开口。

清雅郡主咬牙,这番话要是传出去,她免不了被父亲责骂。

“本郡主只是和漫绾关系好,想和她坐在一起说话,故而忽略了规矩,是本郡主考虑不周。”

说完,清雅郡主恶狠狠的瞪了白子衿一眼,白子衿目光淡淡,这让清雅郡主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秦广打圆场:“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而已。”

哪怕清雅郡主再不愿,事情就得算了。唯有林漫绾,她尴尬的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李静央把她扯回位置上。

“各位大人。”秦老夫人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虽然年迈,却有着一股大方的气场。毕竟是皇家出来的人,就是不一般。

她一站起来,除了皇子和公主,其他人都站了起来。

“老妇年老,各位大人来参加老妇寿辰,是老夫之幸。鄙府没什么好招待的,这些酒菜大家还望大家不要介意。”

众人:“不敢不敢,能来参加老夫人的寿辰,是下官的荣幸。”

“大家用膳吧。”

吃完了这顿饭,白子衿就可以走人了。

清雅郡主心情不好,又无法发气,她就狠狠的夹碎糕点来发泄。

正好,这一幕被秦瑶看到了:“清雅郡主是把糕点当作谁,还是觉得这糕点不如长公主府的好,硬要夹碎了才好?”

自然是把糕点当作了白子衿!

清雅作为一个郡主,这种行为举止实在不当,在场的皇家人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清雅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该死的白子衿,该死的秦瑶!偏生,她还得为自己找借口。

“本郡主最近牙口不好,所以要夹碎。”

这勉强的理由,是个人都知道是假的。可人家是郡主,他们能怎么说。

白子衿看了一眼笑得牵强的清雅,她徐徐开口:“郡主以后得忌口了,话也别乱说,否则长疮了就不好。”

众人忍俊不禁,清雅郡主喜欢骂人的性子谁不知道,让她别乱说话,这不是诅咒她长疮吗。

清雅郡主咬牙切齿:“多谢白小姐关、心!”

白子衿嫣然一笑。

“不客气。”

清雅郡主一肚子气,却又无处发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饭吃到一半,忽然一个仆人闯进来,急促大喊:“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怎么回事!”秦广立刻站起来,沉喝。

仆人指着后面:“相爷,后院放贺礼的地方走水了!”

“快去救火!”

贺礼?白子衿眼底闪过光芒,她的目光落到清雅脸上,原本还脸色难看的清雅,此刻却笑了起来。

触及白子衿的目光,清雅阴阳怪气的开口:“白小姐,快去看看你的贺礼有没有事吧。”

起火了,大家也不好意思这么坐着,纷纷走向后院,想看看自己的贺礼有没有事。

火应该是刚燃起时就被发现,白子衿等人到的时候火已经浇灭,那些原本漂亮的礼物盒子有些乌黑。

秦广脸色发黑:“这是怎么回事?!”

下人欲哭无泪:“我们也不知道,突然就烧起来。”

火来得突然,要不是现在是白天,下人几乎会觉得是闹鬼了。

“相爷,别气了,快看一下贺礼有没有事。”秦夫人担忧。

盘点一翻,大部分都没事,可六皇子送的青波锦却烧坏了!

六皇子的脸色黑得和锅底一般:“左相,本皇子希望你能给我给解释。”

那么珍贵的青波锦,他自己都不舍得用,却被烧坏了!

秦老夫人六十岁寿宴上,竟然出现这种事,还有皇子在场,肯定是要严查的。

“是,臣定会严查的。”

再怎么严查,都查不到究竟是谁放的火,因为根本就没人靠近这里。

该不会,大白天真的闹鬼吧……

人群里,突然突兀的响起一句话:“我听说,镜子能引火。”

镜子?!

众人犹如醍醐灌顶,对啊,现在太阳正大,只要在镜子下面放着易燃的东西,火就能自己烧起来。

“放在最上面的贺礼是谁的?”秦广立刻询问。

收礼的下人站起来,怯怯道:“是,是白二小姐的。”

白子衿来得最晚,贺礼是放在最上面的。而且,白子衿带来的东西里的确有一面镜子。

忽然,看守的一个下人开口:“对了,我想起来了,白二小姐的丫鬟来过,说她们的贺礼不能放在阴处,得打开避免潮湿。”

白子衿眼底划过暗芒,看向开口说话的下人,那下人被她一看,立刻低下头,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伊人冷静道:“我没找过你。”

可惜,没人会听她的解释,众人纷纷觉得是白子衿故意的。

人群中开始有各种声音响起。

“不是你们,难不成左相府自己还烧贺礼?”

“我就说这右相府怎么突然来左相府了,原来是来放火的。”

“这也太缺德了,对老夫人这样。”

所有人都在指责白子衿,秦广的脸色极为难看。

清雅郡主趁机添油加醋:“白子衿,你还真是好样的。”

六皇子看着白子衿的眼神极其不善,他不在意这场火怎么起来的。他只知道,所有人的贺礼都没事,只要他的毁了,白子衿就是故意针对他。

“都给我闭嘴!”秦广大喝一声,沉着脸走到白子衿面前。

“白二小姐,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白子衿瘦弱的小脸上不见任何慌乱,她冷静得可怕。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是一片坦荡。

“我白子衿再混蛋,也不会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平静无比的一句话,却让人有一种想去相信她的冲动。

可惜,总有一些人喜欢挑刺。

“别在这里狡辩了,难道是左相自己烧了贺礼来诬陷你?”开口的是李静央,她在白子衿这里吃的瘪,终于可以讨回来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43章:救了对手的母亲

“爹,我相信子衿,肯定不是她做的。”秦瑶站出来,为白子衿作证,“子衿一直和我在一起,她的丫鬟也没离开过。”

李静央一脸的冷嘲热讽:“秦小姐,你也太天真了,她趁你不注意离开一下,你怎么可能知道。这可是你自己家,你居然帮着外人。”

秦瑶咬牙,娇俏的小脸上气呼呼的:“李静央,这里轮不到你插嘴!”

秦广瞪了一眼秦瑶:“你给我住嘴!”

秦瑶委立刻委屈了,大声嚷嚷:“爹,你竟然相信李静央,不相信我!”

秦广气,这是相信谁的事吗。现在六皇子的贺礼被烧了,如果不算在白子衿身上,就得他们左相府背锅!

白子衿对秦瑶微微一笑:“没事,不是我做的,我问心无愧。”

至于是谁打开了箱子,白子衿的目光扫过开口的下人,眼底掠过一抹冷意。

这些下人,还真是能够被随意收买。

“白二小姐。”秦广冷着一张脸。

“是谁在欺负我的宝贝孙女?”伴随着心疼的声音,秦老夫人被下人搀扶着过来。

秦瑶仿佛看到了主心骨,委屈的走过去:“祖母,爹他不信我。”

说着,眼底就凝聚起雾气,像是要哭了一般。

这把秦老夫人心疼的,她立刻瞪向秦广:“你干什么?!她可是你女儿,你竟然不相信她。”

秦广有苦难言,却见秦老夫人正安慰着秦瑶:“心肝儿,他不敢凶你了,发生什么事了,祖母给你做主。”

秦瑶噙着泪,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秦老夫人,那副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

秦老夫人又瞪了一眼秦广,秦广那个心塞,儿子不如孙女系列啊。

“心肝儿,没事。”秦老夫人拍了拍秦瑶的手,“你别哭了,哭得祖母心疼。”

秦瑶根本没哭,就是噙着泪水,驳老夫人心疼的。她点点头,然后悄悄冲白子衿眨了眨眼,示意没事了。

白子衿忍俊不禁,秦瑶简直就是个活宝。

“六皇子。”秦老夫人淡淡的扫了一眼六皇子,“你的贺礼既然是送给老妇的,想必老妇是有处理权的,烧了就烧了,别在老妇的寿辰上追究了。”

寿星都发话了,六皇子再追究,就显得小气了,他脸色铁青至极。

“是,姑婆说得对,本王就看在姑婆的面子上不追究了。不过本王还有些事未处理,先行一步了!”

左相府如此不给他面子,他也待不下去了,甩甩袖子就走了。

秦老夫人一脸淡漠,好似气走的不是一个皇子一样。

“好了,各位大人继续回去用膳吧。”秦老夫人发话,结束这件事。

清雅郡主一脸不甘,这件事是她一开始就想好的。烧了皇子的贺礼,白子衿肯定会被责罚,一切都是滴水不漏的。

偏偏,有秦瑶这个奇葩!居然和白子衿搞在一起,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白子衿毫发无损,清雅郡主气得不行,她不甘嘲讽:“有些人,就是喜欢胳膊肘往外拐!”

秦老夫人看了一眼清雅:“清雅,长公主府的老师是不是没教你规矩?”

清雅咬唇,瞪了一眼白子衿朝大堂走去。

秦广觉得异常头疼,为了一个白子衿,得罪了六皇子,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祖母最疼瑶瑶了。”秦瑶正在和老夫人撒娇。

秦老夫人一脸宠溺:“祖母就你一个孙女,不疼你疼谁,我又不是你那胳膊肘往外拐的爹。”

胳膊肘往外拐的秦广:……

“祖母,我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白子衿。”秦瑶把白子衿一把拉过去,热情的和秦老夫人介绍。

白子衿扬起淡笑:“老夫人好。”

秦老夫人刚才护犊的行为,夺得了白子衿的好感。比起白老夫人,秦老夫人就是梦想中的祖母。

秦瑶本怕秦老夫人介意白子衿的出身,却看到老夫人眼睛一亮,一把就抓住白子衿的手腕。

这不仅把白子衿吓了一跳,连秦瑶也被吓到了。

“祖母,你。”

“姑娘,是你!”秦老夫人脸上浮现出激动。

白子衿一脸莫名:“什么是我?”

她和秦老夫人认识吗?不可能,且不说她没那个记忆,单是她以前在麦禾村,就触碰不到秦老夫人。

“几日前,你在大街上救了老妇一面,你忘了吗?”秦老夫人眉眼上满是欣喜,那日后她有让人去找白子衿,却没有找到,她失落了好一阵。

万万没想到,今日会再见到白子衿。

白子衿恍然大悟:“原来是您。”

她那天救人心切,加上离开得聪明,并不记得老夫人的外貌。没想到,竟然是秦老夫人。

唔,这么说的,她是救了白元锦对手的母亲?

这似乎有些尴尬啊。要是白元锦知道,会不会气得骂她逆女。

“是我,是我!”秦老夫人死死拽着她的手,“姑娘,你今日穿得漂亮,我都没有认出来。”

白子衿今天穿得和那天的乞丐装截然不同,不仔细看,认不出来是理所当然。

“你那天走得匆忙,我都没好好报答你。来来来,和老妇去坐坐。”

秦老夫人拽着白子衿,就要往大堂走。

秦瑶一脸懵逼:“祖母,你和子衿认识?”

她怎么觉得,祖母对子衿热情得过分啊。

懵逼的不止秦瑶一个,还有秦广,他更懵。自家母亲拽着对手女儿,一口一个姑娘叫得琴瑟。

“还记得我前几日在街上犯病,有位姑娘救我的事吗?”

秦瑶脱口而出:“难道那个姑娘就是子衿?”

白子衿也没想到,她无意中竟然救了秦老夫人。这算不算无意中捡到了宝贝?

秦广一脸别扭,他前一秒还对白子衿冷脸以对,谁知道白子衿就是救自己母亲的恩人。

这不是一般的尴尬啊。

“白二小姐,秦某再次多谢你了!”秦广郑重无比的和白子衿道谢。

对于这个想让自己背锅的秦广,白子衿的态度就很淡漠了:“秦相不比多礼,救人来医者本份。”

秦广知道白子衿是在介意刚才的事,尴尬一笑。

秦瑶则骄傲的扬起下巴,爹,看到没,我交的朋友是祖母的恩人,你还骂我。

秦老夫人知道贵女们对白子衿的态度,直接把她拉到自己院子,秦广则苦哈哈的去外面撑场。

“子衿啊。”

一路上,秦老夫人对白子衿的城固已经从姑娘变成子衿了,好不亲切。

“你失踪十五年,这些年你怎么过来的?你那个宠妾灭妻的爹,肯定没好好找你。”

白子衿淡淡一笑,白元锦巴不得她死在外面,怎么会好好找她。

“还好,活下来了。”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老夫人心疼得不行。

“子衿啊,右相府对你不好,你就来左相府,正好可以和瑶瑶做伴。”

秦瑶在一旁直点头,她两眼发光,无比期待的看着白子衿。

“子衿,你留下来吧。在这里,可没人能欺负你。”

看着这对期待无比的祖孙,白子衿露出无奈的笑容。她再怎么说也说右相嫡女,公然住到左相府来,这不是啪啪打白元锦脸吗。

当然,白子衿不介意打白元锦的脸,只是她毕竟不是左相府的人。

“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子衿有自己的院子,住过来太麻烦了。”

秦瑶一脸失落,秦老夫人惋惜叹气:“也是,毕竟你是右相嫡女。”

身份有时是必须要顾忌的。

两人失望的样子,让白子衿忍俊不禁:“日后我可以经常过来啊,瑶瑶,你以后也可以去找我玩。”

两祖孙十分高兴,又拉着白子衿说了许多话,甚至把白子衿留下来用了晚饭。

白子衿盛情难却,在用完晚饭后,她想起老夫人的高血压,留下了降压药。

秦广看着那锡纸包装的药一阵好奇,却又不好拉着脸来问,那犹豫不决的样子,让秦瑶直笑。

秦广瞪了秦瑶一眼,有这样取笑爹的女儿吗。

看着一家人的互动,白子衿心里复杂无比。她曾经,也有爱她的家人,不似白元锦那样算计的家人。

“秦奶奶,我走了。”

秦老夫人觉得老夫人太疏离了,白子衿只得改叫秦奶奶。

“好。”

白子衿刚踏出门口,就听到秦老夫人急促的声音。

“哎!我说好了,要让子衿当我孙媳妇的!”

白子衿脚下一个踉跄,逃也似的离开。

秦奶奶太热情,要真有这个意思,她估计说也说不清。

伊人睁大眼睛:“小姐,原来你也有怕的啊。”

她还以为她家小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连鬼王都不怕的小姐,居然怕秦奶奶。

白子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笑什么笑,没听说过老人恩难消吗?”

有了之前的杀鸡儆猴,加上阿落在家里,这一天倒也没人来捣乱。

不过,之前空空如也的门上,挂上了一块牌匾,上面有苍劲的三个字:纱雅院

“这是谁挂的,挺别致的。”

伊人正夸赞着,回头却看到自家小姐发黑的脸色。

“别致个头!”白子衿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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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恬不知耻的互夸二人组

不用想也知道,这块牌匾是谁送来的。

该死的凤惊冥,一天不取笑她,就不舒服是不。

“伊人,把牌匾给我摘下来。”

阿落刚好出来,她制止了伊人,然后用唇语告诉伊人。

伊人憋住笑:“小姐,鬼王说,如果你敢把牌匾摘了,明日他就直接挂一个傻丫院上去。”

白子衿:……

该死的凤惊冥!她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傻丫吗!

“小姐,还摘吗?”

白子衿咬着后牙槽吐出两个字:“不摘!”

摘,摘什么摘。以凤惊冥的性子,说不定会真给她挂个傻丫院上去。

白子衿一天的好心情,全部被这个牌匾捣乱了。她洗个澡,就爬上床睡觉。

“凤惊冥,你才是傻丫。”躺在床上,白子衿冷哼一声。

“本王的媳妇叫傻丫。”

白子衿下意识回答:“傻丫个屁。”

等等,谁在说话?

白子衿噌的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原本关闭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莽纹黑袍的男子在门口,俊脸邪肆,桃花眼里仿佛收敛了所有星光,让人挪不开眼。

“凤惊冥。”白子衿立刻坐起来,这已经是凤惊冥第二次大晚上爬她的墙了!

“你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吗?”

白子衿说话间,凤惊冥已经悠然的推着轮椅进来了。

“媳妇,一天没见到你,我想你了。”凤惊冥开口,是邪气撩人的声音。

白子衿额头青筋崩起,这就是他大半夜来闯她闺阁的理由?

“我不想你。”白子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凤惊冥叹息一声,桃花眼里有丝丝哀怨:“我就知道,你是个没心的。”

“少给我做出怨妇的样子。”白子衿还就不信,凤惊冥是真的想她了。

白子衿也不下床,就坐在床上:“你来干什么?”

凤惊冥的目光落在她的里衣上,桃花眼掠过一抹光芒。接而,他启唇:“本王听说,媳妇停喜欢秦泽的夜明珠。”

白子衿看向他,然后呢?那颗夜明珠的确比较罕见。

“本王送的夜明珠的确没那颗好看。”鬼王殿下说了一句。

这个白子衿不清楚,没见过,不过想应该是没有的。

“所以,你是找了一颗更好的夜明珠,来给我的吗?”白子衿觉得,按照情节发展,应该是这样的。

凤惊冥摇头:“那颗夜明珠乃惊世奇品,独一无二。”

白子衿:???

“本王捏碎了那颗夜明珠,现在你手里的两颗,就是最好的。”

白子衿:!!!

捏碎,捏碎了!!鬼王,你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那颗可是被秦泽宝贝得不行的夜明珠,连秦瑶都只能去偷,你竟然说你捏碎了?

而目的,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夜明珠才是独一无二的?

鬼王殿下又补上一句:“当然,我把老四的令牌留在了那里,让秦泽有出气的人。”

白子衿觉得心很累:“四皇子,哪里又得罪你了?”

不对,四皇子今天好像说过要追她,还不惜得罪凤惊冥。而她,似乎是说了,继续汹涌…

她让四皇子继续追她!天!!

秦泽的夜明珠无意得罪了凤惊冥,碎了;四皇子得罪了凤惊冥,被栽赃了;那她……

白子衿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她总算知道凤惊冥今天来干啥了。

“那个。”白子衿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鬼王殿下,你渴吗?”

凤惊冥桃花眼一睨,手肘往轮椅上一靠,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作出思考状。

“不渴。”

挺有觉悟的,这么快就相通他来干什么的。

“那你饿吗?”白子衿继续讨好。

“本王晚膳吃得很饱。”

“那你热吗?我给你扇风。”

说着,白子衿就要下床,手已经摸到床头的扇子了。

现在是晚上,虽是夏天,却也热不到哪里去。

“不热。”

凤惊冥很不给的面子的回绝。

白子衿干笑两声,眼珠狡黠一转,她一脸认真的开口:“凤惊冥,其实你没必要和一颗夜明珠过不去。”

那么好的一颗夜明珠就这么被砸了,挺心疼的……

“夜明珠不是看它多么独一无二,而是看送夜明珠的人是谁。秦泽的夜明珠再漂亮,那也不及你送的。”

说完这一通话,白子衿十分感慨,前世的果然没白看,这种撩人情话顺口就来。

凤惊冥邪俊的脸庞不为所动,桃花眼却闪过流连光芒,薄唇勾起:“当真?”

白子衿昧着良心点头:“当真。”

她的回答,成功取悦了鬼王殿下。凤惊冥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笑容,桃花眼柔情似水,邪肆的让人深吸一口气。

白子衿险些被这笑容晃花,不得不说,凤惊冥真的长得太好看了!

“凤惊冥。”白子衿又拍马屁,“单论长相,你就超越了秦泽不知多少。”

这话白子衿说得格外真诚,那个在边疆驻守赶不回来的秦泽,就算再帅,也帅不过凤惊冥吧。

毕竟,到现在为止,白子衿见过唯一能和凤惊冥媲美的,只有茶楼的那个白衣公子。

“媳妇,你也好看。”凤惊冥桃花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虽说他不是很在意外貌,但他的小媳妇明显很在意。还好,他生得俊美。

白子衿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我知道我好看。”

两人的无耻交流,无异于你好帅,你好美这样的话。

偏偏,两人都还乐在其中。

“凤惊冥,你要不要回去了?”白子衿睡觉一向很准时,她现在已经隐隐犯困。

“本王来,是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凤惊冥只字未提离开。

白子衿眨巴眨巴眼睛,她明显不是很在意。凤惊冥送的,可能就是一些奇珍异宝,对她还不如药材有吸引力。

不过,为了不让凤惊冥发怒,她扬起小脸,作出期待的样子:“是什么礼物啊?”

凤惊冥修长的手指在轮椅手把上一点,他坐的下方一个格子被弹出。而后,他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

在看到那样东西的时候,白子衿瞬间就不好了。

卧槽,这不是秦奶奶的七彩莲吗!

凤惊冥运气内力,七彩莲稳稳当当落到桌子上,他俊逸的脸庞带着邪肆,眼底是无数光辉。

“喜欢吗?”

白子衿:……

凤惊冥,你tm是不是属贼的?先是夜明珠,连七彩莲都偷来了。

你真的是鬼王,不是贼王吗?

而且,他今天都没去宴会,怎么知道她想要七彩莲的。

“那个。”白子衿瞅了一眼七彩莲,还带着水珠,明显刚摘下来不久,不知道现在栽回去还能不能活。

“不喜欢?”凤惊冥眉微不可见的拧了一下,为了这株七彩莲,他可是第一次当贼。

“咳咳。”白子衿干咳两声,“喜欢,很喜欢。”

虽说这样做不好,但她的确很稀罕这东西。

只是,秦奶奶对她不错,她却暗戳戳的拿她的东西,不好吧。

凤惊冥见白子衿的眼神直盯着七彩莲,却又不去拿,像是在犹豫什么一样,凤惊冥薄唇轻轻一勾。

“本王补偿了左相府相应价值的东西。”

白子衿眼睛一亮,如果这样的话,那她拿了应该没问题。

不过,白子衿看了凤惊冥一眼,谦虚:“这不好吧。”

凤惊冥挑眉,眼底闪烁恶劣:“那本王收回,虽然种不活了,但也是个珍宝。”

话刚落,就看到一道白影掠过,七彩莲已经被白子衿抱在了手里,像是生怕凤惊冥收回一般。

白子衿对凤惊冥扬起灿烂笑容,甜甜开口。

“凤惊冥,我爱死你了。”

凤惊冥手指敲打着轮椅:“就一句话?”

他可是半夜潜入了左相府,做了小贼。

这话要是让白阎听到,估计得气哭。爷。明明做贼的是我,你顶多就指挥了一下!

白子衿检查了一下七彩莲,发现中间竟然有一小戳紫色光芒,这是八彩莲了啊!

七彩莲都是珍贵得不行,何况八彩莲。白子衿高兴得都要飞起了,她想都没想,直接在凤惊冥脸上啵了一下。

“凤惊冥,我真的是爱你了。”

八彩莲,说得夸张点,就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宝物,和顶级千年人参差不多。

凤惊冥微怔了一下,桃花眼微眯,他的小媳妇刚才亲了他?虽然猝不及防,但感觉似乎挺不错。

软软的,糯糯的。

凤惊冥的目光落到了七彩莲上,她似乎很喜欢这种漂亮的花。

凤惊冥眼底闪过流光,他开始思索起来。

白子衿高兴过了,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无线了什么。她居然亲了凤惊冥!天!她做了什么啊。

悄悄瞅了一眼,见凤惊冥似乎在思索什么。白子衿松了一口气,他应该没在意吧。未婚妻亲未婚夫,貌似也没什么。而且,占便宜的还是他。

想是这么想,可看着那张风华绝代的俊脸,白子衿还是觉得自己占的便宜比较多。

“咳咳。”白子衿干咳两声,眼神飘忽。

“那个,夜深了,我要睡了,你赶快回去吧。”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一种,偷情的感觉。

呸呸呸,错觉,一定是错觉!

白子衿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大步走过去,把走神的凤惊冥推出去,然后“砰”的关上门。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45章:凤惊冥的第一次

“砰。”

门外的鬼王殿下,还有一阵风不适时的吹过,凄凄凉凉……

暗处的白阎脑海里不适时的想起一句话:爷被赶下塌了。

这可能,大概……的确是爷第一次被人赶出来。

想到今晚他堂堂一个顶级暗卫,竟然成为了一个小贼,他忽然就觉得爷这是报应。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白阎。”

戏谑的嗓音华丽无比,却带着一点点危险。

白阎后背一凉,立刻出现:“爷。”

“好看吗?”凤惊冥桃花眼里噙着的是漫天流光,唇角勾起浅笑,如那珠玉透剔,无害得很。

可白阎知道,这都是假象!世上没有谁比他家爷更能装,更残暴了!

而且,爷每次用这样的语气问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好看?”白阎装作不懂,“爷,您说什么,白阎听不懂。”

不要说他怂,现在只要装傻才能逃过。

凤惊冥兀自转了一下轮椅,朝门外而去。

白阎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机智。就在他以为没事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一声淡淡浅薄的话。

“本王忽然想吃西周山的梅子了。”

白阎只觉得眼前一黑,西周山,那离帝都十万八千里啊!单是远不说,西周山是天合国宿敌元国的圣山,无数人把守。

他要去上面摘梅子,恐怕会被人射成筛子!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困难,又是一道悠悠的声音轻轻飘过来。

“三天后,本王可能就想吃其他的了。”

白阎:……

呜呜呜,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其实是个瞎子啊!

……

伊人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极早就上塌睡觉的小姐,今天顶着一双熊猫眼起床。

“小姐,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伊人忍不住询问。

不是她怀疑,而是小姐这样子真的很像做贼去了。

白子衿连连打哈欠,被问到这件事,她眼神飘忽:“没干什么。”

该死的,她昨晚虽然把凤惊冥赶了出去,可她居然一直睡不着,脑海里不停回放她非礼凤惊冥的一幕。

所以,她今天才会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

“真的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白子衿重重的咳了咳,“就是想事情想晚了而已,走,去用早膳,用完随我出去。”

说完,也不等伊人开口,就大步朝大堂走去:“姜叔,早膳准备好了没有。”

伊人盯着自家小姐的背影,她观察入微,刚才小姐似乎有刹那的脸红。

有鬼,一定有鬼!

用完早膳,白子衿就带着阿落出去了。因为清风受伤,白子衿总觉得不放心,得留下一个会武的。

伊人嘴皮子溜,若是有人来挑衅,也不会吃亏。

白子衿带着阿落,直接去了一趟同心堂。那药徒对她有印象,一看到她,立刻笑了。

“姑娘,我们同心堂的药不差吧。”

白子衿笑道:“是,很好。”

药徒脸色浮现出骄傲,那是,他们同心堂可是回头客最多的。

“不过,你们似乎比不过济安堂。”扫了一眼骄傲的药徒,白子衿有意无意的说出这么一句。

提到济安堂,小二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济安堂,呵。”

白子衿挑眉,听着语气有故事啊。

“要不是因为济安堂是神医门的药铺,就单它这些年卖的假药,就够让它关门了。”

可惜,神医门的名气太大,无数病重者对济安堂总抱有一些希望。

济安堂是神医门的?

白子衿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娘当初嫁给白元锦,肯定是有陪嫁的。

白子衿眼底掠过光芒,她故作不相信:“你别是嫉妒济安堂,所以乱说。谁不知道济安堂是左相的药铺,和神医门什么关系,如果是神医门的,又怎么会卖假药。”

神医门的美名天下皆知,救世济人,怎么会卖假药。

“姑娘,一看你就是外来的。”小二嗤了一声,“这济安堂,是左相发妻白绮罗的嫁妆。不止济安堂,还有许多家药铺和商行都是。以前,这济安堂的确卖的是好药,可自从绮罗夫人离世后,这济安堂就变味了。”

说话间,小二也是有些唏嘘的。他曾经也是想去济安堂的,后来知道真相后,就对济安堂不耻了。

卖假药,是会死人的!

“所以啊,你看,现在但凡知情的,都不会去济安堂买,你也最好别去。”

小二自顾自说着,并没注意到白子衿变冷的脸色。果然,济安堂是绮罗夫人的陪嫁。

这些年,她在外流离受苦,白元锦却不知道用济安堂赚了多少。

最让白子衿怒的是,白元锦竟然卖假药!要知道,药一用错,是会要人命的!对于行医的白子衿来说,这是她万万无法忍受的。

白元锦拿着那些钱黑心钱,手就不会抖吗!

“姑娘,你这次要来买什么?”

白子衿报出了一些药名,让药徒拿给她。拿完后,白子衿走向了济安堂。

她到要看看,白元锦将她娘的济安堂,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济安堂里面的客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药徒们都很懒散。白子衿上门,其中一个药徒扫了她的穿着,知道她是富贵小姐,立刻带着笑容迎了过来。

“小姐,不知道您想买什么药?您真是来对了,我们济安堂可是神医门的药铺,您买我们济安堂的药,说不定还能见到神医。”

白子衿并没有忽略他眼底闪过的光芒,看来,这药徒是把她当成冤大头了。

“是吗?”白子衿装作诧异,往里走了几步。

“真的能见到神医?”

见她上当了,药徒心里暗喜。他们最喜欢这种什么的不懂的富贵小姐,随便忽悠一下,就会买走许多药。

“那是当然,我们济安堂可不随便唬人。”

白子衿走进济安堂,小二直接带她走向了最里面,指着里面包装精致的锦盒。

“小姐,这里都是千年人参,不仅能起死回生,还能美容养颜,能让你的皮肤变得很好。”

“还有这个,这个是千年玉竹,美颜功效特别好。”

小二见白子衿脸颊消瘦,皮肤也不是特别好,就一个劲的和她推销美容养颜的药材。

白子衿在心里冷笑一声,那千年人参,分明就是用颜料涂成紫色的,不过也作假得高明,如果是其他人,不一定看得出来。

而那千年玉竹,嗤,玉竹能长成千年,真是牛逼。

“是吗?”白子衿一脸欣喜,不过又迟疑了一下,“可我从未听说过,玉竹有千年的啊?”

药徒见她欣喜,就知道她是心动了,嘴下说得更夸张了。

“平常当然是没有的,可我们济安堂是神医门的,这些都是神医门种出来的。小姐,你来得最巧,这千年玉竹也只剩这么一点了。”

白子衿瞥了一眼玉竹,药材的生长年份到凋谢,是无法改变的。就算神医门的人是神仙,也种不出千年玉竹。

也不晓得神医门的人知不知道,这些人无论什么屎盆子都往神医门上扣。

“只剩这么一点了吗?”白子衿一脸焦急。

药徒沾沾自喜,他又要成功忽悠一个了:“对,只剩这么一点了,千年玉竹多么珍贵,怎么可能有多的。”

越珍贵的东西越稀少,这个道理是人人都懂的。

这时,一个药徒走了过来,一脸不悦:“你干什么呢?这千年玉竹清雅郡主上次就说要了,再过一会儿她可能就会过来拿了,你想受罚是不是?”

之前的药徒像是才想起来这件事一般,一脸为难的看着白子衿。

“小姐。”

白子衿叹慨,这一唱一和配合得真好。要是其他人,肯定会慌忙的想买下来,甚至会不惜出高价。

这济安堂,认真卖药的没几个,阴险法子倒是多得不行。

就在两个药徒很肯定白子衿会着急买下来的时候,突然听到白子衿说了一句。

“既然这样,美女不夺人所好,这玉竹还是让给清雅郡主吧。”

什么?!

两个猛的抬头,看到白子衿一脸大方,她还叹了一口气。

“阿落,我们回府吧,不能和清雅郡主争。”

看白子衿真的要走,两个药徒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意思:不能让冤大头就这么走了。

“小姐。”

先前的药徒赶忙追上白子衿:“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对清雅郡主说半个字的。”

白子衿咬了咬唇:“可,可要是被她知道,我抢她的东西,我会家破人亡的。你快让开,今天就当作我没来过。”

药徒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说清雅郡主了,说个身份低的。

“小姐,要不你看看其他的?其他的药材也不错的。”

说着,就不由分说要把白子衿往济安堂里拉。

“不买了,我要回去了。”白子衿抿唇,身子丝毫未动。

那药徒拉不动,有些气恼。见白子衿是真的不想买了,眼珠子一转,脸上闪过凶恶,立刻大叫。

“你摔了我们济安堂的药,不赔钱就别想走!”

他旁边的药徒,立刻麻溜的回去,把千年人参摔碎。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46章:让凤惊冥来赎人

一个喊人,一个摔东西。看这熟练的样子,一定没少干这种事。

白子衿看了一眼衣袍上药徒的手,这是诱引不成,要强买强卖了?

药徒的大喊,不少路人停下来围观,也有上当过的。

“济安堂又在逼人强买强卖了。”

“这姑娘也是倒霉,去哪里买药不好,偏偏去了济安堂。”

一阵阵同情叹息的声音,足见济安堂的名声多差。

白子衿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叫嚷的小二:“你确定,是我摔碎了你们的药?”

“那当然。”

药徒凶巴巴的:“你今天要么买,要么赔钱,否则我就告官。”

白子衿把药徒的手甩开:“好啊,报官,我相信大人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

听她这么说,人群里立刻有人相劝。

“姑娘,这济安堂是左相府的,官官相护,你就认栽一次吧。”

“是啊,要是进了衙门,你估计要赔更多钱。”

那药徒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却没否认他们的话。白子衿要是死犟,不给钱,他们就让她出更多的钱。

白子衿扬起笑容,朝那些善意的人轻轻点头:“白子衿在这里,多谢各位的提醒。不过,我一向不喜欢别人诬陷,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哗!

白子衿的话,犹如投进了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

“白子衿,不就是左相府二小姐吗?”

“这济安堂,是要把自家小姐也给坑进去啊。”

一阵讨论声,让药徒脸色极其难看。

他们完全没想到,这突然逛到铺子里来的,竟然就是那个刚回来的二小姐!

白子衿似笑非笑的看着药徒:“走吧,我还是认得衙门的。”

药徒怎么可能让她去衙门,先别说她是二小姐,就单她是鬼王未婚妻,他们就不敢送他她衙门了。

药徒扯出一个欲哭无泪的笑容:“二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去衙门了,不去衙门了。”

开玩笑,去了衙门,死的一定是他。

另一个药徒也笑得牵强:“二小姐,我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你就不要和小的们一般计较了。”

白子衿看向后一个说话的,她环起手臂:“你是在用父亲威胁我了?”

那药徒的确是这个意思,如果白子衿把事情闹大,回去定会被白元锦惩罚。

只是,没想到白子衿会直接说出来,这要他怎么接话。

“不是,当然不是。”

白子衿懒懒的开口:“可惜啊,他从来惩罚不到我。”

有凤惊冥在,白元锦是吃撑了才敢找她麻烦。

药徒一咬牙,竟然拉着另外一个直接跪下了,还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

“是小的冒犯二小姐,请二小姐原谅。”

“你哪里冒犯我了?”白子衿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笑得无害至极,“是我摔了千年人参,该我赔。”

白子衿这突然的承认,让药徒脸色更苦了。

事情是怎么回事,他们心里知道。白子衿这态度,岂不是要他们把事情都说出来?

不行,说出来的话,济安堂名誉肯定大损,夫人不会放过他们的。

“千年人参,估计要十几万两银子吧。”白子衿瞥了两人犹豫的神色,淡淡一笑,吩咐。

“阿落,我的银子不够,去告诉凤惊冥,让他送钱来。”

阿落点点头,转身就朝鬼王府的方向走去。

两个药徒浑身一抖,不,绝对不能让鬼王来。

“且慢!”一个药徒急急叫住了阿落。

“我说,不是二小姐摔碎的,二小姐根本没碰到千年人参。是我们……我们故意摔坏了千年人参,来栽赃二小姐的。”

越到后面,药徒的声音越弱。

虽说他们做这种事情知道的人不少,可要他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还是心虚的。

阿落还在走,并没有停下来。白子衿也依旧带着淡笑,没有让阿落停下来的意思。

“二小姐。”两个药徒都急,“我们都说了,你还要我们怎样?”

“哦。”白子衿眼眸含光,唔了一声。

“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

说谎,他们根本就没说谎啊!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忽然,一个药徒脑海里灵光一闪,他脱口而出:“二小姐,人参也不是千年的,只是普通的党参造假的。”

他们刚才说的话里,就只有千年人参是假的。

此话一出,围观的众人立刻发出嘁声,各种鄙夷的眼神。

白子衿扫了两人一眼,没说话。

“二小姐,我们真的骗你,只有这一件事而已。”

药徒看阿落的身影快消失了,恨不得站起来去拦住阿落,却又不敢在白子衿面前放肆。

他们跪在地上,如跪针毡。

终于,白子衿徐徐开口:“阿落。”

阿落立刻停下了,走回白子衿身边,两个药徒也松了一口气。

谁料,白子衿下一句话吓到了两人:“阿落,废了他们两个的嘴。”

凭着这张嘴,不知道讹了多少人,耽搁了多少人的病情,更害死了多少人!

这张嘴,自然不用要了。

“不,不要,二小姐饶命,饶命啊。”

两个不停求饶。

阿落已经跨到两人面前了,其中一个咬牙就想跑,却被人群里不知道谁一脚踹了回来。

“活该!”

药徒:……

阿落手起刀落,直接切了两人的舌头。两人痛的在地上直打滚,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有胆小的围观者,直接呕吐起来。白子衿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比起前世解剖室,这个简直不要太平淡。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先开始鼓掌:“好!”

“好!”

接二连三的,围观者都开始鼓掌,对于白子衿严惩两个药徒,十分的激动。

这些药徒,不知道坑了他们多少血汗钱。

白子衿如炬的目光看向济安堂里其他药徒,那些药徒已经瑟瑟发抖了,生怕自己下一刻会被割了舌头。

好在,白子衿并没有打算大开杀戒,只是淡冷道:“济安堂,从今天开始关门。”

淡淡的声音,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一个卖假药的铺子,留着是脏了她娘的名声。

且别说这是她娘留下来的铺子,绝不能被白元锦的私心给毁了,担是她作为一个药师,就决不允许卖假药的行为。

“二小姐,你,你说什么?”

有胆大的药徒开口:“这是不是要先问过相爷?”

白子衿目光骤冷:“这铺子,是我娘的陪嫁,本小姐说关,就关!”

那药徒立刻一抖,不敢说什么了,生怕再说一句话,就被割舌头。

于是乎,帝都第一药铺济安堂,就这么关门了。

白子衿转身,看向发愣的百姓,低头弯腰,她清脆的声音响彻:“我代我娘,为济安堂这些年卖出的假药对大家道歉。济安堂七日后会重新开门,买到假药的,可在七日后来退换。”

说完,白子衿又是弯腰一个鞠躬,才带着阿落离去。

一阵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里忽然炸了起来。

“二小姐,未来的鬼王妃,居然对我们道歉?”

还是弯腰鞠躬,这是多么的郑重诚恳!

“其实这根本不是二小姐的错,她才回来,根本不知情。”

绮罗夫人早逝,白子衿失踪,济安堂一直是白元锦在打理。

众人原本以为,济安堂和白家是蛇鼠一窝,没想到白二小姐居然如此率真!

一下子,白子衿在百姓心里的地位,就高了起来,纷纷赞叹。

“不愧是绮罗夫人的女儿,这样的心性,白家哪个女儿能比得上。”

“神医门的外孙女就是不一样,比那些小姐强多了。”

“是啊是啊。”

所有人都在夸白绮罗和神医门,完全没白元锦什么事。

白子衿回到纱雅院之后,伊人立刻跑了过来:“小姐,你要拿回济安堂?”

她已经从阿落那里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

白子衿淡淡道:“那是我娘的嫁妆。”

白元锦欠绮罗女人的、欠她的,她都会拿回来,一个子都不给他留。

“可是,我们没钱。”

济安堂里面的药十有八假,要重新开门就得全部换,而且还得换成好的,才能一步一步挽回百姓的心,恢复济安堂的名声。

要买药,钱的确是个问题。

白子衿揉了揉头,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为钱头疼。

“王妃,王爷有钱。”老姜不知何时到了院子里,对白子衿微微一笑。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老姜又补上一句:“王爷很有钱,富可敌国。”

白子衿:……

从那聘礼上,她就已经感觉到了凤惊冥的有钱。

所以,她要去找凤惊冥拿吗。她昨天刚吃了凤惊冥的豆腐,今天就去要钱,似乎,有些不好……吧。

清风突然冒出一句:“小姐,夫人的陪嫁肯定不止济安堂,你可以去看看其他铺子的收入。”

白子衿眼睛一亮,对啊,还有其他铺子。

如果能自己赚钱,白子衿就不会去找凤惊冥拿钱,她还是觉得,女人不能太靠男人。

“清风,你很聪明。”

老姜微微一笑,拿出了一张单子。

“王妃,这上面是绮罗夫人的所有陪嫁。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47章:心里有点比数行不

白子衿嘴角一抽:“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这拿出来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王爷说,王妃你早晚会用到的。”

凤惊冥还真是属蛔虫的,还是那种能预知未来的蛔虫。

白子衿抽过单子,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东西。白绮罗的陪嫁,无一不是珍品,虽不及凤惊冥给她下的聘礼那般,却也是让普通人望尘莫及。

最重要的是,这里面有许多珍贵药材。

“千年人参一对。”

也只有神医门,才有这样的底蕴,用千年人参做陪嫁。

铺子有三间,除了济安堂,其他两间都是首饰店。

白子衿叹息,这神医门给的嫁妆真是大手笔。

可惜,这些东西白绮罗都没有享受到,人就去了。

“小姐,三间铺子地契在白元锦手里,要先去拿回来吗?”伊人问。

“不用。”白子衿淡淡勾唇,“他会主动来找我的。”

她今天算是变相砸了济安堂,以白元锦的性子,肯定会找她算账。

而现在……唔,白子衿算了一下时间,白元锦应该快来了吧。

果然,不一会儿,管家就来请白子衿去府里。

白子衿还在门口,就听到里面的暴怒声,以及周以柔假惺惺的相劝声。

“哐当!”

一个茶杯,被摔碎在了白子衿脚下。

白子衿挑了挑眉,跨过茶杯:“父亲,你这是要弑女吗?”

听到她的声音,白元锦猛的朝她瞪来。弑女?要是可以,他还真有这个想法。

见白子衿又大咧咧的找了椅子坐下,白元锦怒喝:“逆女,给我跪下!”

又跪,白子衿缓缓开口:“父亲,我回来不到半月,你已经让我跪了不下五次。”

每次见到白元锦,他的必说之话:逆女,给我跪下。也不知道换句话说。

“二小姐。”周以柔急急的看向她,“你快跪下吧,你父亲今日是真的生气了。”

话里话在都在提醒白元锦,白子衿的大不敬。

白子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元锦的脸色又黑了一大截。

“父亲哪次不是真生气?难道生气还有假的?”

周以柔脸色讪讪,又安慰白元锦:“相爷,别气,二小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白元锦眼睛大瞪,白子衿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表示她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砸了济安堂,故意给自己不快的!

“白子衿,你栽赃济安堂,还割了两个药徒的舌头,你知错不知错?”白元锦怒喝。

周以柔眼神微闪,有一抹恨意掠过。那两个药徒,都是她娘家的亲戚,却被白子衿割了舌头,日后再不能语。

白子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明亮的眸子看向白元锦。

“父亲,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栽赃济安堂了,明明是那两个药徒要将我送官,你不关心一下你女儿,却为两个药徒抱不平?”

栽赃?那两个药徒都亲口承认了,到白元锦这里就成栽赃了。

“药徒也是人!本相不能偏颇,这件事是你做错了。”白元锦说得大义凌然。

白子衿啪啪鼓掌。

“好一句药徒也是人,那被假药害死的病人就不是人了?本小姐就不是人了?我敬你一句父亲大人,希望你能够‘偏颇’点。”

这冷嘲热讽的一番话,把白元锦讽刺得脸一阵白一阵青。

不过——

“荒唐,济安堂何时卖过假药!明明是你在捣鬼!”

白元锦好歹也是左相,他不会轻易去贩卖假药。

倒是旁边的周以柔垂着头,济安堂是她在打理,那些假药,也是她让人去卖的,白元锦并不知情。

不过,她很乐意看到白元锦严惩白子衿。思及此,周以柔又一脸为难的开口。

“二小姐,做错事就承认,何必用这种理由呢。相爷是你父亲,他顶多罚你跪一下祠堂。”

白子衿瞟了她一眼,承认,她承认什么,别什么屎罐子都往她头上扣。

“以柔,你不用为她说话,她就是看左相府不顺眼,看本相不顺眼!”

白子衿眼睛一亮,她赞许的点点头:“还是父亲明事理,知道我看左相府不顺眼。”

白元锦气得呼吸不顺,要不是周以柔及时去顺气,他可能真会被气得嗝屁。

“父亲,你的事说完了吧?”

白子衿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你的事说完了,就轮到我了。”

白元锦瞪眼,这个逆女又要说什么?又要来气他吗。

“首先,济安堂卖假药的事是真的,父亲要是不信就自己去查,看济安堂现在的名声有多差。”

白子衿一直有注意周以柔,没错过她刚才的小动作。济安堂卖假药的事,十有**和她有关。

“第二。”

白嫩的小手伸到白元锦面前:“济安堂和首饰店的地契给我。”

白元锦瞪眼:“你要地契干什么?”

白子衿小脸淡淡,白元锦是被她气到没脑子了吗。

“济安堂是我娘的嫁妆,我现在已经及笄,这些东西自然该还给我了。”

见白元锦脸色难看,白子衿似笑非笑。

“娘就我一个女儿,怎么,你还打算把她的嫁妆留给其他人?”

白元锦没想到她会突然要嫁妆,冷冷道:“你娘嫁给我,嫁妆自然是白家的,你没资格要。”

白子衿觉得,白元锦的不要脸又刷新到了一个新高度,她没资格?那谁有资格,白倾卿还是白月容?

“本来,我只打算要三间铺子的地契。但是父亲今天的话太让我寒心,我决定把所有东西都要回来。”

白子衿拿出单子,很认真的算:“这是我娘的所有陪嫁,我娘只在左相府生活一年,你又从没养过我,我就扣掉一千两银子。当然,如果父亲大人不愿意的话,我就只有去找鬼王为我主持公道。”

若是她生养在这左相府,白元锦倒有理由留下这些东西。可惜,白元锦太不是人。

白元锦额头崩起青筋,鬼王,又是鬼王!她真把鬼王当活字招牌了是吗!

“二小姐,这出嫁从夫,你娘的嫁妆怎么能和你爹要,这于理不合。”周以柔扯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

没人知道,她手已经攥死了。那些嫁妆都是留给倾卿和月容的,怎么能还给白子衿!

白子衿偏头看着周以柔,扯出一抹甜美笑容:“周姨娘说得对,不能我来要,得我外公来要。”

周以柔松了一口气,白子衿肯松口就好。就算是神医门的人来,她也有办法给阻止。

心里的石头刚落地,就听到轻飘飘的话。

“我相信,外公应该很想知道,我当初失踪的真相。”

周以柔和白元锦心里同时一惊,这丫头知道什么?

白元锦倏的抬头,看着白子衿的眼神格外阴沉,他已经对白子衿动了杀机。

“父亲,您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白子衿一脸无辜,“我脸上有花吗?”

周以柔笑得格外牵强:“二小姐,不是我们不给你,而是这些年为了找你,已经把钱都花没了。”

这理由,倒是找得很完美,是为了她。

白子衿暗暗冷笑一声,那她就退一步:“那三间铺子呢?”

三间铺子可都是好好的开着,白元锦和周以柔就是再不愿意,也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

最终,白元锦阴沉着一张脸,把三张地契给甩了出来,让白子衿滚。

白子衿离开时笑得那个灿烂,看得白元锦又是一阵气闷。

“相爷。”周以柔连忙安慰,“三间铺子而已,二小姐一个女子肯定不会打理。日后,她一定会把地契还回来的。”

让周以柔心疼的不是济安堂,而是两间首饰店,那两间首饰店可是能赚不少钱。

至于济安堂,里面全部都是假药,根本值不了几个钱。况且……

周以柔眼底闪过得意,白子衿,要济安堂是吧,你就好好受着吧!

白元锦没有接话,他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底偶尔闪过的阴狠让人害怕。

“本相出去有点事。”

白元锦草草叮嘱了一下,就离府了。他刚离开,白月容就气冲冲的过来了。

因为上次的事,她被周以柔惩罚了一翻。今天听到白子衿来,立刻就冲过来想给白子衿一个教训。

“白子衿呢?她人呢?”

白月容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白子衿。

“二小姐走了。”一个丫鬟道。

“你不准叫她二小姐!”白月容立刻炸毛,蛮横无理,“我才是左相府的二小姐!”

她这副样子,让周以柔狠狠拧眉。明明都是她的女儿,怎么差别这么大。

“月容。”周以柔冷斥一声。

白月容:“我听说她是来要铺子的,你该不会给她了吧?”

周以柔能不给吗,白子衿似乎知道了当年的事,她得以防万一。

见状,白月容就知道她给了,立刻跳脚。

“你怎么能给她,你不是说好,那些以后是我的嫁妆吗?”

“你的嫁妆我会为准备,你不要随便去招惹白子衿。”

周以柔最见不得白月容无脑的样子,偏偏白月容一委屈,她就舍不得了。

“不,我不要!我就要那些铺子!”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48章:沉姣

她就是要抢白子衿的,白子衿的一切都该是她的。有什么,她就要抢什么。

而且,白绮罗的那些陪嫁,让她嫉妒得想占有。

周以柔:“月容,你不要总和白子衿比。”

她是想安抚白月容,谁知道白月容却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没本事,比不过白绮罗,难道还想让我也比不过白子衿吗?”

提到白绮罗,周以柔的脸色黑沉如墨。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白绮罗和白子衿母女。

白元锦本是她的爱人,却不得不娶白绮罗,让她成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

白月容想占有那些陪嫁,她又何尝不嫉妒,她家道中落,那些陪嫁是她的十倍百倍!

周以柔正欲开口,无意间却扫到不远处的管家,她脸色一变,严词冷喝。

“你给我住嘴!那是你母亲和你二姐,岂是你能随便编排的。翠绿,把你家小姐拉下去,抄女戒十遍!”

翠绿赶忙去拉,却被推开,周以柔给了自己丫鬟一个眼色,丫鬟立刻拉着白月容走了。

白月容还在声嘶力竭的大吼:“我不抄,我才是二小姐,白子衿就是个孽种。”

周以柔揉了揉头,十分头痛的模样。

而眼底,却是一片阴沉之色。她身世背景比不过白绮罗,就要博名声。

白子衿越闹,就显得她越贤惠,迟早她会成为正室夫人。

……

“小姐,你真的要把这两间首饰店卖了?”伊人惊讶。

一般来说,女子爱首饰,她家小姐却为了济安堂要卖首饰店。

“有问题吗?”白子衿翻着两间首饰店的地契,想起周以柔肉痛的样子。

“这两间首饰店,应该值不少钱。”

药能作假,首饰可不能。

只是,卖给谁比较靠谱,这是个问题。

老姜带着笑,道:“王妃,这两间首饰店都是帝都有名的,卖一间即可。”

“先去看看吧。”

最好,能够在今天把店给卖出去,拿到钱把济安堂挽救回来。

环玉轩,是帝都数一数二有名的首饰店,因做工精致,不少贵女都喜欢在这里买首饰。

白子衿站在门口,扫了一眼环玉轩,里面还有不少贵女在挑选东西,每个也都有小二陪同。

比起济安堂,白元锦还是有在这环玉轩下心思的。

“小姐,可要进去看看?”老姜问。

因着老姜懂得较多,这次白子衿也把老姜带出来了。

“不必了。”白子衿摇头,她一向对首饰没什么兴趣,“去万宣商行吧。”

万宣商行,是天合国最大的商行,信誉也比较好。白子衿打算,把环玉轩卖给万宣商行。

刚走了一两步,就听到身后娇纵的声音响起:“凤烈歌,这是本郡主看上的,来人,给我包起来。”

“清雅,你别太过分了。”

清雅郡主……

白子衿勾唇回头,那一脸高傲,正插着腰的红衣女子,不是清雅是谁。

而她对面,也是一身红衣似火,却穿出了高贵冷傲,比清雅高了几个档次的人,就是那天搭救白子衿的烈歌公主。

“老姜,我们进去。”

白子衿并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只是这两人,一个是她看不爽的,一个是她的恩人。

清雅正在和凤烈歌旁边的绿衣女子对嘴。

“嗤。”清雅郡主一脸鄙夷,“这里一件首饰多贵,她凤烈歌有钱买吗?沉姣,她也只会靠你了。”

一个不受宠的落魄公主,也敢和她争东西,还穿了红色!

沉姣冷声:“她是公主,清雅,你最好尊重点。”

“公主又怎么样,不受宠连个丫鬟都比不上。”

两人的争吵,凤烈歌一直沉默,那平静的样子好似早就习惯了。

白子衿忽然觉得心里不舒服,这样的女子,红衣似火,本该是一身傲骨,却被人欺压至此。

清雅一个郡主都能直呼凤烈歌其名,可见凤烈歌多不受宠。

“秦奶奶说得没错,清雅郡主的确需要一个管教嬷嬷了。”白子衿悠闲的走进去。

清雅一见她,声音立刻尖锐不少:“白子衿,你怎么在这里?”

白子衿没回她,而是走到凤烈歌身边:“烈歌公主好。”

凤烈歌点点头,没说话。

白子衿也不介意,这才回头看清雅,一脸好笑。

“连乱吠的狗都能在这里,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白子衿,你竟然敢以下犯上,辱骂本郡主。”清雅立刻给她冠罪。

“我什么时候骂郡主你了?”白子衿一脸惊奇,她指着门外的一条狗。

“我说的是那条狗,郡主,你可不要对号入座。”

沉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白子衿竖起大拇指,骂人不带脏字,牛!

白子衿回以微微一笑。

“你,你们。”清雅知道她是在骂自己,可又无可奈何,谁让外面真有条狗呢!

她气不过:“来人,把那条狗给我宰了。”

白子衿慢悠悠的走到柜台面前,看着一脸大汗,穿得比较得体的男人:“你是掌柜是吧?”

掌柜欲哭无泪:“二小姐,是,我是。”

今天到底是倒什么霉,这么多不能得罪的人都到他铺子里来了。

“烈歌公主看中的是哪个?”

掌柜把一个锦盒拿出来,里面躺着一只白玉簪子,格外漂亮。

“那是本郡主的!”清雅要来夺,谁料白子衿比她快一步,抽走了锦盒。

白子衿把锦盒递给凤烈歌:“烈歌公主,右相府一救,子衿无以为报,玉簪就当子衿的一点心意。”

凤烈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拒绝,接过了。

沉姣有些不可思议,烈歌居然……

“白子衿,你凭什么把本郡主的东西给她!”清雅郡主咬牙切齿。

白子衿粉唇一勾,星眸明亮,巧笑盼兮:“问得好。”

就在清雅以为白子衿会给出一个合理解释的时候,她的一句话差点没把她气吐血。

“因为本小姐看你不顺眼啊。”

不顺眼!清雅看白子衿更不顺眼!

清雅咬牙,索性把怒火发泄在掌柜身上:“我不是说了吗,那是本郡主要的,你是聋了还是没脑子?”

被她这么一通骂,管家也来了脾气,他冷声道:“玉簪本就是公主先看上的,环玉轩一向将就先来后到。”

郡主又怎么样,他身后还是左相府呢,二小姐还是鬼王妃呢。

清雅没想到,连一个掌柜都敢如此和她说话,立刻扬起手,就要一个巴掌扇下去。

“阿落。”

清雅的手立刻被一只手擒住,力气大得让她连连呼痛,好似断了一般。

“二小姐。”掌柜感激的看了白子衿一眼。

白子衿走到清雅面前,抱手慢悠悠的开口:“清雅,在我的铺子里打人,你手很欠啊。”

清雅来不及呼痛,这什么时候成白子衿的铺子了,连掌柜都有一些懵。

沉姣开口:“环玉轩,绮罗夫人的陪嫁。”

白子衿回来了,环玉轩自然就是白子衿的了。

清雅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竟然来了白子衿的铺子里。还未来得及开口,手腕又是一阵痛传来。

“贱婢,你给本郡主放开!”

坦白说,这一口一个本郡主,听得白子衿略为不爽。

“阿落,打。”

打什么?

清雅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响亮的一巴掌,接而,她的脸火辣辣的疼。

美目瞪大,白子衿竟然打她?

或是因为不敢置信,清雅说话都结巴了:“白,你,你打我?”

“我的人,轮得到你叫贱婢?”要论娇蛮无理,白子衿更会。

“还有,以下犯上,怕是没有谁比你清雅做得更好。先是不尊公主,而后又不尊你王婶我,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皇后了?”

这噼里啪啦的一阵话,让清雅一愣一愣的,还是脸上火辣辣的痛,让她清醒。

环玉轩外已经有很多人围观了,看着被打得像个猪头一般的清雅,皆是忍俊不禁。

“你,白子衿,你给我等着!”清雅捂着脸,急忙忙回去,她得回去消肿。

白子衿耸耸肩,每次都是这么一句话,听得没啥感觉。

“多谢。”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白子衿回头,是凤烈歌。她爽朗一笑:“举手之劳,我本来就看她不顺眼。”

反应这铺子要卖出去了,趁现在她行使一下作为老板的权利。

“公主,这位小姐,你们看中什么尽管拿。”白子衿道。

凤烈歌摇头,清冷的脸上是平静:“不用了,我想要的只是玉簪而已。”

她当日只是顺手搭救一下白子衿,白子衿今日就为她出头,还送她玉簪,已经足够。

沉姣轻笑一声:“白小姐,我叫沉姣,不叫这位小姐。”

白子衿挑眉:“唔,那沉姣小姐可有看中的?”

沉姣穿着极为简单,只用一根簪子束头,清爽简单,看起来有将门女子的风范。

白子衿知道,这样的女子不会喜欢首饰。

“倒是有,我看中了你这间铺子。”沉姣笑了。

白子衿勾唇一笑:“行啊!我送你!”

凤烈歌倒是难得的开口:“你不要误会,她是经商的,觉得环玉轩生意不错,想盘下来而已。”

言下之意,并不是沉姣贪心。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49章:价值千金

“我知道。”

以沉姣这种风范的人,一看就不是贪心之辈,否则白子衿也不会说那句话。

不过,沉姣是经商的,还是凤烈歌的朋友,算是比较靠得住的。

“白子衿,我是说真的。”见白子衿沉思,沉姣笑道。

“你要想卖,可以找我,就冲你刚才,我也会给你一个高价。”

“你能出多少?”白子衿忽然开口。

沉姣一愣,她刚才只是忽然兴起,没指望白子衿卖。

毕竟,环玉轩是数一数二的首饰店,又是绮罗夫人的陪嫁,白子衿又不缺钱,应该不会卖。

见白子衿真的有要卖的意思,沉姣眼睛亮了亮:“你真的要卖?如果你缺钱的话,可以先来我的钱庄借一些。”

后面是沉姣的好心建议。

“不用了。”白子衿摇头,“我就是要卖。”

她对首饰店没什么坚持,唯一遗憾的就是,这是绮罗夫人的陪嫁。

见她真的要卖,沉姣一改玩笑的样子,认真开口:“走,我们换个地方谈。”

在这店里谈,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

“好。”

白子衿被引到了万宣商行里面的雅间里,她这才知道,沉姣竟然是万宣商行的主人。

白子衿不禁多看了沉姣几眼,沉姣也不过十七**的样子,竟然一手成立了万宣商行,还做得这么大。

女中豪杰也不过如此。

“子衿,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沉姣戏言,“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是。”白子衿点头。

旁边有人沏茶,沉姣道:“我觉得还是你厉害,比起成立一个商行,收服鬼王可是难了百倍不止。”

白子衿正在喝茶,被这句话直接给呛到。

凤惊冥就真的这么凶残吗,个个提到他都是这副样子。

“哈哈哈。”沉姣大笑。

凤烈歌在旁边也勾唇一笑,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好了好了,我们谈正事。”白子衿赶忙把注意力扯回来。

“行。”沉姣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副算盘,“子衿,据我知道的,环玉轩每年可净赚一万黄金。”

白子衿最近已经对钱开始有了概念,十万黄金,那可是正一品大臣一年的俸禄啊。

难怪白元锦那天能爽快拿出一千两黄金,原来是有环玉轩支持。

“加上店里的那些首饰,我给你一百万两黄金吧。”沉姣把算盘放下。

一百万?白子衿放下茶杯,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环玉轩要开一百年,才能赚回这一百万。

“你不必给我这么多,按实情给就好。”这么占便宜,白子衿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

沉姣:“我没看错你,不过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沉姣可不是什么会让自己吃亏的性子。环玉轩地势不错,稍经改造,年赚十万黄金不成问题。”

听起来,好像还是沉姣占了便宜。

可白子衿知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稍有不慎,就会破产。

不过,沉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白子衿点点头:“好,卖了。”

济安堂那边,可是需要很多钱。

沉姣:“爽快!”

两人签了转让书,地契也给了沉姣。沉姣也立刻让人拿了银票来给白子衿,一切都进行得很和谐。

“子衿,我能不能问你一句,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沉姣觉得,白子衿不像是缺钱的人。

况且,还有个凤惊冥……

一番畅谈下来,白子衿和沉姣很对胃口。再者,要重开济安堂也不是什么秘密,她索性直说:“我要重开济安堂,里面都是假药,需要钱。”

沉姣脸色一黑:“周以柔没把实情告诉你。”

白子衿皱眉:“什么实情?”

难不成除了假药,周以柔还对济安堂做了什么?

“呵。”沉姣冷笑一声,对周以柔很不屑,“济安堂欠了我几十万黄金,全部都是药材采购。”

白子衿拧眉,怎么回事,周以柔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凤烈歌缓缓开口,为白子衿解惑:“济安堂拿了药材,却不给姣姣钱,姣姣就断了济安堂所有的药材来源。后来,济安堂就开始卖假药。”

沉姣冷着一张脸,提到周以柔她就恶心。每次去要钱,周以柔就作出一副柔弱无依的样子,好像是她在迫害周以柔一般。

沉姣找过白元锦,谁料周以柔却倒打一耙说是沉姣想搞垮济安堂。沉姣的钱没能要回来。她气不过,就断了济安堂的药源。

“他们一向如此不讲理。”白子衿淡淡道。

这两人就是会作,欠债不还钱,还理所当然的样子。

“难怪周以柔会痛快放手,原来是济安堂负债累累。”白子衿讥讽一句。

要不是今天认识了沉姣,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就得被催债。

“沉姣,济安堂欠了多少,我现在还给你。”再怎么说,济安堂现在是她接手了。

沉姣摇头一笑:“不用了,钱是周以柔欠我的,我会把钱要回来的。”

白子衿现在要重整济安堂,她又怎么能让她还钱。

白子衿欲开口,沉姣又补上一句。

“子衿,我花这些钱交你个朋友,值。”

白子衿要是再拒绝,就相当不想交这个朋友了。白子衿哑然失笑,不愧是女强人,话说得让人无法拒绝。

“好!”她也不是什么做作扭捏的人,“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其他我帮不上忙,若是需要药,可以找我。”

她的药,药到病除。

“说实话,我刚好有个忙想找你帮。”沉姣嘿嘿一笑,那眼神让白子衿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想打通塞外的商道,那里是鬼王管的,他一直不同意,你帮我和鬼王说说呗。”

沉姣笑得极其奸诈,她今天运气真是不错,交到了鬼王的媳妇。

嘿嘿,鬼王,我不信你这次不同意。

白子衿无奈,难怪她有不好的预感。

“好吧,我尽量。”白子衿也不能一口直接应下,鬼知道凤惊冥会不会答应。

“子衿,你只要对他色诱一番,他一定会答应的。”

“咳咳。”

!!!

色诱!什么鬼!

沉姣立刻举手做投降状:“当我没说。”

白子衿白了她一眼,凤烈歌在旁边轻笑。

有了沉姣,白子衿也不用担心药源了,她只要把那些药全部换上去就好了。

“你要的这些药材,三天后我应该就能给你调出来。”沉姣吟道。

“好。”这三天的时间,她刚好可以整理一下济安堂,至少那些人是全部要换掉的。

“时候差不多了,我先回宫。”凤烈歌站起来。

沉姣叹了一口气:“回什么啊,去我的将军府何其自在。”

在畅谈中,白子衿也知道了沉姣的另一个身份:大将军的遗女,皇上封的安敏郡主。

也是这样,她才会和凤烈歌相识。

白子衿看向凤烈歌,她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

凤烈歌轻笑一声:“姣姣,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再等一阵吧,我会和父皇提建公主府的事。”

目送凤烈歌上车,沉姣的手揽在白子衿肩膀上:“走,去将军府,我们继续畅谈。”

话刚说完,沉姣忽然觉得有什么冰冷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上,她下意识收回自己的手。

狐疑的看了一下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

“过几天吧,等济安堂的事处理好后,我去将军府找你。”白子衿想先把济安堂处理好。

沉姣也没有一定要拉她去:“行,你几天后不来找我,我可就去找你了。”

白子衿嫣然一笑:“行行行,我就恭候郡主大驾。”

济安堂先前的人被白子衿直接打发,不过这也是一件让她发愁的事。

药徒不比下人,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她若是要自己带出来,需要一定时间。

“小姐。”清风清秀的脸出现在白子衿面前。

“没事了吧?”白子衿询问。

清风现在能走了,身上的伤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

“清风没事了,小姐,你如果想要识药的人,清风有认识的。”

白子衿为这件事烦恼几天了,纱雅院的人基本都知道。

白子衿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盯着清风:“什么人?”

清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是平民窟的,在平民窟有一个老大夫,我们都买不起药,许多人都跟着他学了一些。”

清风还是有些忐忑的,虽然小姐人不错,可这事关济安堂,不知道小姐会不会要那些人。

“靠谱吗?”白子衿看了他一眼,道,“若是要跟着我,全部都得签卖身契。”

不是白子衿轴,而是在这个时代,卖身契就决定着一切。

周以柔要是安插个人在济安堂捣鬼,那是她不想看到的。

“他们都会愿意的。”清风很肯定,他知道白子衿在顾虑什么,“他们都和我一起长大,不会做坏事。”

白子衿陷入沉思,从那天去平民窟的情况来看,那些人确实不错。

而且,他们还有认药的。

“这样吧,你去和他们说,看有谁愿意,然后把人带到我这里来。”

看着清风发亮的眼神,白子衿怕他感情用事,补上一句:“记住,一定要识药的,人数不用太多。”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50章:择药徒

清风的速度很快,半个时辰就带来了许多人,白子衿目测大概二十个。

“小姐,这些是识药比较多的,我带过来给你挑选了。”

这些人大部分都和清风差不多年纪,穿得破旧,大多数很羞涩,不敢看白子衿。

白子衿的目光一落到他们身上,他们就忐忑起来,生怕被白子衿刷下去。

白子衿给出的条件太好了,卖身还有钱,有清风在前,谁都想来白子衿这里。

终于,白子衿开口了——

“你们认识多少药?”

“药铺有的,我们基本都认识,朱大夫有教我们。”

除了那些比较贵的药,其余的他们基本上都能认出来。

白子衿扫过这数十人,眼神明亮,指了几个人:“你,你,你,还有你,跟我来。”

被指中的几个人眼神一亮,看向清风,这是他们被选中的意思吗。

清风:“跟着小姐。”

白子衿带他们去到后院,那里面有许多晒着的药。

“去鉴药,认识多少告诉我,以及品质。”

说完,白子衿就坐在了石椅上,兀自倒茶品果,像是完全没看他们一样。

那几个少年立刻去认药,他们很急迫,生怕被别人超越。

其中一个速度很快:“小姐,这里的药我都认识,总共四十八种,品质都还可以,其中的荆芥,薄荷品质最好,鳖甲比较差。”

白子衿淡淡点头:“好,先在旁边等着。”

比起里面的人,外面的更加煎熬。他们生怕白子衿直接选了进去的人,他们就没机会了。

一个长得瘦弱的男子凑近清风,压低声音:“清风,小姐是怎么选人的?好歹我娘帮过你娘,你告诉我一下。”

清风拧眉,这人的性格油滑,如果不是因为他娘帮过他家,他也不会把他带过来。

现在,又要让他给他开后门。

“不知道。”清风摇头,且不说他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说。

大家都是平民窟出来的,机会平等,都靠自己。

那男子立刻撇嘴,一脸不悦,嘀咕。

“哼,攀了高枝就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了,要不是我们,你娘早就死翘翘了。”

他的话有些过分,让人群里一个黝黑的男子看不下去。

“瘦皮猴,你别在这里嘀咕,帮清风的是你娘,不是你。”

瘦皮猴立刻瞪眼:“黑子,要你多管闲事!母债子偿,我娘帮他,他就不应该帮一下我吗?”

原本安静的院子,全部是瘦皮猴嚷嚷的声音。正在扫地的老姜看了瘦皮猴一眼,又看了清风一眼,眼神满是不赞同。

情分是情分,可这种人就不应该带过来。

“给我住嘴!”忽然,伊人暴喝一声,“烦死我了。”

小姐从这里面选人已经是恩惠了,竟然还在这里不知好歹的嚷嚷。

伊人美目冷漠,她指着瘦皮猴:“你,给我滚出去。挟恩求报的人,我们这里不要。”

一句话,就取消了瘦皮猴的资格。

瘦皮猴一脸不敢置信:“你,你凭什么赶我出去,你只是个丫鬟,又不是主子。”

伊人笑了,丫鬟,主子都没喊过她们丫鬟。

“你走不走?”伊人抽出阿落腰间的佩剑,直指瘦皮猴,“你要不要试试,我砍了你,我家小姐会不会惩罚我?”

瘦皮猴看到剑就直抖,他想让清风帮他求情,清风却目不斜视,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瘦皮猴咬牙,狼狈向门口走去,“清风,你给我记住!”

他刚走,众人就看到一抹倩影从后院走出:“你们全部进来。”

十几人全部去了后院,白子衿让他们认药,认好告诉伊人和阿落,而后就兀自出去了。

他们并不知道,白子衿去了二楼,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白子衿看入了眼里。

所有人都在认真看,忽然,一个黝黑壮实男子从药里掏出了几个铜钱,正要拿给伊人。

“黑子!”旁边的人拉住他,“你干什么?这可是钱,自己收着不好吗。”

黑衣一脸不赞同:“不行,这肯定是小姐放的,说不定是故意考验我们的。你也别拿,放回去。”

那人一听是考验,立刻把捡到的铜钱放回去。

众人一个一个的看完,告诉了伊人和阿落后,就回到前院,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白子衿才下来了。看着一院子神情忐忑的人,她囧了。

白子衿并不是摆架子,而是她半个时辰前突然发现,她丢在空间药房里的那条眼镜王蛇死掉了。

死因是被饿死的……

那条悲催的蛇,因为是被盘起放进玻璃罐里的,想吃了自己都没办法。

“史上第一条饿死的蛇。”白子衿感慨一句。

蛇都死了,她也没法让它去咬谁了,干脆把它做成药。

白子衿制药的时候是没时间观念的,出来就发现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

“小姐。”

“嗯。”白子衿点点头,她指着人群里的众人,“你,这个,还有那个。”

差不多点了十个人。

“你们都回去吧。”

十个人里自然有人不服的:“为什么,我们认的药不比他们少。”

他们里面还有识药最多的,也被无情的剔除了。

“昨天晒药的时候,有些铜板湿了,就放在一起晒了。”白子衿淡淡开口,眼底有些似笑非笑。

“后面的话,还需要我说吗?”

这些人,全部是拿了铜板的。

提到铜板,十人脸色各异,不过共同的就是眼神心虚。

黑子猛的一震,看向之前和他说话的人:“我不是让你放回去了吗?”

那人讪讪的:“我,我留了两个。”

他是觉得,两个也没什么事,没想到会真的被白子衿抓到。

白子衿淡淡道:“我不差这几个铜板,但也不需要偷奸耍滑的人。”

这样的人,拘泥于小利,说不定抓药时就偷斤少量,绝对不能去药铺。

别在这里和她说什么出身问题,出身固然是一个原因,可最主要还是自己的贪婪。

十人羞愧的离开。

“你们把卖身契签了。”白子衿让阿落把卖身契分下去。

剩下的刚好九人,里面还有两个小女孩。

两个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她们完全没想到会被留下来,毕竟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要女子做工。

每个人都签了卖身契,白子衿唔了一声,目光落到黑子身上:“你叫黑子是吧?”

黑子点头:“对,小的叫黑子。”

“在我这里不用自称小的或奴婢,我这里没这个规矩。”白子衿把卖身契放进袖子里,实则是扔进了空间药房里。

“规矩清风应该都告诉你们了,我这里每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干得好,我还有额外奖励。”

一两银子对于这些人来说,是一笔巨款,大多数人都是为这一两银子而来。

每个人脸上都无比兴奋,就连较为稳重的黑衣也隐隐激动,一两银子啊!

好处说了,接下来就该是一些警醒了。

“扣扣。”白子衿的手扣在石桌上,发出声音。

九人立刻看过去。

“不过,谁被我发现偷斤少量,做一些让我不高兴的事。”白子衿带着微笑,却让九人发寒。

“我这人不仁慈,可能会直接把你们扔进鬼王府。”

吓!

九人齐齐颤抖,个个面如土色。

“小姐,我,我们一定不会做坏事的。”

白子衿满意点头,她越来越喜欢凤惊冥的残暴名声了,办事太好了。

白子衿让伊人带他们去做几身衣裳,她已经提前订好了,是有济安堂字样的白大褂。

或许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大多数人都不习惯,不过却也不敢说什么。

而住处,除了黑子,其他人都住在济安堂。

至于为什么留下黑子,因为黑子小时候练过武,挺能打的。有了黑子,白子衿日后就不用把阿落留下。

安排好一切,白子衿还是挺累的,正闭目养神,就听到门被扣响了。

“朱爷爷。”清风欣喜。

那个教这些孩子认药的老大夫?

白子衿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发白衣袍的老者走了进来,气度不凡。

“白小姐。”朱大夫冲白子衿拱手行礼。

“朱大夫不用客气。”白子衿站起来,“请坐。”

她对医者向来尊敬。

“朱爷爷,你来找我有事吗?”清风以为朱大夫是来找他的。

朱大夫笑呵呵的:“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白小姐的,听说济安堂差个坐诊大夫。”

济安堂之前的坐诊大夫是神医门的,后来被周以柔赶走了,随便找了个大夫。

白子衿诧异的看着朱大夫,之前这位大夫不是拒绝清风了吗,说不想出诊。

“白小姐,老夫还是有点本事的。”朱大夫毛遂自荐,“太医院的,还有几个是老夫的弟子。”

白子衿眼底闪烁光芒,既然有徒弟是太医院的,怎么会沦落到平民窟……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朱大夫缓缓道:“医者仁心,平民窟的人并不容易。”

他只是接济这些人而已,并不算沦落到平民窟。

白子衿了然,微微一笑:“朱大夫,你愿意来济安堂当大夫,想要什么条件?”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51章:坑队友的黑煞

如果能请到朱大夫当坐诊大夫,对济安堂也是好处。

毕竟,帝都有名的大夫,都进了太医院,想找一个厉害的大夫不容易。

不过,白子衿眼珠一转。朱大夫之前拒绝了清风,却又忽然上门自荐……

“给老夫一间屋子,管老夫吃住就好。”朱大夫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哈哈一笑。

“白小姐,你不用多想,老夫只是担心这些孩子,不是受任何人指使。老夫孤家寡人一个,也可签卖身契。”

他把话说得很明白,白子衿盯着他,勾起微笑,轻轻摇头。

“不用,你信子衿,子衿也信你。”

白子衿相信,能时常接济平民的人,不是什么恶人。

在确定朱大夫的医术之后,白子衿给朱大夫开了极高的诊金,都惊到了伊人。

白子衿笑笑,钱能赚,医者难求!她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还是需要一个大夫坐镇的。

……

“小姐。”伊人快步走了进来,她的语气愤愤,“你是不知道,除了外面那一层,济安堂里面的药柜竟然全部腐烂了。”

连药柜都都腐烂了,实在太可气了。

白子衿神色极冷,看来周以柔已经不仅是卖假药这么简单了,简直是一点蝇头小利都不愿放过。

“去重新做吧。”白子衿叮嘱,“觉得要用醇木。”

醇木,一种专门用于存放药材的木头,可以将药材保存得较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贵。

为了药材的质量,药柜一定要做好的。

沉姣那边的药材已经送到,白子衿看了一下,质量都十分不错,价格还收得偏低。

几天忙下来,置办各种各样的东西,白子衿花钱如流水。一百万黄金,现在只剩下十万两。

当然,大多数是购药用的,一株好的药材就几万两银子了。

白子衿盘算着:“药柜做好,就差不多了。”

还有两天就到七天之约,两天里,药柜是能够做好的。

“哎,我的小钱钱。”算着仅存的十万两,白子衿一阵肉疼。

钱这种东西,真的是太容易花掉了。

刚心疼完,就听到伊人回来了:“小姐,药柜总共花了一千两银子。”

白子衿含泪给伊人一千两,呜呜呜,她的钱啊,就这么又没了一千两。

伊人去接钱,嗯?怎么拽不动?

看去,见她家小姐眼泪汪汪,一脸肉痛的看着手里的银票,迟迟不肯放手。

伊人:“小姐,药柜你还要不要了?”

下一刻,银票能抽了出来,伊人扬长而去。

白子衿哭晕在院子里,她的钱钱啊。

等济安堂重新开业,她一定要把钱给赚回来!

白子衿这几天过得很忙碌,歇下来之后,她忽然狐疑。

凤惊冥那妖孽最近怎么没来骚扰她,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要不去鬼王府看看小安,顺便……看看凤惊冥?

这么想着,白子衿走到了鬼王府,却发现鬼王府的大门紧闭。

“怎么回事?”鬼王府,也能关……门?

阿落去敲了敲门,没有人开门。再敲,还是没人。

白子衿正考虑要不要狮子吼的喊一声,却忽然听到“哐当”一声。

向声音来源看去,白子衿:……

阿落瞪着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手里长剑和黑衣人的剑互刺。

伊人立刻抽出腰间长鞭:“你是谁?”

黑衣人的速度极快,他躲过阿落的剑:“王妃,我是爷的暗卫黑煞。”

白子衿抬手,示意阿落和伊人停手,两人收手,回到白子衿身后。

黑煞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功夫不错,可也架不住两个人。而且,还是王妃身边的人,伤了怎么办……

“白阎呢?”白子衿疑惑,不是一直是白阎出来的吗,怎么今天换了一个。

黑煞尴尬的咳了咳,他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据说,白阎是看了不该看的,被罚去了西周山摘梅子了。

不过,这种事肯定不能说,他可不想去西周山。

于是,黑煞一脸认真:“他去挑战自己了。”

去元国的圣山摘梅子,可不是挑战自己吗。赢了能回来,输了就和梅子葬一起吧。

“哦,那凤惊冥呢?鬼王府怎么突然关门了?”

“爷在府里,鬼王府也没关门。”

只是有些东西,不能让人看到而已。

“那就开门啊。”白子衿翻了个白眼,好歹也叫她王妃,竟然不开门把她堵在外面,几个意思。

黑煞一脸憋屈:“不,不能开门。”

要是能开门,还关门干什么。

“为什么?”白子衿微眯眼睛,“难不成,凤惊冥在里面养了女人?”

黑煞额头开始冒汗:“这个,当然没有。”

除了王妃,他迄今为止还没见过哪个女人,能够靠近爷。养女人作为目标就好,实现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那为什么不开门?”

黑煞心里无比苦哈哈,王妃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他要怎么回答。

白子衿环臂,露出蜜汁微笑:“还是你家爷不想看到我,所以让你出来打发我?”

黑煞往鬼王府看了一眼,他很想哭,爷,你自己造的孽,为什么让我担着啊。

“当然不可能,王妃,你千万不要误会爷。”黑煞冒着一头大汗,解释着。

白子衿目光逼人:“那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这,这……”

下一秒,黑煞竟然直接在原地消失了。

他实在无法回答王妃的问题,只能选择消失。

白子衿:“……”

伊人嘴角一抽,这黑煞是脑子有问题吧。

而这时,鬼王府的门“吱呀”一声,几个粉衣女子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白子衿,她们纷纷行礼离开。

原来黑煞的消失不是回答不了,而是默认白子衿的话。

伊人回头,见她家小姐露出嫣然笑容,那笑容让人背后发凉……

“走吧,本小姐请你们去第一酒楼吃饭。”白子衿笑得那个甜美,看在伊人眼底却觉得渗人。

伊人默默为凤惊冥点了一根蜡,鬼王殿下,您安息。

黑煞丝毫不知道,他为他家爷埋下了怎样的祸根,他此刻正回到了凤惊冥身后。

“人走了?”低磁华丽的声线带着浅笑,凤惊冥一身金蟒黑衣,发冠简束,背影绰绰。

在他的身边,是无数的奇花盛开,格外的漂亮。而轮椅上的男子,似坠到了花海里面,妖冶邪肆。

黑煞:“王妃已经走了。”

王妃进不来,应该会走……吧。

“做得好,白阎带回来的梅子,赏你一半。”凤惊冥修长的手指抚过轮椅旁的一朵艳红花朵,桃花眼里面闪烁星光点点。

黑煞耿直点头:“多谢爷。”

看来他的确做得很好,以后再碰到这种情况,他就用直接消失对待。

凤惊冥轻轻勾唇,邪肆低磁的声线轻响:“媳妇,惊喜可不能提前知道。不过,本王七日不见你,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

凤惊冥丝毫不知道,他口中的媳妇此刻正面带蜜汁微笑,使劲的戳着豆腐。

“嗯,很好。”

该死的瘸子,竟然也玩起了女人,还派一个暗卫出来打发她。

亏她还跑去找他!

“小姐。”伊人吞了一口口水,“那个,你的豆腐。”

“嗯?怎么了?”白子衿笑得那个璀璨,低头看了一眼,“很好啊,没问题。”

不就是破了吗,就是破了有些人也喜欢吃啊。

“没,没什么。”伊人觉得,这时她还是闭嘴比较好。

毕竟,小姐刚目睹了几个女子从鬼王府出来,这样的反应才正常。

白子衿把豆腐戳了个稀巴烂,然后倏的起身:“小二,结账!”

小二跑过来:“小姐,你这一桌已经有人给过钱了。”

伊人疑惑,谁帮她们付的钱?

本以为小姐会询问,谁知道白子衿直接站起来,微微一笑:“那就谢谢那位了,伊人,阿落,我们走。”

伊人:那个,小姐,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主仆三人离开,对面的茶楼里,白衣公子温润一笑,这恍若春风的笑容,似乎能让十二月的花为之盛开,他正目送白子衿的身影。

若是白子衿认真看,就会发现这是那天的公子。

“主子。”一个小厮走到他身边。

“钱已经还了。”

不过那位小姐,似乎一点都不想知道是谁帮她还钱,一点儿都不按常理出牌。

白衣公子点点头,示意小厮倒茶,醇厚的茶入杯,公子端起名茶,轻品一口。

“浓了。”

小厮拍了拍头:“主子恕罪,我重新泡。”

他刚才一直在腹议,忘记主子从来只喝一个浓度的茶,浓了一点都不行。

“不必。”白衣公子起身,温儒的眸子含笑,如陌上公子一般儒雅无双。

他望着白子衿离去的方向。

“茶未品到,遇到有趣之人,不枉此行。”

出淤泥而不染,他有许久许久,没碰到这样有趣之人了。

“对了,主子,这是这次宴会,宣帝拟的名单。”小厮从胸襟里掏出一份锦书。

宣帝,天合国皇帝的称号。

白衣公子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全部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排场不小。

而主角……

“白二小姐,白子衿吗。”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52章:国寺之行

在济安堂开业的前一天,白元锦让人来传话,让白子衿准备一下,去国寺求佛木。

“小姐,明天就是济安堂开业,你去了国寺济安堂怎么办?”

伊人觉得,白元锦就是故意选在这一天,给白子衿找不快的。

白子衿悠悠的伸了一个懒腰,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这国寺我都得去。”

听说白老爷子挺宠她的,心心念念的要把她找回来,就连临终唯一的遗愿,就是把她找回来,算是白家唯一一个真心待她的。

而且她这个嫡女位置能留到现在,也是因为白老爷子不愿让白倾卿顶替她。

于情于理,白子衿都要去求佛木为他重做牌位。

“济安堂一切都准备好的,只差重新开门。明天秦瑶和沉姣会过来坐镇,不会有人敢闹事。”

秦瑶身份高,沉姣聪慧,相信就算有人蓄意挑事也能摆平。

交代完一切,白子衿叮嘱了一下黑子,让他看好纱雅院。

国寺离帝都不远,一来一去两天就可以。

去为白老爷子求佛木,白家可谓是倾巢出动,除了腰伤的白老夫人,所有人都出发了。

白子衿到的时候,白元锦和周以柔已经上了马车。这一次,她终于见到了左相府的少爷,总共七个,而女儿加上她,只有三个。

白子衿挑了挑眉,怪异的看向白元锦,竟然生了这么多儿子,堪比当朝皇帝啊。

“子衿。”柔美的声音传来,白倾卿正站在最华丽的马车前面,“过来,和大姐坐一辆马车。”

她的白莲花姐姐,又是想打什么主意?

白子衿尚未回答,就听到尖锐咋呼的声音:“不行,这辆马车只能坐四人,人够了。”

这咋呼的人,自然是白月容了。

白子衿朝白月容看去,白月容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示威似的上了马车。

白倾卿不同意的看了白月容一眼:“月容,对你二姐要客气。”

说完,白倾卿又歉意的看着白子衿:“子衿,是大姐思虑不周,忘记马车只能坐四人了,要不你坐后面吧。”

表面上是对白子衿道歉,实则是故意给她难堪。

白子衿勾唇,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看出,她想上这辆马车的。单从里面有白元锦,她就不想上去。

“姐,你管她干什么,人家可是鬼王妃。”白月容探出头来,讥讽。

而后,又去拉白倾卿:“姐,快上来,该出发了。”

白倾卿被拉上车,四人坐在里面,好似亲密的一家人。而白子衿,则像个外人一般被抛在外面。

白倾卿美目闪过光芒,她想看到白子衿心酸难受的模样,谁知白子衿却一脸淡漠,甚至有几分不屑的慵懒。

白倾卿脸上的笑容变得牵强,素指攥紧手绢,白子衿!你一个孤女,凭什么对我们不屑!

其他几辆马车上都坐满了人,那些少爷都幸灾乐祸的看着白子衿。

“怎么还不走?”白元锦有些不耐烦,他直瞪向白子衿,觉得又是白子衿在找麻烦。

明明他目睹了一切,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还理所当然的指责白子衿。

白子衿淡淡一笑,而这时,一辆马车赶来,伊人从里面探头出来:“小姐,上来吧。”

白子衿可从没打算和白家人坐一辆马车,在昨天她就已经让伊人去借了马车,秦瑶的马车。

尴尬的是,这辆马车比白倾卿那辆马车华丽多了。而且只坐主仆三个人,宽敞多了。

白月容直瞪眼,怎么可以,白子衿怎么可以坐比她们华丽的马车。

“怎么,还不走?”白子衿懒懒的挑起帘子,“父亲不是很着急吗?”

白倾卿咬了咬唇,不赞同的看着白子衿:“子衿,虽然我们的马车位置不够,可你怎么能去借右相府的马车。”

这辆马车是秦瑶的,白倾卿是知道的,她也嫉妒过。

同为相府之女,秦瑶有专用马车,而她却没有。

本是想给白元锦上眼药,谁料白元锦只是冷冷的看白子衿一眼,就吩咐车夫:“出发。”

白倾卿有些尴尬,而白子衿也放下了帘子,这让她更尴尬了。

白子衿可不管她尴不尴尬,此刻她拿起马车里的水果:“秦瑶不是一般给力。”

这马车,完美碾压左相府。

“秦小姐是故意借这辆马车的。”伊人想起刚才白家众人的表情,就觉得很解气,“秦小姐说,大小姐一定会气死。”

白倾卿脸色的确是不怎么好看。

白子衿吩咐阿落:“阿落,你们这一路都注意点。”

她总觉得,白元锦最后的眼神饱藏深意,似乎要对她做什么。

“是。”

马车刚出发,一道黑影就掠向鬼王府。

“爷。”黑影正是黑煞,“王妃去国寺了。”

凤惊冥前面,几个花娘正在养花,这几个女子,正是之前从鬼王府出来的女子。

“嗯。”凤惊冥淡淡的嗯了一声,桃花眼里闪烁冷芒。

“保护好她。”

“是。”黑煞退回暗处。

忽然,一支飞镖带着破风的速度,极速攻向凤惊冥的脖子。

暗处的暗卫正准备行动,却见他们家爷抬手,看起来很难实则速度很快。在飞镖离脖子只有一寸时,动作优雅的夹住那支飞镖。

下一刻,凤惊冥薄唇冷勾,手指轻晃,飞镖倏的射向飞来的方向。

“嘶啦。”布帛撕碎声。

花娘们望去,见庭院的大树上,一紫衣公子被倒吊在树上,他的衣裳被飞镖钉在树干上,一脸憋屈。

而那撕碎声,则是他强行下树,衣裳撕破的声音。

“凤惊冥,你还能再缺德点吗。”紫衣公子不忿,他的裤腿都破了一大块,看起来难看至极。

凤惊冥悠悠开口:“没钉你裤裆,本王已经很善良了。”

紫衣公子:……

!!!你的善良是认真的吗!

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紫衣公子眼珠一转,嘿嘿一笑。

“凤惊冥,据我所知,有人买凶要杀你媳妇。”

他的裤腿这笔账,一定会算回来。

“唉。”凤惊冥轻叹一口气,桃花眼一片哀怨,“活该,谁让她不带我去,将我一人丢在鬼王府。”

连找个人来传声话都没有。

紫衣公子唰的一声,展开手里的折扇,语气不怀好意。

“我听说,君玄歌也去了国寺。神医门欠过苍玄国人情,白傲曾有意让君玄歌当他的孙女婿。”

紫衣公子停顿了一下,瞅了凤惊冥一眼,就凤惊冥勾唇带着浅笑,似乎完全不生气的样子。

可是,紫衣公子的目光往下一寸,手里好好的花,怎么就掐断了呢。

“君玄歌这个人,温润如玉,儒雅无双,凡遇到过他的女子,都为之倾心。而且,他调查过白二小姐哦。”

说完,紫衣公子洋洋自得。还钉他裤裆,媳妇都要被人拐跑了。

凤惊冥依旧噙着浅笑,明明是好一副迷人的模样,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紫衣公子似乎完全没发觉,继续洋洋洒洒的开口:“对比之下,你这个凶残的鬼王,哪里都比不过君玄歌,是个女子都。”

“唰!”

忽然,紫衣公子只觉得下方一冷,他下意识的躲过。

而那股冷意,是一截花枝,正稳稳当当的插在树干上。

“我草。”紫衣公子只觉得某处一阵阴冷,他正打算找凤惊冥算账。

一回头,原本在花海中的凤惊冥不知何时消失,影子都没有。

“凤惊冥,跑得还真快。”紫衣公子咬牙切齿。

要不是他刚才躲得快,他这辈子估计就再无子嗣了。

黑煞出现在紫衣公子身后,面无表情:“羽公子,爷说了,今天是王妃的济安堂开业,他不希望出什么差错。如果出了差错,就送你进宫去伺候皇上。”

说完,黑煞也消失了。

羽公子:!!!

进宫去伺候皇上,不就是当太监吗。

羽公子泪奔,他痛心疾首的自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来取笑凤惊冥,我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

帝都到国寺,只消半天路程就到了。

这一路倒是十分平稳,什么事都没发生,除了白月容时不时的故意亲密的叫爹爹给白子衿听。

下马车的时候,白月容故意挽着白元锦手臂,还和白元锦撒娇着,白元锦也一脸宠溺。

而旁边,周以柔无奈,白倾卿掩唇轻笑。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爹,我喜欢一根簪子,你要买给我。”白月容撒娇,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

“好,爹一定买给你。”

得到承诺,白月容得意的看了白子衿一眼。

白子衿一脸冷漠,还打了两个哈欠。这一路来,她还真有点困。

至于这一家的父慈子孝……白子衿直接忽视,从白月容身边擦身而过,大步走进了国寺。

白月容不甘,她不信白子衿真的一点都不想得到父亲的宠爱:“爹,我想要玉双阁的鞋子。”

白元锦还未应答,就有一个僧人走过来。

“施主,国寺内不得大声喧哗,不敬佛主之人情自行离开。”

白月容一脸憋屈,白元锦尴尬开口:“我乃天合国左相,此行是来求佛木的。”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53章:你媳妇要被人拐跑了

别说是白元锦在国寺不敢放肆,哪怕是宣帝来了,也得和和气气的。

天合国的国寺,和大理寺差不多,不过针对的是皇亲国戚。

曾经就有一个王爷,过于yin荡,被国寺的人一巴掌拍死。从那之后,谁都不敢随意触犯国寺的规矩。

“原来是左相。”僧人一脸平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方丈在礼佛,左相这边请。”

白元锦跟在僧人身后,走了几步他看到白子衿正在和一个僧人闲谈,那僧人似乎还十分高兴的样子。

对比之下,他这个左相受到的待遇太平淡了。

白元锦眼神变沉,他低喝一声:“白子衿,给我过来,国寺岂是你能随便喧语的?”

白子衿正在和僧人谈药材,她进了国寺之后发现这里种的大部分都是药材,长得很不错,里面还有许多稀有药材。

僧人没想到她会认出来,立刻很高兴的和她谈着。谈到一半,听到白元锦的声音。

白子衿睨了白元锦一眼,对僧人淡笑:“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互相切磋一下。”

国寺的僧人,对药材十分有研究。

白子衿懒懒的走到白元锦身边,白元锦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今天是重要日子,你给我安分点。”

白子衿嗤笑一声:“貌似一直找茬的,都是父亲你吧。”

她一没有找白元锦不快,二没有做什么事,哪里不安分了。就算有,也轮不到白元锦来管。

白元锦一噎,正准备教训她,带路的僧人转过头来,淡淡对白元锦道:“左相,我佛喜静。”

这已经僧人第二次强调安静了,白元锦就算是左相,也不由得尴尬:“我知道了,是我错了。”

看他这和孙子一样的模样,白子衿又是嗤笑一声。

这惹得白元锦恼怒,而白子衿却走在前面,也不看他一眼,他又是一肚子气。

僧人将白家众人带到了一间大殿前面,红柱金瓦,佛像巨大,气势恢宏,里面有僧人正在念经。

“左相,方丈正在礼佛,还有半柱香就会出来。”僧人看了一眼白家众人,补上一句,“除了左相,各位请移步到禅房等待。”

这是在**裸的嫌白家人太多,太吵了。

白元锦又是一阵尴尬,求佛木这种事,他是觉得白家众人一起来才有诚心。

请料,直接被僧人嫌弃。

白元锦咳了咳,做出威严状:“你们随师傅去禅房。”

而后又对僧人道:“麻烦师傅了。”

众人去向禅房,白子衿打算跟着大部队的步伐时,白元锦却叫住了她。

“白子衿,你留下。”

回头,是白元锦冷冷的眼神:“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求到佛木。”

在白元锦认为,老爷子的牌位就是白子衿打碎的。不管怎么样,白子衿都要求到这佛木为老爷子重做牌位。

白子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的亲祖父,我自然会尽心尽力。”

白元锦涨红了脸,这逆女的意思,是觉得他不配当她的亲生父亲吗。

白元锦本想骂白子衿,可一想到刚才僧人的警告,硬生生的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一柱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礼完佛的僧人们鱼贯而出,方丈在最后才出来。

方丈已经是白发老者了,慈目精烁,像是能看透所有人事一般。他的目光落在白子衿身上,带着高深莫测。

这目光,把白子衿看得有些不舒服,她微不可见的拧了拧眉。

方丈一出来,白元锦就迎了上去:“方丈。”

“是左相大人啊。”方丈收回目光,看着白元锦。

白元锦做谦虚状:“不敢当,方丈叫我元锦就好。”

国寺的方丈是皇室之人,论辈分,宣帝都得叫他太叔叔。

方丈呵呵一笑:“左相是为佛木的事而来吧?”

“元锦是为此事而来,之前已经和方丈传过书信,方丈不是说有佛木,元锦这才过来的。”

白子衿在旁边看得好笑,人家方丈根本不接茬,白元锦却硬要往上凑。

“寺里是有佛木。”方丈应道,“经过了僧人诵佛经洗礼,不过老衲有一问,左相要这佛木做何?”

这佛木,除了皇室拿去做牌匾以外,基本上也没什么用。

被问到这个问题,白元锦很尴尬。他要怎么回答,说他父亲的牌位被打碎了,故此来求佛木重做?

这等丢脸的事,他怎么说得出口。

“请方丈见谅,元锦有不便之处,不能将原因告知。”

方丈也没有介意,只是笑道:“老衲已经让人准备好佛木,不过还需左相去诵一个时辰的经,才可拿走。”

求佛木,自然要诚心,不念经是不可能的。

“让小女去吧,她刚被我寻回来,定是佛主保佑,她想去谢谢礼,刚好也可以为左相府做点事。”白元锦带着笑,威胁的眼神却落到白子衿身上。

他把白子衿留下来,就是知道要诵经。这种事,自然要让白子衿去做。

白子衿挑了挑眉,敢不敢再不要脸点?她明明是自己回来的,怎么就成他找回来的。

而且,白子衿从不信佛,让她去念一个小时的经,是不可能的。

白子衿还未开口,方丈就先开口了。

“她回来了,不是应该左相这个做父亲的去谢礼吗?左相不是日夜思念令女吗?”

白子衿悠悠的一笑,看着白元锦一脸吃了某样排泄物的眼神。

方丈也不给白元锦继续说话的机会,笑呵呵的道:“老衲见二小姐挺有佛缘,刚好让她陪老衲走走。左相,你去诵经吧。”

白元锦哪里敢得罪方丈,只得沉着脸去诵经。

白子衿看着白元锦阴沉的脸,挑眉看向方丈。

“方丈,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有佛缘。”

白子衿不信佛,从她爸妈死的那刻,她就不信了。若有佛,为何爷爷日日供奉,白家为何还是逃不开诅咒。

“老衲会看错,佛主不会看错。”方丈的顺了顺白胡子,“二小姐,老衲帮你解了围,你就权当陪老衲走走。”

白子衿暗道这老头真精,微微一笑:“这是自然,子衿乐意至极。”

连白元锦都不愿意得罪的人,她也还是收敛点好,如果能结交,就最好不要得罪。

要是结交了这方丈,这国寺里的药材,她岂不是可以随意挖了,白子衿嘿嘿的想着,目露狡黠。

方丈似乎看穿了她的小算盘,笑了笑:“二小姐,老衲只是一个老和尚,没什么用的。”

白子衿嘿嘿一笑,光是方丈这个位置,就很有用的。

“老……方丈,不要谦虚。”白子衿一脸认真,“至少,你长得很英俊,是我见过的老人里最英俊的。”

这话白子衿可没乱说,方向虽然老了,可从轮廓还是能看出,方丈年轻时应该是个没脑子。

方丈一愣,而后笑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老衲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老衲的。”

方丈被很多人奉承过,却是头一次有人说他长得英俊。

“方丈,这不是夸,这是事实。”白子衿强调。

两人已经走到了后院的竹林旁,方丈坐在石椅下,乐呵道:“难怪你祖父要把你找回来,就冲你这嘴,就能让他现在还在人世,不至于牌位都碎了。”

白子衿惊了:“方丈,你知道?”

方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国寺的佛木,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也是,白子衿点点头。既然是国寺,肯定是不能小看的,怕是方丈在接到白元锦信的时候,就知道原由了。

不过,要是白元锦知道,他恨不得隐藏到地缝里的事情,其实方丈咱就一清二楚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到白元锦。

忽然,白子衿盯着方丈,微微一笑:“方丈难到不怪我?”

要知道,所有人都觉得牌位是她摔碎的。

方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套茶具,全部是竹子做的,很精美。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世间的是是非非,又有谁说得清楚,二小姐不用自扰。”

“方丈你说得对。”白子衿眨巴眨巴眼,“不过,我这人从来不自扰。”

人生得意须尽欢,她从不自寻烦恼。

“二小姐的心境是好的。”

见方丈泡茶,白子衿一手撑着下巴:“方丈叫我过来,难道就为了让我陪你喝茶?”

方丈拿起砍刀砍了一截青竹,砍破竹筒,里面流出汩汩清水,带着竹香,又伴着一缕酒香。

竹水泡茶,再煮沸,很香。

方丈把一杯茶递给白子衿。

“老衲只是想告诉二小姐,若有朝一日得了鬼王的心,好好待他。”

白子衿一愣,凤惊冥……

白子衿抿了抿唇,虽说凤惊冥待她不同,可他是想借她的手给白元锦找不快而已。得了凤惊冥的心,可能吗……

反而是她,对凤惊冥有些。白子衿接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虽是不愿承认,可她对凤惊冥,的确是有些心动。

把茶杯放回原位,白子衿眨巴眨巴星眸:“方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一个女子,应该是我求鬼王好好待我。”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54章:玄王

方丈混浊的老眼却异常清明,他看着白子衿,良久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红尘事,老衲再管是破了规矩。”

白子衿笑眯眯的看着方丈的茶:“方丈,再给我添一杯呗。”

这茶,是真的挺好喝的。清香中带着一缕酒气,醇香入口。

方丈笑了:“这可不行,待会儿还有客人来。”

白子衿撇了撇嘴:“不给算了,小气鬼。”

一杯茶都不愿意,真是小气得不行。

这一声小气鬼,让方丈又笑了起来,他不得已的摇摇头。

“罢了罢了,再给你一杯,反正他也会让你的。”

白子衿耳朵灵,听到了他字。不过,她可没心思管这个他是谁,茶香已经让她蠢蠢欲动。

喝完茶,白子衿眼珠子又是狡黠一转:“方丈,茶你不让我喝个尽兴,那能不能送我几朵花?我见国寺的花都很美。”

特别是那些药花,好想全部打包偷走。

“前面不远处有颗姻缘树,二小姐可以去求求姻缘。”方丈笑眯眯的,也不回答白子衿的问题。

白子衿撇嘴,真是个圆滑的老和尚。算了,她在这里坐着也无事,不如去逛逛国寺。

国寺的香火很旺,哪怕是大旱时期,也有不少人来上香。

而方丈说的姻缘树,算是国寺最热闹的地方。男女都有,不过大部分还是女子。

五米多高的大树,枝繁叶茂,树上挂着许多刻着名字的红锁。树下许多人虔诚合掌,而后把手里的锁抛向树上。

还有人在讨论:“国寺的姻缘树最灵,一定能求到好姻缘。”

白子衿的态度是很淡漠的,来这里的途中,伊人已经把这棵树的“功劳”都说给她听了。

在木锁上刻上心上人的名字,然后抛到树上。若是掉了,就证明无缘,若是没掉,就证明能在一起。而帝都里面有名的神仙眷侣谁谁谁,就是因这棵树结缘。

对此,白子衿是不信的。能在一起那是刚好,她若是想和一个人在一起,一定会去追。

如果追不到,就效仿里,先睡了他,把他睡服。

“小姐,我帮你拿了个红牌。”伊人从僧人那里领了一个红牌,兴奋的递给白子衿。

白子衿:……

她拿来有什么用,她又没有心上人。

“小姐,你不要?”伊人一脸可惜,要知道国寺每天的红牌有限,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这块红牌。

白子衿不忍浪费伊人的好意,她委婉道:“我不信这个,有情人自会在一起。”

伊人道:“这棵姻缘树真的很灵,小姐,你就扔一下吗。”

白子衿一脸无奈,为什么硬要逼她说实话呢。这压根不是灵不灵的问题,而是她没有心上人!

“你家小姐我没有心上人,听清楚了吗?”白子衿无奈的拍拍伊人的肩膀,“你写吧,把你心上人的名字写上去。”

伊人脸瞬间羞红,她哪里有心上人:“小姐,你不要取笑我了。”

旁边的阿落眼底掠过苦涩,她们从成为杀手的时候起,就明白她们这辈子都只能孤身一人。

既然不能在一起,就不要去喜欢。

“小姐,你不要拿我当借口,你快写。”

白子衿被伊人缠得无奈,只能拿起刻刀,随便刻了一个衿字上去。

“小姐。”伊人瞪眼,“是你喜欢的人。”

“没错啊。”白子衿把刻刀放回去,“我很喜欢我自己啊,没人说不能写自己吧?”

“可是,可是。”伊人涨红了脸,是没有人规定,可有谁是写自己的。

“没有就得了。”白子衿把红锁的线挽成一个结,而后随意朝着姻缘树上一抛。

抛完后,白子衿拍拍手:“行了,扔完了,我们走吧。”

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啊,怎么会这样。”

“天,究竟是谁的红牌,竟然和玄王的缠在一起了。”

玄王?白子衿疑惑,边转身边问:“天合国不就凤惊冥一个王爷吗?”

玄王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伊人解释:“玄王是苍玄国的,他的温润俊美是泛大陆有名的,是来谈大旱之事的。”

白子衿转身,很可惜,那玄王被一层一层女子给包住了,啥都看不到。

嘴角一抽,白子衿认命转身。果然,她从来都和美男无缘,就像上次茶楼的帅哥一样。

又走了两步,身后的议论声更大。

“衿,矜是谁扔的?”

啥?矜?

白子衿看向伊人,伊人也看向她。

白子衿嘴角那个抽搐,该不会,是她刚才扔上去的红牌吧。

不会这么巧……吧。

身后的女子们正在疯狂找红牌的主人:“矜,到底是谁扔的,有谁的名字含有矜。”

“最近不是有个白子衿吗。”

白子衿:……

人太红就是不好,一不小心就被想起来了。

阿落不赞同的看向伊人,她方才应该阻止的,现在闯祸了。

“快走。”白子衿低着头,想低调的离开这个地方。

谁料,一抹人影挡在了她面前:“二妹,你去哪里?”

这一道声音,成功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这边来了,白子衿也被所有人发现。

“大姐。”白子衿淡淡抬头,“我去哪里,轮不到你管吧。”

白倾卿眼底闪过受伤,似乎被白子衿的话伤到了,而后笑得温柔:“大街只是问一问,对了,方才大姐看到你扔了个红牌上去,你是不是暗暗对鬼王殿下表白?”

这一句话,坐实了白子衿的确扔了红牌上去。

白子衿:!!!

她从来没这么想毒死白倾卿过!

“是啊。”白子衿淡淡一笑,一点也不心虚的说瞎话。

“我对自己的未婚夫表白,不行吗?”

天合国国风开放,未婚男女相见什么都可以,只要别做得太出格就行。表白什么,简直是小事。

反正她刻的什么字也没人知道,凤惊冥又不在这里,她怕什么。

这么一想,白子衿瞬间坦然了,她睨了一眼白倾卿。

“自然可以。”白倾卿浅笑,出色的容貌让在场不少男子眼睛亮了亮。

“不过。”白倾卿看向姻缘树,意有所指,“国寺的姻缘树是最灵的,两个红牌缠在了一起,这名字的主人……”

的确是这样的,有些人扔红牌的时候撞下别人的红牌,或者交缠在一起,就是有缘。

白倾卿这么一说,人群立刻又躁动起来了:“白子衿的红牌竟然和玄王的缠在一起了,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怎么配得上玄王!”

白子衿原本以为,这些人是觉得这样不好。谁知道,她们竟然是觉得她配不上玄王。

这特么!!

玄王温润儒雅,她白子衿也不差好吗,至少,至少……反正就是轮不到她们嫌弃她。

白子衿眼睛微眯,朝姻缘树下看去,她倒要看看这都快被捧成仙了的玄王,是何等人物。

姻缘树下,玄王一袭白衣,容貌俊朗,温润的笑容却又带着些许疏离,出尘的气质,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他。

这就是玄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玄王!

卧,卧,卧,卧槽!

是那天茶楼碰到的美男!

白子衿的眼睛一跳一跳的,她完全没想到,那天碰到的美男,竟然是玄王。而且还在这种场合又相遇了。

这特么很尴尬有木有!

“这个,真的是玄王?”白子衿偏头问伊人,一双眼睛里写满:快告诉我,他不是,不是。

然而:“是,他是玄王。”

君玄歌温润的一笑,那笑容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他走向白子衿。

白子衿:卧槽,你朝我走来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

人已经走到面前,白子衿扯出笑希望化解尴尬:“原来是你啊。”

君玄歌将红牌递给白子衿,温儒的脸上带着笑意,似能将人融化在他的笑容里:“你的红牌。”

白子衿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我的。”

开玩笑,这种情况下,除非她不怕被凤惊冥砍成段,否则绝对不能承认。

她可是鬼王的未婚妻!

君玄歌温润一笑:“不管是不是,都是缘分。”

说完,竟将红牌收了起来。

白子衿看得眼睛直跳,卧槽,玄王,你要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陷我于不义啊。

“是啊,猿粪猿粪。”白子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在君玄歌把红牌收起时,白子衿能感觉到,无数道危险的目光,恨不得把她灭了。

“那个,玄王啊。”忽然,白子衿抬头,带着明媚的笑容,“我知道你心里有人,可也不用拿我当挡箭牌吧。你这样,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交情可就没有了。”

一面之缘,也算交情……吧。

此话一出,白子衿立刻感觉到危险的眼神少了不少。

原来白子衿和玄王早就认识,只是怕有姑娘去撞下他的红牌,故意拿白子衿当挡箭牌的。

也就是说,玄王一点儿都不喜欢她们,认识现实的众女皆痛心无比。

君玄歌温柔浅笑,他的声音也似十里春风一般,能沁进人的心里:“是玄歌的错,往子衿原谅。”

白子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生怕君玄歌拆她的台。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55章:嫡女

至于君玄歌的称呼,反正名字就是用来叫的,她也不介意。

白倾卿美目掠过精芒,她姿态优美的走到君玄歌面前,婀娜的行了一个礼,音如黄鹂。

“白倾卿见过玄王,倾卿在这里谢过玄王对二妹的照顾,我二妹失踪多年,一直照顾不到她,是倾卿的心结。”

她的话,瞬间让人们想起。是啊!白子衿一直流浪在外,怎么会结识玄王。

白子衿根本是在撒谎!众人又不善至极的看向白子衿。

白子衿瞥了一眼白倾卿:“你都能比我大,我为什么不能认识玄王?”

白倾卿笑容一僵,她比白子衿大,一直是众人对她的秽语点。

白倾卿低头咬唇,绝色的美人作出这样的姿态,楚楚可怜:“子衿,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可惜,现在众人的心思全部在玄王上,没空管她的楚楚可怜。

白子衿似笑非笑,扫了一眼众人,对君玄歌握拳拱手:“玄王,子衿先走了,日后有机会再见。”

君玄歌温柔点头,在目送白子衿离开后,他才带着如玉的儒雅离开。

众女子又是痴迷,又是捶胸顿足。

为什么,为什么玄王不是天合国的,好歹她们还能多看到玄王。

“小姐,你真的认识玄王?”

白子衿送了一个白眼给伊人,她认识才怪:“一面之缘而已,都是你,要我抛,差点没闯祸。”

她是凤惊冥的未婚妻,红牌却和玄王纠缠在一起,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被有心人说成什么样。

还有白倾卿那个煽风点火的白莲花。

伊人讪笑:“我只是想让小姐求一下姻缘而已。”

她哪里会想到这么巧,小姐随手一扔,就和鼎鼎有名的玄王缠在了一起。

“是谁说姻缘树很灵的?”白子衿似笑非笑的看着伊人。

要是姻缘树真的灵,岂不是代表她会和君玄歌在一起。

伊人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小姐,我错了。”

白子衿哼唧一声,却没想到白倾卿跟了上来,带着温婉的笑和她并肩。

“子衿,你还没见过相府的弟弟们,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吧。”

白府的少爷们,都有去学堂求学,白子衿又不住在左相府,所以一个也不认识。

“好啊。”

反正她也无事,兄弟还是有认识一下,人还是要弄清楚。

见她答应,白倾卿笑得格外欢喜,好似白子衿终于原意答应她一件事了一般。

伊人却冷冷看了一眼白倾卿,大小姐又要作什么妖。

禅房只有五个少年,其他两个说是出去了。

白子衿一进来,五道各异的目光就落到她身上。

白倾卿带着得体的笑容:“来,大姐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二姐。”

“大姐,二姐。”

五个少年倒是不像白月容那般没礼貌,纷纷对白子衿问好。

“你们好。”白子衿扫过五人。

虽是问了好,她还是精准的从这些人眼底捕捉到了一些不屑,而对白倾卿却十分讨好。

“大姐,你方才是去了姻缘树吧。”一个穿黄衣的少年嘻嘻一笑,“大姐也有喜欢的人了啊,是哪家的公子?”

白倾卿脸一红,嗔视了他一眼:“要你多嘴,大姐只是去看一看。来,你们自己介绍一下自己。”

几个少年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而刚才开口的黄衣少年,是左相府的二少爷,白乐文。

而出去的两个,则是最小的六七少爷。

白乐文是里面最欢脱的,话也很多。而在白子衿看来,却是一个心眼很多的人。

“二姐,听说你重开了济安堂?”白乐文盯着白子衿,眼底掠过精明。

“嗯。”白子衿淡淡的点点头,“怎么,你要吃什么药,二姐帮你抓。”

白乐文脸色一涨:“多谢二姐关心,乐文只是随口问一句。”

他又没病,吃什么药!

“二姐也只是随口问一句。”白子衿懒懒道。

说完,白子衿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支水笔和几支毛笔。

当然,这些都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袖子只是个假象。

“二姐刚回来,这些就当作是见面礼,希望五位弟弟不要嫌弃。”

财聚人散,人聚财散的道理白子衿很明白。她给了这些人好东西,虽不至于让这些人走到她这边,起码也不会给她找麻烦。

“二姐,毛笔我们都认识,这是?”五人都好奇的看着那支水笔。

白子衿抽出那支水笔,拔开帽盖,随便抽出一张纸写了个字。

“这也是笔。”

五人连连惊呼,皆瞪大眼睛,不怪他们见识少,而是这种东西他们真的没见过。

不用研墨,就能自己出水,好神奇。

“二姐,你这是从何得来?”

白子衿:“这是我从前被一位深山老者赠予的,他说是一件奇物。二姐一介女子拿来也无用,便转送给你们。”

反正这世上隐居奇人多,白子衿随口胡诌,也不会有人不相信。

至于为什么要拿出这支水笔,白子衿扫过五人,勾唇。

所有人都一样,就没什么意思了。她要让这些人知道,她好东西多的是,前提是别对付她。

白乐文眼珠子一转:“二姐,这支奇笔你要送给谁?”

笔只有一支,他们可有五人呢。

“你们自己决定吧。”白子衿看着众人各异的脸色,瘪嘴,“怎么,都不喜欢毛笔,那可是苑林斋的毛笔。”

苑林斋的毛笔,也是千金难求的,一般只卖给有功名在身的。

要是平时,得到这样一支毛笔,他们肯定高兴。可是有了水笔一对比,就不一样了。

“自然不会,只要是二姐送的,我都喜欢。”

“是啊是啊。”

五人都盯着水笔,而后又警惕的看着其他人。

白子衿将五人的脸色收入眼底,她轻飘飘道:“父亲叮嘱我去找他,现在时辰差不多了,二姐就先走了。”

笔已经送出去,就让他们自己争吧。

至于白倾卿……白子衿带着笑看了白倾卿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手却攥紧了手绢。

白子衿见到她都没给任何表示,居然送了这么多好东西给他们。这是在告诉她,她白子衿看不起她吗?

一个时辰差不多到了,白子衿去大殿时,白元锦刚起来。

而她在这里,也碰到了其他两个弟弟和白月容。白子衿挑眉,原来这两人都来陪白元锦诵经了。

至于白月容,那一脸的不忿,一看就不是自愿的。

白月容心情极差,周以柔硬要她来陪父亲诵经。明明是白子衿摔碎祖父的牌位,为什么要她来诵经。

一个时辰,她坐得屁股都青了,还要边诵经。

一看到白子衿,白月容立刻尖声质问:“白子衿,你不陪父亲诵经,跑到哪里去了?”

白子衿一脸无辜:“你应该问父亲。”

毕竟,方丈让她陪他走走的时候,白元锦屁都没有放一个。

白元锦脸色难看,呵斥白月容:“国寺净地,你给我安静点。”

问什么,难道要他把方丈的话说出来?

白元锦铁青着脸走到白子衿面前:“方丈和你说了什么?”

这冰冷冷的口气,还真让人不爽。

白子衿嫣然一笑,一字一句的开口,清脆的声音却直击人心。

“他告诉我,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让子衿和娘一样,做人要坦荡。”

白元锦浑身一震,脸色愈发难看,这是在故意说给他听的吗。

盯着白子衿那和白绮罗七成像的脸,白元锦冷挥了挥袖子:“方丈的教诲,你好好遵听。”

“这是自然。”

一个僧人走过来:“左相,方丈请你去一叙。”

那两个少爷想跟上,被僧人阻挠。

“方丈只请左相一人,两位少爷请去禅房休息吧。”

两人点头:“好。”

白子衿不知道方丈和白元锦说了什么,只是白元锦回来的时候,看她的眼神极其复杂。

白子衿挑了挑眉,这是什么眼神。

“方丈说了,佛木明早会给我们,今晚先在国寺休息一晚。”

白子衿吩咐下去,接而就有僧人来带他们去各自的房间休息。

“二小姐,这是你的房间。”

白子衿刚被领进房间,还未坐下,就听到旁边白月容咋呼的声音。

“凭什么,凭什么白子衿一人一间,而我要两人一间?”

僧人解释:“三小姐,国寺的香客房间有限,只能两人一间。”

要是普通香客,根本就无法在这里留宿。白月容能在这里已经不错了,却还不满足。

“那白子衿呢?她凭什么?”

白月容极其不服,倒不是她不愿意和白倾卿一间房,而是她不服白子衿。

僧人道:“她刚好是单人。”

白月容还在闹,闹得僧人极其无语,也把白倾卿闹出脾气来了。

“月容,你若不愿意和我一间,那我就去和子衿睡,给你腾出房间来。”

白月容连忙解释:“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见不得白子衿的待遇比她们好。

白子衿倚在门口,淡淡勾唇:“白月容,知道为什么吗?”

白月容瞪了她一眼。

白子衿扬起甜味笑容,气死人不偿命:“因为我是嫡女。”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56章:肖想本王的媳妇

话落,白子衿就迈着步子离开厢房,独留白月容一脸妒忌的大吼。

“白子衿,你这个乞丐!”

嫡庶有分,可这被白子衿说出来,白月容一如既往的不能接受。

白子衿可不管那么多,现在天色已经昏黑,她中午就吃了几块糕点,得去找点吃的。

“听说国寺的素斋很好吃啊。”白子衿摸着下巴。

国寺的素斋名声远扬,据说比皇宫里的御厨都做得好。

伙房里僧人在忙碌,见白子衿来了,一人上前:“白二小姐,晚斋还在准备,还要半个时辰才能好。”

看来,白子衿不是第一个来找斋饭的人了。

白子衿:“好。”

正准备转身回去,却见君玄歌朝这边走来,步伐缓缓,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子衿。”君玄歌的声音极其好听,笑若清风,“看来姻缘树很灵,我们挺有缘的。”

白子衿含糊的点头:“还行还行。”

只是刚好都饿了,和有缘的关系不怎么大。

僧人把刚才对白子衿的话重复一遍,君玄歌温儒点头,看向要离开的白子衿:“子衿,我那里还有一些糕点。”

白子衿偏头,坦白说,君玄歌这温柔儒雅的模样让人很心动,可她的身份实在尴尬。

所以,这猿粪,是一种孽缘啊。

就在白子衿以为君玄歌要邀她一起去吃的时候,君玄歌笑了一声:“我让人打包送到你的厢房去,当交个朋友,如何?”

君玄歌温润的目光坦荡,反而让白子衿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她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啊。”白子衿展露笑颜,“能成为玄王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可不是吗,这可是被无数人追捧的玄王。被玄王主动交朋友,说出去也是一件能装逼的事啊。

白子衿回到院子里,君玄歌的糕点也很快送了过来。糕点十分精致,比白子衿中午吃的档次不知高了多少。

“王爷就是不一样。”白子衿啧啧,活得多么精致啊。

刚拿起一块糕点,还未入口,就听到外面有争吵声。而后,她的房门就被人踹开。

一道人影冲了进来,一把扫掉了白子衿桌子上的糕点,还打掉了白子衿手上的那块。

白子衿:……

眼一眯,入目的是白月容嚣张的面孔。

“白子衿,你已经是鬼王的未婚妻了,还接受玄王的糕点,你有没有点廉耻之心?”

白子衿冷冷的看着她:“我有没有廉耻心,不用你管,你该管的,是你自己的礼貌。”

随意闯别人的房间,礼貌被狗吃了。

“白子衿,本小姐警告你,不准靠近玄王。”白月容插腰,凶恶的警告。

君玄歌派人给白子衿送糕点,天知道她有嫉妒。如神般温柔的玄王,怎么能被白子衿迷惑!

“怎么。”白子衿星眸闪过光芒,她支着下巴,“喜欢玄王?”

白月容脸一红,她是喜欢玄王,可这和白子衿没关系。

“不要你管,反正,你要是敢靠近玄王十米之内,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放下狠话,白月容趾高气昂的离开。

白子衿挑眉,她原本也不想和君玄歌有什么交集的,只是白月容的所作所为,让她成功改变主意。

玄王,她就是要靠近,那可是她朋友。

伊人将糕点收拾,然后扔到外面。如果不是在国寺,她肯定要白月容的命。

“伊人,阿落,走,我们去找玄王。”白子衿擦了擦手,朝门外走去。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隔壁的白月容听得清清楚楚。

白月容立刻跑出来,而白子衿已经出了院子。

白月容跺了跺脚:“翠绿,我们跟过去。”

绝对不能让白子衿勾引了玄王,绝对不能!

刚出院子,白月容直直撞上一个人,那人被撞退几步。

“月容。”周以柔捂着被撞的肚子,“这么着急,你要去哪儿?”

白月容素来是藏不住事的,她咬牙。

“白子衿要勾引玄王,我要去阻止她。”

说完就急急往玄王的院子走去,却被周以柔一把拽回来。

“你说真的?”周以柔盯着她,眼底满是算计。

“当然是真的,你快放开我,晚了就来不及了。”白月容急不可耐的甩开周以柔。

……

白子衿悠悠的走向男子住的厢房。

伊人道:“小姐,三小姐没跟上来。”

“嗯。”白子衿点点头,“她一定会跟上来的。”

白月容能为了几块糕点闯她的房间,她现在要找君玄歌,白月容是一定会来“阻止她”的。

“小姐,你真的要找玄王?”

白子衿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吃饱没事做。”

她还饿着呢,找什么玄王。白子衿在厢房旁,直接转了出去。

那条路是去后山竹林的,她去那儿清净些,等晚膳。

至于白月容,就让她冲去找君玄歌吧。

“小姐,后山蚊子多,要不回去吧。”伊人提议。

白子衿突然扭头,对伊人嘿嘿一笑:“伊人,喜欢喝酒不?”

伊人一头懵,小姐要带她去喝酒?

三人已经走到了竹林,白子衿瞄了一眼,这里没人。走到竹子前面,白子衿朝阿落伸出了手。

“阿落,把你的剑借我。”

下午的时候,方丈就是砍的竹子。她那时候就看过了,这里还有一些竹酒。

白子衿绕到这里来,也是为了偷这竹酒。

“嘿嘿,老头你放心,我只喝一截。”白子衿拿起长剑,在一根青翠挺拔的竹子上刺了个洞。

有清香的酒水流淌出来,白子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杯子,接住。

接完后,白子衿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没人。

“走,我们回去。”杯里的酒香得不行,白子衿有些蠢蠢欲动。

竹酒,泡药效果一定好。

刚走出竹林,突然一道带笑的声音响起:“二小姐,这竹酒不配国寺的茶,和外面的竹酒无二。”

方丈一身淡黄僧袍,带着笑朝这边走过来。

被当场抓包的白子衿有些尴尬啊,你说说,这大晚上的,方丈你跑出来干什么。

“子衿感谢方丈赠茶。”白子衿微微一笑,目露狡黠。

竹酒都偷了,不诈骗点茶都不好意思。

方丈一愣,而后笑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二小姐,你和你娘可一点儿都不一样。”

这狡黠的性子,真让人无奈。方丈掏出一包茶,递给白子衿。

白子衿嘿嘿一笑:“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方丈,这么晚了,子衿先走了。”

方丈笑着点点头,让她回去。

白子衿离开后,有一道绰绰白影朝方丈走了过来,是温润的君玄歌。

“让方丈久等了。”

原来,方丈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等君玄歌。

“老衲也才刚到。”方丈看着君玄歌,眼底闪过精烁,他道。

“玄王,把二小姐的红牌交给老衲吧。”

方丈约君玄歌来,竟是为了索要白子衿之前扔的红牌。

君玄歌温润的眼底闪过光芒,他浅笑:“玄歌未带。”

方丈也不强求,只是道:“玄王,陪老夫下局棋,赢了老夫便不再索要。”

“好。”君玄歌应下。

论棋艺,君玄歌自称第二,怕没人敢称第一。

棋局刚摆上,忽然一道劲风袭来,竹叶被卷起,化作一个个锋利刀刃刺向君玄歌。

君玄歌笑容未变,只是手轻轻一拍,白棋飞起,抵挡住了那竹叶。

不过,竹叶太多,他的袖子终被划破,里面有一块红牌掉出。

那正是君玄歌说未带的红牌!

君玄歌难得皱眉,要去捡,忽而一道强大吸力把红牌吸到一人手里。

君玄歌看去,不远处黑煞推着凤惊冥缓缓朝这边走来,而凤惊冥手里,正是那块红牌。

“下什么棋。”凤惊冥勾唇浅笑,桃花眼尽是邪肆的冷意,“本王媳妇的东西,玄王还是不要肖想了。”

说完,凤惊冥手里的红牌突然变成粉末,消散在了风里。

“鬼王。”君玄歌站了起来。

方丈并未有任何惊讶,他把棋局收起:“看来老衲想下棋,是下不了了。”

“鬼王,令国国寺的姻缘树一向灵验,你毁了红牌也无用。”君玄歌淡然一笑。

凤惊冥菱形薄唇一勾,桃花眼一片骜邪,邪肆声线响起:“那又怎样,一棵死掉的树,能做数吗?”

明明是他媳妇,却和君玄歌的红牌缠在一起,他看这姻缘树留着也没什么用。

方丈难得的无奈:“鬼王,你对姻缘树干了什么?”

“一颗不灵的树,留着浪费国寺的水。”凤惊冥的话满是恶劣,“本王帮你砍了,不用谢。”

方丈一言难尽,那棵树可是长了近百年,竟被凤惊冥给砍了。

君玄歌拍了拍袖子上的灰:“鬼王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那是,本王不像玄王,浪得虚名,没人要就只会肖想别人媳妇。”凤惊冥一只手撑着下巴,话里满是埋汰。

“黑煞,走,找本王媳妇去。”

黑煞推着凤惊冥走了,留下衣裳有无数口子,却依旧姿态温儒的君玄歌。

望着凤惊冥的背影,君玄歌温润的眼底迅速闪过光芒,他对方丈道。

“方丈,本王也先走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57章:玄王是个卖笑的

用膳完回到厢房,白子衿叮嘱阿落,如果白月容再来门口嚷嚷,直接赶走。

阿落一直动作粗暴,抽出长剑,白月容就不敢再嚷嚷了。

第二天的时候,白子衿起床就听到一件大事。姻缘树被砍了……

“真的?谁做的?”谁这么强悍,竟然把国寺的树都给砍了。

“不清楚。”

白子衿耸了耸肩,那些女子估计很哀怨吧。

白元锦打算趁早回去,昨天就叮嘱了,用完早膳就去寺外等她。

一打开门,就看到白月容愉悦的脸。姻缘树被砍了,一定是老天看不过白子衿的红牌竟然和玄王缠在了一起。

相比下,白倾卿的脸色就有些勉强了。她昨天,刚将心上人的名字抛上去……难道老天都不允许她和鬼王在一起吗。

白月容讥讽:“有些人啊,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白子衿挑眉:“白月容,我有些怀疑姻缘树是你砍的。”

以白月容跋扈无脑的性子,的确做得出来这种事。

白月容哼唧一声,她想去挽白倾卿的手,却被白倾卿甩开。

“姐,你干什么?”白月容心情不错,也没注意白倾卿一直难看的脸色。

白倾卿抿了抿唇,径直走向外面:“父亲在等,你们快些。”

白月容刻意走到白子衿面前,白子衿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她可没打算和小孩子争个位置。

白月容故意走得快,把白子衿落在后面。

去大殿外要经过姻缘树,昨日还挺立的姻缘树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个树桩和满地的红牌。

有几个女子一脸怔然,喃喃自语:“我们就真的没缘分吗?天都不让我们在一起吗。”

看着那树桩,白子衿咂了咂嘴。这人到底多恨姻缘树,连树桩都打碎,姻缘树绝无再长得可能了。

“觉得可惜是吗?”邪肆的声音幽幽传来。

这好听又熟悉的声音,白子衿脸色淡漠:“是啊,很可惜。”

说完,白子衿就大步朝大殿走去,也不理会身后轮椅上的某人。

这个妖孽不在鬼王府过他的肆意生活,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凤惊冥俊眉一挑,他怎么觉得媳妇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些生气。他应该没做错什么。

让黑煞推着他上去,和白子衿齐步。

“媳妇。”凤惊冥低磁邪肆的声音夹杂着哀怨,幽幽道,“你是不是看上君玄歌那个妖艳贱货,所以不理我。”

白子衿嘴角一抽,君玄歌那么一个温润如玉的人,到凤惊冥口里就变成妖艳贱货。

“没关系。”凤惊冥兀自忧桑了一阵,桃花眼微睨,“本王已经断了姻缘树,你们注定无缘。”

白子衿脚下一个踉跄,原来姻缘树是这妖孽砍断的。

就因为,他听说了她的红牌和君玄歌搅和在了一起?

“媳妇,我昨晚就到了,为了不打扰你休息,强忍着相思之苦,今天才来找你。”凤惊冥桃花眼里一片灼灼,诉说着他的煎熬历程。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哦!”

凤惊冥俊脸上一片邪肆,桃花眼闪烁妖娆光芒,继续抹黑君玄歌:“媳妇,君玄歌那个人真的没我好,他什么用都没有,只会卖笑。”

卖笑……白子衿脑海里浮现出君玄歌温润的笑容,被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这种感觉。

咳咳!

白子衿停下脚步:“凤惊冥,是你自我感觉太好。”

君玄歌和凤惊冥,是两个不相上下的人。

前面出去就是大殿,白子衿不怎么想搭理凤惊冥,步伐加快。

凤惊冥微不可见的皱眉,媳妇前几天还亲他,怎么现在对他这种态度。

突然,凤惊冥拍了一下轮椅,轮椅一转,挡在了白子衿面前。

“媳妇。”

凤惊冥邪肆动听的声音带着委屈,那样子完全和外界凶名远扬的是两个人。

“鬼王殿下有事?”白子衿淡淡道。

凤惊冥桃花眼微挑,白子衿鲜少叫他鬼王殿下,今天……

“我想你了。”

“哦。”白子衿似笑非笑,有些话不吐不快,她瞥了一眼凤惊冥。

“鬼王,你府里的美人们知道了,会不会伤心?”

说完,白子衿直接推开凤惊冥的轮椅,大步流星的离开。

白子衿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话带着不难听出的不悦和酸。

阿落看了凤惊冥一眼,扬了扬手里的剑:不管是谁,都不许伤小姐。

凤惊冥俊眉一拧,什么美人?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凤惊冥邪肆的声音懒懒响起:“黑煞,你最好给本王一个解释。”

两日前白子衿去找他,他让黑煞去阻拦,今日白子衿就对他这种态度,一定是黑煞这里出了问题。

明明是懒懒的语气,却让黑煞背脊一凉。

可是,钢铁直男怎么想都想不出哪里不对。为了不去西周山陪白阎,他把那日和白子衿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说完后,就见他家爷脸上勾起了一抹浅笑,含笑的看着他:“黑煞,去将白阎换回来。”

黑煞如遭雷击,他做错了什么,不是爷让他做的吗。

“不过。”凤惊冥勾起薄唇,“看来媳妇还是在乎我的。”

这点认识,让凤惊冥愉悦了起来。

黑煞趁机拍马屁:“王妃当然是在乎爷的,爷这么完美。”

所以,请不要让他去换白阎好吗。

凤惊冥桃花眼盛出笑意,却有些凉:“本王再完美,也弥补不了你的蠢。”

黑煞:……

受到一万点暴击有没有!

再欲开口拯救一下,却见他家爷已经朝白子衿追去,只留了个背影给他。

白子衿到的时候,白家人其他人已经到齐了,只差她一个。

见白子衿来了,白月容一脸不耐烦:“白子衿,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慢?”

让她们等了这么久!

“父亲。”白子衿看向白元锦。

白元锦从昨天开始,对白子衿的态度就十分复杂。此刻被白子衿一叫,竟不像昔日般不耐。

“何事?”

“相府是不是请不起教养嬷嬷,让三妹不知道尊姐是什么。要是请不起,子衿可以资助一下的。”

白元锦原本以为她要说什么,谁知她一开口又是找左相府的茬。

白元锦黑着脸:“月容,她是你二姐!”

虽说白元锦不愿承认白子衿,可也容不得白月容不懂礼仪。

白月容不服,可又不得不听白元锦的话,她不情不愿:“二姐。”

“嗯。”白子衿淡淡点头,正要上马车,余光却瞥到凤惊冥追来了。

“媳妇。”

凤惊冥的轮椅不偏不倚的停在了白子衿马车前。

见到凤惊冥,白元锦的脸色黑得和碳一样,怎么到哪儿都碰到这个煞星,白倾卿则眼色亮了亮。

“臣见过鬼王殿下。”白元锦行了个礼。

凤惊冥睨了他一眼,难得的和白元锦说了句话:“白相不必客气。”

白元锦微诧,鬼王竟然这么有礼,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事实证明,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左相不喜本王,不要故作样子,坐实了伪君子的名号。”

凤惊冥淡淡的一句话,却让白元锦几欲吐血。说得好像他想向凤惊冥行礼一样,如若不是有个断腿的前车之鉴,他打死不会行礼。

“臣……臣知道了。”

白元锦一口老血上不来,又下去,憋屈极了。

白子衿小脸淡淡,这妖孽的毒舌,她成功领教过。

白家一行人全部行礼,轮到白倾卿的时候,白倾卿上前一步,姿态婀娜,美目盼兮,委身一弯:“臣女见过鬼王殿下。”

白倾卿长得极美,此刻又微委身,以凤惊冥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吹弹可破的天鹅颈,以及微红的脸颊。

凤惊冥盯着白倾卿,似乎在想什么。

白倾卿心里一喜,鬼王殿下没抗拒她,是不是代表她有机会。想到这里,白倾卿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邪肆俊脸,脸颊又是一红。

这一幕,看得白子衿好不舒服,她突然娇喝一声:“凤惊冥,你给本姑娘滚上来!”

黑煞刚赶来,就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娇喝,他浑身一震。

我滴个娘唉,王妃竟然让爷滚上去。

白倾卿心里又一喜,白子衿这么刁蛮,刚好能让鬼王讨厌她。

“二妹,你怎么能这么对鬼王说话?”

白子衿冷瞥了她一眼,不雅的吐出一句:“关你屁事。”

凤惊冥都没说话,她说个屁。

白倾卿咬了咬唇,委屈巴巴的看向凤惊冥,希望凤惊冥替她出头。

白元锦眼睛一跳一跳的,他已经在凤惊冥身上搭上一个女儿了,难道还要一个?

凤惊冥俊脸邪桀一片,薄唇勾起浅笑,吟吟道:“本王这就滚上来。”

说完,瞥了一眼黑煞,黑煞立刻把凤惊冥抬到马车上。

鬼王殿下还不忘取悦媳妇:“媳妇,满意不?”

白子衿轻哼了一声:“勉强。”

两人的对话,简直是自己打白倾卿的脸。她强忍着怒意,带着牵强的笑容叮嘱。

“二妹,日后对鬼王还是要温柔点。”

凤惊冥:“媳妇怎样都好,鬼王府不需要花瓶够多,不需要再一个。”

言下之意,温柔贤惠的都是花瓶,他只要白子衿。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58章:爷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谁不乐意听这样的话,白子衿粉唇不禁上扬,心情也好了不少。

凤惊冥桃花眼里灿色一深,看来媳妇的心情好转了。眸子一转,勾唇又补上一记刀子。

“左相,本王以德报怨,劝告你一声。女儿要好养得有内涵,像我家媳妇一样,不要养出一些空有长相的。”

饶是黑煞这个钢铁直男也看出了,爷是在踩白倾卿讨好王妃。

白倾卿脸色牵强的笑都没有了,她低着头,欲泫欲泣。

“臣,多谢王爷劝告。”白元锦咬着后槽牙。

还以德报怨,这分明就是在侮辱他女儿,顺带侮辱他!

凤惊冥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白子衿粉唇又是一勾,眉眼弯弯。骂了白倾卿,还一副夫子的样子,真是欠扁得帅气。

这时,方丈徐徐而来:“烦左相久等了。”

身后的僧人把盖着红布的佛木递给白元锦,白元锦小心翼翼的接过去。

“哪里哪里,等这佛木是应该的。”

原来,他们是在等佛木,不是在等白子衿。

白子衿懒懒的往马车里一趟,她就说,白家人怎么转性了。

“那元锦就先回去了。”白元锦冲方丈点点头,坐上了马车。

白子衿正要放下帘子,却见方丈朝她露出笑容,高深莫测。

这让白子衿想起了昨天的对话,她把目光放到凤惊冥身上。她……会得到他的心吗。

看着马车离开,方丈伫立良久,叹息一声。

“异星临世,煞星命破。但愿,是真的吧。”

……

马车上,白子衿正和凤惊冥大眼瞪小眼。

她刚才一怒之下,让这妖孽上来,下了山之后才想起。而凤惊冥说什么也不肯下去,现在已经下山,他又没有马车。

对视良久,凤惊冥邪逸的俊脸漫上一层悲伤,他似被人抛弃一眼:“停车,我下去。”

说完,兀自转动轮椅,正对马车口,打算下车。

明明是风华绝代的人,黑袍加身也格外霸气。可此刻这背影,竟然有几分寂寥萧瑟,像被人抛弃的小狗一般。

帘子已经被撩起,白子衿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已经出国寺很远了。凤惊冥又双腿不便,把他丢在这里的确不好。

看着凤惊冥的萧瑟背影,想到他刚才对自己的维护,白子衿心软了:“那个,你要不到帝都再下去吧。”

闻言,那明明已经快下去一般的轮椅突然稳住,而后瞬间一转,回到马车里,动作格外流利。

好似,早就等着白子衿这句话一样。

“媳妇,还是你会心疼我。”凤惊冥勾唇,扬起浅笑,配上妖冶的桃花眼,好不迷人。

白子衿:……

她怎么觉得,她又被某人套路了。

“我是怕你被山间野兽咬死,我回帝都就没靠山了。”白子衿找理由。

她不是心疼,绝对不是。

“本王只当你一人的靠山。”凤惊冥笑得分外愉悦,桃花眼快速闪过精光。

看来,他家媳妇很是心软,这是个优点。

白子衿完全不知道,因为今日的心软,造成她日后一生气,某人就装可怜,而后她就完败。

白子衿哼唧了一声,因为凤惊冥进来,伊人和阿落都出去了。马车就剩他们两人。

气氛,有些不对劲。

忽而,凤惊冥开口了:“媳妇,你知道的,暗卫常年训练,都是有些缺根筋的。”

白子衿挑眉,暗卫缺根筋,具体指的是谁。

“而本王怜惜他可怜,让他当我的暗卫,他却狠狠的用他的愚蠢,遮掩了我对你的真心。”

凤惊冥话语间,满是对自己善良的后悔。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显,猜不出是黑煞也难。

马车外,伊人和阿落同时看向黑煞。黑煞一脸悲凉,他的心是哇凉哇凉的。

爷,你不用贬低我,来讨好你的媳妇吧。

白子衿瞥了一眼凤惊冥:“说人话。”

她可不觉得凤惊冥善良。

“本王想给媳妇你一个惊喜,所以不让你进鬼王府。谁料黑煞那个没脑子的,诬陷了本王。”凤惊冥望着白子衿,邪肆的俊脸上满是忧桑。

白子衿半信半疑:“那几个女人呢?”

她不是那种支支吾吾,操着一颗无比作的心,说着我不信我不信的女人。她觉得,在乎一件事,就直接问出来,避免深一步的误会。

如果不是误会,那就一拍两散拜拜就好。

不得不说,白子衿在感情方面,也是一位钢铁直男……

“她们是谁暂时不能说,但媳妇你得相信,本王只有你一个媳妇。”凤惊冥勾唇,桃花眼里一片坦荡。

白子衿看了他几秒,爽快点头:“好,凤惊冥,我相信你。”

不得不说,这种被主动解释求原谅的感觉,真的很爽歪歪啊。尤其是对象还是残暴无比的鬼王。

不过,白子衿细细琢磨,凤惊冥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

偏头,见凤惊冥含笑浅浅的模样,白子衿心里升出了期待。这货为她偷过七彩莲,知道他喜欢药材,不会为她准备了许多珍惜药材吧。

想到这里,白子衿眼睛明亮,巧笑盼兮。这看得凤惊冥眼神一深,唇角勾起。

他家媳妇,明明比白倾卿好看。

“凤惊冥,我给你一个建议。虽然白阎冷冰冰的,但是他有脑子。”白子衿很认真的开口。

但凡黑煞有点脑子,那日直接说了一句爷在给她准备惊喜,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出现。

“本王也这么觉得,明日就换白阎回来。”

马车外,伊人和阿落眼底的同情已经换成了怜悯。

幸好,她们跟的是小姐,不然说不比下场会和黑煞一样。

白子衿心情格外的好,眉眼不住的上扬。像个小孩子一样,不会隐藏情绪。

“凤惊冥,我告诉你。”白子衿忽然凑近凤惊冥。

“嗯?”

“我。”

忽然,马车极速一停,因为惯力的原因,白子衿直接扑到了凤惊冥身上。粉唇直接贴上了他的薄唇。

白子衿美目瞪大,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要告诉凤惊冥,她也有惊喜给他而已。

凤惊冥桃花眼一深,媳妇投怀送抱,不得寸进尺岂不是辜负了自己的良知。

薄唇狠狠吻上她的唇,汲取馨香。

“小姐,鬼王,你们没事吧?”马车外传来伊人的声音。

白子衿脸一红,就要坐好,忽然马车又是一颠,两人往后一跌,凤惊冥的手伸到她腰间,替她的腰撞上车厢。

“有刺客!”

“哐当!”武器攻击的声音。

“保护小姐和爷。”

哪怕是这一颠,凤惊冥的唇也没离开粉唇。而且经这一颠,两人换了个姿势,白子衿被凤惊冥压在身上。

最要命的是,凤惊冥伸出了舌头,钻进她的樱唇小嘴。

轰隆!

白子衿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她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已经听不见外面的打斗声。

白子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个怔愣了的小兔子。

这样子,引来凤惊冥一阵轻笑,又吃了一口豆腐。

他的轻笑,加外面越来越大的打斗声,白子衿终于回神。

她下意识推开凤惊冥,却忘记凤惊冥双腿不行,整个人忘后跌去。

“凤惊冥。”白子衿惊呼一声,赶忙去拉。

她的力气怎么拉得住凤惊冥,好在凤惊冥自身一转,落到了轮椅上。

白子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过想到刚才的亲吻,她脸颊泛红,瞪了凤惊冥一眼。

殊不知,此刻的她脸颊羞红,眸如秋水,这一瞪只有娇嗔的感觉,十分娇憨。

“媳妇,你的小嘴真香。”凤惊冥勾唇,调戏了一句。

明明是流氓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有一股邪气的感觉,不让人讨厌。

白子衿脸又是一红:“你给我闭嘴。”

凤惊冥装作委屈:“媳妇,刚才是你投怀送抱的。”

白子衿又瞪了他一眼,明明是马车的问题。

“我投怀送抱,你就得寸进尺。要是其他女人,你也这样吗?”白子衿气道。

凤惊冥桃花眼闪过流光,他支着下巴:“不,本王只对你一人得寸进尺。”

白子衿:……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脸红。让原本就泛红的脸蛋,显得更加娇艳。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被撩,白子衿赶忙撩开帘子:“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是一片刀光剑影,数十个黑衣杀手突然出现,把白家众人吓了一跳。

男子还好,胆小的白月容已经发出尖叫。

大部分黑衣杀手都朝白子衿这边扑来,伊人等人正在和他们作战。

“唰!”

