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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部落生存录》


被遗弃了(修改章节)

“别戳了,姑奶奶我的魂都要飘起来了。”萧侗心里咒骂。她懒得动弹,也动弹不了。萧侗现在只能左侧躺着,脑袋不能转动,连喘口大气都费劲。

过了小会,那小人儿又悉悉索索的转到她左侧在她脸上戳啊戳的。萧侗愤怒了,尽管愤怒的很无力,她还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睁开了眼睛,小男孩“啊”的一声惊慌地跳起来退到墙角,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盯着萧侗转呀转的,煞是可爱。

小男孩叫个阿吉,大约四岁。

“阿吉,你阿爹好些了吗?”

听了萧侗的问话,小阿吉的那双扑闪着的眼睛瞬间无神了,低了头嗫嚅着:“阿爹总不跟我说话了,身上还像着了火”。

这么说还烧的昏迷不醒了,阿吉的阿爹叫个阿易,前几天狩猎给伤了腿,本来狩猎受伤是常事,古代能活下来的人体质都较好,不是致命的伤吃点敷点草药就能恢复,阿吉的阿爹烧的昏迷不醒,在这个时代真的是要命的危险了。怨不得他也被部落遗弃了。

实事上萧侗也被遗弃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勒:冬季要来临了,部落前两天向南边迁徙了,每年都如此,秋末迁徙到南边,现住居的地方猎物越来越少了,到了冬天猎物会更少。来年三月份南边梅雨季节了容易发洪灾再回这边来。健壮的有用的都走了,被遗弃的很难能够熬过寒冬等到来年。

萧侗这几天躺着发了昏的脑袋时常也寻了空隙千思万想着她目前的际遇。

她是第一次跟随一帮子驴友探险。探险哟!在城里压抑了几年的萧侗,满怀了激情随驴友们正攀爬一段陡峭的山石路,或许是热情太过高涨了一时脚没有立稳就从山上滚落下来,七荤八素的滚落到了一个深山沟里昏了过去。幸运的是没给她摔死了。巧巧的让他们这里的族长大人碰到了,迷迷糊糊之际让他扛了回来给弄成了个族长之妻。这里有族长又是靠狩猎为生,可想而知是个怎样荒蛮落后的世界了。

更可悲的是萧侗还没有认全族长大人的眼睛鼻子,就又拉又吐的躺着起不来了,到了前天族长见萧侗像一坨烂泥样,扶都扶不起来了,便仍下了她。

要是在现代这算什么要死的病么?几片黄连素的事,实事上这是萧侗出门必备的药,但是因着坠落的时候惊慌失措的包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等到再一次睡醒过来,萧侗感觉头昏的好些了。从昨天开始她不再进一丁点食物,每日只是拜托了老阿婆给她煮些盐开水喝。没的吐没的拉了,病症缓了许多。

虽然人还是很心虚体弱,但是不能总这么躺下去呀,萧侗就鼓励自己必须要起来,否则真的可能给睡死了过去。缓缓的挣扎着起来,腿软的像棉花,扶着墙立了好一会才移步到了门口。秋末已经起凉风了,就回身从石床上拿了块兽皮裹在xiōng口缓步的走了出去。吸了口气,这古代的空气就是好啊!

族长家在村落最东头,地势较高,一条小溪从东山上顺势往下流过族长家右侧,然后绕着村落往西流去。水质清澈见底,溪水里有不少的小鱼在那打着转的冒泡。

萧侗倚在院落前的树干上,瑟瑟的秋风扫起片片金黄的落叶,村落三面环山,沿着溪流向西岸边是一间间低矮的泥墙茅草房。山上古木参天,夕阳的余晖将村落染出一片火红。好一处人间美景啊!此景真是她一直所梦寐的,她一直酸啾着要重新回归自然,果然叫她给追求到了,可是老天爷这里也未免太落后了些。

人要动弹着才是活下去的第一步。悲观痛苦是无济于事的。

顺着溪流往西,萧侗来到了村西。只见老阿婆佝偻着在溪边洗野菜,显然她的腿已经不大灵便了。萧侗瞧着心里一阵发酸,这就叫老无所依吧。

接过菜阿婆的菜筐扒拉着看了下,是些荠菜和苦苦菜。

“阿婆我们有储量吗?”萧侗问,要活着就的了解现状啊。

“储量?”阿婆似乎不明白何谓储量。

“就是留着过冬的食物”萧侗解释。

“阿默留下了五条肉干,阿牛每天到山上采撷果子晒了有两筐。”阿婆告诉萧侗。

阿默,就是这里的族长,也就是萧侗那个挂了名的夫君了。

五条肉干有多少?后来萧侗估计了下大约有二十斤左右,加上两筐干果,最多够一个人吃一个多月。萧侗将阿默家祖宗八代在心里问候了个遍。

食盐倒是不缺,部落每年迁徙回来的途中都带回来足够的食盐。

如今老弱病残六个人:阿吉,阿吉爹,阿牛(阿牛倒是有一身蛮力,但是不会狩猎,就是现代人讲的二百五了,自小是老阿婆照应着,现在阿婆在这里等死,他也就留下了)还有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女娃,和萧侗一样的症状又拉又吐,她阿娘眼见她是活不成了,临走时将她扔下了。后来萧侗知道在这里刚出生的婴儿扔在一边两天不管不问,活下来的才养活,为了族群的强大,优胜略淘汰,没有道德观的约束,真正残忍的令萧侗发指啊!

回村的路上,看到有一颗石榴树就摘了几个石榴,石榴皮熬汤喝了可以治拉肚子。小时候拉肚子喝过,所以这个土方子她懂得。

到了村西,先去看了小女娃,按照萧侗的要求这两天也没有给她吃东西,只给喂了些盐开水,倒是不拉不吐了,就是看着像只柔弱的小猫咪,绵绵的。

接下来萧侗熬了些石榴皮汤和小女娃各喝了些。缓了口气就去看阿吉的阿爹。

阿吉爹的伤口在右上腿,萧侗扒开了伤口上的草药都能看到腿白骨了,应该是猎物撕咬了一口。

伤口快要化脓了,已经有了腐臭味,

“哎!”萧侗叹了口气。如今没医没药的,这样的不死也的残废了,权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让阿牛帮着烧了大半瓦罐盐水,找了把兽骨刀扔进陶罐,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布,又折了两根树枝削成筷子样扔进去一起煮,煮好了凉着。

盐水凉至二三十度左右萧侗开始清理阿吉爹的伤口,萧侗将原先的草药清理掉然后用兽骨刀清理腐肉,细细的将腐肉清理干净,再用那双筷子夹住布蘸了盐水清洗。在清理腐肉的时候阿吉爹似乎醒了。但是他紧握了拳头没有叫喊,也没有乱动弹。“真是个猛将兄啊。”萧侗在心里感叹。

一遍一遍的蘸了盐水将伤口洗干净,再将阿婆捣碎好的草药敷上,然后从自己的上衣上撕了条布将伤口绑好。

晚饭萧侗做主炖了些肉干配野菜,如今个个急需营养,如果真的要饿死也不在乎这早一天晚一天了。

采撷(合并章节)修改

早晨的露水打在身上泛起阵阵凉意,萧侗背了筐跟着阿牛在山间左转右转,太阳升起时他们已经翻越了两座大山,所幸这片山林猛兽早已猎光了,倒是没有遇上猛兽的危险。

又走了约半个小时(萧侗还是习惯了用现代的时间计算)来到一处山谷,阿牛说这个山谷果树多,果然,山谷里有十来棵柿子树,柿叶都落的稀疏了,枝头挂着金灿灿的果实。

萧侗琢磨着这片柿子全摘了晒成柿子干也没有多少。自己还是另去找找看,留下阿牛摘柿子,自己拄了根棍子转过了山谷,发现有一片树木稀少野草茂盛地带。不远处草从深处似乎是一簇黄豆,萧侗过去撸了个看果然是黄豆,极目望去或一大片或一小簇或独自一棵好些大豆。

这可真叫她看到了一线希望。

原路返回去把阿牛叫了过来,赶紧先撸黄豆,黄豆好储存又耐吃。

她先摘了些大树叶片垫在筐低,防止裂开了的黄豆漏掉。

摘了一会,手就红肿起来了,萧侗寻思这要全摘完了手非得废了不可,只能改用骨刀一枝一枝的削下来。削满了两筐让阿牛挑了送回去,叮嘱他再带两个筐过来。

近午时山谷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温暖起来了,这时一群野山鸡飞了过来,哗啦啦的落在黄豆地里觅食,花花绿绿的足有上百只山鸡。

喔喔!萧侗兴奋的拎了木棍呼呼的扔过去,惊得一群野山鸡呼啦啦又飞了起来,一些来不及飞起来的头直往草丛里钻,野山鸡果然是顾头不顾尾,那叫一个笨呐,叫她利落的敲死了好几只。

萧侗寻思着要编个网逮些活的野鸡回去驯养。想起刚编筐绳用的苎麻皮可以试着编张网,就去砍了一把苎麻,剥了皮编了个简单网,下摆用一节一节的树杆坠上像个渔网。将渔网像打渔样撒向野山鸡群还真叫她网住了两只。

阿牛送完豆回来,见了稀奇也要网,叫他也网了几只,把他高兴的咧咧嘴直嘿嘿嘿的笑了一下午。

来来回回的一下午逮了十几只野鸡,萧侗将每只野鸡身上用骨刀划个小口子,再把一侧的飞翅用刀削了捆住了双腿。野鸡性子烈,没有受伤的野鸡不过半小时就会活活把自己给急死了。

一只野鸡养不活,一群受伤的野鸡或许能养的活。后来这群野山鸡多数活了下来并驯养成了家鸡。云风国后世为了纪念萧侗这位“大地之母”在山顶上建了座神庙。神庙的图腾就是“大地之母”的身边围绕一群花花绿绿的山鸡,这片山林称谓山鸡林。这是后话。

接下来两天阿牛继续留在山鸡林摘黄豆逮山鸡。萧侗则继续寻觅新的食物,几乎踏遍了东山各个角落,让她寻到了几筐山椒,一些生姜。那些个野山枣早教阿牛摘尽了,靠近黑山边缘叫她发现了一大片栗子和一片山药。最令萧侗意外惊喜的是在一棵松树上发现了自己的旅行背包。

背包完好无损,除了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和手机摔飞了外,其它的东西全都在,有了这些能解决萧侗目前许多的困难。

回去后首先给阿吉爹和小女娃喂了药,然后重新给阿吉爹用酒(萧侗带了酒和雄黄防蛇的)清理了伤口。

次日见两个人都缓解了许多,这给了萧侗莫大的安慰。只要不死人,希望在眼前!

过后的日子,萧侗和阿牛像两只不知疲倦的小蚂蚁不停的从山野丛林间往家搬东西,只要是能吃的能储存的尽量多的搬回来。万幸这个憨阿牛留下来了,有他的陪伴萧侗才克服了种种困难熬了下来。

山上的搬的差不多 ,萧侗就跑到河里打渔,村边有一块洼地,她将洼地蓄了水,然后把打来的鱼活的放到洼池养起来冬天吃,死的则熏干了用山椒腌了储存起来。

老阿婆按照萧侗说的方法晒黄豆晒山药储存栗子。

阿易则拄了拐杖带了阿牛砌炕,萧侗给他说了用途和大概原理。最终砌出来的炕似模似样。

如今除了小女娃,个个都不得闲,连小阿吉都要打草捉虫喂鸡。

忙完这些,寒冬终于来临了。

这天萧侗带了小豆豆坐在炕上,将自己的一件毛衣改小了给小豆豆穿,剩余的改件小毛夹给阿吉穿。小豆豆就是小女娃,萧侗见她前些天成日滚在豆子里,小小的眼睛也像颗小豆子。就给她取名小豆豆了。

阿牛在外面打磨石磨。老阿婆在清理豆子,知道了黄豆的好处,老阿婆是一颗都舍不得丢失了。小阿吉去看他的山鸡了。阿易则在修补渔网。此景此情让萧侗感到前所没有过的心满意足。感谢老天爷没有让自己一个人孤独的留在这个世间。有了他们自己才有了生活的目标,才有了奋斗的方向。

“阿易,跟我讲讲这里的情况吧。”萧侗终于有了点闲情逸致来了解这个世界。

似乎不意外萧侗的问话,阿易抬起头嘴角冲萧侗勾勒出一丝笑意:“你想知道什么?”

“你姑妈的!”萧侗在心里嘀咕。

今日阿易修了脸露出了本尊面目,早没看出来他竟然生的如此俊秀,眼神清澈透明,嘴角的一丝丝笑意似春风般轻轻的,柔柔的,十指非常灵动的在渔网上穿梭。萧侗的小心肝“碰”的撞了一下,妈妈呀,怨不得自己那么爱揉搓小阿吉,父子俩长得还真像。

曾经的萧侗碰到温而文雅之男子就会离着八丈远。这般男子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够培养出来的。她相信人与人之间是要讲究个门当户对的,灰姑娘的故事只能在书本上有。萧侗生在乡村长在乡村。又没有倾城之貌,最多算个清秀。自己的一切全靠着双手打拼出来的。这种天壤之别向来是很难有结果的。自己本来就穷,只剩那么一丢丢的小自尊再给迷失了可叫人还怎么活呀。所以对这种男人萧侗总是敬而远之。

萧侗稳了稳心神回答:“你要是不嫌麻烦,给我讲讲你们的部落,你们周边的部落,这个世间的一切一切。”

阿易粗略的讲了个大概,萧侗理顺归纳了一下:

阿易的部落叫云族,另有风族、雨族和星族共四族,四族从大往小了排是风雨星云,云族最小,常受到别的部族欺凌,不管是争居住地,水源,还是猎物云族都处于弱势。族长阿默立誓要将云族变的强大不再受欺凌。

除了四族还有众多小族不一一说了,另外在遥远的北方有狼十族,在遥远的南方有水十族。

这个世界言语与现代差不多,萧侗却没有发现文字,也无传承的姓氏,每个人只有名。

这里有了初级文明和阶级,知道血缘之间不能通婚。

这里以狩猎为生,但是看这里的人又毫无野蛮无知的原始人的心性。当然萧侗也只是受现代的教育凭空想象着原始社会的人该有的样子。

真实的原始社会的人是个什么样子?恐怕只有天知道!

第一次狩猎(合并章节)修改

部落留下的肉干早已经吃完了,萧侗又没有找出炼油的方法,每日菜里面见不到一滴油。吃了一些时日,胃里面荒的发涩。

萧侗想起黑山边有一片栎树林,这个季节野猪爱去栎树林寻果子吃,就和阿牛跑去挖个陷阱,试着猎野山猪。

黑山是进入原始丛林的缓冲地带,萧侗几次想踏进黑山进入原始丛林寻找物种,想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还缺少许多的物种,比如棉花,水稻小麦,铁矿石等等。如果不寻着棉花,再过两年将现有的内衣磨光了。自己可就真的原始了。

阿易知道了她的想法一再告诫她,没有猎人的带领切忌不可进去。以目前他的伤势看,这个冬天是肯定进不了山的。要待来年了。

萧侗听了只能望林叹息。

陷阱设计好了,接下来四五天萧侗去看了都毫无收获。

这日恰好阿易的伤口结了痂,看着萧侗回回失望而归,就对她说:“还是我去看看吧,你们没有狩猎经验,有可能陷阱的位置没有选对。”

萧侗点头赞同。

去黑山的路上,阿易拄着猎叉抬头望望天,天有些发暗,云层很厚,就对她说:“要下雪了。”

“是哦”萧侗走在前面领路,总显得有些不自在,自从认清了阿易的“真实面目”。独自对着他心里就有些发虚。天寒地冻的,自己裹得像个包子,实在有碍观瞻。反观阿易,因为身形俊朗,同样是兽皮衣裤硬是叫他穿出了儒雅之气。

为了掩饰自己心里的尴尬,萧侗找了个话题向阿易请教狩猎的技巧。边走边聊。走一会歇一会,因为阿易的腿伤还没有好利索。

阿易狩猎经验非常丰富,离着陷阱远远的就觉出了异样,脚步停顿下来叫住了萧侗。

萧侗茫然的望着他。

“哼哼哼……”

“是野猪的声音。”萧侗兴奋不已。

没等阿易拉住她就往前奔。这个鲁莽的行为事后让萧侗想起来就悔恨不已。

到了陷阱边,发现有一头小野猪躺在陷阱里的倒刺上,还没有死去,在哪哼哼。

还没等萧侗得意上,就听阿易在后面惊呼:“萧侗!快走开呀!”

听到阿易喊叫,萧侗回头一看,一头大野猪蹬了下腿就冲萧侗撞过来。

“哎呀,我的个娘耶!”萧侗撒腿就跑。发了性子的野猪萧侗哪能跑的过呀,急忙中她又忘了要拐着弯的跑。眼见就要撞上了,阿易跑过来一把将她推开了。

“噗通!”阿易被野猪撞到在地。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猎人,躺在地上的阿易顺手将猎叉插入了野猪的脖子,就地一滚再将猎叉用力拔了出来,血“噗”的随着猎叉喷了出来,这一叉真好叉在野猪脖子上的动脉上。

趁着野猪一阵茫然之际,萧侗拖住了阿易往坡下跑,跑了十几步,听到身后野猪不甘的哀哼声,像是要死了样子,就回头一望,那野猪爬在了地上。

见野猪爬下了,萧侗也跪了下来哆哆嗦嗦的查看阿易的伤口。看到伤口心凉起来了,伤口在左大腿上,之前见他的右大腿伤口是敷着草药的。哪像这次血肉模糊的还直往外在冒血。萧侗看着恐慌起来了。

不停地唤着阿易问:“阿易,怎么办呐?怎么办呐?”

阿易嘶的抽了口气,告诉萧侗找个东西往伤口上方扎起来,再告诉她那种草是止血的就昏了过去。

萧侗抖着手从自己的t恤上割了条布带给他绑上,又寻了止血草揪下来放到嘴里咬烂了敷在他伤口,见血渐渐止住了,又从t恤上割了一大块给他将伤口绑上。

等包好了,看看天已经飘起了雪花。就脱下自己的兽皮外衣盖在阿易的身上。

“这贼老天爷,你也太会落井下石了吧!你把我整的还不够么?”萧侗仰天一通好骂。

望着脸色发白的阿易,萧侗不知该如何是好。背肯定是背不动的,阿易足有一米八二,自己却只有一米六三。再说不知道他有没有伤到腿骨,假如腿骨正好裂着,给自己一折腾岂不是雪上加霜了。

等阿牛过来找他们也是不行:一是不知道阿牛那个脑壳想不想得到天晚了来找他们。二是如今在这深山老林,天上飘着雪花,寒冷不说,万一有饿极了的野兽从黑山林里跑出来觅食怎么办?自己和阿易岂不成了野兽的美餐。

思来想去,然后想了个办法做了个担架,把阿易捆在担架上,在担架的一头绑了根树藤拖着走。

这么拖着阿易一路上反反复复的上坡下坡,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这么多的坡啊,还有啊,今天对这飘飘絮絮的白雪格外的憎恨。冷可以不顾及,可是这路太滑了。对拖着担架的萧侗来说每一步都是煎熬。上坡还好些只是要费更多的力气,每次下坡就是险象环生了。只能控制着慢慢往下溜。下一个坡腿直哆嗦半天。

终于挨到东山最后一个坡,这时候雪已经很厚了,路也更滑了,萧侗控制着担架小心翼翼的慢慢往下滑。快下到一半时右脚踩到一块松了的石头,一下失去了着力点,人直往后仰倒。担架脱了手往悬崖边直窜。

这下把萧侗给急得赶紧扑过去抱住担架,左脚死死的抵住了悬崖边上的树干上,止住了担架下滑的势头,缓缓抬眼一看担架的三分之一已经探出了悬崖。这要掉下去还有命么?然后稳住了手脚心惊胆战的把担架拖回到一个缓坡带,探了探阿易的气息,还好没让自己给压死了。

再一次的惊吓使得萧侗的精神到了崩溃的的边缘。她靠着担架抱着腿放声就大哭起来,哭的那个撕心裂肺呀!

边哭边数落着我这是招了谁了?大人说家里没钱,你别上学了,在家干活。好,我认了,哥哥姐姐都各自成家了,让十五岁的自己撑起一个家。好,我认了。十八岁进城边打工边上学终于拿到了学历做了白领。这个转变使自己相信只要你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可是老天爷把自己弄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么的荒蛮落后,一无所有。人家说家徒四壁,我连个四壁都没有。我又能做什么?又能改变什么?

她早就想哭了,早就想闹了,可是给谁去哭闹?

“萧侗”

“喊你个死人头啊!干嘛要打搅人家哭?”萧侗抽噎着说。

“呃,阿易你怎么了,哪里不好了?”她回头发现是阿易醒来了。

“我没事”阿易咧了咧嘴想给个笑容,无奈人太虚弱了给不了一个完整的笑容了。

“你没事?你都要死了,刚才我们都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萧侗咆哮起来,她不想阿易此时昏睡过去,也不想一个人面对这天地间的一片寂寥!

阿易轻声说:“我知道,吓着你了吧?”

“你知道?你知道出门应该坐车,最不济也该骑辆自行车吗?你知道馒头米饭面条吗?你知道天上飞的除了鸟还可能是飞机吗?你知道人每日除了吃喝拉撒睡还要洗脸刷牙洗澡吗?你看看我现在还是人么?你知道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知道!”萧侗放纵的哭,放纵的喊。直到阿牛过来了,才停了下来。嗓子都要哑了。

剩下的路是阿牛的了,死阿牛就不晓得早点来。萧侗狠狠的挖了他一眼。

回到家萧侗的手肿的握不起来了。只能盯着让阿牛帮着给阿易喂药清理伤口,又细细检查了一下腿骨似乎没有裂。

望着阿吉担忧的眼神,萧侗庆幸是带着活着的阿易回来,否则怎么面对阿吉的眼神呀。

等睡醒后萧侗才知道阿牛又进山了,他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吗?自己和阿易刚刚死里逃生回来,他还敢这会儿进去。

后来萧侗才知道,阿易的那把猎叉是部落里最好的,不能丢失了。

傍晚过些,阿牛带回了猎叉并一大一小两头野猪。

望着两头差点要人命的野猪,萧侗说阿牛:“你个愣子,比我还不知死活!”

过冬 修改

小豆豆会说话了,成天围着阿易阿爹阿爹的叫,时不时还要抱着阿易“吧唧”啃一口,而阿易总是摸摸她的头笑笑。萧侗无语了,小丫头不啃老阿婆和阿牛不奇怪,却连自己她也不常亲,只喜欢抱着阿易父子啃。小小的就这么色。

萧侗现在最担心的是小丫头那天发疯冲自己蹦出“阿娘”两个字来。阿爹阿娘这么一叫人家怎么好意思嘛。

自打上次在东山萧侗冲阿易又哭又喊的。回来后两人之间是越发客气了,见阿易对自己淡淡疏离,萧侗就更加疏离淡淡了。萧侗是自傲的人,生怕自己有什么不恰当的举动引了阿易误会。

“萧侗,你有心事?”阿易见她皱着眉对着那罐子豆芽凝思半天了就问她。

阿易已经能够下地了,坐在那里编竹筐,一双手拿了竹条飞快的围着竹筐绕。

萧侗常想这样的手应该拿卷书靠着睡榻,或是铺了纸画个画写个字,或是抱个美娇娘替她画画眉,画完了那手指呀随着眉形轻轻的捋过去。额,萧侗的眉毛抽了下,还好自己是剑眉从来就不需要画的。

萧侗回过神来说“呃,我想做豆腐,但是却石膏,你知道哪里有?”然后细细给阿易讲了石膏的形状,至于卤水她自己也从未见过无从讲起了。

“你说的应该是白生膏,这个东西药师有,我见他有时也烧熟了用。”

萧侗听他描写的对路,连忙说:“对了,应该就是这个白生膏,不知道药师家里有没有留下一些?”

阿易就说:“叫阿牛带你去看看吧!”

跟着阿牛去了一趟药师家,翻遍了回来无果。

回来后萧侗不死心就又问阿易:“那你知道白生膏是从哪里采来的吗?”

“天泉谷有这个东西。”见萧侗眼神往阿牛身上瞄了瞄,明了她的想法接了说:“阿牛进不了天泉谷,整个部落只有阿默和阿鹰敢进去。”

听阿易说天泉谷这么的艰险,只得作罢。看来做豆腐之路漫漫长兮。只能天天磨豆浆,炒豆芽。

实在吃的不耐烦了,又学着熬了一些酱油,才将菜的味道提升了一级。

冬日漫漫,萧侗就歪在炕上给阿吉讲《西游记》,算个冬季娱乐吧。

讲了几日阿吉就有了疑问了:“萧姨,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他吃什么?”

“萧姨,唐僧师傅总要悟空抓妖怪,他自己为什么不抓?”

“萧姨…….”

诸如此类的问题层出不穷,萧侗悔之,这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惹出的事。

萧侗就跟他讲:“娃,这个是神话,神话是编出来警示世人的。说白了就是哄人嘞。你要高兴了可以借鉴里面的一些东西,但千万是不要全盘的相信。还有啊,不要问我这个为什么又那个为什么的。我现在给你讲原因你也听不懂呐?”

“那你讲给我听我能听得懂吧?”阿易笑着问萧侗。

萧侗嘿嘿笑着说:“我就是讲了哄着阿吉玩的,你要问了做啥?”

阿易说:“总能从中找到一些道理借鉴吧?那你讲的那些个佛他存在吗?”

这叫萧侗怎么说呀?按照她自小的认知是不信佛的,但是自己莫名的来到这里,这冥冥中的事也很难说与佛无关了。

萧侗只能这样回答他:“佛这个东西吧是个信念,你心中有他他就存在,反之他就不存在,我这么讲你一时可能不明白,这需要天长日久的去体会,就好比我以前不相信他存在的,现在我想他也许存在。”

阿易就说“存在不存的在都在于各人的心了,对吧?”

一句话概括的比萧侗讲的明了许多,真叫她汗颜。

接下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的深层尖锐。萧侗只好打叠起精神搜刮出自己肚里那点货,从历史、军事、政治,风俗等等各方面来回答他。

先是回答后来成了古今辩论了,辩论过程中萧侗又扯出了《三国演义》。

讲着讲着萧侗忽然醒悟,阿易一直引诱着自己往他想知道的话题上讲,就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想着萧侗不乐意了,收了声沉默。自己真的低估了这个“古人”。

沉默是相对的,小阿吉现在是每日无故事不欢。你不讲,他仰着小脑袋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你奶身奶气的央求:“萧姨讲一个,萧姨讲一个。”

萧侗最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只得将他抱到腿上又开始讲。

接着又让阿易逮着话题跟她讨论。

有一点让萧侗奇怪,阿易一直不问萧侗来自哪里?为什么懂得这些东西?这么着让萧侗更加觉得他深奥莫测,心机深沉。

这一场问答辩论从寒冬一直持续来年的到春回大地。

等到冰雪融化了,萧侗带了阿易阿牛三个人沿着河边翻地,去年冬天闲着时已经将树砍了,野草给焚烧好了。

阿易说这里有些部落也烧山种植,但是他们不翻地,只是挖上一个一个的坑将种子撒上,收成很低,不够养活人,所以还得以打猎为生。

没有铁质的农具,做起事来太困苦了。三个人足足翻了二十几天才翻了五六亩地,再修整了五六天,才将地拢成一块一块的,整完地萧侗感受到气温暖和多了,看看可以育苗了。

过了十几天黄豆已经成苗看着可以移栽了。三个人配合着,一人挖坑,一人施肥,一人栽苗。萧侗怕将豆苗根烧坏了,每个坑只放一点点肥料。(去年冬天萧侗让挖了个坑,建了个简易茅房,将每日烧了的柴火灰倒进茅房积了一些肥料。)

“阿默快要回来了。”阿易没头没脑的对萧侗说了这么一句。

萧侗停顿下来奇怪的看着阿易:"阿默与我还有关系吗?”

不理会萧侗的反问接了说:“你不要怪他,为了部落的存亡,他有时候要做一些不得已的事情。”

萧侗就问他:“倘若带上我们六个人就影响部落的存亡了吗?”

阿易沉吟了会说:“自然不会,但是留下弱残是祖先定下的规矩,而且就算是健壮的人在迁徙途中也常有伤亡,我们如果跟着迁徙只会死得更快。”

萧侗又问他:“往年留下的弱残有活下来的吗?”

阿易叹了口气说:“极少!”

萧侗眺望着东山说:“这就是了,在阿默的眼里我早已经是死人了,如果我没有熬过来,现在就是一堆尸骨了。而活下来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与他没有了关系!”

阿默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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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易的话倒是提醒了萧侗,不能再住在族长家了,既然回不去了就该建自己的窝了。

“阿易,既然你们都会烧陶罐了,为什么不烧青砖建房子?土坯房过了几年就不行了。”萧侗疑惑,去年冬天总担心雪再下大一些,那些土坯房就会被压塌了。

“青砖?就是去年砌炕用的那个?”阿易问萧侗。

“额,那是没有烧制的,用的泥也不一样,青砖用的泥没有土砖用的泥黏。”接着给他讲了烧砖的步骤,所需工具以及青砖利民利部落的伟大变革,直讲的要口沫横飞了。

阿易静静地听着,最末了问萧侗:“你要建房子?”问完了一脸促狭的笑,意思这是你讲这么多原因吧。

“呵呵,你不觉得这个事对部落是大好事吗?”萧侗讪笑。

阿易思索了一会对萧侗说:“这是个好事情,但是这事等阿默他们回来了再说吧,我和阿牛现在每天要上山没有太富有的时间来做。”

现在能抽出时间的也只有自己,萧侗决定那就先把场地规制起来吧,然后拜托阿易抽时间做副砖模。

阿默家右上方不远处有一片空地约四五亩的样子,离水源比较近,原先萧侗还想圈起来做养殖地,但是见这块地在溪流的最上方,怕养殖污染了溪水作罢了。现在想建房最合适不过了。萧侗看了下那块地的土也适合烧砖。

萧侗先把空地上的草除了,再把附近的树挑了一些将树枝砍了摞起来烧砖用。这么砍了几天,阿易的砖模做好了,萧侗开始试着制砖。

做起来才知道制砖是个相当苦的活,就说揉泥这环节,小的时候见过是用牛踩着揉的,现在没有牛只能用自己的双脚踩。压砖又要手臂很有力量。忙了快一天才做了五六十块砖。这速度要做好够建房的砖,得等到何年何月去哟。萧侗都有些气馁了。

晚些时候阿易和阿牛过来帮自己,还是劳动的男人最好看了,尤其做这种力量型的活更是魅力十足,萧侗今天看阿牛都是格外的顺眼,你看他切了泥,抱起来“啪”的摔进模子里,压平,翻模,撒沙一气呵成。看的萧侗直抿了嘴笑。阿易和泥,萧侗码放砖块,速度一下就上来了。过后的日子每日如此两人或早或晚的来帮自己一把。

这日萧侗低了头在和泥,突然听到有人问:“你就是那个女人?”

萧侗抬头见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女子,上身着皮夹,下面配了五分长的皮裙,修长的双腿蹬了一双长皮靴,发直腰际,光洁的额头上缀了一串珠饰,一双丹凤眼,鼻子挺秀,微翘的嘴角含了笑望着惊诧的萧侗。

萧侗这是第一次见这个时代真正的女子。正疑惑从哪来的神仙姐姐呀。却见从阿默家方向跑过来一个小姑娘冲了树下的女子:“霜姨,霜姨的叫。”

小姑娘约比阿吉大一点点,跑过来发现了萧侗,盯了会冲萧侗嚷了句:“你还真的没死。”过后又补了句:“真丑!”

女子听了“扑哧”一声,用手指戳了小姑娘的额头笑了说:“你懂什么?”

小姑娘瘪了嘴说:“我当然知道了,她还想嫁给我阿爹勒。”说完牵了那女子:“霜姨,我们回去吧,阿爹烤了肉让们回去吃勒。”

女子冲萧侗微一点头,牵了小姑娘往阿默家去了。

萧侗木呆呆的望着她们离去,缓缓尊在地上。望着自己一身的泥巴,反正洗干净了也离国色天香差好几个台阶勒。老天爷从来就不待见自己。

看情形阿默他们回来了,那个小姑娘萧侗恍惚记得是阿默的女儿。上天作证自己可从未想过要做后娘的。

这天阿易没有来帮忙,回去的时候萧侗小心的绕开了阿默家往回走,所幸前几天搬去跟老阿婆住了,不然咳咳…,自己的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啊。

回到老阿婆家见她一脸忧色的望着自己萧侗示意她自己没事。

部落迁徙回来了,许多的事也要改变了。

小豆豆被她那狼心狗肺的阿爹阿娘接走了,萧侗一直这么称呼她爹娘的。

这个部落的规矩是男人狩猎,女人采摘,然后将食物集中在一起由族长平均分配给各家自己吃。阿易或许往后就和小阿吉自己去吃了。

这种改变很不好啊!萧侗感觉自己心里有些发慌。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自己要被边缘化了,好不容易熟悉的环境又被打破了。况且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有些尴尬。萧侗寄希望明天的食物分配,如果自己的那份分到阿婆这边,自己就算是彻底划清和阿默的关系了。

第二天部落要祭祀,曾经寂静的村落熙熙攘攘的。总有些好奇的人往萧侗身上瞄。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东山的水肯定含有美化人体的矿物质,这里的人不单是阿易生的好看,她所能见到的都很端正,尤其那些个姑娘都生的水灵灵的。自己往那万花丛中一站,真的像一朵狗尾巴草。萧侗那点自信降到了负极,这个样别说阿易了,就连阿牛都不一定要自己。

奇怪的是,这么多的美女当初阿默为什么急慌慌的要了自己?

祭祀的时候萧侗发现阿易也在祭祀台上,原来他在部落里也是领军人物。

与这场祭祀无关的人只有萧侗和阿霜了。

阿霜是风族族长的女儿,在迁徙的路上部落被山洪冲散了,她让阿默他们给救了,后来就跟了阿默他们,具体的一二三萧侗就不知道了。

祭祀完了,萧侗依然去制她的砖块。

烧砖

这天傍晚要收工的时候,远远的看到阿易去了阿默家,萧侗让阿牛先回去,自己寻了棵树爬上去坐在树上望着阿默家沉思。

现在整个部落都在传阿默不要萧侗了,也是,回来已经三天了都没有去找萧侗,并且将她那份食物也分到阿婆那边了。

萧侗对这些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阿易的态度,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子的不理不睬。要说以前他对自己也不太热乎,但那时日日相处彼此间还是很默契的,有时候连萧侗想什么他都能明白,还常常事先把事替她做好了。那时候她常想这样过一辈子多好啊。

今天的月亮很圆很圆自己却非常非常的孤独寂寞,比当初一个人躺在阿默家还要茫然无助。那时候她不在乎,所以也不觉得难受。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心走的有些远了。是时候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掐灭,不让他生根发芽。萧侗发狠的想。

“咦,让阿默抛弃了在这哭啊。”在萧侗上方的另一根树干上斜躺着一个男子冲萧侗露出了满面的讥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自己坐在树杈中间,他要上去必须经过自己这里才能上去呀。怎么自己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别张望了,就你?老虎窝里我去摸了它的尾巴回来。还能不让它发觉。”男子冲萧侗得意的笑。

“你就躺这吹吧,我走了。”说完往树下溜,她不喜欢这样的男子,太轻浮。

“哎哎……,你别走呀,阿默不要你了,我勉强要了你好吧?”

见萧侗没有停下来他也从树干上跳下来追了萧侗继续说:“ 阿默这个人太心狠手辣,他不要你你应该高兴的多吃几碗饭,为他抹眼泪太不划算啦。”

萧侗听他把自己说成了整个一个怨妇样,停了脚步瞪着他:“我没有为阿默不要我的事伤心,刚才在树上我只是被树上的灰迷了眼睛,没有哭。你不要在里胡乱猜测了好不好?”

“我确信你刚才在哭,啧啧,眼睛还红着勒,还说没有哭。”轻浮男继续纠缠。

“再说一遍,我没有哭,再说了,你是谁呀?这么多事!”萧侗加重了口气。

轻浮男不理会萧侗的问话沉思了会:“哦哦,我知道了,你为阿易哭。”见萧侗面露疑色接着说:“这很简单呀,这里的娘们要是抹眼泪呀,一半为阿默,还有一半是为阿易,像我这种又中看又能干的她们只会为我笑。”

“阿鹰,你又在胡扯。”阿默走了过来。

“阿鹰?能进天泉谷的阿鹰?”萧侗有些不可思议。

“恩啦,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说完故意抬起头,挺起xiōng。

“你先回去吧!”阿默望着阿鹰示意他,不等阿鹰反驳接了向萧侗招手示意萧侗过去然后说:“我有话跟你说。”

这是萧侗第一次真正的面对他,近了才发现这个男人比当年自己的老板还要气势得多,当年老远闻着老板的气息就让她会心生惧意,依着萧侗的逻辑认为很成功的男人身上流动的都是狼血。不管他表面多么温存无害也难掩他们身上狼的“气味”。而阿默身上是虎的“气味”。是王者的气势!

所以萧侗怀疑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自己能够跟他做夫妻那点事?

到了制砖场边看哪些砖块边说:“阿易这两天在做砖模,明天就好了,我安排人帮你,这样快点完工。这个季节不适合烧砖。这里虽然没有南边雨水多,这个季节还是会常下雨的。”

“哦。”萧侗真是惭愧呀,这段时间没有下雨怎样就忘了这茬了,烧砖应该在秋天才合适。

见萧侗脸露忧色接了说:“祭师说了,这十几天不会有雨。”

萧侗:“哦。”

“我把你的食物放到阿婆哪边了。”说完盯着萧侗见她很平静的回答“我知道了”,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接下来两人就相对无语。

萧侗临走的时候他又叮嘱了一句:“这该是男人们干的活,你以后不要再亲自做了,你教会他们就行。”

听了这话,萧侗有些心酸。为什么呢?是一夜的馈赠,还是对遗弃自己的一点补偿?呵呵,不管是哪种我接受好了吧,谁叫自己现在这么弱势勒,要真的单靠自己和阿牛还真的未必能将砖烧制成。

第二天阿默果然给安排了五个人,令萧侗感到意外的是阿鹰也来了,众人说他:“你来做什么?好好的不去狩猎跑到这里来掺和。”阿鹰狩猎一个能顶一般猎人三五个人。

他恬不知耻的对众人说:“我要给小侗侗烧砖呀。”

小侗侗?怎么不是小甜甜勒?这叫的萧侗牙齿都酸了。

过了会阿霜又来了。

见阿霜过来阿鹰的脸僵了下。

萧侗想既然无意于阿默就坦坦然对阿霜吧,况且这么美丽的女子看着都赏析悦目,也能提高大家的劳动热情,正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接下来很顺畅,等封了窑,萧侗才舒了口气,老天爷这次还真是仁慈没有给自己添堵。

忙完了砖的事,萧侗开始给黄豆地里除草。这时也有了空闲的心思来实施家禽的驯养计划了。这事要找阿默,要他安排才行的通。

驯养计划

这天下午萧侗没有去地里干活,闲了在家,从背包里翻出从现代带回来的洗发水洗了个头,原来的短发几个月没剪已经齐肩了。当初顺手给背包里装了十小包包洗头水,来到这里后一直没有舍得用,而是学了古人扯了皂角树叶洗头,用那个皂角洗完头总觉得腻乎乎的不爽利。

然后再洗了个澡。又翻出一件大红的t恤一条宽松牛仔裤穿上,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来到这里要么,忙要么是冬天,始终没有机会收拾自己。萧侗脸相只是个端正,皮肤偏黑,不若这里的女子肌肤晶莹粉嫩,她身材却是很好,腰细腿长,屁股圆而翘。很是符合古人能生养的标准。

收拾好,她想先去看看那些驯养的山鸡,阿易家住在村落最西边了。去年冬天部落迁徙前将受伤的他挪到阿婆家的隔壁便于照顾,如今他搬回了自己的家,那些鸡一直是小阿吉负责喂养,所以也跟着搬了过去。

一路上不时的遇到采撷回来的女人,互相点点头,大家似乎默认了萧侗的不务正业。就连阿霜都跟着采撷,她某天还跟了男人进丛林狩猎,真正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好些天没有见阿吉了,小小年纪已经是个孩子王了,你看他这会儿聚了一群孩子在哪正讲勒:“悟空捏了个决,大叫一声:妖怪哪里走!”十足的学了萧侗的腔调。把萧侗乐的哈哈大笑。

“萧姨,你好久不来看我了。”阿吉见了萧侗来了欢快的跑了过来。

“阿爹说你在烧砖盖房子,你盖了房子给我住吧?”说完仰着头一脸的期许望着萧侗。

萧侗:“给啊,小鬼东西。”说完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小阿吉接了问:“也给阿爹住吧?”

