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风落雪》 【吟风落雪】初 章:更替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第一|小说|站初章:更替城名曰天辉。 早来的寒风打乱了晚秋落叶,于拂晓悄然飘下,衬着始出的朝阳爲纯黑的钢铁洪流披上些许萧。 “哐,哐,哐……” 城中道失了平日早市的热闹,甚至鸡鸣狗叫也不知所蹤,只余下铁与石的撞击,整齐的步伐于无声处诉说着他们的披靡与骄傲。 皇城大门缓缓开啓,最后一声步伐的落下,爲这场王朝更替敲下了定音之锤。 朝阳殿中。 男子背影宽大,却着一身儒袍,立于大殿正中久望座上未语。 于龙座之上的中年,一身正黄龙袍,此刻静静靠着椅背,双目着,却是已是没了呼吸。 “结束了……” 一声低语蕩殿中,于静谧的大殿中显得有些突兀。 “你太懦弱,太自私!” 知皇帝已无法答自己,男子仿佛自语般道:“你知守成保功,不图开疆扩土,你知治世安民,不思收複失地,你知皇城歌舞升平,不顾边寒疾苦,蛮夷犯境,你只爲民颂君明,却那顾边州子民过的什麽日子!” 声如金石,带着无喜无悲的平静。 男子说罢头看了看大敞的殿门,殿门旁如铁枪直立的守卫,首又望向皇帝,眼神慢慢变得有些迷离,思绪飘好多年前,想起那白衣如初雪的风华少女,带着些娇蛮的干净笑语。 又见那年沉静如初雪的绝美少妇,那空洞绝望的眼神。 男子如山般的身子猛地颤抖,眼中血丝弥漫,显得很是激动。 “嗡!” 的一声,一道流光划过,是男子腰间宽剑直射龙椅,一条金龙被斩作两段,皇帝的头颅也直直飞起,鲜血喷洒,金红相间的龙椅在朝阳辉映下显得无比妖异。 头颅缓缓滚落台阶,皇帝的表情依旧平静。 男子缓步走上前,抓起滚落的头颅,顺着台阶走上龙椅,一脚踢开无头的身体,将皇帝的头颅再次放在龙椅上,喃道:“初雪,他死了,我终究还是杀了他……” 话语中透着紧绷松懈后的无限疲惫。 脚步声由殿外响起,男子转身,静静的看着来人,当先者是一位灰袍老者,神色木然,微微躬身道:“老爷,皇后带来了。” “嗯,劳烦柳叔了。” 男子应了一声,看向老者身边的凤袍女子,女子不愧当今皇后,即便面色苍白,眉间晕着凄苦,依然掩不住完美的五官,那泫然凄迷的模样,反又添了些韵味,裁剪得体的凤袍并不因过宽大而显得臃肿,也不因紧小而显得有失矜持,若隐若现的将皇后姣好的身线勾勒出来。 皇后静立殿上不语,神态端庄,并未因心中愁苦凄迷失了仪态。 柳姓老者默默的退出大殿,挥退门外衆人,将殿门掩上。 待人声远去,皇后僵硬而端庄的身子才放松下来,满面凄然的望向面前的男子,咽声道:“博延!爲什麽?……爲什麽要这样?” 博延看着皇后,一时间没说话,内心感到有些愧意。 皇后见博延不语,有些激动:“他将一国军权交于你手,曾说江山有你一半,你若要这皇位,他便拱手相让。盐铁两商都是你族中人经手,你于边疆征战,他便爲你建庙立功碑,欲你名传千世。你凯旋之日爲你开宴庆功,你酒后淫乱后宫,他亦装作未闻,连本宫也……” 皇后说着一顿,声音小了不少“本宫也如此……作践自己,任你……非爲,你爲何还要如此?做此窃国之事!” 皇后说着身子轻颤,仿佛被这一番话抽去了不少力气。 博延望着皇后爬满泪痕的面庞,轻声歎道道:“其实一切早已是定局。” “定局?” 皇后厉声反问,素手猛地抬起不知指向的龙椅还是龙椅上平静的头颅。 “你这人怎如此贪心?功名权利全都给了你,连皇帝的女人都在枕边侍奉,你怎还不满足,就非要坐上这破椅子?” 皇后越说越激动,俏脸通红,身子不住颤抖。 “他不配做皇帝。” 答皇后的依旧是博延平静的声音。 “……” 皇后听他如此说,突然不知该说些什麽。 博延似乎也没希望得到皇后的答複,兀自说道:“功名权利都给了我,连自己的女人也给了我,天下那个男人能有如此心怀忍受屈辱?连自己的女人都无力保护,懦弱,无能,自私,这样的人又配做哪门子皇帝?” 话到此处,博延深吸了口气,眼前仿佛又见那如初雪般的女子,眼中透着悲意歎道:“将自己的女人送与蛮夷,只爲保一夕之安,这样的人又配做哪门子皇帝?” 一阵沉默,皇后说出了连自己都感到有些无力的话语:“你勿妄猜圣心,爲君者有其考虑,坐在那个位置并非能随心所欲,即便是我朝繁荣,军力卓越。举世皆敌最后也只会被战争拖垮,民不聊生。何况联姻缓战之事自古有之……” “够了!” 一声暴喝响彻大殿,博延仿佛被戳到了痛处,身子猛地绷紧,面色阴沉,眼中爬满了血丝。 皇后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目光低垂,身子瞬间有些僵硬,数年的积威使得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的矜持与端庄在他面前如此脆弱,她是知道这个男人平静之下的狂暴是多麽可怕的。 “把衣服脱了。” 恢複平静的声音却是让皇后的双眼瞬间被恐惧充斥,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你怎能……” “把衣服脱了!” 平静的声音再次打断皇后的惊呼,只是语气更加的平淡而又不可违背。 “别这样……求你……” 语气中带着泣血般的哀求,皇后仿佛突然想起此刻的境况,皇帝的头颅依旧平静的放于龙椅之上,预示着那最后的遮羞布也将被无情揭开。 “皇后是嫌此处太安静……” 博延望着这美丽又高贵的女人,发出平淡的威胁。 “……” 皇后闻言一阵无语,情知已是无法逃脱,苍白的脸上却不由的泛出病态的潮红,削葱般的玉指缓缓将腰饰拉开,任由身上的凤袍失力滑落。 “哈哈哈哈!看来皇后早有准备嘛!” 博延骤然发出一声狂笑,整个朝阳大殿都随着他的笑声一亮,却见凤袍落地,殿中的女人却是再无寸缕,其内连小衣也未着。 一股浓浓的羞耻涌上心头,皇后脸上病态的红晕更甚,早便知道会被他如此嘲笑,却不是自己愿意如此,即便已被他淫玩调教多年,皇后也从不认爲自己是那陛下尸骨未寒便会动求欢的荒淫女子。 却是早先在寝宫中,便被那满脸木然的老头撵退宫女,几下扯去了身上小衣,随后在离去时留下“除了外袍不准再着其他衣物” 的话语所致。 当时只是认爲他会逼迫自己献上身子,却不想会在大殿中,亡君跟前就令自己暴露这般丑态。 “看来皇后旷了几个月,也是想的紧了。” 博延调笑着上前几步,端详着眼前妙体。 皇帝的女人自然是经得起般挑剔,纤腰肥臀,浑圆玉腿笔直而修长,胸前的高挺衬着完美的锁骨,再往上自是那绝美面庞,堪称是不可多得的尤物,纵然是几年间反複淫玩过,也是令人毫无厌烦之感。 “不是的……” 羞耻的连话语都带着颤栗,颊间的红润已攀上耳根,皇后能做的也只是如此发出幽幽哀语。 “不是吗?” 博延不置可否的複上前几步,绕到女人身后,宽大如山的身子显得女人是如此较小,形成了异样的违和画面。 如铁的臂膀猛地将女人环绕,躬身猛地噬住她晶莹的耳垂,蒲扇般的大手覆上那高挺的玉乳,粗暴的揉弄着。 博延本就有着与身形不符的细腻性格,于此道更是展露无遗,揉捏处看似粗暴,力道却并不重,粗壮的手指也变得灵活起来,尽情的挑弄着那山顶的一抹寒梅。 皇后红晕下的俏脸更显苍白,紧咬着下唇不语,自家事,自家知,虽然心中不愿,但自己身子本就敏感无比,数年间被他般淫玩调教,加之皇帝早年便无法人道,博延近来又行这篡位之事,数月未碰过她,身子早已脱离了自己掌控,尤其是他命令的口吻总会勾起自己异样的快感。 从他命自己脱衣时便有一股麻痒于下身流窜,直至此刻身旁充满着他的气息,敏感点又被他如此弄着,早有一股渴望由身至心缓缓升起,自己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全身绷紧,不要发出那渴求的喘息,以此来保存自己苍白的尊严。 博延早以对身前女体了如指掌,大手缓缓向下,抚上皇后要害,只是轻轻一勾,便拉出几缕银丝。 抬手置于皇后眼前,声音带着嘲讽道:“皇后,你在说谎。” 皇后怔怔的看着他之间的滑腻,被透窗而来的朝阳映的闪闪发光,哽咽道:“你欲对本宫行此事,本宫也无力阻止……” 博延闻之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皇后怎变得如此正经,想来是忘了自己在床上的浪样儿了……” 说着无情的嘲弄之语,博延的大手又伸向皇后下身,抚着她湿热泥泞的屄口肉唇道:“还是说皇后是忘了自己在床前讨好求欢时说的那些贱话?” 话语如利剑刺入皇后的心口,却又不自觉的把她拉往日那些羞于首的记忆。 自己被他逗的情难自禁时媚笑着说出的那些不齿的话语如千万把刀,划过心头,又化作一股酥麻流窜全身。 虽然心中大声告诫自己,此时,此地不能再想这些事儿,否则会堕入无力天的无尽深渊,但那些无法被抹去的记忆却仍然随着他的话语浪潮般涌来,那些日子自己的荒淫样儿,或托奶喂乳,或跪地舔屌,或掰腿抠屄,只爲求得他的大力沖刺赐予自己一夕之欢,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无不猛击着她的心儿,将之打的支离破碎。 女人无助的摇着头,却阻不住他作恶的大手,下体被他炙热的大手磨的快要烧起来了似的,最终只能绝望的哭喊:“啊!……求你……不要这样欺负本宫……不要在他面前如此……折磨本宫!” “我便是要在此处欺负你,在他面前狠狠的欺负你!” 口中说着霸道淫邪之语,博延的大手猛地加了些力道,借着被他勾出淫汁儿的滑腻,在皇后屄口小蒂上猛地揉搓了几下。 “唔……啊!” 若母兽般绝望的嘶吼,那被他命令的异样感以及下身传来的猛烈攻击,化作惊涛骇浪拍来,雪白的大腿猛地痉挛,一股清亮的浪水由屄口喷出,打在大殿的石上,画出一副羞耻的画卷。 仿佛脊椎被抽出,全身力气携着心中的矜持缓缓流逝一空,但这身子早已被他调弄得淫蕩不堪,下身的火热及渴望依旧没有一丝缓解。 如自弃似的,美豔高贵的女人转过身,粉臂攀上男人壮硕的身子,悲泣道:“你要弄……便弄死本宫吧……” 博延那肯轻易随了她的愿?心中戾气未消,此刻满是残忍邪意。 冷哼一声,令道:“现在想要了?跪下罢!” 皇后心中一颤,听他命令,异样感更加强烈,如驯服的母马般屈膝跪下。 博延褪去儒袍内衫,一身虬结肌肉显露无疑,下身超乎常人的粗黑肉棒早已高挺,显示着男人心中欲望的攀升。 皇后看着他那猛健的身子,即便是现在也是心中麻痒慌乱,理智早已被击碎,现在心中只能遂了这淫蕩的身子,渴求着他的火热狂猛。 博延看着皇后温顺的样儿,此刻眼中也多了些火热,挺着巨棒傲立于她跟前,冷声道:“舔吧。” 皇后望着那火热的粗巨,素手轻握,微张檀口,伸出那细嫩的小舌,于粗黑上翘的棒身由下自上的轻轻来舔舐,随后拉下棒身将龟头慢慢含住吮吸,尽显温顺。 博延却眉头一皱,抽身甩夸,只听啪的一声,肉棒拍在哪娇美面容上,印上一条红印。 “看着我!” 一棒打完才冷冷出声。 皇后娇躯一颤,被他冷喝棒打,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酥痒,身下屄口洩出一小滩淫水。 重新抚上肉棒,抬头看他时眼中却满是媚意,那本该有的羞耻此刻却全化爲了火热的渴望。 博延身子高大,皇后便只能双手扶着粗大的肉棒,挺身跪直,方能够得到,如此来一对丰乳便兀自挺立,随着她时而舔舐,时而吮吸的动作,邀宠般的来摇蕩。 此刻看着皇后轻吮龟头,乳摇臀摆,抬头满带娇媚的双眼讨好的望着自己,心下也是瘙痒,先是在她奶子上拍了一巴掌喝道:“卖力些!” 待皇后努力将自己肉棒吞下一半,来摇首吞吐时,才双手抓住那对摇晃的巨乳肆意把玩。 享受着棒身传来的温润快感,手中滑腻如绸缎般任自己拿捏,博延却是努力的压制心中的欲火,对他来说,只有女子熬不住情欲渴求动求欢,才是莫大的享受。 皇后卖力的吞吐许久,直至口舌都有些酸麻,却不见博延有任何表示,下身火热愈来愈炙,心中渴求愈演愈烈,终是再也忍受不住,吐出巨棒,双眼迷蒙的哀求道:“受不住了……给本宫吧……” 博延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于地的女人,平淡的问道:“数月没动皇后,皇后似乎忘了如何求欢。” 皇后心知他爱听些下流话儿,当下媚笑道:“求你……给本宫插进来吧……本宫想要你的棒子插进来啊……” 博延听罢却不爲所动,问道:“要我插皇后什麽?不如给我看看清楚?” 一股羞意刚一出现便化作火热,皇后瘫坐下来,分开修长圆润的双腿,将自己早已湿热滑腻的性器展露于男人面前,双指微微撑开那殷虹的屄口,媚声道:“请插本宫这裏……把你的棒子插进本宫的屄裏吧……” 博延是打定意今天要羞辱糟蹋一下面前的女人,看着她那蕩样儿,只是双臂抱胸问道:“哦?那皇后说说要我如何插你呢?” 皇后闻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身子却是越被他调戏越是火热难耐,于是噙着骚媚笑容娇声道:“本宫身子都是你的……你想怎麽插都行……好人儿……别磨人了……快给本宫插进来吧……受不住了……啊……唔……” 说罢又发出诱人的娇吟,欲引诱他快些提枪上马。 博延被她一阵诱人话语勾的也是有些受不住,便欺身上前,于皇后娇呼中一把将她抓了起来,双臂勾着滑嫩的腿弯儿,将她把尿似的端于跨前,粗黑的肉棒一跳一跳的勾着她屄口的浪水儿,冷声道:“皇后淫蕩不堪,确是应该好生整治整治!” “唔……啊……” 给他火热的棒尖儿挑的心裏痒痒,皇后此刻也真是饑渴难耐,便娇声呼道:“是!啊……本宫淫蕩不堪……只需好人儿……唔……好好整治……狠狠的……整治本宫……啊!” 话刚说完,便觉下身屄裏一阵火热酸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被猛烈刮搔的酥麻之感,却是博延双手一沉,将那粗黑巨大的肉棒没入皇后屄裏一半有余。 “哎……啊……太……太大了……好胀啊!啊……不成了……不成了……好人儿……慢点儿……” 久旷又敏感的身子突的被他猛烈插入,皇后只觉又酸胀,又爽快,这快感来的太过猛烈,身子还有些吃不消。 博延本就身材巨伟,皇后虽丰腴却是弱骨丰肌,娇小的身儿被如此大汉端在手中肆意肏弄,霎时间于大殿中形成一幅淫邪诡异的画面。 “嘀嗒,嘀嗒……” 博延抬着怀中的娇小女子,性迈步走了起来,一边走着,一边双臂抬放,猛烈的肏着,女人殷虹的屄肉被粗黑的肉棒带进带出,随着肉棒进出,本已被弄得湿腻的屄口,不断溅出点点淫汁,洒落于大殿,随着博延的步伐留下点点淫渍。 “唔……啊!……好人儿……太猛了……又粗又硬……哎……还那麽烫……烫的本宫……啊……心肝儿都麻了……啊……啊……不行了……唔……要来了! ……啊……好人儿……快给本宫……狠狠的……唔……” 或许是之前被逗的狠了,又是数月没尝此滋味,不争气的身子敏感的要命,加之他一进来就是猛烈的肏弄,没等博延饶上一圈,皇后便觉屄中酸麻愈来愈烈,魂儿都快要出窍,当下有些忘情的大呼起来。 博延也感到那屄中嫩肉猛地紧缩缠绕,知她高潮将至,却那会让她这般容易尝到那销魂滋味,一抹残忍的邪笑浮现,双臂一抬,将胯下淫物抽出。 或许是棒身过于粗大,抽离时带出一朵殷红淫花,花口颤栗开间热气喷涌,一股粘稠滑腻的乳白花蜜缓缓淌出。 紧了紧双臂,将那浑圆白净的玉腿拉的更开,因高潮前而大张的屄口淫肉置于他那粗长可怖的肉棒之上,藉着滑腻的淫水来研磨,博延端着娇小丰腴的女体,一步步朝着殿上台阶行去。 渴求的顶峰没有到来,动人的快感随着他的巨棒而抽离,虽说下身依旧被他的火热摩弄,但对于此刻的皇后来说确实远远不够。 身子的极度空虚弄得皇后心儿一阵难受,小娇的身子于他怀中火热妖治的扭动着,心裏全然没发觉他的残忍目的,口中带着哭腔哀求道:“好人儿……心肝……给本宫吧……别这麽磨人……让……让本宫洩了吧……唔……” 感受到怀中女体的扭摆,博延不爲所动,抱着她继续走着,身体的火热稍稍退却,心中的报複快感却是疯长着。 缓步走上台阶,立于破败的龙椅之前,望着皇帝那平静的头颅,博延将皇后放下,在她丰腴的淫臀上拍了一掌,喝道:“趴好!屁股抬起来!” 皇后被他行走间磨的难耐,立马双手撑地,纤腰下沉,将浑圆雪白的屁股高高翘了起来。 做完这些,太首间入目的确实那熟悉平静的面容。 微微一怔后,方才明白他的残忍意图,皇后突的发出的绝望的嘶吼:“不! 爲什麽!不要!呜……求你……不要在他面前……带本宫离开吧……本宫随你怎麽弄……求你……不要在这裏!” 答她的却是被他如铁般的大手箍紧了自己纤腰,炙热如铁的粗巨猛的沖入自己身子,大力抽插。 “啊!……不要!饶了……本宫吧……不要了!本宫不要了!停下来!停下来啊……啊……啊……放过我吧!” 皇后发出绝望的哭喊,下体被猛烈肏弄的快感汹涌而来,心儿确是狠狠的被绞痛,恨不得马上要死掉。 “我便是要如此弄你,在他面前狠狠肏你!让他看看自己的女人被肏的这贱样儿!” 身后传来博延冷冷的声音,说罢空出一手拉起皇后的头发,冷喝道:“看着他!看着他然后洩出来!” “不!啊……啊……呜……不!” 不顾头发被拉扯的痛楚,皇后拼命的摇着头,心中愈发绝望『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怎麽样?皇后,你不是想洩吗?快洩啊!” 博延继续着无情的嘲讽,胯下的挺动更加猛烈疯狂,粗黑巨伟的性器愈插愈深,下下攻入皇后那敏感的幽深屄心。 “啊……啊……不行……不能啊……唔……啊……不要……太猛烈了……会死的……本宫要死了!啊!” 皇后悲哀的发现,这淫蕩的身子早已不能自,随着他的强攻猛伐,即便心中难过的要死,身下屄穴中传来的剧烈快感依旧汹涌的将她没顶。 被强逼着看着那熟悉的面孔,心中巨大的羞耻和下身猛烈的快感纠缠于一处,突然间的,皇后面容扭曲,身子不住的颤抖,随着那骇人淫物尽根而没直入子宫,又猛的抽离,皇后口中一阵哭音凄喊,“不要看!不要……别看我……呜……啊呃!”。 早已烂熟她身子的博延快速抽身让开,只见皇后如血的屄口淫肉快速开,大腿根处一阵痉挛,一股子晶亮的淫水猛烈喷出,喷的好远,直至台阶之下。 皇后仿佛失了神,身子僵持绷紧着,仿佛一座淫靡绝美的雕塑,过了许久,微张的檀口才发出一阵嘶吼:“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那微张的腿间,数道水柱不住的喷洒而出。 随后全身便失了力气,软到于地,在哪平静闭目的头颅之前。 博延看完这看不厌的奇观,兀自挺着依旧坚硬如铁的粗黑巨棒,上前用脚将皇后软趴的玉体掀了过来,皇后一动不动躺着,怔怔的望着大殿的屋顶发着呆。 博延上前提起皇帝的头颅,摇晃间几点残血低落在皇后白玉般的身上,如几片红梅飘落雪中。 皇后呆滞的目光颤了颤,却见博延猛的将那头颅朝殿门抛出。 平静的面容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皇后望着那慢慢下落的头颅,心中仿佛有些什麽在慢慢流逝……博延看了看滚落的头颅,心中突地有些空落,随即又被一股戾气充满。 转身拦起横呈于地的玉体,朝着殿后行去。 朝阳殿后是一间书房,与大殿只设一道珠帘,爲自古辅政幼帝所设。 博延之前欲望并未得到宣洩,心中火气已炙,怀抱皇后行走间自是上下其手般挑弄。 皇后自看着那龙椅上皇帝头颅被博延抛飞后,心中却是起了些奇异的变化。 被他一路挑弄,待至书房,玉体上早已爬满了动人的红晕,眉间也不自觉的显出一抹痴媚之意。 博延对怀中玉人的表现了然于胸,将皇后扔在书房的厚毯上,拉了一张椅子,大刀阔斧的坐于皇后身前,平淡道:“我杀了皇帝,有弑君之罪。” 皇后心中闪过一抹愧意,但此时愧意却无比苍白,光是心中对情欲的渴求,便将至掩埋的无隐无蹤,起身趴跪于男子身前,抬首娇淫的望向男人,轻声讨好道:“那人软弱无能,自古君位能者居之,博延乃世间伟男子,自然可取而代之。” 博延望着皇后的讨好媚态,脸上浮起一丝邪笑,道:“此言有理,我便于此处取而代之,我欲改朝登基,便在此时此处。” 皇后闻言一愣,随即会意,俯首跪趴,赤裸的淫臀高高翘起,娇声道:“罪妾恭贺皇上,皇上万寿无疆。” 博延望着身下玉人,突的问道:“还未知前朝皇后名讳。” 皇后闻言恭顺道:“罪妾樊氏,小名玉簪。” 博延听罢冷声道:“玉簪乃前朝皇后,本该处死,念其弃暗投明有从龙之功,免其死罪,便贬爲贱妇罢。” 玉簪身子一颤,心中一股羞辱之意,却是不知爲何化作一股强烈的火热流窜,当下拜服道:“玉簪……贱妇谢皇上不杀之恩。” 说着这淫贱的称谓,玉簪只觉胯下又是一股饑渴难耐,跪伏着的双腿不自觉的绞动,一股春水又急淌而出,脸上红晕更甚。 博延听罢也是心中火热,方才未发洩的欲望又複升腾,当下道:“贱妇当如何谢朕?” 玉簪直觉被他问的一阵心慌瘙痒,便抬首噙着痴媚笑容淫声道:“求皇上赐贱妇龙根,令贱妇服侍皇上。” “准!” 博延哼声道。 玉簪闻言,急忙跪行几步,带起一阵乳波臀摇,扶住博延胯下青筋缠绕的微软粗黑肉棒,望着棒身那未干的淫渍,香舌轻蜷,慢慢的清理起来。 待到将淫渍舔尽,棒身覆上一层黑亮,后,便努力张口将那火热淫物吞下,卖力吞吐起来,吞吐间满带媚意的眸子讨好的望着博延。 房中传来『噗噗』之淫,玉簪卖力的摇首吞吐,博延待觉肉棒複又坚硬如铁后,便伸手止住玉簪的动作,问道:“贱妇,朕的龙根如何?” 玉簪早已被他勾的浴火高涨,喊着肉棒吞吐时,早已是心慌意乱,闻言噙着骚媚的笑容说出他爱听的那些淫话儿:“皇上龙根粗巨伟岸,贱妇每每见之便不能自已,只求悉心服侍皇上满意,能让陛下赐贱妇欢愉……嗯……大力肏弄贱妇,弄得贱妇魂飞魄散……只能求着皇上任意玩弄……” 说着便又轻轻吻上博延龟头,小舌细舔,尽显驯服讨好。 博延听她说的淫蕩,心中也是火热难抑,当下轻踢了她一脚,笑骂道:“贱妇说的好,当赏,自己上来吧。” 说着双腿大开,身子后靠,等着玉簪跨坐上来。 玉簪早已被那渴求磨得情难自已,闻言欣喜的爬起身子,素手轻勾,跨坐于博延身上,将湿热的性器吻上他直挺的巨物,口中骚吟:“唔……皇上……贱妇……服侍皇上……啊!”,说着缓缓沉身,将那淫物纳入。 肉棒挤开殷虹的淫肉,虬结的青筋搔刮着屄内层层嫩褶,玉簪只觉心中渴求终于被充满。 那棒子粗长,已是顶上自己深处敏感屄心,却似还未坐到底。 当下只得双手搭着博延的肩,摆臀起落,卖力套弄起来。 “啊……唔……皇上……皇上……” 只觉下身被塞得满满,快要被他烫的融化,起落间嫩肉又被刮弄得无比舒爽,玉簪心中也似被填满般,当下大声淫呼起来。 房中瞬间形成了一副淫美春宫,伟岸男子端坐于椅,美豔女子跨坐其上,玉腿虽浑圆修长,确实无法着地,只得靠手撑着身下男子,奋力起落套弄,乳波摇摆,秀发飘蕩,男子呼吸粗重,女子骚声媚吟,好不美矣。 正当玉簪沉迷于那火热摩擦下身带来的诱人快感时,却觉被一双大手把控住了腰肢,大手缓缓下压,直至自己敏感屄心再次被死死压他火热的龟头上。 只听博延强喝道:“贱妇,用手托着自己的奶子。” 玉簪被他肏的意乱,当下哪儿会不从,也不管那姿势如何羞人,双手将自己沉甸甸的大奶子托起,如此一来手脚失了着力,只觉腰间大手一松,身子又向下滑落一小节,被压得死死的屄心小口瞬间被他的龟头棒尖顶的凹陷。 “啊!不成了……皇上……顶着心尖儿了……” 屄心的酸胀着麻痒一起涌来,女人口中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托奶的双手却不敢放开,若非是玉簪身子轻盈,他那凶物又是粗大的紧,怕是要被他狠狠刺穿。 博延微微仰躺,伸手将怀中美人玉背压下,另一只手则在哪浑圆淫臀上『啪,啪』的拍了两下,令道:“扭腰!” 说罢便一口含住被玉簪自己唾弃的淫乳,开始大力吮吸啃噬。 玉簪身子敏感,最是受不住他的粗暴与命令,只得一边伏腰挺身将奶子向前送去,方便他玩弄,同时纤腰卖力旋扭,以自己花心敏感磨着他的火热棒头。 如此可真是苦了她,奶子上被他啃噬乳头微痛中却又一阵麻痒,全身没法着力,只能靠着腰身扭摆,屄内更是不堪,屄心花口让他磨的一股酥麻直透心尖儿,仅仅几下旋磨便弄得玉簪满身大汗,下身更是浪水儿直流,口中禁不住大声淫吟:“啊……啊……不成了……太激烈了……贱妇……贱妇要不成了……皇上……贱妇要死了……死了……啊……” 博延听着女人骚浪娇吟,龟头敏感处享受着那屄心软肉来旋磨,也是欲火高炙,心中起了一股狂放之意,抬手在那雪白淫臀上骤雨般连续拍打直打的房中『啪啪』声不绝于耳,口中大喝:“贱妇……扭腰……给朕卖力的扭!” 玉簪被让一阵淫玩,乳上快感,屄中酸麻,臀上刺痛,加被他命令虐待的变态快感,心中霎时一片狂乱,什麽都抛开了,只求那没顶的欢愉快点儿来临,当下不顾腰间疲软,努力款摆扭旋,口中亦是骚浪淫呼:“是!啊……贱妇……遵旨……啊……受不住了……太猛了……打……打贱妇的屁股……皇上……给贱妇吧……唔啊……狠狠的……狠狠的用贱妇吧……啊……皇上!皇上!把……把贱妇的水儿……捅出来吧!” 博延被她叫的心痒痒,龟头被那屄心嫩肉箍的紧紧的,腰间渐渐也有了酸麻之意,当下抓住她的纤腰,快速前后摇动,同时咬住那肥硕奶子的奶头,时而以齿轻磨,时而咬住拉扯。 玉簪可是惨了,乳前疼痛酥麻混杂,腰肢被死死控制,花心屄肉更是被他狠狠的快速拉动,只能仰首颤声大叫:“啊……奶头……不行……痛啊……不行了!啊……贱妇不行了!要了……啊……啊……要来了!皇上……贱妇要洩了……水儿被皇上肏出来了……要死了……要死……啊啊啊啊!” 声音戛然而止,玉簪猛地挺直身子剧颤,面上尽是痴淫狂乱的表情,屄肉瞬间死死缠着肉棒,随即屄心大开,一股阴精急洩而出,打在博延龟头之上。 博延被这阴精一阵猛沖,也是不再克制,当下松开精关,下身猛地一顶,再次破开那脆弱的花心,数道浓稠火热的精液激射而出,将那屄心涌出的阴精尽数打,却是力道不减,剧烈的打在玉簪子宫壁上。 “啊!啊!……烫……皇上!……烫死人儿了……啊……死了……升天了! 啊啊啊啊!” 