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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


【夜雨】(一)

(一)三年前,与许多毕业之后去大城市搏个前途的年轻人一样,女友筠筠她不顾家人的反对,陪我憧憬地挤上了南下的火车。

外来务工讨生活真是十分不易,个中辛苦真只有亲尝过的人才知晓。从小生在富庶家庭,向来娇惯的筠筠,更是无法习惯这种柴米油盐式的生活反差。还好她是爱我的,男女间炽烈的感情让她一度忽略了这些,并没有太多怨言地承受了下来。

比如最初租农民房的时候,因为住三楼,不过我认为住几楼其实都一样,蚊虫特别多。她白皙的腿上,胳膊上就经常被咬得一块快红肿,这在我看来是心疼的,但也是实没有办法的。晚上无法开门通风,楼梯走道上经常看到蟑螂爬来爬去,十分恶心。俩人塞在狭小的房间里面却十分闷热,后来尽管装了空调,但又舍不得远高于平均电价的每度电费,实际用的时间少。

更让我们难堪的是,周遭的住户同我们一样都是外来务工,但素质水平普遍很低,他们经常把生活垃圾扔得到处都是。确实,我们离都市繁华只有一步之遥,但却无法否认这里是贫民窟的事实,成分及其复杂的低收入人群都聚居在这污乱的街道里。

有些女孩屈服于这种恶劣的坏境,浓妆艳抹,开始了另样的生活。我就亲眼得见到一个平日里看起来挺学生气质的女孩,她夜里换上短到腿根无法遮肉的连衣裙、黑色性感的丝袜、踩着白色晶亮的高跟鞋一头钻进了我家隔壁的房间里。

才几天不见功夫,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女就能轻松进入这种特殊行业,这说明暗娼这个产业就出自这片街。不仅是电线杆上,连那些一米宽的小道墙上,都密密麻麻贴满了红的绿的黄的有关招聘女公关的纸片,甚至常有皮条佬或者嫖客动上前搭讪衅。

对于这些,外表靓丽,肌肤白皙性感的筠筠自然更常常是不堪其扰。更有一次夜里,她似乎就亲历了什么,临近晚上十一点她才家,这是不常见的,而一进家门就蹲在床边(我们租的房子没有客厅,推门右手边就是床)不停地哭,任我问她什么也不答。那一夜我满腹狐疑,辗转难眠,内心充满了许多令人不安的各色想法,甚至假想到楼下就站着一个性骚扰她的色鬼,几欲操起菜刀就去。

但筠筠哭罢,竟用是因为蟑螂爬到了腿上的理由来搪塞我,而至于为什么久久不接电话,也是说手机放到包里没听到来敷衍。

在看不清未来的日子的反复折磨中,她终于流露出些嫌弃与抱怨来,难堪的我几度都曾想过先送她老家,还好最后筠筠都拒绝了。

“筠筠,我还是先送你父母那儿吧?这里的条件太艰苦了,等我稍微有点起色,搬个环境,立刻再把你接过来。”

“不,他们给我安排了相亲,一旦我去,肯定就不来了。”

对于她的这种坚持,从表面上看我是替她痛苦的,但内心却是庆幸的,我为狭隘自私的自己感到羞耻。

这种矛盾的心情源于筠筠她那极为出众的美丽容貌和诱人身体,你能远远地在人群中发现她的美艳。她那高挑匀称近乎68cm的身体时时散发出浓郁的交媾诱惑。

爱情本质上是一种狂热,它终将褪去。我大四那年才结识筠筠,毕业季正是热恋,趁着这股纵情奔放的爱情火焰,美人儿义无反顾地陪我离开了家乡,住进这般不堪的境地,甚至更义无反顾地把身子给了我。

不过也许没人相信,关于性,我们约好了婚后再说。虽然同住在狭小的一屋,我始终克制着自己不去碰她,空气中异性的香味折磨着我,但誓言就是誓言,于是房间里摆得是两张狭小的单人铁床,中间隔着放台灯的高凳。

但是就是那个学生气质的女孩儿衣着暴露地当着我面儿钻进隔壁房间那天,该来的还是来了,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性感妩媚的高跟鞋与黑丝袜,筠筠比她靓丽十倍的容貌更撩得我想入非非,欲火焚身。由于农民房是完全不隔音的,隔壁那大汉显然根本没考虑过旁人的感受,那夜,我和筠筠尴尬地面红耳赤地数着女孩的叫床声,他们折腾了好久。

“筠筠,要不咱们出去逛逛吧?”

“都这么晚了,还能去哪儿啊?!”

当天夜里关灯之后,在几种原因的催化之下,我们终于克制不住了,共同违背了脆弱的不切实际的誓言,结为一体了。待告别处女后,筠筠眼中流下了晶莹的泪珠,而我却怔怔地想起隐藏在美好体验背后一块尖锐刺人的硌人杂音筠筠仅仅轻声喊了句疼,在整个进入的过程都很顺利,而且她并未落红。

由于我在之前是个十足的处男,甚至都不怎么手淫,女性的身体在我看来纯粹只存在于想象中,以及A片的影像中,对那深处并没有多少真实的触感。这经验的缺乏让我只能无比地介怀却又无法去证伪,甚至无法对筠筠去启齿我那龌蹉的猜度。

好在那种拮据的日子慢慢过去,通过努力,我们各自换到一份凑的工作,至少开始有凑的薪水和不错的学习机会。最后搬离了这样的癣疾之地,租进了有物业有电梯稍有模样的小。

再又过了一年之后,远方的父母,各自的父母,也都觉得任凭我俩这样子下去不是个办法,女孩子的青春拖不得。在反复的争吵,妥协,又争吵,又妥协之后,拿办婚礼的钱出资给我们在新的城市,付了一套首付,写我俩的名字。

年初,我更是找银行抵押借钱租了一层厂房来生产便携式电池,自己当起老来。业务是我,生产管理是我,人事是我,采购是我,天天累得像狗,但看到存折里缓慢但渐渐增加的数字,我内心是得意着的,我才二十五岁呢!

身份变成老太太的筠筠依旧在上班,她偶尔会抽出时间来帮我处理财务上的工作。

“贷款年底就要连本带息还银行了。虽然从账面上看,工厂近期是赚的,但是你建厂时有几个月断断续续开工停工,这些里外的耽搁再加上银行每月的利息,我们亏了不少。”筠筠推着眼镜,啪啪啪地按着计算器,在账薄上写着画着,她提醒着。

对此,我发愁的眉头只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答她道:“我们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我再找找看有没其他的办法”,现在已经九月下旬了,剩下的时间并不多。

“银行那边的信誉度十分重要,要是误期了,以后再找银行拆借就麻烦了。”

“我有数。”

“你还记得刘能么?”筠筠一边算账一边不经心问道,她秀美的长发盘在头顶,露出洁白纤细的脖子。

“记得啊,怎了?”她口中的刘能是我们大学同学,应该说,和她更熟一些。

曾经在一起玩过,但毕业后,我就没联系过了。

“要不你去找找他?”

“他能有办法?”学生时代,我就知道刘能家挺有钱的,他姑父好像在地方上是个什么官。

“不知道呢,不过他现在就在银行当经理呢,上星期才调来这边。”筠筠歪头看向我。

“你最近还和他有联系啊,他小样竟混得这么好?混上经理了。”我舔舔嘴唇,惊讶之余,内心自然明白筠筠要我联系刘能的意思。

我现在所遇到的问题,也正是大多数找银行借钱生产的企业都会面临的问题本金得一次全部还完,才能再申请下一步的放贷。对于我们这种白手起家的人,银行借给我的那些钱都变成了设备,厂房的租金,能熬过生意上的劥节已经不容易了,根本不可能有钱全额还银行。

于是我们夫妻商量,决定立即宴请刘能,试图联络联络同学感情,看能否打听下出路。

那么就约吧,筠筠也毫不含糊,没几天就约上了这位据说很忙碌抽不出时间的老同学,晚上春江月设宴叙旧。在这一天里,我微薄的业务也不去跑了,厂里面的生产也反复叮嘱了班组长,所有的事情都暂时停卸下来,难得天色未暗早早地到家。

“今天你别迟到了,打扮得仔细点。”妻子在卧室里换她那些衣服,挑认为好看的。她这么细心打扮是除了因为办事儿,更想在老同学面前争点面子,女人的虚荣。

“好咧!”

我对着镜子着装,其实跑业务时,我多数穿着整洁的衬衣,这就够了。但今天筠筠显得那么隆重,而且能否成功解决资金问题对我来说又尤为重要,这使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仔细‘打扮了?何为仔细打扮?!我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别扭着。

“你说这件好看么?”声音从耳后响起,我转过头去。

筠筠今天穿着一席漂亮的黑色礼裙,它用两种类型的黑色布料做成。其中黑色薄纱是要用料,它覆盖了从肩部到裙边的大部分域,采用希腊式的经典V型剪裁,肩部的布料斜拉至于肚腹上,完全曝露出她的整个胸型。而另一种布料则是类似于丝绸一样的质地,柔软,细腻,而有光泽。它也是全黑的,只不过因为曲光的缘故更像黑色的宝石烁烁生辉。这种宝石般的黑色丝绸上秀有清雅的花纹,它用在胸部、腰带与点缀着蝴蝶结、以及裙角的位置。

妻子的肌肤本就极为白皙,用极品的白玉来形容真是恰如其分。她这身短至膝盖的黑色小礼裙,把她装点成一个远嫁希腊的东方公。那一头棕褐的卷发自然的曲拢在一侧,而另一边她完美细嫩的曲线自脖子途经天工细琢的俏丽脸庞,一直流转到耳际,美得让人目旷神怡。

她那风情万种的水晶耳环,她胸前那精巧闪耀的水钻挂饰,她那包裹在肉色丝袜里的葱葱玉腿,以及脚上诱人的罗马风格黑色皮质高跟鞋所侧露出的娇羞春色,竟把我看得呆了。

“哇哦,你今天真好看!”我连忙竖起大拇指。

“你最近忙得昏了头,第一次知道自己老婆这般好看么?”筠筠嘟起嘴,她翻着身上的小挂饰,眉头轻皱。

“可惜都是假的。”她轻轻嘟囔了一句,似乎并非想让我听见,但我却真真切切听见了。缺钱的当下,我自是无法接话。

“只有对戒,没有钻戒,戴么?”妻子又走进卧室翻找了一下,出来对我说。

“戴!当然戴!”这是面旗帜,宣示着我的占有权。“老婆,现在还早,能不能先陪陪我?”

我招呼她过到身边来,我的言下之意是想那个。太多天早出晚归了,今天瞧她这般精细的打扮自然挑逗起我的情欲。

“你胡说什么?刚穿好衣服,弄皱怎么办?!”妻子一口绝。

于是就只得作罢,好吧!出发!。

面对老同学们,刘能倒是一点都不摆架子,他到得比我们还早一点儿。当美丽性感的筠筠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乌溜溜的眼睛竟看得直了。

体验了男女交之欢的筠筠,就像被打磨后的钻石,她周身散发出浓烈蛊惑的成熟魅力。这是一种魔力,不单从她益发水嫩的肌肤体现出来。她走路的姿态,一颦一笑的神情,红润更比樱桃的嫩唇,眼神中浅浅流露出的那种柔情和欲念,无一不叙述着女孩在向女人变化的事实。刘能作为男人,自然最能体察到这种诱惑。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刘能立即收敛了。他油口滑舌比我更胜业务,短暂寒暄几句,尴尬的气氛就转为热烈温情,在盛赞筠筠的美丽性感后,他就开始说些笑话打趣,妻子不断被他逗得眼泪都笑了出来。受气氛影响,我也激情畅快地搂住他共饮甘洌,宴席间一时觥筹交错,过去的友人重聚首,共忆铿锵友情岁月,祝福美好幸福明天。

“小筠,你别瞅你家林老(鄙姓林)文质彬彬,以前读书时我就觉得全班数他胆子最大,他最能!哈哈!”大家都有些醉大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左手端着杯酒,从后绕过我的脖子搂着我,右手看似不经意地拍拍筠筠白嫩的手背,她竟也不介意。

“我觉得我不应该叫刘能,他!,他应该叫林能!!”说这话时,他仍细眯着笑眼瞧着我老婆,我能敏感地捕捉到若有若无的贪婪目光。

然后自然紧接着我们又是几番恭维,互相吹捧。按照我的想法,今天并不打算提出任何有关求他帮忙的话题,打算等再多多走动混熟了再说。

“说吧!老同学,那啥,忽然找我,是不是有帮得到的地方?”刘能忽然醉眼一瞪,似笑非笑地瞅着我。

这可吓了我一条,这才刚接洽上,怎么就他全知道了?这么猴精?我难以置信,不知道该用什么尺度答。我看了下妻子,她微微笑着看着刘能大经理,并没向我使眼色的意思。

“额,这个其实也还好了。”我竟一时不知所措。

“哎,行了行了。我跟你说哦,你老婆之前就跟我讲啦,不就是贷款那点事么?不把我刘哥当朋友嘛?还遮遮掩掩的。”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原来妻子直接跟他说了,她和他有熟到那个地步么?带着这点狐疑,我对刘能把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你这个其实,我也遇到过很多起了。我还以为你是要问我批贷款,老实说,我刚调过来,很多事情不熟悉,也没有交接完毕。况且我也不是行里最大的经理,眼下从手续上是无法给你私自贷款的。”

听到这话,我内心有点失望之余,还清楚了妻子背着我并没跟他说太多。

“但是呢,”刘能话锋一转,又点起了我的希望之火。“但是我倒是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你只用找一家过桥资金,也就是民间私贷去拆借,就能先把银行的钱还上。到时候再批贷款下来。”

“那刘哥有好的私贷介绍么?我对这个,老实说有听过,但具体情况一窍不通呢。”

“可惜我才调来,要是有银行指定私贷方,这事就更稳妥了。”

“此话怎讲?”

“你找普通私贷呢,银行是你还款完毕,再开始做贷款的其他手续。这期间,长到几个月不等,你算下来成本会贵很多很多。但是如果是银行指定的过桥资金,银行会提前给你把贷款所需的文件全部做好,过桥资金一到,贷款立刻就批给你。

这样短则几天就能贷上,这里面成本会小非常多。”刘能无奈的摆摆手,“我刚刚说『可惜我才调来。‘就是可惜在这里。”

“那刘大哥,您说该怎么办?这事我们实在没有别的人可以指望了。”我妻子这时轻声细语地问道,她莞尔一笑,如秋水般的眼眸就荡了去刘能的心里,他眨巴眨巴眼睛。

刘能似乎苦苦思了许久,看他表演着卖力的样子,我们夫妻都生出些感激之情。

“要不这样吧,你们还款也是在年底,一方面这几个月里,林老再找各方朋友筹集一些,你借私贷借得数额越少越好。另一方面,我也会尽快熟悉一点银行的事务,总应该也能帮上忙,托到人。”

“那真的只能仰仗刘大哥的帮忙了。”妻子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要敬刘能。

“哎呀,谢谢谢谢。能被校花小筠女神敬酒,真是让我不胜感概!荣幸至极!”

刘能起身应邀。

“今天再硬挤,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沿用银行的渠道,这需要时间。”他瞅瞅我老婆还戴着对戒的手指头,笑道:“如果你们自己找关系,保守估计都会花掉3per的利息,这不适的。再说你们工厂经得住3个月的耽搁么?”

于是这般千恩万谢过刘经理后,我与筠筠驱车返住处,夜风一吹,酒有些醒了。关于刘能是怎么进入银行业的,我揣度读书时挂科一片,沉迷于篮球的他,肯定也是因为家里头的关系。

我不禁鼻子里哼了一声。

坐在副驾的妻子,昂头瞧着我,不解地问道,亲爱的,又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希望事情能顺利些。”像刘能这种人,我向来都是嫉妒的,不齿的。一路以来,我都只能倚靠自己的努力,在狭小的农民房度过的时间,在读书时度过的寒窗,在会上度过的夹隙,我永远只得靠自己。

不过今天,有一点是让我感到无比得意的,这也是我胜过刘能的地方,那便是筠筠。刚才,她那漂亮的身体肯定让刘能看得呆了吧?想到那些细节,我车速放慢,从变道上缓下来,偷偷斜眼打量着娇美的妻子来。

路灯昏黄的洒进车窗,只照亮了她玉腿的一偶,那修长的小腿,细嫩的膝盖,玉华丰满的大腿被肉色丝袜修饰得愈发紧致和胧皎。妻子吹弹可破的其余肌脂,都隐藏在朦胧灰暗的光晕背后,这遮掩而非掩的巫山风情真是让人美邑成痴。

她丝袜包裹的绮丽美腿若玉藕连蒂,曲廓清屏,双膝处更是月软玉柔。筠筠含缩拳曲着玉腿,把足底莲香藏在灯光的撩人阴影中,这并拢含羞的柔美模样真姣煞旁人。

“老婆,我想要了。”我开着车,右手没有摸变速档,却径直划入了她双腿间。

“你神经嘛?!”她打开我的手。“能不能专心开车?!你发酒疯啊?不要命了?”

我忽然把车靠边,朝辅道上转去,我想找片僻静处,可没想到的是筠筠竟然朝我咆哮起来,她尖叫着拍打我的肩膀。

“我跟你说到头里哦!我今天累死了,只想早点家洗澡睡觉。谁都甭想碰我一个手指头!”

老实说,我没想到她的反抗竟这么激烈,我哑然。但她这番情绪,近期已然不是一次了,她的怨气源自于我的过度忙碌,不顾家,长期。就同以前竟守着她同住一屋大半年时光不越雷池一步般不可想象,我守着这般美丽年轻的妻子,却一心扑在工作上。

上一次同她做爱,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今天又延续了这种荒诞的记录,我知道她的怨恨,怨我只领证,不去兑现婚礼,不去兑现蜜月,不去兑现钻戒。我想她的忽然爆发,也许要因为察觉到刘能今天盯着她手指时嘴角时有时无的笑意吧。

“林达,你认真听我说!!”车停到了一边,妻子侧过身来,对着我抱怨。

“你今天的事情,是我好容易托关系联系的,你以为刘能好找么?我跟你说,这个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操心。你见天外面忙,甚至成夜成夜的不家,已经忘记我这个老婆了吧?”