萧侗:“额,你看你家多好啊!依山傍水,四周翠竹环绕,这是神仙住的地方,你阿爹快要成神仙了。肯定不想到别的地方去住的。”萧侗心里这个汗呀。不过话说回来,虽然都是土坯茅草房,阿易家周围的布局确实有几分雅致。

小阿吉又问了:“阿爹成了仙是不是就会飞了呀。”

萧侗:“呵呵,这个你可以让你阿爹飞一个给你看,喏,看到那块峭壁了没有?叫你爹站了上面往下飞给你看。肯定飘飘然的似神仙了。不过小孩子可不能从那里往下跳,小孩子跳了会被摔死的,知道不?”

小阿吉:“哦,晚上阿爹回来我跟他说叫他飞给我看。”

萧侗很幼稚的腹诽:“你个阿易最好让你儿子窜着你去飞,然后摔死你个王八蛋!”

接着阿吉领了萧侗到鸡棚边:“萧姨,你来看,好多的蛋,阿爹说,我把鸡喂的下好多的蛋,你就会来看我,你真的就来了。是不是我把鸡喂的天天下蛋,你就天天来看我,天天给我讲故事?”

萧侗:“我尽量吧,你也可以去看我呀。”现在萧侗恨不得一身多用。好早些实现自己过安逸日子的梦想。

阿吉说:“我不能去,阿爹让我看着山鸡,别让野猫给叼走了。”

萧侗寻思这样怎么能行,让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困在这里养鸡,得想个法子呀。

萧侗把鸡蛋挑了下,大部分留下让孵小鸡,现在急需要把鸡扩大养殖。剩余的让阿吉告诉他爹给煮了吃了。

估摸着狩猎的人差不多回来了,拉了小阿吉往部落分配食物的地方去。小阿吉还担心那些鸡给野猫叼走了,萧侗安慰他,叼走了让你阿爹再去抓。

抓野鸡不难,只是驯养它的烈性子比较难。

分配食物的地方在离祭祀场不远的一块空旷的地方。萧侗他们去的时候狩猎的还没有回来,场地摆满了野菜果子。女人们在那分类各样蔬菜果子

等了会就听到啊哦啊哦的喊叫声一路飘过来了,看来今天收获丰盛。

见萧侗在场先是阿鹰过来:“小侗侗你来找我了,哎呀呀,我家小侗侗今天像个娘们了。”

萧侗无视他的调戏,她现在算是弄明白了,阿鹰对自己也不是真存有什么心思,他就是找个乐子,自己是个外来的,调笑起来比较有趣。

接着是阿易缓步过来凝视着萧侗:“你来啦。”

刚远远看到他的身影萧侗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

从阿默他们回来后两个人就没有这么面对面说过话,萧侗制砖烧窑他也没有去,只是做了砖模让人带了过去,什么原因萧侗不知道。

她以为再次见面两人会尴尬,没想到他还是那柔柔的笑,低缓的音,神态不徐不疾。

“我来找阿默有点事。”萧侗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唔,我去将阿默唤来。”说完牵了阿吉转身离开。

“多说句话你会死吗?”萧侗在心里咒骂。过了会又似是醒悟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感情的乞丐了。呆呆的座在一边柔肠百转。

“你找我?”阿默过来坐在他旁边。

“恩啦。”萧侗收回了心思接了说:“我给你说几件事,是几条建议,你听了觉得可以就采纳,如果觉得不可以,咳咳,你也要采纳,因为这几条建议对你们部落未来长远的发展壮大很有帮助。”

“是你们部落,不是我们部落?嗯,萧侗,这话什么个道理?”阿默脸上露出了不悦。

“呵呵,这个是口误,口误哈。”萧侗露出了讪笑。

萧侗在心里承认确实没有融入部落,熟悉的还是那几个人。在部落里的人看来自己总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阿默叹了口气对萧侗说:“说吧,你有什么建议。”

萧侗将要讲的归纳起来:

第一条是驯养计划,以后你们狩猎的时候,遇到野猪,野牛,野马,野兔,野鸡,野鸭这些动物的幼崽千万不要猎杀,要诱捕了带回来驯养,阿易家养的山鸡是我们去年冬天捕捉回来驯养的,现在已经下蛋了。人工饲养,饲养好了产量会更大。丛林中的野兽总有捕抓完的一天。现在未雨绸缭,驯养这些野兽为子孙后代留条活路。

而后从部落里挑几个年龄偏大或者体弱些的女人专门负责喂养这些捕回来的幼崽。

第二条,人除了吃肉食野菜野果,人还可以吃五谷杂粮,五谷杂粮,野菜水果都可以培植的。我现在只找到了黄豆和辣椒,其他的物种要到丛林深处去寻找。接着说了水稻,小麦,花生,玉米等等各种物种的形状特征。拜托他详细告诉部落的猎人在丛林中遇到这些摘些回来做种子用。又特别的提出棉花的形状,指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告诉他这就是棉花做出来的。并且要求让自己跟着进丛林去寻找这些。

第三条,萧侗拿出自己的匕首给他看,这是铁矿石炼制出来的,有机会要找到铁矿石,铁对以后的生产发展至关重要。

第四条,让阿木过些天帮自己烧制瓦片,现在有了砖,没有瓦,建个鸟房子哟。

“现在想的就这些。”萧侗边说边看阿默的眼神越听越亮。末了他只对萧侗进山的事反对。说萧侗进丛林太危险,他们狩猎每年都会伤亡不少人。

萧侗说,许多的物种没法给他们说的清清白白。只能自己亲自去寻找。自己只是去找东西,不去招惹野兽,危险性就小多了。再三坚持阿默也同意了。

没有想到这么多新鲜的东西他没有怀疑的全盘接受。

后来萧侗知道,阿默一直在探寻一条适合部落生存的长远之路。只是思路还不是很清晰,叫萧侗一说他的思路豁然就通了。

初进原始丛林(一)

早晨一早吃了老阿婆煮的早饭。萧侗感叹自己适应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就这样缺料少油的饭食她足足吃了两百零五天了。这里的人每天只吃早晚两顿饭,老阿婆晓得萧侗中午挨不住饿,给她包里塞了包小蒸肉。肉是用竹叶包裹住的,这个还是萧侗想出来的办法,那天在山上看到包粽子用的大片竹叶儿就摘了些回来将竹叶裹了肉块蒸,发现这样蒸出来的肉清香扑鼻。弄得这些天村里家家搞竹叶蒸肉吃。

今天狩猎的队伍里没有阿易。阿鹰见她脸露失望,就故意大声的叫嚷:“阿易从此以后都不狩猎了,村里的那些娘们可高兴坏了。”等萧侗侧耳想听原因他却卡住不往下说了。

过了会又晃到萧侗面前:“想知道?”这孙子就是猴他娘生的,在这么陡峭的山路上跳来晃去的,他就不怕晃下山崖去。倒把萧侗惊了一跳。萧侗拿眼神瞪着他。

“咳咳,吓着你啦,阿易以后要跟着祭师那个老家伙了。”阿鹰故意压低声音对萧侗说。

“阿易要做祭师”这事让萧侗感到意外。

“这有什么好奇的,阿易早被选中了,老家伙说只要他熬过去年冬那一关,就可以做下一任祭师了。”阿鹰对萧侗露出一脸的你很无知样。

“额,你们这里祭师能结婚吗?”萧侗揣揣的问他。

“怎么不能,看我你就知道啦!”说完冲萧侗拍拍自己的xiōng脯。

后来萧侗才知道混蛋阿鹰就是祭师的儿子。没有了阿易在身边自己真的很无知。部落里最起码的关系都没有搞清楚。

到了黑山密林前萧侗有些气喘吁吁了,她怕影响狩猎队伍的速度,咬了牙跟着他们跑。这次走的不是上次猎野猪的那条路,只是顺了东山的那条溪流往上走,这样路途近了一半,却全是陡坡,连让人缓口气的平地都没有。阿默要接过他的包替她背,她没准,人在包在,万一又遇到了险境落了单自己还有个背包用用。

阿默见她气喘的比较凶,就停下来歇息一会。趁着这个机会萧侗把准备好的绳子将两个裤腿扎住,她比不过这些成天在丛林里打滚的猎人不怕蛇鼠虫蚁咬。然后又用一条布从额头往后将头发勒住。跟随着往丛林进发。

初升的阳光透过丛林密密层层的缝隙照射进来,犹如点点繁星,密林中积满了层层叠叠的枯枝烂叶,散发着腐朽了的气味。阿默让萧侗走在队伍中间,不要走偏了。防着陷进枯枝烂泥中出不来。

阿鹰说:“怕什么?小侗侗陷进去了我去救她,救出来了就是我的女人了。自古英雄救美人。小侗侗,我们俩来一段让后人去评说好不好?”

不等萧侗开口,阿默狠狠的瞪了眼阿鹰说:“你救的女人还少吗?惹完事就躲到一边,你个孬种!”

“咳咳……。”阿鹰咳完闭嘴了。

萧侗听了好奇的问:“阿鹰,你都惹谁了?说来给我们听听,当做闲聊好了。”

没等萧侗问完他已经溜到前面做领队去了。

穿过密林是一条狭长的峡谷,看两边悬崖有百丈之余直插云端。峭壁上时有倒挂着的松枝。行走在峡谷中令人有被两边悬崖挤压之感。

出了峡谷是杂草灌木丛地带,这里是食草动物的天地。也是这次狩猎的目的地。

阿默停顿了脚步说分两队吧,自己带一队从左边路进,阿鹰带一队从右边路进,未时在这里见面。然后对萧侗说,你跟着我吧。阿鹰想再调笑几句。阿默不等他开口就冲他挥挥手领着大家往左边开路。

这条路越往里走荆棘越多,阿默带领大家边走边砍,翻过这片荆棘林见下面山洼里有一泓湖水。微波荡漾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粼粼生辉,一群野牛正在湖畔的草丛中悠闲的吃草,估摸着大大小小有二十几头。湖面不时有几只野鸭子哗啦啦飞起飞落。

看到这里这群猎人眼露惊喜,今天的运气不错。惊喜之余都放下背后背筐就准备绳索下去套野牛。绳索是泡过油的树皮编制的,十分的结实耐用。见阿默打手势安排下去套,萧侗紧忙对阿默说,套几只小的?阿默点点头并示意她不要乱走动。然后领了众人轻手轻脚的往下走。

萧侗此时还不敢下去,就在附近探寻。见左半山腰有几大篷金银花正开的那个金灿灿的艳丽。赶紧拿了他们留下的竹筐下去摘。那边阿默他们也得手了。萧侗就拿了竹筐下去看新鲜。

到了湖边看到有几个人正剥牛皮,他们猎杀了两头大的,套了两只小牛仔,小牛仔正在哪哞哞的叫唤,看着可怜兮兮的。萧侗无奈的摇摇头:别怪我心狠呀!以后我多给你草草吃哈。

剩下的人在用竹箭捕野鸭或者在草丛里捡野鸭蛋。阿默吩咐他们野鸭蛋挑着捡点就行,要留下些给野鸭做种。萧侗给他商量也套些活的野鸭回去驯养。他点头同意了。

看他们忙,萧侗又到四周去转了转。叫她发现了一些茶叶树,这是个闲情的东西现在不是急需要,不过也可以摘些回去晒干了煮茶叶蛋吃。另外找到几棵梨树,梨树上挂满了青涩的小梨果。这个也不好移植,除非秋天的时候来摘果子吃。

今天除了他们套的小牛仔和野鸭,自己的收获不大。摘了会茶叶塞到自己的包里看他们快忙完了,就准备往回走,这时意外的发现湖尾边像是生长着水稻苗。过去拔了些看看根部,果然是水稻苗,根上面还沾有些谷壳。高兴的正要得意的笑勒,忽然发现腿上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一条水蛇缠在她的左腿上。吓的她不敢动也不敢大声的叫,只是带了哭音在那轻轻喊:“阿默,阿默,快过来呀。”可是没人听的见。

等着要走的人看她半天站在那里不动,叫她也不答应,只是在那一个劲得冲他们摇头,手往腿下指。阿默觉得不对劲。过去一看才发现萧侗被蛇缠住了。轻轻的走过去“唆“的一下用手掐住了蛇的七寸用劲一捏给捏死了然后甩到地上。扯了萧侗搂在怀里。

初进原始丛林(二)

看着地上的蛇缓缓的不再蠕动了,她才敢大口呼气。等呼吸匀称了才想起自己被阿默搂在怀里,自己的头还贴在他xiōng口,萧侗不自在的冲他笑笑。轻轻一推想挣开他的怀抱,反被他紧紧的搂住腰肢轻轻一带离地而起,后退了五六步路方松手将她放下。然后捡了根树枝拨开刚立脚旁的杂草一看,唉哟,一大坨扭在一起的蛇不停的在那蠕动。蛇信子一闪一闪的,瞧着太恶心了。萧侗最怕个蛇呀,蚯蚓呀,蚂蝗呀,毛毛虫呀这种软趴趴的东西了。刚才自己的脚再向前迈一步就踩在这坨蛇上面了。萧侗拍拍xiōng口真是后怕呀。

见她惊吓后露出了女儿家的神态,阿默脸上略带丝笑意的对她说:“这种是旱水蛇,吃蛙和老鼠,无毒,你无须害怕。”

“不害怕?你想想啊,如果刚才我一脚踏在上面后感到滑溜溜的然后低头一看妈呀几十条蛇全缠我腿上了,或者我踩到后一下子滑倒了,那坨蛇啪的全甩我脸上了,唔!太恶寒了。”萧侗自己给自己说的都打颤了。

阿默叫她给说的笑了起来,就对她说:“你以后注意些,到了水源边的草丛就先用树枝轻轻探看一下,另外蚂蚁多,鼠多的地方不要靠近,蚂蚁会引来四脚蛇,四脚蛇又会引来蛇。鼠多的地方也是各种蛇捕食的地方。这里是密林边缘。再往深里走毒蛇大蟒蛇很多,一不小心就要了人命。以后进山不要乱走靠我近着点。”

萧侗边听边点头边悄悄打量阿默。依照萧侗的眼光,阿默外形在云部落的男人中生的并不十分出色,他的肩很宽,手臂很长,手掌大而厚实,xiōng膛阔而结实,加上强健有力的双腿往人群中一站就犹如那峭壁上的一株青松令人不可忽视。五官中眼神深邃,下巴上的胡须粗浓。要说脸上最亮色的就是他的嘴,嘴唇厚实而红润,一口贝齿晶莹洁白。这点令萧侗这个从小用牙膏涮大的都汗颜。用食盐能够洗出这么好的一口牙。这说明他在生活细节上不像外表那样粗放。

见萧侗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阿默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她:“有问题吗啊?”

“呵呵,没有。你看看这就是水稻苗。”萧侗说完将地上洒落的水稻苗捡起来递给阿默。接着指着那片水稻苗说:“我们可以栽种水稻了,这么多的苗最少可以种两亩地。”

白米饭呀,我想死你们了。萧侗在心里默念。

过后众人背了牛肉,牵了两头哞哞叫唤的小牛往回走,到了几棚金银花边,萧侗央了大家尽量多的把金银花摘完才走。

到了峡谷口,阿鹰他们早在哪翘首等待。远远听到小猪仔的尖叫声。而阿鹰嘴角叼了根草靠在一块石头上冲萧侗说:“小侗侗,看我们给你了捉什么?”

萧侗过去看了下他们捕获了五头小猪仔,猪仔看大小应该可以断奶了,还活捕了一窝兔子。猎杀了两头大的野猪,一头小猪仔。兔子野鸡等等。今天收获丰盛。两队猎人都没有受伤的。回去的一路就格外的欢声笑语。

萧侗到底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来来回回的出了黑山已经腿酸脚肿了。阿默见她步伐有些迟缓,不等她拒绝扯了她的包帮她拎着。

阿鹰见了对她说:“小侗侗,要不我背着你走吧?”

“好啊,你把姐姐背回去,一会姐姐给你糖块吃。”萧侗陪着他戏谑。不过她包里还真的有巧克力。包扎的严严实实一直存着。不到食物缺少到危及生命的时刻,她不会拿出来吃。

阿鹰拿眼瞄了瞄阿默后冲萧侗摇摇头说:“还是算了,你看我背上已经背了一头猪。”他的话一说完便引得众人哄然大笑。

“死阿鹰,你个鸟人,你才是猪。”气得萧侗边骂边将手上的竹棍往他身上投掷。还真叫他给打着了。

“哎呀呀,要杀夫了!”阿鹰说完背着竹筐往前面窜去了。

东山半腰有一处断层,奔腾的溪水流到这里,便飞泻而下,形成了瀑布。萧侗到了瀑布边想干脆歇息一下。就对阿默说:“你还要给大家分配食物。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没有猛兽,我歇会儿再慢慢下,阿鹰他们估计已经回到村里了。”

“没有猛兽也可能有蛇呀,你先歇会,我去寻些草药给你回去熬了泡脚。”说完放下东西去了。

萧侗望着他的背影就想了:靠!去年我托着半死的身躯将东山可是逛了个美,你爷爷的那时候怎么不来提醒我这儿有蛇呀。

到溪边洗了把脸,然后寻了块干净的石块坐下将鞋脱了凉会脚,又从背包里拿了竹叶肉包打开闻了闻,因为盐放的重还可以吃。吃完了头枕着背包躺在石块上好想睡一觉:阿默对自己也没那么冷漠,自己也渐渐不是那么惧怕他了。可是今天俩个人磨磨蹭蹭的回去晚了,阿霜看了会怎么想,会不会闹将起来。万一让阿易见了他又会怎么想?不行,以后要注意这些。

正想的迷糊中听到阿易叫她:“萧侗!别凉着了起来。”说完把她拽着坐了起来。

见他将草药已经洗干净了用一片什么大叶子包了往竹筐里放,萧侗边穿鞋边问他:“你什么时候结婚?额,就是成亲。”

成亲?不是已经成了吗?阿默不解的问。

“哦,我不知道你们已经成亲了,必定是在迁徙回来的路上办的了。”萧侗在心里一阵诽骂:不确认我的生死,又没有休了离了我就成亲,你这是犯了重婚罪呀!

“你们?那个你们?”阿默蹙了眉问。

“自然是你和阿霜呀,你还有别的“你们”?萧侗反问他。

阿默凝视了萧侗一会问她:“你为这个生我的气?”

萧侗摇摇头说:“没有!绝对的没有。我祝福你们幸福快乐一万年!”然后心里接了说最好变成一对大王八。她是不计较,但是心里确实也有些不痛快呀。

阿默吃不准萧侗的心思只得接了说:“阿霜与我无关,她喜欢的是阿鹰。住在我那儿是因为彩儿喜欢她,要留着她做伴。我知道你气我南迁的时候没有带着你。我要带着你在路上可能会死的更快。阿易让我不要太紧逼着你,你要住在阿婆家我顺着你让先住着,毕竟我们成了亲没有说过几句话,互相还不相熟。现在我会让你慢慢熟悉,慢慢习惯。旁的你不要乱猜测。”

这话叫萧侗越听越惊,敢情他们俩个的事还没有完。自己能够淡然面对他,就是以为俩个人的事已经完结,先如今这个事还要重新理理顺。

回到家,萧侗将金银花和茶叶都摆开了,今天太累了明天再细细收拾。然后将草药熬了泡脚。躺在炕上,人很累很累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了明天要做的种种事情。思量了阿默说的话,自己以后要如何处理和阿默的关系。阿易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他为什么让阿默不要紧逼着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为了他自己还是纯粹为了让阿默和萧侗能够在一起。萧侗满心的疑惑。

垦田

通过半年多的了解和认识,萧侗确信如果能够发展起来种植和畜牧业,云族村落是适合人类住居的好地方。这里有山有水有平地。

云村坐落自东山向西,背靠着北山,南边是村落门户。东边首先是阿默家,隔着小溪的东北角是萧侗烧砖点也是她将来要建房子的地方。顺着溪流向西是一片较平坦之地,这是云部落的主要居住地。溪流由西再向南边流去,南边是空旷的平地和少量的丘陵,非常适宜种植。

昨天猎的食物够吃几天,男人们这几天不用进山了正好在家垦地盖畜舍,还是分两组人,一组阿默带着垦地,一组阿鹰带了伐木盖畜舍。

萧侗很想跟了上山伐木,可是早晨起来脚痛的不行,脚一着地就火辣辣的痛。另外她也□无术。如今这些事都是她牵的头,只能由她来规划兼指导。所以只得拖着步伐去寻阿鹰,要嘱咐他些事。

走到阿秋家门口看到阿鹰正和一群人在打磨石斧。怕他又打趣自己,只得忍了痛将步伐走的稳些。

走过去拿起他的石斧看了看,摸了下斧刃,这要以自己的手劲去砍,一天累死了也砍不了两棵树。

现在急需要找到铁矿石,这是头等大事!没有铁质的农用工具,提高不了生产力。所种植的食物也不足以养活一族人。那样他们还的迁徙,还的冒着生命危险进山狩猎。他们好不了,自己也好不了。

见萧侗望着石斧沉思,阿鹰不怀好意的说:“怎么?喜欢上了,喜欢上了就拿去吧。”后面的话不言而喻,他垂涎萧侗的匕首已久。萧侗有一大一小两把匕首,小的一把送给了小阿吉。作为对他去年冬天养鸡的奖励。大的一把自己留了防身,无论怎样都不会再送人了。

萧侗冲他摇摇头:“我跟你说正事,你带人去东山瀑布那里去砍用的木材吧,那边有一片柳杉林,你勒,砍的时候,隔几棵柳杉砍一棵,并且尽量不要伤了小幼树。”

阿鹰半斜了眼问萧侗:“小侗侗,你恨我是不是?这山脚下的树我不砍,跑到瀑布那边我一天能砍回来几棵树?”

“来,别急,让姐姐告诉你好处。”说完坐在石条凳上给他一一细说:

一是柳杉木质较松,好砍,你们省力气;

二个是柳杉直溜,砍回来建畜舍的时候不用再费力打磨了;

三是柳杉生长的快,好成活,过几年就能成树;

四是以后你们不要随便大片大片的砍伐,那样成片的砍容易将树砍绝了,渐渐的山上没有了树,没了树就没有了水,没了水这里就不能住了,你愿意失去这里吗?

还有啊你将树砍好了,将木材顺着溪流流回来,你安排两个人一路看着就行,你不用抗着树回村。怎样?”

听了萧侗说完,他连声说好,跟萧侗调侃了几句带了人上山去了。

萧侗想既然到了这里就去找药师看有没有调料。昨天分了那么些肉放着容易坏。

只有生活在这个落后的时代才能深刻的感觉到困苦不是暂时的,而是时刻给你准备着。就好比这肉,多了不能储存,少了又吃不饱,可怕的是有了天灾又没有储存的食物,只能挨饿,饿死人是常有的事,萧侗怀疑到那个时候人们会不会互相残食。

到了药师哪里找到些花椒,丁香。萧侗问他要了白生膏看了下,看了后确定就是石膏,他也要了一块,等黄豆下来了,就可以做豆腐吃了。

拿了调料直接去了垦地的地方。

去年冬天萧侗在靠溪流不远的东南边挖一口水塘养鱼,现在水田就靠着水塘开垦。这样用水方便,那边的土质也松软些。 而畜舍盖在西村往下的西南边,这样不会污染了饮水。

到了水塘边看到一众男女都在哪里忙活,现在野菜丰盛好采摘,所以只去了一部分女人采摘野菜,一部分帮着男们来垦地了。男人们在翻地,石锄不多,有些就将树干砍尖了在那翻。而女人们在帮着将土块敲碎了把草根碎石挑拣干净。萧侗奇怪他们怎么知道这么做。仔细瞧原来今天阿易也来了在那翻地。他跟着自己翻过那么些黄豆地,自然懂的这些了。

见萧侗脚不太敢着地的缓步过来,阿默放下手里的活看着她说:“你脚还很痛?”

“恩啦。”萧侗抽了口气回应。

“那你坐下吧,后面该怎么做你告诉完我,你就回去歇息吧。”说完扶了萧侗坐下。

“嗯,地翻完了严严实实的砸一圈田埂,喏,就像水塘那样,但是比水塘的要低一些,大概这么高就行。”萧侗比划了一些高度接了说:“田埂砸好了,就往里面放水,将土泡软了,然后将这些柴灰撒进去,重新翻一遍就好了。”没办法现在没有一点肥料,要积肥,要积多多肥料,要全村的人今后都不能乱拉大小便了。

接着将积肥的事细细的给阿默说了一下。

“嗯。”阿默点头同意并问她:“你再说一下的两亩水田是多大。”

自己怎么忘了这茬了,萧侗同时也很惊奇,昨天自己随便说了一句,他倒是记住了。

然后告诉他:“喏,大约比那个水塘再大一圈边那么多吧。”

阿默不让她下地干,她也不矫情。反正还要去看那些猪啊,牛啊什么的。

离开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阿易,正好他也看了过来冲自己点头笑了笑。

“哎!总是这该死的笑惹了自己心烦。”萧侗心里有丝苦涩。

接着就去看那些要驯养的动物,小猪仔都栓了条腿,整了一天一夜现在蔫蔫的在哪爬着哼哼,也不尖叫了,俩头小牛犊被绳子不紧不松的栓了脖子倒是在吃草。其它的都还好。

看夏娘在哪给小猪拾掇野菜,过去告诉她以后小猪食煮熟煮烂了给他吃。它不吃你给他饿着,只有吃熟食的猪才算驯养成了。另外兔子不要给他吃带露水的草,吃了会拉肚子。还有呀,这几天你叫几个男人来给牛的鼻子上穿个洞,以后栓了绳子牵了就好养了。

春娘听了说:“这能成?”

萧侗说:“肯定能成,到时候你就不要给他割草了。让一个孩子牵了它去吃草就行了。”

春娘听了乐呵呵的说:“行!我叫我男人喊几个人来给它穿鼻子。”

酱牛肉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您坚持看到了这里,请您点击“收藏此文章”吧!我会努力写好后面的篇章。

回到家开始学着做酱牛肉,萧侗搜罗了一下,有野葱、干辣椒、干姜、酱油(去年冬天她用大豆学着熬了点),小半瓶白酒,加上刚拿回来的丁香和花椒,作料不太全,但也过的去。

萧侗将洗好砌好的肉找了个最大的陶罐盛好加了水,放置到灶台上,阿婆烧火开始煮。一同熬过去年的寒冬,萧侗和阿婆早已经亲如母女。阿婆话不多,总是一脸的安宁慈祥,默默的做事,默默的注视着萧侗和阿牛。阿牛也不擅长言语,他并不是真的笨,就是个憨厚。常常一家人在一起就萧侗说话,阿婆点点头,阿牛嘿嘿的笑。日子过的艰辛却也温馨。

等煮沸了捞出来,换了水重新烧开了再将牛肉作料陆续放进去慢慢炖。萧侗其实对做饭很不在行的。小的时候轮不着她,大点了她又成了家里的劳动主力,再后来进了城吃的是食堂的饭。多数菜她见过没做过。等到要找对象结婚了才发现没学做人家妻子之最基本 ,现在是赶着鸭子上架,摸索着做。

看天还早,脚已经磨得没有什么痛感了,叮嘱了阿婆注意火的大小,就去地里拔会草。

傍晚回家的时候老远闻着了牛肉的香味。勾引的萧侗加快了回家的脚步。进了院子见不少人围着她家。众人见萧侗进来都围了过来,吵吵嚷嚷问她的牛肉怎么煮的,都要跟她学煮牛肉。

现在教?开玩笑了,一村子的人。自己手里已经没剩下几片作料了。只得费力的给大家解释并承诺等有了作料一定教会大家。好说歹说一干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萧侗那个急呀。生怕众人把自己家的陶罐给掀了。

众人都走了,剩下阿默和阿鹰坐在石凳上看了萧侗笑。

“两只赖皮狗!”萧侗嘴里嘀咕着冲他俩做了个鬼脸。

“小侗侗,我今天很听你的话,你要报答我。”边说边起来跟萧侗到牛肉罐边。

“嗯,报答,我报答。”她现在一门的心思都在牛肉上。

离的近了牛肉的香味飘的更浓了。萧侗拿了竹筷戳了戳,看可以了,让阿婆掩了火。另找了个干净陶罐将牛肉取出来。

阿鹰舔着脸跟着萧侗后面转。萧侗刚把牛肉往菜板上一放,他就伸了手去,萧侗早猜着了。倒拿了竹筷狠狠的抽在他手背:“等凉了再吃!”

抽的阿鹰呲了牙看着她。

萧侗瞪着他:“想吃先去择菜洗菜。”说着端了野菜给他们摘。

自己重新往牛肉汤里加了水烧开。然后将野菜洗干净给每人涮了一碗先吃。吃完了菜再喝汤。最后砌了一盆凉好了的牛肉端上。这一顿吃的个个是唇齿香浓,心满意足。

阿鹰直嚷嚷以后要跟着萧侗过。

萧侗听了就说:“好啊,你以后跟着姐姐吃香的喝辣的。就是不知道阿霜知道了会不会咬死我。”

一听萧侗说到阿霜,这小子蹭的离了院子一会儿就不见了。

“稀奇古怪,阿霜那么美的女人,我都想变成个男子娶了他。他干嘛要这样呀。”萧侗疑惑的看了阿默问。

“先不说他的事了,过几天阿霜族里的就来接她回去了。”阿默显然不愿说这事。

“你们和风部落有联系?我怎么没见到你们和外面联系的方法呀?”萧侗问他。

阿默说:“昨天信使来过了,信使过一段时日就会到各部落传信。你不知道?”

萧侗摇摇头:“唔,我不知道。”

“哪你不是我们四部落的人?你到底是哪里人?狼族的?水族的?都不太像。你衣着怪异,言语做事都有些奇怪。祭师说你是上天赐给我云族的。你真的是从上天来的?”阿默一个接一个的提问砸向萧侗。

萧侗在心底不住的默念:看看,终于来了,还以为他们早接受了自己。不要过审核这一关了。可笑自己把当初为应付他们编的谎言都给忘记了。只的将谎话重新组织重新编。

萧侗告诉他自己来自遥远的海的那一边,一次和友人坐了船去游玩,风浪将船打翻了,其他人都丧生海中,自己逃了出来走啊走的就到了这里,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家乡在哪里了。

这个故事显然不能令人信服。阿默看萧侗揣揣的神态就对她说:“你无须担心,祭师说了你不会害我云族。你不想说,我以后不问就是了。”

萧侗听了舒了口气:你早说呀,害的人就心肝肺都拧巴到一起了。

接下来阿默告诉她水田已经整好了,明天他带人进山去把秧苗拔回来。

临走的时候阿默又对她说:“我明早把牛肉拿过来,你给煮好了。”

看萧侗不语,停顿了一会接了说:“还是你回家去煮?”

萧侗听了赶忙对他说:“你明早拿过来吧,我保证你明晚吃到香喷喷的牛肉。”

阿默刚走一会,阿易翩翩来了。

“看你像是昨天磨伤了脚,这是我跟药师学着熬的膏药,你等会抹上。”说完递给萧侗一个小陶罐。

萧侗看他往放牛肉的罐上望了一眼,接了小陶罐扑哧笑了问他:“你不会是拿了药来跟我换牛肉的吧?”

阿易说:“嗯,想问问你的牛肉怎么煮的,学了我回去也煮。”

萧侗告诉他:“你现在学了也没有用,现在这个季节采不到大料,我剩下的大料不多了,明天我帮阿默煮牛肉,你也把牛肉拿了过来我帮你一起煮了吧。”

阿易点点头。临走时阿婆给他包了块牛肉,让他带了给小阿吉吃。

睡前洗脚,发现袜子黏在伤口上都脱不下来了。沾了点温水才慢慢揭下来。看看都有些血肉模糊了。

抹上阿易的膏药,清凉清凉的舒服多了。

第二天,萧侗继续煮牛肉,继续给地里锄草。傍晚的时候阿默带人将秧苗都拔回来了。萧侗让他们将秧苗一个一个投到水田里明天插秧。

第三天,萧侗因为脚还没有好,在岸边指挥。虽然都没插过秧,显得有些生疏,但是人多力量大,半天就完工了。这天畜舍也完工了。

看到这点成绩,萧侗有了丝欣慰。但是革命尚未成功,自己还需努力。她将后面要做的事情从急到缓梳理了下,发现现在迫切要的是找铁矿石。

丛林历险前奏

萧侗的脚过了七八天才好利索,她又准备跟了猎人进山,阿默不同意了。说上次就那么点路程你就这样了,再往里走路途远险境多,你那些要找的东西我们帮着找就行了。

萧侗寻思也对,以自己目前的能力遇到了险境不仅会害死自己也会拖累了他人。况且自己最终想要的不是始终跟着狩猎的队伍后面走,那样太耽误时间了,她要走进丛林的更深更远地带。可能还要进天泉谷。

鉴于如此种种,萧侗就和阿默阿鹰起了个赌,只要自己能够徒手攀上东山瀑布左边的峭壁,以后阿鹰就不再狩猎,独自带自己进山寻东西。那峭壁约有十几米,虽不十分的险峻。但要以萧侗目前的身手是绝无可能做到的。阿默阿鹰欣然同意。

在这个荒蛮落后的时代,娇弱就是你生存的天敌。现在萧侗赤了脚每天早早起来然后往东山上爬一趟,每每往回走下到东山瀑布那地就会遇到进山的猎人。她锻炼了十来天后,上山也不气喘了,下山腿脚也不发抖了。每次爬完山后都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一日下山时她叉腰站在东山瀑布旁的石块上,俯视着蜿蜒而上的猎人。心情大好,就冲了他们喊:“哥哥们,我打只山歌给你们听吧。”说完扯了嗓子就唱:“辣妹子辣妹子辣辣辣,辣哟哎,辣辣辣!”她又唱不全,来来回回就唱这么一句。

别的人还可以憋着笑忍着,阿鹰可就忍不住了跟她说:“小侗侗,你也别唱什么辣妹子了,你就是个辣妹子,你太像那个小山椒了,而且还是个丑兮兮的小山椒,以后啊,我也不叫你小侗侗了,就管你叫小山椒算了。”

从此往后萧侗有了个外号“小山椒”。

听了这话萧侗的好心情一下全无了。还没等她回骂他,阿鹰走了几步又回了头对她说:“还有啊,小山椒,你那山歌打的实在太难听了。”说完他边走边唱了起来,那歌声清亮悦耳。

把个萧侗气的咬牙切齿狠骂:“你个拔了毛的死秃鹰,迟早让野狗把你给叼了去!”

这天阿默从山里带回来一把藤条给萧侗,萧侗一看是红薯藤,自然又是一阵兴奋。萧侗给他说,赶快垦荒种红薯,多多的种,种好了今年冬天或许不用迁徙了。最不济也能保住妇孺们不再来回奔波了。

饱受了颠沛流离的之苦的云族上下看到萧侗他们去年安然度过了寒冬。对萧侗的话本就信服,听说种好了红薯可以不迁徙了,一族人竭尽全力的开始种红薯。

萧侗将种植的要点跟他们讲了。自己依然在东山上晃。一天来来回回上几趟,偶尔套只兔子或逮几只山鸡或摸些山鸡蛋回去。见到不太高的小山崖,开始练习攀爬。锻炼身体的灵敏和臂力。

一天见阿易和药师背了绳索也在东山采药。云族有祭师和药师,药师受制于祭师,却只懂得药医,祭师不仅要懂祭祀、起卦,还要懂药医。阿易是下一任祭师,所以也要识药医人。

萧侗跟他们要了绳索将一端系在悬崖上边的一棵树上,另一端垂下山崖系在自己的腰上,双手并用着慢慢攀爬。

刚开始攀上几步又滑了下来,滑了十几次了,看的阿易直皱了眉,让她停下来自己示范给他看。他也不系绳索,双手各攥了块突出的岩石腰上一用劲贴着岩壁蹭蹭没一会就上去了。然后又原路返了回来翩翩落下,端的是潇洒无比。

阿易下来后给她又细细的讲了攀爬的技巧,萧侗领会了下接了爬,她见了刚才阿易的攀爬的姿态。自己越发的感觉爬起像只笨狗熊。人一紧张就更怕不上去了。

无奈只的让他们先行离开,自己慢慢摸索。平了心静了气再琢磨了一会儿,又往上爬。或许是摔出了些经验,这次叫她爬了有七八米高了,低了头向下一看,妈呀,有些头晕,人一分心手一松直溜溜的滑了下来。坐在地上一看,唉哟!

阿易听到的声唤赶了过来。看到她一双手臂膝盖都磨破了在流血。赶紧取了草药咬碎了给她敷上止血。看她痛的嘶嘶的抽气就问她:“你非得要这样去冒险吗?”

萧侗说:“是啊,我要去冒这些个险,有些事跟你们是说不清楚的。我必须的尽快的去找我要的东西,为我自己,也为了云族的将来。”

让萧侗怎么跟他们说的清楚?不说旁的,单说每个月大姨妈来了,萧侗就愁死了,刚开始到这里背包里有两包卫生巾叫她省着省着的用了两个月,后来把一件扯烂了的衣服做了几个卫生巾,用了洗,洗了用。反复着也快顶不住了。总不是最后学了这里的女人用干树叶干树皮吧。每到女人的那几天萧侗想到这些心情就格外的不畅。给谁都没有好脸色,阿鹰惹了她,她干脆就用脚踢他。

“那你以后要练,等我们到了这里你再练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摔了不是玩的。”阿易叮嘱她。

萧侗心里想着你又假惺惺的做什么?嘴上却答应他说:“好!”

接下来又练了十多天,终于让她能够徒手攀上峭壁了。一天早晨拦住了阿默阿鹰让他们验证了自己的成果。

阿默阿鹰惊讶之余只得同意了她。

接下来阿鹰的老爹给他们起了卦选定了日子,这个不比狩猎一天就来回了,可能是三五天,或许半过月要在丛林里度过,要让萧侗尽量多的找到所需要的东西。所以萧侗阿鹰都要准备一下。

萧侗详细说了田里地里以后要注意的事。阿默这次表现的有些夫君态,仔细的叮嘱了萧侗,然后很严厉的所叮嘱阿鹰不要让萧侗有闪失。说的阿鹰对萧侗挤眉弄眼。

真正的丛林历险来了!

