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禽兽(新版) - xp1024.com
《医冠禽兽(新版)》


医冠禽兽(新版)(01-02)

作者:石章鱼字数:6676地3度第一章都是荷尔蒙惹的祸唐猎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而美丽的面孔,栗色的卷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套上,黑长的睫毛鬈曲上翘。

她的手臂仍然勾着唐猎的脖子,长腿压在他的双腿上,唐猎清楚的感觉到她是赤裸的。

他尝试着挪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臂,女郎发出一声梦呓。

唐猎的头痛得仍然很厉害,好不容易才想起昨天晚上支离破碎的片断,这女郎好像是在酒吧遇上的,他们谈了很多,喝了很多,以后的事情便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抬起头发现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上午十点,唐猎心中暗叫不好,看来今天又要迟到了,他不忍心惊醒身边人的美梦,轻轻掀开了被子,悄然离开了房间……伴随者一声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一辆黑色兰博坚尼幽灵跑车带着一阵狂飙沖入『春晖宠物医院』的停车场内,以一个漂亮的漂移入位,停泊在正中专门标记的黄色车位内。

周围原本宁静的空气因为这个突然造访者的来到马上变得动荡起来,引起的飙风将一旁少女的长裙卷起,吓得她慌忙用双手护住长裙的前方,这丝毫阻止不了裙摆宛如花般的飘起。

剪刀门缓缓升起,唐猎笑眯眯看着少女的纤长玉腿,响亮的吹了一个呼哨。

“唐猎!你这个混蛋!”少女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害羞,俏脸涨得通红。

唐猎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大步走下了跑车:“苏菲,有这么跟老闆说话的吗?

小心我炒你鱿鱼!”

苏菲毫不退让的向他扬起了拳头:“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病人在医院排起了长队,你这个治医生却不知去哪里逍遥自在,是不是打算将唐叔叔的家业败光了才甘心情愿?”

唐猎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听你的语气好像我妈!”

“那你以后就叫我妈咪吧!”

“妈咪,我要吃奶!”唐猎厚颜无耻的做出要拥抱苏菲的动作。

苏菲吓得躲到一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管辣椒粉:“小心我喷你啊!”

唐猎只不过是装腔作势的吓吓她,伸手从她手里接过白大褂,一边穿上,一边向门诊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很大,苏菲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为什么没穿护士服?”唐猎边走边问。

“你忘了,我今天休息,如果不是医院乱成一锅粥,我才不会跑过来帮你。”

“你对我真是情深意重,有没有考虑下做我女朋友?”

苏菲恶狠狠的盯住唐猎:“唐猎!我早就有男朋友了!”

唐猎故意歎了一口气:“可惜,可惜,真是可惜,我们共事这么久,你对我难道没有产生任何的感觉?”

苏菲果断的摇了摇头,不可否认,唐猎在任何女性的眼中都是极具魅力的男子,身高一米八十二公分,体型健美,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年仅二十四岁,便已经成为兽医学博士,在国内和国际上享有相当高的威望,正是因为他太过优秀,所以才让苏菲感到危险,她是个传统的女性,希望找到的另一半最好是一心一意的对她,而唐猎不同,他的血液中充满了燥动和狂野,不但酷爱赛车,而且对女性的追逐更是不知疲倦,既然掌控不了,便敬而远之,这是苏菲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对策。

唐猎整理好衣领,将胸卡端端正正的戴好,走入门诊大厅,他就已经完全进入了医生的角色。

抛开唐猎个人的生活习惯,他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医生,他拿到过西医学和中医学的双料硕士,后来父母因为飞机失事去世后,他改修兽医学并很快拿到了博士学位,以他的能力和水准早应该进入国家相关的研究机构或者去大学任教。可是他似乎对那种环境并不感兴趣,坚持留在这里经营父亲遗留给他的宠物诊所。

刚刚走入门诊大厅,一位妖艳的少妇便迎了上来:“唐医生,你总算来了,我已经等了你整整两个小时。”

唐猎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刘太,有事情去我诊室谈!”

“可是……”

唐猎大步向诊室的后门走去,苏菲慌忙将刘太拦住:“刘太,跟我来,我会为你安排。”

唐猎走入诊室,端起桌上已经沖好的咖啡,喝了一口,伸展了一下双臂,房门打开了,苏菲和当值护士卢莉一起走了进来。

看着两人手上厚厚的一遝病历,唐猎笑了起来:“这么多,看来今天生意不错。”

苏菲帮助唐猎将诊桌整理好:“可以开始了吗?”

唐猎点了点头。

“一号!”卢莉出去喊了两声不见有人答,只好直接叫宠物人的名字:“林嘉辛!”

“稍等一下,我家狗狗正在大便!”

卢莉无可奈何的向诊室内看了看。

唐猎将病历丢给苏菲:“我看病从来不等病人,让她明天再来!”

苏菲知道唐猎的习惯,笑着将病历递了出去。

二号是刚才拦住唐猎的刘太,她抱着一只狐狸犬,脉脉含情的看着唐猎。

苏菲和卢莉都强忍着笑,这位刘太有点花癡,隔三岔五的便要前来光顾这里,她的狐狸犬根本没有什么毛病,只不过是藉故来接近唐猎的。

“怎么不好?”

“总是睡不好……”刘太嗲声嗲气的答说。

“晚上是不是经常叫?”

刘太仿佛忘记了自己的角色,脸儿红红的答说:“偶尔叫几次,不过不是很大声。”

唐猎被刘太癡情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匆匆开了两付药:“你跟护士去取药!”

“唐医生,我也睡不好……”刘太的脚尖轻轻从诊桌下伸了过去,在唐猎的小腿内侧摩挲了一下。

唐猎暗骂了一句,将处方扬了起来:“我开得是两付,一付给你,一付给狗狗,对你们一定有效。”

他开的只不过是普通的安眠药,对这种经常自我陶醉,用他做性幻想物件的女性,唐猎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刘太请!”苏菲过来替唐猎解围,如果不下逐客令,刘太肯定会再磨蹭一阵子。

刘太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来:“唐医生,我家里还有一头松狮……”

“下一位!”

短短的一个小时,唐猎将所有堆积的病历全部处理完毕,长舒了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脑海中想着刚才苏菲长裙飘起的一幕,脸上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三十分,按照唐猎的习惯,已经到了他要离开的时候。

苏菲和卢莉过来收拾房间,唐猎笑着说:“今天给你算加班,月底我会封个红包给你。”

“谢谢!”苏菲将病历整理好。

唐猎趁着卢莉出去倒垃圾的机会,拉住苏菲的手臂:“中午一起吃饭好吗?”

苏菲摇了摇头,挣脱开唐猎的手掌:“我约了男朋友!”

“那个眼镜!我真不明白,他比我强在哪里!”唐猎有些不服气的嚷嚷着。

苏菲瞪了他一眼:“冯凯比你正直,比你诚实!”

“你是说我虚伪了?”唐猎笑着问。

苏菲点了点头。

唐猎故意歎了一口气:“我的确没有你说得那样诚实,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你穿粉色的内衣很漂亮!”

苏菲的俏脸羞得通红,这该死的傢伙,刚才分明看到了自己内裤的颜色。

“你再敢骚扰我,我就向你辞职!”苏菲的表情看来很认真。

唐猎知道和苏菲开玩笑一定不能过度,马上换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开个玩笑,干嘛这么认真,好,就当我没说过!”

外面忽然响起悦耳的轰鸣声,唐猎对引擎的声音有着特别的敏感,从声音中就已经听出这是一辆SLR超级跑车,透过诊室的落地玻璃窗向外看去,却看到一辆红色的SLR超级跑车和自己的黑色兰博坚尼并排停在一起。

“又有病人来了!”苏菲小声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唐猎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漫不经心的说。

“看来是一个很尊贵的客人。”苏菲提醒他说,从跑车的外观上,她已经看出来人一定相当的有钱。

唐猎笑了起来:“我向来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唐猎的原则往往因为美女而改变,这次又是这样,当秦媛媛嫋嫋婷婷走入诊室的时候,唐猎马上忘记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他没有想到仅仅两个小时后会和她再次相逢。

苏菲小声向唐猎说:“我去告诉她明天再来……”

“对一个医生来说,二十四小时我随时准备为病人服务!”唐猎的态度立刻来了一个一八十度大转弯。

“可是我下班的时间已经到了!”苏菲最讨厌看到的就是唐猎这副色迷迷的表情,转身向诊室外走去,留给唐猎一个单独诊断的空间。

秦媛媛姿态优雅的坐在唐猎的对面,点燃一支香烟,海水般湛蓝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唐猎,这种色彩的眼眸本不应该出现在东方人的身上。唐猎马上看出她应该是戴上了改变眼眸色彩的隐形眼镜。

◢32|即使坐在那里,秦媛媛诱人的曲线仍然极尽优美的展示在唐猎的面前,唐猎的目光沿着她身体的曲线起伏,缓缓游走着。

秦媛媛左手抚摸着爱犬烈风的长毛:“唐医生好像看错了物件!”她的话中隐含着责怪的意思。

唐猎呵呵笑了起来:“我们给动物看病的和给人看病的不同,想要瞭解动物首先就要瞭解它的人。”

秦媛媛妩媚的看了唐猎一眼,充满诱惑的说:“唐医生打算怎样瞭解我呢?”

她离开座椅来到唐猎的身边,伸手拉住唐猎的领带,把唐列牵向自己:“为什么要不声不响的离开?”

唐猎笑了起来,想起昨晚和秦媛媛充满激情的一夜,体温不由自的上升起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秦媛媛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还好我从你的名片夹中留下了这个,否则真的很难找到你呢。”

“秦小姐找我有事?”唐猎微笑着说。

秦媛媛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的苏牧。

唐猎的目光终於落在她身边苏格兰牧羊犬的身上,这只名叫烈风的苏格兰牧羊犬,头部与身体的比例轻盈,不论从前方还是侧面看,它的头部,都是薄肉V字型,从耳根到鼻端逐渐尖细下来。由侧面观看时,头盖的上线与口吻上线几乎成平行,鼻樑笔挺直,眼睛、鼻尖都是纯黑色,眼睛大小适中,形状为杏仁型。

肩胛高长,背部坚实直挺,腰部宽广,强而有力。臀部的末端略为丰满而倾斜,尾部长度适当。胸部深达肘部,肋骨十分倾斜,肩后方部位略带圆形。腹部适当紧缩。

被毛绵长、富有光泽,相当密集,除了头部与肢部之外,整体皆被覆相当多的被毛。上层毛直挺,手感粗糙;下层毛则是柔软的绵毛所覆盖。颜面毛为短毛。

尾毛十分丰富,臀毛极很长,呈蓬松状。

唐猎左看右看这条苏格兰牧羊犬都不像有病的样子,心中有些奇怪。

秦媛媛将手中的烟蒂摁灭在面前的水晶烟灰缸里:“烈风已经三岁了,可是我发现它对雌性犬并不感兴趣。”

“秦小姐怎样发现的?”

秦媛媛的脸泛起一抹嫣红,这种问题的确有些难以答。

唐猎心中暗笑,表面上却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秦小姐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我们探讨的是医学问题,有什么就说什么。”

地度秦媛媛点了点头:“好吧,我还是直截了当的说吧,烈风不愿意和雌性犬交配,我尝试过各种方法,仍然无法将它改变,我担心它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

唐猎差点没笑出声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关心狗狗的性生活。

秦媛媛不满的看着唐猎:“是不是很好笑?”

唐猎摇了摇头,仍然一脸的笑意。

“我一直认为动物和人并没有任何的别,人应该享受的权利,动物也应该享受到。”

唐猎点了点头,脸上已经装出一副郑重的表情:“我绝对赞同你的想法,动物也应该有它的两性生活。”

“我听说你是国内最好的动物生殖医生,所以过来请教你,诊金方面你不必担心。”

秦媛媛的这句话,唐猎怎么听怎么彆扭,不过他并没有纠正,微笑着说:“我先给它检查一下。”

唐猎的检查很快就有了结果,烈风的身体完全正常。

“这么说烈风应该是精神上的问题,有什么方法可以检查出,它究竟有怎样的心理障碍?”秦媛媛对烈风的关心溢於言表。

唐猎狡黠的笑了笑:“秦小姐好像是个急性子,我们刚才只是对烈风做了一个粗略的检查,想要查出它的病因,恐怕还需要做一个系统全面的检查。”

“那你快做啊!”秦媛媛不耐烦的说。

唐猎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十二点哩,我总不能空着肚子工作吧?诊所对面有一间日式料理,不如我们先去吃饭。”

“烈风怎么办?”

“把它留在诊所里,我给它注射一针,等到药效发挥以后,下午可以监测它体内的激素水准。”

秦媛媛犹豫了一下终於点了点头。

唐猎为烈风注射了一支斯普瑞,这是唐猎研制出的动物用春药,适的剂量会让动物春情勃发,促进动物之间的交配行为。

注射之后,他将烈风关在医院后的隔离房中,当然他不会将烈风孤零零的留在那里,好在宠物医院向来不缺各类动物,唐猎挑选了一只雌性苏格兰牧羊犬和烈风关在一起,看看烈风对它有没有反应。

秦媛媛依依不舍的看着隔离室中的烈风,那只雌性苏格兰牧羊犬似乎对烈风颇有好感,亲昵的凑了过去,不想烈风突然咆哮了起来,吓得那只雌性苏牧委屈的躲到一旁。

“你看到了,它根本不喜欢异性!”

“我们先去吃饭,头再过来为它检查。”

吃饭的时候,秦媛媛显得心不在焉,向来健谈的唐猎海阔天空的神吹竟然没有引起她任何的兴趣,看来这只苏格兰牧羊犬在她心中的地位果然十分重要。

唐猎只好将话题转向她最感兴趣的烈风:“你对烈风的感情好像很深?”

秦媛媛点了点头,眼圈红了起来:“烈风是我妈咪留给我的遗物,她临时前嘱託我一定要照顾好烈风,要将它当成自己的兄一样照顾它,现在看到它这个样子,我好难过……”

唐猎准确把握住时机,将纸巾递到秦媛媛的手中,趁机握住秦媛媛柔弱无骨的小手:“秦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为你将烈风治好。”

秦媛媛感激的点了点头,想要将手从唐猎的手中抽来,一连尝试了两次却没有成功,俏脸不禁红了起来:“你这个人好不老实。”

唐猎笑着放开秦媛媛的纤手:“对不起,我见到漂亮的女孩子,总是容易失态,请秦小姐谅解。”

秦媛媛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宛如阳光般灿烂的男子,想起昨晚和他发生的一切,她的心跳忽然一阵加速,唐猎肆无忌惮的眼神让她忽然感到某种危险正在迫近,她有些惊惶的垂下头去:“我们去吧!”

中午的时候,整个宠物医院空无一人,唐猎和秦媛媛来到隔离室的门前,透过门前的视窗向里面望去,秦媛媛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随即整个俏脸红到了耳根。

唐猎向里面望去,只见烈风正趴在雌性苏牧的身后大干特干,鲜红的舌头爽歪歪的耷拉下去,舌尖不住滴着晶莹的口水。

唐猎笑了起来,斯普润的药力果然强劲,刚才他给烈风增加了分之二十的剂量,就算是用在狗熊身上也会让它春情勃发,更何况这是一只体重不足斤的小狗。

“快……分开它们……”秦媛媛慌张之下居然提出了这样一个莫明其妙的要求。

唐猎摇了摇头:“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它正在兴头上,任何人打扰它的好事都会成为它的敌人,更何况它的结构和人体完全不同,不是说分开就分开的。”

唐猎悄悄靠近了秦媛媛,身体侵略性十足的贴在她柔软的后背上,凑近她的晶莹的耳珠,小声说:“不如我们去后面继续探讨一下烈风的病情?”

他的手平贴在秦媛媛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隔着衣裙透入的热力让秦媛媛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她并没有做出反对的举动。

这更加鼓励了唐猎的动作,他的手大胆的放在秦媛媛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胸前,秦媛媛抓住唐猎:“你果然不是好人!”心中却感到一种异样的刺激。

“只怪秦小姐太漂亮,像我这样的守法公民也忍不住想要犯罪。”

“犯罪往往都要遭到惩罚,难道你这个惯犯从不害怕?”秦媛媛的娇躯向后瘫软在唐猎的怀中。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唐猎的手伸入秦媛媛的领口,已经将她娇嫩丰挺的双乳掌握在手中。

秦媛媛转过头,动吻上唐猎的嘴唇,温软湿糯的香舌宛如小鱼一般游入了唐猎的嘴中。

唐猎用力拥吻着秦媛媛性感的娇躯,左手搂住她的纤腰,右臂揽起她的腿弯,将秦媛媛整个抱了起来。白色的工作服滑落到地面上,唐猎将秦媛媛按在配药台上趴好,撩起她长裙的下摆,露出紧凑的玉臀,黑色性感内裤将臀部性感的曲线勾勒的玲珑无比,唐猎从她的耳垂开始吻起,一直吻到她诱人的臀部,手指钩住她内裤,轻轻褪到她大腿上,秦媛媛发出轻声的呻吟,唐猎恰到好处的亲吻让她不时发出战栗,耳旁响起阵阵烈风快意的呜鸣声,一种强烈的刺激感充斥着她的内心。

唐猎的腰部前挺,用力挤入了秦媛媛狭窄温热的体内,他舒爽地松了一口气,惬意的闭起双眼,享受着从秦媛媛娇躯内传来的温暖和酥痒。

秦媛媛仰着头,细细的蛮腰向下凹成圆弧,身体承受着唐猎暴风骤雨般的冲击,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让她喉咙里发出剧烈的喘息,她拼命压仰着呻吟声,可是却无法控制住身体的战栗……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唐猎的身体猛然贴紧了秦媛媛的臀部,秦媛媛近乎发狂的向后反搂着唐猎的腰部,试图填平两人之间的所有缝隙,唐猎的低吼和秦媛媛无可抑制的呻吟声交织在了一起,两人紧紧挤压着对方,感受着那刹那间爆发的热力。

房门被礼貌的敲响,唐猎诧异的扭过头去,这种时候,本不应该有人造访。

刚才反锁上的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静静观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眼神哀伤而忧郁,却找不到任何的愤怒。

秦媛媛的俏脸顿时失去了血色,她甚是失去了穿上衣服的力量。唐猎迅速反应了过来,想要离开秦媛媛的身体。

却听到一个冰冷嘶哑的声音说:“别动,让我好好欣赏一下。”

唐猎乖乖的趴在秦媛媛的身上,不敢有任何动作,因为他看到中年人的手上握着一把手枪。

“她是不是很性感,叫起来是不是特别的淫荡?”中年人平静的问。

唐猎心中暗暗叫苦,只怪自己体内的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多,现在被人抓了个现形,他的头脑现在变得一片混乱,这个名叫秦媛媛的女人,是不是故意设圈套坑害自己?

唐猎迅速稳定下情绪:“你想要什么?给我一个数目,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满足你!”

中年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流露出冰冷的杀机:“唐猎,你好像并不清楚我是谁?我叫尹天龙,被你压在身下大干狂干的是我的情人秦媛媛!”

唐猎的脑袋嗡得一下大了起来:在这个国家不知道尹天龙的恐怕没有几个,他是国内最大黑会集团黑鹰堂的首领,人称黑云邪神,自己居然干了他的女人,而且被人赃并获,"点点唐猎的眼前出现了自己种种淒惨的死状,如果事先知道秦媛媛是尹天龙的女人,给他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对她下手。

尹天龙驱动着轮椅来到他们的面前,冷笑着看了看秦媛媛,他的手轻轻抚摸着秦媛媛紫红色的卷发,温柔的说:“媛媛,这么的场面,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让我来看?你知道我好久没有见到你的浪骚模样了。”

秦媛媛的娇躯吓得瑟瑟发抖:“龙叔……我错了……”

“傻孩子,我什么时候责怪你了,你还年轻,生理上自然有需要,难道要你终生守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尹天龙的口气越是缓和,秦媛媛越是害怕。

唐猎想要离开秦媛媛的身体,尹天龙却用枪指住了他的脑袋:“谢谢你!”

唐猎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玩弄了他的女人,他居然还向自己道歉,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尹天龙一字一句的说:“你让我发现,我依然有嫉妒心,我仍然会产生冲动,我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枪口轻轻滑落到秦媛媛的颞部,“怦!”地一声闷响,子弹无情的射入了秦媛媛美丽的头颅,鲜血宛如淒美娇艳的花朵绽放在唐猎的面前,唐猎被眼前发生的一切震惊了,他的脸上身上沾满了秦媛媛的鲜血,怀中秦媛媛的屍身仍然留有余温。

秦媛媛美丽的瞳孔在绝望中缓缓扩大,直到失去任何生命的神采。

唐猎的双目湿润了,他竭尽全力的怒吼起来:“王八蛋!畜生!”

尹天龙冰冷的枪口指点着他的颈部:“死亡,并不是惩罚一个人最好的方法,让你死在我的面前根本无法平息我心中的愤怒!”

点"^b^点从门外走入了四名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他们将衣衫不整的唐猎从地上拉了起来,将他的双手用绳绑住。

尹天龙轻轻抚摸着秦媛媛冰冷的俏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疼她?我甚至天真的相信她爱我,这世上任何人会背叛我,媛媛也不会……”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内心宛如刀绞般疼痛。

唐猎亲眼目睹秦媛媛鲜活的生命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心中的内疚和痛苦远远超出了对死亡的恐惧,如果不是自己引诱秦媛媛出轨,她本应该仍然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上。

“你怕不怕死?”尹天龙冰冷的手指抓住唐猎的短发。

“去你妈的!”唐猎愤怒的瞪着他。

尹天龙阴森的笑了起来:“这世上没有人不怕死,你也一样。”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的冰吧上,里面盛放着不同种类的贵重药物。

“你或许不知道,我曾经是一个很好的医生!”尹天龙打开冰吧,从里面拿出药物,看着上面的说明,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歹毒的微笑。

唐猎睁大了眼睛,他已经意识到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开始拼命的挣扎。

尹天龙冷笑说:“如果我没有弄错,这些应该是用於动物身上的春药,你既然这么喜欢那种事,我就让你一次爽个够!”

针管一次次的紮入唐猎的静脉,他已经记不清尹天龙向自己的体内推入了多少剂量的斯普瑞,他的体温开始上升,口舌感到难以形容的焦燥:“畜生……畜生……”他的声音开始变得虚弱无力。

尹天龙将针管扔到了一边,冰冷的手指挑起唐猎的下颌:“我不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

第二章燃烧吧,欲火!

唐猎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架直升飞机的里面。秦媛媛冰冷的屍体躺在他的身边。

尹天龙和他的几名手下正冷冷看着他。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唐猎的声音变得嘶哑无比。

“就快到了!”尹天龙轻轻抚摸着秦媛媛苍白冰冷的俏脸,目光中流露出极其複杂的神情。

直升飞机开始缓缓降落,他的两名手下将舱门拉开,其中一人用军刀割断了唐猎手上的绳。

两人拉起唐猎,将他推向舱门。

眼前是一片草原,冷风迎面吹来,让唐猎几乎睁不开眼睛。

“再见!”尹天龙说完这句话,两名手下将唐猎粗暴的推了下去。

唐猎还没有从地上爬起,他们又将秦媛媛的屍体扔了下来,出於本能,唐猎张开手臂,将她的屍首接住,看到秦媛媛已经失去生命光彩的面孔,唐猎不禁心中一酸,泪水无可抑制的流了出来。

直升飞机在唐猎的头顶盘旋了一周,然后向远方的天空中飞去,空旷的天地中只剩下唐猎一个人在。

他举目望去,四周都是一片萋萋荒草,根本看不到尽头,凭直觉判断这里应该是一个无人,看来尹天龙是想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他抿了抿乾裂的嘴唇,意识到自己的体温仍然在不断的升高,一定是注射在体内的大量春药开始起作用,低头看到秦媛媛的屍体,一种原始的冲动在他的血液中萌生。

唐猎忽然不受控制的抱起了秦媛媛,伸手摸向她的胸部。

他用力咬住下唇,艰难的抽自己的手掌,反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大声叫喊起来:“唐猎,你是人,不是禽兽!”可是他瞭解斯普瑞强大的药力,随着体内药效的逐渐增强,他会无法控制自己的举动,唐猎捡起周围的石块,将秦媛媛的屍体掩埋起来,他目前能够做得只有这些。

尹天龙隔着舷窗向下望去,从这个角度来看,唐猎已经成为一个小黑点。

“尹先生,难道您就这样放过他?”

尹天龙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当药效完全发挥作用以后,他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禽兽!一个因为发情而癫狂的畜生!”

唐猎竭力逼迫自己不去想秦媛媛的事情,他没命的向前方跑去,太阳就要落山,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笼罩了一层金色的余辉,可现在他已经没有欣赏景色的心境,内心反复提醒自己,远离这里,远离秦媛媛的屍体,绝不可以做出亵渎亡灵的事情……夜幕终於降临,整个天地越发显得寂寥和落寞,唐猎体内的血液就要沸腾起来,眼前不停晃动着一个个曼妙的身影,秦媛媛、苏菲、莉娜……曾经交往过的女人一股脑涌现在他的脑海中,欲望在不断的升腾着,唐猎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期望用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可是耳边却开始出现幻觉,他仿佛听到秦媛媛娇媚婉转的呻吟声,他慢慢的转过身去,凝望身后的方向,秦媛媛的屍体应该还在那里,欲望宛如一根羽毛在撩拨着他的内心,他几乎就要头。

“不可以!”唐猎大声吼叫着……唐猎这才发现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他艰难的向树林中走去。

刚刚走入树林便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唐猎发疯的向流水的方向沖了过去。

溪流在月光下闪烁着粼粼的光芒,远远望去就像女人温柔的眼波,唐猎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赤身裸体的跳入冰冷的水流,双手掬起溪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直到撑得再也无法喝下去,他才肯停下。

溪水却仍然无法熄灭唐猎体内不断升腾的激情和欲望,如果眼前出现一个女人,唐猎会毫不犹豫的沖上去,道德的底线在他的内心中不断的瓦解,唐猎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秦媛媛仿佛赤裸着娇躯,露出充满诱惑的微笑,向他走来。

“不可以!”唐猎痛苦的大叫着,他在意志彻底崩溃以前,头颅重重撞在身边的岩石上,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唐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半截身体仍然泡在水里,皮肤已经被泡得发白,阳光透过丛透射下来,在他的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唐猎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头上被撞出了一个血口,鲜血早已凝结。他站起身捡起丢在溪边的衣服,晨露已经将他的衣服打湿,穿在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我还活着!”唐猎默默的告诉自己,地面忽然震动了起来,他抬头看去,却见前方一群美丽的麋鹿排列着整齐的队伍向溪边跑来,来到溪边,依次排开,曲下美丽的脖颈开始饮水。

唐猎并不想打扰它们的宁静,转身向树林外走去,他马上发现药效并没有过去,下体仍然标枪样的挺立,刚刚走出一段距离,便被裤子摩擦的隐隐作痛。

唐猎一面恶毒咒骂着尹天龙,一面拉开了裤子的拉炼,如果这样走在都市之中,一定会被人当成暴露狂给抓起来。

随着气温的升高,他体内的欲望再次升腾萌动起来,唐猎竭力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可是一幕幕激情洋溢的景象却轮番出现在他的眼前。

“唐猎,你是人,不是禽兽!”他反复提醒自己,眼前却出现一个雪白丰满的臀部,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那白花花的屁股却真实的在眼前晃动起来。

这种诱惑对现在的唐猎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他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沖了上去,脑海中充满着情欲,他最需要的就是发泄,对!发泄,任何事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屁股的人敏锐的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迅速转过身来,一双充满贪婪和杀机的棕色眼睛死死盯住唐猎,它张开大嘴,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白森森的牙齿闪耀着令人心惊胆颤的寒光。

这是一头白色的猎豹,它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这个意图非礼自己的人类,并没有急於进攻。

唐猎宛如泥塑一样僵在那里,恐惧让他体内的激情瞬间冷却了下来,过了好半天,才大叫一声:“妈呀!”转身向树林深处逃去。

猎豹全速向唐猎追来,它的嘶吼声很快招来了另外一个同伴一头体型更加健硕的雄性猎豹。

唐猎将吃奶的力气都拿了出来,濒临死亡的威胁轻易就激发出了他的全部潜能。

三米多宽的溪水被他轻易跃过,正在饮水的麋鹿群,被这突然来临的危险惊动,不顾一切的向树林深处逃去。

猎豹的注意力被麋鹿群转移,它们沖向麋鹿群,雄性猎豹扑倒了一只孱弱的幼鹿,雌豹尖利的牙齿残酷无情的撕裂了它的咽喉。

唐猎趁着它们享受美食的时机逃离,慌乱中根本没有时间分辨方向,身上的肌肤多处被荆棘划伤,脚下忽然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绊了一下,唐猎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他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现绊倒自己的原来是一头大腹便便的母鹿,它一双黑亮的眼睛求助似的望向唐猎,身下一双纤细的小腿正在挣扎。

凭藉着自己丰富的医学知识,唐猎马上判断出这是一头正在生产的母鹿,不幸的是胎儿的体位是臀位,后腿虽然娩出,可是两条前肢却嵌顿在母鹿的体内。

危急关头,唐猎顾不上太多,正想逃走,那只母鹿却发出一声呜鸣,唐猎忍不住过头去,不知怎么,那母鹿的眼神竟然让他联想起秦媛媛临死前的目光,心中一酸,咬了咬下唇,终於下定了决心,他重新来到母鹿的身边,在母鹿的腹部抚摸了一阵,辨明胎儿的头部和前肢的所在,他脱下外衣覆盖在母鹿身上,手臂探入她温热的体内,母鹿仿佛明白唐猎是来帮助她的,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挣扎。

“小傢伙!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唐猎握住小鹿的前肢,顺利的将它提拉了出来,母鹿因为瞬间的疼痛发出一声哀鸣。

唐猎抱起浑身湿漉漉的小麋鹿,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从被放逐到这片荒芜的土地,他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开心。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蹄声,唐猎转身望去,却见一只雄性麋鹿闪电般向他沖了上来,头上枝桠般的长角凶狠的刺向他的腹部,唐猎慌忙向一旁躲闪,可是那只雄性麋鹿如影相随,大有不将唐猎戳个肠穿肚烂绝不甘心的尽头。关键时刻那只雌性麋鹿挣扎着站起身,挡在唐猎身体的前方。

不知道它们之间用了何种方式的交流,雄性麋鹿垂下头去,慢慢来到唐猎的身边,伸出舌头,轻轻舔弄着小麋鹿的身体。

唐猎放下那只刚刚出生的小鹿,小鹿摇摇晃晃的来到雌鹿身边,娇嫩的嘴唇吮吸着母鹿饱满的乳头。

甚至连母鹿饱满多汁的乳房对唐猎也是一种诱惑,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耳边却响起猎豹的吼叫声。

两头猎豹无声无息的靠近了他们,凶残的目光盯住了那只正在哺乳的小鹿,雄性麋鹿马上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它并没有选择逃走,勇敢的护卫在母鹿和小鹿前方,试图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保护妻子的平安。

雌性猎豹慢慢绕到他们的后方,切断了他们后退的道路,雄性猎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他们走来,在它看来唐猎和这三头麋鹿已经成为囊中之物,正在盘算着如何享受这顿美餐。

伴随着一声震彻心扉的嘶吼,雄性猎豹腾空跃起,居高临下的扑向那只雄鹿,尖锐的前爪试图撕裂麋鹿的咽喉。

头顶一个巨大的黑影忽然从天而降,一只身高在两米左右的巨猩从树上飞身跃下,一拳狠狠的击打在猎豹的下颌,将猎豹的身体打得横飞了出去。

雌豹看到形势逆转,狂吼着从身后扑在巨猩的后背上,张开血盆大口向巨猩的颈侧咬去,巨猩抢在它咬中自己之前,狠狠的掐住了它的颈部,抡起它的身子狠狠向一旁的树干上甩去,雌豹的身体在空中旋转着摔了出去,身体碰到坚硬的树干,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如同一滩烂泥一样滑落在草地上,它的脊椎骨竟然被当场撞断,看来是无法活命了。

雄性猎豹看到爱侣当场惨死,吓得哀嚎了一声,夹着尾巴向树林深处逃去。

唐猎没有想到千钧一发的时刻竟然冒出了一只大猩猩,一时间呆在那里。

巨猩看来和那只雄性麋鹿的交情不错,来到麋鹿身边拍了拍它的背脊,麋鹿用长角轻轻蹭了蹭巨猩。

唐猎正在犹豫自己是不是离开的时候,那只巨猩爬行到他的身边,指了指刚刚降生的小麋鹿,又指了指自己的脚掌。

唐猎看了看它的脚心,原来上面紮了一根螺丝,唐猎心中异常惊奇,这螺丝显然不是自然界原有的,难道说这里还有人类的踪迹,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浮现了一丝希望,只要能够找到人,自己或许能够离开这片荒凉的土地。

巨猩的意思分明是让唐猎帮助它取出这枚螺丝,唐猎点了点头,抱起它的脚掌,小声说:“我可以帮你取出来,不过这个过程会有一点点的疼痛,你千万要忍住。”

巨猩闭上了眼睛,唐猎用手捏住螺丝的尾端,稍稍用力便将螺丝从其中拽了出来。螺丝的尾端已经生锈,看来紮入巨猩的脚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唐猎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为巨猩将脚上的伤口包紮好,拍了拍它多毛的大腿说:“这次我就不收你的诊金了,你如果有良心,就把我带出这个地方吧。”

巨猩忽然张开双臂,在唐猎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他抱入怀中,身体轻盈的向大树上爬去。

唐猎又惊又怕,大声喊叫起来:“快放下我!”

巨猩根本不管唐猎的大呼小叫,迅速爬上了树枝的顶端,从一棵树淩空向另外一棵树上跳去,唐猎吓得心惊胆颤,整个人仿佛被巨猩抱着在空中飞翔,巨猩的力量十分强大,他根本没有挣脱和逃离的机会:“放下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巨猩带着唐猎跳跃腾飞了二十分钟左右,进入了一片枝繁叶茂的密林,这二十分钟对唐猎来说如同渡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巨猩将他缓缓放在草地上,唐猎仍然惊魂未定,脚下不敢迈出半步。

树枝中,树干后,山岩中,几只大小不同的猩猩同时围了上来,它们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来客,彼此间用兽语相互交流着。

唐猎现在的形象狼狈到了极点,身上的衣服多处被树枝撕破,暴露出古铜色的肌肤,裤子的拉炼大开着,小仍然桀骜不驯的挺立着。

几只母猩猩好奇的看着唐猎的下体,它们发亮的眼睛流露出最原始的欲望,唐猎慌忙用手遮住,看来这帮猩猩没有任何非礼勿视的概念。

巨猩轻轻碰了碰唐猎的手臂,率先向前方的大树走去,唐猎犹豫了一下,跟在它的身后走了过去。

这棵大树足有五人抱粗细,岁月让树身上遍佈斑痕,但树身的枝叶仍然繁茂,显示出它强大的生命力。

巨猩沿着树干爬了上去,没多久抱着一只衰老的白猿从树上小心的爬了下来。

它指了指自己的脚掌,又指了指白猿。

唐猎明白了它的意思,巨猩是想让自己为白猿医病。

白猿无力的睁开双目,它的眼睛虽然混浊,可是眼神却依然犀利,仿佛可以看透一个人的内心。

唐猎遇到它的眼神,忍不住吃了一惊,这双眼睛本不该属於兽类。

白猿挤出一个笑容:“你是大夫?”

唐猎差点没昏过去,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神经错乱,居然听到白猿对自己说话。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大夫?”白猿虚弱的重複着这句话。

唐猎用力扭了自己大腿一把,他清晰的感到疼痛,终於能够确认这白猿果然会说人话。他稳定了一下内心的情绪,低声说:“不错,我是医生!”

白猿歎了口气:“我准备好了,你可以为我诊治疾病了。”

唐猎从白猿气喘吁吁的样子,和它乌紫色的嘴唇已经判断出,白猿极有可能患有心脏方面的毛病,他伸出手去:“可以将手腕给我吗?”

白猿伸出手臂,他的右臂白色皮毛之下,血脉虬结盘旋,给人的第一感觉可能是是静脉曲张。唐猎对中医学也有着相当精深的研究,白猿虚弱无力的脉象证实了他最初的推断。

可惜手头并没有听诊器和血压仪,无法对白猿的病情进行进一步的诊断。

白猿剧烈的咳嗽起来,过了许久方才平复了下去:“医生,我还有没有救?”

唐猎露出一丝苦笑:“说实话,你身体的机能很差,不过现在我手头缺少最基本的诊断器材,无法进一步瞭解你的病情。”

白猿点了点头,它转向那只巨猩,咕咕说了句什么,巨猩频频点头,来到唐猎面前,不由分说的将唐猎又抱了起来,飞身掠入右侧的丛林中。

有了刚才的经验,唐猎对巨猩的举动已经没有初始时的害怕,被巨猩带着在空中腾飞了一公里左右,前方出现一个断崖,从崖顶的角度向远处望去,可以看到远方一望无际的大海,唐猎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处於一座四面临海的岛屿上。

巨猩来到悬崖边缘,单臂搂住唐猎,身体竟然向悬崖下飞纵而去,唐猎吓得大声惨叫起来,巨猩在半空中准确的握住了悬崖上生长的藤条,身体来荡漾了一下,随即又淩空飞起,抓住旁边的另外一根藤条,在近乎九十度的悬崖上,巨猩如履平地。唐猎被吓得哇哇大叫,担心到了极点,只要巨猩稍有失手,他们两个一定会被摔得粉身碎骨,屍骨无存。

巨猩总算来到了悬崖下,唐猎因为过度的紧张,衣衫都被冷汗浸湿,巨猩将他放下,唐猎抬头望去,眼前有一架坠毁飞机的残骸,原来巨猩是待他来这里找医疗用品的。

地上散落着不少的骨骸,这些应该是飞机上不幸遇难的乘客,他们的屍体早已经腐烂多时,现在剩下的只有白森森的骨头,看来飞机坠毁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年月。

唐猎钻入飞机的残骸中,经过一番仔细的,找到了一个急救箱,和一些工具,驾驶舱内躺着两具没有来得及逃离的屍首,里面到处都是熏黑的痕迹,从此可以判断出飞机坠落时发生了大火,正副机长被烧死在驾驶舱中。

唐猎从驾驶舱内找到了一把手枪,这是一支G-SauerP229手枪,弹仓中配备十二发子弹。手枪保存的很好,并没有任何的损坏。趁着巨猩没有注意,唐猎将手枪藏在自己的腰间。

在飞机内虽然找到了一些通讯工具,可是因为时间过於久远,早已经变成了废品,唐猎将能够找到的必需品,用帆布旅行袋装好,然后拎起急救箱来到巨猩的身边。

巨猩早已等得不耐烦,抱起唐猎沿着崖壁攀援而上。

快到猩猩群落的时候,远远便听到一阵哀号声,唐猎心中暗叫不妙,那只巨猩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加快了腾跃的步伐。

余只猩猩围成一个圆圈,将白猿护卫在中心,一个个发出淒惨的嚎叫,它们不停拍打着自己强壮的胸部,擂得咚咚作响,抒发着心中的悲伤。

巨猩大吼了一声,将唐猎扔到一边,拍打着胸脯大声哭号了起来。

唐猎被摔得七荤八素,废了好大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摇摇晃晃的来到猩群旁,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白猿静静躺在茅草铺成的垫子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

唐猎摸了摸它颈部的动脉,心跳竟然已经丧失,唐猎双掌放在白猿的胸部,开始为白猿进行心脏按压。

周围的大猩猩并不明白唐猎的用意,以为他做出亵渎长辈的事情,一个个愤怒的嘶吼起来,毛发竖起,恨不能马上沖过来将唐猎撕碎。

巨猩的灵性远在其他猩猩之上,它发出一声威猛的大吼,似乎在警告同伴不可以轻举妄动。在它的威慑下,那群猩猩老老实实的向后方退去,给唐猎留出充分施展的空间。

唐猎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如果救不醒白猿,只怕自己没有活命的机会。

他攥紧右拳,用力向下捶去。

连续敲击了七下,白猿终於缓缓睁开了双目。

周围的大猩猩看到白猿死而复生,一个个欢呼雀跃,对唐猎的感激到了极点。

唐猎打开急救箱,从里面取出听诊器和血压计,为白猿进行系统性的检查,白猿的情况比唐猎预想的还要严重,它的心功能很差,处於衰竭的边缘。

白猿从唐猎的表情中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平静的说:“大夫,有什么话你就照实说,我是不是已经无可救药了?”

“你的病情很严重,身体的多个器官出现了衰竭的徵象,如果条件允许,我可以为你进行器官移植,或许可以延长你的生命,可是我们现在是在荒岛上。”

白猿歎了一口气,它的目光望向远方,陷入沉思之中,过了许久,白猿方才开口说:“我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唐猎为白猿的命运感到惋惜,毕竟这世上懂得人语的白猿是少之又少。他好奇的问:“你一直都生活在这座孤岛上?”

白猿点了点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便生活在这座荒岛上,算起来已经整整五十年了……”两行混浊的泪水沿着它满是皱褶的面孔缓缓滑下。它缓缓站起身来,巨猩慌忙来到它的身边,搀扶住它的手臂。

“你跟我来!”白猿示意巨猩抱起它,慢慢的向林中走去。

唐猎跟在白猿的身后来到一座石屋前,巨猩小心的将白猿放下,白猿转身向唐猎说:“这里便是我最初抵达的地方。”

带着满心的好奇唐猎跟随白猿走入了石屋内,眼前看到的一切不由得让唐猎大吃一惊,石屋靠窗的地方摆放着一张木制的小床,床上竟然铺设着极为精美的毛毯,床前小桌上摆放着一盏小灯,还有一套精美的茶具。

难道这些东西都是从坠落的飞机上捡来的?可是从编织的图案和茶具的形状来看,都显得十分的怪异,是唐猎前所未见的。白猿似乎看出了唐猎的迷惑,它在小床上坐下:“这些东西都来自於我的国度。”

“你的国度?”

“我来自一片名叫格兰蒂亚的大陆,那里遍佈河流与山脉,整块大陆被依古拉巴江分成东西两部分,大陆的东方和北方临海,我所在的蓝德帝国位於依古拉巴江的西部。”白猿娓娓道来。

唐猎听得如同坠入云里雾里,他向来认为自己的地理学得不错,可是这白猿口中的地名他却一无所知,是不是体内过量的春药,将他的脑袋烧糊涂了?

“你难道不是地球人?”唐猎迷惑的问。

“人类?”白猿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它耐心的解释说:“我并不属於这个世界,五十年前我经过神之通道来到这里,本想为陛下找长生不老的药物,可是没想到竟流落在这片荒岛上,我无法离开这里,因为没有完成陛下的使命,也没有脸面去见他,於是就在这孤岛上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住了下来。”

“这么多年,难道没有任何人到这里来过?”

白猿摇了摇头:“五年前,那个巨大的飞船从天空中突然坠落了下来,我本来以为可以跟着它离开,没想到飞船上所有的人都死在了这里,发生那件事情以后,这座岛屿很快便恢复了当初的宁静,再也没有人到这里来过。”它口中的飞船就是那架客机。

“不可能,这里周围都是海洋,或许会有轮船经过!”唐猎内心中仍然抱有一丝希望。

白猿苦笑着说:“我开始的时候也是像你一样充满希望,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希望一点点的丧失,直到我完全接受现实。”

唐猎的一颗心沉到了穀底,难道自己要在这座孤岛上终老,不可以,他不可以接受这样的命运。

白猿在床上摸了一阵,找到一个龙眼大的蓝色钻石,伸到唐猎的面前,摊开手掌。

唐猎虽然对钻石没有太多的研究,可是看到这么大一颗也知道价值不菲,更何况天然的蓝色十分难得,真实的价值恐怕会超乎想像。

白猿将蓝色钻石放入唐猎的手中:“我相信在自己临死的时候遇到你,一定是神的旨意,这枚晶石可以将你带到我生活的大陆。”

唐猎宛如听着一个天方夜谭,对白猿的话仍然半信半疑,他推辞说:“这钻石对你这么珍贵,你为什么要送给我?”

白猿歎了一口气:“这晶石一共有三对,吞下它便可以打开神之通道,自由的往返于格兰蒂亚大陆与这个世界之间。陛下侥倖得到了其中的两对,将晶石交给了我和福慕金将军,我们通过神之通道离开,可是没想到我却落到这个进退维谷的地步。”

白猿喘息了一阵,继续说道:“我已经时日无多,你还年轻,我不想看到你像我一样孤独终老,这枚晶石或许可以给你一个全新的世界。”

唐猎虽然并不相信白猿的话,可是仍然被它的这番厚意感动:“谢谢!”

白猿将一个羊皮卷递到唐猎的手中:“我没有机会向陛下覆命了,如果你能够顺利抵达格兰蒂亚大陆,一定要拿着它代我去向陛下请罪。”

唐猎可没打算去什么格兰蒂亚大陆,等待下去,终有一天会有获救的机会。

白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夫,我奉劝你一句话,千万不要为了渺茫的希望而无休止的等待下去,当你醒悟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未完待续】

医冠禽兽(新版)(03-04)

作者:石章鱼字数:7542第三章走向新世界体温39摄氏度,血压9/2mmHg,心跳每分钟一三十次,唐猎忧心忡忡的记录着自己的各项生理指标,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没有等到获救,自己就会因为左心负荷过重,最终诱发心力衰竭而死在这荒岛上。

急救箱中虽然有一些药物,可是因为时间太久,大都已经失效,唐猎抱着冒险一试的念头,对症吃了一些,可惜对自己的情况没有任何的说明。

他粗略的估计,尹天龙至少向自己的体内注射了总量约2g的斯普瑞,这样的剂量足以催发二只大象的春情,而他只是一个体重一六十磅的正常人,能够仍然活在这世上,已经是他的幸运。

唐猎不停的用冷水浇在他的内裤上,利用这种方式,可以减轻下身的胀痛,被放逐到这孤岛上已经整整一天了,他的下体始终像标枪般挺立,开始出现水肿的徵象,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就算日后能够恢复,也无法担保不会留下后遗症,或许自己将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他的脑海中始终充满着色情淫靡的影像,唐猎开始怀念过去那个灯红酒绿的世界,他的意志在无时无刻不在和内心的强烈欲望搏杀着。

夜幕已经降临,唐猎利用工具箱内的小刀砍下一些树枝,在石屋旁临时搭起了一个窝棚,白猿在猩群中的地位很高,没有猩猩敢轻易打扰它的休养。

唐猎将从飞机上找到的毛毯铺好,舒舒服服的睡了上去,外面传来脚步声,唐猎握起手枪,谨慎的问:“谁?”

一只拥有丰满乳房的雌性猩猩钻入了他狭小的窝棚,双目含情脉脉的看着唐猎,唐猎被看得有些发毛,内心的欲望却不应该的升腾了起来。

“你走开!”唐猎吓得缩到了窝棚的一角,可是雌性大猩猩根本听不懂他的语言,还以为唐猎正在向自己发出某种暗示,多毛的躯体小山一样向唐猎挤压了过来,唐猎拔腿想逃,可是出口却被它挡住,他没命的推开枯枝,脑袋钻了出去。

足踝突然一紧,显然被大猩猩给抓住,唐猎的力量和大猩猩实在太过悬殊,被它轻而易举的拉了去。

“放开我!”唐猎的反抗显得苍白无力,他嘴里虽然仍在坚持,可是内心却恨不能马上投降。

大猩猩呲牙咧嘴的向唐猎的面孔凑了过来。

唐猎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向它的面孔:“放开我……”

大猩猩喉头发出低沉剧烈的喘息,它的目光落在唐猎的下身上,唐猎身体的反应已经让它开始春情萌动。

“呯!”就在唐猎的意志即将崩溃的时候,他摸到了腰间的手枪,向地面扣动了扳机,子弹发出的巨大声响将雌性大猩猩吓得呆在那里,好半天才反过神来,尖叫着从窝棚内逃了出去。

雌性猩猩慌张逃离的时候,多次撞在窝棚上,窝棚不堪撞击,轰然倒塌,将唐猎砸在下面。

唐猎推开压在身上的枯枝,惊魂未定的从下面爬了出来。

巨猩愤怒的吼叫从身后传来,它一身黑色的长毛蓬松竖起,显然愤怒到了极点,四肢加速在地上蹬踏,发出咚咚的声响,全速向唐猎的方向沖了过来。

唐猎不知道自己怎样激怒了它,形势危急,他再次举起了手枪。

没等他将手枪完全举起,巨猩已经闪电般沖到他的面前,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唐猎整个人被打得淩空飞了出去,落在半空中的树枝上,身体的重量又将树枝压断,重重摔落在巨猩的脚下。

巨猩抬起脚,狠狠地向唐猎的脑袋踏去。

千钧一发的时候,听到一串剧烈的咳嗽声,却是白猿颤巍巍走出了石屋。

巨猩的大脚凝滞在半空中,竖起的毛发渐渐平复了下去。

白猿慢慢来到唐猎的身边,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巨猩显得对它颇为敬畏,老老实实的垂下头去。

刚才色诱唐猎的那只母猩猩从后方走了过来,轻轻牵了牵巨猩的手臂,先后走入黑暗之中。

唐猎擦去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的说:“多亏你及时出现,否则我要惨了!”

白猿歎了口气:“其实威钢也是一番好意,你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救了出来,它为了表示感谢,将自己最美丽的妻子献给了你,没想到会受到你的拒绝。”

唐猎哭笑不得,那只母猩猩无论怎么看也和美丽联系不上,原来猩猩的审美观和人类竟然差距这么大。

“你拒绝了它就意味着侮辱了它,威钢是这个群落未来的王者,它无法接受这个侮辱!”

“你可以帮我向它解释一下。”

白猿向前走了一步:“年青人,你不属於这里,威钢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人!”白猿转过头,凝望唐猎说:“它把妻子送给你,就意味着已经接受你加入它的族群,你拒绝了它等於拒绝成为它们的一份子,拒绝了这片土地。”

唐猎心存侥倖的说:“你可以帮我向它们解释的啊!”

白猿缓缓摇了摇头:“我的大限就要到了,我死后,再也没有人维护你,你有你的准则,你有你的道德底线,威钢它们也一样,如果你无法融入它们,便意味着会被它们摒弃……”

唐猎终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白猿死了,再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想要继续在岛上生存下去,必须融入猩猩的世界,想到母猩猩呲牙咧嘴的面孔,唐猎忍不住头大,他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继续留在这座孤岛上,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住体内不断扩张的欲望,终有一日,会干出违背道德的事情。

白猿拍了拍他的肩膀:“趁着形势没有恶化之前离开这里。”

它将一个破旧的行囊塞入唐猎的手中:“里面的东西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想要带走的东西,你可以装在里面,行囊可以保证里面盛放的物品完好无损。”

唐猎鬼使神差的到秦媛媛的墓旁,白猿留在世上已经时日无多,他必须马上做出抉择。

凝望着秦媛媛的坟墓,唐猎忍不住热泪盈眶,他不仅仅是为了秦媛媛的惨死而悲……即便是现在这种时刻,他脑海中仍然充满着和秦媛媛激情四射的淫靡场面,如果不是他的意志足够坚定,或许真会干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一切都归结於他玩世不恭的性情,如果他能够预想到现在的结果,绝不会为了满足肉体的欢愉而选择一夜情。他对秦媛媛更多的只是负疚,他们之间谈不上感情,拥有的只有肉欲和冲动。

唐猎将採撷来的一束鲜花放在秦媛媛的坟前:“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尽一切努力来补偿你……”

空中忽然响起了一个霹雳,乌云瞬间将天空严严实实的遮盖了起来,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唐猎来到空旷的草地上,按照白猿的提醒,将急救箱里面的急救器械,必须的用品,都放入了白猿送给他的行囊内,最后才拿出了那枚蓝色的钻石。

一颗黄豆大的雨点落在他的脸上,滑到嘴唇边缘,唐猎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鹹鹹的,涩涩的,就像他此刻複杂的内心。

“再见了!”唐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留恋的看了看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迟疑的张开嘴将蓝色钻石含了进去,脑海中却忽然想起母猩猩呲牙咧嘴的表情,或许是因为体内药力的作用,母猩猩的表情现在想起来仿佛变得妩媚妖娆了许多。

唐猎变得犹豫起来,或者留下来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钻石在唐猎的口中变得越来越热,唐猎正想将它度吐出来,没想到钻石开始迅速的融化,宛如活物一样灵活的钻入了他的体内。

唐猎大吃一惊,慌忙将手指伸入喉咙中,试图将钻石抠挖出来。手指的刺激让他干呕起来,可惜却没有将钻石成功吐出来。

腹腔内仿佛燃着了一团火焰,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唐猎惊恐的脱下上衣,看到自己小腹的颜色已经变成了蓝色,隐约有光芒向外透出。

雨点变得细密起来,唐猎周身弥漫着一层诡异的蓝色光华。光华越来越强盛,从唐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向透射出来,他的身体瞬间陷入被撕成千片万片的痛苦。

雨水围绕他的身体周围开始旋转了起来,在他的四周织起了一道薄薄的透明水幕,蓝色的光线向四周辐射,远远望去,唐猎仿佛被包裹在一个蓝色而透明的茧中。

唐猎惊慌失措,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了起来,隐约听到轮船的汽笛声,唐猎心中懊恼到了极点,刚刚做出选择,没想到就有轮船经过,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眼前突然一黑,唐猎的身最新¨度体宛如被一个无尽的黑洞抽吸了进去……视觉短暂的失明之后,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七色瑰丽的光影飞速的掠向唐猎的身后,他感觉到自己应该在飞翔,双耳中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周围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唐猎不知道这样的境遇什么时候会结束,会不会结束,内心沉入痛苦的等待与煎熬中……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唐猎的眼前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一个微弱的亮点迅速撕开死寂的黑色,他的听力随之恢复。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唐猎从高空中飞速坠下,周身的衣服因为和气流高速的摩擦,多处已经燃烧起来。

“完了,这下不烧死也会被活活摔死!”唐猎从内心中大喊道。

没等他做好准备,身体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水潭中,巨大的冲击力将泉水向四周飞溅了出去,唐猎一直沉到潭底然后才一点点的浮上水面。

死里逃生后的喜悦让他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确信自己的身体没有受伤,唐猎从水潭中爬到岸上,他的衣服已经被烧了个一乾二净,可是白猿送给他的行囊仍然好端端的挂在脖子上,看来这个袋子材料相当特殊,摸了摸里面的东西仍然好端端的放在里面,早知道这样,自己当初应该脱光了将衣服放在里面,不至於弄成现在这个光溜溜的模样。

一股诱人的体香飘入唐猎的鼻孔中,内心中强烈的原始欲望宛如乾柴烈火般燃烧了起来,他转过头去,看到水潭边不远处的草地上,一个白皙晶莹的胴体正趴在那里。

唐猎马上意识到自己体内斯普瑞的药力并没有因为环境的转移而有任何的减退,女人对现在的唐猎来说吸引力无疑是致命的,更何况是拥有如此诱人体态的美女。

唐猎内心激动到了极点,蹑手蹑脚的靠近那裸体女郎的身边,那女郎面朝下趴在地上,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是周身玲珑的曲线足以让唐猎血脉贲张。

从周围的水渍来看,这女郎刚才正在洗澡,被从天而降的唐猎连同潭水一起给飞溅出来,摔到岸边昏迷了过去。

唐猎的道德底线在美女的裸体前马上溃不成军,他伸出颤抖的右手,沿着女郎曲线玲珑的美背游走,最终登陆在她丰满的玉臀之上。

女郎仍然一动不动,看来仍然处於昏迷之中,唐猎轻轻扳转过女郎的娇躯,丰盈迷人的双峰,让唐猎的双目为之一眩。

体内积攒多时的欲火熊熊燃烧了起来,唐猎一双大手狠狠抓住女郎纤长的玉腿,试图将她紧紧闭的玉腿分开。这时候,他才留意到,自己手臂的肌肤竟然成为了暗蓝色。左臂稍浅,右臂较深。可是体内春情的萌动早已让他顾不上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唐猎大力的抓执,让女郎负痛睁开双目,她惊恐的看到,一个双目佈满血丝的裸体男子,正要对自己的身体发动全面攻击。

“淫贼!”女郎娇声怒斥,她强劲有力的玉腿轻易便从唐猎的手中挣脱开来,一脚重重踢在唐猎的小腹上,将唐猎的身体踢得向后倒飞了出去,摔落在十多米处的草地之上。

唐猎周身的骨骸被摔得就要散架,痛得惨叫一声,充满欲望的大脑,清醒了许多,他不敢头看那女郎,从地上爬起后,没命的向前方树林中逃去。

女郎足尖挑起放在一旁的浴袍,一道红云冉冉升起,她娇躯旋转而起,落在草地上的时候,已经将红色浴袍穿好,蓝色美目冷冷凝望唐猎逃走的方向,嘴角流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

唐猎上起不接下气的跑出一段距离,匆忙中,脚被尖锐的石子磨破多处,他确信那女郎没有从身后追来,这才停下脚步,靠在树度干上稍事休息,想起刚才的一幕,唐猎暗骂自己无耻,如果不是那女郎及时醒来,自己岂不是成了强奸犯,现在是强奸未遂,要是传出去,这辈子根本别想抬头做人。

他忽然想起刚才因为急於逃走,竟然将白猿送给他的行囊扔在了水潭边,其余的东西倒不算什么,可里面还有那把手枪和十一颗子弹,心中不由得暗暗懊恼,刚刚来到这里便发生了这种倒楣事。

唐猎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放弃了去找行囊的念头,他从树上摘下几片不知名的阔叶,一前一后围在腰间,乍一看上去,好像穿了一条绿色的短裙,不过比起刚才光屁股的狼狈模样已经好上了许多。

树林很密,头顶的枝叶遮天蔽日,唐猎在昏暗的光线下穿行了半个多小时,仍然没有走出这片树林的迹象。

肚子开始饿了起来,好在树林中随处都可以找到结满果实的大树,果实的外形和桃子有些相似,吃到口中却没有甜味,涩涩的有些发苦,唐猎饥饿之下,并没有多作挑剔,连续吃了六个水果,才觉得饥饿感稍稍减轻,可是肚子又不争气的痛了起来。

他揉着肚子在草丛中蹲了下来,看来自己的肠胃并不适应这种果实,唐猎一连放了三个响屁,却没有拉出任何的东西,想起肚子中的那块蓝色钻石,唐猎内心有些不安,坚持蹲了十多分钟,仍旧没有半点动静,好在腹痛已经消失。

身后忽然传来猎犬的吠叫声,唐猎情知不妙,他还没来及站起身子,一个矮小的身影从他身边的草丛中猛然窜了出去,兔子般向正前方逃去。

唐猎还没有来及看清那身影究竟是什么,又有三五个矮小的身影从大树后、草丛中窜了出来,这下他总算看清,这些竟然是一个个身高不足一米的矮人,他们身材虽然不高,可是体格却异常健壮,腰间围拢着兽皮和树叶做成的裙子,裸露着上身和双腿,肌肉十分发达,皮肤黝黑发亮,双腿虽然粗短,可是奔跑的频率相当快,转眼间已经将唐猎落下了一段距离。

唐猎顾不上多做考虑,朝着矮人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唐猎已经意识到某种危险即将来临。

周边的草丛中又有不少藏匿的矮人逃了出来,一个胖头胖脑的傢伙最为倒楣,唐猎放屁的时候,刚巧他躲在身后,被熏得头昏脑胀,慌张中像没头苍蝇一样选错了方向,一头撞在唐猎的胯下,刚好和唐猎屹立不倒的小撞在一起,唐猎痛得惨叫一声,捂着下身蹲了下去。

那矮人更惨,被唐猎坚挺的下体戳到了眼睛,捂着眼睛哀号起来,别看他身材不高,叫起来声音很大,跟牛吼差不多。

唐猎强忍疼痛一瘸一拐的继续逃跑,他奔跑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这些四肢短小的矮人,脚掌多处被石子和荆棘磨破,矮人的撞击更让他雪上加霜。

捂着肚子逃了两步,便听到猎犬不断迫近的声音,头看去,只见十多头如同牛犊一样健壮的猎犬吐着鲜红的舌头,全速追赶了上来。

唐猎吓得魂飞魄散,真是才出狼群又入虎穴,自己的运气怎么会如此差劲。

徒劳无功的向前跑了两步,一头猎犬已经腾空向他扑了上来,两只尖锐的前爪搭在唐猎的肩头,唐猎魁梧的身躯,竟然被它一下就扑倒在地上。那个胖头胖脑的矮人,也被另外一头猎犬压倒在地。

猎犬白森森的牙齿凑近唐猎的脖子,舌头的涎液不断滴落在唐猎的脖子上,唐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的反抗会激起猎犬体内凶残的本性,它锋利的牙齿轻易就可以撕裂自己的咽喉。

过了五分钟左右,几名身姿窈窕的曼妙女郎嬉笑着追赶过来,唐猎以为遇到了救星,大声喊道:“救命!救命!”可是话到喉头却变成了一种嘶嘶声,口舌||3感到异常的麻痹,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这些女郎全都身穿青铜甲胄,皮肤十分白皙,头发是耀眼夺目的金黄色,除了手肘膝盖用青铜护甲防护,其他地方的肌肤大都裸露在外。

唐猎看到眼前的一片春色,顿时忘记了自己危险的处境,双目色迷迷的追逐着几位女郎的丰乳肥臀,树叶围成的短裙拱起老高,已经水肿的下体烧灼般的疼痛。

其中一名身材高挑的女郎笑盈盈来到唐猎的面前,棕色兽皮软靴轻轻碾踏在唐猎的两腿之间:“没想到比特人部落中居然还有如此高大英俊的男子!”

身后几名女郎放荡的笑了起来:“燕月,你若是看上了他,便直接去求人,将他赏赐给你做宠物,岂不遂了你的心愿?”

又有一女笑道:“看他身强体壮,下体雄奇,定然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床第悍将,燕月若是真能收他做宠,定然可以日夜颠鸾倒凤,快活无比。”

那叫做燕月的女郎发出一串妩媚的娇笑:“看到他英俊,你们一个个心底都动了淫念,却要推到我的身上,还是快点做正经事吧,耽误了人的任务,只怕我们都要受到责罚。”

提到老闆,几名女郎顿时收起了笑容,她们将猎犬牵到一边,用精钢镣铐将唐猎和其他几个抓到的矮人拴在了一起。

唐猎说不出话来,口舌又麻又涩,想来是和刚才用来充饥的水果有关,那水果的汁液大概有麻痹的作用,嘴里的舌头木桩一样戳在那里,唐猎忽然想到这东西若是经过提炼,倒是制造春药的绝好材料。

燕月手中多出了一根金色的软鞭,纤手轻扬狠狠的抽打在那胖头矮人的身上,怒叱道:“谁再敢逃走,我便一刀割断他的喉咙!”

胖头矮人敢怒不敢言,一双小眼睛流露出歹毒的目光,恨不能剜出燕月的心肝。

几名女郎压着唐猎一行向前方走去,曲曲折折的走了大约五里左右,眼前霍然开朗,他们处在一个高岗之上,下方是一片平坦的草地,再往前方便是连绵起伏的沙滩,蓝色的大海无边无际,反映着空旷的天光,变幻无极,仪态万千,晴朗的天光让海水显得晶莹通透,宛如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

因为和矮人拴在一起,唐猎高大的身躯显得十分不便,他必须弯下身子行走,矮人的身上散发着刺鼻的汗臭,熏得唐猎就要闭过气去。眼睛却不安份的黏在几名性感女郎的身上,心中的欲望让他血脉贲张,“如果上天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把你们干个遍!”唐猎被突然涌出的卑鄙念头吓到了,自己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博士,怎么会产生这么无耻的念头?

大海边一艘巨型五桅帆船静静停靠在那里,和唐猎他们同样命运的几名矮人正在依次被押往船上,唐猎逼迫自己的注意力到现实中来,看着眼前的情景有几分似曾相识,这些人抓取矮人要做什么?难道她们是人贩子?以贩卖矮人来牟取暴利,唐猎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心中祈求上苍,千万不要让自己猜中。

岸边一位身材颀长的红衣女郎正在和一个穿着华贵的矮胖中年人交谈着什么,两人边说边做出各种不同的手势,应该是在讨价还价。

当唐猎看清那女郎的面孔时,吓得魂飞魄散,这女郎分明是刚才差点被自己强奸的那个,妈的完了!唐猎把脑袋低垂了下去,几乎就要贴到胖头矮人的屁股上。

燕月来到那红衣女郎的身边,恭敬道:“老闆,那些逃走的比特人被我们全部抓了来!”

矮胖中年人嘿嘿笑道:“恭喜梅姑娘,看来我们这次的交易还算顺利。一共是一七十二名比特人,一个不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红衣女郎淡然一笑:“难怪别人都说马老闆精明过人,我梅茜今天才算真正领教到了。”

矮胖中年人仍旧是满脸堆笑道:“我马行空就算再精明,也不敢跟梅姑娘耍心眼,还是原来的价钱,每名比特人两个金币,一七十二名,一共是三四十四个金币,一分我都不会多收。”

梅茜冷笑道:“马行空,你不要忘了,这丢失的二十四名比特人是谁将他们抓了来!难道要将他们也计算在内吗?”

马行空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梅姑娘,可是我徵集到这批比特人花去了不少的物力和财力……”

梅茜冷冷打断他的话:“那二十四名逃跑的奴隶,每个我付给你一枚金币,这里是三二十个金币,你点算一下。”她将一个装满金币的钱袋掷向马行空。

地度马行空喜滋滋的请点着金币,一副奸商的贪婪面孔。

梅茜从心底讨厌这个狡猾势利的傢伙,转身向商船走去。

却听到马行空大声叫了起来:“不对,明明是一七十三个!”他抢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唐猎的手臂。

如果唐猎不是被镣铐锁住,一定要狠狠的抽他两个耳光,越是不想被梅茜认出,偏偏被这势利小人马行空揭发了出来。

梅茜的目光落在唐猎身上,尽管唐猎低垂着面孔,她还是一眼认出,这就是刚刚在温泉边,趁着自己昏迷,意图强奸自己的男子。让她奇怪的是,这名男子虽然外貌特徵十分的英俊,可是周身几近赤裸的肌肤,却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蓝色,以她的阅历,竟然想像不出这男子应该属於哪个种族。

马行空得意的叫道:“这牛高马大的傢伙至少值五个金币。”

梅茜柳眉竖起,蓝色美眸死死盯住马行空:“你如果喜欢,尽管将他带走,不过作为生意上的夥伴,我必须提醒你,贩卖圣土人,只要被抓到必将面临车裂的刑罚!”

马行空厚厚的嘴唇不由自抽搐了一下,他显然被梅茜吓到了,嘴上仍然不依不饶的说:“他怎么会是圣土人?分明是高岭的土着!”

梅茜呵呵娇笑起来:“马老闆虽然没老,可是眼睛却已经花了,你仔细看看他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再看看他的面部特徵。”

马行空凑近了唐猎,用力吸了一口气,小眼睛中流露出失望无比的神情。

梅茜冷冷道:“既然圣土人是马老闆带来的,还是劳烦马老闆将他带走,我可不想自找麻烦。”她转向燕月道:“燕月!给他松绑,把他交给马老闆!”

马行空慌忙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还是交给梅姑娘处理吧!”说完带着手下的六名武士,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这里。

梅茜盯住唐猎的面孔,一双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她用力咬了咬贝齿,充满仇恨道:“把他给我带上去,我要好好的招待他!”

燕月等人都是微微一怔,不知道这个男子如何得罪了人,惹得她如此生气。

一多名比特人被分成五批,分别关入了底舱,进入底舱之前,船上的美女武士将连在他们身上的铁解开,换成单独的脚链,这样可以保证他们在一定范围内自由行走,却又无法逃脱。不过脚链都是专门为比特人打造,唐猎身高腿长,套上这种脚链,十分不便,每次只能向前迈一小步。

底舱还算宽阔,头顶有一扇用琉璃镶嵌的天窗,光线从上方透射进来,可以清晰的看到底舱内的情景。

舱门被封闭以后,比特人开始唧里呱啦的谈了起来,唐猎根本不懂他们的语言,一个人缩在楼梯旁,忧心忡忡的猜想着自己不幸的下场。

几名比特人忽然齐声大笑了起来,笑声有点像青蛙,听在耳朵中异常的烦躁。

那名胖头胖脑的比特人忽然站起身来,一双小眼睛愤怒的盯住唐猎,周围的比特人指点着他的右眼,又指向唐猎的下体,笑得前仰后。

唐猎总算明白他们在笑什么,这帮愚昧的傢伙活该被人贩卖,在这种情况下不想着如何逃命脱身,反而取笑自己的同伴。

一名比特人晃动着屁股,嘴唇发出类似放屁的波波声,然后又指向那名胖头胖脑的矮人。

胖头胖脑的矮人面孔因为羞愤交加,已经变成了紫黑色。

唐猎心中暗暗叫苦,这胖头矮人不会这么倒楣吧,自己放屁的时候难道也刚巧被他闻到?

胖头矮人脑袋上茅草似的头发一根根竖立起来,他猛然发出一声怒吼,像出膛的炮弹一样向唐猎沖了过来。

唐猎从他站起的时候就已经全神戒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胖头矮人的头发,胖头矮人四肢短小,手臂虽然粗壮,可是来挥舞,根本碰不到唐猎分毫。

看到同伴落在下风,比特人的团队精神顿时被激发了起来,三十多个比特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向唐猎沖了上去。

一时间底舱内烟尘四起,乒乓之声不绝於耳,唐猎虽然身材高大,可是在这群身材矮小的比特人围攻之下,只剩下挨打的份。

情急之中,舌头的麻痹感居然过去,唐猎大声吼叫起来:“丢你祖宗!有种一个个单挑……”话还没有说完,胖头矮人硬梆梆的拳头打在他的下体上。

唐猎痛得双膝顿时跪在了地上,拳头和大脚如雨点般落在唐猎的身上,唐猎双手护住下体,以一个面孔朝下的姿势趴跪在地上,力求将比特人对自己的伤害减轻到最低点。

直到这帮比特人打累了,一个个才停下手来,胖头矮人好像重新在同伴面前找到了自尊,摇晃着肥硕的屁股,坐在唐猎的脑袋上。

比特人好奇的看着他的举动。

胖头比特人扬起粗短的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用尽全身的气力,极为恶劣的放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响屁。

唐猎被熏得头昏脑胀,破口大骂道:“丢你祖宗!以后要是落在我手里,我非要将你扒皮抽筋,方解心头之恨……”

第四章难以启齿的痛经唐猎被带到梅茜眼前的时候,所有人几乎没有认出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傢伙,就是昨天那个英俊魁梧的男子。

强烈的阳光刺得唐猎睁不开眼来,带着鹹腥味道的海风让他的精神为之一爽,可马上他的注意力便被周围女子身上的香气所吸引,自从被尹天龙注射大量的斯普瑞之后,他的嗅觉就变得异常敏感,轻易可以从香味中分辨出,这香味究竟来自於谁的身上。

一缕淡淡的兰花香气格外吸引他的注意,仿佛一双温柔的小手正在恰到好处的撩拨他的情欲,让他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激情重新燃烧了起来。

唐猎循着香气的来源望去,却见梅茜姿态优雅的坐在一张原木雕花长椅之上,身穿粉色丝绸长裙,一双洁白细腻的美腿从长裙的开衩处隐隐露出,曲线柔美,肤色牛奶般光洁,看的唐猎一阵头晕目眩,心中暗骂自己:“唐猎啊唐猎,你真是精虫上脑,满脑子都是这些淫乱不堪的事情……”话虽然这么说,他的眼神却情不自禁的向梅茜的娇躯上不断飘去。

梅茜的脚上并没有穿袜,圆润的足踝毫不吝啬的呈现在唐猎的眼前,足趾晶莹,实在是美到了极点。

唐猎从她的脚趾看到了小腿,又贪婪的望向梅茜的胸部,虽然看不到她迷人的双峰,可是前胸露出的那一抹雪白的肌肤和曲线柔美的粉颈,已经让唐猎心跳欲狂。

梅茜充满厌恶的看着唐猎,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色的人,明明身陷囫囵,却仍然死性不改。

唐猎正在想入非非,冷不防梅茜将羊皮卷扔了过来,正中他的鼻子,虽然羊皮卷没有什么重量,可是打在他鼻子上又酸有痛,唐猎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燕月其他几名美女武士忍不住窃笑。

梅茜厉声道:“说!这张羊皮卷,你究竟从何处得来?”

看到那张羊皮卷唐猎顿时明白,自己的行囊一定被梅茜拿去,这羊皮卷是老白猿送给自己用来向蓝德帝国皇帝覆命的东西,不过看到梅茜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善,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唐猎故意装出糊里糊涂的样子:“这是什么?”