“对不起,老婆,我错了。”我只得低头道歉,刚刚的欲望在她如玉美腿上的丝袜上游走,最后终于在斥责中停歇。

在沉默中,我们开车家,她自车上激动地骂过我之后,便不再理我,我的枕头和铺盖被她甩到客厅的茶几上,筠筠便转身去淋浴。我悄悄地踱步去开卧室的门,已然被妻子反锁了。

于是,我轻叹了一声,从冰箱里找出一听啤酒,打开久违了的电视机,在荧光中裹着毛毯入睡。

(二)在春江月接宴刘经理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了。那之后,我依然夜以继日的忙碌着,督促着工厂尽可能出货,以图尽量减少需要私贷的金额。

另一方面,我把年后才能收款的订单,但凡只要客户开始信任我的,都通过反复沟通、反复纠缠、反复恳求的方式预支了部分的款项。这也是我对刘能“林老再找各方朋友筹集一些”这句话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自然,这样忙碌又是少有着家的机会。与终止的性生活一样,我和妻子的良好关系依然终止着,依旧冷战着。我曾经在有一天疲惫的夜晚,躲在一个人的办公室小声地哭过,那是一种长期的,压抑的,不间断的疲惫从胸部喷涌至喉管,爬出眼睑的感受。

整个事态中,我是无奈的,无力的,生意人时常需要把自己摆在一种危险的处境里,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至少在走向平坦前,无力退缩。长辈的房产,自己几年的所有积蓄,各种拆借来的会资源,都被投注在这家十几人的小型工厂里。

我曾乐观地,自信地,狂热地,鲁莽地开始了第一步,然后我发现自己必须得胆战心惊地走完下面所有的每一步,没有休息,不许犯错。但筠筠并不是很理解这些压力,妻子她骨子里想要的,是另一种稳妥,平安,富足的生活,是丈夫能陪伴在身边的那种,带点小资情调,充满浪漫而的情感生活,而决不是像现在这般,四处借贷,活在充满不确定性的担忧中。

这天,我刚忙完手头的琐事,就追了个电话给妻子。

“老婆,最近有联系到刘能么?”我没有留下刘能的联系电话,那天夜晚本来想找筠筠要的,但由于她忽然爆发的歇斯底里,让我一直没有机会问。

“。”

“怎么不说话?上次刘能说过的事,我觉得应该再敦促一下。这边已经有些进展了,我想进度跟他沟通一下最好。”我拿开电话瞟了一眼,确保正在通话中,就接着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可能在年底资金的缺口在”

“喔,你想起打电话给我,就全部只有工作上的事么?”筠筠泱泱的声音软软的,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她的不满。

“老婆,对不起我”这样开头的谈话,会把话题引向一个情绪化的极端上去,我只得先道歉,但我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

听筒那边又没了声音,我们都两人沉默了一小会儿,我在无措,她显然在生气。又过了一会,是筠筠先开口的。

“恩,是有通过几次电话,和他聊过。”语调是冷冷的。

“都和他聊些什么?是说贷款的事么?”我追问道,我没有听出别的意味。

“没有,就聊些家常,说以前学校的事,现在我和你的事。”电话那头,筠筠她似乎正在分心工作,话筒拿开了一会儿。

就在这短暂的空闲,我脑海中闪现过几个瞬间,醉江月的酒桌上,推杯换盏之间,刘能把美丽的妻子逗得开怀大笑的诙谐段子,以及他轻轻抚摸筠筠洁白手背的小动作。

我正怔然间,电话那头又插了进来,筠筠以极快的语速说道:“你要和他谈工作上的事,那我约刘能吧。看他几时有时间再给你电话。”

“恩,好。”

“哦对了,老婆,你把刘能的手机留给我吧?”我忽然想起,却发现电话那端已经传来嘟嘟嘟的盲声,她原来匆匆挂断了电话。

人一旦忙碌,时间便转得没有痕迹,天光亮了又黑了,你才知道一天到了头。

家里唯一的车平时是留给妻子代步的,只有跑较远业务的时候我才会开。这天,我带着几天累积的脏衣服到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半了,楼下车位是空的,她不在。

继续保持着房间内的黑暗无光,我随手抄了张靠背软椅放到阳台上,便郁郁地陷了进去。这样什么也不去想,也什么不去做。没有辩解,没有争吵,没有说服,可以任由疲倦被黑色但安全的环境紧紧包裹着,安慰着。

眼前,就像是独自面对影院的巨型屏幕,对我一人上演着五光十色的银河都市剧。那静止不动的星是大厦的,移动着的流星是车辆的,那矗立而排成长龙,连绵不间断的星是马路的,什么别的都没有,美轮美奂,只有它们。

正当我出神地眺望夜景时,门口响起了钥匙扭动的声音,应该是筠筠来了。

“哎呀,好了,不跟你说了哦,我到家了哦。嘻嘻。”从声音判断,妻子正在和谁通着电话,听声调心情不错,她不住咯咯笑着。

房间里一片漆黑,筠筠忽略了我脱在门口的鞋,她踢掉高跟鞋便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依旧通着和谁的电话,我有点好奇,便依旧缩头在阳台上,不动,想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声音。

“喔,他不在家。”

“”

“是啊,天天都不家,他怕是都早忘了我这个人了吧。”

“”

“呵呵,你这人就是巧舌头。”

“”

然后我竖起耳朵听,却又听不清晰了。我探头张望过去,原来妻子已不在客厅中,她拿着电话进到里面的卧室了,隔着门只能听得到她时而咯咯咯的笑声,却听不清半点谈话内容了。

这对我真是晴天霹雳,内心翻江倒海的一直想,老婆不会有外遇吧?!!就因为我工作忙?疏于陪伴?我难以置信那个为了爱情陪我南下的筠筠,有朝一日竟会用这类方式背叛我,但是另一方面,我又暗暗告诉自己肯定只是多想了。

再过了三十分钟左右她再出来时,纠结的我已经端坐在客厅沙发上了,这时,电话已然不在她手上。

筠筠满脸惊讶的神色看着我,她现在的模样就像个刚逃课看完一场有趣的电影,散场时眼睛中还放着光亮的那种女孩,而我就是忽然在影院门口偶遇到的学校老师。惊诧,还伴有些说不出的慌张浮现在她僵硬的笑容上。

“诶,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这是妻子的第一句话。

我努力观察着妻子,试图从中发觉些蛛丝马迹,但我决定先不露声色。

“哦,我刚刚才的。”看着她卡壳在开心与惊诧这两张对立情绪之间,我由是说道。

而刚这么说,我明显感觉到妻子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竟立刻开始反攻为守了。

“那怎么不喊我一声?”她的音调反而让我成了那个没理的迟到的人。

“我看到你门口的鞋,知道你在家,最近有点累,刚坐下来休息,还没来得及喊你。”我悻悻地答。

“我在里头换衣服呢,你下次来大声打个招呼。”

这时的她穿着件紧身T恤,胸罩已经褪下来了,隔着衣料可以看出她翘突在胸前好看的乳头,与平坦纤长的肚腹。而在她肚脐之下就完全裸露了,只有一件粉色的弹力内裤紧紧包裹住妻子她弧美肉感的腰臀。筠筠中部那紧致诱人的三角微微地隆起,饱满的耻部透过内裤都能看到她嫩肉羞羞的褶皱。

这一身打扮,是她平时里在家里惯于的,相处这么久本该习惯了的。但性冷战期间,被禁欲的我却因为盯着妻子玉白性感的修长美腿而微微脸红了,此刻我有点心塞,竟一时忘记了该再说点什么。

“刘能那边联系上了么?”她矢口不提通电话的事,这让我很失望。但我立马收住心神,问起了近期最为关注的问题。

妻子明显停顿了一会儿,她歪着头,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恩,联系上了。

但他最近比较忙,一直没什么空,我明天再问问看。”

“那就好,那就好。”

接下来,我俩的话题是有关近期工厂和订单方面的事情,聊完之后,妻子就去洗澡了。她问得很详细,使得我内心总隐隐有个感觉,就是她其实只想在对话中观察我情绪上是否有异状的变化,而至于工厂的事,她平时是没有这般关心的。

所以,她前脚刚进浴室,后脚我就一个猫跃,直奔进卧室里头。我在她的枕头下面找到了藏起来的手机,解开密码,翻看她的通话记录,结果真是让我倍感诧异屏幕上居然赫然记录着刘能的名字。

上面这般记录着:下午四点半一个来电,刘能拨入,通话时长二十七分钟。下午五点二十一个来电,刘能拨入,通话时长十九分钟。下午六点十分,是妻子打给刘能的,通话时长三分钟。晚上十点零四分,刘能打来的,也就是刚才那个,最长,足足四十分钟。

我内心咣当一声,嗡嗡作响,刘能?!居然是他?我有些难以置信,正要翻看之前的记录,妻子却在浴室里喊我了。

“林达,林达!”

我连忙把她的手机放原位,又慌忙地轻跃客厅,才装作一步未挪地大声答道:“怎么啦?”

“喊你半天都没反应?我扎头发的没拿,你在台子上找一下,就在白色的袋子里面。”

筠筠没洗头发,所以她拢共十几分钟洗完就出来了,还是穿得另一套那类式样的短T恤。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并来不及调整好心态,再做一次偷看手机的尝试。

看起来这时我外表平静,但实际内心已经在翻江倒海了,我十分介意这两个问题她几时变得与刘能这么熟络了?又为什么要刻意瞒着我?

那已经透露出的电话信息让我断定,今天刘能肯定动约了我的妻子,他四点半的电话可能就是来邀约的,也许没成功,也许又聊了些别的什么。于是他五点二十又打来确认,妻子是六点下班的,这点我知道。那么六点十分筠筠给他的电话我想应该就是联系赴约的,刘能去她公司接了?

然后是近四个小时,他们在一起都干了什么?

我肯定也是他送妻子家的,就在我呆在阳台的时候,他们在楼下。这一刻,我竟十分确定自己这种揣度。

“老婆,你今天晚饭是怎么吃的呀?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忍不住轻轻拨了拨正一言不发看电视剧的妻子,她盘着那双修长弹滑的雪白美腿,也不提防,任凭翘美的臀肉陷进沙发的柔软里去,她新换上的黑丝内裤被自己扯歪了,幽谷那里她阴户的饱满形状都透了出来。

“哦,单位有朋友要离职,说请大伙儿吃饭,后来又去唱歌了。”她眼睛都不看我,依旧盯着电视屏。

我内心就跟打翻了五味瓶般,并无二致,我问出了最后的试探性问题。

“明天我要用车,有个比较远的业务,我需要去跑跑。”

我其实是做好了她继续撒谎的准备,但没想到这个问题却让筠筠朝我转过头来,她直直地盯了我半响。

“怎么了?这般看着我?”我反而被瞧得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不巧车我留在单位了,没开来。你要的话,明天白天去我那里取吧。”

“算了,我也不急。不是明天非要去,还是联系刘能比较要紧。”

那天晚上,我依旧向她提出夫妻的那点事,也依旧被拒绝,然后依旧睡在外面的沙发上。

我们究竟是怎么了?

夜雨(二)

(二)在春江月接宴刘经理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了。那之后,我依然夜以继日的忙碌着,督促着工厂尽可能出货,以图尽量减少需要私贷的金额。

另一方面,我把年后才能收款的订单,但凡只要客户开始信任我的,都通过反复沟通、反复纠缠、反复恳求的方式预支了部分的款项。这也是我对刘能“林老再找各方朋友筹集一些”这句话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自然,这样忙碌又是少有着家的机会。与终止的性生活一样,我和妻子的良好关系依然终止着,依旧冷战着。我曾经在有一天疲惫的夜晚,躲在一个人的办公室小声地哭过,那是一种长期的,压抑的,不间断的疲惫从胸部喷涌至喉管,爬出眼睑的感受。

整个事态中,我是无奈的,无力的,生意人时常需要把自己摆在一种危险的处境里,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至少在走向平坦前,无力退缩。长辈的房产,自己几年的所有积蓄,各种拆借来的会资源,都被投注在这家十几人的小型工厂里。

我曾乐观地,自信地,狂热地,鲁莽地开始了第一步,然后我发现自己必须得胆战心惊地走完下面所有的每一步,没有休息,不许犯错。但梦洁并不是很理解这些压力,妻子她骨子里想要的,是另一种稳妥,平安,富足的生活,是丈夫能陪伴在身边的那种,带点小资情调,充满浪漫而的情感生活,而决不是像现在这般,四处借贷,活在充满不确定性的担忧中。

这天,我刚忙完手头的琐事,就追了个电话给妻子。

“老婆,最近有联系到刘能么?”我没有留下刘能的联系电话,那天夜晚本来想找梦洁要的,但由于她忽然爆发的歇斯底里,让我一直没有机会问。

“。”

“怎么不说话?上次刘能说过的事,我觉得应该再敦促一下。这边已经有些进展了,我想进度跟他沟通一下最好。”我拿开电话瞟了一眼,确保正在通话中,就接着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可能在年底资金的缺口在”

“喔,你想起打电话给我,就全部只有工作上的事么?”梦洁泱泱的声音软软的,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她的不满。

“老婆,对不起我”这样开头的谈话,会把话题引向一个情绪化的极端上去,我只得先道歉,但我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

听筒那边又没了声音,我们都两人沉默了一小会儿,我在无措,她显然在生气。又过了一会,是梦洁先开口的。

“恩,是有通过几次电话,和他聊过。”语调是冷冷的。

“都和他聊些什么?是说贷款的事么?”我追问道,我没有听出别的意味。

“没有,就聊些家常,说以前学校的事,现在我和你的事。”电话那头,筠筠她似乎正在分心工作,话筒拿开了一会儿。

就在这短暂的空闲,我脑海中闪现过几个瞬间,醉江月的酒桌上,推杯换盏之间,刘能把美丽的妻子逗得开怀大笑的诙谐段子,以及他轻轻抚摸梦洁洁白手背的小动作。

我正怔然间,电话那头又插了进来,梦洁以极快的语速说道:“你要和他谈工作上的事,那我约刘能吧。看他几时有时间再给你电话。”

“恩,好。”

“哦对了,老婆,你把刘能的手机留给我吧?”我忽然想起,却发现电话那端已经传来嘟嘟嘟的盲声,她原来匆匆挂断了电话。

人一旦忙碌,时间便转得没有痕迹,天光亮了又黑了,你才知道一天到了头。

家里唯一的车平时是留给妻子代步的,只有跑较远业务的时候我才会开。这天,我带着几天累积的脏衣服到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半了,楼下车位是空的,她不在。

继续保持着房间内的黑暗无光,我随手抄了张靠背软椅放到阳台上,便郁郁地陷了进去。这样什么也不去想,也什么不去做。没有辩解,没有争吵,没有说服,可以任由疲倦被黑色但安全的环境紧紧包裹着,安慰着。

眼前,就像是独自面对影院的巨型屏幕,对我一人上演着五光十色的银河都市剧。那静止不动的星是大厦的,移动着的流星是车辆的,那矗立而排成长龙,连绵不间断的星是马路的,什么别的都没有,美轮美奂,只有它们。

正当我出神地眺望夜景时,门口响起了钥匙扭动的声音,应该是梦洁来了。

“哎呀,好了,不跟你说了哦,我到家了哦,嘻嘻~”从声音判断,妻子正在和谁通着电话,听声调心情不错,她不住咯咯笑着。

房间里一片漆黑,梦洁忽略了我脱在门口的鞋,她踢掉高跟鞋便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依旧通着和谁的电话,我有点好奇,便依旧缩头在阳台上,不动,想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声音。

“喔,他不在家。”

“”

“是啊,天天都不家,他怕是都早忘了我这个人了吧。”

“”

“呵呵,你这人就是巧舌头。”

“”

然后我竖起耳朵听,却又听不清晰了。我探头张望过去,原来妻子已不在客厅中,她拿着电话进到里面的卧室了,隔着门只能听得到她时而咯咯咯的笑声,却听不清半点谈话内容了。

这对我真是晴天霹雳,内心翻江倒海的一直搅动。老婆不会有外遇吧?!!

就因为我工作忙?疏于陪伴?我难以置信那个为了爱情陪我南下的梦洁,有朝一日竟会用这类方式背叛我,但是另一方面,我又暗暗告诉自己肯定只是多想了。

再过了三十分钟左右她再出来时,纠结的我已经端坐在客厅沙发上了,这时,电话已然不在她手上。

梦洁满脸惊讶的神色看着我,她现在的模样就像个刚逃课看完一场有趣的电影,散场时眼睛中还放着光亮的那种女孩,而我就是忽然在影院门口偶遇到的学校老师。惊诧,还伴有些说不出的慌张浮现在她僵硬的笑容上。

“诶,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这是妻子的第一句话。

我努力观察着妻子,试图从中发觉些蛛丝马迹,但我决定先不露声色。

“哦,我刚刚才的。”看着她卡壳在开心与惊诧这两张对立情绪之间,我由是说道。

而刚这么说,我明显感觉到妻子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竟立刻开始反攻为守了。

“那怎么不喊我一声?”她的音调反而让我成了那个没理的迟到的人。

“我看到你门口的鞋,知道你在家,最近有点累,刚坐下来休息,还没来得及喊你。”我悻悻地答。

“我在里头换衣服呢,你下次来能不能大声打个招呼?”