白子衿这边只有三人,武功再高也抵不住人多。伊人手上已经有了伤。

鲜红的血,刺目无比。白子衿就要下车,却被身后一只大手拉回去。

“太危险,你在马车里好好待着。”

明明是同样的声音,却在此刻显得异常霸道,让人无法拒绝。

“不行,伊人他们已经受伤了。”白子衿咬唇,还是要出去。

“你不会武功。”凤惊冥拧眉,忽然觉得小媳妇太倔强,也不是什么好事。

“谁说一定要会武功。”白子衿直直看向凤惊冥,“你别忘了,我会医术,医毒不分家。反倒是你,好好给我待在马车上。”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59章:毒女白子衿

说完,白子衿就往下了马车,留下凤惊冥一人。

凤惊冥眼波流连,他家媳妇,似乎有些要强。

凤惊冥轻敲了轮椅,华奢的声线变得低磁:“保护好她。”

马车外有轻影晃动,那是凤惊冥带出来的暗卫。

白子衿并不是要强,而是不喜欢被人轻看。她不喜欢当那种只需要男人保护的柔弱女人。

她一下马车,立刻就惹来无数黑衣人的攻击。

“小姐,你快进去。”伊人急叫。

“不用管我。”白子衿露出笑容,她任由那些黑衣人朝她袭来。

伊人耳目欲裂:“小姐!”

接下来的一幕让伊人震惊了,只见白子衿不知从哪里掏出了药粉,往空中一撒。

那些来攻击她的人扑了满面,而后,他们突然从空中跌落,在地上痉挛。

前一刻,还凶狠无比的黑衣人,下一刻就全部躺在了地上。这一幕,简直不要太震撼。

“伊人,你背后!”白子衿提醒。

伊人立刻一鞭子甩去,那准备偷袭她的人被甩断了一条手臂。

白子衿撒出的药粉明明已经让人惊恐了,那些黑衣人却还是不知死的朝她扑过来。

显然,白子衿是他们的首要目标,不惜中毒也要杀死她。

“呵。”白子衿冷笑一声,她差不多已经猜到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了。

“都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白子衿又掏出一把药粉,那些黑衣人立刻捂住口鼻,以为这样就不会中毒。

白子衿挑眉:“学聪明了嘛,可我这次撒的不是毒药。”

只见,黑衣人们手里的武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白子衿灿烂一笑,她撒出的是她提炼的硫粉,能融化各钢铁甚至高分子的东西。

她以前从没用过,这是第一次,就用给了这些杀手。

那些杀手没了武器,依旧朝她扑来。白子衿淡定无比的又撒出一包粉末。

黑衣人们惊,这次又是什么。他们不停躲避,直到那白色粉末落到他们身上。

这是……杀手们面面相觑,面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们惊疑不定的时候,白子衿突然在他们每人身上都拍了一下,而后清脆悦耳的笑声自她唇瓣溢出。

“你耍我们。”一杀手怒,他们竟然被白子衿用面粉耍了。

忽然,一个杀手突然吐血:“噗。”

而后,就开始七窍流血。

“怎么了?”其余杀手惊。

而后,杀手们一个个的吐血,再七窍流血而亡。

难道是面粉有毒?

这些杀手到死都不知道,有毒的不是面粉,而是白子衿。

这是白子衿穿越后,第一次用自身的毒杀人。当然,为了不让人起疑,她扔出了面粉。

看着地上死状惨不忍睹的杀手,白子衿冷漠。若不是他们找杀她,她也不会下杀手。

“还有谁要来?”清澈的星眸扫过剩下的黑衣人。

所剩不多的黑衣人齐齐颤抖:“撤!”

不是他们怕死,只是这死状太可怕了,估计爹妈都认不出。

黑煞愣,然后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

王妃有点……太彪悍啊,爷,你可千万不要惹王妃生气。

“小姐。”伊人和阿落都挂了彩。

白子衿拿出几瓶药膏:“赶快上药。”

白家的侍卫也折损了三分之二,白元锦脸色铁青得不行。他是文官,不会武功,还不小心受了伤。

就在他愤怒时,白子衿忽然走了过来,眼神冷得可怕。

白元锦忽然心里一突:“你没事吧?”

白子衿扫过他受伤的手臂,冷笑:“父亲,为了做戏对自己可真下得去手。今天的事,我白子衿记住了!”

除了白元锦,她还真想不到谁会买凶杀她。

白元锦脸色极其难看,他是买了杀手,可方丈的一席话让他犹豫了。

“查,给我查!”白元锦暴怒。

这批杀手,根本不是他派来的,却要他背锅。

听到这暴怒,白子衿冷笑一声,戏做得真足。

突然碰到刺杀,白家只得停下来整队。白子衿折回,就看到白倾卿一脸担忧的站在马车前。

“鬼王殿下,您没事吧?”

白倾卿连白元锦的伤都不管,就跑来凤惊冥面前献殷勤,也真是为难她了。

“倾卿这里有药膏,是太医院炼制的。”

凤惊冥丝毫不鸟她,黑煞道:“白大小姐,我家爷没事,请不要咒爷。”

白子衿忍俊不禁,真真是钢铁直男,人家是来关心的,到他口里变成咒凤惊冥了。

白倾卿尴尬:“倾卿不是那个意思。”

黑煞杀了不少人,身上满是血腥味,这让白倾卿有些作呕。但为了凤惊冥,她还是不离开。

“大姐,你不去给父亲送药膏,来关心我男人,真是有心了。”

这刺耳的声音,白倾卿咬牙,白子衿!

白子衿一走过去,黑煞就让开了:“王妃。”

帘子撩开,露出凤惊冥带笑的俊容:“媳妇,外面的乌鸦好吵。”

白子衿点点头。

“是有点。”

白倾卿觉得刺目又刺耳,凭什么她说了这么说,都换不了鬼王殿下的一句话。而白子衿一回来,鬼王殿下就露出笑容关切。

“既然鬼王殿下没事,倾卿就先回去了。”白倾卿也是有心高气儿的,受不了这般侮辱。

白子衿一上马车,凤惊冥就讨好的拿出一盘剥好的橘子,声线邪雅:“媳妇,你肯定累了,吃一瓣我帮你剥的橘子。”

鬼王殿下头一次觉得,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也十分的不错。

看着那一颗颗漂亮无比的橘瓣,白子衿半信半疑:“你剥的?”

凤惊冥还会剥橘子,看着不像。

“当然。”凤惊冥浅笑。

橘子是暗卫剥的,暗卫是他养着的,间接等于橘子是他剥的。

白子衿丝毫不知道,凤惊冥的彪悍逻辑,这橘子的味道很不错。

“凤惊冥。”吃了几瓣儿橘子,白子衿一脸认真的和他道歉,“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白元锦想杀的是她,凤惊冥跟着她受了一次无妄之灾。

“本王很乐意被媳妇连累。”

凤惊冥桃花眼望着她,薄唇说出话。

“我下车去看看伊人他们。”不知道她们的血止住了没有。

望着白子衿的背影,凤惊冥桃花眼里光芒流连,一眯。

所有的杀手他都截住了,这批杀手,究竟是谁派来的。

整队完毕,白元锦生怕还有杀手,赶忙赶回帝都。

不远处的山峰,君玄歌站在上面,风吹起他的白衣,如仙如玉。温润的脸上带着浅笑,如玉的眸子望着白家离开的车队。

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正是刚才刺杀白子衿等人的杀手。

“玄王,我们无能,失手了。”

君玄歌未转身,只是儒雅的声音飘下。

“无能之人,留下无用。”

黑衣人大惊,不是说玄王为人温润,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几人下意识要逃,却不知从哪里出来几人,直接夺了他们的命。

……

回到帝都,白元锦急忙让人去查杀手。白子衿则让受伤较重的伊人留下,连纱雅院都没进,就带着阿落和凤惊去了济安堂。

昨日济安堂开业,不知道怎么样了。

凤惊冥桃花眼看了一眼纱雅院:“媳妇,先进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白子衿在马车上已经休息够久了。

凤惊冥未再说话,看得黑煞一阵无语。

爷,你直接说里面有惊喜不就好了,王妃一定会进去看一眼的。

济安堂门可罗雀,清风在里面一脸苦相。

“怎么回事?”这才开业第二天,怎么就没人。

这可不是好征兆。

“小姐,你可回来了。”清风立刻把昨天的事告诉白子衿。

原来,昨天同心堂突然推出了美颜丹,还有清雅郡主等人亲自作证,这引起了轰动。

单是这样还好,济安堂损失的只是女客人,可同心堂还说,七日之内,药材只需一半的价钱。同心堂的药材一直不错,现在价格又便宜,无数人去了同心堂。

而济安堂,除了来领回之前被坑药的,几乎没人光顾。

“我知道了。”白子衿眼睛一眯,她提防了找麻烦的左相府,却忘记了对手同心堂。

“本来安敏郡主想了一个办法,却突然被告知万宣商行有人闹事,她只得离开。”

沉姣聪慧,又是行商好手。同心堂肯定是怕她出主意,所以特意让人去万宣商行闹事。

“小姐,现在怎么办?”有药徒急。

他们很怕因为生意不好,白子衿把他们给辞退了。

“无事。”白子衿摇头,“我自有办法。”

凤惊冥在旁边,桃花眼一眯。同心堂是吗,敢抢他家媳妇的生意……

不远处,同心堂的掌柜忽然背后一凉。他嘀咕一声,赶忙招呼买药的人。

白子衿在清风耳边耳语一阵,清风眼睛一亮。

“小姐,我现在就去办。”

“大家无需担心,把所有药材都准备好,特别是贵重药材,明天可能会忙不过来。”白子衿带着自信的笑容,对众人吩咐。

而后,白子衿回纱雅院。

路上,凤惊冥一手支着下巴,俊脸邪染:“媳妇,你想了什么办法?”

白子衿冲他眨眨眼:“保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60章:宫宴

两人回到纱雅院,门口的黑子脸色有些怪异。

白子衿以为他在担心济安堂的事:“黑子,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黑子点头:“鬼王殿下。”

从清风那里,黑子知道了凤惊冥是那个凶残的鬼王。

不过,鬼王对他们小姐……

白子衿在推开门的瞬间就呆住了,院子里被摆放了无数鲜花,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俨然成了花海。

这里面的任何一株花,拿到外面都能引起风雅人士的轰动。都是难寻的奇花!

看着她呆愣的样子,凤惊冥薄唇轻扬,桃花眼灿目。

找这些花,他可是花了不少时间。

“凤惊冥。”白子衿忽然转头。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媳妇,不必感动。”凤惊冥邪肆的声音十分好听。

白子衿一脸无语,这货是从哪里看出她感动了。

“阿落,把这些话全部移到后院。”白子衿很是无奈。

心里的期待也瞬间破灭,说好的药材,说好的药材呢!

这些花草都是单纯的观赏性植物,没有一点药用价值。

凤惊冥挑眉:“媳妇,不喜欢?”

白子衿对那株七彩莲可是很喜欢,怎么不喜欢这些花。

“凤惊冥,你以后不要去折腾这些了。”白子衿很无语,“我喜欢的不是花,那株七彩莲其实是一株珍惜药材。”

凤惊冥一愣,而后菱形薄唇勾起,目光邪肆:“好。”

难怪看到这么多花,媳妇都无动于衷,原来是他搞错了。

在这个短暂的乌龙后,花还是被白衣移到后院养了起来。毕竟,这是凤惊冥准备的惊喜……

黑煞不知道和凤惊冥说了什么,凤惊冥邪肆的俊脸浮上忧桑:“媳妇,本王去处理点事,明日宫中宴会,本王会去。”

他这么一说,白子衿才想起来,明日就是六月十五,宫宴到了。

宫宴吗,那刚好,白子衿粉唇勾起,双目狡黠。

由于这次宫宴是为白子衿举办的,白元锦把白子衿叫了出去,说了一些在宫中需要注意的事。

而后,白元锦就安排马车,先送三个女儿去。

对此,白子衿也是料到的。白元锦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岂会让外人看出白府不和。

“二妹。”白倾卿像是早忘了昨日的不和,笑着和白子衿打招呼。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粉兰衫,外面套了一件蓝色的薄纱,腰间盈盈一束,好似仙子一般轻盈,头戴玉钗,脸上轻施粉黛,柳眉美目,的确极美。

白倾卿今日是做了一番打扮的,白子衿的宫宴,鬼王殿下一定会去。

她要让鬼王殿下看到她最美的一面。

“大姐。”白子衿淡淡的点点头。

白月容则一脸不情愿,如若不是父亲叮嘱了,她才不愿意和白子衿坐同一辆马车。

到了皇宫,三人分别掏出请柬,递给太监检查。

“原来是二小姐。”一看到她的请柬,太监就喜笑颜开。

“你好。”白子衿淡淡一笑。

因着白子衿是主角,白元锦特意踩着点送她们过来。当然,主要是想借此让白倾卿成为压轴。

毕竟,白倾卿是帝都第一美人,再压轴出场,一定会吸引不少皇子的目光。

白子衿三人被带到一个较大的大殿,里面已经有许多权贵。

“白家三位小姐到。”

众人立刻看过去,大部分的目光都被白倾卿吸引,皆是被一翻惊艳。

“白大小姐又美了。”

“真像是仙子。”

一声声赞叹,让白倾卿轻扬下巴,扬起温婉笑容,声音如水:“各位谬赞了,还是我二妹美。”

她这么一说,众人才看向白子衿。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白子衿身体营养好了不少,脸也初露绝色。

白绮罗当初可是倾城美女,女儿又怎么会差。

白子衿今日穿了一身浅素梨花衣,腰间随意一束,未施粉黛,杏眸一片淡然。

她不若白倾卿那般一眼惊艳,气质却比白倾卿强出不少,就像清淡,让人越看越耐看。

这么一比较,白倾卿倒也不算胜出。

“各位好。”白子衿淡淡开口,声音如歌。

“白二小姐好。”各位纷纷问好。

白倾卿带着笑容,她一进来,就被无数贵女围着。那众星捧月的感觉,好像她才是嫡女一般。

“子衿。”人群里走出三个倩影。

是和白子衿交好的秦瑶,沉姣和烈歌公主。

“你们来了。”白子衿露出笑容,四人走到一旁聊天。

沉姣一脸歉意:“子衿,对不住,我答应你帮看济安堂,却没做到。”

那日万宣商行突然出事,她也是无奈离去。

“没事。”白子衿爽朗一笑,“这不怪你。”

是她自己疏忽了,才让济安堂门可罗雀,无人光顾。

“子衿,我替你想了一个办法。”

沉姣把办法说出之后,白子衿眼睛一亮。沉姣想的办法,竟然和她的一样。

沉姣笑了:“子衿,你这种天分不行商太可惜了。”

“我还是对药比较感兴趣。”

旁边,白月容咬着牙,一脸妒色。

明明都是白家小姐,白倾卿有人捧着,就连白子衿都有人搭理。只有她,无人问津。

有贵女走过来:“白三小姐,我们去那边赏花吧。”

白月容一看,只是个五品小官的女儿:“没兴趣!”

那五品官的女儿揉了揉手绢,恨道。

“我再不济也是嫡女,左相的女儿又如何,始终是个庶女!”

不一会儿,天色渐黑,宫里的灯也掌起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到。”

随着太监的尖嗓声,宣帝牵着皇后的手,走进了殿里。而他们身后,跟着众多朝臣。

“参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众人欲下跪。

宣帝乐呵一扬手:“既是宴会,不用跪了。”

一般宣帝也很少让贵女下跪,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过做做样子而已。

帝后坐在高位,太监和宫女端着一盘盘果蔬进来,拜访在桌子上。

在右相府官阶分明就如此明显了,宫里更甚。作为唯一的公主,凤烈歌依旧坐在前头,而后面则是清雅这个皇家郡主,再是沉姣。

这样排下来,白子衿和秦瑶坐在了一起。

“哪位是左相的女儿?”见都坐定了,宣帝开口问。

白子衿正看向男席那边,想着凤惊冥怎么还么来来,就听到宣帝的问话。

宣帝也是个老狐狸,也不说嫡女,就问白元锦的女儿。

白元锦,可有三个女儿。

白子衿立刻站起来,端着淡笑:“陛下,左相嫡女在此。”

宣帝不说,那她就自报家门。

这一句嫡女,可是让许多人暗暗心惊,都有意无意看向白倾卿。

在外界,白倾卿一直是公认的白家嫡女。

“好,长得标志,果然袭承了你娘的气度。”宣帝笑着让她坐下。

又是她娘,白子衿眼皮子一跳。

看来这皇帝很不待见她,这么明显的挑拨。可惜,她和白元锦本就不亲,宣帝的挑拨对她没什么用。

“谢皇上夸奖。”

白子衿和白绮罗长得有七分像,宣帝看着她,感慨:“一晃都十五年了,左相可无数次找朕,求朕帮忙找你。”

被点到名的白元锦站起来:“托皇上的福,老臣才找到子衿。”

白子衿浅笑,却不语。

若真是托宣帝的福,估计白元锦能气到造反。

“坐下吧。”宣帝发话。

宣帝这一番话,也算是为白子衿正名了。白子衿又行了个礼,才回到位置坐下。

“等等。”忽然,一直未开口的皇后开口了。

众人朝皇后看去,见皇后带着得体笑容,目光却犀利的从白子衿身上扫过。

“皇上,烈歌与白二小姐一见如故,臣妾想收二小姐为义女,可时常进宫和烈歌做个伴。”

哗!

这一话,引起巨浪,在座的人皆暗暗心惊。

谁不知道白子衿是先帝钦点的鬼王府,算是皇后的妯娌。如今皇后却要收白子衿为义女,不是想让占鬼王的便宜吗。

不过,看破不说破,就看白子衿怎么回答。

宣帝皱了皱眉,却没制止。皇后追问:“白家二女,你觉得怎么样?”

白子衿目光平淡,她只是一个臣女,皇后硬要收她做义女,她能怎样。

忽然,凤烈歌站了起来,冷漠的开口:“母后,我不需要妹妹。”

皇后脸色一僵,她正欲继续说,却对上凤烈歌冷漠骄傲的神色,她收起强硬。

“本宫只是开个玩笑,你过了门,算是本宫的妯娌,怎么能当本宫的义女。”

白子衿抬头,对凤烈歌露出笑容,凤烈歌回她淡淡一笑。

若不是凤烈歌,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纷纷道:“烈歌公主琴棋书画俱佳,皆得皇后娘娘真传。”

皇后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她看了一眼凤烈歌,见凤烈歌脸色冷漠,皇后的眼神一黯。

白子衿将这奇怪的一幕收入眼底,她心里惊疑,原来凤烈歌是皇后的女儿,那为何会因不受宠被贵女欺压。

秦瑶似知道她的疑惑,对她摇摇头,示意等会儿告诉她。

突然,门口又响起两道声音。

“苍玄国玄王到。”

“鬼王殿下到。”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61章:乌鸦

帝后都到了,这两人才到,足以证明这两人的架子多大。

而宣帝,带着笑容,看不出任何不悦。

先是君玄歌,依旧是一袭白衣,飘逸似仙,笑容温润,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他身后,是凤惊冥,他被推进来,黑袍霸气,桃花眼慵懒一片。

两人走在一起,就像是一正一邪,俊美不相上下,极其养眼。

不少贵女都瞪直了眼睛,玄王真帅,鬼王我不差,就是……残暴了点。

“玄歌见过宣帝。”君玄歌轻轻弯腰,一举一动带着贵气,让不少贵女想尖叫。

“玄王免礼。”宣帝笑呵呵的,“来人,给玄王赐坐。”

君玄歌坐下,解释了一翻来晚的原因,只说路上耽搁了。宣帝笑,说舟车劳顿,来晚应该的。

白子衿含笑看着两个人做戏,她都在帝都见过君玄歌几次了,人家连国寺都去了,不信宣帝不知道。

事实证明,宣帝也是很会演戏的。

“臣弟见过皇兄。”

比起温润有礼的君玄歌,凤惊冥可谓是无比随意了,连解释都没有。

而宣帝,好像是早已习惯一般:“给鬼王赐坐。”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白子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宣帝针对她了。

感情宣帝拿凤惊冥没办法,就把在凤惊冥身上受到的憋屈,发泄在她身上。

“好了,人都到齐了,宴会就开始吧。”

大家都心知肚明,说是为白子衿举报的宴会,其实是借机欢迎玄王。

这不,玄王一来,宴会才正式开始。

皇宫的宴会,无非就是欣赏个舞曲,然后有才的贵女也可以上去表演。

平时,倒没有那么多贵女愿意去表演。可今时不同往日,今日玄王来了啊!

“皇上,臣女不才,愿意献舞一曲。”

先前找过白子衿麻烦的李静央,站起来自荐。

林漫绾也起身:“臣女可以弹琴伴奏。”

“准!”

天合国的贵女有才,皇上也是乐见的。

换好衣裳的李静央,盈盈的看了君玄歌一眼,满是情义。

李静央也是善舞的,加上林漫绾的伴奏,这一舞还是有看头的。

不过,人群中秦瑶却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整天跳舞,一年跳这么多次,还不是这个样。”

对于讨厌的人,秦瑶觉得对方做什么都是不顺眼的。

白子衿忍俊不禁,递过去一颗瓜子:“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看。”

一舞毕,众人很给面子的拍掌,李静央回眸看了玄王一眼:“小女子献丑了。”

君玄歌温柔点头。

“长得这么丑,确实是献丑。吹得也和乌鸦叫一样。”低磁恶劣的声音响起,慵懒得坏坏。

白子衿粉唇一扬,对凤惊冥眨眨眼。

干得不错。

李静央和林漫绾脸色一僵,却不敢回嘴,只能委屈的下去了。

接下来又有才女表演,不过出奇的是只有李静央和林漫绾被贬。

逐渐的,众人摸索出了味道,这两人似乎得罪过白子衿。

众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白子衿一眼。

贵女们都表演得差不多了,白子衿以为终于要结束了,她的白莲花大姐却盈盈站了起来。

“皇上。”白倾卿莲步微移,“倾卿不才,愿抚曲一首,欢迎二妹。”

“好!”

白子衿诧异,其他才女宣帝都说准,到了白倾卿这里却是好,还是一脸欣赏。

秦瑶压低声音:“白倾卿的古筝弹得很好,说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也不为过。以前安国候的小侯爷想花千金请白倾卿弹一首,都被拒了。”

白子衿了然,差不多就是白倾卿弹古筝好听,又鲜少弹,才让人如此心驰神往。

丫鬟把琴案摆好,放上古筝,白倾卿缓缓坐下。

“倾卿开始了。”

好巧不好,她正对着凤惊冥,带着温婉笑容,素质在筝上轻挑。

优美的乐声溢出,几乎是所有人都沉醉在里面。

白子衿挑眉,她以前听过国级大师弹奏古筝,对比之下,白倾卿更甚一筹。看来,白倾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弹奏间,有人无意倒了一杯茶,那声音引得众人纷纷责怪看去。

忽然,秦瑶戳了戳白子衿的手。白子衿看去,一张纸被递了过来,上面写这一段话。

这是有名的蝶恋花,你家大姐盯上你家鬼王了,你小心点。

秦瑶的眼神毒辣,竟然看出白倾卿是冲着凤惊冥去了。

蝶恋花,一般是女子对男子的示爱曲,希望能琴瑟和鸣。

白子衿写了一行字:放心,他要是看上白倾卿,我就把他踹了。

秦瑶对白子衿竖起大拇指,敢踹鬼王,牛逼!

一曲毕,众人依旧沉醉在曲中。

对此,白倾卿很是满意,她道:“倾卿不才,若有不足之处,还望指教。”

说话间,她有意无意看向凤惊冥,明显是想让凤惊冥说句话。

“啪啪啪。”

大殿里响起一阵雷鸣掌声,纷纷恭维。

“白小姐才艺俱佳,一曲蝶恋花简直到了巅峰。”

“是啊,也不知道左相究竟做了什么好事,才有这样一个女儿。”

白元锦满脸红光:“客气客气,小女不才,小女不才。”

一阵赞美声中,忽然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素闻烈歌公主也善弹古筝,不知和白小姐比起来如何?”

开口的是清雅郡主,上次环玉轩的事,她一直记恨着凤烈歌。

此话一出,大殿瞬间安静,大臣狐疑,烈歌公主善弹古筝,他们怎么没听说过。

在清雅郡主开口时,其母凤涟就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我不会。”凤烈歌冷漠道。

清雅郡主完全没看到,不停给她使眼色的母亲,她兀自道:“公主不必谦虚。”

“本公主说不会就不会。”凤烈歌眼底浮现冷意,“教本公主弹古筝的人已经死了,清雅,你还想逼迫本公主吗?”

皇后身体一震,清雅欲再开口,却被皇后狠狠呵斥:“清雅郡主,本宫有东西落在宫里,麻烦你去帮我取一下。”

“皇后,我们现在就去。”凤涟拉着清雅,赶忙离席。

宣帝见气氛尴尬,立刻拉回主题:“白倾卿,你的古筝弹得这么好,不知是谁教的?”

白倾卿微微一笑,正欲回答,就听凤惊冥开口了。

凤惊冥倚在轮椅上,桃花眼懒懒抬起,语气恶劣至极:“皇兄,这堪比乌鸦的古筝,臣弟真听不出哪里好。”

乌鸦,又是乌鸦!

宣帝脸色有些微微难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白倾卿脸色一僵,而后笑:“还望鬼王指教。”

至少鬼王同她说话了,白倾卿这么安慰自己。

“朽木不可雕,本王不想赐教。”凤惊冥懒懒道。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凤惊冥补上一句:“白小姐,本王着实想问一句,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学习古筝?”

!!!

也已经不是侮辱,是侮辱中的侮辱了。

白元锦的脸色已经沉如滴墨,而白倾卿却还能带着笑。虽然,笑容有点牵强。

白倾卿咬唇,欲开口。

“算了,本王是君子,给白小姐留点自尊。不问了。”

众人集体无语。

鬼王,你要不要这么不要脸,你已经把人家的自尊踩得不成样子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咳咳。”宣帝干咳两声,“御花园的牡丹花开了,诸位爱卿可去赏花。”

这么一说,白倾卿的好友立刻上前,替她缓解尴尬。

“倾卿,我们去赏牡丹吧。”

白倾卿咬唇点头,美目里却是受伤的哀怨。

宣帝也走到玄王面前:“玄王,你们苍玄国善种牡丹,帮朕看看御花园的牡丹如何?”

君玄歌温润点头:“好。”

一半的人去了御花园,凤惊冥到了白子衿面前,俊脸邪肆。

“媳妇,本王看不上她,你别踹了本王。”

白子衿正在喝茶,被他的话给呛到了。

再一看,卧槽,原本桌子上的纸不知何时消失了。

“不会不会。”白子衿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凤惊冥刚才的话还是很给力的。

或许是因为和白子衿是好友,秦瑶大着胆子揶揄了一句。

“鬼王殿下,原来你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凤惊冥睨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红颜是尚未明确关系的女子,她已经是本王媳妇了。”

秦瑶:……

所以,鬼王殿下是在指责她的用词不当?

白子衿耳根有些发红,心里也有一丝甜蜜。

“鬼王殿下,我们可要先告辞了。你媳妇先借一下我们。”秦瑶拉着白子衿,一阵风的就跑了。

不远处,沉姣二人在等她们。

“沉姣,要是我被鬼王虐杀了,我一定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秦瑶的背后一阵凉意,天知道刚才她拉着白子衿跑,鬼王殿下的目光多可怕。

沉姣摊摊手:“谁让你在子衿旁边,我只能把这个伟大任务交给你。你就算死了,也只能找子衿。”

白子衿悻悻道:“其实,凤惊冥没你想得那么可怕。”

秦瑶和沉姣面面相觑,而后两人一脸沉重。

“子衿,我们的命只有一条,我们不是你啊。”

鬼王除了对白子衿,还没对哪个女子留手过。

而且!

鬼王不是可怕那么简单,是残暴!

【《妖医倾城,鬼王的极品悍妃》】之 第61章:乌鸦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征战天下】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 【魁星阁】的这一本【《妖医倾城,鬼王的极品悍妃》】之 第61章:乌鸦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妖医倾城,鬼王的极品悍妃》之 第61章:乌鸦书看到这儿了佩服不佩服咱们的作者征战天下当然了最优秀的应该是您才对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本还有资格入您的法眼吗《妖医倾城,鬼王的极品悍妃》之 第61章:乌鸦要是还不错的话可一定不要吝啬您的正版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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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 帝后都到了,这两人才到,足以证明这两人的架子多大。

而宣帝,带着笑容,看不出任何不悦。

先是君玄歌,依旧是一袭白衣,飘逸似仙,笑容温润,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他身后,是凤惊冥,他被推进来,黑袍霸气,桃花眼慵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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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歌见过宣帝。”君玄歌轻轻弯腰,一举一动带着贵气,让不少贵女想尖叫。

“玄王免礼。”宣帝笑呵呵的,“来人,给玄王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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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衿含笑看着两个人做戏,她都在帝都见过君玄歌几次了,人家连国寺都去了,不信宣帝不知道。

事实证明,宣帝也是很会演戏的。

“臣弟见过皇兄。”

比起温润有礼的君玄歌,凤惊冥可谓是无比随意了,连解释都没有。

而宣帝,好像是早已习惯一般:“给鬼王赐坐。”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白子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宣帝针对她了。

感情宣帝拿凤惊冥没办法,就把在凤惊冥身上受到的憋屈,发泄在她身上。

“好了,人都到齐了,宴会就开始吧。”

大家都心知肚明,说是为白子衿举报的宴会,其实是借机欢迎玄王。

这不,玄王一来,宴会才正式开始。

皇宫的宴会,无非就是欣赏个舞曲,然后有才的贵女也可以上去表演。

平时,倒没有那么多贵女愿意去表演。可今时不同往日,今日玄王来了啊!

“皇上,臣女不才,愿意献舞一曲。”

先前找过白子衿麻烦的李静央,站起来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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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合国的贵女有才,皇上也是乐见的。

换好衣裳的李静央,盈盈的看了君玄歌一眼,满是情义。

李静央也是善舞的,加上林漫绾的伴奏,这一舞还是有看头的。

不过,人群中秦瑶却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整天跳舞,一年跳这么多次,还不是这个样。”

对于讨厌的人,秦瑶觉得对方做什么都是不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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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玄歌温

这是一篇集中西之古代现代神话、鬼怪、冒险的爱情故事

屠氏一族从远古时代已经开始,以前他们一族人数可敌国,而且个个身怀绝技,直系於皇的那一部份人更是拥有异於常人的特质,现代人称为特异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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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儿的故事《恶魔猎捕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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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问世事,偏世事扰心

冷静自若,身手不凡的屠幻儿,在爸爸受伤後发现自己一直是个井底蛙,以为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事都脱轨了,从此踏上屠魔之路

她更没想过的是,自己和一直深爱的人是不能在一起的,偏偏他穷追不舍又一直保护著她,在爱与恨中,她难以取舍

或许,只有死......

第62章:赌注

“子衿,我们去莲池。”秦瑶带着四人朝莲池走去。

白子衿微诧:“去莲池干什么?”

她没听说秦瑶有多喜欢莲花。

白子衿的问题一出,秦瑶就一脸苦色,还有些愤愤:“也不知道是哪个小贼,偷了我家的七彩莲!虽然留下了其他的东西,可祖母还是念着七彩莲。”

“听说皇宫里有一株,所以我才去看看。”

秦瑶一边咒骂着那个小贼,丝毫没注意到白子衿一脸心虚。

那个小贼,就是凤惊冥和……她。

沉姣:“为什么不报官?”

右相府的那株七彩莲,也算是闻名帝都的奇花了。

秦瑶撅了撅嘴:“那人留下的东西让爹很喜欢,说是交换。其实也不能算偷,就是我觉得不平而已。”

沉姣了然,既然对方留下了相同价值的东西,右相还收了,就没什么了。

“那小贼留下了什么?”白子衿眨了眨眼睛。

她很好奇,凤惊冥用什么交换的。

提到东西,秦瑶就一脸无力:“是玄铁枪。”

“什么?”

沉姣惊呼出声,连凤烈歌都目露诧异。

白子衿颦眉,原谅她对天合国的了解还不彻底:“玄铁枪是什么?”

“子衿,你有所不为。”沉姣细细解释。

原来这玄铁枪,是由极寒之处挖掘的冰玄打造的一把枪,不惧火并且锋利无比,甚至能破巨石。

玄铁枪是在几百年前问世,当初得到它的人,靠着这把玄铁枪闯下了江山。

“这把玄铁枪已经失传多少,没想到居然被人找到,还用来换了七莲花。”

沉姣一脸无语,这tm到底是哪个败家子做的事。七彩莲再罕见,它也只是一株中看不中用的莲花,哪里比得上玄铁枪。

凤烈歌拍了拍秦瑶的肩膀:“瑶瑶,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对比起来,右相府是捡了个大便宜。

秦瑶叹了一口气,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很无力啊。

那是玄铁枪把啊!

白子衿明眸闪过复杂的光芒,抿了抿唇。凤惊冥竟然用玄铁枪去换七彩莲,就因为她喜欢。

可这混蛋,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个亏本的买卖。

要是早知道是玄铁枪,白子衿绝对不会让凤惊冥去换。

“子衿,子衿,白子衿!”

耳边传来大喊声,白子衿立刻回神,秦瑶正插腰看着她。

“怎么了?”

秦瑶翻了个白眼:“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出神出得这么厉害。”

她们三个都被玄铁枪吸引,唯有白子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秦瑶叫了她三声,才把走神的人唤了回来。

“没什么,我在想是哪个傻子,这么傻。”白子衿淡淡一笑。

沉姣:“这不是傻子,这是败家子。”

三人已经走到了莲池,皇宫里的莲花是细心栽养的,花都开得早。那一朵朵盛开的莲花,在碧绿莲叶上,争相交映,像极了豆蔻少女。

“花开得真好。”

花开得是挺好,可惜放眼望去,整个莲池都是普通莲花,没有七彩莲。

秦瑶只得放弃,不过三人已经不替她不值了。如果可以,她们愿意用十株七彩莲换玄铁枪。

“我们走吧。”

四人之中,白子衿只对药材感兴趣,沉姣只对商感兴趣,秦瑶不是很喜欢花,至于凤烈歌,她天天看,都能把花看出花来了。

所以,四人离开了莲池。

皇宫里能逛的地方,只有御花园,白子衿想着宣帝等人应该走了,就和三人去了御花园。

比起莲池,御花园里面的花草更上一层楼。宣帝的确走了,只剩少许的人在这里玩赏。

“白月容,你就认输吧。”

不远处,传来了喧闹声。

“我们别过去了,她们在斗诗。”凤烈歌淡淡道。

对于这些贵女们炫耀自己,踩低别人的手段,凤烈歌了如指掌。

“好。”白子衿点点头,她也不想去掺和。

正准备离开,却听到白月容急迫的叫声:“白子衿,二姐,你赶快过来帮我。”

白月容眼尖的看到白子衿,立刻就想让她过去帮忙,连二姐都喊出来了。

若是没被发现,白子衿离开还没什么。可已经被白月容喊出来,她再离开,估计明天就会传出她白子衿见妹不救的话了。

秦瑶知道她的不便之处:“过去吧,不就是对诗吗,本小姐也是很厉害的。”

白子衿淡淡的走过去,那边大概有十数位贵女,以及一些男子。

白月容正站在一侧,脸色涨红,明显被为难了。

“二姐,快来帮我对诗。”

白月容今日心里不爽,想找存在感。就来到这斗诗的地方,本来刚开始她是斗赢的,众人也为她鼓掌,这让她很是骄傲。

可是清雅郡主突然出现,说出了好一些诗句,她却一句都对不上,格外难堪。

“呦,白二小姐。”清雅一看到她,立刻环臂露讽刺状,“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可白月容,你要叫也应该叫白倾卿,白子衿……嗤。”

她的讥讽十分明显,白子衿流落在外十几年,能会什么诗,把字认全了就不错。

“郡主,你别这么说。”李静央阴阳怪气的开口,“人家姐妹情深,难堪也是要一起难堪的。”

贵女们立刻哄笑起来,谁看不出,白月容就是要拉着白子衿一起下水。

白月容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能她一个人丢脸,有白子衿在,就能衬托她。

“李静央,你给我住嘴!”秦瑶瞪眼,“我真想撕烂了你这张臭嘴。”

清雅郡主见自己的人被骂了,怎么能看着:“秦瑶,你好歹是右相府嫡女,别在这里像个泼妇骂街一样。”

说完,清雅就自傲的看向白子衿:“白子衿,这边是我出的诗。这样吧,本郡主体谅一下你,你只要对上一句,就算赢了。”

在诗的方面,清雅胜劵在握,她坚信白子衿对不出一句来。

清雅扫了凤烈歌三人一眼,一脸大方:“你也可以,找她们帮忙,只要能对上。”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侮辱,白子衿要是找她们帮忙了,就一定会成为笑话。

堂堂左相府嫡女,连诗都对不上来……

秦瑶眼睛快喷火了:“清雅,你别太过分了。”

“本郡主说了,你们可以帮她。”

帮,这能帮吗!

沉姣一脸犹豫,帮了,子衿肯定被嘲笑;不帮,子衿日后定会被从贵女圈里除名。

“清雅郡主,既然是斗诗,有没有什么赌注?”淡淡的声音响起,白子衿粉唇勾起一抹笑。

清雅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眼底是浓烈讥讽:“当然有,赌注就是谁输了,谁就去向玄王示爱。”

这赌注,狠!

“希望清雅郡主记住自己的话。”白子衿的话,就是接下了。

秦瑶等人惊得朝白子衿看去,白子衿给她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白子衿,你随便选一首来对。”清雅总共写了五首诗,对上的人都不多。

白子衿清澈的目光扫过五首,随意一指:“中间的。”

众人看去,那正是鲜少有人对得上的一首,清雅最著名的一首。

李静央等贵女幸灾乐祸,这首她们都对不上,白子衿就是自找死路。

她们仿佛已经看到白子衿去和玄王示爱,而后遗臭帝都了。

“独上江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清雅傲然的说出前两句。

那素衣梨花的女子,小脸一片平静,粉唇轻启,吐出一句诗:“同来望月人何处,风影依稀似去年。”

哗!

李静央等人瞪大眼,对上了,白子衿竟然对上了。

而且,白子衿对的这句,无论是意境,还是工整,比所有人对得都要好。

秦瑶立刻得意的扬起下巴:“怎么样,亮瞎你们的狗眼!”

敢嘲笑子衿,这就是下场。

清雅的脸色铁青,白子衿对上了,岂不是要她去和玄王示爱。

不,她喜欢的是鬼王!

“清雅郡主。”白子衿风轻云淡的一笑,语气戏谑,“这样吧,一首诗就让你去示爱,太对不起你这郡主的身份了。我把五首都给你对了吧。”

白子衿要是把五首都对了,清雅之前嘲讽白子衿没文化,就是啪啪打脸。

如果白子衿没文化,那对不上清雅诗的其他人呢……

众人就要阻止白子衿,白子衿已经懒懒的把其他都对了出来。

每一首,都对得极好。

“好!”人群中传出喝彩声。

众人望去,只见四皇子俊脸带笑,赞叹:“白二小姐,对得好!”

也只有四皇子,才不怕得罪清雅郡主,给白子衿鼓掌了。

“四皇子。”众人行礼。

白子衿淡淡点头:“谢谢。”

清雅的脸色难看如土灰,完了,她完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还有四皇子,她想不履行赌注都不行。

“清雅郡主。”白子衿似笑非笑,“你可还记得我们的赌注?”

“什么赌注。”四皇子好奇,他是刚才过来的,只听到白子衿精彩的对诗。

“清雅郡主钟情于玄王殿下,奈何不好意思示爱,故此和子衿立下赌注,输了的人去和玄王表明心意。”

【《妖医倾城,鬼王的极品悍妃》】之 第62章:赌注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征战天下】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 【魁星阁】的这一本【《妖医倾城,鬼王的极品悍妃》】之 第62章:赌注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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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 “子衿,我们去莲池。”秦瑶带着四人朝莲池走去。

白子衿微诧:“去莲池干什么?”

她没听说秦瑶有多喜欢莲花。

白子衿的问题一出,秦瑶就一脸苦色,还有些愤愤:“也不知道是哪个小贼,偷了我家的七彩莲!虽然留下了其他的东西,可祖母还是念着七彩莲。”

“听说皇宫里有一株,所以我才去看看。”

秦瑶一边咒骂着那个小贼,丝毫没注意到白子衿一脸心虚。

那个小贼,就是凤惊冥和……她。

沉姣:“为什么不报官?”

右相府的那株七彩莲,也算是闻名帝都的奇花了。

秦瑶撅了撅嘴:“那人留下的东西让爹很喜欢,说是交换。其实也不能算偷,就是我觉得不平而已。”

沉姣了然,既然对方留下了相同价值的东西,右相还收了,就没什么了。

“那小贼留下了什么?”白子衿眨了眨眼睛。

她很好奇,凤惊冥用什么交换的。

提到东西,秦瑶就一脸无力:“是玄铁枪。”

“什么?”

沉姣惊呼出声,连凤烈歌都目露诧异。

白子衿颦眉,原谅她对天合国的了解还不彻底:“玄铁枪是什么?”

“子衿,你有所不为。”沉姣细细解释。

原来这玄铁枪,是由极寒之处挖掘的冰玄打造的一把枪,不惧火并且锋利无比,甚至能破巨石。

玄铁枪是在几百年前问世,当初得到它的人,靠着这把玄铁枪闯下了江山。

“这把玄铁枪已经失传多少,没想到居然被人找到,还用来换了七莲花。”

沉姣一脸无语,这tm到底是哪个败家子做的事。七彩莲再罕见,它也只是一株中看不中用的莲花,哪里比得上玄铁枪。

凤烈歌拍了拍秦瑶的肩膀:“瑶瑶,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对比起来,右相府是捡了个大便宜。

秦瑶叹了一口气,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很无力啊。

那是玄铁枪把啊!

白子衿明眸闪过复杂的光芒,抿了抿唇。凤惊冥竟然用玄铁枪去换七彩莲,就因为她喜欢。

可这混蛋,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个亏本的买卖。

要是早知道是玄铁枪,白子衿绝对不会让凤惊冥去换。

“子衿,子衿,白子衿!”

耳边传来大喊声,白子衿立刻回神,秦瑶正插腰看着她。

“怎么了?”

秦瑶翻了个白眼:“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出神出得这么厉害。”

她们三个都被玄铁枪吸引,唯有白子衿低着头,不知道

第63章:对我的身材可还满意

清雅急叫:“不是这样的,不是。”

她根本不钟情于玄王!

可众人哪里相信,因为白子衿的三言两语,那些爱慕君玄歌的女子,已经用怀疑和不满的眼神看着清雅了。

“如果不是,为什么一定要选玄王。”白子衿勾唇一笑,像只小狐狸一般狡黠。

“清雅郡主一直看我不顺眼,要让我去示爱也不会选优秀之人。”

是啊!如果她们是清雅,一定会找一个又丑又老的人,怎么会选玄王这么完美的男子。

再者,虽然传言清雅喜欢鬼王,可她和鬼王根本不可能,说不准她就移情玄王。

选玄王,根本是成全清雅!

一道道不耻的目光,看得清雅几欲吐血。她只是随口说了玄王,谁料被白子衿算计了。

“原来是这样。”了解事情始末的四皇子点点头。

“清雅,那你快去对玄王表明心迹吧。你是我天合郡主,是配得上玄王的。”

有贵女不屑,她们就觉得配不上!清雅这么娇蛮有心机的女子,怎么能配得上如神一般的玄王。

清雅脸色难看,她正想着用办法推托,忽然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这么多人,是有什么热闹的事?”

听到这温润至极的声音,众贵女两眼冒红心,而清雅的脸色则彻底跨了。

君玄歌来了,她就不能用找不到君玄歌作为借口。

原本以为这样已经够凄惨了,谁料还有更凄惨的。

“媳妇,本王找了你好久。”这邪肆的声音,不是凤惊冥是谁。

凤惊冥被推到白子衿身边,俊脸桀骜邪肆,桃花眼里柔动的目光望着白子衿。而余光,却扫了一眼四皇子。

四皇子风流的笑容一僵,他后背一阵发凉。

“凤惊冥。”白子衿冲他眨眨眼,露出狡黠的模样。

凤惊冥桃花眼一挑,他媳妇又干了什么好事。

秦瑶一脸看好戏:“清雅郡主,赶快履行赌注吧。”

清雅面如土色,要她在鬼王面前对玄王示爱,她怎么做得到。

四皇子眼底闪过流芒:“清雅,玄王已经到了,你别不好意思。”

清雅喜欢鬼王,一直是皇室的污点,今天若是能解决,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怎么了?”君玄歌温润浅笑。

无数人的逼压,清雅僵硬的走到君玄歌面前,似哭一般的说了一句。

“玄王殿下,清雅喜欢你。”

说完,清雅就掩面而逃。清雅不敢看鬼王,鬼王一定会讨厌她了吧。

而她的动作,在众人眼里,是害羞离开。

君玄歌微愣,而后温雅摇头:“清雅郡主为人风趣,很喜欢开玩笑。”

众贵女眼睛发亮,玄王拒绝了,玄王拒绝了!

四皇子笑道:“皇室之人一语千金,鲜少开玩笑。”

不管是不是玩笑,今天清雅示爱玄王一事,假的也要成真的。

凤惊冥桃花眼闪烁光芒,虽然不明事情始末,却也能猜到一些。

“媳妇真棒。”

众人:……

鬼王,你到底知道白子衿干了什么事吗,就直接在这里说棒。

你这话要是让清雅郡主听到,她估计要悬梁自尽了。

白子衿自恋点头:“那是,我是最棒的。”

凤惊冥:“我媳妇是最棒的。”

众人:……

简直惨不忍睹!

白阎不停的告诉自己,要习惯,要习惯……

而秦瑶等人,则是嘴角抽搐,鬼王你……还是凶残点吧。

君玄歌一双温润双眸,放到了白子衿身上,忽而轻笑:“子衿,出宫后我将红牌还你。”

说完,君玄歌离去,留下众人猜测。

红牌……他们知道的红牌只有国寺姻缘树。

难道!难道白子衿和玄王!

唰!唰!唰!

无数道质问的目光,落到白子衿身上。

白子衿尴尬的笑了笑,这真的不能怪她。

凤惊冥桃花眼微垂,邪肆的声音带着点点冷意:“玄王是属贼的吗,竟然偷本王扔在姻缘树的红牌。”

众人:!!!

玄王怎么可能是贼,那肯定只是捡的,捡的!

白子衿觉得很尴尬,她推着凤惊冥离开。

在离开御花园之后,凤惊冥忽然喊了一句:“白阎。”

白阎立刻上前:“王妃,属下来吧。”

说着,不由分说接过轮椅,推着凤惊冥离开。

白子衿愣了愣,凤惊冥他……

忽然,白子衿回头看着秦瑶等人:“他是生气了吗?”

秦瑶三人尴尬的咳了咳,这个,她们要怎么说呢。

“从现在来看,是的。”

毕竟,没有哪个男子能忍受未婚妻和其他男人有关系,而且还是姻缘树的红牌……

白子衿抿了抿唇,她那日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会那么巧。

看向凤惊冥离开的背影,那么萧瑟,却又带着一点冷意。

秦瑶道:“子衿,要不你去哄哄鬼王?”

秦瑶很怕,鬼王一生气,找不到人发泄,就来和她算刚才拉走白子衿的账。

“我。”白子衿犹豫了一会儿,“好吧。”

这件事,的确是她做得不对。凤惊冥一直对白倾卿视若无物,她却和君玄歌的红牌交在了一起。

如果她是凤惊冥,估计也会生气。

“你快去吧。”

白子衿正打算去哄凤惊冥,一个宫女却走了过来:“白二小姐,请您前去大殿,皇上正要对您赏赐。”

白子衿无奈:“好吧,我去。”

秦瑶紧紧跟着白子衿,现在子衿就是她的护命符,在子衿哄好鬼王前,她都得寸步不离。

宣帝对白子衿的赏赐,也就是意思意思。都是一些珠宝和银票。

白子衿一直在想凤惊冥的事,她谢完礼后,白元锦把赏赐收走了,她都没有发现。

接完赏赐,白子衿就要去找凤惊冥,一个侍卫忽然踱步到她跟前。

“白小姐,玄王请您去取回红牌。”

白子衿想,先把红牌拿回来,再去找凤惊冥,他或许不会那么生气。

“好,你在前面带路。”

君玄歌正坐在一个凉亭中,有许多贵女想上去搭话,却又没有那个勇气,生怕变成下一个清雅。

在看到白子衿被带过去的时候,众贵女恨不得代替白子衿。

“玄王殿下,子衿的红牌呢?”白子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貌似,大部分人都很相信姻缘树。

君玄歌温柔一笑:“子衿,先坐下吧。”

白子衿不想坐,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来拿红牌而已。

似乎是看出了白子衿的不愿,君玄歌温润的眸子划过黯然,他从衣袖里取出红牌。

“子衿,给你。”

白子衿立刻接过,然后往空间药房里一扔,君玄歌的爽快,让她笑容明媚:“子衿还有事,先离开了。”

说完,白子衿就赶忙离开。

君玄歌温润含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宫宴已经差不多结束,已经可以离开。大部分离开的都是公子,贵女们都很不舍。

玄王,他们日后还有机会相见吗……

白子衿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没找到凤惊冥。问了宫门口的侍卫,才得知他已经回去了。

“算了,明日再去找他吧。”这么晚了,她总不能去鬼王府吧。

秦瑶惊恐,拽住白子衿的手:“子衿,为了我的小命,你先去哄鬼王好不好?反正你们是未婚夫妻,日后要成亲的。”

沉姣在旁边听得汗颜,越是这样,才越应该避嫌好吗。

一个侍卫道:“白小姐,鬼王好像受伤了。”

白子衿噌的看去,在皇宫里,凤惊冥怎么会受伤。

这边,秦瑶又在不停哀求,白子衿应下:“好,我去。”

为了不让人说嫌话,白子衿是坐着秦瑶的马车回去,再借机去鬼王府。

鬼王府的大门依旧紧闭,白子衿上去扣了扣门。

“吱吖”一声。

门被打开,管家一看是她,立刻笑得和花一样:“王妃,您来了。”

白子衿见过几次管家,印象也很不错。

“那个,凤惊冥呢?”大半夜的,白子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管家刚将门关上:“王爷在寝房。”

白子衿挂念着侍卫的话,大步朝寝房走去,没有注意到管家那狡诈的眼神。

一个暗卫自黑暗中出来:“管家,你这样真的好吗?”

爷可是在沐浴。

“你懂什么?”管家瞪了一眼,“爷已经二十岁了,连个子嗣都没有。”

暗卫:“可他们还未成亲。”

管家大手一挥,说出一句极其彪悍的话:“迟早的事,先生个小王爷出来抱抱。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

暗卫:……

管家,你未必太无良……

白子衿丝毫不知道凤惊冥在沐浴,凤惊冥的寝房也没人守着,白子衿直接推了门进去:“凤惊。”

最后一个字,被白子衿吞进了喉咙里。她瞪大眼睛。

凤惊冥正在沐浴,水汽袅袅,她能看到他的上半身。精瘦的腰身,竟然还有腹肌,凤惊冥的黑发湿了大半,淌在水中,格外诱人。

白子衿觉得,似乎有什么液体,从她的鼻间淌了下来。

凤惊冥桃花眼含笑,薄唇勾起:“媳妇,我的身材,你可还满意?”

白子衿一把捂住鼻子:“满意满意。”

鼻血都出来了,怎么可能不满意。

【《妖医倾城,鬼王的极品悍妃》】之 第63章:对我的身材可还满意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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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 清雅急叫:“不是这样的,不是。”

她根本不钟情于玄王!

可众人哪里相信,因为白子衿的三言两语,那些爱慕君玄歌的女子,已经用怀疑和不满的眼神看着清雅了。

“如果不是,为什么一定要选玄王。”白子衿勾唇一笑,像只小狐狸一般狡黠。

“清雅郡主一直看我不顺眼,要让我去示爱也不会选优秀之人。”

是啊!如果她们是清雅,一定会找一个又丑又老的人,怎么会选玄王这么完美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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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玄王,根本是成全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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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了解事情始末的四皇子点点头。

“清雅,那你快去对玄王表明心迹吧。你是我天合郡主,是配得上玄王的。”

有贵女不屑,她们就觉得配不上!清雅这么娇蛮有心机的女子,怎么能配得上如神一般的玄王。

清雅脸色难看,她正想着用办法推托,忽然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这么多人,是有什么热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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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玄歌来了,她就不能用找不到君玄歌作为借口。

原本以为这样已经够凄惨了,谁料还有更凄惨的。

“媳妇,本王找了你好久。”这邪肆的声音,不是凤惊冥是谁。

凤惊冥被推到白子衿身边,俊脸桀骜邪肆,桃花眼里柔动的目光望着白子衿。而余光,却扫了一眼四皇子。

四皇子风流的笑容一僵,他后背一阵发凉。

“凤惊冥。”白子衿冲他眨眨眼,露出狡黠的模样。

凤惊冥桃花眼一挑,他媳妇又干了什么好事。

秦瑶一脸看好戏:“清雅郡主,赶快履行赌注吧。”

清雅面如土色,要她在鬼王面前对玄王示爱,她怎么做得到。

四皇子眼底闪过流芒:“清雅,玄王已经到了,你别不好意思。”

清雅喜欢鬼王,一直是皇室的污点,今天若是能解决,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怎么了?”君玄歌温润浅笑。

无数人的逼压,清雅僵硬的走到君玄歌面前,似哭一般的说了一句。

“玄王殿下,清雅喜欢你。”

说完,清雅就掩面而逃。清雅不敢看鬼王,鬼王一定会讨厌她了吧。

而她的动作,在众人眼里,是害羞离开。

君玄歌微愣

第64章:撞见凤惊冥沐浴

就是……白子衿的目光往水下看去,她也是看过黄色的人,咳咳。

一抬头,撞进凤惊冥幽深的桃花眼里,白子衿立马把目光移开:“咳咳。”

她是不是有点,太色了。

凤惊冥轮廓分明的俊脸一片邪肆,桃花眼闪过幽深目光。他的小媳妇,似乎挺喜欢他的身材。

“那个。”白子衿眼神飘忽,“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知道你在沐浴。”

要是知道,她不会进来。不过,进来看到这样一幕,她也觉得不亏啊。

“媳妇,我不信。”凤惊冥幽幽的说了一句。

白子衿瞪眼,什么不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都可以对天发誓。

“你看光了我,要负责。”凤惊冥又是幽幽一句,那眼神,好似一个被轻薄了的良家妇女。

白子衿:……

一个大男人,不至于吧。

“怎么,你不想负责?”凤惊冥桃花眼里弥漫出哀怨。

“不是。”白子衿立刻开口,她略显尴尬。

刚才她只是无语了一下,不是不负责的意思。

“看光了你,我会负责的。”白子衿一脸认真。

得看光了才负责,她又没有看光他,白子衿狡黠的想着。

殊不知,她的小算盘,被鬼王殿下完全洞悉。

“媳妇,来扶我起来。”

啥?

白子衿觉得自己听错了,凤惊冥竟然让她去扶他起来,有木有搞错。

虽然她脸皮厚,为人也挺色。但她也只看过,现在让她去……她还真做不到。

“凤惊冥,我去给你叫人。”白子衿马上就溜了,耳根还有可疑的红色。

看着她落荒而逃,凤惊冥桃花眼闪过笑意。他的目光落到旁边的衣袍,忽然用内力一扬,衣袍被运到了床上,隔得很远。

白子衿出门走了不远,就看到管家,她走过去:“管家,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凤惊冥在洗澡?”

害得她闯进去,那么的丢人。

管家一脸迷糊:“爷以前从不在这个时辰沐浴的。”

白子衿无奈,可能真的是巧合。

“凤惊冥要穿衣服,你找个人进去给他穿衣服。”

管家一脸为难:“这种事,以前都是黑煞干,但是黑煞昨天去换了白阎回来。”

白子衿:……

所以,这还是她自己造的孽是吗。

突然,房间里传来声响。

管家大惊失色:“王爷该不会摔了吧。”

白子衿也看去,若是凤惊冥自己要出来,还真有可能摔了。

“王妃,你赶快去看看吧。”管家一脸急色,他想进去,却又怕被凤惊冥责罚。

白子衿嘴角一抽,为什么又是她。

看了看管家,又看了看房间,白子衿咬了咬牙:“好吧,我去。”

反正凤惊冥是她未婚夫,她,她……

白子衿深吸一口气,像一个勇士一般,走向了房间。

推开门,凤惊冥果然是摔了,只是下半身依旧在浴桶里,倒也什么都看不到。

“凤惊冥。”白子衿惊,大步走过去想扶他。

白子衿先把凤惊冥扶正,她以为自己脸皮够厚,可刚一碰到凤惊冥的手臂,脸就唰的红透。

凤惊冥桃花眼闪过光芒,他弱弱的喊了句:“媳妇。”

“你的衣裳呢?”白子衿尽量不去看凤惊冥。

凤惊冥指了指床上,白子衿咬了咬牙,过去拿衣裳。

拿完后,看了一眼浴桶里的凤惊冥,白子衿深吸一口气。长痛不如短痛。

凤惊冥桃花眼深了深,邪肆的脸上有些柔弱的感觉,似乎被摔了。

一直素手,伸到他面前。

“爷。”

忽然,黑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白子衿眼睛放光,立刻把手缩回去。把门一开:“黑煞,快进来给你家爷穿衣服,我先回去了。”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要多快有多快。

黑煞一脸懵,穿什么衣服,爷不是一直自己穿的吗。

望屋里看去,他见到一只**的手臂僵在空中。再然后,“砰。”

门被关上,那强劲的内力,把黑煞直接震出了几米开外。

黑煞好不容易稳住脚步,白阎大步进来,压低声音:“黑煞,你回来干什么?”

还在这个时候回来,嫌自己命长是不是。

黑煞懵,他回来禀告一件事,为什么白阎要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他。

很快,就有人帮他解答,屋里传来华丽邪肆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愉悦:“黑煞,进来。”

黑煞脸一僵,爷每次用这种语气说话,都不是什么好事。

往旁边一看,他的好兄弟白阎,不知何时已经跑了。。。

……

白子衿回到纱雅院,脸都是滚烫的。

“小姐,你怎么了?”

白子衿完全没回答问题,径直冲向自己的房间。

黑子等人看向阿落和伊人,这是怎么了。

两女摇头,她们一直在外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小姐冲出来的时候,脸无比的红。

白子衿回房,在脸上泼了几捧凉水,才稍微好一点。

“白子衿,你脸皮不是一直很厚吗。”

白子衿咬牙道:“怎么这么不争气,不就是看了个luo体吗。”

她今日落荒而逃,以后要怎么面对凤惊冥。害我君玄歌的事,她也忘记解释了。

白子衿哀鸣一声:“我的一世英明,毁了,全毁了。”

哀栽乎!

比起白子衿的不争气,今晚明显有人更难过。

鬼王府的暗卫,全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假装听不到黑煞的惨叫声。

并在心里警告自己:日后决不能坏了爷的事。

第二日,同心堂的药徒急急:“掌柜,不好了,不好了。”

掌柜一脸不悦:“一大早的,说什么不好了。”

“不是啊。”

药徒指着济安堂的方向:“济安堂,他们,他们。”

掌柜心脸色一冷,济安堂终于有动静了?也不听药徒说,掌柜直接推开他,走向济安堂。

济安堂的门口围了一大堆人,而济安堂上面,则牵着一条红布,上面有字。

看清上面的字样,掌柜心里一突。济安堂竟然要把半月内卖药材的钱,全部捐给朝廷,做赈灾款。

清风在卖力的吼着:“我家主子说了,国家大旱,我们不能单看着,济安堂愿尽绵薄之力,半月内卖出的药材,全部捐出去救济灾民。”

大旱和灾民,一直是个让人头疼的事。那成群的灾民,以及被饿死的人,谁看了都不忍心。

“让开让开。”

人群里让出一条路,秦瑶从走到济安堂,她拿出一万两银票。

“我秦瑶无能,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帮一帮天合国。”

清风收下银票,拿了一瓶药膏出来,上面写着,美白补水膏。

这是白子衿想的,同心堂有美颜丹,她也有。

清风:“我们的药膏,不算最好,却绝对无害。”

秦瑶打开药膏,现场洗了个脸,脸果然白了一些。

“是秦小姐。”人群里有不少议论声。

贵女本就是一种身份代表,秦瑶直接买了一万两的药材。这就说明,秦瑶捐了一万两。

百姓们议论纷纷,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济安堂以前的名声实在太差了,万一买来药差怎么样。

忽然,人群里又走出一人,是沉姣。

“麻烦给我一支人参。”

沉姣一来,就买了一支人参,花了十万两。

这大手笔,引起一阵阵惊呼声,有人道:“安敏郡主,你小心点,济安堂以前是卖假药的。”

百姓们很担心,沉姣一腔好意却买到了假药。

沉姣笑得爽朗,看向众人:“济安堂的药,都是万宣商行提供的,绝对是真的。”

万宣商行可是一个铁招牌,一直深受百姓信任。加上沉姣这个将门之女,众人重新拾起了对济安堂的信任。

许多百姓涌进济安堂,买到的药是好的,又能捐款,何乐而不为。

白子衿露出浅浅笑容,对沉姣和秦瑶眨了眨眼。

过了一会儿,凤烈歌也来了。她这次出来,带的排场十足,引来许多人驻足观看。

烈歌公主一向低调,怎么今天带了这么多人出来。

有好奇的人跟着凤烈歌,却发现她走到了济安堂,还露出了笑容。

“既然是捐款,怎么能少得了我。”

凤烈歌再怎么样,也是一国公主。她这么一买,众多权贵立刻得到了消息。

右相府,安敏郡主,烈歌公主……

权贵都在犹豫,要不要捐。谁料第二天,宣帝竟然在上朝时表扬了白元锦,说他养了个好女儿。

宣帝都发话了,不少臣子当场表示也会进绵薄之力。

就连白元锦自己都没想到,宣帝会表扬他。

毕竟,他知道济安堂的事后,就装聋作哑,什么也不说。倒是没想到,竟然沾了白子衿的光。

“小姐。”

清风很是高兴,因为白子衿想出的这个办法,不少人都来济安堂买药。更别说那些权贵,一次就买几万两的药。

“小姐,今天早上清雅郡主买了五十万两的药。”

五十万两,在权贵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白子衿诧异:“确定是清雅?”

清雅那么恨她,怎么会来济安堂买药,还买了五十万两的。

一番询问后,才知道是长公主府以清雅的名头买的,想让清雅博个好名声。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65章:喷子

“把进账全部统计好,七天后贴在济安堂外面,特别是百姓们的。”白子衿叮嘱,这些细节,一定要做好。

“还有,如果药不够了,就去万宣商行找沉姣。”

万宣商行不愧是第一商行,在药材的供给和质量方面,从没让白子衿担心过。

不过,白子衿拧了一下眉。万宣商行的药从药农到白子衿手里,转了三次手,成本还是有些高的。

如果可以,她想去自己去种。

当然,这些都是后事了。

“小姐,白相让你过去找她。”伊人道。

白子衿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白元锦还有脸来找她。

“不去。”白子衿冷冷说了一句。

左相府的下人很是尴尬,这二小姐的架子很大啊。不过,他也不敢在纱雅院放肆,回府去禀告白元锦。

不一会儿,下人带着一叠银票过来了。

“二小姐,相爷说了,这是左相府捐的。”

伊人看向白子衿,白子衿淡淡点头,让她接下。

同时,漠道:“药材我会让人送到左相府。”

货讫两清,她也不想被人说占白元锦的便宜。

下人离开后,伊人清点了一下,也是五十万两。

在钱财方面,白元锦也不愧是左相,拿出来的很多。

左相府,周以柔正替白元锦捏肩捶背:“老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元锦指了指太阳穴,这几天,他头疼得不行。

看着白元锦一脸疲惫,周以柔无比心疼:“都是妾身的错,要不是妾身贪求一个婚宴,老爷和二小姐就不会生出嫌隙,也不会这么头疼了。”

白元锦拍了拍她的柔荑:“哪里是你的错。”

是他执意要给周以柔一个婚宴,谁料白子衿回来了。

还有那日的杀手,一查,竟然是他买的凶。白元锦当时的怒了,可杀手堂的人说那天是他亲自去的,甚至还有左相印章。

白子衿心凉,他知道,是有人在算计他。唯一庆幸的是,一个月过去了,他的毒也解了。

否则,还不知道白子衿会怎么对他。

“老爷。”周以柔的手在白元锦头上轻按,把白元锦按得格外舒服,她欲言又止,“济安堂。”

现在济安堂风头正盛,可谓是日进斗金,看得周以柔心痒痒。

那本来应该是她的,还有白子衿的名声,应该是她女儿的。

“嗯。”白元锦示意周以柔继续说。

周以柔无比犹豫:“不是妾身眼红二小姐,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绮罗姐姐嫁给你,二小姐又是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容易被人挑拨,这济安堂真的要让她掌着吗?”

周以柔本以为,济安堂的欠帐够让白子衿喝一壶的,谁料白子衿竟和沉姣成了好友。

“还有老爷方才送过去的钱,二小姐也一句话没说。她的性子,怕是不适合。而且,府里的开支,一直是济安堂撑着的,现在……”

左相府送过去银票,白子衿的冷漠态度,白元锦也不是不恼的。

可他能怎么办,现在白子衿是在捐款,他又得了皇上表扬,难不成在这个节骨眼去训白子衿?

白元锦沉吟一声:“等这七日过了,我会想办法让她交出济安堂。”

这些年,济安堂是左相府的银两重要来源。

白元锦之所以没在济安堂开业捣乱,就是想着等白子衿把济安堂做好,他再坐收渔翁之利。

白子衿就是再傲,他也是她父亲!

周以柔心里一喜,手上揉得白元锦更舒服了。

不得不说,白元锦和周以柔,从不要脸方面来看,还真是蛮般配的。

因皇帝发话,加上臣子们的行动,来济安堂买药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相比之下,同心堂人少得可怜,和之前刚开门的济安堂有得一拼。

掌柜的脸色极度难看,这几天,他成功体会了一把天堂到地狱。

“掌柜。”一个小二走过来,试探问,“要不要,小的去找点麻烦?”

用一些阴险手段算计对手,这些年同心堂也没少做过。只是济安堂药材的质量不错,知情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蠢货。”掌柜骂了一句,“皇上都点名表扬济安堂了,你这个时候去找麻烦,大家会怎么想同心堂?”

小二缩了缩脖子:“那怎么办?”

照这个样子下去,他们同心堂就别指望超越济安堂了。

掌柜阴沉着一张脸,有些骇人。

“怕什么,白子衿地位再高,终究只是一个小丫头。这几天济安堂风头正胜,等七天过去了,再找麻烦也不迟。”

掌柜冷笑两声,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就想赢过他。济安堂这些年做过的缺德事,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捐款就能洗清的。

且先让济安堂得意几天,爬得越高,就会摔得越惨!

在最后一天,白倾卿上门了。她今天穿得十分素,带着四个丫鬟,走进了济安堂。

白倾卿本就是帝都第一美女,哪怕穿得素雅,也顿时就吸引了众人注意。

清风一脸平静:“白大小姐。”

白月容之前对他做的一切,清风能平静已经很不容易了。

白倾卿温婉一笑,一双美目扫过济安堂的贵重药材:“倾卿听闻二妹妹的想法,很是高兴。奈何月钱不多,便卖了一些首饰,来尽一点绵薄之力。”

“白大小姐想买什么?”

清风一副公式化的对待方式。

白倾卿也不介意,她的目光落到一株灵芝上。

“倾卿不懂药,父亲这几日头疼,劳烦大夫帮我看看买什么药合适?”

白倾卿又是卖首饰凑钱,又是如此关心父亲。众人不由得点头,不愧是帝都第一美人,善良又有孝心。

朱大夫道:“灵芝,白栀,党参。”

“那麻烦帮倾卿拿一支灵芝吧。”

千年灵芝难得,哪怕是万宣商行,也仅仅只收到了几支。

一般不会轻易拿出来,不过清风怕白倾卿是来找茬,思索了一番后拿出灵芝。

“白大小姐,这株灵芝十万两黄金。”

灵芝本贵,千年灵芝更是难得,十万两黄金也不算贵。

白倾卿轻抿唇,含水眸子看向清风,却没有接过。

白元锦都才出五十万两白银,她哪里来十万两黄金。

“白大小姐。”清风一看就知道她没钱,“若是没钱,就看看其他吧。”

白倾卿咬唇:“父亲的头疼难忍,其他药材可能效果不是特别好,我……二妹妹呢?她在吗?”

话峰突然一转,白倾卿问起了白子衿。

白子衿是济安堂的主子,白元锦头疼,却没有一句问候。她这个做嫡女的,做得还不如白倾卿这个庶女。

看着众人各异的脸色,清风脸垮了下来。

小姐在纱雅院,这白倾卿分明就是上门找茬。

忽然,一道清脆女声响起。

“我在。”

素衣女子走进济安堂,不正是白子衿是谁。

见白子衿来了,清风松了一口气。

“不知大姐找我什么事?”白子衿小脸带着似笑非笑。

她今天刚好过来济安堂看看,却没想到碰上白倾卿上门。

“大姐只是想,和你合买一支灵芝,送给父亲。”见白子衿来了,白倾卿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济安堂是白子衿的,灵芝还不是她说给就给。今天,白倾卿可没打算花钱买。

白子衿挑眉:“不知大姐带了多少钱?”

白倾卿脸一红,似乎极度不好意思:“大姐只有一千两。”

“黄金?”

“嗯。”

白子衿颔首:“哦!”

所以,那剩下的九万多两,想要她补上?

白子衿环臂,她含笑看着白倾卿。白倾卿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确定她一定会补上。

“不干。”

白子衿直接拒绝,济安堂可不是慈善堂,尤其是对白倾卿这样的。

“二妹妹。”白倾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低着头,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

“我知道我银两不够,可大姐不若二妹妹你,有一个好的娘亲。这些钱,就当作是大姐对灾民的一点心意吧。”

说完,白倾卿就把一千两塞到白子衿手里,小跑离开。

十足被侮辱的样子。

美人落泪,无数双指责的目光落到白子衿身上。

有见不得女神落泪的:“二小姐,你未免过分了点。打着捐款的名头,却看不起大小姐的一千两。”

“大小姐已经很尽力了,连首饰都卖了。”

“就是,不是谁都有一个好娘亲的。”

在一些人眼里,白子衿浑然成了靠娘亲、没有孝心、娇蛮欺辱大姐的女子。

不远处,白倾卿站在角落,一双美目含妒:“怜儿,去告诉清雅郡主,接下来就看她了。”

怜儿去了,白倾卿又看了白倾卿一眼,才离开。

面对这些指责,白子衿十分的淡定。

不就是道德绑架吗,和前世的网络喷子无异。特别是那些带头说话的人,白子衿淡扫了一眼。

“看来各位都很有正义感。”白子衿懒懒的环手。

一人道:“我们穷,可我们还是知道常伦。”

白子衿粉唇一扬,勾起浅笑。

“既然这样,不如大家凑一凑,替我父亲买个灵芝?”

那人一噎:“关我们什么事?”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66章:白倾卿的算计

“那我买不买灵芝,又关你什么事?”白子衿璀璨一笑。

那人瞪眼,憋了好久,憋出一句。

“你强词夺理。”

白子衿笑了两声,说她强词夺理,那这些人就不是了?

“第一。”

白子衿扬声,清脆的声音十分淡漠:“济安堂之前的名声怎样,我是不是靠我娘,大家清楚。再说,我就算靠我娘,那又怎样,我就是有一个好娘!”

胎投得好,没有办法,白子衿灿然一笑。

众人一噎,他们可以说白子衿,却不能说绮罗夫人。绮罗夫人当初圣手心慈,救了不知道多少人。

“第二!”

白子衿不紧不慢:“你们觉得我小气,济安堂七日内的所有进账,都是要捐出去的。这些亏损,你们觉得我哪里来的钱买灵芝?”

按照当下来算,没人比白子衿亏得更多。

有人道:“你是左相嫡女,怎么会没钱?”

就是!嫡女又不是庶女,怎么会缺钱花!

白子衿倏的朝开口的那人看去,眼底的冷意,让那人颤了颤。

“你,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吗?”

“原来你们还记得我是左相嫡女,那你们记不记得,我回来没多久,以及冒犯左相嫡女该当何罪!”

这些人柿子专挑软的捏,专说她的不对,白子衿也会。

那人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白子衿已经开口:“这样吧,你去和左相要这些年我该得的月例,要到了我送给你。”

嫡女的月例很多,这十几年加起来,又是一大笔钱。

且不说白元锦会不会给,就单是周以柔,就一定会阻挠。

“我不要。”那人不过是一介平民,见不得白倾卿受欺负才站出来,他哪里敢去找白元锦要钱。

而且,白子衿刚才说要治他的罪。他有些慌,立刻退出人群走了。

白子衿扫了一眼众人,小脸上看不出喜悲:“请大家记住,我白子衿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捐出去是秉承娘亲济世救人的愿望,别让我心寒。”

说完,白子衿扬长而去。

济安堂的几个药徒忍不住道:“为了重开济安堂,小姐把夫人的陪嫁都卖了,还动用了鬼王的聘礼,到你们口里就变成了有钱活该,好心没好报!”

众人脸色讪讪,特别是之前开口指责过白子衿的。

他们都没想到,白子衿竟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比起白子衿的卖铺子,白倾卿卖首饰显得不值一提。

而他们,却还咄咄逼人,把白二小姐逼得心寒。

“对不住。”有人红着脸道歉。

“白二小姐和绮罗夫人一般,是心善之人,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时间,济安堂的名声又火了一些,来买药的人也越来越多。

白府,白月容正跳脚着。

“姐,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去做这种给白子衿凭添名声的事!”

白月容本以为,白倾卿是去找麻烦的,谁料回来后白子衿的名声又高了一层楼。

“月容,你安静些,你姐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周以柔道。

白月容撇撇嘴,事情都这样了,有什么打算。

“还是娘亲懂我。”白倾卿噙着一抹笑容,温婉动人,眼底却闪过恶毒。

她施施然的擦拭着花瓶,声音溢出:“娘,没有什么,比让一个人从神坛跌落更无法接受。”

今日的事,她顶多是受点小争议,无伤大雅。

而白子衿,她要把她推到高处,再狠狠让她跌落!

届时,名声,身份,金钱,所有都没了。白子衿肯定无法接受,一定会崩溃。

“倾卿,还是你想得好。”周以柔不停的赞美,还是她女儿聪明。

“只是。”周以柔颦眉,“要怎么做?”

若是把白子衿捧上去,却无法拉下来,可就不妙了。

“娘,白子衿得罪的人可不少。”白倾卿掩唇一笑。

她只要稍微出个主意,清雅就会上去把白子衿拉下来,让她跌得凄惨无比。

而后,被问罪的是清雅,她可以一箭双雕,除掉两个对鬼王有意的对手。

周以柔忽然想起,女儿最近和清雅来往频繁,她瞬间就懂了。

“好,好!”

“娘,大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旁边的白月容,一句话都没听懂。

一个两个都不把话说清楚,打什么哑谜,是想防着她吗。这么一想,白月容就愤愤不平起来。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外人,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月容,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周以柔赶忙解释,“你怎么可能是外人,只是这件事我们也不知道可不可行,若是可行,我们一定会告诉你。”

白倾卿也点点头:“月容,我们是亲姐妹,只要能对付白子衿,不就好了?”

白月容一想也是,反正只要能对付白子衿,她不知道也可以的。

见白月容不再追问,周以柔松了一口气。她这个小女儿,太没有脑子,说不定就抖出去了。

所以,暂且不能让她知道。

“月容。”白倾卿掩下眼底的不耐,温声道,“你去看看祖母,祖母的腰已经好了,成昏定省也该继续了,你去通知各房。”

这些日子,白老夫人因为腰伤的事,免去了众人的晨昏定省。

这种繁琐事,白月容一般都会拒绝,不知这次怎么,居然答应了:“好,我现在就去。”

带着翠绿出了门,白月容立刻就指使:“翠绿,你去通知各房,白子衿哪里不准去。”

白月容应下差事,就是为了不通知白子衿。等明日成昏定省,祖母看不到白子衿,一定会大发雷霆。

到时,她再把大姐受欺负的事告诉祖母,祖母一定会狠狠责罚白子衿。

一想到白子衿被责罚的惨样,白月容立刻高兴了:“白子衿,你就给我等着吧!”

白月容千算万算都算不到,白子衿第二天要随白元锦去上朝。

伊人一大早就起来给白子衿梳妆,还挑了一件嫩粉的衣裳。

“伊人,换件吧。”白子衿的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多,让她穿一件粉嫩粉嫩的少女裙,咳咳,接受不了啊。

“小姐,这件很好啊。”伊人看了看,“今天你要进宫,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亮瞎那群人的狗眼,出出风头。”

而且,伊人觉得,粉色很配小姐,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说到这里,白子衿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流落在外十几年,皮肤居然很白皙。

“好吧,你看着办。”白子衿抵不过伊人的软磨硬泡,只得答应。

今天,她要把那些捐款交给皇上。白元锦本想让她把钱给他,他上朝去交就好。

可白子衿怎么会让他出风头,她自己去!

由于这次是上朝,和宴会的兴致不一样,伊人提出要好好打扮。一番打扮好,伊人瞪直了眼睛。

“小姐,你。”

白子衿翻了个白眼:“我说了不好看吧,粉色不适合我。”

说着,她就要去解开衣服,伊人赶忙抓住她的手。

“谁说不好看,明明很好看!”

白子衿的脸蛋娇小,略施粉黛,柳眉灵眸,一身粉衣不仅不显得她瘦弱,反而衬出了依人娇小,让人生出一种保护欲。

“就这样了!”

白元锦看到白子衿的时候,有一刹那的失神,他差点脱口而出白绮罗。

“你怎么了?”白子衿发现了异样,拧眉。

白元锦牵强一笑:“没什么,快上马车。”

白子衿冷淡的上了马车,若不是要和白元锦一起进宫,她绝不会坐白元锦的马车。

一路上,白子衿闭目养神,白元锦却怔怔出神。

之前白子衿不打扮还好,一打扮,像极了那个女人。

看着她娇小的身躯,白元锦的脸色不由得柔和起来,这也是他的女儿。

倏!

忽然,白子衿睁眼了,和白元锦对视正着。

“看我干什么。”

白元锦有些尴尬,恰好,马车停了。

“我想叫你起来,皇宫到了。”

到了宫门,哪怕是皇子,也不能驾车进去,得走路。

这一段路,可把白子衿走得够呛。皇宫的设计师是怎么想的,大殿和宫门竟然离得那么远。

“等会皇上会传召,二小姐,您先在外面等候。”

白子衿不是朝臣,只是来交钱的,自然只能在外面等。

里面似乎在讨论旱情的事,哪怕白子衿坐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其中最激烈的,貌似是白元锦和秦广。

等了不知道多久,白子衿都无聊到数蚂蚁了,宣帝终于传召她了。

“传白二小姐!”

白子衿接过伊人手里的锦盒,带着浅笑走进去,行跪拜礼。

“臣女白子衿,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宣帝明显对这笔钱更感兴趣,白子衿刚站起来,他就开口询问。

“白子衿,朕听说这七日总共有七十万两黄金?”

七十万两黄金,可不是白银。若是用来救济灾民,是能救很多的。

“是。”白子衿一边回话,一边注意到秦广不好看的脸色。而左边的白元锦,则一脸愉悦。

看来,刚才的争吵,白元锦赢了。

“好,呈上来吧。”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67章:宣帝之怒

白子衿将锦盒交给太监,由太监交给宣帝。

一打开锦盒,宣帝原本喜悦的脸突然就沉下来了,他将锦盒往白子衿跟前一摔:“白子衿,你是不是在戏弄朕!”

那锦盒,竟然是空的。

“皇上息怒。”白元锦立刻就跪了下来。

白子衿却拧着眉看着那锦盒,不可能,银票是她早上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一直由伊人拿着。

伊人的武功,不可能有人能不动声色的拿走银票。

“息怒,你让朕息怒?”宣帝暴怒,他那么期待着七十万两黄金,怎么能息怒。

“皇上,请听小女说说吧。”白元锦咬牙,他虽然不喜白子衿,可白子衿也不是笨的,岂会拿一个空锦盒上朝。

这其中,一定是出了问题。

宣帝怒极反笑:“好,就让她说说,看她怎么解释这件事。”

就算白子衿此刻拿出银票,也会被冠上戏耍宣帝的罪名。不知道是谁,竟然这么狠。

“皇上。”白子衿此刻不能坐以待毙,她坚定开口,“我的的确确把银票放进了锦盒里。”

她细想了很多遍,全程都是没有问题的,这银票消失得很是蹊跷。

“那你说,银票凭空消失了不成?”宣帝又被挑起了怒火。

“白子衿,你原本提出的想法是好意,朕甚欣慰,谁料你竟做出这种事情!”

白子衿皱眉,现在证据当前,她又找不出合理解释。宣帝若是治罪起来,她很可能进大牢。

白元锦也是一脸惶恐,若是白子衿牵连了左相府,可怎么是好。

见两人都不说话,宣帝大喊:“来人,白子衿戏弄朕,押起来,交给刑部!”

白子衿猛然抬头,就因为这样,她就要被交给刑部。

朝臣们都低着头,假装听不到。皇上不可能为七十万两黄金大发雷霆,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白子衿是鬼王的未婚妻。

立刻有御林军上前,就要把白子衿押起来。

看着这一幕,白元锦低着头不语。皇上没追究左相府,就是最好的。

白子衿抿了抿唇,就在御林军要碰到她的时候,忽然一声惨叫,伴随着低磁华丽的声音。

“啊。”

“皇兄,这是要对本王的媳妇做什么?”

白子衿眼睛一亮,凤惊冥。

惨叫的,是一个御林军,他的手被一支飞镖洞穿。

而华丽声音的主人,正是门口那被推进来的邪肆男子。一身黑袍,桃花眼微挑,漫不经心的样子显得无害至极。

凤惊冥被推到白子衿身边,妖冶的眸子闪过心疼:“媳妇,起来。”

白子衿嘴角一抽,这么挑衅宣帝真的好吗。不过转念一想,宣帝也没对她客气,调查都不调查就要把她送到刑部。

她尊敬他干啥!

“凤惊冥。”白子衿甜甜的叫了一声,起来了。

“鬼王,你要干什么?”皇位上,宣帝低咆一声。

众朝臣在凤惊冥进来的一瞬间,就已经把头埋到底上了。

这万年不来上朝的鬼王殿下,突然来了,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他们还是选择当空气,免得成为被祸害的池鱼。

“上朝啊。”凤惊冥睨着桃花眼,声音靡邪,“不过,来得有些晚。”

宣帝沉着一张脸:“早朝已经结束了,你这是晚吗?”

分明是故意来捣乱!

“臣弟双腿不便,皇宫又不允马车进来,臣弟这速度,已经很快了。”凤惊冥回道。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明明是残疾人的悲痛,却被凤惊冥说得理所当然。

宣帝气闷,却又不能说什么。谁让凤惊冥是个货真价实的残废呢!

“朕不追究你来晚,白子衿戏耍朕,理应送进刑部,否则朕的威严何在。还有,这御林军哪里招惹你了?”

说到御林军,那御林军的手掌已经是废了,血流了一地。

宣帝是怒的,大殿见血,何其不吉利。

“她哪里戏耍皇兄了?”凤惊冥薄唇勾起浅笑,又似一个谦谦公子一般,“是臣弟拿错了锦盒,这不赶着送过来了吗?”

说着,白阎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果然是银票。白阎将锦盒交给太监。

白子衿诧异,那锦盒和她的一模一样。可她分明没告诉这妖孽啊。

“至于这御林军。”凤惊冥漫不经心的道,“他企图非礼鬼王妃,不该死吗?”

御林军:!!!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企图非礼她了?!

还有,该死……地上的御林军突然惨叫一声,嘴角冒出猩红血液,死了。

“鬼王。”宣帝眼睛都红了,凤惊冥竟然在他跟前杀人!

凤惊冥抬头,邪肆的脸上一脸无害,桃花眼的恶劣却出卖了他。

“皇兄,臣弟知道你一向心疼臣弟,也很重规矩。今日臣弟帮你解决了一个没规矩的侍卫,是臣弟分内之事,皇兄不用赏赐臣弟。”

宣帝:!!!

凤惊冥哪只眼睛看到他要赏赐他了!

白子衿抿唇偷笑,凤惊冥的这一张嘴,真的能将死的说成活的。

看着宣帝那张猪肝色的脸,白子衿就觉得解气。

宣帝想发怒,偏偏凤惊冥说的话都没有漏洞,还把他捧得那么高。若是此刻发怒,岂不是显得他这个皇帝小肚鸡肠。

“朕有你这个皇弟,很是欣慰。”皇帝笑得很牵强。

皇帝被欺负得如此惨,一道声音响起。

“鬼王,纵使这些都没问题。可皇上是九五至尊,白子衿怎能随便起来!鬼王,你得懂得规矩。”

终于有臣子敢为他说话了,宣帝感激得几乎想哭。

看过去,是他的老师,现任的太傅。

宣帝感激涕零:太傅,朕记住你了,你是这群孬种臣子里面,唯一有铮铮铁骨的。

“这样啊。”凤惊冥一眼睨过去,他薄唇一勾,是玩味的笑容,“太傅说得很有道理。”

原本大义凌然的太傅,在对上凤惊冥的笑容时,忽然一颤。

“嗯哼。”太傅哼了一声,强壮镇定。

白子衿看了一眼宣帝,这么小肚鸡肠的人,怎么当上皇帝的。

“本王突然想起,幼时也是承蒙太傅教导过的。”凤惊冥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听到这句话,太傅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凤惊冥小时候做的一切,他全想起来了。

那时先帝还在,凤惊冥肆无忌惮,先拔光他的头发,后烧了翰林院。再后来,他无论教导什么,凤惊冥都能反驳,把他气得半死。

那简直是他教学生涯里一段不愿回忆的阴影!

太傅满头大汗,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完了。

凤惊冥太久不上朝,他甚至忘记了凤惊冥的恶劣手段。得罪了这个恶魔,他完了……

“太傅的教导本王一直深记在心,比如,男子应礼让女子,否则就是小气之人。再比如国律,父皇曾特赦本王不用行跪拜礼。夫妻同心,本王的王妃要跪,本王就该和她一起跪。”

凤惊冥没说一句,太傅头上的汗就多一滴。皇上也是男子啊!

太傅瑟瑟发抖的样子,让白子衿不禁疑惑,凤惊冥到底是对太傅做过什么,才能让他这个样子。

忽然,凤惊冥话峰一转,谦虚询问:“太傅,你说本王应是要抗旨,还是妄顾夫妻之恩?”

太傅眼前一黑,果然,鬼王给他出了一道送命题。

“臣,臣学识有限,无法给鬼王答复。”

“皇兄,你觉得呢?”凤惊冥一脸苦恼的看向宣帝,似是一个被难题难倒的好学生。

宣帝的脸色,要多铁青就有多铁青。凤惊冥这是在逼他饶恕白子衿。

宣帝不愿放弃惩罚白子衿,可凤惊冥的咄咄逼人,更让他头疼。

最终,宣帝妥协了,带着极其难看的笑容:“白子衿此次为灾民做出贡献,朕决定,从今天开始,见到朕可不必行跪拜之礼。”

说出这句话之后,宣帝几欲吐血。连白子衿的跪拜礼都免去了,凤惊冥的地位和他还有什么区别可言。

白子衿璀璨一笑:“臣女多谢皇上。”

宣帝勉强一笑,几人完全忘记了,跪在地上的白元锦。

白元锦那个苦啊,白子衿起来了,可宣帝没让他起来。

终于,太监的声音让他解脱:“退朝!”

所有臣子争先恐后的朝门口涌去,那样子,就好像大殿里有恶魔一般。

白元锦刚站起来,就被一人一撞,他又险些跪下去。

白元锦怒瞪那人,那人连忙道歉。

“左相,对不住。”

说完,又匆匆离去,看得白元锦一阵气闷。

白元锦便看向白子衿:“回府后,给本相一个解释!”

从凤惊冥出现后,白元锦就十分怀疑,白子衿是故意的,目的是让他跪着!

刚发完狠,一道戏谑的目光就落到他身上,让他身子一僵。

“白相希望,本王媳妇给你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白元锦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怎么忘记了,凤惊冥这个煞星还在这里。

“臣,臣只是关心她。”

白子衿淡淡道:“父亲少关心我点,我会活得更好。”

白元锦被气得挥袖离去。

白子衿立刻笑了起来,旁边,忽然传来邪肆的声音。

“本王很喜欢,媳妇和我的夫唱妇随。”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68章:苍蝇到处飞

白子衿瞪了他一眼:“我才没有。”

凤惊冥扬起俊脸,邪肆的目光凝着他,唇角一勾:“当真?”

这目光,把白子衿看得脸有些红。

这是那晚之后,白子衿和凤惊冥的第一次见面。刚才宣帝逼人,她倒把这件事忘了。

现在,被他这么一看,那晚的窘境立刻被想起来了。

“我脸上又没花,不准看我。”白子衿故意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而后,她去把大殿上的空盒子捡起来。

“我媳妇就是一朵花。”

被他这么一夸,白子衿脸又很不争气的红了。这个男人,这么会撩人做甚。

“凤惊冥,你怎么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锦盒。”而且,他还来得那么及时。

凤惊冥眸中弥漫出愉悦,他很喜欢看白子衿为他脸红的样子,十分娇憨。

“因为你夫君我聪明。”

皇兄那个人,可不怎么安分。把他媳妇召进宫,他自然得跟过来保护他媳妇。

“呸,不要脸。”

白子衿啐了一口:“说得好像我很笨一样,你看。”

白子衿把锦盒一翻,底部竟然露出一个小机关,里面放着银票。

刚才凤惊冥若是不出现,她会拿出锦盒翻身,宣帝也别想趁机治罪。

“别以为我不知道宣帝是什么人。”白子衿哼唧一声,一副得意的模样。

不留点后手,她怎么敢来上朝。

凤惊冥菱唇一勾,是无害的浅笑:“我媳妇就是聪明。”

这还差不多!

白子衿得意了一会儿,就不高兴了起来,她很是郁闷。

“凤惊冥,我很确定里面有银票,只是为什么会不见?”

全程都没有问题,可银票偏偏不翼而飞。

那可是七十万两黄金啊,白子衿一阵阵肉疼着。

看着她心疼的小表情,凤惊冥眼底漫出笑意,他扬唇:“亲我一口,我告诉你。”

白子衿瞪眼,亲什么亲。可她又实在好奇,想要知道银票怎么回事。

“这么多人在。”白子衿本想用这个当理由。

谁知,下一刻,白阎消失了,那些宫人也纷纷离开。

白子衿:……

你们对宣帝都没这么害怕吧!

“没人了。”凤惊冥勾唇。

白子衿撅了撅嘴:“你得说话算数。”

下一刻,白子衿把头凑过去,粉嫩的唇在凤惊冥的脸上亲了一口,而后快速移开。

那湿糯的感觉,软软的,让凤惊冥眼神深了深。

“好了,你快点说。”白子衿的脸烧得火辣辣的。

明明就是亲一口而已,可一想到对象是凤惊冥,她就不由自主的脸红。

是因为,她对凤惊冥有好感吗……

“皇兄的太监,是妙手空空假扮的。”

得到香吻的鬼王殿下,愉悦的把事情告诉白子衿。

见自家媳妇一脸迷茫的样子,凤惊冥解释:“妙手空空为第一盗贼,东西只要到他手上,便能神不知鬼不觉被移走。”

白子衿了然点头,难怪!

有个第一盗贼,难怪银票会不翼而飞。

“他为七十万两黄金,来宣帝旁边偷钱?”白子衿有些不信。这盗贼的胆子,未免太大了点。

“妙手空空是皇兄培养出来的,只是知道的人甚少。”凤惊冥桃花眼含笑。

白子衿一脸无语,所以,这还是宣帝耍的把戏。

就算被发觉,宣帝也可以说不知情,并处死妙手空空。怎么算,宣帝都不亏。

不过,白子衿瞅了瞅外面发抖的太监和宫女:“你在这里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这里可还是皇宫。

凤惊冥桃花眼一片无害,他的声音华丽邪肆:“皇兄一向视我如亲兄弟。”

白子衿翻了个白眼,才怪!

“我们回去吧。”这皇宫,白子衿还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这么阴险的为难她一个女子。早知道,她就不捐钱了。

白阎躲在暗处,自然就是白子衿推凤惊冥。一出去,就有太监和宫女瑟瑟发抖。

“鬼王殿下,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所以,放过他们吧。

凤惊冥一脸疑惑:“媳妇,我看起来很凶残吗,为什么他们这么害怕?”

白子衿嘴角一抽,把某个装小白羊的大灰狼直接推走。

你不凶残,一点都不凶残,只是他们胆小而已!!

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一辆华丽马车,白阎立在那里:“王爷,王妃,请上马车。”

白子衿嘴角又是一抽搐,在不久前,有个人说他走了很久才到大殿。而现在,马车直接停在了大殿门口。

这皇宫的规矩,凤惊冥还真是视如无物。不过,她喜欢。

上了马车,出了皇宫之后,白子衿杏眸不停的转。

“不行,我一定要让宣帝把七十万两给我吐出来。”

她白子衿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宣帝还坑了凤惊冥七十万两,一定得拿回来。

只是,用什么理由让宣帝把钱吐出来呢。

“白阎。”凤惊冥淡淡的开口,邪肆的声音里很是认真,“鬼王府年久失修,需要七十万两黄金修缮,你差人去告诉皇兄。”

白子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双眸明亮的看着凤惊冥。

“媳妇,本王还不是为了你。”凤惊冥一双桃花眼满是幽怨,“那晚,你为何要抛下我。”

提到那晚的事,白子衿尴尬的咳了咳。

“我没有,黑煞不是回来了吗?”

马车外的白阎一脸同情,黑煞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让黑煞看光我,你就不吃醋吗?”凤惊冥的声音里带着受伤。

白子衿睁大眼睛,开什么玩笑,黑煞也是男的好不好。

而且,凤惊冥你一个大男人,别像个小媳妇一样。

“凤惊冥。”白子衿一脸认真,“我相信你,你是直的。”

凤惊冥挑眉,直的是什么意思?

鬼王府已经到了,白子衿刚下马车,就有一道倩影朝她扑了过来,如乳燕投怀一般。

“鬼王殿下,清雅真的不喜欢玄王,清雅是被逼的。”

白子衿挑眉,清雅?她怪异的看向马车里。

清雅已经发现她不是凤惊冥了,停了下来,声音尖锐:“白子衿,怎么是你?”

再一看,白子衿竟然从鬼王的马车下来,清雅心里的嫉妒如野草般疯狂生长着。

“你竟然勾引鬼王殿下!”

白子衿俏脸一淡,她不觉好笑:“清雅郡主,你出门能不能带个脑子?我是凤惊冥的正牌未婚妻,我用得着勾引他吗?”

说话间,凤惊冥已经被抬了下来。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凤惊冥,你桃花很旺嘛。”

说完,就大步朝鬼王府进去,留给凤惊冥一个背影。

凤惊冥桃花眼一深,他媳妇的醋坛子打翻了,他得赶快去哄哄。

“鬼王殿下。”偏偏有人不识相。

清雅挡在凤惊冥面前,她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心扑通扑通的跳。双眸羞涩,娇脸通红。

“鬼王,我终于见到你了,那天是白子衿陷害我,我真的不喜欢玄王。”

凤惊冥拧了拧眉,哪儿来的苍蝇,这么烦。

“鬼王,你一定要相信清雅。”清雅生怕他不信,立刻盈盈抽泣。

凤惊冥视线可及之处,已没有白子衿的身影了。他桃花眼闪过冷意,语气却依旧妖邪慵懒:“白阎,把这只苍蝇给我打死。”

清雅瞪大眼睛,鬼王竟然说他是苍蝇?

“鬼。”

“砰。”的一拳,清雅直接被白阎打翻在地,她只觉得痛得不能自已。

更让她痛苦的是,凤惊冥全然不顾她,只留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

“不,不要。”清雅痛哭着,为什么会这样。

自上次宫宴后,她就被她娘关在长公主府。今日她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偷跑出来,想要和凤惊冥解释。

谁知道,她却看到白子衿从凤惊冥车上下来,还被无情对待。

“清雅郡主。”白阎面无表情,“别再来找死。”

他的一拳,足够让清雅几天下不了床。

“砰”的一声,鬼王府的门被关上,只留清雅蜷缩在地上。

清雅眼底迸出强烈恨意,她嘴里喃喃着:“白,白子衿,我不会,放过你。”

绝对不会,不会!

……

“阿姐,小安已经把三字经和弟子规全部背熟了。”

“好。”白子衿带着笑容,抚摸着周小安的头。

“小安最乖,最聪明了。”

阳光下,粉衣女子瘦小的俏脸带着动人笑容,一颦一笑,灵眸动人。

凤惊冥不禁一怔,桃花眼闪过浅浅笑意,这个少女,是他的。

“阿姐才是最聪明的。”阿姐来看他,周小安十分欢喜,就要像以前一样搂上白子衿的脖子。

手刚触碰到白子衿的脖子,周小安突然觉得后背一凉。

“我媳妇的确是最聪明的。”

凤惊冥加重了“我媳妇”三个字,从来慵懒的桃花眼,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不善。

一看到他,周小安立刻把手放下,像个小绵羊一般:“姐夫。”

“谁教你这么叫的?”白子衿差点没被这个称呼给呛死。

虽说她和凤惊冥有关系,可毕竟没成亲,叫什么姐夫。

周小安弱弱道:“阿姐不喜欢我这么叫吗?”

是谁教的,不问而知。白子衿立刻扫了一眼凤惊冥,哼了一声。

“怎么,桃花处理完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69章:什么时候成亲

而后又对周小安道:“小安,以后没有阿姐的允许,不能乱叫。”

周小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阿姐不喜欢他这么叫,那他就不叫了。

“什么桃花?”凤惊冥看着她,桃花眼靡邪,“门外只有苍蝇,已经被白阎解决。”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她那股别扭劲,也差不多过了。凤惊冥的处理方式,成功取悦了他。

“阿姐,你看小安写的字。”周小安掏出一张纸。

上面是白子衿的名字,随着认字越来越多,周小安已经明白了阿姐不叫傻丫。

于是乎,他又练了许久,把阿姐的名字写得漂漂亮亮的。

“阿姐,小安写得怎么样?”

纸上的字歪歪斜斜的,不算好看。不过,对上周小安亮晶晶的双眼,白子衿不忍心打击他。

“小安的字真好看,是阿姐见过最好看的。”

毕竟是刚学不久,能写出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得了夸奖的周小安,无比高兴。他知道阿姐很忙,不能时常来看他,希望每次都让阿姐高兴。

“小安。”凤惊冥忽然启唇,邪肆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夫子已经到了。”

这个点,的确是周小安上课的时间。只是,平时凤惊冥从不催他。

“阿姐。”周小安依依不舍,“小安先去上课了。”

“好,小安要乖乖的,好好听话。”

周小安一走,鬼王殿下顺势开口:“中午留下来吃饭,小安很想你。”

白子衿来得少,也鲜少和周小安吃饭。加上周小安刚才不舍的样子,白子衿心里很是愧疚。

“好。”

白子衿丝毫没注意到,凤惊冥眼底闪过的光芒,以及那微挑的桃花眼。

小舅子有时候,还是有些用的。

夫子授课的时候,白子衿有去看,周小安极为认真。

一上午很快过去,周小安得知白子衿留下来吃饭,果然很高兴。

“小安,你好好和夫子学课,阿姐以后会常开。”白子衿看得心里一片柔软。

周小安眼睛又亮了几分,白子衿不停的给他夹菜,想把周小安给补起来。

一顿饭,两人不停说话,把旁边的鬼王殿下彻底的无视到底。

站在凤惊冥身后的白阎明显感觉到,气压越来越低,爷身上散发出了一种阴森冷意。

偏偏,那对姐弟完全没察觉。

“阿姐,你什么时候嫁给大哥哥?”周小安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白子衿刚好吃了一口饭,被直接呛到:“咳咳,咳咳。”

凤惊冥递过去一碗汤,身上的冷意瞬间全无,看向周小安的眼神变得邪肆温和。

喝了几口汤,白子衿才不那么难受。

“小安,你问这个干什么?”白子衿偷偷看了一眼凤惊冥,对方也在看她。

这让白子衿瞬间尴尬,连忙把头移开。

“阿姐和大哥哥成亲后,就可以和小安住在一起了,以前村里都是这样的。”

小孩子的想法很单纯,只希望白子衿和他住在一起。

白子衿尴尬的咳了咳,她突然觉得小安有些熊啊,无意的熊也是熊啊。

“小安,我们吃饭。”白子衿试图转移注意力。

这个问题,她从未考虑过。毕竟她和凤惊冥……

周小安是个固执的孩子:“阿姐,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白子衿:!!

她要怎么回答,先别说她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单是凤惊冥在这里,她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凤惊冥不说话,桃花眼却含笑望着白子衿。媳妇,会给什么样的回答。

“小安,你还不懂,等你长大就懂了。”周小安给他夹了一块肉,“快吃吧。”

周小安懵懂点头,低头吃饭。

白子衿又忍不住看了凤惊冥一眼,后者依旧看着她。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擦,似乎碰撞出了什么。

白子衿耳根一红,立刻低头扒饭。她今天总算明白了食不言的含义了。

就好比这件事情,要是小安私下问她还好,不至于尴尬到这种地步。

用完饭,周小安去学习,白子衿则立刻溜了。

望着她的背影,凤惊冥勾起一抹狐狸般狡猾的笑容。真是个害羞的媳妇。

“爷,皇上已经把修缮的银两拨下来了。”

凤惊冥轮廓分明的脸庞是邪肆的俊美,慵懒的桃花眼染上慵懒:“嗯。”

“在拨完银两之后,皇上发了很大一通脾气。”

骨节分明的手指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声音自凤惊冥薄唇溢出:“本王都还没发脾气,他发什么脾气?”

算计他媳妇,他可都还没发脾气。

白阎一脸黑线:爷,您是真的不知道皇上发脾气是为什么吗。

“爷,那妙手空空?”

凤惊冥桃花眼里闪过一缕幽光,带着冷意,声音却慵懒。

“第一盗贼伪装成太监,定是欲对皇兄不利,必须杀了保护皇兄。”

“是。”

……

白子衿还没到纱雅院落脚,就被守在纱雅院外的老嬷嬷“请”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院子里有白倾卿和白月容两姐妹。

老夫人正和白倾卿聊天,白倾卿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老夫人不停的笑。

这笑容在看到白子衿的瞬间,就灰飞烟灭。脸拉得极长,好似白子衿欠了她银子一般。

“祖母。”白子衿淡淡的行了一个礼。

白老夫人却冷哼一声:“你是鬼王妃,我担不起你这个称呼!”

白子衿脸色平淡,搞得好像她很想叫祖母一样。

她平淡的模样,看得白老夫人一阵怒火:“我问你,你眼里是不是没有我这个祖母,连成昏定省都没来。”

白老夫人享受追捧习惯了,她本来就看白子衿不顺眼。谁知白子衿竟连请安都不来,摆明是看不起她。

白子衿眼底闪过光芒,前些日子白老夫人腰伤,请安就免了。现在重新开始,却没人来通知她,明显是刻意针对她。

把冷意埋进心里,白子衿道:“祖母,今日我随父亲进宫了,所以没来。”

白月容一脸幸灾乐祸,白子衿,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白老夫人就横眉冷眼:“你还好意思说这件事?你身为白家嫡女,这种事应该交给你父亲,你一介女子上什么朝。”

这是在怪白子衿把功劳抢走了。

“还有,你今日竟差点连累你父亲,济安堂你不适合掌着,明天去把地契交给周姨娘。”

简单的几句话,就要让白子衿把济安堂交出去。

白子衿抬头,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白老夫人。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脸也是靠遗传的!

功劳就该给白元锦,惩罚就该她自己受着,这不愧是白家人。

“恕子衿做不到。”白子衿淡淡道,“那是我母亲的陪嫁,母亲生前就说过,她的陪嫁全部给我做嫁妆。”

白老夫人怒目:“你母亲嫁给元锦,陪嫁都是白府的。你是元锦的女儿,就该听你父亲的话,一个女子,掌什么济安堂,赶快把地契交给你父亲。”

这话说得,白子衿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来。哪怕白元锦有一刻拿她当过女儿,傻丫就不会死。

“祖母,想让我交出地契来也可以。”

白倾卿美目闪过流光,白老夫人脸色也稍有缓和。

哼,算有点眼力见,知道得罪她不好。

“把我娘还给我,我就把地契给你!”

这话如同掉进油锅里的水,立刻引起一阵爆炸。

“白子衿!”

白老夫人先怒:“你这是戏耍我!”

白绮罗已经是个死人,怎么还给她。白子衿分明就是故意,想戏耍她。

“祖母做不到,子衿也做不到把济安堂给你。”白子衿风轻云淡。

白老夫人眼神一狠,好好说话不听,那她就动手。刚给了嬷嬷一个眼神,就听到白子衿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济安堂的地契,被我存放在鬼王那里,祖母对我动手也没用。”

那嬷嬷生生的停下脚步,白老夫人也一脸铁青。

去鬼王那里要东西,和去找阎王讨命没什么区别!

见白老夫人没了辙,白倾卿美目含柔,开口:“二妹,母亲是为生你而亡,祖母怎么把人还给你?”

这话提醒了白老夫人,立刻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白子衿,要不是你,你娘怎么会难产而亡。”

白子衿只觉得好笑,若是没人动手脚,白绮罗一介神医,岂会让自己难产。

“祖母,话我已经说清楚了,想要您自己去找鬼王。”

白老夫人本以为白子衿会恼羞成怒,或黯然伤神。谁料,她竟然油盐不进,还让她去找鬼王!

“白子衿,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白子衿淡笑:“子衿不敢,祖母你身体康健,一定能长命百岁。”

白老夫人气得瞪眼:“你要不把济安堂还给你父亲,我定会被你气死。”

白子衿腹议,白家人,气死一个算一个。

“祖母,如果没其他事,子衿就先走了。”白子衿懒得留在这里,看白老夫人的一张老脸。

说完,也不等白老夫人说话,白子衿径直走出去。

“你,你看她!”

“祖母,您不要生气了,二妹妹不懂事,您不要计较。”白倾卿连忙在旁边当贴心棉袄。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70章:魔性笑声

回到纱雅院,白子衿就跑到二楼,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清风等人知道早朝的事后,都十分气愤。

“皇上怎么可以这么是非不分,捐款是小姐提出来的,难不成小姐还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清风。”郝姨脸色一变,她这些天经过调养已经可以可以下床了,“不要议论皇上。”

看了看四周,确定没外人,才放心。

他们这种平民私下议论皇上,可是死罪,要是被人知道,就完了。

老姜也点点头:“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落人口舌。”

清风立刻噤言,自己被判罪没事,连累了小姐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比起纱雅院里面的愤愤不平,皇宫里面也是众愤难平。

“皇上,鬼王一个王爷,这么对皇上,太过分了。”宣帝的宠妃,宓妃正躺在宣帝的怀里,柔柔的为宣帝鸣不平。

宣帝眼睛一眯,闪过阴沉,他道:“鬼王从小身体残疾,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得让着点。”

宓妃撅嘴:“皇上,你这么大度,鬼王未必领情。”

她是宣帝最宠的妃子,见到宣帝都要行礼。白子衿一个臣女,竟然免去跪拜之礼,想想宓妃心里就不舒服。

“皇上,您不能这么宠着鬼王,他的凶残之名已经传到其他国家了,这有损天合国国容。”宓妃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不平。

“而且,他随便就处理大臣,甚至都不问皇上。”

宓妃抱怨着,丝毫没注意到宣帝那张铁青的脸。

“爱妃,朕乏了。”宣帝推开宓妃,站了起来。

他在朝上已经受够凤惊冥的气了,到自己妃子这里,还要不停的被告知自己不如凤惊冥。

宓妃一惊:“皇上,您不是说在臣妾这里休息的吗?”

宣帝完全不理会她,直接走出了殿:“摆架甘泉宫。”

甘泉宫,皇后住的宫殿。

“该死的!皇上竟然去那个老女人宫里了。”宓妃一脸怨愤。

自从她得宣帝专宠以来,宣帝基本都是在她这里过夜,只有偶尔去宠幸其他妃子。

其他妃子宓妃还能接受,可皇后那个年老色衰的,自己哪里不如她。

“娘娘。”贴身宫女走过来,“老爷不是叮嘱了吗,切忌不可在皇上面前提到鬼王。”

以前有一位宠妃,也是无意提到鬼王不尊皇上,就从此被冷落,再也不得宠幸。

自从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后宫的妃子都默契的不提到凤惊冥。

“要你多嘴!”宓妃也是怕成为那个妃子的,她有些惊慌。

“那怎么办,皇上以后会不会不宠我了。”

皇上还未走到甘泉宫,就有人急急来禀告。

“皇上,妙手空空被抓了。”

“什么?”宣帝声音极沉,妙手空空早上刚离开皇宫,以他的本事,谁能抓到他。

忽然,宣帝想到了凤惊冥在殿里说的那番话,他脸色沉如墨。

凤惊冥这是在敲打他,警告他别对白子衿下手。

“人是奄奄一息被送到官府的,送过去就死了,说是偷人家的鸡,被狗抓到的。”

宣帝脸色难看至极,咬牙切齿:“朕知道了。”

废了他的人不说,还用偷鸡这么低俗的理由,分明是指桑骂槐,骂他早上偷拿了白子衿七十万两的事。

愤怒的帝王,让随行太监和宫女立刻颤了三颤,说话都不敢大声。

“皇上,还去甘泉宫吗?”

宣帝依稀记得,皇后和左相府的老夫人有渊源:“去。”

这几天,除了成昏定省,白子衿都把自己关在二楼,不知道在做什么。

伊人等人都一脸好奇,小姐究竟是在做什么。

忽然,二楼传来魔性的大笑声:“啊哈哈哈!”

这笑声,让楼下的人都是一脸黑线。小姐到底做了什么,高兴成这个样子。

“砰。”

门被打开,白子衿蹬蹬下来,她顶着一张黑眼睛,冲到茶具旁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水。

而后,白子衿插着腰得意的笑:“这世上没有能难住本小姐的事,还不是给我画出来了。”

伊人等人凑过来:“小姐,你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

她们怎么觉得,小姐这个样子,像是吸了五石散……

“啪。”

白子衿将手里的图纸往桌子上一拍:“画这个。”

几人将头凑过去一看,上面是由线条勾勒出来的东西,下面还写着许多零,不知道是什么。

“小姐。”伊人不敢置信,“你画这些线条画了三天?”

线……条。

白子衿一脸黑线,虽然她画工不咋地,可也不至于被看成是线条吧。

清风:“这应该是工具。”

白子衿递给清风一个赞许的眼神:“清风,我突然发现你是最聪明的。”

唯一看出她这是工具图。

清风害羞一笑,白子衿把几张图纸拿起,和一行人解释。

“这些是我画出来的原图,要拿去给铁匠打造。这些都是用来制药的工具。”

白子衿的空间药房不能取之不竭,而且她总是拿出那些药丸,一定会让人起疑。

幸好,她对那些制药机器是过目不忘的。把那些机器造出来,她就能把制药技术传下去。

“就比如这一张,这是用来烘干的。”

当然,白子衿画的都是较为简单的,都是用来做中成药的。

毕竟那些西药要加入的各种辅料,她在这个时代是找不到的,只能靠自己慢慢研究。

“还有这一张,自动切片。”

解释了一番,众人差不多明白了,每个人都是一脸震惊。

小姐说的这些,他们从没听说过,却被小姐给制了出来。

伊人由衷赞叹:“小姐,你真的太厉害了。”

白子衿有些心虚,她这可是夸时空开挂,中华五千年的积累,能不厉害吗。

“小姐,不过这图,铁匠可能看不懂。”清风提醒。

小姐的想法很好,可这线条一般的设计图,哪个铁匠看得懂。

白子衿尴尬的咳了咳,她对自己的画工还是有点数的。毕竟,美术她从来都垫底……

“你们谁画画好些?”

阿落等人摇头,她们画画可以,但是小姐的描述,她们理解不了,就无法画出完美的。

白子衿嘴角一抽,难道她的开挂路程,就胎死腹中了吗。

工具制造不出来,她一脑子的想法,有什么用。

老姜笑了笑:“王妃,你不如去找王爷,王爷聪明,而且画工很好。”

清风等人:……

为什么他们有一种被骂了的感觉,是错觉吗?

“好吧。”为了自己的济安堂,白子衿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找凤惊冥了。

一脚刚踏出门槛,就险些撞上一人。

“子衿,你想撞死我啊。”秦瑶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她躲得快,估计两人就撞在一起了。

“失误失误。”白子衿摆手一笑,“你怎么来了?”

秦瑶哼了一声:“有个人说要来找我们,结果影子都没一个,我只能自己上门了。”

白子衿摸了摸鼻子,貌似……那个人是她。

她从国寺回来,就陷入了一系列的繁忙,这几天又在画图。把当初说要去找沉姣等人的事忘记了。

“那个,你先去院子里坐坐,我有事要出去。”说话的时候,白子衿整个人都是心虚的。

人家都上门了,她却还要食言。

果然,听到这话,秦瑶立刻瞪眼:“白子衿,你再给我说一遍?”

白子衿立刻举起双手:“秦美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现在要去找人帮我画画,以后补偿你。”

对于药,白子衿痴迷到一种不可自拔的地步,能屏蔽掉周围的一切。

只是,为何要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子衿,你不会不知道帝都第一画师是谁吧?”

白子衿迟疑:“难不成是你?”

看秦瑶的样子,不像是会画画的。

“是烈歌公主。”

白子衿点点头,烈歌的样子,清淡如水,的确适合画画。

“有烈歌在,你还要舍近求远,去找其他人,不是傻是什么。”

“可她在宫里。”白子衿可不打算进宫,比起进宫,她还是倾向于去鬼王府。

秦瑶又翻了一个白眼:“前几天不是让人给你传了消息,说今天清玉楼见吗。”

她们三个都到了,白子衿还没到,所以她才会来找白子衿。

白子衿颦眉,她没收到信,也没人告诉她这件事。

难不成,是她这几天太忙,被她忘记了?

“烈歌也在清玉楼吗?”

“她们都在,就差你一个了。”

既然凤烈歌在,白子衿就不用去找凤惊冥了,加上她之前答应去找她们三个。

清玉楼就是第一酒楼对面的茶楼,白子衿见过几次。

此刻,凤烈歌她们正坐在之前那个靠窗位置。

“来了啊。”沉姣挑眉,“我们的白小姐真是难见啊。”

白子衿尴尬的笑了笑,而后掏出一个小瓷瓶:“沉姣,我将功赎罪,这个给你。”

沉姣接过瓷瓶,打开一闻:“是香薰吗?”

瓷瓶一打开,就有一股清幽的香味漂出来,煞是好闻。

秦瑶也凑过来:“真的好香。”

“不是香薰,是补水的,现在天气太热,你把这个拍在脸上,皮肤不会干燥。”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71章:求嫁啊

沉姣试了试,果然效果不错,她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东西,若是用来卖,一定能赚得不少。”

果然是商业女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卖来赚钱。

“子衿,我呢?”秦瑶立刻把小手伸出来。

白子衿立刻掏出两瓶:“你们一人一瓶。”

秦瑶拿过去一闻,味道还是不一样的,她很喜欢。

凤烈歌拿到的是栀子花味的,她也觉得这东西很新奇,也很好用。

“子衿,要不我们合作,你七我三。”

白子衿无奈:“这个暂时不能做来卖。”

这是她空间药房拿出来的,存货也只有架子上的十几瓶。

至于她的药房为什么会有护肤品,其实去过药店的人都知道,药店一般都会有一个柜台买护肤品和一些化妆品。这些东西,也叫做药妆。

只是成本较高,卖得贵,很少有人买。

沉姣遗憾:“这个要是能做出来,肯定能大赚一笔。”

帝都的贵女,一定能把这个买断货。

秦瑶道:“行了,我的万宣会长,你今天就别老想着赚钱了,像钻钱眼里了一样,你又不缺钱花。”

白子衿忍俊不禁,沉姣的确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赚钱。

“你懂什么,钱是赚不完的。没了钱,谁能活下去?”沉姣白了秦瑶一眼。

两人斗着嘴,白子衿和凤烈歌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烈歌,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白子衿把设计图纸拿出来。

“我听说你是帝都第一画师,我的画工又……一言难尽,想让你帮我画一些图。”

“第一画师不是我。”凤烈歌摇了摇头,“不过是她们送的虚名。”

再往图纸上一看,白子衿是用水笔画的设计图,线条细长,让凤烈歌忍不住问。

“子衿,你是用什么笔画的?”

她从未见过什么笔能画出如此细的线条,苑林斋的笔也做不到。

“是别人赠给我的笔,不是什么珍惜东西,你要喜欢,送给你了。”白子衿把水笔递给凤烈歌。

她的空间药房还有一箱水笔的存货,送这东西,就跟送米一样。

凤烈歌也没推脱,她对这笔很感兴趣。

“子衿,你要我画什么?”

白子衿立刻把要画的器械告诉她,而后又解释了一番怎么运作,让凤烈歌有更好的理解。

“前面的我都能理解,后面的……”凤烈歌拧眉。

前面的,都是白子衿分开说的。后面就是比较难的机关,她有些听不懂。

“后面的,我再说一次。”凤烈歌一次能理解这么多,白子衿觉得已经很不容易了。

毕竟,这些东西,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很难接受,也很难听懂。

白子衿欲再开口,就听到小二的声音:“公子,真不好意思,那个位置今天有人了。”

回应小二的,是一道温润儒雅的声音。

“有人就算了,我坐旁边。”

这声音……四人一觑,是玄王。

白子衿想起,之前在酒楼的时候,她就看到玄王是坐这个位置的。

思想间,君玄歌已经上来了,他今日换了一身青衣,将他的温润淡化了几分,多了几分出尘的轻漠。

不过,他唇角勾起的笑容,依旧让人如沐春风。

白子衿四人的位置,绝对是最显眼的,君玄歌一上来就看到了。

“子衿。”君玄歌一怔,而后温柔一笑。

白子衿也笑:“玄王。”

白子衿这边刚好有一个位置,君玄歌笑:“我可以坐吗?”

“当然可以。”秦瑶道。

君玄歌冲几人点头浅笑:“烈歌公主,安敏郡主,秦小姐。”

三人也纷纷回应。

秦瑶冲白子衿挤眉弄眼,一眼揶揄。玄王叫她们叫得谦谦有礼,叫子衿却那么亲热,一定有鬼。

白子衿无奈,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她。

“玄王,喝茶。”白子衿倒了一杯茶。

君玄歌温柔一笑,他温润的目光无意扫过桌子上的图纸:“这是?”

“哦,这是我的一些设计。”白子衿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再者这些东西本就是要见人的。

她和君玄歌说了一些用途,最后无奈的说了说自己的烦恼:“可惜我画工太差,只能画成这个鬼样子。”

君玄歌轻轻一笑,如玉的声音自唇里溢出:“人不能是完美的,子衿,你能想到这些,已经很厉害了。”

闻言,秦瑶抬起脑袋:“玄王,你就很完美啊。”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君玄歌都完美得不能再完美。如果硬要找出一个缺点,那就是他完美过头了……

“秦小姐谬赞,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白子衿忽然星眸一亮,盯着君玄歌:“玄王,你听懂了我说的?”

她和凤烈歌说了一遍,凤烈歌都只能懂一半。

君玄歌一笑,没说话,而是找小二要了纸,拿起了桌子上的水笔,画了起来。

他越画,白子衿眼底的光芒越亮。

“好了。”看起来只是寥寥几笔,就画出了一张图。

这张图是君玄歌以白子衿的低图,加上白子衿刚才说的话,而画出来的。

“子衿,你看,是不是这样?”

白子衿看着那张图,规整得和前世用电脑画出来的设计图没两样。

而且,一张设计图,竟然让君玄歌画出了国画的感觉,飘逸优美。

“是。”

白子衿甚至都有些怀疑君玄歌也是穿越的了,这画得,太厉害了。

凤烈歌忽然开口:“玄王,你全部都能理解?”

君玄歌轻笑:“子衿说得很清楚。”

凤烈歌:……

她怎么觉得君玄歌在骂她笨。

“君玄歌,你真是太厉害了。”白子衿看着设计图,由衷赞叹。

把这张图拿去给铁匠看,一定不会做错。

君玄歌如玉眸子里一片温润:“子衿,你还要画吗,我帮你画出来。”

“这不好吧。”白子衿稍微腼腆了一下。

“无妨,我今日也没什么事。”

君玄歌本就是无事来喝茶,碰到白子衿也是一个意外之喜。

“那就交给你了。”白子衿笑眯眯的,柳眉弯弯。

有人主动帮忙,何乐而不为。

君玄歌的领悟能力很好,中途也只偶尔问一下白子衿,画得很快也很标准。

“玄王殿下,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秦瑶第几次夸君玄歌了。

之前她们还没怎么注意,现在一看,君玄歌无所不能的感觉。

白子衿揶揄:“秦瑶,要不你去和皇上求嫁?”

君玄歌作画的手一僵,不过白子衿并未注意到。

反而是凤烈歌和沉姣,眼神稍微深了深。

“我倒是想,可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秦瑶叹息一声,她配不上君玄歌。

怕是整个天合国,都没有女子能配得上。秦瑶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对君玄歌从来只有欣赏,没有爱慕。

白子衿笑了笑,潇洒道:“没什么配不配得上,自己喜欢就好,我喜欢一个人,一定去追。”

管它配不配得上,追到手再说。遮遮掩掩,不是白子衿的风格。

君玄歌温润的眸子闪过光芒,他抬头看了白子衿一眼。那个娇小的女子,柳眉弯弯,说着让女子家脸红的话,却怡然自得。

君玄歌心里忽然漏了一拍,她喜欢的人,是谁。谁又会有幸,被她追。

“咳咳。”沉姣咳了咳,“子衿,玄王殿下还在。”

所以,这种让人害羞的话,就不要说了。

白子衿一愣,而后才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在这个时代听起来有些不知羞耻。

“好吧。”

君玄歌还在作画,一个机器需要画的设计图很多,最后组装起来才能成功。

他不停歇的话,反而让白子衿有些不好意思了:“玄王,你要不停下来,喝杯茶吧。”

她总有一种,君玄歌成了设计狗的即视感,咳咳……

“不用,快画好了。”

“简单的就交给我吧。”凤烈歌开口,她虽然听不懂后面的,但是简单的还是能画的。

“好。”白子衿又拿出一支爱。

两人就这么画起来,留下白子衿三人面面相觑着。

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有些诡异。

“瑶瑶。”忽然,沉姣开口打破诡异,“你哥什么时候回来?”

秦瑶的哥哥秦泽在边疆驻守,最近边疆平安无事,他向宣帝上奏请求回来。

“应该快了吧。”秦瑶算了算时间,“前几日他传信回来,说已经启程了,最多半个月吧。”

沉姣揉了揉头:“我有个不好的消息,听完你哥可能就不想回来了。”

看她的样子,秦瑶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什么?”

“清乐从蜀地回来了。”

秦瑶的脸色一变,眼底是不能掩藏的厌恶:“她还回来干什么?真是讨厌。”

白子衿疑惑:“清乐是谁?”

秦瑶没好气的说:“清雅的胞妹,我哥的未婚妻。”

白子衿皱了皱眉,清雅的胞妹,怎么会成秦泽的未婚妻。

“哼,回来也好。”秦瑶嚯嚯磨牙,“我等会儿就回去和爹说,这婚约一定要解除,我才不要清乐当我的嫂子。”

要是清乐当她的嫂子,她宁愿去国寺出家当尼姑。

看秦瑶咬牙切齿的样子,白子衿用目光询问沉姣:怎么回事。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72章:冤枉遇刺

沉姣咳了咳,看了一眼君玄歌,没有立刻说。

君玄歌毕竟不是天合国的人,有些事,还是不要当着他的面说好。

白子衿了然,她安慰秦瑶:“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秦瑶依旧嚯嚯磨牙,白子衿塞了一块糕点在她嘴里,才让她暂且不想这件事。

白子衿只画出了几个简单的机器,君玄歌和凤烈歌又是聪明的人,很快就画好了。

接过那些图纸,白子衿由衷感谢:“玄王,多谢了。”

“我呢?”凤烈歌问。

白子衿巧笑倩兮:“我多谢烈歌公主,等会儿多送你一瓶爽肤水。”

秦瑶立刻瞪大眼:“子衿,我也想要,我画画也不错的。”

白子衿扬了扬手里的图纸:“已经好了。”

秦瑶一脸绝望,呜呜呜,她突然仿佛生活一片黑暗。

“于我,子衿不用客气。”君玄歌眉眼温润,“如果你不介意,等做出来之后,让玄歌看一看。”

对于白子衿画出来的这些图,君玄歌还是很好奇的,他想看看制造出来后会是什么样的。

“好。”白子衿爽快答应。

君玄歌帮了她的忙,这要求又不过分,她自然不会拒绝。

白子衿笑盈盈的,几人正品着茶,忽然几个黑衣人竟然从第一酒楼飞出,手执长剑,直向白子衿几人刺来。

“白子衿,拿命来!”

白子衿嘴角一抽,卧槽,怎么又是杀她的。她得罪的人……没那么多吧。

“子衿小心。”沉姣把三人护在身后,她是将门女子,自然是会武的。

只可惜,她出门没带武器,比起有剑的黑衣人,她处于劣势。

见要杀人,清玉楼立刻乱成一团,无数人哄逃离开。

“小姐!”

“公主。”

几人都带了侍卫,纷纷上楼保护几人。可那些黑衣人已经逼近,其中几个居然对沉姣群起而攻之。

“该死。”

白子衿眼神一暗,沉姣再这样护她,一定会出事:“沉姣,你让开。”

沉姣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白子衿的话刚落,就有一个黑衣人长剑刺向沉姣胸口。

沉姣正挡住凤烈歌前面的黑衣人,根本无暇躲开。忽然,一股大力推开。

“子衿。”沉姣大惊失色。

推开了她,子衿岂不是危险了。

白子衿眼里闪过冷意,就在她要撒出毒粉的时候,忽然一只温暖的手将她一拽。

而后,她就进入了一个带着檀香的怀抱,十分温暖。

“玄王。”白子衿一愣。

“镪!”君玄歌一剑挑飞了黑衣人的剑,抱着她后退了几步。

白子衿再一看,君玄歌的情况比之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有大半的人都在围攻他。

“王爷!”茗余大叫一声,“小心!”

君玄歌身后,正有三个黑衣人同时攻击他。

君玄歌温柔的眸子一厉,他此刻若躲开,白子衿一定会受伤。眼底闪过极光,君玄歌选择将白子衿护在怀里。

眼看,锋利的长剑就要刺入君玄歌后背。

“君玄歌。”白子衿急叫一声,立马从袖子里掏出一瓶浓硫酸,直接泼向那几个人。

那几人只以为是水,就没躲开。谁料被泼到的地方像火灼一般,鲜血直流。

“啊。”几人纷纷没了攻击的力气。

君玄歌则趁着这个机会,长剑直接一挑,将几人的手筋挑断,却没要他们的命。

“还好。”白子衿松了一口气,要是君玄歌为了保护她受伤,她绝逼负罪感满满。

“子衿,你没事吧?”君玄歌担忧询问。

“我没事。”白子衿目光朝沉姣那边一扫,却发现原本桌子上的图纸已经飞到空中。

秦瑶正在去抓:“画。”

“瑶瑶!”白子衿心里一惊,“不要了,别去捡。”

一个黑衣人抓住机会,立刻朝秦瑶刺去。

“阿落!”白子衿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了。

旁侧的阿落刚好解决完了一个黑衣人,脚下一掂,及时挡住了那个黑衣人。

秦瑶被吓得不轻,却还是紧紧抓住了手里的画。

“秦小姐,小心。”伊人杀了一个黑衣人,回头叮嘱。

几人带出来的侍卫多,武功又高。那些黑衣人本就打算一击刺杀,谁料失败了。

“走!”

沉姣冷笑:“走?想得美,来人,给本郡主抓活的!”

敢刺杀她们,她一定要把幕后主使给揪出来。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闻言,竟干脆不逃了,直接咬破了口里的毒囊。

“他们要自杀,快阻止!”白子衿同时大叫。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几个黑衣人瞬间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再无生息。

“瑶瑶。”白子衿推开君玄歌,急匆匆的跑到秦瑶身边,“你怎么那么傻,几张纸而已,你要把命赔上吗。”

还好阿落来得及时,要是秦瑶为了捡她的设计图出事,让她怎么过意得去。

“我,我。”秦瑶瘪了瘪嘴,“我就是觉得这些画出来不容易。”

刚好她也离得近,下意识就想去抓。

“画丢了,我还能画,你以后别做这种傻事。”白子衿刚才真的是紧张得不行,就差心停跳了。

君玄歌温柔一笑,声音让人格外舒服:“人没事就好。”

的确,大家没事就是最好的。

“小姐。”伊人检查完了尸体,“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线索,看不出是哪个杀手门的。”

所有人都死了,也没有一点儿线索。

白子衿目光淡淡,看不出没关系,直接去查那些恨不得她死的人。

“玄王殿下。”白子衿带着淡笑,冲君玄歌道谢,“多谢玄王的救命之恩。”

她虽然有毒粉,可有没有时间撒出来,还是未知的事。刚才若不是君玄歌拉她一把,她很有可能受伤。

“子衿唤我玄歌就好。”君玄歌扬起儒雅笑容,眼眸温润,“我不能见死不救,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白子衿微微一笑,就算如此,君玄歌刚才用身体替她挡剑的时候,她还是被温暖到了。

“好,玄歌。”

白子衿的目光看向那被君玄歌挑断手筋,却咬舌自杀的人,君玄歌温柔,可这些人任务失败,注定是死。

说来说去,这件事还算是她连累了君玄歌,白子衿目含歉意。

“君玄歌,抱歉了。”

君玄歌俊颜如玉,春风般的声音里有些担忧:“我没事,倒是你。想杀你的人这次没得手,说不定还会派人来,你得小心点。”

两人说话间,一大批官兵赶来,将整个清玉楼围了起来。

穿着官服的府尹大步走到几人面前,跪下。

“烈歌公主,玄王殿下,臣救驾来迟,还请公主恕罪。”

府尹一头大汗,帝都大白天出现刺客,还是刺杀公主和玄王几人,天知道他有多惊恐。

还好没事,要是出了事,他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蓝大人请起。”凤烈歌淡淡道,“我们没事,不过帝都的巡逻得加强,这种事本公主不想再看到下一次。”

大白天都出现刺客,晚上还得了。

蓝府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是是是,臣一定谨记公主的话,加强帝都的巡逻。”

官兵已经把尸体全部拖了下去,清玉楼一地的血。

也好在白子衿四人都比较冷静,没人尖叫出事,就只有秦瑶在看到血的时候,有些害怕而已。

在知道这些人是刺杀白子衿后,蓝府尹就转向白子衿:“白二小姐,我一定会努力追查去凶手。”

“嗯。”

白子衿淡淡点头,说实在,她对蓝府尹没有多大的信任。

帝都想要她命的就那么几个,都是蓝府尹得罪不起的。蓝府尹除非是不想要乌纱帽了,否则绝对不会查出真相。

“公主,臣就先告退了。”

凤烈歌点点头,蓝府尹立刻带着一众官兵离开。

出了这样的事,清玉楼自然不能待了。白子衿看向君玄歌:“君玄歌,下次请你吃饭,这次我们就先走了。”

君玄歌温柔一笑,哪怕是刚经历了刺杀,他也依旧谦谦如玉:“好。”

白子衿下了楼,清玉楼的掌柜正一脸苦色。出了这样的事,他这茶楼还怎么开啊。

“掌柜,这是补偿你的。”白子衿掏出一张银票。

清玉楼也算是无妄之灾了,白子衿只能尽量补偿。

掌柜受宠若惊:“多谢白小姐。”

清玉楼不能待,白子衿直接邀请几人去纱雅院。

“到底谁这也狠,竟然大白天买凶。”秦瑶一脸郁闷,好不容易出来聚聚,就出现这样的事。

凤烈歌抿唇:“那些人不是刺杀子衿的。”

白子衿拧眉,明眸里闪过光芒。那些人嘴里喊着刺杀她,更多的却是在攻击君玄歌。

“那是刺杀谁?”秦瑶睁大杏眸,满是不解。

“你呀。”沉姣极度无奈,“右相府真是把你养废了,天真得没脑子。”

右相只娶了秦瑶她娘一人,家里的人又宠秦瑶,秦瑶就整一个温室里的花朵,什么都不知道。

“沉姣,你才没脑子。”秦瑶哼了一声,却看向凤烈歌,“烈歌,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烈歌看着秦瑶,缓缓道:“你没发现,大部分杀手都是围着玄王吗?”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73章:铁匠铺

秦瑶一愣,凤烈歌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大部分的杀手,都是在攻击玄王。

“可他们杀玄王干什么?”秦瑶傻傻的问了一句。

几人:……

白子衿嘴角一抽:“沉姣,我很赞同你的话。”

秦瑶就是一朵傻傻的小白花!要是有人想算计她,她估计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子衿。”秦瑶嘟嘴,“你怎么能这样?”

白子衿和秦瑶解释:“玄王如果死在天合国,你觉得苍玄国会不发飙?而且,那些黑衣人喊的是杀我,玄王却被误杀,我一定会被苍玄国迁怒。”

以宣帝那么讨厌她的态度,一定会为了安抚苍玄国,直接把她推出去,让苍玄国发泄。

这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大事,肯定不能小觑。

秦瑶还是有些不懂:“那到底他们是想杀谁?”

“不管是谁死了,我都没好下场。”白子衿淡淡道。

幸好,这次没人受伤,君玄歌也没事。

秦瑶怔了一下,而后愤愤:“究竟是谁,连玄王那么温柔的男子都能下得去手。”

白子衿:……

“你的意思是,对我下手就可以了?”白子衿嘴角抽搐。

“当然不是。”秦瑶尴尬的解释,她抱住白子衿的手臂,“子衿,你放心,我回去就让我爹去查,看是谁做的。”

这次她们可都是差点受伤,她只要回去说一声,爹爹一定不会视而不顾。

“能查到最好,不能查到也算了。”白子衿有一种预感,这背后的人八成是查不出来的。

“王妃,三位小姐要留下来用膳吗?”老姜笑呵呵的。

白子衿看向三人,询问三人的意愿。三人点头,示意自己留下来。

“我现在去准备。”老姜对食材要求很高,每顿都是要买新鲜的。

“今天真是倒霉,得知清乐要回来,又被刺杀。”秦瑶嘟着嘴,念叨着。

白子衿看了一眼沉姣,缓缓问秦瑶:“清乐和你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府和右相府,怎么会有婚约。

秦瑶愤愤的话语里又有些无奈:“清乐小时候就喜欢我哥,皇上知道后,就口头许了一场婚约,那时候清雅不娇蛮。”

可是后来,清乐的性格越来越跋扈,她的娇蛮比起清雅都丝毫不差。清乐屡次侮辱秦瑶,转身又不承认,让宠妹的秦泽开始疏远她。

本来这都没什么,对方毕竟是郡主,右相府总得忍着。

谁知道后来,清乐察觉了秦泽对她的不喜,以为是秦瑶挑拨的。竟然丧心病狂的对秦瑶下药,想玷污秦瑶然后把她嫁出去。

“那个时候,我才十二岁。”秦瑶咬着后槽牙,恨得不行。

她虽然被清乐侮辱,却不是那种挑拨离间的人。

清乐下的药,无意间被秦瑶的丫鬟喝了。她的丫鬟迷迷糊糊中就抱住了秦泽,这一幕被清乐看到了。

“清乐那个疯子,竟然直接杀了我的丫鬟,还是……当着我的面。”

秦瑶说话间,带着颤抖和心酸。

那丫鬟从小跟着她,说是她的姐妹也差不到哪里去。就因为帮她挡了无妄之灾,就被清乐杀了。

秦瑶至极都记得,丫鬟最后那惊愣的眼神,以及那句没说话的话。

小姐,你要保护好……自己。

到死,她都惦记着自己,而自己无法帮她报仇。眼睁睁看着清雅因是郡主,安然无恙。

“我受了惊吓,整整三个月没开口说一句话,爹爹又气又心疼,说要找清乐算账。长公主提前一步把清乐就被送到蜀地的寺庙,去为我祈祷。”

秦瑶冷笑着,祈祷,她幼时受到的伤害,祈祷就能当作没发生过吗?

清乐去祈祷,她的丫鬟就能活过来吗?!

白子衿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笑容:“好了,瑶瑶。别沉浸在过去的事里,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

清乐去祈祷,无非就是怕右相府退了这次婚约。毕竟,右相一家子都是宠女宠妹宠孙女狂魔。

三年过去了,这件事情也差不多淡了,加上清乐已经十八了,所以回来。

“她今年回来,应该是为了和你哥成亲。”白子衿道,古代女子成亲都早,十八已经算晚婚了。

这个时代,女子成亲越晚,越容易被人看不起。

当然,沉姣这种一心经商,不把心思放在终身大事上的女子除外。

“她做梦。”秦瑶冷笑,“有我秦瑶在一天,她就别想嫁进右相府。”

十五岁就心思歹毒对她下药,还杀了她的丫鬟,这笔账,秦瑶会记一辈子。

“三年前,她跑得快。现在既然回来了,我一定让我哥退婚。”

当年,秦瑶整整三个月没说话,吓坏了一家子。特别是秦泽,他当时就直说要退婚。

“看来我们是命中注定要成为朋友。”白子衿揶揄,“我和清雅有仇,你和清乐有仇。”

“这俩个老女人没一个是好的。”秦瑶哼声。

可不是吗,一个肖想着凤惊冥,一个肖想她哥。

沉姣和凤烈歌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么说起来,清雅和清乐都十八了,不算年轻了。

秦瑶念叨了一阵,白子衿在旁边排解:“不要为她们,打扰了自己的心情。”

夜色渐黑,老姜把做好的菜端上来,沉姣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几罐清酒,几人喝酒聊天好不愉快。

“你们真能喝。”

白子衿嘴角一抽,沉姣能喝她还能理解,可秦瑶和凤烈歌,居然也很能喝。

对比起来,她这个三杯醉的,实在太弱了。

“伊人,阿落,你们来替我喝。”她实在喝不了了。

“噗。”秦瑶毫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子衿,你的酒量太弱了。”

白子衿抚额:“不,是你们太强大了。”

比起这边的对酒当歌,鬼王府略显低压,气氛很是冷。

白阎的身体是紧绷的,他大气都不敢说一个,省的被爷当作出气筒。

自从老姜传来消息,说王妃会来找爷,然后……一直没来。

爷从刚开始的愉悦,到现在的表面愉悦、内心冷沉。

“爷,要不我们用膳吧?”

白阎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小心翼翼的打破。

“你饿了?”凤惊冥华丽的声线无比邪肆,他俊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

白阎立刻正色:“不,我担心爷饿了。爷,你把身体饿坏了,王妃一定会担心的。”

他饿啊!他真的很饿啊!

可这话能说吗,明显不能!

凤惊冥桃花眼闪过流光,他忽然心神一动:“白阎,好主意。”

白阎一愣,什么好主意。

难不成……爷打算绝食,来换得王妃的心疼?

见凤惊冥深入沉思,白阎吞了一口口水:爷,你真的太拼了,万一王妃油盐不进呢?

忽然,暗处传来一道声音。

“爷,今日王妃和玄王在清玉楼受刺,王妃没有受伤,但是……”

……

第二天,白子衿拿着几张设计图,兴冲冲的跑向城里的铁匠铺。

铁匠铺是热火朝天,白子衿刚走到门口,就感觉到一阵阵热浪迎面扑来。

“师傅,有客人来了。”

一个学徒对着屋里喊着。

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走了出来,赤着膀子,一头大汉:“谁啊?”

往门口一扫,见白子衿主仆,立刻明白了。

“小姐,您想要打什么?”汉子有些奇怪。

看白子衿的穿着应该是哪家的小姐,一般都是下人出来买铁器,白子衿来他这里干什么。

白子衿把手里的设计图递过去:“我要做这个。”

汉子在看到设计图的时候眼睛一亮,往后翻了翻,却又有些遗憾,他把设计图还给白子衿。

“小姐,这些做工太精细,我们这里打不出来。”

而且那些图,他甚至有些看不懂。他是这里最厉害的铁匠,他做不出来,其他人也不用看了。

白子衿有些失望:“那好吧,我去其他铁匠铺看看。”

正打算走,那汉子叫住她。

“小姐,你也不用去其他铁匠铺了。您要打的东西,估计没人能打出来,除非去宫里。”

宫里有专门的匠师,白子衿要做的东西,汉子觉得只有宫里才能做出来。

“我去问问。”白子衿不死心,偌大的帝都,就没有一个铁匠能打出她要的东西吗。

“小姐,我们做不出来。”

“小姐,你要不去……”

一家一家的问,得到的答案和汉子说得话大同小异。

“大意了。”白子衿捂脸哀嚎,她把设计图画出来了,却忽略了这个时代的匠造力。

东西打造不出来,空有设计图有屁用啊。

“小姐,不要灰心,还有几家,我们再问问。”见她家小姐一脸生无可恋,伊人安慰。

“不问了。”白子衿双目无神,仿佛一条死鱼。

她早该想到这一点,提起先把技术活找好的,就不会画了几天设计图,却做不出来东西。

伊人:“要不我们去皇宫问问?”

宫里的匠师,说不定能做出小姐要的东西。

白子衿拧了拧眉,进宫哪有那么容易。而且她是极不愿意进宫的,却又不甘心放弃机器。

“这样吧,你把设计图带到万宣商行,让沉姣先帮我问一问。”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74章:路见不平

白子衿郁闷的目光扫过阿落的长剑,忽然她眼睛一亮,叫住伊人。

“伊人,你等等。”

伊人回头:“怎么了,小姐?”

“你们的武器是在哪里打造的?”白子衿问。

阿落的长剑削铁如泥,薄度和利度都很好,满足她的要求。

“这些,是芊娘给我们的。”

她们从小训练,武器都是芊娘根本她们的擅长买的。至于哪里买的,她们并不清楚。

“我们去找芊娘。”白子衿双眸亮晶晶的,她忽然觉得有希望了。

芊娘听说了整件事后,不由得掩唇一笑:“二小姐,这种问题,你为什么不找鬼王殿下帮忙?”

于鬼王来说,这是小到不能再小的问题。

白子衿微微一笑:“我能做的事,就不麻烦他了。”

一有什么事就找凤惊冥,那不是她的风格。

芊娘颇为欣赏她这种不靠男子的性格:“你若是放心我,把图纸放我这里,半个月后我让人把成品送给你。”

“芊娘的为人,我自然是放心的。”白子衿俏皮一笑。

这些图纸都是配件,最后组装是要白子衿自己来。她一点儿也不担心,芊娘会拿这些图纸去做什么。

组装不成功,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机器的事情搞定了,白子衿的心情格外愉悦,走在路上都哼着小曲。

路过一家烤鸭铺,香味勾得白子衿蠢蠢欲动,她掏出钱正买着烤鸭。

“你听说了吗?西周山似乎被人盗了。”

旁边有人在议论。

西周山,白子衿依稀记得,那不是元国的圣山吗。

“我听说了,元国暴怒,而且那盗贼好像只为了偷几个梅子。”

“噗嗤。”

白子衿很给力的笑了出来,闯了人家圣山,只为几个梅子,要不要这么搞笑。

究竟是哪尊大神,这么牛逼。

“这件事和我们没啥关系,我跟你们说一件我刚听到的消息。安国候的夫人中毒了,命不久矣!”

