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态爱情 - xp1024.com
《原生态爱情》


李玉朗初到重庆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阳春三月,是气候宜人的季节。

重庆的阳春三月同样也是气候宜人的季节。

三月的太阳,桃花太阳。桃花太阳点点光辉洒在人身上,不冷不热,真个是沐浴春光、全身舒泰。

有形容重庆三月的太阳:桃花太阳暖如玉,桃花太阳软如棉。

21世纪的曙光洒满神州大地,祖国的伤口已渐愈合、生机初显勃勃。重庆在改革开放10多年后同样也开始焕发出青春,焕发出阳春三月的社会气候、人文气候、情绪气候。

三月的一天下午,阳光照常明媚,熙熙攘攘的重庆江北机场。航班播报员播报出广州到重庆的某某航班已经到港。

几分钟后,一个阳光般明媚的高大、俊朗、壮实,只长肌肉不长脂肪的小伙子从出港处步入接机大厅。

小伙子一头黑发又浓又密,蓬松,稍长,略乱但显自然——不似主流酷哥那样将头发吹得直直上翘,染得中西合璧,觉得全世界的美女都在欣赏他们——额头高宽,眉毛卧蚕,比将军眉柳秀一些,平添几分柔和;眼眶棱角分明,双眼稍凹,大而有神,纯朴敦厚。鼻梁高直挺阔,口角坚毅。整体感觉:适合造就为一名受人爱戴的海军上将——虽然小伙子不识水性。

小伙子姓李名玉朗,二十出头,一米八几个头,生在国家改革开放之初,长在因之而硕果累累的殷实之家;从小跟父母出北闯南,不需要顾虑什么;现在长大了,到哪儿去当然也不需要顾虑什么;更何况是到叔叔、婶婶这儿来生活和工作;当然,还有更重要的:找寻和实践人生。

李玉朗大学毕业才几个月,华大中文系高才生。本来因为学习成绩优秀,多项体育达到专业运动员水平,故学校大四保送他读硕;但玉朗的老爸却要儿子放弃读硕,并联合孩子他妈成功地说服了儿子放弃保送读硕。现在而今眼目下,玉朗就是遵照父母之命,离开学校到家族企业重庆分公司工作。

这个事情朝这个方向发展,玉朗的父母是有预谋的,因而对其结果是很高兴的:家族企业不需要太精专的文学知识,工作一些时候,有了实践经验,再深造一下管理,我儿的知识面就全了,人生的道路就宽了——这个理论是玉朗的父母智慧与气魄的结晶。

这个事情朝这个方向发展,玉朗基本上是没有抵触情绪的。可能是他全面地、正确地理解了父母的政策精神并欣然接受。这种判断是有一定道理的——要知道,从小到大,父母,尤其是妈妈跟儿子的沟通基本上是快乐沟通,融洽沟通,很容易达成共识。

关于玉朗的服从性——这在80后是很少见的,玉朗的父母叔叔婶婶也窃论过:可能玉朗本身就是一个乖孩子的原因。

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诗经》说“父兮生我、母兮鞠我…..。”玉朗是“文革”后出身的孩子,但父母给他的是中国古典式教育、残酷历史的伤痕式教育,还有习武人士的师徒式教育。

或许玉朗说不上度过的是无拘无束的童年,也失去了许多有益的成长要素;但玉朗收获了父母无私的爱、家庭的和谐、坚韧、懂事、智慧、强健的体魄和力量。

要知道,玉朗的父母是成功人士,但没有爆发户的嚣张心态,没有在浮躁的逐利社会中失去自我、失去清明的内心。

玉朗是父母爱情的结晶,也是父母身体力行的成果。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而这个榜样来自父母,那可就无坚不摧了。因而,父母在玉朗心中有相当敬仰的成分。

实际上,玉朗父母及其符合心意的、成功的在两件大事上是重度干预了玉朗的事业走向。而这种干预是及其不符合当代普罗大众之普世价值的,也不符合玉朗的理想。玉朗小时候的理想是当一个海军或者空军将领而非文学家(这种崇武心性可能得自祖上)。

虽然玉朗按照父母安排的人生轨迹前行着,波澜不惊地前行着;但长大成熟的玉朗后来还是偏离了父母安排的航迹,走上了自己的人生之路。

这个事情朝这个方向发展,父母基本上是没有抵触情绪的。可能是他们全面地、正确地理解了玉朗的政策精神并欣然接受。这种判断是有一定道理的——要知道,从小到大,父母,尤其是妈妈跟儿子的沟通基本上是快乐沟通,融洽沟通,很容易达成共识。

参军奇遇

放弃保研是重度干预二,重度干预一是高考。

玉朗高三毕业高考那一年,六月中旬,中国海军学院的两名招生人员到玉朗就读的广州重点中学五羊中学踩点,目的是为海军陆战队中的精英部队——特种兵——寻找指挥官苗子。虽然打着海军学院的旗号,实际上这些招生人员不是海军学院编制的、也不是普通的文职干部,是那支特种部队教官级人员,个个文韬武略,相当了得。招到的学生先到海军学院接受系统的军事理论学习和一般级别的特种训练,属于一种委培;但期间,要淘汰相当一部分学员,淘汰率尚属机密。由于是战斗部队最高水准的招人,淘汰的也属优秀,可继续在学院完成学业获得学位。

学习成绩在学校学生档案馆,需要时调阅即可,重点是面试,“特种”方式的面试。

体质是特种兵要求基本中的基本,也是最容易判别的,学校早上的广播体操,玉朗就被看上了。

“身高1.8米左右,身材五上八下。好啊!身材特级棒”a教官手搭凉篷看着赞道。

“嗯,好,好极了!这学生肌肉好发达,块块饱胀,线条还流畅。肯定在练健美,体质不错。”b教官则通过军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玉朗身体的细节。

仅从学校外的宾馆窗户观察,玉朗体质关就过了。

胆量、品格、心里素质是特种兵必要条件,考察起来难度大些。

一天下午,学校负责后勤的汪副校长趁课间找到玉朗,说你妈有急事,叫你到越秀公园世宗楼那去,她在那等你。车在校门口等着你呢。

偶的个神啊!怎么会这样?——这种意外状况玉朗在平时都没碰到过,何况是高考紧张复习期间,妈妈等的地方也透着古怪。没反应过来的玉朗一时间呆呆看着精瘦的汪老头。汪副校长也在呆呆地看着玉朗,心道:还不是部队院校招生时间,怎么有这么个不着边的事。

回过神来,玉朗急忙立身,道声“谢谢汪校长”,大步往外走去。

汪校长紧跟在后面喊道:“慢着——,我送你去,不是你们家的人接你。”

来到校门口,一辆黑色奥迪旁站着的中年人快步迎上来:“你就是李玉朗吧,快请上车。你妈叫我来接你的。”

玉朗见这身穿灰色衬衣身材壮实的人操一口正牌普通话,与广州人咬着舌头、提着喉咙说普通话大是不同,分明不是本地人,在父母的公司里也从未见过,心中更是奇怪;不过,也仅仅感觉奇怪而已。

“谢谢叔叔。”玉朗坐上副驾。

中年人瞧一眼上了车的玉朗,又扭头对汪校长微笑着悄声道:“谢谢合作,请不要张扬!”随即上车,扬手告别离去。

玉朗:“叔叔,妈妈有什么事这么急找我?”

“好像是你户口有什么问题,牵涉到高考后入学。”中年人应道,“你们原籍在北方什么地方是吧?”

哦!这样。玉朗松下了气,应道:“是的,我家原是吉林丰满区的”

“是吗,难怪你身材这么高大,与广东人大是不同。”中年人眼神有些讶异地时打量着玉朗。

“李同学,哦,李玉朗。”中年人展眉一笑,“你的眼珠怎么带点灰蓝颜色?”

“我祖婆婆是俄罗斯人。” 这叔叔打量得真仔细,玉朗心想。

中年人:“在广州很多年了吧?”

玉朗:“六年了。”

中年人:“那你会俄语吗?”

玉朗没见过祖婆婆,也没见过祖爷爷;但知道祖爷爷抗日战争就失踪,祖婆婆独自带大爷爷。在期盼的泪水与悲苦的等待中熬瞎了双眼,又因爷爷婆婆在文革中没能善终,郁郁而死,心中难过起来。

“不会。”玉朗心中不畅。

中年人:“高中生这么厚实身板很少见的,你在练健美吗?”

玉朗:“没有。”玉朗回道。

要知道,班上同学几年,对玉朗的好身板可以简单总结为“羡慕嫉妒恨”,但没人知道他是一个特别高的少年武林高手,这也可见其家教之严、效果之好(凡事有利亦有弊,玉朗的爱情却因之而受到匪夷所思的干扰,这是后话。)

中年人觉察到玉朗的沉郁,没再多问。

车经解放中路,进越秀公园,右拐,沿越秀湖继续行进约半里多路停了下来;因为前面路上横放着3个阻路的“高帽子”,一个穿红色横杠黄色为底马甲的工人拿着个上面写着“停”字的乒乓球拍样的东西左右挥舞,还高声叫着:“停车、停车,前面有状况,不能通行。”

中年人没有多问出了什么事,侧头对玉朗说:“过不去。”

“没关系,世宗楼就在前面不远,我走去就行。”玉朗下车,“谢谢叔叔。”挥手道别而去。

平常此时此路段应该有着三三两两游客,今天却未见游人,玉朗也未多想。

前行不远,已经看到那浓密树荫中不高不大的韩国建筑━━世宗楼。此际,前面路旁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打斗声。行得近前,玉朗看到道的左侧一穿保安服的与一穿黄马甲的男人在大声争吵推搡。

素质!玉朗看一眼,仍沿着道的右侧前行。

两人看有人路过,音量越发高亢,推搡也变成了拳打脚踢,并且声声到肉,砰砰作响。

玉朗步履仍然。

突然其中一人杀猪般凄厉地嚎叫起来,“杀人啦——!救命啊——!…”

玉朗扭头一看,黄马甲右手尺长尖刀刺向保安面部,保安双手紧紧箍住对方右手腕使劲上推。但也许被吓住了,两只手敌不过对方一只手,刀尖仍缓缓刺向保安面部。

“嗨——!杀人犯法!”玉朗厉声呵斥,同时三两步即到二人面前,右手向黄马甲肘部一敲一捏。黄马甲右手如遭电击,手指弹开,尖刀弹向空中,又掉入旁边草丛。

保安许是气极,趁机一拳向黄马甲面部击去。玉朗左手并指在保安腕部一划,那手手顿时塌下。

此时,两人都骤感右手酸麻无力,呆滞须臾,内心涌起大大地惊悚加奇怪。旋即,黄马甲道:“我们是警察演习——不过要谢谢小……额……这个同志高度的革命警惕性,谢谢。”

玉朗左右扫视,未见他人。

见“小……额……这个同志”眼光疑惑,保安用左手在制服左上内袋颇为不便地拿出本警官证让其过目。黄马甲见这个小同志眼光移向自己,急忙也这样拿出自己的警官证。

玉朗没见过这玩意,草草过目,不得要领,心念:“没事就好。”

“那么再见,两位警察叔叔。”玉朗转身离去。

少顷,那个中年人疾步走近正呆立着的两位警官。“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们尽量试试他的反应和身手吗,怎么他一动手你们就停了?”

“首长,怎么试啊。那个同…学还是啥的,刚看见他跑到面前,手就麻得抬不起了。”黄马甲应道。

现在都没弄清楚刚才是怎么个状况,两位警察都不自禁地露出个苦瓜脸——内心却道,还丢人不够啊!还要试下去!要不是上级叮嘱,你这位中校来头不小,不能海扁你一顿,也要给你吃一海碗口水广州咖喱。

中年人默然,忖道:也难怪,你们这些个警察平常一杯茶一份报一天班,现在连个练健美的少年都难以招架。

“首长,现在怎么办?”黄马甲问。

“你们稍后开车跟来,我已经叫b教官接应这位同学了。”中年人其实就是a教官。

真..真是学生啊!两位警官震叹,真让人“ ?#91;线”

a教官也朝世宗楼走去,并用对讲机与b教官联系:“孩子过来了。‘路考’结果不错,就是‘路程’短了点,你再掂量他一下。学习成绩不错,高中三年都是优秀,高三读的是‘英才班’,成绩也拔尖。这孩子我们要了。”

却说玉朗来到世宗楼前,并未看到妈妈,倒有一位身着海军上尉军服的男子满脸笑容地迎上前来:“果然‘东北人都是活雷锋’!李玉朗是把?”上尉大笑着伸出右手大拇指赞道——顺势与玉朗握手。

我晕,他咋知道!玉朗也礼貌地伸手相握。

哪知对方两抖三摇力度渐大。

玉朗讶异地瞧向对方——对方仍然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看来对方要试下自己的手劲——这可不行。

上尉突感对方的手变得很软、很热,像从开水里捞出的海绵。惊异中上尉放了手,“你学过什么……什么吗,李同学?”

特种兵擅长擒拿格斗热兵器,对玉朗这种生下来就用药水泡,特制针灸扎,辅以运气通脉,能走路就开始习练内家武术的人是无法摸清其路数的。

“我不认识你哎,叔叔。”玉朗应道。心念:告诉你好让我回去被打pp啊。

哦,我是……上尉如此这般地向玉朗讲明了招考情况——这可把玉朗乐坏了。

上尉又问玉朗:“李同学,你知道‘ 瞄准器中的命运都是相似的,瞄准器外的命运各有各的不同。’好男儿志在四方,男子汉终须报国。愿不愿意当个特种兵啊。”

“好啊,我愿意。” 玉朗闻言“灰常鸡冻!!”。又一想,道:“还要问下爸爸妈妈哦,叔叔。”

“你自己不能决定吗,李玉朗?”这话声从玉朗后面传来。

玉朗转身瞧去,刚才那中年人已是海军着装,正走过来。“你爸爸妈妈要是不同意,你怎么办?”

玉朗:“说服他们。”

中年人:“说服不了呢?”

玉朗:“啊!这…,不知道额?”

“嗯..哼!”——b教官显然对这回答不满意。

“好吧,小伙子,这名警官送你回去,等你的好消息。”a警官招呼随后到来的黄马甲开车送玉朗回家。

两位教官回宾馆路上有翻议论。

“这同学其他都挺不错,就决断力欠缺些。”b教官说。

“现在的孩子,小事耍赖,大事依赖;合我心意就顺从,不合心意变刺丛。军人服从是天职,决断还要靠历练。我看他的决断力差了点,但说明不任性,又是其优点。这个孩子要了。”a教官对玉朗是颇为满意的。

海军上将之梦就此破灭

晚饭时,玉朗详详细细将今天遇到的事情给爸爸李天文和妈妈杨素娟讲了——听得妈妈一咋一咋地。

“我喜欢这个专业,今后当上个海军上将,像纳尔逊那样指挥舰队巡游四大洋。”玉朗眉飞色舞。

“玉儿,志向不错啊!”天文语气透着揶揄,“是不是想‘光荣’后也有人给你在**塑个雕像啊。”

“玉儿,想法是好,可你游泳都不敢,还海军特种兵?!”妈妈语气中也透着取笑。

玉朗怕水是源于叔叔李天武怕水。

“小case,可以克服。”玉朗道。

“玉儿啊,爸爸当初在农村申请参军被人羞辱,你不怕政审给审掉?”天文问。

玉朗知道,爸爸在农村当知青的时候,部队招兵,作为“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应征,

终因没有“后背”、却有“劣迹”失去机会。

“彼一时此一时,那时爸爸你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现在的中国小公民都是‘教育好了的子女’。嘿嘿,人家都说了要我的,现在是看你们会不会审掉我。”

“玉儿,‘文写子时武练五更’,你的学习、习武,能适合部队的生活节奏吗?”天文祭出杀手锏,“所以,答案是不行!”

玉朗天天五更习武,晚上也要习练吐纳半个更次才能睡觉。这个问题玉朗倒是没想到,现在爸爸提出来,玉朗觉得确实是个问题;但入伍的念头依然强烈,依然站上风。

“妈妈,”——只要妈妈同意,爸爸就会改口——玉朗思忖,玉朗道,“你不是很喜欢‘高山下的花环’吗?那些军人是何等伟大,梁三喜、‘北京’、赵孟生…不是让你很感动吗?你儿子我,也想让你感动感动。”

“哎呀,我的儿子!你别感动我!用自家的粮食喂壮了别家的狗再来咬死你。我是难过。你想让老妈我难过啊?”丽芳口气难得这么严厉,“中**队用的是臭弹,越南军队用的是中国赠送的好弹,他们用中国造的武器杀死了中国的儿女。妈妈我的眼泪是难过,知道吗,玉儿?赵孟生是独子啊,如果牺牲,对他老迈的父母不是太残酷了吗!还有,那时我和你爸就是像沂蒙百姓那样饿着肚子,我们是有切身感受的。”

玉朗已经去世的外公外婆是三八式干部,妈妈是独生女。当初妈妈泪眼婆娑的看完“高山下的花环”后说:当妈不容易,当独生子的妈妈更不容易,为国家为人民出生入死后反倒被折磨,老了还要送独子上战场,如果孩子真的战死,当妈妈的… 还怎么活啊!

我崩溃!举例严重不当!完全不是预先估计到的情形——玉朗这下不知所措了。

“民富国强,人民富裕了国家才能富强;富国强兵,国家富强了,军队才能强大。”天文看见玉朗这样惶然,语气尽量平和,“国家只要不自己折腾自己,只要不三五年就用扫帚打扫自己,那定然是会强大起来的。中国这么大,强大起来是没人敢欺侮的。你率领舰队巡游四大洋干什么,像美国佬那样看那不顺眼打那儿呀!玉儿,现在是和平时期,富民是国家第一要务。”

杯具了——玉朗海军上将之梦就此破灭!

“东方不亮西方亮”,玉朗没能去到海上,而来到了内陆——重庆。

家学

玉朗从出港门进入接机大厅,看到十多米长的隔离栅栏占满了接机的人,但没看到叔叔李天武——只好四处张望着穿过接机大厅往外走去。

这时,玉朗看到大厅出口处大步流星步入一个面容瘦削坚毅、身体结实却又精瘦的人——也看到了玉朗。玉朗眉头一紧——来者分明“不善”,于是将提在手上的双肩包背上肩,长吸一口气——上百会下尾闾运气大周天,全身已是坚硬如铁,真气鼓荡下,夹克外套无风自扬。

来人神色自若朝玉朗走来——不!二十多米的距离一晃就到玉朗面前。相隔数米时,突然伸右掌抚向——似推似拍——玉朗肩膀;几乎是同时,左手食中并指点击玉朗胸部天突、膻中几处大穴位——掌指未到,发出裂帛之声的罡风已然袭到,沾上即有洞胸断骨之虞。

哇你个噻!好厉害——佛慰苍生、观音洒露都练到隔空伤人的层级了。

不敢硬接,玉朗下肢半丁不八足不移位侧身移首——叫做罗汉摆柳,姿笨拙势曼妙——躲过来袭,又依样画葫芦袭向对方——招式可见神髓,功力差得太多,半途却右掌变拳直击对方下颚——力道之迅疾刚猛,对方看来难逃厄运。

来人好整以暇,化掌为指,透过拳风,三指发力——般若小拈花,就是玉朗高三招兵面试对付两个警察的招式,当然力量不在一个档次。此招讲究的是化掌力为指力,可使指力倍增。

来人捏向对方虎拳,口中喝到:“臭小子庸俗,用上西洋拳击了。”

玉朗忙缩手后移,笑道:“卡——卡!好呀叔叔,欺负小辈。你教的东东敢用来对付你吗?”

来人正是玉朗的叔叔李天武。

说来啰嗦,两人交手电光石火,周围的人看到的也只是两人拍肩握手打招呼动作大些而已。

步出大厅,天武叫玉朗开车,说自己开车技术太差。说自己平常呆家里时间多——专研武学成其专职了,没机会开车。这不,本来从家里到机场一小时可以到,开了两小时,差点误了接你,不过路上像赶场,车也太多了。

天武说:玉朗你知道的,哥哥把继承发扬家学——飞将军李广所传——重任放在了我的身上——时刻不敢懈怠啊。

这个事玉朗当然知道:爸爸从小就忙于生计,无暇精炼武学,希望只好寄托在叔叔身上,无论冬去春来刮风下雨,时时督促叔叔练功习武,随着年龄增长,叔叔武功就超过爸爸了。自己的师傅也是叔叔。

“你是我的师叔——师傅叔叔,我当然清楚”玉朗笑道,“今天看叔叔出手,觉得叔叔‘淡泊宁静,学而研精’,功力进展神速,可喜可贺啊!”

玉朗驾车出机场,经两路镇的两路转盘,拐上机场高速回城路——双向两车道,路窄车多——车速果然“胜似闲庭信步”。

“精进是有一些,神速侧言过其实。玉儿是指刚才两招指掌罡风啸鸣吧?”天武又自解释道,“那其实是厚积薄发、水到渠成而已——叔叔习武这么些年,内力已到了一定程度,再打通一些经脉,结果呢,就像捅破最后遮挡的一张纸,内力侧能集束收放,达到撕空裂气的效果。”

天武接着道:“现在套路招式已不在话下,吐纳行气也等闲而已。如何真气九转、鼓荡而出,化成声能——进而达到一发而能摧树裂石的效果,这已让我穷尽心力也未能理出一二。”

“叔叔说的是祖爷爷当年瞬息之间毙杀十多个日本关东军用的那招‘佛渡孽缘’吗?”

玉朗的祖爷爷叫李元朗(玉朗起名也是纪念他的缘故),武学奇才,武功已练到极致,非一般武学宗师能忘其项背。当年使出“佛渡孽缘”——现在分析可能是内气以次声波发出伤人——瞬息间杀死十数名日本关东军。

当时还有个伪军武林高手——汉人,受伤未死。李元朗虽然信其一念之差误入敌伪,念其家有妻儿老小,自己又从不杀失去抵抗的武林人士;但事体过大,担心放其一马会遭致严重后果,也就只得任其自碎天灵而死。这在寻常人看来合情合理的事,在李玉朗心里却结下难以解开的死疙瘩——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本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李元朗终究英雄气短,抛妻离子,远遁他乡,不知所终。

“是的。”天武答道。又道,“玉儿啊,‘佛渡孽缘’这招的招式和运气心法已是教了你了。你是照着我说的做的吗?”

“佛渡孽缘”乃李氏家传武学之精华,也是武学巅峰之作。如习练者必须打通的经脉点未能打通,内力未达到极高的某种程度是无法使出的——即使有相当基础的人勉力而为,使出的效果也像消防队高压水枪失了水压。

当初,天武说自己尚无小成,说不上教玉朗;但还是传授了习练的招式和心法给玉朗,要玉朗像小鸡孵蛋那样慢慢孕育;说将来大家造化如何,还在未定之数。

玉朗点点头:“是的”。

天武又道:“玉朗啊,‘佛渡孽缘’,已不好用一种招式来表达了——它已是人体所能迸发出的攻击力的极限。哎!也不知今生能否参透其奥秘。”

“叔叔不必懊恼。‘佛慰苍生、观音洒露’你已是大有斩获,那也是殊为不易的。‘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假以时日,‘佛渡孽缘’于叔叔定有大成。”

“大成——大成,哎!”天武长声一叹,“真个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啊”

天武始终觉得要达到爷爷的水平难如登天。

“麻辣女”PK“吴侬妹”

车行至南山“四公里”收费站下道,从市区边上的公路前行数公里,再左转出市区上山,几分钟就到了天武所住的小区——伴山雅郡。

一路行来,不需要天武指路——玉朗认识路。

高中毕业——华大中文系录取通知书一拿到手,已经邀约好的几个男同学就出发旅游,目的地包括重庆武汉及华东五市。食宿原则上由当地是其家乡的同学负责,其它地方aa制。本来重庆应该由一个同学家里负责,但其为县郊农村人,家境较为贫困;因此,接送及在重庆的吃住都由玉朗的叔叔负责。

为什么重点提到重庆武汉及华东五市?是因为这些青春期孩子们计划了要考察中国南方美女分布状况。

为什么要考察中国南方美女分布状况?是因为班上同学面红耳赤地争论了中国美女大赛——得失、不公、失真…,但争论大体上围绕长江头的重庆美女和长江尾的苏杭美女进行——大有“麻辣女”pk“吴侬妹”的意思。

“江尾派”主张美女就在苏杭,“自古苏杭出美女” ,天下第一美女西施就出生在此处,是其有力的证据。又说苏杭一带景色之妩媚秀丽,女人钟天地之灵气,受秀景之氤氲,故美女出得大有道理——其证据有了强大的地域依托。他们认为重庆美女是现代宣传力量的体现——泡沫浸水——太水了。

“江头派”则说,苏杭出美女这个我们倒是没有多大异议,但是现如今重庆美女声名鹤起,那是“鹤”得很有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的——据历史学家考证,华夏始祖黄帝娶的就是重庆美媚。你说黄帝是老大还是你越国的勾践是老大——当然黄帝是老大嘛? 黄帝老大娶的媳妇没你老二娶的媳妇漂亮吗?

西施天下第一美女——历史说了一千年就是历史的真理了,说两千年就盖棺论定了。那是有人帮着说啊,江南自古多才子,这个重庆男人应该惭愧。那江南才子就是宣传队哦,他们不都说西施是天下第一美女吗——“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自忆儿家。”……这信息传播有广度也有深度。这一两千年都这么说,那二嫂当然是天下第一美女了。

大嫂谁帮她宣传呢——重庆没有才子帮她宣传。再说了,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大嫂那个时候刚有丝料衣服穿——元妃嫘祖始养蚕以丝制衣服;那衣服粗糙线头子特多,衣服样式也老土,还要跟着老大南征北战杀蚩尤、“艺五种”,脸上一天就没干净过,那咋显出美呢 ?咱大嫂只能显出心灵美。

老二勾践烧了几根柴火,将苦胆放上面烤了添几下,就非常地忆苦思甜了;二嫂西施又能苦到啥程度呢?穿的是高科技苏绣杭绸——溜溜光,莲花步一上台——东施也成美女了,受苦嘛,了不得精神上受了点折磨——刚好减肥,就更加上一点病态美了。

你们这话满萌的,啊!“江尾派”嘲讽道,不过呢,一万句抵不上我们一句——特别不靠谱。那上下五千年没听说过重庆美女吧。

“江头派”则辩驳说,纵横两万里——委内瑞拉历史上你听说过盛产美女了吗?你听到的还不是法国女郎、意大利mm?——同学们,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人们才会注意美女的社会效应——懂不?重庆自古是蛮荒之地,接着是穷乡僻壤,清朝民国抗战解放战争大跃进文化大革命,重庆美女都是养在茅棚里无人识的丫头。改革开放——西部大开发,重庆才发展了,重庆人兜里才有了几锭银子,重庆美女也才伸得起皮了——扬眉吐气了。

嗛——!“江尾派”又嘲讽道,全国选美大赛上也没见多少扬眉吐气的“麻辣女”进入前几名啊。

选美大赛通常来说不单看你长得美丽不,还有才艺那、谈吐那。诚然,“江头派”谦虚地说,重庆美女文明程度倒是不敢恭维——看去一朵花,张口ⅹ你妈;有多少评委喜欢这样的素质呢?再说了,选美大赛里面的猫腻你们见识过吗?香港这么民主的地方,选的港姐有的还带铜臭味呢。

…………….

玉朗看到争论不下就道:打住… 打住,“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既然江头江尾都有美女,又同饮长江水,可能水质对孕育美女是有好处的,可能重庆苏杭美女各有千秋。这样好不,百闻不如一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咱们高考之后就去实地考察一下,得出咱们自己的结论。

……….经过充分议论,大家决定来个长江数日游,为了不让沿岸其他城市mm感到不公平,就选择了以上所说的几个城市作为考察目的地。

考察美女

考察地点,一至同意选择各城市最繁华的地段进行——重庆在解放碑碑前,武汉在青年广场入口,南京在新街口百货商店门前,杭州在大剧院门前,苏州在金茂大厦门前——不过因为天气热啊、雨啊没能严格执行;以三小时为限,计算公认的美女人数——数据为高度1.6米以上入围,相貌占3分、皮肤占1分、三维占1分,国色天香者全部赞同才算。结果——“江尾派”不予承认:重庆美女12人,杭州美女5人,苏州美女3人,南京美女1人,武汉美女1人。而且近观肤色,重庆美女大都肤白细腻,苏杭二州稍次。

“江尾派”对结果相当不满,认为“江头派”有作弊的嫌疑;而且重庆当天艳阳高照热得不行,观察美女都是在大商场里进行的,日光灯下皮肤就显得格外白净;苏杭没那么热,是在室外观察的,皮肤显得是没那么光泽白净……。最后,“江尾派”对考察的科学性提出“严重质疑”………。

但是,大家都一至认为,没有发现国色天香的超级大美女。大家重新将国色天香的入围标准做一梳理,统一认识:除上述美女标准须严格达标外,还需具有整体协调、气质高雅、眼大且妩媚动人、眼神不放电也能男女老少通杀…。据此,大家回忆所见仍然没有这样的超级大美女。

就其原因,又引起大家一翻争执——有的说具有如此标准的美女可能全国不上十位数,就算她们成天在街上转悠,按概率算,咱们也碰不上。有的说这种级别的美女要么是非常淑的淑女,没事不会上街转悠;要么是非常豪的豪女,出门豪车侍候,下车高级会所,哥几个当然看不见。有的说国内明星…… 。

此次考察,仍然没能统一认识——这些考察“绿蒂”的小“维特”们仍旧烦恼着。

而玉朗因为一件事情对重庆女孩的感性认识则有所增强。

重庆站考察结束后,玉朗打算找一重庆美女,进行简单的对话,拓宽一下认识。刚好俩重庆美女信步走来。时值八月,俩美女穿着大胆时髦的连衣裙。

玉朗先是做了一翻推测,如果我上前问路,就书中了解到的知识,情形应是这样:美女们应当不胜娇羞,颌首无视,葱手掩口,轻歌当述。哪知当玉朗上前开口未言,俩美女四只电眼齐刷刷射将过来,盯着他就没移开眼神;此时两人各自手中拿着一支雪糕,雪水下滴,俩美女齐刷刷又顺势在口中一吮,殷红的小嘴被抹上些许白汁,平添若许另类妩媚。

好帅的哥哥!两美女齐声惊叹——其实是应该是弟弟。

美女电眼太过**,玉朗不由脸上一热,双眼不好平视;一低头,只见俩美女肤若凝脂、酥胸微露,两对小白兔起伏蹦跳。

非礼勿视,玉朗赶紧抬头望天。

两美女仿佛觉得此景有些异样,都哈哈大笑起来。

场面尴尬,让玉朗觉得方寸不在地方,头晕晕的像中了暑热。最终,也不知道自己问了些什么,也不知道美女们回答了些什么,但只记得美女们毫无顾忌地问道,帅哥,你好酷好帅好棒哦,有女朋友没得哦?………

伴山雅郡

车拐上伴山雅郡的专用通道。

伴山雅郡位于重庆南岸区南山文峰岭下——欧式风格的高档**别墅小区,小区共有二十四套别墅,高顶斜坡的欧式建筑。每栋别墅二楼一底一地下室。不算地下室的话,套内总面积325平方米,包括三个卫生间,一间**浴室。每套别墅宅门前有一百零五平米私家花园。公用花园三千平米。公用花园大大小小几块草坪,随机而又合理,四周疏密有致地散种着雪松、广玉兰、棕榈、樱花树、桂花树、黄桷树、石榴树、紫薇、月季、仙客来、天竺葵等等,丰富而不杂乱。

这个园林的设计师可能属于学院派兼创新派兼商业妥协派。整个花园力图中规中矩,又竭力欧中结合,又恨不得把全世界的花花草草都种在这花园内。仿佛要向大家表达什么,但又不能明确地表达什么,最终确实又表达了什么,有点东方印象派的味道。

伴山雅郡开盘后,玉朗叔婶两口子毫无争议的第一时间就买了一套。

房子是清水房——只有赠送的家庭浴池及其房间是精装修。

婶婶丽芳有哮喘病,无法操办装修——哮喘病大忌。,

既然婶婶不能操办房屋装修之事叔叔就只好勉为其难。当然,叔叔天武所能做的充其量就是选一个大一点的装修公司,让其全权设计、施工;不过特别交代了:“钱不是问题,一是装修好之后不要老出问题,二是必须使用环保材料,交房时必须无异味”。

装修效果倒是不错,但是叔叔——听别的老板的建议——添置的红木桌椅、黄梨木衣柜等等配搭却显得不伦不类,像个中国古代商人举家移居西方。

装修完毕,透气半年后,叔叔婶婶表妹搬入新居时,婶婶看到这不伦不类地设置,却能忍住满肚笑虫,充分显示出体贴型老婆的魅力,亲热地给了叔叔一个kiss,同时无比违心地赞道:“老公好棒哦,房子装修得真漂亮。”晕得叔叔不知道天南地北。

不过玉朗上次来玩,叔叔谦逊地问道:“玉儿,这些装修布置都是叔叔的手笔,怎么样,提提意见。”

除了练武,玉朗与叔叔说话一向随便,当即回答道:“叔叔厉害啊!叔叔这手那么一挥,画就了‘上下五千年,东西三万里’,佩服啊,佩服。”

婶婶在旁吃吃发笑,叔叔笑斥道:“读了几年中文系,就学会了拽文,看来你小子不懂装修;走,顶楼看看重庆风景”。

重庆城区高楼林立。此时,夕阳西下,色彩层次丰富,就是摄影爱好者追逐的那种。天武向玉朗:“小秀才,山城风景如何?再拽一下文。”

玉朗城市里来,城市里去,早就厌倦这满眼的钢筋水泥。玉朗回答道:“农民在这儿看到的是繁华;商人,也就是爸爸、叔叔之类在这儿看到的是money;而我等崇尚自然者在这儿看到的是恐怖,感到肺部被挤压,心脏像猫在搔抓一般。”

天武笑道:“你不吃饭、不穿衣呀。小鬼头。”

车行至伴山雅郡小区大门口,守门的保安将电动升降杆抬起,然后“啪——!”的一个叩鞋跟挺胸立正行军礼,大声道:“老师好。”陡然发现驾座上不是李天武,就低下头看车里——

天武佯怒着用手指点点满脸堆笑的保安。

“嘻嘻——”保安又转头大声喝道:“打招呼啊,黑狼。”

喉咙里正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标准坐姿的黑狼——退役狼狗,正警惕地注视着玉朗,听见主人的呼唤,就抬起左前脚不停地舞动——。

车进入小区大门,向家里继续前行。

“又是那个付娃”玉朗笑道,“叔叔,缠着你要当徒弟的保安敬礼也太夸张了吧,而且总感觉有些那个…‘二二’的。”

天武说:“这保安说过,这敬礼呢一静一动含着一中一洋:一动是军礼,看着很‘中国’,其实是英国皇家卫队向进出皇宫的人行军礼,香港人将其军转民——香港高级住宅区的门卫向业主行皇家军礼,业主们呢很享受这个。重庆小区建设像雨后春笋,管理上有的就请来香港物业公司,英式军礼入乡随俗变为中式军礼。一静是皮鞋,保安穿的是‘可尔斯’皮鞋,听着很‘外国’,其实是重庆品牌,来源于解放后的重庆童谣:那娃儿,好咯洋(非常洋气),身上穿的是的确良,手一捞(上抬)三花表,脚一抬,洋皮孩(鞋),可尔斯...可尔斯走过来......”

“呵呵!”玉朗笑道,“这童谣听起来似懂非懂的哦,不过挺有趣的。”

“叔叔”玉朗问道,“你给他补偿了吗?”

“咳咳”天武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没办法,还是指点了他一些粗浅的功夫。”

玉朗上次来就知道了,武功无敌的叔叔却在这小小保安身上栽了跟斗,还要给他点补偿权当封口费——补偿就是教他点功夫。

绝世隐侠折戟无名小辈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上次玉朗来, 叔叔天武斯斯艾艾地给玉朗讲述了他——这个绝世隐侠——如何折戟无名小辈的事:

搬入伴山雅郡后,天武每天清晨五时许到小区背后的森林练习轻功提纵——树上树下间纵跃和在树梢疾奔,来回约二十分钟,极耗内力。

通常这个时段天光尚未放亮,森林雾气腾升,即使有早起外出的人目力也难以及远;并且以天武的身法速度,旁人也不过觉得一团黑影一晃而过——怀疑自己眼花罢了。因此,天武并不担心会惊世骇俗——引起周边议论。

这天清晨,天武回程,已近小区围墙,即从树梢跃下,凌空飞越二三丈落向围墙立柱,旋即脚尖轻点立柱,跃向围墙内的环小区观景小径——准备像以往那样,漫步回家。

平常落脚围墙立柱时,天武就已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如有行人,就不缓身段,奔跃回家。今天脚尖一点立柱这一霎那,天武暗道不好——只见一道黑影悄无声息旋风般扑将过来。

闪念间天武准备飞奔回家,又觉不妥——来者是只狼犬,虽然一时间追不上自己,定会尾随而来,如若在自家门前大声狂吠,惊扰邻居不说,今后众嘴千言,议论纷纷,如何是好,那当真是万万不行。

嗐!事已至此,无可如何——天武凌空伸掌在狗头上一磨顺势朝后脊一拂,狼犬落地后“呆若木犬”。

同时落地的天武,迅疾跨上一步快如闪电食中并指在随后而来——张口欲呼“抓贼呀”——的保安之第二颈椎哑穴轻印一下。这保安的声音当即被搁了回去。

保安不能说话,肢体到无束缚,但那里经历过这种“故事”,不由得“呆若木人”。

呆人呆狗这一切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处理得倒也干净利落;但天武对自己的疏忽大意很是懊恼,因为天武知道小区三个月前曾经发生过一起伤人劫案,至今尚未破案。其实窃案就是个普通的入室盗窃案:

这个小区周边围墙设计得很美观——高约两米铸花铁栅栏,但有人要攀近爬出也不困难,进得小区后,别墅防君子的玻璃窗、木门就更容易进去了。

当初开发商说会安装很多摄像头,小区每个角落都可以看到,还有保安巡逻,小区的安全是很有保障的,这些承诺也是兑现了的。

但是有一天下午,几个蟊贼翻墙进入小区偷了一家业主。当时,这家大人上班小孩上学去了,家里只有一个年轻保姆。

蟊贼潜入屋内后持刀控制住保姆——说乖乖的,我们只求财不伤人。

蟊贼们搜得一些珠宝现金,心满意足正要出门逃走,小保姆担心一声不吭的话,主人回来会责怪她,甚至可能怀疑她和歹徒是一伙的,就大声呼喊“有偷儿贼,抓偷儿贼——!”。

听到保姆呼叫,一名歹徒快步回来刺了保姆几刀,保姆当即昏倒在血泊之中。几人赶紧翻墙逃之夭夭。

在此后的调查和责任划分中——牵涉财产赔付、保姆治疗和今后伤残赡养费用等,这户业主和物管起了很尖锐的矛盾。

矛盾的焦点:一是警方取监护录像无果——物管声称是监护系统坏了正在维修;二是物管声称保安也巡逻了的,歹徒是保安巡逻间隙溜进小区的。

业主则认为,硬件是到位了,但中控室的保安和巡逻的保安执行的是软任务——他们可以不盯着管理摄像头的屏幕,巡逻也可以是想散步了就去一下;而监护系统坏的时间也太凑巧了——。

其他业主们也议论:小区可能几个月几年都不会出事,就是很有责任感的保安也很难长时间盯着管理摄像头的显示屏看,没有责任感的保安就更难说他上班时间在干什么了——。

这件事教训很深刻,物管后来就请业主参与监管保安的工作,还买了一只退役狼狗参与巡逻——。

天武对这些事情倒是知道一二,但没有想到或者是疏忽了,保安或者是这个保安如此敬业,会在凌晨这个时候来巡逻。

事情糗大了怎么办

懊恼归懊恼,当务之急,天武觉得首先是这事必须在此时此处了结,否则将来只怕有千般不便。

这时,保安认出了对方是业主——紧张消除,惊疑犹存。

天武遂解其穴道,同时示意对方不要问什么——听自己说。

天武大体说自己爱好武术,常常清晨到后山练功,练武的人,都不愿有人知道。保安连称理解。天武说,既然你能理解,那就最好——今天这个情况你不得对任何人说起,如果传扬出去,可能对我有诸多不便。保安连称当然。天武说,虽然你口头如此保证,但还是要给你提点醒,如果有任何人议论这个事——传到我耳里,我就当你是出尔反尔,坚持要传出去,那时我略施手段,你这辈子就会“身残志不坚”了,你要知道,武林手法到医院医治是无济于事的。倒不是我心狠手辣要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我是言之在先的,你明白吗?

保安连呼放心、放心,那个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赌咒发誓绝不会说给任何人听。我福娃别的本事没有,当过兵的人保密这事还做得到,就是自己无话不说的老婆,也休想知道一星半点这事。大侠放心…放一万个心。

天武笑道,以后别叫大侠,一叫你就完了。

福娃拍拍自己脑袋——连称“脑袋短路了”。略一思忖,福娃说,叫你老师好不好——现在整个重庆城生人熟人都叫老师。

天武答,也无不可。

福娃搓搓手,嗫嚅道:李老师,你武功这么高,可不可以拜你为师呢?

天武摆手拒绝,说绝无可能。顿顿,天武想:俗话说如欲取之、必先予之。

天武又说,现在的歹徒,还有不少心底并不坏而又脾气暴躁的年轻人,稍有不顺就拔刀子——你们这个行当最怕歹徒用刀砍刺。今天既然对你提了要求,那就应当给予补偿 ——天武伸手示意正要开口的保安不要答话,我教你一招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练好了对付一两个持刀歹徒轻而易举,给你两套辅助练习的工具。它们练起来并不难,如你能不怕枯燥,坚持不懈,持之以恒,三年小成,大成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两样东西,叔叔一提,玉朗就知道是叔叔花费数年心血研制出的“鹰目仪”和“钟摆”——前者是用来练习眼力的,后者是用来练习肌纤维伸缩速度的(详见本系列之一)。因其为非卖品,不好说价值几何,硬是要估个价,可能要好几万元。如此付出,玉朗心知叔叔认为这事是“糗大了的事”。

付娃因缘际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刻苦习练天武所予——枯燥于他来说不能与农村数年脸朝黄土背朝天相比,几年后在保安队伍已是有如鹤立鸡群,后被一家大公司聘为保安队长,自有一番作为——。

我的侄儿,我的宝贝疙瘩

车行到家后,天武要清理下车、拾掇下车库,让玉朗先自回家。

“婶婶好”玉朗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大声道。

“哎哟——!我的侄儿,我的宝贝疙瘩。来来来,让婶婶看看。哟——啧啧!真好,嫂嫂几世修来的福气,生这么个棒小伙——。”正在整理玉朗房间的婶婶丽芳迎上前来。丽芳今天没去公司,专门在家帮保姆程姐整理天文一家的套房——天文的家里也有天武一家的套房。

玉朗:“嘻嘻——,婶婶夸张了”

“不夸张,我侄儿再怎么赞也不夸张。”——丽芳帮着玉朗拿下背包,又帮着玉朗脱外套,接着拍了几下玉朗的肩膀,“真结实!”

“婶婶别累着,我自己来。”玉朗知道婶婶身体不好,急忙拿过背包——十几斤重。

“池里放好了温泉水,先泡个澡,解解乏。——侄儿啊,你咋那么肯长啊,才几个月不见又长了一个头。”

玉朗:“嘻嘻——,婶婶夸张了”

“不夸张,我侄儿这么高大帅气,全世界也就这么一个好小伙,将来怎么也要找个漂亮媳妇。”丽芳大声喊道,“程姐,我侄儿来了,打个招呼”

“哦!弟弟到了索(索:重庆话)——”程姐赶紧从厨房出来。

“程姐好。”玉朗跨步上前伸出右手。

“欢迎欢迎。”——程姐忙不迭将双手在围裙上擦拭几下与玉朗握了下手,“弟弟先泡个澡吧,换洗衣服早都放好了——就在浴池边台上。”

玉朗:“哦,好的。——谢谢程姐。”

玉朗认识程姐——上次来重庆旅游时程姐就已经在婶婶家做保姆,当然,玉朗也在这个小区的特色产品——家庭温泉浴池泡过澡。

重庆是个山城,也是个到处散布着众多温泉的城市,历史悠久的有东西南北温泉。以前的温泉游乐设施都是属于国家的或集体的公用设施,随着改革开放,居民小区建设向农村扩散,向有温泉的地域扩散,有的新建小区也就有了家庭温泉。

伴山雅郡位于重庆市南岸区城郊,开发商看上的就是这块地皮有地下泉水,再就是它背靠郁郁葱葱的南山,空气清新;且俯视蜿蜒逶迤的两江城区,视野极好。

夜晚扶台远观,灯影错落,双江流彩,夜景之美凸显“真乃山城之灵魂”。

山城夜景为清乾隆年间以来“巴渝十二景”之一,因长江、嘉陵江蜿蜒交汇于此,形似古篆书“巴”字,故有“字水”之称。“宵灯”更映“字水”, 自古雅号“字水宵灯”。清人王尔鉴诗云“高下渝州屋,参差傍石城。谁将万家炬,倒射一江明。浪卷光难掩,云流影自清。领看无尽意,天水共晶莹。”写得极是传神。

自1995年以来,重庆市政府总共投资灯饰工程数亿元。使天、地、水互相映衬,山城夜景,更加亮丽。

你几时学到消遣人了

“婶婶精神状态不错,身体还好吧?”玉朗泡完澡后到客厅与坐在沙发上的叔叔婶婶茶聊。

“身体近段时间还不错。”丽芳答道——转头问天武,“我哮喘大半年没发了吧?”

天武蹙眉一想,说有近一年没发了。

“婶婶,那当真是让人高兴,待会我‘伊妹儿’给爸爸妈妈,他们还不知道呢。”玉朗高兴道,“婶婶是服了什么特效药吗?”

“这病没什么特效药。”丽芳道,“自从我们搬到这儿,感觉空气确实好多了。这后山的森林吸收二氧化碳,放出氧气,我看还会吸收灰尘。天上悬浮颗粒少了,氧气多了,对我的哮喘应该是有好处的。”

“那当然,婶婶。”——玉朗又问天武,“爸爸说,叔叔在琢磨自己给婶婶治病?”

天武:“是的。我用‘气针’刺疗你婶婶的天突、膻中、定喘、肺俞等穴位。对缓解你婶婶的症状很明显——上次你婶婶哮喘大发作,人看着看着就不行了,嘴唇都发绀了,就是送医院好像都来不及了,我就是用这方法让她缓解了一些才上的医院呢。”

丽芳:“你叔叔弄的那玩意是有些效果,但是根治我的病可能还是不行。只要周围空气是‘绿色空气’,我就不容易犯病。”

……。

“妹妹都上高一了,学习成绩怎么样?”玉朗问。

说到女儿玉瑶,丽芳立马愁云满面。

“哎——!”丽芳抱怨道,“都说男孩淘气不好教,女儿懂事听话好教,哪有那么回事哟。哥哥嫂嫂带你不知道多省心,又乖又听话成绩又好。你妹妹说她成绩不好呢——文科成绩班上前几名,说她成绩好呢——数理化老是在及格上游走,总成绩在班上只能算中上。哎!侄儿啊——,你说你妹妹脑筋不够用就也罢了,我看她心没用在学习上。”

“怎么,妹妹迷上游戏啦?”玉朗惊讶地问道。

“那倒也不是”丽芳答。

“网聊?”玉朗问。

“没有。”天武笑道,“可能是你婶婶教育方式,咳咳……”

玉朗疑惑地看着叔叔。

“天武,你是想说我对女儿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丽芳拧着眉头问。

“没有…没有…,是我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天武赶紧申辩。

“天武,你还有教育方式?”丽芳揶揄道。

“不…不…,我那有能耐弄个教育方式,是你传授我的教育方式…”天武陡然发觉此话不甚妥帖。

果然,丽芳马上柳眉一皱,道:“天武,你几时学到消遣人了?”

“错了...错了,我刚才那话犯了严重错误——让我想想错在什么地方?”天武转头看着吃吃发笑的玉朗,严肃道,“玉儿...咳咳...,刚才谈到你妹妹的教育问题。首先要弄明白的是,你婶婶是教育专家、权威,这个必须时刻牢记在心。有的时候呢,你婶婶的教育理论比较的深奥。我们就应当细细体会,揣摩其中的深刻含义——我教你武学的时候就常常说到一句老话‘师傅带进门,修行在各人’。武学之道,深不见底....”

丽芳:“天武,现在我正给侄儿谈女儿的事,你把武术那些东西暂时放下好不。”

“玉儿,好好听你婶婶说。现在我们不谈武术,此时绝不是谈武术的时候。”天武又道,“玉儿,给你婶婶斟水,这是俄罗斯的野生松花茶,对你婶婶的哮喘有好处。”

玉朗赶紧提起水晶茶壶给婶婶斟茶。

丽芳:“侄儿,你坐下,听我说——”

玉朗:“是,婶婶。”

丽芳说,教育儿子与教育女儿是有差别的。怎么教育,我也在摸索——。

其实,玉朗听爸爸妈妈讲过婶婶的“女儿要贵养,儿子要贱养”的教育方法以及婶婶与叔叔在这方面的争执。

女儿要贵养,儿子要贱养

婶婶既要管理公司又要教育女儿——根本就不放心叔叔教女儿。

其实叔叔给女儿的就是一点关心——狗狗衣服多穿点别感冒了啊;狗狗要听老师话,好好学习啊;乖女儿,爸爸现在没空,找妈妈去啊——没什么教育理念可言。

而且叔叔对婶婶“女儿要贵养,儿子要贱养”的教育理念始终不理解——。

婶婶曾告诉叔叔“女儿要贵养,儿子要贱养”,这样女儿长大了才不会让爸爸妈妈忧这忧那。

婶婶解释说,“贵养”就是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女儿出入“高贵、高雅、高尚”的场所,培养女儿眼光要朝上看——眼高于顶,这样才会成长为一个优雅、成功的女人。

婶婶强调,这可不是什么“阳春白雪”——穷人富人都可以这样教,关键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儿子要贱养”,这个道理很明白,婶婶说,这也不是什么“下里巴人”—— 穷人富人都可以这样教。一个成功的男人必须要经历千辛万苦、反复挫折才能有一个好的事业。

叔叔对婶婶所说表示不明白。

婶婶说,女人是水,男人是钢——男人要撑起一片天,女人要养育一片地——明白不?叔叔说不怎么明白。

婶婶说,女人属阴、柔弱,应该被男人呵护,男人属阳、刚健,应该呵护女人——明白不?

天武说这个我明白——阴阳之道存呼于天,敛阳护阴方能阴阳互长。

婶婶说,这个回答正确。

叔叔说,当然正确,我天天都呵护你呢——婶婶当教师时,落下了教师的职业病颈疼腰疼,叔叔天天都要为其按摩 ;在治疗婶婶的哮喘病上也花了不少心力。

婶婶说,好男儿当兵要当将军,好女人嫁兵要嫁将军——明白不?

叔叔说,明白… 不不不,不明白——好女人自己当将军不行吗?

婶婶气道,你看有多少女人当了将军?即使女人当了将军,那嫁给谁呀,嫁给元帅啊?——

“深奥,丽芳啊,你这理论深奥。”叔叔说,“我执行,理解我执行,不理解我也执行。不就是要让咱们女儿成长为一个‘高贵、高雅、高尚’的人嘛,好事情啊好事情!我坚决执行。”——

别叫我狗狗

丽芳自己告诉了玉朗自己是如何教育女儿的,又说,但就目前情况看,吃不准自己的教育理念是否正确。

玉朗问:“妹妹因为什么不愿意下工夫学数理化呢?”

天武笑着回道:“你妹妹整天琢磨着当电影明星呢。”

“啊——!”玉朗诧异道,“妹妹最初想当空姐,后来想当音乐家,最后‘转行’当舞蹈家,现在又‘转行’当电影明星了?”

“她告诉她妈说要考电影学院,她妈不支持,也没反对——说考电影学院也要学好数理化。”天武笑道,“玉儿,你说你妹妹当电影演员合适不?”

“妹妹天性活泼,倒有一个明星像,合不合适就不知道了。”玉朗也笑道,接着又问,“婶婶,妹妹怎么又想着学电影艺术了呢?”

丽芳告诉玉朗这么件事:

半年前,丽芳因为女儿二诊考试数理化只是及格,就开了个家庭会议。她将女儿叫到面前,说:幺儿啊,高一这次数理化考试只是及格,你学习有退步哦,这样下去将来高考是很危险的——给你报个数理化优补班好不?

玉瑶说她考文科,数理化学那么好干什么。

丽芳问,你确定考文科吗(高二分文理班)?

玉瑶说:嘿嘿!我正式宣布我要当电影明星哦,希望妈妈支持,爸爸鼓励——谢谢。丽芳说,还没同意呢,谢什么谢。

天武笑道:“狗狗,小时候教你学武术你不学。你看,学了可以当武打女星了。”

丽芳厉声道:“她爸闭嘴,你想让我乖女儿缺胳膊断腿啊!”

“好,我闭嘴。”天武对女儿道,“狗狗,听你妈妈说,啊。”

玉瑶嘟嘴道:“爸爸闭嘴,叫我幺儿就好,老叫人家狗狗,人家当了电影明星以后,狗仔队翻我小时候的事,说我这大明星小名叫‘狗狗’,多丢人啊!”

“好,我闭嘴。”天武又自个小声叨念道,“重庆人都把自家娃娃叫狗狗,狗狗叫幺儿,有什么丢人不丢人。”

“瑶儿,你既然喜欢文科,应当知道《荀子》说的:‘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句话”丽芳说,“就是要考电影学院,数理化也要抓上去。你的文科底子好,考分已经靠着天了,数理化一抓,就能积累你的剩余能力,考分就会上去很大一截——电影学院也要考个好的吧,成绩不上去怎么行。还是报个数理化优补班好不?”

玉瑶说:“妈妈,你也知道我有剩余能力——不用报那不靠谱的数理化优补班,我自己一抓就上去了。你们看着,我保证抓上去;不过呢,妈妈,你要帮我报个芭蕾舞训练班——当电影女名星舞蹈水平特重要哦。

——

妹妹的麻烦事

听婶婶这么一说,玉朗笑道:“既然妹妹信心十足会把数理化搞上去,婶婶你又担忧什么呢——还是不愿意妹妹学电影艺术?”

“侄儿啊,我是不愿意你妹妹学什么电影艺术的——光是那些潜规则、绯闻、吸毒什么的就够吓人的;不过她实在要学那个,也由得她了。但愿我的‘贵养’教育能让她抵御电影圈里的污泥浊水。只不过,你妹妹…哎…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看见婶婶愁容满面,玉朗心知她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又不知如何去了解或者安慰婶婶,遂转头瞧向叔叔——哪知叔叔也面有忧容,这可让玉朗不知所措了。

丽芳看看天武,天武看看丽芳,天武又转头看着玉朗道:“玉儿,自家人,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你跟我来。”

天武带玉朗来到自己的书房——练功房,打开电脑里存储的一帧图像——图像里面一位与玉朗年龄相仿的高个男子紧贴玉瑶背后,双手绕过玉瑶肩颈搂抱着玉瑶,脸部紧贴着玉瑶头部,男子显然是中国人,不过金色大波浪的披肩发配上高挺的鼻梁、一剪眉和搞怪的笑容,倒有几分神似年轻时的美国影星威廉?霍尔登,玉瑶也一副开心的样子。

“这是从你妹妹手机里面复制过来的。”丽芳也跟着进来,说道,“侄儿,你看看,这成什么样……”

“这男的是谁?”玉朗问。

“你妹妹说这是她的舞蹈教练——专业芭蕾舞演员。”天武答。

是有些过分啊,这个教练怎么能这样,人看起来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玉朗心想。

丽芳:“我和你叔叔也拐着弯问过你妹妹——怎么与你教练这么...这么照相——哎!女孩子家怎能像这样!”

玉朗:“妹妹怎么解释的呢?”

丽芳:“她说那是她姐们,真是莫名其妙,留个怪迷糗眼的长发就是女的?!明明是个男人——这么个大男人抱着她,还说是姐们。侄儿啊,当爹妈的最怕的就是女儿婚前在外面遭人蒙骗、婚后遇人不淑——你说我和你叔叔担心不担心这事。我试着叫你妹妹别再学这芭蕾舞了,她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为什么呀?你不让我当电影明星?我理想没了,数理化怎么抓得上去呢?你看看,还威胁人呢——。”

玉朗:“婶婶别着急,我试着去了解一下。”

丽芳:“侄儿啊,我也和你叔叔到那个学校去了几次,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嗐!根本无从着手。”

玉朗:“婶婶别着急,同龄人这些事可能好办些。”

天武:“丽芳,让玉儿去了解下也是个办法。”

丽芳:“嗯…好。侄儿啊,你在这儿的时间长,也可以帮我们管管你妹妹。”

“没问题,婶婶。我将这张照片拷到我的电脑上备用。”玉朗道,“哦,婶婶,我现在要给家里报个平安,给同学发些伊妹儿。”

丽芳:“你先忙着把,侄儿。”

玉朗:“妹妹什么时候回来?”

丽芳:“现在六点多了,平常已经回来了。哦,你妹妹说要给你表演芭蕾舞,先要到培训学校借演出服。”

电影艺术家与电影明星的区别

玉瑶兴冲冲地打开家门,看见客厅里的妈妈正要招呼自己,马上竖指——“嘘”。

轻轻放下背包和一个大手提包,玉瑶指指妈妈,再指指玉朗的房间——看妈妈点点头。就蹑手蹑脚走向玉朗房间,轻轻转动门把手——门把手还是发出叽嘎的微响。

玉瑶停了一下,见里面没反应,就从打开的门缝向里面偷觑——见玉朗正坐在书桌椅子上专心看电脑。

玉瑶捂嘴暗笑——哥哥是猪,这都没听见开门的声音。

玉瑶蹑手蹑脚走到玉朗背后——猛地用双手捂住玉朗的双眼。

玉朗漫不经心地问道:“是谁呀,这么暗算我,我都不知道——失败。”

玉瑶不答。

“哦,要我猜是谁,对吧?”玉朗又问,“是不是呀?”

玉瑶忍住笑不答。

玉朗:“聪明,还不上当呢!好,我就猜猜——荷兰猪;不对,这手没那么胖;金丝猴,不对,这手没那么多毛;哦,猜到了,咖喱猫。”

“咯咯!哥哥真笨,猜了三次才猜到。”——玉瑶小时候老缠着哥哥藏猫猫,又喜欢吃带辣味的东西,玉朗就给她起了个“咖喱猫”的外号。

“不准说我笨,不然挠你痒痒。”玉朗站起身来。

“别挠我痒痒,哥哥,我投降。”玉瑶赶紧绻起身子——玉瑶小时候调皮,玉朗就挠她痒痒。

玉瑶:“哦,哥哥。今后别叫我咖喱猫了,我要当电影明星的,别人知道我有个这样的外号会笑话我。”

玉朗:“好吧,这外号从此取消;不过你要告诉我,为甚么你想当电影明星,不想当电影艺术家呢?”

“嗯……?有区别吗,哥哥?”玉瑶瞪起那双大眼睛瞧着玉朗。

“当然有区别。”玉朗坐下后接着说道,“打个比方:电影艺术家就像是和尚庙里的和尚、尼姑庵里的尼姑——他们全身心的在里面修行,没有世间杂念,没有贪欲,专业修为极高。

“电影明星就像是带发修行的和尚或者尼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到庙里庵里去,就是‘打个酱油’拿回去煮肉而已,谈不上修为。

“电影艺术家演电影那个精湛——眼睛眉毛鼻子耳朵头发都在给你做表情,人物的深度厚度,你慢慢琢磨,越琢磨越有味道——就像是正宗的咖喱,你慢慢添吧,那舌头慢慢就不是舌头了,变咖喱了。

“电影明星就不同了,女的不是花瓶就不用明星了,是花瓶就老想放在导演房里——弄个猪脚(主角)来尝尝,演技不行就炒作——清炒男友、家人、事业,荤焖情人、离婚、吸毒……。”

玉朗说着说着发现玉瑶两嘴角开始下撇,心知不妙——这丫头要哭鼻子了。

“不是这样的,哥哥。现在电影明星也包括电影艺术家……”玉瑶果然带着哭腔——须知玉瑶非常崇拜哥哥,现在哥哥的话与自己理想相冲突,那心中就难过了。

玉朗急忙道:“妹妹聪明。”——玉朗心想,今天要是惹这丫头哭鼻子可是大大不妙。

玉朗接着又道:“德国行为艺术家博伊斯曾说过:人人都是艺术家。那个意思也就是,只要你的艺术为大众所喜欢——那就离电影明星不远了。和尚不敬业,也还不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带发修行只要内心虔诚同样得成正果。你看香港男星××,演那电影能把警匪艺术融入到笑料之中——演技之炉火纯青,刀刀见血、处处含笑——笑死世界人民不偿命,咱们华人的骄傲啊,这难道不是电影艺术家吗。再看香港女星×××,她演电影那挥洒自如的表情——哭笑痛苦忧虑调皮发傻——你就觉得她五脏六腑都在演戏,这难道不是表演艺术家吗?”——看到妹妹双眉逐渐舒展,嘴角开始上翘,玉朗放下心了——小时候哄妹妹玉朗是有心得的。

玉朗接着道:“我同意妹妹的观点。电影明星是个广义的称呼。啊……”——玉朗开始拿腔拿调的,“它呢包括电影艺术家——不过呢,我们现在不说电影艺术家。为什么呢,因为电影艺术家听起来像体制内的人评的职称,而且听起来演的电影都很小众。真正的电影艺术家应当放下架子,与广大电影明星融入到一起,对不对。你不能老是说你演的电影很艺术——没人看那是观众艺术细胞发育不良,对不对。演电影不仅要有电影艺术,还要有市场艺术——两者结合才是完美的艺术,对不对……”

玉朗发现妹妹笑意盎然,马上小声道:“妹妹,告诉你个秘密:有创造力的艺术家必须才艺广泛,譬如说:天文地理数理化的知识都要对得起观众才行。”

“哈哈,哥哥狡猾,要我抓数理化。不过呢,你不用担心,啊……”玉瑶也学哥哥的腔调“为什么呢,妹妹我知道了,我也在抓了,对不对……咯咯咯!”。

玉瑶又学哥哥小声说,“哥哥,告诉你个秘密:我的芭蕾舞学得不错哦。咯咯,哥哥,吃了饭为你表演。”

哥妹演出天鹅湖

晚饭后玉瑶迫不及待地要大家到客厅坐好——宣布演出就要开始了。

玉瑶很娴熟地打开音响,放入瓷碟,定位 “天鹅湖第二幕——白天鹅双人舞”乐曲。然后将进屋时带进来的大手提包打开,拿出件男演出服给爸爸,叫爸爸穿上当王子。

“不……不……,我不穿你这个——不成体统。”天武连连摆手,头摇得像鼓啷当一样。

玉瑶说,今天是正式演出,不穿演出服怎么行,你穿上还是做个木头泡丝(pose)站那儿就行了——开始学习芭蕾舞后,玉瑶回家就要爸爸像个木头立在客厅,自己就随着音乐起舞,劈腿、脚尖舞、旋转时就用爸爸做支撑。

但天武表示坚决不穿——那多损老爸形象啊!

玉朗看妹妹嘴角又开始往下撇,急忙道:“妹妹,你看我当王子行不?”

玉瑶高兴道:“好啊……好啊,哥哥比臭爸爸强多了。来,哥哥你快换上。”

两人进各自房间换好演出服后又来到客厅。

玉朗穿的王子服是按叔叔的身材借的——天武身高1.76米,袖子、裤腿都短了不少。

一到客厅显出的滑稽像——大家看见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偏偏玉朗满含深情地做了个“十送红军”的舞姿——玉瑶扑到妈妈身上“咯咯咯…… ”就要笑背气了。

丽芳笑着拍拍女儿的背:“你到底还演不演啊?”

玉瑶——像开关样——立马止住笑,大声道:“爸爸音乐伺候。”

“好,音乐伺候。” 天武乐呵呵地跑去启动音响——六音箱立体声环绕客厅,意大利顶级音响诗芬尼——开始按钮,天鹅湖优美的旋律随即在客厅响起。

玉瑶随之 翩翩起舞——。

天鹅湖第二幕表现的是湖边蓝色夜景,雾气腾升中,群天鹅的舞姿刻画出天鹅宁静高贵的气质,同时也营造出幽怨与哀伤的气氛,命运的力量和众天鹅的无奈,构成了及其优美的画面——神话般的场景,奥黛塔的出场,王子的初遇——在白天鹅双人舞中,大提琴与小提琴缠绵悱恻,如歌如诉,对话般的抒情,互动式的演绎,展现了天鹅湖抒情叙事的精华所在——。

画大小圆,上抛、破碎、雀跃的舞步、錬子般旋转、交织……。

玉瑶的舞姿有板有眼。可以看出老师是认真教了的,玉瑶也是刻苦学了的;尤其是高抛腿、大弯腰显示出玉瑶的柔韧性非同一般。原因在于,小时候天武要求女儿练功特别严格——只是后来丽芳要“贵养”女儿,玉瑶也不愿练什么马步,再加上天武看女儿不是个练武的材料,才停了下来。

跳舞过程中,玉朗也不是像天武那样——就一木头泡丝,而是应随着妹妹起舞,还像那么回事……

舞毕,玉瑶牵着哥哥谢幕——而不是玉朗牵着妹妹谢幕,因为即使谢幕动作——右迈一步,左手七位,右手由一位至三位,左脚尖后点地,腿稍弯……——也得要练了才行。

玉瑶自我感觉很好,于是大声道,给点鼓励——鼓掌……用力点……别停啊……,拉着哥哥跑向过道——还不忘回头叫道,妈妈别停啊……,接着又拉着哥哥回来谢幕……

大山托护着水【1】

按照哥哥李天文的嘱咐,婶婶安排玉朗作自己的助手,也不向公司员工介绍玉朗的身份。 李氏工艺模具公司重庆分公司有正式工作人员近30人,临时工100多人。与广州的总公司一样,重庆分公司也生产销售各类量产工艺品模具及十数种工艺品——研发部只有广州才有。

天文安排儿子到重庆来的目的是要玉朗比较**地熟悉公司的各项业务——有点蜻蜓点水的性质,因此,玉朗这个助手也就是个有职有闲无权的助手。

天文的公司与香港黄氏集团合作经年,由于双方互信互惠,合作一直良好,天文公司借助黄氏集团强大的外销网络,也已经在国外试水一年多,效果相当不错。走出去、引进来的循环模式已经成为公司的重大战略,因此,玉朗接下来还需进行专业的外语培训。

玉朗除了“武学功课”每日必做外——由于公司上班并没有具体的任务要完成——就自告奋勇地承担了周二、周四下午接送妹妹到沙坪坝区振誉艺术培训学校学习芭蕾舞的任务。这本来是公司专职司机的具体任务,玉朗要弄清“照片风波”的真相,这任务顺理成章的就换位了。

沙坪坝区从民国时候起就是重庆的文化区,多所大学、重点中学都位于沙区。振誉艺术培训学校、强民武校等民办学校建于这些学校周边,可能就是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生源较多。

每次送妹妹到了学校,玉朗就“耳濡目染”那个芭蕾舞老师,几次下来,玉朗有了点眉目:老师名叫刘思翼 ,大约二十五岁,身高约1.79米,五官精致——确实有几分威廉?霍尔登的范儿,专业芭蕾舞演员——主要教芭蕾舞、也教交际舞。

这位仁兄老是打扮得妖里怪气——霍尔登要是知道有个像他的老几打扮成这样非得吐血——也许应当形容为女性化,比如:金色披肩发、画眉毛,烟熏妆,涂口红,抹指甲油……,只差没带文胸、穿裙子了。

刘老师的学员基本是女孩——可能也没什么男孩业余学习芭蕾舞。

玉朗心想,莫非这小伙子常在女人堆里混就变成女人了吗?是工作的需要抑或老想吃女人豆腐就故意打扮成这样?

看来须得如何接触一下此人方能探晓就里。

一天下午,玉朗送妹妹到艺校后,来到艺校三楼老师办公室外面的走廊候着——整层楼未闻人声,虽然时间晚了点,还是显得学校不很景气。根据往日观察,五点多钟刘老师就会来。

五点二十许,刘老师果然到来——长发飘逸、面容璀璨、步履轻盈,右手在胸前夹着着个公文包,左手上抬食指转动着一个配饰,就像被老板宠着的春风得意的女秘。

刘思翼蓦然发现向着窗外凝视的玉朗——斜阳照耀下,那么高大健美,仿佛春日的阳光描绘着一尊巍巍然的神像。

刘思翼心下一惊,叹道:美哉,壮矣!

大山托护着水【2】

刘思翼蓦然发现向着窗外凝视的玉朗——斜阳照耀下,那么高大健美,仿佛春日的阳光描绘着一尊巍巍然的神像。

刘思翼心下一惊,叹道:美哉,壮矣!

玉朗似乎浑然不觉有人经过,其实对刘老师的喃喃自语——“蘧然一枕成何事,乱逐秋风向若耶。(明 张煌言 《梦内》诗)”——听得一清二楚。

玉朗心自暗笑:少见!此公竟然是个爱做梦的酸丁——无端端地做起白日梦来。

刘思翼清理一下神态,走上前来问道:“请问,你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吗?”

“哦,不是”玉朗目光诧异地回头答道。

刘思翼:“学生?”

“也不是。”玉朗觉得他的语调——妹兮兮的。

“哦,这样啊。”略一思索,刘思翼将额前的散发往后一拢——就像女孩将刘海向后一捋,“我是学校的舞蹈老师刘思翼,就是希望变成一只小鸟自由飞翔的意思。可以请教你的名字吗?”

玉朗看见“这只想飞酸鸟的爪子”修长细白,留着指甲,上面涂着玫瑰色的甲油:“李玉朗,木子李,玉树临风的玉,丰神俊朗的朗。”

玉朗轻轻握了下伸过来的手。

“飞鸟”看见玉朗注视他的手也不在意,反而翘起个兰花指轻抚自己的脸——仿佛想让玉朗看得更清楚自己的美甲:“哟,你真逗。”这“飞鸟”的头一仰一仰的,吐气如兰。“我说,玉朗,你想学舞蹈吗?我可是专业舞蹈老师。”

刘思翼用他那芊芊细手轻抚了下玉朗的手臂。

抛将过来的妩媚的眼神娇娆着轻扬的语声令玉朗浑身不由打了个寒颤。

“哦,我是来接人的,舞蹈我是想学,但实在没时间。”玉朗道。

“时间啊,要没有就没有,要有就有,存乎一心而已。你看这样好不好?”刘思翼左右看看,蓦然降低声音,“我给老板说,给你个内部价,六点五折。想好哦,从没有过的哦。”。

大山托护着水【3】

从化了妆的凑过来的脸上或者是身上,玉朗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虽然弄不清是什么品牌,但显然是女人用的香水。

“不了,谢谢啊,真是没时间。”玉朗答道——也观察到“酸鸟”失望的眼光。

刘思翼:“这样啊,遗憾耶。凭我的专业眼光,你身材健美、四肢匀称协调,很适合跳舞的哦。这是我的名片,有时间的话call我。”

“小鸟”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口中还念道:“真是个跳舞的好料。”

玉朗已有相当把握这只“酸鸟”是妹妹的姐们;但还不能完全确定,也没有明显证据向叔叔婶婶证明;因此,还得实施b计划。

刘思翼正自走开,突然觉得膝弯一麻,不由自主地往后倒下,间不容发之际又被一只大手凭空托住。

定神一看,正是丰神俊朗的李玉朗——多么壮实的臂膀、多么魁伟的身躯——刘思翼张臂搂住玉朗,道:“怎么突然脚一麻,我就走不动了。”

刘思翼靠着玉朗喃喃道:“噢……,好大一座山,好美一湾水。”

玉朗心念:这明明有些故意了——绿豆轻触了一下“阴谷 ”穴,只会像毒蚂蚁咬了一口——麻痹一下就恢复了,哪有走不动了那么夸张。

“你说什么山啊水的?”玉朗问。

刘思翼:“安静……安静……,好美的意境,你就是山,好大的一座山;我就是水,好美的一湾水……。大山托护着水,清水偎依着山……。噢……就像展示着一世美妙的情缘……”

啊呀呀……恐怖!受不了……恐怖!感受到刘思翼柔软的动作,嗲嗲的娘娘腔,玉朗顿时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急忙扶起刘思翼站好,仓惶逃窜而去——远远还传来刘思翼的哀叹: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窦娥冤【1】

事情既已弄清,生活就应步入正轨,也就是说玉朗不再送妹妹到艺校——仍由专职司机送

谢天谢地 ,玉朗想,那种“公的雌鸟儿”真是让人感到无比肉麻,真不懂“同志们”是怎么和谐相处的。

玉朗当然不会花时间去思考“同志们的事”,平常的工作也顺顺利利,复习并提高英语才是当前生活的重点、难点——这破英语单词记起来相当的枯燥,英语听力练起来进步也很慢。外语从来不是玉朗所好,但玉朗知道学这个东西不是因为你喜欢才学;如果生活中需要学习什么 ,只要需得学它的分量大于你不喜欢学它的分量,那么即便你不喜欢也要学。

转眼清明节到了。晚唐诗人杜牧形容的清明节时景是流传最广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清明节玉朗与叔叔一家到南山后山遥祭祖辈,天气却是风和日丽——婶婶说来重庆几年都是清明节前下雨;看到路上行人也不是没魂的样子,莫不带有和悦的踏青心态,驾车出游的人也是多如蝗虫。

玉朗心想,只要烧香不引发山火,谨慎驾驶不出车祸,那魂儿就定然不会想断了——。

节日期间——亦即小长假三天,玉朗和叔叔婶婶除了第一天祭祖,工作生活学习照常,妹妹放假正好学跳舞。

清明第三天下午,玉朗练功完毕正学英语,听见妹妹开门进来——当然是妹妹,这丫头进门从不敲门。感觉妹妹到了身边却不开口说话,玉朗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妹妹——只见妹妹两个嘴角已然下撇,眼角隐然有泪水。

玉瑶看见哥哥回头看她,立刻“呜呜”哭了起来。

玉朗:“喂喂喂,妹妹,给点缓冲好不……”

听见哥哥如此说话,玉瑶变本加厉——嚎啕大哭起来,那眼泪不断线地往下流。那个伤心玉朗看出是真的了。

玉朗:“妹妹乖啊,给哥哥说,出了什么事了,哥哥给你解决就是。”

玉瑶:“哥哥解决不了的……呜呜……”

玉朗:“什么事这么严重?那叔叔婶婶能解决吗?”