这时的她穿着件紧身T恤,胸罩已经褪下来了,隔着衣料可以看出她翘突在胸前好看的乳头,与平坦纤长的肚腹。而在她肚脐之下就完全裸露了,只有一件粉色的弹力内裤紧紧包裹住妻子她弧美肉感的腰臀。梦洁中部那紧致诱人的三角微微地隆起,饱满的耻部透过内裤都能看到她嫩肉羞羞的褶皱。

这一身打扮,是她平时里在家里惯于的,相处这么久本该习惯了的。但性冷战期间,被禁欲的我却因为盯着妻子玉白性感的修长美腿而微微脸红了,此刻我有点心塞,竟一时忘记了该再说点什么。

“刘能那边联系上了么?”她矢口不提通电话的事,这让我很失望。但我立、马收住心神,问起了近期最为关注的问题。

妻子明显停顿了一会儿,她歪着头,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恩,联系上了。

但他最近比较忙,一直没什么空,我明天再问问看。”

“那就好,那就好。”

接下来,我俩的话题是有关近期工厂和订单方面的事情,聊完之后,妻子就去洗澡了。她问得很详细,使得我内心总隐隐有个感觉,就是她其实只想在对话中观察我情绪上是否有异状的变化,而至于工厂的事,她平时是没有这般关心的。

所以,她前脚刚进浴室,后脚我就一个猫跃,直奔进卧室里头。我在她的枕头下面找到了藏起来的手机,解开密码,翻看她的通话记录,结果真是让我倍感诧异屏幕上居然赫然记录着刘能的名字。

上面这般记录着:下午四点半一个来电,刘能拨入,通话时长二十七分钟。下午五点二十一个来电,刘能拨入,通话时长十九分钟。下午六点十分,是妻子打给刘能的,通话时长三分钟。晚上十点零四分,刘能打来的,也就是刚才那个,最长,足足四十分钟。

我内心咣当一声,嗡嗡作响,刘能?!居然是他?我有些难以置信,正要翻看之前的记录,妻子却在浴室里喊我了。

“林达,林达!”

我连忙把她的手机放原位,又慌忙地轻跃客厅,才装作一步未挪地大声答道:“怎么啦?”

“喊你半天都没反应?你在搞什么?我扎头发的没拿,你在台子上找一下,就在白色的布袋子里面。”

梦洁没洗头发,所以她拢共十几分钟洗完就出来了,还是穿得另一套那类式样的短T恤。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并来不及调整好心态,再做一次偷看手机的尝试。

看起来这时我外表平静,但实际内心已经在翻江倒海了,我十分介意这两个问题她几时变得与刘能这么熟络了?又为什么要刻意瞒着我?

那已经透露出的电话信息让我断定,今天刘能肯定动约了我的妻子,他四点半的电话可能就是来邀约的,也许没成功,也许又聊了些别的什么。于是他五点二十又打来确认,妻子是六点下班的,这点我知道。那么六点十分梦洁给他的电话我想应该就是联系赴约的,刘能去她公司接了?

那晚上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在一起都干了什么?为什么要隐瞒我?

我肯定也是他送妻子家的,就在我呆在阳台的时候,他们在楼下。这一刻,我竟十分确信自己这种揣度。

“老婆,你今天晚饭是怎么吃的呀?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忍不住轻轻拨了拨正一言不发看电视剧的妻子,她盘着那双修长弹滑的雪白美腿,也不提防,任凭翘美的臀肉陷进沙发的柔软里去,她新换上的黑丝内裤被自己扯歪了,幽谷那里她阴户的饱满形状都透了出来。

“哦,单位有朋友要离职,说请大伙儿吃饭,后来又去唱歌了。”她眼睛都不看我,依旧盯着电视屏。

此时,我内心就跟打翻了五味瓶般,并无二致,我问出了最后的试探性问题。

“明天我可能要用车,有个比较远的业务,我需要去跑跑。”我其实是做好了她继续撒谎的准备,但没想到这个问题却让梦洁朝我转过头来。

用一种让人玩味的表情,她直直地盯了我半响。

“怎么了?这般看着我?”我反而被她的沉默瞧得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不巧车我留在单位了,没开来。你要用的话,明天白天去我那里取吧。”

“算了,我也不急。不是明天非要去,还是联系刘能比较要紧。”

那天晚上,我依旧向她提出夫妻性爱的那点事,也依旧被她拒绝,然后依旧被甩出被褥,睡在外面的沙发上。

我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夜雨(三)

(三)这般纠结的心意在脑中反侧:与妻子,那些过往琐碎生活的画面,以及忽然在我们间穿插闪过的刘能,学生时代他的形象,前几天再次见面时他的形象那愈看愈觉怪异的笑脸。

辗转难眠到了隔天,当睁开疲惫的眼睑,卧室门洞光刺刺地敞开着,里头空无一人。我萎靡地坐直身子,手表提醒我,得尽快出门工作了。后来在工厂忙碌时,这种内心的委顿仍不时翻涌上来,不得不用理智压抑着自己。

再过了不久许,那难熬的午饭时分,电话响了。

一看,是她打来的。

很难解释我拿起手机的心情,在每次持续的冷战中她那种冷冰冰的态度总让我极度痛苦,抑郁。这种沉重的压抑感反而唤起一股想要立刻解脱的急切冲动,冷战得越久,我越是想去同她说话。

“喂?”按通电话前那个瞬间,我想了很多种措辞,可最后吐出嘴唇只有这个字。

“是我。”她的声音不大,但冷冷的。

“嗯。”

想问她早上出门前为何不打个招呼,我介意这个,但这些话全都被堵在喉咙里,她不喜欢被责怪,任何语气的都是。

“你现在在哪里?”她问道。

“厂里啊,怎么了?”

“我帮你约了刘能。他说最近饭局好多,不想再在外面吃饭。”她语气依然是冷冷的,好像电话这头的我不是丈夫,而是她的一个什么同事。

“哦?那是他不愿意帮忙么?”刘能难道推诿了么?!这样的念头一瞬间竟在我心头悸动起来,心底一块重物放了下来。可刚吐完这一口气,我旋即又想到年底还贷的压力,便又矛盾起来。

“不是。”

“那他是什么意思?”我又松了一口气,这次竟是为了别。

“他是问方不方便周末到我们家里做客,离家远了,想吃家常菜。你说呢?”

“这个。。。不太好吧?”

刘能的这个要求是我万没想到的。立时,他昨夜背地里与妻子的私会与隐瞒、梦洁她对着电话咯咯咯不停的笑音、他偷偷摸妻子手背的情景,像一幅想要极力避的画,堵在我眼前。我自己都没想到抑郁的情绪这么激烈。

“他又不是什么外人,来家里吃饭有什么不好?!”电话那头妻子语气竟有点嗔怒了,她偏护着他。

“总之,不好就是不好!”这莫名的醋意让我语气有些急。

“人是你要我约的,现在你反不乐意起来。”

“我觉得公事就是得公事办,最好不要牵扯进私生活里来!”呵呵,妻子又怎么会想到我的郁结呢?

“真是极好笑了!既是老同学,又是咱们有事求他,可连过来家里吃顿饭你居然都拒绝!!那年底马上就涉及还款的问题,你那时候是不是不求他?!”妻子在电话那头也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要不咱们在外面找个馆子么?他难道非得在咱们家吃?是有多喜欢你亲手烧的菜?难道吃不到就不给帮忙?!”这时我内心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就想质问她昨天晚上事,内心已然屈辱至极。

“林达!我真觉得你越来越不可理喻!!”

“我看你是待他比我还重要了!他不就是会说个段子惹你发笑么?!靠家里养的废物,有什么了不起?你这么喜欢他,读书的时候为什么找我啊?!”这时的我已不是什么商量事情了,竟完全变成了吵架和发泄。

“林达,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真他妈神经病!”那一边,梦洁气得挂断了电话,而我气得几欲把手机狠命摔出去。

但人一旦独处,高涨的情绪就会慢慢退潮。特别是当我过神来,看着这投注了全部心血的小小工厂后,真地后悔起来。我又何尝不清楚呢?不仅眼下贷款的事情,刘能的职位对我们这种无依无靠的创业者是极为有用的。是,我不想,却又不得不去和他成为长期的稳固的朋友。

我坐在简陋的办公室发怔,过了一会,当火气与压抑终于平息,我又打电话给妻子了。开始几次没接,可在我的坚持下,最后终于还是接通了。

“又怎么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那是妻子极度不耐烦的语气。

“是我刚才语气不对,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沉声道歉道。

“嗯,然后呢?”她的嗯是从鼻子里发出的『哼‘的音。

“还是刘能来家吃饭的事,有没有别的旋余地啊?最近清源路上不是开了家『东北风味‘么?装潢蛮上档次的,要不我们改到那里请他?”

这次我改用了一种很平和,很柔软的商量口吻,可我没想到这却更加刺激了妻子的火气。

“林达!我说你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你是不是神经病啊?!莫名其妙!这么纠结这件事?!”她的情绪反而窜得更高,电话那头音调尖利无比,近乎对我咆哮道。

我完全没料到,默默地听她咆哮,不嘴也不挂下电话。

“算了算了,你再别管这事可以么?我早已经应承他了,你就别参这件事了!这事和你没关系!”

然后她挂了电话。

本来在生产忙碌的九月,只有脏衣服堆积到要洗时,我才会一次家。平均算是一周去个两次,这样在时间和精力上是我完全被动的。在电话里争吵的这天,我又了家,但也到了十点多。

脸上诧异地写着"你怎么来了?"的梦洁,抱着枕头给我打开反锁着的铁门。她在家又穿着那种露肚脐的可爱T恤,和紧紧陷进肉里的、紧紧裹在浑圆挺翘的性感屁股上、能尤为凸显她阴阜曲线的小小内裤,白皙修长的美腿亭亭玉立,柔软小巧的嫩足踩在卡通拖鞋中,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当然我更不放心这样一个美人独自在家招待刘能了,但见她已下定决心,我只能口气温和地朝另一个目标去谈话。我们聊了许久,这中间还穿插了一些分歧与争吵,但我都是忍让的。最后的结果比我预想中的还要更好一点,我们夫妻间多日僵持的冷淡关系通过沟通缓和了一些,最后我们都同意周日一起接待刘能。

另外值得一提的,由于她返家时便洗完了澡,这夜虽然我一直想去,但没有机会去偷看她手机。

于是按照周日要在家招待刘能的行程,我将最近的工作都拢重排了一下,把该做的事,该出的差,都压到其他的日子中。但事有凑巧,却因为这样的缘故,却促成了妻子单独在家接待刘能。

周六的时候,我正巧有个批次的货品包装供应商出了产品问题,不得不去一次外地。为了不耽搁周日的接待,我已订好了下午七点十分的程长途车票。

但就在我火急火燎地同供应商讨论的时候,大约是周六早上十点吧,妻子来了电话。

“林达?你现在方便通话么?”

“恩,等等。”我只能对供应商笑了笑,作了一个抱歉的表情,离开了座位。

“怎么了?”

“刘能说,明天没空,结果只能今天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对刘能和妻子,好不容易慢慢平复的心情忽然又翻涌起来,怀疑起来。

“你什么时候能来?”但电话那头是她关切的声音。

“我订得晚上来的票,我买不到更早的了。他不是说好周日么?怎么是今天?!”

“我也不知道啊,算了,我先出去买菜好了。你要是能来就尽量早些来吧。”妻子“梦洁,你就不能让他在外面吃么?我又不在家,哪有男人不在,妻子一个人接待的道理?孤男寡女,他要是”

“他要是怎么?”电话那头竟噗嗤地笑了,咯咯咯地。“你真是有趣,刘能不光是你的老同学吧?我认识他还要更早些。难得都在一个城市,就算只得我一人招待他也没有什么说不通的。”

“可是!!”我真是急了,少奶奶!这不是要了亲命么?!

“放心罢,没事没事。借他十个胆?!要是敢举止不端,看我不撕了他。好了,不说了,我先出去买菜了。”

这天工作之余,我忐忑不安地,甚至是十分频繁地给妻子通电话,表面上闲扯,实质上不断核实她的行踪,最后把她都给问烦了,不肯再接我的电话。后来直到下午四点刘能才登门拜访,妻子亲自下厨不便于接电话,是他接的。

对刘能,我的不爽无意表露,怀着复杂的心情,反而违心地热切地与他寒暄,对这个老同学表示极度欢迎,对人在外地不能亲自招待表示招待不周,内疚不已。

这样,两人互相客套了好半天。

放下这番电话,我稍微心安了一些,应该已确切地向他表达了关注,这样刘能就不至于在我家中做些什么不轨的事。

妻子对刘能的态度更多还是好朋友间的情谊,我是相信这一点的,但是梦洁确实太美貌,她白皙温软的身体,姣好的面容,挺翘乳与挺翘的屁股,不可否认都对男性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再打电话又再也打不通,她可能调了静音。几个小时再也联系不上,这股不安把我抽离成另一个自己,和供应商对话的那个男人,在候车厅不停抖动双腿像是在憋尿的男人,嘴里碎碎念的男人,魂不守舍的男人。怀着两种矛盾的心情我好容易熬家时,夜色已深。看着表,晚上十点多了,我想这个时间,刘能好歹已经离开了吧。

按响门铃,依旧是妻子过来帮我打开反锁的铁门,屋里一阵浓烈的酒味,我不由得皱皱眉头。醉醺醺的刘能竟然还留在家中,正一屁股坐在平时我睡的沙发上,他朝我咧嘴笑笑。

“林达老,我真是羡慕你啊!梦洁那么好的女人,既漂亮又会做饭,竟然被你给娶到了。烧出来的菜那真是奇珍玉麓,好得很!”他打着饱嗝,对我呵呵地笑。“真是撑死我了!”

一旁漂亮的妻子见人夸她,也盈盈地笑道:“刘能你这人,就是说话讨人喜欢了。”

不知怎地,我竟能感觉到屋里融洽的,光明正大的气氛。老同学笑得这么坦然,让我一时间竟质疑起自己之前龌蹉的想法来,我是神经质了么?但我又不得不提醒自己,他们俩人曾背着我,那晚不知道做了什么。

“好了,刘能,林达来了。工厂方面,我只懂些账面上的事情,其他具体的你直接问他吧。”说罢,梦洁转身走进厨房去收拾碗筷,我挑眼看到,她穿着一席得体的浅色连衣裙,裙摆过膝,只将白嫩的小腿肚子露在外面,纤巧的脚踝露在拖鞋外头。

原来,刘能留到这个点还未走,从他们的解释是这样的:一方面想我应该快来了,刘能想问问我工厂方面的事;另一方面,他们老同学见面,聊得十分开心,时间一晃竟这么晚了。

刘能确实十分健谈,也可能同我既然归家,防备之心渐淡有关系我们先是聊了许久工厂的具体问题,资金上的缺口。然后又绕到毕业最初的经历,和来这里打工的日子,并聊起了住农民房的尴尬趣事。

“总之,你们现在靠自己的能力,日子越过越好了。早我以前学校念书的时候,我就知道同班同学里头,你林达最不一般。”

这时老婆也收拾好厨房,她端了个小凳,在茶几的对面陪我们一起聊。我发现她这样一坐低,原本过膝的裙花便收了上去,缩过她的膝盖,连性感雪白的大腿都躶露了出来。而刘能只是看了一下,眼睛就又移到我这边来,再也不去看。

看刘能更为感兴趣的是我们在农民房里的那段经历,我便就跟他又拓开来了讲。我内心总觉得,那些层面的苦日子,他是从未体验过的,他的兴趣有点像那种有钱人对泡面好奇的意味。于是,我越讲兴致越大,竟说起那个卖春的女孩衣着暴露钻进我们隔壁人家的夜晚。

“是啊,谁不说是呢?我根本想象不到呢,那样的女孩,竟然去当了妓女。”

对那段,我描述得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包括许许多多的细节修饰,如那女孩同我是如何早上碰面打招呼的,如那隔壁的大汉平日里是如何粗鄙的,如他似是做苦工,其的身材是如何强壮的,等等等等。

当说起那晚不隔声的墙,我忍不住瞟了妻子一眼,她皱着眉头,脸嗔羞得羞红了,埋怨地哼道:“你真是没个正型,当着老同学和你老婆,你都还讲那些。”

“没事,没事,小骆。”刘能呵呵笑道。

就这样畅怀聊着,我们甚至摆开了啤酒阵,瓜子花生等咬物零食,直到刘能起身。

“不早了,真谢谢你们两口子的热情款待。不过,我真得走了,明天下午还有个会。”他摇摇晃晃地,不知是喝多了啤酒或是坐久了膝盖发软。

我看看手表,竟已也凌晨二点了。正要起身相送,妻子却抢在前头说道:“要不,刘能,你今天就留在这里过夜吧?”