比起遥远的西周山,发生在帝都的事更能引起百姓们的注意。

有人凑过来:“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小侯爷为了讨好白小姐,竟然跑到毒山去摘花被蛇咬了,安国候夫人帮他吸了毒,自己却中毒了。”

“哪里,我听到的明明是安国候的小妾给下的毒。”

各种版本都有,反正总的来说,就是安国候夫人中毒了,还命不久矣。

白子衿听过安国候,秦瑶和她说过,那个小侯爷对白倾卿很是痴迷。

“小姐,你的烤鸭。”店小二把包好的烤鸭递过来。

白子衿对这些谣言没啥兴趣,伊人接过了烤鸭,她们就要走。

忽然,一句话让白子衿的脚步顿了顿。

“安国候已经放出话来了,只要谁能救夫人,他愿意把那株独木兰送出去。”

白子衿眼底闪过光芒,安国候竟然有独木兰,她前世为了做一种药,满世界找独木兰,却一株没找到。

“小姐?”

“安国候的独木兰,你知道吗?”白子衿询问伊人。

若是安国候真的有独木兰,她可以去试试解毒。

伊人点头:“知道,那是安国候从边疆带回来的,花了不少功夫才养活。”

白子衿点点头,明眸一片精亮,独木兰……

“好,那下午我们就去安国候府看看。”

主仆三人向纱雅院回去,路过一家药铺时,看到一对穿得破旧父女正被赶出去。

那家药徒一脸厌恶:“滚滚滚,给我走远点,拿恨破草来糊弄我,害我被骂。”

老父亲被直接推倒在了地上,他却顾不得爬起来,向那药徒哀求。

“我没骗你,这真的是药材,你再拿给大夫看一下吧。”

那女儿也直接跪在了地上:“求求你了,再让大夫看一眼吧。这真的是百年的铁木撅,我娘还等着救命钱呢。”

两父女各种哀求,药徒都无动于衷。

“铁木撅我会认不出来?两个乞丐,想来招摇撞骗。”

“这真的是铁木撅。”老父亲都流下了眼泪,要是再卖不出钱,孩子她娘就没救了。

周围有许多人围观,却没有一个人上去说句话,有些人甚至是在看好戏。

“这样吧。”那药徒将手插在腰上,一脸倨傲,“你们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再拿进去给大夫看看。”

两父女一听之后,就立刻要磕头。

“等等。”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阻止两人磕头。

“不要磕,他唬你们的。”

两父女愣住了,看着药徒:“你是骗我们的?”

药徒恼怒,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是谁,竟然这么不长眼,坏他的好事。

一道娇小倩影走到了两父女面前,小脸娇俏,眉眼淡淡。

“你是谁,你凭什么说我骗他们的?”药徒恼怒质问。

白子衿娇颜淡漠,声音冷漠:“你敢说,他们磕头之后你会帮他们?”

这家药铺的大夫就坐在里面,对于外面发生的事能听得一清二楚。却是没有出来平息,明显默认了药徒的所作所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到做到。

“你。”药徒一噎。

他当然不会,他已经因为这对父女被骂了一次,怎么能再因他们挨第二次骂。

可是,白子衿这么质问他,他梗着脖子:“当然会,我说到做到。”

药徒抱着侥幸心理,不就是拿进去看一看,又不是收下这株药材。

“你确定?”白子衿勾唇,似笑非笑。

药徒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心虚:“当,当然确定。”

“可惜,我不愿意让他们跪。”白子衿眼神一冷,“医者父母心,你哪里配当药徒?”

这样戏耍穷人,把人的自尊心放在脚底踩碎,根本不配行医。

那药徒被质问的脸色涨红:“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配,他们拿跟破草来招摇撞骗,难道你要我收下?”

见他越说越有理,白子衿冷笑一声:“且不说他们有没有招摇撞骗,单是你让他们下跪,就不配!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一介平民,他们凭什么跪你?”

跪天跪地跪父母,这句话说到了百姓们的心坎上了。这药徒的作为,有些过分。

无数道谴责的目光落到药徒身上,让药徒脸色一黑:“那你有本事就收下这株破草。”

两父女闻言,皆有些紧张。若是因为此次争吵,让他们一点儿机会都没了怎么办。

“收就收!”

白子衿勾起浅浅笑容,看向两父女:“你们先起来,这株铁木撅我收了。”

说完,让伊人拿出银票,递给两父女。

百年铁木撅并不罕见,白子衿给了五百两银子,已经算是高价了。

“多谢小姐,小姐请受我们父女一拜。”两父女格外惊喜,连忙要跪拜。

白子衿连忙阻止两人:“不用,我买这铁木撅,不是要你们下跪。”

他们这算是交易,这两父女不用如此。

拿着钱,老父亲老泪纵横。孩子她娘,终于有救了。

那药徒见她居然真的买下了,立刻挖苦:“拿着五百两,买一株破草,小姐你还真是钱多得没处花。”

语气里充斥着嫉妒,是仇富的嫉妒。

白子衿听到这话,一道淡淡的目光瞥过去,勾唇一笑。

“本小姐就是钱多,你能奈我何?”

她钱再多,也不会给药徒这样的人。

药徒被气得不行,那个羡慕嫉妒恨。

“而且,谁告诉你这是破草?”白子衿拿起那株铁木撅。

“这是一株变异的铁木撅,疗效只会更好,不会差。”

白子衿虽说心善,可也不会无缘无故乱说。这株的确是变异铁木撅,鲜少有人见过,所以药徒认不出来。

“你说是就是,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乱说,给自己找台阶下。”药徒打死不承认自己认不出来。

白子衿目光冷漠,她淡淡掀唇:“就凭,济安堂是我开的。”

药徒一脸震惊,济安堂,那眼前的岂不是……白二小姐?

那位鬼王未过门的鬼王妃?

意识到自己究竟得罪了谁,药徒“噗通”往地上一跪,磕头求饶。

“白小姐,是小的有眼无珠,认不出这铁木撅,是小的瞎。”

白子衿懒得多看他一眼,欺软怕硬!

回头看向两父女,两父女正愣愣的看着她:“原来您是白小姐。”

他们万万没想到,帮他们说话的竟然是左相府的小姐。

他们只是一介平民,何德何能啊!两父女无比感动,又要跪下。

“贱民多谢白小姐帮忙。”

白子衿眼疾手快的阻止,她很无奈,这动不动就跪真的是一种病啊。

“不用跪我,你们不是要救人吗,赶快回去吧。日后有药材,可以送到济安堂来,只要是真的,我都收。”

两父女感激涕零,又道了不少谢,才离开。

白子衿也拿着铁木撅走了。

“好!”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鼓起了掌。

就冲白小姐不会看不起平民,他们日后买药一定去济安堂。

药徒则是脸色发白,完了,完了,他完了。

白子衿完全没想到,就因为今天这件小事,济安堂夺得了无数百姓的好感。

她把铁木撅带回去,吩咐黑子晒干后磨成粉,再加上一点儿紫苏,是很好的止血药。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75章:安国侯府

一株铁木撅总共做出了四小瓶止血散,白子衿给了伊人和阿落各一瓶。

“这是止血散,不留疤的。”

白子衿知道两人不在乎这个,可女孩子留疤,总是有些不好看的。

至于还剩两瓶,她自己一瓶,另外一瓶找时间拿给凤惊冥。

白子衿脑海里想起凤惊冥那张邪气妖冶的俊脸,这么英俊的一张脸,若是毁容了,她一定会很心疼的……

“多谢小姐。”

白子衿回神,暗啐自己一口,怎么又想到那个妖孽了。

黑子引着一个丫鬟进来了:“小姐,她找你。”

那丫鬟是白倾卿的另一个丫鬟,她对白子衿行了个礼:“二小姐。”

“有什么事?”白子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白倾卿派丫鬟过来找她,又是有什么好事。

“二小姐,想必你也知道安国候夫人中毒的事。”

白子衿点点头,懒懒的往椅子上一躺:“知道啊。”

丫鬟这么一问,白子衿就知道了她的来意。自己还没去安国候府,白倾卿就先派人来找自己了。

“大小姐想请你去给安国候夫人解毒。”丫鬟的回答果然和白子衿猜得一样。

白子衿挑了挑眉,勾唇:“好啊,阿落,帮我把银针带上,我们走。”

到了安国候府,一身白衣飘飘,散发着仙气的白倾卿正坐在大堂,她旁边坐着一个华服男子,五官端正,就是眉眼之间的高傲让人不喜欢。

看到白子衿,白倾卿美目闪过微诧,白子衿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二妹,你来了。”白倾卿微笑起身。

白子衿笑着:“大姐难得求我一次,我要是不答应,岂不是太不给大姐面子。”

白倾卿脸色微僵,她明明只是让丫鬟去请白子衿,怎么到了白子衿这里,就成她求她了。

白倾卿还未开口,那华服男子已经惊喜的开口:“倾卿,没想到你为我做出这么大牺牲。”

白倾卿浅浅一笑:“小侯爷,你我认识多年,倾卿自然要尽一己之力。”

华服男子正是安国候府的小侯爷,向瑞远。此刻他无比感动,倾卿果然是关心他的,他的付出没有白费。

“倾卿,你太善良了。”

白子衿在旁边看得极度无语,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就算白倾卿求她,也是救安国候夫人,和向瑞远什么关系。还有,求个人就是牺牲了,那白倾卿若是替他挡一剑,那岂不是菩萨心肠了?

“大姐,你待会儿再和小侯爷打情骂俏,现在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夫人?”白子衿道。

白倾卿脸色一僵,她咬唇斥责:“二妹,你说什么呢,我和小侯爷是朋友,你不要坏了大姐的名声。”

向瑞远本来听这话听得挺舒服的,现在见白倾卿咬唇不悦,他立刻瞪了一眼白子衿。

“白子衿,我和倾卿是朋友,你给我好好说话。”

这得痴迷白倾卿到什么地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白子衿淡淡的瞥了一眼向瑞远,语气冷漠。

“小侯爷可以再瞪我一眼,我这个人脾气大,会直接转身就走。我也想看看,在你心里究竟是我大姐重要,还是夫人重要。”

向瑞远一噎,这要他怎么回答。倾卿是他的心上人,他娘是生养他的人。

白倾卿脸色不变,嗔了白子衿一眼:“二妹,你怎么能这么不害臊,自然是夫人重要。”

白倾卿的话,落在向瑞远心里,是如此的善良大度。而白子衿,就是那个恶毒的女子。

这么恶毒的女子,难怪会和鬼王在一起。

向瑞远冷哼一声:“白子衿,你不要给我摆架子。要不是倾卿和我说,你医术不错,你以为我会找你?你还端架子,要倾卿去求你,也不怕折寿!”

要不是为了讨好白倾卿,向瑞远是真不会同意找白子衿。一个流浪儿,医术能有多厉害。

偏偏,白倾卿极力为白子衿说好话,向瑞远哪里能伤了心上人的心,只得答应。

在向瑞远看来,他愿意让白子衿踏进安国候府,已经是一个恩赐了。白子衿居然还要倾卿去求她,真是不识好歹!

折寿?

白子衿简直觉得好笑,她环臂回嘴:“向瑞远,我只知道父母跪子女会折寿,大姐姐折什么寿?还有,你既然看不上我,本小姐也懒得在你这里多留。”

真当安国候是个散发着仙气的宝地,人人都想跑来沾一沾仙气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给你点脸,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就冲向瑞远这态度,她就想卑鄙一点,让阿落直接把独木兰偷了。

“小侯爷,你别这么说二妹妹。”见白子衿要走,白倾卿连忙开口。

“爹爹之前的恶疾就是二妹妹治好的,再者,二妹妹是母亲的女儿,肯定也是医术天才。”

说完,白倾卿抬头看向白子衿,原以为白子衿会感激自己为她说话,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好似,她所有的算盘,白子衿都清楚一般。

白倾卿心里一惊,脸色依旧保持得体微笑:“二妹妹,你不要介意,小侯爷只是救母心切。”

向瑞远虽不屑白子衿,却还是得给白倾卿面子,没再说话。

“我当然不会介意。”白子衿嫣然一笑,下一句话,却让向瑞远吐血。

“狗咬了我,我总不能咬回去。”

“白子衿,你骂本小候是狗?”向瑞远指着她,脸色难看。

白子衿一脸无辜:“我没有啊,我只是说一说这个道理。小侯爷,你不要对号入座。”

向瑞远脸色铁青,白子衿分明就是在骂他!

“强辩!白子衿,你最好能解我娘的毒。”向瑞远冷哼一声。

要是白子衿不能解毒,就冲她让倾卿求她,向瑞远就不会放过白子衿。

“看小侯爷的样子,似乎并不想我解开毒啊。”白子衿懒懒的说了一句。

向瑞远被戳中心思,咬牙道:“我怎么会那么想!”

白子衿似笑非笑,双眸明亮,好似看穿了向瑞远一般。这种目光,让向瑞远咬牙切齿。

“侯爷,老夫无能,解不开夫人的毒。”

不远处,一个大夫和安国候并肩走来,大夫正一脸惭愧。

“无事。”安国候脸色难看,却没怪罪大夫,“刘太医愿意来看拙荆,本侯已经很感激了,本侯送太医出去。”

“不用不用,老夫自己回宫就好。”太医解不开毒,哪里还能让安国候送。

安国候还是叫来了下人:“来人,送刘太医回宫。”

送走了刘太医,安国候才注意到白子衿,他是认识白子衿的:“白二小姐。”

“安国候。”

安国候拧了拧眉:“不知白二小姐来,有何事?”

白家这两姐妹,一前一后来他安国候府,是要干什么。

“我来。”

“爹,倾卿说她医术不错,让她来替娘看看。”向瑞远先一步说,对白子衿的来意介绍敷衍至极。

“瑞远,你该称呼白大小姐。”安国候纠正,而后看向白子衿,脸色还算和善。

“麻烦了,白二小姐这边请。”

白倾卿眼底闪过尴尬,向瑞远则是担忧的看向白倾卿,怕她介意,却又不敢当着安国候的面解释。

将三人的神情收入眼底,白子衿暗想:看来安国候不赞同儿子追白倾卿。

安国候将白子衿引到房间,安国候夫人正昏迷着,一脸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是青紫得可怕。

“白二小姐,夫人她已经中毒两天了,刚开始只是发高烧,后来直接昏迷过去了。”安国候沉声把情况都告诉白子衿。

白子衿看了安国候一眼,他眼里的担忧倒不像向瑞远那么假。

“好,我知道了。”

白子衿坐到床边,拉出安国候夫人的手,她的两只手竟然也是青紫色,指甲都脱落了。

“是不是给她用过什么药?”白子衿拧眉,单纯的蛇毒,是不会这样子的。

安国候眼底闪过诧异:“是,昨天有大夫开过药,服了两剂。”

安国候本来只是带白子衿走个过场,毕竟白子衿太年轻,从小又流浪在外。太医都解不了的毒,她怎么可能解开。

没想到,白子衿一眼就看出夫人服过药,这让安国候有了希望。

说不定,白子衿真能解毒,安国候眼里多了几分火热。

“二小姐,是不是药方出了问题,要不要把药方给你看看?”

白子衿摇头:“不用,只是开错了,那张药方应该是针对百花蛇毒的。”

白子衿顿了顿,又问:“安国候,能不能冒昧问一下,夫人是怎么中毒的,咬她的蛇长什么样子?”

只要稍微描述一下,白子衿就能确认那是什么蛇。

“切,我还以为你多厉害,还不是要问这个。”向瑞远嘀咕一声。

安国候瞪了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你娘怎么会中毒。”

白子衿淡淡一笑,不急不噪的开口:“小侯爷,大夫不是神仙,一算就能知道是什么毒。若是没服药,我还能看出,服了药不是那么容易分辨的,要不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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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赤焰蛇毒

安国候又瞪了一眼向瑞远:“还不快把事情告诉白二小姐。”

安国候发话,向瑞远就是再不乐意也得对白子衿和和气气。

“那条蛇是毒山的蛇,大概五寸左右,很小,红紫色,颜色十分漂亮,像花一样。”

就是因为这样,向瑞远以为是一朵花,没有注意就被咬了一口。

起初,他以为是无毒的蛇,还放了一点血,加上当时又没任何中毒现象,就没放在心上。

谁知道,一回到安国候府,突然就倒地了。安国候夫人救子心切,直接吸了毒。

“小侯爷,你还真是没有常识。”白子衿嗤笑一声,“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没听过这句话吗?”

特别是动物,颜色越鲜艳,毒越剧烈。

向瑞远暗哼一声:“还轮不到你教训我。”

安国候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发沉的目光看向白倾卿,眼底的不喜不言而喻。

白子衿挑眉,看样子,外面的谣言还是有可信度的。

向瑞远真是为了白倾卿,才进毒山去采花想博佳人一笑。

“教训你是轮不到我。”白子衿懒懒开口,“我作为一个大夫,还是给小侯爷一个建议。”

“你能有什么好建议?”向瑞远不以为然,要不是倾卿,白子衿连安国候府都进不来,还给他建议。

白子衿双眸灵动一片,勾唇吐出一句话。

“豆蔻虽美,小命重要。”

白倾卿脸色一僵,白子衿这个贱人是在指桑骂槐吗。

向瑞远却听不懂这句话,他一脸不耐烦:“说什么呢,少给我说这些寒酸的话。你到底能不能解开我娘的毒。”

白子衿说得如此直白,向瑞远却听不懂,实在是蠢到了一定地步。

安国候真想给他两个大嘴巴子,这个逆子,就只会听白倾卿的话!

“二妹妹是母亲的女儿,又开了济安堂,她胸有成竹,肯定能帮到夫人的。”白倾卿开口,声音娇柔。

白子衿瞥了一眼白倾卿,又给她戴高帽。不过白倾卿这话说对了,她毒的确能解。

“那条蛇名为赤焰蛇,剧毒无比。被咬的人会立刻发烧,体温剧升,最后被活活烧死。”白子衿道。

赤焰蛇的毒性,是极其罕见的。而且若是用了物理降温,会直接导致毒素进入心脏。届时,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还好你们没给夫人冰敷。”这算是比较庆幸的一点了。

向瑞远一阵后怕,他完全没想到,这毒性会如此剧烈。还好娘替他吸了毒,否则躺在床上的就是他了。

安国候急问:“白二小姐,你能解吗?”

白倾卿美目闪过流光,她的手不由得拽紧手绢。她很希望白子衿说不会,安国候夫人死了,白子衿也能被向瑞远记恨。

“我试一试。”白子衿没有立刻给出确定答案。

这毒她能解,只是若是有人捣乱,她先下了军令状岂不是被安国候记恨。

反之,她试一试,若是成功,还会得到安国候的感激。

“白子衿,你当我娘是什么,给你试手的?”向瑞远立刻瞪眼。

“你要解不了,就乖乖承认自己医术不行。然后给我道个歉,自己滚出去。”

白子衿带笑的小脸被冷意替代:“今天可不是我自己上门的,让我给你道歉,小侯爷你担得起?”

她现在也算半个皇亲国戚,让她道歉,向瑞远也真想得出来。

“再者,现在担心有什么用,你要不去毒山,你娘会出事?”白子衿冷笑一声。

事后关心,不如事前谨慎点,出门前把脑子带上。

向瑞远被堵得说不出话,脸色涨红,身子直颤抖。

“二妹妹,这也不是小侯爷愿意的。”白倾卿美目里满是怜惜,“就好像母亲生你难产一般,这是无法预料的。”

倏!

白子衿星眸带着极致冷意,看向白倾卿。白倾卿似乎被她吓到了一般,脸色发白,咬了咬唇。

“二妹妹,大姐不是故意的,只是……”

“白子衿!”向瑞远哪里能让心上人被为难,“这本来就是事实,你还不是个害人精。”

“住嘴!”安国候冷喝一声,向瑞远立刻噤言。

安国候的脸色很沉,他请了许多大夫都没办法解毒,眼前的白子衿似乎是唯一的希望了。

“白二小姐,犬子无礼,还望二小姐不要介意。二小姐能不能告诉我,解毒你有几成把握?”

白子衿勾唇一笑,笑容嫣然,她抬手比出一个数字。

“八成。”

“这么高?”安国候本以为顶多四五成,白子衿竟然说了八成。

白子衿点头:“要不要让我解毒,你们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一个时辰后,毒素攻心,就只剩三成把握了。”

什么?!

白子衿的话,如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巨浪。

由八成到三成,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

“好,本侯考虑考虑。”安国候咬了咬牙,“还请二小姐留在这里,以免夫人病情加重。”

“好。”白子衿爽快答应,“不过本小姐的出诊金,可不便宜。”

让她在这里待一个小时,肯定要给钱。

安国候点点头:“诊金自然不会少二小姐的。”

说完,他大步出去,向瑞远也跟上去。

“真是乡下来的,没见识,居然还要钱。”向瑞远还在嘀咕。

白子衿小脸淡淡,好似向瑞远骂的不是她一样。

开玩笑,不要钱她图什么。免费出诊她做,却不是对向瑞远这样的人。

她要是什么都不要,向瑞远才该好好担心一下。

院子外,向瑞远追上安国候的步伐:“爹,你真的要让她给娘解毒?她就一个乡下回来的野丫头,怎么可能会解毒,说不定就是唬我们的。”

向瑞远是打死不相信白子衿真能解毒,在他看来,白子衿把那条蛇认出来,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安国候停下脚步,脸色铁青:“你是多想她不会解毒,让你娘死了算了?”

被这一呵斥,向瑞远一脸吃了苍蝇的憋屈。

“孩子,孩儿哪能是这个意思,那可是我亲娘。”

他当然希望娘没事,可是,可是白子衿她怎么可能会解毒。

“那就给我好好祈祷,祈祷白子衿会解毒!”安国候可是很赞同白子衿刚才的话。

就是这个逆子害的!

“我这不是,不放心她吗。”向瑞远憋屈至极。

安国候看了一眼门外:“再等一个时辰,神医门的人若来了,就不用她了。”

安国候夫人中剧毒,安国候早早就给神医门写过信求救。只是神医门没回,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

如果真的没人来,就只能让白子衿一试了。

“这神医门太不识好歹了,就和白子衿一样,我们安国候写信请他们来,居然屁都不放一个。”向瑞远咬牙。

这不识好歹果然是一脉传承,神医门如此,白子衿也如此。

“住嘴!你以为神医门是什么?”安国候真是快被这个儿子蠢哭了。

神医门叫神医门,却是睚眦必报的。神医门的医者仁心仅针对百姓,对他们这些权贵,诊金要多高有多高,还不爱理睬。

要是神医门只是在天合国,他们还能联手铲除,可神医门是泛大陆的,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最要命的是,他们在各国百姓心里的地位都崇高无比。

想当初,白元锦娶到白绮罗,天合国上下高兴得就像是娶了神女。

“爹,我知错了。”向瑞远立刻认错。

安国候挥挥手:“等着吧,说不定神医门会来。”

见安国候脸色缓和了,向瑞远开口:“爹,倾卿知道娘中毒了,立刻把白子衿找来了,还是去求的。你看,她多关心我。”

向瑞远觉得,白倾卿迟早会被他感动,答应下嫁给他。他要先在爹娘面前,替倾卿说说好话。

“够了!不要给我提到她!”安国候原本缓和的脸色突然难看。

“我警告你,你以后少给我靠近白倾卿。”

要不是白倾卿,他们安国候府会出这样的事吗。

向瑞远不甘:“爹,这真的不怪倾卿,是我自己要去的,她根本不知道。”

说来白倾卿也算是无辜躺枪,她只不过随口一说,喜欢毒山上的花,谁料向瑞远真的跑去摘了。

还倒霉悲催的被蛇咬伤了。

“不管她知不知道,你都给我安分点。”

安国候是个明白人,白倾卿的举止言谈,白元锦都是在以太子妃的标准教导的。

白倾卿根本不可能嫁给自己儿子!

向瑞远欲再说,被安国候瞪了一眼,他立刻低头:“是,儿子知道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白子衿坐在屋子里,还有丫鬟送上了水果,倒也不错。

唯一不好的就是,白倾卿一直看着她,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

不过,她也不打破,等白倾卿自己开口。

“二妹妹。”终于,白倾卿忍不住开口了。

白子衿抬头:“嗯?”

“大姐希望你一定要救救夫人,不要因为小侯爷的原因,迁怒夫人。”白倾卿咬着唇。

白子衿打了个哈欠:“大姐,你多虑了,生出小侯爷这么个只顾心上人的儿子,夫人一定也很后悔。”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77章:被骗,怒火

她还没有小肚鸡肠到,迁怒一个病患。

向瑞远从门外冲进来:“白子衿,你说什么?!”

被当场抓包,白子衿也没有任何心虚,她淡淡的看了白倾卿一眼,把目光放到后进来的安国候身上。

“安国候,我说错了吗?”

安国候现在要求她,自然不可能说她错了。况且,她也没错。

“白二小姐没说错。”安国候一脸恨铁不成钢,“本侯也后悔把他生了出来。”

亲爹都这么说,向瑞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像调色盘一样。

白子衿脸上不掩喜悦,目光揶揄的看向白倾卿:“大姐,你听到了没?”

安国候府的事,白子衿偏要问她,是故意要气她是不是。白倾卿温柔一笑:“侯爷开个玩笑罢了,哪有父亲后悔把孩子生出来的。”

白子衿挑眉,白倾卿是忘记了,白元锦极度后悔把她生出来吗。

“白二小姐,麻烦你替我夫人解毒。”安国候郑重开口。

一个时辰已经快到了,神医门的人连影子都没有,肯定是不来了。

“侯爷放心我?不等你的后援?”白子衿揶揄。

安国候等了一个时辰,白子衿可不会单纯到认为,他是真的考虑了一个时辰。

无非是请了大夫,不知道能不能赶来,抱着等待的心态。

安国候脸上闪过尴尬:“白二小姐说笑了,哪儿有什么后援。你放心,若是毒解不了,那是夫人的命,本侯绝不追究二小姐的责任。”

白子衿很满意安国候的识相,不像某些人,求她来,又嚷嚷着威胁她。

“好,那请三位出去吧,我解毒的时候不能有旁人在。解毒后,我想看到独木兰。”

大部分大夫解毒时,都不怎么希望有人在旁边看着,安国候也理解。

“好,我们去外面守着。”

见阿落和伊人留了下来,向瑞远极度不爽的问了一句:“那她们呢?为什么她们不用出去?”

白子衿淡淡的看他一眼:“要是小侯爷也能打下手,也可以留下。”

向瑞远一噎,他又不懂医术,怎么留下来打下手。

倒是白倾卿柔柔开口:“二妹,我留下来吧。”

“不用,只要两人就好。”白子衿是脑子有洞,才会把白倾卿留下。

三人出去,白子衿掏出一粒药丸,捏住安国候夫人的下颚,把药丸喂了进去。

然后,又掏出一支蛇清解毒针,拉开安国候夫人的手,注射到静脉。

做完这一切,白子衿拍拍手,往太妃椅上一趟,又吃起了西瓜。

阿落和伊人对视一眼,就这样?

“看什么?”白子衿指了指旁边的水果,“吃啊。”

她的声音小,外面的三人只隐约听到她说话,却听不清她说啥。

“别站着了,吃点。”这安国候府的水果,味道还真不错。

伊人:“小姐,毒解好了,不出去吗?”

这么快就解毒好了,小姐出去不正是证明自己的医术吗。为什么还要坐在里面吃水果。

“伊人,坐下。”白子衿伸了个懒腰。

她就是要让外面的人多等一会儿,煎熬煎熬。再出去装作不容易的样子,讨到的好处才更多。

再者,她是药师不是大夫,要神医的名号干什么。

“好吧。”伊人和阿落坐下,白子衿递了两个桃子过去,“最好在这里吃饱再走。”

两人:……

比起里面的悠闲淡定,外面的几人可谓是无比煎熬。

向瑞远不停的走来走去,把原本还冷静的安国候走得都烦躁起来。

“你就不能好好给我站着?”

向瑞远:“我这不是担心娘吗,已经快半个时辰了,还没出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你少给我这么想。”

“侯爷,小侯爷,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加上我二妹妹医术惊人,一定会没事的。”白倾卿笑得落落大方,美目里一片笑意。

向瑞远立刻看向她,眼底满是爱慕:“白小姐,你说得没错。”

这一幕看得安国候皱眉,他对向瑞远说的话,全部被狗吃了吗。

“吱吖。”门开了。

三人全部朝里望去,见白子衿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走出来。

三人同时围上去询问。

“白二小姐,我夫人怎么样?”

“白子衿,我娘怎么样?”

“二妹妹,夫人她。”

白子衿冲安国候疲惫一笑:“安国候,幸不辱命。”

安国候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白倾卿咬唇,白子衿的医术真的那么好?可她流浪在外,跟谁学的?

“安国候,我们进去看看吧?”白倾卿发话。

走进去一看,安国候夫人脸上的潮红退了下去,嘴唇也恢复红润,毒明显是解开了。

似乎是众人的动静太大,床上的安国候夫人缓缓睁眼,看到这么多人愣了一下。

“侯爷,发生什么事了?瑞远,你没事吧?”

安国候夫人吸完蛇毒就晕过去了,并不知道向瑞远究竟有没有事。

“娘,我没事。”

“夫人,你中毒晕过去了,是白二小姐救了你。”

安国候两眼有些发红,他感激的看向“虚弱无比”的白子衿。

“白二小姐,你真的是安国候府的再造恩人。”

白子衿似乎疲惫得没力气说话了,她的声音弱得不行:“这是医者该做的。”

“快,送白二小姐去休息。”安国候立刻开口。

白倾卿看着白子衿的背影,她抿了抿唇,眼底闪过妒色。

凭什么,如乞丐一般流浪的白子衿,居然还能拥有一身超凡医术。

伊人阿落扶着“虚弱”的白子衿,到了休息的房间。

“白二小姐,您且在这里休息,侯爷马上就过来。”

白子衿无力的点点头,下人离开后,伊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天知道,她刚才忍得有多辛苦,小姐实在装得太像了。

“你家小姐我的演技,不比宫里的妃子们差吧?”白子衿小得意的看向两人。

“小姐你最厉害。”

大概过了两柱香,安国候进来了。他看着脸色苍白的白子衿,有些惭愧。

他之前还在怀疑白子衿的医术,真是……

“白小姐,这是你的诊金。”安国候拿出一叠银票,看样子,应该有几万两。

白子衿看了他一眼:“侯爷不是说,谁能救夫人,能得到独木兰吗?”

她可是冲着这独木兰来的,几万两可连独木兰一片叶子都买不到。

“这个。”安国候脸色极度尴尬。

他是这么说的,可是……

“怎么?”白子衿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没有独木兰?”

她救了他夫人,还被向瑞远嘲讽一番,要是没有独木兰,白子衿估计会炸。

“本来是有的。”说起这件事,安国候也是极度难堪,“可就在昨晚,独木兰被偷了。”

他没想到,白子衿居然点名要独木兰,让他不得不把这件事说出来,嫉妒尴尬。

白子衿扬起一抹浅浅笑容,却有些骇人:“安国候,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安国候府这么多侍卫,独木兰又是这么罕见的宝贝,肯定是加强看守,你和我说被偷了?”

安国候有些欲哭无泪,虽然他也不愿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

“白二小姐,我真的没骗你。”

安国候有些头疼:“要不,二小姐你看要什么,我想办法找给你。”

独木兰已经被偷了,是没办法给白子衿的。

“安国候,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夫人好起来,就能让她继续中毒?”白子衿嫣然一笑,双眸却有些发冷。

她现在很怀疑,独木兰只是一个幌子,安国候根本没有。

安国候一惊:“二小姐,你。”

“我什么我?”白子衿站起来,瘦小的身躯直逼安国候,“我解毒前就说要独木兰,你没有独木兰不早说,你就是故意瞒着不说,想着等毒解开。反正毒已经解开,也不能怎么样了,你给我什么我就得拿着什么是吧?”

明明是个瘦小的女子,身体却迸出强大,安国候被她逼得一步步后退。

“我。”

安国候的确是抱着这种想法的,毕竟毒已经解了,他也不用怕了。

“你别说话!”白子衿明明是笑着的,语气却冷得可怕,“你要是提前和我说,我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日后,有事别找我了。阿落,伊人,我们走!”

说着,小手一抓,扯过安国候手里的银票,扬长而去。

安国候无比的后悔,早知道,他应该先把事实说出来,也不会让白子衿生气到如此。

“爹,这白子衿太咄咄逼人了,独木兰被偷又不是我们的错。”向瑞远磨牙。

要不是白子衿解了他娘的毒,哪里能让她这么放肆。

“可瞒着不说就是我们的错了。”安国候长叹一口气,叫来了管家。

“管家,你再去取十万两银子,给白二小姐送来去。”

向瑞远在旁边看得极度不平,白子衿这么放肆,爹居然还要送银子去。

那可是十万两啊,向瑞远眼珠一转:“爹,你给我吧,我让白大小姐给她送去,顺便说说好话,毕竟她们是姐妹。”

“也好。”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78章:路救男人

白子衿双眸冰冷,甚至有些阴沉,看得伊人噤言一嘘。

她还是第一次,见小姐这么生气,阴沉得让空气都有些压抑。

黑子向白子衿问好:“小姐。”

“砰。”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以及空气里凉飕飕的冷气。

黑子和清风面面相觑:“小姐这是怎么了?”

“小姐心情有些不好。”伊人委婉回答,“你们先不要招惹她。”

虽然她也不理解小姐为什么会为一株独木兰暴怒,但总归是现在不要惹就对了。

“好,我们知道了。”

伊人当然不知道,一株独木兰,对于白子衿这种视药材如命的人有多重要。

白子衿对药材的珍视程度,就好比美女对自己的脸。

更何况,安国候这种行为严重欺骗了她,她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阿落拍了拍伊人的肩膀,示意她让老姜去做些好吃的,说不定能让小姐开心点。

“好,我现在去和老姜说。”

用膳时,整个纱雅院的下人都能感觉到空气里面的冷气。

看着白子衿黑得和锅底一样的脸,众人暗道:一个下午过去了,他们小姐似乎还是很生气。

不,不是似乎,是的确。

就在空气格外凝重的时候,门被敲响。

“扣扣。”

“我去开门。”

众人争先恐后去开门,屋里的气氛实在太可怕了。

来人是一名中年男子,穿着华服,带着和善的笑容:“王妃在吗?”

王妃?众人面面相觑,而后看向白子衿。

“小姐在,你是?”

“我是鬼王府的管家,可否先让我进去?”管家一笑,自报家门。

听是鬼王府的人,黑子立刻道:“当然可以,请进。”

这些天,黑子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个收留他们的小姐,是大名鼎鼎的鬼王的未婚妻!

一开始,他们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鬼王凶名在外。后来听伊人一说,他们才发觉鬼王也不是那么可怕。

今天,倒是他第一次见到鬼王府的人,长得也不是多凶神恶煞。

管家走到白子衿面前:“王妃。”

“是你啊。”白子衿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又低头吃饭。

只是……每块菜都被夹碎,彰显着主人不好的心情。

管家心里一跳,王妃今天的脸色似乎有些阴沉:“王妃,王爷他。”

提到凤惊冥,白子衿总算不那么冷漠了,她抬头:“他怎么了?”

“自从前几天下朝后,皇上就找王爷的麻烦,王爷应付得疲惫不堪,已经几天没好好吃饭了。”管家一脸沉重。

来纱雅院之前,他已经想好了完美的理由,要让王妃心疼,还有什么比皇上更好的恶人呢?

白子衿抿了抿唇,凤惊冥竟然被宣帝找麻烦了。转念一想,有哪个皇帝愿意被那么放肆。

见白子衿脸色软和,管家立刻道:“王妃,我们只是下人,劝王爷也不听。你能不能去劝劝王爷,身体重要,王妃您不知道,王爷自小体弱得很,禁不起这样的。”

白子衿小脸有些松动,凤惊冥是为了她才和宣帝对恃,现在她不去看他,太不近人情了。

白子衿把糟糕的心情压下,站起来:“好,我和你去。”

管家心里一喜,现在可是晚上,王妃去了鬼王府,他绝对不会让王妃再回来了。

要知道,为了小王爷早日出世,他可是特意挑晚上过来的。

阿落和伊人要起身,被白子衿制止:“你们吃饭,我自己去就行。”

门外停着一辆轿子。

“王妃,请上轿。”

“不用。”白子衿淡淡看了一眼轿子,“我走路就好。”

她不是很喜欢坐骄子,小小窄窄的,还要人抬。

晚上的帝都不算冷清,还有许多卖小玩意的摊贩。

在明暗的灯笼后,白子衿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她走过去,惊讶:“君玄歌,怎么是你?”

那一排灯笼后,正是君玄歌,一身白衣如仙,俊颜温润。

“我出来看灯,子衿,你这是要去哪里?”君玄歌也没想到这么凑巧,居然会碰到白子衿,他温润的眸子看着白子衿。

“我。”

“我家王妃去看我家王爷。”管家带着笑容,抢先回答。

他看得出,这玄王看王妃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啊。

白子衿怪异的看了管家一眼,用得着特意加重王妃两个字吗。

“对,我去看凤惊冥,他生病了。”白子衿点头。

君玄歌如玉的眸子闪过光芒,他浅浅一笑,温润得如十里春风:“鬼王生病了?我方才刚拜别鬼王,他看起来似乎很好。”

管家心里一噔,坏了,玄王要怪事。

“你见过他?”白子衿疑惑。

“是,他称我为妖艳贱货,让我不要靠近你,还差点与我动手。”君玄歌温润的笑里尽是无奈,“我也略懂医术,鬼王着实不像生病了。”

白子衿:“……”

妖艳贱货,凤惊冥的确这么称呼过君玄歌,只是被君玄歌这么说出来,很尴尬啊。

只不过,后面那句……

白子衿扫了一眼管家,而后对君玄歌淡淡一笑:“他这个人比较毒舌,你不要记在心上,我先走了。”

白子衿依旧是朝鬼王府走去的,她并没看到,君玄歌那温润眼神里的别样笑意。

凤惊冥,动了情,这局棋你就输了。

管家跟在白子衿身后,他背后有大汗,王妃的一言不发,让他害怕啊。

“管家。”忽然,白子衿停下了脚步,冷冷的看着管家。

“王妃。”管家扯出一抹笑容。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尤其是用自己的身体了骗我。”白子衿冷冷落下一句,转身而去,“别跟上来。”

白子衿今天的心情本就糟糕至极,凤惊冥却又如此骗她,还让她愧疚了好一阵。

现在,她心里只剩下冷怒。

“王妃,其实。”

管家欲解释,白子衿已经远去了,只留下冷冷的背影。

管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向鬼王府。

王妃故意走到鬼王府才停下,那话是说给王爷听得罢。

门开了,是白阎:“管家,进来吧。”

“王爷呢?”管家问。

白阎看向深处:“王爷他回房了。”

刚才王妃的话,凤惊冥是听到的,他狭长的桃花眼里一片复杂,俊脸有些凝色。

媳妇,不喜欢……被骗。

良久之后,凤惊冥的薄唇忽然勾起一抹邪肆弧度,俊脸慵懒:“既是这样,本王得去好好解释一番才行。”

误会可不能隔夜,隔夜会馊的。

白子衿心情不好,走的是小巷。她双眸一阵烦躁,还带着些冷。

“到底谁这么缺德,不偷钱偷药材。”白子衿懊恼的低咒一声。

路过一个巷口,白子衿突然停了下来,双眼看向巷子里。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两个蒙面人正拿着剑,他们对面地上,是一个浑身带血的男子。

白子衿吞了一口口水,她怎么这么倒霉,这样都能碰到杀凶现场。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正当白子衿打算低调离开的时候,忽然一个蒙面人猛的朝她看来:“谁!”

那人回头侧身,刚好让白子衿看清了地上男子的脸,他单膝跪地,剑插在地上,是咬牙在撑着。

他努力的抬头,嘶哑的说出一句:“小姐,快跑。”

“那个。”白子衿收回目光,对两个蒙面人,挑起一个笑容,“我只是路过,你们就当从没看到过我,我先走,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就打算走,两个蒙面人目光一厉,忽然一个冲过来,剑直刺白子衿。

白子衿大惊失色:“兄台饶命。”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该死。”

忽然,蒙面人只觉得眼前一白,一些粉末被他吸入鼻里。

再然后,他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地。

“你?”见异变突生,另外一个蒙面人举剑,想要斩杀地上男子,以绝后患。

男子勉强抬剑,作出最后挣扎。

“哐当。”

这一挡,耗费了男子最后的力气,剑落地,他也无力瘫倒。

男子双目露出不甘,难道他就要这么死了吗,他还没回家……

忽然,那举剑要斩杀自己的蒙面人突然栽倒,一抹模糊的倩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夜黑风高,果然是适合杀人放火。”

这声音清脆如铃铛,男子努力想看清她的脸,却越来越模糊。

白子衿拍了拍手,把针从蒙面人后颈拔出来,嘀咕一声:“真是的,什么事都让我碰上。”

余光一扫,见男子要昏过去了,白子衿立刻急了。

“秦泽,你别晕啊,你晕了我怎么带你回去。”

是的,没错,这男子就是秦泽。

秦泽长得和秦瑶七分像,白子衿就是无意一扫,发现他是秦泽才决定救人。

可惜,秦泽已经晕了,白子衿无奈抚额:“你怎么能晕啊。”

救了人,白子衿肯定不能把他丢在这里,保不准后面还有杀他的人。

白子衿无奈的拿出一条绳子,把秦泽绑起来,拖着走……

不怪她,她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走了不远,白子衿咬牙:“看起来不重,拖起来怎么这么重。”

“要不是你是瑶瑶的哥哥,我还真想把你丢下。”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79章:吻

白子衿本想将秦泽送回右相府,可秦泽一身伤,右相府又远,她还是决定先把秦泽带回纱雅院。

在看到自家小姐拖着一个带血的男子回来时,伊人愣了片刻。

“小姐,这是谁?”

白子衿此刻手无比的酸,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秦泽:“路边捡的。”

伊人额头冒出黑线,小姐竟然从路边捡了一个男人回来,还是拖着回来的……

“帮我把他带到内院去。”白子衿拧眉。

虽说是把秦泽拖回来,白子衿还是体贴的在他身下加了两块纸板,免费他被拖伤。

“好。”

因着秦泽一身血,白子衿直接让伊人把他放到木板上,省的把床沾上学籍。

“阿落,你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阿落点头,走到外面将门关上。

“伊人,先帮我把他身上的血擦干净。”

秦泽身上全是血,白子衿都找不出他的伤口在哪里。为了避免秦泽失血过多,白子衿叮嘱:“要快。”

伊人训练时没少受伤,她擦血的速度很快也很熟练。

白子衿则拿出消毒酒精和绷带,先把伤口消毒再包扎。

秦泽身上的伤口很多,光是手臂上,就有数十道砍伤。还好没伤到神经,否则秦泽的手臂也是废了。

“小姐。”脸部擦完,要脱衣服的时候,伊人有些迟疑,“要不去叫清风来吧。”

小姐是个女子,怎么能看其他男子的**。这传出去,小姐的名声一定毁了。

“不用。”白子衿声音淡淡,“大夫面前无男女,况且他最重的伤就在腹部,清风处理不来。”

秦泽的腹部有一道极深的口子,那是导致秦泽昏迷的伤口,也是最重的伤。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快把衣服脱掉,我要给他止血。”白子衿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拒绝的威严。

伤口还在冒血,在这样下去,秦泽一定会失血过多。

“是。”伊人无奈的将秦泽的衣服脱掉,露出那刀伤遍布的上半身。

那些刀痕,有旧的,也有新的。交织在他的胸口,并不显得狰狞,反而有一种健莽美感。

白子衿淡淡的扫过他的身体,拿出棉球压在冒血的伤口上。把血汲干净后,她又拿出浸泡在酒精里的棉球,使劲压在伤口上。

似乎是太过剧痛,秦泽的身体颤了一下,剑眉都揪在了一起。

“伊人,你来按住。”

伊人把伤口按住后,白子衿又掏出一种黄色粉末,撒在伤口上。

伊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撒上去后。

“嗯。”昏迷的秦泽痛得轻哼出来。

白子衿视若未闻,又拿出另外一种药粉,又撒上去。

而后,她把纱布递给伊人:“好了,包扎起来就可以了。”

伊人把秦泽扶起来,包扎好后,她吞了一口口水:“小姐,你刚才用的是什么药?”

居然能把一个昏迷的人给生生痛醒,实在是太可怕了。

“防菌药粉,和止血的。”白子衿回答。

伊人从未听过防菌二字:“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白子衿本想解释,可转念一想,那些知识就算她说了,伊人也未必能明白。

“就是它的名字。”白子衿含糊的回答,“防止他发烧。”

像秦泽这种,最怕的就是伤口发炎然后发烧。

伊人点点头,又问:“那为什么不给他用麻沸散?”

看秦泽那样子,是真的很痛。

白子衿看了伊人一眼,又看了秦泽一眼:“哦,忘了!”

伊人:“……”

小姐你有些可怕啊。

白子衿叫来了黑子,指了指屋子里:“黑子,去给他换身衣服,然后弄干净了放到床上去。”

秦泽的衣服早就破了,又有血,不能穿了。

白子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自从在同仁堂后,她好久没做这样的急救了。还真有些累。

“伊人,我去休息了。”

刚回房躺下,门忽然轻轻打开了,白子衿倏的睁眼:“谁?”

“媳妇。”弱弱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是我。”

偏头一看,门外的男子,一双击好看的桃花眼,邪肆的俊颜,不是凤惊冥是谁。

白子衿面无表情的翻身,留一个后背给他。

不是骗她骗得很好吗,来找她干什么,解释吗。

“媳妇,我错了。”华靡的声音弱弱的,带着点点委屈。

白子衿闭眼冷漠,接着便是轮椅转动的轱辘声,她感觉到凤惊冥靠近了床边。

“媳妇,我不该骗你。”

白子衿离开后,才有人来和凤惊冥禀告安国侯府的事,他才知道,白子衿今天心情极度糟糕。

“鬼王殿下,夜深了,麻烦你回去。”白子衿淡淡的说了一句,却没转身。

凤惊冥桃花眼里闪过流恋光芒,薄唇轻启,略带委屈:“你不原谅我,我就不回去。”

白子衿冷想,爱回去不回去,她睡她的。

见她小小的身躯缩成一团,也不说话,看那样子是没打算搭理他。

凤惊冥眸子一沉,闪过冷意,君玄歌……

见凤惊冥不再说话,以为他总算放弃了,白子衿抿唇,把被子拉上了一点。

手刚伸出,还没碰到杯子,忽然就一只大手抓住,而后她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扯翻了身,对上凤惊冥那张邪肆的俊脸。

“你。”白子衿惊呼一声。

粉唇一冷,凤惊冥的薄唇覆上了她的,把她后面的话都吞没。

白子衿双眸瞪大,震惊的看着凤惊冥。

他竟然……

“媳妇。”凤惊冥桃花眼和他对视,他好听声音呓语一声。

趁着这个空隙,白子衿要开口:“凤惊冥,你。”

忽然,凤惊冥的唇再度覆下,舌头还趁机钻进了她的口腔,有些笨拙的勾起她的丁香小舌,与之共舞。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仿佛炸开了,白子衿愣愣的看着凤惊冥,脑子里一片空白。

随着凤惊冥吻的深入,白子衿只觉得思绪好像离自己远去,她眼里只剩下凤惊冥。

终于,在她被吻得双颊通红,快缺氧时,凤惊冥终于放开了她。

不知何时,白子衿已经被扯到了凤惊冥怀里。望着怀里的女子,灵眸媚怔,双颊酡红,小嘴因刚被亲吻红润光泽,呆呆的看着凤惊冥。

这样的她,看得凤惊冥眸色一深,他喊了一句:“媳妇。”

“嗯?”白子衿呆呆的应了一声。

“你原谅我了吗?”

前世根本没男朋友的白子衿,早已被凤惊冥给吻得头脑发怔,好似浆糊一般,傻傻的回答凤惊冥的问题。

“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想媳妇你,想你来见我,故此使出这卑鄙的手段。”凤惊冥把她搂在怀里,语气忽然咬牙切齿,“谁知道,君玄歌居然刻意诋毁,让你误会我。”

要不是君玄歌,媳妇怎么会生气。

不过,凤惊冥的目光落到白子衿唇上,目光愉悦。若不是君玄歌,他也无法一亲芳泽。

所以,这次他暂且放过君玄歌。

“那你也不可以骗我,你不知道,我今天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很不好。”白子衿嘟着嘴,有些委屈。

“我今天被安国侯给骗了,然后你又骗我。”

凤惊冥邪气的声音带着轻哄:“我不会骗你了,是君玄歌恶意挑拨。”

哪怕是哄白子衿,凤惊冥也不忘黑君玄歌一把。

都说亲吻能让一个女人失去所有怒火,加上凤惊冥的解释,白子衿已经不怎么生气了。

逐渐回神,白子衿这才想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居然和凤惊冥热吻!

天了噜!意识到这点,白子衿的脸唰得就红了,比原来还要红。

“凤惊冥,你,你怎么能占我便宜?”

再一看,她居然还在凤惊冥怀里,白子衿差点没把舌头咬断了。

“我我,你,我怎么会在你怀里?”

她记得,她明明就是在床上,怎么会一转眼就到她怀里了。

“嗯,我占你便宜。”一亲芳泽的凤惊冥心情愉悦,概认不悔,“我抱下来的。”

“你力气怎么这么大?”白子衿红着脸结巴。

凤惊冥俯身在她耳边,吐出的气息让白子衿面红耳赤:“因为你轻。”

白子衿的确很瘦小,轻轻一抱,凤惊冥就能轻而易举的把她抱起来。

意识到这点,凤惊冥忽然拧眉,看着她的小身躯:似乎,真的瘦得过分。

“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吃饭了。”白子衿心里喜滋滋的,她自动将轻和瘦划等号。

忽然,门被扑通一声推开,伴随着急的女声:“子衿,我哥他怎。”

在看清房内的一切后,女声戛然而止。

再然后:“子衿,鬼王,你们……”

白子衿看向门口,那一件震惊的女子,不是秦瑶是谁。

“秦瑶,你别误会。”白子衿立刻从凤惊冥怀里跳下去,解释,“我们什么都没干。”

温香软玉突然没了,怀里一阵空落落的,凤惊冥桃花眼微眯,极度不悦的看向那个打扰他好事的人。

秦瑶只觉得浑身一僵,背脊发凉:“那个,你们,你们继续,我去看我哥。”

白子衿粉唇红肿,又被凤惊冥抱在怀里,说没干什么,谁信啊!

白子衿咬唇,恶狠狠的瞪了凤惊冥一眼:“瑶瑶,你等等我。”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80章:未来夫君不能毁容

“不用不用。”秦瑶连摆手,“你们继续,继续。”

白子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耳根有些红:“继续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走,我带你去找你哥。”

凤惊冥转着轮椅,桃花眼忽然一眯,秦泽……

秦泽还是昏睡着的,还没醒。

“子衿,你怎么遇到我哥的?”在知道秦泽没事后,秦瑶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天知道,在知道子衿让人传来的消息,秦瑶心都提在嗓子眼了,立刻跑了过来。

白子衿摊摊手:“小巷子里遇到的,你哥被追杀了。不过,你不是说你哥要半个月才回来的吗。”

到现在,哪里有半个月的时间。

秦瑶俏脸弥上担忧:“我也不清楚,按照路程,他的确要半个月才回来。”

秦泽脱离队伍,一个人出现在帝都,还被追杀。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好事。

秦瑶咬唇:“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等你哥醒来,再问问吧。”白子衿淡淡一笑。

秦瑶在这里瞎猜想干着急,不如直接问来得清楚。反正,秦泽明天应该会醒过来。

“也只能这样了。”

白子衿回头看了一眼屋内,道:“你哥身上的伤我已经处理好了,但腹部的伤可能要一个月才能好,你尽量让他别动用武功。”

秦泽腹部的伤口极深,一个月只会长不会短。

秦瑶点点头:“好。”接着,又补上一句。

“子衿,这件事你能不能先不告诉我祖母。”

秦老夫人就秦泽和秦瑶一对孙子,秦瑶被欺负了她都心疼得要死,何况是秦泽受这么重的伤。

“好,我记住了。”白子衿就是考虑到这点,才让人去找秦瑶,而不是直接去找秦广。

“我娘一直不赞同哥哥从武,要是让她看到这么重的伤,我哥以后肯定不能出征了。”秦瑶俏脸上满是担忧和恳求。

“所以,子衿,我哥能不能暂住你这里养伤?”

她哥一直想当将军,保家卫国。要是带着伤回去,这梦肯定破灭。

白子衿张嘴。

“不行。”慵懒邪肆的声音打断两人的话,凤惊冥转动着轮椅到两人中间。

轮廓分明的俊脸带着邪肆,桃花眼上挑,薄唇勾起慵懒的笑容,风华绝代。凤惊冥明明是笑着的,扫过秦瑶的眼神却有些凉凉。

“鬼,鬼王。”秦瑶吞了一口口水。

完了,她胆子太大,竟然提出让哥哥住在纱雅院。还被鬼王听到了!

完了完了,未来的日子铁定一片黑暗,秦瑶有些欲哭无泪。

“凤惊冥。”白子衿努力压抑自己的脸红,她看向凤惊冥。

凤惊冥亦看向她,那带着深深笑意的邪肆目光,低磁的语气溢出:“孤男寡女,怎么可以住在一起。”

说完,桃花眼淡淡的睨了一眼秦瑶,带着危险。

正在努力缩小存在感的秦瑶接到这目光,立刻尴尬的不敢动了。

“左相府不差秦泽的屋子吧,若是差,本王可以善良的收留他。”

开玩笑,秦泽要是住到了鬼王府,还能出来吗。

闻言,秦瑶赶忙摇头:“多谢鬼王殿下好意,我,我刚才只是和子衿开个玩笑。”

所以,秦瑶内心含泪:鬼王殿下,您千万不要记恨我哥。

“我又没说让他住进来。”白子衿道。

凤惊冥眼底的危险立刻消退,变成丝丝哀怨:“可你刚才就是要答应。”

他若是来晚一步,白子衿定会答应。

白子衿尴尬的咳了咳,要是凤惊冥不打断,她的确会答应的。

不过,白子衿眼神飘忽,刚才是刚才,不是现在:“没有,我一开始就没打算答应,你想多了。”

白子衿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凤惊冥黑瞳微垂,薄唇轻掀:“本王还听到,你亲手为秦泽处理了伤口。”

秦泽的伤在腹部,要处理肯定要脱衣服。也就是说,白子衿见到了秦泽的luo体。

思及此,凤惊冥桃花眼里闪过冷冽光芒,唇角却勾着浅浅的笑容。

明明依旧是含笑的语气,白子衿却听出了一股危险至极的感觉。

就好像,如果她承认了,就会死无全尸。

“那个。”白子衿压下心虚,一本正经,“大夫面前是没有男女的,秦泽的情况,要是我不出手,他会死的。”

“那就让他死吧。”恶劣的话语,从凤惊冥菱形薄唇里吐出。

白子衿:“……”

这要她怎么接下去。

旁边的秦瑶满头大汗,她已经开始考虑,等哥哥醒来后就劝他去国寺出家。

“凤惊冥,我没有细看,相当于什么都没看到。”白子衿努力解释。

她并不是乱说,秦泽当时情况危机,她当时忙着止血,哪里有心思去研究身材好不好。

“你很想细看?”凤惊冥睨着她,语气凉飕飕的。

白子衿也满头大汗了,不是,她怎么解释不清楚了,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

“没有,我真的没这么想。”

虽然,被凤惊冥这么一说,她挺想去看一眼的。但是!!绝对不能这么做。

“媳妇,你是觉得我的身材不够好,所以才看秦泽的?”

忽而,凤惊冥顿了顿,声音极淡:“也对,一个瘸子,肯定不如秦泽。”

这淡淡的声音,莫名的让人心疼。尤其是,凤惊冥还带着浅笑,自失落得让人心疼。

白子衿忽然心口一窒,她看着凤惊冥,他若是站起来,必定风华绝代,骄傲不羁。

白子衿赶忙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

凤惊冥不语,好似不相信她一般。

白子衿立刻看向秦瑶:“瑶瑶,明天你哥醒了,你把他带回去吧。”

说完,又看向凤惊冥。

“凤惊冥,今天晚上他不能移动,否则会大出血。”

所以,秦泽今晚上必须留在这里,这是白子衿对凤惊冥的解释。

秦瑶使劲点头,不用白子衿说,她也会把哥哥带回去的,她不想秦泽被鬼王虐死啊。

秦瑶生怕凤惊冥对秦泽下手,举手保证。

“鬼王殿下,你放心,明天我哥一定会消失在纱雅院的。”

凤惊冥眼底闪过光芒,他忽然邪肆点头:“好,媳妇你善良,本王就大方让他留一晚。”

逼得太急,说不定会弄巧成拙,让媳妇生气。

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白子衿松了一口气,她很怕凤惊冥硬要秦泽走。

凤惊冥也想得没错,如果他硬要秦泽离开,白子衿会翻脸。

“不过。”凤惊冥话峰一转,“这一晚,可不是白住的。”

秦瑶和白子衿双双一愣。

“本王媳妇的救人金,诊金,以及对本王的补偿。秦小姐,你是个明白人。”凤惊冥冷肆开口。

“若是不明白,就回去告诉秦广,本王希望他能明白。”

秦瑶那个想哭啊,明白,她怎么可能不明白。

鬼王你这是**裸的敲诈啊!

可是,为了自家大哥的小命着想,秦瑶还是含泪点头:“明白,我现在就回去和我爹爹说。”

说完,秦瑶给了白子衿一个眼神:我哥是左相府的独苗,子衿你一定不能让鬼王摧残了他。

看着秦瑶离开,白子衿那个尴尬啊。尴尬的同时又想笑:“凤惊冥,你还能再幼稚点吗。”

不能让秦泽走,就和左相府要钱,算是报复吗。

“实事论是。”

白子衿捂嘴打了个哈欠,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现在已经很晚了。

注意到她的动作,凤惊冥眼底闪过流光,他薄唇勾起:“媳妇,本王困了,先回鬼王府了。”

白子衿正好很困,听他这么一说,立刻眉开眼笑:“好,要不要我让人送送你?”

“本王认路。”凤惊冥眼底深处是无奈的宠溺,却很难看出。

“等等,这个给你。”白子衿掏出一个小瓷瓶,那是她之前用铁木撅炼的止血散。

“如果受伤了,用这个不留疤。你长得这么好看,可别毁容了。”白子衿把小瓷瓶塞到凤惊冥怀里。

“当然,最好别受伤。”白子衿抿了抿唇,“我,我未来的夫君,一定不能毁容。”

凤惊冥一愣,而后桃花眼挑起深深笑意:“媳妇,本王走了。”

“嗯。”白子衿轻嗯一声,脸上红透了。

白子衿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她确认自己喜欢凤惊冥,就会付诸行动。

目送凤惊冥离开,白子衿立刻回到房间。被子是乱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让白子衿脸瞬间一红。

她又想到刚才那个吻了,就是在床边。

“凤惊冥。”白子衿摸着自己的嘴,忽然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你要敢负我,我让你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这站,自然不是单纯指腿。

不远处的鬼王殿下,忽然心头一凉,莫名的凉。

“王爷,王妃已经睡下了。”白阎悄无声息的出现。

凤惊冥颔首:“回府。”

白阎推着凤惊冥走,忽然,他突然听到一句话。

“白阎,占了女子便宜,是否要负责?”

白阎忽然一僵,爷,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个问题,他也没有媳妇……

“自然是要负责的。”

不过,白阎斟酌了一下用词:“爷,敢问一句,是王妃吗?”

除了王妃,爷还从未靠近过哪个女子。而且王妃看起来……咳咳,挺凶悍的。

若是爷敢占别的女子便宜,白阎有种预感,爷的下场会很惨。

“嗯。”凤惊冥眼眸幽深,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支住下巴,华肆的声音溢出。

“既然如此,本王便负一辈子责好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81章:秦泽的误会

白阎身子一震,他缓缓开口:“爷,您真的……”

“本来何时说过假话。”凤惊冥桃花眼流连光芒,想到白子衿熟透的脸蛋,他薄唇勾起。

“回府。”

爷,您说得假话可多了……

白阎目含复杂,难道,方丈说得是真的吗。白子衿,真的能让爷打开心扉吗。

一切都是个未知数,白阎推着轮椅慢慢走远。

夜露白肚,白子衿早早起来,轻哼着歌,心情十分不错。

“嗯哼哼。”

清风等人一脸诡异,昨天小姐可还是格外的阴沉,整个空气都不好。

这才过了一晚上,怎么心情就这么好了。

“伊人。”黑子耿直开口,“是因为鬼王,所以小姐这么高兴吗?”

昨天凤惊冥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都知道了。

伊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废话,难道是因为你?”

黑子摸了摸头:“鬼王那么凶残暴戾,小姐为什么会喜欢鬼王啊?”

凤惊冥凶名在外,又是个瘸子,黑子着实不明白小姐喜欢鬼王哪里。

他觉得,帝都的公子们除了地位,其他都比鬼王强不少。

“喜欢就喜欢,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伊人摊了摊手,“再说,残暴是对别人的,鬼王对小姐一直很好。”

白子衿正抓了一把瓜果,路过他们:“你们在说些什么?”

“我们。”

黑子耿直的就要回答,被伊人翻了一个白眼,打断。

“我们在说济安堂的生意好了起来,药材很容易就卖光,要不停的收药。现在,药材越来越贵,大部分百姓都喜欢买便宜又好的。”

“这倒是个问题。”白子衿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果子掂来掂去。

因为大旱的问题,药材难种,药材的价格不停的涨,已经超出了药材原本价值。再这么涨下去,估计就没人买得起了。

白子衿想过大量人工种植,可又没水,这个只能搁置。

白子衿沉吟一声:“济安堂的存货应该还够用,过几天,我去找找沉姣。商量一下这个问题。”

“我先去看看秦泽。”她得去看看秦泽醒了没有。

白子衿离开后,黑子一脸不解:“为什么要骗小姐?”

他们刚才说的明明就不是这个。

“这是为了你的小命着想,鬼王对小姐温柔,对你可不温柔。”伊人道。

见黑子又摸头,伊人就知道他没懂,无奈摇头:“算了,就你这个脑子,你好好看门吧。”

一院子的人忍俊不禁,黑子更懵了:“我的脑子怎么了?”

白子衿走过去,一直守在门口的阿落推开门,并对白子衿摇头,示意秦泽还没醒。

“还没醒?不应该啊。”白子衿的预计,秦泽应该醒了。

秦泽穿着清风的衣服,躺在床上,依旧昏迷着。硬气的轮廓,别有一番俊美。

“难不成是中毒了?”白子衿喃喃一声,就要去察看。

刚碰到秦泽的手,忽然秦泽双眼一睁,反手一扣,直接把白子衿的手扣在床上。

“嘶。”白子衿猝不及防,痛得她发出吸气声。

阿落立刻手化成手刀,就要朝秦泽的脖子打去。

白子衿忍痛开口:“不要。”

阿落硬生生停住动作,秦泽也缓过神来了,定睛看着白子衿:“是你?”

他听出了白子衿的声音,是他昏迷前那道。

如铃铛般清脆悦耳,长得也娇俏可爱。小脸姣好,肌肤白嫩,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灵动,此刻正颦眉看着他。

秦泽一怔,他的心忽然砰砰的跳了起来。

“你以为是谁?”见他发怔,白子衿颦眉,“还不快放开我?”

听到她的呵斥,秦泽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弹也似的放开白子衿的手腕。

白子衿揉着手腕,看着上面的红痕,没好气道:“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这秦泽的手劲实在太大了,明明受伤这么重,还能把她手弄得这么红。

“不,我不是,不是故意的。”见她手腕真的红了,秦泽脸有些发烫,并暗道自己的力气这么怎么大。

“我只是,以为你是昨晚那些人。”

白子衿知道,人在被迫昏迷时,会保持高度警惕。秦泽在被人追杀时晕过去,把她当成杀手也能理解。

“好了,还好你没拿剑,不然说不定会一刀砍死我。”

秦泽耳根一红,一想到白子衿好心救他,他却伤害了对方,他就极度不好意思。

尤其是,这位姑娘长得如此瘦小,一定很疼:“姑娘,谢谢你救了我。”

说着,秦泽就要坐起来,想向她拱拳道歉。

“别。”白子衿严声制止,“你的伤我好不容易包扎好,你别随便给我动。要是出血了,我可不管你。”

她如此严厉,秦泽一愣,然后立马躺下,不敢动了。

不过,秦泽看着白子衿:“姑娘,不知你芳名贵姓,我叫秦泽,乃左相府的大公子。”

秦泽见白子衿穿着不错,他却没见过,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我知道你是秦泽,要是你不是秦泽,我还懒得救你。”

倒也不是懒,就是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不相关的人。

秦泽剑眸一呆,而后耳根巨红起来,这么说,这位姑娘是特意救他的。

那是因为,她喜欢他吗……

白子衿自然不知道秦泽想歪了,她拍拍手:“我叫白子衿,白绮罗的女儿。”

想了想,白子衿又补上一句:“就是你爹的死对头,白元锦的嫡女。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这样说,秦泽应该能听懂。

秦泽硬气的俊脸有些滚烫,他从小也被很多女子示爱过。只是,白子衿居然愿意冒着白元锦的指责,救了他。

“秦泽知道了。”

白子衿看向阿落:“阿落,你去端点粥进来给他喝。”

阿落点头,很快就端着一碗粥进来。秦泽喝着粥,忽然想起:“白元锦的嫡女,不是失踪了吗?”

失踪十五年,他还听爹娘曾经遗憾叹息,说白元锦不是人,弄丢了白绮罗唯一遗女。

“我回来了。”白子衿淡淡道,“觉得很奇怪吗?”

秦泽:“不奇怪,回来很好。”

“哥。”

熟悉的娇俏声从门口传来,秦泽一望去,见秦瑶红着眼奔进来。

“瑶瑶。”秦泽立马放下勺子,宠溺的看着秦瑶,“大哥没事。”

秦瑶双目通红:“什么没事,你都受这么重的伤了,要不是子衿,你早就死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一晚上我们一家人多担心。特别是我,听到你出事的时候。”秦瑶哽咽着。

秦泽没醒来,她还好。秦泽一醒来,她忽然就想哭了。

要是大哥死了,她怎么办,爹娘怎么办。

“好了好了。”秦泽不愧是宠妹狂魔,立刻小心翼翼的替秦瑶擦掉眼泪。

“不哭了,是大哥的错,大哥让你们担心了。”

秦瑶勉强止住哽咽,这才想起旁边的白子衿,她极为不好意思:“子衿,让你看笑话了。”

白子衿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要把我这纱雅院给哭淹了呢。”

“讨厌。”秦瑶红着眼,却是带笑的,“你怎么能这么打趣我。”

“谁让你一见你哥,就哭得和花猫一样。”白子衿揶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哥欺负你了呢。”

秦泽作出无奈状,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宠溺:“我哪儿敢欺负她啊。”

“你就欺负我了。”秦瑶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爹娘等会儿就到,你就好好想想,怎么和爹娘解释吧。”

提到被追杀的事,秦泽脸色有些微妙,他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我出去。”白子衿带着笑,带着阿落出去了。

毕竟这是左相府的事,她还是少知道为妙。

出了院子,伊人上前:“小姐,大小姐让丫鬟过来说,让小姐记得成昏定省。”

自从上次去了一次后,白子衿就没再去,白老夫人也没让人过来找她。

这次,白子衿挑眉,又是想要干什么。

“好,我现在过去。”

现在去,还能赶得上,白子衿可不想听白老夫人阴阳怪气的念叨。

右相府里一片祥和,白元锦上朝去了,白子衿来到白老夫人的院子里。

里面除了白元锦的子嗣,还有许多妇女,看那样子,应该是白元锦的妾室们。

不过……

白子衿数了一下,竟然有十个之多,而且个个长得都不错。

白子衿暗自嘲讽,她这个爹,不仅阴险,还渣。

“二小姐。”

“二小姐。”

见她来了,妾室们纷纷问好,大部分眼底都是不屑。

嫡女又怎样,还不过是一个女子,将来继承右相府的是她们的儿子。

她们的不屑心思,白子衿自然是知道的,淡淡点头:“你们好。”

白老夫人坐在高堂上,她最近腰伤复发,心情一直不好。心情一烦,就喜欢挑毛病。

“白子衿,你看你穿得什么,这么素,是来奔丧吗?”

白子衿穿得也不算素,白色衣裙,套着淡蓝外衣,挺美丽。

“子衿见过祖母。”白子衿先问了好,才抬头回答,“子衿只是想为祖父祈祷,他灵牌刚修,怕他怪罪右相府。”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82章:打动白老夫人

提到老相爷,白老夫人就没话了,她冷哼一声:“你身为嫡女,每次都来得最晚,你是不是压根没把我这个祖母放在心里?”

白子衿目光懒懒,白老夫人一天不找她的麻烦,这一天就好像过不下去一样。

白子衿还未开口,温婉大方的女声传来:“倾卿见过祖母。”

“月容见过祖母。”

白倾卿带到白月容,从外面走进来。

白子衿挑眉,她是最晚的,那这两个不算人吗?

“都起来,倾卿,你过来。”白老夫人把白倾卿招呼到身边,一脸慈爱,“这几天累不累?”

说完,对上白子衿戏谑的眼神,白老夫人冷声道:“看什么看,倾卿不像你,只会让右相府蒙羞。这几天,她可是救了安国候夫人。”

白子衿挑眉,白倾卿救了安国候夫人?白老夫人是从哪里听来这么荒唐的话。

一想,白倾卿的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老夫人又讨厌白子衿,白倾卿把白子衿救人的功劳归在自己身上,实在太容易不过。

“倾卿不累。”白倾卿噙着温婉笑容,姿态大方,“哪里,都是安国候夫人福气好,倾卿只不过略尽薄力。”

就让丫鬟去喊了白子衿一声,倒也真是薄力。

“倒是祖母这几天,身体怎么样?”

白老夫人慈爱的拍着白倾卿的手:“这几天还好,就是腰疼。”

“那倾卿等会留下来给祖母揉揉腰吧。”

这一幕慈孝的孙女情,看得白子衿淡淡换臂。她也没打算在这里解释,是非如何,她心自知。

她只希望,白老夫人赶快让她走,省的她留下来和白老夫人相看两厌。

“好好好。”白老夫人立刻就乐了,“还是倾卿你体贴。”

众妾室一脸平静,仿佛早就习惯眼前的一切,每次成昏定省,都是白倾卿的表演。

“倾卿啊,要不你现在就给我揉揉吧。”老夫人实在是腰酸痛得不行,立刻就躺下了。

“好。”

白倾卿一双柔荑在老夫人的腰间轻按着,按得老夫人一脸舒服。

白子衿却嗤笑一声,小脸淡淡。

“你笑什么?”老夫人立刻瞪眼,“看到我腰痛,你那么高兴?”

“祖母,我怎么会高兴。”白子衿淡淡的开口,“只是,大姐这按法错了。”

白倾卿立刻停下来,看着她,婉柔开口:“二妹妹,我这是专门和宫里的太医请教的,祖母也一直很舒服。你虽医术可行,但始终年纪小,比不得太医的经验,切不可骄傲自满。”

三言两语,就给白子衿按了一个骄傲自负的名头,还显得自己多么担心白子衿,树立了只担忧姊妹的大姐形象。

白老夫人冷呵一声,看着白子衿的眼底满是厌恶。

一个穿着大红衫的妾室捂嘴一笑,声音阴阳怪气:“二小姐,你嫉妒大小姐的才华,也不能乱说话,显得自己如此不堪。”

这下好了,让自己成了个笑话,妾室幸灾乐祸。

白子衿睨了她一眼,却没回应,而是看向白倾卿。

“大姐,我并非骄傲自满。你按的地方本也不错,可祖母用药里有杜仲,被你这么一按,会反复酸痛。祖母的药是你亲自煎的,你既然请教了太医,这个你不会不清楚吧。”

白子衿淡淡的说出这些话,在白倾卿脸色微变时,又补上一句:“祖母若是不信,可去外面寻个大夫问,看是不是这样。”

这种事情,普通的大夫就能看出。

白倾卿美目微垂,她对外说是亲手煎药,实际就是拿回去扔给丫鬟。

这些事,她怎么可能清楚。不过,她白倾卿怎么可能被白子衿说得没词。

“二妹妹。”白倾卿咬唇,“大姐不是大夫,怎么可能懂那么多,只能怀着一颗关心的心。我不知道我做得不对,祖母,对不起。”

说着,倩倩起身,一脸愧疚。

老夫人本来是有点狐疑生气的,听白倾卿这么一说,立刻就没了火气。

“倾卿,没事,你的心是好的。”说是这么说,老夫人还是觉得这几天的罪白受了。

“就是!我大姐的心是好的。”白月容终于找到了踩白子衿的机会,小脸上满是娇纵跋扈。

“哪里像你,你连句关心都没有,有本事你来给祖母按啊?”

白倾卿眼色一亮,若是白子衿来伺候祖母,一定会被极致刁难。

老夫人也想到了,这不失为一个整治白子衿的好时机。让这个孽障,以前竟敢顶撞她。

“白子衿。”老夫人语气施舍,带着命令。

“既然你懂,那明日开始,你就来帮伺候我。”

白倾卿美目含柔波:“二妹妹,祖母就拜托你了。”

白月容一脸幸灾乐祸,祖母那么讨厌白子衿,白子衿肯定完了。

三人的算盘打得啪啪响,白子衿淡淡一笑。当着她的面算计她,是把她当成死的吗。

“祖母。”白子衿噙着浅笑,“着实不用这么麻烦,我有一个办法,能使祖母腰酸的症状消失。”

说着,白子衿掏出了几张膏剂,散发着清香。

“这是什么?”老夫人虽然讨厌白子衿,却也被膏剂给吸引了。

准确的说,她是被治好腰伤给吸引。

“祖母,这是子衿做的膏剂。”白子衿淡淡一笑,“子衿知道这些年没在祖母膝下尽孝,祖母不喜欢子衿。在得知祖母腰伤后,就开始连夜做这种膏剂,把这个贴在后腰上,会十分舒服,贴几天就不会再酸了。”

白倾卿有算计她的张良计,她有对付的过墙梯。

不就是腰酸痛吗,一张去瘀膏贴就能搞定。

老夫人有些犹豫,贴这个东西,她就不能明着指使白子衿伺候她。可不要,她的腰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白倾卿眼底闪过光芒,她缓缓开口:“二妹妹,你刚做出来就让祖母试,这不是让祖母给你试药吗?”

老夫人一听,立刻警惕起来。没错,这药是刚做出来的,要是让她腰更酸痛怎么办。

这么一想,老夫人对膏贴就没什么兴趣了:“明日,你就来伺候我吧。”

“祖母。”白子衿看向老夫人旁边的嬷嬷,“若是祖母不相信我,可以让赵嬷嬷试一试。”

这个赵嬷嬷时常扶着腰,站姿又是往后仰的,加上脸色略差。白子衿一眼就看出,赵嬷嬷也有腰疾。

赵嬷嬷脸色微变,二小姐居然看出她的腰不好。

老夫人是知道赵嬷嬷腰不好的,却没想到白子衿眼睛如此毒辣,竟然一眼看出。

“祖母。”

见老夫人犹豫了,白子衿趁热打铁:“若是今晚没用,明日子衿就过来伺候你。”

老夫人看了看赵嬷嬷,又看了看白子衿手里的膏贴,咬了咬牙。

“好,祖母且信你一回,你可不要让祖母失望。”

左右不过一晚上,若是没用,明日再把白子衿叫过来就是。

白倾卿神情微妙,祖母竟然被说动了,她带着恨意看了白子衿一眼。

白子衿淡淡一笑:“我不会让祖母失望的,我留两张膏贴在这里。若是有用,祖母晚上就一定要贴上。”

说着,把两张膏贴放在桌子上。

“不过,大姐的按摩手法,耽搁了祖母的腰伤太久,祖母可能要贴久一点。”

话落,白子衿似笑非笑的看了白倾卿一眼,见白倾卿脸色微变。

白倾卿,你真当她是软柿子?抢了她的功劳,自然要付出代价。

“好了,我也乏了,你们都各自回去吧。”

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众人神色各异,每次请安后,老夫人都会把白倾卿留下,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而今日……老夫人却没留人。

众妾室对视一眼,纷纷心照不宣的幸灾乐祸。

比起讨厌白子衿,这些人心里更厌恶白倾卿。一个女子,净和她们的儿子抢相爷的宠爱。

只不过,平时她们一般不敢说出来。此刻见到白倾卿的窘境,别说有多高兴了。

白倾卿抿了抿唇,规矩大方的对老夫人道:“祖母,倾卿先走了。”

白倾卿没作出委屈的小家子气,让老夫人很满意。

众人各含心思的出了院子,忽然,前面的白子衿突然开口。

“都给我停下。”

众妾室一头雾水的停下,只见白子衿带着淡笑,走到大红衫妾室前面。

“你是我父亲的宠妾?”

大红衫妾室:“不是。”

自从周以柔回来后,她们这些妾室全部失宠。

“啪!”

清脆的一巴掌,响在空气中。

全场震撼!

“阿落。”

阿落递上手绢,白子衿擦拭着手,像是打了一个什么脏东西一般。

大红衫妾室良久才回神,捂着自己的脸,气急败坏:“白子衿,你打我干什么?”

“问得好。”白子衿轻轻一笑,“就凭我是嫡女,而你只是一个妾,一个让我看不顺眼的丫鬟。”

妾说得好听点是个妾,实际就是个陪、睡的丫鬟。

白子衿淡淡的扫过众人:“我这个人,跋扈不讲理,最听不得别人说我不好,看我笑话。”

刚才大红衫在屋内幸灾乐祸,白子衿没理会她,可不是打算忍。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83章:借白子衿,衬托白倾卿

“我父亲的宠妾都不敢对我指手画脚,还直呼我的名字,你是觉得,你能胜任右相府夫人了是吗?”

刚出来的白倾卿听到这话,手绢立刻攥紧。父亲的宠妾,可不是就是她娘。

大红衫妾室脸都在发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话要是传到相爷耳朵里,相爷一定不会放过她。

而且,她不像其他姨娘,她没有孩子,对相爷来说她随时可以被抛弃。

“最好吧。”白子衿淡淡道,“这是给你个教训,从青楼出来不容易,别再被送回去。”

大红衫妾室骇然,白子衿竟然对她的出身一清二楚。她的确是青楼出身,无意一次被白元锦相中,然后带了回来。

妾室颤抖着:“贱妾知道,多谢二小姐赐教,让二小姐打得手疼了。”

白子衿带着淡笑,看了一眼白倾卿,然后扬长而去。

其余女子看向妾室的眼神都充满同情,白子衿再不受相爷待见,那也是名副其实的嫡小姐。

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可以随意欺凌白子衿。

“都散了吧。”白倾卿揉着手绢,看向大红衫妾室,声如黄鹂。

“艳姨娘,日后言行举止,要注意分寸。二妹妹是嫡女,不像我这般容易说话。”

说完,白倾卿轻叹一口气。

艳姨娘低着头:“大小姐,我知道了。”

白倾卿带着丫鬟离开,有几个姨娘面露不屑。

“装什么善良,好说话还不是因为是个庶女。有哪个嫡女,没点姿态。”

她们都是女子,最为了解女子。放眼帝都,有哪个嫡女会给姨娘好脸色,白倾卿只不过想用白子衿的跋扈,装出善良。

而且,这事明明就是艳姨娘不自量力,嘲讽白子衿在先。

“以前嫡小姐没回来,现在回来了,有她好过的。”

回到纱雅院,秦广和秦夫人都在院子里。秦广还穿着官服,是下了朝就急匆匆的赶过来的。

秦夫人双眼通红,明显刚哭过。

见白子衿回来,秦广咳了咳,示意夫人别哭了:“白二小姐。”

“右相,秦夫人。”白子衿对两人点点头。

“你咳什么咳啊,儿子受伤,我这当娘的还不能心疼?我哭,给你丢脸了是吧?”

秦夫人把一肚子的心疼,全部化作了火气,发泄给了秦广。

白子衿双眸含笑,这秦夫人挺泼辣的,难怪会生出秦瑶那么娇辣的女儿。

收到白子衿含笑的眼神,秦广有些尴尬,却还得哄着:“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当初就不赞同秦泽习武出征,是你偏要让他去的。”

儿子一受伤,娘立刻开始翻旧帐。

“二小姐还在这里,别让人家看了笑话,这些事回家说。”

秦广有苦说不出,他是赞同这件事,可最主要还是秦泽想去保家卫国,他总不能阻挡儿子的一番热血吧。

再者,他当了一辈子文官,在官场上经历尔虞我诈,还不如当武官来得潇洒。

“你们不用顾忌我。”白子衿咳了咳。

秦夫人也意识到有些过了,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的对白子衿笑笑。

“二小姐,让你看笑话了。”

白子衿摇摇头,笑应:“没什么,右相和夫人这样相处,挺好的。”

没有小妾,没有勾心斗角,挺好的。

秦夫人脸一红,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他们这样挺好。以前她听到的,大多数都是说她善妒。

“二小姐,谢谢你救了秦泽。”秦广和秦夫人由衷感谢。

特别是秦广,白子衿身为右相府嫡小姐,竟然会救秦泽。

在知道白子衿救了他儿子后,他对白子衿所有的隔阂都放下了。白子衿和她的混账爹不一样,她是白绮罗一个人生出来的。

要是白子衿知道秦广的想法,说不定会被呛死。

这想法,绝!

“没什么。”白子衿淡淡一笑,她很想说一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的。

可一想,这样的话实在太不适合自己:“他是瑶瑶的大哥,我自然应该救的。”

秦泽还活着,秦瑶还哭成那个样子,要是秦泽挂了,秦瑶还不得伤心死。

“秦泽没白宠秦瑶,这次托了他妹妹的福。”

秦夫人很庆幸,还好她那天没有阻止秦瑶和白子衿来往,否则儿子就保不住了。

“娘,知道我厉害了吧。”秦瑶从屋子里走出来,俏脸一扬。

要不是她慧眼识珠,结交了子衿,大哥可就出事了。

“行行行,你厉害。”

白子衿一脸无奈,她看着秦瑶冲过来一把挽住她的手臂,还噌了噌。

“子衿,从今天开始,我要以你为目标。”秦瑶一脸郑重。

白子衿一头黑线:“我就会点医术而已,你又对医术不感兴趣。”

秦瑶哼唧了两声,她说的可不是这个,而是驭夫术。

能把鬼王收入裙下,还敢凶鬼王,子衿简直是女子中的将军,厉害得不行。

几人说着话,秦泽已经被从里面抬出来。由于白子衿之前勒令他不许动,秦瑶特地去找人抬秦泽。

以被抬着的姿势出现在白子衿面前,秦泽很尴尬。

“白二小姐。”

秦泽已经了解了自己被救的原因,想起之前竟然误会白子衿爱慕自己,铁血汉子脸红得不行,甚至不敢看白子衿。

“多谢二小姐搭救秦泽。”

“不用谢。”白子衿嫣然一笑,反正他也只是刚好路过。

白子衿和秦广夫妇交代了一下需要注意的,又开了一些药。

“按照这方子去煎药,三天后就能起身,一个月应该能好。需要特殊入药的,我都写了煎煮方法,回去看一下就好。”

秦广:“麻烦二小姐了。”

临走前,秦广掏出一叠银票,至少有十万两。

“二小姐,这是诊金以及……鬼王殿下的补偿。”

白子衿那个尴尬,她咳了咳:“这个。”

本来不想接的,秦广却一脸郑重:“二小姐,救人救到底,你要不收下,右相府很危险。”

白子衿嘴角一抽,凤惊冥是不是对右相府做过什么,才能让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过,白子衿还是有些收不下这钱:“这样吧。”

“右相,我喜欢珍惜药材,你若是府里有什么珍惜药材,送给我就好。”

比如七彩莲这种,她就很喜欢。

“好,我记住了。”

送走了秦泽一家人,白子衿又想起秦广临走前的话,她嘴角又是一个抽搐。

凤惊冥,你真是个活招牌。

“小姐,这是什么药?”

清风捧着草药过分,向白子衿请教。

“这个啊,是……”

秦广一家到纱雅院,还有带伤的是秦泽被抬出来,被不少人看到。

加上秦广为了避免白子衿名声被污,特意解释了一番。不过一个时辰,白子衿救了左相府公子的事,在帝都传得沸沸扬扬。

有夸白子衿医者仁心的,也有讽刺她的。总之,各抱心态。

“气死我了。”

右相府,白元锦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几抖。

刚正的脸上一片阴沉:“那个逆女,竟然救了秦泽!”

谁不知道左右相府的关系势如水火,他今日刚被秦广找茬,回来就听说白子衿救了秦泽。

想起秦广的嘴脸,白元锦脸色更加难看:“逆女,逆女!”

身为他右相府的嫡女,居然救秦泽,可气,实在可气。

“好了,相爷。”周以柔今日去其他官家串门,听说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就是幸灾乐祸。

白子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竟然救了秦泽。

不过,表面上的功夫要做足:“二小姐心善,她刚回来,可能不知道相爷和秦广不和。”

“心善?怎么不见她对我心善?”想起那次被白子衿敲诈的事,白元锦就一肚子气。

帝都就这么大,他不信白子衿会不知道,他和秦广互看不顺眼。

“相爷,二小姐的孩子,着实让人头疼。”周以柔作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白元锦沉着脸,目露寒光,周以柔以为他在想怎么惩罚白子衿,十分高兴。

正要倒杯茶给白元锦,忽然听见白元锦开口:“她做得好!”

周以柔手一抖,险些把茶杯摔了。她带着牵强的笑容:“相爷,你说什么?”

相爷刚才不是还恼怒吗,怎么忽然就夸上了白子衿。

“我说白子衿做得好。”白元锦忽然笑了,笑得格外高兴。

周以柔心一突,该不会相爷打算对白子衿另眼相看了吧。

“你不知道,皇上最近打算为众皇子选妃。白子衿不顾两家恩怨,救了秦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显得我右相府门风好,养出来的女儿心善?”

周以柔皱眉:“相爷,可二小姐已经是鬼王妃了。”

难不成,还打算让白子衿去参加选妃?

白元锦接过她手里的茶:“你平时聪明,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迷糊了。白子衿,她怎么可能成为皇子妃。”

且不说她是不是鬼王妃,就一个野丫头,不会有皇子看得上。

“我说的是倾卿,白子衿流浪在外都如此心善,何况是养在府里的倾卿。你现在就去把事情宣传开,加上倾卿救安国候夫人的事。”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84章:药死人

周以柔眼睛一亮,她虽不愿意成全白子衿的名声,可一想到她是在给倾卿做铺垫,也顾不得对白子衿小算计。

“好,我会让人去做。”

白元锦满意点头,白子衿再不讨喜,对外也是他女儿。

右相府的女儿如此善良,说出去他脸上也是有光的。

“不过。”周以柔迟疑,“相爷,您看好哪位皇子?”

倾卿可是他们倾注无数心血,此刻太子尚未立,皇上态度不明,跟着哪个皇子都是在赌。

要是压错了宝,别说倾卿毁了,他们整个右相府都会毁的。

提到这件事,白元锦脸色严肃:“九位皇子,大皇子为长,五皇子外祖势力大,七皇子睿智,各有千秋。”

所以,这让他来做选择,也是挺头疼的。

选妃,对于贵女们来说是嫁入皇家的机缘,对于白元锦这些朝廷重官来说,却是不能走错的路。

“皇上突然提出为皇子选妃,不过就是想看看我们的态度。”

周以柔:“那要选择哪位皇子?”

若是可以避,白元锦一定不会让白倾卿去参加这次选妃。可白倾卿已经十六岁,又尚未婚配,没有不去的理由。

“大皇子吧。”白元锦沉吟一声,“大皇子不仅是长,而且自小寄养在皇后名下。”

白元锦也比较看好大皇子,谦谦有礼,和君玄歌差不多。

“此次选妃在何时?”周以柔问。

白元锦道:“大概在玄王离开后。”

君玄歌来帝都,就待半个月。也就是说,半个月后,就是选妃宴了。

两人交谈着,并未注意到门边,逃离的一抹淡粉衣角。

白倾卿咬着唇,美目露出痛苦。为什么,父亲培养她,就是为了这天吗。

她不想嫁给那些皇子,更不想陪父亲一起去赌。

想起鬼王对白子衿的宠溺,对白子衿展露的温柔。又想到自己日后要面对的勾心斗角,日日争宠,白倾卿眼底露出疯狂的妒恨。

不,她绝不会让白子衿过得比她好,绝不!

……

“啥,你说皇上要为皇子们选妃?”白子衿一手摆弄着药,一边偏头看向秦瑶。

秦瑶今日回去,又急匆匆的跑过来。

“对啊。”

白子衿拍了拍手上的药渣,宣帝正值壮年,突然提出这件事,不过就是想看看官员们的态度。

“这可是道送命题。”

白子衿觉得,皇帝就是疑心病重,总有被害妄想症。好好的过下去不好吗,偏偏要看大家的态度。

不管众官的态度怎么样,那不都是宣帝的儿子吗,他着急个啥啊。

“子衿,你说我怎么办?”秦瑶欲哭无泪。

“我爹是左相,我又没有婚配,肯定逃不过的。我不想和皇子成亲,那些皇子,我没一个喜欢的。”

秦广身为百官之首,把女儿许给谁,也是代表的一种态度。

自然,白元锦也是一样。

“完了完了,还有沉姣,皇上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两个的。”秦瑶都快哭了。

一个是左相的独生女,一个是万宣商行的主子,肯定会引起众皇子的追逐。

“你先别慌。”

白子衿突然也很感慨,还好自己和凤惊冥有婚约在先,不用被卷入这场选妃。

“离选妃还有半个月,总能想出办法的。”白子衿知道秦瑶此刻的心情。

“你爹怎么说的?”

秦瑶苦着脸:“我爹也很愁,他也不想成为皇亲国戚。”

秦广疼秦瑶疼得不行,怎么会想把她送入皇家这种龙潭虎穴。

可皇命在那里,他也很头疼。

“你别急,实在不行,我让凤惊冥给你们解决。”白子衿咬牙,反正宣帝看凤惊冥不顺眼,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

秦瑶可怜巴巴的望着白子衿:“真的吗?可我爹说,皇上一直在找鬼王殿下的麻烦,我们得自己解决。”

白子衿揉了揉太阳穴:“没关系,自己也能想出办法的。实在不行,你就让你爹对外宣称,你祖父曾经给你定了婚配,对方拿着信物上门了。”

里不经常这么写吗,百试百灵,难不成宣帝还能无耻到,抢别人的未婚妻?

秦瑶眼睛一亮:“子衿,这是个好办法。”

“只是,这样你日后少不了被人说一番。”白子衿无奈的摊手。

有了未婚夫,日后秦瑶要想找个良配,就难了。

“没关系。”秦瑶很认真的开口,“若是他因为这样,就觉得我不好,我又何必要倾心这样一个男子。真正爱我的人,会像我爹对我娘那般。”

不顾外界的流言蜚语,一辈子只有一双人。

白子衿目含深意的看着秦瑶:“瑶瑶,你的想法很正确,天下何处无美男,何必在一颗没出现的草上浪费心思。”

白子衿把男子比作草,让秦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子衿,你说得真形象。”

白子衿下巴一扬:“那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要是凤惊冥对我不好,我就把他踢了,重新找棵树。”

秦瑶竖起大拇指:“牛!”

秦瑶倒还好解决,毕竟秦广的势力在哪里,若是说有未婚夫,宣帝也无法怎样。

比起秦瑶,白子衿比较担心沉姣:“沉姣就孤身一人,宣帝要是对她施压,她要怎么办。”

秦瑶苦着一张小脸:“沉姣带着安敏郡主的身份,去经商,已经引得皇上很不满意了。”

士农工商,商拍在最末尾。这些年宣帝虽然没说啥,可明里暗里都对沉姣极度不满意。

他御赐的安敏郡主,不好好当郡主,却去当个最不被人看得起的商人,这让宣帝把脸放哪儿。

“呵。”白子衿冷笑一声,“既然这么看不起,还肖想着万宣商行干什么?”

这种吃着鸡肉,又骂着杀鸡人冷血的人,最为虚伪。

“沉姣聪明,她应该有办法。”白子衿沉吟一声,“若是没办法,她会来找我们的。”

沉姣是聪慧的,否则也不会凭一己之力开起了万宣商行。

因为选妃的事,秦瑶闷闷不乐,就算有了办法,她还是有些忐忑。

万一,行不通呢。

就在白子衿无奈,秦瑶闷闷不乐时,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人:“小姐,不好了,有人在济安堂闹事,说药吃死了人。”

来人的是济安堂的药徒。

“什么?”

白子衿立刻站起来:“走,去看看。”

济安堂的药都是她亲手把关,质量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坐诊的是朱大夫,朱大夫也不会犯开错药方这种低级错误。

“子衿,我和你一起去。”秦瑶也站起来。

济安堂已经围满了人,这些天济安堂名声大噪,不少人都对济安堂很关注。见出了事,围观的百姓也多了。

被围在中间的是一名男子,穿得朴素,旁边放着一具尸体。尸体七窍流血,要多惨有多惨。

“济安堂!你打着补偿的名声,害死了我爹,我要你血债血偿!”

男子双目发红,耳目欲裂的叫喧着。他手里还拿着棍子,要不是白子衿请了护卫,就被他闯进去了。

“我们济安堂的药绝对没问题。”朱大夫虽然同情此人,但也不能放纵他诬陷济安堂。

“你们济安堂就没一个好东西!”男子十分的激动,他掏出一包药,上面是写有济安堂字样的纸包装的。

“你们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们济安堂的药,我爹本来已经有好转,都是吃了你们这些狼虎之药。现在没了!”

说着,男子开始流泪。男子有证据,济安堂又有前车之鉴,众人心里开始质疑。

“济安堂,这是一条人命啊,你们真黑心。”

白子衿到的时候,就是无数人在置咄着济安堂。

“麻烦让让。”伊人替白子衿开路。

朱大夫见到白子衿,眼睛一亮,小姐终于来了。

白子衿刚走进人群中,那低头流泪的男子忽然抬头,双目发红的朝她扑过来。

“白子衿,我要你给我爹偿命!”

“砰。”

阿落一扬腿,直接将他踢回了人群中。

男子吐出了几口血,那样子,看起来凄惨无比:“白子衿,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心黑,不拿我们百姓的命当命。”

白子衿挑眉,她心红着呢,一点儿都不黑。

“二小姐,你未免过分了。”有看不过去的,“他已经死了爹,你还把他打成重伤。”

“就是,就是。”

面对无数道指责,白子衿没说话,只是淡淡走到朱大夫身边。

朱大夫立刻开口,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男子父亲是之前卖药被坑,在听说可以换药之后,半信半疑的来拿药。

谁知道,一喝,就一命呜呼了。

“小姐,这件事有些头疼,这男子是进京赶考的进士,出身贫寒。”

进士已经算是半个官了,他若咬死不放,的确是头疼。

“我知道了。”白子衿点点头。

地上,男子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眼底的悲恨不减。

见打不过阿落,他干脆仰天悲喊:“爹,我对不起你!你辛苦养大我,为了让我进京赶考累得病痛缠身,眼看孩儿就要考上功名,你却被害逝世,孩儿对不起你啊!”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85章:验尸

“嗷什么嗷?”白子衿掏了掏耳朵,走到他面前,“你嗷几声,他就能活过来?”

男子一噎,随后道:“就算不能让我爹活过来,我也要让大家看看你们济安堂的真面目,为我爹讨回公道!”

男子的话义正言辞,语气激愤无比。

白子衿脸色不变,星眸含笑,蹲下:“听说你已经有功名在身,是个进士?”

男子哼了一声,没说话。

“既然是进士,那就知道要讨回公道,就应该去报官。你若心思坚决,今天来济安堂的就会是衙门的人,而不是你带着尸体来闹。”白子衿慢悠悠的开口。

“你。”男子欲辩解,却见白子衿站起来。

“你之所以不报官,反而让你爹暴尸大街,无非就是心虚,想借这件事大闹一场,得到好处而已。”

读书人,一向自恃清高,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被人用银票侮辱。

男子的脸色涨红,整个人都在颤抖:“你,你怎能如此侮辱我?我才不要你的破钱,我不报官,是因为你是右相的女儿,官府肯定不会管!”

所以,他才会带着他爹的尸体,来这里闹。希望借百姓的手,讨一个公道。

一般人都同情弱者,尤其是一个阶级的。百姓们感同身受,官官相护啊!

“白子衿!”

人群里忽然响起暴怒声:“我们这种普通人的命,在你们眼底就一文不值是不是?一点药,你们都能昧着良心作假!”

“你们当官的,自然不知道寒门出进士多难。”

“就是,砸了济安堂,把白子衿送押官府,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被这么一撩拨,特别是那句普通人的命不值钱,激起民愤。

大家蜂拥而上,阿落拔出长剑,伊人挡在白子衿面前:“我看谁敢!”

有武器一出来,众人立刻害怕退缩了。

“伊人。”白子衿拧了拧眉,“把剑收起来,别伤了人。”

若是伤了人,这没罪也变成有罪了。

说完,白子衿抬头扫过人群,那些开口怂恿的人,却站在原地没有冲上去。

白子衿忽然勾唇:“各位,我白子衿是在民间长大,能体会各位的感受。但你们就听他一人之言,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是否过分了?”

百姓们面面相觑,他们的确是没给白子衿解释的机会。

白子衿又道:“我以右相嫡女的身份发誓,济安堂的药绝对没问题。否则,右相府遭天打雷劈!希望你们给我查清真相的时间。”

白子衿的话一出,全场震撼。

百姓们完全没想到白子衿会发如此毒誓,以右相府发誓啊!这么说,这其中说不定真有误会?

伊人则差点没喷笑出来,小姐的话要是被白元锦知道,那一家子都得气死。

百姓们迟疑了一会儿,一个人道:“这样吧,你问他答不答应?”

终究死了爹的不是他们,他们也不能替那人答应。

白子衿噙着淡笑看向男子:“我相信,你也不愿让你爹蒙受冤屈而死,抓不到真凶,你就算考上状元,也不会心安吧。”

男子几欲吐血,这些平民,说了一大堆之后又让问他。事情已经这样了,他难道还能不答应吗?

尤其是,白子衿的话,让他不得不答应。

“好!我给你三天!”男子咬牙,反正药是从济安堂拿的,他不信白子衿还能扭曲事实。

“三天后,你要不给我真相,我就是告御状,也要把济安堂给告倒!把你这个毒妇送入牢里!”

白子衿挑眉,事情还没定下来,就给她安个毒妇的名头不好吧。

“等等。”见男子要离开,白子衿开口,“把你爹留下。”

这句话,听在男子耳朵里就是挑衅:“我爹已经死了,你还想毁尸灭迹吗?”

白子衿睨了他一眼:“我怀疑你考上进士是不是作弊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毁尸灭迹,是想右相府天打雷劈吗?”

众人纷纷朝脑子投以不悦和质疑,他们可是目击一切,当他们是死的吗。

这点脑子都没有,这进士是走了多大狗屎运才考上的!

男子给了白子衿三天时间,却又不把死者留下,这的确说不过去。

可他又怎么放心把爹的尸体交给白子衿!

“你放心好了。”白子衿淡淡道,“我会把尸体送到衙门,请衙门照看,你不放心可以去蹲三天。”

这么说,男子才勉强同意,跟着白子衿一起把尸体送官。也有好事者跟了过去,不过总算让济安堂的人松了一口气。

要是男子一直不走,济安堂的生意还真不用做了。

秦瑶跟在白子衿身后,她低着头,似乎在苦恼什么。

“怎么了?”白子衿看了她一眼。

自从到济安堂,秦瑶就这个表情,好似遇到了什么难题。

“子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秦瑶觉得闹事的男子有些眼熟,一直在想,却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的。

“在哪里?”白子衿问。

秦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可能是认错了吧,又或者是在宫里见过。”

既然是考上了进士的,秦瑶无意间见过一次也情有可原。

把这个问题抛在一边,秦瑶担忧:“子衿,三天你能查明真相吗?”

“不知道,大不了就让右相府天打雷劈呗,这不正合你的意。”白子衿揶揄。

秦瑶吐了吐舌头,她虽然讨厌右相府的人,可这件事不是和子衿有关吗。

“他们最好被劈死,你的济安堂可不能被拖下水。”

白子衿失笑:“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既然是那些赔偿的药,就绝不可能出问题。那些都是白子衿经手,一样一样检查过的。

而且……

“忤作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白子衿看去,肩膀上挂着箱子的忤作,跟在蓝府尹身后,朝这边走过来了。

蓝府尹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把进士给拉下去砍了。他这几天正为刺客的事头疼,进士又闹这么一出。

而且,对象还是白子衿!进士是真不怕死还是假不怕死!

“白二小姐,秦小姐。”蓝府尹对两人问好。

白子衿回应:“蓝府尹。”

“蓝府尹,赶快让忤作验尸。”秦瑶可不想在这里问候长问候短的。

蓝府尹紧张:“好好,忤作,还不赶快去验尸。”

忤作掏出工具,为了防止被进士说官官相护,这次验尸是当着百姓的面。

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就是想做手脚也做不了。

验完后,一根针发黑:“大人,他的确是中毒而亡,这药材里也的确掺杂假药。”

哗!

忤作的话就好像投进平静波面的石子,引起巨浪,无数道议论声响起。

白子衿小脸淡淡,仿佛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一般。

而蓝府尹:“……”

亏他还一直给忤作使眼神!

看着一脸正直的忤作,他表示很想把府尹掐死。

知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代表他要严惩白子衿,他哪儿有那个胆子啊!

怕是他还没严惩白子衿,鬼王就已经先夺了他的小命。

“好,你下去吧。”蓝府尹的笑无比牵强,“二小姐,你看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徇私。

白子衿接过银针,嗅了嗅:“的确是中毒,还是斑蝥的强毒啊。”

男子激愤道:“白子衿,你承认了,就是你济安堂卖假药!大人,你得为我做主啊!”

蓝府尹嘴角一抽,做个屁主,他没一袖子把他扇飞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何时承认了?”白子衿轻笑一声,双眸明亮。

“我不过是说,他是中毒,何时说这毒是济安堂卖的?”

男子怎么会放过白子衿:“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我好歹是个进士,和你无怨无仇,何故诬陷你?”

白子衿笑眯眯的:“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药是济安堂买的,里面掺的东西却和济安堂无关。

“好了,你已经答应我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见。”白子衿淡淡的说了一句,带着秦瑶等人走。

男子气得咬牙,三天就三天,看三天后,白子衿怎么和他交代。

“蓝大人,劳烦你替我准备个房间,或者我睡在地上也好。”

男子是准备受在这里,防止白子衿毁尸灭迹。

蓝府尹气得咬牙,他很想一脚把男子踢飞,可好歹是个进士,又占着理,不能做得太绝。

“来人,给他准备一间房。”

蓝府尹冷冷的说了一句,挥挥袖子离开。

忤作跟上去,在无人的地方,他讨好的看着府尹:“大人,我做得好不?”

忤作看到了蓝府尹不停使眼色,当下就以为蓝府尹是要他实话实说,当一个清官。

“大人,您就是那不为权贵屈腰的清官。”

蓝府尹:“……”

比起小命,他并不是很想做清官。

“好。”蓝府尹压下抽搐的嘴角,“你做得很好。”

个屁!

竟然能把他的意思误会到这种地步,害他陷入两难。

得到夸奖,忤作沾沾自喜。看着蓝府尹的背影,忤作:“大人,您慢走。”

几天后,忤作被赶走的时候,恨不得为自己的沾沾自喜,抽自己两巴掌。当然,这是后话。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86章:腹黑凤惊冥

路上,秦瑶被叫回左相府。

回到纱雅院,白子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

当然,这只是对伊人等人的说法,实际白子衿是进入药房处理七彩莲去了。

那朵七彩莲已经被晒干很久,白子衿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她从药柜深处拿出一块石头。

准确来说,那也不是一块石头,而是像橡皮泥一样可捏可融化的东西。

白子衿捏出一小块,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盒子里。那一小块石头,一入盒就以肉眼速度融化,像水一样铺满盒底。

“就是现在。”

白子衿把七彩莲放进去,又捏了一块石头,盖在了七彩莲上面。而后把盒子一盖!

这是七彩莲特殊的处理方法,而且据爷爷告诉她,这样放至半月,可以滋生新骨,祛除骨毒,毫无痛觉。

“希望这是真的吧。”白子衿抿唇,想到了凤惊冥的双腿。

她可以用其余方法帮凤惊冥,但奇痛无比,是常人不能忍受的,而且成功率只有七成。

“凤惊冥,你再等半个月吧。”

半个月后,七彩莲就能处理好,她再去寻找其他几味药,一起处理好,凤惊冥就能站起来。

凤惊冥那般妖孽的人,站起来一定是更加风华绝代,羡煞旁人吧。

思及此,白子衿勾起浅浅微笑,把手里剩下的一半石头放回柜子里。

这石头,是白子衿父母千辛万苦寻来的,药用奇特,白子衿从未舍得用。

白子衿还得守着盒子五个时辰,若无异变,这处理才算是成功。

外面,天色已经渐黑。

“伊人。”黑子走过来,往屋门一看。

“真的不用去叫小姐吃饭吗?”

小姐回来就睡,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中午也没起来吃饭。

“小姐让我们不要打扰她,她自己心里有数。”伊人道。

小姐让别打扰她,一定是有道理的。

黑子无奈:“好吧,我再让姜老把饭菜放到锅里热着。”

……

鬼王府。

“你怎么如此笨?三天了都没记住?”低磁的声音华靡邪肆,淡淡慵懒的嫌弃。

凤惊冥俊脸妖邪,桃花眼正睨着旁边,一身白衣,风华慵邪,似黑夜里唯一的一抹白。

旁边,是一脸委屈的周小安:“大哥哥,这本历国志很厚的。”

各国的历史,三天让他记下来,他怎么做得到。

“笨就是笨,不要找理由。”凤惊冥淡淡的声音里,是凉凉的嫌弃。

周小安失落垂头,翻着历国志。他怎么觉得,自从他不叫姐夫之后,大哥哥就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

“爷。”一个暗卫的声音传来。

凤惊冥睨了一眼周小安:“回房去,再给你一天,背不下来本王就把你扔回麦禾村,再也见不到你阿姐。”

周小安急了,委屈巴巴的抱着历国志回房。

他一定会好好背的,他要和阿姐在一起,不要和阿姐分开。

“爷,追杀秦泽的人已处理,要不要把背后的人也处理了?”

凤惊冥薄唇勾起:“凭什么,那又不是本王的仇人。”

暗卫:……

那把那些人处理了,意义到底在哪里。

白阎目含同情,这摆明是爷在报复。爷之所以清理那些杀手,不是因为他们追杀秦泽,而是因为没把秦泽杀死,反而送到了王妃面前。

所以,他们该死。

再者,不杀背后的人,是为给秦泽留下后患。

白阎暗自摇头,爷的套路,你们永远别想懂。

“对了,爷。”白阎想起一件事,“今日有人到济安堂闹事。”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凤惊冥煞是好看的桃花眼微眯:“什么时候,进士如此没脑子了?”

“今年殿试,他就不用参加了。参加一次考不中的人,没再考的必要。”

敢对付他媳妇,就得把仕途给赔上。

白阎:“是。”

轻幽幽的一句话,直接断了他成为状元的可能。

当然,白阎也不觉得这种落地进士能成秀才,毕竟皇上去年出的题那么简单都考不上,别说今年了。

忽然,一人快步走进来,附在白阎耳边说了一句。

白阎:“爷,查出来了,这件事是清雅郡主指使的。背后有白倾卿,李静央推波助澜。”

清雅郡主和李静央都是没脑子的,能想到这个办法的,自然只有白倾卿。

当然,白倾卿不会暴露自己,她只是装作无意的给清雅一个提醒。

不过,白阎可不管是不是有意无意,反正就是白倾卿说的。

“我天合的郡主,既然示了爱意,就当在一起。”凤惊冥勾唇,是妖冶邪肆的浅笑。

媳妇可讨厌清雅了,若是君玄歌和清雅在一起,君玄歌就再不能在媳妇面前晃了。

凤惊冥眼底的邪肆越来越浓:“去告诉皇兄,本王特意找人算过,七日后是选妃宴举办的最佳日子。若是皇兄执意要半月后,可能会出现灾祸。”

白阎嘴角抽搐,爷又在**裸的威胁皇上了。

而且,这次还牵扯上了玄王和清雅郡主。

“是。”

白阎走了几步,又回来:“爷,你此时若去帮王妃,王妃定会感动。”

凤惊冥睨了他一眼,靡邪的声音自薄唇溢出。

“你孤家寡人不懂,本王要做她背后的男人,受她保护。”

白阎:……

此刻的心情,岂是呵呵二字能表达的!

……

把七彩莲处理好后,白子衿已经饥肠辘辘。还好姜老体贴,把饭菜都热着。

“小姐。”伊人去探望阿落回来。

“阿落说,那人没什么动静。”

从离开后,白子衿就把阿落留在暗处,让她盯着男子。

“这才第一天,没事。”白子衿淡淡一笑,“他既然敢诬陷我,就不会在现在去找指使他的人。”

伊人不解:“小姐,你为什么确定他一定会去找那个人?”

既然是要栽赃,那一定是设计周密,这三天绝不会去和那人见面。

“因为忤作验尸的时候,我手抖了一下,撒了点毒粉在他身上,他可能会断手。”白子衿轻悠悠的开口。

在天合国,断手断脚者不能为官,武者除外。

所以,当他发现中毒的时候,一定会惊慌。

“然后呢?”伊人皱眉,“如果他不求财,求钱呢?”

他本就是落弟的进士,有可能心灰意冷,不想继续参考,想拿钱回去就好。

为了钱,他很有可能忍住这痛苦,不去找那人。

“那他也得看大夫啊。”白子衿勾唇一笑,“我下的毒可解,却要昂贵药钱。他一个落弟进士,哪儿来的钱。”

只要他去看大夫,白子衿就可以顺藤摸瓜。

“让阿落看好,明早他就会毒发。”白子衿叮嘱,“然后,明天你和我去找沉姣。”

也不知进士背后的人是不是太想搞垮济安堂,竟然掺杂了毒性强的斑蝥叶。这种毒草不罕见,却因为毒性太强一般用不到,所以药铺都很少卖。

她只要去让沉姣查一下,就能排查出来是谁买的。

一夜无眠。

第二日,白子衿早早的去了将军府,这倒是白子衿第一次去将军府。

将军府的匾额是先帝亲手书写的字,极其苍劲,整个将军府也十分清爽简洁,处处散发着英气。

可惜,将军府只剩沉姣一人,仆人又少,英肃中显得几分萧寂。

下人把白子衿带到花园里。

“白二小姐,你现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禀告小姐。”

白子衿颔首:“好。”

不一会儿,沉姣就出来了。她衣着简单,一身浅裳束腰,长发扎起。

“子衿。”沉姣冲她一笑,“走,去我房里坐。”

“好。”

沉姣的房里全都是账本,就连床上都是,看得白子衿一阵阵震愣。

沉姣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把账本随便收拾一下:“你来得早,刚好我在算账。”

白子衿失笑:“没事,我就是没想到你这么拼。”

沉姣一脸无奈,哪里是她想。

“过几天要统算账册,我得算出来。”

白子衿偏头看过去,沉姣的算盘都被打得光滑极了。而且算得极为麻烦的样子。

忽然,白子衿福至心灵:“沉姣,我教你个办法算数吧。”

打算盘算,实在是花太久了。

白子衿把乘法表列出来,放在沉姣面前。

“这是什么?”沉姣觉得新奇,她从未见过这种文字。

“这个是我自己想出来,算数的一种方法。”

白子衿和沉姣解释了一下,然后又在纸上做了个示范,这些看得沉姣眼睛一亮。

“子衿,这是个好办法,不繁琐。”

白子衿把她笔给她:“你试试?”

沉姣看着算数表,算下来的速度果然很快,还不会出错。

“子衿,这个方法真的很实用,你怎么想到的。”沉姣夸赞,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能算完。

白子衿:“就那么想到的,你可以把它教给商行里的人,比较简单。”

“好!”沉姣不停点头,“子衿,你要不是女子身,真可以去考取功名。”

就单凭这个算数方法,就不是普通人能想到的。

“我对当官不感兴趣。”白子衿淡淡一笑,她的思想和这些古人相驳,怕是鲜少有人能接受得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87章:拿乔

“沉姣,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帮我查查斑蝥叶,看有哪个药铺拿过货。”白子衿道出来意。

“好。”沉姣把下人叫进来,“你去商行,去查一下最近半年有谁拿过斑蝥叶。”

“是。”

下人离去,沉姣才偏头看向白子衿,眼底弥漫出担心:“是那个进士吗?”

她听说了济安堂闹事的事,想必斑蝥叶是和那个进士有关。

白子衿也不隐瞒,点点头,再把给他下毒的事告诉了沉姣。

沉姣忍俊不禁:“不管他是求权求财,都不该得罪你啊。”

现在不仅要赔上一只手,说不定连功名都会鸡飞蛋打。

“只是,背后指使他的会是谁?”

白子衿淡淡一笑:“不清楚,不过我让人去查了进士。”

沉姣问:“如何,有疑点吗?”

若是有前车之鉴或者其他,这件事就好处理。

“没有,身世贫寒,他娘生他时难产而死。爹是耕农,卖牛卖地,才凑够他来帝都的路费,他也是村里有名的孝子。”

那进士的爹的确是生过病,也到济安堂拿过药。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斑蝥叶是被有心人掺杂进去,进士并不知道?”沉姣皱眉。

如果是这种可能,那进士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不会。”白子衿摇头,“我的药袋都是特制的,我检查过,那药袋只打开了一次。”

也就是说,被人提前打开掺杂斑蝥叶,没有这种可能。

而且,大部分人都只会自己上门闹,不会把尸体都给带出来,这是对死者的不尊。普通百姓尚如此,何况是读书人。

再者,那天人群里,明明就有几个挑拨闹事的,是实现安排好的。

“查到人之后,一定要严惩。”沉姣道。

这不仅是栽赃济安堂,还搭上了一条人命,无论如何也不能宽恕。

白子衿柳眉微冷:“自然。”

大概半个时辰后,下人回来了,手里带着册子。

“二小姐,这是商行出的所有斑蝥叶。”

白子衿打开册子,果然斑蝥叶卖得量少,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家有买过。

扫过册子,白子衿的目光停在了最后一家铺子上:“同心堂。”

沉姣抬头:“同心堂每年都有买斑蝥叶,只是量少而已。”

白子衿清澈的眸子闪过光芒,她启唇:“好,我知道了,这册子我拿走了。”

回到纱雅院,伊人脸上满是欣喜,上前一步。

“小姐,你说得果然不错。今日那进士就忍受不住,去看了大夫。”

白子衿下的毒,每个大夫都能诊出来,但是要买的药贵,而且要立刻就去买,否则他的手就废了。

“他去哪家药铺买的药?”白子衿悠悠的开口。

“同心堂。”

白子衿目光微凝,同心堂,又是同心堂。

“好,你让阿落盯紧他。”

白子衿抬头看了看天色,该是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了。

淡淡勾唇,就是不知道老夫人膏贴用得怎么样。

“走,去相府。”

刚走进相府,还未走到老夫人院子里,管家就一脸复杂的拦住了他。

“二小姐,相爷找你。”

白子衿挑眉,看向伊人:“我最近得罪他了吗?”

这无缘无故的,又找她干什么。

伊人嘴角一抽,那个,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用右相府发了毒誓。

你觉得,右相会放过你吗。

白子衿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她眨了眨眼睛:“哦,我知道了。”

“二小姐,和老奴走了。”管家咳了咳,怎么说,他也是右相府的人啊。

只是,外面的事相爷也不管,若不是三小姐……

管家偏头看了一眼白子衿,原以为她会担心惶恐,谁料她却一脸淡定。

白子衿当然淡定,白元锦又不能拿她怎么样。无非就是骂她几句逆女,她又不拿白元锦当爹。

白子衿被引进了书房。

“相爷,二小姐来了。”

“咔嚓。”

什么被掰断的声音,白子衿看过去,白元锦脸色铁青,手里的笔被掰成了两半。

要知道,白元锦可是文官,能让他把笔给直接掰断,可见多气。

“父亲。”白子衿落落大方的走进去,暗自啧啧,力气挺大的嘛。

“找我什么事?”

白元锦脸色沉如墨,咬牙切齿:“你说呢?你竟然拿右相府发毒誓?”

难怪今天同僚们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好似送终一般,他还以为是官服穿得不好。

要不是月容告诉他,他还不知道,白子衿竟然拿右相府发誓!!

“就是这件小事啊。”白子衿语气淡淡,漫不经心,“我还以为是什么事。”

白子衿怒:“这是小事?”

天打雷劈是小事?!那可是整个右相府!

“你身为右相府的嫡女,就是这么陷右相府于不义之地的?”

“父亲。”白子衿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原来你还记得你是你女儿啊,济安堂出这么大的事,你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慰我帮我,而是质问我,这就是嫡女受到的待遇吗?”

白子衿讥讽的话,让白元锦一噎。尽管如此,白元锦还是沉着脸。

“这是两件事,你不要混为一谈。济安堂的事证据确凿,对方也是一个进士,还能是假?”

白子衿嗤笑一声,眼底的讽刺更浓:“你怎么知道不是有人栽赃我?还是父亲觉得,这件事是真的更好?”

白元锦气得拍桌子,力气大得桌子上的墨都震荡了:“荒唐,你把为父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白元锦的确是有点这种想法,这件事一出,他就可以理所当然让白子衿把济安堂交出来。

不过,这种不堪的想法,白元锦这种极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承认。

“我眼里的父亲,他是我的英雄。”白子衿缓缓开口,清灵的声音带着平静。

“他会疼我爱我,保护我相信我,不会绞尽脑汁算计我。更不会为了一件不存在的事,对我雷霆大怒。”

她白子衿,永远只有一个父亲,那个人不是他白元锦。

白元锦愣了,忽然他就不知道怎么回话了。这些他也是做过的,只是对象不是白子衿,是白倾卿。

忽然,白元锦心里极其复杂,原来白子衿也是渴望他的父爱的吗。

“子衿,为父。”

“所以。”白子衿嫣然一笑,话很欠扁,“你不配当我父亲。”

刚准备父性大发,对白子衿好言相劝,让她交出济安堂的白元锦差点没吐血。

“白子衿!”白元锦气急败坏,脸色比炭还黑。

她竟然说他不配当他父亲!她以为,他很想要她这个逆女吗?

“父亲,现在毒誓已经发了,你就安心等着吧。”

见白元锦气急败坏,白子衿挑眉:“父亲最好祈祷我能抓到凶手,否则右相府就要被天打雷劈了。”

说完这句,白子衿朝外走去:“我去向祖母请安,就不打扰父亲了。”

白元锦被气得胸口发疼,他咬牙切齿,却见白子衿已经离开。

“管家!”白元锦大喝一声,“去老夫人院子里,把白子衿带到祠堂,面壁三日!”

今日,他若不给白子衿一个下马威,岂不是要被她骑到头上了。

白子衿到老夫人院子里:“给祖母请安,子衿来迟了,希望祖母不要介意。”

白子衿因为去了白元锦那里,迟了一些,这让老夫人十分不悦。不过,想到那膏贴,她对白子衿的脸色还是要好些。

“人来了就好,没事没事。”

见老夫人那扬起的笑脸,白子衿就知道,昨天的膏贴老夫人用得十分好。

否则,老夫人怎会对她笑脸相迎。

这变化,看得旁边的白倾卿眼神一暗,手指不由得攥紧。

白子衿问好后,其他人才纷纷开始向老夫人问好。对这些人,老夫人可就没那么好的脸色了,随便说了句,就急切的看向白子衿。

“子衿啊,你昨日的膏贴祖母用着很好,今日可有带来?”

那膏贴,老夫人用得是极好。贴了一晚上,腰也不酸了,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今日只有一张了。”白子衿拿出一张。

老夫人不满意:“怎么只有一张,你是不是不肯给我?”

“就是。”白月容是抓着机会就挑拨,“你就是记恨祖母,不想祖母好起来。”

白子衿淡淡一笑:“白月容,我可没你那么小心眼。”

“祖母,这膏贴做起来十分麻烦,用的药材珍贵不说,还要搅汁晒干,最快也要一天。而且,十张最多做成功一张。”

这做起来自然没那么麻烦,可以说是超级简单了。不过,在这老夫人面前,白子衿自然是能说多珍贵就多珍贵。

“这么麻烦吗?”老夫人听得倒吸气。

若是早知道这么珍贵,就不给赵嬷嬷试用了,老夫人暗暗心疼着。

老夫人忙问:“那这张用了怎么办?”

老夫人尝过甜头,自然不想再遭受那腰痛。她最怕白子衿说没了。

白子衿自然不会那么说,她可不想被老夫人找麻烦。

“祖母放心,昨日我已经做了,明日就能给祖母送过来。只不过,子衿无法一次给祖母很多,只能每天一张的送。”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88章:同居?

老夫人的脸色一僵,这一天一张,岂不是代表以后她都得捧着白子衿。

“就不能每天多做几张吗?”一想到每天对白子衿笑脸相迎,老夫人就觉得嘴角抽搐。

白子衿作为难状:“祖母,这个膏贴得药效好才行,多做了就不能用了。”

粗工没细活,这跟便宜没好货是一个道理。

老夫人很想有骨气点,不要了。可腰痛起来,实在是要命。她只得端着牵强的笑。

“那好,你明天记得送来。”

“祖母放心,我一定会送过来的。”

似乎是怕白子衿拿烂货敷衍她,老夫人叮嘱:“没事,慢慢做,不要着急。”

“二妹妹。”忽然,白倾卿开口了,美目含波,柔婉似水。

白子衿静候她的下文。

“明日大姐去和你学吧,这样也能多做一些给祖母。”

嗯哼?

白子衿挑眉,白倾卿想要把这个学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老夫人一喜,要是倾卿学会了,她就不用看白子衿脸色了。

“你大姐聪慧,一定能学会的。”

白子衿双眸笑吟吟的,看来老夫人对白倾卿很有信心啊。

行啊,她改变了主意了:“好啊,明日我就教大姐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可要吃苦。”

白倾卿噙着笑容:“大姐会好好学的。”

就做一些膏贴,白子衿都会,她也一定能学会。

等她学会之后,祖母就可不必受制于白子衿,可以出手教训白子衿。而她,也能在祖母那里落得一个美名。

老夫人正满意的点头时,忽然管家带着侍卫进来了。

这一副凶气的样子,让老夫人不悦:“怎么了?来我这里动刀动枪?”

白子衿淡淡一笑,粉唇勾起,显得有几分绝美的邪气。

“老夫人,相爷让我们把二小姐带到祠堂去,关三天禁闭。”

此话一出,在场大部分人脸色都变了,特别是老夫人。

把白子衿关三天,那她的药贴岂不是泡汤了。

其余人腹议的则是:又是祠堂,相爷就不怕白子衿又摔了灵牌?

“发生什么事了?”老夫人脸色不太好。

若是平时,她巴不得白子衿被关禁闭,可现在不行。

“我知道!”白月容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白倾卿柳眉一拧,想要阻止白月容,却已经来不及了。

“祖母,济安堂的药毒死了人,白子衿拿右相府发毒誓,要我们被天打雷劈。”

老夫人老脸一抽,这个白子衿还真会给她整事。拿右相府发毒誓,难怪元锦会生气到来她这里抓人。

“我问你了吗?”老夫人瞪了白月容一眼,她一肚子气没地方发,白月容还不长眼的撞上来。

白月容愤愤不甘,又不敢顶撞老夫人,只能把帐记在白子衿身上,对白子衿愈发的恨。

“祖母,三妹把话说得严重了。”白子衿淡淡道,“我本来就是冤枉的,父亲不仅不相信我,还让我去面壁思过。”

众人:……

真看不出来你哪点冤枉了。

“我去面壁思过没事,毕竟为人子女,我不能反驳父亲。我担心的是祖母,我去面壁了,这药贴怎么办。”

这话听得老夫人都是嘴角抽搐,你反驳你父亲还反驳得少吗,他天天都被你气得不行。

偏偏,白子衿一脸无辜的样子,加上膏贴,老夫人就是再不愿意,也得把白子衿保下来。

“子衿说得对。”老夫人一脸不悦,“你去告诉元锦,让他多相信自己的女儿,面什么壁。”

管家一愣,老夫人这是要保二小姐?可老夫人不是很不待见二小姐吗。

“老奴这就去。”管家诡异的看了白子衿一眼。

二小姐是做了什么,竟然能让老夫人保她。

白子衿勾唇,甜甜一笑:“还是祖母疼子衿,子衿这就回去好好做药贴。”

老夫人心里已经是郁气结团了,偏生脸上还得笑着:“去吧,去吧。”

白子衿拿右相府发毒誓,不仅没受到一点儿惩罚,还被老夫人给认可了。

这让那些憎恨白子衿的人,气的咬牙切齿。

白月容一肚子气,又不敢对老夫人发气,一出了院子,她就冲到白倾卿面前。

“姐,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了,竟然去和白子衿学做药贴。”

白月容的话语气极不好,她觉得白倾卿肯定是傻了。在白月容看来,白倾卿要去和白子衿学,肯定会被各种为难。

“月容,我们是姐妹。”白倾卿似是很无奈。

白月容啐了一口:“呸,她就是个野种,不配和我们当姐妹。”

“月容!”白倾卿脸色微变,四周的姨娘可还没走。

“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否则别怪姐姐告诉爹,罚你去抄女戒。”

白月容气得跺脚:“你们就会偏袒白子衿那个贱种!”

说完,转身就跑了。白倾卿在后面喊,白月容却不肯停下来。

跑到一个角落,白月容停下,发现除了丫鬟没人追来,她咬了咬银牙。

“都是白子衿!”

以前,她只要生气,大姐定会追来哄她,爹爹也把她宠在手心里。

可自从白子衿出现后,一切都变了,整个右相府都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白子衿,本小姐和你没完。”

白月容妒恨,旁边开得娇艳的花朵刺眼无比,她一把踩下,撕成碎片扔在地上踩。好似这朵花就是白子衿一样。

“小姐,这花是老夫人心爱的,你别采了。”翠绿弱弱的劝。

白月容瞪了她一眼:“要你管,我还没和你算账,上次找的两条毒蛇,不仅没把白子衿咬死,还不见了!”

翠绿委屈:“门房和我说了,那是剧毒蛇,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忽然,白月容停下踩花的动作,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眼底闪烁恶毒的光芒。

“翠绿,去,再去给我买些毒蛇毒虫来。”

……

白子衿要是知道白月容又要给她“送礼”,估计会乐得不行。

此刻,她正嘴角抽搐的看着纱雅院里,指挥着下人搬家具的白阎。

“这个搬到那边去,放在王爷房里。”

“那个,轻点。”

以及,坐在那里品茶,一脸邪气慵懒的鬼王殿下。

看着搬进搬出的人,白子衿努力扯出笑容:“凤惊冥,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凤惊冥微抬头,妖邪俊朗的脸带着肆傲,他勾唇:“媳妇,本王要搬到这里来住。”

所以,这些家具都是必须的。

白子衿嘴角的笑一僵,她怀疑凤惊冥是不是脑子坏了,搬她这里来干什么。

“凤惊冥,鬼王府住着不好吗?”突然来她这小院子住什么。

凤惊冥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带着哀怨:“秦泽都在这里住了一天,本王不能?”

秦泽那个不相干的人都能住一天,他这个正牌未婚夫,还不如秦泽?

白子衿嘴里一抽,她纠正:“是一晚。”

第二天就被发现,然后被凤惊冥赶走了,哪里有一天。

“一晚也不行。”鬼王殿下很小气。

白子衿无奈,趁她去趟右相府,凤惊冥连家伙都搬进来了。以她之力,肯定也赶不走凤惊冥。

“你打算住多久?”

见她答应了,凤惊冥桃花眼含笑,他勾起书生般的谦谦笑容,看上去极为美好无害。

“住到,这个院子没秦泽的味道为止。”

白子衿嘴角抽搐,秦泽又没狐臭,哪里来的味道。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好吧,你住吧。”

白子衿在感情事上一向粗心,她完全忽略了一件事,要是她和凤惊冥未成亲就住在一起,被传出去一定会引起惊涛骇浪,她的名声也毁了。

而这点,自然有人想到了。

凤惊冥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媳妇是他的,君玄歌什么的,通通靠边。

“要我帮忙吗?”白子衿刚问出这句话,黑子就走了过来。

“小姐,外面有个自称芊娘的女子找你。”

白子衿双眸一亮,芊娘,她的机器是不是做好了。

“好,我知道了。”白子衿大步走过去,脸上带着几分兴奋。

鬼王殿下桃花眼一眯,眼底各种流芒闪过,交错着危险。

他住进来,可不见媳妇脸色有一点欣喜,芊娘……

白阎无意间瞥到凤惊冥戏谑的笑意,感慨,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二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芊娘依旧是美的,她素手一扬,身后的人就将抬着的箱子放下。

箱子被打开,露出里面的各种铁片。

白子衿蹲下去,检查着。越看,她心里的喜意越浓。

“二小姐,如何?”芊娘带着笑。

“很好。”白子衿很满意,这些做工都很好,而且时间用得很短。

“芊娘,这些多少钱。”

芊娘:“二小姐,奴家也不和你多要,还能给你便宜些。”

白子衿眼眸一动,有这么好的事?

“芊娘,你想要什么?”

芊娘掩唇一笑:“二小姐放心,奴家只是想要一观这东西的真正模样。”

芊娘聪慧,知道这些铁片肯定不是最后的样子。白子衿让她帮忙打造这些,要做什么却是让芊娘好奇。

白子衿噙着笑:“好,明日你就可以来看一看。”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89章:制药机器

芊娘走后,白子衿立刻就打算组装机器。

院子里凤惊冥的东西也搬完了,机器刚好有地方放。

于是乎,刚搬进来的鬼王殿下失宠了。

望着那一堆铁疙瘩,凤惊冥狭长的桃花眼里闪过光芒,他薄唇抿起一个浅薄的弧度,转动轮椅朝白子衿走过去。

众人则纷纷好奇,小姐要做什么。

“伊人,帮我拿着这个。”

白子衿刚组装好基部,就看到凤惊冥过来了。

“这是何物?”凤惊冥的声音淡淡的。

“这是一种制药工具。”白子衿扬起微笑,“等我弄好了,你就明白了。”

白子衿瘦小的身体,却一手拽着一个分量不轻的铁疙瘩。

凤惊冥:“本王帮你。”

“不用。”白子衿摇头,“我自己可以。”

凤惊冥桃花眼微微幽深,目光落到自己的腿上,眼底划过一抹阴沉。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敲打着落在,一下又一下,不轻不重,节奏感十足。

白子衿很快就把机器组装好了,都是简单的人工操作。

奇怪的铁具呈现在众人面前,一个斗状,旁边还有一个把手,完全看不出来是怎么用的。

“凤惊冥,你看。”白子衿心情大好,虽说这只是简单的机器,但总算是做了出来。

凤惊冥薄唇轻掀:“媳妇就是厉害。”

白阎:……

爷,您夸人没错,可您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吗,就乱夸。

“我给你们看看,怎么用的。”白子衿道。

这是一个简单的机器,白子衿示范了一下,看着被处理好的药,众人都睁大了眼睛。

神奇,太神奇了!

那些药材只是进去了一下,出来竟然就都处理好了。

“还有这个。”

白子衿把旁边的两个机器也各自示范了一下,看向清风和黑子:“你们明白了不?”

两人猛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你们先拿这些去用,等到学会了,我再去多做几个。”白子衿道。

清风和黑子像捧宝似的,小心翼翼的抬到后面,特别是黑子,三大五粗的汉子小心紧张的样子,看得人忍俊不禁。

“不用这么紧张,都是铁,摔不坏的。”白子衿笑道。

黑子和清风可不这么觉得,在他们眼里,这就是宝物。

白子衿回头,对轮椅上的男子俏皮一下:“凤惊冥,我厉害不?”

凤惊冥勾唇:“我媳妇最厉害。”

他这么坦然的夸赞,反而让白子衿不好意思了。

“其实,这也是别人教给我的,我只是学以致用。”

凤惊冥桃花眼里噙着浅笑,邪肆的声音自唇间溢出:“聪明的人才会学以致用。”

这马屁拍得毫无技术含量,却听得白子衿十分愉悦。白子衿唇角上扬:“凤惊冥,你长得也好看。”

“你喜欢吗?”凤惊冥慵懒的问。

“喜欢。”

“媳妇你也漂亮,本王觉着,你应是第一美人。”

两个主子陷入无耻的自夸中,院子里的人都是一阵汗颜。

特别是鬼王府的人,他们还从未见过爷这一面。虽然爷厚颜无耻,可从未在容貌上面如此自夸过。

唉!恋爱中的男女啊!

凤惊冥住进来,气氛异常和谐。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和白子衿如影随形,这让伊人等人表示压力山大。

鬼王前一刻对小姐含笑吟吟,下一刻,就能用阴冷的眼神看她们。

“凤惊冥,你的房间是哪间?”到了晚上,白子衿才想起问凤惊冥的房间。

伊人一头黑线,小姐,你终于想起这个问题了啊。

“王妃,王爷的房间在你隔壁。”白阎道。

白子衿疑惑:“伊人,那不是你的房间吗?”

伊人泪奔,小姐,你才发现啊!

那本来是她的房间,可鬼王不由分说,直接把她的东西搬了出来,和强盗一样霸占了她的房间。

“小姐,我。”伊人正要诉苦,鬼王殿下慵懒的眼神看了过来,她忽然背后一凉,立刻改口。

“我比较喜欢和阿落住在一起。”

不远处的阿落面无表情,高冷得比白阎还厉害。

白子衿嘴角一抽,她可没瞎,凤惊冥和伊人之间的小动作她都收之眼底。

想必,又是某个不要脸的王爷,强行让伊人搬出去。

“行吧,不早了,休息吧。”白子衿睨了凤惊冥一眼,目含警告。

这是她的地盘,别太过分了啊。后者邪肆的俊脸一脸无辜。

伊人欲哭无泪,小姐,你就不给我做一下主吗,哪怕象征一下也好啊。

有个重色轻丫鬟的主子,太伤心了。

白子衿刚打算沐浴,忽然想起之前的事,赶忙把门窗给关死,免得又被某个偷香窃玉的人闯进来。

这一次,倒是白子衿想多了,凤惊冥这次很规矩。

殊不知,隔壁屋子,凤惊冥正优雅的穿上衣服,桃花眼噙着靡肆。

好不容易才住进来,太过激进,可是会弄巧成拙。

有些事,还是慢慢来好。

凤惊冥薄唇轻勾,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唇瓣划过,声音邪荼:“媳妇,来日方长。”

第二日,白子衿起床刚打开门。

“吱吖。”

旁边的门同时打开。

凤惊冥邪俊的面孔,撩人的声音:“媳妇,早。”

白子衿脑袋空白了三秒,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话出之后,她才想起凤惊冥住进来了。赶忙干咳几声掩饰尴尬:“没事没事,去用早膳。”

说完,就大步朝院子走去。

望着白子衿有些尴尬的背影,凤惊冥默了片刻,接而邪肆的轻笑声就从他唇间溢出。

原来,媳妇早上起来会犯迷糊。

这笑声,让白子衿脸颊一烧,加快了步伐。

因着凤惊冥来了,早膳格外的丰盛,老姜一脸笑容。

“王爷,王妃。”

用膳时,凤惊冥一直凝视着白子衿,好似在回味刚才的事。

白子衿一直低着头,她很懊恼,怎么会犯迷糊说出那种话,脸丢大了。

一双筷子夹着绿色的菜叶,放进了她碗里。

“多吃菜。”

白子衿抬头,先看到的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而后就是一张俊邪的脸。

“不要。”白子衿本能的抗拒着,她有一个癖好,那就是喜欢吃肉。

否则,她也不会在短短一个月,把这具身体给养得有营养。

咳咳……

凤惊冥俊眉微拧,经过昨日,他已经隐隐发现,媳妇嗜肉,不喜欢吃菜,这对身体可不好。

“不行。”凤惊冥懒懒的声音却带着不可抗拒,“菜也要吃,不能挑食。”

白子衿撅撅嘴,把菜扒拉进嘴里,嘀咕着:“早知道,就不让你住进来了。”

她的声音低,凤惊冥却还听到了。

“嗯?”凤惊冥桃花眼一眯,“怎么,不吃菜还有理?”

这教训的语气,让白子衿心里一咯噔。她努力辩解:“我又不是没有吃。”就是吃得比较少而已。

到了后面,白子衿的语气已经明显变弱,因为鬼王殿下正睨着她。那淡淡的眼神,却让她心虚。

“我吃完了。”她把筷子一放,“我去右相府了。”

她得给老夫人把药贴送去,免得老夫人又找她麻烦。

白子衿离开后,凤惊冥桃花眼闪过幽光,声音微凉:“白元锦最近皮痒了?”

白阎:……

爷,托你的福,白元锦一直被王妃欺负,王妃只是过去一趟,不会受委屈的。

白子衿将药贴送过去,老夫人对她很“和善”,也没人为难她。

白子衿前脚刚回到纱雅院,后脚门就被敲开。

一抹倩影进来,声音如歌:“二妹妹,大姐可以进来吗?”

伊人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一个白眼:“大小姐,你都进来了,还问啥问。”

白倾卿略微尴尬,她扬起温婉笑意,朝白子衿看去:“二妹,我是来……鬼王殿下?”

后面的声音剧变,变得娇羞无比。

白倾卿完全没想到,居然会在白子衿这里碰到鬼王殿下。

看着凤惊冥那张俊邪的脸,白倾卿的心不争气的加速起来。她来白子衿这里,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白倾卿轻移莲步,作出最美好的一面,音如黄鹂。

“倾卿见过鬼王殿下。”

白子衿睨了一眼白倾卿,她这大姐平时都有脑子,一碰上凤惊冥,就啥都暴露了。

“凤惊冥,我大姐在叫你。”白子衿似笑非笑的开口。

凤惊冥俊眉一拧,似是不解:“绮罗夫人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吗?哪来的大姐。”

白倾卿脸色一僵,她努力保持着微笑。

白子衿忍住笑意,好心解释:“大姐是我父亲的一个妾生的,说来也奇怪,父亲在娶我娘前明明没有家室。”

白倾卿的笑容变得牵强,这件事一直是她的污点。她甚至曾想,她不介意叫白子衿大姐,只求不要冠上私生女的名头。

“鬼王殿下,不是这样的。”白倾卿生怕凤惊冥误会,轻轻咬唇,作出委屈的样子。

“姨娘有我的时候,父亲并不知情。姨娘不忍心,所以留下了我,我也是早产,才成了大姐。”

白倾卿的确只比白子衿大一个月,她委婉的解释着。

白子衿啧啧赞叹,白倾卿虽然人不咋样,但长相是绝佳的。这轻轻咬唇的委屈样子,让人心疼不已。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90章:白倾卿的一身臭

白倾卿期期艾艾的看向凤惊冥,她已经解释了,鬼王殿下该不会误会她了吧。

凤惊冥缓缓启唇,低磁的声音说出的话极度恶劣。

“你和本王解释做甚,又不是本王让你姨娘怀孕。”

白倾卿期待的心瞬间被击碎,甚至有些隐隐要吐血的感觉。

白子衿给了凤惊冥一个赞赏的眼神,没毛病。

凤惊冥勾起浅笑:“白大小姐,本王知你是在用亲身体验告诫本王。你放心,本王只会娶媳妇一个,不会闹出这样的丑事。”

又是一记重击!

白子衿勾唇,看着脸色苍白到一定程度的白倾卿,她觉得,凤惊冥要是再说一句,白倾卿估计能直接晕过去。

“好啦,我知道了,我也只喜欢你一个。”白子衿笑语嫣然。

白倾卿勉强让自己不露出丑态:“二妹,你教我做药贴吧。”

若是再不转移话题,她估计再没脸和鬼王殿下说话。

再者,鬼王殿下贬了她,又对白子衿那么温柔,这让白倾卿心里难受至极。

“希望大姐能挺得住。”白子衿浅浅一笑。

这笑容,落在白倾卿眼里,却有几分诡异。

白子衿把白倾卿带到后院,拿出了几种药材:“做药贴的药都很珍贵,为了防止浪费,大姐你先拿这些练手。”

白倾卿颦眉,白子衿这是看不起她吗。

白子衿分别介绍了三种药:“把它们捣碎,和在一起,在倒在这上面,记住一定要均匀。”

白子衿拿出了一个研钵,给白倾卿:“记住了吗。”

白倾卿点头后,白子衿就离开了。

被留下来指导的黑子,以一种极度怪异的眼神看着白倾卿。

那几味药都是普通药材,但是混在一起就会散发巨臭,味道还会染在身上。

白倾卿咬了咬唇,开始做了起来。不做不知道,一做才发现很难。

第一株药材,被她碾出去一半,算是浪费了,第二株亦是如此。

明明白子衿做起来那么容易,为什么到她手里就这么难。难道,她就真的不如白子衿吗?

白倾卿美目有不甘转瞬即逝,一株又一株药材被她扔进研钵。

“大小姐。”黑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不这么浪费药材?”

虽然这些不值几个钱,可也是别人辛辛苦苦采来的。

白倾卿心里恼怒,一个下人都敢如此对她说话。脸上却展露愧疚笑容:“我不是很懂。”

“不懂可以问我。”黑子走过去,将研钵抢过,把白倾卿挤到一边,拿出一株药材给白倾卿示范了一遍。

“大小姐,看清楚没有?”

被挤到一边的白倾卿美目闪过怒意,不过很快被压下。她要保持善解人意的风范:“我知道了。”

黑子又将研钵交给她,白倾卿也算是极聪明的,这次就学会了。

黑子站在旁边,他能听到前院的说话声,似乎很愉悦,大家还在笑。而他,却要憋屈的在这里看这个大小姐。

白倾卿把三种药都捣碎了。

“大小姐,你将三种药研磨在一起就好,我先走了,有事叫我。”

黑子叮嘱一句,立马就溜了。他虽然是个糙汉子,可那味道实在难闻啊!

他也不愿意沾染上!

白倾卿绝色温婉的脸上浮现怒意:“一个下人,竟敢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想必是白子衿指使的!”

白倾卿带着怒意,把三种药倒在一起,不停的研磨。

前院,白子衿正悠悠然的磕着瓜子,听着郝姨说清风以前的糗事。

“他小时候,还把狗当猫追过,最后被狗追着屁股咬。”

伊人:“噗嗤,哈哈哈,他竟然做过这种蠢事。”

一院子的人都忍俊不禁,还好清风不在这里,否则一定羞愤难当。

这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怎么可以拿出来说,谁还没个犯傻的小时候!

大家正交谈着,忽然一股极度难闻的味道传来。

“什么味道?”

“二妹,我研磨好了。”白倾卿端着研钵出来,带着美丽笑容。

她一出来,整个院子都是味道。好在纱雅院的人都给面子,没有立刻捂鼻避开。

“嗯。”白子衿勾唇。

这种味道,只有外人闻得到,自己却闻不到。所以,白倾卿才会不自知,这么跑出来。

白倾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凤惊冥:“二妹,然后怎么做,才能给祖母作出药贴?”

她想在凤惊冥面前体现温柔孝顺。

凤惊冥俊脸邪肆,他望了白子衿一眼,桃花眼闪过宠溺。

不用问,这是他媳妇做的。

“大姐,今日就到这里,明日我在教你。”白子衿实在不忍荼毒院子里的人。

白倾卿却以为,是白子衿不愿让她在凤惊冥面前表现,一笑。

“二妹,今日时辰还长,大姐可以再学。”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怎么这么臭?”