玉簪被他精液猛的一打,放洩完的子宫又是一阵颤栗,仰天长呼中却是又被打上高潮,猛烈洩身,身子在空中僵直许久,方软软倒博延怀中,大口喘息,眼中尽是满足与荒淫的痴迷。 博延将玉簪抛落于地,玉簪却是失了力气,任自己身子坠于软毯之上,玉体横陈双腿大开。 看着她屄口大开还流着淫精的狼藉下身,乳上被自己啃咬的红痕,虽是刚刚射精,欲火却不熄反炙,身下巨棒居然没有软垂,依旧挺立如铁。 便起身拉起玉簪乌黑的秀发,兀自朝书桌走去。 玉簪吃痛,只得被他拉着屈膝跪行,混着浪水儿淫精的液体于毯上拉出一条淫靡的长痕。 博延拉着女人行至桌前方才松手,冷声道:“朕许你休息了吗?” 玉簪知他最喜将自己淫玩洩身后,不顾自己哭叫哀求,强行奸淫自己,直至满意或是自己再也没了力气才肯罢休。 又经此日诸事,心裏早已有了自暴自弃的想法,只得强打力气,伏身应道:“贱妇有罪,求皇上责罚。” “哼!” 博延哼了一声,命道:“躺上去!” 玉簪闻言,便努力起身爬上书桌躺下,任他将自己摆弄的四肢大开,屄穴朝天。 博延不知从何处找来几根布条,之后又将玉簪身子反折,拿起布条将其四肢缚于桌角,绕着桌子走了一圈,欣赏着那被束缚的曼妙女体。 饶是玉簪自小锻炼,身子柔韧,此刻被倒缚于桌上,也是难受的紧,当下求饶道:“皇上……饶了贱妇吧……难受的很……” “便是要让你难受!” 声音虽冷硬,却是带着掩不住的火热欲望。 博延站定于玉簪大开的双腿之间,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的大手一挥,只听『啪』的一声,声音极响,显示着力道不轻。 一阵乳波摇晃下,玉簪的一边美乳上瞬间多了一道鲜红的掌印。 “啊!” 乳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四肢被紧紧束缚动弹不得,一种变态的被虐快感猛的升起,屄口微张,一股清泉喷出,玉簪眼中瞬间有些迷乱,却是被一巴掌打出了骚水儿。 “贱妇!你是什麽?” 博延大声喝问。 被他大声喝问,心知他是要屄自己抛却羞耻,说出那些不堪入耳贱话,心中异样的火热却剧烈的升腾着。 忆着往日被他调教的那些粗鄙俚语,玉簪此刻想的竟是如何答让他满意。 “贱妇是……” “啪!” “啊!” 话刚出口,便又是被一巴掌扇在另一边奶子上。 “大声说!你是什麽?” 博延仿佛暴怒般的喝道。 “是!贱妇是不知羞耻的女人……是荒淫下贱的娼妇!啊……贱妇是皇上的奴儿,是皇上的物什……是皇上想怎麽玩弄便怎麽玩弄,想怎麽整治便怎麽整治的洩欲玩物!” 大声的喊着下贱的话语,玉簪脸上却是爬满红霞,胯间淫水流淌,仿佛说着这些自辱的词儿也能带来莫大的快感。 博延闻之,眼中也是放出兴奋的火热,挺身将火热的巨棒肏入女人泥泞不堪的屄穴,抽插虽缓慢,却是深入浅出,下下都能刺到那屄心要害。 “啊!皇上顶的好深……贱妇……奴儿被皇上肏好爽……啊!” 玉簪被他一插,便又发出淫媚的浪叫。 “说!朕在干什麽?” 似是不满足的,博延继续发出喝问,同时大手又是一挥,『啪』的扇在玉簪高挺的奶子上。 “啊!皇上在用贱妇!啊……啊……在肏奴儿……在赐奴儿欢愉!皇上在肏奴儿的骚屄!啊……在扇贱妇的奶子……啊啊!” 被淩虐的快感不断攀升,玉簪此刻本能般将那些爲坊市所不齿的话儿大喊出来。 “啪!” “贱妇的奶子爲何如此大?” 博延大声喝问。 “啊……啊……贱妇淫贱不堪!数年前见了皇上,便起了……淫心……哎,般勾引求欢,只求……只求皇上赐贱妇龙根……皇上,啊!……奶子让皇上肆意玩弄……骚屄……被……唔……被皇上龙种灌溉……奶子……自然……自然又大又淫……啊啊!” 玉簪大声淫叫。 博延突得抽出胯下巨棒,又是一巴掌扇在玉簪满布红痕的奶子上。 充实猛地被抽离,玉簪只觉心儿都被抽空了,难受的只能大声哭求:“啊啊!皇上……别离开奴儿……求皇上开恩,呜呜……给奴儿插进来吧……奴儿想要洩啊!” “贱妇如此荒淫下贱,如何配得上朕的龙根恩赐?” 博延眼中火热兴奋,却是不再肏她,冷冷喝问道。 玉簪闻言面露惊恐,只恨四肢被绑,无法跪地表现自己驯服,只能哭声哀求:“呜……求皇上开恩……贱妇的身子都是皇上的,皇上想怎麽淫玩贱妇便怎麽淫玩贱妇,皇上想射精,何时何地贱妇都能张开腿等着皇上肏,贱妇奶大屄紧,不知羞耻,以后定想着花样在伺候皇上舒心,只求皇上不要嫌弃贱妇,赐贱妇龙根……” “哼!是吗?” 博延听罢不置可否,又将肉棒肏入那火热渴求的屄穴中,笑道:“若你能让朕看到你被朕肏尿出来的骚样儿,朕便勉强收了你这贱奴。” 说罢挺身加快了抽送。 “啊……进来了……好爽……是……请皇上狠狠肏贱妇,狠狠……啊……狠狠淫贱妇……唔啊!……把贱妇的……淫汁儿……捅出来!啊……把贱妇捅的……尿出来罢……啊啊!” 感觉那猛烈快感失而複得,玉簪立刻大声浪叫起来。 博延不再言语,专心狠肏着胯下淫女,一手抚上玉簪骚屄口的小蒂,另一手对着那一对遍布红痕的淫奶开始抽打。 “唔……啊……皇上!皇上!……啊啊……整治贱妇吧……爽……啊……肏死奴儿了……皇上的……龙根……啊……鸡巴……入的奴儿……心儿都碎了……爽啊……唔……捅……捅死奴儿了!啊啊啊……奶子要被打烂了!” 玉簪如母畜般被绑于桌上,任身前男人大力肏弄,口中骚媚浪吟,不止是讨好他,显示自己的驯服,这番淫词儿竟是令自己这淫蕩的身子火热酥麻更上一层,当下叫的更加大声卖力。 “欠整治的贱妇!朕就是要打烂你的骚奶,捅干你的淫汁儿,看你如何再勾引朕!” 博延大声怒骂。 “啊!是!求皇上……呜……扇烂奴儿的骚奶子……捅干……啊……奴儿的骚水……肏死奴儿吧……奴儿是……是皇上的……皇上想如何用奴儿……便如何用奴儿……啊啊!好爽……要到了……奴儿又要……被皇上捅出水儿了……洩……洩了……要洩了……” 博延看着她的淫贱样儿,心中也是再难抑住那狂乱欲火,眼中满布疯狂,胯下巨棒疯狂进出,次次攻入花心嫩肉,捅入子宫,将那血色淫肉带进带出,稠白的汁水儿被带的四溅,手中加力,霎时一阵“噼啪” 之声,那高耸的淫奶被打的左右翻飞,抚上骚屄小蒂的手也是变抚爲捏,用力的在那早已红肿如枣核般的肉蒂上剧烈搓弄,口中一声暴喝:“给朕尿出来! ” 玉簪只觉下身要害被猛烈进攻,一股难忍的酸麻流窜周身,一对奶子虽已被抽打的麻木,但那噼啪之声,却揭示着自己正被那难忍任意虐待淩辱,这种被虐的快感瞬间与周身的麻痒于一处沖上心头。 之间桌上玉人儿如溺水白鱼般狂乱扭动,被绑缚的四肢用力绷紧,美顔的面容已是扭曲,大张的檀口津液横流,眼球上屌,显得无比荒淫痴癫,口中哭喊不成语的淫声:“尿……啊……尿了……要尿了……啊啊啊……不……别看我……呜啊啊啊啊……贱妇要尿了……要被捅出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尿……啊……尿……捅出来了!啊啊啊啊!” 此刻博延却未再抽身让开,只是狠狠一顶,将肉棒尽根没入,死死的插入那火热子宫中不住研磨,手中快速拨弄红肿阴蒂,紧盯着那粗黑巨棒进出的火热屄口,却听玉簪淫呼戛然而止,空气中只余下那手指拨动的噗嗤水声。 感到缠绕肉棒的淫肉前所未有的紧缩,子宫中一泡阴精猛烈沖刷龟头,又见那屄口剧烈的喷出一道道水柱,打在小腹之上随即四溅。 脸上露出残酷的笑意,博延拨动屄豆的手指再次加快,却闻玉簪传来溺水般的嘶吼:“啊啊啊啊啊!不……不行了!皇上!饶了奴儿吧!啊啊啊……受不住了……连着高潮……不行……啊……要……要死了……奴儿……不成了……死了……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说着又觉子宫中阴精翻涌,将龟头泡的无比舒服,屄口水柱再次激射而出,打的小腹噼啪作响。 一股淩虐的快感沖上博延心头,指间猛地掐紧那裸露的小蒂,小腹尽力前挺,龟头一麻便直接将强劲的精液打在玉簪柔嫩的子宫。 “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刻的玉簪却已不能言语,子宫被股股强劲的射精打的颤栗,只能被那绝顶的快感湮没,口中发出母畜般的单声嘶吼。 一身淫肉儿抽筋般的颤抖,屄口激射方歇,一股混黄的液体便不受控制的由尿道缓缓喷出,于两人的交处细细流淌,竟是真的被肏到失禁了。 博延缓缓抽出肉棒,待龟头离开玉簪屄口时,带出的淫肉却是几下开,喷出一股白灼液体,向来是她多次高潮洩身,阴精却被自己堵着,再加自己也是兴奋异常,此次一泡精射的舒爽无比,子宫失了阻力,便自然将那撑满的液体挤出。 看着桌上瘫软的女子,双目早已失了神采,双乳被抽打的红肿泛紫,屄口经长时间猛烈肏弄已是无法拢,流淌着液体显得异常狼藉。 博延也不再理会她,兀自走到椅边坐下,靠着椅背望向珠帘外,早已当空的烈日,透过窗儿照亮了大殿。 欲火褪去,心中却是说不尽的空虚,皇帝死了,皇后被自己肆意淫玩,整个皇朝现在都落于自己手中,但之后呢?目中有些疲惫萧,博延静坐着,却一时不知心中该再去想些什麽……(未完待续)</td></tr> 【吟风落雪】第一章:初遇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第一|小说|站第一章:初遇仁德九年,博延篡天耀皇朝,改朝名大盛,年号顺平。 顺平二年。 柔风拂柳,鸟雀初鸣,暖阳洒在那新出的嫩芽上,恰又是一年好春光。 青州有水名汾水,汾阴有村曰杏花。 “喂!喂!呆子!” 清脆中带着些娇嗔的声音于少年耳边响起。 和风暖阳中,白衣少年侧坐青驴之上,少年看着十五六的年纪,身子欣长,稍显瘦弱,相貌算不得出衆,也是唇红齿白,清秀干净。 清亮娇嗔来自一名豆蔻少女,少女有些稚嫩的脸儿上带着气恼,五官虽还没完全长开,却也是初显娇媚。 一身淡绿长衣,白带束腰,印着春日好景,衬出那已有些轮廓的姣好身段,另人见之便会不禁赞歎『好一个美人胚子』。 青驴行的散漫,少女背着手,倒行于前,那方露尖角的小荷也不忿的挺起。 “我叫白弘轩……” 被唤神来的少年不满的说道。 “嘁,看你那样儿,还不叫呆子?一路上总跟失了魂儿似的,跟你说话也不理,也不知一天都在琢磨些什麽。” 少女明媚的眸中此刻满是不屑的恼道。 白弘轩确是容易走神发呆。 他本是自小生的聪慧,学什麽都不甚费力,但近年来脑中总会出现些奇异的东西,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却常常扰的他心绪不甯,时而会有些超出他认知的事物出现,时而又是一片空白,待醒过神来又是一片混乱,几年下来,也渐渐弄得他有些寡言了。 “呆子,前面便是杏花村了,村后是汾水,咱们是要渡了汾水去向穆阳城麽?” 少女很快便忘了对弘轩方才不搭话的不满,又脆声问道。 弘轩很是无奈的瞄了她一眼,心中暗歎,此次去穆阳城,本是父亲去往天辉皇城前向自己嘱托,说是当年与唐国公慕容正爲自己定下了一桩亲事,如今两方年岁都到了,正式下聘前,欲自己前去拜见一下未来岳父大人,做些表现,也是正式将此事确定下来。 虽是自从脑中出现哪些奇怪的东西以来,对这门亲事突然出了些反感,毕竟自己与那唐国公的女儿还素未谋面便要谈婚论嫁,似乎心裏就多了些别扭。 但弘轩也知如他等家世,这婚姻本也是一种联利益的手段,并不是能由得自己胡来得,再者也有耳闻,这唐国公的次女确是有些美名,也就平了心中别扭。 当下也没安排什麽阵仗,只由家中几名侍卫暗中保护,便独自骑着一匹青驴儿上了路,倒是也能显得自己洒脱自然。 可哪想路上遇了那档子事儿,身边便多出了这麽一个小娘子,且看上去面貌还颇爲不俗。 却说这少女,少女名叫语瑶,是被弘轩无意间于路上一处老林捡来的。 听这名字倒也不是贫寒人家的孩子,也不知如何便孤身在那老林之中让几个山中恶户给围上欲行不轨之事,又恰遇弘轩途径看不过,才将其救下。 待问及其家人何处时,惊魂未定的少女只是满面泫然道『本是云州商户人家,奈何生意没落,家中便决定卖了房産,置了些云州特色,欲迁家去往锦州图些生计,哪知途径青州遇了歹人,沖散了商队,自己便被家仆携着逃进林中,那家仆爲自己引开歹人不知去向,自己在这老林不知如何是好,游蕩中又遇上了那些恶户。』说罢又用一双惊慌无助的大眼睛盯着他。 弘轩被这小娘盯的心软,无奈下只能先带着她上路,思着先到个安生地儿再它法。 许是少女心性罢,事情来得快去的也快。 弘轩本就是救了她,加上路途上一人骑驴漫行自顾自的发着呆,表现的毫无威胁。 几天下来语瑶便也褪去了惊惶不安。 本来性子就活波的少女一路上便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开始大胆找他搭话,又见他时而对自己不理不睬,还取了『呆子』这麽个称号。 “哎……” 弘轩不自觉的轻歎了一口气,怕是真带着语瑶去了穆阳城,让那未来岳父暗中安排观察的人见了,感官上会有些不好吧。 “唉?呆子,你歎气做什麽?” 语瑶见自己的询问只换来对方一声轻歎,心下奇怪,一双好奇的眸子盯着白弘轩问道。 “不瞒姑娘,在下确是要去穆阳城办些事……不过这事有些不方便带着姑娘,不若姑娘便在那杏花村等几天?在下自当帮姑娘安排好住处,待事情办完再来与姑娘彙。” 弘轩试探着问了一句。 哪知这小娘脸变得飞快,刚才还满布好奇的大眼睛瞬间爬上了一层水雾,连开口的称呼也变了,有些期艾的说道:“白公子是嫌语瑶累赘,不愿带着语瑶了吗?是了,小女子一路上也没什麽能帮白公子的,想来白公子这样想也是正常……” 说着当真是满脸凄楚,两道眼泪看着便快要滑落下来。 弘轩看着一阵无力,只能扶额哀歎,这还当真是自讨的事儿啊……可当时那状况不救也是不行,当下便忙道:“姑娘莫要误会,弘轩绝无此意,只是……罢了,姑娘还是跟着弘轩进城去吧。” “嗯,嗯。” 仿佛雨过天晴般,语瑶俏丽的小脸儿立刻变得笑靥如花,脑袋一个劲的点着。 “……” 弘轩顿时一阵无语,这小娘子脸变得,当真是飞快啊。 穆阳城作爲青州治所,自然也可称一座雄城。 此城据说建成已有五余年,只不过因地处汾水畔,属中部地,建成以来极少遭遇战事,使得整个城池的斑驳巍峨少了些肃杀,多了些温和。 弘轩牵着青驴与语瑶并行于城中坊市。 即便骑的是驴非马,可于这城中,也最好是牵着步行,否则多少会显得自己染上了些世家子的轻浮乖张。 弘轩本就是个性子比较慢的人,自然有这閑心漫步城中,好生看看这古老的雄城。 清秀少年,美貌娘子,自然也成了这城中的一道景致。 两人一驴行走间便也引起城中姓侧目,坊中好事的大婶们也纷纷窃语谈论着这对儿可人的小娃。 “呆子,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语瑶小娘子似乎心情甚好,步间带着轻快,侧首悄声问道。 弘轩闻言却是面颊微微抽动,心中又是一阵无语。 自己带她进城已是有了麻烦,难道还带入国公府中?弘轩如是想到。 看了看天色,已是近黄昏之时,当下言道:“咱们先去安顿下食宿,行了不少路,还是先稍作休息,” “嗯。” 语瑶乖巧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小脑袋四处张望着,似乎对这穆阳城充满着好奇。 于夕阳中,二人走过坊市,行至穆阳城道。 弘轩前方便有一家客栈,于是带着语瑶走了进去。 哪知待了掌柜一问才被告知已然客满,只能另他家,而之后连找了好几家皆是如此,最后好不容易找着一家,也是仅剩了一间房。 看了看身旁耳根有些发红垂首不语的小娘,弘轩也觉有些窘迫。 行了一程路,倒还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当下向店家掌柜问道:“敢问掌柜的,怎的今日客房如此紧张?” “公子不知道?” 掌柜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双颊有些削瘦,唇上两撇八字胡,显得精明干练,闻言有些惊奇的问道。 “在下并非青州人,方至此地,连几家客栈都说客满,确实是不知其中缘由。” 弘轩客气的向掌柜询问。 “哦,那也难怪。都是前些日子吧,那万福楼于城中放了消息,今夜将请到云大家献曲唱词儿。那云大家于青锦两州名声甚大,周边自有才子闻言纷纷而至,才至如此。” 掌柜恍然答道。 “哦?……可是那云惜君云大家?” 弘轩稍作思便又问道,一旁语瑶也是好奇的抬起头望着掌柜。 “正是那云大家了,某家见公子言行相貌不凡,还以爲公子也爲了这云大家而来……哦,呵呵。” 说罢看了看弘轩身边的小娘子,自觉话没说好,有些歉然的笑了笑,随即又道:“想这穆阳城的客栈多是满了,公子怕是也难找到别家有空房。” 说着还对弘轩挤了挤眼。 弘轩被那掌柜看得一阵怪异,心想这掌柜却是误会了自己,便道:“那便劳烦掌柜的帮忙准备下房间,在弄些拿手菜来。” 说罢便和语瑶了个位置坐下。 不久便有小二端上了几道家常小菜。 饭菜虽不精致,但味道尚且不错,加之二人一路行来,也是劳累,吃得倒是有滋有味。 弘轩吃得文雅,语瑶吃得亦是矜持,二人举止虽皆是漂亮,手上动作却是不慢,几下便将桌上小菜扫蕩一空。 待二人填饱了肚子行至房门前时,语瑶却又显得有些忸怩了。 弘轩也无办法,便先将房门推开,朝裏面看了看。 还好此间房不算小,房中还有屏风将房间隔作两块,内裏是一张卧床,外面便是一张书桌,还有一张小榻。 弘轩见罢也是呼了一口气,当先进屋道:“语瑶姑娘,今日便迁就下吧,你睡在内裏,我便于这榻上将就一晚,将那屏风拉上,想来也无甚大碍。” “嗯。” 语瑶见了屋内状况,也是心下微松,行进房内。 这小娘此刻倒是安静了许多,轻轻应了一声,便朝内裏走去,将屏风拉上整理起床铺来。 弘轩见状挠了挠头,心道这小娘子还真是不客气,不过想来也是心裏紧张吧。 身将房门关好,便靠在那榻上沉思休息。 此刻想来其余客人都到那万福楼一睹佳人风采去了,客栈内倒也是安静异常。 两人都没说话,这房内的气氛顿时就有了些尴尬,只余下语瑶整理床铺的悉之声。 语瑶自不用说,闺中少女,虽说现下民风也还算开放,但多少还是知道此刻处境有些不不对。 弘轩虽是已到血气方刚之年,但一来语瑶年纪还小,即便已是个可人的小娘子了,但还未至那种长成少女的强烈吸引力,再来此次情况特殊,弘轩也不愿节外生枝出了什麽状况,便对这小娘没了想法,但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此刻心理总还是有些异样。 静谧中,弘轩却是突的想到了这语瑶之事,当下有些苦恼,于是问道:“语瑶姑娘,恕弘轩冒昧……只是你家中还有甚亲戚?此次事罢,我便也要家,总是要先将你安顿了才好。” 悉声停了下来,却见语瑶从屏风后转出,一副可怜的样儿,幽声道:“小女子祖父本是平民,靠着本事做了些生意,家境才慢慢好了起来,但膝下只有家父一子,早年便离世了,娘亲亦是贫寒出身,嫁了过来便与家中也没了什麽联系。此次举家迁徙又遇了祸事……语瑶已是没了去处……” 小娘子说着神色有些凄然,不等弘轩说话便又道:“语瑶也知公子于小女子已是有救命之恩,若公子嫌语瑶累赘。待公子事了,便将语瑶留在这穆阳城中……想来语瑶也总是有办法能活下去罢。” 嘴上这麽说,语瑶却是一脸幽怨,另人不禁想到如此可怜女子,举目无亲,于这世道该如何生存下去。 弘轩闻言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见语瑶还是一脸凄楚,便温言道:“姑娘先莫想这麽多,总是有办法的,旅途劳顿,想来姑娘也是累了,先歇息吧。” 说罢熄了案上的灯火。 房内霎时暗了下来,只有微薄星光于那窗棱间的油纸透了进来。 语瑶闻言也转了屏风后。 虽是满身风尘,难受得紧,但此刻境况,也是羞于提起那沐浴洁身之事,便轻轻在卧床上躺下。 只是弘轩看不到,微弱的星光下,小娘子的眸中却是透着一股狡黠的笑意,勾起嘴角的樱唇微张,无声的吐出一句话语。 “还真是个呆子呢。” 次日一早,弘轩早早就起了身。 见屏风内没动静,隐隐还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想来几日跋涉语瑶也真是累坏了,当下便轻轻行出房间,又转身将房门上。 转过身来,见得房门外立着一劲装男子,相貌坚毅,透着一股子锐气。 弘轩与这男子倒是熟悉,当下伸手入怀,掏出一封书信,轻声道:“劳烦七叔,将这拜帖送至唐国公府上。” 被叫做七叔是弘轩家中侍卫精英,早年救过家性命,便被赐了白姓,却是没有名字,只叫白七。 白七闻言接过书信,点了点头转身朝楼下走去。 待白七走后,弘轩也没了睡意,便也朝着客栈楼下走了去。 此刻时辰尚早,客栈大堂中空无一人。 弘轩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当下便有小二过来招呼。 于是点了两盘甜饼(白面中加了些糖的馒头)一盅豆浆,看着窗外慢慢吃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白七转,告知拜帖已送到,国公府带话说约弘轩午后于府上相见,晚间再设宴爲他洗尘。 弘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白七便转身又出门去。 白七刚走,就有脚步声自楼上传来。 弘轩抬首望去,却见是语瑶,看来小娘已是梳洗打扮过,正袅袅婷婷向楼下走来。 “吃些东西吧。” 弘轩做了个『请』的手势。 语瑶闻言于弘轩对面坐下,倒了一碗豆浆,拿起一块甜饼,小口的咬着。 “午后我便要出门办事,此次不便带着姑娘,姑娘便于这客栈休息,也可于城中逛逛,晚饭过后我自会来。” 弘轩看着语瑶小口吃着甜饼的可爱样儿,说着自己的安排。 “嗯。” 语瑶轻应,倒是没有再做什麽纠缠。 用过午餐后,弘轩出了客栈,行至客栈转角时,对着靠在墙边的白七嘱咐,让他安排个人照看下客栈中的语瑶。 白七有些愕然,随即便点头应了下来。 客栈处于道之旁,离唐国公府并不算太远。 待弘轩悠然步行至国公府门前,把响府门。 很快便开了门,开门的是位白须老者,想来应该是国公府的老管事。 老者见了弘轩,躬身道:“是晋国公子罢,还请随老奴来,老爷已在书房等候了。” 说着当先朝府内走去。 弘轩移步随着老管事行于一片静湖的廊桥之上。 唐国公府当真是穆阳城最大的府邸了,内裏布置清幽雅致间透着威严贵气,于国公这种皇朝最高爵位也是极相符的。 行至书房,老管事轻叩了两声房门,将之推开,随后躬身让在一旁。 弘轩进得房内,见房中书案后端坐一名威严中年男子,便是唐国公慕容正。 旁边下首位亦坐着一位年轻玉面公子哥儿,面容俊俏,气度不凡。 当下朝案后中年行礼道:“小侄白弘轩,拜见世叔。” 只听慕容正一声爽朗大笑:“哈哈哈,是宣之大兄的麟子吧,确是不凡。勿须多礼,都是自家人,坐下说话吧。” 弘轩闻言又行礼,便自坐到慕容正下首右边的位置上。 却听慕容正微笑感歎道:“转眼便是十五年,贤侄当是第一次来我这穆阳城吧,想来上次见你时还是个襁褓小子,抱着你时你还揪着我胡子不放,那力气可真是不小,余当时便称你日后定当不凡。” 说罢又指向下首那玉面少年道:“这是小子慕容康,康儿,还不见过世兄。 ” 少年闻言行礼道:“慕容康见过世兄。” 弘轩亦是礼。 相互行过了礼,便听慕容正问道:“贤侄,未知宣之大兄近来如何?近年来朝堂出了那档子事儿,这青州亦是事物繁多,余也是苦于无暇拜访啊。” 弘轩恭敬道:“劳世叔记挂,家父身体尚好,对世叔也是挂念的紧,如今被召入皇城面圣,临行前便嘱托小子前来拜会世叔。” “唔……” 慕容正沉吟道:“想来圣上是欲对边蛮用兵了罢。” “确是如此了。” 弘轩答道。 “嗯,论及兵道,宣之大兄确实是当世无二,余听闻齐国公也被召了去?” 慕容正又问。 “确有此事,闻家父言,此次当是齐公挂帅。” 弘轩应道。 皇朝之中,国公乃爵位,平时治封地,若有需要时,才会加封官职。 “哼!” 慕容正哼了一声,有些不愉。 弘轩心下也是清楚,齐国公楚寒风本就是新晋国公,博延改朝时,其余三位大公都保持着不管不问之态度,不愿惹祸上身。 那楚寒风是禁军大将,于乱中率禁军倒戈大开城门,方才使得博延成功进了皇城。 这从龙之功,便使楚寒风备受博延依仗,登基后又封了徐州齐国公,还交之以重兵,可谓是后来居上,一时盖过了另外三位。 慕容正哼了一声后,便不再谈此事,转问道:“不知贤侄对此次用兵有何看法?” 弘轩闻言整理了下言辞,肃穆道:“我朝军力本就鼎盛,前朝治世,加之近年风调雨顺,也可谓之兵强马壮。虽是朝堂之上有大臣认爲刚逢朝代交替,民心不稳,此刻用兵有些过急,但小子却认爲,边蛮不通教化,常年袭扰我边疆姓,虽有改朝换代,实则内耗并不严重,而边蛮听闻我朝动蕩,似又有了进犯之心,恰逢开春边蛮民弱马瘦之时,却是用兵的好时机。” “嗯……” 慕容正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又将话题转向其他閑事,与弘轩聊了起来,其间慕容康也是偶尔搭言两句,却是言语极少。 待聊了许久,已至晚饭时刻,慕容正便言已在府中设了宴,请了些青州官员富商爲弘轩洗尘。 弘轩闻言起身拜谢,心中却突地一动,耳边传来些许轻响,闻声望去,但见书房边设有一耳房,耳房珠帘轻蕩,其后自是空空蕩蕩。 弘轩摇了摇头,当下便起身与唐国公父子相邀行出书房。 宾客纷至,唐国公府上也突然热闹了起来。 慕容正此次是爲弘轩开席洗尘,当地官员富商闻听晋国公子到来,席间也是热情上前敬酒,待得宴席散了,弘轩已被灌得微醉。 拜别了唐国公府,弘轩独自夜行于穆阳道上。 脑中有些昏沉的行至客栈房间,见白七依旧站在门前。 白七朝弘轩点了点头,弘轩便进了房门。 此刻酒意上涌,闻着房中飘蕩的少女幽香,徒然心中有些意动,但随即被弘轩强压了下去,便倒身在榻上睡去。 是夜,唐国公府。 待老管事送走了宾客,慕容正将慕容康叫至书房。 慕容康恭敬的坐于下首,闻慕容正言:“康儿,今日看来,此子如何?” 慕容康沉吟道:“依今日所见,举止谈吐自然大方,气息平稳,见识也算得上不错。” 慕容正看着儿子,知他要说的不止如此。 