梅茜看出唐猎故意装傻,咬牙切齿道:“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蓝德帝国派来的奸细!”

唐猎心中一沉,从梅茜的问话可以推断出,自己所处的地方并不是蓝德帝国,而且八成是和蓝德帝国敌对的一方,这下麻烦大了,如果真被他们当成奸细,自己免不了会沦为阶下囚,搞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梅茜做了个手势,燕月拿出唐猎的行囊,将里面的东西倾倒在他的面前。

唐猎看到自己带来的物品一样不少,心中大感欣慰,看着不远处的G-SauerP229手枪,唐猎内心中涌现出一线希望,只要自己能够顺利拿到手枪,一定可以扭转目前的局面。

梅茜看到唐猎一双眼睛转来转去,不时望向那把怪异的铁器,心中疑窦顿生,起身来到手枪前,一把抓起了手枪,不过她并不懂得握枪的方式,枪口朝向自己。

唐猎心中暗暗着急,她这么拿枪等於自杀,这么美丽的一位女郎若是在他眼前挂掉,想想还真有点舍不得。

“这是什么东西?”梅茜好奇的问道。

唐猎心知这是个夺手枪的大好机会,急中生智道:“这是我用来健身的器材!”

“健身器材?”梅茜琢磨着这个陌生的词彙,好半天没有弄懂它真正的含义。

“不如我示范给你看!”唐猎狡黠的说道。

梅茜为人十分的警觉,她将手枪收了去:“你用手比划一下就行!”

唐猎大感失望,可是机会并没有完全丧失,他用手指描摹出手枪的形状,手臂一伸一缩道:“健身就是这个样子,很舒服的……”

燕月身边的一名女武士失声叫了出来,她马上发觉自己的失态,慌忙捂住了嘴巴,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唐猎顿时醒悟过来,自己无意中做出的这个动作实在有些暧昧,肯定让这名美女武士联想到自己的什么事情,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个色迷迷的笑容,女人的联想力果然丰富,明明是一把武器,居然能被她们联想到别的东西。

梅茜看到唐猎的模样,又看了看手枪,顿时明白了什么,怒道:“不要脸的东西,居然敢耍我!这分明是你用来宣泄淫欲的东西,还想骗我吗?”她又羞又怒,举起手枪顶在了唐猎的脑门上。

唐猎吓得冷汗直冒,心中暗叫:“姑奶奶,你千万别扣扳机,我还没活够呢……”

梅茜用枪口在唐猎的额头上用力敲了两记,重新将枪口垂下:“你既然不愿意说实话,我也不会勉强,燕月!他身强力壮,关在底舱太可惜了,明天开始,让他负责清理甲!”

唐猎被押走以后,燕月来到梅茜的身边,小声道:“人,您不是说他是圣土人吗?如果我们留着他在船上,恐怕会引来很多的麻烦。”

梅茜不屑的笑了起来:“我之所以说他是圣土人,只不过是用来欺骗马行空那个奸猾小人的籍口,他的外表特徵虽然很像圣土人,可是肤色远远没有圣土人白皙,呈现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蓝色,而且他的口音带有浓重的北方味道。”

“或许他一直在圣土以外生活?”

梅茜摇了摇头:“最大的可能是圣土人和其他种族生下的混血,不过从这张羊皮卷来看,这个人应该和蓝德帝国有相当密切的关系,我一定查清楚,如果证实他是蓝德帝国派来的奸细,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

燕月心中一凛,目光中流露出不忍之色。

梅茜将手枪交给她:“燕月,将这把龌龊的淫具扔到大海之中。”

燕月点了点头,接过手枪,正要离去,不想梅茜却又改变了意:“你还是先将它收好,那混蛋实在太过狡诈,兴许这件东西并没有那么简单。”

唐猎虽然被每天要做繁重的工作,可是比起那些被关押的比特人来说,他无疑又是幸运的。至少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工作的时候还可以偷窥船上美女武士的秀色。

梅茜手下的这帮美女武士,多数都是性情风骚,走过唐猎身边的时候,若是周围没有人在,便偷偷在他身上摸上几把,搞得唐猎时刻欲火高涨,只可惜这些美女武士只是图一时手足之快,没有人真敢背着子偷情。

正午的阳光异常毒辣,空中没有一丝云彩,烈日垂直照射在甲上,海风也显得软弱无力。唐猎穿着短裤跪在甲上仔仔细细的擦着甲夹缝中的灰尘,心中不断诅咒着梅茜:“该死的贱人,日后只要让我抓住机会,我一定扒光你的衣服,将你活活淫辱致死……”

他的双臂忽然停顿下来,连自己也被突然冒出的恶毒想法吓住了,他是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博士,怎么现在会变得如此低俗不堪,脑海中全都是恶毒的邪念,难道那些过量的春药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啪!”的一声脆响,唐猎感到背脊上火辣辣的疼痛,一名美女武士挥舞皮鞭狠狠抽打在唐猎赤裸的肩背上。

唐猎痛得惨叫一声,转过身去愤然望向她。

她叫洛彩,就是当日唐猎解释手枪功能时候,失声叫喊的那个,在众多的女武士中,也是最喜欢骚扰虐打唐猎的一个。

洛彩蓝色的美目之中荡漾着极度兴奋刺激的眼波,看到殷红的血迹慢慢渗出唐猎的肌肤,她忍不出探出鲜红娇嫩的舌头,骚媚入骨的舔了舔上唇。

唐猎在女人的媚态面前抵抗力等於零,眼中的仇恨迅速转化为浓浓的情欲。

洛彩俯下身去,丰满的双乳在胸前挤压出一道深沟,娇媚道:“你是不是很想上我?”

唐猎咽了一口唾沫,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中的渴望和激情已经将他的答案袒露无遗。

洛彩看到四处无人,轻轻掀开长裙,露出两条笔挺而纤长的玉腿。

唐猎的眼光随着她裙摆上提的方向游移,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欲望,猛然扑了上去,双臂抱住洛彩的玉腿,脸颊紧紧贴在她柔软滑腻的肌肤上,贪婪的闻嗅着洛彩的体香,可是一股不同的香气向他们的方向飘进。

唐猎睁开双目,却看到燕月站在洛彩身后不远处冷眼旁观着他们的举动。

洛彩敏锐的察觉到唐猎的变化,转过身去,吓得脸色煞白,她应变很快,挥起手掌狠狠的打在唐猎的面孔上:“下贱龌龊的东西,居然敢非礼我!”

唐猎被她一掌打得摔倒在地上,唇角泌出一丝鲜血。

洛彩挥舞皮鞭又要抽落下去,冷不防被燕月抓住手腕。

“妹妹,你不要管我,今日我定然要打死这个厚颜无耻的混帐!”想不到这骚货的演技竟然是如此出色。

燕月刚才早已将发生的事情看了个一清二楚,冷冷道:“洛彩,你我姐妹多年,在我面前,你又何必做戏?”

洛彩听到燕月如此说,顿时明白她早已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马上换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孔:“妹子,我刚才只是贪玩,戏弄一下这个傢伙,你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人……”

燕月面无表情道:“你以后不要再靠近这个奴隶,至於怎么做,我心中自有分寸!”

洛彩乖乖点了点头,慌忙离去,转过身去,脸上的表情顿时换一副恨恨不已的模样,她早就嫉妒燕月在人面前受宠,现在又被燕月撞破好事,心中恼怒到了极点,来到拐角处偷偷望,却见燕月伸手将唐猎从甲上扶了起来,心中暗骂:“神气什么?你定然是看上了这个奴隶。”

唐猎抹去嘴角的血迹,低声道:“谢谢!”

燕月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心中同情顿生,柔声道:“你若是痛得厉害,就早些舱房去安歇。”

唐猎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看到燕月的模样,内心中刚刚减退的欲望瞬间又升腾起来,唐猎慌忙凝望大海的方向,藉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知道自己的磨难何时才能够过去。

燕月轻声道:“你究竟是不是蓝德帝国的奸细?”

唐猎低声道:“不是!”

“可是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蓝德皇帝亲手所写的羊皮卷,上面还盖有他的印玺?”

唐猎转过身去,他的目光却不敢直视燕月:“我已经说过,那些东西都是别人送给我的,可是你们根本不相信我。”

燕月幽然歎了一口气道:“可惜人对你没有任何的好感,你的话想来她不会相信。”

唐猎忍不住骂道:“不管哪里的女人都是些波大没脑之辈,我如果是什么蓝德帝国的狗屁奸细,躲在一座小岛上又能搞出什么阴谋诡计?”

燕月听到他粗鲁的言辞,俏脸不禁微微一红。

唐猎看到她娇媚的模样心中不由一动,幸好脑海中仍然有一丝理智,否则早就沖上去将她揽入怀中。

“你叫什么?”燕月轻声道。

“唐猎!唐人的唐,猎户的猎!”唐猎对温柔的燕月不觉生出了好感,暗想道,若是当初在温泉遇到的是温柔可人的燕月,想必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

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燕月忽然双手扶住太阳穴的位置,秀眉微颦,显得异常痛苦。

唐猎关切道:“你怎么了?”

燕月低声道:“头痛病又犯了,不妨事,我忍一忍就会过去。”她的头痛病从小就有,每年都要发作几次,这次痛得越发厉害,燕月双手握住船舷护栏,额头之上已经是香汗淋漓。

唐猎看到她俏脸发红,妙目之中可以看到纤细的血丝,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头痛发涨,口舌发干。”

燕月忍痛点了点头。

唐猎壮着胆子说道:“如果燕姑娘信得过我,可以将手腕伸出来吗?”

燕月犹豫了一下,仍然将皓腕向他伸了过去,唐猎握住燕月凝脂般的皓腕,心头一阵突突乱跳,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分辨出燕月的脉象轻浮,心中对燕月的病情已经有了把握。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舌头发红,而舌苔发黄?

小便呈棕黄色?”

燕月一张俏脸顿时红到了耳根,没想到唐猎居然将如此隐秘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让她大感惊奇的是,唐猎说得丝毫不差,跟自己的症状完全吻,含羞点了点头,低声“嗯!”了一句。

唐猎笑了起来:“燕姑娘不必害羞,我真实的身份是一个大夫,你所患的应该是风热头痛,治癒此病并不难!”

燕月半信半疑的说:“为了此病我曾经向不少名医求诊,可是他们虽然给我开了不少方子,却从来没有任何的效果。”

唐猎心中暗笑,看来这个世界上的医疗水准实在太差,连一个简简单单的头痛病都治不了。他试探着说道:“不过我用来治病的器械全都被你们收去,如果你能够帮我……”

燕月顿时警觉,冷冷道:“我还当你真是什么医生,原来只不过是想设下圈套,骗我入甕!”

唐猎慌忙解释道:“既然燕姑娘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刚才既然帮过我,于情於礼我都要表达一下谢意,你们这里有没有菊花、甘草、薄荷、防风、白芷、冰糖之类的药物?”

燕月充满迷惘道:“防风、白芷我没有听说过,其他几样东西都是有的,不过并不是什么药物,都是厨房用来做菜的辅料。”

唐猎笑道:“燕姑娘若是相信我,头将那几样东西找齐了,用来煮茶饮用,我保你的头痛病很快就会减轻。”

燕月显然并不相信唐猎的鬼话,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饮茶治病的事情呢。

唐猎又叮嘱她道:“如果我没猜错,燕姑娘平时一定饮水很少,这也是诱发你头痛病的原因之一,日后若想不犯此病,一定要多多饮水。对了,用薄荷叶擦拭你两侧的太阳穴会迅速减轻你的痛苦。”

燕月依照唐猎所说的方法,找齐了菊花、甘草、薄荷、冰糖几种东西,用来煮茶,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可是没想到这方法竟然十分有用。不但头痛的症状得到改善,而且困扰她多时的失眠也随之痊癒,燕月对唐猎的好感又增加了许多,不过她看出人对唐猎恨之入骨,在人前仍然对唐猎呼来唤去,私下里却给于唐猎不少的照顾。

这些奴隶的伙食都是统一标准,一日只有早晚两餐,每餐都是两个薄饼,一碗稀饭,晚餐的时候会发给每人一根酱瓜,根本填不饱肚子,那些比特人虽然身材矮小食量却是奇大无比,这点饭菜根本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在船上呆了几天之后,一个个都被饿的无精打采,怨气沖天。

唐猎自从和他们发生冲突之后,彼此间互不往来,他白天在甲上清理,晚上便蜷曲在底舱的一角休息,那些比特人一个个饿的虚弱无力,自然懒得再去招惹他。

燕月每日在午间的时候,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会偷偷塞给唐猎几张卷好牛肉的薄饼,唐猎会风卷残云的在短时间内将薄饼吃个一乾二净,每次填报肚子总会和燕月心有默契的一笑。

随着和燕月接触增多,唐猎心中渐渐产生了一个想法,梅茜显然对自己强奸她未遂之事耿耿於怀,日后还不知要怎样折辱自己,看燕月待自己如此厚爱,显然对自己产生了好感,如果能够进一步打动她的芳心,或许能够在她的帮助下逃离梅茜的控制。

唐猎一边擦洗着甲,一边盘算着自己的逃跑大计,没留神洛彩悄然来到他的身边,一桶污水险些洒到了她的身上。

唐猎抬起头,正遇到洛彩充满诱惑的眼神,唐猎慌忙垂下头去,将水桶向一边移开,给她让出道路。

洛彩极具诱惑的说道:“几日不见,没想到你非但没有变瘦,反而越发的健壮了!”

自从经过上次的事情,唐猎对此女充满了反感,并没有理睬她,转过身去,继续擦拭着甲上的污垢。

洛彩忽然一脚将水桶踢翻,污水溅了唐猎一脸,唐猎默默擦去脸上的污水,心中暗骂道:“八婆,老子若是抓到机会,一定要将你弄死!”邪恶的念头自然而然的生出,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

洛彩笑道:“我就喜欢你生气的样子,男人总是有点性格才称得上可爱。”

唐猎低声道:“你找我有事?”

洛彩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歎了口气道:“这次是我家人找你,只怕一顿责罚是少不了了。”

唐猎垂头跟着她来到船头,却看到梅茜站在船头凝望着远方海景,一旁并没有其他人在,他心中忐忑不安,梅茜让洛彩将自己找来究竟要干什么?

梅茜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男子,几日不见,他脸上的伤痕已经消退,原本蓝色的肌肤,也渐渐褪色,烈日的曝晒让他的肤色开始变得微黑,只有四肢上仍然可以看出浅浅的蓝色。身体的肌肉匀称健美,面部的轮廓英俊坚毅,的确是一个让女人心动的男子,可是联想起他那日在岛上对自己犯下的恶行,梅茜生出强烈的厌恶感,冷冷道:“看来你生活的不错!”

唐猎低声道:“承蒙小姐照顾!”

梅茜冷笑道:“只怕那个照顾你的另有人在!”

唐猎心中一惊,现在才算明白梅茜找自己过来的本意,看来燕月偷偷拿食物给自己的事情,让她知道了。表面上仍然装出异常迷惘的样子:“我不明白小姐说什么?”

梅茜呵呵笑了起来:“你果然够狡猾!不过说起来,这段时间的确委屈你了。”

她向洛彩使了一个眼色,洛彩马上会意,端起一杯早已准备好的茶水,笑眯眯来到唐猎的面前。

唐猎暗暗叫苦,怎么看着有点像过去的宫廷片,梅茜该不是想毒死自己吧!

梅茜轻声道:“这杯茶代表我对你的歉意,你喝下去,就意味着重新得到自由。”

唐猎半信半疑的看着梅茜,她美目深邃而明澈,看不出此刻她内心中真正的想法,不过打死唐猎他也不会相信这女人会轻易放过他。

梅茜冷冷道:“现在机会摆在你的面前,如果你不珍惜,只怕日后要一生为奴!”

唐猎犹豫着接过那杯茶水,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头,如果自己拒绝饮下,这女人不知又要生出什么歹毒的念头来折磨自己,最多就是一死,有什么好怕,唐猎闭上眼睛,一口将杯中茶水饮了进去。

入口便感觉到一股怪异的味道,咽喉处因为刺激而产生难以抑制的噁心感,肠胃宛如翻江倒海,吃下去不久的食物,被他“哇!”地一声全都给吐了出来。

梅茜早已转过身去,她才不愿看到这一片狼藉的场面。

洛彩掩着口鼻,忍着心中的厌恶,仔细看了看唐猎吐出的东西,禀报道:“人,他果然刚刚吃过,里面还有薄饼和牛肉的残渣哩!”

梅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吸了一口清新的冷风,淡然道:“快点让人将这里打扫乾净,把他带到花房内见我!”

所谓花房,乃是一间长宽各约三丈的舱房,正中立有一根抱柱,上面血迹斑斑,一旁挂有各种不同皮鞭。

唐猎被押入花房,马上便明白这里实际上是刑讯逼供的地方。

洛彩和另外一名女武士将唐猎结结实实的绑在抱住之上,梅茜姿态优雅的在唐猎对面坐下,端起一杯香茗,浅尝辄止。

唐猎虽然明明知道自己就要大难临头,可是看着梅茜轻轻开的粉嫩双唇,却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若是能够品尝梅茜诱人的樱唇,该是一种怎样的享受,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及其淫靡的画面,梅茜像小狗一样趴在自己的胯下妩媚的舔弄着他的肌肤。

梅茜看到他色迷迷的眼神,芳心立时大怒,此人真是卑劣无耻到了极点,在他淫邪目光的注视下,梅茜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一丝不挂的站在他的面前。

梅茜怒道:“你在想什么?”

唐猎脱口说道:“想干你!”这句话根本没经大脑就说了出来,他暗骂自己无耻,可眼神却依然黏在梅茜高耸的胸部。

洛彩和其他几名武士听到唐猎胆大妄为的答,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想笑,却不敢表露出来,脸上的表情怪异到了极点。

梅茜愤怒的将茶盏掷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怒喝道:“洛彩,给我掌他的臭嘴!”

洛彩领命沖了过去,反手给了唐猎几个响亮的耳光,她下手毫不留情,登时打得唐猎脸颊高高肿起,梅茜没有说停,她只好接连不断的打下去,鲜血从唐猎的唇角汩汩流出,他心中的怒火已经被完全激起,口中骂不绝口。

梅茜挥了挥手,示意洛彩停下,愤然道:“你老实给我交代,到底是何人给你送得食物?”

唐猎冷笑道:“是不是我说出来,你就会放了我?”

梅茜居然点了点头。

“我凭什么相信你?”

梅茜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各式皮鞭:“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说出来。与其等我逼你说,不如现在动承认的好!”

唐猎目光转向洛彩道:“就是她!是这个小婊子想跟我偷情,所以拿食物来引诱我!”他原来胸襟向来宽广,谈吐也是十分文雅,可是自从被注射大量春药之后,几乎句句都是粗口,报复心也变得异常强烈。

洛彩吓得脸色煞白,怒道:“奴才,居然敢血口喷人!”她抓起皮鞭兜头就要向唐猎抽去。

梅茜冷冷道:“我让你动手了吗?”

洛彩手握皮鞭僵在半空,慌忙解释道:“人,那食物分明是燕月给他的,和我决没有任何关系。”

梅茜已经从刚才的愤怒中冷静了下去,从她的表情上已经看不出喜怒,平静道:“没有确实的证据,岂可随便怀疑他人?”

洛彩分辨道:“我明明看到燕月从厨房内偷拿食物……”

唐猎现在才弄清楚,一切的事情都是洛彩这个贱女人引起,心中对她越发厌恶,冷笑道:“洛彩,你做了为何不敢承认,你不但给我食物,还答应我,等船只靠岸,找机会便带我离开!”

洛彩怒道:“你诬陷我!”

唐猎笑道:“我总算明白了,上次你撩开裙摆让我干你,却被我拒绝,你一定是嫉恨我不接受你的这番情意,因爱生恨,所以设了这个圈套来害我!”

“我没有……”

“你这个贱女人,心肠如此恶毒,就算脱光了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鸟你。”

洛彩被他骂得恼羞成怒,哪里还管梅茜就在一旁,挥起皮鞭狠狠向唐猎抽了下去。

皮鞭落处,唐猎从左肩到右腹被抽得皮开肉绽,痛得他惨叫一声,险些没晕厥过去。

其实梅茜早已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不过想让唐猎亲口说出,没想到唐猎歪搅胡缠将事情弄得一团糟。

她低声道:“给我狠狠的抽他二十鞭子,再将他送入水舱,泡他两日,到时候什么话他都会说了。”

“人请手下留情!”燕月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唐猎抬头望去,却见燕月满脸泪痕的走入舱内。

梅茜秀眉微颦:“燕月,你是来为他求情的?”

燕月含泪来到梅茜面前,双膝跪地道:“人,给唐猎送食物的那人是我。”

梅茜强忍心中愤怒,低声道:“燕月,我平时最疼的那个就是你,自从我们结识以来,我一直将你当作嫡亲的妹子看待,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任何人不可以与奴隶发生感情,你为何偏偏要做出这种事情?”

【未完待续】

医冠禽兽(新版)(05-08)

作者:石章鱼字数:29587第五章突然响起的枪声燕月抽抽噎噎道:“人,我和唐猎之间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我只是觉得他并不像蓝德帝国的奸细。”

梅茜冷笑道:“到现在这种时候,你居然还为他说话!”

燕月抹去泪水道:“人,他若是蓝德帝国的奸细,为何不去帝国的边防要塞或者帝都这些重要的地方去刺探情报,却要跑到一个荒凉的小岛上?而且那张羊皮卷上的日期分明是五十年前,他的年纪才二十多岁,蓝德皇帝难道在他出娘胎之前便派他来做奸细吗?”这些话是唐猎对她说过的,现在被她转述出来,说服力要比唐猎大得多。

梅茜面色一沉,她当然知道唐猎不是什么奸细,自己之所以仇恨唐猎其实是另有原因,不过其中的缘由自然不方便对外人说。

燕月又道:“我之所以给他食物,是因为唐猎帮我医好了多年的顽疾,人应该知道我每到这个季节便会头痛不已,幸亏他帮我开出药方,我服药后果然见效!”“梅茜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唐猎,横看竖看这满脸下流的小子也不像什么济世救人的医生,八成是燕月为他开脱的理由。

洛彩一直对燕月受宠心怀嫉恨,现在抓住机会,刚好落井下石,一旁道:“人,既然燕月都已经认了,这件事再无疑义。”

梅茜怒视洛彩道:“我做事难道还要你来指教吗?”

洛彩讪讪闭上了嘴巴。

梅茜目光转向燕月,神情複杂的歎了一口气:“燕月,你太让我失望了,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不能因为你一人而坏了行当的规矩。”她咬了咬樱唇,好不容易方才狠下心肠道:“给我重打唐猎二十鞭子,将他们两人一起投入水舱,等到上岸后,再做发落!”

唐猎心中暗暗叫苦,看来梅茜还是对燕月手下留情,否则为何单单毒打自己,而放过她。

燕月默默将自己保管的钥匙交到梅茜手中,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梅茜向洛彩道:“这钥匙暂时放在你那里,燕月的事情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二十皮鞭抽得唐猎皮开肉绽,几度晕厥又被冷水泼醒,用刑之后,他和燕月一起被投入水舱之中。

水舱其实就是用来关押奴隶的小型水牢,水深及腰,关上舱门,里面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空气腥臭沉闷,嗅之欲呕。

唐猎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水舱内都是盐分很高的海水,伤口被浸泡之后更是痛不欲生,他双拳轮番砸在水舱的墙壁之上,藉以转移鞭伤的剧痛。

燕月默默坐在海水之中,黯然垂泪,过了许久,忽然听不到唐猎的惨叫声,心中一慌,还以为唐猎痛昏了过去,惊声问道:“你还好吗?”

唐猎颤声道:“好个屁!差点让梅茜那个贱人把我弄死……”

燕月听到他开口辱及人,冷冷道:“不许你侮辱我家人!”

唐猎熬过了初始时候的疼痛,现在缓解了许多,低声道:“她对你毫无情意,亏你还当她是你人!”

黑暗中燕月啜泣道:“这件事终究还是我错了。”

唐猎恶狠狠道:“一定是洛彩那个臭娘儿们告密,否则梅茜怎会知道?”

燕月歎了口气,有些奇怪的问道:“不过我很少见到人会这样仇视别人,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生气?”

唐猎想起和梅茜相逢时候的情形,内心的欲望不禁升腾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注意力转移的缘故,他一时间忘记了伤口的疼痛,笑眯眯道:“说来话长,我也不知怎么忽然从悬崖上失足落了下去,刚巧落在一个水潭中,你人正在那里洗澡,被我从水潭中溅了出去。”

燕月听到如此离奇的故事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叫,却没有想到唐猎循着她的声音悄然向她的身边靠了过来。

“怎样了?”燕月迫不及待的问道。

唐猎贪婪的嗅着燕月身上的味道,他能够轻易从汙浊的气息中分辨出来自燕月肌肤的香味,微笑道:“梅茜摔得昏倒在草地上,我看到她貌美,一时间把持不住,便想强奸她……”说来奇怪,唐猎说出这种事情非但没有任何的罪恶感,反而有些沾沾自喜,仿佛是在宣扬一件极其荣耀的事情。

燕月“啊!”地尖叫起来,紧张的一抓,刚好抓住唐猎的臂膀:“你可曾强奸了她……”话刚一出口,便感觉到极为不妥,俏脸羞得通红,好在水舱内黑暗异常,唐猎根本看不到她的脸色。

唐猎歎了口气道:“我正想做的时候,她偏偏又醒了过来,一脚将我踢飞!”

言辞之中大感惋惜。

燕月甩开唐猎臂膀,怒道:“你果然是个无耻之徒,居然想趁人之危,人就算杀了你也不为过!”

唐猎苦笑道:“其实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

唐猎道:“你听没听说过春药?”

燕月摇了摇头,随机又想到唐猎看不到她的举动,低声道:“从未听说过!”

“就是催情剂之类的东西,有个坏蛋在我体内注射了大量的春药,我现在满头满脑都是那种事情,看到女人就恨不能沖上去将她给压在身下,尽情宣泄我心中的淫欲。”

燕月低声啐道:“你尽会胡说,这世上岂会有这样的药物。”

唐猎知道她并不相信自己,大胆的伸出手去,牵住燕月滑腻柔软的小手,将她引入自己胯下,燕月大声尖叫,如同被蛇咬一般站起身来:“你……你……这个淫贼……”

唐猎苦不堪言道:“五天五夜,我就这样硬梆梆的挺了整整五天五夜,如果不是药物,你见过哪个男人天生就是这个样子?”

燕月羞道:“你果然无耻到了极点,这种淫邪的话都能说出口。”

唐猎歎了口气道:“自从被注射药物之后,我变得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

燕月重新来到唐猎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道:“不用伤心了,每个人都会有不如意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定会慢慢好转过来。”

唐猎哪里是伤心,他现在满脑子都充斥着情欲二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头一次和女人如此接近,又单独相处一室内,心中激动欲狂,如果不是自身还有一丝理智,他早就沖上去对燕月用强。

燕月本意是安慰他,可是拍在他肩头的纤手对唐猎来说,宛如点燃了淫欲的导火,他哪里还能控制得住,猛然张开双臂将燕月的娇躯抱入怀中,大嘴疯狂的向燕月樱唇上吻去。

燕月惊慌失措,死命挣紮道:“唐猎,你不可如此!”

唐猎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此刻连话都不愿多说,右手从燕月衣衫领口已经探了进去,3地度毫无怜惜的握住燕月的坚挺淑乳,燕月被他抓得又羞又痛,偏偏被他抱得身体酥软,无力挣脱开他的怀抱。

唐猎此时体内的激情已经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燕月在他状若疯狂的侵犯下,只剩下象徵性的阻挡,嘴中发出阵阵悲鸣。

唐猎即将剑履及地之时,耳边忽然听到一声闷响,仅存的一丝意识清醒的提醒他,这应当是枪声,极度震骇之下,不由自呆在那里,燕月趁着这个时机,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反手给了唐猎一记响亮的耳光。

头顶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舱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两名女武士惊慌失措道:“燕月,洛彩出事了……”

唐猎和燕月被重新押到梅茜的面前,梅茜冷冷看着燕月,从她淩乱的发髻和红潮涌动的俏脸,便可以推测出两人刚才定然发生了不常的事情,她有些愤怒的皱了皱眉头,目光重新到唐猎的身上,咬牙切齿道:“那柄铁器究竟是什么?”

自从枪声响起之后,唐猎便知道出了大事,他并没有直接答梅茜的问题,低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跟我来!”梅茜转身向存放物品的舱房走去。

走入舱房,唐猎第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洛彩,她双目无神的望向上方,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全身浸泡在殷红的血液之中。

唐猎倒吸了一口冷气,来到洛彩面前,伸手摸了摸她颈部的动脉,触手处肌肤已经变凉,再看她的瞳孔也开始散大,虽然唐猎在此前曾经不止一次的诅咒洛彩快点死去,可是看到眼前的惨状,心中也不禁黯然,她的伤口应该在下体处,这傻女人居然真的相信那手枪是用来自慰的东西,看情形肯定是刚刚接管了钥匙,便偷偷过来享用,没想到居然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她已经死了!”唐猎歎了口气。

梅茜眼圈发红,咬牙切齿道:“是你害死了她!”

唐猎看到她充满杀机的眼神,心知不妙,慌忙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若是老老实实的保管这样东西,没有监守自盗,自然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梅茜恨恨点了点头:“把他给我吊在桅杆上,活活晒死!”

“靠!你这个蛇蠍心肠的臭娘们!当日我真应该将你先杀后奸!”唐猎豁出去了,破口大骂。

唐猎被粗暴的推了出去。

梅茜充满怜惜的看了看洛彩的屍体,轻声道:“好生将洛彩葬了,将那件铁器投入海中……”

燕月看到洛彩的淒惨下场,也是悲切不已。

梅茜来到她的面前,经过洛彩一事,她也是倍受打击,歎了口气道:“此人绝非善类,你一定要记得这次的教训……”

唐猎的身体被高吊在桅杆之上,眼睁睁看着燕月带人将洛彩的屍体和手枪一起投入了大海之中,现在手枪没了,自己逃出去的希望变得更加渺茫,心中懊恼到了极点。

在烈日的曝晒下,唐猎马上便如同打蔫的花朵,整个人没了精神,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死亡。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相信自己的确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可惜当他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却要面临死亡。

一个矮胖的身影在甲上缓缓的挪动,却是那名和唐猎发生冲突的比特人,自从唐猎被罚,清理甲的责任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唐猎无力的睁开双目,正午的阳光就要将他整个身躯榨乾,他的嘴唇因为过度的乾涸而裂出一个个的血口。

比特人看着唐猎淒惨的模样,心中不觉感到有些同情。

“救我……”唐猎抱着侥倖一试的心理,低声叫道。

比特人流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苦笑,挪动水桶,埋头继续他的清理工作。

“看来我真的要死了……”唐猎悲哀的想,早知来到这个世界会面临这样的困境,还不如在荒岛上接受威钢的好意,娶了那个美女猩猩,至少可以多活几年。

仿佛所有人都已经将唐猎遗忘,他被吊在桅杆上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思维也变得无比混乱,只有在深夜的时候,冰冷刺骨的寒风才会让他恢复少许的清醒。

每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总是相同的景物,黑漆漆的海面,月光笼罩下发射出深沉反光的甲,看得出比特人清理甲要比自己更加的卖力。

“燕月为什么不来看我?难道她又被梅茜关押了起来?”唐猎漫无边际的想着,双目盯着三米开外不断摇曳的……,橘黄色的灯光让他感到少许的温暖。他在这少许的温暖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朦胧中,一种钻心的疼痛从他的右臂迅速钻入了他的体内,唐猎在痛楚中霍然睁开了双目,抬眼望去。

忽然注意到海面上有一艘大船正在夜幕的掩饰下飞速的向这边驶来,唐猎睁大了眼睛,借着月光他可以看清大船上迎风飘展的骷髅大旗,内心顿时警觉起来:“海盗!”

船上仍然是一片寂静,看来多数人都在熟睡,并没有注意到危险的迫近。

唐猎用尽所有的力量,嘶声大喊道:“海盗来了!海盗来了!”

梅茜霍然从床上坐起,她清晰的听到外面的呼号声,迅速穿上外衣,沖上甲,手下武士听到动静,接二连三的从舱房内赶了出来。

海盗船距离他们只有不到五十丈,唐猎仍然在桅杆上大声示警。

“全速前进,争取甩开他们,所有人做好准备,不惜一切代价抵挡住海盗的进攻!”梅茜大声命令道。

伴随着一声震彻天地的闷响,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的轨迹,宛如一条红色的火龙,迳自向他们的舰船射来。幸运的是,双方相隔的距离太远,炮弹并没有击中他们的舰艇,距离舰艇还有五丈的时候,落入水中,激起一道度23沖天的水柱。

水手全力操纵舰船,迅速向东方逃去。

海盗船在后方穷追不舍,唐猎不知不觉立场已经完全站在梅茜的一方,他知道如果被海盗追上,不但梅茜她们要遭殃,自己也很难倖免於难。

梅茜冷静沉着,屹立在船尾,不时发出指令,改变船只行进的方向,双方虽然相隔一段距离,可是海盗船上的叫嚣声已经清晰可见,梅茜手下的女武士一个个都是神情惶恐,她们都清楚若是被这帮海盗追上,必然难以逃脱被淩辱折磨的命运。

清晨时分,一层薄雾笼罩在大海之上,对梅茜一方来说,这场大雾简直是上天相助,借着浓雾的掩护,终於顺利摆脱了那艘海盗船。

日出破雾之时,已经是当天的下午,梅茜凭藉自己丰富的经验,早已将海盗船甩的无踪无影,长时间站立和精神紧张让她感到异常的疲惫。

梅茜看了看西方的天空,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小腹却感到一阵钻心般的疼痛,她颦起秀眉,咬住下唇,双手禁不住握紧了栏杆。

燕月带着四名武士向梅茜走了过来:“人,海盗已经被我们甩开很远,这里距离大陆很近,如果一切顺利,很快我们便可以抵达帝都。”

梅茜歎了一口气,有些奇怪的说道:“这附近的海域从来没有出现海盗的记录,却不知怎会突然在此活动?”

燕月也是一脸迷惘。

梅茜道:“昨晚本应是春燕当值,她为何没有及早发现海盗?”

燕月小声道:“此事我已经问过她,昨晚海盗前来的时候,春燕刚好去底舱巡值,所以才没能及时发现。”

梅茜又歎了口气:“这件事原是我大意了,以为我们已经靠近帝都,所以没有安排两人轮值,才会差一点酿成大祸。”

燕月趁机进言道:“说起来,这次多亏了唐猎,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海盗的影踪,只怕我们难以顺利逃脱海盗的追踪。”

梅茜没有说话,转身向桅杆上望去,唐猎仍然被高高悬挂在上面,垂着脑袋,双目紧闭,似乎已经睡着了,她终於点了点头道:“看在他立功的份上,这次姑且放过他。”

燕月心中大喜过望,慌忙让人将唐猎从桅杆上放了下来,唐猎长时间没有接触地面,刚刚站在甲上,竟然立足不稳,噗通一声,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

梅茜的脸上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丝笑意,唐猎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却看到梅茜长裙之上染上点点落红,不知伤在何处?

梅茜看他一双眼睛望着自己的下身,也垂头看去,这一看顿时俏脸羞得通红,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专心指挥舰船,竟然没有发觉月事居然来了,如此狼狈的情形偏偏又被淫贱卑鄙的唐猎看到,刚刚对唐猎产生的一点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怒道:“还嫌晒得不够吗?”

唐猎看着梅茜裙上的血迹,贪婪的咽了一口唾沫。

梅茜本想再骂他两句,可是小腹阵阵刀绞般的疼痛不断传来,让她立时没有了骂人的心境,接过燕月递来的披肩围在纤腰之上,用来遮蔽这尴尬的一幕。

刚刚到舱房内,梅茜便无力的坐倒在床沿上,捂着小腹痛苦不堪道:“我快要死了……”

燕月看到她脸色苍白,看不到一丝血色,额头冷汗簌簌而落,也不禁惊慌起来,慌忙为梅茜拿来热毛巾,慰帖在小腹之上。

梅茜颤声道:“做女人真是辛苦……每月都要受这种事的煎熬……”

燕月关切道:“人可觉得好些了?”

梅茜摇了摇头,痛苦不堪道:“我还从未如此疼痛过……”

燕月看她熬得实在辛苦,低声建议道:“唐猎医术高明,不如我们请他过来看看?”

梅茜怒道:“休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淫贼,否则我连你一起罚了!”

燕月吓得闭上了嘴巴,看到梅茜虚弱无力的模样,心中担心不已。

唐猎到底舱,这两天非人的折磨已经让他筋疲力尽,蜷曲在底舱的一角,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朦胧中有人推了推他,唐猎费了好大力气才睁开双目,却是那个胖头比特人来到了他的身边,手中还拿着一碗水。

胖头比特人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示意唐猎把碗中的水喝进去。

唐猎心中一阵感激,没想到这比特人竟然如此善良。他双手接过水碗,大口将碗中水喝了个一乾二净,他连续两日滴水未进,喝下这一大碗水,体内的焦渴感仍然不见减退,又有两个比特人围拢上来,将自己的水碗递给唐猎。

唐猎连续喝了五碗,这才觉着心中的焦渴感渐渐退去,向比特人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我叫唐猎!”

胖头比特人和几名同伴相互对望了一眼,第一个走向唐猎,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奥斯卡!”想来这就是他的名字。

唐猎友善的向他伸出手去,动握住他五指粗短的小手,奥斯卡胖乎乎的小丑脸上流露出一个滑稽的笑容。

因为唐猎和奥斯卡的握手言和,底舱的气氛顿时显得和谐了许多,这些比特人大都是性情爽直没有机心,接受唐猎之后,马上就将他看成了自己的朋友,有人拿出自己私藏的半块薄饼,还有人献出一直没舍得吃的酱瓜,唐猎本来并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可是在这些心底淳朴的比特人面前,也不禁激动的鼻子发酸。

晚餐的时候,燕月率人下来送饭,来到唐猎面前,缓缓将食盒放下,打开盒盖,一股诱人香气将所有比特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却见里面放着一只烤鸡,一盘牛肉,还有熏烤的嫩黄焦酥的小饼,昏暗的点"b"点灯光下听到咕嘟咕嘟的声音此起彼伏,却是比特人在拼命咽下口水。

唐猎微笑道:“怎么?难道你不害怕梅茜再处罚你吗?”

燕月淡然一笑,轻声道:“这次我是有事相求!”

“不知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的上你?”

燕月幽然歎了口气道:“人从下午到现在一直腹痛难忍,我们已经想尽了办法,可是仍然不见她有丝毫的改善,你既然能够帮助我治癒多年的顽疾,相必定然十分的高明,如果你能够帮助人治好她的腹痛之疾,从今天起,我每日都会给你这样的食物。”

周围的比特人发出一阵骚动,这些食物对他们无疑是天大的诱惑。

唐猎笑了起来:“燕姑娘,你的病痛在头上,梅茜的病因却是在体内,我能够医好你的头痛病,却没那么容易治好她的腹痛。”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把握,下午时候,他曾经亲眼看到梅茜不慎染在衣裙上的经血,推测出梅茜十有八九有痛经的毛病,治疗这种病症对他来说可谓是小菜一碟。

“难道你真的没有办法?”

唐猎故意歎了一口气道:“我现在手头并没哟任何的诊疗器械,而且以梅茜对我的偏见,她断然是不会让我替她诊病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次你前来找我是瞒着她,擅自作!”

燕月轻轻咬了咬樱唇,唐猎果然善於察言观色,自己的目的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

唐猎道:“我虽然不能直接为她诊治,可是减轻她的疼痛应该不难。”

燕月惊喜道:“真的?”

唐猎点了点头:“想来你们厨房中生薑、红糖之类的应该是有的。”

燕月摇了摇头道:“生薑是有的,不过红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唐猎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个世界和自己原来认知的世界有许多不同之处,他想了想又问:“红枣和花椒有没有?”

燕月道:“红枣和花椒倒是很多!”

唐猎道:“你将红枣和花椒分别取一两,加入一斤水中,用文火煮开之后,放入花椒两钱,然后用文火慢燉二十分钟,用纱布将药渣箅掉,剩下的药汤分两次让她服下,连服五天,应该可以收到效果。”

燕月对唐猎的医术深信不疑,微笑道:“多谢你了,若是能够医好人,我定有重谢!”

唐猎看到她娇美的俏脸,心中不由得一荡,脱口说道:“你打算怎样谢我?”

目光充满淫欲的望向燕月酥胸之上,想起在水牢中的销魂一刻,欲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起来。

燕月看到他色迷迷的模样,已经猜到他脑子里定然没有好事,转身正想离去,却听唐猎道:“我既然帮你开了药方,你是不是多拿些食物好好犒赏我一下?”

燕月身看了看唐猎,缓缓点了点头道:“头我会让人多送一些食物下来,不过你千万不可以生出歹意,若是人出了任何差错,我必取你的性命!”

唐猎呵呵大笑道:“燕姑娘放心,我现在的小命捏在你们的手中,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唐猎向燕月靠近了一步:“我还有一个快速减轻她疼痛的法子,你一定要看好,牢牢记住。”他用食指的指腹点按手背部第一、二掌骨之间穀穴的位置,然后按压位於足内踝上三寸胫骨后缘三阴交穴的位置,向燕月嘱咐说:“这两个地方每处点按一分钟,会有酸、麻、重、胀的感觉,可以迅速减轻体内的疼痛。”

燕月半信半疑的看着唐猎:“你所谓的一分钟究竟是多少时候?”

唐猎不觉哑然失笑,看来这个世界的计时方法和原来也不相同。他耐心解释说:“你从一数到六十便是一分钟,频率就是这样……”他向燕月演示了一遍。

燕月将一切记牢搞懂之后,这才离开。

第六章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燕月果然信守承诺,又给唐猎送来三只烤鸡,几斤牛肉。唐猎自己当然吃不下这么多,他感激这帮比特人在困难的时候无私帮助过自己,这些权当是他表达自己的谢意。

比特人一个个狼吞虎嚥的吞食着唐猎分给他们的美食。时不时向唐猎投来感激的目光,唐猎将自己分得的烤鸡腿递给了奥斯卡,奥斯卡推让了一下,还是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大嚼了起来。

这些比特人生性单纯,眼前的美食让他们暂时忘记了自身的处境,吃饱之后,一个个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嬉笑打闹起来,当然他们不会忘记这顿美餐是唐猎给带来的,对唐猎表现出十分的尊敬和感激。

唐猎并不像他们一样随遇而安,脑子里盘算着自己如何才能尽快摆脱眼前的窘境,梅茜痛经一事对他来说是一个天赐良机,只要把握住机会,或许能够取得梅茜的好感,进而改变自己现在被动不利的局面,不过治疗梅茜虽然简单,控制住自己体内洪水猛兽般的性欲却十分困难,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发情的野兽,只要精虫上脑,任何粗鲁无礼的事情都可以干得出来。

燕月恰到好处的按压,让梅茜小腹的疼痛渐渐缓解,她长舒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热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轻声道:“燕月,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燕月莞尔一笑,端起熬好的薑椒枣汤递到梅茜的手中:“人,你喝下去,好好睡上一觉,睡醒后就会没事的。”

梅茜点了点头,优雅的将薑椒枣汤喝下,只觉着暖融融的一团滑入腹内,麻酥酥的好不受用,小腹的疼痛一瞬间仿佛消失无形。

以她对手下人的瞭解,燕月肯定没有这样的本事,联想起燕月之前在自己面前曾经推荐过唐猎为她诊病,梅茜几乎可以断定,燕月为自己诊病的方法定然是从唐猎那里学来。

梅茜缓缓放下饮净的空碗道:“这些法子究竟是他教给你的,还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燕月自知瞒不过梅茜,慌忙在她面前跪下道:“燕月自作张,还望人恕罪!”

梅茜深蓝色的美眸静静凝望窗外,夜色已经完全降临,海水在夜幕下完全变成了深黑色,仿佛一张无边无际的黑色大,她若有所思道:“抛开此人卑贱的人格不提,他倒是一个奇材。”

燕月趁机进言道:“人,或许我们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梅茜皱了皱眉头道:“此事我自有打算。”她忽然想起一事,目光炯炯盯住燕月的剪水双眸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那日在水舱之中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燕月一张俏脸顿时变得绯红,支支吾吾道:“人多想了……并未发生什么……”

梅茜一双美目流露出逼人寒光,冷冷道:“你以为我当真看不出吗?”

燕月咬了咬下唇,艰难道:“他……他想非礼属下……不过幸好其他姐妹及时出现……”

梅茜居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若是其他姐妹没有出现,你和他之间是不是已经发生了苟且之事!”

燕月默然不语,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在水舱中的情形,心中暗道:“若是没有其他人出现,自己面对唐猎恣意胡为的骚扰会不会断然拒绝?”答案居然是否定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不是姐妹及时出现,自己恐怕已经在唐猎的侵略下彻底臣服。

梅茜仔细观察着燕月的表情,从她的脸上梅茜已经找到了答案,她轻声歎了一口气道:“你先去吧,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那个傢夥。”

再有三天就可以抵达玄武国的帝都隆德,玄武国位於格兰蒂亚大陆西部,和蓝德帝国以依古拉巴江分界,这两个国家是格兰蒂亚大陆最强大的国家,彼此相互对立和仇视,自古以来兵戈不断,所以梅茜开始看到唐猎行囊中的羊皮卷之后,把他当成了蓝德帝国的奸细。

清晨,梅茜来到船头,凝望着远处的朝阳,静静沐浴着金色的晨晖,曲线玲珑的娇躯笼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整个人显得神秘莫测,美的不可捉摸。自从服用了薑椒枣汤之后,她痛经的症状得到了缓解,身体恢复了平日的舒爽。

眼前浮现出一个英俊的面庞,梅茜花瓣般的唇角流露出一丝羞涩的微笑。

身后响起轻柔的脚步声,却是燕月端着药碗向她走来。

梅茜轻声道:“我们很快便可以抵达帝都了。”

燕月笑了起来,将药碗递给梅茜:“人的身体好像已经恢复了许多!”

梅茜轻抿了一口汤药,微笑道:“想不到这唐猎居然有些手段!”

燕月点了点头道:“他的医术十分高明,就算比起我们帝都的那些禦医,水准也要高上许多。”

梅茜满怀深意的看了看燕月道:“燕月,你该不是对他动了春心了吧?”

燕月慌忙摇了摇头道:“燕月只是实话实说,绝不敢有任何的私心。”

梅茜歎了口气道:“他的来历不明,我总是担心他抱有非常的目的。”

燕月心情沉重道:“人,难道你真的想将他送到市场中拍卖?”

梅茜没有说话,目光重新投向海天之间,湛蓝色的美眸闪烁着迷离的目光。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梅茜和燕月同时向后望去,却见从不远处的桅杆上,一截碗口粗细的木桩带着帆绳突然落下,正跪伏在甲上清理的比特人奥斯卡,吓得呆在那里,竟然忘记了闪避。

“闪开!”燕月惊恐叫道,这些比特人对她虽然只是商品,可是她也不愿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死在自己面前。

奥斯卡在最后的关头终於反应了过来,矮小的身体向后挪动了一下,这足以让他躲过灭顶之灾,木桩重重击打在他的右腿上,伴随着清脆的喀嚓声,奥斯卡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的右腿被木桩砸断。

燕月慌忙沖了过去,奥斯卡痛得胖脸煞白,捂着右腿不住哀号。

“必须为他治疗一下!”燕月抬起头向梅茜请示说。

梅茜皱了皱眉头,比特人的生死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所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商品是否完整无缺。

“不如让唐猎来看看!”

梅茜点了点头,其实她第一时间便想起了唐猎,虽然听到燕月多次讚赏唐猎神乎其技的医术,她自己还没有亲眼看到过,这次刚好是一个机会。

燕月很快就将唐猎带上了甲,奥斯卡仍然在那里惨叫,看到唐猎,他仿佛看到了救星,用手指着自己骨折的右腿,不住的哀号。

唐猎来到奥斯卡的身边,掀开奥斯卡的短裙,看到他的大腿处已经高高隆起,他用手指探查了一下奥斯卡腿骨断裂的部位,马上做出了正确的推断,奥斯卡十分的幸运,断骨移位并不算厉害,只要手法复位之后,利用夹固定断骨,静养两个月,应该可以痊癒比特人下肢粗短,肌肉异常发达,可是股骨的长度却很短,给唐猎的手法复位带来了许多不便,唐猎利用触摸熟悉比特人的骨骼结构之后,脑海中清晰的构想出断骨的图形,在缺少X线协助检查的帮助下,超群的判断力和想像力要起到最为关键的作用。他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一定发生了某种奇特的变化,右手的触觉变得异常的敏感。

“奥斯卡!是男人便忍住疼痛!”唐猎拾起一根木棍让奥斯卡咬在嘴中,这是为了避免他因为忍受不住复位时候剧烈的疼痛,而咬伤自己。

奥斯卡重重点了点头,紧紧闭上了眼睛。

唐猎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托起奥斯卡的足踝和腿弯,避免断骨进一步移位。

骨骼复位最基本的手法便是拔伸牵引,目的是让骨折两断端得到最短距离的接触。

牵引力量不足达不到目的。过度牵引虽有助於复位,但极有可能可能引起软组织的额外损伤或软组织嵌入骨折间隙内,继而引起骨折迟延癒或不癒。

把握分寸因而变得尤为重要,唐猎全身贯注,眼前对其他人已经视而不见,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断骨的部位,伴随着他的一声大吼,奥斯卡矮小粗壮的身躯剧烈颤抖了一下,唐猎准确无误的将断骨的两端复到了正确的部位。

他迅速用事先准备好的木将奥斯卡的右腿固定起来,复位、固定一气呵成,虽然仅仅用去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可是其中却凝聚了唐猎对医学的多年苦修和认识。

唐猎用洁净的毛巾缓缓擦去手上的汗渍,心中不由得想到,自己今天表现出的复位手法,早已超出了自身的水准,右手力度的控制和把握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他下意识的向右臂望去,裸露在外的半截手臂,肤色大都已经恢复正常,可是数道深蓝色的条纹仍然若隐若现,宛如纹身一般挥抹不去。

复位时候的疼痛让奥斯卡痛得晕厥了过去,唐猎并没有立即去唤醒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站起身来。

整个过程梅茜都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唐猎完成了他的救治过程,她方才冷冷问道:“这名比特人多少时间能够恢复?”

唐猎不敢直视梅茜,生怕她的容貌将自己的欲望再度勾引起来,垂头望向甲道:“顺利的话,两个月应该能够恢复……”

“两个月!”梅茜美目圆睁,她有些厌恶的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奥斯卡,以他目前的状况,根本卖不上任何的价钱,等他伤好,自己还要赔上两个月的食宿,从商人的角度考虑,这笔交易真是亏到了家。

唐猎忍不住偷偷看了看梅茜的表情,恰巧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那一丝怨毒,心中不禁一怔,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可是却说不出为什么。

他低声道:“我有些药物都存放在行囊之中,如果能够用在奥斯卡身上,我想他会提前恢复。”

梅茜冷冷道:“这件事我会考虑!”转身向舱内走去。

唐猎和另外一名比特人将奥斯卡架了底舱,脑海中始终萦绕着梅茜临走时複杂的表情,一丝不祥的感觉在心中产生,梅茜虽然外表美丽,可她毕竟是一个贩卖奴隶的商人,对待他们这些奴隶根本不会讲什么人道义。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对自己残酷无情的反复折磨。

奥斯卡在一个小时之后苏醒过来,他一眼就从围拢在周围的人头中找到了唐猎,挣紮着想要坐起身来向唐猎致谢。

唐猎慌忙扶住他的肩膀:“你轻易不要移动,如果再引起断骨的移位,只怕会很麻烦。”

奥斯卡虽然听不懂唐猎说得什么,可是从唐猎的表情能够猜出,他十分关心自己,心中感动到了极点,哇哇大哭了起来。

唐猎看着这个淳朴的比特人,不免为他的命运深深担忧。冷静下来,想起自己奇怪的右臂,他将衣袖完全撸起,黑暗之中,却见一条盘旋飞舞的长龙萦绕在他的右臂之上,周身弥散出淡淡的光华,长龙周身的轨迹并不清晰,唐猎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可以对天发誓,自己从小到大绝没有纹过身,可是事实却偏偏摆在眼前,他联想起之前吞下那枚晶石之后,周身肌肤成为蓝色的经历,难道右臂的这条长龙与晶石仍然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头顶响起有节奏的脚步声,几缕不同的香味从舱门的缝隙中飘入,唐猎马上从其中分辨出燕月的体香,他慌忙将衣袖放下。

舱门打开以后,燕月带着四名美女武士走了下来。

围拢在奥斯卡身边的比特人慌忙散到一边,只有唐猎仍然站在那里。

燕月并没有向唐猎看上一眼,目光盯住奥斯卡道:“将他带出去!”身后的两名女武士向奥斯卡走了过去,想要抬起他的床。

唐猎用身体阻挡在她们的面前:“他现在断骨刚刚接好,短时间内绝不可以移动!”

两名女武士都是大怒,同时抽出腰间弯刀,怒叱道:“大胆!还不让开!”

唐猎原本想做出英勇无畏的豪傑气概,可是表露出来却成为色迷迷的淫贼模样。一双淫邪的双眼肆意亵渎着两位美女武士高耸的前胸:“我偏不让开,你们能拿我怎么办?”心中恨不能剥光她们的衣物,就地正法一番。

燕月担心一旦冲突起来,会为唐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缓步来到唐猎面前,轻声道:“唐猎,你不要误会,人觉得底舱的条件实在太差,不利於他伤口的癒,特地腾出了一个舱房,让他去静养。”

唐猎才不会相信她的谎话,微笑道:“既然这样,还是由我们将奥斯卡送上去吧,省得弄髒了你们几位美女的小手。”

燕月神情一变,冷冷道:“不必了,按照规矩,你们晚间不可以去甲上活动。”

唐猎目光灼灼盯住燕月的美眸,大声道:“燕月,你在说谎!分明是梅茜看到奥斯卡已经受伤,不但卖不上价钱,而且会成为你们的负累,所以你们要抛弃他!”

燕月被唐猎说破了实情,不由自向后退了一步,唐猎指向奥斯卡激动万分的说道:“你们睁开双眼看一看,他也是人,他拥有和你们一样鲜活的生命,你们又什么权利去奴役他?又有什么权利去剥夺别人的自由和生命!”他这句话说得慷慨激昂,燕月芳心不禁为之一颤,只觉着自己生命中还从未见过如此有英雄气概的男子。

四名随燕月一同前来的美女武士看到唐猎身为奴隶,居然感如此嚣张狂妄,一个个全都抽出了佩刀,底舱内的空气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燕月低声道:“唐猎,你再不让开,只怕我也保不住你!”她当着众人将话说到如此的地步,足见她对唐猎的确产生了情意,不忍心看到唐猎因为一个比特人而再度陷入窘境之中。

唐猎怒目和几名美女武士对峙着,他横下心,决不让她们将奥斯卡带走。

周围那些比特人畏缩在底舱的角落里,一个个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在他们的认识中,还从没有见过奴隶敢和宰自己命运的人发生这样激烈的冲突。

唐猎本以为这帮比特人看到同伴面临危险,会争先恐后的跳出来,没想到他们竟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后退和畏缩,心中对他们的奴性失望到了极点,愤怒的叫嚷道:“有没有搞错?奥斯卡是你们的兄,现在就要被别人无情抛弃,难道你们仍然无动於衷?”

唐猎的话似乎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那些比特人仍然躲在角落中,看来他们的奴性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短时间内很难改变,更何况无论唐猎的鼓动力有多强,这些比特人并不懂他的语言,他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燕月终於下定了决心,猛然抽出了腰间的弯刀,金色的刀刃眩出一道弧形闪光。

唐猎仍然没有退让,挡在奥斯卡的身前:“你们有没有人性,奥斯卡只是受了伤,只要给他一段时间恢复,他就会重新站起来,和原来一样!”

“让开!”燕月喊道。

没等唐猎做出反应,燕月手中的刀锋已经紧贴在他的颈侧。

唐猎心中一凛,表面上却仍然平静自若,微笑道:“燕月,你当真下得了狠心吗?”

燕月芳心一颤,眼圈竟然红了,没想到唐猎平平淡淡的一句话竟然轻易摧垮了她内心的防线。

她逼迫自己硬起心肠,一字一句道:“你若是再不让开,我会一刀割断你的咽喉!”

唐猎无畏的和燕月对视着,他自认为对异性有着相当的瞭解,燕月的种种举动已经揭示了她内心的矛盾,燕月绝对不忍心向自己下手。

身后一个瘦小的比特人慢慢走了出来,他来到唐猎的身边,小手抓住唐猎的臂膀,和他一起挡在奥斯卡的前方,比特人在他的带动下一个个站了出来,三十多名比特人被唐猎的英勇无畏深深打动,抛弃了他们懦弱的本性,一个个勇敢的站了出来。

燕月和几名同伴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慌,比特人在她们的眼中向来懦弱胆小,没想到现在居然在唐猎的鼓动下开始和她们抗争。

人数的优势,让比特人的胆量壮大了起来,他们发出大声的咆哮,多日来被屈辱和奴役的愤怒在此刻完全爆发出来。

唐猎低声道:“我想你们应该选择离去,否则我很难保证下麵会发生什么?”

舱门外传来一声冷笑:“唐猎!你以为利用三十六个矮小的比特奴隶就可以威胁我吗?”

唐猎抬头望去,却见梅茜在两名武士的护卫下一步一步走下舷梯,这里发生的骚乱早已将她惊动,她在走入底舱之前,便已经断定骚乱一定和唐猎有关。

摇曳的火炬之下,梅茜越发显得明艳妩媚,看来她痛经的时刻已经过去,唐猎贪婪的闻嗅着她娇躯上传来的淡淡体香,分辨出其中隐隐还有一丝血腥的味道,这种味道更加撩拨起唐猎深层的欲望,男性的本能又开始宰了他的神经。

梅茜充满责怪的看了燕月一眼,在她看来,这本该是件很容易完成的事情。

没想到竟然引起了一场骚乱。

梅茜冷冷盯住唐猎:“你果然是一个麻烦!”

唐猎嬉皮笑脸道:“过奖过奖,只不过还有点做人最基本的良心和正义感!”

梅茜何尝听不出他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冷嘲热讽,一双美目就要喷出火来,她强迫自己压下愤怒,表情恢复平时的镇静和从容,身向燕月道:“我们走!”

她的退让完全出乎唐猎意料之外,等到梅茜一行人全都离去,舱门重新闭,比特人发出大声的欢呼,脸上全都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让奴隶屈服是他们从来不敢想像的事情。

唐猎却没有那么乐观,梅茜给他的感觉是一个自私冷血的女人,她不会那么容易让步,更不会在属下和奴隶面前表现出软弱和退缩。

在比特人的心目中唐猎俨然已经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每人对唐猎都表示出无比的尊敬。

那名第一个站出来的瘦小比特人来到唐猎的面前,生硬的说道:“恩人……请允许我代表他们……向你表达最尊崇的敬意……“他左手护住前额,右手捂住心口处,躬身行礼,身后比特人也都学着他的样子向唐猎致意。

唐猎心中的惊喜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没想到比特人中居然有能和自己交流的人。他握住那比特人的双臂道:“你能够听得懂我的话!”

那名比特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叫阿达,这些都是我们的族人,我……曾经多次被贩卖,历尽折磨后,从奴隶的手中逃了出来,我的语言就是在做奴隶的……时候学会的。“阿达的话虽然生硬,可是条理清楚,可以看出他的思维相当的清晰,和其他浑浑噩噩的比特人有很大的不同。

阿达停顿了一下又道:“我们比特人是这片大陆上地位最为卑下的民族,多年以来饱受奴役和欺辱。”

唐猎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他已经亲眼目睹了比特人的悲惨命运。

梅茜等人走后,头顶的甲重新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唐猎侧耳倾听着上面的动静。

阿达凑到他的身边:“恩人是不是在担心她们不会就此甘休?”

唐猎点了点头,像阿达这种有智慧的比特人的确很少见。他把阿达拉到一边低声道:“阿达,梅茜是一个人贩子,她的目的就是倒卖人口,从中牟取暴利,现在奥斯卡的腿断了,根本卖不上价格,作为商人她根本不会讲什么人道义。”

“人道义?”阿达迷惑的重複着唐猎的这句话,唐猎的很多用词是他目前无法瞭解的。

唐猎道:“我敢断定,梅茜一定还会想出更加歹毒的意,奥斯卡对她来说已经成为累赘,她不会继续在奥斯卡的身上浪费粮食的。”

阿达对唐猎的话深表赞同,他有过被贩卖为奴的经历,对奴隶的冷血可谓是知之甚深,可是除了逃亡以外,他想不出其他的方法:“恩人,我们该怎么办?”

他的这个问题也是在场的每一个比特人所想。

唐猎缓缓踱了两步:“很简单,反抗!”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和他们对抗,无畏的抗争只会牺牲更多的人!”

唐猎摇了摇头,举起了拳头:“论到身材和体魄,你们所有人都比不上我,可是当初我们刚刚相识的时候,你们却将我痛揍了一顿。”

比特人想起当时的情形,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唐猎环顾众人道:“如果是单打独斗,你们可能没有一个会是我的对手,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你们战胜了我?”

阿达答道:“那是因为我们人多,以众淩寡,所以才会战胜恩人!”

唐猎又摇了摇头:“真正让你们取得胜利的是团结,五根手指握在一起才是拳头,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力量!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力,紧密团结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忽视我们的力量!”

阿达激动的将唐猎的话用本族语言转述给其他的比特人,所有人都被唐猎这极具煽动性的话语鼓励的热血沸腾,挥舞着双拳大声欢呼和吼叫起来。

唐猎大声道:“这世上无论是那一族,无论是那一国,上天既然让他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他们便是公平的,没有人生来便是奴隶,记住我们和那些奴隶一样,都是人,都应该拥有自由,都应该拥有做人的尊严!”

唐猎这种人人平等的观念对比特人来说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他们从来不敢想像自己会和别的种族一样,应该拥有平等的地位,唐猎的话让他们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应当拥有自由,每个人的身上都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梅茜并没有走远,站在距离底舱不远处的甲上,静静倾听着下面的阵阵喧嚣,美目中充满了愤怒与杀机。

燕月忧心忡忡的站在一旁,她此刻内心複杂到了极点,以她对梅茜平时行事的瞭解,梅茜绝不会轻易向奴隶屈服,她害怕事态继续向坏的方向演化下去,促使梅茜向唐猎下手。她默默祈求,唐猎不要继续再胡闹下去,这种以卵击石的行径,会将他自己逼入绝境之中。

“我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宰他们命运的人!”梅茜的话冷的像拒绝融化的冰。

第七章比特人的抗争梅茜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方法,断绝这些奴隶的清水和食物,除非他们动将奥斯卡的屍首送上甲。

底舱中所有的比特人都在饥渴的折磨下痛不欲生,唐猎虽然鼓励他们继续支持下去,可是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饥渴很快会击垮比特人薄弱的意志力,到时候底舱的局面恐怕会无法控制。

少数比特人已经开始偷偷埋怨奥斯卡,都是这个肥胖的傢夥害苦了大家,让大家陪着他一起忍饥挨饿。

奥斯卡坐靠在角落里,一双小眼睛里面充满了泪水,他忽然大声叫嚷了起来,热泪涌出他的眼眶。

阿达小声向唐猎解释着,原来奥斯卡不想拖累大家,让族人将自己交出去。

比特人的目光全都望向唐猎,在他们的心目中最终的决定权掌握在唐猎手中。

“不可以!”唐猎坚决果断的说道。

他来到比特人的中间,指向奥斯卡:“谁都不可以将奥斯卡交出去,难道你们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大家是一个团体,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别人才不会忽视我们的存在,如果仅仅为了两顿饭,就开始内讧起来,又怎么能让别人看得起我们?”

阿达充当了唐猎的随身翻译官,将唐猎的话转述完之后,一些比特人已经垂下头去。

可是仍然有几个比特人在嚷嚷着什么,唐猎看着这几个不争气的傢夥恨不能沖过去很K他们一顿,难为自己跟他们讲了半天的平等、自由、团结、友爱,这帮傻脑子里最重要的还是薄饼跟酱瓜。

阿达歎了一口气:“他们说为了奥斯卡一个人牺牲大家不值得!”

唐猎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他指着那几个自私自利的比特人咆哮了起来:“放你妈的狗屁!你们以为把奥斯卡送出去,就能改变自己被奴役的命运了吗?

做梦!那小娘们一样会把你们像猪狗一样的卖给别人去做奴隶,知不知道我们在争取什么?我们争取的不仅仅是奥斯卡的生命,还有我们自己的自由!“看着几名比特人滴溜乱转的眼睛,唐猎知道自己又白说了,早知道不白费这么多的唇舌,本来唾沫就没剩了多少,这下饥渴的更加厉害。

阿达尽职尽责的将唐猎的话转述了过去,几名比特人摊开粗短的双手,叽里咕噜的嘟囔着什么。

唐猎懒得跟他们继续理论,恶狠狠的扬了扬拳头:“谁敢动奥斯卡,老子第一个把他的屍体送上去!”对於这帮没有团队精神的傢夥,最直接的办法还是用武力解决。

那几名比特人毕竟对唐猎还有些敬畏,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蹲在了一旁。

唐猎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威信恐怕维持不了太久的时间,一旦这些比特人无法承受饥渴的煎熬,会有更多的人站出来反对自己,最后极有可能再次出现那天群起围殴自己的场面。

阿达一直坚定的站在唐猎的身边,低声说:“恩人,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站在你的一方!”

唐猎的心中感到一阵温暖,他重重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屈服!”

背后的奥斯卡低声哭号了起来,其中及包含着对同族人见利忘义的寒心,也因为被唐猎和阿达表现出的同舟共济精神所感动。

舱门缝隙中飘来阵阵诱人的香气,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比特人同时站了起来,他们的目光直勾勾望向舱门的方向,扁平宽大的鼻翼不停翕动,食物的香气摧残着他们原本就脆弱的神经。

唐猎看到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要坏事,梅茜果然够歹毒,什么意都想到了。

看来指望这帮比特人同甘共苦根本做不到,唐猎看了看可怜兮兮的奥斯卡,心中默默道:“绝不可以将奥斯卡交出去,不然他只有死路一条。”

燕月的声音在舱门外清晰的响起:“人已经答应,只要交出奥斯卡,所有的事情都既往不咎。”随后听到一个比特人在外面用本族语言重複了一遍。

舱内的比特人又产生了一阵骚动。

阿达忧心忡忡道:“恩人,就快控制不住局面了。”

唐猎点了点头,他想了想,大声向舱门道:“燕月,我要见你家人!”

外面陷入短暂的寂静中,过了一会儿舱门被打开,燕月轻声道:“唐猎!

人答应见你!”

唐猎转过身去,环视那群比特人,一字一句道:“我来以前,任何人不得碰奥斯卡一下,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他!”

梅茜静静端详着眼前的男子,她从没有见过一个如此嚣张跋扈的奴隶。

唐猎无畏的与梅茜对视着,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在脑海中已经将梅茜蹂躏了无数遍。

“是不是知道自己错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梅茜不屑的说道。

唐猎哈哈大笑起来,梅茜马上明白这粗鲁无礼的傢夥并不是来向自己认输的。

她不无威胁的说道:“唐猎,你虽然帮过我,不代表我会对你无休止的忍耐下去。”

唐猎寸步不让道:“我来找你并不是想无理取闹,我要和你谈一个条件!”

他的话在梅茜的耳中无异于天方夜谭,一个连人身自由都没有的奴隶,居然要跟自己谈条件,实在是可笑到了极点。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梅茜冷冷道。

“你之所以想抛弃奥斯卡,无非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价值了,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我能够帮你医好他,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损失。”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的食物和金钱浪费在一个卑下的奴隶身上。”

唐猎仍然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个健康的比特奴隶在市场上可以卖到多少钱?”

“五个金币!”梅茜并没有隐瞒。

唐猎点了点头,又问:“像我这样的人可以卖到多少?”

梅茜有些奇怪的看着唐猎,不知道他的脑子里究竟在打怎样的算盘:“运气好的话可以卖上二十个金币。”

唐猎故意歎了一口气:“有笔帐我想请你算一算,如果你丢下奥斯卡,我和那些比特人会绝食抗争到底,你的损失会是多少?”

梅茜怒视唐猎:“你以为那些胆小的比特人会跟你站在同一立场吗?”

“我虽然不能保证他们,可是我能够保证自己,丢下奥斯卡,你就会多损失二十个金币,如果你带上奥斯卡,不但他那五枚金币不会损失,就连我这二十枚金币也会老老实实的呆在你的口袋中。”

梅茜冷笑道:“你在威胁我?可是有一点,你不要忘了,我从来不跟奴隶谈条件,我可以杀掉你,纵使损失更多的金钱我也无所谓!”

唐猎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人果然不好对付,表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平静道:“据我看来你是一个出色的商人,商人很少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其实你应当清楚,我的价值并不仅仅是二十金币那么简单!”

梅茜一双秀眉微微扬起,唐猎的话已经激起了她的兴趣:“我还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自视过高,厚颜无耻的傢夥!”

鼻息间梅茜诱人的体香不断传来,唐猎强迫自己压制住内心潮水般涌来的淫念,生死关头,绝不可以让其他事分散了自己的精力。

唐猎道:“你多少应该领教过我的医术,我可以为你创造比二十枚金币多得多的价值,留下我远比卖掉我更有意义!”

唐猎的这句话深深击中了梅茜的内心,她的确动了这样的心思,唐猎表现出的医术足以证明他的价值。

唐猎从梅茜突然变得缓和的眼神中敏锐的觉察到她的动摇,低声道:“你可以将奥斯卡当成付给我的诊金,我会彻底帮你清楚体内的病痛。”

梅茜的俏脸不由自有些发热,这卑鄙的傢夥果然窥透了自己的心理。

唐猎看到梅茜娇艳欲滴的模样,顿时心痒难忍,低声道:“你这次的月事虽然平安过去,下次来得时候仍然会疼痛,没有我的帮助,你很难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本来脑子里组织好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副模样,一双眼睛死死盯住梅茜高耸的双峰,短裤前一座高峰突兀而起。

梅茜的唇角绽放出一丝微笑,她忽然出其不意的扬起拳头,狠狠的击打在唐猎的右眼上。

唐猎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拳打得眼前金星乱冒,一屁股坐倒在甲上。

梅茜发出一声轻笑:“明天,我会起草好一份契约,你欠我一千枚金币,一年内必须还清,否则我便会将你卖给最肮髒的妓院,让你去体会劣等兽人的虐待与鞭挞!”

“人,奥斯卡会永远追随在你身边,就算是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自从唐猎挽救了奥斯卡的生命,奥斯卡便死心塌地的自愿成为他的奴仆。阿达是唐猎另外一个忠实的追随者,也是唐猎的秘书兼翻译。

唐猎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过我向你们保证,有我唐猎锅里的,就有你们碗里的!”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那些比特人,关键的时候这些傢夥的作为实在让他心寒,看来奴性并非一日所能养成,也非一日能够改变。

舰艇行进的速度明显开始减慢,多数比特人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脸上充满了惶恐的表情,深深为即将开始的命运而感到担忧。

舱门被从外面拉开,强烈的阳光直射入底舱,正处於舱门下的唐猎不由自眯起了眼睛,仰头向上望去。

燕月和六名美女武士出现在舱门外:“到家了,你们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不知是哪个比特人率先哭号了起来,他的情绪迅速感染了他的同伴们,顿时底舱内哭声一片,对燕月她们来说是到家了,可是对他们来说却是背井离乡。

唐猎有些怜悯的看着这些比特人,之前对他们的厌恶顿时退去,比特人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自己又何须去责怪他们。

所有的奴隶都被带到了甲上,唐猎好半天才适应了刺眼的阳光,站在身材矮小的比特人中间,的确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阿达搀扶着奥斯卡紧紧跟随在唐猎的身后,他比其他人更有经验,知道他们即将抵达玄武帝国都城隆德,登上这个名为日月港的大型港口之后,他们很快会被就地拍卖,各奔东西。

燕月点算了一下人数,然后来到梅茜身边,小声禀报说:“除去唐猎和受伤的那名比特人,途中还有两名比特人因为水土不服而病死!我们只剩下一六十九名健康的比特人!”

梅茜秀眉微颦,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损失。她向燕月凑了过去,小声耳语道:“燕月,你把唐猎带过来!”