遇见大熊猫

一行人出了峡谷口就分开了走,阿鹰带了萧侗单走一路。上次被蛇惊吓到了,这次萧侗学乖了用酒调了点雄黄做了两个小包包绑在脚腕上,到底能不能防蛇她也不知,就是求个心安。

一路上阿鹰少了往日的嬉笑,他走在前面既要探路解决障碍,又要不时瞄着萧侗不要碰到不该碰的东西。用他先前的话说:带着个笨女人进恶林真是个天大的麻烦呀。要不是他那个老爹压迫着他带萧侗来。估计他要悔了那个赌约。

萧侗是个贪心的人,每到一处她就要四处探寻一遍,生怕遗漏了什么东西。阿鹰说她,你这样走,到落雪的时候也走不完这些个林子。萧侗听这话也对,就由阿鹰选一条路她跟了找,听天由命找到什么是什么。

到了傍晚时分在灌木与乔木连接地带让她发现了一片油茶林。绿油油的油茶树一个山头连着一个山头连绵望不到头。看的萧侗两眼直冒光嘴巴不停的念叨:发达了,发达了,有油吃了。自己小的时候见过老人用土办法压榨油茶。就是先将选好的茶肉晒干了,然后碾碎了蒸,蒸好了用稻草包成一块块茶饼然后用木桩撞击挤压让油流出来。这就让她又想起以后豆油也可以这么试着炼。

阿鹰见她不停的揪一颗小油茶仔摸一摸放到嘴里咬裂了看看丢下,再揪一颗如此反复。就冲她骂道:“死女人,还不快走,得要找个晚上歇息的地方,天就要黑了。”

接了又问她:“这个就是你要死要活要找的东西?”

“嗯,这是个意外的发现,关键的东西我还没找到勒。”接了又问他:“以后再来,你能找到这个地方吧?”

阿鹰冲他挑了下眉:“你说勒?”

萧侗见了也“哼”了声仰起头不鸟他,死阿鹰今天拽啦吧唧的。

晚上阿鹰在离水源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小山洞,让萧侗在那呆着,自己去找食物,萧侗看山洞里有些干草,就用木棍挑了挑没看到蛇鼠类的东西就把干草归拢了一下,就去寻了些干柴抱回来生起了火。不多会阿鹰拿了只剥了皮洗干净了的兔子回来。穿了在那里烤。

萧侗见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忽然变了张脸不爱兜答自己。心里很是不爽快,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测。依萧侗看男人的心思才难猜勒。她就从来没猜透过男人。阿易如此,阿默如此,现在连阿鹰也如此。想着神情未免有些低落。

阿鹰见她一脸落寞就问:“委屈啦?”

萧侗抱着膝盖低了头望着篝火不吭声。

“阿默不是说我爱招惹女人吗?我是怕对你好了,你也看上我。”说完冲萧侗露出了那熟悉的坏笑。

“死秃鹰,迟早让阿霜把你头上的毛给你扒光了,看你还拽。”不等萧侗接了往下骂他就撕了块兔肉塞进她嘴里,烫的萧侗呜噜呜噜地。

萧侗之所以坚持要阿鹰陪自己进山,是有道理的,阿鹰狩猎技术高,熟悉丛林是个原因,但是最主要的是萧侗和他在一起可以无拘无束,率性天然。

第二天,穿行在郁郁葱葱的松树林,松树上不时有松鼠吱吱溜溜的跳过,刚开始还看着兴奋,现在足足看了四五个小时了,就是个大帅哥也早已看够了。这样无边无际的没个头。萧侗有些兴致缺缺。

阿鹰要给她背包,她又不肯,就问她:“你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让你护着不撒手。”

萧侗摇摇头说:“没什么重要东西,我就是怕和你走散了,我还有一些东西可以急用。”

阿鹰狐疑的看着他:“我会弄丢了你?哦,必定是你让人给丢怕了对吧?”

萧侗心想可不是么?一丢丢了上万年,谁能不怕?

终于穿过了松树林,面前是一片竹海,换了视觉心情松快了不少。正想引哼一声。阿鹰拉住了她轻“嘘”了声。嘘的萧侗一阵发紧,随着他抬起的的手指看过去,我的天啦,那不是熊猫吗?五只熊猫坐成一排在哪掰竹笋吃。神情憨态可掬。看的萧侗直笑。

阿鹰示意萧侗在那不要动,兴奋中带着狠绝地说:“得想个法子,全都杀了,多亏了你这个娘们,这次出来值了!”

听到他说要杀这些可爱的熊猫萧侗怎么肯让呀,忙劝阻他:“不行,你不能杀,你这是犯法知道不?”

阿鹰不解的问:“犯什么法?”

“额。”萧侗想起这是在古代,杀人都不犯法,何况是熊猫了。

阿鹰见她怔怔无语,拿了猎叉又准备走。萧侗急了一把抱住他:“你不能杀,你看他们多可爱呀,再说它们有没有惹着你。”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还打破不了这里的生存规则,这些熊猫今天不杀明天也可能被杀,但是就是不能当着她的面来杀。

阿鹰挣了几下没挣脱,她还抱的紧紧的缠着他不放手。那边的熊猫听到动静摇摇晃晃的走开了。

气的阿鹰指了她骂:“你个死女人,你知不知道?那么些皮毛可以换一堆女人。全都让你搅和没了。”说完拿了猎叉大步走了。

萧侗跟在后面追着问:“喂!阿鹰,你要一堆女人做什么?你要讨一堆婆娘吗?”

阿鹰的步伐更大更快了。害的萧侗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小跑。

眼见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萧侗急了大声的叫唤:“阿鹰,你慢点,等等我呀。”

阿鹰无法只得停下来等他,再让她叫下去非得把猛兽都的招来了。

见他停了下来,萧侗加快了脚步跑到他跟前歇了几口气对他说:“你别生气了好吗?我让你打几下解气成了吧?”说完向他伸过了脑袋。

阿鹰伸手作势要打,又停了下来对她说:“算了吧,生的这么丑,我都下不去手打。”

萧侗听了咬了牙说:“阿鹰啊,说话太实诚了是会招人恨的。”

阿鹰斗蟒蛇

接连两天没有收获,萧侗琢磨了下不能再这样毫无方向的胡乱穿行。在现代棉花大面积的种植在西边,哪干脆往西边方向走着看。把想法跟阿鹰说了。

阿鹰说:“小辣椒,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去那边要过蟒蛇林。那蟒蛇大的,一口吞下你都不留骨头渣的。我一个人还能勉强过去,带着你?哼哼。”

“哪能绕过蟒蛇林吗?”萧侗问他。

阿鹰说:“绕过去要多走三天的路,你还想在这里面转多久呀?啊,你看看你那还有女人样子呀。快成泥里滚的小山猪了。”

萧侗不理会他的抱怨。如今可不是跟他枪的时候。阿鹰丛林经验丰富,带着萧侗这几天左行右转的总能避开险境。但是护着萧侗比起单纯的狩猎要劳心费力的多。昨天晚上他就提出先回去,以后再来。萧侗可不敢肯定回去后还能说动他带自己进来。所以他骂自己泥猪就泥猪呗,等条件好了姑奶奶再洗洗干净。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坚持。

“穿过蟒蛇林后是什么地带?”萧侗问他。

阿鹰说:“是望不到边的草地。”

听说是草原萧侗决心就去那里。然后跟阿鹰磨:说自己会如何听话守规矩,你说向左我绝不向右。去完草原不管收获如何都暂时不找了,我们回家。

阿鹰说:“好!这是你说的。”

“耶!”这么痛快?萧侗感觉自己受骗了,难不成那个蟒蛇林是他编的?想着心里有些许轻松。

等真的到了蟒蛇林萧侗的轻松不起来了,林子杂树丛生,里面yīn暗不见天日,到处散发着腐烂腥气的恶臭。长满青苔的树根纵横交错,粗壮的爬藤肆意的将丛林编制成网状。可怕的是让你分不清哪根是爬藤哪根是蟒蛇。幽静中不时的有几只老鸦呱呱的惊叫着飞起。吓得萧侗紧贴着阿鹰的后背蹭着往前走。梗着脖子斜了眼观看头顶的树,担心不要掉条蛇下来。后来干脆将脚上的雄黄包解下一包挂在脖子上。心里默念:许仙哥哥,你要保佑我啊,让你娘子将这里的蛇都收走吧,等我们走了再放出来。

看的阿鹰摇头直笑:“现在怕啦?”

“废话,不怕的是法海了。我肉身凡胎的能不怕吗?”萧侗瞪他。

“法海是谁?比我厉害?”阿鹰问。

为了缓解紧张,萧侗一路上给他小声讲《白蛇传》的故事。

不知道是法海有意见了还是许仙有意见了。到了要出蟒蛇林的边缘,萧侗踩在一块长满青苔的树根滑倒在地。躺在地上的萧侗感觉左脸凉飕飕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霎时脖子就被勒住了往上提。阿鹰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一条碗口粗的蟒蛇,蛇头挂在树枝上,尾巴缠了萧侗往蛇口边送,而萧侗此时的脸已经憋得发紫了。他赶忙举起猎叉又快又狠的就往蛇头叉去,蟒蛇将头往上一窜,蛇头躲过叉,叉中在了蟒蛇背上。痛的那蟒蛇发出“嘶嘶”声,蛇尾一松弛萧侗掉了下来。

吃了痛的蟒蛇然后发了狠的将尾巴扫向阿鹰将他缠的死死的,而阿鹰刚又丢了叉只得双手死死的勒住蛇的七寸互相交缠着往山下滚落。

萧侗躺在地上,缺了氧的脑袋半天才缓过劲来。太过恐惧的事让她忘了害怕,拖了地上的猎叉也跟了往山下滚。

到了山脚看到那条蟒蛇软软的爬在那里,那双浑浊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而阿鹰也浑身是的血的躺在那里不动。

萧侗过去探了下鼻息,居然没气了:完了完了,阿鹰死了,我把他给害死了。嘴里絮叨着在阿鹰身上摸一会脉搏,又摸一会xiōng口。

“扑哧!”一声,阿鹰睁开了眼对上她说:“你个丑娘们,还摸?我迟早要死在你手里。”说完用手捆住萧侗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不等萧侗反应过来就站了起来拿了叉拖了那条蟒蛇就走。

叫萧侗那个恨呀:“说我丑,我哪里丑了?我只是现在脏而已,你又好到那里去了,一身黑不溜秋的跟煤堆里滚出来的样。”

“煤堆?”这话提醒了自己,萧侗赶紧的捡了根树枝沿着刚滚下的路挖。

哎呀呀!果然是煤。

“阿鹰过来看啦,重大发现。”萧侗捧了一手煤喊叫。

看她一脸的兴奋阿鹰问她:“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嗯,这是个意外的重大的发现。虽然不是我当初设想要找的东西。但是它真的很重要。”

兴奋过后,萧侗想到一个问题,这里离云村这么远没有交通工具,怎么能将煤运回去?这是个难题呀!

过后问题就让阿鹰的一席话给解决了。阿鹰拖了蟒蛇到河边去清洗,他告诉萧侗那条河一直通到云村在西山阿易家旁边与东山那条河汇合往南流去。

萧侗问了这条河的水域、地势状况。知道水流平缓,这样轻易的解决了运输的问题了。扎了船运煤不是很好吗。而且这次他们就可以坐筏子回去,不用再过哪该死的蟒蛇林了。

阿鹰清理了身上的伤口,都是往山下滚时划伤的,伤口多但是都不深。过后看他剥蛇皮,萧侗去捡了些干柴。烤蛇肉吃。

吃不完的全扔了,阿鹰一向都不许萧侗往包里装肉食,说容易引起饿极了的猛兽的窥视。

这一天紧张不间歇的行路,后来又和蟒蛇缠斗两个人很疲惫。寻了个小山洞窝在里面就睡过去了。

清晨起来后,太阳已经高挂在天空,阿鹰不在洞里估计去猎早餐了,萧侗走到洞口仔细观看,真的是天高云淡一碧千里,因为有蟒蛇林的阻隔,这里的动物被猎的很少,更具原始生态,成群的牛,马,鹿等动物在草丛中肆意的奔跑戏耍。看的萧侗惬意顿生直想吟首来表达,可惜她不会。

阿鹰打猎回来,她还满脑的兴奋对阿鹰说:“看呀看呀,哪里有马,我们弄几匹回去骑。阿鹰啊,你们这里不是过一些时日有个什么相亲大会么,到时候你骑着马去参加,肯定是英姿勃勃,意气风发。得多少女人看上你哪。”

阿鹰听了白她一眼:“你见了什么都叫好,比见了你老子娘还高兴。”

萧侗说:“这个怎么能比?老子娘是常见的,这样的景致在我们哪里是多少人终其一生都难见到的。”

“你的家乡在哪里?”阿鹰问。

萧侗叹了口气低声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终于让阿鹰给问惆怅了。

山洪暴发

美丽的草原,等你贴近它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它可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样风轻云淡,它比丛林的危险更甚之。一马平川的视觉,一旦遇到虎狼令你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更有那个沼泽陷阱令人防不胜防。稍有不慎便将会是万劫不复。

阿鹰领着萧侗谨慎的在草丛中穿行,常常听到陷进沼泽里的动物们发出长天悲鸣。听之不寒而栗。

所以周围的猎人宁可在丛林里猫着,也不愿进草原来。

虽是初夏,草原午时的太阳也是火辣辣的。走在后面的萧侗脚步有些飘忽。胃里一阵阵的泛恶。阿鹰看他脸色不好,找了块干爽地扶她坐下歇息。摸着她的手一手心的冷汗。赶紧兑了一竹筒盐水喂她喝下。开始她也以为是中暑了。过一会儿腹部开始阵阵隐痛,她才感觉大大的不妙了。背过阿鹰检查了下,果然例假来了。还好自己提前有准备。

整理完,喝了些阿鹰煮的热水。蜷着腿靠着阿鹰睡了过去。

阿鹰见她睡着了,用手轻轻戳了几下她的脸小声嘀咕:“你个丑娘们,实在太难缠了。”然后起身背了她往回走。

等萧侗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蟒蛇林半山腰的洞里。揉了揉眼她算清醒过来了。他们从这里出发在草原上往北方走了两天。现在她只睡了一觉就又回来了:“该死的秃鹰,你说,怎么回事?你一直骗着我在草原上转圈圈是不是?”说完拿了手边的背包就砸他。

阿鹰躲闪了一下说:“你个笨女人,不知好歹,山洪马上就要爆发了,我可不陪你疯了。你还留在里面。到时候你也不用坐筏子回去了,我直接到西山脚下去捞你的尸骨就行了。”

萧侗这两天也了解了这里的地形,这里是盆地,夏季洪水爆发后整个草原都将会被淹没。可是她心有不甘啦,千辛万苦的拜了九十九拜,就差那么一拜了。

见她低了头很沮丧,阿鹰难得的软声细语地说:“小辣椒,我们先回去,等洪水季节过了我来给你找,我一定给你找到你要的那个棉花,让你天天搂着她笑行了吧。”

萧侗只能退而求其次,威逼着阿鹰要他套几匹小马捆了带回去。总算是这么些天奔波的收获,两手空空的回去可不是她的风格。

阿鹰说等扎完筏子再说。

扎好了筏子看天色还早,阿鹰要去打猎,萧侗歇了半天好了些也跟了他后面并不时的用手指指那群马。

阿鹰笑着骂她:“小辣椒,我没有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女人了。”说完在她脸上揪了一把。

快接近马群的时候听到马鸣长啸声,一群马围着在那转了几个圈扬蹄而去。

阿鹰说有马陷进泥里了,走进一看一匹成年马陷在泥里只露出个头,而头顶了一匹浑身是泥的小马在哪双双悲鸣。鸣的萧侗都露出了哀伤。

阿鹰从腰间取了绳子挽了个扣“唆”的将绳抛出去套住了小马一拽把它拉了过来。见小马被拉了出来,马妈妈渐渐陷了下去,不知道前面它是如何坚持着没有往下陷的,看来护子是动物的天性,不单是人类。

萧侗抱怨他:“你也不缓着点,回头把他给勒死了。”

阿鹰说:“勒死了就吃肉咯。”见萧侗瞪他接了说:“你要相信我。”

小马在萧侗的安抚下渐渐安稳了,接着萧侗给它做了个马套套上牵了它走,没了娘的小马对萧侗蹭了蹭算是认同了她。不做反抗跟了萧侗走。萧侗牵了它到河边给她洗干净显出了毛色,顺溜溜的黑。

傍晚的时候,阿鹰猎了够吃好几天的食物,并且告诉萧侗明天可能走不了,看天上黑压压的云层晚上有暴雨,然后将筏子栓好,将小马牵进了山洞。

晚上果然暴雨如注,躺着的小马忽然不安分起来,萧侗看它站起来鸣叫着往洞口走,也跟了过去,看到洞外一匹落了单的小白马也在雨中鸣叫。两匹小马见了面蹭了蹭头似乎互相间认识。萧侗赶紧将它也哄进山洞做了个马套套起来。

萧侗蹲在地上看着两匹小马满意的这匹摸摸那匹摸摸,然后说:“你就叫黑云,你就叫白雪。以后我骑黑云,小阿吉骑白雪。”

躺在草丛里的阿鹰听到了用脚在她左肩上轻轻一点将她推倒在地。

“你有病呀好端端的摔我一跤。”萧侗爬起来也用脚去踢他,哪知他往旁边一滚闪过了,用脚轻扫了一下萧侗的双腿,又将她绊倒在草堆上。

然后站起来满含讥笑的问萧侗:“你很想做阿吉的续娘?”

“关你鸟事呀!真是岂有此理。”萧侗气咻咻的,往常每每一脚就踢着了,今天不仅没踢着他自己还摔了两跤。

“我是想提醒你,你长的丑又不像个女人,没有那个男人会要你的。”阿鹰一脸的鄙视。

“在你们看来我真的很丑?”萧侗也很疑惑这个问题,到了这里似乎确实没有男人爱慕过她。

阿鹰非常严肃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雨忽然而住了,看昨天的草原已经是一片汪洋。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趁着水域宽干脆现在就走。

然后将两匹小马哄躺下了各用木棍绑住不能乱动弹,抬到了筏子上,又摘了不少树叶准备给马吃,将昨晚烤好的肉放在背包里背上,坐上筏子顺流而下。所幸一路上没有再下雨。

这天晚上找了个山头歇了一晚,第二天上午顺风顺水的到了西山脚下。远远的看到那一间间低矮的茅草房。萧侗下了筏子什么也不顾飞奔了往村里跑。见了人就抱着亲一口。近十天的奔波让她意识到:这里有我的家,这是我的家乡!

阿鹰站在筏子上笑着骂:“真是个疯婆娘!”

收获小麦

萧侗洗了澡横躺在炕上掐了指头反省,自己太急躁了,太想一蹭而就了。忙忙碌碌的都快八个月了,到头来却依然是一事无成。

想盖房,又缺瓦片,瓦片要到秋天才能烧。水稻红薯大豆在缺肥料的情况下收成如何还未知,家畜驯养还在试探中。

如果在今冬迁徙前不能拿出实实在在的利益摆在村民面前,来年必将影响村民从狩猎转向农牧业发展的积极性。你给他们描绘多么灿然锦绣的未来,不如先给他们一锅大米饭更得人心。我得先将眼前先有的侍弄好了。交了今年的差,往后再说大的发展。

“唉……”想着萧侗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容易吗?老天爷他老人家真的是在修炼我嘞!

“什么事让你唉声叹气?”阿默问着推门进来。

萧侗捶了下床沿想:尽管这里也没什么男女大防,屋子也没有厅卧之分,但是最起码你先敲敲门再进来吧,要是刚洗澡的时候叫他给闯进来了,那是如何的不雅状?又是怎样的尴尬呀?不行,这点礼节先从阿默这个族长开始教育。

想着萧侗坐起来满脸不悦的瞪着阿默说:“请你先出去,把门关上,然后敲敲门说:萧侗,我可以进去吗?我说可以,你才能进来。你滴明白了吗?”

一席古怪的言谈将阿默说的一脸茫然。

萧侗干脆起来拉着门示意他先出去,然后将门关上说:“你可以开始了。”

直到阿默将这一套做完,萧侗才满意的问:“你找我有事吗?”

“喏,今天在山上采回来的,拿给你看看,像是你说的麦子。”说着给萧侗递了过去。

萧侗接到手里一看真的是麦穗,沉甸甸的,揪了几粒扔进嘴里嚼着满嘴的清香。

“嗯嗯,就是麦子,刚才我怎么没看见哩?”说着激动的握着阿默的大手掌说:“谢谢,谢谢,你们在那里找到的?多吗?”

阿默告诉她离上次的水稻山洼不远处。连着有三座山的山洼里都是。

萧侗看麦穗的饱满程度估计过十来天就可以收割了,就叮嘱阿默到时候安排人去收割。看来这柳要无心插才能成荫。

阿默临走的时候敲了敲门问她:“这个是你们那里的习惯?”见萧侗点头接了说:“我以后会注意的!”

萧侗望着他的后背轻声赞叹:“孺子可教!”

这里的人靠狩猎为生,但不似自己在现代想象的那般饮血茹毛野蛮无知,在这里萧侗尚未发现他们的文字,但是他们的言谈与自己无太大差异。这很令萧侗琢磨不透。就她所接触到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哪有一点蒙昧未开化的样子。也许他们呐是某个消失的文明的后裔,遇到了某种毁灭性的灾难倒退了,然后只懂得以狩猎为生也末可知。

萧侗拿了那把麦穗一颗一颗揪了往嘴里扔了慢慢嚼着,脑袋里却天马行空的想着这些往畜舍那边走。

“萧姨,你快来看啦,好多的小鸡仔。”小阿吉在那里兴奋的叫着。

“是吗?小阿吉,好久不见了,来萧姨亲一个。”说完搂着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把麦穗给他一根教他揪了吃。

鸡比去年多增添了不少,有四五十只了,萧侗看到鸡棚里真有二十几只小鸡仔,唧唧唧的跟在母鸡后面欢快的跑着。摸着他的头说:“小阿吉,你真厉害,养出这么漂亮的小鸡。”

小阿吉骄傲的挺起了xiōng。萧侗见了呵呵的笑着又亲了一口。她是真心的喜欢小阿吉,这个和他爹无关的。

然后拉了小阿吉一间一间的看,兔子也多了好些,养的也挺好。看到春娘几个在猪栏前,就过去打招呼:“春娘,你们忙呐。”

“嗯,萧侗你回来呐。”春娘笑着回应了,她们在重新围补猪栏。

这里的女人结了婚后,就在名字后面加个“娘”字,本来大家也要叫萧侗为“萧娘”,把萧侗给恶寒了半天,后来在她的坚决反对下都改叫“萧侗”。“小辣椒”什么的目前只有阿鹰损萧侗时专用的外号。

想起这个,萧侗就寻思闲了给阿默商量下,给云族的人规划个姓氏,个个都阿呀阿的太不好区分了。刚开始到这里都把萧侗给别扭坏了。

嗯,阿易就叫穆易,他倒是真像自己以前认识的一个叫穆易的军官,儒雅中不失威严。阿默就叫程默,他爱沉默。阿鹰嘞就叫个图鹰,图鹰秃鹰。想着萧侗哈哈大笑。弄得那些个“娘"和小阿吉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咳咳春娘,猪和牛还是难看养吗?”萧侗赶忙掩饰自己的失态。

春娘说:“牛还好看护,就是这窝猪仔性子太倔了,一天要撞坏好几次围栏,不过现在好些了。”

“哦,我们带回来的两匹马嘞?怎么没有见到?”萧侗四处张望了一下问她。

“小马阿鹰安排人牵了去西山脚下放养去了。”接着又笑嘻嘻的对萧侗说:“阿鹰留了话,让你不要管小马的事,他说你连自己都养不好,让你管那两匹小马不用多久就会让你给弄死了。”

“死秃鹰,你有种!看姑奶奶哪天把你给弄死了。”萧侗听了这话恨的牙根痒。脸上却笑着对春娘她们说:“那就麻烦你们以后多cāo心了。”

接下来几天萧侗细细查看了黄豆,辣椒,红薯,水稻。发现都因缺肥料有些营养不足,尤其红薯黄蔫蔫的。

要积肥从我做起,萧侗带了一群半大的孩子割了草往畜舍里扔。不为这一季的作物也该为来年做好准备。并且见人就宣扬“积肥积肥,人人有责”。

阿鹰听了损她:“你看你,整天屎啊尿啊的,你现在说出的话都带着屎尿味了。”

萧侗对他说:“阿鹰啊,等有一天你就知道屎尿它就是你的饮食父母,你可别轻视它。”

这么忙了十几天估算着该去割麦子了,萧侗背了筐跟着阿默他们进山去割麦子。看着一山洼黄澄澄的麦子,正是收割的好时期呀,萧侗喔的高声欢呼,惊起一群群的野鸡野鸟“呼呼”飞起。弄得萧侗她们又是逮野鸡打野鸟的又是割麦子。可谓双丰收啊。

用了两天时间全都收割完了,接下来萧侗看着抽打,翻晒,留种,臼皮,磨成面粉。然后带了村里几个女人做牛肉面片让全村的人都吃了一顿。

阿鹰说:“你就是勾引着大家以后种麦子呗!”

萧侗满意的看着吃的热火朝天的村民对他说:“这是个多么伟大的勾引呀!”

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淡定”实在不好装,我到底是哪里错了,点击率与收藏留言如此不成比例,那位高人姐姐给个指点,我可以改嘛。

萧侗扬起石斧在东山柳杉林嗨嗨了一上午终于让她给砍断了一棵柳杉。第二根砍到一半石斧就钝的不能用了,她又不会打磨。建房打家具要砍上百根呐,这要砍到什么时候去?然不成又舔着脸去求阿默。烧砖烧瓦要他们帮,盖房要他们帮,她原想伐木自己来。看来自己又做不下去了。找不着棉花,找不到铁。苦难的日子不知何时到头。想着一阵悲愤干脆将石斧远远的抛出。蹲在那里生闷气。

“萧侗,怎么了?”背着竹筐的阿易捡起萧侗扔掉的石斧问她。

“没事。你采药啊?”萧侗没起身侧仰了脸看着他问。

阿易“嗯”了声,然后放下竹筐坐在一块石头上帮萧侗打磨石斧。

望着阿易那灵动有力的手有节奏的磋磨着石斧,俊眉微蹙。抿紧了的嘴使得嘴角微扬。萧侗压在心底的那根弦随着他的嘴角又扬了起来。

对于阿易,其实她早该不存奢求了。同样是在物资匮乏条件简陋下生活,而他就如那从淤泥中而出的荷叶般身上总是飘着清爽的味道,散发的也总是阳光般的暖意。而自己正如阿鹰说的成天滚的像野山猪。这就是差别呀,天壤的差别呀!

见萧侗一声不吭的望着自己,阿易冲她展颜一笑:“你要准备盖房子用的木头吗?”

萧侗点点头,还如从前般将盖房子的规划以及所要东西和所缺的东西跟他细细的讲了。

阿易听完后对他说:“这么些事,你应该跟阿默讲让他安排了人来做。”

萧侗有个感觉就是阿易时常在提醒她,你萧侗是阿默的女人。所以听了他的话萧侗心中怨念渐生。却脸露笑意的对他说:“嗯,他是我夫君,我自然会跟他说。谢谢你帮忙哈!”说完从他手里接过石斧。

见阿易疑惑的望着自己就对他说:“哦,我有个诀窍,就是斧头钝一些砍起树来才得劲,你忙你的去吧,我也要砍树了。”说完憋了气使了劲挥起了斧头往那棵柳杉“梆梆”的砍。

眼角瞄着阿易走远了,她才停下来抽了口气:“妈呀,痛死我了。”刚才劲用过了,震的虎口都发颤。萧侗靠着树干揉着手腕郁闷:这样踮起脚仰视着他真的很累。以后少跟他独处,少跟他见面。最好永远不要见面了。

心念刚落就又听到去而复返的阿易一脸关心问她:“怎么啦?伤着手了吗?”

萧侗赶忙摇动着手腕说:“没有,没有,我是看我的手什么时候能够养成芊芊玉手,那样阿默也会乐意牵了我的手在这山林间荡漾荡漾。”

看她胡掰扯阿易笑着给她递了包东西说:“我看你没带吃的,这些果子你先吃着。”

萧侗看着那包果子,又来糖衣炮弹是吧。人家刚刚建立起来九九八十一道防火墙,你又想来入侵。真的很不道德,要受到严正谴责!

然后义正言辞的对他说:“我现在还是阿默名义下的妻子,不可以接受别的男人赠送的东西,尤其花呀果子什么的最容易腐蚀女人小心肝的东西。从道德层面讲这样私自赠受的行为放在封建时代是要被净猪笼的,我们以后要注意了!别被人当奸夫□给唾骂了。”

阿易听了她一通胡诌笑的很欢,把那包果子塞进她的手里说:“你不是总挨不住饿么,先吃这些果子,我等会去那边山坳里逮只山鸡烤了给你吃。”

人家正饿勒,你拿烤鸡诱惑。好吧,看在烤鸡的份上,我让你再次腐蚀我的小心肝吧。

望着阿易离去的背影,萧侗拿出一个果子蹭了几下“咔嚓”咬了口小声含糊了说:“唔,果子是很香很脆,但是终有一天我要做的是将这一口咬在你阿易的身上,让你也知道痛!”

在萧侗饥肠辘辘时阿易当真逮了只野山鸡来,到溪水边清洗干净了串了让萧侗拿着烤,而自己接过萧侗的石斧帮着砍树。

萧侗边烤鸡边看了阿易挥洒着起起落落的石斧,就把肠子里的脏话倒出来拣了小声嘀咕了骂:“死阿易,臭骗子,超级烂黑客……。”

正烤着骂着的顺口,就听到有人大声急唤:“阿易,阿易,快过来!”

阿易听了赶忙丢下石斧往路边跑,萧侗也挑着那烤鸡跑过去看。见瀑布边的路上围着一群猎人,人群见阿易过去闪出了一条路让他进去了。萧侗也要跟着钻进去看,被阿默拉住了说:“你别进去看。”然后牵了她往柳杉林走。萧侗看他脸色很yīn郁也不敢问什么,回到萧侗刚烤肉的地方坐了下来他才说:“今天遇到群狼的攻击,在山里已经死了两个人了,阿华看来也是不成了。”说完一脸懊恼。

萧侗听了腿脚有些发软,死人呀,还一下就三个,上次进山回来听说村里有个女人生娃给生死了,她听了还唏嘘了半天。在这里死人真的很容易呀。

阿默见她听了后脸色不好,正想安慰她,却见阿鹰走过来满脸讥笑的对萧侗说:“小辣椒,你不会是吓破了胆了吧。”见萧侗手里拿了只烤鸡就伸了手去拿。

萧侗那肯呀,躲开了他那只鹰爪说:“死秃鹰,死人了耶,你看你无半点悲伤,还想着吃烤鸡,你也太没有人性了。”

“死习惯了,有什么好悲伤的。哎呀,小气鬼,我去逮几只山鸡来烤了吃。”说完往山鸡林方向去了。

不多会他就逮了两只过来到溪水边清理。这时候阿易也到溪边洗了手过来,然后冲阿默摇了摇头。看来阿华已经死了。

等阿鹰的山鸡清理好拿过来三个人坐在那里烧烤,有些沉默。

而萧侗还是第一次见他们三个集聚着坐在一起,便有感的发出一声:“果真是云族三英啊!”

阿鹰听了说:“小辣椒,我们是云族三英,你又是个什么?”

阿易接了说:“吕布。”

吕布?萧侗想起来她给阿易讲过三国。

但是这话叫萧侗听着很别扭就冲他们说:“阿易,你不懂不要乱说,那是会坏人名声的。当然我们家乡有很多女吕布,可惜他们没有来。”

第一次四人小组会

这天晚上云族第一次四人小组会议在东山柳杉林召开了。这次偶然的相聚成为了野史《云风记事》的开篇之言,这是后话暂不详述。

与后世神话了的野史相比,这次相聚真的很偶然很平常。

三个男人各坐了一块石头挑了一只山鸡在那转动着烤,气氛有些沉闷。

烤到半熟时,萧侗挤了些果肉摸在上面,等烤熟了后香喷喷的,但是四个人只有三只烤山鸡。

见阿默yīn沉了脸不吭声。萧侗看着不敢招惹。阿鹰已经拿了一只在那撕了往嘴里边塞边说:“笨女人还有点用处,这样烤出来的山鸡还真香。”

萧侗看着阿易手中的那只就有些不平衡了。

揪了阿鹰的手臂说:“喂,你得给我分一只鸡腿!”

阿鹰往旁边一闪说:“凭什么?你本来就准备和阿易吃一只的,再说你一个女人吃的了那么多?”

萧侗边挠他边说:“我吃的再少,也要半只呀,从阿易那里一分他就没多少了。再说,你向来就爱多吃多占,还有啊,你凭什么霸了我黑云白雪不给我。”

说起这个萧侗就很生气,到底是祭师的儿子权力大,天天安排人牵了两匹小马早早出去放养,或者狩猎回来早他自己就牵了去溜达。根本就很少让萧侗见着。

见她和阿鹰闹,阿默向她招招手让她过去,撕了只鸡腿给她说:“你先吃,不够了再去逮了烤。”接了又问她:“你们带回来的那两匹小马以后真的要骑了当脚力。”

“嗯啦,那还有假么。”萧侗点点头,脸上有些讪讪的接过鸡腿,她也不是真的要那么个鸡腿,就是想着从阿鹰那儿抢一个来吃着会比较香。

“就似你说的吕布的赤兔马?”阿易接了问。

“嗯,只是赤兔马是万里挑一的好马。那种马不好碰到,我也没有辨认好马的能力。”接下来就把马的用途从军事到民用详详细细的讲了,又讲了马的一些典故,战场上一些与马有关的典型战列。然后极力鼓吹他们去套马驯马,打猎,迁徙,托运货物都用的着。

萧侗心里可劲的算计:等马养多了,自己弄它辆马车坐上。比起现在的囧样那真的会是个历史性的跨越呀。

讲着吃着,阿易给她塞个鸡腿她接着吃了,再塞一个她再接着吃,然后又塞鸡翅她还是接了就吃。

阿鹰看不过去了就说:“你个死女人,吃多少呀?你都吃了三个鸡腿两个鸡翅了。”

萧侗听了停下来看看阿易手里的鸡骨架,如果不是阿鹰提醒估计那些也会进了自己的肚子。看看自己手里的鸡翅已经咬了一口也不能再还回去呀,只得红了脸“嘿嘿”笑着啃了。

三英听了后商量了雨季一过就去草原套马驯养。萧侗想着可惜了现在人力不够,挖煤的事还是先放放吧。

接着萧侗趁机给他们说了应该将云村的人按血缘关系用姓氏进行划分。然后详细讲述了姓氏划分的意义。对这件事阿默有些犹豫。萧侗可不给他三思的机会,来了个霸王硬上弓,一一指了他们说:“你叫程默,你叫穆易,你叫图鹰。”

阿鹰听了不乐意了就骂她:“你个臭女人,他们两个名取的的都好好的,为什么单又骂我?”

萧侗这回赶紧的捋着他:“你看,这个图可不是秃光了的意思,而是大展鸿图的图,就是嘞那个天上的鹰能飞多高多远,你就能飞多高多远。”

阿鹰狐疑的看着她。

萧侗举起左手说:“我发誓!”心里却想哄了你再说。

然后折了树枝在地上写给他看:“这个“秃”是秃头的秃,这个“图”是你的姓,你没听出来吗?两个字的音调也不一样呀。

阿易看了地上的字说:“咦,你这个不是卦图吗?”

“什么挂图?”萧侗不解。

“就是卦签上的图案呀。”阿易说。

“这里有文字?”这个信息让萧侗听了有些个激动了。

阿易摇摇头说:“不知是否算文字,我看你写的像卦签上的图案,,但是卦签上的图案只有祭师懂得,我还没学。”

“回去我得好好去瞧瞧!”说完萧侗在地上大大的写了 “程默” “图鹰”“穆易”“萧侗”四个人的名字叫他们辨认。

萧侗有些意气风发的看着这八个大字:云族文化乃至玄空大陆扫盲班第一届学员在东山柳杉林开课,这可比现代的mba什么的意义重大的多。

可惜这段典故在《云风记事》上未被记载。

这天说到很晚,后来阿鹰又去逮了几只山鸡一起烤了吃。吃的多,说的更多。三英称霸玄空大陆或许就是在这一晚埋下了种子。

后来阿牛也上山来找萧侗,阿默安排了他跟着阿木在村里修修补补的,也算是在学手艺了。

这个憨憨的阿牛就如自己的亲弟弟,萧侗对他说:“你是我弟弟就跟了我姓萧,就叫个萧力,小名还叫阿牛,好不好?”

阿牛很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好!”

第二天,萧侗早早的跑去找祭师看那卦签。

阿鹰和他阿爹外貌就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都是身形精瘦,四肢欣长,铜色的脸面彰显出的是高鼻深目。所不同的是阿鹰常露出的是藐视一切和玩世不羁的眼神。而老祭师却总露出一张笑眯眯的脸,显得和蔼善良。但老祭祀的眼睛里也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眼神,仿佛能将人内心看穿,让人总想躲开他那道目光的注视。萧侗每每见到他心里就嘀咕一句:好一只老狐狸!

翻检着卦签,卦签有图有字,萧侗越看越惊,虽然卦签上汉字不是很多,却真真的是古汉字。然后与祭师核对了字的含义,释义和汉字基本接近。

这里难道真的是某个消失了的文明的后裔?

古代环保计划

自从三英有了统一的认识,云族上下都飞速转动起来,阿默阿鹰带着狩猎组的人每天尽可能多的捕活的猎物回来。尤其野山鸡和野兔多的已经快要爆棚了。另外牛有了七头,小猪仔有了十三头。饲养场现在必须要扩建了。

萧侗想,要建就干脆一次扩建到位,咬了牙贡献了自己建房的的砖块和木料,并对新建饲养场进行了详细的规划。原来的饲养场前面有一大块空草地就留下来专门养鸡,

去年冬天驯养下的山鸡来已有了家鸡的习性了,温顺的带着小鸡仔自由的在草丛中觅食。

选定在鸡场的右边新建猪牛马栏,再往右打横着新建个养兔场,并在鸡场和牛栏之间挖了个储粪池。新建的都用青砖,房顶盖茅草,每间畜舍萧侗都设置了排污道便于以后清洗打理。

在萧侗带了阿牛阿木几个选址打地基的这几天,阿易带了几个人不停的编竹筐削扁担,看着一根根竹子被砍到,她那个心疼呀。虽然阿易家周围是大片的竹林,可真要砍起来不经砍的很呐。

萧侗原先在西北住过一段时日,那个沙尘暴肆虐起来昏天昏地的,蒙着面纱都能灌你一嘴的沙土。她现在要在这里推进文明搞建设,到时候成片成片树林砍伐起来,过不了多少年这里也可能会风沙飞扬起来。那她萧侗就不是造福而是造孽了。

人类文明的每进一步,对大自然的摧残便增加一分。反过来再让大自然将摧残反馈给人类。这是真理,也是天理。

见萧侗望着倒地的竹竿面露懊恼,阿易对她说:“我会挑着砍,必不让这片竹林伤了生机。”说完从屋里抱了一罐蜂蜜,再到院角摘了一把薄荷叶让她拿回去泡了喝。

竹筐编的差不多了,阿默阿鹰每天带了狩猎回来的人就往饲养场挑砖。挑完了砖,因为入秋后有太多的事要做,所以阿默将每天狩猎回来的人分两队,一队跟着阿默制砖,一队跟着阿鹰伐木砍烧砖的柴火。

在忙碌中萧侗第一次遇到到了云村人抵触她提出的建议。

还是为了环保的问题。萧侗要求伐木砍柴队的人进山分散了砍伐,这便遭到了伐木队的一致反对。在这件事上就连阿默阿鹰都默不作声。本来也是,他们每天狩猎已经很累,回来后再让他们伐木砍柴亦是透支了他们的精力。再按萧侗这样的方法去砍更加的费时费力。

萧侗就给他们讲,如果很累的话你们每天少砍点,房子可以慢一点建,但是不能乱砍伐,你们看看云村附近的树木常年累月的砍已经稀疏了,成片的砍,树木会砍绝了,树绝了水土会流失,然后会怎么呢?萧侗将上次给他们讲的巴拉巴拉的又讲了一遍,讲的口干舌燥,然而听者置若罔闻,依然围着云村附近砍伐。气得萧侗横眉怒目就差找个桌子啪了。

后来还是祭师那个老头出面对他们说:“萧侗这是为我云族的子孙后代着想,你们得听她的。”就一句话,那些人就乖乖的进山了。

这让萧侗不得不赞叹:这就是领袖者的气质啊!