梦洁这么说,让刘能不禁也流露出惊诧的神色,“这样不好吧?不适,不适。”他连连摆手,眼睛留在梦洁妙曼性感的身体上停了停,又移了开去。

“有什么不适的?都是老同学了,熟得很!以前又不是没有一起在外面过夜的。林达,你说呢?”妻子见我仍没做声,又接着留他。

“没事,没事,我开车,没事。”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不听劝啊。你喝酒了,开车要是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那我就打车吧。”

“其实打车也行”我小声嘀咕道,这话其实是想说给妻子听的,反而遭到她的白眼。

结果,刘能终被她硬留了下来,瞧着刘能难为的表情与眯笑着的眼睛,我摸不清他对此事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通过这事,我内心产生了一种轮廓,妻子对他的态度应该只是他乡遇故知,罢了。与刘能之间,并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丑恶勾当。也许,我只是错把男性对美貌的女人最正常的关注和恭维,错当作了其他别的什么。

也许是由于事业的艰坎,面对漂亮的妻子,我内心是自卑的。又或许是由于我一直难以对妻子启齿的怀疑两年前农民房那一夜里梦洁莫名的晚归与哭泣、以至于后来她初夜时异样的顺畅;我承认,我是有些过度敏感,有些难以介怀。

家里只有靠近卧的唯一一个洗手间,妻子本来打算让刘能先洗,但他说没换洗衣服,这么晚了只想在沙发上将就一夜,等明天酒醒了再早早开车家,下午要开会,总是得好好洗漱的。妻子想想也有道理,便没再劝。

再然后便是妻子先去洗澡了,刘能则盖着薄毯子斜躺在沙发上,醉眼醺醺地看电视。我呢,则坐在一旁陪他,等着梦洁洗完。洗浴室里水声哗哗地,我俩一时无言。

再待妻子洗完出来时,湿的白浴巾就那样裹在她雪白的肩上,她竟像平常一样只穿着露脐的短T恤就出现在我和刘能面前,娇惑的热气从皓白的肌肤上冒出来;丰润的臀部间,那黑色丝质的内裤紧紧贴裹着她挺实饱满的性感谷地,豪不知羞地炫耀着她那双修长的美腿、雪白的脚背以及依是春天翘嫩芽儿般的足趾;这将我与刘能双双都瞧得呆了,只听见喉咙里吞咽的唾音。

梦洁立即发现我俩的尴尬,察觉到自己这种清凉穿着的极不恰当。只见她脸颊顿时羞得晕红了,美目斜瞠,口中银牙轻啐了一声,立刻飞一般躲了卧室。

而随后走进洗浴室的我,口干舌燥,内心突突突地猛烈跳着。平日里妻子里这般打扮,我都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心头慌张。但今天刘能这个访客的突兀存在,竟让我从中品味出丝丝初恋般的奇妙感受来,古怪极了。

淋浴对面的衣架上放着妻子穿过的浅色棉质内裤,我脑海中不禁闪过刚才刘能饥渴的神情。等一会儿他上厕所的时候,当看到了它,他又会对这条丝质内裤做什么呢?我饶有兴趣地拿它在手里,它半湿湿的,我凑近鼻子去嗅了嗅,浓溢着妻子私处的汗味,胯下阳具不可遏制地峭直了。

等我洗完澡出来,客厅沙发上的刘能已经关灯睡了,听不到他的鼻音,我轻手轻脚钻进卧室,爬上久违的床。

妻子正背对着我侧卧呢,这样更突显出女性沙漏般的美丽曲线;她香肩如削,云鬓散瀑,双腿到一起,膝盖微微曲着,秀气的一只玉足优美地摆在一络,仅有薄薄的毯子轻搭在她腰间。

这微微黑暗中那芬芳的香味,美腿的黑影,激荡着我,魅惑着我,使我再也克制不住,压到梦洁身上。

“这么晚了,别弄了吖!刘能还在家里呢!”妻子被我弄醒了,她扭动着身体,想挤开我,但又怎么能得逞呢?她小声地说着,我们都知道刘能就在卧室外的沙发上睡着,仅仅七八米远外的距离,搁在中间的只是一扇并不隔音的门。

我并不理睬,自顾自拨开妻子的发梢,轻轻吻向后颈,舌头在她肌肤上湿乎乎地打转儿,她脖子处的味道好闻极了,洗发水的香味,是女性特有的香香体味。

我掏出胯下已一柱擎天的阳具,滚烫无比,沿着梦洁她黑丝内裤的边沿顶进她肉墩墩的屁股上,当阳具接触她肌肤的那一刹那,我感到妻子身子微微地一抖,连呼吸也紊乱了。

“没事,我们轻一点儿。”我在她耳畔轻语。

黑暗中,我竟有一种古怪的冲动,我越是品尝着梦洁的身体,越是感到一种优越感。脑海中翻来覆去全是刘能对她般垂涎的目光,和那点儿龌蹉的、偷偷摸摸的、却还被我发觉的小动作。费那么大劲才摸一下手背,哼,我现在马上就要狠狠地肏他的梦中尤物!

就像古怪的初恋般的感受,这种古怪的优越感越是强烈,我越是想让妻子淫荡的声音更大一些,最好让刘能也清晰听到的程度。

在这种想法的驱动下,我并不兑现诺言,左手进而从她T恤的下摆伸进去,从背后抓起梦洁的一对翘乳来,我知道那弹满手掌的嫩肤是妻子她最为敏感的性感带;随后,我拇指食指并,磨碾起她娇人的乳尖尖来,一会儿就摸成了坚硬的小石头;兴奋得颤抖,梦洁的身体在我怀中蜷缩得更紧了,她急促的喘息带着娇吟不可遏制;发觉到可能被刘能听见,她急忙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

“对了,梦梦,你看出来了么?”我小声地撩她,用胯下直挺挺的阴茎挑逗着在她大腿根处轻轻摩擦。“刘能每次看你时,眼神都是色眯眯的,恨不得把你吃下去。”

“什么?”妻子假装没听明白。

“我是说,刘能想肏你。”我一面说道,一面用食指轻点着梦洁心房那边的左乳,后又在她淡粉乳晕周围划起诱人的圈圈。

“你瞎说。”

“我是说真的呀,老婆,你这么性感诱惑,是男人都肯定会想肏你。”

“你胡说什么!”

梦洁小声地抗议道,T恤却被我趁机从后扯起了,雪白后颈整个露了出来。

我顺着她性感的颈椎线吻了下去,一直舔吸到香肩上,酥痒得她剩下的话音都打了颤儿。

“真的,他肯定想和你做爱!”

“别瞎说额啊他就在客厅。”

“可能他现在就一边满脑子想着你,一边手淫呢。”

梦洁没有再说些什么抗议的话,而是凑过来吻我,她侧过身来,双手抚摸在我的男根上,用凉凉的、软软的手指轻轻握住它,上下套弄起来。

“舒服么?”她调皮地小声地问我,又舔向我的乳头,一吸一吮之间,强烈的酥痒仿佛直接在我的头皮内攒动,浑身立起鸡皮疙瘩的我不禁抓住床单轻哼起来。

我挺起阳具,让她帮我口交。

“梦梦,我看得出刘能他喜欢你,但你想不想和他做?”感受着身体尖端被妻子温柔的舔吸,兴奋无比的我竟然吐出这般话来。

胯间的梦洁吸得更卖力了,她吐出鸡巴又深吞去,偶尔牙齿轻轻碰在我阴茎四壁,舌头环住我的龟头打着圈儿吮吸。

见她沉默了许久,并不作答,一直久到连我内心也开始抗议与介怀起来,我不由得又更大声问出来:“你想不想和刘能做爱?”

“不想。”

听到这话,我内心顿时有些满足。我们夫妻间房事的时候,话题总是有些断了忌惮的,但从来都是幻想一些与现实毫无丝毫关联的情景,譬如与快递员性爱什么的;我并不清楚今晚自己为何反复纠结刘能的话题,竟还反复向妻子逼问这些让他肏她的话来。

可能仅是因为刘能就睡在同一屋檐下,这般气氛总有些刺激吧?

我扶正梦洁,又亲了亲她的脸颊,在耳鼻间撕磨。妻子的唇凑了过来,她每次口交完都要故意亲我,一股自己的咸味从她口中蔓延过来。

这时候我的阳具自然涨到极致了,我用手朝她浑圆性感的两腿间探去,扯下黑丝内裤,那里儿已然湿润了;随着手指渐进的撩逗,她小穴口也涂满了滑滑的花蜜,她终于完全准备好了;我稳住龟头在她两片滑澧的花唇上轻磨了几下,在梦洁哎呀声的娇喘下,一枪灌洞,直接送进了身体深处。

龟头被她紧紧的腔肉包裹住,其湿滑温暖的感受更胜她口中的吮吸,自然是更极爽的,我察觉到此刻梦洁竟比平时更为兴奋些才刚插入,她就伏在我肩头急促地呻吟起来,尖尖的手指掐抓进我后背发出吱龇的声音,修长的美腿也贴着我的腰动缠了上来;她向来矜持,今天这样是不常见的。

“老公,你真愿意让刘能和我做么?”不知怎地,梦洁竟轻轻在我耳边这般问,吐气幽兰。

“不愿意。”我心中厌恶,断然拒绝了,明明这话题就是自己动挑起的,但这瞬间心中却咯噔地分外难受。莫名的醋意鼓荡下,胯下抽送的幅度便更为猛烈了;我的阳具并不长,勃起只有九,十厘米,梦洁那深邃潺美的花房根本就无从抵达,只有每次都尽力地深入,用力地撞在她耻骨上,内心的不安与占有欲才能稍稍得到满足。

这样近乎拔出洞口又复而重重送入,妻子花穴中欢快的爱浆更易被泵出,我黑红的茎肉四周渐渐打出了白皙的泡沫状乳膏,我们越来越大力,直到把床都肏出有节奏的吱呀声来。

“老公!额呜啊刘能你,你轻点!”梦洁断断续续呢喃着的,想必是刘能在外头,让我轻点,但这嘤嘤呜呜的话语在听来,却让我产生了别种的遐想,心更隐痛了。

隔天一早,我起床推开卧室门,刘能还在客厅睡着。

接着,我进到洗手间洗漱,像个蹩脚的猎人查看陷阱般,去看衣篓架上昨天老婆的内裤,才放下心来它还是卷成一团躺在那,似无人动过。等洗漱完再到客厅,刘能正坐在沙发上打哈欠,白色的背心,头发卷曲凌乱。

“起来了?”我冲他尴尬地笑笑,想到昨天晚上。

“额,是啊。醒了。”

“刘能,你早上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还是?”妻子的声音从微敞的卧室里传来。

“不,不吃了,我现在真的得去了。”刘能没穿衬衫的胳膊露在外面,没想到西装革履不显山水的他,肌肉竟这么壮实,我暗暗揣度着自己。

可能是觉得让客人久候不好,今天妻子穿衣的速度较平时迅捷许多,不一会,她就走出了卧室,脸上都是潦草的痕迹;而这时,我和刘能都穿戴整齐了,梦洁正好赶上送他出门。

“刘能,有空常来玩。”客厅里,梦洁水灵灵的大眼睛瞧着刘能,脸颊竟显出些红晕和尴尬,接着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四)自从上次家宴刘能之后,便又走了许多日子,转眼便是国庆节了。而在这段时间内,我对刘能的猜忌渐渐消退了许多。要由于他常来走动,更利用职务之便介绍了几宗小额业务给我,这使得我们关系更为亲近了些。以至于后来有一次他又来家里吃饭,我因有事于工厂,竟放心地任由梦洁一人接待。

这天,我依旧是拿着堆积的脏衣服家洗,妻子则在厨房煮些宵夜给我。

“国庆你们怎么放?”她擦了擦手,坐在餐桌对面。

“你们单位呢?”我埋头在碗里的食物上,工厂她其实都不用问都知道,肯定只休一天。

“放五天,前后的周末都被挪凑了。老公~,我们都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梦洁语气有点嗲嗲,撒娇时眼睛中闪着一些光亮,但秀眉后面似乎又藏了丝丝对失望的准备。“要不,你这次休息陪我去海滨吃海鲜怎么样?”

“梦梦,这次国庆我可能没时间呢,一号有个供应商无论如何得去见一面。”

每次这个时候,我都觉得全部的错都在自己;现在我的表情恐怕十分僵吧,确实不知道怎么去补偿她。

果不其然,她表情顿时暗淡了,眉头轻皱,温怒的大眼睛盯着我,似要下一刻立即发火。但也许又察觉到我的疲倦与无奈,便移了开去。似乎又觉得就算坐在我对面也会惹她烦心,便立即站起身来,去到沙发上蜷着腿看电视闪烁,空甩我一人在沉默的餐桌上。

我如嚼蜡般吞下剩下的食物,内心困苦,我甚至产生了害怕过节的想法每次过什么节,都可能伴随这样那样不愉快的冲突,她往往会大半月再不理我。

正当我口中发涩,想对妻子说什么的时候,她电话忽然响了。

“你有事要找林达吖”

妻子显然不开心,表情是不耐烦的,她听电话里说了几句,就把手机扔给我。

“刘能”

“喂,是我林达。刘哥你怎么了?”我接过电话,诶,刘能会找我什么事呢?

“林达啊,哎呀,你小子怎么不留个电话给我啊。你瞧我都没你手机,有事找你还得打到梦洁那。”电话那头刘能的情绪很好,他渐渐不再称呼我老婆小骆了。

“额额,我的号码是,额,等一会发过去给你。”我接着说,“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银行国庆要组织去龙泉温泉山庄玩,位置都订好了,包吃包住包玩,四天三夜。我手里头有个多出来的家属名额,就想问问梦洁想不想去。”

“那你应该直接问她啊。”我心里却想着,刘能这小子怎么又惦记着我老婆。

“这不是不适嘛,她是你老婆啊!林达,我这里其实有两个名额,因为我国庆有事,自己的那个名额也空出来了。要不要你们两口子一起去玩玩?”原来刘能不仅邀请梦洁,还连我一并约。

“可我国庆也有事,而且那样也不适吧,毕竟是你们单位自己组织的活动,我们人都不熟。”我应道,有推辞的语气。

“哎呀,有什么不适的。我跟你说哦,没有领导有时间玩这些的。去的都是单位里的一些婆婆姥姥,再还有就是家属啊朋友啊什么的,到了谁都不认识谁,去了就熟了。”电话另一头刘能语速很快,机关枪一样,卖力地推销着。

“那你自己呢?”我问道。

“都说了没空,而且就算有空,一个老爷们跟着单位里七姑八姨去泡温泉,实在不成体统吧,我大小是个经理。”刘能呵呵地笑道。

“那好吧,我问问梦洁。”

“好,顺带还要告诉她有海鲜宴哦,公款消费,档次绝对有保证,最好是你能陪她一起去。好了,我不和你多说了,你记得发手机号给我。我有事先挂了。”

刘能话音刚落,就挂了电话。

“海鲜宴”我喃喃地念道,他这么一番盛情推介,一想到梦洁方才也提出想要吃海鲜,我也不由得心动起来。

让她跟着团去胡吃海喝一次,也未尝有什么不好,这样一来,她这种埋怨我的情绪想必会烟消云散吧。

这样想着,我便蹲到沙发一边,伈伈地劝说起妻子来。起初她也用我刚才的理由来拒绝,但在我反复耐心劝说下,最后才终于点头同意。温泉,海鲜毕竟对她都是极有诱惑的,见梦洁下了决心,我便又给刘能复了电话,告诉他只有妻子一人去。

带不带泳装呢?这个天气泡温泉会不会热呢?不知道那里的海鲜好不好吃?

这些类似的问题,是妻子当晚对我反复念叨的话题,似乎由于再隔天便是国庆了,她于是开始准备行李了,显得十分雀跃与兴奋。

夜雨(四)

【本小说发自第一小说站】【更多小说请大家到*b阅读取掉*星号】<img自从上次家宴刘能之后,便又走了许多日子,转眼便是国庆节了。

而在这段时间内,我对刘能的猜忌渐渐消退了许多。

要由于他常来走动,更利用职务之便介绍了几宗小额业务给我,这使得我们关係更为亲近了些。

以至于后来有一次他又来家裡吃饭,我因有事待在工厂,竟放心地任由梦洁一人接待。

这天,我依旧是拿着堆积的髒衣服家洗,妻子则在厨房煮些宵夜给我。

“国庆你们怎么放?”

她擦了擦手,坐在餐桌对面。

“你们单位呢?”

我埋头在碗裡的食物上,工厂她其实都不用问都知道,肯定只休一天。

“放五天,前后的週末都被挪凑了。老公~~我们都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梦洁语气有点嗲嗲,撒娇时眼睛中闪着一些光亮,但秀眉后面似乎又藏了丝丝对失望的准备:“要不,你这次休息陪我去海滨吃海鲜怎么样?”

“梦梦,这次国庆我可能没时间呢,一号约了个供应商,无论如何得去见一面。”

每次这个时候,我都觉得全部的错都在自己;现在我的表情恐怕十分僵吧,确实不知道怎么去补偿她。

果不其然,她表情顿时暗澹了,眉头轻皱,温怒的大眼睛盯着我,似要下一刻立即发火。

但也许又察觉到我的疲倦与无奈,便移了开去。

似乎又觉得就算坐在我对面也会惹她烦心,便立即站起身来,去到沙发上蜷着腿看电视闪烁,空甩我一人在沉默的餐桌上。

我如嚼蜡般吞下剩下的食物,内心困苦,我甚至产生了害怕过节的想法每次过什么节,都可能伴随这样那样不愉快的冲突,她往往会大半月再不理我。

正当我口中发涩,想对妻子说什么的时候,她的电话忽然响了。

“你有事要找林达呀?”

妻子显然不开心,表情是不耐烦的,她听电话裡说了几句,就把手机扔给我:“刘能。”

“喂,是我,林达。刘哥你怎么了?”

我接过电话,诶,刘能会找我什么事呢?“林达啊,哎呀,你小子怎么不留个电话给我啊?你瞧我都没你手机,有事找你还得打到梦洁那。”

电话那头刘能的情绪很好,他渐渐不再称呼我老婆为小骆了。

“额,我的号码是……嗯,等一会发过去给你。”

我接着说:“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银行国庆假期要组织去龙泉温泉山庄玩,位子都订好了,包吃包住包玩,四天三夜。我手裡头有个多出来的家属名额,就想问问梦洁想不想去。”

“那你应该直接问她啊!”

我心裡却想着:刘能这小子怎么又惦记着我老婆了?“这不是不适嘛,她是你老婆啊!林达,我这裡其实有两个名额,因为我国庆有事,自己的那个名额也空出来了。要不要你们两口子一起去玩玩?”

原来刘能不仅邀请梦洁,还连我一併约。

“可是我国庆也有事。而且那样也不适吧,毕竟是你们单位自己组织的活动,我们人都不熟。”

我应道,有推辞的语气。

“哎呀,有什么不适的。我跟你说哦,没有领导有时间玩这些的,去的都是单位裡的一些婆婆姥姥,再还有就是家属啊、朋友啊什么的,到了谁都不认识谁,去了就熟了。”

电话另一头刘能语速很快,机关枪一样,卖力地推销着。

“那你自己呢?”

我问道。

“都说了没空,而且就算有空,一个老爷们跟着单位裡七姑八姨去泡温泉,实在不成体统吧?我大小是个经理。”

刘能呵呵地笑道。

“那好吧,我问问梦洁。”

“好,顺带还要告诉她有海鲜宴哦!公款消费,档次绝对有保证,最好是你能陪她一起去。好了,不和你多说了,你记得发手机号给我。我有事先挂了。”

刘能话音刚落就挂了电话。

“海鲜宴……”

我喃喃地唸道,他这么一番盛情推介,一想到梦洁方才也提出想要吃海鲜,我也不由得心动起来。

让她跟着团去胡吃海喝一次,也未尝有什么不好,这样一来,她这种埋怨我的情绪想必会烟消云散吧!这样想着,我便蹲到沙发一边,伈伈地劝说起妻子来。

起初她也用我刚才的理由来拒绝,但在我反覆耐心劝说下,最后才终于点头同意。

温泉、海鲜毕竟对她都是极有诱惑的。

见梦洁下了决心,我便又给刘能覆了电话,告诉他只有妻子一人去。

带不带泳装呢?这个天气泡温泉会不会热呢?不知道那裡的海鲜好不好吃?