燕月点了点头,没多久便将唐猎带到了梅茜的身边。

唐猎因为多日没有洗澡,周身显得肮髒不堪,唇边长出了一圈密密的胡茬儿,平添了几分男子的不羁与豪气。

梅茜向他扬起手中的一张羊皮卷,这是唐猎亲笔签署的契约,梅茜骄傲道:“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要在一年内偿还我的一千金币,否则便会永世为奴!”

唐猎不屑的看了看那张羊皮卷,上面有自己的签名和指膜,心中暗想:“反正又没经过公证,只要有机会老子一样会溜走,傻才认帐呢!”

梅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意,冷冷提醒他道:“在玄武国,只要你签下了法契约,就意味着它的不可抗拒性,你如果想逃,便会成为一个惶惶不可终日的囚犯,被抓到后是割腕断足的下场!”

唐猎内心中不由得一惊,看来这个玄武国刑罚相当的残酷。

梅茜转向燕月道:“你带他去好好洗一个澡,再给他找一身乾净的衣服换上。”

燕月欣喜的应了一声,向唐猎使了一个眼色。

一多名比特人在甲上排开伫列,六名武士站在舰船的二层举起水喉向他们的身上喷洒着冷水,洗净他们身上的汙秽,可以给前来购买奴隶的顾客一个良好的印象。

唐猎享受了单独的待遇,一个人泡在船尾的大木桶中,舒舒服服的揉搓着身上的肌肤,燕月特地为他偷偷添了两勺热水,水温虽然不热,可是比起那帮比特人来说已经是天上地下的待遇。

燕月看到四处无人小声向唐猎道:“算你幸运,人决定带你入城了,你千万不可以再惹她生气,有了那张契约在手,你以后的命运就等於完全握在她的手中。”

唐猎不屑的笑了起来:“就凭她?只要给我机会,我很快就能赚够一千个金币,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谁都不欠谁的!”

燕月可没有唐猎那么乐观,忧心忡忡的歎了一口气:“唐猎,一千个金币是普通人一生也无法赚到的财富。”言外之意就是唐猎要终生成为梅茜的奴隶。

唐猎笑眯眯道:“看不出你挺关心我的。”

燕月红着脸儿道:“你胡说什么?我只是看到你医术高明,若是因为顶撞人而被惩罚,实在太可惜了。”

唐猎低声道:“我后背好痒,你能不能替我抓上一抓?”

燕月微微一怔,小声道:“船就快靠岸了,我们不可以耽搁太久。”

唐猎道:“不过就是抓一抓,用不了多少时间!”

燕月又向四周偷偷看了看,确信没有人在,方才伸出纤手,小心翼翼的在唐猎古铜色的背脊上轻轻挠了挠,不想唐猎霍然转过身来,一把抓住燕月的纤手,想要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这骚扰性十足的动作,惊得燕月睁大了眼睛,却害怕惊动其他人,不敢叫出声来。

唐猎赤裸着身体站在木桶之中,欲望在内心中急剧膨胀起来,低声道:“让我亲上一口!”

燕月又羞又怒,颤声道:“若是惊动了人,恐怕我也保不了你……”

“你如果不想我被梅茜那臭娘儿们责罚,便乖乖让我亲一下,否则我便将她们全都喊来!”唐猎极为无耻的威胁说。

“不要!”燕月低声道。

唐猎湿淋淋的大嘴已经凑了上来,燕月横下心,闭上眼睛,樱唇颤巍巍迎了上去,双唇相触,唐猎多日积攒的欲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爆炸开来,舌头用力抵开燕月花瓣般的樱唇,缠住她丁香般芬芳的娇舌,一个竭尽全力的法式长吻,吻得燕月七魂不见了六魄,娇躯酥软几乎瘫倒在唐猎怀中。

唐猎得寸进尺的将大手探入燕月的酥胸,燕月顿时从意乱情迷中惊醒过来,竭力挣脱开唐猎的怀抱,连连后退了几步,眼波却似已经醉了,喃喃道:“你……怎可如此……”

当唐猎换上一身棕色武士装,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梅茜面前,几乎所有的美女武士都不由得偷偷向他多看了几眼,燕月却是一个例外,目光呆呆望着远方的海面,宛如失魂落魄一般。

比特人经过清洗,统一围上了白色的短裙,这让他们看起来显得洁净了许多。

梅茜果然信守对唐猎的承诺,并没有对奥斯卡下手,阿达扶着他站在队伍的边缘。

舰艇已经进入了海港,放眼望去,平静无波的蔚蓝海面上,到处都是鳞次栉比的帆影,间或有一两只小型的帆船经过,马上被巨型舰船掀起的海浪挤到一边。

如此规模巨大的港口即便是在唐猎原来的世界也不多见,而且这里的海面如此纯净,没有任何的污染,在唐猎过去的记忆中更加是不可想像的。

多数的比特人虽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宏伟壮观的景象,可是他们却没有欣赏的心境,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祈祷着未知的命运。

舰船终於缓缓停靠在码头上,趁着放下舷梯的功夫,梅茜刚好惬意的品尝一下刚刚泡好的香茶,有些奇怪道:“丽珠,今日这茶叶好像有些不同。”

站在她身旁的美女武士笑道:“这些茶叶还是狼渊将军送过来的那罐,现在所剩已经不多,大概沉淀的杂质稍微多了一些,若是人不喜欢,我马上去换!”

梅茜听到狼渊的名字俏脸浮现出一丝甜蜜的微笑,柔声道:“喝起来倒有一股不同的味道,我喜欢!”她仰首饮尽,放下茶盏却看到唐猎躬着身子站在一旁,不由得有些好奇,这卑鄙无耻的混蛋很少对自己那么礼貌。

仔细留意了一下,这才发现唐猎色迷迷的眼光正盯在自己敞开的衣领处,心中一股无名怒火顿时升腾起来,梅茜怒叱道:“你看什么?”

唐猎笑道:“这杯茶好像并不适你饮用!”

梅茜冷笑道:“你也懂得饮茶之道吗?”

“我虽然不懂得饮茶之道,不过这茶叶的质地并不纯正,其中掺杂有番泻叶的成份,你很快就会知道饮下的后果!”

梅茜恨恨瞪了他一眼,右手下意识的掩住领口,其实她这动作有些多余,从唐猎的角度最多能够看到她露出领口的肌肤,可是右手一掩,在唐猎的眼中竟然成了摸胸的诱人动作,刚才和燕月激情一吻非但没有让他的欲望得到解脱,反而变得越发膨胀,现在看到梅茜如此性感妖娆的姿态,血管差点没有爆破。

梅茜看到他仍然弯曲着身子,不由得大怒道:“站直身子,给我滚到一边去!”

唐猎站直身子,裤子上的小帐篷随之挺立而起,一旁的女武士全都哑然失笑,美目盯住唐猎隆起的下身灼灼生光。

梅茜一张俏脸羞得通红,这混蛋果然淫邪到了极点,正想出口惩罚他,却忽然感到小腹一阵疼痛,下意识的捂住肚子。

唐猎看到她的模样,马上猜出番泻叶的药效已经发作,忍不住歎了一口气道:“快去吧,去晚了只怕会很麻烦!”

梅茜恨不能一拳打歪唐猎的鼻子,可偏偏自己的肚子又不争气,翻江倒海的感觉已经让她无法顾及其他的事情。

她强忍着腹痛站起身来:“我……出去一下……”虽然竭力想作出平静的样子,可是走出两步以后,马上加快了步伐,一路小跑的向船尾奔去。

即便是燕月几个亲密手下也从来没有见过梅茜这样失态过,惊奇的望向唐猎,似乎想从唐猎身上找到答案。

唐猎笑眯眯道:“人有三急,老天爷都管不着!”

燕月哭笑不得的瞪了唐猎一眼,唐猎小声道:“还是赶快给她送两张手纸过去,否则她头又要怪你们伺候不周。”

等到舷梯完全放下,梅茜已经连续向船尾跑了三次,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樱唇也因为脱水而变得乾燥。唐猎看到她的狼狈样子,心中不禁暗自得意。梅茜捂着肚子怒视唐猎道:“你在取笑我?”

“不敢!我的契约在你的手上,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冒犯你。”唐猎微笑说。

连续的腹泻让梅茜显得有些虚弱,她冷冷道:“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事?”

“好说,不过我若是将这件事的起因告诉你,怎么也要给我一点点报酬!”

梅茜早就知道唐猎不是什么善类,抓住机会一定会借机提出条件,她淡然道:“你若是不说,我就将那个断腿比特人丢到大海中去喂鱼!”

唐猎趁机提出条件说:“那个比特瘦老头不错,反正也卖不上什么价钱,乾脆你行行好将他留下吧,至少可以照顾奥斯卡!”

梅茜指了指茶盏,催促唐猎说出个中缘由。

唐猎端起茶盏道:“其实这茶水并没有什么问题,掺入适量的番泻叶可以起到清理体内毒素,降脂减肥的功效。”

一提到减肥,几乎所有女武士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原来这世界上的女人对减肥也有着狂热的嗜好。

梅茜不解的问道:“可是我先前一直都在饮用此茶,为何没有任何事情?”

唐猎笑道:“你刚才已经发现茶叶和原来不同,你手下也提醒过你,茶叶已经剩的不多,我猜想这罐中的茶叶并没有搅拌均匀,番泻叶沉淀到了底部,所以你喝到的这盏茶,浓度要高一些。”

梅茜点了点头,忽然怒最新道:“你这混帐,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及时提醒我?”

唐猎道:“我还以为你最近身体不爽,排便不畅,所以才用番泻叶泡茶……”

“放屁!”梅茜被唐猎气得连粗口都爆了出来。

唐猎故意歎了一口气:“没想到你人长得这么美,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粗俗!”

梅茜就要被他气晕过去。

唐猎又不是傻子,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微笑道:“你还是多喝些热茶,沖淡番泻叶的含量,放心,对你的身体没害处的,偶尔清理下肠胃,会让你变得更加美丽。”

燕月上前替唐猎解围道:“人,我们该下船了!”

梅茜点了点头,暂时放过了唐猎,在燕月的搀扶下率先向舷梯走去。

唐猎跟随那些比特人一起被押解下舰船,他虽然换上了乾净的武士服,可是梅茜为了防止他逃跑,仍然给他带上了脚镣,不过并没有将他和其他的比特人拴在一起,已经算是对他的特殊优待。

多日的海上航行,让唐猎已经适应了海浪颠簸的节奏,乍一来到陆地上,突然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他过去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知道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双脚小心的踏在码头巨大的云石地面上,一群鸥鸟从他们的身边惊起,震动双翅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飞向遥远的天际。

唐猎的目光追随着鸥鸟的轨迹,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还是第一次想到了故乡,或许今生他再也无缘去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阿达搀扶着奥斯卡落在队伍的最后,因为奥斯卡的缘故,他们也没有和其他人拴在一起,两人经过唐猎的身边,阿达低声道:“恩人,一定要救我……”他的神情变得惶恐不安,一反平日的老成持重。

唐猎点了点头,随即英俊的面孔上又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自己的命运都是一个未知2度◢数,又拿什么去向别人保证?

八名美女武士在最后监督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提防有奴隶会突然逃走,她们手中的金色短弩更多时间都在瞄准唐猎的后背,看来梅茜一定做过特别的关照。

道路的正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雄狮雕塑,高度在二十米左右,盘踞在道路的正中,威严的目光望向远方的海面,充满着皇者的霸气与威严。

阿达的表情显得异常的恐惧,他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经过雄狮雕像,他们就会抵达命运的中转站帝都最大的奴隶市场:圈集第八章拍卖与竞争圈集是金钱商品圈不断的意思,事实上这个集市也的确做到了,最初的时候这里经营商品的种类很多,可是自从玄武国帝王玄思哲颁佈贩卖奴隶法化以后,这里便吸引了格兰蒂亚大陆上多数的人贩子和奴隶,其余商品的交易相对被弱化,交易的重心完全转移到了奴隶买卖上。

燕月悄悄落在了队伍的后方,确切的说,她刻意来到唐猎的身后,小声提醒道:“进入市场后,你千万不可以胡乱说话,如果激怒了人,她极有可能会将你当场拍卖出去。”

唐猎笑道:“如果买我的是一个千娇媚的绝世大美女,我情愿被她卖出去!”

燕月低声道:“以你的身材和相貌只怕是妓院对你更感兴趣!”

唐猎忙不迭的点头道:“正我意,这种工作是我梦寐以求的。”

燕月偷偷指向不远处的一位大腹便便的贵妇,小声道:“若是被卖到妓院,光顾你的大多是这样的顾!”

那贵妇人恰巧转过头来,金鱼眼睛看到英俊的唐猎立刻发出异样的光彩,厚厚的嘴唇笑着咧开,露出一口焦黄的烂牙。

唐猎不寒而栗,脑袋迅速耷拉了下去,再多看一眼,只怕连隔夜饭都会吐出来。

燕月温婉一笑,转向其余几名同伴道:“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人刚才吩咐,唐猎和这两个比特人不必参加拍卖,等拍卖结束后,将他们带府中。”

唐猎心中暗暗偷笑,这不单单是因为自己不必被拍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发现自己不再像原来那样饥不择食,看到贵妇人居然产生了厌恶感,比起先前看到母豹的白屁股都会产生邪念,显然好转了许多,看来斯普瑞的药效在体内已经开始消退,用不多久,自己就可以做那个理智,文雅,充满涵养而有风度翩翩的唐猎博士了。

耳边响起类似苏格兰风笛的音乐声,唐猎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见集市的入口处,四名身姿妖娆的女奴正在随着音乐狂舞,她们身上穿得少之又少,只有重要的部位用布片覆盖,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她们的舞姿也变得越发狂野,用来掩盖隐密处的布片,不时飘扬而起,隐约现出其中春光,唐猎刚刚才冷却下去的血液顿时重新沸腾起来,眼睛宛如黏在这些女奴的臀波乳浪之上,流露出炽热狂野的欲望。

燕月看到他的这幅表情,已经猜到他心中此刻在想着什么,红着俏脸用刀鞘点了点他的腰眼,叱道:“还不快走?耽搁了拍卖的时机,人又要责罚你!”

唐猎咽了一口唾沫,感到乾涸的喉头隐隐疼痛,手脚都感到一丝麻酥的感觉,这是斯普瑞药效发作后的正常反应,体内的激情汹涌奔腾,却苦於无法找到宣泄之处,唐猎一双眼睛费劲艰难才从那几名女奴的肉体上收来,却很快又落在燕月的胸前。

燕月看到他色迷迷的目光,不由得联想起刚才在船上的激情一吻,芳心不由得怦怦乱跳,俏脸转向一旁,躲避开唐猎灼热的目光。

道路右侧已经搭起了一座座风格迥异的高台,高台上站立着准备拍卖的奴隶。

梅茜的拍卖场位於左首第十二号高台。

高台虽然建筑风格不同,可是搭建的结构却十分一致,下层都用粗大的木柱隔成笼状,所有奴隶会被临时关押在这里,上层的平台,便是展示奴隶的场。

除了唐猎以外,所有的比特人都被关入高台的底层,他们意识到自己马上就会投入新的磨难中,一个个拥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燕月押着唐猎来到梅茜的身后,梅茜的表情变得自然了许多,看来她体内番泻叶的药效已经过去,她轻声向燕月道:“燕月,送给各个关节的礼物准备好了没有?”

燕月微笑道:“全都准备好了,我已经让丽珠先行将礼物送过去了。订货的客人收到消息后,很快就会到来。”

梅茜满意的点了点头,却仍然显得心事重重。

燕月附在她耳边小声道:“狼老将军和夫人那里,我打算晚上再过去。”

梅茜幽然歎了一口气道:“他们待我若有对你的一半好,我也心满意足了。”

燕月安慰她道:“两位老人家只是对你有些误会,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你的苦心。”

“但愿如此!”梅茜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向唐猎望去,她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唐猎的目光仍然关注在远处正在狂舞的性感女奴身上,一双眼睛佈满欲望的血丝。

“色狼!”梅茜心中暗骂了一句。

忽听燕月提醒她道:“人,崇文侯和福隆海正向我们这边而来。”

梅茜秀眉微颦,低声道:“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在一起?”

唐猎顺着梅茜的目光望去,却见两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并肩向拍卖台走来,左侧一人身高在两米左右,身材雄伟,鬚发宛如烈焰,面部宛如大理石浮雕般轮廓分明,灰蓝色的双目充满阴婺,一看就知道此人有极深城府,他就是崇文侯朱翼,也是帝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福隆海虽然要比崇文侯朱翼要矮上一头,可是体魄却丝毫没有落在下风,脖子很短,滚圆的大脑袋仿佛直接戳在肩膀之上,腹部高高隆起,宛如一个怀胎九月的孕妇。肤色也是极其白皙细腻,一双小眼睛嵌在他胖鼓鼓的大脸上越发显得细小,几缕稀稀落落的鬍鬚随意的生长在他的下颌上。脸上始终挂着憨厚和气的微笑,让人很难将他和商人这两个字联系起来,可他偏偏就是帝都最富有的商人。

虽然朱翼和福隆海距离拍卖台还有很远,梅茜却已经微笑着站起身来,动向他们迎去,娇笑道:“两位财神爷来得好早!”

崇文侯朱翼淡淡点了点头,他向来为人冷淡,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福隆海却和他完全不同,笑眯眯道:“侯爷的行院刚刚竣工,我特地来买一批奴隶送给他。”

梅茜对福隆海十分瞭解,知道他善於投机专营,和帝国的王公贵族大都扯得上关系,这次定然是趁着崇文侯朱翼府邸竣工的机会,向他示好。

崇文侯朱翼淡然笑道:“福老闆实在太客气了,不过盛情难却,我只好答应下来。”

福隆海一脸媚笑道:“我这两日正盘算着梅老闆应该来,果然被我碰上,上次你临行之时,我便委託你帮我带些比特奴隶来。”

梅茜笑道:“福老闆的吩咐,我怎敢忘记。这一六十八名比特人一个个都是年轻力壮的傢夥,福老闆尽管挑拣。”

福隆海缓步来到木笼前方,围绕着拍卖台转了整整一圈,胖乎乎的手指轻轻撚动颌下稀疏的鬍鬚,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比特人虽然身材矮小,可是栽植花木却是与生俱来的本事,侯爷的花房至少需要五十名奴隶,这样吧,我挑选六十名健壮奴隶送过去,总应该够了。”

崇文侯朱翼也对这批比特奴隶十分满意,点了点头道:“不错,就这么定。”

福隆海道:“梅老闆,价钱方面是不是照旧?”

梅茜点了点头,福隆海是她的老顾,价钱方面她不会耍什么心计。

福隆海道:“梅老闆帮我挑选一下,头让人直接送到侯爷的行馆。”他挥了挥手,身后的管家福临数好三枚金币交到梅茜的手中。

唐猎暗自盘算,买卖奴隶的利润果然巨大,才卖出六十名比特人,本钱几乎就来了,难怪这小娘们昧着良心去做贩卖人口的事情。

崇文侯朱翼的目光忽然落在木笼的一角,他伸手指向其中一名比特奴隶,怒吼道:“你!给我转过身来!”

梅茜微微一怔,顺着他的指向望去,那名瑟瑟发抖的比特人竟然是唐猎点名留下的阿达。

阿达捂着面孔不敢头,梅茜使了一个眼色,两名武士沖入笼中,将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阿达给拖了出来。

朱翼一脚将阿达瘦小的身体踢得翻转过来,看清他容貌之后,勃然大怒道:“我当是谁?果真是你这畜生!”

阿达哭号着跪倒在地上,不住叩头道:“阿达罪该万死,求老爷饶命!”

福隆海有些好奇的问道:“侯爷认得这个比特人?”

朱翼气冲冲点了点头道:“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当日便是他将我的金丝牡丹给弄死,畏罪逃出侯府。”

梅茜心中一惊,没想到阿达原来就是朱翼的奴隶,所有人都知道崇文侯朱翼嗜花如命,到处集各类名贵花木,他所说的金丝牡丹是他最珍爱的花卉,三年前曾经在帝都花会上夺冠,可是夺冠后不久便意外枯死,朱翼为此将负责养花的比特奴隶杀了个乾乾净净,没想到阿达竟然是幸运逃脱的一个。

朱翼暴怒之下,猛然抽出腰间镶满钻石的短刀,咬牙切齿道:“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屍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

看到崇文侯动了真怒,梅茜一干人等谁都不敢作声,以他们目前的地位岂敢得罪这位帝国的实权人物。

阿达面如死灰,吓得瘫倒在地上,唯有闭目等死。

福隆海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他本想借着送礼之机攀援权贵,没想到为崇文侯带来一肚子的怒气。

唐猎看到台下风云突变,正想沖出去,却被燕月从身后一刀架在脖颈之上,低声道:“这里不干你事,若是敢惹麻烦,我一刀杀了你!”

此时一个矮小的身影挣紮着从木笼中爬了出去,却是断腿的奥斯卡,他一边叫喊,一边死命挣脱武士的抓持,想爬到阿达的身边去保护他。

梅茜不禁动容,她从未想到比特人之间竟然会有如此真挚的友情存在。

崇文侯朱翼唇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冷冷道:“放开他,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两名武士犹豫着放开了奥斯卡,奥斯卡艰难的挪动到阿达身边,用矮胖的身躯挡在阿达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又指了指阿达,他是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阿达。

纵使市侩如福隆海,此刻也不禁为两名比特奴隶的友情所感动,他垂下头去,不忍再看。

崇文侯朱翼冷笑道:“好!想不到你们这帮愚蠢卑劣的东西居然有几分情意,我今天便成全了你们!”他挥刀向奥斯卡的头顶劈去。

此时拍卖台上忽然传来一声怒吼:“你好歹也位列王侯,难道就目无王法,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吗?”

崇文侯朱翼手中短刀凝滞在距离奥斯卡头顶两寸左右的地方,阴冷萧杀的刀气已经将奥斯卡茅草似的头发割断。

他愤怒的抬起头来,在帝都敢用这样口气对他说话的本就不多。

燕月俏脸顿时失去了血色,她终究还是无法阻止唐猎。

唐猎缓缓推开颈上的弯刀,慢慢走下阶梯,所有人从他的脚链上已经看出他的身份应该是一个奴隶。阳光直射在唐猎英俊的面庞上,他的神态骄傲而坚毅,目光中没有任何的畏惧和不安。

朱翼的脸色变成了铁青色,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被一个奴隶训斥,这件事传出去,一定会成为帝国的笑柄。红色的发须一根根竖起,周身弥漫出强烈的杀机。

梅茜心中一沉,场面已经无可收拾,纵使她并不喜欢唐猎,可是也不愿意他这样白白的死去。

她怒叱道:“快来人,将这个大胆妄为的混帐给我拖下去,我定要将他活活打死!”所有人都听出她虽然在呵斥唐猎,其实是在变相的维护他。

崇文侯朱翼冷笑着一语道破:“梅老闆想护短吗?”

梅茜一时语塞,却看到唐猎已经分开众人来到奥斯卡和阿达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头,微笑道:“天塌下来,也应该由个高的顶着!”

崇文侯朱翼一步一步来到唐猎的身边:“你在教训我?”

唐猎点了点头,心中却时刻戒备着朱翼手中的短刀,搏击他曾经练过几手,可是空手夺白刃的经验却从来没有过。

拍卖台上燕月眼前一黑,慌忙扶住一旁的廊柱,依靠着它的支撑才没有跌倒在地。

崇文侯朱翼陡然爆发出一声狂笑,他怒视唐猎的眼眸道:“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话未说完,手中短刀闪电般戳向唐猎的胸口,众人同声发出惊呼,再看时,唐猎的右手已经稳稳抓住了刀锋,抓握的片刻短刀闪耀出一丝奇异的蓝芒。

唐猎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沿着他的右臂源源不绝的传出,随之而来的是皮肤撕裂般的痛楚,他的整条手臂仿佛正在碎裂,这种痛苦让他不得不放开已经抓住的刀锋。

崇文侯朱翼大声怒吼,挺起刀尖第二次向唐猎的胸口刺去。

身后却传来一声幽然的歎息,声音娇柔婉转,宛如一直触摸到你的心底,一个妩媚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梅老闆,那两名比特人是你为我带来的吗?”

所有人都是一怔,人群从中分开,却见一位风华正茂的绝美女郎缓步走来,她年约二十五六岁,紫红色长发高高束起,在头顶结成花瓣状发髻,肤色宛如牛乳般细腻光滑,颈部曲线极美,身穿镂空金色长裙,体型颀长,精緻体的裁剪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曲线玲珑的娇躯,长裙在臀侧五指处开衩,有些像中式的旗袍,轻轻挪动莲步,一双修长美腿时隐时现,撩动着男人心底最深层的欲望。

唐猎的目光贪婪的追逐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若是说到缺憾,这美女的胸围应该稍小,不过外形饱满玲珑,轮廓曲线也是极美,按照唐猎的目测,此女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以上,是做时装模特的绝佳人选。

她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仪态万方,顾盼之间,媚光四射,若是生在唐猎的世界,说不定已经成为世界级超模。

除了唐猎色迷迷的直视这位女郎,其他人大都将眼光垂了下去,足见这女郎身份非同一般。

那女郎冰蓝色美眸风情万种的看了唐猎一眼,唐猎有失风度的咽了一大口口水,见到如此骚媚入骨的美女,唐猎顿时连自己身处的险境忘了个一乾二净。

崇文侯朱翼也不得不暂时收起他的愤怒,和福隆海同时躬身行礼,恭恭敬敬道:“臣不知长公来临,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原来这艳绝人寰的妩媚女郎竟然是玄武国帝王玄思哲的嫡亲妹子,太平公玄思翎,玄思哲虽然兄众多,可是妹子却只有这一个,向来对她都是宠爱有加,玄思翎曾经嫁给帝国大将军霸图为妻,可是婚后不久,霸图便死於和蓝德帝国的征战之中,玄思翎一直守寡至今。

说起来崇文侯朱翼原来只是霸图手下的一名将领,这两年平步青云方才升到如此尊崇的地位,对玄思翎比别人更多了几分敬畏。

梅茜和玄思翎并没有太多的交往,只是听说这位长公自从丧夫寡居以后,私生活极不检点,与帝国多位大臣有染,放荡之名传遍帝都。

玄思翎并没有理会朱翼和福隆海二人的问候,目光落在奥斯卡和阿达的身上,轻声歎道:“这两个比特人看来十分的忠诚,我非常的喜欢,不知梅姑娘想要什么价钱?”

没等梅茜答,她纤手轻扬道:“这样吧,我给你二金币!”

身后侍婢拿出装有二金币的钱袋送到梅茜的手中。

梅茜一时间呆在那里,这短短的时间内对她来说可谓是惊心动魄,她没有想到阿达竟然是从朱翼府中逃出的奴隶,更没有想到一场惨剧就要发生的时候,太平公玄思翎会突然出现。

崇文侯朱翼一张脸完全变成了铁青色,太平公这么干,分明是在跟他作对,可是对方来头太大,自己如何敢去得罪,唯有强压下这口气。

玄思翎的目光再度落在唐猎身上,轻声笑道:“你叫什么?”

“唐猎!”唐猎的眼神陷入玄思翎妩媚温柔的眼波中,根本无力拔出来。

“你胆子好大啊,居然敢和侯爷作对!还不赶快给侯爷赔个不是,否则我一定要罚你!”玄思翎一句话将唐猎之前的顶撞之罪化於无形。

唐猎何其聪明,他早就看出这性感女郎来头甚大,如果能够得到她的庇护,想必日后在这里混出头应该十分的容易,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向崇文侯朱翼躬身赔罪道:“唐猎初来乍到,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侯爷原谅!”

崇文侯朱翼当然不知道有眼不识泰山是什么意思,不过唐猎在向他道歉他是知道的。

玄思翎看到朱翼表情僵硬,知道他内心定然耿耿於怀,微笑道:“侯爷是何等身份,岂会跟你这个冒失的小子一番见识?”

朱翼看出今日玄思翎一心想要维护唐猎,自己再坚持下去,也很难讨面子,冷冷道:“长公说得对,我岂会跟你一般见识。”话虽然如此说,心中这口气却无法轻易咽下,向玄思翎告辞后,和惶恐不安的福隆海转身离去。

【未完待续】

医冠禽兽(新版)(09-12)

作者:石章鱼字数:32829第九章奴隶的条件梅茜心中暗暗叫苦,崇文侯朱翼为人心胸狭窄,对长公他肯定是不敢得罪,日后这口恶气八成要撒在自己身上,心中更怪唐猎多事,为自己惹下了这么大大的祸端。

玄思翎一双曼妙的美目勾魂摄魄的向唐猎看上一眼,唐猎内心的欲火腾地一下燃烧了起来,好在他还算有些理智,知道在这位长公面前稍有不敬,肯定是脑袋落地的下场,恭恭敬敬的弯下身躯:“草民唐猎拜见长公殿下!多谢长公殿下救命之恩!”

玄思翎忍不住笑了起来,娇声道:“看不出,你这张嘴儿倒是乖巧的很!”

她目光转向梅茜道:“他是什么价钱?”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心情各不相同,燕月心中暗暗祈求,梅茜千万不要将唐猎卖了出去,可是她心知这种可能性不大,以梅茜一向唯利是图的性情,定然不会放过这个牟取暴利的机会。

唐猎却是心中窃喜不已,如果能够跟随这位美丽的长公离去,对他来说不啻於天大的喜事,双目望向梅茜看看她究竟怎样决定。

梅茜莞尔一笑,向长公玄思翎恭敬行了一礼道:“长公恐怕误会了,唐猎并非是普通的奴隶……”

玄思翎以为梅茜想要趁机提升价格,微笑道:“多少价钱,梅老闆请直说!”

唐猎心中暗骂,梅茜跟自己立下了一千金币的契约,现在她一定要趁机起价了,说不定会狮子大开口,要上两倍甚至十倍的价格。

梅茜做出一副极其为难的表情道:“长公,实不相瞒,唐猎早已经和他人立下契约。”

玄思翎淡然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纸契约,还有什么不好解决的?”她伸出宛如春葱的两根手指道:“两千个金币,我买他的自由。”

玄思翎极其欣赏唐猎表现出的男子气概,决心将他买下。

唐猎心中自然是一千个愿意,如果能跟着这位美女公离开,以后的日子肯定要比跟随梅茜好的多,就算是沦为她的性奴也无妨,想到这里,下身不由自又有了强烈的反应。心中暗暗祈求,希望梅茜一定要答应玄思翎的价格。

梅茜此刻的心情却是异常奇怪,竟然有一丝舍不得放弃唐猎的心情,可是长公的出价又实在诱人,拒绝她又怕将她得罪,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答。

玄思翎微笑道:“梅老闆对我的价钱还不满意吗?”

“不是!”梅茜狠下心肠,今天已经得罪了崇文侯朱翼,无论如何不能够再得罪这位权势更大的长公了。

想到这里,她的俏脸上重新浮现出一丝微笑道:“难得长公对他看重……”

此时一名美女武士慌慌张张的向梅茜跑了过来,却是那名被燕月派去前往将军府送礼的丽珠。

她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来到梅茜身边,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梅茜登时花容惨澹,娇躯微微一晃,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梅茜毕竟是久经风浪之人,迅速从惊慌中镇静了下来,向玄思翎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长公殿下,草民家中突然发生了急事,必须马上去,这桩生意以后再说。”

玄思翎脸色微微一变,梅茜这样的做法等於当众将她拒绝,心中恼怒到了极点,可是当着众人面前,也不好因为一个奴隶而发作,冷冷道:“你既然有急事在身,我怎好继续留你。”转身带着手下婢女迳自去了,竟然连她已经花钱买下的两名比特奴隶都没顾上带走。

唐猎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梅茜这小娘们发得哪门子疯,居然眼睁睁将一个挣大钱的机会放走,看着玄思翎婀娜多姿的背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竟然错过了一个攀龙附凤的大好机会。

梅茜向燕月道:“马上收拾一下,我们府!”

梅茜吩咐之后,便和丽珠匆忙离开。燕月按照梅茜的指示,将多数比特奴隶暂时留在圈集中,只带着唐猎和奥斯卡、阿达三人返梅茜位於帝都西郊的府邸。

唐猎和奥斯卡他们两人一同坐在马车之上,三人被铁炼拴在一处,从港口前往西郊的路途相对僻静,沿途风景优美,可是现在的唐猎根本没有观赏景色的心情,内心始终在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深深担忧。

马队终於在一座农庄模样的建筑前停下,唐猎抬头望去,只见农庄的围墙高达五米,四角立有高达十五米左右角楼,楼上有多名武士巡逻,一副戒备森严的模样。

角楼上的武士远远便看到燕月她们来,将大门缓缓开启,众位美女武士押解着唐猎三人进入农庄。

唐猎举目望去,在温煦的阳光下,农庄里秩序井然的绿色田原映入眼前,阡陌纵横的小路穿梭于原野之中,道路的两旁开满了白色的芥兰花,间或有枸杞在风中摇曳,鹅黄嫩绿,蝶舞蜂喧,一幅春光明媚的景象。

从大门到农庄中心的住宅群还有一里左右的路程,燕月从马上下来,向其他人吩咐道:“你们将这两名比特人先带去后宅安顿。”

一名美女武士将铐在唐猎他们手上的铁炼打开,带着奥斯卡和阿达向东边的小路去了。

唐猎揉了揉酸麻的手足,看到众人都已经离去,只有燕月和他单独相处,胆子不由得大了起来,微笑道:“燕月,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燕月低声道:“你先下车,我有要紧事让你做!”

唐猎看到燕月神情郑重,猜想到一定有不常的事情发生,乖乖的下了马车,跟随燕月向农庄中心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心中暗暗将出入的道路记清,说不准以后会对他有所帮助。

燕月带他来到一间茅舍前方,负责在那里看守的两名武士慌忙打开了房门,却看到里面是一个仓库,杂乱无章的堆放着各类物品,其中有不少是这次商旅先行运来的货物。

唐猎心中暗自奇怪,不知道燕月将他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燕月躬下身去,翻开那堆杂乱无章的货物,好像开始找什么。

唐猎的目光却始终关注在燕月丰满的玉臀之上,恨不能沖上去恣意抚摸一番,可是想到外面还有两名凶神恶煞的武士,只好硬生生压制住内心高涨的情欲,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唐猎啊唐猎,现在你深陷囫囵,只要走错一步,说不定就送了这条小命,你千万要挺住,挺住……”他虽然反复提醒自己,可是意志却一点点的薄弱下来,下身不争气的挺立起来。

唐猎低头看了看自己裤子上的小帐篷,不禁暗暗苦笑,该挺住的挺不住,不该挺住的偏偏挺了起来。心中再也无法抵挡燕月玉臀对自己的诱惑,偷偷向身后望瞭望,确信那两名武士没有关注室内的情况,大手“啪!”地一声落在燕月弹性惊人的玉臀之上。

燕月发出一声尖叫,随即捂住樱唇,又羞又怒的转过身去。

唐猎慌忙缩大手,两名武士听到动静,第一时间从外面沖了进来。

燕月忿然向唐猎望了一眼,唐猎装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他算准了燕月不会出卖自己,否则也不敢伸出骚扰之手。

“我说过,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能进来!”燕月将怒火撒在两名无辜的武士身上,两名武士偷偷吐了吐舌头,灰溜溜退了出去。

燕月从货物中拿出一个袋子,却是唐猎当初从白猿手中得到的,其中装有必须的医疗器械和求生物品。

唐猎心中又惊又喜,没想到燕月带自己到这里来是为了取这样东西。

“你真的要将这些东西还给我?”唐猎半信半疑的问。

燕月轻声道:“你准备一下,等一会儿我可能会带你出去。”

唐猎侵略性十足的凑近燕月,贪婪的嗅了一口她身上的淡淡体香:“你是不是想和我私奔?”

燕月俏脸一红,向后退了一步,低声道:“狼渊将军被箭矢射中,今日上午刚刚被送返帝都,我想让你去为他疗伤。”

唐猎这才明白梅茜何以会突然拒绝了长公高额的出价,搞了半天是她从丽珠口中得知狼渊受了重伤,想让自己前去为他治疗。

唐猎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出事不关己的模样:“狼渊跟我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去救他?”

梅茜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因为你是我的奴隶,你的契约握在我的手上,我让你去,你必须得去!”

唐猎转过身去,却看到梅茜美目通红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从她的表情来看,显然是刚刚哭过,看来这个狼渊在她心中的地位定然非同常。

唐猎趁机刁难道:“要我出诊也不难,必须先答应我几个条件。”

梅茜冷冷盯住唐猎,她对唐猎的性格已经有所瞭解,知道他一定会趁机提出条件,低声道:“燕月,你们先出去。”

燕月不无担心的看了看唐猎,目光之中充满关切,心中暗暗祈求唐猎千万不要激怒梅茜。

众人离去以后,将房门反掩,室内只剩下梅茜和唐猎两人。

梅茜缓步走向唐猎道:“你有什么条件?”

唐猎闻到梅茜身体上诱人的香气,登时热血上涌,目光贪婪的落在梅茜高耸的双峰之上,吞了一大口唾液,方才道:“把燕月赏赐给我……”

其实他脑子里想得是:“让我干你一次!”到了嘴边马上觉得不妥,慌忙转换了口风。

梅茜的唇角浮现出一丝诱人的微笑。

唐猎不知道她为何发笑,也陪着乾笑了起来。

冷不防梅茜抬脚狠狠地踹在他的小腹之上,将唐猎高大的身躯踹倒在地,闪电般从腰间抽出了弯刀,冷冰冰的刀锋架在唐猎的脖子上,咬牙切齿道:“你看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一个卑贱的奴隶,居然敢向我提出这种条件,惹怒了我,我便一刀割下你的脑袋。”

唐猎强忍疼痛冷笑道:“三八!狼渊是你的老情人吗?搞得你这么紧张?惹怒了老子,我豁出去这条性命不要了,也不去救他,有种你就一刀杀了我,反正有狼渊给我陪葬,黄泉路上也不算寂寞。”

梅茜虽然不知道三八是什么意思,可是唐猎的每句话都击中了她的软肋,关心则乱,她和狼渊之间早已是两情相悦,只不过苦於狼渊的父母看不起她的出身和职业,一直反对,所以他们到现在仍然无缘结,本来狼渊和她约定,这次凯旋归来,便向父母提出迎娶她的事情,没想到等待她的竟然是这个结果。

她刚才已经和丽珠先行前往将军府,可是狼渊的父母听说她前来,根本没有让她进门。

想到心酸之处,梅茜美眸之中不禁泪光盈盈。移开架在唐猎脖子上的弯刀,低声啜泣起来,她为人向来坚强,如果不是因为心上人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也不会在人前流泪。

看到梅茜流泪,唐猎不禁有些心虚,他毕竟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兽医博士,救死扶伤是他的责任,正想开口安慰梅茜的时候,却听到梅茜道:“只要你能帮我把狼渊治好,我便还你自由,而且我还会将燕月赏给你做妻子!”

我靠!唐猎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么好的条件,傻子才会不答应,不过架子仍然要拿住,千万不能在梅茜的面前表现出得意忘形,让她看轻自己。

唐猎故意歎了一口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帮你一次。不过……你刚才说过得话,究竟算不算数?”

梅茜擦去泪水,重重点了点头道:“我梅茜向来一言九鼎,如有反悔,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呸!呸!呸!大吉大利,干嘛发这么重的毒誓,我相信你就是!”

唐猎跟随燕月一起,乘坐马车向将军府疾行而去,梅茜带着几名武士远远跟在马车的后方。

虽然梅茜给唐猎开出了如此优厚的条件,可是仍然给唐猎带着手铐和脚镣,以防他途中逃跑。

唐猎已经将燕月挤到了车厢的一角,燕月早就知道这可恶的傢夥从不放过任何一个骚扰自己的机会,一边推开唐猎的身躯,一边小声叱道:“滚开!”

唐猎得意洋洋的笑道:“知不知道梅茜刚刚答应了我什么?”

燕月佯装愤怒道:“她答应你什么跟我有何关系?”

唐猎故作神秘道:“不但跟你有关系,而且有十分密切的关系。”

燕月诧异的看了看唐猎。

唐猎趁机提出要求说:“帮我将镣铐打开,我便告诉你。”

燕月犹豫了一下。

唐猎笑道:“你担心什么?后面跟着这么多的人,车速又那么快,我反正又跑不掉。”

燕月点了点头,拿出钥匙将困住唐猎的镣铐打开,唐猎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手臂不安份的搭在燕月香肩之上。

燕月挣脱开他的怀抱:“快说!”

唐猎凑近燕月的耳边,小声道:“梅茜答应我,只要我将狼渊治好,她就还我自由,而且将你许配给我!”

燕月俏脸立时变得通红,芳心中实则是喜悦到了极点。

唐猎看到她诱人的神情,体内欲望不由得升腾起来,悄悄揽住燕月纤腰,大手探入燕月的长裙,抚摸在她颀长的玉腿之上,丝缎般润滑的肌肤刺激的唐猎血脉贲张,呼吸不禁变得急促起来。

燕月阻止了唐猎想要继续深入的大手,小声道:“听说狼渊将军被毒箭射中心肺,伤势极重,帝都诸多名医全都对此束手无策,若是你治不好他,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唐猎经燕月提醒,体内的激情马上冷却下来,一直以来自己只想着事情乐观的一面,最新却没有去考虑它的严重性,如果狼渊的伤势异常严重,单凭急救箱中的这些简单的医疗器具和用品,很难保证能够将他治癒,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燕月关切道:“人和狼渊将军向来情深意重,如果狼渊将军出了任何事情,只怕她不会放过你。”

唐猎点了点头,低声道:“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希望狼渊的箭伤并不严重。”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个希望,狼渊如果是轻伤,根本不会从被人从前线送,梅茜也不会卑躬屈膝的来恳求自己,甚至答应他这样优厚的条件。

马车开始减缓了速度,燕月忽然动握住唐猎的大手,美目凝视唐猎道:“如果狼渊将军的伤势已经无药可救,我会想方设法助你逃走……”她一颗芳心不觉间已经牵系在唐猎的身上,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唐猎走上绝路。

唐猎心中一暖,燕月在生死存亡之时表现出的深情让他感动,他双手捧住燕月的俏脸,俯身亲吻在她温软湿润的樱唇之上,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一定会重获自由,带着你一起远远离开这个地方。”

狼渊的将军府位於帝都的西城,和贯穿帝都隆德东西方的大道,仅有一街之隔,这条名为功德巷的小路,两旁种满参天的古柏,不但挡住了头顶炎炎的烈日,还将不远处大道的喧嚣尽数隔离在外,让将军府成为这片闹市中的净土。

马车在巷口处停下,唐猎跟随燕月走下车去,身望去,梅茜等人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燕月道:“狼老将军和夫人向来对人有些偏见,她不方便在此出现。”

唐猎早就从周围人的表现中看出端倪,冷笑道:“换做我是狼渊他爹,也不会喜欢一个野蛮的人贩子当儿媳妇。”

燕月对人向来维护,怒道:“不许你侮辱我家人!”

唐猎淡然一笑,懒得跟她争论,背好行囊,大步向将军府门前走去。

将军府位於功德巷的尽头,远远没有唐猎想像中巍峨雄壮,青砖砌起的大门前,种植着两株海棠树,红澄澄的果实将树枝坠弯,遮挡住门前的匾额。

大门只有两米多宽,门扇也是普普通通的木质结构,只有上方椒图兽头呈现出些许的亮色,如果不是燕月事先说明,唐猎很难想像这座普通的宅院就是父子两代帝国猛将的住处。

门前早有一个身材高瘦的白发老仆站在那里,看到燕月他们,慌忙迎了上来:“燕月姑娘,你来了!”此人乃是将军府的总管狼安,因为人重伤的事情,也是满面愁容,情绪低落。

燕月关切道:“狼将军的病情怎样?”

狼安歎了口气接着又摇了摇头,声音低沉道:“至今仍然没有醒来,夫人伤心的几度昏厥了过去……”狼安擦去脸上的老泪,欣慰道:“燕姑娘能来最好不过,夫人向来都喜欢你,你去看看她想必她的心里会好过一些。”

燕月黯然点了点头,将身边的唐猎向狼安引见道:“这是我特地从外面请来的大夫,他医术高明,安伯还是尽快带他去给狼将军诊病吧。”

狼安看了看唐猎,没想到这大夫居然如此年轻,对燕月的话是半信半疑。

唐猎笑道:“听说狼将军伤势沉重,安伯还是尽快带我去看他,如果晚了只怕会耽搁他的病情。”

狼安这才慌忙为唐猎引路,走入将军府中。

午后温暖的阳光落满小院,院内青石铺地,道路两旁修竹成行,路边栽有许多不知名的黄色小花,含苞待放,将整个小院点缀的生机盎然。

唐猎跟随狼安穿过大道门,直奔二门,浓烈的花香扑面而来,眼前又出现一片锦绣的天地,满树盛开的紫丁香,穿成长串的黄色银翘,披着绿色丝绦的夹竹桃,还有火焰般灿烂的玫瑰花,在院落中奏出一曲美不胜收的无声乐章。

“统统给我滚出去!”一个悲痛欲绝的苍老声音怒吼道。

唐猎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见三名身穿长袍,头戴高帽的男子惊慌失措的从东边厢房逃了出来,想必就是前来为狼渊治伤的大夫,可是从外表的打扮看,他们更像是饭店的大厨,看来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和过去不同。

唐猎闪过一旁,看着他们从身边离去,狼安低声歎了一口气道:“大夫,你跟我来。”

走入东厢房,一眼便看到一个雄壮的背影趴伏在床前黯然神伤,想来他就是刚才赶走那些大夫的老人。

狼安来到他身边小心的说道:“老爷,燕月姑娘请来了一位大夫!”

老人霍然转过身来,只见他年约七十左右,满头蜷曲的长发已经全白,用金属发环紮在脑后,或许是多日未曾打理的缘故,头发略显淩乱,白眉之下,一双灰蓝色眼眸佈满血丝,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悲凉,他就是狼渊的父亲,曾经为玄武国立下战功无数的功勳大将军狼勳奇。

狼勳奇缓缓站起身来,他虽然已经年迈,可是身躯却依然挺拔魁伟,大概是因为儿子的伤情让他过度伤心的缘故,步履间略见老态,他来到唐猎面前,双目盯住唐猎,咄咄逼人道:“你果真有把握救我孩儿?”

唐猎无畏的和这位威名远播的老将军对视着:“没把握,我连你儿子的模样都没看到,会有什么把握?”将手中的行囊交到狼勳奇的手中,毫不客气的说:“帮我拿着!”

狼安暗暗为唐猎捏了一把汗,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对人这样无礼过。

狼勳奇居然没有作声,让到了一边。

唐猎来到床前,却见一个青年男子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地度想必他就是大将军狼渊,唐猎掀开被褥,只觉得一股腥臭的气味迎面扑来,他屏住呼吸,解开捂在狼渊胸口的棉布,只见仍然有半截箭杆插在狼渊的右侧胸膛,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伤口的边缘已经红肿溃烂,流出黄白色的脓血。

唐猎摇了摇头,平静道:“伤了几天了?”

狼勳奇低声道:“整整七天!”

“七天?七天还没有将箭矢从体内取出?”唐猎简直不敢想像,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准竟然低到了如此的地步。

狼勳奇黯然道:“箭矢的镞尖深入心肺,所有大夫一致认定,只要拔出这支箭矢,渊儿必死无疑!”

唐猎歎了一口气:“伤口已经感染了!”

狼勳奇不懂他所说的感染是什么,满脸询问的看着唐猎。

唐猎从狼勳奇的手中接过行囊,取出急救箱,找出血压计和听诊器,检查了一下狼渊的身体状况,好在狼渊的身体强壮,血压和心跳都处於正常的范围内,唐猎深深松了一口气。将手术需要用到的切开包从药箱中取出,吩咐狼安道:“安伯,你去帮我取一个火炉和大蒸锅过来,我需要将这些工具消毒。”

狼勳奇纵横疆场大半生,身上受过的大大小小的外伤不计其数,还从来没有看到有一个大夫向唐猎这样治伤,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担心。

唐猎又道:“等一会儿,我要帮你宝贝儿子将这支箭给取出来,你是他老子,不方便留在这里,以免影响我工作,帮我叫两个身强力壮的帮手过来。”

狼勳奇道:“无需劳烦他人,我留在这里帮你!”

唐猎笑着摇了摇头:“有道是关心则乱,你头看到狼渊大喊大叫,能够下得了狠心吗?”

狼勳奇被他问的无言以对,只好出门叫来两名身强力壮的仆人,来给唐猎帮忙。

第十章爱情还是欲望唐猎将狼勳奇请出房门外,又让狼安将房门从里面插上,此时蒸锅雾气腾腾,切开包开始消毒。

唐猎让狼安帮自己找来一乾净的帽子和衣服,用蒸锅蒸煮之后,在火炉旁烤乾,戴上帽子才发现狼安居然给自己找了顶绿色的,唐猎暗叫晦气,时间紧迫也顾不上调换,洗净了双手,说来奇怪,他右臂的那条蓝色龙形纹身,已经开始渐渐褪色,现在如果不刻意观察,根本不会看出那条龙形,或许是他吞下的那枚晶石开始被他慢慢消化,再过几天,晶石的影响就会完全消失。

急救箱中的酒精和碘氟消毒,虽然这些消毒剂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密封的很好,应该没有完全失效,仅有的一副橡胶手套早就已经老化,看来只好徒手进行操作了,在眼前这种条件下,不可能做到彻底无菌,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里自然没有无影灯,只能多点一些蜡烛和油灯充数。

狼渊金黄色的胸毛实在太找请2过旺盛,唐猎让狼安用剃刀将狼渊的胸毛刮了个一乾二净,医学上这叫备皮,是手术前首先准备的条件。

两名换好衣服的临时助手站在唐猎两旁,按照唐猎的指示将狼渊的四肢捆绑在大床的四角。

唐猎的口鼻也用棉布围上,嘱咐说:“我为狼渊做手术的时候,你们负责按住他的四肢,一定要保证他不可以乱动。”

两名助手重重点了点头。

狼安已经将狼渊的衣服脱了个一乾二净,按照唐猎的吩咐,将狼渊的周身用洁净的毛巾擦拭了三遍,看到狼渊长度不次於自己的下身,唐猎不觉联想到梅茜,难怪这小娘们如此迷恋狼渊,想必这狼渊的床上功夫一定相当厉害。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嫉妒,恨不能用手术刀将狼渊的子孙根给切了!便示意他们用消毒后的被单将狼渊的下身盖住,多层遮盖之后,仅仅留出胸口受伤的部分。

唐猎利用酒精和碘氟为伤口进行最后一次消毒,拿起手术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真正意义上进行的第一台手术,自己的前途命运全都牵系在这台手术上,他强迫自己将一切的杂念从脑海中摒弃出去,全心全意的投入为狼渊的治疗中去。

沿着伤口缓缓切开狼渊患处的皮肤,唐猎马上感觉到狼渊的皮肤远比正常人类要厚,刀锋下压的力度必须增加不少,他的右手开始动作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撕裂感再次降临到他的右臂之上,不过这次要轻上许多,在唐猎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他强迫自己忘记这奇怪的感觉,全身心的投入手术中去。

切开皮肤之后,鲜血不断的向外涌出,唐猎利用手中消毒过的棉布,一边吸取着渗血,一边快速的分离着筋膜和肌肉。

狼渊身体的脂肪层很薄,肌肉的相当发达,这应该是长期锻炼的结果。

情况跟唐猎预想的出入不大,箭矢的镞尖射入了两根肋骨之间,想要完整的取出箭矢,必须要将肋骨之间的距离增大。

唐猎利用不锈钢扩张钳,好不容易才将两根肋骨撑开,就惊喜的发现,箭矢的镞尖并没有射入狼渊的肺叶,只是尖端刺入了他的胸膜,接触的部分,胸膜已经发黑,唐猎小心的将箭矢从狼渊的体内抽拉出来,扔在狼安手中的託盘上,根据伤口的颜色判断,这支箭矢的镞尖应该喂过毒,因为缺少实验室化验设备,很难断定毒液的具体类型。

为了稳妥起见,唐猎将受损的部分胸膜连同周围的组织一并切除,然后用针线重新缝。

狼渊的情况远比他想像中更加乐观,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他的右肺功能应该可以重新恢复如常。

因为缺少有效的工具,唐猎只能用这把手术刀小心的清理已经感染的组织,狼渊无疑是幸运的,伤口周围并没有大的血管和神经穿行,唐猎将化脓溃烂的肌肉切除,而后重新缝。

如果这种手术在他原来的世界,最多二十分钟就可以结束,现在却已经过去了大约两个小时。

即便如此,在缺少设备的条件下,这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终於进行到最后一个步骤,唐猎扭过头去,示意狼安帮他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狼安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适应,已经渐渐适应了唐猎工作的节奏,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手忙脚乱。

皮肤缝到中途,狼渊的身体突然有了反应,眼皮不断乱动,好像随时都要醒来。唐猎紧张的嘱咐说:“一定要牢牢摁住他,千万不能让他乱动!”

两名临时助手全力按住狼渊的四肢,狼渊突然睁开了双目,眼前的一切让他大吃一惊,他爆发出一声狂吼,双腿猛然一挣,竟然挣脱了那名助手的怀抱,他天生神力惊人,足踝扭转,扯断了绑在双足上的绳。

那名助手想要冲上来抱住他的双腿,却被狼渊右脚狠狠的蹬在胸口,惨叫一声身体倒着腾飞了出去,正撞在大门之上,将门扇撞倒在地。

狼渊怒吼道:“贼子害我……”他毕竟身受重伤,声音显得十分虚弱。

狼渊双臂一震竟然将手上的绳也扯脱,一拳将另一名抓住他臂膀的助手打得飞了出去,双手扼住唐猎的咽喉,咆哮道:“我杀死你这混帐!”

唐猎被他捏得眼前金星乱冒,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压迫的他几乎就要昏厥过去,心中叫苦道:“这么糊里糊涂的被捏死我他妈太冤了……”他的力量和狼渊相差太远,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危急关头,右臂猛然涌起一股热流,庞大的力量充满了他的整条手臂,唐猎的右拳不受控制的击打在狼渊的颈部,狼渊重伤之下哪里能够承受这样的一击,双目一翻,重新昏迷过去。

一直守在门外的狼勳奇不顾一切的从门外闯了进来,刚好看到儿子倒在床上的一幕。

唐猎满脸通红的捂着脖子,费了好大力气才喘出一口粗气:“我靠……差点把我掐死……”头脑因为暂时的缺氧而变得晕晕乎乎,好半天才算清醒了一些。

狼安将他从地上扶起,拿起毛巾为他擦去额头的冷汗。

唐猎重新来到床前,看到狼渊因为刚才的动作又将伤口挣破,歎了口气,只好为他重新缝,花了五分钟左右便将表皮缝完毕,取来洁净的棉布为狼渊将伤口包紮好,才筋疲力尽的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狼勳奇关切的来到床前,看到箭矢已经被唐猎取出,儿子胸前的伤口也包紮完好,俯下身去听了听儿子的呼吸,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趋於平稳,心中稍感安慰。

来到唐猎身边,神情恭敬道:“大夫,渊儿的情况怎样?”

唐猎摇晃了一下又酸又麻的脖子,上面被狼渊捏出的淤血痕迹仍然清晰,他有些疲倦的说道:“放心吧,我头在给他开几付药,调养一阵子就会没事了。”

目光不经意瞥到狼渊颈部淤青一片,显然是刚才自己的一拳所致,连他也不能相信自己刚才哪里来得这么大的力量,想想不免有些后怕,如果刚才一拳将狼渊打死,只怕要成为狼氏一门的大仇人了。

看着裸露在外的小半截右臂之上,龙形纹身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唐猎禁不住咬了咬下唇,自己的身体一定有古怪,还要早些查清为好。

狼勳奇大喜过望,对唐猎的医术再无任何疑心,恭恭敬敬向唐猎鞠了一躬道:“神医妙手春,挽救我儿性命,日后只要有用上狼某之处,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猎慌忙站起身来,搀住狼勳奇的双臂:“狼老将军,这如何使得,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学医者的本份。”

“唐大夫说得对!”燕月娇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唐猎抬头望去,却见燕月搀扶着一位矮胖慈祥的老太太走了进来,美目之中尽是欣喜之色,唐猎能够成功救治狼渊,等於满足了梅茜的心愿,她若是遵守诺言,就会给唐猎自由,还会将自己许配给他。目光与唐猎相遇,俏脸不觉羞得通红,心中已然将唐猎看成未来的夫君。

老太太乃是狼勳奇的夫人,狼老夫人含泪来到床前,颤声叫道:“渊儿……”

或许是母子之间果然存在着心灵感应,狼渊竟然缓缓睁开了双目,母亲的面庞从模糊慢慢转为清晰,他嘶声道:“娘亲……我……还活着?”

狼老夫人重重点了点头,看到儿子终於转危为安,禁不住喜极而泣。向来坚强的狼勳奇也是老泪纵横。

唐猎起身道:“他的外伤虽然清理缝好了,可是体内的炎症仍然没有彻底清除,想要恢复如常,我还需要找一些药物来。”

狼勳奇现在对唐猎已经是深信不疑,恭敬道:“唐大夫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他转向狼安道:“狼安,你去帐房支取五金币,以备给唐大夫买药之用。”

狼渊这才留意到唐猎的存在,一双朗目有些迷惑的盯住唐猎道:“这位是……”

狼老夫人擦乾眼泪道:“这位就是燕月请来的神医,就是他将你从死亡的边缘拉了来。”

狼渊挣紮着想要坐起,想要向唐猎表达谢意。

唐猎笑着阻止他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休息,如果挣裂了伤口,岂不是又让我麻烦一次!”

狼渊充满感激的点了点头,重新在床上躺好。

唐猎找出温度计为他测了测体温,发现狼渊的体温已经高达摄氏三十九度,可见他体内的炎症仍然严重,必须找到抗感染的药物让他服下,急救箱内虽然有些抗炎药物,可是全都已经过期,如果勉强注射,万一引起了不良反应,岂不是得不偿失。

唐猎嘱咐狼安道:“安伯,你要寸步不离的守在狼将军身边,不停利用冰水帮他擦身,降低身体的温度。我和燕月出去採购药物,会尽快返。”他又将如何测量体温的方法教给了狼安,这才和燕月出门採购。

刚刚走出功德巷,便看到梅茜含泪迎了上来,她已经躲藏在这里等了大半天,内心的煎熬就快让她承受不住。

“狼渊怎样了……”她颤声问道。

燕月欣喜万分的向梅茜道:“狼将军已经醒来了,插在胸口的毒箭也被唐猎取出,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梅茜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望向唐猎,却遇到唐猎冷冷的目光,她心中不觉一颤:“你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唐猎向她伸出大手道:“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做到,可是你答应我的事情,却一件都没有兑现,那份契约呢?”

梅茜此时方才知道唐猎指的是什么事情,轻声道:“我既然答应了你,又岂会反悔,只要狼渊痊癒,我马上还你自由之身。”

她来到燕月的身边,握住燕月的纤手,将她唤到一旁,两女悄声说了些什么,唐猎距离太远,看到梅茜娇媚的神态,心中暗骂,小娘们刚才哭丧着个面孔,现在听说狼渊没事,马上就变成一副骚浪模样,老子这次的侠骨仁心,竟然成全了你们这小公母俩。

过了不久燕月便红着俏脸来到唐猎身边,轻声道:“我们快去採购药材吧。”

唐猎看到她一脸暧昧的模样,心中更加想知道她们谈话的内容,悄声问道:“梅茜跟你说些什么?”

燕月俏脸上浮现出一丝甜甜的笑意,忸怩道:“人让你放心,她一定不会食言……”

唐猎心中大喜,张开臂膀向燕月搂去:“好老婆,让我吻一个先!”

燕月早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娇笑着逃向前方。

唐猎和燕月溜遍了附近的大小市集,这里药铺虽然众多,可是货架上的药物都是千奇怪,多数都是矿石、粉渣之类,和唐猎概念中的药物相去甚远。

唐猎渐渐打消了从药铺中淘到用药物的想法,让燕月带他来到城内植物众多的采薇园,从园内找到了金银花、大青叶、蒲公英、鱼腥草一些具有抗炎作用的中药,他的中医学知识相对薄弱,不过普通的方剂还是记得很多,这些药物平均配比之后,具有清热解毒、清肺凉血、消肿排脓、利尿通淋的作用。

在缺少有效抗炎药物的情况下,这些中草药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燕月看着唐猎採摘的这些药草,心中惊奇万分,换做以前的时候,她绝不会相信这些野草也能够入药,不过唐猎的高超医术她已经多次领教,现在对唐猎可谓是深信不疑。

到将军府,已经是暮色苍茫,唐猎亲自将草药配好,用文火煎煮。他的高超医术已经迅速在将军府内传开,狼安和那帮仆拥早已将唐猎敬若神明。

唐猎当晚并没有返农庄,狼勳奇看到爱子伤情渐趋稳定,对唐猎也是感激到了极点,让厨房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以表达对唐猎的微薄谢意。

唐猎为狼渊例行检查之后,确信他的体温开始缓慢的落,这才将狼渊交给狼安照顾,和燕月一起前往西院的『拙春阁』赴宴。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唐猎口水差点没滴出来,表面上却假惺惺道:“狼老将军何必如此客气,这样的盛情让唐猎怎么承受得起。”

狼勳奇笑道:“你救了渊儿,便是我狼家的大恩人,一顿酒宴又能算什么?”

唐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受到别人这样的尊重,更何况这人是玄武帝国战功累累的老将军,心中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谦让了一下,便入席就座。

狼勳奇举起酒杯道:“唐大夫,老夫以这杯薄酒感谢你救了我的孩儿!”

唐猎慌忙起身,恭敬接过酒杯:“不敢当,救死扶伤乃是每一个行医者的本份,狼老将军不必太客气了。”

“好!身怀绝技,却没有任何骄矫之气,像你这样的年青人的确少有,难怪燕月会对你称讚有加。”狼勳奇的一句话将燕月的俏脸又说红了。

唐猎将杯中美酒饮尽,只觉着入口酸甜,有点葡萄酒的味道,想来酒精度应该不算太高,以他的酒量,多喝几杯应该没事。

狼勳奇又端起一杯酒敬给燕月:“燕月,我和夫人向来都将你当成女儿般看待,这次多亏了你帮我们请到唐猎前来,这杯酒我代表夫人谢你!”

燕月慌忙起身推辞道:“狼老将军千万不可如此,燕月在这件事中并没有半分功劳,有件事,燕月一直没有说明,其实……”

燕月看了看唐猎道:“唐猎是我家人请来的!”

唐猎马上明白燕月是趁机将功劳让给梅茜,试图改变狼勳奇夫妇对梅茜的看法。

听到梅茜的名字,狼勳奇脸上的笑容登时凝住,许久方才勉强流露出一丝笑容:“今日难得如此开心,我们不必提其他人!”

唐猎心中暗暗奇怪,不知道这梅茜干了什么坏事,让狼勳奇讨厌她到这样的地步,反正这件事跟他无关,他也懒得询问,悄悄向燕月使了个眼色,阻止她继续为梅茜辩白。

狼勳奇的情绪因为梅茜低落了许多,唐猎看出气氛不对,草草填饱了肚子,和燕月告辞离开,向狼渊的房间走去,临睡之前,还要探望一下他的病情。

走出拙春阁,唐猎忍不住向燕月道:“你明知狼老将军对梅茜深恶痛绝,又何必为她说话,惹得大家不快呢?”

燕月因为替梅茜说和不成,心情十分低落,幽然歎了一口气道:“想不到狼老将军对我家人的成见如此之深。”

唐猎笑道:“这种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操心的,梅茜只不过是一个人贩子,狼渊却是将门虎子,玄武帝国年轻有为的大将军,换做我是他爹,也不会同意儿子娶这么一个女人!”

燕月怒道:“不许你诋毁我家人,她待狼将军情深意重,我相信终有一日,狼老将军和夫人会被他们的真情感动。”

唐猎嘿嘿笑了一声,既然燕月不愿他说梅茜的不是,他乾脆转移话题,有些奇怪的问道:“我发现狼老将军和夫人对你倒是十分的亲热。”

燕月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老夫人前年生病的时候,我曾经在床边照顾过她,后来人经常让我过府来帮助老夫人做些针线,她和狼老将军将我当女儿看待,曾经多次提出要认我为乾女儿,可是我考虑到人的感受,始终没有答应。”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狼渊的房门前,刚要推门走进去,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一位身穿黑色皮裘的魁梧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男子的身高比唐猎只矮上半寸,可是因为身材削瘦的缘故,看上去比唐猎还要高上一些,黑蓝色长发在头顶整齐的束了一个发髻,外面用紫金发冠罩住。

黑色皮裘衣领和袖口处饰以猫眼大的暗红色宝石,彰显出他高贵的身份。他的脸色却是一种病态的苍白,细眼薄唇,棕色双目之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燕月看到他显得颇为惊慌,垂下头去小声道:“燕月参见司马将军!”

那男子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目光在燕月的俏脸上停留了一下,马上来到唐猎的身上道:“想来这位便是将狼渊治好的神医了。”

再动向唐猎伸出手去:“我叫司马天峰,是狼渊最好的朋友!”

唐猎虽然对他的感觉并不太好,仍然礼貌的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只觉司马天峰的手掌虽然瘦削,可是力量却是奇大,唐猎的右手在他的大力握持之下,痛得不禁皱了皱眉头,好在司马天峰没有继续为难他的意思,缓缓松开大手,微笑道:“相信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转身向燕月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燕姑娘,代我问候你家人!”

唐猎看着司马天峰的背影,低声道:“这傢夥是谁?好像对你不怀好意?”

燕月小声道:“他叫司马天峰,是当朝丞相司马泰的儿子,也是狼将军的义子。”

唐猎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司马天峰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来到房内,看到狼渊已经安然入睡,唐猎帮他检查了一下,发现狼渊的体温已经趋於正常,血压和心跳也在正常的范围内,知道最危险的时候已经渡过,向负责守夜的狼安交代道:“狼将军现在的身体还十分虚弱,闲杂人等最好不要随便放进来探视。”

狼安频频点头。

唐猎又将夜晚陪护的注意事项教给狼安,这才去隔壁的厢房休息。

燕月陪着唐猎来到门前,柔声道:“你辛苦了一天,还是早些休息。”

唐猎看到四处无人,一把抓住她纤手道:“你难道不进来陪我?”

燕月慌忙挣脱开唐猎的大手,含羞道:“你休要胡闹,这里是将军府邸。”

说完便匆匆忙忙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唐猎本想追上去,可是却看到狼勳奇夫妇过来探望儿子,只好压制住心中的情欲,到房中。

仆人早已将洗澡水和乾净的衣物准备好,唐猎一摸水温,刚好适,脱衣进入木桶之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一澡,脑海中却始终晃动着燕月娇羞可人的模样,压抑许久的欲望在微烫的水温下蓬勃生长起来,唐猎坐立不安,如同爪挠心,自言自语道:“我决不可错过今晚这个难得的机会!”握紧双拳,默默为自己鼓劲,既然梅茜已经答应将燕月许配给自己,燕月便是他的未婚妻,早晚都会有那一天。

自从被尹天龙注射大量斯普瑞之后,唐猎凡事首先想到的是自身的欲望,很少去考虑道德范畴的事情。

他拭干了身上的水渍,穿上棉质睡袍,好不容易等到月上中天,确信整个将军府中多数人都已经进入梦乡,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

狼渊的房间仍然亮着,想来是狼安尽职尽责的为人守夜。

夜风吹面生寒,唐猎却是欲火中烧,躬着身子摸到对面的厢房,想不到燕月也没有入睡。

唐猎透过水晶窗格望去,却看到燕月身穿白色亚麻睡裙,坐在小桌旁,望着闪烁的烛火呆呆出神,唐猎的目光从燕月曲线柔美的美颈落向她胸前细腻柔滑的肌肤,呼吸不禁变得急促起来。

燕月黑长的睫毛微微一动,敏锐的觉察到外面细微的动静:“什么人?”

“是我……”唐猎不敢大声,压低声音答道。

燕月芳心中一阵怦怦乱跳,慌忙来到门前,用娇躯倚住房门,轻声道:“你赶快去,若是被别人发现你深夜到我这里,羞也要羞死了!”

唐猎豁出这张脸皮不要了,低声道:“你是我未婚妻子,我们以后会日日夜夜睡在一起,还怕别人的闲话吗?”

燕月含羞啐道:“谁要和你日日夜夜睡在一起,你若是继续胡闹,我从现在起再不理你。”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外面突然沉寂了下去,好半天没有听到唐猎说话。

燕月心中不由得奇怪,从门缝中向外望去,只见唐猎在门前缩成一团,身体不住发抖,芳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你……怎么了……”

唐猎颤声道:“我心中难受的很……看来是活不成了……”

燕月关切之中,哪里顾得上考虑唐猎究竟是不是使诈,慌忙开门来到唐猎身边,不曾想唐猎突然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燕月又羞又急:“你这厚颜无耻的傢夥,居然敢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骗我,你快放开,否则我便大声呼救了。”

唐猎低声笑道:“你不怕被人知道,便将所有人都喊来!”

“你……”燕月对唐猎是毫无办法。

唐猎左臂搂住燕月的纤腰,右臂勾起她的腿弯,将她诱人的娇躯整个抱了起来,头看了看四周,确信没有人在场,方才喜孜孜的走入房内。

燕月被唐猎抱得浑身酥软,以她的武力只要愿意,大可轻松挣脱出唐猎的怀抱,可是唐猎强劲有力的心跳,和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宛如对她施了魔法一般,燕月只觉得内心甜蜜不已,竟然动搂住了唐猎的脖子。

唐猎想到多日以来苦苦煎熬的欲望即将得到发泄度◢,激动的声音都变了:“乖月儿,你等我将房门关上……”

他将燕月的娇躯小心放在松软的床褥之上,转身飞快的插上了房门,来到桌前吹熄了灯,以米冲刺的速度沖到了燕月的瑶床之上。

魔爪伸向燕月的娇躯,却被燕月将双手抓住,娇声道:“你这厚脸皮的傢夥,刚才不是说自己活不成了吗?怎么现在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唐猎低声道:“乖月儿,你在船上便已经看到,我这下面已经挺立了几个日夜,你再不救我,估计我以后要成为一个废人。”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燕月含羞道。

唐猎俯下身去,大嘴吻上燕月的樱唇,轻声道:“梅茜已经将你许配给我,如果我下身失去功能的话,日后我怎么才能弄大你的肚子,让你为我生儿育女?”

“谁要给你生儿育女……”燕月的声音却逐渐低了下去。

唐猎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燕月的粉颈之上:“救我……”

“嗯……”燕月发出一声柔弱婉转的呻吟,在唐猎的热情亲吻和温柔抚摸下,燕月终於彻底放下了少女的矜持,玉体宛如夜色中皎洁的白兰花,含羞向心上人绽放开来。

唐猎饥渴多日的身体终於得偿所愿,体内汹涌澎湃的欲望让他忘记了怜香惜玉,略带粗暴的全面侵略着燕月的娇躯。

两人早已忘记世俗礼仪的锁,尽情不羁,燕月在初尝男女滋味的短暂痛楚之后,渐渐被唐猎狂热的激情勾起了内心的春意。

香唇在唐猎强壮的身躯之上流连缠绵,曲线玲珑的娇躯宛如催情圣药,让唐猎原本就欲火高涨的身躯,变得越发无可自制。

唐猎尽情的放纵着自己的情欲,几经缠绵之后,折磨他多日的狂野欲望终於得到暂时的释放,他轻轻放脱了燕月,燕月在他一连串的侵略下,早已是娇躯酥软,无力的爬唐猎的身上,娇躯紧贴在唐猎强健的胸膛上,娇声道:“我真怀疑你是色鬼投胎……”

唐猎低声笑了起来,轻轻在她粉臀上拍了一记,低声道:“救人救到底,趁着还有时间,我们是不是……”

燕月吓得连连摇头:“我怕了你了,明天你还让不让我走路。”

男人听到女人这样的话语都会感到莫大的满足感,唐猎也不例外,在燕月诱人的樱唇上重重吻了一口,总算放过了她,披上睡袍,燕月却又牢牢搂住他的手臂,娇声道:“我还从来没有留意到,你何时在手臂上纹了一条蓝龙?”

经她提醒唐猎也留意到右臂的纹身又变得清晰了起来,心中暗暗想到,难道是自己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这条龙就会变得清晰?该不会跟体内的荷尔蒙水准有关吧?一时间也无法理出头绪。

燕月依依不舍的从身后搂住他的虎躯,廝磨许久,又想起一事,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个皮袋,递到唐猎的手中:“这东西可能对你十分重要,那日我偷偷藏了起来,现在还给你吧!”