果然,慕容康又道:“虽是各方面都不错,却也无甚出衆,只能算得中庸之上有小才。若这便是晋国公子,那孩儿倒是有些失望了。再者,据城中耳目说,晋国公子进城时,是带了个俏美的小娘子的。而孩儿又刻意安排了云大家于他进城之日献曲唱词,他却未去。如此看来未免有轻浮好色且虚僞做作之嫌。” 慕容正轻笑了几声,不置可否。 慕容康见状亦是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父亲言语。 “未曾想,康儿还爲此部了个小局,只是……” 慕容正顿了顿,又道:“康儿确是被傲气蒙了眼了。” 慕容康闻言诧异的看向父亲,眼中却又有些不服。 慕容正哪能不知儿子所想,兀自道:“宣之大兄乃爲父平生所钦佩之人,其子当真会如此平庸吗?” 说出一声问句,却是不需要得到答案,又道:“圣上新立那楚寒风爲齐国公,又如此依仗。宣之大兄与爲父不同,爲父先下空有国公爵位,宣之大兄却手握三部兵权。” 说着慕容正突然住声不言。 慕容康怔了怔,接下父亲的话:“那晋国公子是行韬光养晦之策,自污其名,欲使圣上对他白家放心?” 慕容正露出欣慰的笑容,轻轻颔首。 却不想他们所谓的高明,半数连弘轩自己也没想到,还将其视作麻烦。 慕容正沉吟半晌,又道:“明日你使老罗安排人,分别与晋国公府与皇城宣之大兄送信,便说早年余与大兄定下亲事,如今年岁已到,若双方无异议,便着人下聘,择日完了这亲事吧。” 慕容康闻言惊道:“父亲,此事是否有些急了?况且阿姊那边……” 慕容正摆了摆手道:“这些都不甚重要,若今日此人非晋国公子,非宣之大兄之子,便是强了十倍,爲父会将晴儿嫁与他吗?且说晴儿的问题,与此子是谁也没有多大关系。如今啊,看似平稳,实则暗流湍急,且当年之事……也许能将那秦国公也拉进来。” 慕容康知父亲已有了定断,闻言点头称是,当下也不再打扰父亲,缓步退出了书房。 ***********************************同一时间,唐国公府苑深处,一处布置雅致的闺房内。 “小姐,今日是见着那白家相公了?” 口称小姐的玲珑少女一身婢女打扮,面容娇俏中带着柔媚,倒是难得的美婢。 一双大大的杏眼,笑盈盈的看着房中另一女子。 虽说是婢女打扮,但话语中却少了些尊卑,多了些调笑。 却见房中被称作『小姐』的女子一脸冰冷,眼中晕着些愤然和委屈。 女子面容亦是娇豔可人,比那美婢犹甚之,想来于这青州也是数得上的美人儿。 尤其难得的却是那身段儿,此刻身着睡前小衣,身材更显火爆,那异常浑圆修长的玉腿儿,结实纤细的柳腰,却是爲更加突显出那胸前夸张的怒挺及那饱满性感的翘臀。 即便着眼整个皇朝,也难找出如此身段的妙人儿了罢。 『小姐』却对此刻自己身材的惹火浑然不顾,胸前高挺的起伏显示着这身子的人心中正满是不忿。 “哼!月儿你便别提了,那什麽晋国公子,光是看着便知是个草包,身子瘦弱不说,言语也是软绵绵的,一看便是那种轻浮无用的之人让人厌恶……何况这世间大多数男子本就是粗鄙恶心,唉!我怎麽嫁与这种人!” 说罢脸上的怒意又转爲哀愁,歎道:“即便如此,估摸着,父亲还是会将这门亲事定下吧……呜,我怎的如此命苦啊。” 那名唤月儿的美婢安慰道:“哎哟,我的芷晴小姐,话也并非是如此说的,毕竟只是看上那麽一眼……” 不待月儿说完,慕容芷晴神色便突地转冷,哼道:“怎麽?小妮子是想男人了?连面儿都没见着,便替他说起话来了,怕是迫不及待要陪嫁过去被那晋国公子弄上一弄了?” 月儿见慕容芷晴神色冰冷,也不惊慌,眉眼间染上一丝柔媚,轻声道:“哪儿能啊?月儿心中可是只存着小姐呢,不信小姐摸摸看?” 说罢又挺了挺那虽较之慕容芷晴小了不少,却也是浑圆饱满的娇挺,还顺势摇了摇,霎时间丝制的小衣上晕开了一片动人波纹。 慕容芷晴听着月儿的话,看着她那勾人的动作,眉间愁绪慢慢展开,眼中也是多了些火热。 房中昏暗的烛光中,衬着粉红的纱帐,空气中似都弥漫出一丝淡淡的旖旎气息,不自觉的,两具娇豔勾人的女体便于那渐粗的呼吸中慢慢靠近。 仿佛是受了这房中气氛的影响,又或是今日心中的愁苦化了欲望猛烈爆发,高挑的女子绕到那玲珑娇躯身后。 怒涨的巨乳顶着那滑嫩的玉背,即便月儿与她已不是初试,仍然会暗暗吃惊于『怎麽会挺得如此之高』的感受。 修长的玉臂穿过月儿腋下,一双巧手由那丝绸肚兜下缘伸了进去,小衣上那对儿鸳鸯便突然活了过来,于一片粉红湖水中尽情嬉戏起来。 月儿身子突然受袭击,颤抖间俏脸也是越发红润,只听身后传来慕容芷晴娇媚的喘息声:“那本小姐倒是要好生摸摸,月儿这心中到底装的是不是我……” 说罢只见那粉色湖泊的水儿徒然湍急,那对鸳鸯也似受了感染,忘情厮磨交欢起来。 “唔……小姐……” 敏感的身子早已被身后人儿熟知,只是几下挑弄,便让月儿变得有些不堪。 “舒服吗?我的小月儿……那些男人有甚好的……唔……还是小月儿讨人喜欢……” 慕容芷晴此刻显然也极爲动情,一双巨乳隔着软滑丝绸,磨着月儿的玉背,抽出一只素手轻轻一挑,便见那对鸳鸯儿不甘的滑落于地,内裏风光霎时显露出来,却是一双美丽椒乳被那白皙的五指肆意挑逗拿捏,形成种种淫靡形状。 “嗯……小姐……舒服呢……” 月儿慵懒的倚在在慕容芷晴怀中,浑身力气似都被抽去了,低头看着那双巧细的纤手在自己乳儿上做坏,拖着柔柔的媚音应着她。 暂时放过了手中那对软腻,慕容芷晴被她软语挠的心痒,便背过手去将自己小衣束带也解下。 双手背于身后,胸前那对儿峰峦便是更显高挺,即便解下了束带,小衣一时竟也被高高顶起,迟迟无法落下,那夸张的弧度,如若是被男子看见,怕是当真无法把持。 将月儿剥了个精光,自己身上也再无寸缕,慕容芷晴将月儿压在床上。 此刻两女皆是有些意乱情迷。 月儿本就被一番作弄,早已不堪挑逗,慕容芷晴也是被身下美婢那轻声媚语勾得情动不已。 轻轻在美婢下身摸了一把,慕容芷晴看着月儿那渴求的娇态,心下一片火热,便起了逗她的心思。 将挂着晶亮银丝的纤手伸到月儿面前,声儿也变得低沉,带着调侃道:“小月儿,已经湿成这样了啊……” 月儿眯着眼瞧见那手指翻绞间不断被拉出的粘腻,心中羞不可抑,一张俏脸顿时红晕更甚,羞声唤道:“啊……小姐……拿开啦,好丢人呐……” 慕容芷晴闻言却是媚眼微眯,眸间仿佛蒙上一层秋波,噙着惑人的笑意,小舌微微伸出,将手上粘液反複舔舐干净,又俯身在月儿耳侧呢喃道:“嗯……月儿今夜的汁儿可是比往日香甜多了,又腻又滑,是想着那小白脸郎君心中浪的紧罢?” 说着又于月儿那晶莹的小耳垂上轻噬起来。 哪知这调笑却戳中了月儿心思。 虽说慕容芷晴好女色,时常对她于床笫间般宠爱,但月儿本就到了少女怀春的年纪,加之平日府上妙龄婢女之间也时常带着羞涩与兴奋偷偷讨论此事,心中早已对那男女之事期盼又是好奇,此刻被慕容芷晴言语一挑,脑中也出现了个模糊人影儿,当下身子一阵火热轻颤,下身更是湿濡不堪,若非双腿紧闭,怕是那淫汁也要流了出来。 但此时被小姐压在身下,月儿也怕自己心思被她看破,惹恼了慕容芷晴,便只能俏声讨好道:“唔……小姐可别胡想,奴婢又没见过那晋国公子,况且……小姐也说那人儿没甚好的,奴婢哪儿会想着他?……奴婢心中想着的可都是小姐呢,小姐那麽美,那儿又顶的那麽高……嗯,奴婢可是让小姐一压,心儿便慌了呐。” 说罢,还伸出那软软的玉臂环上身前火热娇躯的裸背,身子轻轻款摆,使那娇俏的乳儿挤上另一对因俯身而更显夸张的沉甸肉球,扭身厮磨间,口中亦是唤起媚人的娇啼。 慕容芷晴被身下玉人扭得也是心儿酥麻,一面沉身迎,使着两具满携欲求的身子交缠蠕动于一处,又伸手探入月儿下身,摸到那未经人事的含苞花口,只觉此处竟是泛滥异常,藉着那滑腻淫汁将玉指浅浅挤入那火热紧窄的肉洞轻轻勾弄着,口中那挑情的话儿便也带着些炙热:“嗯啊……月儿可不老实哦,口中说着不是,怎的那小淫洞中如此热情?箍的人手儿生疼呢……” 月儿被她逗的有些吃不消,淫声中带着颤抖道:“啊……小姐……坏死了,哎……还不是……还不是小姐弄得人家如此……痒死了……唔……小姐,来爱月儿吧……” 慕容芷晴却不肯罢休,手儿在那温润软肉中勾挑,口中话儿亦带了些兴奋:“说谎!定是还想着那小白脸才会浪的如此之狠……嗯,让我想想……若月儿随我嫁入那晋国公府,会是怎样呢?” 说着,眼中兴奋之意更甚,慕容芷晴此刻仿佛也进入了某种淫靡的遐想之中,毫不理会身下可人儿的娇吟渴求,自顾自的道:“嗯……是了,月儿生的如此勾人,又是婢子身份,那小白脸自然是受不住诱惑……定会趁我不知便破了月儿身子,也不顾月儿哭叫哀求,强力奸淫,直肏的月儿即痛且快,欲仙欲死。” 手中动作加快,慕容芷晴慢慢也沉迷进那荒淫的幻想,而迷乱间却丝毫没有觉察,心中那哭喊求饶间又欲拒还迎的被男子肆意奸淫玩弄的美婢,却是慢慢的变得和自己有了几分相像。 浑圆美臀下的粉嫩花口亦是淫液横流,一片泥泞。 “待将月儿弄上了手,那小白脸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着机会便来奸淫月儿……唔,那坏人儿,或许会强令月儿此后不准再着小衣,即便是大白天,只要起意就会唤来月儿,于假山之后、湖心亭中、下人房内,也不顾会让人撞见,撩起裙裳便将你大力占有。” 慕容芷晴说着那些閑事偷偷翻看的淫书中情节,此刻脸上满是媚红,心中已是分不清,口中说的人公是身下美婢,亦或是自己。 修长的双腿反複绞弄,那花间蜜液流得更欢。 “啊!啊……小姐……别说了……唔!好羞人啊……啊……那坏人怎能……如此淫月儿……嗯……不成了……好麻啊……” 月儿听着慕容芷晴那幻想中的痴媚言语,心中泛起一阵羞耻又期盼的快意,下身被搅动的『噗噗』作响,又酸又麻,顿时有些受不住那汹涌的快感,不禁大声娇吟起来。 仿佛不得自拔般的,慕容芷晴又道:“哎……月儿被他般淫弄,也是渐渐恋奸情热,对他无比臣服,不顾白日宣淫,也会热情迎他的随处需求。唔……他见了月儿的温驯样儿,便又会想着方子的来弄得月儿更淫更媚,嗯……他……他定会喂下月儿淫药,将月儿捆于书房之中,不管月儿如何哀声渴求淫汁流淌,也不给月儿插进去。等到月儿被它逗得再也受不住,说出那些淫贱的下流话儿,做出那些不堪的行径,才会给了月儿,弄得月儿什麽羞耻矜持都丢了,只求让他猛烈肏干,令自己洩出一次又一次,只能沦爲他的玩物……啊!” “啊!啊……好羞耻……这般弄月儿……啊……但又好舒服……哎……公子,来弄月儿吧……月儿想要被公子淫呢。” 娇美婢女此刻也被带入了那靡乱不堪的幻想中,此刻心中异常混乱,也不管身上小姐如何想,便只顾大声的痴淫媚吟。 慕容芷晴闻听月儿口呼『公子』,此刻心儿中意乱情迷间也生不出恼怒,只是口中娇骂:“嗯……骚蹄子,果真是念着那小白脸,看我怎麽整治你。” 说着便抽出那早已沾满那湿滑白浊粘液的手指,翻身仰躺于床间另一侧,双臂环抱起月儿一只玉腿,将满手粘滑淫汁均匀抹于其上,又俯首一面舔舐着那满布的春液,一面将自己同样火热泞腻的下身凑了过去。 两朵娇美绽放的花朵吻于一处,早已不堪欲焰折磨的两具女体瞬间痴缠厮磨起来。 幽静的夜色中,却是媚吟软语,粉涨飘蕩,勾出早春中一副不爲人知的美豔画卷。 花开花谢中的淫液白浆痴缠于一处,情动少女攀上绝顶时,脑中却是同时的闪过了那模糊的身影。 …………慕容芷晴软软的躺在床上,任自己火爆性感的身子随意呈现与那初春暖帐中,身边的美婢已是带着一脸满足沉沉睡去,喘息缓缓平複间,脑中又浮现了弘轩那消瘦的身影,只是此刻欲念褪去,慕容芷晴逐渐清澈的眸中只余下冷冷的厌恶。 “哼!那草包小白脸,这麽弱,看着便恶心……” 脑中便蕩着这般念头,一股睡意袭来,亦是沉沉入眠。 次日清晨,弘轩醒来时已是暖阳初照。 起身时方觉有些酸软,想是昨夜饮的确实多了些。 轻轻拍了拍双颊,弘轩方才使那浑乱的思绪清醒了些。 昨日拜访唐国公,只是谈及了一些家常,政事也是轻描淡写的便被带过。 双方都未提及联姻之事,不过看样子此事多半是成了,弘轩心裏也是清楚,两家门户相对,只要自己表现的不是太不堪,这『见岳父』也只是个形式而已。 “嗯,那慕容小娘也颇有些豔名,想来不会太差,但不知到底是如何的人儿?” 初春的清晨总是会另人心生涟漪,弘轩心中飘过一丝对自己那未过门的妻子的思绪,心中不免有些期许。 起身整理了下衣袍,方觉房中无人,想来语瑶已是先自己起身了,便推开房门,朝着客栈楼下行去。 走下楼来,便见语瑶果然已在昨日的位置上坐下,小娘子今日却是着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裙,想来是昨日于这穆阳城中购置的吧,女儿家毕竟喜爱干净,之前数日跋涉,语瑶都之穿着那一件衣裳,也是苦了她了。 桌上依旧摆着一盘甜饼,一盅豆浆,语瑶正一手托着下巴,静静的望着窗外,闻见脚步声方才转过头来。 弘轩于语瑶对面坐下,爲自己倒了一碗豆浆,随手拿起一块甜饼便吃了起来。 昨日席间被频繁敬酒,饭菜确实没吃多少,此时还真是有些饿了,只是此刻画面于昨日确实恰恰相反。 弘轩吃着甜饼,忽的眉头一皱,有些奇怪的抬起头,却是对上了一对楚楚可怜的大眼睛。 只见语瑶面带幽怨的凝视着弘轩,直看的弘轩有些不自然。 两人对视了片刻,才听语瑶幽声道:“白公子的事办好了罢?” “嗯。” 弘轩轻声应道,心下已有了些思绪。 “那不知公子当如何处置小女?” 语瑶又问道。 “……” 弘轩没有答话,确实是个麻烦事儿啊。 见弘轩没有言语,语瑶幽幽低下头,只是低头见眼中闪过一丝弘轩看不到的狡黠:“小女已是无家可归,不知当去向何方,几日下来也知公子定非凡人……若公子不弃……收小女跟在公子身边做个婢女可好?” 弘轩闻言眉头皱了皱,随即便又释然,心道这小娘说的确是实话,现下世道不甚安定,她举目无亲,身无去处,独自留她于这陌生地儿确实也是有些残忍了。 却闻语瑶又说:“小女虽不善活计,也不太会伺候人,但若公子愿收留,语瑶定会努力学习的……” 说着语间已是带了些呜咽。 弘轩心头不禁一软,歎道:“罢了,我心头确是也想不出法儿,若语瑶姑娘愿意,便暂且跟着我吧。” 说着却见语瑶嫣然抬起头来,一脸的欢喜样儿,乖巧道:“嗯,语瑶……奴婢多谢公子收留。” 弘轩见之感到有些怪异,这小娘的变脸速度总是让他有些跟不上。 却听语瑶又问道:“公子,既然办完了事儿,不知打算何时啓程动身呢?” 弘轩看了看窗外应道:“我于这穆阳城也没什麽事了,便早些啓程吧。” “嗯,那奴婢去收拾东西。” 说罢就见语瑶欢快的起身,朝那客栈楼上跑去。 微微摇了摇头,望着语瑶一蹦一跳的俏丽身影,弘轩心中更有了些怪异的感觉,却一时间有些抓不住思绪,当下朝着窗外随意的做了几个动作,便兀自吃起桌上剩余的甜饼。 还真是饿了啊……(未完待续)</td></tr> 【吟风落雪】第二章:纷扰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第一|小说|站第二章:纷扰初春的暖阳未持续多久便悄然失蹤,随之而来的便是连绵霉雨,尤其锦州这种江南之地,更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行程被这阴雨天气变得缓慢无比,待到了锦州治所锦华城,已是十来天后。 此刻春雨方歇,脚下青石被洗的干净,空气泛着些清新的泥土气味,这锦华城倒是透着些清丽。 小娘子瞪大双眼盯着府门前的牌匾,呆呆的伸出小手儿拉了拉一旁白弘轩的衣角,显得可爱无比:“公子是晋国公府的人?啊!难道就是晋国公子?” 弘轩有些无语的拍了拍额:“看来我倒是没甚名气啊。” 语瑶闻言看了看弘轩,撇了撇嘴,有些理直气壮的说:“人家出生小家小户的,哪儿能知晋国公子名讳?” 这小娘丝毫是没有作爲婢女的觉悟啊,弘轩如是想到。 不再言语,弘轩径直走向府邸,把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个小丁,弘轩认得,叫常四,平时做事倒也是干练。 “啊,是少爷来了……” 小丁朝外瞧了一眼,便连忙拉开了大门。 白七也不知从何处出现,身后还跟着三个精装的汉子,悄然站在了弘轩身后。 “进去吧。” 弘轩说了一声,当先迈步进了府中。 语瑶一路跟着弘轩,一张娇俏小脸儿四处张望着,似对这国公府邸充满着好奇。 白七几人进了府便不知了去向,此刻只有语瑶小娘和常四跟着弘轩。 行走间,弘轩行于当先开口问道:“老祖呢?” 常四恭敬道:“老夫人方才午歇过,现下应当是在后花园。” 弘轩闻言道:“那我先去拜见老祖,语瑶随我一起,常四你先下去吧。” 见常四应了声“是” 后独自离开,弘轩便又带着语瑶朝后花园走去。 晋国公府很大,单算下来比唐国公府还要大一些,两人在语瑶的东张西望下几经转才行至后花园。 花园中几名婢女在一旁静候,当中则是一位宫装老妇微躬着身子正在摆弄花草,老妇身形保持的倒是极好,若非那整齐束于脑后的一头银丝,单看背影,倒会令人觉得是个窈窕淑女。 她是弘轩祖母张氏名月沁,老国公征战一生,落了一身子的伤病,早早辞世,便留下了这位结发妻。 白家人丁有些单薄,祖父白景溪只得弘轩父亲白宣之一子,白宣之倒是有两子,而在弘轩出生时,生母符风华也因难産早去。 却说弘轩的娘亲也是个绝代佳人,加之白宣之亦是痴情人儿,风华生前,白宣之便未纳妾,妻子离世后也因心怀悲戚未再续弦。 白宣之因有着朝中实职,早年常居于皇城的别院,只是近来朝堂更替,局势不甚明朗,才了锦华祖宅。 而长子也就是弘轩的兄长白弘冀不入仕也不好武,却是迷上了黄庭之术,自小便爱四处游走求道,白宣之对符风华情深,妻子离世后便将这情转嫁到了两子身上,便也由得他去。 于是乎,弘轩幼年的晋国公府,几乎常年就只与祖母相伴,两人自然是亲近的很。 弘轩朝着衆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手轻脚的行了过去,语瑶见了也会意的放轻了脚步。 行至老妇身后,弘轩轻轻俯下身,脸上也慢慢浮出了轻柔的笑意,轻唤道:“祖母……” 身前那影儿一颤,便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些欣喜,倒也没有被惊着:“轩儿来了?怎的都那麽大了还调皮?” 弘轩直起了身子笑道:“倒是想给祖母个惊喜,可惜没成。” 老夫人亦是抿嘴一笑,满布皱纹的脸颊依稀能见那姣好的五官轮廓,抬手想要戳弘轩的额头,但见手上粘着些春泥,皱了皱眉又收手来,神情举止间透着一股难言的典雅。 “此次穆阳城一行如何?” 老夫人接过婢女递来的白巾擦拭着手间泥土,一边问道。 弘轩想了想答道:“无甚大事,见过了唐国公,谈了些琐事,倒是没有提及联姻之事。” 老夫人显然也知其中道理,温声道:“此事也无需提,本就是两家订的亲,只要轩儿不是那不堪入目的人,自然没什麽变数。那慕容正倒是已致信来府上,说择个良日把亲事办了,想来宣之那边也有知会。” 弘轩闻言心道那唐国公动作还真是快,不过想想自己行程因连日霉雨放缓不少,也就了然。 又闻老夫人道:“这亲事老早就定下,倒是无需派人说媒,也就简单了不少,轩儿你着人去准备聘礼,送至唐国公府。唔……”,老夫人掐指沉吟半晌:“下月廿二倒是个不错的日子,就定在此日去迎亲吧。” 弘轩自然没意见,点头应是,又看了看静立一旁表现乖巧的语瑶,道:“此去穆阳,途中遇了这小娘,叫语瑶,家中被盗匪害了,也是个可怜人儿,孩儿便想着性让她进府来。” 老夫人老早便对语瑶有打量,闻言笑道:“此事你做便好,这小娘生的倒是可人。” 弘轩应道:“祖母要是喜欢,不若让语瑶来伺候祖母?” 说罢只觉衣角微动,侧首望去,却是语瑶伸着小手于身后悄悄拉了拉,满脸紧张样儿的望着自己。 小娘许是不了解老夫人,有些畏生,想要待在比较熟悉的弘轩身边。 这小动作自然没能逃得了老夫人的眼睛,不过她本就是个和蔼人,弘轩也是比较随意淡薄,也未对这出格的举止有想法,老夫人摇头道:“老身倒不缺人伺候,还是留与轩儿吧。” 随后招呼弘轩坐于园中拉了些家常,说及下聘一事,又问了问语瑶的事儿。 閑聊间时间倒也过得快,直至府中有人来报刘家来人邀弘轩一叙,老夫人闻听笑骂道:“这刘家小儿消息倒是灵通,罢了,老身也乏了。” 弘轩知是那刘士杰来自己,当下歉然道:“那祖母先歇息,晚间孩儿或许不能陪祖母用餐了。” 老夫人摆摆手道:“不碍事儿,你且去吧。” 弘轩闻言带着语瑶拜别,随后又去找了家中老管事,一是着他安排聘礼之事,另是交代语瑶入府,安排于自己院中,让老管事教导些日常需做的事情,随后换了身干净衣裳,令人安排了马车,朝着刘府行去。 刘家也是锦州世家,不似白家那样以前朝拥立起家,刘家可谓有两年底蕴,曾有刘昭云位极人臣,只不过到了前朝开始逐渐衰落。 当下家刘广熙只官拜兵部尚书,又有其刘广进至大将军,虽是虚职散官,勉强还能撑得起这锦州大族的门面。 刘白两家素来交好,刘士杰爲刘广熙三子,与弘轩年纪相仿,自小倒是时常一起玩耍,如今二人可谓熟的不能再熟。 弘轩正思着刘士杰这麽急着找自己做什麽,只觉马车停了下来,想是应该到了刘府,便下了车,一下车就见刘士杰在门口翘首以待。 刘士杰长得却是有愧于名,哪儿有点人杰的样子,也不知如何生长的,自小就比弘轩高大许多,如今已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 可这人偏偏爱风雅,爱着一身儒袍,叫人看着说不出的别扭。 大汉瞧着弘轩到来赶紧疾步上来,口中道:“啊,白大哥你可来了,走随我上车。” 边说边拉着弘轩便往自家马车走去。 “士杰,什麽事儿那麽急?” 弘轩身子不如士杰那般高大,被他拉着有些跟不上步子,只得加快脚步,同时口中问道。 刘士杰拉着弘轩边走边道:“嗨呀,白大哥你还不知道,今晚锦华城于广迎阁有诗会啊。” 弘轩闻言顿住了身子,别看弘轩比刘士杰矮小不少,但这一顿,倒是拉的刘士杰一个趔趄,差点仰倒过来。 “士杰,这诗会时常都有,爲何今日如此着急?我方才家,今日本该陪祖母吃饭的,还以爲你有什麽要事找我,却不想只是个诗会而已……如此我还是去了。” 弘轩微微有些责怪的说着。 刘士杰闻言却是急了,苦着脸求道:“哎呀,白大哥,此次不同,此次不同啊,此次白大哥你就陪小去一趟吧。” “怎的个不同法?” 弘轩闻言倒有些好奇。 “是云大家啊,云大家前日便来了锦华城,据说今日诗会云大家也会来的。 ” 刘士杰语速有些急,看来也是对那『云大家』有些仰慕。 又是云惜君?弘轩心中有些奇怪,自己去往穆阳时她便在,现下自己刚锦华,她又出现在城中,还真是巧呢。 说起着『云大家』,弘轩倒是早有耳闻。 虽说他本对这些风雅之事不怎麽在意,但前朝文治之后,稍微有些身份的人便都会沾染一些,而弘轩处于这锦州贵族圈中,自然也不可避免,于这诗词歌赋、管乐丝竹也算是从小就有所涉猎。 这云惜君几年前便已有声名,只是前年朝堂动蕩,慢慢淡了下去。 之后局势渐渐安定下来,人心稍稳,便又複出现,活动于青、锦两州,名声却是更响了些。 传闻这佳人才情甚高,对诗词、音律极爲精通,再加上外貌颇爲不俗,令不少有名的才子歎爲天人。 又有言传其实这『云大家』更善舞蹈,但鲜有展露,也不知是真是假。 如此貌美才女自然成爲了一衆才子雅士倾慕追求的目标,走到哪儿都会引起一番波动。 但一来这『云大家』似心气儿有些高,再来此时雅风盛行,一衆公子哥儿不屑也不敢使那仗势压人的行径,若是谁敢用些下作手段,怕是会被那些清士口水所淹没。 致使这位大才女倒也没与那家公子闹出些事来。 弘轩对这『云大家』心中也是钦佩的,偶尔有闻其传唱的词曲,确是不俗。 但也仅仅是钦佩而已,还谈不上上心。 毕竟本就视这些雅事爲玩物闹事,再者又马上要成亲,相比下来,那位未谋面的娘子更能引起自己的兴趣。 见着那刘士杰的焦急样儿,弘轩有些忍俊不禁道:“我说士杰啊,你是知我的,我对这些事儿本就兴趣不大。你若倾慕那『云大家』自己去便是,何必拉上我来。 我这方从青州归来,也是累的紧啊。 ” 说着倒有拒绝的味道。 刘士杰听他想要拒绝,急的脖子都红了,连忙道:“白大哥,我的亲大哥,你若不去,小这去了还不遭那帮子人酸死?” 弘轩闻言恍然,怕是刘士杰因这身材相貌有些自卑罢。 想来这士杰还真是投错了胎,一身好筋骨,虽说也习武,但偏偏对这些文事格外痴迷。 刘家虽是江南大族,但小孩间的言语,各家大人也不会在意,想来刘士杰是没少被调侃。 反正自己也出了门,就随他去吧,想至此处,弘轩调侃道:“去便去罢,只是诗会晚间才开始,现下才刚到晚饭时间,这也太早了吧,你还真是急着去见那云才女啊。” 刘士杰见他答应,松了口气,兴奋道:“不早不早,这广迎阁的菜肴也是一绝,咱们就在那儿用晚餐,早些占个好位置。” 说着松开了白弘轩往自家马车走去,那沉重的身躯倒是带着些轻快。 待至广迎阁,虽还不到用餐时候,位置却被占了大半数。 刘士杰一脸苦恼,似是自己中意的位置已被人占了去,弘轩则有些感歎,这『云大家』确是了得,广迎阁只经营正餐,往日裏非是到了餐点,哪儿会有这般景象。 二人挑了个还算过得去的位置坐下,吩咐小二上几道菜两壶好酒,不多时便呈了上来。 这广迎阁也不愧是锦华有名的酒楼,几道菜并非那种讨口的重味,但食材新鲜,烹饪搭配讲究,菜品精致清淡,倒让人食而不腻,越吃越有味儿。 饭间有不少锦州的公子哥儿认得二人,有的遥相敬酒,有的道这晋国公子可是稀客,也有调侃刘士杰的,但多也是善意。 衆人酒足饭饱,便有人上前持诗会,那人弘轩认得,叫徐云天,在锦州也是颇有名气的才子。 见徐云天起身,公子哥儿们倒是给面子,原本有些喧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徐云天见衆人安静便朗声道:“小生徐云天,是今日诗会持,欢迎诸位兄台到来。”,说罢躬身作了一揖,又道:“正值春来江暖好时节,又恰逢云大家来至锦华,小生不才,便邀了诸位前来把酒吟诗,一来亲睹云大家风采,二来也是趁着好景抒发才情,何乐不爲?” 衆人闻言纷纷抚掌称好,徐云天见状也是微微一笑,道:“想必诸位也是来了兴致,在下也就不须多言,便先请云大家来抚上一曲。” 说罢又作一揖,便到了自己位置上。 