众人看过去,想看看是谁这么直接。

来人是白倾卿的丫鬟怜儿,她是奉白元锦的命令来先大小姐。人没进来,远远就闻到一股臭味。

想着是白子衿的院子,她就使劲嘲讽。

“什么臭?”白倾卿颦眉,她怎么什么都没有闻到。

怜儿欲回答,忽然觉得不对劲。好像,这味道是从大小姐身上传来的。

靠近一闻,怜儿大惊失色,赶忙在白倾卿耳边耳语几句。

白倾卿脸色瞬间一变,她倏的看向白子衿,黄鹂般动听的声音带着伤心:“二妹妹,你怎能如此对我?”

不用想,这肯定是白子衿干的好事。

“大姐,你说什么?”白子衿一脸无辜。

白倾卿咬紧银牙,却顾不得和白子衿理论。她得回去把这身味道去掉,不能给鬼王殿下留下不好印象。

“二妹,鬼王殿下,我先走了。”白倾卿牵强一笑,步伐却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女子都喜香,没谁愿意一身臭,尤其是在心上人面前。

她离开后,白子衿清脆的笑声自粉唇溢出,欢快得不行。

“笑死我了。”

凤惊冥桃花眼闪过笑意,薄唇轻启:“媳妇,干得好。”

白子衿难得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她冲凤惊冥一挑眉。

“看到没,以后别得罪我。我这个人睚眦必报,小心我让你臭香四溢。”

凤惊冥勾唇:“夫君知道了。”

白子衿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她还没嫁给他呢,什么夫君。

右相府。

白倾卿从一进府,整个右相府都飘荡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什么味道?”

“不知道,是茅房飘来的吗?我去看看。”

“好像……是从大小姐房里飘来的。”

听着这些讨论,白倾卿觉得难堪至极。她回来之后沐浴了几次,甚至用了花瓣,可那味道就是去不掉。

不仅去不掉,还一点儿都没办法减弱,连打上香粉都遮不住那味道。

“大小姐,相爷等你很久了,你要再不去,他估计得生气了。”

白倾卿烦躁回应:“我现在就过去。”

不出去还好,一出去立刻印证了下人的猜想。

下人叽叽喳喳的讨论。

“天,竟然真的是大小姐。”

“大小姐怎么会这么臭,这味道太难闻了,比茅厕还难闻。”

“第一美人,也不能这么臭吧。”

一句一句话,如刀子一般扎进了白倾卿的心里。

白倾卿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白子衿!像是想到什么,美目迸发出恶毒的光芒,嘴角也微微上扬。

白子衿,你且得意吧,明日看你怎么保住济安堂。

……

白子衿用了香薰,把那残余的味道驱散。当晚,规矩了一晚的凤惊冥,又摸到了她房里。

白子衿正打算入睡,她嘴角一抽,看着某个男子:“你不睡觉,要干什么?”

凤惊冥低笑一声:“良辰美景,岂可辜负,自然是要偷香窃玉。”

能把偷香窃玉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白子衿赏了凤惊冥一个白眼。

凤惊冥转动轮椅,到了床前。

有了上次的经验,白子衿立刻往床里一翻,警惕的看着凤惊冥。

“我要睡觉了,你赶快回去睡觉。”

凤惊冥勾唇,桃花眼里满是无害:“我一介瘸子,做不了什么的。”

信了你的邪!你占的便宜还少吗!

“那你是想做什么?”白子衿皮笑肉不笑。

凤惊冥邪肆慵懒:“孤男寡女,你觉得呢?”

白子衿很想啐他一口,呸呸呸,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我觉得你想回去睡觉。”白子衿一脸认真。

凤惊冥桃花眼像是聚集了星光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本王的确想睡觉,却不想回去。”

白子衿心里一个咯噔,还未开口,就见凤惊冥按了一下轮椅,他整个人就升到和床一样的高度。

然后,他身子一歪,刚好落到了床上空处。

白子衿:……

论机关的正确使用……

“凤惊冥,你给我下去。”

白子衿正打算去推他,却听到幽幽一句:“你推吧,反应本王是瘸子,也无法反抗。”

白子衿的动作一僵,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凤惊冥,缓缓道。

“凤惊冥,我们未成亲。”

“本王只想抱着你睡。”凤惊冥像个委屈的小孩一般,“本王怕黑。”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91章:药房自动补充的原因

白子衿睁大双眸,和凤惊冥互瞪着。最后,还是白子衿妥协。

“好吧,就一晚。”白子衿无奈,明日一定要把门好好加固,绝对不能让他再进来。

凤惊冥薄唇勾起愉悦的弧度,他手臂揽住了白子衿的细腰,属于他的气息笼罩了白子衿。

白子衿一僵,她把头埋下不语。

本来,白子衿以为她今晚会睡不着,谁知道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她就沉沉睡去。

望着怀里安憩的女子,凤惊冥桃花眼里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满足光芒,他低声一笑,把她揽得更紧。

一夜安好,白子衿睁眼第一刻看到的,就是一张轮廓完美的侧脸,鼻梁高挺,邪俊分明。

哪怕是睡着的凤惊冥,眉宇间都透着一股邪邪的霸气。

白子衿正打算小心起来,动作却触碰到了腰间的手,旁边的男子睁开了桃花眸。

“醒了。”凤惊冥薄唇轻启,声音还带着刚起的慵懒,撩人得紧。

这声音让白子衿突然就不好意思了,她竟然真的和凤惊冥睡了一晚。哪怕是单纯的睡觉,那也是睡觉啊!

“我先起床。”

凤惊冥桃花眼里闪过笑意,没有阻止她。

白子衿脸颊嫣红,有些不敢去看凤惊冥:“我去给你叫人进来。”

说完,有些落荒而逃的打开门出去。

门外,白阎正站在那里。白子衿一出去,就对上他略带怪异的眼神。

就好像,白子衿做了什么一般……

“咳咳。”白子衿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那个,凤惊冥在里面,你进去吧。”

纱雅院就这么大,白子衿和凤惊冥同塌而睡,很快大家都知道了。

用早膳时,白子衿努力作出风轻云淡的样子。凤惊冥则是邪气勾唇,意有所指。

“今日的早膳,格外的香。”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当然,也有比较憨傻的,黑子不解:“你们为什么都笑?”

“因为。”

白子衿干咳两声,双眸含着警告。立刻就没人敢说话了,只能偷笑。

黑子郁闷,都在笑什么。而且,他觉得今日的早膳和平时没区别啊。

“你们吃,我去右相府。”白子衿站起来,大有几分不自在。

凤惊冥没说什么,桃花眼里满是妖邪和靡肆,菱形的薄唇却一直勾起愉悦的弧度。

老夫人的院子里依旧人满为患,不过今日妾室们都在交头接耳,脸色怪异,像是有什么有趣的事一般。

“给祖母请安。”

白子衿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白倾卿,微勾唇。

“子衿来了啊。”老夫人呵呵的笑着,极为慈祥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对白子衿温和,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无非就是因为这个膏贴。

“祖母,这是今日的膏贴。”白子衿把一张膏贴交给赵嬷嬷。

老夫人一拿到,就好像捧着宝一样,小心翼翼的。

要离开前,老夫人说了一句:“你大姐今日身子不适,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她。”

白子衿淡淡点头,星眸含着怪异。白倾卿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估计就是她了吧。

一出院子,那些妾室就不再顾忌什么。一名妾室掩着鼻,一脸嫌弃:“你们闻着了没?从昨日开始,府里就不知道什么味儿,冲死了。”

“就是,这味好像死老鼠一般,难闻死了。”另一名妾室挥着手,想把这味道驱散。

“得去和相爷说说,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听着这些声音,白子衿淡淡勾唇,朝门外走去。

走了不远,就听到一句女声:“二小姐,等等。”

白子衿回首,看到周以柔穿着喜庆红衫,带着得体温笑,朝她走了过来。

“周姨娘,有什么事吗?”白子衿淡淡道。

听到姨娘这个称呼,周以柔已经不像之前一般难堪不甘了。她的笑容不变,声音却带着心痛。

“二小姐,我知道你和大小姐不合,可她毕竟是你姐姐,你怎么能给她下药?”

白子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轻笑一声:“周姨娘,首先,我没给她下药。第二,你都说不合了,我难不成还要假装姐妹情深?”

周以柔一僵,她只是说个客套话,没想到白子衿竟然抓住这句话。

周以柔:“子衿,你就放过大小姐吧,过几天就是选妃宴了,大小姐可是代表右相府啊。”

若是白倾卿带着一身臭味,别说被选上了,能不能进皇宫都难说。

周以柔怎能看着女儿伤心,白倾卿不愿来找白子衿,她来。

“周姨娘,你说的话我听不懂。”白子衿带着微笑,“我又没对大姐干什么,何来放过她一说?”

周以柔眼神一暗,白子衿这个贱人,敢做不敢当!

“二小姐。”周以柔沉着脸,她有些急了。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要怎样才能解开大小姐身上的味道?”

要知道,皇上临时改了选妃宴的时间,还有四天就是选妃宴了。

那味道着实难闻,就连她这个当娘的,都有些不敢靠近白倾卿,更何况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子!

“周姨娘,我是个大夫。”白子衿淡淡道,“我可不做赔本买卖。”

要她给白倾卿治病,自然要付诊金。而她这个人,比较贪心,尤其是对仇人。

周姨娘暗自冷笑,不就是要钱吗:“二小姐,你放心,相爷会付钱给你的。”

闻言,柳眉一挑,白子衿双眸含笑。拿白元锦威胁她?

以为白元锦的钱她就不敢拿了?

“行啊,一万两银票,送到纱雅院来。”白子衿转身,“什么时候送来,我就帮大姐看看。当然,病都是越拖越严重。”

周以柔没叫住她,白子衿也不着急。右相府就算是权势滔天,也没哪位皇子接受得了一位“异香扑鼻”的皇子妃。

白元锦一心想把白倾卿嫁进皇家,就要做出一定的牺牲。

在白子衿的身影要消失的时候,周以柔终于一咬牙:“二小姐,钱我给你。”

白子衿淡淡一笑,回头看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周以柔气得不行,只得让自己的丫鬟去取钱。不一会儿,一万两银票被拿来了。

白子衿把银票点了点,递给伊人,眼底闪过光芒:“没想到周姨娘这么有钱。”

吞了白绮罗的嫁妆,周以柔自然有钱。不过,周以柔不愿在钱这件事上纠缠。

她铁青着脸:“二小姐,你该把解药给我了。”

虽对周以柔来说,一万两对不算什么,可她一想到钱是给白子衿,就心情不悦。

她宁愿把钱给扔了,都不愿意给白子衿。

“大姐是碾药沾上的味道,三天后就会自然消失。”白子衿勾唇一笑。

“多谢周姨娘的馈赠,本小姐先走了。”

周以柔脸色难看至极,三天后就会自然消失,那她岂不是被白白敲诈一万两。

该死的!

望着白子衿的背影,周以柔眼底一片阴沉可怕。

……

出了右相府,白子衿问伊人:“选妃宴不是半月后吗?”

周以柔这么着急来找她解毒,可不是她的风格。

“提前了,好像是四天后。”伊人道。

难怪,难怪周以柔会这么着急,白子衿点点头。

不知道秦瑶她们怎么样了,选妃宴提前,他们不知道想到办法没有。

纱雅院里,芊娘正难得好奇,白子衿做出来的那些机器,让她耳目一新。

“芊娘。”白子衿诧异,“你这么早?”

她昨日让芊娘过来,没想到芊娘会这么早。

芊娘咯咯一笑,风情万种:“二小姐,你这东西真是稀奇,可惜对奴家没什么用。”

这些都是制药的,芊娘拿来没什么用,这让芊娘略微遗憾。

不过,芊娘含着媚光的眼神落到白子衿身上:“二小姐,奴家没想到你和鬼王感情如此好。”

她方才来,碰到了凤惊冥,还微诧了片刻。

被芊娘揶揄,白子衿脸颊有些红,她扫了一眼院子里,没看到凤惊冥。

“二小姐,鬼王方才出去了。”芊娘咯咯的笑,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妩媚。

“芊娘,我这还有一些图纸,你帮我做一下吧。”白子衿不自在的转移话题,明明就是扫了一眼院子,可被芊娘这么一说,好像她在找情郎一般。

而后,白子衿又把刚才周以柔给的一万两拿出来:“这是定金。”

“好。”

送走了芊娘,白子衿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被芊娘这么打趣下去,她估计一天都不自在。

白子衿进空间药房检查了一下存货,忽然,她惊奇的叫了一声:“咦。”

她眼前摆着的是抗压药,满满的一柜子。

“不对啊。”白子衿拧眉,她之前救老夫人用过了,现在怎么又满了。

检查了一下其他的,用过的全部恢复了,满满的。

“怎么会这样。”白子衿不解低呓。

难不成药房会自动填充?这个想法刚出,就被白子衿自己否认。

上次她进来拿药贴时,并没有恢复,只有这次恢复了。

忽然,白子衿脑海里划过一个念头,白子衿极快抓住。

难不成,是因为昨晚她和凤惊冥睡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92章:虐渣

“会是这样吗?”白子衿拧眉低语,这莫不是一个巧合。

忽然,白子衿一抬首,抽出了几盒药膏。

今晚她再和凤惊冥试一试,若是真的会补充,那就代表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白子衿正想着,外面传来伊人的声音:“小姐,小姐。”

抽身出了药房,看到伊人略微急促的小脸。

“小姐,今日是第三天了,你是不是忘了?”

白子衿的确是忘记了,她淡淡勾唇:“第三天了啊,好,我们走。”

因着白子衿拿右相府发毒誓,三天时间一到,济安堂就被无数看好戏的百姓围住,颇有几分水泄不通。

而那进士,也早已到了,不过他脸色有几分苍白,像是病了一场的样子。

“白二小姐呢?”进士实在是不悦,他都等了这么久了。

昨天手臂突然呈现中毒的样子,痛得如数万只蚂蚁钻心,进士实在忍受不了,去同心堂花了许多钱拿了药才好了点。

同心堂的掌柜告诉他,他这极有可能是被白子衿下药了。这让进士气恼得不行,当场怒骂白子衿卑鄙、最毒妇人心。

今日,他一定要让白子衿付出代价,关了这害人的济安堂再和他道歉!

朱大夫:“二小姐她……二小姐来了!”

朱大夫惊喜的看向一个方向,众人也看过去,只见白子衿带着两个丫鬟,淡淡朝这里走了过来。

“来了来了,白二小姐来了。”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有想知道真相的,有想看好戏的,都起着哄。

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口,四个女子立在那里,其中两个穿得较为华丽,是小姐,而后面两个则是丫鬟。

两个小姐戴着纱巾,看不出是谁。只有若隐若现的轮廓,看得出是两个美人。

此刻,左边的黄衣女子眼底正满是洋洋得意,嫉妒的看着济安堂的方向。

“白子衿,我倒要看看,今日你怎么应付。”这一开口,赫然是清雅郡主充满恶毒的声音。

而旁边的女子没说什么,一双美目却划过和她温婉气质不符的狠辣。

白子衿!害她浑身带臭无法去除,必须要等到三日后才会消散。就连今日,她都是打了许多香粉,才勉强遮住那味道。

尽管如此,清雅还是有些嫌弃的和她保持距离。这都是白子衿带给她的,这仇她今日就要报回来!

“白子衿,你说三天后会给我一个解释。现在时间到了,解释呢?”进士带怒质问。

白子衿双眸淡淡:“急什么,我说了不给解释吗?”

进士冷笑一声,事实就是济安堂害了他爹,他不信白子衿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就让白子衿再垂死挣扎一下。

“人没到齐,你何必着急。”白子衿勾唇一笑,那清澈冷静的目光,让进士后背有些发凉。

为什么,他会有一种被勘破心思的感觉。进士咬牙,把感觉压下去。

本来就是白子衿害了他爹,他怕什么!

“等就等。”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没一个人来,人群中开始有了议论声。

“白二小姐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她不会是心虚吧?”

白子衿不为所动,那淡定检查药材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进士则冷笑一声:“二小姐,你还要等多久,给我个时间。否则,这济安堂我砸定了。”

为了等今日,他爹还没下葬,这可是大不孝。他顶着被人骂不孝子的压力,就是为了和白子衿算账。

白子衿合着艾草,璀璨的星眸忽然往街头一看,粉唇一勾:“来了。”

什么来了?

只见那街头,阿落提着一个畏畏缩缩的男子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穿得破烂的妙龄女子。

进士脸色一变,怎么会是他们。

两人一进来,男子垂头发怯,女子正愤怒的盯着进士,那目光像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进士被这目光看得不自在,“白二小姐,你找他们来干什么?”

白子衿眼底闪过光芒:“嗯,你不认识他们?”

进士眼神闪躲:“我怎么会认识他们。”

那女子闻言,立刻朝进士冲上去,抓着进士的衣领口:“高进,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我为了你,把我哥赶考的名额给你,你却说不认识我?”

这女子是农妇,力气大。高进一个读书人,哪里敌得过她,差点没被勒死。

还好清风眼尖,上去把人分开了,否则就要出人命了。

“咳咳,咳咳。”高进捂着自己发红的脖子,双眼凸出,“你这个疯婆娘,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他好不容易成为进士,只要今年殿试一成功,他就是状元了。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这个农妇拖后腿!

高进梦做得好,他急迫的向百姓们解释:“你们不要听她乱说,我根本不认识她,她是白子衿故意找来栽赃我的。”

女子爆出的事情太劲爆,人群里已经有讨论声,许多怀疑的目光落到高进身上,让他吐血。

根本不该是这样的!他今日是来找白子衿算账的。

对,白子衿,没错,他要转移注意力。

“白子衿。”高进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原以为,济安堂真的是被冤枉的,这才给你三天时间,谁料你却找了一个疯婆子来。”

女子闻言,气得又上去想打高进。高进怕了,吞了一口口水后退几步,也不敢说了。

“好了。”白子衿噙着淡笑,目光却有些发冷。

“你说我栽赃你,不如让大家把事情都听完。毕竟,冒名替考,可是犯法的。”

清脆的声音带着冷漠,说着这些话,让高进背脊有些发凉。

高进急:“今日是来说我爹的事,你怎么扯到其他事?”

绝对不能让她把事情说出来,就算到时候圆过去了,对他的名声也有不小的损失。

白子衿已经看向了女子,对她展露一个微笑:“他如今不认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女子感激涕零的对白子衿躬身,又才凶神恶煞的看向高进,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高进怕得都有些结巴,心虚后退着。

“我不干什么,我只要让天下人看看你高进是多么恶心的一个人!”

女子停下脚步,双眼带泪的看向百姓们,涕声控诉:“各位,你们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混蛋!他当年乡试时没考上,就来煽动我,让我偷了我哥的折书给他,并承诺会回来娶我。”

折书,就相当一个赶考通知书,有了这个才能进京赶考。

“我被他蒙蔽双眼,做出了猪狗不如的事。可他竟然还不知足,还偷了我爹治病的钱,让我爹含恨而终,我也被赶出家门。”

哗啦!

女子的话引起了震惊,众人完全没想到,一个进士竟然会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

原本以为这已经够过分的了,可更过分的还在后面。

“走投无路的我,想进京找他。可我一介妇人哪里有盘缠,只能托人带信给他,可他竟然辱骂我愚蠢,被他骗活该,还让我不要肖想嫁给他。他会不会娶我!”

说着,女子已经泣不成声,声声控诉。

若不是白子衿去调查高进,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高进,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我去。”

人群里爆出各种愤愤不平。

“怎么会有这种人,极品啊!”

这可算是被骗财骗色,说得严重点,高进身上背了一条命啊!

虽说女子也有责任,可谁还没个情窦初开的时候呢。高进这样的人,实在是不配当官!

“这种人,该送到官府去。”

高进脸色苍白,完了,他的名声都毁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白子衿!高进眼底迸发出怒恨,若不是白子衿,这个乡村野妇怎么会进京!

他又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戳穿那些肮脏的事。

“白二小姐,这是我的私事。”高进脸色怒极,事情到这个地步,他不承认已经不行。

毕竟,折书都是有记录的。与其到时候被查出来,不如避重就轻的承认。

“白二小姐,你还是担心一下济安堂吧。”

人群里一小部分人想起,今天貌似是为济安堂的事而来的。

白子衿淡淡一笑,站出来一步,她莞尔一笑,铃铛般清脆的声音溢出:“好了,该说正事了,大家都是为中毒一事来的。”

说完,白子衿看了一眼怯弱低头的男子,唤一声:“阿落。”

阿落点头,将男子推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男子脸色心虚,他抬头看了白子衿一眼。

“哐当。”

阿落一出剑,男子立刻颤抖了起来:“别动手,我,我说。”

“这不是同心堂的药徒吗?”

人群里,有人把男子给认了出来。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同心堂的药徒,他来这里干什么?”

无数到猜疑和不解,男子又抖了一抖,自爆身份:“我是同心堂的药徒,前日,高进来同心堂拿了药,价值一千两银子。”

说完之后,男子就退到后面,生怕被谁抓住一般。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93章:投怀送抱

围观的众人一脸不解,然后呢?

不就拿个药,有什么稀奇,用得着特意拉出来说一遍吗。

所有人都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唯有高进脸色愈发的苍白了。

一千两,完了,他去拿了一千两的药被查了出来。

“一千两,高进,你哪里来的一千两?”那女子怒瞪,“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白子衿淡淡一笑,双眸噙着笑意:“高进,我也想知道,你一个穷进士,哪里来的一千两白银?”

那可是一千两,在这大旱时期,可是能养活不少人。

前几日高进刚哭穷完,把自己说得多么可怜。现在竟然能拿出一千两银子抓药,寒门贵子的形象立刻破灭。

“我,我。”高进结巴,一咬牙,“我找人借的。”

他现在好歹是个进士,借到一千两,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人是清雅郡主吧。”白子衿微微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

高进脸色大变:“你别乱说话,我和清雅郡主素不相识,怎么可能借她的钱。”

高进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他没想到三天时间内,白子衿能查到这么多。

先是把那个乡村野妇带来了,然后又是清雅郡主,那他爹的事……

“我乱说?”白子衿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指着银票的右上角,“这是你给同心堂的银票,上面写的,大公主府。”

为了防止一些闭眼的麻烦,一些权贵都会在银票上印下印记,就好像大公主府。

无数道诡异的目光落到高进身上,真相就快要浮出水面了。

高进故作镇定:“就算是大公主府的又怎样?这是我题了一副字给大公主府,他们给我的。”

这理由找得无比牵强,你一不是状元而不是榜眼,大公主府会要你题的字?众人不屑。

“白二小姐,这钱和济安堂的药有毒,有什么关系?”高进被众人的目光看得恼怒,想速战速决。

暗处,清雅郡主面纱下的脸都扭曲了,她瞪了一眼自己的丫鬟:“废物,谁让你拿大公主府的银票给他的?”

他们是要栽赃济安堂,竟然落下了这种可笑的把柄。

丫鬟委屈解释:“郡主,奴婢没想那么多。”

清雅郡主冷哼一声,又看向济安堂。

“现在看自然没关系。”白子衿扫视了众人一眼,又拿出一张账单,“若是再加上这个呢?”

看到那张账单,高进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难看,他嘴巴瓮瓮,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有胆子大的,上去看了一眼,惊叫:“高进竟然在济安堂买过斑蝥叶?”

那掺杂在济安堂药里的,可不就是斑蝥叶吗,原来这是高进自己掺进去的。

亲手害死自己的父亲,而后又栽赃给济安堂,真是阴狠!

“不,你们听我解释。”高进终于慌了,怎么会这样,他记得账单当时就销毁了啊。

“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高进扑上去,想把那张账单销毁,却被阿落一脚踢飞。

这时,蓝府尹带着官兵来了,一脸威严:“高进在何处?”

“我,我在这里。”高进弱弱举手。

“有人举报你替考,还杀害了自己的父亲,人证物证据在。”蓝府尹严声道,“来人,抓起来。”

高进面如死灰,被官兵带走了。

蓝府尹为济安堂作证:“据本官调查,济安堂的药材都没问题,此次是高进恶意敲诈。”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还有不少人唏嘘了。

“这人就是找死,要是不来敲诈济安堂,他还能好好当他的进士。”

“可不是吗,还让我们差点误会了白二小姐。”

白子衿微微一笑:“济安堂的药都是可信的,大家可以放心买。”

事情已经解决了,白子衿也就打算回纱雅院了,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一个方向。

那方向,正是清雅郡主和白倾卿所在的地方。

见白子衿看过来,清雅郡主下意识一躲。再看时,白子衿已经离开了。

“该死的贱人。”清雅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谁料还是被钻了空子。

原本,高进是一个有功名在身的进士,可以好好栽赃白子衿一番。谁曾想到,高进竟然是个冒名顶替的假货,还把她给骗了。

该死,该死!

“郡主。”白倾卿掩下眼底的毒辣,似有些忧虑,“你说二妹为怎能这样,那高进,该不会把郡主你交代出来吧?”

清雅沉默了一个,良久,她恶毒一笑:“交代!他没那个机会了!”

搞砸了她的事,还想出卖她,她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白倾卿美目微垂,极快的闪过光芒。看来,清雅对付不了白子衿,得她自己出手。

思及过几天的选妃宴,白倾卿噙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

白子衿并没立刻回纱雅院,而是去了鬼王府。

“王妃。”管家开门一见是她,以为她是来找凤惊冥的,立刻道,“王爷不在府里。”

“我找小安。”白子衿一脸黑线,她脸上就写了找凤惊冥这几个字吗。

管家眼底闪过失望:“小安少爷在里面。”

白子衿诡异的看了管家一眼,她怎么觉得,管家很失望?

周小安正在上课,老师似乎很严格,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师。

“乐学之敛,不耻下问。”老师留着两个山羊胡,头一点一点的念着。

周小安很认真的跟着念,若是哪里说得不对,还会被打手板。

周小安被打得很痛,却又不敢说啥,红着眼倔强的站直背脊。

这看得白子衿无比心疼,却又不能说什么。子不教不成器,她不能让他成为一个吃喝等死的废物。

“小姐,我们走吧。”伊人拉了拉白子衿的衣裳。

小姐这么心疼,就不要看了,眼不见为净。

“好。”

或许是两人的交谈声有些大,里面的周小安看了过来,眼底立刻迸发出惊喜。

“阿姐。”

他叫了出来,又引得老师给了他一戒尺。

“嘶。”周小安痛呼,然后恳求,“老师,我阿姐来了,我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老师格外严厉:“不行。”

周小安瘪瘪嘴,白子衿微微一笑,安抚他:“小安,好好和老师学,阿姐明日来看你好不好?”

“阿姐,那你一定要来。”周小安紧张道。

“好,阿姐一定来。”

安抚了周小安,并许了承诺,白子衿才离去。

回了纱雅院,凤惊冥已经回来了,他噙着邪肆的笑,桃花眼闪烁光芒。

“清雅想要解决高进,我让人阻止了。”

这也在白子衿意料当中,清雅不可能留个后患下来。

“嗯。”白子衿点点头,“其实救不救,都没关系。”

相比下,她更愿意让高进被杀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杀害了含辛茹苦养大他,并且供他赶考的父亲,都是十恶不赦的。

有时候,人血液里的贪婪就是原罪。

“嗯。”凤惊冥桃花眸里掠过妖邪的光芒,他救高进,自然是因为高进还有点用。

“媳妇,本王给你看个东西。”

白子衿瞅过去,只见凤惊冥献宝一般,噙着浅笑,拿出几样东西。

“这是本王找的珍惜药材。”

白子衿嘴角一抽,脸上没出现凤惊冥意料中的惊喜,反而有些怪异。

那些药材是珍惜药材没错,可能不能和她解释一下,最后面那株独木兰是怎么回事……

“呼。”白子衿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凤惊冥,安国候府的独木兰是你偷的?”

她当时可为独木兰发了好大脾气,转头凤惊冥却拿了出来???

“不是。”凤惊冥隐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声线邪魅撩人。

“是安国候的仇人,雇了江洋大盗去偷,被本王截了下来。”

准确来说,也不是他偷的。他只是路见不平,占为己有罢了。凤惊冥薄唇勾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支撑住下巴。

“好吧。”要真是凤惊冥干的,白子衿估计会吐血。

到了晚上,凤惊冥正躺下,门突然“砰”的被打开。

桃花眼一眯,看去却是他的娇俏媳妇。眼底的危险立刻散去,变成邪肆笑意。

“良辰美景,媳妇要投怀送抱吗?”

话落,就见白子衿把门关上,然后一溜烟冲到床上,把他抱住了。

凤惊冥一愣,白子衿如此热情,他觉着有些不对劲。虽说昨日他占了便宜,那也只是一时得逞,今日……

“媳妇。”凤惊冥伸出长臂,把怀里女子抱住,声含笑意。

虽不知白子衿要干什么,温香软玉在怀,不抱白不抱。

白子衿要干什么?她自然是要检查空间药房填充的原因。

她已经提前拿了药出来,明日若是有补充,就说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别喊我,睡觉。”直接冲到凤惊冥怀里,白子衿的脸还是有些烫的。

凤惊冥低低一笑,那邪魅惑离的声音,让白子衿脸更烧了。

恶狠狠的抬头:“不准笑,再笑我就走了。”

“不笑。”凤惊冥说是如此说,桃花眼却含着浅邪笑意。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94章:选妃宴(一)

天蒙蒙亮,黑煞从暗处出现,就要冲进房里。

白阎赶忙拦住他:“你干什么?”

刚受罚回来,就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有事和爷禀告。”黑煞一脸不解,“你快让开,很重要。”

白阎面无表情:“天大的事也得等着。”

王妃可是在里面,黑煞现在是现在进去,绝对小命休矣。

黑煞一脸郁闷,他欲再说,可白阎明摆着不让他进去。

“到底里面怎么了?”

“和你说了也不懂。”白阎带着鄙夷瞅了他一眼。

如果他是单纯没有媳妇,黑煞就是没有媳妇,还缺根筋!

天渐亮,鱼肚白已经遍布整个天空,蓝天白云,晴朗优美。

“吱吖。”

门被打开,一张喜笑颜开的娇俏小脸露了出来。

暗处的黑煞终于明白了一点什么……

“白阎,早啊。”白子衿扬起嫣然笑容,她今日的心情可谓好极。

经过昨晚的验证,她已经确定了,和凤惊冥睡觉她的私人药房就会自动填充。

也就是说,只要有凤惊冥在,她的药房就不会枯竭。

论鬼王夫君的正确用法

“王妃,早。”

白子衿指了指屋内:“凤惊冥在里面,还没醒。”

白阎脸色不变,心里波动很大。

爷没醒?不可能的,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爷都会醒。

不过,爷要让王妃认为他没醒,他们不能戳穿。

“王妃,属下知道了。”

待白子衿离开后,白阎推开门,果然见他家爷已经洗戴好,坐在轮椅上,邪逸面庞上一脸慵懒魇足。

“爷。”

白阎暗暗腹议,王妃被骗得可真惨。

凤惊冥睨了一眼他,薄唇勾起:“白阎,你觉得本王骗了媳妇是不是?”

白阎忽然发冷,他一抖,昧着良心开口。

“没,爷你这是为了保护王妃。”

“出去吧。”凤惊冥桃花眼眯起好看的弧度,在白阎踏出门口时,一道华靡低磁的声音压下。

“记住,本王不会武功。”

若是被白子衿知道他会武,日后可怎么装可怜博同情。

“属下知道了。”

白阎刚出去,屋顶突然传来笑声,看样子还是捧腹大笑。

凤惊冥桃花眼一眯,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翻,一道强劲的内力直逼屋顶。

“噗通。”

屋顶的人似乎被打翻,花了好一阵功夫才站稳。而瓦片却没有任何异样,破都没破一点。

再过一会儿,一道玄色身影掠进屋子里,手握着羽扇,戏谑:“鬼王殿下原来不会武功,本公子今日才知道啊。”

凤惊冥邪肆的俊脸淡淡一片:“那是你瞎,本王如此柔弱,一看就和你这种莽夫不一样,本王靠脑子。”

羽公子俊脸微抽,咱们能不能不睁眼说瞎话。

靠脑子,那外面你的残暴凶名都是我传出去的?

还有,羽公子扇了扇羽扇,自得道:“本公子乃泛大陆公认的智囊。”

莽夫二字,可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爬人屋顶的智囊?”凤惊冥慵懒邪笑。

羽公子的笑立刻没了,转而又笑了起来,又不怕死的打趣起凤惊冥。

“爬一定屋顶,能知道鬼王如此柔弱的一面,值了!”

凤惊冥懒邪的看了一眼他:“智囊死在本王这里,应该无人为你讨不平吧。”

羽公子揶揄的笑立刻僵住,这不是废话吗,有谁会那么大义凌然,为了他去找凤惊冥的麻烦。

他再是智囊,也没加入任何的势力。不像凤惊冥……泛大陆的凶狠残暴。

“咳咳。”羽公子咳了咳,“那个,本公子刚才躲避你攻击的时候,有两个丫头发觉了。”

两个丫头,自然是杀手出身的阿落和伊人。

凤惊冥眼底掠过幽芒,他掀唇:“无事,你今日来何事?”

提到来的目的,羽公子脸上的揶揄被认真代替:“凤惊冥,我。”

声音消失在空气中,而羽公子的喉咙还在动,若是有武林高手在这里,就能认出这是隔空传音!

另一头,白子衿正由伊人梳着发髻,柳眉一挑:“你说,刚被凤惊冥屋顶有人?”

“对,还是个高手,进了鬼王的房间。”伊人回答。

若不是他翻身躲避,她们未必能察觉得到,这不是一件好事。

白子衿淡淡一笑:“没事,你们不用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凤惊冥既然不想让她知道,她也不想去打破沙锅问到底。

等到有一日她对凤惊冥倾心相告时,她自会想知道他的一切。

“小姐,今日去右相府吗?”伊人问。

白子衿拿出几张膏贴:“不去了,你帮我拿给老夫人,说我这几天都不去了。”

白子衿不去,老夫人没说什么,倒是白月容一阵冷嘲热讽,说她摆架子。

白老夫人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肯定对她不满。

“我知道了。”这一切都在白子衿的意料中,老夫人对她客气,不过是因为膏贴而已。

接下来的几日都相安无事,白倾卿也没上门来找麻烦,除了某殿下不要脸的跑来给白子衿暖床,然后无情的被赶出去。

一转眼,就到选妃宴了。

“我也去?”白子衿看着难得上门的白元锦,用一种诡异的眼神。

选妃宴虽说是网罗帝都的贵女,可她已经是有未婚夫的人了,白元锦竟然让她也去。

白元锦脸色一沉:“让你去你就去。”

若不是皇上下令让白子衿去,白子衿以为他会来找她吗。

“右相对本王的王妃,态度就是如此吗?”慵懒威邪的声音,从院子里徐徐传来。

接着,黑袍男子被推出来,俊邪的脸上带着的笑,却让白元锦不寒而栗。

“鬼,鬼王。”白元锦咬牙,暗道怎么又是这个煞星。

接着,白元锦瞪大眼睛,严呵白子衿:“你与鬼王殿下还未成亲,男女授受不亲,你,你们怎能。”

后面的话,白元锦气得都说不出来。他完全没想到,白子衿竟然与凤惊冥住在了一起。

还未成亲就住在一起,这,这简直就是败坏他右相府的门风!

要是传出去,他还有何颜面,倾卿又还怎能成为皇子妃!

“右相有意见?”凤惊冥桃花眼一眯,他媳妇都没意见,白元锦最好别来给他捣乱。

白元锦脸色极沉,他倏的看向白子衿。他不敢对凤惊冥有意见,可他敢对白子衿有意见。

再者,这不是小事!

“鬼王殿下,你不能不顾忌小女的名声。哪儿有未成亲,就住在一起的。”白元锦铁青着一张脸,而后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白子衿一眼。

“你让我如何与你娘交代?!”

他若不提到白绮罗,白子衿还能不说话。看白元锦端着一副磁父面孔,白子衿觉得恶心,冷冷一笑。

“父亲放心,外人不会将我和大姐联系在一起,我不会牵连到她选妃。”

白元锦作出一副痛惜的样子,不就是怕她牵连到右相府,让右相府的女儿名声尽毁吗。

被白子衿直接戳穿,白元锦脸色一变,像被什么给噎到了一般。

“你,你怎门口如此想父亲?”

看着不远处的马车,白子衿冷冷道:“再不进宫,右相府就要迟了。”

白元锦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马车方向。恶狠狠的一挥袖子,给白子衿一个眼神:本相回来再与你算账。

白子衿轻哼一声,瞥向凤惊冥:“选妃宴结束,你也给我回鬼王府。”

白元锦虽说用心不纯,可道理总是在的。凤惊冥一直住在这里,她不在意,可总有些用心不良的人。

凤惊冥俊邪的脸闪过委屈:“媳妇。”

白子衿已经走向马车方向,凤惊冥桃花眼里闪过幽芒,带着飕飕的冷意。

此次进宫,右相府总共准备了两辆马车,加上老夫人,总共六人进宫。

白倾卿两姐妹,加上周以柔和老夫人坐在一起。

白子衿也不看白月容那幸灾乐祸的眼神,径直上了马车,和白元锦坐在一起。

白元锦的脸色一直很难看,刚好,他借机教训一下白子衿。

“马夫,进宫。”

白元锦刚沉着声吩咐,却被拦了下来,他听到了马夫颤抖的声音。

“鬼,鬼王殿下。”

白子衿挑眉,然后明白了凤惊冥想做什么。

白家进宫,她未出阁,自然得和白家一起进宫。不过,凤惊冥要是想蹭马车,白元锦可无法拒绝。

白元锦明显也想到这点,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帘子被撩起,凤惊冥被抬上来,伴着凤惊冥浅浅的恶劣笑意:“右相,本王的马车坏了。相信以右相的深明大义,一定会带本王一程的。”

白元锦胸口燃烧着熊熊怒火,深明大义?他一点儿都不想深明大义!

“鬼王的马车坏得可真是时候。”白元锦咬牙切齿。

凤惊冥羞涩勾唇:“还好还好。”

白子衿无语望天,凤惊冥羞涩起来真可怕。

白元锦已经被气得快炸了:“马夫,进宫!”

“是,是。”马夫差点没被吓下马,连忙挥舞缰绳,赶着马车进宫。

马车内,凤惊冥菱形的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桃花眼凝视着白子衿,含着慵懒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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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选妃宴(二)

瓦红色的恢宏宫墙外停着许多辆华丽马车,倩影绰绰约约,女子们打扮得堪比花娇,都是来参加选妃宴的贵女。

白子衿嗅觉灵敏,还未下马车,她就闻到了许多香粉味。虽说都是用的上等香粉,可交杂在一起,味道实在不太好闻。

“到了。”白元锦沉着脸,对凤惊冥扬手,“鬼王,请下马车。”

帘子被撩起,白阎把凤惊冥抬下去。

“那不是鬼王吗?他怎么从右相府的马车下来了?”

此刻宫门口人本就多,右相府的马车又惹人瞩目,几乎是凤惊冥下马车的瞬间,大家就注意到了。

本来,她们是想看看白倾卿今日的打扮,却看到了鬼王。

立刻,无数道议论的声音就响起。

“右相不是和鬼王势如水火吗,怎么会和鬼王一起来。”

“什么势如水火,就算鬼王是火,右相顶多就是露珠。”

鬼王要是怒了,把右相斩了都没人敢说什么。

“再说了,人家现在可和鬼王府是姻亲。”这话是被人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出来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鬼王还缺白元锦这个姻亲吗?

姻亲,嘿嘿,把你放在眼里是姻亲。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就屁都不是一个。

这不怀好意的议论声,让刚下马车的白元锦脸又黑了一个度。不过选妃宴在即,他可不能在这时给人看笑话。

“子衿。”白元锦扯出一抹笑容,极为温和,“今日你就好好照顾鬼王殿下。”

白子衿淡淡一笑:“我知道了,父亲放心。”

她和白元锦唯一不谋而合的是,不想给人看不必要的笑话。

这些人讥讽白元锦,心里何尝不也是在嘲讽她。白子衿淡淡的扫过众人一眼,接过轮椅,推向宫门。

凤惊冥微邪的桃花眼轻轻扫过那些人,明明带着慵懒的笑意,却让他们心头一激灵。

白元锦满意的点点头,这次算白子衿识相。

而白家四人,也从另外一辆马车下来了。

“二妹妹。”白倾卿大步朝白子衿走了过去,和她并行。

白子衿睨了一眼,勾唇一笑:“大姐今日一定能夺魁。”

白倾卿本身就是第一美人,今日又是一番刻意打扮。桃粉色的底衫绣着春花,外面罩着一层竹色薄纱,腰间盈盈一束,美丽的小脸略施妆容,小鼻玉挺,一双能把人望心软的美目,头上插着精致的簪子,好一个美人!

哪怕白子衿不喜白倾卿,却不能否认她长得的确好看。

白倾卿脸色一僵,她今日可是来参选皇子妃,白子衿竟然用夺魁二字说她,当她是青楼鄙女吗。

“二妹今日也很美。”白倾卿扯出柔情微笑,让人心田发软。

白子衿淡淡一笑:“这是事实,大姐不用强调。”

白倾卿心里一咬牙,她就随口恭维一句,白子衿真不要脸!

凤惊冥薄唇勾起,邪雅的声音溢出:“我媳妇是最美的。”

“你也是最帅的。”白子衿嫣然一笑。

这笑容看得白倾卿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今日打扮如此美丽,鬼王殿下一个字都没和她说。反而是白子衿如此不要脸的自夸,还被鬼王殿下认可了。

着实太气人!

“鬼王殿下是我天合最英俊的王爷。”白倾卿掩唇轻笑,眉眼间满是情义。

白子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后方:“大姐,三妹在后面追你。”

为了来和她男人搭话,连自己妹妹都给扔了,简直了。

还有,她男人当然是最帅的,这还用说吗。

白倾卿依旧噙着笑:“三妹会跟上来的。”

白子衿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爱跟就跟着吧。

白倾卿美目闪过光芒,她掀起红唇:“鬼王殿下,素闻你喜欢吃桂花糕,不知。”

“你从哪里素闻的?”凤惊冥邪肆的声音从唇间溢出。

白倾卿心里一喜,鬼王终于和她说话了。

高兴只是片刻,片刻后白倾卿的脸色就僵住了。

“本王最厌恶桂花糕。”

白倾卿的步伐一僵,接着,她扬起牵强的笑容:“是吗,那是我记错了吧。”

白子衿挑了挑眉,低头望着凤惊冥:“你喜欢吃桂花糕?”

“不喜欢。”凤惊冥桃花眼里含着慵懒的认真。

“媳妇,你不能听外面的妖艳贱货乱说。本王从不吃桂花糕,是本王以前养的狗喜欢。”

妖艳贱货……

狗……

白倾卿的笑快维持不住了,她花了那么多心思打听到的喜好,竟然是个假消息。

而且,白倾卿眼底划过一抹怨恨。白子衿到底给鬼王下了什么药,竟然让鬼王如此对她死心塌地。

“那只狗呢?”白子衿来了兴趣。

凤惊冥淡淡回应:“被桂花糕噎死了。”

白子衿似笑非笑,白倾卿脸上的笑已经有些崩不住了,看到不远处的宫殿,她赶忙开口。

“二妹,鬼王,昭和殿到了。”

这次选妃宴办在昭和殿,里面已经有许多人坐着了。

白子衿一推着凤惊冥出现,原本议论纷纷的大殿,立刻安静下来,连心跳声都隐约听得清。

众人纷纷跪成一片,声音颤抖。

“鬼王殿下。”

白子衿挑眉,凤惊冥的威慑,一如既往的大啊。

男女不同席,哪怕是未婚父亲也不能例外。白子衿把轮椅交给白阎,白阎像是早已习惯一般,推着凤惊冥就往位置去。

“起来吧。”凤惊冥懒懒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要让皇兄看到了,误会本王对你们做了什么可怎么是好。”

刚准备起来的众人只觉得小腿一软,好不容易才站住。

“没有,我们应该行礼。”一个大臣勉强一笑。

凤惊冥轻轻颔首:“原来你们腿软。”

白子衿差点没笑出来,你这煞有其事的样子是认真的吗。

偏偏,众人还不停点头。没错没错,是他们腿软,和殿下您半点事都没有。

入场的贵女越来越多,每个人都打扮得无比娇艳,昂着头像个孔雀一样走进来。恨不得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她们身上。

几乎整个朝廷的贵女都在这里,撞色撞衫肯定是有的。碰到撞衫的,两女都会把脸拉得格外难看。

“皇上、皇后驾到。”

太监尖锐的嗓音,及时让明争暗斗的贵女们暂停了下来。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跪倒了一片,唯有凤惊冥鹤立鸡群,懒懒邪肆。

宣帝自动忽略凤惊冥,坐到高位上:“都起来吧。”

“谢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皇后入席后,就是九位皇子。穿得都差不多,白子衿看得都有些尴尬。

九个皇子走进来,有点像是一大列各色的串串走了进来。

而四皇子进来后,还冲白子衿抛了一个多情的媚眼,看得白子衿眼角一跳一跳的。

咳咳……

当然,其他贵女都端出最美的笑容,面对这些皇子。

只要能被皇子看上,那可就能嫁进皇家,一辈子无忧无愁了。

全部人入场后,宣帝开口:“好了,人都到齐了吧?”

太监总管点点头,大部分贵女都在这里了。

“恩。”宣帝满意的点点头,随意的扫了一眼,目光从几个重臣之女身上划过。

“咦,这是右相家的小姐吧?”宣帝的目光落到白倾卿身上。

说来也搞笑,或许是因为白倾卿打扮得太美,别人怕被抢了风头,没人愿意坐在她旁边。

于是乎,除了白子衿和白月容,她们周围几乎都没人,显得格外显眼。

所以,宣帝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白倾卿。宣帝这么一说,皇子们的目光自然也放到了她身上。

见状,无数道羡慕嫉妒的目光落到白倾卿身上。

白倾卿温婉起身,冲宣帝委了委身:“臣女是右相家的白倾卿。”

“今年多少岁了?”宣帝笑。

“回皇上,臣女今年十五。”

宣帝哈哈大笑:“十五啊,可以嫁人了,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宣帝的话一出,许多人立刻打起了精神,来了!

皇子们也都纷纷坐直,白倾卿是右相的掌上明珠,娶了白倾卿就相当于得到了右相府的帮助。

白元锦心头却有些沉,他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拿倾卿开刀。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缘自然在一起,倾卿相信缘分。”白倾卿落落大方的一笑。

白倾卿的回答很巧妙,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刻意恭维。

宣帝眼底划过一抹光芒,接而便笑道:“好一句有缘自会在一起。来人,赏白倾卿一支玉钗。”

太监立刻捧着一个小锦盒到白倾卿面前:“白大小姐,可拿好了。”

“谢皇上。”白倾卿谢恩,握着玉钗坐下。

白倾卿拔得头筹,看得众贵女无比眼红。要知道,有了皇上的承认,可就成功了一大半啊。

白倾卿坐下后,盈盈美目看向凤惊冥,羞涩低头,不知道鬼王殿下有没有听出她的铉外之音。

她的缘分,早已碰到。

白子衿清澈的星眸闪过光芒,粉唇勾起一个坏坏的弧度。

大庭广众,还瞄她的男人,胆子很大嘛。

宣帝又随便问了几个女子,不过态度都敷衍,没有对白倾卿那么认真。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96章:选妃宴(三)

问完后,皇后带着端庄的笑容,开口了:“今日请大家过来,就是赏个花。御花园里面的花开了,花开百日红,无人赏可惜了。”

“多谢皇后娘娘盛情邀请。”

“臣女最喜欢御花园里面的奇花了。”

大家嘴上恭维着,心里却不以为然。她们都是提前收到风声的,赏花不过是个名头,她们今日可都是为了选妃宴而来的。

不过,也有聪明的人皱眉。今日的选妃宴,并非放在明面上的,为什么?

一道温润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如玉的身影徐徐走了进来:“皇上,本王来晚了。”

不少贵女眼睛一亮,玄王?而后,贵女们的眼神又黯淡下去。

她们是来选妃的,不能被玄王的美色迷花了眼,绝对不能!

不少贵女拼命让自己不去看君玄歌,希望借此来坚守本心。

“玄歌见过九位皇子。”君玄歌冲九位皇子点头示意。

“玄王没晚,是朕早了。”宣帝乐呵的笑,“来人,给玄王赐坐。”

白子衿眼底划过光芒,今日的选妃宴没被抬到明面上,是因为君玄歌吧。

让别过的王爷参加天合国的选妃宴,还是君玄歌,总归是个变数。

君玄歌坐下后,儒雅的目光落到白子衿身上,对他温润一笑。

白子衿也带着微笑,冲他点头。

寒暄了一阵后,皇后发话:“大家去御花园赏花吧。”

众贵女纷纷散开,说是去赏花,还不是给她们和皇子私下相处的机会。

“大姐,我们去那边。”白月容扯着白倾卿的袖子,自从君玄歌出现,她脸上的笑意就不停。

白倾卿微不可见的颦眉,那个方向是玄王的方向。月容她……

“月容,你放开我的袖子。”白倾卿不动声色的给了周以柔一个眼神,又看了看君玄歌,示意白月容的心思。

“放就放。”白月容一颗心都扑在君玄歌身上,并没有注意白倾卿和周以柔的互动,她撅着嘴。

“大姐,你要不和我去,我自己去。”

说完就站起来,不等周以柔阻止,大步朝君玄歌的方向而去。

周以柔急了:“月容,你干什么?”

今日可是倾卿的大日子,月容怎么能在今天捣乱。

白倾卿颦着眉,看了一眼男席的凤惊冥,美目闪烁光芒:“二妹妹,我们一起去赏花吧?”

以鬼王的性子,她只有和白子衿一起,才能靠近鬼王殿下。

“倾卿。”忽然,一直未发话的老夫人开口了。

白子衿看了过去,老夫人今日穿了一身宝蓝色的上好布料,打扮得很庄重。只是,却遮掩不了沟壑间的刻薄。

“祖母。”白倾卿走到她身边。

老夫人:“走,和我去找皇后说说话。”

白倾卿余光看了凤惊冥一眼,美目闪烁挣扎,最后轻轻抿唇:“是。”

老夫人带着白倾卿走向了皇后,想必也是去为白倾卿铺路。

白子衿想了起来,老夫人好像救过皇后一命,还被封了个诰命夫人。

“子衿,在想什么?”俏皮的声音如银铃一般,秦瑶的脸出现在白子衿视线里。

“没什么。”白子衿摇头,笑看着她,“这么高兴,你想到办法了?”

秦瑶眨眨眼睛:“那是,我爹已经想到办法了。”

要不是想到办法,她今日铁定不会进宫。

“对了,我奶奶一直念叨着你。趁今日,去和她说说话。”秦瑶拉着白子衿,就往秦老夫人那边拽。

白子衿很无奈,秦老夫人则是十分欣喜,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唠嗑。

“子衿,你怎么不来找秦奶奶,秦奶奶那么讨人厌吗?”

白子衿一脸无奈:“秦奶奶你怎么会讨人厌,日后有空我一定会多去的。”

“可惜。”秦老夫人一脸惋惜,看着她,“你要是我的孙媳妇就好了,对了,瑶瑶,把你大哥叫过来。”

秦瑶花容失色:“奶奶,你,你别激动,右相府可就大哥这一根独苗。”

妈呀,上次大哥在纱雅院住了一晚上,鬼王就差点没把大哥砍了。

白子衿尴尬的咳了咳,从第一次见面,秦奶奶就让她给她当孙媳妇。这个执念,现在还没放下啊。

不知为何,白子衿略带心虚的瞄向凤惊冥的方向,见他竟然和君玄歌坐在了一起,这让白子衿有些诧异。

凤惊冥不是一向不待见君玄歌吗……

“你想什么呢?”秦老夫人嗔了秦瑶一眼,“我呀,是想介绍他们认识而已,你以为我真的老糊涂,抢人家的媳妇啊。”

秦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我去找大哥。”

秦泽被秦瑶找了过来,今日他穿着布衣,倒也像一个谦谦公子。

一看到白子衿,秦泽耳根冒起可疑的红云,丰神俊朗的脸庞有些不好意思。

“大哥,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我给你介绍。”秦瑶赶忙开口,咬中第一次见面两个字。

“这是我大哥秦泽,大哥,这是白子衿。”

白子衿点点头,想必秦老夫人不知道秦泽受伤的事。

“你好,我是白子衿。”白子衿微微一笑。

秦泽也扬起笑,他这一笑也是迷花了不少女子的眼睛,俊美得冷硬十足:“我是秦泽。”

这时,秦老夫人开口:“小泽,你陪我走走。瑶瑶,子衿,你们去赏花吧,我看到沉姣和烈歌在等你们。”

沉姣和凤烈歌的确在不远处等她们,两人今日打扮的和平时无异。

尤其是沉姣,穿得英姿飒爽,一头青丝用发束简单束起来,好像真的不知道今日是最终目的是什么一般。

白子衿二人走过去,见沉姣带着淡笑,她们就知道沉姣有办法。

“我们去安静点的地方吧。”秦瑶略微嫌弃,“这里味道太重。”

整个御花园都是香粉味道,刺得她鼻都有些不舒服。

凤烈歌淡淡一笑:“去我宫里。”

几人刚走几步,却还是被人叫住了。

“皇妹。”

白子衿四人抬首望去,只见三位皇子并立,都带着微笑朝这边走了过来。

其中有两个是白子衿见过的,五皇子和六皇子凤子睿。刚才开口唤凤烈歌的,就是六皇子。

而另外一位皇子,白衣蟠龙服,玉冠束发,目光深而沉,脸上带着淡笑。

凤烈歌冷淡道:“五哥,六哥,七哥,有什么事吗?”

白子衿诧异的看了七皇子一眼,这就是那个传说中,三岁识万字的天才七皇子?

七皇子刚好看向她,对她微微一笑,白子衿回以淡淡点头。

皇家的人,她可不想招惹。

“没事就不能叫你吗?”五皇子凤子聪略微不悦,“我们可是你皇兄。”

五皇子和凤烈歌说着话,目光却在秦瑶和沉姣中间徘徊,所有的算计都写在了脸上。

“没事也可以唤烈歌,就是讨人嫌。”凤烈歌语气微冷。

五皇子怒道:“你怎能如此说皇兄,你有没有点公主的仪养?”

凤烈歌冷声:“没事烈歌就先行一步。”

五皇子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得气闷。

六皇子眼底划过讥讽,大庭广众下和皇妹吵架,真是个没脑子的家伙。

要不是他外祖势力大,还参与夺嫡,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

“烈歌。”六皇子带着笑,“我们是想邀请你们一起赏花,美人与花最为相配,你们该不会拒绝吧?”

白子衿暗暗皱眉,这些皇子还是把主意打到了瑶瑶和沉姣身上,避都避不开。

凤烈歌的性子冷漠,她还真有可能拒绝。只是这太得罪人,而且拒绝了这三位,还有其他的。

不如,就拿这三位皇子做做样子。

白子衿抬头,沉姣正看向她,两人不约而同一笑,她们想到一块去了。

“六皇子盛情相邀,我们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沉姣淡淡一笑。

六皇子满意点头,他出马,就是不一样。

五皇子脸色则有些不好看,她们答应老六,却不答应他,是觉得他还不如老六吗?

“安敏郡主,秦小姐,这边请。”六皇子故作优雅,想要走到了沉姣旁边,近水楼台。

这时,白子衿往外踏了一步,把沉姣护在里面,挽住了沉姣的手。

另一边,凤烈歌也是如此把秦瑶护在中间,让五皇子无法靠近。

两人的脸色都黑了一黑,他们走到哪里不是女子主动贴上来,什么时候被防贼一样防过。

“六皇子,你身上的青波锦不错。”白子衿笑眯眯的,揭着六皇子的伤疤。

六皇子想到火烧寿礼的事,脸色又黑了一黑:“白二小姐要是喜欢,相信鬼王叔会为你找来的。”

白子衿身上的布料虽然不错,却比不上青波锦。六皇子心里鄙夷,看来白子衿也没那么得鬼王喜爱吗。

“我不喜欢。”白子衿淡淡一笑,“毕竟,青波锦太容易着了。”

六皇子不回话了,御花园里面的花争奇斗艳,更娇艳的则是盛装打扮的贵女。

皇子只有九个,贵女却有很多。所以,御花园就呈现了一个画面。

几个女子,围着一名皇子交谈着,时而娇笑,时而目露不甘。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97章:史上拆台王

“秦小姐,这株牡丹开得真不错。”五皇子赞吟了一句,“真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啊。”

牡丹雍容华贵,很得宫妃喜欢。御花园里面的牡丹开得花团锦簇,是一处夺目雅景。

秦瑶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脸上还是带着淡笑的:“五皇子喜欢牡丹?”

五皇子本就刻意在秦瑶面前卖弄学识,见秦瑶搭话了,立刻扬起一抹自诩谦谦公子的笑容:“牡丹国色天香,本皇子哪儿有不喜欢的道理。”

“真可惜,我对牡丹花过敏。”秦瑶一脸遗憾。

五皇子脸色一僵,他怎么没听说过秦瑶对牡丹花过敏。

五皇子信以为真,提议:“那我们去赏菊花吧,你对菊花不过敏吧?”

六皇子眼底一片讥讽,真是个蠢货。人家哪里是对牡丹花过敏,分明是对你过敏。

白子衿勾唇,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五皇子。她该说五皇子单纯,还是单蠢呢。

秦瑶道:“不过敏。”

一行七人就这么朝菊花而去,五皇子不停的和秦瑶找话说。秦瑶刚开始还能做做样子,后面就想揍人了。

秦瑶额头崩起青筋,假笑着回答着五皇子的问题:“还好,我大哥比较喜欢。”

白子衿和沉姣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这五皇子也真是个人才,他是真看不出来秦瑶已经快丧失耐心,还是假看不出来。

秦瑶的敷衍态度,五皇子像是完全看不出来,还十分热情。

“五哥。”六皇子突然开口,他听得都有些不耐烦了,“你能不能少说点话?”

五皇子对秦瑶热情,可不代表他对六皇子也如此:“与你何关?”

在五皇子看来,六皇子就是因为和沉姣说不上话,就嫉妒他能和秦瑶相谈甚欢。

六皇子冷笑一声,懒得和这个没脑子的五哥争辩,他的目光落到沉姣身上。

“安敏郡主,不知你喜欢什么花,本皇子陪你去赏吧。”六皇子笑得温和。

沉姣还未开口,一道羞涩的女声就传来。

“六皇子,我喜欢牡丹,你陪我去赏好不好?”

一道绿影一闪,一张含羞的脸就出现在了一行人面前,李静央巴巴的望着六皇子,希望他能答应。

她们这七人之中,皇子就有三位。尤其是三位皇子都挺优秀,这样的配置,早就引起了注意。

而且,白子衿是鬼王妃,凤烈歌是公主。单配的话,还有一位皇子呢。

“李小姐。”六皇子略微尴尬的一笑,看向了沉姣。

他的目标是沉姣,可李静央他也不想拒绝。毕竟,他不可能只有一个正妃吧。

等他娶了沉姣,得到了万宣商行,一定是多娶几个侧妃的。他可是皇子,三妻四妾很正常。

李静央的家世也不错,能给他提供助力,六皇子眼底闪烁算计。

“六皇子,好不好嘛?”李静央娇滴滴的撒娇。

六皇子还没娶到沉姣,就已经开始想着侧妃的人选。这要是让白子衿几人知道,肯定会怒极反笑。

请给他的勇气,认为他一定娶得到沉姣?

“安敏。”六皇子带着笑容,“要不让李小姐和我们同行吧。”

李静央不悦撅嘴,声音嗲嗲:“六皇子,人家喜欢那个牡丹花嘛。”

沉姣淡淡一笑:“李小姐如此要求了,六皇子就陪李小姐去赏牡丹吧。”

六皇子脸色微僵,十分不悦。他已经折中提出同行了,沉姣居然如此不给他面子。

六皇子暗哼一声,若不是因为沉姣背后的万宣商行,她以为他堂堂皇子会喜欢一个卑贱商女?

“好。”六皇子本就高傲,哪里禁得住沉姣三番五次驳他的面子。

“李小姐,本皇子陪你去赏牡丹。”

李静央眼底涌现出爱恋,娇羞道:“六皇子对静央最好了。”

李静央的害羞爱慕,让六皇子心里稍微舒服了点,谦笑道:“走吧。”

和沉姣在一起,他一点高傲感都没有。沉姣对他,还不如对一个普通百姓来得热情。

他堂堂皇子,何必要讨好她。反正他只要和父皇求娶她,不信她还能抗旨。

这么一想,六皇子的心情彻底舒畅了,和李静央去赏花了。

“秦小姐,我们去赏菊花。”五皇子洋洋得意。

没了六弟,他就少了一个对手。

秦瑶无聊的点点头,偷偷对白子衿吐了吐舌头。

她真想把五皇子这个话唠踹得远远的。

白子衿无奈一笑,今日本就是选妃宴,她们再不愿也得做做样子。

“秦小姐,你看这菊花开得多好。昨日都还是含苞待放,今日大抵是知道你来了,特地开得如此娇艳,鲜花衬美人。”五皇子笑道。

秦瑶:“五皇子谬赞了。”

凤烈歌大抵是看出秦瑶的无奈,冷淡道:“五哥,秦家女儿只许一人,你别忘了。”

五皇子脸色微变,他虽捧着秦瑶,可他的想法与六皇子是一样的。

他们可是堂堂皇子,绝不可能只娶一人。

“烈歌,五哥自然记得。”五皇子牵强一笑,“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秦家身居高位,秦瑶作为秦家女儿,只能嫁入皇家。至于这只娶一人,别说是皇子,世家公子都做不到。

秦瑶看了五皇子一眼,眼底闪过厌恶:“五皇子,我娘说过,秦家女儿绝不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秦家儿郎只娶一人!”

被如此拆台,五皇子的脸色隐隐有些难看。他将目光转向菊花:“我们赏花吧。”

五皇子心里冷笑,呵,不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皇家的婚,岂是左相府想拒就拒。

“秦小姐。”

一直未开口的七皇子忽然开口,他对秦瑶一笑,语气坚定:“若我能承诺只娶你一人,你是否愿意嫁我?”

秦瑶完全没想到七皇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五皇子的脸色难看至极:“七弟,身为皇子,自当多为凤家开枝散叶,怎可只娶一人。”

说是这么说,还不是气极了七皇子挖他墙角。左相府可是一大助力,要真被老七挖去了还得了。

“秦小姐。”七皇子不理五皇子,直直看着秦瑶,“我凤子宣说到做到!”

秦瑶怔住了,俏目里闪过迷茫。她毕竟是个豆蔻少女,从未面对过这样的事。

“七皇子。”白子衿眼底闪过幽光,缓缓开口,“这些菊花不错,瑶瑶,你觉得呢?”

秦瑶回神,知晓白子衿是在为她转移注意力,点头:“开得的确不错,不愧是御花园养出来的花。”

七皇子知晓秦瑶是在避开话题,淡淡一笑,目光落到成簇的菊花上。

“秦小姐若是喜欢,本殿让人送些去左相府。”

见他总算没再逼问,秦瑶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就多谢七皇子了。”

七皇子温和一笑,又站在一旁沉默寡言。而旁边的五皇子,脸色已经黑得和锅底有得一拼了。

当着他的面,挖他的墙角,还给秦瑶送花!老七是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秦小姐,这菊花也就一般。”五皇子略带不爽,“本皇子殿中有一株上好的云菊,明日给你送过去。”

凤烈歌淡淡开口:“五哥,烈歌喜欢云菊,送给烈歌吧。”

今天绝逼是五皇子被拆台拆得最惨的一天,被弟弟拆台,被秦瑶拆台,又被凤烈歌拆台。

简直是花式拆台擂主啊!

秦瑶微微一笑:“是啊,给烈歌公主吧。”

五皇子极度憋屈,吐出一句:“好。”

一行人转着御花园,也有其他贵女大胆上前,想要和五皇子七皇子一起赏花,却都被拒绝。

七皇子还好,他都是委婉拒绝,而五皇子却十分自得,高傲都摆在了脸上。

两人对比起来,七皇子不管是在风范还是其他方面,都赢了太多。

转着,又碰到了六皇子。比之刚才,六皇子现在可谓是美人环绕。

除了一个李静央,还有三四个贵女,纷纷娇笑嗔音。

“六哥。”

“六弟。”

六皇子那边的贵女们冲两位皇子委身行礼:“见过五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

“呦,这不是李小姐吗。”秦瑶坏坏的开口,“怎么脸色这么差,是御花园的牡丹花不好看吗?”

一路不停有贵女贴上来,六皇子又来者不拒,李静央的脸色能不差吗。

“多谢秦小姐关心。”李静央暗哼一声,带着假笑,“有六皇子陪着,我好得很,秦小姐看错了。倒是安敏郡主,怎么不开心?”

李静央心里明白,六皇子的正妃人选就是沉姣。这让李静央好不嫉妒,她哪里比不上沉姣这个卑贱商女。

最让李静央恼火的是,六皇子伟岸英俊,那么多贵女希望能被六皇子多看一眼,而沉姣却对六皇子不屑一顾。

“看到了讨厌的人,自然不开心。”沉姣道。

在场的贵女幸灾乐祸,李静央居然被安敏郡主当着三位皇子的面说讨厌,真是活该。

李静央眼底闪过恼怒:“安敏郡主的意思,是讨厌六皇子吗?”

六皇子眼底掠过不悦,看向沉姣。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98章:论自残的最高境界

沉姣的目光落到李静央身上:“不,我讨厌你。”

听着如此直白的话,李静央的脸色就像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精彩极了。

六皇子略微满意,他就说,沉姣怎么可能会讨厌他。

“安敏郡主。”李静央一脸受伤,委屈巴巴的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安敏郡主才会讨厌我?”

李静央可怜委屈的样子,成功激出了六皇子身为男子的保护欲。

六皇子微傲的目光落到沉姣身上,他微皱眉:“沉姣,李小姐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讨厌她?”

六皇子的语气说不上差,却也让人听着不舒服。

讨厌就讨厌呗,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

“她长得就让我讨厌。”沉姣冷淡的说了一句。

六皇子一噎,沉姣说得太直来直去,让他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李静央捂着胸口,一脸脆弱的向六皇子求安慰:“安敏郡主,长相是父母给的,你怎么能,怎么能。”

“长相是父母给的没错,你明知我讨厌你还来我面前晃,就是你的错了。”沉姣冷漠。

秦瑶深感点头:“没错,怎么能犯贱到这种地步呢。”

李静央欲泫欲泣,那可怜的样子,让六皇子极度不悦的看了一眼沉姣。

倒不是他多怜惜李静央,而是他明摆着要帮李静央,沉姣只需随便找个理由就过去了,却如此不给他面子。

“安敏,你怎能如此欺辱她人?”六皇子沉声质问,而后又看向秦瑶,怒言教训。

“秦小姐,你堂堂左相嫡女,怎能说出如此粗鄙的话,秦广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秦瑶翻了个白眼,张嘴正要回击,七皇子忽然开口。

“六哥,你身为皇子,如此欺负女子,是不是也不好?”

秦瑶微诧的看了一眼七皇子,没说话。

六皇子气极,老七居然顶撞他,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五皇子本就看不顺眼六皇子的高傲,端出兄长姿态,附和:“六弟,我们身为皇子,也该有皇子的心胸。秦小姐快人快语,是爽气的女子。”

李静央脸色苍白,言下之意,她李静央就是有心机的女子?

两个皇子都帮秦瑶说话,别说六皇子没想到,就连秦瑶自己都没想到。

白子衿目含揶揄,看了秦瑶一眼,这可成了香饽饽呦。

“五哥,七弟。”六皇子怎甘被当众教训,他皮笑肉不笑,“再爽气的女子也只有一个,你们别忘了,秦家女儿不与人共侍一夫!”

话落,五皇子的脸色成功变得难看起来。又是这句话,他不需要再被提醒一次。

见他脸色变了,六皇子冷笑一声。让他不好过,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五哥,六弟先走了。”六皇子带着李静央和几个贵女走了。

六皇子也是看清了,沉姣不喜他,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既然如此,他何必自降姿态,去讨好她。

他只要去让父皇下旨,沉姣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六皇子刚走,就有一个宫人走过来对五皇子耳语几句,五皇子脸色一变:“烈歌,你们赏着,五哥有点事先走了。”

交代了几句,五皇子就匆匆离开。

秦瑶疑惑,这五皇子一直对她死缠烂打,怎么突然就走了。

沉姣:“瑶瑶,我们去前面亭子坐吧。”

“好。”

凤烈歌冷淡的走在后面,忽然,她回头看了一眼七皇子,意味深长。

白子衿眼底闪过幽光,难道五皇子突然离开和七皇子有关?

白子衿看了七皇子一眼,后者带着淡淡的微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绝对有鬼。”白子衿暗道,她有种感觉,瑶瑶这次要栽……

现在就一个七皇子,她们这一行人总算也没那么瞩目,没有被时时关注了。

可想什么就来什么,一抹修长的身影朝白子衿走了过来,笑容可掬:“七弟,白小姐,这么巧啊。”

来人眼神风流,会叫白子衿白小姐的,只有一个——

四皇子径直走过来坐下:“白小姐,你今日穿得可真漂亮。”

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是径直朝这边走过来的,偏偏要强行偶遇。

而且,白子衿今日穿得很随便,在这个满是刻着打扮的贵女的御花园里压根不起眼,也说不上漂亮。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吹,你继续吹。”

四皇子轻摇头:“非也,本皇子从不说谎话,尤其是对女子。”

秦瑶嘴角一抽,四皇子真的是勇气可嘉,竟然又凑了上来。

他是真的不知道,鬼王今天也来了?

“四皇子。”秦瑶一脸真诚,“你是不是活够了?”

秦瑶觉得极有可能是这样的,四皇子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又不甘平淡死去。所以就找上子衿,想被鬼王虐死。

毕竟,皇子被鬼王虐死,一定会震惊泛大陆,四皇子就能留名千史了!

越想,秦瑶越觉得就是这样。

四皇子并不知道,他在秦瑶脑海里已经成了一个求死的人了,他哭笑不得。

“你怎么会这么想,谁会觉得活够了?”

秦瑶咂咂嘴,要不是觉得活够了,敢来挖鬼王的墙角?

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四皇子悠悠道:“秦小姐,你大概不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白小姐未过门,本皇子和鬼王叔,是可以公平竞争的。”

话顿了一下,四皇子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比较危险,他深情的看着白子衿。

“白小姐,若我不幸死在了鬼王叔手下,你要记得,曾经有一个多情皇子为你而死。”

四皇子一脸情深,好似能在白子衿心里留下印记就满足了。

七皇子:“……”

四哥,你当真忘了你今日能回宫,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

而被表白的女主角白子衿,一脸平静,淡淡张嘴:“哦!”

秦瑶险些没喷笑出来,四皇子深情款款的说了那么大一堆,就换来子衿一个哦字。

“就这样?”四皇子面部微微扭曲。

白子衿掀起眼帘,补上一句:“你放心,我不会记住你的。”

她又没让四皇子为她而死,四皇子要真被凤惊冥虐死了也是活该,谁让他跑她跟前瞎蹦哒。

白子衿可不是心地善良的大圣母,做不到别人喜欢她,她就得去承担一份责任。

再者,白子衿睨了四皇子一眼,四皇子风流深情只是表面,这皇家可没一个简单安静的。

“哈哈哈。”秦瑶崩不住,直接笑了出来,清脆的笑声让四皇子一脸郁闷。

“没关系,我会让你记住我的。”

白子衿挑眉:“五皇子,我现在能记住你你。”

四皇子:……

已经不是面部扭曲那么简单了!

秦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

“子衿,他是四皇子。”沉姣很“好心”的提醒。

白子衿一脸惊讶:“原来不是五皇子啊,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

看着两人做戏,把四皇子噎得无语凝噎,凤烈歌微微一笑。

四皇子一脸闷闷:“没事,日后记住我就好。”

白子衿:“尽量。”

言下之意,日后也不一定记得住。

“白子衿!”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接着一道粉色身影就到了白子衿几人面前。

“这是。”四皇子看着来人,“白家的三小姐?”

白月容没想到有两位皇子,联想到刚被的大喊大叫,她尴尬一笑:“白月容见过四皇子,七皇子。”

说完,暗暗的瞪了白子衿一眼。都是她乱跑,让自己找不到她,才在皇子们面前丢脸。

“白三小姐不用多礼。”

“二姐。”白月容稍有收敛,“你和我来一下。”

白子衿淡淡道:“有什么事,在这里说。”

白月容暗暗咬牙,忽然她急中生智:“二姐,是鬼王让我来找你的。”

说完,白月容就暗自得意。她真是太聪明了,不信白子衿还会不去。

“是吗?”白子衿声调微升,柳眉一挑,“你不知道我和他吵架了?不去。”

洋洋得意的白月容脸色一僵,白子衿竟敢和鬼王吵架。

“不行,你必须去和鬼王道歉。”白月容势必要把白子衿拉走。

白子衿吐出两个字:“不去。”

“白三小姐。”四皇子开口,“这肯定是鬼王叔的错,怎么能让你二姐去道歉。”

白子衿赏了四皇子一个淡漠的眼神,她和凤惊冥压根没吵架,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白月容急,却又不能反驳四皇子,她咬了咬牙,走到白子衿身边,压低声音:“白子衿,你就不想知道栽赃济安堂的幕后主使是谁吗?你只要和我走,我就告诉你。”

白月容很有信心,她抛出的条件,对白子衿可是一大诱惑。

白子衿脸色平静,忽然她勾唇一笑:“好啊。”

白子衿跟着白月容走了,一出几人视线,白月容立刻不装了,颐指气使:“白子衿,你去把鬼王带离玄王身边。”

原来,白月容一进皇宫就想和君玄歌套近乎。奈何皇帝一走,君玄歌居然去和凤惊冥说话了。

有凤惊冥在,白月容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凑过去。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99章:电灯泡

原本,白月容以为等一会儿,玄王就会离开,她就有机会。

谁知道,两人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白月容等得心痒痒,就想到了白子衿。

“你求我啊。”白子衿笑眯眯的环臂,略微欠扁。

她和白月容出来,可不是打算帮她的。

“你。”白月容指着她,瞪眼,“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栽赃济安堂的主使是谁吗?”

她和白子衿可是做交易,凭什么要求她。

“你以为我查不到?”白子衿星眸含笑,白月容刚才的话,印证了这件事和白倾卿有关系。

而她,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白子衿,那你跟我过来干什么?”白月容以为,白子衿既然和她过来了,就一定会帮她的。

谁知,白子衿竟然是这种态度。

白子衿勾唇一笑:“我无聊,过来看你求我的样子。”

在那边陪着皇子赏花,的确是无聊的事。

白月容炸毛,尖声喊道:“你做梦,我才不会求你!”

她就是去求大姐,也不会求白子衿。

白子衿目光轻轻,潇洒转身,不带一点留恋:“行,我回去了。”

白月容气得在原地跺脚,她想靠近玄王,可自尊心却又不允许她叫住白子衿。

白月容气极转身,她狠狠的推了旁边站着的翠绿一把,见翠绿狼狈的摔在地上,她心里的气才少了点。

“看什么看?”见翠绿望着自己,白月容又气不打一出来,“怎么,本小姐推你一把都不行?!”

翠绿委屈不已,却又不敢说什么,还得爬起来跟上。

路过假山,白月容刚要抬脚踢石头发泄,假山后的声音成功让她停下动作。

“听说,今日皇上要让清雅郡主和玄王联姻。”

“清雅那么跋扈,怎么可以。”

“清雅是跋扈,可我朝除了烈歌公主,就她身份最高,最适合联姻。”

几个贵女,正围在一起,说着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正说得津津有味,忽然一道身影窜出来,伴着尖锐的怒骂声。

“你们别在这里嚼舌根,小心本小姐废了你们!”

这窜出来的,正是听不下去,气急败坏的白月容。

那几个贵女身份低,不敢和白月容正面敌对,道了歉之后就匆匆离开。

白月容恼羞成怒:“不行,不能让清雅和玄王在一起。”

那么跋扈的清雅,怎么配得上温润如玉的玄王殿下,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玄王也一定不愿意的,她要去和玄王报信,让玄王提前想办法拒绝。这么想着,白月容拔步就走。

白月容丝毫没想到,她的跋扈嚣张,比起清雅也丝毫不相上下。

翠绿急呼:“小姐,你去哪里?”

白子衿前脚刚回到秦瑶几人身边,后脚白月容就来了。

白月容一脸急色,她有几分不愿,又被压下。

“白子衿,我求你,你和我走吧。”

秦瑶凑过来:“白月容,你吃错药了吗?”

白月容和子衿从来不对盘,突然来求白子衿,在外人看来可不就是吃错药了。

白月容恼怒:“秦瑶,关你什么事?”

白子衿淡淡一笑,眼底闪过几分光芒:“我要的求,不是这样。”

白月容这平淡不愿的语气,可不是求人应该有的态度。

白月容本想让白子衿别太得寸进尺,可转念一想,她再耽搁时间,说不定清雅就得逞了。

白子衿她可以以后再教训,可玄王殿下的事得抓紧。

在两位皇子略微疑惑的眼神中,白月容咬了咬牙,放低姿态。

“二姐,我……我求求你,帮帮妹妹吧。”

说完这句话后,白月容看着白子衿的目光像带刀一样,恨不得把白子衿看出两个窟窿来。

白子衿微微一笑:“既然你这么求我,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帮你一次。”

白子衿和白月容走后,秦瑶不解:“烈歌,你说她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懂?”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白月容来求子衿,她还真好奇。

可惜,她不能丢下两位皇子,和子衿去看戏,秦瑶暗暗惋惜。

“不清楚。”凤烈歌摇摇头,“等子衿回来,你问她不就知道了。”

倒也是这个理。

昭和殿里,只余凤惊冥和君玄歌两人对坐,以及旁边一些假装饮茶,时而偷偷朝君玄歌看去的几位贵女。

君玄歌白衣儒雅,双眸温润,丰朗的脸庞带着浅笑,让人如沐春风。而他对面,是金线黑袍的凤惊冥,不羁妖肆的面庞邪俊,桃花眼含着慵懒,和君玄歌形成两种鲜明对比。

若忽略凤惊冥的凶残名声,这样看去,是好一副让人心动的美男图!

白月容看到君玄歌,心就噗通噗通的加速跳动,娇纵的眼神也转变为羞涩娇柔。

这看得白子衿直啧啧,美男的力量,不可小觑啊。

或许是有白子衿在,白月容大胆了,也或许是美色蒙蔽了恐惧,白月容走到君玄歌旁边。

“月容见过玄王殿下。”

君玄歌大概没想到,白月容敢顶着凤惊冥走上来。

温润的眸子闪过光芒,君玄歌声音如玉:“白三小姐。”

白月容惊喜异常,玄王殿下居然记得她:“是,是我。”

凤惊冥桃花眼慵懒一抬,那张邪气得让人心动的面庞对向白子衿,薄唇勾起:“媳妇。”

修长的手朝白子衿抬起,示意她过去。

白子衿带着微笑,走过去:“怎么不去御花园?”

凤惊冥顺势拉住她的手,邪肆的声音带着点点哀怨:“是你把本王落在这里。”

白子衿方才是见他和君玄歌在说话,加上秦瑶她们要去御花园,所以才离开的。

而且,凤惊冥要去,也可以自己去。

此刻被凤惊冥这么一说,却像是白子衿抛弃了他一般。那可怜的眼神,活像白子衿做了什么错事。

“我没有。”白子衿抽出自己的手,柳眉上挑,“你不会自己跟上来?”

白子衿虽说禁不住凤惊冥装可怜,可她的想法却正得不能再正,看事情也一向清楚。

这件事,她可没什么错。

凤惊冥桃花眼快速的闪过光芒,他薄唇轻启,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本王下次会注意的。”

“媳妇,这次是本王的错,这是进贡的瓜果,算是本王的认错礼。”

色泽鲜艳的几粒水果,躺在凤惊冥掌心里,却成了那修长手指的衬托。

“好。”白子衿对凤惊冥嫣然一笑,后者嘴角又扬起邪肆笑容。

对外人残暴无比的凤惊冥,对白子衿却如此顺从温柔,这看得白月容暗暗咬牙。

这个白子衿,肯定是对鬼王下了什么蛊!

“二姐。”白月容急急开口,给白子衿一个眼神,“不如,你陪鬼王殿下去御花园走一走吧。”

她可是让白子衿来带走凤惊冥的,白子衿现在把凤惊冥带走了,自己可以和玄王殿下独处了。

一想到能和君玄歌独处,白月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凤惊冥桃花眼微眯,却没有拒绝白月容:“媳妇,本王陪你去赏花。”

虽说媳妇是钟情于他,和他有名有份,可君玄歌那张脸……凤惊冥桃花眼闪过冷邪光芒。

不愧是妖艳贱货,长了一张勾引人的脸!

白子衿丝毫不知道凤惊冥防范于未然的傲娇想法,淡淡点头:“好,我们走。”

刚走了两步,君玄歌便温柔开口:“白二小姐,鬼王,本王与你们一起去吧。”

君玄歌已然起身,走到了白子衿旁侧,和白子衿站在一起。

白月容傻眼,怎么会这样。

“玄王殿下。”白月容急着阻止,“御花园没什么好赏的,不如我们就留在昭和殿吧?”

凤惊冥却微微眯眸,看着站在一起宛若壁人的两人,桃花眼闪过冷戾。

“白三小姐,你可与我们一起去御花园。”君玄歌温柔一笑,“令国御花园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君玄歌的笑,迷花了白月容的眼,她目露痴迷,玄王居然邀请她去游御花园了耶。

就在白月容要脱口答应的时候,一道冷凉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让她立即清醒。

“你想和我们一起?”凤惊冥薄唇一勾,桃花眼含笑。

明明是笑着的,却让白月容一僵,颤抖道:“不,我不想。”

凤惊冥满意点头,慵懒的目光看向了君玄歌,语句犀利:“玄王就这么擅长讨人厌,不知道本王和媳妇要去约会?”

君玄歌如玉的眸子含着温润,却是看向了白子衿,想看看白子衿的反应。

他以为白子衿会害羞娇嗔,或者出口解释,谁料白子衿却一脸淡定坦然,反问:“玄王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

白子衿不觉得凤惊冥说得有问题,她和凤惊冥有名有份,约会又没毛病。

反倒是君玄歌,他若真的不长眼的,那就是史上第一大电灯泡。

君玄歌一愣,摇头一笑:“没有,是本王走神了。”

白子衿的反应,让凤惊冥桃花闪过愉悦光芒,他菱形唇瓣一扬,似是故意:“媳妇,快推你夫君走。”

白子衿挑眉,却没拒绝,推上了轮椅。

凤惊冥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清楚了,君玄歌自然不能再跟上,望着两人的背影,他眼底掠过光芒。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00章:贬低白倾卿

“玄王殿下。”

最高兴的莫过白月容,白子衿总算做了一件让她高兴的事。

她仰着脑袋凑到君玄歌旁边,欣喜道:“不如我陪玄王殿下去赏花吧。”

君玄歌温润一笑,却是目露疏离:“那就劳烦白三小姐带路了。”

若是白倾卿在此,一定会皱眉,君玄歌这话是把白月容当引路宫女了。

可惜,白倾卿不在,白月容只感觉幸福感爆棚,玄王殿下居然没有拒绝她!

白月容和君玄歌并行,看得无数贵女嫉妒得不行,纷纷恨不得对白月容取而代之。

甘泉宫。

皇后坐在高位,华衣后裳,雍容华贵。

而下方,白老夫人和白倾卿并坐,白倾卿坐得格外优雅,像是一幅画一般。

而白老夫人,一张满是褶子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皇后带着镂金长甲套的手指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才将目光放到白老夫人身上:“老夫人,您是希望,将您的大孙女许给大皇子?”

是的,白家人一番商议后,最终决定将宝压在大皇子身上。

长子为尊,又养在皇后膝下,大皇子学识见识都有,只要白元锦辅佐好,日后一定能登上帝位。

“对,倾卿害羞,不敢说。”白老夫人道。

白倾卿带着温良贤淑的笑容,垂着杏眸,仿佛像是害羞了一般。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揪在了一起。

“白老夫人。”皇后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放下,声音不轻不重的压下,“你可知,历代嫡皇子妃,无一人是庶女。”

大皇子从小寄养在她膝下,皇后是将他当储君培养。若是白子衿没回来,她还能接受白倾卿,可白子衿回来了。

凤惊冥娶走嫡女,她的大皇子却娶一个庶女,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白倾卿秀眉一颦,虽说她不想嫁给大皇子,可皇后这看不起她的样子,让她很不悦。

白子衿除了一个嫡女身份,有哪点比得上她,皇后居然嫌弃她。

“皇后娘娘。”白老夫人紧皱眉头,“倾卿虽是庶女,可却一点儿不比嫡女差。”

皇后知道白家是把白倾卿当嫡女培养的,可:“庶女就是庶女,本宫是希望倾卿当本宫儿媳,可皇上未必同意。”

白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只要皇后同意就好。来之前,白元锦早料到皇后会说白倾卿庶女这个身份,而他也想好了对策。

“皇后娘娘。”白老夫人掏出一个金牌,脸上隐隐有些肉疼,“这是老妇之前有幸救皇后娘娘一命时,皇上赏赐的金牌,说可以答应老妇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那时宣帝和皇后正是恩爱时期,白老夫人救了皇后,宣帝不仅封赏了诰命,还赏了一面金牌。

皇后似是回忆起了什么,落在金牌的目光有些恍惚。不过,她很快就收起了恍惚,道:“老夫人的意思是,以金牌换一个身份?”

白老夫人点头,她心疼不已。若不是必须这么做,她绝对不会把这金牌交出去。

白倾卿美目里闪过恼怒之色,祖母一个劲想把她嫁进皇家没发现,可她发现了。皇后分明就是故意贬低她,套出这面金牌。

娶她就能得到右相府的支持,分明是大皇子占了便宜,皇后占了便宜还卖乖。

“好。”皇后示意自己的宫女,“去把金牌拿过。”

最后,皇后雍容的目光落到白老夫人身上,缓缓道:“老夫人,你救过本宫,本宫也喜欢倾卿这丫头。”

言下之意,这件事成了。

白老夫人暂时忘记了心疼,老眼笑成了一条缝:“老妇再次,替倾卿多谢皇后娘娘了。”

白倾卿就是再恼怒皇后,也得站起来欠身,声音婉转羞涩:“倾卿,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满意点头,白倾卿在各个方面,都是大皇子的首选。据她的观察,白倾卿应当猜出了她刚才的目的,还能面不改色。

有这份冷静和心机,日后才能辅佐大皇子,坐稳皇后这个位置。

“大皇子应该在御花园,你领白小姐去找大皇子。”皇后让自己的贴身宫女,带白倾卿去和大皇子培养感情。

“是。”

白老夫人极度高兴,白倾卿则是轻轻抿唇,垂眸掩下了眼底的不悦和冷意,跟上了大宫女。

“娘娘,那老妇也先行告退了。”

皇后点点头。

两人离开后,甘泉宫又静了下来,寂静得有些可怕。

皇后抚摸着手里的金牌,目光迷离,似哭似笑。

“利用女儿还不够,现在连儿子也要利用了吗?”

一道冰冷的声音,惊得皇后抬头,看到宫门口那火红的身影。

“烈歌。”皇后慌乱站起,完全没想到凤烈歌会突然出现。

“别叫我。”凤烈歌冷笑一声,“也是,亲生女儿都那么对待,何况是寄养的儿子。”

皇后脸色苍白,捂住剧痛的胸口:“我,我不是。”

“你不是?”凤烈歌扬起讥讽的笑,“你明知道大哥有心上人,偏偏要把白倾卿嫁给他。”

皇后许是有些恼怒,声音高了几个度:“他是大皇子,说不定是未来的储君,皇子妃必须是世家之女!本宫这是为了他好!”

储君之争多么激烈,若没有人支持,一定会死在皇位下。

大皇子死了,她这个皇后怎么办。

“皇后娘娘。”大宫女扶住皇后,出声打圆场,“烈歌公主,你是来看皇后的吗?”

大宫女的话一出,皇后眼底浮现出期待,紧张的看向凤烈歌。

凤烈歌冷笑一声:“我来提醒你一声,若不想我更恨你,就别对子衿下手。”

说完,凤烈歌就转身扬长而去,留给皇后一个背影。

皇后脸色煞白,又气又痛,若不是有宫女扶住她,她可能站不稳直接坐下了。

凤烈歌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来指责她这个亲生母亲。

“皇后娘娘。”宫女担忧,“烈歌公主的性子烈,您别和公主一般见识。”

皇后脸色已经转白为青,她目露狠意:“白子衿,她就和她那个娘一样,专给人下迷药!她可是皇室公主,怎么能和凤惊冥的未婚妻纠缠在一起,本宫不能让烈歌继续被蒙蔽下去。”

宫女心里一惊:“娘娘,你。”

烈歌公主已经说了,若娘娘再对白子衿下手,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皇后冷笑一声:“你以为,本宫不对她下手,就没人对她下手吗?”

白子衿树的敌,可多着呢!

凤烈歌从甘泉宫出来后,碰到了宣帝的太监总管方公公。

“烈歌公主。”方公公欠身行礼,余光看了一眼凤烈歌出来的方向。

“不必多礼,起来吧。”凤烈歌淡淡道,“方公公,这是要去哪里?”

方公公脸上带着笑意:“皇上让咱家去御书房拿点东西。”

凤烈歌点点头,忽然道:“劳烦方公公告诉父皇,沉姣和秦瑶是陪本公主长大的仅有玩伴。”

方公公是个人精,思及今天的选妃宴,立刻明白了凤烈歌的意思。

“烈歌公主,咱家知道了。”方公公笑道,“安敏郡主是父母为国捐躯,皇上一直觉得愧对安敏郡主,不会为难安敏郡主的。”

至于秦瑶小姐,左相府不会让她吃亏的。

凤烈歌难得的一笑,笑容让人眼前一亮,如火如歌,看得方公公都愣了。

直到凤烈歌离开后,方公公才笑着摇摇头,看了甘泉宫的方向一眼,长叹一口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凤烈歌回到亭子里,秦瑶立刻走到她身边,关心询问:“烈歌,你去哪里了?”

凤烈歌微微一笑:“随便走走,你们放心吧。”

秦瑶性子直来直去,以为凤烈歌只是让她别担心。沉姣的目光却微变,她知道烈歌去找谁了。

若不是有皇子在场,她想脱口而出:烈歌,不必如此的。

似乎是知道她会怎么想,凤烈歌看向了她,淡淡的笑中带着安慰。

“姣姣,我无事的。”

“安敏。”四皇子吊儿郎当的开口,“烈歌是在宫中长大,没什么可担心的,反而是白小姐,她说不定会迷路,你们担心错人了。”

说到后面,四皇子又变得深情款款起来,自责叹息:“也怪我,没和她一起去。”

“你很担心她?”

一道邪奢华凉的声音好听至极,却隐含丝丝危险,就像是那外表美艳的食人花。

四皇子下意识开口:“自然……鬼王叔!”

后知后觉声音的主人,四皇子脸色微变,不过一刹那就恢复成了风流笑容,自然的和凤惊冥打招呼。

“鬼王叔,你来了啊。”

凤惊冥棱角分明的面庞好似鬼斧神工,却又调皮的染上邪肆英俊,上挑的桃花眼含着慵懒,薄唇掀起:“本王不来,都不知道你这么担心你的婶婶。”

慵懒至极的声音,却有一股让人透心凉的魔力。

白子衿星眸明亮得不行,她低头俯在凤惊冥耳边,声音狡黠:“我闻到好大一股醋味。”

凤惊冥桃花眼微睨,华奢声音却柔了不少:“本王吃醋,你很乐见?”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01章:被众嫌的四皇子

两人旁若无人的悄悄话,让已经措词好的四皇子略显尴尬。

其他人都是一脸愤愤,知不知道今天谁是主角,乱撒什么狗粮。

“咳咳,子衿,你够了啊。”秦瑶一脸正义的站出来。

白子衿樱唇一勾,语气漫不经心:“谁让我有未婚夫。”

秦瑶:!!!

凤惊冥薄唇勾起愉悦弧度,桃花眼里的光芒更甚。媳妇今日的嘴,格外的甜。

不过,凤惊冥目光一斜,凉凉的落到了四皇子身上。

四皇子微微一笑:“鬼王叔,担心白小姐,是应该的。毕竟她鲜少入宫,容易迷路,大家都很担心她。”

沉姣很不给面子的摇头:“我一点都不担心她。”

有鬼王在,子衿就算是失踪了,鬼王也能掘地三尺把人找出来。

白子衿哀怨:“姣姣。”

沉姣皮笑肉不笑,撒狗粮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她。

白子衿微叹气,唉,有未婚夫也是一种错吗。

“四皇子懂得这些,本王很欣慰。”邪凉的声音自唇间溢出,凤惊冥似是赞赏。

不过,众人下意识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果然,下一句——

“本王听闻南蛮很不懂礼义孝道,明日你就去南蛮传授这些。说不定他们一感动,战火就熄了,你也是一大功臣。”

好听至极的慵懒声音,似很认真:“至于本王给你出的这个计策,你不用多感激本王,这是本王身为叔叔应该做的。”

淡淡的声音,说着是提议,却带着不可拒绝的冷意。

众人:“……”

鬼王,您认真的吗?

且不说南蛮和天合的国仇,就单从脑子方面来说,南蛮那些蛮夷莽人,除了打仗,怎么可能明白得了礼义孝道!

您看四皇子不顺眼直说行吗,能不能别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瑶捂脸不忍心看,果然凉凉了。他早提醒过四皇子别肖想子衿,他不听,现在好了,凉凉了吧。

“王叔。”四皇子一脸遗憾,“我很想听王叔你的话为父皇尽一份力,可很遗憾,父皇已经下令让我去远县救济灾民,没办法了。”

凤惊冥薄唇勾起,没说话,明明是含笑的目光,却让四皇子背后飕飕的凉。

突然,四皇子就有点后悔了,他是不是不该作死去惹鬼王叔。

为什么,他会有一种,他去了远县就回不来感觉……

“鬼王叔。”七皇子开口冲凤惊冥问好,又对白子衿点点头,“王婶。”

这称呼,差点没让白子衿脚下一个踉跄。尼玛,王婶,我还李姨呢,能再难听一点吗。

鬼王殿下表示很满意,赞赏的看了一眼七皇子,慵懒开口:“老七可有中意的女子?”

秦瑶忽然心里一跳,卧槽,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极度不好的感觉。

鬼王这是要因为一个称呼就帮七皇子指亲吗。

“我中意秦小姐。”七皇子微微一笑,说得很是坦荡。同时,看向凤惊冥的眼里有恳求。

七皇子很清楚,父皇的圣旨都未必有鬼王的一句话有用。何况,秦瑶还有些抗拒他。

秦瑶:“……”

你tm把嘴给我闭上!

就在秦瑶无比紧张,凤惊冥也启唇的时候,突然白子衿捂嘴咳嗽:“咳咳。”

白子衿给了凤惊冥一个警告的眼神,瑶瑶不想嫁进皇室,你可别给我捣乱。

鬼王殿下到嘴的话一转,声音凉邪:“那就中意着吧。”

七皇子和众人:“……”

鬼王,你态度不要转得太快啊!

秦瑶一脸感激的看向白子衿,嘤嘤嘤,还是子衿好,她要以身相许!

余光却和凤惊冥微眯的桃花眼对视,那眼神,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

卧槽……鬼王殿下,你不要误会,她什么都没想。

“鬼王叔说得对。”七皇子极为艰难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凤惊冥一来,原本就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尴尬,没人敢开口说话。

“那个。”秦瑶忽然开口,看向沉姣,“姣姣,烈歌,那边有莲花,我们去看看吧。”

说完,又看了一眼四皇子:“四皇子,一起啊?”

看在大哥的份上,她帮四皇子一把吧,免得他成为第一个被鬼王虐死的皇子。

四皇子点了点头,一偏头,七皇子正盯着他,目光略微不善。

身后,是鬼王叔,身旁是七皇子。

四皇子:“……”

他干了什么吗?没有吧。

一大堆人走了,又只剩白子衿和凤惊冥,白子衿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阎,又把目光放到凤惊冥身上。

“凤惊冥,小安最近怎么样?”

她上次去,小安一天被安排得很满。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白子衿还是心疼周小安。

那么小的孩子,从小就跟被她所累。

凤惊冥淡淡启唇:“他很好,你应该关心关心本王。”

周小安在鬼王府,媳妇都能想到他,这令鬼王殿下很是不悦。

白子衿翻了一个白眼:“你就在纱雅院,有什么好关心的。”

他几乎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又没什么事,关心个什么。

反而是小安,那个孩子一直舍不得离开她,白子衿很正经的开口:“凤惊冥,我和。”

“二妹妹。”

温婉如鹂的声音打断了白子衿的话,白子衿微微皱眉,看了过去。

白倾卿轻移莲步朝这边走过来,她旁边有一个黄衣男子,长得俊朗,眉宇之间散发着成熟和稳重。

白子衿挑眉,原来白家挑中了大皇子。

“倾卿见过鬼王殿下。”白倾卿欠身行礼,美目温柔动人。

大皇子:“鬼王叔。”

白子衿的目光只在大皇子身上放了一秒,就移到了白倾卿身上,表情淡淡。

“嗯。”凤惊冥淡淡的点点头,态度和白子衿一样漠然。

白倾卿却像是察觉不到一般,端着浅笑,就要去挽白子衿的手:“二妹妹,真是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了。”

御花园这么大,白子衿又没有走动,这遇到得还真是巧得过分。

白子衿手一甩,躲开了白倾卿的手,淡淡一笑:“大姐,我身上有灰尘,别弄脏了你的衣裳。”

“没关系,衣裳而已。”白倾卿言笑晏晏,却没再挽上白子衿的手臂。

见白子衿不说话,白倾卿又主动开口:“二妹妹,祖母在那边,你要不要过去陪陪祖母?”

白老夫人又不是陪她来的,她去陪什么陪。白子衿很不客气的赏了白子衿一个眼神,淡淡一笑。

“大姐,你的衣裳脏了。”

白倾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她的衣袖上竟然真的脏了一大块,她突然脸一红,极为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大皇子和凤惊冥。

“倾卿失礼了。”白倾卿看向白子衿,咬唇,“二妹妹,我对宫里不熟,你陪大姐去换衣裳好不好?”

这话听得白子衿想笑,白倾卿不熟,她就很熟吗。

不过,白子衿眼底闪过光芒,她淡笑:“好啊。”

白倾卿扬起绝色浅笑:“二妹妹你最好了。”

白倾卿要去换衣裳,大皇子不仅没任何表示,连话也没说一句。

这态度,不得不让人觉得,大皇子是不喜欢白倾卿吧。可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陪白倾卿出来赏花。

“白小姐,让奴婢带你们去吧。”皇后的大宫女走上前来。

白子衿似笑非笑的看了大宫女一眼,原来是皇后派人跟着了。

白倾卿温柔道:“那就多谢了。”

大宫女将白子衿两人带到了一个宫殿,里面有一些衣裳。

“这是皇后娘娘给各位小姐准备的临时穿换的衣裳。”

选妃宴上,互看不顺眼的贵女互撕,撒酒在对方的衣裳上是常用手段。皇后也是经历过来的,所以准备了这样一个地方,也算是体贴了。

白倾卿进去了,白子衿则在偏殿坐着等待。有宫女奉茶:“二小姐,请喝茶。”

白子衿危险:“谢谢。”

宫女低头站到一旁,眼底闪过诡光,等着白子衿把茶喝下去。

白子衿正举起茶杯,忽然一人冲了进来,气急败坏。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来人一把夺过白子衿手里的茶杯,直接扔到底上,把茶杯摔碎。

“白子衿,我这么狼狈,你居然在这里喝茶?”

来人正是白月容,此刻她身上全湿,头发乱糟糟还滴着水,脸上还有污渍,已经不是狼狈二字能形容了。

白子衿挑眉:“有什么想不开的说出来,别去跳河啊。”

白月容气得跺脚:“你才去跳河呢!说,一定是你和那两个贱人联手,故意让本小姐在玄王面前丢脸。”

“小姐。”翠绿从后面跑进来,“赶快去换衣服吧,别说了。”

这个样子,让人看见了可什么是好。

“等我换好衣服再出来和你算账。”白月容恶狠狠的瞪了白子衿一眼。

伊人从外面进来,在白子衿耳边耳语几句。白子衿勾唇一笑,眼底笑意极浓。

原来,白月容和君玄歌一起走在御花园,引来许多贵女的嫉妒。走到池边的时候,有人故意伸脚把白月容绊了下去,就成这个样子了。

这还不是最糟的,以白月容的性子,怎么可能吃闷亏。她爬起来就要把那绊她的人踹下去,却被君玄歌阻止。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02章:催情香

当着心上人的面跌进了湖里,心上人还维护绊她的人,白月容当然受不了,委屈愤怒的就跑了。

一看到白子衿,白月容又理所当然的把怒火全部发泄在了白子衿身上。

“你是说,白月容这个样子被君玄歌看到了?”白子衿笑了。

君玄歌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不可能拉不住白月容。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想救白月容,所以眼睁睁看她掉了下去。

白月容一门心思的贴上去,殊不知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是。”伊人也觉得好笑,“白月容的脸可算是丢尽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跌进湖里,可不算是脸丢尽了吗。

宫女又端了一杯茶,然后把地上的碎茶杯给收拾了。

白子衿的目光扫过那杯茶,没说话,淡淡的坐着。

“二小姐,这是贡品碧螺春,很好喝的。”宫女上前来介绍,似乎很希望白子衿把茶喝下去。

伊人皱眉,她怎么觉得,这杯茶有古怪。

白子衿眸里含光:“我不渴。”

看着应该换好了衣服,差不多要出来的白倾卿的方向,宫女微急:“二小姐,这茶真的很好喝,你可以试一试,这是皇后娘娘准备的。”

“大胆!”伊人一喝,“我家小姐不渴,你为何非要她喝,该不会是这茶里有什么东西吧?”

说着,就要去拿那杯茶。宫女立刻有些慌了,直接把茶杯扫落在地,然后立刻跪下求饶。

“白小姐,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白子衿柳眉微拧,小脸淡淡:“收拾好了出去吧。”

宫女立刻磕头道谢,然后把茶杯收拾好出去,也不敢再端茶来给白子衿喝了。

伊人看着宫女离开的方向:“小姐,那杯茶一定有问题。”

否则,那宫女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白子衿淡淡一笑,没说话,把目光放到了伊人后方,白倾卿已经出来了。

她换了一身烟罗软裳,腰间盈盈一束,很是美。旁边,是同样换好衣服的白月容。

“二妹妹,让你久等了,我没想到月容会不小心跌进池子里,帮她换衣服,晚了点。”白倾卿歉意开口。

白月容的脸色臭得不行:“姐,我不是自己掉下去的,是有人故意绊我!这肯定是白子衿指使的。”

又将矛头对准了白子衿。

“月容。”白倾卿颦眉呵斥,“我们是姐妹,你怎么能怀疑你二姐。”

白月容委屈瘪唇,眼底对白子衿的恨意更深了。

自从这个贱人回来后,大姐已经是第二次呵斥她了。

白子衿嗤笑一声,她可不想留在这里看白倾卿扮演姐妹情深,从两人身边擦身而过:“大姐,你衣裳换好了,我就先走了。”

“好。”白倾卿温柔一笑,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闺秀的优雅,“月容的头发湿了,我要留下来帮她绞干,你先回去吧。”

大宫女上前帮忙,却被白月容瞪回去,她就要大姐。

白倾卿无奈一笑:“月容,对别人要客气一点。”

见状,大宫女也不好说什么,先行离开,去和皇后禀告白倾卿的温婉大方了。

之前的宫女端上了两杯茶:“两位白小姐,喝点茶吧。”

白倾卿芊芊玉指端起,并对宫女柔声道谢:“谢谢了。”

两人对视,宫女轻轻的对白倾卿点了点头,白倾卿美目闪过光芒,笑得更美丽了。

“月容,来喝杯茶。”

白月容不想喝,可又不愿博了白倾卿的好意,只得喝了。

御花园的小径两旁的各种花朵开得娇艳,空气中都飘散着花香。

白子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伊人和阿落:“把里面的解毒丸吃了。”

伊人一惊:“小姐,我们中毒了?”

她们在殿里什么东西也没碰,连茶都没喝,什么时候中毒的。

“不算毒。”白子衿淡淡道,“殿里点的香有点问题,若喝了茶,才会无事。”

进入宫殿的时候,白子衿就闻到了那股清淡的香气。

那香气是没毒的,反而有点提神醒脑的功效。不过,若是在后面加上一些东西,可就不一样了。

“东西?什么东西?”伊人回想了一番,也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等等,伊人忽然想起:“那个宫女身上,似乎有点香过头了。”

在宫中,为了怕贵人过敏,宫女一般不允许用太多香粉。

而那个宫女身上的味道,香得有点过分。

“两香相加,催情的。”白子衿双眸含笑,“还有潜伏期,估计等一起回昭和殿,就会当众发作。”

若不是白子衿嗅觉灵敏,怕是根本也察觉不到。

白倾卿也算是聪明,在空气里动手脚。这两种味道都是无毒的,就算到时候查起来,那宫女的罪名也就爱美了一点,哪个女子不爱美的。

“那小姐为什么不喝茶?”想起刚才宫女故作着急的样子,伊人就有些自责,“小姐,是我太警惕了。”

若不是小姐识破了香毒,她就险些聪明反被聪明误,差点害了小姐。

白子衿眨眨眼睛,颇为狡黠:“我要是喝了,岂不是太不给她面子。”

想到这个办法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吧,她得给白倾卿一点面子,直接打脸太残酷了。

伊人和阿落服下解毒丹:“那就这么放过大小姐?”

这可是催情的毒,要是小姐没有察觉,岂不是就遭殃了。

白子衿淡淡一笑,眸中闪过灵光:“走吧,我们回去。”

白子衿自然不会啥都不做,白倾卿希望她在昭和殿出丑,那就拭目以待,看出丑的会是谁。

回到亭子里,大皇子站在一旁,和凤惊冥两人完全无交流。

见白子衿回来了,大皇子也只是点点头,连问白倾卿一句都没有。

白子衿暗暗挑眉,看来大皇子对白倾卿不仅不喜欢,已经到了厌恶的地步,连意思意思的问一句都没有。

“大皇子,我大姐等会儿就过来。”白子衿说了一句。

大皇子点了点头:“二小姐既然回来了,本皇子先走了。”

别误会,大皇子不是要去找白倾卿,他离去的方向和白倾卿的方向可谓是相反的。

这倒是有一个有趣的大皇子。

“凤惊冥,我跟你说个事。”白子衿笑眯眯的,恍若灿阳,特别是一双狡黠的眸子,格外灵动。

白子衿凑到凤惊冥耳边,说了几句话。

凤惊冥桃花眼闪过笑意,邪肆薄唇轻掀:“媳妇真棒。”

眼底深处,却划过一抹戾气,不过很快被笑意压下,白子衿并未发现。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突然,白子衿的话峰一转,环臂围着着凤惊冥绕了一圈,打量着他。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招惹的桃花债。”

凤惊冥轻笑一声,好看邪迷的桃花眼望着自家媳妇,轻嗯一声:“媳妇,本王日后定会更残暴一点,断绝可能。”

白子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或许凤惊冥是真的不够凶残,白倾卿才会看上他。

叫她笑了,凤惊冥薄唇勾起,他媳妇笑起来,真好看。

白子衿笑着,余光突然瞥到一个宫女在不远处不停的往这边看,似乎想要过来却又不敢。

白子衿没有放在心上,可过了一会儿,那个宫女还是在那里。

这让白子衿微诧,她吩咐伊人:“伊人,去把那个宫女带过来。”

“好的,小姐。”

那宫女见伊人朝她过去,无比惊慌,颤颤巍巍的跟在伊人后面过来了。

“小姐,人带到了。”

那宫女低着头,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奴婢见过鬼王殿下和白小姐。”

她的声音颤抖,特别是说到鬼王殿下的时候无比害怕,生怕哪里说得不对,凤惊冥就直接让人拖下去把她给砍了。

“你起来。”白子衿让她起来。

宫女起来,却还是轻微的颤抖,甚至不敢抬头看白子衿。

白子衿问她:“我见你一直在看我,徘徊不去,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白子衿的话一出,宫女又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白子衿吓了一跳。

“白小姐,奴婢求求你,救救我家娘娘吧。”宫女抽泣着哀求,甚至要给白子衿磕头。

白子衿觉得不解,宫里的娘娘她一个都不认识,怎么突然来了一个宫女向她求救。

“你先起来。”

宫女却不肯起来,苦苦哀求:“白小姐,奴婢求求你,求求你了。”

白子衿有些头疼,这宫女很轴啊,无奈道:“你不起来把事情说清楚,我怎么救你家娘娘?”

宫女第一次抬头,让白子衿看清了她的脸,圆圆的还长着几个雀斑,眼睛小小的却很可爱,此刻满面的泪。

“白小姐,你愿意救我家娘娘了?”宫女惊喜的问。

白子衿格外无奈,她说了这么多,这宫女怎么还不肯起来。

而且,事情不弄清楚,她怎么决定救不救。

这时,一道慵懒邪肆的声音响起,却让人感觉危险:“喜欢一直跪着,本王可以帮你。”

那宫女一激灵,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极度惊恐:“不,不用了,奴婢已经起来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03章:丽嫔

事实证明,武力比好言相劝什么的有用多了。

“白小姐,我家娘娘是绮罗夫人的闺中密友。”宫女道。

白绮罗嫁到帝都不过一年光景就去了,关于她的消息也就屈指可数那几个,白子衿还从未听说过白绮罗有闺中密友。

而且,这个闺中密友还是宫里的娘娘。

“娘娘病了十几年开,刚开始还只是咳嗽头晕,娘娘没放在心上,可一个月前突然加剧,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说到这里,宫女就又露出想哭的表情。

“娘娘在宫中不受宠,娘娘又没有娘家和银钱支撑,御医根本不理会娘娘。奴婢无奈之下,才来找白小姐的,恳请白小姐看在我家娘娘和绮罗夫人昔日感情不错,救救我家娘娘吧。”

宫女说是无奈之下,其实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她也知道白子衿刚回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

后宫吃人不吐骨头,宫里的美人如过江之卿,每年死的也不在少数。

受宠还好,若是不受宠,娘家又没势力,就是寸步难行,香消玉殒都没人多看一眼。

白子衿问:“你家娘娘叫什么?”

若真是她娘的闺中密友,她自然去救。若只如打着她娘的旗号骗她,就别怪她袖手旁观。

见白子衿询问,宫女就知道有希望了,立刻道:“我家娘娘是丽嫔。”

白子衿清澈的目光看向凤惊冥,无声询问,这个丽嫔真的是她娘的好友?

凤惊冥桃花眼邪肆一片,轮廓分明的俊颜懒散淡妖,薄唇掀起:“十七面前,白绮罗嫁于白元锦时,身边跟着一女子,被皇兄收于后宫成为丽嫔。”

凤惊冥都如此说,看来这丽嫔的确和她娘有关系。

想必,宣帝是为了讨好她娘才这么做。谁知道后来,她娘去了,宣帝对丽嫔态度就变了。

“走吧,你带路。”白子衿道,既然确定是她娘的好友,她就去看一看。

宫女无比惊喜,感激涕零:“奴婢多谢白小姐,多谢白小姐。”

白子衿回头看凤惊冥:“你在这里等我?”

凤惊冥薄唇勾起,是略微委屈的弧度:“媳妇又要丢下我?”

白子衿回来不到半柱香,就又要离开,凤惊冥无意的扫过那宫女。

宫女忽然背后一凉,不过她心系主子,没有去怎么在意。

“那我们一起去?”白子衿提议,而后又觉得不妥。

丽嫔再怎么说也是宣帝的女人,宣帝生性多疑,凤惊冥一个男子要是去了后宫,宣帝还保不准怎么想。

“算了,我就去一会儿,你还是在这里等我吧。”

似乎是知道白子衿的想法,凤惊冥漫不经心的道:“媳妇,皇兄很爱护本王,这点小事他不会在意的。至于朝臣,想必他们不会管本王的事。”

白子衿忍俊不禁,宣帝爱护得恨不得把凤惊冥除之而后快。

不过,凤惊冥说得也对。那些朝臣对他避之不及,不会不长眼的去参他一本。

“好,我们一起去。”白子衿爽快应下。

这可苦了宫女,她在前面带路,却总觉得后背嗖嗖的发凉。

可鬼王殿下在后面,宫女又不敢回头看是怎么回事。

宫女带着白子衿二字,弯弯绕绕,越走越没有人烟,走了许久才走到一个极度偏僻的宫殿门口。

一地的枯黄落叶没人扫,还有一些丛生的杂草无人打理,偌大的宫殿也没有什么宫人伺候,看上去好不凄凉。

白子衿拧眉:“这是冷宫?”

此情此景,让人不想联想到冷宫都难。

“这是娘娘的丽元堂,当年还是皇上亲自提笔的。”提起往日的辉煌,宫女伤心至极。

曾经荣宠一身,现在不是冷宫却胜似冷宫。

而且,冷宫离这里当真不远,若不是丽嫔与白绮罗有关系,恐怕会被直接打入冷宫。

进入丽元堂,里面许多地方都有灰了。像是怕白子衿和凤惊冥嫌弃,宫女不好意思的解释:“现在丽元堂就奴婢一个伺候,娘娘又重病缠身,奴婢实在是顾及不暇,殿内有些脏。”

白子衿摇摇头:“没事。”

凤惊冥妖邪的脸上平静慵懒,像是完全没有看到那些灰尘一般。

两人平静的样子,让宫女无比感激。白小姐是第一个看到丽元堂,不嫌弃的人。

“圆圆,是你,咳咳,是你回来了吗?”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伴着咳嗽,从最里面的房内传来。

宫女长了一张圆脸,倒也配圆圆这个名字。

“娘娘,是奴婢回来了。”圆圆立刻跑进去,见丽嫔竟然支撑着要坐起来,立刻急了,“娘娘,你病还没好,赶快躺下,不要动了。”

丽嫔一边躺下,一边道:“你出去这么久,我,我担心你。”

白子衿走了进去,边叮嘱凤惊冥:“你在外面等我。”

丽嫔到底是个女子,凤惊冥进去不妥。

凤惊冥轻轻颔首,妖邪的棱角分明的俊容懒懒一片,桃花眼扫过殿里的灰尘,眼底深处快速划过一抹光芒。

屋内,刚躺下的丽嫔看到白子衿,双眼睁大,激动的要坐起来:“绮罗,绮咳咳。”

她突然激动挣扎,把圆圆吓了一跳,丽嫔病得无力,又倒了下去。

不过,丽嫔目光还是紧看着白子衿,激动无比。

“娘娘,那不是绮罗夫人,是绮罗夫人的女儿子衿小姐!”

白子衿柳眉微挑,她知道她和白绮罗长得七分像,却没想到丽嫔会如此激动。

丽嫔闻言,似是不敢置信,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黯:“是了,是了,她已经不在了。”

白子衿踏步进去,丽嫔经过刚才的激动,更加虚弱了,声音满是无力:“圆圆,请白小姐坐下。”

圆圆立刻搬了一个椅子,还用手绢擦了一擦:“白小姐,请坐。”

白子衿并未坐下,扫过屋子简贫的装饰,目光最后落在了屋子里唯一的一盆植物上。

那是一盆花,开得十分的好,连叶子都被打理得很好,看得出主子对它的精心呵护,是屋里唯一的风景。

“这是?”白子衿拧眉,这花不一般。

回答她的不是圆圆,而是虚弱的丽嫔:“这是绮罗从神医门带出来的药花,她送我的。”

也只有药材,才能十七年不死,普通花根本做不到。

白子衿回头看向丽嫔,丽嫔已经在圆圆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她脸色极苍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眼眶下陷到能看见血丝,双目无神,看上去是病了很久。不过,从轮廓还是能看出,她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儿。

见白子衿朝她看过来,丽嫔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容:“白小姐,你和你娘年轻时真像。”

像得让她,都以为是绮罗来带她走了。

白子衿微微一笑,她不善寒暄,尤其是她和丽嫔也不熟,只是来看丽嫔的病的。

“丽嫔娘娘,我让人帮你找御医吧。”白子衿的医术并不精,丽嫔病了十几年,还是找个御医来靠谱一些。

圆圆无比惊喜:“白小姐若是去找,御医一定会来的。”

就算太医院不给白子衿面子,也会顾忌着凤惊冥,一定会来看娘娘的。

丽嫔却摇头苦笑:“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已是病入膏肓,御医也没办法的。”

丽嫔的病拖得太久,已经是病入骨子里,一时也难以拔除。

“娘娘,你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白子衿淡淡道:“大夫只救身病,医不了心病。如果你自己都放弃,神仙都救不了你。”

大夫最怕碰到的,就是没有放弃自己的病人。那种就算用了上好的药,都未必能治好。

“你和你娘真像。”丽嫔虚弱的笑着,“只是,她太善良了,善良得被人欺。”

此刻若是白绮罗来看,她一定会各种相劝,然后开药希望把病人治好。

白子衿却不一样,她从不救不想活的人。一个人连自己都不在乎自己,还有谁会在乎她。

“白小姐,你不知道。并不是我不想活,而是在这宫里,不是我想活就能活的。”丽嫔苦笑一声,她在这深宫太久,看得太清楚。

“记恨我的人太多,没有皇上的宠爱,就算御医来了,明日我可能就失足跌井,不如拖着这病的身子,苟延残喘。”

白子衿眼底掠过精光,丽嫔这番话,透露出了太多消息。

有人想她死,没对她动手是觉得她反正要病死了,就不脏她们的手了。如果去请了御医,反而会让那些人下手。

“这样吧。”白子衿沉吟一声,“你把病症告诉我,我看一下。”

丽嫔点点头,却无力说那么多,圆圆就代替开口。

“娘娘刚进宫时圣宠不断,有一日服侍皇上突然开始呕血,皇上觉得晦气,就再也不来了。”

说到这里,圆圆露出一些哀怨,她觉得皇上太薄情了,明明之前那么宠爱娘娘。

“那之后,娘娘倒也没什么,谁知一个月前,娘娘突然吃不下饭,整个人头晕无力,话也说不出几句,不消几日,就病成了这个样子。”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04章:本王看人不顺眼,不需要理由

对于圆圆的哀怨,白子衿不作评价。宣帝本就是一个风流的人,之前又是为了拉拢她娘才收了丽嫔入宫。

白子衿仔细的听着,问:“一个月前,有没有吃过什么不该吃的?”

圆圆露出惭愧的神色:“娘娘的饮食都被克扣,十年如一日,每日就吃些蔬菜和肉渣汤,没有吃过什么不该吃的。”

也就是说,丽嫔是突然犯病,然后迅速消瘦成这个样子。

丽嫔的症状,很像消竭证,可又有一些不符。

“二小姐,你能救我家娘娘吗?”圆圆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白子衿身上。

反观丽嫔,神色平静,眼底微哀,仿佛不对自己抱有希望一般。

“这样吧,我明日让人送药进来。”白子衿身上是有药的,只是她凭空拿出,一定会引人惊疑。

圆圆惊喜得都跳起来了:“太好了,娘娘,你有救了。”

丽嫔眼底浮现出一抹喜色,她大概没想到,白子衿竟然能救她,虚着声音道谢:“二小姐,多谢。”

药从宫外送进来,她也放心很多。

“丽嫔娘娘,你现在的身体,这盆花不宜放在屋里,不如送给我吧。”白子衿看向那盆开的娇艳的花,出口讨要。

丽嫔扫过那盆花,似是迟疑了一阵,而后苦笑道:“好,二小姐救我,我也无以为报,这盆花送你吧,也免得我日后再睹物思人。”

圆圆把那盆花端给白子衿,一边替丽嫔不舍:“娘娘天天替这盆花浇水,哪怕重病也不假人之手。”

阿落接下花,白子衿微微一笑没说话,从花的样子,看得出来丽嫔是费了心血在照料的。

白子衿要走,丽嫔让圆圆送她,圆圆脸上却闪过惊怕。

鬼王……还在外面呢。

“圆圆。”丽嫔又喊了一声。

白子衿眉眼含笑,看出了圆圆的不自在,开口:“不用,你在这里照顾你家娘娘,我自己出去就好。”

圆圆如获大赦,她觉得白子衿的声音就是天籁之音:“是,二小姐说得是。”

白子衿离开后,圆圆主动走到丽嫔身边,解释:“娘娘,不是圆圆不送二小姐,而是鬼王在外面,奴婢怕。”

丽嫔一听,竟然惊得要坐起来,声音都变了:“你说谁?鬼王?”

圆圆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哆嗦一声:“是啊,二小姐的未婚夫是鬼王殿下,娘娘你不是知道的吗?”

绮罗夫人定下的婚约,娘娘是知道的啊,怎么如此大反应。

之前是二小姐流落民间,现在回来了,婚约自然是做数的啊。而且,鬼王好像对二小姐很上心。

不过,圆圆想到了凤惊冥的凶狠残暴,突然一抖,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没事。”丽嫔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缓缓躺下,自言自语,“也对,是小姐定下的婚约。”

只是,丽嫔眼底浮现出浓厚担忧,看向原先放花盆的地方。绮罗,你女儿回来了,她很好。

白子衿一出来,凤惊冥含着慵懒笑意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同时扫过阿落手上的花。

“媳妇,这是送给本王的吗?”凤惊冥薄唇轻启,菱形薄唇勾起一抹浅笑。

一个妖邪俊美的男子,偏生能笑得迷肆无害,那无害的样子,让人想去采了他。

白子衿忽然觉得自己又被美色迷住了,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鼻子,见没有血流下,才松手。

她的动作落入凤惊冥的眼里,又是一抹浅笑,还有愉悦的笑声从唇间溢了出来。

“你别给我笑了。”白子衿觉得凤惊冥是在逼她,逼她成为采花大盗。

鬼王殿下很乖的停下笑声,不过嘴角依旧是噙着笑意。

白子衿目露凶光,狠狠威胁:“凤惊冥,我告诉你,你只准对我一个人笑。”

这样的笑容要是被人看到,肯定能迷倒一大片少女。不行不行,这是她的男人。

凤惊冥挑眉:“亲本王一口,如何?”

让他应下,可是需要好处的。

白子衿正犹豫着要不要采这朵花,闻言立刻嫣然一笑,然后看向阿落伊人。

两人已经很自觉的转身,包括白阎也是。

白子衿立在凤惊冥面前,微微弯腰,身子向前倾,娇小的小脸凑到了凤惊冥面前,灵动的眸子似乎会说话。

望着眼前的娇俏女子,凤惊冥桃花眼一深。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只手指的距离,白子衿开口了。

“凤惊冥,你要是敢对其他人笑,我就把你毒成面瘫,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话落,软嫩的唇覆上了他的薄唇,温糯的粉唇和微凉的薄唇互贴,传递着温暖。

风和日丽,杂草丛生的荒殿门口,蓝衣女子微倾身子亲上了拥有妖邪桃花眼黑袍男子。微风吹过,撩起两人的外裳,搅在了一起,黑蓝互映,恰好挡住两人。

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蒲公英,漫天飞舞,飞入了黑蓝外裳中,显得那么的朦胧美好。

不远处,有一个暗卫正在腹议:王妃,你不用毒,爷虽然不是高冷面瘫,却也只对你笑,他分明是想趁机占便宜。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站直了身子,男子桃花眼划过一抹名为魇足的光芒。

亲完之后,白子衿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干咳两声,喊了一句:“你们可以转过来了。”

阿落和白阎还好,两人才是标准的面瘫。而伊人,眼神则揶揄的定定看着白子衿。

不愧是她们小姐,和别人果然不一样,说亲就亲了。

白子衿假装没看到这眼神,她努力严肃:“白阎,你过来推人。”

白阎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凤惊冥却挑眉:“花呢?”

白子衿迷惑,什么花?

“媳妇是占本王的便宜占傻了么。”凤惊冥低声一笑,唇角扬起妖邪弧度,这让白子衿又是眼睛放光。

“你送本王的花呢?”

白子衿勉强收回自己的色心,恍然大悟,原来凤惊冥说的是她带出来的花。

“这不是送给你的。”白子衿道,“而且,分明是你占我便宜。”

后面的话,白子衿说得略为心虚。毕竟,是她没拒绝,被凤惊冥的美色迷花了眼。

算了,亲都亲了,再去追究谁占谁的便宜也没什么用。

“怎么,刚占了本王的便宜,就要把拿花去送给妖艳贱货?”凤惊冥桃花眼一眯,危险中带着哀怨。

妖艳贱货等于君玄歌。

白子衿瞪大灵眸,怎么又扯到君玄歌了。

“和他什么关系。”白子衿白了凤惊冥一眼,在花盆里抓了一把泥,“你要也想成为丽嫔那样,这花就给你拿回去。”

伊人问:“小姐,花有问题?”

“花没问题,养神镇邪气,是难得的花。”白子衿揉搓着泥土,然后将手抬高,让泥土随风飘散。

花是娘从神医门带出来的,自然不会有问题。

不过,这种花的泥,就有问题了。

伊人脱口而出:“是花泥有问题!”

白子衿望着随风飘散的花泥,慢慢收回目光:“花泥中加入了慢性毒药,随花香传递,花每开一次,就会中毒一次,十五次之后人就会迅速衰竭。”

算起来,她娘把花送给丽嫔,到今年刚好开了十五次花。

丽嫔将花放在房内,每次花开都闻着花香,不知不觉毒已入骨。若不是花开得太娇艳引起白子衿的注意,这花泥基本不会有人察觉。

就算太医来看,这突如其来的病重,估计也会被诊为消竭症。

所以,白子衿才提出把花带走。

伊人提出疑问:“那宫女为什么没中毒?”

宫女也日日闻着花香,却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

白子衿笑道:“你也不看看她才多少岁,这花香要闻不多不少十五次,少一次或者间断一次都无用。”

圆圆不过十几岁,应该是中途拨给丽嫔的,并没有闻到十五次。

而这泥里的毒,被称为十五香,一旦掺进了土里,就再也去不掉,换土也不行。

“伊人明白了。”伊人点头。

下毒之人肯定知道花对丽嫔娘娘的重要性,知晓丽嫔不会丢弃这花,所以才会下这种不易被察觉的慢性毒。

凤惊冥薄唇邪扬:“本王知晓,媳妇不会忍心看本王中毒。本王素来大度,这花就送给妖艳贱货。”

在场三个手下都忍不住嘴角抽搐,大度?

是谁之前一口一个要花,语气那么哀怨。现在得知有毒就送给别人,还大度。

似乎是知道三人的想法,凤惊冥桃花眼懒懒的一扫,扫过三人。

三人立刻背后一凉,神色立刻变得恭敬无比。您是鬼王,你说什么就说什么!

“得了吧,这花我要。”白子衿把花拿出来,可不是为了去害谁的,毕竟等十五年还不如直接下药,再说,“君玄歌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么讨厌他?”

白子衿一脸黑线,她想了半天,都没想到凤惊冥和君玄歌哪里有仇。

貌似,他们之前也没什么交集吧。

“本王看一个人不顺眼,还需要理由?”邪肆低沉的声音自菱形薄唇里溢出,凤惊冥懒肆的桃花眼微眯,霸气冷邪。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05章:你看他顺眼?

白子衿嘴角一抽,好吧,的确不需要。

你是鬼王,你任性!

凤惊冥微眯的桃花眼闪过危险,看向白子衿,唇瓣掀起:“你看他很顺眼?”

白子衿:“……”

这要怎么说呢,她觉得君玄歌还可以,为人温文尔雅,笑起来又如沐春风。

可这话能说吗?

明显不能!

鬼王殿下已经想好,若白子衿回答是,选妃宴结束他就驱逐君玄歌,回苍玄国的路途遥远,总会出些意外的。

若白子衿回答不是,凤惊冥如墨般黝黑的眸子闪过光芒。让媳妇看不顺眼的人,自然不能留了。

忽然,白子衿凑到凤惊冥面前,粉唇一勾:“凤惊冥,你是不是吃醋了?”

貌似,凤惊冥针对君玄歌,是从国寺她和君玄歌天定姻缘开始的。

凤惊冥望着面前的娇容,薄唇轻掀,邪肆好听的声音缓缓溢出:“你才看出来,本王吃醋吗?”

天定又如何,她从小就是他的。

她的姻缘,只能是他!

“凤惊冥,你吃醋起来。”白子衿轻笑起来,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动人,“真可爱。”

话落,白子衿双眸璀璨,对上凤惊冥幽深慵懒的桃花眸,她极其认真的开口:“凤惊冥,你大可不必吃醋,他于我只是普通朋友。”

白子衿和君玄歌,算起来只不过几面之交,交情还不如清风来得深重。

再者,君玄歌过几日就要回苍玄国去,他们也只会是普通朋友。

她的解释,很认真,也很郑重。

凤惊冥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良久,他低笑一声,薄唇勾起:“本王没有女子朋友。”

他身边的女子,唯她一个而已。

白子衿粉唇扬起,是嫣然的一笑,她和凤惊冥的坦诚,令她很开心。

忽然,白子衿在凤惊冥脸颊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奖励你的,再接再厉。”

得到奖励的凤惊冥,桃花眼浮现出笑意,他一笑,所有颜色都失色了,邪俊得迷人。

白子衿觉得自己又要被色诱了,连忙大步走到前方去。

凤惊冥低笑一声,桃花眼却睨向一个方向,邪佞的脸上有些危险和小小的得意。

两人高兴了,可苦了旁边的三人。

阿落和白阎保持着面无表情,伊人却一脸欲哭无泪。

我的主子是个秀恩爱狂魔,怎么破?!

不远处,身形修长的白衣男子立在那里,儒雅的脸上噙着温柔的笑容,他望着白子衿几人离去的方向,眼底的笑更深了。

“王爷。”茗余望着君玄歌不达眼底的温柔笑意,上前一步。

“凤惊冥要宣帝今日把清雅郡主赐给王爷,联姻。”

君玄歌没有开口,温柔的神色都未有片刻变换,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茗余又道:“清雅郡主在白倾卿的指使下,换了熏香,白子衿应当已经中毒。”

君玄歌依旧望着白子衿的背影,笑得温润:“她不笨。”

清雅和白倾卿的那点小把戏,算计不到白子衿。

茗余:“要不要助白倾卿杀了白子衿?”

上次杀白子衿未成功,王爷应当是想到了更周全的办法。

王爷的完美人生,从不允许失败。王爷要杀的人,从来不能活着。

“不。”君玄歌却拒绝了,他眼底温润一片,“今日开始,保护她。”

王爷竟然要保护白子衿?为什么,那可是凤惊冥的未婚妻。

茗余虽心里疑惑,却没有问出来:“是,属下遵命!”

君玄歌在原地又站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转身朝御花园走去,他那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飘然在风里。

“算计她的清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

清雅并不知道,她的命运已经被两个男人定了下来。此刻,她正抑制不住得意,和林漫绾等人喝着茶。

林漫绾旁边有一位皇子,有意娶清雅为妃,见状开口:“雅雅,可是有什么喜事,让你如此高兴?”

清雅一向不允许别人唤她雅雅,不过今日她高兴,便未多做计较:“是有喜事。”

等会儿白子衿那个贱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向男人求欢,这对清雅来说,是最能让她心情变好的好事。

等白子衿作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不信鬼王殿下还会要她这个未婚妻。

皇子见她愿意让自己叫她雅雅,以为她松动了,也欣喜道:“本皇子也有一件喜事要告诉雅雅你。”

“三皇子有什么喜事?”清雅这才看了皇子一眼,眼底闪过嫌弃。

比起鬼王殿下,三皇子简直长了一脸猪哥像,又丑又不会说话,娘家还没什么势力。

其实三皇子虽然比不上凤惊冥,却也长得不赖。宣帝的儿子个个都继承了宣帝的好相貌,和猪哥像绝对是不搭边的。

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清雅眼里,所有人都比不上凤惊冥。

“本皇子打算。”

“郡主,奴婢可找到你了。”

一个紫衣丫鬟跑了过来,一脸着急:“公主不小心摔了,现在正在太医院呢,郡主快过去看看吧。”

“什么?!”清雅立刻起身,“我娘怎么会摔?”

被打断的三皇子一脸不悦,不过他肯定不能在清雅面前说什么,还故作关切:“姑母怎么了?”

清雅顾不得和他说,急匆匆的跑向了太医院,三皇子和林漫绾等人也跟了上去。

望着清雅的背影,紫衣丫鬟诡异一笑,拿着手里的香囊转身走了——那是从清雅身上顺下来的。

另一边,白子衿和凤惊冥回到御花园,居然又看到了白倾卿和大皇子。

不同的是,两人旁边有红衣的凤烈歌等人。大皇子不时和凤烈歌低头说话,完全把帝都第一美人白倾卿晾在一边。

这样的一幕,看得白子衿柳眉一挑。

白倾卿抿着唇,美目闪过怨恨,纤纤玉手已经把手绢抓得紧紧的。

大皇子从头到尾的忽视她,之前还好,还会和她说两句话后。后来碰上凤烈歌一行人,就完全忽略了她。

她堂堂帝都第一美人,什么时候不是众星捧月,所有男子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无意一抬头,却看到了不远处的凤惊冥和白子衿,白倾卿美目闪过喜色,檀口轻启,柔声动人:“二妹妹,鬼王殿下,这里。”

她这么一喊,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白子衿不想过去都不行。

白子衿带着淡笑,与凤惊冥走了过去,白倾卿语气担忧:“二妹妹,你是否怪大姐换衣裳太久,也不等大姐就走了。大姐出来到处寻不到你,现在终于能放心你了。”

一两句话,就把白子衿说成了刁蛮任性,不听她话的妹妹。

沉姣皱眉,秦瑶不悦的看向白倾卿,她可没见白倾卿到处找人。

“是吗?”白子衿淡淡一笑,“那真不好意思,凤惊冥离不开我,我只能放弃你了。”

话一出,白倾卿的脸色成功难看了一些。她牵强一笑:“二妹妹,你还未出嫁,怎能在大庭广众下说这些羞人的话。”

白倾卿的话落,一道尖锐的声音就从白倾卿身后传来,跋扈刻薄。

“大姐,她就是这么水性杨花,丝毫不知羞耻!”

这声音,这么大胆的骂白子衿,自然只有白月容一个。

白子衿挑眉,白月容刚才在白倾卿后面,她还没注意到。

“月容,你怎么能这么说。”白倾卿厉声呵斥,“子衿她只是和鬼王殿下亲热了点而已。”

话落,又转头看着白子衿,一脸为难:“子衿,月容她还小,你不要和她计较。”

这话说得,好像白子衿会对白月容做什么一样。不过也对,白子衿可不会傻傻被欺负。

凤惊冥桃花眼微睨,有些冷冽的看向白月容,桃花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嗜杀。

“白倾卿,我唤你一声大姐是我心善,你庶女之姿,该怎么叫我,你饱读诗书,应该清楚。”白子衿冷冷一笑。

“还有,没听说过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我这个人睚眦必报,就喜欢和人计较。我与凤惊冥有名有份,培养感情被骂成是水性杨花,我没办法和大姐一样大度,可以善良到不顾及自己的名声。”

白倾卿脸色微苍白,暗暗咬银牙。白子衿这表面上是在自黑,其实是在指桑骂槐,骂她!

“子衿,大姐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女子名声何其重要。”白倾卿脸上有些委屈。

秦瑶翻了个白眼:“白倾卿,你是耳聋而是耳聋?没听子衿说,让你别叫她名字吗?”

亲热的叫着子衿妹妹,却处处挖坑,秦瑶听得都恶心。

白子衿对秦瑶挑眉,瑶瑶,干得好。

“秦瑶,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对我大姐说话?”白倾卿尚未开口,白月容就炸了。

秦瑶插腰:“白月容,你是没带脑子出门吗?本小姐是谁你都不知道,要不本小姐大发慈悲,请个太医给你看看脑子?”

白月容怒吼:“你才没脑子!”

“月容,别说了,是我们的错。”白倾卿脸色极度苍白,美目似乎有泪光闪过,好似被欺负得要哭出来一般。

美人含泪,楚楚可怜,让人好不心痛!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06章:论风度

若是平时,早就有不忍看美人落泪的人上来替白倾卿说话了,可今天。

现场的三位皇子,大皇子恍若未见,四皇子一脸看好戏,七皇子则站在秦瑶旁边一言不发。

能帮白倾卿出头的人,都不帮她。

白子衿柳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倾卿。哭得那么委屈,没人说话,尴尬不。

白倾卿美目闪过怨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向了凤惊冥,凄凄艾艾:“鬼王殿下,是倾卿不好,倾卿不该得罪二妹妹。”

“知道就好。”秦瑶是气死人不偿命,“你一个庶女,怎么能随便得罪嫡女呢,乖乖的哭吧。”

白子衿忍俊不禁,人家这等着凤惊冥救美呢,你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把美人气的啊。

这刺耳的话,白倾卿只能假装没听到,楚楚可怜的看着凤惊冥,希望他能帮她做主。

凤惊冥邪俊的容颜仿佛鬼斧神工,如神诋一般,却又带着恶劣的邪肆。他桃花眼含着冷漠,薄唇掀起:“知道不该得罪本王媳妇,还不好好下跪道歉。”

一句话一出,白倾卿的脸色彻底苍白了,她似乎站不住一般,摇摇欲坠。

白子衿环臂,灵眸看着凤惊冥。这可是她的男人,白倾卿是脑子有坑吗,竟然希望帮她说话。

“大皇子。”见白倾卿被欺负,白月容不干了,立刻咋呼起来,“我大姐可是你要娶的大皇子妃,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你还是个男人吗?”

白月容本意是质问凤惊冥,可她一对上凤惊冥就怕得颤抖,只能质问大皇子了。

此话一出,秦瑶等人面露诧异,四皇子揶揄笑道:“大哥,这等事怎么不先和四弟说声呢?是怕四弟和你抢人吗?”

大皇子脸色虽依旧稳重,眼底却闪过不悦,他开口:“白三小姐,这是御花园,还请不要乱说话。”

白倾卿抿唇,脸色有些变了:“月容,别乱说。”

鬼王殿下可还在这里,怎么能说这件事。大皇子的话让白倾卿心生恼怒,却又有些期望的看向凤惊冥,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对自己的在乎。

可惜,凤惊冥一脸冷漠,连一丝表情都不愿给她。

“大姐,我哪里乱说了。”虽被两人斥责,白月容还是不甘心,想为白倾卿出头,“父亲已经说了,要。”

“啪!”

响亮的一巴掌,打在了白月容脸上,空气在瞬间静止。

白子衿挑眉,看向神色微恙的白倾卿。厉害啊,连白月容都打得下去。

白月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声音尖锐:“大姐,你打我?”

白倾卿在空中的手有些颤抖,她压下心疼,言辞正色:“白月容,这是皇宫,不是家里,你别放肆!”

这里有这么多人,左相府的决定,怎么可以说出来。

现在事情还没定下来,皇上也没下旨,要是让有心人听去了,不仅是她,整个左相府都会遭殃。

“大姐,你竟然打我!”白月容根本考虑不到那么多,她只知道,一向疼爱她的大姐打了她,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白月容余光忽然扫到一抹白影,那是……玄王殿下!

玄王殿下也看到她被打了,白月容怒吼一声,提着裙子掩面而逃:“白倾卿,我恨你!”

白月容直呼白倾卿的名字,这让她慌了。可鬼王殿下在这里,白月容的举动同样让白倾卿丢了脸。

于是,两姐妹几乎相同的想法,让白倾卿没叫住白月容,连让人跟过去都没有。

“大皇子,月容给你造成困扰了,倾卿在这里替她道歉。”白倾卿绝色的小脸苍白着,似乎很累。

大皇子面无表情:“希望下次,令妹能有点相府小姐该有的样子。”

哪怕是庶女,都不应该大吼大叫,甚至口出秽语,这和那些骂街泼妇有何区别。

也不知道,左相府是怎么养出了这么一个女儿来。

“倾卿回去定会好好教导小妹的。”白倾卿垂下眼眸,眼底是无比恼怒。

一恼大皇子,毫不给她面子。二恼白月容,不懂事就罢了,还没有脑子,让她来收拾残局。

这一场好戏,看得白子衿不禁砸舌。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秦瑶几人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毫不遮掩她们看完好戏以后的好心情。

这些笑容,刺目无比,白倾卿却只能咬唇,不能露出任何愤怒的神色。

“大姐。”白子衿忽然开口,声音悠悠,“不知,父亲说了什么?我这个嫡女都不知道。”

白倾卿原本已经苍白的脸色,此刻已经白中带青,她笑得勉强:“父亲说,进宫后让我好好照顾你们两个,担起做大姐的责任。”

白子衿和秦瑶对视一眼,拖长声调:“哦!原来是这样啊。”

白倾卿努力保持笑容:“是啊,自然是这样。”

凤惊冥抬头,看着故意气人的媳妇,桃花眼闪过一抹宠溺。而后,他冷掀薄唇,恶劣气人的话溢出。

“那个谁,给本王跪下道歉。”

“噗哈哈。”秦瑶直接喷笑出来,艾玛,白倾卿想勾引鬼王,岂料人家连你名字都记不住。

那个谁,丢脸不!

对上众人看过来的眼神,秦瑶捂住嘴,却还是抑制不住笑:“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白子衿粉唇一勾,眸子明亮,她家男人的嘴可是毒得不能再毒,能把人给气死的。

不过,她喜欢。

白倾卿倾城绝色的脸,煞白一片,美目中泪水和不敢置信交杂。

鬼王殿下居然真的让她给白子衿下跪。

“大姐。”白子衿勾起挑衅笑容,小小得意,“快跪吧,不然我家男人会做出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恶毒反派了,小美人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很想让人去欺负。

当恶毒反派,真的挺爽的。

“大皇子。”白倾卿十分困难的开口,欲泫欲泣。

大皇子此刻仿若失聪,他本就不喜白倾卿,现在凤惊冥要教训白倾卿,就算母后事后质问,他也有理由。

父皇都干不过鬼王叔,何况他只是一个皇子。

“大姐,这里没人能帮你,你乖乖跪吧。”白子衿插腰笑着,颇有几分恶毒反派的样子。

看着自己小媳妇的样子,凤惊冥薄唇勾起,桃花眼里是浅笑和丝丝宠溺。

这看得白倾卿无比嫉妒,她攥紧了手绢,似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好,我跪,二妹,只要能放过月容,我怎么跪都可以。”

这苦情的句子,白子衿非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环臂看好戏。

她太恶毒?嗤,白倾卿给她下催情香,想让她身败名裂,她只让她下个跪就恶毒了?

白倾卿双膝慢慢弯曲,绝色的小脸上满是哀伤和委屈,美目失色。一点一点,眼看就要碰到地面了。

“等等。”一道微怒的声音传来。

皇后被两个宫女扶着,雍容华贵的脸上带着薄怒,朝这边走过来了。

白子衿眼眸微睨,扫了白倾卿一眼,粉唇一勾。

从刚才白倾卿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皇后的身影。

“皇后娘娘。”

“母后。”

三位皇子都行礼了,唯有凤烈歌,冷漠着一张脸像是什么都没看到。

皇后扫了一眼众人,怒道:“这是在干什么?”

皇后来了,白倾卿自然是不用过了,她被扶起来。

小脸抬起,苍白又无助。白子衿等人又围在这里,不用说都会认为是白倾卿被欺负了。

见没人回答,皇后看向大皇子:“大皇子,你来说!”

大皇子:“母后,这件事很复杂。”

“复杂就长话短说。”皇后恨铁不成钢。

大皇子很无奈,他母后是站在白倾卿那边的,这要他怎么说。

大皇子未开口,一道慵懒邪肆的声音响起。

“简短来说,本王看她不顺眼。”

凤惊冥邪俊妖肆的俊颜淡淡一片,好看至极的桃花眼懒懒一片,漫不经心。

他的语气平淡,就好像在说今天是晴天一般简单。

闻言,白倾卿美目里的泪更多。

皇后怒,白倾卿是她相中的儿媳妇,凤惊冥竟然就因为不顺眼就让她跪,这间接是在打她皇后的脸。

“鬼王,你身为王爷,怎能和女子一般计较,未免失了风度。”

就是普通男子,也不会和女子计较。

凤惊冥笑了,薄唇一勾:“风度是什么,本王权势滔天,不需要这种东西。”

围观众人:“……”

鬼王,虽然大家都知道你权势滔天,可站在你面前的是皇后啊,你真的不考虑委婉点?