不得已萧侗又跟了他们进山,挑选那些百年以上的老树以及稀有的树或难成活的树不让砍。就是成材快的树也要求隔三差五的砍上一棵。

阿鹰听了就对她说:“小辣椒,你怎么这么麻烦呀,罗里罗嗦的叫我们一天能砍几块树,你那个房子不想建啦?。”

萧侗扭了头不理他,刚才进山的一路上也没跟他讲话。而且萧侗决定了这几天也不跟阿默讲话了。居然联合起来抵制自己,哼!

阿鹰见她拉着脸不吭声就说:“臭娘们,脾气还挺大,你看你本来就丑,再把脸拉的跟黑云的脸一样长了。”

萧侗听了也不回嘴,只是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砸在他身上,砸的他笑哈哈地跳着跑了。

后来萧侗一步步的推进她的环保概念。

云族有人成亲了,她就会说:恭喜恭喜!你们双双到山上种棵树留作纪念吧。

谁家生了娃她又要求人家做阿爹的上山种棵树,为自己家的娃种个“福”。

阿易制定了日历后,人就有了生日一说,萧侗没有带给他们吃生日蛋糕这种奢侈的习性,而是给他们灌输生日该当上山种树的概念。并告诉他们这样做你们的生命将是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这种观念渐渐渗入到云族的每个人,一代一代的传承便也成了云族祖训中的重要一条。

多年后三英站在东山之巅望着依旧葱绿苍翠的树林发出感慨:这个女人真的为我云族留下了一片风水宝地啊!

云村的人常年要与天斗地争的方能存活,所以都不懒,思想单纯着也不偷奸耍滑,但是做事没有规划效率极低下。

现在阿默带着男人们主外,萧侗则在内主持女人们的工作,她将女人们分成组,选了有些主见利落的女人做组长。

春娘带一队负责饲养。

玉娘带一队负责采摘。

梅娘带一队负责种植。

另外抽几个人帮阿木他们建房。

每队人做完自己的那份事有富余的时间就去挖池塘。她算计着想再挖两块水塘。防着云族今年冬天不迁徙。多预备一些总没有坏处。

这里的人不是饿的急了都不爱吃鱼,嫌弃鱼腥味太重。萧侗给他们说,等秋天有了茶油你们就知道鱼有多好吃了。

孩子们放牛放马打猪草。老人们看护婴幼儿,在家洗洗晒晒的。

总之能用的人都利用上。萧侗抽空感慨了一番:我如今跟周扒皮好有一比了。

用了十二天时间,新的饲养场建好了。一排青砖畜舍让云族人稀罕了好半天。

萧侗却是有些个好笑:这玄空大陆第一批青砖房居然让些个畜生给住了。

阿鹰见她手摸着砖墙若有所思就对他说:“小辣椒,舍不得就搬进来住呗。”

萧侗心里说:“我才不跟你家亲戚住一起嘞。”嘴上却不接他的话转了身就走。她想到做到,这么些天了她真的没跟阿默和阿鹰过说话。让你们以后还敢不支持我的工作。

阿鹰看她转身不搭理自己指了萧侗跟旁人说说:“看看这小娘们,气性还真的大呀!”

阿易却是微笑着看着萧侗离去的身影。

云族四朵花

见天色还比较早,萧侗就拐到菜园里去看看菜,好些天没有去了。远远看着梅娘带一帮子女人在红薯地里忙活。萧侗便过去向她打招呼:“梅娘,你这地重新翻了是要种什么?”

梅娘抬头冲萧侗嫣然一笑:“你不是说红薯现在种也不晚么,这些个长的太不成样了。”说着捡了地上黄蔫蔫的红薯苗给萧侗看。

然后接着说:“我想着给这地重新翻了重新施肥,再从那边割些薯苗重新载。”

萧侗听了就说:“哦,肥料也不要一次下的太足了,多了也容易把苗烧坏了。种完这几垄,今年就不要再种红薯了,有了空闲时间可以提前翻些荒地,冬天好多些种麦子。再有刚才我去看了水稻也可以收割了。”

梅娘笑了说:“我晓得了,忙完这些就开始收割水稻。完了多多的翻地种麦子,让男人们也看看我们萧侗带着女人们也做的很好。”

萧侗嘿嘿笑了说: “那你们忙着,我去菜地里看看。”

看着梅娘俊俏的容颜和爽朗的笑声萧侗感悟:云族四朵花呀,或许只有她这样的才会活的自在活的长久。

云族有四朵花,花冠是阿雪,现在嫁给了风族族长之子阿凌,也就是阿霜的阿嫂。据说阿雪姿容艳绝玄空大陆四部落,她原本是阿鹰的意中人,有一年篝火节上,让风族的阿凌看上了,然后威逼利诱强抢而去。这是阿鹰的耻辱,也是云族的耻辱。因此云族少有人提起阿雪的事。

其次是小阿吉的阿娘莲娘,莲娘生完阿吉不久得月子病去了。

然后是小阿彩的阿娘丽娘,丽娘在一次迁徙的路上害伤寒病去了。

看着排在末尾的梅娘,萧侗想象不出另三朵花该是何等的倾城之貌哟!

菜园里的菜目前属于萧侗私有,她种的这点菜为着云族以后猎转农做前期的探索。村里的人现在还不太懂得吃这些菜,要想吃山前山后野生的蔬菜瓜果到处都是。现在正是茂盛的季节。一簇辣椒,一簇茄子,一片葫芦一片南瓜,韭菜遍地都是,常常看的萧侗两眼炙热。这么些天然的,纯净的,无污染的菜果在现代有钱你能吃得到吗?

萧侗现在没有在云村推行多吃菜,实在是缺油的菜吃多了胃里不好受,只是嘱托采摘组的女人们尽量摘回来晒干了储存到冬天吃。

菜园子里除了黄豆苗,其它作物因为肥施的足,长势很好。这里的茄子和辣椒个比较小,但是枝头都挂的满满实实,大朵的南瓜花开的正艳丽,葫芦藤上也结了不少小葫芦。

萧侗将葫芦架和南瓜架整理了一下。摘了一把辣椒几条茄子搂在怀里往回走。路上听到有孩子在那里吵闹。

一个大声叫骂:“哼!你个蠢东西,你想要那个丑女人做你的续娘是不是?看她到时候把你给吃了。”

另一个委屈的说:“你胡说,萧姨才不丑,她也不会吃了我,她只会做好多好吃的给我吃。”

不消说,又是阿彩在欺负小阿吉。萧侗过去一看小阿吉憋着泪扶着小竹篮在捡地上洒落的茄子。萧侗前天做了个凉拌茄子给小阿吉吃,估计他今天又想吃,就来摘野生的茄子了。

而萧侗看阿彩则是仰着头像只骄傲的小公鸡瞪着自己

这个小姑娘漂亮是漂亮,就是跟萧侗不大对付。她防备着萧侗真做了她的续娘,又耐不得萧侗对小阿吉好。常常寻个事端折腾小阿吉。

抛开后娘这个的身份不说,萧侗也不想跟一个孩子闹的太僵。她也把做好的吃的给过她两次,她不仅不鸟萧侗,还把萧侗给的东西撒在的地上。把萧侗给气得心里直骂阿默这个木头太不会管教孩子。

看她一副刁蛮样,萧侗用严厉的口气问她:“谁给你说的,我会吃小娃娃了?”

阿彩很不服气回答:“冬娘说了,做续娘的都会吃了家里的小娃娃。”

冬娘?小豆豆的阿娘,她倒是不吃小娃娃,就是把自己的小娃娃活生生的就给扔了。

要说云村谁是真真的丑女人,那就是冬娘了,一双眼斜着。这样的人心怎么会正。云族是有养强弃弱的传统,但是真正将自家娃娃扔掉的还是罕有。小阿吉出生时也很羸弱,阿易一个男人家的都把他给带大了。

萧侗也不再理会阿彩,把怀里的辣椒茄子放到小阿吉的竹篮里,帮着把地上的茄子也捡了,又顺手揪了把韭菜。然后拉了小阿吉的小手说:“走,回去萧姨包饺子给你吃。”

“什么是饺子?肯定很好吃。”阿鹰快步跨到萧侗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竹篮问她。

萧侗侧头看阿易也在,回头看阿默让阿彩拦住了在那里哭闹。萧侗心底流出一丝无奈。她相信阿默对自己不冷不热绝对跟他的宝贝阿彩有关。庆幸的是你无心我亦无意。要不然真的做阿彩的续娘还不得把自己憋屈死了。

阿鹰见她沉默着不接腔,又舔了脸说:“小侗侗,别生气了,你一生气让我感到浑身骨头都发痒。”

“你确定你面对的是小侗侗?而不是小辣椒,丑女人,臭婆娘,小娘们,疯娘们。嗯?”萧侗冷了脸问他。

阿鹰打着呵呵说:“你不也喊我秃鹰吗。我们扯平了好吧?”

萧侗停了脚步瞪着他说:“扯不平!我才叫你一个外号,你把我叫的都像一串葡萄样了。”

然后用手指在他脸上戳了几下说:“你看你这个脸拿刀子戳三刀都不带见血的。”

阿鹰说:“听的出来你是在骂我。”

萧侗说:“我是在赞美你,在我们家乡,让你这种人去做销售保证能让你赚的盆满钵溢。你的这个品行是我一直所追求的,可惜这个境界我一直没达不到。”

阿鹰哼哼着说:“相信你才怪了,你也不用赞美我了,给我们弄饺子吃就行。”

萧侗冲他皱了眉头说:“阿鹰呀,你这个人太不知足了,我已经用赞美填满了你的心怀,你还要吃什么饺子呀!”

阿易一路上只是笑着看她俩个斗嘴。

回到家萧侗数了下屋里屋外的嘴巴有些懊恼,这么些人吃要让自己包到什么时候去。

揉好了面,在陶罐上抹了些动物油勉强摊了些鸡蛋和在韭菜里。弄好了敲着门框冲院子里喊:“想吃饺子的自己来包。”

人是都进来了,可真正能帮萧侗的只有阿易,阿鹰和阿牛包出来的饺子十个却有九个破。还不够他们糟蹋的。叫萧侗赶出去了。

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来,阿鹰吃一个就说一句:“小侗侗,你做我女人吧,真的真的,要不我做你男人也行。”

把萧侗气的想用筷子抽他,这个人有了吃还堵不住他的嘴。

而小阿吉却天真的问他:“你家又没有小娃娃,萧姨怎么做你的女人?”

萧侗听了仰望问苍天:难道我萧侗天生就是给人做后娘的吗?

发现亚麻

作者有话要说:小时候非常罕有的见过一个老人将苎麻浸泡、剥皮、搓洗然后晒干了纺成麻线团。

亚麻我的的确确没有见过,如果亲们看着有不实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在写这章前我找了有关亚麻的资料,如果哪位亲也想了解亚麻,下面是网址。

第一年的荒地种出来的水稻真的叫萧侗看了寒碜,两亩多地也就收了200斤左右。为了让大家尝尝新鲜。萧侗做主臼了70斤左右给每家分了一把子让他们熬粥喝,白米饭今年是不敢奢望了。剩下的晒好了留待来年作种子。

然后带了几个人到那个水稻山洼细细的搜罗了一遍,恨不得一根都不放过。让她又割回来三背篓稻穗。

如果鸟儿会说话,估计早将她家祖宗骂了个遍。其实这也不怪萧侗搞三光,在五谷杂粮中她就偏爱个大米饭。

萧侗是每去一个地方就会根据其特点或所产的物种取个地名,什么水稻洼、小麦窝、山鸡林、红薯坡、油茶林等等。大家跟着她这么个叫法。慢慢的这些个地名就流传了下来。

东山溪流与蟒蛇林草原流淌过来的河水在西山脚下交汇,渐渐有了奔腾之势沿着西山山脉向南流去,萧侗把它唤作东林江。

这天早晨萧侗早早的在东林江边摘些藿香回去泡水喝。看到放牛的阿生骑了黑云扬鞭赶着牛群沿着江边过来。萧侗看他扬起的鞭子比以往看到的树皮苎麻皮要软就喊住他,接过来他的马鞭子看了看问他:“你这个鞭子是什么皮编的?”

阿生挠挠头说:“就是草皮编的。”

萧侗将鞭子用力拉扯了一下又问他:“草皮?你在那里找到的?带我去看看好吗?”

然后萧侗跟着阿生沿着东林江走了有近一个小时,在江边的一个大弯道看到一大片的亚麻在阳光中迎接着萧侗。萧侗过去颤着手拔了一根亚麻端详,这片亚麻正是该当收获的好时期。她双手举了亚麻朝天拱了拱心里默念:老天爷,你往后多多的保佑我心想事成吧,我已经不再责怪你对我的残忍了。

从那以后云村人又多知道了一个叫做“亚麻湾”的地名。

这么些亚麻要快速的收了靠萧侗从各组抽调的几个女人是远远不够的。她就去找阿默商量,从狩猎组抽调一些男人来帮着收亚麻。

阿鹰听了就对萧侗说:“小辣椒,你那个心太大了,什么东西你看了都想要。这样下去你那个房子还盖不盖啦?”

萧侗横目扫向他。

瞪得他望望天看看地然后赔笑着说:“我又没说不帮你去收你那个亚麻。”

萧侗摆动着手上的石块对他说:“我也不要你帮我收亚麻,只要从你们组抽这么多人给我。”说完将石头抛给他然后接着说:“这两天你打回来这些人要打的猎物。我知道你平常没有把身上的潜力尽情的发挥出来。为了云族的未来,你要好好干哟!”

在这里一块石头表示十,就是计量的时候数满一双手指头就在地上累一块石头,当做进位计算。

阿鹰听了叹口气说:“这女人要是狠起来,比起山中的母老虎要凶狠的多。”

没等萧侗反讥他,阿默开口问萧侗:“那个亚麻真的很重要?”

萧侗点点头。

阿默转头对阿鹰说:“就从你那里把人安排给她吧。”

阿鹰听了咬牙切齿的说:“一对狠心鬼!对付我你们两个倒是齐心了。”

萧侗听了却是欢愉的大笑:这个木头阿默确实有领导者的风范。认定了的事从不拖泥带水。就是不应该对自己和他的关系到现在也不做个明了。洒脱的风范中拖着个尾巴实在不应该呐。萧侗又不敢跟他将这层不清不楚的关系向他挑明了做个了断。她怕这个话题一旦挑起了。阿默要是不退而进呢?岂不糟糕。

萧侗又从祭师老头那儿知道这些天不会下雨,所以一众人边拔边挑草边摆放整齐了晒。速度很慢。用了三天半的时间才整利索了。然后叮嘱阿生这几天放牛不要从这里过。

望着一排排凉晒在地上的亚麻萧侗又想起新的麻烦了,这怎么运回去呀?路途比较远量还比较多。

扛着,背着,挑着都不是个法子。萧侗想了想干脆做几辆推车,以后建房子,拉红薯,拉肥料处处用的着。等到来年牛和马都长大了,还可以做成牛马车。

要做推车还得去找阿易,什么新东西在他面前一点就通了。跟阿木去讲要吃力很多。

这天晚上萧侗吃了晚饭姗姗着往阿易家走,到了阿易家时小阿吉已经睡了,阿易正准备碾药,看得出来他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

萧侗就龌龊的想:妈妈呀,刚才路上步伐快一点说不准就看到美男出浴了。

这里的男人不是在河里洗澡就是在自家院子里洗澡,看着阿易家院子里的地上一片水渍。萧侗确定阿易刚刚就是站在这里洗的。想着阿易□了站在这里洗澡。萧侗蹭的脸就红了。

见阿易望了过来,萧侗赶紧用手扇了几下说:“这个鬼天气太热了。”

阿易听了说:“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泡罐水。”说完泡了罐蜂蜜水递给她。

萧侗从他手上接过水罐闻着他身上有股混着草药味的清香。赶忙凝神聚气端了水罐往嘴里灌,一下没控制住让水给呛着了。

阿易拍着她的后背说:“你慢一点喝。”

他这么一拍,慌的萧侗赶紧往院子里跑。咳咳了好一会才将气喘稳了。

世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在你倾慕的人面前丢人显眼了。萧侗的习惯都是睡前洗澡,她就缺了个心眼不知道今天洗了澡再过来。这会自己身上一身的臭汗味,她真怕挨得近了会熏着了阿易。真是悔啊!自己总是在阿易面前干些蠢呆呆的事。

等着气顺畅了,萧侗捡了树枝在蹲在地上画了推车的简图给他看,并给他详细讲了推车的作用和大概的原理。实际怎么制造出推车,萧侗也是白的不懂。只能靠阿易他们去摸索着去做。

萧侗讲完了抬头看他默不作声的注视自己,慌忙又将头低下了问他:“你看这推车能做的出来吗?”

“嗯,应该可以。”说完将萧侗从地上拉起来并提醒她:“蹲的时间长了腿脚会发麻。”

临走的时候他又拿出来一罐蜂蜜给萧侗带回去喝。

萧侗就奇怪的问他:“你家蜂蜜很多么?”

阿易说:“这个本来就是女人们爱吃的东西,还有两罐你喝完了再来拿。”

萧侗就想一次让我拿走算了,又觉得太冒昧了。

五天后第一辆推车做出来了,萧侗兴奋的滚动着推车,虽然做的还不是尽善尽美。,但是毕竟似模似样的做出来了呀。

又过了两天第二辆推车做出来了,和第一辆比这辆更完善了。萧侗带了人将晒好了的亚麻一捆一捆的往村里运。运完了又翻晒了几天,就带人开始将亚麻抽打着脱粒。又安排老人们及时将亚麻籽筛选干净了晒好后留种。

沤麻是一项非常繁重的事情。萧侗安排了几个人专门负责沤麻,然后将步骤和注意事项给她们说清楚了。自己抽身要跟着阿默她们再去蟒蛇草原一趟。

砖瓦也已经烧好了,就等着这次套完马回来就要盖她的窝了。

逐色狼

这一次几乎集中了云族所有的精英浩浩荡荡的向草原进发。在去草原前,阿默连着几天带着狩猎组的人狠狠的打了几天猎给留村的人备了几天的食物。

上次是在一片汪洋中顺水而下,这次是在一片荆棘中逆水而上。这是一片尚未被探寻过的处女地,不管是陆路还是行舟,都是举步维艰。

这么着寸步维艰的逆行了一上午,多数的猎人不干了,要求改走黑山峡谷那条陆路,那边有一条由猎人常年累月踏出的一条山路,可以绕过蟒蛇林到达草原。只是路途要远一些。

萧侗就问他们如果这条水路通了,和那边的陆路比那条路更近?问完盯着阿默。

这是不言而喻的,只要这条河走通了,比起走陆路,这边逆水走都要少费近一半的时间,顺水就更快了。阿默也曾听萧侗说了以后要运煤,所以就下令还是沿着河道走。

原始社会的人要想活下去就的抱团,比起现代人更有组织性更加的守纪律。所以阿默的话向来都是一言九鼎。

唯有阿鹰嬉笑着对众人说:“这个女人谁敢招惹呀?”说完就从筏子上跳到河岸上去了。

接下来阿默让每条筏子上留下两个人砍着河里的荆棘前行。多数人沿河岸踏出了一条陆路前行。

一路上没有遇到萧侗想象的鳄鱼之类,就是蛇多的要命,水面上不时“飕飕”的闪出来一条,岸上也是,草丛中趴着的,荆棘上卷着的,河柳上挂着的。令人防不胜防。幸亏都是些经验丰富的猎人,总算次次都是有惊无险。萧侗也不像刚到这里那样见了蛇就惊恐无助。应了那句话,见着见着就见习惯了。

这么着边走边砍边防备,差不多三天的路程一行人足足走了七天。萧侗回头望着那条踏的弯弯曲曲的新路由衷的唱开了:“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见阿鹰听了又要准备损她赶紧的收了声。

到了草原已是傍晚,还到上次那个山洞里休息。与上次跟阿鹰出行不同,这次是跟一群大老爷们混,混的萧侗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女人了。但是每当睡觉的时候三英就会有意的用细树枝单独的圈一块,将她与男人们隔开了睡。

再就是要方便的时候男女都不便,萧侗几次听到有人嘀咕着抱怨不该带了萧侗来,也是,她要没来他们想在那块飚就在那块飚了,用不着避讳。

而萧侗则谨慎的每天到半下午后就不太敢喝水了,她怕晚上有麻烦。这天到了蟒蛇林的山洞因为有些个熟悉,人就松弛了,吃完烤肉后就喝了些热开水。等到入睡后就有了尿意。她悄悄的起来溜到洞外,四处张望了一下,寻了个她认为安全僻静的地方解决了。刚系好裤子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想要张口喊叫嘴就被捂住了。急的她慌忙用脚去蹬,蹬的那人吃了痛手勒的松了些,萧侗挣了开来刚要跑就被那人从背后敲昏了过去。

严格来说萧侗只是一阵昏眩,很快就醒了,只是爬在地上有些发懵,却听到阿鹰对那人边打边怒骂:“你是想找死啊!她你也敢动,看我拆了你那几根烂骨头!”

那人边呻吟着边说:“你们又不要她,为啥不叫我睡?”萧侗从声音中辨认出了那人是阿灰。

而阿鹰听了他的话打的更凶狠了。

本来萧侗要起来,但是听到阿灰的惨叫声猎人们都跑了出来围在那看。萧侗就干脆躺在地上装死。

看到阿灰的呻吟越来越低,有几个猎人就劝阻阿鹰说:“阿灰无论犯了什么罪都应该由族规来处置。”

阿鹰听了停了下来说:“好!阿默你来处置吧!”

阿默沉默了一会说:“让他滚!”

“滚”的意思就是将他逐出了云族了,阿灰心有不甘,支吾着想要争辩。

阿默厉声的说:“还是你想回去上祭魂台!”上了祭魂台的都是要处以极刑的。

阿灰听了满腔怨恨的拖了伤往山脚下滚。

阿默的这个处置并不算过,在云族女性的地位还是很高的,族规对犯□罪的人是会处以极刑的。这个阿灰是想敲昏了萧侗施暴后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处置了阿灰,阿默将人都轰回了山洞睡觉。

阿鹰走到萧侗身边说:“死女人,别装了,赶紧起来!”

萧侗赖在地上说:“我伤得很重,起不来了。”

阿鹰跺了跺脚说:“少来,我看到他劈的不太重。”

萧侗听了这话蹭的从地上起来揪了他问:“你看到他劈我,你居然看着他把我劈昏了。你还是不是人呀?还有啊,你怎么跟在我后面?偷偷窥视吗?”

阿鹰嗤笑一声:“偷看你?玄空大陆没有女人了吗?你看看你笨的,阿灰早看你的眼神不对了。你蠢的一路上还哈哈乐。”

要是以往听了这种嘲笑她只会和他笑闹一阵。而此时让她想起了阿灰的那句话:你们又不要她,为啥不叫我睡?

她的心里有了些许计较:我萧侗真的很差很差么?

抬眼扫向沉默的阿默和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的阿易。她心里有几分冷意,松开了阿鹰,低了头说:“阿鹰呐,你太多事了,你刚才应该让阿灰把我给睡了,那样至少证明我还是个女人不是么?”

说完背了手往山洞走,经过阿易和阿默的身边时给了他两个一个大大的笑脸。

不笑,难道要我哭?我萧侗的眼泪是要转化成汗水的,我要让那汗水换成我的房子换成我的纱。快了,等这些有了我就不再奔波了。我也很累很累!

她是想忠告自己不要落泪抱着自己的背包睡着了,可是在睡梦中哽咽着抽泣到半夜,把其他的人都给吵醒了,唤她又不做声,最后还是阿默过去抱着她哄了好久才停止了抽泣声。

第二天早晨醒来,萧侗睁了睁眼叫唤起来了:“哎呀,我的眼睛怎么肿的睁不开了,不会得了什么眼病了吧?”

阿鹰听了直摇了头说:“玄空大陆再没有比你更蠢的女人了。”

吃了早饭,阿默带领人去套马,阿易带了两个人编箩筐挖煤,挖煤是萧侗这次来的目的,她想趁着人多挖些煤回去烧石灰盖房子用,上次盖畜舍用的那个泥巴粘合看着总是有些不牢靠。盖住的房子总不成也用泥巴糊了。

阿易今天分外的寡言,脸上也没了他往日的那份笑容,只是快速认真的削片编箩筐。

稀奇古怪,今天连阿鹰见了自己的一双肿的眯眯眼都不打趣了。都要内分泌紊乱了么?

驯马记

阿默带着一群沮丧的猎人和两匹小马仔回来了,这一天重伤了五个人,轻伤人人身上有。那些个成年野马性子太彪悍了,本来阿默他们套到了十几匹,但是捕活马的经验不足,一通踢打撞击后成年马都跑掉了。那两匹小马仔估计是因为阿鹰从黑云白雪身上学了些经验,才将它们捋顺了带回来的。

猎杀和活捕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的。这里也不是他们所熟悉的丛林。经验丰富的猎人在草原中的一群野马面前败得一塌涂地。

阿易仔细检查了五个人的伤势,幸亏都没有生命危险,重新给他们敷药包扎了。轻伤的都自己处理了。

第一次看到阿鹰吊拉了脸,萧侗昨天心底的那点不快一扫而光。在那花草中边菜野花边唱了起来:“野果香,山花俏,鹰儿跳,马儿跑,举起鞭儿轻轻摇,小曲满山飘……,难得这次改了词却没有跑调。

看着夕阳晖映着的花草中萧侗欢快的笑颜,阿鹰也露出了笑脸。

“你个又蠢又丑的女人。我让你笑让你唱。”阿鹰边笑骂着边捏了团小泥巴往萧侗身上边投掷。

萧侗躲过小泥团叉着腰对他说:“你个蠢蛋,让我教你怎么驯服野马吧,喏,要么你以后住在这个草原上,天长日久的跟着马群走,然后慢慢接近它们并且成为它们的朋友,野马才有可能为你所用。就像我,到了你们云族一样,也是慢慢的接近……唉哟,你要死啊!做甚么又砸我?”

阿鹰说:“谁叫你又骂云族的人了?”

萧侗说:“我这是比方,比方你懂不懂啊?你要是不想听的话我不讲就了。”

“不讲算了!”阿鹰从地上起来转身就走。

萧侗赶紧拦阻了他说:“喂!你就铁定我会为了云族的伟大将来非讲不可的对不对?”

见他挑着眉不置可否的坏笑,萧侗用手指戳着他的xiōng口说:“真是用心险恶呀!”

然后接着说:“上次黑云白雪是因为我们救了它们,接着又遇到山洪暴发它们才温顺的跟了我们走。野马真正的个性是很凶猛很彪悍的,它们的视觉和听觉都很敏锐。野群马狠起来可不比狼群逊色。你要是想驯服它们就得比它们更彪悍更凶猛。你不是一只鹰么,你找到群马中的领头马将它给驯服了。说不准它能给你领回来一群的野马给你用。”

阿鹰听了双手环xiōng半眯了眼问她:“这些话你昨天怎么不说?”

“哦!昨天么?我掐指算了算,适宜闹心,不适宜交心。现在跟你说这些是有些晚了。因为你们今天已经将野马群惊着了,让它们有了戒备,往后你们想要接近它们并将它们驯服真的是难于上青天呐。不过你是一只翱翔的秃鹰,我还是很看好你哟!”说完将手上的花瓣洒在他的脸上赶紧跑远了。

那些个沮丧的猎人们看到一身花瓣的阿鹰都会心的笑了起来:或许带个女人出来也不是个坏事嘛。

其实萧侗看着那五个伤重的猎人心里也后悔的骂自己:太麻痹了大意了太失职了。将心事纠缠在一些无谓的小事上很是不应该呀。

晚上睡觉的时候阿默若有所思的看着萧侗。把萧侗看的有些发毛了就问他:“你有什么事?”

阿默就问她:“你晚上不会再哭闹了吧?”

萧侗呵呵笑了说“我昨天有些头痛脚痛的可能吵闹了,今天浑身都舒坦绝对不会闹腾的。”她白天揉着那双肿胀的眼睛,也寻思明白了,昨天晚上自己不仅哭了而且好像有人抱了自己。

阿默说:“嗯,你好好睡吧,晚上要出去叫醒我。”

萧侗赶忙点头:“一定一定。”

旁边有人起哄:“阿默,还是你抱着她睡吧,省得她晚上又吵闹的我们睡不着觉。”

萧侗赶紧举起了手说:“我保证做到不吵不闹,就算我睁了眼不睡我也不会吵着大家。”说完低了头赶紧往她那堆草上滚了不吭气。

初秋的草原在花与草的相互点缀中被那微风轻拂着显得格外的妖娆多姿。

萧侗坐在那里削柳条,看着阿易低了头一丝不苟的在那里编砸。额头上有些许细汗。就悄悄捡了块小石子丢到他身上。等阿易抬起头看,她却低了头在那里认真的削。过一会她又悄悄的丢一块。反复的丢了四五次。

阿易无奈的停顿了手笑着喊她:“萧侗!”

萧侗看他露出了久违了的笑心里也好生惬意的说:“嗳!你看是风吹的扬起了沙子,可不是我用石子丢你哈。”

这一路上他也给自己说话,也泛泛的笑,就是那笑意不达心底。萧侗认识了他这么久可是能分的出来的。他见了谁都是轻轻柔柔的笑,可是会心的笑意并不多。

阿易听了她的话笑意更深长了说:“你去打些水来喝好吗?”

萧侗“嗯”声,起身去打水,她喜欢这种温馨的气氛。自然是乐意之极了。

连着三天阿默阿鹰只是带几个人跟踪观察野马,并没有靠近了去捕抓。多数的人帮着萧侗编筐挖煤。阿默本想安排一部份人先回去。他怕留村的人没有了食物。

萧侗就跟他讲,村里储存了这么些食物,留村的人不至于饿着,真的饿的恨了养了那么多的鸡鸭他们自然会杀了吃。何况你还留了一部分猎人在村里,最不济他们也会到东山去逮山鸡吃呀。到了冬天河里的水位降低了煤就运不出去。趁着人已经到这里来了,就干脆多挖一些煤回去。阿默听了后默许。

通过几天的观察阿默阿鹰开始实施他们的围猎计划。这天除了萧侗,所有的人都上阵参加围猎。每个猎人将自己的绳索都仔细检查了。狩猎的工具准备妥当了一起出发。

在萧侗的翘首中,一群猎人赶着一群马踢踏踢踏的过来了,而阿鹰则是神采飞扬的端坐在一匹乌黑的马上领头。看的萧侗热血都澎湃起来了。

而阿鹰远远看到花海中的萧侗催马上前,到了萧侗身边弯腰一把将她抱上了马。也不管萧侗害怕的喊叫声。哈哈大笑着说:“臭女人,我厉害吧,看我把领头的马驯服了。”说完还不忘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亲的萧侗有些慌张的望着阿易口不择言的骂他:“秃鹰,你要死啊?把我当阿雪了怎么的?”

萧侗的话音一落四周只剩了马儿的咴儿咴儿声。而抱着萧侗的阿鹰也有些僵呆。

还是阿默发话了:“还不下来敷药,你哪腿伤的还不够重吗?”

阿鹰才缓过了神作了势要将她抛下去然后问她:“还敢胡说吗?”

萧侗说:“好汉,我再也不敢了!”

秋收之际

萧侗是真的不敢了,阿雪不是阿鹰一个人的痛,她是云族所有男人心中的一根刺。渐渐的叫她明白了为什么阿默阿易如此的纵容阿鹰的玩世不恭了。

以他的能力当初要带走阿雪应当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为了弱小的云族他放弃了阿雪,他一定很痛恨自己,才会如此的游戏自己的人生。

等下了马,萧侗看他皱了眉“嘶嘶”的抽气,才知道他伤的不轻。走路迈着内八字步。估计是蹭破了双腿内侧。伤的这个部位有点太那个了,就不好随了进去看,阿易替他清理了伤口。

听其他的猎人叙述说,他们早早的寻到了马群,围堵后阿鹰率先套着了领头的马一跃而上牢牢的伏在马背上,任那匹头马怎么甩都没有将他甩下来。

那匹头马也是傲气冲天,见甩不下阿鹰就不停歇的在草原上奔跑。直跑到声嘶力竭才算对阿鹰屈服。后来那头马引哼长嘶,其它的马才渐渐过来,也不做太多的反抗,任由众人套上了马套。

如今马也有了,煤块也挖的差不多了,众人就准备打道回府。回去的时候又多扎了不少的筏子运煤,每条筏子上还是留两人,其他的人和马还沿着河岸走。

阿鹰因为腿上有伤让他坐筏子,但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不耐烦了,跑上岸摸摸那匹黑马亲昵一会,其他的人也不多承让。个个都似娶了新媳妇一样的兴奋满足。叫萧侗看了那叫一个讨厌呐。好吧,她内心也承认自己嫉妒了。

阿鹰的马乌黑,阿易的马雪白,阿默的马赤红。唯有自己两手空空。她就耐不得了冲他们嚷嚷:“喂!你们还讲不讲义气呀?我也是跋山涉水,万苦千辛趟过来的。凭什么没有我的马呀?欺负我不会套马吗?”

阿默说:“你不是有了两匹小马吗?”

听了这话萧侗冲他眼睛都瞪得圆了说:“你不知道我那两匹小马叫秃鹰给强霸占去了吗?你这个族长不主持正义,还提起这种风凉话。”

阿鹰白了她一眼说:“我不替你把它们养大了,你能把它们养好了?嗯?”说完将萧侗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说:“你不是说马要娇贵着养吗?你看看你把自己养的娇贵吗?”

萧侗也把自己上下扫了一遍,上身是短体恤外套兽皮坎肩,牛仔裤被树汁左一道右一道浆的硬邦邦的,裤腿上还被撕扯了七八个小洞。胳膊上是一道道的小划伤,一双手指让那煤块的污垢渗透进了指甲黑乎乎洗不干净。看着的确很寒酸,令萧侗有些气短。

但是她萧侗是输理不输气势的。冲着他叫嚣:“你们这个破难地方,有多落后你知道吗?正经的说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要什么没什么。再说我天天东奔西跑的那里有时间娇养自己?等条件好了,我也把自己养成个大家闺秀。走路都三步一摇。”

然后又接了问他:“知道什么是大家闺秀吗?”见他笑而不语。她“哼哼”了几声,挺着xiōng昂着头,迈着猫步往前走。

阿鹰望着她的步姿哈哈笑着说:“小辣椒,你还是把自己当小山猪养吧,我看着习惯。”

走了几步让她想起了个事,就对他们说:“嗳!没有我的马就算了。你们这些马的名字都由着我来取好不好?这样我也算捞着点意思了。”

见众人不做声她就当是答应了。

指着阿易那匹说:“它就叫个踏雪,好不好?”

阿易笑着说:“好!”

又指着阿默那匹说:“它就叫个追云,好不好?”

阿默脸无表情的“嗯”了声。

然后指着阿鹰那匹说:“它就叫个疾风,好不好?”

阿鹰说:“能说不好么?现在云族就是有一条小水沟都叫你给取上了个名字。”

萧侗反思自己现在真的成了个名字控了。这也不能怪她呀,主要是太无聊了,目前取名字成了她唯一的娱乐了。

回到云族,远远的看着黑压压一片是迎接的人群。一族的主力远离而去了半个多月。这在云族是破天荒的事,以前迁徙都是同进同出的,当然被遗弃的人除外了。

而带回来的是一群的骏马和一筐筐的煤块,双方一见马扬人挤的,将西山脚下搞得热闹非凡。萧侗比其他人更加的热情洋溢了。她现在也是有亲人的,过去抱抱阿婆,又抱了一把子阿牛。弄的阿牛脸红耳赤了好一阵。

小阿吉跑过来叫她的时候,她不仅抱着他还啃了几口。叫阿彩看见了扭了头鼻孔朝天出气。

“小丫头,没事老跟我倔个什么劲啊。好吧,让你看看我怎么吃小娃娃。”萧侗看她眼神瞄了过来,就在小阿吉的脸上又狠狠的亲了几口。然后哈哈笑起来。

阿彩摇晃着阿默的手说:“你看那个女人又欺负我。”

阿默看过来的时候萧侗的眼神却是狠狠的横着瞪过去。

瞪的阿默裂了嘴笑了起来说:“你跟个孩子闹什么?”

萧侗也自觉得好笑:我真的是越活越幼稚了。

扩建马棚的事萧侗没有再参与,只是给了建议不要再用青砖了,那样盖太奢侈。可以做泥砖,也可以像他们以前那样抖泥墙。而煤块都盖好了堆到西山脚下以后用。

然后她在家洗洗刷刷缝缝补补的歇息了几天。

好想继续歇下去,可是不成呐。掐指数了数,后面要做的事足够扒她一层皮的了。

先去采园子里看了下。辣椒枝头挂的红彤彤一片,茄子枝头挂的是一片紫色。南瓜葫芦也结了不少。看着一片富足殷实之气。

黄豆也可以拔了,本来黄豆叫萧侗给早种了两个月,她还怕会没收成,揪了豆荚看没什么影响。

红薯地里转了一圈看到红薯也可以开挖了。

转完了,她就召集了几个小组的组长开个会,恰好阿默也召集了几个男人头头说事。萧侗就赶紧的给他们插了个话告诉他们先把重要的事料理了,过几天要进山去摘油茶仔。这次要去的人多时间还会比较长。

阿鹰笑着说:“还以为这个女人最近会消停了,看来事还不少。”

萧侗说:“好!你给我等着,以后你就别吃那个茶油。”说完也不再搭理他了,转过给女人们去说事。

萧侗将各组目前要注意的说了一下:

采摘组除了每日正常的采摘外,到山鸡林去把那里的野生黄豆都给摘会来,另外山上山下野生的茄子、辣椒、瓜果什么的都尽量摘会来晒干了储存到冬天用。茄子摘回来切开了用开水过一下晒了再收存。

种植组先拔黄豆,然后将红薯藤割回来晒干了留到冬天喂猪。然后挖红薯。挖的时候尽量不要将红薯挖破损了。挖回来的红薯等我从山里回来了再处理。

养殖组的人千万注意了马要好好喂养,有了空余时间多多的割了草晾好了备着给牛马冬天吃的。鸡蛋继续腌了冬天吃。兔子太多了等我们这次进山去了,可以杀一些吃了。

沤麻的继续,注意浸泡好了的麻及时晾晒好了,不要让它发了霉。

最后笑了说:“今年是肯定不迁徙了。把这些准备做足了,我们冬天就不会挨饿了。你们可乐意了去做?”