话语刚歇,却闻楼上传来了幽幽琴音,如一阵和风拂面而来,其间又偶尔有跳脱之音,使这起头便有些不常,倒是应了这春日複苏的景致。 一衆雅士侧耳倾听,此刻仿佛呼吸声都浅了。 弘轩闻着琴音也是暗自点头,自古琴音有诉说伤悲幽语,也有倾诉思念,或是讲那金戈铁马,又或绘制高山流水。 但如此单纯描述这春来万物醒的曲儿倒是少见,且不说琴声虽是描述,但丝毫不显死,能给人眼前春暖花开,鸟雀初啼的生活感,这云惜君的琴艺还当真是有些了得。 感受着那扑面的生气,却听得琴声一转,若有似无,如前几日那连绵细雨,连楼内装饰都仿佛淡了下来,巧动至静,过度自然。 而正当人们要沉浸于这春雨静谧中时,那琴声又转花开流水。 这节奏当真变换的巧妙,让人刚要进入一片场景,又被拉向另一处,想要味之前,又怕错过现在。 不知不觉,弘轩也沉入了这绝妙琴音之中。 时间变得有些缓慢,当最后一声琴音落下后,场中犹自落针可闻。 弘轩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时,却见一旁刘士杰仍旧一脸痴然,心下暗道厉害,这云才女的琴音似有些摄人心神,偏偏还是以如此自然的旋律。 想着又轻轻拍了拍刘士杰,士杰被弘轩惊动,方才醒过神来,口中有些痴痴的赞道:“此乃仙音啊。” 此刻也陆续有人醒转过来,霎时楼内掌声纷至,有人歎之难得闻此仙曲,又引来不少人附和称是。 赞歎中只见楼上袅袅婷婷行出一女,此女一袭白衣之外再无丝毫装饰,容貌精致微施粉黛,却丝毫也未掩住那眉目间的清冷,不似那些故作清高的女子,她的清冷无比自然,让人感觉这神情与五官本就该生作一对儿,仿佛对什麽都不甚在意,又是理所应当如此,还当真是有些仙女的感觉。 女子朝着楼下微施一礼,声音也如样貌般清远悠扬:“小女云惜君,见过诸位公子,方才献丑一曲,还望各位公子评鑒。” 言罢听得楼下一阵赞美之词纷至,又有徐云天等人邀其下楼一讨诗词。 待云惜君下得楼来,入了座,便有人提出如此好时节当以春爲题,赋诗词以咏春。 这提议自然得大家赞同,纷纷沉吟,皆是想在佳人面前一展诗才。 锦州本就处江南之地,人杰地灵,尤盛雅风,各家才子也是牟足了劲表现,作出的诗词自然品质极高。 这家吟罢,那家叫好,连刘士杰都忘了自卑,开始苦苦思忖酝诗,堂中顿时便热闹了起来。 衆家皆是兴致盎然,而偏偏就有一人与那喧闹场面显得格格不入。 只见弘轩呆呆坐在那儿出神,而刘士杰正埋头苦思,并未发觉他的异常。 自从见了云惜君,弘轩脑中就徒然『轰』的炸开,有许多支离的记忆残片不断涌来。 记忆中,那是另外一番世界,很奇异的世界。 在那世界中,有着许多高大至有些可怖的建筑,即便是在夜间,也有着强烈绚丽到晃眼的光,道上有数不清快速移动的怪物,还有着许多打扮奇特怪异的人。 这是对弘轩来讲完全陌生的世界,但弘轩却并未有时间去感到好奇。 只因画面一转,弘轩便见了眼前出现的人儿。 那是一名女子的背影,女子着一身红衣,衣着样式很怪异,质地似丝绸,于背部开了一条很大的口,将那大片雪白裸露出来。 弘轩觉得有些羞涩,心中想着非礼勿视,但又有另一个感觉告诉弘轩,这打扮理所应当,沖突之间便形成了一种怪异的美感。 弘轩只觉自己和女子似是处于之前所见某栋高大建筑之上,放眼去,能见着一些别致的景象,仿佛置身山巅俯瞰一座没有边际的城池,灯火辉煌,说不出的富丽。 那红衣女子转过身来,弘轩顿时一惊,只因那女子面容与之前所见的云惜君有九分相似,只是眉间少了许多清冷,多了许多愁苦。 女子对弘轩抿嘴轻笑,虽是在笑,但他依旧能察觉,那笑中带着些自己摸不清的悲戚。 弘轩想开口说话,但身子似乎并不受自己控制,只见那女子转过身,踏着有些虚晃的脚步,慢慢离去。 而心中却连自己都不知爲何,徒然就有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剧痛袭来,那感觉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想要大声喊叫宣洩,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画面急转,又是另一番景象。 仿佛是在山中,阳光中,依旧是那女子,好看的嘴角噙着微笑望着自己,画面美丽和谐,心中剧痛却是更甚。 之后一幅幅画面于弘轩脑海闪过,皆是那女子,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妆扮。 唯一相同的便是心中那让人透不过气的剧烈抽痛。 画面愈转愈快,最后又与以往一般,在弘轩脑中炸作一片混沌空白。 这边弘轩被纷乱记忆所困扰,那边诗会则进行的火热。 一种雅士各展才情,相互品鑒,又有人提请云惜君也赋诗一首。 云惜君闻言颔首,娥眉微皱,似在沉吟思。 未过多久,便听那清冷的声音传来:“颀长影覆平川醉,曼舞轻歌叶上拍。 绿浸枝梢灵秀近,红敲寓所暗香来。” 听着前两句似在述春雨之景,倒也是灵动巧妙。 衆人闻罢知还有后两句,便静候不语。 又听她轻吟:“绵绵意蕴天涯共,切切情思咫尺裁。妙趣横生清雅厚,身临此境更抒怀。” 这后两句却是由景转意,诉起了情。 携着那清冷的话音,倒令人不禁想到,春日雨绵绵,红绿新开,正是才子佳人相会好时节,而远处则有一位不食烟火的谪仙女子,望着此情此景,清音缓吟,似是赞歎这清雅情意,又有着想要身处其中的淡淡渴望。 仙子入凡尘自古便能引得无限遐思,一首印罢,顿时另堂中公子哥儿或是沉浸其中,或是抚掌称好,更有甚者那眼神儿都火热了几分。 云惜君微行了一礼,那明亮的眼儿却飘香了座中正兀自出神的白弘轩。 却听她轻声开口道:“小女方才献丑,素闻晋国公子才情高绝,何不也吟上一首?” 佳人有言,堂中目光自然聚到了弘轩身上,徐云天更是和道:“在下也闻晋国公子于诗词颇爲不俗,不过极少来此类诗会,如今到来,不妨也吟上一首,另大家开开眼界如何?” 刘士杰之前心在诗会,此时衆人焦点放在了弘轩身上,见他出神不语,方才察觉异常,连忙于桌下拉了拉他。 弘轩被他一拉,倒是惊醒过来,只是脑中犹自浑噩,有些不明所以。 正茫然时,却听刘士杰俯过首来轻道:“是云大家欲请大哥赋上一首。” 弘轩闻言望向堂中静坐的白衣女子,却见她亦是望向自己。 脑中又闪过那些画面,心中徒然就出现了一首词儿。 弘轩可以肯定,这词绝非是自己临时想出,仿佛早就存在心中。 正值脑中混沌,不自觉的便吟了出来:“红满枝,绿满枝,宿雨厌厌睡起迟。閑庭花影移。” 亦是春雨时节,亦是红绿新开,倒是与云惜君所吟诗句有所应和,只是不同于前者旁观叙述,弘轩所吟这句以那春景反衬,同样的情景,衬出的却是有些孤单无奈的意境。 云惜君闻着这词的上阕,眼儿也是明亮了几分,有些期盼的静候下阕。 弘轩与她对视,眼中却有了些迷离,兀自轻吟出后句却是另不少人都脸上变色:“忆往昔,数往昔,梦见虽多相见稀。相逢知几时?” 这词儿以上阕借景造意,下阕诉说相思,本倒也是另人叫绝的作品。 然而此间却是鸦雀无声,衆人细品这词之后,又察觉弘轩望向云惜君的目光,脸上表情顿时变得起来,时不时的带着怪异看看弘轩,又看看云惜君,似是想看出些什麽端倪。 这也怪不得衆人,若之前没有云惜君那首诗,弘轩吟出这阕词倒是无甚问题,而问题便出在这两首诗词之间,同样的景物开头,前者诉说着淡淡的羡慕渴望,后者则透着弄弄的相思之情,尤其那局『相逢知几时?』,当真是惹人揣度,这两人儿之间有些什麽事儿?弘轩一词作罢,闻周遭安静,也是马上便警醒过来。 方才所吟他是记得的,也立刻察觉了此间不妥。 眼神到堂中云才女身上,但见云惜君也是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看。 弘轩知自己是闯了祸了,今晚这事儿,想必过不了几日便会出那许多流言蜚语吧。 方有些清醒的脑袋又乱了起来,奇怪于那些记忆的由来,亦不解自己怎会吟出那首词,那词绝非是他所作,应是由那些记忆带出的罢。 想及此处,弘轩心中不由的一阵烦乱,此刻虽堂中依旧安静,但那安静却携着有些可怕的压迫向弘轩挤来。 弘轩无法,也顾不得那许多,当下抱拳作揖道:“是在下唐突了……在下还有要事,便先行一步,诸位,实在抱歉。” 说着便兀自转头朝外行去。 刘士杰一见弘轩离开,也行礼表示歉意,忙跟了上去。 刘家马车中,弘轩面色有些阴郁,脑中那些画影儿和不解搅成一团,另他不甚烦躁。 刘士杰静静的望着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心问道:“大哥之前便认识云大家了?” 弘轩闻言苦笑:“连士杰都这般认爲……想来这事儿是坐实了。” “大哥此言何意?” 士杰有些不解的问道。 弘轩不知该怎麽向他解释,只能道:“哎,这事儿我也说不清楚……” 士杰见他不愿多说,当下也不再询问,一时间,马车中倒是静了下来。 弘轩不知道自己离去之后,诗会会是什麽样,也不愿去想象。 刘士杰将他送至国公府后,便自行离开了。 进得府内,弘轩只觉今日之事透着一股诡异,任自己如何苦思冥想也是想不通顺,一阵疲惫之意袭来,性不再去想。 吩咐了下人准备热水沐浴,便朝自己苑中走去。 行至苑中,弘轩独自坐在一处凉亭中,此值初春,晚风依旧带着些寒意,沐浴在凉风中,弘轩伸手在脸上搓了搓,心中暗道『何苦来哉』。 其实这些脑中的奇异,早几年就时有时无的出现过。 早年刚出现事,弘轩也是无比紧张害怕,老夫人还托人了有名的方士,那方士询了状况,只言或许是残魂上身,对国公府布局做了一应调整,又做了法事,但效果甚微。 此后几年些奇异记忆只是时而出现,并未有太大影响,慢慢的弘轩也就习惯了。 却不想今夜见了云惜君,这记忆爆发的如此猛烈,才酿出了如此麻烦。 脑中不由的又想到那些记忆画面,今日楼中那张清冷的面容与记忆中那或欢笑或凄苦的影儿慢慢重叠,不可否认的,这位云才女于不知不觉中已深深印在弘轩脑海之中。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弘轩头望去,只见一身婢女打扮的语瑶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不知怎的小脸上晕着灯光爬上了一些绯红。 看着这娇俏可爱的小婢女,弘轩心中郁结倒是缓解了不少。 语瑶此时显得有些紧张,行至弘轩面前轻声道:“少爷,可以沐浴了。” “嗯。” 弘轩应了一声,起身后才发现语瑶依旧垂着头在原地忸怩,小脸上依旧满布红晕。 弘轩有些好奇的问道:“语瑶,你怎麽了?” 小婢女听他问道,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的,只是细细的声音中仍然带着些紧张:“奴婢伺候少爷沐浴……” 弘轩不禁哑然失笑,心下恍然这小娘是误会了,轻轻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笑道:“你这小脑袋都想的什麽啊……”,心情却是因她那窘态好了不少。 语瑶听他如此说,当下松了口气,侧了侧头,甩开弘轩揉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掌,突然就抬头有些羞恼的撅着小嘴大声道:“人家不知道嘛!” 说罢又理直气壮的『哼』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转身跑开。 看着扭着小屁股窘迫逃走的小婢女,弘轩挠了挠头,脸上也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自语道:“有这麽个小婢女倒也不错……” 说罢便朝浴房走去,今日确实是累了,不过好在心裏已不再那麽烦闷。 天辉皇城,朝阳宫内。 龙椅早已换了新,博延着一身明黄龙袍坐于其上,堂下十数人,以左丞于惯明、枢密使皇甫清、太尉晋国公白宣之、大都督秦国公楚寒风爲首。 往后又有兵、户、工部尚书、侍郎以及各监部。 衆人静立堂中,只闻博延开口道:“北伐之事已是确定,此番朕召诸位来,便是要将这出征之日定下。有关这北伐之事,诸位尽可畅言。” 言罢便见楚寒风上前一步,躬身道:“如今寒冬刚过,北蛮虚弱,北伐之事当尽早。” 说罢便退垂目不语。 白宣之嘴角抽了抽,暗骂这楚寒风倒是说的轻巧,只顾顺着皇帝之意,其他事倒是只字不提。 当下也上前进言:“此事确宜尽早,不过依臣下所见,此次北征途远,若要抓住这良机一鼓作气,各部需准备妥当。后方殷实稳固,前线方能步步推进,不给那北蛮喘息游击之机会。” 博延闻之微微颔首,显然也是赞同,又问:“各部准备如何?” 当下有户部答,粮草还算富余,一月内能调度完成。 又有军器监官员答兵器甲胄正在赶制。 兵部尚书刘广熙也对一应调动做了上报。 衆臣对一应事项详细商讨后,博延沉吟片刻,便将出征之日定于四月十五,也就是下月中旬,正好比弘轩婚期早了六天。 挥退了衆人,天色已是见晚。 博延独自走进御书房,却见了那唤作『柳叔』的木然老人。 博延倒也不见怪,径直走到案前坐下,双手抚在太阳穴上按了按,问道:“看来人是没找到吧?” 老者躬身应道:“老奴去过巫山派了,但人确是没找着,说是早年便下山游曆去了。” 博延摇头道:“一个小姑娘游曆个甚?……罢了,想来也掀不起什麽风浪。 ” 想了想又道:“那巫山派是如何处置?” 老者道:“老奴没有动巫山派,老奴想着现在陛下出征在即,不宜对江湖教派动手,徒增麻烦。” “嗯。” 博延应了一声,也深以爲然。 “那老奴先告退了。” 柳姓老者说着,慢慢退了出去。 看着老人离开后,博延静静的坐在龙案之前,脑中思绪乱飞,现下万事都按着自己所想的在走,但不知爲何心裏却总有种隐隐不安。 弘轩的日子忙碌了起来。 离着大婚只有一月,家中又除了老夫人便是管家下人,于是这一应事儿便都落在了弘轩身上。 虽说聘礼、请帖一类事情已经嘱咐老管事去安排了,但总有些宾客是需要白家亲自登门拜请的。 白家现在虽也算是锦州大家,白宣之也是位列三公,司全国军事,又被封爲国公。 但毕竟根基太浅,人丁也颇单薄,不似那些年家族。 且不说那些世家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光是一个家族内部,便如老树般于各处都扎有根基,无论哪一条路都能得着照拂,才能保证长久不衰。 而白家于这些方面就显得有些可怜,需知,要成就一个能站得住的家族,并非是那短短几代就可办到。 白家上下也深知其中道理,于是乎,无论是白宣之还是白弘轩,处事都颇爲谦和,努力的与青锦两州大族拉好关系,这联姻一事也显得尤爲重要了。 也因此,白家内的规矩显得颇爲宽松,就好比现在,白弘轩刚起身梳洗完毕,语瑶便端上了早餐,然后自个儿也坐了下来,帮弘轩盛上一碗小米粥,又爲自己盛了一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小婢女进府已有七八天了,熟悉了国公府的生活之后倒也不似刚来时那般局促紧张,府中需做的事儿倒学得挺快。 偶有出格的举动或者话语弘轩和老夫人也未怪她,几番下来语瑶就放松了下来,时而还会满脸可怜兮兮的向弘轩撒娇。 “少爷,今日也要出门麽?” 语瑶抿了一口小米粥问道。 “要的,不过今日只是去城南孟家,不会出城。” 弘轩亦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粥,答道。 语瑶闻言瞪大眼睛看着弘轩,不满道:“喂!少爷你是国公府的公子耶……不是应当发下请帖宾客纷纷而至吗?” 弘轩笑着伸手去揉她的脑袋,口中轻声道:“这些事,你不懂……” 语瑶闪过他伸来的手,小脸瞬间鼓了起来:“虽然你是少爷,但也不能老摸人家头,不然人家怎麽嫁人啊?” 弘轩闻言一乐,起了逗她的心思,突然正色道:“语瑶,你进了这国公府怕是不能嫁人了。” “啊?” 小娘子一惊,紧张道:“爲什麽进了国公府就不能嫁人了?” 弘轩见他紧张的样儿,心下暗笑,面上却理所当然,『哼』了声道:“你进了这国公府,便是本公子的人,本公子若是不同意,便没人能娶你。” 语瑶听他这麽说,仰着脑袋,天真的问道:“少爷爲何不同意人家嫁人呢? ” 说着便咬着一根玉指沉思起来,模样可爱的紧。 “呀!” 小婢女想着想着突然咋咋呼呼的一声惊叫,脸儿也红了,低声道:“难道少爷……” 话儿说了个头便没了后续,只见语瑶垂下头,两只小手在桌下绞弄着衣角,一副娇羞样儿。 弘轩见她如此作态,也是扶额无语,心中不禁大呼,这小娘子才这般岁数,怎的满脑子都是这些思想,难道自己的平日表现当真如此不堪?想罢也不再和她调侃,自顾自的起身朝苑外走去。 语瑶望着弘轩离去的背影,小狐狸般的窃笑起来,随后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开始收拾桌上碗筷。 孟家可以说是江南锦州资曆最老的世家,以商起家,而后入仕,早在这锦华城建成之前便已是锦州豪商,据说这锦华城修建有一半的资源都出自孟家。 仅是锦华祖房便有三子于朝中,长子孟常青爲云州太守,次子也便是当代家孟常甯拜工部侍郎,三子孟常兴爲少府寺卿,四子孟常序也于清流雅士间颇具名气,称书画双绝。 长女孟玉岑嫁与刘家,也便是刘士杰生母,又有次女孟玉芹嫁于青州王家,可谓是青锦两州世家枢纽。 而早年孟家老家与白老国公又拜过兄,两家也算得上世交。 如今在锦华城孟家祖宅便由前代老家孟元寿事,此次弘轩来孟府也正是来拜会孟元寿,邀之参加自己大婚。 驾车来至孟府前,自有家丁替弘轩把响孟府大门。 早些时间已递了拜帖,很快便有管家开门迎接,将弘轩请入府内。 见得孟元寿,弘轩先恭敬拜礼,又递上请帖,随后便落座于老人拉拉家常,话话裏短。 孟老家年事已高,须发皆白,但孟家商贾起家,老人家倒是秉承了商人的特性,毫不倚老卖老,话语间很是和蔼,弘轩又是谦逊恭敬,一老一少倒是聊得很和洽。 陪孟元寿用过午餐,孟老爷子便口中称乏,说是要午歇了,弘轩当下也起身拜别。 正在告辞之时,却听得有幽幽琴声传来,琴声婉转间带着些熟悉的味道。 弘轩闻之一怔,不由向孟元寿道:“不想孟老爷子府中还有如此雅人。” 孟元寿摆手笑道:“老夫倒不好此事,是我那小女前几日来,今日邀了好友于府中。说起来我那小女倒与公子相熟,刚来那会儿还跟老夫说道过公子。 ” 弘轩闻言一愣,冷汗却是下来了。 再闻那琴音,听其中意蕴八成是那云才女吧?心下暗道一声『糟糕』连忙拜道:“老爷子早些歇息,弘轩便先告辞了。” 说罢便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孟元寿也察觉到弘轩异样,似是想起了往年趣事般的,不禁抚须开怀大笑起来。 却说弘轩退出了孟老爷子的书房,便朝府门行去,心中一个劲的暗歎『要命,那人怎的来了』,步履间愈来愈急,恨不得足下生风飞起来才好。 急行间突地脚步一顿,弘轩猛地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火红的人影儿,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当真是怕什麽便来什麽。 此时站在弘轩面前的却是一位芳华年纪的少女,女子着一身火红衣袍,面容娇豔如花,不似平常女子般娇柔,高挑的身段中透着一股力量之美。 如此俏丽的美人儿站于身前,弘轩背脊却有些发凉。 火红美人巧笑焉兮的望着弘轩,俏声道:“小鬼,这麽急是要去哪儿啊?” 女子叫孟玉铃,是孟元寿老来得的小女,年纪比弘轩稍长一岁,辈分却是高了一辈,小时候便与弘轩相识,加上刘士杰,三人儿时倒是常常玩耍,因那时弘轩聪慧若妖,学什麽都特别快,又时常会有些鬼灵精怪的意,自然让玉铃给取了个『小鬼』的外号。 弘轩看着她那笑容,心中就有些发颤,忙躬身道:“弘轩见过玉铃姑姑。” 玉铃倒是爱看弘轩见着自己的窘迫样儿,闻言娇笑道:“咯咯,小鬼,好些年没见,倒长成了个俏郎君了,来,咱们姑侄俩倒要好生叙叙。” 说罢便上来要拉弘轩。 弘轩大惊,忙退了一步道:“玉铃姑姑,下月便是小侄大婚之日,家中事务繁多,今日就不叨扰了,改日弘轩定当登门邀姑姑喝酒听曲儿。” 却不想玉铃闻言方才还满是笑靥的脸儿却骤然转沉,一脸冷笑道:“好你个小鬼,几年不见倒是正经起来了,且不说你近年总是躲我,就说你前些日子欺负了惜君姐姐,你觉得你今日要是不来给个交代,能出得了这孟府吗?” 弘轩见状知今日是逃不得了,当下作恍然状,连忙赔笑道:“姑姑千万别置气,弘轩不知云才女也在府上,前些日倒确实出了些误会,弘轩自是应当前去赔礼。” 说着便侧身让出道来。 玉铃冷哼了一声,当先朝后厢走去。 弘轩跟随其后,心中却有些奇怪,按说以前几人打打闹闹偶尔也会见着玉铃怒不可揭的样儿,但今日却有些不同,那眼中的冷意是前所未见的,单爲云惜君之事,怕是不应当吧。 弘轩心中糊涂,跟着玉铃几经转便行至府后一处幽静小院中。 琴声越发的清晰,相比那日,却是少了些摄人的惊豔。 玉铃推开房门,便见那房中一身素雅淡青长衣的云惜君正自端坐抚琴。 此时脸上的冷意也消了,玉手轻轻向后,拉着弘轩进了屋子,笑道:“惜君姐姐,你看我把谁给抓来了。” 云惜君抬起头来,有些诧异的看着弘轩,依旧是一副清冷样儿,颔首道:“小女见过晋国公子。” 玉铃将弘轩拉至云惜君对面坐下,轻轻拂了拂鬓角的发丝,那姿态配上本就娇豔的容貌还当真是有些撩人,“前些日的事儿,小妹也听了些,恰好这小贼是小妹世侄,便将他抓了过来给姐姐一个说法。” 弘轩闻言有些无语的哀歎,玉铃这一席话,自己在这房中倒成了小辈了,都是些什麽事儿啊。 当下抬手行礼道:“云姑娘,前些日子是在下唐突了,其间是有些误会,还请姑娘莫怪。” 云惜君闻言没有应他,只是噙着清冷的声音问道:“公子以前见过惜君? ” 弘轩摇首道:“未曾见过。” 云惜君又道:“那爲何公子当日要做那样的词儿调戏于惜君?” 话语间带着平常的语气,但问话的内容又是直接无比,直教弘轩却有些不知如何作答,只得道:“不瞒云姑娘,前几日在下才是初次得见姑娘,只是姑娘容貌与在下一位故人有些相似,不禁有感而发赋上一阙词,却是给姑娘惹来了麻烦,实是抱歉。” 话刚说完,弘轩就道『糟糕』,这些日来脑中时常会闪过那些画面,或是那记忆中的女子,又或是面前的云才女,此时首次如此近的相见,脑中确实有些糊涂了,竟忘记了玉铃的存在。 果不其然,弘轩刚说完,耳边就传来了玉铃略带嘲讽的声音:“咦?玉铃与你相识这麽多年,怎的不知你还有位长得像惜君姐姐的『故人』?” 弘轩有些无语,但见对面云惜君的脸上倒是没什麽变化,只是一双清亮的眸子携着好奇望向自己,只得亦真亦假的作答:“那位故人并非和在下相识,只是以前偶有见到,言语也甚少,不过也算神交已久。” 这话说的弘轩自己也有些不信了,方才说完又听一旁玉铃讽刺道:“还真是好一个神交已久,世上偶有相貌相似之人,但如惜君姐姐这般的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鬼你怎的做出了事儿却连承认也不敢?” 弘轩闻言语塞。 这事儿本就难以解释清楚,加之一旁还有个人儿针锋相对,何况那人还是自己从小到大相伴之人?想及此处弘轩莫名的涌上了一股怒意,心中也没了办法,当下起身直言:“无论云姑娘相信与否,在下只得言尽于此,弘轩亦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之人,爲姑娘惹来麻烦,若姑娘需在下做什麽,只管知会,力所能及自然不会推辞,以表歉意。” 说着又看了眼一旁的玉铃道:“近日在下家中确实杂务繁多,就不叨扰了,弘轩告辞,还请留步。” 说罢也不再理会二人,兀自行出小屋,朝府门走去。 好像每每遇见这云惜君,都只能落得个自己逃走的地步啊,弘轩如是想到。 “姐姐见笑了……” 玉铃待弘轩走远才带着些歉意朝云惜君道。 玉铃心裏也觉自己方才话语有些针对弘轩了,只是不知爲何,今日见了他心中就是有些烦躁,不自觉的就总想刺一下他。 想到此处,不自觉的眉间便带了些愁意。 “其实惜君心中倒是相信那白公子的。” 云惜君突然平淡的说了这麽一句。 玉铃有些诧异的看向对面如仙般的清冷女子。 却闻云惜君又道:“观其言行,并不像会使那般下作手段的人。” 说罢又有些好奇的看着玉铃道:“玉铃看起来有心事?” 玉铃也知对面这云仙子虽对什麽事都似漠不关心,但眼光还真是毒的很。 也不否认,只是摆手苦笑:“非是什麽大事,庸人自扰罢……” 春风紊乱,霉雨又至,惹的这锦华的人儿心中皆多了些纷扰。 (未完待续)</td></tr> 【吟风落雪】第三章:姻亲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第一|小说|站第三章:姻亲忙碌起来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整个阳春月中,弘轩都在四处奔波拜访,说起来这晋国公子做的还真是比别家累上许多。 转眼间婚期将至,几番吩咐忙碌下来,国公府也是张灯结彩,只等廿二日城门迎亲(大盛朝婚俗,迎亲并不需男方至女方家中)弘轩着了一身儒袍坐在苑中小亭,这几天可是把他累坏了。 前几日收到皇城来信,是父亲白宣之的,信中提及此次出征北伐之事,自前朝以来便提倡文治,鲜有战事,前前后后数十载,如今改朝换代,战事又起,那皇帝博延显得对此无比重视,便提了要御驾亲征。 白宣之虽如今官拜太尉,爲统军文官,但朝中都知白家兵法不俗,白宣之又曾专研兵道,便也被钦点随军出行。 弘轩侧首朝西方望了望,想来大军已开拔了吧,心中不自觉的有些腹诽『这新皇帝还真会找日子啊』。 暖阳轻洒,新芽初开,只见语瑶一蹦一跳的由远处跑了来。 小丫头并没有去参与布置,用她自己的话便是『够不着,搬不动』。 这几日下人们忙活的天昏地暗,她倒是乐的清閑,除了日常照顾弘轩起居,大多数时间便是在府中游手好閑。 “少爷,少爷,你看!” 语瑶俏生生的跑到弘轩面前站定,一边兴高采烈的叫着,一边歪了歪脑袋,示意弘轩去看自己肩上那只宝蓝色的漂亮鸟儿,模样显得无比可爱。 “咦?哪儿来的蓝鹊?” 弘轩有些好奇的问道。 “捡的哟!” “捡的?” 弘轩有些不解,这红嘴蓝鹊于锦州地带野生的可谓极少。 “是啊是啊,昨日突然就飞了过来,还赖在人家身上不走呢。它叫小蓝,怎麽样,名字好听吧?” 小娘子得意的挺了挺自己初放的小胸脯。 “……” 弘轩有些无语,这小婢女起名字的天赋还真是『极高』,小蓝……想来如是让那些爱鸟之人听了这名字得跳脚大骂其暴殄天物了吧。 不过想来也是古怪,弘轩倒没听说过有鸟儿往人身上飞的道理。 难不成这小娘还天赋异禀?不过看着一脸纯真的语瑶,弘轩也没再追问,毕竟最大的怪事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只得暗歎还真是怪事处处有,自家特别多。 四月廿二,虽是清晨,但整个锦华城中已弥漫着一些淡淡的喜气。 不消说城中大户,连市俚姓也知今日就是那晋国公二公子的大喜日子了。 也难怪如此,自城北国公府至南城门一条道两边都挂上了红绸灯笼,可谓是做足了排场,若是还有人不知其中意思反倒是奇怪了。 待得时至黄昏,只听得锦华道上锣鼓喧鸣,长长的迎亲仪仗由城北行来,当先的便是那骑着高头大马的白弘轩。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时的弘轩也确实是精气焕发,一身红衣喜服加身,看着倒是比平日俊俏了几分,虽说日前忙的不可开交,但总算到了迎亲的日子,也算是『苦尽甘来』,想及此处,弘轩心中也起了些期待。 迎亲队伍行至锦华南门,只见那南城门口已是被唐国公府的送亲车队占得满满当当,这送亲的队伍亦是壮大。 待两边队伍交了头,自有两名小婢将新娘搀出,送入弘轩身后那顶八抬花轿中。 两边队伍爲一处,声势更显浩大,携着洋洋喜气,浩浩蕩蕩朝国公府行去。 城南孟府后苑那处清雅小园中,孟玉铃与云惜君相对而坐,两位俏丽的人儿一人身着火红,另一人则一身素白,于小舍中形成强烈的对比。 闻见府外喧闹,云才女停下抚琴的素手,轻声道:“外面怎如此吵杂,莫不是那家在办喜事?” 这些日云惜君身居孟府内,足不出户,极少于外面接触,也难怪她不知。 清冷的声音将有些微微出神的玉铃拉了来。 听着她的问话,玉铃心中不由泛出一股酸楚,但她自小心性就好强,闻言只能强作镇定道:“便我那小侄……晋国公白家弘轩了。” 虽说话语间带着平静,但提到『小侄』两字时声音还是轻轻颤了颤。 云惜君闻言有些好奇的看了她一眼,那明亮的眸子直看得她心中有些发颤,随即又轻声问道:“原来是白公子大婚,玉铃不去参加那婚礼吗?” 玉铃闻言苦笑道:“去了也无甚意思……那小鬼成天躲我,怕是巴不得我不去吧。” 听玉铃如此说,云惜君眼中露出一些恍然之色,也未多语,一双素手又複抚上琴弦。 琴声婉转蕩屋中,二人皆未再说话,素雅出尘的白衣美人专心抚弹,而那火红的影儿也垂下了螓首,似在认真听曲儿,又似陷入了亘长忆之中,不知不觉中那低垂的倔强眼儿却爬上了一层水雾。 长长的迎亲队伍行得缓慢,走了许久才到国公府,此时已近晚饭时间,府门前仍旧热闹非凡,除去被宴请的宾客外,亦是有不少附近姓前来围观。 接下来则是那一系列的婚俗流程。 弘轩翻身下马,当先走入府内,两名小婢搀着新娘随其后。 在司仪的持下,过了府门马鞍,跨得火盆,又至大堂,自有一对好命公婆送上祝福,而再来便是夫妻拜礼了。 白宣之已随军出征,高堂上便只有老夫人坐于慕容正身旁,老夫人依旧端庄典雅,脸上带着抹不去的欣喜微笑。 值夫妻交拜之时,两人转而相对,白弘轩才能定睛好好打量对面人儿。 『这便是自己的妻子了麽?』弘轩不由想到。 虽说还披着盖头,但慕容芷晴美名在外,想来容貌是不会差。 再看这窈窕身段儿,即便是礼衣宽大,却依旧掩不住其内那傲人的曲线。 弘轩看着,心头也起了些涟漪,暗自想着,定是个美妙佳人吧,思绪间便行下了交拜之礼。 礼毕之后便是晚席。 席间宾落座,新郎官自然成爲衆宾的目标,几番下来弘轩也有些吃不消。 好不容易得了些许安生,弘轩已带上微微的醉意。 环视院内,心裏的意气风发倒是淡了下来。 终究还是没有来啊……一股遗憾之意由心下飘起,弘轩凝视着刘士杰的方向,不自觉的想起了那火红的人影。 是已经离开锦华了吧?他并非那种愚钝之人,想起那日玉铃的异常,心中也是一阵清明,但又能怎样呢?弘轩自问着,总是会有那麽多身不由己的事儿。 且不说世家之间的辈分关系难以逾越,自家也必须与唐国公联姻,这些光鲜亮丽的家族外衣下,总是会有那许多愁绪的吧。 弘轩是明白玉铃的心思的,几人自小就常在一起,又怎会不了解呢?虽然她好强,虽然她暴力,虽然她常刻薄的讽刺自己,虽然她自小就喜欢『欺负』自己。 但也许这是她的宣洩方式吧,对这命运不满的宣洩。 她是喜欢自己的,自己对她……也是喜欢的吧,虽然不浓烈,只是淡淡的,在一起时会觉得很自然,很轻松,但此时空洞的感觉,亦提醒着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酒意总会令思绪变得不受束缚。 弘轩有些恍惚,想到玉铃,又想到云惜君。 那个不苟言笑时常冰冷如仙的女子,亦或是记忆中那奇怪打扮的女子,两张相似又有些不同的脸儿时而分开时而重,确实是让人有些分不清了。 凉风袭来,吹醒了有些出神弘轩。 又有人前来敬酒,却是刘士杰。 那高大的身子往前一站,顿时让弘轩觉得眼前暗了下来。 此时的士杰也喝的有些起兴,伸出那蒲扇大手拍了拍弘轩的肩,大声道:“白大哥今日大婚,士杰高兴的紧。想那唐国公千金豔名远播,大哥好福气,士杰亦是多了个漂亮嫂嫂,当恭喜大哥。来,干一杯。” 话语间少了些平日的文绉绉,多了些直白,仰头便一口饮尽杯中酒。 弘轩闻言,脸上亦露出笑意。 是啊,今日是自己大婚之日,怎能老想其他女子?于是放下心中杂念,喝一声『干』,将酒饮下。 宾尽欢,宴席罢了。 弘轩缓步走向自己小院,此时脑中清醒,心裏不禁的也有了些紧张。 他酒量本也不差,加之知晓自制,今夜洞房花烛,若是喝个烂醉,岂不唐突了新婚娘子?行至房门前,见着门前一左一右站着两名婢女。 其中一位便是语瑶,另一位则有些面生,想来是慕容家带来的陪嫁侍女吧。 语瑶见了一身红衣的弘轩,俏皮的眨了眨眼,可爱的笑容间透着些暧昧。 弘轩撇了撇嘴,却见那面生的婢女微微躬身作福,轻声道:“奴婢月儿见过少爷。” 声音即软且甜,与她那玲珑身段倒是极配,听着令人分外舒服。 弘轩对她微笑点头,虽说五官并算不上特别俊美,但那微薄的嘴唇笑起来倒是显得温文尔雅,使人亲近。 月儿偷偷打量着弘轩,心中不由暗道『这白家少爷哪有小姐说的那般不堪,倒是个文雅俏公子』。 也不知是因这苑中布置气氛使然还是怎的,月儿心裏突然忆起了之前慕容芷晴于床笫间说的那些挑逗话儿,此刻臆想中的影子与眼前之人重,俏脸突然就红了,连忙垂下头去,心中羞涩不已。 弘轩有些奇怪,这婢女怎麽见了自己就脸红,他对自己相貌倒是还有些自知之明,虽说不算丑陋,但也不至让人见了便含羞脸红吧?心中虽奇怪,但此时有着更重要的事,弘轩也不欲多想,便迈步朝房门行去。 春宵美好,洞房花烛。 进了屋子,便见暖屋红帐,花烛美人,慕容芷晴身着红服披着盖头端坐床边。 见床头端坐的女子似乎也知道有人进来,身子显得有些僵硬,弘轩心头亦变得紧张又期待。 于是轻轻放缓了脚步,先在圆桌上倒好两杯酒,随后便行至床前。 轻轻撩开那块盖头红布,弘轩当先面带温和微笑的躬身一揖,“娘子……” “……” 慕容芷晴没有答话,好看的嘴角弯出一丝冷笑。 或许是害羞吧?弘轩未闻声息,心中想道,直起了身子。 只是当看见盖头下那张脸时,弘轩不由有些发愣,面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 令弘轩发愣的并非是那脸儿生的如何美豔,不可否认,慕容芷晴的样貌确是无可挑剔,黛眉杏眼,琼鼻樱唇,精致五官于那昏暗烛光中衬的分外好看。 但弘轩之前所见女子,无论玉铃还是云惜君单论样貌也与眼前慕容芷晴不分伯仲,倒不至于会让他看的发愣。 只因那原本好看的一双大眼睛,此刻却印着冰冷厌恶看着自己,嘴角虽是微微上翘,但配上那眸中神采,这笑容便显得有些刺人了。 是自己哪裏得罪她了?弘轩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时境况之前脑中就猜想过无数次,但万万没猜到会是如此这般,但毕竟两人已结爲夫妻,弘轩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原因,不然自己还真是冤啊。 慕容芷晴只是静静坐着,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弘轩便搬过一张圆凳坐于其身前,脸上有些僵的微笑也变得自然起来,轻声问道:“娘子爲何如此看着弘轩,难道是弘轩哪裏没有做好?” 慕容芷晴见他坐定发问,眼中冷意褪去,却换上了嘲讽,声如玉珠般圆润却又不带任何感情:“并非是夫君哪裏没做好。”『夫君』两字咬的比较重,配此情此景,令弘轩听得有些难受。 “那爲何娘子似对弘轩很是厌恶的样子?” 弘轩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既然夫君如此问,芷晴倒想请教一下夫君。” 慕容芷晴不答反问。 “娘子请讲。” 慕容芷晴闻言收起了嘲弄,换上一脸笑容问道:“夫君觉得芷晴漂亮吗?” 弘轩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应道:“漂亮。” 慕容芷晴又问:“那夫君喜欢芷晴吗?” 弘轩皱了皱眉,这个问题倒有些不太好答:“世人皆有爱美之心,所以当是喜欢的吧。” “咯咯” 慕容芷晴笑了起来,仿若听到什麽好笑的事情般,笑的花枝乱颤,连宽大礼衣下的高耸都被引得一颤一颤的。 “夫君还真会讨人欢喜,不过现在怕是已经有些不喜欢了吧。” 弘轩没有应,因爲慕容芷晴说的倒是事实,自己心中确实有些失望了这娘子美则美矣,但这举止还真是有些不可理喻。 慕容芷晴见他不答,又笑道:“你看,芷晴说的没错吧。” 说着笑意突然转冷,带着些质问道:“那芷晴倒是要讨教一下了。夫君一未做出过令人称颂之事,二未参军入仕爲国分忧,连相貌都算不得讨人喜欢,敢问芷晴爲何要对夫君讨好欢笑?凭你晋国公子的身份吗?” 这话说的直接无比,其意便是讽刺弘轩是那靠家世的无能之辈。 弘轩眉头皱的更深,对此并没有出言争辩于此处无论自己怎麽争辩都落得下乘。 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自己确实近年来表现的太爲中庸平淡了,弘轩暗想,心中升起一股憋屈的怒意。 慕容芷晴见他不语,似是对自己质问不知如何作答,心生鄙夷,便也不再逼迫,只是噙着冷笑静静的坐着,房内顿时有些僵硬的平静。 她在激怒自己?心中突然升起这样的想法,恍然间眉目也舒张了开来。 她是在激怒自己,弘轩做出肯定的判断,她是对这联姻极爲抵触的。 美人慕英雄,想来唐国公府的千金更是会希望自己所托应是那非凡出衆之人吧。 只是她爲何会于这洞房夜如此激怒自己呢?令自己休妻?怕是连她自己都知道不可能。 那又是爲何?弘轩心中生出一连串的疑问。 亦或是她在逼迫自己?这娘子想以此逼迫自己成爲她心中那样的人儿,弘轩猜想到,除此之外倒是想不出什麽原因了。 待终于想通此节,心中那些不快便也消散了不少,看着眼前的美人也不似方才那般不可理喻,反倒有些可爱起来。 『这娘子还真是对自己有信心啊。』弘轩暗自想着。 此事在弘轩看来极爲重要,难不成要他娶个娇妻还要成天冷脸相对?这显然就太折磨人了。 但他心性向来乐观,思着只要找出症结,便能有解决之道,于是也就轻松了不少。 弘轩看着自己那冷冰冰坐着的娘子,轻声道:“不早了,先歇息吧。” 慕容芷晴等了半天就等来这麽一句,有些诧异,但随即变成了鄙视道:“你是想行那龌龊之事吧。” 说着侧身躺下,礼衣铺开,那胸前峰峦当真是有些惊心动魄。 “来吧,作爲夫君之妻,该做的事芷晴自然不会拒绝。” 慕容芷晴平静说道。 弘轩看着那平躺的玉体,这身段还当真是勾人的很啊。 心下有些惋惜,如此美好的女子,自己怕是短时间内碰不得了。 他平日虽随意散漫,但并非没有心气的人,事已至此,自己还爬上床去又算得什麽呢?弘轩也不置气,缓声说了句“娘子早些休息。” 便转身离开。 慕容芷晴静静躺在床上,娥眉微皱,小声轻哼:“果然是胆小无能之辈。” 随即神色又有些愁苦,暗自歎息了一声,便起身吹熄了那火红花烛。 弘轩出了房门,反身将其上,却见静立两旁的小婢女脸上各有异色的望着自己。 小语瑶倒比较直接,侧首过来带着些惊讶和不解看着弘轩。 而另一边的月儿则垂着头,脸色有些发白,眉间多了一些忧郁。 弘轩轻呼一口浊气,伸手在语瑶的小脑袋上揉了揉,又看了一眼月儿,只是温和说道:“你们也早些下去休息吧。” 说罢便朝一旁客厢走去。 走在苑中石道上,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空落落的,虽说找着头绪,心中怨气烦躁少了许多,但……这算个什麽事儿啊?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娇妻,却是这般性格,还真是难办啊。 弘轩不由的想起了孟玉铃,又想到了云惜君,哀歎一声诸事不顺。 不过现下再想这些也无用,弘轩如此疏导自己,心中不由也起了些傲气进了我白家门,还怕制不住这婆娘?而另一边,待弘轩行远,语瑶有些自来熟的拉了拉月儿,细声问道:“月儿姐姐,少爷怎的不和少夫人睡一起?” 月儿闻言更是幽怨,苦闷道:“我哪儿知道……” 心中却想着,少爷这麽温柔的人儿,少夫人怎就不喜欢呢?想罢又道:“走啦,今夜应该不需要咱们守着了。” 翌日清晨,弘轩便叫上了慕容芷晴去给老夫人请安。 两人像是完全忘记了昨夜之事,弘轩谦逊温和,芷晴亦温婉淑雅,两人都带着淡淡的笑意,于外人看来还真是对儿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到了第三日,弘轩又陪芷晴了趟穆阳娘家。 连慕容正见了两人模样都有些惊奇,心道自己这女儿转性了?还是该称那白家小子手段厉害?不过这样的状态是他乐于见到的,便也就笑呵呵的与二人拉起了家常。 此后的日子,喜气淡了下来,倒也慢慢归于平常。 在外人看来,两家国公结亲,也算是令人羡慕的姻缘,郎才女貌,幸福美满。 但晋国公府内却慢慢的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息。 下人之间不知何时开始悄悄流传着少爷和少夫人从不同房的言语。 这令府中下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怎麽就不同房了呢?平日见着二人都是相敬如宾的温和样儿,但就偏偏不同房,这算是什麽事儿呢?于是便有下人猜测两人貌神离,这于贵族大家联姻间也算是常有之,也有人猜是少爷身有隐疾,一时间下人们见了弘轩苑中的人都会带着些好奇的偷偷打量一番。 而老夫人那边也没什麽动静,许是那些留言乱语没传到老夫人耳中吧。 总之表面上一切都显得极爲平静美好,但总会透着些怪异违和的味道。 却说那诡异的源头。 弘轩小苑中的几位当事人儿,心中则是各有着自己的心思。 慕容芷晴最近眼儿老是不自觉的会飘向语瑶,连她自己也有些奇怪。 这小丫头五官虽精致,但还未长开,身段也是平平,要说比之月儿各方面都有所不及。 可是不知爲何,芷晴便总是忍不住会去观察她,那稚嫩的脸儿,偶尔做出的可爱动作,总会勾起心中一丝异样。 她方嫁入白家,也不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惹来是非,晚间即便与弘轩分房而卧,也未再唤来月儿同眠。 只是辗转之间总会浮现出语瑶的身影,时不时会想着自己将那娇小青涩的玉体压在身下,不顾她可怜哭叫大肆宠爱。 想着想着,心下就会烧起挠人的欲望,弄得她这几日夜裏总是玉脸通红,轻咬被角,手儿不自觉的便会朝那修长浑圆的双腿间伸去。 弘轩这几日也过得不甚舒心。 以前心境平和还没感觉什麽,如今自己已成了家,却依旧没尝着那男女云雨之事。 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这些日见了慕容芷晴各种打扮,心中早已对那傲人的身材惊歎不已,且不说是自家娘子,就连那小婢月儿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显着妙龄女子的勾人美好,也只有在语瑶面前才能感觉比较自然。 如此几番下来,弘轩心中大呼可恶,自家这些小娘一个个似都在无形的勾引着自己,常常弄得他心中无名火起,又无处发洩。 但脑中那些奇怪的记忆总会给他传达一种感觉,慕容芷晴现下自己是碰不得,否则自己得到的只能是一具空壳。 弘轩自己心中也认可这种感觉,虽说对这些事不甚了解,但想来男女之间需两情相悦顺其自然才会完美。 有时弘轩都会有些诧异,自己何时变得像色中饿鬼般?时常都会想起那些相熟的女子,或是性感的慕容芷晴,或是清冷的云惜君,也会想起直爽火爆的孟玉铃,每当想起是心中都会有些火热。 但深思未果后,也得整理好心情,继续做着手头的事。 而心裏最乱的便是月儿了。 这美貌小婢许久之前就被慕容芷晴引上床头尝了滋味。 随着自家小姐陪嫁过来,心下早就知自己最终只能是弘轩的人,加上慕容芷晴在床上说的那些臆想淫话儿。 怀春少女心中早已又是羞涩又是期盼。 这种感觉在见过弘轩之后便更加明显,不管自家小姐如何想,但在月儿心中,弘轩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温和随意,才学广博,样貌虽算不得那种美男子,但比之以前登门拜访的那些公子哥儿,多了些干净自然,令人亲近。 她是最知小姐与姑爷之间情况的。 只是事情变成如此状况,两人至今都未同房,自己便……哎,心中想着,月儿脸上又带上了愁意。 她本就是出生锦州,属典型的江南美人,身子娇小纤细,无论五官还是性子都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约,仿佛那汾江水流进了骨子裏,自然的带着水般的温柔,此时眉间一抹忧愁更添了几分幽美气质。 春日本就是引人思绪纷飞的季节,月儿亦是会在这诸多愁绪中突然羞涩的想着,姑爷不与小姐同房,语瑶那小娘又还稚嫩的很,姑爷正值年少气盛,又未闻之喜欢去烟花之地,想来也憋的难受吧。 唔……会不会趁小姐不在来偷吃月儿呢?每每心中如此想着,月儿便会面生红霞,羞涩又慌张的四下看看,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而在弘轩面前,举止之间也有意无意的带上了些柔媚的勾引之意。 原本平和正常的国公府小院,便因慕容芷晴的到来,被搅的混乱不已。 若说正常的,也只有语瑶那小丫头没受什麽影响了,依旧游手好閑,摆弄摆弄花草,逗逗自家小蓝,偶尔可爱的发一会儿呆,或是俏生生的跑去找正发呆的月儿说话。 几人虽心中各有滋味,但日子依旧要过。 弘轩又到了之前的生活,平日早晨练练几套家传的身法,随后读读经史,时而写写字,时而弹弹曲儿,余下的时间便是出门与锦州一些世家同辈相约,喝些酒,谈些雅事,倒是清閑。 慕容芷晴虽出生青州,但青锦两州世家想来熟络,她于锦州自然也有不少相熟的小姐。 偶尔则去老夫人苑中帮着弄弄花草,陪老太太说说话,老夫人倒也对这小媳妇满意喜爱。 至少表面上,这国公府的日子还是挺平静的。 霉雨季过了之后,初春的寒意彻底褪去,暖阳轻洒,新叶方开,确实是一年最好的时节。 弘轩心中却有些郁闷。 早间起身锻炼后转入前院就见慕容芷晴俏生生的静立院中,弘轩便觉眼前一亮,整个院子都鲜活了起来。 今日小娘子着了一身翠绿的齐胸襦裙,这襦裙裁剪有度,将她傲人身段显现的淋漓尽致,说不出的性感,而翠绿融于院中,衬着春景又使得那性感变得内敛。 自成婚以来,这是头一次,慕容芷晴带给了弘轩一种惊豔之感。 那含蓄的诱惑比之直截了当的浓妆豔抹更爲致命,使得弘轩一时也有些看呆了。 慕容芷晴见他的样儿,大大的眼睛飘出一丝讥讽,随即又换上欢喜的笑容在弘轩面前转了一圈俏声道:“夫君,芷晴今日好看吗?” 弘轩没有漏过那隐晦的讥讽,调整了下心情,温柔的笑道:“娘子本来就是少见的美人儿,今日却是令满城春景都失了顔色。” 芷晴闻言,面带羞意轻笑道:“夫君还真会哄人高兴。” 说着又道:“今日芷晴约了王家姐姐及其他几位锦华的姐妹出行踏春。” 弘轩听着微微一愣,心裏不禁有些郁闷。 这小娘子,平日在家不见如何,出去踏个春却打扮的花枝招展,即使两人现下关系诡异,有名无实,但心中还是会有些不是滋味。 “那娘子便代我向王家姐姐问声好。” 弘轩有些随意的嘱托道。 “嗯。” 慕容芷晴应了一声。 却听一旁语瑶突然清脆的声音传来:“哇,踏春吗?少夫人能带语瑶去麽? ” 只见小婢女不知何时便跑了过来,一脸期待的看了看慕容芷晴,又看了看弘轩。 慕容芷晴见了语瑶,心中微有异样,有心答应,但毕竟是弘轩身边的侍女,便朝弘轩投去询问的目光。 弘轩心中倒觉无所谓,便道:“此事娘子做便是。” 慕容芷晴心头欢喜,口上则平静道:“语瑶想去便去吧,嗯……夫君倒是要有个人伺候,便留月儿在府中吧。” “嗯。” 弘轩应了一声二人又去了一趟老夫人苑中,给老夫人请安,知会了一声芷晴欲要出门踏青的事。 弘轩吩咐了府中备上车马,将芷晴送至府门,便了自己苑中书房。 静坐案前,盯着眼前空白的宣纸,弘轩有些出神。 本是想练一会儿字,但心中怎麽也静不下来,满满的都是早间慕容芷晴那窈窕性感的身影,弄得他心若猫挠,总想要探探那衣下是何等风光。 若是其他女子,弘轩倒也不至于如此,但谁教那是自己娘子呢?得想个办法解决才行,弘轩想到。 其实他心中是清楚的,只要自己于某些方面做出些成就能令慕容芷晴满意,反正也嫁过来了,两人之间的隔阂自然会慢慢消融。 但现在还不行啊,弘轩有些苦恼,时机还未到。 正在弘轩出神苦思间,书房却被轻轻叩响,月儿端着一碗香茗走了进来。 月儿动作轻缓,弘轩又在垂目沉思,一时却是没有察觉。 感觉房中人儿似没发现自己进来,月儿不禁放轻脚步行到弘轩身侧。 见着桌上宣纸不着笔墨,月儿有些好奇,姑爷在想什麽呢?心中想着,便欲先将茶碗放在桌上。 俯身间美眸不自觉的瞟向弘轩,只觉那沉思的侧脸说不出的好看,给人一种静谧的感觉,看的月儿有些心慌。 此刻两人离得极近了,弘轩也察觉了异样惊醒过来。 欲去看来人,不想抬首间猛地与月儿撞在了一起。 “啊!” 月儿一声痛呼,手上不稳,那茶碗被不慎撩翻,顿时茶水洒了弘轩一身。 还好此时好以温水煎茶,否则弘轩怕是要遭难了。 “呀!姑爷……对不起。” 月儿揉了揉额头,才发现茶碗被打翻。 看着弘轩白衣上的一身茶渍,连忙惊呼道歉,从怀中抽出丝巾去爲他擦拭。 弘轩只觉茶水浸入衣襟,有些温热,呼吸间飘来一阵少女的幽香,眼前更是刚好对着月儿因俯下身子那随着手上擦拭不断摇晃的娇挺,早晨被撩出的心火猛地燃起,竟没有了动作,只是傻傻的坐着,呼吸亦变得的有些沉重起来。 这些时日,自从起了那些心思又不得宣洩之后,确实越发的不能自持了。 月儿也感觉到了异样,抬首望去,恰好对上了弘轩有些火热的眼睛,心头没来由的一慌,急忙垂下羞红的小脸直起了身子,有些忐忑亦有些羞涩。 入府这些日,月儿心中本就对弘轩生了情愫,若不是小姐与他之间出了那些问题,怕是早就欲拒还迎的含羞上了弘轩的床。 如今遇了这麽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一想到姑爷与小姐还未同房,就先与自己……月儿心中顿时生出一股甜蜜,小姐不要的东西,自己可是稀罕得很呐。 弘轩见月儿满脸羞意站在那裏,亦是有些意乱。 站起身来,试探的朝她走去。 见他靠近,月儿只是静静站着,抬起绯红的俏脸,眸中蒙着水雾软语轻唤道:“姑爷……” 这声『姑爷』可有些要命,即柔又媚,本来弘轩心中还觉有些不妥,听着这轻唤也无暇再顾忌。 虽说对这男女之事还懵懂,但他身处贵族圈中,耳濡目染也并非完全不知。 弘轩靠到月儿身前,两人便已离得极近,入鼻皆是馥郁清香。 低头望着含羞玉人,此时越看越觉好看,心中火热,怀着对未知渴望的好奇,不禁伸手环了上去。 月儿让他一楼,曼妙的身子便颤抖起来,只觉与之前跟慕容芷晴行那虚凰假凤的感觉完全不同。 那时时常被她挑逗身上敏感地儿,自己也尝着其中欢愉,但此时只是被那欣长手臂一搂,就似有一股异样情绪漫上心头,顿时就全身酥酥麻麻的软了下来。 弘轩感受到怀中柔软,低头凝视那对浸着雾水的杏眼,心头也起了情丝,带着沉重的呼吸温情喃语:“月儿,你真美……” 月儿让他赞的心若含蜜,亦情难自已的伸出藕臂环上弘轩的腰,整个人都挤进他怀裏,轻声诉说起多日情思:“姑爷,月儿想你。” 书房内的气氛早已旖旎,两个动情的人儿相拥说着情话儿,月儿尚且还能存些女子自有的矜持,靠在弘轩怀中享受着甜蜜,弘轩则有些忍不住了。 抬手轻抚那如云青丝,凝视怀中柔媚可人儿,弘轩学着记忆中的样儿俯首吻上了那娇嫩樱唇。 “唔……” 月儿不料他突然的有了动作,喉中发出一声软软的轻音。 羞的闭上了眼儿,环着他的双手也猛地收紧。 当弘轩触到那柔软嫩唇时,心头却有些犯难了,之后该做什麽呢?嗯……确实很软。 月儿感觉到他没了动作,心裏也有些奇怪,紧闭的星眸微微张开,却见着了弘轩迷茫的眼神。 徒然想到了一些可能,月儿轻轻推了一下身前的人儿,含羞细语问道:“姑爷……是初次?” 弘轩闻言一怔,感觉有些尴尬。 不过想了想好像也不算什麽丢人的事,便轻轻『嗯』了一声。 月儿得到肯定的答複,顿时心中更甜蜜,虽觉羞人但依旧鼓起勇气道:“姑爷,让月儿服侍您。” 说着便将弘轩拉至椅边。 弘轩自然不知她心中想法,只觉这浑身透着如水温柔的俏婢女突然动大胆了起来,便照她的意思坐了下来。 