白子衿勾唇一笑,双眸愈发明亮。

皇后气得差点没骂出来,你没风度你还好意思说。

“鬼王,就算你不要风度,可也不能大庭广众下让女子下跪,你岂不是侮辱她的名声。”皇后铁青着脸。

白子衿挑眉,皇后这是在说她男人不要脸,而且小气了?

这她就看不下去了,白子衿微微一笑:“皇后娘娘,话不是这么说的。风度这种东西,也是对人的,我觉得凤惊冥他就很有风度,至少比我父亲有风度。”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07章:清雅出事

大殿处的白元锦忽然打喷嚏:“阿切。”

周以柔关心询问:“相爷,您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着凉了?”

“无事。”

这边,望着皇后一张铁青的脸,白子衿扫了一眼楚楚可怜的白倾卿,徐徐开口。

“再者,让大姐跪的是我,皇后娘娘也知道,我是在民间长大。不懂什么姐慈妹巧,更不懂什么礼容规矩,我只养得一身恶习,比如看谁不顺眼就欺负她,谁让我的未婚夫权势滔天呢。”

凤惊冥薄唇勾起,低磁慵懒的声音溢出:“本王凶狠残暴,刚好配得上你的恶习刁蛮。”

皇后脸色极度的难看,她觉得她要被气出病来了,眼前的两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明明是让人厌恶的缺点陋习,他们居然说得理所当然,甚至引以为荣!

秦瑶又想笑又哀怨,自黑的时候也不忘炫耀恩爱,完全没考虑过她们的感受啊。

—我的闺中密友喜欢炫耀男人,怎么破?—

“岂有此理!白子衿,你居然以陋习引以为傲。”皇后沉着一张脸,严喝一声。

白子衿眨眨眼睛:“我是很有道理啊,我是民间来的嘛,皇后娘娘要怪罪也不能怪我,得怪把我弄丢的父亲。”

某处的白元锦再次:“阿切。”

“皇后娘娘,二妹妹。”柔弱的声音传来,白倾卿美目含着愧疚,“事是因倾卿而起,是倾卿的错,不怪二妹妹,不如就此算了。”

皇后眉梢上吊,扫了一眼凤惊冥,压下心里的怒气。

以凤惊冥对白子衿的偏袒,她继续追究下去,反而得不到什么好。

“好。”皇后压下厌恶,摆出样子,“白子衿,今日你大姐替你求情,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了。”

白子衿环臂,粉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明明是皇后顺坡下,却还做出一副恩赐她的样子。

白子衿懒懒道:“子衿谢过皇后的大仁大义。”

皇后冷哼一声,斜目看向大皇子,满是凌厉:“大皇子,你和本宫来。”

她在凤惊冥这里受的气,加上大皇子无视她的意愿,皇后肯定要教训一番大皇子。

“儿臣遵命。”大皇子脸色如常,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皇后给了扶着白倾卿的大宫女一个眼神,大宫女立刻道:“白大小姐,白老夫人在找你,你和奴婢一起去吧。”

若是把白倾卿留在这里,说不定又要被欺负,皇后也算是卖白倾卿一个面子。

白倾卿抿着唇,有些委屈的看了凤惊冥一眼,似是控诉,跟着宫女离开了。

凤惊冥桃花眼里闪烁光芒,他抬头,邪俊的容颜带着慵懒的疑惑:“你大姐是斗鸡眼吗,本王大发慈悲,让人去给她看一看。”

刚走了不远的白倾卿身子一僵,而后脚下有些匆忙的离开。

“噗。”白子衿喷笑,细想一下,白倾卿看凤惊冥的眼神和次数,的确有些像斗鸡眼。

“凤惊冥,你不用担心,她明日就好。”

只要不看到凤惊冥,白倾卿绝对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温婉动人。

“咦,玄王殿下。”秦瑶无意一看,突然眼睛一亮。

白子衿身后不远处,一袭白衣的君玄歌带着温润的笑,朝这边走了过来。

走近后,君玄歌声若温玉:“秦小姐,真是有缘。”

明明是无比老套的话,从嫡仙般温雅的君玄歌嘴里说出来,却别有一番味道,让人只觉得真诚。

君玄歌这句话是对大家说的,叫秦瑶也只是礼貌的回了一声。

“是啊,挺有缘的。”秦瑶笑得十分甜美,打量着君玄歌。

无论她怎么看,都找不到君玄歌的缺点,果然是嫡仙般的存在啊。

七皇子眼色一深,不动声色的开口:“鬼王叔,听闻你府里最近来了一批武器,可否让我挑一把。”

鬼王殿下棱角分明的俊容邪肆一片,桃花眼带着淡笑,丝毫没为君玄歌的出现而不悦。

至于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白子衿之前的那番话。

“好。”鬼王殿下心情愉悦,应下了。

白子衿明眸看向君玄歌,君玄歌也正好看向他,温润如玉,浅笑让人如沐春风。

白子衿对他点了点头,而后就将目光挪开了。家有醋男人,她还是少看美男为妙。

凤惊冥慵懒的桃花眼微眯,脸上有瞬间的阴戾闪过。媳妇虽无意,这妖艳贱货的心思却不一般。

沉姣开口:“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众人回到昭和殿的时候,殿内却无一人,空荡荡的,只剩下宫人。

白子衿微诧:“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就算都去和皇子培养感情去了,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吧。

秦瑶和沉姣也奇怪,正不解时,凤烈歌的宫女跑过来,附在凤烈歌耳边说了几句。

凤烈歌脸色平淡:“清雅郡主在偏殿和人厮混,被人发现,大家都过去了。”

能把所有人都吸引过去看热闹,这厮混到什么地步,可想而知。

白子衿诧异的看着凤惊冥,用眼神询问:你干的?

凤惊冥桃花眼一片坦荡,无辜的摇头

白子衿迷惑,不是凤惊冥,谁还会和清雅有仇,用这种手段对付清雅。

要说是清雅自己这么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清雅肖想的可是她男人。

凤惊冥眼底却闪过光芒,冷冷看向了君玄歌,后者笑得温润如玉。

“我们进去吧。”

在场的都不是好事者,也就没人去围观。

不过,他们没去围观,不代表那些围观的人不会嚼口舌。

清雅行事跋扈飙扬,素日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现在发生了这种事,落井下石的人自然多。

看清雅不顺眼的贵女们故意把声音说得极大,像是怕别人听不到。

“你是没看到,那个场面,衣裳不整,激烈得不行。”

“是啊,清雅郡主再怎么也是皇家人,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事。”听着是惋惜的话,语气却尽是幸灾乐祸。

“做出这种事就够丢人了,她居然还选了一个侍卫,真是。”

在众贵女看来,就算是厮混,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清雅郡主居然丢人现眼的选了一个侍卫,还在宫中就……真是饥渴难耐。

“不过,那个侍卫长得很像……你说清雅郡主该不会是求而不得,就丧心病狂找了个替身吧。”

像谁没说出来,不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清雅喜欢凤惊冥,全帝都知道,除了像他还能像谁。

也好在今天只请了贵女,没有请那些世家公子,否则,清雅会被编排得更惨。

白子衿挑眉,睨了一眼凤惊冥,凉凉道:“对你是真爱啊,厮混都找个像你的。”

凤惊冥俊眉微拧,桃花眼流露出委屈:“媳妇,这不怪我。”

天下之人那般多,他哪里管得过来。

不过,凤惊冥余光闪烁危险,就那么刚好,长得像他。

“媳妇,长得再像也只是假的,本王永远只是你一人的。”凤惊冥薄唇掀起,邪肆的声音诉说着。

媳妇对他的占有欲,让鬼王殿下很愉悦。

“呵呵。”白子衿微微一笑,笑声却有些凉凉的。

这个让人糟心的男人。

事情闹这么大,又被那么多人看到,宣帝就是想把事情压下去都不行。

不一会儿,宣帝铁青着一张脸进了昭和殿,皇后也闻讯赶来。

“皇兄,清雅绝对是冤枉的。”长公主凤涟,还在努力辩解着。

凤涟在知道这个消息时,犹如晴天霹雳。她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突然就和侍卫厮混了,而且还被那么多人看到了。

这件事不能认,否则她女儿就毁了。

“皇兄,清雅素来乖巧听话,你是知道的,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可惜,众目睽睽,凤涟的辩解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朕知道?”宣帝正怒火难抑,直接发怒,“你养的好女儿,朕怎么知道?”

凤惊冥让他把清雅嫁给君玄歌联姻,他也觉得不错。谁料一转眼,就出了这种事,而且还顷刻间就闹得沸沸扬扬。

他皇家的脸面,全让清雅给丢尽了!

“皇兄,我。”

“皇上,别把身子气坏了。”皇后替宣帝顺着气,“说不定这件事有什么隐情。”

“隐情?众目睽睽,她有什么隐情?”宣帝好不容易压抑下怒火。

凤涟从没见宣帝发过这么大的火,又是因为自己的女儿,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皇后。

皇后也气,今日她本就心烦,清雅还来给她添堵。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清雅好歹也是皇家郡主,她不得不留几分面子给凤涟:“清雅呢,让她来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涟一喜,连忙朝殿外叫:“清雅,快进来。”

白子衿看过去,清雅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却挡不住她一身的狼狈。

清雅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呆呆的,她根本不敢相信这件事。

“雅雅。”见清雅这副模样,凤涟心疼极了。

白子衿淡淡一笑,她对清雅提不起任何的同情。

在清雅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不过却是被押进来的。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08章:清雅杀人

在看清那人脸的时候,白子衿极度无语。这人虽然脸型和凤惊冥差不多,可除了脸型也就没其他地方像了,他们到底是从哪里看出和凤惊冥相似了。

无数道讥讽鄙夷的目光落到清雅身上,随着凤涟的这一声,清雅也终于回过神来。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清雅第一反应不是扑进凤涟怀里哭,而是紧张的看向凤惊冥,泪流满面:“鬼王殿下,你不要听这些贱人瞎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们都是嫉妒我,故意编排我!”

原本宣帝看到清雅呆傻的模样,还升起了一抹怜悯,到底是自己的侄女。

可现在,这抹怜悯像是笑话一般,宣帝铁青着脸:“清雅,你给朕好好说话!否则朕就判你个yin乱之罪!”

凤涟一惊,连忙抱住清雅:“雅雅,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清雅不回答凤涟,只一个劲儿的看着凤惊冥,小心翼翼的等着回答。

白子衿挑眉,睨了一眼凤惊冥,悠悠道:“听到没,她说什么都没发生。”

“与本王何干?”凤惊冥菱形的唇勾起无情的弧度,邪肆的声音带着冷凉,“本王只关心,媳妇你饿不饿。”

啪嗒

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一般,清雅再也止不住眼泪,泪水哗啦哗啦的掉,像不要钱一般。

“雅雅,别哭了。”凤涟又心疼又气恼,她哪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龌龊心思,可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解释今天的事。

“娘。”清雅终于想起凤涟了,也想起刚发生的事,“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对不对?”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这一定是她的梦,对,一定只是个梦而已。

“娘,你告诉我,告诉我这是假的。”清雅大吼大叫着,不愿承认事实。

“雅雅。”凤涟不知如何对清雅开口,她也想这件事是假的,可它偏偏就是真的。

清雅这副样子,自然不能再问,宣帝威严的开口:“清雅的丫鬟何在,出来回话。”

清雅的丫鬟怯怯的站出来,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知道,主子发生这种事,她这个丫鬟肯定也完了,回去就会被发卖。

“你跟着你家郡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后问。

丫鬟回忆:“有一个宫女来告诉郡主,说长公主晕过去了,小姐立刻就赶过去了。可后来,后来。”

凤涟回头怒吼:“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快给我说?”

丫鬟结结巴巴:“后来小姐,小姐就支开我们,独自去了偏殿和这位侍卫幽,幽会,还警告我们不要说出去。”

众人长哦一声,眼里对清雅的鄙夷更甚。他们还以为清雅是被谁算计,原来是自己和男人幽会,然后**情难自耐啊。

“你说谎!”正在流泪的清雅猛然抬头,格外激动的大吼,“你诬陷本郡主,本郡主怎么会去和一个下贱侍卫幽会!我明明是去看娘,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就……”

丫鬟立刻怯恐低头,不敢说话了。

清雅这一句下贱侍卫,让那原本跪着的侍卫猛然抬头,不敢置信的看了清雅一眼:“雅儿,你说什么?”

这亲热的雅儿称呼,让清雅耳目欲裂:“你不配叫本郡主,住嘴!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本郡主,本郡主要杀了你!”

犹如泼妇般的清雅,让宣帝额头青筋爆起,他怒喝:“够了!来人,把清雅郡主押起来!”

当着他的面,竟敢如此大吼大叫,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凤涟惊呼:“皇兄。”

宣帝无视凤涟,直直看向侍卫,冷声:“你强迫郡主,可知是什么罪?”

若不是清雅被抓个正着,宣帝早让人把侍卫给处理了。

“皇上。”侍卫一脸愤慨,似乎对清雅绝望的样子,“我知道我是死罪,可我没有强迫她,我与清雅郡主两情相悦。”

说着,侍卫从脖子上解下一个香囊,从里面掏出一个玉佩。

“这是清雅郡主给我的定情信物,她说,她不想嫁给三皇子,所以想和我生米煮成熟饭,就没人能强迫她了。”

在看到香囊的时候,凤涟的眼角就直跳起来,这不过……

侍卫的话一出,惊倒一大片人,这里面竟然还有三皇子的事?

宣帝扫过两边的人,询问:“老三,老三人呢?”

在众人猜疑的时候,三皇子携手林漫绾从殿外走进来,林漫绾一脸羞涩。

见到殿内这么大架势,三皇子很诧异:“父皇,这是怎么了?”

“老三,你一个时辰前在何处,做什么?”宣帝意味深长,这件事太乱,老三最好别给他牵扯在其中。

三皇子不解:“儿臣和林小姐在御花园赏花,对了,父皇,儿臣与林小姐两情相悦,请父皇下旨立林小姐为儿臣的皇子妃。”

说着,拉着林漫绾跪了下来,林漫绾一脸害羞。

同样是两情相悦,这差别可真大。

见没三皇子事,宣帝暗松了一口气:“好,这件事朕记住了,你们继续去赏花吧。”

三皇子牵着林漫绾就要走,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引得无数人羡煞。

没想到,今日第一个成为皇子妃的,竟然是林漫绾。

“等等。”清雅对两人嘶吼,“你们撒谎,你们明明和我在一起。”

清雅做的事本就让宣帝恼怒,加上她还嫌弃三皇子。三皇子再怎么不好,也是他儿子,在清雅眼里竟然比不上一个侍卫?

“把她的嘴给朕堵上。”宣帝对清雅失望透顶。

侍卫目露悲戚:“雅儿,原来你如此讨厌我。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说着,侍卫直接站起来,一头朝殿内的柱子撞去。

因着到了殿内,他之前又是乖乖跪着,所以侍卫就没押着他,没想到让他有机可乘。

“雅儿,我知我身份低微,只要我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宣帝和凤涟同时开口:“来人,给朕(我)拦住他。”

清雅没了清白已是事实,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下嫁侍卫。若是侍卫死了,她就得出家当尼姑。

柱子旁边的刚好是伊人,伊人一脚把人给踹到了地上,立刻就侍卫上来把人押着。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不能连累雅儿。”

今日本是选妃宴,是喜气的日子,却闹出这档子事,恼怒的宣帝直接下令:“清雅郡主和他两情相悦,择日成婚。”

凤涟眼前一黑,她的乘龙快婿,怎么会是一个侍卫。

可若不认,清雅就得出家当尼姑去。

凤涟拉着清雅,咬牙道:“臣妹替清雅谢恩。”

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看戏的众人纷纷相视一笑,无人可怜清雅。

白子衿笑语吟吟的看着殿内,这可真是一场好戏。不过,这场戏到底是谁安排的。

宣帝缓和了脸色,看向君玄歌:“让玄王看笑话了,还请玄王包含,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

这是天合皇室的耻辱,绝不可宣扬出去。

君玄歌温润淡笑:“皇上放心,本王今日什么都没看到。对了,皇上不是差人和我说,有事要和我商议吗?”

宣帝尴尬一笑,这个,他本来是想说让清雅和亲的事。

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要他怎么说。

“听闻玄王擅下棋,朕也有些研究,想让玄王赐教。”

君玄歌温润点头:“赐教谈不上,切磋就可。”

宣帝边说着,就和君玄歌要走出昭和殿了。有人故意走到清雅面前,阴阳怪气。

“恭喜清雅郡主,喜得良缘啊。”

“是啊,那侍卫虽说家世一般,人也上不得台面,可他对你多真心啊,都愿意为你牺牲自己。”

一句句恭喜的话,听得凤涟无比刺耳,偏生她还得带着笑回应他们。

清雅完全听不进这些话,此刻她空白的脑子里,只回荡着一句话:只要我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没错。”没错,只要侍卫死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他玷污了自己,他该死!

凤涟见清雅自言自语,立刻抱住她:“雅雅,什么没错?”

清雅却猛的推开她,力气大得让凤涟踉跄了几步,在丫鬟的搀扶下才稳住身子。

在看到清雅要干什么后,凤涟嘶声:“雅雅,不要!”

准备散场的众人应声看去,连宣帝和君玄歌都回头了。

只见清雅猩红这一双眼,格外可怕,她抽出了侍卫的佩剑,朝地上的男人砍去:“你给本郡主去死!”

她突然发难,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

噗——

白子衿眼前忽然一黑,骨节分明的手挡住了她的视线,伴随着低磁慵懒的声音:“太脏,别看。”

白子衿粉唇一扬,没有说话。

殿内,所有人都震惊无比,一秒后。

“啊!”

“啊!”

无数道尖叫声响起,胆小的女子直接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

“夫人,小姐晕了。”

“太医,太医。”

顿时,昭和殿乱了起来。尖叫声,救人声,还有清雅的可怕的笑声。

看着那四溅的鲜血和断气的侍卫,凤涟眼前一黑。

完了,彻底完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09章:不学乖

“哈哈哈,死了,死了。什么事都没了,本郡主不用嫁了。”

清雅郡主仰天大笑,脸上还有溅飞的嫣红鲜血,格外骇人。

皇后也没想到清雅会当场杀人,那侍卫躺在血泊中。还睁着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刚好看向皇后。

皇后忽然觉得腹部翻腾,然后干呕起来:“呕。”

大宫女赶忙给皇后顺背:“娘娘别看了,别看了。”

皇后也想别看,可光是那一眼,侍卫死不瞑目的样子就刻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皇上。”皇后叫着。

皇后受惊,整个昭和殿乌烟瘴气。宣帝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来人,把清雅郡主关到刑部去!”

凤涟一听清雅被判刑,怎么接受得了:“皇兄,我求求你,雅雅她只是受了刺激,她怎么能去刑部。”

凤涟苦苦哀求,可宣帝已经扶着皇后扬长而去。

把他的选妃宴搞成这个样子,还当他的面杀人,只是让清雅进刑部而不是处斩,已经很给面子了。

立刻有禁卫军上前,清雅长笑着,拿着带血的剑对着他们:“你们敢,我是郡主,你们敢以下犯上!”

禁卫军面无表情,皇上已经下令,别说是郡主,就算是公主也得押去刑部。

清雅有剑,禁卫军们也不客气的掏出剑。

“等等,等等。”凤涟总算从悲痛中回过神来,立刻挡在清雅面前,“我来,我是她娘,我来说。”

刀剑无眼,皇兄已经对清雅彻底失望,就算清雅受伤皇兄肯定也不会管。

凤涟转身,又悲又疼:“雅雅,把剑放下好不好,听娘的话。”

清雅瞪大眼睛:“娘,我不要去刑部,我不会坐以待毙。”

凤涟又急又气,只要皇兄怒火过了,她一定会想办法让皇兄把清雅放出来。

这点,清雅怎么看不透呢:“雅雅,你听话。”

清雅此刻听不进任何的话,她疯癫的笑着。忽然,她把剑指向了白子衿。

“贱人,都是因为你,鬼王叔才不要我!我杀了你。”

说着,竟然又要朝白子衿砍去。

白子衿虽然看不见,却能听见。她柳眉一挑,正要挥开凤惊冥的手,却听得“噗通”一声,人掉地的声音。

然后就是凄凉一声:“雅雅。”

白子衿想看看清雅的惨样,拍着凤惊冥的手:“凤惊冥,你把手挪开。”

她没那么脆弱,不就是血和死人吗,当年……

“太脏。”慵懒邪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而后,白子衿感觉有一只手揽上自己的腰。惊呼一声,紧接着就坐上了凤惊冥的膝盖上。

哪怕是做了一系列动作,凤惊冥也没让白子衿看到一点儿血腥。

凤惊冥淡淡道:“白阎,走。”

白子衿试图去掰开凤惊冥的手,她用尽了力气,他的手却纹丝不动。

好气,明明只是一只手,她却掰不动。

掰不动眼前的手,就掰腰间的,结果……依旧掰不动。

“凤惊冥。”白子衿霍霍磨牙,“你不是很柔弱吗?怎么力气这么大!”

凤惊冥薄唇掀起,邪妖肆沉的声音压下:“你占便宜的时候,本王从来柔弱,任你为所欲为。现在,不行。”

白子衿脸颊一红,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不忘撩她一把。

感觉走了差不多,白子衿没好气道:“可以放开我了吧?”

眼前的手挪开,突然接触光芒,白子衿下意识眯眼。

低头一看,她现在坐在凤惊冥身上,小小的一团。明明她也不小,坐在凤惊冥身上却显得无比娇小。

一抬头,撞进凤惊冥戏虐的桃花眸中,白子衿突然尴尬起来,直接往下一跳。

周围的人还挺多的,而她是坐在凤惊冥腿上出来的。

“哈哈。”白子衿摸着鼻子,掩饰尴尬,“那个,白阎,推得累不?”

白子衿的本意是,她坐了上去会不会让轮椅不堪负重,结果白阎却将手一松。

白阎面无表情:“王妃,你来吧。”

这tm就很尴尬了。

“那个。”白子衿目光一飘,眼尖的看到沉姣三人,“凤惊冥,你先回去吧,我去找瑶瑶她们。”

说完,不等凤惊冥开口,白子衿就脚底抹油溜了。

凤惊冥俊眉一挑,妖邪的脸上浮现出肆羁笑容,望着白子衿的身影过去。

“呦,这不是有未婚夫的某人吗,不陪着你未婚夫,来找我们干什么?”秦瑶故意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话。

沉姣笑得不行,凤烈歌嘴角上扬,带着淡笑。

白子衿眼神飘忽:“你说谁啊,我不认识那个人。”

一回头,凤惊冥邪肆含笑的眼神还看着她。白子衿忽然脸上一烧,拉着三人走到凤惊冥看不到的地方。

望着白子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凤惊冥桃花眼里的笑意转变为冷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轮椅,邪肆的声音带着冷冽危险:“今日的事,查清楚。”

清雅试图给他媳妇下催情香,是该死,可被人拿来当作刀,凤惊冥眼眸闪过冷意。

“是。”

白阎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爷,我觉得这是个抹黑君玄歌的机会。”

凤惊冥淡淡道:“说下去。”

“若是让王妃知道,皇上有意让清雅和亲后就发生这样的事,王妃第一个怀疑谁?”

以王妃怕麻烦的性子,一定会远离君玄歌。

凤惊冥薄唇勾起:“白阎,本王发现你聪明了许多。”

那个妖艳贱货,老是在媳妇面前晃,他迟早解决了他。

白子衿要是知道凤惊冥的想法,一定会笑骂他幼稚。

她对君玄歌又没什么意思,抹黑不抹黑和她都没什么关系。

秦瑶翻了个白眼:“咋了,怕鬼王殿下把你抓回去?”

溜得这么快,脸还可疑的红,一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白子衿扬起下巴,“开玩笑,他抓我?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沉姣凉飕飕的说了一句:“鬼王殿下,你怎么跟过来了。”

白子衿像受惊的猫,下意识往后一看。

这动作,让凤烈歌抿唇一笑,秦瑶更是捧腹大笑。

“好了好了。”白子衿咳了咳,“选妃宴的事,结束了吗?”

“自然是结束了。”沉姣道。

发生了清雅这件事,选妃宴怎么还可以继续得下去。

话说,九位皇子,竟然只有三皇子和林漫绾成了,这也是让人啼笑皆非。

“皇上的心思歇了?”白子衿含笑,她觉得是不大可能的。

就算宣帝歇了心思,那些皇子,可不会轻易放弃。

凤烈歌点头:“今日的事一团糟,父皇已经没了心思,只怕皇兄他们不安分。”

若是突降圣旨,给沉姣或者秦瑶赐婚,这压根就无法拒绝。

不过,这种可能不大,宣帝不会盲目得罪右相府或者万宣商行。

“嘿嘿,这样也好,免得本小姐无缘无故多出来一个未婚夫。”秦瑶笑着。

选妃宴搞砸,让秦瑶和沉姣乐开了花,可不代表其他人也高兴。

大部分的贵女,都是极为不甘心错过了这次机会。

秦瑶拍拍手:“今日的事,看得我真高兴,清雅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件事四人都看出了猫腻,不过没一个人去在意,清雅是自作自受。

“你们也是奇葩,个个面不改色。”白子衿可是听见昭和殿,无数道尖叫声,直接晕过去的贵女更是多得不行。

而自己这三位好友,没一个害怕的。

“不就死个人嘛。”秦瑶满脸不在乎,“又不是没见过。”

凤烈歌淡淡一笑:“也不知道是谁,一把抓住了我七哥,躲在了他后面。”

白子衿挑眉,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啊。

“咳咳。”秦瑶瞪眼,“烈歌,你能不能不拆穿我,让我在子衿面前有个英勇的样子?”

沉姣笑得不行:“就你还英勇,笑死我了。”

白子衿的关注点不是这个:“你抓住了七皇子?”

秦瑶脸立刻一红:“我那是下意识,请知道是七皇子。”

她明明记得,站在自己旁边的是沉姣,谁知道居然变成了七皇子。

白子衿揶揄挑眉,就那么凑巧?

对上白子衿的眼神,秦瑶辩解:“那种情况,不管是谁我都会抓住的。哎呀,不要说这件事了,我们赶快出宫。”

免得被那些皇子看到,又拉着她们去御花园,今天她们已经快走御花园走吐了。

白子衿是坐白家的马车来的,白家的马车停在宫门口。

白子衿诧异,白元锦竟然没走,真是奇迹。

马夫看到她:“二小姐。”

听到马夫的声音,帘子被撩起来,露出白元锦铁青的脸,以及……她男人那张妖邪的俊脸。

难怪白元锦乖乖在这里等,原来是她男人坐镇。

“媳妇,上来。”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

白元锦:“鬼王殿下,男女授受不亲,你和小女还未成亲,过于亲密实在不好。”

白子衿看了一眼白元锦,她这个渣爹怎么就没学乖,那么喜欢往刀口上撞。

无视白元锦的话,白子衿把手放到凤惊冥的大手里,上了马车。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10章:毒!

白元锦的脸黑得和锅底有得一拼,这个逆女,当初就该直接溺死。

“左相。”凤惊冥缓缓开口,声音邪肆低谑,“本王觉着,你应该下马车,男女授受不亲,尤其你年纪还这般大。”

白子衿噗嗤一声,渣爹虽然年纪大,可保养得还算不错,看上去也就三十岁。长得也不错,有吸引女子的资本。

到凤惊冥这儿,就成了气他的资本了。

“本相是他父亲?”白元锦怒道,没听说过父亲和女儿还要避嫌的。

凤惊冥悠悠道:“本王还是她未婚夫嘞。”

白元锦黑着脸,这能一样吗?

凤惊冥嘴毒,白子衿又巴不得他吃亏,白元锦自知继续争辩下去也没好处,沉声道:“马夫,回相府。”

“是,相爷。”

马夫颤颤巍巍的架着马,相爷和鬼王的对话他全部听到了,他会不会被灭口啊。

马车里放着一些水果,白子衿无聊,就剥了一个橘子。

刚剥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来:“本王多谢媳妇。”

白子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拍掉他又伸过来的手:“要吃自己剥。”

“那本王给媳妇剥。”凤惊冥桃花眼含着浅笑,无害邪痞。

拨开一个橘子后,凤惊冥尝了一口,递给白元锦:“左相吃否?”

白元锦狐疑,凤惊冥这是在向他示好,难道是想讨好他?

转念一想,他再怎样也是白子衿的父亲,日后凤惊冥是要叫他一身岳父的,他示好也是正常。

想通好,白元锦拿了一瓣儿橘子:“多谢鬼王殿下。”

白子衿粉唇扬起揶揄的弧度,看了一眼凤惊冥,这橘子肯定有问题吧。

果然,橘子刚入口,白元锦的脸色立刻扭曲起来。

酸!

酸得不行!

“左相觉着,味道如何?”凤惊冥笑问。

白子衿忍住笑,这是打了一巴掌还要让白元锦说好话。

白元锦的牙齿差点没被酸掉,他就知道凤惊冥没那么好心!

“味道……尚可。”

凤惊冥颔了颔首:“本王觉着酸极了,想不到左相这么重口味。”

白子衿明眸里的笑意遮不住,白元锦脸上的铁青也挡不住。

幸好,左相府很快就到了,才避免了白元锦继续被恶整。

一到相府,白元锦连尊礼都不顾了,直接把帘子一扬下去了。

在凤惊冥面前,他就是涵养再好,也得被气得像个街井市民!

白子衿忍俊不禁:“得了,你少虐他了,再这样下去,他得去陪我娘了。”

要是天天被这样气,白元锦还真有可能被气得嗝屁。

相比起来,还是白倾卿和周以柔抗虐能力强一点,她们心理好啊!

下了马车,白阎在凤惊冥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凤惊冥桃花眼闪过光芒,有一抹冷戾转瞬即逝。而后,他唇角扬起邪肆的浅笑,唤了一身:“媳妇,本王先回鬼王府住几日,别太想本王。”

“你少给我自恋,谁会想你。”白子衿知道,应该是出事了。

目送凤惊冥离开,白子衿正打算进纱雅院,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二小姐。”

白子衿偏头一看,是周以柔。

“周姨娘,找本小姐有什么事?”白子衿淡淡一笑。

周以柔自动屏蔽姨娘二字,她目含担忧:“二小姐,今日清雅郡主的事你也知道了,你还未出阁,莫再让鬼王住进纱雅院了。”

周以柔看似是担心的来劝她,实则是在暗示她会成为下一个清雅。

“周姨娘大可放心,我不会做出那种事。倒是大姐,她和清雅郡主比较亲近,你应该多关心她。”白子衿微微一笑。

周以柔心里也是恼清雅的,若不是闹出这件事,倾卿就可以成为大皇子妃了。

不过,这她可不会在白子衿面前表现出来,周以柔温柔一笑:“二小姐,话是相爷和老夫人让我带的,他们也是为你的名声着想。”

白子衿嗤笑一声,为她的名声着想,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也说得出。

“本小姐知道了。”白子衿推开门,忽然回头,对周以柔嫣然一笑。

“对了,大皇子好像不喜欢大姐,大姐也有意破坏选妃宴,郎无情妾无意,不如让父亲成全大姐吧。”

白倾卿当着大皇子的面,对凤惊冥眉目传情,可不就是不愿嫁给大皇子。

左相府是一定要白倾卿嫁进皇家,这句话,就当作催情香的回报。

周以柔脸色微微一僵,欲开口时,白子衿已将门关上。

刚走进院子,清风忽然狂奔过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不好了,大家都被毒物咬了。”

白子衿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她不过去了一趟宫里,怎么大家都会被咬了。

清风边引着白子衿往后院走,边说:“我回来的时候,院子里有许多毒蛇毒蝎,大家都被咬了。”

白子衿目光一冷,纱雅院没有活着的毒物,一定是被人故意放进来的。

黑子几人,躺在木板上,个个眼睛紧闭,脸色青紫,老姜甚至吐血了。

这都是剧毒的象征,甚至不止被一种毒物咬了。

“快,把这个喂他们服下。”白子衿掏出一瓶药丸,和清风一起,喂他们服下。

“小姐,都喂了。”

白子衿又掏出另一种药丸:“把这个给老姜服下。”

老姜中的毒是最深的,而且时间都很久了,白子衿很怕出现交错毒。

服下之后,白子衿又拉开旁边的药柜,假装从里面拿东西,实则是从空间拿出。

清风看去,小姐手里拿着两个小小的瓶子,一个里面是水,一个是粉。不过,清风来不及询问这是什么。

“伊人,阿落。”白子衿一边调制蛇毒清,一边吩咐两人,“手腕向手肘方向下三寸,切开口子放血,所有人都要。”

“是。”

两人都是杀手出身,动作迅速的切开。

而另一边,白子衿抽过阿落的匕首,把老周的袖子划破,然后静脉注射蛇毒清。

注射完后,白子衿又连忙拿出其他几个针灸,注射给其他几个人。

血也放得差不多了:“阿落,伊人,把他们的伤口都包扎起来。”

一系列下来,白子衿额头已经冒汗,可她还不能停下来。

“清风,那些毒虫呢?”白子衿询问,她虽然用了蛇毒清,可只是最基本的解毒。

没有确定每个人究竟是被什么咬的,她根本不能用药。

“都在这里。”清风扯出一个半人高的袋子,里面竟然全都是毒虫。

白子衿眼神极冷,这么多的毒虫,难怪黑子他们躲不开。白子衿走过去,要把袋子打开。

“小姐小心,里面都是剧毒。”清风是雇了好多人,才把这些全部捉起来。

也好在他今日回来拿东西,也提前喂了一些药给他们,否则黑子一定会毒发身亡都没人知道。

“无事。”白子衿打开袋子,里面毒蛇毒蝎甚至还有剧毒的斑蝥互相交错,黑漆漆的一片,格外骇人。

里面的毒虫已经开始自相残杀起来,一条毒蛇正嚼着蜈蚣,鲜血四渐。

见袋子被打开了,毒虫全部们全部朝袋口爬来,想要逃出生天。

可白子衿岂会给它们机会,手里撒出粉末,毒虫们纷纷晕过去,动弹不得了。

“清风,你们把它们分类出来。”白子衿将袋子一翻,毒虫全部被倒了出来,自己则走到黑子几人身边,检查他们的症状。

蛇毒清起了作用,郝姨已经缓缓转醒,白子衿刚好看到她睁眼:“郝姨,你别动。”

清风忙着分类不能过来,只能投过来关切担忧的眼神。

“郝姨,你感觉怎么样?你还记得被什么咬了吗?”

郝姨的脸色还有些青,这就说明毒还没清干净。

郝姨眼神迷糊:“小,小姐,我还好,我只记得,有一条长长的东西咬了我,然后我就晕。”

突然,郝姨口吐白沫,竟又晕死过去。

白子衿眼瞳一缩:“郝姨!”

白子衿赶忙掏出银针,在郝姨的重要穴位扎下,才止住了郝姨的口吐白沫。

伊人惊呼:“小姐,你看黑子和老姜。”

黑子和老姜竟然也开始吐血,黑色的血一摊一摊的,格外骇人。

“该死的。”白子衿连忙过去,同样扎针,才勉强稳住他们的情况。

她扎的都是命门穴位,如果不快查出他们中的毒,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小姐,已经分类好了。”

白子衿立刻走过去,毒虫竟然有十几种之多。黑子们又昏迷着,根本无从下手。

白子衿深吸一口气:“伊人,你们先看着他们,别动他们,也别让任何人打扰我。”

说完,白子衿上了阁楼,脸色沉如墨。

关上阁楼的门,白子衿直接进了空间药房,打开一个柜子,拿出里面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

这是万毒清,可却只有一瓶,只能救一个人。

白子衿握紧瓶子,让她从三个人里面选一个,她选不出来。

可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黑子他们随时会毒发身亡。

白子衿要出药房,手却不小心扫落了一本书,白子衿无意扫过,忽然目光一凝。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11章:神医族

“娘,你一定要没事。”清风替郝姨擦着血,低声满是痛苦。

他遇到小姐,好不容易能让娘过上好日子,却出了这样的事。

“清风,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伊人坚信,小姐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吱吖。”开门声。

白子衿从阁楼上下来,脸色微微苍白和疲惫,她手里拿着三瓶淡红的液体:“把这个给他们服下。”

伊人三人一人一瓶,刚好给黑子三人喂下。

阿落打开之后,闻到略带腥气的味道,微微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小姐,再喂黑子喝下。

三人喝下之后,脸色明显好转,嘴唇上的黑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了下去。

“小姐,没事了。”伊人惊喜,小姐给的到底是什么药,竟然这么有用。

白子衿颔首点头,声音微弱:“没事就好,将他们三人扶回各自的房间。”

说完,白子衿也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刚走两步,忽然有窸窣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白子衿心里升起一股危险的感觉。

“小姐,小心!”

同时刀光一闪,一条棕色毒蛇在空中被斩成两段,蛇头落到白子衿脚边。

这条蛇的颜色和门相近,它攀附在门缝中间不动,让清风抓的时候没发现。

它突然出击,离白子衿又近。若不是阿落反应速度,白子衿可能真被咬上一口。

阿落收起剑,伊人急急走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白子衿颦眉,“阁楼左边第三个柜子里面有驱蛇粉,把整个院子都清理一下,免得再有漏网之鱼。”

突然就这么冲出来,还真是让人反应不过来。

“好,小姐,那这些呢?”伊人指着地上的毒虫。

白子衿目光一冽,粉唇冷掀:“我要活的。”

回到房间关上门后,白子衿立刻踉跄了几步,脸色苍白得可怕。

伸出右手,手腕处缠着纱布,纱布上还有点点红色,如同掉进雪地的红梅一般。

她刚才救人心切,没有认真包扎,沁出血来了。白子衿一边重新包扎,思绪一边飘回在药房看到的那本书。

那是现世白家的传家之书,却是无字书,爷爷交给她的时候她也没注意。

刚才,书掉地的时候,她才注意到上面有字显现出来。

白家之女,血解万毒,却需心脉——神医族。

白子衿思绪回笼,眼神复杂。爷爷给她的书,到了天合国却显现出字,难道现世的白家和天合的白家有关系?

“白家,神医门。”白子衿呓语着。

白元锦一家无人会医,书里的白家肯定是指神医门,可两个时空的人,怎么会有联系。

忽然,白子衿眼前一晕,她及时扶住了床沿才没栽倒。

过了好听一会儿,白子衿眼前才清明。她无奈一笑,她刚才放心脉血的时候一不小心放多的,现在空间药房还有一大瓶。

当然,她现在的身体也很虚弱。

“扣扣。”敲门圣响起。

白子衿抬头,将袖子放下遮住包扎好的伤口,才开口:“进来。”

并不是她不放心纱雅院的人,而是血解万毒这件事太过惊奇,不宜让太多人知道。

那本书的同一页,还有一句话:清古时此秘传出,神医族被屠,女子尽被捕,养成血人。白家女子切忌,勿将此事传出。

白子衿眼神微暗,将白家之女囚禁起来养成解毒血人,也是够狠毒的。

进来的是阿落,她平日没有多余情绪的脸上,出现了担忧,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有字: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白子衿微微一笑,“就是调解药有些累了。”

阿落果然心细,哪怕她用了许多药稀释掩盖鲜血的味道,阿落还是察觉到不对劲。

阿落点头,写出一行字:我已让伊人去查今日的事了。

白子衿点点头,眼底有些冷:“查出来之后,告诉我。”

敢毒害她的人,就要承受她的怒火。

阿落:是!

阿落退出房间,拿着清风取出来的驱蛇粉去门口撒。刚打开门,一道高大的身影冷不丁的出现,让她差点拔剑。

幸好,在手握上剑柄的时候,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来人正是白阎,他看着阿落的动作,难得皱眉:“你警惕心就这么重?”

虽说这样才能保护好主子,可他们也见过这么多次了,阿落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居然还是拔剑。

阿落没说话,避开了他,撒着驱蛇粉。

阿落冰冷冷的态度,白阎也习惯了:“爷知道了纱雅院的事,让我来传话,是白家三小姐白月容干的。”

阿落的动作一顿,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退进院子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差点被夹到鼻子的白阎:“……”

白阎自认他已经够冷了,可这个阿落居然比他还冷,像粪坑里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除了爷,也就只有这个阿落会让他吃瘪。白阎面无表情的摸摸鼻子,转身离开了。

得到答案的白子衿眼底有戾气闪过,冷笑一声:“白月容,很好。”

白月容虽屡次顶撞白子衿,可白子衿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她还没小气到和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斤斤计较。

可是现在,白月容闹腾过了!

左相府。

白倾卿自回来之后,就咬着唇不说话,苍白的脸色和委屈的目光,已经够让人心疼。

一路上,白月容和白倾卿一句话没说。可看到白倾卿这样子,白月容还是走了过来。

“大姐。”

白月容已经为白倾卿打她找到了理由,这个理由就是白子衿!

没错,一切都是因为白子衿。在白子衿没出现前,大姐连她一根头发都不忍心动。

白倾卿为了阻止白月容,下手很重,现在白月容脸上都还有红色的五指印,这让白倾卿微微愧疚:“月容,大姐不是故意的,还疼吗?”

白月容抿着唇:“有些疼。”

“月容,你以后切莫正面顶撞二妹妹了。”白倾卿苦涩一笑,“今日。”

一提到白子衿,白月容就炸了:“都是因为她,否则大姐你早成了皇子妃。还有那个大皇子,实在太过分了,竟然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不管。”

在白月容眼里,白倾卿音容样貌俱全,又是帝都第一美人,所有的男子都该呵护她。

“不过大姐你放心,我已经惩罚了白子衿。”白月容笑得得意。

白倾卿心里一惊:“你做了什么?”

她今日指使清雅下了催情香,虽然她被皇后叫去未去昭和殿,但后面发生的事情怜儿已经告诉她了。

吸了催情香的白子衿无事,反倒是清雅传出了丑闻。看来,是被白子衿看破了。

一路上,白倾卿也反省了,这一招是她下错了。白子衿懂药懂医,她居然愚笨的选了白子衿最擅长的事。

“大姐。”说到自己做的事,白月容就洋洋自得起来,语气愤恨,“我让人捉了一大袋毒虫,趁白子衿不在,扔到了她的院子里。”

白月容本意是毒害白子衿,可白子衿会医术,她就把目标转到了下人身上。

特别是清风那对母子,上次害她被父亲责骂,一定要咬死!白月容恶毒的想着。

“大姐,她给你难堪,我就毒死她的下人。”

白倾卿松了一口气,她不仅不担心白月容的恶毒,只庆幸还好月容没对白子衿下手。

死一两个下人,没什么的。

“月容。”白倾卿美目含波,她盈盈开口,“你和大姐过去,为皇宫的事给二妹道歉。”

白月容瞪大眼睛,正要下意识拒绝,又听白倾卿道。

“月容,二妹有鬼王殿下撑腰,你要先把关系撇清,不能让二妹觉得是你下的手。”白倾卿苦口婆心的开口。

先向白子衿示好,让白子衿有难也发不出来。

白月容还是不想答应,周以柔从外面走了进来:“你大姐说得对,要让白子衿有苦说不出。”

……

白子衿睡了一觉后,已到了晚上。

哪怕吃了补气血的药,她还是觉得很无力。白子衿无奈至极,看来以后得悠着点,这起码要半年才能养回来。

“小姐,你醒了吗?”

“醒了。”

白子衿打开门,看到郝姨一脸笑站在门外。她的血果然如书上说的一般有起效,郝姨三人已经全部醒了,一点事都没有。

为了保险起见,白子衿还是再确认了一遍:“郝姨,你们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郝姨几人摇头:“我们感觉比之前还要好,小姐的药真有用。”

白子衿微微一笑:“有用就好,以后院内会定时撒一些驱虫粉,不会再发生今天的事情。”

这也是她疏忽了,没想到白月容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对了,小姐,刚才相府来传话,说让您过去用晚膳。”

白子衿眼底闪过光芒,自她住进纱雅院,左相府从没叫她回去吃过饭。

“好,我现在过去。”白子衿换了一身深色的衣裳,免得等会儿伤口溢血被发现。

左相府灯火通明,下人众多,看上去格外辉煌。对比下,纱雅院就略显冷清。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12章:改日

大厅里,一桌子丰盛的菜,只有四人,白月容正拉着白元锦撒娇,白倾卿和周以柔在旁边笑。看过去,真当是好幸福的一家子。

白子衿一进去,说笑声立刻停止,白元锦冷着一张脸。

“二小姐来了啊。”周以柔笑着起身。

白子衿淡淡的扫了四人一眼:“周姨娘好,父亲好,大姐好。”

周以柔笑着拉开旁边的椅子:“二小姐,来,快坐下用膳。”

白子衿坐下,立刻有下人摆上干净的碗筷。

桌子上的菜色都十分的好,味道也不错,白元锦说了一声吃饭,才开始吃。

“姨娘,还是你做得好吃。”白月容撒娇。

白元锦也笑道:“柔儿的厨艺越来越好了,比厨娘都好。”

周以柔状作害羞:“老爷也跟着三小姐打趣妾身,妾身的厨艺哪里能跟厨娘比,只是一些家常小菜。”

白子衿不作声,夹着菜。坦白说,吃惯了姜老的饭菜,周以柔做的味道还真一般。

不过,也没到难以下咽的地步,她还能吃下去。

“柔儿谦虚了。”白元锦哈哈大笑,“要本相觉得,就是宫里的御厨,都不如柔儿。”

周以柔一边嗔白元锦,余光却注意着白子衿。

这话她是故意说给白子衿听的,白绮罗虽然医术了得,却不会下厨。本想借此隔应白子衿,谁料白子衿竟只低头吃饭。

白元锦也注意到这点,拧了拧眉:“白子衿。”

白子衿抬头。

“这桌菜是你周姨娘特地给你做的,你就只会吃?”

白子衿一脸莫名其妙,随后笑吟吟的开口:“难不成我要把它供起来?父亲不就是让我过来用膳的吗。”

白元锦一噎:“虽说如此,你不应该感谢一下你姨娘?”

白子衿夹了一块排骨,放进白元锦碗里,双眸明亮,声音甜美:“父亲请吃。”

白元锦一脸狐疑,之前橘子的事让他心有余悸,这排骨该不会也有问题吧。

不过,对上周以柔期待的眼神,白元锦还是一筷子夹了起来。

“父亲,可美味?”白子衿问。

吃进嘴里的东西味道不错,白元锦:“美味。”

白子衿又问:“那比起祖母做的饭菜呢?”

白元锦脸色一黑,这要他怎么回答。

见状,白子衿笑了,声音漫不经心:“饭菜再好吃,也不是我娘做的。若我娘在,就是做出糟糠我也觉得美味,姨娘一个妾,我愿意吃已经很赏脸了。”

妾,就是下人!

周以柔神色委屈,白元锦就要呵斥,却又听白子衿道。

“父亲,你可能不知,过去的十五年我日日盼着爹娘来找我。想着我爹是什么样的,却不曾想他是别人的爹爹。”白子衿微微一笑,明明是笑却让人觉得苦涩。

“我不肖,宁愿父亲只是个平民。”然后好不用顾忌,直接碾死渣爹。

白元锦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心里复杂一片。若略去是白绮罗之女,他对白子衿的亏欠的确很大。

或许是白子衿说得悲怮,白元锦忽然觉得,他不该在白子衿面前太宠白月容。

见白元锦神色复杂,周以柔心里一惊。她倒不是担心相爷心软,她了解白元锦,狠心无比。

她只是恼怒,本来应该是她装可怜,却让白子衿抢了先。

“好了。”白元锦咳了咳,“用膳吧。”

白子衿垂眸,掩下眼底的冷笑。周以柔是真以为,装可怜只有她会?

用完膳,白子衿刚擦完嘴。余光就扫到周以柔给白月容使眼色,然后白月容就走了过来。

白月容不情不愿:“二姐,今日在宫中是我不懂事,不该骂你,月容知错了。”

白元锦眼底出现赞许,刁蛮任性的小女儿,竟然也会道歉了,一定是以柔教得好。

白子衿还未开口,白月容忽然往地上一跪。

白月容原本以为白子衿会扶住她,所以跪得很大力,谁知白子衿竟然眼睁睁看她跪下了。

噗通一声,痛得不行,白月容正想开口怒骂,却触及周以柔的眼神,只得咬牙:“二姐,原谅我吧。”

白子衿一脸诧异,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下跪。

余光一扫,白元锦的脸色铁青,责怪的看着她。

白子衿粉唇一勾,双眸噙着笑,要把白月容扶起来:“三妹妹说什么呢,二姐从来没怪过你,姐妹哪有隔夜仇呢。”

她的仇,从不隔夜报。

白月容把手放到白子衿手上,她并没有注意到,白子衿眼眸的冷意。

毒她的人是吗,就让白月容也尝尝万毒钻心的滋味。

自她穿越过来后,为了防止被人当怪物抓起来,也觉得不用,便没动用过身体里的毒。现在,白月容有幸成为第一个人。

“谢谢二姐。”白月容压根不知道已经被下毒,她不耐烦的道谢完,就走回周以柔身边。

白子衿含笑:“父亲,膳用完了,女儿先回去了。”

“等等。”白元锦叫住了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周以柔一眼,对白子衿道,“你和我来。”

白子衿淡淡一笑,这顿饭果然是鸿门宴。

跟着白元锦走到书房,白元锦背对着她,半晌,他开口:“听闻你认识玄王?”

白子衿眼底闪过微芒,淡淡回答:“几面之交。”

白元锦该不会让她给白月容拉红线吧,想法刚出,很快就被印证。

“你三妹心悦玄王,你明日带月容去拜访玄王吧。”

“噗嗤。”白子衿毫不留情的讥笑出来,“父亲,你是认真的?三妹才十一岁。”

一个十一岁的女娃,君玄歌怎么看得上。

再者,君玄歌对白月容压根没意思,她也不想去招惹君玄歌。

白元锦铁青着脸强调:“再过一月便十二了,玄王不过十九,差得不多。”

整整查了七岁,还差得不多。

白子衿笑吟吟的看着白元锦,想必是周以柔对白元锦吹了枕边风吧,否则以白元锦的性子,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父亲,我和玄王不过点头之交,你让我牵红线,实在太看得起我了。”白子衿淡淡道。

“白子衿。”白元锦沉着点,“你可想好,若是月容成了玄王妃,你的地位也可以稳固。”

白子衿觉得好笑,切莫说她的地位什么时候不稳固了,就单纱雅院的事,她和白月容就不共戴天了。

“父亲,我不是神,不是我让玄王喜欢谁,他就会喜欢谁的。”白子衿道。

见她没有直接拒绝,白元锦的脸色好看了点:“我没让你这样,你不是与烈歌公主熟识吗,带月容去宫里陪烈歌公主几天。”

君玄歌也住在宫里,这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惜,白子衿可不是任人操纵的木偶。

“这么说吧,我今日进宫得罪了皇后,为了我的小命着想,这皇宫我是不能再去的了。”白子衿坦荡荡的开口。

白元锦脸色一沉:“你这是不愿帮你三妹了?”

白子衿挑眉,现在才看出来,难道她表现得这么不明显吗。

“给我滚出去。”白元锦直接怒喝。

白子衿嗤笑一声,说得好像是她巴巴来左相府一般。

走至门口,白子衿突然意味深长的开口:“父亲,今日宫中,玄王看大姐的眼神,是不同的。”

说完,白子衿扬长而去,留下白元锦在书房内沉思。

难道,玄王看中了倾卿。

白子衿余光扫了一眼转角处的浅黄色衣角,笑吟吟的开口:“伊人,走,去给祖母请安。”

白子衿离开后,一抹浅黄从角落里出来,正是白月容。

白月容咬着唇跺脚,不会的,大姐是要成为大皇子妃的人,玄王怎么会喜欢大姐。

不会的。

伊人看着前方的路,疑惑:“小姐,这不是回去的路吗。”

“你想去见我祖母?”白子衿懒懒一笑,眼眸闪烁。

这顿饭,吃得可真有意思。

白元锦想攀上君玄歌,竟然不顾白月容只有十二岁。嗤,当真是利益熏心。

还有周以柔,让白月容来和她示好,就以为她不会把纱雅院的事怀疑到白月容头上。

“小姐,你故意说玄王喜欢白倾卿,可白月容和白倾卿的关系那么好,她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和白倾卿反目。”伊人知道,白月容当时就在转角。

白子衿粉唇一勾:“怀疑的种子一落下,生根发芽起来是很可怕的。”

尤其是,白家这一大家子自私的人。

刚转出左相府,忽然白子衿停下脚步,因为前方有一道洁白无尘的修长身影,一双温润的眸子正含着浅笑看着她。

“玄王。”白子衿淡淡一笑,“父亲在府里,你进去就好了。”

“我是来找你的。”君玄歌的声音温润动听,如珠玉落地,眸含温润笑意,“将我利用了一翻,子衿不打算请我喝杯茶?”

白子衿尴尬一笑,这么远的距离,君玄歌竟然听见了,内力深厚啊。

“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吧。”白子衿虽觉得不好意思,却也没答应下来。

她是提了一下君玄歌的名字,可他几日后就要回苍玄,也无伤大雅。

君玄歌浅笑吟吟:“改日是何日?”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13章:情敌对手

“改日就是改日。”白子衿微微一笑,她可没打算有这个改日。

君玄歌低声一笑:“择日不如撞日,本王也要离开了,连茶都不愿意和我喝杯,子衿是不将我当朋友?”

这个要怎么说的,朋友是朋友,可家里的醋夫很难安抚的。

算了,是她利用人在前,还被现场抓包,喝杯茶也没什么。

“好,择日不如撞日。”白子衿笑着应下,“玄王,请。”

这里离茶楼远,白子衿索性请君玄歌进纱雅院。

君玄歌望着整洁的院子,君玄歌温儒开口:“这院子布置得很好,上景下烛,晚上在院子里乘凉也很惬意。”

老姜刚好端茶上来,回道:“鬼王替小姐布置的,自然好。”

说完,对白子衿和君玄歌点点头,下去了。

白子衿淡笑:“玄王,喝茶。”

喝完您就该走了。

君玄歌目含温润,如玉般晶莹完美的手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儒雅一笑:“上好的雨前龙井,可惜是去年的。”

白子衿点点头:“天合大旱,滴雨未落,怎么可能有今年的雨前龙井。”

白子衿对茶不挑,好坏都喝,这雨前龙井算她这里较好的。

“旱灾害人。”君玄歌摇头轻叹,似那谪仙的神诋担忧人间一般。

白子衿淡淡一笑,转了话题:“玄王今日怎么晚上出来了?”

大晚上的,跑出来干啥。

“宫中住不惯,出来住驿站了。”君玄歌温润回应。

白子衿挑眉,大概不是住不惯,而是不停被骚扰吧。

君玄歌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美名远扬,好不容易来了一次天合,宫女们肯定是要一睹为快的。

“玄王何时回苍玄?”白子衿又倒了一杯茶。

说实话,她还挺想去其他国家看看的。比如苍玄,再比如天合的死对头元国。

君玄歌望着她的左手,眼光闪烁,温声回应:“三日后,子衿的手怎么了?”

他来天合快半月,也该回去了。

白子衿心里一惊,她倒茶时刚好扬起了手,竟然被君玄歌注意到了。

“处理药材的时候伤到了。”白子衿微微一笑。

君玄歌眼底掠过担忧,他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玉瓶,笑得让人如沐春风:“这是冰霜,女子留疤不好看。”

白子衿的目光凝聚在玉瓶上,这就是苍玄皇室特有的冰霜?

听闻效果奇特,还带有异香,只有苍玄皇室才能用。

白子衿很快收回目光:“谢了,不过我只是小伤,不用浪费这么宝贵的冰霜。”

哪怕被拒绝,君玄歌也没有丝毫尴尬,只是轻笑一声,温柔的语气却是坚定:“送出的东西,没有收回之理。子衿若是不要,便扔了吧。”

白子衿心头一跳,卧槽,果然是皇二代,这么任性。

“无功不受禄,这样吧,我也送你一瓶解毒液。”白子衿让伊人去拿了一瓶解毒液,递给君玄歌。

“这是我制的,大部分毒都可以解。”

只要不是中了交错毒,都可以解开。实在解不开,也能拖延一下毒发时间。

君玄歌收下:“好。”

其实,以解毒液换冰霜,还是君玄歌赚了。毕竟冰霜再珍惜,也只是祛疤而已,不像解毒液,保命的。

白子衿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她今日身体实在虚弱,不想和君玄歌多耗下去了:“玄王,天色也晚了,你先回去吧。”

君玄歌温柔起身,也没有也拒绝,声音温润如玉:“好。”

“阿落,送一送玄王。”

阿落点头,送着君玄歌出去。一出门口,阿落敏感的皱眉。

她怎么觉得,空气中有鲜血的味道。

往四周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阿落皱眉,难道是她最近太敏感?

君玄歌走到一个转角,忽而温柔一笑,声音如玉:“玄歌多谢鬼王殿下庇护。”

哧。

空气被划破的声音,一道锋利的剑气朝君玄歌斩来。

并不见君玄歌有什么大动作,他只是挥了挥羞自,那道剑气就被化解。同时,一道内力朝剑气来源而去。

“嗯。”闷哼一声,黑煞被从暗处逼出来。

黑煞嘴角有血丝,他没想到,他连君玄歌一招都接不下来。

“在帝都打本王的人,玄王当真不懂谦卑。”邪肆慵懒的声音响起,劣冷揶揄。

君玄歌前方一家商铺旁,轮椅被推出来,上面坐着一黑袍男子,桃花眼微挑,薄唇邪肆。

若不是怕伤到媳妇,真想让苍玄帝的人,砍死这个妖艳贱货。

“技不如人,自当如何。”君玄歌噙着温润的笑。

凤惊冥薄唇一勾,桃花眼闪过冷懒:“的确是他技不如人。”

邪肆的话刚落,凤惊冥忽然双掌一运,一道强劲内力朝君玄歌打去。

君玄歌不慌不忙的抵挡,两人就此交起手来。

强劲的内力,在漆黑的夜色下不停闪过。

“砰。”

已经不知道是街边第几个物件被劈开。

“呵。”凤惊冥桃花眼满是慵懒,忽然他手掌一翻,一道戾爆的内力冲向君玄歌。

君玄歌正应付着前一道内力,应对不及,哪怕他全力转身,玉冠也被斩落,以及一些头发被斩下。

玉冠落地,黑发瞬间倾散下来,即便如此,君玄歌温润的气质依旧不变,看不到任何狼狈。

斩人玉冠,如斩自尊。

凤惊冥薄唇勾起:“技不如人,玄王该回苍玄好好练练,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君玄歌知道,凤惊冥这一招若是再正一点,就直斩他的脖子,是凤惊冥留手了。

君玄歌眼底有幽光闪过,片刻后他就开口:“是玄歌技不如人,多谢鬼王殿下手下留情。”

凤惊冥桃花眼懒淡一片,忽的他手一扬,一个瓶子就落到他手里。

君玄歌难得拧眉:“鬼王,莫太过分。”

凤惊冥把玩着瓶子:“白阎,告诉玄王,本王过分吗?”

他媳妇的东西,可不能给妖艳贱货。至于那瓶冰霜,是他的保护费。

白阎面无表情:“玄王,爷本就不是良善之辈,爷今日已经很善良了。”

比起爷之前的炼狱手段,今日对君玄歌,实在是太善良了。

所以,一点都不过分。

君玄歌难得无语凝咽,他虽知晓凤惊冥不是良善之辈,可这。

抬头,凤惊冥已经消失了。君玄歌望着地上的玉冠,温润轻笑:“呵。”

手一抹,地上的玉冠瞬间粉碎,消散在风中。

第二日,白元锦下朝回家后又急忙进宫了,再回来时带了一马车的御医。

左相府被大夫挤满,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许多大夫来了又走,一批一批的。引得路人好奇,上前去问了才知道,原来昨晚左相府的三小姐突然中毒昏迷不醒,甚至有要七窍流血的征兆。

白子衿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白月容中毒,今日老夫人怕是没空理她去不去成昏定省。

“小姐,你要再不起来,姜老又要去重新煮粥了。”伊人打趣。

作为一个对食品要求很高的厨师,姜老可谓是强迫症晚期了。稍微凉了一点,影响了味道,姜老就要去重新煮。

白子衿笑道:“那不便宜你吗,你不是很喜欢喝姜老的粥吗。”

“是便宜我了,可苦了买米的黑子。”

白子衿伸了个懒腰,喝完了粥,她才淡淡询问:“御医来了吧。”

平常大夫看不出所以然,白元锦肯定进宫去请了御医。

可惜,她下的毒,只有她自己能解。

“是,来了四个,连副院长都来了。”伊人回。

太医院总共就十名御医,一次性来了四个,已经是给足了白元锦面子。

白子衿淡淡讽刺,折腾着吧,就算整个太医院的人来了也都没用。

“济安堂那边怎么样?”白子衿几日没去济安堂了。

“生意很好,按小姐你的吩咐买了一些会武的人看店,也没有来捣乱的人了。”

自从上次高进一事后,安歇了许多。

白子衿:“多注意同心堂。”

济安堂突然起来,抢了同心堂不少生意,同心堂铁定不会善罢甘休。

“清风有让人去盯着。”

白子衿点头,清风处理济安堂倒是有一手,面面俱到,从来没让白子衿担心过。

白子衿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问:“对了,清雅被怎么处理了?”

虽说关进了刑部,但总要有一个最后处理,不能一直关着吧。

伊人道:“清雅被除去皇籍,贬为庶民,送到尼姑庵去了。”

白子衿挑眉:“这么快?”

清雅好歹也是宣帝的侄女,加上凤涟和宣帝一母同胞,宣帝不会这么绝情吧。

“听说是朝臣一起上书,说清雅此行此举不配为皇室郡主,为保皇室名声,请宣帝处斩清雅。”伊人道。

“但是最后只是贬为庶女,送到尼姑庵。”

这就正常了,白子衿点点头。朝臣们一起上书,可见此事之严重,宣帝能把清雅保下来也是尽了仁义了。

不过,朝臣上书,肯定和算计清雅的幕后之人脱不了干系。

白子衿眼神微凝,算计清雅她不管,只要不波及到她就好。

“说来也搞笑,今日一半的御医来左相府,一半去了长公主府。”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14章:清乐

女儿被贬为庶民,还送去尼姑庵一辈子不能出来,凤涟听到消息立刻就晕了过去。

中途醒了一次,听到宣帝还加封了那个侍卫,以郡马之礼下葬,又晕过去了。

“听说现在还没醒,皇上气得不行。”伊人幸灾乐祸。

清雅郡主屡次找小姐麻烦,这是报应来了,至于她娘,也不是个好的。

“嗯。”白子衿颔首,起身回房,“我去研药,若是左相府的人来找我,就说我去了鬼王府。”

白月容的毒解不开,白元锦定会来找她。

“是。”

果然,下午时分,左相府就来人了。黑子说白子衿不在,那人往院子里看了一下,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周以柔红肿着眼睛亲自过来了,恳求:“我知道,二小姐一定在的。”

黑子应付不来女子,特别是周以柔还哽咽着。

伊人从里面走出来,皮笑肉不笑:“周姨娘,我家小姐真的不在,你要真着急,可以去鬼王府找小姐。”

周以柔暗暗咬牙,她是有让人盯着纱雅院的,白子衿今日根本没出门。

去鬼王府是假,不想见她是真。

“伊人,三小姐她中毒了,御医都束手无策,相爷让我来请二小姐过去。”周以柔一脸哀求,“看在姐妹的份上,你让二小姐救救三小姐吧。”

伊人在心里冷笑,白月容的命是命,郝姨他们的命就不是命?

伊人:“既然御医都束手无策,我家小姐又怎么救得了,周姨娘找错人了。”

说完,伊人就要进去把门关上。

“等等。”周以柔推住门,红肿着眼,“我知道二小姐在的,她是不是想见死不救,就算月容再不好,那也是她妹妹。”

周以柔甚至怀疑,白月容的毒就是白子衿下的,可她没有证据。

而且,现在白月容解毒在即,她不能得罪白子衿。

伊人冷笑一声,把门大开:“周姨娘不信,就自己进来看吧。”

周以柔半信半疑,难道白子衿真的不在?周以柔找遍了整个纱雅院,都不见白子衿的身影。

周以柔脸色微变,怎么可能,白子衿明明没出去。

“周姨娘。”伊人讥讽,“找到小姐了吗?”

周以柔的丫鬟看不下去,愤怒:“区区一个丫鬟,敢对我们姨娘这么说话!”

伊人嗤笑一声,要不是小姐不允,她还想直接杀了周以柔。

这嗤笑声落在丫鬟耳朵里无疑是挑衅,她又要发作,被周以柔呵斥一声:“金玉!”

金玉不甘心的闭嘴。

周以柔深吸一口气,鬼王府她是不敢去的,只能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伊人,如果你家小姐回来了,麻烦她去找一下白门主。”

白门主,就是神医门门主白傲,白子衿的外公。

太医院来的御医解不开毒,便让左相府去找神医门。可白元锦对白绮罗做的那些事,哪儿还有脸去找神医门。

切莫说他拉不下脸,就算他拉下脸,神医门也未必会理他。所以,周以柔就把主意打到白子衿身上。

不理会女婿,总得理会外孙女吧。

“伊人,这是给你的。”周以柔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塞给伊人。

伊人眼底闪过戏谑,没有拒绝。

周以柔见她收下了,眼底掠过嘲讽。有钱能使鬼推磨,哪怕是白子衿的婢女也如此。

周以柔离开后,伊人推开白子衿的房门进去,原本空无一人的太师椅上,白子衿正半躺着,把玩着一个玉雕。

“小姐,这里面有一百两银子。”伊人刚才一甸,就知道有多少。

周以柔的话,白子衿全部听在耳朵里。她柳眉上挑起一个讥笑的弧度,一百两就想让神医门出手,太看得起这一百两了。

“拿去给姜老,说是有人送钱给我们加餐。”

伊人立刻笑了:“是,小姐,我这就去。”

看着伊人高兴的样子,阿落很无奈的摇摇头,就喜欢吃。

“阿落,来,吃点水果。”桌子上的水果,都是很新鲜的。

比起这边的惬意,左相府可谓是阴云密布,白元锦一张脸黑沉得几乎可以滴墨。

那个逆女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不想救月容。

“相爷,怎么办啊。”周以柔掉着眼泪,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白月容,她的心都揪在一起了。

白元锦也心疼,不过更多的是因为玄王还有三天就回苍玄,现在白月容却中毒了,他想攀上玄王都不可能了。

“本相能怎么办?!白子衿在鬼王府,你去?”

且莫说能不能见到白子衿,就单进鬼王府的外人,就没一个活着出来的。

鬼王府和鬼王一样,凶名远扬,就好像地狱一般,有进无出。

周以柔顿时不说话了。白倾卿美目闪过光辉,抿唇开口:“父亲,女儿去吧。”

“不行,倾卿,你不能去。”周以柔下意识开口。

月容已经中毒了,她不能再没了大女儿。而且,周以柔眼光闪烁,她想到了白子衿说的那句话。

难道倾卿真对鬼王起了心思。

“姨娘,月容等不起了。”白倾卿咬唇,“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月容毒发身亡吗?”

白元锦突然开口:“来人,去鬼王府请二小姐回来。”

御医说了,他们是可贸然一试,只是那样白月容有很大可能成活死人,他要一个活死人的女儿有什么用。

“爹。”白倾卿抬头,“女儿去吧。”

白元锦眼底有冷意:“你不许去鬼王府。”

白倾卿的心思,他哪能不清楚。他把她养成帝都第一美人,是要成为未来皇后的,不是去肖想一个残疾王爷的。

尤其是,凤惊冥还处处针对他。

白倾卿垂下美目:“是。”

旁边的周以柔看得心惊,难道倾卿真的对鬼王有意思。

比起左相府的阴云密布,长公主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到外城的清乐本打算休息一晚,听到清雅被贬为庶民的消息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清乐和清雅长得九分像,只是一双上吊的眉梢比之清雅多了几分阴狠的气息。

“我娘呢?”清乐来不及拍去身上的风尘。

闻讯应出来的丫鬟立刻道:“长公主晕过去了,还没醒来。”

清乐立刻赶到凤涟的房间,房内,几个御医围在一起。

坐在床沿的长公主驸马惊喜:“清乐,你回来了。”

“爹。”清乐不平不淡的喊了一声,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凤涟,阴沉的扫过几个御医,“我娘怎么还没醒,养你们有什么用?”

来得有太医院的院长,他已是古稀,抚着白胡子:“郡主,非是我们无用,是长公主自己不愿醒。”

好好的进宫参加选妃宴,出来女儿却变成庶民,甚至终身囚禁尼姑庵。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凤涟愿意醒来才怪。

一个不愿意醒的,医术再好的大夫也没用。

清乐冷笑:“别为自己医术不精找借口,废物!”

几个御医都面色不悦,虽说清乐是皇家郡主,可宫里哪个不是贵人,就连皇上都从未这般骂过他们。

再者,这件事明明是清雅失徳,凤涟公主不愿面对现实,清乐郡主却怪他们医术不精。

哪有这样的理!

“老夫们回宫后会好好钻研医术。”院长笑呵呵的,倒没有露出不悦。

清乐冷看了几人一眼,坐到床边,温声道:“娘,清乐回来了,你睁眼看看清乐。”

也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凤涟听到了清乐的声音,竟然悠悠转醒。

睁眼看到清乐,凤涟激动的抓住她的胳膊:“清乐,你姐姐被人害了,你姐姐被人陷害了。”

清乐被抓得有些疼:“娘,你先放开我,我知道姐姐是被害的。”

清乐眼底闪烁阴冷,清雅她是清楚的,从小就非鬼王叔不嫁,她是绝对不会做出和男子苟且的事。

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下贱侍卫。

“清乐,你要为你姐姐报仇,你一定要帮你姐姐报仇。”凤涟流着泪,松开手。

她的女儿,她好好的女儿啊。

“娘,你放心,女儿一定不会放过陷害大姐的人。”清乐眼底闪过狠辣。

待她查清楚后,定让那人遭受清雅的十倍痛苦。

清雅和凤涟说话,并没有刻意回避谁。房内的御医看到清雅眼里的狠毒,纷纷心惊。

清乐郡主不是从佛寺回来的吗,怎么眼神阴狠得和毒蛇一般。

“娘,你先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清乐安慰着凤涟,“皇上和你一母同胞,过几年你再去求求情,他会恢复大姐的身份的。”

“对,你说得对。”小女儿回来,凤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我要把身体养好,否则怎么手刃仇人,帮雅雅报仇。”

又安慰了一阵凤涟,凤涟情绪稳定下来后,清乐才回自己的院子洗漱一番。

丫鬟进去把清乐换下来的衣服收拾出来,又点起清神香。正欲走,忽然听到清乐开口了。

“等等。”

丫鬟低着头:“郡主有何吩咐?”

清乐带着笑,眼神却分外毒辣,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来人,把她拖下去杀了,喂狗。”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15章:怼神伊人

丫鬟惶恐跪下:“郡主饶命啊,郡主饶命啊。”

屋内的其他丫鬟也惊,她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丫鬟哪里做错了。

清乐像是丝毫听不到求饶一般,无论丫鬟怎么求饶,都躲不过被拖下去的命运。

“小姐。”一直跟着的清乐的丫鬟一进来,闻到空中的味道,脸色一变,连忙把香掐掉,然后厉声警告。

“以后郡主房内不许点这种香!”

郡主被送到佛寺三年,这种佛寺常用的清神香,是郡主的禁忌!

清乐笑着,却给人阴嗖嗖的感觉:“还是你懂我,对了,去备礼,送到右相府。”

清乐一回来就处理了一个下人这件事并无人知道,不过,左相府的人去鬼王府找人,被打了出来这件事倒是众人皆知。

不过,百姓们是一边倒的。都认为左相府是膨胀了吗,敢上门找死。

啥?同情左相府?

鬼王没把人虐死,已经够让他们庆幸了,同情个啥。

“噗。”知道民间的说法后,白子衿不厚道的笑了,她男人的凶残名声果然不一般。

“小姐,左相府的人来了三次。”

一天就来了三次,其中一次是周以柔,一次是白倾卿,最后一次是白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

让伊人啼笑皆非的是,赵嬷嬷第一个关心的不是白月容,而是白老夫人的膏贴,话里话外的问能不能给她一张。

人到老了腰椎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赵嬷嬷上次用了膏贴,感觉好极了。可惜,老夫人自己都不够用,别说匀她一张了。

“小姐,我给了赵嬷嬷一张膏贴。”

白子衿赞同伊人的做法:“很好。”

俗话说阎王易躲,小鬼难缠,这些下人有时候是能起到重要作用。

“对了,那些花泥呢?”白子衿想起了从丽嫔那里带出来的花。

给丽嫔的药,她已经托烈歌带进去了。花被拿回来之后,就让阿落伊人去处理了。

“小姐,按照你的吩咐,已经把花泥和花用朱砂粉泡过了,在后院放着,那朵花也重新换了泥土,长得不错。”伊人道。

白子衿颔首,这十五香虽说是慢性毒药,可运用得好,也是能救人的。

至于那朵花,就当作娘留下的念想吧。

白子衿托付芊娘做的机器也都送过来了,不过因为技术问题,暂且只能做一些单纯的中成药,而且做得慢。

不过,白子衿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这个时代什么都没有,她做比的那些中成药已经是很有用的了。

等囤货差不多后,济安堂也稳定下来后,白子衿再将这些药放出去。

“小姐,你今晚要睡觉吗?”伊人掌着灯,左相府的人一定会不停的来。

白子衿懒懒往床上一躺:“睡,怎么不睡。”

反正她的名声也就那样,夜宿在鬼王府,顶多被人议论几句。

不过,从下午的情况来看,敢议论她的人可能没有。

“你也回去睡觉吧,休息好,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白子衿笑着,她给白月容下的毒,两日内不解就药石无医。

明日,左相府估计就会躁动不安了,她也躲不过去了。

第二日,白子衿喝着早粥,笑得很满足:“姜老,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每天喝粥,味道都不一样,也不会腻。

姜老笑呵呵的:“王妃喜欢就好。”

“很喜欢。”白子衿柳眉弯弯。

门外,又飘进来了对话声。

“二小姐还没回来吗?”

“没有,你去鬼王府找吧。”

白子衿双眸懒懒,自她起来,类似这样的对话已经听了不下五次。每半柱香,就有左相府的下人来问她回来了没有。

可惜,她早膳还没用完,不想动。

将碗里最后一勺粥舀起,门外传来沉声怒问:“那个逆女,竟然还没回来?”

白子衿身旁的阿落眼底闪过杀意,敢骂小姐逆女,当杀!

白子衿笑眯眯的把粥喝下,她还以为,要再有一柱香的时间,白元锦才会出现。

看来,是她高估白元锦了。

“相爷,你又没养大二小姐,对二小姐亏欠还那么多,也好意思叫二小姐逆女?”

敢这么冲的顶撞白元锦,自然只有伊人无疑了。

“本相生了她,就能叫她逆女。她是不是就在院子了,故意想看她妹妹死!”

伊人不咸不淡的讽刺:“左相,我家小姐不是你,没那么狠心。”

谈什么故意,那是本意好吗。

“你给本相让开!”白元锦就要冲进院子里找人,他很怀疑白子衿压根就没去鬼王府。

伊人唰的抽出腰间的鞭子,往空中一甩,啪啪做响:“左相,别为难我。”

白元锦的脸色极度难看,一个下贱奴婢竟然也敢威胁她。

正要喊来人,硬闯纱雅院的时候,门吱吖一开,一道倩影从里面走出来。

“白子衿!”白元锦脸色铁青,“你不是去鬼王府了吗?”

既然在府里,还故意不出来,看他被一个婢女拦着。

白子衿星眸噙着笑意,懒懒的:“刚回来啊。”

话落,扫了一眼白元锦身后的一众侍卫:“父亲这是要干什么,要抢劫?”

白子衿这边就只有一个丫鬟和黑子,看上去很是弱势,白元锦身后一众侍卫,还真有一种要抢劫的即视感。

“白子衿,你把本相当什么了?”白元锦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看你养的好婢女,本相来找你,居然敢威胁本相。”

白子衿挑眉,询问:“伊人,是这样吗?”

“是。”

白元锦以为白子衿要惩戒伊人,却见白子衿一脸笑的点头,极其满意:“做得好。”

“白子衿!!”

“父亲,不要生气,伊人这也是为你着想。”白子衿一脸无奈,“我院子里养着毒虫,她是怕你被咬到,像三妹一样。”

白元锦压根不信:“你既然知道你三妹中毒,为何躲在院子里不来帮忙?!”

这质问的语气,好像白子衿不去看白月容,是十恶不赦一般。

白子衿委屈巴巴:“父亲,你怎能如此冤枉女儿。女儿刚从鬼王府回来,听到三妹中毒,连早膳都来不及吃,就回来收拾东西想去看三妹,谁曾想父亲竟然是这么看我的。”

白子衿身后,阿落刚好提着药箱出来,印证了白子衿的话。

“若父亲不信,可以去找鬼王对质。”

白元锦哪里敢去找凤惊冥对质,他眼神阴沉,扫过白子衿:“你既然想救你三妹,就去把你外公找来。”

白子衿暗嗤一声,白元锦的不要脸真是刷新她的三观。连装模作样都不演一下,直接让她去神医门。

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马车为父已经给你备好了。”

白子衿看着白元锦:“父亲,女儿害怕,要不你和女儿一起去吧。”

白元锦脸一黑,他要是敢去见白傲,还用得着白子衿吗。

“你怕什么,那是你外公,他不会吃了你的。”白元锦没好气的说着。

白子衿回道:“那也是父亲的岳父啊。”

白元锦一噎,他沉喝:“为父让你看,你就去!你三妹毒发在即,你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白子衿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父亲是当真要我去?”

帝都离神医门可不近,否则当初白绮罗也不会难产而亡。就是快马加鞭,一去一来也得三天路程。

三天,白月容早就死翘翘了。

“你要忤逆为父?”白元锦却是以为她不想去,立刻脸色一沉。

“女儿不敢。”白子衿懒懒一笑,“父亲要女儿去,女儿就去。”

她回来这么久,也是该时候去拜访一下她的便宜外公了。

白子衿刚准备上马车,却看到周以柔流着泪跑出来:“相爷,月容又吐血了,还有神医门来信了。”

白子衿挑眉,神医门来信?

“信呢?”白元锦赶忙问。

周以柔把信递给白元锦,白元锦还没来得及接,却被一只纤纤素手抽了过去。怒目瞪过去,却看到白子衿笑容晏晏。

“父亲,女儿帮你看吧。”

“你给本相住手!”白元锦就要去抢信,信却已经被白子衿撕开了。

看着上面的内容,白子衿笑了,她把信翻了一下,给白元锦看。

信上只有一句话:神医门不救左相府之人!

想必,神医门是料到了白元锦一定会去求神医门,直接让人飞鸽传书一句话过来。

白子衿很满意,不愧是她外公,就是霸气!

不过,这也证明神医门的信息网很厉害。白月容中毒一天,神医门就传了信过来。

白元锦的脸色难看得不行,那眼神恨不得把信给看穿。

“父亲。”白子衿似笑非笑,“女儿还要去吗?”

人家神医门已经把话撂在这儿了,去了也没用。

“你!”白元锦咬牙,这个逆女就是故意气他的。

“女儿怎么了?”白子衿笑眯眯的。

她就喜欢看白元锦看她不顺眼,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

周以柔的眼泪唰唰的掉:“相爷,怎么办啊?”

神医门竟然如此绝情!

“能怎么办,去找大夫!谁能替月容解毒,赠银万两。”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16章:毒解

“那若是解不了呢?”周以柔抓紧白元锦的手。

白元锦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若是解不了,那就是白月容的命。

白元锦恶狠狠的剜了白子衿一眼,这个无用的逆女!

白子衿淡淡一笑,没说话。别说神医门不救人,就是此刻神医门的人在这里,她也不会让他们解毒。

如果有人解开了毒也没关系,她这一身的毒,想什么时候下就什么下。

白元锦走了几步,又回头冷呵了白子衿一句话:“你三妹出了事,你不会关心一下吗?!”

白子衿那悠然淡定的样子,让白元锦觉得不顺眼极了。

“关心则乱,父亲没听过吗?”白子衿淡定的回答。

白元锦气怒:“歪理!给本相过来,看你三妹妹。”

白子衿嗤笑一声,搞得好像她看一眼,白月容就会怎么样一般。

白月容吐了一大碗的黑血,御医们焦头烂额。照这样下去,白月容不用毒发身亡,直接死于失血过多。

周以柔在床边掉着眼泪,那心疼的样子,让倚在门边的白子衿笑道:“周姨娘对三妹妹这么关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妹妹是周姨娘亲生的呢。”

周以柔心里一惊,牵强一笑:“妾身是心疼三小姐,小小年纪就要遭受如此磨难。若是可以,妾身愿意替三小姐承受。”

替白月容承受很简单,她给周以柔也下点毒就可以了。

白子衿没接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周以柔。这眼神让周以柔心里闪躲,也有些发沉。

是她对月容的关心表现得太过了,让白子衿发觉了。

御医不停走来走去,屋里人又一堆,白元锦看得心烦,他斜了白子衿一眼,没好气的道:“我让你来,是让你在这里看好戏的吗?你不是会医术吗,快替你三妹妹看看!”

白子衿噗嗤一笑:“父亲,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御医都解不了三妹妹的毒,我怎么解得了。”

屋内的四名御医也觉得白元锦有些强人所难,他们都解不开的毒,白二小姐怎么可能解得开。

白元锦又准备发脾气,突然一个下人跑了进来。

“相爷,外面有个人说可以解开三小姐的毒。”

白子衿眼底闪过幽光,笑意不减。

“那还不把人带进来?”

“这就去。”

不一会儿,下人就带了一个人进来,居然是个女子。

而且,此女子穿得格外暴露,赤足红衣,肚脐露出,身上满是铃铛等能清脆撞击声的吊坠,外面罩了一件黑袍,却遮不住妖娆的身姿。女子长相极为妖娆,眼神妩媚,仿佛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失了心魂。

白元锦的眼神有一刻停滞,房内的其他男子也是放轻了呼吸。

白子衿双眸微眯,这打扮,苗疆蛊族!

忽然,那女子目光轻移,和白子衿对视,眼神深长。

“你是谁?”周以柔极其不善的看着女子。

女人一向对长得漂亮的女子有敌意,尤其是,白元锦的目光还停留在了女子身上。

“咯咯。”女子的笑声似乎都带着妩媚,让人心头发痒。

“小女子是能救白三小姐命的人。”

白元锦也回过神来了,干咳两声:“你真的会解毒?”

也不怪白元锦怀疑,这女子穿得的确不像会医术之人。

“小女子不会解毒。”女子咯咯的笑着。

周以柔脸色一变,呵斥:“既然不会解毒,你跑我左相府来干什么?”

来勾引相爷吗!

周以柔的呵斥,立刻有几道不赞同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怎么能凶这位姑娘。

女子掩唇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吸引人的媚力:“小女子不会解毒,不代表不能下毒。”

白子衿眼底光芒闪烁,果然是苗疆蛊族,擅长以毒攻毒。

“姑娘,你是来捣乱的吗?”白元锦虽说被女子吸引,却还是没忘记正事。

女子的目光掠过白月容:“三小姐活不过今晚了,不若让小女子以毒攻毒试试?”

白子衿粉唇一勾,不愧是蛊族之人,一眼就看出白月容活不过今晚。

白元锦脑海里闪过什么,以毒攻毒……

周以柔正要怒骂女子,却听白元锦严肃的开口:“敢问姑娘,可是苗族之人?”

白元锦曾听白绮罗说过,在异域有一个神秘的种族,唤作苗族。此族之人擅长下毒,也会以毒攻毒,让白元锦日后不要招惹。

白绮罗虽然只说过两三句,白元锦却记下了苗族。

“不愧是左相,竟知苗族。”女子咯咯一笑,“小女子名唤莲姬,确实来自苗族。”

白子衿倚在门边,据她所知,苗疆蛊族轻易不出现。一出现,必有大事发生。

“莲姬姑娘,那小女就拜托你了。”白元锦惊喜。

原本以为白月容没救了,却没想到有转机。

见白元锦如此信任一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周以柔很是不甘。可比起女儿的命,她只能暂时压下心里的不甘。

“莲姬姑娘,需不需要我们离开?”白元锦问。

一般大夫解毒的时候,都会怕人打扰请人出去,所以白元锦才会有此一问。

莲姬摇头,声音妩媚:“不用,很快的。”

说完,莲姬脚步轻移,铃铛声清脆。只见她划开白月容的手指,黑血流出。

看到那黑血,莲姬反而笑得愈发妩媚,她手指在耳边的圆形耳坠上轻敲,一只黑色的小虫竟然从耳坠里爬出。

“嘶。”有人放出吸气声。

竟然把虫子养在身上,这实在是太恶心了吧。

白元锦瞪了那人一眼,后者立刻低头。

莲姬恍若未闻,那只虫子爬到白月容流着黑血的手指上,竟然开始吸血。

随着虫子的吸血,白月容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原本青黑色的脸,转变成正常的肤色。

周以柔眼底满是惊喜,这个莲姬竟然这么厉害。

所有人都盯着那只虫子,虫子似乎是吸血吸饱了,停了下来。

“左相,三小姐的毒解开了。”莲姬眼神媚人。

有御医上前去把脉,不敢置信地抬头:“左相,毒真的清了,三小姐没事了。”

白元锦一喜,对莲姬郑重拱手:“多谢莲姬姑娘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日后莲姬姑娘若用得上本相,本相必倾尽全力。”

白元锦无时无刻不留着心眼,莲姬既来自苗族,若能把她收入麾下,对他是一大助力。

“好。”莲姬笑得媚儿不俗,媚眼如丝,“左相,小女子帮你查出是谁下的毒,你答应小女子一个不过分的条件如何?”

白元锦心神一震,他缓缓开口:“好。”

白元锦从不相信白月容会无缘无故中毒,哪怕没任何端倪,他也觉得是有人下毒。

周以柔也眼巴巴的看着莲姬,到底是谁给她女儿下毒。

“虫儿,去。”莲姬轻抚了一下耳坠,那原本停住的黑虫立刻展翅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之后,径直飞向了白子衿。

黑虫停在了白子衿面前,许多怪异的眼神落在了她身上。

“二小姐,三小姐昨日已和你道歉,你为何还要下次毒手?”周以柔似是不敢置信,声声控带泪诉。

白元锦脸色一黑,大喊:“逆女,你这个逆女,竟敢对你妹妹下毒手!”

而被怒喝的主角,却淡定的站在那边,小脸上一片淡定,好像白元锦说的不是她一般。

黑虫飞回了莲姬耳坠里,白子衿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莲姬,莲姬正媚笑惑人的看着她。

“小女子养的虫专吸毒,并能根据毒液找到下毒之人。”

说得好听,实际就是毒蛊虫罢了。

许多道责怪的眼神落到她身上,似是她已经被定了罪一般。

白子衿低声一笑,粉唇一勾:“父亲,你觉得月容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白元锦一愣,昨日白子衿与月容已冰释前嫌,况且白子衿和月容又无什么利益冲突,月容死了,对她的确没什么好处。

见白元锦不说话,白子衿继续开口:“是我能得到财,还是得到利?”

都不能!

众人点头,也是,二小姐根本没有动机。

白倾卿美目里闪过光芒,若是今日能让白子衿坐实罪证,那白子衿就完了。

“父亲,我是你亲女儿,你却选择相信一个外人。”白子衿懒懒一笑。

白元锦不拿她当女儿,可这里有四个御医,他拉不下脸来撕破脸皮,白子衿很确定这一点。

莲姬咯咯一笑:“莲姬的确只是个外人,左相自行判断哦。”

白元锦脸色难看:“那你解释解释,这黑虫为何会飞到你面前?”

“女儿怎么知道。”白子衿眨眨眼睛,一脸无辜,“或许,它喝了太多毒血,脑子晕了?”

众人:……

你当是喝酒喝醉了啊!

“白子衿,你少给我强词夺理。”白元锦黑着脸。

白子衿微微一笑:“那父亲说,我为什么要毒害月容?”

白元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屋内还有许多外人,这等家丑,怎可传出去。

再者,他也不知道!

就在白元锦烦躁时,白倾卿忽然上前一步,美目含情,温柔动人:“二妹,大姐相信你不会这么做。但你还是给父亲一个解释吧,否则对你的名声也不好。”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17章:花式打脸

这设身处地的为白子衿着想,还真是让人感动啊。

白子衿挑眉:“大姐,我实在不知要作何解释。我和三妹从没有接触,就连前日都是周姨娘让我过来用膳的,如今她突然中毒,就凭着一只脑子不好使的虫子,你们就让我解释?”

脑子……不好使……的虫子。

伊人冷笑一声:“左相,你莫不是认为我家小姐善良柔弱,就可以随便扣屎盆子?”

白元锦怒目,善良柔弱?他怎么看不出白子衿哪里善良柔弱了。

善良柔弱明明是倾卿才对!

“女儿好心过来看望三妹妹,却被如此诬陷,真让女儿寒心。”白子衿淡淡道。

白元锦眼底有怒火燃烧,明明是他让这个逆女过来的,现在怎么成了她好心过来看望?

白子衿可不管白元锦怎么想,她双眸微睨,看向莲姬:“我与姑娘无怨无仇,姑娘不能因为我长得比你好看,就随便放你那只脑子不好使的虫子出来乱咬人吧。”

伊人差点没笑出来,她家小姐真是聪明并自恋着。

屋内众人也是很无语,要不要这么自恋。

莲姬红唇轻掀,正要开口,就见白子衿挥挥手:“算了算了,本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你一般计较。”

莲姬掩唇一笑,赤足向外踏去,伴着一阵迷人的香味:“三小姐毒已解,小女子就先告退了。”

“来人,送莲姬姑娘。”

白元锦找不到证据,也说不出来动机,一腔怒火无处发。

忽然,白倾卿咬着唇,似是犹豫挣扎了一阵儿:“二妹,前晚大姐见你送了糖水给翠绿,你是不是在糖水里下了毒?”

周以柔止住了眼泪,斜了一眼翠绿,眼神发冷。

翠绿一愣,随后不敢置信的看着白子衿:“二小姐,你不是说那糖水是你好心熬给三小姐的吗,里面竟然下毒了?”

伊人大怒:“我家小姐根本就没端什么糖水,你们瞎说!”

小姐又不是脑子有坑,怎么可能端什么糖水给白月容。

翠绿咬牙:“伊人,那糖水还是你端给我的,你现在竟然不认帐,碗还在屋内放着呢。”

说着,翠绿竟然真的寻了一个碗出来。左相府的碗都是一样的,这个做工精致得不行的碗明显不是左相府的。

人证物证俱在,白元锦立刻怒喝:“白子衿,你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就算你是我的女儿,本相也决不能姑息,否则怎么对得起鬼王,来人,送官!”

这义正言辞的话,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大义灭亲一般。

见白元锦相信了,翠绿暗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碗放回原位。

这个碗其实是三小姐从皇宫内带出来的,是玄王殿下用过的,三小姐用来珍藏的。

周以柔一脸挣扎:“相爷,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相信二小姐不是这样的人。都说母女相像,绮罗姐姐那么善良,二小姐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周以柔的言下之意,是白绮罗的善良也是假装的。

白家三人,一个愤怒,一个劝告,一个抿唇。

白子衿扫了一眼,淡淡勾唇。真是一家子戏精,可惜,她不怎么想搭理。

“父亲可要考虑清楚了,把女儿送官有什么样的后果。”白子衿粉唇一勾,看向翠绿,眼神含笑。

“还有,说我端了下毒的糖水给白月容,我这个人素来不喜欢遭人诬陷,别让我把罪名坐实。”

翠绿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心虚不自在,她下意识的低头,不敢和白子衿对视。

家丁已经上前要绑白子衿,却被说得不敢动了。

那个……鬼王很残暴啊。相爷,你真的要把二小姐送官吗?

白元锦沉着脸:“绑起来!送官!”

他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不信凤惊冥还能翻了天不成。

白子衿突然看了白倾卿一眼,眼神浅笑。在把白倾卿看得心神不宁后,白子衿淡淡的喝住家丁:“不用,本小姐自己走。”

看着白子衿潇洒的背影,白倾卿咬唇,把不安的情绪甩去。

白子衿的罪名已经坐实,她就要毁了。

蓝府尹觉得,他这个月可能真的犯太岁。看着这些大人物,蓝府尹很欲哭无泪,他受够了!

皇上,他要告老还乡,让他告老还乡吧。

“蓝府尹,你不用顾忌本相,这逆女做出毒害姐妹这等恶事,你按照天合律法判刑就好。”白元锦一脸义正言辞。

蓝府尹虽说只是个从三品官,可他此刻很想一巴掌呼到白元锦脸上。

呵呵,都是你女儿,你不会自己处理,非要来找我麻烦。

白子衿粉唇勾起一个诡异弧度:“对,蓝大人,按照天合律法处理就好。”

白子衿的话和笑容,让白元锦心里不安,这逆女该不会通知了鬼王吧。

不行,他得速战速决:“蓝大人,请你快判刑吧。”

毒害姐妹,以天合国的律法,可是要秋后处斩的。

人群里,带着头纱的白倾卿目含快意。白子衿,你是嫡女又如何,是鬼王未婚妻又如何,还不是要死!

“这个。”蓝大人手都在抖,难道真要他下令处斩了白子衿?

“白子衿毒害姐妹,人证物证俱在,本官,本官。”

说到后面,蓝府尹的声音都是颤抖且欲哭无泪的。

为什么是他,他当初为什么要来做府尹啊,为什么啊。

“等等!”

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人,素衣冷面,正是跟在君玄歌身边的茗余。

白子衿目露慵懒,人终于来了啊。

白元锦猜得没错,白子衿的确去叫人了,不过却不是凤惊冥,而是君玄歌。

“蓝府尹。”茗余冲蓝府尹俯身行礼。

蓝府尹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人阻止,脸上却努力保持威严:“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下跪?”

茗余道:“在下茗余,苍玄国玄王的人。”

蓝府尹脸上挤出了笑容:“原来是玄王的人,茗余,你来此有何事?”

茗余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白子衿,正色道:“蓝府尹,我来,是要状告白家三小姐,盗窃!”

茗余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人群里立刻就骚乱起来,白三小姐不是中毒了吗,怎么突然又盗窃了。

“茗余,虽然你是玄王身边的,可话也不能乱说。”白元锦沉声道。

茗余淡淡一笑:“白相爷,我并没有乱说话,证据都被你们拿出来了。”

白元锦带过来的只有翠绿和那个碗,翠绿自然不可能是证据,难道是那个碗。

白元锦唰的看向那个碗,脑海里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月容喜欢玄王,这个碗该不会是……

“蓝府尹,我家王爷用的杯碗都是自带,是名家打造。昨日,我突然发现王爷的碗不见了。”

轰!

白元锦觉得有雷劈了下来,轰隆轰隆的。

门外的百姓哄笑,没想到白三小姐竟然这么痴情,竟然去偷玄王殿下的碗。

“蓝大人。”白子衿勾唇一笑,“我可以起来了吗?”

这地上,跪着真是挺不舒服的。

“当然当然。”蓝府尹巴不得赶快让她起来,“二小姐,赶快请起。”

碗是玄王的,那翠绿的话自然不攻自破。人证物证俱是假的,还牵引出了白月容做的这种丢脸事,白元锦只觉得老脸在今天丢光了。

白子衿站起来,双眸含笑。

她与君玄歌在茶楼喝茶时,注意到君玄歌用的是自己的杯子,并且还带走了。而翠绿拿出来的那个碗,则和杯子是一样的。

“翠绿,诬陷他人,假冒人证,你可知罪?”蓝府尹将醒木一拍,声音很大。

翠绿脸色一白,立刻跪下:“奴婢知罪,是奴婢被嫉妒蒙蔽了眼睛,看二小姐不顺眼,刻意诬陷二小姐的。那碗,也是奴婢心倾玄王偷来的,小姐并不知情。”

翠绿知道,事已至此,她只能将所有罪责都扛下。

否则,就算她好好的回去,周姨娘和三小姐也一定不会放过她。她甘愿当替罪羊,只希望三小姐日后待她家人好一点。

“哦?”白子衿淡淡一笑,看着白元锦,“本小姐记得不错,父亲一直不肯相信我。”

白元锦脸上无光,他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是为父冤枉你了。”

之前那么义正言辞的指责白子衿,现在就这么敷衍的一句话。

白子衿粉唇轻扬:“父亲没有冤枉我。”毒的确是她下的呢。

“蓝大人,这贱婢做出这种事,交给你处理了。”白元锦说了这么一句,站起来就要走。

他实在是脸上无光,不好再留下来!

白元锦送白子衿来的时候有多气势汹汹,此刻就有多灰溜溜。

蓝府尹只能假装看不到白元锦的尴尬:“左相放心,这等刁奴,本大人一定会好好帮你处理。”

“来人,刁奴翠绿,谋害主子且诬陷他人,拉下去关起来,秋后处斩!”

翠绿面如死灰,整个人往地上一瘫,无力的被衙役拉下去。

蓝府尹端起笑脸:“茗余,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这碗就劳烦你拿回去还给玄王殿下。”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18章:诡异之人

茗余一笑,接过碗,然后把碗抬起,松手。

“砰。”

碗落地,摔成碎片。

蓝府尹大惊失色:“你这是干什么?”

茗余脸色平静:“被人用过的,我们王爷不会再用。”

他来,只是为了不让王爷的碗落到别人手里而已。

说完,茗余冲白子衿点点头:“二小姐,我先走一步。”

白子衿微微一笑:“麻烦你了。”

事情已经查清,白子衿在蓝府尹大松一口气并且不希望她再来的眼神中离开。

“小姐,要不要阿落去除了那个莲姬?”伊人问。

要不是莲姬,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提到莲姬,白子衿微拧眉:“不用,她很危险。”

前世白子衿见过蛊族的人,她们下蛊之术无声无息,她不希望阿落中招。

况且这个莲姬,白子衿眼底微沉。蛊族可不是好心的人,莲姬怎么会无缘无故帮白月容解毒。

穿过大街,白子衿忽然抬头,淡淡的眼神对上一双妩媚的眸子。

“小姐,是莲姬。”

莲姬咯咯的笑着,她掩唇,而后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这个人,太过诡异。

白子衿柳眉微颦:“走,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莲姬的出现,白子衿总有些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右相府。

一大堆精致的礼品被无情的扔在门口,像扔垃圾一般。

门口,有一个丫鬟和几个下人,丫鬟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指着右相府的门人:“你们别欺人太甚,事情已过去三年,我家郡主是好心送礼过来。”

这已经是第二次,她送过来的礼被扔了出去。

门人面无表情:“小姐说了,凡是清乐郡主送过来的东西,统统扔掉。”

“好,你们给我等着。”丫鬟怒的带着下人离开。

右相府里,秦瑶脸色苍白,没有了往日了换脱。

秦家一家人都围在她身边,特别是秦老夫人,一脸心疼:“我的心肝儿呦,别怕别怕,有祖母在,不会让那个恶女再害你的。”

清乐一回来就送礼过来,甚至送到了秦瑶房间,让秦瑶第一时间就想到三年前的事。

那个晚上,明明是月朗星稀的晚上,对她来说却等同于噩梦。

“瑶瑶,爹已经让人把东西扔出去了。”秦广又心疼又气。

三年前他不是没去退过婚,谁料凤涟竟然各种推脱,最后拿出长公主的身份威压,让秦泽无法退婚。

似乎是回过神来,秦瑶扑进秦老夫人怀里就哭起来:“祖母,祖母,我怕。”

“别怕,别怕。”秦老夫人拍着秦瑶的背,轻哄着,“你放心,有祖母在一天,就不会让她进右相府的。”

三年前害得她的乖乖孙女三个月不说一句话,现在回来了,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样的事。

秦夫人突然对秦广大吼:“秦广,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把这婚事给我退掉。”

那么狠毒的儿戏,她可要不起。

“夫人。”秦广一脸苦色,“你以为我不心疼女儿吗,长公主府刚出清雅这事,她肯定不会让我们退婚的。”

先帝御赐的亲事,哪有那么好退的。

秦瑶已经止住了哭泣,她红肿着一双眼睛:“娘,你别凶爹了,这不是爹的错。”

秦泽立在旁边,神色疼痛。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很多了,可看着自家小妹这般,他也是很心痛的。

“瑶瑶,爹一定会想办法的。”

秦泽看了秦瑶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秦夫人脑海里闪过一抹灵光:“去找鬼王,鬼王一定能帮我们退了这门婚事。”

瑶瑶和子衿的交情,只要子衿开口,鬼王一定会帮忙的。

秦广拧着眉,不赞同:“哪里有这么容易,这是先帝赐的婚,鬼王殿下怕是也没办法的。再说,这是我们的事,别牵扯别人。”

秦夫人知道是她考虑不周,可她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否则要怎么办。

清乐已经十八,等长公主府处理好清雅的事,肯定会开始操办婚事。

一家人愁眉苦脸的时候,下人进来禀告:“老爷,安敏郡主来了,说约了白二小姐和烈歌公主,要和小姐一起出去游湖。”

“把安敏郡主请进来。”

秦老夫人道:“对,游湖。瑶瑶,今日是游柳日,你最喜欢的。”

这个时候的柳树长得最好,许多人都喜欢去湖边游玩,人一多,便有人赛舟。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游柳节。

每年游柳节,有许多商肆或者家族赛舟,很热闹,也很有看头。

秦瑶此刻,让她出去散散心最好。

沉姣走进来,依旧是穿得清爽,她看向红肿着眼睛的秦瑶:“瑶瑶,我们晚上出去游湖吧。”

沉姣是知道清乐回来了,特意来找秦瑶,想拉她出去散心。

秦瑶努力扬起笑容:“好。”

沉姣打趣:“你去打扮一下吧,哭得和花猫一样,丑死了。”

“你才丑。”秦瑶破涕为笑,“明明本小姐天生丽质,长得美若天仙。”

沉姣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和子衿待久了,从她那里学了自恋的毛病?”

这把自己夸得,堪比白子衿。

“哪儿有。”

见秦瑶总算脸色好点了,秦夫人立刻拉着她,亲自去给她打扮。

秦老夫人冲沉姣微微一笑:“沉姣,先坐一下吧。”

沉姣看出了秦老夫人眼底深处的担忧和无奈,她开口安慰:“老夫人,没事的,总有办法退婚的。”

不一会儿,秦瑶出来了,秦夫人用胭脂掩盖

了她的红肿眼睛,不细看倒是看不出来她哭过。

到了晚上,两人打算出门。为了两人的安全,秦老夫人让秦泽也跟着一起去。

“祖母,大哥的伤还没好呢,子衿说要静养一个月。”秦瑶不想秦泽跟着。

秦老夫人呵呵的笑着:“没事,刚好可以去给子衿看看。”

秦瑶无奈,只能让秦泽小心点,千万别牵动了伤口。

望着三人出去,秦老夫人兀自念叨:“臭小子,可别辜负了祖母给你制造的机会,一定要把人抢回来。”

秦夫人刚好走过来:“娘,您在念叨什么?”

“没什么。”

……

今夜是游柳节,湖边灯火通明,人影绰绰,还有唱戏声,格外热闹。

秦瑶左顾右看:“姣姣,子衿和烈歌呢?怎么没看到她们?”

“他们在卖灯笼前等我们。”沉姣和白子衿两人约好,在卖灯笼前等。

秦瑶环视一周:“你怎么不约其他地方,这么多卖灯笼的,要一个一个找多麻烦。”

沉姣翻了个白眼:“我的秦大小姐,你是被刺激傻了吗?只有一家老陈灯笼好吗。”

“一年过了,我忘了吗。”秦瑶嘟了嘟嘴,目光忽然掠过一个面具摊。

“等等等等。”秦瑶跑到面具摊面前,看着五花八门的面具,兴奋无比。

“姣姣,大哥,你们快过来。”

面具被挂着竹排上,说不上多精致,却花样很多,很是好看。湖边也有很多戴着面具的人走着。

沉姣和秦泽无奈的走过去。

摊主见有生意了,立刻笑着开口:“小姐,面具十五文钱一个,买两个送一个。”

秦瑶看得心生喜意,挑了一个花朵面具,试戴了一下:“大哥,姣姣,好看不?”

她的脸本来就小,这个花朵面具很大,可谓是完全遮住了她的脸,还显得有些滑稽。

“不好看。”本着钢铁直男的本意,秦泽说出了这么一句。

秦瑶脸立刻拉了下来,摘下面具,瞥了瞥嘴:“我可是你妹,你就不能委婉点?”

“真的很丑。”

秦瑶无语至极,沉姣在旁边无良的笑着。

“大哥,你别说话了,否则我买面具的心思都给你弄没了。”秦瑶郁闷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花朵面具,真的那么丑吗。

秦泽不再说话,而是取下了一个比较小巧,只遮住上半边脸的护叠面具,声音沉厚:“试试这个。”

秦瑶戴上后,露出小巧的嘴唇和下巴,一双眸子狡黠,看上去真像一只蝴蝶。

沉姣在旁边点头:“秦大哥虽然说话不够委婉,不过眼光比你好多了。”

秦瑶撇撇嘴:“哼,什么嘛。”

像是报复一般,秦瑶把之前那个花朵面具扣在了秦泽脸上,洋洋得意:“既然丑,就给你戴了。”

秦瑶眼底闪过宠溺,却也没摘下来。于他而言,好看美丑没那么重要。

沉姣眼里却闪过惊艳:“秦大哥,你戴这面具很好看。”

秦泽的面具轮廓刚硬,双眼深沉,或许是因为上过战场的原因,散发着一股铁血的气息。一身黑衣,配上这花朵面具,反而让他刚硬的轮廓变得柔软一些,有亲和力。

“姣姣,我觉得你是故意打压我,嫉妒我的美貌。”秦瑶哼唧一声。

“你还真和子衿学坏了。”

又挑了几个面具,可惜他们只有五个人,没办法凑到六个,送三个。

“这样好可惜,要不我就买六个,看能碰到谁就给谁。”秦瑶挑了几个面具。

摊主一下子卖出了九个,笑得合不上嘴:“小姐你的眼光真好,这些都是独一无二的。”

看着秦瑶手里挑的面具,沉姣一脸同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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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游柳节

白子衿站在灯笼铺前,一身紫衣,在星朗月光下凭添几分朦胧感。在她旁边,是一脸兴奋的周小安。

“阿姐,今日好热闹啊。”周小安小脸满是欣喜,他来了帝都后一直在鬼王府,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不停的四处张望。

白子衿笑得温柔:“今日是游柳节,等会还有赛舟。”

白子衿本是不打算出来的,听闻清乐送了礼去右相府,想着秦瑶心情应该不好。加上她来帝都两月,还没有带小安出来玩过。

趁着游柳节,带小安出来玩玩。

“阿姐,我们现在去看吧。”周小安格外激动。

现在是大旱,赛舟是一件特别稀奇的事。

“阿姐在等人,还有两个姐姐要来,你等一会儿好不好。”

“好。”周小安很乖巧的点头,抓紧了白子衿的手。

只要能和阿姐出来,其实不看赛舟也是可以的。

白子衿话刚落,忽然一个戴着猪头面具的脸出现在白子衿面前,主人还故意摆出凶狠的样子,想要吓白子衿。

然而,她并未看到白子衿有任何惊恐的样子,反而是一脸平静,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

就连旁边的周小安,都没有吓到,睁大着一双清澈单纯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秦瑶,你幼不幼稚。”白子衿淡淡嫌弃。

猪头面具摘下,正是一脸郁闷的秦瑶,她瘪嘴:“为什么你们都不怕?”

她本来还止痒吓子衿一跳,谁知反被戳穿,太没意思了。

“这位姐姐。”周小安很认真的道,“因为这只猪只有蠢,一点都不凶,吓人应该要牛鬼蛇神。”

一只蠢萌蠢萌的猪头,吓什么人。

白子衿开口:“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连小孩子都不如。”

秦瑶这才注意到周小安,她捂嘴惊呼:“子衿,这,这,这,你和鬼王殿下都有孩子了?!”

刚走过来的沉姣一脸无语,她默默放慢脚步。

她不认识秦瑶,她绝对不认识这种没脑子的人。

白子衿一头黑线:“你当下蛋啊。”

她和凤惊冥认识才多久,小安可是已经五岁了,难道秦瑶觉得她十岁就能不识凤惊冥而生下孩子?

再说了,她和凤惊冥的孩子,呸呸呸,想什么呢。

“漂亮的大姐姐,我是阿姐的弟弟。”周小安甜甜的自我介绍,“我叫周小安。”

周小安在鬼王府已经被养出肉来了,一张小脸肉嘟嘟的,眼神清澈,分外可爱。

“哇。”秦瑶立刻被可爱俘获了心,“小安,你可以叫我瑶姐姐,姐姐给你一个见面礼好不好?”

说着,秦瑶就开始在身上掏。结果,掏了半天,发现她今天没带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出来。

白子衿一脸无语:“别掏了,不用给他见面礼的。”

“这怎么行,他那么可爱。”秦瑶很固执,回头看向秦泽,“大哥,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白子衿这才发现,秦泽也来了。他戴着一个花朵面具站在后面,白子衿第一时间还真没看出是秦泽。

“二小姐。”秦泽对她一笑,铁血汉子笑起来,格外帅气,“瑶瑶,我身上只带了银两。”

秦瑶失望:“那算了。”银两有什么意义。

白子衿微微一笑:“秦少爷,你身体好点了没?”

“好多了,那日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答谢二小姐的救命之恩。”秦泽的声音沉厚微哑,好像战场上武器相撞发出的声音,让人心安。

“无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需你报恩。”白子衿救秦泽的时候,并不是抱着要秦泽报恩的心思。

“这怎么行。”秦泽摇头,“受人恩必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这时,旁边的周小安忽然开口:“这位伯伯,你是不是要对我阿姐以身相许来报恩?”

白子衿:……

小安,以身相许这个词你哪里学的。

秦瑶捧腹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伯伯,哈哈哈,大哥,你看你都被叫伯伯了,你老了。”

秦泽戴着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不过眼底却是很无奈。他看起来,当真那么老吗?

周小安一脸无辜,怯怯的拉了拉白子衿的衣裳:“阿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白子衿温和无奈:“小安,那是哥哥,不是伯伯,你可以叫他秦泽哥哥。”

她不知道小安是从哪里看出来,秦泽是伯伯的。虽然秦泽看不到脸,但给人的第一感觉也是铁血儿郎,绝不会想到伯伯。

说完,又冲秦泽道歉:“秦泽,不好意思,他什么都不懂。”

秦泽笑了笑:“无事。”

秦瑶还在旁边笑,笑得停不下来。

沉姣无奈摇头:“你别笑了,对了子衿,烈歌呢?”

她和烈歌约好,在这里等的,现在却只看到子衿没看到烈歌。

“烈歌差人来说,她今日宫中有事,出不来。”白子衿刚到这里,凤烈歌的宫女就来和她说了。

秦瑶颇为遗憾:“今日可是游柳节,烈歌都不能出来,我还给烈歌买了面具。”

说完,像是想起了一般,秦瑶把手里的面具抬起:“子衿,这是我买的面具,你想要哪个,快挑一个。小安,你也挑一个吧。”

看着秦瑶手里的三个面具,白子衿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挑,而是看向沉姣:“姣姣,你没有拦她吗?”

这么丑的三个面具,她很怀疑秦瑶的审美有问题。

沉姣:“你觉得我拦得住她吗?”

秦瑶刚才那么兴冲冲,她哪里拦得住她。

秦瑶瘪嘴:“这么嫌弃,明明很好看。是吧,小安?”秦瑶期待的看向周小安。

周小安诚实摇头:“瑶姐姐,都好丑啊。”

秦瑶:“……”

小安你确定不是她爹的私生子?说话直得和她大哥有得一拼。

“不过,只要是瑶姐姐选的,小安就喜欢。”周小安笑得甜甜的。

这句话简直是秦瑶今天听到的最动听的话,秦瑶两眼闪烁着星星:“小安,你嘴怎么这么甜,和你姐简直是两个极端。对了,子衿,白元锦生不出这么讨喜的儿子吧。”

刚被吐槽的白子衿粉唇扬起:“这是我养父母的儿子,我唯一的弟弟。”

就白元锦那渣渣,配生出小安?

“我就说,白元锦怎么可能生得出这么可爱的小安。”

最终,白子衿和周小安各选了一个面具,白子衿的是木偶面具,而周小安则选了另一个。

当然,这两个面具,都只是比猪头面具好一点点。

“嘿嘿,等会儿碰到认识的,就把这个送给他。”

白子衿和沉姣对视一眼,为那个人默哀半柱香。

“小安,我带你去吃糖人吧,你吃过吗?”秦瑶特别喜欢周小安,一路上不停的和周小安说话。

周小安却看向白子衿,眼底是渴望的:“阿姐,可以吗?”

书上说吃糖牙齿会坏掉,可他还从没吃过。

白子衿心里一片柔软,摸了摸他的头:“当然可以,不要吃太多就好。”

得到白子衿的许可,周小安无比高兴,和秦瑶去买糖人了,白子衿三人则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等他们。

身后大概几十米处是湖,现在湖边已经有杂技开始耍,人越来越多,热闹非凡。

“游柳节倒是真的热闹。”白子衿看着人群。

秦泽笑着开口,声音压下:“游柳节是有传说的。”

白子衿挑眉,不是说游柳节是逐渐形成的吗:“什么传说?”

“相传许久前,湖边其实只有一颗柳树,柳树修炼成精,在夜晚化作妙龄女子,好奇的上了湖里的游船。谁知平日没人的游船里竟然有人,是一个书生,柳精助他功成名就,却遭了天谴被劈死。书生为了忌念她,在湖边种了许多柳树,这件事也逐渐被大家所知,大家就在每年今天出来赛舟游玩,希望也碰到一名柳精帮他们达成心愿。”

白子衿淡淡一笑:“原来是这样。”

这故事听上去很唯美,是带着百姓心愿,可撕开表面,本质却是人们想不劳而获,所以出现了这个游柳节。

秦泽微微诧异:“你不感动?”

许多人听完故事后,都是十分感动,很少有白子衿这么平淡的。

“帮的又不是我,我感动什么?”白子衿淡淡道。

秦泽笑了起来,他也不是要白子衿感动,只是有些诧异而已。

“的确只是一个故事,这世上是没有神魔的。”

白子衿没有说话,或许世上没有神魔,她的到来却是没任何人解释得清的。

白子衿目光一移,想看看周小安们买好了没有,身后却响起了清脆铃铛声。

白子衿立刻朝身后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铃铛声也消失了,好像是她的错觉一般。

“子衿,你怎么了?”

秦瑶刚好回来,她朝白子衿看的方向望去:“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白子衿掩下眼底的光芒,轻轻一笑,“走吧,我们去看看杂耍。”

白子衿对杂耍是没什么兴趣的,可秦瑶和周小安有。

杂耍就在湖边,都是一些较小的杂技,而且是各办各的。不过,围观的人还是很多,偶尔有人会打赏。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20章:蛊族圣女

白子衿前面,有一个猴子杂技,杂技人手里拿着火圈,他喊一声,猴子就腾空钻过去。一个铜板钻一次,很便宜。

“钻!”

猴子钻过去后,围观的百姓立刻鼓掌喝好,也有小孩子看,个个都是兴奋不已。

周小安却耷拉着小脸,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小安,不喜欢吗?”秦瑶问。

周小安摇摇头,低着头道:“猴子会很痛的。”

那火圈是烧红的铁,虽然猴子每次都钻过去了,却还是会被缭到毛。

只不过,人们都只觉得好看,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阿姐。”周小安的脸色有些白,“我们买下这只猴子好不好?”

看到这只猴子,他就想到两个月之前,阿姐被村民绑在那里用火烧。

白子衿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了看那只还在不停跳的猴子,心情略微复杂:“好,阿姐帮你买下来。”

“但是。”白子衿顿了顿,和周小安对视,缓缓开口,“小安,你买下这只猴子,还会有其他的猴子,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做不了什么,只有你强大了,你才能更好的救它们。”

她并不反对周小安善良,她希望周小安懂得更多。

一己之力,能做得始终有限。

“阿姐,我知道了。”周小安低下头,他知道阿姐的意思。

就像阿姐被欺负的时候,他一个人,根本救不了阿姐。只有能召集很多人,才能保护阿姐,就像大哥哥那样成为人上人。

周小安在鬼王府看到的,甚至是许多白子衿都不知道的。

周小安眼底出现坚定,他一定会成为人上人,保护阿姐。

白子衿不知道她今日的一番话,造就了数年后的当朝权相和杀手组织。

“阿姐去给你买猴子。”白子衿摸了摸他的头。

杂技人听到白子衿要买猴子,眼底立刻划过奸诈。以前也有一些富家小姐看不下去,来和他买猴子。

杂技人扫了一眼白子衿的衣着,心里盘算着怎么敲诈她。脸上故作为难:“姑娘,这猴子是我吃饭的家伙,而且我把它从小养到大,感情很浓厚,你这突然要买,我很为难。”

白子衿并没有错过他眼底的奸诈,淡淡一笑:“那就算了,我不买了。”

杂技人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愣了一下,赶忙拍马屁:“姑娘,我看你一定是个很好的主子,能不让它跟着我继续吃苦,我很高兴。”

白子衿淡问:“多少钱?”

“姑娘你这么心善,就十两银子吧。”杂技人一脸给白子衿便宜的神色。

沉姣皱眉,十两银子可以去市场买一只漂亮乖巧的猴子了。这只猴子是最差的品种,甚至还长得丑,这人简直是漫天要价。

沉姣怕白子衿被骗,想上前一步,却见白子衿对她摇头,让她不用担心。

连一个江湖奸商她都对付不了,那她就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白子衿粉唇勾起慵懒的弧度:“一两银子。”

杂技人不干:“姑娘,你这未免也太看不起我的猴子了吧。”

直接从十两银子变成一两银子,杂技人哪里接受不了。

白子衿没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不打算买了的样子。

白子衿走的不慢,眼看就要走远了,杂技人赶忙大喊:“姑娘,卖,我卖!”

白子衿勾唇,回头:“不是要十两银子吗?”

“姑娘,猴子给你,一两银子给我。”杂技人咬牙,“相逢即是有缘,只要它能跟着你过好日子,钱不再多少。”

话说得倒和好听,其实就是怕白子衿真的不买了,他连一两银子都卖不到。

要知道,一两银子他得喊多少下,让猴子跳多少下才能赚回来。

白子衿给了钱,杂技人把猴子给她,竟然小气到连个笼子都不给。

“阿姐,我抱着它吧。”周小安看着瘦弱的猴子,很是心疼。

白子衿把猴子递给周小安:“你抱着吧,小心点。”

猴子早已被驯服了野性,乖得不像话,应该说,是有些麻木了。

白子衿暗暗摇头,这只猴子早已习惯跳火圈,现在把它救下来好好养,它也活不了多久。

不过,看周小安如此高兴的样子,白子衿也没把这件事给说出来。

忽然,人群开始动了起来,许多人朝湖边涌去,湖中央也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

“小安,小心。”白子衿立刻牵住周小安的手,怕被人流冲散。

秦泽的第一反应是伸出手牵住秦瑶,另一只手想要牵住白子衿。可惜,放到他手里的是一只小手。

“秦泽哥哥,人好多啊。”周小安笑得人畜无害。

大哥哥让他出来之前可说了,绝对不能让其他男子靠近自己阿姐。否则,就把自己送到学院去,半年内都不让自己看到阿姐。

“子衿,我们也过去吧。”秦瑶兴奋的叫着,“赛舟开始了,我们赶快过去看。”

白子衿听沉姣说过,秦瑶很喜欢看赛舟,却没想到她会兴奋成这个样子。

人实在太多,哪怕顺着人流着,还是会被挤到。

“不好意思。”秦瑶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没关系,姑娘小心就好。”对方的声音妩媚,还带着清脆的铃铛声。

前方的白子衿噌的朝秦瑶看去,只见一个罩袍背影。

白子衿眼神一沉,她低头叮嘱周小安:“小安,我去办点事,你跟着秦泽哥哥他们,一定不可以乱跑。阿落,你留下来看着小安。”

说完,白子衿在秦瑶被撞的肩膀拍了几下,然后朝莲姬的背影追去。

秦瑶不解大叫:“子衿,你去干什么?”

“可能是遇到熟人了。”沉姣道,“我们先去看赛舟吧。”

白子衿带着伊人,穿过拥挤的人群,逐渐走向了偏僻无人的角落。

前方空荡荡的,并没有罩袍背影。

白子衿皱眉,她明明是跟着追过来的,怎么不见了。

“二小姐是在找小女子吗?”妖媚的声音,带着咯咯的笑声,从背后传来。

白子衿一转身,莲姬赤着足,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掩唇笑着。

白子衿眯眼,淡淡开口:“蛊族圣女不可轻易出苗疆,偷跑出来,可是判族之罪。”

莲姬妩媚的眼神微变,随后又娇笑一声:“不愧是神医门的外孙女,竟然一眼看破小女子的身份。”

她确是蛊族圣女,泛大陆只有少数人知道他们,却也只知道一点半点。比如,他们是苗疆蛊族,却被称为是苗族。

没想到,白子衿倒是知道得多,连他们族内规矩都清楚。

“我与蛊族无仇,也不想和蛊族有纠缠,你最好别找我的麻烦。”白子衿淡淡一笑,声音却是有些冷的,“也别动我身边的人。”

方才,莲姬撞秦瑶那一下,是给秦瑶下了蛊。还好,她速度快,把蛊虫捏死了。

哪怕那只是最普通的蛊虫,也足已让白子衿动怒。

莲姬咯咯的笑着,声音娇媚一片,她娇滴滴的开口:“二小姐再说什么,小女子怎么听不懂呢?小女子只想和二小姐做个朋友。”

白子衿冷漠至极:“我没有和你做朋友的打算。”

说完,忽然白子衿手里撒出一包粉末,直朝莲姬而去。

莲姬手一扬,粉末被阻挡,她娇笑:“虽然这只是普通面粉,可小女子还是很爱美的。”

白子衿粉唇一勾:“是吗,莲姬姑娘不妨看看自己的脸?”

莲姬的脸忽然痒了起来,她的笑声止住,她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了。

莲姬没有拿出镜子,也没有立刻解毒,她知道,这毒解不了,只能等它三天后自己消退。

莲姬娇笑着:“二小姐厉害,小女子佩服。”

白子衿冷冷的扫了一眼她的脸:“一报还一报,我虽不想和蛊族有纠缠,不代表我得罪不起。一个判族的圣女,蛊族怕也不会在意。”

说完,白子衿带着伊人扬长而去。

莲姬的眼神逐渐变了,妩媚中带着疯狂的味道,看着白子衿的背影,她又笑了。

空中,清脆的铃铛声和妩媚的女声越飘越远。

“万毒之体,取了你的体毒,小女子就能重振蛊族了呢,咯咯。”

白子衿回湖边的路上,吃了一颗药丸,也给了伊人一颗。

伊人一惊:“小姐,我们中毒了?”

她是丝毫没有察觉,毕竟她们又没靠近莲姬,空气中又没有什么味道。

白子衿缓缓道:“我下毒,她自然也会。”

蛊族本擅毒,莲姬怎么可能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这毒无色无味,伊人自然察觉不出。

“小姐,这人实在太危险,要不要伊人去发布杀手令,把她杀了。”伊人皱眉,她觉得莲姬就是冲着小姐来的。

从给白月容解毒,到刚才的事,不可能是巧合。

“没用的。”白子衿摇头,“你都察觉不出来她下了毒,普通杀手去也是送命而已。”

毒是防不胜防的,除了顶级药师,根本无人能防得住莲姬。

而且,白子衿眼底闪烁光芒。她这次能给莲姬下毒,也是因为莲姬不了解她会毒。

现在莲姬知道了,以后她要对付起来就更难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21章:小安落水

回到湖边的时候,赛舟已经开始了。秦瑶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竟然在这么拥挤的人群中抢到了最前面的位置。

四个人都带着面具,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

周小安一眼就看到了白子衿,到时猴子站起来挥手:“阿姐,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白子衿走过去,秦瑶还给她留了一个位置。这个地方刚好是柳树下,挂着灯笼,挺亮的。

“子衿,你回来得刚好。第二场就要开始了。”秦瑶露在外面的脸带着红晕,明显看得很激动。

在湖中间还搭了一个舞台,上面还有身姿妙曼舞姬跳舞,一时间让人不知道是看舞姬还是看赛舟。

“子衿,你看这五只船,都是布行,你觉得哪只会赢?”秦瑶拉着白子衿问。

白子衿看过去,五只船都是八个人健壮划手,船都还挺好看的。

这时,一个男子走了过来,他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姑娘,要不要赌一把?”

白子衿看去,木盒子分成五格,分别放着各个布行的名字和赔率,里面也有许多铜板和前。

男子后面,还有人在记录,煞有其事的样子。

白子衿挑眉,竟然还有赌船?

“子衿,每年都会有这样。你想买就买,不想就别理他。”秦瑶道。

这些都是散户,不怎么正规,大家买这个也都是图个乐趣,一般也不会买太多。

那男子也笑:“我们这赌得小,小姐你要想赌大的,就去后面的赌行那里买。”

说完,男子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并着两张大桌子的地方。桌子上面有许多银票,看样子就是赌行在外面摆的桌子了。

“不用了。”白子衿摇摇头,她对赌没兴趣。

男子见她不买,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去问其他人了。

“子衿,你快看,快看那只船。”秦瑶激动的抓住白子衿的手,另一只手指着湖中划在最前面的那只船。

“我就知道它最快,一定能赢的。”

白子衿笑得无奈,她实在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看的。

低头看小安,周小安两眼直直的看着湖中,很认真的看着赛舟。

旁边,沉姣也看着湖中。游柳节赛舟,万宣商行最为最大的商行,自然是有参加的,她等着万宣商行的船出来。

“二小姐,我们出去走走吧。”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兴趣缺缺,秦泽开口了。

白子衿抬头看了他一眼,秦泽道:“我对这赛舟也没什么兴趣。”

白子衿本想拒绝,可往台中一看,还有许多场没进行。以秦瑶现在的样子来看,她是一定会看下去的。

沉吟一声:“好吧,我们走吧。”

出去走一圈,回来应该就快多了。

正欲走,忽然周小安扯住了她的衣裳:“阿姐,赛舟好无聊啊,我不想看了。”

白子衿狐疑:“你刚才不是还看到很高兴吗?”

“没有。”周小安摇头,“我不想看了。”

白子衿只当他是小孩子心性,又或者他本来就不喜欢,只是没处看就看向湖中。

“那阿姐带你出去走走吧。”刚好白子衿要出去走走。

周小安笑着点头:“好啊,我们去外面玩儿。”

秦泽拧眉,是他的错觉吗,他总觉得周小安在防着他。

白子衿牵着周小安的手,刚转身,忽然感觉背后一阵扯力,然后周小安的手从她手里滑落,抓也抓不住。

“噗通。”落水声。

白子衿眼神一变:“小安!”

周小安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跌进了湖里。在跌进湖里的最后一刻,他还把猴子扔了上来。

白子衿想要跳进湖中,可她根本不会水,下去只是多添了一个让人救的对象。

“二小姐,我下去。”秦泽想要跳下去,被白子衿制止。

“不行,你不能下去。”

秦泽的伤势没有痊愈,若是此刻跳到湖里,一定会发炎。

有人落水,岸上立刻躁动一片,却没人跳下去救人。

阿落噗通一声跳下去,向周小安那边游去。周小安不会水,在水中挣扎着。

忽然,湖中一抹白影闪过,湖面被脚尖点开一朵朵水花。一只手把周小安抓起来,然后脚一垫,飞上了岸。

“小安。”白子衿立刻扶住周小安,检查他的鼻腔。

好在周小安是瞬间就被救上来的,只是喝了几口水,其他并无大碍。

“阿姐,我没事。”周小安扬起笑,安慰着白子衿,“就是衣裳湿了。”

“没事,阿姐等会儿带你去换。”

确认周小安无事后,白子衿抬头,看向前方那个玉树芝兰的温柔男子。

“多谢玄王殿下救命之恩。”白子衿对他微微一笑。

白子衿刚才着急时面具已经掉了,一张小脸因着急有些微红,双眸灵动仿佛能走进人的心房。

救周小安的正是君玄歌,他目含温润,声音温柔得让人瘫成一团水:“人无事就好,举手之劳。”

他也是恰好出来看赛舟,一来就看到有人落水。救下之后,更没想到是白子衿的弟弟。

人群中传出惊呼声:“天哪,原来他就是玄王殿下。”

“玄王殿下好帅,笑起来好温柔,而且人还这么善良。”

“啊啊啊,我竟然看到了玄王殿下,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晕过去了。”

一句话比一句话夸张,却不可否认君玄歌出现引起的注意力,甚至都没人看注意赛舟了。

白子衿低头看着周小安:“小安,你怎么会掉下去?”

周小安走得好好的,除非有人恶意推他下水,否则他不会自己掉下去。

“阿姐,有人绊我。”周小安很确定,他是被人绊了一下才会掉进湖里的。

白子衿眼神一冷,往四周一扫:“谁绊我弟弟下湖的,出来!”

她的声音极冷,周小安是她唯一的亲人,她许过诺要周小安好好的。刚才若是没人会游泳,小安说不定就出事了。

周小安忽然打了一个寒颤,虽说是夏天,下了水还是挺冷的。

白子衿竟然解开外裳,在无数双震惊的眼神中披在周小安身上,她声音温柔:“小安,先穿着,等阿姐处理完绊你的人后,就带你去换衣裳。”

她温柔的声音,和刚才呵斥冷言恍若两人。

君玄歌温润的眼神里划过一抹光芒,白子衿在大庭广众脱衣,就为了让周小安暂时不冷。

“小安知道了。”

旁边,秦泽脱衣的动作一顿,他默默的收回手,懊恼自己今日为何要穿腰封,衣服都脱不下来。

人群中,有个老妇颤颤巍巍的牵着一个肥肥的男孩走了出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白子衿面前。

“小姐饶命,是我这孙子不懂事,小姐饶命。”

那男孩已经吓傻了,他完全没想到,他的随意举动竟然要下跪。

白子衿冷笑一声:“你为何绊他?”

那男孩一脸害怕,直接哭了出来:“我,我想玩他的猴子,他,他不给我。所以,所以,我就想给他一个教训。”

这倒是交代得清清楚楚。旁边的老妇不停的磕头,哀求着:“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人群中有人动了恻隐之心。

“要不算了,小孩子总会做错事,你弟弟不是没事吗。”

“是啊,你看这一老一小,多可怜。”

白子衿没双眸寒冷,她竟然直接拎着吓傻的男孩,直接扔到湖里。

这一举动,让众人震惊,有人激愤。

“你怎么可以这样。”

“就是!你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孩子。”

白子衿恍若未闻,只道:“阿落,把他捞上来。”

阿落立刻把男孩捞上来,男孩咳着,他已经不敢说话了,连哭都忘记了。

老妇抱着他,却又不敢哭,生怕白子衿还不肯放过他们。

白子衿在众人的激愤中走到男孩面前,冷冷道:“就因他不把猴子借你玩,你就绊他下水。往后,若有什么事让你不满意,你是否就要杀人?”

三岁看到老,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以后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男孩已经是被吓愣了,什么话都说不出。老妇则求饶:“不会的,他不会的,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你绊他下水,我也扔你下水,让你体会什么叫绝望。好了,你们回去。”白子衿声音冷漠。

白子衿从不会因为老弱幼儿,就大发慈悲。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做错了事就该受罚。

老妇如获大赦:“多谢小姐。多谢小姐。”说完,抱着已经傻了的男孩赶忙离开。

“玄王殿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白子衿对君玄歌点头。

君玄歌笑得温润:“去吧。”

白子衿一身中衣,却仿佛穿了盔甲一般,让人不敢亵渎。她牵着周小安,人群下意识为她让出一条路来。

发生了这种事,秦瑶自然也没了看赛舟的心情。

今天果然不是什么好日子,先是清乐,然后小安又被人绊下水。

不过,为了陪沉姣,秦瑶没有立刻离开,却也兴趣缺缺了。

秦瑶看了旁边的君玄歌一眼,无聊的她开始搭话:“玄王殿下,你刚才好帅,你的轻工也好好的,比我大哥还有厉害。”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22章:本姑娘走了

君玄歌收回望着白子衿的目光,唇角噙着儒雅的笑容:“小姐过誉了。”

“没有没有,你是真的厉害。”

君玄歌眼底一片温润,思及方才白子衿的动作,他眼底迅速闪过一抹让人捕捉出来到的幽光。

“小姐,本王先告辞了。”君玄歌的声音犹如三月拂柳,让心听着无比舒适。

秦瑶点点头,看着君玄歌洁白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哪怕是在拥挤的人群里,他也依旧那么淡雅高贵,让人移不开眼。

成衣店已经关门,好在有沉姣的令牌,才拿出了一套适合周小安的衣服。

让周小安泡了一会儿热水,把一时侵体的寒气逼出体外,才穿上衣服。

“小姐,这只猴子怎么办?”伊人问,若不是因为这只猴子,小少爷也不会落水。

白子衿扫了一眼缩成一团的猴子,淡淡道:“小安喜欢就留下,这件事本和它无关。”

若要怪在猴子头上,也是过分了些。不过这猴子有些脏,白子衿让人抱下去清洗一翻。

周小安刚好穿上衣服出来,他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院子里:“阿姐,这是你住的地方吗?”

“对。”白子衿微笑,“小安觉得怎么样?”

这还是小安第一次到纱雅院来。

周小安很高兴:“这比村子里好太多了,要是爹娘在,一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他们。”

突然,周小安的话戛然而止。他眼神有些低落,甚至有些泪水。

提到养父母,白子衿眼神微沉了沉,若是她来得早些,他们也不会死。

一切都是宿命,她无法改变。

白子衿拉过周小安,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温声道:“小安别哭,爹娘若看到我们过得这么好,他们一定会高兴的。你是小男子汉,爹娘说过小男子汉不能轻易哭的。”

周小安把眼里的泪水压下,破涕为笑:“对,我是小男子汉,我要保护阿姐,我不哭了。”

白子衿宠爱的捏了捏他的脸,哪怕是沉浸在痛苦,也不忘要保护她。

“这样吧,过几日我们回麦禾村去修缮爹娘的坟好不好?”养父母之前是被随意埋下的,坟也就是一个小土堆。

之前她是被迫离开,现在有能力了,自然要回去修缮一下他们的坟,算是聊表心意。

周小安很想回去看看村子,虽然在帝都很好,可毕竟他是在那里长大的。

可是,周小安瘪嘴:“我明日还要上课,老师可凶了。”

他还有许多课业没完成,若是几天不去,老师肯定会骂他的。

“没关系的,阿姐去和凤惊冥说一声,你只要这几日别忘记看书便好。”白子衿一向崇尚自由教育,不能把孩子憋坏了。

“好。”周小安的眼神立刻亮起来,“阿姐,我们何时回去?”

白子衿想了想,这几日也没什么事:“明天好不好?”

周小安的眼神更亮了:“那我今晚可以住在这里吗?”

虽然大哥哥说过不能,但是……他还是很想和阿姐待在一起。

“当然可以。”白子衿回想起以前和周小安一起睡觉,补上一句,“但是小安不能和阿姐一起睡了。”

虽然只是个小孩子,白子衿还是觉着怪怪的。

周小安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小安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小安自己一个人睡。”

白子衿忍俊不禁:“对,你以后若是和哪个小女孩睡觉了,你得对她负责,娶了她。”

白子衿只是揶揄打趣,并未注意到周小安略微羞涩扭曲的眼神。

阿姐说和小女孩睡了要负责,可羽哥哥的妹妹好凶,他要是娶了她,一定会被打得很惨的。

但是阿姐说的话不能不听,周小安陷入了纠结中。

“小少爷,我们去这边睡觉。”

经过询问,周小安已经认识了院子里的人:“谢谢伊人姐姐。”

伊人笑,小少爷实在是太可爱了。

周小安刚去睡觉,门就被敲响。黑子打开门,发现是白阎。

白阎走进院子,对白子衿道:“王妃,王爷让我来接小少爷回去。”

白子衿道:“小安今天睡在我这里,对了,你回去和凤惊冥说声,我明日回麦禾村去,可能要七天才能回来。”

白阎不动声色的皱眉,王妃要离开爷七天,他感觉爷不会同意的。

“王妃,爷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一定要把小少爷带回去。”白阎面无表情的开口。

这是他今晚的任务,若是做不到,他怎么回去。

白子衿:……

小安才几岁,怎么就男女授受不亲了。

阿落冷冷的看了白阎一眼,废话真多,小姐已经说了要留小少爷过夜。

“白阎。”白子衿微微一笑,笑容十分和善,却有一点凉凉的味道,“我要是不让呢?”

“王妃,请别为难属下。”

白子衿粉唇一勾:“你回去告诉凤惊冥,他再不明分说的乱吃醋,我就去找其他男人。”

这一击重击,杀伤力很大啊。白阎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先回去和爷说一下。

毕竟,周小安和其他男人,还是周小安安全点。

“等等。”白子衿突然叫住白阎,柳眉微拧,“回去告诉你家爷,帝都来了个莲姬,是下蛊高手,让他小心。”

白阎:“是。”

白阎回去后没有再来,这让白子衿很满意,去休息了。

殊不知,纱雅院外面的大树上,有一个黑衣人苦逼的蹲在那里。仔细一看,正是黑煞。

黑煞真的很心累,为什么好的差事都是白阎去做,守夜这种事就轮到他。

最最重要的是!!这棵树上有许多蚊子!

“痒吗?”一道声音在他后面响起。

“痒!”

这个字吐出的同时,黑煞手里的剑唰的朝后刺去,极度危险。

“杀了我,你就等着被鬼王赶出帝都吧。”身后的女子不躲,反而笑得格外开心。

黑煞的剑停在了离女子脖子三寸的地方,定睛一看,这不是王妃身边的丫鬟吗。

伊人弹开脖子前的剑,双手环胸:“本姑娘好心给你送吃的,你却要杀了本姑娘,真是好心没好报。”

旁边的树干上,的确放着一盘点心和水果。

黑煞指着自己:“给我的?”

“这里还有其他人?”伊人翻了个白眼,她今日守夜,刚好发现了黑煞,想着以前自己训练的时候,就拿了东西上来给他吃。

谁知,刚说了一句话,就差点被砍头。

“对了,还有这个,驱蚊的。”伊人又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黑煞。

“你慢慢吃,本姑娘先下去了。”伊人明媚一笑,笑容在月光下格外甜美,看得黑煞一滞。

伊人脚下一踮,三两下就下了树,轻如鸿雁,未发出任何声音。

黑煞望着伊人的背影,良久才回神,端起那一盘点心。

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甜甜的,黑煞脑海里却闪着刚才伊人的笑容。忽然,黑煞傻傻一笑,庆幸今日爷让他来守夜了。

第二天,天刚露出鱼肚白,周小安就早早的醒了。

“姜爷爷。”周小安礼貌的对院子里的姜老问好。

姜老笑得和善:“小少爷,怎么不多睡会儿?”

周小安摇头:“我要起来练功,然后要看书。老师说了,得坚持下去。”

这是周小安两个月来在鬼王府养成的习惯,每日天微亮就起,练功读书。

周小安走到院子角落,打出一套拳来。虽说他还很矮小,可神色极为认真,竟然还真有一番样子。

老姜笑着:“老奴去做早膳。”

白子衿起来时,周小安已经练功好,正洗澡澡好在看书。

伊人在白子衿耳边说,今日周小安练功一事。

白子衿点点头,武功是保命的,若不是她已经不适合练武了,她也会去学。

“小姐,刚好早膳做好了。”老姜呵呵的笑着。

白子衿对周小安招手:“小安,先吃饭。”

“好,阿姐。”

用完早膳,白子衿偏头问伊人:“马车都准备好了吗?”

伊人一大早就去借了两辆马车,特意挑了几匹比较好的马。

“小姐,马车和路上要用的全部都准备了。批文也从蓝府尹那里拿了,中午就可以出发了。”

白子衿抬头看了看刚爬起来的太阳,思考了一下:“现在走吧。”

现在正是热的时候,中午再出发,肯定是热得不行。趁着早上凉快走一段路,中午再歇息。

“老夫人那边说了吗?”白子衿怕她不在,老夫人又过来找麻烦。

“已经差人去说了,秦小姐那边也都交代了。”

白子衿点头:“好,先在外面等我,我去一趟左相府。”

白月容的毒解了,本是高兴的事。可昨日茗余的话,让白元锦丢尽了脸,回来对着刚醒过来的白月容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喜欢玄王不是你的错,可你好歹是左相府的小姐,就不能注意自己的身份?

竟然做出如此丢脸的事!

白月容一顿委屈,正要像往常一样拿翠绿撒气,才知道翠绿代她入狱了。

知道这件事后,白月容并没有一点感动,反而怨恨翠绿。拿什么不好,偏偏要拿玄王的碗。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23章:还给你

新来的丫鬟见白月容脸色不好,怯怯道:“三小姐,您。”

话刚落,一个杯子就朝她身上砸来,丫鬟不敢动,只能任由杯子砸在自己额头,流下鲜血。

“滚,给我滚远点,看到你就烦。”白月容怒骂。

丫鬟忍者疼痛和委屈:“是,小姐,奴婢这就滚下去。”

白月容气不过,又砸了几个杯子,弄得一地碎片。她无意抬头,却看到白子衿的慢慢朝她这边走来。

白月容已经知道自己的毒是被白子衿下的,可她一点都不长记性,反而怒骂白子衿:“白子衿,你来干什么,你是不是又要来害我?!”

白子衿星眸冷漠,当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白子衿粉唇冷勾:“三妹说什么,二姐听不懂。二姐今日来,是要把一些东西还给你。”

白月容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又没什么东西在白子衿那里。难道是那些……

白月容眼睛瞪大,嘴下否认:“我不要,我没什么东西在你那。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走。”

毒虫白月容都看过,她知道那些都是剧毒,要是咬上一口都不得了。

白子衿清澈眸子含着冷意,转身离开。见她走了,白月容松了一口气。

可刚松一口气,忽然她就看到了一条黑黑的东西。

白子衿刚走至花园,碰上了白元锦。

白元锦黑着一张脸:“你来干什么?”看了一眼白子衿来的方向,声音一沉,“你又来给你三妹下毒?”

白子衿淡淡一笑:“我是左相府的嫡女,这左相府我来不得?再者,父亲是巴不得我给三妹下毒?”

白元锦铁青着一张脸,问起一件事:“听你祖母说,你要去当初那个村子?不许去,既然回去了,就好好在帝都给我待着。”

白子衿现在顶着左相府嫡女的身份,跑到那偏远山村去,实在是有**份。

而且,那个村子的存在,对于白元锦就是一个耻辱,讽刺着他当初做的事。

“父亲,他们将我养大,你难道要我做不仁不义之人?”白子衿声音淡漠,“父亲是堂堂左相,孝悌之道应该比我懂。”

白元锦正要呵斥她,却突然一道尖锐惊恐的惨叫声响起。

“啊!”

这声音尖锐的,花园里的鸟都被惊得飞起来。

来源是白月容的院子,白元锦脸色立刻一变:“月容,白子衿,你还说不是给你三妹下毒!”

白子衿嗤笑一声,懒得理她,直接朝门外走去。

白元锦气得不行,赶忙跑过去看白月容,花园里却突然涌出许多毒虫。各种各样的,蝎子,蜈蚣还有许多蛇,可怕得紧。

白元锦脸色一变:“来人!快来人!”