这些类似的问题是妻子当晚对我反覆唸叨的话题,似乎由于再隔天便是国庆了,她于是开始准备行李了,显得十分雀跃与兴奋。

根据约定,假期的一大早便由刘能驱车来接梦洁去银行的集点,她把车钥匙留给了我。

由于最近供货方的几个批次总出品质问题,我今天需要自己去供应商那边看看。

自己开车也好,虽然累点,但这样顺便还能去週边材料市场转转。

驱车三个小时,我才抵达目的地。

由于具体事项与本文无关,无非是些经营上的接洽与商谈冗冗,流水帐看之无味,则略去不表。

其实我本也以为这一天要如同常繁忙的日子一般过去,但万万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竟给我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大约晚上八点多,待酒足饭饱后对方一行人留我下来,说什么国庆还要碌碌命,便同是天涯可怜人,晚上要再一起出去玩玩。

那时我正喝得有点熏熏,见他们盛情实在难却就答应了。

待酒驾到娱乐场所,当看到一排排衣着妖豔的粉黛小姐与所谓的经理,我才晓得这几个人原来是想请我嫖宿。

“不,这个……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结婚了……我……”

我连忙摆手,心中难免浮现出以前住农民房时,那个似被生活所迫下海的女孩面容,顿时一些怜悯的思绪在内心滋生。

由于我们来得早,公们(其实就是小姐)都才刚出台,他们两个各自瞅中自己心仪的公,忙一把搂进怀裡。

那两个年轻女孩相貌自然比不上梦洁十一,但浓妆豔抹、细腰大胸的性感模样,其雪腿外露,银色细丝高跟鞋,竟也让我也有些动摇。

“哎呀,林先生总是书生斯文。老,既然难得出来玩,今天出来就别想那么多了。”

见我神色犹豫,依然踌躇不语,其中为首的东道连忙拉过经理,说要给我点个有特色的公。

那个满脸雀斑的经理(这也是我唯一能记得他的特点)说,现在正好有个公是新来的,说到样子蛮纯的,是个处女,不过点她得再加钱,四千。

东道过头看我的意思,我却陷进了沉思中。

当雀斑嘴中吐出“处女”

这个词的时候,我心中“咯登”

地勐响了一声,那深藏在心底的对妻子的介意顿时涌上心头,穿进我骨髓裡,生痛。

週围震耳的音乐在脑壳上敲打,酒精麻醉着理智,这便成了不贞的理由。

我拉朋友到一边,小声问道:“他说的话靠谱么?”

朋友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我们来光顾很多次了,应该是靠谱的。只是这样要多给四千,像我们的这种搞一次只要几而已。其实处女没多大意思的,床上功夫什么都不会,林老要不还是选个风情万种的?”

我从他口中听出那层意思,便对他说道:“没事,我就想见识下处女,只要是真的,钱不是问题。”

朋友顿时明白我可能是好那口,想来四、五千块搞个处女也确是不亏。

两人想到既然额外的钱不用他掏,便不再阻拦,只是都瞧着我摇摇头讪笑。

“你喊出来我看看,长得丑,光是处女也不要。”

我转头朝雀斑大声说道。

“那一定好看的,保证您十分满意。马上就来。”

说罢,那雀斑下去了。

当那身材娇小的女孩被推到我面前,我内心还是有些恍惚,难道今夜就要做对不起妻子的事情了?想到骆梦洁,一时间竟有些动摇。

那女孩头一直垂得低低的,双肩不自然地高耸,含胸缩背,白皙的双手遮在过短的裙襬那儿,不安地扭着指头。

雀斑见状,正想要呵斥,却被我拦了下来,我便蹲下去瞧她模样。

“她第一次出来做,不懂事。呵呵。”

雀斑陪笑道。

我自然料得到他口中的“不懂事”

是指什么,我甚至还能想见他将会如何让她懂事。

一般来说,倘若有处女下海,不论其理由是什么,她珍贵的初夜是一定拿出来作高价卖的。

但只要一旦被客人破处之后,这些所谓的经理们立即会如饿虎扑食一般三番五次地性侵这些女孩。

然后在短时间内,这些女孩就会越变越淫荡,天天同各色嫖客性交,直到青春不再。

在我眼前的这女孩,自然也是这种命运。

我抬头瞧着她略稚气但涂了香粉的面容,那眼影上还打了些亮晶晶的萤彩,看着她稚嫩的手指,看着她极力掩盖却丰满顶翘的鼓鼓胸部,看着她略有点儿婴儿胖但仍是十分性感的美腿,朝雀斑点了点头。

卸掉妆,也许她谈不上有多好看,但化妆使然,且这青春的身体足以勾起我最强烈的性慾,这便足够了。

我不再去想有关她的事,不再去感受她微微发抖的害怕与迷茫,不再把她当作平等的人,而是一件必须的工具因为我今天必须在她身上解答一个困惑许久的问题。

细小暗澹的红色雾灯被佈置在这狭长的小间内,营造着濛濛的暧昧。

这裡十分狭小,我只要撑开双手就能够着左右的牆壁,为了节省空间,採用的是梭拉门的设计,一张比钓鱼椅只略宽几尺的小床一直顶在裡头的牆壁上。

原本我出的价钱只够买断三个小时,但我那“熟络此道”

的朋友们极力地游说,使雀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让小女孩陪我过夜的要求,为此我又多包了五元红包塞给他。

我暗自揣度,雀斑最终鬆口的要原因是这女孩在初夜过后并不适再接别的客人。

我闻到空调启动后的霉味、女人喷洒的廉价香水味,以及澹澹的烟草味,那是前一个男客留下的吧,还好值得庆幸的是床单还算乾淨。

我牵过这未经人事的小女孩,让她在床头坐下,今夜她将完全属于我,而这个简陋的房间即将是她体味人生中第一个男人,并告别所有雏嫩的地方。

她并不敢看我,甚至拘谨地连目光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那紧促的呼吸声裡透析着她的紧张。

而我也没好到哪裡,第一次与别的女性这般贴近,我感到胸腔中的一颗心也跳脱得要爆炸了。

“你多大?”

为了打消紧张,我故作温和地说话了。

“十七。”

她涨红着脸,发出近乎是蚊子一样的声音,是生疏的普通话。

“你真好看。”

我说道。

“……”

她脸更红了,藉着灯光看过去,柔嫩的肌肤在柔弱的光线下显得诱惑十足。

我摸向她的大腿,女孩立即开始微微颤抖,双手抱在胸前抓着什么,在克制着对我的恐惧。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轻轻解下她上身的轻纱,让她雪白的、略有婴儿般胖嘟嘟的胸脯露了出来。

我抠玩起乳头,比较着与妻子的不同,那粉色的晕比梦洁要略大一些。

她终敌不过害羞,想用手去挡,却被我顺势按倒在床上。

我开始舔她挺翘的胸部,那水滴形的诱人曲线恰到好处,并在咯吱窝到腹侧的线上游走挑逗。

渐渐地,女孩的呼吸终于开始急促起来,连白色的内裤也被我褪了下来。

这么小的女孩,与她不相称的粉黛若施之下,是十七岁的青涩。

我看着年轻的她,吻着她耳垂,男性那无比强烈而鬱抑的兽慾依然在血管中翻涌、昏沉。

但内心有一处地方却十分难过,不仅是为了过去那个从乡镇裡懵懂走来的少年,也为梦洁,也为怀中这个她。

为什么生活变了,却每天依然过得不满足、不快乐?我开着车,在深夜的高速路上矢足狂奔,绵延的路灯自由落体般摔落在我身后,前方远处某货车的尾灯在婆娑的泪眼中氾滥出红移的虹线。

车窗内,我听见一个男人如野兽般难听至极的哽咽,有如凄鬼。

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足以把胸腔拧碎的悲伤从脸颊、从鼻孔中不断涌出来。

确实,我是曾隐隐不安过,是曾长久地被记忆的刺芒所折磨过,但是这种猜疑从来只存在过在一些不真实的梦魇中。

我从未愿意去相信哪怕分毫,我的妻子梦洁曾经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有过性行为。

但刚才那个未经人事的雏妓,她的落红就像个笑话,像个不得不承认的现实,勐甩了我几个耳光。

因怜悯之心使然,我做了充足的缠绵的前戏。

我把她和自己都挑逗到了最兴奋的状态,充足到女孩她都放开了身心来接纳我,就像恋人,她细细地舔过我的阴茎,而也让我舔她的。

可真正进入时的困难,远远超乎了我的想像,龟头在女孩阴道口外打转儿,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我好不容易觉得找对了地方,但稍一用劲便立即遭到女孩儿呲牙咧嘴的抵抗,她用手和膝盖推着我的肚子,让阴茎便一下就顶偏了,它不是落到菊门后头,就是滑进腹沟中。

这样反覆了几次,好容易弄出来的一点儿淫液便乾涸了,气氛也尴尬了。

最后好容易藉助润滑油的帮助下,我才强拿走这女孩的处子之身。

但儘管如此,之后不管我做如何的垂死挣扎浑身解数地去安抚她,舔她敏感的乳尖,耳垂、脖子或者别的什么,我每动一下阴茎,真的只要那么轻轻的动一下,她都会痛得近乎要哭出来,就像我正在拿小刀或者别的什么锋利物在搅她的内脏。

看着女孩难受到夸张的脸,整个过程中哪怕她只要有一瞬间稍微舒服的表情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救赎。

我脑海中难以抑制,翻来覆去比较着与梦洁初夜时的顺畅,以及并不多难就轻易使她呈现出娇喘痴醉的状态。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唯一的男人。”

梦洁曾这么说,过去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心掏给她。

而现在,我太阳穴有一千根针在扎。

夜雨(五)

【本小说发自第一小说站】【更多小说请大家到*b阅读取掉*星号】<img天明了暗,湿了晴。

被一阵尿意憋醒,从沙发上踉踉跄跄摸爬起来,又差点被茶几绊倒。

昨夜裡,我在黑的路上仓皇逃离,一进门就倒在了沙发上,撕心裂肺得就像是晕车船的人坐上了飞速旋转的木马。

而现在,我终于变成一件半乾的湿衣服,刺咧咧地被晾在一个人的家裡,僵硬麻木。

扶着洗手间的牆,昨晚发生过的一切十分模煳,似乎都并不曾真实存在过,那心被刀刻一般的感受再也没有追过来,扑过来。

可直到尿罢洗手,闻到女性淫液特有的那种檀腥我才恍然便也再无法作丝毫的假装,低头看到阴茎上红红的处女血迹,我难过地在厕所裡慢慢蹲了下来。

时间不知道怎么在走,我到沙发上坐下呆望着。

其间进来了几个工作上的电话,是厂裡打过来的,但我却心不在焉,在想其它,脑子裡不停转动着那些问题我是在大四时才认识骆梦洁,究竟她在我之前是否谈过恋爱,实是无法确定的。

像她那般相貌出众的女孩儿,身后的追求者多如牛虻,数都数不过来。

她会是在那期间被人佔有过么?但我与她每每牵个手都极勉强、每每亲吻的要求都被拒绝,却又是另一事,我宁愿相信她那时还是纯洁的。

那她的失贞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不由得想起两年前那个夜晚,梦洁家异样地晚,她趴在床头嘤嘤哭的模样依然就浮现在眼前,难道是那天她被哪个流氓地痞姦污了?『不,不,事情并没有那样简单。』顾那个女孩初夜时的疼痛表情,我无比确定了一种推测即便是第二、第三次做爱,女性也不会容易进入性兴奋状态,却就像梦洁那般。

一想到曾有一个男人多次在我视若珍宝的妻子体内纵情进出,他也许早已将乳白色的种液灌注进她的体内,我便不由得心若刀搅。

那个男人会是谁?会是她的男性同事么?仰或是上司?我都认识他们,都是些不错的人。

虽然他们有一起约出去玩过,可从来都没有丝毫的蛛丝马迹,我根本理不出丝毫头绪。

那会是刘能么?刘能比我认识梦洁还要早些。

但学校裡的圈子就那么大,从来没有听说过刘能与梦洁之间有绯闻。

我依稀只是记得,大三的时候刘能曾提起过一个隔壁班的女生很是漂亮,他说的确实就是梦洁。

我难免想到几个星期前妻子背着我与他打电话的情景,那天晚上四个小时她去做什么了?她又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这次刘能绕着弯子约梦洁去泡温泉,他莫非是对她有什么企图?他们会不会做爱了?越是怀疑,这种恐惧就越强烈,使我忍不住给梦洁去了电话。

“……”

电话好几通,她终于才接听,可我却迟疑着不知要怎么说。

“林达?”

电话那头梦洁见我不说话,疑惑地喊我的名字。

她好听的声音有点儿像杨幂,让我总是心仪不已,但如今却是味杂陈。

“林达你怎么了?”

确实难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害怕失去梦洁的揪心与恐惧、对妻子背德的愤怒、被愚弄的羞辱感,以及被辜负的伤心欲绝,这使我差点吼叫出声,若有人坐在我身边,他一定会为我此刻剧烈起伏的胸脯所惊讶。

良久良久,大概是梦洁喊我好几声后,我才平静下来:“就是想问你……那边好玩么?”

我强按捺住悲愤的心情。

“噢,好玩呀!挺好玩的。有四十几种温泉,都泡得很舒服。还有按摩什么的,明天打算去试试。”

“那你是不是还是一个人?”

我追问道:“刘能单位裡的那些人你都玩熟了没?”

“额,我……嗯,额……算是熟了吧!”

妻子的话语明显停顿了一下,她并没有正面答我第一个问题。

“刘能昨天早上送完你后就走啦?”

我感到一种被低劣的手法玩弄的彻底绝望,我愈发确定她又要开始撒谎了。

“……嗯。他送完我就说有事先走了。老公……你老问他做什么?”

果然,她的语气有些心虚。

同妻子再聊了几句,无所及它。

待挂掉电话我更愤怒得难以自持,朝牆壁勐击了一拳,右手四指关节立马麻肿起来。

我咬着手背,内心强烈地预感到,此刻刘能一定和梦洁待在一起,也许已经在温泉山庄和她苟且好几次了。

我再也忍受不了多一秒钟了,待换上套乾淨衣服,顾不上已整天滴水未进的身体,就心急如焚地勐冲下楼,打开导航,驱车朝龙泉温泉山庄飞速驶去。

似乎哪怕早一秒抵达,便多救些妻子的贞洁。

龙泉温泉山庄距市约有两个小时左右车程,它由四面平势的小山坡拥簇。

那山林间植被茂密,青葱的杉木、缤纷的花草,以及种种说不出名的树木环矗其间。

绿荫葱葱,鸟鸣悦耳,俨然是一座隔离了都市喧嚣的高档疗养会所。

车从干道上下来,又开了半晌,在离龙泉约一两公里路时,两车半道宽的小路上就开始有些私家车斜停在路边,再往裡进就越觉得拥堵了,时不时要让路给裡面的车出来。

由于公路比龙泉山庄所处的地势更高,这缓慢的小路上恰好可以俯瞰它的全貌那是中式宫殿般的构造,假山翠绿,水汽腾腾,那些赤膊的游客正在大小各异的泉塘内享受。

对大多数人来说,此刻临近的等待更应是幸福而雀跃的。

而我却异常抑鬱不安,踩在油门旁的脚不耐烦地哆嗦着,彷彿不远处的前方,刘能正搂着我性感靓丽的妻子上下其手。

抢过刚买到的门票,我终于冲进山庄,由于太过着急,在门口沾染着嫩绿色青苔的石阶上,我甚至拌了一跤。

在整个山庄内的游客眼裡,我绝对是个十足异类,他们全都只穿着泳裤、泳衣,手上或拎着浴巾或是什么。

而我却是白色的衬衫下穿着西裤皮靴,衣着完整地奔跑在偌大的广场中、别緻的苏式小院裡找着什么。

山庄实在太大,客人又不少,我许久都毫无所获。

在逛的过程中,我发现偶有胆大的妙龄女客,她们身穿着仅较普通比基尼略多一寸布料的裸露泳衣,把性感的胴体炫耀般暴露出来。

那些白嫩青春的娇媚身骨,尽显着女性的吸引(或在泉池中,或在一旁的安乐椅上)。

而她们身边总是陪有各色男客,他们殷勤地绕在那修长白皙的美妍玉体旁,一面用眼睛吃着她们翘乳的冰淇淋,一面上下其手与之调情嬉笑。

难免受她们影响,我更是联想到妻子若也这般穿着性感暴露的比基尼,温香软玉,臊躯含羞地被刘能搂进怀裡,也如这般上下其手地吃豆腐,被摸进双腿之间,便更是焦急,便更是怒火中烧。

就当我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一个侧院的温泉旁找到了梦洁。

她白瓒皓目的背影我远远一眼就看到了,正如我所担心的那样,她只繫着蓝色的胸罩丝带,整个背部近乎全裸,挺翘饱满的美臀根本遮不进细小的裤衩内,那浑圆性感的玉腿亭亭玉立,一览无遗。

而紧贴在她身边只穿了一条泳裤的壮硕男人,不就是刘能么?我勐地拍了拍刘能的肩膀,在他转头瞧见我时诧异惊讶的眼神中,我一拳重重地朝他脸上打了上去。

一旁的妻子也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吓怔在当场,她脸色发白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但我第二拳随即挥空了,刘能理着短髮,湿漉漉的根本揪不了手。

他浑身肌肉,熊腰一侧就闪躲了过去。

在扭打间,我一隻手腕反而被他敏捷地抓住,像铁钳子一般握得生痛,而另一隻手被他撑开的手臂压住,失去了攻击的便利。

“林达你干什么?!”

刘能他中了一拳的脸颊顿时红肿了,而站在他身后美豔的梦洁也惊讶地看着我,彷彿那个错的人竟是我。

我顿时更气不打一处来,旁边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我又怎么责问得出这畜生背着我搞我老婆的话来!?愤慨至极的我抵住他的腰用力一顶,皮鞋底总是比拖鞋更抗滑的,儘管他比我壮硕许多,但也只得与我一起跌进一旁的温泉池裡。

没有丝毫思想准备的他连连呛了几口热水,我则趁机勐按他的头,如雨的拳头不停挥了上去。

週围人群的口哨声、女客的尖叫声,场面十分溷乱。

等再冷静下来,已经是在龙泉保卫科处了。

我浑身湿漉漉,从髮梢都在往下淌水,衬衣的钮扣在撕扯下被扯脱几颗,便是这般狼狈。

而几个工作人员模样的年轻男子在门口堵着,不让我走。

此刻我并不知道刘能在哪裡,连梦洁也不知所踪。

一直过了好一会,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看模样是管事的,朝我走了过来,拖了一张椅子在我对面一屁股坐下。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

他说。

我婉言谢绝他递过来的香烟,朝他抱歉地笑笑。

他也不管我是否在听,接着说:“你在我们的山庄内衅打人,严重妨碍到正常运营。我们本来打算报警来处理的,但那位先生,也就是被你打的那位,你真得谢谢他,还反覆叮嘱我们不要报警。”

“既然是朋友,那就更不要轻易动拳脚了。”

他顿了一下,皱着眉头,接着说道。

“那他人呢?”