见他坐定在椅上,月儿便微微颤抖的靠上了上去,斜斜的坐在弘轩腿上,一双玉手撑着他胸膛,缓缓俯下身子。 弘轩隐隐猜到她的意图,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眼睛也眯了起来,看起来倒是有些惬意享受的味道。 只见月儿身子前倾,将那一对儿柔唇贴上了他的眼角,唇瓣轻触着眼角的肌肤,随后又向下吻过他的鼻,他的脸,最后停在了他的唇上。 两对唇儿再次贴在一起,弘轩便觉一条嫩滑的小舌钻进了自己的唇瓣,在牙齿上来扫动,当下也就有些了然,亦打开了牙关,似迎接般的将自己的舌凑了上去。 舌尖相触的那一刻,两人皆是一颤,如触了电般的缩了一下,但味之后又更加火热的缠在了一起。 也不知是『悟性』极高,还是脑中时不时冒出的奇异感觉,弘轩很快便掌握了动,僵硬的舌头渐渐灵活了起来,时而一触便退,引得那条小舌追逐,时而又抓着机会将它卷入,细细缠绵品尝。 直至感到身前人儿有些僵硬,弘轩才反应过来,自己内息绵长,但怀中美人怕是有些受不住,方才不舍的放开了月儿。 便见月儿如溺水般的大口喘息起来,只是眼角则带上了一抹媚意。 弘轩看着美人那娇媚模样,心中不由起了一阵急躁,有些渴求的道:“月儿,让我看看你身子。” 月儿此时早已迷迷糊糊,那堪拒绝,轻应了一声后便伸出玉手将腰间束带缓缓拉开。 一时间,衣裳滑落,露出大片雪白。 弘轩看着眼前景象有些呆滞,以前虽也随手翻看过一些春宫,但那泛黄纸张上的插画那能及此刻这生活的娇嫩玉体诱人。 月儿被他发呆的傻样逗得『噗嗤』一笑,心中的娇羞紧张却也淡了许多,欣喜于他是喜欢自己身子的,又想到他是初次,自己应当是该动些吧?想及此处,月儿便软语问道:“姑爷,奴婢身子好看麽?” “嗯,月儿身子真美。” 弘轩应的倒是诚恳。 月儿闻言心中更甜,打定了意要诱导于他,便也大胆起来,拉起了弘轩的手放在自己那对儿娇挺的胸前,媚声道:“姑爷,这是奴婢的乳,姑爷来摸摸看。” 弘轩依她所言捏了捏,果然入手温软异常,顿时便起了玩心,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一边一只揉捏把玩起来。 月儿半眯星眸,感受着他在自己酥胸上的揉弄,喃道:“姑爷喜欢奴婢的乳麽?” 弘轩玩的兴起,口中赞道:“月儿的乳又软又滑,当真是讨人喜欢。” 说着又有些不甘于隔着小衣揉捏,眼见随着自己把弄那小衣的下缘一开一,便将手从那面伸了进去,顿时那粉红小衣上就起了一阵波纹。 感觉那双温热的大手从小衣之下伸了进来,月儿身子一颤,肌肤相触间弄得心中起了些奇异快感,连那娇小的乳尖都挺了起来,口中娇声不依道:“唔,姑爷坏死了,怎的突然就伸进来了。” 弘轩此时也过了初时的紧张轻松了下来,没了小衣的阻隔,手中更是柔软滑腻,尤其是那乳峰坚硬的小粒在手中滑动,磨的掌心舒服不已,不由温柔问道:“月儿不喜欢?” 月儿哪能不喜欢?飘了弘轩一记媚眼应道:“姑爷揉的奴婢舒服死了,只要姑爷喜欢,奴婢就欢喜。” 弘轩让她的情话逗得情难自已,本就火热挺立的下身此时更是胀得有些生疼,手中动作不停,眼睛瞟向那因侧坐而紧闭的圆润玉腿之间,顿时有些意动,口中有些急促道:“月儿,帮姑爷宽衣,姑爷要你……” 月儿闻言心中亦是情动,但一丝清明提醒着她,小姐待自己不薄,若是今日给了他,他日被小姐召进房中察觉自己失了清白定然不会再给自己好脸色看。 月儿有些后悔,自己真不该如此急的挑逗他,现在可是有些骑虎难下了呢。 想及此处,月儿不禁气苦,小心翼翼的道:“姑爷……月儿还不能给姑爷,不然小姐那边……” 说着有些紧张的盯着弘轩,姑爷怕是要生气了吧。 弘轩闻言一愣,随即眉头皱了起来,连在她胸前活动的手也停了下来,心中确实徒然生出了些火起,不过并非是对月儿,而是又想到了慕容芷晴又是自己这娘子的问题吗?月儿见他皱眉,心中一慌,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带着些哭音道:“姑爷,对不起,都是月儿的错,您罚月儿吧。” 弘轩本就没怪她,想来还是自己先挑起的这事儿,此时见她楚楚模样,心头更软,搂着她柔声安慰道:“此事不怪月儿,哎,罢了。” 说着拍了拍月儿玉背,便要她起身。 月儿听他不怪自己反而如此温柔安慰,心中顿时又感动又羞愧,急忙按住弘轩,似想到了什麽,俏脸爬上一抹羞红,低语道:“……虽然奴婢不能将身子给你,但自有其他办法伺候姑爷舒服的。” 弘轩有些好奇道:“其他办法?” 月儿也不言语,只是含羞的在弘轩脸上亲了一口,起身帮他解开了外袍,然后便于他身前跪了下来。 弘轩虽不知她想做什麽,但见她褪去自己外袍之后,柔顺的跪于身前,之前被浇熄的欲望又悄然複返。 月儿轻柔的脱去他的鞋袜亵裤,弘轩那重新挺立的火热肉棒便终于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凝视着那怒张的巨物,月儿又觉羞涩又有些痴迷,只觉比之前在那些书中所见的还要粗长不少,且不似传闻中那般丑恶,反而白净好看,直惹得自己心中一阵慌神,意乱间不由分开弘轩的双腿,向前跪行了几步,伸出玉手将之轻轻握住。 “姑爷的宝箫生的真好看……” 月儿朝着弘轩娇媚笑道。 弘轩让她温软的小手一握,顿时打了个冷颤,只觉敏感处被一片柔软包覆,说不出的舒泰,不由的轻哼了一声。 月儿有意讨好献媚,使他欢愉。 见他舒服,便伸手将自己身上小衣褪去,又轻轻握住弘轩的火热肉棒套弄起来,口中痴媚道:“姑爷身子看着瘦弱,这宝箫生的却如此大,看的奴婢心儿都慌了呢。” 说着又道:“姑爷看奴婢身子美麽?奴婢还想爷再来玩奴婢的乳呢……” 弘轩被她弄得舒服,闻言便又伸手握住那对白嫩的椒乳把玩了起来。 “唔……爷,你揉的奴婢心儿都要化了。” 口中吟这媚语,月儿一双玉手握着那粗热的肉棒,快速的套弄着。 弘轩虽气血旺盛,但毕竟初经此事,哪堪她如此动作,那些从未闻过的淫话儿弄得心裏直痒,下身肉棒敏感处亦是被那柔软的小手揉的酥麻,一阵快意上涌,肉棒顶端很快便流出了汁液,呼吸也变得粗重异常。 月儿知男子初次尤爲敏感,见他此刻表象,想来是要出精了,心中生出一阵异样的情动,一只小手藉着那汁液滑动的更快,另一只则向下探去覆上春袋轻轻揉捏,又俯下螓首,张开樱唇将那肉棒顶端含了进去。 弘轩让她如此一弄,顿时有些受不住,只觉下身敏感的顶端闯入了一片火热湿润的包围,腰间酸麻,浑身都有电流乱窜,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剧烈的快感袭来,脑中一片空白,便有液体从下身肉棒爆发而出。 月儿虽说久习此事,但毕竟也是初次实践,淬不及防下被他猛的一射,那粘稠的液体沖入喉间,呛的眼泪都出来了,不过依旧紧紧的含着弘轩的不断收缩的肉棒,小舌轻扫尖端,将那滚烫淫精纳入口中,只觉满口腥臊,不过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弘轩一阵发洩之后身子有些发软,躺在椅上大口喘息,月儿则爲他细心的清理着肉棒上的残留。 待弘轩缓过神来,只觉那肉棒还在一片温软中包裹,心头微动,伸手将身前的人儿揽起搂入怀中。 看着这个第一次让自己尝着男女滋味的女子,见她正痴痴的望着自己,只觉一阵温柔道:“月儿真是讨人欢喜。” 月儿听得心中甜蜜,将螓首靠在弘轩怀中动情道:“只要爷喜欢就好。” 弘轩捏了捏她的娇小琼鼻,好奇道:“月儿怎会如此多的花样?” 心中微觉羞涩,月儿轻声道:“奴婢自知迟早要侍候姑爷,于是以前时常找些房中之术的书籍,就想着学了能侍候的爷舒服呢。” 弘轩见她应的乖巧,方才发洩的情火又起,便搂着怀中美人一阵轻怜密爱。 月儿也感觉到他重新挺立,她刚才爲弘轩手淫吹箫,又含下那滚烫浓精,心中情欲本就炙热,此时知他欲望又起,自然欣喜。 月儿朝他娇媚一笑,随即站起身来褪下自己亵裤,全身再无寸缕,让弘轩双腿并拢又跨坐了上去。 弘轩任她施爲,只见月儿伏上他耳边轻声道:“爷又想要了麽?月儿还有法子让爷舒服。” 话刚说完便觉那坚挺肉棒被一片异常火热的湿腻软肉贴上,又是一阵奇异快感涌来。 月儿说完便直起了身子,跨坐弘轩腿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将下身那早已潮湿不堪的嫩唇贴在他滚烫的棒身上,来款摆纤腰磨动起来。 弘轩享受着她的动,亦伸手在那如雪娇躯上游走起来,时而抚过那平坦的小腹,时而又攀上那诱人的嫩乳把玩揉捏。 月儿虽未让他真的进入,但一番磨弄终于缓解了心中渴望,只觉虽只是轻触软磨,那滚烫的肉棒却是烫进了自己心尖儿,加上身上被他抚摸的舒服,喉间不禁发出媚人的轻哼:“嗯……姑爷,好烫……奴婢要被爷烫化了……” 弘轩听得心动亦应道:“月儿也是,又软又湿,舒服得紧。” “哎……爷喜欢奴婢这麽弄麽?” 月儿娇声问道。 “自然是喜欢,唔,月儿你这妖精。” 弘轩只觉又是一股快感袭来,棒身微微酸麻,只是不若刚才那般强烈,还能忍受不至于立马缴械。 月儿听得暗喜,只觉快感来的比平常猛烈许多,娇躯轻颤,淫声道:“奴婢便是要做爷得妖精,爷……啊……快来烧死您的小妖精吧。” 房中气息不断升温,男子高挺着肉棒,端坐椅上,闭目享受,一双欣长的手在身上女体娇躯肆意把玩。 娇豔女子眉角含春,星眸半闭,跨坐男人身上,一双素手支在男子腿上,上身后倾直挺,勾出美豔诱人的轮廓,一双浑圆玉腿大大张开,挺胯旋腰,将那湿软嫩唇凑在肉棒上来滑动,粘稠的花汁在两人交彙处彙聚,随着起落拉起细细银丝。 弘轩虽不似初次那般不堪,但这淫靡的气氛及身上人儿的娇吟软语依旧弄得心中酥麻,快感不断涌来,终是有些忍不住,急促道:“月儿,要来了。” 月儿此时也至末路,火热应道:“爷……奴婢也来了,唔……好硬……好烫。” 弘轩闻言再也忍不住,手中力道加重,挺腰加快速度,口中一声舒爽的闷哼,一股滚烫粘白便激射而出,劲道强烈,重重的打在那柔嫩娇挺的玉乳及平坦光滑的小腹上。 月儿让他一射,亦是浑身酥麻,快感涌至,娇躯僵直挺立,口中发出一身极媚的娇哼,那柔嫩花口浅浅含上他还在颤动劲射的棒尖,蠕动收缩间喷出一股阴精,与那浓稠精液交彙于一处。 两人保持着这僵硬动作许久才缓缓软倒下来,弘轩搂着怀中人儿,心底温柔感慨,没想到第一个让自己尝着男女欢愉的却是自己娘子的小婢。 而月儿则心中羞喜于自己成爲了姑爷的第一个女人。 房中一对儿男女各自怀着满足愉悦,在椅上温存的说着情话,连屋外花草仿佛都受了沾染,带上了一股浓浓春意。 (未完待续)</td></tr> 【吟风落雪】第四章:暗流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第一|小说|站第四章:暗流甯州,清平村。 甯州多云雨,即使已过霉雨时节,依然会时不时的落下一场烟雨轻絮。 村外有一座古宅,这古宅不知多久前就矗立在哪儿,人烟罕至,却始终保持着干净,与村中屋舍显得格格不入,彷彿它始终就在那儿,又像处于世外,以至于村民都会莫名对之保持距离。 古宅不大,只有两进,庭院种满青竹,斑驳的檐口落下几滴春水,显得古朴素雅。 “咕嘟,咕嘟……” 静谧庭院中响起沸水翻滚的声音。 青衣小童连忙取了张棉布裹在手上,将煎水铁罐提起置在一旁,着手开始点茶调膏。 不多时,便有两盏香茗奉上迴廊之上的小几。 几前相对席坐两人,一只欣长白皙的手举起茶盏,在鼻前闻了闻,张开微薄的双唇抿了一口。 皇甫清放下茶盏,开口缓缓道:“林芝兄且尝尝,这澜州露芽煎以苍山清泉当真是一绝啊。” 张林芝闻言举盏抿了一口,点头道:“确是不俗。” 讚了一句也就没了言语,显然二人之心并非在于品茗。 庭院又陷入了沉静,两员当朝重臣各自饮茶不语,偶有雨燕落在屋顶的“嗒嗒” 声传来,使得这院中气氛不至于太过压抑。 燕走茶空,小童忙上来续茶,待两盏又满,皇甫清挥了挥手,小童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沉默许久,终是张林芝先挑起了话头:“大军怕是到了幽州了吧。” 他声音嘶哑异常,闻之如刨木屑般,缓缓说着。 皇甫清注视着眼前老友,这位朝廷右丞年过半,头髮已有些花白,双颊有些凹陷,鼻樑直挺,配上一双狭长的双眼,给人一种刻薄之意。 又抿了一口茶,只觉入口清香中带着一些苦涩:“许是该到了。” 皇甫清应了一声又问道:“林芝兄那边安排可还顺畅?” 张林芝目光下垂,坐的笔直,与他相貌一般,浑身透着严肃的感觉,携着那嘶哑的声音道:“徐州如今已在楚寒风掌握之中,当是无望,吴州周国公一介女流,早已不管外事,青、锦两州同气连枝,那白宣之态度模糊,如今又随军出征,我便不欲节外生枝。只有云、澜、西三洲节度使与我有旧,说客已得了答複。” 皇甫清沉吟片刻,歎道:“还是不甚稳妥啊,我虽已在调兵时将重心偏向其余几州,但幽州本为博延旧部又是边疆强军,加之甯州禁军精锐十之八九也在楚寒风手中,即便抛开晋国公白家子与三洲杂军,成败依旧难说。” 张林芝摇了摇头,语气如入定诵经般平淡:“此事非看兵力强弱,关键在于时机,甯州皇城空虚,你我持伐逆正统之名,吴州想来不会插手,而白家当年拥立太子,后见博延篡朝见局势已定便行明哲保身之道,墙头草尔,若你我势优,指不定会如何选择。” 彷彿说的累了,张林芝喘了口气,又道:“即便白家选择站在了对立面……白家之前看似没遭风波,但家底浅薄又不得那博延信任。而那时战事已起,以博延伐蛮心之切,如何能容忍北蛮犯境,定会留幽州兵力抵御,白宣之心若明镜,若要立稳白家根基,唯有请命留守幽州为上策,到时候逆名已定,单靠禁军与那些青锦之地的杂军,如何能再入天辉雄城?” 皇甫清闻言颔首,他心中本也有桿秤,只是此事太过冒险,若两人心中未有完整的思量,那也只是白白送了性命。 “最好能等第一批战报传时动手,此时应是最激烈之时。” 皇甫清提出了时间。 张林芝亦是赞同,双目抬起,看向院中青竹,嘶声喃语道:“此次便是最后时机了……也算报了他的恩情吧。” 说着语气一肃,浑身散发出一股冷硬气息:“国之正统,又岂容那逆贼祸乱。” 说罢便起身朝外行去,连告辞之话也没说一句。 皇甫清看着老友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歎道:“是啊……最后的机会了,过了这次,你我还如何折腾的起呢?” 抬手将盏中茶水饮尽,茶汤已凉,入口更添了几分苦涩。 塔噶尔在北蛮语中代表着天空。 北蛮人将自己视为展翅的雄鹰,苍穹的后代,而他们生存的北部草原便被命名为塔噶尔草原。 三十年前北蛮圣王古罗病逝,代表着信仰的圣教也悄然消失,而北蛮子民徒然失去了统治,致使塔噶尔便陷入了长久的混乱之中。 随后草原上的蛮族为了选出新的圣王,于混乱之中开始行使最原始的手段,他们称之为『天选』,也就是征服与被征服。 『天选』是残酷的,数十年间北蛮于铁血与马蹄之中逐渐被统一成了三个大部。 而直至八年前,中部的阿托大部获得了最多的人马,成为了『天选』的胜者,登上了圣王之位。 圣王阿托无疑是北蛮之中鲜有的智者,他渐渐看到了因『天选』带来的北蛮族内的不断虚弱,于是在他登上圣王之位后,并没有继续他征服的步伐,而是将其余两个大部的首领安抚下来,封了北王苏塔及南王巴图,并说服他们将征服的野心放在了草原南面那片肥沃的土地之上。 于是南王巴图便成为了圣王阿托最锐利的长矛,于塔噶尔东南直指幽州永平关。 此时已至春,但地处北部的塔噶尔草原依旧带着化不开的寒冷。 南王的大帐内,熊熊的篝火将寒意驱逐,巴图恭敬的站在自己座榻的下首,而南王座榻之上则坐着一个纤瘦的身影。 『他』笼罩在一件黑色斗篷之中,斗篷的帽檐很低,将那人影的整个头部都罩在其中,透着火光只能见到帽檐之下那面铁铸面具下半部的鹰喙。 巴图心中满是兴奋,那是圣使,他心中对那黑袍人影的身份毫无怀疑。 圣教重新出现在中部王庭的消息已传遍的草原,传言圣教的消失是因圣王病逝,苍对子民的考验。 而当天选结束,新的圣王出现,苍便会降下他的使者,引领草原的子民走向繁荣。 圣使带着阿托王的卷轴而来,又带来了苍赐下的消息,还能有假?那些中原人尽然胆敢出兵?巴图心裏一阵惊讶,中原人如羊羔般软弱,五年前草原勇士踏着如天雷般的马蹄声打到了永平关下,那中原皇帝如同被吓破了胆一般,派出使者求和,还送上了皇室的美丽女人。 若非当时刚经『天选』,又是冬日将近,阿托圣王接受了求和,只怕塔噶尔的勇士们早已踏马在那肥沃的土地,享受着中原的那些漂亮女奴了吧。 巴图不屑的想着,单手置于胸前,行礼道:“感谢圣使带来的消息,草原的勇士必会让那些中原羊再次被恐惧征服。” 黑袍人影从怀中取出一副卷轴,放在座上,起身缓缓朝帐外走去,边行边发出如金铁交织的声音:“卷中是苍对此战的指示,遵循指示,苍会在天上看着草原的雄鹰展翅飞翔。” 巴图注视着圣使离去,再次躬身行礼,坐自己的座榻之上闭目沉思,心中生出一股兴奋,那是富饶的中原,有着繁茂的青草,吃不完的酒肉,以及无数如同宝石般美丽的女人。 帐帘被拉开,打断了巴图的沉思,抬头望去,进来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幼子。 他叫巴什尔,有着即便在北蛮中也显得壮硕高大的身体。 巴什尔刚满十四,却在整个草原都有盛名,异常高大的身体甚至超过了巴图,而五年前那场对永平关进攻中,时值九岁的巴什尔更是表现惊豔,凭着一身气力连下三名中原将领,他是巴图的骄傲,也是草原称讚的的巴图神鹰,英雄的巴什尔。 巴什尔进了大帐先朝自己父亲行了一礼,带着些兴奋瓮声问道:“父亲,刚才是圣使来了吗?” 巴图爽朗的大笑起来:“哈哈,巴什尔,我的孩子。那确实是圣使,他为我们带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说着搓了搓拇指上的黑铁扳指,眼露精光又道:“这一天等的太久了,圣教终于重现,苍必能带领我们将那片土地踏在马蹄之下。” 巴什尔闻言也是激动的上前了一步问道:“父亲是说……南方的中原?” 巴图不屑道:“那些软弱的中原羊居然有勇气出兵。” 巴什尔收起了激动沉静道:“中原将领连草原最瘦弱的勇士都比不上,他们既然出兵,我们就一路踏进他们皇城。” 巴图见状一脸骄傲的笑了起来:“巴什尔,我的孩子,你五年前就能轻鬆的屠戮他们,而现在已成为了真正的雄鹰。” 说着笑容变得诡异起来:“雄鹰终要学会飞翔,要征服那些中原羊羔就要先学会征服他们的女人,今后你会有数不清的女奴,你要学会如何支配她们。” 巴什尔挠了挠脑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巴图朝账外大吼一声:“将我的女奴带上来,盛上最好的美酒!” 账外应了一声,不久帐帘便又被拉开,两名中原女子捧着酒壶袅袅而入。 巴什尔抬眼望去,有些发愣,行于前方的女子一身轻薄红纱,面貌娇媚,一双杏眼晕着水雾,似有似无的瞟了他一眼,血红的唇边有一颗小痣,为那美豔的面容更添柔媚。 红纱之下则是未着寸缕,衬着昏暗的火光依旧能看到那高耸峰峦上的两点嫣红。 再看其后的女子,女子穿着不似前者那般火热大胆,一身月白华服,虽是陈旧但依旧看得出质地上佳,裁剪设计都恰到好处,一头青丝在脑后盘出好看的髻式,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眉间似有忧愁,如星辰般的眸子低垂,嘴角带着些惑人的笑意,虽不似那红纱女子媚人,却让巴什尔心跳漏了一拍,再也移不开目光。 这女子巴什尔依稀记得,是中原皇帝的女人,前几年被阿托圣王赐给父王时,他便见过,只是如今仔细看来却让他懵懂的心中出现了一股子悸动。 巴图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得意的笑道:“这是我巴图最美豔的女奴,即使在中原也是最出色的女人,草原女子虽是忠贞可爱,但论样貌还是难及那些中原美人。巴什尔,坐下喝些美酒。” 巴什尔依言在一旁坐下,不知为何突然感到有些侷促,时不时望向那白衣女子,触及目光又马上飘开,连他自己都不知今日怎么了,浑身都有股彆扭劲儿。 两女于帐中跪坐下来,将酒壶捧置双膝,垂首静待,火光的映衬下如同两匹顺服的小马,帐中突然沉寂了下来,无声摇曳的火光另气氛有些奇异。 巴图用指节敲了两下座椅,突然站了起来,大步行下,于一声娇呼中揽起了那红衣女子,笑道:“看来战的勇士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托娅,好好伺候我们的神鹰。” 说着便朝账外走去。 杂乱的脚步远去,似乎门口的守卫也被带走,帐中又沉寂了下来。 托娅僵硬的身子稍稍放软,那个令她恐惧的男人总算是离开了,那么事情也就还没那么让人绝望。 『还没那么让人绝望』的想法让她突然望着飘忽的火光微微发怔,这样的想法已经不知出现了多少次了。 从以『联姻』的由头被送到草原,见到王庭那位瘦弱又冷酷,不带一丝那让当时的她无法接受的草原人粗鄙气息的圣王时,她就默默的安慰自己『事情至少还没那么让人绝望』。 而那位草原圣王以冷漠的眼神看着还带着中原皇室矜持骄傲而立的女人,只是冷冷的一句话,就将她货物般的赏给了南部的首领。 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噩梦。 托娅还依稀记得,自己第一夜来到这座大帐时,冷冷的看着那生得异常粗狂的南王,躺在柔软的羊毛毯上一动不动,心中当真是想着任他作为,就当是让恶犬咬一口吧。 但这位草原南王只是端起银质的酒杯,露出一脸与之鲁莽相貌不的阴沉微笑,便令人将她带了下去。 之后的三天,她便被扔在一顶破旧潮湿帐中的木笼,而与之作伴的是另一位不知被关在此处多久的女奴。 她记不得有多少次于疲倦浑噩中被惊醒,惊惶的看着草原人突然走进,拉出身旁的女奴,将之按在湿冷的地上便开始发洩,肉体的清亮撞击声与女奴微弱的呜咽织成魔音萦绕在托娅心头,直到他们将瘫软的女奴又扔笼中,只余下又一次的死寂与令人作呕的气味。 而三天后被带入王帐的托娅,再次望向巴图的目光已经变得有些惶恐和不知所措。 巴图很满意的坐在座上,怀中坐着那位名叫乌兰的中原女子,乌兰告诉她巴图喜欢中原的舞蹈,这一次,高贵的皇室女人选择的顺服,于颤抖中解去了华贵的衣袍,用那羊脂般的玉体为他奉上一段高贵又淫靡的表演。 草原南部与中原接壤,南王似乎汲取了中原那些淫徒探究出的整治女子的手段,将之糅入了草原的粗狂与强壮,这让他总能令托娅在痛苦中欲生欲死般哀求。 只有托娅自知,膝下这片毛毯上洒落过多少自己羞辱的泪水与不甘而落的淫渍。 不知多少次的,于这火光之下,自己被绑在大帐正中,舞动着那婀娜的身躯,承受着他的鞭打与淫弄,在乌兰的指导下摆出不堪的驯服姿势,以中原特有的软媚语调吟出草原那些下流的求欢小曲。 直到最后,身子被打上了无法再抹去的女奴印记的托娅,仅披着一件外袍,被巴图在草原人的欢呼中抱上马儿,以被插入的姿势驰骋向广阔的草原。 “看啊,巴图王骑着两匹马儿,还能奔跑如风。” 草原战士的笑语与风中的铃声,彷彿在嘲笑着这位尊贵的皇室女子此刻是如何的骯髒下贱。 而当马儿行部落时,托娅早已被瘫软不堪,马鞍上的滑腻狼藉将她最后的尊严也打的支离破碎。 死的念头不是没有过,不过托娅真是很敬佩书中那些贞烈赴死的女子,她觉得自己不怕死,但她很怕像那位不知姓名的女奴一般,最后以那样污秽的模样死去,骯髒的活着总比骯髒的死去来的好。 几年间,她学会了驯服,学会了献媚,学会了各样下贱的求欢,心中只是对自己说着,只要将巴图伺候好,或许事情还没那么让人绝望吧。 忆被响动声拉了来,巴图的神鹰显然和厌恶思考,那种难受的感觉让他想不明白,但巴什尔觉得,想不明白的事是不会靠继续想就能解决的,于是他站起了身子。 托娅望向那比巴图还庞大,小山一般的身子,身子又僵硬了起来,一股久违的羞耻感爬上心头--父亲的女人去侍奉儿子,这在中原是多么寡廉鲜耻的事啊。 巴什尔走到托娅身前,粗壮身子挡住火光而形成巨大的阴影,彷彿将她再次置入黑暗,他瓮声问道:“我该怎么做?” 托娅闻言一愣,娇豔的面上随即爬起了些异样的微笑,心裏不由又想到,“事情至少还没那么让人绝望呢”。 将酒壶置于一旁,托娅跪直了身子,即便是她身材高挑,却依旧只及他的小腹。 异样的微笑变得魅惑,口中软语轻吟起来:“巴图最勇猛的勇士,托娅的小人,就让卑微的女奴为您解下衣甲,善战的勇士即使赤裸着身子,也能轻易的征服他的女奴。” 说罢站起身子,为巴什尔解开那套简单的皮甲。 当那双柔软的小手抚上身子时,巴什尔如临大敌,浑身肌肉虬结,坚硬如铁,却矗立不动,任她施为,下身则自然的火热肿胀起来。 巴什尔极其高大,托娅便只能踮起小脚,动作中微弱又清亮的铃声在这安静的帐中格外清晰。 巴什尔露出有些好奇的神情,而托娅晶莹的耳垂则爬上一抹淡淡的红。 衣甲随意的滑落在柔软的大毯上,袒露巴什尔那一身铁般的壮硕。 托娅嘴角噙着微笑又缓缓跪了下来,抚上那比只巴图还粗壮一圈的巨物。 巴什尔如受雷亟,身子猛烈的颤动起来,下身巨物猛地跳了一下,示威般的表现着它的活力勇猛。 “这是草原勇士的另一支长矛,他们会用它狠狠的刺入猎物的伤口,以那无色的鲜血将长矛擦拭的更加锋利明亮。” 托娅轻抚着那坚硬火热的壮硕,不知自语或是说给巴什尔听。 巴什尔僵硬的矗立着,身上传来一种令他发软的感受让他感受到危机,沉声再次开口:“我该怎么做?” 声音失去了平稳,似乎在努力克制着颤抖,草原的勇士应如鹰般迅猛,如狼般沉稳,巴什尔显然不想将他的丝毫软弱显露于他人。 托娅转过身子,跪伏着将月白的华服拉至腰际,衣袍之下再无一物,她的臀部丰满,肌肤若雪,即便是在昏暗火光下,依旧让巴什尔有种凝视皎月的感觉。 而最引人注意的则莫过那大片雪白中的一簇豔红,巴什尔有些好奇的打量眼前奇景,突然伸手朝那如花儿般的豔红覆了上去,入手光滑如玉。 他虽在托娅跟前觉得不自在,但草原男儿从不知羞涩忸怩为何物,抚着那光洁得与记忆中见过姆妈的身子截然不同之处,好奇道:“你这裏怎么与别人不同?” 