玉瑶:“爸爸妈妈更不能解决的……呜呜……他们可能还会骂我的……呜呜……。要是哥哥真心想帮妹妹,还有一点点希望……呜呜……”

窦娥冤【2】

玉朗:“有希望就好,说给哥哥听听。 ”

玉瑶:“哥哥不答应帮我,我是不好说的……呜呜……”

玉朗:“帮,怎么会不帮,妹妹的事哥都不帮,那谁帮啊,说吧说吧……”

玉瑶:“哥哥啊,是这么回事。有个女学员要告学校老师,说老师强奸了她。”玉瑶用纸巾擦掉眼泪,神态立刻恢复如常——转瞬又变得气呼呼的。

玉朗紧张地睁大眼睛:“谁强奸了谁?”

玉瑶:“我的老师强奸了一个女学生。”

“你的老师,那个女学生是谁?”玉朗紧盯着妹妹,心里蹦蹦乱跳。

玉朗:“一个学交谊舞的女学生。”

啊哦……!玉朗松了口气,心道:偶滴个神啊,大阎王会二阎王——人都要给吓死了。这丫头,清明时节吓唬人。

玉朗:“别人的事情,你那么伤心干什么?哦,对了,妹妹,你说帮忙,不会说的这个吧?”

玉瑶:“就是说的这个。”

玉朗:“什么……!妹妹,老师强奸学生,那是犯法的事,是公安检察院法院的事,你拉哥哥瞎掺乎干啥?”

玉瑶:“哥哥,刘老师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玉朗:“哦,是刘老师。”

玉瑶:“刘老师,就是我姐们。”

“嗯……,是哦,那个‘雌……’,你那老师不会做那事。”玉朗也觉得有些蹊跷,“妹妹,你又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呢?”

玉瑶:“刘老师给我们几个姐们哭诉的。说他是被栽赃的,说跳进黄河洗不清没什么说的——那水本来就混,说跳进长江也洗不清就冤枉死了。”

玉朗:“什么黄河长江——什么意思?”

玉瑶:“不知道,他就在那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嘟囔男的和女的、女的和女的……冤枉死了……。”

“哦,我懂他那意思。”玉朗道,“妹妹,这事呢你就不要管了,那是管不了的,公安机关会秉公处理的,啊。”

玉朗看到妹妹嘴角又要下撇,忙道:“妹妹,别忙哭……好商量。妹妹,你怎么不相信公安机关,相信你哥哥?”

玉瑶:“刘老师给他公安系统的朋友说过这事,那朋友说他不吃鱼玩鱼弄得一身腥,鱼死了怎么脱得了干系,想来想去也没办法帮他,除非做知法犯法的事,结果最可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玉朗心想:这丫头真是,公安都没办法,你哥又有什么办法。

看着妹妹期盼的眼神,玉朗只好道:“妹妹,这样好不,我先了解下情况,帮得了就帮,帮不了的话,妹妹你就放过你哥好不好?”

玉瑶:“吔……!哥哥万岁!”

玉朗:“喂喂,妹妹,我是说……”

“我知道了你说的什么,哥哥。”玉瑶大声道,又突然放低声音,“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想知道不?”

窦娥冤【3】

“我知道了你说的什么,哥哥。 ”玉瑶大声道,又突然放低声音,“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想知道不?”

玉朗:“想知道。什么秘密?”

玉瑶:“从小到大,凡是哥哥答应妹妹的事‘木’有做不到的。嘻嘻……”

“好你个鬼丫头,将你哥哥的军哦!”玉朗笑道,“问你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玉瑶:“问——我个秘密,有意思,问吧。”

玉朗:“你怎么哭变笑、笑变哭那么收放自如啊?”

玉瑶:“基本功,知道吗,哥哥,电影明星的基本功。”

“哇你个咖喱猫,成变色龙了。”玉朗大笑道。

玉朗知道婶婶从小就鼓励遇到挫折的妹妹哭。婶婶说,哭一哭,烦恼消,笑一笑十年少。妹妹小时候哭,婶婶会说,哟,乖乖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哭吧乖乖,你一哭,不开心的事就会被吓跑;吓不跑就来找妈妈,妈妈同你一起把不开心的事吓跑。妹妹长大了就说,哎呀呀,我女儿遇到烦心事了,哭把,感到舒服些就告诉妈妈什么事把我女儿弄烦了,看妈妈能不能帮你解决啊……。因此,妹妹有不开心就哭——小孩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呢;所以,哭完了,事情也解决了,人也开心了。玉瑶从小到大,烦恼事既来之,则哭之,释放之,解决之,不愉快总是能挥之即去,没有什么忧虑淤积于心,养成了健康活泼开朗的性格。但是妹妹“晴雨”变化如此超快,玉朗也是这才发现。

“妹妹,再问你个秘密,你为什么这么卖力地帮刘老师?”没等玉瑶回答,又道,“算了,不问了,答案哥知道了。”

玉朗不知道刘老师怎么会成为妹妹的姐们。这是因为他不知道,刘思翼本来就喜欢玉瑶的跳舞才能,教得相当上心,而凡是他教得相当上心的学员,他都会时不时约她们到高雅的文艺沙龙茶聊,交流舞蹈技艺,所以才能升格为姐们。

玉朗也不知道妹妹为什么这么卖力的帮刘老师——即使是姐们,未成年人管这种事也未免太出格了。这是因为他不知道,自从刘思翼上次碰到他之后,很快知道了李玉瑶就是他的表妹,也就更加对玉瑶关怀备至、体贴呵护——刘思翼对玉朗有很好的观感,很想结交。

小玉瑶当然很感谢姐们对她的关心——艰苦的训练得到这种照顾是很能让小女孩感动的。

刘思翼爱屋及乌,最终却种豆得瓜,倒是始料未及。

血染的爱【1】

玉朗写了一封信叫妹妹明天带给刘老师,并嘱咐妹妹,不得与任何人谈论这事情。 信的大体内容是:妹妹告诉我,你最近有很不顺心之事,并很想给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作为一个哥哥,一个灰常灰常灰常正常的男人,我对妹妹乐于助人的想法给予了肯定——但妹妹年龄太小、学业繁重,不宜分心。妹妹舞技平地拔高若许,与刘老师的悉心栽培是分不开的。作为她的哥哥,我在此表示感谢。作为一个灰常灰常灰常正常的男人,我觉得,这种感谢应当转化为分担刘老师的烦恼。如果刘老师认为有用得着李玉朗的地方,请告之。作为一个灰常灰常灰常正常的男人,玉朗当尽绵薄之力。

刘思翼接到此信后,大喜过望——不是因为玉瑶告诉他,从小到大,凡是哥哥答应的事,没有办不到的;而是因为“好大一座山”要来帮助他这件事本身——至于玉朗有能力洗清他的强奸案罪名,他并不抱什么希望。

刘思翼当即回了玉朗一封信,大体内容是:正值天塌地崩、柳折花摧、心神俱疲之际,得闻吾兄慨然相助,真是铭感五内,亟盼与吾兄一会,详谈此事经过,也想倾诉一下心中的苦恼。吾兄乃灰常灰常灰常正常的男人,这我是知道的。初次会面即有唐突吾兄之举,希望我兄原谅则个。好在吾兄乃灰常灰常灰常的大男人、大英雄,一定不会就此类事情於心耿耿——给我来信本身就说明了这一点。“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李商隐的《锦瑟》)”。我会独自在内心追寻这份情感。

刘思翼即日约玉朗到沙区汉渝路一间咖啡厅详系叙谈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血染的爱【2】

清明节前一天,有个叫周丹妮的女学员打电话给刘思翼,说希望刘老师能安排第二天给她上舞蹈课——这种节日上课通常由同学提出,因为要另外付费(玉瑶就另外付了费的)。刘思翼当即同意了——节日老师收入要比平常高很多。

第二天,教学开始,随着舞曲两人翩翩起舞,蓝色多瑙河舞——华尔兹、酒醉的探戈——探戈、我的太阳——伦巴……。

其实,对于周丹妮,在技艺上刘老师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的了,不过是要求周丹妮抓住舞曲的神髓,细化自己的舞姿、表现力——这对于业余舞者已没多大必要。

刘思翼也问过周丹妮,你跟我学的时间也很长了,跳得也相当好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学呢?

周丹妮回答说自己总感觉跳得不好呗,而且茶楼生意很顺利,没什么可多操心的,来学舞的时候妈妈可以照管一下的。

周丹妮还曾责怪过刘老师,说刘老师也太见外了,带些妹妹到茶楼玩了两次就再也不肯来了。

刘思翼则回答说,每次来你都不肯收钱,又不是小数目,你老做这赔本生意那咋行——。

由于是跳男角,刘思翼是全副男性打扮——这也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以霍尔登的风采配上青春洋溢的专业舞姿, 刘思翼真是帅气十足、魅力澎湃。

专业舞蹈演员在跳舞时是注重眼神交流的,刘思翼当然也不例外。然而,在以往学习舞蹈的过程中,周丹妮却一直羞羞答答地不敢进行眼神交流。

今天,在激情四射的舞曲中,在两人娴熟的舞步中,周丹妮却一反常态——灼热的目光直射刘思翼眼睛——也许“热度过高”,刘思翼反而被弄得目光游移。

“刘老师,我可以叫你思翼吗?”周丹妮问道

思翼:“当然可以。”

周丹妮:“思翼,你有小名吗?”

思翼:“呵呵,有的,小时候婆婆爷爷爸爸妈妈都叫我思思;不过,十四岁以后他们就不叫我小名了。”

血染的爱【3】

周丹妮:“思思,真有意思,像女孩的名字。 ”

思翼:“确实是,家里人从小就有意把我当成女孩养。”

周丹妮:“啊!怎么会?”

思翼:“老人说男孩当女孩养可以避邪,不容易夭折——我是两代单传的独生子。”

周丹妮:“咯咯咯……,这是迷信了。他们如何把你当女孩养的呢?”

思翼:“扎小辫啊,穿花衣服、封裆裤啊,玩洋娃娃什么的……”

周丹妮:“现在还把你当女孩?”

思翼:“不,十四岁以后就没了。……咳咳……我们不谈这个了。哦,周丹妮,你有小名吗?”

周丹妮:“思翼,叫我丹妮吧,或者叫我小名——梨花。利木梨。”

思翼:“好,就叫你梨花。喧嚣闹市的梨花,平添若许春意,很美。”

刘思翼酸劲惹发,诵道:“……芳姿似嫌雅淡,问谁将、大药驻朱颜。塞上胭脂夜紫,雪边蝴蝶朝寒。风流韵远更清闲。……”

当初梨花报名到振誉艺校学跳舞,就是因为有一天思翼带着一些女学员到梨花开的茶楼茶聊,其风雅的谈吐让其心仪,有心交往,后来,一颗芳心就一直暗恋着思翼——也许就是思翼身上这种酸味让其着迷。现在听到思翼对梨花的赞美,心中自是一番喜悦。

梨花扑哧一笑,道:“思翼,你这么帅气,又有文采,女朋友也是相当文雅的咯?”

思翼:“我没女朋友。”

梨花:“没遇见合适的女孩?没女孩追你吗?”

思翼:“都没我跑得快,追不上我。呵呵。”

梨花:“咯咯咯。我追你,好不?”

思翼:“不好,你也追不上。呵呵。”

哎!梨花心里叹道,这冤家怎么就跟木头似的。

梨花:“思翼,这期学完,我就不学了。可以和你保持联系吗?”

思翼:“嗯…哼,怕是不行。这儿的教学完了,我就不续职了。单位要派我到中央芭蕾舞团进修。”

梨花:“哦……”

梨花心中着急了——

跳舞停停跳跳,谈话断断续续。

梨花:“思翼,我的摸样能当专业舞蹈演员吗?”

思翼:“你这么漂亮,当然可以。”

梨花:“你觉得我很漂亮呀?”

思翼:“嗯,是个美女。”

梨花:“我的身材呢?”

思翼:“你指做专业舞蹈演员吗?”

梨花:“嗯。”

血染的爱【4】

思翼:“嗯,是个美女。”

梨花:“我的身材呢?”

思翼:“你指做专业舞蹈演员吗?”

梨花:“嗯。”

思翼:“那就稍稍矮了一点,胖了一点。”——梨花身高约1.61米。

梨花:“身高没办法,不过,我应当减肥了。思翼,你看我应该减那些地方呢?”

思翼:“你又不当专业演员,不用减肥吧。”

“思翼,你介不介意脱掉衣服,让我看看你们专业舞蹈家的身材”梨花笑着问道。

“没问题。”——对于专业人士来说,这是个很平常的要求。刘思翼说着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的上身——匀称而又健美。

“你的身材真好!”梨花笑道,“我也脱了衣服,你帮我看看那些地方需要减肥。”梨花随即脱下穿着的单衣和裙子,露出雪白的酮体。

刘思翼在单位,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性取向异常的“假妹崽”,女演员排练、演出换衣服裤子都不避讳他,刘思翼从来都是以女人心态看待这些事——习惯成自然,对梨花脱衣服裙子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也感觉很自然。

思翼:“是,对于专业女舞来说,身上脂肪是多了一点,特别是腰。你说,有时男舞要将女舞举起来,女舞当然要控制体重;不过对平常人来说,你这就很正常。特别是小肚子还可以,不松弛、很紧绷。”

梨花:“胸部呢,我把文胸脱了,你帮我看看。”

刘思翼刚要阻止,梨花已随手脱下胸罩,露出丰满而又坚挺的**。

“胸部很好。”刘思翼虽不介意,但毕竟是孤男寡女,急忙要梨花带上文胸。

梨花并不带上文胸,反而走近刘思翼,道:“思翼,你摸摸我,看我到底哪些地方需要减肥。”

刘思翼感到情况不对了,赶紧说,这没必要了,今天教学结束……

梨花却抓住刘思翼的手在自己的**上搓揉,喃喃道:“思翼,你做我的男朋友好吗?模我……思翼……快摸我,思翼亲我……快亲我……”

这时,刘思翼彻底明白了,急忙缩回双手,连连后退,口中道:“不可以的,梨花,不可以的。”

血染的爱【5】

梨花伸手紧紧搂住刘思翼亲吻:“思翼,抱住我,亲我,抚摸我,我要你,我要你……”

看这情况,刘思翼使劲搬开梨花的双手,奋力将其推开——无意间推到了梨花的**。

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尚未被男人触摸过的**首次被男人的双手触摸;但不是激情的**,而是粗暴的拒绝和推搡——梨花的内心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梨花睁大哀怨的双眼:“思翼,你不是说我漂亮吗。”

“你是漂亮。我……”刘思翼感到很内疚。

梨花:“我皮肤不白嫩,**不丰满吗?”

思翼:“白嫩,也很丰满;但我……”

梨花:“我太胖了?”

思翼:“不是,不说跳舞的话,是丰腴;但我是……”

梨花:“我什么都好,你为什么不要我?我学问没你好,是吗?——我毕竟大学毕业。你说!”

思翼:“不是……都不是,我……我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思翼,你性无能啊?”梨花口气缓和下来,“没关系,思翼,你只要抚摸我就行。我们来做吧,或许还能治好你的性无能。”梨花又走上前来。

“不……不……不……,不是性无能。”刘思翼赶紧摆手,后退。

“哦,你是怕承担责任。不用怕,不会让你承担什么责任,都什么年代了,还担心那些,我女孩都不怕,你怕什么。”梨花继续上前想抱住刘思翼亲热。

“不……不是,这是我的**,不好说。”刘思翼继续后退。

梨花又脱掉内裤,全身已是**,眼里已泪光莹然:“我已经是没有任何**了,思翼,你还说什么**……”以处女之身如此行事,梨花是已决定孤注一掷——她太爱思翼了,而今天一离开,可能就是永远的离开了。

梨花裸露全身,最后期盼着思翼能改变态度——梨花想的是,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思翼,就可以得到充足的理由与思翼继续交往。这正应了莎翁的一句话,“恋爱是盲目的,恋人们瞧不见他们自己所干的傻事。”

血染的爱【6】

但刘思翼对这我见犹怜的场景不仅视而不见,心中反是有了气恼。

刘思翼曾经嘱咐过自己的姐们,不要在艺校透露自己的性取向异常——平常女色打扮也可以解释为工作需要(教女角)——那会影响教学,但目前这种情况下,思翼不得不说出来:“我……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女孩。”

本来思翼就这样解释下去——梨花虽然不一定相信,但顶多认为思翼是个不喜欢自己的正人君子——就不会激化矛盾,然而已经懊恼的思翼骂道:“你这样厚颜无耻的行径,简直……简直就像个十足的荡妇。”

哪个女孩能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梨花听到自己爱恋的人竟然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内心当真是凄苦万分——不由气得全身颤抖,眼泪像雨点般的淌下。

“既然……既然你说出这样侮辱人的话,那就……那就算了吧。”梨花呜咽道。

梨花的话让刘思翼放下心来——但非常后悔说出那样的话来,毕竟梨花并不清楚自己不接纳她的真实原因。

“让我最后握握你的手告别吧。”梨花颤颤地伸出洁白的玉手。

看到伤心不已、泪流满面的梨花,刘思翼歉疚地伸出自己右手。

在爱火中滋生出的怨恨里煎熬的女人,大脑不再留有清醒的空间。

梨花双手抓住刘思翼的右手,用其指甲奋力在自己**上一划——数道血珠在雪白的**上浸出,随之顺着胸膛流下。

看着梨花血染的**——刘思翼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

梨花拿起自己的手机将两人的**拍了照,穿上衣裤,然后恨恨地说道:“刘思翼,你等着瞧!”丢下尚未回过神来的刘思翼转身离去。

刘思翼从未想伤害人,更不会去伤害一个女孩;然而,他知道,对女孩的伤害唯此为大——如果他知道梨花是因为爱他而奉献自己的处女之身,那无尽的痛苦必将伴随终身。

然而又能如何……又能如何呢?

此事让刘思翼对自己的bb癖(boy love boy)暗生出一丝厌倦。

我没有激情犯罪【1】

第二天下午,刘思翼教完课心事重重地离开艺校回市中区的家——回想一年来与梨花的交往,心中有着强烈的内疚感。

走出校门不远,一个壮实的青年男子迎上前来问道:“你好,看见你从艺校出来,打听一下,你知道有个叫刘思翼的舞蹈老师吗?”

思翼:“我就是。”

男子:“哦,这么巧,你就是刘老师。你认识一个叫周丹妮的女孩吗?她在这个学校学舞蹈。”

刘思翼心中一紧:“认……认识。”

“那好,我们借一步说话,我想向你打听点事情。”说着,青年将刘思翼引到一个僻静处。

“我叫乔银山。”青年咧嘴笑笑,“周丹妮的老公。”

“哦,你好。”刘思翼这下吃惊不小,心中打鼓不停。

“你晓得我为啥子来找你吗?”——乔银山说的重庆话。

思翼紧张答:“知……不……不知道。”

“你他妈耳朵里面塞棉花——装聋作哑是不是?”乔银山蓦然怒目圆睁。

思翼:“我……我说了,不知道你找我做什么。”

乔银山:“好,那你龟儿子晓不晓得,你对丹妮做了啥子吔?”

思翼:“我……我,没……没做什么……”

乔银山:“你狗×的是记性好忘性大吗?王八蛋!你昨天强奸了丹妮,今天就搞忘了索?”

“没……没……,我没有强奸丹妮,我真的没有强奸丹妮。”思翼没想到丹妮有老公还那样,那样了还这样报复。

乔银山:“你个杂皮,做了的事不承认。好,老子一不打你,二不骂你。你是个老师,要为人师表,那我一样一样问你,你愿不愿意老实回答?”

思翼:“愿……愿意,你问吧。”

刘思翼虽不好逞强 ,但也不是懦弱之人。乔银山如此喝骂,本不会忍气吞声;就算他要动手,以自己在大学学的花拳绣腿和平常的肢体训练也不见得就怕了他;然而,丹妮之事实在闹心,各种情感因素纠结不清,因而心虚,心虚生暗鬼,暗鬼无斗志。

我没有激情犯罪【2】

乔银山说:“弄格(这样吧),我问你,你就回答有或者没有,免得老子听不明白。你有没有看丹妮的**?”

思翼:“哎……,有。”

乔银山:“你亲丹妮的嘴没得?”

思翼:“哎……,有”

乔银山:“你狗……,好,我忍,老子不骂你,你模丹妮的咪咪没得?”

思翼:“这……这个是……”

乔银山:“做啥子……做啥子,刚才说好了的噻,就回答有或者没有。”

思翼:“哎……,有。”

乔银山:“你……你……,气死老子了。老子跟丹妮耍朋友要两年了,莫说模丹妮的咪咪,就连看都没看到过。好,好,我忍,我再忍。我问你,你和丹妮,那个……那个……叫她妈的嘿咻是不?嘿咻没得。”

思翼:“没有。”刘思翼这次回答心中坦然多了。

乔银山:“没有,鬼才相信!那你抱丹妮的**没得?”

思翼:“哎……,有。”

乔银山:“你妈mb,气死老子了,今天你龟儿子硬是要气死老子夭台(结束)。”

乔银山:“确认一下,你到底抱到丹妮的**亲过没得?”

思翼:“哎……,有。”

乔银山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大声道:“老子一没打你,二没骂你,你哎哟个××。你抱到丹妮的**,亲丹妮的嘴,模丹妮的咪咪,还说没有强奸丹妮。我问你,丹妮咪咪上的伤痕,是不是你强奸时抓破的?”

思翼:“不……,咳……咳,是……不是……。”

“我忍,我他妈的忍。”乔银山死劲捶打自己的头,“这还不是强奸?你脑壳进水了啊,这还不是强奸?哦,我醒豁你朗格不承认了,那个小偷会承认各人是小偷,那个强奸犯会承认各人是强奸犯。(各人意思是自己。)。”

刘思翼脸色铁青,表情默然。

我没有激情犯罪【3】

刘思翼脸色铁青,表情默然。

“淡定……淡定……我他妈的必须淡定。”乔银山气呼呼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平静了一下,乔银山又道:“弄格。你事情做都做了。看你刘老师也是个斯文人,孤男寡女一起跳舞可能容易起色心,本性嘛,可能并不坏。这次可能是……是……。有个啥子说法,叫激……啥子犯罪吔?”

“激情犯罪。”刘思翼顺口答道。

“哦,对头,激情犯罪……你龟儿子承认自己激情犯罪了哈。”

“不……不,我没有犯罪,我没有承认犯罪。”刘思翼急道。

“事实面前还要狡辩,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踢下河,两脚把你踢到弹子石的第二鸡圈里头去。”乔银山扬了一下手中手机,“认得到噻,丹妮的手机,有你们两个的**相片,还有你刚才说话的录音。mb,托你的福,我第一次看到丹妮的**。”

“哎……”刘思翼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有些纳闷,这乔某不是梨花老公吗,怎么又说第一次……。

“好,冷静下哈,刘老师。把你关进鸡圈,对你和你屋头的人没得啥子好处,对丹妮和我也没得啥子好处,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吔。我是个做生意的,我们在商言商。你赔点钱给丹妮,算是赔罪和补偿,要不要得?”

“嗯……好吧,那赔多少?”刘思翼回道,心想,这事情看来是真的麻烦了,花钱买平安也可以,而且给梨花一点补偿,心里更好过一些。

乔银山:“友情价,也图个彩头,八十万把。”

思翼:“八十万!我哪有这么多钱。”

乔银山蹙眉考虑了一下:“你们体制内的人,可能是没那么多钱。好,就算做个好事,六十万,不能再少了。”

“真的,四十万我都拿不出,不骗你。”刘思翼脑壳都大了——无端端地摊上这等事。

“嗐……!你个王八蛋,这么会讨价还价。好好好,四十万。我不是给你吹夸夸哈,再少一分钱我把我的命根根割下来给你当晾衣杆。”

“行吧。”刘思翼点头道——由于内心杂乱、脑袋发胀,只能进行短线思考,也不知道这样答应下来合适不。

乔银山:“那阵给?(什么时候给)”

思翼:“这么多钱,怎么也要一个星期嘛。”

乔银山:“那好,你写个欠条,我就把丹妮的手机给你。”

刘思翼写了个欠条(意思是欠周丹妮四十万元,一周内还清。落款和时间。)交给乔银山。

乔银山将丹妮的手机给了刘思翼,嘱咐道:“记着,给钱的时候把手机还给我。”

然后,乔银山又播放了自己与刘思翼的对话录音,道:“千万别耍花样自毁前程哦。”

……

商量对策【1】

听完刘思翼的讲述,玉朗半天才回过神来。

玉朗:“刘老师……”

打断玉朗的话,刘思翼道:“叫我思翼好吗,这样我有得到强有力的帮助的感觉。”

笑笑,玉朗接着道:“思翼,听你的讲述,你没有任何过错啊?”

思翼:“哎……!何错之有啊,错就错在教了这么个学生。”

玉朗:“你为什么要写个欠条给那个乔某人呢?”

“这个事情家里人和我很好的朋友最初也觉得有些欠妥,后来经过仔细分析,也问过公检法系统的朋友,大家还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这不仅是坐牢的事情,还牵涉到声誉和工作。现在看来,只有舍财免灾一途。”思翼又尴尬道,“当时满脑子浆糊,后来平静下来想,觉得回答乔银山的问话太呆笨了些——有理也答成了无理。”

玉朗:“可能你当时心境无法空明。”玉朗心道:是有些书生呆味。

刘思翼拿出梨花的手机,翻出了梨花上半身的**照片和自己的**照片给玉朗看。

梨花相貌秀丽,皮肤白皙,身材 姣好,丝毫看不出商人的市侩之气——又或许被怨恨的眼神遮掩了,半个胸部血迹斑斑。刘思翼却是在惊恐地注视着自己血染的指甲。

玉朗:“你的那些朋友都知道……咳咳……都知道你不喜欢女生吗?”

思翼叹道:“哎……!不。除了单位,我的这个……这个事知道的人不多。嗐!这个事情如果闹得满城风雨,叫我以后怎么活啊。”

玉朗想,思翼单位的人也证明不了什么——拿不出任何有力证据。

玉朗:“思翼,你是准备交钱咯?”

思翼:“哎……只好交钱。”

玉朗:“钱凑齐了吗?”

“东拼西凑,现在有三十万了。说到钱,玉朗,咱们交浅不好言深。但事情太急,只好斗胆提出非分的想法了。”刘思翼看看玉朗。

商量对策【2】

玉朗:“说吧,思翼,不要有顾虑。 ”

思翼:“我还有铂金项链一条价值六万多,翡翠镯子一对价值三万多,总共价值十多万。如果方便,我想抵押给你,向你借八万,一到两个月定能还你。”

玉朗:“哦,这不成问题。抵押就不必了,需要时我随时可以给你,家里这点闲钱还是有的。”

思翼:“要的,要的。你能借钱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要你但风险呢。”

玉朗:“等等,只要八万吗?你刚才说筹到三十万,应该还差十万。”

“乔银山第二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好消息,今天下午把丹妮的手机还给他,还可以少两万,所以待会我把相关内容删除后,就约他出来还手机。”思翼苦笑道,“哎……,还好消息!”

“乔银山突然想要回手机……”玉朗自言自语道,接着又问刘思翼,“好。思翼,咱们先不说这个。我再问问你,你与梨花联系过吗?”

思翼:“怎么联系啊,她手机都在我这儿。”

玉朗:“没到她茶楼去过?”

思翼:“哎……,我去找她不是自取其辱吗。”

玉朗:“嗯,这到是。待会你约乔银山出来,最好在一个人迹稀少、空旷的地方,我同你一起去。”

思翼:“玉朗,不能再给你添麻烦。”

玉朗:“这个事情要说不麻烦,那是假的;不过,我既然在信上说了要分担你的烦恼,不可言而不信。”

思翼:“玉朗,你能借钱,我于愿已足,哪……”

玉朗摆摆手道:“借钱之事,我已答允;不过,现在方法尚未穷尽,那个可放在后一步。”

朗乔之战【1】

下午五时许,刘思翼约好乔银山后,带着玉朗来到江北区龙头寺附近一个烂尾楼工地,此处除了尚未完工——也可能会拆除——的十几栋别墅外,什么都没有。

到那儿时,乔银山已经等着了,旁边还站着三个彪形大汉。

乔银山咧嘴笑道:“喔喔喔,刘老师,我说你朗格会约这么个偏卡卡(偏僻)见面,原来带了个肌肉男索。抱歉哈,你这主意我也想到了,我也约了几个看热闹的兄弟。不好意思哈,他们说如果有那些不辨是非的龟儿子想找茬,就剃掉他们的毛茬泡茶喝。哥们,有句话,叫得道啥子……”

一同伙:“大哥,你是不是想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唐林,你娃读了个高中,墨水是比哥多点吔。”乔银山大笑道,“刘老师,听到没得,你失道寡助,只找到个门神当门板,不够兄弟几个睡哦。何况今天只是要你还丹妮的手机,又不是急到喊你还钱,你约个人来捞铲铲啊。”

“请问,你就是乔银山吗?”玉朗平静地问道。

“请问,你姓蒋吗?”乔银山不答反问。

玉朗:“我姓李,不姓蒋。”

“我姓乔,叫乔松。”乔银山鄙夷地看着玉朗。

“大哥,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有个同伙好奇地问道。

“我×!你他妈的看到公鸡就喊爹——傻蛋啊!”乔银山转过头看着说话的同伙佯怒道,“我爹给我取的名字三辈子都吃不完,我改个鸟啊。没文化,一边凉快去。”

唐林马上对几个同伙道:“白痴了噻,喊你们空了读几本书,光晓得打麻将。大哥引用的是水浒传典故:武松醉打蒋门神。哎!猪脑,这都懂不起。”

乔银山赞许地拍拍唐林的肩膀又对玉朗道:“哦,是李门神索,老子久仰了。”

“我姓李,名玉朗,掉地上就碎的玉,朗朗乾坤的朗,不叫门神。我想与老乔摆两句,不知老乔愿意不愿意?”

乔银山笑道:“说。我不忙,又喜欢吹夸夸,你尽管说。”

玉朗:“刘老师这事情其实是有误会的。”

朗乔之战【2】

“啥子牛跟马谈恋爱,耗子跟猫结婚都可以摆。刘老师与丹妮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那与你一分钱的关系都没得,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朗格都跑不脱?”乔银山又问道,“刘老师,手机拿来了噻,给我嘛。”

“拿来了。”刘思翼道,“欠条要换一下,我写了个三十八万的,你把四十万的那张给我。”

乔银山回答,好。

两人正要交换。玉朗一晃身即从思翼手中拿过手机,道:“先别忙,思翼,手机你还是保存着,以后直接交还主人。四十万与三十八万相差无几,多出的两万我替你还就是。”

乔银山和刘思翼猝不及防,木在那儿。

少顷,刘思翼回过神来,急道:“玉朗,这万万使不得,怎么能让你替我还两万,手机还是给我把。”

乔银山也揶揄道:“怎么样,一碰就碎的玉,把手机还给刘老师吧,我还要与他交换欠条呢。”

玉朗道:“据我所知,这手机不是你的吧,老乔?”

乔银山:“不是我的,是我老婆的。你认为我老婆的和我的有好大个区别吔,碎玉?”

玉朗:“哦,你老婆的,那当然应该还给你;不过,你怎么证明丹妮就是你老婆呢?”

乔银山:“哎呀呀……哎呀呀!我他妈的只读了个初中,没得啥子学问,一直搞不醒豁‘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是个啥子意思,今天李门神这个问题一提,我毛斯(厕所)大开,那就是平常人用屁股眼都想得出来的问题,肌肉男用脑袋也想不出来。李……”

唐林急忙插嘴道:“大哥,你是不是想说:茅塞顿开?”

乔银山似乎恍然大悟,道:“唐林,你龟儿子凶,更是凶,墨水把脑壳都淹完了。”又接着道,“李门神,你长你妈的一身贼肉,去当马兜可以……”

唐林立马又打断乔银山的话:“大哥,你是不是想说模特?”

乔银山蓦地转过身,吼道:“唐老鸭,我×你先人,你是不是想当老师想昏了头哦,你以为你是墨水缸子里头泡大的索,搞得老子一句整话都说不完。”

朗乔之战【3】

乔银山蓦地转过身,吼道:“唐老鸭,我×你先人,你是不是想当老师想昏了头哦,你以为你是墨水缸子里头泡大的索,搞得老子一句整话都说不完。”

旁边几个同伙哈哈笑道,哈尔(待会儿)打架喊他打头阵,不然回去罚他喝两斤老白干——。

玉朗大声说:“老乔,你满口污言秽语,积点口德好不?”

唐林回答:“重庆人吵架,三句必然带把。你别说我大哥,自己入乡随俗好不?”

玉朗低声问刘思翼:“带把什么意思?”

“带把子,说脏话的意思。”刘思翼低声回答玉朗,又道,“玉朗,我仿佛记得,在梨花的茶楼里看到过乔银山和唐林,他们好像是强民武校以前的学生。学武之人又来者不善啊,如果不把手机还给他们,只怕他们真的要动手,那势必要伤着你这无辜的人。哎……,真要这样,那会使我一辈子心都不安。”

玉朗低声安慰道:“思翼,不妨事,他们如果真要动手,你站远点,保护好自己就行。”

“哎……,玉朗,你……”刘思翼听玉朗还这样说——没了主意。

“停哈,停!”乔银山招呼几个同伙,又问他们,“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唐林嘴快,脸上贴笑又接道:“大哥,你说那个门神长了他妈的一身贼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像个模特。大哥形容得太精辟了。”

“唐林,你娃这马屁拍的我屁股痒舒舒的。嗯……咳。”乔银山清了下喉咙,“我是强民武校肄业的,我兄弟几个是强民武校毕业的,又是街坊邻居,我和我老婆芝麻大的事情他们都晓得。唐林,给这两个老师汇报下,我老婆是朗格把我追到手的,免得说我吹牛。”说着退后两步。

唐林连忙说,要得,要得,大哥你歇会。又上前两步说道:“听好了哈,两个强奸犯,站稳了哟,听到我大哥的英雄事迹莫要骇趴了哈。我们大哥,姓乔名银山,他老汉给他留了三间门面,生意是相当的不错——恭喜大哥,大哥发财哈。”

朗乔之战【4】

唐林转身向乔银山拱拱拳,又转过头来继续说道:“我大哥从小力大如牛,因此喜欢舞刀弄棒,一生横练功夫骇死王三他妈(重庆土话:吓人),尤其是朱砂掌更是了得——发起功来两只手掌红邪邪的(发红),嘉陵江边上的鹅卵石你们去看下,凡是像刀切一样齐生生断开的,就是我大哥手刀砍的,所以大哥外号人称乔血刀。

“几年前附近开了个强民武校。我大哥谦虚哦,就去报了个泰拳班,也把我们几个跟屁虫喊去一起练。晓得噻,开课先是教练喊大家对检(两人对打)。木有人敢来真的哦,抢下手(带点摔跤性质)而已。教练看到就烦了——别个是市级教练,说你们搞些嘎嘎酒(通指儿童玩耍)的玩意——无聊嘛。

“教练就问,有谁会打。我们就喊在旁边看笑舍儿(旁观)的大哥给教练两个搓一回。大哥应声上前,架势一摆——嗐,都说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教练就说,样子还算回事,当然还是没把大哥放在心上哦——朗格都是学徒娃儿嘛。说声开始,两个就整起来了。教练喊大哥进攻,他防守。大哥几掌劈在教练的手臂上,教练手就不敢档了——气一上来,两个就真的对攻咯。

“教练摆拳、蹬踢、平肘、反肘、飞膝……。开始弄得大哥手忙脚乱的——连连后退。后来大哥采取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们想嘛,大哥站那儿就是个铁疙瘩——打到也没得事,教练身上遭中了几定子(拳)就来不起了。停下来后,教练就说,你这身手我不敢教了。

“教练都不敢教了,大哥就只好退学噻——刚才他不是说肄业吗,就是弄格回事。

“我们几个本来也不想学了——跟大哥学还好些,但一个是学校退大哥的学费不退我们的;二个是,大哥说没得时间教我们,说附近有个丹妮茶楼,女老板丹妮漂亮惨了,想去绕(泡)她——那个好花时间嘛。

“后来大哥天天都去丹妮茶楼喝茶——看看我们大哥心有好诚。”

朗乔之战【5】

唐林这时提醒道:“注意,两个莫打广子(脑袋开小差)哈——关键的来了。 有一天,大哥喊我又到丹妮茶楼喝茶……”

这时玉朗插嘴问道:“他们两个没去吗?”

唐林突然改说普通话:“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唐林,唐伯虎的唐,**的林——不好意思,都是名人。我呢,是大哥的顾问——高级顾问,大哥经常只带我一个出去嗨皮。没有办法——学历高十几个弟兄那么一尺,学问高他们一丈。渝中区高职校旅游专业导游班毕业,走南闯北,见识广博。

“嘿嘿,我的理想是学得一身武功,然后在导游途中遇见一帮不识相的抢匪,想抢一个漂亮的富二代妹妹,我挺身上前,三下五除二打趴了抢匪。英雄救美女,美女爱英雄嘛,富二代妹妹……”

乔银山突然喝道:“唐老鸭,喊你讲你嫂子是朗格把大哥我追到手的,你他妈壳子(吹牛)吹到哪去了?”

玉朗对思翼轻声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思翼忧心忡忡的像没听见。

“噢……yes。”唐林拍了拍自己脑袋继续说道,“有一天,大哥和我又到丹妮茶楼喝茶。我们还是坐的一楼老位子——看得到经常在吧台的女老板丹妮。这个得说明一下,大哥从不去二楼包厢——那儿看不到丹妮。大哥点了一壶碧螺春,要了点小吃……”

乔银山插嘴道:“龙井茶——不是碧螺春。”

唐林笑道:“大哥,是碧螺春不是龙井茶。”

乔银山“我喝的茶自己不知道,是龙井茶不是碧螺春。”

唐林又贴笑道:“大哥,是碧螺春——因为丹妮爱喝碧螺春。”

“哦……,对对,碧螺春。”乔银山拍拍唐林肩膀道,“半年没……”。话没说完,嘎然住口。

朗乔之战【6】

唐林继续说道:“大哥点了一壶碧螺春,要了点小吃,一边欣赏美女一边喝茶。不多时,上来三个戴墨镜、剃光头、穿黑风衣的中青年人。这立刻引起我们高度注意,因为他们这身打头像社会上“吃血饭的”。三人上来也没去包厢,在我们旁边隔座坐下,要了茶点后就默不作声像机器人样地坐那儿喝茶。

“丹妮这时从二楼下来——听说丹妮住家就在二楼后进。三个光头看到丹妮后眼睛就直了。他们悄声议论,有说这女娃儿好漂亮,喊来耍会儿,有说正事要紧。

“其中一个方脸摸样的突然起身抽出把两尺长寒光闪闪的黑道弯刀——有点像小号的小日本武士刀,啪地一声往桌上一放,大声道,所有茶客马上离开,现在清场——我们领导就要来了。

“其他茶客见状马上跑了,丹妮和男女茶侍都惊呆了。

“方脸走到丹妮面前,涎着个脸要丹妮开个包房陪他们。丹妮赔笑说,几位大哥,你们的茶水费免了,我还要张罗其它事情,你们慢用,需要什么尽管说。

“方脸厉声道,给脸不要脸,都说了需要你陪我们,你还要走,不乐意啊!马上开个包房,你以后还想做生意不!还伸手掐住了丹妮的脖子。

“这时,有个光头察觉我们俩坐那儿还没走——也抽出把同样的刀,走过来威胁道,你们两个还坐这儿等死啊——还用刀面拍我的脸!这说实话,我是吓得脚都在发抖——心中想,救富二代妹妹看来还是挺难的。我大哥却是正襟危坐,表情酷的像关二哥的大表弟。”

唐林说得眉飞色舞,几个同伙听得色舞飞眉,乔银山面带三分谦逊七分傲气的微笑。

“嗨……,听好了!”唐林提高嗓门道,“看着走过来的光头伸出个脖子站在顺手面,我大哥猛一扬手,恨恨砍在这家伙后颈上——哦……呜,这鸟人一下就昏了。

“方脸见状放开丹妮,提刀奔过来就砍大哥,大哥拿起座椅奋力砸去,方脸刀砍在椅子上——大哥这一砸力道多大!——方脸马步不稳,踉跄后退。

“大哥趁势连环腿踢中他下身——痛得方脸嗷嗷直叫。

“剩下的一个这时已提刀冲到大哥背后——挥刀就砍。

“我提起座椅跨步上前向他砸去——这下他的刀一歪,砍中大哥左臂。”

唐林转头道:“大哥把伤疤给他们看看。”

朗乔之战【7】

乔银山犹豫了一下才捞起左手袖子——想是不敢确定这么做是展示了自己的英雄形象还是损害了自己的英雄形象,骇然有约6寸长隆起的疤痕。

唐林摇头晃脑地赞道:“这是什么?多么可敬的一道伤痕!这是什么,多么可歌可泣的英雄赞歌!”

几个同伙大笑道:“唐老鸭,你是多么酸多么酸的一钵酸萝卜老鸭汤啊!”

乔银山也笑道:“这龟儿唐林普通话太烂了,口才还可以。”

唐林得意地笑笑,用重庆话接着道:“这人被砸受伤想跑,大哥大吼一声——那里跑,追上搂勾子(朝屁股)就是一脚。”

唐林最后道:“大哥以一敌三,快刀斩乱麻,救了丹妮。丹妮后来送大哥上医院治疗,又悉心照料大哥,日久生情——正是英雄救美人,美人爱上了英雄,最后结成了美满的一对。大家拍手。”——几个同伙啪啪拍手。

唐林退后两步对乔银山说:“大哥,报告完毕。”

乔银山跨前两步道:“怎么样,碎玉,可以把手机给刘老师了吧?”

玉朗思忖良久,道:“听唐导游的叙述流畅通顺,所言应是不差。老乔英雄义举着实令人钦佩。老乔可否带我两人面见丹妮,也好当面向她道歉。”

“吃错药了,你龟孙子硬是吃错药了。喊我带强奸犯见被害人,这种事情是道歉解决得了的吗?”乔银山气愤已极,吼道,“弟兄们,位置站好,不用管刘老师,等我把这块玉敲碎了。”

三人立即将玉朗刘思翼围住。

刘思翼悄声问道:“玉朗……?”

“思翼,你只需记住一点……不要动即可,其他我自会处理。”玉朗低声应道。

乔银山运气三转,推指收指,重步向前,地面为之震动。

大家都以为乔银山当下就会给玉朗雷霆一击,谁知乔银山又停下脚步,双手互搓,眼见一股烟气从手中冒出。乔银山伸双掌向玉朗展示了一下,又软绵绵地向地上一块半尺见方的水泥疙瘩拍去;然而,水泥疙瘩外观完好,也并未破碎。

乔银山问玉朗:“看出点名堂没有?是否还要逼我出手?”

朗乔之战【8】

乔银山的动作,玉朗当然看在眼里。玉朗思忖:这乔松自比武松,就现代人来说,其功夫也可算登堂入室。朱砂掌是江湖上谈掌色变的掌法,以暗劲见长,与绵掌有异曲同工之妙,打在人身上即刻表面没有明显变化而内腑却已造成内伤,被打处数日后呈现朱砂色掌印。如果功力高深之人,可尺外伤人,重伤者可立毙掌下。但练习这种掌法的人遇到强手若不能收放自如,极易造成血液逆流自伤经脉,即使没伤及内腑不会变为废人,武功多半也就废了。现在拳台上的散打、格斗、拳击是不可能用上这种功夫的,世上练习的人也就少之又少。乔银山带功后掌见血色,但浅而不匀,不过三四层次而已;但寻常人受他一掌,五脏六腑就永无宁日了。

听乔银山如此问来,玉朗答道:“老乔手法高明,现代人朱砂掌练到这个地步已殊为不易了。建议你要珍惜羽毛,将来必可更上一层楼。”

乔银山听这碎玉说话老是文邹邹的,不卑不亢,也不知他看出名堂没有。就用脚轻轻一触那水泥疙瘩——当即四分五裂。又问玉朗:“还不死心?”

玉朗:“老乔,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不必客气。”

“看你是个说理之人,有意放你一马。想不到你他妈的硬是个非常十分的榆木脑壳不开窍。”乔银山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就让我打开你的葫芦瓢。”乔银山“嗨”地大喝一声,拳掌并用,排山倒海般向玉朗打来。

平常很难有实战演习,跟叔叔练手总是受尽“欺凌”,虽然因此功夫才有长进;但“受压迫人民需要翻身得解放——扬眉吐气”的心里玉朗还是有的。

机会难得,玉朗抖擞精神,使出寻常身法——移形换位、雾里穿花,回风摆舞,在老乔的拳眼掌风脚缝里穿梭——节奏掌握好,就有跳快三步的愉悦。

朗乔之战【9】

乔银山停手大吼一声:“我日!你他妈倒底在打架还是跳舞,头都把我转晕了。”

“老乔,你嘴也太臭了——脏话不断,给你一个耳光——算是警告。”玉朗刷地上前给乔银山一耳光——口中的喝声还未完——已刷地退回原处。

乔银山打了半天,没挨着别人一点皮肉,却冷不丁挨了一耳光,知道对方是个高手。

乔银山受一耳光——脸上姹紫嫣红——挨得不轻,怒而不言,气贯全身,掌心似血,放慢速度,步步上前,一拳一掌一脚均虎虎生风、劲道十足。

玉朗则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亦动。乔银山依然奈何玉朗不得。

三位同伙见大哥打了良久仍未见功,都扑上来攻击玉朗。

玉朗大喝一声来得好,如蛟龙入海在四人中优游。玉朗并无伤人之意,并不出手击打众人,只是练练身法和出手速度而已。

玉朗碰上谁就刮个鼻子或者捏下耳朵或做个怪相。如此一来,四人被弄得哭笑不得,不多会儿就大汗淋漓,精神崩溃——连呼不来了、不来了,这崽儿太凶了。

唐林哀叹:“大哥,别打了,不是我们太弱,是敌人太强。”

刘思翼则在旁边看得呆住了。

乔银山停下手,吼道:“你娃光晓得跑,不敢接招还击索?”

“是你们要打,不是我要打啊。”玉朗回答道,又说,“好好,我接招,你出手吧。”

乔银山虽未见功,但不像几位同伙“练拳不练功,练功三分钟” ,气力还算绵长。当下气回三转,滑行上步,猛地吐气开声,连环双掌结结实实印在玉朗胸膛之上。玉朗略一含胸,释放了一些反冲之力。

乔银山虚实两掌,却未料到对方不避不让,怕伤到对方,掌力回领,还是猛击到对方。

“你为何不格挡、退让……?”乔银山刚一问出,无端端突觉一股大力袭来,不由蹬蹬后退两步。

朗乔之战【10】

“我用胸膛格挡了啊。”玉朗笑答,又问,“老乔,你为何不用朱砂掌?”

乔银山已为刚才的大力迫使后退震骇住了——其实若不是玉朗卸掉一部分力量,乔银山可能会被震飞出去。回过神来,乔银山颓丧道:“本来想,又不是生死相拼,也不想让你受内伤——那次茶楼救丹妮,我也没使用朱砂掌。嗐!结果……结果想不到你武功深不可测。好吧,我认栽了。打不赢你,丹妮的手机我要不回来,我也没得办法。你为……为……”

乔银山又转问唐林:“唐林,帮坏人,叫为虎什么?”

唐林颓丧答道:“大哥,为虎作伥。”

乔银山又道:“你不还手机是为虎作伥——又要伤害丹妮一次,你们两人合伙伤害丹妮,总有遭报应的一天。兄弟们,我们走。”

玉朗愕然道:“老乔为何如此说来?”

乔银山答道:“现在我也不敢说你是头脑简单的人,我承认我是头脑简单的人。我不该把丹妮手机与刘老师交换,那可能……,哎!不说了。兄弟们,我们走。”

想想乔银山的话,玉朗急忙说:“老乔等等,手机给你就是。不过,里面的东西已经删除了。”

“真的给我吗?”乔银山喜出望外接过手机,道,“删除了没关系,丹妮就是后—……”乔银山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想想,乔银山又道:“谢谢李玉朗。不过,山归山树归树,刘老师钱还是要还。”

玉朗若有所思地看看乔银山,没有答话。

乔银山与刘思翼交换欠条后,与同伙转身离去。

另想它法[1]

回程途中,刘思翼叹道:“玉朗,真想不到你不仅会武,武功还这么高!”

“那也不算什么。”玉朗笑笑。

思翼:“奇怪的是,你好像并没有真正揍他们?”

“确实是这样。”玉朗笑笑,“站在他们的角度看问题有他们的道理,所以还击不是好办法;而且,这些人言语虽然粗鲁,但看得出不是为非作歹之人,更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如果他们所言不虚,还算得上是草莽英雄,这种人还是有益于社会的人,与之还是动口为好。”

思翼:“还有这番道理?!”

玉朗:“那个乔银山的朱砂掌已有五层火候,现代社会已算得上极为难得。此人虽然出口成脏,动手却未使出绝活,可见他即便怒火中烧,心中仍有分寸。这使我想起一个道理:一般人认为,习武的人多了,好勇斗狠的人也就多了,在社会上闹事的人也就相应多了。其实不然。

“对于一般人和大多习武环境来说,习武之时,武与德容易同向提升;习武有成之人荣誉感、高位感也强于普通人。这些人碰到微小的利益之争或其它偶然矛盾,会有相对的高姿态和容忍度,即便出手也有度的衡量。反之,比如说现在的社会青年遇到利益之争甚至一般口角都可能拔刀相向,即便处于绝对优势也要来个刀刀见血——即便并无犯罪之心——即是缺失这些素养。乔银山他们今天有备而来,却未带刀棒,可见一斑。”

“玉朗此话值得琢磨啊。”思翼思忖着说道。

接下来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玉朗久久一言不发。

刘思翼看玉朗思绪缕缕的样子,以为玉朗未能为自己解决好这个事情而情绪不佳。刘思翼想:玉朗为自己的事竭心尽力,甚至出手搏斗;虽未能解除危难,那也是因为这事来得太过古怪。以他与自己不过两面之缘,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已是难能可贵了——自己的那些老朋友不过也就借了几千、万把块钱而已。

刘思翼对玉朗说:“玉朗,这事情已经很谢谢你了。”

另想它法【2】

刘思翼对玉朗说:“玉朗,这事情已经很谢谢你了。”

玉朗:“哦,不客气。”

思翼:“我想,这个事情也就这样了。”

玉朗:“嗯。”

思翼:“玉朗,你可不可以明天把钱借给我?”

玉朗:“没问题。”

思翼:“这是项链和镯子,你先拿着。”

玉朗:“思翼,你这是干嘛,我都说了不用抵押。”

思翼:“玉朗,你要是不接着就是不想借,那我还得另想办法。”

“好吧,你真是固执。”玉朗接过两样东西,又说, “思翼,我在做这样的分析,你看看怎么样?”

没想到玉朗另有所思,刘思翼讶异道:“你说。”

玉朗道:“看来老乔和梨花都是做生意的。老乔曾说,你这事情在商言商,这里面就是个钱字;而茶楼生意多有浴足、按摩,有些茶楼难免有‘烟花’之气——作为老板,梨花心性略可管窥。你两人独自跳舞再加上你的帅气与优雅,梨花在事发时的激情行为也就容易理解了。”

刘思翼听到这儿看了玉朗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玉朗:“所以,这件事情包含三个要素,钱、**与帅气的男人。思翼,我这样分析你看有无道理?”

“嗯……”刘思翼想想,说,“应该是这样吧,那又怎么样?”

玉朗:“因此,我想:对梨花来说,一个顶级奢华公子哥儿是有吸引力的,对不?”

“玉朗,你不会要我打扮成个顶级奢华公子哥儿去吸引梨花吧——梨花差不多对我知根知底的?”刘思翼惊骇地双眼圆睁。

玉朗:“no、no……,是我准备这样做。”

“玉朗……你……你……。” 刘思翼张大嘴巴半天反应不过来,反应过来后大笑道,“呵呵,玉朗,呵呵,你稍加打扮就是个顶级奢华超级大帅公子哥儿。”刘思翼几天来第一次发出了笑声。

另想它法【3】

“玉朗……你……你……。” 刘思翼张大嘴巴半天反应不过来,反应过来后大笑道,“呵呵,玉朗,呵呵,你稍加打扮就是个顶级奢华超级大帅公子哥儿。”刘思翼几天来第一次发出了笑声。

“不过,你这样做有什么用呢?”刘思翼又道。

玉朗:“结果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你这也太冤了,看能不能用小人手段解君子之困。”

思翼:“玉朗,我看不行。”

“为什么不行?”玉朗问。

思翼:“这样做太难为你了。”

玉朗:“呵呵,就算大学生毕业后的社会实践吧。”

思翼:“但那么高档的打扮也不好办啊。”

玉朗:“思翼,这你不用操心。你就给我说说名牌服饰的名称——我平常穿东西不讲究,对穿着还真没知识;还该做哪些打扮,这种身份在那种场合要达到目的,言语行为如何才佳——你是专业演员,这方面的指导应该很在行。一句话,怎么最适合我短平快泡妞——泡梨花。”

思翼:“玉朗,真没想到你帮助别人也这么执着,难怪你妹妹说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

玉朗:“思翼,千万别这么说。你这事情只能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成功的几率远远大于成功的几率。”

思翼:“明白明白,玉朗,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嗯……,玉朗,这……,嗯,我有……”思翼还是忍不住要表达多时的想法。

玉朗:“思翼,你要说什么吗?”

思翼:“是,是这样……。你是个好男儿,我……我也是个男人。我将你当作好男儿,你也将我当作男人,我也将我当作男人……。我将我当作男人,因此,我……”

玉朗笑笑:“思翼,你将我们两个当成男人很正常,为何还吞吞吐吐?”

刘思翼说:“好,我说。玉朗,我有个不情之请。如你觉得唐突,那也就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玉朗不由一愣:“你说。”

“我们能不能做个男人与男人那样的朋友?”刘思翼坚毅地瞧着玉朗。

“你是说你将我当作男人,我将你也当作男人,纯哥们朋友?”玉朗疑惑地瞧着思翼,心想:两人都是文艺青年,有着诸多共同语言,做朋友当然是好的;但思翼bb一族,这可让人难以接受。

思翼:“是的。”

玉朗:“你确信你心中没有任何障碍?”

“没有……,嗯……,可能”思翼有些犹豫,“可能,不知道……”

玉朗笑道:“那这纯哥们男朋友之事缓议。我说过,我可是灰常灰常灰常正常的男人。”

“没什么,玉朗,没什么。”思翼抬头望着夜幕降临的天空,口中如此说,却是灰心得很。心想:玉朗人中豪杰,古道热肠,其儒侠风范委实令人感佩,本有意结交——正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鲁迅全集9)——却有这种无来由的魔障。婆婆爷爷已经去世,生前都很后悔将自己以女儿养大,父母现在对此也焦虑万分;然而,从小到大自己都是男儿身女儿心,是一种自然状态了,一直以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而想着要加以改变——其细节越细——就越感到难受;但随着年龄长大,随着跨入社会,种种不好就接踪而来。不过,纵然有诸多不好,那又如何,这又不是普通的喜好可以交来换去——难道这种事还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吗?……

潮男神曲【1】

早上九点过,一个身材高大的潮男有滋有味地穿过松林坡顺着学府小巷朝上走着。

松林坡指的是重庆大学后校门外教授别墅区的那个松林坡,学府巷当然指的是重大与重庆市第一中学之间那条七弯八拐的小巷。小巷北头是振誉艺术培训学校,小巷南头转角前行约五十米就是丹妮茶楼。

学府小巷之所以要七弯八拐,因为它是一个斜坡路——到过重庆的人都知道斜坡路比平路多。

潮男注意力高度集中,因此他并未注意那些拿着小提琴、小号、笛子等乐器到小巷北头附近振誉艺术培训学校参加乐器等级考试的男女青少年们,更不会注意没拿乐器到那所学校参加钢琴等级考试的男女青少年们——至于这些人在注意他没有,他就更没注意了。

之所以说他是潮男,是因为他留着枣红色的小波披肩发,带着紫框无镜片眼镜——啧啧!潮男!穿着意大利ceowaney米色风衣、英国巴宝莉休闲裤、法国jonak皮靴,脖子上吊着根豇豆那般粗的铂金项链——庸俗的潮男,手腕上带着劳力士金表——爆发富之庸俗潮男。

如果有人胆敢怀疑这些东东是否正品,那就是患了国人假货恐慌症;因为,衣裤靴子的发票都在衣服内袋里,开发票的商场一看就知道是重庆数一数二的大商场;无疑具有很高的可信度,而且时间就是昨天晚上。

铂金项链虽然是两年前买的,但三万多的价格现在管四万多,那也是如假包换。劳力士金表更不用说了,那是潮男他父母送给潮男他叔叔的结婚礼物。

——潮男确实就是李玉朗。

穿着这一身“其外金玉”,玉朗其实颇感难受。就像他自己说的,平常穿着很随便,浑身就很自在。换身高档的反而像皇帝老儿带顶沉重的金冠——神气并痛苦着。特别是思翼坚持要玉朗带的这条铂金项链,荡来荡去的就像是脑门冒油的暴发户的肠子在那儿蠕动——简直是一种精神折磨。

之所以说他有滋有味地走着,是因为他一路走一路自言自语,又秀着表情;之所以说他注意力高度集中,是因为他还不时配合一些动作。

这就是一出顶级奢华公子哥儿表演秀。

潮男神曲【2】

这就是一出顶级奢华公子哥儿表演秀。

刘思翼说起这些来很容易,玉朗做起来就无法一蹴而就了,只得边走边练:笑容无需太灿烂,恰如其分就好。

要优雅地将手放在吧台上,自然地看一下劳力士金表的时间——不管你有无需要。

眼睛要温柔地盯著对方眼睛,小剂量放电可以,不要加太高热度——含蓄美。

头略微侧偏——那显示出一种风度,有绅士范儿。

话要这样说:

请问,你是梨花小姐吗?

我是梨花……。

噢,当然你是梨花,你那如花般的美貌就像春天绽放的梨花,一眼就能看出你是梨花。

……

请问,梨花,我可以用自己这颗饱含青春、真挚与浪漫的心介绍一下自己吗?

……

我姓李,李子梨子的李,叫玉朗。美玉的玉,郎才女貌的郎;哦,不,丰神俊朗的朗。那么你的名字叫丹妮对吗?

我是丹妮……

丹妮!你看,多好听的名字。有首歌不是这么赞美你吗:丹妮,我真的喜欢你;丹妮,我不能失去你……

……

梨花小姐,我慕名而来,想着最能表达我的心声就是红玫瑰,这是送你的九十九朵红玫瑰……

就在玉朗“优雅地”将九十九朵玫瑰从身后拿出来时,猛然觉得眼前一个美丽的身影一晃而过。玉朗心中一震,不由回头凝视着那渐渐远去的婀娜身姿:“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曹植:洛神赋》

女郎渐渐远去,消失在转弯处;然而她的倩影却显得越见清晰,但若要仔细勾画却又见模糊——错身时的惊鸿一瞥仿佛在迷雾中若隐若现。

美丽的女孩玉朗见得多了,但挑动自己情弦般的回头却从未有过。

为什么会这样,她与其她美女有什么不同吗?但分明看得不是那么分明!

玉朗猛地惊觉自己呆在原地发愣——来往的人纷纷注视着自己。没准他们认为,这位手持鲜花,衣着灿烂的公子哥儿正在等候赶考人中他的那位恋人。

玉朗自嘲地笑笑,赶紧向丹妮茶楼走去。

为爱赴死【1】

玉朗找到丹妮茶楼,看见丹妮茶楼不是成都那种屋里屋外摆很多桌子椅子,老头们一碗茶、一副麻将或象棋,一座就是半天一天那种类型;从户外广告箱可以看出,也不是带有桶浴、足浴、机麻、按摩那种类型;而是经营自制的丹妮糕点、咖啡和茶酒,当然还有卡拉ok厅。

玉朗看见木框结构的玻璃门是关着的,上面挂着个牌子——正在装修暂停营业,门并未上锁。玉朗隔着玻璃朝里望去,一楼的门面不大,约300平米,布局以大厅式为主,二加四矮靠背沙发配一茶几,吧台在门的对里,一座楼梯在左边顺墙而上。玉朗听见楼梯下方的坐席传出窃窃私语——玉朗听觉远高于常人,听得甚是清楚——间杂着抽泣:

一个显得年轻的女声说,伯母别太担心,丹丹吃了安眠药,睡得很沉,我会看着她的。你整晚没睡,还是去休息下吧。

一个声音较为苍老的女声抽泣道,小茜啦,我担心女儿啊,我怎么敢去睡啊,她真要……真要……叫我这孤老太婆怎么活哟。

年轻的跟着抽泣着说,伯母别这么说,丹丹会挺过这一关的。

一个男声问,小茜,丹丹怎么突然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嘛,真是急死人了?

那个叫小茜的又抽泣着说,哎……!我也不知道。问她,她就是哭,什么话都不说——哎!我想丹丹可能是越想越伤心吧。停了一下,小茜又说,我去看下丹丹,你扶伯母回家休息吧。

……

玉朗看到一个与梨花年龄相仿的清秀女孩从那儿走了出来——看来这就是小茜(本名姚茜)——赶紧敲门。

小茜闻声走到门前说:“对不起,我们正在装修……”

为爱赴死【2】

小茜闻声走到门前说:“对不起,我们正在装修……”

玉朗急忙说:“知道你们正在装修,我不是茶客,我是来找梨花的,请问她在吗?”

小茜说:“你弄错了吧?我们这儿没有叫梨花的。 ”

玉朗又退后一步,看招牌上写的是丹妮茶楼,正要开口再问,看见那个被称为伯母的妇人闻声走了出来说,等等小茜,梨花是丹妮小时候的小名。走近门口后又问玉朗:“你找梨花吗?你是梨花小学同学吗?请进来说。”

玉朗一边跟随伯母进去一边回答:“哦,不是,伯母,我是朋友……”

玉朗话未说完,只听那男声吼道:“李玉朗,你跑这儿来干啥子?”

玉朗定睛一看,果然是乔银山——这时小茜和伯母都诧异地看着玉朗。

乔银山大声道:“这个人是刘思翼的帮凶——李玉朗。”

伯母一听,脸色骤变,厉声喝道:“好你个挨千刀的王八羔子,欺侮我女儿,还敢找上门来,我要活剥了你。”随即朝玉朗扑将过来。

“不……不……我不是帮凶……”玉朗嘴上说,脚站那儿却没有动弹,他觉得躲开是对老人的不敬。

“不是!”伯母扑上来就抓玉朗的头发,还骂道:“看你这黄毛就不是个好东西,我把你的猪毛全抓下来喂猪。”哪知这“黄毛”是顶假发,伯母用力过猛,朝后便倒。

玉朗眼疾手快扶住了伯母。

伯母又骂道:“你这畜生还真的是个骗财骗色的骗子,连头发都是假的。”趁玉朗扶住自己的机会顺手抓住玉朗的衣服——用力撕扯。

别看伯母身体弱小,这怒火攻心的时候,力气倍长——那意大利名牌做工再好,也经不住老太婆的怒火燃烧——那风衣就撕拉撕拉地撕裂了。

玉朗见事态严重只好来个金蝉脱壳,接着脚尖轻点掠空——凌空云步——越过几张茶桌,唰地一下就到了乔银山面前,乔银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玉朗伸指抵住后颈大椎穴。

玉朗悄声道:“老乔,叫伯母住手,不然让你几天起不了床。”

为爱赴死【3】

玉朗悄声道:“老乔,叫伯母住手,不然让你几天起不了床。”

乔银山头一仰,雄赳赳地说:“李玉朗,我虽然不是**员,哼哼,骨头还不缺钙。如果我乔银山下耙蛋,你就把我给煮了——下手吧。”

嗐,玉朗脑袋一懵,咋回事哦! 怎么老乔显得那么大义凛然、英雄无悔;自己倒成了作奸犯科、狼狈鼠串之辈——玉朗着实哭笑不得。

眼见老乔不屈服,又不能真下手——玉朗没辙了。

看到伯母又已经拿了个长把扫帚赶了过来,玉朗只得放开老乔,借力飞上天花板吊灯蜷着。

伯母不由分说,举起扫帚就向玉朗叉去;但那扫帚短了够不上,伯母就在下面一边空叉一边气呼呼地骂道:“你这猴头,还不给老娘下来,快滚下来……”

小茜那见过这般状况,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那个李玉朗跳上吊灯蜷着——也不知他怎么能跳那么高,也不知那么大块头,吊灯怎么没被拽下来,又怕吊灯承受不了那么大的重量真掉下来砸伤伯母,愣了一阵就上前去要拉开伯母,说:“伯母,快别叉了,让他下来,别灯掉下来砸到你。”

伯母嘶声嚷嚷:“他砸死我他陪人命,我插死他我陪人命!”

伯母这个亢奋状态哪劝得了,她推开小茜,边徒劳无功地向上叉边恨恨道:“我今天不叉死这猴崽子绝不罢休,我宁可与这猴头同归于尽,也绝不让他逃脱惩罚。”

玉朗一身轻功,倒不怕灯会掉下去;但“鼓上蚤”的拿手技艺对自己来说就非常地狼狈像了。

玉朗思忖,伯母不依不饶但总有力道用尽的时候,现在就让她出出气吧。哪知伯母力尚未尽——许是颈椎有毛病——朝上面望久了突感头晕目眩朝后又倒。

小茜和乔银山眼见伯母又要跌倒,但就是想扶住伯母也没那么快的手脚。

为爱赴死【4】

小茜和乔银山眼见伯母又要跌倒,但就是想扶住伯母也没那么快的手脚。

只见玉朗身躯陡然下沉,间不容发之际扶住了伯母,又乘她恍惚间将其挪到沙发上躺下。头部姿势一正常,伯母的眩晕就缓解了。

玉朗见伯母眼睛一睁开又窜上吊灯——衣服裤子靴子是自己花钱买的,撕扯烂了自认倒霉,如那伯母顺手扯断思翼的铂金项链,陪不是问题,这个面子就无处可放了。

伯母以弱凌强、无所畏惧,爬起身捡起扫帚又要叉玉朗。

小茜屡劝不止,只好在旁边唉声叹气。乔银山却心安理得地欣赏玉朗的狼狈像。

伯母累得呼呼直喘道:“你……你个猴精滚下来,不然我……我牵根水管浇你下来。”

玉朗苦着脸说:“伯母,你就别牵水管了。你水管没牵好,我跑你楼上去了。”

不料伯母一听玉朗说要上楼,啊吔一声朝后便倒。

玉朗已经对“倒倒佛”早有准备——也对为什么有人组织婆婆爷爷们到医院去“医闹”、到政府机关去“官闹”,劝不走又不敢抓有了深切的认识——他立刻落地扶住了伯母。

不知是累了还是三次跌倒都被玉朗所救——故而敌意消减,伯母躺在沙发上哼哼呀呀伤心地哭叫着“作孽啊……”,却也不再进攻玉朗。

“李玉朗,你出去吧!”小茜怒视着玉朗,指着门外喝道。

“滚出去!”乔银山也怒喝。

玉朗赔笑说:“小茜是吧?小茜,你先别赶我走。我不是思翼的帮凶,我到这儿来是看望梨花的,也是来解决问题的。”

玉朗出师不利,心想:这个态势,酷玩“顶级奢华公子哥儿短平快泡妞”的方案明显是尚未实施就流产了——红玫瑰没看见主人就要凋谢了。刚才他们说“丹丹”怎么样,可能就是梨花吧?梨花怎么了——生病了?伤口感染了?伯母说得好像还要严重些。那现在该怎么办呢?玉朗一时间不得要领。

乔银山哼道:“夜猫子进宅,好事不来——滚吧!”

为爱赴死【5】

乔银山哼道:“夜猫子进宅,好事不来——滚吧!”

小茜突然说:“山哥,等等,我有事情问他。”

小茜问玉朗:“你怎么知道丹妮的小名叫梨花——我跟她几年好友都不知道?”

玉朗:“哦,这个,刘思翼告诉我的。”

“又是谁告诉刘思翼的呢?”小茜问。

玉朗:“据我所知,是梨花本人告诉他的。”

“小茜,叫这家伙滚吧,别跟他罗嗦了。”乔银山道。

想想后,小茜还是要乔银山将伯母扶回三楼住家——其实丹妮住家不像唐林所说是二楼后进,而是三楼——二楼后进是丹妮的仓库。乔银山也是事发这几天才知道。

乔银山虽不愿意,但是姚茜和丹妮是很要好的姊妹花,现在丹妮问题严重,只能照她说的做。

小茜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一是她觉得李玉朗来意并非不善;二是想弄清丹丹将自己遗弃多年的小名告诉刘思翼应当说明他们已有某种默契,为什么还被其强奸;三是刘思翼和这李玉朗怎么看都不像邪恶之人。

小茜安排一些茶水,让玉朗坐下,准备好好谈一下。

“你是刘思翼的好朋友吧?”也坐下后,小茜问道。

玉朗:“嗯……不是,这么说吧,还不能算朋友,只是机缘巧合认识的。”

小茜疑惑地看看玉朗:“我该怎么理解你们的关系呢?”

玉朗:“理解我们的关系不重要,理解刘思翼本人在这件事情上的情况才重要。”

小茜:“嗯,什么情况?”

玉朗:“他是个bb族,也就是说,他不喜欢女生,而是喜欢男生。”

小茜一怔,说:“有这种事!”顿顿又说,“你这话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特别是目前这种情况,我倾向于不信。”

“你这么说我理解。”玉朗笑笑,“我可以了解一下,梨花是怎么对你和他爱人谈的这事情吗?”

小茜:“什么梨花的爱人——丹丹?好吧,就说梨花。梨花还没结婚,哪来的爱人?”

玉朗惊讶地问:“乔银山不是她爱人吗?”

为爱赴死【6】

小茜:“什么梨花的爱人——丹丹?好吧,就说梨花。梨花还没结婚,哪来的爱人?”

玉朗惊讶地问:“乔银山不是她爱人吗?”

小茜惊讶地答:“见鬼了,谁告诉你山哥是她爱人?”

玉朗笑道:“这个老乔,骗起人来还理直气壮长篇大论。”

小茜:“山哥说的?”

玉朗:“是的。”

“也可能是他便利与你们交涉。”小茜想想后说,“我不理解的是:我知道梨花因为刘思翼长相帅气、谈吐高雅、文质彬彬有诗人气质而喜欢他;也是因为喜欢他才去学跳舞的——想跟他发展为恋人关系。为什么他会做出这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莫非他本来就是人面兽心的家伙?”

玉朗道:“实在来说,你不相信思翼是bb族自有你的道理;但说理之人也应是明理之人。梨花与你虽然是朋友,但大是大非面前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只看表面现象。如你所说,梨花喜欢思翼,那么思翼尽可你情我愿时顺势而为,何必做那霸王之举的蠢事呢。”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小茜说,“依你所说,刘思翼没做那样的恶事,丹丹胸部的抓痕是怎么来的?”

玉朗觉得这个问题要自己解释基本无效。考虑了一下,玉朗换了个话题:“小茜,你们关门歇业,也是因为这事情吧?”

小茜:“丹丹那个样子,还怎么营业啊。”

玉朗:“具体是怎么个样子,可以告诉我吗——看我能不能帮上点忙?”

小茜忧伤而又疑惑地看了下玉朗,说:“我都说不清楚。”

“你就叙述一下过程,我来判断,好吗?尽可能仔细点。”

小茜看着玉朗诚恳的眼神——感到无法拒绝这个“帮凶的请求”,叹了口气,讲述了这几天来丹丹的情况:

为爱赴死【7】

小茜看着玉朗诚恳的眼神——感到无法拒绝这个“帮凶的请求”,叹了口气,讲述了这几天来丹丹的情况:

清明节当天晚上约七点,丹丹哭哭啼啼语音含混地打电话叫乔银山和我到她这儿来。我们到她二楼休息室时,发现她正在喝五粮液,已经喝了大半瓶——梨花以前是滴酒不沾的。我赶紧抢下酒瓶,问她出了什么事?她抱着我大哭,又拿着她的的手机在茶几上砸, 哭叫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为什么要这么侮辱我,他为……你看啊……你……。哭着哭着又开始呕吐。我和山哥为她清理污物后,又翻看了一下她的手机,看到……看到……

小茜说到这儿,忍不住呜咽起来。

小茜继续说道,丹丹因为喜欢他,主动追求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啊……呜呜……。丹丹家教保守,守身如玉,被喜欢的魔鬼侮辱,叫她以后怎么面对爱情婚姻啊……呜呜……呜呜……。

小茜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玉朗拿张茶几上放着的纸巾递给小茜,问道:“小茜,你说梨花以前不喝酒,这次出事后喝了半斤多酒?”