女人们听了都说:“怎么不乐意?都听你的,一路迁徙的苦楚我们吃的够多了!”

摘油茶籽

萧侗的事情早早的安排妥当了,而阿默那边却迟迟抽不出人来。把她那个急呀。已经到寒露节了。油茶籽摘的晚了会不出油的。再有四部落的篝火节快要开始了。耽误了这等大事那些个未婚男女青年还不得给你急呀。所幸今年的篝火节不在云族举行,要不然单是前期准备,那油茶籽一颗都别想摘回来了。

萧侗这天有了点闲时间就跑到亚麻湾去选烧石灰的点。往回走的时候,想到这个事就越想越急,到了村口,她让阿牛先回去,自己往村祭祀场那边走。路上碰到的人说阿默早分完食物回去了,她又改了道往阿默家去。

远远的她就闻到烤肉的香味,进了院子看到三英和阿吉阿彩围在那里烤肉。好吗,你们还有闲情在这里慢慢烤肉吃,她心里的那个火苗蹭蹭的往上窜,等大家看到她的时候火苗已经窜到脸上往外冒了。

阿鹰见了促狭着说:“哎呦呦!这个臭女人又找麻烦来了。”说完往旁边挪了挪给她空出了个位置。

而阿默似乎是无视她脸上冒出的火苗只是很平常的对她说:“有什么事吃完了再说吧!”

看看嘛,这就是做领导者的姿态,萧侗是有经验的,当领导们忽视你的情绪时,他要么是不耐烦了,要么就是有更深远的谋略。这个时候做下属的最好收起你的不满情绪,别闹个不知好歹。

萧侗只得压住了火苗坐了下来,阿易将烤好的一块肉递给了她。她咬了口: “呜呜,里嫩外酥的真好吃!”她好些天没有吃烤肉了,想学着养生,将肉炖好了和上野菜煮在一起吃。阿婆和阿牛事事都依着她,也就天天跟着她吃野菜煮肉。

吃了几口看到阿彩气鼓鼓的看着自己让她找到了泻火口:好嘛,你老子我不敢招惹,我来招惹你。

嚼着嘴里的肉她就看着阿彩说:“哎!这烤肉是好吃,但是比起小娃娃的肉可差远了。”

大人们听了有些不解。小阿吉指了阿彩说:“她说萧姨会吃小娃娃。”

萧侗将阿吉拉到跟前说:“我们小阿吉这么乖,我就不会吃了,我最爱吃那些嘴巴撅的高高的,鼻子朝着天出气,脸蛋粉红粉红的小女娃了。啧啧,那小肉吃起来酥嫩酥嫩的。哪天我烤了给你们尝尝。”说完两眼放光的看着阿彩然后狠劲的在烤肉上咬了一口。

吓得阿彩扑到阿默的怀里哭喊:“阿爹啊,这个女人真的要吃我。”

阿默抱着他的宝贝女儿哄着说:“彩儿不要怕,她哄你玩嘞,她敢吃你,阿爹先把她给吃了。”

然后无奈的笑着说萧侗:“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萧侗心里骂:让你个头!

嘴里却是嘿嘿笑着说:“这不是逗着玩么。”

总算自己有先见之明当初没有留在他家,要不然这后娘气够她怄的了。

阿鹰用烤肉签捅捅她的手臂问:“还吃吗?”

她接过来又吃了一块。

等都吃好了,阿默才发话说他已经都安排妥当了,随时可以进山了。只是有些人提出了想带了自家女人一起去,问萧侗可不可以。

萧侗说:“好啊,可以抽的出身的女人都可以带了去。省得又是我一个女人去遭你们嫌弃。”

阿鹰说:“你还有自知。”

这次是男女混队进山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酸了,那些个光棍男酸笑话就特别的多。阿默阿易是过来人显得洒脱。萧侗就一路上瞅着阿鹰看他的表情。

瞅的阿鹰洒笑了说:“小辣椒,我有了你这个麻烦女人就够了。”

萧侗啐他:“连我都拿出来搪塞,你还算是云族第一男么?”

阿鹰回她:“嗯,你是不大像个女人,但是总比没有强点。”

萧侗呼的将背包砸在他后背。

这次走的是直线比上次快了许多,萧侗的想法是在这里搭建一个棚子,整出来一块空地,摘完了后晒好了再往回运。众人听了都无异议。然后分出来几个搭建棚子,阿鹰去打猎,其他人开始摘。

这一山连着一山的油茶树,一棵一棵的树结的满满实实的。就他们来的这些人肯定是摘不完的。萧侗只好要求大家捡了够得着的枝头摘。

依据猎人们的经验这片没有猛兽。晚上女人们睡在上次的那个山洞里,男人们就睡在新搭建的棚子里。萧侗就想那些个带了女人来的男人们会不会急得在那挠树干呀,很不人道呐,要不得。

这些人到底没有尝到过茶油的好处,摘了俩天就有些松懈了。萧侗恨不能拿了鞭子抽着赶着让他们快一点摘。只有七八天的时间,人要是再一松懈,恐怕到时候一半都摘不完。急得她火急火燎的。

阿鹰见了说:“这几天这个女人惹不得,我还是躲远点。”

阿易见她抱了一筐油茶籽要往山下送,就接了过来和她抬了边走边劝她:“你来了后,比起以往云族人做事改变了很多,也多做出了很多的事。摘不完就算了。就当我们还没有发现这片油茶林,等来年大家知道了好处,自然就不用你cāo心了。”

萧侗听了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的叹气声刚落下,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喘气声。不由的放慢了脚步细听:哎呀,要死了。慌忙扯了箩筐拉了阿易往山下跑。

到了山脚下正好碰到打猎回来的阿鹰。

阿鹰看她脸蛋红红的就问阿易:“这个女人又怎么啦?”

阿易笑而不语。

阿鹰就猜着了几分哈哈大笑:“小辣椒,你也有害臊的时候呀!我赶紧的上去看看是谁?好好谢谢他。”

萧侗抓了一把油茶籽边砸边骂:“你个臭不要脸的垃圾。”

阿鹰听了笑的更欢了:“你是真蠢呀,你答应了他们带女人进山就早该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碰到了你才知道呀?”

哎,怪我萧侗思虑不周呀,忘了那句古话:食色性也!

到了第八天,就算是萧侗挥着抹了油蘸了辣椒水的鞭子也是没有用的,那些个小青年的心早已经飘到篝火节上舞动去了。

油茶籽大约只摘了一半多点,看着这一树树的茶籽给放弃了,萧侗直呼:“暴殄珍物呐,你们会后悔的。怕没女人么?等你们云族发展了进步了,漂亮的女人们会排着队来要你们。”

萧侗画的这个饼吸引不了那一颗颗蠢蠢欲动的心。

看到她坐在那茶籽堆里一遍的感叹,阿鹰好笑的骂她:“你个麻烦精,他们本来就还小,你对他们的要求太高了。”

萧侗听了就转个问他们:“你们也急着要去相女人吗?”见他们笑而不语,就接了说:“是了,你们也要去寻你们的第二春,问这个话太难为你们了。”

阿鹰嬉皮笑脸的说:“要不我留下来陪你摘茶籽好不好?”

萧侗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算了吧,姑奶奶我也要去篝火节上去寻个春!”

篝火节(一)改错字

留下了几对夫妻在油茶林翻晒茶籽,萧侗叮嘱他们千万不要将茶籽沤坏了,有了空余时间尽量再摘些。说到后来连她自己都感觉到太罗嗦了。才望着油茶林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在路上她还是气不过的冲阿默抱怨:“嗳!程默,是你这个族长带了大家不摘完茶籽,却要去搞什么相亲派对,以后分油的时候,你要给我分的足足的才行。”阿默分东西也不完全的公平公正,云族的精英们他常常会分的好一些。

阿默忍着笑意说:“都依你!”

阿鹰嘲笑她:“你这个女人吧,又难缠又私心。”

萧侗就指了他问:“那我的艰苦朴素,勤劳勇敢,不畏艰险的崇高品德你怎么不说?”

阿鹰说:“好个不知害臊的女人!”

萧侗干脆闭了嘴不跟他斗了。

回村后萧侗和阿默各自将分管的事巡视了一遍,萧侗看到有十几筐新摘回来的毛豆,就让玉娘将毛豆给各家分了,让大家煮了尝个新鲜。再分些红薯各家烤了明天带了路上吃。

然后回家将兽皮包拿出来翻看,寻春当然是玩笑话,但是自己也不能太丢了云族的颜面,萧侗决心将自己修整一番。

当初她想着在外不方便洗衣服,就带了四件t恤,一件撕了给阿易包伤口,后来又洗干净了和着剩下的布做了女人用品,一件与兽皮衣替换着穿。剩下了一件大红,一件米黄还都很新。还有一条牛仔裤一双登上鞋也很新,还有一打新袜子。也只有像她那样从小穷苦过的人才能将东西抠攥着保存到现在。

第二天早早的起来洗了头和澡,给自己抹了些防晒霜,等头发晾干了后编了条大辫子拖着。穿上米黄色的t恤宽松的牛仔裤和登山鞋。她喜欢宽宽松松不受束缚的衣服,所以她的衣服裤子都看着有些晃荡。

最后将太阳镜挂在领口,背了包出来看到阿牛在等他就问他:“姐姐漂亮吗?”

阿牛红了脸“嗯”了声。

萧侗见了他那张红脸哈哈大笑,这个阿牛总是话未出口脸先红。

阿牛已经将路上吃的食物准备好了。萧侗又挑了些花花绿绿的野鸡毛扎好了放到阿牛的背筐里,告别了阿婆,和阿牛一起赶到祭祀场集合。

到了那里见要去的人基本聚齐了。众人见了换新装后的萧侗有些个发愣。见她全然卸下了摇着鞭子赶着他们往前走的强悍。今天的萧侗后腰坠着松散的发辫,衣着宽松自然。神态懒散自若。虽不绝色,但是俏丽的脸上透着一丝英气。

梅娘呵呵笑了说:“我们萧侗今天真俊。”

阿鹰嘴角勾起了笑也要张口,萧侗早知道,他不管好歹嘴里都不会吐出象牙的,就快步走了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给我闭嘴!”

阿鹰闻着萧侗的发香和嘴里哈出的热气脸上有些窘迫,只得转过头摸着鼻子笑了没吭声。

这次的篝火节在雨族举办,雨族与云族算是近邻,大约要走三天左右。篝火节是玄空大陆最大的盛会,往年云族能动的人都会去,今年油茶林留了有些人,养殖场又留了一些人。少去了不少的人。

有些个小青年得瑟着要骑了马去,阿默不同意,并且严厉的警告所有人,有关族里的这些东西都不能说出去,云族现在还很弱小,怕引来祸患云云。

在这点上萧侗是非常敬服他的,没有史鉴居然懂得勾践之志。

好比萧侗小时候众多的表兄表妹互相走着拜年一样,热热闹闹的一路上都飘洒着欢歌笑语。萧侗也难得这么悠闲。拖了小阿吉的手一边走一边跟他玩耍。小阿吉见了她的太阳镜很稀奇,她就摘下来给他戴着玩了会。可惜太阳镜太大了他戴不住。那边阿彩看到了又缠了阿默在那里闹。闹的阿默就走过来给萧侗说:“把你那个东西给彩儿玩一会。”

萧侗不乐意了:你家丫头又没有阿吉听话。一会拿了准疯了的跑,叫她给我摔坏了怎么办?

阿默见她迟疑就对她说:“你要试着像对阿吉一样对待彩儿,你是她阿娘不能总不管她。”说完从萧侗手里拿走了太阳镜。

萧侗听了呆呆的傻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这个木头阿默也学着讲笑话了吧?

阿鹰过来催她:“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走。”

萧侗说:“我想站在这里发芽,然后长成一棵参天大树让你们以后路过的时候好仰望。”说完夺了他手里的一挂毛豆和阿吉分了吃。

然后问阿吉“你阿爹嘞?他死去了么?”

阿吉闪动着长睫毛不满的看着萧侗说:“萧姨,你又骂人了,阿爹去折腾条给你编头冠。你忘了吗?”

萧侗想起来了前面是给他说过让他歇息的时候用山鸡羽毛编个头冠。

“哎呀,你看萧姨老了记不住事,以后啊我不骂你阿爹了,就骂这只死秃鹰好了。”萧侗回头指了指阿鹰。

阿鹰推了她一把说:“赶快走,真想呆着长成棵树吗?”力道用得有些大,一把推的萧侗差点栽倒在地上。

萧侗收住了脚步骂他:“你要死了么?这么对待一个女人,你也该着绅士点,那样在篝火节上才能勾搭着女人。你们云族三英,阿默阿易的娃娃都这么大了,你看看你,在这个问题上你要多多反省。”

然后接着问他:“做个绅士,你懂吗?”

见他不语又说:“绅士就是女人说什么话你都的微笑着倾听,女人们有什么想要的你就的赶紧替她拿好备好。不能出口骂女人损女人,更不能动手推搡着女人。来来,你那个绅士行动首先从我这里开始学着做起。”

阿鹰嗤笑着说:“等我找着个真正的女人我再学着做吧,你这里就算了。”

萧侗冷笑着说:“不知好歹的秃鹰,我预祝你今年篝火节上再一次空手而归!”

一路闲着无事,小阿吉就央求萧侗给他讲故事,萧侗就边走边讲,渐渐的小娃娃都跟过来听,到后来大人们也围过来听。阿彩听着也不跟她闹别扭了,还跟了其他的孩子一样开始喊她萧姨。阿默见了咧着嘴露出了他那口大白牙。

虽然是近邻,但是因为云族的人叫萧侗拖着摘茶籽出发的晚,等到达雨族时见到的已是一片熙熙攘攘,热火朝天的景象了。她们是最后一批到达的人。

比之云族的人萧侗见了这场景更显新奇,篝火节不单是联络情感的盛会,也有物品交换。她将阿吉交给阿易看着,然后四处张望着看地上摆的各种物品,虽然赶不上现代的集市丰富多彩,却也算是琳琅满目。各种皮毛,骨刀,彩石。瓜果等等一堆一堆的。

一路走过叫她看到一堆玛瑙,兴奋的蹲下摸着那堆玛瑙不肯走了,巴巴的望着阿默要换。

阿默无法就用兽皮给她换了些,依着她的想法要全换走。阿默说:“这个东西又没什么用处。就是挂着玩的。打磨起来也很费事。”

萧侗切了一声说:“你果然属木头的,不懂的这些个东西的妙处。”

萧侗又问了那个玛瑙主是哪里人,我以后去拜访你。那人说是夕族的。

夕族?那就是个小族了。

等她还想细问就被阿鹰一把捞了过去悄声对她说:“你个麻烦精,你再慢着走,等会参加篝火节的人全都来围着你看好么?”

萧侗抬头转着看果然四周的眼睛都盯着自己。云族的人都习惯了她,所以她没觉得自己有多另类。可叫其他族的人见到她服饰怪异,言语怪异,头上还顶着个花花绿绿的头冠,看着真的很招摇过市。

萧侗将靠着阿鹰的头缩了下悄声说:“啊呀,一不小心自己真成猴子了。”

初遇阿凌

作者有话要说:非男因为严重贫血,大夫强令她休息,暂停更新,万分的抱歉!!!

到了雨族新搭建的棚子里安顿好了,先是一群孩子闹哄哄的出去了,接着小年轻男男女女一群一群满脸的□往外走,然后三英也要结伴而出。临走的时候阿默特别的叮嘱萧侗:“你就好好在这儿呆着,不要乱出去走动。”

萧侗撇撇嘴靠在棚柱上眼望棚顶不吱声。

阿鹰出门时在她脸上揪了一把说:“她要是会乖乖待在这里就成怪事了。”

萧侗冲他眨了下眼说:“知我者秃鹰也,你们就等着我去篝火节上造反吧。”

最后是阿易临出去的时候笑着对她说:“真的很想出去就把衣服换了吧。”

萧侗点了下头说:“是个主意,就是我萧侗又要明珠蒙尘了。”

棚子里剩下那些已有配偶的在那里说笑。萧侗摘了头冠,套了兽皮坎肩。裤子就懒怠换了,她实在穿不管那个兽皮裙。

走时给梅娘他们打了个招呼,梅娘说要陪着她一起去转。她没同意,毕竟自己跟她们没有多少共同语言。

云族实力弱,所以雨族给搭建的棚子也较偏僻。萧侗背着手没有往村中心走。而是嗅着桂花的香气朝着河岸独步着四处观看。

雨族看起来比云族要大很多,也是依山傍水而建,背靠半月形环山,身后的山看起来比之东山更要茂密的多,村落左侧是一条奔腾的大江,这条江比起东林江要气势澎湃的多。听说江的上游是风族。

萧侗去八卦了一下问这条江叫什么名字,人家说:“什么名?就叫个大河。”

萧侗说:“叫大河哪能行,我给你们取一个,就叫个风雨江。好么?”接着孩子气的想:让你们都欺负云族,叫你们以后就在风雨中飘摇吧!

依照萧侗的眼光看雨族虽然傍着一条气势汹汹的大江,依着的山远看也有飘渺之气,但是比起云族却缺少了灵气。云族东山的那条溪流真有飞龙之势。

一路上看到有姑娘小伙子在那里摘花采草,而路旁的几株桂花树眼看都要被折光秃了。萧侗看的摇了摇头继续要往前走。却被个小青年拦住了她问:“喂!阿妹,你是哪个族的?”

“阿妹?我像个阿妹吗?我比较像个阿姐吧?”萧侗摸摸自己的脸,都二十四岁的人了被个十八九的小伙子叫阿妹。她还是有些心虚。

“阿妹,我是风族的阿成,这个花冠给你!”说完将一个花冠递给萧侗。

萧侗接过花冠问他:“送给我?”

那个阿成红着脸点头,这个样子好像时常被自己逗红了脸的阿牛。看着自然就让她亲近了。

萧侗拿着花冠转着看,花冠首先用藤条编好,然后用桂花和菊花点缀一圈,看得出来是用了心思编好的,就跟他说:“编的很漂亮,谢谢小阿弟,还有啊,你该着喊我阿姐,晓得不?”

阿成声音有些急促的问萧侗:“你,你收下我的花冠了?”

萧侗奇怪他有些激动的神情:“嗯哼,你慢慢摘,我先走了哈。”说完向他摆摆手。

萧侗离去,背后一群小年轻人发出嗷哦哦的起哄声。叫她听的心里咯噔咯噔的:不大对劲呐?她想将花冠还给阿成又怕伤了他的面子。

要说这风雨江水域真的很宽广,萧侗望着暗涌的波涛寻思:倘若有朝一日船业发展起来,风雨江比之东林江是一条更好的航线。不管是军事还是经济,风雨江他日必将大有作为。

沿着河岸走了一段,看着再走有些荒凉了。就折身往回走。她左手拿着花冠,右手折了根河柳边走边抽打着河堤玩耍。

“萧侗?”一声唤叫随着萧侗的柳条扬起而落,声音低缓略带沙哑。

“嗳!”萧侗听到叫唤她的声音抬头寻声望去,前方不远的河柳旁微风扬起一片丝绸映入她的视线中。

“丝绸?是哪位兄弟哥?”萧侗很兴奋,她的第一反应是在这个世界穿着丝绸又认识自己的人必定是那天跟自己一起穿越过来的兄弟。

走近了首先对上一双墨玉般的双眸,旁的不要细打量了,就单凭这双眼睛就可断定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人。这双眸子只有在图画中才会出现。

萧侗疑惑的问他。“你是哪一个?又怎么会认识我?还有你身上的丝绸是那里来的?”

那丝绸男满脸趣味的望着萧侗随着她的腔调说:“我是哪一个,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又怎么认识你?这个我估计玄空大陆有些脑子的人都会认得出你来。至于我身上的绸缎么?当然是我的族人纺织出来的了。我奇怪的是你怎么会认识这是绸缎?”

萧侗切了声说:“我认识的东西多了,但是却没听说过玄空大陆上有丝绸了,有人说过,过于反常的事就是妖孽了,莫非你是那柳树精变出来的?”

萧侗说他是妖孽不单是因为他在这个荒蛮落后的世界里穿起了丝绸。你看他那个样,肩宽腰细,长发随着腰肢飘舞。这里的男子都盘发髻于头顶,就是有披散发的,如阿鹰,他也是将头发削短至齐肩以示与女子的区别。你再看他面似冠玉,鼻若悬壶,眉若墨画,眸似墨玉,唇红齿白。他就是生到这个世间来臊女人们的。人家顶多是男俊女俏,单他一个是又俊又俏。不知他跟那个女娲娘娘是个啥子亲密关系。才将他造就的这般遭人妒嫉!

看着萧侗脸上莫测的变换,丝绸男的眸角的笑意荡漾开了说:“你的言行果然不一般,有趣!”接着望着萧侗手里的花冠问她:“你接受了男子的花冠了?”

萧侗听了这话有些不安起来,就问他:“恩啦,这个头冠我不该当接么?

丝绸男莞尔着说:“只要是你喜欢的自然可以接了,是那个族的男子送你的?”

萧侗又不傻听了这个话已经知道这花冠接的不妙了,有些烦躁的说:“是风族的阿成送的,我要快快的去还给他,算我白白替他拿了这一路。”说完加快了步伐。

她刚跑没几步,河道湾处也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听到阿鹰怒骂:“你个死女人,哪里你都敢跑啊,你就不怕这大河的水将你给淹死了。”骂完将萧侗搂过怀里。

萧侗还没回嘴,就听那个丝绸男戏谑着说:“她现在是我风族的人了,我自然会护她周全了。断不会让这河水将她淹了去。”

阿鹰停顿了下来怒目看向丝绸男,丝绸男挑眉应对。四目霹雳啪啦了好一阵。阿鹰看着萧侗手里的花冠咬牙问道:“他送的?”

萧侗低下了头小声说:“不是他,是风族的阿成送的,我这就去还给他。”

丝绸男呵呵笑了说:“傻女人,你不知道收了男人的花冠就表示情已定么?再说就算你有办法让阿成答应你退还花冠。风族也是不会答应的。”

阿鹰听了狠声对他说:“你少来这一套,又要威胁我云族是吗?她早已是有主的人了。”

丝绸男冷笑了说:“被遗弃而生还的可以当做重生,前事完全可以割绝。你要指的是云族族长阿默。萧侗未必心甘。”

“不信你没有听到过,她是戴着头冠进雨族的。她是谁的女人那是我云族的事,与你风族无关。”说完不再理会丝绸男,搂着萧侗快步往回走。

萧侗见阿鹰脸上的怒意没有全消,就猜着了几分,脸带谄笑着小声问他:“那个丝绸男是风族的阿凌么?生成他这般样子怎么还要去抢女人。太不合常理了。阿雪必定比那个九天玄女还要美,对不对?”

阿鹰瞪了她一眼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她又捅了捅他问道:“是不是嘛?”

阿鹰厉声的说:“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你惹的是什么麻烦么?”

从未见阿鹰这么厉声对自己说话,萧侗推开了他问:“能有多大的麻烦?你不要把阿雪的那些怨气全撒到我身上。”

阿鹰又将她搂到怀里叹了口气说:“干脆把你个蠢女人扔到这河里淹了算了。那样省好多心。”

篝火节(二)

阿鹰见她将那个花冠还紧紧的捏在手里就嘲讽她:“有男人要你了,遂了你的心愿了吧?”边说边将手臂收紧。

萧侗挣了几下没挣脱,她现在是气短不敢发威,只好抬头望天苦笑了说:“老天爷,你就快点飘雪吧!”

阿鹰冷哼哼的的说:“少讲你那个怪话,现在老天爷也是帮不了你的。你就收拾好了等着你那个小情郎来娶你吧!”

萧侗说:“好吧,我不喊冤了,现在也不是那三伏天,飘出来的雪也代表不了我心中的冤屈。如今你就告诉我,我该如何做才能消除我犯下的这个花冠罪。”

阿鹰没有理会她的问话,只是一味的拽了她快步的回到住处按着她坐到小木桩上说:“你就给我乖乖在这等着,再出去给我惹了事。你可就真的指望老天给你飘雪了。”

训完萧侗后给阿默阿易使了个眼神三个人就往外走。阿默阿易看着萧侗手里捏着个花冠早明白她是惹了祸了。

萧侗望着他们的背影小声嘀咕:“人家还是当事人嘞,半点都不甩我,过分!”

走在后面的阿易听到了她的嘀咕声回头对她说:“你莫要急,有我们嘞。”

萧侗谄笑着对他说:“嗯,别把我卖了哈,我还要为云族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出力气嘞。”

阿鹰回头对阿易说:“别搭理这个疯女人了,让她消停着好好在这里反思!”

等她消停了会儿,梅娘过来悄声问她:“你不是已经要了阿易的头冠了吗?怎么又接回来一个?”

梅娘的话刚落萧侗就听到一声冷哼。寻声望去,阿离也正好一脸鄙视的看着萧侗手里的花冠。,她再看了眼四周,有多半的姑娘对自己露出了这种鄙视的神态。看的萧侗拿着花冠的手都抖了抖。

阿鹰说的对,云族的姑娘一半为着阿默,一半为着阿易了。怨不得自从她戴了那个头冠后,这一路上脊背都有些发凉。

萧侗冲梅娘呵呵干笑了说:“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

说完趴在跟前的石条上闭目辗转反思:嫁人吧,不可怕,但是起码给我个年龄相当的男人,这个要求不过分吗?让我往后躺在床上哄小弟弟。呵呵,不好玩。这个老天爷就是不叫人得偿所愿。

小阿吉回来看到她蹙着眉趴在那里,就蹭蹭她的手臂问:“萧姨,你难受了吗?”

萧侗听到没吱声,心里寻思:你老子实在可恶,自己央他做头冠,明明的脸上有过一丝难色,却不说清楚明了。叫我背了这么大个黑锅,结果就捞着了一头鸡毛的好处。可恨!

想着阿易莫测的心思萧侗的眉毛更加的拧巴了。

小阿吉看到她深蹙的眉头,紧着地往前凑了用小手摸着她的额头着急的问:“萧姨,你好难受吗?我去叫阿爹给你熬药吃,吃了苦苦的药你就不痛了。”

听着他的奶声童语萧侗心早就柔软了,抓住他的小手说:“哎哟哟,难受死萧姨了,可叫萧姨找着了个跟莲藕似的小手,等吃下了他,萧姨肯定就浑身舒坦了。”说着将小阿吉的小手放到嘴边轻轻啃了几下。顺便还挠了下他的小胳肢窝。

小阿吉咯咯笑了着说:“萧姨,你又骗人。”

萧侗将他搂到怀里说:“萧姨是被你那个混蛋阿爹给气的难受。才不……,唉哟!”她话还没有说完叫一粒小石子砸在肩膀上。

萧侗回头见到是阿易和阿鹰回来了,很显然又是阿鹰那个短命鬼砸了自己。

她把小阿吉松开,气咻咻的叉腰站到阿鹰跟前瞪着他不吭声。

阿鹰刮着她气鼓鼓的脸颊说:“都是要嫁的女人了,气性还那么大,我现在不打你几下,以后就难打着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萧侗追着他拦住了问:“你说的这个话,给我说清楚了。那个妖精阿凌,你们三英出马都说不通他吗?”

阿鹰绕开了她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萧侗只好巴巴的看着阿易等着他说。

阿易温吞了一会,也只是给她简略的讲了谈判的结果:云族想用一打(十个人)壮年换回萧侗,风族回绝了。

但是玄空大陆的风俗是婚嫁的时间向来由女方拟定。所以嫁不嫁的由萧侗。但是这个前提是风族不会来强抢。

另外男方不同意退婚之事,女方也不能另嫁他人。

萧侗就问他:“如果那个变态的阿凌要替阿成来强抢嘞?”

阿易沉默了一会儿说:“前面风族几番的羞辱阿鹰,就是想挑个事端出来。如若遇到风族的人你耐烦些,不要叫他们挑出事来,忍过几年再说,好么?”

萧侗听了将原本想去风族闹腾的心思收了起来。但她还是心存疑虑的问他:“要是云族其他的人不小心招惹了风族的人怎么办?”

阿易沉声说:“云族的人多年来吃尽了苦头,自然晓得轻重。”

萧侗听了嘟嚷着说:“敢情云族就我萧侗一个不晓得轻重了?你很懂轻重,晓得分寸,却是为了什么之前不告知我花冠的含义。害我无知的惹了这门莫名其妙的婚事。你说,这个事情你要不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阿易听她有些耍无赖的话莞尔着对她说:“我以为你早该知晓了的。你一向也不大守这里的规矩。所以……。”

萧侗见阿离她们侧耳在听,不等他“所以”完了,接了愤愤地说:“为了革命的事业,我好久没有想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了。那个像你,天天在村里叫一帮子女人围着尽想一些不纯洁的事。你好龌龊!”

抱怨完了又摸着小阿吉的小脑瓜说:“阿吉啊,你就等着你阿爹到时候找一排排的女人让你挨个叫阿娘。喊的你口渴了你莫要生气!”

这一通说的小阿吉一脸茫然,阿易的脸上也扫去了先前的沉闷先是忍俊而后含笑,萧侗自己却是忘了自己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什么话。

阿默没有回来,阿鹰又散漫惯了的,这会儿云族的大小事情都由阿易分派。

萧侗看他要忙活也不搅他了,领着小阿吉看人装扮。

姑娘们都换上了新皮裙,这半天的功夫都为自己编制了手环,项圈,头饰。这些饰品有的是平常积攒下来的干贝克田螺壳串起来的,走动时刺啦刺啦的响动。有的是就地采摘的小野果子串起来的,看着花花绿绿色彩斑斓。有的就是木制的圆珠然后涂抹了色彩。有的是用动物骨头打磨而成,各种材质不一式样还还蛮多的。

姑娘们的头发多是披散着,编成一条条的小辫子然后扎上彩条。

早有人调制了红、黄、蓝三罐彩汁放在那里,穿戴好了的姑娘们最后挑一种颜色点在额头上增色。

小伙子们则赤露着上身在那用彩汁绘图,图案多以猛兽为主,萧侗看到她家阿牛的后背也画上了一只猛虎,手上还圈着一个花冠。见萧侗望着他,红了脸低了头在那地上乱涂乱画 。看的萧侗抿着嘴笑。她也蘸了彩汁往脸上斜着画了几道。又给小阿吉的小脸蛋上画了面小红旗。

咚、咚……篝火节的鼓声向各部落发起了召唤。整个云族的人也被这鼓声催的沸腾起来了。纷纷拿起了竹片背起了鼓。这个时候阿默领着阿彩回来了。小阿彩居然也穿了一身丝绸裙。被全族人注视着,小阿彩更是兴奋异常,而阿默却是紧锁了眉头。

将要出发时,阿鹰手里提了两串红彤彤的小山椒回来了。他神态严肃的走到萧侗跟前,将大串的小山椒挂到她脖子上,将小串的小山椒别到她头上。然后双手环xiōng端详了一会说:“嗯,不错,和你的人很相配。”

萧侗边用脚踹他边骂:“死秃鹰,人家阿易忙的团团转,单你闲着没事就会作弄人。”

阿鹰笑着躲开了她的连环腿。

萧侗没踢着他就要扯了脖子上的那串小山椒砸他。小阿吉拿着她的手说:“萧姨,很好看的。你不要弄坏了。”

“呃,阿吉,萧姨这么戴着真的好看么?这个秃鹰有那么好心会将你萧姨打扮漂亮了?”萧侗边说着边怀疑的看着阿鹰。没有镜子她很难肯定挂两串小辣椒在身上会是怎么个好看样子。

她怀疑,又问了小阿吉一声:“千真万确的好看?”

小阿吉用力点了下头。

阿鹰装做满脸委屈了的样子说:“没心没肺的,你就知道伤我的心。”

萧侗想起阿易刚才说他为了自己的事叫风族的人几番的羞辱却隐忍着。心里也很感动。

就放柔了声音说:“好吧,算我错怪了你,你来,我也给你脸上画上彩道。”然后叫阿鹰闭上眼,用手指蘸了彩汁在他脸上斜着画了几大彩道。

阿鹰本来就生的高鼻深目,率性张扬。画上彩道后五官越发显得棱角分明,英气勃勃。这摸样去勾搭小姑娘肯定一勾一个准,叫萧侗看的都有些呆了。

见她盯着自己脸久久不语。阿鹰眼眉上扬,低头在萧侗的额头上轻嘬一口。等萧侗醒悟了挥腿要踢,他早走远了。

叫萧侗气笑不得,最终还是将那两串辣椒给摘了下来,小阿吉的审美观,她还是有点信不过。

篝火节(三)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的章节写得有些像冲锋陷阵似的,这几章节放缓了节奏,写点世俗风情。喜欢看快节奏的亲们耐心点哈。

为着怕惹是生非,萧侗站的比较靠后。透过人群的缝隙她看到对面山丘的前排,风族的阿凌几个首要人物身着绸缎吸引了全场的注目。虽然隔得远了些,萧侗还是认得,他左边的那个风姿卓越的是阿霜,而他右边的那个衣袂飘飘,容貌看不真切,估计是阿雪。

篝火会在雨族的一个山窝里聚集,这个地势寻的好呀,雨族将三面的小山丘修成了阶梯式,并且铺上了石子,而山窝中央的平地上铺的是大石条。看上去很像现代的球场。非常的合理实用。石条都被踩的光滑锃亮。雨族地处四部落的中心,山中的猎物最是丰盛富足,因此多数的篝火会在这里举办。

先入场的是各族有求偶意向的姑娘小伙们,随着鼓声和竹板的咚咚咚、嚓嚓嚓的敲击声步入场中央开始载歌载舞。

等到乐舞和谐了,开始进入篝火节传统乐舞《众兽伏》,在场的除了萧侗外,估计都会跳这个舞,四周人群随乐声拍打着舞起。而场中央的小伙子分别扮演着野兽和猎人。

当乐声激扬,扮演野兽的小伙子们,如山中狮虎发出震天吼声,时而似那蛟龙腾空,势如冲天。时而又似那万马奔腾,轰轰隆隆。而扮演猎人的小伙子们则勇猛捕杀,罗腾跳跃中动作灵巧。谆谆诱捕中进退有序。最终叫那猛兽都匍匐在猎人的脚下。全场随鼓声落下发出“嗷嗷”欢庆声,震动山谷!

而当乐声舒缓时,姑娘们则如那云中飞鸟,舞步悠然自得!随着乐声由低缓至缠绵时最后绽放出花朵,俏丽动人!

看的萧侗也时而想冲上云霄快意一番!时而也想在那花丛中缠绵一番!

如果不是身临其境实难相信远古的乐舞竟然如此的气势如虹而又缠绵之极。而乐器只是简易的兽皮鼓和竹板,太不可思议了!

接下来是个人才艺表演,不论婚否愿者上。花样也繁多起来,配乐多改用陶埙、竹萧、骨萧,甚至有的用树叶吹奏,有个星族的小伙子以口技表演了百鸟争鸣赢得阵阵欢呼。

萧侗谨记教训,寻了一堆偏远些的篝火,领着小阿吉边烤肉边欣赏歌舞,顺带看小伙子姑娘们自由勾搭。

阿鹰过来看她烤的还是在云族的那几款肉,就骂她:“小辣椒,我看你那个死脑筋就不会拐一点点弯,雨族这边山林中多的是山鹿,你还烤这个做什么?快给我扔了!”

萧侗满脸不舍的说:“扔了多可惜呀,要不你给带回去放着吧,再给我挑些鹿肉来好么?”

阿鹰鄙视了她一眼转身去了。

萧侗望着他的背影小声抱怨:“你是可以造这个孽,玄空大陆的人饿死绝了,你也有能力活下去。你哪里会懂得我们去年差点饿死了的滋味。”

从那之后让自己就患上了“忧心缺食恐惧症”,对食物的储存有着葛朗台式贪婪。想着自己如若果真似葛朗台一样贪婪,不由的对着篝火自嘲的笑了起来。

“想着什么好事了,叫你偷笑的这么欢?”萧侗抬头见是阿彩领着阿霜过来了,呵呵笑着起来给阿霜让了座位。

阿霜在云族那段日子和萧侗各忙各的接触并不多。她这会儿来找自己说话,萧侗估摸着她是直线进攻阿鹰不行,就来走萧侗这条曲线。毕竟萧侗已经被她们族的阿成给号去了。身份上少了禁忌。

萧侗也趁此机会捋着她的衣衫细问绸缎的来历。

对丝绸的来历阿霜自然不会细讲,只跟萧侗说了是风族一对年老夫妇努力了很久纺织而成。

萧侗就问她:“这对年老夫妇,平常说话,行事有没有异于常人之处?”

阿霜听了呵呵笑着说:“我晓得你想问他们是不是你的族人,哥哥说你见了我必然会问起,你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问我。”

萧侗笑着点头。心里很惊讶这个阿凌果然有妖精的潜质,太会耍心机了,日后若见了最好三揖绕行,这人是不好相与的。

阿霜接着说:“我自幼就见他们为做出这个绸缎忙碌,言行上并无异常之处。不似你的族人。”

萧侗听了叹了口气,她早该不抱希望的。

说了一会儿话,阿鹰拿着鹿肉回来了。萧侗以为他见阿霜在场会放下鹿肉就走。这次却猜错了。

只见他给阿霜打了招呼,然后将鹿肉分别穿好给每人一串围着烤。但是气氛却有些沉闷。

萧侗就挑了话暖场:“嗳,秃鹰,听说你和阿易吹埙萧在四族属顶尖的高手之列,阿霜舞的又绝妙,要不你们和着去舞萧一番,必定会精彩绝伦!”

才前面听梅娘说的:玄空大陆最能震撼人心的是阿雪阿霜的舞,阿凌阿鹰的埙萧。事实上阿易是排在他们之后,只是萧侗不敢那样提,怕大家尴尬。

阿鹰白了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烤鹿肉说她:“你看看你,还不如小阿吉烤的肉好,别人是将肉烤的焦嫩,你每次烤出的肉都焦糊,次次焦糊的自己吃不下了,又逼迫着别人帮你吃,你也好意思算做个女人。”说着帮她翻转着烤。

有火有肉未必你就能将肉烤的好,这个还要会把握火候的,她承认自己是烤不好那个肉,只是偶尔在配料上出些点子。当然也有过几次逼迫他们吃烤糊肉的恶行,但是说她次次逼迫别人吃烤糊了的肉,就夸张了吧。多数的时候是她悄悄自己吃了。更多的时候都是他们烤好了给自己吃。

只是萧侗今天懒怠跟他枪闹,免得阿霜看了不自在。萧侗是宁可在男人面前丢份,也不轻易在女人面前失了礼。这是她在原先单位总结出的混人际关系的法则。

萧侗看到小阿吉嘟着小嘴认真的翻转着烤肉,小脸蛋也被火烤的红彤彤的,就用手指刮了下他的小鼻子说:“臭小子,你秃鹰阿叔说你烤的比我好,等会烤好了给你萧姨吃哈。”

小阿吉皱了下鼻子,咂了下嘴“哦”了一声,继续翻他的烤肉。

再对比了看那个小阿彩,她也想过要一视同仁对待她,但是你看她着了这身绸缎裙忙着四处的显摆。看的萧侗在心里直管她叫个“小汉奸”。所幸云族的族长不是世袭的,要不然准叫这丫头将云族带到yīn沟里去。

再转着头看阿霜,这个时代还没有孔孟的枷锁架在女人脊背上。衣服设计可以大胆奔放,无拘无束。她的裙子款式有些像汉服,但是领口敞的较大,裙长至膝盖,衣袖宽大,约七分的袖长。脚上还是蹬着兽皮长靴。这样即露了香肩玉腿,看着还很高贵自然。看着阿霜又扫了眼阿鹰,两人堪称绝配呀。相貌相当,品味相当,能力看着也相当,世俗一点说,地位也相当。一个是族长的女儿,一个是祭师的儿子。

阿霜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就问她:“你这么傻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

萧侗呵呵笑着说:“你这个裙子谁给你设计的?真好看!”