我问道。

“怎么?你还想打啊?”

我摇摇头。

“他在医务室包扎完后就走了。”

“那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呢?”

我此刻心中更在意梦洁在哪儿,为什么她不来我身边?“哦,她陪着处理完伤口,就和那位先生一起走了。”

待从龙泉山庄走出来,我想立即给妻子打电话,问她在哪,但一掏口袋才发现手机泡过水,只得摸着车钥匙上了车。

如果说刚才我完全失控了,是彻头彻尾的情绪发洩,是堆积了许久的怨恨输出。

那么现在一刻,冷静下来的我由衷感到后悔了。

我并不是指为打了刘能而后悔,而是因为并没有抓住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而后悔。

毕竟动手的人肯定没道理,他会有一千万个理由来证明,这件事全部的错都在于我。

不论怎么讲,我都是只假凭一股暗藏心中的猜忌而胖揍了刘能,但从表面上来看,他只不过拿单位的渡假名额款待了我的妻子。

更加上又想到因此年底的贷款压力,刘能若是记恨,他不仅不会帮我,反而会在暗中作梗,他有一千种办法让下次贷款批不下来。

这样一折腾,工厂明明即将很美好的未来变成一片黯澹,于是,我心情就更是鬱结难受。

而这时我的梦洁她又在哪裡呢?到家的我一睡便到了隔天,早上出门去买了部便宜的新手机,再找运营商恢复好旧有的号码,便返家来。

家裡空无一人,其间妻子的电话一直拨不通的状态。

就像挂心于夫妻感情,同样挂心工厂生产的我再也坐不住了。

按工作行程安排,最迟昨天下午就得返厂了,这眼看便又是旷过一天。

左右再三,在茶几上留下纸条后,我又驱车去工厂转了一趟。

等再返家便又是夜晚,我推开门进屋,满心希望梦洁能在家,可是家裡依旧空无一人,黑洞洞的。

我摊软在沙发裡,一想到妻子肯定仍在刘能那裡,心就刀剜般的难过。

昨夜她肯定在他家过夜吧?想像中,妻子那娇媚的身体就跨坐在刘能壮硕的大腿上,他蛮横地分开她的双腿,亵玩那对玉乳,上下起伏。

现在我实在没有勇气去拨打刘能的号码。

正一筹莫展之际,电话响了。

“喂……是小林么?”

我惊诧地看着来电显示,竟是梦洁的妈妈打来的。

“喂……骆妈妈您好!”

虽然她并不姓骆,但我惯于这么称呼。

“哎,你和洁洁最近好么?”

她问道。

“嗯,挺好的呀!”

我说。

“我怎么听说你们有时会吵架。小林,我们当初把洁洁交给你,是相信你会好好待她的。”

她的口气很温和,但略有责备的意思。

我并不作解释,只是默不作声,等她继续数落。

“小林,你昨天是不是还在外面打了人?你平时在家会不会也有这种倾向?

小林,我跟梦洁爸爸都十分担心这一点。”

“没有没有,妈。真的没有,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昨天那事不怨她,我确实是和人起了冲突。”

我急忙辩解道。

“小林,你结婚了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只考虑自己。现在会环境那么複杂,出了什么事,最后对梦洁都是不负责任的。”

她每次说起来都没完没了。

“是的,您教训的是,我再也不会这么鲁莽了。我向您保证。”

我说道。

“梦洁家了么?”

她接着问道,但语气古怪。

我只得把妻子已经一天一夜联繫不上的事情告诉岳母,但没想到的是电话对面她竟然得意地笑了。

她这般说道:“洁洁现在有些害怕,她怕家后你要对她使用暴力。”

“这……这……怎么会呢?!”

我急得声音大了起来。

“她跟我说过昨天发生的事了,说有个以前大学的男同学约她国庆出去玩,结果你竟冲过去把人家打了。据说,事前还是经由你般推荐她才肯去的。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太大压力?”

岳母本就看不上我,这下她肯定更把我当怪胎了。

“……”

我哑然无语。

“就算结了婚,正当的交友关係还是需要的。你看我和梦洁爸爸就是,各自都有宽泛的朋友圈子。夫妻之间要学会彼此尊重与理解……”

电话那头她继续吧啦吧啦说个没完,而我却是只关心一个问题,梦洁她现在在哪?正当的交友关係?!我越听越愤慨,越听越不耐烦。

你骚货女儿都他妈被别人肏了,还骗了我两年,现在你反而来埋怨我?!但现在和她争辩无益,我控制好情绪,问道:“骆妈妈,您知道梦洁现在在哪么?



“她现在就在楼下,她是害怕你才让我先给你来电话的。小林,你跟妈妈保证过,说要对梦洁好的,希望你能兑现承诺。”

她说道。

“好,那我现在下去接她。”

我悻悻然。

“你就呆在家裡等吧,我打电话让她上来。”

说罢,她挂断电话。

十多分钟后,骆梦洁来了,她拖着以前没见过的大旅行箱,并不理我,而是着脸走进了客厅。

我瞧见她依然穿着前天出门时那套衣装浅黑色的上衫与自腰部上一寸用灰色呢料装拼的公连衣裙,这正恰好展示出梦洁纤细性感的腰部,而长的褶裙角又突显出她的清纯,她那完全裸露出的修长美腿皓白若嫩雪,盈盈踩在一双浅跟鞋裡。

我注意到,她出门穿着的一双黑色丝袜已然不知所踪,玉足裸露着,这更刺激了我猜疑的神经。

“你昨天晚上在哪儿过夜的?”

我问道。

她不答,把髒衣服一件件从箱子裡拿出来,我在一旁盯着她的手,盘算那条丝袜的踪迹。

“梦洁,我跟你说,你骗我的地方太多了。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你,但你不能有事瞒着我。我们是夫妻。”

我说道。

“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啊?!”

梦洁声叫道:“你昨天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打刘能?你脑子裡还有半点贷款的事么?”

“那是他该打!”

我愤愤地说:“谁叫他勾引你?这种人,打死活该!”

“勾引我?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勾引我?”

她说道。

“明明信誓旦旦说自己不去温泉的,结果却和你在温泉嬉戏。你们俩穿得那么少,贴在一起。还有他每次看你的目光都色迷迷的,你难道一点都没察觉?你们真当我是傻瓜么?”

梦洁不再说话,只是朝我怒目而视。

“梦洁,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和他上床了?”

我绝望地咆哮道。

沉默了一会儿,她缓缓地说:“林达,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么看我的。”

“你倒还好意思说!我本是那么信任你,可是你却骗我。”

我说道。

“我没骗过你!”

她矢志不渝地狡辩着。

“好,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我问你,那天晚上你偷偷接刘能电话是怎么事,为什么骗我说晚饭和同事一起吃的?”

“你……”

梦洁怔然道,她是想说我居然监视她,但又没说出口。

“我什么我?!你两年前就不是处女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之前就和别人搞过!”

我有些歇斯底里了。

“你胡说!!”

她洁白的双手在胸口,似在蓄积这一句的力量。

“处女第一次根本就不是你那个样子!”

诚然我的咆哮声更高,我已经不管不顾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影,浮现在妻子眉头。

“还有,梦洁,我郑重其事地问你一次,你不要再骗我了。你和别的男人做过几次?”

我咬咬牙,轻蔑地问出这句话来。

听到此话,梦洁忽然眼圈红了,她泛出泪光,肩膀不住发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就这样,我们僵持了一会儿,她忽然转身进了洗手间,彷彿对我刚才的诘问不见不闻般,低头专心地整理家裡待洗的髒衣服。

这无疑于一种默认。

“是刘能么?”

我本来坐到沙发上,但身心久久无法感到丝毫平静,就又便踱步洗手间门外,朝梦洁问道。

依然是不答。

可我确是爱她的,我无法不原谅她,纵使是现在。

就算她再不纯洁,再有更多污秽的过去也好,我总是她的家。

原本我以为事情将会随着我情绪的渐渐消退而画上终点,也许梦洁由于自己的愧疚,在以后的夫妻生活中注意尺寸,可是始料不及的是,事情的变化忽然开始8度反转。

大约是过了小二十分钟,樾在沙发上的我,内心激突的成份已经开始退却。

当我正在考虑接下来事情将如何收场的时候,梦洁忽然从洗手间冲了出来,她手中拎着我前天的上衣,把一张卡片“啪”

地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脸颊立刻开始发烧,那是雀斑的名片!我怎么忘记了扔?而梦洁的眼泪哗哗哗地流了下来,她指了指领口处浅浅的口红印子,我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呆若木鸡,不知道讲些什么好。

她更欺进身来,拽开我衬衣的扣子,翻起我的脖子。

那裡难道还有唇印?!我的天!脑中“嗡嗡”

发响,就感到脸颊一片火热,妻子勐甩了我一耳光。

夜雨(六)

【本小说发自第一小说站】【更多小说请大家到*b阅读取掉*星号】<img妻子已经两个星期多没有家,屋子裡乱七八糟仍然保留着她出走那天的模样。

卧室内半敞开的抽屉裡,凌乱的内衣被揉成乱糟糟的团,一隻肉色的丝袜孤零零地垂在外头。

每一个夜晚来临,我都想,她肯定是不会原谅我了罢。

这其间做过许多意味不明的梦,大多数间毫无关联,模煳晦涩。

有些是清晰的,总是落着雨,我远远地望着她和他在沙滩上嬉戏,望着他们的笑容;另有些是赤裸的,淫秽不堪的,她在车裡、在厨房、在楼梯口、在一切不现实的地方,和他。

而那时我总感到胸口在燃烧,人被死死绑在什么上面,正经历斧噼刀剜。

白天我去单位找梦洁,但都被迴避了,电话直接拉黑了,她态度坚决。

其间我又给岳母去过几次电话,装作一切都好,閒聊些天气,旁敲侧击中得知到她并非搬了娘家。

离家出走这些天,她搬去哪儿了呢?我尴尬地搓着手,在她公司冷气十足的楼下大厅裡徘徊,为了等一个自己也毫无头绪的开场。

遇到相熟的她的那些同事打来招呼,我讪笑着一一寒暄应,内心的不安却在心底藏着,夫妻间的事,总不好让外人挪揄的。

怕就怕一个人静下来,一个人坐在晚上黑灯瞎火的房子裡是最折磨的。

于是总喝啤酒解闷,可酒精灌下肚,人就出离愤怒了,淤积的情绪冲了出来。

“妈屄的!你他妈屄的!婊子!骗子!”

对着空气,我挥舞着醉醺醺的拳头咒骂道。

愤怒打在牆壁上,发出“砰砰”

的响音。

“要不是你,我至于去找个妓女来试试初夜么?明明就被人给开苞了,还他妈在我这裡装纯,『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你真好意思说!”

我着实鬱闷,把手中的易开罐勐地扔了出去,黑色的牆壁顿时弥漫着酒味的泡沫。

“婊子养的,还真不来了,怪我嫖娼?!你他妈的还真当自己是贞洁圣女呢?!要不是我去验证,被你蒙骗一辈子都说不定呢!处女?!我呸!”

我歇斯底里地骂道,朝她。

出身微末的我,总是个异类,一直靠着要强往前走。

大学时我羡慕着同学们的出双入对,把孤寂熬入学业,埋头匆匆四年。

而临近毕业时才认识梦洁,我自己根本无法相信这份幸运。

越是如此,我越无法接受她的不纯洁。

也要不是起于怀疑和在乎,爱她都来不及,我又怎么会去嫖娼?那么现在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去验证了她的不纯洁了,然后又当如何?在病态般的纠结中一错再错的我,这时只想弄清楚这个问题--谁会是梦洁的第一个男人?是刘能么?他早垂涎妻子已久,这在学校时期就不是什么秘密。

我胸口紧紧地扭成一团,难道妻子那花朵般柔软年轻的身体,曾先由刘能丑恶地进出过?而这些多天以来,他总是故作不经意去触碰梦洁的身体。

他那些偷偷摸摸的隐藏扭捏的贪婪,曾给我带来一种自豪的快感。

纵然他万分喜欢又如何?他家境再好又如何?当上银行经理又如何?梦洁她始终是我的妻子。

他越是垂涎折磨,我越是感到一些补偿。

一度,我甘于他的花言巧语欺骗,放下了心中的怀疑和芥蒂。

我幼稚地沉浸于这种危险的关係裡头,认为一切都是可控的,甚至捨不得斩断,任由着梦洁与他接触,任由着他俩独处。

是有求于刘能借贷的现状,以及内心这股无法于外人明言的自卑共同促成最后的绥靖。

全都怪我,这份得意如今全然已变成了难咽的苦涩。

但细细琢磨酒宴上刘能的神态举止,又觉得有些不对。

几年未见,他看向她的目光依然热忱而充满了慾望,只有从未得手过的女神,才能激发出这般炙热的渴望。

而相对的,梦洁她并没有任何神情的尴尬,她一脸坦荡荡。

除了刘能那又会是谁呢?我翻来覆去地想着其他那些曾与妻子熟络的男性玩伴们,在那些存在或不存在的蛛丝马迹的迷雾裡,胡乱臆断着。

我得承认,再怎么心痛,再怎么纠结,那些已经发生了的情事也无法去改变了,妻子终究已将初夜献给了别的男人。

她那年轻的身体,在我之前就经历了别人的浇灌与开垦。

我纠结地默念着,谁也无权去指责她的过去,谁也不能剥夺她婚前去投身一段感情的权利。

可婚后呢?!她难道不该恪守忠贞么?!我痛苦地撕扯头髮,又给了自己几个耳光,歇斯底里,心如刀绞。

就算前事云烟,就算我一笑而过。

那么在这段时间以来,刘能他背着我干过梦洁多少次?!婚前就算已是笔烂帐,煳涂到无力去求证。

令人怀疑的时间点足有六、七次,还不包括这次温泉之行!一向对男人羞涩保守的梦洁,竟然在刘能面前脱成那般赤裸,她雪白柔嫩的肌肤只裹在一条比丝带略宽的比基尼性感泳衣内!想到此,我昏沉的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刘能的脸孔和他那在温泉池与我拉扯时展露的壮硕肌肉。

同校篮球队时相比,工作这些年他竟更强壮些了,这使得他人高马大的形象更雄岸起来,梦洁应该会更喜欢吧!可是我不敢想,我不敢细想刘能那壮硕的肌肉,我眼前浮现出健壮的他压在妻子翘美的臀肉上,死死环住她的细腰,大力突刺的画面。

卧室的那张床十分结实,用的是传统老式傢俱的工艺,当初购置时的记忆仍然十分清晰,梦洁笑着问我:“不就是一张床嘛?怎么如此纠结?”

而我色色地调笑她:“这张床我们每天都要用呢,不结实些,摇坏了怎么行?”

梦洁曾经独自在家裡款待过刘能,他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我几乎就可以确定她已在我们的床上任刘能蹂躏、玷污、佔有。

膝盖软软地走进黑洞洞的卧室,那裡一片沉寂,手颤颤地摇响了“吱呀”

作响的床卯,冰冷便从头顶直灌向脚心。

酒气带来的暖意全消瀰了,几乎就能闻到沾满秽液的床单。

人寒颤着,身子被抽走所有的气力,耳边只听得见男人低哑的哭声,可是阳具却硬得像个火钳,像个怪胎。

隔天我提前结束掉工厂的工作,早早去了梦洁上班的地方,身着一套辨析度很低的衣服,戴着浅色太阳镜和新买的帽子,躲在大厦斜对面的咖啡馆内蹲守。

我带着一根铁质短棍,隐约希望能撞见刘能与她,但又不知道纵使成功以后又能如何,但心裡就这么一个报复的念头,灼热无比。

在胡思乱想中等了许久,终于透过靠窗的位置我望见了久违的妻子。

隔着两车道的小路,在一棵郁郁葱葱的槐树下,她就屹立在那裡,性感妖娥的身段裹在针织薄衫裡,露膝的OL短裙下玉腿浑圆雪白,菀美如画。

瞧她閒散的神情并不似有约,预想中的刘能没有出现,这让我暗自鬆下一口气。

看着她伸手拦的士屡次不得,白皙的手温柔地缕过被风吹乱的头髮,我内心涌起强烈的情感。

这些天积累在胸口的猜疑、愤恨、痛苦瞬间全都被洗刷了,我比任何时候的自己都清楚,我爱她。

本是来讨债的,但这一刻我只想冲过去紧紧抱住她。

而当我正哆嗦着起身,不慎将桌上半壶茶水都碰洒出来时,视线馀光中一辆黑色小轿车缓缓顺着对面车道靠了过去,离她鸣了声喇叭,妻子便不再拦的士,而是冲车内人笑着招手。

血液直冲脑门,我贴着咖啡店的玻璃窗探下头看去,小轿车内那人不是刘能又能是谁?!我暗自叫骂道,姦夫淫妇!得快点冲去拦下他们,不然梦洁肯定要坐上他的车扬长而去了。

但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却让我始料未及:刘能似乎确实是想邀请她上车,却被妻子摆摆手拒绝了。

刘能打开驾门下车,越过车顶又朝向她大声讲了些什么,不得,才坐车裡,缓缓地开走。

更让我诧异的是,然后梦洁竟然径直越过马路,朝这边咖啡厅走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急忙把头压得低低的,缩到帽子和墨镜裡。

我干嘛要躲呢?我心底这么问着。

咖啡厅响起她那熟悉的声音:“两位。”

说罢便依着侍者在厅内选座。

我不能头,急忙假装成一个注视窗外景色发呆的陌生人。

那一刻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那种触感刮过发麻的头皮,不由得让我胸口发紧,呼吸不畅,连轻轻吞咽唾沫的喉音自己都清晰可见,浑身的寒毛都全立了起来。

“我还是选那边靠窗的卡座吧!”