用纸巾擦擦泪痕,小茜回答:“是啊,看来她是痛苦极了。”

玉朗问:“梨花守身如玉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她还是个处女?”

小茜呜咽道:“呜呜……,还说什么处女,呜呜,我可怜的丹丹,呜呜……”

玉朗问:“刚才在外面,无意中听见你们的谈话,好像梨花现在有什么很不好的状况,是吗?”

听见玉朗这样问,小茜呜呜地大放悲声。

玉朗:“可以告诉我吗?”

小茜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山哥晚上走后,我就陪着丹丹在她的二楼休息室里睡(那是一室一厨一卫结构)。丹丹第二天下午酒才醒了,醒后一直在休息室长沙发上躺着发愣,看见我就问我怎么在这儿——我发现她根本不记得叫我和山哥来的事。

我就告诉她昨天我和山哥来的情况,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说。我叫她吃饭也不吃,我就给她泡碧螺春喝。

为爱赴死】8】

我就告诉她昨天我和山哥来的情况,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说。 我叫她吃饭也不吃,我就给她泡碧螺春喝。

闷了很久,她流着泪告诉我:“小茜,我心中有个梦,我心中一直有个梦,我想找到一棵树,一棵好大的树。

“我是一只鸟,我与树相依相伴,累了,我在树上歇息;刮风下雨,我在树下,他浓密的树荫能给我遮风避雨;我有不顺心的事情就向树儿倾述。

“树儿感到寂寞,我就给他唱歌;树儿渴了,我就给他浇水。我们春夏秋冬都在一起,不离不弃。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共享喜怒哀乐。

“我仿佛看见爱神在向我走来,他带来了这颗参天大树,在阳光雨露下,大树是那么潇洒迷人,我快乐而又勇敢地迎上去;但是,来的却是死神,带给我的却是绞索,是梦的破灭。”

小茜抽泣着说:“丹丹爸爸是剧作家,妈妈是二胡演奏家。他爸爸因为剧团效益不好,早年下海经商,挣下了这份家业,也因为操劳过度几年前去世。丹丹也因为要照顾生病多年的爸爸和茶楼,西南大学毕业后就回来管理家业。我知道丹丹一直有个梦——想找一个像他爸爸那样才华横溢的伴侣。谁知……哎!

“我劝丹丹,梦破了可以再做,还可以做个更好的梦。

“丹丹说:‘我累了,我的心好累,我不想做梦了,我怕做梦了——我现在怕极了做梦。’

“丹丹沉默了一阵又说:‘小茜,我只有妈妈一个亲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我问丹丹什么事。

“丹丹说:‘我想出去散散心。’

“我说散心好啊,你就去散心吧。

“丹丹说:‘我可能走很远很远,走很久很久。我想请你照顾我的妈妈,多陪陪我的妈妈。’

“我问丹丹要到哪儿去。

“丹丹流着泪说:‘应当是很远的地方,可能是天上,也可能是地下,看上帝的安排吧。’

为爱赴死【9】

“丹丹流着泪说:‘应当是很远的地方,可能是天上,也可能是地下,看上帝的安排吧。’

“我听得毛骨悚然,说丹丹,你千万别做傻事呀。

“丹丹说:‘还有什么事比我的梦更傻?!’

“我看无法劝说丹丹,又怕她出事,就急忙去三楼丹丹家告诉伯母丹丹要出去‘旅游’——我告诉伯母丹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出去旅游,而伯母并不知道丹丹出了什么事——具体情况我也不好告诉伯母。

“经过大家劝说,丹丹最后答应暂不出去,但仍然说不想吃东西,我就只好在她喝的茶里面放糖,好在她还愿意喝这古怪味的甜茶。

“第三天上午,丹丹喝了一碗小米粥,精神状态仍然不好。

“山哥这天也来了。山哥来了后告诉丹丹,刘思翼那家伙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答应赔偿丹丹四十万元,一周后用钱和丹丹的手机换欠条。

“这个讨赔偿的事情是我和山哥定的,我们想打官司并不好。

“我们本以为丹丹会因此心情好过些。哪知她听了以后非常生气,要山哥立即将她的手机要回来。山哥昨天下午(事发第四天下午)将丹丹的手机要了回来。丹丹叫山哥把手机和欠条都给她,然后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后将它砸烂,又把欠条撕得粉碎,一声不吭回到她的休息室。

“我和山哥、伯母看她表情异样,跟上去想劝劝她;但她进屋后把门反锁,说要写点东西,不要打扰她。正在我们不知所措时,闻到丹丹房里飘出天燃气的怪味。山哥立刻一脚踢开房门,看见丹丹靠在厨房墙壁,扯掉的天燃气管正在噗噗喷气。我们赶紧关掉天燃气,开窗,打开排风扇,将丹丹送到其他套房。好在我们就在休息室外面,抢救及时,丹丹很快就苏醒了;但以后就一言不发,我们和伯母怎么劝都没用。直到今天,一天一晚,她就这么不吃不喝不睡不说话。”

说道这里,呜呜……,小茜又难过地哭泣起来。

为爱赴死【10】

说道这里,呜呜……,小茜又难过地哭泣起来。

玉朗安静地等着小茜恢复情绪。

小茜用纸巾擦擦脸继续呜咽道:“呜呜……。我怕丹丹这样会精神失常,就想送丹丹到医院去,可她死也不肯去。我打120问医生这种情况怎么办,医生说先给她吃点安眠药,好好睡一下,以免精神崩溃。

“呜呜……,我可怜的丹丹,我该怎么办哟。呜呜……

玉朗听了小茜的讲述,暗暗吃惊——思翼想用钱买平安,要送命的却是梨花。想到自己策划的顶级奢华公子哥儿诱惑计划,不由大感惭愧。现在清楚了,梨花并未要思翼补偿,思翼可以放心了;但梨花却处于生死线上,也可能更坏——精神失常生不如死。如何处理好这件事比处理好思翼的事更为重要。

必须要有个b计划——但如何计划这个b计划呢?玉朗苦苦思索:当前最重要的是缓解梨花的精神压力,然后用时间来冲淡一切。

如何有效的缓解梨花的精神压力呢……?

玉朗边思考边说:“小茜,我想与你们一起解决好梨花的事,你看好吗?”

小茜泪眼朦胧地抬头问道:“那当然好,不过你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玉朗想想,说:“虽然对舒缓梨花的困境可能没啥帮助,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小茜,如果你能保证这件事发生前梨花是处女,我就能保证她现在还是处女。”

小茜诧异地圆睁双眼:“这……这,真的吗?”

“这很容易证实——只要……只要……”玉朗陡然发现这很容易的事好像有些尴尬,“但好像这不是解决事情的关键。”

想了一想,面露喜色的小茜说:“真要这样还是一个很好的事,丹丹没受侵害,没理由做出极端的事。”略微一顿,小茜又惊讶地说,“丹丹自己更清楚啊,她……她……干嘛还要……”

“所以我说对舒缓梨花的困境可能没啥帮助”玉朗说,“她是为爱赴死。”

为爱赴死【11】

“所以我说对舒缓梨花的困境可能没啥帮助”玉朗说,“她是为爱赴死。 ”

“怎么办……怎么办……”小茜喃喃道。

玉朗说:“我们走一步看一步,你看好不?”

小茜问玉朗,怎么走一步看一步。

已是下午了,知晓了小茜与玉朗谈话精神的乔银山准备了糕点茶水与玉朗在一楼大厅进食午餐。乔银山诚恳地向玉朗道了歉,感谢玉朗帮助梨花。玉朗要老乔不必介意,并赞扬了他的勇敢无畏、见义勇为的精神。乔银山大为感动,又问玉朗怎么有这么高的武功,玉朗则范范而应。两人算是,“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三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个“模糊的b计划”——有梗概无细节。

按计划,小茜一直在楼上守着服了安眠药熟睡的梨花,玉朗和乔银山在下面等着。

看着梨花醒了,小茜赶紧下来通知玉朗。

三人轻脚轻手地上了二楼。

调整了一下思绪,玉朗试着模仿思翼的声音柔声喊道:“梨花……梨花……,请问梨花在吗?”

先是一阵寂静,接着室内传出梨花虚弱而又惊喜的声音:“思翼,是思翼,是思翼来看我了……”

只见梨花打开房门颤颤地走了出来,刚喊出:“思……”就看见只有小茜、乔银山和一个高大的陌生青年,脸上的喜色立刻被失望的泪水替代——陡然觉得眼前发黑、虚汗渗出、站立不稳,扶着门框,梨花缓缓向地下滑去。

玉朗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梨花,然后跟着小茜将她抱到了休息室沙发上。

梨花清醒后,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哦,我叫李玉朗,是思翼的朋友,是他告诉我的。”

听见思翼的名字,梨花眼泪噗噗地流个不停。小茜也在旁边抽泣起来。

玉朗:“梨花,思翼要我来向你道歉,请你千万要原谅他。”

问言,梨花呜呜地大声哭起来:“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呀,他为什么要那样侮辱我呀?”……呜呜……

玉朗阻止了小茜和老乔的劝慰,让梨花尽情地哭。

为爱赴死【12】

玉朗阻止了小茜和老乔的劝慰,让梨花尽情地哭。

看到梨花的哭声慢慢停下来后,玉朗柔声说:“梨花,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误会思翼了,思翼并不是有意这样。他是bb一族,是男爱男的那种。”

梨花泪眼婆娑地看着玉朗,令玉朗感到心中一阵酸痛。

梨花苦笑一下说:“不必编造谎言来安慰我。我承认我爱思翼,就算他是那样我也爱他,就算他不爱我,只要我能……我能时常看到他也好。他不爱我,这不能怪他。我也知道没有什么思翼的道歉,他也不用对我道歉。哎……,他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上帝什么,他现在要向我讨还。”

小茜抱着丹丹哭泣道:“丹丹啊,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啊。”

丹丹凄苦地含着泪笑笑,说:“让你们大家担心了。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爸爸妈妈。我也不想这样啊。”

“可刘思翼并未有伤害到你的身体啊,你不应该这样啊,丹丹。”小茜哭着说。

丹丹哭道:“可我心里难受啊,我心里太难受了,我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啊,我就像掉进了黑暗的深渊,周围漆黑一片,没人理我,心中的恐惧与难受真是无法形容,你们叫我怎么办啊!”

丹丹和小茜哭成一团,老乔也不禁流下了英雄泪。

紧皱眉头的玉朗想:看来梨花的心结难以打开——解铃还须系铃人。

玉朗柔声说:“梨花,你看这样好不?你给我一些时间,我叫思翼与你见面谈谈,当面向你道歉,我会尽力促使思翼与你建立良好的关系,你看好不?”

梨花惊疑而又激动地看着玉朗——眼瞳充满希冀,嘴唇不停阖动,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小茜一下跪在玉朗面前,老乔也随之跪下。

小茜哭着说:“谢谢玉朗,谢谢玉朗,你一定要救救丹丹,一定要……”

为爱赴死【13】

梨花惊疑而又激动地看着玉朗——眼瞳充满希冀,嘴唇不停阖动,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小茜一下跪在玉朗面前,老乔也随之跪下。

小茜哭着说:“谢谢玉朗,谢谢玉朗,你一定要救救丹丹,一定要……”

“快快请起,大家快快起来,都是朋友,别这样啊,快起来。”玉朗对他们的朋友情谊大为感动。

玉朗又道:“梨花,你看不吃饭显得有多憔悴,漂亮姑娘变成个丑小鸭了,你不会想这个样子见思翼吧?先吃点饭,好不?”

梨花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小茜急忙高兴地说:“我这就去热点饭菜,丹……梨花,等等啊。”

……。

看梨花情绪较为稳定之后。玉朗问:“梨花,我承诺的事必然会去做;不过,我还有一些疑问想澄清一下?”

梨花点了点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玉朗。

玉朗:“我刚才说思翼是bb一族,这话不是骗你;我想弄清楚,这种情况下,你依然痴心不改?”

梨花摇摇头。

玉朗:“梨花,你用语言表达,以免误会。”

梨花低头回答:“我爱他,我不管他喜欢什么,只要他对我好就行。”

玉朗:“梨花,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有什么优点那么吸引你吗?当然,那是你的**,你可以不回答——我只是想多了解点情况好与思翼交流。”

“我们开茶楼的,招待八方宾客,看尽世间百态,阅人上还是有些经验。我不是盲目的爱上他,在与他直接间接的接触中,我觉得他心地善良、温柔体贴、知书达理、还……还……”梨花满脸绯红。

见梨花言语踌躇,玉朗忙笑笑说:“好……好……,梨花,我知道了——还是个大帅哥。”

梨花:“我爱他,我也许就没去注意他的……他的……”

玉朗微笑道:“明白,我明白。”

拯救梨花【1】

“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王安石《书湖阴先生壁》这句诗放在这儿再合适不过了。

这儿指的是重庆小泉宾馆,宾馆是江南园林建筑风格,亭台楼阁曲径通幽,以前是接待大领导的地方,现在搞活经营,老百姓可以到这儿来游玩了。

宾馆坐落在南山群岭中,宾馆旁的小泉溪水潺潺流向长江,清明后的一场透雨,洗涤了南山森林的尘埃,满眼春色扑面而来,也就是那么样的景色;不过是房子精致了些,田园换成了荷塘。

玉朗和思翼坐在一亭下,品茶饮咖啡;春色缭绕、山风送爽,这感觉确实令人惬意。

思翼更是轻松愉快。

“玉朗,你是说与你扮演顶级奢华公子哥儿无关——梨花本来就不知道告我强奸一事?”思翼问道。

玉朗:“是啊,惭愧,我是做了一次小人了。”

“玉朗怎可如此说,都是我不好啊。”思翼愉快地饮了一口茶,“这结果真是出乎意料——你确定所有这一切已经烟消云散?”

玉朗:“嗯-哼。”

“简直不可思议!”思翼又愉快地喝了一口咖啡,“如此说来,我可以马上归还借别人的钱咯?”

玉朗:“嗯-哼。”

思翼:“真是谢天谢地。噢!sorry,天地没什么可谢,真是应该大大感谢玉朗你才对。”

玉朗:“思翼不必客气。”

“玉朗,你有高级劳力士金表,宝马轿车,还真是个顶级奢华公子哥儿。一个谢字不足言谢,这铂金项链你务必收下,做个纪念。”思翼将那条链子般粗大的铂金项链递给玉朗——玉朗今天来时也带来并归还思翼执意要抵押的项链和手镯。

“家里经济到也不差,不过表和车都是我叔叔的。”玉朗当然不肯收,“这东西嘛,思翼你就不必客气了。我近来遇到一情感之事,正想请你帮我参详开导一下,两相抵消。”

思翼:“那里话来!俗话说礼轻情意重,项链你务必收下,不然就是看不起我。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办好了你也送个什么给我,岂不皆大欢喜。”

想想后,玉朗说:“那你把手镯给我权且收着。”

拯救梨花【2】

想想后,玉朗说:“那你把手镯给我权且收着。”

“你个大男人不要男士项链要手镯,还权且收着!哦……,懂了、懂了——你正有一情感之事嘛?ok。”思翼眨着眼指指玉朗——高兴地将手镯交给玉朗——又说,“玉朗人中翘楚,想来敬仰你的靓丽女孩必然很多,此类烦恼定是如长江之水绵绵不绝——呵呵,快快道来。”

玉朗:“思翼休要取笑。不过此事确实令人纠结万分。这是个很不错的女孩,身材长相在重庆美女中也属上乘,虽然她恋爱之中可能有些事情做得不在道理,但不损其德才品格;不过,我修练武学,不能太早恋爱;而且,对她也没什么感觉。真不知如何是好!”

思翼问道:“练武就不能谈恋爱吗?”

玉朗:“也不完全是这样。我家传武学,童子功持续越长越好。”

思翼:“你们这种情况有多长时间了?”

玉朗:“大概一年吧。”

思翼:“那你到底是对她没感觉,还是练武影响了你们谈恋爱?”

玉朗:“如果是因为练武又如何?”

思翼:“马上接纳她。你可能小看了自个的定力,玉朗。”

玉朗:“如果是因为对她没感觉又如何?”

思翼:“这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对吧?”

玉朗:“是啊。”

思翼:“这个美女还德才兼备品格高尚,对吧?”

玉朗:“是啊。”

思翼:“她爱你吗——我猜测她是爱你的?”

玉朗:“是啊。”

思翼:“你能形容下她有多爱你吗?”

闭目思忖良久,玉朗回答:“她可以为爱赴死。”

思翼吃惊地张大嘴巴:“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你拒绝她,她可能因之殉情?”

玉朗:“这个……,她精神状态不好,也可能……可能精神失常。”

拯救梨花【3】

玉朗:“这个……,她精神状态不好,也可能……可能精神失常。”

思翼:“玉朗,你是说,一个德才兼备、品格高尚的美丽女孩会因为得不到你的爱而去赴死,甚至可能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个世上?”

玉朗:“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思翼:“而你还在跟我讨论,是否让这朵高贵而又美丽的鲜花凋谢在你的愚蠢、冷漠与贪欲之下——对不起,玉朗,对不起,我太书生意气、言之过重,还望海涵。”

玉朗笑笑:“不妨,不妨。思翼所言发聋振聩,还请思翼继续教我。”

思翼:“玉朗练武理由不其为理由——恋爱又不是同居——我们也就不说它了。你说对这女孩没有感觉。我们来谈谈男女爱恋‘没有感觉说’是个什么东东。我以为:对于爱恋双方条件大体相当的情况下,为了应付第三方,拒绝方容易拿出这么个理由。‘没有感觉’这话,看起来很感性,无法量化;其实说这话的人还是觉得对方条件差了点,如果其愿意,还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的。譬如说你,我来问问,你谈恋爱是否讲究门当户对?”

玉朗:“不会哦,那太没时代感了吧。”

思翼:“那好,我们去除了一个因素。不过话又说回来,玉朗,以你的家况说这话很容易——只要你不是葛朗台(巴尔扎克小说《欧也妮?葛朗台》人物)一类的人,对财物看得太过——呵呵!”

玉朗笑笑。

“你介意她文化层次太低?”思翼又问。

玉朗:“怎么会,她大学毕业。”

思翼:“那好,我们去除了两个关键因素。”

思翼又问:“她性格不合你意?”

玉朗:“没深入了解,不存在这个问题。”

拯救梨花【4】

玉朗:“没深入了解,不存在这个问题。 ”

思翼:“原因很明显了,玉朗,你是想追寻一个更加美丽的女孩——你自身的条件太过优秀。玉朗,你要明白,现在你面对的是一个德才兼备、品格高尚的美丽女孩。她全心全意地爱你,死心塌地爱着你,而你说对她没感觉。说明你的恋爱观不是追求一个爱你的人,而是追求一个你爱的人——而你爱的人必须更加美丽超群。我说得对吗,玉朗?”

听着思翼的话,学府巷邂逅的那朵美丽的“白云”又在玉朗脑海里飘动——自从那天飘入脑海后,“白云”就不时在那儿飘动;至于像思翼说的,要选一个多么超级美丽的女孩,好像不是玉朗恋爱的必须标准。

玉朗问:“依你所言,那又如何?另外,你刚才说我的‘贪欲’又作何解?”

思翼:“玉朗,你要明白,追求美丽是人的天性,男女恋爱追求美丽也很自然;但是……听着……但是男女恋爱时过度的追求外表的美丽,那追求的就是欲情而不是爱情。玉朗,你追求更美,这本身无可厚非,也无需他人置喙;但是,如果你追求的是爱情,就要谨防别落入欲情的误区——那也跟贪欲相差无几了。”

玉朗:“思翼,你的意思……”

思翼:“玉朗,英国杂家塞缪尔?斯迈尔斯有句话值得深思:有比快乐、艺术、财富、权势、知识、天才更宝贵的东西值得我们去追求,这极为宝贵的东西就是优秀而纯洁的品德。”

玉朗:“思翼,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同意你的观点;但我即便如你所说,要改变观念,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么,与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事有何裨益呢?”

思翼:“美丽各有不同,高尚的品格却是相同的。”

拯救梨花【5】

思翼:“美丽各有不同,高尚的品格却是相同的。”

玉朗:“思翼,你这话具体要表达什么?”

思翼:“毫无疑问,玉朗,毫无疑问你有一个高尚的灵魂——这点我像相信自己一样的相信你;因此,即使你没有改变观念,你也可以用你高尚的灵魂拯救那个爱你的女孩。”

玉朗点点头:“思翼,承教,那我应当怎样做呢?”

思翼:“接触——了解——兴许你们最终能心心相印;接触——了解——如果确实你无法喜欢她,试着用各种方法淡化她对你的爱,试着将她拔出误入的爱的泥潭。——你的灵魂将因之净化,你对爱情的追求也将更接近真实、更接近幸福。”

玉朗:“思翼,如你所言,这个事情如能升华为双方的爱恋当然圆满;如若不能,那就是救人于水火的善举。问题是,这善举不能一蹴而就,时间一长必见沟壑,喜怒哀乐难免龃龉,如何做到善始善终,你有何高见?”

思翼:“玉朗,老生常谈,‘一个人做点善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善事’,而这并不需要你做一辈子;就其难度而言,充其量就在难与不难之间。既然要与人为善,当然要多加礼让。”

玉朗:“恕我直言,你说来如此慷慨激昂,令人肃然起敬;但是——打个不那么靠谱的比喻,你会不会是那种官僚作风,对别人讲马列主义,对自己讲自由主义呢?”

思翼:“也难怪玉朗会有如此问话——当今社会这种人如过江之鲫。 ‘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论语?雍也》 。我刘思翼论武功不及玉朗万一,一身风骨却不敢自谦。”

玉朗笑道:“你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思翼一怔,又呵呵一笑,说“玉朗这话虽然不伤大雅,但遣词立意就太走样了。”

玉朗说:“这个女孩你也认识。”

思翼又是一怔:“有这种事,谁啊?”

玉朗答:“梨花。”

拯救梨花【6】

玉朗答:“梨花。 ”

思翼惊讶地站了起来:“你是说,丹妮那个梨花。”

玉朗:“正是。”

“你和梨花相识有一年了?”思翼的嘴巴张得像河马、眼睛鼓得像河马患了晚期甲亢。

玉朗:“不,是你和梨花相识一年了。”

“喂喂喂!等等等等!梨花不是有个丈夫叫乔银山吗?哎呀呀呀呀!我不是在做梦吧——哎哟!”思翼狠狠揪了自己一把,“没做梦呀!玉朗,我没做梦吧——你不是在我梦境里吧?……”

等到思翼“梦醒时分”,玉朗整容道:“兹事体大,思翼坐下谈。”

思翼懵懵懂懂地坐下——正想听玉朗说个明白。

玉朗:“你没有做梦,我也没认识梨花一年,是你认识梨花一年。梨花是个很好的女孩,她没和任何人结过婚,她的身体只被一个人触碰过——就是你。因此,梨花不是一个荡妇,更不是一个十足的荡妇。”

“这我是错了,我也很后悔;但怎么……”思翼呐呐道。

玉朗打断思翼的话:“梨花那天为什么那么做——因为她爱你。你从没觉察到她爱着你吗?”

思翼:“没有。你知道,我……我是……”

“这我当然知道,”玉朗说,“但她认定你是值得她爱的人,为了这份爱,为了能和你保持联系,她不管你怎样,都愿意把自己的首次奉献给你……”

思翼:“可……可我……”

玉朗:“当然,梨花辨别人的能力甚或强过你我,但她确实没辨别出你是bb一族。但梨花并不在乎你是否bb一族——这可能也是她忽视了你是bb一族的原因。她说她爱你,能和你在一起就行。”

“可……可这会是怎么个状况,玉朗,你说这会是怎么个状况呢?”思翼惊慌失措地说。

玉朗:“思翼,以后会是什么状况我说不清;但现在的状况是,梨花无法得到你的爱,反而受到你言语侮辱,这与她执着守候的爱情反差太大而难以接受,因而自杀,幸亏朋友及时发现救了她。”

思翼:“啊……!梨花还自杀过!那她现在情况如何?”

玉朗:“梨花痴心不改。‘一个德才兼备、品格高尚的美丽女孩会因为得不到你的爱而去赴死,甚至可能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个世上?’——这是她现在的状况。她将来会怎样——就看你怎么实践刚才你说的那些话了。”

虽然山风清冷 ,思翼的额头却有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为爱赴死【7】

虽然山风清冷 ,思翼的额头却有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沉默——唯有风的呜咽和树的呢喃。

数分钟如同过了数天。

思翼坚定地抬起头来:“玉朗,我会扛起这份责任;我虽不能保证让梨花幸福愉快地活在这个世上;但无论前景如何渺茫,我都会让梨花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哈哈!”玉朗感叹道,“梨花真是厉害——没有看错你。”

思翼尴尬一笑。

思翼心事落地,又复轻松,笑道:“哎呀!好你个玉朗,请君步步入毂。看你胸中自有甲兵三千,横刀立马竟在谈笑之间

玉朗:“哈哈!思翼过奖。”

思翼:“玉朗,有谁说过这么一句话‘你真是个天才,能把土卖给挖土的’,呵呵。”

玉朗:“思翼,你挖的不是土,是金子,它原本就在你的胸怀里。思翼,现在就看你的了”

思翼:“玉朗拳拳此心,可昭日月。思翼当事人敢不如命——就不怕做个狼心狗肺的人吗。”

玉朗:“思翼,梨花这次受到的伤害特别大,唯有你才能救她于水火;我想,如果你能送她点有价值的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她的心情就能平复得更快也更稳定。”

思翼:“说得是,你看我送什么给她为好?”

“最好莫过于这对手镯——它代表了一段历史,既有这段情感纠纷,又融入了我对你们的……你们美好生活的祝福。”玉朗拿起思翼送给他的手镯。

思翼:“玉朗,你……你……”

玉朗:“思翼,接着……,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好!既然难以报答你,索性我就不顾这些礼仪了。”思翼接过手镯。

两人重新坐下。

玉朗说:“思翼,我想问你个问题,但不知当问不当问?”

思翼:“玉朗怎么突然这么客气,问吧。”

玉朗问:“听你以前的一些谈论,我想你是家中独子吧。”

思翼:“正是。”

玉朗:“你bb一族也不是因为染色体异常吧?”

思翼:“应该不是,没检查过。”

玉朗:“这方面我完全不懂——你这种情况是不可逆转的还是可以逆转的?”

思翼:“这……这,不知道。”

玉朗:“如果可以逆转,你有无尝试一下的想法呢?”

“这……这……尝试……尝试……能不能尝试呢?”思翼茫然地喃喃。

……

思翼觉得内心彷徨——苍天既然分了男和女,轮到我,仿佛又将她与他砸碎了,再融合;重塑了一个他,重塑了一个她;真不知道我倒地是她还是他;但是,我难道不能自己重塑自己;如果能,我应当重塑一个他呢,还是重塑一个她?……

原生态美女与世俗型美女【1】

前面说过,重庆大学后校门外有个松林坡,松林坡与重大一样都濒于紧邻嘉陵江的断崖上,松林坡也是个教授别墅区——解放后就有的。

别墅是一墅两户各一楼一底,这在当时的生活水平来说是相当相当高的;但对百废待兴的中国来说是值的——住在里面的精英们承载着人民的期望。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

别墅旧了,人也老了。他们有的离开了人世,有的离开了祖国,有的仍然住在这儿。

四单元六号的男女老主人离开了祖国。他们出身在巴蜀大地,饱学于美利坚,结婚在堪萨斯——青春热血报国归,两鬓斑白无意回。

四单元六号的男女主人留下了,他是老主人的二儿子柳如焉和妻子朴秀玲。

柳如焉是重大园林建筑系教授——现在还有个职务是重庆柳秀园林建筑公司总裁。

柳如焉的妻子朴秀玲——听名字就知道是韩国人——重庆柳秀园林建筑公司常务副总裁。

他们有个天仙般美丽的女儿柳柔依,小名柔柔。

柔柔年方十九,瓜子脸,柳眉杏眼、眸如秋水、肤若羊脂,白皙粉嫩的脸庞上老是笑意盈盈;她鼻若悬胆、桃形小嘴、朱唇白齿——说不出的秀气柔美、清纯可爱;她发若黑绸飞瀑,长可越肩,张显出清丽秀雅;她体态婀娜玲珑,丰满的胸部衬托出腰肢的优柔,细手纤纤、下肢修长,秀出全身的匀称——她就是上帝的杰作,有着天仙般的身材美貌。

有人想撺掇柔柔选美——这样的人各式各样很多,但没有家里人——他们都失望了。

参加选美没什么不好——柔柔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柔柔对自己参加选美持何态度?

坚决捍卫你选美的权力,但誓死不参加选美——这是柔柔告诉她的好友兼大美女慧敏的话。

那柔柔不愿参加选美的原因是什么呢?

原生态美女与世俗型美女【2】

那柔柔不愿参加选美的原因是什么呢?

慧敏的分析可谓经典:将美女分为两大类型——世俗型和原生态型。

世俗型顾名思义就是:在观念上倾向于尽力彰显自己的美貌,还很愿意通过整容、走秀、选美等等方法来改良和显示自己的美貌,并以此来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用实事求是的观点看问题,这并不比聪明人用智慧来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浅薄——人类进化不应该只是大脑,还有形态。比如:外星人就是在进化过程中只注意大脑进化不注意形态进化而弄成今天那副自己都不爱的丑态的。因此,智者对人类进化的影响与美女对人类进化的影响具有同向价值。

原生态型在观念上虽然不介意将自己打扮得更美,但不刻意利用自己的美貌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甚而对此有不同程度的抵触。

慧敏说自己是世俗型,柔柔是原生态型。

柔柔确实就是一个原生态美女,她甚至从未用过唇膏、胭脂、打底霜、睫毛膏、面霜、发乳、发胶等等这些化妆品。她当然不是对化妆品过敏,而是觉得没必要。

说她觉得没必要,就与妈妈朴秀玲的教育有很大关系了——妈妈从小就不支持女儿用这些东西,最多在冬天用点润肤霜。

秀玲为什么不支持女儿用这些东西呢?因为她认为这些化妆品都含有要皮肤命的重金属,比如说铅、砷之类的——这个观念其实是秀玲的哥哥朴英树灌输的。

兄妹两人,哥哥大秀玲近十岁,是妹妹的保护神。这位耶鲁大学生命科学系博士是秀玲的偶像——偶像的话焉能不听,更何况不是哥哥的支持,秀玲与如焉必定被父亲棒打鸳鸯,一死一伤,也就不会有柔柔这个天仙降临人间了。(柳如焉与朴秀玲的故事请看原生态爱情之二。)

哥哥是怎么对秀玲灌输的呢?他说:你看妈妈的皮肤原来多好,现在你看她脸颊那斑斑色素——那都是化妆品害的。秀玲说,哥哥,妈妈年纪大了皮肤老了才变成这样的吧,周围的阿姨不都这样吗。哥哥说,傻丫头,老了皮肤没多少光泽、会起皱纹,七八十岁以后可能会有老年斑;但五十左右就脸上变得深一块浅一块、粗一块细一块就是以前化妆品用多了,周围的阿姨那个化妆品用少了?还不都挣着抢着把那毒膏毒水往脸上倒。

所以,秀玲就很少用化妆品。

原生态美女与世俗型美女【3】

所以,秀玲就很少用化妆品。

所以,秀玲就不让女儿用化妆品。

大一时,有一天柔柔拿了瓶化妆水回来,说:“妈妈,同学卖化妆品,价廉物美,我买了两瓶,你一瓶,我一瓶。”

秀玲问柔柔,你从来不用化妆品,怎么突然想起买这个?

柔柔说支持大学生勤工俭学。

秀玲说,乖女儿把这化妆品都给我了——你以后要支持大学生勤工俭学,就买笔啊纸啊书包啊这些学生用品,别买这个来糟蹋妈妈给你的好皮肤。你看你外婆脸颊那斑斑色素——都是化妆品害的。

柔柔说,外婆年纪那么大了——不是说人老珠黄吗,哪个老婆婆不是这样子的吔。

秀玲说,傻丫头,老了皮肤没多少光泽、会起皱纹,七八十岁以后可能会有老年斑;但五十左右就脸上变得深一块浅一块、粗一块细一块就是以前化妆品用多了;周围的老婆婆以前那个化妆品用少了?还不都挣着抢着把那毒膏毒水往脸上倒。你看妈妈这皮肤多好,多亏你舅舅阻止我用这些东西;要不然怀你的时候那些毒素顺着血液流到你的体内,你会有这么好的皮肤吗。——秀玲最后把这化妆水给扔了,阿门!

秀玲不用化妆品的另一个原因可能是通常说的:美貌达到一定程度的女孩,自信心也会达到一定程度——不用化妆品也会迷死阿哥一大片。

哥哥曾经问秀玲,你抹这些东西做啥,给你自己看,还是给别人看。给别人看有这必要吗,妹妹你这么漂亮还要打扮——想让所有男生自惭形秽敬而远之吗?给自己看就更没必要了——关键是,你现在糟蹋你的皮肤,三十岁以后你就知道皮肤会如何报复你了。

所以秀玲告诉柔柔,别打扮自己了,自然就好,别把男生都吓跑了,没人敢追你,看你怎么办。关键是,你现在糟蹋你的皮肤,三十岁以后你就会痛苦皮肤没你妈的好了。

用化妆品皮肤会受损,柔柔听得进——反正从小都没用,不用就不用。没人敢追,嘻嘻!——妈妈这话可没把柔柔吓着。

柔柔在学校有个外号叫南极仙女——就是因为追求的人太多,而且大多执着,让她感到不甚其扰,面对各位死缠烂打的好逑君子只好将笑盈盈的脸变为冷冰冰的脸。

钢琴弹不出鲜花里的大炮

清明节后的这场透雨并未影响柔柔放学后到沙区玉泉林温泉游泳馆游泳——游泳是柔柔一大爱好,犹如弹钢琴是柔柔另一大爱好一样。

只不过到那儿游泳柔柔总是感到不方便。

柔柔是川外对外贸易系法语专业大三学生,下午放学后打的去游泳,之后打的回家。本来三点两线距离不算很远,但是重庆堵车现象如菟丝子爬树——越来越严重,这使得柔柔游泳的次数不得不因此而逐渐减少。

有时候妈妈问,柔儿怎么几天没去游泳了?柔柔只好回答,妈妈呀,女儿我游泳回来晚了就没时间弹钢琴了啊。妈妈就会说,倒也是——新房子买了要两年了都没装修,不然我女儿就可以在小区游泳池游泳了。

松林坡的老别墅很破旧了——建筑质量不可能好到哪去。实际上在“臭老九”们咸鱼翻身后,别墅群已经全部推倒重新设计新建过——还是一楼一底约200平方,但升格为一墅一户带门前花园。不过因为修建时间相对较早,不是小区模式,也没娱乐锻炼设施和游泳池。

其实家里一年多前在渝北区翠湖云天买了三百平方一套的小区别墅两套——属于两套一墅带地下室和车库的那种类型,周边四百亩翠湖,环境绿化很好,但因为种种原因没去装修。

原因一,柔柔的父亲柳如焉觉得那个地方倒很舒服,但人员很杂,文化层次低的暴发户不少;要想有现在这“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人文环境就不行了——这点又让人不舒服。

原因二,秀玲觉得翠湖水质太差,有时会闻到一股腥味——这让人难以忍受,住那儿绝不会舒服。

原因三,柔柔上学回家不方便——离学校远了。

今天妈妈也是这么问的,柔柔也是这么回答的;不过柔柔还从后面抱着做饭的妈妈撒娇:“妈妈呀,现在室外游泳池还冷哦,女儿怕怕哟。”

秀玲笑着说:“去去去,弹钢琴去,这么大丫头还撒娇,抱着我还想吃晚饭不;哦,对了,女儿,钢琴考级成绩出来了没有?”

柔柔在学校大约每周住一到两天,其他时间回来住,一方面是要弹钢琴和游泳,另一方面妈妈做的韩国菜要柔柔时常回来吃——妈妈说,重庆菜麻辣咸味道重,影响我女儿的好皮肤。

柔柔敢不承命!——但对妈妈的理论倒是不以为然,网上说辣椒素还美容呢,重庆女孩就是吃辣椒养出的好皮肤——因此时常与好友杨慧敏去吃麻辣串串香。

柔柔:“没有。”

秀玲:“什么时候出来?”

“咯咯……”柔柔笑着说,“出来了。”

“对妈妈撒谎,今天晚上不准吃饭。”秀玲也笑道,“我就知道我女儿能过。”

就弹钢琴,柔柔给妈妈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这次钢琴十级考试已经通过,而且含金量十足——平常不是专门练那些考级曲目(因为柔柔弹钢琴是爱好,不是为了考级。)

坏消息是:钢琴老师和考级老师一个腔调,小妹妹,你弹钢琴指法技艺已经掌握得很娴熟了,弹现代、流行、通俗类的钢琴曲表现力都很不错,弹前期、后期古典钢琴曲就有问题了。例如弹肖邦的军队波兰舞曲,弹不出鲜花里的大炮——倒像是鲜花里的蜜蜂。弹《黄河颂》弹不出黄河恢弘的气势——倒像是春天的黄河。

不过柔柔一点也不介意——全世界的女钢琴家有多少会介意呢——所以柔柔一点都不烦恼这个。

原生态美女的缺陷【1】

话说回来,柔柔也有些相关烦恼。这些烦恼可能是原生态美女——原生态女孩——的固有缺陷造成的。

缺陷一:对集体活动有参与意识,但缺乏领导意愿——当然也不能一棍子都打死。

以柔柔为例:川外是美女云集之地,但如果要像很多行业那样选一个形象大使,美丽、清纯、具有亲和力而又沉稳的柔柔无疑是最佳选择。

当然,大学毕竟是教书育人之地,尚未形象大使一说,但柔柔选为学校学生会宣传部长无疑也是最佳选择。因此,进入大三时,学生科老师动员柔柔担任此职。无领导意愿的柔柔却不愿意,而且不善撒谎的柔柔也没拿出一个让人心悦诚服的理由——老师,我不会领导人耶(嗐,这算哪门子理由!)。幸好柔柔平常能够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各项活动——文艺骨干——不至于给学校领导留下不听话的花瓶的印象。

也幸好她推荐的人——自己的好友、同班同学、校园第一号女高音“歌唱家”杨慧敏(也是这个职务的候选人)——最终当选校宣传部长。

实在来说,学校本来首先属意慧敏;因为慧敏不仅自身艺术细胞够用,其大方热情、喜欢抛头露面、组织能力都是这一职务的极佳候选人;但是一些查无实证的风言风语影响了学校对任用慧敏的排序——须知政治素质第一永远是学校选用学生干部的首选条件,这在对比一些政府机关的干部任用的污浊而言可说是一团清水,正是“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 杜甫的《佳人》

缺陷二:缺乏澎湃激情。

以柔柔为例:弹肖邦无法演绎出“大炮”的震撼效果,这本来也是个无所谓的问题。

“现在而今眼目下”就成了一个“有所谓”的问题:大三以前,柔柔参加学校组织的文艺演出通常是风琴独奏,或给慧敏风琴伴奏,或跳民族舞蹈——设备确实够寒碜。大三时,学校大规模改造——借重庆建设大学城之东风——更新礼堂音响设备,更新乐器(包括添置钢琴)。这次国庆节汇演,柔柔的第一个节目自然是钢琴独奏——真正鸟枪换炮;第二个节目就是给慧敏的独唱伴奏——柔柔第一次在学校用钢琴演出抱有极大热情,为慧敏伴奏也抱有极大热情;然而当柔柔要求国庆节汇演给慧敏的独唱伴奏时,却出了问题——问题出在好友慧敏身上。

慧敏准备在国庆汇演时独唱“青藏高原”,最近隔三差五就跑到附近歌乐山下隐蔽处—个防空洞从外面向里面“哦-咦-呜-呀……”的练嗓。

原生态美女的缺陷【2】

慧敏准备在国庆汇演时独唱“青藏高原”,最近隔三差五就跑到附近歌乐山下隐蔽处—个防空洞从外面向里面“哦-咦-呜-呀……”的练嗓。

防空洞门上有把门将军,里面也空置无人。效果还好,有点音响的意思。

慧敏练嗓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这说**敏相当重视这次演出。

那么慧敏就问了:“亲爱的,你或许能够演奏出这首歌辽阔舒缓的雪域风情,但你能表达出它的粗犷、凌冽的风貌吗?”柔柔只好沮丧地回答说不行——还说即使你们弯弯绕乐队也不行。

慧敏说,那好,我还是用原声带伴奏吧,你可以给我伴舞。

柔柔急忙说好啊——每次听“青藏高原”柔柔都热泪盈眶,这首已成绝响的震撼人心的歌,柔柔很想如何演绎一下。俄而,柔柔又沮丧地说,独舞啊,我不行哦——我也只能表达这首歌辽阔舒缓的雪域风情,无法表达出它的粗犷、凌冽的风貌啊。

缺陷三:不擅长或不愿意跳热情奔放、大气磅礴、活力四射的舞蹈。

柔柔就是这样——所以单独伴舞也无法演绎“青藏高原”的全貌。

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原生态女孩的这三大缺陷是否就真正是缺陷抑或也是优点那就留待世人评说了。

既然柔柔认为单人伴舞无法胜任,慧敏就要柔柔与一个具有阳刚气质的男生来个双人伴舞。

通常情况下,柔柔和慧敏是不会这样追求完美的——以前条件那么简陋还不是凑合了;但国庆节这次演出不同——是告别大三,迈入大四的演出;而且,大四的时候预备考研的忙活考研、想找工作的忙活找用人单位——人心思动,这次演出可能就是大学的告别演出。

“找谁呢?”柔柔问。

慧敏:“那还用问,只有常向才能胜任。”

虽然柔柔也猜想到慧敏要提常向才,但心中还是一阵蹦蹦乱跳;因为这涉及他们三个人情感方面的严重问题——也可以说是三大隐情。

柔柔烦恼的事情就是这个“严重问题”。

原生态美女的缺陷【3】

柔柔烦恼的事情就是这个“严重问题”。

柔柔、慧敏和常向才看似同学那么简单,之间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因素,有一些你情我不愿的关系在里面。

杨慧敏的父母是区县干部,其年龄与柔柔一般大,身高约近1.6米,鹅蛋脸,丹凤眼,面容娇艳,皮肤光滑,肤色稍深,傲然挺秀饱满硕圆的**足以羡煞天下美眉,腰肢纤细优美,下肢修长圆润,全身丰腴,整个**如火一般撩人;特别是一对父母生就的丰满的**要36f文胸——在川外有性感花魁之称。慧敏生性活泼好动,精力充沛,喜欢文艺活动和集体活动——可算是世俗型美女。(当初学校将两大校花编在一个班,就是出于整合文艺力量的考量。)

常向才英语系文学专业大四学生年近二十四岁——他还有个身份是重大动漫专业毕业学士学位,父母川美毕业,父亲是雕塑工艺大师,母亲是油画大家——家境之殷实由此可度。常向才身高1.78米,精瘦型、国字脸、络腮胡,非主流斜刘海齐耳发型,剑眉大眼、额宽鼻直、唇薄口宽。衣着时尚酷派。业余爱好打击乐——有全套雅马哈打击乐器,川外弯弯绕乐队灵魂人物,还擅长街舞、滑板舞那些青春舞。一脸酷相,一身酷装,还有一辆自己设计的酷酷的抽象漫画图彩的保时捷卡宴越野车代步。是川外众多美眉心中的白马王子。

慧敏心仪常向才并有凤求凰之意。平常排演节目就是很好的交流平台。

常向才如全身心与慧敏交往,倒也是很好的一对——在常向才心中,慧敏确实是一朵勾魂摄魄的迷人的红牡丹,常向才也知道慧敏对自己的爱意,奈何柔柔天仙般的人物使之难以割舍。

而柔柔压根没想交男朋友——也可能在等待上天赐予的姻缘。

原生态美女的缺陷【4】

而柔柔压根没想交男朋友——也可能在等待上天赐予的姻缘。

也可能受了耶鲁舅舅“爱情蛋白说”的“蛊惑”。

也可能受了耶鲁舅舅“蛊惑”。

耶鲁舅舅将柔柔视为掌上明珠,特别喜欢给柔柔灌输“科学的爱情观”。

耶鲁舅舅对柔柔说:

人们都知道,有多种飞禽走兽都是终身一夫一妻。大雁和鸳鸯就是文人墨客笔下爱情坚贞的象征。道理何在呢?在它们的体内有什么奥妙吗?得到了真正爱情的人们体内会不会有相似的变化?下面是科学家们做的一些探索。

神经生物学家对处在恋爱中的人的大脑进行了扫描,在大脑的一些特别活跃区域有许多闪亮的“热点”。这些特别活跃区域的大脑深部有一个被称之为“尾核”的部位,情爱就诞生在这个地方。一个人的**或内心受到的情爱煎熬越强烈,他(她)的“尾核(亮点)”便越活跃。

体层x光摄影证实:随着时间的推移,爱情的渴求所带来的磨难会逐渐加强“尾核(亮点)”。不过,也只有爱情的多次挫折,才会使浪漫情感更为敏锐,“尾核(亮点)”才会更加活跃。

现已弄清,尾核里挤满了能分泌和运转多巴胺的细胞,而大脑里的小分子多巴胺同麻醉剂十分相似。每当人们产生某种**时,多巴胺便会到处大量分泌。

不过,情爱与**是属于人类的本能,故引起的多巴胺反应更加强烈。

英国的专家们对相处了近两年的青年男女的大脑活跃情况进行了研究,记录下了他们“尾核”的反应,但没看到里面有亮点,虽说大脑里还留下“爱情”的痕迹。他们想要得出:爱情有可能退化变淡的结论。

那么,爱情能否永恒?大脑体层x照片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因此,对爱情的享受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

但是,由于技术的限制,科学家们的这些结论是初浅的和片面的。后面会有进一步分析。

从动物试验得到启示,不排除在一些人身上也存在“爱情忠诚基因”,但在人身上还未找到。不过,所谓还未找到,明显是受限于科技手段不足。

这说明,这些神经生物学家做了一些有益的探索,但其正确性及明确性都不能令人满意。

神经生物学家又提出如下建议:

a.对心爱的人要舍得“考验”:恋爱中的人的大脑成像清楚地表明,并且经过许多个世纪的检验是行之有效的——那就是冷却对方一段时间,不要去理睬他(她)。不过,科学家未能指出多长时间为宜。得自己去进行试验,去摸索。这段时间多长因人而异。有人就是间隔3年大脑里的“爱情区”仍在活跃。但冷却时间还是在数月内比较保险。

.装出要与他(她)分手: 科学家认为,痛苦会增强爱情。因此,如果伴侣开始冷淡你;如果你有把握,那你就装出要离他而去的样子,可能你就能挽回他的心。

耶鲁舅舅还将自己尚未研究透彻的“爱情蛋白说”灌输给柔柔。

附:耶鲁舅舅的爱情蛋白学说

“可以像这样来探讨:生物都具有生物磁场,人当然也具有生物磁场;此外,人的体内有一类蛋白叫‘情感蛋白’,再予以细分,其中关乎两性愉悦的姑且称为‘两性情悦蛋白’。男性体内的叫‘正两性情悦蛋白’,女性体内的叫‘负两性情悦蛋白’。

“当一对青年男女长期因相互喜欢而经常在一起时,不是仅有精神上的愉悦,两者的生物磁场会产生交变、融溶、升华;在人的体内,同时也会产生一系列影响短暂的——例如雌雄激素的分泌——生物化学反应,或是影响长远的生物化学反应。

“影响长远的生物化学反应:在男性体内将会产生‘负两性情悦蛋白对应体’,而同时在女性体内将会产生‘正两性情悦蛋白对应体’。这种对应体附着在自身相应的‘两性情悦蛋白’上——类似于抗原抗体反应。

“要知道,‘对应体’的出现总是不成熟并小于‘两性情悦蛋白’,它们会在男女继续交往中长大成熟。

“关键的问题出现了:如果各自的‘对应体’仅仅附着于自身“两性情悦蛋白”,那表明两者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爱情;而仅仅是相互‘情悦’或者说喜欢对方——也可能是欲情对方;附着面越大,附着越紧,‘情悦’或者说喜欢程度越深。

“如果其中一方又与另一异性有类似往来,就会产生另一‘对应体’附着在自身‘两性情悦蛋白’上——这点与抗原抗体反应不同。这在人的行为上就是所谓的同时爱上两个人,其实是同时喜欢上两个人。

“此外,这种‘对应体’与‘两性情悦蛋白’成长与附着是不对等的。在人们的生活中表现为你很喜欢她,她并不那么喜欢你或相反。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对应体’与‘两性情悦蛋白’大小相差很大。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其大小比例或许是地球与月亮的比例。

“需要注意的是‘对应体’与‘两性情悦蛋白’的这种附着可以有逆过程,在现实中表现为男女双方不再互相喜欢或某一方不再喜欢对方;此时‘对应体’与‘两性情悦蛋白’可以脱离。脱离后,在一定时间内,‘对应体’可以自行消亡。

“令人遗憾的是,世间的爱情与婚姻可能大部分属于这种‘逆过程潜在’的情况,这也是诸多恋爱和婚姻出现问题的生物化学过程——譬如:一个不对头就不爱对方了,碰上个条件更好的就跟旧人说我爱上别人了。‘逆过程潜在’也就是“爱情是婚姻的坟墓”这一说法产生的最底层元素。

“与上述所言相反,‘长大成熟的对应体’与‘两性情悦蛋白’可以相互溶融,生成‘情悦蛋白共生体’。‘情悦蛋白共生体’具有排他性,唯一性,相互性。前两性容易理解,也就是‘情悦蛋白共生体’出现后,就不会再接受其他‘对应体’;也就是各自再不会受其他异性的诱惑,直到一方至死方休。

“为何说‘直到一方至死方休’。这与‘相互性’有关。‘相互性’指的是:‘情悦蛋白共生体’不会单独在一方出现,而是同时在双方出现;这是由双方的生物磁场产生的交变、融溶、升华方式与和谐进程所决定的。在普世中表现为,真正的爱情出现时,不会仅是一方爱另一方,而必定是双方共同拥有这份爱。

“人们可能会产生疑问,人们会说可以有甲方深爱乙方,而乙方不爱甲方的情况;人们会说‘单相思’这个词就是据此发明的。这种情况当然有,如果不深究,就让这种观点永世长存也无伤大雅,并且还多些诗情画意的素材

“但这个地方讲的是生命科学——虽毫无诗情画意可言。甲方爱乙方,而乙方不爱甲方的情况或者说‘单相思’的实际情况是这样:在甲方长期对乙方的倾慕中,甲方可以在体内出现乙方的‘对应体’;但这种对应体犹如近亲结婚一样,是弱小态的、畸形的、缺少乙方生物场的滋养的,并且‘非常态’地、大面积地、紧密地附着在自己体内的‘两性情悦蛋白’上,是属于相当程度的‘情悦’乙方,而乙方并未产生类似反应或产生的反应极不相称的弱小。由此可见,甲方并无长大成熟的、健康的‘对应体’与‘两性情悦蛋白’相互溶融,并生成‘情悦蛋白共生体’。造成这种状况的底层原因在于乙方的生物磁场没有‘呼应’甲方,在此情况下,乙方的‘两性情悦蛋白’的状态则因人因情而定,但肯定与甲方不是呈相应的状态。

“因此,‘单相思’与‘真正的爱情’无关;因此,‘单相思’也具有可逆性——‘别在一颗树上吊死’的说法可以在这里找到科学根据。不过,‘单相思’的‘对应体’是‘非常态’地附着于甲方的“两性情悦蛋白”上,表明这类人难以轻易从情感的泥淖里挣扎出来——故所以‘单相思’有时是非常固执的。

“话又说回来。‘相互性’除了表示‘情悦蛋白共生体’是同时在双方体内出现,而不可能仅仅在一方出现外,还表现在‘直到一方至死方休’。也就是说,一方去世后,‘情悦蛋白共生体’处于一种及其缓慢的消融状态。慢可至终身存在,也可以较快消融,这要看自身内环境和周围环境而定;譬如说,一个新的异性对其产生何种影响,等等。

“此外,在研究中还发现一种现象:‘对应体’粘附的逆过程——即从‘两性情悦蛋白’脱离石,会对该蛋白产生程度不等的损害——犹如烫伤会对皮肤造成损害一样,其结果使得‘对应体’与该蛋白的溶融变得越加困难。这提示反复‘恋爱’的人获得纯美爱情的几率相应下降。

“基因学的发展,有可能出现人工干扰‘对应体’与‘两性情悦蛋白’的技术。问题是:人类需要这种东西吗?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作出判断:恋爱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情悦阶段、浮世爱情阶段和纯美爱情阶段。平常人们所说的爱情,实际是一般意义上情投意合的男欢女爱,属于浮世爱情,具有深浅难测的变数掺杂其中。而纯美爱情是上帝赐予人类至高无上的礼物,唯以原生态爱情相恋的人们方可居之。

“还有两点值得注意:其一,恋爱总是从浮世爱情观开始,有的人可以进入原生态爱情观。其二,进入原生态爱情观的人,相辅相成,对方通常也具有了相对应的原生态爱情观。

“这对自我认识到自己是否已具有了原生态爱情观的人是有帮助的:他(她)能更加乐观的、并通常是正确的相信对方是会百折不挠地爱自己的——就是中国圣贤说的‘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但要强调的是,对方并不总是同时具有了对等的原生态爱情观,这里面有个时间差与程度差在里面。从理论上讲,这个时间差与程度差本来不应当存在;但由于人性的复杂与社会大环境地干预,它们很现实的存在了。

追求纯美爱情应当但求于心,不宜强求于事【1】

柔柔其实是将舅舅的“两性情悦蛋白说”理解为“爱情蛋白说”——这种理解其实也无不妥——那是外婆过六十大寿,柔柔和爸爸妈妈到韩国探亲时听舅舅说的。

舅舅说:“侄女啊,你妈妈和爸爸的坎坷爱情婚姻你是清楚的——生死恋哦,好在有情人终成眷属。

“侄女啊,你知道我一直是在从事生命科学研究——你妈妈为了爱你爸爸差点命丧黄泉,此后,我就对情感在生物化学上的变化产生了兴趣。而我目前正在搞的项目就是情感蛋白的研究——那是涉及人类情感方面的。这些东西了解得还不深透,作为一项成果发表还远远不行;但给我美丽的侄女分享就没顾忌了。”

爱情蛋白学说(见附)

舅舅讲完他的学说后,对听得懵里懵懂柔柔说:“呵呵,侄女啊,上述诠释,还很粗糙。爱情分子式,正等待着智者将其打磨成一面清晰的镜子,使人们能够明确地判断自己是否经历着真正的爱情——纯美爱情。”

说柔柔可能受了耶鲁舅舅“爱情蛋白说”的“蛊惑”,不是因为舅舅这些让人似懂非懂的学说本身——即使是理科男也不会糊里糊涂就信进去了,何况柔柔是个文科女。

柔柔本打算听了之后让它在脑海里自生自灭;或者依据塞万提斯老先生说的那道理“真理即使细弱如丝,也扯不断,混杂在一堆谎话里也会露头,像油浮在水上一样。”——等舅舅的爱情蛋白说“浮到水面上”再去仔细琢磨琢磨。

柔柔受到“蛊惑”是因为舅舅的“学说”随即得到了爸爸妈妈的附和。他们用自己爱情婚姻的回忆对舅舅的“学说”给予了一种很具体的呼应——这让柔柔感觉舅舅的爱情蛋白说就要变成水上的油了。

“蛊惑”发生在晚上送舅舅一家离开后,秀玲一家回到秀玲爸爸妈妈给他们安排的套间——这套间永远给他们留着的。

追求纯美爱情应当但求于心,不宜强求于事

“蛊惑”发生在晚上送舅舅一家离开后,秀玲一家回到秀玲爸爸妈妈给他们安排的套间——这套间永远给他们留着的。

秀玲笑道:“如焉哥哥,依照我哥哥说的这理论,你说咱们俩接触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对应体’的呢?”——结婚后柳如焉和朴秀玲一直以哥妹相称。

如焉笑答:“我看啊,咱们在‘汝矣岛汉江公园’游玩的时候就定然有了。”

柔柔问爸爸:“为什么呢?”

“对对,是这样。”秀玲抢着答道,“女儿,我和你爸爸第一次一起去那儿,第一次互送东西。你爸爸送了我一本中华词典,我送了你爸爸一套韩服。然后第一次一起到江源道料理馆进餐。”

如焉深情地说:“谢谢啊秀玲,不是你付钱,我们还出不了餐馆呢——我确实没想到那么简陋的餐馆饭菜会那么贵。”

柔柔对爸爸妈妈的往事知之甚详,知道那时候妈妈是韩国富家女,爸爸是中国穷留学生。

秀玲看着如焉脉脉含情地说:“如焉哥哥,都二十年了,还谢。是不是想连本带利还我啊。”

如焉拍拍坐在他们中间的女儿的头,笑道:“诺……,这个乖乖女就是连本带利还你的。”

秀玲也抱着柔柔的头亲了一下额头,笑道:“如焉哥哥,你说这丫头是咱们浮世爱情的结晶呢,还是纯美爱情的结晶呢?”

如焉微笑道:“咱们俩恋爱婚姻历久弥坚,经历那么严酷的悲欢离合才终于走到一起,也才有了这个宝贝女儿——玲妹,我们俩算是得到了‘上帝赐予人类至高无上的礼物’;不知道我们的乖女儿会不会也能得到它?”

柔柔看到爸爸妈妈旁若无人地显露款款深情,做个怪相:“吔……!爸爸妈妈好肉麻哦。”

追求纯美爱情应当但求于心,不宜强求于事【3】

柔柔看到爸爸妈妈旁若无人地显露款款深情,做个怪相:“吔……!爸爸妈妈好肉麻哦。”

秀玲温柔地看着女儿道:“我们的女儿当然能够得到纯美爱情,但是我不希望她遭受我们那样的痛苦。”

如焉笑道:“我们当然不会像你爸爸那样干涉女儿的恋爱——她又怎么会经历我们那样的坎坷呢?”

柔柔听见爸爸妈妈开始议论自己,就用心听了起来——如焉和秀玲常用这种旁若无人、一唱一和的非教育形式的方式来教育女儿。

“哎……!如焉哥哥,我们当然不会干涉女儿的恋爱,可女儿能不能找到像你这么好的男人呢?”秀玲忧道。

柔柔嘟囔道:“呀,惨了!怕是困难了——这世上还有爸爸这样的好男人吗?”

如焉:“玲妹,这你就别担心太多了。咱俩平常生体力行,女儿也应该有相当高的鉴别力——遇人不淑的事情想来女儿是能够避免的。不过玲妹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现在中国和韩国的人们大都是金钱至上——自身条件好的女孩寻找爱情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寻找金钱的过程——浮世爱情都谈不上,又怎么会有纯美爱情呢?‘男人因为有钱而变坏,女人因为变坏而有钱’这句话朴实地揭示了当前社会金钱与情感的乱象。”

秀玲:“如焉哥哥,你这么说,我心里面就很难过了——想当初追我的企业家伊焕树还是个自己创业成功的韩国十大杰出青年,相貌人品性格都很好;只是我心中已经有了你,就再也装不下别人——而现在有那么多不堪的男人,那么多势利的女人;咱们女儿会不会也受到这些不良影响呢?”

柔柔:“不会,妈妈,我不会——我向你们保证,找不到像爸爸那样的人,我就不恋爱。”

追求纯美爱情应当但求于心,不宜强求于事【4】

柔柔:“不会,妈妈,我不会——我向你们保证,找不到像爸爸那样的人,我就不恋爱。”

如焉:“玲妹啊,女儿有这样的想法,我看不是很好的——追求纯美爱情,应当但求于心,不宜强求于事。”

柔柔惊讶地瞪大双眼。

秀玲:“如焉哥哥的意思是,纯美爱情可遇而不可求,女儿心里面有了这种念头,可能会错过好的姻缘?”

如焉:“正是这样,还是玲妹知我心。”

柔柔:“爸爸妈妈呀,你们饶了我吧,我都被你们弄糊涂了。”

“乖女儿,”如焉正色道,“我举个登山的例子来说明一下:越低矮越平缓的山越好攀登,能登顶的人也就越多——而这种山也很多。浮世爱情——也就犹如这些相对低矮平缓的山——适合世人追求。

“追求爱情婚姻就是:自身具有什么样的条件——犹如登山需要有的体质——就去寻找什么样的伴侣,自身具有什么样的判别能力——犹如登山具有的技能——就能够寻找到有多合适的伴侣。这样的追求,还是浮世范围,也就是大多数人追求爱情的终极目标。

“如果想攀登珠穆朗玛峰,不仅需要有良好的体质,还要有相关的攀登技术,更需要有这份追求——想攀登珠穆朗玛峰的人多,但能够实施攀登的人少,能登顶的人就更少——登上这个离上帝最近的地方,收获的是精神上的幸福而不是物质性的财物。追求纯美爱情,就犹如攀登珠峰,虽然世人有意者都可以去追求——它并不是俊男美女的专属,但并非人人都能成功,还需量力而行。

“并且追求纯美爱情还要难于攀登珠穆朗玛峰。因为金钱世界、茫茫人海,人生一世都未必能寻找到可心可意的、同为追求纯美爱情的人——不像攀登珠穆朗玛峰,它就在那儿等着的。

“而且,寻找到了纯美爱情——收获的是精神上的幸福而可能会失去很多物质上的享受;因此,如要追求纯美爱情,也应当进得去出得来——如果得不到纯美爱情,也不要一根筋捆在上面,误了自己大好青春。

追求纯美爱情应当但求于心,不宜强求于事【5】

“而且,寻找到了纯美爱情——收获的是精神上的幸福而可能会失去很多物质上的享受;因此,如要追求纯美爱情,也应当进得去出得来——如果得不到纯美爱情,也不要一根筋捆在上面,误了自己大好青春。

“女儿啊,你妈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初追她的企业家伊焕树已经有了几亿美元的身家——可她即使濒于死亡也不放弃爱,实际上是无法放弃爱。好在爸爸没有让你妈妈失望——结婚后没有让你妈妈贫穷受苦。如果老天不开眼,我们最终没能走到一起,你妈妈和我都会有个悲惨的结局。”

如焉深情的凝望着泪水盈盈的秀玲。

秀玲抹了一下眼角说:“如焉哥哥,就是穷和苦我也要与你在一起——因为我的心一直是幸福的。”

如焉:“玲妹说得对,我们的心是幸福的,我们时时刻刻爱着对方也享受着对方给予的爱与温暖。”

秀玲:“是啊,如焉哥哥,我们没有金钱带来的勾心斗角,没有财富引发的贪欲与邪念,我喜欢这种宁静清甜的爱。”

“惨了……爸爸妈妈……女儿我彻底悲惨了。”柔柔满面愁容地说。

“什么惨了,女儿?”如焉诧异地问。

柔柔:“既然男男女女都在向钱看,这世上那还有像爸爸这样的男人,女儿我嫁不出去了,还不惨吗?”

秀玲:“如焉哥哥,我看咱们女儿对爱情的看法老是以我们俩为榜样可能不妥当的。”

如焉:“玲妹说得对。女儿,就拿你妈的事情说吧,其他人——比如外公外婆,周围邻居——现在可能仍然认为你妈应该嫁给伊焕树。实际上,伊焕树是一个人品高尚的人,你妈嫁给他未必不幸福。女儿,也就是说,浮世爱情也是能得到幸福的,而且,在物质上通常会更加丰富。”

秀玲:“是啊,乖女儿,你爸爸刚才也说了,‘追求纯美爱情,应当但求于心,不宜强求于事’。你千万不要为追求完美婚姻而误了好的姻缘。”

柔柔:“哎呀,我的天啊,我的爸爸妈妈呀!我被你们彻底彻底地弄糊涂了。”

秀玲又抱着柔柔的头亲了一下,笑道:“乖女儿,以后谈恋爱糊涂了就问爸爸妈妈,啊。”

处于清醒与糊涂之间的柔柔【1】

如果有人说自己被弄糊涂了——说明这个人清醒地知道自己是糊涂的。

如果说有人被“蛊惑”了——说明这个人糊涂地知道自己是清醒的。

柔柔正是处于清醒与糊涂之间。

糊涂而又清醒的柔柔将舅舅那不怎么靠谱的学说与自己的实际相结合进行了以下分析和推论:

柔柔认为,以前那些如过江之鲫的追求者是不会让自己产生“对应体”的,绝对不会。那怎么会产生“对应体”呢?——他们看人时的那眼神就让人腻烦,就好像我是放在他床头柜上的花瓶;既然我无法爱他们,当然也不会产生‘对应体’。

如果说还有人有可圈可点的地方,那就是常向才了。

而这个在学校傲气十足的常向才也使人有这种感觉——就是那眼神不纯洁。

我的天,眼神都不纯洁,这怎么能让他拥有自己的“对应体”呢。总不能找都不去找一下“纯美爱情”就把自己嫁给“不纯洁”的人吧。

尤其是,这个常向才老是使人产生他随时都在舞台上耍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特别没有安全感。一个人怎么能老是呆在舞台上呢,你老是呆在舞台上耍酷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耍了一个女孩又耍一个女孩吗?那神态也刻画出他老是不愿谢幕的内心活动。

而慧敏的看法不同。

慧敏说常向才酷那就是酷,自然酷加上装饰酷加上配件酷——那真是酷毙了!他艺术细胞和文娱细胞有机结合使他风采熠熠,形成了这种秒杀美眉的酷风格。

柔柔对慧敏的看法很不以为然。

嗛!酷可以当作艺术来欣赏,当爱情可不行——柔柔就是这样认为的。

而且,柔柔认为常向才那张毛茬茬的脸、老往上凝视的眼睛和表情组成的神态就好像可以拥有几只母猩猩的大雄猩猩——我的天,这真可怕!

处于清醒与糊涂之间的柔柔【2】

而且,柔柔认为常向才那张毛茬茬的脸、老往上凝视的眼睛和表情组成的神态就好像可以拥有几只母猩猩的大雄猩猩——我的天,这真可怕!

不过,慧敏说她喜欢。慧敏说常向才国字脸,留短茬茬山羊胡的造型会使下巴显得尖一些,形象更好看,更性感——留长了不行,像师爷了。

柔柔想,既然慧敏这样看,说明常向才适合慧敏;而且以慧敏掌控男生的能力多半能将他套牢——可以避免其他姐妹受伤。

不是吗?以前追慧敏那个房地产商的公子哥开始吃不完要不完,还想耍弄慧敏,后来被慧敏迷得神不在魂还是没追上。慧敏有那么多男生追她,而且慧敏说她很享受被众多男生追求的感觉,怎么会看上比她就高那么一厘米的“残废”富家玩世不恭哥呢。

不过柔柔并不赞同——虽然不干涉(慧敏理论强势,也干涉不了)——慧敏那种“万绿从中一点红”的恋爱观,因此,柔柔不好估计慧敏和向才是否能产生“情悦蛋白共生体”。

柔柔认为,对于那些“太过喜好表演”自己内心情感的男生都应当提高警惕。

不是吗?雄孔雀碰上雌孔雀就喜好表演,它的目的很明确——人也这样就是没修养没内涵不可靠,就应当警惕。

比如说钢琴考试那天在路上碰到的那位魁伟男生——拿那么大一束玫瑰,打扮得那么粗俗,路上都在秀表情,不知他想去向哪个女孩表演——他身材相貌那么优秀,却又让他爹妈用财富将他给毁了。看他那身打扮,就像太阳神捣毁了自己的金制战车,倒弄出几个金块拿到人间来找乐子。他那“两性情悦蛋白”上的“对应体”可能就像麻饼上的芝麻那么多——这种人难道不应当敬而远之万分警惕吗。

所以,柔柔形成了这种爱情观:即使她愿意交男朋友,常向才也不在此列,那种失掉自我的、堕落的“太阳神”们更不在此列;所以,这表明柔柔根本就不信任、不喜欢、不结交炫富冒才的富家子——这种人找二奶三奶的概率不比公牛低。

那什么样的男生适合交往呢?只有爸爸那样的男生适合交往。但爸爸那样的男生似乎绝种了,怎么办呢?所以,柔柔目前具有糊涂而又清醒的、前景灰暗的恋爱观。

处于清醒与糊涂之间的柔柔【3】

那什么样的男生适合交往呢?只有爸爸那样的男生适合交往。但爸爸那样的男生似乎绝种了,怎么办呢?所以,柔柔目前具有糊涂而又清醒的、前景灰暗的恋爱观。

柔柔认为慧敏适合常向才,是因为柔柔知道慧敏在追他——慧敏既是柔柔同班同学,又是室友,还是好友——柔柔当然知道慧敏在追求常向才,慧敏的上述言行也表明了这一点。

而且,柔柔认为慧敏强势,因而只有像慧敏这样的女孩才能hold住常向才那种人——这也使柔柔在平常有意无意地蜜和他们两人;蜜和他们还有个原因,柔柔感觉慧敏喜欢脚踏数只船的恋爱方式不好,有可能会害了她——常向才条件好可能会使慧敏收心。

柔柔想的常向才条件好不是指家庭富裕,而是常向才自身条件好。

只是有钱,慧敏不一定看得上,前些时一个大房地产商的儿子叫荣富金的到川外来镀金,拼了命的追慧敏,就是家里钱多本人无货还不良被慧敏给甩了。

可笑的是当时这个男孩还做悲情状,不继续在川外学了——可能根本就无心无力学——誓死不踏进川外门。

不过,柔柔慧敏和常向才三人之间异形的情感状态并非进行得显山露水,更不是轰轰烈烈——就是那种欲言又止的情形,所以前面才说是三大隐情。

这种隐情实际上是怎样在暗中发展的呢?

举例来说:常向才送花必然是送给慧敏柔柔两人,常向才将爸爸做的小工艺品融入自创的慧敏柔柔的漫画形象就是送给两人的。

通常情况,常向才多是给慧敏,然后说,两个美女,一人一份,请代为转交。

通常情况,慧敏交给柔柔时,柔柔就说你自己留着,慧敏就乐得自己留着了。

但去年底,这种隐情有了明显变化。

不知道常向才从什么地方知道了柔柔的生日,就要他爸爸用合掌大小的上好翡翠雕琢了一尊仙女渡海,在其金丝楠木底座上面也镶嵌了后白前蓝的玉石——象征后面是冰前面是海水,底座前立面用纯金镶嵌了一句话:

冰海孤寒何堪留

常向人间才有爱

处于清醒与糊涂之间的柔柔【4】

冰海孤寒何堪留

常向人间才有爱

常向才将这尊玉像仔细地用精致木盒装好,包装纸包好,彩带扎好,在柔柔生日前一天亲自送给了柔柔,说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礼物柔柔当然要收着——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沉甸甸的——但拿回家打开让爸爸妈妈看到后,爸爸说的话将柔柔吓了一跳。

爸爸说,乖女儿,这东西谁送给你的,为什么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柔柔问有多贵重?爸爸说可能要值几十万。

这下柔柔被难住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不能收,而且上面那话——摆明了那个意思,也摆明了不能收,除非自己愿意成为一个母猩猩。

但人家送你生日礼物又怎么好退还呢?一晚上柔柔翻过来想过去,终于想出一个“馊主意”——这像雕刻得虽好,但还是看不出像谁;那话虽然立意明显,歪着想也适用于别的女孩——第二天柔柔将这东西给了慧敏。

慧敏问:“柔柔,我没节目你送东西给我干嘛?”

柔柔咯咯笑道:“向才给的哦。他不好直接给你——怕你拒绝嘛——拿着,你的情人节迟到的礼物。”

慧敏:“是吗?”

柔柔:“很贵重的,收好哦,去谢谢人家哦。”

无论如何,柔柔想,我只好这样了——也可以快刀斩乱麻的断了常向才的那些想法,让他与慧敏好好交往。

慧敏理所当然收下了礼物,因为向才有时也让柔柔转交礼物给她(那个心思柔柔明白)。

打开一看,可把慧敏给高兴坏了——这翡翠雕像平常人都能看出很贵重。

底座上面的话不知慧敏清楚不清楚——不过即使清楚也可以糊一下涂。

之后慧敏找到向才,卡波卡波卡波就在向才脸上印了几个带唇印的kiss。向才虽然特享受这艳唇的感受,还是要问明原委,这下知道柔柔这个南极仙女确实不爱凡人——当时对慧敏又是一翻感受。

此后向才与慧敏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以至于出现一些风言风语,使慧敏险些与校宣传部长一职失之交臂。

什么风言风语呢?除了当事人,只有柔柔知道。

处于清醒与糊涂之间的柔柔【5】

什么风言风语呢?除了当事人,只有柔柔知道。

慧敏与向才的关系已到了在外租房“那个”的程度——柔柔对此的态度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过还是属于地下活动。

慧敏对柔柔虽不避讳,但平常摆谈相关事情也不过蜻蜓点水——谁愿意在学校大张旗鼓地谈论这些有深度的**呢,即使是闺蜜。

所以柔柔只是间接知道——猜测,柔柔还知道慧敏的恋爱观与自己大异其趣。

慧敏对恋爱的第一认识是:青春正萌的妙龄正是享受被众人喜欢和爱的时节——花儿粉朵朵,蜜蜂爱死我——何况我是性感花魁诶。

慧敏对恋爱的第二认识是:未结婚就是自由身——这正应了一句话“人人爱我,我爱人人”——当然非全方位成功人士勿扰。

慧敏对恋爱的第三个认识是:爱我的男生要自问,你配得上我吗——亦即你是全方位成功人士吗,亦即你事业成功吗,你拖累大吗,你身体健康相貌堂堂身材合适吗——在你面前的是个大美女哦。

常向才与慧敏在这方面可说是意趣相同。

常向才是众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要说他不爱享受花丛众芳浸心脾的感觉——鬼都不信。柔柔现在都能感受到向才灼人的电眼,尽管他与慧敏已在热恋——兴许他认为“冰总有被电热融化的可能”。

所以,柔柔的烦恼事情非常清楚了:柔柔与常向才给慧敏双人伴舞,排练期间如果常向才故态复萌,他那令人尴尬的猩猩眼神和两人跳舞时的肢体接触无疑会造成诸多不便——如果常向才“贼心不死,死心复活”,那就非常不好办了。

所以,柔柔决定即使放弃伴舞也不与常向才跳双人舞。

不跳就不跳呗。嗐! 事情还不是如此简单,至少以柔柔的性格来说还不是那么简单——你不能说,我不想与常向才跳舞。

处于清醒与糊涂之间的柔柔【6】

不跳就不跳呗。 嗐! 事情还不是如此简单,至少以柔柔的性格来说还不是那么简单——你不能说,我不想与常向才跳舞。

为什么呢?柔柔与慧敏是贴心好友,与常向才是天天上课时时见面,大家还经常出去游玩,还礼尚往来——大家都是同学加朋友,而关系又微妙,容不得一丝酸味。

因此,说不与常向才跳双人舞的理由还应说得大方得体——至少柔柔认为拒绝的理由应该大方得体(翡翠人像那事不是一点后遗症都没有,就是因为过程处理得太粗糙,让人觉得不够朋友。)

柔柔想出个自以为大方得体的理由告诉慧敏:“给青藏高原这首歌伴舞属于‘正剧’,向才留着那山羊胡子跳正剧肯定不妥当。“

慧敏想想是个道理:“不过,向才不会为了伴舞剃掉留了n年的胡子吧?”