唐猎打开皮袋,惊喜的看到里面竟然是那把手枪,打开枪膛,里面还有十颗子弹。

他用力将燕月拥入怀中,狠狠的亲了两口,在这片大陆上,手枪的意义绝对非同常。

想到天色快亮,慌忙从视窗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动静,这才穿好衣服悄悄溜自己的房间。

第十一章善变的女人躺在床上,味刚才旖旎温柔的情景,心中一阵激荡,想起燕月初经人事的娇躯被自己狂风暴雨般侵略了一夜,不由得有些惭愧,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宛如做梦一般,直到现在唐猎也无法相信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

唐ahref=/qitaleibie/yueyue/target=_blank>悦悦院脑诤悸蚁胫兴ィ沃腥捶⑾肿约杭菔蛔爬疾┘崮崤艹br/>狂奔在高速公路上,耳边传来一阵阵的笑声,一位美丽的女郎驾驶和自己同款的红色跑车飞速超过了自己,唐猎迅速切换档位,将油门踩到了最大,两辆跑车疯狂的在高速公路上来追逐着。

无论唐猎怎样努力,他始终无法超越红色的跑车。

驾驶跑车的女郎忽然过头来,向他露出一个妩媚妖娆的笑容,唐猎这才发现这女郎竟然是已经死去的秦媛媛,内心惊恐到了极点,仓促踩下了刹车,可是那红色的跑车突然幻化成汹涌澎湃的血浪,将唐猎连人带车卷入血腥的漩涡之中。

秦媛媛赤裸着娇躯出现在他的面前,紧紧搂住他的身体,娇柔呻吟道:“你为什么要抛下我?”

唐猎骇然大叫道:“放开我!”

秦媛媛脸色突然变得铁青,淒厉嚎叫道:“唐猎!你既然对我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要害我!”诱人的娇躯突然变成累累的白骨。

唐猎吓出了一身冷汗,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阳光从窗格中透入房内,在床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唐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向来对男女之间的感情看得很开,认为性和感情是两码事,秦媛媛的死已经让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观,他从未对秦媛媛付出过感情,却害死了她,更将自己带到了这个世界,从此他的生活彻底改变。

他宁愿相信秦媛媛从未对自己动过感情,只不过和他一样,将对方当成了自己宣泄欲望的物件,这样他才会好过一些。

他忽然想到了燕月,这丫头显然已经对自己动了真情,可是自己对她呢?究竟是为了宣泄体内的欲望,还是真的爱上了她?清醒后的唐猎忽然意识到,自己对燕月或许还是前者的成份更多一些。

唐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到体温已经不像原来那般火烫,找出温度计测量了一下,惊喜的发现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血压也到3/75mmHg的正常水准,右臂的肤色也完全复了正常,昨晚那条神奇活现的蓝龙也消失不见。

看来体内斯普瑞的药效已经得到了遏制,燕月的身体起到了对他的治疗作用。

房门被轻轻的敲响,燕月温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唐猎,再不起床,太阳就要晒屁股了!”

唐猎的唇角浮现出一丝会心的微笑,人生得意需尽欢,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根本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的是什么,又何必想得太多呢?

拉开房门,却见燕月身穿蓝色长裙,金色长发在阳光下闪耀着美丽的光华,刚刚被唐猎变成为小女人的燕月,周身流露出一种诱人的慵懒媚态,唐猎将她拉入房中,毫不客气的亲吻她的樱唇,大手探入燕月的短裙之中,将燕月摸得春情萌动,娇嘘喘喘,连连讨饶道:“狼老将军他们都在狼渊的房中等你,耽搁的时间长了……别人一定会说闲话……”

唐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燕月,想起还要给狼渊换药,稍稍整理了一下,和燕月一起来到了狼渊的房中。

狼渊早就已经醒来,正和父母说话,从他开怀的笑声可以听出,他的身体处於复原之中,精神状态很好。

唐猎为他检查了一下伤口,伤口的感染情况正在好转,消毒后,重新为他换上洁净的棉布。

“怎么样?”狼勳奇关切的问道。

唐猎笑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再过七天,我便可以为狼将军拆线,如果一切顺利,一个月以后,他一定可以恢复的像原来一样。”

狼老夫人深表感激道:“多谢唐大夫,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我这孩儿或许真的要难逃一死。”

唐猎笑道:“老夫人,客气的话就不用再说了,能够救狼将军,也是我们有缘。”

狼渊豪爽道:“唐大夫,等我伤势痊癒之后,一定要请你喝个痛快。”

唐猎点了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众人齐声发出欢笑。

看到狼渊伤势已经稳定,唐猎总算放下了一桩心事,在燕月的要求下,他向狼老将军夫妇告辞后前往梅茜的农庄居住。

平心而论,唐猎并不想再返那个宛如牢笼的农庄,可是想到自己的卖身契仍然握在梅茜手中,他又不得不去,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梅茜肯定从燕月的口中及时知道了狼渊的消息,脸上一扫往日的忧愁神情,恢复了娇柔妩媚的艳色。

唐猎看到梅茜妩媚的模样,内心仍然蠢蠢欲动,看来燕月的娇躯并没有将他体内的激素水准降低到正常水准,斯普瑞的药力并没有从身体内完全释放出去,强劲的作用仍然存在。

梅茜已经习惯了唐猎色授魂与的表情,如果这傢夥突然变得正经起来梅茜反倒会觉得不正常。

唐猎开门见山道:“狼渊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过些日子就会痊癒,你是不是应该把契约还给我了?”

梅茜秀眉微微扬起,淡然笑道:“你既然已经完成了我交给你的事情,我自然要兑现当初的承诺。”

唐猎和燕月心中都是大喜过望,看来梅茜果然信守承诺。

不曾想梅茜又歎了一口气道:“不过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昨晚货仓不幸失窃,虽然发现及时不至於酿成大祸,可惜有些物品还是被偷走了……”

她美目盯住唐猎再道:“其中便包括你的那份卖身契约。”

唐猎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恶狠狠的神态,简直要将梅茜生吞活剥一般,这该死的小娘们分明在骗自己,他怒不可遏道:“你居然阴我!”

梅茜露出一个极为无辜的笑容:“我也不想这件事发生,不过我既然答应给你自由之身,以后便不会将你当成奴隶看待,那份失窃的契约,我会尽力帮你找,只要你留在帝都之中,我便会保证你的自由,我答应你的事情也算已经做到,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唐猎现在才算领教到这个女人的狡诈之处,恨恨点了点头道:“你够狠!”

梅茜甜甜笑道:“有件事我还要事先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走,我能够保证你在帝都平安无事,却不敢保证其他地方。”

唐猎知道这女人摆明是要赖帐,契约一定被她藏了起来,想利用它继续要胁自己,虽然愤怒可是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只有以后再想方法夺契约了。冷冷道:“你答应我的另外一件事情呢?”

一旁的燕月含羞垂下头去,她知道唐猎所指的定然是他们的婚事。

梅茜又歎了一口气:“燕月,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在这次出行之前,我便已经将你的婚事定下了!”

她的话宛如晴天霹雳,唐猎和梅茜全都被这突然的噩耗惊呆了。

唐猎勃然大怒道:“梅茜,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卑鄙的女人,你若是不愿将燕月许配给我,尽管直说,何必编织出这样的谎言?”

梅茜冷笑道:“唐猎,对你这种地位卑微的傢夥,我有必要说谎话吗?”她从一旁抽出一张羊皮卷,扔到唐猎的脚下:“你看清楚了,司马将军早在月前就已经向我提出,要纳燕月为妾,婚约早已定下!”

唐猎拾起那张羊皮卷,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燕月和司马天峰所定的婚约,落款果然是一个月以前,从上面的印章和火漆来看,这婚约应该不是伪造。

燕月含泪道:“人,可是我从未答应过!”

梅茜歎了口气道:“燕月,你仔细想一下,我出行之前曾经问过你,你当时是如何答我的?”她停顿了一下,自问自答道:“你说一切全凭人作!”

两行珠泪沿着燕月的面颊缓缓滑下,她的确如此说过,可是她根本没有想到梅茜仅仅凭藉自己的那句话便为她定下婚约,更何况那时候唐猎还没有出现。

唐猎怒吼一声,双手用力想要扯碎羊皮卷,怎奈羊皮的韧性十足,无论他怎样撕扯都无法达成所愿,他愤然将羊皮卷扔到一旁,手指梅茜道:“梅茜!你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只要我将狼渊治好,你便将燕月许配给我为妻。”

梅茜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的确说过,可是帝国的律法不可更改,一女只能许配给一个夫家,燕月和司马将军的婚约在前,我就算答应将燕月许配给你,以燕月现在的身份,也无法下嫁给你!”

唐猎英俊的面庞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他不顾一切的向梅茜沖去,燕月含泪挡住他的去路,泣声叫道:“唐猎!你心中若是还有我,便老老实实退出去!”

唐猎遇到燕月淒怨哀婉的眼神,内心不由得一阵刺痛,终於点了点头,默默走出门外。

唐猎刚刚走出门外,燕月便含泪跪倒在地,哀求道:“求人收成命,解除燕月和司马将军的婚约。”

梅茜幽然歎了一口气,缓缓来到燕月的身边,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颤声道:“燕月,你当我真的舍得吗?”

燕月芳心一颤,却看到梅茜一双冰蓝色的美眸中满是泪水,显然内心中所承受的痛苦并不在自己之下。

梅茜黯然道:“司马天峰乃是当朝丞相司马泰之子,司马一家位高权重,岂是我这个小小的姓能够得罪的?为了唐猎之事,我们已经得罪了崇文侯朱翼,如果你当真嫁给唐猎,势必会激怒司马天峰,到时候不但是唐猎难逃一死,就连你我也一定会被牵连。”

梅茜这么一说,燕月方才意识到现实远没有想像中美好,自己只要嫁给唐猎,非但找不到任何的幸福,反而会将两人送入死路。

梅茜道:“论地位,唐猎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隶,而司马天峰贵为丞相之子,更是帝国年轻将领之中的翘楚之辈,论人品,唐猎好色贪淫,为人势利,而司马天峰的品行在帝都之中有口皆碑,你若是嫁给了他便是丞相的儿媳,将军的夫人好过嫁给一个奴隶千倍万倍。”

燕月忽然反问道:“人究竟爱上狼将军什么?是他的身世,还是他显赫的战功?”

梅茜一时无语。

燕月轻声道:“如果狼将军只是一个平凡的姓,人还会像现在一样爱他吗?”

梅茜仍然没有答,可是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无论狼渊富贵贫贱,自己始终都会爱他不变,狼渊打动自己的并非他的身世与地位,而是他这个人。

梅茜已经明白了燕月心中所想,低声道:“燕月……”

燕月淒然打断了她的话语:“如果当年不是人救我,燕月早已被卖到妓院之中,燕月的性命是人给的,燕月的一切都属於人……”

梅茜已经是泪眼朦胧。

燕月恭恭敬敬在梅茜面前拜了三拜:“人放心,燕月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唐猎一直守在门外,看到燕月出来,慌忙迎上前去,低声道:“燕月,你不用害怕,我已经想到了办法,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去求狼老将军,看在我救过狼渊的份上,他一定会帮助我们。”

燕月默默点了点头,柔声道:“唐猎,这两日你一直都在忙碌,还是先去休息吧,再要紧的事情,等到明日再说。”

唐猎点了点头,反复叮嘱道:“你千万不要害怕梅茜那个三八,她既然敢做初一,我们便做十五,如此反复无常的女人,活该狼老将军不让她进门!”心中悄然下定决心,如果梅茜再敢阻止他们,便一枪将这个女人干掉。

梅茜虽然没有还给唐猎契约,可是对唐猎显然宽容了许多,唐猎可以在农庄中自由行走,待遇等同于其他的武士。

想起多日没有见过奥斯卡和阿达,唐猎问明他们两人的住处,去探望奥斯卡的伤情。

奥斯卡看来已经恢复了许多,坐在花房前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阿达在花房中正在整理花草,看到唐猎过来,奥斯卡慌忙从凳上站起身来,生硬的叫道:“人……”

唐猎露出一丝微笑,阿达笑着来到唐猎的身边:“奥斯卡这两日一直努力跟我学帝国话,这句人他已经练习了几千遍。”

唐猎扶住奥斯卡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

阿达搬来一个树桩,招呼唐猎坐下。

唐猎道:“这几天,她们有没有为难你们?”

阿达摇了摇头道:“丽珠姑娘曾经来过,她说我和奥斯卡是长公的人,等到奥斯卡的伤势恢复,就将我们送过去,并没有为难过我们。只是交给我们一些闲散的零碎活儿,看守这间花房,顺便照顾一下后面的池塘。”

唐猎点了点头道:“你们没事最好,那长公为人应该不算太坏,日后到了她府上,想来也不会苛刻你们。”

阿达含泪道:“人,我和奥斯卡宁愿追随在你身边,在我们心中只有你一个人。”

唐猎心中一阵感动,轻轻拍了拍阿达的肩膀,低声道:“一定会有机会。”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燕月含泪坐在烛光之下,芳心之中,心潮起伏,始终无法平静。曾经编制过的美梦已经无情被梅茜打碎,她不得不正视眼前的现实,梅茜说得对,司马天峰位高权重,根本不是她所能够得罪的。

如果她坚持嫁给唐猎,只会将他连累。如果她顺应梅茜的意思嫁给司马天峰,可是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这件事如果被司马天峰发现,后果会更加严重。燕月思来想去,自己已经无路可退,泪水宛如串珠般低落在桌面之上。

燕月轻轻推开房门,踩着月光慢慢走了出去。

夜风微凉,迎面送来草木的芬芳,燕月孑孓站立於池塘之前,留恋的向身后看了一眼,咬了咬樱唇,似乎终於下定了决心,猛然抽出弯刀,向自己的玉颈抹去。

一只纤手猝然从身边伸出,牢牢握住燕月的臂膀,颤声道:“燕月!你何苦如此?”

燕月含泪转过身去,却见梅茜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及时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去。

燕月心中一酸,淒然叫了一声:“人……”双膝跪倒在地上:“求人让燕月自行了断,好过在这世间忍受痛苦。”

梅茜黯然歎了一口气:“唐猎在你心中,真的如此重要?”

燕月默然不语。

梅茜问:“司马天峰无论是人品地位,哪一点比不上唐猎?”

燕月含泪道:“人对狼将军怎样,燕月对唐猎的心思也是一样,我绝不会嫁给司马天峰。”

梅茜怒道:“你可知道一意孤行的后果,只会害死唐猎?”言语之中充满威胁之意。

“可是我和唐猎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如何可以再嫁他人?”燕月激动之下终於将实情和盘托出。

梅茜震惊之余,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颤声道:“你……你可当真……”

燕月拭去脸上泪水,点了点头,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梅茜脑海中一片混乱,这件事若是暴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司马天峰岂能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不但是燕月和唐猎,就连她和这座农庄也无法逃脱被株连的命运。

燕月低声道:“人不必惊慌,燕月自己做得事情,自己自会承担,只要我死了,这件事便不会连累到任何人。”

梅茜心情烦躁到了极点,事情又怎会像燕月所说的那样简单,她来走了两步,终於下定了决心,握住燕月纤手道:“燕月,你马上准备一下,今晚我就送你逃走。”

燕月心中一怔,随即用力摇了摇头道:“不可,我若逃走,岂不是连累了人!”

梅茜道:“你我姐妹一场,我怎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你走上绝路,再说,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自作张将你许配给司马天峰,也不会将事情搞成这个地步。”她这时候心中方才感到有些懊悔。

梅茜停顿了一下又道:“司马天峰那边,我自会想办法交代,你逃走之后,我将这件事推他个一乾二净,他无凭无据,想来不会为难於我,不过你逃走之事,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们这些人的性命恐怕全都难以保全。”她加重语气道:“唐猎也不例外!”

燕月含泪点了点头,此时已经是柔肠寸断,从此之后恐怕再也没有和唐猎相见的机会。

梅茜道:“你离去之后,再也不可返帝都!”

天色还未完全放亮,唐猎就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他正想穿上衣服,从床上起身。房门被重重踹开,梅茜带领四名美女武士,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唐猎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嬉皮笑脸道:“你们有没有点文明礼貌的观念?我还光着屁股,是不是想对我不轨梅茜怒道:“燕月呢?”

唐猎心中一沉:“燕月出了什么事情?”

梅茜恨恨瞪了唐猎一眼,咬牙切齿道“”昨日从我那里离开以后便失踪了,如果燕月出了任何事情,我必将你碎屍万段,方解心头之恨。“唐猎内心惊慌到了极点,掀开被子就要向外面沖去,却忘记了自己还是赤身裸体。

梅茜和那帮美女武士齐声娇呼,一个个慌忙把脸扭了过去,其中不乏有大胆的女武士悄悄偷看。

“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唐猎怒吼道,伸手从床上抓起裤子挡在双腿之间。

梅茜本来便心头有鬼,这次前来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自然不会和唐猎一般见识,转身正要带手下武士离去,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救火之声,沖出门外望去,却见农庄的东北角燃起熊熊火光。

唐猎心中一惊,跟在她们身后向着火的方向跑去。

等到地方一看,失火的却是农庄用来储存乾草的柴房,因为柴房地处偏僻,加上其中堆满乾柴,等到众人拎着水桶赶到,柴房已经烧了个一乾二净,好在这间柴房和其他的地方并没有相连之处,所以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唐猎从人群中看到梅茜的身影,梅茜几乎在同时发现了他的到来,冷冷望了他一眼,声音低沉道:“查一查,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火灾!”

两名武士利用长矛在灰烬中拨弄着,试图从其中找出失火的线,突然其中一人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火堆中紮到了什么东西,她俯下身去,伸手在灰烬中一摸,竟然拉出一条被火烧焦的臂膀,震惊之余,大声尖叫了起来。

唐猎想沖上前去,却被梅茜手下武士挡在外圈,他此刻的心情焦躁到了极点,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笼罩了他的内心。

梅茜缓步走上前去,伸手在烧焦的屍首旁摸了一阵,终於在灰烬中找到了一支铂金发簪,冰蓝色的美目中顷刻间噙满了泪水,樱唇不由自颤抖了起来。

唐猎看的清清楚楚,这发簪分明是燕月的发饰,从此判断,这具烧焦的屍体,是燕月无疑,内心宛如刀绞般疼痛,悲痛欲绝的大吼一声:“燕月!”不顾一切的分开眼前武士,沖到屍首旁边。

梅茜想要阻止唐猎,却被势若疯虎的唐猎推到一边。

唐猎抱起那具早已焦黑的骸骨,眼泪无可抑制的狂涌而出。在昨天燕月表现出异乎常的镇静时,自己就应该引起注意,他为什么要这样疏忽?

秦媛媛因为自己而死,现在又轮到燕月,是不是每一个和自己发生密切关系的女人都会不得善终?

阴霾的天空中猛然划过一道眩目的闪电,随即一声震彻天地的霹雳在低空中炸响。黄豆大小的雨点一滴一滴的从天而落,很快便越来越疾。

大雨顷刻间将人群驱散,烈火焚烧过的灰烬之中,只剩下唐猎和这具冰冷焦黑的骸骨,即使是当初看着秦媛媛死在自己的面前,唐猎也没有感到这样的伤心,可现在躺在他怀中的,是一个深爱他的女人。

唐猎抚摸着燕月早已无法辨认的俏脸,内心的悲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用力扳开了骸骨的上下颌。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骸骨的口腔内没有任何的灰烬,唐猎的瞳孔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骤然收缩。燕月绝非自焚而死!这个发现让他四肢冰冷,内心之中充满了悲愤。

燕月的遗体在火中焚烧的时间太久,周身的肌肉和皮肤几乎被焚烧的乾乾净净,从外表上看不出身上有没有致命的伤痕。

可是根据她口腔内的情况推断,在柴房失火之前,燕月就已经死了,否则她就会因为呼吸,口腔内积存大量的灰烬。

换句话说,点燃柴房的一定另有他人,燕月是死后才被送入柴房的。

唐猎默默道:“燕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不明不白的死去,找到杀害你的凶手,我一定将他千刀万剐,以慰你的在天之灵。”

唐猎抱起燕月的骸骨,来到池塘边,选择了一株参天古木之下,用手一点点扒出墓穴。手指的皮肤已经被碎石和泥土磨破,唐猎整个人仿佛麻木了一般,机械的挖掘着地面,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阿达拿着一把铁铲来到唐猎身后,低声道:“人!我来帮你!”

他刚刚走到唐猎身边,冷不防唐猎抓住他手中的铁铲远远丢了出去,他近乎疯狂的怒吼道:“不用!”

阿达含泪跪在地上,默默看着唐猎一点点挖掘着墓穴。

暴雨没有停歇的迹象,古木之下,池塘边缘又多了一座新立的坟塚,阿达采来鲜花,编成一个美丽的花环,唐猎接过花环心如刀割的放在坟塚之上。

阿达低声道:“人……里面埋着的可是燕月姑娘?”

唐猎抿起嘴唇,一滴鹹涩的眼泪渗入他的口腔,他缓缓点了点头。

阿达向身后看了看,确信周围没有其他人在,这才小声道:“昨晚我深夜出来小解之时,刚好看到燕月姑娘和梅茜在池塘边说话……”

唐猎霍然转过头去,充满血丝的双目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可曾看清楚了?”

阿达点了点头,然后又低声道:“我以为她们只是出来散心,所以并没在意。”

唐猎攥紧了双拳,按照阿达所说最后一个见到燕月的应该是梅茜,可是她却为何只字不提,难道说真的是她谋害了燕月?转念一想,梅茜好像缺少杀害燕月的理由,难道是燕月不愿嫁给司马天峰,而激怒了她,进而使她动了杀念?

或许是暴雨将唐猎的头脑浇醒,这件事他无法声张,更不能当面质问梅茜,以他现在的身份,如果当真激怒了梅茜,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对付自己,虽然他的手中有一把枪,可是的十颗子弹绝对应付不了梅茜手下的近名武士,更何况现在并不清楚害死燕月的真正凶手是到底是谁。

唐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燕月是自杀还是他杀,梅茜和司马天峰两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这两个人的权势和地位,都是他现在所无法抗衡的,想要报仇,必须学会隐忍,找最好的机会,则只会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唐猎低声道:“阿达!没有我的允许,昨晚的事情,你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

阿达连连点头道:“人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阿达知道。”

唐猎的目光重新到坟塚之上,俯下身去,轻轻亲吻坟上的新泥,一滴热泪顺着他坚毅的面庞缓缓滴落。

梅茜站在小楼之上,默默凝望着远处的唐猎,心中第一次对这个好色贪淫的傢夥产生了同情,想不到他对燕月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此情此景,不禁让她联想起狼渊的笑脸,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幸死去,狼渊会不会表现的如此伤心?

丽珠悄然来到梅茜的身后,小声道:“人,燕月的事情全都办妥了……”

梅茜霍然转过娇躯,一双美目充满了冷酷的神情。

吓得丽珠慌忙垂下头去,剩下的话忘了个一乾二净。

梅茜一字一句道:“从现在起,我不希望你再提起关於她的任何事……”

第十二章芙蓉帐暖谁先知唐猎所表现出的悲伤远没有梅茜想像中沉重,因为淋雨,他病了三天,病好以后,仿佛忘记了燕月的事情,整个人谈笑风生,和过去的无赖模样没有任何的不同。

“没良心的东西!”梅茜看着远处的唐猎,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

唐猎微笑着向梅茜走来,他开始注意自己的衣着和打扮,狼勳奇给他购买药物的五个金币算得上一大笔财富,这些钱足以让唐猎打扮的像一个富家公子,更何况他的气质本来就出众。

“给你穿上龙袍也改变不了你是奴隶的本质!”梅茜表面上对唐猎微笑,内心中却充满了对他的不屑。

梅茜微笑道:“唐猎!你起这么大早,打算去那里闲逛?”自从唐猎病好之后,他几乎每天都要去帝都市集中闲逛,所以梅茜才会有此一问。

唐猎笑道:“梅大小姐难道忘了,今天是狼渊将军拆线的日子,我这正打算前往将军府。”

梅茜又怎会不记得如此重要的事情,轻轻点了点头道:“难为你还记在心上,车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梅大小姐有没有什么话,托我转告给你的情人哥哥?”唐猎故意调侃道。

梅茜俏脸一红,轻声叱道:“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扯烂你的嘴巴!”

唐猎吐了吐舌头:“你这么野蛮,不知道哪个男人能够消受!”

如果不是因为有求于唐猎,梅茜马上就会一拳打掉他的门牙,俏脸一冷:“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唐猎大笑着踏上马车,关上车门,脸上的笑容立时收敛,目光之中流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心中暗暗道:“小贱人,这笔帐我早晚要跟你算清楚!”

狼府全家上下一早便期待着唐猎的到来,其中还有一个唐猎最讨厌的傢夥,丞相司马泰的儿子司马天峰,他也是导致燕月身故的罪魁祸首之一,唐猎心中早已将他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是唐猎清楚隐忍的重要性,自己如果表现出对司马天峰的仇恨,只能让他过早的生出警觉。

现在司马天峰并不清楚自己和燕月的那段过去,对唐猎来说反倒极为有利,经常说的敌明我暗就是这个道理。

唐猎的医术在这些人的眼中已经是神乎其技,狼安这些下人全都以能够亲眼目睹唐猎工作为荣。

狼渊身体恢复的速度远远超出唐猎的想像,虽然缺少最有效的抗炎治疗,他在短短的七天之内身体竟然恢复如常,这让唐猎感觉到狼渊的生理结构和自己并不是完全相同,当天为他手术的时候,就发现他的皮肤、筋膜、肌肉、骨骼的结构较正常人类坚韧,这也是那支箭矢没有洞穿他肺部的要原因,唐猎虽然切除了直接沾染毒箭的组织,可是肯定有一部分毒素进入了他的血液之中,从狼渊的恢复情况来看,体内的毒素应该已经肃清,估计这也和他特殊的体质有关。

唐猎用剪刀剪断狼渊胸口皮肤上的黑线,然后拿出已经消毒的镊子将黑线逐一夹出,伤口癒情况良好,炎症已经完全消除。唐猎笑道:“狼将军现在觉得怎么样?”

狼渊挥动了一下手臂,哈哈大笑道:“我感到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他穿上灰色丝质银边外袍,走下床榻,做了一个拉弓射箭的动作,欣喜道:“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返疆场,痛宰那帮蓝德国的野蛮人……”说完停下来喘息了片刻。

唐猎道:“狼将军的外伤虽然已经癒,可是肺部的功能想要完全恢复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短期内并不适剧烈运动。”

狼老夫人亲手为唐猎奉上香茶,笑道:“唐先生说得对,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中休养,去战场的事情养好身体再说。”

司马天峰亲眼目睹唐猎的医术,这种缝与拆线的最简单动作,在他的眼中却是前所未见,他由衷赞道:“唐先生真是神医,我还从没有见过有大夫可以像缝补衣服一样缝伤口,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唐猎淡然一笑,心中虽然仇恨司马天峰到了极点,表面上却仍然装出一副谦虚模样:“这只是最简单的手术,没有太多的技术成份在内!”

手术这个词语司马天峰也是第一次听到,他笑道:“原来唐先生不但医术精湛,而且学识渊博,手术这个词语用得的确精妙,手到病除之术,天下间恐怕只有唐先生才能做到!”

唐猎笑道:“学无止境,比我水准高的人世界上多了去了!”

狼渊大声道:“唐先生不必如此谦虚,我狼渊大小战役经历了无数次,身上受过的伤更是不计其数,可是像唐先生这样高明的大夫,我却是第一次遇到。”

狼勳奇连连点头道:“这次如果不是燕月推荐了唐大夫,恐怕你的这条性命很难保住!”

提起燕月,唐猎的表情突然暗淡了下去,好在众人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他的身上,狼老夫人一向视燕月为女儿一般,想起燕月之死,不由得伤心啜泣起来。

司马天峰脸色阴沉,看来他对燕月倒有几分感情。

狼渊看到气氛不对,慌忙岔开话题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伤心的事情还是不要提了!”他为人极其孝顺,生怕父母因为燕月而伤心。

狼勳奇点了点头道:“不错!渊儿说得对,我们应该好好的庆祝一下才对!”

他转向狼安道:“狼安,你去准备酒宴,我要好好的感谢唐大夫……”

狼渊笑道:“爹!我看今天酒宴还是免了吧!”

狼勳奇有些错愕的望向狼渊:“可是……”

司马天峰站起身来:“乾爹,孩儿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我今日来便是为了庆贺我大哥伤癒,顺便感谢一下唐先生。”

狼勳奇笑道:“看来你们几个年青人不愿和我这个老傢夥呆在一起。”

狼渊笑着搂住父亲肩膀道:“爹!孩儿在家中已经闷了多日,今日你就让我出去放放风吧!”

狼勳奇为人极其豁达,大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你们出去庆贺便是,不过千万不可惹事!”

狼渊道:“爹爹放心,我们绝不会生事!”

唐猎跟随狼渊和司马天峰出了大门,却见司马天峰的马车早已经停在门外恭候。马车从外表看极为普通,仅用两匹白色骏马拉动,走进一看,方才发现这马儿的稀奇之处,两匹马的头顶都长有金色长角,鬃毛和颈部相接的地方有细密的鳞片覆盖,四蹄之上生有金色长毛,像极了传说中的独角兽。

唐猎好奇的问道:“这两匹马儿叫什么名字?”

狼渊和司马天峰对望一眼,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狼渊笑道:“唐先生果然风趣,这两匹是独角兽,和马儿完全不同。”

唐猎汗颜道:“我自小在乡下长大,从来没见过这种动物!”心中却十分不服气,老子开兰博坚尼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那儿呢,改天弄辆超级跑车来,让你们这些土包子开开眼,他也只是想想罢了,在这个世界到哪里去弄辆超级跑车过来?

三人登上马车,车厢不甚宽敞,他们三个身材都十分高大,坐在里面略显局促,坐垫全都是棕色的动物皮毛,唐猎摸了摸,异常柔软顺滑,有些像狐狸毛,本来想问,可是又怕被人取笑,只好压下了这个念头。

狼渊道:“帝国对坐骑拥有严格的规定,马匹是供普通的姓和下级官员使用,独角兽乃是皇族和高级官员专用。”

唐猎点了点头。

司马天峰向一旁靠了靠,微笑道:“乾爹不喜欢张扬,所以今天我特地挑了一辆最寒酸的车子,唐先生委屈了!”

狼渊笑道:“天峰啊天峰,你为人果然玲珑八面,难怪我爹爹会这么喜欢你。”

司马天峰微笑着望向唐猎道:“唐先生想去哪里玩?”

唐猎虽然来到帝都多日,可是最多也就是逛了逛市集,对这里的一切还很陌生,笑道:“我初来乍到,不知道帝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还是你们作吧!”

司马天峰的目光又转向狼渊,狼渊哈哈大笑道:“帝都最好玩的地方当然要数『花月坊』,不请唐先生去花月点^b^点坊转转,怎么能显出我的心意呢?”

司马天峰笑道:“我把话说在前头,今天所有的一切开销全部都包在我的身上!”

花月坊位於帝都隆德的北城,北城与其他域相比,是最为清净的一个城,这里居住的大多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富商、官员,相当於唐猎过去世界中的高级住宅,能够在高级住宅内开设这种娱乐场所,需要有相当的权势和后台。

唐猎他们抵达花月坊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十二点左右,街道上很少可以见到行人,唐猎心中暗暗奇怪,这花月坊听起来应该是个高级妓院,按理说这种场所应该晚上最热闹,大白天来到这里恐怕没有什么玩头。

座车缓缓停靠在花月坊前,唐猎最后一个走下车去,眼前的情景不由得让他有些发呆,却见前方一条宽阔笔直的大路通往白色云石砌成的巨大建筑,每块云石至少要有成吨的重量,有规律的堆在一起,构成一座城堡似的大门。

这座大门出现在这里,显得有些突兀,非但不能给人以美感,反而让人感到一种心理上的压抑。

两名蓝色长发的美丽女郎娇笑着迎向司马天峰和狼渊,她们身穿剪裁适度的体短裙,胸口开得极低,丰满的乳球大半裸露在外,腰身纤细,臀部丰满,修长晶莹的玉腿毫不吝惜的展现在客人的面前。

满眼的肉色看得唐猎头晕目眩,体内的欲火呈燎原之势迅速燃烧了起来。

“司马将军,你好久未来了!”从她们对司马天峰撚熟的口气来看,司马天峰一定是这里的常客。

司马天峰淡然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的座车,抛给其中一名女郎两枚金币。

唐猎忍不住多看了那蓝发女郎几眼,这才留意到她们的双耳和正常人类不同,宛如杏叶般支在头颅两侧,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长着一副招风耳,的确让人感到遗憾。

司马天峰道:“这些都是混血的精灵女郎,在花月坊的地位最为低下,负责迎宾,招待这些粗活。”

狼渊笑道:“天峰是游戏花丛的一流高手,我们只怕这辈子也赶不上他的水准!”

唐猎想起燕月之死,心中对司马天峰憎恨到了极点,天下间女人多得是,他为何偏偏要看上燕月?

跟在两人身后走过云石大门,眼前豁然开朗。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型的广场,正中建有一个圆形的喷水池,晶莹的喷泉呈线状从喷水池的边缘喷射向正中,远远望去宛如一道道银链将水池笼罩起来。

四个长着火焰般长发的美丽少女在水池中游荡,她们的身体竟然是全裸,曼妙的娇躯在水中若隐若现,不时做出姿态撩人的动作,唐猎自从被注射大量斯普瑞之后,意志变得十分薄弱,这春意盎然的场面,让他看得血脉贲张,下体及不雅观的挺立起来。

那四名裸泳的红发少女对男性的反应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一个个发出极其诱人的呻吟声,纤手做出抚胸自摸的动作。

唐猎激动的满脸通红,恨不能即刻沖入水池和这四名美女玩个痛快。

狼渊和司马天峰看到唐猎的表情,彼此交递了一个暧昧的眼神,脸上同时露出笑意。他们看出这位医术高超的唐大夫,也是一个好色之人。

唐猎不由自的走近水池,想要看个清楚,那四名红发少女却忽然潜入水中,再游出水面之时,一双双修长的美腿竟然变成了红色的尾鳍,唐猎吃惊的睁大了双眼,我靠!真的是美人鱼啊!眼前的一切,让唐猎不由得生出刘姥姥进大观园,目不暇接的感觉。

唐猎依依不舍的走过广场,双足已经踏在茵茵绿草之上,沿着草地中的小径前行约五十米,却看到一个水晶长廊出现在前方,走入长廊,却看到长廊两旁全都挂满美女的画像,每个画像上都写有名字,并标记好每人的身体特徵,特长绝技。

唐猎自问算得上情场上的老手,可是看到眼前的情景,唯有惊歎司马天峰可谓是轻车熟路,他向唐猎介绍道:“唐先生若是看上了其中的任何一位女子,我马上便将将她叫来给你陪酒。”

唐猎心中虽然千肯万肯,表面上却仍然虚伪的摇了摇头道:“今天我们是来喝酒的,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狼渊哈哈大笑起来,搂住唐猎的肩膀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既然来到花月坊,酒和女人便一样不能或缺。”

看来狼渊也是一个风流浪子,想起对他一往情深的梅茜,唐猎不禁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感,这小贱人对狼渊癡心一片,殊不知狼渊伤势刚刚好,便出来嫖妓,嘿嘿,以后这小娘们少不了被甩的命运。

走过水晶通道,穿越精巧的小型花园,来到花月坊的中心,一座全部用木质结构建成的五层小楼之中。

一位身材惹火的女郎笑盈盈站在小楼前方,绿色长发在头顶盘成一个莲花状的发髻,一条蛇形的银色发簪恰到好处的点缀在发髻之中。眉毛也是绿色,黑色美目在她的微笑下眯成妩媚的弯月形,撩人心扉的眼神随着甜甜的笑靥掠过每个人的身上。

她的身材颀长,唐猎粗略的估计应该和自己相仿,不过体态曲线玲珑,起伏有致,丝毫没有给人高大之感。

脚上穿了一双红色木屐,赤裸的双足毫不吝惜的暴露在外,足趾晶莹,足踝圆润饱满,让人恨不能上去恣意玩弄一番。

女郎笑道:“我今日一早起来便听到黄莺在枝头鸣叫,算准了会有贵客到来,没想到竟然是司马将军和狼大将军双双到来!”

司马天峰微笑道:“杜老闆真会说话,今日是我做东,一定要给我拿出最好的酒菜,请出最好的姑娘过来相陪!”

狼渊已经低声告诉唐猎这女郎的身份,她便是这间花月坊的老闆杜莎莎。

杜莎莎娇笑道:“倚红阁早已为你们准备好了,几位贵客请上楼去坐。”

唐猎早已调整好心态,今天反正是司马天峰请客,无论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会坦然受之,这混蛋间接害死了燕月,挥霍他的金钱也算是一种报复。

杜莎莎跟随他们一起向倚红阁而来,三人之中她对唐猎最为陌生,看到司马天峰和狼渊对唐猎都是如此客气,料定唐猎的身份地位必不常,言语之中显得十分尊敬,像她做这种经营的女人,眼皮最是活络,拉住一个贵客,便等於多了一条滚滚不断的财源。

“这位公子我从未见过,不知尊姓大名可否见告?”杜莎莎娇柔道,她距离唐猎很近,一股诱人的体香钻入唐猎的鼻息之中,唐猎的下体又开始蠢蠢欲动,他几乎可以断定这香气之中定然有催情药的成分在内。

狼渊代替唐猎答道:“这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神医唐猎!”

唐猎的医术虽然传遍将军府,可是在帝都还并不为众人所知,杜莎莎显然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头,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心中顿时生出轻蔑之感,可是表面上仍然显得热情依旧,毕竟唐猎是狼渊和司马天峰的上宾,如果显出轻慢之意定然会惹得他们两人不悦。

走入倚红阁,只见室内佈局精巧雅致,桌椅全都用黄杨木雕花制作,每一件器具都是精工雕琢的上品,想必价值不菲。

杜莎莎招呼他们入座,马上走过来两名十二三岁的女童,摆上绿色琉璃茶具,为他们倒上清茶,每杯茶盏之中都漂浮着一朵粉红色的小花。

唐猎端起茶杯,一股醇浓的香气扑鼻而来,这小花隐然含有茉莉的香气,不过比起那种香气更为馥郁,小心的品了一口茶水,入口润滑甘醇,滑入喉中清心沁凉,舒服之极,唐猎迅速品味出茶中应该包含了薄荷、冰片之类的成份。

门外珠帘轻动,三名风姿绰约的美丽女郎婀娜多姿的步入倚红阁内,唐猎抬头望去,发现这三名女郎都是淡妆素抹,眉目如画,每一个都是千里挑一的绝丽佳人,更难得的是她们无论是容貌还是穿着都是清纯之极,毫无欢场之中的风尘味道,越是这种清纯味道的美女越容易勾起男性原始的冲动。

三名美女分别在司马天峰他们三人的身边坐下,负责给唐猎陪酒的是一个身材丰满的女郎,她虽然长着一张稚嫩的面孔,却拥有极其性感惹火的身材,玉乳高挺,丰臀滚圆,坐在唐猎身边,玉腿轻轻挨在唐猎的腿侧,虽然隔着两层衣服,仍然能够感觉到她细腻柔滑的肌肤充满了弹性。

她的头发是火焰般的红色,娇柔一笑,媚眼如丝,唐猎被她勾引的七魂不见了六魄,目光落在她丰满的前胸之上,内心仿佛被一只羽毛撩拨。

那女郎娇柔道:“唐先生,我叫柏丽丝!”她的声音充满了慵懒的味道,越发惹人遐思。

司马天峰笑道:“唐先生可是我的贵客,你一定要伺候好他!”

柏丽丝温柔的点了点头,为唐猎添上茶水,端起茶盏送到唐猎面前:“唐先生请用茶!”

唐猎色迷迷的接过茶盏,却觉着下身一紧,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却是柏丽丝温柔的小手轻轻抚摸在他的两腿之间,唐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从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这无疑是对他意志力的坚强考验,唐猎的手都颤抖了起来,连续尝试几次,茶盏都没有成功送到嘴唇边缘。

司马天峰搂住另外一名女郎,笑道:“杜老闆,可以上菜了!”

四名金发女童,鱼贯而入,将已经准备好的酒菜端上圆桌。

唐猎被柏丽丝的小手撩拨的面红耳赤,根本没有留意到桌上摆放的什么菜式,恨不能这场酒宴马上结束,带着柏丽丝去僻静的房间内发泄体内的欲火。

狼渊看出唐猎的不安,微笑道:“柏丽丝,还不为唐先生倒酒?”

柏丽丝这才放开唐猎,为唐猎杯中倒满淡红色的美酒。

司马天峰和狼渊同时端起酒杯道:“这杯酒,我们敬唐先生!多谢你救了……”

唐猎慌忙阻止道:“如果你们将我当朋友的话,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司马天峰和狼渊同时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好!我们一同干了这一杯!”

唐猎开始还觉得这只不过是普通的果酒,可是喝了半斤之后,脑袋便感到一阵眩晕,显然已经酒意上头,看来这种果酒内含的酒精量应该不低。

他生怕酒后失态,悄悄提醒自己要控制酒量。

司马天峰微笑道:“唐先生如此高超的医术,究竟师承何人?”

唐猎当然不会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歎了口气道:“我的医术是祖传,本来只是在乡下帮人看病为生,后来发生了战乱,村庄和家人全都丧身於战火之中,我便四处漂泊,后来才遇到了梅大小姐和燕月她们。”

他知道狼渊和梅茜的关系非比常,自己的事情早晚都瞒不过他,所以编制了一个毫无破绽的故事。

狼渊点了点头:“以唐先生的医术,到处漂泊实在太可惜了,不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如果能用的上狼渊之处,我必倾尽全力!”

唐猎道:“帝都规模庞大,人口众多,如果有可能,我想在这里开一家诊所,用来维持生计!”

“诊所?”狼渊和司马天峰同时惊奇的重複道,他们还没有听说过这个新奇的词彙。

“就是看病的地方,诊断病情的场所,简称诊所!”唐猎解释道。

狼渊笑道:“唐先生的新奇词语总是层出不穷。”

唐猎谦虚道:“我从乡下来,所以说得大多是乡下的土话,两位将军不要取笑我才是!”

三名陪酒女郎都被唐猎的话引得娇笑起来。

柏丽丝娇躯贴近了唐猎,娇声道:“唐先生说话好生有趣。”

司马天峰提议道:“你们三个给我们弹唱一曲助兴如何?”

唐猎和狼渊齐声叫好。

柏丽丝和那两名女郎娇滴滴站起身来,让侍婢取来乐器,在酒桌对面的花窗坐下。唐猎看到她们手上的乐器,一个是类似於扬琴样的东西,一个是琵琶和吉他的体,柏丽丝手中拿着的有些像洞箫,却不知道这种异世界的管弦乐和自己过去听到的究竟有什么不同。

柏丽丝轻启樱唇,一道娇柔妩媚的箫声悠然响起,随即其他两名女郎开始拨弄手中的琴弦,琴声由弱变强,和箫声巧妙的融在一处,旋律婉转轻柔,宛如春日雨点轻轻滋润唐猎的心田,这种旋律有些像云南地少数民族的民乐。柏丽丝吹奏之时,妩媚的眼波时而向唐猎飘来。

唐猎听得如癡如醉,司马天峰微笑道:“唐先生,我在蟠龙大街有一座闲置的宅院,用来做诊所最好不过,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便拿去用!”

唐猎微微一怔,司马天峰今天处处向他示好,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本不该如此,礼下於人,必有所求,难道司马天峰有什么事情需要求助於自己?

狼渊显然没有唐猎想得那么複杂,他以为司马天峰之所以如此做全都是看在唐猎救了自己的份上,笑道:“诊所开业所需要的资金我来全部,权当是我付给唐先生的诊金。”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唐猎没理由不去接受,如果拥有了自己的诊所,便可以摆脱梅茜的控制,不必寄宿在她那个如同监牢一样的农庄里面,自从燕月死后,唐猎想要离开农庄的想法越发强烈,每次看到燕月的坟塚总会让他肝肠寸断,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两位将军这么说,我唐猎如果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有句话我必须声明,宅院和钱就当我先向你们借的,以后等我挣到了钱,马上连本带利一起归还。”

司马天峰和狼渊同时哈哈大笑,举起酒杯道:“来!为唐先生即将开业的诊所,我们干了这一杯!”

唐猎也大笑着端起酒杯,和他们碰了碰:“cheers!”一不小心又露出了句英文。

狼渊和司马天峰有愣在那里,狼渊好像明白了什么,大声道:“唐先生想吃茄丝,快快炒了送来!”

唐猎听到狼渊的全新演绎,哭笑不得道:“乾杯,乾杯!”

【未完待续】

医冠禽兽(新版)(13-15)

作者:石章鱼字数:23774第十三章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在狼渊和司马天峰的殷勤劝说之下,唐猎至少又喝了一斤不知名的果酒,意识虽然清醒,可是酒意已经开始上头,他担心这样下去,马上就会烂醉如泥,乾脆先装成烂醉的模样,端起酒杯,笑眯眯道:“乾杯……”身体一软,倒在柏丽丝的身上。

柏丽丝娇笑着将唐猎的身体抱住,唐猎趁机揩油,脸颊紧紧贴在柏丽丝的那对豪乳之间。

狼渊道:“唐先生醉了!”

司马天峰点了点头道:“我们还是送唐先生去休息。”

他们两人从柏丽丝的手上接过唐猎,扶着他来到小楼的三层,唐猎东倒西歪的踉跄前行,这他可不是伪装,这果酒后劲奇大,弄得唐猎手足发热,头重脚轻。

迷迷糊糊被两人扶上了一个松软的大床,唐猎连鞋袜都没有脱掉,便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司马天峰和狼渊相视苦笑,没想到唐猎的酒量竟然如此不济。

司马天峰偷偷塞给柏丽丝十个金币,微笑道:“唐先生就交给你照顾了!”

柏丽丝娇俏的哝起嘴儿道:“他睡得像个死人,还不知何时醒来哩!”

司马天峰暧昧的笑道:“以你的本领,即便是死人也能把他弄得硬起来!”

柏丽丝发出一声尖叫,却是司马天峰重重的在她臀上捏了一把,和狼渊大笑着走出门去。

两名女郎仍然在倚红阁中等待,狼渊却在门前停下了脚步,向司马天峰道:“天峰,我还有事,恐怕要先走一步,唐先生就交给你照顾了!”

司马天峰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哥,是不是又趁机,去和你的那位梅老闆相会?”

狼渊自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这位脑筋灵活的兄,默默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司马天峰歎了口气道:“以你的身份和地位,为何偏偏要和一个贩卖奴隶的商人纠缠不清,如果你当真喜欢她,等到正式娶妻之后,将她纳为妾侍即可,何必要惹得乾爹他们不开心?”

狼渊低声道:“在我心中装不下其他女人的影子!”

司马天峰无可奈何的拍了拍他的臂膀,低声道:“放心,我会替你隐瞒的,不过你自己凡事小心些,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

他对狼渊的性情相当瞭解,知道他在感情上相当偏执,认准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改变,今天之所以跟他前来花月坊,一是为了好好的宴请唐猎,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借此脱身,趁机去和梅茜相会。

唐猎在朦胧之中,觉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减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却看到柏丽丝身穿透明薄纱睡裙,跨坐在自己的身躯之上,纤手轻轻按摩着唐猎赤裸的胸膛,娇柔道:“你醒了?是不是觉得舒服了一些?”

她的十指灵巧无比,恰到好处的揉捏,让唐猎身体酸胀的肌肉得到适度的放松。

唐猎点了点头:“可不可以给我一杯水?”

柏丽丝嫣然一笑,从桌边拿起水杯,含了一口清水,俯身凑到唐猎嘴前,樱唇吻上唐猎的嘴唇,轻轻将口中的清水度入唐猎的嘴里,趁机将柔软香糯的舌尖探入唐猎口中,撩拨着唐猎的情欲。

唐猎头脑恢复清醒之后,首先想到的便是,这花月坊乃是一家妓院,柏丽丝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在医疗水准极其低下的世界,不知道有没有避孕套可供使用?贪图一时之快,万一染上了性病,岂不是更加麻烦。冷静!一定要保持冷静!唐猎从心底暗暗提醒自己。

“唐先生!”柏丽丝身上的薄纱顺着她细腻滑嫩的肌肤飘然滑落,曲线玲珑的玉体尽数展现在唐猎的面前,唐猎那点薄弱的意志顿时土崩瓦解,他的大手抚上柏丽丝的娇躯,善於挑逗男性情绪的柏丽丝发出一声夸张的婉转呻吟。

唐猎搂住柏丽丝盈盈一握的纤腰,猛然将她拉倒在大床之上,身躯翻转过来,用双膝分开柏丽丝纤长的玉腿,什么安全的两性观念顿时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柏丽丝美目含春的看着唐猎健壮魁梧的身躯,健美的体魄早已撩动起她心中的纯情,心中期待着唐猎即将发起的进攻。

唐猎即将剑履及地之时,却听到房门被重重敲响了,司马天峰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唐先生醒了没有!”

我靠!唐猎将司马天峰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这混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过来敲门,分明是故意折磨唐猎脆弱的神经。

柏丽丝心中情欲已经被唐猎挑起,玉臀向上轻轻抬了抬,唐猎已经感受到她娇躯的湿润,柏丽丝玉臂勾住唐猎的脖子,小声道:“不去理他!”转身向门外道:“司马将军,唐先生还在熟睡!”

唐猎和柏丽丝相视露出微笑,他狠狠向柏丽丝的娇躯压去,没想到敲门声仍然未停。

司马天峰大声道:“你快将唐先生叫醒,我有急事找他!”

唐猎满腔的欲火如同箭在弦上,他咬住柏丽丝的耳珠道:“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

没想到柏丽丝却挣脱开唐猎的怀抱,低声道:“司马将军肯定有要紧事,若是耽搁了他的事情,我只怕担待不起。”

她虽然也是欲火焚胸,可是想到司马天峰的权势,仍然心存畏惧。

唐猎宛如在高速行进之中猛然一个急刹车,欲火几乎要将他的血管爆裂,他咬牙切齿的穿上衣服,柏丽丝充满歉意道:“唐先生,等你忙完司马将军的事情,再来找我。”

唐猎经历了这场折磨,早已失去了对她的兴致,冷冷点了点头,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门。

司马天峰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惊慌,握住唐猎的手腕道:“唐先生,我有急事求你!”

唐猎虽然不知道他所说的急事是什么,可是从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已经看出这件事非同小可,点了点头道:“司马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事尽管直说。”

司马天峰显得十分神秘,低声道:“我们出门再说!”

两人匆匆离开了花月坊,唐猎这才发现夜色早已降临,原来自己的这一觉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两人取座车,司马天峰并没有让车夫随行,而是亲自驾车,沿着大街向正南方向飞驰而去。

唐猎坐在车内,心中忐忑不安,从花月坊到现在,司马天峰对於让自己做的事情只字未提,他究竟有什么事情求自己?难道是自己和燕月之间的私情被他发觉,他要趁机报复?

唐猎越想越是心惊,司马天峰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他何以会支开车夫和自己单独前行?

掀开车帘,看到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显然座车已经被司马天峰驱驾到僻静的野外,唐猎心中暗暗叫苦,这司马天峰八成对自己不怀好意,他试探着问道:“司马将军!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司马天峰冷冷道:“就快到了!”

唐猎听到他语气阴冷,心中越发断定他要对自己不利的想法,悄悄从随身的医药箱中取出手术刀,如果司马天峰真的要害自己,这柄锋利的手术刀也能够起到一定的防身作用。

奔行了半小时左右,座车终於缓缓停下,司马天峰跳下马车,迅速为唐猎拉开车门,低声道:“唐先生请下来!”

唐猎听到他这样说,心情方才安稳了一些。

司马天峰帮助唐猎拿起急救箱,低声道:“我请唐先生来到这里,是求你帮我救一个人!”

唐猎走下马车,却见他们正处在一座空旷的农庄内,从四周坍塌废弃的护栏来看,这农庄应该已经荒废多时,整个农庄唯一的建筑就是他们前方的巨大穀仓,穀仓门前有一座高约二十米的巨型风车仍然在缓缓旋转。

司马天峰在前方引路,唐猎跟着他快步走入穀仓内。

走入穀仓之中,却看到两名铁甲武士静静守候在那里,看到司马天峰,慌忙躬身行礼,两人身高都在两米以上,举止之间充满了力量,脸上带着金属面罩,仅仅露出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所以看不到他们本来的面目。

司马天峰点了点头,向他们做了一个手势,两人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转身走出门外。

穀仓内只有一盏油灯挂在廊柱之上,室内的光线相当黯淡,司马天峰英俊的面孔在灯光下越发显得阴晴不定,深邃的双目闪烁着不可琢磨的眼神。

唐猎跟着他绕过挡在门前的穀堆,却看到满地的茅草之上,躺着一对年轻男女,那名少女背身躺在草堆之上,似乎正在熟睡,只能分辨出她的头发是黑色,娇躯曲线极其曼妙。

那名男子赤裸着上身,身躯不住发颤,双目中流露出惶恐无助的神情。

司马天峰望向那少女的目光中充满了爱怜,低声向唐猎道:“你帮我看看她有没有事!”

唐猎来到那少女身边,将她的娇躯扳转过来,一张羞花闭月的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少女长着典型的东方人面孔,黑色长发宛如丝缎般顺滑,虽然躺在杂草之中,却没有显得任何淩乱,俏脸苍白,口唇泛出青紫之色,双目紧闭,眼周的皮肤隐隐发黑,唐猎取出听诊器,解开那少女的外衣,将听筒轻轻贴在她弹性惊人的左胸之上,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拇指和食指压住听诊器,其余三根手指趁机在少女细腻的乳房上摸了一摸。

处於医生的本能,他马上驱走了邪念。少女的心跳微弱,频率很快,达到一二十次每分钟。

唐猎掀开她的眼帘,用手电筒照射了一下她的瞳孔,瞳孔有些扩大,不过见光反射仍然存在。

撬开少女的樱唇,可以看到她的舌头已经变成了蓝紫色,呼吸中穿出一股强烈的酸酮味道。

唐猎几乎可以断定这少女应该是中了毒,他过去曾经见过类似2|的状况,这种症状常见於吸毒过量的病人,他低声道:“她是不是吸食了什么东西?”

司马天峰咬了咬下唇,一把抓住那青年男子的衣襟,声音阴冷道:“你究竟给她吃了什么?”

那男子颤声道:“表哥……我……我只是给她吃了一些逍遥丸……”原来那男子和司马天峰还有亲戚关系。

司马天峰一声怒吼,一拳重重打在那男子的鼻樑之上,将他挺直的鼻樑打得登时塌陷了下去,那男子捂住面孔杀猪一样惨叫起来,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涌泉一样流出。

唐猎虽然不知道这逍遥丸的成份,可是能够推断出这逍遥丸一定是类似於大麻可卡因之类的毒品。

最大的不同可能是逍遥丸从消化道吸收。

想要解救这个中毒昏迷的少女,必须清除她体内的毒素,首要的步骤就是为她洗胃,将残存在她胃内的逍遥丸的残渣清理出来。

唐猎的手边并没有洗胃机,他想了想,对司马天峰道:“你帮我弄一大盆温开水来!对了有没有奶油之类的东西,给我找一些过来。”

司马天峰对唐猎现在是有求必应,不多时便端了一大地3盆温开水和一大碗牛油来到唐猎的身边。

唐猎准备好胃管和大号针筒,缺少设备的情况下只能手动为这少女洗胃了。

他将牛油在火炉上软化后,涂抹在胃管的前端,又将自己仅有的一块肥皂溶入水盆之中。

示意司马天峰抱起那少女,将胃管熟练的插入了她娇俏可人的鼻翼。

司马天峰似乎有些不忍,闭上眼睛扭过头去。

唐猎很快便将胃管顺利插入了少女的胃内,用大号针管抽吸肥皂水,经胃管向那少女的腹内注射。

连续注射十五管肥皂水后,唐猎又用针管将肥皂水一管一管的抽吸出来,溶入逍遥丸残渣的肥皂水已经变成了乌黑的颜色,看来这少女服下了大量的逍遥丸。

唐猎利用针管反复进行了多次洗胃,就快将整盆的肥皂水用完的时候,那少女喉头忽然发出欧欧的声响,一双美目缓缓睁开,猛然她张开樱唇,胃内的肥皂水呕吐出来,唐猎不及闪避,被她喷了个正着,满头满脸都是水渍。

肥皂水的颜色已经正常,看来少女胃内的残渣清理的相当乾净,唐猎抽出胃管。

那少女推开司马天峰,趴在地上继续呕吐,她胃中的肥皂水早就已经呕吐乾净,可是极度的噁心感刺激得她痛不欲生,开始时还能呕出酸水,到了最后只是发出阵阵乾呕。

司马天峰看到少女苏醒,这才放下心来,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唐猎,唐猎擦乾脸上的水渍,长舒了一口气道:“应该没有大事了。”

那少女捂着樱唇转过身来,美目恶狠狠的盯住唐猎,充满野性的眼神反倒刺激起唐猎原始的欲望。

她恢复了一阵,胸口舒服了许多,看到身边的司马天峰,俏脸上露出惶恐的神情。

怯怯的叫道:“大哥……”

司马天峰猛然扬起大手,重重给了她一个耳光,怒吼道:“不争气的东西,我们司马家的脸面全都让你给丢光了!”

唐猎这才搞清楚司马天峰和这少女的关系,原来这少女竟然是司马天峰的同胞妹妹司马菲菲。

司马菲菲吹弹得破的俏脸登时隆起五个深深的指痕,她捂住俏脸,大声哭道:“爹爹都不理我,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

司马天峰气愤到了极点,胸口不住起伏,他咬了咬牙,忽然转过身去,一把抓住那满脸是血的男子,咬牙切齿道:“你这狗贼,居然敢打我妹子的意!”

那男子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道:“表哥……是……菲菲表妹找我……”

“放屁!”司马天峰骂道。

司马菲菲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娇笑道:“他没有说错,的确是我动约他。”

司马天峰猛然从腰间抽出寒气逼人的弯刀,充满杀机道:“我杀了你这混帐!”

那男子吓得大声哭号,向司马菲菲哀求道:“表妹……救我……我们毕竟有过夫妻之实……”

司马天峰英俊的面庞忽然变得铁青,他手中弯刀闪电般向那男子颈部戳去,刀尖深深刺入那男子颈内,鲜血宛如喷泉般从伤口向外射出。

唐猎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万万没有想到司马天峰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对待自己的表说杀就杀,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司马菲菲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眼前情景,没事人一样整理了一下淩乱的长裙,鄙夷的看了看那男子仍然在地上抽搐的屍首,轻声骂道:“没用的东西,竟然怕死到这个地步!”

唐猎一阵心寒,这兄妹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哥哥心狠手辣,妹妹又是一个小骚货,想不到帝国丞相的子女品行竟然如此低下。

另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司马天峰竟然拿着弯刀一步一步向妹妹走去。

司马菲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俏脸上闪过惊恐的神情,她连连向后退去,惊声道:“哥哥……你……你要做什么?”

司马天峰痛心疾首道:“菲菲,你可知道,陛下已经和爹爹说过,不日就要纳你入宫为妃,你做出这种有辱家风的事情……岂不是将我司马一门逼入绝路之中!”

司马菲菲这才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颤声说道:“哥哥……你……当真要杀我?”

和她一样恐惧的还有唐猎,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自己虽然是被司马天峰请来救人的,可是已经听到了他家所有的秘密,他想要杀死亲生妹子就是为了保存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对自己这个无关轻重的大夫,岂不是更要赶尽杀绝,想到这里唐猎不寒而栗,盘算着该如何抽身而退。

司马天峰含泪道:“你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入宫之后,此事必然暴露,我不杀你,势必连累司马一族,你认命吧……”

司马菲菲自知必死无疑,心中反倒不再害怕,冷冷道:“我早已不是完璧之身,这些年来,你们只顾着自己的仕途和荣耀,谁又真正的关心过我?”

她仰起洁白如玉的美颈:“你杀吧!如果还有来生,我再也不愿降生在司马家中!”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俏脸缓缓滑落。

司马天峰狠下心肠,猛然举起弯刀。

“千万不可!”唐猎大声叫道。

司马天峰虎躯一颤,缓缓转过身来,双目中的杀机越发浓烈,他冷冷道:“你说什么?”此刻司马天峰的心中早已拿定了意,所有知道内情的人,他今晚一个都不会放过,唐猎肯定不会例外。

司马菲菲盯住唐猎,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子在生死关头,居然敢挺身而出,心中对唐猎不觉多出了几分欣赏。

唐猎可不是因为怜香惜玉才挺身而出,心中暗骂了一句:“都是你这小骚货把老子连累了!”谨慎的看了看司马天峰手中的弯刀,低声道:“司马将军,她是你同胞的妹妹,如果你杀掉了她,只怕今生今世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司马天峰没有说话,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线。

唐猎道:“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办法?”司马天峰问道。

唐猎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微笑道:“我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将司马小姐变原来的模样!”

他这句话虽然说得很满,可是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把握,不知道这个世界鉴别女子贞洁的方法是不是依靠处女膜。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办得多,修补处女膜的手术及其简单,只要司马天峰兄妹能够接受,他肯定能为司马菲菲造出以假乱真的处女标记。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唐猎出神入化的医术,司马天峰肯定不会相信他的话,可是狼渊的事情分明摆在那里,司马天峰有些动摇,和唐猎来到穀仓的角落,低声道:“妃子入宫之前,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体检查,你有信心瞒过宫中的禦医?”

唐猎现在根本没有其他选择,微笑道:“我为司马小姐改造身体之后,你大可以请来女医为她验身,如果看出破绽,你再做其他打算不迟。”

司马天峰考虑许久,方才点了点头道:“唐先生,现在我司马家的命运和你紧紧拴在一起,只要出了任何差错,后果将不堪设想。”

唐猎信誓旦旦道:“司马将军放心,唐猎对今日所说所做的事情,绝不会向外人泄露半个字!”

司马天峰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唐猎的肩膀道:“这座农场,乃是我家的物业,你大可在这里静下心来为菲菲诊病……”说到这里,司马天峰停顿了一下,连他自己也觉着诊病这个词用得不太恰当。“没有我的允许,不会有人前来打扰你!门外的两名武士,是我的亲信,他们会负责保护你们。”

唐猎明白的很,说得好听叫保护,实际上是看着他们不让他们逃走。心中暗歎,这真是才出狼群又入虎穴,自己刚刚得到自由,马上又被禁锢了起来。

唐猎道:“我为她施行手术,还需要准备一些物品。”

“没问题,我马上就去准备!”司马天峰道。

唐猎向司马天峰要来笔墨和洁净白绢,在上面画了一些器械,其中包括截石位的妇科躺椅,手术必须的扩张器。

司马天峰看着唐猎手中的图谱如同坠入云里雾里:“这些有什么作用?”

唐猎歎了口气,知道仅仅凭藉着这些图谱,司马天峰八成无法做好这些器械。

想了想道:“司马将军能不能帮我找到手艺高超的匠人?这些东西,我恐怕要亲自指导他们制作。”

司马天峰犹豫了一下,以他的意思,自然是不想更多的人涉及进来。

唐猎马上猜到了他的心意,低声道:“司马将军如果不放心,就有你亲自陪我去订购这些东西。”

司马天峰点了点头,吩咐两名铁甲武士,将穀仓内的死屍清理出去,看守好司马菲菲,这才和唐猎驾车离开了农场。

唐猎知道现在自己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就算他帮助司马菲菲修补成功,很难说司马天峰会就此放过他,这些不该知道的秘密已经成为危及他生命的最大隐患。

帝都之中论到手艺之精妙首先应该推举精工坊,老闆是一个名叫荆戈的老年比特人,他曾经是一个地位卑下的奴隶,后来因为遇到了善良的人而获得自由,人死后便将这间工坊传给了他,荆戈凭藉着精巧的手艺和善良的人品获得了帝都达官贵人的认同。

唐猎将自己画出的图形和大致尺寸详细向荆戈讲解了一番,荆戈似乎懂得了唐猎的意思,不断点头。

唐猎又从急救箱中拿出止血钳,和镊子。荆戈一直眯缝的小眼睛猛然一亮,从唐猎的手中接过止血钳反复的观看,口中啧啧称奇:“这种材料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

唐猎道:“你用最好的钢材按照这些器械的模样,可以帮我打出一模一样的来吗?”

荆戈点了点头道:“虽然材料有所不同,可是形状我应该可以做到丝毫不差。”

唐猎心中大喜,又将手术刀片和缝针出示给荆戈,急救箱内的缝针有些过大,想要进行精细的缝工作,必须要更小的圆形针。

确信荆戈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唐猎才和司马天峰离开。

为了成功进行这场手术,唐猎还需要在农场中整理出一间近乎无菌的手术室。

他连同两名铁甲武士一起在穀仓的一角用木搭建出一间大约十多平方的封闭小屋,里面用煮好消毒过的棉布贴满四壁。

司马菲菲对唐猎的工作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男友的死好像没给她带来任何的悲伤,俏脸之上时刻洋溢着妩媚诱人的微笑。

精工坊在第二天下午便已经将唐猎委託的器械全部完工,为了保密,司马天峰亲自去将这些器械运农场。

唐猎仔细的检查完所有的器械,满意的点了点头,荆戈的手艺果然出众,这些器械的做工一流,虽然外层没有镀铬,不如他带来的器械明亮,可是器械的精巧和材质的坚韧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将器械放在已经准备好的蒸锅中消毒,让两名铁甲武士将那张截石位的手术床抬入临时手术室中,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消毒完毕,就可以为司马菲菲进行修补手术了。

趁着空闲的时候,司马天峰和唐猎来到穀仓的外面,在巨大的风车旁坐下。

遥望天边渐渐坠落的夕阳,司马天峰歎了一口气,这两天,他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正如他之前所说,他已经将自己全家的前途和命运押在唐猎的身上,如果手术失败,他将只有亲手杀掉一母同胞。

“你究竟有几分把握?”司马天峰凝视唐猎的双目。

唐猎没有答司马天峰的问◢题,却问道:“如果手术失败,你是不是会杀我?”

司马天峰微微一怔,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唐猎的唇角浮现出一丝苦笑,问题的答案其实他早已经知道,他又问道:“如果成功呢?”

司马天峰的目光投向远方的草场,许久方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我们家族的秘密,无论手术成功与否,我都会杀你?”

唐猎点了点头。

司马天峰哈哈笑了起来,他缓缓站起身来,低声道:“其实菲菲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如果我爹爹清楚这件事,绝不会将她献入宫中为妃,她是我的妹妹,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怎么忍心杀她?”

他转过头来,在唐猎的面前蹲了下去,大手牢牢握住唐猎的手臂,双目中充满真诚道:“唐猎!在我心中,我已经将你当成了朋友,我相信这个秘密,你一定会为我埋藏下去,只要手术成功,我会忘记所有的一切,绝不会做出对你有害的事情。”

唐猎几乎就要被司马天峰表现出的真诚感动,可是想到死去的燕月,内心重新充满了对他的仇恨,目光转向穀仓道:“我为她施行手术的时候,不想任何人在场。”

第十四章解铃还需系铃人夜色深沉,司马菲菲托着俏脸坐在火炉旁,出神的看着熊熊的炉火,迷惘的眼神随着朦胧的蒸汽变得越发迷离。

唐猎来到她的身边,将手中的薄饼递给她。

司马菲菲摇了摇头,望着唐猎英俊的面孔,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道:“你真是个奇怪的傢夥!”

唐猎故意起面孔道:“看在你是我病人的前提下,我暂时原谅你一次!”

司马菲菲笑道:“你不但是个奇怪的傢夥,还是一个傻瓜。”

“为什么这样说我?”唐猎问道。

司马菲菲的美目中流露出一丝忧伤:“我哥哥为了保住家门的清誉和他们的地位,一定会杀我,你何苦跟着我一起白白送命。”

没想到这小骚货还有些良心,唐猎笑道:“我有信心治好你!”

“怎样治好?难道你有本事将我重新变少女的模样?”司马菲菲咄咄逼人道。

唐猎看到她突然拉近的距离,内心不禁有些慌乱,向一旁挪动了一下,和司马菲菲再次拉远了距离。

司马菲菲却继续向唐猎的身体贴了过来,娇声道:“看你生得如此健壮,可是胆子却这么丁点小,难道你从来都没有碰过女人?”

她领口的衣衫不知何时从左肩处滑落了下去,露出圆润细腻的肩头。

唐猎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这小骚货分明在引诱自己。

唐猎道:“司马小姐,请自重……”

司马菲菲呵呵娇笑起来:“我们在这世上只怕没有几天可活了,为何不珍惜眼前的时光?”

她的纤手轻轻探入唐猎两腿之间,神情妩媚到了极点:“你这口是心非的傢夥,嘴上说得正义凛然,可是身体却为何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是不是害怕我的家人?”

唐猎被她撩拨的欲火焚身,脑海里哪里还有害怕这两个字存在,双手扶住司马菲菲的肩头,猛然将她压倒在草堆之上。

司马菲菲极具野性的目光充满了兴奋,她娇声道:“这才像个真正的男人!”

唐猎三下五除的撕去司马菲菲身上的衣物,看到她曲线玲珑的玉体,整个身躯宛如被欲火点燃。

司马菲菲身体摆出极具诱惑的姿态,娇滴滴道:“看不出你竟然是一头色胆包天的豺狼!”

唐猎发出一声低吼,俯身吻住她鲜艳欲滴的樱唇,身体冲破有些生涩的阻力,进入伊人温热的体内。

炉火熊熊,炙烤着唐猎和司马菲菲交错缠绵的身体,司马菲菲对两性的开放态度,是唐猎原来没有想到的,与梅茜燕月那些女性想比,她更像是唐猎原来生活中的现代女性,毫不掩饰自己身体对性的渴求,尽情享受做爱带来的快感和欢愉。

司马菲菲在唐猎的冲击下,整个人沉浸在一波一波的极度愉悦之中,她开始大声的呻吟,淒艳哀婉的呻吟声本来应该是催情的良药,可是在唐猎听来却是心惊肉跳,他捂住司马菲菲的樱唇,大惊失色道:“那两名铁甲武士还在外面,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司马菲菲吃吃笑了起来,用力拉开唐猎的手掌,娇声道:“胆小鬼!他们又聋又哑,能够听到什么?我偏要叫!”

唐猎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恶狠狠骂道:“小骚货!我非弄死你不可!”

司马菲菲因为唐猎所表现出的粗暴,更而激动的娇躯发颤,发出更大的呻吟声……疯狂过后,唐猎浑身舒泰的躺在草堆之上,司马菲菲赤裸着娇躯,诱人的身体紧贴在唐猎的身上,樱唇亲吻着唐猎的颈部。

唐猎抚摸着她丝缎般柔软的裸背,唇角忽然泛起一丝笑意,干了司马天峰的妹妹,不但身体上得到满足,精神上也有种复仇后的快感。

司马菲菲将俏脸贴在唐猎健硕的胸膛上,娇声道:“你好强壮,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满足!只可惜我们欢好的机会已经没有几天了。”

唐猎听到她这样夸讚自己的性能力,心中自然十分得意,轻轻勾起她的下颌,看着司马菲菲精緻美丽的俏脸,凑过去在她樱唇上吻了一口:“一定会有机会!”

唐猎带着司马菲菲来到那张手术床前,示意司马菲菲躺上去。

司马菲菲虽然生性放荡,可是以截石位躺在手术床上,将身体最隐秘的部位,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唐猎面前,也不免感到害羞。

她娇声叱道:“我还当你真的是什么大夫,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打着大夫幌子的大色狼,这样荒淫无耻的椅子你都造的出来。”

唐猎知道对她根本解释不清楚,笑道:“你乖乖的躺在上面,我究竟是色狼,还是大夫,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为了避免司马菲菲乱动,他利用手术椅上的皮带将司马菲菲牢牢的缚在上面,看到司马菲菲充满新奇刺激的眼神,唐猎知道,这小骚货八成觉着自己在跟她玩SM游戏。

手术虽然简单,可是面对司马菲菲的诱人春色,唐猎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抵受诱惑。常规消毒之后,唐猎将扩张器小心的插入她的体内。

司马菲菲因为突然插入的冰冷感而发出一声娇呼,忍不住骂道:“唐猎!你这个变态!”

唐猎只当没有听到,荆戈制作的器具十分精巧用,唐猎调整灯光的角度,让光线从扩张器内射入。

从他的位置已经可以看清司马菲菲体内的情景,薄膜破损的情况并不严重,由此可以推断出司马菲菲虽然有过性经历,可是应该算不上频繁,唐猎拿起特制的镊子和剪刀探入司马菲菲的体内。

“手术的过程中,或许会感到一些疼痛,你尽量忍耐一些。”唐猎关切的叮嘱道。

司马菲菲的神情开始变得郑重起来,她终於开始相信,唐猎的确是在为她治病,有些害怕的问道:“你……你究竟在干什么?”