与此同时,左相府各处都出现毒虫,许多尖叫声响起,一声比一声凄厉。

白元锦虽然恼怒白月容给他丢人,却还是他的女儿,赶忙去看白月容有没有被咬到。

白月容并没有被咬到,不过她脸色苍白惊恐,因为在离她不远的桌子上,一条浑身漆黑的毒蛇盘在那里,蛇头正对着她吐信子。

见白元锦来了,白月容立刻惨叫:“爹,救命,爹,救我。”

白元锦也想去救她,可他一介文人,能做什么。

最后,还是侍卫抓了毒蛇,白月容才没事。白月容刚松了一口气,正要擦去头上的汗水,忽然觉得手里有液体流淌。

一看,竟然是鲜红的鲜血,以及盘着的蜈蚣和一些小虫。看着这些东西,白月容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爹!”

“月容!来人,请大夫!”

突然出现的毒虫,左相府被咬的人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下人。主子都没怎么受伤,只是受了惊吓。

好在咬白月容的只是一条蜈蚣,大夫来给白月容解了毒,没什么事。

白元锦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白子衿,孽障,孽障!”

清理完毒虫的管家上前一步:“相爷,已经问过了,二小姐来的时候是空手来的,并没有带东西进来。”

也就是说,这些毒虫不是二小姐带来的。

唯一诡异的是,好像就三小姐院子里的毒虫多一些,其他人院子里就只有几条。

“就算不是她,也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白元锦认定白子衿不是无辜的。

“相爷,我们没有证据,而且二小姐已经出城了。”管家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觉得这件事是三小姐引起的。

不过,这话管家可不敢当着白元锦的面说。

白元锦的好心情都给弄没了,偏偏这时还有几个妾室哭着进来。

“相爷,妾身好怕,怎么会突然那么多虫。”

“相爷,媚儿差点就被咬了。”

“相爷,二少爷被咬了,你赶快去看看他吧。”

一个又一个,让白元锦烦躁得不行。

“都给本相住嘴!”

几个妾立刻噤声,不过脸上的害怕却还是装着的。

白元锦第一次后悔自己立了这么多妾室,他揉了揉太阳穴:“去看看二少爷。”

二少爷的姨娘高兴得不行,得意的冲其余姨娘挑衅。没有儿子,你们什么都不是。

其余几个姨娘虽然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她们生不出孩子呢。

城外管道上,有三辆马车徐徐的走着,中间的马车里,白子衿一脸无奈。

她只准备了一辆马车,够载他们几个人。出城的时候,白阎却带着一辆马车在等她,说是马车里的人是保护她的。

而后面的那辆马车,则是秦瑶和沉姣给她准备的,里面也是高手。

白子衿无奈抚额,她在他们眼里,就是那么弱的吗。

“阿姐,伊人姐姐说要三天才能到村子里。”周小安皱着小脸。

三天,好久。

白子衿点点头:“对,小安,你没事做就看书。”

三天在马车里,的确是无聊得很。

随着时间的过去,路程走得越远,天气也越来越热。

伊人拿出早已备好的冰块,这才让马车内的高温降了一下。伊人又拿了一盅水出去给外面的阿落和车夫,让他们喝。

白子衿撩起车帘,入目的是青翠高大的树木,以及路边长得一些鲜花,景色是不错的。

忽然,白子衿开口:“停车!”

“吁。”

“阿姐,怎么了?”

“小安,你看书,阿姐去拿点东西。”

白子衿跳下马车,奔向了路边的陡坡。她提着裙子,往下走了几步,从一块镶嵌在泥里的石头下摘下了一株草。

白子衿握着草,面带喜色的回到马车里:“继续出发。”

周小安好奇的凑过来:“阿姐,这是什么。”

白子衿把泥土扫去,笑着解释:“这是药材,名唤扶苏。”

扶苏算不上珍贵,却也不容易找。白子衿刚才无意一扫,见这扶苏长得很好,就下车去采。

反正无事,白子衿索性和周小安讲起了药材,她拿出了一本图册,旁边还写有功效。

“小安,这前面是中药,后面的是剧毒药材。以后若是碰到剧毒药材,一定要小心。”

“这个是生地,炮制后变成熟地。熟地和炮制后的酒黄精很像,不过一个粘稠,一个干燥。”

“还有这些,这是千年人参。这个是血灵芝,灵芝里面相对较差的是赤芝,血芝是最好的。这个是七彩莲,这个是红景天,这个是毒斑蝥,都是比较少见的。”

周小安翻着图册,似懂非懂的点头。为什么他觉得后面这些珍惜药材有点眼熟,他好像在大哥哥的院子里看到过,很多呢。

天色渐热,冰块也融化得差不多了,汗水逐渐出来了。

帘子被掀起,阿落拿出一张纸条:小姐,前面有一个客栈,要不要休息?

“好。”白子衿点头,“大家都下马车休息,给马喂饱喝水。”

前面的客栈是官道中间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是要打劫起来,很是容易。

“小姐,这个客栈在这里几十年了,不是黑店。”马夫笑着,他经常走这条路,偶尔也会在这里歇息。

白子衿淡淡一笑:“多谢,我们知道了。”

三辆马车放慢速度,小二早就迎了出来,笑脸相迎:“几位客官里面请。”

白子衿牵着周小安进去,后面则有人牵着马去喂粮。

“姑娘,这马水要不要喂足?”

别看帝都内不缺水,可一出了帝都,水就是珍惜东西,贵得很。很多人都是不舍得把水喂给马的,小二才有此一问。

伊人从腰间掏出银子,扔给小二:“全部给我喂饱,绝对不能渴着它们。”

凤惊冥的人和秦瑶沉姣的人加在一起总共十数人,个个神色冷漠,虽不凶狠,却让人下意识退避。

好在客栈也没什么人,除了几个路过的,算是白子衿他们包场了。

“姑娘,不住店吧?”小二问,他们在这条路上几十年了,都清楚行人的规矩。

这个点,都是进来休息避日的。

白子衿淡淡掀唇:“不住,炒几个菜上来,再端些水上来。”

白子衿不吝啬,她们吃什么,侍卫们就吃什么,这让侍卫们微微感动。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24章:我要你的眼睛

白子衿觉得她的嘴被姜老养刁了,只吃了几口饭菜,周小安倒是吃得很香。

“姑娘,这是井里刚打上来的水,还凉快着。”小二端着一截截竹筒上来,竹筒里面装的是水,一人刚好一个。

白子衿挑眉,这老板倒是聪明,把水倒进竹筒再放进井里,捞起来喝的时候就很凉快解渴。

白子衿把一截竹筒递给周小安:“小安,喝吧。”

周小安刚接过竹筒,突然一声巨大的拍桌子上就响起,带着凶狠的声音:“你说什么?老子就喝了你几竹筒水,你就要收二两银子?”

白子衿扫了一眼,是一个披着貂皮的莽汉,本就长得不亲和的脸正扭曲着,恶狠狠的盯着店小二,他手上一把大刀,拍在了桌子上。

店小二早已习以为常:“客官,你还吃了饭,让我们给你喂了马,现在水本来就贵。而且吃之前,我们给你说了,你自己没注意听。”

店小二的冷静让莽汉不悦,他龇牙咧嘴:“明明你们就没说,是想要框我银两,今日我还就不给了!”

这不是觉得价格不公,而是想要吃霸王餐的表现啊。

店里的小二都很柔弱,看上去完全禁不住莽汉打。莽汉也很得意,抽了抽手里的大刀向大门走去。

“识相的,就别拦你爷爷我,否则我一刀一个,砸了你们这黑店。”

店小二完全不说话,也不拦莽汉。眼看莽汉就要走出去了,忽然门口出现两个比莽汉还高的壮汉,一身的腱子肉是衣服遮不住的,两人手里拿的竟然是大铁锤。

其中一个一挥手,数百斤重的大铁锤像是棉花一样,被他轻易的扛在了肩膀。开口,是沉厚如钟一般的嗡鸣声:“给钱,还是留下手。”

白子衿淡淡一笑,对着看热闹的小安道:“小安,把水喝了。”

这掌柜竟然敢把店开在这荒野地方,肯定是有几分手段的。至少面对这吃霸王餐的,是有办法对付的。

那莽汉吞了口口水,不得不认怂,焉儿吧唧的去付了二两银子。

店内有人笑了出来,取笑莽汉。

莽汉觉得脸上无光,环视一圈看到正望着他的周小安,怒吼:“小崽子,再看我削你信不信?”

两个壮汉他对付不了,一个小孩子还对付不吗。

说完,像是为了找回场子一般,莽汉竟然直接用刀柄打掉了周小安手里的竹筒。

“我的水。”周小安失声惊呼。

莽汉得意的笑:“让你笑话我,和爷爷求饶,否则爷爷挖了你的狗眼。”目光一移,落到白子衿脸上,“这妞长得不错啊,跟了爷,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白子衿眼神一冷,粉唇冷勾:“阿落,伊人。”

莽汉正得意着,忽然发现殿内的十个侍卫竟然站起,直接把他围住了。

莽汉脸色微变:“你们,你们干什么?”

这十人是和白子衿分开坐的,中间也没什么交流,所以莽汉才敢欺辱白子衿和周小安。

谁料到,竟然踢到铁板了。

“你说干什么?侮辱我家小姐,找死!”伊人最看不惯这种人,直接抽出腰间的鞭子,啪的朝他挥过去。

莽汉想躲,若发现这一鞭快狠准,他根本躲不开。硬生生的挨了一鞭,竟然被直接打得跪下。

莽汉龇牙咧嘴,他竟然爬不起来了:“你,你这个小娘皮。”

两个侍卫让开,白子衿轻移步子,初显精致的小脸上是一片冷漠,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莽汉,粉唇轻启:“你说,要挖了谁的眼睛,要让谁跟着你?”

明明是清脆灵动的声音,却给莽汉一股冷冽至极的危险感。

“我,我。”莽汉结结巴巴,竟然说不出话来。

环视一周,莽汉终于看清了形势,开始求饶:“姑娘,是我不长眼,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莽汉暗咒自己倒霉,先是撞上两个壮汉,然后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然也是快铁板。

等今日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找几个女子发泄。

“呵。”

一声清脆的冷笑,自白子衿粉唇溢出,她双眸含冷:“晚了,现在我想要你的眼睛,阿落。”

莽汉大骇,下意识捂住眼睛。可他的速度哪有阿落出剑的速度快,只见寒冽的刀光一闪,莽汉就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

“啊,我,的,我的眼睛。”

白子衿冷漠的转身:“店小二,多少钱?”

店小二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彪悍,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她:“姑,姑娘,总共三十两。”

白子衿将银子递给店小二,不去看那地上痛得快要晕过去的人,坐到旁边。

两个侍卫如拖死鱼一般拖着莽汉出去了,这两个都是凤惊冥的人,莽汉的后果可想而知。

客栈里的其他人,都默默的结账,然后逃也似的离开。

娘啊,太可怕了,这里有人挖眼睛。

白子衿将自己的水递给周小安,她看着周小安,缓缓开口:“小安,你怕阿姐吗?”

白子衿方才本是打算让伊人把小安先带出去,可转念一想,小安迟早要知道人间险恶。知道……她并不善良。

周小安抿着小嘴,抱紧了水:“不怕。”

白子衿没说话,而是又拿了一竹筒水。

周小安生怕被她误会,急忙开口:“阿姐,小安真的不怕,我最喜欢你了。”

他只是,被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吓到了,一时间不敢抬头而已。

“阿姐,我知道他是坏人。”周小安握紧了小拳头,“他要挖我的眼睛,还……欺辱阿姐。”

这样的人,就该死。所以,他不怕阿姐,也不怪阿姐。

白子衿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目光却还是冷的:“小安,阿姐要告诉你,人善被人欺。而阿姐,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给白月容下毒,可以一句话要了别人的眼睛甚至是命。

白子衿自认,自己并不善良。

周小安却一把抱住她,仰着头,很认真的开口:“在我心里,阿姐是最好的。”没人能替代阿姐的位置。

周小安认真的眼神,让白子衿心里一暖,她嗯了一声。

“小安,阿姐不是让你不善良,而是善良是给该给的人。”

周小安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以后遇到这种人,阿姐不要亲自动手,会脏了你的手。”

这句话,是大哥哥告诉他的。要保护阿姐,就要保护阿姐的一切。

周小安的眼神那么的虔诚认真,白子衿微微一冷,然后嫣然一笑:“好,阿姐知道了。”

两个侍卫很快回来了,两人都神色冷漠,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不过,仔细一闻,就能发现他们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白子衿目光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

“阿姐,我喜欢吃刚才的南瓜饼,我们买一下带走好不好?”周小安指着南瓜饼,想转移注意力,让白子衿忘掉刚才的不悦。

白子衿拧了拧他的鼻子:“好,你喜欢吃,阿姐就给你买。”

和店小二吩咐了一番后,大家就休息起来,一阵安静。

等南瓜饼做好后,天气也差不多凉了下来。

“小姐,水已经补好,还有马都喂饱了,可以启程了。”一个侍卫从外面走进来。

白子衿点点头:“好,店家,南瓜饼多少钱?”

店小二笑着:“姑娘,刚才给你们带来不便,我们掌柜的说,这南瓜饼是送你们的。”

白子衿要的南瓜饼还挺多,掌柜倒是大方,说送就送。

“好,多谢了。”白子衿也不是拘泥之人。

刚走出两步,忽然有轻微的咳嗽声从楼上传下来,声音虚弱:“咳咳。”

若不是现在安静,怕是都听不清这咳嗽声。

白子衿眼底闪过微光,她走回两步,一个玉瓶被放到柜台上,声音淡淡:“这是南瓜饼的钱。”

店小二诧异,打算问时白子衿已经大步离开,外面传来马夫赶马的声音:“驾!”

店小二刚拿起药瓶,忽然往楼梯上一看,脸色大变:“掌柜的,你怎么下来了。”

楼梯上,一个老人披着披风,正扶着楼梯下来,步履艰辛。

店小二赶忙上去扶他,把他扶到桌子旁坐着,其他的几个店小二也围过来,一脸担忧。

“掌柜的,你下来干什么?你的身体。”店小二无奈。

老掌柜倒是乐观:“人老了,老了病痛就找上门了,也该死了。我就是不放心你们,还有她。”

说到后面,老掌柜苦笑一声:“四十年了,她还是不原谅我。”

这些店小二原来都是老掌柜收养的,就连那两个壮汉也是。

“呸呸呸。”其中一个店小二道,“掌柜,你说什么话呢!你还没等到她,怎么能死。”

老掌柜摇摇头,他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愈发不行了:“我可能等不到她了,如果我死了,你们帮我等她吧。又或者,你们也走吧,别守着这个客栈。”

有小二红了眼睛:“掌柜的,你别乱说了,是你欠她的,我们才不会帮你等她。”

老掌柜呵呵的笑着。

“我们已经联系到神医门的人了,他们答应来给你看病。”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25章:神医门赢若风

像是想起什么,结账的那个店小二把手里的玉瓶递给老人,语气急促:“掌柜,这是刚才一位姑娘给我的,她说这是给你的报酬。”

“她太客气了。”老人笑着接过玉瓶,打开一看,里面飘出的味道却让老人诧异。

这味道……

“掌柜的,神医门的人来了。”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一个小二迎着一个进来。

那人身形修长,一身玄衣,蓝色腰封,腰间别着一支玉箫。再往上,便是精致的下巴和樱色的双唇,菱形的线条顺着下巴上去,勾勒出那张清淡俊逸的脸,他的眸子平静似水。

此人,似海中孤月一般,清冷到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老人望去,带着笑容:“还以为,是老朋友呢。”

“师父无空。”赢若风掀开樱唇,语气清冷。

赢若风走到老人旁边,细长好看的手指,搭上老人的手腕,眸子一直平淡。

旁边的小二们紧张至极,老人自己却带着笑,像被诊的不是他一般。

不多时,赢若风便收回自己的手指,语气清冷:“我开张单子,一日服三次,半月便好。”

小二们无比激动,不愧是神医门,他们找了许多大夫都说是无治了,神医门却只要半月就能好。

一个店见赢若风没有纸墨,小二连忙去拿,回来时却发现赢若风已经写好了,字如他的人一般,孤冷无比。

“神医,这是诊金。”一个店小二将十万两银票奉上。

原本以为,孤傲如赢若风,当是不会收的,毕竟银钱之物,太不配他的气质了。

谁料赢若风很快收下,清冷的就要往外走,话少至极。

走了两步,忽然顿住步伐,回头看向桌子上不起眼的小玉瓶。

“神医,这是一位姑娘送给掌柜的。”一个店小二见他看向了玉瓶,连忙把玉瓶拿给赢若风。

赢若风低头一闻,一向清冷的眸子里难得出现波澜,他开口,依旧是惜字如金:“我要了。”

店小二傻眼,一般不都会用什么东西换吗,神医和他想得不一样啊,这有点类似强盗啊。

“你要,就给你吧。”老人倒是豁达,很大方的把药送给赢若风了。

赢若风拧眉,似乎是想问什么,可孤冷的他始终没问出口。

罢了,他是去接小师妹的,这药的主人日后再查。

赢若风上马,朝帝都赶去,殊不知他与白子衿刚好错过。

老掌柜乐呵呵的摇头:“倒是把白老头的东西都学全了,连白老头小气的性子也学到了。”

三日飞快过去,白子衿一行人也到了麦禾村。

比起繁华的帝都,麦禾村简直是破旧得不能入眼。村口,当初绑着白子衿烧的那个高台还在,柴火应该是被人搬走了。

看着那个高台,白子衿双眸微眯,真想拆了这个地方。

“阿姐,村子里的人都还在。”周小安远远的看到,村子里还有人在走动。

周小安很愤怒,他们之前不是说要搬离村子吗,怎么还不搬。

周小安虽说怀念村子,可他怀念的也仅仅是村子,对于这些曾经迫害过他们的人,他讨厌极了。

“嗯。”白子衿淡淡点头,她料到这些人不会般。

她的尸体第二天就不见了,村子里的人自然不再害怕。加上那一场雨,怕已经认定她是妖女了。

“小姐,我们要进去吗?”

白子衿淡道:“进去。”

她好好活着回来了,自然要给那些人一个惊喜。

此刻正是饭后,村里的人都围在村头说着话,却突然发现三辆华丽的马车进村了。

“咦,村子里怎么来了这么华丽的马车?”

“你看那马夫,穿的料子好好。”

“马夫穿的都这么好,马车里面肯定是贵人,就是不知道贵人来我们麦禾村干什么。”

马车逐渐靠近,有狡诈的村民想要套近乎,带着笑脸:“贵人,你们是来找人吗?找谁,告诉我李大壮,我都能给你找出来。”

有人推了他一把:“屁,村子里就这些人,谁不能找到。”

李大壮被拆台,很不爽,要骂回去时却听见马车里面传出淡漠的声音。

“我要找周贵。”

周贵,正是白子衿养父的名字,是麦禾村曾经唯一的大夫。

李大壮脸色一僵,讪讪道:“贵人你有所不知,周贵染了病,死了。”

马车里面的周小安激愤得眼睛都红了,阿爹明明是被这些人打死的,根本不是染病,他们胡说!

周小安很激动,想要直接冲出去给李大壮一拳,却被白子衿按住。

白子衿继续淡淡道:“那他的儿子和女儿呢?”

李大壮的脸色更僵了,傻丫那个妖女已经被烧死了,至于周小安早就失踪了,他们怎么知道。

不过,李大壮不想放弃和贵人套近乎的关系:“贵人,你找他们做什么?”

“周贵十年前救了我一命,我来报恩。”

李大壮眼睛一亮,十年前,那时候周小安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李大壮打起了歪心思,反正这贵人也没见过周小安,不如他直接用自己的儿子代替。若是运气好,还能让儿子跟在贵人身边,以后肯定吃穿不愁。

这么一想,李大壮立刻把儿子拉了过来:“贵人,这就是周贵唯一的儿子。周小安命苦,父母染病去了,姐姐也失足跌落悬崖死了。”

村里的人立刻知道李大壮打什么心思,纷纷不甘,他们也有孩子。

可李大壮是村头一霸,他威胁的扫了一眼众人。敢多说一个字,贵人走后他绝对饶不了他。

村民只得不甘心的住嘴,埋怨自己脑子没李大壮灵光。

马车里传出轻笑声:“是吗?”

李大壮立刻点头:“是,不信你问大家。”

村民不情不愿的符合,李大壮还拍了拍自己儿子的头,他儿子也是狡诈的,立刻明白了李大壮的意思。

在大旱前,李大壮带他去过镇里,知道那些有钱人都过得有滋有味,他也想要。

“对,我是周小安,我爹娘都死了。贵人,我爹既然救了你,你带我走好不好?”

这倒是直接开口了,马车里也有动静了,帘子被慢慢掀开。

村民都瞪大眼睛,盯着马车,想要看看贵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下一刻,在看清白子衿的脸后,众人脸色皆变,惊恐万状。胆小的人甚至大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是傻丫,是妖女傻丫回来索命了。

李大壮颤抖的问:“你,你是谁?”

见状,白子衿粉唇一勾,声音微凉:“怎么,大壮哥不认识我了?”

这一声大壮哥,让李大壮眼前一黑,完了,真的是傻丫,傻丫回来复仇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尖叫出来了:“鬼,有鬼!”

“娘,傻丫回来索命了,她回来找我们报仇了。”

“救命啊。”

看着村民惊恐万分的到处逃散,白子衿眼底浮现讽刺。

周小安从马车里出来,看到这一幕,格外畅快。

这些人,终于知道怕了。

终于,也有人注意到周小安,一个激灵的明白了什么,他指着白子衿失声:“傻丫,你没死!”

这一声,把惊恐逃窜的众人给叫回神来,特别是吓得快尿裤子的李大壮,纷纷看向白子衿。

对,鬼在阳光下是不能活的,傻丫竟然真的没死。

“我何时说过,我死了。”白子衿勾起讽刺的弧度。

是这些人,一直认为她死了,自己心虚才会害怕。

“你,你既然没死,为什么吓我们!”确认她是傻丫后,李大壮立刻开始指责,甚至要端出从前欺负白子衿的态度。

“傻丫,你是不是皮痒了,竟敢戏弄我们。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打死你。”

这些人,从前就是这么对傻丫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欺负她,骂她还是轻的,甚至会出手虐打她。

李大壮的话刚落,一把锋利的剑就架在了他脖子上,上面的寒气让李大壮差点直接跪下。

其他准备骂白子衿的村民见状,立刻不敢说话了。

完了,他们怎么忘了,傻丫是坐着马车回来的。而且,傻丫现在不傻了!

“你,姑娘,你放开我好不好?”李大壮欲哭无泪。

村里的人从来见过剑,尤其是拿剑的阿落脸色冰冷,一时间没人敢上前来劝说。

就连李大壮的儿子,都害怕的跑到了一边,完全不顾他爹。

“辱骂我们小姐,还想放开你?”伊人冷笑一声。

要不是小姐没下令,她真想让阿落直接砍死这人。

李大壮欲辩解:“我没有骂傻,你家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跪下好不好?”

李大壮想跪下求饶,可阿落的剑就搁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敢跪,生怕一跪就直接割到他的脖子。

阿落面无表情,看向白子衿,询问怎么处理。

白子衿神色冷漠,周小安则红着眼睛跳下马车,跑到李大壮旁边。

“小安,小安,大壮哥对你不差,你帮我和你阿姐求求情好不好?”李大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说着违心的话。

周小安用行动回答了他,直接踹着他的腿:“让你以前欺负阿姐,我踢死你!”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26章:杀!死!

别看周小安人小,踢起来还是很痛的。剑架在脖子上,李大壮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苦着脸承受着。

踢完李大壮,周小安又像个护犊的狮子一样,看向村民:“你们不是喜欢欺负我们,骂阿姐是妖女吗,现在怎么不骂了?”

村民们早已被阿落拔剑的动作给吓傻,他们本就是欺弱怕强的人,此刻一句话都不敢说。

周小安无比厌恶他们这样的举动,要去打以前欺负他们最多的人,却被白子衿拦下:“小安,好了,别把你的脚踢痛了。”

周小安哼唧两声,这才走回白子衿旁边。

白子衿扫了一眼一脸惶恐的众人,粉唇一勾:“各位,不是想把我烧死吗,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怎么不动了。”

村民来哪儿还敢说话,一个个都低着头,生怕被白子衿认出。

其中有一个人,悄悄的往后退着,想要偷溜。

“村长。”白子衿懒冷的喊了一声,双眸淡冷,“这是要去哪儿?”

去请天山道人算命,带头烧死她的人,就是麦禾村的村长。

村长尴尬一笑:“我家里还煮着饭,我,我回去看一下。”

多么蹩脚的理由,别说白子衿不相信,村民也都不会相信。

“别回去了。”白子衿粉唇轻扬,冰冷的话让村长如坠冰窟,“等会儿,全村的人都给你办丧礼。”

村长猛的抬头,惊恐的看着她,然后拔腿就想跑。

可他岂是跑得了的,一个侍卫像拎着小鸡一样,把他拎住,然后扔到白子衿面前。

“村长,你可知我是谁?”白子衿双眸含笑,却没有一点儿温度。

村长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不知道。”

“我阿姐是当初左相的嫡女,还是大哥哥的未婚妻!”周小安想看到村民忏悔。

轰隆!

麦禾村的人只觉得五雷轰顶,虽然他们不知道周小安嘴里的大哥哥是谁,但左相对他们来说,就好比天上的明月一般不能冒犯,那是大官!

要早知道傻丫竟然是左相的女儿,就是打死他们,也不敢烧她啊。

有村民见村长已经被白子衿定罪了,干脆咬牙跪下:“小姐,当初让我们烧你的是村长,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是啊,你也知道他是村长,他的话我们不能不听。”

“对,都是他的主意,他还想卖了周小安,和我们没关系。”

听着这些落井下石的话,村长只觉得要吐血:“你们!”

村民们没有丝毫愧疚,当初本来就是村长说的,他们只是照做而已。

如果死村长一个,换他们一村子的安全,很划得来。

一张张本应朴实的脸,此刻被自私和恶毒填满。白子衿双眸没有任何温度,她粉唇残忍勾起:“既然这样,你们把他烧死,我就放过你们如何?”

白子衿的提议如此可怕,村民却异口同声答应:“好!”

伊人拧眉和阿落对视一眼,这整个村子的人,都丧心病狂到可怕。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完全不在乎的牺牲别人。

村长的媳妇在旁边哭着,村长见自己逃不过一死,咬牙道:“傻丫,就算你是大官的女儿,也不能罔顾王法!我是麦禾村的村长,你不能烧我。”

白子衿讥讽一笑:“当初烧我的时候,村长可记得王法这种东西?”

“你是妖女,大旱是你带来的,你该死。”村长红着眼睛,到现在他还不觉得自己有错。

伊人在旁边都听不下去了,真想一刀砍死这种不要脸的人。

“村长,既然我是妖女,那你就试试我的妖毒吧。”白子衿眼底淬着冷,手在村长惊恐的眼神中,放到了他的身上。

下一刻,村长开始七窍流血,整个人在地上翻滚。

白子衿冷笑一声,她说过,她并不善良。

村长带人烧她,本就该死。何况,他还害死了她的养父母,甚至想把小安贩卖。

加在一起四条人命,该偿还了。

“当家的!”村长媳妇扑过来,她是麦禾村最著名的泼妇,见男人死了立刻开始闹。

“傻丫,你就是妖女,就是因为你没被烧死,所以大旱才没结束。周贵一家也是罪人,死得活该!”

白子衿倏得冷冽至极,这冰冷可怕的眼神,让村长媳妇下意识吞了口口水,不敢再说话了。

不过,男人死了她也没什么依靠了,思及此又开始大吼:“你,你和周小安,你们都是孽种!”

“噗。”

忽然,鲜血从村长媳妇嘴里喷出,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低头看胸口的剑,然后不甘的倒在地上。

连续死了两个人,村里的人害怕得想尖叫,可白子衿在,他们连叫都不敢,只能瑟瑟发抖。

白子衿眼神微复杂,她蹲下,把剑从周小安手里抽出来,掏出手绢擦拭着周小安脸上的血迹,声音温柔:“小安,以后动手交给阿姐来。”

周小安脸色发白,手也在颤抖,不过他眼底很坚定。

“阿姐,我不后悔,她侮辱爹娘,她不是好人。”

死人为大,周贵夫妇都已经被他们害死,村长媳妇嘴上却依旧不留情,竟然辱骂死者。

“是,她不是好人。”把周小安脸上的血迹都擦干净,“阿姐带你去看爹娘,好不好?”

周小安点头,白子衿站起,手里带血的手帕落到村长媳妇脸上,她淡淡的扫了一眼恐惧无比的村民。

“我回来前,他们哪儿都不许去。”

“是。”八个侍卫留下,而另外两个则和阿落伊人,跟在白子衿身后。

坟是周小安埋的,就埋在院子前的地里。因为周小安年幼,又不会写字,只能挖出个小坑随便将爹娘埋了,连个墓碑都没有。

一个小小的土坡,在因没人打理而杂草丛生的地里,显得那么的不起眼,却又那么的萧寂。

“爹爹,娘。”到了周贵夫妇面前,周小安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

周贵家就两间土胚房,但周贵媳妇是个温柔体贴的妇人,从来都将家里打理得很好,充满着欢声笑语。

而此刻,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两间萧瑟的房子,和耳边小安的痛哭声。

看着旧旧的土胚房和一些长着菜的地,白子衿眼前似乎想起,那个温柔妇人的笑,对她的体贴照顾,细心的给被欺负了她唱歌换衣裳。

白子衿心头忽然一阵难受和愤怒,那是属于原本的感情。

原主虽然傻,那温暖却是真实感受过的。白子衿眼前不知何时模糊了,泪水无声的滴落。

她走到坟前跪下,缓缓的开口:“爹,娘,我带着小安回来了。”

伊人等人默默走远,背对着他们,留给他们姐弟空间。

周小安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他整个人都抱住了小土坡,发泄着自己的情感。

白子衿将周小安拉入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哭。

“阿姐,为什么,爹爹那么善良,为什么啊。”周小安哽咽。

白子衿启唇:“小安,有时候善良并不能换来同等的对待。”

白子衿直直的看着小土坡,她其实已经闻到了尸体腐烂的味道。天气如此热,小安埋的时候并没有处理好,尸体已经腐烂了。

不过,她并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否则,小安会更加伤心。

“小安,别哭了,去看看院子里爹娘留下的东西还在不在。”白子衿替周小安擦掉眼泪,“爹娘不会希望看到我们流泪。”

“好。”

周小安走向了院子,泪水却是止不住的。阿落默默的跟上去,怕他哭晕过去。

坟前,只余白子衿一人。

“爹,娘,我不傻了。”白子衿缓缓开口。

从前,周贵夫妇最希望看到的事,就是她好起来。

可现在她好起来了,他们却不在了。

“我杀了村长,小安杀了村长媳妇。”白子衿一字一句道,“娘,我知道你会怪我,可我不是好人,小安也不能太善良。”

那个温柔的妇人,就是因为太善良,才会被村子里的人迫害。

“你们放心。”白子衿先把杂草扯掉,再将带来的祭品,一样一样的摆好。

“我会照顾好小安,哪怕我死,他也会活着。”

日过西头,逐渐要落了下去,白子衿依旧跪在坟前。

这是她对他们的亏欠,占了他们女儿的身子,她会偿还。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子衿缓缓站起,她的膝盖都是泥土,可她丝毫不在意。

伊人走了过来:“小姐,小少爷说要住在家里。”

白子衿点点头,两间房两个月没住人,灰尘还不算太多,随便清理一下就能住人。

周小安正在打扫着,阿落本要帮忙,却被周小安固执拒绝。他要自己打扫家里。

“让他打扫,我们去村头。”白子衿道。

村头,村长夫妇的尸体还在那里,村民们全部都小心翼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自己惹怒了面无表情的侍卫,成为下一个村长。

在看到白子衿后,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傻……小姐,你不是说,只要村长死了,你就放过我们吗?”

他们提心吊胆一下午,还不敢轻易动弹,滋味难受。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27章:路遇土匪

“我是说过。”白子衿淡淡一笑,“可他是死在我手里,并非是你们烧死的。”

一个村民面如死灰:“你反正是不肯放过我们是吗?”

白子衿粉唇一勾:“你觉得呢?”

一些村民似乎也意识到,白子衿不会放过他们,干脆不为自己求饶了。

“白小姐,我们是活该,但我求你放过我们的孩子吧。他们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有孩子,一阵阵哀求声开始响起,都是求白子衿高抬贵手的。

“你大发慈悲。”

“我们自己做的事自己背,他们是无辜的啊。”

“他们还小。”

哀求声不停,白子衿的脸色却无比冷漠,丝毫没有一点动容。

村里的人要烧死她的时候,她的养父母不也是这么求他们的吗。

他们是怎么回答的:她是妖女,她该死。

再者,村里的孩子欺负小安和她时,可有一点小孩子的善良。

白子衿冷笑一声:“都给我住嘴。”

村民立刻停下求饶,眼神却期望无比的看着她,仿佛她会立刻答应一般。

“你们的命我不会要,脏了我的手。”白子衿冷冷启唇。

村民们如获大赦,纷纷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们又绷紧了神经。

“但是,你们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白子衿取出了一包药粉,往空中一撒,每个村民都猝不及防的吸了不少进去。

这是什么,就在村民们惊恐的时候,冷漠的声音响起。

“每个月月初,你们都会毒发三日,谁都不例外。”

帮凶有时候比主谋更可怕,尤其是周贵不知道为村子里治了多少病,却被无情打杀。

村民们保住了命,却换来了折磨,这让他们不知该哭该笑。

不过,无一例外的,就是他们对白子衿的怨恨,恨当初没有一刀杀了她再烧。

毒已经吸了,村民们只能绝望的抱着自己的孩子回家。他们并不知道,这种毒只对十五岁上的人有效。

那些小孩子,白子衿只是给他们一个惊吓而已。

白子衿回到土胚房时,周小安已经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如之前。

“阿姐,你看,我把屋子都收拾干净了。”周小安带着笑容,不过眼底的忧伤和红肿的眼睛让人心疼。

白子衿精致的唇瓣扬起一抹微笑:“小安最棒了。”

“阿姐,我们去摘菜吧。”

虽然地里长满了杂草,但是菜还是有的,去摘下来就可以吵。

从前,周小安就经常领着傻丫去摘菜,不过傻丫总是将辛苦种下的菜全部拔了或者踩烂。

“好。”白子衿点头,拿起旁边的菜篮子。

因为大旱,种的菜都是口味不好但是不需要多少水的旱菜,以及一些红薯之类的。

“阿姐,你摘菜,我来挖红薯。”周小安小小的肩头,却扛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大锄头。

白子衿取过他手里的锄头,并且把菜篮递给他:“现在阿姐好了,让阿姐来。”

周小安笑得很开心:“好。”

白子衿虽然没做过农活,但是她挖过药啊。挖起红薯来也是一把好手。

很快,篮子里装满了红薯。白子衿扫了一眼面前的一块红薯地,日后他们是不会回来了,不如全挖了。

周小安摘好了菜,凑过来问:“阿姐,你是给侍卫哥哥他们吃吗?”

白子衿笑着点头:“你个小激灵,什么都让你猜中了。”

借着月光挖好,周小安在一旁用从帝都带过来的水洗菜,白子衿则指挥侍卫们搭起火堆烤红薯。

那么多红薯,他们的水也不是特别多,自然是用来烤好。

烤红薯的味道逐渐散发出来,香得不行,勾起了不少馋虫。

白子衿捞出一个烤红薯,用叶子包着递给周小安,细心叮嘱:“烫,小心点。”

周小安把红薯掰成两半,两眼亮晶晶的:“阿姐,给你一半。”

白子衿笑了笑:“好,谢谢小安。”

“侍卫哥哥们,你们也吃啊。”周小安跑到侍卫旁边,很奇怪侍卫为什么不和他们坐在同一个火堆前面。

就连伊人姐姐和阿落姐姐,都是站着。

“小少爷,我们还在烤。”一个侍卫和善的回答。

而不过时,两个侍卫也将菜端出来了。是的,你没有看错,是两个男人炒的菜!

现场三个女子,他们自然是不会让白子衿炒菜的。而阿落和伊人……她们只会杀人。

伊人很感慨,还好鬼王和秦瑶小姐有先见之明,否则以她们两个,可能会让小姐饿死。

菜和红薯,再配一些干粮,就是晚上的晚膳了。

吃完后,周小安本想在屋子里睡,可被子很脏甚至潮湿了。再不舍,他也只能和白子衿回马车睡。

一夜安好。

第二日,周小安依旧早早起来练拳,和侍卫们凑在了一起。

侍卫们都很惊讶,没想到周小安这么小,能坚持这么早起。

“侍卫哥哥,我们一起啊。”

白子衿也起得早,掀开车帘就看到十个侍卫和她的弟弟在练拳,场面有些搞笑。

练拳完,白子衿就开始干正事,把养父母挖起来重新埋。她本是打算修缮一下坟,可尸体这样腐烂不好。

挖坟的时候,白子衿特意把周小安支开了。

在村子旁边有一座山,周家人世世代代都埋在那里。周贵到底是村子里的人,怕是不愿离开祖地的。

所以,白子衿选择将两人埋在山中,叶落归根。而且,坟头刚好可以望得到帝都的方向。

迁坟的动作不小,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不过,却没人敢凑上来触霉头。怕白子衿一个不高兴,就拿他们的小命祭周贵。

新坟很体面大气,在麦禾村是见不到这样大的坟的,只有镇上的有钱人才会这么大规矩。

“爹,娘。”白子衿摸着墓碑,轻声道,“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你们珍重。”

摆上了贡品后,白子衿和周小安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才下山。

“若被我知道谁上山毁坟,我就送他和村长见面。”

村里不乏有报复心强并且不觉得自己有错的人,就比如李大壮。他就打算,等白子衿离开后,去捣毁周贵夫妇的坟。

你不是给我们下毒吗,我就让你的父母不得安宁。

可听到这句话后,就都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心思,不敢再有任何坏念头。

将屋子收拾一下,把钥匙给了周小安,算是给周小安一个念想。

“小姐,我们回去吧。”

白子衿点点头,她已经离开帝都四天了,不知道那个粘她的妖孽怎么样了。

思及凤惊冥,白子衿粉唇扬起一抹浅浅的笑。七彩莲已经半个月了,加上她的血,回去就能治凤惊冥的腿了。

那个男人……若是站起来,定是风华绝代的吧。

三辆马车,在村民怨恨不甘的眼神中,踏上了回帝都的官道。

周小安的情绪一直很低落,白子衿也没说什么。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慢慢的去消化,慢慢的把感情埋在心里。

刚启程一天,马车突然停下:“吁!”

停得太急,导致周小安一个趔趄,差点滑出去。幸亏白子衿一把抓住了他,却还是因为惯力磕到了头。

看着周小安额头的青紫,白子衿拧眉:“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我们被一群难民包围了。”马夫紧张道。

白子衿皱眉,挑开车帘出去。

车外是密密麻麻的难民,差不多有五十人,将他们的马车包围起来。每个人都穿得破破烂烂,嘴唇干裂,许久没喝水吃东西了。

他们是附近的难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干脆来官道上当起土匪。

“你们干什么?”伊人站在车头,呵斥。

其中一个应该是难民头头的人开口:“把你们车里的吃的,喝的全部交出来。”

其他两辆马车里的侍卫还没有出来,没有白子衿的命令,白子衿让他们待在里面。

白子衿眼底闪烁光芒,她缓缓开口:“给你们吃的可以。”

难民们目放精光,果然有吃的。

“姑娘,别相信他们!”一道粗狂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许多马蹄声。

白子衿诧异回头,看到十数人骑着马朝这边走来,还有压着货物的马车,应该是镖局走镖的。

开口的是最前面的男人,粗狂汉子,声音如钟一般洪亮:“姑娘,他们是这一带的山贼。不仅抢吃的,还杀人,你别看他们像难民就可怜他们。”

难民本该可怜,可他们为了活下去杀人越货,就是不应该的。

尤其是,看他们这有秩序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白子衿来的时候是走另外一条官道,所以没遇到他们。

“送镖的,你别多嘴。”难民头头恼怒的吼,“当心我们让你送不成镖。”

汉子不仅没怕,反而还露出大白牙一笑:“你试试啊,看究竟请打不过谁。”

镖师可都是会武的,难民们人数再多,哪里比得上一身肌肉又有武器的镖师。

于是,难民们开始退缩,他们咬牙:“算你们走运,这次就放过你们。”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28章:恩客

难民们如洪水一般退去,消失在两旁的树林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白子衿看向镖局汉子,淡淡一笑:“多谢兄台相助。”

汉子哈哈一笑:“没事,举手之劳,你们走这条路得小心点,有不少这样的难民。”

伊人皱眉:“你的意思是,前面还有很多这样的人?”

伊人倒不是怕这些难民,只是老是这样被拦路,让人很不悦。

而且这些都是难民,出手的时候也不好出手。

“差不多,这条路有两三拨。我看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走这条路吧。”

白子衿点头:“我们是第一次。”

这是条近路,是在驿站知道的。难怪这条路没什么人走,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汉子笑着:“知情的都宁愿绕路走,要不这样,都是回帝都,我和你们一起吧,他们看到镖局,都不敢上来找麻烦的。”

毕竟镖局人多,而且都是狠人。

这条路是直接通向帝都,不能去其他地方。汉子猜到他们是去帝都,白子衿也不觉得奇怪。

白子衿沉吟一声:“那就劳烦了。”

都是回帝都,不如搭伴走也安全些。白子衿是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

伊人看了一眼货物,问:“大哥,你们这是给谁送的镖?”

其中一个镖师警惕的看了一眼伊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伊人噗嗤一笑,他们是在路上遇到的,难不成这人还以为她会劫镖吗。

汉子明显是带头的镖师,他看了那人一眼,倒是没那么警惕:“我们这镖,是给万宣商行送的。”

又或者说,没人敢劫万宣商行的镖,所以他才会放心。

马车里的白子衿闻言,眸底闪过光芒。

很快到了一个驿站,镖局的人和白子衿们都下去休息乘凉。

这时,镖局的人才发现,白子衿身边有许多侍卫,而且个个武功都不凡的样子。不过,这些镖师大多都是粗汉子,也没怎么在意。

当然,伊人和阿落作为仅有的三个女子之一,就被不停的搭讪了。

没办法,镖队里都是些汉子,难得和女子一起走,而且还都是美女。

“姑娘,你们是去探亲的吗?”

伊人点头:“算是。”

小姐回去迁坟,也算是探亲吧。

“看你们小姐的样子,应该是帝都哪家小姐吧?”

一般官宦人家都有自己的马车,镖队的人见三辆马车上并没有什么可以看出白子衿身份的,才疑惑一问。

伊人点头:“是。”

另一边,也有几个围着阿落说话的。只是阿落冷冰冰的,一个字也不说,大家以为她是高冷,就都散了。

一个镖师走到头头面前,对他挤眉弄眼:“队长,我都帮你打听好了,这是帝都的小姐。虽然不知道是哪家,但丫鬟长得不错,穿得也不错,你该成亲了。”

小姐他们自然是攀不上,但是丫鬟可以啊。这富贵人家的丫鬟,可比一般的民女要好多了。

队长看了伊人一眼,没好气的道:“酒都堵不住你的嘴,我们只是一起走,别尽想些花花肠子。”

他们这些走镖的,虽不像当兵的把命别在裤腰带上,却也是极危险的。运气不好碰上山贼,就得把命赔进去了,别去耽搁人家姑娘。

“对了,酒给我少喝点,前面还有两拨难民。”

那镖师嘿嘿的笑着:“知道了。”

“姑娘,菜来了。”小二端上菜,然后将一大盆饭放在桌子上,任他们自己舀。

阿落取出银针,在每道菜里都试了一下,确认无毒才对白子衿点点头。

旁边有镖师见状,乐呵的笑了笑:“姑娘,你们不用这么警惕,这儿是驿站。”

白子衿淡淡一笑,驿站又如何,驿站出的人命不少。

“小安,吃饭。”

用完饭,歇息得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就准备启程。谁料这时,小二匆忙跑进来,在掌柜耳边说了几句,掌柜顿时脸色一变。

白子衿将掌柜的变化收入眼底,微拧眉,看向门外。

“各位。”掌柜走到白子衿几人面前,拱手一脸抱歉,“不好意思,你们的马出了点事。”

唰!

立刻有镖师站了起来,凶问:“你说什么?”

对于镖队来说,马就是最重要的东西。马出事了,让他们怎么继续押送东西。

“我们这里有狗有些不好,我让人去买了泻药放在那边,谁知喂马的下人无意将泻药误撒了进去。”掌柜也很不好意思,“现在各位的马都在拉肚子。”

伊人狐疑,这件事未免也太凑巧了。

镖队的人也是这么觉得的,将桌子一拍,厉声道:“你们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哪有这么巧的事!”

掌柜只能不停的道歉:“是我们对不住各位,要不今天的饭钱算我们的。那泻药只是少量,马晚上就没事了。”

事已至此,再追究也于事无补。加上掌柜做出了赔偿,镖队的人只能郁闷的留下。

“真晦气。”

白子衿倒是不赶,不过晚上也不可能赶路,只能在这里留宿。

对此,掌柜也表示,不用他们给钱。

镖队的人则表示,他们要晚上赶路。压镖看的就是时间,晚上不赶路的话,可能就没法按时到。

“姑娘。”掌柜对白子衿介绍,“在这后面不远处有个小镇,今日正好是开市的日子,你们可以去逛一逛。”

在驿站待着也是无事,白子衿低头问周小安:“小安,你要不要去逛一逛?”

周小安摇头:“阿姐,我要写字。”

他虽然没有上课,但是每天的课业不能落下,老师说过要自勉。

“阿姐,你不用管我,你们去吧。”

白子衿点了点头:“那阿姐等会儿回来找你,你要什么就和伊人姐姐说,或者找侍卫也行。”

从这里到镇上集市不远,两柱香的脚程就到了。

今日开市,街上的人还是挺多,不过摊前和店铺里,停留的人都很少。大旱连连,都穷。

白子衿的衣着华丽,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不少原本慵懒的小贩看到她后,都有了几分精神,特别是那些专卖女子玩意的。

“姑娘,要不要买胭脂水粉,我这里的胭脂水粉绝对是镇上最好的。”

“姑娘,来点小点心吧。”

“姑娘,来看看手镯配饰。”

白子衿所过之处,都是热情的招呼声。可惜,白子衿并没有什么兴趣。

胭脂水粉她不需要,手镯配饰戴着麻烦。至于点心,马车里还有很多。

镇里的集市远不如帝都,小得可怜,卖的东西差不多就那几样,几乎是一会儿就逛完了。

白子衿觉得无趣,又往前走了几步。

“姑娘,要不要进来看看?”嗲嗲的声音传来。

白子衿转头一看,然后整个人都无语了。旁边赫然是一个青楼,门上有女支正对她抛媚眼。

“虽然生计难混,可你们好歹也认真点行不。”白子衿嘴角抽搐,是她看起来像男子吗,才会被叫进去看看。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见她搭话了,心喜:“姑娘,我们这儿也有龟公啊,模样都俊俏。”

白子衿:……

总算知道什么见无语凝噎了。

白子衿不打算机会女子,转身要走,谁料那几个女子竟然朝她跑来,将她拦住。

“姑娘,我们这儿的龟公真的不错,什么都会。”

“姑娘,你要不进来看看再说。”

“姑娘,他们绝对能将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旁边的商贩早已习惯这青楼的做法,纷纷以看好戏的眼神看着白子衿。

一群女人围在白子衿身边叽叽喳喳,还带着刺鼻的劣质水粉味,白子衿忍无可忍,冷道:“够了!”

女子们被吓到,不过又马上的开口,想要招揽下白子衿。

“住嘴!”白子衿冷冽一喝,随手拉过自己身后的一个长得不错侍卫,“你们的龟公有他长得好看吗?”

女子们立刻不说话了,她们现在才注意到,白子衿身后有侍卫。而且,她们楼里的龟公,的确没这侍卫长得好看。

侍卫则一脸懵逼,然后背后一凉,再然后是欲哭无泪。

这侍卫是鬼王府的,他此刻很想哭。王妃,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你不要夸我好看,更不能拿我当挡箭牌,我还想好好活着啊。

呜呜呜呜,他此刻恨死他曾引以为傲的脸了。

被这么一拦,白子衿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情,干脆回驿站。

驿站里,小二们正在给驿站喷洒一些东西。

白子衿走过去,挑眉:“这是干什么?”

“姑娘,你有所不为。天气太热,会招来一些虫蚁,撒点水好很多。”

白子衿点点头,走向了楼上。楼上也有一些小二在洒水。

白子衿推开周小安的房门,周小安正很认真的写字。白子衿将唯一在集市上买的东西,一只烤鸡放在桌子上。

“小安,字写好了就过来吃烤鸡。”

“好。”

因为怕太热,白子衿并没有把房门关起来。这个驿站里除了过客,还有后面镇子里的人也会过来吃东西。

“你听说没,王家的姑娘又要抛绣球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29章:杀手来袭

“又抛,今年都是第五回了。”

“是啊,也不知道倒什么霉,长得是美若天仙,家境也不错。”

有人打趣:“你这么遗憾,你就去娶她去啊。”

先前还遗憾的人,立刻该了语气,避之不及。

“算了算了,她那一身臭味,我怕被熏死。”

王家姑娘很明显是这一带的红人,提起她,很多人都来凑热闹。

王家姑娘因身带异味,特别是腋下,一年抛了不知道多少次绣球,到现在都没嫁出去。甚至他爹愿意把家产都拿出来,只求有人能娶她女儿。

“听说,王家姑娘说了,这次要是再没人娶她,她就去出家。”

一个姑娘家,哪里受得了这么多次抛绣球没人要,要不是他爹一直劝着,她早就出家去了。

“王员外也打算卖了家产,去帝都求医。”

王员外就这一个女儿,怎么着也要让女儿嫁出去。

白子衿挑眉,这听起来,怎么像是狐臭。

“阿姐,你怎么不吃?”周小安见白子衿拿着鸡腿发呆,小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白子衿回神,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

太阳已经靠近西头,楼下说话的人也散得差不多。白子衿见原本打算启程的镖队,又丧气的回来。

白子衿淡淡一笑:“林大哥,你们不走了吗?”

一下午的相处,白子衿也知道了镖队队长的名字,叫**,一个很符合他外貌的名字。

**无奈道:“别提了,马是好了,却因为拉了一下午肚子,拉不动货了。这样出发,可能赶不到下个驿站马就走不了了。”

走不了,他们也只能在这里歇一晚,明天再赶路了。

“那今晚刚好可以好好休息。”伊人笑道。

**看了她一眼,想起兄弟们说的话,干咳两声:“大妹子,你说得不错。刚好明天可以和你们一起启程。”

小二刚好把饭菜端上来,伊人接过进屋,就要把门关上。

楼下的镖师对**挤眉弄眼,队长,快上啊,她都快关门了。

**又干咳两声,在镖师们的灼灼的眼神中,上前一步:“大妹子,等一下。”

伊人要关门的动作停下,明眸看着**:“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那个。”**脸有些红,他把手抬起,伊人这才发现,**的手里提着东西。

“这是我去镇上给你买的烤鸡。”

伊人接过,点头:“谢谢林大哥。”

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尴尬的回头看向一众兄弟,这个算是什么。是知道他的心意了,还是拒绝他了。

镖师们给了**一个成功了的眼神,人家姑娘把东西收下了,就代表有机会。

**老脸有些红,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

伊人丝毫不知道她无意的举动,成了**眼里的有机会。她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只以为**是单纯买个烤鸡给他们。

“小姐,林大哥给我们的烤鸡。”伊人把烤鸡往桌子上一放。

白子衿刚吃了一只烤鸡,又看到一只烤鸡,有些淡淡的无语。

而且,刚才她有听到**和伊人的对话:“伊人,这是他给你的,不是给我们的。”

摆明是对伊人献殷勤,而伊人这个平时看起来聪明,到关键时刻居然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伊人还是没反应过来:“有什么区别吗,小安,你吃不吃,我把鸡腿给你。”

白子衿无奈,好吧,她话已经说了,伊人想不通就不怪她了。

“不要了,我和阿姐刚才吃了一只了。”

白子衿看了一眼那只烤鸡:“你拿去和阿落一起吃吧。”

伊人点点头,不说别的,这烤鸡闻起来还真的挺香的。

楼下镖师坐满了几张桌子,听见“吱吖”的开门声,然后便看见伊人提着烤鸡下来了,而且还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了。

镖师们立刻沸腾了。

“大哥,肯定是来找你的。”

“对,大哥,她肯定是把烤鸡拿过来和你一起吃的。”

“大哥,要是她成了我们大嫂,别忘记请我们吃饭。”

“来了,来了。”

**本来不紧张的心,被镖师们这么一说,顿时紧张起来,有些不敢看伊人。

一步,两步,眼看伊人就要到他面前了,**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结果,伊人华丽丽的从她旁边走过,直接忽略了他们,走向了他们后面的几张桌子。

那里,坐着的是白子衿的侍卫,以及阿落。

“来,吃烤鸡。”伊人豪气的把烤鸡甩在桌子上。

镖师:“……”

似乎听见了队长心碎的声音怎么破。

伊人把烤鸡打开:“虽然小,但一人一口还是有的。”

伊人掰下两个鸡腿,给了伊人一个,剩下的则给了侍卫们。

吃着鸡腿,伊人还对**笑笑:“林大哥,你买的烤鸡味道真不错。”

**把烤鸡给伊人,是侍卫们都看到的。吃了人家的烤鸡,总得道声谢,于是。

“多谢。”

“林镖头,谢谢了。”

二字简言的自然是凤惊冥的人,而那些话比较多一点的,就是秦瑶她们的人。

原本想象的和美女一起吃烤鸡,变成一个个汉子冲**道谢,镖师们在心里替**默哀三秒钟。

队长,我们尽力了。

**十分的尴尬,这和兄弟们和他说得不一样。而且,伊人姑娘难道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吗,他可都是按照兄弟们说的做的。

要是伊人他的想法,一定会极度无语。你对姑娘有意思,就是送一只烤鸡?

**觉得尴尬,就出去外面:“我去吹吹风。”

“队长,我和你一起去。”

他们的队长经历情伤,作为兄弟,自然要好好去安慰一下。

“队长,我也去。”

“我也去,我也去。”

一时间,人少了一大半。伊人狐疑,这里很热吗,怎么个个都出去吹风。

殊不知,外面正陷入热烈的指责中。

“二狗,我就说,你的办法不能用。送烤鸡,这不让人给分吃了。”

“你少在这里给我马后炮,还有,不准叫我二狗!”

“我觉得伊人姑娘是没有理解我们的意思,要不我们再试试,送一些胭脂水粉?”

终于有人开窍了,知道送胭脂水粉了。不过,这个提议刚出,就被否决了。

“大晚上的,你上哪去买胭脂水粉?”

这个点集市早就关门了,而且他们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身上压根没这东西。

**背对着他们,宽大的肩膀,显得有些萧瑟。

逐渐的,镖师们不再说话,先让队长伤心一下吧。

谁知,他们的话刚停,**回头一句:“今晚的肉好像不怎么新鲜。”

镖师们:“……”

呵呵,队长你果然是凭实力没媳妇的!

夜幕渐落,驿站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逐渐变得安静无比,只偶尔有开门声。

周小安住在白子衿隔壁,而外面,则是阿落和五个侍卫守夜。

夜蝉鸣声和蛙叫声逐渐响起,夜幕漆黑一天,乌云遮住了明月,不见一点亮光,显得有些压抑。

忽然,空气中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而白子衿房间后面的窗户,也被小管无声无息捅破,白烟从管口吹出。

阿落皱着眉,为什么她会觉得眼前有些迷糊,脚也有点站不住。

两旁的侍卫,忽然倒下:“砰。”一个接着一个。

阿落一把抓住栏杆,努力让自己不要昏过去。

糟糕,中毒了。

“姑娘,何必挣扎,这可是十包的量。”一道嘿嘿笑的声音,在阿落耳边响起。

阿落倏的转身,刚抽出长剑,整个人却软软的瘫倒下去。

小姐,有……刺客。

“再挣扎,也要倒下去的,这药可是连牛都能迷倒的。”

若是阿落醒着,一定会认出,这赫然是镖队里面的一个镖师,先前还警惕的质问过伊人。

那人嘿嘿笑看,看了一眼驿站。整个驿站的人都被迷倒了,只剩镖队的人。

镖队的人都从房间出来,他们已经脱去了镖队的衣裳,一身夜行衣,腰上别着长剑。

这是一群,专业的杀手!

“还以为有多厉害,鬼王府的侍卫也不过如此,警惕心这么低。”那人不屑鄙夷。

“好了,别说了。”**从最后面走出来,洪亮的声音此刻带着明显阴沉,“把人杀了,赶快走。”

这是鬼王的未婚妻,难保鬼王不会还派了人在暗处。

“大哥,整个驿站的人都晕了,怕什么。”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踢开房间的门,抽出腰间的刀。

房间里,白子衿睡容恬静,明显是已经晕了过去。**挥了挥手,示意人进去杀了她。

而另一个房间,周小安也是如此,桌子旁趴着被迷晕的伊人。

“嘿嘿,大哥,这妞看不上你,你要不先玩弄她一翻?”那人边说,边打算结果了周小安,“至于这个小的,就杀了吧。”

**拧着眉:“别给我废话,把人杀了赶紧走。”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干完这一票,他们就可以隐退了,也必须隐退!否则,鬼王一定会找到他们报仇。

“好好好。”

突然,旁边的伊人倏的睁眼,而**出声。

“不好!老二!”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30章:事情并不简单

老二反应也是快,把剑一翻,抵挡住那横空飞来的鞭子。

鞭子缠上剑,伊人另一只手拽住鞭子,绕手一圈抓住,用力一拉。老二握不住,手里的剑被伊人直接拉了过去。

剑入手,伊人直接反手一飞,剑“叮”的一声,插入了墙壁!

老二失声:“你怎么会没晕!”

伊人将手里的鞭子甩向他的脖子:“你觉得呢?”

而旁边房间,上演着同样的事情。去斩杀白子衿的人,刚靠近白子衿,床上的人倏的睁开眼睛,一支银针插入了他的眉间。

**见状,立马拔出腰间的剑,直朝白子衿的咽喉刺去。

白子衿坐起来,面带浅笑,也不躲避。

**心觉不对,可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取了白子衿的命,他就立刻离开这里。

剑离白子衿咽喉只有三寸了,忽然“哐当”一声,长剑落地。而气势汹汹的**,也噗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抓住了旁边的桌子,才没直接倒下。

白子衿浅浅一笑,起身,将剑捡起来,摸了摸:“唔,不错嘛,削发如泥啊。”

白子衿的样子,哪里像中了迷药。而外面,原本倒下的侍卫也突然起来,一刀一个,将猝不及防的杀手们抹了脖子。

特别是阿落,她单脚一点,眼底满是杀意。长剑一挥,冲上来的三人脖子处就多了一条红线。

若是到了现在,**还什么都不明白,那他这个杀手就白当了。

“你,你下了毒。”

白子衿把目光从剑上挪向了他,粉唇一勾:“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突然觉得脖子一阵巨痒,让他不停的想去抓,直接抓破脖子的感觉。**强忍着这种感觉:“你,你什么时候识破的?”

他不甘心,明明一切都天衣无缝,白子衿也没露出一点异样。

“唔。”白子衿把椅子一拉,明眸含笑,“怎么,买凶杀我,都不把我的底细告诉你们?”

在她面前玩迷药,就好比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已经忍不住了,开始抓着自己的脖子,他勉强的吐出一个一个音节:“你,我们没有漏洞。”

他知道白子衿会毒,所以才趁她晚上睡觉时下迷药。毕竟一个人再厉害,睡觉时会下意识放松。

何况,从白子衿之前的表现来看,根本没有对他们防范。

“现在的杀手,都这么自信了吗?”白子衿含笑吟吟,“你们可知,我和沉姣什么关系?”

从刚见面的时候,白子衿就已经识破了他们。万宣商行的货,从半个月开始,就专门由龙门镖局押送,只是这消息,还没放出来而已。

一开始就露出了这么大的马脚,还说自己没有漏洞,真是蜜汁自信啊。

“你。”**终于知道问题在哪里了,但他还是想不通,“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从头到尾,他们没吃过白子衿的任何东西,也没碰过他们。

白子衿粉唇扬起浅笑:“你猜?”

**想骂人,可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因为他的喉咙痒,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他再也受不了,两只手狠狠掐进自己的脖子里,鲜血四溅。

另一边,伊人抱着周小安走了过来:“小姐,已经全部解决。”

这些训练出来的杀手,严刑拷打都不会说实话,不如直接杀死。

周小安趴在伊人怀里颤抖,脸色也是苍白的。虽说他杀了村长媳妇,可那是一怒之下,现在却见证了这么多死人。

白子衿眼光闪烁,是她有些操之过急了。

“伊人,把小安抱到马车上去。”白子衿暗叹一口气。

“是,小姐。”

白子衿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小巧的唇瓣微启:“收拾了。”

侍卫们取出化尸水,将十几具尸体全部化掉。然后又用水清理了血迹和打斗痕迹,一切恢复如前。

马车里,周小安低着头,瑟瑟颤抖着。

“小少爷。”伊人唤了一声,“你可知,那些人是谁?”

周小安继续低着头,只是小手却绞在了一起。

“他们是来被人买凶,杀小姐的人。”

周小安唇一抿:“为什么?”

阿姐明明什么事都没做,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人,想害阿姐。

先是村子里的人,再是这些人。

伊人摇头:“没有为什么,小少爷,你只要记住。他们不死,就是小姐死。”

周小安猛的抬头:“不行,不可以!”

他只有阿姐了,绝对不能有人伤害阿姐。

“小少爷,你知道为什么小姐将你放在鬼王府吗?”伊人又道,“因为她暂时保护不了你,小姐回到帝都,无数人想要她的命。”

……

白子衿不知道伊人和周小安说了什么,她到马车里看的时候,周小安已经睡着了。只是,睡得很不安稳。

白子衿拿了柔软的布枕,枕在他头下,再替他盖好被子。

第二日。

驿站的人依旧早起,白子衿们吃完早膳就离开了。不过,镖队的人却迟迟没有出门,这让他们觉得很奇怪。

直到中午,一个小二终于忍不住,告诉了掌柜。

“你说他们到现在都没出门?”掌柜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小二点头:“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上去看看。”

掌柜带着人去敲了门,却没有回答,整个镖队都是这样。

掌柜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直接推开门,发现里面没有人,转身对身后的小二道:“你们去其他房间看看。”

“掌柜的,这间没有。”

“掌柜的,这间也没有。”

整个镖队住的房间,里面都是没有人的。

“去看看他们的马。”

小二立刻跑去,然后回来道:“掌柜的,马和货物都在。”

这不可能,送镖的不会把货物扔下,这些人是凭空消失了吗。

小二有些怕:“掌柜,要不要报官?”

这些人凭空消失,未免太可怕了一点。

“报什么报?”掌柜瞪了他一眼,“是他们自己不见的,你报官了,怎么和官老爷说?”

再怎么说,他们这儿也算是半个官府,要是到时候被盘查,多丢脸。

“别给我惹事。”

于是乎,十几个人凭空消失,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

**虽然是假的镖师,不过说的话却是真的。白子衿选择这条路走,碰到了两拨难民。

不过,那两拨难民在看到侍卫们后,就自觉的退缩了。

周小安醒来后,对白子衿甜甜一笑,笑容清澈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缠着她叫阿姐。

临近帝都时,白子衿还碰上了另一批杀手。不过那批杀手很简单粗暴,没有装作什么镖局,而是直接冲上来就杀。

当然,他们死的也很简单粗暴,特别是阿落,恍若杀神,一刀一个。

人在杀,马车却没停下过。偶尔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在被白子衿拍了一掌后,瞬间毒发身亡。

白子衿感慨:死得好看点不好吗,阿落杀人只需一刀,看不出什么,偏偏要跑到她面前,死状难看。

白子衿这毒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中毒者死状难看,影响美感。

这一趟下来,变化最大的就是周小安。他的目光依旧清澈,只是心却变了不少,特别是在那夜,伊人和他谈话后。

还未回到纱雅院,白子衿就听到了一些百姓们议论纷纷的消息。

比如,玄王在离开的时候,突然被喝醉酒骑马的三皇子给冲撞,伤得不轻无法回国。为此,苍玄帝派人传了信,满纸怒意。

一肚子气的宣帝,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硬是将同样受伤不轻的三皇子召上殿来,狠狠的骂了一通,就差当着大臣的面打人了。

要知道,君玄歌此次来,可是代替苍玄帝和宣帝谈借水一事的。本来看着回去就能借水,缓解天合国的旱情了,谁料直接被三皇子搞砸了。

三皇子不仅被当着满朝文武大骂一通,连和林漫绾的亲事,都被延迟不准大肆操办。至于那些剩下来的钱,呵呵,给玄王疗伤!

“啧啧啧,三皇子真是倒霉。”白子衿咂咂嘴。

而另一件事,就是她男人了。

帝都热事之二:鬼王未婚妻离京多日不回,鬼王凶残暴戾更上一层楼!

听到这句话时,白子衿嘴角是抽搐的。她不就是离开了几天,怎么就出了这么一句话。

具体事情就是,在他离开第二日后,鬼王殿下觉得无聊去上朝了,那天刚好是宣帝大骂三皇子时。

鬼王殿下义正言辞,站在了三皇子这边,善良的帮了自己侄子一把。当然,这也是造成三皇子婚宴延迟的直接原因。

朝中似乎有大臣不满,觉得凤惊冥不顾大局。鬼王殿下就漫不经心的请他去府中做客,教他一下什么叫做顾全大局。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那个大臣至今还没出来!

这在百姓们眼里,大臣已经是个死人了。就连宣帝也这么觉得,一道圣旨就要问罪凤惊冥,谁料大臣竟然颤颤巍巍的出来了,并说他只是被鬼王殿下的才华所折服,忘记了日子。

这话明显胡诌,却是确确实实打了宣帝的脸。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31章:相思病

宣帝为表歉意,竟然御赐了一些财宝和两名美人给凤惊冥。

白子衿双眸微眯,粉唇勾起微冷的弧度:“你说什么?”

宣帝给她的男人御赐了美人?

“小姐,皇上买下了鬼王隔壁的房子,让她们住了进去。”宣帝也算是知道,直接塞进凤惊冥府里,美人就得香消玉殒,于是就换了一个方法。

那两名美女都是不可多得的尤物,听说本来还有皇子想求她们做妾,都被宣帝拒绝,用来给凤惊冥恩惠。

白子衿嘴角噙着浅笑,却让人有些发凉:“不是说有三件事吗,这第三件是什么?”

她不管那两个美女多身子婀娜,凤惊冥都不会碰她们,她对凤惊冥这点相信还是有的。

至于宣帝,呵……

“皇上欲给大皇子和白倾卿赐婚,却被皇后反对了。”

白子衿挑眉,皇后不是很希望白倾卿成为大皇子妃的吗,怎么会反对这件事。

不过,这件事传入白元锦的耳里,左相府怕是再不会支持大皇子了。白元锦最要的,就是脸面。

“小姐,纱雅院到了。”

白子衿刚下马车,就被一道蓝色的倩影扑过来,一把抱住:“子衿,你终于回来了。”

白子衿嘴角一抽,她不过就离开八天,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抱住她的正是秦瑶,在一个时辰前阿落就先行回来,通知白子衿要到了。

秦瑶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纱雅院,等着白子衿回来。

“我是有未婚夫的人,大庭广众下你这么抱住我,会让别人误会的。”白子衿嘴角一样,揶揄。

秦瑶原本高兴的心情立刻被泼了一盆冷水,眼神哀怨的放开她。

“不就是男人吗,谁没有啊。”

白子衿柳眉上挑:“你有?”

秦瑶脸一耷拉:“没有。”

但是!

就是因为没有,白子衿才不能刺激她啊,这个朋友还能坐下去不。

“亏我还好心拿了皇上赏的水果来给你吃,你就这么对我。”秦瑶叉腰,鼓着腮帮子,又气又怨。

院子里放着一盘已经清洗切好的水果,都不是这个季节的,应该是贡品。

白子衿笑道:“得了,别气了,我也给你带了东西回来。”

秦瑶眼睛一亮:“真的,什么东西?”

伊人拿出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的全都是红薯,还带着泥巴:“秦小姐,给你。”

白子衿之前挖得太多,吃不完。本着不浪费的心理,全部带了回来。

前一刻还一脸希冀的秦瑶,此刻脸上只剩下绝望。她用一盘贡品,换了一袋子红薯。

她就不应该相信子衿!

见她的脸色变化,白子衿愉悦的笑出声来,让周小安进去吃水果。

秦瑶气鼓鼓的:“白子衿,我可是来给你带消息的,你就拿几个红薯敷衍我?”

她带来的消息,可不止值这几个红薯。

白子衿将一块水果塞进她嘴里,睨了一眼那袋红薯:“瑶瑶,这袋红薯可都是我亲自种,亲自挖出来的。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重。”

虽然种的时候她没出多大的力,但是挖的时候,可全是她出的力。

秦瑶闻言,想了一下:“算了,本姑娘大方,不跟你一般计较了。”

“是是是。”白子衿含笑点头。

“那秦小姐要告诉我什么事呢?”

说到这件事,秦瑶一脸凝重,还带着愤懑:“子衿,你离开的这几天,帝都发生了大事。皇上他给鬼王,赐了两个美人!”

子衿这都还没过门,皇上竟然就给鬼王赐美人,这不是在讽刺子衿,打子衿的脸吗。

在听到消息的时候,秦瑶气得不行。要不是对方是皇上,她早就冲上去骂人了。

秦瑶从小在秦夫人的熏陶之下,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才会幸福。

最让她生气的是,鬼王看着对子衿那么好,居然什么都没说!

“鬼王殿下平时那么凶残,该凶残的时候却一点表现都没有,太可恶了!”秦瑶愤愤道,虽然她知道是王爷,王爷都是三妻四妾,可她还是替子衿感到不平。

秦瑶愤愤不平的样子,看得白子衿忍俊不禁,忍不住道:“我都没气,你给气成了这个样子。”

秦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子衿,你一点儿都不生气?你能接受鬼王三妻四妾?”

秦瑶觉得,眼前的子衿一定是假的,否则她怎么会接受鬼王三妻四妾。

白子衿脸色不变,双眸噙着淡笑:“自是不能的。”

且不说她接受的现代教育,就算她是生在古代,也是不会接受。

白子衿看似不怎么计较事情,实则占有欲变态得和凤惊冥有得一拼。是凤惊冥先招惹她的,她不会放了凤惊冥。

除非,她死了。

“那你还这么淡定?”秦瑶眼睛瞪大,既然不能接受,那不应该生气吗。

“那我应该怎样?”白子衿淡笑反问,“我喜欢他,就会相信他。”

她相信凤惊冥,不需要任何理由,全身心的去信任。

若是凤惊冥辜负她的信任,哪怕杀不了凤惊冥,也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这是属于白子衿的骄傲。

“再者,我的情敌,就该我自己动手处理。”白子衿清脆的声音,格外霸气,“若是连情敌都对付不了,我还当什么凤惊冥的未婚妻。”

秦瑶瞪大了眼睛,她觉得此刻的子衿,好帅气,霸气侧漏!

不过,她还是有一点点不死心:“子衿,你就真的一点点都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白子衿笑了,“有女子肖想他,证明我选的男人够优秀!”

只有一个男人优秀,才会有女子不择手段的靠近他,就比如清雅和白倾卿。

而她的存在,就是虐杀这些情敌。嗯,虐身又虐心。

“哇塞。”秦瑶的眼睛冒着星星,“子衿,你好帅,我好崇拜你啊。”

子衿的想法,实在是太厉害了,和她们截然不同。

既然这件事情解决了,秦瑶就又拉着白子衿说起了其他事情。比如玄王,比如白倾卿和大皇子的婚事。

玄王这件事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就心疼几秒钟。说到白倾卿的时候,秦瑶格外兴奋。

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帝都第一美女被皇后嫌弃,差不多全帝都的百姓都知道了。

“你是不知道,我故意给白倾卿递请柬,约她出来玩,被她拒绝了。”虽然被拒绝,秦瑶还是乐啊,她要的就是气白倾卿啊!

看着秦瑶不亦乐乎的样子,白子衿很无奈。白家人的脸色她不用看,都能想到。

“我爹爹说,白元锦每天上朝时的脸色,臭得和从粪坑里捞出来一样。”

白子衿嘴角一抽,虽然这个形容词很恰当,可画面真不怎么美好。

整个朝廷的人都在传,白家是不是得罪皇后了。毕竟白老夫人救过皇后,却传出这样的事。

“皇上没说什么?”白子衿问。

虽然并没有旨意给白倾卿和大皇子赐婚,可事情闹得这么大,宣帝不说点什么,可不符合他的性格。

“这是昨天刚出的事,皇上还没说什么。”秦瑶回道,“管皇上说不说,我看白倾卿的笑话就好了。你是不知道,前几天的游柳节,万宣商行的船被安国候的船比下去了,只得了个第二。”

虽说名次不重要,可关键是,安国候府故意使坏,将万宣商行的船给撞翻,还嚣张无比。

白子衿淡淡道:“小侯爷又开始作妖了?”

大庭广众下会那么嚣张的,肯定不是安国候夫妇了。

“子衿,你是不知道,安定候府从前从不参加赛舟。今年肯定是白倾卿唆使的,我让人去查了,白倾卿的丫鬟给安定候府送过信。”

至于信送给谁,猜都不用猜。

白子衿眼眸闪烁幽光,粉唇一勾:“看来,之前的教训他没买够。”

帝都某鬼王府。

整个鬼王府的气氛都压抑低沉得不行,每个下人都是提心吊胆,好似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这阴沉的气压给压死。

而忽然,阴沉的气氛突然变好,就好像寒冷的冬天突然冰雪融化,迎来了明媚的春天。

下人们两眼泪汪汪,他们终于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了。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凤惊冥一身玄衣,明明是冷傲清冷的颜色,被他穿出了一股撩人的邪魅,妖冶的脸上,桃花眼噙着浅笑,好不愉悦。

“是。”白阎点头,“王妃的的确确是这么说的。”

她自己的情敌,自己解决!她选中的男人,够优秀!

这句话,成功让阴沉了八天的鬼王府回春了。

凤惊冥桃花眼噙着妖邪,薄唇勾起:“媳妇的心本王知道了,不过,本王怎能脏了她的手。”

万一,那两个丑女,丑到媳妇的眼睛怎么办。

“爷,要解决了她们吗?”白阎请示。

让她们活了八天,已经是很够意思的了。毕竟,肖想爷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哦,当然,王妃除外,毕竟是爷先肖想王妃的。

鬼王殿下眼眸一睨,邪肆的俊容妖冶:“你觉得,这件事有解决本王的相思病重要?”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32章:又是一个情敌

“什么,三批杀手?”秦瑶惊得直接站起来。

白子衿颔首:“对,三批。”

秦瑶仔细的检查了白子衿一番,确定她没受伤后拍拍胸脯,一脸后怕:“还好大哥有先见之明,让我们派了侍卫跟着你。”

白子衿挑眉:“你大哥说的?不是你想到的?”

秦瑶知道说漏嘴了,立刻捂住嘴巴,双眼不停的转着:“那个,我,我大哥知道这件事后不放心你。”

没想到秦泽是个武者,还如此细心。

秦瑶想了想,道:“我也是有想到的,只是大哥比我先想到,侍卫也挑好了。”

反正是她大哥,唔,意思差不多嘛。

白子衿倒是没想到,人也是秦瑶挑的。

“不过。”秦瑶一脸纠结,“怎么会有三批杀手呢?除了长公主府,还会有谁想对你下杀手?”

难不成,长公主府派了三次杀手?不可能吧。

白子衿微诧:“长公主府?我何时得罪长公主府了?”

她顶多和清雅不和,凤涟不至于千里迢迢派人追杀她吧。

“你不知道。”秦瑶翻了个白眼,“长公主觉得是你害了清雅,现在长公主府处处针对左相府。”

谁料,白元锦难得硬气一回,各种怼长公主府。毕竟如果不是清雅出了那种丢人现眼的事,倾卿和大皇子的婚事早就定下来了。

至于白子衿,白元锦也是看明白了。鬼王一日在,他一日动不了白子衿,干脆眼不见为净,心不想不烦。

白子衿一脸无奈的摇头,她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秦瑶还在旁边绞尽脑汁的想,白子衿看不下去,噗嗤笑了出来:“别想了,左相府一批,剩下的一批我就不知道了。”

都是杀手,也无迹可查。

秦瑶瞪大眼睛:“天,白元锦也太丧心病狂吧。”

白子衿懒懒的,白元锦对她下手又不是第一次了。况且,左相府可不止白元锦。

白子衿眼底闪过幽光,她甚至怀疑,两批杀手都是来自左相府。

“小姐,不好了!”秦瑶的丫鬟,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白小姐,小姐,烈歌公主在街上遇刺了!”

白子衿拧眉,和秦瑶两人同时站起来。

“什么?”

凤烈歌可是公主,居然有人敢在帝都行刺公主

你们秦瑶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上了,子衿刚回来,烈歌怎么就出事了。

街上,官兵已经将整条街都围了起来,凤烈歌的马车倒在一旁,旁边的客栈里,许多人围在那里,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让开,麻烦让开一下。”

秦瑶的丫鬟一阵挤,才勉强挤出一条小路来。

客栈的老板一头大汗,公主在里面疗伤,他还得挡住这些好事的人。

秦瑶与白子衿要进去,被客栈老板拦住:“我说各位,我也不好做,麻烦各位散了吧,别为难我了。”

秦瑶的丫鬟立刻开口:“大胆,这是秦小姐和白二小姐。”

帝都谁不知道,秦小姐和白二小姐是烈歌公主的闺中密友,掌柜当下就把路让开。

“原来是两位小姐,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进请进。”

掌柜陪同着两位上楼,在秦瑶的询问下,掌柜说着自己所见的情况。

“烈歌公主的马车当时就在街上,忽然两个黑衣人噌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人砍了马的四肢,一人去刺杀烈歌公主,特别可怕。”

想起当时那马瞬间就被砍下的四肢,掌柜脸上露出恐惧。

秦瑶打断:“烈歌呢,她怎么样,到底受了伤没?”

说着,已经到二楼房间门口了,掌柜不敢乱说:“两位小姐自己进去看吧,我也不好说。”

秦瑶白了她一眼,她和子衿看起来像是那种随便拿人治罪的人吗。

白子衿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她微不可见的皱眉。

透过屏风,依稀可见几人正忙着,床上躺着一个人。有人端出了一盆被鲜血染成红色的水,可怕得尽。

“烈歌。”秦瑶心惊,走进去的瞬间就呆住了。

白子衿心一沉,该不会。大步走上前去,却也微愣了片刻。

床上躺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却是一个侍卫。凤烈歌站在旁边,脸色微白却是没事。

侍卫身上插满银针,而那银针的操控者,一身玄衣,丝毫未沾血迹,神色淡漠,如月般孤冷的眸子里一片清冷。

若说凤惊冥是妖孽邪肆,夺人心魂;君玄歌是陌上如玉,温润儒雅;那面前的男子,就似那清冷孤月,让人不敢肖想。

秦瑶禀住了呼吸,为他所的气质折服。白子衿的目光则放到了他的手上,灵眸微动。

隔空操针,渡以气引。

“烈歌。”白子衿缓缓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针的男子并没被打扰到,神色清漠。

“有人刺杀我,侍卫替我挡了一剑。”凤烈歌脸色苍白。

倒不是因为受到惊吓,而是因侍卫的伤。一剑刺入心口,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人抓到没?”白小姐问。

凤烈歌摇头:“没有,两人武功都很高强,见失手了就离开,没有任何迟疑。”

当时大家都顾着看她有没有受伤,加上刺客武功高强,没人抓住。

白子衿眼神微冷,刺客失手没有继续补刀,她开口:“烈歌,你这几天小心点,他们可能还会继续。”

没有得手,很可能后面还有刺客。

烈歌不会武功,等会儿她得去配置一些毒粉给烈歌带上。

“烈歌,这个大夫你从哪儿找来的?”秦瑶问,这个大夫看起来医术很厉害的样子,而且气质孤冷啊。

凤烈歌迟疑了一会儿,看了一眼男子道:“他自己从客栈出来的,说十万两黄金救一命,而且是,先给钱。”

还好秦瑶此刻没喝水,不然一定会喷出来。

白子衿嘴角抽搐,十万两黄金救一命,比她还离谱,这诊金未免高过了头。

男子恍若未闻,手一扫,将所有银针收起,声音清冷:“已无大碍。”

话落,床上的侍卫竟然嘤咛了一声,醒了。

秦瑶瞪大眼睛,这未免太厉害了,那可是刺中了心脉啊。

“公子,你该不会是神医门的人吧。”

这么牛逼,除了神医门秦瑶实在想不到其他人了。

白子衿挑眉,他是神医门的人?

白子衿用手将耳边的发丝缕耳后,忽然赢若风一把抓住了她。

白子衿拧眉,却发现自己挣扎不开:“你干什么?”

秦瑶急:“公子,你快放开她。”否则被鬼王知道,你的手就不保了啊。

气质这么孤冷的公子,要是没了手,实在太可惜了。

“白子衿。”赢若风樱唇掀起,言简意明,“神医门大弟子,赢若风。”

秦瑶瞪大眼睛:“你,你,你就是赢若风?”

神医门的名声实在是太多,而神医门的大弟子赢若风,据传是出了神医门门主外医术最厉害的神医。

白子衿嘴角一抽,话不能好好说?不能连起来说清楚?还是觉得这样比较高逼格。

其实,白子衿完全误会了,赢若风是真的话少。

“我是白子衿。”白子衿粉唇冷勾,“但是。”

忽然,一道危险内力,朝赢若风的手打来。赢若风不得已放开白子衿的手,清冷的朝攻击他的人看去。

楼下,轮椅上一身黑袍的凤惊冥,桃花眼微眯,看着赢若风的眼神仿佛看一个死人。而攻击赢若风的,是旁边的白阎。

“你来了。”白子衿嫣然一笑,而后狡黠勾唇,“怎么,吃醋了?”

虽说白子衿也不情愿被陌生男子抓手,但她知道,赢若风是以鸢尾花确认她的身份。

见她的嫣然笑容,旁边的赢若风清冷的眸底闪过光芒,而后又恢复平静。

凤惊冥桃花眼妖肆,低磁的声音带着邪冷:“本王不醋,你可开心?”

抛下他一人在帝都八天,一来就看到陌生男子抓住她的手。鬼王殿下此刻的心情,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

白子衿还未回答,旁边的赢若风忽然手一样,数根银针朝凤惊冥射去,空气被破得飕飕响。

白阎连忙上前去挡,竟被逼退了好几步,不过幸好全部挡住了。

“你干什么?”白子衿拧眉,看向赢若风。

她男人可不会武功,这针要是躲不过怎么是好。

赢若风清冷掀唇:“睚眦必报。”

白子衿嘴角又是一抽,就不能加个我字?是真的不能好好说话吗。

算了,也是凤惊冥先攻击他的,两人也都没事,这事就这么过了吧。

“掌柜,开间包房。”白子衿喊。

包房里,白子衿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两个男人。一个清冷无言,一个慵懒危险。

秦瑶在旁边坐立难安,我滴个娘唉,鬼王该不会私下找人砍了赢若风的手吧。

凤烈歌看着赢若风,无言铁公子果然名不虚传,铁公鸡一个。

“所以说,你是来找我的。”白子衿指着自己,看向赢若风。

赢若风神色冷漠,点了点头。

白子衿若有所思,她回来两个月,神医门终于派人来找她的。要是再不来,她几乎都快以为自己和神医门的关系是谣传的。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33章:相思病

“我没事,活得好好的。你回去告诉白,我外公。”白子衿差点说了白傲两个字。

话落,白子衿又想,神医门把赢若风派来,应该不会是看她有没有事这么简单吧。

果然——

“和我回去。”

赢若风神色清冷,说出来的话也是淡冷一片的。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人都惊住了,都下意识的看向凤惊冥。

我滴个娘啊,当着鬼王的面,挖墙角啊。咦,好像不对,按道理来说,赢若风还算子衿的娘家人。

这算什么,要把子衿带回神医门吗,神医门可不在天合。

凤惊冥桃花眼带着浅笑,却十分渗人。第一次见,就挖他的墙角,很好。

“回去几天?”白子衿觉得,凤惊冥的神色有些让她背脊发凉。

不过,白傲怎么也是她外公,又找了她十几年,她回去看看也是情理之中。

赢若风樱唇都染着些许清冷:“永远。”

白傲唯一的女儿葬送在左相府,现在外孙女找到了,白傲自然不会让白子衿继续待在左相府了。

白傲要白子衿远离左相府,远离天合,把她接回神医门去好好养着。

空气中,似乎多了些阴戾的气息,让人背脊发凉。

白子衿皱眉:“赢若风。”

“大师兄。”赢若风难得的多说了一句话,“我是你大师兄。”

白子衿一头黑线,所以说她是无缘无故,就多了一个长得帅并且医术高就是话有点少的大师兄?

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占便宜了,白子衿得先把回神医门的事情解决:“我是天合人。”

再者,她男人还在这里。她离开了,凤惊冥怎么办。

再者,还要秦瑶她们。

“你姓白。”赢若风似有些不悦,声音却依旧清冷,“七天后,我们出发。”

本来,白子衿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神医门来人了。可现在,赢若风这类似通知的话语,让她脸色冷了下来。

“我说了,我不回去。”

要她回去几天半个月,她不觉得有什么,可让她永远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赢若风神色清冷:“你知不知道,你娘怎么死的?”

秦瑶在旁边吐槽,这是她听到的第一句通顺的话。

“我不住在左相府,也不会永远回神医门。”白子衿神色冷漠。

赢若风清孤的眸子,染上了冷意,欲再开口,一道慵懒邪肆的声音却打断。

“铁公鸡,本王的媳妇,论到你呵斥了?”明明是慵懒漫不经心的声音,却带着戾气和危险。

白阎低头,爷的毒舌又开始了。虽说赢若风被人戏称铁公子,可和铁公鸡,还是有一定差别的。

赢若风在帝都等了白子衿七日,自是弄清楚了凤惊冥是谁,他樱唇冷扯:“天合帝管不着神医门。”

他说的天合帝,可不是宣帝,而是先帝。

言下之意就是,白子衿和凤惊冥的婚事,不作数。

“那你觉着,你能活着离开吗?”凤惊冥桃花眼微眯,威胁他是么。

赢若风神色淡漠,却也不倨:“试试。”

忽然,房间里的气氛就变了。一边慵邪妖戾,一边清冷如月,两种气质互不相让。

秦瑶尽量压低自己的呼吸声,完了完了,两个大人物开始对持起来了。

秦瑶其实蛮佩服赢若风的,这可是在鬼王殿下的地盘,竟然敢如此嚣张。不过,比起四皇子,赢若风有那个资本。

听说下一代的神医门门主就是赢若风!

“好了!”白子衿开口,看向了赢若风,“大师兄也好,就算外祖父来了,我也只会回去一两个月,不会永远回去。”

哪怕被如此拒绝,赢若风依旧没展露出任何难堪,神色清漠。

凤惊冥眼里的戾气褪去不少,转变为浅浅笑意,公子无害。

媳妇果然是喜欢他的。

说完,白子衿就冲白阎道:“我们走。”

白阎推着凤惊冥跟上,秦瑶本也想跟上,被凤烈歌一把拉住,低斥:“你想上去被骂?”

秦瑶立刻焉儿了,也是,子衿和鬼王两人相处,她凑上去干什么。

“赢公子,你……哎,人呢?”秦瑶本打算回头问赢若风几个问题,谁料一转头,哪里还有赢若风的身影。

秦瑶嘀咕:“走得还真快,我还想让他带我一起回神医门的。”

长这么大,秦瑶还从没去过神医门。一直是只闻神医门的大名,却从没去过。算起来,赢若风还算是她第一个见的神医门的人。

“神医门不在天合,右相不会准你去的。”凤烈歌道。

那么远的地方,秦广他们怎么可能放心让秦瑶去。

“我又没打算告诉他们,不过。”秦瑶目露狡黠,子衿肯定会回神医门的,到时她就偷偷和子衿一起去。

凤烈歌没注意到她的小心思,此刻,她正心里发沉,想着刚才的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

左相府里。

“废物!”白倾卿脸色极冷,带着怒火,和平时温婉动人的她完全是两个样。

地上,两个黑衣人跪着:“小姐恕罪,烈歌公主的侍卫太多,我们怕被发现,只得撤回。”

不说还好,一说白倾卿就更怒:“找什么理由,凤烈歌那么不受宠,就那么几个侍卫。我花重金找你们来,你们就给我这么一句?”

这几天,白倾卿被皇家嫌弃的事已经传得风风火火,她的脸都丢光了。

白老夫人是闻讯立刻就进宫了,却被告知皇后不愿见她。

外面一直大皇子看不上白倾卿,白倾卿受惯了追捧,怎能忍受得了奚落。在知道这件事是凤烈歌从中作梗后,白倾卿立刻找了杀手,要凤烈歌的命,谁知道却失败了。

“你们给我滚出去!”

刺客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不得不忍住憋屈,出去了。

“等等。”白倾卿忽然又叫住他们,取出把两袋银子,“这是给你们的封口费。”

一般雇主都会多给一些封口费,两人也没怎么多想,就上去拿。

谁知道,拿完还没走出门口,两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脸色乌黑,明显断气了。

怜儿被吓了一跳,却不敢叫出来。

“两个废物,还想拿本小姐的银两。”白倾卿嗤笑一声,鄙夷无比,“怜儿,处理了。”

封口费,呵,她白倾卿只信死人才会永远闭嘴。

纱雅院里,白子衿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她双眸乱转。凤惊冥一直不说话,她有点方。

旁边,凤惊冥桃花眼明明是噙着慵懒的笑,却不达眼底,睨着白子衿。终于,他掀开薄唇:“没错和本王认?”

白子衿眼神飘忽:“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她可是有让人去告诉凤惊冥,哪里做错了。

“嗯?”凤惊冥邪懒的字音加重,将白子衿的罪一条一条罗列出来。

“不与本王商量,擅自跑回麦禾村遇到三拨杀手,不是错?”

“让铁公鸡握你的手,不净手,不是错?”

“明知有刺客还跑出去,以身犯险,不是错?”

每一条都细细说出,堪比八宗罪,让白子衿无法反驳。

她的确是通知了凤惊冥,并没有与她商量。至于后面两条,这个……

“最后。”凤惊冥桃花眼微眯,声线撩人,“弃本王八日,害本王犯病,不是错?”

白子衿灵眸睁大,有些紧张:“你犯什么病了?”

该不会是他双腿的毒,开始蔓延了吧。白子衿带着紧张,想去检查凤惊冥的双腿,却突然被大力一带,撞进他怀里,耳边有撩人的邪肆话语落下。

“相思病。”

白子衿脸不争气的一红,凤惊冥这个妖孽,一天不撩她,是不是就不舒服。

“相思病啊。”白子衿悠悠道,“这可是恶疾,很难治的。我这儿倒有一个方子,可以一试。”

凤惊冥怀抱温香软玉,很舒适:“嗯?”

白子衿目露阴险,粉唇吐出几个字:“去宫里当太监,包治好。”

白子衿的声音不大不小,有武功的人都能听到。伊人和阿落脸色都红了起来,小姐也太不正经了。

白阎则望天,他什么都没听到。

“媳妇。”凤惊冥轻喊着,妖邪的声音却带着丝丝异样危险,他附在白子衿耳侧,“本王虽双腿不便,和太监还是有区别的。”

“唔。”白子衿装作什么都听不懂,“我说的方法是真的很有用,你要用空,可以试一下。”

说完,白子衿就如一条泥鳅一般,溜出了凤惊冥的怀抱,免得被他惩罚。

在确定安全了之后,白子衿对凤惊冥眨了眨眼睛,小小的得意。

凤惊冥薄唇勾起,是难得一见的温柔宠溺。

“凤惊冥,你笑起来简直引人犯罪。”白子衿插着腰,粉唇一撅,难得的俏皮可爱。

凤惊冥的妖冶长相,笑起来真的是引人犯罪啊。

凤惊冥懒懒道:“本王愿意献身,让媳妇占便宜。”

白子衿赏了他一个白眼,哼唧一声:“想得倒是美,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那两个美人,要怎么安排?”

凤惊冥桃花眼微睨,双手一摊:“任凭媳妇安排。”

白子衿柳眉弯弯:“这还差不多,全给你解决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34章:宓妃失宠

皇宫中,皇后一脸焦躁不安,不停的在甘泉宫走开走去。

“娘娘,娘娘。”一宫女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来。

皇后立刻抓住她,心急如焚:“怎么样,烈歌她怎么样?”

宫女喘了喘,答道:“烈歌公主没事,有个侍卫帮她挡了一刀,公主已经回宫了。”

皇后的脸色终于好了点,慢慢放开宫女的手,坐回椅子上,兀自呢喃:“那就好,那就好。去,重赏那个侍卫。”

宫女应声去了,旁边的两个大宫女端着安神茶,安慰道:“娘娘,公主没事了,您先喝杯茶吧。”

自从烈歌公主遇刺的消息传来,娘娘就一直心急如焚,连口茶都没有喝,恨不得直接出宫去看烈歌公主。

皇后接过茶,轻抿了一口。

两个大宫女对视一眼,缓缓开口:“娘娘,我们去看看公主吧。”

得确定公主真的没事,娘娘才会真的放心。

“不用了。”皇后摇头,眼底一抹苦涩闪过,“她不想看到我。”

两个宫女见状,连忙开口安慰:“娘娘,公主只是年纪小,您是她的亲生母亲,母子哪儿有隔夜仇的。”

“是啊,娘娘,要是烈歌公主见不到您,才会伤心。”

两个宫女劝着,皇后却轻轻摇头:“不了,她没事就好。”

两个宫女欲言又止,皇后脸色一正,变回了那个万人尊敬的雍容华贵的皇后,只是脸上满是阴沉。

“让人去查白家和宓妃。”

两个大宫女对视一眼,宓妃她们能理解,可白家有什么可查的。

“是,娘娘。”

皇后眼底闪烁冷沉,她冷笑一声:“白倾卿,最好别让本宫查到此事与你有关,否则本宫定让你付出代价!”

旁边留下的大宫女暗暗摇头,虽说白家现在权居高位,能给大皇子一份助力,可烈歌公主才是娘娘唯一的逆鳞。

若此事真的是白倾卿做的,那白家就真的是自找死路。要知道,公主身后,可不止是皇后娘娘。

凤烈歌的殿中,秦瑶正走来走去,愁眉苦脸:“烈歌,虽说姣姣已经让人去查了,可谁会想刺杀你。”

烈歌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人尽皆知,又从不得罪人,究竟谁会刺杀烈歌。

凤烈歌淡淡一笑:“你别走来走去了,姣姣虽去查,应该是查不到的。”

她最近得罪的人,只有一个。凤烈歌眼光闪烁,若真是白倾卿,她绝不会留下证据,那两个刺客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查不到啊。”秦瑶一脸不解,坐到凤烈歌旁边,“没事,姣姣查不到,皇后也不会放过。”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秦瑶立刻停下,而后担忧的看了一眼凤烈歌:“烈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在听到皇后二字时,凤烈歌眼底明显划过冰霜,她无奈的看了一眼秦瑶:“没事。”

凤烈歌知晓,秦瑶生性活泼单纯,只是将内心所想说出来而已。

那个女人,她现在是皇后名下的女儿。她遇刺,打的是皇后的脸,只会要面子的她,自然不会放过那个人。凤烈歌暗自冷笑一声。

“对了。”秦瑶一拍脑门,“子衿让伊人拿了几包毒粉给你,让你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秦瑶的丫鬟立刻把毒粉递上,上面写着各种毒粉的作用,当然也有解药。

“好。”凤烈歌接过,“替我谢谢子衿。”

秦瑶嘻嘻一笑:“我们什么关系,不用道谢。”

白子衿配了三份,凤烈歌一份,秦瑶一份,沉姣一份。

刚把毒粉收下,殿外就响起方公公的公鸭嗓:“皇上驾到!”

宣帝从外面进来,秦瑶立刻欠身:“臣女秦瑶,见过皇上。”

凤烈歌淡漠着一张脸:“烈歌见过父皇。”

宣帝随意的挥了挥手:“免礼免礼,烈歌,你没事吧?”

凤烈歌:“女儿无事。”

宣帝似松了一口气一般:“没事就好,烈歌你放心。朕一定会对那两个刺客严惩不贷。”

随后宣帝又随便说了几句,离开了,敷衍得不行。

凤烈歌早已习惯,就连秦瑶都习惯了。

宣帝出了殿,踱步到御花园,龙眼一深,沉呵:“小方子。”

方公公上前一步:“奴才在。”

方公公知道,皇上这是要开始追究了。

“去给朕查,重点查白家!”宣帝语气里,满是沉怒。

“奴才遵旨。”方公公暗道,皇上果然不愧和皇后是夫妻,他刚才见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也去查白家了。

宣帝又道:“摆架元春殿。”

元春殿,可是玉嫔的宫殿。方公公眼神微变,看来,宓妃要失宠了。

得知宣帝去了元春殿的宓妃,正气得砸杯子。宫里谁不知道,她和玉嫔是最不对眼的,皇上居然去了玉嫔那里!

“玉嫔你个贱人,居然还敢勾引皇上。”宓妃咬牙切齿。

两旁的宫女上前劝:“娘娘,皇上也就去一次,没什么的。”

世间最无情的便是皇帝,他不可能永远只流连于一人。皇后之前和皇上多么恩爱,现在还不是被冷落在甘泉宫内。

宫女本以为,明日皇上就会从宠宓妃,可让她们傻眼的是,连着七天,宣帝都没来过宓妃这里。

这可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来人,本宫要去见皇上。”宓妃终于坐不住了,提着一碗莲子粥,要去见宣帝。谁料一进去,却看到玉嫔在给宣帝喂莲子粥,宣帝笑得好不开心。

宓妃气得,当场扔了莲子粥,被宣帝一怒之下降为了宓嫔,而玉嫔则成了玉妃。

宓嫔气不过,却也想不通自己哪里惹得宣帝不开心,让宣帝如此无情。

“娘娘。”宫女小心翼翼的开口,“该不会是皇上知道,是你把烈歌公主的事告诉白家的吧。”

没错,皇后嫌弃白倾卿一事,正是被宓嫔闹大的。她要让所有人知道,皇后是个以怨报德女人,白老夫人救了她,她却这么对白家。

而凤烈歌,是因为大皇子求上了她,她才去找皇后,皇后才会暂时搁下立白倾卿为大皇子妃的念头。

这也只是暂时搁下,经过宓妃的刻意添油加醋,到了外面就成了皇后嫌弃白倾卿。宓嫔还嫌事不够大,让人把这件事告诉白倾卿。

宓嫔的本意是想借这件事,对皇后取而代之。她觉得,以宣帝对她的宠爱一定可以成功,谁料却被降为宓嫔。

“不可能。”宓嫔炸了,“本宫已经把传信的人处理了,皇上不可能知道。该不会,是你们告了密!”

到后面,宓嫔突然话峰一转,觉得是身边的宫女出卖了自己。

宫女立刻跪下,大喊冤枉:“娘娘,奴婢是从小跟着你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奴婢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娘娘你啊。”

宓嫔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你起来吧,肯定是玉嫔那个贱人做的。不然为何会是她得了宠!”

宫女爬起来,不敢多言了。其实她觉得,是因为烈歌公主,不过宫女却不敢说出来,生怕惹得宓嫔生气被罚。

自从白子衿回来后,鬼王府就回暖了。侍卫们无事做,就围在一起。

“你们跟着王妃,王妃为人怎么样?”一个侍卫问,他们还是很好奇白子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他们的爷凶残得不像个人……

“王妃人很好,不像那些贵女。”护送白子衿去麦禾村的人开口,“最重要的,是王爷喜欢。”

一个侍卫翻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吗,爷要是不喜欢,会王妃一回来就凑到跟前去?你是不知道,王妃离京这些天,我们过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无形的冷压,比有型的伤害还厉害啊。

路过的管家笑着:“你们这话,可别让爷听到。”

侍卫讪讪,他们哪儿敢让王爷听到,这不是王爷又跑到未来王妃那儿去了吗。

不过,管家在这儿,他们也不敢再谈论王爷了:“兄弟们,跟你们说,王妃身边的两个丫鬟,长得都不错的。”

说着,还冲其他侍卫挤眉弄眼。那可是王妃身边的丫鬟,他们可是近水楼台啊。

在场的个个都是经过认证的王级单身狗,闻言都来了劲儿。

“我见过王妃的丫鬟,好像一个叫伊人,一个叫阿落。一个性子火爆,一个高冷似冰。”

呦呵,把人家的性格都弄得如此明白,其他侍卫以怪异的眼神看向开口的侍卫。

“打听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被戳穿心思的侍卫不好意思的摸摸下巴:“反正是王妃的丫鬟,阿落留给你们,我要伊人就好。”

众侍卫唾弃:“屁!”

“人家看不看得上你,还两说呢,做什么白日梦呢。”

他们也就在这里随便开开玩笑而已,他们虽不是最低级的侍卫,却也不是王爷的贴身侍卫,而阿落和伊人却是王妃的贴身丫鬟。

再者,阿落和伊人未必看得上他们。

跟着去过麦禾村的一个侍卫道:“不过,伊人还真被人瞅上过眼。就一个镖师,给伊人买了一只烤鸡,以示心意,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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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美人上门

“你说什么?”黑煞冷不丁的出现,盯着先前开口的侍卫,声音很沉。

侍卫被吓了一跳:“黑煞大人,我们只是在讨论王妃的婢女而已。”

其他侍卫纷纷摇头,很认真的开口:“黑煞大人,是他一个人在说而已,我们先去训练了。”

说完,侍卫们脚底生风一般,迅速的消失,只剩下先前回答的侍卫和黑煞大眼瞪小眼。

靠,一群没义气的人。

“你说,有人给她送鸡?”黑煞有些咬牙切齿,盯着侍卫,像是他就是给伊人送鸡的人一般。

侍卫颤抖点头:“对,对啊。”

下一刻,黑煞消失在侍卫面前,见黑煞走了,侍卫松了一口气,大步朝训练场走去,去找那些没义气的人算账。

“管家,管家。”下人跑过来,指着门外,“皇上御赐的两个美人又来了。”

管家皱了皱眉:“告诉她们,王爷不在。”

王爷虽没处理这两个美人,但宣帝赐下来的,绝对不会让她们进府。而她们却丝毫看不清自己的处境,日日上门。

王爷是不在,可他们也烦得很。

门外,两个美人站着,一个温婉类型,一个风情妖娆。再度被拒之门外,两个美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王爷真不在府内?”妖娆美人不甘心的问。

回应她们的是关上的门,哪怕王爷在,也不会待见她们的。

妖娆美人气得跺脚,看向温婉美人:“于玉,你说怎么办?我们连王爷的面都见不着。”

于玉看了一眼关上的大门,她能怎么办,她又不是王爷。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妖娆美人咬牙,“我们去左相府。”

既然她们被赐给鬼王了,自然要去见一见白子衿这个未来王妃。还有,听说王爷在白子衿那里。

于玉想了想:“好,碧蕊,我们去。”

既然已经被赐给鬼王,这名分自然是要争一争的。

去了左相府,左相府的门卫告诉两人,白子衿在旁边的纱雅院,不住左相府。

两人又带着丫鬟,姿态翩翩的朝纱雅院走去。

黑子刚把一盆水泼出来,碧蕊刚好走到门口,一盆凉水径直泼到她身上,从头到脚,瞬间被湿透,那个酸爽。

“啊!”碧蕊大叫着,旁边的丫鬟赶忙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碧蕊披上。

黑子也傻眼了,一般都不会有人路过他们纱雅院,突然来了两个女子,还是在他泼水的时候。

“姑娘,对不住。”

“你是瞎子吗,你知道我是谁吗?”碧蕊怒吼。

黑子本是不好意思的,被她这么一质吼,有些憋屈:“姑娘,我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们突然过来。”

碧蕊却不听他的解释,脸色特别难看,直接破口大骂。

“有什么样的下人就有什么样的主子,你家小姐来没过门呢,就故意给我们下马威是不是?”

宣帝给鬼王赐了两个美人的事人尽皆知,黑子立刻明白了眼前两人的身份。

如果说,刚才黑子是想道歉的,此刻就觉得自己的水没泼错!不过,黑子不善言辞,恶狠狠的瞪了碧蕊一眼,就要把门关上。

好男不跟女斗!

“你泼了我一身水,还敢把我拒之门外?”碧蕊气得不行,把门一抵,不让黑子关上。

黑子道:“下次我就泼你一身血,泼妇。”

就算黑子再憨厚,这两人刻意打扮上门,不用想都知道是来找麻烦的。

“你敢骂我泼妇?你个贱民。”

“谁来了?”淡淡的声音从里传出,白子衿小脸平淡一片,她大老远的就听到贱民二字。

黑子把门打开,指着两人:“小姐,是两个泼妇。”

白子衿看过去,眼前二人,于玉绿衣温婉,眼底的戾气却是没隐藏好。而碧蕊,一身湿透,身上披着丫鬟的衣服,还破口骂人,真像黑子说的泼妇。

于玉微微欠身:“二小姐,我们是皇上赐给王爷的美人,今日来见一见二小姐。”

白子衿挑眉,见一见是假,找麻烦是真吧。

尤其是,碧蕊还不时往门里望着,想看看凤惊冥在不在。

“进来吧。”白子衿粉唇一勾,灵眸闪过恶劣的浅笑。

唔,她这几日忙着配七彩莲,倒是把这两人抛之脑后,没想到她们自己找上门来了。

黑子虽不悦,却还是把两人放了进来。

院子里并无凤惊冥的身影,这让于玉和碧蕊有些失望,不是说王爷在白子衿这里吗。

两人的失望,被白子衿收入眼底,她懒懒的坐下:“别看了,凤惊冥刚走,就在一柱香前。”

碧蕊脸色难看,也就是说,她们与王爷失之交臂了。

“站着干什么。”白子衿抬眸,“阿落,请两位美人坐下。”

见白子衿如此和善,碧蕊抬起高傲的下巴:“二小姐,太客气了。”

白子衿双眸含笑,浅浅的,却暗藏恶劣:“哪里。”

阿落走上前,碧蕊和于玉以为她要请她们坐,谁料阿落竟然倏的抬脚,踢向两人的膝盖后窝,两人吃痛,直接坐到了石椅上。

踢完人后,阿落走回白子衿身侧,一脸冷漠。

碧蕊正要发怒,白子衿施施然的声音传来:“抱歉,我这婢女比较暴力。另一个比较温柔的婢女,出去办事去了。”

后面这句倒是实话,伊人被白子衿派到济安堂去了。

于玉知道白子衿是故意给她们下马威,笑了笑:“二小姐的婢女倒是特殊,只有两个。”

要知道,白倾卿这种庶女,丫鬟都有四个,于玉这是在暗讽白子衿不如一个庶女。

白子衿淡淡一笑:“没办法,我穷啊。没事,等我嫁给凤惊冥之后,就添了你们两个了。”

哦,不对,应该说,她们活不到那个时候。

于玉一噎,却又无法反驳,妾本来就和下人没区别。更何况,她们连妾都算不上。

“那于玉就等候二小姐过门。”于玉咬牙,又补上一句,“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娶二小姐你。”

按照天合的规矩,有婚约的男女一般在女子及笄后就会成亲。而白子衿及笄已两个月,却从为听说王爷要娶她。

于玉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怕是王爷根本就没打算要娶她吧。

“不是他什么时候娶我,而是我什么时候嫁给他。”白子衿粉唇一勾,轻轻一笑,却有几分惑魅的味道。

这具身体才十五岁,在觉得十八岁才成年的白子衿心里,压根就没想过成亲的事。

于玉自认为对她伤害很大的话,实则攻击为零。

“二小姐当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碧蕊讥讽。

白子衿眨了眨眼睛,看向阿落,似乎颇为苦恼:“阿落,她们不相信我的话,怎么办呢。”

阿落冷着脸:小姐,杀了她们,割了舌头。

白子衿摇摇头:“阿落,生活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我们要做个文明人。”

比如,白子衿翘起二郎腿,往太师椅上一躺,笑容悠悠。

“这位美人叫什么?”

碧蕊以为白子衿是要记住她,以后算账,嗤笑一声:“我叫碧蕊。”

碧蕊从不知道,白子衿从不报隔夜仇。因为她有仇,都是现场报。

“碧蕊啊。”白子衿点点头,皱眉,“名字真难听,阿落,给我杀了。”

碧蕊傻眼,完全没想到白子衿居然一言不合就要杀她。

这是在白子衿的院子里,又全是白子衿的人,她要是真被杀了,怕是没人会知道。

“二小姐,你不要和我一般计较。”碧蕊决定,先和白子衿服软。

阿落已经走到碧蕊面前,抽出了长剑,看得碧蕊脸色发白。

“二小姐,我错了,我回去立刻改名字。”

剑已经逼近碧蕊,碧蕊吓得想站起来后退,却发现双腿居然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剑逼近喉咙。

旁边的于玉,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白子衿该不会真的要杀了碧蕊吧。

在一人心惊,一人恐惧中,悠悠的声音传来。

“阿落。”

阿落收起剑,走回白子衿旁边。碧蕊差点没被直接吓瘫,扶住了石桌才没狼狈的瘫下去。

“碧蕊,这么害怕干什么。”白子衿笑眯眯的,“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可是皇上御赐的美人,我怎么能杀你。”

要不是碧蕊还没缓回来,她差点直接骂出去。你都把刀驾我脖子上了,和你说是开玩笑。

“二小姐,以后这样的玩笑还是少开为妙。”于玉笑得牵强。

若是碧蕊真的被杀了,那白子衿也肯定不会放过她。

白子衿噙着笑:“让两位受惊了,阿落,把我亲手做的安神丸给两位美人一人一颗,算是给两位赔不是。”

两个圆润的丸子被放到于玉和碧蕊面前,两人神色各异。

素闻白子衿会药,这安神丸该不会下了东西吧。两人几乎是同时将安神丸拿起,却不吃。

白子衿挑眉:“怎么不吃,对我的安神丸不放心?”

“自然不是。”于玉笑了笑,“素闻二小姐医术很好,二小姐亲手做的安神丸我们又怎么舍得立刻吃掉,自然要好好珍藏起来。”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36章:绑架白子衿

“是啊是啊。”

说着,两人就要用手绢将安神丸包起,放进袖子里。

“两颗安神丸而已,你们要喜欢,等会儿多送你们几颗。”白子衿双眸含笑。

于玉皮笑肉不笑:“二小姐做这也废心思,我们怎能给二小姐再添麻烦。”

开玩笑,白子衿给她们的东西,她们哪里敢吃。

白子衿脸色一冷:“当真不吃?”

于玉心里一跳,这安神丸绝对有问题,否则白子衿怎么会一定要她们吃。

“二小姐,我们。”

“阿落。”白子衿缓缓掀唇,声音似恶魔一般。

碧蕊的脸色立刻就白了起来,该不会又拿刀架在她们脖子上吧。

于玉也坐不住了,她盯着白子衿,道:“二小姐,你就算看我们不顺眼,也要给皇上面子吧,我们可是皇上赐给王爷的。”

她们若是死在纱雅院,白子衿定会被问罪。

闻言,碧蕊也叫了起来:“二小姐,我们是皇上赐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两人完全忘记了,是她们自己上门找麻烦,现在却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白子衿双眸明亮,似笑非笑:“你们这是威胁我了?”

说不上威胁,不过也差不多了。

于玉知道,白子衿这是退缩了,否则也不会问出这句话:“于玉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脸上可明明白白写着威胁二字。

“不敢。”白子衿粉唇一勾,带着淡冷,“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们,滚吧。”

直接就下逐客令,甚至连给碧蕊找一件衣服都没有,这让两人都生气。

再怎么说,她们都是皇上御赐的美人,而白子衿就是再正房,这不也没过门。

“白子衿,你别太过分!你这个有名无份!”碧蕊气得不行。

白子衿挑眉,然后一只手撑着下巴:“唔,我改变主意了。”

碧蕊心喜,难道白子衿想和她们打好关系了?

“阿落,哦不,黑子,也不。”白子衿点了点名字,有些发愁。这两人一脸胭粉,打下去虽脏了手。

“这样,阿落、黑子,去旁边拿根戒尺,木棍木板也可以。”

于玉和碧蕊对视一眼,拿这些东西,她到底要干什么。

阿落和黑子纷纷找了一根戒尺过来。

白子衿看了看长度和厚度,满意的点头:“本小姐素来心善,皇上怎么会赐两个不懂礼容的美人给凤惊冥,你们两个肯定是冒牌的。不过,都说了本小姐心善,一人打二十巴掌,就不把这件事告诉皇上了。”

话落,阿落和黑子就上前一步,手拿戒尺就要朝两人的小脸打上去。两人花容失色,想躲,却发现腿像烙在椅子上一般,根本动不了。

“啪。”

两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戒尺,嫩白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还有一个戒尺印子。

“啊。”碧蕊叫了起来。

眼看戒尺又要下来,于玉连忙用手去挡住脸,同时大叫:“二小姐,我们不是冒牌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她们从头到尾,哪里不懂规矩了,明明是白子衿故意找茬。

“还敢乱说。”白子衿笑眯眯的,“我有名无份,你们连名都没有。皇上御赐的美人肯定是知书达理,岂会辱骂有名无份。”

于玉有苦说不出,这句话又不是她说的,为什么连她一起打。

两人虽说是宣帝赐给凤惊冥的,却也的确如白子衿说的,无名无份。

可这也不能怪她们啊,她们连王爷的面都见不着,别说讨要名分了。

两人疏忽间,又是一戒尺打到她们护着脸的手上,两人下意识因痛缩手,下一戒尺就结结实实落到她们脸上。

一边一个戒尺印子,看上去格外搞笑。

“你不能这么对我们。”于玉终于忍不住了,大叫出声,“王爷都没说什么,你不能对我们动刑,我们要告诉王爷!”

试问哪个女子,愿意把自己凶狠恶毒的一面让夫君知道。于玉以为,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子衿会停手。

谁料,白子衿慵懒的看了她一眼,粉嫩小嘴轻启:“要不我们打个赌,看我把你们打死了,凤惊冥会不会骂我半句。要是会,我把王妃的位置让给你们好不好?”

阿落面无表情,在她看来,鬼王只会对小姐说,这脏了你的手。宠都来不及,还骂小姐。

当然,阿落拒绝吃这碗狗粮。

于玉瞪了白子衿一眼,她们都已经死了,还要这王妃的位置干什么。

再者,白子衿是先皇钦点的鬼王妃,她们就是想取而代之,也不能。

“白子衿,王爷不会任由你这么欺辱我们的,我们要见王爷。”碧蕊嚷着。

白子衿眨了眨眼:“你们同意打赌了,很好。”

于玉与碧蕊:……

她们什么时候同意了,她们说的是要见王爷,见王爷!

碧蕊欲再开口,可阿落的戒尺啪啪落下,她慌忙用手去挡,顾不上说话了。旁边,于玉也是同样的情况。

啪啪啪的声音不停的响,两人的丫鬟急:“二小姐,不是说二十下吗,这已经不止二十了。”

不仅是不止,连三十估计都有了。

白子衿睨了那人一眼,笑容浅浅:“我说的是打脸二十下。”

于玉和碧蕊一直用手挡,脸打到十下都没有。

两人无比绝望的松开手,她们知道,再用手挡,也只是多添痛苦。

脸结结实实挨下二十下,立刻肿得和猪头一样,让人不忍直视。

“二小姐,于玉先告辞了。”于玉学聪明了,不再顶撞白子衿,不给她找茬的机会。

白子衿轻轻颔首:“去吧去吧,本小姐送你们。”

于玉哪儿敢让她送,生怕她又趁机找事:“不用不用,二小姐留步,我们自己认路的。”

说完,就赶忙朝外面走去,那加快的步伐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追她们一样。

两人哪怕是用手绢挡着脸,可那肿得和猪头一样的大脸哪里挡得住,一路被人指指点点,丢光了脸。

白子衿站在门口,灵眸含着坏笑,以为不吃她的安神丸就没事吗。她的安神丸,可不是用来吃的。

白子衿正要转身,忽然一阵迷香飘进她鼻翼里。

不好!

白子衿正要捂鼻,整个人却没了意识。

阿落立刻要拔剑,忽然脖子被人重重一砍,倒在了地上。旁边的黑子,也是如此。

而砍人的,是一个白衣小厮,他恭敬的看向前方的玄衣男子:“大师兄,全部解决。”

赢若风俊容清冷,他怀抱白子衿:“回神医门。”

他说七日,自然只会有七日。若白子衿不愿,他自也懒废口舌,将人带回去就是。

至于那香,是他亲制的**香,专针对白子衿。

若是白子衿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爆粗口。这七日赢若风都没出现,她以为他已经放弃,回神医门了。

谁料,突然跑出来,直接将她打晕就跑。

“是!”

伊人从济安堂出来,就发觉一直有人跟着她,她拧了拧眉,转进一个小巷子。

黑煞刚要跟着转进去,忽然一条鞭子带着疾风,直朝他攻来。黑煞后退一步,一把抓住鞭子。

伊人一扯,将鞭子从他手里扯开,看到是黑煞之后,诧异:“怎么是你,你跟着我干什么?”

黑煞没想到暴露了,有些尴尬的咳了咳,说出了一句极为蹩脚的话:“我,我是顺路,刚好碰到你,怕你有危险。”

话落,就收到了伊人诡异中带着鄙夷的目光。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好骗吗!

还顺路,还刚好,鬼王府去纱雅院和济安堂很顺路吗。

还有,她一个杀手,还怕有危险?

黑煞脸一红,他说的话,好像伊人不相信。

伊人虽然鄙视黑煞,却还是没有直接戳穿:“我没什么危险,你自己回去吧。”

搞得她以为,是有谁跟踪她,差点就下杀手了。

说完,伊人就要走,却发现黑煞又跟了上来。

“你干什么?”没事做吗?

黑煞:“那个,我也要去找王妃,既然碰到了,我们一起走吧。”

伊人看了黑煞一眼,没说话,往前走了。

黑煞心里一喜,伊人没拒绝,这很好。

伊人丝毫不知道,她的孽缘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并且被缠得死死的……

“那个。”走了几步路,黑煞开口,“这次护送王妃回去,你有没有碰到什么危险?”

伊人赏了他一个大白眼,他怎么越来越觉得,黑煞缺根筋呢。

“要是有危险,我们还能站在这儿说话?”

黑煞尴尬,又走了几步,他假装无意的开口:“听鬼王府的侍卫说,你很喜欢吃烤鸡?”

鬼王府侍卫:他们没说过这句话。

伊人看了黑煞一眼,她喜欢不喜欢,和他什么关系,真是脑子有坑。

“一般般。”伊人敷衍回答。

黑煞:“我知道帝都有一家烤鸡很好吃,明天我买来给你吧。”

伊人的目光越来越诡异,这黑煞该不会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吧。

为了终止烤鸡这个话题,伊人点了点头:“多谢了。”

顺便再让小姐给他看看脑子。

黑煞有些喜意:“那要不要买两只?”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37章:简单粗暴的赢若风

回到纱雅院,看到倒在地上的阿落,伊人脸色一变:“阿落,小姐!”

把阿落扶到院子里面,发现整个纱雅院的人都被迷晕了,而白子衿不见了。

黑煞脸色也变了,他吹了个口哨,暗处一些侍卫踉踉跄跄的走出。

“王妃呢?”黑煞急问。

侍卫:“黑,黑煞大人,我们被人暗算了。”

“看清楚人没有?”

侍卫欲再回答,可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黑煞将手放在侍卫的脖颈处,还有跳动。只是晕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黑煞:“我回去找王爷。”

王妃被绑架了,这么大的事,一定要赶快告诉王爷。

伊人点头:“好,我先将他们救醒。”

只有阿落他们醒了,才能有线索,知道究竟是谁绑了小姐。

凤惊冥桃花眼微眯,声音是毫不掩饰的冷戾,慵懒的声线,透着危险:“发动鬼弑,给本王查君玄歌和赢若风。”

能做到迷倒他的人,为数不多。赢若风之前就一门心思想把他媳妇带走,很有可能是他。

至于君玄歌,凤惊冥桃花眼一片冷戾,若是君玄歌,他不介意直接把他的手打断。

白阎知晓这件事的严重性,可发动鬼弑,是不是太过了点:“爷,真的要发动鬼弑吗?”

鬼弑的情况,几乎是很少人知道的。此刻若是发动,必然会被人察觉,说不定正中那人下怀。

凤惊冥睨了他一眼,又冷又寒。

“属下多嘴了,这就去。”白阎退下。

帝都的驿站里,君玄歌正背对着屏风,玉指拿着毫笔,作着画,背影芝兰。

茗余走进去,恭敬低头:“王爷,如您所想,凤惊冥发动了鬼弑。”

鬼弑若不动,他们就查不到任何踪迹。可这一动,他们就是手到擒来。

君玄歌将最后一笔落下,双眸温润:“很好。”

“王爷,要不要帮赢若风挡一挡鬼弑的人?”茗余问。

鬼弑一出,无人能敌!

“神医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君玄歌儒雅一笑,双眸如玉,“无需我们多手。”

凤惊冥能不能将人追回来,就得看凤惊冥的本事了。至于他,君玄歌噙着温柔的笑意,站了起来。

他身后的画纸上,画的是一个棋盘。只是,白子是他,黑子亦是他。

空中,飘来君玄歌儒雅动听的温柔声线:“告诉元国,鬼弑朝元国去了。”

回神医门,必然要经过元国。

“是。”

君玄歌温润的目光落到棋盘上,这一局棋,终于开始了。

白子衿并不知道,她的被绑,会引起多么大的纠纷。此刻,她仍然是昏迷着的。

赢若风走的是水路,最快的一条路,这才几个时辰,他们已经出了帝都。

“大师兄,帝都传信,凤惊冥发动了鬼弑。”白衣弟子走到船头。

赢若风立于上面,玄衣飘飘,脸上却清冷一片。他将白衣弟子递过来的信,撕碎扔到水里。

“继续走。”

他早了凤惊冥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足够他在凤惊冥追上前离开天合。

而离开天合之后,不需他动手,就会有人阻止凤惊冥了。

白衣弟子看了一眼船里:“大师兄,真的不给大小姐解开迷药吗?”

门主是让他们把大小姐带回去,可这方式,不太好吧。

要是大小姐回去之后和门主告状,他们全部都得完。

“你可以试试。”赢若风眸子清傲,樱唇冷掀,“看你的毒术,比不比得过她。”

弟子立刻讪讪低头,这还是算了,他可没那个胆子和大小姐动手。

又一只鸽子飞了过来,仔细一看,居然是金丝雀。鸽子飞到白衣弟子手上,弟子将鸽脚绑的信取下来,打开一看。

“大师兄,苍玄国君玄歌的一半心腹已经中毒。”

赢若风点了点头,俊脸冷清一片。君玄歌趁了他的便,他自然要还给他。

清冷却动听的声线徘徊在河上:“告诉他们,神医门不日会去苍玄国行医,一人十万两黄金。”

白衣弟子嘴角忍不住抽搐,虽然这么久了,可他还是没习惯大师兄的腹黑以及……敛财习惯。

帝都表面一切如常,私底下却是波涛凶猛。只要与白子衿有过交集的人,每个都被彻查了。

而白子衿失踪的事,在白子衿离开后的两个时辰内就传遍帝都,也不知道是谁捅出去的。

众人议论纷纷:“天哪,最近帝都到底怎么了,先是公主遇刺,然后白二小姐又失踪。”

“遇刺还好,你说这二小姐被绑架,回来还是清洁之身吗?”

“啧啧啧,这不好说。”

再然后,不过半个时辰,这又被压下了,传出另外一条消息。

白子衿不是失踪,而是回神医门了。

“原来是回神医门去了,到底是谁乱传的谣言,什么被绑架了。”

“就是,被神医门绑架,我乐意。”

凤惊冥已经彻查出来,白子衿是被赢若风绑走的,他性感的薄唇勾起一个阴戾弧度:“好得很,本王小看他了。”

而秦瑶,则是一脸憋屈。子衿回神医门怎么不和她说,她也很想去神医门看看的。

神医门,伫立在神医峰上,距离天合国不近,却也不能说远。几乎每个国家,到神医门的距离都差不多。

而神医峰是一个独峰,周围被海水环绕。进神医峰唯一的路,就是那四条系在周围山峰上的四条铁索。

这四条铁索,是神医门的四个门。

站在山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冲上来的海水之气,都让人不寒而栗。

“大师兄,鬼弑的人在后面。”白衣弟子有些烦了。

无论他们给鬼弑下多少次药,或者让多少人去阻挡鬼弑,今天明明已经落后很多的鬼弑,明天又跟了上来。

“回门。”赢若风一手抱着白子衿,脚下踏上铁索,竟然如履平地。

身后的弟子,则要抓紧两旁的铁链扶手,才能过去。

而刚走到一半,忽然身后许多带鬼面具的黑衣人,噌噌的出现。

“靠。”一个弟子忍不住爆粗口,“你们是属蚜虫的吗,跟得这么紧。”

鬼弑的人自然不会回答他们,一跃上了铁索,竟然也不需要抓住两边扶手,距离越来越近。

赢若风恍若未见,到了神医峰好,突然将山峰旁的一块凸石一按,铁索竟然直接从神医峰这头断落。

而那些白衣弟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攀附在了山峰石头上,一个没掉。鬼弑的人,虽没掉落海中,也全体被荡了回去。

赢若风目光清冷:“将其他三峰上面的铁索,全部断掉。”

“是。”

立刻有弟子去把另外三条铁索也断掉,防止任何人进鬼弑。

神医峰内分为许多小峰,弟子自然也有分级。穿黄衣的是最低级的,而白衣的则是中级,而最高级的则是蓝衣。

跟着赢若风去接白子衿的,哦不,应该是去绑白子衿的,里面就有两个蓝衣。

“将小姐带回房内。”赢若风清冷的把白子衿扔给两个蓝衣女子,自己则朝白傲居住,那个最高的小峰走去。

蓝衣女子扶着白子衿走到一半,忽然扶着的白子衿双眸一睁,双手呈掌状往内臂一旋,脱离了两个蓝衣女子。

“小小姐。”一个蓝衣女子皱眉,怎么醒了。

白子衿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赢若风呢?”

白子衿虽一直昏迷,却还是有一些意识的。这一路她感觉得到,赢若风那个混球帮她绑走,还不让她男人追上她。

“大师兄去见门主了。”

白子衿扫了两人一眼,粉唇冷启:“我要回去。”

若说之前白子衿本是打算回神医门,看一看白傲的。那么现在,她则被赢若风彻底捣毁了对神医门的印象。

还神医门,搞得和土匪一样,不打一声招呼就把她迷晕。

“小小姐,大师兄让我们带你回房。”蓝衣女子不卑不亢的道。

白子衿冷笑一声,叫着她小小姐,却听赢若风那个混蛋的话。

“回房干什么,睡觉?托你们大师兄的福,我这一路睡得够多了!”

这一路,白子衿对赢若风的愤怒值,已经挤压到了一个点上了。

另一个蓝衣女子莞尔一笑:“小小姐若是不想回房,我们可以带你逛一逛神医门。”

而后,蓝衣女子又补上一句:“我看大小姐不擅武功,神医峰是独峰,铁索为路,没有武功是离开不了的。”

白子衿:……

呵呵!

欺负她没有武功是不是!

见白子衿的脸色冷了下来,蓝衣女子又道:“我们带小小姐去看绮罗夫人的药房吧。”

白子衿闻言,双眼一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是绝对离开不了了。

既然离开不了,不如先搜刮了神医门的药材,再等她男人来救她,或者伺机而动。

“好。”白子衿粉唇一勾,神医门底蕴这么深,好药材应该不少吧。

见她没有再喊着离开,蓝衣女子微微一笑:“小小姐,这边请。”

白子衿跟着两个蓝衣女子走,走到一个小峰,上面有几间并排的房子,周围还种着许多药草,以及一条汩汩小溪,景色怡人。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38章:白傲

白子衿的目光定格在那些药草上,果然是神医门,全部都是难得一见的珍惜药草,活标本啊。

蓝衣女子道:“小小姐,您自行上去吧,这是绮罗峰,除了门主我们都不能上去。”

虽说她们是最高级的弟子,可有些地方,她们还是不能踏足。

白子衿目露诧异,这么说,上面的药草都是她那个便宜外公亲手打理的了。

连接绮罗峰的是一条小石桥,站在绮罗峰上,几乎能看到整个神医门的景色,特别好。

哪怕白绮罗已经离开十七年,可绮罗峰上面的一切都打理得非常好,仿佛有人居住一般。

白子衿挑眉,传言不假,便宜外公果然对她娘很疼爱。

屋里白子衿没去看,她蹲在药田前面,一双清澈灵眸狡黠的打转着。都是好东西啊,她要不要全部顺走。

离白子衿最近的是一株长相奇特的药草,颜色深蓝,叶子对称而长,明明是一株药草,却是一半葱绿一半枯萎。

白子衿识得这药草,不仅难得一见,而且种植条件十分苛刻。白子衿粗略扫了一眼,竟然有两三株。

白子衿素手一伸,刚打算去摸一摸这些叶子,忽然那草茎竟然倏的朝白子衿的手咬来,还有两只锋利银牙。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攀附在草茎上的小蛇,约莫五寸。

白子衿刚才惊叹着药草,加上小蛇隐藏得着实太好,短时间内白子衿没发现。蛇咬来,白子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把手缩回并且撒出药粉的同时,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

“善善,躲开!”

药粉已经撒到小蛇身上,小蛇从空中掉到地上,抽搐几下不动了。

白子衿则疑惑抬眸,善善是在叫她吗。还没相通,手就被一把抓住。

“善善,你没事吧?”

抓住她的是一个白发老头,身穿深色长袍,胡须飘飘,一双混浊的老眼满是紧张的看着她。

白子衿下意识抽出自己的手,拧眉看着老头,这老头该不会就是神医门门主白傲吧。

“我没事,我不叫善善。”

来者的确是白傲,他看着白子衿拧眉,就要伸手去抚平:“善善,别皱眉,不好看。”

白子衿嘴角一抽,她都说了她不叫善善,他到底在喊谁。

玄色长袍晃动,赢若风孤冷的眸子扫了一眼地上昏迷的蛇,樱唇轻启:“师父,你的千钧蛇废了。”

白子衿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是她的错觉吗,他竟然从赢若风语气里听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这千钧蛇是白傲养的宝贝,甚至这些药草都是喂给它吃的。平日,谁敢碰千钧蛇必定被罚,可现在,白傲挥了挥手。

“一条蛇而已,哪有我的善善重要。”说完,白傲心疼无比的看着她,“你怎么瘦成这样,白元锦那畜生是不是又虐待你了?”

白子衿现在已经明白,善善大概是白傲和白绮罗给她起的小名。毕竟,长辈都喜欢喊小名不是。

不过,白子衿看了看自己。这几个月她已经完全把自己养回来了,脸上也有肉了,不算瘦了。

“都是外公的错,是外公太晚把你接回来,让你被那个畜生虐待。”白傲一口一个畜生,喊得无比顺口。

白子衿一头黑线,虽说她不反对白傲喊白元锦畜生,只是她和白元锦还有点血缘关系,那她不成小畜生了。

“你怎么不说话,是外公吓到你了吗?”白傲瞬间紧张起来,他想白子衿想了十五年,有些激动了。

白子衿摇了摇头,她并没有错过,白傲看到她第一眼时眼角闪过的晶莹。白傲也不容易,找了她十多年。

“不是,只是我饿了。”这句话是白子衿的真心话,她一路被赢若风迷晕,一点东西都没事,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

白傲:“来人!备膳!”

药田旁边就是一个小亭子,白子衿和白傲坐在那里,赢若风立于旁边,脸色孤清。

白傲不停的对白子衿嘘寒问暖,从她这些年的生活,到她现在穿的衣服。

“我运气很好,有人收养了我。”白子衿语气淡淡,“傻了十几年,还好是正常了。”

白傲眼神一沉,他以为白元锦只是将善善扔了,没想到还对善善下毒。白傲没让白子衿察觉他的冷意,和善的开口。

“善善,以后有外公在,没人敢欺负你了。谁要是欺负你,外公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傲以和善的口气,说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句话,竟然没有丝毫维和。

白子衿切切实实的感觉到白傲对她的关心,以及一些小心翼翼……

在绮罗峰上,白傲给白子衿准备了许多衣服,一岁到十五年都有。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白子衿心情复杂无比。

白傲对她的关心,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个真正长辈对她的关心,让她心里温暖。

“好。”白子衿粉唇轻扬,微微一笑。

这是白子衿到神医门,第一次笑,灵眸清澈,笑容嫣然。

白傲身子一震,忽然眼底就布满了沧桑,他颤抖开口:“绮罗。”

白子衿一愣,随后意识到,她和娘长得很像,笑起来可能更像。

白傲很快回神,他笑了笑:“善善,你和你娘,长的真像。”

明明是笑着的,白子衿却感觉到了一股心酸。捧在手心养大的女儿死得不明不白,他怎能不心酸。

好在,失踪的外孙女终于找到了。

“很多人都这么说。”白子衿道。

很快就有人将菜端了上来,白傲不停的给白子衿夹菜,希望弥补愧疚。

白子衿微微一笑,夹了一筷子菜给他:“你也吃。”

白傲眼角微微湿润:“好,好。”

两人这么吃着,完全无视旁边的赢若风。赢若风神色冷淡,开口:“师父,若无事,我走了。”

他无看别人吃饭的癖好。

前一刻,还对白子衿温声细语的白傲,下一刻就冷赏了赢若风一眼,嫌弃:“赶快去把为师的千钧蛇治好,都是你,害为师的千钧蛇成这样。”

白子衿额头掉下黑线,那个,那条蛇,好像是她干的。

赢若风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像没听见一般转身就走。

呵呵!

“为师知晓你的钱放在哪里。”

赢若风脚步一停,丹凤眼清冷的看了一眼白傲,然后冷冷的把千钧蛇捡起来,走了。

身后,还有白傲洋洋得意的声音。

“善善,你大师兄日后若是欺负你,你就把他的钱全拿了。”

白子衿若有所思,忽然,她对白傲眨了眨眼:“这一路,他一点吃的都不给我,他还绑着我。”

白子衿的语气虽然平淡,白傲听完却怒不可遏,胡子都气得抖起来了。

“什么,他敢这么对你!外公一定会让他拿出一半的钱来补偿你!”

神医门的人一出手,诊金高昂,几乎神医门的弟子都是极有钱的。特别是赢若风,他救治一个人,就要十万两黄金,是神医门除白傲之外的首富,用富得流油来形容也不为过!

赢若风一半的钱,应该是超级多的。

白子衿眯眸,她对钱倒不是特别在意,只是赢若风那个混蛋好像特在意。

一半的钱,够他呕一阵子了。

旁边的白傲,目露精光。善善看起来很睚眦必报,不能让善善知道,绑她回来是他默许的。

“那个。”白子衿把筷子放下,看着白傲,“我能不能先回去?我是被绑过来的,帝都有许多事要我去交代。”

阿落和伊人这两个丫头,应该急得不行了吧。

还有凤惊冥,白子衿眼眸微垂。她本打算,这几天给凤惊冥解毒的。

“善善,你不喜欢外公吗?”白傲脸色很失落。

白子衿:“不是,我很喜欢你,只是帝都那边。”

白傲听到白子衿不讨厌他,立刻又笑了起来,胡子都飘了:“帝都那边,外公会帮你处理好的。你就好好在这里住着,有什么不习惯的和外公说。”

“可。”

“善善,你是想回去找白元锦那个畜生?”

白子衿嘴角一抽:“不是。”

“那就安心住下。”

白子衿用了很多理由,都被白傲三言两语的打太极,给打了回去。最后,她不得不住下。

白傲还拨了两个蓝衣弟子给她当丫鬟,并带她逛了整个神医门。

神医门不大,弟子也只有几百人而已,不过这里的药材量却格外惊人。神医峰有一半的山峰,都是专门用来种药材的。

而那差点咬到白子衿的千钧蛇,是白傲养的,世上只有那一条,需要以珍惜药材喂养并且不沾染其他药材。它的生长期是六年,眼看就要六年了,却被白子衿一包药粉给撒了过去。

千钧蛇算是半废了,六年心血毁于一旦,白傲却一句不说白子衿。用白傲的话说,一条蛇而已,哪有他的善善重要。

“小小姐,前面是普通药峰。”

白子衿看了一眼,然后嘴角又是一抽。尼玛这些药材在外面虽不说有市无价,却也极为难求,到了神医门居然沦落为普通药材。

“我上去看看。”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39章:金屋藏汉

药田一片片的,质量也全是上品。白子衿想到普通药材四字,嘴角又是一抽。

如果这都是普通药材,那神医门的高级药材,都是些什么。

想起自己有的那些药材,白子衿深深的唾弃了自己一把。不对比还好,一对比简直太伤自尊了。

“这里怎么下山?”白子衿扫了一眼。

蓝衣弟子道:“除了蓝衣弟子和白衣弟子能出去,黄衣弟子是不允许出去的。”

就算是蓝衣弟子和白衣弟子,没有白傲准许或是特殊事情,一律不准擅离神医峰。若是离开,便会被神医门除名,如果出去做恶,则会被废除武功和医术。

白子衿挑了挑眉,这么说来,神医门是在闭山了。

难怪外界说,求得神医门一救难。

“带我去看看门口。”

蓝衣弟子点点头,白子衿没有武功,她们也不怕白子衿离开。

白子衿虽然知道神医峰是独峰,铁索为路,甚至是铁索都被断了。可亲眼看到时,也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从这里望下去,黑压压的一片海水,悬崖陡壁。对面的山峰因着太高,被云雾遮挡,看不清尽头,似藏在迷雾一般。

回想起之前蓝衣弟子的话,白子衿嘴角一抽,难怪她们那么笃定她无法离开。

“小小姐,神医峰总共有四门,这里是东门。”

其他的三个门,也是和这里差不多的。

白子衿很无奈:“你们不要跟着我了,反正我也跑不了。”

蓝衣弟子倒是很豁达,闻言就散开了,去做自己的事。

白子衿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清眸扫了扫神医峰,也不知道帝都怎么样了。抬腿,朝药峰走去。

出不去,白子衿就摧残起了神医峰的药材。绮罗峰有一间专门的药房,可以供她用。

白子衿采药的技术也是一流的,用根的药材根系全挖,不用的则留根,等它继续长。

守峰弟子欲哭无泪:“小小姐,要不,你换个峰吧。”

白子衿的药,全部在他这一个峰摘,他伤不起啊。

白子衿冲他微微一笑:“下次考虑考虑。”

在守峰弟子想哭的目光中,白子衿抱着一大堆药材回去。把药材放到药房里,白子衿打算先喝口水再来处理这些。

走进房间,刚把门关上,忽然白子衿眯眸,低喝:“谁!”

话刚落,轮椅转动的声音由远而近,一人从屏风后出来。

淡袍着身,轮廓分明的俊容妖肆,一双好似敛尽所有星光的桃花眼邪气点点,薄唇轻勾,慵懒低磁的声线溢出。

“你说呢?”

白子衿目露惊喜:“你怎么上来的?”

自昨天她回来后,神医峰就完全闭峰了,好像防的就是凤惊冥。

“过来。”凤惊冥薄唇轻启,桃花眼噙着邪肆。

白子衿朝他走过来,笑容浅浅,没再问凤惊冥怎么来的。

他来了,就好。

凤惊冥将她拉进怀里,或许是次数多了,白子衿也自然的习惯了被某人吃豆腐。

凤惊冥眉一拧,邪肆声线带着不悦:“瘦了,白傲虐待你了?”

白子衿一头黑线,这话怎么和白傲说得一模一样。

白傲宠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虐待她。她会瘦,肯定是因为赢若风迷晕她几天。

不过,这件事白子衿不打算告诉凤惊冥。她一个药师被人迷晕,说出去太丢脸了。

赢若风迷晕她,她迟早和他算账。

“没有。”白子衿瘪了瘪嘴,明眸清澈,“可能我吃得少。”

“随本王回去。”凤惊冥桃花眼闪过光芒。

白子衿没想到,凤惊冥一开口就是要回去。白子衿看了看外面,摇了摇头:“不行。”

凤惊冥桃花眼妖肆一片,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怎么上来的,但我一离开,你肯定会被发现。”白子衿拧眉,虽说白傲疼她,可白傲对天合国人挺排斥的。

白子衿昨日让白傲把伊人阿落接来,那是白傲唯一拒绝她的一件事,因为她们是天合国人。

“你要不先回去,鬼王府也不能没你,纱雅院也要你帮我看着。等过些日子,我再想办法出去。”白子衿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完全不下山。

倒是凤惊冥,白子衿抿了抿唇。虽说她看到凤惊冥很欣喜,可神医门对凤惊冥来说是个危险的地方。

白子衿不问,不代表她不清楚。她被绑回来,肯定是白傲默许的,以及她和凤惊冥的婚约,白傲肯定也是不认可的。

凤惊冥不会武,若是白傲真的想要凤惊冥的命,她不确定能不能保住凤惊冥。

“帝都的事,我已安排好。”凤惊冥薄唇轻扬,低磁的声线溢出,桃花眼好看至极,“我来此,和你一起。”

无法立刻带白子衿走,他就留下。

白子衿拧眉:“你留在这里很不安全。”

“媳妇,你太小看你未来父君了。”凤惊冥轻笑一声,邪肆迷人,他略带一点无奈。

白子衿愣了愣,然后才想起,凤惊冥的凶名。

一直以来,凤惊冥在白子衿面前太无害,让白子衿忽略了凤惊冥的手段。

“好。”白子衿粉唇轻扬,笑了笑,“你留下来,你护不住你,我就护你。”

正好神医门有药草,她可以顺道帮凤惊冥治腿。

凤惊冥薄唇一勾:“门主不会对他未来的孙女婿,做得太过的。”

白子衿无奈,她不这么觉得。虽然白傲看起来慈祥乐善,可那是在她面前。

能成为一门之主,岂是没有手段的。

“正好,绮罗峰上有多余的房间,刚好给你住。”

绮罗峰一般也不会有弟子上来打扰,刚好成全了白子衿的金屋藏汉。

凤惊冥桃花眸闪烁光芒,他可没打算,和媳妇分房住。

于是,薄唇轻掀:“让人发现怎么办?不如,我们睡一间房。”

白子衿睨了他一眼,从他怀里起来。占她便宜还没占够,想得寸进尺了?

“绮罗峰不会有人上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去睡其他房间。要么,你就回去。”

到底是没有成亲,白子衿虽说不介意,可未免也要入乡随俗。再者,白子衿骨子里,算是一个比较保守的女子。

凤惊冥妖冶的俊脸微露无奈,看来心思被堪破了。

“你在这里待着也行,和我去药房也行。”白子衿拿回来的药,还没有处理好,她得趁现在去处理。

凤惊冥自然不会一人留下:“本王去给你打下手。”

若是让外人听到,一定会惊掉下巴。凶名远扬的鬼王殿下,居然也会给人打下手。

震惊!

白傲的傲世峰位于绮罗峰上面,上面种的倒是一些普通花草。此刻,白傲正望着下方,双眼复杂无比。

他身后,有一蓝衣弟子,只听他道:“门主,鬼弑的人无孔不入,我们要不和他们言谈?”

只是短短一日,他们这个地主竟有些招架不住。神医峰的机关暗箭,都被鬼弑给捣乱了,连毒都无用。

“谈?”白傲冷笑一声,“到本门主的地盘,还敢如此嚣张。外孙女是我的,我还为宠热乎,他凤惊冥想翻天?”

若是细听,就会发现白傲语气里的咬牙切齿。

蓝衣弟子汗颜:“可小小姐,的确和鬼王有婚约,这是事实啊。”

大师兄直接将人掳走,要是鬼王一点儿都不着急,到时候门主估计更生气了。

“本门主承认了吗?”白傲气得吹胡子瞪眼,“善善是我的孙女,我不承认,这婚约就不作数!”