“是吗?”柔柔觉得自己这问话像在给脸上抹胭脂。

慧敏:“他曾经说:头可断血可流,宝贝‘佛子’绝不丢。”

柔柔:“哦,那倒是。”

慧敏:“柔柔,可不可以让他留全脸络腮胡——反正时间还早?”

“不行哦。”柔柔急忙说,“演绎青藏高原这首歌,其内涵总得考虑藏民和藏民的信仰吧——何况胡式向才也未必肯改变。”

慧敏:“嗯,你的意思是?”

柔柔:“如来佛祖和诸位菩萨罗汉脸上都剃得光光静静的,藏民脸上你又几曾看到多少人留胡子的。”

慧敏:“也是哦。那怎么办,柔柔? 实在找不到,你就跳独舞好不?起一个烘托气氛的作用。反正你出场就是‘票房保证’的。”

柔柔:“时间还早,现在决定不要向才参与就行——反正他的弯弯绕乐队演出任务也够他忙活的。”

风吹云去 心何所依

“玉哥儿啊,谢谢你救了我女儿啊!”梨花的母亲看到来访的玉朗往下就跪。

“使不得,伯母,使不得!”玉朗赶紧上前一步将其扶住。

“玉哥儿啊,你救我女儿,我却狗咬吕洞宾,对你又打又骂——我不是人哦!”梨花妈又是激动、又是感动、又是愧疚,眼泪鼻涕像雨点般的往下掉。旁边的梨花、小茜一个扶着妈妈一个不停递抽纸给她。

“不妨事,伯母,没你老人家的错。你哪能未卜先知啊。坐下说,别累着啊。”玉朗想将梨花妈扶到座位上。

“玉哥儿啊,你真是个大好人哦。你的大恩大德叫我一家怎么回报哦。”梨花妈不挪身,又要往下跪——玉朗还是扶着不让她往下跪。

梨花妈有一下没一下接小茜递来的抽纸,没接的时候就手心手背两手往脸上揩——弄得满手眼泪、鼻涕、哈喇子——又抓住玉朗的臂膀:“玉哥儿你真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

看到玉朗的袖子被糊上妈妈五官流出的各式液体,梨花不好意思地对玉朗直说对不起。

“没事,梨花,没事,伯母这是高兴。”玉朗也很高兴。

玉朗以“高度负责的态度”回访,发现正如思翼所说——他正在并且将继续实践自己的诺言——梨花目前状况很好。这可以从梨花发自内心的笑意看出来——那真像一朵雨后天晴微笑着的梨花。

当梨花羞涩而又高兴地扬起双手告诉玉朗,这手镯是思翼送给我的——玉朗从梨花含着幸福泪水的眼中看到了爱情在她的心中又复燃烧。

玉朗为梨花重归生命正途感到欣慰,但一丝丝酸涩却在心中不断串游——梨花这么好的女孩,因为爱上不该爱的人,生死仍然两茫茫——思翼取向异常,他无法给予梨花所希望的爱情,他不过是基于正直与人间大爱在关照梨花。那么思翼能坚持多久?梨花会醒悟洒向她的是博爱与同情的阳光而不是爱情的雨露吗?知道了又会如何,会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变故?梨花的情感何去何从?梨花会不会重蹈覆辙?这些都在未定之数。

正是“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许。(元好问《摸鱼儿?雁丘辞》 )”

自己的路毕竟要自己走下去——梨花能好好走下去吗?

风吹云去 心何所依【2】

星空朦朦,皎月辉辉,玉朗独步南山,思绪纷纷,梨花与思翼的事仍然让他无法安宁——玉朗本来心无牵挂一身轻,为她人,却仿佛一夜间变得心事重重。

梨花之事固然闹心,但真的只是因为梨花与思翼的事而心事重重吗——仅此而已!?

玉朗觉得自己在与自己捉迷藏,自己其实在肯定什么或者在否定什么——自己的情感正在苦苦挣扎。

不是吗?这些日子那朵风吹来的云不是时时在心中萦绕吗?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这女孩分明在不时拨动自己的心弦。

“不是哦!”玉朗a极力否定这一点,“认真说,这女孩的样子都没看十分清楚,也就惊鸿一瞥,我哪里就会心动如许——又不是没结交过美女。”

“怎么不是!”玉朗b坚决肯定这点,“你心扉不停开阖,不就是在重温那惊鸿一瞥吗?你为什么要勾画那女孩的音容笑貌呢?你总看到了她身上与其她美女所不具有的特质。”

“那怎么会?”玉朗a极力否定,“特质会一眼就看到吗——天方夜谭?”

“虚伪、怯懦、遮掩、逃避”玉朗b嘲讽道。

“严厉了哦,还没啥事发生呢?”玉朗a甚感惶惶。

玉朗b喟然长吟:

是什么让我心雾袅绕

那对美丽的大眼睛、月牙般的脸庞?

是,仿佛又不尽然;

是什么让我魂游旧地

春风中飘逸的曼妙身姿、清丽的气质?

是,仿佛又差得太远;

啊……!是什么让我平湖波涌哟……?

噢,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

是那汪纯净的清泉

沐浴着的灵魂

跃入我寂寥的深潭。

山何默默,夜何寂寂,

风吹云去,心何所依。

我翘首仰望星空

问询孤寒的月亮

为何千里已然相会

再见却又无缘?

不管玉朗如何否认那云一般飘去的女孩已拨动了自己爱的情弦,其言行已然揭示这一点。

比如:从“振誉艺术培训学校”回访梨花,可驾车经汉渝路几分钟就到梨花的丹妮茶楼,他非要走那条遇见那女孩的学府巷——除了玉朗a这位当事人,地球人都知道那是为啥。

再比如:前些天爸爸妈妈要他结束公司实习,到外语学院学英语;丽芳婶婶安排他到川外英语培训班学习(1~2年),他却问可不可以到重大外语系学习——婶婶说那儿没有英语强化班,玉朗还很失望——除了玉朗a这位当事人,地球人都知道那是为啥,因为重大紧挨着学府巷。

实际上,玉朗对自己如此心态也百般困扰——这是从未经历过的。

学英语与通周天

玉朗五一节很忙,非常忙。 先是与叔叔一起回了一趟广州,接着又与父亲一起去了一趟香港。

本来爸爸是叫玉朗回来一趟,为的是玉朗的进修英语事宜;但叔叔执意要一同回来,为的是玉朗打通黄道周天事宜。

在父母家,天文和天武进行了严肃讨论和相对激烈地争论——通常哥哥说啥是啥,天武想与讨论有之,争论却从未有过。

天文说,玉儿必须马上熟练掌握英语口语和听力,从而为到国外进修工商管理或正规学习工商管理拿文凭打下下坚实的基础。

天文说,我们这家族企业转换成正规企业还得靠下一辈啊。这个学习的事情一弄可能就是几年,一拖,就会影响玉儿的婚姻——我们那个时候被规定晚婚晚育,现在看来问题多多。玉儿不能再像这样,接下来就要结婚生子——事情不急时间急啊。

天武高度同意哥哥的说法。

天武说,对啊,玉儿到外面学这学那都是对的;不然,企业改制上市靠父辈几个太累,理论经验精力也都不足——我在这上面就更出不上力了。玉儿也是适婚年龄了,恋爱结婚可能也就这几年。

天武接着说,但是哥哥,家学重任你交给了我,我要将它继承好,还得要将它传承好——总不能到我这儿为止吧——那也只有玉儿合适呀,他妹妹你知道是不行的,完全没兴趣。玉儿武学大体上说,其他方面都只是增加功力、融会贯通各项技能,都属于更上一层楼的范畴,没有急迫性,结婚后仍然可以进行。唯独打通黄道周天必须在玉儿婚前完成。即便由我发功相助也不知能否达到或何时才能达到,因此是不能耽误的。

天文何尝不知道这点。实际上天文和天武无数次的讨论过通黄道周天的事。

天文没时间精力练这个,但通黄道周天必须有人相助;天文没有去练黄道周天,但帮助天武打通了黄道周天——由于没有实践经验,效果并不理想。

为什么呢?因为两人小时候营养跟不上,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习练武功,而且爸爸去世早,两兄弟没有师傅的连续指导,只能靠家传秘籍“法天象地”指导练功,武功基础相对来说并不好,这对天武通黄道周天造成了很大影响。

玉朗对秘籍的事情知道得零零碎碎,见爸爸和叔叔讲得煞是认真,就询问爸爸相关问题。

天文想:家族历史,玉朗应当详细了解一下了。而秘籍“法天象地”讲的什么?黄道周天究竟为何物?学起来难不难?对玉朗来说学习现代知识与学习家传武学有什么样的矛盾,孰轻孰重,通黄道周天对玉朗的婚恋影响……这些问题也必须对玉朗说清楚。

因此,天文较为详细地向玉朗讲述了家族历史,天武则着重讲述了“法天象地”秘籍——这些内容以前也零零碎碎对玉朗说过。

李家武功 家学渊源【1】

天文对玉朗讲到:

李家武功,家学渊源。

李氏家谱记载:

先祖李信,秦国名将,曾率秦军追逐燕太子丹直到辽东。

从信开始,李家子孙,世代为将。

………..。

李广:?--前119,陇西成纪人,故槐里,迁成纪。

………..。

李敢:李广三子……。

李禹:李敢之子…….。

李隐峰:江湖人称苍山叟,“法天象地”秘籍著者,李禹之子…..。

………………….。

李广乃西汉名将,骑射技能,炉火纯青,去柳叶者百步而射之,百发百中。李广曾经出猎,看见草中一块大石,误以为虎,随即张弓射箭,正中大石,近前一看,箭头深没石中。可见李广神威。李广少年从军,抗击匈奴。他作战英勇,杀敌颇众,致令匈奴闻风丧胆。

公元前140年,汉武帝即位,调李广为未央卫尉。四年后,李广率军出雁门关,被成倍的匈奴大军包围。匈奴单于久仰李广威名,令部下务必生擒之。李广终因寡不敌众而受伤被俘。押解途中,他飞身夺得敌兵马匹,射杀追骑无数,终于回到了汉营。从此,李广在匈奴军中赢得了“汉之飞将军”称号。归朝后,李广被朝中大臣谗言诬陷,汉武帝将其革除军职,贬为庶人。

……

李广一生爱国,为人清廉,关爱下属。每得赏赐就和士卒共享。生平治军宽简,带领军队,发现水源,士卒不尽饮,李广不近水边,士卒不尽吃饱,李广决不先食,因此士卒都乐于追随,听命效忠。为官四十多年,死后家无余产。李广引颈自刎以谢天下,部属全军为之恸哭,百姓不论老少,听到消息,也都叹息流涕。

李广非凡的勇武、高超的决断和应变能力、忠信正直的磊落襟怀,以爱治军的方法,使他成为受部下拥戴、敌军闻之丧胆的一代名将。然而既未能官至显赫,复又未能善终,着实令人唏嘘。

“史记”有云:李广。善射。有才气。

李广不仅善射,并且天资聪颖,是武学奇才;曾得高人指点,创下一套轻功,名曰:风云功,练至极致,能踏叶借力,弹高丈余;当年李广“飞将军”之名号,就与之有关。李广又创得一套拳法,名曰:幻电手。传说悟于雷鸣闪电。只因大军杀敌,无可施展。

轻功与拳法,正史,野史均无记载。只因李广之后代代相传,才得以有继承,又因传男不传女及以下原因,才长久不为世人所知。

李广有三子。长子李当户早死,有遗腹子李陵。次子李椒也早死,无后。李广孙李陵也善射,爱士卒,领兵深入匈奴,兵尽粮绝而降匈奴,汉武帝得知,将李陵母亲妻子全家斩首处死。李陵后娶匈奴单于之女为妻。李广三儿子李敢为报父仇,偷击卫青未遂,后被霍去病射杀。李敢有子李禹

李禹有后李隐峰,字号苍山叟。自幼天资聪颖,骨骼清奇,有乃祖李广之风;从小喜文弄武,深得李广真传。因伯父降匈奴,深感郁闷;后见伯父满门抄斩,灰心至极。不告离家,隐居深山。

苍山叟毕生深研祖上李广所传武功:轻功“风云功”,拳法“幻电手”;又将李广弓箭技艺改为暗器手法,取名“无影箭”,因发动时难闻其声,难见其影。后又广游名山大川;切磋他派武功,未逢敌手。但苍山叟为人低调,心地善良,既不是武痴一类,也不好勇斗狠;技击简单实用,招式尽属精华。在与武术名家比武时,对手往往早已输掉,却总感到已占上风;苍山叟也不道破,落得皆大欢喜。

苍山叟武功无敌于天下,高处不胜寒,故而举家隐居深山,不再涉足江湖,潜心钻研武学,将自身武功融会贯通,其中内功心法“佛魂影”由术化道,引领苍山叟进入了阴阳武道之境,并写下了一部武学秘籍——“法天象地”——传给后代。

秘籍对武功方面效果有如下记述(年代久远,大段大段不可辨识):

内功“佛魂影”,总领一切武功……。在其基础之上,轻功“风云功”,踏叶弹高可至一丈二许;飞身踏叶弹高,可至一丈八……。“幻电手”,千斤牯牛,距牛九尺,隔牛打牛,第二头牛死,第一头牛无伤……。“无影箭”,暗器呈柳叶状,小指大小,离五十步外,六铜钱,各相隔三尺许,双手一击,六铜钱同时被击穿……

李氏家传武功达到极致到地如何,已无可考;但玉朗曾祖父李元郎留有一物,放在李天文家特制保险箱里,作为传家宝。那是曾祖父“幻电手”练至七层,使用一招“画眉刀”所留痕迹。这是后话。

李家武功 家学渊源【2】

天武对玉朗讲到:

对武道方面有如下记述:黄道即天道,人者法天象地,天道亦即人道……。凡能任意运气束流如筯粗如针细且膨缩自如者,导气入络必无散乱、比如管流。夫脉络,脉为阳,络为阴。夫周天,大周天为阳,黄道周天为阴。大周天部全身为阳为父气巡表里,黄道周天属中柱为阴为母上通天庭下阙地府属元气之宫府。通大周天易似闲庭步邻里,通黄道周天如积跬步登天山,如有外力相助则事半功倍之。然已功成者,如引阳热之气入络,则灼灼如天火忧游;如导阴寒之气归络,则冽冽似冰川欺流。无论阳热阴寒之气,导之则无阻无散、有增无减、可缓可疾。黄道通者,身轻如燕、指坚如铁、力大如牛。接黄道以入大周天,恰似引圆周以贯中轴,从平行中觅交叉,从势无可能中得真髓。如有成者,可摧碑裂铁于数丈之外;有大成者,寒暑不戕、百毒不侵、剑戟不伤,莲花掌起莲花波涌,周遭十丈内外杀人于无形。杀伐止于佛心。如心明,如性明,可寻佛谛,得正果,可参天地之造化,越生死之玄关,携父母之肉身,渡无量之神魂。

天武说,我通黄道周天的时候,大家都无实践经验,通也是通了,但效果不好,不能做到“运气束流如筯粗如针细且膨缩自如者,导气入络必无散乱、比如管流。”——而是像密布蚀孔的漏气管道;运气导流时,没有清清楚楚的“如引阳热之气入络,则灼灼如天火忧游;如导阴寒之气归络,则冽冽似冰川欺流。”——可能有四五成这种感觉吧。但是通终归是通了,“黄道通者,身轻如燕、指坚如铁、力大如牛。”这种效果也初初显现。

叔叔这话玉朗知道所言不差,因为玉朗到重庆叔叔家后与之习练武学的过程中,玉朗对叔叔武功之高是亲眼目睹的,玉朗回忆到:

到了重庆后,玉朗早上五点半起床——睡懒觉想都别想;跟着叔叔沿南山黄桷古道跑步上山到文峰岭下一僻静平地。

南山黄桷古道乃千年古道,大多由青石板铺就,古道两旁黄桷古树遮天蔽日;古道连接湖北与贵州,是千余年马帮贩运布匹、茶叶、盐等等物事的必经之路。夏日炎炎,马帮们顶着烈日来到此处,顿感凉风习习,令人倍感惬意、神清气爽。现在南山黄桷古道虽然残缺不全,却成了人们登山游玩的去处。

玉朗跑的南山黄桷古道这段上坡路长约三里。玉朗依照叔叔吩咐每只脚绑5公斤铁沙袋,脚尖着地,内运“风云功”初级心法之“揉魂内功”往上跑——而叔叔则是在黄桷树梢上跑。到地方后接着练习家传武学“幻电手、无影箭与伏魔爪”。

玉朗看到,叔叔的伏魔爪可以拇指食指中指同时插入青石两寸左右——玉朗自己不过插个凹痕而已,相差不可以道里记。

天武接着说,这些年来,我练习武道也有些心得。玉儿啊,以你出生时就开始打下的基础,童子之身,加上我目前的修为,给你打通个高质量的黄道周天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如果哥哥同意,你白天在川外学习,晚上回家加紧习练内功,半年后一举打通你的黄道周天我看是个可行的方案。

叔叔又特别叮嘱玉朗,洁身自好,不要自误。

全家人最后达成一致,学习与通黄道周天两不误。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叔叔的这一安排,日后倒救了玉朗一命。

到香港走马观花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叔叔的这一安排,日后倒救了玉朗一命。

玉朗五一节确实非常忙,因为接下来玉朗跟爸爸去香港只能是走了一下马观了一下花——既没有去迪斯尼、也没去海洋公园——尽管玉朗还是想去看看。

“走马”意指去了黄老板的香港总部办公大楼。去那个地方的目的是让玉朗体念一下现代企业管理大体现状。接待人员给玉朗挂了一个类似通行证效用的胸牌,陪同玉朗一层层去那些写字间——什么部啊,什么室啊,做一些讲解;之后送玉朗到顶层黄老板办公室——天文是直接去的那儿。

“观花”就是在黄老板的办公室——哇哦,哪是什么办公室!屋内是宽敞得有些过分的起居室、客厅,墙上——像外国人的习惯——挂满了家人的照片;屋外是电动控制顶开窗、电动调温的玻璃花房——养有各种名花、盆景;远观就是无敌海景、群山、香港市区。

黄老板与天文是生意伙伴,也是忘年之交,在玉朗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并喜欢这个“虎父之虎子”;所以才亲自接待天文父子俩,所以才向第一次上门的玉朗介绍墙上的照片。

照片群组里面有个女孩从小到大的群组,这女孩玉朗认识 ,名叫黄陈小薇,是黄老板最小的孩子、唯一的女儿——虽然是“庶出”,但最受黄老板宠爱。

玉朗比小薇大四岁。

玉朗记得,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黄老板开始不时带着小薇到家里来玩,玉朗从此领教了这个刁蛮小公主的厉害。

小小薇来玩不爱玩洋娃娃看动画片,爱玩玉朗的腱子肉。

她狠狠地掐玉朗胳膊腿上的肉——如果玉朗不紧绷——她就咯咯地笑,哥哥疼不?

小手掐酸了就用充气棒棒打,嘻嘻,哥哥疼不?

如果玉朗紧绷,小小薇叫放松还不放松,她就会哭着去向玉朗的妈妈打小报告。玉朗的妈妈就会叮嘱玉朗照顾好妹妹。

小小薇最喜欢跟玉朗玩结婚——因为在别人真实婚姻中当了几次花童还玩得挺有范儿。

尽管玉朗秉性敦厚,多来几次也就烦了,就找地方躲着。

小小薇找不到玉朗又会哭着去找玉朗妈妈,玉朗妈妈又会叫玉朗好好照顾妹妹——噢哦,玉朗又得出现接受小小薇的骚扰——可能是当小马驹让小小薇骑背上夸夸跑,或背着小小薇当汽车滴滴滴滴满屋跑。

小小薇长成大小薇了,这些年的照片,小薇是很洋气的西方大美女打扮。

上中学后玉朗就没见过小薇了——到英国去上学了。

黄老板说,小薇目前在英国剑桥大学读书;又打趣地说,女儿被娇惯了,在学校不好好念书,镀金而已。看吧,开学期间还到处玩,前些天到加勒比群岛,嫌室外热,又跑到瑞士玩去了。不过言语间,黄老板对女儿尽显怜爱——哎呀,我管不了啰,女儿健康活泼快乐就好,以后女婿能管好她就行了。

黄老板说这话时面含深意地对玉朗笑笑。

重返校园

五一节后,玉朗到川外开始学习英语。

玉朗报的是英语强化班,这种班主要目标是考托福,川外常年开设;因此,可随时报读,只要你有这个需求,读到你孙子出生也无不可。

川外坐落在郁郁葱葱的歌乐山下,歌乐山不高,川外也很小,玉朗觉得比自己的袖珍母校还小。也没有漂亮的现代化建筑,比自己的母校的建筑还要老土、陈旧。但川外的女生特别多,而且漂亮的女生特别多,而且达到美丽级别的女生也不在少数。

以至于骤然给人以这种感觉:重庆美女甲天下,川外美女甲重庆。

以至于骤然给人以这种感觉:天下美女要不去了歌舞团,要不来了外语学院。

课程开始后,玉朗才发现尽管自己报名前十分谦虚地将自我英语水平缩了一下水,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英语水平。

“托福”以前主要考英语语法,单词填空,写英语文章,英语听力。玉朗自我感觉英语语法,单词量还能将就。但是,“托福”现在大大加强了听力和对话的要求,英语语法的“刁钻”程度也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学习班30几名学员,大多是理工科毕业生。一般的说,理工科学生的英语水平比文科生那基本上是师生级的差别。

艰难地学了一个月,学习班进行例行考试,玉朗只能算中等水平。

以自己从小到大,从小学到大学,学习成绩从来都是名列年级前几名,现在突然列为中等水平,这让玉朗觉得很堕落。

玉朗开始自省,读大学中文系时,感到英语这东西对自己专业没啥用处。与广大同班同学一样,经常“冷摆”英语老师。不是缺课,就是旁骛它事。经常让那位年轻优雅的英语女老师饱受歧视地给不多的同学上课。现在“知道锅儿是铁铸的了”。玉朗这个后悔啊,正应了那句古话:肠子都悔青了。

玉朗经过深刻反省和自我总结,决定用“一恨五对”来鞭策自己努力学习。

这“一恨”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五对”是“对不起老爸老妈,对不起叔叔婶婶,对不起爷爷婆婆,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

英语角

到川外一些日子后,玉朗了解到川外有两只角:英语角和文体角。

从川外正大门进去往右可到历史悠久的英语角。晚饭后学弟学妹——特别是非学历班的学生——就会来到这儿侃天侃地侃大山。这儿有英语系的师哥师姐做指导。

按照与叔叔的约定,晚上九点以前必须回家。玉朗在学生食堂晚餐后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到英语角来操练听力口语。

一日,玉朗加入了一个对话群。领衔引导的显然是位英语专业的高年级学生。这位学长像玉朗一样也是高高大大的,其打扮配上一小撮短茬茬山羊胡子更显得像艺术门的。

玉朗一站那儿,气场就凝他那儿了。

“oh, my god !”、“how strong he is !”、“tt’ s very very strong !”……

“艺术门”随风上树,与玉朗对话健美。然而,“艺术门”的语速变得很快,复句也很多,玉朗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正在因为反复要求对方“pardon me”而感到不好意思的时候,玉朗突然听到一个嗓音圆润的女生叹道:“wa-oh,! it’s so terribe ! ”

这女生的嗓音出奇圆润,带有电子琴那种悠扬的尾音。

这自然引起玉朗的注意,不过“terribe太弱薄”显然就是嘲弄自己的。

她说我的英语烂得可怕,玉朗这样想——群里就两人说话。

“太弱薄”这词显然是对自己英语水平打了一个最低分!

玉朗定睛一看,一个身材出众的超级大美女正瞪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自己——被个首日逢大美女批评,玉朗顿时感到挫败极了。

然而从其眼神“波段”,玉朗忽然想到她或许不是贬损自己英语水平烂得一塌糊涂,或许是赞叹自己身体壮得一塌糊涂。吖!这感觉真是怪怪的 !

“strong或 very strong”是说别人身体健壮,不过,语言运用灵活了,也可以用似反实正的方式表达;然而,玉朗没有相应的心理状态和足够的英语水平去问清楚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答案:哪个是yes?并且约定俗成,英语角是不能说汉语的。

这美女显然与“艺术门”很熟,她来之后两人就上了一辆图案酷派的卡宴越野车走了。

艺体角【1】

从川外正大门进去往左可到历史短暂的艺体角,艺体角就在学生食堂背后一个坡凹处,有一些简单的体育设施供休闲式锻炼。晚饭后川外那些身心俱疲、精神压抑或身心正常但是对艺体感兴趣的学生会到此处放松。

一日,玉朗晚饭后听到艺体角鼓乐齐鸣、人声鼎沸,就来到艺体角看热闹。

玉朗见一只乐队正在半坡台上演奏,“艺术门”也在台上——且像是领衔的——弹着一只电吉他,正在演唱“only for you”,嗓音沧桑沙哑颇有磁性,台下空地同学们三扭四扭七扭八扭随意扭,比起卡拉歌厅的乌烟瘴气悦目多了——给人的感觉就是青春在此潮动。

玉朗正跟着“艺术门”哼哼,忽听耳边有人道:“嗨,健美先生。”

玉朗扭头一看,正是那位身材与声音俱佳的大美女在招呼自己,玉朗伸手相握,展颜道:“嗨,你好,我姓李,木子李,名玉朗,璞玉的玉,俊朗的朗。没请教美女……?”

“健美先生确实很俊朗。” 美女咯咯笑道,“我姓杨,杨贵妃的杨,名慧敏,智慧的慧,敏感的敏。玉朗,以前没见过你,说你一年级学生又成熟一点。”

“你跟我妈妈同性,长得也像我妈妈那样美丽。”玉朗笑道,“我才来川外,读的是听力口语强化班;所以水平太差啊,第一次见面就被你嘲笑了。”

听到玉朗说自己同他妈妈一样美丽,慧敏用她那同样美丽的嗓音咯咯笑个不停;待听得“嘲笑”一词,慧敏吃惊道:“我嘲笑你了吗?嘲笑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噢……噢……”玉朗这时知道哪个答案是yes了,“错了,吉他歌手说话我听不懂,我自己批评了自己。”玉朗自嘲地笑笑,心情平添几分舒坦。

“他叫常向才,英语系大三。”慧敏咯咯笑道,“他如果显摆,你当然跟不上啰,用得着批评自己吗。”

玉朗问:“哦,你们是英语系大三的。”

艺体角【2】

玉朗问:“哦,你们是英语系大三的。”

“不,我是法语系大三的。”慧敏咯咯笑答。

玉朗发现慧敏很爱笑,很有感染力。

“法语系……”玉朗话未说完,陡感一团黑影袭来,于是反射性脚后跟用力,忽地后飘两米。

“哇-靠!夸张!身手太过敏捷。”

玉朗看见黑影是常向才,说话的也是他。原来斯人脚穿米高阿吉士速滑鞋——玉朗心念:吔!此人旱滑技术不错,兴趣真个广泛。

“你们在聊啥呀?这么投机。”常向才笑问。

“向才,这位健美哥叫李玉朗。”慧敏笑着介绍。

“多谢常哥指教英语。”玉朗伸手相握。

向才看了一下慧敏,问玉朗:“66族?比试下如何?”

“不是。”玉朗摇摇手,“从没玩过。”

“你鞋后跟没滑轮?!”向才觉得很诧异。

“没有啊?!”玉朗觉得向才问得很怪,抬起脚让他看。

“嗯!看你笨得像头牛,动作却敏捷得像一只受惊的猫。”

常向才言语唐突,玉朗也不介意,笑道:“人聪明与否,原本与敏捷无啥关系。”

“哇-靠!我说你笨得像头牛,又不是说你蠢得像头猪。”常向才坏笑道,“笨,笨重,是说你质量大,不是说你长了个猪脑。你英语不好,可以原谅;中文也这般二,可不好原谅了。”

玉朗苦笑道:“常哥说得是,你人很聪明,英文好,中文也好。不过,笨重这样解释,倒是头一次听说。”

“嗨,我说,”常向才眼神怪怪的,“听说你们练健美的要吃十一酸睾酮片,吃多了会不会发狂啊?”

玉朗:“不知道,我也不是练健美的。”

“虚构,太虚构了。”常向才别别嘴角。“我画画的还不知道这个?”

“你不是英语系的吗?”玉朗向慧敏投以问询的目光。

慧敏笑道:“向才动漫专业毕业后,到川外学的第二学位。”

“读书子弟,琴唱俱佳,难怪聪明,佩服。” 玉朗拱拱手,“哦,看来66也有些水准。”

向才原地单足快转十多圈,稳稳停下,哈哈笑道:“要不要晒晒技巧?”

玉朗仍然摇摇手,笑道:“不会怎么晒啊。甘拜下风啰。”

见玉朗始终和颜悦色,向才说话也不那么刻薄了。

大家聊了一会儿玉朗就与两人分手了。玉朗听到慧敏边走边跟向才说,这一段时间那个荣富金老是在校门外候着我,有时还带着几个人,柔柔劝我还是在学校宿舍住,你自个回去吧。向才笑着回答,一车开到家,他候着有什么用……。

情侣蒙难【1】

玉朗多次“借口”——自己给自己找的颇有道德感的借口——看思翼和茶花相处的情况,到碰见“云”的那个小巷流连。

然而,山道依旧,小巷不改,人海茫茫,佳人何在?

玉朗想:也可能她是别省市的人也说不定,而且从理智上讲,一面之缘,就守巷待云也太过戏剧了。

因为美好不愿放弃,因为虚无必须放弃,因为眷恋无法放弃。

这无疑对玉朗的心态形成了一种搅扰。

玉朗觉得必须克服这种搅扰。

好在玉朗的学习渐渐进入状态,作息也渐渐规律。

做什么事情有了规律,强大的规律流就会冲散心中一些执拗的搅扰。

那朵洁白的云就是完完全全让玉朗不知所措的一种搅扰,现在,规律流能在它搅动心扉时将其冲散——尽管它又会重现。

哎!玉朗想,就用强大的规律流来冲散心中的搅扰吧。

玉朗觉得自己的生活和学习很规律了,但不期然间发现那辆保时捷不规律了——就是常向才那辆。

川外停车场的轿车不多不少,但保时捷只有常向才那辆——而且装饰得很打眼很酷,让人不注意也会有印象,注意了印象就会非常深刻。

玉朗的印象是,以往每天早上自己停车的时候,这车必定在;晚上自己离开时这车比定不在。

而前两天这车早晚都不在,这两天早晚都在。

当然,尽管印象深刻,玉朗并未因此就很在意这事、很奇怪这事;印象有异,仅此而已。

然而,几天在英语角和文体角都没见到常向才和杨慧敏,玉朗就有些奇怪了——从以往不多的印象看,这也是失去规律的。

当然,尽管印象深刻,玉朗并未因此就很在意这事,有些奇怪,仅此而已。

一天下午,玉朗在图书室听英语电影——是听,没错,听英语电影——找不到感觉,就出去溜达。

情侣蒙难【2】

一天下午,玉朗在图书室听英语电影——是听,没错,听英语电影——找不到感觉,就出去溜达。

在一个花园小道——噢,这花园真小——玉朗看见杨慧敏扶着一撅一拐的常向才在前面走着。

玉朗恍然大悟:难怪他们失去规律,看来常向才不小心摔伤了。

“常哥,不小心摔伤了吧。”玉朗疾步上前,“慧敏,让我来扶吧。”

五月的重庆,虽是阴天,还是有些热。慧敏虽没累着,额上却已见汗。两人见到玉朗,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那谢谢你了,玉朗。”慧敏让玉朗搀扶向才,自己还是用手把着向才的臂膀。

“有劳了。”向才神情落寞。

“没伤着骨头吧?”玉朗问。

“有照片,没伤着骨头。”慧敏愁眉不展。

“哦,那就没关心。”玉朗安慰道,“年轻人,筋肉拉伤**日,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是拉伤筋肉的话几天就好了。”

听见玉朗的安慰,慧敏反倒哭泣起来,向才也面色铁青。

“这……这……”玉朗觉得两人反应不寻常,“还是伤着骨头啦?来,向才坐下,我帮你看看,家传医术,看对你有帮助不。”

两人对看一下,叹口气,随玉朗的安排。

玉朗扶向才坐下,轻柔地将向才的伤腿裤腿挽上,检视其外观无异状,皮肤有不明显的浮肿,轻轻触按,向才就疼得蹙眉;把其脉象,腿部阴脉有损。

玉朗觉得诧异:“常哥,你不是摔伤的吧?”

“不是天灾是**。”慧敏抽泣道:“向才是被人打的。”

玉朗肃容说:“打人者如果是个行家,就是使用绵掌一类的阴力;但一来所伤部位为下肢,行家不会淘神费力这么做;二来脉络损伤不明显,因此也不支持。倒像是以前狱卒审问犯人——不想让外人知道——用厚厚一叠草纸盖住犯人的身体,用硬物击打所致。”

两人惊讶地看着玉朗。

情侣蒙难【3】

两人惊讶地看着玉朗。

慧敏说:“是,是;不过他们盖的是厚厚一层海绵,用棒球棍打的。”慧敏说着又哭泣起来。

“可恶!”玉朗蹙蹙眉道,“这种打法,肌肉骨头没多大伤害,而附着在骨头外的筋膜——上面密布神经纤维——伤害明显,会充血肿胀,疼痛难忍,经久不愈。”

向才点头:“确实是这样,医生检查不出毛病,只能开些止痛药和活血化瘀药。止痛药还能止几个小时的痛,其它药完全不起作用。”

慧敏用纸巾擦去向才额上疼出的汗:“对不起啊,向才。没想到这个荣富金这么坏。”

“唉!我没怪你,慧敏。哟哟哟一”向才话没说完,伤腿被蹲着的慧敏膝盖碰着了。慧敏紧张地望着常向才不知如何是好。

玉朗说:“常哥,你这伤不碰不疼,一碰就痛;但不影响行走,不用别人搀扶。”

向才后悔道:“是吗?真是!这些天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伤,这腿不敢用力,可把慧敏给累着了——到那儿都是她扶着。”

慧敏不怀希望地问道:“玉朗,看你说得那么内行,那你知道怎么治疗吗?”

“还好,”玉朗笑道,“这伤普通跌打膏药不行,药力进不去;你们不用担心,我叔叔有秘制软膏药——这膏药放的时间越长效果越好,而制好十几年从无机会用过,效果应当不错,我估计用上这药几个小时就完好如初了。”

两人惊喜相谢。

玉朗微笑摇手:“你们可马上随我到南山我叔叔家,敷上一剂即可无忧。你们也可以在学校等着,我马上去给你们拿来。”

两人感动得热泪盈眶,慧敏哭道:“玉朗,你真是雪中送炭啊!”

看见两人激动,玉朗连声说:“举手之劳、举手之劳,都年轻人,不必这么客气。”

两人互望一眼,慧敏对玉朗说:“麻烦玉朗你回去拿下吧。实话说,我们不敢出校门。”

玉朗惊讶道:“嗯?!何方泼皮,还要纠缠不休吗?!”

情侣蒙难【4】

两人惊喜相谢。

玉朗微笑摇手:“你们可马上随我到南山我叔叔家,敷上一剂即可无忧。你们也可以在学校等着,我马上去给你们拿来。”

两人感动得热泪盈眶,慧敏哭道:“玉朗,你真是雪中送炭啊!”

看见两人激动,玉朗连声说:“举手之劳、举手之劳,都年轻人,不必这么客气。”

两人互望一眼,慧敏对玉朗说:“麻烦玉朗你回去拿下吧。实话说,我们不敢出校门。”

玉朗惊讶道:“嗯?!何方泼皮,还要纠缠不休吗?!”

向才不答,只是连声叹气。

慧敏看看向才,欲言又止。

玉朗见这伤有江湖痕迹,不像是学校斗殴所致,然则较浅不好问深。玉朗见状回环道:“你们可以报警啊。”

向才沮丧道:“报了警的,警察要验伤病历,医生查不出什么,病历没用。警察就问了一下发生时的情况,说无法立案。”

玉朗吃惊地圆瞪双眼:“无法立案?!”

向才又忿忿地说:“打人的还说,你们去报警吧,非常支持。我们老板开的歌厅就有警察的股份,你们去报警,看能不能把我们的鸟毛吓弯几根。”

玉朗吃惊地圆瞪双眼:“这么嚣张?!”

慧敏擦擦眼角的泪水说:“没办法,惹不起,只好躲。学校里他们总不敢来闹。”

“你们就一直躲学校里,不……不出去了?”

向才叹口气:“这些二不挂五的人有十几个,明给我们说要轮班守候在学校大门口,见一次打一次。”

玉朗想一想微笑着说:“我现在回去给常哥拿药,其它事想来也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你们也别太苦恼了。”

大家交换了手机号码玉朗就回家取药,拿到药后马上回学校给常向才用上。

情侣蒙难【5】

第二天玉朗接到向才的电话,说真是神药,伤痛全好了,叫别吃晚饭,他和慧敏请客,到市中区“杨子岛会馆”吃饭,玉朗推辞不掉就答应了——心中有些纳闷,他们不是不敢出校门吗?问题都解决啦?。

下午五点整,玉朗如约来到川外足球场旁边的路上,没见到向才的卡宴,却看见向才和慧敏在一辆出租车旁边招手。

玉朗有些奇怪,疾步上前道:“我开有车来,要不我开车去吧?”

向才赧然道:“玉朗,将就下,还是打车去吧。”

不明就里,玉朗笑道:“也好,也好。”

出得校门,坐在前排的玉朗回头想开个话题,却发现两人各自头部紧靠座椅,紧张地注视着窗外。玉朗想问题看来没解决,他俩可能在观察那些“二不挂五”的人。

“杨子岛会馆”乃市中心高档饮食娱乐场所。因生意上的原因,玉朗陪婶婶去过几次,所以知道那个地方。那不是普通消费场所,是一个“烧钱炉”,一般生意人都不会去那儿,学生更不会去那儿。

路上玉朗让向才换个普通场所,向才执意不肯,玉朗也只好随他了。

三人来到“杨子岛会馆”,向才要了一个包房:“玉朗,想吃啥,想喝啥,尽管叫,天上飞鸟有鸽子,水里游物有团鱼,地上跑的有鹿肉,图个高兴,别为哥省钱。”

慧敏拍拍向才的伤腿说:“向才腿好得干净利落,真是感谢你,玉朗。今天冒险出来,你一定不要客气。”

玉朗笑道:“常哥,慧敏,随便吃点,肚子弄饱就行——我对吃的不很讲究。”

慧敏看玉朗客气,就与向才商量着点了冰滴咖啡、提拉米苏蛋糕、波美侯葡萄酒、xo、茅台酒、荷兰鱼子酱、一只团鱼、加拿大鹿脯等等。看得玉朗直呼太多多——实际上玉朗是觉得学生这么进餐太过奢侈,但人家请客又不很熟,不好直言阻止!

酒过三巡、菜尝五味,血中肾上腺素开始泛滥,常向才和慧敏话匣子被冲开了。

情侣蒙难【6】

酒过三巡、菜尝五味,血中肾上腺素开始泛滥,常向才和慧敏话匣子被冲开了。

“当代扁鹊、在世华佗啊,玉朗。”常向才劝玉朗一口酒后问道,“你这真是药到病除,太霸道了!你家是中医世家吗?”

玉朗摇摇头:“药是祖传秘方,后代承传,但从来无人行医。”

“哇—噢!”向才双眼大瞪,“玉朗,你开个骨科诊所,门口贴个广告:祖传秘方、伤科圣手,会发大财的吖。”

慧敏:“真的,向才说得没错。”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玉朗笑着摇摇头,“这药珍稀品种就有十几味,熬制也是费时费力,十斤药材可得数两成药,而且存放数年药性才‘十足’。使用也有诸多禁忌,普通筋骨损伤用它也是牛刀杀鸡;因此,要靠它来挣钱,财发不了,还得喝西北风。”

酒过“六巡”,红酒烈酒下肚,常向才和慧敏脸上泛红——有点高了。

喝高了就意味着说话不怎么过脑了,就是过脑那脑门也是大大开着的。

慧敏不停给玉朗夹菜:“吃菜,玉朗。”

向才不停给玉朗斟酒:“喝酒,玉朗。”

“喝酒,玉朗,吃菜,玉朗,别给哥省钱。”向才用刀叉在碟子边敲着,“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催来催去催个鬼,事儿伤心心儿碎……”

见两人酒意渐浓,玉朗劝道:“两位悠着点,醉酒伤身的。”

玉朗喝酒沾唇即可,倒不是不在酒量。平常玉朗并不喝酒,但对玉朗来说,不存在酒量的问题,凡是内脉通道能引气导气之人,逼酒出体等闲事——喝多少进去流多少出来。

“喝……玉朗……喝,”向才酒杯敲桌敬酒——玻璃大圆桌,玉朗坐在斜对面。

向才有些大舌头了:“酒逢鸡(知)己千杯少,你我兄弟,特北(别)投缘的兄弟,不醉不休。慧敏,给玉朗夹菜。”

“我自己来,慧敏,我自己来。”

情侣蒙难【7】

“我自己来,慧敏,我自己来。

慧敏:“来块鹿脯,香嫩味美,是这儿招牌菜。”

玉朗:“噢,谢谢。”

“刚才慧敏说,冒险出来。”玉朗问,“如此说来,你们的事情还在烦着的吧?”

“哎……!正烦着呢。”慧敏长叹一口气。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一大杯茅台下肚,向才虎目含泪,“玉朗,哥我苦啊,我和慧敏这几天日子难过,彷徨无助。心中的委屈无处可诉,可真是无处可诉啊。”

慧敏闻言在旁忍不住抽泣起来。

玉朗见状,明白他们心中苦闷,但不知事情究竟,不知如何劝解为好:“两位不要太难过,年轻人都会途经坎坷,过了坡坡坎坎,就是一马平川。”

“坡坡坎坎,一马平川。”常向才情绪酒化,拿起刀叉在几个碗碟上叮叮当当的敲了几下——试音调,开始唱吟一曲,慧敏也跟着唱起来:

乘清风、跨日月,关山难阻豪情越;

水含雾、山披雪,青春齐奏冲霄乐;

风吹打、浪腾跃,绝壁万仞长空裂;

步云天、踏残雪,登高何惧洒热血;

……。

这首歌是弯弯绕乐队驴行虎跳峡、三江并流后,常向才作词作曲的。曲调沧桑豪迈活力——很适合向才这种磁性带沙的嗓子。但此时两人唱得虽慷慨激昂,唱腔却像是国难当头,心中悲愤忧难。

唱到激昂处,常向才拿起茅台酒瓶就是一阵猛灌。

他们这男女声相配真是天作之合,玉朗正准备拍手表示赞扬,见状急忙道:“常哥,不可这样喝酒。”

“你以为你是酒中仙啊。” 坐在向才旁边的慧敏劈手一把夺过酒瓶放在桌上,又转过头对玉朗说,“玉朗,向才喝酒从不这样。哎!是心情遭透了啊!”慧敏泪水啪啪下掉,“向才平常心高气傲,对人却是个热心肠。有好事与大家分享,遇委屈独自闷着。这次事情闹这么严重,有苦也只有自己闷着。”

玉朗估量两人都超过了五成酒意——就是慧敏说起话来舌头也像有些大了。

情侣蒙难【8】

玉朗估量两人都超过了五成酒意——就是慧敏说起话来舌头也像有些大了。

玉朗说:“如果你们觉得事情太难处理,何不与人商量,比如父母亲戚朋友,有时旁观者清,可能容易解决些。”

“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言无二三。如果说了也只能给别人添不安,怎么说啊?”向才说,“可你我不同——你我兄弟。喝,玉朗。见面就知道是可以倾诉心结的兄弟。我虽然不想你趟这浑水,但我给你说说,倾述倾述,你就当成个故事吧。”

“常哥,你说,我听着。”

“好!我把酒当歌诉衷肠,不怕玉朗笑‘二’郎。”

玉朗笑笑:“你这么聪明,怎么是二……郎。”

常向才忿忿道。“去年一个叫荣富金的猪不知道那根筋动了到学校来学英语——英语字母表都背不全,不是来混日子是什么。

“看了几次我们弯弯绕乐队的演出后,荣昌猪(荣富金)就热情邀请我们乐队去他家开的歌厅去演出。有楼盘活动的时候,荣昌猪也邀请我们去——他家老荣昌猪是个房地产起家的暴发富。

“由于这头猪付费慷慨,每次演出都是几千上万,队员们半天时间能挣七八百元。学生嘛,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而且,自己打工所得,有种成就感,大家都很高兴,很乐意去。

“我常向才并不缺这点钱,也不会对这事有成就感——我有我的事业;但是为了大家,我又是乐队领头的,每次我都还是去了。”

常向才喝了一大口茅台接着道:“时间久了,我发现荣昌猪老爱与慧敏接洽事务,并借机向慧敏献殷勤、送东西——我就猜想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慧敏咕嘟咕嘟几口xo下肚,泣声道:“常向才,你可别想歪了,他送我的东西我可是全还给他了——你自己那个时候怎么不向我献殷勤。”

“咱这种层次的高富帅总得矜持点吧。”向才嘟囔道。

情侣蒙难【9】

“咱这种层次的高富帅总得矜持点吧。”向才嘟囔道。

“让我来说。”慧敏道,“玉朗,你想想,就荣富金那副猪样,除了几个臭钱,就只一身肥猪肉。我会看得上他这个二不吧叽的混账东西?!”

慧敏说:“玉朗,我告诉你这流氓猪是个什么东西:他除了五官还算到位,其他地方就是猪样,才27岁整个身体就肥得像黄桶。

“他自己就说他是个长肉不长脑的人,因此不爱用脑,学习就是要他命。要说他初中高中都是读的重点中学,那也是他老爸明里暗里用钱塞进去的。他老爸送钱给学校也是打水漂,他说读书无用——有用也不想读。混完了高中,他说他坚决不参加高考——嗐!还说得很有骨气,很有主见是的。”

慧敏继续说道:“玉朗,你说这种人我那会看得起?!那真的是猪油蒙了心差不多。”

玉朗:“那是。”

慧敏:“他家里人也知道儿子那点斤两,又用钱将他塞进四川一个有关房地产的私立大专就读——这所学校的生源大体如此。学校的设备和师资这些硬件过硬,因为这个大专就是数家房地产老板出资兴建的——财大气粗嘛;软件过软,学生多为考不起大学,家长又不愿子女出国读书的大富人家。每到周末,接送的豪车云集,荣富金傲慢地说:咱们这些人比清华北大那些穷酸可幸福多了。

“荣富金说在学校玩腻了,叫老爸买了张文凭就回家了。满世界游了一圈,玩腻了,要老爸给个题目。老爸就叫他跟着做房地产生意。哎呀,小妹妈妈滴!那他妈的才不是人做的事——这臭猪这样说!最讨厌的就是跟那些人民公仆周旋——你脸都笑烂了就是为了给他几爷子送银子。荣富金说,老子笑了一次就不干了——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他老爸就说你适应不了中国的官场文化就出国读书吧——先到川外学好英语。荣富金烂笑着对我说,老爸就送我来看你了——他还说他那笑就很自然,小妹妈妈滴,决不是跟他妈的人民公仆周旋时的那种笑。”

慧敏说:“玉朗,虽然我本来就恶心他那个人——说话也粗鄙;但是他那时做的事情合乎规矩,我又没跟他有特殊关系,我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玉朗:“那是。”

情侣蒙难【10】

玉朗:“那是。”

慧敏接着道:“有一次我们乐队在他家开的歌厅演出后,向才告诉我,这家伙做‘课外作业’。我也就不再与他联系了。他发现情况异常,有一天在学校找到我,硬是要将一枚戴维尼“一生所爱”18k铂金女士单钻(发票价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元)送给我。说是‘我一到川外就听到你的大名,一看到你就发现你最适合带这个钻戒’。

“玉朗,你看这种八分虚伪、八分恶心、八分丑陋、三八二十四分蠢相的人我怎么会看得起,我怎么会接他的钻戒。”

玉朗:“那是。”

不过玉朗心想,既然荣富金做的是‘课外作业’,‘课堂作业’又是什么呢?他做他的,又有什么必要断绝联系呢?看来慧敏并不是‘清水衙门’,里面总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

慧敏:“我当然不会要,我坚决拒绝……。”

“慧敏,歌厅那事我眼见的,我来说。你去上上洗手间。”常向才打断慧敏。

慧敏说正要上洗手间。

向才等慧敏走后道:“玉朗,情况是这样。我因为怀疑荣昌猪动机有问题,平常接触就很留意他暗中的举动。

“那次演出,我看见一个长相漂亮、化妆妖艳的二八女孩,穿的是深v真空下摆齐臀裙,一对胸乳像要挤爆出来。她和荣昌猪在暗处悄悄**。女孩说,荣哥,乳鸽好久没喂食,要饿死咯。

“荣昌猪嘻嘻说,不信,没找别的食儿喂?

“女孩说,哎呀,荣哥怎么这么说,人家心里就只有你,哪会找别的男人。

“荣昌猪说,我现在可是正正经经在谈恋爱,不能与你**哦。

“那女孩伸手摸荣昌猪的下身,浪笑着说,你看你这铁公鸡,真的不需要我给你泄泄火吗。一边说,一边还在那儿磨磨。

情侣蒙难【11】

“荣昌猪嘻嘻说,不信,没找别的食儿喂?

“女孩说,哎呀,荣哥怎么这么说,人家心里就只有你,哪会找别的男人。

“荣昌猪说,我现在可是正正经经在谈恋爱,不能与你**哦。

“那女孩伸手摸荣昌猪的下身,浪笑着说,你看你这铁公鸡,真的不需要我给你泄泄火吗。一边说,一边还在那儿磨磨。

“荣昌猪欲火显然点着了,哦哟,受不了你乖乖;哦哟,快进房间小琴。算你说对了,我实在是清淡很久了——才真是嘴里淡出个鸟来了。谈他妈的恋爱,真像公子爷当和尚——哪成得了素人。哦哟乖乖,真想吃乳鸽得很了。”

“哦哟,我的小乳鸽。”被一双嫩手把玩着铁公鸡的荣昌猪显然很享受。

“别担心,”荣昌猪说,“那个门店写的就是你小琴的名字,改天就把房产证给你。”

说着就去摸柔那女孩已经露出**的**,两人接着急冲冲进了一个包间。我悄悄在门外听他们是否适可而止——哼,开弓哪有回头箭!里面很快传来两人的嘿咻声,荣哥用力……摸摸**……用力,进去点,再进去点。同时传出荣昌猪的喘息声……。

“恋爱期间都要打野鸡——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种男人怎么能继续交往!?”常向才仰头喝了一大口茅台,“之后,我把情况摘要告诉慧敏。慧敏断绝了与荣昌猪的交往,荣昌猪不知就里,还给慧敏送戒指。”

“我可没接受,原来他给的东西也都还给他了的。”慧敏刚好回来听见这话。

常向才:“慧敏,柔柔多次叫你别与这人接触太多——说看起来就不踏实,你就是不听。”

慧敏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拿起xo酒瓶就是一阵猛灌。

玉朗见状急忙道:“慧敏,不可这样喝酒。”

“你是想醉死还是想梦周公啊。” 常向才劈手一把夺过酒瓶放在桌上。

情侣蒙难【12】

玉朗见状急忙道:“慧敏,不可这样喝酒。

“你是想醉死还是想梦周公啊。” 常向才劈手一把夺过酒瓶放在桌上。

“人家柔柔这么说是关心我,这话搁你这儿就成了责怪我。” 慧敏哭道,“乐队成员都你那么有钱吗?就是不需要那几个钱也是社会实践啦。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与那猪谈恋爱,我怎么会同这猪脑猪身猪脚的人谈恋爱。谁知道给点颜色他就开染房,给点阳光他就灿烂,给点笑脸他就死缠烂打。”

“他还在继续纠缠你?”玉朗问道。

“我拒绝他后,本来他英语也不学了,说不再踏进川外一步,说我提着金猪头还怕找不到好庙门吗;但几个月后,隔三差五又来纠缠我要谈朋友。我告诉他本来就没同你谈过朋友,也不会同你这种守着家花采野花的人谈朋友。谁知这次……这次……他竟然……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方法……”慧敏呜呜痛哭。

玉朗看看常向才,不知如何劝解是好。

常向才面夹寒霜对玉朗说:“那荣昌猪前些天带着十几个手下——可能是已经跟踪过我们几次,在我们回家必经之路偏僻地段躲在暗处。其中两个同伙穿着假交警制服将我的车拦下。我探出头正要问究竟。一人说,下车,例行检查。我和慧敏不知是诈,刚下车其他人就一哄而上,将我二人围了起来——我这才知道被骗了。

“其中一个高瘦像丝瓜的人干笑着说,没有恶意,二位。这位是慧敏妹妹吧,这是我们小老板给你的信,请查收。

“慧敏接过这封比通常要重一点的信,打开看,有一把钥匙。

“那个丝瓜说,你看了信就明白了。

“慧敏看了一下信的内容后就递给我。我看信上这么写着:

情侣蒙难【13】

“慧敏看了一下信的内容后就递给我。 我看信上这么写着:

你是那碧水盈盈的红枫湖,

我是那红枫湖畔的枫裳阁,

你有三十六亩宽大的胸怀,

我有四百平米**的身躯,

你用湖水滋润十坪私花园,

我用车库放四屁洞两跑车。

快来吧,快回来吧,我的心上人,

用这把钥匙打开这别墅的门,

你可以立刻写上你的芳名

杨慧敏

在那乌红色的房产证上。

那可是价值千万的物业哦!

只要你走进它的大门

它就是你的了。

爱你的我

也是你的了。

致亲爱的慧敏

非常爱你的富金

写在红枫湖**别墅小区枫裳阁

向才继续说:“蠢猪一个还想附庸风雅——我心里骂道。将信递还给慧敏,慧敏将钥匙和信递还给丝瓜说:‘告诉你们老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不是一类人。’

“丝瓜接过信阴下脸对我说,你叫常向才对吧?

“我说是,怎么啦?惹你啦?

“丝瓜说,我们小老板说了,这是他的女朋友,暂时的分离。常向才,你不应当横插一腿,这道理你懂吗?

“我说不懂,没你老板那么聪明。

“丝瓜问我,你愿不愿意离开这女人?

“我说,废话不予回答。

“丝瓜对那伙人说,他让这女人劈腿,又不懂道理,还不愿改正自己的错误,帮帮他。

“那伙人涌上来要将我按到在地,我拼命挣扎,最终寡不敌众,被他们按在路边地上,用海绵将我的一支腿裹上,一人用棒球棍在上面击打。

“这混蛋丝瓜,说话颠三倒四,就为一个目的,让我离开慧敏。

“慧敏喝叫住手,但被两人架住,动弹不得。

“我毫不畏惧,绝不屈服——人家慧敏都富贵不能淫——我堂堂七尺八男儿,一个退缩就没得混了。”

情侣蒙难【14】

“我毫不畏惧,绝不屈服——人家慧敏都富贵不能淫——我堂堂七尺八男儿,一个退缩就没得混了。”

向才说:“他们一边打,丝瓜一边在旁说,杨慧敏,我们小老板说了,你只要同他好,他保证对你好,保证不碰其她女人。慧敏说,不可能。丝瓜说,那好,我们不缺人手,我们会随时照看你,谁要敢和你耍朋友,常向才就是例子。我们不会打死他,不会打瘸他,也不会打伤他,我们就是给他敲敲腿捶捶背,他会感到很舒服,一次比一次更舒服。以后只要我们看见他和你在一起,他一出川外大门就会有人伺候。

“丝瓜又说你们可以去报警——非常鼓励,他说虽然我们歌厅有警察的股份,但他们既然是警察就必然会秉公处理的。

“丝瓜又对慧敏说,老板还说了,他对你的许诺长期有效,你随时可以到枫裳阁拿到属于你的东西。

“慧敏啐了他一口。丝瓜没理。”

向才最后说:“大体情况就是这样。玉朗,你说我们这运气不是‘蜂窝煤’吗!”

听向才说完后,玉朗道:“这荣富金做事如此缺德,倒是少见得很。”

常向才嘶声道:“我堂堂男子汉受这样的侮辱,无力帮慧敏不说,还自身难保。我……我……”常向才说完顺手将茅台酒瓶放入嘴里,咕嘟咕嘟就是一阵猛灌,然后伏案大哭起来。慧敏抱着向才同声大哭。

玉朗正要劝说,常向才突然发飙。

“我要杀光你们这些王八蛋!”常向才猛然抬头怒喝一声,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得滚圆,同时拿起酒瓶在桌上猛地一敲,“我恨呀……!”将破口嵯岈锋利的半截酒瓶奋力刺向自己的左前臂。

慧敏看见后吓得惊声尖叫、双手晤面。

“常哥不可!”玉朗见状大惊,然而坐在圆桌斜对面鞭长莫及。

眼见常向才眨眼间就会血溅当场,情急之下以甩手箭手法将手中刀叉左右开弓掷将过去。

刀叉带着丝丝破空之声鱼贯射中破酒瓶——砰砰——当——啪嚓——笃笃——破酒瓶被这股大力所击挣脱常向才的手,往前碰到装饰柱才破裂坠地,刀叉却没入水泥柱,只剩两截尾部露在外面颤抖。

常向才酒瓶脱手,右手力道未变,哐当砸向桌面,桌上杯盘碗碟四处乱飞,汤汁菜水溅得向才慧敏一身都是。玉朗早已离开桌子奔向常向才阻止他进一步自残——没遭此无妄洗礼。

掌缘猛烈碰击桌面产生的剧痛让常向才酒醒几分:“我这是……我这是……,玉朗,我失态了,对不起,我失态了——哎!斯文扫地啊!。”

“吓死人了,都!”慧敏仔细翻看向才无碍,急忙到盥洗室清理自己。

玉朗疾步来到常向才面前,检视向才右手——果然手缘几处破口流血,镶嵌着一些碎玻璃渣。

向才这时才感到伤口钝痛还加上刀割样痛。

玉朗招呼服务员付清一切费用,又同慧敏将常向才送到附近医院包扎,又送二人回到学校才回家,嘱咐二人,后续事项不用太过担心,会有办法的。

回家晚了,玉朗对叔叔自是有一翻交代。

玉朗擒蛇【1】

同前三天一样,玉朗的宝马紧跟着向才的卡宴,护送他和慧敏回家。

玉朗觉得用这种方法虽然拖沓一点、费时费力一点,但可以避免无事找事的错误,而且也有些顺道。

酒宴风波后第二天到学校,玉朗就对向才和慧敏说,这事情我可以帮帮你们,我想这事情是可以解决的,我想只存在解决得有多不顺利的程度问题,终归能解决的。不过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应当见招拆招:事情来了,有理说理、大事化小,如果对方蓄意滋事,仍然见招拆招。

向才摸摸伤手苦笑道:“哥手上有伤,心中有恨,力有不逮,报仇心切,反倒要见招躲招,希望寄托在玉朗身上了。只不过无端端给你找这么大个麻烦,哥脸上挂不住得很哦。”

玉朗笑笑说,常哥不必太过介意,处理这一类的事情我还是有些经验。

第一招,玉朗建议两人在学校的生活学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有点引蛇出洞的意思。

第二招,玉朗天天上学放学护送他俩——实在来说,有点看蛇出不出洞的意思。

第三招,见招拆招——看蛇有多毒的意思。

三天过去了,这些蛇蛇不见踪影;但慧敏总说看见几个可疑人物。

玉朗就想了:弗洛伊德讲过这样的话“人被折磨到一定的状态就会有幻觉”。那慧敏会不会过度紧张出现了幻觉呢。

玉朗认为幻觉有不好的,也有好的,也有好而不好的。

玉朗就感到最近自己有幻觉——前些时自己经常描绘那朵美丽的云,虚构邂逅那朵美丽的云——久而久之产生了幻觉。

因为玉朗竟然觉得在川外通往法语系的路上看到了那朵美丽的云——这难道不是幻觉?!

玉朗觉得自己目送这位女生进入法语系是一种典型的幻觉,因为就算那朵美丽的云真正漂浮在眼前,自己也不一定能肯定就是她,何况看到的是那位女生远远的背影。

玉朗觉的自己的幻觉显而易见属于好而不好的那类——啊哦,美好的折磨,甜蜜的烦恼!

玉朗擒蛇【2】

玉朗觉的自己的幻觉显而易见属于好而不好的那类——啊哦,美好的折磨,甜蜜的烦恼!

那么慧敏看见蛇蛇的踪影会不会是幻觉——那种不好的幻觉呢?

这些思绪陪伴着玉朗一路前行。

玉朗的心情是散漫的,车行前面的慧敏和向才的心情是忐忑的。

玉朗在扬子岛会馆飞叉救向才,向才和慧敏离开时去看了装饰柱上刀叉的尾部,也试着想将它们拔出来而未成功,看着玉朗一拍柱子就弹出来了,两人觉得玉朗真是神乎其神;但飞叉功夫对付十几个泼皮是怎么个状态两人心中都没有底。

慧敏:“向才,你说如果打起来,玉朗对付得了那么多人吗?”

向才嘴一撇:“玉朗说事情能化掉就化掉,可能不会打起来吧。玉朗神情那么笃定,飞叉功夫了得,可能是个武林高手,到时候打起来玉朗飞飞飞叉叉叉!嗐,一刀一个,杀得他们人仰马翻,跪地求饶。哇-哦,爽!”向才右手一个掷飞刀动作,碰到方向盘上,痛得扭歪了嘴。

“开车呢,注意点。”慧敏瞥了向才一眼,“向才,别说那么吓人,怎么有杀人那么恐怖。”

向才:“口水杀人,浇灭心中的怒火而已。”

慧敏:“如果玉朗受了伤怎么办?玉朗可是完全无关的人。”

向才:“玉朗如此神武,可能想受伤都不行——说着玩啊。现在事情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看玉朗怎么见招拆招了,阿门。”

前方又到了向才遇险的僻静路段——这是一处地块较大的城郊结合部,看样子是被人买了开发商品房但还未动工,稀稀拉拉一些大树和建筑垃圾,行人车辆都很稀少,路也破破烂烂。过了这段路就是密密麻麻很有些年代的低矮民房和蚂蚁般多量的人流。

玉朗见前方一切正常。心里就在想,仍然平安无事喽;要不改天叫慧敏约那个荣富金出来谈谈妥不妥当,慧敏会不会觉得很不好办;向才出面肯定不妥……。思考间,玉朗看见对面突然开来一辆京杯面包车——吱的一声停在向才的行车道上,逼得向才一个急刹。

玉朗心想,怕是那话儿来了。

玉朗擒蛇【3】

玉朗心想,怕是那话儿来了。

果然十几个人每人拿着根棒球棍一窝蜂下车后将向才的卡宴团团围住。

玉朗停车疾步上前:“各位,各位辛苦,抽支烟,来来来,抽支烟。”玉朗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天子牌香烟,满脸堆笑向大家发烟。

这伙人没觉得玉朗的出现有什么突然,但对玉朗撒烟感到有些突然。

没有像丝瓜摸样的人,一个中等个头身材壮壮的的墩子接过烟后对玉朗说:“兄弟,看你几天都跟着,有啥想法吗?”

“大哥聪明,一些小事,想着跟大家商量着总能解决。”见向才和慧敏下车,玉朗没阻止。

墩子:“兄弟,劝劝这位妹妹,我老板超富,对她真心好,当我们老板娘绝对享大福。”

玉朗:“大哥所言有些道理,你们老板来了没有?”

墩子:“咳……噢,老板没来。”

玉朗:“这样啊,大哥,这些事总得跟你老板谈谈,才有结果,你说对吧?”

墩子想了想,拿出个手机:“姜老师,你过来一趟,有新情况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少顷,前方转角处走来一个瘦高“抗背”的中年人——有点像一根丝瓜一晃一晃地往这边移动。

墩子迎上前去,又耳语着与其走过来。

丝瓜一边打量着玉朗一边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朋友,你是想劝我们呢,还是想劝慧敏呢?”

“抽烟。”玉朗递烟陪笑道,“这事情与当事人一起谈可能比较妥当,你说呢?”

丝瓜:“你意思是让我们老板来?”

玉朗:“正是。”

“烟不错。”点上烟抽一口,丝瓜说:“朋友,你看哈。如果你想劝我们老板,我们老板也就不必来了;如果你想劝慧敏,我们就一起在这儿劝劝,我们老板也不必来了。朋友,你真该劝劝慧敏,这么好的金龟都不要,那一个傻字就是这么写的。”

玉朗:“姜哥这话经验之谈,确实有些道理;不过,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不好勉强;你说对吧?”

玉朗擒蛇【4】

玉朗:“姜哥这话经验之谈,确实有些道理;不过,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不好勉强;你说对吧?”

丝瓜:“朋友,你这话也是个道理;不过,慧敏与我们老板耍朋友,引得我们老板动了真心;现在又把我们老板甩了,引得我们老板日夜伤心,总是不对吧。 ”

“我从没与荣昌……荣富金谈过朋友,那是他一厢情愿。”慧敏大声道。

“无耻无聊无脑。”向才恨恨道。

慧敏拉拉向才衣角——示意别多嘴。

丝瓜怒视向才一眼。

玉朗急忙道:“姜哥,看你是过来人,不用说你也知道,年轻人在男女交往上有些感情波折也属正常,你何不劝劝你们老板,放弃这段感情。天涯何处无芳草,他家庭条件这么好,找到一个好女孩应该很容易的。”

丝瓜用“你这个人真是有些奇怪”的眼神瞅着玉朗:“朋友,像你这种条件的人到处寻芳草可以理解。我们老板可是个痴情种子,你要叫他移情别恋。你这大学生道德观可不怎么样啊。”

说话真**!玉朗被这**丝瓜这话倒逼了一口气。

玉朗想,明明是池塘里的一摊烂泥,还装出是烂泥里长出的一蓬莲米——怎么他们道德情操还高尚了!

常向才嗤笑道:“佛祖面前讲圣经——尽是些歪歪道理。”

“要不这样。”玉朗缓过气来说,“还是叫你们痴情老板来面谈一下,看怎么了结这事。你看怎样,姜哥?”

**丝瓜恨了常向才一眼,对玉朗道:“朋友,你叫我们老板来谈,那是叫伤心人谈伤心事咯,这是在他流血的心上再扎一刀咯,你于心何忍?!”

哇你个**丝瓜!玉朗心想,如此牙尖嘴利。

丝瓜接着说:“朋友,你局外人,看来也懂道理,你还是走吧,我们都不为难。”

玉朗:“我和他们两位是很好的朋友,他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好丢下不管的。”

丝瓜阴下脸:“你扎了鸭血了?”

玉朗擒蛇【5】

丝瓜阴下脸:“你扎了鸭血了?”

玉朗愣道:“什么意思?”

丝瓜:“扎鸡血治病,扎鸭血生病。 你不知道?”

玉朗愣道:“我生什么病了?”

丝瓜:“你他妈不停地在这儿嘎嘎嘎地鸭叫八叫,给你好说你不听,劝你走你不走,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没生病?!”

“你咋骂人呢?”玉朗不擅长与人斗嘴骂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向才讥笑丝瓜:“强盗逻辑。”慧敏又重重拉了向才衣角一下。

丝瓜恨了常向才一眼:“我看你皮子确实在造痒了,待会好好替你挠挠——小虾米。”

“不好意思,带了点把子。”丝瓜狞笑着对玉朗道,“朋友,请教,你知道什么叫肌肉废用性萎缩?”

玉朗又是一愣:“什么意思?”

“不懂?”丝瓜阴笑着指着同伙手上的球棒说,“如果这些棒棒将人的手脚打断,常年累月下不了床,身上的肌肉再多,也就变成刷把钎钎。看起来像硬邦邦的僵尸,走起来像耙软软的僵尸。懂了吗?”

“你这样子就像个僵尸——蔫丝瓜。”向才在旁边忿忿道。慧敏又重重拉了向才衣角一下。

“姜哥,打人终归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玉朗和气地说,“姜哥,你不把你们老板叫来大家和和气气谈谈,未必就是他的本意啊。”

“你……你……你他妈的真是四季豆炒菜——油盐不进!”丝瓜对玉朗没有反应的反应大为恼怒。

玉朗:“姜……”

“姜你妈的个p!罗嗦死人了!兵哥哥遇到秀才弟——不打只有闻臭屁。”丝瓜退后几步大喊道,“孩儿们,给他们松松筋骨。”

墩子动作最快,闻言对着玉朗兜头就是一棒。然而双手刚举过头顶,就觉得一股大力带着身子要打转转。这个转转力完全无法对抗,转了180度,棒棒也砸了下来,正中背后一同伙的脑袋——还好收了点力道——同伙就晕晕乎乎地倒下了。

这同伙看来训练有素,被棒棒击中的一瞬间,反射性的对着墩子就是一脚,正中墩子的蛋蛋。

玉朗擒蛇【6】

这同伙看来训练有素,被棒棒击中的一瞬间,反射性的对着墩子就是一脚,正中墩子的蛋蛋。

女人最痛是分娩,男人最痛是蛋痛。

墩子棒棒是减速度,同伙脚踢是加速度;同伙晕倒在地失去知觉,墩子蛋蛋被击非常有知觉。

“啊……啊……啊……”墩子手护蛋蛋,疼得泪水长流,疼得满地打滚。

“各位可以休兵了——这两位就是证明书。”玉朗大声道,“你们老板这样做是不对的。你们这样做也是不对的,你们打的是不义之战,你们是助纣为虐……”玉朗讲歪道理不行,循循善诱讲正道理则不惧场合。

“兄弟们,别听他的。”退到远处的丝瓜打断玉朗大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有退缩的公司立刻除名,勇敢上前的,奖励一千元。”

也怪玉朗动作太快,出手即收。歹徒们只看到墩子转过身子打同伙,同伙反击踢墩子;却没看清为何墩子要打同伙——可能以为墩子吃错药了;因此还没感觉到有什么需要怕玉朗的。

众人一拥而上,为老板而战;当然,毋宁说为一千元而战——那可是大半个月的工资水平。

“这**丝瓜委实可恶。”玉朗心念间移形换位,一晃就到了**丝瓜面前,对方惊骇之色刚一露脸,玉朗就在其下颚一拍顺势往下一拉——**丝瓜下颚脱臼,变成了面目狰狞的廋廋老巫婆样子。

一个家伙意欲救领导,挥棒袭来。

玉朗手接棒头发力一推——有个名字叫做金刚抚牛。

这招虽然寻常,玉朗将些许内力顺棒送出后,那人顿感胸部受到重击,蹬蹬蹬连连后退,为稳住身形,双手乱抓,将后面不及避让的几个同伙接连绊倒在地。

没有丝毫停顿,没有任何抵挡动作,玉朗主动迎战,尽是攻手——这些人甚至不是乔银山同伴的对手。

玉朗擒蛇【7】

没有丝毫停顿,没有任何抵挡动作,玉朗主动迎战,尽是攻手——这些人甚至不是乔银山同伴的对手。

玉朗左冲右突,无可阻挡,借力打力、指东打西、四两拨千斤,歹徒们或自己人打自己人、或棒棒脱手、或棒棒折断。

常向才见玉朗气势真个是在两三千军马中如入无人之境,在一旁看得兴奋,豪气顿生,仿佛觉得这帮人原本就是豆腐渣和屁捏的——自己没认识到而已,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箭步上前,挥拳向一个歹徒背部击去。

那人似乎觉察后面有异,转身间顺势将球棒横扫过来。

这一棒带着呼呼之声,绝非儿戏——向才左臂显见难逃骨折之灾。

玉朗没想到向才会加入战团,然而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是武林高手的基本素质,发现向才危乎殆哉,心念“我的哥,要闯祸”;伸手接住一个歹徒击来的球棒头,往前一拉;接着一推,借反作用力一个空翻,右脚又在一个歹徒头上一蹬——箭一般向常向才处射去。间不容发之际将常向才推开。

掠过那人之时,右脚跟在那人右肘部一磕,那人掷链球般的旋转势头陡然加快;玉朗落地后见已无战斗者,又隔空发力给旋转者一个加速度。

可伶那人不是当海空军的料,几转转下来一屁股坐地上又晕又吐。

这伙人身体并未遭到玉朗重击,然而都愣在那儿不知所措,因为精神上必定遭到玉朗重击:根据江湖常识,能够像玉朗这样打的,必定是武术团来的;能够像玉朗这样翻筋斗的,必定是杂技团来的;能够像玉朗这样翻着筋斗都能打的,必定是爷爷个祖祖他爹爹穿越来的。

突然一人大呼一声“见鬼了!跑啊!”