阿霜说:“是和我阿嫂一起想出来的,你喜欢了也给你做几件吧!”

说真的,萧侗从前很不喜欢绸缎料做的衣裳,打理起来太麻烦。那种衣料适合有闲又富的公子小姐们穿。但是今天看阿霜几个这么一穿,叫她都有些跃跃欲试了。只是细了想还是少跟风族纠缠,免得不小心又给云族惹个祸。就婉拒了阿霜的好意。

阿鹰将先烤好的一串塞到她手里叫她先吃。这个是常例,她一个女人跟在外面混动作究竟是要慢一些,所以多数时候是三英谁先烤好了让给她先吃。今天叫她在妇孺面前先吃,她萧侗到底有些羞耻心。

她就跟阿吉说:“来,阿吉你先吃,我帮你看着烤一会儿,萧姨准不给你烤糊了。”

阿吉摇头说:“不要!等下我这块烤好了也给你吃。”

萧侗听了一手捂了脸说:“娃,你要羞死你萧姨么?快快找块兽皮来把我这个老脸给遮住了,呜我不要见人了。”

逗得小阿吉哈哈笑。

阿鹰嘲笑她:“你也懂得羞耻?”

“偶尔为之嘛,不比你天生就没有这个。”说完冲阿彩阿霜眨眨眼,不再矫情独自吃上了。

小阿吉的烤好了又硬要她撕着吃了几口他自己才肯吃,感动的萧侗搂着他说:“我们小阿吉怎么就这么招人心痛捏!”

等众人都吃上了,阿默阿易跟各部首领交流回来了,一起又围着烤。

萧侗看阿默阿霜阿彩坐成一团配合默契,就寻思:叫这个阿霜做阿彩的后娘可比自己合适多了呀,看看她们多像一家子呀!

想着又看阿鹰一眼。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一堆的麻烦。

阿默抬头看她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有些恼怒的问她:“你还吃不吃?”

萧侗赶紧摇头说吃饱了。心里却是嘀咕:又不是抓你的奸,你恼个什么劲?我巴不得你这颗草快点伸到墙外多招惹几朵花回去才好嘞。”

阿鹰点着她的脑袋骂她:“一脑瓜脏东西,吃饱撑了就起来走一走。”说完把她拉起来去转悠。

下聘礼

萧侗站起来想问其他人去不去。阿鹰双手搭着她的双肩推着她往前噌噌着快步走。丝毫不叫她问话,也不给她抗争的机会,双手像两把钳子一样嵌在萧侗的双肩上。萧侗只能不停的说:“慢着点,慢着点。”直到后来她“咳咳”地连话都讲不出来了,他才肯松手。

萧侗这个气啊:这那里是饭后散闲步呀?这分明就是百米短跑呐,把她刚吃下去的鹿肉都要颠簸出来了。

等萧侗气喘匀了准备骂他,他倒先讽刺上了:“小辣椒,你果然吃撑了,怎么样?走一走好多了吧?”

这是走一走么?萧侗听出来了,他这是在报复自己。就怒目相问:“我也没管多少闲事呀,你用得着下这么惨绝的黑手么?再说了,阿霜有什么不好?嗯?人家美丽动人,大方得体。我看你是生怕配不上她,自卑的心里变态!”

边说着边移步到他跟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脚,报了个小仇。

阿鹰嬉皮笑脸的说:“这话你说对了,她那么好的人我是配不上,我嘛,就该着配你这样又丑又蠢的女人合适。”

萧侗鄙视他:“为着阿雪,你打算颓废一辈子么?挥挥手忘了过去,迈开脚探寻新的人生,这样的人才够格叫做真正的秃鹰。你嘛,现在最多算一只缩在洞口的小老鼠,缩头缩尾,根本就不敢去面对新的人生,你个懦夫!”

见阿鹰没接茬,接着又说他:“我跟你讲啊,天涯何处无芳草。现如今篝火场上全都是花花草草,走,咱们两个过去,你‘摘花’我‘除草’好不好?”说着兴奋地拽着阿鹰要回去。

阿鹰说:“我看你还是有些撑得慌,刚才没颠簸够,来,我们再走动一会。”说着双手又搭在了萧侗的肩上。

萧侗看他真要推,赶紧打着哈哈说:“停,咱们不去摘花了,去逛街好不好?”

阿鹰不解的问:“逛什么街?”

萧侗说:“喏,有房子有路的地方就叫个街了。你随着这些路边走边看就是逛街了。”

阿鹰听了爽快的说:“好吧,依你!就去逛街,咱们好好的逛它一番!”

萧侗不过随口一说,结果这一逛,逛到大半夜。虽然云淡月明,但是到底是夜凉如水,人又都到山谷那边去了,整个村落看着未免有些凄凉。萧侗催了几次要回去,阿鹰不做准,只是说:“你要冷了累了,我抱着你逛吧!”

萧侗听了嗤笑:“抱你个头!你手劲大,你了不起,干脆你就掐死我得了。从此往后你也‘力拔山兮’名扬玄空大陆了。那些个说唱艺人该这么说了:单说那云族的秃鹰身高八尺,精瘦如猴,偏偏却力大如牛。在一个凄凉的夜晚徒手掐死了一个风情万种的俏佳人。那叫一个英雄了得!”

萧侗的话刚落,就听到一声“哈哈”纵情大笑,接着说:“阿鹰呐,你费尽了心思护着她,可惜这个女人不领你的情哟!”

萧侗寻着笑声见一青年男子从左边的院角走了过来,年纪和阿鹰相仿,相貌乍看很普通。

青年来到萧侗跟前打量着她说:“萧侗,风情万种的俏佳人?”

在生人面前萧侗还是晓得几分羞涩,听到他疑问,嘿嘿干笑着说:“一般般咯,人关键还是要讲个心灵美哈,那种美才能长长久久,美的永恒!”

青年更走进一步问:“你的心灵很美?”

萧侗满脸自信的说:“当然美!美得脱离了一切低级趣味,崇高着专门利人!咳咳,估计你们都缺这个,是不大懂得的。”

那青年想更贴近了问,阿鹰一把拉开了他说:“滚!”

那青年退后几步笑着说:“果然有趣!难怪阿凌咬着她不放,她要是落到我星族手上,我也不会放手的,阿鹰呐,你可要好好看紧了她!”

然后又盯着阿鹰嬉笑着说:“秃鹰?这个名与你太相配了。绝好的名!”说完笑着往篝火场去了。

望着那青年的背影萧侗嘀咕:“那里飞来的鸟人?”

阿鹰说:“他是星族的族长阿恒。”然后面对着萧侗站着,似笑非笑的问她:“你相信阿恒说的我会用心护着你?”

萧侗自然相信这是真的,云族目前还需要自己。为了不再叫她惹事生非,逛这半夜的街,估计就是三英之前商量好了的。心底这么想,眼睛却忽闪着对阿鹰说:“傻子才相信嘞,你要有这么好心,我早将你归为善良之辈了。”

阿鹰又打趣她说:“不知道那些说唱艺人又该怎么说你?”

这里有口口相传的说唱艺人。只是云族‘贫穷偏远’,艺人们轻易不会去。

萧侗嬉笑着吹嘘:“自然会这么说:你看那云族的萧侗生得是美貌与智慧并存,勤劳与崇高并重,好一个多情又多义的俏佳人啦!”

阿鹰补充着说:“还该添上你常说的那句话:脸皮厚如铜墙铁壁,刀枪难入!”

萧侗摇头说:“这个可以省略了,说多了人家会以为我自夸嘞。做人要学着低调些。”

阿鹰听了后也纵情的大笑着抱住她说:“阿恒说对了,我是该把你给看紧了,要不然叫我上哪里去找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去呀!”

回到住处听人说阿成在到处找她,萧侗听了叹气,面对现实的想:真正难心的事在明天呐。但是,今晚先睡好了再去面对明天的困境。

第二天起来萧侗准备跟着阿易去交易市场去转悠。却看到阿牛扭捏着总在跟前晃悠。萧侗就奇怪了,问他有什么事,他又脸红脖子红的不吱声,再问,他就蹲在地上将头埋起来,后来还是旁人告诉萧侗,他家阿牛小兄弟相中了个星族的姑娘。他来晃悠是为着让萧侗陪着他去姑娘那边下聘礼。

萧侗听了这事气笑不得:“下聘礼?你一无所有,拿什么去下聘礼,皮毛你没有攒一张,项链手链你没有制做。然不成还摘果子还摘花来做,人家姑娘要跟你一辈子耶!当初以为你只是跟着来玩一玩。你倒是麻利着将人家小姑娘勾搭上了。你说说,你才多大的人呐,就想着这吊子事。”

真是不叫的狗最咬人了,你看阿成如此,阿牛也是如此。羞羞涩涩的背后藏着一肚子男盗女娼!

萧侗是越想气越大。将对阿成的那些成见全都迁怒到了阿牛的身上,真的是压制着性子才没有破口大骂起来。

阿易看她说的恼怒起来了,就跟她讲:“我先从公中给你些皮子,等以后有了你再还。”

萧侗摇头没同意:云族本来家底就薄,想换回去的东西又多,再说了,今天要下聘礼的小伙子还挺多的,单她徇了私影响不好。想想,还是去翻自己的背包看看,总是自己的弟弟,甭管多气人还是要管呀!

她一向不爱往身上挂那些零零碎碎的装饰。翻出来可以做聘礼的东西实在有限,衣服裤子就不消说了,水壶舍不得,匕首舍不得。一打新袜子里抽出来两双可以给,然后从侧面小袋里翻出来一条粉花纱巾。这还是当初买旅行包的时候看到商场正处理过季节的纱巾,二十五元一条就买了一条塞在包里。

好了,两双袜子一条纱巾,东西虽少,但是绝对是玄空大陆独一份的聘礼。她正将东西归拢好,就听到外面鼓竹喧天。

然后就见小阿彩兴奋的跑进来喊她:“萧姨,你快去看啦,凌阿叔给你送了好多的东西来了。”

萧侗听到这话血直往上冲,逮着阿彩就呵斥:“姑娘家家的,大惊小怪叫唤什么,来,稳重些迈着小步出去!”她不知道这个阿凌打算刮阵什么样的妖风,顺手拿起了匕首往外走。

到了大棚看到云族的人一字儿排开站在一边怒目,风族的人全都着绸缎也一字儿排开站一边淡笑。中间摆着聘礼,有绸缎,皮毛,各色饰品。旁边围着各族人民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热闹嘞。

见萧侗进来众人都目视着她,她也不理会其他人径直往阿凌跟前走。与阿凌站一起的美女应该就是阿雪了。果然是一绝色美人,比之阿霜更显婉风流转,形态飘逸,望着阿凌巧笑倩兮。全然没有萧侗想象的心如死灰,面含愁容的被迫之态。

可怜的阿鹰不仅失去了阿雪的人,还失去了她的心呐。想着朝阿鹰瞅了一眼,阿鹰不搭理她,仰头望着棚顶。

好吧,别人的八卦先不研究,还是面对自己的问题吧。

她移步到阿凌跟前对上他那双墨眸不再眨眼。四目对峙良久。

男色当前萧侗可是半丝不让,心中却偷着乐:死妖精,很中看嘛,看你这张脸我真不吃亏!

终于阿凌眼角春风扬起,伸出他那纤长的玉指来将萧侗一缕散发别在耳后问她:“侗儿是看中了凌么?”

“看中你?还侗儿?咳。”萧侗真被口水呛着了。

拒婚

萧侗换了口气说:“过于自信就是骄傲了,骄傲的男人没内涵。咱们还是不谈皮相了罢,那个东西容易过期。”心里却赖不住赞叹:这厮不单生得好看,那声音同样也很蛊惑人,说他是妖精一点都不夸张。

“侗儿是想与凌谈内涵么?”阿凌笑着问。

“内涵我也是没多少的,我们还是来谈谈我这把刀子咯!”说完将匕首拨出来锃亮亮的在他面前晃动。

萧侗看他面对匕首气定神闲的微笑着,就问他:“族长公子,你猜猜我拿这把匕首是想当荆轲哩?还是想做曹cāo?”

萧侗想的是:不管他说什么,先给他扣上个十恶不赦的帽子再说。硬拼肯定拼不过他的,看能不能用话将他绕住。她真的是有些黔驴技穷了,才出来这么胡搅。因为云族最终肯为她萧侗出几分力还是个未知,想当年云族为了自保还不是将阿雪给放弃了,何况她一个外族人。

阿凌沉吟了一会说:“我猜,侗儿是想将它送给我。”

“送给你?好嘛!曹cāo最终也是将宝刀献给了董卓,我给你讲讲这个典故哈。董卓,某个王朝的权臣,他持强凌弱,倒行逆施。不过,他穷其一生终究还是屈居在一人之下。后来叫他的手下把他给杀死了;另外一个典故嘞,是讲荆轲带着匕首刺杀秦王,当然荆轲最终没有刺杀成功了。而秦王嬴政,他目存高远,知人善任。最终扫灭六国,一统天下,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专制王朝,被尊称为始皇帝!”

萧侗说完停顿一会问他:“族长公子你是想做董卓么?”

阿凌用藐视的口吻说:“我既不做董卓,也不做秦王嬴政,吾乃风凌,姓风名凌!”

姓风名凌?有姓有名的,这厮讲话话又格外的文邹邹,萧侗心里好生疑虑,就问他:“好大的口气!连秦始皇都看不上眼,你打哪里来的?”

阿凌沉吟了一会儿对她说:“侗儿不要理会错了,我风族的男儿当有我风族的风骨,不学做他人!”

他这番话一落,引得风族的小伙子个个是挺xiōng昂头,自信满满。

阿凌接着问:“侗儿问我打哪里来的?可是怀疑凌是从你的家乡来的么?”

“这个,我可不敢高攀!”萧侗想的是:你这种有型无品德的人千万不要是我的老乡。

阿凌捕捉到萧侗脸闪过一丝轻视,目光流转着贴近了萧侗低声的询问:“侗儿不想从凌身上探寻些什么吗?”看萧侗默认,又轻柔的说:“想知道,跟我回风族去,必不叫侗儿失望!”

萧侗被他轻柔的低吟声诱惑的有些恍惚“嗯”了声就要点头答应了。这时堪堪被颗小野果子砸在额头,叫她一下就惊醒了过来,冲阿凌瞪圆了眼骂道:“切!使美男计是吧?族长公子,这么下贱的计谋你都敢使出来,你也不嫌丢了身份?”说完揉着额头横了阿鹰一眼。

“美男计?嗯,为着侗儿这么风趣的女人凌愿意使出这‘美男计’!”说完笑吟吟的望着萧侗,那墨黑的双眸更加的璀璨了。

看的萧侗心里直埋怨:可惜了玄空大陆没有青楼,要不给他弄去挂牌,保证卖个好价钱。

现在怎么办?这厮看来很不好绕,难不成我真的要收拾了嫁人?想着萧侗怨气顿生,怒目扫向阿成,这‘羞涩弟’今天也穿了绸缎,脸上还一片红彤彤。被萧侗扫的一阵扭捏,那神态像极了她家的阿牛小兄弟。这就叫她怨气更深,连带着横了阿牛一眼。把阿牛横的揣揣着低下了头,莫名的委屈。

阿凌看她蹙着眉,脸上怨气中带着忧思,嘴角泛起微笑。就问她:“侗儿是担心凌会强迫你去风族么?”

萧侗很认真的看着他问:“你会这么做么?”

阿凌也一本正经的回答她:“会!”

“你用得着回答的如此干脆么?显摆你风族人多势众?”萧侗说着将手中的匕首攥的很紧,直想将匕首拍进他的xiōng口。

阿凌握着她的手柔声问道:“侗儿是想将刀插入凌的xiōng口么?”

萧侗听了恼羞起来,自己处处站着下风,还怎么用话去绕他,不被他绕了就算好了,气得就想干脆撕了脸皮算了,就不客气的说:“嗯啦!我就是想捅你一刀,你没意见吧?”

说完用劲要甩开了阿凌的手。没想到这个妖精看似柔软的手,劲道还蛮大。萧侗不仅没挣脱反而被他拉进了怀里,贴着她的耳根悄声说:“嘘!侗儿别急,一会儿就好了。”

果真不等萧侗发飙,就听阿默说:“够啦,阿鹰,把东西给他吧!”

阿鹰过来将萧侗拉过去,然后将一卷东西砸在阿凌的怀里说:“拿着卷轴带着你的东西和你的人可以走了。”

萧侗忙不迭地用手去抓卷轴并且问道:“什么东西?你们拿了什么东西换我?”

阿凌将卷轴转到后面背着手拿着说:“这是男人们看的东西,侗儿不必上心了。”

萧侗脱口就问:“是春宫图么?”

她的话将在场的男人都逗乐了

阿鹰戳着她的脑袋骂:“就你一脑子脏东西,让我好好给你戳出来!”

男人们看的东西?可不就是这种东西么?别看这里没有书籍什么的,可是那些个陶器上刻画出来大胆奔放的图案,叫萧侗这个现代人偷着瞄了都脸红耳赤的。

那个阿凌拿了卷轴果然飘飘然要离去,萧侗赶紧的追到他跟前问:“嗳,凌妖精,我和你们风族之间这下彻底断的清楚明了了吧?”

阿凌拍拍手中的卷轴说:“你和阿成的婚事是断清楚了,你和风族之间么还难说!”

还想找茬是吧?萧侗想着实在气不过,伸出手来,又觉得不妥。就用入了削的匕首挑起了阿凌的下巴说:“‘疯凌’是吧?不要以为你生的俊就可以乱喊别人的名字,记住了我姓萧名侗,别侗儿侗儿的唤,听的我胃都痛了,你这是对我进行精神虐待知道不?还有啊,你以后也别对我使美男计了,偶自小被注射了‘抗美男疫苗’。铁定不吃你这一套的!再有啊,把那绸缎给我留下了,你刚才摸了我的手,要给偶补偿,你滴明白!”

阿凌听了墨眸含笑挥手示意,把绸缎放下了。

阿霜还是落落大方的冲萧侗笑着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在萧侗的手臂上揪了一下。像足了闺蜜好友。萧侗望着她的笑颜寻思:这美人不简单:处事识大体,做事晓得分寸!

而阿雪嘞,萧侗发现自打阿鹰拿着卷轴来换自己,她脸色就有些发白了,再看向萧侗时不再是好奇,眼神里含着冷冷的厌恶,走的时候更无视萧侗。

等阿成路过她面前的时候,萧侗瞅着他叹了口气说:“阿成小弟弟呀,以后我们俩打酱油的时候要慎言慎行呐。不要再让高层们涮了,共勉之吧!”说完拍拍他的肩膀。

她又不傻,刚才看到阿鹰随手就将卷轴拿了出来,可不像临时决定的。像是早有预谋,到底是什么算计,她现在不想知道,怕知道了会心凉。

所以过后她也没有再缠着三英问卷轴的事。陪着阿牛给人家姑娘下了聘礼。那姑娘叫个阿圆,生的果然圆润,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萧侗扶额想起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刚进城打工,一门心思扑在学习工作中,不晓得去怀春。

萧侗向人家姑娘的长辈问候了,顺便吹嘘了自己的阿牛兄弟是如何的勤劳能干,阿圆以后跟着他不会吃亏云云。

然后放下礼品留下了阿牛和阿圆俩个去羞答。自己回去跟着阿易去了交易市场。

阿易到交易市场主要是换一些云族缺少的药材,萧侗跟着他,看那种药材可以做调和用就让他多换一些。她曾经承认过要教云族的人做酱牛肉,现在该兑现了。

药材换好了,阿易说要去换一些油回去泡绳索用。萧侗也好奇他们用的是什么油泡出的绳索。就不再搜寻其它的东西了,然后跟着他去换油。

到了换油的地方,萧侗看到那人将油装在竹筒里,每根竹筒都有一米多高,围着一棵树捆成一圈,估计有十几竹筒。萧侗拔开了塞子看,油有些浑浊。就问换油的人:“你这是什么油啊?”

换油的人说:“这是桐油。”

萧侗惊奇的问:“桐油?就是树上结的桐子摘了后压榨的油?”

换油的人点头“嗯”了声,淡淡的不愿将话题深入了。萧侗知道忌讳也没有再细问了。

萧侗看阿易只换两竹筒,哪里肯依啊。缠着他要全换走。

阿易看她难缠得很,就依了她将所有能换的东西都拿出来又给她换了四竹筒,再就没有办法。

萧侗那里肯把罢休了,她正愁建了房子后,刷墙和做家具都找不到合适的材料做腻子,现在有了桐油不就事事无忧了么?

她就将自己背包放下来,翻来翻去的找,可是哪一样她都舍不得拿出来换了,最后狠了狠心拿出那个军用水壶跟人家要换剩下的九竹筒桐油。

换油的又不懂的她这个水壶的用处,自然是不愿意的了。他要为族里换取更实用的物品回去。你这个东西再好不如兽皮可以保暖,也不如腌肉可以果腹。

萧侗那里会不懂这个理,只是云族穷啊,她又急需要这个桐油,只能扪心的给他吹嘘这个水壶的好处,又拿水壶在地上磕了磕给卖油的人看:“你看看我这个水壶多好啊,摔不破,砸不烂。这绝对是玄空大陆唯一的器具。”

换油的人被她闹的头发昏了,无奈的将桐油又换了五竹筒给她,还剩四竹筒无论如何他都不肯给了,说是约定了要留给其他人的。

回去的途中她又看到了那个夕族换玛瑙的小伙子,萧侗喊他“玛瑙仔”。然后细细地询问了他们那里的地理环境,还有哪些特产,又叫阿易帮着记住了夕族的位置,以后要去拜访他。

阿易看她聊的欢,就让她就地等一会。

过了一会儿,萧侗看他拿回了自己的水壶,就问他:“拿什么换回来的?你不会是卖身给他了吧?”

阿易听了气笑不得,就说她:“你又胡说,我与他相熟久了。看你很不舍这个水壶,替你先要回来,来年补些皮子给他们。”

萧侗听了说:“哦,你们都这么坏,有东西,有关系却都不早先拿出来,把我当个傻瓜一样耍了一天。你们真是太可气太可恨了!”

说完将所有东西都推到阿易跟前,背着自己的包独自走了。

空前绝后的篝火节

其实,萧桐看到阿鹰随手就拿出了卷轴给阿凌将自己换了回来,三英与阿凌默契的似乎早就预设好了似的,她和阿成的事只是一个借口。细细寻思让她闻到了算计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算计她不想去追问,怕知道了结果反而会弄得自己心凉。

左思右想,心不在焉的乱逛了一圈,回去的路上碰到来寻她的阿鹰,萧侗眼神冷冷的不搭理他。

阿鹰邪笑着问他:“小辣椒,怪我不该将你换了回来,破坏了你的好姻缘?嗯?”

萧侗听了他的混话扭头就走。

阿鹰追在后面又说:“叫我说中了心思,是吧?”

见她还是不吱声,阿鹰快走了几步与她并肩齐步,然后侧视着萧侗的脸笑话她:“你看看你,本来就生的不好看,再这样臭着一张脸,唉。 ”

“你混蛋!”萧侗见他纠缠不休,停顿了脚步见冲他叫嚷。

阿鹰见她怒视的目光,乐哈哈的说:“对了嘛,你这个样子才像个小辣椒,叫我看了心里也踏实,做什么学人家小丫头装清冷!”说完往后移动了几步。

萧侗见他早有预见,不等自己挥脚,已经移到了自己一脚之外的距离了,只好从地上摸了一把石子朝他胡乱边砸着边骂:“去死吧!死秃鹰,单知道欺负我一个,你生的倒是人模狗样的,可惜了,至今你也讨不到一个老婆。”

阿鹰边躲边笑着说:“好女人我是讨不到了,我就讨你这个凶巴巴的臭女人对付着算了,早晚你也是个没人要的。这就应了你常说的那句话‘王八配绿豆’不好么?”

萧桐听了这话气恼了一阵又笑了起来骂他:“人家是娇嫩嫩的一朵鲜花,才不要配你这个臭王八蛋,只有翠绿绿的叶子才衬托出我的娇艳,你那里懂得。”

阿鹰看她笑了也不再纠缠她了,同她一路回到住处。

晚上是集体婚礼晚会,这里的风俗是男女互相看中了。女方多数会同意就地下聘礼,即日就成亲。照以往的惯例接下来就要迁徙了,各族之间又隔着重重山水。一切从简从便。

萧侗看他们三个又聚在一起谋什么诡计,就耐不得了,冲他们说:“嗳,晚上我要去闹阿牛的婚礼,惹出了祸端,你们再替我解决,可好?”

这回是阿默先笑话她:“你要再给自己招惹了男人回来来,可没人再给你解决了。到时候别又要给我们使性子。”

萧侗叹息着说:“你以为我愿意招惹,总归是我太过出色了,挡不住男人们的爱慕之心。要怪,只怪你们云族的男人忒没眼光了,居然将我蒙在尘埃中这么久。现在你们知道我多有魅力了吧?”

阿鹰走过来揪着她的脸颊说:“让我看看,你这个脸皮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厚成这样?”

揪的她“哎呦呦”的叫唤着说:“秃鹰,快放手,我告诉你就是了,我的脸皮是用钛合金做成的,坚硬得很。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喊人替我去摘花吧!”

“摘花?你又想玩什么?臭女人!”阿鹰停顿了的手,又要揪。

萧侗赶紧说:“这次是摘真花,晚上是阿牛小兄弟的婚礼,我想要替他办一个别样的婚礼!”

阿鹰听了后才松了手,一脸明了的笑着说:“阿牛要倒霉了!”

等萧侗准备妥当了过去的时候,新人们已经按照这里的风俗行完成亲礼了。萧侗看着阿牛领着娇羞的小阿圆,两眼闪闪直冒光的来到萧桐跟前。萧桐看他幸福的冒泡了,心底到底有些不岔:好你个阿牛,王母娘娘不难为你,还有我哩,叫姐姐今天好好磋磨一下你,让你也知道,这婚不是那么好结的。

然后带着一群孩子将他两个围住了说:“阿牛啊,姐姐今天照我们家乡的风俗给你准备了个别样的婚礼。来,你们两个按我说的来做,过后保证你们两个一生一世都记得牢牢的。”

接着拿出来一束野花示范给他看,你要这么单膝跪着,然后握着阿圆的手说:“亲爱的圆,嫁给我吧!我会用一生来呵护你,就算海枯石烂,我的心都不会变!”萧侗说的自己都笑的发颤。

阿牛死活不肯说,但是四周围聚了看热闹的人,那里肯轻易放过他呀,推搡着一对新人叫他们照做。

他最终拗不过大家,磕磕巴巴的按照萧侗说的做了一遍,逗得全场都笑翻了天。

萧侗又拿出两个竹竿磋磨出的戒指。给他们两个,让他们面对着众人起了誓言,互相交换了戒指戴上。

最后一项萧桐让他们搂着长吻,周围的人听到是叫这对新人亲嘴,全场发出“哦哦”欢呼,阿牛见着这场景汗就绰绰的往下流。新娘子则一脸幽怨的看着萧桐,萧侗自然不理会他俩神情,周围的小伙子更不会放过了他们了。都起哄叫嚷:“阿牛,快点呀,亲你家女人咯。”

阿牛被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看看逃是逃不过了。汗流浃背搂着阿圆准备照着萧侗的话去做。

萧侗提醒他俩:等我喊停你们才能停,阿圆等会完事了将手中的花往姑娘堆里扔,谁接到了谁就幸运的成为下一位新娘。来,一、二、三,开始!”

这是萧桐见过的最不美观的接吻了,阿牛纯粹就如野猪般的乱拱一通,新娘子都被他乱啃的要别过气去了。看的萧桐难为情的别过了脸打手势叫阿牛停了下来,然后对那帮小孩子说:“散花,快着点!”等孩子们将花撒向一对新人,她自己则蹲在地上捂着脸在哪里狂笑。

平息了气息的新娘或许是出于泄气的心态,将手中的花“呼”的扔出来砸在萧侗的头上。

萧侗下意识的接了花就笑着说:“这妞一定是在报仇,我现在可不敢惹桃花债了。”想着就顺手将花抛了出去。

巧巧的那束花砸在了阿凌的头上。那妖精拿着花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冲她笑的那个暧昧呀!

前面她来的时候,领导层面的人都不在这儿了,这回怎么都冒出来了?萧桐看三英也围着过来了。自语道:不得了,我不会又惹祸了吧?

怎么办呀?然后灵机一动,冲阿凌说:“妖精,快将花扔了,我数到十,花在谁的手里,谁就过来表演一个节目,十、九、八、七、六、”阿凌听了微笑着将花又往萧侗身上扔。

萧侗哪能叫他又砸着啊,闪身躲过。那花砸在旁边一个阿离身上。

见阿易在场,阿离含羞弄花的望着阿易。萧桐承认这份娇羞是自己求之而不得的,她可以在男人面前撒泼耍赖,嬉笑怒骂,任性又不讲理,这些她做得得心应手,就是做不来这娇媚娘。再看阿易脸上还是那份事不关己的淡然。对于“情”之一事,他的心似乎已是一眼枯井没用了波澜。萧桐在心底叹息:改天弄件袈裟给他披上,让他做御弟哥哥就合适了。之后萧桐常戏称他“御弟哥哥”。

阿离在众人的催促下缓步轻舞,萧桐没看过阿雪阿霜的舞,就阿离的舞她看着也算绝妙了。轻盈灵动,看的萧桐是干瞪眼。这里的姑娘在娱乐上似乎个个都有一手。只有她萧桐这个异类嗓音不全舞步笨拙,那一项都玩不好。

阿鹰看她脸色有些落寞,挨着她轻声嘲笑:“嫉妒了么?原来小辣椒也喜欢这个调调呀?”说完鄙视了萧桐一眼。

萧桐同样回他一眼说:“你心里不爽了么?如今我既没有看到姑娘们为你而舞,也没见你被姑娘们追赶围堵,你说说,你这个玄空大陆第一男是怎么当的捏?”

阿鹰扬扬头得意的说:“我是怕麻烦,将追赶我的姑娘都堵在了泥沟那边不叫她们过来。你要想看,我将她们放过来让你见识见识如何?”

萧桐“切”了一声说:“你就死劲的吹吧!”

萧桐确实听过传说,这个秃鹰太缺德了,原先有许多姑娘追他,有一个追的狠了,叫他哄到了一条泥沟里被糊了一身泥巴,自那以后就没有那个姑娘敢招惹他了。

萧桐看他说的猖狂得意就替那些个姑娘很不值当,趁他一不留神狠狠踩了他一脚,踩的他直抽冷气。

阿离的舞结束了,在众人的催动下她将花又往人群堆里扔。接到的再到场中央表演。这一晚上歌声乐声伴随着欢乐声笑闹声一直持续到天明。那束花最后给扔成了柴杆杆了都没作罢。各部落的人忘却了往日的纷争。而这个传花表演的节目从此后在玄空大陆流传了下来。

天亮后各族人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多年以后参加过这次篝火晚会的人回忆起来都感叹不已,这次篝火节当真算得上是玄空大陆空前绝后的一次盛会。因为等待来年的这个时候,玄空大陆已经陷入了战乱之中!直到玄空大陆统一了,篝火节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也就没有再举办过了。

回家

萧桐也随众人疯狂了半夜,到了后半夜她着实乏了,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张望四周没看到相熟的人,她就寻了一堆篝火靠在一颗树干上歇息。也不知道三英这会儿去了哪里,这两天他们三个人时不时的就齐齐不见了,不知道在搞什么yīn谋诡计,想着歪在树干上渐渐睡去了。

等萧桐醒过来时已是日上三杆了,揉了下眼睛看到阿鹰坐在她身边眯着眼睛望着自己,她发了会懵了才想起来自己不知怎么的就跑回来睡觉了。

阿鹰看她还躺在那里沉思,就将她拽起来催促着说:“你个懒婆娘,还不赶快起来去洗漱!”

萧桐起来看四周静悄悄的人都不在,就问他:“其她人嘞?怎么都不在?”

阿鹰气恼的说她:“其她人有些先走了,有些去忙了,那个像你一样睡的跟猪似的,叫人抱走了都不知道。总是不长记性!”边说边在她头上连连的戳。

萧桐躲闪了几下,没躲过。只好用双手护着头叫唤:“好了好了,我这是脑袋,不是石头,你想戳死我呀!”她有些印象自己是被人抱回来的,但是自己是不是又惹了事就不记得了。总归是自己理亏了,不敢跟他硬着对抗。

阿鹰看她一副委屈的样子,戳她的手停顿了下来,脸上的怒气却没有完全消除,接着骂她:“石头脑瓜也比你这蠢脑瓜强的多!让我好好戳一戳,说不准将你脑瓜里的浆糊就给戳通了,多好啊!”

萧桐看他脸上还有股冷色,这会儿也不敢跟他犯倔,只得含糊着说:“蠢点好,你才不知道,蠢人都是有福之人!”然后趁机逃离了他的魔爪到溪边洗漱去了。

去洗漱的路上,萧桐看到四周都是离别的叮咛声,哭泣声。看的萧桐也心生悲切,想想,这个狠心的老天爷,都没给她与亲人离别的机会,她与亲人相隔的可不是千山万水的距离,应该算是前世今生了。唉——,如今我才是真正的孤魂野鬼!想着脸上水都忘了擦拭望着溪水发呆。

阿默阿易从村中过来看她呆在那儿半天不动弹,阿默就过来问她:“又发傻气了?”

萧桐听到了一把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和水珠对阿默说:“你才傻嘞,你们全家都傻!你们全家傻得都像近亲生出来的娃。”

阿默看她双眼似有朦雾气,就问她:“想家了么?”

萧桐不想扯家的话题,就问他们:“你们一大早又跑哪里鬼混去了?一天到晚搞得神神秘秘的,好讨厌!”

阿默指着空中正当红的太阳问她:“这还叫早么?为着让你睡够了,才拖延了没动身,要不然早走了,你到还埋怨起人来了。”

萧桐听他这话又是自己的错,只得打着哈哈说:“哦,我仔细看了看,你不像近亲结合生出的娃,你家祖宗八代必定都结的是远之又远的姻亲,所以才会出你这么杰出的人物。”

阿默瞪着她说:“不知道你那个脑瓜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又胡讲那些个疯言疯语。”

萧桐随口就说:“我脑瓜里还能装什么?浆糊呗!你看我摇一摇脑瓜,里面的浆糊都在晃动,你可别学者秃鹰一样在我头上随便乱戳,回头不小心把我脑瓜里的浆糊戳出来了,流的满地都是。可别吓着了你们,那样我的罪过就更大了!”。

阿默和阿易听他胡掰乱扯都乐呵着笑了起来。阿默拉着她催促:“快点回去收拾了好赶路,要不然今天赶不到分水岭的山洞,让你住到野狼沟你又该埋怨我了。”

离别时在雨族的出村口,小阿彩抱着阿霜在那儿撒娇耍赖的哭喊,没想到她们会难舍难分的如此情深。萧桐为此对小阿彩也有了很大的改观:看来这小丫头不全是虚荣,人家对阿霜还真的是有感情的。

萧桐看阿霜对自己欲言又止的神色,知道她也有去云族的意愿。她就奇怪了,阿鹰不相邀阿霜她能懂,连阿默这次也不相邀,她就搞不明白了。想着欲张口相邀,被阿鹰冷冷横了一眼,她只好将话又噎了回去。

这一切被阿霜尽收眼底,她的脸色霎时沉了下去咬着嘴唇低下了头。叫萧桐看了万般的不忍,却又不敢做主,她怕一不小心又给云族招事惹祸。只得也低了头望着脚尖当木桩似的在那杵着。

阿霜和萧桐年龄相仿,在这个世界这个年龄还没成婚的女人不多见了。对晚婚之事萧桐能看的开,阿霜却未必看的透彻。她就像现代高端的剩女,样样拔尖,玄空大陆能与之相配的男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又过了最佳婚龄期,可找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她属意阿鹰,可惜阿鹰对她无意。萧桐看他们一对佳偶不能天成,心里很为他们惋惜。

小阿彩眼看是哭不动阿默的心,就跑到萧桐跟前抽噎着说:“萧姨,你叫阿爹让霜姨去我们家吧,阿爹单听你个人的话。”

听了这话萧桐那个气呀,这个死丫头,居然用一句话就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萧桐想出口训斥,看看四周的眼神,只得耐着性子跟她讲:“阿彩啊,你萧姨在云族也算是个外人,你阿爹怎么会听我的话嘞,你这样讲是在给你阿爹脸上抹黑你知道不?再说了,云族这么贫苦,你阿爹是怕你霜姨跟了去受苦。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要学会体谅你阿爹的良苦用心啊!”

然后她又对阿霜苦着脸面说:“云族真的太贫苦了,要是有地方去,我都不想回云族去了。”

“侗儿不想去云族,回我风族如何?”从村中出来的阿凌携手阿雪笑吟吟的望着萧桐问。

萧桐听他说“回风族”而不是“去风族”,这话有玄机。想要反驳又怕中了他的圈套。而阿雪对着云族的人是一脸的冷漠,似乎她与云族之间毫无关联一般。扫向萧桐的眼神更带一片寒霜。萧桐不知道自己哪一点得罪了这位贵小姐,惹得她对自己这般的恶寒。

萧桐看着这对壁人一冷一热的眼神,搞不懂缘由,只好选择了忽视。继续低了头用脚蹭地上的小石子。

阿凌缓步过来用脚踏住萧桐蹭出来的一块小石子又问她:“侗儿心头不畅快么?”

见了你谁还能畅快的了?萧桐张口欲说,阿鹰过来搂着萧桐说:“该走啦,还磨蹭什么?”然后拖着她前面开路,也不管其他的人了。萧桐想回头张望,他用手轻拍着她的头说:“看你个蠢样,连个脸都没洗干净!”说完在她脸上擦了擦。

萧桐推开他的手低声说:“注意影响啊!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有什么猫腻,尤其是阿霜,她会恨我的。”

阿鹰听她这么说,眯起了眼看着她不做声,看的萧桐气都短了,才恨声相问:“你是真蠢还是装糊涂?你倒是说说!”

萧桐摸不透他这个话的真意,她始终将阿鹰当兄弟看,旁的不敢歪想。心里装了半个阿易已经够烦人了。“情”这个东西果然是又烦又累人,还是友谊更能常常远远不那么伤人。

想罢,嬉皮笑脸的望着阿鹰,捏着嗓音嗲声嗲气的说:“奴家是又蠢又糊涂,秃鹰哥哥我这话中听不?”

阿鹰听了她的话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胆小鬼,你连个老鼠都不如,最多算个缩头的乌龟!”

萧桐忙说:“做乌龟好啊,乌龟能活一万年,这是神仙才能遇到的好事,我愿意!”

阿鹰听了也不再多说了,接过她的背包背上,然后拉着她的手说:“走吧,大老鼠带着小乌龟回家去!”

听到背后小阿彩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和阿默的呵斥声,萧桐叹了口气说:“这个小阿彩真的缺个阿娘哟!”