她婉拒了服务生的建议,竟选了我身后的座位。

这样,等于说我是同她背靠背坐着了,还好沙发的靠背很高。

我心中嘀咕着,两位?果然,不一会刘能也推门了,我别向窗外的脸正好看到他经过,而完全没有被注意到。

“哎呀,本来想说带你去吃晚饭的,你看我,不提前给你电话结果唐突了佳人。”

首先说话的是刘能:“不过下午四点多才知道晚上有空,最近太忙了。”

“谢谢,不用麻烦。”

梦洁道,语调竟有些冷冷。

“跟我还客气啥。”

刘能说道:“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川菜,开在那个淮庆路上,同事推荐说很不错,那边的……”

“你喝什么?”

梦洁打断他,伸手招呼服务生过来。

“喝啥呀!不喝了!走,走!正是饭点,咱们边吃边聊。”

刘能兴头似乎正好,起身,想拉妻子。

身后沉默了三、四秒,我听见刘能重又坐下了。

可能是妻子作出了不高兴的姿态,刘能便立刻改口了,“那请给我来一杯咖啡,美式,提神,不要放糖!”

他对服务生说道。

“怎么选这裡啊?”

刘能复又问道,当刚才的尴尬不存在,口气轻鬆诙谐。

“这裡就是我公司对面啊,平时也经常来的,这时候人少。”

梦洁说道,由于刘能转变的态度,她语调没那么凉了。

才从惊诧与紧张中缓过神来的我,终于味出丝丝庆幸。

一是庆幸这么个座位,竟巧到让我可以偷听到他俩谈话;二是这般对话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我想得那般龌龊。

难道一切又只是误会?我平静着窃喜的心情,聚精会神地偷听着。

身后又沉默了,几分钟内他们都没有讲话,而是在安静的咖啡厅裡各自用茶勺碰着杯沿,揣摩着什么心事。

“对不起,小骆。”

先开口的是刘能,他一改平常的诙谐,语气裡甚至有些尴尬和犹豫。

妻子竟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这让身后的我心头一紧,难道还是发生了什么?!“我那天喝醉了,所以才……”

刘能声音不大,我竖着耳朵捕捉着,生怕漏错一个字,他喝醉了?所以才什么?!“这我知道!”

妻子声音急切,打断了他。

“可是我真的……真的对你……”

刘能补充道,但见妻子又沉默了,刘能便没有接着继续。

又良久,困惑的我听到妻子轻声说了一句什么,但没听清。

“其实我今天是想说,我打算近期搬出去。”

妻子说道。

果然她还是寄居在刘能家裡,方才的一星点儿庆幸与惊喜极速消亡,十分难受。

“别啊,你住我那裡挺好的!”

刘能比我还着急,从声调就能感受出来。

“可是这样……这样也不好!”

梦洁连说了两遍这样,前一次迟疑羞耻,而后一次坚决。

这传入耳中真让般滋味在心头,我嚼摸着箇中深含的意思。

联起他们前面的对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忍不住我的眼泪还是润了出来。

“难道你和老林已经和好了?你打算搬去?”

刘能逼问道。

“不,还没有,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妻子黯然说道。

“梦洁,额,小骆,那你别急着搬走啊!你先就住我这裡,真的没什么不好的。我向你保证,绝对不再发生那天喝醉后的事了。”

刘能的语气中,一些是急促,一些是哀求。

“刘哥,你别这样,我……我还是……”

忽然,梦洁轻轻娇哼着,似乎在用力挣脱着什么,碰撞细碎的声音,我想应该是刘能隔着茶几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酒后发生了什么,不用说我也能想见!我几乎就要操起铁棍上前拼命了。

但刘能也可能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便立即鬆开了手。

他整理好情绪,便又恢复了些平和。

“对不起……”

“……没事……”

面对于刘能的出格行为,梦洁竟轻易就表示了原谅。

“小骆,其实男人嘛,尤其是生意场上的男人,难免会交际一下,这都不奇怪,你也别太往心裡去了。老林他也不能免俗,很多时候是推不掉,你不能太伤心。”

刘能竟利用我岔开话题!更让我没想过的是,梦洁竟对他说过这件事。

“日子还要往前走,只要这段婚姻继续,你总是还得和他一起生活,有些芥蒂总是要跨越的。”

刘能替我讲话,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只要你肯原谅他。”

刘能说道。

“可是我……其实也有先对不起他的地方。而他……已经知道了。”

妻子的声音很小音,很微弱,但犹豫再三她还是说出口了,已经不是单方面的原谅了。

“那是什么呢?”

刘能很好奇,他大概已猜到与老公出轨相提并论的会是什么。

我听到他明知故问,心中更是骂了他祖宗十八代还不止。

“你还是别问了。”

但不知道是鬱积过久,十分想找人倾述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这句话听来其实并没有斩钉截铁的底气。

聪明的刘能自然瞧出来她的心思,他对她继续开导道:“有些事闷在心底,多一分就痛苦多一分,不如讲出来。”

躲在他们身后的我更竖起来耳朵,因为导致她失去处女的那个男人,从对话中也许可以确定不是刘能了,那又会是谁呢?“刘能,我已经嫁人了,有过……是有过性生活的。为什么你还会对……我呢?”

梦洁蚊子般的声音,可怜、内疚,小到我近乎无法听清。

“小骆,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不认为一个女人的过去能代表着什么。梦洁,人生只有一次,很短暂,稍纵即逝。它是属于自己的,而不是别人的。感受是自己的,而顾不上别人的閒言碎语的。你不觉得人还纠结于过去的文化观念是很狭隘么?”

刘能接下来说这些话,竟让我听得微颤。

嫖娼事件,难道不就是我过于纠结于处女情结,而做出的对妻子的背叛和伤害么?就算没有去嫖,我的保守观念都会细化到我的言谈举止中去,用一种无形的方式一直伤害她,所以梦洁她在这一点上才这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而且,那些条条框框本来就是丑陋的、不公平的。它除了彰显男性的自私外,什么都不是。”

我正五味杂陈间,他接着又说了:“过去的事就是过去式,我……只想和你活在当下。”

“可是……那是和他在一起之后发生的事。”

梦洁捂着脸低声抽泣了起来,弄得同样惊诧的我和刘能都说不出话来,他更是不知道从何安慰的好。

“你出轨了?”

待她止住哭,刘能又试探性地问道,他确实同我一样好奇。

“我真的不想再说了。”

妻子说道。

我看不到任何画面,她究竟是摇头了还是点头了,我无从可知。

今天的这些信息量太冲击了,除了刘能竟还有别人。

“上次老林对你动手,希望你能原谅他。”

妻子说道。

“还说这事做什么?不是我,你们也不至于吵架。哎,都是我不好,干嘛后来偷偷去温泉那找你,是怪我自己咯!”

刘能歎了口气:“我壮,他那几拳,早没事了。”

听得我不由得摸了摸口袋裡的铁棍,没事,我让你没事。

“你真的要搬走么?不家你又能搬去哪?”

刘能讪讪地问道:“要不再住几天,等想好去哪了再搬?”

妻子并没有理他,而是问道:“刘哥,你真的不怪老林了?”

“怪,当然怪,怎么能不怪呢?!他小子有你这般天仙的老婆在家,还跑外面偷吃,简直十恶不赦了他!”

刘能故意口气作重,其实已有些诙谐的成份了。

可梦洁并没听出来,反而是被“偷吃”

两字给勾得委屈和伤心起来,又要哭了。

“停停停!!别哭别哭!是我错了,我开玩笑的!我本来有点儿怨的,但既然你不想我怪他,便便宜他小子了,不怪他了,真的不怪他了。”

刘能他还挺会察言观色的。

“真的?”

梦洁问道。

“真的!”

刘能答道。

他瞧着她半天仍然闷闷不乐,便接着补充道:“我知道你还在担心贷款的事情,这我依然会尽心尽力去办的。真的,梦洁,我纵使不想管林,也要管你的。

你下次别再同他一道签借欠款了,绑在一起搞得我都狠不下心来。”

然后他们一直只聊些细细碎碎的事情,刘能老练圆滑,带着话题到处兜,终于把尴尬抖了个乾淨,他俩气氛渐渐欢乐起来,我所记得的是,其间妻子说到想要个孩子。

一直聊过了晚饭时间他们才离开咖啡馆,当黑色小车消失在视野中之后,我才起身离开。

我仔细地消化着今天的意外信息,这裡面信息量太大,有些与我的预想是有出入的,一些谜题解开了,而另一些新的又出现了。

虽然情况比预想中要好些,他们并不像是天天赤裸相见的程度。

但我也听出,梦洁要搬走的意念并不坚定,这么放任他俩同居下去,肯定会发生些不可挽的事来。

另外,我内心说不出道不清的一种担忧和感觉,梦洁对刘能的好感有些难以言喻,却确实存在,我真怕她心都被夺走。

我决定明天就去径直找刘能,把梦洁接家。

夜雨(七-上)

夜雨(七-上)<img(7-)丝毫不提那天在温泉山庄的事,刘能微笑着将我迎了进去。入口处,几张中式烤漆木椅围在茶几旁,往看去是一张宽大而平整的办公桌。桌上拼着块透明大玻璃,抈嵌些照片和什,再之上摆着台黑色笔记本电脑与几摞厚厚的文件。

一张高级的棕色皮椅后有一排贴的书柜,这便是刘能专用的办公室。

“正要找妳呢,林达。”他寒暄着让我在长椅上坐下,并拿了衹纸杯去给我倒水。

而我正借机急急地平复心跳,默唸了好几遍来这的目的。不知怎地,自从进到巍峨的银行大厦起,我就不由得十分拘谨,令人哆嗦的冷气吹得我畏缩与不安。

每次来这跑贷款,都是仰看着那些大小经理们的鼻息,一次又一次地陪笑着,卑微着。其实他们的职位还没有刘能大呢,至少,他们都没有独立的办公室。

“噢,谢谢。”当一杯温热的水装在纸杯中被他递到我手中时,我心有戚戚地说道。谁能想到,原本我都已作好了同刘能争吵,甚至去大打一架的準备的。

“想来应该是关于骆梦洁的事吧,妳这次来找我。”刘能见我嘬着纸杯半天不吱声,就动提了。

我点点头,迎着他的目光竟陪上个尴尬的笑脸,贴着凳子的屁股都离开了半寸。

刘能怕是也没想到我竟会这般拘谨,诧异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但他立马就悟了过来,那些求他办事的人又哪个不是这模样的呢?他见得真太多太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笑意浮现在他嘴角,刘能摸着被我揍过的脸颊,盯过来,让人浑身不自在。

“小骆有天晚上来找我,说妳欺负她,还把她赶出家来了。那媞钲方去,我就让她住我那了。”刘能说这话时候,表情更是似笑非笑。我料想梦洁必然已与他说过事情的原委,胸中不禁烦郁。

但半天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心中衹能又急又气,我恼怒刘能意味不明的笑容,但又完全指责不出任何星点他的过失。刘能的介入确实引发了男人本能的妒忌与猜疑,可这次和温泉时完全不一样,完全是我与妻子两人之间的纠纷。

“本来,我都不想现在就告诉妳的,妳瞧妳,着急了是不是?那个大美女老婆,有多少人…想去疼爱都来不及呢,妳林达居然还往家外头赶。看来非得再多吊妳几天,妳才知道心疼。”刘能斜眼瞅了瞅我,便从侧椅上起身,往办公桌那摸了一会,又踱了来。

“抽烟?”原来他去拿烟,我点点头。

“兄,虽然不该我说,但妳这样真的不对。”具体这样是那样,我又错在哪,他并没有明说,但我心都是知道的。

“梦洁怎侞妳家去了?”我吐了口烟,原委他已简短说过了,但我依然这般问到,其实是让他解释为何不避嫌,想夺点谈话的说动。

“哎呀,别误会。林达,妳总太敏感了,温泉那天也是一场误会。妳和读书时一样,都等不及我讲明白就乱想。”刘能急忙补充着。

好,那我这次给足解释的时间,看他怎编。我有点怨恨地盯着刘能的眼睛,慢慢吸进一口烟,没有吐出。终于,愤怒让紧紧压在我胸口的拘谨感消散了。

“温泉那次,我衹在妳之前早些儿到山庄。那几天我都一直在外地出差,那天我正巧路过山庄附近,便想进山庄去看看小骆跟我那班同事的家眷们玩得怎样,是不是投缘。毕竟她是我邀约去的,我想看看她玩得如何。仅此而已!根本不如妳想象的那般…龌蹉。”他讲得义愤填膺,言辞恳切,可我压根就不相信半分。

“好吧,那天是我太冲动,误会了老同学。可任谁看见自己老婆穿得那清凉与别的男人贴在一起不暴躁的呀。哎,实!在!对不住!”我心叹了一口气,真是无法对证,这事衹能由着他去编。不自觉,口气和用词就阴阳怪气了一些。

“没事,没事,理解理解。”刘能也很知趣,他笑眯眯地掩饰面皮上的尴尬,也解释不来为什我老婆会穿上那身暴露的泳衣任他搂着细腰。

“那次温泉的事先不说了,这些天妳就和她住一屋了?”我的语气是幽幽的,甚至想直接把‘住’字换成‘睡’字。

“没有,没有!妳果然还是在误会我,妳把我想成什人了。”刘能慌忙解释道,我显然更是不信的了,疑惑的目光大量下,他的脸慢慢涨红了。

“当然除了第一夜!那天实在太晚了,她那媞才哭着来找我呢。但之后我都是在外面宾馆住的,不信妳可以去查!林达,妳说妳,真是又想那块去了。骆梦洁再怎漂亮,毕竟也已是妳的老婆了,我怎Ξ瓜田李下?!”刘能的这番激辩倒真是让我哑然失色,原来在温泉山庄,刘能伤得比想象中更重一些。他现在如此说道,妻子梦洁由于歉疚,便同他一道家照顾了几天。

而紧接着她家发现我的外遇后,便负气离家。她夜晚一个人拖着箱子也不知能去哪,便顺理成章地又找去了刘能家。而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虽然按刘能的讲法,便是衹有第一夜他留了下来,而后面他去到外面宾馆过夜,把自个家空出来给了梦洁。

我看着故作温怒的刘能,并不轻易信他,心中仔细思着昨天在咖啡馆偷听来的谈话。以当时梦洁的口吻,确实像是并没有同他住在一起的样子,否则刘能为何又要专门卡在下班时间去堵她呢?看来,刘能眼下所说的,并非全是诓骗我的谎话。但他也曾说过喝醉后做过对不起我妻子的事,那又是发生了什呢?

“对不起。”思再,我终于低头给刘能道歉了,有些违心,有些酸楚。

自从走进银行那一刻开始,我内心便隐隐明白,眼下除了妻子的贞洁,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贷款要去处理。马上就要年末了,如果资金链断裂,不仅是对梦洁她全家都无法交代,我辛苦努力到现在的所有梦想和血汗都会立即粉碎。

刘能见我思绪已出神,身子越过茶几,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说道,行了行了,我都说了理解。

“我可以带妳去找梦洁,但妳要先答应我,以后可不能再欺负她了。而且,她要是还不愿意跟妳去,我是说假如,妳也不要强迫她,妳也知道感情的事,强迫了不好。”刘能低头看了看表。

“可留她在妳那很不方便吧?害妳天天住宾馆也……”我点了点头,说道。

“没事,没事!住几天宾馆也挺好。而且我也想妳们早日和好,好再去妳家蹭吃蹭喝,再尝尝梦洁的手艺呢。”刘能说道,按他话头的意思还是要恬不知耻的继续缠着我们家。

好吧,既然矛盾表面化解了,而老同学毕竟是老同学,各怀心事的我们又扯了些其他閑篇,和刘能等到临下班,驱车直接去了他下榻的宾馆。刘能向我展示了最近的日用品以证明他所言非虚,再在宾馆一直挨到天色转黑。估摸着梦洁应该下班家了,我和刘能才驱车赶去。说起来刘能的家离我家并不太远,约十分钟车程,是一个环境优美小内的小高层。他打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对表情欣羡的我解释到,租的。

在门口,似乎为了更加证明坦蕩,刘能故意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几圈,完全打不开门。“瞧,从抈被反锁了,妳看。刘哥没骗妳吧?”刘能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容。

他按门铃的同时,我刻意闪到门内的视线死角处,担心被梦洁看到后她不肯开门,那便真的麻烦了。刘能自然会意到这一点,撇嘴一乐。

过了一小会儿,抈蒗梦洁开门了,她隔着铁门懒懒地说道,哎,怎妳来了,有事儿?在一旁藏着的我看到刘能的侧脸忽然痴迷了,那眼睛放着光,似乎看到了什缍景色。

“嗯,找妳有事。”刘能舔舔嘴唇,咽下口潺液。

“噢,那妳先坐会,我去换套衣服。”抈梦洁将铁门反扣轻轻拨开,便往屋走。我听见拖鞋急速远去的声音,心中难免想着,刘能刚才眼睛究竟又吃到她什冰淇淋了。

“走吧,一起进去。”刘能小声对我说道,我低头想了想,便应允了。

这屋光线通明,完全没有什实木的传统家具,完全充斥着各种现代的西式装修风格。材质多用的是棉制或者是塑胶,还有就是大量的玻璃。在客厅晶莹的水晶瀑布吊灯下,是设计奇特的茶几与圆形地毯。我粗略地看去,浅绿色与白色是这间房子的色调,还蛮少女係的清新,我想梦洁一定很喜欢。

“没办法,房东就爱装成这种係的。”刘能坐在沙发上耸耸肩,“我反正能有张床睡就好。”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梦洁换衣服的空档儿也没别的事可做,便继续好奇地环顾四周,在房间踱步。我抬头留意到角上有一处缺口,似乎装着什摄像装置。那是什?我指了指天花的那处小孔。

“喔,好像是吸顶式摄像头,以前房东为了防盗安装的,不过似乎是坏了。

我也不大清楚。”刘能说道,伸手打开了客厅的电视。

“妳确定它坏了?”我难免不想到,会不会有人借用这类装置偷窥梦洁呢?