唐猎并没有答她的问题,全神贯注的投入到手术之中,他用特制的加长眼科小剪刀,将司马菲菲体内破裂处的薄膜剪出整齐的创缘,再用细线,採用瓦式缝法小心的缝,缝好的膜口处,仅仅留下可以通过一根小指的孔洞,手术的进行期间,唐猎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和司马菲菲做爱的时候,没有採用任何的避孕措施,万一让她怀孕该怎么办?虽然这处女是假冒伪劣产品,可是处女怀孕也算得上一大奇闻,转念一想,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何必去管以后发生什么!

因为手术前的准备相当充分,器械又极其顺手,唐猎仅仅用了十分钟便将手术做完。唐猎将器械放入託盘中,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微笑道:“好了!”

司马菲菲仍然躺在那里,手术的过程中,她并没有感到疼痛,不知道唐猎在她体内做了什么手脚,娇声道:“你这混蛋,看够了没有,还不快放我起来!”

唐猎笑眯眯解开拴在她四肢上的皮带,司马菲菲从手术床上爬起,狠狠在唐猎头上敲了一个爆栗:“你这个变态!”

唐猎捂着脑袋道:“你千万不可以做大幅度的活动,否则只会前功尽弃。”

司马菲菲看到唐猎紧张的样子,吓得半步也不敢挪动,小声道:“你究竟在我……里面干了什么?”

唐猎抱起她的娇躯,将她送到草堆旁的临时床铺上躺下,为她盖上毛毯,微笑着附在她耳边道:“我只是将你体内破损的部分重新缝了起来,现在你的身体和少女之时已经没有任何的别。”

司马菲菲就算再开通,俏脸也不禁羞得通红,低声道:“当真?”

唐猎点了点头。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样古怪的医术?”

唐猎心中暗想,这是二十一世纪的全新技术,你哪里会知道,这些话却不能对司马菲菲讲明,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道:“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其他的事情,我以后会慢慢解释给你听。”

司马菲菲听话的点了点头,居然握住唐猎的大手,撒娇道:“要我睡觉可以,你要寸步不离的守在我身边。”

唐猎心中暗歎,女人就是麻烦,不过这司马菲菲应该是个想得开的女人,按理说不会缠着自己,等到拆线复原之后,她很快就会成为帝国的王妃,帝君玄思哲的女人,他两人的这段夙愿恐怕再也不会提起,权且当作和她发生了一夜情,明天日出以后,便忘它个一乾二净。

对唐猎来说,这段时间等於被关了禁闭,司马天峰将他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全部斩断,他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农庄之中,每天除了司马菲菲,就是面对两名又聋又哑的铁甲武士,司马天峰自己很少过来。

这个司马菲菲偏偏又是个热情似火的女郎,对两性之事有着强烈的需求,唐猎好不容易才帮她修补成功,无论她怎样勾引自己,也不得不坚持立场,以免冲动坏事,可是朝夕都要与司马菲菲相对,唐猎真可谓是度日如年,想起来真应该晚两天再给她施行修补手术,可以抓紧时机干个痛快。

捱到了术后第五天,唐猎一早便为司马菲菲拆除了体内的缝线,伤口癒的情况相当理想,只要经过一个月左右的恢复,司马菲菲的身体应该和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样,至少从外表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不同。

司马菲菲穿上长裙,向来充满媚态的俏脸之上竟显出了几分端庄,唐猎心中暗暗称奇,难道身体的变化也引起了她心理上的变化,这个小骚货居然开始转性?

司马菲菲凝视唐猎道:“唐猎!今日我哥哥是不是会过来?”

唐猎点了点头:“是!”

司马菲菲幽然歎了一口气,纤手轻轻抚摸着唐猎英武的面庞,有些不忍道:“你可知道,无论这次手术的结果怎样,我哥哥都不会放过你?”

唐猎一直担心的都是这件事,虽然司马天峰向自己许下承诺,可是一旦他知道司马菲菲的问题已经解决,难保他不会杀自己灭口。

他微笑道:“为你治疗是我自己选择的,如果这件事为我带来了杀身之祸,我也不会责怪任何人。”

他现在所依仗的就是手中的那把枪,如果司马天峰铁了心要对付自己,就拼上个两败俱伤。

司马菲菲心乱如麻,她虽然和许多男子发生过亲密关系,可是唐猎给她的感觉却是全然不同,不但是因为唐猎强壮的体魄让她感受到极度的满足,更因为唐猎身上具有一种常男子无法企及的特殊气质,如果唐猎真的被她哥哥杀死灭口,对她来说不能不是一个莫大的遗憾。

没有人会对死亡毫无畏惧,唐猎也是如此,可是局势的发展根本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他的生死已经完全操纵在司马天峰的手中。唐猎握住司马菲菲纤手道:“你千万要记住,我为你施行手术的事情,决不可泄露出半个字!”

司马菲菲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司马天峰在正午时抵达了农场,随他前来的还有专门请来的女医,这名女医曾经在宫内服役多年,三年前才获准离开皇宫养老,因为她是司马家的远亲。

丞相司马泰可怜她没有亲人,便将她留在府中,名为照顾家人起居,其实是让她在家中养老。

唐猎和司马天峰来到穀仓外避,那女医走入穀仓内为司马菲菲验身。

司马天峰心神不宁的来踱步,唐猎默默盘算着自己未来的命运,心情也是忐忑到了极点。

两人各怀各的心事,彼此间没有任何的交谈。

过了大约三十分钟左右,那女医颤巍巍从穀仓中走出,司马天峰慌忙迎了上去,紧张道:“怎样?”

女医微笑道:“恭喜司马将军,小姐玉洁冰清!”

司马天峰笑颜逐开,他不由得向唐猎看了一眼,心中暗暗佩服唐猎的手段,转身推门走入穀仓之中。

司马菲菲身穿红色长裙,静静站在金黄色的茅草之上,轻轻梳理着黑色长发。

听到司马天峰的脚步声,她缓缓过头来,目光显得高贵而孤傲。

司马天峰心中一颤,短短几日妹妹的身上竟然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唐猎究竟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菲菲!爹爹这几日时刻都在牵挂着你!”司马天峰道。

司马菲菲淡然一笑:“恐怕他真正牵挂的是国丈的地位吧!”

司马天峰无言以对,低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马上带你家。”

司马菲菲忽然道:“你打算怎样对待唐猎?”

司马天峰唇角的肌肉迅速抽动了一下,唐猎在这件事情上无疑帮了他的大忙,将他和司马全家从困境之中解脱了出来,可是唐猎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虽然他曾经答应过不会伤害唐猎,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唐猎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留他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只会成为隐患。

司马天峰低声道:“你即将嫁入皇宫,我不会拿我们全家的前途命运做赌注!”

司马菲菲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丝鄙夷的笑意:“如果这次唐猎没有成功,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我和他一起杀掉,来确保司马家的利益!”

“不错!”司马天峰道。

司马菲菲愤然盯住兄长道:“你给我记住,如果你敢杀唐猎灭口,我便将你的所作所为全都揭穿出去,后果怎样你自己去掂量!”

司马天峰微微一怔,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妹妹会站在唐猎的立场上说话。

他压低声音道:“菲菲,如果唐猎将这件事说出去,我们司马家恐怕……”

“唐猎绝不会像你一样卑鄙和自私,司马家的事情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司马菲菲尖声叫道。

司马天峰猛然扬起手来。

司马菲菲昂起头,桀骜不驯的目光怒视兄长。

司马天峰高举过头的手掌,缓缓又放了下去。

司马菲菲冷冷道:“我若是嫁给了陛下,就贵为皇妃,你打我就是犯上!”

司马天峰心中怒到了极点,却被司马菲菲表现出的气势完全震住,不敢做出过份的举动。

司马菲菲道:“你和爹爹想用我换取富贵荣华,我若是违背了你们的心意,便是不孝,我既然答应了你们,便不会反悔,不过你如果做出逼迫我的事情,我也很难保证自己会怎么做!”

司马天峰看着妹妹自小长大,知道她的个性极强,后来表现的如此叛逆,也是因为她的性格所致,如果激怒了她,她真的会不计任何后果,心中渐渐打消了杀死唐猎灭口的念头,歎了口气道:“妹子,我们家吧!”

唐猎一直守在门外,并不知道穀仓内这兄妹俩发生了什么,却不知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自己已经经历了从死到生的过程。

看到司马天峰兄妹先后步出了穀仓,司马菲菲对外面的唐猎视若无睹,在两名铁甲武士的护卫下登上座车。

司马天峰为她关上车门,这才微笑着来到唐猎面前,低声道:“多谢唐先生!”

唐猎的手藏在衣袍中握着手枪,防止司马天峰猝然对自己下手,脸上故意装出迷惘的神情道:“谢我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过!”

他说这句话意在向司马天峰表明自己绝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心中不免感到暗暗得意,老子干了你的妹妹,你居然还要向我道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拐了一个弯,司马天峰在妹妹的威胁下方才打消了马上杀他灭口的念头。

司马天峰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道:“车马我已经为唐先生备好,车夫会将唐先生送农庄,梅老闆这两日曾经多次让人来找你,恐怕有事情和你商量,我一直都告诉她,请你前往斐罗城为朋友诊病。”

唐猎听他这样说,知道司马天峰果然没有杀害自己的念头,一颗高悬着的心总算落地,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司马将军一路走好。”

司马天峰转身登上座车,载着司马菲菲转眼间已经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唐猎收拾好从精工坊打造的器具,这些东西对他以后行医会有莫大的帮助,他一件不漏的带上马车,这才在车夫的护送下返梅茜的农庄。

自从唐猎为司马菲菲施行修补手术以来,被困在那农庄之中已经整整五天的时间。离开司马天峰的农庄,顿时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冷静下来一想,司马天峰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自己所掌握的内情,足以将司马一家送上绝路,他之所以放过自己一定另有原因,唐猎思前想后,最大的可能就是司马菲菲为自己出头,看来她在和自己的相处之中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感情。

唐猎在农庄的大门前,刚好遇到了从外面刚刚和狼渊约会来的梅茜,从她眉角的羞涩,唐猎已经猜出她刚才去了那里,忍不住嘲讽道:“梅老闆的心情好像很好啊!”心中暗骂,这小娘们八成刚刚和狼渊风流快活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梅茜虽然听出唐猎口中的讽刺味道,可是心情绝佳的她并没有和唐猎一般见识,微笑道:“我还当你这次要一去不,难得还记得来。”

唐猎笑道:“在你这里能够白吃白住,还有这么多美女让我大饱眼福,傻子才不记得来!”

梅茜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去将东西放下,马上到我居住的小楼来,我有要紧事要对你说!”

唐猎乐呵呵点了点头,到自己的住处将器械放好,草草洗了把脸,便向梅茜居住的小楼走去。

唐猎还是第一次被允许到这小楼中来,小楼用砖石混建而成,底层悬空,有台阶直接通往二层的平台,整座建筑朴实无华,没有多余的繁琐雕饰,并不像女子的住处。

丽珠在二层平台的入口处等候着唐猎的到来,甜甜笑道:“唐先生来了!”

唐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梅茜答应给自己自由,可是她手下的这帮美女武士,一个个还是将他当成奴隶看待,尤其是这个丽珠,每次见到自己恨不能眼睛长到头顶上去,这次居然态度来了个一八十度大拐弯,看来肯定有什么不同常的事情发生。

唐猎带着满腹的好奇跟随丽珠来到小楼的顶层,却见梅茜静静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唐猎顺着她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正看到燕月的坟塚孤零零立在池塘之畔,心中不觉一酸,顿时勾起对梅茜的仇恨,望着梅茜颀长的背影,暗暗道:“我一定要让你后悔终生!”

梅茜忽然转过身来,唐猎慌忙垂下目光,以免她看到自己眼中的仇恨。

梅茜今天的态度出奇的和蔼,微笑道:“你来了,坐!”

唐猎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在椅子上坐下。

梅茜来到他对面坐下,向丽珠使了一个眼色。

丽珠走到唐猎身边,将一串钥匙放在他的面前,唐猎有些诧异道:“这是什么意思?”

梅茜道:“这串钥匙是司马将军托我送给你的,他答应将蟠龙大街的一处宅院给你无偿使用。”

唐猎这才想起那天司马天峰在花月坊答应自己的事情,笑着点点头,收起那串钥匙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梅茜从身边拿出一个钱袋推到唐猎的面前:“这里面是五个金币,你想要开业经营,启动的资金是必不可少的,这些权当是我的一些心意。”

唐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梅茜:“你这些钱是借给我还是送给我?”

梅茜淡然笑道:“自然是送给你!”

唐猎才不会相信她有这么好心,说不定背后又抱有险恶的居心,将钱袋推梅茜身前,微笑道:“无功不受禄,梅老闆还是将钱收去吧。”

梅茜看到唐猎拒绝了自己的好意,不由得心头火起,冷冷道:“唐猎,你是不是怀疑我的诚意?”

唐猎耸了耸肩头道:“梅老闆的诚意我已经多次领教过,如果你真的有诚意,麻烦你帮我将那张卖身契约早一天找,唐猎就感激不尽了。”

梅茜怒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

唐猎并不想跟她僵持下去,岔开话题道:“梅老闆如果真心想帮我,能不能让我将奥斯卡和阿达带走帮忙?”

梅茜轻声歎了一口气道:“不巧的很,他们两个已经被送入了长公府内,就算他们仍然留在这里,我也没有权利答应你。”

唐猎想起初临帝都之日,长公便花钱买下了奥斯卡和阿达,他们两个按规矩已经属於长公,梅茜的确没有说谎,他默默点了点头,以他对长公的印象◢,奥斯卡他们两个应该不会受到委屈,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梅茜道:“我这农庄中还有许多奴隶没来得及卖出去,你如果想要,我大可送给你几个。”

唐猎摇了摇头道:“多谢梅老闆的好意,这件事以后再说!”

他一刻也不愿在梅茜的地方多呆,起身告辞而去。

梅茜愤怒的看着唐猎远去的背影,冷冷哼了一声,抒发着内心对唐猎的极度不满。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丽珠小声道:“人,这该死的奴才实在太过嚣张,要不要教训他一下。”

梅茜冷笑道:“急什么?他自以为获得了自由,却不知道卖身契约仍然握在我的手中,他无论挣下多少产业,依照帝国的法律,都应该归我这个人所有,总有一日他会为自己的无礼付出惨重的代价!”

蟠龙大街是帝都最为繁华的商业,唐猎虽然来帝都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是已经听说过多次,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前来。

从梅茜的手中得到钥匙以后,他向梅茜借了一辆马车,拉着自己的物品和医疗器械迳自向蟠龙大街而来。

唐猎抵达蟠龙大街的时候,正值黄昏,是这里一天中最为繁忙的时候,行人熙来攘往,道路两旁商号遍佈,商品琳琅满目,顾客讨价还价的声音,小贩们沿街叫卖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纷乱嘈杂。

唐猎在拥挤的大街上缓缓而行,走过最为繁华的路段,越过前方的小桥,在街尾处看到了一座名为『得月楼』的客栈,司马天峰给他的宅院便和得月楼毗邻。

对整个蟠龙大街而言,这里的位置相对僻静,这和它处於街尾处有很大的关系。

唐猎对此却是十分的满意,只要他的名气传出去,何愁没有病人登门,相对冷清的环境更有助於他保持冷静的心态。

这座宅院应该已经废弃许久,唐猎打开门上鏽迹斑斑的铜锁,推开厚重的大门。

却见院子里青砖铺地,正北方建有两间大屋,东西方向各建有两间耳房,屋顶上长满了尺许长的茅草。

山墙很厚,门窗因为长期雨淋已经发黑,推门进入大屋之中,一股浓重的黴味扑面而来,环顾四壁,却见墙面上已经长出一片片青色的莓苔。

青苔经过腐蚀,贴在墙壁上,如同一块块的黑斑。

唐猎丝毫没有感到失望,能够拥有自己的一方独立空间已经让他感到莫大的幸福。

狼勳奇当初给他买药的五个金币还没有花光,这对普通人已经是相当大的一笔财富,唐猎利用这笔钱购买了必须的生活用品,又雇人将这座荒废已久的宅院打扫了一下,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随便在路边的小摊上要了一碗牛肉麵,填饱肚子后,到自己刚买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

四周的一切突然寂静了下去,一种难言的孤独感忽然涌上了唐猎的心头,不知不觉中,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即将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想起自己?

唐猎默默的盘算着,他还有两个叔叔,三个阿姨,这些人除了在父母的葬礼上出现,以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他们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

他的宠物医院是不是运转正常?苏菲应该留意到自己已经失踪,可唐猎马上又想到,自己经常不辞而别,去年的时候曾经离开整整两个月才来,苏菲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失踪,现在或许她正在和她的眼睛男友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唐猎越想越是伤心,也许自己永远都不去了,他的痕迹已经彻底在原来的世界中抹去……房顶和院子里的杂草已经清理乾净,残破的砖瓦全部更换完毕,黴变的四壁粉刷一新。

春晖诊所的招牌也挂在了外面。

唐猎坐在院落中,懒洋洋晒着太阳,算起来他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三天了,却没有一个病人上门。

唐猎除了吃饭以外,就是健身做运动,打发无聊的时光。

隔壁客栈中忽然传来一阵孩童的哭闹声,唐猎打了个哈欠,从躺椅上坐起身来,那哭声哭得越发淒惨,唐猎穿上新买的木屐,缓步走出门去。

只见得月楼的大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姓,很多人不住摇头,脸上流露着十分同情的表情。

第十五章感情是把双刃剑唐猎好奇的凑了过去,刚巧看到一名头戴高帽的大夫低垂着头颅从得月楼中走了出来。

没走几步,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哭喊着追了上来,抓住那大夫的袖子,双膝跪倒在地上:“黄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们李家三代单传,只有这一个孩子,只要能够救活他,我变卖所有的家产给您当诊金!”

那大夫歎了口气道:“李老闆,不是我不愿帮你,只是我没有那个本事!”

唐猎低声询问身边看热闹的姓,这才知道这李老闆的儿子年少贪玩,竟然将一枚铁钉吞了下去,开始的时候卡在喉咙之中,他母亲一时间心急,想用镊子夹出铁钉,没想到镊子打滑,铁钉滑了下去。

李老闆看到大夫不愿帮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唐猎眉头一皱,身为医生,看到别人这样痛苦,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帮助别人,更何况这里那么多人在,如果治好了那个小孩子,自己的名气马上就会传出去。

唐猎推开人群,来到那李老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儿子病痛还没有解除,作为父亲,你不去想办法在这里哭能有什么用处?”

李老闆一边抹泪一边抬起头来,唐猎这两天在这里出来进去,早已混了个脸熟,李老闆也知道他是个大夫,含泪道:“黄大夫是蟠龙大街上最高明的大夫,他……都没有办法……我……我还能有什么意……”

唐猎不屑笑道:“你听没听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带我去看看你的儿子!”

李老闆半信半疑的看着唐猎,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年轻小夥子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可是儿子的病情紧急,耽搁不得,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他去看看。

唐猎跟随李老闆进了客栈后院,听到东厢房内传来阵阵淒惨的哭声,来到厢房中,正看到李夫人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大声痛哭。

唐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吞下的铁钉过大,只有进行手术,剖腹取针。

他首先检查了一下孩子,小孩的精神状态还算正常,唐猎让李老闆找来一枚相同的铁钉,只见那铁钉最多有一个公分左右,是做鞋子的时候用来钉底的那种,唐猎放下心来,这铁钉并不算太大,只要治疗得当,应该可以顺利排出体外,根本用不着开刀。

他过去也曾经在医书上看过这样的病例,微笑道:“你们不用慌张,最多两个小时,我一定还给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他让李老闆去外面药店买来磁石和芒硝,从客栈中找来猪油和蜂蜜。唐猎让李老闆用石臼将一钱磁石和二钱芒硝分别研成细末,用熟猪油和蜂蜜调和成糊状,喂小孩服下。

李老闆一家人虽然觉着唐猎的方法太过怪异,可是他们早已经是六神无,唐猎怎样说,他们就怎样做。他儿子尝到蜂蜜的滋味,不用人哄,便将一小碗唐猎特制的药剂,吃了个一乾二净。

仅仅过了半小时左右,便嘣嘣放了两个响屁,在便盆中拉出一个芋头般大小的椭圆物体。

李老闆小心拨开那团东西,却见里面正包裹着那根被孩子误吞的铁钉!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拉出来了,拉出来了!”

唐猎心中暗笑,这中排泄异物的方法,早在明代时候,名医张景嶽就用过。

使用的芒硝、磁石、猪油、蜜糖这四种东西,互有联系,缺一不可。

芒硝如果没有吸铁的磁石就不能吸附在铁钉上;磁石如果没有泻下的芒硝就不能排出铁钉。

猪油与蜂蜜要作用在於润滑肠道,使铁钉易於排出,避免肠道损伤,蜂蜜还是小孩喜欢吃的食物。

只有这四样东西配,才能够成功裹护铁钉从肠道中排出来。

李老闆拉着老婆抱着儿子一同跪在唐猎的面前:“神医!你是我们李家的大恩人啊!”

唐猎慌忙搀起他们道:“救死扶伤是我们做医生的本分,小事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李老闆让人从柜台支取了一金币作为支付唐猎的诊金,唐猎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收:“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我们邻里之间谈钱就太外气了。”

他辞别李老闆,微笑着离开了得月楼。

唐猎刚刚走出大门,门前的姓马上将他团团围了起来,李老闆的儿子等於给唐猎做了活广告,宣传效力极其强大,唐猎的事蹟在姓之中迅速传开,俨然已经成了一个神话。

唐猎笑眯眯道:“各位稍安勿燥,我叫唐猎,隔壁的春晖诊所是我看病的地方,大家有什么需要,尽管去诊所找我,我保证,让大家花最少的钱,看最难治好的病!”

唐猎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成败一瞬间,原来他的诊所门可罗雀,可是自从治癒了李老闆的儿子后,前来看病的人差点没把他的房门挤破,他的人手严重不足,幸亏李老闆派他店里的夥计过来帮忙,才解决了唐猎的燃眉之急。

不知不觉又是忙碌的一天渡过,唐猎揉了揉酸麻的肩膀,自言自语道:“妈的!老子真是自己找罪受!”

虽然看的病人很多,可是其中多数都是普通姓,诊金少的可怜,唐猎辛苦一天的所得仅仅有一二十个银币,兑换成金币也就是六个。

照这样下去唐猎的诊所有向慈善医院发展的潜质,这可不是他的本意,不过现在是积累名气的时候,只有大量的诊治病人,才能将名气尽快打响。

唐猎正准备关门,又有一名中年妇女带着儿子匆匆赶来,原来这孩子的耳朵里刚刚飞进了一个蚊虫。

对唐猎来说这只不过是小菜一碟,他从口袋中拿出手电筒,对着他的耳孔照了照,蚊虫看到光亮,很快便从其中飞了出来。

那名中年妇女千恩万谢的走了。

唐猎看着那母子俩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好像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大夫,还能看病吗?”

唐猎没好气的说:“下班了,明天再来!”

耳边却传来一声妩媚的欢笑。

唐猎诧异的转过头去,却看到一个身穿蓝色武士服的黑发少年笑盈盈站在夜色之中,脸上梨涡浅现,眉眼之间竟有七分熟识。

“怎么?才几天没见,便不认识我了?”司马菲菲笑道。

唐猎这才认出眼前这位少年竟然是女扮男装的司马菲菲,她虽然身穿男子的武士服,丝毫没有掩饰住自身的娇媚之色,反而平添了一种逼人英气。

明澈的黑色美眸充满诱惑力的盯住唐猎:“你好像不欢迎我?”

唐猎笑道:“贵人登门,唐某这小小的寒舍蓬荜生辉,我荣幸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你呢?”

司马菲菲轻轻拍了拍身后的独角兽,那独角兽颇具灵性,转头向小河边走去。

唐猎恭恭敬敬将司马菲菲迎进了大门,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小姐,来我这里究竟有什么是?”

说心里话,他对司马菲菲现在有些避之不及,她身份高贵,早晚都会成为帝王玄思哲的妃子,自己和她的那点事,唐猎希望从此再也不要提起才好,只要走露了半点风声,肯定会为他带来杀身之祸,没想到司马菲菲居然动找上门来。

司马菲菲反问道:“这里是我家的产业,我刚好路过,顺便看看,是不是也要得到你的允许?”

唐猎尴尬笑了笑。

司马菲菲迳自向正北方的堂屋走去,推开房门却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一旁的火炉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锡壶,浓郁的酒香从其中飘逸而出。

司马菲菲笑道:“唐猎啊唐猎,没想到你倒蛮会享受,居然一个人躲在这里大吃大喝。”

这些酒菜都是得月楼的李老闆让人送过来的,自从唐猎救了他儿子以后,李老闆常常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唐猎的感谢。

唐猎笑道:“大小姐如果不嫌饭菜简陋,一起将就着吃吧。”

司马菲菲毫不客气的在桌前坐下,拿起银叉,从盘中叉了一片香瓜放入口中,樱唇轻轻蠕动,这情景让唐猎不禁浮想联翩,没想到女人吃饭也可以这么性感!

司马菲菲看到唐猎仍然站在那里,白了他一眼道:“去把大门插上,免得有人打扰我们!”

唐猎心中暗暗叫苦,这小骚货不是过来找自己泻火的吧,要是那样自己可惨了,她现在毕竟是处女之身,虽说有假冒伪劣的成分在内,而且即将成为玄武国的贵妃,如果自己稍有不慎,恐怕会死的很难看。

司马菲菲抬脚在唐猎小腿上踢了一记:“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话,别想歪了,快去!”

唐猎暗下狠心,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大老爷们,还会怕她?转身来到大门前,首先探出头看了看,确信周围没有可疑之人,这才小心插上大门。

到堂屋,又将堂屋的房门插上。

司马菲菲看到唐猎小心翼翼的模样禁不住大笑了起来:“瞧你这副胆小如鼠的熊样!当初强奸我的勇气呢?”

唐猎吓得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大小姐,话可不能乱说,要死人的!”

司马菲菲扳开唐猎的手指,充满野性的眼神挑逗着唐猎的忍耐力:“你乖乖听我话,我就不会乱说话,否则我把咱俩之间的事情全都抖出去。”

唐猎知道她在吓唬自己,笑眯眯在酒杯中倒了一杯美酒,自己先喝了一半,将剩下的一半推到司马菲菲的面前。

司马菲菲居然真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唐猎心中暗爽,能让相国的女儿,帝国的未来王妃喝自己的残酒心理上很容易得到满足。

唐猎在司马菲菲的对面坐下:“你什么时候嫁入宫中?”

提起这件事,司马菲菲的眼神马上黯淡了下去,她抓起锡壶在杯中倒满酒,仰首饮尽,有些痛苦道:“我从小看到母亲逆来顺受,便发誓将来一定不要成为男人的玩物!”

唐猎有些好奇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发出这样的感慨。

司马菲菲道:“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要从一而终,为什么男人可以出入花街柳巷,女人却要在家中独守空房?”

唐猎笑道:“许多观念并非一天能够形成,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改变,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一切都会发生变化。你所期待的生活,终有一天可以实现。”

司马菲菲道:“我听大哥说你是高岭人。”

唐猎并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笑了笑。

司马菲菲充满好奇的问道:“你们那边的女人都是什么样子?”

Ъηê唐猎接过司马菲菲递来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道:“我们那里的女人大多独立性很强,懂得享受生活,享受人生,在多数领域享有和男子相同的地位。”

唐猎的脑海中不觉浮现出现代会的情景。

司马菲菲小声道:“她们对待感情是怎样的?”

唐猎将杯中美酒饮尽:“如果男女之间彼此有了好感,哪怕是仅仅只是一面之缘,也可以上床,这叫一夜情,天亮之后各奔东西。”

“哇!难道他们不用结婚的吗?”司马菲菲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唐猎笑道:“在我们的土地上,男女之间未婚同居已经相当普遍,如果感情相投才会步入结婚的殿堂,如果发现彼此并不适对方,就会选择和平分手。”

司马菲菲不知不觉向唐猎靠近了一些,轻声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叫什么?”

唐猎看到她妩媚娇艳的模样险些把持不住,悄悄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强迫自己内心的欲望减退下去。

“快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叫什么嘛!”司马菲菲做出一副浪骚的模样。

唐猎有些恶作剧道:“如果在我的故乡,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叫做炮友!”

“炮友?”司马菲菲显然并不明白这个新奇词彙的潜在含义。

唐猎笑道:“我们那边将男女间的这种事情叫打炮,炮友的意思就是打炮的朋友。”

“炮你个头!”司马菲菲格格娇笑着用勺子在唐猎头顶轻轻敲了一记,接着又歎了口气:“你们家乡的女人真幸福。”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美目凝视跳动的烛火道:“我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从今天算起,距离我入宫之日还有三十六天。”

唐猎有些同情的看着她,低声道:“其实嫁给帝王也不错,虽然牺牲了一些自由,却换来了权力和地位。”

司马菲菲霍然转过头来,美眸之中已经是泪光盈盈:“跟自由相比,权力和地位又算得上什么?我只是爹爹和大哥手中的政治工具,他们从未将我当成是女儿,当成是妹子……”

唐猎默默端起桌上的酒杯,仰首一饮而尽,司马菲菲生在这样的豪门之中究竟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

司马菲菲的纤手覆盖在唐猎握着酒杯的大手之上,低声道:“我这次找你来,其实有正经事要做!”

唐猎抬起头,看到司马菲菲表情凝重,应该不似作伪,微笑道:“在我心中,早已将大小姐当成了朋友,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就是。”

司马菲菲俏脸一红,唐猎口中的朋友让她不由得又联想到炮友这个词语,她贴近唐猎耳边道:“我感觉有些不对……”

唐猎骇然抬起头来,司马菲菲红着俏脸指了指自己的两腿之间。

唐猎暗叫麻烦,该不是为她修补好的地方又裂开了吧,如果是那样岂不是还要返工。

司马菲菲道:“我从农庄去以后,时刻记着你的吩咐,处处小心翼翼,可是那日爹爹送了我一匹独角兽,我一时心喜,便忘记了你事先的交代,结果……”

唐猎心中暗歎,骑马导致处女膜破裂的病例比比皆是,更何况你这个假冒产品,看来八成是前功尽弃了。

司马菲菲道:“我下身剧痛,而后又流出了许多鲜血,我不敢告诉其他人,直到前天,我哥哥前往城外军营练兵,我才找了个藉口溜了出来。再过十天,我就会被送往『天庐山』净身斋戒,到那时只怕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唐猎长舒了一口气道:“幸好还赶得及,跟我来,我帮你检查一下。”

唐猎指了指躺椅示意司马菲菲脱掉衣物躺上去。

司马菲菲红着俏脸道:“我要你抱我上去!”

唐猎苦笑道:“你有没有搞错,我现在是医生,你是病人,你的要求已经超出了正常医患关系的范畴。”

司马菲菲娇声道:“看在我们曾经有过一夜情的份上……”

“打住!”唐猎一听她这么说,脑袋顿时就大了,抱起司马菲菲的娇躯,将她放在躺椅之上,却发现司马菲菲的衣服仍然好端端穿在身上。

唐猎道:“脱了!”

司马菲菲点了点头,解开腰带,娇躯轻轻一抖,衣物从肩头缓缓滑落,上身竟然完全裸露在唐猎的面前。

唐猎吓得扭过头去:“我让你脱下面!”话一出口,马上觉得有些不妥,这小骚货分明在戏耍自己。

司马菲菲娇媚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来嘛……”

唐猎缓缓转过头去,却见司马菲菲姿态优雅的褪下长裤,一双诱人的晶莹玉腿呈现在他的面前。

唐猎握住她的足踝,将她的一双美足放在躺椅的搁架之上,眼前春色撩人,唐猎却知道春色背后藏着刀山火海,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脑子里反复提醒自己:“我是医生,我是个医德高尚的医生!”

手指轻轻分开那片温热,唐猎接着灯光想要看去,冷不防司马菲菲的玉腿突然拢,将他的大手紧紧夹在双腿之间。

唐猎愕然道:“你做什么……”

司马菲菲玉臂搂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身体用力的拉向自己,樱唇热切的封住唐猎的大嘴。

唐猎仅存的理智用力挣紮道:“不可以,我们不可以一错再错……”

这丁点的理智马上就被司马菲菲雨点般的热吻所湮没。

“你是不是男人!”司马菲菲用力撕扯开唐猎身上的衣物。

唐猎当然是,而且是一个健康正常的男人,一个欲望始终强于理智的男人。

他勇敢的沖了上去,什么后果,什么害怕,早已经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唐猎呆呆看着司马菲菲羊脂玉般娇躯下的点点落红,激情过后略显麻木的头脑一点点清醒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司马菲菲居然用这种方法,将她的第二次贞操献给了自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唐猎一手将司马菲菲重新改造成处女,又一手夺取了她的人造贞操,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司马菲菲轻轻在唐猎的嘴唇上亲了一记:“你好厉害!”

唐猎忽然发现她才算得上真正厉害,这女人天生就是为了阴谋诡计而生,每件事都计算这样的精心。

她想方设法跟自己弄到了这个地步,究竟抱有什么目的?

唐猎看着怀中心满意足的司马菲菲,心中却产生一种厌恶感,他不喜欢太有机心的女人,连和男人上床都要搞阴谋诡计,她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

司马菲菲轻声呓语道:“第一次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感到好痛,没有任何的幸福可言,是我人生中最为可怕的经历之一。想到即将要嫁入宫中,嫁给那个死气沉沉的老皇帝,我这几日始终都在做噩梦,我担心自己的洞房之夜,是那段可怕经历的重演……”

她缓缓睁开双目,美眸中已经满是泪水:“我不可以这样亏欠自己,我要真正感受成为女人的幸福。”

唐猎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

司马菲菲含泪笑道:“你不用害怕,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将来,今夜之后,我再不会来纠缠你。我只希望,这件事能够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忆。”

她紧紧握住唐猎的大手:“你是个勇敢的男人,如果我早一些认识你,或许真的会为你心动。”

唐猎听到她这样说,心中温暖的同时又感到有些失落,难道在司马菲菲的心中,还有地位更为重要的男人?

司马菲菲道:“我们虽然註定无法成为情人,可是毕竟曾经有过一段难忘的时光。”

唐猎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成为永远的炮友!”

司马菲菲红着脸儿笑了起来,其实她和唐猎都清楚,两人的关系只能到此为止。

司马菲菲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唐猎,你做过的事情,你必须负责任,在我嫁入宫中之前,你要为我再做一次手术。”

唐猎却将司马菲菲拦腰抱了起来,低声道:“手术之前,我必须再次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确信你符手术的条件。”

司马菲菲双臂紧紧搂住唐猎的脖子,樱唇贴在唐猎的耳边:“证明给我看,你是这世上最棒的医生……”

【未完待续】

医冠禽兽(新版)(16-20)

作者:石章鱼字数:39889第十六章元帅的烦恼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唐猎惊醒,他打着哈欠看了看窗外,已经是日上三竿。

昨晚的一夜疯狂耽误了他开诊的时间,想来外面已经排满了等候的病人。

唐猎迅速起来穿上衣服,利用最短的时间洗脸刷牙,然后整理了一下床铺,将司马菲菲留在上面的痕迹清理乾净,这才来到门前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司马天峰和狼渊,唐猎一时间呆在那里,他这是做贼心虚,心中暗暗叫苦,该不是自己和司马菲菲偷情的事情被他发觉了吧。

司马天峰笑道:“怎么?唐先生不欢迎我们进去吗?”

唐猎这才过神来,慌忙招呼他们两个进来坐。

从狼渊的外表已经看不出任何伤痛的痕迹,看来他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

狼渊大笑道:“我们早就知道唐先生开业的事情,可是黑帖尔大元帅突然将我们调到城外军营练兵,这几日吃住都在军营里面,根本脱不开身。”

司马天峰看了看修整的院落,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看来唐先生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

唐猎道:“我找人简单整理了一下。”

狼渊询问唐猎开诊的情况。

唐猎苦笑道:“病人倒是不少,可惜大多都是些小毛病,忙来忙去,没挣到多少钱。”

司马天峰大笑了起来:“我刚才就发现了这个问题,门前排队的全都是普通的姓,照这样经营下去,你很难赚到大钱。”

狼渊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道:“你的诊费太低,病人虽然多,可是收入却难以提高。”

唐猎道:“春晖诊所刚开,我想先将名气打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里。”

司马天峰道:“唐先生头脑灵活,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关键,想尽快的将名气打出去,就要多为将相公卿和知名的人士看病,只有这样才能在短时间内最大限度的提升你的名气。”

看不出司马天峰倒是一个搞宣传的好手。

狼渊道:“唐先生为我疗伤的事情,我已经在军营中宣扬了出去,用不多久军中的将领就会慕名而来。”

司马天峰道:“仅仅大哥这一件事还不行,如果帝国具有相当影响力的人能够见识到你的医术,很快你的名气就会传遍整个帝都。”

唐猎苦笑道:“以我现在的名气,又有那哪位具有相当影响力的人动找我看病?”

狼渊笑道:“黑帖尔大帅的病,你敢不敢医?”

他口中的黑帖尔是玄武帝国三位元帅之一,在玄武国军中拥有极高的威信。

唐猎好奇的问道:“他有什么病?”

狼渊道:“他双目刺痛,不能见光,视物模糊,找了很多大夫都没有治好。”

眼科方面的疾病并不是唐猎的擅长,他想了想才说道:“我必须见到他本人才知道能不能医治。”

狼渊笑道:“这件事好办,他下午约了我和天峰去蒙山围猎,你跟着一起过去,顺便帮他看看眼睛。”

唐猎忽然想起,他们两个来了这么许久,诊所中却没有一个病人来看病,有些奇怪的问道:“今天怎么事?快到中午了,居然没有病人!”

狼渊和司马天峰同时大笑起来:“你的病人被我们赶走了,如果能为黑贴尔大帅将眼疾治好,马上整个帝都的王公贵族都会来找你,还管这些姓做什么?”

唐猎心中暗歎,这个世界的阶级竟然如此分明,普通姓的疾苦根本没有被这帮贵族将军放在眼中,更不用说最底层的奴隶了。

转念一想,自己只是一个误入异界的普通医生,又不是什么救世,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尽量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又何必为他人操心呢。

唐猎虽然过去曾经专门练过马术,可是骑乘独角兽对他来说还是一个全新的经历。

狼渊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操纵要领,便一骑当先率先沖向前方。

司马天峰轻轻拍了拍他坐骑的背臀,这是一匹黑色的独角兽,头上的长角是银色,颈上的鬃毛也是耀眼夺目的亮银色,他微笑着向唐猎道:“你先跟上,我在后面给你压阵!”

唐猎坐在一头银色的独角兽上,这独角兽虽然有鞍座,可是并没有韁绳和辔头,不用唐猎指挥,它已经向着狼渊奔行的方向紧追了上去。

开始的时候它的步幅很小,行走相当稳健,可是刚刚走出人声喧哗的蟠龙大街,速度骤然加快,唐猎的身体因为它突然的加速,不由得一个踉跄,慌忙牢牢抱住了它的脖子,独角兽加速狂奔了起来。

狼渊转过身去,大笑道:“我们比试一下,看看谁第一个赶到蒙山脚下!”

唐猎暗叫不公平,自己第一次骑独角兽,跟他们相比显然落在下风。

没想到狼渊指挥独角兽慢下了脚步,和司马天峰并肩停在了那里。

唐猎胯下的独角兽却没有停下的徵兆,仍然全速奔行着,刚才狼渊教他操纵要领的时候,唐猎并没有上心,现在早已忘了个一乾二净,只好将原来对付马匹的一套全部搬了出来,无论他如何呼喝,那独角兽仍然依然故我的狂奔,转眼之间,就将狼渊和司马天峰甩开。

司马天峰笑道:“大哥还是不服气吗?”

狼渊道:“我就是不信我的雪绒花会败给你的黑玫瑰!”

“那就比比看!”司马天峰毫不示弱的大声道。

两人突然同时握住独角兽的长角,两匹独角兽宛如一黑一白的两道闪电,瞬间向前沖了出去。

唐猎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只独角兽奔跑的速度应该在八十迈左右,如果是驾驶跑车,根本不会产生任何的速度感,可是现在是骑在独角兽身上,更何况它不走大路,偏偏挑选狭窄崎岖的小道,时而腾跃,时而一个突然转向。

唐猎的双臂搂住它的脖子,身躯死死贴在它的后背之上,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这头独角兽给甩出去。

狼渊和司马天峰之所以敢放心让唐猎先行,是因为独角兽颇具灵性,只要事先指明了地点,它就会将唐猎带到目的地。

唐猎逐渐适应了独角兽奔行的节奏,心情已经不像开始时候那样紧张,转身望去,却见狼渊和司马天峰一白一黑两匹坐骑,正在飞速的向自己的方向追赶而来。

心中的好胜心顿时被激起,他对着独角兽的耳朵大声道:“跑快一点,我们先起跑这么多,再被他们两个追上,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那独角兽并不理会唐猎的话,仍然保持着平稳的速度,唐猎看到狼渊两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得一阵心急,双腿夹了夹独角兽的腰腹,大声道:“驾!”

只可惜独角兽不吃他那套,唐猎无可奈何的拍了拍独角兽的金色长角:“不争气的东西……”

话音未落,那独角兽的前蹄子忽然高扬而起,唐猎险些被它从背上甩落下来。

慌张之中,一手抓住它的长角,另一只手揪住它金色的鬃毛。

独角兽负痛长嘶了一声,撒开四蹄,闪电般向前方沖去。

唐猎只觉着耳边风声呼呼不止,两旁的草木飞速的向后退去,眼前景物变得模糊起来。

狼渊和司马天峰即将接近唐猎之时,却看到唐猎突然加速,马上察觉到发生了异常状况。

两人顾不上继续比试,驱使独角兽以最快的速度去追赶唐猎,他们胯下的两匹独角兽远比唐猎骑乘的那只年轻神骏,渐渐拉近了和唐猎之间的距离。

唐猎迅速从开始的慌乱中镇静下来,想摆脱眼前的困境,首先就要找出让独角兽停止前进的方法,想起刚才因为触摸独角兽的长角,才导致它突然狂奔,唐猎推测出它的独角才是操纵的关键。

大手尝试着握住独角兽的长角,用力向后拉扯:“停下来!”

狼渊大声叫道:“不可……”

只可惜唐猎全部的精神都关注在独角兽身上,并没有留意到他说什么。

那独角兽的长角被再次触摸,猛然一个九十度的转向,不等唐猎坐稳身子,再次狂奔起来。

前方出现了一座红色山峦,这就是唐猎他们今日的目的地蒙山。

唐猎的双目突然睁大,流露出极其惊恐的神情,距离他二米处的道路突然中断,现出一道宽约二十米的深深壕沟。

“停下!停下!”唐猎声嘶力竭的叫喊道。

独角兽仍然未见减速,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了断壁之前,唐猎将壕沟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这道壕沟至少有米左右的深度,下面全都是犬牙交错的红色山石,如果跌落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快停下!”唐猎吓得连声音都变了。

没想到那独角兽后蹄全力后蹬,前蹄屈起,身体向对面腾跃而去。

“完了!没想到我唐猎竟然死在你这头畜生的手里!”唐猎紧紧闭上了眼睛。

狼渊和司马天峰几乎在同时来到断壁的边缘,他们胯下的独角兽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四蹄牢牢钉在山岩之上,再也不敢前行。

两人吃惊的看着独角兽在空中银色的弧线,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唐猎的身体重重顿了一下,他睁开双目,却看到独角兽成功的飞跃壕沟,稳稳落在对面的山岩之上,独角兽经过这阵的奔波,似乎也平息了下去,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前行。

唐猎惊魂未定的向身后望去,狼渊和司马天峰看到他平安无事,远远向他挥了挥手道:“唐先生,你在留在原地等待,我们马上就过来接你。”

他们掉转方向,从一旁的小路绕行向唐猎所在的位置。

唐猎生恐这独角兽再受惊狂奔,小心翼翼的从它背上爬了下来,想起刚才情景,后怕之余,也大感刺激,用衣袖擦去额头的冷汗,拍了拍独角兽温暖的背脊道:“你这畜生,怎么不懂得待客之道?”

独角兽金色的鬃毛忽然竖立了起来,一对杏叶般的耳朵颤抖了一下,随即竖立起来,双目之中充满惊恐莫名的神情。

唐猎心中大奇道:“你怎么了?”

那独角兽忽然转过身去,向着右侧的山坡上狂奔而去,将唐猎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那里。

唐猎忍不住骂道:“神经错乱的畜生!”找到一块红色的圆石坐了下去,耐心等待狼渊和司马天峰的到来。

身边的草木微微颤动了起来,唐猎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马上地面也随之震动了起来。

身后的树林中传来一阵巨响,仿佛是树木折断倒伏的声音。

唐猎骇然头望去,却见烟尘之中一只足有坦克车大小的犀牛慌不择路的向自己的方向逃来。

在唐猎的印象中,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巨大的犀牛,那犀牛的身长在五米开外,高度也在两米左右,身上厚厚的护甲在阳光下熠熠生光,油光滑亮。

嘴吻前的巨角尖锐锋利,足以开山裂石,一双小眼睛变得血红,显然处於暴怒之中。

唐猎暗叫倒楣,怎么遇到了这么一只巨兽。

犀牛看到前方已经无路可退,雷鸣般怒吼了一声,扭过巨大的头颅,目光死死盯住唐猎。

唐猎吓得不由自向后退去:“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别找我麻烦!”

那犀牛头颅低伏,巨角的尖端对准了唐猎的胸腹,猛然发起了攻击。

唐猎撒腿向树林中跑去,要是被这犀牛戳中了身体,肯定要肠穿肚烂。

他的奔跑速度根本无法和犀牛相比,才跑出两步,犀牛的巨角已经距离他臀部不到一尺的距离。

唐猎自知不可能摆脱犀牛的追踪,横下心来,握起右拳向犀牛的巨角打去,右臂熟悉的撕裂感再次传入体内,他的衣袖仿佛被强大的气体吹鼓起来,唐猎紧紧闭上双目,用螳臂当车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境遇,实在是再贴切不过,想要跟这头坦克车大小的犀牛对抗实在是异想天开。

犀牛粗糙坚硬的巨角重重抵在唐猎的右拳上,却并没有将唐猎逼退半步,庞大的力量将唐猎的衣袖撕成了千片万片,宛如蝴蝶般随山风四处飘散,唐猎的右臂在阳光下起伏着健美的曲线,一条蓝色长龙活灵活现的盘旋在他的手臂之上,力量从他的体内磅礴而发,他却生出无力掌控的感觉,整条右臂仿佛要从自己的身体中撕扯开来,分离而去,唐猎在痛苦中发出无可抑制的大吼,他似乎看到血肉模糊的自己。

千钧一发的时候,天空中一道红色的巨型身影,宛如闪电般俯冲了下来,唐猎眼前红光闪现,却被一个巨大的翅膀击中,身体随着它煽起的狂风,腾空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远处的草地之上。

唐猎揉着酸痛的屁股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却见山岩上已经多了一头红色的怪物,它头上长有黑色的独角,嘴吻突出,颈部很长,佔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一,达到了两米左右,肉红色的双翼展开,翼展达到十米左右,双翼的上缘生满黑色的鳞片,上肢短小,下肢却十分粗壮,尖锐的利爪稳稳的站立在红色的山岩之上。

唐猎马上将这头怪物和西方传说中的龙联系起来,不过它的特徵虽然有些相像,可是外形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好奇心让唐猎忘记了害怕,他躲在山岩后远远旁观着两只巨兽的搏斗。

犀牛好像对那头龙十分的畏惧,转过庞大的身躯想要逃走。

这时候,一支羽箭闪电般从树林中射了出来,这一箭的速度和力量相当的惊人,可惜角度却偏出了犀牛的身体,钉入一旁的山岩之中,箭尾仍然颤动不已,足见力量的强大。

随后又是接连两箭射了出来,只可惜准头太差,放着这么巨大的目标,仍然没有伤到犀牛分毫。

犀牛体内的凶悍被这一连串的射击重新激起,它暴吼一声,向林中射箭的方向沖了过去。

树林中同时传出了一声愤怒的大吼,却见一个身材魁伟的老人跨坐在一头青色巨狼之上,闪电般沖出了树林,双手举起战斧,毫无畏惧的迎向那只愤怒的犀牛。

唐猎暗暗为老人担心,那青色巨狼即将靠近犀牛的时候,身体猛然腾跃而起,躲过犀牛雷霆万钧的正面攻击,老人手中的战斧顺势劈砍在犀牛的头顶。

那犀牛发出一声惨呼,身体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可是战斧却没能砍透它宛如战甲般坚韧的皮肤。

青色巨狼越过犀牛落在它的身后,随即又敏捷的转过身体,老人拍了拍青狼颈后的长毛,从它的身上腾跃下来,将手中的战斧丢到一旁,反手从背后抽出尖锐无锋的穿甲剑,这柄宛如巨型铁锥的大剑,专门用来对付穿着甲胄的敌人,为了便於刺击,剑身的截面是三角形,没有剑刃,攻击的方式只有刺击这单调的一种,对付表皮坚韧的犀牛却是最适的武器。

老人趁着犀牛还没有转过身来,双臂举起穿甲剑,剑尖指向犀牛的后庭,怒吼着沖了上去。

从唐猎的角度刚好可以清楚的看到攻击的全过程,穿甲剑的角度好像有些歪斜,照这样刺下去,刺中的应该是它的左臀。

那犀牛似乎感到死亡的威胁,拼命向左扭转身体,硕大的屁股已经偏向了一旁。

老人手中的穿甲剑准确无误的戳入了它的后庭之中,犀牛发出一声淒惨的大叫,拼命想要摆脱这把冰冷的长剑。

穿甲剑继续向犀牛的体内捅去,直到没柄,犀牛巨大的身体痛苦的颤抖着,向前沖出了两步,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山岩之上,殷红色的鲜血从它的创口中汩汩流了出来。

老人从怀中掏出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汗水,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他向唐猎的方向转过身去:“小子,可以出来了!”

唐猎从山岩后走了出来,由衷的讚歎道:“老英雄神力盖世,豪情傲天,唐猎佩服佩服!”

老人抽出穿甲剑,掉转剑柄向唐猎丢了过来:“帮我拿着!”

唐猎本想接过来,没想到老人却扔向了一旁,偏出自己足足有一米之多。

“真是没用!”老人埋怨道。

唐猎心中暗笑,你自己眼神不行,却怪在了我的头上,天下间还有这样的道理?

想起刚才的情景,老人刺中犀牛的一剑八成也是误打误撞,如果不是犀牛傻乎乎的扭转屁股,这一剑也未必能够准确的刺中它的后庭。

老人取出匕首,将犀牛头上的独角割下。

那头候在一旁的红龙,缓缓走了过来,利爪抓起犀牛的屍体,双翼展开,振翅向空中飞去。

唐猎暗暗吃惊,那只犀牛至少要有三吨重,红龙不但能够抓起它,而且还能自如飞翔,可见它的力量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却是狼渊和司马天峰连同十多名身穿皮甲的武士,向这边走了过来。

狼渊笑道:“大帅老当益壮,徒手能够搏杀犀牛,真是让我们这帮年轻人汗颜啊!”

唐猎心中不觉一惊,没想到这个杀死犀牛,救了自己的老人竟然是大元帅黑帖尔。

黑帖尔哈哈大笑,将仍然在滴血的犀牛角远远向狼渊掷了过去:“这只犀牛角帮我送给你爹爹!”

狼渊眼疾手快,抓住偏出一旁的犀牛角。

司马天峰来到唐猎身边,微笑道:“唐先生,你没事吧?”

黑帖尔听到司马天峰这样称呼唐猎,身又看了看唐猎:“你就是他们给我推荐的神医?”

唐猎大言不惭的点了点头。

黑帖尔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们还有些缘分!”

一行人来到临时营地,唐猎在狼渊的引领下,来到黑帖尔的营帐之中,黑帖尔刚刚沐浴出来,赤裸着上身,身上肌肉虬结,皮肤黝黑发亮,哪里能够看出丝毫的老态。

看到唐猎进来,他抓起一旁的褐色裘袍披在身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

唐猎恭敬坐下,一旁的武士为他和狼渊端上两杯奶酒。

狼渊道:“大帅准备好了吗?”

黑帖尔目光转向唐猎道:“我的情况想必狼渊他们已经告诉你了?”

唐猎点了点头:“狼将军他们说过一些,不过我看病有个习惯,必须要亲自为病人检查之后,才能够做出诊断。”

黑帖尔端起面前的奶酒一口喝了个乾乾净净,将银碗扔到一旁大笑道:“过来吧!”

唐猎缓步来到黑帖尔的面前,只见他身材壮硕,满头蜷曲的头发虽然已经全白,却更显的神采奕奕,浓眉之下,一双棕黄色虎目不怒自威。

唐猎请求道:“我可以用触摸大帅吗?”

黑帖尔点了点头。

唐猎轻轻掀开他的眼睑,却看到黑帖尔的睫毛全都倒卷了进去,这在医学上称为倒睫,难怪他的眼睛会经常刺痒,视物模糊。

唐猎笑道:“大帅的病因是你的睫毛!”

黑帖尔道:“不错,我请来的其他大夫也是这么说,我按照他们的方法,将睫毛拔了出来,刚刚拔光之后,会好上两天,可马上睫毛又长了出来,比原来的时候还要疼痛,他娘的,我现在不但眼睛痒痛,看东西也发花,比原来的症状更重,一怒之下我将那个庸医的脑袋拧了下来。”

唐猎内心一惊,这黑帖尔居然杀了为他治病的医生,先前却没有听狼渊他们提起过。

黑帖尔笑道:“你不用怕,既然你是狼渊和司马天峰的朋友,我自然不会杀你!”

唐猎心神稍定,微笑道:“其实大帅的病情并不严重!”

“你是不是有把握治好我的眼睛?”黑帖尔大声道。

唐猎对黑帖尔的病情已经有了把握,知道这老傢夥,不但有倒睫的毛病,而且眼睛也花了,倒睫好办,给他眼皮上拉一刀,割出一对双眼皮就能够解决,不过花眼的毛病并不好解决。

在目前的情况下,并不具备複杂眼科手术的条件,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给他弄一副老花镜戴上。

想到这里,唐猎道:“大帅的眼睛需要手术!”

“手术?”黑帖尔对这个新奇的词彙大感迷惘。

狼渊解释道:“就是手到病除之术!”

黑帖尔一知半解道:“这样最好,你快帮我手术,老夫已经被这眼疾折磨的就快疯了!”

唐猎笑道:“大帅不要着急,做手术必须要进行充分的准备,这样吧,我去马上准备手术需要的器械,后天大帅来我的诊所治病。”

黑帖尔性情急躁,忍不住叫◢道:“故弄玄虚!”

狼渊慌忙道:“大帅,唐先生曾经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救来,他的医术毋庸质疑,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要紧事,等上两天又有何妨?”

唐猎到城内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精工坊的比特人荆戈,上次他为自己打造的妇科器械相当用,想要为黑帖尔解除眼疾,首先需要的就是打造一套眼科手术器械。

荆戈对唐猎显然有了很深的印象,尤其对上次唐猎带来的镀铬器械念念不忘,这段时间,他多次尝试制造出那种工艺的器具,可惜始终不得其中的诀窍。

看到唐猎前来,他慌忙丢下手头的活儿迎了上去,热情的招呼道:“大官人来了!”

唐猎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官人,今天来是有事情求你的!”

荆戈点了点头道:“这次又要我做什么精巧的器具?”

唐猎将事先绘好的图谱拿了出来,有了上次制作的经验,荆戈有把握完成唐猎需要的器械,他微笑道:“我相信能够做的出来,不过表面恐怕不会像您带来的那些器械那么光洁。”

唐猎道:“没关系,外表并不重要,上次你帮我做得那些器械就相当称手!”

他从怀中又拿出一张图谱,上面画得是一个眼镜。

荆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东西,将图谱拿倒了看。

唐猎帮助他将图谱掉转过来:“这件物品叫做眼镜,周围的框架是金属的,中间两个圆形的部分是玻璃的。”

“玻璃?”荆戈重複着这陌生的词彙。

唐猎向四处张望了一下,指了指窗户上镶嵌的琉璃:“就是它!”

荆戈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唐猎又指向专门绘制的镜片:“这种琉璃要求透明度极高,最好是无色,中间厚边缘薄。”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放大镜,出示给荆戈。

荆戈道:“最符你要求的应该是水晶!”

唐猎笑道:“不错,水晶最好!”

他又让荆戈做一个黑色的镜片,一切交代完成之后,拍了拍荆戈的肩头道:“这些大概需要多少金币?”

荆戈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金币我可以一个都不要。”

“那你岂不是很吃亏?”

荆戈鼓足勇气道:“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钳子?”他对止血钳上的镀铬工艺念念不忘,已经近乎癡迷。

唐猎笑了起来:“那还不容易!”从急救箱中取出一个止血钳递给了荆戈。

荆戈如获至宝的捧在手心中,对唐猎千恩万谢,信誓旦旦道:“唐先生请放心,明天中午之前,我就会将你需要的东西全部做好!”

还有一个问题摆在唐猎的面前,因为先后为狼渊和司马菲菲进行了手术,急救箱中的缝线已经用完,唐猎在诊所附近的一家布店中订购了一批棉线,店老闆根据他的要求将线尽可能做得坚韧纤细,又按照唐猎描绘的形状,连夜赶制出一批纱布和绷带。

对唐猎来说,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等到黑帖尔来到诊所,便可以大展拳脚,名声大振!

第十七章双眼皮与老花镜黑帖尔如约抵达了唐猎的诊所,在这几天内,唐猎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这次的手术关系到他在帝都未来的发展,能否站稳脚跟,继而扬名立万全都在此一举。

出於害怕外人干扰的考虑,黑帖尔趁着清晨寂静无人的时候,就从大营便装出行,在狼渊和司马天峰的陪同下来到诊所。

走入春晖诊所的大门,黑帖尔看到这里简陋的环境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对唐猎的期望不由得又减少了几分。

司马天峰善於察言观色,看出黑贴尔的不悦,微笑道:“大帅,唐猎初到帝都,没有住处,这间宅院是我给他暂时落脚的。”

黑帖尔点了点头:“你们的交情看来很不一般。”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司马天峰想起唐猎深悉自己家族内情的事情,脸色显得有些尴尬,正在这时,唐猎听到外面的动静,慌忙迎了出来,笑颜逐开道:“唐猎不知道大帅这么早就到了,有失远迎,还望大帅不要见怪。”

黑帖尔表情冷漠的点了点头:“你准备好了吗?”

唐猎胸有成竹的反问道:“大帅准备好了吗?”

黑帖尔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笑容,饶有兴趣道:“从前日见到你起,我便已经准备好了。”说完率先向正中堂屋走去。

狼渊走过唐猎的身边,郑重嘱咐道:“这次的手术非比常,唐先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司马天峰表情凝重的拍了拍唐猎的肩膀,他们两人虽然对唐猎的医术一直充满了信心,可是事到临头,心中也感到非同常的压力,毕竟现在要治病的是在帝国中手握重兵的功勳名将黑帖尔大帅,如果唐猎不慎出了任何差错,不但他自己要小命不抱,他们两个也会受到株连。

唐猎微笑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司马天峰看到唐猎的笑容,心中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他此时方才觉察到,自己潜意识之中并不想让唐猎手术成功,如果他这次为黑帖尔手术失败,以黑帖尔暴躁的性情,一定会将唐猎杀死,以泄心头之恨,这样一来,司马家的隐私便再没有人知道,等於变相的将唐猎灭口,自己以后也可以高枕无忧。

唐猎看到司马天峰沉重的表情,还以为他为自己担心,心中暗想到,如果不是司马天峰逼死了燕月,自己说不定真的会和他成为朋友,想到燕月淒惨的死状,对司马天峰刚刚产生的一点好感顿时荡然无存,声音低沉道:“二位将军请在门外等候,我为大帅治病的时候,需要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千万不可以让任何人打扰我。”

狼渊郑重点了点头道:“唐先生放心,我们两个就在这里为你保驾护航,决不让任何人干扰你的手术。”

唐猎拿来温水,请黑帖尔将脸洗净,然后换上他特地准备的乾净衣物躺在手术台之上,他微笑道:“大帅,我为你做手术之时,恐怕会有少许的疼痛,你能够挺得住吗?”

黑帖尔不屑笑道:“老夫纵横疆场几十年,什么伤痛没有捱过,你少说废话,只管动手便是!老夫皱一下眉头就不配叫黑帖尔这个名字!”

唐猎笑着拿起手术刀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黑帖尔怒目圆睁,威风凛凛道:“混帐东西,你想做什么?”

唐猎笑道:“大帅请息怒,我还没有动手,只是想让大帅先有个心理准备,这柄小刀就是我头要用来给大帅治病用的器具,大帅千万不要误会,唐猎绝没有任何加害您的心思,如果大帅信不过我,或者是心存畏惧,您的病我不医也罢。”

在大元帅脸上动刀子,无异于虎口拔牙,唐猎当然要交代清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黑帖尔哈哈大笑道:“害怕?老夫还不知这两个字怎样写哩!”

森严的目光觑定唐猎手中的小刀,这柄手术刀对他来说算得上一个新鲜事物,刀身虽然窄小,可是刀刃锋利异常,如果唐猎当真有加害他的心思,这次无疑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黑帖尔重新躺在手术台上:“动手吧!老夫相信你!”

唐猎得到黑帖尔的首肯,这才放心大胆的开始为黑帖尔的眼部进行消毒,一边交代着术中注意事项,在缺少麻醉药的条件下,黑帖尔肯定要忍受不小的疼痛,唐猎说这么多也是为了让他提前有一个充分的心理准备。

唐猎此前曾经做过多次倒睫手术,不过那时候的病人和黑帖尔不同,容易患上倒睫病症的多数都是京吧狗,想不到来到这个世界,在不知不觉中诊治的物件已经开始改变。

唐猎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做工精巧的手术刀,荆戈的工艺水准真是没的说,在完美铸造手术器械的基础上,还在手术器械的尾柄处雕有一个盾牌的标记,这是精工坊的标志,也是荆戈的广告。

对於黑帖尔大帅这种上眼睑皮肤松弛下垂的患者,最好的方法就是手术切开缝法,唐猎做这种手术算得上驾轻就熟,手术刀乾脆俐落的将黑帖尔的上眼睑割开。

黑帖尔虽然胆量过人,可是这种刀锋在眼皮上划过的感觉却是第一次经历,内心中忍不住怦怦直跳,他的身体却仍然纹丝不动,表现出超人一等的镇定。

唐猎暗暗佩服,他虽然并不瞭解黑帖尔的丰功伟绩,可是从他在刀锋下表现出的这份定力,已经能够想像到他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模样,足见能够统帅万军的领袖,必然有过硬的心理素质。

黑帖尔的皮肤多皱,毛孔粗大,下眼脸浮肿,虽然说像他这种年纪应该不会在意外表如何,可毕竟有些影响美观,唐猎一不做二不休,将他的一对膨隆的下眼脸也给开了,剥离出其中的脂肪,剪切掉松弛的皮肤,然后重新缝,这等於免费赠送了黑帖尔一个美容小手术,老傢夥恢复后恐怕不认得自己的模样了。

唐猎越想越是得意,作为病人,黑帖尔相当格,整个手术的过程中表现的十分配,在没有任何麻药的情况下,居然一声不吭的忍受了下来,颇有点关云长刮骨疗伤的劲头。

唐猎打完最后一个线结,用无消毒后的纱布为黑帖尔仔细包紮完毕,确信整个的手术没有任何的疏漏,这才笑眯眯的将手中的器械扔在託盘内:“大帅!手术做完了,你休息一下就可以起来了。”

整个手术的过程不到半个小时,可对黑帖尔来说仿佛熬过了漫长的岁月,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唐猎果然对他没有任何的歹意,手术做完,黑帖尔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胆量和气魄,试问天下敢让别人在脸上动刀子的又有几个?

唐猎将狼渊和司马天峰请入房内,两人来到黑帖尔的身边嘘寒问暖,关心黑帖尔术后的情况。

唐猎笑道:“现在蒙在眼睛上的纱布不可以拆除,大帅要在黑暗中渡过两天了,有几件事情是必须要注意的,首先要保持伤口清洁,如果伤口不乾净,很容易发生感染,导致伤口疤痕的形成,所以洗脸的时千万不要打湿了伤口。”

黑帖尔虽然不知道感染是什么意思,不过也不想弄成一双疤瘌眼,大声道:“老夫不洗脸便是,不过我究竟要多少天看不到东西?”

“后天上午我便去军营中为大帅换药,顺便帮你摘去眼睛上包紮的纱布,到时候您就可以看到东西了。”唐猎道。

黑帖尔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唐猎又向狼渊和司马天峰两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送他们三人离去。

黑帖尔在狼渊的扶持下走出门外,司马天峰早已经让人准备好座车,黑帖尔大步来到座车前,踏上车厢之前,忍不住抛下一句话:“若是唐猎敢欺瞒老夫,我定然要将他碎屍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狼渊在心中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暗暗为唐猎担心,自己只想着让唐猎尽快在帝都之中扬名立万,却忽视了他为此而要承担的风险,如果黑帖尔的眼睛恢复的没有预想中顺利,只怕唐猎的下场会相当淒惨。

黑帖尔的座车已经扬尘而去,司马天峰拍了拍狼渊的肩膀,仿佛猜到了狼渊心中的顾虑,微笑道:“大哥不必担心,唐猎医术高超,绝无任何的风险可言。”

狼渊默默点了点头,低声道:“希望如此!”翻身跨上独角兽,和司马天峰紧紧跟上黑帖尔的座车。

唐猎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远处,这才过身来,却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向自己微笑,原来是精工坊的老闆荆戈。

唐猎笑眯眯来到他的面前:“荆老闆,我正想去你店里去,没想到你就来了。”

荆戈举起手里的精巧木箱道:“唐先生托我做的东西,我带来了!”

唐猎看到他脸上略显踌躇的表情,猜到他心里还有话对自己说,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将荆戈请入自己的诊所内落座。

荆戈坐在椅子上,因为身材矮小的缘故,两条腿在半空中荡,他高举双臂将手中的木箱放在桌子上。

唐猎打开木箱,看到里面放着两付打造精巧的眼镜,其中一付是他委託荆戈为黑帖尔专门打造的老花镜,另外一付是墨镜。

荆戈的工艺水准的确无可挑剔,这两付眼镜无论是用料还是做工都是上乘水准。

唐猎拿起那付墨镜戴上,镜架是用铂金打造,虽然本身的材质较重,但是经过荆戈在上面镂空雕花,份量减轻了不少,镜片用深绿色水晶精心磨制而成,平整通透,整个墨镜的工艺就算放在现代会中,也能够称得上艺术品的级别。

那付老花镜的工艺和墨镜不相上下,唐猎反复把玩,讚歎不已。

荆戈道:“唐先生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荆老闆的手艺真是没得说!”唐猎大声称讚,将墨镜从鼻樑上取下折叠,微笑道:“荆老闆说个价钱吧。”

荆戈摇了摇头道:“唐先生,我为你打造这些器具之前,便已经说过,你将那把钳子给我,我便免费为你做这些东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怎能出尔反尔呢?”

“多谢荆老闆!”唐猎笑着上木盒。

荆戈脸色微红道:“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和唐先生商量一下。”

“荆老闆不必顾虑,有什么话尽管明说。”唐猎道。

荆戈吞吞吐吐道:“唐先生所打造的工具都是妙想天开,巧夺天工,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也照着你的图谱,打造了一付透镜,还请唐先生见谅!”

他从怀中掏出一付花镜,果然和唐猎委託他打造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脸部轮廓稍小,鼻樑扁平,又根据他自己的面部特徵做了部分改造。

看着眼前的老比特人将花镜戴好,唐猎感到一阵滑稽,脸上露出笑意道:“荆老闆也花眼吗?”

荆戈并不知道花眼是什么,小声道:“我戴上这透镜之后,顿时感觉世界清晰了许多,现在打造东西,比起原来要方便许多,他指向镜架上的花纹道:”这种精巧的花纹和脉络,我两年前就已经无法雕出了,现在我终於可以重新完成这样的工作。“唐猎点了点头。

荆戈又道:“我有个不情之请,帝都之中像我一样罹患这种眼疾的人不在少数,如果我们可以大批的生产这种透镜,一定可以获得很高的利润。”

没想到荆戈居然有几分经济眼光,唐猎微笑道:“荆老闆的意思是……”

荆戈诚恳道:“我希望唐先生能够允许我制造这种透镜,投入市场之中,我会将获得利润的四成分给你。”

唐猎哈哈大笑:“我需要做什么?”

荆戈道:“唐先生无需做任何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操办,你只管等着收钱即可!”

唐猎爽快的点了点头:“好!荆老闆这么优越的条件,我又怎么忍心拒绝,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荆戈道:“唐先生尽管明言!”

“这种老花镜投入市场可不可以等到半月以后,我想让黑帖尔将军成为帝都第一个戴上它的人!”唐猎道。

两天之后,唐猎戴上药箱乘车来到黑帖尔位於帝都城西郊的龙霸军大营,这支军队人数在八万人左右,负责帝都周围的治安,是玄武帝国战斗力最为强大的部队之一。

走入龙霸军的营地范围,远远便看到巍峨壮观的营寨,围墙用高大的圆木并排榍而成,长度在九米左右,顶端削尖,宛如一根根利箭指向天空。每隔二十米左右设有一座十五米高的箭塔,每个箭塔上有四名弓箭手负责守望四方,方圆一里内的任何动静都无法逃过他们锐利的双目。

司马天峰站立於门楼之上,远远便看到唐猎的到来,转身大声道:“打开大门!”

两名身形高大、肤色黝黑的蛮族武士,挥动手中皮鞭,驱赶体形庞大的白色犛牛,以顺时针方向拉动绞,两扇厚重的金寨门在一连串巨大齿轮的传动下缓缓打开。

看到眼前威严肃穆的场面,唐猎也不禁暗暗心惊,驱驾马车走入大门,六名盔甲鲜明的武士将他的去路挡住,其中一人低声道:“进入军营者必须下马!”

唐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背起药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唐先生来得好早!”司马天峰走下门楼,微笑着来到唐猎的身边。

唐猎向司马天峰笑了笑,目光却仍然盯在两名蛮族武士和那只犛牛上,两名蛮族武士的身高都在三米左右,这种身高在唐猎原来的世界中完全可以入围吉尼斯世界记录,四肢粗大,肌肉发达,除了关键部位用钢制护甲覆盖,身体的大部分都是裸露在外,或许是身躯过於魁梧的缘故,他们的肌肤粗糙,体毛丰富,显得凶猛异常。

那只犛牛也有一只成年象般大小,毛色洁白,四肢粗壮,一双红色巨眼中流露出狰狞的凶光。

每踏出一步,唐猎脚下的地面便感到剧烈的震动,在这样近的距离下看到这样充满力度的场面,唐猎的内心中感到强烈的震撼。

司马天峰微笑着拍了拍唐猎的肩头,带着他向黑帖尔大帅的营帐走去。

黑帖尔的营帐位於军营的正中,直径大约十米左右,帐顶部分用金箔覆盖,最上方立有一只展开双翼的金虎雕像,阳光下整个营帐熠熠生辉,显得奢华之极,彰显出黑帖尔高贵不凡的身份。

营帐门前,一头青色巨狼蜷伏在那里,黄色双目中流露出阴森森的寒芒,死死盯住唐猎这个不速之客。

唐猎认得这头青狼,知道它是黑帖尔的坐骑,向青狼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道:“hello!不记得我了?我们见过面的!”

那头青狼猛然站立起来,巨大的头颅凑近唐猎,张开巨吻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吼,冷森森的牙齿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寒光。

唐猎吓得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司马天峰护在他身前怒斥道:“孽障,还不赶快退去,不要惊扰了尊贵的客人!”

青狼迅速抖动了一下身躯,青色油亮的长毛泛起了一阵波涛,它似乎对司马天峰并不买帐,仍然向唐猎的方向逼迫了过来。

身后忽然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位身穿黄金甲胄的美丽女将,骑乘一头黑色独角兽迎着阳光向他们的方向飞速驰来,金色长发随风丝缎般飘飞在脑后,金盔之下是一张娇艳宛如待放玫瑰般的俏脸,仿佛还沾着晶莹的露珠,樱唇稍厚,唇形却是极美,微微上翘的唇角轻易便让男性生出想一亲芳泽的心底欲望。

她体形极美,三围的尺度即使是最苛刻的审美评判也挑不出瑕疵,一双玉腿多半裸露在外,肌肤细腻柔滑,宛如牛乳般无瑕,唐猎一双眼睛呆呆盯住这名女将,刚才对青狼的恐惧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暗自揣摩,若是能够恣意把玩这一双美腿,该是一种怎样销魂的滋味?