玉朗对这伙人的物理击打伤害加上直接的的精神重击,显然远远比不上这一声喊对这伙人的心灵恐吓力——“有鬼啊,跑啊!”众人争相呼应,尽皆拔腿就跑,连墩子几个都勉力爬起来一撅一撅地跑了,刚才那个晕晕一边跑还一路吐——众人对一千元的奖金和工作位置显然因此而漠视了;但也许众人内心想的是——“见鬼了”——是个回去后保住工作甚至争取到奖金的理由。

正方和反方的心态肯定是相反的。

玉朗擒蛇【8】

正方和反方的心态肯定是相反的。

玉朗救了常向才后,慧敏就一直将向才的衣角紧紧拽着,秀眼圆瞪着观战。

战斗进程中,向才一直喃喃:“动漫中的英雄,神一般的人物,主角,绝对的主角。”

常向才浑然不知刚才那棒对他筋断骨裂的威胁,见众人被玉朗打跑,恶气尽出、心无余悸、兴奋无比。双手乱打“婆娘捶”,双脚乱踢鸳鸯腿:“酣畅、痛快,杀光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慧敏笑道:“向才,别玩幼稚了,事情还没完呢。”

玉朗见这伙人作鸟兽散,正要去抓墩子问他老板现在何处;蓦然眼前出现一个长相非常巫婆的巫婆——正是**丝瓜。

玉朗:“哟,姜哥,你没跑跑?!”

**丝瓜双手对着玉朗不断作揖,眼泪横流,说不出话来。

常向才走上前来对丝瓜怒道:“我来给你扰扰痒”挥拳就向他面部打去。

玉朗赶紧挡住:“常哥不可,这种情况下颌关节容易打坏。”

常向才闻言收手后对着丝瓜做个鄙视的手势。

“姜哥,你没跑跑对你可有大大的好处。”玉朗道,“你下巴不疼吧?”

丝瓜点点头。

玉朗:“拍下试试。”

丝瓜以为玉朗讲的是为他下巴还原的方法,就在下巴上拍了一下,顿时像满嘴虫牙发作,那个痛啊,之痛啊,痛得丝瓜全身抽搐起来——看来两性都有的最痛是牙痛。

玉朗为丝瓜点穴止痛:“姜哥,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不能随便找个骨伤科医生为你复位,因为你下关穴和颊车穴被我不慎封掉,复位后相当于完全阻断两个穴位所在经脉。你会一直这样痛——那才真叫痛不欲生。”

“不慎——真他奶奶的杀人还做心灵按摩!”丝瓜心下咒骂,脸上哭兮兮地对玉朗不停打躬作揖。

玉朗擒蛇【9】

“不慎——真他奶奶的杀人还做心灵按摩!”丝瓜心下咒骂,脸上哭兮兮地对玉朗不停打躬作揖。

向才:“天作孽犹可救,自作孽不可活。”

玉朗拍拍丝瓜肩膀:“姜哥,你看,事情完全不必闹成这样,你说对吧?”

丝瓜点点头。

玉朗:“慧敏与向才是正牌情侣,荣富金要横刀夺爱,不准慧敏耍男朋友,你看这事情有多蛮横,黑社会啊!荒谬嘛。对吧?”

丝瓜点点头。

玉朗:“我俩都是局外人,因此呢看事情比较的通透;如果我俩都希望这个社会是个善良社会,是个有公序良俗的社会,我们就能秉公处理这事,你说对吧?”

丝瓜点点头。

玉朗:“大家有理说理,无理让步,和谐相处才是正途,你说对吧?”

丝瓜点点头。

玉朗:“荣富金的作法显然有违常理,你说对吧?”

丝瓜点点头。

玉朗:“荣富金必须纠正他的错误想法,改正他的错误做法,以免步你后尘,吃二道苦受二茬罪,你说对吧?”

丝瓜点点头——心中已经把玉朗刺了千百个窟窿。

向才在旁边笑道:“玉朗,你现在说那只驴儿是马儿,他必定点头同意那只驴儿是只马儿。”

玉朗耸耸肩:“咱在做姜哥的思想工作。只要牢牢抓住思想教育工作这根弦,提高人们的道德觉悟水平,恶人变成善人,坏人会变成好人,好人会变得更好.”

“这种想法大萌,玉朗真是好玩!”常向才哈哈大笑,“思想教育是可以的,威逼教育也是可以的,但归根结底你那威逼教育才是可以的。”

“你个常哥,咱正授人以渔呢,哪来神马威逼教育。” 玉朗也跟着笑了起来,又对丝瓜说,“姜哥,我们共同说服荣富金不要再纠缠这事情,你看好不。”

丝瓜点点头,呜呜着指指自己下巴。

玉朗擒蛇【10】

丝瓜点点头,呜呜着指指自己下巴。

玉朗说:“这没问题,但你要先带我们去见荣富金,你首先想想法说服他。”

丝瓜闻言点点头,在前带路往刚才来的方向走去。

常向才气出未尽,有些不甘,问玉朗:“大菩萨遇到小夜叉——就给个阿弥陀佛?”

玉朗拍怕向才肩膀笑笑未说什么。

拐过那弯,玉朗就看见前面路边停着辆玛莎拉蒂,有打击乐声传过来。玉朗脚下发力,几十米距离眨眼就到,顺手拉开车门。

车门打开,车里面的人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有些不对劲。

玉朗微笑问道:“荣富金对吧?”

“我就是。”荣富金显然没弄清形势,傲然道,“谁叫你碰我的车拉?三百多万的车,弄花了补下漆都是几万。”

玉朗笑道:“好,我不碰你的车,你下车吧,我们有些家常话需要谈谈。”

许是看见后面跟来的神色自若的慧敏、常向才和神色有严重问题的姨爹,荣富金急忙要关车门想驾车跑路。哪知这门纹丝不动。

“车门怎么突然坏了!”荣富金嘟囔着又用力关了下门,门还是纹丝不动。

荣富金探头一看,见来的这人还是拉着们把手没放。

“小妹妈妈滴,你想找死啊!”荣富金怒骂着点燃发动机想强行“冲关”。

玉朗猛地打开车门,像老鹰捉小鸡般的将荣富金提出车外,拍拍他弄皱了的外套:“荣老板,别忙着跑路,咱们不是有些事情没了吗?”

既然是被拽出车来——这面子糗大了。

既然慧敏已经缓缓走上前来看见自己像只老鼠一样被提将出来——这面子糗得就他妈的太大了。

“干嘛?!你想干嘛?”这当口荣富金显然全副心思是如何在渐渐走近的慧敏面前树立自己的高大形象,“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咋地,敢对我动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世界……世界……全国政协委员?”

玉朗笑道:“哦哟,失敬,失敬,原来荣公子是世界人民功臣的后代。难怪如此器宇轩昂,一身正气,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玉朗这边有礼了。”

玉朗擒蛇【11】

玉朗笑道:“哦哟,失敬,失敬,原来荣公子是世界人民功臣的后代。难怪如此器宇轩昂,一身正气,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玉朗这边有礼了。”

闻得玉朗言语,荣富金倨傲之色刚显又突然变成恐惧摸样。

玉朗见他定定地看着走到面前的**丝瓜,笑道:“常哥说他‘佛祖面前讲圣经,尽是些歪歪道理’,我就为他修理了一下面部。你看效果如何,要不要如法炮制一个试试。”

玉朗话音刚落,走近前来的常向才对着荣富金面部挥拳就打。

“别打我的脸——我长得最长脸的就是脸了。”不是被常向才吓着而是被**丝瓜吓着的荣富金脚下一软就跪了下去。

“得饶人处且饶人。”玉朗挡住了向才的拳锋,又突然伸手啪地在**丝瓜下巴一按。

**丝瓜猝不及防,吓得往后一退,惊叫道:“别……别再打我。”

玉朗朝他笑笑指指。

**丝瓜蓦然发现自己能够正常说话了,也没啥不适。

玉朗:“姜哥,让他起来,咱们好好谈谈,何必弄些不愉快的事呢。你说对吧?”

**丝瓜未急着扶荣富金,拿出根烟递给玉朗:“是是是,哦!还没请教大名。”

玉朗:“我不抽烟,叫我小李就好。”

**丝瓜:“你刚才给大家撒烟……?”

玉朗:“和为贵嘛,先酝酿点气氛。”

“对对,和为贵。你看,富金,人家李大哥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丝瓜一边扶起荣富金一边说,“这件事是你不好,难怪人家生气,我也活该受罪。”**丝瓜久走江湖,见风转舵的本领当然不差。

**丝瓜对玉朗赔笑道:“我先劝劝我侄儿。”

玉朗笑着点点头,退后几步,同时示意慧敏向才给他们点空间。

“这个小李,”荣富金悄声问,“姨爹,你们那么多人都对付不了他?”

玉朗擒蛇【12】

“这个小李,”荣富金悄声问,“姨爹,你们那么多人都对付不了他?”

“小妹妈妈滴,天豹突击队——听名字就怪吓人的——我咋没听说过海军有这么只部队!”荣富金一哆嗦。

**丝瓜:“富金,我说你长个脑袋就只用来配像啊,听名字就知道专门用来对付外国特种部队的,比如美国的海豹突击队,英国的贝勒帽特种部队,那当然是只秘密部队。”

荣富金:“美国的海豹突击队听说过,英国是红色贝雷帽吧,中国的天豹突击队就是没听说过。”

“嗐你个榆木脑壳!美国解放军天天在别个国家解放别国人民,中国解放军天天在中国演习保卫中国人民,哪个容易上榜嘛?”

“哦,倒也是哈。”荣富金挠挠脑袋,“姨爹,你刚才脸怎么那样吓人?我以为你整个脸被破相了。”

**丝瓜:“人家是天豹突击队里面专门搞暗杀的,我还没看见他有啥动静,这脸就那样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咋弄的。”

荣富金:“小妹妈妈滴,这么厉害!这样说我们就没法了咯?”

**丝瓜:“我都搞不定他,你说能怎么办。我倒是不希望你那脸弄成我刚才那样或者被他海扁一顿。而且脸弄成那样一般医生是解不了的,解不了就只有痛死幺台(结束)。”

荣富金:“小妹妈妈滴!这么凶残!”

**丝瓜“富金,你三天东家小妹四天西家小姐,过你手的姑娘像流水线作业,这次又是别墅又是胁迫,弄这么大的动静做啥?”

荣富金:“姨爹,这次我是来真的。”

玉朗擒蛇【13】

荣富金:“姨爹,这次我是来真的。”

**丝瓜:“我信你这包药今晚太阳必定从西边出来。”

荣富金:“小妹妈妈滴!信我好不。”

**丝瓜:“小妹妈妈滴,我信你个鸟。富金,天涯何处无芳草,另外找个更好的。”

荣富金:“姨爹,我二十几的人了,还没见过比慧敏更好的。”

**丝瓜:“废话,你不是说她有个同伴还要漂亮些吗?”

荣富金:“啊呀!你说南极仙女啊,姨爹。啊呀,南极仙女那个美啊——不摆了——美得你不敢看她啊,你就只有崇拜啊。慧敏我在恋爱期间愿老老实实做个奴隶,结婚以后酌情处理。那个南极仙女你想一辈子给她当奴隶都不行——她好像成天在云里雾里,高不可及啊。我咋敢追她呀,也不敢动歪脑子,我觉得一动歪脑子就会死得很难看。姨爹啊,我看这世界上敢追她的人还没生出来……”

**丝瓜:“打住,我看你成天才云你雾里,看你口水滴答的,谁叫你去追了。我是说总还有比杨慧敏更好的。”

荣富金:“除了仙女就没有了。”

**丝瓜:“没了也没办法,杨慧敏和那个啥都结婚了。”

荣富金眼睛瞪得铜铃大:“不会的哦?!几个月前我还是她男朋友。”

**丝瓜:“怎么不会,闪婚的年轻人现在还少吗。人家小李大哥就是证婚人,不然他管这闲事干嘛。”

荣富金:“姨爹,你怎么知道慧敏闪婚了?”

“我怎么知道!”丝瓜在荣富金下巴上拍了一下,“你知道姨爹我动手不行,动脑动嘴没人是我对手。我两问三问就把事情弄清楚了。”

荣富金:“姨爹吹牛本事是不小。”

“怎么说话的,富金?说个话词不达意——姨爹不是吹牛本事不小,是讲道理本事不小。”丝瓜拍了一荣富金的脑袋,“如果你能确定他们结婚了,会死心不?”

玉朗擒蛇【14】

“怎么说话的,富金?说个话词不达意——姨爹不是吹牛本事不小,是讲道理本事不小。 ”丝瓜拍了一荣富金的脑袋,“如果你能确定他们结婚了,会死心不?”

荣福金气咻咻地说:“小妹妈妈滴!不死心我还死人吗!我爹挣那么多钱给我做记账啊!”

丝瓜也怒道:“你给我发什么脾气,为你这事我差点被小李暗杀——人家是有杀人执照的——杀人不偿命。不是我机灵,哼!十分种前你姨妈就守寡了。”

荣富金哆嗦了一下:“杀……杀人执照,你不是吹牛吧,姨爹?”

**丝瓜:“你看我刚才那样子了没?我倒是看不到,就是差点痛死了,话都不能说,还给你吹牛,就剩吹气的份了。”

“慧敏确实结婚了吗?”荣富金知道这个姨爹不仅性子傲,还是个犟拐拐。爸爸安排他做保安处主任,就是让他处理所有举凡拆迁钉子户,业主闹事等等的难缠事,还没有什么能难倒他的。这次保安队精英尽出,却碰上个专业杀人的,而且慧敏真的闪了婚的话,就没戏唱了。

“你听下文就知道了。”**丝瓜诡秘地笑笑,然后大声对玉朗道:“李大哥,慧敏他们两个闪婚是否确有其事?”

玉朗闻言吃惊地张大嘴巴——瞬即反应过来——仍然张大嘴巴做吃惊状,但也不愿说谎:“常哥,你们闪婚没有告诉那个谁谁谁……?”

常向才就坡下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还要通知谁谁谁吗?屋门口贴了斗大个囍,要不要我通知谁谁谁来看啊。”

丝瓜拍拍荣富金:“放手吧,人家捷足先登了。”

荣富金闻言嚎啕大哭:“小妹妈妈滴!我的初恋啊,老天爷啊,你小妹妈妈滴咋这个样子对我。我的初恋就这样玩完了……”

爱神来袭【1】

春雷一声震乾坤,震得玉朗二昏昏。

已经过去n分钟了,玉朗仍然呆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玉朗显然被这春雷给彻底地雷倒了。

今天班上月考,玉朗比往常早来一个多小时。听力是个老大难,玉朗想在学校练习一个小时的听力,然后直接进入考试,看状态是否好些。停好车下车,玉朗就将随身听耳塞放入耳朵。

停车场就在川外大门口右侧,玉朗漫不经心地看着不多的学生正往学校里走——步向今天的学习生活。

玉朗漫不经心地、很随意地向学校大门外看了一眼,这一眼所见犹如一声春雷在玉朗心中炸响,震得玉朗二昏二昏的。

就是她,的的确确就是她,心中的云,梦中的云。

她从一辆黑色奥迪车下来,她向车内的中年男人告别——爸爸再见。

她走进学校大门,

她走向了自己,

天啊,好美好美——现在看清了。

她太美丽了,

她脸上一直有种自然清纯的微笑——就是在心里一直与自己对视的那汪清泉,

她有些惊诧——她仿佛看见自己了,

莫非她记得自己,

又回复清纯的笑了,

她没有看见自己吧——她就那么从自己面前走过去了。

柔柔,有同学这么招呼她。

柔柔,难怪觉得她是一朵云,一朵柔柔地飘来又柔柔地飘去的云。

她们一起往前走了——飘走了。

天啊,是她,的的确确是她!

本来以为看见她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但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朵云,别人叫她——柔柔。

玉朗呆呆地看着柔柔从自己面前走过——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从自己面前走过,消失在远处。

玉朗仿佛觉得自己是在梦里,柔柔消失后,他更感觉自己是在梦里。

他就呆呆地站在那儿——如果是梦就别醒来,如果不是梦就……

爱神来袭【2】

他就呆呆地站在那儿——如果是梦就别醒来,如果不是梦就……

“叭叭”的喇叭声让玉朗回过魂来。

“玉朗,站这儿晒泡丝(pose)啊?”常向才将车停在玉朗面前。

玉朗:“常哥,你无论如何要想个办法,证明我现在是在现实世界,而不是在做梦。”

慧敏咯咯笑道:“玉朗,你站在这儿做青天白日梦啊!”

玉朗:“慧敏,你想个办法证明我现在不是在做梦。”

“没问题啊!这不是个问题啊!”向才下车上下前后仔细打量玉朗,又抽着鼻子嗅嗅,“一点酒味都没有。玉朗,你说话咋这么虚构——大白天站这公众场合要人证明是否在做梦?”

玉朗:“常哥,别给我来‘虚构’那一套,快快证明我现在不是在做梦。”

“好……好。”常向才和慧敏对笑了一下。

常向才将手在引擎盖上摸了一下,又逮住玉朗的手往引擎盖上按了一下:“烫手不?”

玉朗觉得是有些热呼呼:“不烫,再来。”

向才又将玉朗的手往引擎盖上一按一顿,自己的指背接触了引擎盖就觉烫得受不了:“烫不?”

这次玉朗内气反应,防御功能自然产生:“不烫,难道我真的在做梦?”

“我皮都要烫掉了,你还不烫!玉朗,你今天成神一样的人了。”常向才笑道,“超人,我们要上课了,不跟你在这儿做梦了。”

玉朗猛然想到考试,急忙和向才他们告辞,昏昏糊糊走向教室。

常向才突然说:“玉朗,明天星期六,约你到北温泉泡澡,不许说没时间、不去。”

慧敏咯咯笑道:“不许说正在做梦没听清楚。”

“好呢!”玉朗笑答。

蝴蝶和鱼儿在梦游【1】

驾着车,哼着小曲,玉朗前往北温泉。

一个哼着小曲的人心情一定很好——这是人类的共识。

今天的阳光很灿烂,远处的山脉很苍翠,要去泡澡的北温泉听说风景不错,玉朗的心情果然很好——麻麻果哟——玉朗心情很好的原因当然是见到了柔柔。

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一定是的——玉朗这样认为——上帝引导我来到川外。

上帝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让我见到柔柔——玉朗这样认为——其含义应该得到高度肯定,对,应该得到高度肯定。感谢上帝,阿门!

玉朗因此很愉快,因此哼着欢快的小曲前往北温泉。

已到了的向才和慧敏带着玉朗先游览了一下北温泉。

北温泉位于国家级花园城市北碚区,南倚缙云山下,北靠嘉陵江畔。古代是个寺庙,叫温泉寺。温泉寺初建于南朝刘宋景平元年(423年),重建于明宣德七年(1432年)。1927年,卢作孚于此创办嘉陵江温泉公园,增建温泉游泳池与浴室、餐厅等旅游设施,后更名为重庆北温泉公园。

温泉依山势而建。其中,楼台亭阁错落有致,翠竹葱茏,林木森森,山光水色,风景幽雅。园内有四大殿,依次为关圣殿、接引殿、大佛殿、观音殿;四殿相接,朱檐碧瓦,雄伟壮观。

关圣殿,又称三圣殿,为温泉寺山门。接引殿后有一山泉细流汇成的方池,池上石桥栏杆上刻有麒麟、芭蕉及花鸟等图案,皆为明代之作。大佛殿内现存一尊明代佛像;殿前一对石狮怀抱小狮,十分别致。观音殿以石柱支撑,铁瓦盖顶,俗称“铁瓦殿”。

四大殿东侧建有石刻园、古香园、观鱼池、荷花池;北有乳花洞,洞内有一阴瀑隆隆巨响,直泻嘉陵江,听来毛骨悚然。然而越是阴森恐怖,观者越众。后来不知为何封住了前往阴瀑的去路。此举实在不妥,因为这种城市周边,洞中听瀑的景观,只怕全国也是少有。

蝴蝶和鱼儿在梦游【2】

此外还有五潭印月等景点。石刻园内多为宋、明、清三代石碑,其中明代盘龙塔为石刻珍品。古香园系温泉寺旧址,园中古木参天,浓阴蔽日,存有宋、明、清三代僧人墓塔。

北温泉的泉水水质绝佳,为硫酸盐类的硫酸钙、镁型,中性温水泉,富含多种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及放射性元素氡,化学成份中含少量钾、钠、氯及微量铁、氟、锌、锂、硼、锶、铯、钒、放射性元素氡等。等,水量丰富,现有泉眼10处,日出水总量为6000--8636吨, 水温38℃左右。泉水对神经衰弱、各种神经痛、腰肌劳损、颈腰椎病、肩周炎、皮肤瘙痒症、神经性皮炎等有一定疗效。

北温泉有“四绝”:“云根泉泻,汩汩然与松涛响应。”此为一绝;泉流殿池,“沸水中绿藻参差,赤鱼游泳。” 此为二绝;泉水中含钙量居重庆温泉之首,并含有微量元素和氡射气,医疗效果甚佳,此为三绝;泉眼多达10处,泉水流量大,水温适中,四季浴泳皆宜,此为四绝。

中国名人如蒋介石、周恩来、朱德、董必武、邓小平、刘伯承、陈毅、聂荣臻等都曾来此游览。

游览完毕,三人来到向才预定的多人间土耳其水吧,各自到男女更衣室更衣。

玉朗和常向才先来到池中。池水为流泉,噗噗作响,水温适中,下水后感到水流冲击肌肤,像有人在给你挠痒痒,就一个“爽”字了得。

玉朗:“常哥,重庆人好福气啊。冬天有温泉,夏天有凉泉,既舒服又有益于身心健康。”

向才:“玉朗这话有道理,不过,经常泡泉水还是不大现实,北温泉地方太远了。不说花钱,从城里到这儿来本来只需三四十分钟的时间,但路上这儿堵你一段时间,那儿堵你一段时间,弄不好一二个小时才到得了。有多少人这么有空啊?”

玉朗:“也是。自驾车都这么费时,坐公交车来就更不方便了。”

蝴蝶和鱼儿在梦游【3】

玉朗:“也是。 自驾车都这么费时,坐公交车来就更不方便了。”

向才:“国家先造车,车多了就多修路;继续多造车,以养路;路不够了又修路,如此循环。这种发展经济的思维像是极致发展思维。其间,会造成有的地方路太多,有的地方车太多。不过,这种模式确实能带动国家经济的发展,也加强了国防建设。哈哈,咱们今天的任务是身体建设——泡澡。”

女孩更衣、梳理头发、在脸上这儿抹抹那儿画画,很费时间;所以慧敏啰里啰嗦二十多分钟才进来。

玉朗招呼:“慧敏,慢点儿,注意滑。”

其实防滑地板,一点不滑。

俗话说:小个子男人机灵,大个子男人心细;虽然此话未必放之众人而皆准,但玉朗确实是个心细的人。

常向才说:“玉朗,慧敏是川外花魁,名不虚传吧?”

玉朗仔细打量了一下泳装慧敏:鹅蛋脸,丹凤眼,面容娇艳,皮肤细腻光滑,肤色稍深,高耸挺秀的**在泳衣内显得更加饱满硕圆,腰肢纤细优美,下肢修长圆润,全身丰腴,整个**如火一般撩人。

玉朗处理人际关系奉行的是:让别人快乐,自己就快乐,中学时就懂得逗人开心。高二时的班主任名叫丽雅,是个年轻漂亮的语文女老师,有一年春节学生组织给老师送吉言,玉朗写的是:校园里有一枝花,红妆素裹皆丽雅。这个话有点马屁嫌疑,加上长得人高马大,被班上同学封为“大号马屁精”。

“大号马屁精”看见慧敏确实长得漂亮性感,就大声赞美:“何方有佳人,绝世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慧敏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也喜欢别人夸她的美貌和身材;听到玉朗如此赞美自己,大是得意,双手捂着脸乐得“咯咯”笑个不停:“玉朗你不也是神一般的身材摸样。”

常向才:“玉朗,方不方便说下原来学的什么专业?”

蝴蝶和鱼儿在梦游【4】

才:“玉朗,方不方便说下原来学的什么专业?”

玉朗:“华大中文系的。”

“哇哦!咱还曾经夫子门前卖子曰,太不自量力了。”向才自嘲,又奇道,“耳闻目睹,中文系都是些动脑动嘴不动手脚、之乎也者已焉哉的‘扛背’曰夫子,通常身材搭配也就是三斤排骨加二两瘦肉。玉朗你怎么像慧敏说的,天神下凡般的身材武艺?”

玉朗笑道:“山中老虎濒危,山下猴子称霸。哪有天神那般厉害。”

向才:“看玉朗肌肉块块饱胀,对阵杀敌如王者驾临,羡慕嫉妒恨啊!”

玉朗:“我是武人学文,当以武人论之,如此说来,这身材也就平常了。常哥文人学文,歌舞文画皆属高妙,自有得意之处。”

向才大笑道:“玉朗正好挠到我的痒处,我最近完成了一部动漫集,业内有出六位数要买。再等等,卖了请你喝酒。”

玉朗笑道:“那先预祝你大作卖个好价钱,以后再讨要吉言酒。”

向才:“玉朗,教下练健美的方法好不?慧敏最近老说我身材廋得像羊排。”

慧敏:“叫你去练健美你不去,现在自惭形秽了吧。”

常向才笑道:“看嘛,玉朗。慧敏经常讽刺我好羊排都算不上,配上我这小胡子,只能算一个月没吃草的干羊排。经常逼着我去练健美,至少一周三次。我又哪里抽得出时间嘛?”

慧敏“常向才,你自甘羸弱,还说我逼你练健美?你看你,晾衣杆一根,你才是三斤排骨加二两瘦肉,那二两瘦肉还不够称。”

“你看看玉朗,啧啧!”慧敏欣赏着玉朗健美的身躯,叹道,“何方有伟男,临风而傲立。一顾吓人心,再顾吸人心。”

玉朗哈哈笑道:“慧敏才思敏捷,真是才貌双全啊。”

慧敏:“不好意思,鹦鹉学舌,班门弄斧。”

蝴蝶和鱼儿在梦游【5】

慧敏:“不好意思,鹦鹉学舌,班门弄斧。”

玉朗:“向才这身材其实很好,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干排。最适合跳舞——我有一个专业芭蕾舞演员朋友,身材就需经常保持这样。”

向才看着慧敏:“嘻嘻、哈哈、呵呵。”

慧敏伸舌:“吔……”

“对了,玉朗,你会跳舞吗?”慧敏又复仔细打量玉朗的神态身材,自语道,“太适合了。”

玉朗顺着慧敏的眼光自检了一下:“怎么了?”

“你这身材才是适合跳阳刚之舞。”慧敏赞道,“玉朗,你喜欢‘青藏高原’这首歌吗?”

玉朗:“喜欢,特别喜欢——我爸爸妈妈特别喜欢。”

慧敏:“怎么个喜欢法?”

“不像那些流行歌曲哼哼呀呀四平八稳,其感情的抒发酣畅淋漓、热血沸腾。歌手唱得尤其好。”玉朗叹道,“忆往昔,曾几何时,一代歌后,以天籁之声动华夏。其声可穿云裂石,其音能绕梁三日;其曲或大气磅礴腾五岳,其歌或情浓意切流三江。奈何余音犹在,却见浪遏飞舟。如今情未了了,却已乘鹤而去,入世出世,缘度佛门,让人叹息不已。”

向才诧道:“哇哦,玉朗,怎么这么唏嘘!”

玉朗“这是我妈妈唏嘘的,我妈特别喜欢那位女歌手唱这歌,我也就跟着唏嘘了。”

“ok。”慧敏咯咯笑道,“玉朗,你学过跳舞吗?”

玉朗:“没有。”

慧敏:“交谊舞总跳过吧?”

玉朗:“没有。”

向才哈哈笑道:“武林隐逸,初出山庐。”

玉朗哈哈笑道:“你说我每天都要打打蹦蹦,那来的兴趣学跳舞哦。”

“还有近四个月的时间。”慧敏自言自语,又想了想,“玉朗,如果有人教你,你愿意学表演型舞蹈吗?”

玉朗连连摆手:“no…no…no!certainly not.”

蝴蝶和鱼儿在梦游【6】

玉朗连连摆手:“no…no…no!certainly not.”

慧敏:“你先别no。 我告诉你啊,十月国庆我要独唱‘青藏高原’这首歌,最理想的是有男女伴舞。女角有了,差个男角——你这体型太适合了;你又有武术底子,女角可以教你怎么跳这舞。学生就应当多参加集体活动嘛。”

“免了,免了,我可不是跳舞的料;这样说吧,跳舞对我而言那就类似于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我可不愿为此献身。”玉朗笑道,“常哥这么舞蹈家就在面前,他去就正好啊。”

“就是。”向才吃惊道,“柔柔跳女角吧?那让我跳男角啊,怎么不叫上我这个舞蹈家啊!?”

“柔柔跳女角”这话如春雷二声震乾坤,震得玉朗二昏昏,玉朗心中无比的震颤:

柔柔这名字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坎里。

这完全是上帝的安排,我怎么就那么断然地拒绝了呢!

上刀山下火海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爱情是怎么炼成的?

就是这么炼成的啊!

……

玉朗恍惚中听慧敏说:“你那弯弯绕乐队有节目了。”

向才:“加个伴舞不耽误。”

慧敏:“你这羊儿胡子和羊排身材被柔柔给咔咔了。”

向才吃惊状:“不会吧,专业舞蹈家的身材耶。”

“咳咳咳。”玉朗回过神来,“慧敏,咳咳……”

慧敏掉头看向神态不那么自若的玉朗。

“我那个是……那个是对会舞蹈的人那个是无比的倾慕,相当的敬仰,非常的崇拜,那个是……”玉朗说话有些结巴,“我其实……那个是非常非常地想学学跳舞,虽然……有那么些畏难情绪。我那个专业舞蹈家朋友应该……应该能够提供……提供专业的指导,那个是,那个是我想……我想我能够完成慧敏同学交给我的跳舞任务,此致,敬礼!”

慧敏和向才互相望望,又都转过脸吃惊地、定定地看着玉朗。

蝴蝶和鱼儿在梦游【7】

慧敏和向才互相望望,又都转过脸吃惊地、定定地看着玉朗。

玉朗不敢仰视,低着个头不停往脸上浇水。

慧敏:“玉朗,你不是又在做白日梦吧?”

向才:“他不是在做梦哦,你看他那脸都变红了,做梦脸不会变红吧。”

慧敏斜着个眼问:“玉朗,你对跳舞这个态度的转变咋像跳蹦极似的?”

玉朗:“这个是……”

向才斜着个眼问:“玉朗,你认识柔柔?”

玉朗使劲摇头:“不……不……不认识。听名字像是个女生。”

“女生!”向才笑道,“玉朗啊,柔柔这名字三千年来都用于女生,怎么也不可能是个男生,你这解释也太木有必要了吧。”

玉朗讪讪笑道:“是没必要。”

慧敏对玉朗的态度变化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玉朗这个表态还是符合自己的打算,慧敏说:“玉朗,如果你真的愿意参加,我就给女伴舞柔柔说了——哦,她大名叫柳柔依。”

“真的非常愿意,相当肯定参加。”玉朗带点紧张情绪地笑道,“别到时候又把我踢了哟,我决定做一样事情后,轻易是将我甩不掉的哦。”

慧敏:“呀,还不敢说个百分百,你没舞蹈基础,看你的身材气质可不可以弥补舞蹈技能的不足,如果柔柔认为不行也没办法。”

玉朗紧张道:“那个是……那个我也不是一点基础都没有,小学的时候参加过‘半夜鸡叫’那故事的舞蹈演出,就是当牛弓着个背,很艰难地往前一展一展地走那个样子。”

向才哈哈笑道:“玉朗身高体壮,正好演这个角色。”

玉朗哈哈笑道:“不过排练了几天,老师又把我撤掉了。”

向才吃惊道:“那是为何?”

玉朗笑道:“跳那舞要求我脱光衣服,哪有牛穿衣服的嘛。”

慧敏笑道:“你不愿意托衣服?”

蝴蝶和鱼儿在梦游【8】

慧敏笑道:“你不愿意托衣服?”

玉朗笑道:“不是,我脱掉衣服后,老师说太壮了,旧社会的牛受尽了地主的剥削,应当是廋骨嶙峋的,说我不合适。”

向才哈哈笑道:“如果那牛是地主的财产,未必就不是体魄强健的。”

玉朗道:“我确实也这样问过老师,老师说,地主的牛养尊处优,就是长得肥肥胖胖也不是你这么个强健样,而且地主的牛怎么会半夜山更下地耕作呢!”

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慧敏笑道:“玉朗的跳舞经历可以忽略不计。”

向才笑道:“玉朗,柔柔是天下第一美女,舞姿优美,你如果悟性不高,到头来舞姿匹配不上,也只得被咔咔掉哦。”

慧敏怒视向才一眼,愠道:“向才,柔柔确实是天下第一美女;但只能我说他说别人说。”

向才一拍大腿高声道:“哎呀!坏哉!我的慧敏才是天下第一美女。”

慧敏舒服了,笑道:“玉朗,向才说得有道理,如果柔柔不认同你的舞蹈水平,你就不用上刀山下火海了。”

玉朗急忙道:“给点时间啊,慧敏;基础我还是有的,水平也会有的,给点时间。”

慧敏看看向才:“向才啊,你觉不觉得同玉朗这两次见面,有点怪怪的感觉,他好像在梦游一样。”

“深表赞同,无比赞同啊。”向才看看慧敏,对玉朗神神地说,“玉朗,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在风景如画的北温泉欢乐地飞呢?”

玉朗:“没有,我在泡澡。”玉朗觉得两人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内心——上帝啊,这也忒早了点吧。

慧敏看看向才,对玉朗神神地说:“玉朗,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鱼儿,在北温泉里快乐地泡澡呢?”

玉朗紧张之下难寻幽默,只好接口:“如果两位不是鱼儿,我也不是鱼儿。”

蝴蝶和鱼儿在梦游【9】

玉朗紧张之下难寻幽默,只好接口:“如果两位不是鱼儿,我也不是鱼儿。 ”

向才看看慧敏,对玉朗神神地说:“玉朗,你看有没有必要,我俩将你按在水里,看你能否变成鱼儿快乐地泡澡呢?”

“没有必要,没有必要,我很清醒;因为我能正确判断你们两个也不是蝴蝶和鱼儿。” 玉朗连连摆手。

为了摆脱尴尬,玉朗赶紧转换话题,“慧敏,你们法语系住在六号宿舍楼吧?”

慧敏:“法语系宿舍在六号楼。我嫌那儿又挤又吵,搬到学校公寓式学生住宅去了。公寓又安静,又宽松,还带有盥洗室和厨房。厨房我们用得少,一般还是在学校食堂打饭吃。”

“慧敏那儿住房条件不错,吃上差了一点;所以她经常到我那里改善生活。” ”常向才道。“我炒菜手艺还过得去,玉朗什么时候来我那儿嚐嚐我的厨艺。”

“谁经常到你那儿改善生活了。” 慧敏白了常向才一眼哂道。又回头对玉朗说,“向才厨艺倒是不错,特别是他自己发明的油炸酱溜鱼、卤味红烧鸡、青菜豆腐汤、牛尾提鲜汤什么的,味道一流。玉朗什么时候来嚐嚐,不吃白不吃。”

“好啊!仙家有美食,缘何趋避之,不吃白不吃。恭敬不如从命,哪天一定登门享受一下常哥做的美味。”玉朗愉快地大发议论,“许多人都说吃在重庆,从常哥爱好可以看到,原来是因为重庆人酷爱烹调。烹调艺术原本起源于草根阶层,被各位名家发扬光大,就变成了一种食文化。蜀菜可是中国名菜,如果常哥应用计算机模拟技术,将那各式调料适当配搭,模拟出各式佳肴;一不小心,将那蜀菜变成天下大菜;呵呵,那可是无量功德一桩啊。”

常向才笑道:“玉朗说的倒不是绝无可能。”

蝴蝶和鱼儿在梦游【10】

常向才笑道:“玉朗说的倒不是绝无可能。 ”

“那软件一定是盛产银子的东东。”玉朗也哈哈笑道。“届时人们到餐馆就餐时,可以这样点菜:我要一份a味鱼香肉丝,一份w味牛排。那意思是一份酸一、甜二、辣四、咸五味道的鱼香肉丝,一份软三脆四、香六熟八的牛排。”

慧敏笑道:“玉朗到底是要了两份棋谱还是两份菜谱啊?”

“哈哈,慧敏还会棋道。”玉朗又转向慧敏,“慧敏,你一个人住公寓,费用比较贵吧?”

慧敏:“一个人住是贵了些,最主要的还是一个人住太闷,我们两个女生住在一起。”

常向才:“就是柔柔。”

玉朗笑道:“噢!法语系绝代双骄。法语名字叫什么?”

向才:“慧敏叫索菲娅,柔柔叫弗朗西丝。”

玉朗:“弗朗西丝,不似西施,胜似西施。”

慧敏笑道:“不似西施,胜似西施。玉朗形容得非常逼真。咱们柔柔才真正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我都经常想抱着亲她。”

慧敏见玉朗要插话,赶紧笑着制止:“shut up,please!不要猜我是同性恋,我是个彻彻底底的姑娘。”

慧敏接着道:“许多同学都说,柔柔美得实在是太过分了。‘非常罕见的美丽’也就够了吧,她还美得带了几分仙气;身材匀称也就够了吧,她还来个银身高金三围;皮肤白皙也就够了吧,她偏偏还要皮肤细腻润泽;真是妒杀万千mm不偿命。说我们的柔柔是当之无愧的‘西外’第一美女毫无意义,据一些好事的男生考证,在可搜寻的历史和地理范围内,找不出比柔柔更美的姑娘。”

玉朗故作镇静地问:“如此说来,追求她的男生多得不得了吧?”

蝴蝶与鱼儿在梦游【11】

玉朗故作镇静地问:“如此说来,追求她的男生多得不得了吧?”

慧敏神秘兮兮:“唉!前赴后继,如潮如浪,不过都牺牲了。”

玉朗吃惊道:“此话怎讲?”

慧敏还是神秘兮兮:“都牺牲在柔柔的三绝剑下。”

“啊…!”玉朗惊道,“怎么…都牺牲在柔柔的什么…三绝剑下?”

“是啊,都牺牲在柔柔的三绝剑下。” 慧敏解释,“这又要引用我们学校男生流传着的这么一句话:柔柳腰,倾国貌,引世上英雄竞折腰;三绝剑,断魂涧,叹天下痴男血为源。”

“天哪!多么悲壮!”玉朗紧锁眉头,愁漫心头,问道,“柔柔的三绝剑真算得上是屠龙宝剑,那这三绝剑到底是何等神剑?”

“三绝剑不是何等神剑,说来话长。”慧敏喝了口饮料笑道,“柔柔小学时就有不少小倾慕者;中学时开始接到许多追求信,也有大着胆子向她表白的小男生;到大学后的求爱者更是风起云涌,前赴后继,死而不已。在平常,你给柔柔提任何要求,只要可能,她都会尽量满足你;但哪个男生要是提出与她谈恋爱,就会得到‘三绝剑’处理。”

玉朗欲问又止。

常向才笑着看了玉朗一眼笑道:“若有慧敏不喜欢的男生追求慧敏,她就会直接说,很遗憾,我不喜欢你。柔柔则是含蓄而又坚决。”

“是这样。”慧敏接着道,“因为追求者实在是太多,让柔柔不胜其烦,只好用简洁的方式处理:第一次,她会微笑着婉言拒绝;第二次,她就会严肃地婉言拒绝;第三次,她既不看你,也不回答,以沉默表示拒绝。所以有同学把她的拒绝方式取名‘三绝剑’。”

玉朗挠挠后脑勺道:“这三绝剑果然厉害!简洁而不失锋利。”

蝴蝶与鱼儿在梦游【12】

玉朗挠挠后脑勺道:“这三绝剑果然厉害!简洁而不失锋利。”

玉朗身临其境般地倾听慧敏的讲述,宛如自己遭到“三绝剑”的折磨,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隐忧。

慧敏看到玉朗多时没有反应,与常向才对看一眼。

慧敏问道:“玉朗,玉朗,想什么呢?”

玉朗“噢”的一声,怕被慧敏看穿心思,忙道:“我在想,这‘三绝剑’取得真有意思,怎么想到要取这么个武功名字呢?”

慧敏笑道:“不知道是那个同学取的,不过,班上同学都知道她是个金庸迷;可能是投其所好吧。”

“美丽的姑娘不喜欢‘臭男人’可以理解,但喜欢看金庸武侠小说真是另类风景。”玉朗奇道。

慧敏:“但柔柔主要痴迷于小说中男女主人公婉转缠绵的忠贞爱情。柔柔给我说过,她看武侠小说的时候常常将自己置身于其中的女主角。她说她不喜欢如今泛滥在中国大地上的‘三角恋’电视剧,二奶人性化小说,情人破坏家庭有理杂志,绯闻造势的明星歌星。她说这些建立在‘功利和本能**’上的演绎,就像矗立在城市里的密密麻麻的钢筋水泥建筑,禁锢着人们的思想,腐蚀着人们的灵魂。她说,她对大自然有着深深的眷恋,对忠贞纯朴的爱情有着深深的向往;所以,我经常笑她不食人间烟火,一个绝世美女即将断送在深山老林中的尼姑庵里。”

“她对大自然有着深深的眷恋,对忠贞纯朴的爱情有着深深的向往。”玉朗这下听出点“志同道合”的意思,觉得一股暖流流遍全身。玉朗在心中描绘:一个是玉树临风,丰神俊朗,身材伟岸,情比金坚者;一个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爱情忠贞的柏拉图式的爱情守护者。啊哟哟!一对‘绝配’在山城的上空徘徊,他们将飞向……”

玉朗陶醉在自己的思绪中,最后:“他们将飞向……”不由得念出了声。

蝴蝶和鱼儿在梦游【13】

玉朗陶醉在自己的思绪中,最后:“他们将飞向……”不由得念出了声。

慧敏听得糊涂,不解地问:“什么他们将要飞翔?”

玉朗忙“噢”了一声:“我听你这么一说,就在想,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世美女将会飞向何处。”

向才笑道:“玉朗又在做梦了吧?”

“没有,清醒着呢。” 玉朗心里一颤悠,哈哈笑道,“川外都美女如云,如此说来重庆确然是个美女国。”

慧敏笑道:“柔柔妈妈却是个韩国大美女。”

玉朗闻言一怔:“柔柔是个混血儿?”

慧敏:“柔柔的爸爸是重庆人,是重大建筑学院教授。好像是柔柔的爸爸到韩国做访问学者时认识她妈妈的。给你一个打击,玉朗。柔柔的爸爸虽然没有你那么高大,结实,浓眉大眼酷酷哥;但比你还要英俊帅气、更加风度翩翩,是个书生型、貌比潘安型男;她妈妈也是个大美女;不然,怎么生得出这么个仙女来。”

玉朗:“难怪,难怪。慧敏的话,我非常服气,没被打击。”

玉朗此时感觉非常好,简直就是好极了。看来,柔柔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意境”;这个“意境”应该就是所谓的缘分。嗯,应当回去研究一下韩国的风土人情,婚姻习俗,处世之道;那会大有裨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当然,击败柔柔的“三绝剑”,毕全功于一击即可。

慧敏并未觉察到玉朗的情绪变化,又道:“男生们还给柔柔起了一个外号叫‘南极仙女’。”

玉朗故作轻松地问:“为什么给柔柔取个‘南极仙女’的外号呢?她为人很冷淡吗?”

慧敏笑道:“大错特错。柔柔对人热情,有礼貌;就像她的小名柔柔一样,也很温柔;喜欢跳舞,但不喜欢唱歌;只有一件事柔柔不愿参加,无论怎么动员,她都不愿参加各种形式的选美。”

玉朗饶有兴致:“那是为什么呢?”

蝴蝶和鱼儿在梦游【14】

玉朗饶有兴致:“那是为什么呢?”

慧敏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她家里不同意吧,不过柔柔的性格也是内敛而不张扬的。”

玉朗又关切地问:“慧敏,‘南极仙女’是怎么回事?”

慧敏:“还不就是因为许多学校内外自以为条件很好的男同学纷纷慕名,想拜倒在柔柔的石榴裙下,结果又纷纷铩羽而归,都认为柔柔是个美丽的冰人,于是有人又给她取了个‘南极仙女’的外号。”

玉朗:“哈哈,有意思。”

常向才突然插嘴问:“玉朗,你想不想知道慧敏选美的事?”

玉朗颇感兴趣地问:“对啊,慧敏,你这个超级大美女一定参加过选美。怎么世界选美大赛中没见到你啊?讲讲。”

慧敏羞涩地看了常向才一眼,没作声。

常向才哈哈大笑道:“我来解释:是因为我们慧敏长得太漂亮了,市级都没有选上,哪里能参加世界选美。”

“常哥这话着实有些费解,愿闻其详。”玉朗看看慧敏,又看看常向才。

常向才又哈哈一笑:“选美委员会的告诉慧敏,她其它条件都超群,只是太过性感了,不适合选美。”

慧敏双手捂着脸,紧低着头,努力把胸部泡进水里。

玉朗也被这个结果乐得哈哈大笑:“原来如此,还有这等事情发生,真是迂腐之见。”又接着道,“不过,好像世界女子选美,也有一定的限制,搞不清楚是什么限制。”

……。

三个人温泉泡舒服了,又以马拉松方式去慢慢品尝北温泉小吃,什么莲茸层层酥、缙云竹笋烩鲍鱼、北泉担担面、特色烧烤等等。

常向才吃东西浅尝则止,并对饭店餐厅的食品颇不以为然,几口泸州老窖入口,他对玉朗道:“做东西卖给人吃,很难做出精品菜肴,特别是这些大众餐厅,做出的不过是果腹的饭菜而已;不能对其中的色香麻辣鲜有过高的指望。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吃的学问,依赖烹调,火候尤其重要,加料更是秘籍;犹如c语言,java语言;学一年你可以编程,学十年你也可以编程,但能效比绝不一样。”

玉朗附和道:“常哥说得有道理。”

慧敏与常向才不同,女孩喜欢一边玩一边吃东西,吃的是过程,味道如何还在其次;玩得久吃得多,吃得慧敏直抱怨:“两位哥哥,赶快用坚决的行动阻止我继续吃东西;如果我半年的减肥毁于一旦,你们要负完全责任。”

常向才安慰慧敏:“我常跟你讲,你那不是肥胖,你那是丰满。”

“你想我变成个肥婆再来减肥是不是?” 慧敏对常向才面露愠色。

玉朗笑道:“居瘦忧肥,长此以往,看来常哥要在java语言里认真寻找一下保持慧敏身材的食谱才行那。”

……。

吃完后三人又到处走走,欣赏北温泉位处缙云山陉,嘉陵江由此穿过的特色美景、文物古迹。完了又去靠近江边的“听涛亭”饮茶。听常向才讲述近旁“乳花洞”曲折幽深中有一处暗瀑飞泻而下,其声隆隆,曾经有人跳下,难寻踪迹,可闻鬼号云云……。三人玩得尽兴,回家时已经很晚了。

请假为爱下火海【1】

玉朗准备请一周的病假。

玉朗知道,像这种成人班,你爱来不来老师没有义务监督,只要教学到位就行了,甚至不用交假条。

通常有事要请假,事假的理由不大讨老板或上级喜欢,病假侧没有那些格搞;所以玉朗为了学跳舞,准备请一周病假。

“丁老师,我想请一周的病假。”玉朗的表情很诚恳——因为老师的眼睛柔情似水,而且玉朗一向都是很诚恳的人。

然而玉朗并没有意识到天神一般的体魄站在娇小玲珑的三十多岁的英语女老师那儿是怎么个状况。

如果天神用很诚恳的表情向凡人请一周的病假那很容易就使凡人有被侮辱的感觉。

“开什么国际玩笑,全班人都住院了,你也不会生病。”丁老师的表情有些不悦,“请换个匹配点的理由好不,dear sir ?比如出去旅游什么的。”

玉朗有些始料不及,但玉朗请假的目的很高尚——至少玉朗这样认为;因此玉朗请假的决心雷打不动。

听老师如此建议,玉朗老打老实地跟着说:“那好吧,丁老师,我要出去旅游,请假一周。”

“getout please!”丁老师的语气变得严厉,“拿着父母的钱不当钱,枉自我最看好你这个学生。”

“sorry……哦。”玉朗没想到丁老师说旅游什么的是忽悠自己的话,一下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须知玉朗从小到大一直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玉朗也一直认为自己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玉朗从小练武,学武之人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母;尽管玉朗的师傅就是父亲和叔叔;玉朗就此养成了尊师重教的习惯。

“你别向我sorry ,回去向你父母sorry.”丁老师显然对前三名的学生很看重,特别是玉朗成绩前窜的速度令丁老师很看好玉朗。

玉朗:“sorry啊,老师,其实我有其它很紧要的事情要处理。”

请假为爱下火海【2】

玉朗:“sorry啊,老师,其实我有其它很紧要的事情要处理。”

“哦,这样,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吗?”眼镜后的那双眼睛又变得柔情似水,嗓音也恢复醇美。

对着这柔情似水的表情,玉朗开始觉得刚才的撒谎就是一种罪过:“我要学习跳舞。”

“what?!”丁老师的嗓音变得尖利,因为尖利而有几分颤抖,因颤抖而显得分外愤怒。

玉朗:“我要……”

“shut up!”丁老师果然非常愤怒,“李玉朗是吧,我给你出个证明,你要学跳舞。你既然要学跳舞就不能再在我班学习英语,你说是不是。所以你去跳吧,你就是跳上万丈高楼也与我无关。如果学完跳舞还想学英语,回来后到其他班学去,我是教不了你了——朽木烂柴不可雕。”

“恨铁不成钢”那是一种面对朽木的无奈,无法可想,无药可医。

“恨钢不成钢”是恨者对良木的良好期望被嘲弄后又面临破裂的愤慨。

急切间,玉朗没弄明白这一点,所以玉朗不知道老师今天为啥这般为难自己——毕竟以前同学请假十天半月方便愉快。

“ao!mygod!千万别赶我走,丁老师。这学期我听丁老师的课,下学期我还听丁老师的课”玉朗急忙说。

看着怒气冲冲的丁老师,玉朗整肃面容正儿八经地悄声道:“丁老师,有件事你不知道,听你的课就像听音乐……那个是……就像听诗歌。你那嗓音之甜美,语调之悠扬,那个是犹如天籁之音……”

“不用拍马屁,这个我倒是没必要谦虚。”丁老师显然觉得玉朗的恭维句句属实,口气也缓和下来,“前几年我在重庆人民广播电台教授几十期英语课程,大家就评价,听我教英语就像吃刚出炉的松茸巧克力。”

玉朗惊讶得有些过分:“啊呀!就是这种感觉!香甜醇厚浓郁——你说我怎么能放弃听你讲课呢?!我这是有迫不得已的隐情啊,丁老师。”

“哦,说说看。”丁老师的表情又变得柔情似水。

请假为爱下火海【3】

“哦,说说看。”丁老师的表情又变得柔情似水。

玉朗:“我学英语是自费,为的是小我;我学舞蹈也是自费,为的是大我。我舍小我为大我,丁老师,你说我这样做应当是对的吧?应当要给予鼓励支持才好吧?”

丁老师:“哦,说说看,怎么个大我?”

玉朗:“十月份川外要组织学校大型汇演,这事情丁老师知道吧?”

丁老师:“知道,每年都有,由各系学生和老师组织演出,关你成人学习班的学生什么事?”

玉朗:“法语系大三学生杨慧敏你认识不?”

“有点印象……”丁老师思索一阵想不起来。

“川外有很多女高音吗?”玉朗以为慧敏必定是川外家喻户晓的人物,哪知丁老师竟然不熟悉。

丁老师:“哦,对,你一说女高音我就想起来了——她不是英语系的嘛,名字认不了那么多;不过你说女高音我就知道了,她那嗓音才是确实美,唱歌也有专业水准——那又关你什么事呢?”

“哦……明白了,我明白了。“丁老师抬抬眼镜,“李玉朗,你想追人家对吧;嗯,好眼力;其实与眼力无关啊,每个人都能看出那姑娘既美丽又性感。”

丁老师上下打量玉朗,挥挥手阻止玉朗插话:“啧啧,天生一对,实在是天生一对。”

丁老师对近在咫尺的玉朗招招手,耳语道:“学校禁止谈恋爱,不过嘛,中国几千年来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看好你们,咯咯,我看好你们。”

玉朗摆摆手道:“丁老师误会了。”

丁老师奇道:“我误会了?!”

玉朗:“我不是说有大我的原因吗?”

丁老师:“这谈恋爱之我可大可小;好吧,那是什么原因呢?”

玉朗:“十月汇演,杨慧敏准备唱‘青藏高原’这首歌,她邀请我为其伴舞。为了演出效果,我不得不抽出一周时间找专业舞蹈家设计舞蹈动作——你说,这是不是大我呀,丁老师?”

“是吗,这个原因啊。”丁老师支起个头想想,“你们成人班时间是自己的,学校也不会补还你一周的时间;照这个样子来说呢,倒是一种牺牲。你确定要牺牲一周时间来实现你那个‘大我’吗?”

玉朗:“是啊,到川外来是个缘分,做点贡献也是应该的。给点鼓励吧,丁老师。”

丁老师:“好……好,支持-鼓励!哎呀,说实话,那首歌我也喜欢啊,听着听着就激动得掉眼泪;哎呀,说实话,我真就还没看着真人唱过。卡拉ok不算啊——哪个不是唱高八度的时候就卡了不ok了,那个唱腔一望下掉,就让人不舒服;而且,说实话,也没看过伴舞。好好,你去吧,玉朗,到时候我来给你捧场。”

玉朗高兴道:“三颗药,teacher ding!”

丁老师佯怒:“发音如此拙劣,该打pp。”

梨花的笑声【1】

请一周的假是思翼的建议,请一周的病假是玉朗自个的主意。

从北温泉回家已是傍晚,玉朗当时尚未洗澡就急着给思翼家打座机电话,目的是让思翼先教几招,以便通过柔柔的测试。

接电话的是个女的:“喂,找谁啊?”

玉朗:“喂,请问思翼在家吗?”

话筒里传来咯咯的笑声:“是玉朗吧?”

玉朗一怔:“我是,你……”

“我是梨花。”

玉朗:“哟——哟,梨花,好久不见,还好吧?

梨花:“咯咯,我好,我很好,谢谢玉朗。”

玉朗:“梨花,你在思翼家……,对,你当然在思翼家,你怎么在……”

“我经常到思翼家来。”梨花咯咯笑道,“玉朗,好几周没见了,你学习很忙吧?”

“是有些忙,不过,这忙是自找的。”玉朗道,“梨花,听你的笑声充满欢乐,我替你高兴啊。”

梨花:“谢谢玉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要好好活着……”

玉朗:“对的,梨花,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的回报。思翼在家吗?”

梨花:“思翼在洗澡。玉朗,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思翼都不知道哦。”

玉朗:“哦!是吗?说说。”

梨花:“思翼对我很好,有时我觉得太好了,都有些害怕了。不过我想,今后的生活要靠自己把握才行……”

玉朗:“梨花,你这观念很好。”

梨花:“嗯。我就要求思翼带我到他家——我说看我能为他家做点什么。思翼推托几次只好依了我。咯咯,你不知道,玉朗,他爸爸妈妈看到我可高兴了。”

玉朗:“是吗,那太好了!”

梨花:“他们说我救了他们的命。”

玉朗:“你救了思翼父母的命?!”

梨花:“咯咯……他们说原本以为这辈子怕是没有出头的日子了,他们说头发都为此焦白了。呀……!,玉朗,思翼要洗完澡了,我长话短说。”

玉朗:“我听着呢。”

梨花的笑声【2】

玉朗:“我听着呢。”

梨花咯咯笑道:“玉朗,你不知道,我和他爸爸妈妈制定了一个man工程。”

玉朗咦道:“什么工程?”

“m-a-n,man工程。”梨花笑道,“我到重庆几个大医院咨询了,像思翼这种同性恋,属于后天环境造成的,不是dna的问题,只要本人愿意,是可以扭转其性取向的。咯咯。先要心里治疗,然后辅以药物。思翼现在学驾驶,考证后要到北京去进修……”

“梨花,跟谁聊呢,妈妈叫吃饭了。”话筒里传出思翼的声音。

玉朗听到梨花说,思翼,玉朗的电话,找你呢。思翼说,玉朗啊!快给我电话。

思翼:“玉朗,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玉朗听到梨花大声说,思翼,别说想死我了——那是女孩子的话。

“哦。”思翼小声道,“玉朗,你不知道,我被家里人全面控制了,没有人生自由了。你好不好再救我一次啊?”

玉朗:“哦!怎么个控制法?”

思翼仍然小声:“他们不准我留长发,现在头发剃得都要见头皮了,别扭得慌。”

玉朗忍住笑:“哦,还有呢?”

“上班不准到女化妆室溜达,下班后不准化妆,不准留指甲,不准涂指甲油,别扭得慌。”

玉朗:“哦,还有呢?”

思翼:“天哪,玉朗,还逼迫我穿中山装——真让人别扭得慌啊!”

“咳…咳……”玉朗忍住笑,“哦,还有吗?”

思翼:“玉朗,你感冒了?”

玉朗道:“没有,喝水呛了下。”

“玉朗,还有更可怕的……”思翼的声音小如蚊蝇,“不准我用脱毛剂,还要我留胡子——留胡子啊!我的天,玉朗!。”

玉朗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思翼小声道:“玉朗,什么意思,你不对我抱有深刻的同情?”

梨花的笑声【3】

玉朗道:“没有,喝水呛了下。”

“玉朗,还有更可怕的……”思翼的声音小如蚊蝇,“不准我用脱毛剂,还要我留胡子——留胡子啊!我的天,玉朗!。”

玉朗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思翼小声道:“玉朗,什么意思,你不对我抱有深刻的同情?”

“同情……哈哈……灰常灰常灰常……哈哈之深刻的同情。”玉朗笑道,“不过,思翼,你正在忍受着愉快的折磨,我必须搁置对你的同情。现在我有一事非常急迫,看你能否同情我帮我一下?”

思翼:“呵呵,玉朗又要部我什么局吧?”

玉朗:“思翼,真的有事请你帮忙。”

“看来是真的了,快快说来,玉朗。”思翼的声音陡然变大——能帮上玉朗的忙,这声音不变大都不行。

玉朗:“川外有个女生,是个女高音歌手,十月份要独唱‘青藏高原’,邀我给她伴舞……”

思翼:“女生啊,哈哈,漂亮不?”

“思翼,别想歪了啊,漂亮怎么啦,人家有……结婚了。”玉朗想到**丝瓜的谎言就用上了,“一是这个机会我很看重,二是我没舞蹈基础,三是可能要接受水平测试。你看怎么好,思翼。”

“学生期间就……”思翼接着笑道,“哈哈,包在我身上,我给你设计个舞蹈方案,别忘了,我可是专业的。明天与你联系,最迟后天。”

……

打完电话,玉朗回想梨花频频发出的轻松愉快的笑声感到很欣慰——是啊,人生的路只有自己把握;只要勇敢的面对挫折甚至不幸,就没有迈不过的坎。就像陀思妥耶夫斯基说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幸福的人能从荆棘中找到花朵,海鸥可以从乌云深处看见阳光。”

而有能力的人乐意帮助那些弱者,因果循环,帮人就是帮己——给人方便也会自己方便。

让人愉快的刀山火海【1】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玉朗接到梨花的电话,说思翼昨晚连夜赶出了舞蹈初稿,现在马上到丹妮茶楼卡拉ok厅大家再合计一下。

玉朗惊喜道谢,说马上出发。

“思翼,梨花,正吃早饭呢。”玉朗跨进丹妮茶楼的门看见两人正在进餐。

梨花:“玉朗吃了没有,有现成的牛奶、蛋糕,各式……”

玉朗:“谢谢啊,梨花,我早吃过了。”

思翼:“马上就好,先坐坐,玉朗。”

“不急,慢慢吃”玉朗笑道,“哎呀!看你俩,眼睛红红的,熬夜啦?”

梨花笑嘻嘻:“思翼怕耽误你,晚饭后他一人就开始弄,一直弄到早上四点,总算弄好了。”

玉朗:“哎呀,不用这么急的!真不好意思,让你们受累了。看来我的‘表情’显得急促了点。”

思翼:“什么话。梨花为我泡茶,我边构思边为梨花解说,精神旺旺,我享受着呢——很有成就感。”

玉朗心道:琴瑟和谐,好啊,好现象。

三人向楼上走去。

思翼边走边说:“我很喜欢‘青藏高原’。我还因此这么感叹过,这首歌的气势很恢弘,意境很辽阔。如果有谁能将其谱写成交响乐,再有谁能为长江创作一首交响乐,加上黄河协奏曲,组成神州三部曲,其意境囊括全中国,那该是多么让人激动。只可惜近些年中国倒是出了些世界顶尖的演奏家,也只能是高水平的临摹人家的东西;出不了顶尖的作曲家,搞出些大气磅礴的自己的东西来。”

玉朗:“那是。”

思翼:“由于‘青藏高原’这首歌很受大众喜欢,不少成名的女高音歌手都演唱过;但如走原唱歌手的路子,那是难出其右了;如不走原唱歌手的路子,其风格又是别样的了,但显得不那么‘青藏高原’了。比如:dj型是以节奏感见长,新音乐长征路是有青春时尚感。还有就是纯音乐,葫芦丝、国乐大全、笛子,那更是各有各味了。其中笛子为主调的合奏曲是纯音乐,在展现‘青藏高原’的辽阔旷远上独具所长。”

玉朗摇摇头:“哦呀,听得脑袋在进水了。”

让人愉快的刀山火海【2】

玉朗摇摇头:“哦呀,听得脑袋在进水了。

思翼:“玉朗,你会空翻吗——翻筋斗?”

玉朗:“空翻小菜咯。”

“那好。”思翼对梨花道,“梨花,搞空翻卡拉厅不行,还是到你家仓库吧,没空调就把排风扇都打开,不然还是有些热的。”

梨花近段时间心思不在茶楼,不久又要随思翼进京,所以进货少,四百多平米的货仓有一大半是空着的;鉴于此,梨花暂时将茶楼交给小茜打理——小茜现在就在外省进货,乔银山也跟着去了。

梨花安排人很快打扫了仓库,四台排风扇打开——还是很凉爽的,放上便携式录音机——带两个音箱那种。

思翼:“梨花,播放纯音乐‘笛子’为主调那首,我俩先为玉朗跳一遍。”

两人舞姿紧扣,动作细腻和谐——玉朗又是感慨两人琴瑟和谐,但奇怪梨花也会跳。

跳完后,思翼问玉朗有什么改进意见。

玉朗反问道:“怎么梨花也会跳?”

梨花咯咯发笑。

思翼说:“我边构思边为梨花解说,同时两人一起试跳;编好了,再跳跳,就好了;要知道,梨花是我的高徒吔。”

玉朗向梨花伸出大拇指,梨花向思翼伸出大拇指,玉朗又向思翼伸出大拇指,思翼又向玉朗伸出大拇指。

三人不由得开心地大笑起来。

玉朗说:“思翼编排的舞很好看,要我提改进意见没那水平。你们有些动作好像比较复杂,太复杂多变的动作我可能学不会吧。

思翼:“学学看。”

玉朗:“好吧。”

思翼说:“玉朗,‘青藏高原’这种风格的歌,歌手要全身心放在唱腔上,无法像流行歌手那样边唱边跳;但歌手与舞者要进行态势和眼神上的交流……”

说着,思翼要玉朗跟着自己一些动作——前后空翻、一字腿、劈叉、旋转。

这些动作本就是武术基本动作——并且有极大可能这些舞蹈动作就是发源于武术或搏击动作——玉朗当然驾轻就熟。

思翼称赞玉朗基础很好。

思翼又教了几套伴舞动作,玉朗也学得很快——基础好,又加上全身细胞争先恐后地学习这些手眼身法步,焉能不快。

思翼赞道:“玉朗,动作天才啊,一个星期,包你成为舞蹈能手。”

玉朗也觉得自己学得很快,既然舞蹈家都认为自己能成为跳舞高手,那么柔柔的测试就应该能够通过,因此玉朗的心情很由忐忑变得愉快。

玉朗原本打算花几天时间让思翼教几个能“经得住考验”的舞蹈动作以备柔柔测试,哪知思翼觉得玉朗就是个舞蹈天才,要一周教会玉朗全套动作。

玉朗觉得这真是让人愉快的刀山火海。

柔柔的心情三一开【1】

星期一,法语系学生宿舍通往艺体角的路上,晚饭后,柔柔与慧敏边走边聊——她们要去会一下慧敏说的‘青藏高原’男伴舞的绝妙人选。

上个星期一也是这个时候,柔柔也是没回家,跟慧敏到“英语角”找慧敏说的那个‘青藏高原’男伴舞的绝妙人选。

关于这件事,柔柔一开始觉得慧敏的看法有些玄乎——形象合适不会跳舞怎么会是绝妙人选?但慧敏一形容那个叫玉朗的人,柔柔也觉得只从外表上看,确实是个绝妙人选。

但柔柔的心情庚即有些纠结,因为柔柔突然觉得慧敏形容的这个男生有些像那个“堕落的太阳神”。

对于伴舞这件事,柔柔的心情由此形成三一开,一分担忧、一分喜悦、一分紧张。

担忧的心情有个把月了。

妈妈说‘青藏高原’这歌女生演唱女生伴舞不是很好的搭配,或者说是很不好的搭配。就像交谊舞,女生和女生跳平常就没什么,是比赛或表演就不很好了,或者说就很不好了;特别这歌还有阳刚的一面,两个女的怎么表现?

妈妈在外婆肚子里就开始跳舞,这说法当然有相当的权威性。柔柔就开始担忧了,就有些想放弃了。

喜悦当然是慧敏说找到一个绝妙的男伴舞后才有的——如果那男生有些舞蹈基础并且不怎么笨就好了。

紧张也是慧敏说找到一个男舞伴后才有的。就怕他是那个“毁掉战车的太阳神”——前些天在学校门口也看见过他。

柔柔的心情三一开【2】

紧张也是慧敏说找到一个男舞伴后才有的。 就怕他是那个“毁掉战车的太阳神”——前些天在学校门口也看见过他。

柔柔想:本来一个已经堕落的太阳神不值得产生紧张情绪——有什么可紧张的?他愿意参加伴舞就参加伴舞,也就是伴舞,没有其他可言。

柔柔想:但话说回来,如果这个叫玉朗的男生真的是那个太阳神,就有些让人不安了。

那个打扮得妖里怪气的太阳神拿着一大把玫瑰花的印象无论如何都是让人不安的印象。

他很可能就是那种人——对女孩子特别甜言蜜语,对女孩子特别会装出一副关心体贴入微的样子,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才会对你那样,好像一百年他都会对你做得那样,好像离了他,你的世界就不转了。

柔柔想:如果他是这样的人,而你又糊里糊涂、天里天真的信了他,掉入他的温柔陷阱不能自拔,那就惨痛了。那时啊,你就会执着地认为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白马王子,那你这辈子就算完了;那时亲人朋友说他什么问题你都听不进去,你都会认为是偏见、是误会、是不懂你们的真心相爱。

柔柔紧张地想:噢!我的妈妈呀,温水煮青蛙——那就在暖暖的愉快中完蛋了。所以,一定要警惕他,发现他有企图就要避开他。不过,慧敏说的他帮助她和常向才对付荣富金的事情倒是令人感动——但那也仅局限在感动的范围。

上个星期一晚上那个叫玉朗的并没有来。虽然慧敏说那个帅小伙天天晚上都要到‘英语角’,但那个晚上他却没来;而且,慧敏到学校大门口路边公用电话亭打投币电话没联系上他,找到常向才用他的手机反复打也没联系上他。

柔柔觉得这种人学习可能就这样散漫。当然,他散漫是他自己的事;但联系不方便就误自己的事了——用手机事先联系好就没这些问题。

柔柔知道常向才、玉朗有手机——大学生中有手机的人少得可怜。柔柔也有个手机,但柔柔嫌这个小砖头难看、笨重,使用量也很小,平常也就没带;现在看来平常还是要带上才好——今天到艺体角也是是慧敏用这小砖头反复联系确定的。

初恋的滋味【1】

星期一,艺体角,晚饭后

玉朗在食堂吃过晚饭就来这儿了——这时柔柔和慧敏正在来的路上。

玉朗对今天的穿着很费了点心思,因为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今天都是个很特别的日子,玉朗是非常非常重视的;所以玉朗对今天的穿着很费了点心思。

开始玉朗考虑穿一身名牌——可以显得高贵?算了,那个实在让人感到虚伪——玉朗当然不愿意虚伪。

接下来玉朗考虑穿一身酷派——那样可以显得潮流?算了,今天这样打扮,以后呢?

接下来……但玉朗都感到不舒服。

玉朗对今天的穿着虽然很费了点心思,但最终还是穿的很平常的长袖t恤和休闲裤;不过都是崭新的,这下玉朗心里舒服了——实在是做不来别人,只好做回自己,这样保持平常,心是顺的气也是顺的。

玉朗在穿着上不追求名牌与时髦倒也不是无产阶级勤俭节约的世界观使然,而是从小练武,在穿着上以宽松干练比较合适;长大之后再加上个大方得体、干净整洁。

今天固然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在穿着上不宜太过随意,但也不宜太过刻意。

玉朗“回归自然”的穿着源于这样的观念:追求心仪的异性与追求爱情是似是而非的两个概念。

追求心仪的异性至少在潜意识里是不在乎天长地久,很在乎曾经拥有。这些人在这种场合就需要刻意打扮自己,在外表上要尽量展示自己的迷人处,掩饰自己的缺点和弱点,尽可能投对方所好,以达到给对方心里留下爽心的回忆,同时达到自己的目的——然而这与爱情无关。

玉朗觉得,追求爱情最基本的要素就是希望双方能够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即便做梦,都是携手梦蝶;所以初初相见最好以本色示人,以后才好心地自然地相处。而玉朗,说个不害羞的话,今天就是有点追求爱情的意思。

全世界准备追求爱情的青春期男女初恋之初始接触之前心情无疑都有些紧张。玉朗等柔柔她们的时候,心情也有那么些紧张——就像临近高考。

初恋的滋味【2】

全世界准备追求爱情的青春期男女初恋之初始接触之前心情无疑都有些紧张。玉朗等柔柔她们的时候,心情也有那么些紧张——就像临近高考。

当玉朗老远看见两个美女谈笑而来,心情就像坐在了高考场上;不同的是,考官就是柔柔,高考成绩也会马上见分晓。

玉朗迎上前去,高声道:“慧敏,这里。”话一出口,玉朗心里陡然轻松下来——开始考试了,心情反而平静下来——这也是玉朗历来考试的心里历程。

不出所料,果然是那个太阳神,柔柔心下嘀咕。

“玉朗,这位大美女就是我给你说的柔柔。”走近后慧敏介绍道。

“柔柔你好。”玉朗笑着伸出手,“我叫李玉朗,木子李,璞玉的玉,明朗的朗。” 玉朗心中有事,眼睛一瞭一瞭的就不大敢看柔柔;而且柔柔确实太美,初初相见有让人不敢仰视之感。

柔柔笑笑,握了一下玉朗伸出的手,心念,好厚实的手;看他那眼神多诚恳,诚恳得像天下第一老实人。如果不是那天看见他的堕落范儿,一准得认为他是天下第一老实人。

玉朗问慧敏:“常哥没来?”

“别管他,干骄着呢,总以为只有他会跳舞,迟早会求他。”慧敏笑道,“玉朗,你干嘛去了?好像一周都没到学校来。”

玉朗看了眼柔柔,马上转开眼——柔柔正在打量他,说:“哦,这个是,家里有点事,回了趟广州。”玉朗心道,怕是不能有一说一。

慧敏:“柔柔今天晚上特地没回家,想确定一下,你是否能当她的舞伴。”

柔柔笑道:“慧敏说你身材外表很适合做‘青藏高原’的男伴舞,但是没有舞蹈基础。那你是一点基础都没有吗?”

玉朗:“这个是,基础还是有点。”

初恋的滋味【3】

玉朗:“这个是,基础还是有点。”

柔柔:“你可以做几个舞蹈动作吗?”

玉朗:“可以的。就在这儿做吗?”

柔柔微笑着点点头。

玉朗觉得柔柔的微笑就像幼儿园的阿姨给小朋友发棒棒糖。

“请多多指教。”玉朗笑着拿出个walkman,“我放笛子协奏曲‘青藏高原’,跳几个舞步行吗?”

慧敏吃惊道:“玉朗,你还做了专门准备?!”