被粗糙带茧的大手摩挲着最娇嫩之地,托娅身子微微颤了起来,口中确是平淡的应道:“是您的父亲……巴图王说卑微的女奴不该将自己的性器隐藏起来,于是他拔光了女奴身上所有的毛。” 巴什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在学习,又将手爬上那肥嫩的雪臀,粗壮的指节划过那与雪白中异常惹眼的淡淡红痕问道:“这也是父亲做的?” “是的。” 托娅微微咬着下唇,轻声道:“不听话的母马会受到鞭打的责罚。” 似乎是不想他继续发问,托娅俯下上身,双手伸至腰后,削葱般的玉指轻轻将那两片豔红的花瓣拉开,在巴什尔惊奇的目光下,如牡丹盛放般的将那带着湿濡的软肉展露出来。 “请将您的长矛刺入女奴的性器。” 巴什尔想了想,跪了下来,一双大手扶住了那细的惊人的腰肢,彷彿再用些力就能拢。 他将昂首的巨物抵在那朵绽放的花口微微向前挤了挤,却并没挤进去。 托娅伏在羊毛毯上的娥眉皱了皱,伸手将那火热的巨物向下压了压,尖端才慢慢滑入了一些。 下身的奇异感让巴什尔浑身一软,差点倒下去,他眉头紧锁,感觉很丢人,于是紧了紧双手,猛地向前一顶,粗长的铁矛猛地进去了一大截。 “唔!” 托娅被他猛地发力弄得一声闷哼,带着微颤的声音道:“请慢些……您太勇猛了。” 巴什尔看着交部位那被撑的几乎快透明的薄肉,有些不好意思,瓮声瓮气道:“接下来做什么?” 托娅又咬了咬下唇,有些羞耻的道:“请抽送……” 巴什尔闻言便缓缓的前后抽动起来,这次却意外的轻柔,饶有兴趣的看着那被缓缓带出的一层殷红薄膜被自己又轻轻挤进去。 巴什尔就这样徐徐的抽出再插入,下身那给他带来酸软的感觉慢慢消退,不知道这样反複了多少次,甚至开始感到乏味。 托娅趴伏在毛毯上,豔丽的脸颊爬满红霞,下身的胀满感和缓慢的抽插磨的她不上不下的感觉快要疯掉,终于忍不住挤出一句羞耻的言语:“您可以再快些。” 巴什尔闻言一愣,绷紧的身子鬆了下来,加快了速度,而那粗壮的巨物也随着更加深入。 酥麻感又再次涌来,而之后则又伴随着一些舒泰,这让巴什尔对之放鬆了警惕。 草原人似乎对本能有着不同的依赖,很快他便开窍似得放大了动作,开始猛烈的挞伐。 叮铃……叮铃……悦耳的铃声再次有节奏的响起,巴什尔聆听了片刻,突然猛地将身下的躯体拉了起来,那柔软的腰肢彷彿要折断般的弯曲,随即腾出一只手抓着衣袍领口用力拉下。 跃入眼前的是一对跳脱的白肉,而那对白肉顶端嫣红处则被穿上了一只金色的圆环,圆环上的铃铛也随着它的人欢快起舞。 粗大的手指撚上那只铃铛,巴什尔问道:“这是什么?” 托娅闭上双眼,颤声道:“这是女奴的印记……巴图王会在女奴奶头穿上金环……这样骯髒的女奴便无法再哺育后代……” 巴什尔不再言语,将托娅按在地上更加猛力的征伐,一声声娇媚低吟随着他的动作娓娓道来,巴什尔找不到草原上的任何一种声音来形容它,只是觉得听着格外的悦耳。 ……巴什尔起身穿戴起衣甲,朝帐外走去。 托娅静静的趴在柔软的羊毛毯上,她已没有气力再做其他动作。 陈旧的衣袍挂在腰间,下身一片狼藉。 静静凝视火光的眼眸泛起点滴晶莹,火光下的胴体显得越发白洁剔透,就如冬月初雪,就如她曾经的名儿。 弘轩从未觉着日子过的会如此美好。 身子说不出的轻鬆舒坦,花园中的芬香彷彿都较以前浓郁了不少。 自昨日书房中与小美婢月儿初尝了滋味,虽是没真的行那欢爱交之事,但往日积蓄的那些无明邪火总算是淡下去不少。 不知多少年没有感觉如此自在了,那种感觉彷彿还存于儿时。 弘轩不自觉的想到,儿时自恃着一些小聪明的自己,胆大妄为的领着玉铃儿和世杰犯下的那些让人好笑的事情。 当真是不知所畏啊。 只是年纪稍长后,就常被老夫人拉着聊天饮茶,老夫人总会扯到些家事国事,而聪明的小弘轩总会感觉老夫人是有意说给自己听的,只是她说的零零似随口想起一句便说一句,听的当时的小弘轩迷迷糊糊,待开口询问时,老夫人却只是摆了摆手不予应,于是便只能暗自记下。 如此陪老夫人的日子久了,连自己也不知为何,言语处事也变得越发收敛小心,彷彿无形之中被许多链锁缠在身上,待惊觉时已不知该如何解开。 又忆起那位小时候常常被自己欺负的又哭又笑的小姑姑,那位漂亮的玉铃儿某日突然指着自己鼻子大骂『小鬼变成小傻了』,随后便毫无顾忌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自那日后这位姑奶奶便开始变着花样的来欺负自己。 弘轩微微一笑,那位玉铃儿的心思,自己是知道的。 轻轻摇了摇头,弘轩逕自朝着府门走去。 月儿静静的跟在姑爷身后,一双眼儿凝着那有些单薄的背影,吃吃的无声傻笑。 小美婢如新婚的小娘子般,一颗心儿都挂在自己男人身上,彷彿他做什么,都觉得好看。 唔,虽然还算不上自己的男人,但那不是迟早的事情么?不过又猛的想到小姐要府了,可爱的小嘴不禁轻轻撅了撅,有些懊恼忧虑。 二人不紧不慢的行至府门口,恰好便有一架装饰雅致的马车行来。 弘轩见了马车暗自笑道,这时间还真是掐准了。 当白七叔悄然府见了弘轩后,他便知慕容芷晴一行已入了城,想了想又命人去唤来月儿一起去府门接应。 自家这小娘子虽对他没好脸色看,但嫁过来后头次出门,反正自己也无事,出去迎迎当是好的。 马车在晋国府口停定,就有府中下人前去接行李,但见车中行出两位明媚娇俏的少女,一位便是自家那位娘子,而另一位则是王家千金王婉婷。 王婉婷与慕容芷晴下得车来见了门口弘轩,前者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随意微笑颔首行礼,而慕容芷晴则是微带嘲讽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似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异常。 弘轩见之亦是一脸温良微笑忽略过慕容芷晴的嘲讽,了王家小娘一礼。 只有小俏婢语瑶毫无婢女自觉,两手空空一蹦一跳的当先就跑到了弘轩面前,面带盈盈笑意俏声叫了声:“少爷!” 弘轩有些无奈的没理会她,在府中还好,谁知在外这小丫头也完全没把自己当个婢女。 上步至车前,弘轩道:“劳烦王家姐姐一路照拂内子了。” 王婉婷掩口轻笑:“晋国公子客气了,我与芷晴本就是姐妹,何来照拂一说。” 看了看一旁有些走神的芷晴又道:“一路劳顿,婉婷也就不叨扰了。” 说罢袅袅婷婷了马车。 弘轩不由暗讚这王家娘子颇有大家闺秀风範,言语得体,不娇柔亦不造作。 身见小语瑶狠狠的盯着自己,似乎之前对她不理会造成了小丫头很大的不满。 笑了笑,揉了揉那小脑袋,道:“于外人面前还是当知礼数,不然总会坏了晋国府的声名。” 小丫头嘟了嘟嘴,却未反驳,也不知听未听得进去。 弘轩又转向慕容芷晴道:“娘子一路劳累,府稍作歇息吧,下人备了些饭菜,现下也是午膳时刻了。” 却发现慕容芷晴先是有些愣神,随后怪异的看了自己一眼,一言不发的就朝府中走去。 弘轩顿时有些不知所以,这小娘子虽然不喜欢自己,但表面上还是会对自己作作笑脸,怎的今日如此反常? 是夜。 慕容芷晴辗转反侧,傲人的身段在暖帐中勾出一幅又一幅引人遐思的画卷。 虽然心中般恼怒,但慕容芷晴依旧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不堪又诡异的夜晚。 …………踏春之行本就是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又有下人服侍,自然谈不上多劳累。 待得安顿好客栈,入夜休息之时,慕容芷晴也丝毫没觉倦意。 语瑶倒是乖巧,一路上该做的事丝毫不少,此刻正在整理床铺。 这倒是让她对这个平常在府中游手好閑没个正形的小婢女刮目相看。 只是那动作间微微晃动的青涩身体总会让慕容芷晴心生异样,不知不觉心儿都跳的快了几拍。 慕容芷晴鼻息微微有些紊乱,悄然起身朝床边走去,嘴角勾着动人的笑意,心中微微遐想,如此天真可爱的小婢,稍微狎玩一下当是无碍的吧?就算让那草包知道,哼,又能怎样呢?不知不觉,行的近了,于那微弱的灯光下,慕容芷晴死死的盯着那摇曳的娇躯,愈发的有些不可自持。 轻轻搂上那娇小的身子,娇躯的人彷彿被惊了一下,转过头来的小语瑶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好奇道:“少奶奶,为什么要这样抱着语瑶啊?” 语瑶身子娇小,而慕容芷晴又生得高挑,转过脑袋的小婢女低头间恰好就对上那对儿有些吓人的高耸。 不待慕容芷晴言语,小语瑶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瘪了瘪嘴,哭丧着脸道:“少奶奶这儿挺的好高啊,语瑶的为何就怎么也长不大。” 慕容芷晴看着小美婢那无邪可爱的样儿,心中邪欲更甚,噙着媚笑道:“小瑶儿,姐姐有办法让他们长大哦。” 语瑶不疑有他,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那危险的气息,有些惊喜雀跃的问道:“少奶奶有办法吗?是什么办法哦?能教教语瑶么?” 慕容芷晴脸上媚意更甚,身子都热了起来,好看的鼻头沁出了些细密的汗珠,引诱道:“那自然是可以的哦,小瑶儿那么可爱,姐姐自然会教小瑶儿的。” 说着轻轻将那娇小的身躯压在了床上,轻笑道:“不仅会让它们长大,而且会很舒服的哦。” “很舒服?” 语瑶有些迷糊,天真的望着慕容芷晴,似乎期待她给出答案。 真的有些让人受不住了呢……慕容芷晴紧了紧双腿,看着那带着天真无邪却又已初具娇媚的俏脸,心中暗呼,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更不用说那早已不知道湿腻成什么样子的下身。 没有再言语,慕容芷晴伸手轻轻的解开语瑶的外裳,露出裏面雪白的小肚兜,果真是如人儿般洁白无瑕。 语瑶感觉到慕容芷晴的动作,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道:“咦?少奶奶为何要脱语瑶的衣服?” 慕容芷晴柔声道:“脱了衣服,才能让它们长大啊。” 语瑶若有所思的偏着脑袋想了想,不满道:“不公平呢,少奶奶脱了语瑶的衣服,自己却没脱掉。” 慕容芷晴闻言一乐,吟出诱惑的声音道:“那小瑶儿帮姐姐脱衣服可好?” 小美婢闻言眼睛一亮,坐了起来,娇憨道:“好呀!” 慕容芷晴闻言心中微微发痒,亦起身舒服的躺在床上,等待着语瑶为她宽衣,脑中却已飘满各样遐思。 语瑶看着躺在床上的高挑女子,咬着玉段儿般的小指,似在思着什么,模样煞是可爱。 随后伸出小手在那即便平躺也凹凸有致的玉体上揉捏起来。 慕容芷晴见小婢女没有为自己解衣,却是好奇的摸摸捏捏起来,心下有些好笑,而身上却又传来一阵别样的麻痒,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让她心儿突兀的很慌,而身子却舒服的彷彿不愿再提起一丝力气。 闭目享受的芷晴警兆突生,直到她警醒过来,才有些惊骇的发现,自己真的再提不起一丝力气,连手指都只能勉强颤动。 “你对我做了什么?” 再也无法顾及心中遐思,慕容芷晴觉得背脊有些发凉,带着惊惶问道。 “啊?什么?” 小语瑶终于停下了动作,有些好奇的望着慕容芷晴。 “我……为什么不能动了?” 慕容芷晴紧紧的盯着那位表情天真无辜,此时却让她觉得有些诡异的小婢女。 “唔?不能动了吗?” 语瑶又咬了咬手指,点头给出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少奶奶好像确实不能动了哦。” 慕容芷晴听了她的话,也从惊慌中稍稍沉静了下来,冷声道:“你是谁?” 语瑶看了她一眼,却未再作答,只是很开心的俯下身子,用尾指尖轻轻滑过那襦裙的束带,束带悄然断开,露出火红的亵衣。 语瑶有些羡慕盯着那高高被顶起的火红的讚歎道:“果然又大又挺呢。” “你……”,慕容芷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虽说对方只是女子,但那诡异的感觉与未知的恐惧交织,依旧令她身子绷得紧紧的。 语瑶继续饶有兴趣的动作着,仅仅几下便将眼前火热傲人的身子剥的个精光。 “少奶奶的身子真好看啊。” 语瑶一脸满足的说着,那只嫩滑的小手轻轻攀上雪岭,拂过一朵红梅,“而且好敏感哦。” 慕容芷晴浑身孟颤,她不知道这透着诡异的小婢女是如何只是轻轻滑过那一点敏感,却能引起她异常强烈的反应,两条修长的腿儿忍不住想夹紧,却丝毫使不上力气。 一种夹带着羞耻的无力感让她紧抿着樱唇,不禁流出了眼泪儿。 语瑶见状似乎也有些慌了,赶忙俯下身子,俏声安慰道:“哎呀,是语瑶过分了,都是少爷让语瑶这么做的啦。” 慕容芷晴闻言一惊,神色有些複杂的望向语瑶,心中味缠绕,稍稍有些放松,好在这小婢还不是歹人。 可随即心儿又提了起来--他……都知道了?口中软软的带着些哀求道:“语瑶,放开芷晴好么?” “不行哦。”,语瑶摇了摇小脑袋,俏皮道:“少爷吩咐了,让语瑶好好伺候少奶奶呢。” 说着俯下身,一只小手伸向那双浑圆玉腿间,似轻柔又灵巧无比的动作起来。 “唔……嗯!” 慕容芷晴只觉自己今儿变得特别敏感,也不知是那只灵活小手的动作,还是听了那有些骇人的话语,身子不由的颤抖着便小洩了一。 语瑶抽出手指,皱了皱鼻头,看着两指间的滑腻道:“果然很敏感呢,这么快便出了。” 说着嫣然一笑,又动作了起来,手上愈发猛烈起来。 慕容芷晴不知这看似纯白如雪的小丫头如何会这么多手段,只觉身子一下又兴奋了起来,噙着微微的哭音道:“语瑶……别这样,放过芷晴吧……” 语瑶没应她,一手在那对高耸的乳儿上作弄,口中自顾自道:“少奶奶这儿真是又大又软的不像话呢,少爷一定会很喜欢用的。” “唔……别提他。” 高挑美人儿见小婢女不理会她,妥协般的提出退而求次的哀求。 “少奶奶的穴儿又湿又软,少爷插进去肯定会很舒服的。” “啊!别说啦……” 慕容芷晴轻摇着身上唯一还能稍微动弹的螓首,不知是身体传来的快感,还是心理的羞耻,眼角又滑下一串晶莹。 语瑶手上动作不停,俯上慕容芷晴的耳边,轻声道:“语瑶要说哦,少爷还说,少奶奶外冷内媚……现下他只是不想动你,但是呢,他一定会让你自荐枕席,求他……好,好,的,干,你!” 曼妙性感的胴体爬满红云,慕容芷晴闻言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不知是语瑶动作带来的快感,还是那最后一字一顿的言语打入心中,只觉身子似要飘起来了,双腿本能的拚命想要夹紧也不能,最后只能颤抖着发出一声长长的软吟。 昏昏沉沉间只听到语瑶一声惊呼和隐隐约约的『喷了好远哦』之类的言语,随后便昏睡了下去。 ……房中静谧,只余绸缎薄被轻轻摩挲的声响。 慕容芷晴将晕红的俏脸死死埋首在枕中,一双修长玉腿轻轻绞动,于那不堪忆间,狠狠的闷声哼道:“该死的混蛋,无耻,下流,淫徒……” 语中内容仅是狠恶怒骂,只是那声儿却带着些说不出的软媚。 (未完待续)</td></tr> 【吟风落雪】第五【章:动蕩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第一|小说|站第五章:动蕩****************写在前面的一些话,前段时间对整个故事脉络重新整理了一下,所以中间更新间隔久了一些,现在基本思路都清晰了,也调整的比较满意了。 故事大概会经曆江湖和庙堂,基本下一章就会进入江湖,不过我打算写的江湖可能与以往武侠的江湖不太一样,没有太多飞来飞去,刀光剑影。 没有什么大侠一挥手排山倒海。 这本书不打算着力去写打斗或者战争,这些不在我的兴趣点上,自认能写但是不想浪费笔墨,情节需要的我会去写,但很多东西可能都会几笔带过。 作为一个写文章的理科生,我没什么煽情催泪的天赋,也不喜欢引经据典,文中很多话很多道理都是一些自己的想法,或许会有不对,不过就当是分享人生感悟吧,最后三句我还是挺喜欢的,现实中身边很多朋友的感情都是这样的。 年轻的时候,男人觉得自己应该拚命赚钱不管不顾,女人觉得感情要么轰轰烈烈,要么衣食无忧。 都怀有很多憧憬,但是到了最后的最后,其实都还是归于平淡了。 能有个稳定的家庭,平淡快乐的生活,偶尔小打小闹,没有大灾大难,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哈哈,说了一堆废话,谢谢大家对本文的支持,更新速度上大家就原谅则个,对于我这种没什么文学功底的学渣来说,要更快点,质量就上不去了,毕竟不是职业写手。 ****************与往常般的走完一套家传身法和十二段锦,弘轩有些不太情愿的行前院。 果如他所料,三位俏娘子在前院用着早餐,全然没有等待他这家中男的意思。 他本也不甚在意这些,只是这几日来,自家小院中的气氛越发的诡谲,令人一入其中就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且不说自己与月儿有了些不可告人的『勾当』,虽说在大户人家中也属正常,但这事儿要真让自家娘子知道,怕是晋国公府还真得被整个翻过来。 如此一来,两人见了慕容芷晴自然就生出了些彆扭的感觉。 再说这芷晴娘子也不知是怎的,自那日归来后就再没给过弘轩好脸色,只要他有丝毫举动就会冷着脸警惕的盯着他,连往日表面上的笑意相迎也变成了稀罕。 “少爷,来尝尝月儿姐姐调的桂花莲子羹。” 语瑶倒是还算正常,见了弘轩晃动着小手招呼了起来,一幅完全不管不顾『洒脱』做派,也不知是生得迟钝还是真的不谙世事。 弘轩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可惜被小婢女一脸不满的躲开,逕自坐下问道:“月儿还会这一手?” 月儿起身为他盛了一碗,口中温婉道:“做婢女自然什么都得会点儿,姑爷且尝尝味道。” 弘轩接过,故作无奈道:“还是月儿好,哪像咱这『婢子』每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閑的。” 说着尝了一口,当真入口知柔滑,咽之余清香,不由讚道:“月儿好手艺。” 月儿低头露出一抹羞涩,语瑶则气呼呼的鼓起腮帮,狠狠瞪了他一眼,院中气氛倒是没那么死气了。 “娘子今日作何安排?” 弘轩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语低头用餐的芷晴。 慕容芷晴抬头,神情冷淡道:“眼看着日子转暖,帮老夫人置些好料子作新衣。” 弘轩放下碗勺道:“我陪娘子去。” 芷晴脸色不善的盯着他,“女子家的事务,你去做什么?” 弘轩笑道:“就是思着还未陪娘子逛过这锦华城。” 慕容芷晴有意绝,话语微带嘲讽,“夫君若有这空閑不如多看看经史韬略。” 弘轩也不坚持,“那让月儿或语瑶陪你去吧。” “不必,安排个下人随我便行了。” 慕容芷晴说完便起身房。 语瑶似乎还在与他置气,见着慕容芷晴房,便瞪了他一眼自顾自跑到后院,估摸着是去找小蓝去了。 弘轩无奈的望着一蹦一跳离去的小俏婢,又看向起身收拾间身姿摇曳月儿,觉得还是眼前这位俏娘子贤惠可人。 院中仅剩下两人,月儿胆子便稍稍大了些,对上弘轩朝向自己的目光俏皮的眨了眨眼。 两人方成好事,心生灵犀,弘轩自然会意,心头被挠的酥痒,不由起身至她身边轻声道:“我去与老夫人说会儿话,头再来找月儿。” “嗯。” 月儿手上收拾着,脸蛋微红的应了一声,随后又大胆的飘了他一记媚眼。 弘轩初尝此中滋味,那堪她挑逗,暗呼一声『妖精』,突然伸手入她怀中,把住那双晃动中早已被他眈视已久的乳儿。 月儿让他突然的动作一惊,身子猛地绷起,紧张的四处望了一圈,然后可怜兮兮的朝他投去哀求目光。 弘轩见她模样可爱,满意的收了作恶的手,轻声笑道:“看你还敢勾引我?” “坏蛋。” 月儿小声作答,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笑容甜蜜。 安排了下人随慕容芷晴去置办衣料,弘轩朝老夫人院子走去。 老夫人深居简出,除了摆弄些花草,就是日出静坐吐息,日落闭目诵经。 弘轩曾笑言老祖母这日子规律的雷打不动,老夫人倒是不在意,只是说着修身养气求福报,但求别太早去见了老国公,还等着抱曾孙呢。 弘轩见老夫人在闭目静坐,不敢打扰,便在一旁着手煎茶。 他自小便得了那『石中仙』黄老头调教,雅中四好有其三都在竹子下出落的有模有样,唯有一个『琴』字被老头子嗤之无故伤怀废人心智,死活不肯让弘轩学。 倒是传了一手煎茶功夫深的老夫人欢喜。 弘轩神态认真,动作流畅自然,原有些懒散随意的国公子此时投入间别有一番神韵,看得院中有善此道的婢女都觉赏心悦目,低下头俏脸不由红润了几分。 待两盏茶汤被端上石桌时,弘轩方觉老夫人不知何时已醒转,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祖母尝尝看,今日这山泉可是刚运来的。” 弘轩说着推过一盏茶汤。 老夫人接过饮了一口笑道:“这黄老头一手茶上功夫得了传承倒是可以放心的去了。” 语气温雅,内容却是不大客气。 弘轩对此习以为常,隐约知道自己那位师傅与老国公旧交甚好却总不被老夫人待见,时常偷偷来国公府讨酒,只要被老夫人撞见,便会差人赶出去,而隔着几日又会偷偷跑来,乐此不疲。 弘轩没有搭话,他与祖母从小便是如此,每次都是老夫人东拉西扯说些有的没的,而小弘轩便静静听着,偶尔老夫人发了问他才会认真作答。 “前些日子倒是听了些府中传言。” 听着老夫人说到此处弘轩不由在脑后抓了抓。 “与芷晴丫头闹彆扭了?” 老夫人问道。 弘轩苦笑着如实道:“也非大事,或许是她不太满意我这个『夫君』吧。” 老夫人躺在竹椅上,瞇着眼享受着初升朝阳,突然问道“觉得憋屈么?” 弘轩摇头,“孰轻孰重我晓得。” 老夫人笑了笑,缓缓道:“芷晴是出众女子,无论样貌还是家世都是万中挑一,难免有点心气儿。” 弘轩点头应是,老夫人又道:“不过嫁了我白家做媳妇儿,心就得随着我白家。所以前些时日府裏闹得再厉害我也就当没听见。不过……” 说着突然转过头来认真凝视弘轩道:“芷晴终归是我认定的孙媳妇儿,轩儿你别负了她。心气儿高慢慢打磨便是,女儿家受些委屈不算什么,但最怕的便是伤了心,心伤过后一条疤,複不得原的。” 老夫人极少这般认真的跟他交代,弘轩听得心头微怔,口上却打趣道:“祖母安心,这事孩儿能处理好,误不了您抱曾孙。” 枯瘦却白净的手指点在弘轩额头上,老夫人笑道:“你就贫吧。” 离了老夫人的院子,弘轩在眉心揉了揉,虽说信誓旦旦的立了『军令状』,但芷晴的事儿他自己心裏也是没底,更何况最近二人关係还有恶化的趋势,想想真是教人头疼。 到自家院中,倒觉得一下子少了些人气,慕容芷晴应是已经出了府,语瑶丫头也不知跑去那儿了,环视一周便只有月儿那间房门虚掩。 弘轩不自觉的朝那虚掩的房间走去,直到门前才停了脚步,心中其实有些发虚,毕竟刚听了老夫人的说教来便行这苟且之事,想想还真是有些不自然。 犹豫之际,却见房门被缓缓拉开,月儿红着脸探出头来,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姑爷……怎的待在门前不进来?” 弘轩最吃不消她这套柔媚的表情,暗嘲自己何苦自扰,便不再多想挤身进了屋内。 刚将房门掩好,就觉一具温软娇躯缠了上来,转身将她搂入怀中,入手满是柔滑,想来是外裳都被除去了,弘轩抚着她的背脊,小声调笑:“月儿面相生得温婉淑惠,谁知却如此大胆?” 月儿也不恼他,只是将脑袋在他怀中拱了拱道:“爷是嫌弃奴婢不知矜持……放蕩淫邪么?” 弘轩摇了摇头,将手滑上她挺翘的圆臀揉捏把玩,“喜欢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嗯……爷!” 小美婢发出舒服的轻哼,仰着头双眼迷濛,搂着他的手动作着为他解衣。 弘轩拉开她的肚兜,从背后品玩那对形态美好的玉碗,月儿靠在他怀中,一手握住他挺立的阳物来套弄,低头看着在他手中不断变换的乳肉,轻声道:“它们太小啦,若是换了小姐,定能用它们服侍爷高兴。” 说着用嫩白的小手将龟头包裹,感受掌心传来的跳动,吃吃笑道:“爷一听到小姐就变得好兴奋哦!” 弘轩似惩罚的用力捏了捏她的俏乳,换来的却是一声欲拒还迎的软软媚吟。 月儿转过身跪了下去,娇俏的盼了弘轩一眼,伸出粉嫩的舌尖在他棒身上来舔舐,偶尔会绕到顶端打个圈然后浅浅的含入口中。 弘轩轻抚她的青丝,歎道:“月儿,你真好。” 月儿抬头给他一个明媚的微笑,又含住肉棒摆动吞吐起来。 有了之前几次的浅尝,加之偶尔会翻翻小美婢悄悄给他的房中书籍,弘轩现在也学会调节呼吸,倒不至于太快丢盔弃甲。 不过虽是如此,但这点微末道行终究是架不住这『妖精』花样繁多法力深厚,被她来吞吐了余下后便觉下体酥麻,口中轻呼:“要来了。” 月儿闻言伸手握住他的卵袋轻轻揉动,口中则浅含他的肉棒,舌头在那顶端小口快速的来扫动。 “哼!” 弘轩喉中发出一声闷哼,挺着腰将股股浓精猛射而出,而月儿则死死含着他的阳物停止了摆动。 弘轩只觉那温润的口腔中,细嫩的小舌化作灵蛇,在那浓腻的液体中翻搅缠绕着他的敏感处,令他舒服异常,待到肉棒停止了跳动才吮吸了几下,将满口浓白嚥了下去。 月儿细细为弘轩清理,站起身依偎着他问道:“爷,舒服么?” 弘轩闭目享受着余韵,双手在她水般娇柔的身子上游走,讚歎道:“月儿花样又变多了。” 小美婢又握上那根依然坚硬的肉棒,轻笑道:“爷喜欢,月儿便欢喜。” 弘轩环着她一阵耳鬓厮磨,突然开口道:“月儿,我想要你。” 月儿身子颤了颤,抚着他的胸膛,将头埋在他怀中道:“你若想要……便用月儿后庭吧……” 弘轩把玩着她一只乳儿,稍作思考还是摇了摇头,将她浑圆双腿併拢,含着她的耳垂与她诉着情话,在她腿间轻轻抽插起来。 语瑶在院中四处张望了一圈,咬了咬小指轻声道:“咦?