那女将从身后鞍座之上抓起一只白色羔羊,向青狼的方向投掷了过来。

青狼后腿蹬地,巨大的身躯腾空跃起,张开巨吻准确无误的叼住了羔羊的脖颈,血腥的滋味在空中迅速蔓延了起来。

唐猎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皱了皱眉头。

司马天峰笑道:“斐娜将军来得好及时!”

那名叫斐娜的女将翻身从独角兽上跳了下来,冰蓝色美目笑盈盈看了司马天峰一眼道:“大帅如果知道你这样训斥他的青头,恐怕不会轻饶了你。”

她来到那头青狼身边,伸出纤手摸了摸它颈后的长毛,轻声嗔怪道:“你这傢夥,今日的早餐只不过稍稍晚了一刻,就想闹事,如果伤到了别人,我只好将你再锁起来了。”

青狼对斐娜表现的相当顺从,叼起羔羊心满意足的向营帐一旁走去。

斐娜的目光这才转向唐猎,近距离观察这位美丽女将,让唐猎心中欲念难耐,目光忍不住在她丰满的胸口和白嫩玉腿之上来游移。

司马天峰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请来为大帅医病的唐先生。”

斐娜淡然点了点头:“大帅应该已经起床了,你还是赶快进去吧。”

唐猎尽量做出礼貌的样子向斐娜鞠躬行礼,然后在他们两人的引领下走入大帐。

黑帖尔这两天都是在黑暗中渡过,内心早已焦躁到了极点,听说唐猎到来,迫不及待的大叫道:“快!给我把这讨厌的纱布给解开,老夫就要闷死了!”

唐猎笑道:“大帅好急的脾气!”将药箱放在一旁,向斐娜道:“斐娜将军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吗?”

司马天峰就站在他的身边,他舍近求远,分明是刻意创造和斐娜接近的机会。

司马天峰的脑筋何其灵活,一看便知道唐猎心中所想,心中暗骂唐猎色胆包天,表面上却笑吟吟闪到一旁。

斐娜点了点头,唐猎将换要用的託盘递到她的手中,看到斐娜一举一动无不风姿绰约,不觉一阵心猿意马,怦怦跳个不停。

黑帖尔不耐烦的叫道:“你这混帐,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快为老夫将纱布解开!”

唐猎吓得心中一颤,斐娜却露出一个迷人笑靥,轻声道:“大帅不必心急,这位大夫文文弱弱,你千万不要吓坏了他。”

黑帖尔听了斐娜的话果然又平静了下去,唐猎禁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斐娜如此性感迷人,该不会是这黑帖尔的小情人吧,看到黑帖尔沟壑纵横的丑怪面孔,不由得暗骂苍天不公,如此诱人的娇娃尤物居然被这老东西强佔,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之上。

唐猎心中忿忿不平,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歇,小心的解开蒙在黑帖尔双目上的纱布,利用自己配制的无菌盐水将伤口的血痂和分泌物擦除,黑帖尔伤口恢复的情况相当理想,没有产生硬结和红肿,看来这个世界的人类自体的免疫力都相当强大,减少了许多感染的机会。

唐猎笑道:“大帅伤口恢复的情况很好,你可以睁开双目看一看了!”

黑帖尔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目,室内的景物朦朦胧胧的呈现在他的面前,过去的那种刺痛,瘙痒感已经不见,他低声道:“为何我看东西时候仍然感到模糊?”

唐猎微笑着拿出盛放眼镜的木盒,恭敬递到黑帖尔的面前道:“大帅可以戴上这付花镜试试。”

黑帖尔好奇的观察了一下唐猎手中的花镜,这才按照他的指点,将两条金丝镜腿架在双耳之上,奇迹出现了,眼前原本模糊的世界顿时变得清晰了起来,黑帖尔激动的霍然站起身来,过猛的动作让眼镜沿着他的鼻樑向下滑落。

黑帖尔伸出食指向上扶了扶,姿势显得十分滑稽,唐猎心中暗笑,没想到这老傢夥竟然有戴眼镜的天份。

司马天峰和斐娜都被黑帖尔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他的病情没有改善,想要对唐猎不利,彼此对望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惊慌。

黑帖尔环视营帐周围的景物,猛然爆发出一声哈哈大笑,大步跨到唐猎的面前,一双大手抓住唐猎的双肩,用力摇晃了几下:“神医!果然是神医!”

司马天峰这才知道唐猎果然医好了黑帖尔的眼睛,心中非但没有感到欣慰,反而涌现出一阵难言的失望。

唐猎哪里能够禁受得住黑帖尔的用力摇晃,觉着双肩的骨骼被他握得就快碎裂,一脸痛苦道:“大帅……”

黑帖尔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出手过重,慌忙放脱唐猎的双肩,大笑道:“你医术虽然高明,可是这身子骨也太弱了些。”

斐娜拿过铜镜来到黑帖尔的面前,黑帖尔看了看镜中的样子,禁不住皱起眉头,现在他的这幅尊容的确有些不堪入目,上下眼皮佈满了黑色的缝线,再加上伤口浮肿未消,显得异常丑陋。

他虽然不是爱美之人,可是猛然间变成了这幅模样,心中也有些难以接受。

唐猎解释道:“大帅放心,你眼皮上的缝线都是暂时的,等到三天后,你伤口完全癒,我便可以为你拆除,到时候一定还给你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帅形象!”

黑帖尔现在对唐猎的高超医术再无质疑之处,大笑道:“好!就凭唐先生这句话,我头一定要好好敬你几碗美酒。”

他转向斐娜道:“斐娜!快去准备酒宴,中午我要留唐先生在此好好痛饮一番!”

斐娜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大帅!大事不好了!”众人抬头望去,却见一员身材矮小的黑甲将领慌慌张张沖了进来,来人是黑帖尔手下巨剑营的副统领贝森,因为他谋略出众,所以深得黑帖尔的信任,平时负责军营中的联络和接待任务。

黑帖尔最讨厌别人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扰乱他的情绪,皱了皱眉头张口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老夫的酒兴全都被你这混帐给败坏了,给我滚出去!”

斐娜知道贝森向来为人稳重,能够让他这样慌张的一定不会是小事情,柔声劝道:“大帅,说不定贝森统领有要紧事,你还是先听听他怎样说。”

黑帖尔凶神恶煞的盯住贝森道:“快说!”

贝森上气不接下气道:“今日清晨崇文侯朱翼奉旨过来瞭解我军装备情况。”

黑帖尔不屑道:“我还当什么大事,那废物想查便让他查,他还敢当真跟我作对不成?”

他向来看不起崇文侯朱翼的嘴脸,今晨朱翼初来军营的时候想要拜候他,被他一口绝,本以为朱翼早已经完成任务离开大营,没想到他仍然留在这里。

贝森道:“我和尤利安统领本来以为崇文侯这次来查只是作作样子,没想到他竟然对我们诸般刁难,尤利安统领一怒之下和他争执了起来。”

黑帖尔一拳重重的击打在身前短几之上,将一寸左右厚度的桌面从中击成两段,足见他一身神力惊人,怒吼道:“他朱翼算个什么东西,老夫为帝国征战疆场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个穿着开裆裤的娃娃!吵便吵了,怕他作甚?”

贝森道:“可是他身边的一位带着面具的金甲武士突然站了出来,提出要和尤利安统领决斗。”

“妈的!这帮混帐果然是找我晦气来的!”黑帖尔霍然站起身来,怒不可遏道:“拿我的黑龙刀过来,我去那龟儿子劈成两段。”

贝森低声道:“尤利安统领实在受不了那武士的气焰,接受了他的挑战,可是两人下场争斗了几个之后,我便发现,那金甲武士的腰间竟然悬挂着一枚镶金龙佩!”

“什么?”黑帖尔睁大了双目,术后缝线的伤口感到一阵撕扯般的疼痛。唐猎忍不住担心他暴怒之下会将伤口扯破。

贝森道:“末将大胆猜测,那名金甲武士一定是某位皇子,所以不敢擅作张,特来请大帅定夺。”

黑帖尔表面上粗犷鲁莽,可并不是毫无谋略之人,否则也不会坐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他冷冷道:“如果老夫没有猜错,他一定是太子!”

第十八章阴险狡诈的太子司马天峰几乎在同时也想到了这一点,帝国的武士共划分为五个等级,成人之后参加选拔赛后,可以顺利获得武士称号,也就是最低等的普通级别,武士经过努力,日后有希望晋升铁甲武士、青铜武士、他所说的尤利安就是青铜武士,这也是普通平民能够晋升的最高级别。

想成为黄金武士必须要有贵族血统,他和狼渊、菲娜也是经过多年苦修方才抵达这样的级数,在帝国中黄金武士的总数不超过一人,只有这一人才有机会成为顶级武士龙武士。

不过这种机会微乎其微,现今帝国之中除了帝王玄思哲以外,只有黑帖尔和另外三人到达了龙武士的级别,就算是狼渊的父亲战功无数的狼勳奇一直到解甲归田也不过是黄金武士而已。

低级别的武士很少有敢於向上级武士挑战的胆量,像这种将矛头直接指向龙武士黑帖尔的更是少之又少。

放眼帝都之中敢於和黑帖尔公然作对的也只有太子玄鸢,这件事由来已久,玄鸢在成为太子之前曾经向黑帖尔求帮助,可是却被支持五皇子玄蹑的黑帖尔拒绝,后来玄蹑突然暴死,玄鸢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可从那时他和黑帖尔之间的裂隙便已经产生,而且怨恨越积越深。

黑帖尔来踱了两步,终於下定了决心:“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要搞什么花样!”

斐娜秀眉微颦,轻声反对道:“大帅去不得!”

黑帖尔愕然道:“我为何去不得?他们在我军中闹到了这个地步,我身为帅再不出现,岂不是等於当众宣佈我向他示弱吗?”

斐娜耐心劝道:“如果那名金甲武士真的是太子玄鸢,他分明是故意前来挑衅,现在事端已经挑起,即便是大帅前去也是於事无补。倘若大帅和他争执起来,当场撕破了脸皮,对大帅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黑帖尔握紧双拳,显然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可是斐娜所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帝王玄思哲已经多次流露出退位让贤之意,不久以后玄鸢就会登上皇位,自己现在和他闹翻并不明智。

斐娜动请缨道:“如果大帅信得过我,这件事就交给末将来处理。”

黑帖尔对斐娜向来言听计从,缓缓点了点头道:“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需要多少兵马,尽管调配。”

斐娜笑了起来:“大帅说笑了,我又不是去打仗,要兵马作什么?不过……”

她一双冰蓝色的妙目转向唐猎:“太子与尤利安两虎相争,想必会有人受伤,我想请唐先生跟我过去,如果有什么闪失,也可以及时救治。”

唐猎虽然对斐娜抱有不良企图,可是毕竟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这种政治上的纷争,还是不要介入为妙,慌忙摇头道:“我只是一介平民,这种场我还是避的好。”

斐娜笑盈盈抓住他的臂膀道:“唐先生不是害怕吧?”

黑帖尔凶神恶煞的盯住唐猎道:“让你去便去,婆婆妈妈的做些什么?”

唐猎心中暗暗叫苦,极不情愿的跟在斐娜身后走出营帐,转身又向后看了看,司马天峰并没有跟过来,唐猎马上猜到,司马天峰肯定是考虑到太子的特殊身份,明智的选择了逃避。

早有人为唐猎牵来一头独角兽,他已经是第二次骑乘,比上次自如了许多,和贝森一起跟在斐娜的身后向演武场的方向飞驰而去,斐娜似乎在想着如何化解这次的麻烦,一路之上始终保持沉默,她娇躯上的芬芳味道不时飘入唐猎鼻息之中,多少沖淡了唐猎心中的懊恼。

还没有进入演武场的大门,便听到金戈相交的声音,随之传来兽类的疯狂嘶吼,夹杂着众人的喝彩助威之声。

三人先后沖入烟雾场中,眼前的景象让唐猎为之一呆。

只见一名金盔金甲的蒙面武士,骑乘在一头金黄色猎豹之上,手握金色长矛和另外一名身穿黑色皮质甲胄的魁梧悍将战成一团。

唐猎通过贝森的口中知道那名黑甲将领就是巨剑营的统领尤利安,也是黑帖尔手下的四大猛将之一。

尤利安以膂力强大而着称,他虽然是青铜武士,可是真正的实力并不在一些黄金武士之下。

地◢双臂举起巨剑频频挡住金甲武士一连串疯狂的进击。

从他採取防守为的战术来看,他虽然被迫应战,可是招式之中充满了顾忌,并不敢全力与这名金甲武士抗衡。

那名金甲武士单手提起座驾韁绳,猎豹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狂吼,背脊拱起,猛然腾跃了起来,跃离地面足足有五米左右,金甲武士手中长矛刺向尤利安的面门。

尤利安翻转手中巨剑,以宽阔的剑身挡住矛头的尖端,锋利的矛尖正中剑脊,沿着剑身倾斜向下,摩擦出千万点金色的火星。

尤利安胯下的白色独角兽四蹄死命踏入地面,竭力帮助人承托着对手的巨大压力。

猎豹冷森森的锯齿闪电般咬向独角兽的咽喉,独角兽察觉了它的歹毒用心,美丽的颈部向一旁迅速扭动,躲过猎豹这致命的一击。

金甲武士却在同时放脱了韁绳,抽出腰间的三棱短剑,从下方将短剑深深捅入了独角兽的颈下,鲜血沿着伤口喷泉般向外射出,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淒艳。

独角兽发出一声哀鸣,头颅无力的垂了下去,身体猛然向前冲刺了两步,独角栽刺入泥土之中,身躯轰然倒在了地上。

尤利安魁梧的身躯被摔到两米外的地面上,没等他从地上爬起,金甲武士再度沖到了他的面前,短剑已经收入鞘中,改为双手握矛,居高临下向尤利安的心口戳来。

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发生,斐娜惊声尖叫道:“住手!”

矛尖在距离尤利安心口还有两公分左右的地方停滞不发,金色面具之中流露出冷酷无情的眼神,他忽然调整矛尖的角度,平拍在尤利安的胸口,尤利安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对方在这一招之中震断了他的肋骨。

斐娜迳自向演武场内沖去,却被崇文侯朱翼冷笑着挡住去路:“原来是斐娜将军,他们只是随便切磋一下,点到即止,不会有人受伤。”

斐娜冷冷望了崇文侯朱翼一眼:“侯爷果然好兴致,早知道会有这么热闹的场面,我应该通知大帅过来好好欣赏一下。”

朱翼故意歎了一口气:“只可惜大帅抱恙在身,不然他看到这的决斗场面,一定会心花怒放。”

金甲武士向尤利安竖起了拇指,然后指尖转向地面,这侮辱性的手势顿时将军营中的将士激怒,在演武场内围观的将士大声嚣叫起来,可是其中并没有人敢真正上前,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武力比起尤利安有不少差距,勉强挑战这名金甲武士也是自取其辱。

斐娜虽然从这名金甲武士的身形和动作中判断出他肯定是太子玄鸢无疑,可是在他没有动暴露自己身份的时候并不方便揭穿。

崇文侯朱翼的脸上流露出极为得意的神情,他早就对黑帖尔恨之入骨,这次太子在黑帖尔的军中当众击败他的爱将尤利安,等於为他出了一口恶气。

斐娜明澈的美眸冷冷盯住太子玄鸢的眼眸,驱驾独角兽缓缓来到他的对面,一语双关道:“这位将军好高明的手段,斐娜不才,愿意领教几招!”

金甲武士点了点头,下颌高高仰起,静静等待着斐娜的进击。

斐娜从鞍座旁解下长刀,纤手握住象牙刀柄,轻轻抽出长刀,刀身完全是透明,为水晶打造,远远望去宛如薄冰,在阳光的折射下,映射处七彩光带,绚丽非凡。

金甲武士目光中掠过一丝不安,他清楚斐娜手中水晶刀的锋利,若是以长矛和水晶刀对抗,想必免不了矛头断裂的下场。他长矛指向地面,矛尖挑起尤利安身边的巨剑,手臂微微颤动,巨剑破土飞出,右手稳稳握住巨剑,左手将长矛向身后远远丢了出去,一道金色弧光划过,长矛深深刺入箭靶之中,矛尖准确无误的刺中红心,矛尾仍然在颤动不停。

在场围观的将士无不勃然变色,这名金甲武士的实力非比常,内心中为斐娜又增加了几分担心。

斐娜欣赏的点了点头,玄鸢显然意识到自己手中水晶刀的威力,所以弃去长矛以厚重的巨剑对抗自己手中削铁如泥的水晶刀。

贝森慌忙指挥手下士兵将尤利安和那头奄奄一息的独角兽移出场外。

唐猎先为尤利安查看了一下伤势,他的肋骨虽然被玄鸢震断,可是幸好没有移位,只要休养几天,避免剧烈活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相比而言,那头独角兽要不幸的多,颈部的动脉血管被玄鸢割断,失血过度,已经无药可救,唐猎黯然歎了一口气,上独角兽渐渐失去神采的双目,向尤利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头独角兽已经陪伴尤利安征战多年,无数次和人一起浴血疆场出生入死,没想到今日竟然死在了自己人手中,尤利安心中悲伤到了极点,虎目之中泪光闪现,充满仇恨的望向演武场内。

斐娜宛如一支金色利箭,闪电般向沖向玄鸢。

玄鸢双手擎起巨剑,怒吼一声,全力向斐娜迎头劈去。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两人的对决从开始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崇文侯朱翼一张面孔顿时失却了血色,唇角肌肉不受控制的颤动了几下,如果今天太子玄鸢出了任何的闪失,后果将不堪设想。

刀剑瞬间交织在一起,携千钧之势击下的巨剑在和薄冰般的水晶刀的对决中并没有佔据任何的优势。

玄鸢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对决的情况,刀剑相交之时,水晶刀锋利的刀刃已经切入巨剑剑身之中,这柄神兵的锋利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像之外。

表面上看两人刚一出招便僵持在那里,实际上斐娜已经留下了几分力道,如果她倾尽全力,这一刀定然会将巨剑斩成两段,直取玄鸢的身体。

玄鸢也及时凝力不发,这才造成了眼前僵持的局面。

斐娜用仅仅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道:“殿下,何不趁着这件事没有传到大帅耳中之前,及时抽身而退?”

玄鸢内心一动,顿时明白自己的真正身份已经暴露。

斐娜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巧妙之极,即点破了玄鸢的身份,又告诉玄鸢黑帖尔并不清楚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玄鸢冷冷看了一眼斐娜,武力方面他未必会落在斐娜的下风,可是对手的水晶刀实在太过锋利,如果继续坚持争斗,自己肯定讨不到任何的好处,想到这里他缓缓收巨剑,斐娜也小心撤水晶刀,率先后撤,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崇文侯朱翼也看出势头不对,慌忙走入场内大笑道:“大家以切磋为,千万不可伤了和气,我看今日就到这里吧。”

玄鸢一言不发的来到崇文侯阵营之中,向崇文候朱翼使了一个眼色,一行人向斐娜告辞后,扬长而去。

尤利安爆发出一声无可抑制的怒吼,一拳重重击打在地面之上,铁拳竟然陷入泥土半寸之多。

斐娜幽然歎了一口气道:“你们收拾一下,各自散去吧,今日的事情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议论此事,如果让我知道有人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一定将他军法处置,绝不轻饶。”

唐猎心中暗暗感歎,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女强人类型的美女如此之多,看来阴盛阳衰是自然界的普遍现象。

返大营的路上,斐娜显得心事重重,唐猎忍不住开解她道:“女孩子家不要终日都皱着个眉头,否则很容易变老的。”

斐娜向唐猎嫣然一笑道:“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我又没帮上什么忙,谢我干什么?”

斐娜轻声道:“谢你治好了大帅的眼睛!”

唐猎这才知道她所指的是这件事,笑道:“其实来此之前我也是忐忑不安,万一治不好大帅的眼睛,只怕连我这条小命都保不住!”

斐娜似乎被勾起了心思,轻声歎了一口气道:“大帅性情刚烈,得罪的权贵不在少数,如果这次他的眼睛能够痊癒,算得上一件大好事,或许帝君能够让他重返疆场。”

唐猎道:“大帅既然年事已高,何必继续去战场上廝杀,早日解甲归田,安享晚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斐娜面露紧张之色,提醒唐猎道:“这句话你万万不可在大帅的面前提起,他最忌讳的就是解甲归田。”

看到斐娜表现出对自己的关心,唐猎心中不由得一暖,鼓足勇气问道:“大帅好像对你很好,你们是什么关系?”话刚刚问出口,马上就觉得不妥,如果黑帖尔和斐娜之间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这句话岂不是为自己招来了祸端?

幸好斐娜并没有多想,微笑道:“大帅和我父亲是生死与共的兄,我父母死后,大帅便将我收养在军中,一直当我是亲生女儿般对待,可以说如果没有大帅,便没有今日的斐娜。”

唐猎心中的谜团终於得到解答,心中感到异常舒泰,不知不觉对这个女将军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因为发生了太子玄鸢的事情,黑帖尔的兴致完全被破坏,原本想答谢唐猎的酒宴只好取消,唐猎本想告辞去,却被黑帖尔留了下来,让他等到给自己拆线以后再离开军营。

唐猎在军营中虽然衣食无忧,可是这里毕竟不同於帝都,处处戒备森严,玄鸢的事情以后,整个军营的气氛越发显得沉重压抑,唐猎生怕惹来麻烦,乾脆躺在营帐内休息,整个下午都是在无聊中渡过。

夜幕降临的时候,才有士兵为他送来晚餐,晚餐异常丰富,看来黑帖尔并没有慢怠这个为他治病的良医。

唐猎询问那名士兵后知道,司马天峰已经城,听说是去准备妹妹的婚礼,心中不免感到有些失落,想起司马菲菲惹火性感的身姿,唐猎更是坐卧不宁。

等到那士兵离开了营帐,唐猎伸手抓起酒壶道:“一醉解千愁,老子喝他个一醉方休,明天醒来的时候,什么烦恼事情都忘记了。”

鼻息中却嗅到一股诱人香气,唐猎自从被注射大量斯普瑞之后,嗅觉变得异常灵敏,他马上分辨出这香味来自于少女的身体。

一个娇柔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唐先生在吗?”

“在!快请进来!”唐猎听到女人的声音顿时变得精神了许多,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大帅给他派来了一位美女陪宿。

一位身穿性感盔甲的女兵笑盈盈走入营帐,向唐猎躬身施礼,这样的动作刚好使她丰盈的前胸隆起,强调出的性感乳峰,让唐猎险些喷出鼻血。

“我是斐娜将军的卫兵荣小青,将军的坐骑好像病了,特地让我过来请先生去看看。”

想起斐娜美丽的容颜,唐猎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抓起一旁的药箱道:“好,马上带我过去看看。”

斐娜的营地位於整个大营的西南角,背面临山,和军营间还有一面小湖相隔,和其他军队的营地分开了相当的一段距离。

沿着蜿蜒曲折的青石小路上行,道路之上流泻着淡青的月色,浮游的云雾时而将前方的道路遮住,可另一端小路又穿透云雾曲折的延展出去。

道路两旁长满五彩缤纷的山花,香气随着夜风阵阵送来,沁人肺腑,唐猎原本压抑的心情不由得轻松了起来。

步行约二十分钟左右,前方出现一条迂清澈的溪流,将小路切为两段,溪水中有数块高於水面的桥石,每块大约一尺见方,溪水拍打在桥石之上,涌起朵朵白色的浪花,唐猎走上桥石,晶莹的水珠时而跳跃到他的裤脚之上,鼻息间飘来一股奇异的清香,左右一望,原来白色浪花向下流去的地方,岩石缝隙中长出一片片粉红色的小花,这奇异的香气透过飞溅的水雾传来。

当唐猎看清那花朵的形状时,心中不由得狂跳了一下,这粉红色的花朵分明是中药之中能够促进性欲的绯腥草,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可以见到,他慢慢走了过去,用随身的小刀将绯腥草连根剜出,绯腥草的根茎肥大多汁,这种汁液能够起到一定的麻醉作用,会让人脑产生一些愉悦的幻像。

荣小青好奇的看着唐猎的一举一动,唐猎神奇的医术已经在军营中悄然传播开来,他在很多人的眼中无疑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唐猎将绯腥草的根茎和花朵分开放置,走过小溪,前方出现了五栋相连的木屋,想来就是斐娜居住的地方。

斐娜身穿白色长裙,站立於木屋前的平台之上,脱去戎装的她增添了几分女性的妩媚,越发显得惹人遐思,尤其是对唐猎这种意志力薄弱的傢夥,她举手抬足间无不在撩动着唐猎蠢蠢欲动的欲望。

唐猎极其绅士的将手中的那束野花送到了斐娜的手上:“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斐娜被他有些貌似的举动弄得有些发呆,在帝国之中男子向女子鲜花便意味着向她公然求爱,她有些诧异道:“你居然向我求爱?”

唐猎并不知道这里送花的意义,听到斐娜这样说,才知道她一定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虽然自己这么做有博取她好感的用意,不过还不至於有贸然向她求爱的胆子,慌忙解释道:“在我的家乡,送花给女孩子是处於基本的礼貌,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斐娜笑着点了点头,垂下头嗅了嗅鲜花的香气,轻声道:“我很喜欢!”

唐猎心中暗想,这绯腥草的花朵会促进你的肾上腺分泌,体内的性激素很快就会提升,说不定能够勾起这位大美女的性欲,头邀请自己共渡春宵也有可能。

斐娜将鲜花交给荣小青:“插入我的花瓶中,我带唐先生去看看黑雪!”

来到木屋后方的窝棚,独角兽黑雪蜷伏在草堆之中,双目低垂,显得没精打采,看到人到来,无力的抬起长颈,随即又重新趴在草堆之上,发出低声呜鸣。

斐娜心疼的摸了摸黑雪银色的鬃毛:“从今天下午,它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唐猎接着灯光,仔细翻看了一下窝棚内的草料,从草料中找到几颗紫色的豆状果实,捏开果实,凑到鼻尖处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他马上明白了这头独角兽的病因,这种豆状植物叫做醉果,其中的酒精含量很高,一定是独角兽不小心误服了草料中的醉果,现在酒精在它的体内开始发挥作用,说白了就是喝醉了,并不是什么病症。

斐娜也留意到唐猎手中的东西,有些奇怪的咦了一声:“帝都一带并没有这种植物,怎么会掺杂在草料之中?”

“这些草料是什么人送来的?”唐猎问道。

斐娜道:“军中所有的草料都是由固定供应商,按理不会出差错,明天我会让人好好查探一下,究竟是谁人送得货。”

唐猎心中疑云顿生,难道说有人想谋害斐娜,嘴上却没有将这件事点破,微笑道:“黑雪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只要睡上一觉,酒醒后就会完好如初,斐娜将军只管放心。”

斐娜一颗芳心总算放下,叫来两名女兵,让她们将窝棚中的草料彻底更换,确保没有醉果再掺杂其中。

唐猎看到事情已经解决,起身向斐娜告辞。

斐娜笑道:“唐先生恐怕还没吃晚饭吧,让你饿到现在,真是不好意思,我让手下在湖边小亭中准备了酒宴,您要是不嫌弃,便一起用餐如何?”

唐猎求之不得的点了点头,和斐娜来到湖边的木亭之中。

两人相对落座,桌上摆好了四碟精美的小菜,正中水晶瓶中插放着唐猎送给斐娜的野花,唐猎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绯腥草说不定会起到一个意外的惊喜。

就算达不到让斐娜动献身的目的,至少也可以让她放松对自己的警惕。

荣小青为他们斟满酒杯,斐娜举杯道:“这次大帅的事情多亏了唐先生,我代大帅敬唐先生一杯。”

唐猎受宠若惊的端起酒杯,因为之前有过醉酒的经历,唐猎这次自然长了一个心眼,在美女面前失态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斐娜道:“斐娜有件事想求先生。”

唐猎笑道:“不知道斐娜将军指的是什么事情?”

斐娜放下酒杯道:“大帅十分欣赏唐先生的医术,今日在我面前流露出想将先生留在军中行医的打算,不知道唐先生意下如何?”

唐猎心中微微一怔,没想到这次为黑贴尔治病居然让他动了将自己收为己用的想法,按理说黑帖尔位高权重,跟着他当私人医生应该有很多的好处,换在今天太子玄鸢出现以前,唐猎说不定会答应他的要求,可是现在他却不敢贸然答应,是凡为官者必然要经历宦海沉浮潮起潮落。

黑帖尔年事已高,想来得意之日不会长久,更何况他得罪了帝国未来的王者,以后下场如何还很难说,自己跟在他的身边当私人医生,在外人的眼中等於是他的亲信,如果黑帖尔一朝倒台,自己只怕会被连累其中,说不定连性命都难以得到保全,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帝都开个诊所,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好。

想到这里唐猎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微笑道:“唐猎从小的志向就是尽可能多的救治病人,为他们解除病痛的折磨,如果我投入黑帖尔大帅门下,有违我当初治病救人的初衷,请斐娜将军代我向大帅婉言绝。”

斐娜嫣然一笑,心中对这个坚持原则的唐猎不由得多出了几分好感,轻声道:“好吧,君子不强人所难,我想大帅一定会理解唐先生的选择。”

看着唐猎明澈的双目,斐娜忽然没来由一阵心跳加速,这种经历对她来说还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难道自己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产生了好感?斐娜马上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在她心中无数次幻想未来的另一半,她所欣赏的是充满阳刚之气,豪气干云的英雄男子,绝不是唐猎这种类型。斐娜又怎么能想到,真正的问题出现在面前的这束野花上。

不知怎么,斐娜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到最后竟然产生了窒息感,她纤手捂住胸口,俏脸突然失去了血色。

唐猎马上发现了她的异常,他第一个想法是酒菜中有毒,可自己也跟她一起进食,却为何没有任何的中毒徵兆?

荣小青慌忙扶住斐娜的娇躯,目光充满求助的望向唐猎,颤声道:“唐先生!”

唐猎示意她不用慌张,来到斐娜身边,伸手解开她束在胸口的内衣,掌心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斐娜乳峰冲破束缚的惊人弹跳。

“你去将我的药箱拿来!”唐猎大声命令道。

荣小青慌慌张张的向木屋跑去,唐猎脱下自己的外袍,将斐娜的娇躯抱起平放在衣袍之上,俯身在她胸口上听了听,斐娜的心跳极快,在一三十次左右,脸部的肌肤渐渐泛起了潮红色,这颜色一直蔓延到胸口,种种迹象表明斐娜是过敏引发的一系列状况。

斐娜紧紧抓住唐猎双臂,美目圆睁,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暂时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唐猎心中暗暗叫苦,看来导致斐娜过敏的八成是自己送给她的那束野花,原本想用绯腥草勾起美女的性欲,以迅速增加她对自己的好感,却没有想到引起了她的哮喘,nnd,真是偷鸡不成折把米,如果这大美女因为过敏而死去,自己岂不是罪魁祸首,这辈子都难以心安。

唐猎安慰斐娜道:“斐娜,你尽量放松,我一定会治好你。”心中却没有多少把握,毕竟这里的医药水准实在落后到了极点,一时间哪里去找抗过敏的药物,只有对症治疗,听天由命了。

听到斐娜喉头丝丝有声,情况紧急唐猎已经顾不上多做考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俯下身去,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斐娜小巧的鼻翼,大嘴封住斐娜诱人的樱唇,用力的将口中空气度了过去。

在唐猎的辅助呼吸之下,斐娜胸口的窒息感稍稍好转,强烈的羞涩感让她的俏脸笼上了一层嫣红,想不到自己的初吻竟然被唐猎在这种情况下给强行夺去。

身后同时传来几声尖叫,却是闻讯赶来的女兵所发出,看到唐猎趴在首领身上又亲又啃,全都以为他正要对斐娜施暴。

“无耻之徒,竟然敢对我家将军不轨!”

唐猎还没顾得上起身解释,脑后便被人重重敲了一记,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斐娜温软的怀抱中……第十九章买卖不成仁义在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唐猎从昏迷中悠然醒转,只觉头痛欲裂,睁开双目觉着一阵天旋地转,慌忙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斐娜惊喜的声音:“唐先生,你醒了?”

唐猎稍微稳定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目,斐娜美丽的轮廓在他的视野中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冰蓝色的美眸流露出关切的目光,这目光让唐猎感到一阵温暖,同时又感到几分惭愧,因为自己的不良用心,险些让斐娜香消玉殒。

斐娜当然并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反而因为手下误打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感到深深歉疚,柔声道:“对不起,都是我那帮手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你……”

想起唐猎亲吻自己的情景,斐娜的俏脸不禁有些发烧,其实她现在她也搞不清楚唐猎为何採用那种奇怪的急救方法,究竟是真的有必要呢,还是……唐猎的笑声打断了斐娜的思绪:“在当时的情况下,你已经失去了呼吸的能力,我只能用人工呼吸的方式救你,也难怪你手下的那些女兵要误会。”

斐娜轻轻点了点头,芳心中却是大羞,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古怪的救人方法?伸手拿了一个软垫嵌在唐猎身后,从床边拿起仍然热腾腾的燕窝粥,柔声道:“你的后脑被敲破了,流了好多血,先吃些粥吧。”

唐猎这才想起自己头上的伤势,摸了摸脑袋,上面已经用纱布包紮了一圈,伸头向床前的镜子内看了看,活脱脱一个日本武士的模样,后脑勺上隆起了一个大包,可以想像那女兵打自己的时候一定用尽了全力,唐猎心有余悸的歎了口气:“斐娜将军,我究竟昏迷了多长时间?”

“一天一夜!”

唐猎点了点头,接过斐娜手中的燕窝,风卷残云的吃了个一乾二净,抹乾嘴巴道:“现在感到有些饿了,斐娜将军可不可以再给我拿来些食物。”

斐娜嫣然笑道:“没有问题!”

唐猎虽然头上受了重击,所幸他的颅骨足够坚硬,并没有受到重伤,两天后就已经恢复如常,思维记忆方面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看来不会留下后遗症。不过他乐得留在斐娜的营地中休养,三分伤情装足了十分,直到黑帖尔大帅拆线之日才跟随斐娜返大营,去给黑帖尔拆除眼部的缝线。

黑帖尔反复端详着铜镜,几乎不敢相信镜中人就是自己,比起他先前的模样足足年轻了十几岁,原来的单眼皮变成了双眼皮,两个累赘的肿眼泡也不见了,整个人显得英俊年轻了许多,他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哈哈!

唐先生果然好手段,老夫这张脸跟四十岁的时候差不多。“唐猎趁机奉承道:“要是大帅的体质出众,恢复速度超人一等,否则也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黑帖尔得意的点了点头道:“唐猎,斐娜跟你说的那件事,可不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他见识到唐猎超强的医术,真正生出爱才之心,所以才再次提起想让唐猎成为他私人医生的事情。

唐猎笑道:“多谢大帅抬举,不过唐猎自小立下了拯救苍生万众的志向,不想与自己的初衷相违……”

黑帖尔笑道:“这没有问题,你在军中一样可以替他人看病,我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唐猎歉然道:“大帅的心意我领了,可是唐猎还是喜欢眼前的生活。”

黑帖尔脸上的笑容登时收敛,还没有人向唐猎这样当众拒绝他的好意。

斐娜知道黑帖尔喜怒无常,如果唐猎惹他不高兴,他才不会管唐猎有没有救治过他,一样会出手惩戒,慌忙出头替唐猎解围道:“大帅,人各有志,唐先生既然拥有这么宏大的志向,对帝国的姓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理当支持他才对。”

唐猎脑筋转得何其快捷,趁机道:“大帅以后只要用得上唐猎,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大帅的身边。”

黑帖尔神情稍稍缓和,低声道:“唐先生既然这样说,老夫也不好继续勉强你。”他转向斐娜道:“斐娜,取两千个金币送给唐先生做诊金,准备车马送唐先生去吧。”

斐娜点了点头,悄然向唐猎使了一个眼色,唐猎慌忙躬身行礼,向黑帖尔告退离去。

斐娜一直将唐猎送到大营之外,临到分别之时,终於忍不住问道:“唐先生,有件事我并不明白,大帅对你如此欣赏,为何你还要三番两次的拒绝他?”

唐猎微笑道:“我虽然和斐娜将军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心中已经将你当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所以这件事我不妨坦白对你说。如果在那天太子出现以前大帅提出这件事,或许我会答应,可是现在就算我冒着得罪大帅的危险,也不会应承这件事。”

斐娜秀眉微颦,低声道:“你是说害怕将来有一日被大帅连累?”

唐猎笑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不过政治权力的争斗是最为险恶的事情,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何苦卷入其中,不如留在诊所之中,老老实实的治病救人,其他的事情我何必去过问?无论以后谁当帝王也罢,谁当大帅也罢,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斐娜淡然笑道:“唐先生有没有想过,人生存在这个世上,想彻底避免这些纷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唐先生这种医术超群的大夫,所面临的麻烦恐怕会更多。”

唐猎听出她话后还有其他的含义,追问道:“斐娜将军可否说得再明白一点?”

斐娜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用不了几天,你为大帅治好眼疾的事情就会传遍帝都,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名字,太子想必也不会例外,照先生看,太子会把你当成他的朋友呢?还是把你当成他的敌人?”

唐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件事他倒没有想过,原本替黑帖尔治疗眼疾只是为了扬名立万,可是解除了黑帖尔的病痛,无疑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已经成为他阵营中的一员,以太子对黑帖尔的仇恨,未尝不会迁怒到自己的身上。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现今只是一个小人物,玄鸢贵为帝国太子又岂会跟自己一般见识?微笑道:“多谢斐娜将军提醒,唐猎以后会多多小心。”

斐娜看着唐猎远去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她瞭解玄鸢的性情,此人阴险狡诈,心胸狭窄,如果听说了唐猎治好黑帖尔的事情,说不定真的会对唐猎下手,芳心中不由得为唐猎的命运感到担忧。

唐猎忽然停下脚步,跳下座车,大步来到斐娜身边,微笑道:“斐娜将军,唐猎还有一件事相求。”

斐娜笑道:“唐先生不必客气,只要斐娜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倾力相助。”

唐猎道:“斐娜将军说得对,生存在这个世上,想彻底避免纷争是不可能的,唐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如果斐娜将军愿意,可不可以交给我一些搏击之术,将来我万一遇到事情,也可以用来防身。”唐猎其实并不是想学什么擒拿格斗,只不过是想趁机创造一个和美女共处的机会。

斐娜犹豫了一下,终於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答应你,不过最近军中事务繁重,恐怕要等上一阵。”

唐猎笑道:“没问题!”

斐娜爽快道:“好!等我忙完军中的事情,便去你的诊所中拜访!”

唐猎为黑帖尔治癒眼疾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帝都,公卿贵族慕名前来造访春晖诊所的络绎不绝,唐猎听从司马天峰的建议,大幅度提高了诊费,这多少有点违反一个医生的职业操守,可是在唐猎构筑自己事业,不得不选择这种迅速积累资金的方法。

司马菲菲已经前往『天庐山』净身斋戒,在为嫁入皇宫之前做好最后的准备。

唐猎一直以来惶恐不安的内心总算安定下来,看来司马菲菲应该接受了现实,自己跟她之间的那段事情估计不会暴露。

随着病人的增多,唐猎的荷包也变得日益丰满了起来,饱暖思淫欲,唐猎已经许多天没有接近过女色,体内的荷尔蒙浓度已经接近了燃点,现在就算司马菲菲来到面前,他一样会不计后果的将她再次破身。

好在帝都中有许多可供男人发泄欲望的地方,唐猎清楚的记得上次跟司马天峰和狼渊前往花月坊的情景。工作虽然重要,适度的放松也是十分必要的,唐猎终於下定决心,前往花月坊痛痛快快的消费一次,调整一下体内的荷尔蒙水准。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唐猎在这方面的天份本来就很高,早早的关了诊所的大门,凭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向花月坊走去。

来到花月坊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门前的小型广场上挺满了各种各样的豪华车马,唐猎的马车在其中显得有些寒酸,找了一个偏僻的空地停下,走出车厢外,却没有看到有人过来招呼自己,那些负责接待的混血精灵女郎正在陪着前来的尊贵熟客娇声调笑着,唐猎不免有些失落,好在他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将车马在拴马桩上拴好,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向花月坊的门前走去。

来到花月坊那道颇具压抑感的大门前,两名身穿红色纹装的性感迎宾女郎向唐猎露出迷人微笑。

其中一名女郎娇声道:“这位公子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唐猎微笑道:“我也没有见过你们两个。”目光盯住两女纹装内的晶莹肉体,下身开始不争气的蠢蠢欲动,恨不能马上沖入花月坊内,找一位妖娆佳丽尽情发泄体内的欲望。

唐猎正想迈步走入大门,却被那名女郎拦住,娇柔道:“公子好像并不知道我们花月坊的规矩。”

唐猎这次带足了金币,自然底气十足:“什么规矩?难道有人上门送金币,你们也不接受吗?”按照唐猎的逻辑,没有任何的娱乐场所会拒绝金钱,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两名迎宾女郎仍然挡在他的面前:“公子有没有翠羽徽章?”

“翠羽徽章?”唐猎诧异的问道。

其中一名女郎扬起白皙的纤手,手指中夹着一支五彩缤纷的羽毛,想来就是她们所说的翠羽徽章。

唐猎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妈的,看来这个什么狗屁翠羽徽章相当於自己原来世界的vip金卡,没想到花月坊的定位是高级妓院,採用会员制的方法,没有这个翠羽徽章看来很难入内。

“多少钱,我买一个!”唐猎早已被眼前撩人的场面吸引的情绪高涨,现在让他去,他是无论如何不会甘心的。

两名迎宾女郎笑得花枝乱颤,看来眼前这位英俊的青年什么都不懂,有些时候地位和身份是金钱无法买到的。

唐猎马上听懂了她们笑声中的讽刺意味,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怒吼道:“这个世界上哪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我既然带着钱来消费,你们就应该敞开大门欢迎我才对,什么狗屁花月坊,说穿了无非就是一个妓院,难道帝都之中只有你们一家吗?”

唐猎一旦精虫上脑,什么后果也不去考虑。

两名迎宾女郎听到唐猎的话语,面色猛然一变,从大门两侧走出四名身材彪悍的虬须大汉,从四周向唐猎围了上去,其中一人冷冷道:“你如果知趣的话,马上从花月坊的门前给我滚开!”

唐猎已经被挑起了真怒,加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如果现在退却,面子上也说不过去,握紧双拳道:“妈的!要以众淩寡吗?当老子怕你们吗?”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大笑,一位衣着华贵,身形肥胖的中年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小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乐呵呵道:“花月坊的台阶果然越来越高,连我福隆海的生意都要拒之门外了。”

福隆海的名字果然响亮,四名想要围攻唐猎的打手重新退黑暗之中,两名迎宾女郎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妩媚妖娆的笑容:“我们还当是谁?原来是福大财东!”

福隆海看都没有向她们看上一眼,来到唐猎身边,胖胖的大手搭在唐猎的肩膀上,友善的笑道:“唐先生,福某来迟一步,还望多多原谅。”

唐猎对福隆海的印象仅限於初来帝都的时候,当时他和崇文侯朱翼一起前往港口挑选奴隶,唐猎因为阿达的事情,险些死在朱翼的手上,按理说福隆海应该和他处於相对的立场,不知道为何会突然现身相助。

不过无论他的目的何在,总算是帮自己在关键时候解围,想到这里唐猎向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空气中传来一阵诱人的芳香,唐猎超人一等的嗅觉马上判断出来人是花月坊的老闆杜莎莎,抬头看去,杜莎莎颀长性感的娇躯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绿色长发别出心裁的在头顶挽了一个坠马髻,金色蛇形发簪穿插於发髻之中,吊坠之光芒四射,镶嵌着大小不同的蓝色钻石。美目仍然笑成妩媚的新月,她的笑容宛如夜晚的清风吹拂掉每人心头的火气。

杜莎莎微笑道:“福老闆,你这为富不仁的傢夥,许久没有光顾我的地方,一来到便欺负我手下的女孩子,小心我以后都不再做你的生意!”她薄怒轻嗔更显的妖娆动人。

福隆海看到杜莎莎,顿时流露出色授魂与的表情:“我福隆海就算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找莎莎姑娘的晦气,刚才是你的手下不让我朋友进门,所以闹出了一点不快。”

杜莎莎黑色美眸转向唐猎,唇角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腮边梨涡隐现:“唐先生!我这两日正在想你哩,没想到你果然来了。”她居然来到唐猎身边,动挽住唐猎的手臂,阵阵诱人体香一波波传入唐猎的鼻息,唐猎臂膀和杜莎莎玉臂的肌肤相摩擦,刚才的那点怒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福隆海哈哈笑道:“莎莎姑娘果然是厚此薄彼,看到英俊的唐先生,便忘记了我这个大胖子,难道不怕我伤心吃醋吗?”

杜莎莎发出一阵格格娇笑,另一只臂膀挽住了福隆海:“莎莎岂是喜新厌旧之人呢?”

福隆海暧昧的说道:“莎莎姑娘是不是准备新旧通吃呢?”

杜莎莎轻声啐了一口,在福隆海肥胖的臂膀上打了一记,随即娇笑着将唐猎和福隆海二人请入花月坊内。

杜莎莎似乎已经看穿唐猎的来意,招呼他们来到『流云轩』坐下,附在唐猎耳边小声道:“唐先生,我把柏丽丝叫来陪你如何?”杜莎莎果然有过人之处,不但连唐猎的姓名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上次来陪酒的美女都记得丝毫不差。

唐猎忙不迭的连连点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男女欢好的情景,别说是柏丽丝,即便是杜莎莎随便喊一位美女前来,他都是求之不得。

杜莎莎纤手极其隐蔽的探到唐猎双腿之间,轻轻捏了一捏,一种难言的销魂滋味传入体内,唐猎险些痛快的叫出声来。

杜莎莎站起身道:“你们两个先谈着,我马上去为你们叫相好的美女。”

福隆海笑道:“我还有事情要办,头再来和唐先生喝酒。”

唐猎只好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福老闆走好,唐猎就在这里恭候。”

柏丽丝很快便来到流云轩,看到唐猎她美眸顿时明亮了起来,来到唐猎身边搂住他的臂膀:“唐先生,果然是你,我还当你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再不来找我了呢。”

“怎么会……”唐猎激动的声音都变了。

柏丽丝笑着抓住唐猎的手腕:“时间尚早,不如我先陪唐先生饮酒听歌,然后再上床歇息……”

唐猎哪里还有心情饮酒听歌,张开双臂将柏丽的娇躯拥入怀中,颤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人打扰……墙壁之上,一双美眸透过水晶小孔偷偷窥探着房中的一切,目光渐渐变得灼热。

福隆海呵呵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在几上:“如果花月坊的客人都知道杜老闆喜欢偷窥别人,恐怕马上会走得个乾乾净净。”

杜莎莎依依不舍的转过头来,恨恨瞪了福隆海一眼:“死胖子,别忘了这花月坊真正的东家是哪个!”

福隆海歎了口气:“现在我已经相信你才是花月坊真正的老闆,而我只是一个外人。”

杜莎莎笑盈盈来到他身边坐下:“你每次来,都肯定有要紧事发生,老实交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该不是真的为了这个唐猎前来吧?”

福隆海表情凝重的向四处看了看,尽管他已经知道这里不会有其他人在,仍然表现出相当程度的小心,压低声音道:“太子来了!”

杜莎莎面色一变,惊声道:“他……怎么会来?”想了想又道:“是不是和崇文侯朱翼一起过来的?”

福隆海点了点头:“朱翼现在一心接近太子,想尽一切办法讨好於他,想必这次来花月坊春,是他的意。”

杜莎莎充满忧虑道:“希望他们不要生事,崇文侯刚刚花下重金,买了丽淇的初夜!”

福隆海摇了摇头道:“恐怕这次他一定会生事。”

“为何?我和崇文侯之间并没有过节!”杜莎莎迷惑道。

福隆海低声歎了一口气道:“问题并不是出在崇文侯身上。”

“你是说,太子……”

福隆海站起身来,缓缓踱了两步:“据我所知,太子的两位爱妃在最近一个月内先后毙命,而且太子府中的婢女经常失踪,我怀疑太子有些不正常。”

杜莎莎沉默了下去,她虽然不知道福隆海口中的不正常是什么,可是已经预感到太子今晚亲临绝不是好事。

福隆海道:“希望他千万不要闹出乱子才好!”

“唐先生!我有急事求你!”杜莎莎的声音显得惊慌失措,显然遇到了十万火急的大事。

唐猎歎了口气,意犹未尽的在柏丽丝的胸前轻轻捏了一把,抓起一旁的衣袍,却发现早已经在刚才和柏丽丝的肉搏战中撕烂。

柏丽丝轻声道:“不用急,这里有备用的衣物。”起身来到壁橱前,拉开柜门,里面果然盛放着许多衣物,看来花月坊的准备果然充分,唐猎不禁想起刚才柏丽丝撕裂自己的衣袍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离去的时候肯定要换一件衣服再走,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经营策略。

唐猎挑选了一件蓝色长袍换上,走出门外,却看到楼道的长廊之上站满了人群,一个个窃窃私语,脸上都流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

唐猎刚一出门,杜莎莎便沖上来拉住他的手腕:“你跟我来!”

走入倚红阁的房门,一眼便看到地上的殷红血迹,唐猎内心不由得一沉,却不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花月坊中伤人。

掀开帷幔,只见地面上躺着一位气息奄奄的少女,鲜血从她的小腹之上汩汩不断的流出,一把镶龙金刀刺入她的小腹之中,直至没柄,更让人发指的是,这美女清丽绝伦的俏脸之上从额头到唇角,被划开一道深深的血痕。面对如此美丽的少女竟然能舍得下手,足见凶手之冷血凶残。

唐猎快步来到那女郎面前,手指在她颈部动脉处摸了摸,仍然可以感受到微弱的搏动,他检查了一下短刀刺入的位置,极有可能穿破了她的肠腔,必须马上进行清创止血缝。

向来镇静的杜莎莎此刻也不禁慌张起来:“丽淇还有没有救?”

唐猎果断道:“马上准备车马,将她在尽快送到我的诊所中,否则她一定性命不保!”

整理好衣衫的柏丽丝也闻讯赶来,她向来和丽淇是最为要好,看到丽淇的惨状,情绪顿时失控,大声哭泣起来:“丽淇……怎么会这个样子?究竟是谁害了……她?”

杜莎莎用力咬了咬下唇,强忍悲伤道:“柏丽丝,你护送丽淇去唐先生的诊所,我料理完这里的事情,马上就会赶过去。”

第二十章太子的暗疾崇文侯满脸笑容的坐在下首,太子玄鸢静静坐在首位,拿着一把精緻的小刀,仔细的修剪着指甲,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肤色却是一种病态的白皙,他的眼神仍然没有恢复平静,刚才的疯狂发泄并没有让他感到尽兴和满足。

“那贱人呢?”玄鸢的声音冷的就像即将凝结的冰。

崇文侯朱翼赔笑道:“只怕已经死了!”

“啪!”玄鸢重重在茶几上拍了一记,茶盏猛然弹跳起来,落在地上,碎裂的磁片四处飞溅,朱翼的内心不由自颤抖了一下,目光垂向地面。

“把她给我拖过来!”玄鸢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朱翼低声道:“殿下,我们还是离开吧……”

玄鸢怒视朱翼,灰蓝色的双目中充满疯狂的愤怒,朱翼下面的话吓得咽了去。

杜莎莎婷婷嫋嫋从门外走入,美眸盯住玄鸢,目光依然平静如昔,芳心中却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你是这里的老闆?”玄鸢眯起细长的双目,将手中的小刀慢慢折叠了起来。

杜莎莎缓缓点了点头:“草民杜莎莎叩见太子殿下!”她屈膝跪倒在玄鸢面前。

玄鸢不由得微微一怔,没想到杜莎莎竟然一眼识破了他的身份,他忍不住向朱翼看了一眼,以为是朱翼泄露了他的身份。

崇文侯朱翼也是异常奇怪,冷冷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太子殿下?”他这句话问得相当巧妙,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又婉转的向玄鸢表白,自己并没有泄露他的身份。

杜莎莎伸手将一面镶金龙牌递到玄鸢的面前,玄鸢伸手接过,这才知道是自己不慎失落的龙牌泄露了身份。

杜莎莎道:“两位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泄露出去。”

玄鸢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仍然想着那被他刺伤的女子:“那贱人呢?”

杜莎莎恨不能沖上去给他两记响亮的耳光,可是理智确让她不得不控制自己的举动,恭敬道:“已经送去救治。”

玄鸢冷笑道:“今日我便放过了她!”起身向门外大步走去。

崇文侯朱翼落在后面,低声警告杜莎莎道:“杜老闆为人精明,有些事情到底该怎么做,不用我交待你吧?”

“侯爷放心,草民知道!”

崇文侯朱翼这才离去。

确信玄鸢他们离开了花月坊,杜莎莎这才来到自己的房间内,福隆海如坐针毡的等了半天,看到杜莎莎慌忙沖了过去,抓住她衣袖紧张道:“怎样了?究竟怎样了?”

杜莎莎怒到了极点,一拳击打在旁边的琉璃屏风上,将琉璃屏风打得四分五裂,咬牙切齿道:“这变态的混帐,居然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虐待女人!”

福隆海低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莎莎道:“我让婉华监视倚红阁中的动静,玄鸢根本就是一个禽兽,他哪里懂得怜香惜玉,开始便用烛台的热蜡去烧灼丽淇,丽淇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哪里经受的住他的般折辱,不知怎么激怒了他,玄鸢便拿出刀来,划花了她的面孔,然后一刀捅入了她的小腹。”

福隆海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也没有想到太子玄鸢会如此残暴。

杜莎莎怒道:“这一切都是你这个死胖子惹来的!”

福隆海苦笑道:“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你讨好崇文侯朱翼带他来过这里,他怎么会想到将太子带来?”

福隆海歎了口气道:“现在说什么都於事无补,这件事千万不可以泄露出去,否则以后花月坊在帝都之中,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杜莎莎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我懒得听你啰嗦,也不知道丽淇究竟怎样了?”

金刀从丽淇的小腹前方一直刺入了她的后腹膜位置,刀尖从左肾旁擦过,并没有伤及脾脏和肾脏,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唐猎将损伤严重的部分肠管切除,利用自制的吸引器,将腹腔内的血液抽吸出来,丽淇失血很多,血压和体温都处於很低的水准,这让唐猎第一次感到拥有一套输血系统的必要性,这次如果能够救活丽淇,他马上就去找荆戈探讨一下制作输血系统的可能性。

相对面部创口,腹部的清理缝要容易许多,唐猎从丽淇面部伤口的走向看出,下手之人生性凶残,伤口蛇形曲折,为以后的癒增添了相当的难度。

柏丽丝在唐猎的一旁协助,看到丽淇的惨状,不停流泪,又不敢哭出声音,害怕干扰了唐猎的抢救。

出於为丽淇日后的癒考虑,唐猎用最细的针线为她缝面部,每一针都要求对和准确,精益求精,可是面部被刀割裂的伤口实在太过扭曲,有些部分必须切除游离的皮瓣,重新对和。面部的缝一共用去了唐猎三个小时的时间,这条弯弯曲曲的伤痕一共缝了六十五针。

为丽淇包紮完毕,窗外已经透入了一丝晨光,唐猎疲惫的拉下口罩,检查了一下丽淇的各项生理指征,看来这位女孩的生命力相当顽强,血压和心跳都正在趋於平稳。

柏丽丝倒好一杯热茶递到唐猎面前,唐猎一口饮尽,稍稍休息了一下,继续处理丽淇身体其他的伤口,身体的几处烧伤并不严重。奇怪的是,她的下体并没有遭受暴力侵犯的痕迹。

柏丽丝看到唐猎检查丽淇身体的情形,不禁一阵脸红心跳,脑海中浮现出昨夜和唐猎抵死缠绵的情景。

唐猎忽然惊奇的站起身来:“她竟然还是处女!”

柏丽丝轻轻点了点头道:“有什么奇怪?昨天是丽淇第一天正式接客,崇文侯给了杜老闆两千金币,我们姐妹都为她高兴,以为遇到了一位贵客,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禽兽……”说到悲伤之处,柏丽丝再度垂下泪来。

唐猎内心奇怪到了极点,不知道残害丽淇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只是虐打和刺伤丽淇的身体,并没有对她进行真正意义上的性侵犯?难道说他是个变态的性无能?

确信丽淇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得到治疗,没有任何的疏漏,唐猎将后面的工作交给了柏丽丝:“你先守在她的身边照顾,我出去看看。”

杜莎莎已经在诊所的院落中等待了整整一夜,看到唐猎满脸疲惫的走了出来,慌忙迎了上去:“唐先生,丽淇现在怎样了?”

唐猎张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道:“性命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会不会毁容,要看她自身的意志和以后的恢复情况了。”他对这个妓院的老鸨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如果不是她逼迫丽淇卖淫,这场惨剧就不会发生。

杜莎莎考虑的远比唐猎要多,她来走了两步,轻声道:“我想把丽淇送往其他的地方养伤。”

唐猎断然反对道:“她现在的情况还没有完全稳定,不适到处移动,你是不是想害死她?”

杜莎莎冷冷道:“诊金方面你不用担心,丽淇我一定要带走。”

唐猎被她冷漠的举动激怒了:“你有没有人性,不但逼迫这女孩子卖淫,现在出了事情,又不管她的死活,真是蛇蠍心肠!我告诉你,今天你休想将她从我的诊所中带走。”

杜莎莎歎了一口气,唐猎虽然骂她,可是并不清楚这件事的真相,她低声解释道:“残害丽淇的人地位相当尊贵,如果将丽淇留在诊所中,只怕他知道后会再来杀她,而且恐怕会连累到唐先生。”

唐猎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杜莎莎都不敢得罪的人想必来头一定很大,可是现在将丽淇带走,对她的确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唐猎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将丽淇悄悄送到隔壁客栈中藏起来,就算那人过来找,肯定也会空手而归。”

杜莎莎仍然有些顾虑道:“可是……”

“可是什么?你将她害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想让她去赚钱吗?”唐猎义正严词的训斥道。

杜莎莎下定决心道:“也罢,这件事我们一定要保密,无论任何人问起,只说丽淇已经死了,等到她伤癒以后,我再想办法将她送出帝都。”

“你总算还有些良心!”唐猎嘲讽道。

杜莎莎拿出一个钱袋递到唐猎的手上:“这里面的两千金币先算作是我给的诊金,如果不够的话,你尽管到花月坊来找我!”她对丽淇之事心中深感歉疚,下定决心,只要有可能救丽淇的生命,她不会吝惜金钱。

趁着天色未亮,杜莎莎叫来车马将柏丽丝带走,故意在唐猎的诊所前转了几圈,方才离去,为的是以防别人跟踪,混淆他们的试听。

唐猎则悄然推着丽淇从后门离去,将她送入隔壁的得月楼养伤,得月楼的李老闆将唐猎视为大恩人,对唐猎交给的事情想都不想便应承了下来,将丽淇安顿在他的后院之中,又将后门的钥匙交给了唐猎,以方便唐猎每日过来照顾丽淇的病情。

一连几天都是风平浪静,杜莎莎为了避免嫌疑,并没有再来诊所探望。丽淇也已经醒来,这女孩表现的倒是十分坚强,明白自己危险的处境之后,竟然一声未哭,或许是受了过度的惊吓,她自从醒来后始终是一言不发,唐猎知道她身心所受到的创伤并非是短时间内可以癒,所以也没有逼迫她,留给她一个自我疗伤的空间。

然而有些事情终归要找到头上,就当唐猎以为这件事已经风平浪静的时候,崇文侯朱翼却动找到了门上。

见到朱翼,唐猎不免有些惊奇,那天在花月坊内他和朱翼没有碰面,所以并不知道丽淇的事情和朱翼有关,还以为他只是前来看病,微笑道:“侯爷有什么不舒服?”

朱翼第一眼便认出了唐猎,他没有想到这个近日声名迅速窜起的医生竟然是当初在圈集顶撞他的奴隶。不由得发出一阵阴测测的冷笑:“我早就听说有位神医替黑帖尔大帅治好了眼睛,却想不到那人竟然是你。”

唐猎心中暗叫不好,看来今天朱翼八成是找自己算帐的,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性情也不像刚开始那时冲动,纵使心中对朱翼异常反感,可是表面上仍旧显得谦和有礼,微笑道:“黑帖尔大帅本身的眼疾便不重,而我祖上恰恰传下来看这种病的方法,所以便大胆替大帅医病。”

朱翼冷笑道:“看来黑帖尔大帅的运气果然不错。”他目光阴晴不定的盯住唐猎:“听说前几天你出手救了花月坊的一名歌妓?”

唐猎内心巨震,他敏锐的觉察到朱翼这次前来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这件事,他装出无比惋惜的样子歎了一口气道:“的确有这事,只可惜她的伤势过重,再加上失血过多,来到这里没多久便死了。”

“真是可惜!”朱翼也歎了一口气,好在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微笑道:“我有一位表,自幼便罹患了一种奇怪的毛病,听闻唐先生的高超医术,特地前来求医。”

唐猎微笑道:“不知侯爷的表现在何处?”

“就在门外!”

朱翼走出门外,没多久便带着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走了进来。他们走入诊所大门之后,两名武士便将大门从里面插上,六名武士在外面守住大门,气氛显得异常紧张。

朱翼将那名神秘男子送入诊室,然后向唐猎笑道:“我还是不留在这里打扰了。”转身走出诊室大门,反手将大门掩上。

那名神秘男子面孔多半藏在斗篷之中,只有一双灰蓝色的双目暴露在外,目光阴森寒冷,唐猎和他目光相遇,只觉得此人的眼神竟然有几分熟悉,不过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公子哪里不舒服?”唐猎微笑问道。

那男子缓缓站起身来,解开长裤,露出下体。

唐猎借着灯光望去,只见他下体生得十分奇怪,包皮极长,前端包裹萎缩,将整个下体牵拉成弓形,根部可看到一条瘢痕,想必很久前受过创伤,包皮前方有些红肿,眼前的一切只能用一个『丑』字来描绘。

唐猎带上手套,为他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大腿根部和下体处有几道指甲划过的爪痕,低声道:“你最近是不是受过伤?”

“你只需要给我医病,其他的事情跟你无关!”男子的声音冰冷而乾燥,显得异常的刺耳。

唐猎隐约猜出此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常,肯定不是朱翼的表那么简单,想起当日在黑帖尔军营之中发生的事情,他忽然一惊,难怪觉得这男子的眼神如此熟悉,他和那名金甲武士的目光分明是一模一样,他就是太子玄鸢。这惊人的发现让唐猎如临深渊,内心忐忑不已,玄鸢竟然有这种毛病,如果他害怕自己张扬他的隐私,岂不是要杀他灭口。

唐猎到座椅上坐下,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是太子又怎样?既然命运让他来到了自己门前,自己唯有接受,他低声道:“公子平日和女性欢好是不是正常?”

玄鸢冷笑道:“如果正常我何必前来找你?”心中对眼前的名医已经产生了不屑之意,看来这个最近名满帝都的神医也不过是个浪得虚名的庸碌之辈。

唐猎微笑道:“公子是不是能够正常勃起?”

玄鸢双目之中忽然笼上了一层杀气,看的唐猎内心一颤,这直白的一句话该不会让他产生杀心吧?

过了许久玄鸢方才慢慢点了点头,这才是他真正的痛苦所在,拥有男人正常的反应却无法和女性欢好,别人都看到了他表面的尊隆与光鲜,有谁瞭解他内心的痛苦?

唐猎对玄鸢的病情已经完全瞭解,他的病并不是十分严重,至少他的男性功能正常,只需要为他切除过长的包皮,下体局部整形,便可以让他重新成为正常的男人。

玄鸢看到唐猎久久没有说话,不耐烦道:“你究竟治不治的好?”

唐猎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道:“公子的病,我有十二分的把握可以医治,不过在我为你治病以前,你必须彻底戒除女色。”他解释道:“七天之内,你不但不可以和女人接触,甚至脑海中都不可以想到女人。”想要为玄鸢手术,必须先将他下体的炎症消除,唐猎所以才会给他这样的建议。

玄鸢虽然对唐猎的医术半信半疑,可是看到唐猎说得充满把握,心中也不禁多出了一些希望,点了点头道:“七日之后,我再来找你。”随手将一个钱袋扔到桌上:“这些是我预付的诊金,有件事你必须给我记住,我来找你看病之事,无论任何人都不可泄露,否则你性命难保!”

唐猎微笑道:“公子放心,身为一个医生,绝不会将病人的情况泄露出去,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唐猎再也不会告诉其他人。”

送走了玄鸢之后,唐猎想起还要给丽淇换药,悄悄锁上诊所大门,确信无人跟踪,悄悄从后门溜到得月楼的后院。

他轻轻在房门上敲了三下,推门走了进去。

丽淇正靠在窗前呆呆出神,听到唐猎的脚步声,美目仍然古井不波,宛如早已忘记这人世间的一切。

唐猎将药箱放在一旁,轻声道:“该换药了!”他已经习惯丽淇的沉默,伸手想要为丽淇解开脸上的纱布。

丽淇向一旁缩了缩,躲开唐猎的大手:“为什么不让我死去……”明澈的黑色美眸中闪耀着淒美的泪光。

唐猎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活着永远要比死去快乐的多。”他轻轻抓住了纱布的尾端:“你的生命并不仅仅属於你自己,我救活了你,就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纱布一点点从丽淇的脸上解开。

丽淇缓缓闭上了双目。

当丽淇的俏脸完全展现于唐猎面前时,他的内心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曾经是一张怎样美丽的面孔,只可惜一道扭曲的疤痕完全破坏了这美好的容貌,惋惜之余,唐猎却发现丽淇的伤口癒的速度超乎出他的想像,仅仅三天,伤口已经癒,唐猎仔细检查之后决定,马上就将她面部的缝线拆除,看来丽淇的体质和唐猎认识中的人类完全不同。

腹部的创口虽然不如面部癒迅速,可是根据眼前的情况推测,明天就应该可以将伤口的缝线切除。

最可惜的是她脸部的伤口处出现了紫红色的增生瘢痕,如果就这样任由瘢痕生长,丽淇的容貌等於彻底被毁。

唐猎捧起丽淇的下颌,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孔,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内心中形成,他不会让这些瘢痕成为折磨丽淇的终生痛苦,他要帮助她将瘢痕切除,重塑她的相貌。

丽淇自始至终双目紧闭,唐猎长时间的沉默终於让她忍不住开口:“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唐猎摇了摇头:“在我看来,善良远远比美貌更加重要。”

一颗晶莹的泪水从丽淇黑长的睫毛下缓缓流淌下来:“我并不善良……”

唐猎握住她的双肩道:“丽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永远这个样子,我会尽一切努力恢复你的容貌。”

丽淇淡然一笑,微笑让她的面孔显得有些扭曲:“谢谢你,容貌对我来说早已经无关紧要了。”

或许是丽淇的那颗泪水打动了唐猎的内心,他决定要为丽淇做一个彻底的面部改造,只有这样才能让丽淇成为一个焕然一新的女人,重新找自信,找到活下去的勇气。

想在现在的环境下开展一台美容手术,花费的代价相当高昂,不过对唐猎来说资金方面没有任何的问题,守着太子玄鸢这座金山,如果不好好的加以开发利用岂不是一个天大的傻子。

玄鸢依照唐猎的吩咐,在戒色七日之后再次来到唐猎的诊所之中。

他本身的毛病并不算大,唐猎只不过是借机让他多吃一些苦头罢了。

虽然已经找到『竹煋草』『木萝叶』之类具有麻醉效用的药材,唐猎却故意没有给他使用,事先提醒玄鸢道:“我为公子治病之时,恐怕会很痛,公子要做好心理准备。”

玄鸢被下体的病痛折磨多年,早已经是苦不堪言,如果不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他也不会到唐猎的诊所中求医,缓缓点了点头道:“你放手治疗便是,我忍得住!”

有了他的这句话,唐猎自然敢下手,先用剃刀将玄鸢旺盛的体毛刮了个乾乾净净,锋利的刀锋在玄鸢的身体上来游动,即便是他胆子再大,现在也不禁内心狂跳,如果唐猎稍有加害之心,一刀下去,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太监?

唐猎为他仔细消毒之后道:“公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想要体会温柔滋味,现在这些疼痛您一定要挺住。”

玄鸢额头冒出冷汗,却见唐猎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骇然道:“你……想干什么?“唐猎道:“公子如果这样干扰我的工作,我恐怕没办法为你治病!”

玄鸢内心一横,料想唐猎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双目紧紧闭上道:“来吧!”

唐猎唇角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太子又怎么样?现在躺在手术台上,也就是自己普通病人中的一个,还不是由着自己摆佈?

伴随着玄鸢的一声惨叫,唐猎为太子环切包皮的手术正式开始,一台简简单单的手术,唐猎足足做了两个小时,玄鸢在没有任何麻药的前提下,咬牙忍受了两个小时的疼痛,浑身的冷汗将床上的被褥全都沾湿,鲜血流了小半盆。唐猎也不禁暗暗佩服,这位太子的忍耐力果然非同一般,换作一般的病人恐怕早就几度昏厥过去。

唐猎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那么恨玄鸢,他其实和玄鸢并没有太多的过节,反正看到玄鸢那双阴冷歹毒的眼睛,他便浑身不自在。

折磨归折磨,治病还是不敢含糊,如果不达到玄鸢的满意,恐怕这条小命一定是保不住的。

玄鸢看了看下身,好像比原来顺眼了许多,疼痛也不像初始时剧烈。

唐猎递给他一条毛巾道:“后天过来换药,我顺便帮你检查一下伤口,七日之后应该可以恢复如常。”

玄鸢点了点头,脸色都变得苍白,唐猎搀扶着他从床上下来,看到玄鸢走路的架势内心不禁暗笑,没想到这混蛋罗圈腿走得还满标准。

玄鸢仍然不忘交待唐猎道:“你为我治疗之事千万不可以让……”

唐猎笑道:“公子尽管放心,这件事我连你的表兄也不会告诉。”

玄鸢欣赏拍了拍唐猎的肩头:“若是我这次能够恢复,日后绝不会忘记你的好处。”

唐猎心中暗道:“你不杀我灭口,我就谢天谢地了。”口中却道:“治病救人乃是行医者的本份,公子无需记在心上。”

就在唐猎将所有一切都准备妥当,即将为丽淇开展整容手术的时候,丽淇却突然失踪了,一切都全无徵兆,甚至连得月楼的李老闆都不知道她究竟在何时离去。

唐猎闻讯赶到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李老闆指了指几上,唐猎来到几前望去,却见上面写着『活着永远要比死去快乐的多……』唐猎欣慰的舒了一口气,从这句话可以推测出丽淇应该不会自短见。

洁白的被褥之上一根洁白的羽毛静静躺在那里,或许是丽淇所留下,唐猎拿起羽毛小心的收入怀中,他要作为一个永久的纪念保留起来。

【未完待续】

医冠禽兽(新版)(21-25)

作者:石章鱼字数:25933第二十一章子系中山狼唐猎来到花月坊的时候,恰巧与玄鸢和朱翼相遇,玄鸢微微一怔,随即脸上堆起笑容,微笑道:“我这两日正想去拜会唐先生,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唐猎心中暗暗算了算,距离玄鸢拆线之日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想来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从他的神态就能够看出,手术的效果应该是相当的满意,居然跑来妓院来考证自己的能力。

朱翼也对唐猎显得客气了许多,微笑道:“今天花月坊的杜老闆请我们过来饮酒,唐先生如果不嫌弃,便一起来吧。”

谈笑间,杜莎莎已经闻讯赶来,娇笑道:“侯爷果然给我面子,这么早便来了!”看到朱翼身边的玄鸢,杜莎莎内心不免一惊,她邀请朱翼前来其实是福隆海的意,想和朱翼套近关系,消除上次发生不快的影响,没想到朱翼竟然又将玄鸢这个瘟神带来,杜莎莎心中的滋味複杂到了极点,如果知道这玄鸢会来,她说什么也不会发出邀请,奇怪的是唐猎也和他们站在一起,不知道他们几人何时混在了一起?

杜莎莎虽然心中并不开心,可她毕竟是在风月场中混迹多年的人物,笑盈盈将他们迎入花月坊后院的花园内。

找到机会,将唐猎喊道一边,低声问道:“唐先生怎会和他们在一起?”