玉朗脑袋一蒙:“没……没……,是……是……,找我那朋友指点……,这个是,借了一张光盘。”

慧敏:“哦,你那舞蹈专业的朋友也在广州,你顺便去找他指点了一下,又借了张光盘。”

玉朗心下有些紧张,总不能第一次见面就老撒谎吧——撒了一个谎,又要圆一个谎,再撒一个谎,又圆一个谎,谎来谎去要出问题滴!玉朗偷瞧了一下柔柔,发现柔柔纯洁的目光上面的眉头有些开始异动。

“那个朋友在重庆,给我指导几下动作,借给我了这光盘。”玉朗马上转开眼,急道,“柔柔,我可以开始了吗?”

柔柔:“好,你开始吧。”柔柔心念,这个太阳神说话有些飘飘的。

玉朗屏心静气,马上进入状态,随着‘青藏高原’乐曲声响起,随声起舞,高挑腿、大回环、劈叉、倒踢紫金冠、腾跃凌空翻……。

按照思翼的指导,玉朗发挥所长,将一些舞蹈动作以刚健的武术表现手法将其秀出;特别是凌空翻两周,就是体操运动员在这水泥地上做也要打怵,玉朗以表演形式在这水泥地上做出更显其难度……

柔柔和慧敏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天哪,还说不会舞蹈?!

这时突然周围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好啊……好啊……!喔……喔……哇噻……!太棒了!

三人转身一看,不知何时聚集了几十个同学观看玉朗的表演。

初恋的滋味【4】

三人转身一看,不知何时聚集了几十个同学观看玉朗的表演。

玉朗向大家拱拱手,又引得一阵欢呼。

柔柔悄声问慧敏:“你不是说他不会跳舞吗,跳这么好?”

“就是,从技术难度上看,只怕达到专业水平了。”慧敏讶异地说,“说不会也是他自己说不会的。”

柔柔:“跳得太好了,我还没他跳得好呢。”

慧敏:“那你是通过咯?”

柔柔:“舞姿有些生涩,动作很到位,伴舞条件倒是十分难得。”

柔柔曾经详细问过慧敏关于李玉朗参加伴舞的对话过程,对其动机有几分生疑,这下就更是怀疑其动机不纯了——不过人才难得,舍他难寻了。

“玉朗,真想不到你会跳得这么好。”慧敏笑道,“你梦做完了,让我们做梦了!为什么你舞跳这么好还说不会?”

玉朗尴尬地笑道:“这个是……是请教了一下我那朋友,他可是专业舞蹈演员。”

慧敏笑道:“你舞神啊,请教一下就能跳成这样。”

玉朗:“你们觉得好,我就放心不拖后腿了。”

有些同学看到学校两大美女一大帅哥秀高难度舞蹈,就围上来问这问那。三人赶紧向众同学致歉告别。

途中玉朗问:“柔柔,这么说来,我可以被‘录取’咯?”

柔柔:“你舞跳得不错,不过你整套动作适合单纯跳男版,是否适合男女版,我还得琢磨一下。”

其实柔柔是这样想的:虽然不牵扯感情问题,还是担心玉朗心思不纯,怕被纠缠,意欲再考察一下他。

玉朗虽然有些失望,但失望也是淡淡的;虽然事态不是积极的,但前景是光明的。

前景就是爱情。

玉朗觉得爱情陡然袭来——柔柔,柳柔依就是自己要爱的人。

自己要爱上一个女孩了, 这真是个奇妙的事情,这种感受真是难以形容。自己的内心世界一下子完全变了样,以前就是一潭秋水,波澜不兴,现在呢:

初恋的滋味【5】

自己要爱上一个女孩了, 这真是个奇妙的事情,这种感受真是难以形容。 自己的内心世界一下子完全变了样,以前就是一潭秋水,波澜不兴,现在呢:

有清澈见底鱼儿优游的潺潺小溪,溪边绿草如茵,可以与柔柔席地而坐,切切人生……;

有翠微迷茫的高山峻岭,可以与柔柔克服险阻,共攀高峰;

有雄浑茫茫的起伏大漠,可以与柔柔纵马驰骋,开拓人生;

有荒芜人烟的小岛,丛林密布,飞瀑流泉,可以与柔柔开荒种地,共享二人世界;

有……

还要悉心照顾柔柔,她是那么的娇柔,需要关心,需要体贴,需要呵护。

玉朗这个情况有些单相思了。

因为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未按玉朗的思路发展。

接下来的日子,玉朗天天等柔柔的“录取通知书”,可总是不从所愿。

玉朗以为很快柔柔就会回话确定让他加入——总不会跳得好还拒绝吧,加入之后就有不断的接触、交流和共舞;哪知结果却出乎意料——柔柔此后就一直没给点信息。

玉朗一段时间都没能看见柔柔和慧敏。

玉朗心中开始起浪了。

玉朗打电话问慧敏伴舞的事情,慧敏说期末学生会的事情要总结一下,伴舞以后再说。

几天下来,玉朗觉得心中浪打浪了,就鼓足勇气打电话问柔柔是否已被“录取”,柔柔说问题不大。

玉朗问是否应该一起练习一下,柔柔说天气太热。

有几天下了透雨,天气比较凉爽,玉朗又打电话问下了雨天气凉快,练习不?

柔柔说正准备期末考试,没时间。

过了一些天,玉朗觉得心中波涛有些汹涌,就又打电话给柔柔,说想约谈一下跳舞方面的事,柔柔也说准备考试没时间。

这下玉朗没辙了,只好懒心无肠地“筑防波堤”,这防波堤生像是豆腐渣工程,很容易就被摧毁了,但也只好垮了又筑……

玉朗不敢过多地问柔柔,也不敢过多地约柔柔——那个三绝剑的说法有些吓人,特别在目前这种状况下。

玉朗内功了得,但感情上的内功就很白痴了——生怕柔柔三绝剑将自己刺个透心凉,刺到暗黑中去玩忧郁。

火锅之约【1】

期末考试结束了,柔柔和慧敏在宿舍里各自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慧敏对柔柔说:“分别在即,先弄个节目娱乐下好不好?”

柔柔:“好啊,你出节目吧。”

慧敏:“已经有两个月没去吃火锅了。柔柔,你不认为这是对味觉,食道,胃及其同伴十二指肠极大的虐待吗?现在正好是赎罪的机会,吃火锅吧。”

柔柔:“天这么热,吃什么火锅呀,吃得汗流浃背的,热死人啦。”

慧敏:“你不是火锅圣女吗,应该寒暑不浸呀。”

柔柔:“你以为封我一个不拿薪水的官,我就会去啦?我可不想去找罪受。”

慧敏:“柔柔,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下个最后通牒:如果地方凉快,你也说不去,我可要翻脸了。”

柔柔:“本圣女不接受带有任何带有要挟性质的邀请,但是地方如果凉快,本圣女可以考虑去吃几杯敬酒。地方要说好,天气这么热,有些火锅店有空调等于没空调。”柔柔一是怕热,二是热天吃火锅,汗水不停地淌,很伤淑女形象。

“不会怠慢你,柳大美女。上次一大堆人看咱们路边吃火锅,狼狈的样子,历历在目。前车之鉴,后车之辙。”慧敏笑着说。“到“全味厨火锅”去吃,怎么样,还能接受吧?”

柔柔具有重庆年轻女孩的共性:喜欢“牙嚼八嚼”地吃零食。

柔柔又同时具有重庆年轻女孩的另一共性:喜欢“呲牙咧嘴”地吃火锅(到重庆吃过火锅的人方能体会“呲牙咧嘴”吃火锅的特异表情)。

柔柔的父亲说女儿是“麻辣五香嘴”,妈妈则嘲笑女儿吃火锅时尽失淑女风范。柔柔则“奚落”母亲为了保持淑女风范,不敢吃麻辣火锅,吃清汤火锅都畏首畏尾,白白浪费大好“味蕾”。所以,“麻辣五香嘴”柔柔对于慧敏邀请吃火锅,没有原则上的抵触情绪。

柔柔:“好!‘全味厨火锅’还算可以嗯,我请客。”

火锅之约【2】

柔柔:“好!‘全味厨火锅’还算可以嗯,我请客。”

慧敏:“不用你请,常向才请客。”

柔柔:“又要我当电灯泡啊?不怎么好吧。”

“猴年马月请你当了一回电灯泡,现在还耿耿于怀。交友不慎,令人伤悲。”慧敏回敬道。

“不知恩图报,还要挖苦我,真是世风日下啊!”柔柔也不示弱。

“请你麻辣五香嘴吃火锅,还请出个世风日下,确实是世风日下啊!”慧敏更不示弱。

柔柔笑道:“好,好,算我错了,吃穷你的向大画家,算是向你赔罪,好不好?”

慧敏笑道:“只要你去吃就乖,向大画家不怕你吃穷。”

柔柔问道:“慧敏,常向才怎么突然想起要请吃火锅呢,他的画集卖了吗?”

“不是,”慧敏笑道,“这次向才请客是回请一个朋友。就是天才武术舞蹈家李玉朗。”

柔柔犹豫道:“哎呀,那李玉朗我不是很熟;算了,我还是不去了。与倒生不熟的人吃饭非常的别扭。”

“什么?说好去,又说不去了!说话不算话,想当烂泥巴?”慧敏经常与柔柔出去慰劳舌头,同时天南地北瞎聊一气,吃吃耍耍,颇多乐趣,此事哪里允许柔柔借故缺席。“你真要是不去,从昨天开始起,不再理你。去还是不去,今天做个了断。说吧,小妮子,去还是不去?”

“不去,小女子说不去就是不去。”柔柔似假非假的拒绝。柔柔知道慧敏做这样的坚持,会不答目的不罢休,不去看来是不行的。柔柔是一个很柔性的姑娘,何况大家吃顿饭而已;而且那个李玉朗也好像是个有点意思的人,与他说话不觉得别扭。

“求求你了,好柔柔,乖柔柔;你不去不好玩,你不去没人监督我,半年的减肥又要毁于一旦。你忍心看到可怜的慧敏变成一个年轻肥婆吗?”慧敏吃定柔柔不敢不去。

“好吧,去啦。‘好柔柔,乖柔柔’,听起来肉麻。谁要你减肥啦?你不知道什么叫丰满吗?”柔柔笑答。

“这才符合好朋友的定义嘛。”慧敏继续道,“我自己长得怎么样还不知道吗?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嘛。”

柔柔笑道:“无危思危容易老哦,慧敏怕肥还是怕老啊?”

慧敏:“肥和老都是女孩的地狱之旅,你要我选什么?那你又选什么呢?”

……

女孩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难怪有人说女性长寿的秘诀即在于天天梳头和漫无目的的聊天。

甜蜜蜜的麻辣味【1】

七月初已是盛夏,学校放了暑假。

玉朗上的这类成人班不放暑假,玉朗的内心更没放暑假。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玉朗心内如汤煮,爱神月老把扇摇!”

略略将《水浒传》的词条改改,就是玉朗现目下内心情感的真实写照。

才与柔柔相见,那个感受真是好得不得了,且又亦真亦幻、如雾如梦;接下来,就被温吞水了——玉朗自己是这么感觉的。

但当事者迷,玉朗的感觉未必合乎情理——陷入爱情漩涡的人对所爱之人的言语行为的判断力都应下调百分之四十。

柔柔说天气热了不跳舞,玉朗不能理解,跑去旁敲慧敏,慧敏也说这么热怎么跳?

玉朗对冷热的耐受力与常人大是不同,自己是个“耐温将军”就没体会到哪能个个都是啊。重庆的热天不是在空调房里跳舞那多热呀,没有个急迫的政治任务赶着,谁愿意遭那个罪啊。

柔柔说期末考试复习不跳舞,玉朗不能理解——就没有个放松休息的时间吗?

玉朗就没体会到,天气凉快那几天人家正好要高效率的复习。

到放暑假了,柔柔仍然没有好好与玉朗聊聊——这可把玉朗弄得心内如汤煮——怎么恋爱是这么个酸甜苦辣嘛涩木的感觉?!

玉朗因为种种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叔叔的敲边鼓——并未真正谈过恋爱,以玉朗“太阳神”般的魅力,的确也让许多的美眉伤心过。

其中一个本校低一年级的名叫秦欣的最让玉朗常常感到迷糊,这个芭比娃娃般的上海姑娘把榆木脑袋玉朗敲得半醒不醒关键时刻,以为玉朗对她没感觉,伤心之余大三时放弃学业去了美国

玉朗甚至不知道这二来三往几次交往算不算恋爱。

甜蜜蜜的麻辣味【2】

玉朗甚至不知道这二来三往几次交往算不算恋爱。

如今,跃入初恋漩涡的玉朗想:从古到今,从原始到现代,世界的变化难以尽数;但爱情对于人类来说,还是原生态的,还是犹如莎翁所说“爱是一种甜蜜的痛苦,真诚的爱情永不是一条平坦的道路的。”

确实是这样。如果说见到柔柔后二十多天来玉朗的心情是苦瓜味的,今天玉朗的心情却是甜瓜味的——哦呀!

仿佛整个“全味厨火锅店”洋溢着一股甜蜜蜜的味道。

玉朗心情甜蜜蜜,倒不是因为今晚进餐的这家火锅店装修得漂亮,空调效果好,空气中的火锅味迷人;也不是因为今天第一次吃重庆火锅,感觉味道好——毕竟是麻辣味的,与玉朗生活十多年的广州菜口味差别太大。

玉朗今天的心情甜蜜蜜是因为柔柔就坐在桌子对面——当然,慧敏与常向才也在这儿。

玉朗今天的心情甜蜜蜜还在于今天有个让人甜蜜蜜的议题:讨论外出旅行的议题——而且结果很快出来了,自驾兼驴行。

玉朗一片毛肚下肚,那个麻辣味就简直就是个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甜蜜蜜的美味。是的,甜蜜蜜的麻辣味——这是舌头的味觉与心中的味觉之区别。

“火锅好吃。”玉朗赞道,“常哥,重庆火锅都这么好吃吗?”

“怎么会!”向才说,“这家‘全味厨火锅’是重庆一家老字号火锅店,一家生意很火的火锅店。现在生意做得很大,在全国各地开了多家分店,俄罗斯也有生意。

“店老板中年男性,姓兰。十几年前父母开家三个桌的火锅店,取名‘兰毛肚火锅店’。在嘉陵江边吊脚楼放了三个火锅桌,空间紧巴巴的,就餐条件和环境卫生都很差,火锅废料就顺便倒在嘉陵江里。天气稍热,各门各派的苍蝇不分一日三餐都来光顾火锅店;绿头苍蝇,黑头苍蝇,花头苍蝇密密麻麻;随手一拍十多个,再拍又是十多个;但这些苍蝇都不往锅里钻,就在盛菜的盘子上飞来爬去;所以,到这里吃火锅的人多是不那么讲究的蓝领或无领或街坊邻居,江边鱼夫和船工。这些人吃火锅时候的样子很有画意:赤膊光腿,嘴里肉块不停地塞,皮肤上油汗不停地冒。吃得上瘾时开始划拳:一条短棍,两根腿杆,三羊开泰,四脚闪闪……。

“因为‘兰毛肚火锅’麻辣鲜味入口绵长,一锅吃下来,味道始终如一,生意就还红火。后来,重庆火锅店像雨后春笋,越开越多,卫生条件也越来越好;“兰毛肚火锅”墨守成规,不思改革,生意就开始清淡下来。

甜蜜蜜的麻辣味【3】

“因为‘兰毛肚火锅’麻辣鲜味入口绵长,一锅吃下来,味道始终如一,生意就还红火。后来,重庆火锅店像雨后春笋,越开越多,卫生条件也越来越好;“兰毛肚火锅”墨守成规,不思改革,生意就开始清淡下来。

“兰氏夫妇的二儿子对经营火锅店兴趣浓厚,深得真传;此时生意下滑,觉得生意要做得出人头地,关键要解决管理问题;于是到重庆五星级酒店当杂工,卧薪尝胆一年多,偷学了不少高档场所管理经验。回来后贷款开了一家九个桌的火锅店,取名‘全味厨火锅’。一炮打响,再接再厉,又开一家分店,二炮更响。以后品种愈来愈多,生意越做越大。每个分店的大门上都写有兰二董事长请人写的对联:

五洲流连兰毛肚

四海飘香全味厨

横批是:麻辣鲜香。”

“是,进门时看到了,字写得丰腴雄浑且又骨力劲健,颇有颜筋柳骨之风。”玉朗笑道,“应该是名家手笔。”

慧敏笑道:“玉朗这下挠到向才的痒处了。”

玉朗惊奇地看着慧敏:“此话怎讲?”

慧敏笑道:“这对联就是向才老爸写的。”

向才也笑道:“看来玉朗对书法很有见地,我老爸正是柳公的粉丝。”

玉朗:“有这些渊源!难怪常哥对这家店如数家珍。而这家火锅店确实又大又高档。”

“店内分两层,第一层是放了几十个桌的大厅;第二层是二十来个雅间,我们这个雅间是名叫‘穷奇’的雅间。”向才问道,“玉朗知道‘穷奇’这位老兄不?”

玉朗想想:“好像是《山海经》里面说的几不像怪物吧。所谓‘西北有兽焉,状似虎,有翼能飞,便剿食人,知人言语’。这位老兄是个聪明而又不明事理的大魔头,专吃好人,庇护坏人。”

柔柔平常不喜欢参加这种两男两女的聚会,这次想着要了解李玉朗,也就来了。目的如此,也就多听少说。听玉朗如此讲来,心道:这表现倒不像是腹肥中空的公子哥。

玉朗今天面上不多的胡须清理得干干净净,情绪极佳,胃口也不错;但肉片毛肚苕粉鱼丸豆干等等放到锅里就看着它们在里面翻滚,不知何时可以入口。

柔柔食量不大,烫菜频率慢,就指导玉朗:毛肚七上八下,可以吃了……鸭肠提三摆三,可以吃了……鳝片、鱼鳅还没熟,别急……

重庆人吃火锅,男生一般喝啤酒,女生喝饮料——向才和慧敏爱喝干红加饮料。

甜蜜蜜的麻辣味【4】

重庆人吃火锅,男生一般喝啤酒,女生喝饮料——向才和慧敏爱喝干红加饮料。

慧敏看给玉朗开的一瓶啤酒几乎没动:“玉朗不喝啤酒吗?”

玉朗笑道:“忘了,可以喝的。”

柔柔问:“你平常喝酒吗?喝醉过吗?”

玉朗:“不瞒柔柔,我不嗜酒,最多一次饮酒,是在大学毕业大家分离时,喝了一小瓶白酒,一中瓶红酒,一大瓶啤酒。”

柔柔:“然后就醉了?”

“玉朗酒量好。”向才想起那天玉朗在扬子岛喝了不少白酒也没反应。

玉朗:“喝完第一瓶白酒后,头有些感觉,喝完第三瓶啤酒后,人就清醒了。”

柔柔掩嘴笑道:“你那酒精反应怪怪的。那你酒量到底有多大呀?”

玉朗笑道:“柔柔,这个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练武之人,可以逼酒出体;只是父母从小要求我不准喝酒,不准吸烟。妈妈这么教育我:酗酒嗜烟的人不一定变坏,但是变坏的人鲜少不酗酒嗜烟者。”

听玉朗说“妈妈这么教育我:酗酒嗜烟的人不一定变坏,但是变坏的人鲜少不酗酒嗜烟者。”心中不由一震,自语道:“goodboy.”

柔柔话音刚落,玉朗就马上回应道:“谢谢柔柔夸奖。”

柔柔以为蚊蝇般小声自言自语一句,不会有人注意到;哪知慧敏向才都没听到,当事人却立刻反应——不由面红耳赤。

柔柔不知,玉朗不仅随时注意着她的举动,而且听力大是异于常人。

柔柔尴尬道:“你身体那么壮,听力也很‘壮’吗?”

“嘿嘿,我的耳力是训练过的。”玉朗说着给柔柔斟饮料。

“谢谢。”柔柔道,“听力可以训练吗?”

“可以,我爸爸从我很小的时候起就要我听水里鱼儿游动的声音。”

“鱼儿在水里游有声音吗?”柔柔吃进一片蘑菇,没来得及擦嘴就问,同时好奇地睁大眼睛。

甜蜜蜜的麻辣味【5】

“鱼儿在水里游有声音吗?”柔柔吃进一片蘑菇,没来得及擦嘴就问,同时好奇地睁大眼睛。

玉朗递过一张纸巾,示意柔柔擦去嘴角一小点油迹;同时心中很满意这可爱的油迹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展示体贴与柔情的机会。

玉朗回答道:“有是有,但人耳很难听到。”

“谢谢。”柔柔有些尴尬地揩去嘴角的油滴,瞪大着双眼显得十分清纯可爱,“你能听到吗?”

“柔柔问得好,但是很难说清楚;因为,不是一句听得到或听不到就能回答得了的。准确讲,与其说是听到鱼儿游动的声音,不如说是感应到鱼儿游动的声音。”

“感应到鱼儿游动的声音?不明白。”柔柔眨巴着眼说。

慧敏和向才也被这理论吸引住了。

向才瞪大双眼:“玉朗,别给我们吃麻麻果哈,说清楚点。”

玉朗:“我也无法讲得很明白。我翻过一些有关听力的科学资料,分析可能与‘声椎聚合效应’有关,听力训练大都与这种效应有关。以后若有机会可以演练给你们看。”

“声椎聚合效应。”常向才问道。“你是中文系的,怎么与高能物理扯上关系啦?”

“在中学,我的数理化成绩优于语文。当初是想读理科,可父亲说:优秀的科学家都有深厚的文学造诣,文科毕业后再读你喜欢的理科专业不是更好。小时候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军事发明家,现在我学外语也是为了以后理科读硕。”

“你到我们学校学外语的目的是为了将来发明高科技武器!真是想不到。”慧敏奇道。

“搞军事发明看来是不现实了——被父母搅黄了。”玉朗笑道,“但接着读理科倒是计划内的事情。”

“玉朗才不要光顾说话,鳝段好了——吃。”向才夹了一块鳝段给玉朗,笑道,“玉朗文高八斗 ,武可拔山,哥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甜蜜蜜的麻辣味【6】

“玉朗才不要光顾说话,鳝段好了——吃。”向才夹了一块鳝段给玉朗,笑道,“玉朗文高八斗 ,武可拔山,哥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玉朗:“常哥谬奖了,常哥这么年轻就出了高质量的动漫集,那才是务正业出的好成绩,值得骄傲,自己佩服自己吧。”

向才笑道:“有你这身武艺,我就不会被荣富金欺侮得要上吊了,玉朗教教我。”

“早该拜玉朗为师。”慧敏道,“向才,看你那营养不良的羊排样子,又手无缚鸡之力,确实应该学学玉朗,练练健美、练练武术。”

向才:“又来啦,慧敏。玉朗都说我这身材是专业舞蹈家的身材,咋你就老爱贬低我呢!我和玉朗的身材那是各有各的风格嘛。”

慧敏瞪眼朝常向才嚷道:“臭美呀!你都没看到玉朗跳舞时那个身材的表现力、爆发力。风格!我看你就是两根火柴棍棍撑个晾衣杆,上面再插上个大西瓜,不怕没人样的风格。”

常向才本不敢再说什么,但看看玉朗和柔柔,脸上有些挂不住,小声嘟囔道:“以前没见嫌我瘦。”

见常向才一付要造反的样子,慧敏气不打一处来,慧敏怒道:“你小声说我就听不见啦,希望你长健壮点不好吗?,还风格!”

常向才看慧敏真有些生气了,打个哈哈道:“好好,明天就开始练健美。”

“还有啊,坏人找上门来欺侮,女朋友保护不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只有受欺侮的份”慧敏乘胜追击,“拜玉朗为师学学武术。”

向才看看玉朗,笑道:“玉朗,你也看到了,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玉朗笑道:“要练武那确实得先提升一下你的体质。”

慧敏立马道:“看看,玉朗都说你体质不好吧!”

甜蜜蜜的麻辣味【7】

慧敏立马道:“看看,玉朗都说你体质不好吧!”

“慧敏,不是这样说。”玉朗笑道,“常哥要练武,先练练体质,学武才不容易受伤,一般般的说,常哥体质还算不错的。”

“好啊,驴行回来开始投入健美运动。”常向才笑道,“玉朗能不能传授些练健美的经验?”

自从经历荣福金事件后,常向才对慧敏的感情有质的升华,对慧敏也能有较多的忍让。

“呵呵,”玉朗笑道,“我不过是武术世家出身,从小练武,顺带把肌肉也拾掇了一下,并没有刻意去练健美;不过,现在到处都有健美城,健美馆,又有教练,挺方便的。”

包间里冷气十足,所以四人吃起来一点不热。包间服务员小姐也笑容可掬,腿脚勤快,服务周到。

但常向才觉得,这小姐胖胖的身材和胖胖的脸盘子有点得罪观众,并且那胖胖的脸上有几粒胖胖的青春痘不规则地躺在上面相互映衬,就更有些影响食欲;尤其是,这胖胖妹每当慧敏教育自己时就将她那胖手掩在她那胖嘴上窃笑。这十六七岁的胖胖妹少不更事——笑起来一点原则性都没有,完全一副看“西洋把戏”的样子,不知道男生被女友斥责是个什么滋味:那就像火锅烫毛肚,毛肚里面夹了几粒花椒被你嚼了几下——从舌头到肠子都是麻辣的。而这胖胖妹分明没有一点同情心,她的表情分明在取笑他被女人强势领导,真是岂有此理。反正取菜是自助式的,常向才就以fire的心理叫走了胖胖妹,也好让她领教一下这里真正的领导到底是谁。

慧敏问玉朗:“玉朗,好像你说过,你跟你叔叔一起在公司做生意,你爸爸妈妈做什么工作呢?”

“中国模式,家族生意。”玉朗笑答,“生意虽小,到处建巢。”

甜蜜蜜的麻辣味【8】

“中国模式,家族生意。 ”玉朗笑答,“生意虽小,到处建巢。”

“为什么不跟着爸爸妈妈,要到重庆来跟着叔叔呢?”慧敏的好奇心将了玉朗一军。

“这个…这个。good question。”玉朗想想后说道,“婶婶说重庆山中有水,水畔即山;三水携云贵之灵藴,五山夹巴蜀之俊秀。我是一个极具自然主义色彩的亲山亲水型人物,所以,跑将过来一亲芳泽。”

常向才笑道:“玉朗找工作貌似率性而为、游山玩水哦。”

“呵呵,玉朗到重庆工作的目的真有点意思。”慧敏笑道,“在重庆习惯吗?你本质上是一个北方人,到中国三大火炉之首生活,是不是有点下地狱的味道?”

柔柔没说话,心道:不懂他的心思。

玉朗笑道:“有一点可以向大家讲得明白,玉朗寒暑不浸,重庆的太阳公公与北方的太阳公公对我一视同仁。”

“你练武练成这样的吗?”柔柔问道。

玉朗心想,果然如慧敏所言,柔柔是个武侠迷。虽然只钟情于里面的爱情故事,爱屋及乌,对武功技艺也敏感。玉朗朝柔柔笑笑:“刚才告诉过大家,玉朗从小浸淫武学,不知柔柔对武学有无涉猎?”

柔柔摇摇头。

慧敏道:“柔柔纤纤弱女,只会纸上谈兵。”

柔柔道:“谢谢慧敏夸奖,纸上谈兵也不会。”

玉朗看看慧敏,又对柔柔笑笑:“学武之人,手浸沸油,也是寻常之事,天气热点冷点更不算什么。”

“看来玉朗真是个武林高手啊。”向才赞道。

玉朗谦虚道:“虽不是三脚猫功夫,不过也寻常得很。常哥谬赞了。”

玉朗看柔柔皮肤如此白嫩,就问道:“不知可否请叫柔柔一个问题?”

柔柔:“玉朗不用客气,有什么尽管问吧。”

甜蜜蜜的麻辣味【9】

柔柔:“玉朗不用客气,有什么尽管问吧。”

“重庆女孩人美肤白,是不是火锅滋润的原因呢?”

这倒给柔柔出了一个难题。

“可能,只怕与火锅无关吧。”柔柔拿不定,看了慧敏一眼。

慧敏却有些见解:“火锅或许有润肤之效,与人美肤白应该没什么关系。火锅吃得太勤,脸上还要长痘痘。重庆女孩人美肤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也都是些猜测,也没有权威认定。”

大家吃着喝着聊着,向才和慧敏将干红葡萄酒喝完了,问题也来了:服务员被叫走了,打开酒瓶软木塞的开瓶器也被带走了。

见向才要出去找那个胖妹妹,玉朗就说我来试试。

玉朗将酒瓶口外层护纸剥开,然后左手掌握住瓶颈,右手心贴在瓶口上,凝神运气,手掌徐徐上抬,只见软木塞随着被吸了出来。

玉朗随即又感到这样做有些冒失,这种毫无意义的卖弄举动要是被叔叔知道了是要被严肃处理的。

柔柔三人只道玉朗体格健壮,一身蛮力那是有的;学了武功,也不过是用于搏击。几曾见过这等掌心吸木塞的玩意儿。相互看了一眼,一齐凑过去检查玉朗的右手,看其中有什么古怪。

三个脑袋一下凑过来,玉朗知道自己这一手只不过是练就内功初级心法三层“揉魂内功”中的第二层就能办到,但外行看了还是有些稀奇,就自觉的将手掌摊开。

三人将玉朗的手掌翻过来,又翻过去,看不出有什么蹊跷。

慧敏嘴快:“玉朗。你怎么把这个软木塞弄出来的?”

玉朗:“呵呵,家传开瓶术。”

三人又疑惑地互相看了一眼。

柔柔:“内功哦。”

玉朗笑道:“柔柔说得对,内功。”

柔柔:“奇了,书上看到的,世上真的有诶。”

甜蜜蜜的麻辣味【10】

柔柔:“奇了,书上看到的,世上真的有诶。”

“玉朗,讲讲。”慧敏疑惑道,“那个内功怎么把这瓶塞吸出来的?”

“来来来,柔柔,慧敏,倒上酒,边吃边谈。这方法一下子也说不清楚。”玉朗大感踌躇,因为议论家传武学是明令禁止的,刚才露这一手已经有违祖训;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祖训就讲不通了;“革命靠自觉”,不能父母不在身边就自由散漫。

“有谁知道,这重庆火锅是谁发明的?”玉朗有些迟疑,又要活跃气氛,就顾左右而言他。

常向才道:“是谁发明的可没人知道。据考古发现,二千多年前重庆就有用于吃火锅的陶制的鼎了,但有文可考却是在清代了。最初是挑担子的走贩将牛肚、鳝鱼、生菜那些吃的与木炭、分隔的铜锅挑到某处叫卖,如某处工地;工人们就席地围坐,随烫随吃。到民国时期重庆才出现火锅店。”

“这个世间上的事有些怪啊。”玉朗笑道,“重庆被称为火炉,却有火锅名扬天下;南美地处热带,却是最早种植辣椒的地方;印度是个夏天要热死人的地方,最辣的辣椒却在印度;而且,听说印度人喜欢吃辣辣的咖喱,咖喱中的肉菜不吃也要把咖喱吃得一干二净;就像吃火锅不吃牛肚、鳝鱼、生菜,却将锅中的底料吃得一干二净。而俄罗斯、北欧、加拿大这些极寒地区却不出产这些可以御寒的辣物,人们吃东西也很清淡。哈哈,造物主做事情有时也神经兮兮的。”

玉朗边说又边给各位斟酒。

“玉朗,造物主做什么傻事咱管不着,还是讲讲开瓶术吧。”慧敏催促道。

这可如何是好?看来不说还是不行;不能初初相识就给人留下个“心中砌有一堵墙”的印象。玉朗又看了柔柔一眼,柔柔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一对大眼睛显现出一团柔和的疑问。

这眼神使玉朗顿感此时在柔柔面前介绍一下家传武学不仅有着巨大的现实意义,而且有着深远的历史意义。

甜蜜蜜的麻辣味【11】

这眼神使玉朗顿感此时在柔柔面前介绍一下家传武学不仅有着巨大的现实意义,而且有着深远的历史意义。

“好吧,实验与讲解并重,给大家再做个示范。”玉朗笑道,“大家看我一米远处的红酒瓶。”玉朗气聚下丹田,像做压缩饼干一样,将丹田之气浓缩;然后反复将气团通过手三阴三阳经络,到整个手臂至下丹田如一个密闭的管道的时候,开掌作势虚空抓向红酒瓶,同时将运至手掌的气团猛然回领。只见红酒瓶倏然飞到玉朗手中。玉朗这次使用的已是内功中级心法三层“摄魂功”的第三层——玉朗家传内功佛魂影有九层,揉魂、摄魂、佛魂各三层。

三人看得神乎其神,不明所以。柔柔好奇地问道:“玉朗,你是怎么让瓶子飞到你手里的?”

玉朗道:“这是我家传内功中级功法,我也只有这点水平了。道理我无法讲得十分明白;如果硬是要讲个所以然,我也只能大体说,可能是突然间气团收发,产生局部气旋与真空的道理吧?开瓶塞也是这个道理。”

人类有很多东西没弄明白,这很正常;否则,人类就不会继续进步了。

吃完火锅,四人出得火锅店,玉朗头前走向宝马开门锁。一个四五岁脏不拉叽的女孩跑上前来,口中念道“恭喜发财”,同时伸出小手,向玉朗要钱。

玉朗也没多做考虑,随手摸出张100元人民币,就要递给那女孩。

慧敏和常向才看到后急呼:玉朗不可。

那小女孩眼快手急,一把将钱抓到手就跑——这可算小女孩的正当收入。

玉朗转头看慧敏二人,正要问有何不可的时候,突然跑来四个三,四,五岁的男女小孩,也是脏不拉叽的,跑来就抱住玉朗的双腿:“恭喜发财,大吉大利,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哥哥,给点钱吧。”

玉朗除了给“银子”,别无它法。

甜蜜蜜的麻辣味【12】

玉朗除了给“银子”,别无它法。

这时,又有四五个脑缠头巾,三十多岁女子,各自背上背着一个小孩,手上牵着一个小孩,奔将过来。常向才急忙拉着玉朗跑向宝马,迅速离去。

慧敏在车上问玉朗:“全国各地都有利用儿童或残疾儿童乞讨骗钱的事,你知道吗?”

玉朗回答:“这事知道,媒体曾大势报道。对对,简直就是骗钱。”

慧敏又道:“知道有人借乞讨骗钱,那你怎么还这么个给钱法?一给就是几百块。你认为给这些小孩钱,是在做善事吗?”

玉朗一愣,尔后笑道:“慧敏啊,你这话听起来有道理;不过,我给钱时也没多考虑什么做善事或是他们在骗钱,就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应该在家享受温暖,挺可怜的;但有一点出乎意外,没想到他们还有大部队。”

柔柔道:“咱们无从调查他们的家庭情况,但就算他们地区的经济状况不好,这些小孩也应当正在读书;而不是在外跟着这些年轻母亲或年轻女人或其他人乞讨。这样会毁了这些小孩,说严重点,都像这样出来乞讨,那个地方将发展无门。你做的事,也是间接在帮助毁掉这些小孩,毁掉那个地方。”

常向才也道:“哪有像你这样一次出手几百块给叫化子的,冒富啊?财不外露,谨防小偷噢。”

玉朗随意之举,居然引出这么些名堂,也感到三位说得不无道理。

柔柔心中却在思量:这李玉朗家庭虽渊源深厚,但父母在这些年暴富,也可能造就出个纨绔子弟;也就像常向才说的,心血来潮就“冒富”,说不清做秀的成分多一些还是慷慨施舍的成分多一些。确实钱能富人,也能害人。这李玉朗看来也很难说不是个金玉其外,高档俗人一个。

玉朗问:“那正确的方法是什么?”

柔柔答道:“在路上碰到这种情况,还是应当秉承救急不救穷的原则好些。”

玉朗思忖了一会儿,道:“嗯,有道理,有道理,这话经典,简练。”

驴行的真谛【1】

乌江,古称黔江、枳江、涪水,源于贵州高原,自西南向东北奔腾于大娄山系和武陵山脉之间,全长1050千米,流经渝黔46个县、市,至重庆涪陵注入长江。乌江的山有剑门之雄,三峡之壮,峨嵋之秀。沟壑清幽、秀丽、诡秘。其中著名的山峰有插旗山、弹子山、仙女山和白马山等。乌江的水,碧若琉璃;有诗叹道“何事蓝天下凡间,游若群山数万年”。畅游乌江,有“船在画中行,人在画幅中”之感。清代诗人翁若梅赞赏道:“蜀中山水奇,应推此第一。”

玉朗四人一行从重庆主城出发至涪陵下车,乘船溯乌江而上,沿途虽无猿声啼叫,然青山碧水,风景如画,着实养眼养心。

武隆县下船,乘车沿乡级公路到碾滚坝下车,四人开始驴行。

沿途步行武陵山系——经武隆原始林场,到著名景点天生三桥、仙女山;又步行到金竹林——武隆喀斯特地貌。沿途有成熟景点也有未开发景点,又以未开发景点更具刺激性。

四人虽然旅途劳累,但青山绿水,青春心性,那是个神清气爽的过程;且休息一夜,第二天又是兴致勃勃、精神旺旺。

接下来,四人乘车转战南川金佛山——大娄山系。

除玉朗外,三人几年前去过金佛山。一路上观赏沿途变化,柔柔几位老重庆发现南川小镇很多地方都建起了小高楼群,认不出以前的样子了。真有“呼如一夜风雨过,千坡万壑除旧色”的感觉。

金佛山是大娄山东段支脉的突异山峰。山峰层峦叠嶂,群峰耸峙,最高峰海拔2251米,金佛山融山、水、林、石、洞于一身,气势雄伟,地形复杂,怪石嵯峨,洞穴深幽,山泉密布,佳木奇花遍野,集奇、绝、雄、秀、险于一身。

金佛山主峰是成熟景区,金佛山周边有一些正在开发或未开发的的景区,而四人的计划是专往金佛山群山那些未开发或半开发的游人罕至的地方走。

乘车过了南川市区,车入260县道,在两河镇下车。四人按预定计划,准备步行经汇江村-头道沟-大河图-龙凤场-青峡,第二或第三天向金佛山主峰进发。

所行线路并非旅游线路,有些山路非常崎岖陡峭,有些甚至是断头路。四人将指南针用上,有时还不得不请当地农民当向导。

这一日,四人到达龙凤场。

驴行的真谛【2】

慧敏道:“嗐!你不就是游人吗?” 这一日,四人到达龙凤场。

龙凤场位于南川南部,乡镇位于金佛山支脉龙吟峡口外。

傍晚,四人穿过龙凤场街道,进入峡谷。只见峡谷幽深,崖壁直立,灌木丛生,间隔三五百米即有飞瀑流泉,真个美不胜收。

谷底有溪,大家知道叫龙凤溪,然而溪水却有些浑浊。

大家叹气道:中国城郊的溪水可能就没干净清澈的。

一条水泥路沿着溪岸蜿蜒而进、徐徐而上,沿途空旷处有些破败的厂房和楼宇,空空无人,很是碍眼。

进入五里许,地势渐高,已是出得峡谷。远可见山峰逶迤,高山绝壁——想来是金佛山,近处却有几座灰扑扑的圆形建筑和浓烟滚滚的烟囱印入大家的眼帘,还有些石灰窑一类的的东东在冒着烟气。

慧敏抱怨道:“哎!真是大煞风景。”

常向才也抱怨道:“这鬼地图也不标明这条路有这么些鬼不拉矶的东西,早知道换条路走。哎!犯了路线错误啊!”

玉朗笑道:“刚才出镇的岔路口有路标,什么什么水泥厂、石灰厂、农药厂……由此去。”

向才说:“嗐!玉朗你不早说,知道了还来趟这‘浑水’干嘛?!”

“不走这路怎么行?”柔柔笑道,“咱们看过地图,这也是到‘龙吐水’、‘青峡’的必经之路啊。”

向才挠挠头:“也是哈。”

龙凤溪一路上都有农家乐——依山傍水的许多农家各自办的小旅社。

向才做个鬼脸:“像咱们这种疯子才会来这儿,正常人谁会来这儿。”

“就附近选个农家乐吧,我累得不行了,再往前走又得睡帐篷,澡都无法洗。” 慧敏疲惫地说。

慧敏看看柔柔又说,“这柳丫头平常看着风都能吹到,咋这么能走?”

柔柔笑笑:“你背包都让玉朗抗着,还喊累。”

慧敏沮丧地说:“看来还得减肥才是。”

驴行的真谛【3】

慧敏沮丧地说:“看来还得减肥才是。”

向才笑道:“不是肥胖的原因,是锻炼少了;回去我们一起去健身,你看可好,慧敏?”

慧敏蹙眉道:“健身就健身,我也好监督你。”

四人不喜欢溪边的农家乐——这样污染严重的小溪任谁也不喜欢,遂往峰下山岭走去。

山岭上清风徐徐,慧敏忍不住长长高喊一声——哟…哟…嗬……我…们…来…啦……

远山回音震荡……来…啦…啦……

常向才也跟着大啸叫:喔……呜……

远山回音震荡:……呜……

玉朗与柔柔也同声呼喊。

四人觉得好生畅快——这也许就是驴行的真谛所在。

四人最后在坡上选了一处叫“岭上人家”的农家乐作为落脚处。

此处视野极为开阔,遥望远处高山,斜阳映照,霞蒸雾绕,近嗅松风,空气新鲜。

老板和老板娘许是早已在门口张望,看到有客人来,马上在院坝大门口,排排站着,做出一副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样子。

老板高瘦,戴副老花眼镜,显得斯文;老板娘矮胖,没戴眼镜,也显得斯文;但满脸堆笑的俩人站在一起,就显得滑稽,让人感到好像在哪一副漫画或是那一个动画剧里面看到过。

“岭上人家”是两楼一底的砖木建筑。从院坝通过两开门的老式木门进楼。一楼是客厅。所谓客厅,也就类似于以往农村老房子的“堂屋”。一台29英寸电视放在客厅尽头,两侧放着油漆斑驳的低档音箱,一台vcd放于电视机下面,方便游客唱卡拉ok。

有客自来处来,有钱自客处来。

老板乐呵呵端茶送水忙着招呼客人,老板娘乐呵呵地开始忙乎晚餐。

玉朗笑道:“老板,你们这儿群山环绕,风景真好,就是水质不好,有些地方空气也被污染。”

驴行的真谛【4】

玉朗笑道:“老板,你们这儿群山环绕,风景真好,就是水质不好,有些地方空气也被污染。”

老板笑道:“两年后再来,情况可能大有改观。”

“噢…?!”向才疑惑道,“正在治理?”

老板笑道:“政府正在规划大金佛山旅游区,我们这里是核心区域呢。”

柔柔:“这倒是个好举措哈。”

老板:“当然,周围的农家乐就指望这里开发为纯旅游区。”

向才笑道:“那时你们就发大财了。”

老板笑道:“大家发财,大家发财。”

四人安顿毕,洗完澡,又都聚集到客厅。

看到卡拉ok,慧敏嗓子就痒痒了;然而,老板打开音响便出问题,捣鼓来捣鼓去,那音响想是心情不好,只愿意发出尖叫或沙沙声。

老板弄出一声大汗,这音响依然我行我素。老板尴尬道:“平常游客少,唱卡拉ok的更少,大多是打麻将。我们平常也不用,什么时候坏的都不知道。”

慧敏性子较急,此时急得真想把个老板的耳朵割下来,弄他个爆炒猪耳朵。唉!不过那双耳朵大则大矣,只是瘦骨嶙峋,不炒也罢。

慧敏见常向才在外面和玉朗打望,就出去拉常向才进来,要他看看能弄好不——搞乐队的这方面应该是专家了。

常向才稍稍查看,略一拨弄,就双手一拍灰土,抬首道:“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诸位是要先听好消息呢,还是先听坏消息呢?”

“先听好消息。”慧敏在常向才话音刚落,就大声道。

“这好消息就是,外面风景美不胜收,遥望锦绣山河,真是心旷神怡,诸位要不要出去参详参详?”

“酸萝卜!”慧敏鼓着眼说,“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这堆玩意儿早该送到农村古董博物馆,如果没有,就送往垃圾处理场,没有修理的价值了。”常向才丝毫不考虑慧敏的心情。

驴行的真谛【5】

“坏消息就是这堆玩意儿早该送到农村古董博物馆,如果没有,就送往垃圾处理场,没有修理的价值了。”常向才丝毫不考虑慧敏的心情。

“不能将就修来唱一下?”慧敏抱着一丝希望。

向才:“电路主板可能坏了,换一个不如买个新的。”

“哎呀呀!老板,你说你这‘岭上人家’达到农家乐二星级水平,别家有的你们有,别家没有的你们也有,是不是有些名不符实啊?看看,连卡拉ok都不能用!”慧敏几天没练嗓,今天对着极好效果的大自然音响,真想高歌一曲,哪知碰上个修不好的坏机械音响。

老板有些尴尬。

慧敏抱怨:“你看你这卡拉ok那副德性,消灭我多少娱乐细胞,我可要转移到别家去了。”

这下老板急了,今天可能只有这批客人,而且看来是很能来钱的客人,要是真到别家去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略一思忖,老板转向柔柔,央求道:“这位姑娘长得如此清丽动人,绝世美貌,温和面相,必定是一等一的菩萨心肠。农家乐不以电器取胜,何况我们这农家乐除了卡拉ok有点问题,保证房间高雅舒适,清洁卫生,饭菜可口,电视清晰。并且可以给你们打八折,保证你们物有所值。老师劝劝你的这位同伴,还是别走。积德积福,美丽常驻。”

这老板脑筋豁达,经商多年,阅人无数,颇有心得——什么事该找什么人。

几句话说得柔柔同情心大炽,于是对慧敏道:“别为这点小事就要走,弄得人家老板心里挺失望的。”

“不走不走,说着玩的。”慧敏不过是卸卸气而已,也不是存心要走,就是真想走,柔柔一发话,也不能再说走。

慧敏又对老板说道:“老板,菜的味道可要弄好点——刚才帮你弄音响的可是个大厨级。”

老板:“放心,放心;饭菜包你们满意。”

味道好极了【1】

不一会儿功夫,胖乎乎的老板娘就招呼大家吃饭。

晚餐是蒜薹炒老腊肉,泉水豆花,豆豉鱼,野松菌土鸡汤,炒莴笋尖,红烧肉。菜很家常,也很丰盛,分量也足,米饭管饱。

老板许是对卡拉ok的事心里谦然,当上一样菜时就大吹大擂:“这老腊肉是我们自家一条龙生产出来的精品,荣昌县瘦肉型长白优质猪种,从小用旧式饲料喂养,绝无激素,八个月才出栏,取肥瘦比例适宜的二刀肉,用柏树叶熏制三个月而成,生的时候,瘦肉呈酱红状,肥肉呈半透明,吃起来肥者不腻,瘦者味长,各位可以仔细品尝……。”

上鸡汤的时候,老板又说:“这土鸡就不用说了,既然叫土鸡,当然是自家放养的鸡,鸡味十足;不像你们城里,鸡肉吃起来像泡木渣子。这野松菌可是名副其实保鲜野松菌,崖下几十颗松树是我们自己的,晚春雨后采摘的松菌,稍一晾干表层湿气就密封进塑料袋,顿鸡汤那可是上品,鸡汤香浓菌味鲜美。别说城市里只有水发菌菇,只有口感而无味感,就是五星级酒店也没有这等时鲜好货。说个实在话,这野松菌说不上产量,也不是随时都有;所以从不出售,100块钱一斤也不卖,从未用来招待客人……。”

之后,老板又拿来一坛老酒:“来来来,今天各位没唱上卡拉ok,另外赠送四人两斤装自制高粱饭酒一坛,算是补偿。这酒度数不高,还低于干红葡萄酒,香中带甜,市场也没有卖的……。”

老板又对慧敏的责怪旧事重提:“这位美女老师说我吹自家是二星级。这样说吧,要说酒店等级,我家硬件设施赶不上五星级酒店;但就吃的来说,五星级酒店决拿不出我家这等特色产品…..。”

这老板说起话来,乡土气息中带有几分儒雅,像个乡镇说书匠;四人吃着饭,听他娓娓道来也并未觉得聒噪,也不影响食欲。

大家边听老板介绍菜品边大块朵颐,都感觉味道确实是好极了。

味道好极了【2】

大家边听老板介绍菜品边大块朵颐,都感觉味道确实是好极了。

“老板,味道确实很好。好久没吃过这种带有鲜香味的菌菇了,真好吃。”柔柔又转向同伴道。“我去年在外婆家吃过,也是外婆家自产的,也是又鲜又香。放干了就不好吃了。就像老板说的,这种鲜菌菇市场上也买不到。”

玉朗看了一眼柔柔,问老板:“老板所言不虚,我也确实没有吃过这等农家大菜,仅就吃一项也不虚此行。可不可以将你余下的菌菇卖给我啊?”

老板:“哈哈,得陇望蜀啊?刚才说了,不卖。”

“你刚才说100块钱一斤不卖,我出200块钱一斤,怎么样?”玉朗心想,这菌菇今天是势在必买。

“哈哈哈,对不起,老师,200块钱一斤也不卖,这是原则问题。”老板有点开玩笑的样子。

“好,好原则。你有多少?我五百块钱一斤买你的原则,怎么样,你卖不卖?”玉朗打的算盘是,柔柔和常敏二人各一份——昨天就发现柔柔是个菌菇仙子,今天要能送出这个礼物就该是送对了;而且面面俱到,常敏收了,柔柔就不好拒绝了。

“早知道老师出这个价,我们就都不吃,全部留下卖给你了;可惜啊,实话告诉你,只剩下三两菌菇,都在你们汤里了,其它都进了我们的‘集香屋(肚子)’。三五一百五十块钱。老师啊,加上这只两斤的鸡,这道菜才收你们三十五块钱。物有所值吧?不想到别家了吧?”老板话中有些调侃意味。

“啊,是吗?真可惜!” 玉朗心下直叹息,没有注意到老板画外音。

“这个老板娘做的东西确实是好吃,比常向才做得还好吃。”慧敏一边吃,一边面带着痛苦的表情夸赞道,“我今天对节食减肥的始作俑者简直是深恶痛绝。”

柔柔道:“城里人到乡下吃饭有个怪现象,饭菜一般做得都很粗糙,却总感到好吃,吃起来很香。这种现象人们以前归因于农村是柴火煮饭炒菜;但现在农村多半用煤,人们依然感到如此,原因何在呢?”

“说句公道话,老板娘的厨艺是熟能生巧,在家常菜中可算中等;但做出如此上佳味道,主要原因还是原材料地道。除了泉水豆花吃不出泉水味道,其它菜品都算得上是地道的、自然生长的东西。” 常向才显然是针对慧敏的话而言的。常向才认为,始终在慧敏心里保持自己厨艺的权威形象是极其必要的。

柔柔:“这老板娘的手艺要算好的了,不过向才说得有道理,用肉鸡决不可能炖出这种香浓味道,材料地道就是不同。”

柔柔和慧敏都比平时吃得多,边吃还边称赞。

饭后,慧敏又痛苦地告诉大家,明天腰围可能要增大两寸三分了;说完又羡慕地看着柔柔给大家说:“这鬼丫头不知怎么回事,再怎么吃都是个‘柔柳腰’,丝毫没有长胖的意思。”

柔柔笑道:“慧敏你是肥胖恐惧症。”

玉朗也称赞慧敏是丰满,不用老担心变肥胖;但玉朗心下也嘀咕,这太过丰满的姑娘是不是特别容易长胖?

常向才适时向慧敏表白:“爱你一万年,不管你是瘦还是胖。”

慧敏伸舌白了常向才一眼。

健谈的老板老师【1】

健谈的老板老师

“岭上人家”可同时容纳十多位客人,今天只有玉朗一行入住;但酒菜点得大方——实际上酒钱也付了,对农家乐来说,也有喜人的收入;所以,老板兴致很高,饭后搬出几根用得油光光的竹制矮凳到院坝让大家坐着乘凉。

饭后,太阳已隐藏在金佛山背后,将余下的光芒在其对面的群山顶抹上了一层金辉;山岭下,乡野空旷,田亩阡陌纵横,龙凤溪两岸的竹林、树林已披上一层朦胧的暗色;散在的农家灯火隐然,孤上的炊烟与初起的雾气融为一体,形成云带,直是“未夜青岚入,先秋白露团。”( 白居易的《新栽竹》)那样的写照;不时传来的鸡鸣牛哞犬呋,时时提醒游人,你们已回归自然。

老板四十多岁模样,特别健谈。

玉朗问:“老板,一路上见到很多破败无人的厂房是怎么回事啊?”

老板笑道:“各位知不知道,1964年开始,政府在中西部地区的13个省、自治区进行了一场以战备为指导思想的大规模国防、科技、工业和交通基本设施建设。其开始的背景是中苏交恶与美国在中国东南沿海的攻势。这就是三线建设,他是一次大规模的工业迁移过程,其规模可与抗战时期的沿工业内迁相提并论。大娄山区就是重点安置区,具体说,你们看到的那些破败的厂房,当年可是国家工业与科技的精华所在。

“由于建设地点都太过偏僻,这种建设方式为后来的企业经营发展造成了严重的浪费和不便,这些单位后来也都搬迁走了。”

向才问:“老板,你们这儿景色不错,就是污染太重,哪儿会有多少游人呢;但是农家乐开得很是不少诶?”

健谈的老板老师【2】

向才问:“老板,你们这儿景色不错,就是污染太重,哪儿会有多少游人呢;但是农家乐开得很是不少诶?”

老板笑道:“其实这些农家乐原来不是农家乐。 在三线建设时期,这些所谓的农家乐是各种小生意的店铺。三线单位走后,地方的人就接手开厂,在里面工作收入少,工作累,污染重,苦啊?!

“现在有了盼头。原因是旅游业成了政府的龙头产品,金佛山又是旅游业的龙头产品,政府开发的力度很大。这些工厂马上就要拆迁,所以农家乐风起云涌;先建好,以后环境好了,游客自然就多了,而且现在政府还有税收优惠。”

老板哈哈笑道:“生意人要有生意头脑,生意头脑指的就是要走在时间前面嘛,哈哈。”——感情老板觉得自己很有生意头脑。

老板将烟斗点上叶子烟,递给玉朗:“上等的什邡叶子,来两口?”

玉朗连连摆手:“没学抽烟。”

柔柔看在眼里——他不抽烟?!

老板又递给向才,向才接过来吧了两口,呛得不住咳嗽。

老板摇摇头:“年轻人无福消受,有好也有不好啊。” 老板坐在下风处,免得烟气呛着客人。

柔柔问:“客厅里我看贴有几张优秀教师奖,你们以前是教师吗?”

老板笑道:“我两口子都是本镇人,工农兵师范专科毕业,毕业分配时是哪里来哪里去;所以都分在南川近郊小学当教师。我两口子自由恋爱,贫贱夫妻,婚姻平淡而和美;也没有富人家里那些让人心烦的格格搞搞。你们四人长得人间龙凤、天上神仙一般,祝愿你们四位婚姻美满,生活幸福哦。哈哈。”

柔柔闻言一下脸红到脖子上去了,心念:这老板说得露骨,不过两两配对,很容易引起人家的想法。

玉朗当然有想法,但是玉朗眼睛看着老板,倒是沉稳得很。

健谈的老板老师【3】

玉朗当然有想法,但是玉朗眼睛看着老板,倒是沉稳得很。

柔柔问:“为什么你们又搞农家乐呢?”

老板笑道:“我老家就在峡口外面的场镇上。我夫妻俩打破教师特有的瞻前顾后的谨慎心理,辞职到这儿搞起了农家乐,镇上还经营了一个小百货,收入在几年中翻了好几翻;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比小康还要强上好多个百分点’。家里早就买了一辆微型面包车,平常用来采买东西,周末到城里接孩子回家。”

向才问:“儿子还是女儿?”

老板笑道:“是个儿子,在城里上重点高中。”

说到这里,老板让老板娘拿出儿子的照片给大家看:一个清秀脸庞的男孩,带着一幅眼镜,眼镜后面是一幅自信的笑容。看来是取了父母的精华,去了父母的糟粕;但眼镜这个糟粕却早早继承下来了。

老板骄傲地自嘲:“这小子比他老子和老母的成绩好多了,考上个重点大学没问题,大学学费也没问题。只是…”

老板说到这里略一停顿,眼神有几分惶惑。又接着道:“儿子到城里读书后,思想变化很大,虽然成绩还说得过去;但是小小年纪就出现了嫌贫恋富的心理,居然不准老爸将车开到学校门口去接他,说这车‘烧皮(没面子)得很’,要老爸把车停在一里外的偏僻处等他。你批评他,他还很有理由地反驳:做生意不想富,做什么生意?考军校不想当将军,考什么军校?没有超前意识,怎么能实现理想?”

“唉!”老板叹道,“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教孩子了。”

老板发现几人没什么反应,想起这几个都是大孩子,不会理解教育孩子的难处,可能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兴趣,说不准还是跟他儿子是同一条理论战线的,就想找其它话题来说。

正好慧敏没唱成卡拉ok,心中仍有些耿耿于怀,见老板没说话就问:“既然你家境好,为何不换掉老掉牙的音箱、vcd?”

尼姑与和尚的悲情故事【1】

老板讲了这么个故事:

“这条河自古以来就叫龙凤溪,南起金佛山青杠峡,北行于各位看到的峡谷之间,九曲十八弯,像幼龙潜行,向北流入綦河。 ”老板好像地理老师,“三十多年以前,下游未修拦河坝时,在河边可见清澈的河水越过一高约三米,顶宽约四米的横跨河道的石梁欢腾而下,形成一深可数米,状若佛肚的河滩,名叫老尼滩——但佛肚却不是名字由来;原来河上有一座二三米高的石桥,这桥就依势建在石梁上,名叫郎桥。那是个游泳戏浪的好去处;每到夏日傍晚,人们到这老尼滩游泳嬉戏……”

“为何叫老尼滩呢?还有一个传说:远处对山叫鸡公山,上有处地方名叫清风垭,垭口有座尼姑庵,随地名叫清风庵。清风庵与金佛山的白云寺遥遥相望。唐宋年间,龙凤溪河两岸有一对青梅竹马的青年男女相爱至深;因门不当户不对难以结成神仙眷属。

“见女儿对小伙痴情不改,富家女的父亲发话,如男方戴发修行六年——其间一年只有一日可以相见——吾女仍待字闺中,方可考虑成全二人。

“小伙子于是与姑娘约定,效法牛郎与七仙女,每年七月七日相见,不见不散。然后,小伙子去了金佛山的白云寺戴发修行。

“小伙子一走,女方父母就紧锣密鼓地为女儿寻找金龟婿,姑娘却是抵死不肯,说父母不能言而无信。

“每年七月七日,小伙子就过石桥到对岸与姑娘相会。

“寒来暑往,转眼九年光阴已过。第六个年头的七月七日,小伙子高高兴兴早早来到河岸边。小伙子心里面充满了幸福与兴奋,因为明年就可以与心爱的人共结连理了;然而,那年七月一到,就发大水,龙凤溪石桥被淹,无法通行。小伙子过不了河焦急万分,就下河想游到对岸去。河面甚宽,河水也太过湍急,小伙子水性不好,不幸溺水而亡。

“不知就里的姑娘高高兴兴随后到了约会地点,见情郎尚未到来。姑娘纳闷情郎每年都是先到,缘何最后一年却迟迟未到。从上午等到太阳要落坡仍未见情郎身影,姑娘就到渡口去探望,见河水涨得厉害,石桥已经被淹得不见踪影;想情郎许是难以渡河,已经回去了,姑娘只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家。水退后,姑娘要到白云寺寻找情郎,家里说女儿你也不能言而不信。姑娘只好放弃探寻之念。

“此后的日子,姑娘度日如年,急切地盼望着翻年后父母定下的六年之期已满,能与情郎相见。

尼姑与和尚的悲情故事【2】

“此后的日子,姑娘度日如年,急切地盼望着翻年后父母定下的六年之期已满,能与情郎相见。

“翻年后,姑娘想情郎就要来娶她过门;然而,所有人都不知情郎的音讯。姑娘不顾旧俗禁制,到白云寺打探情郎的信息,得到的答复是,情郎去年七月七日出观后,就杳无音讯了。

“姑娘接下来又在故乡周围到处寻访,但难有确切结果;虽然已道听途说情郎已然故去,姑娘的一颗丹心始终萦绕着情郎鲜活的音容笑貌。为解心中情怀,姑娘给自己编造各种理由等待情郎有一天突然归来迎娶自己。

“既然不肯忘却情郎,家里当然就无法呆下去了,姑娘于是到清风垭尼姑庵带发修行,依然每年七月七日到老地方等候情郎;其结果可想而知,姑娘每年都是含泪而归。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姑娘渐渐老了,眼睛也昏花了。这年龙凤溪又发大水,而且比上次还要厉害。七月七日,老尼姑娘又来到与情郎约会的地方,情郎自然还是没来。天又渐渐黑了,水也越长越高,涨到了两位苦命人约会的地方。泪眼婆娑中,老尼姑娘踉跄回庵;但是眼睛雾蒙蒙的看不清路,老尼姑娘被枯藤绊倒坎下。咆哮的河水将绊倒的老尼姑娘冲走了,就像冲走她的情郎一样,不知冲到什么地方去了。后人感念此事,将石桥取名郎桥,河滩取名老尼滩。

“一位秀才感念此事,曾经在桥头立了一碑,碑曰:

出世缘何恋红尘,

情满青山爱漫溪;

斯人已去空余恨,

浪涛依旧岸如昔。”

老板老师可能特别擅长讲演忆苦思甜之类的题材。只见他表情苦痛,眉头紧蹙,声调抑扬顿挫,讲得凄凄惨惨切切;活像那死不瞑目的情郎,又来到人间倾诉自己的不幸遭遇,启发人们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柔柔那颗善良柔美的心哪里经受得住如此折磨,只见她一边听来,低着个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强忍着抽泣;玉朗早已瞧在眼里,一张纸巾又一张纸巾地递给柔柔,又拿个空塑料袋装柔柔用过的纸巾。

柔柔虽然心中对纸巾的来源和去路颇有些踌躇,但这各路流水分期分批不断涌出,实在有损自己的淑女形象;事急从权,只好接受玉朗高水平的张扬举止。

尼姑与和尚的悲情故事【3】

柔柔虽然心中对纸巾的来源和去路颇有些踌躇,但这各路流水分期分批不断涌出,实在有损自己的淑女形象;事急从权,只好接受玉朗高水平的张扬举止。

慧敏感情中人,这故事也是听得她泪水涟涟;对老板的观感也立马大为好转,老板那对长寿招风耳看起来又变得格外顺眼。

常向才道:“啊哟哟!多么凄美的民间爱情故事,老板讲得如此声情并茂,可以去当旅游学院向导系老师了。”

“嗬嗬,过奖过奖。”老板老师满面的悲切一扫而空,得意之态顺着眼角流到了嘴角。“老了,老了,当学生人家都不会要,那当得了学院老师啊。”

“老板。”慧敏哭哭啼啼地挡开常向才为她擦试眼泪的纸巾,“问你这条河为什么叫龙凤溪,你怎么有事无事讲些梁山泊与祝英台。让人家吃进去的东西都变成眼泪了,你要提供一次免费夜宵才行。”

老板老师似是对地理课的生动历史插曲达到的悲情效果颇为满意,高兴地应承:“没问题,只要这位同学…老师不怕腰围变大,免费给你们一人一碗桂花糯米黑芝麻红豆沙汤圆如何?”

“算了算了,说着玩,不要当真。晚饭已经吃到嗓子眼了,现在哪里还吃得下什么东西。”慧敏的肥胖恐惧症像“美帝国主义”,而其食欲像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其食欲经常到处发动恐怖袭击,但时时受到神经紧张的“美帝国主义”的严厉打击。

“那也好。我接着讲前面这条河为什么叫龙凤溪。”

慧敏打断老板的话:“我有个想法,老板你看正不正确?龙凤溪的‘龙’字就来源于它流经的河道像幼龙潜行?”

尼姑与和尚的悲情故事【4】

慧敏打断老板的话:“我有个想法,老板你看正不正确?龙凤溪的‘龙’字就来源于它流经的河道像幼龙潜行?”

“这位老师既漂亮又聪明,但说得不全面。青杠峡那边,也就是龙凤溪源头,有一处叫‘龙吐水’的地方,各位明天定要去游览一翻。那是一处悬崖,崖下是长满青杠林的峡谷,崖上有一亭,名叫‘青杠亭’,亭外柱子上有一副对联,上联是‘龙吐水水含千年日月之精华华华不断’,下联是‘凤饮泉泉凝万岁天地之灵脉脉脉相连’。如此,各位老师能不能猜出一二?”这位老板老师显然很注重启发式教育。

慧敏又抢先说出答案:“龙凤溪的‘龙’字与‘龙吐水’及溪水走势有关,对不对?”

“对,回答得好!这位同…老师果然聪明,一点就透。”老板老师看来也注重鼓励性教育。

“有人可知道这‘凤’字从何而来呢?” 老板老师似乎想重新过一下老师瘾,使用了整套的互动性教育理念。

“来自‘凤饮泉’吧?”柔柔红着眼圈回答,“亭柱上的下联是‘凤饮泉泉凝万岁天地之灵脉脉脉相连。’字句。”

“这位老师美若天仙,人间罕见,又冰雪聪明。噢,两位老师都美若天仙。”老板老师全面顾及女学生心理,心思可谓面面俱到,“但是却本末倒植。这‘凤饮泉’的‘凤’字与‘龙凤溪’的‘凤’字都来源于对面的鸡公山。”

想来是当老师时的习惯,老板老师饮一口茶,清一下嗓,接着道:“各位是不是想说,那该取名‘龙鸡河’、‘鸡饮泉’才对?是也不是?”

四人似乎有此想法,但老板既如此问话,分明有其它含意,既无从回答,也就任凭老板“甩摆”。

“各位愿不愿意听听,‘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这类的故事。”老板老师面对这几位“城市学生”,确然“师”兴大发。

“愿意,愿意。老板请讲。”柔柔与慧敏连声回答,凸显小孩心性。

有人说:心思不深沉的女孩喜欢听故事,看来有几分哲理。

老板长吸一口烟,虚着眼,仿佛进入漫长的回忆。

凤凰怎么变成了鸡【1】

老板又作为一名历史老师向四位学生娓娓道来。

很久很久以前,鸡公山名叫凤鸣山;不过,原来的凤鸣山包括现在的鸡公山和黑山。

黑山和鸡公山首尾相连。黑山凤尾轻扬,鸡公山凤头浅饮。各位应该知道,鸡公山是“插入”綦河的。

传说古代凤鸣山古木参天,芝兰修草,翠竹彩池,飞禽走兽,百凤朝鸣,祥瑞霭霭。

玉朗插嘴叹道:“多美的大自然啊!”

老板颇有同感的看了玉朗一眼,神色变得有几分悲怆。端起茶杯,未饮,又放下。继续说道:

“唉!曾几何时,人们滥砍乱伐,猎兽捕鸟,不计后果。

“那时,达官贵人,商贾富豪喜欢用凤凰之羽装饰身家。凤凰成了人们争相猎取的对象,人们狂杀滥捕凤凰取羽,凤凰之羽逐渐变得贵逾黄金;人们不仅没有停止他们的杀戮,反而变本加厉地猎杀凤凰,以满足自身利益。凤凰变得越来越稀少。

“后来有智者劝人们取羽而不杀凤凰。人们虽听从了智者的劝告,不再杀凤凰;但又争先恐后在凤凰身上取羽;于是往往在凤凰未长成熟,就变成了无羽凤凰。

“一来二去,凤凰始终难以成长,凤凰身体难再长大,凤凰的羽毛也再难美丽。人们只好放弃这一嗜好。

“人们放弃猎取凤凰之羽,凤凰固然逃过灭族之灾,但也差不多了。它们没有了漂亮的羽毛,躯体也不能再长大,演化成了现在的山鸡;而凤凰在地球上消失,成了神化中的吉祥鸟。

“驯养后的山鸡成了人们家养的鸡公鸡母。鸡公每于凌晨天不亮就吵醒熟睡的人们,就是对人类罪行的控诉和报复。”

老板说完,向四人看看,像是问,各位有何看法。

“老板说得有点不真实。凤凰只是人们臆造出来的鸟,你那只是一个神话传说吧?”常向才不以为然道。

凤凰怎么变成了鸡【2】

“老板说得有点不真实。凤凰只是人们臆造出来的鸟,你那只是一个神话传说吧?”常向才不以为然道。

“是灰是面,各抒己见。”老板老师不了然常向才的疑问,称呼也就变了,“不过,年轻人,你没听说过‘凤凰落地便成鸡吗’?”

“那是‘凤凰落地不如鸡’,一种形容而已。”玉朗用权威的口吻给予纠正。

“人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位小伙子身躯比我们乡的头号大牯牛还壮实,但胸中自有墨水五升,又哪里头脑简单了。”老板老师不知是在夸玉朗还是在贬玉朗。“那请教:凤凰落地又如何不如鸡了?”

玉朗:“这个…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 、凤凰落地不如鸡’,这话出自《增广贤文》 。文人的一种比喻、形容而已。比如达官贵人被流放到贫瘠处,还要被宵小之徒欺负。”

“这个解释好啊,简洁明了。”老板老师显然有些揶揄的味道,“不过还是不甚明了。那《增广贤文》弱于考古,还是没有说清楚,既然凤凰从来没有,为何还要飞到地上去被欺负?”

“那是古代文学家创作的形容语言,与考古无关,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凤啊龙的。”玉朗反驳,“凤只是古代人们想像中的象征美好生活的动物,起源于原始氏族社会的图腾崇拜。”

不理睬玉郎的回答,老板老师进一步问道:“诸位可听说过:南孔雀,北凤凰,西麒麟,东龙王?”

其他几人对这种无水平可言的提问无明显反应。

玉朗感到这老板尽拿传说当科学,而且强词夺理,又反驳道:“你那还是传说中的吉祥动物。”

“亚特兰蒂斯,若亚方舟也仅是传说吗?”看来这老板见闻广博,思维活跃,而且话中有话。因为亚特兰蒂斯城,诺亚方舟好像不仅仅是传说那么简单。

凤凰怎么变成了鸡【3】

“亚特兰蒂斯,若亚方舟也仅是传说吗?”看来这老板见闻广博,思维活跃,而且话中有话。 因为亚特兰蒂斯城,诺亚方舟好像不仅仅是传说那么简单。

柔柔奇怪道:“那与你说的南孔雀,北凤凰,西麒麟,东龙王有何联系?”

“联系就是要大家尊重历史,尊重地球,尊重大自然。”这位老板老师看来一天闲来无事,今天遇到这些年轻男女,似是想要找些哈哈来玩儿。“这位姑娘既然美若天仙,应是仙福齐享,寿与天高;在远古时代,你果真没有见过孔雀、凤凰、麒麟、龙吗?”

四人果然扑哧一笑。

老板老师满脸庄严道:“一些笑话,也并非仅为聊博一笑。世上物种大量灭绝,又哪点好笑了。人云亦云,各位又哪里考证过凤凰到底有没有到这世上来走过一遭。”这老板身在草野,真还有些悲天悯物。

“现在的人们难道不也正在恣意破坏我们的大自然吗?”老板老师吸了一口烟,慢慢呼出来。

柔柔侧着身避开烟雾,心想:这老板说一套做一套。

“前些时我们夫妇俩回母校参加校庆。母校依山,名仙桃山;傍水,叫桃花溪;远离市区,环境清幽。”老板老师的情绪突然显得有些激动。“你们知道它以前有多美吗?”老板老师又像开始上语文课。

“一河清泉水,

两岸花果林;

三五轻舟斜,

几声飞鹰鸣。”

老板老师回忆着过去的岁月:“那时光河中水清见底,空气从林中弥漫而来,分外清新。渔夫在河中打鱼,农民在山上种田;鹰啼鸟鸣,果树飘香。天热了,人们在水中游泳嬉戏,天冷了,人们在林中漫步游玩。”

玉朗心念:真有点小桥流水人家的味道,这才是真正的农家乐啊!

凤凰怎么变成了鸡【4】

玉朗心念:真有点小桥流水人家的味道,这才是真正的农家乐啊!

“可是现在人们是怎么说的呢?”老板老师没有玉朗那样的小资情绪,他将烟斗在地上用力一敲,仿佛这烟斗未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一条小河浊浪翻,

两岸秃山冒毒烟;

下河洗澡浑身痒,

上山种地长皮癍。”

“这么恐怖啊?”慧敏感到身上开始发痒。

柔柔这时柔声说道:“国家要发展,人民要富裕,难免出现一些后遗症。”

“姑娘相貌倒是清丽脱俗——就像是大自然的代言人一般;说出话来怎么像一个大自然的叛徒,去迎合唯利是图的庸俗的政客?”老板老师不再称呼柔柔老师,言语中也带着奚落的口气,显然对柔柔的异议很不了然。“有些当官的声称:宁可被毒烟呛死,宁可被污水毒死,也不愿穷死。莫非姑娘也赞同这种拔苗助长的垃圾观点?”

玉朗笑着看了柔柔一眼,柔柔满面红霞,被老板抢白得有些窘迫。

“我虽然不同意你的观点,但坚决捍卫你说话的权力。”玉朗于是道,“老板位卑不敢忘忧国,可感可敬啦。不过,老板忧的是小道理,这位小姐说的是大道理。”

“噢……大道理。”老板老师哼哼两声。“如果人们因为水源被污染,空气被污染,疾病缠身;你如何让人们接受你的大道理呢?如果这位美若天仙的大自然代言人般的姑娘因这样污染、那样污染而脸上长出斑斑痘痘;如果污染依旧,这反反复复长出的斑斑痘痘形成了包包坑坑的斑痘麻子脸,这位姑娘还说不说大道理呢?”

“喂,老板,怎么这么说话?” 慧敏听老板说话损柔柔,气愤填膺,“说什么‘斑痘麻子脸’?你长个‘斑痘麻子脸’看看。说话怎么这么损人呢?”