刘能真不知道?看向刘能的目光难免便有些狐疑。

“应该是吧,我也怕暴露隐私,后来把电源也掐掉了。”他皱眉,似乎知道我心理在想什。

“林达,妳过于敏感了。”他敲击道。

我便不再言语。

待换好衣服的梦洁再次出现已然是十几分钟后,那一对洁白修长的美腿玉笋般裸露着,粉瓷柔嫩,把我竟看得呆了。这忽然让我想起刚才刘能脸上闪现的痴愣,胸中更是酸楚嫉妒了。他究竟看到了什?是妻子更为瀑泄的春光,她方才究竟穿得多裸露?仅仅是换上这一身普通的薄纱连衣裙都花了这久。

梦洁脸上明媚的笑意、月牙般的嘴角,但在转而看到一旁的我时,便立即凝固了。惊诧的目光开始不停闪烁,那挺翘的性感胸脯也随着呼吸微微颤抖起来。

她在克制,而终于平稳,梦洁朝我冷冷地瞥了眼便不再看我,像是要显得我的到来是她情理意料之中的一般。而同时我留意到,刘能看着她亦表情复杂地缓缓点了点头。

“坐啊,妳俩干站着多累啊。”刘能打开了话茬。

沉默的梦洁与我便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但还是没有话。在经历了这多事之后,她同样也不知能讲些什莅好。有些话憋在心抈,积了太多太久,就再也说不出口了。有没有外人在场,其实都一样。于是我俩都尴尬地避着对方的眼眸,我是怕被看出歉疚,她不知躲着我什,就都低着头想着各自的心事。

而就在这低头窥探的空挡中,我留意到在茶几透明玻璃的后面,妻子稚嫩白洁的性感脚丫穿在一双宽大的男式拖鞋抈,那不用说是刘能用过的。由于我忽然到访的意外性,她毫不排斥地穿着刘能的鞋便更加不掩饰,也更让我难过了,那稍稍被重逢的欣悦所冲淡了的伤心感觉又涌上心口。<BBZR/>相处久了的男女便会心有灵犀,但这有时这种默契反而更会显得讽刺,几乎在我郁结的同一瞬间,妻子她也注意到了,那秀美的脚便生拙地往暗处缩了缩,连一双俏脸也涨红了。

而一旁的刘能赶紧接着插话了,不痛不痒毫无内容,氛围越来越诡异与尴尬,他便夸张地抖了抖口袋站起身来。

“哎呀哎呀,怎就没烟了。算了我今天先走了,夫妻间的心结总是要解开的咯,好好谈一谈吧!”出门前他拍着肩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领会到意思是他今夜不会来了。窗外华灯初上,夜灯婆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沟通。

“收拾东西,家吧。”我轻轻说到,客厅终于衹剩下我们夫妻两人,但是我依然浑身不自在,毕竟是在别人家,刘能的家。

可妻子充耳不闻,双手衹是不住交错揉捏着,她纤小的十指如白藕尖尖。但侧过身去的我,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我认为身后的沉默是正常的,衹全由于尴尬。我仅顾忌自己的感受,心头唯一的唸头就是早些带妻子离开刘能的家,有什熞,等家再说吧。

身后她依旧沉默,我不耐烦又饶有兴味地踱步细细环顾客厅,我瞧着在与童话的装修风格毫不搭调的柜子上,一辆考究的小小铜车托着瓶价值不菲的洋酒,XO,这是刘能的吧。

“妳在这还做过饭?为他?”我推开厨房的门,这是侧开的落地玻璃门,头收拾得很干凈。妻子的手艺水平我是知道的,这便有些酸溜溜的想法,在这儿刘能蹭饭更方便了。我再摸开厨房的灯,正想晃进去仔细看看时忽然听到客厅妻子讲话了。

“妳一个人去吧,我不跟妳走。”她的语气虽然细微,但很果断。

我诧异而难受地头看她,那白嫩小巧的脚趾从宽大的拖鞋前端露了出来,扎得我心边生疼。

夜下雨(七-下)

【更多小说请大家到***点阅读去掉*星号】发送电子邮件至diyianhu@qq即可获得度【第一】既是..更想到梦洁早在我以前已和别人睡过,她却还一直瞒骗我,这些明明知道现在必须得放下却实在无法放下的懊烦在我内心复杂地燃烧着。

过去且不清不白,现在与我的纠葛又怎理得清楚呢?!听到妻子断然拒绝家,我难以置信地头看着沙发上妖媚性感的女人发怔。

刘能对她不怀好意而步步紧逼,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了。

他们暗地里发生的那些让人遐思却无法去证实的风风影影顿时化成了阵阵颤怒冲上我的眉头。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

她不顾我的诧异,又说了一次,只是声音更大了。

这一刻我的面色难看至极,被彻底背叛的情绪更无法遏止。

察觉到我目光里的嘲弄鄙视,妻子的脸颊也涨得通红,她如玉般的美腿紧紧收拢,膝盖弯曲,似乎在下意识地绷着力,眼睛却偏赌气般视着我,那水波凌亮的眼眸凶狠地发光。

“还是跟我去吧。”

我最后压抑着,呐呐地重复道,汹涌的情绪止不住地奔腾在脸上。

强烈的愤怒,心痛,妒意,挫败感绞在一起顶在胸腔内翻涌,血液一股股往上直冲,激得我太阳穴按压般绞痛。

“我说了不就是不!!”

梦洁高声啐道,神情充满挑衅。

“为什么不去?”

我无意义地问道。

“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为什么要去?况且!我不去你不是更方便么?

还可以把外面那个野女人带家里搞,省了开房钱不是更便宜!”

妻子音调高企,作出了要吵架的架势。

这是为了应我的轻辱,她的眼神中也故意夹入了鄙夷,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这样便又进入吵架的模式了,我脑壳久违地气到阵阵发疼。

我应该击她么?我应该骂她浪货骚货么?要倒贴到刘能家里给他操。

婚后一切都变了,每有分歧,我们总是互相呛声,恣意的情绪毫不克制,口中丝毫不相让。

若我不违心妥协,便一定上升成互相的人身攻击与战争,扯成团团乱麻。

就算是在没有这些所有的糟心事之前,我们就是如此。

可是今天我真的觉得累了,我丝毫不愿吵架,觉得吐出每一个字都费力,愤怒变成了委屈,精神虚脱得不行。

我绝望地想,生活已经如此疲累,为什么她从来就不曾肯顺从我一次呢?留下在别人家明明是不成体统的,刘能垂涎她的美色她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么?我为此而难过,她难道一点儿都不在乎么?而且,今天要是带不她,以后我还怎么做人?刘能将会如何轻看我?我多少还算是个大老爷们,我想起老家夫唱妇随的传统,心中酸楚得几要掉下泪来。

骆梦洁她本已准备好大吵一架,瞧我闷声不语情绪并不呛,而且我的表情又难过又委屈,便也不再作声。

她皱起秀眉暗自掂了掂,便站起身来,要撇下我关进里屋去。

这当儿,我依旧沉浸在这种的悲伤情绪中,对她的转身并未立即反应,只是空洞地看着妻子纱裙下雪白健美的两条修长玉腿,视线下方,她那洁皓的脚后跟一浅一深踩没在刘能的男式拖鞋里,正离我远去。

是的,马上她就要走进里屋了。

忽然那男式拖鞋将我整个脑壳电击了一般,我勐地跨步冲向前,肌肉绷起,胸中注满了妻子被侵犯的妒意,死死地一把从身后扯住她的胳膊。

“你干什么!放开我!”

梦洁吓了一跳,用力抽着胳膊想要甩脱。

我不由分说另一只手扯住她的肩,更牢牢地连同扯着她的衣裙,不放她进屋。

“放手!”

见我竟然用强,妻子直气得发抖,却无奈被我铁钳子一般的手臂紧紧束在怀中,细皮嫩肉哪经得住这掐搂,痛得近乎要叫出声来。

“不管说什么!你今天必须跟我家!!”

我扶在耳边低吼着,不容她异议。

“我就不!!”

梦洁挣扎得更勐烈了,更不由分说一口银牙狠狠咬在我手臂上,丝毫不留情。

吃了记狠痛,让我不由得甩开了她。

低头一看,手臂上一排凹陷的牙印清晰可见,竟被咬开了,内里甚至渗出血来。

就乘着我龇牙咧嘴叫痛的空隙,妻子往前小步一冲,灵巧的身子便躲进卧里。

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可无奈离着门还有四五米的距离。

只消一瞬间,眼看她卧室房门就要关上了。

我顾不上手臂,急忙跨步向前;几乎失了平衡,一手顶门,另一手就急往门里穿。

说什么也不能由她把我关在外头。

但妻子并未注意到这忽然间伸进来的手,她只是慌张而生气,只顾上全身力气重量地压门,只听啪噶的一声,我的手被狠狠地夹进了缝隙中,像刀削开手背,裂骨的疼痛直进心扉。

此时手臂上的牙印还在作疼,手背又近乎折断,痛得我耳鸣轰隆,太阳穴高高鼓躁雷鸣。

我只得抽手去,痛得蹲在地上呻吟。

屋里的梦洁听见不对,也吓得连忙松开了推门的手,但她瞧门后再没有动静,就想继续关门。

但不想这时我已从门下端伸进脚,让门缝卡在拖鞋上,她这便再没有关上的机会了。

瞧着手背一道深刻清晰的瘀青火辣辣地红肿起来,我气到极致。

隔着门,我终于无比气急地朝她吼骂起来,彷佛积累到最高的雪崩,也不管这些话会不会伤害到她:“留在这里做啥!留在刘能家再等着被他肏?你还真被刘能肏上瘾了?他玩完你这几年青春还不是甩了你,你这个贱逼骚货!!”

“我就是喜欢被他肏,你管得着么?我就要住在他家天天让他搞!怀他的种!你出去嫖我都管不了你,你凭什么资格来管我?!刘能他床上比你强多了,又粗又长,和他每次都高潮到死去活来,你行么?!”

短暂的错愕之后,房间里,梦洁竟迎着我的话头这般呛叫来。

恍惚间,我竟听不出她话中的真假,是仅仅情绪上的发泄,或是确真有其事。

“林达,我真是瞎眼,要是早知道你事业无成,还出外乱搞女人,我我怎么会跟你这种人结婚?我真后悔以前没听我妈的!”

她一边顶着门,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

终于,我挤进房去,这卧室里与客厅的雅绿色不同,却又是一般粉色与白色交替的装修风格,充斥着小公的氛围。

白色西式宫廷的桌椅和粉色的吊柜,靠着花窗的可爱系梳妆台上瓶瓶罐罐摆满了妻子的化妆品,无序而凌乱。

还好床并不是花蕊镂刻而反是中式棕木,传统中味的设计古朴浑实,与卧室卡通风格并不搭。

好个刘能,依是骆梦洁刚才那几句话,我不由得下意识地多瞧了那双人床几眼,上面凌乱的床单,过味来心里更难受了。

妻子也发觉到自己那般言语实在污秽不妥,这破坏了她一直最重视的女人矜持纯洁,便立即扭过身去不去瞧我。

就在转身的刹那,我瞧见她遮遮掩掩的俏脸正红扑扑的,也不知是气得,还是臊得。

刚才推扯之下,她腰身处布满了些褶皱,裙子被扯得完全歪了。

薄薄的连衣裙我近在咫尺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纱制镂空,她肩头处雪白一片,玉脂般的香肩露将出来,与另一侧斜搂成溪的乌发相应成恬。

我不由得向她细柳般的腰身上下打量,背部细骨伶俐,纤腰若柳,洛女神润。

而那挺翘肉感的翘臀更惹人垂涎,仅隔着半透的白裙,瞧得出她内裤的粉底肉色。

短白的裙摆完全遮不住她的羞臊,我瞧她一双修长白美妙曼的玉腿浑圆性感,肌肤较之其他女人更为稚嫩白润许多,就再也移不动脚步了。

许日不见,妻子更添妩媚,她这娇嫩纯雏的模样与稍显凌乱的背影像是风尘中的洁白莹花,让我心中不住悸动,我又怎舍得她呢?我便不再言语,而是无法克制地从身后紧紧地搂住她,双手把妻子牢牢地拥入怀里。

顿时她身上香芮的体息也传荡进我的呼吸里,是那么温存,那么熟悉。

柔软娇嫩的触感从贴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传递过来,激动得我全身的寒毛都直立了。

而怀中的妻子此刻仍在揾怒,她并不体己得到我此刻内心的融化,而是依旧嫌恶地扭动着身体挣扎。

又一口着力狠狠咬进我的手臂,只是这次我不再惧疼了,是的,此时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祈祷着,伏在她耳畔轻轻说着,恳求着,梦梦,都是我不好,跟我家吧,求你了。

就这样抱了许久,久到我俩似乎都忆起相恋相伴时的温柔。

终于,梦洁停止了挣扎,她温热柔软的身体在我怀中微微颤抖,我嘀咕着轻轻撩开妻子的侧发去瞧她,想知道这是怎么了。

而正如隐隐意料中一样,她默默地开始哭泣,几滴晶莹温热眼泪正从娇脸上滑落,只在她尖尖的下巴上稍作停留,被重力拉落,湿湿地坠粘在我手臂上。

我虽然内心也是同妻子一道难过,可鼻中闻着她尤为妙曼的体香,胸前感受着女性柔软的后背,男性的生理本能苏醒了。

仅隔着薄薄的裤料,我发觉到自己竟不知觉地将阴囊和渐鼓的性器贴在她挺翘性感的股沟上,在尾骨那儿轻轻地磨蹭,这份微妙刺激的接触,让人根本分不开,停不下。

我暗自懊恼,心想这段时间既没碰过任何女人,也没心思去看毛片泄火,晚上就算做梦也尽是些忧愁伤心的压抑内容,心中对女人的欲念真是压抑到了极限。

忽觉胯下热力勐冲直串,不消眨眼功夫,软塌塌的阴茎竟涨成擎天的坚硬长枪。

这充血挺翘的性器被卡在内裤里,龟头蹩绷得鼓鼓的,只想快点挣开束缚出来透气。

而梦洁此刻正自顾自抽泣着伤心,我温暖的怀抱与央求似乎正触碰到她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将发怒的母狮渐渐变安顺的绵羊。

起初她并不觉身后的变化,直到屁股上明显感到异样鼓胀肉弹的摩擦才勐然醒觉到我生理上的变化。

她顿时感到温情被淋了一瓢凉水,遭到了深深的亵渎与嘲笑。

身后的这个男人一分钟前还温情地道歉,可贴此刻留在她耳畔的鼻息竟已在发情般的兽喘了。

刚还用别人好色的借口来攻击她,轻蔑她;才仅不一会儿功夫,自己不也性趣盎然,这和刘能又有什么别?真是口中一套,实际又是另一套呀,这让她感到讽刺之余更对我的鄙夷又加深了几分。

“你放开我。”

她语气冷冷冰冰地说道。

但身后正渐入佳境的我哪里体会得到她情感上的变化,我只感到燥热不已,怀中情欲越来越燃。

我不顾她的呓骂,低头舔吻在香肩上。

她性感妙曼的身子不住挣扎,使我想去摸她的双乳,却无法得愿。

为了方便控制,我借势将她往前边床上一推,使梦洁整个人摔进床中,又全身压将上去,不让她反抗。

这时,急欲的我只是一条勐兽,完全失去了理性,只是右手横蛮地把她内裤撕下,听得见自己呼吸。

但她竟忽然尖叫起来,女人的声调高亢无比,从半开的窗户穿了出去,使我措手不及。

这还怎么得了!万一惹动了邻居,误以为她被强奸而报警,闯出事来怎么是好。

于是我急忙缓下攻势,分出手来紧紧捂着妻子的嘴巴,俯在她耳边吼道,疯女人!你是我老婆!喊什么喊!!“你给我滚!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恶心!”

她却在我身下歇斯底里地喊着,由于我的担心,这些话透过指缝中传来更让人心烦意乱。

我向来中短精瘦,并不强壮,用足双手才按得稳身下真心挣扎的妻子。

此刻不得已单出只手,这间隙便眼看按压不住了。

她在我身下又抓又蹬,像鱼一样眼看就要滑脱了。

“你他妈是我老婆!!!”

我心下急怒,再管不得三七二十一也得阻止她继续哀嚎。

忽然,我看到床头柜微微开缝里,似乎有团黑色布料,便急忙探出手去一把抓住,并没多想就塞进她口中,堵得严严实实的。

梦洁这才呜呜沂咿地发不出声音,我终于再也没有顾忌。

我直起身子骑在她水蛇般的腰上,全身的体重压上去,左手死死按住她的后颈,这时她才终于无法挣扎。

我心中的欲望在燃烧着,伸到背后摸着掀开她的丝裙,露出她性感挺翘的雪白臀部。

仅隔着一条女性薄棉内裤,我的手在妻子大腿根部磨玩,手指时而掠过她敏感的谷缝时而在肉感的臀肉上挤压揉捏,她肌肤上细细的汗液因挣扎而流,却给抚摸带来一股摩擦粘力,婴白嫩滑的肉体弹嘟嘟的。

使我每每轻抚在她肉缝边的丘荷时,都能感觉到女性本能的颤抖。

梦洁的双腿还在踢动挣扎,却已无济于事,况且我的抚摸挑逗是有效的,她渐渐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了。

我忽然想起她肉丘四周尤其敏感,任何经晓人事的女人,那缝内都有着蕴含魔力的按钮,梦洁更尤是。

果如所愿,仅食指轻触之下,她便立刻酥软了全身,发出嘤嘤的呻吟声来。

随着手指侵入的节奏,妻子那双圆润的性感美腿扭捏地交替摩擦就可佐证。

此刻,我手掌贴着她弹滑的桃尻体会着她稚嫩美妙的曲线,好久没有夫妻行房了,此刻手指尽可以在她温热的阴阜上纵情轻磨。

理性遏制不了情欲,这点女人同男人一样。

我指缝间渐渐感觉到她肉缝内传出的湿意,那滑滑的淫液渗过内裤,渗出一道明显的痕迹,摸得凉凉滑滑的。

“真是骗子!”

听见身下压着的妻子,仍旧呻吟地说着不要不要,我内心暗自喝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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