怎么人都不见了?” 用手指逗了逗『小蓝』,小丫头突然朝月儿的房间走去,脚步轻快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待走得近了,房中隐隐传来微小的响动,语瑶突然停了步子,然后转身朝外走去,嘴角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自语:“还道是只不偷腥的猫儿……” 博延乘着一匹乌骓,脸色平静似在沉思。 中军出了永平关已有三日,虽还未入草原,仅过了几座幽州边壤的弃城,但就连前军先锋都只有几场不痛不痒的小规模遭遇,传来的消息也都顺利的透着诡异。 这不太像北蛮人的风格,以他们对战斗的执着和骄傲,史书有载当年天耀出征北蛮时,刚踏出还存在的永甯关便陷入了激烈的苦战。 如今幽州三大关,永甯、永安、永平仅剩下最后一道关,想来那些蛮子应当更加肆无忌惮才对。 事出反常,便是有妖。 直至第十日,依旧是一些小打小闹,北蛮骑兵似乎连游走缠斗都不愿意,稍作接触便朝草原撤离。 三军彙集,在永安旧关安了营。 满篇小捷在众人手中传递,但营帐中却丝毫没有振奋雀跃的情绪。 博延摆了摆手示意各位有话直说,军中不需太重礼数。 “前军推进太过顺利了,那些蛮骑滑溜的很,一触即走,倒像是再诱我军深入。” 楚寒风沉吟着率先开口。 “噗,那些蛮子还玩起诱敌之策了,不是他们的风格啊,以前不都好直来直往吗?” 接话的是博延旧部的中年胖子,名字倒是俗气,叫许来福。 胖子一身白嫩肥肉丝毫不像是军中滚打之人,一边啃着不知哪儿来的羊腿一边随意说着没意义的废话。 “要俺说,直接大军压过去,逼到王庭看他们还往哪儿退?” 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想起,说话的是名叫张东光的大汉,光看相貌就能和他出口的言语联繫起来,地地道道的『武夫』作态。 大汉伸手欲去抓许来福盘中的羊腿,让胖子警惕的拍掉了大手,便冲着胖子一阵谄媚傻笑。 楚寒风不屑的瞥了二人一眼,显然新晋的秦国公与这两位皇帝的旧部很不对眼。 白宣之静静坐在角落,一身白衣有股子脱身世外的出尘味道。 他低着头,眉头微微皱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宣之有何看法?” 博延开口问向角落中的白宣之。 “北蛮突然改变惯用的战法,观其起手,背后之人应当精通中原兵道。只是……手法有些驳杂,奇正相悖,看上去有些怪异,现下还看不透,若非是学杂不精,便是位不凡的兵道大家。” 白宣之沉吟说道。 许来福翻了个白眼,继续啃羊腿,张东光则挠了挠后脑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我方无需理会那些游骑,不出所料,永甯关前当不会有大动作,此战之重在永甯。” 白宣之又道。 楚寒风突然发问,口称『先生』而非公职:“白先生意思是,永甯有埋伏?” 白宣之摇头道:“永甯关已出丘林地,蛮人也不可能在永甯便早早与我们做输赢,想来埋伏是有,但是无甚大碍。我们便稳步行进,且先夺了永甯,进得草原才能施展开手脚。” 白宣之说完见楚寒风未再发问便又陷入沉思,他未说出,但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那些北蛮人似乎有着其他的打算。 由于游骑的骚扰与谨慎布阵,大军从永安关至永甯关行了十一日,行军虽慢,倒是没什么损失。 关口因数年失修变得破败不堪,三军再次彙聚安营,连白宣之预想的埋伏都没有出现,一切都顺利的令人难受。 而真正让帐中气氛沉寂的则是那封来自关中的急报,当白宣之接过那张染血信报时也是双眼一颤,随即露出苦笑。 原来如此,当真是好手段,难怪前几日北蛮的动向教人琢磨不透,他们的目标哪裏是这场战争,这分明是指向了皇帝和白家啊,白宣之摇头想到,看来是被狠狠的摆了一道。 信中内容简明,关中乱起,右丞张林芝携旧朝遗子风朝阳持正统之名进了天辉皇城。 而后以锦州为首加上云、西、澜州,四州俯首,拥立风朝阳複天耀皇朝。 锦州……白宣之揉了揉眉心,当是刘、孟、贾三家才有那么大的能量吧。 !粗简的议事桌案被一剑劈作两半,博延的呼吸粗重,显然心中怒意再难抑制。 “老而不死是为贼!” 良久,博延才阴冷的吐了一句,“风朝阳?前朝遗子……哼哼!风天翊能有遗子?窃国还窃出了正统!” 说着转身朝向白宣之,“锦州之事朕需要解释。” 白宣之起身整理言辞,他知此事倒不至立即被降罪,皇帝非那种昏庸愚蠢之人。 但本就不太受他待见的白家现在也算是被推到了悬崖边缘。 正欲开口,帐外却传来了杂乱的脚步。 “陛下,斥候来报,北蛮欲强袭永甯关,关内也探得零散蛮骑在营地外围游走。” 进来的将领单膝跪地稟报,声音急促却不算慌张。 博延眼角抽动,显然怒极,冷笑道:“还真是『裏应外』啊。” 白宣之闻言垂下眼睑,开口的解释换成了请命,“陛下,臣请命死守三关,绝不让北蛮突进幽州。” 博延转身望向他,沉声道:“朕只能予你一部兵马,加上你锦州本部,能守住否?” 白宣之嘴角露出苦笑,“臣领命。” 博延点了点头,朝账外走去,口中说着命令:“晋国公太尉白宣之留守,全权调配,但不得退入永平关一步,其他部与朕清扫关内蛮骑,师甯州。” 弘轩深深皱起了眉头,疾步朝老夫人院中行去,外人只道甯州又起一场皇朝争权,但他却从中察觉到了很危险的气息。 路遇芷晴,虽是心头有些烦躁,但还是停驻脚步挤出了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慕容芷晴亦驻足疑惑的看着他,她从未见过他露出如此表情,自己这位『夫君』虽说『软弱无能』,但平常处事倒是四平八稳的,如今这神态可不多见。 罕见的没有冷脸相迎,芷晴轻声问道:“夫君这是去哪儿?” “去见祖母。” 弘轩应声之后便又迈开步子。 慕容芷晴稍作思量便跟了上去,“我与你一同去。” “好。” 弘轩身形顿了顿应了一声。 老夫人今日倒是没有摆弄她的花草,似知晓他们会来,院裏没了婢女,独自静立出神。 身上未着素衣,而是换上了一身略显华丽的宫装。 “轩儿,哦……芷晴也来啦?” 老夫人见了他们与平时一样笑着招呼。 “祖母!” 二人躬身向老人问安。 “倒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老夫人打趣道。 “……” 弘轩对此不知该如何应答,芷晴在老夫人面前倒是乖巧,低头作出一脸娇羞状。 “祖母,甯州乱了。” 弘轩率先开口。 老夫人在竹椅上坐了下来,眼神平静的看着他道:“轩儿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弘轩低头肃声道:“锦州世家联拥立了旧朝遗子,事先却连知会一声也没有。” 老夫人没应他,静待下文。 “他们这是往白家头上挂刀子!” 弘轩突然抬起头来,眼中有血丝涌现,脸上露出了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怒意。 老祖母曾随意说道过,白家下无根基,上无庇佑,若木秀于林必遭强风摧,需仿那鲤隐于涧,潜心经营方能一朝化龙。 于是他十年间收了少年心性,甘走中庸之道。 而今日,这隐涧小鲤头上让人悬了一把刀,谁能不怒?但弘轩知道这并不是唯一原因,心中还存在着另一种悲意,这种悲意说不清道不明,似受了很大委屈。 他隐约能觉着这或许是心中那些奇怪的东西产生的,这才让他的情绪如此难以把持。 慕容芷晴亦从话中听出了几分意思,有些惊异的望着自己这位『夫君』。 女子的敏锐让她感觉到了他身上冷厉的怨气,这是很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此时的白弘轩变得与平常有些不同。 “觉得不甘心了?” 老夫人笑盈盈的问道。 “是!” 弘轩毫不避讳的承认,数年隐忍经营让人一手打破,怎么甘心?老夫人摇了摇头,“轩儿你是聪明孩子,就是有些执拗了,这点跟景奚一个德行。” 弘轩不解的望着她,待她道明。 “你能沉心中庸之道,老身很欣慰,只是太过执于『庸』之一字,『中庸』与『庸』少一字之差,云泥之别。” 老夫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不明白。” 弘轩隐隐有所悟,但却不甚明朗。 “问你师傅去,那黄老头光拿府中酒喝,怎能不办些实事儿,有些话老身妇道人家不便说与你听。” 老夫人朝他挥了挥手道。 预想的促膝长谈并未出现,弘轩知老祖母不愿说自己也求不来。 当下躬身请辞,心中戾气倒是让老夫人的几句话打散了不少。 芷晴见弘轩转身,欲一起告退,却被老夫人叫住了,“芷晴丫头陪我说说话罢。” 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的弘轩,慕容芷晴略显侷促的来到了她身边,她是有些怕老夫人的,虽说这位素雅端庄的老妇随时都是一脸和蔼模样,但说来奇怪,似乎府中所有女子见了她都会不自觉的谨慎乖巧些,或许也只有弘轩对此没什么感觉吧。 “芷晴对我这孙儿不甚满意吧?” 老夫人靠着竹椅,似享受春阳般瞇起了眼。 慕容芷晴不知如何作答,老夫人说的是事实,但要她如实说出,心中又有些怯意。 像是知道她心中纠结,老夫人再次开口,声音平和,“丫头无需否认,老身也是过来人,女子少而望父,长而望夫,老来望子孙,一生操不完的心,总是希望自己心裏有个好的依托。” 慕容芷晴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想来芷晴是没见过轩儿小时模样,不然怕是也不会有此怨念。” 老夫人突然换了话题,忆般歎道。 慕容芷晴有些意外的望着她轻声问道:“祖母此话何解?” 老夫人摇了摇头不言语,她似乎说话总喜欢说一半,又道:“我知芷晴心思,不过芷晴可知白家景奚何人?” 慕容芷晴神情一肃,由衷讚道:“白老国公戎马一生,为人刚正,是真英雄。” 老夫人笑了,笑的骄傲又似有悲慼:“所以老身守了半生的寡。” 芷晴闻言一怔,她非愚钝女子,听出了话中几分意味,低头若有所思。 老夫人见她如此模样,眼中露出些欣慰,突然起身道:“随我来。” “祖母去哪儿?” 慕容芷晴被打断思绪,下意识的问道。 “孟家。” 老夫人挺直了脊樑,声音变得低沉了些。 “为何不让……夫君陪祖母一同去?” 慕容芷晴好奇问道,跟上了老人步子。 春日中的年迈妇人一身宫装飘蕩,抬手撩了撩耳鬓落下的银丝,边走边随意说道:“要是让他见了老身骂街的样儿,以后在宝贝孙儿面前还如何拉的下脸?” 慕容芷晴愣了愣,玉手突然掩上小嘴,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望着身前的老人背影只觉亲近了不少……这位祖母还真有些可爱呢。 ……白家的老夫人牵着新入白家的少夫人走进了孟家府门。 场面看上去倒是有些奇异,如此事件,偌大的晋国公府来了两位妇人,而更奇异的是,作为锦州大家孟家的老家孟元寿则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揉了揉眉心,暗道一声『是祸躲不过』,孟元寿摆出了一幅笑脸道:“月沁姐……这位是芷晴吧,弘轩小子真是好福气。” 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谄媚。 “见过孟爷爷。” 慕容芷晴礼貌的朝这位小老头见礼,又看了看身边的老夫人,心中生出一些莫名的情绪。 老夫人瞥了孟元寿一眼,自顾自的拉着芷晴坐下,淡淡开口:“当不起孟家一声『姐』,景奚不在了,白家人少势微,当真是只能任人拿捏。” 孟老爷子吩咐下人上茶,陪坐在一旁,苦笑道:“月沁姐这话说的,谁敢拿捏到您身上,元寿还不拼了这把骨头给您消气?” 老夫人露出一脸幽怨表情,歎道:“可是有人在白家头顶上挂刀子啊。” 她觉得弘轩那句『挂刀子』倒是说的贴切,而芷晴则是俏脸抽了抽,险些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待他答,老夫人突然目露厉色,沉声道:“孟元寿,你当真要与老身打哑谜么?” 声音不大,但刚好来上茶的下人确是手中一颤,有几滴茶汤蕩出,连着一旁忍笑的芷晴也被惊了一下。 孟元寿收起了谄媚笑容,苦着脸道:“大姐,你知我已不管家事。” “哼哼!” 老夫人冷笑道:“你还真是越活越去了,怎的现在敢做都不敢当了?” “……” 孟家老人沉默了片刻,平静开口:“此事并非没有机会,只要白家点头。” 说着看了眼一旁的慕容芷晴,“还有青州慕容家之力。” 老夫人也收起了脸色道:“你认为我白家会反?” “不会。” 孟元寿肯定的答道,“所以才出此下策。” “还真是下策啊……” 老夫人感歎,“你们觉得如此离间白家与皇帝,白家就一定会与你们站在一起?孟元寿,别人不了解,道我白家是墙头草,你还不知道当年白家为何从了博延那条龙?” 孟元寿摇了摇头道:“愿意一搏。” “手法太不地道,有伤天和。” 老夫人起身道,“你们是盘算着即便白家没应了你们的要求,此时也无力帮皇帝攻甯州吧。” 孟元寿眼神颤了颤,没有言语。 “无趣,孟老头你到老也不像个男人,丫头,了罢。” 白家老夫人说着朝门外走去,口中说道:“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活明白,劝你现在收手,念在旧情,老身还能保你孟家不断了根。” 孟元寿没有相送,低着头似在苦苦挣扎。 慕容芷晴起身相随,眼中闪着敬佩的光彩。 眼前的年老妇人背影不显挺拔,身姿却是绰约端正。 缓行于前,衣袍摇曳,如戏中青衣。 弘轩提着一盅黄酒朝锦华城郊走去,老爷子好烈酒,但他每次去见老爷子都提的黄酒,对着老爷子的不满只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怕师傅您老人家早去了』。 或许是小时候一老一少打打闹闹惯了,长大后对谁都彬彬有礼的弘轩唯独与这黄老头不对付,有时黄玉石来府上讨酒被老夫人赶出去的时候,弘轩便会拿着笤帚帮下人省些力气,而黄老头则会跑到门口对他破口大骂『小子不懂尊师重道』。 来至城郊那座破旧的屋舍,黄老头正一手拿着书躺在一块大石上唸唸有词。 “师傅……”,弘轩换上一脸笑容提着黄酒走了上去。 黄老头鼻子抽了抽,不屑道:“无味啊无味,小子讨好人都不会。” 弘轩不以为意的笑道:“哪儿能啊,师傅,徒儿这不还想多伺候您几年么?” 黄老头撇了撇嘴,从大石上坐了起来,一把抢过黄酒,也不客气开盅便饮了一大口。 “无故慇勤,非奸即盗!说罢,找为师何事。” 黄老头不耐烦的说道,显然对上次弘轩拿笤帚赶自己耿耿于怀。 “甯州乱起,锦州世家拥立,师傅可知?” 弘轩问道。 “哦,略有耳闻。” 老头痛饮一口后便开始小口啜饮。 “师傅有何看法?” 弘轩满怀期待的问道。 “……” 老头开始沉思,倒是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弘轩见他不语自然也不敢叨扰。 良久,老头饮完一盅酒,方才开口道:“它乱任他乱,老子一旁看,能有啥看法?” 不想这老头高深莫测半天,结果就出来了这么一句,弘轩脸色一黑,指着黄玉石鼻子骂道:“老头!你怎凭的不要脸,还我酒来。” 黄老头将酒盅往边上一搁,重新躺会大石,懒懒道:“小混蛋,去给为师打一斤太白酿。” “不去!” 弘轩在一旁坐下来闷声道。 “为师传你破局之策。” 老头侧过身来蛊惑道。 弘轩瞟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这破老头能有甚破局之策。” “休要激将,你还没吃东西为师便知你要拉什么屎。” 黄老头亦是一脸不屑。 一老一少大眼对小眼。 过了半晌,弘轩开口道:“真有破局之策?” “有的。” 老头很认真且肯定的道。 弘轩立马跳起身去打酒。 黄玉石不愧是自称『酒仙』的人儿,一斤烈酒咕咕下肚一点事儿也没有。 “师傅……”,弘轩一脸期冀的望着老头。 “嗯?” 老头很是满足的哼了一声。 “破局之策?” 弘轩脸色不善,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局都没有,破个屁啊。” 老头看着弘轩像看个白癡。 “老贼,你欺我太甚!” 弘轩气急败坏道。 “小混蛋,欺你咋了?” 黄老头很不满他的挑衅。 弘轩也不言语,朝大石冲了过去,老人岿然不动,怡然不惧,于是两人很快便扭打作一团。 若是这一幕被外人瞧去还真是会惊得不拢嘴,晋国公子何时会这般不顾形象的与一个糟老头撕扯缠斗。 老人得意洋洋的挽了挽袖子跳上大石,弘轩则狼狈不堪的平躺在地上。 “老头,我觉白家有危。” 弘轩喘息着说道。 黄玉石坐下来道:“危从何来?” “我闻白家拥立前朝皇帝风天翊得封晋国公,我父与当今皇帝博延、秦国公楚寒风早年便相识,前朝为官冲突颇多,后博延改朝,楚寒风开了皇城门迎新君入城,而白家则只是保持缄默。” 弘轩开口说着自己所知,“锦州明面上是白家的锦州,如今出事,怕是白家即便无心参与也会落得皇帝更加反感,到时落井下石者怕是不少。” “小子……” 黄老头笑吟吟的看着他,“你真以为白家是保持中立?” 弘轩看着他静候下文。 “当年的白家,不动便是帮了博延大忙。” 黄老头说道,“不然你以为皇帝登基后,你父白宣之还能保那三公实位?” 弘轩沉思片刻道:“即便如此,出了这事儿白家也不会好过。” 老头吧嗒了下嘴道:“所以宣之小子怕是要留在边关了。” 弘轩心中一惊,面露忧色。 又听老头道:“不过以宣之小子的能耐,倒也没啥危险。你当真以为皇帝跟你一样是白癡吗?那会看不出来此次锦州之事与白家无关?博延皇帝只是借事敲打白家而已。” “敲打?” 弘轩不解,本就单薄的白家有什么好敲打的。 “帝王权术罢了,你与慕容家的婚事许是引了皇帝的不满,皇帝欲征北蛮,便要依赖白家。而自古为君者都希望自己所依之人能作一匹孤狼,不结党便不会有威胁。而白家与慕容家两家国公联姻,皇帝自然要敲打平衡一番。所以,宣之若是守住了永平关,皇帝平了甯州之乱自然就无事了,若是边关也出了事,那白家还是真是不会好过,至于唐国公慕容家那边,想来也会受些牵连吧。” “那我该如何做?” 弘轩问道,他不太喜欢老头说的那些弯弯绕绕老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与你扯不上多大关係,月沁妹子想来已经去了孟家,宣之小子那边也自会处理好,小子你做不了什么。” 弘轩皱了皱眉,老头说话还真是伤人,这种感觉很不好。 黄老头见他脸色不好,笑道:“小子别不服气,大人家的事还不需你来操心,你是白家的根儿,早晚白家要靠你撑起来,所以在那之前你得长得壮实些。” 弘轩闻他言语,突然想到老夫人的话,问道:“今日见了祖母,听了几句教会,想来是我那中庸之道走偏了,但她老人家没说明,让我来问你。” 黄老头看了看他点头道:“确实偏了。” 说着又摇了摇头,唉声歎气,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弘轩见之大怒,指着老头鼻子道:“老头,都道为人师长如作指路明灯,你这样如何为人师?” 老头一幅看傻子的样子看着他,理直气壮道:“道是自己的道,老子给你指明了还是你的道?” “……” 弘轩语塞,收了脸色问道:“祖母说『庸』与『中庸』一字之差,云泥之别,我太过执于『庸』字,何解?” 老头拿起酒壶欲饮,发现内裏无酒,又气馁的放了下来道:“你傻呀?月沁妹子都说的如此明白了,『中庸』之道为何要多个『中』字?你好好想想自己这几年为人处世,有意为庸,便非中庸。收你这徒还真是给老子丢脸,没点儿悟性。” 弘轩没有理会他的挖苦讽刺,心中似有明悟,今儿老夫人说时自己便隐约觉着似要抓住什么,如今被黄老头点明,仔细想想确是这个道理,『中』『庸』二字,想来以『中』为人,以『庸』处事,『中』才是重点。 想明此处,心中两个结皆被解开,弘轩豁然开朗,朝老头摆了摆手笑道:“老头,了。” “小子再帮为师打些酒去。” 黄老头提出要求。 “师傅,不是徒儿说你,老人家还是经常活动活动,不然来年怕是只得清明相见了。” 弘轩头一幅认真说教的模样。 “臭小子,老子废了好大一番口舌,你却过河拆桥?” 老头跳脚大骂。 弘轩看着他,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 老头见有戏,作出一脸苦涩哀求状。 却不料过了半晌,弘轩突然说道:“老头,徒儿帮你找个媳妇儿吧?就当孝敬您这些年教养之恩,这不就不怕没人给您打酒了?” 老头指着弘轩,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 弘轩心中一乐,身摆了摆手,朝院外走去。 “小子,值此时机,不若出去走走。读书行路,书读够了便该行路了。” 身后传来老头懒洋洋的声音。 弘轩脚步顿了顿,点了点头,也不管老头是否看到,继续朝锦华城走去。 “决定了?” 老夫人凝视着自己的孙儿问道,手中捏着两封书信,其中一封是白宣之传的家书,果如黄老头所料,是立了死守边关的命。 老夫人歎了口气道:“老身妇道人家便不作什么意了,轩儿决定便去做吧” 说着看了眼另一封书信,稍显担忧道:“芷晴丫头那边,老身帮你去说?” “不劳祖母,孩儿自己去便是。” 弘轩摇了摇头道。 “好罢。” 老夫人点了点头,将那封书信还给弘轩,上书两大字休书。 来到自己院中,见了三位小娘,慕容芷晴正在吩咐下人将新置的料子送去裁剪,而语瑶与月儿则凑在一块儿莺莺燕燕的不知说着什么。 待下人离去,弘轩叫住了慕容芷晴,然后对两名小俏婢道:“月儿、语瑶,你们先去后院。” 月儿乖巧的应了一声,语瑶则站在原地好奇的望着他道:“做什么哦?为何要我们去后院?” 弘轩笑了笑伸手去揉她脑袋道:“你先去,头告诉你。” 小丫头明显早便养成了防备他的好习惯,他一伸手,她便闪开,转头朝弘轩做了个鬼脸,拉着月儿朝后院跑去。 待两女走远,慕容芷晴有些警惕的看着弘轩,脸色清淡道:“夫君找芷晴何事,还需避开她们?” 弘轩伸手入怀,将书信交于她。 “……!” 封面两个大字入眼,字具神形,煞是好看,慕容芷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望着他。 弘轩倒是平静,静候不语。 “你要休了芷晴?” 慕容芷晴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惊讶神色,而后转为冷冽,沉着声音道:“因为芷晴对你冷脸相待?因为芷晴不似平常人家对你温婉恭顺?因为芷晴不肯与你同房行那龌龊事?” 一连三问,语中满是嘲讽与失望。 弘轩依旧不语,似是不知如何答。 慕容芷晴猛地将手中信封向他砸去,但没甚重量的信纸到了半空便飘落下去。 “你将芷晴视作什么人了?!” 声音压得低沉,但却似厉吼,慕容芷晴死死的盯着他,眼眶有些发红。 弘轩笑了,笑的有些促狭。 弯腰拾起那封『休书』,弘轩突然伸手搭上了她的肩。 这似乎算是他们第一次身体的接触,芷晴身子微微一颤,欲要退缩,但最后还是倔强的没有动作,与那张带着可恨笑意的眼睛对视。 “我知娘子心思了……” 弘轩说着,语调温柔。 芷晴转开了眼神,冷冷哼了一声。 弘轩继续说道:“若是真要休了娘子,这封书便非由我交予你,而是祖母派人递至唐国公府了。” 芷晴娥眉轻皱,待他解释,心道『若是以此等事作弄玩闹,那便太教人生气了』。 弘轩望着她好看的俏脸突然道:“娘子貌美性感,善良聪颖,弘轩怎捨得放过娘子?” 话儿有些露骨,芷晴乍听下竟有些心慌,脸儿不由有些发热,但还是强作镇定冷硬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弘轩收起了玩笑郑重道:“如今时局动荡,白家隐患颇多,情况不甚明朗,或相安无事,或有险难。前日与师傅相谈,我欲独自出外游曆,待事了平静再归来。写『休书』一封予你,若它日白家受难也不至牵连了唐国公。” 说着放开了她的肩,将手中『休书』又递了过去。 慕容芷晴没有伸手接过,狠狠盯着他道:“芷晴嫁作白家妇,便是白家人,你若如此,便是在辱我。” 弘轩对她的兇恶神态毫不在意,拉起她一只手,将信封塞入她手中,轻声道:“我将它交予娘子,用与不用在你,你我早非孩童,若真有那日,为了些所谓『名节』累家人受难,孰轻孰重娘子自作考虑。” 芷晴闻他话语神色突然放软,攥着信封不再言语。 弘轩满意的笑了笑,突然伸手为她抹去眼角淡淡的湿痕,温柔道:“想来锦州不会太安定,你与月儿先青州,待此间事了,我便来接你们。” 芷晴沉默片刻突然道:“我与你一同去。” 弘轩摇了摇头道:“我只能一人。” “我要去!” 芷晴倔强的坚持道。 弘轩皱了皱眉,他不太喜欢与人推搡纠缠,加之这几日心中本就有些压抑,脸沉声道:“去,听话!” “哦……” 芷晴出奇的没表露强硬,只是低着头应了一声。 弘轩好奇的看着她低头的模样,如此柔软姿态他倒是从未在她身上见过,轻声解释道:“我非游山玩水,既是游曆,便是修行道,哪有拖家带口的理儿?” “嗯。” 慕容芷晴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道:“何日动身?” “明日。” 弘轩答道。 “我让月儿为你收拾行装。” 慕容芷晴未再多语,说着朝后院走去。 春风微拂,轻抚在这位白家少夫人脸上,慕容芷晴心中突然生了些感触。 英勇果敢,心存大义或为英雄;才高志远,勤奋戮力或为能人;沉稳中正、予人所托是为丈夫。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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