凤凰怎么变成了鸡【5】

“噢……大道理。 ”老板老师哼哼两声。“如果人们因为水源被污染,空气被污染,疾病缠身;你如何让人们接受你的大道理呢?如果这位美若天仙的大自然代言人般的姑娘因这样污染、那样污染而脸上长出斑斑痘痘;如果污染依旧,这反反复复长出的斑斑痘痘形成了包包坑坑的斑痘麻子脸,这位姑娘还说不说大道理呢?”

“喂,老板,怎么这么说话?” 慧敏听老板说话损柔柔,气愤填膺,“说什么‘斑痘麻子脸’?你长个‘斑痘麻子脸’看看。说话怎么这么损人呢?”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形容不当,给姑娘赔罪,给各位赔罪。”老板叹道。“唉!各位看来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应该体会得到,我本意那里是要诅咒这位姑娘。我的意思是,这位姑娘美若天仙,就像我们的祖国,我们的大好河山原本也是美丽的,现在病了、丑了。我们生于斯长于斯,我们的安身立命之所有问题,‘皮之有病、毛何以康’也就是这个道理。”

“不必介意,老板。老板说得也有道理。”柔柔安慰道,“曾经在媒体上看到过,记不清哪个地方,以煤炭和高耗能为主体发展经济;那儿的人说‘以前是被穷死饿死,现在是被呛死病死’。想想也挺可怕的。”

“是啊,污染,污染,现在成了中国人的一块心病。”玉朗道。心里想:要提醒爸爸,公司下属工厂应该把保护环境放在第一位,公司才可能走上稳健的、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常向才道:“这环境污染问题,咱小老百姓只有受着,说破天,也只有受着。”

话题沉重而又不甚投机,一下子无人说话,冷了场,空气就显得有些沉闷。

狂人计划

老板点上烟突道:“好,咱们来说说大道理。各位有兴趣知道西南大学的‘狂人计划’吗”——许是老板作为主人,感觉冷场不对劲,想要活跃一下气氛。

四人看着老板没搭腔——寻思他又要当那一科的老师。

“这‘狂人计划’有些意思,是前些时西南大学的几个研究生到这儿来玩时讲的。”老板顾自说道,“他们说,他们的博士导师这样讲:以北碚的地理条件,人文环境,现有资源,凸现出问题和机遇。问题是,北碚区的旅游景点与金佛山不同,成点状分布,而且密度和浓度都不够,规模也不大。机遇是,有建设成大旅游北碚区的条件。所谓大旅游北碚区:模糊地说,就是依托西南大学的科技力量,将缙云山与歌乐山走廊及嘉陵江三峡都纳入旅游景区建设,建成世界级大型生态景区。

“所谓大旅游北碚区的条件,主体在歌乐山与缙云山。歌乐山与缙云山相隔约一二十里,两山相向而行。磨滩河穿行其中。

“博导要研究生们做一课题,课题的思路是:发挥西南大学的科技优势,依托其庞大的农业教学基地和优势,北至北温泉及嘉陵江小三峡,南接壁山,建设成大旅游北碚区。将磨滩河流域全面治理,建成世界级超大型的包括两山、两河、森林、花木、果园、温泉城及多种类主题公园在内的生态公园。

“具体方案有:迁走所有非相关企业。两岸原有斑竹林全面恢复。在两岸扩展地带广种优果林及其它林木。

“河西岸之断云崖顺磨滩河而行,绵延三十余里,古称“小剑门”。有4~8处高崖流水,可改造为飞瀑流泉。断云崖上,可依山势种植苍松,翠柏;形成云崖松柏之佳景。

“再往南,可大规模种植各种花草树木与缙歌两山互相辉映,形成世所未见的森林,花草世博园。

“将南端之歇马镇,北端之天生桥镇建成旅游城镇;再向北以北温泉为主体,开发出串珠状的温泉城,并将嘉陵江小三峡纳入景点中。

“相应地方建立大型影视拍摄基地。

“西南大学增设旅游系,为此公园提供人才。

“可以吸引迪斯尼等主题公园投资。

“建成后的缙歌走廊将成为极具旅游魅力的生态走廊。从顺走廊而行的、天上的观光游艇下望,其优美景色将使人流连忘返。一个大旅游北碚将成为世界级旅游区。”

.......。

四人看老板说得眉飞色舞,好像这个超大型生态公园就要动工了,不觉好笑。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过了,老板似乎意犹未尽,大谈明日大家要去的青峡、龙吐水、龙吟寺;还想跟大家讲研究生们的大金佛山景区设计课题,四人却是瞌睡得很了。

路遇歹徒【1】

第二天九点过,四人告别在路边排排站着恭送他们的老板和老板娘。老板送给四人各一张八折卡,并特意告知大家,明天就去买新的音响,希望下次记得光临。

四人从岭上下到谷底后向山谷纵深挺进,一个多小时后来到入青杠峡。

青峡较龙吟峡更为狭小,几乎就是v字型,崖壁仿佛直插云天,溪流变得清澈但更为湍急——老板说今后这儿要建成漂流,应该很刺激。溪流两岸谷底遍布青杠林、竹林。

青林虽不能成材,但春绿秋黄,极具诗情画意。

青峡就像昨晚老板说的,正在开发,沿途可见一些人正在施工,还可见少许游客,一条宽可通车的土路已然成型,路旁宽阔处几乎都堆满建筑材料。

既然路很宽阔,四人走得就很轻松,约一个小时就到了峡谷尽头。

峡谷尽头陡然宽大,呈葫芦状,葫芦方圆总有数百亩大小,容有数座小山,看形状,像是数千年或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前从万仞绝壁上崩塌下来的。几座较为平缓的山坡在山林之中有已经荒废的农耕痕迹,最靠母山壁的山却陡峭异常,高约百丈。

最靠母山的一座小山上丛林中隐约有寺庙建筑——想来就是龙吟寺,山后流水轰鸣,想来是有瀑布。

这个地方除进峡谷的来路,三面皆是高不可攀、望不见顶的悬崖,正像昨日老板说的是断头路。

有庙宇的那座山隐隐传来嘻哈打笑的人声——这倒不足为怪,这地方虽属开发起步阶段,还是有一些喜好猎奇的游人。

葫芦口有一潭碧水,潭边有处空地,四人做了一下分工:玉朗先去探查庙宇所在的那座山有什么好玩的内容,顺便带些干柴火;向才负责中餐,主要是熬煮一锅好汤——青林里采摘的新鲜蘑菇加上肉肠罐头,以向才的手艺,熬煮一锅好汤那是轻松加愉快的事;慧敏做向才的下手,柔柔负责拾掇清理背包里的杂物。

玉朗到得山下,见山左山右各有一条羊肠小路,右侧的路较为宽大,还是石板路,想来是上山的正路;左边的小路不仅羊肠,而且异常陡峭,路面青苔处处,想来鲜有人走。

路遇歹徒【2】

玉朗到得山下,见山左山右各有一条羊肠小路,右侧的路较为宽大,还是石板路,想来是上山的正路;左边的小路不仅羊肠,而且异常陡峭,路面青苔处处,想来鲜有人走。

然而玉朗看到左边的路通向处,其悬崖上有个大洞,不由好奇心大炽,于是从左路拾级而上。

到得悬崖下,小路仿佛到了尽头,而悬崖上的洞口离地有三四丈,岩壁光光无可攀之处。

玉朗运气三转,力贯十指,指尖速然坚硬如铁——已是伏魔爪六层功力。

玉朗以伏魔爪对付崖壁,食指中指已能插入寸许——较前已有长足进步,勉力也能爬到洞口。

然而刚上得丈许,玉朗闻得上面一阵异响,随之隐然有破空之声——怎么有人偷袭?!

玉朗一个倒翻落地,摆个泡丝——恭迎八方,抬头一看,洞口有几个猴头正向外张望那神色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好奇。有个猴子手上拿着块石头犹豫着是否再攻击这个会翻筋斗的大个子。

玉朗看这些猴子通身黑毛,眼睛有些白毛,心想这些黑猴可能比那些灰毛猕猴更珍贵。

玉朗喊道:“猴哥猴姐们,我初来乍到,不知道是你们的地盘,也就没带礼物拜访;但你们不讲青红皂白就攻击我,也不是待客之道……”

拿石头的猴子可能以为玉朗在嚷嚷着向它们示威,“嘎……”地大叫一声,将手中石头向玉朗掷将过来。

玉朗伸手接住石头,作势要回掷过去。众猴子见状纷纷捡起石头掷向玉朗。

玉朗大叫道:“你们猴仗那个什么势;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躲……”

玉朗见势不妙,回头就跑——跑远处捡柴火去了。

不一会儿,玉朗听见慧敏凄厉的呼声:玉朗……救命……玉朗……

玉朗边快步回跑边恨声道:可恶的猴崽子们,还学回了声东击西、各个击破,伤了我的同伴,说不得要给你们些教训。

路遇歹徒【3】

且说玉朗走后,向才三人说说笑笑各忙各的。

柔柔问:“向才,怎么分辨是不是毒蘑菇呢?”

向才笑道:“毒蘑菇一般比较黏滑,菌盖上常沾些杂物或生长一些像补丁状的斑块。菌柄上常有菌环(像穿了超短裙一样),无毒蘑菇很少有菌环。毒蘑菇颜色多艳丽,可呈金黄、粉红、白、黑、绿,无毒蘑菇多为咖啡、淡紫或灰红色,较朴素。就气味来说,毒蘑菇有土豆或萝卜味。无毒蘑菇为苦杏或水果味。将采摘的新鲜野蘑菇撕断菌杆,无毒的分泌物清亮如水,个别为白色,菌面撕断不变色;有毒的分泌物稠浓,呈赤褐色,撕断后在空气中易变色。”

慧敏笑道:“希望你的蘑菇汤是无毒的,否则咱们就要牺牲在这青山绿水中了。”

向才:“放心,我可不愿这么年轻就去见上帝。”

三人谈笑间 ,看见有四个人从有庙宇的那座山的右路走了过来,三人并未在意。

游客虽然极少,但还是有的,四个游客的人数显得很正常,当然不必在意。

就在向才支好固体燃料炉,放上锅的时候,那四人不知不觉间已走到近前。

“干啥子,山林里不许野炊,罚款一千。”

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四个平头凶神恶煞般站在近前。

当四人看见有两个大美女,眼神顿时变直了。

向才:“,我们这是在小溪边,不会失火,而且没看见有相关告示啊?”

一个瘦猴样平头道:“峡谷入口有个告示牌,房子弄格大,你眼睛只看美女,不看标志所。”

向才道:“话可以说得不通,屁不可以乱放。”

瘦猴道:“小白脸,你他妈的想惹事吗?”

柔柔赶紧说道:“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我们不做饭了。”

慧敏大声道:“我们还没生火,不做就是了。”

路遇歹徒【4】

慧敏大声道:“我们还没生火,不做就是了。”

一位身材高大粗壮脸上有疤痕的拍了瘦猴一下:“猴三,斯文点。”又嬉皮笑脸地说:“美女除外,美女除外哈,你们继续,继续哈。”

三人觉得这几个人来者不善,就收拾东西准备走。

疤脸看了几个同伙一眼——几个人忙散开占了路口,道:“别忙着走,给你们看一样好东西。”

疤脸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尊半个巴掌大、样式色泽古朴的罗汉佛:“不瞒各位美女帅哥,这是我几个弟兄从古佛寺偷的千年古佛,价值上百万。哎!可惜我几个找不到门路出手。今天与你们相遇是有缘,你们要的话,八万元我吐血卖了;不过千万不要说是我们卖的,免得麻烦。”

向才笑道:“这佛像既然是你们偷来的,又会招惹麻烦,我们怎么会买呢!”

疤脸表情痛苦地说:“兄弟说话这么悲催!我几个遭遇工厂拆迁,没了工作,为了糊口,弄了这东西来卖——比一折还低。我们卖家不会出去乱说,你们当然也不会出去乱说,有什么麻烦呢?这样,最低价六万元,六六顺,图个吉利。”

向才笑道:“你那东西还是自己留着吧,在我眼里就值二三十块钱。”

疤脸吃惊道:“兄弟,你是行家吗?帮我仔细说说怎么就不是古董。”疤脸将罗汉佛递给常向才。

常向才伸手挡开,鄙视道:“别把我当白痴,明明是想忽悠我们,还说什么说。”

疤脸的手不知怎样就碰着了常向才的手,那佛就掉地上给摔碎了。

疤脸大怒:“我明明一个古佛,你不买就算了,还给我弄地上摔碎了。今天不陪我六万元走不脱路。”

慧敏争辩道:“你明明是故意的,你这个叫‘碰瓷’。别以为我们会上当。”

疤脸折过身对一个身材不高却更加壮实的黑皮肤同伙说:“碳圆儿,这个美女说我们碰瓷,朗格整。”

路遇歹徒【5】

疤脸折过身对一个身材不高却更加壮实的黑皮肤同伙说:“碳圆儿,这个美女说我们碰瓷,朗格整。 ”

碳圆儿上前一步说:“美女这话就不讲道理了。明明是这位兄弟把佛像碰地上的,你说是碰瓷。”

“你们几位看这样好不?” 柔柔和颜悦色地说,“你们可能生活不大容易,我给你们四百块钱,大家就不要争了?”

疤脸道:“虽然四百块钱肯定没法了结,但这位美女是个讲道理的人,只要讲道理就好说。”

疤脸看着同伙道:“我一看就晓得这些美女帅哥都是讲道理的,讲道理就好说,你们说是不是?”

同伙齐声道:“对头,对头得很。”

“这样好不?”疤脸笑道,“也怪我没有拿稳,责任一家一半,你们出三万元这事情就算摆平了。”

常向才冷笑一声:“四百块是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那佛像就值几十块钱,我赔个整的——100元。”

慧敏怒道:“一分钱不给,看他们要怎样。”

疤脸对着几个同伙说:“哎呀!他们说讲道理,给他们讲道理,他们又不讲道理。你们看朗格办?”

碳圆儿指着慧敏笑道:“这个美女火爆,给老大当老婆,这个事情就算了。老大,你看要不要得?”

疤脸笑道:“这个美女又性感又泼辣,我喜欢,和我般配,我愿意。”

疤脸接着道:“美女,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呢?”

慧敏气的全身发抖,啐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众同伙嘻哈大笑:“我们老大是雄天鹅……”、“嫂子,姓啥子讲哈噻……”

碳圆儿破起个嗓子唱道:“看到美女,嘿!我心中有把火,想把她放进铺盖窝……。美女看到我,嘿!心中一团火……”

三人看到四个家伙开始耍无赖,就商量着拿起东西与玉朗会合。

路遇歹徒【6】

三人看到四个家伙开始耍无赖,就商量着拿起东西与玉朗会合。

见四人挡着道,柔柔说:“请你们让开,我们要走了。”

疤脸嬉皮笑脸地挡着慧敏说:“老婆,我们先回家要不要得。”

常向才怒声喝斥:“你们要干什么?”

“吼啥子吼,你崽儿讨打嗦。”旁边碳圆儿抬手就给常向才脸上一记直拳。打得常向才鼻孔流血。

常向才一拳回击。

疤脸伸手接住向才的拳头,往前一带,顺势一个膝顶,口中骂道:“整烂东西不陪,想跑,没得弄格容易。”

常向才胃部受到这一重击,痛得晕了过去。

慧敏“啊呀”一声忙去扶常向才。

柔柔怒问:“你们干嘛打人?”

几位平头不答,却口水滴答地惊叹道:“哎呀呀,这个妹儿长得好漂亮啊!从来没看到过弄格漂亮的女娃儿,啧啧!”

碳圆儿伸手要去摸柔柔的脸。

“做啥子,做啥子!别个又不是发廊妹,大美女面前斯文点。”疤脸挡开碳圆儿的手。“你看别个的校徽,看到没得,川外的大学生。”

“老婆。”疤脸双眼色迷迷地在柔柔与慧敏之间游弋,“老公我还是很好学的。请问:用英文说,早上我是不是要对你说鼓捣(非要做)摸你,晚上要说鼓捣奶吃?”

说完,疤脸鼓起双泡眼看向同伙,大笑道:“我英语水平还可以噻?”

同伙也跟着哈哈大笑:“老大高,水平比金佛山还高。”

“停!”疤脸吼叫道,“哥几个给妹妹们献首歌。”

疤脸嘴里唱起个什么不成调的小曲,其他三人也嬉哈打笑地跟着大声干嚎起来——那破锣声比卡拉ok常听到的鸭公鸭母的吼叫还让人脑袋打颤——手脚还打着节拍:

那天哥在妹娃儿门前走,

妹娃儿的眼睛割了哥的肉;

哥哥的心跳像雀孤儿(重庆土话:青蛙)在吼,

一不小心踩到沟沟里头;

哥脱掉鞋子要妹娃儿洗,

妹娃儿说哥身上嘿过臭(重庆话:很臭);

哥脱掉衣服要妹娃儿洗,

妹娃儿说哥裤子庞巴屎臭(重庆话:很浓的屎臭气味);

哥脱掉裤子要妹娃儿洗,

妹娃儿说哥内裤也嘿臭;

妹娃儿的心意哥知道,

妹要我们钻到床旮旮头;

……。

慧敏骂道:“滚开,流氓。”

路遇歹徒【7】

慧敏骂道:“滚开,流氓。 ”

柔柔怒声道:“请你们自重。”

“嘻嘻。”碳圆儿涎着脸道,“哥哥自重180斤,加上妹妹不晓得自重好多。”

柔柔恨声道:“下流无耻!”

慧敏扶着常向才又骂道:“流氓,地痞,再不走,我打110了。”

碳圆儿流里流气地道:“妹娃儿,还是打119好点儿,我们几个裤裆着火了,要先救火。哈哈哈……。”

“你个龟儿碳圆儿说话有水平,哈哈哈!”疤脸厄斜双眼拍了一下碳圆儿的肩膀,坏笑道:“119远水救不了近火,两个妹妹不会见火不救噻。哈哈哈!”

其他几个也哈哈大笑起来。

“玉朗…。”慧敏大声喊起来。

疤脸嘻嘻笑道:“妹妹你喊错了,哥哥我是你的牛郎。”

“泼皮流氓,不得好死。”慧敏骂道。

“等会儿让我们两个快乐得要死,好不,哈哈哈。”疤脸狞笑着高喊一声,“兄弟伙,先把两个美女弄到旮儿塆再说。”

四平头就想上前抓柔柔和慧敏。

柔柔急中生智,将慧敏一拉,跳入旁边的谭中。

潭虽然只有半亩见方,但深可数米。

几个歹徒先是一愣,后又哈哈大笑:“坐到耍,看美女洗澡,再看美女出浴,再……哈哈哈!”

疤脸狰狞地一笑,对一个长得像瘦猴的同伙道:“猴三,我们几个只有你会游泳,还不去把两个美女救起来;一会儿别个不跟你耍咯。”

猴三说声,要得,衣服一脱就跳下潭去。

慧敏吓得不行,高声呼喊:“玉朗……救命……玉朗……”——慧敏女高音竟然派上此等用场!

柔柔见那叫猴三的果然应声如水,但看他那“狗刨式”的水平就有了主意。

柔柔深吸口气,潜入水中,抓住猴三的脚就往下扯。

路遇歹徒【8】

慧敏吓得不行,高声呼喊:“玉朗……救命……玉朗……”——慧敏女高音竟然派上此等用场!

柔柔见那叫猴三的果然应声如水,但看他那“狗刨式”的水平就有了主意。

柔柔深吸口气,潜入水中,抓住猴三的脚就往下扯。

猴三游泳技术那个之差——正不知一只手逮人,另一只手怎么让自己还能游动犯愁,双脚却被一股力量往下拉,心中一惊,想喊救命,鼻子嘴巴就呛了不少水。

猴三正被水呛得昏天黑地,恐惧着要死翘翘了,那股下扯的力量突然消失,急忙扑腾着游往岸边。

上得岸,猴三因恐惧而颤抖而结巴道:“的……的……有……水……鬼……鬼……”

几个同伙在岸上倒是看得真切,见猴三吓成这样,都哈哈大笑:“什么水鬼,人家是美人鱼……”

被打晕了的常向才这时苏醒过来,大喝一声:“无法无天的狗崽子!我跟你们拼了。”顺手死死抱住一长得机灵面相的留着几根癞毛的平头的脚不放。

猴三被同伙讥笑,心中正是鬼火直冒,抬脚重重将常向才踢翻,恶狠狠地道:“小杂皮,你崽儿干筋啥子干筋?再拉到(扯住)不放,砍死你狗日的。”

疤脸笑道:“碳圆儿,猴子没网到,网这个杂皮。”

碳圆儿应声将挎在肩上的渔网打开,拿出里面裹着的四把砍刀,与同伙一起将痛得蜷缩着的常向才网住,还打上死结。

这四人正是附近工厂拆迁,拿着不多的拆迁费,闲着的社会不良青年。他们整天无所事事,白天东游西荡,晚上沉迷麻将,到处惹事生非,以扰乱社会治安为己任。

四平头昨晚打麻将输了钱手头紧,今天到“龙吐水”不为观风景,是打秋风来了,同时还有偷猴儿的任务。

惩治歹徒【1】

玉朗脚不沾地往回跑,远远看见潭边的景象——原来不是猴子作怪——玉朗看见四个小伙站在岸边,柔柔、慧敏被逼下水,常向才躺在地上,心中顿感焦急,大吼道:“玉朗在此,狂徒不得撒野!”

四个歹徒闻声转身一看,一个高大身影看似从远处跑来,然而眨眼间就到了面前。

四人对这速度没加以分析,更没认为这大个子是武林人士。

碳圆儿“嗨……”地一声吼叫,双手在自己“一啤”般的肚子上一拍,迎上前去:“啥子狂徒,不懂!”跟着来个半弓步,懒伸腰,想轻取玉朗。

玉朗知道虽是盛夏,潭中的水却是冰凉,柔柔慧敏也不知在水中泡了多久,还支撑得了不,会不会感冒,忧着她们,脚步不停,右手快速一伸一缩,右掌跟“噗”地击中碳圆儿下颚。

碳圆儿拍肚皮显示有点横练功夫,正想建个头功,哪知双手姿势尚未摆好,眼前一道黑影闪动,退得一退,就觉脸上被重重一击,直挺挺地向后就倒。

那个叫猴三的被柔柔灌了几口水,心中怒火正在燃烧,手脚一阵弹蹬,左脚虚领,双手似掌似爪——看是个猴拳玩家。

看玉朗长驱直入,空门太多,心中暗喜,重心一矮,猴拳一伸一伸的直取击玉朗下三路,口中喊道:“仙猴摘桃,再摘桃……”

玉朗并不回话,毫无停顿,左脚虚踢猴三脸部,右脚实踢猴三膝部。

然而玉朗急切间高估了猴三的能力——把他当成猴拳专家了,虚起的左脚速度太快且未控制力道,猴三像是想不通自己把脑袋迎将上去的。玉朗间不容发之际收回力道,余力仍是将猴三踢出一丈多远。

猴三狂呼一声:“妈妈吔,我死了!”倒在地上不动了。

疤脸大喝一声,赖毛并肩子上。

惩治歹徒【2】

疤脸大喝一声,赖毛并肩子上。

两人并肩子正要冲向玉朗,玉朗已到他们面前,也不问话“寒暄”,两手虚晃,陡然用两手食中指插向两人眼睛。

两人忽觉眼前黑影袭来,待要躲避,玉朗两只蒲扇般的巨掌猛然将两人的脑袋相互一撞。两平头声都没吭就摇摇晃晃倒向地上。

说来话长,这些过程突出的特征就是短平快——也就一二分钟。

玉朗到得潭边,喊道:“柔柔、慧敏快起来,别着凉了。

慧敏抱怨道:“嗓子都喊破了才来。”

两人上了岸赶紧跑去看向才。

玉朗正也准备解救向才,见四人又操起大足砍刀狂吼着冲了过来。

玉朗道:“柔柔你们退后。“

疤脸青筋暴胀地吼道:“你是哪个龟孙子养的,格老子活得不耐烦了嗦,敢管老子的闲事。兄弟们,放他的血。”

疤脸有小时候学的长拳的武功底子,又学过一年多的跆拳道,以其心狠手辣和凌空一脚踢破两块砖的本事,挣得了小老大的位子。碳圆儿练过多年的拳击、金钟罩和散打,平常四五个人不是对手,但都不走正道。

碳圆儿也嚎起:“砍那……砍死他娃!他不见阎王,那个见阎王!”

——现在这些泼皮强盗虽然都读过几天书,但学校知识学得不多,社会上乌七八糟的东西学得不少,动起手来个个没心没肺、下手狠辣,不计后果。

“不会吧?”玉朗叹息道,“何家谬种流传,如此怙恶不悛。”

见四贼子像饿狼似地扑来,玉郎好整以暇,不想与这些等而下之的泼皮交手,双手几圈几带,隔空使出莲花手,虽然功力还欠火候,亦然使得四人重心不稳、各自击向对方。

手脚不受控制,碳圆儿刀锋砍向了疤脸。

疤脸被气浪引个趔趄,又见碳圆儿一刀砍来,大吼一声:“慢当点!”一脚狠狠踢到碳圆儿胸部。两人用力过狠,都跌到在地。

两人虽知是玉郎所为,但不知是如何为之。

惩治歹徒【3】

两人虽知是玉郎所为,但不知是如何为之。

疤脸拍拍脑袋,狂吼一声:“妈××,碳圆儿上,砍死他个龟儿子。”两人又挥舞着一尺多长明晃晃的砍刀,向玉朗砍将过去。

柔柔见状,紧张地叫道:“玉朗,小心!”

听得柔柔一声“玉朗,小心!”,玉朗心中一热,精神大振,按耐不住要在柔柔面前卖弄一翻,就又在心中将祖训“不得在人前炫耀家传武学”灵活解释:柔柔可能是咱家千秋万业之基础,在玉朗心中也不是外人,给她留下个好印象意义重大,祖宗们可不要错怪孩儿。

只见玉朗先步出柳絮飘花身法移行换位,接着出手如电,使一招乌龙摆尾,将两贼子身形一扭一带。趁两人跌跌撞撞之际,一人两个耳光伺候;同时喝道,给二位一个机会放下屠刀。玉朗这耳光出手并不重,饶是如此,两贼子满眼金花一过,踉跄几步站稳后,感觉脸上火烧火燎的痛。

疤脸外号人称疤老大,虽然近来被强手收编,但何曾受过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窝囊气。只见他双眼血红,狂呼道:“碳圆儿,妈××,老是遭别个欺侮,轻伤不下火线,上!不砍死这个杂种‘作都不作(不算数)’。”

两人又挥刀向玉朗扑将过去。

柔柔、慧敏和被解救出来的向才都紧张地看着玉郎与歹徒搏斗,此时陡然见玉郎将双手伸到刀口上去,不由“啊...”地惊叫起来,蒙住双眼不敢看即将发生的惨剧;如此大而锋利的两把砍刀,她们以为玉朗的双手一定会被砍断。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惊叫声方起,玉朗已在两人肘部“曲尺穴”上一点,两人的手臂即刻僵直;玉朗略一矮身,双手将两人裤腰处一提一带,一个后仰“铁板桥”;两平头前扑之势未尽,玉朗借力使力“四两拨千斤”,顺势将两人向后送出。只听柔柔和慧敏的“啊”声未断,接着“嘭啪”两声,两贼子已被扔到水潭边上的一个小水凼里跌得七晕八素,爬不起来了。

玉朗顺势一个后翻站稳。

惩治歹徒【4】

玉朗顺势一个后翻站稳。

玉朗并未下重手击伤二人,不为其他原因,只因祖训不允许击伤不会武功者——这几个贼子的武功在玉朗眼里还算不上武功。

从中国古代出现武学大家时开始,武林人士将耳目的训练看得十分重要,武学有云:“流泉练目,游鱼训耳”。即从幼儿时期看流泉,从慢泉加快,看清水底之物,如静水看物,从而训练目力。听静水中鱼儿游动产生的声音(非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以训练耳力。

玉朗从小得到严格训练,以玉朗现在的功力,两贼子狂舞之刀,犹如电影舞蹈慢动作,空隙多多,应付裕如。

玉朗转身要收拾余下的两贼子——这些家伙将柔柔和慧敏逼得下水,真是可恶透顶必须得给他们点教训才行。

玉朗步步走向他们,脚步却慢得很了——玉朗一时间拿不定怎么收拾他们。

猴三和赖毛没有多大本事,但脑袋并不呆木,刚才领教了对方身手,已是有些胆寒,吧疤脸和碳圆儿向前冲锋时,这两位声音喊得还要大些,砍刀舞得还要高些,脚下动得就慢了,基本上就是原地踏步,并且随时准备扯呼。

此时见对方怒目圆瞪地走来,那雄赳赳的气势——我滴个娘啊!怕得两人全身哆嗦起来,本想扯呼,双腿抖抖起来就不那么听使唤了。

见玉朗山一般的缓缓逼近,赖毛突然灵光一闪,对着猴三耳朵一阵咕哝,两人双腿一跪,“哐当、哐当”把刀丢地上,口中叫道:“大爷,投降,投降;优待俘虏哈。”跟着笑容僵硬地“啪啪”拍起掌来。

这些小喽啰平时要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习了几下庄稼把式,有时也要搞些“对练”,看看谁功夫好,骨血里面有着强者为王的意识,对威权力的顺从性很高;这时看见玉朗如此了得,虽不知玉朗用了什么手段,但效果吓人,姿态优美;而且伸手不打笑面人,更不会打拍他马屁的人——消灾免难的最好方法就是顺从加拍对方马屁——就商量着拍手叫起好来。

玉朗气愤这些平头身上携带凶器,不给点颜色,这些社会渣滓不长记性;但对方一这样,反倒更不知如何收拾他们了。

惩治歹徒【5】

玉朗气愤这些平头身上携带凶器,不给点颜色,这些社会渣滓不长记性;但对方一这样,反倒更不知如何收拾他们了。

注意到了两歹徒的表情戏剧性的变化,玉朗面带疑惑地向他们走去,问道:“两位仁兄为何突然高兴起来?”

癞毛平头把大拇指一伸,奉承道:“哦呀,大哥身手格老子硬是霸道!出手快得像‘扯活闪(闪电)’一样,眨个眼就把我们老大老二放倒了,我们为大哥鼓掌表示祝贺。”

玉朗:“哦,你二人这么快就改恶从善啦?”

猴三看玉朗态度变得和蔼,畏惧之心顿消,随口道:“从啥子××善啰,有钱就善;没得钱那xx想着(被)骟都不得行。哈哈哈…!” 猴三觉得自己这玩笑开得很有意思,就大声笑了起来。

癞毛听猴三说了这盐土味十足的玩笑话,也觉得很有意思,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发现其他人都没跟着笑,气氛不合,又停止了笑。

玉朗没听懂这瘦猴重庆话说的什么,但又隐约感到不是什么好话,就问常向才这瘦猴平头说的什么。

常向才解释后,玉朗大怒——这两人欺侮了自己同伴还当着女孩家说这不堪入耳的话。

玉朗喝道:“你二人死性不改,活罪难逃,不医治一二,对不起你们,将你们的刀子拿来一用。”

癞毛寻思猴三提到“那话儿”又惹了麻烦,于是朝猴三骂道:“你个龟儿杂皮说话文明点噻,说起话来**兮兮的,你不晓得大哥这些朋友都是斯文人唛(吗)。骟你妈个××啊…骟。看嘛,你现在没得钱,大哥也要把你骟了。看你娃啷个办?”

猴三以为玉朗真的要把自己骟了,这一吓非同小可,于是跪在地上把“那话儿”护住,哭爹喊妈:“我的妈也,这命根子啷个骟得哟!大哥,我说错了,我承认错误,千万不要把我骟了。现在都是独生子,我们屋头(家)又是几代单传,你把我骟了,我们家头就没得人传后了。饶了我嘛…。哎哟,又没得麻药,骟的时候肯定痛得个不得了,啷个‘招得住(受得了)’哟,真的饶了我嘛。”

癞毛看形势严峻,以为检举可以从宽,于是揭发道:“大哥,莫信他的,他妈老汉不听政府号召,超生超育,屋头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

惩治歹徒【6】

癞毛看形势严峻,以为检举可以从宽,于是揭发道:“大哥,莫信他的,他妈老汉不听政府号召,超生超育,屋头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

猴三怒道:“癞毛,你妈卖×不找好地方,把你个烂××屙出来了,老子×你先人板板打屁。回去老子不弄你娃我跟到你姓癞。”

玉朗听这些莫名其妙、“粗格格”的重庆话听也听不懂,听得眉头直皱,不耐道:“不准再吵,都把刀给我。”

二人平素里跟着老大偷扒摸抢、打架斗殴,也都是半夜吃桃子——找软的。既然属于欺软怕硬的货色,此时就吓得尿了裤子。

两人把个裤裆紧紧夹着,不过还算一举两得,既遮了丑,又显示了自我保护的态度。但两人又深知反抗无用,全身哆哆嗦嗦像反革命分子被专了政似的跪在那里筛着糠、低着头、不作声。

柔柔不知玉朗要干啥,担心地喊道:“玉朗,别乱来。”

癞毛脑袋灵光,闻言即刻抬头道:“谢谢小妹,谢谢老师,帮忙劝下这位大哥噻。”

“闭嘴。”玉朗狠狠盯了癞毛一眼,又朝柔柔笑道,“柔柔放心,惩戒一下他们而已。”

玉朗转向二人道:“你们今天活该倒霉。你们知道,今天你们欺负的姑娘与我是什么关系吗?”

“着了(出麻烦了),妈也!猴三,餐餐鱼碰到乌老大——我们今天肯定要遭整惨!” 癞毛仿佛明白了什么,大瞪着眼看看柔柔,又看看玉郎,哭兮兮地说地对猴三说,“看他们两个配起来弄格丁对(很相配),这漂亮女娃儿肯定是这位大哥的老婆。今天你我几个肯定洗白——要死到唐家沱去了。完了完了完了!呜……呜……呜!”说到末了,干脆仰天干嚎起来。

猴三惊惧地抬头一看,心想,硬是也(确实是这样),遭球了!也仰天嚎哭起来。

不过两人眼里都没有悲伤的泪水。

惩治歹徒【7】

不过两人眼里都没有悲伤的泪水。

玉朗皱着眉头大喝一声:“不准再哭!”

两位越想越害怕,癞毛趴倒地上向玉朗作揖磕头:“大哥,开哈恩噻,绕了我们嘛,反正也还没做啥子噻,求求你了,给你磕头了。”

猴三磕头道:“大哥,我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个月大的孩子,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癞毛抬头“咦”的一声:“猴三,你八十岁的婆婆早就死了,妈妈才五十多岁,你独子未婚,哪来的三月大孩子。”

猴三怒道:“癞毛,去你妈的个xx !我未婚先生不行吗?我女朋友的妈妈八十岁不行吗?”

“闭嘴!”玉朗厉声喝道。

两人赶紧低头闭嘴。

玉朗厉声道:“别胡言乱语,这是我老师。你们祸闯大了,明白吗?”

玉朗听癞毛说“这漂亮女娃儿肯定是这位大哥的老婆”,心中不免有几分惬意;这惬意顿时使得玉朗善心大发,本就不知道怎么惩戒他们,正好宽大为怀,“赦免”他们,吓一吓算了,不再追究了,但过场还是要做。

玉朗威胁性地“嗯”了一声:“給刀。”

二人听到玉朗与柔柔的对话,心想:可能不会有严重后果,好汉不吃眼前亏,不交出刀,把这位歪(厉害)人惹毛了就真的惨了,于是忙不迭地捡起地上的砍刀,颤抖着双手递给玉朗。

玉朗接过砍刀,指向猴三:“把手伸出来。”

“哎哟,真的要砍呀;哎哟,啷个得了,砍起好痛哟。大哥,绕了我们嘛,我们以后绝对不敢了。”猴三大惊,以为玉朗要砍他的手,跪在地上哭嚎着告饶;又转过头去求柔柔:“这位妹儿,哦,哦,大嫂,观世音菩萨,我错了,给你赔罪,求你原谅,帮哈忙嘛,喊你老公算了噻。”

“胡说什么啊!?什么你老公!?”柔柔怒道。看两人的可怜相,又不知道玉朗倒底要干什么,又对玉朗说,“玉朗,别伤人,饶了他们算了。”

惩治歹徒【8】

“胡说什么啊!?什么你老公!?”柔柔怒道。看两人的可怜相,又不知道玉朗倒底要干什么,又对玉朗说,“玉朗,别伤人,饶了他们算了。”

慧敏说:“打他们几下算了,玉朗。”

向才就想过去踢他们几下。

玉朗道:“常哥别动,待会儿我还要看你伤到哪里没有。”又对柔柔道: “我不会伤害他们。”

玉朗接着道:“这两位女生不计前嫌,为你们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手伸出来。”

二人不知“乌老大”要如何修理他们,各自把双手紧握,低下头不理。

玉朗又威胁性地“嗯”了一声。

猴三因为紧张,反射性的把右手伸了出来。

玉朗也未用什么劲,将一把砍刀弯成个铁圈箍在猴三手腕上。笑着说:“对不起,吓着你们了,心下抱歉,送个手镯给你们,不成敬意。”

这个刀箍子没别人帮助,只怕是没法弄开的。

猴三正紧闭着眼、紧咬着牙,等待惨事发生,这下发现原来如此。心儿下放,胆儿上升,油肠子开始蠕动,向癞毛调侃:“癞毛,你娃咋个是个耗子胆哟,一点世面都没见过。怕啥子怕,这个大哥心肠好,不得弄我们(整人)。我给你说,隔会儿回去(重庆话:待会儿),找那个卖刀的退钱,还要喊他多出点血(多给钱),钢火弄个撇(重庆话:钢火太差。),一扳就弯了,要得个铲铲。”

“莫乱说,你个×这点道理都不晓得,这位大哥神力惊人,才把刀扳得弯,哪点是(怎么会是)刀的钢火不好嘛。莫非你我两个还把它板得弯唛(吗)。”癞毛看到如此而已,把脸笑得像和绅参见皇上,主动把手伸出来带“手镯”,顺带奉承玉朗。

玉朗给两人带上“手镯”后,看见猴三额头青肿,问道:“头还疼不疼啊?”

惩治歹徒【9】

玉朗给两人带上“手镯”后,看见猴三额头青肿,问道:“头还疼不疼啊?”

猴三连忙回答:“痛哦,痛得很。大哥好凶哦(有本事),一浪掌打我八丈远,脑壳肯定撞了个鹅青包。”

癞毛调侃道:“你脑壳里外都有鹅青包。”

猴三:“赖毛,你他妈的坑爹唛,老子回去再收拾你。”

看见两人争吵个没完,玉朗威胁性地“嗯……”了一声。

两平头闻得“乌老大”从鼻腔里发出的恐吓,一时间又紧张得不知所措。

癞毛惊惧地回答:“大哥没有打我们,是我们头痛病犯了。猴三,你娃咋个老是乱说话哟。”

“对头,我们一看到好人就头痛,不关大哥的事。”猴三连忙应合。

玉朗笑着安慰他俩:“很好,非常好,说话很老实。看见你们的弟兄掉水凼里了吗?”

赖毛讨好地抢答道:“是大哥,你把他们甩进去的——大哥硬是武艺高强得很。”

玉朗并不认同,又威胁性地“嗯……”了一声。

“这回是你乱开黄腔了哈。”猴三机灵地回答:“你龟儿癞毛有时聪明,有时又哈戳戳的,我‘逗是(就是)’看到他们各人(自己)跳下去的。哪点是大哥甩下去的嘛。”

癞毛这一下懂起了:“对头,对头,是两个各人跳进去的。两个哈笨儿(傻瓜),有本事跳深水潭噻,跳啥子浅水凼嘛。”

猴三也附和道:“就是,狗坐笎兜不看着头(不识时务),敢给大哥动手,这才是找‘屎(死)’选了个好地方。”

“很好,非常好。”玉朗又笑着安慰他俩,“你两位疾恶如仇,爱憎分明,应该大大表扬。本来想惩罚一下二位……。”

两位忙不迭地说:“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玉朗道:“先别谢。有件事想请两位帮帮忙,二位愿不愿意?”玉朗因为刚才猴三的“这漂亮女娃儿肯定是这位大哥的老婆”的话,心里高兴,已经决定放二人一马。

惩治歹徒【10】

玉朗道:“先别谢。有件事想请两位帮帮忙,二位愿不愿意?”玉朗因为刚才猴三的“这漂亮女娃儿肯定是这位大哥的老婆”的话,心里高兴,已经决定放二人一马。

猴三一听马上嚎起(大声表白):“大哥,你说,啥子事?那个崽儿敢惹你,一个电话喊二三十个人,砍死他个龟儿子。你意思哈(随便给点钱)就是了。”

癞毛骂猴三:“你个龟儿又发哈(犯傻)唛(吗),那点需要大哥意思嘛,那是我们的荣幸逗嘛。”

玉朗:“还说你两个已经改恶向善,爱憎分明了,怎么又想砍人!”

“哦,哦,不是嗦,那是啥子事嘛?”猴三挠挠头问。

“哎!看来要你们改邪归正纯粹是与虎谋皮,这样吧。”玉朗道,“我还是把你们的铁手镯解了,把你们的老大老二扶走吧。”

猴三和赖毛自是高高兴兴如此办理。

几个歹徒走了之后,玉朗问常向才伤到哪里没有。常向才动动手脚,晃了晃头,回答没有大问题。

柔柔和慧敏则寒颤着来关心玉朗受伤没有——尽管看到玉朗说说笑笑没啥不对劲,但刚才明明看见玉朗被刀砍了。

玉朗看两位美眉冷得打颤,赶紧叫她们先去换上干衣服。

柔柔和慧敏到僻静处支起帐篷换了干衣服后,又来关心玉朗。

柔柔问:“玉朗,你到底被砍伤没有?”

“没事,你看。”玉朗挥挥手,抬抬腿。“这些蟊贼,四五十个还不在话下。”

“哇,这么厉害!”柔柔赞叹。

慧敏问:“刀砍到你手上没事吗?”

“凭这些庄稼把式,那刀还砍不到我,就是砍到我手上也伤不到我。但衣袖就要受伤了。”玉朗向柔柔和慧敏展示完好的衣袖,“寻常刀砍枪刺,对真正的武林高手来说,没有多大威胁;因为他们通常都要练铁布衫,金钟罩之类的硬功。寻常水准可抗硬物击打,高水准的人则可随意引气,聚气于某处,抗锐物攻击。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柔柔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我以为武侠小说都是说着玩的呢!”

惩治歹徒【11】

柔柔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我以为武侠小说都是说着玩的呢!”

玉朗笑笑:“有真有假。”

“真是谢谢你,玉朗,今天要不是你,问题可就大了。我现在心里还扑通扑通直跳。”柔柔感到相当后怕。

“我心里也慌得不行。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胡来。真想喂他们几口粪吃。真不知道‘人之初性本善’,他们怎么就会变得这么坏。”慧敏心里非常气愤。

“舒服……呀!……舒服”玉朗给向才带气按摩其受伤的部位,听见慧敏说人之初性本善,于是笑道,“慧敏,你傻呀,你被老祖宗给忽悠了。”

“啥意思?”慧敏不解地望着向才。

向才接着道:“传说人的灵魂是天使的眼泪和魔鬼的眼屎制成的。人之初,也就是婴儿时期,无需议论其善恶,因为他们既无思考能力,也无行为能力。人之初,其灵魂所含天使的眼泪多一点,其善的基础可能要好一点;相反,其灵魂所含恶魔的眼屎要多一点,其恶的基础就要多一点,无所谓純善纯恶。不过‘性相近,习相远……’之类的倒是些普世道理。”

玉朗笑道:“常哥所言有道理。向善之人亦会有不纯之念困扰,穷凶之徒未必全是恶行。”

慧敏走近向才想看伤得怎样。

向才见状立马哼哼做痛苦状。

“向才,谢谢你。面对歹徒,你也尽了力了。”慧敏也不顾向才的心情,又道,“不过,你也太差劲了。确实该让玉朗教你学学功夫,不然,连老婆和自己都保护不了。”

常向才揉揉隐隐作痛的下巴和腹部,打起精神道:“对对,慧敏说得对,暂时不忙学健美,先学点保护老婆的本领。玉朗愿意教吗?”

“你愿意学的话,教你几招,对付一两个泼皮,应该没问题。”玉朗笑道。

“学起来难吗?”慧敏问道。

玉朗:“初浅功夫,以常哥的聪明才智,容易得很。”

玉朗看见柔柔对此话题并无兴趣,顾自在收拾东西,心里就想:柔柔倒是没必要学,有我在,没人敢欺负她。

四人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向山上的龙吟寺走去。

东海之源【1】

到得山顶,一座小小的破败寺庙出现在大家眼前。

庙前堆放有一些建筑材料——看来是准备重修寺庙。

庙的右后面还有高出庙宇十多米的小坡,拾级而上,靠近悬崖处有一座六角亭。

大家看这亭的入口处写有对联:

上联是:龙吐水水含千年日月之精华华华不断

下联是:凤饮泉泉凝万岁天地之灵脉脉脉相连

横批是:东海之源

对联落款是清康熙年间所作,这六角亭看来还很历史悠久。

这亭子看起来其实既老且新,因为亭子显然最近经过维修,亭柱上红黑色的油漆还闪闪发亮。

入得亭内,大家看见母山绝壁半崖处有个黑漆漆的大洞,从洞里流出桶大的喷泉,直跌崖底,崖底水雾弥漫,看不真切。想来龙吐水之名,由此而来。但此崖太高,风吹树叶哗啦啦,瀑布声听来似乎很遥远。

看见近午的阳光融入这流泉飞瀑,雨雾空蒙,虹影隐约,玉朗叹道:“我算是领会到‘日照香炉生紫烟’的意境了。”

“优美,宛如童话世界。”向才笑道,“我来画几张素描——绝佳的动漫背景素材。”

慧敏:“向才,新集子构思好了没有?”

向才笑道:“主干有了,粗枝有了,细枝末叶还没有。主角有了,就是我们几个哦,呵呵。”

玉朗有点讶异:“常哥,什么情况?”

向才道:“那本集子基本算卖了,现在正谈交易细节。受此鼓舞,我开始构思另一个动漫,主题是侠客美女爱情之除暴安良,画面要清新突兀,这景色很是适合。”

柔柔笑道:“这儿适合大侠建个庐舍,每天参天地之造化。”

玉朗心念:我与柔柔在此安家,云山雾海,飞瀑流泉,男耕女织,倒是不错的很。

大家四处走走看看。

亭子虽然没什么特色,但是依崖而建,平添几分气势。

在亭内往来的方向探头下望,悬崖直上直下,深约数十丈。有恐高症的人只怕就要双脚闪软。

柔柔与慧敏从亭内探头下往,心中一空,又吓得缩回头来。

东海之源【2】

柔柔与慧敏从亭内探头下往,心中一空,又吓得缩回头来。

七月的巴蜀阳光原本是热烘烘的,但在野外山涧,山风吹来,凉意习习。

举目四望,一幅原生大自然的景色扑面而来。但见绿中带黄的青杠林,如缎带般起伏于峡谷,渐飘远去;一条小溪接“龙吐水”后,从峡底蜿蜒而去,使“缎带”更显灵动之气。远处,两只苍鹰来回上下盘旋,不时发出“曲依,曲依”的鸣叫。这散发出清新空气的美景,不由叫人长出一口浊气,深吸一口清气,全身为之一爽。

四人凭栏处,免不了又是一阵阵大声呼唤大自然。

柔柔高举玉臂喊道:“多美的景色,我真想御风而行,像小鸟一样,在这峡谷上面飞啊,飞啊,飞过来,又飞过去。”

玉朗笑道:“柔柔飞起来姿态一定很美。”玉朗想象着柔柔长裙飘带,在天上飞舞的样子。

慧敏哭丧着脸道:“我有飞机那么大个翅膀只怕也飞不起来。”

向才道:“没关系,我带着你飞就是——比翼双飞,哈哈。”

慧敏呛道:“我胖胖飞不动,你瘦瘦没力气也飞不动,怎么带我?!”

玉朗是个大自然主义者,现在享受着这大自然的美景,不由心生感慨道:“城市里面呆久了,每天面对密密麻麻的钢筋水泥组成的森林,呼吸川流不息的汽车放出的尾气,建筑工地上飘来的扬尘;耳听隆隆的汽车行驶声及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尾随蚂蚁般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人群。整个儿呼吸不畅,身心疲惫。能时不时与大自然亲密接触,千真万确是人生一大享受。柔柔,你认为呢?”

柔柔:“是啊。住在城里的人谁不这样想呢。现在房屋开发商卖房,就要宣传绿化面积多少多少,取些名字叫什么城市里的森林,维也纳花园。我们家还好,住的地方很安静。我妈妈喜欢种花,本来四周都是花草树木;妈妈还要见缝插针的种花。真的很舒服;但还是比不上大自然的灵秀。我们家每年都要出去旅游一两次。确实像你说的,出去旅游一次,就像辛辛苦苦带回来够几个月用的生命的甘泉。”看来柔柔也是个女大自然爱好者。

东海之源【3】

柔柔:“是啊。住在城里的人谁不这样想呢。现在房屋开发商卖房,就要宣传绿化面积多少多少,取些名字叫什么城市里的森林,维也纳花园。我们家还好,住的地方很安静。我妈妈喜欢种花,本来四周都是花草树木;妈妈还要见缝插针的种花。真的很舒服;但还是比不上大自然的灵秀。我们家每年都要出去旅游一两次。确实像你说的,出去旅游一次,就像辛辛苦苦带回来够几个月用的生命的甘泉。”看来柔柔也是个女大自然爱好者。

玉朗:“呵呵,柔柔说得真好。出去旅游有时会感到出门花钱找罪受,但生命也为之充实。我小时候出去旅游,喜欢到大城市;现在,是绝不到大城市。看来我们的爱好相同啊。”玉朗感到自己与柔柔有很多共同点。

向才道:“诚哉斯言。不过,有不爱大自然的人吗?大多数人会说没有。有破坏大自然的人吗?可能大多数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方便;每天都在破坏自己的生存环境。”

柔柔:“素质。”

慧敏:“也不知道这属于人类劣根性还是民族劣根性?”

玉朗笑道:“两千多年前,大政治家管仲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话那个‘知’字的理论与实践有些脱节。人们的口袋里有了几锭银子,想到的会是如何让自己过得好点,想要他们操心生存环境,其自觉性只会局限于自己住的那几室几厅。保护好自然生态、公共环境还得要教育、法律与执行法律这三驾马车作为其后盾才行。”

玉朗又道:“哈!看这峡谷,看这森林,看这清溪,看这阳光。”玉朗用朗诵般的语调说着,手跟随着语音挥动。“啊!绿波昂首随风去,无边春色扑面来。真是美不胜收啊。”

常向才笑道:“玉朗金刚体魄,却有温柔情怀;看来脑子在中文系里反复编过程的,这出口成诗还是幅上好的山水春意画。”

“常向才住嘴。”慧敏恨了常向才一眼,“绿波昂首随风去,无边春色扑面来。玉朗诗好,朗诵得也好听,接下去。”

玉朗笑答:“没了。”

东海之源【4】

玉朗笑答:“没了。 ”

“常向才,你猪拱嘴呀。”慧敏朝常向才叱道,“打你个死人头。什么中文系里编过程的?你以为在玩电脑啊。把玉朗的‘诗维’也弄没了。诗词的‘诗’,知不知道,动漫系编过程的人?”

“慧敏,你别乱怪向才。”柔柔为常向才解围,“学哪科,就用哪科的语言。‘中文系里编过程的’,这句话很有内涵啦。你那个什么‘诗维’倒有点别出心裁。”

玉朗也笑道:“就那两句,与常兄无关。常兄的话是在鼓励我,这我还能听出来。”

常向才将头一翘一翘的,一副翻身农奴得解放的表情。

慧敏见处境孤立,伸出舌头“咿咿”朝常向才做了一个鬼脸。美女作鬼脸,酸中带点甜。常向才看得心神一荡,要不是有人在旁,真想抱住慧敏亲上一口。

风景只是走马观花的看看,就不会有多大意思;悠闲地坐山观景,天南海北的瞎聊一气,人的身心就放松了,游兴也得到了满足;所以,几位饱览景色后,仍然兴致很高,不想马上离开。

常向才就支起燃炉煮水给大家泡茶和咖啡——常向才不容商量的将柴火煮饭、炖汤与燃炉(固体燃料)泡茶和咖啡分开了的。

回想起玉朗刚才教训歹徒的“卓越”表现,慧敏问道:“玉朗,看来你家确实是武林世家,传承了你们家古老的武术根底。现在时间还早,玉朗,可不可以摆摆你的千古家史啊?”

常向才也附和道:“对对对,玉兄文武全才、家学渊源,痛说一下你的古老家史吧。正好给我的动漫提供些素材。”

“啊…,这…;好像没啥说头。”玉朗挠挠头皮。心想,爸爸说过:基于文革之风的惨痛教训,家史严禁外传。现在要讲这些,有什么理由讲?怎么讲?

东海之源【5】

“啊…,这…;好像没啥说头。”玉朗挠挠头皮。心想,爸爸说过:基于文革之风的惨痛教训,家史严禁外传。现在要讲这些,有什么理由讲?怎么讲?

“什么没说头?一部真实的武侠故事,肯定有意思,柔柔也爱听,是吧,柔柔?”慧敏催促。

看来不讲不行,讲又不妥,玉朗心中左右为难。

玉朗看了一眼柔柔。柔柔还以一个嫣然且含探寻的微笑:“玉朗,大家都在等你痛说武侠家史呢。”

玉朗心里一震,感到一股无形的、难以抗拒的压力直扑过来。这压力可比“摄魂功”厉害多多了,这压力使得玉朗心里冒出一种怪怪的思维:如果自己是国家情报人员,柔柔是外国间谍;那我纵然抵抗得住严刑拷打,却难以过得了柔柔这一关。自己所知道的国家机密,只怕都得被柔柔掏去。这身败名裂的下场是无法摆脱的了。看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真乃天地之至理名言。不过英雄为美色所惑,坏了大事;我李玉郎却是被柔柔眼中那一汪纯净的泉水所惑。不管从任何角度看,柔柔都像是代表了社会的正义、人类具有极大包容度的真善美。如果为了柔柔,我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那么永垂千古之后,这颗丹心就要把那汗青照得雪亮了。何况柔柔对于我这种唯美纯情的追求者来说,真正是世间难寻的内外皆美的一生良伴。好在柔柔也不是什么外国间谍,我也不是什么国家情报人员。一切从实际出发,为了将来柔柔成为李家的儿媳妇,为了李家的千秋万业,该说的时候,还是得说。今天如能与柔柔多交流交流,就为以后的自然接触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玉郎,发什么愣,叫你摆一下家史非常为难你吗?”慧敏向来不喜欢人婆婆妈妈的。

“噢,sorry,正在整理思路,看怎么讲。”玉朗对柔柔和慧敏回了一个微笑。“好吧。有关家传武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就长话短说了。”

“家传武事,武侠小说。好玩。时间有的是,为什么不长话长说呢?”那柔柔是个实实在在的武侠情仇迷。现在有个“大侠”要说家传武事,当然想听听“真人版武侠小说”。

慧敏也说:“慢慢讲,不忙。这儿风景好,是拍武侠片的好地方。”

玉朗:“好吧,就依柔柔和大家所言。你们可不要埋怨我啰嗦。”

于是,玉朗从老祖宗李广大将军讲起,但因为大家耳熟能详,也就一带而过。主要讲的是曾祖父的逸事。因为曾祖父的事是由曾祖母口传,而且像是要大家牢牢记住,代代口传一样,反复给后代子孙们讲述,因此就清楚多了。

玉朗注意到,柔柔对他曾祖父的事很感兴趣,一双美目流盼,神情专注地看着自己讲述曾祖父的侠义事迹。柔柔的眼神让玉朗感到有如千万只“酥心虫”在骨头缝里爬,真而个惬意极了,讲得也就分外卖力,十分仔细,祖训也就忘记得更加彻底。

玉朗祖事

李元郎:出生年不详,生死不详。 李成华之父,李广之三十一代孙。

李成华:1932-1975,哈大学教授……。李天文、李天武之父——父母之事见本书之二。

从苍山叟以后,家谱残缺;但曾祖母去世前曾反反复复、详详细细、还有点罗罗嗦嗦地告诉过家人,自己和曾祖父的一些事情。

曾祖母梁春妮,祖籍湖北麻城孝感乡人。

张献忠剿四川,杀人无数,蜀中几无人烟。有文献记载:张献忠屠蜀后二十余年间,巴蜀天府之国,成为莽林遍野、狼奔豕突、百里无人之地。战乱使得百姓流离失所。在战祸最烈的十来年间,稼穑不生,颗粒无收,饿殍遍地,人人相食。因此川人死于饥馑、瘟疫又倍于刀兵。明万历六年四川有“户二十六万二千六百九十四,口三百一十万二千七十三”,到清康熙二十四年就陡减至“一万八千零九十丁”。

所以清朝初年,就有“湖广填四川”之举,大批移民由湖北孝感乡来到四川。梁春妮祖上随移民潮来到四川宜宾长宁县。乾隆盛世年间,梁氏家族亦仕亦商,逐渐兴旺发达,光是田亩就有万担以上,商号名曰“德昌号”,信誉卓著。家族钦赐牌匾凡几,荣耀乡里,但如今具已灰飞烟灭。

梁氏后人走南闯北,两广香港,北方数省都有足迹。梁春妮出身于北方一支,乃前清举人之家,家道殷实,幼承古训,崇习妇道。梁春妮的父亲娶了个俄罗斯姑娘,所以梁春妮有一半俄罗斯血统。

后来梁春妮嫁给玉朗曾祖父李元郎后,生了爷爷李成华。自己一心在家相夫教子,从不过问丈夫之事。

成华出生2岁后,曾祖父就用药水给他洗澡,说要为其强身健骨,长大后继承家学——玉朗亦受此洗礼。

曾祖父告诉曾祖母多少武功方面的事,曾祖母就只知道多少;再有就是知道,曾祖父每日四更天起床练武,华儿从4岁开始同练。丈夫武功到底如何,曾祖母一概不知,也对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毫无兴趣。家里很少有武林人士造访,但来者对丈夫都是极为尊敬。

直到婚后遭遇二三事,曾祖母才知道丈夫李元郎(玉朗取名与纪念曾祖父有关)武功高得匪夷所思;但元朗秉承家训,从不张扬,从不外露,从不与人比武。家里靠十几亩田地和一点百货生意为生,日子倒也富足。

曾祖父轶事【1】

曾祖母说,抗日战争时期,曾祖父一家住在满洲里一带。 抗日战争爆发后不久的一段时期,元郎一改往常出外办事快去快回的习惯,常常三五日不回家。从一些蛛丝马迹,曾祖母猜测元郎除了进货以外,还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事;但不清楚元郎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因守妇道,也从不过问。直到元郎有一天告诉她,日本侵略中国,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不能让鬼子呈猖狂;但是,现在是火器时代,自己一身武艺,不适合像老祖宗李广那样领兵到战场上冲锋杀敌;于是,这些个日子,几近一年多,自己只身一人,秘密伏击小股关东军,一次最多击杀36名关东军官兵;现已击杀日本鬼子共四五百人。

曾祖母说,听到元郎一次击杀36名鬼子,倒也没多大惊奇;因为很多年前,夫妇俩到长白山挖人参,60多名响马,手上刀刀枪枪将他们围住要买路钱。丈夫微笑着,客客气气将身上仅有的10个大洋给了响马。

响马头子人心不足,看见曾祖母长得漂亮,命令手下将曾祖母抢回去当他的压寨夫人。

响马头子话刚一说完,就见元郎嗖地“滑入”响马群里,眨眼功夫,响马们尚未回过神来,刀枪尚未动作,已被撂倒30多个,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剩下的响马以为遇到神人,发一声喊就要作鸟兽散。

元郎大喊一声:站住,敢跑者死!

曾祖母说,这一声喊犹如晴天地上起霹雳,松针像雨一般纷纷下掉,自己觉得耳鼓膜一阵刺痛,头晕欲到。

其实元朗这一吼不过用了“佛度孽缘”二三层,且声波方向朝着众匪徒,曾祖母不过余波所及已是受之不住。

众响马也无什么内功抵挡,啊呀-咿呀-呜呀呀地就爬来滚去一大坡,那还迈得动步,尿裤子的只怕就有十数人。

响马头子还有几分胆量,虽被震得头痛欲裂,全身关节都不在地方;但见对方冷冷站着不再动作,方觉好过些就掏出两把盒子炮就朝元郎开枪。

曾祖父轶事【2】

响马头子还有几分胆量,虽被震得头痛欲裂,全身关节都不在地方;但见对方冷冷站着不再动作,方觉好过些就掏出两把盒子炮就朝元郎开枪。

哪知双手甫动,元郎右手微扬,几根松针破空飞去。二十步外的响马头子一声惨叫,抛掉盒子炮,双手捧住私处哀号不已。

元郎大声道:“众位兄弟在此干没本钱的营生,想来也是迫于生计;但做事适可而止,不要做得太绝。贵头领心术太坏,今日出手稍重,日后能否养育后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各位受伤兄弟不必担心,尔等现在虽感头手足痛楚,活动不便,但均未伤筋动骨;十个大洋我也不收回,拿去给受伤者疗伤,不出数日,也就好了。就此告辞。”

等两人走出十数丈,众响马仿佛才回过神来,就听他们带着哭腔大呼:“大侠留步,大侠请留步,请教大名……..”。

曾祖母说,元郎也不答话,牵着我的手,一股热浪从他手心传来。我顿时感到全身热乎乎、轻飘飘,双脚仿佛不沾地,行走速度陡然加快,如腾云驾雾一般,一瞬间奔出老远。等走远后,元朗放开我手,缓步而行。那感觉太好了,我再叫他如法泡制一翻,元朗却微笑着不肯。

曾祖母说,有了那次经历,听到元郎一次击杀36名鬼子,倒也没多大惊奇;但听到元郎击杀关东军鬼子四五百人,就吓得目瞪口呆,全身冷汗直冒。

曾祖母说,虽然知道丈夫武功了得,但杀这么多带枪的日本鬼子,看着丈夫好端端的在面前,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地害怕丈夫受了伤,于是不自觉地向丈夫身上莫去。

元郎看出了我的担心,拍拍我的手说:“春妮,你不用担心,我可是毫发未损。”

见我仍面带疑惑,元郎就将我带到门外小院,对我说:“春妮,你看着前面花台。”然后面对一丈外的青石花台,微一凝神,右手上抬,口中轻“嗨”一声,同时右手往右下斜劈,然后向我笑笑。

我并未看见花台有何变化,于是疑惑地看着元郎。

曾祖父轶事【3】

我并未看见花台有何变化,于是疑惑地看着元郎。

元郎拉着我的手走近花台,指向花台青石侧壁。只见原本光整的青石表面,左高右低斜着呈现一长约2尺的划槽,槽宽如刀背,深约寸许。

我感到奇怪,问元郎:“这槽难道是你刚才那么一挥刻出来的?”

元郎说:“刚才我用了家传武学里面的一招‘画眉刀’,你看对付洋枪可还有用?”

我听到这武功名字“画眉刀”,不知怎么想到女儿家的画眉毛,感到滑稽,就“扑哧”笑出了声。

“春妮听好了。”元郎看了我一眼,也没问我为何发笑。

我看元郎面色稳沉,赶紧噤声。

元郎继续说道:“我习练家传武学凡数十载,自问寒冬酷暑,从未懈怠;然而资质所限,惭愧得恨,只达到祖上苍天叟七层功夫。唉!本想华儿能够将家传武学发扬光大;但如今为了你母子二人的安全,却不得不远走他乡。唉!相见无期啊。华儿的武学只怕就此止步不前了。”

我听得心里发慌,忙问道:“元郎,你说什么相见无期呀?你要出远门吗?你这次要走很久吗?”

元郎安慰我:“鬼子已经开始秘密搜查,为了他们不怀疑到你们,我不得不离开家。这次要出远门,还不知时局如何变化,归期难定而已,你别担心。”

元郎接着说:“我用本身武功杀日本鬼子,自不后悔;但每次出手,心中都很沉重,因为不能留下活口;又因为他们手中有枪,我不能正大光明地与他们对决,必须用偷袭的手段迅速击杀他们。这本非武林正派所为,但事急从权,他们也非什么正派人物。”

用武功杀人,本乃李家祖训之大忌;但所杀之人,具为该死之人,也没什么好内疚于心的;但下面一事,元郎却耿耿于怀;这也是元郎停手要走的主要原因之。

曾祖父轶事【4】

用武功杀人,本乃李家祖训之大忌;但所杀之人,具为该死之人,也没什么好内疚于心的;但下面一事,元郎却耿耿于怀;这也是元郎停手要走的主要原因之。

元郎接着说:“三天前,我袭击一小队25人全副武装的日本鬼子。尚未动手,我就感觉四周有武林人士;但直到杀死所有的鬼子之后,他们才现身,总共10人,全是拿武士刀的忍者。

“他们迅速围过来与我动手。在我试过他们武功之后,我发觉,如果刚才在动手击杀25名鬼子时,他们同时出手攻击我,荷枪者将会有机会向我开枪。我武功大是不及祖上苍山叟,很有可能因之留下活口或自己受伤;而且,这些忍者武功与军人不可同日而语,要全数击杀,破费周章;如有荷枪者,我可能也难免受伤,甚至被...。这就会影响到你们娘儿俩。

“本来念在武林同道及他们刚才表现的武士精神,我应当放他们一马,但这又不可能。”

元郎似是对杀掉这些武士心中不安。

元郎继续道:“在我对他们痛下杀手时,发现其中一人用的是中国功夫。当我要击杀他时,他用标准汉语求我回答他一个问题再杀他,我才知道他确实是一个中国人。他告诉我,他名叫林陶万,原本武林中人,其他九人是日本忍者,超一流高手。”

“林陶万告诉我,自从关东军陆续有人神秘被杀后,关东军总部早就开始了秘密调查;然而,调查数月,毫无头绪。官兵遭袭频率有增无减,被杀者越来越多;这让关东军总部大惑不解,并引为奇耻大辱。他们一直秘而不宣,害怕让这件丑事宣扬出去会动摇军心,引起恐慌。

“林陶万说:关东军于是向日本军部报告:满洲里一带,有一组织严密,武功非常厉害的中国武林人士,频繁袭击我关东军,其人数不详。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动手地方多选在人烟稀少之郊野。常于傍晚或凌晨出来活动。下手极为迅猛,狠毒。我遇袭官兵皆为一击毙命,所携枪枝均未有击发痕迹,亦即遇袭者尚未作出反应就被杀害。估计敌人是先施毒烟,再迅速出击。但受害者运回国后经东京帝国大学医科院药理系全面检测后,并未发现有毒物残留体内。以大日本帝国目前之科技,尚不能检测出支那人所用之毒药,亦令人大惑不解。关东军协同‘梅花堂’精英秘密侦察近一年,全无进展。故要求军部支援。”

曾祖父轶事【5】

“林陶万说:日本军部认为:物物相克,所以派遣忍者高手前来助阵。伪政权派一名中国武林高手协助,也就是我。这次行动,25名日本鬼子都是空手道习练者,隶属关东军总部特勤大队。用他们做诱饵‘引蛇出洞’。等你们出现后,能生擒就生擒,无法生擒就地格杀。”

“林陶万面显疑惑地说:大侠尚未动手,忍者们即已发现你的行踪;但一是尚未见你的同党出现,二是想看看你到底使用何种手段袭击皇…鬼子。当看见你双臂甫动,一圈一带,隐隐有风雷之声。我虽相隔数十米,仍觉头部眩痛。我见皇……鬼子们有如受到飓风袭击一般,又如受到雷击一般,东倒西歪而又迟迟无人反应,等到有人能反应时,已尽数被你击毙。速度之快,亲眼目睹也难以相信。我们,噢,忍者们都惊呆了,不知你到底用了何种暗器或迷药。虽然知道断非敌手,因为心存侥幸,又因要维护忍者的荣耀,再者任务在身,仍来送死。

“林陶万说着,脸上有些悲哀:大侠,就现下情形,我自知难逃一死;只是在死之前,尚有一事未明;如蒙大侠实言相告,我虽死无憾。如若不肯相告,那也,那也只好认了。

“我问他何事。他说:‘这九名忍者,具属日本四大家族超一流高手,难逢敌手;本人浸淫武学数十年,自认为寻常武者二三十人应该不在话下。本以为大侠是先使用迷药暗器之类的再动手。现在与大侠交手后,方知大侠凭的是真本事。大侠武功之高,匪夷所思。遍忆我所见之武林同道,能与大侠比肩者,竟无一人;但何以大江南北,华夏神州,从未听闻大侠之名声。大侠果真只有一人杀死鬼子数百吗?用的是何武功?实盼大侠相告。”

曾祖父轶事【6】

“我看他满眼尽是期待,生死倒已置之度外。我感念武林一脉,无力反抗之人,是否放他一马,已是难以委决,若然再拒绝他的要求,实在太过决绝;于是,我实言告诉他:‘我平常并不行走江湖,但也知中国有几位武学大师,栖隐于山川僻荫之地,其身手高我甚多,只是不问世事而已。那数百鬼子,确实尽为我一人所杀。所用武功,渊源家学,名叫“佛涌莲花”,共三式。虽不敢妄自菲薄,亦本不足为外人道。杀敌所用之先,一式‘手舞莲花’,掌力范围之内,只能短暂扰敌行动,伤敌神志,并不能置人于死地;第二式‘云涌莲花’可以大范围震伤敌方脏腑;第三式‘佛门斩’可以诛敌于数米之外。其余小技,一时也难以说得清楚。”

“林某可算真资格的武林高手,一点即透,思忖须臾,说道:‘多谢大侠相告,我已明白。唉!何其简单,又何其深奥。我愿已足,不劳大侠动手,我自行了断便是。”

“我知道难以阻止,忙问道:‘家里有无牵挂之事?你可以告诉我,一定为你处理好。’

“林某凄然笑道:‘我一介武夫,不懂政治,一念之差,走错了路。我手上也沾有中国人的鲜血,想来难过;但也悔之晚矣。我助纣为虐,还有何面目提及家人。今得蒙大侠不嫌相告,已感大德,虽死无憾。’言毕,自碎天灵盖而死。

元郎沉吟半响,继续道:“日寇毁我河山,本应继续杀敌;但是,一来鬼子搜捕渐紧,恐怕累及你母子二人;二来林某以已降之身自裁,始终由我而起。不由使我想起老祖宗李广大将军坑已降羌人而饮恨终身,令我感慨良多。经过这几日思考,我已决定效法祖上苍山叟,归隐山林。留下你孤儿寡母,实在是情非得已。好在家中衣食无忧。另外,我在衣橱下面地里放有6000银元积蓄(就当时而言,数目非常巨大。),你可少许取之用之,绝不可外露。”

曾祖父轶事【7】

曾祖母说道,我当时听到元郎要出远门,归期难定,就忍不住抽泣起来。并且,这一走几十年,杳无音讯。唉!不知元朗如今到底是死是活?

当时元郎不停地安慰我,又让我把华儿叫来。

元郎对华儿嘱咐道:“华儿啊,为父这次要离开你母子二人远行,归期难定。你已年过十四岁,长大成人了。虽然你不喜武术,但以你目前的功夫,刀刀棒棒十几个泼皮无赖还不是你的对手。你母亲手无缚鸡之力,以后就要靠你照应了。记住,绝不可在外面惹是生非,绝不可使用本门武功胡乱伤人。要记住,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本来为父想让你继承家传武学,看来是不可能了。唉!只怕,唉!”

我看到元郎唉声叹气,仰天无语,竟然已双目湿润。这是我嫁给他以后从未见过的。

元郎继续告诫华儿:“我已让你母亲好生保存你老祖所著武学秘籍。如你有子,能将其发扬光大,固然是好。但只怕,唉!如若不能,也无可奈何。但秘籍一定要妥善保存,代代相传。”

李成华听得虎目含泪,扑通一声跪下:“是我不长进,没练好武功,辜负了爹爹。以后我一定勤练武功,争取将家传武学发扬光大。”

元郎扶起成华:“华儿,这不怪你。你练武资质倒是不亚于为父,但时代变化,火器威力又如此之大;新鲜事物多,世道又乱;如何能强求你保持头脑空明,如何能要求你潜下心来练武。就连为父也仅得你老祖苍山叟七层功夫。别看仅剩三层,我要再上一层,也难若登天。若干年前,曾与二三世外高人谈及武事。具叹道:当今武术大家尚有数人,武学宗师就难觅踪影了。”

见李成华有些不解。元郎就解释道:“中华武术与中华武学,一字之差,谬以千里。武术仅是武功招式或辅内功;而武学之道,取武功之神韵,融德道之精髓,浩之如天穹,深之如大海。难以教之,只能悟之。”

曾祖父轶事【8】

见李成华有些不解。元郎就解释道:“中华武术与中华武学,一字之差,谬以千里。武术仅是武功招式或辅内功;而武学之道,取武功之神韵,融德道之精髓,浩之如天穹,深之如大海。难以教之,只能悟之。”

“扯得远了。”元郎接着又对华儿说。“刚才我在院中花台上留了一点印迹。这可算是我‘画眉刀’三层功力所致,可资你们日后参考。”

冬去秋来,夏往春归。人间早已物事全非,而这块留有李元郎“画眉刀”七层功力的花台石被切下来,如今与李氏武学秘籍一起,放在李天文家特制保险箱里作为传家之宝。

玉朗说,曾祖父走后再无音信,曾祖母与爷爷相依为命,以后的事情已难尽述。

“你曾祖父曾乃武神也!让我无限敬仰啊!” 玉朗讲完故事后,向才叹道,“难怪你一身武功见所未见——家学渊源啊!我已立志学武。玉朗,要不你当我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向才说话就真要向玉朗磕头拜师。

玉朗急忙拉住他:“常哥,你别当真啊。”

向才肃然道:“玉朗,我是来真的,就看你愿不愿意收我为徒了?”