唐猎笑道:“我是专程过来告诉你一件事!”他向四周看了看,确信周围无人,方才附在杜莎莎的耳边道:“丽淇一声不响的走了……”

杜莎莎面色微微一变,丽淇走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如果被别人撞见,知道她仍然活在这个世上,对她和花月坊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唐猎道:“我和他们两个只是碰巧遇上,并不是事先约好。”

杜莎莎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道:“唐先生务必小心,和朱翼同来的那个性情暴戾,喜怒无常。”

唐猎已经知道了玄鸢的真实身份,只是不便告诉杜莎莎,对她的提醒心中还是十分的感激,微笑道:“杜姑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到酒桌旁,酒菜都已经准备完毕,人逢喜事精神爽,玄鸢自从恢复以后,心情显得格外愉悦,整个人比原来也变得开朗了许多,热情的招呼唐猎道:“唐先生,来这里坐!”

唐猎来到他身边坐下,玄鸢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多谢唐先生,你的好处我永远不会忘记。”

唐猎微笑不语,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杜莎莎娇笑着端起酒杯:“今日贵客盈门,让花月坊蓬荜生辉,奴家不胜荣幸。”

玄鸢的表现倒是彬彬有礼,极其谦和,淡然笑道:“我不请自来,多少有些冒昧,还望杜姑娘不要介意。”

杜莎莎心中暗暗奇怪,眼前的玄鸢和那天疯狂变态的傢夥全然不同,她很难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唐猎却有不同的看法,从他和玄鸢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玄鸢的性情极不稳定,有精神分裂的徵兆,如果他没有发病为人也不失友善谦和,可是一旦受到刺激马上就会变成一个疯狂残酷的混蛋,玄武国选中这个神经病作为未来的国君,恐怕是国民的不幸。

酒宴的气氛相当融洽,杜莎莎频频向众人敬酒,朱翼笑道:“杜老闆海量惊人,再这样下去,我们几个只怕都要被灌醉了。”

杜莎莎笑道:“既然是饮酒自然要尽兴,难道侯爷还怕我这个女流之辈吗?”

朱翼细细品味着杜莎莎的这句话,一连暧昧的笑道:“怕你才怪!”

唐猎并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趁机起身道:“唐猎不胜酒力,只怕……要去睡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朱翼哪肯就此放过他,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道:“唐先生不可扫兴,今晚我们全都要不醉不归!”

玄鸢哈哈大笑,端起酒杯道:“唐先生,我还没有给你敬酒哩!”

杜莎莎并不知道玄鸢找唐猎医病的事情,看到玄鸢对待唐猎如此尊敬心中颇感诧异。

此时一个身材娇小的精灵族女孩端着酒罈来到玄鸢身后,向玄鸢空着的酒碗内倒上美酒。

杜莎莎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惊奇的目光,这精灵族女孩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美丽的瞳孔骤然收缩,正要开口警示的时候。

一道寒光突然从坛底现出,闪电般刺向玄鸢的心口位置,那名精灵族女孩手中突然多出的一把匕首全力插入玄鸢的胸膛中。

猝然发生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没有来及做出反应,玄鸢的身体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缩,匕首准确无误的刺入他的胸口,马上就遇到了一层坚韧的阻隔,刀锋全力下滑,割裂了玄鸢的丝质外袍,现出其中金光闪闪的软甲,无数火星从刀锋运行的轨迹迸射出来。

玄鸢闪电般握住那精灵女孩纤细的手腕,全力想要捏碎她的腕骨,没想到这女孩的肌肤滑腻到了极点,轻易从玄鸢有力的大手中滑脱而出,匕首的刀锋险些划破玄鸢手心的肌肤。

朱翼马上反应了过来,怒吼一声,一双铁拳向女孩的娇躯雷霆万钧般攻去。

精灵女孩身躯宛如一片轻盈羽毛,随着铁拳来势,已经轻轻荡荡向后飞去,手中弹射出一团透明丝,目标竟然是唐猎,将唐猎魁梧的身躯捆了个结结实实。

唐猎惊恐的大叫起来,用尽全力想要挣脱身上的丝,没想到越挣却是越紧,丝深深陷入他的肌肤之中。

精灵女孩身法极快,转眼之间,已经飞到屋脊之上,唐猎的身体蜷曲成团被困在丝之中,随着她飞向半空。

朱翼扬起右臂,七支弩箭蓄势待发,正要扣动扳机之时,却被玄鸢一把握住手臂,冷冷道:“不要伤了唐先生!”

杜莎莎一张俏脸吓得毫无血色,她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刚才的情况,脑海中苦苦思着对策。

朱翼冷冷盯住杜莎莎的双目:“杜老闆,你果然设下了一场绝好的饭局!”

杜莎莎骇然跪下道:“太子明鉴,我就算再大胆子,也不敢有谋害你的念头。”

她惶恐之中,也不顾上掩饰玄鸢的身份。

玄鸢此时却表现出异常的冷静,重新来到座椅上坐下,撚起酒杯慢慢抿了一口。

朱翼怒道:“今夜若不踏平你这花月坊,难消我心头之恨!”

玄鸢缓缓将酒杯放下,平静道:“你如果真要害我,为何不在酒中下毒?”

他这句话虽然是用询问的口气说出,可是听起来却像为杜莎莎辩解。

杜莎莎含泪道:“太子英明,那精灵女孩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不知道她是何时混入花月坊中。”

玄鸢歎了口气道:“你身为花月坊的人,怎么这样疏忽,竟然会让一个杀手混进来?”起身向朱翼道:“我们走吧!”

朱翼睁大了双眼,他想不到玄鸢竟然这样就放过了杜莎莎,可是看到玄鸢已经率先出门,也只好跟着离去。

来到座车之中,朱翼不解的问道:“太子当真不想追究这件事?”

玄鸢的唇角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杜莎莎就算想害我,她也不敢在这种场对我下手。”

朱翼低声道:“太子的意思是唐猎?”他这样想实属正常,在场的人总共就这么几个,杜莎莎的嫌疑如果排除掉,唐猎肯定就是最大。

玄鸢冷冷道:“他如果想害我,当时为我治病的时候就应该下手,何必等到现在?”

朱翼沉默了下去。

玄鸢目光盯住朱翼道:“好像知道我今晚要来花月坊的只有侯爷你吧?”

朱翼万万没有想到玄鸢居然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吓得几乎就要跪下,玄鸢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侯爷不必解释,我相信你对我的忠心,天下间就算所有人都会背叛我,你也不会。”

朱翼感激涕零的点了点头:“多谢太子信我!”内心中不觉浮起一丝疑云,这次前来花月坊的事情其实是福隆海在背后相邀,难道是福隆海出卖了自己?看来自己必须要好好的彻查这件事。

唐猎本想大声呼救,可是嘴巴也被丝缚住,根本无法作声,垂头向下望去,只见下方灯火点点,宛如夜空中的萤火,可见自己处在高空之中,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想来飞行的速度应当极快。

抬头看去,那精灵族女孩在自己上方十米处自由翱翔,展开一对洁白的翅膀,宛如一朵花绽放在夜空之中。

她似乎已经抵达了目的地的上空,娇躯在空中一个转折,飞速向下俯冲而去,唐猎吓得魂飞魄散,如果按照她现在的速度降落,自己落地时肯定要摔得粉身碎骨。

眼看着地面的景物已经越来越近,唐猎乾脆闭上了眼睛,横竖都是一死,只求能够死的痛快一点。

精灵女孩双足轻轻踏在草地之上,随后抖了抖身后丝,缚在唐猎身上的丝顿时展开,宛如一张巨大的白色巨承托着唐猎的身体缓缓下降,落在草地之上,竟然丝毫无损。

唐猎难以置信的睁开双目,确信自己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这才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精灵女孩纤手轻扬,那团丝消失在她的衣袖之中。

她的年龄应该很小,在十四五岁左右,蓝色长发丝缎般披散在肩头,额头上戴着一个水晶发环,双耳轮廓宛如杏叶,右耳边饰以一根白色的羽毛,肌肤白皙细腻,纯洁的俏脸上充满水分和弹性,让人恨不能上去抚摸一番,眉毛也是蓝色,修长弯曲,一双黑色美眸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晶莹夺目,目光中却充满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神情。

虽然还未成年,可是娇躯已经起伏有致,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体香清新诱人,唐猎内心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在如此清纯的女孩面前本不该产生邪念,可是唐猎却有些邪恶的生出阵阵的冲动。

“你跟我来!”精灵女孩率先向不远处的茅舍走去,唐猎盯住她曲线玲珑的背部,心中暗自奇怪,刚才她用来飞翔的翅膀究竟跑到那里去了,仔细忆起来,她用来飞翔的翅膀好像并不是类似鸟儿的羽翼,应该是丝绸之类的东西,像滑翔伞翼更加确切一些。

走入茅舍之中,却看到一个曼妙的身躯正躺在床上熟睡。精灵女孩示意他来到床边,唐猎垂头望去,内心不由得一惊,这熟睡的少女竟然是丽淇,他顿时明白了丽淇何以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也明白了这精灵少女为何去刺杀玄鸢,看来她和丽淇之间必然有着极深的渊源。

丽淇仍然处在熟睡之中,对唐猎的到来毫无察觉。

精灵女孩指向丽淇脸上的伤痕道:“她身上和脸上的伤口是不是你帮她缝?”

唐猎点了点头。

精灵女孩美眸中流露出愤怒的光芒:“果然是你害了她!”

唐猎听得莫名其妙,自己明明是丽淇的救命恩人,怎么在这女孩的口中反倒成了害她的罪人?

精灵女孩道:“丽淇的体质本身便具有自动癒的能力,如果能够及时得到圣源之水,便可以恢复如初。你自作聪明,切除了本属於她身体的部分,又用缝线将她的伤口缝,导致她变成了这幅模样!”

唐猎不服气的辩解道:“她失血过多,而且伤口很深,如果我不为她缝,伤口根本无法癒。”

“井底之蛙,你一个乡村野医又懂得什么?”

唐猎被这精灵女孩的一番抢白险些没把肺气炸,自己怎么说也是文明会的医学博士,来到这个医疗落后的世界,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藐视。

精灵女孩道:“萱儿姐姐在一年前失踪,我们的族人始终都在找她,我找到她的时候,没想到她竟然成了这幅模样,这一切全都拜你自作聪明所赐!”

唐猎看到她愤怒的神情,分明将丽淇的事情算到了自己的头上。在丽淇的事情上,唐猎自问没有任何亏心之处,当初是出於救死扶伤的精神才出手相救,根本没有任何的私心杂念,现在被这小妮子凭空污蔑,不由得心头火起,怒道:“跟你这种头脑简单的小丫头讲不清楚,我懒得理你!”转身向门外走去。

却被那精灵女孩拦住去路,不依不饶道:“你害了萱儿姐姐,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唐猎恶狠狠道:“怎么?你究竟想怎样?”

丽淇被他们的争吵声惊醒,轻声道:“小公,你不必怪唐先生!”

那精灵女孩恨恨瞪了唐猎一眼,这才来到丽淇的身边,丽淇走下小床,歉然向唐猎道:“唐先生,小公只是因为关心我方才对你无礼,希望你不要怪她。”

“你居然向这个讨厌的傢夥道歉!”小公怒气冲冲道。

唐猎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不要以为天下人都像你这样没有礼貌!”

“你!”

丽淇慌忙隔在两人中间。

唐猎道:“丽淇,你为何要不辞而别,我已经将所有的手术工具准备完毕,马上可以帮你恢复昔日的容貌。”

小公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是谁?放眼玄武国所有的医生,哪个不是庸碌无味的笨蛋,何必再吹牛害人呢?”

丽淇幽然歎了一口气道:“小公,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向唐先生说。”

小公微微一怔,余怒未消的向唐猎扬了扬拳头,这才走出门去。

唐猎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精灵女孩是哪门子的小公,丽淇又是什么身份,为何小公要称她为萱儿?

丽淇似乎看出唐猎的迷惑,轻声道:“我是翼族人,幼年时,父母死于玄武帝国的征讨,我和族人从此失散,后来幸亏遇到精灵族的恩人才得以逃脱苦难。”

想起昔日往事,丽淇美眸之中不禁笼上一层晶莹泪光。

“可是你为何又流落到了帝都?”

丽淇道:“我成年之后,精灵王看中我的容貌,想纳我为妃,在我心中一直将他都当成父兄一般,从未想过要嫁给他。精灵王对我恩重如山,我如果拒绝又怕伤害到他。小公看出我的犹豫,私下带我从迷失森林中逃了出来……”

丽淇说到这里忍不住啜泣起来,过了许久方道:“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离开迷失森林后,我的记忆突然丧失,脑海中变得一片空白。后来便流落到花月坊中,直到那一天太子玄鸢想要对我不轨,那一刻我整个人才忽然清醒了起来,想起过去的一切。”

唐猎虎躯巨震,强忍心中的激动,低声道:“你说什么?残害你的那人竟然是太子玄鸢?”

丽淇含泪点了点头。

唐猎握紧双拳,怒不可遏道:“那混帐果然无耻之极!”忍心伤害丽淇的人一定是个心理不正常的变态,玄鸢生理上的隐疾,註定他的内心对两性充满了扭曲变态的想法,只有他这种人才会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暴行,自己早就应该想到。

唐猎想起自己为他治好了下体的隐疾,心中一阵阵后悔,因为自己的缘故,这玄鸢日后还不知要祸害多少良家少女。

丽淇再也不愿忆那段悲惨往事,紧紧闭上美目,如果不是她突然恢复了记忆,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想必已经毁在玄鸢的手中。

唐猎有些奇怪道:“为什么那小丫头口口声声是我害了你?”

丽淇柔声道:“此事和唐先生无关,小公只是一时激愤,所以胡乱将事情赖到了唐先生身上。”

唐猎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低声道:“以后你打算去哪里?”

丽淇还未来得及答,小公推门走了进来,欣喜异常道:“萱儿姐姐,我刚刚收到讯息,我王兄和神箭七傑已经向这里赶来。”

丽淇面色忽然一变,她双膝一屈竟然跪在小公面前,泣声道:“求小公放过我吧,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随你去的。”

小公慌忙扶住她的双臂,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萱儿姐姐,以我父王的医术,一定可以帮你将容貌恢复如初,况且自从你走后,他已经后悔,表示不再逼你和他成婚。”

丽淇含泪道:“小公,你们部落中的每一个人都对我恩重如山,可是萱儿无颜再去,若是你一定要逼我去,萱儿只有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白色羽毛,寒光闪闪的尖端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小公黯然歎了一口气:“可是你一个人该如何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生活?”

丽淇美目中流露出坚定的光芒:“小公放心,我已经死过了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短见。”

小公含泪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来到门前忽然转过身来,恶狠狠盯住唐猎道:“你跟我过来!”

唐猎虽然讨厌她的眼神,可是对她找自己做什么又十分的好奇,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出去。

夜风中小公白衣飘飘,宛如淩波仙子,现在都有如此风姿,将来等到她长大成人更不知该如何迷人。

小公将一个白色羊脂玉瓶交到唐猎的手中,冷冷道:“这瓶是我们精灵族的至宝,瓶中的液体有迅速生长肌肤的作用,现在虽然晚了,纵使不能让萱儿姐姐完全恢复容貌,想必也能让瘢痕变淡。”

唐猎不屑的笑了笑,想必这瓶东西就是她刚才所说的圣源之水了。

小公道:“如果不是你坏了大事,萱儿姐姐应该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容貌。”

唐猎心中暗道:“只怕她性命都保不住,就算恢复了容颜又有什么意义?”

嘴上却没有和这刁蛮的小公继续争执下去。

小公道:“萱儿姐姐既然不愿随我去,我只好将她暂时委託给你照顾。”

唐猎笑道:“我跟她非亲非故,你为何将她委託给我?”

小公怒道:“你将她害成了这副模样,但凡还有点良心,应该做出补偿!”

唐猎看她说得理直气壮,心中暗暗好笑。

那小公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抬头向天空中望去,却见西方的夜空之中隐约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她歎了口气道:“他们来了,我必须要走了!”临走之前盯住唐猎威胁道:“唐猎!你给牢牢我记住,如果我萱儿姐姐出了任何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唐猎又好气又好笑,再看时,那小公玲珑的娇躯已经投向远方,洁白双翼在娇躯两侧优雅舒展开来,一道白色的轨迹闪电般沖向遥远的夜空。

唐猎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世上真的有会飞的人。

到茅舍之中,丽淇仍然背身坐在那里,月光从窗外透入室内,强调出她绝美的轮廓,想起她俏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唐猎不禁心中感歎,上苍为何要对她如此的不公平,既然给她绝世的美貌,却为何又要残忍的夺去?

“唐先生,谢谢你!”丽淇没有头,明澈的美眸深情注视着夜空中的明月。

“我并没有为你做什么找请!”唐猎将羊脂玉瓶放在丽淇的身边,轻声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这已经是唐猎第二次询问丽淇。

“我既然已经答应过小公,便不会自短见!”丽淇缓缓过头来,脸上已经笼上一层薄纱:“唐先生的话,我永远都会记住,活着永远要比死去快乐的多。”

唐猎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如果丽淇真的懂得了这句话的含义,她应该不会放弃生命。

丽淇的目光落在羊脂玉瓶上,黑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轻声道:“精灵之泪!”

“精灵之泪?”唐猎诧异的重複着丽淇的话。

丽淇点了点头:“这玉瓶中装着的就是精灵族的疗伤圣物,有重生肌肤的作用。”

唐猎心中并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那么神奇的东西,低声道:“如果它真的有那么神奇的作用,你脸上的伤痕岂不是可以轻易去除?”

丽淇幽然歎了一口气道:“精灵之泪虽然拥有疗伤的奇效,可是也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用在伤口之上,而我脸上的瘢痕早已陈旧,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效用。”

丽淇留意到唐猎的手上有一道血痕,是刚才被小公捆缚的时候伤到的,她来到唐猎的身边,从玉瓶中倒出一滴蓝色的液体,涂抹在唐猎手上的伤口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唐猎手上的血口迅速变淡,很快便消失不见,唐猎惊奇的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道:“小丫头果然没有说错,是我害了你……”

丽淇柔声道:“我的身体虽然有一定自我修复的能力,可是如果在当日得不到精灵之泪的帮助,肯定无法活命,更谈不到容貌恢复如常,唐先生不必听小公的话,如果没有你,此刻我只怕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屍首。”丽淇并不想让唐猎内疚,其实她的修复能力相当强大,如果唐猎没有切除她的部分肠管,她一样可以凭藉自体超强的能力癒,脸上的伤痕虽然严重,可是得到精灵之泪的帮助仍然可以缓慢恢复,真正让她永久受损的是唐猎用来缝伤口的细线。

唐猎仍然处在深深的震撼中,拥有精灵之泪这种神奇的药物,处理任何创伤都会变得容易了许多,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有了这瓶液体的帮助,他完全可以帮助丽淇切除脸上的瘢痕,改造丽淇的容貌。

他激动的抓住丽淇的手臂:“我终於想到了医治你的方法。”

丽淇却没有唐猎想像中激动,缓缓摇了摇头,漠然道:“我宁愿这样生活下去,过去的一切,我永远不要在想起。”

唐猎能够体会她的心情,对过去的忆只会增添她的痛苦。他仍然不想放弃,丽淇的生命是他一手挽救,他要让她重新找到生命的快乐!唐猎大声道:“我可以重塑你的容貌,让你成为一个和过去完全不同的人!”

丽淇充满质疑的望着唐猎:“可能吗?”

唐猎重重点了点头:“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

丽淇暂住的茅舍十分偏僻,很少有人会找到这里,唐猎确信她不会离去,这才将匕首留下给她防身,清晨时分步行离开,向帝都走去。

从丽淇所处的茅舍到帝都大约有五十多里的距离,唐猎程时,才发现昨晚那刁蛮的小公竟然带着自己飞行了这么远的距离。

太阳很快便高高升起,天空中没有一丝云,热辣辣的阳光直射着路上的行人,唐猎很快便热出一身的大汗,乾脆脱下长袍,只穿着上身的短褂,裤腿也卷起老高,现在的他看起来,活脱脱就像一个庄稼汉的模样。

玄武国的人看来多数都没有什么同情心,眼看着一辆辆的车马从身边经过,却没有人动邀请唐猎上车同乘。

唐猎几度招手期望拦下一辆马车,最终的结果只是吃到了车尾的灰尘。

“妈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唐猎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性将短褂脱下丢到了地上,身后响起一阵銮铃之声,却见一队银盔银甲的性感女武士护送着一辆豪华座车疾驰而来,这一队武士全都是清一色的性感妙龄女郎,银色甲胄也是覆盖住关键部位,手臂玉腿毫不吝惜的暴露在外,威风之外又多出几分香艳。

那辆豪华座车用八头白色独角兽牵拉,独角兽的身上的鞍具也用纯银打造,花纹精美,其中镶嵌着各色宝石,足见车中人身份定然高贵非凡。

看到这种气派的阵势,唐猎慌忙向一旁躲去,如果冲撞了这群马队,说不定会招来无妄之灾。

马队从唐猎的身边疾驰而过,扬起的尘烟将唐猎呛得大声咳嗽了起来,那豪华座车行过唐猎的身边,却忽然放缓了行进的速度,在距离唐猎五米远处停了下来。

珍珠串成的车帘被一只纤纤素手从中分开,一张妩媚妖娆的俏脸探出车外,笑靥如花道:“唐先生!烈日当头,你难道当真要步行入城吗?”

第二十二章昂首一望何其尊也猎愕然抬起头来,尘雾之中他依稀看清对方的俏脸,内心不由得一惊,这美艳女郎竟然是当初在圈集所遇到的长公玄思翎,难怪会有这么豪华的阵仗和气派。

唐猎对这位长公一直抱有相当的好感,当初如果不是她及时相助,唐猎和奥斯卡、阿达他们或许已经死在了朱翼手中。而且唐猎一度生出投奔玄思翎门下的想法,后来因为狼渊的事情才没有实现。

玄思翎微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唐猎哈哈大笑道:“草民唐猎拜见长公殿下!”

玄思翎向他飞过一个妩媚的眼神,娇柔道:“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赶快上车!”

唐猎有些受宠若惊,他现在的样子的确有失风度,**着上身,裤脚卷起就像一个摸鱼归来的渔民,鞋子上沾满尘土,身上又是大汗淋漓。不过他素来色胆包天,本来玄思翎妩媚的模样已经让他怦然心动,现在对方又是动相邀,他又怎会拒绝。

毫不客气的来到座车旁,拉开车门,大步走了上去,玄思翎笑吟吟看着唐猎的模样,娇声道:“你哪里像个读书人,分明是个种地的莽汉!”目光始终盯在唐猎健硕的胸肌之上,内心产生一阵麻酥酥的感觉。

唐猎笑着在一边坐下,座车重新启动。

玄思翎娇笑道:“你好像很怕我,为何坐得离我如此之远?”

唐猎早就听说这位长公淫名在外,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微笑道:“我一身的臭汗怕熏到了公。”

玄思翎轻轻皱了皱小巧可爱的鼻翼,薄怒轻嗔我见犹怜,娇声道:“的确臭了一些,不过这样才显得更有男子气息!”她用丝帕掩住樱唇发出一声格格娇笑,唐猎被她骚浪的模样勾引的欲火焚胸,如果不是顾忌她长公的身份,早就扑过去将她压在身下。

玄思翎将手帕递给唐猎,让他擦去脸上的汗水,轻声道:“当日在圈集见你的时候,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是一位医国圣手!”

唐猎谦虚道:“只不过是雕虫小技,长公过奖了。”

“雕虫小技可以让黑帖尔大帅治癒多年的眼疾,又可以让狼渊将军起死生,只怕帝国之中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玄思翎向唐猎的身边坐近了一些,娇躯诱人的体香无孔不入的钻入唐猎的鼻息之中,唐猎几乎忍受不了玄思翎这活色生香的折磨,下意识的向后挪动了一下,低声道:“大概我的运气比别人好一些。”

玄思翎幽然歎了一口气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何当初梅茜不愿意将你转卖给我,原来你自身的价值远远不止那两千金币。”

唐猎淡然一笑,目光从玄思翎曲线柔美的颈部落在她的前胸,上次他便发现玄思翎的胸部并不完美,相对於她的身高,双乳的比例应该更加丰挺才算完美。

玄思翎看到唐猎的眼光,唇角泛起一丝妩媚微笑,轻声道:“唐先生如今是否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

唐猎突然惊醒,看来在玄思翎的心中始终将自己当成一个奴隶,即便是表现出对自己的好感,也只怕是想收纳自己成为她的玩物罢了。心中不觉对玄思翎产生了一些反感,淡然道:“唐猎自始至终都是自由之身,从未充当过梅茜的奴隶。”

玄思翎莞尔一笑,马上觉察到唐猎并不喜欢触及到这个话题,柔声道:“你那两个比特夥伴,做事果然勤快,将我的花园打理的异常出色。”

想起久未谋面的奥斯卡和阿达,唐猎心头感到一阵温暖。

玄思翎趁机提出邀请道:“唐先生若是有空,不如随我到府上探望他们如何?”

唐猎看到玄思翎充满期待的美眸,终於点了点头。

座车驶入城中,经过城内干道,来到玄思翎位於东城月牙湖畔的府邸之中,玄思翎自从寡居以后,便在月牙湖畔重新修筑起一座府邸,一来是因为她不想到深宫,二来想远离驸马府那座伤心之地。

唐猎走下座车,两名身穿轻薄绢裙的婢女嫣然迎了过来,轻声道:“唐先生请随我们来!”唐猎身望去,却见玄思翎已经在一帮婢女的陪同下向前方的小楼走去。

唐猎心中不觉有些奇怪,既然邀请自己前来,却为何要和自己分道扬镳?

带着满腹的疑虑在两名婢女的指引下向前方走去,沿着白色鹅卵石铺成的曲折小径缓步前行,两旁绿柳成荫,长长柳枝宛如丝绦般随风轻拂。

走过前方的长廊,入口处却是一个雕琢在巨石之中的小门,唐猎微微一怔,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地方。

两名婢女轻声笑道:“唐先生,请入内沐浴!”

唐猎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间浴室,自己满身的大汗的确应该好好洗一洗,走入石门之内,顿时感到灼热气浪迎面扑来,室内充满白濛濛的迷雾,看来这是一间原始的三温暖桑拿房。

唐猎的眼睛刚刚适应室内的水汽,两名婢女来到他的身边,为他脱去身上本来就不多的衣衫,唐猎健美强壮的身躯顿时呈现在她们的面前。

两名婢女早已见惯了这种场面,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尴尬,唐猎过去虽然有过和美女鸳鸯浴的经历,可是被两名婢女脱光了看的经历还从来没有过。看到两名婢女若隐若现的诱人玉体,体内欲火顿时升腾而起,下体标枪般挺立了起来,两名婢女看到唐猎反应如此激烈,芳心中俱是一颤。

唐猎强忍心中欲望,他毕竟清楚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如果控制不住体内欲火,对两名女婢做出不轨之事,肯定会触怒长公,为她所不齿。

唐猎在两名婢女的扶持下,走入前方的水池之中,水温很烫,水池四壁有无数潜流从不同的角度涌射而出,仿佛千万只小手在按摩着唐猎的身体肌肤,唐猎舒服的闭上了双目,竭力摒弃脑海中的欲念,尽情享受池水的沐浴。

洗净一身的尘垢,赤身走出浴房,一位婢女拿来洁净的棉质内衣为唐猎换上,另外一位婢女拿出一套白色武士服,唐猎心中暗暗猜测,从这里准备充分的情况就能够看出,公府内并不缺乏男人的来访,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滋味,现在的自己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被人剥光洗净,烹调之后等待玄思翎的品尝,这跟男妓有什么分别?想到这里,唐猎几乎就要临阵退缩。

从花团锦簇的后花园经过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个矮小的身影正在花丛中劳作,他们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去,目光盯住唐猎,双双含泪跪在红土之上。

唐猎想要走向他们的身边,却被身边婢女阻止:“唐先生,小心脚下的泥土!”

唐猎凝望着奥斯卡和阿达的面孔,重重点了点头,低声道:“我见过公头再来看你们。”

玄思翎在小楼之上远远凝视着唐猎,从她第一次见到唐猎,便感到唐猎身上有着和帝国其他男子极为不同的气质,狂放略带不羁,傲慢不乏热情,这样的性格格外让她心动,当初被梅茜拒绝之后,她甚至遗憾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便听说唐猎已经自立门户,成为帝都迅速冒起的圣手名医。

“长公殿下!”唐猎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

玄思翎这才醒悟自己刚才竟呆呆出神,转过娇躯,看到唐猎魁梧的身躯已经来到门前。唐猎原本的短发因为长时间的没有修剪,已经垂到肩头,为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狂傲不羁的感觉,白色武士服衬托出他古铜色的肌肤,周身透露出一种健康的阳刚之美。

玄思翎凝望唐猎的同时,唐猎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位艳名远播的帝国尤物,她身穿红色长裙,领口稍低,刚好可以看清她隐约浮起的雪白双峰,腰身纤细,长裙前方开衩,一双笔挺纤长的玉腿从大腿处便露出裙摆之外,绝美的曲线一直延伸到雪白圆润的足踝,足趾晶莹,每一寸肌肤都是如此细腻诱人。

唐猎看着眼前绝美的画面,呼吸几乎就要停顿。

思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柔声道:“坐吧!”

唐猎笑了笑,却没有听她的话在椅子上落座,反而来到玄思翎的身边,和她并肩而立,俯瞰花园中的景色,轻声歎道:“难怪长公喜欢站在窗前,原来窗外的景色竟然如此美丽诱人!”

玄思翎幽然歎了口气道:“再好的景致,我终日一个人欣赏,也只是平添落寞。”

唐猎听出了她这句话中的言外之意,大胆说道:“若是长公不嫌弃,唐猎愿意陪你一同欣赏。”

玄思翎忽然发出一阵格格娇笑,唐猎被她突如起来的大笑搞得莫名其妙,正在这时,却看到玄思翎俏脸一寒,冷冷道:“你配吗?”

唐猎没想到她本来是阳春三月,却忽然变成寒冬腊月,心中短暂的恐慌过后,迅速稳定了下来,淡然笑道:“唐猎不知长公的意思,你是说唐猎不配欣赏眼前的风景,还是配不上公的身份?”

“大胆!”玄思翎柳眉倒竖,眉目之间杀机隐现。

唐猎虽然对玄思翎并没有深入的瞭解,可是从他听闻的一些情况来说,玄思翎是个私生活相当放荡的女人,可是她因为本身高贵的身份,又自视过高,将和自己欢好的男人视为玩物,从不去投入任何的感情。

唐猎猜得不错,玄思翎虽然欣赏唐猎,可是在她的印象中,仍然将唐猎看成一个身份卑贱的奴隶,之所以邀请唐猎入府,也不过是想将他作为玩伴罢了,没想到唐猎居然说出这样和她平起平坐的话来,玄思翎不觉被他触怒。

对付女人,唐猎向来都有相当的手段,虽然知道玄思翎已经生气,他的目光却望向窗外,微笑道:“唐猎的眼中天空也是蓝色,土地也是红色,万事万物和长公并没有太多的不同,我们所相差的无非是身份和地位,唐猎本以为长公将我当成了朋友,所以才将我邀入府中。现在看来我在公的眼中无非是一个卑贱的姓,既然如此唐猎又何必留在这里惹得公不快呢?”

唐猎这叫以退为进,拱手行礼道:“多谢公的厚待,唐猎告辞了。”

玄思翎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唐猎丝毫没有被她的威势吓住,看到唐猎要走,心中不免为刚才的话感到有些后悔,咬了咬樱唇道:“在你心中是怎样看我?”

唐猎停下脚步,唇角泛起一丝微笑:“唐猎不敢说!”他越是这样说,越是将玄思翎的好奇心激起。

玄思翎道:“你尽管大胆说,我不会怪你。”

唐猎微笑道:“唐猎心中虽然明白你长公,可每次见到长公之时,却首先被你的绝世美貌所吸引,心中想得最多的就是你是一个女人……”说到这里,唐猎停下话语,悄悄观察着玄思翎的表情。却见玄思翎俏脸飞起两片红霞,唐猎心中大喜知道玄思翎怒气已经消退,芳心已经被自己的话语所打动。

玄思翎似有所感,轻声道:“这许多年来,你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这句话的人,若非你提醒我,我几乎就要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女人的事实。”

唐猎大胆的向前走了一步,轻轻牵住玄思翎的纤手,低声道:“你若是将我当成朋友,心中有什么不快,尽管对我倾诉!”唐猎充满关怀的声音,竟然让玄思翎生出一种久违的温暖,纤手被唐猎温暖有力的大手包容,芳心禁不住颤抖起来,她娇躯一软,偎依在唐猎的怀中,娇声道:“有些事情,我只怕一天一夜都无法说完。”

唐猎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那唐猎便陪在长公身边一天一夜……”

真正能让玄思翎放弃身份地位的地方是在床榻之上,唐猎勇猛2粗鲁的攻击让玄思翎相信自己只是在他身下辗转逢迎的女人,而唐猎才是她的宰……然而唐猎明白,自己具有统治力的地盘仅仅限於那方寸之地。

玄思翎对於男女之事的热衷,让唐猎歎为观止,换做以前的他早就会在玄思翎的面前丢盔解甲,落荒而逃,可是那大剂量的斯普瑞看来已经完全改造了他的身体,历经一天一夜的缠绵搏杀,唐猎居然还能精神抖擞的走出公府大门。

刚刚到自己的诊所,得到消息的崇文候朱翼和司马天峰便先后过来探望,唐猎被掳的消息早已传开,唐猎当然不会将其中具体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随便编了个谎话,只说那精灵女孩将自己抛到了荒郊野外,并没有伤害他,其实后续情节他们大都已经听说,唐猎被长公邀入府中做客之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看来无论哪个世界都是八卦当道。

司马天峰临走之时给唐猎留下金质喜帖,却是司马菲菲七日后即将大婚,邀请唐猎前往司马府观礼。

想到司马菲菲即将嫁入皇宫,唐猎终於感到一桩心事落地,可是想到自此以后再也品尝不到司马菲菲的骚浪滋味,心中不免又感到遗憾。

冷静下来,忽然想起这两天只顾着和玄思翎颠鸾倒凤,竟然忘记了城外的丽淇,慌忙将需要的手术器械备齐,锁上诊所的大门,向得月楼的李老闆交代了一声,悄然驾车向城外而去。

来到丽淇藏身的茅舍之外,唐猎拴好车马,轻轻叩了叩房门,里面却无人应声,唐猎暗叫不好,该不是丽淇等得不耐烦,悄然离开了这里,慌忙推门闯了进去。

却看到丽淇仍然静静坐在窗前,凝望着远方的夕阳,轻声道:“我知道,唐先生终有一日会来看我。”

唐猎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成为丽淇在这世上唯一的寄託。他低声道:“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唐猎为丽淇整容的事情已经筹备多日,现在拥有了癒良药精灵之泪,对唐猎来说可谓是如虎添翼。

根据丽淇的要求,唐猎决定为她彻底改变容貌,丽淇的脸部原来是椭圆形,唐猎为她重新设计为瓜子的轮廓,这就需要抽取两腮的部分脂肪,切除掉丽淇下颌角的少许骨质,让整个面孔达到和谐统一。

唐猎清楚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关系到丽淇未来的生活,不敢有任何的疏忽,首先切除掉脸部已经形成的瘢痕,每切除一小部分,便用精灵之泪涂抹其上,创口迅速开始癒,短短的三分钟内,创面已经恢复成正常肌肤的颜色,唐猎从心底佩服这药水的神奇,如果在原来的世界,这种药水的配方的价值恐怕会无可估量。

足足用了三个小时,唐猎才将丽淇脸上的瘢痕完全去除,从外表上已经看不到她的伤口,利用自制的吸针,小心的抽吸出丽淇两腮下的脂肪,她的脸型在一点点发生改变,现代的整容技术加上精灵之泪的神奇恢复力,让唐猎在一夜之间改变了丽淇的容颜。

唐猎做完所有的工作,耗去了十二个小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唐猎用纱布小心的擦去丽淇脸上沾染的血迹,这是一张娇美无暇的俏脸,从这张脸上已经找不到昔日丽淇的痕迹。眉型修长,面部的轮廓柔美和谐,鼻翼小巧微微上扬,增添了几分俏皮,如果没有精灵之泪的帮助绝对达不到如此完美的效果,如果没有唐猎卓绝的医术,也无法雕刻出这样一张清丽绝伦的俏脸,两者相得益彰,缺一不可。其中还有一件不可忽略的事实,唐猎日益灵巧的右手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他右臂上的龙形纹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可是唐猎仍然能够感受到发生在右臂上的变化,很多在过去看来可望而不可及的动作,现在轻易就可以完成,十有八九和凭空多出的那道龙形纹身有关。

丽淇缓缓睁开美眸,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唐猎的笑脸,从唐猎的瞳孔中,她看到了全新的自己,晶莹的泪水顺着无瑕的俏脸缓缓流下,这是欢乐的泪水,是重生后喜悦的泪水。

“丽淇!”唐猎将一面铜镜递向丽淇。

丽淇拿起铜镜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轻轻抚摸着滑腻温软的俏脸,唇角露出一个温柔醉人的笑靥:“丽淇已经死了,我叫萱儿……”

因为是角所以女性才喜欢,好色是男人的天性,呵呵,谢谢兄们指出的意见,章鱼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换上唐猎带来的蓝色裙装,萱儿周身流露出的绝美气质,让唐猎目瞪口呆,尽管在整容手术前他就已经预想到术后的效果,可是仍然没有想到这张面孔竟然美丽到了如此的地步。唐猎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将萱儿整得这么漂亮,分明是考验自己脆弱的意志,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了下来,低声道:“萱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萱儿嫣然一笑风姿无限:“萱儿的性命是唐先生所救,从今日起,唐先生便是萱儿的人,你让萱儿做什么,萱儿便做什么?”

唐猎仔细打量了萱儿一遍,心中暗道:“反正现在萱儿的容貌已经完全改变,任何人也不会识破她原来的身份,留在身边当一个小护士也不错。”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就留你在我的诊所中帮我行医。”

萱儿心中高兴倒了极点,用力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尽职尽责。”

唐猎开玩笑道:“工钱方面你有什么要求?”

萱儿道:“人救了我的性命,又给了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萱儿这一生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人的大恩,工钱我是一分也不会要的。”

唐猎哈哈大笑:“我有个条件,以后千万不要叫我什么人,我虽然雇佣你为我工作,可是我们之间并不是奴隶和奴隶的关系,我们是平等的,如果你愿意就叫我唐大哥。”

萱儿芳心中一阵感动,自从她流落到这世上以来,还从没有人像唐猎这样以同等的眼光看她,犹豫再三,终於轻声道:“唐大哥……”

唐猎很快就发现,生活中增加了一个女人的好处,衣服髒了马上就有人为自己洗净,肚子饿了,马上就会有可口的饭菜送到面前,唯一的烦恼就是萱儿实在太过美貌,又日夜和唐猎生活在一起,唐猎每次看到她都会产生强烈的生理冲动。

“唐猎,你好卑鄙!”

萱儿扫地的时候玉臀轻轻摇曳,唐猎目光变得灼热异常,恨不能沖上前去脱光萱儿的衣服,尽情抚摸她诱人的玉体。可是想起萱儿曾经受到的伤害,自己如果对她无礼,岂不是和玄鸢哪个混帐一样?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一个美色当於前而不生绮念的男人难上加难!

唐猎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之上,他最近开始研究玄武国的医书,博览这些医书之后,竟然发现其中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这里的医疗理念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没多久,唐猎的眼神又不由自向萱儿的娇躯飘去,不想这时候萱儿刚好转过身来,嫣然笑道:“唐大哥,你在想什么?”

唐猎乾咳了一声,藉以掩饰内心中的尴尬,掩饰道:“我正在想,玄武国既然拥有三千年的历史,可是为什么他们的医疗水准如此差劲呢?”

萱儿洗净纤手,为唐猎面前已空的茶盏中倒满清茶,微笑道:“唐大哥看来对这玄武国的历史并不清楚。”

唐猎笑眯眯搬了一张椅子放在身边道:“萱儿,不如你坐在这里给我细细的将玄武国的历史讲上一遍。”

萱儿将椅子又移开了一些,在唐猎身边坐下,轻声道:“我们所生活的大陆叫格兰蒂亚,大陆被依古拉巴江分成东西两部分,大陆的东方和北方临海,东方地势舒缓,以平原为,也就是我们所处在的玄武帝国,帝国中人最崇尚的就是力量,成为武士是每一个姓的梦想。

一千年前,玄武国曾经有一位帝王,因为国后病重,从大陆的任何角落聘请各方名医,可是尽管他想尽一切办法,仍然没有挽救国后的生命,帝王悲痛之下,将帝国中所有可以找到医书全部销毁,而且……“萱儿停顿了一下,美眸之中流露出惋惜之色:”他性情经历这场巨变之后,竟然大变,将玄武国所有的医生全部杀死!“唐猎倒吸了一口冷气,中国的历史上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时间,秦始皇焚书坑儒为的是愚民,而这位帝王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恨,相比较而言反倒是秦始皇的出发点要高明的多。

唐猎感歎道:“这样一来,玄武国两千年积累的医疗成果全部被这暴君给毁掉,不过从他焚书屠医到现在又有一千年,按理说医学就算从零发展也会达到一定的水准,为什么仍然是如此落后呢?”

萱儿道:“唐大哥说得不错,玄武国在接下来的一千年内,又出了另外一件大事,医疗水准的极度落后,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玄武国的国力,国民有病后得不到及时的治疗,从而让国民大批的死去,按理说本应该将医学重新发展起来,可是从医者早已经被过去的那场屠戮吓破了胆子,又有谁敢站出来行医?炼金术士在这时趁虚而入,获得了帝王的信任,整个玄武国炼金术大行其道,直到后来玄武国的帝王才发现所谓的炼金术并没有医人的作用,只不过是骗局罢了,这些炼金术士所面临的又是一场屠戮。”

唐猎道:“难怪玄武国的医疗水准如此低下,可是其他的国家的医生并没有遭到屠戮,难道国与国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吗?”

萱儿道:“种族不同对医术的要求也不同,从玄武国向西,在依古拉巴江流域拥有大量的高山和森林,森林中生活着不少的部落,他们从很久以前便生存在这里,不属於玄武帝国和蓝德帝国的任何一方。”

萱儿的美眸中泛起淒冷的迷雾:“从古到今,两大帝国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这些部落的侵略和杀戮,无辜惨死人们的鲜血将依古拉巴江的江水染红。”

唐猎隐约猜到萱儿的故土或许就在依古拉巴江流域,他不忍心看到萱儿继续沉浸在悲痛之中,叉开话题道:“蓝德帝国究竟是什么样子?”

萱儿道:“蓝德帝国是这片大陆上唯一可以与玄武帝国抗衡的国家,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国之间的争斗从有历史起便没有停止过。”

唐猎笑道:“两大帝国究竟谁更强大一些?”

“一直以来两国都是互有胜负,可是最近几年来,蓝德帝国的实力不断增强,玄武帝国相对处於弱势,一连吃了几次败仗。”

玄武国连续战败的事情,唐猎已经听说,他微笑道:“玄武帝国无论是医疗还是科技水准都相当低下,战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萱儿道:“虽然如此,可是玄武帝国的龙武士力量极其强大,他们掌握了操纵飞龙的本领,以此称霸於这片大陆,不过随着龙武士人数的逐渐减少,玄武帝国的国力也开始慢慢衰落。”

此时门外风铃轻动,看来是有客来访。

萱儿起身道:“我去开门!”

唐猎点了点头,换上医者的长袍准备迎接病人的到来。

不知不觉将玄思翎靠到了赵雅的路数,汗一个先,受老黄的毒害太深了,章鱼力求塑造一全新形象吧!

第二十三章无敌丰胸大法(上)玄思翎第一眼便被萱儿的美貌所吸引,精緻的俏脸竟然找不到任何的瑕疵,即便是玄思翎身为女人也不禁被她的美丽所吸引,在帝都之中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位绝色美女。

萱儿看到玄思翎雍容华贵的气质,猜到她的身份定然非同常,有些不安的垂下头去。

玄思翎冷冷凝视萱儿道:“你叫什么?怎么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长公之前来过我的春晖诊所吗?”唐猎听到动静,大笑着从诊室内迎了出来。

玄思翎这才放过了萱儿,美眸瞄了一眼唐猎,意味深长道:“我如果不到这里来,还不知道唐先生这里藏着那么一位倾国倾城的小美人儿。”

唐猎哈哈大笑,听得出玄思翎语气中有些酸味,能让长公为自己吃醋,心中不觉产生了莫名的满足感。

他引玄思翎来到诊室内,亲手为她解去身上宛如蝉翼般轻薄的披肩。

玄思翎伸出纤手,一把便揪住唐猎的右耳,娇嗔道:“怪不得我让人请你过去,你都找理由推脱了,原来和这个小妖精躲在诊所里风流快活。”

唐猎叫苦不迭道:“长公殿下明鉴,我这几日的确是病人太多,每天都从清晨忙到深夜,今天才稍稍清闲了一些,正准备明天打烊,去长公那里请安,没想到你就来了!”

玄思翎哪里会信他的理由,放开唐猎的耳朵道:“明天才去找我,可是我却抽不出空来见你。”

唐猎以为她仍然在生自己的气,微笑着来到她的身后,双手按压地◢在她细腻的香肩之上,轻柔按摩了起来,玄思翎在唐猎的按摩下,整个人顿时放松,黑长的睫毛垂了下去,闭上美眸,静静享受着唐猎的手法。

唐猎俯身在她金黄色的发髻上轻轻吻了一记,低声道:“长公当真生我的气吗?”

玄思翎柔声道:“我怎会生你的气?明日是我皇兄的大婚之日,我当然不可以缺席!”

唐猎内心一震,手上的动作顿时停滞,这两日他的确过於繁忙,竟然忘记了司马菲菲的大婚之事。

“你怎么了?”玄思翎缓缓睁开美眸,诧异的望向唐猎。

唐猎笑道:“我被长公所吸引。”

玄思翎这才发现唐猎色迷迷的目光正盯在自己敞开的领口处,双峰的春光定然被他一览无遗,瑶鼻可爱的皱起,抓住唐猎的一双大手道:“淫贼,非礼公其罪当诛,小心我将你问罪!”

玄思翎并没有想到唐猎会如此大胆,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向她求欢,更何况这里是他的诊室,连房门也未曾插上。

玄思翎不由得紧张道:“唐猎,你连门都未关呢!”

唐猎微笑道:“我此时若是关门岂不是欲盖弥彰?”

“如果有人进来……”

唐猎故意问道:“如果有人进来怎么办?”

玄思翎低声娇吟道:“谁干打扰我们的好事,我便砍掉他的脑袋……”

送走玄思翎之后,唐猎到房内,却见萱儿仔细整理着淩乱的床铺,老脸不由得一红,想必萱儿从被褥上的痕迹肯定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有些心虚道:“这里还是我自己整理吧。”

萱儿轻声道:“这些繁杂的琐事还是萱儿来做,唐大哥这么辛苦还是去饮茶休息吧。”

唐猎汗颜到了极点,自己的确辛苦,不过辛苦全都用在了玄思翎的身上,看来以后这种事情需要多多注意影响,毕竟诊所之中并不止自己一个人在。

唐猎反复考虑之后,决定不去参加司马菲菲的婚礼,他和司马菲菲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孽缘,现在司马菲菲已经贵为玄武帝国的王妃,这件事万一暴露,定然难逃一死,还是彻彻底底的斩断和她的关系,从此成为路人的好。更何况自己知道司马家族的秘密,司马天峰对自己不可能没有防范之心,和他走得越近,越会引起他的戒备,还是和他疏远为妙。

唐猎准备了一份礼物,托人送往司马府中,在帝都全城同庆的大婚之日,和萱儿留在诊所之中玩牌,这幅扑克牌是唐猎在无聊的时候用木制作而成,本来一直搁置在床下,自从萱儿来到诊所中,唐猎又想起了它,拿出来和萱儿在无聊的时候打发时光。

正午的时候,久未谋面的斐娜突然到访。

唐猎根本没有想到斐娜会来到诊所,表情愕然道:“斐娜将军!”

斐娜嫣然笑道:“怎么?唐先生好像并不欢迎我?”

“欢迎之至!”唐猎慌忙将斐娜请入院内。

两人在院中大树下相对而坐,萱儿为他们奉上两杯清茶,轻声道:“唐大哥,我去准备饭菜!”

唐猎笑道:“去市场上多买一些好菜,顺便打一壶好酒,我要和斐娜将军好好喝上一场。”

萱儿点了点头,提起菜篮走出门外。

斐娜看着萱儿的背影啧啧称奇,轻声道:“她生得好美,是唐先生的爱人吗?”

唐猎摇了摇头道:“她叫萱儿,曾经是我的病人,身世十分可怜,父母双亡,这世上有没有任何亲戚,我怜她身世孤苦无助,便留她在我的诊所中做事。”

斐娜感歎道:“唐先生果然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医者胸怀。”

唐猎呵呵笑道:“我只是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罢了,没有你说得那么高尚。”

他想起之前和斐娜的约定,微笑道:“斐娜将军这次来是不是特地来兑现承诺,教我搏击之术的?”

斐娜歉然道:“我这次来是特地向唐先生辞行的!”

唐猎心中一怔,脱口道:“斐娜将军要到哪里去?”

斐娜道:“蓝德帝国大军压境,我奉命前往边境迎战,后天就要出发,恐怕答应唐先生的事情只能推后了。”

唐猎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学习什么格斗,他只不过是想创造和斐娜多多相处的机会,听到斐娜即将远行心中不免感到失望,歎了口气,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自己错过了俘获斐娜芳心的最好机会,早知如此便在黑帖尔的军营内多呆上几天。

斐娜看到唐猎失落的眼神,还以为他学习格斗之术的欲望强烈,轻声道:“唐先生不必失望,帝都中有一座名为『血舞』的武士行馆,里面的诸位教头和我相熟,唐先生原来从未接触过格斗之术,不妨从基础学起,我已经向行馆的执事吉锡恩说过你的事情,无论你何时过去,他都会双手欢迎你。”

唐猎歎了口气道:“我有些舍不得斐娜将军走!”这句话他说得如此直白,让斐娜不由得羞红了俏脸,好在她生性豁达,微笑道:“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这些朋友。”斐娜的答充满了智慧。

唐猎道:“黑帖尔大帅这次会去吗?”

斐娜点了点头:“大帅会去!”

忽然门外传来萱儿惶恐的尖叫声,两人对望了一眼,迅速沖了出去,却见萱儿一脸惊恐的向诊所的方向逃来,身后五六名衣着华贵的少年在后面紧紧追赶。

唐猎不由得心头火气,他早已将萱儿看成了自己的亲人,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调戏萱儿,等於是对他的侮辱。

他摸出随身的短刀,大步就要冲上前去,却被斐娜一把抓住,轻声道:“让我来!”

第二十四章无敌丰胸大法(下)萱儿跑到唐猎身边,惊恐道:“他们……”

唐猎微笑道:“不用怕!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他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充满勇敢无畏的气势,斐娜忍不住偷偷看了看唐猎,看不出唐猎一个文弱的医生,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勇气。

那群无赖少年齐声大笑了起来,显然并没有被唐猎恶狠狠的神情吓住。

一个傲慢的声音道:“这小妞我要定了!”说话的是正中的那位少年,他身材魁梧,棕色长发编成无数发辫垂在脑后,相貌虽然端正,可是确充满一股暴戾之气,举手抬足之间充满力度。

斐娜冷冷道:“莱斯特!你眼中还有没有帝国的法律?”

莱斯特这才注意到斐娜的存在,灰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安,随即骄傲的表情又浮现在面孔之上:“斐娜将军!好像这里并不属於你管辖的范围?”

斐娜慢慢走到莱斯特的对面:“你的父亲亚当斯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名将,深得帝王的信任,身为他的儿子,却做出当街调戏少女的恶行,你不害臊吗?”

莱斯特的面孔因为羞愤而变得通红,周围的同伴并不认识斐娜,齐声叫嚣着:“莱斯特,不用理她,把她们两个一起抢去!”

其中一人已经率先向斐娜沖了过去,张开蒲扇样的大手向斐娜的肩头抓去,斐娜冰蓝色的美眸中流露出冰冷的寒意,纤手准确无误的抓住对方的手指,猛然一个旋转,只听到清脆的骨裂声,她下手毫不留情,竟然将对手的两根手指折断,那小子捂着手指哀号着跪倒在地上。

斐娜的这一手顿时将其他几人震慑住,本想一拥而上的他们畏惧的向后方退去。

莱斯特握紧双拳,目光充满愤恨的盯住斐娜。

斐娜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带着你们的同伴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否则我不会顾忌亚当斯大将军的面子!”她的右手落在腰间的象牙刀柄之上。

莱斯顿重重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我会记住今天的事情!”转身带着几名同伴向远方逃去。

唐猎和斐娜带着惊魂未定的萱儿到了诊所,掩上房门,萱儿这才想起向斐娜道谢。

斐娜笑道:“你如果真心谢我,就为我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离开帝都之后,恐怕很难安安稳稳的吃饭了。”

萱儿的厨艺相当高超,斐娜和唐猎讚不绝口,斐娜讚赏道:“可以比得上皇宫的禦厨了,唐先生你好有口福。”唐猎笑道:“是啊,自从萱儿来到这里,我的体重增加了许多,看来要开始减肥了。”

斐娜和萱儿同时笑了起来。

唐猎想起刚才的事情,低声道:“刚才那个什么莱斯特究竟是什么人?斐娜将军好像跟他很熟?”

斐娜点了点头道:“莱斯特是帝国大将军亚当斯的儿子,他从小骄纵惯了,在帝都之中早有恶名,如果不是顾忌亚当斯的权势,他早就该关入监狱了。”

唐猎有些好奇道:“亚当斯我好像听说过,他很厉害吗?”

斐娜歎了一口气,将酒杯放下道:“帝国的军界中,现在最有权势,最得到帝王信任的就是亚当斯,他的军衔虽然是大将军,可是真正的势力早就超过了黑帖尔大帅,帝国的另外一位大将军霸图死后,军队内部再也没有人拥有和他抗衡的能力。”

唐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说来得罪了他的儿子岂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斐娜道:“亚当斯为人城府极深,对待异己残酷无情,在帝国中以铁腕治军而闻名!”

“他是不是龙骑士?”

斐娜笑着点了点头:“帝国共有五位龙骑士,帝王、黑贴尔大帅、亚当斯大将军、死去的霸图大将军,还有一个人的身份极其神秘,至今没有人知道。”

斐娜有句话想要对唐猎说,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去。直到离去的时候,才悄然将唐猎拉到一旁,低声道:“有件事我想提醒唐先生,还望你不要介意。”

唐猎笑道:“斐娜将军有什么话,尽管明说!”

“我最近听说了不少唐先生和长公的风言风语,不知是否有那么事?”

唐猎有些尴尬道:“斐娜将军难道会相信这些市井传言?”唐猎不是傻子,当着斐娜的面他当然不会承认和另外一个女人发生过暧昧关系。

斐娜意味深长的看了唐猎一眼道:“不是最好!这些话我本不该说,长公私下生活比较随意,在帝都之中和多人保持着亲密关系……”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其中便有亚当斯大将!”

唐猎清楚斐娜不会向自己撒谎,虽然他早就知道玄思翎为人放荡,可是听说这件事之后,内心中仍然感到异常的不快。

斐娜道:“唐先生最好和她保持距离最好,否则恐怕亚当斯会对你不利!”

她的话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从唐猎的表情隐约猜到唐猎和长公之间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芳心中不免为唐猎的命运感到担忧。

“我走了!”斐娜解下黑雪系在树上的韁绳。

唐猎依依不舍道:“斐娜,战火无情,你一定要多多保重!”他对斐娜的关爱处於内心,所以将后面的将军两个字也省略掉了。

斐娜纵身跃上黑雪的背脊,嫣然笑道:“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你也要多加小心,如果莱斯特那帮恶少找你的麻烦,你可以去找狼老将军,亚当斯对他还是相当的尊敬,有他的庇佑,想必那些恶少不敢惹你。”

唐猎看到她临行前仍然关心自己,心中不由得生出难舍之情,跟随斐娜远去的身影跑了几步,大声道:“你一定要小心!”直到斐娜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天地之间,唐猎仍然惆怅的站在那里。

或许是斐娜那天已经将几名恶少吓怕,他们并没有过来找唐猎的麻烦,生活重新到平静之中。

五日之后,唐猎带着自己的手术器具,和特地制作出的假体,这种用来填塞的假体是唐猎精心研究所独创,他在药店之中发现了这种用来包装矿石药品的薄膜,本来没有留意,以为是动物的膀胱之类的东西,后来才发现这种薄膜竟然是一种天然矿物质,和过去用来美容隆胸的矽胶极为相似,唐猎担心这种东西会有异种蛋白,经过屡次试验之后才证明人体对这种东西并不会产生排斥反应。正是因为有这种发现作为基础,他才敢大胆的提出为玄思翎隆胸。

上次为萱儿治疗后,精灵之泪还剩下小半瓶,这次刚好可以派上用场,唐猎为玄思翎隆胸不但是为了获取她的信任,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本身想证明自己的能力,经历这件事以后,玄思翎无疑会彻底放下对他的防线。

公府内的婢女对唐猎和玄思翎的事情早已经心知肚明,一个个看到唐猎都露出甜丝丝的笑靥,唐猎走入小楼之中,却看到玄思翎的贴身侍婢秋棠恭候在那里。微笑道:“长公呢?”

秋棠笑道:“长公已经在里面等候。”

唐猎看到她这样,胆子更加大了起来,在楼梯拐角处记将秋棠一把揽入怀中,垂头在她樱唇上用力吻了一记。

玄思翎提前已经沐浴薰香静静恭候唐猎的到来,她身穿半透明粉红色长裙,站在凭栏处,望着天空中丝絮般飘荡的浮云呆呆出神,颀长的倩影格外惹人心动。

玄思翎的纤手向后揽去,刚好碰到唐猎肩头所挎的药箱,深感好奇的转过身来,娇声道:“你带着药箱作甚?”

唐猎道:“那天在诊所之中,我不是已经跟你约好,要为你将尺寸变大吗?”

玄思翎蓝色的美眸慢慢睁大,随即格格笑了起来:“我只是随口说说,你竟然当真了!”

“我唐猎答应过的事情,什么时候食言过?”唐猎放开玄思翎,将药箱放在桌上。

整形对玄思翎来说无疑具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可是她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先例,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唐猎从玄思翎的眼神中看出她仍然在犹豫,微笑道:“长公如果不信任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玄思翎咬了咬下唇,芳心中终於做出了决定,低声道:“我信你!”

玄思翎不禁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纤手挑起唐猎的下颌:“唐猎,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唐猎笑道:“长公以为呢?”

玄思翎抬起头,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记:“我答应你!”美目紧紧闭上,此时此刻她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彻彻底底的交给了唐猎。

第二十五章谁敢惹我?

精灵之泪的神奇功效让唐猎歎为观止,蓝色液体涂抹在乳晕切口之上,刀口迅速并拢癒,恢复后的肌肤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玄思翎缓缓睁开美眸,却看到唐猎一双眼睛色迷迷盯住自己的前胸,忍不住垂目望去,内心一阵惊奇过后代以难以形容的狂喜。隆起的雪白双峰呈现於视野之中,如此真实,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唐猎微笑道:“大功告成!”搀起玄思翎的手臂,扶她来到穿衣铜镜前方,玄思翎望着镜中丰盈坚挺,轮廓优美的双峰,几乎不敢相信镜中人真的是自己。

唐猎从她的身后揽住她的纤腰,双手轻轻承托住玄思翎的胸部,低声道:“只需要休息两天,长公一切可以恢复的像从前一样。”

玄思翎甚至开始后悔刚才睡了过去,竟然没有看到唐猎是如何对自己的双峰施以魔法,让它们在短时间增大?左看右看从肌肤之上也没有找到任何的伤痕,可是刚才却清晰的感受到皮肤被切开的疼痛。

唐猎道:“这两天尽量不要剧烈运动,更不要用力揉捏胸部。”

玄思翎轻轻抚摸双峰,乳峰温软而充满弹性,她终於相信这对完美的乳峰果然属於自己,唐猎真的用他神乎其技的医术改造了自己的身体。

玄思翎激动的抱住唐猎,却不经意触痛了胸口,娇呼了一声,捂住胸口蹲下身去。

唐猎笑道:“我提醒过你了,可是你转眼就忘记。”

双臂搂住玄思翎的纤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玄思翎赤裸的背脊紧贴在唐猎的胸腹之上,不知怎么她的内心中忽然产生极其强烈的欲望,纤手勾住唐猎的腰腹,轻声道:“胸口变大之后,整个人感觉到累赘了许多。”

唐猎哈哈大笑,手指轻抚着玄思翎细腻柔滑的肌肤,玄思翎在他的抚弄下开始蠕动,娇躯忽然感到温暖坚硬的充实感,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情,喉头发出哀婉淒艳的呻吟。

靠在唐猎坚实健硕的胸膛上,玄思翎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自从她的丈夫霸图死后,她已经渐渐忘记了这种感觉。

月光静静倾泻在她曲线完美的娇躯上,丰满的双乳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玄思翎忽然想起唐猎为自己开刀以前的要求,唇角泛起一丝会心的微笑,唐猎想要独自佔据她的芳心,玄思翎感到一阵温暖,可她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马上又从脸上消失。不可以,自己怎么可以对一个奴隶出身的医生产生这样的想法?唐猎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玩物,用来打发寂寞时光的一个男宠!绝不可以对他产生任何的感情!

唐猎明显的感到怀中的娇躯颤抖了一下,玄思翎在黑暗中缓缓站起身来,月光中一个完美的剪影离他远去。

烛光投影,摇曳的灯光映射不清玄思翎的容颜,更看不透她此刻的心情是是悲。

“夜深了,你该去了!”

唐猎有些愕然的抬起头来,玄思翎披上长裙,转过身去,美眸凝视空中的明月。

唐猎忽然发现就在自己觉得以为将要掌控玄思翎的时候,她却突然逃开,而且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变得不可捉摸,玄思翎远不止他想像中那样简单。

内心中涌起一阵无比的失落,在女性面前唐猎第一次产生了莫大的挫败感,他点了点头,穿上衣服,头也不的向外面走去,在女人面前他不会低头。

玄思翎默默凝望唐猎挺拔英武的背影,美眸笼上了一层淒迷的烟雾,她的内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而危险的来源就在唐猎的身上,她和唐猎的接触越是深入,越是发现唐猎和她过去相处的那些男宠不同,唐猎不但不受她的控制,反而有极强的控制欲,她清醒的认识到,如果任由一切继续下去,终有一日自己会对唐猎产生难以割舍的依恋感。

唐猎心情郁闷的返了春晖诊所,来到门前却看到房门虚掩,想到有人仍然在等待自己归来,心中一股暖流油然而生。

推开大门,却看到院内一片狼籍,心中大惊,大声呼喊道:“萱儿!”静夜中只听到自己的声,哪里有萱儿的答。

唐猎内心恐慌到了极点,大步沖向萱儿的房间,只见房门已经被人踹开,门扇倒伏在地,马上意识到一定有人趁着自己不在诊所,抢走了萱儿。

门前传来咳喘之声,却是得月楼的李老闆鼻青脸肿的出现在他门前,唐猎慌忙沖了过去,抓住李老闆的手臂,大声吼叫道:“萱儿去了哪里?”

李老闆含泪道:“刚才有十多名如狼似虎的武士,来到诊所撞开诊所大门,将萱儿姑娘强行架走,我和几位邻居想要阻止,被他们打倒在地。”

怒火将唐猎整个人点燃,他怒吼道:“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我认得其中的一个,是亚当斯大将军的儿子莱斯特,唐先生,你惹不起他们的!”李老闆充满同情的看着唐猎。

唐猎咬牙切齿道:“去他妈的亚当斯,就是天王老子抢走萱儿,我也一样要他好看!”跑到房内拿起手枪藏在腰间,然后抓起一把长刀,怒冲冲向门外跑去。

李老闆抓住他臂膀苦苦奉劝道:“唐先生,你现在去也是白白送死,何苦……”

“放开我!”唐猎怒吼道,一双眼睛佈满了血丝,神情显得异常恐怖。

李老闆只好放开了他的手臂,唐猎道:“李老闆,你去狼老将军府上帮我报讯,让狼老将军去帮我要人!”

他解下一匹拉车的瘦马,翻身跃到马背之上,狠狠在马臀上拍了一掌,向亚当斯大将军的府邸全速沖了过去。

愤怒让唐猎忘记了恐惧,他早已不去想这样做的后果,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谁敢伤害萱儿,他就要让谁付出惨痛的代价,秦媛媛和燕月死后的惨状不住在唐猎的眼前摇曳,他祈求上天,不要让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在他的身边。

一层阴云悄然将皎洁的明月遮掩,天空中猛然响起了一声霹雳,闪电照亮了唐猎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的面孔。

沖过三叉路口的时候,一辆两驱豪华座车和唐猎擦肩而过。

“是唐先生!”一个娇美的声音惊呼道,驾车的少女身穿紧身武士装,诱人的娇躯曲线毕露,玲珑起伏,却是长公的贴身侍婢秋棠。

车厢内长公玄思翎的声音轻轻响起:“这么晚了,他要到哪里去?”

“不知道,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刀,杀气腾腾的好像要跟人拼命似的!”秋棠看着唐猎远去的身影愕然道。

玄思翎有些诧异的『哦!』了一声,唐猎在她的印象中还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稍稍沉吟了一下,低声道:“悄悄跟上他,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大将军府是帝都之中除了皇宫之外,气势最为恢宏的建筑,整个建筑以青灰色基调为,显得威严肃穆,院墙高阔,门楼高耸,大门外立有两座飞扬跋扈的雄狮雕像,让人远远望去便从心底生出敬畏之感。

唐猎追赶到将军府大门前的时候,十多名武士模样的壮汉正在拉扯着萱儿想要将她带入一旁的角门。

雨水一滴滴从天而落,萱儿发出阵阵无助的呼喊。

电光闪射之中,唐猎骑着骨瘦毛稀的老马,怒吼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萱儿充满泪水的美眸中流露出一丝希望,在被掳的这段时间内,她心中想到的只有唐猎,希望竟然真的变成了现实:“唐大哥!”

唐猎翻身跃下老马,牢牢握住寒光闪闪的长刀,怒吼道:“放开她!”

莱斯特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充满了嘲讽的表情,他不屑道:“看来我低估了你,没想到你真的敢追过来!”

“卑鄙!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有种跟我一对一单挑!”唐猎用刀尖指向莱斯特。

“你配吗?”莱斯特说话的同时,身体宛如猎豹一般向前窜了出来,在唐猎做出反应之前,一拳已经击中了唐猎的小腹,巨大的力量将唐猎的身体打得倒飞了出去。

唐猎的身体摔倒在泥泞之中,引起一阵哄笑之声。

莱斯特盯住萱儿的美眸:“你的唐大哥实在太没用了,他根本禁受不住我的轻轻一拳!”他扬起醋钵大小的拳头,得意洋洋的在萱儿面前晃动着。

唐猎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吐出一口血水,拾起地上的长刀:“莱斯特!你怎么像一个娘们一样没有任何的力气,是在帮我挠痒痒吗?”

莱斯特怒目圆睁,转过身去,看到唐猎竟然站了起来,他的身上满是泥水,嘴唇上沾染了不少的鲜血,模样说不出的狼狈,可是表情仍然像一个得胜的将军。

“去死吧!”莱斯特爆发出一声怒吼,狂烈的拳风将密①集的风雨撕扯开来,凝聚全身力量的一拳想要将唐猎击成齑粉。

唐猎前来大将军府之前,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如果保护不了身边的女人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双手握住长刀,大吼着向莱斯特的头顶全力劈了过去,这是同归於尽的打法,他不想躲避莱斯特的拳头,事实上他也无法躲开。

莱斯特的唇角泛起一丝狞笑,以唐猎现在的速度和力量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萱儿似乎预感到唐猎不幸的命运,悲伤的大声哭喊起来。

愤怒让唐猎的周身燃烧了起来,那久违的痛楚再次降临到了他的右臂之上,他右臂的衣衫忽然被蓝色的火焰所点燃,强健有力的右臂冲破衣衫的束缚,完全展现於雨幕之中,一条鳞光闪动的蓝色长龙活灵活现的腾越在他的肌肤之上,蓝色的火焰沿着他的手臂迅速窜升至长刀之上,挟万钧之势,撕破雨雾向莱斯特呼啸劈去。

莱斯特脸部的表情瞬间变得严峻起来,仓促之中,他屈起手臂,以肘部的青龙盾,试图阻挡唐猎暴怒砍来的一刀。

刀盾相交,青蓝色的光芒交织缠绕,巨大的震动力让唐猎的身体不由自向后倒退而去。

莱斯特的双足深深陷入泥泞之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减缓了因为抵挡唐猎全力一击带给自己的疼痛。

阴鹜的双眸流露出无限杀机,莱斯特反手抽出背在身后的锯齿巨剑,他要将这个狂妄的唐猎劈成两断。

刚才的一击已经用去了唐猎所有的力量,他以长刀拄地,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站在那里,身体发出一阵阵的颤抖,右臂的蓝色火焰伴随着龙形纹身早已消失不见,他已经无力再战。然而一双愤怒的眼眸中仍然迸射出毫不屈服的光芒。

唐猎握住枪柄,他只剩下这个选择,后果如何,他已经不做考虑,枪膛内的子弹即将像他的怒火一样渲泄出来。

【未完待续】

医冠禽兽(新版)(26-28)

作者:石章鱼字数:27843第二十六章愤怒的拳头走入自己的寝居,玄思翎黯然歎了一口气,夜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经历夜雨清洗过的月光显得格外皎洁,冷风随着月光潜入室内,吹起落地的帷幔,玄思翎解下发簪,轻轻摇曳了一下螓首,金色的长发随风一根根飘扬而起。

她闭上双目,扬起曲线柔美的颈部,静静沐浴在月光之中。

一个高大的黑影悄然出现在玄思翎的身后,伸出大手轻轻抚摸在玄思翎细腻柔滑的肩头之上。

玄思翎的娇躯颤抖了一下,美眸霍然睁开,瞳孔在瞬间收缩。流露出些许的慌恐与不安阴沉的声音在玄思翎的耳边响起:“这段时间,你改变了许多!”

玄思翎淡然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会一成不变,包括你我在内!”

潜入者发出一声桀桀怪笑,他搂住玄思翎的娇躯,下颌紧贴在她的香肩之上,月光勾勒出他银色的面具,质感冰冷而坚硬。极不舒服的感觉让玄思翎不由自的皱了皱眉头,马上胸口的剧痛让她又轻声的呻吟起来。

他的声音一如面具般冰冷,大手肆意挤压着玄思翎丰满的乳峰:“他究竟在你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让你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玄思翎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更加用力的搂住,他粗糙的手指用力抓持着玄思翎的乳蒂,借用这种方式来发泄着内心的欲望与不满。

“你弄疼我了!”玄思翎低声叱责着,她用手肘拼命抵向对方的小腹。

潜入者冷笑了一声,一把扭转玄思翎的娇躯,让她的目光注视在自己的双眼上。灰蓝色的双目在月光下变幻着妖异的光芒,玄思翎宛如被烈火炙烤一般,娇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冰蓝色的美眸笼上了一层泪光。

潜入者深深吸了一口气,闻嗅着玄思翎的体香:“你的身上还带着那贱种的味道!”他用力的推开玄思翎,玄思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我不妨碍你和任何男子欢好,但记住你的身份,千万不要做出妨碍大计的事情!”

玄思翎的樱唇变得苍白。

潜入者大步走向视窗,高大的身躯宛如烟尘般随着夜风散去。

玄思翎呆呆望着窗口,许久才重新做出反应,她迅速的沖向窗前,将视窗紧闭,拉上窗帘,直到没有一丝月光可以透入,整个寝宫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方才发出悲怆无助的啜泣……萱儿凝望着唐猎身体的淤痕,心头一酸,眼泪再也止不住,宛如晶莹的露珠般轻轻滴落在唐猎的手臂之上。

唐猎心中一阵温暖,伸出大手轻轻落在萱儿流瀑般的黑发之上,面对这个纯洁的少女他已经很少兴起性欲的念头,此时心中充满了关爱和怜惜。

“都是萱儿不好,害得人受苦……”萱儿抽抽噎噎道。

唐猎发出一声大笑,在刚刚得罪莱斯特之时,他曾经产生过些许畏惧的心理,可是今晚的激烈冲突之后,已经将他和莱斯特置於对立的两面,他的内心中非但没有感到丝毫的畏惧,反而产生了昂扬的斗志,既然命运让他来到了这片危机四伏的大陆,他就要努力生存下去,即便是面对任何的困难也不可以轻言放弃。

唐猎活动了一下双臂,站起身来,双目凝望空中的那阙明月,充满豪情道:“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曾益其所不能。我相信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今天对我的磨砺是为了日后更好的报我!”