阿鹰捏紧她的手说:“你这么心怀慈悲,又想做她阿娘了么?”

萧桐甩着他捏紧的手:“不敢,你看我有做后娘的潜质么?”

阿鹰冷哼了一声。

烧山拒狼

一路上小阿彩哭哭啼啼的使性子,阿默除了呵斥也毫无办法。萧桐试着想哄哄她。她倒指着萧桐哭喊:“你这个坏女人,你想做我阿娘,我偏不让阿爹要你。阿易叔叔也不会要你,阿鹰叔叔也不会要你。我们云族也不要你,你走!”

把萧桐气得手都发颤了,阿默也是铁青着脸。阿鹰却呵呵笑着说:“阿彩啊,让你阿鹰叔叔勉强要了她吧!你看看,这个女人也怪可怜的。”

萧桐不好跟小阿彩计较,听了阿鹰的调侃,将手中的树枝狠狠的往他身上招呼。阿鹰闪身躲开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笑着说:“走吧,没人要的女人。”说完拉着萧桐赶路不再理会阿彩。

这么一耽搁,到野狼沟时夕阳西下了,野狼沟到分水岭大约要走个一个多时辰。

野狼沟,听其名观其形就知道这里是狼的天地,这儿就算有山洞也是没人敢停留的。他们这一拨人有二十几个人,除了萧桐和阿彩其他人都是青壮年,如果只有三五人就算是白天也是不敢过这个野狼沟的。

进野狼沟前,三英带着众人快速的扎了火把,每人拿一支准备好天黑了用,阿易领头阿鹰压阵,阿默抱着阿彩同萧桐走在中间,一群人急速前行,所幸阿吉跟着梅娘随前面一拨人先走了,这就让阿易少了顾忌。他还是懂得未雨绸缭的,比阿默细心的多。

走了一阵等天完全黑了下来了,大家就将火把点亮了。即为了照亮山路,又为着防野狼。

萧桐拿着火把,攥紧了拳头,挺直腰肢,紧张的很。

阿鹰看他连步伐都有些僵硬,就嗤笑一声说:“傻女人,有我嘞,你怕啥?”

她听说过狼的凶残,前些日子云族的猎人还叫狼给咬死了几个,她能不害怕么?但是看到阿鹰一脸的轻松自如,心里松活了一些。

阿易也一脸平静的安慰她:“莫怕,我们也只是防备着些,野狼沟也没有从前那么多的狼。”

萧桐听阿易的话人才手脚才自如了。

一路无事,再翻过一座山就到分水岭了,萧桐的心将将踏实了下来,就听到后面有些异样回头一看走在后面的人举着火把围成了半圆形倒退着走,越过火光看到后面星星点点的亮点在黑暗中晃动。

“那是狼群啊!”萧桐惊得不知所措,喊了一声。

阿默过来怕了怕她的后背,然后将小阿彩交到她手里说:“你带着彩儿走在中间,实在不成了带着她爬到树上去,答应我,不要慌张!”说完将萧桐的散发轻抚了一下。

萧桐点头应承,然后抓紧了阿彩的手随着人群缓缓后退。

就这么一阵子,不单是后面,四周已是幽光成圈。他们被狼包围了。萧桐几进深山丛林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险象,双手紧搂着阿彩,咬紧了颤抖的牙关。

众人举着火把围成了圈亦步亦趋的与狼群对峙,这些狼精似鬼,也不急着扑上来,只是渐渐缩小包围圈,越围越紧。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萧桐虽然狩猎经验不足,但是她起码知道手中的火把坚持不了多久,四周可用的干柴又也不多。而狼是很有耐心的动物,熬到火把灭了,肯定就扑上来了。结果会怎么样?萧桐都不敢想。

萧桐想的冷汗淋漓,阿鹰望着她却是一脸洒笑,两眼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萧桐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死秃鹰,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死活。”绷紧的神经被他这么一搅和倒松泛了些,她也带着小阿彩将四周的干柴捡了堆放在一起。阿默将人分一拨出来,将身旁的树枝砍下来削尖了往四周埋了一圈,再分了几个人将四周砍出来一片隔离带,实在熬不过了就点火烧山。

熬到后半夜,手中的火把都熄灭了,点着的火堆眼看也柴火也快没了,阿默决定烧山,然后顺着火势跑出去。

萧侗听说要烧山,紧忙的做预防措施。狼凶残,火同样是无情的。她先逼着阿鹰将身上衣脱下来。

阿鹰听了她的话,贼笑着问:“女人,你想做啥?这么多的人在这儿嘞,悠着点哈。”

萧侗哪有心思跟他调侃呀,就催促他:“别废话了,快着点!”

阿鹰听了她的话不再磨蹭,将衣服脱了给萧侗,萧侗将身上的坎肩脱了给他披上,然后让男人们背过了脸,自己迅速的换上了阿鹰的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和背包里的一件衣服毛巾一起撕成小块,再将所有人带来的水集中了浇在布片上,每人分一块捂住口鼻,最后叮嘱大家布片上的水要是干了尿上尿继续捂着。

准备妥当了,阿默示意将顺风方的枯草点燃了,不一会火光冲天而起。狼群看到人群开始烧山,狼王嚎叫了几声带着狼群迅速离去了。

萧侗满心祈祷这风千万不要转了方向乱刮起来,那样他们虽然没有被狼撕了,最终又要葬身在这火海之中。这种死法也不好受啊!

阿默看下风口烧出了一条通道便抱上阿彩,让阿鹰照看萧侗,阿易领着几个人在前面开路。所幸阿易将货物让前一拨人带走了,这二十几个人带的都是随身物品,这样少了一份累赘。

萧侗见阿易就像一枚螺丝钉一样哪里需要就将他上到哪里,他却总是默默无声的付出,就有些看不过眼。她把包背上,然后对阿鹰说:“你去帮阿易到前面领路,我能照顾好自己。”

阿鹰听了皱了皱眉说:“好!小心让这山火烧死你个没良心的蠢女人。”

萧侗看他话里有气,也冲他哀声怨道的说:“你放心,玄空大陆的全都死光了,我都不得死。因为阎王爷的生死薄上就没有我的名号。”

说完她就随着众人捂着口鼻往烧通了的山道上跑,刚熄火的山道上热气和烟雾扑面而来,四周的火光照亮了天边。萧侗还好些,只是可惜了她的宝贝登山鞋而已,她看其他人的双脚被烫的滋滋冒热气。走在前面的几个人更加的苦不堪言,既要扫清路障,又要趟过最热的地面,不时的让余火烫的直抽冷气,众人想要忘记痛疼只能拼命窜跳着往前奔。

跑了一阵,前面领路的人寻了个火势较弱的地带用树枝抽打着领了众人跑出了山火圈,然后跟着山上的动物横向着继续跑。阿鹰看萧侗跑的有些吃力,虽然气恼,还是夺过她的背包背上,然后拉着她奔跑。跑的萧侗嗓子直冒烟了,才在一片湖水边停留下来大口喘气。

歇息了一会,看着东倒西歪的一群人像黑鬼似的,尤其阿鹰本来就生的精瘦,更像是从山中窜出来的山魈一般,再看阿易小白脸变成了小黑脸。而阿默的那口牙齿更显的洁白明亮了。萧侗一个一个的看过去,越看越乐最后哈哈大笑起来,引得众人也跟着大笑不止。

欢笑了一阵接着是一片“嘶嘶”的抽气声。各自检查伤口,除了萧侗全都脚底一片血肉模糊,别人还好,可以躺着歇息一会儿,单单阿易还要拖着伤痛去采药,萧侗看他难得的皱着眉咬着牙,想必非常的吃痛。就过去对他说:“我跟你去吧,你指认,我来挖好吗?”

阿易点头说:“好!”

萧侗跟着阿易将采来的药,洗干净了捣烂了分发给众人。其他人接了药就敷上了,唯有阿鹰不肯敷药,说他动弹不了,非要萧侗给他将药敷上,还对萧侗说:“女人,这是你该做的。”

萧侗看他确实伤的最重,因为他要在前面开路,又将衣服给了萧侗穿,除了脚伤,胳膊上和xiōng口上也烫伤了好几处。仔细看了真的触目惊心。赶紧拿药轻轻给他敷药,边敷边问他痛不痛。

阿鹰看她露出了罕有的温柔心性,也低声说:“只要你不伤我,旁的痛都不算痛。”

萧侗白了他一眼说:“你还心劲胡说,看来你是真的不痛。”说完用力在他伤口上压下去。痛的阿鹰咧着嘴叫唤着说:“你个没心没肺的蠢女人,早晚我会死在你手上!”

萧岩洞

等众人包扎好了,已到午时。阿易看看天色说:“要下雨了,得快些搭个棚子。今天肯定走不了了。”

阿默看阿易和阿鹰伤势最重,就让他们呆着。让其他人挣扎着起来跟他去伐木搭建棚子。

萧侗就给他建议分几个人去逮野山鸡,鸡油治疗烫伤最有效了,况且待会也要有吃食,阿默听了后安排了四五个人去抓野鸡。然后他又要将阿彩交给她看管。

萧侗就说:“你看看,这些人个个都痛的呲牙咧嘴,我还是去帮着干活吧,让她同阿易阿鹰一块呆着吧,你还不放心么?”

阿默就说她:“还不是想让你歇息一会。”沉吟了会又说:“我一直忙着顾不上管教彩儿,你分些心思帮着我好好管管吧,她惹了你,你把气往我身上使好么?”

萧侗听了他这话心里很不乐意,就跟他说:“我哪有那么多的气要发呀,我要做事去了。”说完拿了刀紧忙着去割茅草。

刚割了两捆雨点就落下来了。萧侗看着刚砍好的树干嚷嚷:“好嘛,那边的山火这下不用担忧了,但是他们这一拨造孽的人要成落汤鸡,老天爷你咋也学着公正严明了嘞?”

其他人也知道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在大雨来临前是搭建不好那个棚子了,正发愁着想辙。那边抓野山鸡的阿山趟着雨点跑过来说,不要搭棚子了,那边有个大岩洞。众人听了放下手里活计,一起往岩洞那边奔。

萧侗头上顶着背包,还没忘了让人将两捆干草也给抱了过去。

岩洞口的位置非常的隐蔽,在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岩当中,那片岩石上又爬满了荆条,要不是阿山追着一只山鸡无意追了进来,常人是万难发现的。入口也不大,是个倒三角行,每次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进去,要是现代的那些个大胖子估计就挤不进去了。

进入洞内发现里面是另一番天地,岩洞里很空旷却有股暖气扑面而来,令人暖洋洋的舒坦,萧侗看到有股泉水从岩洞深处缓缓流出来沿着岩洞边缘的水槽流淌到一个大水池里。水池里还微微冒着水汽。

岩洞顶上面有一个小洞,将一束亮光映射到水池旁边,虽说已是秋末,但是水池周围还长着一些说不上名字的花草,郁郁葱葱地煞是好看,萧侗被眼前景象一下子惊呆了。

她过去摸摸水温大约有四五十度。老天爷啊,这里正是我梦寐以求的仙境,只有童话里和小说里才有的美景,把她高兴的又蹦又跳:“喔喔—温泉温泉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说完开怀大笑起来,张开双臂在洞里转圈,直到把自己转晕了,一步不稳差点摔倒了,阿易在一旁顺势一把将她扶住,萧侗不管不顾猛地在阿易的面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这是我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宣布这里从此以后就叫‘萧岩洞’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晓得不?”

阿易被她闹的苍白的脸上带着微笑的看着岩洞顶。

阿默阿鹰看了她这个兴奋,劲撇过脸同声骂她:“疯女人!”

众人见有了栖息之地也跟着乐呵起来。虽不如萧侗那么疯癫,却也兴奋不已。有几个小伙子笑闹着就要往水池里蹦。萧侗连忙“哎哎”的拦住了说:“你们一个个像黑炭似的,就这样跳进去洗罢了,这泉水还能用么?”说完后将前面收拢了的碎布条分发给大家说:“去去去,到池子的出水口外水槽先擦洗赶紧了再说。”

萧侗背过身细细打量这个岩洞,岩洞像是佷久以前住过人,洞内有不少石器,连石床都有。这么好的住处居然被遗弃,太暴殄珍物了。她越看越爱,然后拿刀子在岩壁上刻上五个大字:“萧岩洞”——萧侗。

阿鹰望着她刻的几个字就问她:“咋的?你打算搬过来住么?”

萧侗点头说:“嗯,等我闲了,就来这里休养。这里就是休养的圣地呀!”

回头看擦洗干净了的阿鹰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就问他:“很不舒服么?”

阿鹰摇摇头,坐到石床上。

萧侗看阿易也是这般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可别发烧了,阿鹰的衣服还穿在自己的身上哟。伸手摸摸他们的额头,阿易还好,阿鹰真的有些发烫。她赶紧将茅草铺在石床上,从包里翻出消炎药给他吃了,阿鹰吃完药后抱着萧侗的背包沉沉的睡去了。她又给阿易和阿默各吃了两粒,其他人她就顾不上了。因为只剩下一板消炎药,她要留下救命用的。

等野山鸡宰杀好了,她又拿了鸡油替阿鹰的伤口细细地擦拭,边擦边念叨:“死秃鹰,装成这个样子,好讨厌。”然后还不忘在他xiōng口上掐上一把,可惜阿鹰的xiōng口却全是肌肉。她还使不上劲,只好改用手轻轻的捶了几下。

搞得阿鹰睡梦中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

给阿鹰擦拭完了伤口,她又将所有的碎布条集中到清洗干净晾好,然后洗了把手脚和脸。人感觉清爽了很多。

她看其他人已经架起了火在哪里烤鸡肉,就跑到洞口张望,看到外面已经哗啦啦的下起了倾盆大雨。心里顿时感觉到一阵安逸和庆幸,要没有这个岩洞,他们现在不知道要狼狈成什么样子,想到着萧侗不由得噗嗤笑了一声。静静的站在洞口看着瓢泼大雨形成的雨雾,心中不由一阵感慨,正在这时她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蹒跚的雨雾中走动,,仔细看好像是穿了蓑衣的人。在这荒山枯林雨雾中,同是天涯雨淋人,萧侗想着就冲那些人喊叫:“喂!雨中漫步的,到这儿来。”边喊边朝那些人招手。

雨中人听到萧侗的喊叫声赶忙往萧侗这边走来,快到了洞口,萧侗数了数总共有六个人。萧侗赶紧缩身将来人往洞里让,一个,两个,三个,第三个进来后说:“侗儿,我们还真是有缘嘞!”

萧侗听了这话,头嗡的一下就大了,心里直嘀咕:“这魂喊的好吧,把妖精都招来了。”

阿凌看她呆在哪里默不作声,摘了蓑衣就问:“怎么?侗儿不愿我进来么?”

萧侗顺口就答他:“是的,你能出去么?”

阿凌很干脆的说:“不能!”然后进了岩洞内里跟阿默阿易打招呼。并示意跟进来的人将包裹放下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萧侗阿默阿易并不排斥他,又看他们穿戴整齐,准备充足。再看自己破衣烂衫的,生了病的阿鹰连件衣服都没有,就气不过了,冲阿凌说:“嗳,凌妖精,这是我的地盘,你可不能白白的在这里住,要交住宿费的。”然后指着刚刻的几个字说:“看到了没有,‘萧岩洞”——萧侗,这里统统都是我的!”说完用手将洞内划了一圈。

阿凌搓搓手笑着问她:“侗儿想要我交什么?是人还是物?”

萧侗不假思索的说:“人就算了,我要几件衣服。”

阿凌上下打量了萧侗一阵说:“嗯,侗儿是该换件衣服,喏,衣服都在那个包里,你自己去取吧!”

萧侗狐疑的看着他:“这么好说话?你不会将衣服使了妖法,等我一去拿,那衣服就咬住我不放了吧?”

阿凌听了放声大笑着说:“侗儿啊,你就是个活宝,云族有人告诉过你么?”

萧侗看了阿默和阿易一眼说:“活宝么?这个你说太夸张了些。云族的人智商偏高,不数落我又蠢又疯就算是对我的赞赏了。”说完从阿凌的包里取了两件衣服,一件让人给阿鹰换上,一件避着众人找了个岩石的拐角给自己换上。妖精的衣服她穿着到底有些嫌长了,就用刀子割短了一截做成腰带系上,然后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说:“绸缎穿在身上就是舒服!”

阿凌就说:“侗儿喜欢了,到风族去,让你天天穿绸缎好么?”

萧侗也干脆的回他:“不好!”

盖房前奏

萧侗很好奇,这个妖精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做什么,要说是回他们风族去,那真是南辕北辙了,莫非是来寻宝的,他不是跟云族诈骗了一个卷轴么?萧侗嘴上啃着鸡翅眼睛朝阿凌身上瞄啊瞄的胡思乱想。

阿凌吃完了到池边洗了把手,然后拿出一方绸缎擦干净了双手,慢慢度过来问萧侗:“侗儿在猜测我来这深山中的目的么?”

萧桐看他动作优雅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摸样,阿易也让人看着清爽贵气,但与他的思维,言行相比较却有所不及。看起来这个妖孽倒更像是穿越过来的,试探了他几回,他总能将话说的模棱两可。令萧侗不知所以。

这次又让他看穿了心思,令萧侗非常不爽,只好跟他言不由衷的胡诌:“还用想么?深山老林出妖孽,你必定是来找你的同类,然后做些翻江倒海祸害人民群众的事,对吧?”

阿凌听了呵呵笑着说:“侗儿的想法当真异于她人,倘若我要找同类,玄空大陆上也唯有侗儿你了。”

萧桐听了这话半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很严肃的问他:“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阿凌挑了一下眉角,没做回答。

萧桐看看又问不出结果,也不再同他多搅和,洗完了手又去摸了摸阿鹰的额头,看他不再发烫了,就摇醒他让他吃些东西再睡。

阿鹰哼唧着说:“你喂我,我就吃。”

萧桐就说他:“你想的美,一点小感冒加点小烫伤,就想要特护,你也想学着那些贵公子装娇贵么?”

说着不由自主的向阿凌瞟了一眼,阿凌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叫她有些个难为情,就朝他皱了皱鼻子。

阿鹰听了萧桐的话转过了头不再做声。

萧桐想想他的病多是自己造成的,心有不忍,就拿了块鸡肉撕着给他嘴里边塞,边塞边唠叨:“一点小病小伤的,你就装傻卖乖,还不如个小阿吉乖巧懂事,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阿鹰吃了几口就推着不肯吃了。萧桐看他行事一向如鹰似狼,今次突然的脆弱起来,心里很不踏实,硬逼着他多吃了些,然后又让他喝了两竹罐温开水才了事。

阿鹰看她要走开就拉着她的手说:“女人,让我抱着你睡吧,我冷的慌。”

萧桐甩着他的手说:“你要是饿的慌我到有办法,你要是冷的慌我可就没辙了,好好躺着做你的美梦吧。莫要得寸进尺!”然后将可以盖的东西都盖在他身上,又在石床旁架起了一堆火才放心。

这一夜雷电轰鸣,风雨交加。惊得萧侗小心肝都一跳一跳的。

阿默就让大家挑了些柔软的草围着火堆打草鞋,萧桐拿着打好的草鞋看了看说:“穿着这样的草鞋走回家去,往后你们的脚还能用么?”

阿默也皱着眉头说:“能有什么办法嘞?一时又没有做鞋子的兽皮。”

萧桐说:“嗯,我来试试看哈。”

她就挑了一双大小适合阿鹰穿的鞋,然后将阿鹰兽皮包里的东西都塞到自己的背包里,比着草鞋底的内圈切了两块垫上,然后又将碎布烘干了比着切了两块垫在最上层,最后笨手笨脚的用麻线围着扎了一圈。做好了看看虽然手工笨拙,但是好在实用。

阿默见了就说:“替我去做一双!”口气硬邦邦的,毫无商量的余地。

萧桐看拿出了族长的身份吩咐自己,嘟着嘴挑了一双最大的扔给他说:“你试一大小罢!”看他怀里抱着睡熟了的阿彩不方便弯腰试穿,就蹲下去让他抬脚替他试了大小,看他的脚底也烫伤的很重,却始终没听他吭过一声。心底感叹:又当族长又当爹的也不容易哟!

阿默边试着草鞋还咬着牙低声说:“把你惯得同彩儿一般不懂事了。”

“哦,我都同你家小彩儿一般了,那你也抱着我睡吧!”萧桐不知道他今儿少了哪根筋,一向对自己不管不顾,今儿说的两个人有多铁似的。

阿默听了反而笑了起来说:“好啊!待会你过来,我也抱着你罢。”

“好你个死人头!”萧桐说完不再理会他。

她看阿易脸色泛白眉头紧锁也给挑了一双让他比了大小,然后跟他说:“前头阿鹰说他冷的慌,你同他到石床上躺会儿去吧。”过了一会又说:“你两个别挨的太紧哈,那样子容易出问题,晓得啵。”

她这玩笑话引得云族和风族的人一起哄然大笑起来。搞得刚躺在石床上阿易也嗤笑了说:“你就会胡扯。”

其他人也按照萧桐的方法都做上了这种带垫的草鞋。一时把萧桐的布条用的一条不剩。

阿鹰一早起来看到那双新鞋笑呵呵的说:“这草鞋丑兮兮的,是你个笨女人做出来的?”

萧桐看他起来又一副祸害人的样子,就骂他:“老天爷昨晚咋就没将你收了去呀!你看着丑了不爱穿,让我扔了算了。”说完就去抢。

阿鹰笑嘻嘻的躲开了说:“我心善,勉为其难的给你收了罢。”

阿默抱上阿彩叫不要闹了,催促着大家赶快上路。小阿彩受了这一路的惊喜,倒是乖巧了许多,蔫蔫的趴在阿默的怀里再不闹腾了。

走出了岩洞,雨住了,但是凉意阵阵袭来。冷的萧桐鸡皮疙瘩一下冒出来了。阿凌就将自己的兽皮夹披在了她身上说:“侗儿不跟着我去看看我是来做什么的吗?”

萧桐强忍着好奇心摇摇头说:“我可不想去找死!小心让那些花精缠着你从此出不了这深山。”

阿凌笑笑说:“好吧,等着我带着花精去看侗儿咯。”

说完两拨人分道扬镳各走各的。阿凌他们继续往深山里走,云族的人由阿鹰带着寻到了一条山路往云族的方向走。

萧桐看着阿凌他们走远了,就先询问阿鹰,阿凌他们来这里究竟做什么来着。他看的出来三英是知道原因的。

阿鹰撇了她一眼说:“你个惹祸精,又想做什么?”把她气的好一阵不说话。

过一会儿还是忍耐不住,又去缠着阿易问。阿易说:“这些事,你还是少cāo心了,再说,来的时候老祭师有过嘱咐,让你暂时不要掺和这些事。这是为你好!”

萧桐听了小声嘀咕:“都讲的是这般鬼话,好讨厌!”

这一片山林多岩石,少泥土。虽然下了一夜的雨,路倒是好走。

走了一阵萧桐看到路旁有不少树木昨晚被雷电击毁了,偶尔还有被雷打死的动物。叫云族的人顺手给捡上了。

萧桐看到这种现象自然兴奋不已,本想留下来查询一番,又看众人伤痕累累,只得作罢,只能待来日再让阿鹰带自己来细看。

这一路倒还顺畅,烫伤也因为每日用野鸡油擦拭,也轻缓了不少,只是绕了那么大个弯。比之先一拨人萧侗他们晚了足足四天才到家。

回家后连着两天萧侗都没怎么睡觉。那两口子见了人都是羞羞涩涩一脸的纯洁,偶尔互相对视一眼又慌忙低了头。哪晓得关了门当真是禽兽不如啊!萧侗捶着炕沿腹诽:这么一宿一宿的整,也不怕精尽人亡了。

闹的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盖房子,要搬家!萧侗想着就往祭师场走。

三英看到她顶着一双黑眼圈,脸带哀怨,气冲冲的走过来,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萧侗看他们一副幸灾乐祸样子,气性更大了,冲着他们嚷嚷:“我都快活不下去了,你们还敢笑?阿默——,我想盖房子,帮帮偶!”

阿默就说她:“你不晓得现在有多忙么?盖房子的事先缓一缓再说!”

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云族现在这个当口是没有富余的人来帮自己盖房子的。她就是想找个借口宣泄几句。哪容得了他直白白的拒绝呀,听了阿默的话愤懑的说他:“阿默啊,你不单木,还很冷血,眼睁睁的看着我在那水深火热之中煎熬,你忍心么?”

阿默听她抱怨,张口欲说些什么。嘴唇轻嗫了几次还是选择沉默了。

阿鹰就气她说:“你就是蠢,他们吵着你了。你不会拿木棍敲他们的门么?”

萧侗听了气更胜了,就说他:“你让我去敲断人家的性福生活么?这种主意你都想的出来,可见你的心底该有多yīn暗呐?”

阿鹰就说她:“看出来了,你就是闲着没事来找麻烦的!”

萧侗用挑衅的看着他说:“你说对了,我就是来找麻烦的。因为我不痛快,所以也要叫你们一块儿不痛快了。”

阿鹰听了她的话笑着不再跟她枪了,低了头搽试手中的骨刀。

阿易难得的也出口劝她:“你忍一忍吧,过些日子就消停了。”

萧侗随口就顶了回去:“哈!你很有经验嘛。”

她的这句话引得众人哄笑起来,琢磨了下才晓得自己把话说出格了。和着阿易一块儿跟着众人也谄笑起来。

笑闹了一阵,阿默就开始说正事。然后就问萧侗:“我要安排人去运茶籽,你去是不去?”

萧侗就想啊,呆在家里也是个遭罪,还不如跑到深山老林里去,在深山老林里她一向睡的还很安逸。

想罢,就对他说:“我去!还有啊,你还是多安排些人将那些剩余的茶籽都摘回来吧。虽然现在摘的茶籽出油会少一些。但总还是合算的。只要油够多,我保证今年冬天不会饿死人。”

阿默听了很干脆利落的将人员配置妥当了。

萧侗看了就逮着他问:“阿默啊,我算是看出来了,只要你愿意,做事的人你这里还是大把有的,是吧?”

阿默听了唯笑不语。

阿鹰点着她的鼻尖说:“这个臭女人就是特意跑来挖陷阱的。”说完拉着她去看制作马鞍的方老头,看马鞍还要不要修改。

萧侗建议这次进山试着用马去托运茶籽,好省些劳动力。

一队人马赶到油茶林。她看到留任的人尽职尽责将茶籽翻晒的很好。出了壳的茶籽挑选好了单独存放在一起。比她临走叮嘱的做的还好。就转着圈给各位作揖,忙不住口的说:“谢谢!谢谢各位了。”

阿鹰悄声说她:“就你假兮兮的会做好人。”

萧侗也低声说他:“虚情假意是作为一个成功的‘领导者’必须要迈出的第一步,你不学着点,打算做一辈子小兵小卒么?”

阿鹰对她的谬论嗤之以鼻。

盖房

这次还是阿鹰负责食物供给,阿易负责管理,萧侗负责“找茬”,这次阿默没有来。

阿易将人分成几组,一部分人负责采摘,一部分人负责挑选翻晒,一部分人负责运送。

这样忙了七八天,才收尾。这些天阿鹰阿易替换着回去了两次,唯有萧侗呆在山里不肯回。

阿鹰就说她:“小辣椒,你这样做是想逼迫着我们先给你盖房子,对吧?”

萧侗怕怕他的xiōng口说:“你这是小人之心!我是大山的女儿,终将与这山水相容。”

然后又问阿鹰:“我这么莫名其妙的一个人,你们有没有觉得我可能是山神的女儿?”

阿鹰搂着她的肩与她一起眺望着远方说:“山神的女儿么?不像,我看你倒是像个小妖精!”

临走的时候望着那一堆小山似的茶壳叫萧侗惋惜不已,这要是能运回去,冬天能顶好大用处。可惜路途遥远,只能等它沤烂了生蘑菇,来年过来摘蘑菇吃。

阿默看紧要事都忙的差不多了,就商量着要给萧侗盖房子,萧侗听了自然是热情高涨。等阿默将人员给她配备妥当了。把她兴奋的握着阿默的手说:“阿默啊,让我唱首歌来表达我的谢意好吧?”旁边的人一听她说要唱歌,齐齐转身忙活去了。

搞得萧桐难为情的嚷嚷:“嗳,我今儿个要唱十八摸耶,你们也不听么,真正可惜了这么黄的好调调。”

然后嘴里哼哼着:“一呀摸呀,二呀摸呀,三呀摸呀,可惜我只学会了推推磨呀。啊呀,真的忘了怎么唱了。”

阿默就嗔着她说:“你是又要发疯了么?”

萧侗这会儿才不会计较他的口气是怎样的嘞,又乐呵呵的对他说:“你不晓得,有房有车的日子是多么的幸福!”

萧侗将人分成两拨,先带着懂烧窑的人到亚麻湾那儿烧石灰,她看着亚麻湾那块的大白石头好像是能成石灰,就试着烧一窑看看。

安排了烧石灰的事接着她带上一拨人开始平地、挖地基、拉砖块、整理木材。为她盖房子她自然样样要挣头一份,好把其他人的积极性带动起来。

抽了空又要盯着种冬麦,所幸几个组的女人提前将地翻了不少,这会儿只是整地播种。又要和阿易一同设计纺车和织布机还有油磨坊,几样子的事集中在一起,忙的她昏天昏地。

其实不单是她一个忙,全族的人为了这个即将来临的冬季忙的不分昼夜。为了多抽调出些人来,阿默阿鹰以一顶十的打猎,阿易要管理全族所有的细务。

就连老阿婆每天都要跟着萧侗忙的团团转,首先她要将三顿饭做好了,让她进家门就有饭吃。然后又时常的要往工地上送个东西取个东西什么的,还要指导村里的老人们翻晒东西。老人家去年冬天跟着萧侗经历了不少新鲜事,这就是能者多劳了。

萧侗每天晚上吃完了就倒在床上呼呼睡,如今阿牛将房顶掀了都吵不醒她了。话又说回来,阿牛现在累的也没精力去翻腾了。

阿鹰看她累的瘦了一圈,就捏着她的尖下巴骂她:“你个死女人,你再不去歇着,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我看你还盖个鬼房子!”

萧侗赶忙推开了他的手连忙“呸”了他几次说:“人家盖新房子,你胡说什么?好吧,算你童言无忌。”说完还不忘在他的嘴上拍打了几下。

阿鹰顺势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轻声低语:“女人,我不胡说了,你也不许逞强了,我再多给你安排些人,保证天冷前给你盖好了。好么?”

萧侗听了他说话的口吻心里有些发慌,抽开了手红着脸骂他:“死秃鹰,你发癫了吧?搞什么糖衣炮弹呀?叫人家听了怪不习惯的。”

阿鹰也皮笑着说她:“我就是要试一下,看你是不是真的打了那个‘抗美男’什么的东西。看来你果然是冷血冷心!”说完把她拉着回去让她休息。

第二天阿鹰果然给她增加了三个人。还不时的抽空来巡检一番,一次逮着萧侗没遵从他的话,大半夜又的点了火同阿牛在那儿修整木料。当场就将一堆木料掀翻了,取了火把要烧了那些木材。

吓得萧侗紧忙的拖住他说:“英雄哥,饶了小的这次吧?”

阿鹰冷了语气问她:“饶了你?”

萧侗点头“嗯”了声,并举起了右手说:“我发誓,仅此一次。绝不再犯!”

阿鹰不信任的看着她问:“再犯嘞?”

萧侗狡黠地望着他说:“再犯,你就很干脆的连我一块烧了好不?”

阿鹰横了她一眼说:“还不滚回去歇息!等我抱着你回去么?”

萧桐拿过他手里的火把说:“这个就不劳英雄哥费心了,你看看,我走的又快又稳。”说完一脚高一脚低忙忙的往回走。

赶在寒冷来袭前,麦子种完了,萧侗的房子也终于落成了。

望着自己的新房萧侗兴奋中有丝酸涩。这一年忙的她少有午夜梦回之事,现代的高楼大厦水泥建筑离自己真的是越来越遥远了!

因为受到种种条件的限制,又要留一部分砖块木材建油坊和磨坊,萧侗精打细算的盖了主房四间:一间厅房两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小浴室。一个地下室。另外后院的右边角单独盖了一个小厕所,挨着厨房的左边单独搭了个简易的柴房。

厅房她又分隔成前厅和后厅,前厅是长条形的,一进门是鞋架,然后左边是地下室的入口,右边是厨房的入口。

后厅的后墙全都是石头砌起来的,石条并不整齐划一,缝隙用腻子抹平,看着有些凹凸不平。贴着后墙卧着一块光滑如镜的大石块,这块石头还是萧侗求了阿鹰用了十几个壮汉从亚麻湾帮她弄回来的,然后在石块上砌了个壁炉。壁炉的右侧放一张卧榻。

两间卧室萧侗一间,阿婆一间。两间卧房都砌了炕。都配一个简易的衣柜,萧侗房间里多一张书桌。书写迟早事。

浴室的地面用石条铺成,四周的墙面一米以下也是用石头砌成,然后用桐油腻子弥缝。这样浴室看着干爽。然后将东山脚下一小股泉水用竹竿引进到浴室的大陶缸里。陶缸有个缺口,水满了从缺口溢出来顺着排水口流到后院,然后从厕所边绕过去沿着山脚流去。这样不会污染了东山的溪水。

厨房垒了一大一小两个灶台,大小灶台的尾部中间固定一个弧形的陶罐专门热水用。就是不管那个灶台烧火尾部陶罐里的水都能跟着热了。厨房另开了一个侧门对着柴房,这样方便抱柴火。

厕所也同浴室一样铺的石条,砌成斜坑,外面是储粪池用木板盖上了。

这样的设计对于现代人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但是对于云族的人来说,青砖青瓦白墙的房子,别说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新奇的老老少少都来看一看,摸一摸,似对圣殿一样的膜拜。

萧侗就对大家说,要看的赶快啊,等我进火了就不准随便进入了。她懒着怕搞卫生。

因为粉刷的墙还没有干爽,而卧榻、桌子、椅子、衣柜、碗柜、木桶、木盆正在制作中。所以还不能进火。

建油磨坊

房子完工了,萧侗招待了帮工的吃了一顿简便的饭。她看天色还早,就拿了包炒栗子往磨坊那边走边吃。

油坊和磨坊都打算建在阿默家上方的一处弯道。油坊和磨坊建造起来比之萧侗的房子可要麻烦的多了。因为你要合理的利用水力来推动石磨。选址就相当费心,水流过急或过缓都不成。

水位选定了还要选定与之相匹配的房址,油磨坊的建造最好与水流之间有点落差。又要考虑发洪水了不要将磨坊给淹没了。油磨坊的建造真的是要一环带动一环,环环相扣。

这个程序在这个原始落后的时代做起来相当困难,还没有参照物,全凭萧侗连说带画的来理解。没办法,萧桐同阿默阿易几个来来回回把东山那条溪流走了n多次才定下来这个油磨坊房址。

萧侗原先有个姨奶奶生活在一个深山里。她很小的时候跟着她奶奶在那儿住过一个冬季,那个村里有个水磨油坊,四邻八乡的乡亲到了冬天都挑了油茶籽到那儿“打茶油”,冬天的油坊里暖烘烘的,村里的孩子们都爱围在那儿烤火。

她当时也天天跟着她家的小表舅在油磨坊里混,看着一群叔叔们抱着木桩齐齐喊着号子“嘿呦嘿呦”打出来的油很是崇拜,常常蹲在那里看着那大圆木柱里源源不息流出来的茶油惊奇的不肯离开。

她还很天真的跟大家说:“等我长大了,我就要嫁给张聪叔叔。”张聪是专门管油坊的。大人们就问她为什么单要嫁给张聪叔叔嘞?她就说了:“因为张聪叔叔力气大,身上还油油的,看着好俊哟!”这话引得大人们都哈哈大笑。

后来村子里的人都开玩笑管她叫“张聪家的小媳妇”。 所以对这个水磨油坊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油坊比之磨坊要建造要大许多也麻烦许多,因为手工榨油的工序非常的繁琐。

先将挑选好晒干了的茶籽烘干了,这么多的茶籽要烘干,肯定就要单独做一间烘烤房。烘烤房要做成竹炕式。将茶籽铺在上面烘的没一点水分焦脆脆的才行。

然后将烘干了的茶籽放到碾盘里碾碎。碾盘是个又大又圆的沟槽,沟槽里是碾轮,可以用水利带动,也可以让牛拉动着碾。

接着将碾好的茶肉上蒸笼蒸,蒸透了用水稻干草包裹住压制成茶饼。

最后将茶饼码进一个挖空了的大圆木头中,几个人合力另抱住一根木头用力撞击大圆木中的茶饼,油就从木头的中间缺口被挤压着流了出来。这就是古老的手工榨油方法了。

相比较磨坊的建造就要简单的多。

倘若不是亲眼见过,听都难听懂。萧侗曾自嘲的想过:要是老天爷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韩冰来到这个世界。她会怎么样?估计她会直接跑到东山悬崖上再跳一回。那个小美妞连花生是长在土里还是挂在枝上都分不清。怎么受得了这么些苦楚哟,又怎么懂得这么些土方法?

萧侗赶到那里的时候他们正在做碾盘,阿默阿易都在,阿鹰估计是打猎去了。

她看着阿默一脸胡渣不奇怪,反正他一天不修脸,胡子扎得就像个土匪头子子似的,但是她看阿易也是一脸胡渣熬得双眼通红。自打去年他的伤好了以后见了他总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样子。

今天终于看到他比自己还要邋遢的样子心里就爽了几分。高高兴兴的冲他们摇摇手打招呼:“嗨!哥哥们都忙着呢?”然后坐在石台上看着他们忙活。

阿易抬头笑着问她:“你的房子都好啦?”

“那还用说吗?你们给我记清楚了哈,等我的房子进火了,禁止你们去参观!”萧侗不满的看着他们抱怨。

阿默斜她一眼问:“怪我们没有去帮你?”

萧侗晃着腿说:“那是!”

阿默没好气的说她:“你弄那么一堆的新鲜事出来,还催着我们赶紧着做,现在到怪起我们来了?你总是有理。”

萧侗仰着头说:“我不管!这是两码事。”

阿默就说她“你就会蛮不讲理!”然后接过萧侗手里的炒栗子分给大家吃。

萧侗看这个工程确实一两天完不了,就跟他们说:“我是叫你们快着点做出来,但是也没有让你们拼命呐?都回去吧,都回去洗脸洗澡刮胡子,然后好好睡个觉。叫我再看到你们一脸的胡渣,我就来给你们一根根的揪了!”说完还顺手将阿默的胡子揪了一下。

惹得众人呵呵笑着说:“还是萧侗来了干活才有劲,你看,见到你来了,阿默的眼神都亮起来了,你早些来,我们也会少挨那么些骂了。”

萧侗盯着阿默的眼睛说:“我看看,亮了吗?他的眼神不是一向这样子贼亮贼亮的吗?”她现在房子建好了,心情畅快了许多,对阿默也更加的坦然了。

阿默被她盯的眼神真的亮了起来,笑着说大家:“别胡闹了,就按她说的,都回去歇息吧。”

领导发了话,自然引得一阵欢呼声。

回去的路上阿易约她一起去看纺车和织布机。萧侗看他疲惫不堪硬是不同意。然后问他:“好多天没有看到小阿吉了,你没日没夜的忙活,你把他放到谁家了?”