慧敏拍手鼓励:“玉朗,收吧,你就收他为徒吧。我一千个支持,一万个鼓励。”

柔柔在旁边笑着看玉朗如何处理。

“no!no!别来真的啊!”玉朗连连摆手。

向才诚恳道:“玉朗,朋友一场,你就收了我吧。拜师礼回去就给,束脩必定丰厚,也每月照给。”

“常哥这话提到人品高度了。”玉朗笑道,“认真说来,要学我家功夫,你学武资质不行;即便你资质上乘,年龄所限,学得你死去活来还是学不了。”

向才沮丧道:“玉朗,你这是不愿收我为徒的托词吧?”

玉朗笑道:“要收徒那么严肃,你怎么也不可以大于四岁;否则岁数渐大,有些必通经络逐渐闭锁,要想打通就很困难了。你用十倍的时间也学不了一些过筋过脉的东西。”

向才苦脸道:“我一腔热血想成为武林高手,却被玉朗一盆冷水浇个透心凉。”

玉朗笑道:“常哥,你真想学武,我可以教你一些防身术和击技,你也受用不尽了,还免费的。”

向才苦瓜脸变甜瓜脸:“我目的就是这个,深奥的我还真没这份时间和精力。”

玉朗笑道:“如果你脚踏实地、像模像样地在练了,我可以助你打通大的经脉,到时候你练功就事半功倍了。”

向才急忙道:“你现在就给我打通不行吗?”

玉朗笑道:“别急,一年以后的事了。”

游山玩水【1】

午后,四人收拾好行装准备返回龙凤场,第二天前往金佛山。

四人刚才到山顶时就发现还有一条小路下山,于是下山时大家就自然选择从这条小路下山。

到了山脚,路向他们上山的地方延伸——很显然会回到上午发生事情的地方。

然而这条小路左侧有一条人工渠往左侧的大山直奔而去——水渠之水来至龙吐水。

大家对水渠走向何方很是纳闷——来的路上并无水渠痕迹,于是决定沿水渠走走,满足一下好奇心——水渠一侧路宽可行两轮推车。

四人谈笑间约十多分钟走到了大山脚跟处,发现有一条人工隧道,水渠从人工隧道穿山而去。

隧道口本有一道铁栅栏门,却又是开着的,细看是门锁被撬烂了。

隧道口门楣上写着“两河饮水工程”。

大家叹道,即使这只是金佛山的一条小小支脉,从它下面开凿一条饮水隧道,其艰难、其工程量也是相当可观的。

常向才笑道:“这一看就知道是很得民心的民心工程,而不是不得民心的政绩工程。”

柔柔说:“这两河是指两河镇吧?”

慧敏:“那一定是了,这么大一个工程,也只有一个镇的用水才能匹配。”

玉朗:“这么说来,这水渠是通往两河镇了。”

“那一定是了。”向才说,“如此说来,那这水渠定然取直避弯,否则也不用费这么大劲打洞穿山了。”

柔柔:“向才的意思,这水渠是条近道,可以直达两河?”

玉朗:“有道理。”

四人一阵商量,决定不到龙凤去两河,即使不能从这水渠到两河,也可以看看这民心工程的全貌——游了山再玩水嘛;于是进入隧道前行——隧道内有路灯,不过灯光相当昏暗。

走了约一二里路,玉朗觉得前方水声有些异响,遂多了些注意,说:“看来前面环境有变化,大家注意点。”

游山玩水【2】

走了约一二里路,玉朗觉得前方水声有些异响,遂多了些注意,说:“看来前面环境有变化,大家注意点。”

前行一二百米,果然有变——水声变得轰隆隆的,且空鸣隐然。

向才说:“怎么前面有瀑布吗?”

慧敏:“听起来怪瘆人的!”

柔柔:“咱们走路注意点。”

“我前面探探路。”玉朗脚下一紧往前快步而去。

玉朗行得二三十米,哗哗跌水声更显空鸣,前面突然黑乎乎一片。定睛一看,偌大一个山洞魔术般出现在眼前,渠水跌入十多米崖下,远处还是有昏暗的路灯般的一排灯光渐远渐隐。

玉朗打开强光电筒,看见右侧有下行石梯,接着一条步道,而水流在崖下仍然纳入人造渠中,步道也伴着水渠前行——这洞显然是天然形成的了。

后面三人来到后,几支强光电筒一阵乱晃,慧敏带头又是一阵狂吼,震得洞内一阵阵“雷鸣”。

四人顺着这天然洞穴走了七八百米后就出了洞口。

洞口仍在半山上,看近坡葱葱、远山郁郁,心情不由大好;从黑暗回到光明,心情不由豁然,几个人免不了又是哇呀拉呀呜呜呜一阵狂吼。

洞外是乱石嶙峋的山野和有耕种痕迹的荒芜的坡地,洞外路边有栋破旧的土夯房,两扇破旧的木门扉锁着,明显人去房空。

房的两侧门框上贴着的已经发白破烂的红纸上写着“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门楣上写着:植物园。

慧敏奇道:“这儿怎么有如此另类而又破败的植物园哦!?”

“我爸爸写生时到过金佛山,说金佛山是有个大型植物园,好像是西南最大的药材种苗培植基地。”向才笑道,“这地方可能曾经是个分支基地吧。”

玉朗:“中药材是个好东西,这种‘萎缩’倒不是个好现象。”

游山玩水【3】

玉朗:“中药材是个好东西,这种‘萎缩’倒不是个好现象。”

“房子虽破旧,诗句却儒雅。”向才问道,“玉朗,像是有点来头的句子,谁写的?”

想想,玉朗道:“这是北宋词人秦观‘春日’里的句子: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女孩有爱财者,也有爱才者——柔柔明显属于后者。

柔柔心念:诗句词人顺手拈来——这玉朗怎么看都没有纨绔陋习,难道……

向才笑道:“这秦观把个春雨春光形容得像幅妖媚的工笔画。”

慧敏笑道:“玉朗,秦观在当时是个什么类型的文艺青年,算得上大明星不?”

玉朗笑道:“秦观是北宋后期著名婉约派词人,有说其‘文字工巧精细、音律谐美情韵兼胜。’大家都知道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应该算得上是千古明星诗句了。”

柔柔笑道:“这句诗恐怕地球人都知道。仔细揣摩,真的是至理名言:有情人不必整天厮守,心中的长相厮守,淡若兰香才是珍贵的。”

玉朗对柔柔的评价免不了又是一翻“嚼香”。

四人略作停留,就顺着连接出洞流泉的高架渠下面的小路继续行进。

前行数百米,看见一个中型水库。

四人来到坝上,见龙凤场就在水库下面不远处。

天空风轻云淡,四周碧水青山,空气无比清新,四人心情大好。

来到这一百多米长的坝上另一头靠阴处,大家席地而坐,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向才笑道:“原来这饮水工程是苦干加巧干的结晶。”

玉朗笑道:“智慧。”

“多清澈的水哦。”柔柔笑道,“要不是看到那山壁上写着饮水之源,禁止游泳,我真想跳下去痛痛快快游上几圈。”

游山玩水【4】

“多清澈的水哦。”柔柔笑道,“要不是看到那山壁上写着饮水之源,禁止游泳,我真想跳下去痛痛快快游上几圈。”

“疯了你,柔柔!”慧敏叫道,“上午被流氓逼下水,你不觉得水冷得刺骨吗?!”

扑哧一笑,柔柔说:“就是看着这水清澈无比、绿得发蓝,太诱人了,冷倒不是个问题。”

“人的心态真是差别很大。”玉朗笑道,“柔柔看这绿得发蓝的水觉得很诱人,想投入它的怀抱。我看到却是怵得发慌,仿佛它是蓝色的深渊,会一下子将我吸进去,我就只好无助地挣扎……”

“玉朗,怎么看你也是三百年一遇的十项全能稀罕苗子。”向才插道,“你这样说,好像你是个旱鸭子似的?”

玉朗笑道:“我确实不会游泳。”

“玉朗,你不是在广州长大吗?”慧敏奇道:“广州十个人里面有十一个人会游泳,你不会游泳,滑天下之大稽哦!”

向才哈哈笑道:“玉朗这有点像水浒里面的那个啥了,不过没关系,咱这四人,恰好两位美女会游泳,我的水性也不是很好。”

柔柔惊奇地看着玉朗:“玉朗,你武功如此之高怎么不会游泳呢?”

玉朗笑道:“武功这玩意欺硬怕软,水火都是软极了的东西……”

向才哈哈插道:“武功再高也奈不活。”

柔柔:“那你为什么没学游泳呢?”

“这与我叔叔有关。小时候我是我叔叔的跟屁虫,学什么不学什么基本看叔叔的喜好,因此责任全在我叔叔。”玉朗笑道,“从我记事起,我叔叔看见水深泛蓝的地方就带我离得远远的更别说游泳了。”

柔柔:“那是为什么呢?”

玉朗:“叔叔也给我说过,他看见蓝蓝的水就害怕。原因很滑稽也很可怜:叔叔小时候是个大家都吃不饱饭的年代,叔叔肚子饿,就去偷地里的胡萝卜生吃,那胡萝卜是打了农药的,叔叔吃了就出现肠胃症状,婆婆带叔叔到学院医务室看病。医务室也没条件检查,当做肠胃炎给叔叔开了氯霉素吃。

游山玩水【5】

玉朗:“叔叔也给我说过,他看见蓝蓝的水就害怕。原因很滑稽也很可怜:叔叔小时候是个大家都吃不饱饭的年代,叔叔肚子饿,就去偷地里的胡萝卜生吃,那胡萝卜是打了农药的,叔叔吃了就出现肠胃症状,婆婆带叔叔到学院医务室看病。医务室也没条件检查,当做肠胃炎给叔叔开了氯霉素吃。

“路上没水,叔叔人不舒服急着要吃药,婆婆就说你干吞吧。那氯霉素外面是蓝色的糖衣,叔叔放嘴里觉得甜,就以为氯霉素就是像糖那么甜的药。结果糖衣舔完,里面氯霉素那个苦味之怪异,弄得叔叔翻江倒海地吐啊吐啊——叔叔说可能把肠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那又刺激他吐啊吐个不停。

“结果,歪打正着,叔叔就诊及时,医生开药错误,叔叔服药错误,错误加上错误就正确了——叔叔说以后大了学了点医学知识,知道了当时第一治疗就是应该催吐。

“虽然叔叔没被农药毒死,但从此看见蓝色的东西就不舒服,觉得下水里就要吃蓝色的水一样,就觉得害怕;因此见到上规模的水就带我走得远远的,我可能从小也对水产生了敬畏感;因此……”

向才笑道:“因此成就了陆上英雄,水中狗熊。”

玉朗笑道:“别说,人家狗熊水性可是比我好。”

“玉朗,”向才笑道:“你叔叔武功那么厉害,你婶婶定然也是个女中豪杰;他们能结成佳偶,应当是缘于某次武林大会——用今天的表现形式——就是什么武术比赛?”

“大谬不然。”玉朗笑道,“我婶婶是个中学老师,对武学一窍不通。”

慧敏笑道:“一文一武,绝佳搭配。”

向才笑道:“本来老师就知书识礼、温文尔雅,加上你婶婶敬佩你叔叔英雄,必定把你叔叔当大神一样对待;因此你叔叔日子过得一定非常舒心。”

玉朗哈哈大笑起来。

向才诧道:“我这话像煨了三个小时的家常红烧牛肉,应该是很舒服地嚼味品香;但绝对嚐不出笑料的味道——玉朗你笑得既显阳光又有点诡异,是何道理?”

游山玩水【6】

向才诧道:“我这话像煨了三个小时的家常红烧牛肉,应该是很舒服地嚼味品香;但绝对嚐不出笑料的味道——玉朗你笑得既显阳光又有点诡异,是何道理?”

“我叔叔的日子过得舒心倒是有之。”玉朗笑道,“但要说婶婶将我叔叔当做大神敬仰就大大的谬而不然了,如果说相反这么个样子倒有些靠谱。”

慧敏奇道:“你婶婶有什么让你叔叔敬仰的呢?”

向才笑道:“莫非又是武将难敌问文官那个道理?”

玉朗看看柔柔,见柔柔虽没说话,但听得倒是聚精会神。

玉朗笑道:“我婶婶是我妈妈介绍的,因此叔叔先天就处于女性的强势氛围中——有大神范儿的种子,无大神范儿的土壤。

“他们结婚前,婶婶是个中学老师,结婚几年生下我妹妹还做了几年中学老师。

“中学老师用三个字形容:非常忙。中学班主任老师用四个字形容:忙得要死。我婶婶是个班主任,经常晚饭后还要备课或鼓捣业内其它事情到十一二点。如果你不喜欢教育事业这个行当,那几无人生乐趣可言。

“那这情况,你们说我婶婶就是想要伺候好叔叔那也是有心无时间是不。”

向才笑道:“那你婶婶在心里面一定是敬仰你叔叔的吧?”

“我说个高度概括的故事,你们自己判断。”玉朗笑道,“叔叔做了件事,婶婶不满意,就说:天武啊,这事呢,我不是说你这样做不对,但那样做更好些。

“叔叔说:对了就行了吧。

“婶婶说:怎么能这样要求自己呢?!你没听人说‘有志登山顶,无志站山脚’。人生可有为而不为,岂不是蹉跎岁月……。天武,跟你说话呢,脸看着我,你不看着我是对我的不尊重;你看我看厌了是不是?

“我叔叔赶紧说:我正在思考你的教诲,从中寻找我的不足,以后好举一反三,把事情做得更好。

游山玩水【7】

“婶婶说:怎么能这样要求自己呢?!你没听人说‘有志登山顶,无志站山脚’。人生可有为而不为,岂不是蹉跎岁月……。天武,跟你说话呢,脸看着我,你不看着我是对我的不尊重;你看我看厌了是不是?

“我叔叔赶紧说:我正在思考你的教诲,从中寻找我的不足,以后好举一反三,把事情做得更好。

“婶婶说:这就对了,所谓:多思则明、多学则精、多问则博。

“叔叔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玉朗笑道:“怎么样,谁是大神,大家都有谱了吧?”

慧敏圆瞪着大眼道:“你婶婶这像把你叔叔当学生了呢。”

玉朗看看柔柔,柔柔仍是只看不说。

玉朗笑道:“咱们从小学一路走来,都知道,一个班总得遇上几个‘坏学生’,那班主任的意思就是要把这些‘坏学生’当做可以教育好的坏学生。

“而班主任的丈夫通常的地位也就是可以教育好的坏学生——这个结论是叔叔告诉我的。

“怎么会有这么个结论呢?”柔柔吃惊的问道。

玉朗笑道:“我婶婶忙,就要叔叔参加我妹妹每学期一次的家长会。我叔叔很乐意咯——妹妹是他的心头肉嘛。几年下来,我叔叔从与众多班主任的接触中——当然也包括和我婶婶的生活中——得出这么一结论:中学老师,特别是班主任老师,在学校是班主任,回到家是‘家主任’。丈夫在家中是学生,且多半是可以教育好的‘坏学生’。我叔叔说自己就被婶婶当做了坏学生——当然是可以教育好的坏学生。”

……

第8节

玉朗正滔滔不绝地讲述,众人正目瞪口呆地听玉朗的讲述,远处忽然传来带着哭腔的老妇的呼唤:幺妹……站到……幺妹……,莫做傻事……你死了娃儿朗格办……屋头的人朗格办……。

声音显得急迫而凄厉。

四人刚站起身来看是什么情况,就见一个年轻女子从坝的另一头下面跑上坝来——双手不停地抹眼泪,看情形是要跳水寻死。

这可十分危险。水面离坝顶约四米,水库周边成不规则浴桶状;也就是说,跳下去再想爬上来基本不可能;也就是说,不会游泳的人跳下去又不想死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水库只有四人休息的这一头坝内侧有石梯下水库——很明显是为方便操作调节水位的

阀门而建。

水坝有一百多米长,因此四人离女子要跳水的地方有一百多米远。

不像那些爬在高高的塔吊或高高的楼顶上晃悠几个小时威胁观众要往下跳又不往下跳的人——那是为了吸引大众眼球以达成某种诉求——这女子奔死步履何其匆匆。

慧敏惊呼道:“有人要跳水寻死!”

大家不约而同地跑过去想要拦阻那叫幺妹的女子,然而要阻止于未然显见鞭长莫及。

玉朗心念:这水库若然跳下去救人太困难了,救人者也有相当危险。

玉朗一边想,脚下发力——八步赶蝉——犹如风驰电掣。

就在那幺妹跳起的一瞬间,玉朗也已赶到。

好玉朗,纵身一跃,长臂一展扶住幺妹右臂,顺势用力,将幺妹前扑之力卸掉后再发力将其推回坝上。

y玉朗,为了自己不掉落水里,凌空虚踏,想要越过两三丈远的水面,扑向对岸半崖壁上的小路;然而,推幺妹的反作用力虽然对玉朗来说不大,但刚好抵消他强弩之末的轻功劲力。

噗通,玉朗像只板鸭直直跌下了水库。

个人英雄表现主义【1】

玉朗正滔滔不绝地讲述,众人正目瞪口呆地听玉朗的讲述,远处忽然传来带着哭腔的老妇的呼唤:幺妹……站到……幺妹……,莫做傻事……你死了娃儿朗格办……屋头的人朗格办……。

声音显得急迫而凄厉。

四人刚站起身来看是什么情况,就见一个年轻女子从坝的另一头下面跑上坝来——双手不停地抹眼泪,看情形是要跳水寻死。

这可十分危险。水面离坝顶约四米,水库周边成不规则浴桶状;也就是说,跳下去再想爬上来基本不可能;也就是说,不会游泳的人跳下去又不想死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水库只有四人休息的这一头坝内侧有石梯下水库——很明显是为方便操作调节水位的

阀门而建。

水坝有一百多米长,因此四人离女子要跳水的地方有一百多米远。

不像那些爬在高高的塔吊或高高的楼顶上晃悠几个小时威胁观众要往下跳又不往下跳的人——那是为了吸引大众眼球以达成某种诉求——这女子奔死步履何其匆匆。

慧敏惊呼道:“有人要跳水寻死!”

大家不约而同地跑过去想要拦阻那叫幺妹的女子,然而要阻止于未然显见鞭长莫及。

玉朗心念:这水库若然跳下去救人太困难了,救人者也有相当危险。

玉朗一边想,脚下发力——八步赶蝉——犹如风驰电掣。

就在那幺妹跳起的一瞬间,玉朗也已赶到。

好玉朗,纵身一跃,长臂一展扶住幺妹右臂,顺势用力,将幺妹前扑之力卸掉后再发力将其推回坝上。

y玉朗,为了自己不掉落水里,凌空虚踏,想要越过两三丈远的水面,扑向对岸半崖壁上的小路;然而,推幺妹的反作用力虽然对玉朗来说不大,但刚好抵消他强弩之末的轻功劲力。

噗通,玉朗像只板鸭直直跌下了水库。

个人英雄表现主义【2】

噗通,玉朗像只板鸭直直跌下了水库。

玉朗风一般掠向前去时,柔柔就担上了心:他就是箭一般快地射去,也来不及拦住那女子;莫要停不住脚跌下水库哦——刚说了不会游泳诶。

柔柔不幸猜中了。

三人很快也跑到了玉朗落水的地方,柔柔向慧敏向才喊道:“你们照顾好她们,我救玉朗。”

慧敏知道柔柔游泳技术高明多多,也没争抢。

慧敏叫向才看住女子,自己观察柔柔救玉朗的情况,需要时给予援手。

夏天衣服穿得单薄,柔柔和衣跃下水库,她怕跳水溅起的浪花呛着头露在水面上正挣扎着的玉朗,来了个姿势极为难看的立式如水。

柔柔顺势潜下水里——库水清澈,能看清玉朗——从背后抓住玉朗的皮带,将玉朗头部保持在水面,觉得玉朗手脚不那么乱蹬胡拌了,就浮出水面托住玉朗手臂,安慰道:“玉朗,我是柔柔,不用怕,平稳呼吸。我托住你的,没事。”

正被水呛得昏天黑地的玉朗意识并未受创,他清楚的听见了柔柔的说话,仿佛儿时学步跌倒后妈妈的安慰:玉儿,别怕,妈妈在,没事。

玉朗心中一定,调理好呼吸,眼睛也能看清周天环境了。

“好,柔柔,我不慌。”玉朗感动道。

柔柔将玉朗置于仰卧态、头脸露出水面,拽住玉朗后颈头发,一手划水,侧泳向坝的另一侧有梯级的地方游去。

玉朗面朝蓝天,调匀呼吸,配合柔柔,手脚轻轻摆动以增加浮力,减轻柔柔的负担。

此情此景,玉朗不由浮想联翩:本来时时想着如何与柔柔一起,踏遍五大洲的山山水水,保护弱不禁风的柔柔,然而……。

当柔柔拽着玉朗到石梯时,慧敏也到了,急忙帮着柔柔将玉朗扶上岸。

“玉朗。”慧敏诧异犹存地说,“你是人没进水脑子就进水了是不?!柔柔水性这么好,我虽然差点,救人还是没问题的。你既然不会水,赶天赶地往水库里跳干嘛?!”

个人英雄表现主义【3】

“玉朗。”慧敏诧异犹存地说,“你是人没进水脑子就进水了是不?!柔柔水性这么好,我虽然差点,救人还是没问题的。你既然不会水,赶天赶地往水库里跳干嘛?!”

玉朗尴尬地笑笑:“事情急了,自我估计又太高,见笑了。”

“啥跟啥跟啥呀!”向才叫女子的家人看好她,也已跑了过来,大声道,“玉朗啊玉朗——发昏章十二——你十二昏哥啊?!我们刚起步你就跳水库里了,你以为你世界短跑冠军啊!我看你不是表现个人英雄主义,而是犯了个人英雄表现主义的错误,应该做深刻地反省。”

“是、是,错误是严重的。”玉朗看了一眼柔柔尴尬应道,“常哥,那姑娘情况怎样?”

“她没跌着摔着噎着,没什么的,别打岔。”向才嚷嚷,“个人英雄主义受百姓仰慕,个人英雄表现主义既二又昏,打死我也不相信你会这么二昏。”

本来玉朗救人也就像那些救人者说的——当时也没多想,可能是觉得柔柔到水中救人很危险(很明显多半是水性好的柔柔下水救人),可能是觉得水中救人很困难(那意味着柔柔救人有些危险),也可能是觉得自己不会掉进水里……,却不小心成了“二昏哥”,真有打不出喷嚏那种感受,只好尴尬地笑笑。

玉朗上岸后精神就已恢复,他对扶着他的柔柔和慧敏说:“谢谢柔柔了,慧敏快帮柔柔换衣服,别受凉。”

柔柔:“你也快去换吧。”

各自在帐篷里换好了衣服。玉朗一出帐篷又受到批判。

向才:“玉朗,救人不能受‘奋不顾身’这词儿的忽悠,要‘奋而顾身’。一腔热血要先过下脑,不然‘出师未捷身先死’,你成就的是一腔笨气。”

玉朗哭笑不得:“其实我……哎……不辩解,接受批判。”

慧敏笑道:“态度还算端正。”

个人英雄表现主义【4】

慧敏笑道:“态度还算端正。”

柔柔:“玉朗,你这么好的体质,就应当学会游泳。”

玉朗诚恳道:“好的,柔柔,你愿意教我游泳吗?”

柔柔瞅瞅玉朗尚未回答,那边厢又传来老妇声嘶力竭的呼喊:“好人啊,快来帮忙,我拉不住了!”

刚才常向才看那女子被玉朗救了以后,呆呆地坐在地上,以为她打消了轻生的念头,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四人赶紧又跑过去帮忙。

玉朗和向才站好护位,柔柔和慧敏扶住女子。

慧敏问:“好姐妹,怎么这样想不开,世上没有迈不过的坎,有什么困难跟我们说说,看能不能帮你。”

女子悲伤地抽泣着直摇头,也不说话。

柔柔问旁边老妇:“大婶,你是她什么人?可以告诉我她为什么那样吗?”

老妇抱着个不满周岁啼哭不休的婴儿也是老泪纵横。

老妇哽咽道:“她是我儿媳妇——作孽哦,真是作孽哦!妹妹,你不晓得哦,那个龟孙子砍脑壳的死花花儿用假钱买摩托,害的我儿媳赔了六百块钱。”

慧敏:“你是说儿媳妇卖东西收了假钱,当时没认出来,后来那用假钱的人走了才认出是假钱?”

老妇伤心道:“我儿媳妇那见过假钱哦,是她老板娘收营业款时发现的。”

看得出这家庭有些贫寒,柔柔安慰女子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别急,六百块钱是小事,别那么想不开,我们可以给你六百块钱。”

那女子闻言哭得更伤心,但放松了挣扎的力量。她抬眼望望柔柔——眼神里流露出希望与无望的复杂眼神——又低下头不停摇摆,哭泣不止。

几人对女子的举止有些不解。

老妇叹道:“要是早点遇上几位活菩萨就没事了,哎……!现在事情弄成这样,这些钱根本就……哎……!”

柔柔问道:“大婶,事情弄成怎样了?”

慧敏问道:“老板开除你儿媳了?”

个人英雄表现主义【5】

慧敏问道:“老板开除你儿媳了?”

“哎……!做错了事被老板罚,就是被开除,人家还有个道理。” 老妇叹道,“我家是被骗之后又被冤枉,欠了一大堆冤枉钱还要我儿子帮那些遭天杀的干活抵债——我儿媳妇受不了这气才寻短见。可伶我小孙女才六个月大,要是她妈妈死了,哎……那可怎么办!”

“有这等事!”玉朗讶异地问道,“大婶,能不能详细告诉我们事情的前因后果、具体情况,看能否帮你们。”

看到这些气质出众的城里人关心自己,女子好像嗅到了一丝希望,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老妇叹道:“我们是农民家庭,这些年村里出外打工的人多了,我儿子也出外到县城做木工,儿媳妇就在龙凤场一家摩托车店帮老板做收钱工作。

“他们两个的收入一个月两三百块钱,我们老两口在家种地养牲畜,除了油盐酱醋日用品,没多大的花销,日子过得也是越来越好。”

“哪知出了这档子事。”老妇说着又伤心地抽泣起来,“半个月前,有人到店里买摩托,当天就卖了那一架摩托。晚上女老板扎帐时发现我儿媳妇收的钱中有六百元的假钞。以前那里听说过假钞嘛,我儿媳妇咋过认得到嘛,听说城里的验钞机才搞得醒豁真钞假钞。

“老板要扣我儿媳妇三百元工资——没扣六百元老板还算有良心——差不多两个月的收入了。我儿子接到消息后雷天风火地赶回来,他咽不下这口气,但没有当时抓住这人,找派出所也不行,就与媳妇到附近几个乡场转悠,想找到那个用假币的家伙。

“他们倒是在两河镇找到了那个用假币的人,不过想不到他们是一帮帮人,还打起来了。”

“哦……”常向才恍然道,“你儿子被他们打伤了。”

个人英雄表现主义【6】

“哦……”常向才恍然道,“你儿子被他们打伤了。”

慧敏道:“打伤儿子?!大婶刚才不是说‘冤枉什么的吗’?”

“真要是我儿子被打伤,找派出所,那些遭天杀的朗格都脱不到爪爪。” 老妇道,“那些人说是我儿子把那个用假币的叫啥的打伤了。”

女子开口道:“那人叫胡立,外号狐狸。”

老妇道:“惠芬,你给他们讲讲吧,这些菩萨要帮我们呢。”

惠芬点点头道:“那天我和才贵——我老公——推着煮包谷到了两河场,一边卖一边寻找那个骗子。两河镇虽然比龙凤场大,也就是两条街道,比你们城里小多了。去的第一天转了两圈我就看到那个骗子与几个人在一处空地上溜车。

“我告诉才贵后他吃了一惊。他说这些人惹不起——操扁挂的,整天游手好闲、强买强卖;哼!现在还用假币了。他们在两河镇这一带歪坤了(横行无忌)。

“我说那就这样算了吗?

“才贵想了下说:你在这呆着——可能他们认识你——我过去便宜卖包谷给他们;然后用零钱向他们换一百的整钱——就说要送礼。送上门的机会,他们多半要用假币,我们人证物证都在,就好找派出所解决了。

“结果,包谷亏着卖了十几个,一百块的整钱他们也换给才贵了,但那是真钱不是假币。

“真钱拿他们就没办法了,才贵就说算了,就算这钱被小偷给偷了。

“我说我去试试,青天白日下量他们也不敢把我一个小女人怎么样。

“才贵还是劝我算了——我要是听他的就不会……不会……”

惠芬说到这又呜咽起来。

柔柔轻轻拍着惠芬说:“不急,慢慢说。”

惠芬稳定了情绪继续说:“我不顾才贵的劝阻,就走上前去要那骗子还钱。他抬腿给我肚子上就是一脚——把我踢倒在地,还跟着继续踢我——骂我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敢找他的茬。

“才贵急忙跑来将他推开,哪知道一推他就倒地上了——倒地上就干嚎着说可能左手干(臂)摔伤了。

个人英雄表现主义【7】

“才贵急忙跑来将他推开,哪知道一推他就倒地上了——倒地上就干嚎着说可能左手干(臂)摔伤了。

“他的一个同伙扶起他来,打开他的左手袖子看了看,说是摔伤了。我们也看到他左手臂确实红肿起来。”

玉朗问道:“他跌得很重吗?”

惠芬回答:“我被踢得很疼,根本没注意。”

玉朗又问:“你不是说他们都会武术吗,怎么一推就倒?”

惠芬茫然道:“这些我都不知道。”

玉朗:“你看见骗子的同伙怎样打开骗子的袖子吗?”

惠芬道:“他叫得那么厉害,我就注意看发生什么了——我看见骗子同伙是用手‘抹开’他袖子的。”

向才不解地问:“玉朗,这里面难不成有什么蹊跷吗?”

“这伙人有些手段,又工于心计,是难缠的主们。”玉朗思索道。心念:骗子的同伙看来是他们的头头,武功竟然有些道理。

玉朗对惠芬道:“你继续说吧。”

惠芬接着道:“那些人就拉着才贵,说要到医院检查;并且说可以这女的先检查,有毛病各赔各的。

“我们觉得也有道理,就与他们到镇医院看伤;结果医生诊断我软组织挫伤,他们赔了十多块钱医药费,那个骗子,医生给他拍了x光片,诊断左前臂骨折,要上夹板,要住院治疗。”

说到这里,惠芬又哭了起来。

玉朗安慰道:“这位姐姐,听你这样说,我们明白你目前是遇到些困难;但与你的生命相比,这困难也就不算什么了。刚才我的同伴也说了,你把情况说清楚,看我们能帮你多少。”

柔柔说:“是啊,我们会帮你的。”

“谢谢你们,好心人。”情绪平静下来的惠芬继续道,“才贵原来对这伙人只知道一点模模(很少很模糊),一来二往后我们知道了骗子叫胡立,外号狐狸;扶他那人是他们的头儿叫张富雄,长得膀大腰圆,也有个外号叫人熊。

“狐狸住院后要我们赔偿六万元——还说知道我们穷,没狮子大开口。

个人英雄表现主义【8】

“狐狸住院后要我们赔偿六万元——还说知道我们穷,没狮子大开口。

“我家存款数尽也只有五千多元,只好先给五千,写个欠条,有钱就还……”

惠芬说道这又忍不住哭泣起来:“他们……三天两头……就来催债。……这么多钱……那年那月……才能还得上啊……呜……呜……还说以后有后遗症还要继续找我们……呜……呜……”

柔柔蹙眉道:“我们几人的钱加起来可能一万多块,解决不了她们多大的问题啊。”

慧敏道:“这还是能解决她们目下急迫的需求——惠芬不是说那些人经常催债吗。”

向才:“烦恼当然还是有的。”

玉朗问:“你们家其他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老妇说:“我老头和儿子现在都出去打工赚钱——要还债呀。”

玉朗又问:“这位姐姐,如果给了你一万元钱救急,你还会想不开吗?”

惠芬低声道:“这件事情把我弄得六神无主,一时想不开,我不会这样了。有了你们的帮助,我们可以每次给讨债的一点钱,可以支撑一年多了。”

四人留下几百元钱作为食宿费用,将余下的一万二千元钱给了惠芬。

惠芬和老妇磕头道:“素不相识,真太感谢你们了,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

四人劝她们好好生活,勇敢面对困难与挫折。

四人随后到休息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柔柔叹息道:“看来这家人日后还得要面对那帮人欺侮。”

慧敏也说:“想起前些日子我和向才遭受的折磨,我也觉得这家人真的很可怜。”

向才点点头:“是啊。”

玉朗沉默良久,小声对大家说:“本来我们这样做已经避免了一场悲剧,结果还算好的;但如果你们愿意进一步帮帮他们,我想,结果好的话,倒也有几分可能让他们脱离苦海。”

柔柔问:“玉朗,你的想法是?”

个人英雄表现主义【9】

柔柔问:“玉朗,你的想法是?”

玉朗说情况大家都知道了,但有些隐情,如果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也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好结果。

大家觉得玉朗的想法可以试一试,做起来只不过耽误旅游而已。

结果如何——就像玉朗说的,好坏当做大学生社会实践吧。

大家议定时,看两人并未离去,议定后看两人仍未离去;四人过去,正要谈想进一步帮她们的事情。

惠芬说:“你们帮了我们的大忙,还救了我的命;虽然现在怎么做都报答不了你们,但是想请你们到家吃顿农家饭。”

柔柔说:“你们现在很辛苦,就不必这样……”

惠芬闻言,眼圈涌出泪水:“我们家是脏了些,饭菜也不怎么好吃……只是……”

柔柔见状,急忙说:“去,我们去,正好还想跟你们商量一下那些事情。”

大家都表示乐于前往。

农家晚饭虽然粗糙,倒是很和这些城里人的口味。

大家吃得很欢快,主人家也很安慰。

玉朗告诉了惠芬她们议定的计划,希望惠芬能配合。

闻言,惠芬和老妇张大了嘴,半响回不过神来。

“你们这么好心,真是太善良了。”惠芬嘴里包着饭、眼里含着泪说,“那些先进模范我们看得见遇不着,假的比真的多;如果社会上多有你们这么善良的人那就好了。”

玉朗笑道:“惠芬说得好。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善良应该是人类最基本的信仰;先进模范是少数人张罗的事,周围的人善不善良是我们大众自己的事。”

饭间,大家商量好,今晚就在龙凤场找家旅馆住,明日一早玉朗和向才偕惠芬到两河镇镇医院找胡立相机行事,柔柔和慧敏仍在旅馆看受行李——玉朗的托词,玉朗哪儿放心让她们去那种情况不明的地方啊。

简单之处藏有至理【1】

天光见亮,两河镇已是车行人往、纷纷扰扰。

玉朗和向才坐在一辆屁股洞突突冒黑烟的农用车里。

玉朗一行前几天才经过了两河镇,知道这里是镇府所在地,也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

车停稳后,玉朗和向才从农用车货厢跳了下来。

啪啪身上的尘土,向才伸伸腰踢踢腿,道:“哇塞,这蹦蹦车把我骨头都要抖断了!”

班车上下午各一班,玉朗他们等不及;包一辆长安面包车倒是有,但是包里票子基本给了惠芬,不想讨口回家,就别想包车;正好惠芬生产队的车要到两河镇拉水泥,给点小钱让司机挣外快,就顺利成行了。

玉朗笑道:“我爸爸说在农村乘手扶拖拉机在土路上行驶,那个抖才硬是要把人从车里抖到车外。”

惠芬从司机副驾下来,对玉朗说:“前面就是镇医院。”

于是玉朗叫惠芬在暗处等着,自己和向才朝镇医院走去。

半途,玉朗看到昨天那四人在街对过面容沮丧地向西走着——他示意向才看看。

向才看了看说:“你也没把他们咋样啊,怎么看起来他们同我们一样,也有一大堆烦心事似的。”

路上,玉朗说:“两河镇与龙凤场相隔约十多公里,狐狸不在两河镇买摩托,而是到小地方龙凤场去买,明显是有其它目的。”

向才笑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吃了脱不了爪爪。”

玉朗说:“常哥,我估计狐狸的伤也可能是骗人的。”

向才吃惊道:“难怪你要留下来继续帮惠芬!本以为你说的意想不到的结果是想法证明狐狸用假币,从而与他们讲条件,减少医药赔偿;原来你另有所想——那又何以见得狐狸的骨折是骗人的。”

玉朗:“这也是一个有点根据的想法而已,还不能断定我的想法是对的。我认为:他们的头儿铁砂掌有些功力,要将人的皮肤弄得红肿,带功一抹足够了。”

简单之处藏有至理【2】

玉朗:“这也是一个有点根据的想法而已,还不能断定我的想法是对的。 我认为:他们的头儿铁砂掌有些功力,要将人的皮肤弄得红肿,带功一抹足够了。”

“是吗?!”想起自己曾经遭受荣富金的侮辱,同病相怜的向才忿忿道,“既然如此,玉朗,你找到他后,一不讲二不说,对直给他两劈托。这种人就应当好好收拾一下。”

玉朗笑道:“常哥,到医院再说重庆话——‘对直给他两劈托’什么意思?”

“就是直接给他两下的意思。”向才笑道,“玉朗,到时候你做我的后盾,我上!——嘿嘿,师傅有事,徒弟服其劳。”

这些时,玉朗教了向才七八招防守反击。向才舞蹈基础好,协调性好,动作练得滚瓜烂熟;但是没有试手的——玉朗没那兴趣,向才那个手痒痒得不得了,大有一出手倒一堆的感觉。

玉朗:“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玉朗武林宗师级人物,武德自是没得说。”向才笑道,“那好,还是依计行事。”

玉朗笑道:“你这马屁正好拍在马屁股上,香味臭味各有一点。”

向才笑道:“那你还是笑纳好了。”

玉朗笑着指指向才。

两人来到医院,见一楼大厅一侧墙上挂有医生的照片和简历,按惠芬所说,找到了胡立的主管医生——程医生——的照片……

两人又到二楼找到护士站——已经从惠芬那里得知,医院二楼外科住院部,三楼内科住院部,总共也只有四十来张床

向才问值班护士:“请问有个叫胡立的病人在哪个房间?”

护士抬头惊异地打量着两人,两眼放光在他们身上直晃荡——像是看见超级电影明星。

向才见护士发愣,拍拍桌子:“护士小姐?护士姐姐?”

护士回过神来:“哦-哦,什么事?”

向才:“请问有个叫胡立的病人在哪个房间?”

简单之处藏有至理【3】

向才问值班护士:“请问有个叫胡立的病人在哪个房间?”

护士抬头惊异地打量着两人,两眼放光在他们身上直晃荡——像是看见超级电影明星。

向才见护士发愣,拍拍桌子:“护士小姐?护士姐姐?”

护士回过神来:“哦-哦,什么事?”

向才:“请问有个叫胡立的病人在哪个房间?”

护士:“三号房间,不过有几天没来了。你们是……”

向才打断护士:“他伤好了吗?”

护士:“这个要问他的主管曾医生,他还有十多分钟就上班了。你们是城里……”

向才又打断护士:“现在x光室有人吗?”

护士:“有值班的,是唐医生。你们是城里的电影明星吧?”

向才一拍脑袋笑道:“小姐果然聪明,一眼就看出我们是演员。哎呀,我们不过是新人而已。这不,才拍完的《智斗古月之风云变幻》即将上映;我演男一号,讲的是假装风流间谍打入敌营,与敌方美貌女特工斗智斗勇谈恋爱,最后感化了这位美女敌特,我和她——不好意思——最后结婚了。这位猛男是男二号,演突击队长,一把大刀劈开敌人坦克,活捉了敌将军。剧情……”

玉朗拍怕滔滔不绝的向才。

向才举手示意:“透露太多,要被导演k了——小姐记得记得购正版录影带哦。”

护士双手抖抖着激动道:“我没钱买录像机,不过我要到电影院去看,你们给我签个名好吗?等等,我去找笔记本——天啊,我哪有笔记本哦——我去……”

向才肃然道:“小姐不用找什么来签名了,你只要将我们两个大帅哥深深地印在脑海里——那就是活的签名了。”

护士激动道:“好好,我好好看看你们,天啊,好帅哦,哎呀,我受不了了……!”

护士激动得晕倒在椅子上。

两人急忙开溜。

路上,向才笑道:“花痴的正解。”

简单之处藏有至理【4】

路上,向才笑道:“花痴的正解。”

“常哥没事折磨人家纯洁姑娘。”玉朗哈哈一笑,换个话题,“胡立如果不在还是个问题哦——本来我想,他为了多骗点钱,可能会呆在医院里赖着,看来不是这样。”

向才:“不在再说,见子打子。”

玉朗道:“好吧,先到x光室看看。”

两人来到负一楼x光室,见一穿白大褂的年轻人正在度步。

向才堆上笑上前问道:“唐医生吗?”

唐医生:“我是,不过现在还没上班,我要下班了,等会你们找接班的医生吧。”

“起床抽支烟,赛过活神仙。”向才递一包红双喜给唐医生,“拿着,喜烟——双喜临门,不收贺钱。”

一包红双喜对唐医生来说,犹如天上掉下了三六一十八个夹肉馅饼。

唐医生接过烟惊讶道:“这……这怎么好收……”

向才笑道:“我姓胡,古月胡——胡歌,我表哥胡立。前些天我表哥打电话给我,说左手摔断了。

“哎呀!唐医生,你不知道,我兄弟俩从小感情好,他受伤了我当然要给他‘慰问金’。

“但是唐医生,你不知道,我表哥是个聪明而又狡猾的人,不然怎么外号叫狐狸呢。他说受了伤,我除了担心他的伤外,还就有点担心别当个冤大头,给了‘慰问金’让表哥偷着乐,背地笑我是个小憨包。你看如果我真被憨包了,我就天天得痛苦自己的智商出了大问题,那太可怕了。”

唐医生表示理解的点头笑了笑。

“唐医生,你不知道,他左手曾经在与别人打架时断过一次——那次我出了一千大洋的血。这次他又说是断了左手——这种巧合是不是有点让人生疑。当然了,如果是真的,我义不容辞的又该出至少一千大洋的血,但如果是旧伤复发我就两百元意思意思面子上就过得去了。”

唐医生表示理解的点头笑了笑。

简单之处藏有至理【5】

唐医生表示理解的点头笑了笑。

“唐医生,你不知道,他左手曾经在与别人打架时断过一次——那次我出了一千大洋的血。这次他又说是断了左手——这种巧合是不是有点让人生疑。当然了,如果是真的,我义不容辞的又该出至少一千大洋的血,但如果是旧伤复发我就两百元意思意思面子上就过得去了。”

唐医生表示理解的点头笑了笑。

向才:“我表哥说唐医生行医十年,技术是相当的过硬,一看就说他惨遭骨折;我倒不是说唐医生判断有误……”

唐医生笑道:“我才工作两年,记不清看过你表弟的片子没有。”

向才佯怒道:“看看!是不!我表哥说话的水分有多大,难怪现在人们卖牛肉羊肉都要往里面注水,很便利的贪财方法嘛!”

唐医生表示理解的点头笑了笑。

向才苦着脸道:“我们做文艺的,看起穿得好,天天吃猪草。我表哥硬是把我当财神爷打整。”

向才拍拍唐医生肩膀:“唐医生,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我表哥的x光片子,定个性——没事的话,我少出点钱,你我就双喜了。”

唐医生笑道:“举手之劳。”转身离开去找胡立的片子。

“行啊,常哥!”玉朗低声赞道——为免生枝节,只会说普通话的玉朗始终没开腔。

向才做个胜利手势。

不一会儿,唐医生拿着胡立的x光片出来,笑道:“会看吗?”

唐医生显然是句闲话,那意思可能是我两年的医龄技术一样的熟稔;哪知玉朗一探手果真拿过去仔细看了看;然后摇摇头,笑笑,递还给唐医生。

“专业问题,你们不会看很正常。” 唐医生笑着接过片子对向才道,“恭喜-同喜,你表哥是陈旧性骨折,看来有两年以上了。”

向才:“啊呀!表哥果真在忽悠我,好在我知己知彼,料到他可能会捣鬼。包里的钱钱稳当了,谢谢唐医生,同喜了。”

简单之处藏有至理【6】

向才:“啊呀!表哥果真在忽悠我,好在我知己知彼,料到他可能会捣鬼。包里的钱钱稳当了,谢谢唐医生,同喜了。”

向才又问到骨科程医生今天在一楼门诊部外二室看门诊,就与玉朗同唐医生握手告别。

路上向才蹙眉道:“玉朗,这有个问题。如果主管医生咬定是新的骨折怎么办——毕竟最后诊断要临床医生决断?”

“这个你不用担心。”玉朗笑道,“我看了片子,你‘表哥’骨折处骨痂都钙化了——绝对是陈旧性骨折,现在物证是跑不掉了。”

“什么!”向才惊讶得像遇见外星人,“你还会看x光片?!还‘骨痂’这么术语?!我以为你瞎子看象——蒙人蒙己呢。”

玉朗笑道:“骨折片小case咯。”

向才惊道:“玉朗啊玉朗,你文能治国,武可安邦,我已是佩服你到五体投地了;你还能悬壶济世——你是想愧煞哥还是想妒杀哥啊!”

“常哥这话忒也夸张。”玉朗笑道,“山本不高,雾罩则迷;泉本不深,水清则明。”

向才:“我懂你的意思,不过……”

玉朗笑道,“常哥,你会的我未去探索过,那也就一窍不通哦。”

“好好,”向才笑道,“就说你文韬武略有来头,你为何对x光片也熟悉?”

“自古以来,武功越高的人,岐黄之术也越是精专。”玉朗解释道,“我十一二岁就开始看x光片,如果你要说这是知识,那我也是捡的落地桃子。”

向才:“此话怎讲?”

玉朗:“我爸爸和叔叔分修内外科。我小学的时候,叔叔就开始研究x光片,并且买了台便携式x光机,后来又在他住的别墅地下室建了间老厚的铅混水泥墙放射室,防辐射装备一应俱全。固然,叔叔主修伤骨科,但他买x光机的目的却是想弄清脉络问题,为的是弄清内功之气机如何走向。”

向才又是一诧:“家里买个x-光-机,哎呀-呀-个呀!我脑子要被你折磨坏了。”

简单之处藏有至理【7】

向才又是一诧:“家里买个x-光-机,哎呀-呀-个呀!我脑子要被你折磨坏了。”

玉朗笑道:“叔叔到各个医院买骨科片子——可能几百上千张吧。最后弄明白x光显示骨头还行,显示软组织就不行了,那个脉络可能比‘软组织更软’,当然更显示不出来。

“不过,叔叔将x光片研究得就很透彻了,那些为了评职称而上去的专家学者的学识根本不在叔叔眼里;叔叔识片的水平无法向你展示,治疗骨伤的水平你是知道的——上次给你敷的膏药就是叔叔根据祖传秘方自行研制的。”

“那药确实太灵了!”向才,“那你叔叔为啥不开个医院治病救人?”

玉朗:“告诉过你的,深层次的原因自己去琢磨。”

向才:“你十一二岁就喜欢上看x光片,然后就跟着你叔叔学?”

“对错各一半。”玉朗笑道,“我即使有兴趣也是不可持续的。那是因为我叔叔独孤求议——我爸爸没多少时间听他唠叨这个的,所以就把我缠上了。

“反正那个x光片看起来鬼里萌动的,孩子嘛,有几分好奇;所以我也不很拒绝看那个。一来二去,这看片水平也就差不到那里去了。”

向才笑道:“现在医院不是有个什么b超检查吗?你叔叔不会也买了一个吧。”

玉朗笑道:“你别说,我叔叔这些年就是在跟进b超知识。有了上次买x光机的经验,叔叔先是了解b超原理,吃透后,明白b超对肝胆胰脾肾前列腺这类实体组织探知能力较强,对胆膀胱这类空腔结构也有探知能力,对血管的探知就差了;因此叔叔推断,b超对脉络的探知可能不行,但是这一类的科技发展有可能在将来探知到脉络。叔叔目前这方面的主要精力就是放到b超上的——现在的b超还带彩的了。”

“哎呀!有钱人多半把钱花在享乐上,你叔叔却去搞科研,真是异类。”向才叹道。

简单之处藏有至理【8】

“哎呀!有钱人多半把钱花在享乐上,你叔叔却去搞科研,真是异类。 ”向才叹道。

玉朗:“我看是娱乐方式不同——我叔叔是乐在其中哦。”

向才:“那你叔叔真有复兴时期西方科研狂人的范儿了。”

玉朗笑道:“起步晚了,条件差了,可能出不了什么成果。”

向才:“别说,这种衣食无忧、不图功利、乐在其中的科研才容易出成果——没有水分的成果。”

玉朗笑道:“照你这样说,别一个诺贝尔奖把叔叔给砸晕了。”

向才笑道:“玉朗,你的童年那般多姿多彩,真是羡煞我也。”

玉朗:“五彩斑斓虽然夺目,却不如纯色养目。你从小习画,已有小成,将来必成大画家。将来恣意山水日月,胸中凭多丘壑汪洋,还时不时有大小进账,那可不是我这些弄着玩的没出息,你那是要出大息的。”

“大画家当不了,动画大家是我的目标。”向才高兴道,“玉朗,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也很是高大了一截吔。”

玉朗笑道:“能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长处,今后必定动力大增。”

两人慢慢聊着等待医院上班,上班之后,又看见程医生那儿有几个病人,玉朗知道骨科诊治一个病人要花上不少时间,这几个病人看完,一上午就过去了;而与程医生打的交道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搞定的,就只好与向才出了医院,向惠芬等待处走去。

路上向才问:“玉朗,你说你爸爸主修内科,你别告诉我你爸爸又是个不看病的内科专家吧?”

玉朗笑道:“我爸爸主业忙得一塌糊涂,研究医学的时间少,在这方面谈不上专家;不过,虽然没挂牌看病,用这方面的知识所获得的收益却是比当个内科专家要多多多了。”

“嗨呀,玉朗,你还要我活不!——尽给我说些闻所未闻的事情。”

简单之处藏有至理【9】

“嗨呀,玉朗,你还要我活不!——尽给我说些闻所未闻的事情。”

玉朗笑道:“这倒不是骗你。我爸爸能接到香港黄老板让公司走上康庄大道的大单,很大的原因就是爸爸用学得的医学知识融汇自己的经验点滴,减轻了黄老板的疾病折磨,生意才能够顺利谈成;当然,十多年合作愉快是双方是经营理念上很投合。”

“你爸爸用了什么高深的医学知识?”

“不是什么高深的医学知识。”玉朗笑道,“黄老板有过敏性鼻炎和皮肤瘙痒症。过敏性鼻炎在开会的时候不停打喷嚏,那尴尬自不必说;皮肤瘙痒症夜间瘙痒时,越饶越痒,及其影响睡眠。全世界著名医院都有黄老板求医的足迹,做了不少过敏源筛选,但最后都是叫他使用抗过敏的药物来大包围。那些药物可以缓解症状,治不断根,长期使用副作用也渐明显,最明显的副作用就是身体抵抗力下降。”

“等等,玉朗,你不会说你爸爸治好了黄老板的病——是天下第一神医吧?!”向才惊诧地说,“你说黄老板去过全世界许多著名的医院呢!”

玉朗笑道:“你如果对世上很多东西有潜在过敏——太多了以至于无法选择某个地方生活以免受害(黄老板就是这样)——以现在的医疗条件,你就只有控制症状。我爸爸的方法也是控制症状,但没有副作用。”

“快说是什么方法。”——向才像是期待着玉朗说出个震撼人心的方法。

玉朗笑道:“控制过敏性鼻炎的方法很简单:象鼻喷水。”

向才:“什么呀——象鼻喷水?要在家里养头大象吗?到底是个啥玩意?”

玉朗:“象用鼻子吸水入鼻腔,然后喷出来——象鼻喷水。人用手掌捧水吸入鼻腔内再喷出来,一回两三次、一天三四回,有过敏性鼻炎的人这样喷水后,鼻腔受冷水刺激就会立刻打上好几个喷嚏——之后可以管至少几个小时不打喷嚏。”

向才:“果真?!”

简单之处藏有至理【10】

向才:“果真?!”

玉朗:“不用果真。你没有这病,但是逃不过这座城市空气中的微粒污染;因此,你每天上床前起床后洗脸时喷喷洗鼻腔,总要喷出些污物,记着,比洗脸重要哦!——对身体的益处日后自知。”

向才抽抽鼻子笑道:“如此简单,何妨一试——你还说瘙痒什么的,有什么高招?”

“也不是什么高招,简单易行。”玉朗笑道,“皮肤瘙痒症患者通常会被医生和家里人告诫在皮肤痒的时候别去挠它,否则越挠越痒,皮肤挠破后又会感染云云;但这类患者最大痛苦在于晚上睡觉后被痒醒,你不自觉地就会去挠痒痒,人就清醒起来,越挠越痒越清醒,很影响睡眠。

“道理是什么呢?简单说:这类患者在日常生活中,其体内过敏物质引发体内瘙痒物质产生,流窜到皮肤,稍有摩擦就引起皮肤瘙痒,你越是挠痒越是痒,挠出一身的红条条很吓人的;但挠过也就不痒了,这是因为瘙痒物质在挠痒的过程中化解了。因此,你白天或睡前,用那种长杆抓挠去挠易发瘙痒处的皮肤,瘙痒激发,你继续;瘙痒缓解了,你这晚上也可以安睡了,这种挠法也不易损伤皮肤。”

“这真是不可思议与简单至极的奇妙结合。”向才笑道,“运气来了神仙都挡不住——你爸爸就凭这两招喷鼻挠痒奠定了事业的辉煌?!”

玉朗笑道:“简单之处藏有至理。”

玉朗和向才聊着走到显得焦躁不安的惠芬面前。

惠芬见两人走来,仿佛松了一口气。

玉朗道:“惠芬别急,这事情办不办得好我们都会尽力而为……”

惠芬羞涩地说:“我是怕你们出什么事情,那样我会一辈子心不安。”

向才道:“别担心我们,你这事情我们会尽力给你挽回损失。”

惠芬闻言,眼中又涌出泪水——那是百感交集的泪水。

玉朗这时又看见昨天的四人垂头丧气地往东面走去。

玉朗突然问道:“惠芬,你认识对面走着的那四个年轻人吗?”

惠芬定睛一看:“认识,他们是我们龙凤场场上的人,也是些二杆子。”

玉朗:“这些人与骗你的人有瓜葛没有?”

“没有。”惠芬话毕又道,“不过这些人原来在场上幺五幺六(耀武扬威)的,小商小贩都怕他们;后来不知怎么不那么横了,才贵给我说他们被这里还要歪恶的人收拾了——可能就是狐狸这帮人——当时村里人还很高兴地议论过这事情。”

玉朗心想,狐狸此人尚无着落,多些渠道了解一下也好——万一找不着,计划就泡汤了。玉朗叫向才去搞定程医生,惠芬在此等候,自己去找这几人谈聊斋。

勿以善小而不为 勿以恶小而为之【1】

玉朗快步过街,在隐蔽处等候向着自己走来的满面愁云、浪荡缓行四人。

玉朗运功听着几人懒散的对话,看是否能捕捉到什么可以利用的信息。

猴三:“老大,你叫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逮住猴子的其它方法。猴日的见到我们就跑那悬崖洞里,难道还要搬个梯子去不成,就是有梯子放哪儿,你还得带上安全帽——否则脑袋谨防开花,上去之后那猴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是说那洞有上百里长,直通綦江吗?而且,像这样做与敲锣打鼓偷国家保护动物有什么区别。”

碳圆儿怒道:“去你妈的个x,叫你想办法,你老谈困难。逮不到猴子,奖金没有不说,两千元保证金就会被没收——怎么办?”

癞毛嚷道:“就是!当初不是你想出交两千元保证金的馊主意,我们几个哪有这么被动——遭嘎到吃!”

猴三一跳八丈高:“我x你先人,癞毛。当时混账王八蛋狐狸说要下我们每个人一根幺指姆,你他妈的只会尿裤裆,咋个不出个主意吔。现在怪我一趟血!”

癞毛叹口气没做声。

疤老大蹬了猴三一眼:“你在这里骂狐狸?!是你不想活了,还是想我们都不活了?”

猴三赶紧闭嘴。

疤老大不耐烦地挥手说:“混到这个样子了还窝里斗,真的是那个话: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三个中国人变成虫,四个中国人就成了霉花虫。现在都他妈的脑壳只准想逮猴子的方法,不然今后只有喝清稀饭了。”

玉朗闻言暗笑:这些人还有龙的意识,看来还没烂到骨子里。

当四人走到玉朗附近时,玉朗蓦地闪身而出,笑着道声:“各位好。”——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四人见这煞神从天而降,吓得不轻,都拔腿就跑。

玉朗急忙说:“别跑、没事,别跑、没事,抽烟,来,大家抽烟。”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2】

玉朗急忙说:“别跑、没事,别跑、没事,抽烟,来,大家抽烟。 ”

四人见玉朗确实不像有恶意,就停了下来。

玉朗掏出向才给的红双喜发给大家。

猴三接过烟堆笑道:“大哥,该我们给你散烟,朗格接你的烟哦。”

其他人也堆笑道:“就是,就是。”

玉朗笑道:“没关系,一样的。我想请你们喝茶,肯赏光不?”

疤老大平时少言语,这时对玉朗察言观色,不知从中得到了什么推动力,嗓门一提:“朗格弄格说吔,我们请你——大哥,说定了,走,前面玉壶茶楼喝两杯。”

到茶楼坐定后,四人先给玉朗敬茶,玉朗也回敬了四人——四人受宠若惊。

玉朗笑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相识了就好了,你们说对不?”

几人高兴道:“说得好,对得很。”

玉朗笑道:“哥几个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几人不好意思道:“就是,这辈子还没出过这山卡儿湾(山旮旯),所以见识浅,连大哥这样的高人都敢惹。”

玉朗笑笑,道:“那这镇上有那么点奢栏的人物你们都认识是吗?”

几人对望一下问道:“射蓝的人物?”

猴三赔笑道:“大哥,你是不是说打篮球比较行势(有水平)的人物?”

玉朗也听不懂‘行势’的意思,拍怕脑袋,觉得首先是自己用词没有入乡随俗,就解释道:“就是那种比较霸道的人。”

猴三一听就来劲了:“晓得,这镇上比我们霸道的人我们都晓得,没得我们射篮霸道的我们也晓得。”

因为时间紧,玉朗开门见山:“那你们认识这里有个叫胡立的不?”

四人一愣,猴三赶紧说:“胡老板是我们的二老板,大好人,对我们好得很,我们朗格不晓得哦。大哥给他是朋友索。哎呀!昨天那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整自家人。不好意思,我们几个后悔得很,大哥原谅哈。”

几人又起身给玉朗敬茶赔罪。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3】

几人又起身给玉朗敬茶赔罪。

玉朗脸色一变,厉声道:“哪个与那‘混账王八蛋狐狸’是朋友!”

四人一惊,气氛顿时凝固。

疤老大一下想起“混账王八蛋狐狸”这话是刚才猴三所说,这煞神一定在说反话。于是一脚向猴三踹去,口中骂道:“你个瘪三小猴毛,骂嘛,各人(自己)去给胡老板道歉。”

猴三扑通一下给玉朗跪下,哭哭啼啼道:“是我不对,我该死,我掌嘴,大哥千万别给胡老板说,大哥,我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个月大的孩子,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癞毛低声道:“没创意,都弄格说过了,还弄格说不怕丢人唛!”

猴三恨了癞毛一眼不再吭声。

玉朗看了一下四周茶客纷纷离去,意识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刚才自己的态度也有问题,赶紧说:“猴三起来,我真不是那个狐狸的朋友,我倒是有笔恶帐要找他算。”

四人闻言又愣住了,不知这大个子到底是那路神仙驾临。

见几人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玉朗笑道:“不瞒各位,我确实要找胡立了结一事——这事他做得太过份了,差点出人命。”

几人闻言立刻兴奋起来。

想来是特别放松,猴三坐下后又站起来,高声道:“我就说大哥一看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哪会与臭狐狸是一路货色。”

碳圆儿拍拍疤老大低声道:“正好让他帮咱们出口恶气,最好请他帮咱们把钱弄回来。”

癞毛却是急忙为玉朗参茶水:“大哥,满上。”

疤老大低声说:“昨天我们做了那些事,他怎么肯帮我们;而且人熊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人熊的师傅不知道他对付得了不,弄不好以后的日子更难过。”

虽然二人是窃窃私语,玉朗可听得一清二楚。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4】

虽然二人是窃窃私语,玉朗可听得一清二楚。

“各位请茶。”玉朗朗声一笑,“我知道各位与狐狸一伙有些仇怨,我倒是有心帮各位一把,不知大家有何想法。”

几人闻言喜不自胜。

“多谢大哥,狂谢大哥。”癞毛说话时手都在哆嗦,“狐狸那混蛋王八蛋可恶透顶,骗起人来一麻不硬手(不迟疑),我们遭狐狸一伙整惨了。原来龙凤场的生意……”

“癞毛停到让我说。”疤老大急忙打岔。

癞毛捂住嘴巴——觉得失言了。

疤老大说道:“人熊的师傅是解放前著名的巴蜀大侠嫡传弟子,武功深不可测。我们看他硬功能一手震碎条石,轻功上房下地轻而易举,人熊十几个弟兄一齐上也被他轻易打发。大哥还是深思一下而行。”

玉朗话不着边地笑道:“巴蜀大侠我听说过,名声与威望都是一等,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几人也没听明白这个含含糊糊的表态意味着什么,反正“事情就更好办了”说明这事情可能难不倒这煞神。

玉朗想想接着问道:“狐狸叫你们去捕捉黑猴子是不?”

疤老大浑身一抖,堆笑说:“大哥,我们以前做事是有些不对头,但确实是被逼的。”

玉朗道:“如果你们能改过自新,那也是‘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对付人熊那帮人不管他们有多少本事我都是要去做的——你们不必出头;但是你们要我帮助,你们也得对我有所答应。”

疤老大拍拍胸脯,大声道:“大哥掉文我们不懂,但知道大哥很是仗义,真是谢谢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玉朗笑道:“我倒不需要你们帮什么。如果你们四人三个月内能够有善行善、有恶弃恶,即是对我的答应。”

疤老大一怔:“什么善什么恶,大哥明言。”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5】

疤老大一怔:“什么善什么恶,大哥明言。 ”

玉朗道:“给乞丐一毛钱也是一善,不随地扔垃圾吐痰也是一恶。”

四人讶然一笑。

疤老大道:“确实太鸡毛了,大哥不必客气,直说就是。”

玉朗肃然道:“要知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些鸡毛小事,你们三个月内要能做到还很是不易。”

疤老大道:“大哥前两句有些听不明白,后一句就明白了。”

接着疤老大面向三位同伴:“大家听明白了,我老疤今天答应这位大哥,我们四人至少三个月内只做好事,不做恶事;有那个不同意,现在表明态度;同意了必须照做,有违反的莫怪我翻脸。”

三人拍桌子吼道:“同意,那个龟儿不同意,扁他!”

猴三接着对玉朗堆笑道:“大哥,从今往后我们都只做好事,不做坏事。”

“如此甚好。”玉朗笑道,“现在我们须得商量如何行事。我想,你们最好能将人熊那帮人引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其它的事我来处理。我的意思是:你们去找人熊帮人,就说有我这个人阻止你们捕猴,你们抬出人熊的名号还遭羞辱之类的话……”

猴三打断玉朗的话:“大哥,这样说不好。捕猴一事,人熊他们也不敢闹大,否则他们也不会自己不去要我们去。人熊在这方码头从来没有遇到对手,傲得不得了;我们就说你要占据龙凤场的码头,不许他们的人到龙凤场‘扫货(收取各种不义之财)’,还踏削(贬低)他,一个人单挑他们一帮人,要我们带话之类,他就来了。”

玉朗笑道:“猴三真是猴儿精,就照你说的办;不过冷不丁出现我这么号人,你们得想好怎么应对狐狸才行。”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6】

猴三打断玉朗的话:“大哥,这样说不好。捕猴一事,人熊他们也不敢闹大,否则他们也不会自己不去要我们去。人熊在这方码头从来没有遇到对手,傲得不得了;我们就说你要占据龙凤场的码头,不许他们的人到龙凤场‘扫货(收取各种不义之财)’,还踏削(贬低)他,一个人单挑他们一帮人,要我们带话之类,他就来了。”

玉朗笑道:“猴三真是猴儿精,就照你说的办;不过冷不丁出现我这么号人,你们得想好怎么应对狐狸才行。”

疤老大建议将人引到镇的山后面,约两里外的吼风崖比较合适;如果人熊他们没来,疤老大他们就到吼风崖带玉朗到人熊的修车店找人。

对此,大家又有一翻议论。

玉朗这时接到向才的电话。

向才呵呵笑道:“玉朗,有两件事情向你汇报,一件事情简单一些,一件事情复杂一些,你要先听简单的呢还是先听复杂的呢?”

玉朗:“先听简单的。”

向才:“简单的就是,程医生和我见面熟。”

玉朗笑道:“你那嘴巴,那个与你都能见面熟。复杂的呢?”

“复杂的嘛。”向才呵呵笑道,“原来这程医生与我‘表哥’交往密切,张口就要我不用担心,说你表哥屁事没有,那骨折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呵呵,证据齐备,不用开饭局请他了,现在我马上过来。”

玉朗笑道:“明白,你到医院街的斜对面,叫玉壶茶楼的二楼来吧,我这边事情也办好了。”

向才过来后,四人忙不迭的就昨天的事跟向才道歉。

向才一时还不适应,为了大局,也只好接受道歉。

玉朗又请大家吃了一顿牛肉面,就分头行事。——疤老大指明了吼风崖的特征,很容易找到,也不用带路。

请阎王爷看病【1】

吼风崖出镇、过溪水、爬上坡顶就能看到。

吼风崖延伸数里、高有数丈,屏风一般,中间一处仿佛被刀劈了一道口子,髋可容一人通过;然而此口子并无通行功能,风儿倒是肆无忌惮的穿行,弄出“呜啊……呜啊……”的吼声——想来吼风崖由此得名。

吼风崖虽然乔木甚少,但周围灌木茂密,风口处有一宽阔的平坝。这平坝呈扇形,让人觉得是这呜呜的风千百年来吹出来的。

由于不是可以农耕和有大幅风景可览的地方,所以闲人无事也不会来这里。

玉朗笑道:“这平坝要是有个名字,我猜可能叫风吹坝。”

向才见玉朗强敌将至却悠闲自在,高个顶天,向才心态也变得悠闲自在。

向才笑道:“喜欢听风儿呜呜的人在这风吹坝上建一栋别墅倒是不错,视野开阔不说,空气总是流动清新的,还可以弄个风力发电,不过地势太高,水有些问题。”

玉朗笑道:“风声很大,感觉风力并不大——想带动洗衣机恐怕有些电力不足——你以后只好用手洗衣服了。

向才笑道:“想当业余农民也不行,因为这儿没有土种蔬菜。”

“还是做个练武场比较合适。”玉朗笑道,“他们已经来了。”

向才翘头张望:“没见人那!”

玉朗笑笑没吭声。

几分钟后,果然从远处快步走来七八个人,猴三与碳圆儿也在其中。

几人走近后,只听猴三大声道:“严四哥,这两个人就是吼起要抢我们场子的。”

那个叫严四哥的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农民,还是那种担起南瓜上集市卖几文钱就回家的老实巴交的农民。

老实农民闻言后鸭起个嗓子道:“两位看起来不像本地人,也不像江湖人士;是哪根筋没对头,居然想起找我们的麻烦?”

玉朗朗声一笑:“严老四是吧,你斤两还不够,叫你们当家的出来说话。”

请阎王爷看病【2】

玉朗朗声一笑:“严老四是吧,你斤两还不够,叫你们当家的出来说话。”

严老四闻言大怒:“嗨!别个说鸭子死了嘴壳子硬,你娃还没死嘴壳子就提前硬了索;兄弟们,上!”

猴三急忙阻止:“不忙,严四哥。”

严老四一愣:“为什么?”

猴三慷慨激昂地大声说:“让我先单挑那个小白脸,看他们有啥子本事敢进山打虎,你们看情况再上稳当些。”

严老四拍拍猴三的肩膀表示赞许——有人打头阵严老四当然“巴心不得”。

猴三向各位同伙拱拱手,大步走到场地中央,大声道:“两个听到,我是这里面最没得本事的,现在找你们里面最没得本事的单挑——有屁眼胆胆就出来,没得屁眼胆胆就滚蛋。”

向才对玉朗说:“猴三有话要说,我上。”

玉朗点点头。

向才大步走到猴三面前,哈哈笑道:“看你猴不拉几的,跳树上摘果子吃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的了。”

猴三笑道:“马戏团猴子骑山羊的表演看过没有,没看过我马上给你表演。”

同伙觉得猴三口水仗站了上风,都拍掌鼓噪起来。

向才做个玉朗教的格挡式围着猴三游走。

猴三猴跳舞跳也跟着向才游走。

猴三悄声道:“狐狸不相信大哥一人敢挑场子,他认为肯定有几十个人。他安排我们做先头部队——老四严清福带队,都不带家伙——探探你们的实力;第二批人十多个,都带上刀刀棒棒——老大人熊和老三周英利带队——见机行事;他请人熊的师傅做第三批。问下大哥,如果你们对付不了,就这第一批装作打不赢,跑了算了。”

猴三说话时猴拳游走,不时进招。

向才:“我朋友上阵对敌,两三千军马中如入无人之境,你们不用担心。”

猴三:“明白了。”

请阎王爷看病【3】

猴三:“明白了。 ”

与向才对打几下后,猴三向后一个猴翻,落地后哈哈一笑:“连我这个小伙计都只能打个平手,还敢挑场子,真是好笑得很,趁早回家抱孩子去吧。”

众同伙又是一阵拍手鼓噪叫好。

向才退回去与玉朗耳语猴三的话。

猴三的话玉朗其实已经听见,听向才讲完后,玉朗向周围一望,哈哈一笑,走到一块大石前,随手一拍,随着炮竹版的轰鸣,大石完全碎裂,飞石乱溅。

玉朗哈哈又是一笑:“各位最好把自己的骨头硬度与这石头比较一下,我劝大家最好为自己后半生考虑一下,莫要以卵击石。”

玉朗这一手金刚掌貌似效果惊人,就那砰的一声炸响就像放火炮一样,其实还不如乔银山的绵掌碎石要的功夫深;但玉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外行看热闹——在场的这些人看起来就是些拿起砍刀上山砍柴,扛起锄头下地干活的人。

果然,见得这般威势,严老四及其同伙没人再敢向前。

严老四嗫嚅道:“有……有本事,呆在……在这儿别……走。”

向才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正主儿没来,走什么走!”

玉朗笑道:“今天我们到这儿来,是有笔帐要找你们当家的算,与各位无关……”

说话间,人熊的队伍到了。

这队人有十几个,都是手拿刀枪棒。

为首的人熊个头不算高,但头圆硕大、身材壮实,手臂属于加长型——倒是有些熊种特征,手上并无兵器。

周英利拿的是两头包有带花纹的不锈钢的竹叶青冈木质的长棍——显然是专业玩家用的。

玉朗听人熊低声问道:“老四,什么状况?”

严老四回道:“这娃有点厉害,看那石头,他手掌击碎的。我们没敢轻举妄动,大哥你看咋整?”

请阎王爷看病【4病】

严老四回道:“这娃有点厉害,看那石头,他手掌击碎的。我们没敢轻举妄动,大哥你看咋整?”

人熊看了看那碎石,又看了看玉朗和向才,蹙眉想想,说:“三哥,你看咋整?”——看起来周英利年龄是还要大些。

那周三哥练武经年,虽不是人熊对手,但也是个厉害角色。成天拿根比这支不锈钢棍更重的熟铁棍练习棍法,空中舞起“嘶啦嘶啦”,打到地上“噼里啪啦”,那每棍打下去都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遗憾。

“咋整?!嘿嘿!我这手早就痒痒得想打老虎屁股了。”周三哥哈哈大笑着应道。

人熊笑了下,道:“那三哥先上去试下。”

周英利大步上前,嘿嘿冷笑一声,嘿嘿又冷笑一声,然后对着玉朗和向才大声道,“我看你们两个倒是一表人材,但脑门发亮印堂发黑,是不是心急火燎找阎王爷看病来了。”

向才嗐地冷然道:“我朋友在娘胎里就开始练武,如今武功出神入化,人称武仙上人,上泰山敢打玉皇,到丰都专揍阎王。看你不过是阎王爷吃了被污染的食物泻肚子拉出来的寄生虫,秤称足了也就三钱本事,不信就来试试。”

玉朗哈哈一笑:“常哥,这武仙上人听起来身居高位,也不知相当于行政几级,你把我平地拔起参天大树那么高,工资奖金福利要跟上才行哦。”

向才也哈哈一笑:“论功而后行赏,你去把那害人虫清除掉,有功奖金福利自然上涨。”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们就吃屎去吧!”周三哥勃然大怒,又上前几步,左手领气,右手引气,旋气三匝,猛嗨一声,驭棍起手式,柱棍踢腿、旋身横棍、棍击侧柳……俨然是达摩棍法里的佛门广度、金刚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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