当初把女儿嫁出神医门,就是他犯的最大错误。现在,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子衿在外面受苦受累,凤惊冥作为子衿的未婚夫,可有差人去找过?

现在人回来了,觉得喜欢了,凤惊冥就想直接抢人?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蓝衣弟子弱弱道:“这,这是绮罗小姐定下的啊,绮罗小姐还是小小姐的娘。”

关键是,他们实在遭受不住鬼弑那不要命一般的攻击。

“我是她娘的爹!”白傲不爽,“我说不作数就不作数,天合的人没一个好东西。等子衿看清,就会明白,我给她养的童养夫多好了。”

蓝衣弟子瞪大眼睛,原来大师兄真的是门主给小小姐养的童养夫,天,真劲爆!

要是白子衿知道,估计会被直接呛死。白傲居然给他养了童养夫,还是赢若风那个混蛋。

“可是。”

白傲看了他一眼,扬起一抹看似和善的笑:“你有意见?”

蓝衣弟子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开玩笑,门主睚眦必报心眼又小,他就算有意见也得放在心里。而且,这事和他又没关系。

他只能,为鬼王默哀三秒钟,不,一秒钟。

“那鬼弑的人怎么办?”蓝衣弟子道。

白傲咧嘴,阴森一笑:“你说怎么办,给我下毒!”

神医峰最不差的是什么,就是药材!医毒不分家,他撑都能撑死鬼弑的那群人。

“是,弟子这就去做。”蓝衣弟子看着白傲的阴森笑容,抖了一抖,连忙退下。

要是白傲知道,他千防万防的凤惊冥,此刻就在他外孙女房里,不知会不会吐血。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40章:帝都的算计

帝都

“姨娘,你确定吗?”白倾卿颦着眉,美目望着周以柔。

周以柔带着笑,看上去心情似乎十分愉悦:“确定,那人是个癞子,无意中路过,看到白子衿是被迷晕绑走的,他说整个院子的人都被打晕。”

癞子知晓后宅的恩怨心机,找到周以柔,要了些钱就把事情告诉她了。

也就是说,白子衿是真真实实的被绑架了!

白倾卿垂眸,温婉一笑:“这么说,纱雅院无人做主了?”

周以柔点头,端起茶杯,用茶盖掀了掀浮渣:“不管绑架白子衿的人是不是神医门的,这次都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夺回济安堂的一个机会。”

济安堂可以说是周以柔一半的银钱来源,交给白子衿的时候她就是不愿的,后面也一直在找机会,想把济安堂夺回来。

尤其是济安堂洗白后,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看得周以柔无比眼红,更想夺回济安堂了。

白子衿被绑,济安堂的文书和地契肯定在纱雅院。这一次,无疑是老天给她们的机会!

周以柔和白倾卿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势在必得。

“倾卿,姨娘去雇两个盗贼,把文书给偷来,你看如何?”周以柔斟酌了一番,先把文书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后面,白子衿不在帝都,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到时随便编个理由,说是白子衿给她们的。

“姨娘,得先把那两个丫鬟给解决了,她们武功不低。有她们在,我们很难成事。”白倾卿摇了摇头,伊人和阿落,坏了她不少事了。

“好。”周以柔点头,眼底闪烁恶毒,“我再去雇几个杀手,你放心,我定让她们死得不明不白。”

白倾卿扬起温柔笑容,动人无比。白子衿那么看中那两个丫鬟,死了她一定很难受吧。

她要看到的,就是白子衿难过,甚至生不如死!

周以柔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叮嘱白倾卿:“倾卿,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姨娘来做就好。你多出去和大家闺秀走动走动,特别是有大皇子的宴会。”

自从上次皇宫一事后,周以柔就警惕起来。什么事都不让白倾卿插手,别人查起来也什么都查不到。

周以柔却不知道,白倾卿已经种下了祸根,惹到了皇后,大皇子妃已经和白倾卿无缘。

“我知道了。”白倾卿垂下眼眸,美目里却闪过一抹冷芒。

大皇子当众嫌弃她,还妄想娶她为妃,这绝对不可能。

周以柔正在想怎样杀了伊人阿落,又不让人怀疑她们,并没有注意到白倾卿的异样。

白倾卿抿了抿唇,忽然道:“姨娘,父亲这几日似乎经常出去。”

白元锦这几日,几乎是天天出去,半夜才回来。回来时虽然清醒着,只是那一身烟粉味道,几乎是不用想都知道他去哪里了。

对此,周以柔是又恼又无奈,她气愤,可又不能阻止白元锦。她深知白元锦喜欢小鸟依人的女子,自然不能将妒妇一面露出来。

所以,每晚白元锦回来,她明知他去寻花问柳了,却还得带着笑伺候他。

“别提了。”周以柔牵强的笑了笑,“你父亲他这几日被秦广挤兑,皇上似乎也在冷落他。他有些不如意,我得去告诉月容,少惹他。”

白元锦的确是朝廷上不如意,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却感到皇上对他明显的冷落。再加上秦广的挤兑,白元锦烦躁得不行,又无解,只能去外面喝酒。

“皇上为何冷落父亲?”白倾卿眸光闪烁,该不会,她刺杀凤烈歌的事被皇上查到了吧。

不应该,凤烈歌压根不受宠,就是死了皇上也未必会在意。

“姨娘如何知道?”周以柔叹了一口气,忽然脸上有些冷意,“不过,这几日姨娘在你爹身上,闻到的都是一个味道。”

也就是说,这几日和白元锦在一起的都是同一个女子。

周以柔不怕白元锦出去寻花问柳,男人都是这样,再喜欢一个女子也不可能为她守身如玉的。

可若是每晚都是同一个女子,周以柔就不得不提防了。

尤其是,周以柔无意间试探过白元锦,问那个女子是谁,说要把她招进来给白元锦当妾。可白元锦不仅只字不提,甚至呵斥了她一番。

“姨娘,你别担心,让人去查一查就好。”白倾卿倒是比周以柔淡定,她甚至还带着微笑,“若是爹迷恋她,她又不识相,杀了就好。”

白倾卿说得风轻云淡,一个想攀龙附凤的风流女子,死了就死了。

伊人和阿落尚不知道周以柔的算盘,她们无比自责,尤其是阿落。

虽知道小姐是被带回神医门,并无大碍。可那日若是想加害小姐的人呢,终究是她们保护不力。

“阿落,别想太多。”姜老走过来,“神医门乃是底蕴深厚的宗门,擅医擅毒,赢若风更是神医门的大弟子。他突然出手,别说是你,就连第一杀手也未必能反应过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阿落站在旁边,面若冰霜,眼里的自责没有散去一点。

姜老叹了一口气:“小姐不会怪你的,与其自责,不如好好守着纱雅院,小姐回来不会希望看到你这副自责的模样。”

那迷烟连白子衿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又怎么会去怪阿落。

“是啊,阿落。”黑子摸了摸头,“这件事,我们都有责任。”

他们整个纱雅院,不都被迷晕了吗。

敲门声传来,黑子一喜,该不会是小姐回来了吧。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个穿得破旧的癞子。

黑子皱眉:“你有什么事吗?”

不怪黑子态度不好,这癞子黑子认识,专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让人很是反感。

癞子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黑子,好歹我们也认识,你让我进去喝口水行不?”

黑子不想理会他,就要把门关上,癞子见状也不敢拿乔了,赶忙道:“别关门,我有事要和你说,关于你们小姐的。”

黑子关门的动作一停,伊人也闻声走了出来。

癞子的目光在伊人身上停留,满是yin光,看得伊人极不舒服。

“有什么事和我们小姐有关,快说。”伊人的声音有些冷。

癞子收回目光,只是笑着,对黑子摊了摊手。

伊人皱眉,却见黑子掏出一两银子,扔给癞子:“快说。”

癞子接了钱,却有些不悦:“我要说的事可不止这个钱。”

黑子很烦躁,要不是癞子说的话有关小姐,他早就把癞子给赶得远远的了。

“你要多少?”伊人突然开口。

癞子咧嘴一笑,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不过既然美人开口,九十九两就好。”

九十九两加上他手里的,还不是一百两。

一边说着,癞子的目光一边在伊人身上打量。他记得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美人,那日如果不是伊人回来得快,他真该把那个美人带走,爽一爽。

伊人对他微微一笑,癞子立刻晃花了眼睛,眼底的色意更重了。

“啪!”

空气中一声响,只见伊人抽出了长鞭,猛的抽在空中,响声簌簌。

伊人执鞭:“我数十声,你如果不说出点有用的,我就挖了你的狗眼!”

敢用那种眼神看她,找死。

癞子的脸色白了白,脚下一软,扶墙才没有跪下:“我,我,我说。我无意中听到,清乐郡主觉得是白二小姐害了清雅郡主,似乎要趁白二小姐不在,对付你们和秦瑶。她还说,白二小姐是被绑架的。”

说完,癞子就要跑,鞭子猛的抽到他脚下的地上,止住了他的脚步。

“站住,给我说清楚。”

癞子欲哭无泪:“我,我知道的就这些啊。”

伊人皱眉,她是知道清乐郡主的,也是一个恶人,对秦小姐做出那些事。

不过,清乐是怎么知道,小姐是被绑走的。

“滚吧。”伊人收回鞭子。

癞子连忙离开,生怕走慢了,伊人就一鞭子抽在他身上。

伊人把这件事告诉了阿落:“这几日我们得注意,清乐不是个善茬。”

同时,长公主府,凤涟收到一封信。上面的内容,让凤涟拍桌怒骂。

“果然!果然是有人害我的清雅!白子衿,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旁边的丫鬟赶忙凑上去,给凤涟顺气:“公主,您身子刚好,大夫交代了,不可轻易动怒的。”

凤涟把信拍在桌子上:“这如何能让本宫不轻易动怒,清乐呢,她哪里去了?”

知道凶手了,凤涟是断然不会放过白子衿的。白子衿现在不在帝都,她就杀了她的丫鬟泄愤和警告。

“清乐郡主出去了,说是去右相府了。”下人道。

凤涟也稍微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两个女儿都是死性子,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一个喜欢凤惊冥,一个喜欢秦泽。关键是,这两人都不喜欢她的女儿。

凤惊冥就算了,那还是她弟弟。可秦泽,一个臣子,竟然敢看不起她女儿!

凤涟愤怒,却完全忘记,清雅对秦瑶所做的事。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41章:找麻烦

右相府乌云沉沉,正招待着他们讨厌的客人。

清乐坐在客位,带着笑喝着茶,似乎不知道右相府不欢迎她一般。

秦广脸色虽不难看,却也着实不算好看。旁边,是冷着脸的秦夫人。

“秦伯父,秦伯母,秦泽呢?”清乐好似没看到两人的脸色一般。

秦夫人冷冷道:“清乐郡主,在下只是一介民妇,经不起郡主如此称呼,折煞了民妇。”

害她女儿时,怎么没想到她是秦伯母。

清乐笑了笑,站了起来:“秦伯母还在计较当年的事,当年是清乐不懂事,清乐也赎了三年罪了,难道你们还不肯原谅清乐?”

秦夫人的眼睛有些红,三年,当初清乐要是得手瑶瑶一辈子就毁了。和一辈子比起来,这三年算什么!

见秦夫人眼睛红了,秦广怕她生怒,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连忙开口:“清乐郡主说什么呢,我们是臣子,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秦广的话说得皮笑肉不笑,若不是他们只是臣子,早将这一门亲事给退了,将清乐告进了牢里。

无奈,皇权压人!

清乐看了两人一眼,笑了:“秦伯父,秦伯母,愿意原谅我就好。过几日,母亲会过来谈成亲事宜。”

清乐已经十八了,她等不下去了,她不会再落人把柄。

至于秦家什么态度,这婚事他们退不掉,她清乐,他们也甩不掉!等她入了右相府,与她不对头的人,自然就不必活下去了。

秦夫人大惊,看了秦广一眼。秦广自然不能答应,沉吟一声:“清乐郡主,令姐刚出事不久,你就兴办好事,对她太不尊敬。”

天合国是有守孝的习俗的,亲人过世一年内,不得行红事,各种节日生辰也不得大半。而清雅虽不算过世,却也差不多了。

“秦伯父多虑了,本郡主已经和大姐说过了,她很高兴。”清乐道。

秦广看了一眼清乐,眼下,他们似乎并没有更好的主意阻止这门婚事了。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清乐郡主,可惜了,我哥娶不了你了。”

清乐眼底划过阴沉,看向带着笑容,走进来的秦瑶。

秦瑶笑容单纯可爱,先冲秦广夫妇行了礼:“爹,娘,我回来了。”

这几日,秦瑶一直在宫中陪伴凤烈歌,今日恰巧回来。谁知,远远就看到了清乐停在外面的马车。

经过这些日子,秦瑶也想通了。与其看着清乐逍遥,不如给她捣乱。总之,决不能让她嫁进右相府。

“瑶瑶,你怎么回来了。”秦夫人担忧的看着自家女儿。

三年前的事,给瑶瑶留下的阴影太大,她怕秦瑶看到清乐就害怕。

“有人要抢我的大哥,我自然要回来。”秦瑶说话向来直,还带着一股憨劲儿。

说着,秦瑶瞟了清乐一眼,满满的挑衅。这女人不就喜欢大哥吗,嫉妒心那么强,她气都能给清乐气死。

“爹,娘,你是不知道。回来时我遇上了几家小姐,都爱慕大哥呢。”

清乐眼神一沉,漫不经心的开口:“秦小姐,你的话严重了。我日后是你的嫂子,和来抢一说,难不成,你违背伦理爱慕秦泽?”

清乐是个心理极度扭曲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因秦瑶和秦广亲近,就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

秦瑶的话,在清乐眼里,就是爱慕秦泽。

“清乐郡主!”秦广冷喝一声,“还请清乐郡主慎言,有些话不能乱说。”

真是一个口不择言的女人,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

“本郡主不过随意说说,秦伯父何必动怒。”清乐笑了笑,口里却是丝毫不留情,“不知道的,还以为秦伯父这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

秦家一家都不待见她,清乐也从没打算给他们好脸色。她能嫁进秦泽,就够了。

至于那些挡她路的人,都得死,清乐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狠辣。

秦广有些发怒了,正欲开口却被秦瑶拉住手臂。

秦瑶则笑得格外甜美,清乐的话对她可是一点儿攻击都没有,她挽着秦广的手臂:“爹,不必生气,我与大哥的感情的确好。反正我在外面名声不咋地,有些人若要存心散播什么,我也不介意。”

没错,她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倒是清乐,现在可是比她更惨。

清乐攥紧手绢,压下对秦瑶的狠辣想法,笑了笑:“秦小姐,本郡主是开个玩笑,希望你刚才的话也是开玩笑。”

秦瑶喝了一口茶,招呼着自己的丫鬟将一些吃的放在桌子上,完全不理会清乐:“爹,娘,这些都是烈歌让我拿回来的,都是贡品。这些是什么,看着就难吃,扔了扔了。”

秦瑶说的,正是清乐带过来的礼品中的糕点。秦瑶一边说着,一边嫌弃的要让人扔掉。

长公主府这几天完全不招宣帝待见,不被宣帝责罚就不错,更别说御赐一些贡品了。

秦夫人也看出,女儿这是在对付清乐,她一脸为难的配合:“瑶瑶,这是清乐郡主带过来的礼品,你别乱说。”

秦瑶一脸惊讶,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好似清乐带来的东西多差一般。

秦瑶一脸认真的和清乐道歉:“清乐郡主,对不起,是秦瑶眼拙了。”

明明是道歉,却让清乐心里的火直噌噌的上来。

清乐压下心里的怒火,对秦瑶笑了笑,眼底却像有毒蛇一般:“无事,秦小姐,本郡主三年前对你做的事的确不好。今日本郡主请你去外面游玩,秦小姐可愿意?”

秦夫人脸色一变,清乐又在提瑶瑶的痛处。

清乐本以为秦瑶会脸色苍白,至少会极为不自在。谁知,秦瑶像什么都没听到,对她点头。

“好呀,正好我这几天在宫中憋坏了。”

秦夫人把秦瑶拉过去:“瑶瑶,你刚回来,不先陪娘说几句话吗?”

秦夫人担心,让秦瑶和清乐单独出去,清乐又会对秦瑶做出什么事。

“娘,我们有话可以晚上说。清乐郡主盛情邀请,我怎么能拒绝。”秦瑶眨眨眼睛,格外天真可爱。

秦夫人无奈,又不好直接开口驳了清乐的面子,只能让她们出去。

为了秦瑶的安全,秦广给秦瑶陪了好几个侍卫,生怕清乐在路上对秦瑶做什么。

“爹,不用了,只是出去玩玩而已。”秦瑶嘟了嘟嘴,她又不是去打仗。

秦广严肃着脸:“最近帝都贼人太多,得防着。”

到了街上,秦瑶带着笑容,一会儿在这个瘫前看看,一会儿在那个瘫前看看。

清乐则目露讥讽,秦瑶也只配在这种小摊贩前买东西。

“小姐,小姐,你看这个好看不?”丫鬟拿起一个漂亮的吊饰。

秦瑶目光狡黠的转了转,落到那漂亮吊饰旁边的一个吊饰上面,丑得不行。

“老板,把这两个拿给我。”秦瑶指了指这两个吊饰。

结完账,秦瑶拿着那个丑得不行的吊饰,放在清乐面前:“清乐郡主,你约我出来玩,我没什么好表示的,这个给你吧。”

清乐自然是看不上这些丑东西,还那么的廉洁:“你自己留着吧。”

秦瑶转了转手里的吊饰,唔了一声:“那我拿给我哥哥吧,我送的东西,他一定会喜欢。”

说着,秦瑶就要把吊饰抛给丫鬟,让她收着。

“等等。”清乐突然开口,看着那个吊饰,“给我吧。”

男子戴的腰饰,一般都是心爱女子送的。秦泽要戴着秦瑶送的吊饰,那把她置于何地。

秦瑶立刻笑了:“那我给你戴上。”

说着,秦瑶不由分说的就把吊饰系在清乐的腰上。清乐穿得华丽绸缎,却配上一条这么丑的吊饰,看上去格外怪异搞笑。

清乐脸色难看,正要拆下,却听秦瑶道:“清乐郡主不喜欢吗,要是不喜欢,那我还是拿去给大哥吧。”

清乐的动作一顿,对上秦瑶一双单纯的眼睛,她气得咬牙,却只能把手放下。

“喜欢,怎么不喜欢。”

秦瑶乐了:“喜欢就好。”

清乐郡主脸色难看,大步走在前面,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秦瑶的声音。

“柳柳,看你这么喜欢,赏你了。”

“多谢小姐。”

清乐眼底闪过愤冷,秦瑶居然将她和一个丫鬟一同对待,甚至把丑的吊饰给她。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清乐冷笑了一声。

“秦小姐,我们去湖上的亭子坐一坐吧。”

之前赛舟的湖中,有几个湖心亭,平时也有很多人上去。

秦瑶笑了笑:“好啊。”

湖中的亭子本还有几个人,清乐一上去,跟着她的丫鬟立刻把人给赶走了。

秦瑶皱眉,很不赞同清乐的做法:“你赶他们干什么,是他们先来的。”

清乐郡主冷笑一声:“秦瑶,我是郡主,你是大臣之女,自然不能和这些贱民坐在一起。”

秦瑶翻了个白眼,在她眼里,清乐还不如她口里的贱民呢。

“郡主。”秦瑶皮笑肉不笑,“没有这些百姓,你也不能好好当郡主。”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42章:落水

秦瑶就是看不惯,贵女们那副自视清高、看不起平民的模样。所以,她也和那些人聊不来。

清乐讥讽:“秦瑶,你好歹也是我日后的小姑子,别自掉身价和贱民为伍。”

秦瑶微微一笑,双眸明亮的眨巴:“我记得不错的话,令父也是贱民出身吧。”

凤涟的驸马,的确是草莽出身,是寒门出来的贵子。可惜,性格太过懦弱,成为驸马后也没什么地位。

清乐冷看了秦瑶一眼,她最厌烦的,就是她爹的出身,那是她的羞耻。也不知道她娘怎么想的,居然嫁给了一个贱民出身的人。

见清乐不再接话,秦瑶略微有点小得意,让你看不起别人。

“小姐,你看,湖里有鸭子,游过来了。”丫鬟柳柳,惊喜的叫了出来。

一些黄色的小鸭子,正顺着湖转圈,刚好游向亭子。

秦瑶脸色惊喜,立马跑到栏处,看着鸭子并把手伸进去嬉戏:“柳柳,你看这些鸭子好可爱啊。”

柳柳点头:“是啊,小姐,好久没看到这么小的鸭子了。”

清凉的湖水,加上一些大胆的鸭子在秦瑶手上蹭着,见没有吃的,就兴趣缺缺的游开,跟上母鸭的队伍。

秦瑶银铃般的笑声融入风中,淡黄色的衣裳如花蕊般被风撩起,衣袂飘飘。

“哎,小鸭子,你们别走啊。”

“柳柳,你快把吃的拿过来,它们要走了。”

秦瑶笑容可掬,那充满欢乐的笑声让清乐脸色一沉,眼底闪过妒意和狠辣,手指已经缠上了手绢。

目光触及那些鸭子,清乐笑得恶毒:“来人,把这些鸭子给我弄死。”

“是,郡主。”

当下,清乐的侍卫就跳进湖中,去抓那些鸭子,抓住就直接捏死。小鸭子受到惊吓,嘎嘎的惨叫着,整个湖里乱游。

秦瑶见状,怒目回头:“清乐,你干什么?”

说着,又冲湖里大叫:“你们都给本小姐住手!否则本小姐要你们好看。”

那些侍卫都是清乐的,又怎么会停下来,继续追赶鸭子。面无表情的把鸭子脆弱的脖子一捏,然后继续寻找下一只。

看到这场面,清乐娇笑着:“本郡主赏湖,它们脏到本郡主的眼了,自然该死。”

秦瑶怒瞪着清乐,眼看着湖面上的鸭子越来越少,秦瑶心急,看向自己的侍卫。

“你们赶快下去救鸭子,快点。”

侍卫们对视一眼,他们是来保护小姐的,不是来救鸭子的啊。可秦瑶的吩咐他们又不得不听,一个个苦着脸,跳了下去。

一边的侍卫要杀,一边的侍卫要救,比的就是武功和速度了。

清乐的侍卫狠辣,竟然要下杀手,好在右相府的侍卫出来前,秦广吩咐了,不用对清乐郡主客气。

“小心,他们拔刀了。”秦瑶在亭子上看得跺脚,她万万没想到,清乐会在大庭广众下纵凶。

秦瑶一边喊,一边往拱桥上走着。她急着看侍卫和鸭子,完全没注意到清乐丫鬟的靠近。

丫鬟一边将手按住秦瑶,一边道:“秦小姐,太危险了,你得离这里远点。”说是这么说,手下却丝毫不留情,狠狠的把秦瑶往湖中按。

“小姐,小心!”同时,柳柳惊叫,跑过来想扯开丫鬟。

可已经来不及了,秦瑶闻声转身,却刚好被清乐的丫鬟直接扑住。

“小姐!”柳柳去抓,清乐的丫鬟一个反身,把她踹开。

秦瑶被压着,和清乐的丫鬟齐齐掉进湖中。秦瑶又惊又怒,想挣扎,却被清乐的丫鬟压得死死的。

清乐的丫鬟眼底满是狠辣劲儿,和清乐如出一辙。郡主说了,杀了秦瑶,她才能少一个嫁进右相府的阻力,就算杀不死,也要把她溺得够呛。

秦瑶想探出头,又被丫鬟压下,喝了好几口水,呛得难受至极。

柳柳在桥上看得焦急不已,可她又不会游泳,只得冲侍卫吼:“来人啊,你们别打了,小姐落水了!”

侍卫们都朝这边游过来,一些却又被清乐的人缠住。

“你给我,咳咳。”秦瑶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一口咬上丫鬟的手。

丫鬟没想到她会咬人,下意识松了手。秦瑶趁机把她一踹,往桥上游去。

刚游了几下,脚忽然像被什么扯住。扭头一看,正是那个丫鬟,竟然宁死也要把她扯住。

秦瑶又怒又惊,往亭子中心一看,清乐正带着娇笑,看猴子耍戏一般看她的挣扎。

秦瑶越怒,清乐越高兴。唯一让她不满的就是,秦瑶眼里只有愤怒,没有害怕。

“小姐,你快把手给我,还差一点。”柳柳一手缠着柱子,一手伸到湖里,想拉秦瑶。

秦瑶也努力往上游,可水里有人拉住她的腿,岂是那么好游的。越游,力气越没有。

忽然,一道人影跳进了湖中,一剑刺向了秦瑶脚下。秦瑶只觉得脚下一松,自己的腰也被人抱住,往上再游。

同时,湖面上翻涌着鲜血,和清澈的湖水形成鲜明对比,极为可怕。

秦瑶被捞上了岸,放到亭子上,她直咳着:“咳咳,咳咳。”

喝了那么多水,真的是难受得不行。

秦瑶穿得不多,一落水,衣物紧贴在身上显出曼妙身姿,甚至能若隐若现看到肚兜。好在,救她起来的人穿了大氅,及时挡住了这能让人喷鼻血的春光。

“小姐。”柳柳赶忙跑过来,把披风披到秦瑶身上。

披上了披风,秦瑶才敢离开那人的怀抱,咳嗽却还是不停。

柳柳拿着手绢,一边心疼的替自家小姐擦着水,一边愤怒的看向清乐。

果然,她就不该让小姐和清乐郡主出来。

清乐还带着笑容,走过来,冲救秦瑶的人行礼:“清乐见过七表哥。”

没错,救秦瑶的人正是七皇子。七皇子淡淡的看了清乐一眼,随意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放到秦瑶身上。

秦瑶还在咳,鼻子也因落水变得红红的,清澈无邪的眼眸带着被水刺激出来的泪花,看上去无比楚楚可怜,让人生出保护欲。

七皇子眼里掠过心疼,俊容动容且有一点薄怒闪过。

见状,清乐的眼神一厉,看来她得趁早除掉秦瑶,否则日后麻烦更多。

“秦瑶。”清乐似是责骂,“为了一两只鸭子,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也只有你了。”

柳柳生气:“分明是你让人推的!”

如果不是那个丫鬟,小姐怎么会落入湖中。

清乐淡淡一笑:“本郡主是让人去提醒你家小姐,大家可是都听见了。分明是你家小姐不小心掉下去,还害我折了一个丫鬟。”

湖中血那么多,肯定是已经死了。就算没失血过多,在湖里这么久没出头,也没救了。

柳柳愤怒,欲再说。却被秦瑶抓住了手,柳柳回头。

秦瑶脸色略微苍白,却带着淡淡的笑容:“柳柳,说什么呢,这不能怪清乐郡主。”

要怪,也只能怪她防清乐防得不够彻底,又让她得逞了。

柳柳不忿,却又不能再说。

“柳柳,扶我起来。”

秦瑶被扶起来,头上的簪子本就快掉了,她的动作一大,直接掉到了清乐脚底下。

“清乐郡主,麻烦帮我捡一下。”秦瑶道。

清乐看了一眼,余光又扫了一眼七皇子,委身把簪子捡起来,递给秦瑶。

秦瑶顺手接过,她正低着头汲衣裳上的水,清乐并没有看到她眼里的狡黠和得逞。

推她下水是吧,又算计她是吧,她要让清乐全部给她还回来!

这根簪子,可是子衿用毒泡过的。没解药,就回去痒个三天三夜,等毁容吧。

秦瑶的小小得意,逃过了清乐,却没逃过旁边的七皇子。

七皇子眼底闪过笑意,而后看了一眼清乐,没说话。

柳柳道:“小姐,我们回去换衣裳吧。”

秦瑶这一身湿,自然不能继续待下去了。秦瑶看了一眼七皇子,单纯的眸子还带着一点狡黠,她对七皇子开口:“七皇子,你的恩情,秦瑶下次再报。”

说着,秦瑶就离开。背对着七皇子,秦瑶吐了吐舌头。

报恩,报个什么啊,她才没打算报恩呢。

目送秦瑶离开,七皇子收回目光。

“七殿下,我们也该去换衣裳了。”侍从叫了一声。

七皇子下水救秦瑶,也是湿了一身,水顺着大氅滴。只不过大家注意力都在秦瑶身上,没注意到他。

七皇子看了清乐一眼,平淡无奇,却好似含有什么,缓缓道:“好。”

清乐的心情不错,笑容满脸:“七表哥慢走。”

望着七皇子离开,清乐的笑容一点一点散去。她的这个七表哥,是对秦瑶有意了吧,竟然为了秦瑶警告她。

可惜,他的警告对她没用。

一个小厮顺着拱桥跑了过来,跑到清乐身边:“郡主,长公主喊你回府,她有要事要和你商量。”

小厮有些喘,他跑到了右相府,又从右相府跑到这里。

“本郡主现在回去。”

一个丫鬟道:“郡主,那紫容呢?”

紫容正是水里的丫鬟。

清乐刚走两步,停下看了一眼鲜红的湖面,噙起一抹冷血的笑:“死了就找地方抛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43章:混账

“七皇子,这不是回宫的路啊。”侍从看着路越走越不对劲。

这条路,好似是去右相府的路,他甚至看到前面的秦小姐了。

七皇子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侍从一头黑线,为什么他觉得七皇子在鄙视他。

前方,柳柳正为秦瑶报不起:“小姐,清乐郡主真是太过分了,礼了三年佛,一点用都没有,佛祖也救不了她。”

一回来,就又对小姐下手。偏偏小姐还那么单纯,跟着她出来了。

要是秦瑶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翻白眼,单纯不代表傻好吗。

“柳柳,这叫狗改不了吃屎。”秦瑶悠悠的道。

后方不远处,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的侍从差点没笑出来。

这形容,没毛病!

七皇子唇角一勾,忍俊不禁。

“小姐,你这个样子回去,相爷一定会骂你的。你怎么就那么傻,以为清乐郡主会改性。”

在柳柳眼里,秦瑶之所以会跟着清乐出去,是因为善良,觉得清乐会痛改前非。

“谁和你说的?”秦瑶翻了一个白眼,“我就去宁愿相信七皇子会爬树,也不会相信清乐会改性。”

后方,侍从斗胆,偷偷的瞥了一家主子。七皇子,看来在秦小姐眼里,你不是很会爬树啊。

七皇子没说话,眉却微拧。

前方,柳柳弱弱道:“那个,七皇子的确会爬树。”

而且,七皇子刚把您从水里捞出来,您就这么说他真的好吗。

“他会爬树和我。”秦瑶下意识的接话,而后突然住嘴,然后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话,讪讪的笑了笑。

“我刚才说错了,不是七皇子,是母猪。一直说七皇子,我窜话了。”

柳柳:……

所以小姐你刚才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柳柳一脸无语,秦瑶说完后则四处张望,颇有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七皇子,秦小姐她看过来了。”侍从低声惊叫一声,说着就要往旁边躲,还焦急的看向七皇子。

躲到一半,侍从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不对啊!他们躲什么,他们又不是做贼的!

七皇子一脸平静的往前走着,丝毫没有要躲起来的意思。

而前方,刚打算往后看的秦瑶忽然打了一个喷嚏:“阿切。”

柳柳道:“小姐,我们赶快回去换衣服吧,你这样非得生病不可。”

柳柳拖着秦瑶,秦瑶瘪了瘪嘴,有点小得意的声音传了过去。

“我告诉你吧,清乐她绝对不敢把我害死。我要是死了,我哥就得三年内不办喜事,她那么想嫁给我哥,才不会等三年。”

清乐本来就是老姑娘一个了,再等三年,完完全全成没人要的老老老姑娘了。

秦瑶就是坚信这一点,才敢放心的和清乐出去。她是单纯,可她不傻,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

后面,七皇子摇了摇头。秦瑶还是太单纯,清乐心思歹毒,怎会顾忌这三年。

更何况,这婚乃是皇婚,岂是会因为三年而变。

侍从看着秦瑶进了右相府,扭头对七皇子道:“殿下,我们现在是回宫,还是去右相府?”

七皇子看了一眼右相府的大门,淡淡道:“回宫。”

那个丫头太单纯,若是不早些定下来,说不定会被人坑去。

侍从:……

原谅他实在不知道七皇子殿下在想什么,这都已经把人送到门口了,不趁机进去邀一下功?

“是。”

侍从哪里知道,他家殿下有比这更急的事情。

七皇子走了两步,道:“对了,去太医院拿一些驱寒的药,送到右相府。”

侍从无奈:“是。”

殿下,秦小姐现在还只是秦小姐呢,您殷勤献得未免太过了啊。

七皇子回宫后,并没有立刻回自己的殿中,而是去了御书房。

“七皇子到。”

宣帝正在批阅奏折,疑惑抬头。他这个七儿子,因为母亲品阶低,外祖家又没势力,存在感弱得都快让他忘记有这个儿子了。平时也不会主动来找他,怎么今天来了。

“让他进来。”宣帝将手中的奏折放下。

七皇子进来,先给宣帝请了个安,而后就说出自己来的目的:“儿臣见过父皇,父皇安好。儿臣此次来,是想向父皇求一张圣旨。”

宣帝来了兴趣,这儿子平时人都见不到一个,今日一来就求圣旨。

“你说说,求什么?”

“儿臣这个年龄,自然是求七皇子妃。”七皇子理所当然。

宣帝哑言,好吧。他这个七儿子,的确到了该成亲的年龄。

“你看中哪家女儿了?”

七皇子低着头:“儿臣看中了清乐郡主。”

宣帝:“……”

果然,平时不来见他,突然就来的人没什么好事。

宣帝的脸瞬间就黑了一大半:“你不知道清乐和秦泽有婚约?那是你的表妹!”

表妹倒没什么,只是长公主的女儿名声实在是差。一个在宫中作出苟且之事,一个则未婚就陷害小姑子。

他皇家的脸全部被长公主府给败坏了!

宣帝这几天正因长公主府的事气不顺,火气刚下去,七皇子又给他招惹起来了。

“表妹又如何?”七皇子不解。

宣帝脸色更黑,他是恨不得皇家没有这几个人,七皇子还想亲上加亲提醒百姓们,长公主府的存在?

这分明是给他找不快!

“混账!”宣帝大骂,“我天合那么多好女子你不选,偏偏选有夫之妇!你是要气死朕吗?”

七皇子一脸不解,然后很认真的道:“父皇,你是不知道。儿臣刚才出宫,看到清乐一把将一个女子推进河里,儿臣觉得她实在太潇洒真实,一定要娶她。”

七皇子一脸认真,眼里还带着向往和爱慕之色,好似娶不到清乐会多遗憾一般。

宣帝:“……”

他这个儿子是不正常吗??

旁边的方公公也是一脸黑线,七皇子殿下还真是不来则已,一来则一鸣惊人啊。

看到清乐郡主将人推进河里,不是觉得她狠毒吗,七皇子却反而来求娶。

“混账!”

御书房外受着的宫女太监面面相觑,自从七皇子进去后,皇上的咆哮就一直没停过,七皇子到底进去干了啥。

里面又是一阵阵咆哮,以及方公公的劝阻。而后,他们就看到七皇子灰头土脸,还带着愤愤不平出来了。

见七皇子出来,太监宫女们立刻把脖子缩回来,低着头:“七皇子。”

七皇子没好气的骂:“看什么看,觉得本殿下被骂你们很舒服是不是?”

太监宫女:“奴婢(奴才)不敢。”

“谅你们也不敢,滚!”

七皇子的侍从连忙走过来:“七皇子,他们是御书房的人,不能滚。该走的,是我们。”

太监宫女暗自流泪,深表赞同。没错,他们不能滚啊。

七皇子:……

“你给本皇子滚!”七皇子一脚揣在侍从屁股上,把侍从踹得嗷嗷叫。

七皇子这才解气:“走。”

同样生气的还有宣帝,应该说,宣帝比七皇子更气。

有多气呢,看那一地奏折就知道了。

“皇上唉。”方公公一边捡着奏折,一边道,“七皇子他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回去想通了就好。”

宣帝气:“心血来潮?他是不知道清乐做的那些事吗?”

如此歹毒的女子,是郡主已经让皇家蒙羞了,要成了皇子妃那还得了。

“七皇子平时深出简入,他可能真不知道。”方公公劝。

七皇子是所有皇子里面最不显眼的一个,母妃一般,外祖势力一般,自身才华什么的也一般。

再加上七皇子平时几乎不和其他皇子走动,都快被遗忘了。

宣帝舒了一口气:“这么想起来,也是朕平时太疏忽他了。”

宣帝是从皇子过来的,也有过不受宠的日子,他知道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有多难过。只有待在自己的殿中,才不会听到那些奚落鄙夷的声音。

方公公一脸无奈,您哪是太疏忽,根本就是不记得七皇子的存在。

“小方子。”宣帝沉吟一声。

方公公:“奴才在。”

“你去将及笄的贵女名册都拿过来,朕给他选一个皇子妃。”

他亲自选,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方公公一头汗水:“皇上,刚才七皇子说,不把清乐郡主许给他,他就去和右相府求亲了。否则,他就去自尽,和先皇哭诉您对他的不闻不问。”

说到后面,方公公都尴尬了,这七皇子还真是一朵奇葩。

虽然是气话,可要现在真给七皇子找个七皇子妃,他未必干。

宣帝的脸色也差了起来,没说话。娶了秦瑶就相当有了右相的支持,七皇子不适合。

但是,要真为了一个清乐,让亲儿子去自尽了,估计又闹出一个笑柄来。

“那个。”方公公试探,“皇上,我觉得清乐郡主太过嚣张。这刚回来就推人入水,要不要去查一下。”

方公公转移了话题,给了宣帝一个台阶,宣帝自然要顺台阶下。

“当然要查!”宣帝脸色很不好看,“当年,朕让他去国寺反省,已经是饶过她一次了,她竟然不知悔改,一回来就做出这种事来。”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44章:从孤冷不可攀到咬牙切齿

秦瑶刚回来换了衣服,秦夫人在旁边不停念叨。

“都说让你别和清乐去,她是个好相与的吗?你看看你。”

秦夫人一边心疼,一边替她整理着头发。

“娘。”秦瑶嘟了嘟嘴,“你别说了,我耳边都要长茧子了。”

从回来到现在,她娘的嘴巴就没有一刻是停下的,这让秦瑶觉得像去佛寺时候,那些和尚念经一般。

秦夫人:“想让我别说,以后就离清乐远点。还好你爹刚才出去了,要是让你爹看到你这副样子,你才会被说得更惨。”

秦广不会念叨,但是他会罚秦瑶最不愿意做的是,抄道德经!

秦瑶吐了吐舌头,还好她爹不在,否则她半个月都出不去了。

“娘。”秦瑶抱着秦夫人的手臂,撒起娇来,“你一定不会告诉爹的对不对?”

秦夫人从来都经不住秦瑶撒娇:“要我不告诉你爹也行,你也得答应我,以后离清乐远点。”

“知道了,娘。”秦瑶捣头如捣蒜,不过眼底却是狡黠划过。让她不去给清乐添堵,不可能,她才不会让清乐成为她的嫂子。

秦瑶的想法都写在脸上,秦夫人哪里看不出,只能一脸无奈。罢了,这几天在家看着她。

“夫人,小姐,大少爷回来了。”一个仆人跑进来道。

为了躲着清乐,秦泽一大早就出去了,在知道清乐离开后才回来。

秦瑶又偏头看向秦夫人:“娘,哥哥也不许说。”

要让大哥知道她落水了,日后肯定会管她管得更紧,说不定连门都出不去了。

“好,知道了。”

秦夫人刚点头,就见秦泽踏步进来,后面是秦广。

秦泽皱眉:“瑶瑶,你是不是出去了?我怎么看到你院子里有湿衣服,你头发也是湿的。”

秦瑶嘟嘴一笑:“天气这么热,你还不让我玩水啊,玩水的时候弄湿的。”

秦瑶给出了这么一解释,秦泽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秦瑶的目光落到秦广身上,带着憨厚的笑容,走过去抱住他的手臂:“爹,你去哪儿了?有没有给我带点什么吃的回来?”

秦广笑,指着她道:“你呀,就只知道吃的,今天没被欺负吧?”

秦泽看向秦瑶,等着她的回答。秦泽知道秦瑶和清乐出去了,才第一时间过来,看秦瑶有没有吃亏。

秦瑶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怎么,我看起来就那么像是会吃亏的人吗?明明我也是很厉害,很凶的好不好。”

秦家三人对视一眼,然后纷纷笑了。秦瑶哪里只是看起来像,她就是!

见他们都笑了,秦瑶愤愤瘪嘴,她看起来真的很容易受欺负吗。明明她很聪明的好不好。

“你们都不许给我笑了。”秦瑶插着腰,瞪着三人。可惜,她娇憨的小脸和单纯的眼神,看起来没有着一点的威慑力,反而有一股可爱的劲儿。

秦广见女儿生气了,连忙道:“好好好,不笑了,爹不笑了。”

秦夫人和秦泽也缓下了笑容,秦瑶这才把手放下,哼唧一声:“我还给清乐下毒了呢,这几天有她好受的。”

什么?!

秦广脸色微变:“瑶瑶,你给清乐郡主下毒了?”

秦瑶一看秦广的脸色,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她挥了挥手:“爹,别担心,没人能看出痕迹的。那是子衿给我的毒药,看起来像是花粉过敏,三天后就会没事的。”

“而且,我是放在簪子上的,她不会想到的。”

就算想到,清乐也没证据。秦瑶可是戴着簪子,都不会怎么样。

秦广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谋害皇家郡主可不是小罪,要是被清乐找到证据,瑶瑶就得吃苦头了。

“真是的,做这么危险的事,真不该让你出宫。”秦夫人嗔了一句。

秦瑶耷拉着脸:“我本来打算和子衿去神医门的,谁料她突然就走了,猝不及防啊。”

提到白子衿,秦广和秦泽对视一眼,脸色有些沉重,特别是秦泽,脸上的担忧不言而喻。

秦瑶正忧桑着,一抬头看到父兄的一脸沉重,十分不解。

“爹,大哥,你们怎么了?”

秦广缓缓道:“白二小姐,可能不是自己情愿回去的。”

秦瑶:“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子衿不是自己回神医门去的吗。

秦广叹了一口气,徐徐道:“我收到消息,那天白二小姐好像是被迷晕带走的。还有,她没带走纱雅院任何一个人。”

最重要的是,鬼王出动了鬼弑。秦广眼神微闪,自从鬼王权倾朝野之后,鬼弑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前几天,他收到消息,鬼王发动鬼弑了。若是白子衿是自己回神医门的,鬼王怎么可能会发动鬼弑。

秦广这么一说,秦瑶忽然拍了拍自己的头。对啊,以子衿的性子,怎么可能去神医门不和她们打声招呼。

“这么说。”秦瑶像是想到什么,开口道,“我想起来了,赢若风要让子衿回神医门,子衿不愿意。我还以为是子衿想开了,原来是赢若风直接绑了子衿。”

秦广点头,这是最有可能的。

“那她会不会有危险?”秦瑶立刻紧张起来。

秦广刚觉得秦瑶聪明了,瞬间又哭笑不得:“你怎么想的,虽说是被绑走,可绑走她的是神医门,她怎么会有危险。”

神医门,那是白子衿的外祖家!谁都会有危险,就白子衿不会有。

秦瑶讪讪的笑了笑:“我这不是想到绑架,紧张吗。”

秦泽忽然开口:“瑶瑶,你说你见到了赢若风?”

秦瑶点头:“是啊,烈歌遇刺那天。他给我的感觉就像天上孤月,高冷不可攀。”秦瑶回想起见到赢若风的时候,还有些痴迷。

“不过,他好像说,要把子衿带回来,永远带回去。”说到这里,秦瑶又开始吐槽起来,“而且,他还不承认鬼王和子衿的婚约,说天合的婚约,神医门不承认。”

那个时候,秦瑶还在担心赢若风,怕他被鬼王虐杀。现在看来,当初就应该让他被虐杀,子衿就不会被绑走了。

要是子衿真的回不来,她们怎么办,秦瑶垂头丧气。

秦广和秦夫人对视一眼,苦笑一声。

“瑶瑶,你不知道。”秦夫人叹了一口气,“要是我们,估计也会那么做。”

神医门只是把白子衿带回去,没有直接说和天合势不两立,已经是很好的了。

秦瑶左思右想:“不行,你得把这件事告诉烈歌和姣姣,让她们拿个办法。”

刚走两步,秦瑶就阿切阿切的打起喷嚏来。然后,她心虚不已的回头,瞅了一眼脸色不愉的秦广,和看向她的秦泽。

同时,一个下人又跑进来:“老爷,七皇子让人送了人参鹿茸过来,说小姐刚落水,给她补一补。”

秦广的脸色一黑,什么落水。

“那个,我,我先走了。”秦瑶干笑两声。

逃啊!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跑到了右相府外,秦瑶才扶着墙壁喘气,回头吐了吐舌头。

“站住,你当我傻啊,站住肯定完了。”

说完,秦瑶拍拍手掌,然后又咬牙切齿:“七皇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这么整我!”

要不是七皇子,她爹不会知道她落水。秦瑶那个气啊,救了她,又害她。

最好别让她再看到七皇子,否则,她一定和他算账。

秦瑶咬着牙,朝将军府走去。

天色渐黑,一转眼到了半夜。纱雅院里却没人睡得着,都是忧心忡忡。

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

“咚咚。”

屋顶传来瓦片被踩的窸窣声,哪怕很笑,伊人和阿落皆在声音响起的瞬间睁眼。

两人对视一眼,是朝小姐的房间而去的!

同时,有迷烟被从窗户里吹来。两人下意识捂住口鼻,伊人走到了门边,对在窗户边的阿落点点头。

“吱吖。”门被破开,黑衣人走了进来。同时,窗边也有寒光闪烁的刀,直接刺了进来。

“阿落!”伊人喊了一声,手里的长鞭毫不懈怠,直接将先进来的一人勒了脖子。

黑衣人们没想到两人没晕,纷纷大惊,然后打了起来。

阿落则将窗边的人解决,去向了郝姨和清风的房间。他们都不会武功,要是碰上杀手可就危险。

好在,那边只有一两个,阿落赶去得刚好,把人杀了。

阿落想要去帮伊人,余光却瞥见一抹黑影快速略过,她跟过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阿落皱眉,她确定她没眼花,这太蹊跷了。

后方传来伊人的喊声:“阿落,你没事吧?”

一边收起长剑,阿落一边走过去,对伊人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行,我们把这些人解决了。”伊人掏出化尸水,直接往尸体上一倒。

刚倒完,不远处竟然又跃来一些黑衣杀手!伊人和阿落眼里同时闪过杀意,今晚真是不平静。

杀手还没到纱雅院,就被突然跳出的另一行黑衣人给杀了,领头的正是黑煞。

伊人:“是你。”

“王爷让我们保护纱雅院。”

伊人看到的那抹黑影,此刻正单膝跪在帝都一间。烛光摇曳,依稀可见被对他的是一位身姿妖娆的女子。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45章:打起来了

“东西拿到了吗?”女子转身,那张笑容中带着阴狠的脸,赫然是清乐。

“郡主,拿到了。”跪在地上的人将一个锦盒递上。

清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脸色一变,将盒子往地上一扔,厉声:“这就是你说的拿到?”

锦盒里面,赫然是一张白纸,上面还有大大的一行字:不问而取谓之偷。

地上的人脸色也变了变,他将东西拿回来时并没有打开:“郡主,白子衿的屋子里只有这个盒子,地契和文书只能放在这里。”

他趁乱,将白子衿的屋子翻了个便,还差点被那个婢女发现。没想到只偷回一张讽刺的白纸。

“你先下去。”清乐阴沉着一张脸。

“是。”

清乐今日回府,在看到凤涟手里的信后第一时间就去查了信是谁送来的,虽然没查清楚,却也**不离十。

清乐冷笑,白家想让她去刺杀白子衿的人,然后趁水摸鱼,门都没有。

她没拿到济安堂的地契文书,白家想必也没有拿到。

清乐的心思从来扭曲,她觉得清雅既然是白子衿害的,那白家一家子都是公主府的敌人,都是该死的!

而让周以柔和清乐苦找的文书和地契,已经被带到了神医门。

白子衿有空间药房,她怎么可能把文书和地契放在外面,她又不是傻。

现在,白子衿正不亦乐乎。神医峰上的药实在是太好了,每一株都几近完美,符合她的制药标准。

白子衿将药材抹粉,然后混合均匀,捏成丸:“成功了!”

身后,凤惊冥推着轮椅过来,桃花眼微睨,看着药丸:“这是什么?”

“这是百栀芩参丸,用来治重伤和吊命的。”白子衿边说,一边将药丸装进瓶子里。

十粒,被白子衿装成两瓶,一瓶扔给凤惊冥:“收着,你不会武功,多拿点药防身总是没错的。”

凤惊冥薄唇噙着笑,将药丸收下,背后却有些发凉。

这几日,白子衿给他做了各种各样的药丸,都是怕他武功不好,遇到危险时受制于人。

若是有一日,她知道他会武功,会不会……凤惊冥桃花眼掠过一抹幽光。

“你在绮罗峰待着,我出去摘点药。”白子衿道。

白子衿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神医峰了。若不是在帝都有牵挂,她真愿意一辈子住在这里。

这个满是药材的地方,是她的梦想之地啊!

发现这个问题的,不仅是白子衿,还有凤惊冥。

凤惊冥若有所思,这个地方不能长待,否则他不仅会失宠,还会有被抛弃的可能。

忽然,凤惊冥桃花眼一眯,轮椅转回隐蔽的地方,并看向外面。

外面有脚步声,哪怕还在绮罗峰外,却是朝是绮罗峰来的。

来人并没有要进屋子的意思,只是蹲在外面,摘外面的药。

“大师兄。”弟子的声音响起。

凤惊冥桃花眼掠过危险,赢若风,很好。

门外,一个白衣弟子,正无比为难的看着赢若风:“大师兄,小小姐说了,不准你靠近绮罗峰。更不准任何人,动上面的……药材。”

白衣弟子觉得,白子衿就是在为难她。大师兄是他拦得住的吗,白衣弟子欲哭无泪,却还得硬着头皮上。

毕竟,大师兄只是大师兄,小小姐后面可还有门主。

惹不得,惹不得。

“我种的。”赢若风樱唇掀开,声音清冷。丹凤眼略含冷意。

为了救治师父的那条蛇,他需要绮罗峰上的一株药材,否则那条蛇就得成蛇羹。

白衣弟子汗颜:“大师兄,我知道是你种的,可现在是小小姐的啊。”

几日下来,他们发现小小姐的恐怖程度,比之大师兄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师兄还敬着门主,可小小姐完全是毫无顾忌,门主还会帮忙叫好。

可谓是,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专门攻击药材!

赢若风不为所动,挑选着药材。

“大师兄,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我好不容易才成为白衣弟子的。”白衣弟子发起苦情攻略,眼泪汪汪。

赢若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在白衣弟子以为他要可怜他的时候,赢若风手抓住一株药材,然后内力一震,药材周围的土松了,药材被赢若风连根拔起。

白衣弟子:“……”

赢若风用行动证明了,他并不是很想可怜他。

赢若风拿着药材,就要风轻云淡的离开。

白衣弟子见状,顾不得眼泪汪汪,一把就要扑过去抱住赢若风,被赢若风一个清冷的眼神止于原地。

白衣弟子上前也不是,眼看赢若风要离开绮罗峰了,他一咬牙,胆大包天的拦在了赢若风前面。

“大师兄,你人要走可以,药材得留下。”

赢若风神色清冷,唇间吐出两个字:“让开。”

白衣弟子泪目,他竟然连让大师兄多说两个字都不配吗。

“不让。”白衣弟子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姿态,挡在赢若风面前。

赢若风单手抬起,神色冷漠的凝聚起内力,看得白衣弟子心一跳一跳的。

大师兄,同门不得自相残杀啊,大师兄,你不会来真的吧。

就在白衣弟子下意识闭眼,以为赢若风要来真的时候,赢若风忽然手掌一翻,方向一转,直直打向屋子里。

“大师兄。”白衣弟子愣了,大师兄这是在表达对小小姐的不满吗。

就在这个想法刚出的时候,下一刻白衣弟子震惊了。

因为,屋子里打出了一股内力,把大师兄的内力挡了回去,那余波还让大师兄后退了一步。

!!!

大师兄竟然被打退了!

哪怕是一步,也足够白衣弟子震惊的,要知道赢若风在十五岁的时候,神医门就已无人是他的对手。当然,白傲除外。

别小看神医门,神医门的武学在泛大陆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神医门的医术名声太大,让人忽略了他们的武功。

白衣弟子眼睛都直了。

这么多年,能和大师兄打成平手的都没见过,何况把大师兄逼退。

因为震惊,白衣弟子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屋里有人。

“叫人。”赢若风清冷开口,然后直冲屋里而去,同时不忘将手里的药材收好。

“哦哦,大师兄,我这就去。”白衣弟子回神,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药材的问题了。

小小姐房里有人啊!而且武功还这么高啊!

赢若风并没有进屋,而是在屋外冷漠开口:“鬼王,一战。”

还未走远的弟子惊了,鬼王,那不是小小姐在天合且不被门主承认的未婚夫吗。

重点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屋里没回话,也没开门。赢若风眼里孤冷,手里内力一掀,将门径直掀开。

“啪。”门声做响。

屋里,并没有凤惊冥的身影,赢若风则找着,他的感觉不会出错。

只是,凤惊冥这般胆小的反应,和他凶残的名声不符。

忽然,赢若风手里的内力将后一拍,那里,有一位黑袍轮椅男子,桃花眼妖邪,俊容邪肆:“赢,若,风。”

“砰!”

……

药峰上面,白子衿正苦口婆心的和弟子说着:“这就最后一次了,下次绝对不来你这里好吗”

守峰弟子泪汪汪:“小小姐,你这句话说了不下五次,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你吗?”

他这药峰虽说是最普通的,可也经不起白子衿这么凶残采摘啊。

白子衿睨了他一眼:“你确定不让我进去?”

神医门一切都好,唯一的确定就是门风吝啬,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就好比这块药峰,她每次也就摘四五株,到了弟子口里竟然变成了凶残。

尼玛,这是没见过她凶残的模样!

“小小姐,我让你进去。”对持之下,守峰弟子妥协,却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只是求求你,下手轻一点。”

白子衿皮笑肉不笑:“那还不让开?”

弟子嘴上说着让开,身子却还是挡在白子衿面前的。

弟子咬着牙,一步一步的,把入口让出去。

白子衿呵呵一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土匪强盗呢。

“小小姐,小小姐。”

刚进去,白子衿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她。

守峰弟子见状,仿佛看到了希望:“小小姐,有人在喊你,肯定是有事,你赶快去看看。”

赶快走吧,别留在这里祸害他的药峰。

白子衿睨了他一个冷眼,然后看向跑进来的弟子。

“小小姐,绮罗峰打起来了。”弟子指着绮罗峰的方向。

白子衿微拧眉:“什么打起来。”

糟糕,该不会是凤惊冥被发现了吧。白子衿眼神一变,赶快朝绮罗峰赶去。

“就是,就是绮罗峰有人,和大师兄打起来了。”

守峰弟子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他的药材总算保住了。

守峰弟子回头,看着药材,淳淳教导:“你们长慢点,她就不会打你们的主意了。”

白子衿还未到绮罗峰,就感觉到了强劲的内力波动。

心里一惊,白子衿脚下的步伐再次加快。刚到绮罗峰的石桥上,一道划破空气的内力就直朝她而来。

“小小姐,小心!”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46章:欺骗和背叛

卧槽!

白子衿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的运气,另一道内力及时发过来,两道内力相撞,保住了她的小命。

发来内力的,正是微皱眉的赢若风。

弟子问:“小小姐,你没事吧?”

“扶我一把。”白子衿神色如常。

弟子:“小小姐,你怎么了?”

“腿软。”

弟子:……

说好的神色如常,他们还以为小小姐不怕。

白子衿的小腿真的有点哆嗦,她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内力的危险。刚才若不是赢若风及时,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同时,白子衿也意识到,毒不是万能的,这种远程攻击她就毫无办法。

白子衿扫了一眼前方,然后怒吼:“都给我住手!”

前方,她的药田已经被毁于一旦,而赢若风,正攻击着她男人,她男人只能一直躲。白子衿要是不开口,凤惊冥就危险了。

“赢若风,你给我住手!”白子衿大步走过去。

赢若风冷清收手,凤惊冥身上虽然未沾任何,未显狼狈,无奈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媳妇,你回来了。”凤惊冥邪肆的喊了一声。

弟子们立刻对凤惊冥投去杀人的眼光,那是他们的小小姐,什么媳妇!

白子衿对赢若风的印象本就不好,见状自然以为赢若风欺负凤惊冥,护犊子的看着赢若风:“你干什么,仗着有武功,欺负我们没武功的弱势群体吗?”

凤惊冥右眼忽然一跳,其实这种不必要的细节,可以不必说的。

赢若风清冷的眼神落到凤惊冥身上,樱唇冷掀:“他会。”

虽凤惊冥对他的攻击一直闪躲,赢若风却很肯定,凤惊冥会。

白子衿一愣,凤惊冥会武功?

弟子们也道:“小小姐,鬼王武功绝顶天下皆知,你不知道?”

见白子衿迷惑的样子,弟子们更气,也确定了他们小小姐一定是被蒙骗了。

好个鬼王,连自己未婚妻都骗。呸,他们小小姐才不去他的未婚妻。

凤惊冥桃花眼一眯,危险的扫了一眼众人,然后华为邪懒和不安,看向了白子衿。

白子衿从刚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平静,还带着一点冷意。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白子衿直直看着凤惊冥,缓缓开口。

面对这样的眼神,凤惊冥沉默了一会儿。

白子衿又道:“你说不是,我便信你。”

白子衿说得很风轻云淡,却让人心疼。自上次帝都的事,凤烈歌便知道,她很厌恶别人欺骗她。

在白子衿的眼里,欺骗,便代表背叛。

凤惊冥桃花眼微深,薄唇缓缓掀起,邪肆的声音溢出:“我会。”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投入了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白子衿粉唇一勾,笑容嫣然:“好。”

练武需要全身筋脉畅通,因凤惊冥的双腿不便,她从来没怀疑过他会武功。

全天下人皆知的事情,她却不知道。想起她做的那些毒粉和药,白子衿就觉得讽刺。

赢若风清冷的眼里,闪过波折。他忽然觉着,不喜欢她这样的笑容。

“子衿。”凤惊冥桃花眼幽深,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白子衿淡淡一笑,看向赢若风,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你了。”

赢若风清冷:“无碍。”

“子衿。”凤惊冥薄唇又溢出她的名字。

白子衿恍若未闻,看了一眼药田里七倒八歪的药材,突然语气阴森:“不过,这些药草,你得赔给我。”

白傲说了,这些全部都是她的。

弟子们瑟瑟发抖,以大师兄小气的性格,肯定不会赔的。

谁料,赢若风看了一眼地上的药草,唇瓣一掀,清冷颔首:“好。”

弟子们震惊,天,今天大师兄改性了吗,还是这是个假的。

远处,传来白傲带怒的声音:“来人,给我把凤惊冥抓起来!”

白傲从远处走来,眼底的怒意毫不掩饰。在看向白子衿的时候,又变成心疼了。

他已经听弟子说了,凤惊冥竟然欺骗他的子衿,该死!

“善善,我再给你找个好的,找个不会骗你的。”白傲心疼的哄。

一大批白衣弟子涌出,朝凤惊冥而去。凤惊冥看着白子衿,未说话也未动。

白子衿抿了抿唇,清澈的眸子闪过复杂的光芒,她缓缓开口:“住手。”

凤惊冥俊容邪肆,桃花眼掠过一缕微喜,看着白子衿。

白衣弟子们停下,看向白傲。

“善善。”白傲没立刻让他们继续,而是对白子衿循循善诱,“他不是什么好人,他这么骗你,你还帮他干什么?”

白傲余光扫过凤惊冥,在看到凤惊冥的冷静和容颜时,眼里闪过一缕满意。这是他第一次见凤惊冥,绮罗的目光不错。

不过,想到他偷偷上了神医峰,还在子衿的闺房里藏了这么久,后有欺骗子衿,白傲的一缕满意瞬间被打散,成了冷怒。

“别抓他。”白子衿抿唇。

凤惊冥喜,白傲则怒,而下一句话让他们的心情反了过来。

“送他下神医峰就好。”

白傲转怒为喜,子衿要把这小子送下神医峰,岂不是代表不喜欢他了。

好,甚好!

至于送走的时候会不会做点什么,白傲可就不保证了。

“没听到小小姐说的话吗,赶紧把他送走。”白傲沉喝。

凤惊冥桃花眼微睨,心也沉了下来。他从未想过,白子衿会气到如此地步。

送他离开,是否代表,她厌恶他了。

“是。”

白子衿背对着凤惊冥,带着微笑,浅浅的,却让人感觉不到快乐。

看着过来的白衣弟子,凤惊冥薄唇一掀:“本王自己走。”

凤惊冥愿意配合,弟子们自然乐见。

没有白阎在,凤惊冥需要自己转动轮椅,看上去格外孤凄脆弱。

在路过白子衿的时候,凤惊冥停下了。

白傲斜目,这小子还要干什么。

“本王骗你,这是最后一次。”凤惊冥薄唇里溢出邪肆的话,“屋里,有留给你的东西。”

说完,凤惊冥离开。

白傲冷哼,好个凤惊冥,还想留下东西挽回善善的心,门都没有。

白傲不动声色的给了女弟子一个眼神,让她进去把东西找出来。

白子衿带着淡笑,就那么立在那里。似乎是在目送凤惊冥,又似乎是在看其他地方。

“善善。”白傲极为心疼,喊了一声,“不要为了一个混蛋伤心,泛大陆比他好的男子一抓一大把,明日外公全给你找来。”

白子衿轻轻一笑:“选妃吗?”

见她搭话了,白傲立刻把胸膛一挺,傲色道:“我神医门的女婿,多少人想当。”

白子衿眸子平淡,粉唇勾起一抹浅笑,却不及心里:“我去采药。”

白子衿拿着篮子,朝最远的药峰走去。

白傲欲跟上,这个时候怎么能让善善一个人,想不开怎么办。

“散心,独处。”赢若风忽然开口,清冷简言。

白傲嘴角一抽:“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能。”赢若风回了一个字,大步踏去,离开绮罗峰。

白傲气得吹胡子瞪眼,后方的弟子腹议,门主,当初不是您说,话太多不好,所以选了大师兄吗,现在又嫌弃了。

白子衿去的是药峰,种的是最珍惜的药材,一种几乎只有一株。

白子衿蹲在那里,穿着白衣的她在深色的峰上格外显眼,白衣娇小。

白子衿拿着镐头,小心翼翼的挖着药材,极为认真。挖这里的药材,容不得她分神,容不得她想其他。

白子衿先是将根系摸清,挖出。挖了大概半个时辰,才把一半的根系挖出。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玄色身影,清冷孤傲。

在白子衿将细跟全部挖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你的医术,哪里学的?”

赢若风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气息,来的时候白子衿就知道了。

“我医术不好,只是会一点药而已,就那么就会了。”白子衿淡淡一笑,换了个姿势。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白子衿已经将根系全部牵出来,接下来就是松动主根。

“你很讨厌,别人欺骗你。”赢若风声音清冷,也平淡。

白子衿抓起一把泥土,双眸含笑,眼底深处却有一抹哀色划过:“赢若风,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赢若风没说话,白子衿知道他是在听。

“以前有个小姑娘,她的爹娘出门前告诉她,回来给她买糖葫芦,可是她的爹娘再没有回来。”

这是一个再简单无比的故事,白子衿睫毛轻颤了颤。再后来,就是小叔,小姑,所有人告诉她,会回来,可所有人都骗她。

赢若风神色平静,孤月般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

“好像讲错了。”见赢若风面色平静,白子衿淡淡一笑,“具体的我忘记的,只记得这么几句。”

一边说着,白子衿一边将手里的主根拽动,然后拔起整株药材,将它放进篮子里。刚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赢若风清冷的话传入她耳朵里。

“叶子掉了,你在想他。”

白子衿手一抖,眸子微敛,看向篮子中的药材。

这药材以叶入药,她却在挖跟。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47章:对鬼王的封杀令

赢若风看了她一眼,声音冷孤:“你送他下去,是怕师父对他不利。”

白子衿粉唇一勾,淡淡一笑:“赢若风,你想多了。”

说完,白子衿提着篮子下峰。走了两步,白子衿停下脚步,回头。

“对了,赔我的药,最好麻利点,否则你屋前的药,也别想保了。”

望着她的背影,赢若风孤清眸子掀起一丝波澜,目光落到地上的叶子上,晦暗不明。

“大师兄,师父找你。”

……

神医峰对面,凤惊冥的轮椅在峭峰之上,任由习习寒风吹袭着,望着神医峰,桃花眼一改往日的慵懒邪肆,变得阴戾疯狂。

在白子衿让他走的那一瞬,他许多疯狂嗜血的念头出来。把她带走,囚禁着,她就永远是自己的了。

至于她的挂念,凤惊冥眼里的残狠说明了一切,她的挂念只能是他,至于其他,就全杀了。

站在凤惊冥身后的,是白阎和鬼弑头头隐血。此刻,这两位杀伐不留情的人,身子是高度紧绷的。

因为,他们爷被赶了下来!还是被王妃赶了下来!

“爷。”白阎忽然觉得不对劲,连忙喊了一声。

“爷。”白阎心里一突,看了一眼隐血。

虽然这些日子爷很和善,可他们跟着爷多年,自然知晓慵懒邪肆只是爷的表面,爷的内心是凶残阴戾得可怕的。

白阎生怕因今天这一事,凤惊冥会生出许多可怕念头。

误会可以解开,可若是爷用了极端手段,那便无法挽回了。

“本王无事。”凤惊冥桃花眼里的疯戾之色慢慢被压下,她不知道这样一个疯狂的他,他亦不能让她知道和害怕。

白阎和隐血同时松了一口气,隐血看了一眼对面:“爷,要不我们强攻,把王妃抢回来。”

他们未攻进神医峰,不是进不去,而是爷不让他们进去。

现在爷不幸被赶出来了,他们直接将王妃抢回来就好。

白阎还以为隐血会说出劝慰的话,一听这话,白阎差点没吐血:“你给我住嘴!你以为你是土匪吗?!”

抢?要真能抢那就好了。

没听到爷是被王妃赶下来的吗!还抢!抢谁?!

“那你说怎么办?”隐血道。

白阎缓了缓脸色:“爷,我觉得,王妃把你赶下来是为你着想,毕竟神医门的人对我们都太不友善。”

哪里是不友善,简直是很不友善!

凤惊冥桃花眼望着对面,邪肆却冷妖,菱形的薄唇掀起:“回帝都。”

……

“鬼弑的人撤了?”白傲沉声问,语气里还有余怒。

弟子点头:“全走了,一个不留。”

“凤惊冥呢?”白傲脸色看不清喜怒。

弟子:“也走了。”

白傲眼里满是失望,是他看错人了,原以为凤惊冥是个不错人选,谁料也是经不起挫折的。失望后,便是冷怒。

“日后遇到鬼弑之人,杀。去传令,谁能杀鬼王,我许他一百万两黄金。”白傲冷笑一声。

鬼弑的人隐藏在神医峰外,以为他真拿鬼弑没办法?不过是善善喜欢凤惊冥,他不能伤了善善的心。

而现在,如此宵小之辈,自然不配再出现在善善面前。

弟子点了点头,而后弱弱道:“门主,外面鬼王的命已经是两百万两黄金了,我们这一百万两,没人愿意接吧。”

白傲的脸色一黑,瞪了弟子一眼:“他只值一百万两,你以神医门的名义去发!”

“是。”

弟子一边走,一边腹议吐槽。门主真是小气到一毛不拔,神医门富得流油,偏偏又计较这一百万两。

不过,吐槽是吐槽,弟子还是要去发。

神医门要取鬼王命,并且只用一百万两黄金的消息一出,外界纷纷炸开了锅。

搞什么,凤惊冥不是神医门的女婿吗?怎么惹到了神医门,甚至被神医门下杀手。

有人开始浮想联翩,难不成鬼王是个负心人,负了白子衿,白傲一怒之下要鬼王的命?

还是说,白傲嫌弃鬼王是个瘸子,觉得他配不上白子衿,鬼王又纠缠不休,白傲干脆斩草除根。

“听说,神医门的赢若风孤冷似月,比鬼王还英俊,会不会是白子衿喜新厌旧。”

“有可能!”

一时间,各种说法满天飞。有觉得凤惊冥是负心汉的,也有说白子衿喜新厌旧的。

鬼王的凶名在外,敢接这个任务的人不多。不过,也不乏有不怕死的。

那可是神医门,神医门只出一百万两黄金,另一百万两就相当于是一个人情。只有他们不死,神医门都能给救回来。

不少杀手抱着庆幸的想法,朝帝都鬼王府去了。而一些想攀上神医门的势力,也派了人去。

一时间,帝都鬼王府格外的热闹。

“羽哥哥,昨天晚上怎么那么吵啊。”周小安下完早课,不解的问着羽公子。

羽公子扇着他的扇子,笑着:“因为总有些不怕死的蟑螂,想飞进鬼王府。”

周小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又一日过去了,周小安看了看噼啦啪啦的外面:“羽哥哥,白天也会有蟑螂出来吗?”

羽公子品着茶,以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周小安,颔首点头。

第三日,凤惊冥回来了。

羽公子一脸哀怨的看着凤惊冥:“鬼王殿下,终于舍得回来了?我在这里给你坐镇,九条命丢了八条。”

愿意里正在玩耍的周小安闻言,偏头无情戳穿:“羽哥哥,你这几天明明过得很好,还说大哥哥不在很爽。”

凤惊冥睨了羽公子一眼,双眸邪肆慵懒,微微上挑。

羽公子一脸黑线:“我们去书房聊。”

到了书房,羽公子倚在桌子上,望着凤惊冥,脸上的哀怨瞬间变成了幸灾乐祸。

“鬼王,你是在神医门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竟然让神医门对你下封杀令。”

羽公子啧啧嘴,被自家媳妇的外祖下封杀令,这滋味想必很酸爽吧。

凤惊冥俊容邪肆,桃花眼上挑,薄唇溢出淡懒声线:“想知道?”

羽公子摇头晃脑:“不用了,本公子只要知道你被封杀就好了。这几日,鬼王府可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啊。”

怎么招惹的白傲他不用知道,只知道,日后狗粮是不用吃了,甚至还能毫不留情的嘲笑凤惊冥。

这感觉,甚好甚好!

“热闹是吗。”凤惊冥淡淡启唇,声线邪凉,“你这么喜欢热闹,和黑煞换一换吧。”

羽公子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一本正经的开口:“本公子觉着,安静挺好的。太热闹了,便让人心生厌烦。同时,本公子给你一个建议,听说白傲很喜欢钱并且一毛不拔。”

开玩笑,凤惊冥的杀身之祸,他可不会去顶。

再者,全天下的杀手如过江之卿,为了得到神医门的一个人情,都已经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了。大白天都来刺杀,生怕被人抢了先。

“白阎。”凤惊冥桃花眼一片慵懒,“告诉黑煞,让他回来。”

“属下知道了。”白阎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羽公子,活着不好吗。

可怜!可怜!

羽公子的神色是真的哀怨了:“凤惊冥,那么多杀手,你怎么没死在路上?”

“本王还没娶亲,自然得活着。不像你,孤家寡人,死了也无人在乎。”凤惊冥淡淡启唇,又是一波无情嘲讽。

羽公子:“本公子有妹妹。”

凤惊冥勾唇,看向外面和周小安玩耍的小姑娘,瞥了一眼羽公子,再次无情嘲讽。

羽公子:……

吾家有妹不中留!

羽公子怀着愤愤的心情,去和黑煞交接。路过庭院时,他道:“周小安,你该去上课了!”

明明是他带大的妹妹,和周小安玩什么玩,不知道天下没一个好男子吗。

还有周小安,不思进取!

“羽哥哥,我今日没课。”

一脸肉嘟嘟的小姑娘,不满的看向羽公子,刁蛮叉腰:“令羽,他只能我管,你管好自己就好。”

周小安一脸羞涩,不好意思的跑了,小姑娘则在后面追。

令羽:……

十万暴击!

屋内,凤惊冥低邪的声音传出,磁性慵沉:“白阎,将本王的财银,全部准备成聘礼。”

砰砰!

十亿暴击!

令羽带着两根面条泪,觉得心灵深处受到了无数创伤,又痛又愤的走向外面。

不就没媳妇吗?他还不差这东西!

出了鬼王府,他发誓,日后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忽然,一个妖娆女子与他擦身而过,异香扑鼻,还有清脆的铃铛声。

令羽拧眉,回头一看,是一异域女子,正对他咯咯媚笑:“小女子无意撞到公子,甚为抱歉。”

“无事。”令羽不是那种小气之人,他扫了一眼女子脚下,“倒是姑娘,地上多沙石,记得穿鞋。”

莲姬一愣,而后掩唇轻笑:“多谢公子提醒,小女子告辞。”

令羽转身,眼里却多了思索之意。

莲姬咯咯的笑着,目光转向鬼王府,想到什么,又掩唇一笑。

“莲姬姑娘,我总算找到你了。”一个丫鬟从人群中跑过来,有些喘,“六皇子在等你回宫。”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48章:白傲义女

“小小姐已经几日没来采药了。”

“是啊,她这几日都没出门,该不会是因鬼王的事黯然伤魂吧。”

“有可能。”

神医门的弟子议论着,却又不能上绮罗峰去看。

他们的议论,让白傲也颇为担心,可他又不知怎么去安慰白子衿。一时间,都陷入了僵局。

而这些议论,在白子衿身上压根就是不可能的!她会为凤惊冥的欺骗而伤心,却不会沉醉在其中。

这几日她没出门,是因为她在绮罗峰上发现了好东西。

她娘的房间里居然有暗门,里面摆着一大排医术和药书,白子衿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里面。

“徐长卿。”白子衿翻着药书,拧着眉。她发现,这里有一小部分要和她所认识的不一样,有的甚至差很多。

时间差不多了,白子衿便把药书放下,走向白傲的药峰。

这几日,白傲都是和她一起吃饭,当然还有赢若风。

踏步过去,远远的便听到白傲的笑声:“小萝,你出去一趟,知道的越发多了。”

“哪里。”

白子衿淡淡的走过去,与白傲说话的是一紫衫女子,看上去三十多岁,风韵犹存。最重要的,是她和白子衿有几分相像。

“善善,你来了。”白傲笑得慈祥,目光一下子落到白子衿身上,“来,坐外公旁边,等下就能吃了。”

紫衫女子眼里划过幽光,然后带笑看着白子衿:“义父,这便是子衿吗,长得与小姐真像。”

白子衿脸色平淡,没说话。

“是,善善和绮罗,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白傲笑着抚着胡子,给白子衿介绍,“善善,这是外公的义女,小萝。她出去游历,今日刚回来。”

白子衿双眸清澈且平淡,她对小萝点点头,没说话。

白子衿对小萝无感,只是小萝的眼神让她不是很舒服,也不想多做交谈。

小萝大概也看出来了,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和白傲交谈。一向和她交谈甚欢的白傲,却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白子衿身上了。

“善善,你今日是不是不舒服?”白傲问,平日白子衿还是会说几句话的。

白子衿:“没有,我只是饿了。”

“今日做了你最吃的双龙戏水。”

小萝闻言,眼底闪过妒色和恼怒。这双龙戏水可不是外面卖的几块豆腐和泥鳅,而是用昂贵的药叶做成,过程繁杂。

平时,白傲自己都舍不得吃,却天天做给白子衿吃。

白子衿余光扫到一抹玄色,开口:“大师兄来了。”

赢若风俊容孤冷,清冷的眸子扫过三人,对白傲开口后入座:“师父。”

白傲点了点头,却一个眼神都不赏给赢若风,带着笑对白子衿嘘寒问暖。

“若风。”小萝带着柔情笑容,和善的道,“萝姨途经苍玄,给你带了冰霜水,等会儿让人送给你。”

闻言,白子衿想起了君玄歌给她的那瓶,到现在还没用。清澈的目光瞥了一眼赢若风,要不把那瓶和他换药。

这几日,白子衿也知道了赢若风院子里种了许多的药,让她眼馋。

“我已找到替代之法。”赢若风冷淡回答。

小萝的脸色一僵,而后又牵强的笑:“那便给子衿吧,这对女孩子很好的。”

正在扒饭的白子衿抬头,淡淡一笑:“不用,我有。”

白子衿是真的不用,可听在小萝耳朵里,却成了不稀罕的讥讽。

小萝神色尴尬,眼底却是恼怒。她不过游历两月,神医门就变成了白子衿的天下了吗。不,绝对不行!

“我吃好了。”白子衿将筷子放下,起身,“我先回去了。”她的药书还没看完。

白傲:“善善,外公院子里有很多好药,你要就来拔。”

守在后面的弟子嘴角一抽,拔……拔……

门主,那可是您最宝贝的药材,如今开口就像是拔萝卜一般。

“好。”白子衿没有拒绝,她最近用不到药材,却可以用来认识和鉴别。

小萝用精致的手绢擦着嘴:“义父,子衿初来神医门,我去看看她有没有哪里不习惯的,不能怠慢了她。”

白傲拧眉,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待客的语气:“小萝,子衿是神医门的人,她不会回天合,她也不喜欢别人插手她的事。”

刚走两步的小萝,身子一僵:“小萝知道了。”

赢若风双眼清冷,淡漠的看了一眼离开的小萝,没说话。

白子衿刚走到石桥上,便听到身后小萝的叫声:“善善。”

白子衿柳眉微拧,她回头看到小萝走到她面前,粉唇淡掀:“小萝小姐,你可以叫我子衿。”

小萝手微微攥紧手绢,笑了笑:“你这孩子,叫我萝姨,叫什么小姐。子衿,萝姨可以进去坐坐吗?”

绮罗峰从不让人进去,哪怕小萝作为白傲的义女,也没进去过。

以前白子衿没回来,小萝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白子衿一回来,白傲和赢若风的态度,以及那些弟子异样的眼光,让她觉得很不是滋味。

“可以。”白子衿轻轻颔首。

小萝立刻喜上眉梢,由白子衿将她领上绮罗峰。

上了绮罗峰,小萝才觉得,这绮罗峰无论是风景还是所看之处,都是整个神医峰最好的。

比起绮罗峰,她的那个小峰,简直什么都不是。

“坐吧。”白子衿淡淡的拎出一壶水,倒了两杯,“水有些冷。”

“无事。”小萝扫了一周,“绮罗峰真是好,难怪义父从不让人上来。”

白子衿目光平淡:“外公只是为了祭祀我娘而已。”

绮罗峰不让人上来,是白绮罗那时的习惯,白绮罗研究医术时不喜欢被打扰,便不让人上来。久而久之,就有了这个规矩。

“子衿,你看萝姨在外游历,也不知道你回来。没什么东西好给你的,就把这串手链给你吧。”小萝笑容满脸,把手里的手链褪下来,递给白子衿。

“子衿,这串手链是普蓝玉做的,很难得。只是我戴过,希望你别嫌弃。”

白子衿素来不是很喜欢配饰,不喜欢自然就没有嫌弃一说。

“萝姨,你自己收起来吧,我不戴这些东西的。”白子衿淡淡一笑,“你看,我手上也没有。”

小萝摇摇头:“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的道理。”

白子衿见她不收回,也没有执意要还给她。淡淡点头:“多谢萝姨。”

见她不再推脱,小萝笑了笑,然后她似是不经意的开口:“子衿,你的冰霜,是哪里来的?”

白子衿眼里染上笑意,看向她。

“你别误会萝姨,这冰霜是苍玄皇室才能用的,萝姨怕你被骗。”小萝道。

误会倒是不会,白子衿道:“我和玄王有过几面之缘,他送我的,萝姨的呢?”

玄王二字,让小萝神色有片刻的不自在,又听到白子衿的反问,她笑了。

“萝姨恰巧救了苍玄国的公主,她送给我的。”

神医门的人出手,换来冰霜也不稀奇。

白子衿很想让小萝先离开,她还有药书没看完,也实在和小萝没什么说的。

白子衿还没开口,却又听小萝开口:“子衿,你不会医术,在这神医门也无聊吧。萝姨有一个女儿,出去寻药了,过几日就回来,你们可以做伴。”

白子衿眼里闪过光芒,她淡淡一笑:“我一个人习惯了,也不觉得无聊。萝姨,我还有点事,你下次再来吧。”

被白子衿下逐客令,小萝也不觉得难堪,反而笑着离开。

“行,萝姨下次再来。”

白子衿粉唇一抿,原以为神医门上没什么争斗,看来不尽如此。

她的这个萝姨,似乎不怎么欢迎她回来。

不过,这不在白子衿的考虑之中。白子衿走进暗门,翻开药书,心思却有些飘远。

不知道阿落她们怎么样了,还有小安,她若是真的在神医门一辈子,小安怎么办。还有,那个妖孽……

白子衿忽然有些看不下药书了,心不静,看什么都是记不住的,白子衿索性把药书放下,到外面去走走。

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药峰。

守峰弟子大老远就看到了她,有点惊喜,然后就是如丧考妣:“小小姐,你上次不是说,是最后一次吗。”

“我这次不是来挖你的心血的。”白子衿无奈的同时,一个白眼赏了过去。

“你一个男子如此小气,小心日后娶不到媳妇。”

守峰弟子明显被踩到痛脚:“小小姐,你别咒我。”

白子衿笑了笑,她和这守峰弟子是最熟的,索性坐在旁边和他聊天。

“白七,我可没咒你。我听他们说,你喜欢东堂的一个弟子?”

神医门分为四堂,东西南北,倒也简单。

“谁说的。”白七出口否认,耳根却有些红。

见状,白子衿勾唇:“我好像见过那个女弟子,我觉得她和白五挺配的,既然你不喜欢,我就让她和白五成亲了。”

闻言,白七立刻急了:“小小姐,你,你,你怎么能乱点鸳鸯谱!”

你了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哪里乱点了?”白子衿挑眉,“你不是不喜欢她吗。”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49章:帝都出事!

白七又急又恼,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在白子衿戏谑的眼神中,他低声说了一句。

“她是东堂的排得上名的弟子,我就是一个守药峰的,哪里配得上她,连一件拿得出手送她的东西都没有。”

白子衿勾唇,将一串手链拿出:“你看这个如何?”

这串在阳光下碧蓝剔透的手链,正是小萝给她的手链。

“小小姐,你。”白七睁大眼睛,似乎不解白子衿的意思。

白子衿将手链一抓,明眸动人:“你不过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至于送得出手的东西,我将这个给你如何?”

要说神医门的人穷,那绝对是不可能的。眼前的白七,拿出去都是富甲一方的土豪!

不过,他们就是觉得自己穷,又穷又扣,不知道谁给他们的错觉。

“小小姐,这不是你的吧。”白七一脸若有所思,然后,他猛的拍掌,“我想起来了,这是大师兄送给白辛的。”

白子衿抬眸,白辛,是小萝的女儿?

“的确不是我的。”白子衿道,“小萝送我的。”

白七了然的点头:“我就说嘛,当初,白辛拿到这一串手链可好一阵得意,一度说这是大师兄赠她的定情信物,让小萝保管。她竟然把这个送给你。”

白子衿挑眉,也就是说,小萝故意把这串手链给她,彰显白辛的地位。

白子衿嗤笑一声,小萝还真是提防错人了,她对赢若风可没一点兴趣。

白子衿本就对手链无感,现在更不想要了,把手链往白七身上一抛:“送你了,拿去好好表现。”

白七慌忙接住,然后一脸无奈。这东西他怎么送,谁不知道这是白辛的。

“小小姐,你让我怎么送啊。”白七苦着脸。

“你把它拆了,重新串起来,不就好了,怎么这么笨。”白子衿睨了白七一眼。

白七欲再开口,白子衿已经一翻身,从矮树干上跳到地上,冲白七摆摆手:“我先走了,你慢慢想。”

“小小姐!”白七看着手里的手链,愁苦着一张脸。

“可大师兄是你的童养夫,你也真不管一管。”

后面的话,白子衿已走远,自是没听见。白子衿踱步向东门,门为了防止人掉下去,是半封闭的。两旁站着守卫的弟子,哪怕是隔着门,也能感觉到下面席卷上来的寒风。

白子衿望出去,只见一片云雾。云雾中,一条粗壮的铁链连接了神医峰和外面,粗壮的铁链在云雾和黑崖中却显得格外细小,好似人一踩上去就会断一般。

思及当初赢若风把自己带回来,白子衿感慨,武功绝顶啊!

吹了一阵凉风,白子衿正欲离开,忽然一只黑鹰从云雾中钻出,冲进了神医门,停在了门旁的石柱上。

弟子从黑鹰腿上取出一张纸条,扫了一眼之后边要扔到黑崖里。

神医门有个规矩,不救之人,便会将信直接扔进黑崖中。

“等等。”白子衿出声,“给我看看。”

弟子犹豫了一会儿,将纸递给白子衿。

这是一封求救信,想请神医门出手。开头便写了,愿付出任何代价,只求能救他女儿,白子衿的目光扫向后面:天合国,右相府!

白子衿倏的抬头,秦瑶!

“小小姐,门主说过,天合国之人不救,你看。”弟子迟疑着开口。

白子衿看了一眼弟子,压下心里的微怒,拿着信朝白傲的山峰走去。

白傲正躺在太师椅上晒太阳,远远的见白子衿来,立刻坐起来,笑容满面:“子衿来了。”

白子衿神色冷淡,她现在实在笑不出来。

“外公,帮我救一个人。”白子衿看着白傲开口,她知晓白傲不会许她离开。

白傲依旧笑着,话下却不留情:“子衿,神医门不救天合人。”

这件事虽没有告知天下,却算是神医门默认的一件事。

白子衿皱眉:“有错的是白元锦,不是天合人。”

白傲的笑容收了收,眼里闪过一抹痛,而后便无情开口:“他犯下的错,自要有人承担。子衿,除了天合人,其他人都能救。”

见白傲不同意,白子衿也不想多说,起身便走。信上说了,秦瑶是一觉不醒,太医说命不久矣,不容耽搁。

“子衿。”身后,传来白傲无奈的声音,“你非要因为一个天合人,和外公闹别扭吗?”

白子衿脚步微顿,却没停留,继续向前走着。

白傲也没唤住她,他虽疼爱白子衿,可有些事却决不允许。绮罗死在天合,他不会对天合做什么,却也不会救天合之人。

等这件事过后,他再好好补偿子衿吧。

白子衿刚下峰,她拧着眉,飞速想着办法。

“小小姐,我,我终于找到你了。”白七小跑过来,将手里的手链递出,“小小姐,这个还是还你吧。”

白七思来想去,觉得这手链他还是不能要。

白子衿有些心烦意乱,她无奈道:“你不要就扔了罢。”

说完,白子衿忽然想到一个人,侧目看向了绮罗峰旁边的小峰——那是赢若风居住的地方。

她离不开神医门,赢若风可以啊。

思及此,白子衿大步走去,白七则不解跟上,苦脸道:“小小姐,你真的让我扔掉啊,要让白辛知道了,不得了啊。”

说到后面,见白子衿脸色沉重,白七的声音便弱了下来。

“小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白七见她如此急,试探问道。

白子衿道:“我要下峰,救一个天合朋友。”

白七愣在了原地,门主说了,不让救天合的人。可小小姐从天合回来,定是有朋友亲人的。

白子衿踏上赢若风的小峰,却没看到赢若风的身影。一问弟子,才知道赢若风昨日便离开了,不知去何处了。

白子衿的眉深深的拧起,在神医门,除了赢若风谁还能帮她。

白七站在外面,一脸的犹豫和挣扎,见白子衿出来,他似乎决定了什么一般,咬牙上前:“小小姐,我能帮你下峰。”

白子衿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我能帮你下峰。”白七将白子衿拉到一边,咬牙,“我认识采买的人,他们今日正好要下峰去采买,你可以混进去。”

白子衿双眸一深,能出去自然是好的,只是牵连白七怎么办。

似乎是看出白子衿的犹豫,白七道:“小小姐,我帮你,但是你一定要回来啊。”

要是白子衿一去不复返,那他就真的小命危矣。

白子衿看了一眼白七,走进旁边的绮罗峰,写了一封信,将这封信递给白七:“若是外公他处罚你,你就把这个给他。”

信里,自然是威胁白傲的一些话了。

白七没想到这个时候,白子衿还能想到他,颇为感动:“我知道了,门主看上去严厉,其实。”

其实……也很严厉的。

“小小姐,你跟我来。”

采买一般由西堂的人负责,此刻,他们正在搬空箱,把箱子挂在铁索上,一个个滑过去。

白七将白子衿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小小姐,你先在这里等我。”

白子衿点头之后,白七则带着笑,走过去和那群黄衣弟子打招呼。

“呦,这不是白七师兄吗,不守着你的药峰,怎么有时间过来?”一个弟子揶揄。

白七:“我这不是想你们吗。”

为首的黄衣弟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这次想让我们帮你带什么,采买单还没给师兄们,你快说,我好加上去。”

采买虽说是采买整个神医门的,却也经常帮熟识的人带东西。很明显,白七经常托人带东西。

“这次不买,是路过来帮你们的。”白七道。

白七的话刚出,无数诡异的眼神就看了过来,似乎完全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白七尴尬的笑了笑,而后没好气道:“我真的是来帮忙的。”

说着,将一个箱子推上去,以示自己的话。

一个黄衣弟子皮笑肉不笑:“白七师兄,这等粗活还是我们来吧,你肯定没打好主意。”

“我。”白七刚打算开口,一行白衣弟子走了进来。

黄衣弟子不得下峰,这十几个白衣弟子是负责此行采买的。

“白七,你又来蹭什么?”一个白衣弟子格外不悦,似乎和白七不对头。

白七看到他,笑容也没了:“我没蹭什么。”

白衣弟子似乎是不信他的话,嗤笑一声,将采买单拿去,细细看了起来,嘴里还阴阳怪气的说话:“我们是给整个神医门采买,不是某些人的专门采买队。”

白七皮笑肉不笑:“白山,你今日若是从里面找出不对的地方,我白七两个字从此倒着写。若是找不出,你就给我跪下道歉。”

“好!”白山冷笑一声,他不信白七没拖黄衣弟子买东西。

手里的单看来看去,却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白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白七则冷笑起来。

“怎么,找不到?找不到就给我跪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白山怎么可能跪下,他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

“好了。”一个略微年长的白衣弟子站出来打圆场,“白山,你日后不许针对白七,白七,我们还要去采买,此事就算了吧。”

白山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白七心里装着事,加上白衣弟子开口了,他道:“师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与他一般计较。”

采买队就要出发,白七有些急,余光扫向白子衿隐藏的地方,却发现人不见了。

白七脸色一变,小小姐呢!

同时,年长弟子道:“出发!”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50章:我名白子衿

西门一开,十几个白衣弟子,跳上铁索,如履平地的走着,席卷上来的冷风将他们的白衣吹得乱飘,逐渐融进了云雾。

见白衣弟子们走了,黄衣弟子才开口:“白七,你别和白山一般见识,他们就是狗眼看人低,眼红你十几岁就成了白衣弟子。”

白七有些心不在焉:“没事,我先走了。”

白七的步伐有些急,他先去了绮罗峰,没有看到白子衿,其他地方也没有。

该不会,小小姐已经离开了吧。

这个念头刚出,就被白七自己否认。他刚才就站在那里,那里那么多人,小小姐根本没有机会。

可若不是离开了,她能在哪里,白七差点没愁白头发。

神医峰四周的山连接不同地界,山下,采买队将箱子放入马车中,换了一身普通装束,朝最近的村子走去。

白山一路脸色都很难看,输给白七他觉得很憋屈,甚至差一点就要下跪道歉。

年长的白衣弟子目光扫过来,缓缓道:“白山,同门之间不可相斗,你别总和白七过不去。回去之后,你们就避着走。”

白山和白七不对头不是一天两天了,让他们不计前嫌是不可能的,避着走是最好的办法。

“师兄,我知道了。”白山表面应下,心里却是不服的。

他比白七早成为白衣弟子,凭什么要他避着白七走。

年长弟子暗暗摇头。

“岳师兄,第一个村子到了。”

白岳:“下马,去收菜。”

山上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下来买菜,村子里的人远远看到他们,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了。

村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过白岳出的价格高,而且一买就是许多,比拿到集市上卖好多了。

一个和蔼的老人道:“现在都是小白菜,我们给你们装上。”

“好,麻烦了。”白岳一笑,“箱子都在后面。”

较为壮实的村民们去搬箱子,都是空箱子,也不重,他们一个人能拎几个。

一个村民左手拎了一个,右手欲再拎一个,忽然有股沉甸甸的感觉:“咦,这怎么这么重。”

“大山,你发什么呆,赶快把箱子拿下来装菜了。”一个村民道。

“好。”大山再去提,箱子又变轻了,他自言自语,“难不成是我的错觉。”

提着巷子,老人妇女们则去割菜,再装进去,也需要挺久的。

白岳们采买的不只是菜,他们一般是将装菜的箱子卸下,等回来时菜也装好了。

“走,去镇上集市。”

白岳一行人并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有一截露出来的浅蓝衣角,和草色交杂在了一起。

马蹄声越来越远,树后的女子粉唇一勾,从大树后走出,明眸含笑。

正是白七苦苦找不到的白子衿!

白子衿会走采买队这条路,自然是有她的方法。

“咦,那里有一个好漂亮的姐姐。”村里正在帮忙装菜的小孩子,无意发现了白子衿。

“我们这儿哪来的漂亮姐姐。”一个妇女说了一声,一抬头却愣住了。

白子衿粉唇含笑,朝妇女走了过去。

看着她精致的穿着和姣好的容貌,妇女有些相形见拙,十分不好意思:“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白子衿淡淡一笑,目光落到了白岳留下的马车上,粉唇轻启:“我和刚才离开的人是一起的,我是他的师妹,来借马的。”

妇女闻言,半信半疑:“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吗?”

白岳在他们这里采买很多年了,偶尔有女子同行,却从未见过掉队的。

“白岳,白山。”白子衿淡淡一笑,白岳她见过,而白山则是听白七说的。

妇女神色挣扎,陷入了为难。这马车是白岳留下的,要是不见了他们得赔的。

白子衿知道他们的为难,拿出了一袋银子,笑道:“夫人,这里面的银子给你,如果他们让你赔,你可以赔给他们还有剩余,若是没有,这些银子就送你了。”

妇女接过袋子,里面的银子让她愣住了,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这些银子,够买好多匹马了。

“好。”妇女有点激动,不管怎么说,都是她赚了。

白子衿将马卸掉板车,一跃上马,回头对妇女一笑:“若是他们追问起来,你就说是我骑走的,我叫白子衿。”

话落,马蹄声响起,只留下一个蓝色的背影,逐渐消失。

白子衿将马骑上官道,然后她无奈发现一个问题,她迷路了,华丽丽的迷路了。

白子衿来的时候,是昏迷着的,而且是从东门出来的。

看着眼前的大刀,白子衿微微拧眉:“西门对的是元国,元国和天合毗邻,这样走过去应该也差不多。”

这边雨水充足,明显不是天合国,白子衿得朝着干旱的地方而去。

马蹄声铮铮,斜阳入山,白子衿终于看到了一个城镇。城看起来还挺大,城门上写着两个字:余城

“余城。”白子衿呓语,然后一跃下马,走到城卫前面,“麻烦问一下,这是哪个国家的余城?”

城卫笑了笑:“全天下就苍玄一个余城,姑娘你这问题真有趣。”

白子衿一愣,苍玄,她怎么到了苍玄。不过也好,苍玄和天合交好,能问一问。

“我第一次出门。”白子衿笑道,“大哥,我能再问一下,天合怎么走吗?”

“天合啊。”城卫往城里一指,“你过了余城,往左边拐,那里的官道直通天合,快马加鞭,两天的路程就能到。不过天合大旱,你还是少去为妙。”

“好,多谢。”白子衿道完谢,牵着马走进余城。

余城里很热闹,人来人往,欢声笑语,这是大旱的天合没有的。

白子衿牵着马,天色又要黑了,有客栈的小二出来问:“姑娘,住店吗,天都要黑了,晚上你一个姑娘家可是很危险的。”

白子衿一看就是外来的,外来的人不懂行情,是最好宰不过的。

白子衿凝眸,看到小二眼里的狡诈和算计,她淡淡一笑:“不必了,我赶路。”

小二不死心:“姑娘,赶路也不能挑大晚上啊。”

白子衿淡看了他一眼,直接牵马走了。小二跺脚,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口。

“死穷鬼,活该路上碰到山贼。”

白子衿还未走远,自是将他的话听入耳朵里的。不过她现在要去救秦瑶,没时间和她计较。

再者,白傲很快就会发现她不见,要是被追上可就不好了。

“你说什么呢?人家不住你的店,你就这么咒人家,有你这么缺德的小二吗!”一道骂声响起,带着不平。

白子衿回望去,见一碧衫女子插着腰,瞪着小二,她身后跟着几个仆人和侍卫。

小二一见她,立刻就怂了:“小姐,我错了,我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

碧衫女子叉腰,哼道:“爹爹说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肯定不是真心认错。来人,把这家黑店给本小姐封了!”

刚走来的掌柜脚下一软,然后欲哭无泪的瞪了小二一眼。

小二也很想哭,他哪里知道刚好会碰上这个女魔头啊。

碧衫女子自以为惩恶扬善了,笑着拍拍手,对着白子衿的方向想要劝告一番,却发现人早已不见:“姑娘,你跟你说,哎,人呢。”

“小姐,人早走了。”一个仆人试探道,“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城主府了,否则城主又要骂您了。”

碧衫女子哼了一声,她每次惩恶扬善都会被说,回去肯定又会被骂。

忽然,碧衫女子眼眸一转,若是出了余城,爹爹就管不到她了,她要当个行侠仗义的女侠。

……

夜色完全黑了下来,唯有一轮明月照亮天空。蜿蜒的丛林中,有一抹细小的火光,被高大的树木挡住,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

那是一个较大的空地,柴火烧着,旁边系着一匹马,却看不到人。

忽然,一道女声响起:“唉,马儿,你别跑,你别跑啊。”

这道声音不大不小,却将树上的人儿惊醒。

树下,一匹白马从树林中钻出,准确的找到了树下的马,两匹马吐着鼻息,像是在交谈。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你,你怎么乱跑,咦,这里怎么有匹马。”

女子身上穿的是夜行衣,却又不会穿,还露出里面淡粉的衣裳,有些滑稽搞笑。

女子一脸疑惑,走到两匹马旁边,环视一周:“有火,有马,怎么没人呢。”

下一刻,像是想到什么,女子一脸警惕:“该不会,这就是爹爹所说的山贼吧。”

警惕了一会儿,却没任何人出现,女子便慢慢放松下来。

“既然没人,那我坐会儿吧,追马跑了这么久,累死我了。”

女子往火堆旁边一坐,发现了地上的小包:“这是什么,大饼。”

饼放在火堆旁边,热热的,还有一点香气。女子被香气诱惑,又见没人,一口就咬了下去。

“真好吃。”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天而降,带着淡懒。

“没人告诉你,不告而取谓之偷吗。”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51章:同是天涯偷跑人

115

女子被吓得不轻,一哆嗦饼都从手里掉了,结结巴巴。

“谁,谁。”

环视一周,却未见人影,女子开始怕了。该不会,该不会是鬼吧。

想到这个可能,女子就要哭,可想到自己此行目的,她咬牙道:“你出来,我不怕你,我,我才不怕你。”

回应她的只有树叶被沙沙吹起的声音,在黑漆漆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可怕。

女子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可能是她听错了吧。

这时——

“你的腿在抖。”

女子的嘴上说着不怕,腿的确是抖得很厉害。

“啊!”女子抱着自己的头,闭眼害怕的尖叫。

树上的某无良人士,终于良心发现了。粉唇一勾,一跃从树上跃了下来。

蓝衣飘动,姣好的容颜带着淡笑,白子衿一步一步朝女子走去。

白子衿本是在树上休息,谁料被突然吵醒,还吃她的饼。同时,白子衿也认出了女子,是伴晚在余城的碧衫女子。

白子衿突然起了坏心,想要吓了吓她。不曾想到,碧衫女子大晚上跑出来却如此胆小。

“你,你别过来。”女子听到走路声,整个人颤抖不停,“我,我不是故意吃你的东西,我以为是没人的。”

步子没停,女子更想哭了:“我会买来赔你的,你别过来了。”

白子衿立在她前方,粉唇一勾:“我的饼千金难买,你要怎么赔?”

“我有钱,很多钱,你别害我。”

闻言,白子衿轻笑一声,笑了出来。真以为她是鬼吗。

这声笑声,也让女子回过神来了,她慢慢睁眼,看清白子衿的脸后脱口而出:“是你!”

她记得白子衿,就是下午被骂的那个。

白子衿:“嗯哼。”

女子立刻站起来,满脸的愤怒:“我下午帮你,你却装鬼吓我,你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

这可就冤枉白子衿了,一直是她自己以为白子衿是鬼。

白子衿挑眉:“我何时装鬼吓你了?”

女子正要出口指责,可一细想,好像白子衿只是在树上说了几句话,的确没有装鬼吓她,是她自己吓自己。

“可你不会好好说话吗,你吓到我了。”女子嘴硬,不肯承认是因她胆小。

“你扰我清净,吃我的饼,又说我鬼。你说说,是谁吓谁?”白子衿将饼捡起来,递给女子,上面已经全是灰尘。

女子的脸立刻一红,她不是故意扔的,实在是被吓到了。

“那,那我赔偿你好了。”

白子衿说得有道理,女子只能妥协,然后她瞪了自己的马一眼,都是这只臭马乱跑,让她丢如此大的脸。

“不用,你别扰我清净就好。”白子衿睨了她一眼,她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说完,白子衿脚一掂,上了树继续躺着。女子羡慕的看着她,然后犹豫了一会儿,开口。

“那个,我能不能在你这休息一晚上。”

有了白子衿的前车之鉴,她不敢再继续走了,怕真的遇上鬼或者山贼。

她不是胆小,只是困了而已,女子这么安慰自己。

女子没等到白子衿的回应,抬头一看,白子衿已经闭眼入睡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女子一边说,一边靠在了树下,闭眼睡觉。

刚开始,女子还有些不习惯这风餐露宿。可到了后面实在困得不行,昏昏的睡过去了。

白子衿掀眸,望了一眼树下,缓缓闭眼。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睡得不安稳的女子就被马蹄声吵醒。

睁眼一看,火堆已经被熄灭,白子衿已经骑着马扬长而去。

女子急了:“你别走啊。”赶忙上马,追上白子衿,和她并肩而行。

白子衿睨了她一眼:“你跟着我做什么?”

昨晚收留她一眼,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白子衿可没打算和她一起走。

女子道:“我叫于雨,我要去行侠仗义,可我不知道去哪里。”

于雨一脸尴尬,她是偷偷出来闯荡江湖的,可昨晚一事让她发现,闯荡江湖也不是那么简单。

于雨不知道去哪儿,她遇见了白子衿,只能跟着白子衿。

“不知道去哪儿就回家。”白子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有事,无法带你一起。”

从昨晚看来,于雨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空有想行侠仗义的心,却没一点常识。连财不外露这种事都不知道,白子衿实在不想带她一起。

昨晚若遇到的不是她,于雨早被人劫财劫色。对于这种娇养的花儿,白子衿还是建议她回家。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于雨挺了挺胸膛,“我是出来闯荡江湖的,怎么可以就这么回去。”

要是就这么回去,爹爹一定会嘲笑她。

白子衿想甩掉她,可于雨的骑术却很好,一直能跟得上她。

白子衿无奈的揉了揉眉间,假装看不到于雨:“驾!”

于雨像是不知道白子衿不想理她一般:“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这条路是去天合的,你是天合人吗?”

“你也一个人,是不是也是瞒着家里跑出来的?”

白子衿实在忍无可忍,冷声:“想跟着我就闭嘴,否则别怪我让你永远也说不了话。”

白子衿本就担心秦瑶,于雨却还像个蚊子一样在耳边不停的说话。

于雨瞪眼,然后不敢说话了,默默的跟着她。

官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偶尔还会有镖队和马车。到了中午,白子衿将马骑进树林中,坐在树下休息。

于雨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去驿站,这里离驿站也不远啊。”

白子衿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今天第一次回答她:“你偷跑出来去驿站,是想被抓回去?”

如果白子衿不是怕神医门的人追上,白子衿还真想把于雨带到驿站,等她爹追上来把她带回去。

于雨想了想:“好像是这样,你好厉害,竟然知道这么多的事。”

于雨一脸崇拜的看着白子衿,颇有一股脑残粉的感觉,看得白子衿一脸黑线。

忽然,白子衿清眸一眯,她粉唇一抿,看向旁边的马儿。

“你在看什么?”

白子衿道:“你的马要脱水了。”

于雨第一次出门,根本没经验。除了带自己喝的水,根本没给马喂水,这一晚上加一上午,马不脱水才怪。

于雨有些慌,那怎么办。

“前面有条小溪,你在这里等我,我带它去喝水。”白子衿站起来,淡淡的牵住马。

于雨没多想,点了点头:“好,你快去快回。”

白子衿牵着马儿消失在树林中,于雨则站在白子衿的马前,和马说着话。

“马儿啊马儿,你的主人好聪明,把你照顾得好好。”

“虽然她有点讨厌我,但是人还是很好的,会帮我喂马。”

马抬了抬蹄子,鼻子里吐出鼻息,转了个身子把屁股对着于雨。

似乎,它也烦于雨的碎碎念。

于雨:……

“你怎么和你的主人一样啊。”于雨走到马头前面,取出一块干粮,“我喂你吃东西,快吃。”

马口一张,将于雨手里的干粮卷入了口里。见它吃了,于雨心生喜意。

“我们可说好了,你吃了我的东西,要帮我的。”

忽然,马躁动了起来,将系着他的树拉得晃动,树叶不停掉落,后蹄不停打转,差一点踢到于雨。

于雨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安抚马儿,忽然十个白衣人从天而降,腰别佩剑,姿势干练。

于雨愣了,然后警惕的看着他们:“你们不会是山贼吧。”

为首的白衣人看都没看她一眼,走向马儿,在马背上一拍,马立刻安静下来,还噌噌他的手。

这看得于雨目瞪口呆,这马认识他们?

为首白衣人环视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到于雨身上,皱眉:“和你在一起的女子呢?”

于雨立刻紧张起来:“你,你说什么,这儿就我一个人。”

说着,于雨还把腰间的佩剑抽出来,对着他们。

“我武功可是很厉害的,我警告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还有放开我的马。”

有一个白衣人似乎很不耐烦:“什么你的马,马是我们养的。快说,她人呢?”

于雨却不肯开口,在她看来,这群人绝对不是好人。

毕竟,你见过哪个好人一开口就质问别人的吗?

“姑娘,我们对她没有恶意。”为首的白衣人开口,“她是我们的小姐,我们是要保护她的人,被她甩掉了,这马对我的亲昵就是最好的证据。”

一般的人听到这话,都会全盘托出人去哪里了。

可于雨不一样啊,她也是偷跑出来的啊!同是天涯偷跑人,怎么能出卖对方呢。

于雨完全不知道,某个无良人已经骑着她的马溜了。

“原来是这样啊。”于雨指着一个反方向,“她骑着我的马,往那边去了。”

于雨本是想支开白衣人,为首的白衣人看她的眼神由原本的和善变成了冷意,这看得于雨背后飕飕发凉。

“你,你看我做什么。”

一个白衣人发现马肚上有纸,连忙撕下来,上面是白子衿留下的字:她与我无关,无需为难,将她送回余城。

为首的白衣人拧眉:“上马,追。”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52章:伸手不打笑脸人

官道上,蓝衣女子骑马驰骋,双眸平淡,粉唇勾起坏坏的笑。

没了那匹马,看神医门的人还如何追踪她。顺道,将于雨送回余城。

白子衿拍了拍坐下的马:“日后有机会,把你还给你的主人。”

夜色入慕,白子衿也没打算休息了。她和神医门的人拉开的距离不大,一休息铁定被追上。

夜色下的官道漆黑一片,若不是有天上的一轮明月,怕是连路都看不清。两旁高大的树木,却有些怪磷阴森,像鬼魑一般,让人一眼望去便害怕。

“驾!”

在不远处,一条不明显的细线被拉直,横挡在路中间。若是没有发现,定会被绊个人仰马翻。

月光下,细线闪烁着银光。白子衿发现的时候已经逼近,她的马急且快,根本停不下。

白子衿粉唇一勾,带着凉意的扫向两旁的树丛,那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影。

这点把戏,便想拦住她。

白子衿两指夹着银针,直直射向路中的细线。细线被银针径直割断,崩散在地上。

“挞。”

马蹄跃落于地上,载着白子衿扬长而去。

两旁藏在树丛中的山贼,震惊的看着白子衿离开,这,这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啊。

一个山贼吞了一口口水:“寨,寨主,刚才那个是人吧?”

他们这群山贼,专在晚上出来,用损招抢劫。晚上视线不好,会在晚上赶路的人又急,一般都不会注意到地上的线,他们可谓是无往而不利。

“废话!”旁边的寨主给了他一巴掌,“不是人难道是鬼,没看到地上的线都断了吗?”

被打的山贼极度委屈,他就是看到了,才会有此一问啊。

他们的线可是专门割马的,竟然被一根针破了。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寨主一喜:“赶快去重新拉线,这次的人肯定不少。”

这么多马蹄声,肯定是条大鱼。

“好嘞。”

为了以防万一,山贼们足足拉了三条。寨主还让人隔了一段距离,又拉起了一些线。

随着马蹄声越近,山贼们看到了来人,全都是一袭白衣。

一个山贼暗自嘀咕,穿什么白衣,显帅吗,待会儿一定扒了他们的衣服。

白衣人越来越靠近细线,山贼们的眼睛亮了起来,再一步,就要到了。

然而,下一刻,他们的三观再度被刷新——只见为首的白衣人,抽出长剑,刷的往地上一划。

三条细线瞬间而断,就连远处的线,也被剑气给砍断。不远处牵着线的山贼一脸懵逼,发生了什么事。

十匹马从眼前华丽的一跃而过,留下一个马屁股给他们。

山贼:……

寨主:……

“寨,寨主。”先前开口的山贼,努力的吞了吞口水,“要不今晚我们先回去吧。”

他总觉得今晚不是特别的吉利,这两批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砍断了线,却也不下马围剿他们,就这么走了。这是在藐视他们吗!

突然,一个山贼幽幽开口:“寨主,我们不会见鬼了吧。”

寨主也吞了吞口水:“你给我住嘴,今晚,今晚就先回去。”

说完,寨主大步流星的走,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跑。

一夜无眠,第二日逐渐中午,白子衿终于看到了帝都的城门。

此刻的白子衿,连夜赶了几天的路,有些憔悴。

“站住,帝都内不能骑马,下来!”城卫道。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乐了,这不是之前救郝姨时拦过她的人吗。

城卫明显也认出了白子衿,他一脸欲哭无泪:“二小姐,怎么又是你。”

之前因为郝姨的事,他被罚在家反省,今日好不容易买通了关系重新回到城门,谁料又碰到白子衿。

白子衿是他命中的克星吗!

“可能,我们有缘。”白子衿嫣然一笑。

城卫:……

莫名觉得背后发凉是怎么回事。

“二小姐,您赶快进去吧,也不用下马了。”城卫想赶快把这个克星请走。

白子衿并没有骑马进城,城内人多,她骑马反而不方便。

白子衿刚进城,城卫正暗道自己倒霉,就看到一群白衣人骑着马飞速而来,衣袂飘飘,颇有仙人之姿。

城卫严着脸,上前一步想找回场子:“站住,帝都内不许骑马,下马!”

为首的白衣人直接冲了进去,空气中落下一句话。

“神医门借道。”

城卫:……

眼前有些发黑甚至想回家是怎么回事。

回神之后,城卫欲哭无泪看向旁边的官兵:“我今日是不是犯煞。”

先是白二小姐,后他又拦了神医门。前有鬼王殿下凶狠残暴,后者睚眦记仇天下皆知。

旁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城卫一脸绝望,他干了什么,呜呜呜,他想回家。

其实,完全是城卫上次留下了太大阴影。他此次是履行公事,白子衿又怎会为难他。至于神医门,他们忙着把白子衿带回去,哪里有空来管他一个城卫。

右相府的门房看到白子衿,愣了一秒后便是喜意:“白二小姐,你回来了,我们小姐她有救了。”

“我知道。”白子衿将缰绳给他,“把马牵去喂养。”

让门房把马牵走后,白子衿并没有进去,而是悠悠的站在门口。

不一会儿,数十个白衣人站在了她面前,为首的正是白岳:“小小姐。”

白岳回去装菜时,听闻农妇一说立刻觉得不对劲,让一人回神医门报信,自己则带人追了上来。

“来了啊。”白子衿粉唇一勾,“来了,就帮我救个人再走。”

这一路上,白子衿一直保持着能让白岳跟上的距离,不远不近,追不到她也不会丢。

至于为什么,白子衿到底只是个药师,她的医术到底不如神医门这些正经大夫。

“小小姐,你知道门主的规矩。”白岳一脸无奈。

白子衿未回答她,而是挑眉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说话?”

神医门的人素来以白衣面世,白岳十人又如此不低调,此刻早已有许多百姓将他们团团围住,想一睹神医门的神医是何尊荣。

白岳无奈,小小姐这是在逼他进右相府。这进了右相府,自然没有不救人的道理。可这里,又的确不是说话的办法。

最终,白岳扫了一眼一脸好奇激动的群众,道:“大家进去。”

门外出了这么大事,秦广自认是闻讯出来了。他刚出来,就听到白岳的话,十分欣喜。

“来人,将神医门的马牵到后院去好好喂养,绝不可懈怠。”

说完,秦广又亲自走到白岳面前,笑容满面:“神医,里面请。”

白子衿双眸含笑走进右相府,白岳等人只得跟上。

走进大堂,上等水果已经摆好,茶已经泡好,就连座椅都不偏不倚刚好够白岳他们做。

茶还冒着热气,这一切明显是刚准备好的。而旁边秦夫人站着,明显是她准备的。

白子衿轻轻淡笑,秦夫人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的。

秦夫人面容憔悴,双眼深陷红肿,明显这几天为秦瑶哭了太多次。此刻,是她在秦瑶昏迷后,第一次露出笑容:“各位神医,请坐。”

白岳等人也不客气,这进都进来了,不坐也是白不做。

秦广虽急,却并没立刻提出要求,而是道:“秦广多谢神医门能够出手相救,几位路途奔波,一路劳累,先喝口茶润润嗓。”

秦广之前给神医门写过信,现在白岳等人来了,自然会被认为是答应出手。

白岳一脸无奈,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都进了人家府邸,茶也喝了,能说根本无心救人家吗。

尤其是,小小姐的态度也很明确,不救人是不可能和他们回去的。

“不辛苦。”白岳道,却是看向白子衿,“小小姐,我救人,你是否愿意和我回去?”

白岳素来做事谨慎,必须得到白子衿的承诺。

秦广眼神一沉,秦夫人则满怀期待和愧疚的看着白子衿。

“我和你们回去。”白子衿淡淡掀唇。

哪怕白子衿不愿,这十人怕也定会想方设法把她带回去。她此行本就是为了救秦瑶,只要秦瑶无事,她回去又何妨。

“好。”白岳点头,看向秦广,“秦相,麻烦带我去看看令女。”

秦广道:“神医,请和我来。”

去的只有白岳一人,另外九人则在大堂歇息用膳。他们追白子衿日夜兼程,还从未好好休息。

至于秦瑶,他们有一人出手,便很给秦广面子了。

秦夫人走到白子衿身旁,满怀歉意:“子衿,秦伯母对不起你。”

白子衿看着一脸疲惫不堪的秦夫人,温柔一笑:“秦伯母,我和秦瑶是姐妹,救她是应该的,何来对不起之说。再者,我外公也没对我做什么。”

秦夫人没说话,只是眼里依旧是愧疚满满。白子衿此刻也颇为疲惫,却不得不为了秦瑶硬撑。

“秦伯母,我先进去看一看秦瑶。”

“我和你一起进去。”

房间内,白岳正在为秦瑶把脉,秦瑶躺在床上,面色红润,气息平静,就像是平常睡着了一般。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53章:本王要的,只有她的心

“四天前,瑶瑶一天没出房间。我觉得不对劲,发现瑶瑶一直叫不醒,太医也束手无策。”秦夫人在旁边说着,一边说,眼眶又红了,“瑶瑶从四天前一直睡到现在,从未醒过一次。”

白子衿拧眉,秦瑶脸色红润,气息平稳,看上去丝毫不像中毒的样子。

秦泽从门外进来,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想来这几日也没好好休息。

“娘,神医门的人来了,瑶瑶定会没事的。”秦泽安慰着秦夫人,一边看向白子衿。

白子衿正低头凝视着秦瑶,她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不多时,白岳便收回了把脉的手,语气有些严肃:“秦相,令女昏睡前可接触过什么东西?”

“她落过水。”秦夫人赶忙道。

白岳点点头,取出放着银针的布帛,手里内力一翻,两根银针在白岳的操控下扎向秦瑶的双眼旁。

而后,左手再一翻,五跟银针分别扎进秦瑶的四肢和头顶。

做完这一切后,白岳并没有立刻进行下去,他看向秦夫人:“秦夫人,等会会有些骇人,你精神本就不足,出去外面等吧。”

白岳的话带着不容置疑,他并不想救了秦瑶,又救晕了的秦夫人。

秦夫人本不愿离开,可她又怕白岳因她不愿给秦瑶医治,只能忧心忡忡的出了门。

“将门关上,秦相,我需要你和秦少爷压住令女的四肢。”白岳道。

秦广虽一肚子疑惑,不过他知道此刻不是问出来的时候。将门关上后,按照白岳说的,按住秦瑶的四肢。

白子衿拧眉,双眸直直的看着白岳施针,素手也取出几根金针。

白岳取出一根银针:“秦相,准备好。”话落,在秦广两人震骇的目光里,银针倏的扎进秦瑶的心脉。

“白岳,那是。”秦广脱口而出。

就在此时,原本昏睡的秦瑶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力气大得不像他。若不是白岳有先叮嘱,秦广还一时压不住她。

秦瑶平静的面色也变得痛苦无比,扭曲的五官表明她此刻正在遭受巨大煎熬。

秦广又心疼又不敢分神,怕一个分神就被秦瑶挣扎开了。

白岳手又将心脉的银针按下一寸,同时用内力让其余皆颤动起来,他低呵:“孽障,还不快给我出来!”

突然,秦瑶的手腕和脚腕处,有东西蠕动起来,能看清是黑色的,将表皮撑起,格外挣扎。

没有给秦广震惊的时间,黑色的蠕虫竟然直接破体而出,带着鲜血四溅。而飞向的方向,则是秦广和秦泽两人身上。

“不好!”白岳脸色微变,若是让这虫进了两人身体里,就遭了。

白岳有心想阻止,却又分身乏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四根金针分别飞向了四只黑虫,刺透它们的身体,让它们落到地上。

同时,一些白色粉末撒到了秦广和秦泽身上。

“没事吧?”白子衿柳眉微皱,望着两人。

秦广有些得突发异象吓到,不过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便恢复镇静。秦泽见过的鲜血更多,两人都表示:“没事,二小姐,你。”

话还未说完,白子衿目光倏的一变:“小心!”

只见地上原本已死的虫开始蠕动,接而膨胀起来,像是要爆炸一般。

白子衿左手向地上蠕虫撒上粉末,右手则掏出两个玻璃瓶,快速想要将黑虫盖住。

白子衿的速度很快,可已经有些来不及。瓶子刚盖下,四条黑虫分别爆炸,黑红的血夹杂着肉渣,爆炸力太强,连瓶子都被震动。

白子衿死死按住两个瓶子,左手却因离得太近,沾染上了血。

“嘶。”白子衿狠狠皱眉,看向自己的左手。

这血竟像硫酸一般,竟然能够腐蚀。哪怕只有只有一点,也能让人感觉到钻心剧痛。

“小小姐。”白岳脸色一变,赶忙用银针封住白子衿被腐蚀的周围,让它不再扩散。

白岳:“小小姐,你忍住,我要用连心草替你祛毒。”

白子衿头上已经有密密麻麻的汗出来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白岳一咬牙,将连心草捏碎,直接敷在了白子衿的手腕上。

那一刻,就好像灼烧的烈阳碰上了酒精,好似要将白子衿烧死,剧痛更深。

白子衿死死咬住牙槽,她的唇间已经溢出了一缕血丝。

好在,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剧痛慢慢消散,手腕上的腐蚀也慢慢变没有,白子衿整个人一软,踉跄了几步。

白岳想扶住她:“小小姐。”

白子衿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湿透,她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没事,秦瑶怎么样了?”

床上,四条黑虫飞出后,秦瑶已经不再挣扎。只是,她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好像被人抽了精血一般。

“她无事了,我开服药调理一下便好。”白岳此刻更担心白子衿。若是他没有看错,那四条虫乃苗疆蛊虫!

白岳开了一个药方,秦广连忙接过,然后担心的看着白子衿。

刚才若不是白子衿将虫盖住,他们都得被腐蚀,屋内肯定也是血腥狼藉一片。

“子衿,我让人带你去休息。”秦泽眼里是慢慢的担忧和心疼,不亚于看秦瑶的时候。

白子衿此刻已经无力拒绝,她本就是连夜赶路,此刻又耗费精血被腐蚀。更糟糕的是,那腐蚀的地方,是她取过血的左手。

白子衿脸色的苍白,和秦瑶有得一拼,嘴角甚至带着血迹。她一出去,就吓到了在外面的秦夫人。

“子衿,你怎么了?”秦夫人脸色大变,就要去扶她。

白子衿退了一步:“秦伯母,先别碰我。”

秦夫人的动作一停,语气焦急的询问秦泽:“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给瑶瑶看病吗,子衿怎么会成这样。”

秦泽有些愧疚,白子衿是为了救他们才成这样的。

“秦夫人,令女的毒已解,你可以进去了。”旁边的白岳道。

“我等会儿再进去,子衿,我陪你去客房。”秦夫人此刻又急又乱。

白子衿出了秦瑶的院子,她原以为自己能撑到去客房,谁料下一刻,眼前一黑,整个人无力往地上一倒。

秦泽和白岳脸色大变,就要去抱住她。

“子衿。”

“小小姐!”

两人的手同时伸过去,又同时被一道强劲的内力弹开。

然后,即将倒在地上的白子衿,被一道内力吸去,然后被一人抱进怀里。

秦泽和白岳急怒看去,只见来人妖肆的俊容此刻是阴戾一片,好看的薄唇勾起的笑,是骇人无比的,就连桃花眼里,都是一片血色冷狠。

秦泽神色一变:“鬼王。”

凤惊冥望着怀里双眸紧闭的女子,脸色煞白,嘴角带血,脆弱无比。将她往怀里抱紧了些,凤惊冥嗜血的目光落到白岳身上,薄唇轻掀,是字字冷戾。

“本王将她还与神医门,你们就是如此护她?”

其余弟子也闻讯赶来,在看到凤惊冥的时候,所有人都露出敌色。

白岳有些惭愧,不过比起愧疚,他更敌对凤惊冥。

白岳冷着脸:“鬼王,将小小姐还回来,神医门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这次是他失手,不会再有第二次。

“还?”低磁妖邪的声音自薄唇里溢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凤惊冥冷扫了一眼白岳。

“你们将她伤成这般,让本王还?”

白岳冷脸:“鬼王,你别忘了,你对小小姐做过什么,小小姐又说过什么。”

小小姐已经将他赶下神医峰,态度如此明显。此刻又趁人之危,真乃不要脸之人!

“呵。”凤惊冥低笑一声,笑声里却是一片森然凉意,让人一听就背脊发凉,心里发慌。

只见,凤惊冥抱着白子衿,转动轮椅朝外走去。

“鬼王,放下小小姐!”白岳大喝一声,抽出长剑,朝凤惊冥的后背刺去。

其余弟子,也纷纷抽出长剑,攻击。

闻声出来的秦广见状,一头大汗。他这要帮谁,于君臣之理,他要帮鬼王殿下;可于仁义来说,神医门刚救了秦瑶!

秦广苦着脸,不过他也就挣扎了一会儿。因为白岳等人,在靠近凤惊冥的时候,全部被强大的内力弹飞。

白岳握剑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是他大意了,没想到鬼王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岳师兄。”一个弟子看向他,有些急。

没在路上拦住小小姐没什么,门主不会多追究。可要是让鬼王将小小姐带走了,他们可万死难辞其咎。

白岳卷起一个剑花:“一起上。”

而此时,白阎带着十人从天而降,挡住了白岳等人。

白阎面无表情的看了弟子们一眼:“上。”说完,就转身推着轮椅。

两批人就这么打起来,白岳武功是最好的,他每次想突围时,有人总能及时挡住她。

白阎推着凤惊冥,走得不快不慢。眼看就要消失在白岳的视线中了,白岳大喝一声:“鬼王,你若真想让门主同意你们,就不能带走小小姐!”

凤惊冥抬手,示意白阎停下。

白岳以为有戏,空中,却传来凤惊冥冷肆而霸气的声音。

“本王要的,只有白子衿的同意。”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54章:旧人一叙

在凤惊冥离开后,秦广终于开口了:“两位,你们能不能去外面打?”

秦广很头大,他的院子不大,却很精致。而此刻,他的院子已经狼藉一片,树被砍出几条刀痕,花盆则直接被坎爆了。

看着被毁得差不多的庭院,秦广的心在滴血。

白阎和白岳同时看了他一眼,然后停下打斗。

秦广松了一口气,咳了咳:“各位,鬼王已经走远,与其动手,不如去前面喝杯茶。”

下一刻,白阎面无表情的带着人离开,恍若未闻。

倒是白岳,没有立刻离开,这让秦广感慨一句,神医门不愧是神医门,教养不一般。

“秦相,诊金十万两。”

秦广:……

前面的话当他没说过!

秦广:“几位稍等,本相现在就让人去取。”

银票一交到白岳手上,白岳立刻带着人出了右相府,那冷漠的样子,相比白阎有过之而。

秦夫人上前一步,眉眼忧心:“相爷,今日事过后,天合怕是彻底得罪神医门了。”

白绮罗一事,神医门就已经不待见天合了。现在鬼王又强抢白子衿,神医门怕是要敌对天合了。

秦广长叹一口气:“让人将院子收拾一下吧,另外,让人去通知安敏郡主和烈歌公主,瑶瑶以无大碍了。”

秦夫人也无奈,走进院子去看秦瑶。

秦夫人走后,秦泽掩下眼里的复杂之色,上前一步:“爹,六皇子那边怎么说?”

提到六皇子,秦广和秦泽的脸色都变成厉色。

在秦瑶昏睡不醒两天,太医也束手无策后。六皇子曾派人来右相府,告诉秦广他有办法救秦瑶,但要求是秦广就秦瑶嫁给他。

秦瑶一嫁给六皇子,就相当于右相府站队了。秦广一家如此疼爱秦瑶,要想不看秦瑶受苦,就得帮六皇子成为下一代天合帝。

秦广当时便大怒,将六皇子的人直接赶了出去。

六皇子来得如此及时,还如此胜劵在握,秦瑶昏睡肯定和六皇子脱不了干系。

“怎么说?”秦广冷笑一声,“六皇子以为,本相会拿他没办法吗?将那些黑虫的碎渣,送到六皇子手里。”

秦广本是保持中立,可六皇子成功惹怒了他。

君臣是不可违,可皇子可有九个,想六皇子不好过的大有人在!

宫中。

六皇子在看到那些碎渣时,第一刻就吐了出来。黑红一片,还有恶臭,实在是太恶心了。

等吐得差不多了,六皇子都有点吐虚了,他咬牙切齿:“该死的秦广,不仅不识相,还敢来恶心本皇子!”

旁边的宫人不敢说话,将漱口水和茶奉上。六皇子漱完口之后,左思右想,然后一脸阴沉的起身,走向旁边的偏殿。

秦广把这些东西送过来,肯定是知道这件事与他有关。日后别说希望秦广支持他,会不会因这件事和他对立都难说。

偏殿里,一赤脚女子正穿着暴露,姿态妖娆的半躺在玉石雕琢的太师椅上,妩媚的眼神落在六皇子身上,咯咯的轻笑。

六皇子一进来,看到她若隐若现的身姿,眼神片刻迷离,甚至涌现出一抹痴迷。不过,这痴迷在她笑出来后便变成了微恐。

“莲姬,你笑什么?秦广已经识破我们的计策,日后他定会为难我。”六皇子道。

莲姬赤足在空中晃动,小小的脚趾如玉似珠,让人移不开眼神。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蛊惑人心。

“六皇子,你急什么。”莲姬的声音魅惑天成,挠得人心里痒痒,“你是皇子,他是臣子,他还能翻天不成。”

六皇子摇头,他语气中有些恼怒:“虽是这么说,可秦广最宠的便是他女儿,我怕他恼羞成怒。”

秦广送过来的那些碎渣,已经说明了一切。秦广乃一朝右相,他还是有些怕的。

“咯咯。”莲姬媚笑一声,“右相没着落,你娶左相之女不就好了。”

六皇子毫不犹豫的拒绝,他自傲道:“白倾卿乃庶女,我怎能娶一个庶女为妃,岂不是低了其他皇子一等。”

再者,皇后和白老夫人有交情,白家又怎会将白倾卿指给他。所以,六皇子才会对秦瑶下手。

“那小女子就无法了。”

六皇子赶忙开口:“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不是说一定会帮我的吗?”

这话让莲姬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起身下了椅子,铃铛声响起:“小女子已经帮六皇子下了蛊,是六皇子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如何能怪小女子。”

若是六皇子不把话说得像要挟,直接解蛊,至少能得到秦广的好感。

有了好感之后,后面的事,不就容易了吗。

莲姬妩媚的眸子一眨,低笑一声。六皇子的计划失败,她的计划却是很成功呢,万毒之体出来了呢。

“莲姬,我。你再给秦瑶下一次蛊,本皇子一定把握好机会。只要你帮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六皇子道。

莲姬已经移步到六皇子前方,那扑鼻的异香让人神魂迷离,莲姬红唇一扬:“六皇子诚意如此足,小女子就再帮六皇子一次。不过,不能再给秦瑶下了呢……”

六皇子离开的时候,神采飞扬,好似已经得到了什么。

而偏殿内,莲姬正把玩着一只蛊虫,蛊虫在她的手指上爬着,还吐着血舌,她却一点儿不在意,时不时传出笑声。

忽然,清风扬过,一人出现在她身后。

“莲姬,我们主子请你一叙。”

莲姬转身,面容妩媚:“小女子当是谁呢,玄王一请,小女子自是去要叙旧的。”

……

白子衿醒来的时候,看着精致床幔愣了两秒,而后苦笑一声。

还是晕了过去,她太高估自己了。

“将药喝了。”低磁邪肆的声音在旁侧响起,夹着淡淡担忧。

白子衿往旁边一看,那张邪肆熟悉的俊容让她一怔,他怎么在这里。

在白子衿发呆时,凤惊冥薄唇又掀:“若要本王亲口喂你,本王是不介意的。”

白子衿回神,目光落到他手里的药碗中,黑黄一片,哪怕躺着也能闻到苦味。

白子衿抿了抿唇,就要支撑坐起来,忽然手腕一痛,白子衿又直接躺了下来。

仔细一看,她的左手腕竟然青黑一片,甚至用不上一点力。

白子衿微不可见的拧眉,怎么会这样,按道理用了连心草后,会有好转。

旁边响起一声轻叹,一双手将她抱坐起来,凤惊冥望着她的手腕,桃花眼微深:“把药喝了。”

白子衿要去接药,凤惊冥却错过她的手,将碗送到她嘴边。

见白子衿又要拧眉,凤惊冥启唇:“碗烫,你的手端不住。”

白子衿此刻浑身无力,她没说话,低头将碗里的药一口喝下。明明是很苦的药,她却像喝白水一般。

凤惊冥桃花眼闪过一抹幽光,他将碗放到旁边,拿起准备好的蜜饯:“吃一粒。”

“不用。”白子衿淡淡开口,“你把白岳师兄他们怎么了。”

白子衿的爱情观和大多数人或许不同,可她的原则却是无人能碰触。若是碰触,再亲近的人她也会疏离。

凤惊冥对她的欺骗,她或许已经不计较,却无法完全释怀。

“药苦。”凤惊冥薄唇掀起。

白子衿看了他一眼:“别对他们下手。”

白岳他们算是受她牵连,她不希望白岳活着出来,将命留在天合。

凤惊冥桃花眼里含着慵懒笑意,薄唇也勾起浅浅笑容:“本王亲口喂你。”

望着他指尖的蜜饯,白子衿最终还是接过,放进了嘴里。

很甜,足以见口里的苦味掩去,却不是白子衿想要的。

“你几日赶路,本王让人煮了粥。”凤惊冥望着她。

白子衿已经知晓这里是鬼王府,她也不计较:“端上来。”

和谁过不去,都别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白子衿这几日天天都是干粮,吃得也是很难受的。

见她应下,凤惊冥桃花眼弥漫出浅浅笑意,像是得到了满足一般,又像是漫天星辰瞬间绽放。

白子衿当初第一眼,就是被他的双眼所痴迷。而现在,亦是有点移不开眼。

粥被端上来,格外的香,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香味,勾起白子衿肚子里的馋虫。

一碗粥入肚,白子衿总算觉得自己有点力气了,她并没有注意到,凤惊冥一直凝视着她。

“再来一碗。”白子衿道。

望着那空碗,凤惊冥轻笑一声,几近宠溺的开口:“好。”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好好吃东西,白子衿足足喝了三碗。

喝完后,白子衿还是有点小尴尬的。三碗不是大事,重点是碗很大。

尤其是,凤惊冥还勾唇:“饱了吗。”

“我。”白子衿刚开口,忽然她整个人一晕,朝地上倒去。

凤惊冥眼神微变,手及时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才避免白子衿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望着怀中昏过去的女子,凤惊冥薄唇冷掀:“来人,把白岳给本王带过来!”

白岳被带过来时,是被五花大绑的,看上去像极了一只螃蟹。

凤惊冥桃花眼中带着嗜血冷意:“白岳,你最好给本王一个解释。”

“让我把小小姐带回去,她自会没事。”白岳道。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55章:小贼凤惊冥

原来白岳一行人出右相府的时候,被鬼弑直接绑到了鬼王府来。

毕竟,那蛊虫是白岳解的。

见凤惊冥神色发冷,白岳笑了:“我给小小姐开的药方中有毒,解毒之药只有神医峰有。”

白岳在赌,赌凤惊冥对白子衿的看重,现在看来,他赢了。

“是吗。”凉薄的字眼从凤惊冥薄唇里吐出,凤惊冥桃花眼一片阴戾,“白阎,将所有人都带来。不解毒罢了,本王一柱香杀一人。”

白岳脸色大变,他脱口而出:“鬼王,你!”

白阎暗自嘲笑,真当他们爷鬼王的名声白来的吗,敢在爷面前用这些小把戏。

不一会儿,九名弟子被全部带来,香也被点起。

香一燃起,白岳就有些急了,他万万没想到鬼王会用如此阴毒之法。他死了没关系,可不能牵连师兄弟啊。

香燃到一半,凤惊冥薄唇轻掀:“杀一个。”

“鬼王,你不是说一柱香吗?”白岳低吼一声。

凤惊冥桃花眼一挑,却浸着让人骨子颤抖的冷血:“本王突然改变主意,你……有意见?”

白阎已经抽出的长剑,白岳心里无比煎熬和挣扎。

即将要被杀的弟子倒也硬气:“岳师兄,你别管我,神医门弟子绝不贪生怕死!”

长剑挥下,锋利得让人害怕。眼看就要切到弟子的脖子,白岳终于忍不住开口:“住手!我解,我解毒!”

长剑在离脖子一寸的地方戛然而停,剑停了,剑气却割落了他的几缕头发。

九名弟子皆道:“大师兄!”

说完这句话后,白岳也是瘫坐在了地上,他无奈苦笑一声,看向凤惊冥。

“我给小小姐解毒,你先放他们离开吧。”白岳也是怕了,怕凤惊冥出尔反尔。

凤惊冥淡懒勾唇:“一起出来的,自要一起回去。”

白岳知道,毒他若不解开,谁都回不去了。九名弟子在愤怒中,被带下去了。

“鬼王,要解开小小姐的毒,还差一种药材。”白岳苦笑一声,他下毒前就想好对策,万万没想到凤惊冥不按常理出牌。

凤惊冥挑眉:“你们神医峰上的?”

“是。”白岳无奈点头,只有他们神医峰上的药材,才能解这毒。

“去隔壁找找。”凤惊冥俊容邪肆,低磁好听的语气淡淡一片。

白岳不解,他们神医峰的药材,去隔壁找什么。

到了隔壁,那一屋子的神医峰上的药材,让白岳立刻红了眼,咬牙切齿!

鬼王!小贼!!

挑出了白岳要的药材,白岳咽不下这口气,对白阎咬牙:“你们王爷,就是这般让人不耻的作风吗?不觉得羞愧吗?”

偷上神医峰,偷进他们小小姐房里,竟然还偷他们的药材!

偷就算了,还偷了一屋子,气煞他也!

“有利不取为傻子,那才叫羞愧。”白阎面无表情。

白岳怒:“有你们这样的王爷吗?这般强盗行为,就不怕民愤吗?”

“王爷的名声从来不好,凶残无道,你不知道?神医峰果然是消息堵塞。”

白岳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天下怎会有这种不要脸的人,竟拿凶残狠戾当做优点,还洋洋自得!

在愤怒中,白岳将毒给解了,然后自己走回关押弟子的地方。

为什么?因为他怕忍不住对凤惊冥出手,牵连了师兄弟们!

白子衿悠悠转醒,然后她面无表情的下床:“他们在哪里?”

凤惊冥微不可见的皱眉,却还是启唇,宠溺又无奈:“本王带你去,回来后好好休息。”

白子衿被带到关押他们的地方,弟子们一看到凤惊冥,各种愤怒的目光都朝他射来,恨不得目光化作刀子,把凤惊冥给射死。

他们已经听说了凤惊冥的所作所为,可耻可愤!

“小小姐,鬼王他盗了神医峰的草药,还盗了一大屋子。”一个弟子咬牙切齿的告状。

白子衿粉唇一勾,嫣然一笑:“要是他不盗,我不就醒不过来了?”

白子衿虽然中毒了,可她的体质特殊,虽然昏过去,听觉却还在。

白岳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白子衿冲白岳微微一笑,笑容和善:“白岳师兄,我想和你切磋一下毒术。”

“小小姐,这就不必了吧。”白岳吞了一口口水,门主一家都是睚眦必报,他觉得小小姐也是。

“呵呵。”白子衿笑得愈发温柔,手里却捏出一粒药丸,粗暴至极的扔进白岳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白岳突然爆笑起来,笑得停不下来。

“小,哈哈哈,姐,哈哈哈,师,哈哈,师兄,哈哈,知错了。”

白子衿站在她前面,笑容浅浅,格外动人:“师兄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师兄,这是最简单的含笑丸,师兄你这么厉害,一定能够解开。”

含笑丸这种低级的毒,神医门每个弟子都能解开。可关键是,他们都被绑着啊!

此刻的白子衿,就像是一个恶魔一般。

旁边的弟子默默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后默默的往旁边挪,走远点,再远点,最好远离小小姐的视线。

白子衿:“师兄,我先走了,不打扰你解毒。”

“哈哈哈,别,哈哈哈,别哈走。”白岳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要是不给他解毒,他得笑上三天三夜,会抽筋的啊。

其余弟子见白子衿离开了,皆松了一口气,然后无比怜悯的看向白岳。

“岳师兄,我们都被绑着,无能为力。”他们也不好过,毕竟要一直听着白岳的笑声。

白子衿出了门,笑容淡了下来,她朝府门走去。

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回纱雅院的。

“子衿。”身后响起邪肆的声音,凤惊冥桃花眼灼灼的盯着她的后背,薄唇轻掀,“我并非有意。”

白子衿脚步一顿,眼神微凉。并非有意,瞒了她两个多月,那叫并非有意。

白子衿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身后,凤惊冥凝视她的背影,眼神幽深。

“本王要的东西,备好了吗?”

白阎:“备好了。”

……

白子衿回到纱雅院,敲了敲门。黑子打开门,一秒后,又将门砰的关上。

白子衿:“……”

她以为他们会很激动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下一刻,门被打开,黑子结结巴巴,带着犹豫:“小,小姐?”

“是我。”白子衿应了一声,踏进院子里。

黑子还在发愣,然后突然回神,惊喜大叫:“天啊!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然后又是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关上。

白子衿:“……”

她觉得纱雅院的门可能用不了多久。

伊人和阿落本就在院子里,看到白子衿的一瞬间,两人皆站了起来。

尤其是伊人,眼眶竟然有些发红:“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郝姨和老姜也立刻过来,围着她嘘寒问暖。

白子衿心里一阵温暖,回家的感觉真好:“回来了,让你们担心了。”

她突然被带走,想必大家都是很担心的。

“小姐,以后可不要突然就消失了。”伊人道。

白子衿轻轻颔首:“尽量。”

伊人瞪眼,尽量,岂不是还有下一次?

“伊人,原来你这么爱哭。”黑子在旁边憨厚一笑。

伊人赶忙抹了眼泪,瞪过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就算是哭,也是沙子吹进了我的眼睛。”

黑子摸了摸头,嘟喃:“今天都没风啊。”

伊人又一个眼神瞪了过去,黑子立刻不敢说话了,郝姨和姜老在旁边笑个不停。

白子衿轻笑一声:“好了,我回来了,没事了,我先回房。”

“小姐,我去准备晚上的饭菜。”

“我去告诉清风,小姐回来了。”

白子衿进了房间,脸色的笑容慢慢散去,神色变得凝重。

将袖子掀开,左手手腕一片青紫,还有若有若无的猩红。既无力,又有阵痛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子衿低声呓语。

连心草的功效白子衿很清楚,加上白岳的施针,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

难道,白子衿皱眉,是因为她的体质太特殊吗。

白子衿想起了莲姬的话,以及秦瑶中的蛊。那蛊,一定是出自莲姬之手,莲姬为何要对秦瑶下蛊。

这一串的事情,让白子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忽的,手腕又开始疼了起来。

“嘶。”

只是一下阵痛,不是特别痛,可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她的左手和废了无异。

白子衿眼神渐冷,她一闪身进了空间药房,找出了许久未用的手术刀。

桌子上还放着白子衿之前取的精血,这看得白子衿也很无奈。她自己的血,无法用在自己身上。

白子衿先给手腕局麻,再将消毒好的手术刀划开结疤的手腕,用针管抽取出一些血,黑红的血,显得格外可怕。

白子衿望着针管里的血,慢慢将针尖的血滴到手腕的伤口处。

再然后,伤口上的青紫色如数褪去,恢复成正常。

白子衿粉唇一勾:“果然如此。”

她自己的血对自己无用,却可采用以毒攻毒之法。她本就是毒体,这些毒也只能在她表面徘徊。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56章:(四更)美男身下死做鬼也风流

手无事了,白子衿用纱布包扎着手腕。白子衿无奈,她觉得她的左手是不是犯煞了,从来就没好过。

上次取血后,好不容易养得差不多了,又被蛊虫染毒。

“倒霉啊。”白子衿感慨一句,目光一扫,扫到放七彩莲的格子上,眼神微变。

良久,白子衿将剩下的纱布放好,走向格子前,将七彩莲取出。

七彩莲已经完全处理好,只需再加上她的血,凤惊冥的双腿应该就可以好。

白子衿抿唇,清澈的双眸闪过光芒,她粉唇轻掀:“他站起来,定很好看吧。”

想着凤惊冥站起来的模样,白子衿眼神闪烁光芒。慢慢的,她垂下眼眸。

罢了,她想看他站起来的样子。此后若是他真负她,便一命相偿。

白子衿将七彩莲放好,她的手两三日便能好,三日之后,替凤惊冥治腿。

因为白子衿回来,纱雅院的晚膳格外风声,鱼肉鲜美。

不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大部分都是补气血的。

白子衿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坐下。

“小姐,您偿一口,都是我下午才去买的,新鲜着。”姜老笑呵呵的,“也不知道小姐您还吃不吃得惯我的手艺。”

白子衿微微一笑:“我可是想了好久你的饭菜,怎么会吃不惯。”

姜老立刻笑得更高兴了。

白子衿吃到一半,门被敲响,白子衿淡淡看过去。

黑子打开门,是白阎,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白阎大哥,你现在过来干什么?”黑子问。

阿落冷冷的看了白阎一眼,便把目光移开。

白阎走到白子衿面前,将手里的盒子递到白子衿面前,语气恭敬:“王妃,这是王爷让属下拿过来的。”

伊人诧异,这是要干什么。

白子衿夹了一筷子菜,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吃着自己的饭。

白子衿不下令,没人敢去接过那个盒子。白阎也不在意,就在一旁站着。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阿落,收下吧。”

阿落去接盒子,白阎却将手一缩,躲开了阿落的手。

阿落神色一冷,手法一绕,要把盒子抢过来,却总被白阎躲开。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白子衿开口:“白阎,你给她啊,躲什么躲。”

“王爷说,要亲自交到你手上。”白阎道。

白子衿:“……”

白子衿真很想骂一句粗口,你就不能直接和阿落说?说个话那么难?