以往的规矩是他们忙碌,孩子们集中了由老阿婆看管。最近阿婆也跟着萧侗忙碌的很。她不知道阿吉最近在谁家混着。

阿易疲惫的说:“就他自己在家里,我将吃食给他安排好了。”

萧侗听了叫唤起来:“你疯啦?你家那么偏僻的,你将他一个人放在家里。”

“没办法,他要跟着我,熬的晚了没地方睡,晚上外面也凉起来了,容易着了风寒。”阿易说着一脸的歉然。

萧侗叹了口气说:“你还将是他安排到阿婆那里去罢,别总想着你那点子自尊。你那点破自尊会累及了他,知道么?”

阿易听了笑着点头说:“好!听你的。”

进了村将要分别之际,看到阿离牵着小阿吉的手有说有笑一脸的温馨。而阿离看到萧侗和阿易走在一起也是有说有笑,脸色一时僵硬了起来,接着一脸幽怨的看着阿易。

萧侗向来不爱跟女人纠缠,她要斗就斗男人。所以鄙视了阿易一眼,然后贴着他的耳根说:“撒谎是要遭报应的哦,你看看快的很哩!”说完冲小阿吉做个鬼脸,翩然离去。

留下阿易望着她的背影苦笑着长叹了口气。

第二天,阿易还是早早地将小阿吉送了过来。坐在院子里梳头的萧侗就朝阿吉招手:“哎哎——,这一个是谁家的娃娃呀?怎么一大清早的跑到我们家来了?”

“萧姨,我是小阿吉,你不认识我了吗?”小阿吉说完“呵呵”的笑着跑到萧侗跟前。

等近前了看,萧侗瞧着他瘦了,有些个心疼,就说他:“你是小阿吉?才不像嘞,我们小阿吉的脸蛋可是是白里透着红的,你看你,倒像个‘小秃鹰’。你必定是那只‘大秃鹰’打猎的时候从哪个山崖窝窝里捡回来的吧?”再凑近了细看,发现他额角上有瘀伤。就指了问他:“这里是怎么回事?”

阿吉低声说:“那晚睡觉从炕上摔下来给摔伤的。”萧侗听了,狠狠的瞪了阿易一眼。小阿吉看了赶紧说:“萧姨,没事的,都不痛了,阿爹也说了男娃娃脸上有伤疤不妨事的。”

萧侗轻轻捋着他的瘀伤说:“嗯,你阿爹说的太有道理!咱们也给他那张小白脸上磕几道疤,看他还说妨事不?”

小阿吉天真的问:“咱们怎么给我阿爹磕?”

萧侗也认真的同他讲:“这个嘛,咱们可以用砖头磕,又省事,见效还快。依照你萧姨的眼力劲肯定是‘一石见效’。看!这块石子大小就合适。”说完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子掂了掂。

小阿吉赶忙抱住她的手说:“萧姨,不要啊,你这样砸,阿爹会很痛的。”

“哦,会痛啊?我以为你阿爹这样的神人是不晓得痛的。”说完拿石头照着阿易的脸上瞄准了就要砸。

阿易自然知道萧侗不会真砸,迎着她的目光笑望着她。萧侗与他对视了一阵,将石块丢在地上说:“算了,看阿吉这么紧张着,就饶你一次。往后发现你再这样对阿吉,我就砸你个满脸开红花!”说完进去拿了红花油抹在阿吉额头的瘀伤上。

阿易看她坐在那儿低了头轻轻替小阿吉揉擦,刚才匆忙的将辫子还没有打理好,就帮她将头发打散了重编了条辫子,然后跟她说:“走吧,去看看纺车和织布机吧!”

萧侗摸摸发辫松紧适度就冲他洒笑:“手艺不错,嗳,你再多找几个女人练练手。说不定在这方面你会大有作为,好好努力吧!”

阿易听了只是瞅着她笑,然后说:“闹不过你,都由着你编排!”

新房进火

到了阿木那里,萧侗看到已经成型的纺车。织布机还是一根一根的木头没有套起来。阿木说他们昨天套装起来了,但是还不成样子。萧侗摇摇纺车,纺车看似可以了,就跟阿易说自己拿些亚麻丝来纺着试试看。

无论在哪一个时代,人的品行都是参差不齐的,就如负责亚麻这一块的花娘,那张嘴能说会道的,看着人也爽利。萧侗就让她负责亚麻这一块,千叮咛万嘱咐的,她还是将亚麻给沤霉了一大堆。叫萧桐看了那个心痛呀,起先萧侗来查看,她还想藏着掖着,然后又将错误推到小豆豆的阿娘身上。小豆豆的阿娘也不是个善茬。结果两个女人闹成了一团。萧侗无法最后将小豆豆的阿娘调到梅娘那个组去了。让梅娘去管她,在云族的女人里面梅娘要发起狠来也是没几个人敢惹的。

萧侗看花娘一边替自己准备亚麻丝,一边陪着笑脸同自己说话,心里就想了:就你这个性再加你这张嘴,来年给你头上插朵花,让你专门负责去说媒去算了。花媒婆!萧侗后来一直这么叫她。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阿圆和几个女人说笑着往饲养场去,阿圆现在跟着春娘在饲养场做事。就跟他们说:“来来,你们几个跟我去学个新东西。”

这个纺线看似步骤简单,可是真要纺起来。把萧侗搞得手忙脚乱,结果将麻线纺成了一坨。众人看她手在忙乱,嘴还不住的的“唉哟哟”的叫唤,都呵呵笑了起来。

在一旁研究纺织机的阿易看到了她那副囧样,就过来替她将线捋顺了,然后一手摇车一手捻丝纺的那个溜溜转。像是他天生就会似的。

看的萧侗那个气啊,就跟他说:“阿易啊,麻烦你把这线纺的再粗些吧,然后嘞,让我好拿了去上吊!”

阿易抿嘴笑了说:“你莫要急躁,心放平稳了,手随心动,自然就顺畅了。”

萧侗愤愤然的说:“御弟哥哥呀,哪个敢跟你比?你是修炼到快要成仙得道的人了,我才是那刚刚成型的小妖怪,在这红尘中滚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坨一坨的灰尘,很难平稳得了!”

阿易停顿了纺车说她:“你总是有理!”

接下来,萧侗让其她几个女人试着各纺了一会,她发现阿圆和阿巧一阵阵就纺的似模似样。就跟她们讲:“你们两个就先负责防线吧,春娘那边我去跟她说。可好?”阿圆阿巧眼睛盯着纺车嘴上忙着答应她。萧桐心想:这会儿你们纺得兴起,早晚你们会知道防线的苦楚。

织布机做起来就难心的多了,因为只是在电视上见过织布机,又没有见过实物,萧侗讲不大清楚个个细节,这样子阿易领会起来就很费力,阿木做起来就更加困难了。

萧侗看着阿易他们套装起来了的织布机,用手推了推,这根本就是个木头疙瘩嘛,那里是什么织布机呀!看着未免有些气馁。

阿易就安慰她:“你莫要太心急了,总会给你做出来的。”

萧侗拍打着那个木疙瘩说:“好吧,你们慢慢整,等线纺好了,我用竹签先给自己织两件麻衣穿,才不管你们的死活嘞。”

阿易就打趣她:“你不会又将衣服织成一团乱麻吧。”

萧侗将他左看右看了一会儿说:“阿易呀,你变坏了,也学着揭人家的短,我的信心刚建立起来就叫你给打击下去了。你织的好,你给我织吧!”

阿易就说她:“你又胡说,我一个男人怎么帮你织衣服?你要不爱织了,另外找个女人,你教了她们帮你织就是了。”

萧侗一脸促狭的说:“嗯,你说的在理,我找阿离帮我织,你说好不好?”

阿易干脆就笑着不再搭理她了。

事实上她那里做得来织衣服这样的事呀。原先在农村的时候她也想学着织毛衣来着,结果织了两个冬天她一条毛裤的裤腿都没织出来,最后那条毛裤还是她姐姐帮她织完了。她一有闲时间要么看书,要么混到男人堆里下棋、打牌。所以她身上多了一份男人的洒脱,少了一份女人的细腻。

从阿木那里出来,萧侗又去查看过冬的物资。库房在祭祀场那边,那里原先有一排空房子。又有一大片空地,晒收都很方便。

萧侗过去的时候老人们都围在那里挑拣茶籽,见她来了都笑着站起来给她打招呼。老人们这么热诚,搞得萧侗有些莫名奇妙。问了后才知道她们前面正在聊萧侗,说幸亏上天让萧桐来到云族,他们这些老人不用再遭罪跟着迁徙了。

萧侗赶忙谦虚了几句就去库房里面看库存。库房由方老头看管,他陪着萧侗一间一间的查看。水稻小麦大豆都用大陶缸装好了盖的严严实实。

干红薯、干茄子、干山药、干果子等等一筐一筐高高的码了一屋子,萧侗挑着摸了摸,很干爽。

腌鸡蛋、腌鸭蛋、各种熏肉、熏鱼在一个屋子里面。

红薯藤和野菜剁碎后晒干了堆了一屋子,这个东西人要真饿急了也是可以吃的。当然储存红薯藤主要的目的是冬天喂猪,天寒地冻到时候打不到猪草可以应急。

还有一个大地窖,里面存了不生红薯和生山药,还有一堆栗子被埋在了沙堆里。

萧侗看了一遍,方老头将仓库看管的比她预想的还要好,连声对他说谢谢,然后拜托他注意防老鼠,关键还要防火。

方老头说:“我晓得了,侗丫头,你不要总跟我们客气。该老头子谢你才对。”

萧侗接着跟他谦虚客气了一番才离开。

接着又去饲养场查看,到饲养场主要是看草料备的怎么样,养殖方面她们摸索了这么久肯定比她要在行的多。

萧侗过去的时候听到“哼哧哼哧”有小猪仔的声音,就问春娘:“春娘,又下小猪仔啦?”

旁边有个女人接着萧侗的话说:“萧桐啊,你搞错了,春娘没有下小猪仔,是母山猪下了一窝小猪仔。”她的话引起了女人们哄然大笑。

春娘就笑着骂那女人:“死柳娘,单你爱钻人家的话把。”说完后陪着萧侗在饲养场转了一圈,然后也叮嘱她注意防火,这段时日叫娃娃们尽量不要到饲养场来耍,顺便跟她讲了把她们组的阿圆和阿巧先调去纺线事。

春娘开玩笑说:“连阿默都听你的话,我敢不听么?”

萧桐拧了她一把骂她:“死春娘!”

看了一圈,萧桐有了些底气。有这么些储存,这个冬天应该勉强过的去了吧!

油坊和织布机反反复复的修改用了小二十天才成型。这时已是初冬了。这期间萧侗抽时间为新房的窗户和门编了竹帘。萧侗看新房的墙干爽了,这几天就将炕和壁炉都烧热了,让新房看着有些热乎气,家具也陆陆续续齐了,打算过几天和阿婆搬过来住。

这天早早的萧侗带着小阿吉推了一车东西来到新居,卸东西的时候她看到门口有几个大脚印,就觉得异样。赶紧开了门进了后厅,看到壁炉里的火烧的很旺盛。再看旁边的卧榻上躺着一个男人,她凑近了一看,原来是那该死的秃鹰。胡子拉茬的躺在那儿呼呼睡着了。萧侗有好些天没看到他了,因为入冬了这边很难打到猎物,他带了人骑了马到萧岩洞那边去打猎了,早去晚归的很难打得上照面。

萧侗本想踹醒他,看他那个样子又不忍心,就将刚拿来的兽皮被轻轻盖在他身上。阿鹰闭着眼伸手就将弯了腰的萧侗搂着躺到在他怀里,还用胡茬在她额头上轻轻蹭了蹭,气得萧侗将他一边捶一边骂。阿鹰嗤笑了一声,放开了萧侗说:“臭女人,别吵我,让我好好睡会儿。”

萧侗站起来骂他:“鬼才吵你了,人家好好的新房还没住,倒让你个猪给先睡上了。真是没天理!”转头看到小阿吉站在一旁惊奇的看着自己和阿鹰,赶紧拉着他的小手说:“你阿鹰叔叔发羊癫疯了,咱们不要搭理他,让他在这里睡成个羊癫猪,咱们走!”

从那之后,萧侗每天早上过来都看到他躺在那张睡榻上,她想近前了收拾他,每每叫他一把给搂住了。气恼的萧侗每天进门前都捡几块小石子,然后远远的朝他身上扔。把他砸得跳起恨声骂萧桐几句。

萧侗进火的那天,没有贴对联,没有放鞭炮,没有做酒席。就蒸了一大盆香菇鸡块,一盆米粉肉,一大罐鸡蛋面片汤。请的人也少,就自己一家和三英,祭师,阿木还有小阿吉和小阿彩两个小娃娃。多的人实在招待不了了。她也怕搞得太红火了招人嫉妒。就这么草草的算进火了。

阿彩看了萧侗的新家那里还肯走,死活就要住她那儿了,阿默是求之不得。一脸灿然的望着萧侗说:“彩儿以后就跟你这儿里住了,你不要跟她事事计较,你有气了跟我使成不?”

萧侗听了瞪着他问:“来来回回的你就会这么一句话,来点新鲜的好不好?要说生气,你这个话叫人听了就很生气,你讲下看,我该怎么样冲你使气?”

阿默笑着说:“你要怎么使都行,先好好想想,等想好了再冲我撒。”说完招呼阿易阿鹰出去做事。

阿鹰拍着睡榻说:“这是我睡的地方,你别给我弄混了。”

萧侗被他们搞得一肚子气,就冲他叫嚷:“我这儿是幼儿园,不招收成人,想进我这个门,先把自己砍短了一截再说!”

阿鹰捏了她一把说:“狠心的女人,回头再收拾你。”说完三英一起出去了。

三英混饭吃

等三英走了,萧桐斜躺在卧榻上半眯着眼望着小阿彩半响不吱声,小阿彩被她看的低着头小说:“萧姨,往后我都听你的话,再不跟你胡闹了。”

萧桐就问她:“你不胡闹了?你做的到?”

小阿彩狠劲的点头。

萧桐吓就唬她“你忘了么,你萧姨是会吃小娃娃的,你就不怕我把你给煮了吃了么?”

小阿彩看她呲牙咧嘴的样子,反而咯咯的笑起来说:“我才不怕哩,阿爹说萧姨是个好女人,萧姨和彩儿都是阿爹的宝,只要我听萧姨的话,萧姨就会很心痛我哩。”

萧桐听了站起来拍拍她的脑袋说:“你倒会拍马屁,既然听我的,就跟我们走吧,往后阿吉做啥你就得做啥,你可别又跟我哭闹。”

然后她拿了背篓带着小阿彩和小阿吉到东山脚下去捡小碎石,她想将院子里铺出来几条人行道,省得每天将房子里走的泥呼呼的。

小阿吉做事的神态像极了阿易。都爱抿着嘴闷不吭声的埋头苦干。小阿彩捡了一会就不耐烦了,磨磨蹭蹭的眼睛东张西望。萧桐看她一眼,她就赶紧捡上几块还跟萧桐献宝似的说:“萧姨你看这块石头方方的很好看,那块石头圆圆的好漂亮。”

萧桐被她闹的烦了,单给她一个竹筐,伸着手指数着跟她说:“你今天要捡够五箩筐,就准你吃晚饭,做不到,哼哼,晚上你可别给我哭鼻子,给你阿爹哭也不行,我还会把你那个混蛋阿爹给骂一顿嘞,然后让你回家去住,你信是不信?”说完心里不停的骂阿默:你爷爷的,真把姑奶奶当你家老妈子了呵!

阿彩看萧桐说的认真,嘟嘟嘴才认真的捡了起来。

其实萧桐也不是真的就缺她那点子力气,只是阿默既然将他家丫头放到她这里,自己总要跟她相处吧?她又没有教育孩子的经验,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才能将阿彩那个任性刁蛮的性格给她掰过来。

两个孩子捡,萧桐往家里背,到傍晚时候她还真的捡够了五箩筐。回去的路上,萧桐在路边摘了两朵小野菊花,对她说:“阿彩啊,你今天表现的不错,来,给你戴朵小花花。”又对阿吉说:“我们阿吉向来就好,来,也戴一朵小花花。”

小阿彩摸着那朵小花问萧桐:“萧姨,你不会赶我走了吧?”

萧桐拍拍她的头说:“嗯,只要你听话,我就不赶你走,你将小花攒够了十朵,萧姨就为你做顿好吃的,好不好?”

小阿彩听了兴奋的说:“好啊,彩儿往后乖乖听萧姨的话!”说完又疯疯癫癫的拽着小阿吉往家里跑。

看的萧桐摇头叹气:你真要听我的话就成云族的一大怪事了!

晚上要吃饭的时候,三英又齐齐过来了。

萧桐拍拍桌子对走在前面的阿默说:“你啥时候给我分了八个人的吃食?我怎么养得起你们哟,好吧,我去抱捆干草剁碎了来喂你们,好么?你们别吃得‘哞哞’的给我叫唤!”

说的众人大笑起来,笑罢了。阿鹰将几块肉和几条新鲜的鱼放到桌子上说:“喏,够我们几个人吃的了吧?死女人,就知道你又小气又难缠,小嘴巴还毒的很,我们敢白吃你的么?”

萧桐看着一堆东西说:“哦,你们敢搞特权,太卑鄙无耻了吧!”

阿鹰白她一眼说:“我们搞什么特权了?鱼,是我从油磨坊那边捉的,肉,是我从家里拿来的。你再啰嗦,我把老头子也喊过来吃,看你还叫唤不?”

萧桐听了咬着牙根,恨声很气的拿了鱼肉就进厨房和阿婆一起又去做饭。

阿鹰跟在她后面说:“女人,我要吃剁椒鱼头。”

萧桐骂他:“辣不死你个死秃鹰!”

萧桐做饭味道怎么样单说,她有一样好,就是快。阿婆将火刚架好,她已经将鱼收拾好了放好了作料开始蒸。接着洗菜切肉另起一个锅炖菜,不一会儿就好了,鱼头好了尝了尝味道不错,就是辣的要死。这里的山椒真的是够辣够劲,炖菜留了一些继续炖烂了给阿婆吃。端了饭菜出来的时候,看小阿彩在那儿叽叽喳喳的向阿默表功:她今天做了什么什么,萧姨又说了些什么样的话,讲得眉飞色舞。

阿易坐在那里替他儿子搓指甲,一脸温和宁静。

阿默边听着边笑着应承小阿彩,眼睛望着萧桐却是亮晶晶的。

萧桐就说他:“笑的这么贼兮兮的做什么?”

阿默更加欢笑着说:“我笑也错了么?”然后又跟萧桐讲:“茶籽烘干了,今晚留了人在那儿看着碾碎了,明天就可以打油了,你去看看么?”

萧桐点头“嗯”了声。

阿易也说:“织布机做好了,今天试着纺了些,这下你不用担心冬天冻着你了。”

萧桐也点头“嗯”了声,过了一会儿又说:“好嘛,我俩天没去看,样样都搞好了,你们这是为着让我知道,没有了我萧桐,你们才行,对吧?”

几个人忙着分鱼头吃,再没人理她了。唯有小阿吉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她碗,抽着气说:“萧姨,快些吃,一会儿你没得吃了。”

萧桐也给他夹了一块说:“我们阿吉也快些吃,别让这些狼给抢吃光了。”

萧桐看他们个个吃的“咝咝”抽气,连阿易也少了往日的温雅,迎“辣”而上。她也就加快了动作,要不然真的没她的份了。

吃完饭,阿鹰又赖在卧榻上不肯离开,阿默把他拽起来说:“走吧,你住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

阿鹰嬉皮笑脸的说:“住在我女人家里,旁人敢说什么?谁敢多一句嘴,我准将她家的房顶给她掀翻了。”

阿默就说他:“你就是她们讲得那个孙猴子,旁人不敢明着说你,你就可以胡来?”

萧桐拍着手说:“阿默啊,说的好!把这个混蛋赶紧着带走,别让他坏了我的清誉,你们也一样,以后少来我这里混饭吃。”

听了萧桐的话,阿鹰反过来说阿默:“这下好了吧?让你整的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是让我留下来,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臭女人,顺便盯着她好好给我们做吃的。”

阿默只是催促他走,走的时候还不忘跟萧桐说:“在这里吃可坏不了你的清誉,你莫要搞混了!”

萧桐听了唯有恨声叫骂:“你们一齐去死吧!”

晚上,萧桐没敢让两个孩子在卧榻上睡,怕不小心冻着了。安排小了阿彩跟阿婆睡,小阿吉跟自己睡。

早上醒来发现小阿吉没在炕上,赶紧边喊着边起身找,到了后厅一看,阿鹰又躺在卧榻上呼呼大睡,旁边还躺着小阿吉。

萧桐拿了根竹棍将他捅醒了问:“为什么?”

阿鹰摊摊手说:“我也没办法呀,换到别的地方我就睡不着觉了,再说,我不盯着你,让你勾着野男人好陪着你睡是不是?”

萧桐用竹棍指着小阿吉问:“他是野男人?”

阿鹰呵呵笑着说:“他总会长大的,总之,你以后不许带着小阿吉睡了。”

萧桐气的直想用竹棍抽他,自从建好了这个新房,她的心里就没畅快过。看来这块风水不啊!

霜雪双双到云族

阿鹰还是混了顿早餐吃了才肯走。萧桐磨蹭了一会带着两个孩子到了村西,让他们自行去玩耍,然后又叮嘱阿彩:“你不要欺负小阿吉啊,你比他大着哩,要学着容让,知道不?”

阿彩点着头说:“萧姨,我晓得了。”萧桐想了想又叫住了他们说:“你们两个别玩的太晚了,早点回去帮阿婆翻晒东西,帮着把家里打扫干净了,好吧?”

阿彩倒催促她说:“我都知道了,你去忙吧!”说完蹦着跳着的跑了。小阿吉却是跟她摇了摇手还说了句“拜拜”才走。

萧桐听了笑盈盈的说他:“臭小子,你倒学的快!”

望着他俩走远了,站了会他才醒悟过来:乖乖不得了,我真的成了个老妈子了,死阿默,都是他给害的。

到了阿木家,看到阿木家里围着一群子的女人在哪儿看织布,女人们看到萧桐来了就给她让出了一条小道叫她进去看。

单就阿离像是没有看到萧桐似的杵在中间不让道,萧桐无法只好将花媒婆一把子拉开了挤了进去,心里就直骂阿离:你个死女子,人家阿易的心是钢铁铸就的,我怕是难以坚持了,你倒是坚忍不拔呀,你就好好坚持吧,我等着看你是怎样让阿易那铁树开出朵花儿出来。

萧桐进去看阿巧在那儿cāo作织布机,她摸了摸织好了的一块麻布虽然还不平整,但是能织出来就是飞跃式的大进步了,想的高兴了就将麻布放到脸上轻轻蹭着说:“阿巧啊,你这么巧的手,得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你哟?”

花媒婆就接着萧桐的话茬说:“看看萧桐多会说话呀,将阿巧的脸都说的红润润的冒光了。”

萧桐就打趣着说:“花媒婆呀,要说比嘴巴子,云族那一个比得上你哟,我们阿巧的婚事就靠你了,你可的用心着些给她说个又俊又巧的男人哦。”萧桐一席话说的女人们哄然着笑了起来。阿巧还小,听了这话更是红了脸低了头的忙活,叫人看了心痛得很。

这里的男女多数是自由相看,极少数相中了不敢开口的才托个人说合一下,也不叫说媒。由萧桐起头喊花媒婆喊顺了,才慢慢流行起来。这个事后来叫萧桐后悔不已,这个男女婚事的大倒退是她造成的。

混说了一会儿,从阿木家出来,看看到中午了,折身回家吃了点东西,接着她又往油磨坊去。过去的时候看到阿默正带了人忙着将热气腾腾的茶油饼往大空心木桩里码放,阿易阿鹰都不在。

阿默见她来了示意她自己找地方坐,萧桐也怕自己挡着他们的道,就寻了空闲的地方坐着看他们忙碌。

等她呆着有些迷瞪了,听到“咚”的一声响动,惊得她跳了起来。阿默看到她懵懂的神态冲她咧着嘴笑了起来。

萧桐见开始打油了,忙近前蹲在那儿望着出油口,打了十几下,油开始潺潺不断的流了出来,黄澄澄的。萧桐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到嘴里吸吮了下,咂咂嘴。有些微苦,嗯,是这个味,正宗的茶油,在现代二十几元一斤都难买得到。

萧桐等到大家歇息的时候,就跟他们开玩笑说:“让我先拿一些回去帮大家尝尝罢,要是有毒,先把我吃死算了,也好为云族去掉一个祸害好吧?”

梅娘家的男人阿岩说:“让你吃死了,阿默还不得把我们这帮子人都给弄死了,往后我们还有好日子过么?”阿青接着也说:“就是啊,阿默一准将我们给活埋成一堆才能解了他的恨哟!”

阿默听了笑着骂阿青:“我先把你给活埋了。去,拿几个竹筒来装油!”

阿青听了吩咐拿了四个竹筒过来开始灌油。

萧桐看他灌了两罐就说:“够了,够了。”

阿默在一旁就说她:“你还会嫌多么?”

萧桐揶揄着说:“你讲的是哪里的话呀!我家里现在多养了几头山猪,吃起来猛地很。给我多少我都不会嫌多!人家不是脸皮薄嘛,故意谦让几句,你看不出来么?”

有人就不解的问:“萧桐,你怎么也养山猪了?”

阿岩就笑着打趣:“说不准她家的山猪还生了一脸的胡子,萧桐,是不是呀”

萧桐听了阿岩的话望着阿默一脸的络腮胡子笑不可支,笑罢了说:“阿岩啊,看来你跟我们家的山猪很相熟呀,我养的那些个山猪怪的很,都用两个脚走路。”说完又笑。其他的人才明白过来萧桐是说阿默他们几个,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默就嗔着她说:“你是跟着阿鹰越学越坏了!”说完将四竹筒油盖好了递到她手里说:“给,天快黑了,你赶紧着回去做吃的罢,别在这里瞎混了。”

萧桐接过油,掂了掂,合起来大约有七八斤。就跟众人告别着说:“我回去试茶油去咯!”

说笑着往回走,快到家门口,看到阿鹰骑着马飞驰而来,很快就冲到萧桐跟前,把萧桐惊得一个踉跄,差点就栽倒了。手里提的竹油筒一时没拿稳“咣当”甩在了地上,急得萧桐赶忙去搂着扶住了,看看有两竹筒塞子塞得不稳固各倒掉一半。

叫萧桐那个心痛,咬着牙望着阿鹰,看到他怀里抱着个女人,背上还靠着一个女人。气得破口就骂:“秃鹰,你个王八养的,你搞双飞搞到我家门口来了,你是想死了么?”

阿鹰看她还要骂,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对她说:“女人,别闹了,赶紧过来帮着扶一吧!”

萧桐气不打一处,继续叫嚷:“哈!搞得都要人扶了,你也太丢脸了!都丢到你姥姥家去了。”说完提着油筒往家走,不理他。

阿鹰看她真的要走了,就连忙喊了起来:“死女人,你走什么?她们中了蜂毒动不了,快过来帮我扶下去!”

萧桐继续往回走,阿婆和两个孩子听到了响动开了门出来就问:“出啥事了?”

萧桐铁青着脸说:“没事,你老回去吧,少搭理他!”说完将两个孩子一起往里轰。

气得阿鹰咬牙切齿的叫唤:“小辣椒,倒了你那点子油,回头我多多的赔还给你一大缸好了罢?”

萧桐听了这话才回头问他:“你说话算数?”

阿鹰无可奈何的说道:“我几时说话不作数了?”

萧桐听了他的承诺,将茶油递给阿婆,回身过来帮他。

阿鹰将怀里的一个递过来,萧桐仔细辨认了看像阿雪,阿鹰再将背后的一个解开了顺着马肚溜下来让萧桐搂住,萧桐再仔细的辨认了看这个像阿霜。两个玄空大陆最美的女人的脸都肿的跟包子似的。

萧桐左手搂着阿雪,右手搂着阿霜,压得她的腰都快要折了。嘴里不停的嚷嚷:“猛将兄,你快着点,把你的霜雪抱走,我的小蛮腰都要断了。”

阿鹰从马上跳了下来说:“你会有小蛮腰?我怎么没发现,哪天得空了让我好好摸摸看!”说完抱着阿霜快步进了萧桐家,一会儿出来又把阿雪抱了进去。很快又折身出来对萧桐说:“你先看着,我去叫阿易他们过来。”

萧桐进了后厅看阿鹰将两个“包子”美人齐齐放到了卧榻上。阿婆赶紧拿了兽皮替她俩盖上。阿彩阿吉望着两个“包子”美人有些害怕,不敢近前,萧桐搂着他们说:“别怕,是你霜姨和雪姨,等会给他们吃了药,过几天就好了。”

阿彩听到是阿霜“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然后萧桐问:“萧姨,我霜姨会不会死了呀?”

萧桐听了就骂她:“你少咒你霜姨了,只是让蜜蜂蛰了几下怎么就会死嘞?”

其实萧桐说的心里也没底,她也没见识过,说不太准的。

不一会儿,阿鹰和阿易还有药师一起进来了。

阿易和药师替她们查看伤情,萧桐就拉了阿鹰到到前厅问他:“怎么回事?”

阿鹰故意问她:“想知道?”

萧桐听他话里有鬼,干脆就对他说:“不说拉到!谁稀罕,回头你赔我一大缸油就成了。”

阿鹰搂着她的问:“女人,前头,你当真是为了倒了你那点子油生气?”

萧桐点头“嗯”了声。

阿鹰继续问:“不是为着我抱回来女人而生气?”

萧桐“切”了声说:“秃鹰啊,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别说你一次抱两个回来,下次你一下抱回来十个女人,我的脸色都不会更改一丝丝。这个你大可放心,女人对你来说多多益善哈!”

阿鹰边听边将手收紧,勒的萧桐憋着气说:“生气!我生气,我会气得暴跳如雷,七窍生烟,咳咳,死秃鹰,快放手啊!勒死我了。”

阿鹰看她真的快上不来气了,猛地一把推开她,萧桐趔趔趄趄的慌忙将双手撑到墙上,才没把头磕着。等萧桐缓了会要骂他,他却不在身旁了。只听到院外面马嘶鞭扬的响声!

穿新穿衣

萧桐干脆坐在门槛上仰望着黑夜发呆,阿默走到了她跟前,看她丝毫没反应,就问她:“做什么又坐这儿发傻气?”

萧桐收回了满腹心事,望着阿默说:“我脑瓜被门夹了一下,有些发昏。坐下歇歇,你有意见?”

阿默听了嗤笑着说:“你尽胡扯,吃的做好了么?”

萧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吃什么吃呀,里面有两个大包子,喜欢了你就抱着啃上几口罢。说不定包子也是很乐意的哩!”

阿默狐疑的看看她,就往后厅走。

萧桐对着他的背影又说:“我可没骗你,嗳,你把鞋换了再进去吧!我这个家快成客栈了,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往我这儿挤,你们有给我交房费么?”

阿默听她叫唤倒是把鞋换了,却不跟她纠缠往里后厅走。萧桐也就跟着进去了。

阿易他们处理了阿雪阿霜脸上的伤,就叫萧桐帮着看看她们两个身上还有没有蛰伤。萧桐就说阿易:“大夫的眼里是没有男女之别,也没有尊卑之分的,唯有病人而已,你莫要心思龌龊!”

阿易只是笑着催促她快点,然后几个男人带着两个娃娃到前厅回避。

萧桐倒不敢马虎,解开了阿霜阿雪的兽皮外衣,又解开了丝绸内衣仔细的翻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的蛰伤,然后又替她们将衣服穿好,腰带系好。才出来跟阿易他们说:“嗳,我查完了,除了xiōng口肿着,其他地方倒没蛰着。”

阿默正端着水在喝,听了萧桐的荤话“噗”的将一口的水全喷了出来,咳了好一会才停息下来,将萧桐一顿好说:“这是女人家说的话么?你从哪里学这么些混话?往后少跟阿鹰混在一起胡扯了,你看看你,越来越没样子了。”

萧桐也觉得自己说得过分了,被他训斥的低了头,小声说:“这个跟阿鹰没一毛的关系,我天生就这个样子的。”一边说着一边瞄着阿易脸上有一层红晕,凑了过去说:“咦,御弟哥哥,你的脸红了耶,原来你的内心真的好龌龊哟!”说完赶紧往厨房跑走,怕被阿默又来一通训斥。

晚饭阿鹰没有过来吃,又多了个药师和她们一起吃。吃完了饭,药师又取来了草药让萧桐煎了喂给她们喝。萧桐扶着阿雪一边喂药一边骂阿鹰,扶起阿霜又一边喂药一边骂阿鹰,无缘无故弄了两个美人让她来伺候。晚上也睡不踏实,一阵阵要起来摸摸阿雪阿霜病情有没有变化,搞得一夜不得好睡。

她想好了,等明天见到阿鹰不管三七二十一骂他一通再说。可惜第二天阿鹰没过来,第三天也没过来,第四天还是没过来。萧桐等的一天比一天失望,骂他的心也淡了,阿霜阿雪都醒过来了,他还是没有过来。

萧桐不得已,这才问阿易:“秃鹰嘞,他死哪里去了?”

阿易瞅了一会萧桐说:“大概打猎去了,你想他了么?”

萧桐恼恨的说:“我想他做什么!他欠我一大缸茶油,还欠我一顿好骂,他去哪里打猎了,要这么些时日?”

阿易摇摇头说:“这可不知,他一个人走的,也没跟人说起过。”见萧桐听了默不作声,阿易接着又说:“你不必担忧,他时常这样,云族的人都习惯了。”

好吧,阿鹰的去向她不再缠问了,只是这几日少了阿鹰,就像煮菜的时候少放了作料,食之无味。但是好歹饿不死人就是了。

过了一会她又悄悄问阿易:“阿霜,阿雪怎么办?总不是让我来养吧,我家家底薄的很,根本养不起啊,要不,你和阿默一人领一个回家替阿鹰养着罢?阿默还是把阿霜带回去,你性子好,就把阿雪领到你家去,用你的柔情去缠绕她,将她化解的春水荡漾,这样对着我也不结冰了,我的日子也好过些,帮帮忙哈。”

不是她凉薄,阿霜很好相处,那个阿雪醒来后,太难伺候了,把萧桐当个丫鬟似的使唤,以便显示她的高贵。萧桐有心收拾她一顿,她晓得漂亮的女人多骄傲,阿雪多半这几年在风族娇贵惯了,习性难改。再有她们现在算是云族的客人,不单是个人的问题,还带着族群的问题,搞不好让那个凌妖精找着了借口带了人又来欺凌云族一顿,她就罪过大了,只好千辛万苦的忍着。阿鹰死着不回来,她只好出此下策。要不然她真要憋得呕血了。

阿易听了只是笑笑,不搭理她。

萧桐又抓着阿易的手学着阿雪嗲声追问:“阿易哥哥,你说好不好么?”

萧桐不惯娇嗔,学出来似是而非,阿易看了气笑不得的说她:“你是又想叫阿默来训斥你么?”

萧桐看行不通,甩开阿易的手。就去村西转悠,反正这个家不是她自己的了,她现在宁可同花媒婆呆在一块混着。也比同阿雪处在一起要有意思的多。

转到织布的地方,纺织这一块前些天搬到了祭祀场这边来了,这几天又做出了两台织布机,阿木家展不开。萧桐进去看到阿巧一台,阿圆一台,阿离一台在那儿忙碌,防线的另外用了几个女人。萧桐这些天照顾阿霜阿雪,没顾得上这边,估计都是阿易调配的。

阿离看到萧桐进来望了自己一眼,扭头不理。萧桐不由的心中惊呼:乖乖,铁树要开花了么?这个死阿易敢以权谋私。把手伸到她萧桐这一块来了,他是想找死了么?

想罢,毫不在意的摸了摸阿巧织的那块布说:“阿巧啊,你是越来越巧了,织的这么平整,你这块布让我拿去给阿易做件衣服穿,他那么俊的人穿上了必定跟神仙似的。”

阿巧抿着嘴笑着说:“随你好了。”

完了又跑到阿圆的跟前摸了摸她织好的麻布说:“小圆呀,你也织得不错,你这块姐姐也拿去给我们小阿吉做件衣服穿,我要把我们小阿吉收拾的更加的招人心痛。”说完看阿离的脸色越来越不好,适可而止,没敢再放肆,拿了两块布料就走了。出了门听到织布纺里“咣当”一声脆响。

回去的路上碰到从她家出来的阿易和阿默,阿易张口欲说什么,她指着阿易就说:“去死!”又指着后面的阿默说:“你也去死!”

阿易和阿默被她骂的莫名其妙,阿默摸着额头说:“又要发疯啦!”

回到家萧桐和阿霜关了门在萧桐的房间里边裁剪边聊起了阿霜她们的事情。

阿霜简略的说了情况,萧桐归纳了下,大概是这样:她们的阿爹老了,现在风族的事多有阿凌做主。篝火节完了回去后,阿凌没有像往年那样迁徙,而是将族人分开迁徙,阿凌自己带了一拨人到了萧岩洞,留下了阿霜她们十几个人住在了萧岩洞里。他带了一群壮年趁雨族迁徙的路上没有防备杀了过去,夺走了雨族的卷轴不知去向。

雨族的人四处追赶,追到了萧岩洞发现了她们就杀了进去,幸亏阿霜无意发现了萧岩洞另一个出口带着阿雪逃了出来躲在了一块岩石下的一簇荆棘里才逃过了一劫。听到雨族的人走远了她们才敢起来,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岩石下的一个蜂窝就这样被蛰伤昏了过去,让阿鹰救了回来。

萧桐问他那个卷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阿霜说她却是不知,只有各族的族长和祭师知道。

边说边将衣服裁好了,萧桐两件,阿婆、阿彩、阿吉各一件。

前头说给阿易做衣服,肯定是个玩笑话,她怎么好意思巴巴的做这种倒贴的事。

萧桐的衣服设计的只求简单方便,像武侠片里的侠女劲装,阿婆的像衣服像清末老太太们穿的衣服样子。阿彩和阿吉的也同萧桐的一个样子。现在真的还将就不了美观,只求穿暖和了。

萧桐又将上次诈了阿凌的绸缎拿出来做了两件内衣。给阿霜阿雪也各做了一件,她们两个跑的急,没多余的衣服。麻布她就不敢做主给她们了,那是云族的资产。

裁好了就和阿霜一起缝制,缝制了一会,她那个针脚实在拿不出手,就换了阿婆来缝,换她做饭打杂,对阿雪她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过了几天衣服做好了,就试穿起来,萧桐里面穿了丝绸,外面的麻衣不同以往宽松式的衣服款式,多收了个腰身,她自己感觉就清新的很,阿霜直夸她这样穿着俊俏。

阿吉和阿彩穿上也像是金童玉女,阿婆穿上了笑眯眯的也显得年轻了许多。

阿雪看到萧桐他们试衣服满脸的鄙视,给她做的衣服阿霜给她,她也扔在一旁不爱理会,不知道她在仇恨哪一个?

正巧这会阿易进来看到了,就打趣的问萧桐:“不是说替我做衣服么?我的衣服嘞?”

萧桐皱了下鼻子说:“哦,你的衣服呀,替你做的衣服在你的梦里哩,你想穿了,在梦中拿了穿上就行了,但愿你不要像‘皇帝的新装’里的皇帝那样,穿着你的新衣叫满世界的人笑话你就成。”

阿易笑着说:“你还学会哄人了。”

萧桐挑挑眉说:“哄得就是你!”说着想起了阿鹰,不知到他看到自己穿成这个样子,指不定又要怎么损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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