阿落冷冷的看了白阎一眼,走回白子衿身后。

“给我吧。”白子衿接过盒子,忽然,她对白阎眨眨眼睛,“白阎,改天介绍赢若风给你认识,他可能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

两人的沉默寡言,还真是如出一辙。

白阎:“我娘只生了我一个。”

白子衿张嘴:“哦,不过我觉得你娘可能骗你。”

白阎:“……”

“王妃,属下先告退了。”白阎拒绝谈这个话题。

白子衿挥挥手:“不送。”

白阎离开后,白子衿将目光落到手里的盒子上,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半块玉佩,似是龙形,做工极其精致,让人挪不开眼。白子衿取出玉佩,眼眸微闪。

“这是。”姜老在旁边惊呼一声。

白子衿看过去,姜老从来很稳重,就连上次被毒虫咬他也没露出异色,此刻却惊呼出声。

“姜老,你见过这块玉佩?”白子衿扬了扬手里的玉佩。

姜老眼里闪过复杂,他回答:“这块玉佩是先帝在鬼王出生时赐的,乃异邦进贡,只此一块,象征着鬼王的身份。”

白子衿淡淡看了一眼手里的玉佩,如果一块玉佩象征凤惊冥的身份,那掰断了还有什么用。

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姜老道:“这玉佩在先帝赐下时,便只有一半。”

白子衿长翘的睫毛微颤,清眸微垂。所以,凤惊冥将玉佩给她是作何用意。

姜老压下心里的复杂,这块玉佩可以说是先帝留给王爷唯一的念想。同时,这块玉佩还是可以发动鬼弑的令牌,所以姜老才会震惊的惊呼出声。

只是后面的话,姜老没说出来,这话该王爷亲自对王妃说。

“我知道了。”

白子衿望着手里的玉佩,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块玉佩。要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白子衿将玉佩放入袖口,实则是放进了空间药房。

白子衿余光一扫,忽然注意到阿落下巴处有一道结疤的刀伤,两寸左右。

“阿落。”白子衿凝眉,“我不在这几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伊人道:“有几波人夜袭过纱雅院,不过有鬼王府的人帮我们,没多大的事。”

白子衿眼眸清澈,她掏出一个精致玉瓶,递给阿落:“擦擦吧,女孩子留疤,总是不好看的。”

那是君玄歌给她的冰霜,她没用。

阿落眼里闪过感动,她打开瓶子。白子衿还未走远,闻到味道突然折回。

“阿落,你先把这个给我看看。”白子衿拧眉。

阿落将玉瓶递给她,白子衿一看,里面根本不是冰霜,而是一颗补血的药丸。成分都是昂贵的药材,专补精血。

白子衿微眯眸,那日君玄歌竟然发觉了。

“阿落,这个给你。”白子衿重新拿出了一支去疤膏给阿落,自己则把玉瓶收起来。

在阿落擦完药膏后,白子衿突然问:“君玄歌回苍玄了吗?”

“还没有,玄王的伤似乎挺重,还在养伤。”伊人道。

一提到玄王,她们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悲催的五皇子,真是倒霉得不行啊。

白子衿看了看天色,粉唇轻掀:“明日我们去拜访玄王。”

伊人微诧异,小姐为何突然想拜访玄王。

第二日。

用完早膳后白子衿就带着人往驿站去,刚出门,就撞上了一人。

“二妹妹,你回来了。”白倾卿戴着面纱,若隐若现的面纱将她的绝色容貌显得更加神秘,让人想一探究竟。

白子衿颔首:“回来了。”

“二妹,你回来了为何不来府里,父亲他这些天日日念叨你。”白倾卿声音极其温柔。

白子衿淡淡看了白倾卿一眼:“大姐,违心话说得良心不痛吗?”

白元锦日日念叨她,想必是日日咒骂她还差不多。

白倾卿脸色一僵,然后笑道:“二妹,你怎能这么说呢,难道有了神医门,你就忘了左相府才是你的家吗?”

白子衿不想在大街上和白倾卿废话,尤其是说这些毫无营养的废话。

“我不会忘记我是左相府的嫡女,我还有事,先不陪大姐废话了。”白子衿说完,就带着阿落伊人错开白倾卿,朝驿站而去。

白倾卿面纱下的脸色极其难看,这个贱人,去了一趟神医门,话更恶毒了。

“小姐,我们还去布庄吗?”

白倾卿美目微垂,她红唇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去,怎么不去。”

白子衿,嫡女的位置,我看你能保到几时。

驿站的人看到白子衿时,上前一步:“下官见过白二小姐。”

白子衿淡淡一笑:“不必多礼,我想找玄王殿下。”

为了借水一水,驿站现在几乎将君玄歌当祖宗对待,生怕怠慢。

“玄王殿下在楼上,二小姐,您且等下官上前禀告一声。”

白子衿点点头,驿官刚要上去,茗余便出现在楼梯处:“二小姐,我们王爷有请。”

白子衿微微一笑,上了二楼,茗余将白子衿引到君玄歌的房间,站在旁边,让白子衿自己进去。

白子衿推开门,君玄歌背对着她,芝兰玉树,白衣温儒。听到开门声,君玄歌转身,一如既往的温柔。

“子衿。”君玄歌噙着温润的笑容。

白子衿也扬着淡笑:“玄王殿下,几日未见,你又英俊了不少。”

君玄歌一愣,随后难得玩笑:“我也这么觉得。”

这种自恋的话被君玄歌说出来,没有一丝违和,反而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白子衿扫了一眼君玄歌,揶揄道:“外面都说你受了重伤,我看你没什么事。”

君玄歌温柔一笑,声音儒雅动听:“我只是受惊了,夸大伤势,是为了等你。”

君玄歌温润如玉的双眸望着白子衿,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觉得赏心悦目。

若是其他女子,第一反应定是娇羞低头。

而白子衿,则是挑眉,并且大言不惭:“等我?怎么,想抢我回去给你做王妃?”

君玄歌轻笑一声,丹凤眼里的温柔似乎能将人溺在里面:“我若说是,你可愿意?”

“名满天下的玄王想娶我为王妃,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定会被天下女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白子衿支着下巴,似笑非笑,“不过,美色当前,本小姐愿意做一回柳下惠。”

美男身下死,做鬼也风流。

白子衿的玩笑,君玄歌却笑了起来,丹凤眼凝着白子衿,温润的声音溢出:“本王回了苍玄,就带聘礼来求娶你。”

君玄歌的话带着笑,不知是真是假。

“好啊。”白子衿粉唇一勾,眨眨眼睛,“你若能带来聘礼,我送你一个王妃。”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57章:他的温柔只给她

君玄歌温润一笑,没接话。

他若需要王妃,一开口便有无数女子想成为他的王妃。

“玄王,此次来是还你的东西。”白子衿微微一笑,笑容嫣然,她拿出玉瓶,“这个还你。我听说,这玉瓶可是比冰霜的价值还高。”

精致小巧的玉瓶被放到桌子上,君玄歌却是看都未看一眼,眼神温润,声音如清风一般:“终究是死物。”

白子衿拍了拍手,笑了一声:“好了,东西还你了,我便先走了。”

君玄歌没拦她,眼前白子衿就有出门了,温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似二月春风,能带走一切忧尘。

“不好奇我等你做什么吗?”

白子衿脚步微停,清脆的声音自她口里吐出:“好奇心害死猫,我只是来还东西的。”

望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君玄歌目光落到那玉瓶上,轻轻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有笑声自他唇间溢出。

“可你,是狐狸。”

出了驿站,白子衿刚在街上走了两步,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尤其是他们看她的目光,带着一点诡异。

白子衿淡淡的扫了四周一眼,朝纱雅院而去。

可越走,诡异的目光越多,那些人好像恨不得从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在这些诡异的目光下,伊人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小姐,你看那!”伊人指着一个地方。

白子衿看过去,墙上贴着一张告示,还有许多人在围观。

“小姐,那里还有。”伊人指着离这张告示不远处。

白子衿微微皱眉,他们看她怪异的眼光,就是从这里来的?

白子衿朝最近一张告示走过去,围观的百姓一看到她,立刻让出一条路。其中有不少女子,眼里写满对白子衿的羡慕。

白子衿走到告示前面,上面的内容,让她嘴角抽搐起来。

这赫然是一封忏悔书,上面只有两句话:本王不该欺骗吾妻白子衿,深表忏悔并愿接受任何惩罚,日后若再犯便孤寡一生,只求不要冷落本王。

落款是凤惊冥,还盖着象征鬼王的印章。

字苍劲有力,语气楚楚可怜,看得白子衿嘴角不停抽搐。

最关键是,这妖孽居然贴了不少,看样子是要让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

“小姐。”伊人的目光也变得诡异起来,鬼王欺骗过小姐什么吗。

白子衿干咳了两声:“全部给我撕了。”

一边说着,一边身体力行,将墙上的纸给撕下来。

伊人憋着笑,和阿落兵分两路,快速撕着告示。

鬼王这招真绝,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要。

白子衿捏着手里的告示,微微咬牙,这个妖孽!

白子衿在百姓们的注目中,边走边嘶着告示。要不是碍于凤惊冥的凶名,他们估计都要起哄了。

撕到最后几张,白子衿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在看清楚是谁以及他们在干什么后,白子衿立刻咬牙:“给我住手!”

白阎竟然带着一大对侍卫,在墙上贴着告示,而且速度极快。

白子衿这一声吼,正在贴告示的侍卫手一哆嗦,手里的纸差点没掉。

“王妃。”白阎恭敬的喊了一声。

白子衿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不准贴了。”

侍卫的手里还有厚厚一叠,俨然是要贴满整个帝都的样子。

白阎:“王爷吩咐了,一定要将这些都贴完,以他的诚心求得王妃你的原谅。”

白子衿认得凤惊冥的字,她是一边走一边撕,每一张都是凤惊冥亲手写的。她们撕了那么多,侍卫手里还有一叠,哪怕每张字不多,加起来却不容小觑。

这怕是凤惊冥连夜写出来,才有这么多吧。白子衿抿了抿唇,没说话。

“继续贴。”白阎吩咐。

眼前侍卫们又要继续,白子衿启唇:“不准贴。”

侍卫们左右为难,这个,该听谁的。按道理他们应该听白阎大人的,可王妃他们也得罪不起啊。

白阎面无表情:“忘记王爷是怎么说的了?想被王爷亲自召见?”

侍卫们立刻一颤,然后一脸认真的贴了起来。比起得罪王妃,他们更不愿意被王爷亲自召见。

毕竟,谁知道见了王爷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白阎们不停贴着,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还有一些议论声。

“没想到凶狠残暴的鬼王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是啊,以前只听说鬼王虐杀了谁,还从未见过这种事。”

“虽说鬼王凶残,可鬼王殿下其实挺俊美的,白子衿真让人羡慕。”

在这个男权至上的国家,一个男子若只娶一人,已经足够引起其余女子的羡慕了,就好像秦夫人和秦广。

撇开其他不谈,凤惊冥作为一朝王爷,竟然大张旗鼓的贴出告示求白子衿原谅,这简直让女子嫉妒!甚至想对白子衿取而代之。

一生能得一人如此相待,足矣!

白子衿小脸微淡,清澈的眸子闪过光芒,她粉唇轻掀:“若想我原谅他,就别再给我贴了。”

说完,白子衿转身离去,也不管白阎会不会再继续贴下去了。

其实,被这么一闹,白子衿心里的怒火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身后,伊人一直努力憋着笑。她真的很想笑,却不敢笑。

刚回到纱雅院,还未进门,就听到黑子结巴咋呼的声音:“小姐,你,你看这个。”

只见黑子手里拿着一张告示,赫然是凤惊冥写的忏悔书。

白子衿脸黑了一大半,黑子道:“小姐,这是我路过外面时候看到的,大街上好多,贴了一大排。”

黑子不识字,不过他从别人的议论中大概知道了这上面的内容。知道内容后,他事也不办了,赶忙撕了一张回来,想给白子衿看。

伊人对黑子挤眉弄眼,示意他别说了,没看到小姐脸色不好看吗。

黑子却奇怪的看着伊人:“伊人,你眼睛是进沙子了吗,怎么一抽一抽的。”

伊人:“……”

她眼睛进没进沙子不知道,但黑子一定是缺心眼!

“小姐。”黑子又拿出一张纸,却是叠起来的,“这是你离开后,鬼王府送过来的。我不识字,但是姜老看了之后一直笑,不知道为什么。”

黑子是真的郁闷,他问姜老上面写了什么,姜老却笑而不语。

白子衿将纸打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伊人偷瞄了一眼,然后差点没忍住,直接笑出来。

这竟然又是一封忏悔书,不过内容却让人忍俊不禁。一看就知道写这封信的主人从没写过忏悔书,除了字好看,其他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摘抄下来的。

白子衿一行一行看下去,粉唇不自主的扬起了一个弧度,她自己却没发现。

“小姐,我终于发现鬼王的第二个缺点了。”伊人在旁边笑得不行。

“鬼王除了凶残,还有文笔一般!”

得亏这封信是送到纱雅院,要是贴到外面,得被人笑死。

就连阿落,也难得的笑了起来。

黑子把头凑过来,一脸郁闷:“小姐,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怎么你们每个人看了都在笑。”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谁说我笑了。”

“小姐,你刚才明明就笑了。”黑子耿直道,“我们都看见了,是不是,伊人阿落。”

伊人阿落自然不会回答他,伊人还送给了黑子一个大大的白眼。

“没人回答你。”白子衿睨了黑子一眼,将手里的信一收,朝屋子里走去,“这是你的错觉。”

阿落和伊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小姐被说中心思不肯承认了。

伊人把阿落各自去做事,留下一脸懵逼加郁闷的黑子。

“到底写了什么,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还有,小姐明明就是笑了,为什么不肯承认。

黑子摸了摸一自己的头,极度不解的走开。

晚上用膳时,白子衿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姜老,今晚怎么做这么多?”

姜老做饭从来都是按人头做的,今天明显多了。

“没多,刚好。”姜老笑道。

话语刚落,门外传来轮椅声,白子衿目光一斜,刚好撞进刚出现在门口的凤惊冥的一双桃花眼里。

凤惊冥依旧是一身黑袍,袖口上金丝绣着莽袍,头顶金冠,妖邪分明的线条将他邪肆的俊脸勾勒出来,又不显的女气,反而让人着迷。俊脸上,一双噙着浅笑的桃花眼格外好看,凝视着白子衿,薄唇菱形,神情无辜,似在诱惑人将他压倒。

凤惊冥今日明显有刻意打扮过,似乎是想色诱。

毕竟,忏悔书已写,接下来就该以身色诱了。

白子衿的目光明显在他身上多停了两秒钟,这让凤惊冥薄唇一勾,脸上的邪笑更浓。

“黑子。”白子衿喊了一声,冷淡着脸,“让你看门,你就是这么看的?把无关的人放进来。”

黑子目光一呆,无关的人,是在说鬼王殿下吗。

黑子为了表明他很恪尽职守,可能也为了表现他耿直的性子,他道:“小姐,鬼王殿下是你的未婚夫,不是无关的人。”

白子衿:“……”

来人,给她把黑子拖下去回炉重造!

“媳妇。”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58章:凤惊冥色诱

“媳妇。”慵懒迷人的声音从凤惊冥薄唇溢出,邪肆的俊容带着浅笑,一双桃花眼凝锁着白子衿。

白阎将他推到桌子旁边。

白子衿神色平淡,似是完全没看到他,也没听到他说话一般,兀自吃着饭。

“王爷,碗筷。”姜老将早已备好的碗筷拿上桌。

黑子恍然大悟:“原来是给王爷煮的饭,那白阎大哥没有吗?”

姜老明显只多煮了一人份的,这问题真是犀利。

白阎:“……”

看破不说破是种美好品质不知道吗。

凤惊冥望着白子衿,薄唇又掀起:“媳妇,你最近美了不少。”

白阎:“……”

众人:“……”

鬼王,您真的是毫无节操毫无下限啊。

最关键的是,他们家小姐瞥了凤惊冥一眼,粉唇张开:“总算说了句实话。”

伊人默默低头,她原本以为小姐会继续不理鬼王的,看来是她太不了解小姐,低估了小姐的自恋!

“本王素来喜欢说实话。”凤惊冥浅笑邪魅,“媳妇,本王饿了。”

白子衿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又瞥了他一眼:“饿了就吃,难不成要我喂你?”

凤惊冥桃花眼闪过妖芒,他拿起碗筷。

看来令羽,除了吃喝等死,还是有些用的。

这话要是让令羽知道,一定会愤慨向苍天。什么叫他有些用,他明明是很有用的!

还有,他令羽是泛大陆知名智囊,多少人重金重势想求他一记,竟然被凤惊冥说只会吃喝等死!

你才吃喝等死!你全家都吃喝等死!

凤惊冥刚夹起一块排骨,旁边就响起悠悠的声音。

“反正,不吃也是给大白吃的。”

白阎:大白?左顾右盼,这里除了王妃好像只有他姓白。

黑子憨厚一笑,很好心的指了指门外,那里躺着一条白色的大狗。名曰,大白。

大白刚好将狗头扭过来,对白阎吐吐舌头。

白阎:……

明明是骂王爷,为什么他有一种在骂他的错觉。

凤惊冥往后望了一眼,邪肆勾唇:“长得不错,味道应该也不错。”

黑子突然警惕起来,鬼王这意思,该不会是要吃他的大白吧,那可是他养了许久的狗。

白阎拍了拍黑子的肩膀,兄弟想多了,爷从来只虐杀,不吃。

凤惊冥慵懒的收回眼神,筷子朝一块排骨夹去。

白子衿正低头扒饭,忽然目光里出现一只排骨,拿着筷子的手指骨节分明,似是鬼斧神工打造的一般。

排骨被放到她碗里,伴随着动听邪靡的声线:“挑食不是好习惯。”

这一桌子的菜,白子衿的确夹的大部分都是素菜,荤菜基本没怎么动。

白子衿抬眸,看了凤惊冥一眼,将排骨夹回他碗里:“我自己有手。”说完夹了一块排骨。

凤惊冥倒也不在意,反而是笑了起来,黑眸渐邪:“媳妇,你给我夹菜,这算是你给关心我吗?”

白子衿嘴角一抽,真够不要脸的,她分明只是将排骨夹回去而已。

不过,食不言寝不语,白子衿也没鸟他。饭吃完,伊人递上了手绢和漱口水。

白子衿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用余光扫着凤惊冥。吃饭时一直看着她,到底想干什么。

“王爷,小姐,请移步其他地方,我来清理桌子。”郝姨乐呵呵的上来,迅速把桌子上的碗筷清理端着。

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郝姨的身体好得差不多。平时无事就帮姜老做饭,扫扫院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起初白子衿让她好好修养,不要太劳累。郝姨却说,白子衿收留她,她不能白吃白喝当个废人。

她也不会做其他的,院子也不大,扫起来也不累。

白子衿走向了院子里的石桌,月朗星稀,还有夜风吹过,轻拂脸颊,清凉又惬意。这让白子衿情不自禁闭上眼眸,感受风的律动。

旁边,望着她精致的侧脸,以及安静的模样,凤惊冥邪肆的桃花眼弥漫出丝丝宠溺和温柔。

她喜欢宁静,他会给她一片静谧。

白子衿睁开双眼,一转头刚好撞进他宠溺的眼神中,微微一愣。

石桌上有饭后水果,白子衿一愣后立刻移开目光,拿起一个橘子掰了起来。只是,脸上却有可疑的微红。

凤惊冥薄唇轻扬,弧度邪肆。同时,一只素手伸到她面前,里面躺着几瓣橘肉,鲜橙色,饱满多汁,还挂着几缕瓤丝,让人想一口咬下去。

凤惊冥看向白子衿,白子衿双眸清澈,道:“看在你亲手写了那么多张忏悔书的份上,吃吧。”

“遵命。”凤惊冥薄唇勾起,桃花眼里是夺人的光彩。

橘子被放进嘴里,哪怕是吃橘子,凤惊冥的姿态依旧优雅邪肆。好似他吃的不是橘子,而是多么高贵的东西一般。

白子衿略微感慨,气质决定吃相啊。

“好吃吗?”白子衿问。

凤惊冥吐出低邪的话语,染上华靡妖肆,动人心扉。

“你剥的,都好吃。”

院子里的纷纷露出起哄的笑容。

白子衿干咳一声,然后瞪了凤惊冥一眼。与其说是瞪,不如说是嗔视,秋波盈盈。

白子衿十分怀疑,后面那封悔过书真的是凤惊冥写的?这么会撩人的妖孽,怎么会写出那么让人想笑的东西。

“凤惊冥,本小姐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白子衿起身,插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凤惊冥。

“你以前,是不是追过其他女子?”

这王者级别的撩人情话,哪里是一个初学者能有的。

凤惊冥勾唇:“媳妇,你这是在吃醋吗?”

白子衿皮笑肉不笑,笑话,她吃醋。

“凤惊冥,你知道什么叫做秋后算账吗?”白子衿嫣然一笑,却让凶名远扬的鬼王殿下背后发凉。

上次白子衿这么甜美的一笑,白岳就被喂下了含笑丸,现在还在笑。

凤惊冥眼眸一磕,思索着他是否应该暂时离开纱雅院:“本王觉着,现在离秋天还有许久。”

白子衿微微一笑,笑容明媚,一步一步的逼近凤惊冥:“是吗?”

凤惊冥邪肆的目光一扫,启唇:“白阎。”

白阎并没有应声,仔细一看,院子里哪里还有白阎的身影!

别说白阎了,伊人等人也不知何时全部退下了。整个院子此刻,只剩他们两个。

凤惊冥坐在轮椅上,桃花眼微睨,白子衿带着微笑,却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乍一看,白子衿就像是恶霸,要强迫良家妇男。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白子衿阴测测的一笑,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凤惊冥俊容突然笑了起来,是邪肆撩人的笑容。只见他手里内力一凝,打向了白子衿的膝盖。

力气不大,却能让白子衿失衡。

白子衿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一扑,刚好扑进了某王爷的怀里。

前一刻还凶悍打算算账的白子衿,这一刻气势瞬间全无。

“投怀送抱,本王很喜欢。”头顶响起愉悦的声音,低磁醇厚。

白子衿:……

心里十万只草泥马跑过,这万恶的武功和内力!

白子衿抬手,直接在凤惊冥的胸前摸了一把,恶狠狠抬头:“你给小爷听话点,别太调皮,否则别怪小爷不宠幸你了。”

凤惊冥一愣,随后邪肆的笑声响彻整个纱雅院,停都停不下来。

白子衿脸颊一红,该死的,明明是她调戏凤惊冥,怎么不争气的先脸红起来了。

“不准笑了。”白子衿的目光依旧恶狠狠,却有些色厉内茬的感觉。

凤惊冥搂住她的芊芊细腰,将她一把抱进自己怀里,低笑一声:“不宠幸本王,你想宠幸谁?”

明明凤惊冥才是双腿不便,她被抱在怀里却显得柔弱无比。

“我和你说了,不准笑了。”白子衿坐在她怀里,脸是烧红的,像是黄昏时的晚霞,格外美丽。

“佳人在怀,本王为何不能笑?”凤惊冥低磁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邪肆饶耳,还带着揶揄。

因为离得近,热气喷洒在她小巧的耳朵上,白子衿的耳朵瞬间被染成红色:“我说不准笑,就是不准笑。你骗我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

凤惊冥低头,望着怀里脸颊娇红,如水蜜桃一般,盈盈秋水的眸子里难得有娇羞闪过。这小女子姿态,看得凤惊冥桃花眼一深,性感的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吐出话语。

“本王以身相许,色偿如何。”

越到后面,凤惊冥的声音越邪幽。

凤惊冥今日刻意打扮,他本就邪俊无比,此刻又用撩人的声线说着话。

白子衿觉得,她可能真的有点被勾引住了。抬头望着凤惊冥,白子衿伸出丁香舌头舔了一下干燥的唇瓣。

妖孽太撩人,她真的很想上、了他怎么办?

答案自然是想上就上啊!

白子衿觉得她的小心脏砰砰的跳,唇不受控制的就朝凤惊冥的唇贴去。

见她眼神逐渐变换,特别是她舔唇的小动作,让凤惊冥眼神瞬间幽深,桃花眼里风起云涌。

眼看两唇就要相接,突然大门被砰的推开:“子衿,我来了……啊啊啊,你们在干什么。”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59章:扰她者死

凤惊冥:“……”

白子衿立刻被惊醒,整个人也清醒过来。她低头一看,她不安分的双手正扒着凤惊冥的衣裳,差一点就让凤惊冥露出春光。

而嘴上,也是各种揩油。凤惊冥则去姿态柔弱,桃花眼望着她,似乎带着些许无辜。

“咳咳。”白子衿立马把衣裳整理好,然后从凤惊冥的怀里跳下,一脸若无其事。

“我帮他整理衣服而已,没干什么。”

这话说的,白子衿自己都不相信,何况是秦瑶。

秦瑶好不容易把张成哦形的嘴合上,眼里的震惊却是去不掉的。

“子衿,你。”秦瑶刚开了口,忽然一道冰凉危险的目光扫过来,她下意识闭上了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秦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里,大热天凉到了骨子里,凉到颤栗。

“我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白子衿一脸诚恳,“瑶瑶,你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进来啊。”

秦瑶欲哭无泪,她也很想进去,可她就是莫名不敢动。

凤惊冥淡淡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优雅的将身上衣裳整理好,桃花眼里的划过一抹幽深。

秦家之人,无一个是安分的。

凤惊冥移开目光后,秦瑶立刻就轻松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心翼翼的走到白子衿旁边,尽量避开凤惊冥的视线。

凤惊冥随意一个眼神,明明是慵懒邪肆,却让秦瑶感到心惊肉跳。

“咳咳。”白子衿干咳了两声,示意凤惊冥别吓秦瑶了。

好不容易哄好的媳妇发话,凤惊冥自然不能对着干。自己将轮椅转到一边,给白子衿和秦瑶一点空间。

看着凤惊冥略微萧瑟的背影,白子衿是有点心虚的,见色起意的是她,始乱终弃的也是她。

“瑶瑶,你这么晚来干什么?”白子衿将目光放回秦瑶身上。

凤惊冥俊容邪肆,桃花眸似看着大树,修长的手指无声的轻敲轮椅。

秦瑶若不说出个让他满意的回答,明日就该在右相府好好学习礼容了。

秦瑶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预感,她道:“我来谢谢你,我昨日就醒了,只是娘不让我出府。”

秦瑶突然昏睡,这件事可把右相府吓得不轻。秦瑶又刚醒,身体虚弱,两者加在一起,秦夫人自然是不让她出府的。

“方才我好不容易说服了我娘,她才答应让我出来半刻钟。”秦瑶撅着嘴,半刻钟也太少了,她来回都要四柱香了。

“不用谢我。”白子衿轻笑一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自然要救你。”

就是其他人,只要无仇无怨,白子衿也是能救就救。

“我娘说,为了答谢你的恩情,明日请你去右相府吃饭。”秦瑶道。

白子衿不想麻烦右相府,本想拒绝,却见秦瑶一脸认真:“子衿,你别拒绝。我娘说了,恩情和友情不能混为一谈,哪怕再熟,也是要知恩图报。对了,记得叫上神医门的人。”

被这么一提,白子衿突然想起给白岳喂下的含笑完,她含糊的点头:“好,我问一下他们。”

这几乎是不用问的,能去右相府吃饭,总比被绑在鬼王府好。

白子衿让秦瑶坐下,想起那日的蛊虫,她开口询问:“秦瑶,我问你,你昏睡前碰到过什么人没有?”

帝都会下蛊的,白子衿至今只碰到莲姬一个。

“那天我是从宫里回来,遇上清乐,就和她一起出去。”秦瑶知道白子衿是要调查她昏睡的事,她醒后也听说了当时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四只虫,惊骇无比。

当下,仔仔细细把昏睡前的事和白子衿说了。

白子衿细心听着,忽然拧眉:“你落水了?”

秦瑶点头:“提到这个我就来气,竟然被清乐给算计了一把。不过我也不吃亏,我把你给我的毒让她碰到了,她现在应该比我更惨。”

说到后面,秦瑶愉悦的笑了起来,清眉弯弯。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白子衿长翘的睫毛微颤,眼帘垂下,掩住了眸子里快速掠过一抹精芒,精致的小脸上保持着淡笑。

“对了,我还碰上了七皇子。子衿,你发现什么没有。”秦瑶问,提到七皇子,她还略有点咬牙切齿。

白子衿抬眸,淡淡道:“你中的是蛊,并非毒。我听说七皇子在你昏睡期间,有亲自去探望你。”

秦瑶本还惊于自己中蛊一事,听到后面七皇子,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他就是来看我死了没有。”秦瑶嚯嚯磨牙,“上次他救了我,我本来还挺感激的,谁知道他一转眼就把事情捅到我爹面前,别提了,等会儿我还得回去抄女戒呢。”

提到七皇子,秦瑶就是满腔愤懑。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知道她最讨厌抄女戒了吗。

旁边的柳柳道:“小姐,七皇子是好心送了人参过来,怕你落水受寒。”

秦瑶瘪嘴,没好气的道:“柳柳,你是我的侍女,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就算是好心,建立在让她抄女戒上,她也接受不了这份好心。

再者,这些皇子的好心,谁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

柳柳闭嘴,她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她是觉得七皇子挺真诚的。

“好了,你别气了。”白子衿笑道,“给你开的药,记得喝。”

虽说蛊虫引出了,可下蛊对身体本就伤害很大。若是不好好调养回来,日后会落下不小的病根。

“子衿,那药苦得不行。”秦瑶苦着一张脸,“现在想起那个味道,我都想吐。”

白子衿勾唇浅笑,她看过药方,里面不仅下了出名苦药三黄,其他的药也都是比较苦的。

秦瑶和她不一样,秦瑶本就怕苦,觉得想吐也正常。

“吐了也得喝,这药方你得喝上半个月。”

白子衿的话一出,秦瑶脸上立刻变成绝望。半个月,她会被活活苦死的吧。

哀怨了一阵子后,秦瑶自我安慰。算了,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喝小命就没了。

秦瑶又和白子衿聊了几句,大部分是问神医门的。对于神医门,秦瑶只闻其名,可谓是好奇得不行。

半个时辰差不多了,在柳柳的无数次提醒下,秦瑶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子衿,你下次去神医门一定要带上我啊。”

白子衿无奈至极,神医峰上只有草药和医术,以秦瑶这欢脱的性子,肯定是待不了几天的。

偏偏,秦瑶无比向往,容不得白子衿拒绝。

不过,白子衿清澈的眸子微垂,粉唇微抿。她答应白七要回去,也不知道白七现在如何了。

余光扫过凤惊冥,白子衿眸光闪烁。替他治好了腿,她便先回神医门去。

只是,回去了还能不能再出来,白子衿心情复杂。

“想什么。”邪懒的声线染上性感,在耳畔响起,引回了白子衿的注意力。

白子衿对凤惊冥微微一笑:“没什么,发了会儿呆。”

凤惊冥望着她,妖冶的桃花眼幽深划过,她方才眼里明明装着心事。凤惊冥未追问,薄唇轻掀:“美色当前,发呆可不好。”

白子衿笑了笑,走到树下,倚在树背上有感而发:“如果能有个秋千就好了。”

这颗大树枝繁叶茂,若是在这里吊个秋千,遮阳应该挺凉爽的。

想了想,白子衿又偏头看向凤惊冥:“明早去问一下白岳师兄他们,不要绑着他们了,我得带他们去右相府。”

“嗯。”凤惊冥轻嗯一声,声线靡魅。

白子衿抬头看着星空,旁边凤惊冥也未开口,邪眸却是凝视着她的。

她眼里是星空,他眼里是她。

逐渐到了睡觉时,白子衿沐浴出来,凤惊冥也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白子衿挑眉:“王爷还不回去?”

“回。”凤惊冥薄唇吐出一个字,桃花眼望着她,慵懒的深处是看不清的柔情,“你睡了,本王便回。”

白子衿身体虚弱,的确是困了,沾床便入睡。

凤惊冥在床边凝视着她的睡容,不知过了多久,白阎无声进来,推着凤惊冥离开。

鬼王府离纱雅院不远,凤惊冥又有武功,本不用多久就到。

可这短短的一路上,却是历经波折。

刚出了纱雅院不远,黑空中就有一道黑影袭来,手拿匕首,想要抹了凤惊冥的脖子。

白阎面无表情,一剑将杀手的脖子刺穿。

这些日子,来杀凤惊冥的人就没停过。从各个杀手组织,到个人杀手,甚至一些隐退多年的老杀手都出来了。

想方设法的取凤惊冥的命,只为神医门的一个人情。

刚将杀手解决,两旁的屋檐上,又飞下几个杀手。黑衣持剑,将瓦片踩得很响。

凤惊冥俊容邪肆,甚至带点慵懒,桃花眼里噙着的是邪笑,薄唇勾起的弧度却是嗜血冰冷。

“白阎,退下。”

刚将一个杀手解决的白阎,听到慵懒的命令,把剑收起来:“是,王爷。”

白阎收了手,众杀手眼睛一亮,这可是大好时机!

所有的杀手一跃而起,在黑夜里如蝙蝠一般,朝他们眼里的猎物而去。

凤惊冥薄唇轻抿,桃花眼里的邪笑瞬间变成刺骨阴戾,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一翻,强劲的内力直接将杀手们掀撞到墙上,较弱的直接吐血而亡。

还未死的杀手以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凤惊冥,鬼王的武功,竟高强到如此地步吗。

“扰本王与她相处,该……死。”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60章:真面目

余下的杀手瞳孔放大,惊恐万状就要四散逃开。

月光下,轮椅男子菲薄的唇勾起一个妖邪的弧度,阴肆慵危。似睥睨蝼蚁一般,望着杀手狼狈逃窜。

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手里的内力缓缓形成,他似随意一扬。

“噗。”

“噗。”

“砰。”

逃窜的杀手,全部重伤掉落到地上。浑身鲜血淋漓,睁大的瞳孔欲裂,全部躺在血泊中痉挛着。

他们的筋脉,在瞬间全被废掉!能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凤惊冥的手依旧停在半空中,皎白的月光染上他的手,骨节修长,似乎没人会觉得这只手刚杀了那么多人。

“白阎。”凤惊冥脸上邪佞一片,眼神幽深,薄唇掀起,“解决了。”

“是。”

凤惊冥转着轮椅在月光下离去,明明是邪肆慵懒的男子,却有些将月光染成阴森的感觉。

十个戴着恶鬼面具的黑衣人无声无息出现在白阎身后。

白阎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地上的杀手,无视他们痛苦求一死的眼神,道:“以鬼王府最好的招待,送他们离开。”

黑衣人们点点头,在杀手们绝望的眼神中上前。

白阎冷漠的看着他们的绝望,王妃出现后王爷便鲜少出手。

只是,这些人却将王爷的不出手当作好欺,真当王爷的虐杀手段是谣传吗。

不远处,阿落看着这一幕,冷漠的眼里突然闪过复杂。

鬼王今日不留下来,是怕有不择手段之人,为了杀他伤害到小姐吧。

可,阿落复杂的看向凤惊冥离开的方向。那才是真正的鬼王吧,无情残忍,杀人不眨眼。

冷邪阴戾的鬼王,面具撕开那一刻,若小姐不能接受,他定不会放开小姐。

阿落心里挣扎无比,她不知应不应该将今夜所见告诉白子衿。

……

第二日,白子衿惺忪睁眼,她扫了一眼房间,并没有凤惊冥的身影。

他昨日竟真那么乖?

白子衿坐起来,喊了一声:“伊人。”

门外的伊人闻声进来,白子衿问:“他昨晚什么时候离开的。”

能让白子衿这么问的,自然只有凤惊冥一人。

“鬼王昨日深夜才离开。”

深夜么,白子衿呢喃一声,下床让伊人给自己梳理头发。

昨夜她本是想看看凤惊冥会不会爬床,结果耐不住身体太虚,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如瀑布般的青丝一半被绾起来,以一个精致步摇固定,露出雪白的天鹅颈,另一半则披在身后。镜子里的她,雪肌红唇,双眸还带着刚起来的淡懒。

“小姐,今日玄王就回苍玄国了。”

白子衿擦着脸,将清凉的水泼在自己脸上,淡淡的嗯了一声:“嗯。”

“就在刚才,玄王遣人前来送了一份礼物。”

平日白子衿是早已起床,这几日因为身体虚弱,她睡到了日上三竿,自然错过了送礼。

白子衿抬头,娇容精致,粉唇轻勾:“嗯,拿给我看看。”

是一个小木盒,白子衿打开,里面躺着三个精致小玉瓶。

打开其中一个,扑面而来的清香沁人心鼻,瞬间传遍房间里——是专给苍玄皇室提供的冰霜。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

“三瓶,君玄歌倒是大方。”白子衿把玩着玉瓶,清眸似笑非笑,朝阿落二人开口。

“阿落,你和伊人各自拿一瓶去用,这可是苍玄皇室特供的圣级冰霜。”

“多谢小姐。”

白子衿伸了个懒腰,望了一眼外面已起到一半的太阳:“时间差不多了,去鬼王府。”

再不去看一下白岳师兄他们,估计她从此得被列为白岳最不想见的人。

其实白子衿真的想多了,哪怕她去了,也已经是白岳最不想看到的人了。

伊人替白子衿撑起油纸伞遮阳,刚出门,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拦了下来。

来人冲白子衿行礼问好:“二小姐。”

“管家有何事?”白子衿粉唇轻扬,清眸清亮。

来人正是左相府的管家。

管家道:“相爷听闻二小姐回来了,请二小姐今日回去用膳。”

白子衿勾唇,她回来已经两日,白元锦今日才找她,怕是又打着什么算盘。

“你回去告诉父亲,今日我要去右相府,下次再说。”白子衿淡淡一笑。

管家为难的看着她,相爷可是说了,一定要把二小姐请过去。

白子衿可不管他有多为难,步子轻移就错开管家,朝路上走去。

“白子衿!”

一道故作威严的微怒声音响起:“你是要本相亲自来请你吗?”

白子衿停下步伐,回头对一脸不虞的白元锦浅浅一笑:“当然不是。”

白元锦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正要开口,就听到一句话自白子衿唇间飘出。

“就算父亲你亲自来,我也未必去。”

白元锦脸色难看,果然,他就不该奢望能从白子衿嘴里听到什么顺心的话。

也不知是被白子衿气多麻木了还是怎么的,白元锦竟然没有多怒,语气平和:“是你祖母想你了,你是我左相府嫡女,从神医门回来了,回来吃个饭乃是理所当然,你难道想让其他人看出我们貌合神离?”

连貌合神离这个词都用出来了,可见白元锦没少因为白子衿被嘲笑。

白子衿顶着左相嫡女的身份,又被时刻关注着,白元锦那么要面子,要她回去吃个饭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白子衿粉唇勾起,她可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呢。

左相府的任何一顿饭,都是鸿门宴来的。

“父亲,并非女儿不愿,只是女儿和右相府有约在前。”白子衿嫣然一笑,说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女儿救了秦瑶,父亲您应该听说了吧。女儿医者仁心,父亲是不是引以为傲?”

白元锦的脸上一片铁青,他本来平静的心被这句话弄得几欲呕血。

引以为傲?

那是他对手的女儿!他是巴不得秦瑶死了才好!

“为父,为父自然是引以为傲的。”白元锦咬着牙。

左相府,果然都是一群喜欢昧着良心说话的人,真是心不痛啊。

白子衿眨眨眼睛:“那女儿先走了。”

气了一顿白元锦,白子衿的心情还挺愉悦的。

不过一会儿,白子衿眼里弥漫出些许忧愁。希望白元锦能长寿些,别轻易被她气死了,否则以后就无聊了。

毕竟,相比周以柔三人,要面子的白元锦可容易气得多。

白子衿离鬼王府还有一段路,得到消息的管家便已将大门敞开,恭候白子衿的大驾。

白子衿一到,侍卫齐声叫道:“王妃!”

或许是因为被白阎等人叫习惯了,白子衿对这个称呼已经习以为常,说了句你们好啊就走进去了。

“小安呢?”白子衿扫了一眼庭院。

管家笑着回答:“小少爷和黑煞去城外习武了。”

白子衿微诧:“习武去城外?”

偌大的鬼王府,还不够小安练武吗。

管家笑了笑:“是小少爷自己要求的。”

魔鬼训练,在府里是开展不了的。更何况,小少爷那么想强大起来。

听闻是周小安自己要求的,白子衿点点头,没再多问这件事。只是问周小安以后什么时候在,她来看他。

管家的回答则是,小少爷会自己去找她。

“王妃,王爷等你很久了。”管家提醒。

白子衿粉唇轻扬,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嗯?那让他继续等着吧,我先回去去找白岳师兄。”

再过一会儿就是晌午了,她得先把白岳师兄她们带出来。

还没走到关押白岳等人的门口,里面传来的凄凉笑声,就让白子衿停下了脚步。

“咳咳。”白子衿尴尬的咳了咳,走过去推开门。

里面的十人,白岳狂笑着,眼泪早已流干。而其余九人,皆是一双熊猫眼,脸上的痛苦之色不比白岳少。

是他们错了,觉得受苦的只是白岳师兄一人,谁料他们才是最倒霉的那些!

白岳师兄的笑声,简直如魔音一般惯耳,晚上也睡不着。听了一天一夜,那笑声已经在他们脑海里挥之不去。

门一开,所有人立刻看向门口,而后眼神哀怨起来。

被十双眼睛注目的白子衿,再次尴尬的咳了咳:“咳咳,各位师兄,上午好啊。”

“小小姐,我们很不好。”一个弟子幽幽开口。

时时刻刻听着白岳师兄的笑声,能好才有鬼。

白子衿干笑两声,连忙上前去解开白岳的绳子。白岳的手一自由,赶忙掏出一根银针要解毒。

或许是笑了太久,他的手都在颤抖,最后还是白子衿将他解了毒。

解完毒,白岳苦笑一声:“小小姐,您下次给我下什么毒都行,别再给我吃含笑丸了。”

含笑九泉啊!

白岳宁愿中其他剧毒,也再也不愿意笑了。

可以说,白岳现在对笑已经有阴影了,他觉得他这一天一夜把一辈子的笑都给笑完了。

“你只要不算计我,我不会给你下毒。”白子衿浅浅一笑。

再怎么说,白岳也算她师兄。

若不是白岳给她下毒,她也不会给白岳下含笑丸。

白岳又是一声苦笑:“再也不会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61章:暗潮涌动

“白岳师兄,右相府请你们去吃饭,去不去?”白子衿微笑的扫了一眼松完绑站起来的十人。

白岳思考片刻便点头:“去。”

若不去,待在鬼王府不知会被囚禁到几时。

“那你们准备一下。”白子衿目光清浅,上下打量一番,“可以去换件衣服。”

其余弟子还好,白岳因为剧烈的笑,脸快瘫了不说,身上的白衣也被汗水渗透,有些污渍。

这样出去,确实不雅。

白岳道:“小小姐稍等。”

白子衿踏步出去,走到门口,她忽然恶趣味的勾唇,回眸一笑:“白岳师兄,等会儿用膳时可得笑一笑哦。”

白岳脚下差点一个踉跄。

更惊恐的是旁边的九个弟子,天,让白岳师兄笑,倍受折磨是他们。

天知道,哪怕是现在,他们脑海里还回荡着白岳师兄魔性的笑声。

白岳换好衣服后出门,庭院里的一幕让他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凤惊冥今日也着一身白衣,温润干净的白衣穿在他身上,却凭添了几分邪魅气息。俊肆的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公子缱绻,慵懒的桃花眼上挑,正凝视着白子衿。

白子衿一袭蓝衣站在旁边,粉唇轻扬,星眸里的笑意虽浅却真。

两人站在一起,一蓝一白,好一对璧人,煞是养眼。

不过,在神医门弟子眼里,这绝不相配!

一个偷他们的草药并且把他们关押起来的人,行径之恶劣,绝对不相配!

“小小姐。”白岳带着一肚子的气走出去煞风景,“我们可以出发了。”

白子衿眸子扫过:“好,出发。”

……

城外竹林。

一个小小的少年正穿梭在竹林里,手里拿着一把和他小身形不符的锋利长剑。

不时,会有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将他无情踹翻在地。

少年有时能反应过来挡住攻击,有时则被狼狈的踹翻在地。

“速度太慢,若我是敌人,你早死了。”黑影的话冷漠无情。

同时,又是一脚,将少年踹翻到三米开外,拦腰撞上竹子。

少年趴在地上,抬起不屈的小脸,正是周小安和黑煞。

周小安此刻已是伤痕累累,脸上手上,全部都是在地上摩擦出来的伤,虽没流血,却也是异常的痛。

周小安咬牙,爬起来握着剑:“再来!”

“莽夫。”黑煞冷冷说了一句,同时又是一脚将周小安踹翻。

这次,周小安许久才爬起来。一身的伤让他无力,让他想休息。

可他不能!周小安眼里迸发出强光,他要变强,迅速的变强。

只有强大起来了,他才能保护阿姐。

“啊!”周小安一跃而起,低吼着冲向黑煞。这次,他并没有直接攻击,而是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钻到了黑煞后面。

黑煞眼里闪过一抹意外,身形一闪躲开了,同时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日中了。

“好了,现在到此为止。”黑煞开口,“晚上继续。”

周小安两手撑在膝盖上,埋头喘息着。

一抹黑影从黑煞身边掠过,说了一句话便隐下。

黑煞看了周小安一眼:“王妃今日来府里寻你,你要去见她吗?”

周小安眼里闪过欣喜和期待,而后看了一眼狼狈的自己,便被迅速压下,变成黯然。

“不去。”

阿姐看到他这样子,一定会心疼的,他也不能让阿姐看到他这么狼狈无用的模样。

“你该去上课了,夫子在等你了。”

……

右相府

蓝衣女子脸庞精致,推着轮廓分明的邪魅男子,两人皆平静,身后跟着十个白衣弟子。

“子衿,你终于来了。”娇俏的声音响起,秦瑶人未到声先至。

下一秒,一抹粉衣冲向白子衿,要给她一个拥抱。

“秦小姐。”轮椅上的邪魅男子薄唇一勾,溢出低磁的声线。

秦瑶的动作生生停下来,她讪笑一声:“鬼,鬼王殿下。”

娘唉,她刚才太激动,竟然忽略了鬼王。还好没抱上去,否则自己的一双手说不定就不保了。

秦瑶一脸的劫后余生,珍惜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子衿。”秦夫人的声音传来,她先向凤惊冥行了一个礼,“见过鬼王,各位里面请吧。”

有凤惊冥在,秦瑶连靠近白子衿都不敢,生怕被鬼王用目光洗礼。

好在,秦瑶的注意力向来转移的快,她跑到白岳面前,笑颜甜美:“你就是白岳神医吗,我娘说是你救了我,秦瑶再次谢过白岳神医的救命之恩。”

秦瑶脸上带着得体甜笑,心里却是激动得快跳起来了。

活的唉!这么多神医门弟子,全部都是真的唉!

“医者仁心,秦小姐不必多礼。”白岳道。

白子衿睨了白岳一眼,她现在才发现,白岳师兄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也挺大的。

分明是收钱办事,还是被她逼着的,一转眼就成了医者仁心。

白子衿深深的思考着,神医门的人都是被谁带歪的。

为了感谢他们对秦瑶的救命之恩,秦广特地请了第一酒楼的厨师。秦老夫人坐在高位上,笑容满面。

“臣见过鬼王殿下。”秦广对凤惊冥行礼,心里却叫苦不迭。

虽说他宴请子衿时就料到凤惊冥会来,可现在看到凤惊冥,他就想起自己的院子,肝有些疼。

只希望,今日他们不要再动手了。

凤惊冥掀唇:“免礼。”

秦老夫人乐呵呵的:“都来了,赶快入座,菜都快凉了。”

弟子们在外人面前都是沉默寡言的,直接坐下也不说话。

白子衿则被拉到秦老夫人身边,秦老夫人眉目慈祥:“怎么去了一趟神医门,还瘦了呢?”

秦瑶看过去,有么,她怎么看不出子衿瘦了呢。

“路途奔波,可能路上瘦了一点。”白子衿笑道。

白子衿不是瘦,是因为太虚弱,所以看起来瘦了。

“那也是瘦了,今天多吃点,把瘦了的补回来。”秦老夫人一脸心疼的给她夹菜,像对亲孙女一般。

旁边的秦瑶吐了吐舌头,半开玩笑的道:“子衿,每次你一来,我就感觉自己失宠了。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白子衿挑眉,也半开玩笑的回了一句:“我让凤惊冥给你夹菜,扯平怎么样?”

凤惊冥抬眸,邪气桃花眼慵懒的看了一眼秦瑶,而后把目光落到白子衿身上,薄唇勾起宠溺的弧度。

秦瑶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别了别了,我说笑的。”

开玩笑,她又不是嫌命长。让鬼王给她夹菜,说不定菜就有毒了。

见秦瑶一脸受惊的样子,白子衿粉唇轻勾,轻笑了起来。秦瑶则在这笑声中红了脸。

白子衿扫了一眼席间的人,忽然开口:“秦大哥,怎么没见到他。”

按理说这种家宴,秦泽不会不出现。

“别提了。”秦瑶瘪瘪嘴,“被四皇子约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些天,秦泽为了避开清乐,要么就是去军营看看,要么就是去四皇子宫里,甚至夜不归宿。

帝都里甚至有一些传言,说秦泽和四皇子是断袖,所以才迟迟不肯迎娶清乐。

凤惊冥邪肆的桃花眼深处划过一抹灿芒,一瞬即逝,他慵懒抬首,将一块肉夹进白子衿碗里。

这一顿饭白子衿吃得很无奈,秦奶奶不停给她夹菜,凤惊冥也给她夹,关键夹的都是肉。

吃完饭,秦瑶本想留白子衿下来说说话,秦广却道:“瑶瑶,你送一送子衿。”

秦瑶略微不满,她还想和子衿说说话。不过秦广发话了,她也只能起身送白子衿出去。

“子衿,我送你。”

秦广自然不是不欢迎白子衿,而是他怕凤惊冥和白岳再打起来。

席间,白岳等人虽没说话,秦广却感觉到了他们和凤惊冥之间的暗潮涌动。为了保住自己的大院,吃完饭他就连忙开口送人。

“子衿,你有空一定要来看我啊,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死了。”秦瑶依依不舍的拉着白子衿的手。

要不是女戒还没抄完,秦瑶真想把白子衿留下来。

“嗯。”白子衿颔首。

出了右相府,原本还平静的白岳等人瞬间将凤惊冥围了起来,凤惊冥慵懒掀眸,扫了他们一眼,薄唇抿起嚣邪不屑的弧度。

手下败将,也敢呈凶。

“好了,白岳师兄。”看着两方针锋相对起来,白子衿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她这师兄怎么就不开窍呢,这可是帝都,凤惊冥的地盘,是又想被凤惊冥关押起来吗。

白岳道:“小小姐,还请和我们回去。”

听到回去二字,凤惊冥桃花眼一眯,危险的厉光在他眼里闪烁,薄唇勾起的邪肆弧度也变得冷了起来。

“白阎,先将你们王爷带回去。”白子衿没回答白岳,而是转向白阎。

凤惊冥冷掀薄唇,邪肆的声音有些冷,却不是对白子衿的:“你要和他们回去?”

白子衿低头,掩下眼底一掠而过的复杂,对凤惊冥开口:“你先回去,我明日再和你说清楚。”

凤惊冥邪魅的桃花眼和她对视,几刹之后,他缓掀薄唇:“好。”

她回来了,他便不会让她轻易离开。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62章:祖孙斗计

目送凤惊冥离开后,白子衿将目光放回白岳等人身上,平淡一片。

“找个客栈谈吧。”

客栈房间里,白岳皱着眉:“小小姐,你不愿和我们回去吗?”

若是白子衿不愿,这里又是帝都,可真有些棘手。

白子衿坐于桌前,青丝披在身后,雪肌红唇,明眸清澈:“给我七天时间,七天后我和你们回去。”

或许,用不了七天。

白岳的眉深深皱起,他们出来到现在已经五天了,再七天就差不多半月了。

“七天未免太久。”白岳道。

白子衿红唇一勾,眸里含着淡笑,只见她站起来,语气却绝:“白岳师兄,我不主动和你回去,你也带不走我。”

若不是答应了白七,她可能会留下来更久,甚至能不回去就不回去。

虽说神医峰上的药草诱人,可比起自由,还是后者更重要些呐。

白岳思衬良久,最后他无奈妥协:“好,小小姐,七天后你一定要和我们回去。”

“我说到做到。”白子衿浅浅一笑,“不过,这七天还需要白岳师兄帮我一个忙。”

凤惊冥的毒,她还需要白岳诊断一下,以防万一。

白岳:“什么忙?”

“帮凤惊冥治腿。”白子衿粉唇轻启,言笑晏晏。

白岳毫不犹豫的拒绝:“不帮。”

开玩笑,凤惊冥现在算他的仇人了,帮凤惊冥治腿怎么可能。

再者,那个人瘸腿的时候已经如此嚣张,等站起来了岂不更厉害。

闻言,白子衿明眸一眯,粉唇冷勾:“白岳师兄,你真的不帮?”

语气里的凉意,让白岳顿了顿,没有立刻开口。

白岳眼神一沉,眼下的情况已经很明显,这七日就是为了给凤惊冥治腿。若他不帮凤惊冥,小小姐是不可能和他回去的。

至于用药,上次赢若风用迷药成功是因为白子衿没有防备,且准备充分才突破了凤惊冥的人手。

这次,且不能凤惊冥定防范着他们,单把白子衿迷晕都做不到。

“好。”利弊衡量之下,白岳答应了。

白子衿立刻阴转回晴,浅笑起来:“白岳师兄在此住下,过几日我再来找你们。”

纱雅院的房间不够白岳十人住,至于鬼王府……那是白岳等人的阴影,所以白子衿给他们找了一家客栈。

不过,神医门弟子出现在帝都不是密事,接下来这几天可能会有很多人上门求医。

安排好白岳等人的住行之后,白子衿就回纱雅院了。

纱雅院里,气氛格外的古怪,还带着一些沉重。

原因与他,正是因为坐在院子中间端着一张脸的白老夫人。白老夫人旁边是白倾卿,笑容含情。

“白子衿还没回来吗?”白老夫人有些不耐的开口。

郝姨开口:“小姐去了右相府,没那么快回来。”

不过是在这里等了半刻钟不到,便这般不耐烦了。

白老夫人冷哼一声:“把自己祖母和大姐扔在这里,竟然跑到右相府去。”

郝姨笑了笑,扫着院子没说话。这两人来者不善,可不配当小姐的祖母和大姐。

见没人搭理她,白老夫人的气又上来了,白子衿的仆人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你别扫了,看得我心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荒野贱妇,不知道有客来不能扫地吗。”白老夫人怒斥郝姨。

“祖母,您身子不好,别轻易动气。”白倾卿柔声安慰,柔荑替白老夫人顺着气,好像白老夫人被郝姨气得喘不过气一般。

白子衿还未进来,便听到了刺耳的怒骂声和自认温柔的安慰声。

郝姨淡淡一笑,丝毫不把白老夫人的骂声放在心上。这看得白老夫人心里岔气,又要开骂,门却吱吖一声开了。

“祖母,天气炎热,动气伤肝。”白子衿从外面踏进来,笑容淡漠。

白老夫人见她回来了,收起了难看的脸色,嘴下却还是不留情:“祖母知道动气伤肝,可你这下人实在是太无规矩了,不知道哪里找来的。”

黑子在旁边听得差点忍不住,这老夫人一来就提出各种要求,还摆脸色给他们看,现在居然恶人先告状。

“在我眼里,郝姨很有规矩。”白子衿淡淡一笑,不顾白老夫人瞬间难看的脸色,对郝姨开口。

“郝姨,天气热你别扫了,先下去休息。”

郝姨笑着把扫帚收起,下去了。

白倾卿柳眉颦眉,似是不赞同的看着白子衿,语气柔中带责:“二妹,你怎能如此说,难道在你心中祖母还比不上一个下人吗?”

白元锦好面子是白老夫人一脉相承的,闻言,老夫人的脸色又难看了好几度。

“大姐莫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白子衿睨了白倾卿一眼,粉唇勾起讥讽的弧度,“连我想什么都一清二楚?”

听白子衿将自己比喻成蛔虫,白倾卿心里觉得恶心至极。脸上却带着盈盈笑容:“是大姐以小人之心,度二妹之腹了,二妹是向来是我们之中最敬爱祖母的。”

白子衿似笑非笑,白倾卿将她抬得这么高,又是打起了什么主意。

闻言,白老夫人也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脸色好看了起来,还挤出了一抹笑容:“子衿,祖母可是等你好久了。外面这么热,女子最看中肤色,你少出去。”

听起来像是关心白子衿,实则是在不满白子衿让她等太久。

“多谢祖母关心。”白子衿淡淡道,坐到椅子上开始喝茶。

一边喝茶,一边与伊人议论着今日右相府的吃食,完全忽略了白老夫人和白倾卿。

两人本都以为,白子衿回来一定会诧异她们的到来,然后第一时间问她们来干什么。

白老夫人信心满满,只有白子衿一问,她就可以顺势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可谁料到,白子衿竟然如此忽视她们。别说问她们来干什么了,就是一句话也不与她们说。

白老夫人笑容有几分难看:“子衿,你此番去神医门如何,他们可有为难你?”

白子衿粉唇微不可见的轻勾,这么耐不住,果然是打神医门的主意。

“祖母是听了谁的谗言,那是我的家,怎会有人为难我。”白子衿诧异惊奇。

白老夫人脸上的笑快端不住了,神医门是白子衿的家,那左相府呢,她把左相府置于何地了。

这分明是在打左相府的脸!

“怎么会是谗言。”白倾卿温婉一笑,美目柔情似水,“祖母是太挂念你,怕你在神医门不习惯,这是心疼你来的。”

白子衿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说实话,我在神医门还是有一点不满意的。”

白倾卿美目一抬,以为她被刁难了:“何事不满意?”

“他们个个都说父亲是害死我娘,背信弃义的小人。”粉唇轻启,清脆的声音带着微凉,从白子衿嘴里溢出。

那双明眸,带着璀璨光芒,却是让人有些凉意。

“荒唐!”白老夫人一拍桌子,将桌子上的茶杯都拍震起来。

“是谁这么说的,这分明是谣言!”

白子衿低垂眼眸,唇间吐出字节:“既是耀眼,祖母何必激动。”

白老夫人立刻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不过她依旧难看着脸色,开口解释:“听到这些污蔑的话,祖母怎能不激动。子衿,这都是坊间嫉妒你父亲的谣言,你切不可信。”

白子衿抬眸,直凝着白老夫人,也不说话。在把白老夫人看得有些发怵后,她璨然一笑。

“我当然不会相信,眼见才为实。”

她这一身的毒,可是拜白元锦所赐。不仅眼见,还亲身体验了一番呢。

白老夫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生怕你听信谣言,误会了你父亲。”

白子衿纤纤玉指支着下巴,眼神略有些漫不经心:“祖母放心,我定不会‘误会’父亲的。”

白老夫人不想议论这个话题,目光看向白倾卿,示意她开口。

白倾卿美目婉转,只听她柔美的声音响起,轻易转了话题:“二妹,大姐还没去过神医门。听闻神医门草药遍地,可是真的?”

神医门的弟子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襁褓时便被神医门收留,为其取名,养其长大并教授医术和武功,他们不会轻易将神医门的事传出去。

鲜少会有外人进入神医峰,而白倾卿知道的这些消息,都是白绮罗无意提起,加之白元锦进过神医峰,白倾卿便暗记心中。

“假的。”白子衿回答的干脆利落,双眸含笑对上一愕的白倾卿。

“大姐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谣言,神医门的药草都是从外面买的。”

白倾卿拧眉,悄然和白老夫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意思:白子衿在说谎!元锦(爹)说过,神医峰草药遍地,而且都是珍品。

“二妹。”白倾卿瞬间拧眉,作为难担忧状,“大姐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父亲说他去过的神医门药草遍地,皆是稀世奇珍,你该不会被带去的不是神医门吧?”

三言两语落下,白子衿要么承认是她说谎,要么就承认自己不被白傲放在心上。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63章:腹黑白子衿

“这还真不好说么。”白子衿星眸一掀,粉唇敛起一个轻扬弧度,话峰一转,“不过,神医门是不允外人进入呢,否则,大姐便可亲自去验证一下。”

白子衿被带去的不是神医门又如何,她是白绮罗的女儿,她能进入神医门!

相反白倾卿,则是一辈子都无法踏足那个地方呢。

白倾卿绝美的小脸微僵,该死的,这个贱人又讽刺她。

不就是神医门吗,若不是白绮罗的女儿,她白子衿也照样进不去!

“好了。”见白倾卿斗不过白子衿了,白老夫人语气略微不满,老脸上还是带着笑。

“子衿,祖母今日来此是有事找你的,再过不久便是皇后寿诞,加之你父亲身体孱弱,祖母想着你从神医门回来,肯定有带草药的。”

白子衿星眸微垂,粉唇轻勾。原来,是打草药的主意。

皇后寿诞她不清楚,但是白元锦骂她的时候,可是中气十足。若那也叫孱弱的话,世上可没几个康健的人了。

“祖母放心,皇后寿诞我定会出席。”白子衿红唇微掀,清脆的声音溢出,带着淡笑。

“至于父亲的身体孱弱,我看父亲身体很好,是哪个庸医给父亲诊脉的,日后可不要再用了。”

白老夫人脸色难看,她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了,白子衿居然故作不懂!

白子衿是故作不懂,可老夫人能奈她何。让她拿出药来给白元锦,这可真是恶心她。

“白子衿。”白老夫人也不和她啰嗦了,直接冷着脸开口,“你娘嫁进来的时候,陪嫁都是珍惜药材,你不想给就直说,何必绕弯子!”

当初白绮罗的陪嫁,可是堪比各国公主,那段时间白老夫人无比风光。

“原来祖母是想要药材?”白子衿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诧异,“祖母为何不早说,我以为祖母是来提醒我不要错过皇后的寿诞。”

白老夫人一噎,她说得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只见白子衿起身,笑容淡浅:“祖母,你平日对我如此好,我怎么可能不惦记着你。伊人,去将阁楼最左边的人参拿下来。”

“是,小姐。”

见状,白老夫人面露满意,算白子衿识相。转念一想,听说白子衿带了十名弟子回来,肯定有不少药材。

白老夫人老眼里闪过精光,盘算着一定要把这些顶级药材都拿到手。

不一会儿,伊人下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盒子格外精致。

“小姐,拿下来了。”

白子衿将盒子接过,在白老夫人渴望的眼神中打开,只见里面的人参白嫩如玉,泛着一点黄,参须完整,看上去就是上品。

白子衿望着盒子里的白玉参,星眸掠过诡谲的光芒,小巧粉唇扬起淡笑:“祖母,这是千年白玉参,只此一株,是我带给祖母的。”

白子衿话刚落,白老夫人就眼巴巴的把盒子接了过去,如捧珍宝一般:“果然是千年白玉参,和其他人参就是不一样。”

旁边的白倾卿,秀眉却皱了起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白玉参有些眼熟。

白倾卿美目一凝,大概是错觉吧,白子衿从神医门带回来的人参,她怎么可能见过。

“祖母。”白倾卿声如莺歌,眼神盈盈,将激动的白老夫人唤回注意力,她掩唇笑道,“二妹对祖母真是孝顺,让大姐都嫉妒。”

她们来此,可不只是为了一颗白玉参。

白子衿将她的心思收入眼底,明眸闪过诡异,唇角勾起。

白老夫人回神,压下激动的神色,手里却不忘将白玉参给握好,生怕被人拿走了。

对,白子衿既然能拿出千年白玉参,肯定还有其他的。

想到其他宝贝,白老夫人眼里的贪婪更盛,她缓缓道:“子衿啊,你看你大姐这么说,祖母也过意不去,你有没有给你大姐带什么?”

给了白倾卿,还有白家那一大家子,一人一个,就能把白子衿带回来的东西掏完。白老夫人就是这么打算的。

白老夫人的盘算,白子衿又何尝不清楚,她淡笑一声:“祖母,我回来时外公说了,要么带一些普通药材,要么带这根千年白玉参。我现在手里什么药材都没有了。”

白老夫人的脸色不虞,她完全没想到千年白玉参如何珍贵,已经价值万金。她只想到,白子衿真是无用,只带回了一根。

凝着白老夫人的不虞与贪心,白子衿粉唇轻启:“要不,祖母将千年白玉参还我,我回神医门去换?”

话落,白老夫人下意识的抱紧了手里的白玉参:“不用了。”

让白子衿拿回去,说不定就拿不回来了。再者,那些普通药材哪有千年白玉参值钱。

“要不,我将白玉参切成数片,一人一片。”白子衿漫不经心的提议,手朝白玉参伸过去。

白老夫人立刻一躲,躲过了白子衿的手。对上白子衿诧异的目光,白老夫人脸上一烧,干笑道:“千年白玉参如此珍贵,切了就不好了。日后倾卿他们要用,我给他们切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白老夫人可没打算把这白玉参给任何一人用。既然是白子衿孝敬她的,便是她的。

白子衿道:“好,祖母收着吧。”

见白子衿不再提出拿白玉参去换或者切分,白老夫人松了一口气。

白倾卿倾城的精致面庞笑容不变,美目婉转,她挽着白老夫人的手臂:“祖母,我们出来也够久了,月容还在府中等着您教她绣功。”

白老夫人拿到了东西,自然不愿在纱雅院多停留。这院子又热,下人还对没规没矩,她可不愿多留。

“好,我们回去。”白老夫人亲手抱着千年白玉参,朝外面走去。

临走前,还略微不满的开口:“子衿啊,你下次去神医门,得多拿点药材回来,左相府才是你的家。”

白子衿未回话,淡淡一笑,将白老夫人送到门口:“祖母慢走。”

白倾卿将白老夫人扶着,莲步轻移,背影芊倩,倒是绝佳美景。

可惜,撕去美艳的外表,内心丑恶得让人作呕。

黑子不平不满:“小姐,您真的把千年人参给她们啊?”

左相府的一家子,都只会占小姐的便宜。那副得了便宜还不满足的嘴脸,真让人反感。

白子衿精致的小脸懒散,明眸狡黠,粉唇勾起:“我自然不会把千年人参给她们,只是一根萝卜而已,晚上想吃多少炖多少。”

是了,白子衿岂是以德报怨之人,她和左相府的恩恩怨怨,不给他们下毒就不错了,还给他们千年人参。

那支所谓的千年人参,白子衿星眸微凝,说起来,也算是物归原主呢。

“小姐。”黑子呆了,那只是一根萝卜?可他明明看到,是一根完整的白玉参。

伊人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要了解小姐的腹黑,任重道远。”

黑子不知道,伊人和阿落却清楚得很。那根千年白玉参,分明就是一根假货,是之前在济安堂搜出来的。

虽然说是假货,却比真货还真,也不知道是谁做的。独一无二也是真的,整个济安堂中,就这株千年白玉参造假最好。

白子衿当初就是觉得新奇,才顺手带了回来,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若是白老夫人知道,她当宝贝的千年白玉参是周以柔做的假货,不知适合心情。

白子衿眼里闪烁恶趣味的光芒,想想就觉得有趣呢。

……

左相府

白老夫人正把假货白玉参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然后郑重的吩咐赵嬷嬷:“记得把它看好,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

“老奴知道了。”赵嬷嬷低着头。

白老夫人再三确认不会被偷后,才心满意足的出了内室。

白老夫人满足,有人则不满足。

“什么都没有?”周以柔寒着一张脸,“老夫人也没说什么?”

白倾卿坐于古筝面前,轻弹着,声音温婉:“你希望她说什么?”

老夫人那个人,从来都自私自利得很。她要的东西到手了,又怎会顾及旁人。

周以柔脸色阴寒,低咒一声:“这个老不死的,明面上那么疼你,却连一支白玉参都舍不得给你。”

对比之下,白傲随手就给了白子衿一根白玉参,这差别实在是太大。

若是白老夫人愿意让白子衿白玉参回去换,每个人也能得到点好处,她却私吞了。

“姨娘不必动怒。”白倾卿浅浅一笑,美目之间尽是让男子看了动心的柔情蜜意,音似黄莺,“祖母在上,倾卿应当以她为主。一支白玉参而已,我们无病无灾,拿来也无用,不如在祖母面前博个好形象。”

说是这么说,可周以柔胸口就是有一团郁气散不开。

最近白元锦不得势,周以柔心情也不好。本以为能在白子衿身上取到点好处,却是一场空。

“姨娘知道了,是姨娘看不长远。”周以柔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怜儿端着一盅进来:“小姐,莲子百合汤煮好了。”

白倾卿停下抚琴,美目看向周以柔,缓缓道:“姨娘,父亲近日劳碌,女儿为他煮了汤,姨娘端过去吧。”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64章:左相命危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仆人跑向左相府,嘴里大喊。

“周姨娘,老夫人,不好了!”

周姨娘等人正在白老夫人请安,闻言都看向仆人。

白老夫人看向来人,不悦呵斥:“一大早的,说什么不好了,有什么事?”

仆人喘着粗气,手指向外面:“相爷,相爷在下朝回来的路上突然晕倒了!”

闻言,所有人都惊站了起来,白老夫人手里的佛珠都掉到了地上,脸色大变。

“什么?”

与此同时,白子衿刚起床,阿落替她绾着青丝,伊人就兴奋的从外面跑进来。

“小姐,好消息啊!”

白子衿看她一脸兴奋:“什么事情,让你高兴成这样子?”

伊人指着外面,激动不言而喻:“白元锦那个老王八羔子,在路上晕倒了,现在左相府忙成了一团。”

白子衿挑眉,昨日白老夫人刚说白元锦孱弱,今日白元锦就晕倒了。

真是巧得不行呢。

“这点小事,你不用这么兴奋。”白子衿淡淡勾唇,“等他什么时候死了,你再来和我说。”

就是一个晕倒,又不是挂了,似乎没什么让她激动的。

伊人点头,不过她还是想想就兴奋啊。

比起这边的淡定,左相府可是忙成了一团。不过,这次却没有任何一个御医来。

宣帝有意疏离白元锦,怕是连白元锦晕倒都不知道,又怎会派御医过来。

白元锦躺在床上,呼吸微弱,正有一个大夫在把脉。不一会儿,大夫站了起来。

“大夫,怎么样了?”周以柔赶忙问。

大夫一脸惭愧:“老夫惭愧,诊不出左相所得何病。”

这句话已经不是第一个大夫讲了,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白元锦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别说大夫诊不出来,就连周以柔也不明白。相爷身体一直很好,怎会突然晕倒。

忽然,周姨娘脑海灵光乍闪:“会不会是中毒了?”

没错,除了中毒就没有其他解释了。

大夫摇头:“不是,左相的脉象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不是中毒,那白元锦到底是怎么晕倒的。

白老夫人被白倾卿扶着,站在床边,眼泪不停的掉:“我的儿啊,你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你快起来。”

白倾卿在旁边低声安慰,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大夫见状,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老夫人,神医门的神医暂住城东客栈,你们不如去请他们,肯定能解相爷的脉象。”

说完,一众大夫无奈的摇摇头,纷纷告辞。白元锦的屋内,几乎全部都是女子,妾室们怕白元锦就这么死了,纷纷哭着,一时间像是哭丧一般。

“哭什么哭?”白老夫人突然恶狠狠的开口,“元锦还没死呢,你们哭丧吗?”浑然忘记了最先开始哭的是她。

妾室们心中不满,却不敢说出来。停下哭声,无声抽泣着。

周以柔看得无比心烦,她坐到旁边,担忧的望着白元锦。

过了一会儿,周以柔抬头看向白倾卿,缓缓道:“大小姐,让人去城东请神医。”

哪怕千不愿万不愿,周以柔此刻都得放下对白绮罗和神医门的芥蒂,让白倾卿去请人。

先把白元锦救回来再说!

若是白元锦出事了,那她们所有人就都完了。

“我这就去。”白倾卿秀眉一拧,看向白老夫人,“祖母,神医门的规矩是十万两黄金一条命,银货两讫。”

左相府是拿得出十万两黄金的,只是这钱都被攥在老夫人手里。

闻言,本应第一时间让白倾卿去请人的白老夫人,竟然有一瞬间的犹豫和肉疼。

不过,好在老夫人还明白儿子和十万两黄金谁更重要:“倾卿,你先去把人请过来,我让人去钱庄取钱。”

白倾卿让人去了,不多时人就回来了。

老夫人和周以柔眼里都闪过惊喜,这么快就回来了?

下人回来了,身后却没跟着任何人。

“人呢?”老夫人厉声问。

下人苦着脸:“老夫人,他们说,宁愿救一条狗,都不救相爷。”

周以柔咬牙,果然,他们放低姿态,神医门还是不愿救人。

白老夫人气急败坏,目龇欲裂:“他们竟然说元锦不如狗?!”

见白老夫人如此恐怖的模样,下人头一缩,不敢说话了。

“该死!该死!”白老夫人愤怒不已,不停用手杖打着地上。

眼看白老夫人又要喘不过气了,众人连忙帮她顺气,并且不走心的安慰。

“祖母,别气坏身子。”

“老夫人,别生气。”

白老夫人好不容易顺过气了,看着床上躺着的儿子,怒扫一眼人群:“白子衿呢!把白子衿给我叫来!快!”

下人立刻去纱雅院找白子衿,得到的回答是白子衿去鬼王府了,并且要晚上才回来,气得白老夫人差点没将手杖敲断。

白子衿自然不会留在纱雅院,白元锦出事,不管真假左相府都会找她,她可没帮左相府救人的打算。

至于白元锦,若是真死了,白子衿只能送他一句短命鬼。

此刻,白子衿正叉腰,和凤惊冥对持着。望着邪魅俊美的男人,她缓缓掀唇:“为什么?”

为什么不愿治腿。

“你嫌弃我吗?”凤惊冥俊容邪肆,菱形薄唇性感。

白子衿淡淡看了一眼他的腿:“我不想嫁给一个残疾人。”

今日,她带了白岳上门给凤惊冥治腿,凤惊冥的答案却是出乎意料。

他不愿。

旁边的白岳冷冷看了一眼凤惊冥,若不是答应了小姐,他还真不想帮凤惊冥诊治,最好永远是个瘸子。

“小小姐,他不愿就让他残着好了。”

凤惊冥桃花眼凝视着白子衿,她淡漠中的微怒,让他眼里深处掠过一抹幽深。

良久,凤惊冥忽的一笑,薄唇勾起邪肆的弧度:“本王治。”

治了,她便嫁是吗。

白子衿眼里的微怒褪去,看向白岳:“麻烦白岳师兄了。”

白岳在凤惊冥手腕处搭上一方绢布,才将手指放上去,似是嫌弃凤惊冥一般。

霎那后,白岳将手收回来,淡漠道:“此乃胎毒,毒入骨髓,无治。”

白子衿眼眸微闪,果然如此,和她猜想得不错。

听着白岳的诊断,凤惊冥神色依旧邪肆,白岳的话在他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早知的答案,何必起波澜。

倒是,凤惊冥薄唇勾起恶劣的弧度,低磁的声音溢出:“神医门的人,真是无能呢。”

白岳冷看他一眼:“白岳无能,鬼王莫牵连神医门。”

白岳没说的是,凤惊冥的毒,门主或赢若风应该能解开。

不过,他们是绝对不会帮凤惊冥解毒的,说和不说无差。

“多谢白岳师兄了,师兄回客栈吧。”白子衿对白岳浅浅一笑。

白岳也不愿留在鬼王府,便离开了。

目送白岳离开,白子衿的目光落到凤惊冥身上,他的平静,让她心疼。

他是不愿让她听到那个答案,所以选择不治吗。

“凤惊冥。”白子衿忽然喊了他的名字,带着浅笑安然。

凤惊冥抬眸,慵懒的望着她,眼底却有着柔情。

白子衿一字一句的开口,敲入凤惊冥的心扉。

“你记住,我白子衿的夫君,必定是能和我站在一起的。”

凤惊冥桃花眼一凝,似有微苦从他眼底掠过。白子衿一边说着,一边已经靠近了他。

精致的娇容在眼前,小巧的樱唇轻启:“凤惊冥,相信我。”

白子衿的语气平淡,却坚定,让人升出一股信任。

她定会,让他站起来。

凤惊冥望着她已经初显绝色的笑脸,薄唇勾起:“好。”

得到他的答案,白子衿展颜一笑,笑容明媚。凤惊冥眼色一深,似乎心里有什么被驱散了。

“凤惊冥,我给你一个时辰,将接下来五天的事情全部交代好。”白子衿道。

同时,白子衿走向伊人阿落,同样和她们吩咐这五天的事情。

这五日,就说她和凤惊冥出去游玩了。白子衿还安排了马车,已经有易容成他们的人,代替他们出城了。

凤惊冥望着严肃的她,薄唇勾起邪肆的弧度,桃花眼里是邪魅笑意。

交代完一切后,白子衿看向凤惊冥:“凤惊冥,你这鬼王府,应当是有暗门的吧。”

偌大的鬼王府,自然是有暗门和暗道的。

在凤惊冥轻轻颔首后,白子衿的笑容更美:“我需要一间暗房,五天内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白阎认真皱眉:“王妃,就这样吗?”

虽然白阎不信凤惊冥的腿无救了,可王妃要的东西,未免太简单了,什么都不用准备吗。

“是。”白子衿点头。

自然不是什么都不用准备,那些需要的东西,她全部都准备好了。

只是,这些不能让白阎知道。

白阎依旧皱眉,事关王爷的腿,这。

“白阎。”凤惊冥薄唇冷掀,“她的话,就当本王的话。”

白阎肃色:“是,王爷!”

凤惊冥偏头看向白子衿,俊容邪魅:“和我来。”

白子衿跟过去。

白阎望着他们去的方向,心下复杂。王爷带王妃去那个地方,是真的认准了王妃吗。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65章:治疗开始

刚进了暗室,一块布就从身后捂上了他的口鼻,迷药味扑鼻而来。

凤惊冥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幽深光芒,并未反抗,反而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任凭自己晕过去。

哪怕是被迷晕的凤惊冥,姿态依旧慵懒邪魅,似高贵的邪神一般。

身后,白子衿将布扔到地上,明眸凝视着晕过去的凤惊冥,姣好的小脸略微复杂:“抱歉,暂时还不能让你知道。”

白子衿从空间将折叠手术台抬出,以及工具和药物。在把一切都准备好后,她换上了白大褂,双手戴上手套,平淡的脸上变成了严谨和神圣。

不过,把凤惊冥抬到手术台上,还是费了一些劲。

凤惊冥平坦在手术台上,白子衿凝视着他,抽出了一针麻醉针,缓缓注入他的身体。

再然后,白子衿将凤惊冥的长袍掀开,小刀锋利一切,大腿以下的亵裤被直接切断,露出他的双腿。

在看到膝盖时,白子衿瞳孔一缩,握住小刀的手都紧了些。

怎么会……

……

外面

“白阎大人,左相府的人又来了。”

白阎面无表情的看向阿落,阿落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左相府是人,与她们纱雅院可没关系。

“再来,直接打杀。”白阎冷道。

“是。”

外面等候的左相府下人听到这句话时,下意识颤栗,而后欲哭无泪。

他们今日已经来了三次,都是为了相爷,咬着牙过来的。

“现在怎么办?”

“回去告诉老夫人。”

白老夫人知道这句回答后,差点没气吐血。再怎么说,白子衿也是左相府的嫡女,凤惊冥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与此同时,伊人上门。

伊人扫了一圈屋内眼睛红肿,捏着手绢哭涕的女人们一眼,对白老夫人开口:“老夫人,我们小姐几个时辰前与鬼王殿下出去游玩了,至少五天才会回来,你不用再来找人了。”

“与其不停找我们小姐,伊人劝您不如去国寺祈祷一下,说不定佛祖开眼,能救左相。”

说完,不顾白老夫人那欲杀人的眼神,伊人直接转身出去。

刚走出门口两步,就听到后面屋内传来的惊呼声,夹杂着焦急。

“老夫人,老夫人!”

“老夫人,您别晕啊。”

“快,找大夫。”

伊人眼里含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走出左相府,忽然伊人停了下来。伊人拧眉看向四周,是她的错觉么,她总觉得有股异香飘过。

伊人朝右相府走去,打算把白子衿游玩的消息告诉秦瑶。

走到热闹的大街上,伊人忽然驻足,看向路边一个屋檐下。

那里有一个碧衫女子,眉眼娇俏,手里拿着一幅画正拦着路人问:“大哥,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路人看了一眼:“没有。”

“大姐,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伊人望了一眼画中的人,身子一震,带着一丝无语朝碧衫女子走了过去。

于雨正问累了,打算蹲在屋檐下歇会,一道阴影笼罩了她。抬头一看,是一个女子,目光望向她手里的画。

于雨把画一扬,笑颜展开:“姑娘,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画中的女人一袭蓝衫,意境极美,不过五官却被画得十分粗糙,整个一大饼脸,和衣服部分的画工明显是两个人。

伊人不答反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于雨眼里闪过惊喜,问什么关系,是不是代表她见过?

于雨精神一振,连忙站起来:“我是她朋友,第一次来帝都找她,不知道她住哪里。”

于雨觉得,要让人告诉她,肯定要先表现出和白子衿熟识。

伊人却有些发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小姐的朋友她全知道,眼前这人她完全没见过,也没听小姐提起有人要来找她。

见伊人要走,于雨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唉,你别走啊,你能不能告诉我?”

天知道,于雨拿着这副画问了一天,没有一个人认识上面的人,伊人是第一个表现出认识的人。

“放开。”伊人望着被抓住的手,冷呵。

“不放。”于雨像是笃定她知道一样,死死抓住她的手,颇为无赖,“你不和我说,我就不放。”

伊人用出武功,手肘屈起一撞,想撞开于雨的手。谁料,于雨竟然像泥鳅一样躲过,抓住她的手没有松开丝毫。

伊人眼神微变,反脚一踢,同时没被抓住的手捏成拳状向于雨攻击而去。于雨也不示弱,两人就在大街上交起手来。

两人一边打,于雨一边惊呼:“你的武功好高,是不是我打赢你了,你就可以告诉我画上人的下落?”

伊人一掌将于雨打退两步,同时横腿在地上一扫:“是。”

于雨的眼睛一亮,格外兴奋。果然江湖上高手多,她以前还从没碰上过对手。

因为伊人这句话,两人的攻击愈来愈凌厉,甚至是招招伤人。

于雨将伊人逼到墙上,美目里的兴奋带着凌厉,长腿一抬,试图压制住伊人。

伊人却双手一挡,同时借力踩在墙上,然后整个人翻身一跃,跃到于雨后面。于雨也不甘示弱,反身就是一个手刀。

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怎么也打不出输赢。

“停停停,我不打了。”于雨收住攻击,同时大声叫停。

伊人也收手,她还得去右相府找秦小姐,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于雨舔着脸,笑音动人:“你看我们也打不出胜负,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不如你把画上人的消息告诉我。”

武林中人,向来对会武之人有一份欣赏,尤其是交过手的。

“你找她做什么?”伊人见于雨笑容大绽,补上一句,“别说你是她朋友,她没你这号朋友。”

于雨的笑容一僵,随后露出被识破的讪笑:“那个,我觉得我们是朋友。我找她是为了要回我的马,白色的马。”

之前白子衿留下一句话,于雨就被白岳等人强绑在马上,要送回余城。

于雨瘪了瘪嘴,还好她机智过人中途想了办法,否则现在肯定被送回余城禁足了。

惩恶扬善的事还没做到,侠女也还没当成。那条官道是直到帝都的,于雨就判断白子衿是帝都人,直接跟了过来。

当然,于雨对白子衿还是有一些埋怨的。她那么为白子衿着想,白子衿却无良的出卖她,甚至想把她送回余城。

“你找她,是为了要回你的马和一个说法?”伊人听完事情后,眼神微怪。

没想到小姐在路上,是这么坑人的。

“对。”于雨点点头,语气不平,“她太过分了,同是天涯偷跑人,她不想被抓到,却要把我送回余城,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对于差点被送回余城这件事,于雨是耿耿于怀的。

伊人瞥了一眼于雨手里的话:“你这画是找谁画的?”

不怪帝都没人认出来,画成这个样子,于雨就是再问一个月估计也问不出答案来。

若不是伊人熟悉白子衿,以及这熟悉的衣着,伊人也未必能认出来。

“这个。”提到画,于雨面露尴尬,“这个是我找画师画的,不过画到一半发现钱不够,头是我自己画的。”

为了画这副画,于雨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还差点睡了街头。

伊人一脸黑线,原来是这样,难怪画风相差这么的……大。

“这是小事,不要管它。”于雨把画叠起来,尴尬的咳了咳,转移话题,“那个,她到底是谁?”

伊人看了于雨一眼,开口:“她是我家小姐,白子衿。”

于雨葡萄般水灵的眼睛瞪大:“原来她是你家小姐,难怪你能认得出来。”

伊人翻了个白眼,她认出来得亏那个画师,把其他地方画得惟妙惟肖。

“白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名字真好听。”于雨吟了一句,而后又笑颜满脸的对伊人道,“我叫于雨,是余城城主的女儿,这是我第一次出来闯荡江湖。”

一两句话,把家底全部给交代了,甚至连偷跑出来都说了。

“你的马在府里,我带你去。”伊人看了她一眼,“我会给你一千两银子,你回去吧。”

于雨瞪大眼睛:“不是,你们主仆怎么都这样,白子衿要把我送回去,你也要把我赶回去,我跑出来容易吗。”

伊人没回答她,直接朝纱雅院走去,小姐的做法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种单纯心大的人,还是在家里待着比较安全。至于闯荡江湖,别说闯荡了,要是碰上个心眼坏的人,能被直接绑架。

“唉,你说话啊,你们两个怎么都这样。”

伊人将于雨带回纱雅院,于雨看着这个虽小却精致的院子目露异彩,连连惊叹。

“南唐的彩釉,沅江的木谭……都是惜品啊。”

“哇,爹爹一直找不到的远周朱雀雕,原来在这里。”

这个院子都是凤惊冥差人布置的,里面的东西自然都是珍品。

伊人无视于雨的惊呼声,对黑子道:“黑子,你去把后面那匹白马牵出来,顺便再拿一千两银票。”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66章:赢若风再现

马很快被牵了出来,于雨一看到白马,一把就抱住了马头:“小白,我终于找到你了。”

白马温顺的任她摸来摸去,同时一叠银票被放到于雨面前。

“于小姐,这是我代小姐向你道歉的银票,你拿着回余城吧。”

小姐在给鬼王解毒,伊人实在没有心思招待于雨。

“我不要。”于雨放开马头,“我要找白子衿,她不是你家小姐吗,人呢?”

于雨水汪汪的眼里闪过狡黠,这几天她已经知道了在外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个认识的白子衿,她才不走。

而且,她作为苍玄人,还从来没有来过天合帝都呢。

“小姐外出游玩了,五天才会回来。”

于雨听到这话,不仅不失望,反而神采奕奕:“那我就在这里等她好了,五天而已,很快的。”

正好这几天,她可以游玩一下帝都。

“我还从没来过天合,你们能不能带我去玩玩?听说天合的国寺很出名。”

伊人把银票收回来,瞥了一眼激动的于雨:“你有银票吗?”

一句话,让原本正兴奋的叽叽喳喳讲话的于雨瞬间住嘴。

这盆凉水泼得,很是时候。

于雨犹豫了一会儿:“那个,我可以先和你们借,日后我会双倍还你们的。”

等她闯荡完了,一定会回余城拿银票还给伊人她们的。

伊人直接拒绝:“我们不借。”

她可没有打算带着于雨逛帝都的打算。

“为什么?”于雨急了,“我双倍还给你们,你们不亏的。”

伊人把手里的银票交给姜老:“姜老,于小姐就麻烦你了,我先去右相府。”

姜老笑着点头:“你去吧。”

于雨望着伊人的背影大叫:“喂,你,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啊。”

伊人用了轻功,很快就消失在纱雅院,于雨只能眼睁睁看着伊人把自己丢下。

于雨拍着马头,看向一脸笑容的姜老:“那个,您叫姜老是吧?我能不能留下来?”

不出去逛也可以,让她留下来就好,反正她要等到白子衿回来。

姜老点头,笑容高深莫测:“自然可以,不过于小姐得保护自己的安全。”

于雨诧异,这里难道不安全吗,为什么她要保护自己的安全。

入夜,于雨便明白了姜老那高深莫测的笑容是怎么回事了。

不停有黑衣杀手攻击这里——在她酣睡的时候。

第二日,于雨顶着一双黑眼圈走到伊人面前:“伊人。”

伊人看了她一眼:“于小姐,是想离开了吗?”

或许是因为小姐没救白元锦,左相府有些恼羞成怒一般,竟买了杀手想屠杀纱雅院。

可惜,那杀手组织不太能保密,黑煞第一时间就接到消息,提醒他们注意。

当然,这其中似乎还有听说白子衿离开,想杀了他们让白子衿后悔的公主府的人。

“不是。”于雨摇头,眼里竟是掩盖不住的兴奋,她激动得双手握拳,“原来这就是江湖吗,太刺激了!今晚还会不会有杀手?”

从前,因为余城城主对她保护得太好,就算偶尔碰到杀手,也根本不用她出手。

昨晚可以说是于雨第一次和杀手交手!

伊人难得的无语,她原本以为于雨会知难而退,明白世人险恶,谁料竟反让她如此激动。

“会。”按道理来说,今晚应该还会有杀手。

“真的吗?”于雨眼里满满是期待,她就差兴奋得跳起来了,“全部让我来!我能杀了他们所有人!”

说实话,伊人实在不知道于雨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第一次杀人的人,不应该会恐惧吗,再怎样也会有一点害怕颤栗吧。

而于雨呢,完全没有,她见到血像见到水一般。

伊人觉得,她有必要提前说一下安危问题:“于小姐,我觉得你……”

“砰。”

门被掀开,打断了伊人的话。

伊人和于雨同时向外看去,入眼是先是玄衣青衫,再往上是菲薄樱唇,孤月般的眸子里一片清冷,分明的线条勾勒出一张清淡无欲的孤冷面庞。

赢若风往里走来,走出的步伐都是冷清孤傲的,清漠眼里如深海一般一望无垠。

于雨双眼睁大,眼里满满是惊艳。这这这,这男子未免太英俊了。

伊人却警惕看着来人:“赢公子。”

“伊人。”于雨终于回神,眼里依旧惊艳,“他是谁啊?你认识吧。”

赢若风已经走到伊人面前,俊容冷漠,菲薄樱唇轻启,溢出两个冷傲字节:“她呢?”

“小姐不在。”伊人低垂眼眸,绝对不能让赢若风再次带走小姐,更不能让他知道小姐在给鬼王解毒。

思绪电光火石的闪烁,伊人抬眸,看着赢若风:“赢公子,小姐和鬼王殿下出去游玩了,五天后才会回来。”

把赢若风引出帝都,是最好的。

赢若风声音清冷:“她在鬼王府可对?”

伊人惊得抬头,压下惊动的内心,神色不变的开口:“赢公子,您耳朵是有问题吗?”

赢若风神色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丹凤眼里一片清冷,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转身就走。

她,就在鬼王府。

伊人神色不变,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门外,白岳十人分成两排对站,看到赢若风出来尊敬喊道:“大师兄。”

“回客栈。”赢若风樱唇吐出清冷三字,眼波平静一片,看不出什么,深处却有冷意闪过。

却不知道,这冷意是为白子衿逃走,还是因其他的。

他不过下峰采了药,她就逃走了,真快。

伊人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眼里终于有些复杂了,脸色几变之后,她向空中一喊:“黑煞!”

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黑煞大人不在。”

于雨被吓了一跳,高手啊,她完全没感觉到这人的存在,连内息都没感觉到。

“你去告诉黑煞,说赢若风来了,并且知道了小姐。”

黑衣人点点头,消失在院子里。

伊人深拧着眉头,她总觉得,这次不会太顺利。

于雨呆了一阵后,准备问伊人一些话,却发现伊人早已走了。

“赢若风,鬼王府,听起来都很耳熟。”于雨兀自呢喃,可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谁。

刹那之后,于雨突然抬头:“等等!我想起来了!天合那个虐杀成性的鬼王!”

说着,于雨忽然觉得有许多道不善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让她背后起了凉意。

“于小姐。”姜老不知何时出现,笑容满面,“您还有机会离开。”

于雨吞了一口口水,逞强道:“我,我为什么要离开?不就是鬼王吗,我又,又没做什么。”

虽是这么说,于雨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鬼王那么残暴无理,看人不顺眼就虐杀,哪里会管她有没有做什么。

姜老笑着转身,回灶房准备晚膳了。

于雨留在原地,颇有些欲哭无泪的低下头。

黑子正在逗大白,回头见状,不忍的开口:“于小姐,其实……”

于雨却突然抬头,眼里的恐惧早已消散,还隐隐有些兴奋:“鬼王唉,要是能从鬼王手下活下来,爹爹一定不会再阻拦我闯荡江湖了。”

刚想说鬼王殿下不是那么可怕的黑子一脸……无语。

……

客栈。

一个弟子试探问道:“大师兄,不去找小小姐吗?”

大师兄向来言简速度,就这么回客栈,不是大师兄的风格。

“你有把握,在凤惊冥的眼下把人带走?”赢若风掀唇,语气冷淡。

上次得手,是因她没有防备,他们准备也周全。这次,凤惊冥就不会再轻易放任他们得手。

弟子虽知道他们要从鬼王手里把白子衿带走不容易,可……

“没有,但是大师兄,难道我们就这么回去?”

这也太有辱他们神医门了。

赢若风眼神孤冷,俊容冷傲,菲薄的樱唇吐出清冷的字眼:“秦瑶中蛊,她受伤了?”

话题突然一转,弟子们有些愣住。

稳重的白岳开口:“是,小小姐受伤了,挺严重的,不过已经用连心草祛除了。”

在替秦瑶医治后,白岳第一时间将蛊虫的事写信回了神医门。

赢若风狭长的眼眸微睨,清冷的眼里难得有光芒闪过。他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大街,神色俊冷,眼神孤冷。

“大师兄,小小姐答应了我六日后会回去,我们没必要和鬼王硬碰硬。”白岳道。

赢若风清冷开口:“她应了,凤惊冥没应。”

凤惊冥要阻拦白子衿,有的是办法。就算白子衿答应他们了,也无济于事。

白岳一噎,这……

“蛊族的人查到了吗?”赢若风启唇,樱唇溢出孤清冷傲的字眼,神色淡漠。

提起蛊族,白岳的神色严肃起来了:“暂时没有查到,秦瑶是在水里中蛊,但她身上的蛊虫是之前就有的,想必是精心策划的。”

那蛊虫一旦落水,就会显现,至宿主昏迷。

赢若风孤冷的俊容平静一片,樱唇抿起一条冷傲的弧度,丹凤眼清冷一片,听着白岳的话。

白岳皱着眉:“大师兄,苗疆蛊族已经百余年没现身了,现在突然出现在天合给秦瑶下蛊,该不会是为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67章:萝卜和白玉参

一转眼过去三天,左相昏迷不醒的事也传遍了整个帝都,左相府重金求医,不少大夫大胆自荐,却都狼狈出来。

宣帝象征性的派了两个御医,也都无果,左相府这几天可谓是阴云密布。

白老夫人和周以柔每天除了忧心,剩余的就是咒骂白子衿。要不是白子衿是白家女儿,白老夫人都能直接咒骂到祖宗十八代。

“该死的,那些贱仆还没死?”白老夫人脸色铁青,因着白元锦的事气色极差,咒骂起人来却格外有劲儿。

“老夫人,没有。”周以柔在旁边,一脸温柔夹杂着无奈,似是不赞同老夫人这么做一般。

若不是知道她也买通了杀手,甚至比老夫人还要多,还真能被周以柔给骗过去。

“连主子都看不住,留着何用!”白老夫人咬牙,“再去给我买杀手,把他们全部给我杀了。”

她要杀了纱雅院这些人,给白子衿一个警告!

可以说,一向抠门的白老夫人,在买凶杀白子衿这方面,可是无比的大方。

不过,白老夫人并不知道,她让周以柔去买杀手的钱都被私吞了下来,买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杀手。

周以柔垂眸,眼里闪过精光:“好。”

借白子衿的福,她能从白老夫人这里私吞钱。

白老夫人又骂了白子衿几句,口干了才停了下来。周以柔在旁边给她倒茶,一边徐徐道:“老夫人,我听倾卿说,你从二小姐那里得到一支千年白玉参。”

白老夫人握住茶杯,有些警惕:“怎么了?”

周以柔暗咒一声死老太婆,脸上却是一片担忧:“老夫人,相爷他如今昏迷不醒,我很担心。我想,用千年白玉参给相爷含着,说不定相爷能醒。”

这死老太婆,相爷都昏迷三天了,她居然不把白玉参拿出来。

提到白元锦,白老夫人的警惕变成犹豫:“御医不是说了,元锦只是昏迷不醒吗,等过几日白子衿回来了,让她带神医门的人过来不就好。”

刚到手的千年白玉参,白老夫人还没捂热就让她拿出去,她自然是舍不得的。

周以柔在心里冷笑一声,且不说白子衿会不会回来,就算她回来了,也不一定会救相爷。

“老夫人,相爷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周以柔劝道,“外面都在传相爷已经没救了,还有一向和相爷有仇的右相府,肯定会借此机会落井下石,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您就把千年白玉参拿出来吧。”

“谁说元锦没救了?”白老夫人闻言,怒不可遏,“造谣!都是造谣!”

周以柔温顺的站在旁边,就算是造谣,相爷昏迷的事也是事实。

白老夫人气得怒发冲冠,不停的拍着桌子。在她气过了之后,慢慢的平复下来。

白老夫人余光扫了一眼担忧的周以柔,又思及方才周以柔的话,老眼里闪过一抹肉痛,她一咬牙:“赵嬷嬷,去把千年白玉参取出来。”

周以柔立在旁边,不可见的角度她扬起一抹得逞的笑。

就算千年白玉参对相爷无用,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白老夫人得到。

“是,老夫人。”

很开,赵嬷嬷就将白玉参取过来了。看着那精致的锦盒,白老夫人脸上的不舍肉痛清晰可见。

周以柔微微皱眉,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这盒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周姨娘。”白老夫人没好气的喊了一句,“白玉参我已经拿出来了,快拿去给元锦服用。”

白老夫人怕再晚,她就愈发的心痛。

“是。”周以柔接过白玉参,她让人去取的刀子也拿来了。

盒子一打开,看到里面的白玉参后,周以柔的脸色瞬间僵硬,动作顿住。

白老夫人被逼拿出千年白玉参,心情本就不好,见周以柔这副样子,立刻呵斥:“你看什么看,还不快切出一片来给元锦含着去。”

剩下的,她可还要好好收着。

周以柔收起脸上的僵硬:“是,我现在就切。”

周以柔低头切着白玉参,眼里却是恨意满满。

这个该死的白子衿,从她手里拿走了济安堂不说,竟然还把这假的白玉参给老夫人。

偏偏,假是自己造的。如果把实情告诉了老夫人,白子衿大可以不知道为由,她反而会被骂得更惨。

甚至,以白老夫人睚眦小气的性子,一定会让她找一支来赔给她。

白老夫人在旁边惊呼:“你小心点!”

周以柔一看,因她的走神,不小心将人参的芦头给切成了两半。

“你给我小心点,这点事都做不好,将来还怎么当主母!”白老夫人无比心疼,嘴上的怒喝不断。

“老夫人,我知道了。”周以柔脸上服从,心里的怨念更深。

这个死老太婆还敢威胁她,这些年这死老太婆可没少吃好东西,居然连这支白玉参是假的都认不出,还当宝一样捧着。

要不是怕被牵连,周以柔很想把手里的白玉参直接扔到地上,踩几脚泄愤。

参片刚被切下来,白老夫人就在旁边急切指挥赵嬷嬷:“赶快把人参装起来,别把药气泄了。”

“老夫人,我先去相爷房里了。”周以柔道。

“我同你一起去。”这边刚指挥完赵嬷嬷,白老夫人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周以柔本打算出门就将参片扔掉,毕竟含个萝卜片有什么用!

不仅没有用,说不定还会让白元锦的病更烈。

可现在老夫人要一起同行,她连狸猫换太子都机会都没有。亲手把参片放进白元锦嘴里,周以柔的心里无比憋屈。

白老夫人眼巴巴的看着,希望参片能起到什么效果。

“老夫人,周姨娘,六皇子的人来了。”下人禀告。

周以柔和白老夫人对视一眼,左相府现在这个样子,六皇子来干什么?

“让他进来。”白老夫人道。

一个男子被领了进来,他低着头先给两人问了好。白老夫人是诰命,安然接受,周以柔可就不敢了。

“不必多礼,还请上座。”

男子却摇头:“多谢姨娘盛情,小的此次是奉命来传达六皇子的话。”

周以柔眼里闪过厉色,六皇子在这个节骨眼上门,难不成是想让她们做什么。

白老夫人开口:“六皇子带了什么话?”

左相府和六皇子素来没什么交集,六皇子突然让人上门,白老夫人心里是警惕的。

但愿,六皇子不是来捣乱的。

“六皇子说,他有办法让白相转醒。”

白老夫人还算镇定,可眼里一闪而过的欣喜被男子捕捉到了。

白老夫人看了一眼男子:“非是老妇不相信六皇子,这些天有太多人说能让元锦转醒,可到头来,没一个人做到。六皇子的办法,你可知道?”

若是六皇子的办法离谱,是让她们去找神医门这种,白老夫人就可以婉转拒绝了。

男子似乎知道白老夫人的心里所想,笑了笑:“六皇子的门客中有一位是来自异域,他说左相昏迷一事,只需要长女的血加上他特制的药散即可,就可让左相转醒。”

周以柔在旁边听得大惊,相爷的长女,那不是倾卿吗!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不行。”周以柔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句话。

白老夫人还在旁边沉思,被她突然这句话给吓到,她瞪了周以柔一眼:“叫什么叫,想吓死谁?”

周以柔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端起笑容,语气却还是有些急的:“老夫人,是以柔失态了。”

说完后,周以柔眼神发沉的看了一眼男子:“不知六皇子的门客是谁,我们对六皇子是相信的,只是我们从未听过这种法子,相爷的安危不是能开玩笑的。”

白老夫人虽不满周以柔的态度,却也觉得周以柔的话没错。

六皇子突然上门,又突然说有一个异域的门客,没有任何证据,让她们怎么平白相信。

“以柔的话虽然不中听,不过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白老夫人缓缓开口,“老妇就元锦这一个儿子,偌大的左相府也都靠他一个人撑着,我们不能冒险。”

对于这个碰壁,男子似乎早已料到,依旧是笑着,吐出了一句话。

“如果,是救过三小姐的莲姬姑娘呢?”

周以柔再也坐不住了:“什么?!”

周以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谓十分精彩。

对于莲姬,她是感激又嫉妒的,感激莲姬救了白月容,又嫉妒莲姬她的妩媚和美。

而现在,愤怒都大过了这一切。那个女人居然要对付她的女儿!

是的,在周以柔心里,完全不觉得这件事可取。她觉得,这都是莲姬要对付白倾卿。

“周姨娘何必如此动怒,不过是一点血而已,不会怎样的。”

只是一点血,能换来白元锦的苏醒,让他们不用去求白子衿,多么换算的交易。

周以柔憋屈,可,可莲姬那个女人如此诡异,保不住就会用这血干什么。

“好了,注意你的仪态。”白老夫人缓缓开口,看向男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明显,白老夫人这是心动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68章:解毒成功??

“老夫人,这未免太荒谬了,妾身从没听过这等荒谬的办法。”周以柔极力想阻止。

白老夫人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左相府把白倾卿养大,一点血都不能取了吗。

“老夫人,周姨娘,若是需要可以找六皇子殿下,小的先走了。”男子说完就离去。

周以柔被瞪得心乱,只能将愤怒发泄在男子身上,她也恶狠狠的瞪了男子的背影一眼。

外面,一抹倩影聘婷而来,那优美袅娜的姿态,绝色的小脸以及温婉的笑容,正是闻声赶来的白倾卿。

白倾卿与男子擦身而过,巧慧的目光扫过男子,美目的温柔之色深了深。

“祖母,周姨娘,不必为了倾卿吵架。”白倾卿声如黄鹂一般,夹杂着温娴,听得人心头舒服。

见白倾卿来了,白老夫人难看的脸色缓了些,周以柔则漫上深深担忧。

白倾卿轻轻一扫,温柔的美目给周以柔一个安慰的眼神。接着,她檀口轻启,尽是善解人意:“祖母,我方才已经听到了消息。只要能让父亲苏醒,倾卿愿意献血。”

周以柔神色一变,忍不住想开口,却被白老夫人的笑声打断:“好,好,果然不愧是祖母的孙女,就是懂事。”

白倾卿愿意主动献血,可把白老夫人高兴坏了,对白倾卿各种夸奖。

“倾卿,你放心,只是一点血而已。祖母会让人去准备燕窝和补品,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白倾卿噙着美婉的浅笑,柔情似水的点头。

“能为父亲尽一份力,是倾卿的荣幸。”

……

“白阎,王爷和王妃还没出来吗?”黑煞望了一眼暗室的方向,有些担忧。

已经是第三天了,白子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偏偏,白子衿之前吩咐了他们,绝不可进去打扰。

白阎:“没有。”

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黑煞耳旁说了几句话又消失。

黑煞皱眉:“白阎,赢若风去纱雅院找人了。”

若是白岳等人他们并不放在眼里,可赢若风不一样。上次,就是他突然出手带走了王妃,并且……戳穿了王爷的谎言。

白阎也皱起了眉,王爷不在,赢若风非他们能对付得了的。

“羽公子呢?”

白阎旁边的侍卫道:“白阎大人,羽公子说他去查一些事情,现在还没回来。”

真是需要他的时候不在,不需要的时候却到处晃悠。

相比起赢若风,白阎等人更担心暗室里面的情况。

就在两个暗卫首领皱眉的时候,暗室突然传来动静,像是开门的声音。

“开了!”白阎和黑煞对视一眼,和一直守在鬼王府的阿落一起朝暗室而去。

鬼王府深处,精石铸成的暗门缓缓打开,里面的女子一袭蓝衫,小脸容色姣好,蛾眉皓齿,只是那双璀璨的明眸此刻却黯然无光,粉唇苍白一片,脸色也煞白得可怕。

此刻,她正扶着石壁,才站稳了身子。

阿落脸色一变,小姐!

“王妃!”黑煞白阎两人同时叫出。

白子衿脸色苍白,明眸里一片疲惫,她缓缓开口,声音嘶哑:“我无事,他的毒。”

黑煞颇急:“王爷怎么了?”

目光往暗室里一看,凤惊冥坐在轮椅上,邪魅的俊容轻靠着轮椅,桃花眼紧闭,明显是昏迷的。而他的双腿,裤子被截断,膝盖处被白纱包扎着。

“他也无事。”白子衿的声线嘶哑到一定地步,她喉咙晦涩,“他的毒已经解开了,两日之内会醒过来。记住,一月内不能让他动武。”

一个月后,他就能站起来了。

白子衿虽然疲惫,唇角却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他站起来,定是邪魅绝代的吧。

白阎没有立刻进暗室,而是对阿落道:“阿落,扶王妃去休息。”

阿落扶上白子衿的手,碰到她的脉象,脸色却瞬变,急迫的看向白子衿。白子衿明眸满是深意,轻轻对她摇头。

不要说。

阿落抿了抿唇,倏的看向凤惊冥,眼神却有些冰冷。

鬼王,你若负小姐,我必倾尽一切杀你!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心系主子的黑煞和白阎并没有发现。

阿落将白子衿扶进一间房间,白子衿却对她摇头,困难开口:“回纱雅院。”

她现在,不能待在这里。

阿落点点头。

“王妃。”迎面走来的管家微诧,“王妃您要去哪儿?”

白子衿淡淡一笑,漫不经心的挥开阿落的手:“我回纱雅院处理点急事。”

说完,自己走向大门,阿落则不语跟在后面。

管家老脸上闪过疑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王妃有点不对劲。

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白子衿一出鬼王府,立刻低声喊道:“阿落,把我抱回去。”

阿落立刻上前,抱起白子衿,施展轻功朝纱雅院而去。

黑子看到阿落和怀里的白子衿,立刻道:“阿落,你们回来了,先别进去,院子里……”

阿落顾不得听完黑子的话,抱着白子衿就要进院子,进去却呆滞了一秒。

院子里,一袭玄衣的赢若风立在树下,清风吹过,玄色的衣袂飘起,将那张冷孤清傲的俊逸面庞遮住,余下清冷的双眸,

阿落眼神变得有杀意,赢若风!

赢若风却无视她的杀意,清淡的目光落到她怀里的白子衿,却有些发深发冷。

赢若风迈动步子,朝阿落走去,后者则警惕的将手放到了腰间佩剑上。

“阿落。”白子衿睁眼,缓缓开口,“是我让他来的。”

阿落一怔,低头。

白子衿苍白掀唇:“放我下来吧。”

阿落不得已将白子衿放下,眼里的担忧格外明显。

小姐的脉象,分明……

白子衿下地之后,似有点踉跄,她对清淡的赢若风浅笑一声:“大师兄,许久不见。”

赢若风神色清冷,她跑了十天,确实是许久不见。

“走吧。”白子衿唇角噙着浅笑,却挡不住她的苍白。

阿落将眼神放到白子衿身上,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落。”白子衿声音有些歉意,“我要暂时回神医门,纱雅院就交给你们了。”

她,答应了白岳的。

阿落脸色几变,最终恢复成冷漠,对白子衿点点头。

到了客栈,白子衿走在前面,赢若风突然出手,扣住她的手腕。

白子衿下意识想躲,虚弱却让她躲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赢若风把上她的脉。

“你干了什么?”赢若风樱唇轻启,声音依旧清冷。

若是细听,便会发现一缕冷意。

白子衿面露无奈:“还是让大师兄发现了呢。”

没错,她这三日给凤惊冥解毒,并非毫发无损。

在那天给凤惊冥解毒时,白子衿发现凤惊冥的毒比她想得要严重得多。哪怕用上七彩莲以及她稀释的血,却效果甚微。

但她已经割开他的双腿,毒已经开始游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稀释的血没用,便用不稀释的好了。

白子衿取了一针管的血,一半给凤惊冥解毒,一半喂进了凤惊冥的嘴里。

“你将凤惊冥身上的毒,引到自己身上了。”赢若风清冷的声音,却是肯定的语气。

白子衿勾唇一笑,甩开赢若风的手:“大师兄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取一针管的血,不至于让白子衿成现在这个样子。

白子衿再最后解毒关头,发现那毒像是有灵性一般。

不,应该不能说是毒,应该说是蛊呢。白子衿长翘的睫毛微颤,眼帘垂下,深潜二十年的蛊化作的毒,只有一次解毒机会。

她无可奈何,只能将毒引到自己身上。

解毒她花了一天时间,另外两天,则是压制体内的毒,调养自己,不想让别人看出太多。

可没想到,哪怕她是毒体,却还是被赢若风把脉出来了。

赢若风孤月一般高冷的眸子终于弥漫上了薄怒,他清冷呵斥:“你疯了。”

引毒入体,若是身体接受不了强毒,是会直接毒发而亡。

为了那个欺骗她的凤惊冥,她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大师兄别这么大声,我耳朵很好使的。”白子衿微微一笑,似是揶揄,“还是第一次见大师兄发怒呢。”

还是第一次见到,清冷如月的赢若风,有其他情绪呢。

楼上的白岳等人,也闻声打开了门。看到赢若风脸上的薄怒,纷纷诧异。

“上楼。”赢若风脸色清冷,眼里早已是恢复如常,似乎方才的薄怒是假的一般。

白子衿很听话的上楼,手却是扶着楼梯把手的。

白子衿眼眸低垂,她也觉得自己似乎疯了。凤惊冥体内的毒多强横她是一清二楚的,即便自己是毒体,也很危险。

不过,那一瞬间,她根本没有思考就将毒引到自己身上。

“呵呵。”白子衿低笑一声,苍白的唇扬起弧度。

似乎,把心交得很彻底呢。

“大师兄,小小姐。”

白子衿抬眸,对白岳一笑:“白岳师兄,我说到做到,我们可以启程了。”

她给凤惊冥注射的麻醉剂,只能让他昏迷两日。

两日后,那个妖孽醒了,就绝不会让她离开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69章:不宜启程

白岳看向赢若风,他看得出来白子衿的情况很不好,要现在回神医门吗。

“你出去。”赢若风声音孤冷,面庞一片清漠。

白岳点了点头,转身出去还把门带上了。

赢若风清冷的目光落到白子衿身上,冷掀樱唇:“坐到床上,我帮你逼毒。”

白子衿粉唇轻勾,她笑了笑:“大师兄,我可没十万两黄金给你。”

赢若风没再说话,脸色一片清冷。钱,他会回去找师父要。

白子衿知道他的性子,有人帮忙逼毒,何乐而不为。

白子衿坐到床上,赢若风手里内力一聚,数根银针在内力的控制下朝白子衿的几大穴位而去。

银针入体,白子衿不禁咬着唇,没有麻醉还真是有些痛呢。

身后,清孤的声音响起:“痛就叫出来。”

白子衿轻笑一声,让她因痛叫出来,她还真叫不出来。

白子衿能忍,赢若风也没什么,专心下针。

突然,白子衿肩膀处的一根银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格外恐怖。

赢若风平静的眼里掀起波澜,不过很快又恢复成清冷,只见他手内力一挥,变黑的银针被拔出,同是另一根接替上去。

银针刚换上,竟又迅速变黑。这次不是一根,而是全部的银针都变黑,被毒所侵蚀。

赢若风眉头一皱,手一挥,所有银针都被拔了出来。

“嗯。”白子衿嘤咛一声。

白子衿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唇却依旧发白,她目光落到被毒侵蚀黑的银针上。

赢若风已经起身,将发黑的银针装进盒子里。

“你的毒无法全部逼出。”

白子衿看着他的动作,轻轻颔首:“我知道。”

她自己的身体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她本就是毒体,毒一入体就像回家了一样,只会停滞,异常难除。

赢若风逼出了她一半的毒,已经是很厉害的。

至于剩下的一半,就靠她自己吧。

“三日后我再替你逼出剩下的。”赢若风声线清冷,孤冷的眼里有兴趣划过,那是神医对于从未遇到过的棘手之症的兴趣。

“你的毒对身体无碍,倒是你的脉象。”赢若风淡淡开口,看了白子衿一眼,菲薄樱唇吐出两个字。

“全乱。”

没错,白子衿现在的脉象是全乱的。

哪怕是毒被逼出了一半,她的脉象依旧没有一点要恢复正常的迹象。

白子衿浅浅一笑:“剩下的毒我自己能解决,我们现在不出发的话,我想吃点东西。”

因凤惊冥的毒出乎意料,白子衿在暗室的这几天,全靠着营养针撑下来。

白子衿自动跳过脉象问题,赢若风也没有继续提起,玄衣轻晃,他走向门外。

同时,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的身体不宜赶路。”

白子衿微诧,所以,赢若风的意思是暂时不回去了吗。

不一会儿,有小二端着饭菜进来,跟着小二一起进来的还有白岳。

白岳是来收桌子上的盒子的,他的眼神极其复杂。

“怎么。”白子衿看着他的神态,“这些银针有故事?”

白岳摇了摇头:“故事倒没有,只是大师兄从替人行医起,就一直用这副银针。小小姐,您先吃,我先走了。”

白子衿夹着一筷子菜,眸光闪烁。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银针或许只是一个工具,但对于大夫来说,顺手顺心的可能只有那一副。

赢若风用了许久的银针,就被她给废了。

吃完饭,白子衿替自己把脉,那紊乱的脉象真是让她自己都不由得苦笑。

暂时不回神医门,白子衿自然就回纱雅院。对此,赢若风并无任何表示。

白子衿回去之后,白岳敲了敲赢若风的房门:“大师兄,是我。”

门被内力自内打开,白岳进去之后将门关上。

屋内,赢若风正对着一些草药出神,神色清冷。

“大师兄,门主来信了。”

赢若风孤冷启唇,清傲声线溢出:“说什么。”

“立刻将小小姐带回去。”白岳道。

立刻将白子衿带回去,什么都不用顾忌,信上只有这么两句话。

白岳以为,赢若风听到这句话后会让他去找白子衿,毕竟白子衿也愿意主动和她们回去。

赢若风修长的手指抓起了一包药,放进白岳怀里:“不行。”

白岳身子一震,大师兄这是要违抗门主的命令吗。

虽说大师兄经常和门主对着干,实际上却从来没有违抗过门主任何命令。

“大师兄,门主发的是神医令。”白岳的声音有些急。

神医门任何弟子都不得违抗神医令,如有违者,进万毒峰待上一月!

纵使大师兄武功医术再高强,可进万毒峰前武功会被封,什么都不让带进去!

赢若风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淡淡的继续抓药,眉眼冷漠:“出去。”

白岳无奈的抱着药出去,大师兄下的决定和神医令有得一拼,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罢了,他劝已经劝了,怎么做就看大师兄自己了。

……

白子衿回了纱雅院,还没怎么休息,就被白老夫人找上门了。

白老夫人进来就是一阵怒骂:“你回来也不知道去看你父亲,你可知你父亲昏迷了四天了!”

“刚知道的。”白子衿淡淡一笑,她此刻真的很想将白老夫人赶出去。

白老夫人被噎住,然后不停用手杵敲打着地上,声音尖锐:“你身为嫡女!竟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关心,不如将嫡女之位让给倾卿!”

白倾卿对白元锦的牺牲孝敬,和白子衿的懒散敷衍对比起来,简直就是孝女!

而白子衿,就是那个不懂孝道的恶女。

“祖母,我也不愿意当左相府的嫡女。”白子衿粉唇一勾,“可谁让,我娘是发妻呢,听说当初祖母你挺支持的。”

白老夫人怒发冲冠,当初是当初,现在白绮罗已经死了,还留下白子衿这么一个孽畜。

要不是有白子衿这么个孽畜,左相府肯定是无比美满的,哪里会出这么多妖蛾子。

“这是两件事!不可混为一谈。”白老夫人凶神恶煞,“倾卿一个庶女,正在为你父亲尽力,你就在这里看着?”

白子衿挑眉,她不在这里看着,要她去哪里看着。

去左相府?

“你给我去府里看看,看看身为嫡女该怎么做。”

白子衿只觉得头疼,如果可以,她真想把白老夫人赶出去。

可把她赶出去之后,想必这几天会更麻烦,她更休息不了。思衬之下,白子衿起身:“祖母不必生气,我现在就过去。”

过去围观一下,白倾卿是如何以庶女身份尽着嫡女的笑的。

白老夫人气冲冲的走在前面,白子衿则慢慢的走在后面。

白元锦的房外,一众小妾和少爷将房间团团围住,所有人都无比紧张。

“老夫人。”一人眼尖的看到两人,“二小姐。”

“祖母,二姐。”

“二姐,祖母。”

一个妾室阴阳怪气的挤兑白子衿:“二小姐,您出去游玩,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放着家里昏迷的父亲不管,竟然出去游玩,真是让人不耻。

白子衿扫了她一眼,淡淡道:“父亲昏迷不醒,你穿红戴绿,是想表达喜悦?”

闻言,白老夫人怒扫了一眼,果然发现她穿得十分鲜艳:“成何体统,还不给我回去换了!”

妾室脸色一僵,她昨天穿得素朴被周以柔明里暗里讽刺奔丧吗,今日她就换一身鲜艳的衣服,依然被挑刺。

“妾身立刻就去。”妾室不敢和白老夫人顶嘴,暗暗的瞪了白子衿一眼。

这个不消停的赔钱货!

白子衿粉唇一勾:“本小姐这几日和鬼王游玩,学了不少虐杀人的法子,比如挖了眼球。”

妾室身子一僵,而后加快步伐仓皇离开这里,生怕白子衿将这些法子用到她身上。

白老夫人又想训骂白子衿,门被打开了:“吱吖。”

所有人都紧张了看去,老夫人都收敛了声色。当然,除了白子衿。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白子衿双眼微眯,神色一凝。

莲姬!

映入眼帘的妩媚女子,正是莲姬。莲姬妖媚的眸子一眼看到白子衿,和她对视,咯咯一笑。

莲姬旁边立着一个绝色女子,一脸苍白,不是白倾卿是谁。

白倾卿右手按着左手,左手上盖着白色丝巾,上面隐隐约约可见鲜血。

“莲姬姑娘,元锦怎么了?”白老夫人紧张的问。

周以柔还来不及对白倾卿心疼,也紧张期待的看着莲姬。

“祖母。”开口的是白倾卿,她苍白的脸色带着愧疚,“倾卿无能,莲姬姑娘说倾卿的血救不了父亲。”

白倾卿苍白着脸色,美目欲泣,绝色的脸上满是痛苦愧疚,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生不出责问她的想法。

“怎么会。”周以柔失声,看向莲姬,“你不是说,长女的血加上你特制的药散,能令相爷转醒吗。”

白子衿眸色微深,长女的血加上药散,这分明是引蛊的办法。

“咯咯。”莲姬掩唇一笑,笑声妩媚,“各位不用着急,莲姬的原意,可不单单指的是长女。”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70章:血不相融!

什么意思?!

莲姬妩媚的笑声咯咯的响起,像羽毛一般撩得人心痒痒:“相爷不是有三个女儿吗,总有一个是对的。”

几乎是瞬间,所有人看向了白子衿。

白倾卿不行,那就轮到白子衿了!

白子衿低声一笑,略微苍白的粉唇一勾,莲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她吧。

人群中的白月容神色闪躲,往后退了退,想尽量隐蔽。

白老夫人看着白子衿,直接下命令:“去让莲姬姑娘取血。”

白倾卿虚弱的一笑,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二妹妹,是大姐无能,只能靠你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白子衿身上,白倾卿大姐表率以做,身为庶女都甘愿取血,白子衿若是不愿意,恐怕又会落下口舌。

哪怕这件事闹大,不占理的都是白子衿,最后臭名昭著不说,血也是一定要取的。

白子衿粉唇勾起,对上莲姬妩媚的眼神,真是好算计呢。

“取。”白子衿粉唇轻启,明眸淡然,朝屋内走去。

“小姐。”伊人低喊了一句,有些忧急。

小姐此刻身体虚弱,脉象又乱,根本不能取血。

再者,若是莲姬趁机做出什么,小姐也无力反抗。

白子衿对她淡淡一笑:“无事。”

伊人本要跟着白子衿进去,却被莲姬拦下:“只有她一人能进来哦。”

伊人怒目,却也只能和阿落愤愤守在门口。

门要关上前,白子衿对周以柔诡异一笑:“若是我不行,就得靠三妹了。”

周以柔心里一惊,手不由得攥紧手绢,白子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门被关上,留下一众紧张的妾室和少爷。

“三妹,你去哪里?”忽然,白倾卿开口,声音婉转,秀眉颦着。

众人看过去,只见白月容悄悄的退走,要离开这里的样子。

周以柔心里暗骂一声不懂事,连忙走过去把她拉住,口里打着圆场:“三小姐,妾身方才就说了,大小姐没事的,现在相爷重要。”

白老夫人难看的脸色回转,这两姐妹一起长大,担心她大姐也没错,是好意。

被拉住的白月容脸色却不好看了,她埋怨的瞪了一眼白倾卿,又不满的看向周以柔。

这真的是她的大姐吗,她明明都可以躲开取血,却硬生生的被发现。

白月容看着白倾卿染血的纱布,想到取血的痛苦,是不是大姐取了血,不甘心让自己逃过,所以故意叫住她。

这么一想,白月容对白倾卿有了几分怨念。

屋内。

白子衿扫了一眼昏迷的白元锦,淡淡的看向莲姬:“莲姬姑娘,取血吧。”

莲姬媚笑一声:“二小姐,手伸出来。”

白子衿掀起右手的衣襟,露出如凝脂般白皙的手腕,她神色淡漠。

“小女子真不忍心下手。”莲姬掩唇轻笑,手里却取出了刀片。

就在刀片要割向白子衿的手腕时,白子衿左手将她一挡,莲姬笑看来。

“我自己来。”

白子衿左手取出一根银针,往右手手腕上一划,鲜血瞬间流淌。

莲姬用碗盛血,一边娇笑:“二小姐真是对自己下得去手,连眉头都不眨一下。”

血流了差不多小半碗,白子衿的唇哪怕涂了胭红,也有些发白了。不等莲姬开口,白子衿兀自停下,取下纱布包扎。

莲姬也未说不够,她看着白子衿包扎,笑容妩媚。

“开始给我父亲治病吧。”白子衿淡淡开口。

莲姬见白子衿未有要起身出去的意思,妩惑一笑:“二小姐要亲自看着吗?”

“本小姐医术不精,想学一学,莲姬姑娘不会如此小气吧。”白子衿明眸淡漠,看向莲姬。

闻言,莲姬咯咯一笑,赤足走向门口,铃铛声清脆。

“自然不会,不如让大家一起看看吧。”

门被打开,露出许多张神色急迫的脸。

伊人阿落率先进来,然后便是紧张期待的白老夫人。

“莲姬姑娘,元锦他醒了没?”

几乎是所有人都将头探出来,想看到转醒的白元锦,结果都是大失所望。

白老夫人看向莲姬的眼神已经有些不悦,她白家两个女儿都取血了,竟然还没醒。

“咯咯。”莲姬好似没看到这些不悦的眼神,她依旧笑得妩媚,笑得在场男子心神动荡。

“老夫人不必着急,小女子这就开始。”

原来是还没开始,众人的脸色好了些,老夫人发话。

“那赶快开始吧。”

一团人将莲姬和白元锦围住,完全把白子衿忽略到了一边。这和白倾卿取血完的嘘寒问暖,还真是两个极端。

只见莲姬又端出一碗血,也不知道是谁的。

在众人疑惑时,莲姬笑了:“这是左相的血,与二小姐的血混再一起,便可让他醒来。”

白子衿眼眸微垂,血是次要,能让蛊致死的药散才是主要的吧。

莲姬从两碗血中各取出一半,正要加入药散,人群中响起一道震惊的声音。

“血不相溶!”

什么?

原本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白元锦身上,并没有怎么注意这碗血。

此时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朝碗里看来,有惊疑的,也有期待的。

碗里的血,泾渭分明,完全没有融在一起。

“白子衿,你是个贱种!”白月容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带着幸灾乐祸。

血不相溶,就说明白子衿这个贱人根本不是爹的女儿。

白月容此刻的心情无比畅快,连等会儿她要取血的事都抛之脑后,只剩下喜悦。

随着白月容的话声,屋内讨论纷纷,看向白子衿的目光都变成鄙夷。

“白子衿!”白老夫人怒目圆瞪,仿佛要用目光把白子衿杀死一般。

原以为只是取血,没想到还会牵扯出这样的事来。

白倾卿美目染上不敢置信:“二妹,你竟然不是。”

“大小姐,她根本不是相爷的女儿,你叫什么二妹。”

“就是,我就说白子衿失踪十五年,怎么会突然回来,原来是个假的。”

“她该不会杀害了真正的二小姐,顶替了身份吧。”

一句一句话,全部都是落井下石和嘲讽的,最后甚至绝觉得白子衿是杀人凶手。

白子衿脸色平淡,好像被议论得不是她一般,她粉唇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看向莲姬。

就是这样的手段吗。

“二小姐,这件事和小女子可没有关系。”莲姬媚笑道。

白老夫人的脸色,黑得和锅底有得一拼,她怒喝一声:“来人,把白子衿给我抓起来!”

伊人和阿落挡在白子衿前面,拔出武器:“我看谁敢动我家小姐!”

小姐不是白元锦的女儿,这分明就是大喜事。

阿落的剑一抽出,所有人都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要造反吗?”白老夫人怒声,“顶替我白家嫡女,还敢在我白家动手?!”

她就说,白子衿怎么会那么凑巧在元锦大婚时出现,原来是假的。

说不定,白子衿就是元锦的对手故意安排回来捣乱的!

可以说,一直自私自利的白老夫人,倒是难得的真相了一次。白子衿回到左相府的初衷,的确是回来捣乱的。

左相府的侍卫全部冲进来,看样子是势必要把白子衿拿下了。

一直未表态的白子衿,终于开口了,她神色淡漠,粉唇一勾:“老夫人这是确定要把我拿下了?”

白老夫人冷笑:“眼见为实,血不相溶是我们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

白子衿缓缓站起,她可没打算耗费口水和这些人狡辩呢。

不管这血莲姬有没有做手脚,但不是白元锦的女儿,最高兴的应该是她呢。

“区区臣子,敢对未来鬼王妃下手,是在挑衅鬼王府吗。”白子衿粉唇轻勾,弧度诡异。

白老夫人眼神微闪,鬼王对白子衿颇为维护,若是今日对她下手,鬼王肯定会上门算账。

白倾卿柔柔开口:“你不是二妹,自然就不是鬼王妃。”

是了!

白子衿的左相府嫡女身份是假,自然就不是鬼王的未婚妻。

不仅如此,他们还可以把白子衿告上官府,将她处以极刑!

“来人,都给我上。”白老夫人不再犹豫。

侍卫门冲上去,却又怎么打得过阿落和伊人,纷纷败北。

白子衿低声一笑,声音清脆,只闻她慵懒的声线:“先帝的圣旨,老夫人是忘得一干二净呢。”

妾室们皱眉,她们不知道先帝圣旨的内容,听不懂白子衿这话是什么意思。

唯有知情的白老夫人眼神闪烁,那张圣旨的内容她一清二楚,却不愿再次说出。

“冒充一品臣子女儿,是死罪!”

侍卫们依旧冲上去,却被伊人阿落打回。

白子衿轻扬粉唇,神色莫名的愉悦:“老夫人不愿说,就让我来说好了。”

老夫人脸色一变,决不能让她说出来!

“快,把这个冒充的贱民给我抓起来。”

白子衿已经掀唇,就在此时,一道没有任何情绪的男声响起。

“先帝圣旨,赐白绮罗之女为鬼王妃。”

白子衿勾唇,看向外面,只见白阎带了一队侍卫强硬的闯了进来。

是了,先帝圣旨里说的可不是左相嫡女,而是白绮罗之女。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71章:先帝圣旨内容

被踩到痛叫的白老夫人勃然大怒:“谁准你们闯进来的?”

没错,当初先帝下这道圣旨的时候就有许多人蜚语,白老夫人也一直认为这是对左相府的侮辱。

直到后面白绮罗出事,这件事被人模糊淡望,才会有人觉得是赐左相之女。

妾室们纷纷愣了,那这么说,白子衿还是凤惊冥的未婚妻了。

旁边的白倾卿脸色微变,她强壮镇定,笑容温柔动人:“你们如何知道,她是白绮罗之女?”

既然不是白元锦的女儿,那也不会是白绮罗的女儿。

若白子衿硬要承认自己是白绮罗之女,那公之于众的就是白绮罗不守妇道,定会被人咒骂。

白子衿似笑非笑的看向白倾卿,把死者都拉进来,真是很善良的人啊。

“没错,她根本就不是白绮罗的女儿。”白老夫人突然回神,抓住这句话。

就在这时,一袭白衣的十人走进来,为首的白岳冷道:“不劳你们担心,我们神医门还是能判别出谁是大小姐的女儿。”

神医门的人突然闯进来,力证白子衿,加上鬼王府的白阎,这让白老夫人的脸色无比难看。

不仅是白老夫人,在场众人的神色各异。

两方的人都要保白子衿,关键是左相府哪一方都得罪不起,白老夫人只觉得心里想呕血。

忽然,一道妩媚的笑声响起:“各位,还需不需要给相爷治病?”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没错,今天最重要的是让白元锦转醒,不是白子衿!

“自然要。”白老夫人恶狠狠的瞪了白子衿一眼,而后扫向人群中,“月容呢。”

白子衿不是白家女儿,那就只有白月容了。

“在这里。”开口的是周以柔,她拉着白月容上前,白月容一脸的不情不愿。

白岳的目光落到莲姬身上,眼底掠过光芒,他从莲姬身上,闻到蛊的味道。

“莲姬姑娘,麻烦了。”周以柔道。

莲姬掩唇媚笑:“小女子不麻烦。”

白月容还未站定,忽然手被白子衿一拉,在她没反应过来时,手腕突然一痛,鲜血流出。

“嘶。”

白月容深嘶出声,她气急败坏的看向白子衿:“白子衿,你个贱人,敢划破我的手!”

“啪。”响亮的一巴掌,把白月容都给打愣了。

在场的人也愣了。

几乎是片刻后,尖锐刺耳的骂声从白月容口里叫出:“你个贱婢,竟然敢打我!”

伊人冷笑:“骂小姐者,该打。”

不打干什么,留着过年吗?

白月容嘶吼着要扑上去,想打伊人,却被周以柔拉住。

对方可是会武功,盲目冲上去只会被打得更惨。

白老夫人已经气得不知所以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子衿将银针收起,粉唇慵懒的掀开,清脆声音溢出:“自然是帮忙取血。”

众人看去,白月容的血流进了先前的碗里。在看到碗里的情况时,众人皆是一震,脸上是不敢置信。

碗里三个人的血,竟然都是各自团成团,互不相溶!

“这不可能。”白月容甩开周以柔,扑到碗前,不敢置信的尖叫。

她绝对是父亲的女儿,绝对是!怎么会不相溶。

忽然,白月容偏头看向白子衿,失声指控:“一定是你,白子衿,一定是你搞鬼了对不对?”

白子衿粉唇一勾,缓缓道:“老夫人,如何?”

虽说她没见过白绮罗,可到底是生她的娘,怎能任凭这些人如此诬陷。

白老夫人脸色一阵白一阵青,难道两个都不是她的孙女?

白子衿不是她信,可月容与元锦长得七分像,绝对是亲生的。有问题的俨然是这碗血。

眼下,白老夫人要想彻底打杀白子衿,就得把白月容也赔上去。

“老夫人。”周以柔急急开口,声音忧桑,“三小姐可是您看着出生的啊。”

人群中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二姐也是祖母看着出生的啊。”

出声的是最小的九少爷,刚说完就被他姨娘给拉到身后去,姨娘笑得牵强:“小少爷还小,不懂事。”

说是不懂事,可这话却是没毛病的,当初白子衿的确是白老夫人看着出生的。

白子衿眼眸闪烁,她似笑非笑的环臂,想看看白老夫人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莲姬姑娘。”最终,白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麻烦你给老身一个解释。”

周以柔松了一口气,还好,老夫人没有选择把月容给赔上去。

莲姬双眼媚惑,她的笑声妖妩:“这是药散导致的。”

白老夫人闻言,薄怒:“你为何不早说!”

岂有此理,竟然让她误会白子衿,还引来了鬼王府和神医门,丢了这么大的脸。

“老夫人可没有给小女子说话的机会。”莲姬咯咯的笑着,一双媚眼仿佛带有蛊惑力量。

莲姬一句话轻飘飘的将自己摘出,白老夫人一噎,无言反驳。

谁让她是一看到血不相溶,就立刻怒骂白子衿了呢!

而且,莲姬是六皇子的门客,不能责骂,白老夫人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将这碗血让左相喝下去,左相就会转醒。”莲姬掩唇轻笑。

立刻有人将血喂服白元锦喝下,不过一会儿,白元锦竟然真的醒了。

白元锦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带着妩媚笑容的莲姬,他失神喊出:“美人。”

在场的妾室纷纷脸色一变,就连周以柔的脸色都僵了起来。

屋内的气氛,诡异起来。

白子衿柳眉一挑,嗯,一睁眼就叫美人,不错。

“咯咯,奴家多谢相爷夸奖。”莲姬掩唇,动作更是带着几分妖媚。

白元锦眼睛都看直了。

“爹!”白月容不满大叫,“你是不是昏过头了!”

说完,白月容还愤怒的对莲姬吼:“你给本小姐出去!”

勾引她爹的贱人。

莲姬丝毫不愤怒,反而还笑得花枝乱颤:“左相已经转醒,奴家这便离开。”

莲姬一走,加上白月容的怒吼,白元锦终于想起了之前的事。

他昏迷了!

白元锦一抬头,对上脸色憔悴委屈的周以柔,想到自己刚才对莲姬痴迷周以柔都看在眼里,立刻心生愧疚:“以柔,我。”

“相爷不必多说。”周以柔牵强一笑,温柔体贴的上前一步,“相爷感觉怎么样,你已经睡了四天了。”

“爹,这四天周姨娘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吃了不少苦头。”白倾卿温柔的开口。

白元锦看着憔悴瘦弱的周以柔,心里的愧疚更浓,眼神愈发温柔:“苦了你了。”

“以柔不苦,只要相爷能醒来,以柔做什么都愿意。”周以柔这么说着,眼眶却红了。

白元锦立刻心疼起来,两人浓情蜜意,好似苦命鸳鸯一般。

屋内的妾室纷纷咬牙。

“老夫人。”白子衿淡淡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却无情将这恩爱打破。

白元锦刚要把周以柔搂进怀里,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停下了动作。

趁机,妾室们纷纷上前:“老爷,可担心死芊芊了。”

“爹……”

“老爷……”

周以柔暗暗咬牙,暗瞪白子衿一眼。

白子衿可不管,她可无心留在这里看这对狗男女秀恩爱,她神色淡漠,语气冷漠:“左相,明日还请将白子衿从族谱撤下,白子衿和左相府再无关系。”

说完,白子衿抬腿走出,白阎和白岳等人也跟着离开。

白老夫人有些尴尬,同时不满升起。说白子衿两句怎么了,谁看到血不相溶会不起疑心,这又不是她的错。

“娘,发生什么事了?”白元锦眼尖的看到白阎,以及白子衿的这句话让他觉得不对劲。

当然,白元锦下意识觉得肯定是白子衿又在恼妖蛾子。

“咳咳。”白老夫人尴尬一笑,冤枉白子衿这种事她哪里说得出口。

白老夫人看向周以柔,示意她说。

周以柔假装没看到白老夫人的眼神,冤枉白子衿的是老夫人,她可没说白子衿一句。

凭什么骂人的时候老夫人来,解释就得她来受。

“娘,那个逆女到底发了什么疯。”白元锦沉声薄怒。

竟然要他把她从族谱上撤下来,还以后和左相府再无关系!

白老夫人暗骂周以柔两句,却不得不和白元锦解释,她带着笑容:“元锦啊,事情是这样的。”

白老夫人避轻就重,重点说白子衿的错,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白元锦就怒声开口。

“什么?!”

“元锦,你也觉得那个逆女过分了是不是?”白老夫人道。

白元锦抬头看向白老夫人,声音极大,带着喘怒:“娘,白子衿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能怀疑?!”

白老夫人无比震惊,她没想到,一向厌恶白子衿的白元锦,听完后责怪的居然会是她。

震惊的不止白老夫人一个,白倾卿绝色小脸低垂,美目闪过恼意,白月容则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元锦,你……”

“娘,白子衿是我的女儿,我与白绮罗的亲生女儿。”白元锦沉声道,不难听出怒意。

“日后,绝不许任何人再质疑这件事!”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72章:窝火六皇子

莲姬刚踏出左相府,就被神医门弟子和鬼王府同时围了起来。

“咯咯。”莲姬掩唇媚笑,妩媚的目光看向白子衿,“二小姐这是何意?”

白子衿粉唇勾起浅笑,眼神却是冷得极致的:“本小姐看你不爽,就这么简单。”

没有何意,就是想打你而已。

莲姬望着白岳,赤足轻踏,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小女子可不会束手就擒哦。”

白子衿明眸冷漠:“白阎,上。”

白阎点头,手一挥,鬼王府的侍卫队朝莲姬而去。

莲姬也不闪蹲,反而笑容更加妩媚,看着白子衿,眼里痴迷一闪而过。

就在此时,一道男声带着怒意。

“给本皇子住手!”

莲姬咯咯的轻笑,白子衿淡看过去,只见一身锦衣华服的六皇子大步走过来,挡在了莲姬身后,眉眼怒意。

同时,六皇子的贴身侍卫和太监看向神医门和鬼王府的人。

“六皇子在此,还不快速速退下。”太监公鸭嗓的声音传出。

六皇子傲然将头一抬,同时对莲姬温声道:“莲姬姑娘,有本皇子在,本皇子会保护你的。”

莲姬眼波媚然:“奴家相信六皇子。”

白子衿粉唇轻勾,明眸似笑非笑。这是来英雄救美了,可惜,英雄不英雄就不知道了。

下一瞬,六皇子的脸色就僵住了。因为没有一个人退开,所有人都保持着进攻的姿势!

太监气得手发抖:“你们,你们胆敢以下犯上!”

白阎面无表情:“六皇子,先帝说过,鬼王府只听王爷的命令,就算是以下犯上,也只是对皇上。”

言下之意,六皇子还没那个资格让他们以下犯上。

六皇子骄傲的神色一僵,染上怒火,正要开口,却又听白岳说话。

“神医门不属任何一个国家,凤子聪,别乱用词语。”

直呼皇子的名字,本是胆大包天的行为,可从神医门弟子嘴里说出来,却格外平静,反而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人家又不是你们国家的百姓,相反你们攀人家高枝还来不及,叫你名字咋了。

“你,你。”六皇子黑着脸咬牙,“神医门的人都是眼瞎吗。”

白岳脸色冷了下来:“六皇子想试一试眼瞎的滋味?”

威胁!

这分明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唔,白岳师兄。”白子衿唔了一声,好心提醒,“他是六皇子,凤子聪是五皇子。”

正是因为如此,六皇子才气得脸黑。他自认比凤子聪俊美聪明,白岳竟然把他认成凤子聪那个废物,可气!

“这样啊。”白岳哦了一声,轻描淡写一句,“不好意思,我记得有个国家六皇子风流成性,认错人了。”

白子衿眼里含笑,轻笑扬唇,没想到稳重的白岳师兄气起人来真有一手。

六皇子已经气得快生烟了,他死死咬牙:“那是元国的六皇子!”

这群人,来他们天合不敬他不说,竟然接二连三的认错。

白子衿明眸戏谑,这六皇子是当真没看出来,白岳是故意在气他吗。

六皇子也很快反应过来,看向白岳的眼神怒火冲冲,却又无可奈何。

“本皇子不管你们是谁,莲姬姑娘是本皇子的客人,本皇子来带她走。”六皇子道。

贴身侍卫想上前开出一条路,白阎却高冷的看过去,侍卫们立刻有些怂了。

对方人多,而且鬼王府的侍卫武功都比他们高啊。

“你们给本皇子上啊。”六皇子看得极其窝火。

莲姬掩唇媚笑,一双妩媚眸子魅光流转,声线撩人:“六皇子,是二小姐不让我走呢。”

鬼王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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