斩钉截铁,豪气干云的一段话让萱儿芳心怦然一动,望向唐猎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敬与敬仰,她虽然并不能明白这段话的真意,可是已然领会到唐猎绝不会在强权面前低头的真意。

可是萱儿却不得不为唐猎未来的命运所担心,柔声道:“不如我们离开帝都这个地方,找一处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住下……”话刚刚说完马上意识到这句话充满了暧昧含义,俏脸禁不住羞得通红,螓首低垂下去,雪白如玉的美颈也染上了一层嫣红。

美人当前,唐猎不由得食指大动,可是在萱儿面前他一直扮演的都是正义凛然的君子形象,短时间内如果扭转成为淫贼,就连自己这一关也过不去,硬生生压下潮水般的性欲冲动,声音乾涩道:“夜深了……你去睡吧……”

看着萱儿仓惶逃离的倩影,唐猎心有余悸的擦去额头的汗水,心中暗歎:“好险,好险!”

想要在这个充斥着强权和武力的世界存活下去,必须要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佔据了唐猎的内心。

第二天一早,唐猎便将萱儿托给得月楼的李老闆照顾,前往斐娜告诉他的血舞行馆。

血舞行馆位於帝都之西,在崇尚武力的玄武国,这种武士行馆几乎存在於每一个城市之中,当初设立的本意是为流浪武士临时的歇脚点,并为他们职业,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多数行馆已经失却了原来的性质,各种各样的地下活动隐藏其中,斗剑;赌博;买淫;贩卖私酒……成为混乱和动荡的角落,血舞行馆也不例外。

唐猎来到大门前,守门的武士向他要了五个铜币,给了他一个木牌,挂在脖子上,这才得以进入行馆之中。穿越行馆的曲折长廊,来到比武大厅,大厅长宽各约五十丈,几名流浪武士围着正中场地盘腿而坐,他们的目光中充满着对未来的期待。因为在这里到处充满着机会,只要充分展示出自己的能力,也许很快就被二楼观战的贵宾看中,幸运的话也许明天就会成为某位王侯将相的随身武士。

唐猎对场上激烈的比斗廝杀并没有兴趣,小声向身边正在观看的肥胖武士问道:“朋友,哪位是吉锡恩先生?”

那肥胖武士看了看唐猎,笑眯眯道:“你来得不巧,他刚刚出门去了。”唐猎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场内一片惊呼,原来是比武的武士已经分出了胜负。

“二十五号!”巡场武士嘹亮的声音响彻全场,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肤武士大步走入场内,他身高在两米以上,肌肉饱满,体型雄壮,上身**,胸膛上遍佈刀疤,脸部一条刀疤将他的面孔斜斜分成两半,显得越发狰狞,一颗光秃秃的头颅摇晃了一下,发出骨节脆响的声音。双手举起儿臂粗的长矛爆发出一声凶残大吼,整个大厅响起一片欢呼。

巡场武士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叫道:“三十七号!”对手是随机挑选,可是喊了半天仍然不见有人出来,唐猎有些好奇的四处望去,却发现周围武士的目光全都像自己看来。他心中不由得一沉,拿起胸前的木牌,果然木牌上清清楚楚写着三十七这个数字,唐猎倒吸了一口冷气,人要是倒楣喝凉水都他妈的塞牙,他慌忙笑着摆了摆手道:“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比武的,你们搞错了!”这次出来的匆忙,连手枪都没带,真要是动起手来肯定吃亏。

所有人一起响起了嘘声,临阵退缩是最让武士看不起的行径,唐猎从周围人鄙夷的目光中马上领会了他们的真正含义,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他拿下胸口的木牌,转身想要撤离这里。

黑肤武士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他手握长矛一步一步向唐猎进逼过去。

周围武士纷纷为他让开道路,唐猎暗叫不好,不由自加快了步伐,他并不是怕事,只是不想涉足於这场毫无意义的角斗。身后却已经无路可退,十多名武士挡住了唐猎的退路,唐猎苦笑道:“我认输还不成吗?”

黑肤武士却丝毫没有放过唐猎的意思,他的步伐突然加快,他的右手单手举起长矛,寒光闪闪的矛尖对准了唐猎的后心,凛冽的杀机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向四周压榨而去,逼迫周围的武士下意识的向后方退去。

唐猎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一出手就抱着置自己於死地的念头,此时方才意识到武士行馆之中处处充满血腥,这里根本不存在退让,只有强者方才可以存活下去的道理。

长矛在黑肤武士的全力冲刺下速度已然达到了极限,唐猎已经没有时间头,死亡的恐惧瞬间充满了他的心胸,他清晰的听到矛尖撕破空气的嘶嘶呼啸,这风声仿佛死神的脚步。

周围武士一个个流露出疯狂残酷的目光,他们最希望的就是看到血腥和死亡,过程对所有人来说都不重要。

长矛即将刺中唐猎后心的刹那,他的右臂不可思议的向后伸展,大手准确无误的握住了矛尖,长矛强大的前冲力嘎然中断。

“唐先生!我们到了!”

唐猎草草收拾了一下,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这里是皇城的后院,除了他们的座车外,还停放了许多豪华的车马,相当於原来世界中的停车场。

唐猎跟在那名武士头领的身后,沿东首的角门走入,那名头领小声交代道:“唐先生,这里是皇宫的范围,凡事都要少看,少说。”

唐猎点了点头,因为刚才梦遗的缘故,裤裆里湿答答一片,走起来异常的不舒服,想起来也真是好笑,自己除了青春期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心中对司马菲菲的期待悄然增长了起来,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见到她的机会?

这名头领对皇宫的路线相当的熟悉,带着唐猎专挑小路行走,尽量避过皇宫内的其他人,唐猎跟着他顺利来到皇城西南的蓝狮宫。

太子玄鸢站立於高台之上,傍晚的阳光斜斜照射在他的身躯之上,为他整个人蒙上了几分神秘,看到唐猎,他缓步沿着台阶向下走来,身影在台阶上扭曲变幻,正如他扭曲疯狂的内心。

“你终於来了!”玄鸢即使在微笑的时候也让人感到一种邪恶。

唐猎向他礼貌的鞠了一躬:“唐猎一直不知道太子的身份,还望太子见谅。”

玄鸢友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直奔题道:“我这次找唐先生来是为了救两条人命!”

唐猎恭敬道:“太子但有吩咐,唐猎必全力以赴。”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潞安贵妃从昨夜分娩,至今已将有一个日夜,仍然没能顺利生下,宫内的医生全都束手无策,看到父皇焦虑不安,我特地向他保荐了唐先生。”

唐猎内心不由得一沉,搞了半天玄鸢是让自己来帮助贵妃接生的,妇科虽然不是唐猎的强项,可是接生个孩子应该不算困难,当初自己在没有任何医疗设备的情况下,也成功说明母鹿生产,现在拥有了许多精巧器械,接生应该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道:“太子请引领我去看看。”

玄鸢唇角流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唐先生,身为太子,我必须避嫌,我已经安排妍贵妃带你过去。”他的目光投向前方,微笑道:“她来了!”

唐猎顺着玄鸢的目光望去,却见前方花海之中一位妩媚女郎在两名宫女的陪伴下,婷婷嫋嫋向他们的方向走来,正是他阔别多日的司马菲菲。

司马菲菲身穿鹅黄色长裙,纤纤细腰随风舞动,丰乳肥臀起伏着极具肉感的波浪,想起刚才的春梦,唐猎禁不住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司马菲菲表情漠然的看了唐猎一眼,冷冷道:“太子保荐的就是他吗?”

玄鸢点了点头:“妍贵妃,这位唐先生绝对是医国圣手。”

唐猎看到司马菲菲冷漠的表情心中稍感失望,可是也明白身在皇宫,司马菲菲就算心中再念着自己,也不能在人前表露。

司马菲菲看到唐猎英武的面庞,心中一阵激荡,她虽然已经贵为玄武国皇妃,可是当日唐猎带给她的激情一幕仍然时时萦绕梦中。自从来到宫中之后,她已经学会隐藏自己的感情,转身冷冷道:“你跟我来!”

唐猎向玄鸢告别后,跟在司马菲菲和两名宫女的身后向潞安贵妃生产的凤麟宫走去。

穿行在皇宫花园之中,花团锦簇,草木茂盛,很容易让人忘记自身的处境,如果不是碍於这两名宫女还在身边,唐猎恨不能沖上前去将司马菲菲就地正法。

走过小桥,凤麟宫已然在望,司马菲菲在前方的一座六角小屋前停下,从房间内飘出药草的味道,看来这里是临时用来蒸煮药物的地方。

司马菲菲转向那两名宫女道:“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我要先将宫里的规矩向唐先生交代一下。”

两名宫女点了点头,司马菲菲率先走入小屋,将在里面烹药的药师赶了出去。

唐猎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走入房内。

司马菲菲走阴暗之中,唐猎一路之上看到她性感的身姿早已是欲火焚身,不过碍於她的身份,仍然恪守本份不敢造次。

没想到司马菲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拖入黑暗的角落之中,双臂紧紧抱住唐猎的身躯,声音颤抖道:“你这狼心狗肺的淫贼,想死我了!”

唐猎的意志力本来就薄弱,司马菲菲的举动无疑将他这个火药桶迅速点燃,他的大手肆无忌惮的落在司马菲菲的丰乳玉臀之上,用力揉捏着她的娇躯,司马菲菲反应之强烈丝毫不次於唐猎,纤手已然伸入他的胯下,触手处却是湿漉漉一片,低声唾骂道:“淫贼,刚才是不是又做坏事了。”

唐猎咬住她耳根小声道:“来时的路上,在梦中跟你激烈的大干了一场。”

司马菲菲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已经情动,两人也都是色胆包天的性子,明明知道外面还有三人守在门外,房门打开,躲避在这阴暗的一角,竟然相互缠绵起来。

唐猎一旦精虫上脑,根本不会顾及任何的后果,他掀起司马菲菲的长裙,却发现伊人里面竟然未着寸缕,显然这次是有备而来。

司马菲菲勾住唐猎的颈部,压低声音说道:“快些给我,我们没有太多的时……”没等她将话说完,便感觉唐猎粗暴而有力的侵入了自己,久违的快感让她几乎抑制不住的叫喊起来,她的双手从唐猎的领口探入他的后背,十指深深掐入唐猎的肌肤之中。

两人都知道身处险境,内心中感到格外的刺激,毫不抑制体内的快感。时间对他们彼此来说都是异常的紧迫,两人全情投入到欲海之中,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彼此的身体达到欲望的巅峰。

司马菲菲突然抱紧了唐猎,檀口死命咬住唐猎的肩头,急促的呼吸突然终止,唐猎的激情几乎和她同时爆发,两人的身体几乎就要融在一起,许久才传出他们压抑而又急促的呼吸声。

仍未消褪的激情,让司马菲菲的娇躯微微颤抖,她强迫自己压下旖念,挣脱开唐猎的怀抱,在黑暗中迅速整理着她的华丽长裙。

唐猎虽然意犹未尽,可是也清楚自身的处境,深深吸了一口气,激情澎湃的血液渐渐平复下来。

司马菲菲道:“这次你只怕是凶多吉少!”

唐猎内心一震,司马菲菲这句话的背后一定另有隐情。他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低声道:“没看到病人之前,我不会轻易放弃。”

司马菲菲诱人的樱唇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唐猎,你以为自己是谁?玄鸢这次分明是故意设了一个死局来害你,无论你能否救活潞安妃,这次你都要死!”

唐猎并不明白司马菲菲的意思,剑眉紧锁。

司马菲菲轻声解释道:“潞安妃如果死了,帝君必然迁怒於你,你必死无疑。”

唐猎默默点了点头。

司马菲菲又道:“就算你侥倖替潞安妃接生成功,母子得以保全性命,帝君一样要杀你!”

“为什么?”

“你为潞安妃接生,必然会触摸到她的隐秘之处,帝君岂肯让自己的女人与他人共用?”司马菲菲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禁想起了自己和唐猎的私情,如果玄思哲知道唐猎和自己的这段故事,只怕他们两个的结局都将悲惨的不可想像。

“唐先生!我们到了!”

唐猎草草收拾了一下,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这里是皇城的后院,除了他们的座车外,还停放了许多豪华的车马,相当於原来世界中的停车场。

唐猎跟在那名武士头领的身后,沿东首的角门走入,那名头领小声交代道:“唐先生,这里是皇宫的范围,凡事都要少看,少说。”

唐猎点了点头,因为刚才梦遗的缘故,裤裆里湿答答一片,走起来异常的不舒服,想起来也真是好笑,自己除了青春期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心中对司马菲菲的期待悄然增长了起来,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见到她的机会?

这名头领对皇宫的路线相当的熟悉,带着唐猎专挑小路行走,尽量避过皇宫内的其他人,唐猎跟着他顺利来到皇城西南的蓝狮宫。

太子玄鸢站立於高台之上,傍晚的阳光斜斜照射在他的身躯之上,为他整个人蒙上了几分神秘,看到唐猎,他缓步沿着台阶向下走来,身影在台阶上扭曲变幻,正如他扭曲疯狂的内心。

“你终於来了!”玄鸢即使在微笑的时候也让人感到一种邪恶。

唐猎向他礼貌的鞠了一躬:“唐猎一直不知道太子的身份,还望太子见谅。”

玄鸢友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直奔题道:“我这次找唐先生来是为了救两条人命!”

唐猎恭敬道:“太子但有吩咐,唐猎必全力以赴。”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潞安贵妃从昨夜分娩,至今已将有一个日夜,仍然没能顺利生下,宫内的医生全都束手无策,看到父皇焦虑不安,我特地向他保荐了唐先生。”

唐猎内心不由得一沉,搞了半天玄鸢是让自己来帮助贵妃接生的,妇科虽然不是唐猎的强项,可是接生个孩子应该不算困难,当初自己在没有任何医疗设备的情况下,也成功说明母鹿生产,现在拥有了许多精巧器械,接生应该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道:“太子请引领我去看看。”

玄鸢唇角流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唐先生,身为太子,我必须避嫌,我已经安排妍贵妃带你过去。”他的目光投向前方,微笑道:“她来了!”

唐猎顺着玄鸢的目光望去,却见前方花海之中一位妩媚女郎在两名宫女的陪伴下,婷婷嫋嫋向他们的方向走来,正是他阔别多日的司马菲菲。

司马菲菲身穿鹅黄色长裙,纤纤细腰随风舞动,丰乳肥臀起伏着极具肉感的波浪,想起刚才的春梦,唐猎禁不住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司马菲菲表情漠然的看了唐猎一眼,冷冷道:“太子保荐的就是他吗?”

玄鸢点了点头:“妍贵妃,这位唐先生绝对是医国圣手。”

唐猎看到司马菲菲冷漠的表情心中稍感失望,可是也明白身在皇宫,司马菲菲就算心中再念着自己,也不能在人前表露。

司马菲菲看到唐猎英武的面庞,心中一阵激荡,她虽然已经贵为玄武国皇妃,可是当日唐猎带给她的激情一幕仍然时时萦绕梦中。自从来到宫中之后,她已经学会隐藏自己的感情,转身冷冷道:“你跟我来!”

唐猎向玄鸢告别后,跟在司马菲菲和两名宫女的身后向潞安贵妃生产的凤麟宫走去。

穿行在皇宫花园之中,花团锦簇,草木茂盛,很容易让人忘记自身的处境,如果不是碍於这两名宫女还在身边,唐猎恨不能沖上前去将司马菲菲就地正法。

走过小桥,凤麟宫已然在望,司马菲菲在前方的一座六角小屋前停下,从房间内飘出药草的味道,看来这里是临时用来蒸煮药物的地方。

司马菲菲转向那两名宫女道:“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我要先将宫里的规矩向唐先生交代一下。”

两名宫女点了点头,司马菲菲率先走入小屋,将在里面烹药的药师赶了出去。

唐猎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走入房内。

司马菲菲走阴暗之中,唐猎一路之上看到她性感的身姿早已是欲火焚身,不过碍於她的身份,仍然恪守本份不敢造次。

没想到司马菲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拖入黑暗的角落之中,双臂紧紧抱住唐猎的身躯,声音颤抖道:“你这狼心狗肺的淫贼,想死我了!”

唐猎的意志力本来就薄弱,司马菲菲的举动无疑将他这个火药桶迅速点燃,他的大手肆无忌惮的落在司马菲菲的丰乳玉臀之上,用力揉捏着她的娇躯,司马菲菲反应之强烈丝毫不次於唐猎,纤手已然伸入他的胯下,触手处却是湿漉漉一片,低声唾骂道:“淫贼,刚才是不是又做坏事了。”

唐猎咬住她耳根小声道:“来时的路上,在梦中跟你激烈的大干了一场。”

司马菲菲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已经情动,两人也都是色胆包天的性子,明明知道外面还有三人守在门外,房门打开,躲避在这阴暗的一角,竟然相互缠绵起来。

唐猎一旦精虫上脑,根本不会顾及任何的后果,他掀起司马菲菲的长裙,却发现伊人里面竟然未着寸缕,显然这次是有备而来。

司马菲菲勾住唐猎的颈部,压低声音道:“快些给我,我们没有太多的时……”没等她将话说完,便感觉唐猎粗暴而有力的侵入了自己,久违的快感让她几乎抑制不住的叫喊起来,她的双手从唐猎的领口探入他的后背,十指深深掐入唐猎的肌肤之中。

两人都知道身处险境,内心中感到格外的刺激,毫不抑制体内的快感。时间对他们彼此来说都是异常的紧迫,两人全情投入到欲海之中,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彼此的身体达到欲望的巅峰。

司马菲菲突然抱紧了唐猎,檀口死命咬住唐猎的肩头,急促的呼吸突然终止,唐猎的激情几乎和她同时爆发,两人的身体几乎就要融在一起,许久才传出他们压抑而又急促的呼吸声。

仍未消褪的激情,让司马菲菲的娇躯微微颤抖,她强迫自己压下旖念,挣脱开唐猎的怀抱,在黑暗中迅速整理着她的华丽长裙。

唐猎虽然意犹未尽,可是也清楚自身的处境,深深吸了一口气,激情澎湃的血液渐渐平复下来。

司马菲菲道:“这次你只怕是凶多吉少!”

唐猎内心一震,司马菲菲这句话的背后一定另有隐情。他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低声道:“没看到病人之前,我不会轻易放弃。”

司马菲菲诱人的樱唇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唐猎,你以为自己是谁?玄鸢这次分明是故意设了一个死局来害你,无论你能否救活潞安妃,这次你都要死!”

唐猎并不明白司马菲菲的意思,剑眉紧锁。

司马菲菲轻声解释道:“潞安妃如果死了,帝君必然迁怒於你,你必死无疑。”

唐猎默默点了点头。

司马菲菲又道:“就算你侥倖替潞安妃接生成功,母子得以保全性命,帝君一样要杀你!”

“为什么?”

“你为潞安妃接生,必然会触摸到她的隐秘之处,帝君岂肯让自己的女人与他人共用?”司马菲菲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禁想起了自己和唐猎的私情,如果玄思哲知道唐猎和自己的这段故事,只怕他们两个的结局都将悲惨的不可想像。

第二十七章世上无难事唐猎缓缓走到司马菲菲的面前,有件事他始终想不通,玄鸢为什么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自己,怎么说自己也曾经解救他於痛苦之中,他为什么要恩将仇报,一定要将自己置於死地而后快呢?

司马菲菲明澈的双眸深情凝视唐猎,流露出几分爱莫能助的悲哀:“唐猎,玄鸢之所以要杀你,和长公有关。”

唐猎一脸的迷惘,整件事和长公又有什么关系?

司马菲菲歎了口气道:“我虽然身在皇宫之中,可是对你和长公的暧昧情事也略有耳闻。”她的语气之中不无嗔怪之意,唐猎脸上微微有些发烧,自己的私生活的确随意了一些。不过他将这件事归结于当初被尹天龙注射了大量的斯普瑞,让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奇怪的变化,在两性的方面缺少足够的自制力。

司马菲菲道:“玄鸢一直畸恋长公,他嫉恨一切和长公发生亲密关系的男子,你贪图肉体欢愉的时候,只怕没有想到这个后果吧?”

唐猎心中暗骂,这个太子玄鸢果然够变态,居然连他姑妈的意都要打。

“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只有逃走才有机会保全性命,我已经为你安排好逃走的路线……”

唐猎伸手掩住司马菲菲的樱唇,认识她这么久,唐猎更多的只是为了享受她的肉体,从未尝试去领会她的内心,此时此刻方才发现司马菲菲的芳心之中竟然藏着对自己的深深牵挂,这份关心让唐猎不能不感动,司马菲菲贵为玄武国皇妃,仍然冒险向自己示警,在她心中不仅仅将唐猎当成性伴侣这么简单。唐猎几乎能够断定,司马菲菲已然对自己产生了感情。

唐猎低声道:“我不能走,走了就会连累你,更何况,就算我能够逃离帝都,也很难逃过帝国军队的追捕。”

司马菲菲含泪凝视着唐猎,在她心中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唐猎看成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甚至超出了她的父兄,唐猎虽然从未向她表露过爱意,可是每次两人抵死缠绵的时候,她能够从唐猎的动作中感受到他的尽心投入。在她看来这座皇宫宛如一座死气沉沉的牢笼,自己只是父兄用来博取权势和地位的重要砝码,他们对她早已没有任何的感情,她之所以敢做出帮助唐猎逃走的决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要和唐猎一起逃,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带我走!”司马菲菲鼓足勇气终於将这句话说出。

唐猎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司马菲菲一样。

“带我走,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我总有一日会疯掉!”司马菲菲投入唐猎的怀抱,痛苦的低声啜泣起来。

唐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慢慢拉开了她的娇躯,看到的是一张佈满泪痕充满期待的俏脸。

“对我们来说,只有留下才是最好的选择!”唐猎的声音清醒而理智。

司马菲菲的美眸渐趋冰冷,她微微抿起双唇:“你情愿选择死,也不愿选择带我逃走?”芳心之中宛如被千万把小刀剜割,仅存的希望完全落空,她仍旧要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唐猎怜惜的看着她,如果现实允许,他一定会选择带着司马菲菲逃走,可是他清醒的认识到,现在逃走等於将自己置身於绝境之中,只怕再无翻身的机会,他总有一日会离开这片危机四伏的土地,但绝不是现在,唐猎低声道:“带我去见潞安妃!”

司马菲菲将泪水一点点咽了去,其中的滋味只有她自己能够体味,她轻轻抓起唐猎的手臂,在俏脸上慢慢摩挲,樱唇吻在唐猎的肌肤之上,却猛然张开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唐猎没有任何的动作,直到鲜血沿着他的创口缓缓流出,司马菲菲方才默默放开了他,用锦帕擦去唇边血迹,随手扔在地上,转身向门外走去。

看着手臂上清晰的血痕,唐猎苦笑着摇了摇头,拾起司马菲菲扔在地上的锦帕,将伤口草草包裹,紧跟在司马菲菲之后走了出去。

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表演高手,司马菲菲走出门外,表情马上恢复如初,让人很难从她的脸上找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引领唐猎来到凤麟宫前,冷冷道:“唐先生好自为之,恕不远送!”迳自带着两名宫女扬长而去,看都不向唐猎看上一眼。

唐猎心中暗歎,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私奔不成也没必要搞成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司马找请菲菲的确有些让他捉摸不透,刚才还和自己抵死缠绵,转眼之间便成为陌路,难道这世上的女人全都是这个样子?

守在宫门前的两名宫女迎了上来,紧张的问道:“你可是唐先生?”其实两人从司马菲菲引领唐猎过来,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唐猎点了点头,将医药箱递给其中的一名宫女道:“带我去看贵妃!”

刚刚走入凤麟宫内,便听到一声淒惨至极的尖叫,唐猎从声音中猜出,惨叫的人一定是潞安妃,看来她仍然处在难产之中,不过听起来,她的中气还很住,估计潞安妃的体能还没有用尽。

没等唐猎靠近帷幔,便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你们一个个全都是废物,今日若是爱妃出了什么差错,我将你们全都杀掉!给我滚出去!”

几名妇人惊慌失措的从内室走出。

一名宫女示意唐猎在外面等候,走入内室通报。

不多时,便看到一位身材魁梧的老头子步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七十岁左右年纪,身高在一米九十左右,膀阔腰圆,一头银色鬈发齐齐梳理在脑后,结成两个粗大的发辫,白色虬须满布腮边,深蓝色双目神光闪烁,顾盼之间,威严异常,他便是玄武帝国的帝王玄思哲。

唐猎从他刚才的话中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慌忙行礼。

玄思哲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这些烦琐的礼节还是免了吧,救我的妻儿,我便重重的赏你,若是没有那个本事,我便一刀砍掉你的脑袋。”

唐猎心中暗骂:“我靠!这混蛋皇帝倒是直截了当,幸亏司马菲菲事先提醒自己,否则就算救活潞安妃,老皇帝想到自己摸了他女人的重要部位,一定也不会放过自己。”唐猎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唐猎能救皇妃,可是却不敢救!”

玄思哲一双虎目冷冷盯住唐猎,逼人杀气向唐猎逼迫而去。

唐猎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这大概就是常说的王者之气,老皇帝年纪虽然大了,可是威风不减当年。说来奇怪,唐猎此时偏偏想起了司马菲菲,心中暗道:“神气什么?我刚刚干了你的爱妃,难道你不觉着皇冠之上已经染绿?”这件事想想可以,借唐猎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口来。

“你居然敢跟我谈条件?”玄思哲身为帝国的皇者,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和他讨价还价的傢夥。

“唐猎不敢,我只是顾及皇妃的身份……”

玄思哲爆发出一声冷笑,以他的智慧,马上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在担心什么。玄思哲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只要你救我的爱妃,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不去追究。”

唐猎虽然并不喜欢历史和政治,可多少知道一些,这些当权者的话又有几个可信,老皇帝现在救人心切,肯定什么条件都会答应,可是一旦自己救潞安妃和他的孩子,说不定马上就会变卦。唐猎道:“我想先去看看皇妃的情况。”

跟随玄思哲走入内室,室内热气腾腾,两名接生婆仍然在那里忙碌准备,好在潞安妃并没有裸露在外,身上盖着锦被,单从锦被的高度就能够看出她的肚子很大,唐猎心中暗想,不知道这片大陆是不是常见多胞胎,要是潞安妃的肚子里面有七八个胎儿,恐怕有些麻烦。

唐猎谨守司马菲菲的提醒,潞安妃的隐秘部位他是断然不敢去看的,检查的时候,也只是通过她的肚皮触诊了以下,摸摸肚皮估计老皇帝不会太过介意,日后就算想起这件事,也不至於将自己杀头解恨。

唐猎的右手轻轻贴在潞安妃的大肚皮上,自从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他的身体结构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表现最突出的就是他的右手,不但在关键时候能够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触觉也变得越来越敏锐,动作也变得越来越精巧。

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在唐猎的身上,在他们的心中,这个年轻的医生八成在故弄玄虚,这种接生的方法还从来没有见过,难道他想将孩子从肚皮上拽出来不成?

唐猎轻轻歎了一口气道:“陛下,皇妃肚子里是双胞胎,彼此的手足和脐带相互缠绕,所以才发生了难产的情况。”

玄思哲迫不及待道:“该怎样救治?”

唐猎看了看玄思哲,拿起一旁的医药箱,缓缓打开道:“陛下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切开皇妃的腹部皮肤,将胎儿取出!”这是唐猎反复考虑之后想出的万全之策,别说现在胎儿的位置异常複杂,就算是能够顺利娩出,他也不敢冒着日后被杀头的风险,剖宫产既能够解决潞安妃的难产症状,又能够保证老皇帝以后不会吃醋跟自己翻旧账,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玄思哲脸色微变,他虽然从不少人的口中听说过这个新近崛起神医的事蹟,可是利用刀锋劈开腹部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身为玄武国的王者,帝国武力最为强大的龙骑士之一,玄思哲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也不会害怕,可是这次关系到他的爱妃和亲生骨肉,一时间他无法下定决断,冷汗沿着他的脊背缓缓滑落。

潞安妃痛苦的呻吟声宛如皮鞭抽打在玄思哲的内心之上,他用力抿了抿嘴唇,声音乾涩道:“就依唐先生所言……”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这样的虚弱无力。

唐猎的唇角泛起一丝微笑,他的目光和潞安妃相交,潞安妃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镇定与自信,体内的剧痛仿佛减轻了许多。唐猎轻声道:“贵妃!请放心,你马上就会看到您的孩儿!”

剖宫产手术在唐猎过去的世界中是最常不过的手术,唐猎虽然从没有为人类做过这样的手术,可是在动物的身上却不止一次的施行过。测量过潞安妃的体温血压心跳等最基本的生理特徵之后,唐猎确信她没有危险的并症,这才开始放心的为她施行手术。

唐猎深知有必要让玄思哲看到手术的全部过程,让他确信自己对潞安妃没有任何越礼之处,这样才能够保证日后不被这老皇帝猜忌。微笑请求道:“陛下愿意在一旁协助唐猎吗?”

玄思哲点了点头,内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这在他统治玄武帝国的历史之中还很少有过,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下一代的关注变得越来越强烈,而潞安妃恰恰又是他最珍爱的女人,如果她们母子有任何的差错,他苍老的内心很难承受这样的打击。

唐猎尽可能的减少暴露潞安妃的肚皮,刚才点b^点的触诊已经让他明确了胎儿所在的位置,右手敏锐的触觉甚至能够感觉到潞安妃体内每一根动脉血管的搏动。

消毒之后,唐猎利用手术刀小心切开了潞安妃雪白细腻的肚皮,不能不承认,老皇帝喜欢潞安妃还是有些道理的,潞安妃的肚皮上根本没有孕妇常见的妊娠纹,摸在上面细腻柔滑,宛如凝脂。

唐猎採用了横切口的方式,尽可能的为潞安妃留下浅显的伤痕。

玄思哲的内衣已经被汗水湿透,这个叱吒风云的一代王者,此时的希望和命运已经全部把握在唐猎的手中。

唐猎的右手伸入刀口之中,他准确无误的抓住其中一名胎儿的双腿,示意玄思哲拿起剪刀,轻轻一拉,已经将一个男婴从潞安妃的腹中牵拉了出来,脐带仍然连在母体之中。

“快剪!”唐猎鼓励玄思哲道。

玄思哲颤抖着双手,几经努力方才将脐带剪断。唐猎在那胎儿可爱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记,那男婴发出宏亮的啼哭声。

唐猎将男婴交给一旁的接生婆,迅速找到腹内的另外一名胎儿,将她牵引出来,这次玄思哲已经有了经验,乾脆俐落的剪断了脐带。

唐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宫内的胎盘剥离,然后为潞安妃缝了创口,从开刀到缝完毕,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五分钟。让唐猎最为得意的是,除了创口的部位,没有让潞安妃的其他任何部位暴露於他人面前。

玄思哲抱着两个孩儿高兴的不拢大嘴,他凑近潞安妃,看到爱妃的脸色虽然苍白,可是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充满怜爱道:“爱妃,辛苦你了!”

潞安妃温婉一笑,虚弱无力道:“这次多亏了这位神医,否则臣妾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玄思哲转向唐猎,却见唐猎已经洗净双手,收拾好他的药箱,正准备告辞离去。玄思哲将一双儿女放在潞安妃床头,大步来到唐猎的面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样的,你想要什么赏赐?”

唐猎毕恭毕敬的躬下身去:“陛下,救治贵妃乃是唐猎的本份,岂敢贪图赏赐!”

玄思哲哈哈大笑,欣赏的点了点头,他想了想,从腰间取下一枚镶金玉牌,亲手递给唐猎道:“这玉牌你好好收着,玄武国之中,有任何人敢找你麻烦,便是对我不敬!”

这件礼物当真非同小可,唐猎等於拿到了一块免死金牌,他内心惊喜到了极点,慌忙跪拜在地:“唐猎多谢陛下!”

玄思哲笑道:“一块玉牌,比起唐先生救起的三条性命又算得上什么?”

对唐猎来说这次不仅意味着绝处逢生那么简单,玄思哲钦赐玉牌等於对他地位和身份的肯定,用不了太久的时间,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玄武帝国,纵使莱斯特之流如何仇恨於他,有了这面玉牌,他们也势必会十分的忌惮,不敢轻易对自己下手。

潞安妃母子平安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太子玄鸢的耳中,他本想借着这件事将唐猎置於死地,却没有想到唐猎居然能用剖腹产子的方法将潞安妃母子救活,即便是处在敌对的立场,他也不得不佩服唐猎高明的医术,同时又有些懊恼,父皇虽然册立他太子多年,可是仍然没有明确何时传位给他,而且近几年中对自己有越发疏远的趋势。潞安妃产下的一对子女虽小,却也是父皇的嫡亲骨血,对自己的地位也是一种威胁。

玄鸢越想越是懊恼,如果自己不是自作聪明引唐猎进宫,说不定此时潞安妃母子早已死了,他这次的计画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到这里玄鸢重重在凭栏上拍了一记,却听到身后一阵矫笑,玄鸢一颗心在这妩媚的笑声中顿时酥软,从声音中他已经听出来的是他的姑母长公玄思翎。

玄思翎缓步向玄鸢走来,她比玄鸢大不了几岁,可是毕竟辈分有别,轻启朱唇微笑道:“太子一个人在这里想心事吗?”

玄鸢的目光从玄思翎迷人的俏脸缓缓滑落在她若隐若现的粉嫩双乳之上,几日不见,长公的胸部尺寸好像增大了许多,这对玄鸢来说更增加了几分难以抗拒的诱惑力,从他小的时候,便对姑母产生了难以摆脱的迷恋,他曾经偷窃过玄思翎的内衣,曾经冒险偷窥过玄思翎沐浴,可是在玄思翎的面前,他却从未吐露自己的心迹。玄思翎的每一件事,他都在关注,每当他听闻玄思翎和别的男人欢好,内心中便宛如千万条毒蛇在咬噬,其中的痛苦滋味,旁人很难想像。

玄思翎有些尴尬的扯了扯衣领,玄鸢毫无掩饰的注视让她感到有些不安。

玄思翎道:“听说潞安妃平安生产,我特地过来看看。”

玄鸢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玄思翎又道:“没想到唐猎的医术果然高明!”

听到唐猎的名字,玄鸢不由得愤怒起来,他冷冷道:“一个江湖野医而已,姑母又何必将他神话!”

玄思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对唐猎并没有太多的好感,淡然笑道:“我听说还是太子一手将他保荐入宫的?”

玄鸢冷笑道:“耳听之事未必是事实,玄鸢也听说姑母和唐猎之间关系暧昧,不知有没有这件事?”

玄思翎一张俏脸立时笼上了一层严霜:“太子殿下,我私人的事情好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想再和玄鸢谈论下去,拂袖向凤麟宫走去,却被玄鸢从身后扯住了衣袖。

玄思翎怒道:“玄鸢!这里是皇宫禁地,你想对我不敬吗?”

玄鸢确信四周无人,方才压低声音冷冷道:“你身为玄武国长公,生活放荡不羁,在你心中,将皇室的颜面置於何地?”他的情绪本来就因为唐猎之事受挫,现在遇到玄思翎,更加感到妒火中烧,脑子一热,竟然什么都不顾了。

玄思翎发出一声矫笑:“玄鸢,你父皇都不管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当真将自己当成太子吗?玄武国满朝文武,又有谁不知道你是个无用的废材?你不要忘了,玄武国的帝位并非一定要男子可以担当!若是我在皇兄面前揭穿你的面目,只怕你的春秋大梦很难实现!”

玄鸢气得双目火红,压低声音骂道:“贱人!”

玄思翎格格笑道:“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的心意?自从你小时候偷窥我沐浴,我便知道你心中恋着我,可惜我从不喜欢一个废材……”她好像觉着对玄鸢的刺激仍然未够,继续道:“我便是和天下男人上床也不会选你!”

玄鸢爆发出一声怒吼,他高高扬起铁拳,可是遇到玄思翎冷傲的目光,却不得不停滞在半空之中。

玄思翎冷笑道:“现在我若是告诉你父皇,你意图强奸我,你猜他会相信你,还是信我?”

玄鸢紧咬下唇,几乎就要将鲜血咬了出来。

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玄思翎甩开玄鸢的束缚,整理了一下衣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却是一名宫女引着唐猎向这边走来,唐猎虽然3找|请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可是从玄鸢铁青的脸色已经猜到刚才姑侄两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不快。

唐猎是特地来向玄鸢告辞的,虽然明知玄鸢一心想置自己於死地,可是在两人没撕开脸皮之前,自己还是不要动得罪他的好。

唐猎分别向两人施礼,玄鸢似乎仍然没能从刚才的刺激中恢复过来,连话都没同唐猎说上一句,转身迳自离去。

玄思翎表情複杂的凝望唐猎道:“恭喜你了!”

唐猎淡然一笑:“何喜之有?”从玄鸢的表现来看,他对自己的怨恨已经是越来越深,日后如何发展还很难说,看来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早日离开帝都这片是非之地。

玄思翎经过刚才玄鸢这么一闹,也打消了去探望潞安妃的念头,她轻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唐猎打心底并不想和玄思翎同行,害怕会招来更多的风言风语,可是对方既然提出,自己也不好拒绝。

两人登上座车,玄思翎动将娇躯向唐猎偎依过来,唐猎虽然好色,可是知道玄思翎向来喜怒无常,并不敢大胆出手。

座车缓缓行进,唐猎忽然觉得肩头沾湿了一片,玄思翎发出轻声的啜泣,在他的记忆之中,这位长公还从未表现的如此脆弱过。

唐猎伸出手臂,轻轻的将玄思翎揽入怀中,柔声道:“长公有何伤心之事?”

玄思翎经他一问哭得越发难以自制,唐猎呵护许久,方才止住哭声,抽抽噎噎道:“玄鸢那个畜生,竟然想对我不轨!”

唐猎心中一怔,随机涌起难以遏制的愤怒,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对玄鸢早已心生怨恨,现在听到玄思翎这么说,他对玄鸢的仇恨已经达到了极点,他虽然和玄思翎之间更像一种宾的关系,可是玄思翎毕竟和他发生过肉体的关系,在他的潜意识之中仍然将玄思翎当成一个需要关心的女人看待,玄鸢的所作所为无疑是让他难以容忍的。

唐猎恶狠狠骂道:“这个禽兽,终有一日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玄思翎抹去泪痕,转瞬间却破涕为笑,轻声道:“我在你心中当真如此重要?”

这句话对唐猎来说却有些难以答,自从他来到这片大陆之上,所遇到的女性多数都是建立在肉体的关系之上,彼此地位的悬殊根本不可能让他们的感情有任何的发展,司马菲菲如此,玄思翎依然如此。

玄思翎从唐猎深邃的目光中似乎读懂了什么,默默挣脱开他的怀抱,轻声道:“唐猎,你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这句话是她的由衷之言,唐猎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魅力,他具有和其地位极不相符的骄傲和自信,这种气质纵使在王公贵族之中也很少见到,而玄思翎最为迷恋的恰恰是这一点,她最初和唐猎相识之时,只是想逢场作戏,追求肉体上的欢愉,可是随着两人相处日久,她竟然对唐猎产生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绪,这对她来说是不可想像的。玄思翎是个智慧超群的女性,她明白自己对唐猎应当採取的态度,投入越深,受伤便会越深,感情永远摆脱不了这个规则。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去,过了很久,唐猎方才开口道:“如果有可能,我想离开帝都……”

玄思翎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车窗外,清冷的夜风吹动,她冰蓝色的美眸之中荡漾起两泓涟漪。

转向唐猎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离开帝都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玄鸢为人心胸狭窄,他对你心怀嫉恨,日后必然会图谋加害,皇兄的那面玉牌可保得住你一时,却保不住你一生一世。”

看到玄思翎诱人妩媚的模样,有句话唐猎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在他心中对玄思翎还是有些不舍之情,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去,这句话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不过徒增惆怅。

到春晖诊所,已经是月上中天,唐猎伫立拱桥的最高处,目送玄思翎的座车向远方驶去,直至完全隐入黑暗之中,唐猎方才抬起头来,一轮明月静静悬挂於天际之中,淡淡轻云宛如薄纱般飘荡一旁,眼前的夜色似曾相识,唐猎忽然想起自己幼年时和父母一起登上泰山观景台望月的情景,恍然到原来的世界之中。人世沧桑,变幻无穷,如今父母早已离开了自己,而3¨自己也已经离开了曾经生活过的世界,在其他人的眼中,或许自己的命运和父母已经没有任何的不同,唐猎不禁暗自想到,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天堂存在,自己死后还有没有机会和父母相逢。

他的右臂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刺痛,内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身望去,却见柳影婆娑,河水潺潺,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存在。

再过头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位黑衣老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对面,两人的距离已经不到三米。

唐猎吃了一惊,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来到自己身边,足见他的本领非凡。

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老人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带着一张玩偶面具,冷冷道:“唐猎,你的死期到了!”

乾枯的手掌在虚空中旋转,小河的水流被他动作所形成的绝大吸力所牵引,一条透明的水链从水面腾跃到他的手掌之中。

唐猎从没有见到过如此奇异的景象,水流在老人的手中形成了一把流动的长剑,这不可思议的景象甚至让唐猎暂时忘记了害怕。

流动而透明的长剑在老人的挥动下迳自劈向唐猎的右臂。

唐猎连连后退,老人的脚步却没有做丝毫的移动,水质的长剑在他的手中随心所欲的变换着形状和长度,无论唐猎怎样后退,都逃不出他攻击的范围。

玄思翎有些尴尬的扯了扯衣领,玄鸢毫无掩饰的注视让她感到有些不安。

玄思翎道:“听说潞安妃平安生产,我特地过来看看。”

玄鸢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玄思翎又道:“没想到唐猎的医术果然高明!”

听到唐猎的名字,玄鸢不由得愤怒起来,他冷冷道:“一个江湖野医而已,姑母又何必将他神话!”

玄思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对唐猎并没有太多的好感,淡然笑道:“我听说还是太子一手将他保荐入宫的?”

玄鸢冷笑道:“耳听之事未必是事实,玄鸢也听说姑母和唐猎之间关系暧昧,不知有没有这件事?”

玄思翎一张俏脸立时笼上了一层严霜:“太子殿下,我私人的事情好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想再和玄鸢谈论下去,拂袖向凤麟宫走去,却被玄鸢从身后扯住了衣袖。

玄思翎怒道:“玄鸢!这里是皇宫禁地,你想对我不敬吗?”

玄鸢确信四周无人,方才压低声音冷冷道:“你身为玄武国长公,生活放荡不羁,在你心中,将皇室的颜面置於何地?”他的情绪本来就因为唐猎之事受挫,现在遇到玄思翎,更加感到妒火中烧,脑子一热,竟然什么都不顾了。

玄思翎发出一声矫笑:“玄鸢,你父皇都不管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当真将自己当成太子吗?玄武国满朝文武,又有谁不知道你是个无用的废材?你不要忘了,玄武国的帝位并非一定要男子可以担当!若是我在皇兄面前揭穿你的面目,只怕你的春秋大梦很难实现!”

玄鸢气得双目火红,压低声音骂道:“贱人!”

玄思翎格格笑道:“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的心意?自从你小时候偷窥我沐浴,我便知道你心中恋着我,可惜我从不喜欢一个废材……”她好像觉着对玄鸢的刺激仍然未够,继续道:“我便是和天下男人上床也不会选你!”

玄鸢爆发出一声怒吼,他高高扬起铁拳,可是遇到玄思翎冷傲的目光,却不得不停滞在半空之中。

玄思翎冷笑道:“现在我若是告诉你父皇,你意图强奸我,你猜他会相信你,还是信我?”

玄鸢紧咬下唇,几乎就要将鲜血咬了出来。

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玄思翎甩开玄鸢的束缚,整理了一下衣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却是一名宫女引着唐猎向这边走来,唐猎虽然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可是从玄鸢铁青的脸色已经猜到刚才姑侄两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不快。

唐猎是特地来向玄鸢告辞的,虽然明知玄鸢一心想置自己於死地,可是在两人没撕开脸皮之前,自己还是不要动得罪他的好。

唐猎分别向两人施礼,玄鸢似乎仍然没能从刚才的刺激中恢复过来,连话都没同唐猎说上一句,转身迳自离去。

玄思翎表情複杂的凝望唐猎道:“恭喜你了!”

唐猎淡然一笑:“何喜之有?”从玄鸢的表现来看,他对自己的怨恨已经是越来越深,日后如何发展还很难说,看来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早日离开帝都这片是非之地。

玄思翎经过刚才玄鸢这么一闹,也打消了去探望潞安妃的念头,她轻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唐猎打心底并不想和玄思翎同行,害怕会招来更多的风言风语,可是对方既然提出,自己也不好拒绝。

两人登上座车,玄思翎动将娇躯向唐猎偎依过来,唐猎虽然好色,可是知道玄思翎向来喜怒无常,并不敢大胆出手。

座车缓缓行进,唐猎忽然觉得肩头沾湿了一片,玄思翎发出轻声的啜泣,在他的记忆之中,这位长公还从未表现的如此脆弱过。

唐猎伸出手臂,轻轻的将玄思翎揽入怀中,柔声道:“长公有何伤心之事?”

玄思翎经他一问哭得越发难以自制,唐猎呵护许久,方才止住哭声,抽抽噎噎道:“玄鸢那个畜生,竟然想对我不轨!”

唐猎心中一怔,随机涌起难以遏制的愤怒,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对玄鸢早已心生怨恨,现在听到玄思翎这么说,他对玄鸢的仇恨已经达到了极点,他虽然和玄思翎之间更像一种宾的关系,可是玄思翎毕竟和他发生过肉体的关系,在他的潜意识之中仍然将玄思翎当成一个需要关心的女人看待,玄鸢的所作所为无疑是让他难以容忍的。

唐猎恶狠狠骂道:“这个禽兽,终有一日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玄思翎抹去泪痕,转瞬间却破涕为笑,轻声道:“我在你心中当真如此重要?”

这句话对唐猎来说却有些难以答,自从他来到这片大陆之上,所遇到的女性多数都是建立在肉体的关系之上,彼此地位的悬殊根本不可能让他们的感情有任何的发展,司马菲菲如此,玄思翎依然如此。

玄思翎从唐猎深邃的目光中似乎读懂了什么,默默挣脱开他的怀抱,轻声道:“唐猎,你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这句话是她的由衷之言,唐猎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魅力,他具有和其地位极不相符的骄傲和自信,这种气质纵使在王公贵族之中也很少见到,而玄思翎最为迷恋的恰恰是这一点,她最初和唐猎相识之时,只是想逢场作戏,追求肉体上的欢愉,可是随着两人相处日久,她竟然对唐猎产生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绪,这对她来说是不可想像的。玄思翎是个智慧超群的女性,她明白自己对唐猎应当採取的态度,投入越深,受伤便会越深,感情永远摆脱不了这个规则。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去,过了很久,唐猎方才开口道:“如果有可能,我想离开帝都……”

玄思翎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车窗外,清冷的夜风吹动,她冰蓝色的美眸之中荡漾起两泓涟漪。

转向唐猎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离开帝都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玄鸢为人心胸狭窄,他对你心怀嫉恨,日后必然会图谋加害,皇兄的那面玉牌可保得住你一时,却保不住你一生一世。”

看到玄思翎诱人妩媚的模样,有句话唐猎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在他心中对玄思翎还是有些不舍之情,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去,这句话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不过徒增惆怅。

到春晖诊所,已经是月上中天,唐猎伫立拱桥的最高处,目送玄思翎的座车向远方驶去,直至完全隐入黑暗之中,唐猎方才抬起头来,一轮明月静静悬挂於天际之中,淡淡轻云宛如薄纱般飘荡一旁,眼前的夜色似曾相识,唐猎忽然想起自己幼年时和父母一起登上泰山观景台望月的情景,恍然到原来的世界之中。人世沧桑,变幻无穷,如今父母早已离开了自己,而自己也已经离开了曾经生活过的世界,在其他人的眼中,或许自己的命运和父母已经没有任何的不同,唐猎不禁暗自想到,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天堂存在,自己死后还有没有机会和父母相逢。

他的右臂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刺痛,内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身望去,却见柳影婆娑,河水潺潺,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存在。

再过头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位黑衣老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对面,两人的距离已经不到三米。

唐猎吃了一惊,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来到自己身边,足见他的本领非凡。

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老人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带着一张玩偶面具,冷冷道:“唐猎,你的死期到了!”

乾枯的手掌在虚空中旋转,小河的水流被他动作所形成的绝大吸力所牵引,一条透明的水链从水面腾跃到他的手掌之中。

唐猎从没有见到过如此奇异的景象,水流在老人的手中形成了一把流动的长剑,这不可思议的景象甚至让唐猎暂时忘记了害怕。

流动而透明的长剑在老人的挥动下迳自劈向唐猎的右臂。

唐猎连连后退,老人的脚步却没有做丝毫的移动,水质的长剑在他的手中随心所欲的变换着形状和长度,无论唐猎怎样后退,都逃不出他攻击的范围。

第二十八章尘封的那段往事强大的杀气从水质剑身之上向周遭弥散开来,剑身周围升腾起迷蒙的水汽,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奇异的光芒。

唐猎的内心已经完全被恐惧所佔据,他第一次产生无能为力的感觉,在对方的攻击下,他竟然没有反击的余地,难道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不!我不甘心!我绝不甘心!唐猎的双拳重新握起,右臂刺痛的感觉越发强烈,整条衣袖忽然迸裂开来,碎裂的布片蝴蝶般随着夜风飘散而去。

唐猎的右臂已经不止一次在危险关头,激发出超强的力量,他对此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右臂肌肤上的蓝色龙形纹身再次变得清晰,右臂的力量成倍增长着。

老人发出一声冷哼,手中水质长剑转瞬间由炼钢变成绕指柔,一条由水流形成的透明绳将唐猎的整条右臂牢牢缠绕,唐猎右臂的龙形纹身突然变得发亮,他试图想要挣脱对方的束缚,可是手臂却挣扎越紧。在这种状况下,想要去拿腰间的手枪已经不可能了,唐猎的内心中浮现出一阵深深的悲哀,在强大的对手面前,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就算是拥有现代高科技武器也是没用。

老人用力一扯,唐猎立足不稳,跌跌撞撞的向他面前沖去。

有形水流化成薄雾散去,恰如一场细雨沐浴在唐猎的身躯之上。

唐猎的右臂已经被老人牢牢握住,老人的手掌温度冰冷异常,冰冷彻骨的奇寒从唐猎的血脉中传入他的体内,他整个人就快要被凝固。右臂上的蓝龙纹身变得越发明亮,龙身的纹路前所未有的清晰,唐猎的臂膀感到撕裂般的疼痛,这条蓝龙似乎要从他的肌肤内挣扎逃出。

“果然是圣龙纹身!”老人说话的同时放脱了唐猎的手臂,唐猎脚步轻浮的向后连连倒退,双膝一软,竟然坐到在冰冷的石阶之上。

他心有余悸的望向那名老人,现在他至少可以肯定,这位老人绝不是来杀他的。

因为戴有面具的缘故,从外表根本看不出老人的真正表情。他冷冷问道:“告诉我这条纹身的来历,否则,你必死无疑!”

唐猎并不是一个害怕威胁的人,不过他对这条纹身抱有极大的好奇心,这位老人既然这样说,看来他对这条纹身的来历有所瞭解,通过他的口中或许可以找到答案。

唐猎揉了揉酸痛的屁股,缓缓站起身来:“我就在前面的春晖诊所,老先生如果愿意,我们去那里说话。”

那老人居然并不反对,和唐猎并肩走入春晖诊所之中。

唐猎请他在院内的石桌前落座,然后去厨房内拿出茶水,亲自为老人倒上,整个过程中表现的毕恭毕敬,他虽然没有猜测到老人的身份,可是已经预感到这位老人对自己的未来将会起到相当大的影响。

“告诉我这条纹身的来历!”老人的口气显然缓和了许多。

唐猎点了点头:“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多了这条纹身。”此时他右臂的龙形纹身已经开始淡化,渐渐消失於无形。

“我偶然遇到了一位通灵白猿,他交给我一枚蓝色的晶石,吞下后便发生了一连串奇怪的事情。”

老人忽然道:“你并不属於这个世界?”

唐猎身躯一震,他不可思议的望向这位老人,刚才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没想到竟然会被老人一语点破。唐猎颤声道:“我的确不属於这个世界,我生存的世界和这里完全……不同……”因为激动他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老人缓缓站起身来,双目凝望苍穹,许久方才歎了一口气道:“你见过弥虚方将军?”

唐猎马上明白老人口中的弥虚方将军应该是当初在孤岛上遇到的白猿,他用力点了点头,内心中升腾起一阵希望,眼前的这位老人一定清楚整件事情的内情,或许他可以帮助自己返过去的世界。

老人伸手揭开面具,转向唐猎。

唐猎惊奇的睁大了双目,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老人竟然是血舞行馆中负责清扫的昆仑奴。他的面貌虽然没有改变,可是原本拱起的背脊现在已经变得挺直,原来一切都是伪装,血舞行馆看来只是他用来掩饰身份的地方,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伪装?他和白猿又有怎样的关系?

昆仑奴的声音乾涩而迷惘,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无论他怎样逃避,终归还会来到他的身边:“既然你遇到过弥虚方,想必从他口中听说过另外一个名字?”

唐猎经他提醒,忽然想起,当初白猿曾经告诉他,和他一起为蓝德帝国国君去找长生不老药的还有一名同伴,好像叫……“福慕金!”唐猎从记忆中到了这个名字。

昆仑奴缓缓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福慕金!”

唐猎现在的心情可谓是惊喜交加,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福慕金既然曾经和白猿一起前往地球,现在又成功返,可见他一定知道穿行两个不同世界的方法,自己终於有了返的希望。

“你去过我们的世界?”唐猎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福慕金的唇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我和弥虚方将军一起吞下了晶石,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是蓝色,而我的却是红色,当我苏醒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中国西北的沙漠之中。”

唐猎听到福慕金提起祖国的名字,胸中一阵热血沸腾,自从来到这片大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对福慕金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福慕金道:“我找不到弥虚方将军,只好徒步走出沙漠,没想到在沙漠中又迷失了方向,饥渴交加中昏倒在了沙漠里,幸好一群好心的僧侣经过,将我救起,并带到了他们的寺院之中。”

唐猎心中暗暗感歎,比起白猿来说,福慕金的遭遇无疑要幸运许多,至少没有在一个荒岛上苦苦捱上这么多的岁月。

福慕金拿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一股苦涩的滋味涌上心头:“我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方才明白,我们所抵达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多年的辛苦和坎坷竟然是一场空,我四处找弥虚方将军,可是始终没有他的消息,在我看来他早已来了。”

想起白猿最后的命运,唐猎不禁歎了一口气。

福慕金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弥虚方将军一直留在你们的世界之中……”

他的声音中带有深深的自责。

唐猎黯然道:“他流落在一座荒岛之上,在那里与猩群为伍整整生存了五十年,我遇到他的时候,弥虚方将军已经罹患绝症,无药可医。”

福慕金和弥虚方之间的友情极其深厚,分离五十年后,终於得到老友的死讯,心中的酸楚再也无法止住,两行混浊的泪水沿着他纵横交错的面颊缓缓滑落。

福慕金声音低沉道:“当初我和他奉命前往找长生不老的仙药,没想到你们世界的人类比我们的寿命还要短暂许多,上天真是给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当我发现根本不可能找到长生不老的仙药,便吞下了另外一枚晶石,来后,我多方打探,始终没有找到弥虚方的消息,我以为他和我一样无颜去向帝君覆命,在某个隐秘的地方躲藏了起来,没想到他的命运比我要悲惨许多。”

唐猎的右臂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肤色,他忍不住问道:“福慕金将军,刚才你提到的圣龙纹身是什么意思?”

福慕金歎了口气,他缓缓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乾枯多褶的双臂,唐猎惊奇的看到他的双臂之上有两条红褐色的龙形纹身,只不过色彩已经趋於暗淡。外形极度扭曲,显得丑陋异常,看不出任何的生命力。福慕金道:“你既然已经吞下那枚晶石,你的命运便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当初我和弥虚方将军吞下晶石的时候,只是认为晶石的功能是让我们自由的穿梭於不同的世界,可是当我吞下晶石抵达你所生存的世界之后,方才发现晶石开始逐渐改变我的体质,我开始变得躁狂和不安,终日活在惊恐之中。”

唐猎联想到自己,他自从吞下晶石以后,右臂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性欲也变得空前强盛,他本来将后者的变化归结於斯普瑞的作用,可是根据医学的常识,性欲的效率没可能维持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说真正改变自己的还是那枚晶石?又或者是晶石和性欲相遇而产生了不可预知的变化?

福慕金道:“在沙漠中救起我的人是高僧觉慧,他佛法精深,一眼就看出我并不属於你们的世界,在我最为疯狂不安的时候,是他利用佛法安定了我的内心……”福慕金的眼神变得忧伤而内疚:“然而我终究无法控制晶石的力量,我在本性迷失的时候竟然……亲手杀掉了觉慧大师……”

唐猎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感到一阵不寒而栗,福慕金的过去会不会是自己的未来?

福慕金道:“觉慧大师用自己的鲜血将我从疯狂嗜血中救醒,他临死前告诉我,我手中的那枚晶石将会带给那个世界一场浩劫,让我带着晶石离去……”

唐猎已经完全沉浸在福慕金的讲述之中。

福慕金道:“按照觉慧大师的点化,我前往莫高窟,试图从佛学典籍中找出真相,整整三年,我却一无所获,就当我丧失信心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现的洞窟让我终於明白了晶石的一切。”

唐猎紧张的屏住呼吸。

“那洞窟中常有的一幅壁画揭示了一切,我所吞下的晶石乃是女娲补天之时所遗留下来的,共有八枚,一对为红,乃是我所拥有的,一对为蓝,当初帝君亲自交到了弥虚方将军手中,还有两对分别为黑、白两色,现在不知下落。按照壁画所描述,这八颗晶石具有神奇的力量,是守护你世界中的四大海洋神龙的护身符,拥有晶石的人便会成为圣龙骑士。”

唐猎还是第一次听说晶石竟然有四对之多,心中暗暗吃惊,低声道:“您老人家先后吞下了两颗晶石,现在已经是圣龙骑士了。”

福慕金露出苦涩的笑容:“唐猎,我和你不同,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何晶石会流落到我们这片大陆之上,它们本该属於你的世界,我吞下了晶石,按理说就应该拥有召唤红色圣龙的力量,可是事与愿违,我的身体结构不同於你,晶石让我的体质发生了异样的变化,当我的生命结束之时,红色圣龙一样会随着我死去。”

唐猎终於明白了福慕金的意思:“你是说,只有我们世界中的人类才拥有融晶石,呼唤圣龙的力量?”

福慕金重重点了点头,黯然道:“你虽然吞下了晶石,可是或许永远不会再有召唤圣龙的机会。”

唐猎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另一颗蓝色晶石已经被白猿吞下,自己的身体条件虽然符圣龙骑士的标准,可是再也不会有吞下第二颗晶石的机会。

福慕金苦笑道:“晶石的力量极其强大,我见到壁画之后,方才明白觉慧大师为何会说留下晶石只会带给你们的世界一场浩劫,我於是吞下了另外一颗晶石,重新返了这片土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十年,而我的相貌却足足衰老了五十年……”福慕金的目光落在脚下的地面上:“晶石好比种子,而我的身体就像这片土地,再好的种子种在不适的地面上,永远也不会有开花结果的机会。”

唐猎想起白猿的老态,看来他和福慕金遇到了一样的不幸。

福慕金道:“我的生命所剩不多,重新到这片大陆以后,我便开始集关於圣龙骑士的一切资料,这二十年中我明白了许多事,可是那剩下的四颗晶石却始终没有消息。”福慕金的目光重新落在唐猎的身上:“直到那天我遇到了你,当你出手的一刻,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你手臂的蓝龙纹身,我知道你一定和弥虚方将军有关!”

唐猎此时的心情却失落到了极点,虽然从福慕金的口中知道了关於晶石的秘密,可是他返的希望也彻底破灭,就算找到其他晶石,只怕也无法返自己的世界。

福慕金从唐猎沮丧的表情看出了他的心事,低声道:“这四对晶石相互对应,红蓝相遇便可以组成任意一对晶石,同样黑白两对晶石若是相遇一样可以随心所欲的组成一对。”

唐猎双目一亮。

福慕金道:“换句话说,只要你能够找齐黑白那两对晶石,便可以重新组出两颗蓝色的晶石,一样能够召唤蓝色圣龙,穿梭於不同的世界之间。”

“你没有骗我?”唐猎的内心中重新升腾起希望。

福慕金重重的点了点头:“不过,在你找到那两对晶石以前,你右臂上的纹身始终是一个麻烦。你的身体虽然可以适晶石,可是你目前的体质却无法控制晶石。”

唐猎不解的望向福慕金。

“我虽然没有找到黑白两对晶石,可是却听说有人同样在找着晶石的下落,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曾经吞下了晶石,后果只怕会异常的麻烦。”福慕金郑重提醒唐猎。

唐猎歎了口气道:“只可惜我根本无法控制这条手臂,暴露只是迟早的事情。”

福慕金轻轻拍了拍唐猎的手臂:“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唐猎内心中一阵欣喜,却问道:“为什么?”

福慕金双手什道:“你我既然能够相遇便说明我们有缘,更何况是弥虚方将军把你送到了这片大陆,我就有责任让你在这片大陆生存下去。”

自从经过这晚的长谈,福慕金每晚都会按时前来指点唐猎的格斗之术,唐猎本以为这个世界的格斗搏击术与意识中的武术搏斗并没有太多不同,可是真正学习之后方才发现,福慕金所传授给他的格斗术更注重发挥身体的潜力,唐猎的体能在福慕金的指点下迅速提升着。

福慕金传授用力技巧的同时,开始加入各种感官的训练,对唐猎来说一切都是如此的新奇。来到这片大陆之后,接连不断的挫折和磨难,已经让唐猎深深意识到提升自身能力的重要性,他废寝忘食的投入到艰苦的训练中去。

“该喝水了!”萱儿笑盈盈端着奶茶从房内走出,唐猎将手中的超重巨剑靠在树干之上,从萱儿手中接过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

福慕金欣赏的看着唐猎,这年轻人的体能超出他的想像,看来那枚蓝晶石已经悄然改变了他的身体结构,经过他正确的点拨之后,唐猎的力量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

唐猎大口将杯中的奶茶饮尽,意犹未尽的又倒了一杯,连喝三杯方才抹乾唇角在福慕金的对面坐下:“老爷子,你看我今晚的表现怎样?”

福慕金淡然一笑:“比起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自然进步了许多,可是距离我的要求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唐猎道:“照这样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练成你禦水为剑的功夫!”、福慕金摇了摇头道:“你的身体结构和我们完全不同,在先天的体能上远远逊色於我们,可是后天的扩展力却又远胜於我们,在你的体能达到一定的水准之前,根本无法修行精深的格斗之术,否则只会欲速而不达。”

这个道理唐猎是明白的,他微笑道:“练武并不是为了打打杀杀,强身健体才是我本来的目的。”

福慕金意味深长的看了唐猎一眼道:“果真如此吗?”

唐猎嘿嘿笑了一声,他当然不是为了什么强身健体,学习格斗之术,提升自己的战斗力,一是为了对付周围凶险的敌人,二是为了日后有机会找到晶石,并将它们夺到手中。

福慕金道:“再有几日,你的体能就应该可以控制右臂的圣龙纹身,可是想要真正发挥它的能量,必须经过漫长而艰苦的训练。”

他放下茶盏,从怀中取出一本破旧的羊皮卷,郑重递给唐猎道:“这里面是我对格斗的心得,还记载着一些和晶石相关的资料,你日后或许会用的着。”

唐猎诧异道:“老爷子,你要离开?”

福慕金点了点头:“有件事我必须去做,是离开的时候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唐猎不知不觉已经将福慕金当成了自己的亲人看待,听到他要离开,心中顿生难舍之情:“我在这帝都也没有什么亲人,如果您老愿意,带着我一起离开吧。”

福慕金笑着摇了摇头:“唐猎,有些事情必须由我自己去做!”他凝视唐猎道:“提升体能的同时,要学会控制自己,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达成心中的愿望。”

唐猎歎了口气道:“其实我并不想在这里逗留下去,太子玄鸢对我早生芥蒂,亚当斯那里也让我得罪了,留在这里早晚会被他们陷害。”

福慕金笑道:“自己的事情只有靠自己解决,任何人都帮不到你……”他放低声音向唐猎道:“我们之间的秘密永远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唐猎重重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为了去凭弔燕月,唐猎根本不会去踏足梅茜的农庄,现在他的身份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梅茜呼来喝去的奴隶,帝君玄思哲亲自赐给他玉牌的事情早已传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在众人的眼中,唐猎俨然已经成为帝君的恩人,即便是梅茜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唐猎来到燕月坟前的时候,刚巧看到梅茜,她静静站在池塘前方,凝望水面的睡莲,若有所思,听到唐猎的脚步,她慌忙转过身来,纤手下意识的在俏脸上擦拭了一下,可是微红的眼圈仍然提示着她应该刚刚哭过。

“你来了!”梅茜很难得的向唐猎露出一个微笑。

唐猎冷冷点了点头,他一直将燕月之死归咎到梅茜的身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创伤始终没有抹去。

梅茜的目光落在燕月的坟塚之上,若有所思道:“如果燕月知道你这样牵挂她,心中一定欢喜的很。”

唐猎不由得想起燕月死时的惨状,内心中一阵刺痛,双目流露出仇恨的光芒。

梅茜的目光并没有望向唐猎:“有人牵挂的女人才是幸福的。”

唐猎不无嘲讽道:“看来梅老闆一定是十分幸福了,狼渊将军不是始终在牵挂你吗?”

梅茜幽然歎了口气道:“在他心中,或许我永远没有战功重要。”

唐猎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她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歎“他今晨已经奔赴边疆了!”

唐猎缓缓点了点头,终於知道梅茜的情绪因何而低落。

梅茜道:“如果这世上没有战争该有多好!”

唐猎忽然发现这个冷酷的奴隶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有国家的地方就会有战争,天下的女人都喜欢做梦,可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

唐猎并不想和她继续交谈下去,转身想要离开,走了两步又过头去:“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那份契约到底有没有烧掉?”

梅茜美丽的俏脸上流露出一个极其狡黠的笑容:“现在那份契约对你来说还重要吗?”

唐猎心中升腾起无名的怒火,他几乎可以断定梅茜一定保留着他当初签署的那份契约,虽然现在契约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可是过去的仇恨和侮辱,却让他无法忘怀,唐猎冷冷道:“知不知道为什么狼渊始终不愿意娶你?”

梅茜的内心颤抖了一下,这是她最不愿提及的事情,这该死的唐猎偏偏拿出来刺激她的神经。

“因为你太聪明,太狡诈,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喜欢你这种自私的女人!”

唐猎几近恶毒的说出了这句话。

梅茜的俏脸完全失却了血色,她忽然尖声叫道:“滚!混蛋,你给我远远的滚开!”

唐猎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大步向门外走去,平心而论,他刺激完梅茜之后,并没有感到报复的快感,内心中反到感到有一丝的歉疚,无论梅茜曾经做过什么,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总是太过残忍,甚至有失一个男人的风度。

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濛濛细雨,唐猎挥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望农庄,早已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不知道梅茜是不是仍然在伤心哭泣……玄武帝国和蓝德帝国的战火愈演愈烈,玄武国帝君玄思哲在己方节节败退的形势下,终於决定帅援军御驾亲征。适逢雨季,整个帝都愁云惨澹,终日阴雨连绵,笼罩在一片悲怆低沉的气氛之中。

唐猎的诊所生意明显冷清了许多,或许是帝都中的男丁大都被派往前线的缘故。太子玄鸢和莱斯特等人似乎也因为战事的风云变幻而改变了注意力,没有人再来招惹唐猎这个小小的医生。长公玄思翎自从那日和唐猎在宫中分别之后,再也没有动找过他。唐猎乐得清闲,多数的时间都用於修炼福慕金传授给他的格斗之术。对自己的控制力也变得越来越强,右臂的那条龙形纹身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且看到美丽女性的时候,也没有当初那种急色的冲动。这其中最突出的表现就是,他和清丽绝伦的萱儿共处于一室,却始终恭守礼节,没有做出任何过份的举动。

福慕金离开帝都以后,唐猎也开始计画未来的去向,通过他所瞭解到的情况,这片大陆并不宁静,危机四伏的帝都之外到处都血腥残杀的战场,很难找到安逸的乐土。

萱儿从唐猎的举动中好像看出了端倪,她所能做的只是更好的照顾唐猎,默默关心着他的生活。

这段时间,帝都的每一个人心头上都笼罩着浓重的阴霾,太子玄鸢也不例外,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并不是为了玄武国大军暂时处於劣势而忧心忡忡,而是为了父皇亲征前的一封密旨。

“你说的可是真的?”玄鸢脸色阴沉的盯着皇宫总管霍高。

霍高白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右手镶满钻石的指甲高高翘起,尖声道:“千真万确,帝君亲征以前的确亲自拟定了一份密旨,那密旨十有八九已经落在公手中。”

玄鸢冷笑道:“霍总管究竟在怀疑什么?”

霍高道:“太子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帝君亲征,国家的事情却没有交给你来处理,反倒是指定司马泰、普龙启和亚当斯三位大臣联执掌,在出征之前又拟定了一份神秘密旨,拟定密旨当日还亲自召见了宝树王循涅……”

玄鸢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他们都是朝廷重臣,父皇召见他们又有什么奇怪?”

霍高呵呵奸笑道:“宝树王循涅是公的亲舅舅,普龙启是太子的坚决反对者,司马泰和亚当斯各有各的算盘,好像也不是太子的同一阵营,太子难道还没有危机感?”

玄鸢内心中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霍高的这句话如同针芒一样狠狠紮在他的内心深处,父皇亲征以前想必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如果真的像霍高所说,他极有可能改变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初衷,耳旁忽然想起长公玄思翎那天的话,玄武国的皇位并非一定由男子担当,父皇废掉自己册立公玄波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他越想越是害怕,当务之急必须要搞清密旨在谁的手中,上面又到底写了些什么。

霍高看出玄鸢的内心早已动摇,低声道:“还有一件事巧得很,陛下亲征以后,公就病了,这场病当真来的凑巧。”

玄鸢目光闪烁不定:“你是说……”

“公并非毫无心机之人,这场病是真是假还很难说,老奴担心她会不会用这种方法让太子放松对她的警惕?”

玄鸢点了点头:“照霍总管来看,我应当怎么做?”

霍高白胖的脸上笼上一层森然的杀机:“当机立断!争取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抓住时机除掉所有的障碍!”

【未完待续】

医冠禽兽(新版)(29-30)

作者:石章鱼字数:6433第二十九章没有硝烟的战争唐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忙碌,刚刚送走了太子玄鸢的手下,紧接着便迎来了玄思翎的贴身侍女秋棠。

“秋棠姐姐是奉了长公的命令来找我呢,还是自己找我有事?”唐猎的语气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秋棠自从上次被唐猎强吻,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至今记忆22犹新,俏脸微微一红,小声道:“长公让我请唐先生入宫,为公诊病!”

唐猎微微一怔,刚才太子玄鸢已经派人来过,也是请自己入宫为公诊病,却不知这位玄武国公得了什么奇怪的病症,惊动了这么多的皇亲贵胄?

唐猎点了点头道:“刚才宫内已经有人前来传召,我收拾好这就准备过去。”

秋棠甜甜一笑道:“秋棠已经备好车马,专门送唐先生入宫。”

唐猎笑道:“那就劳烦秋棠姑娘了。”

与秋棠同车对唐猎来说绝对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本以为自己的定力足够控制体内旺盛的性欲,没想到车厢门刚刚关闭,唐猎潜伏多日的春情便开始萌动。

大手肆无忌惮的搂住秋棠的纤腰,有了上次偷情的经历,秋棠这次并没有表现出逃避和拒绝,嫩白的柔荑抵在唐猎的胸前,尽量保持着和他的一段距离,娇声道:“你不怕让长公知道!”唐猎和玄思翎之间的关系自然瞒不过她。

唐猎微笑道:“怕她什么?在我眼中,她只不过是个充满魅力的女人,你也一样!”这句话等於将秋棠和玄思翎置於同样的地位,实则是巧妙到了极点的奉承。秋棠听在耳中,心中说不出的舒服。

唐猎从上次的接触便知道秋棠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女,早就有对她下手之心,可是苦於玄思翎在场,始终没有机会,这次总算找到单独相处的良机,他自然不会放过。右手稍稍用力已经将秋棠的娇躯整个抱入自己的怀中,让她在自己的双膝之上坐下。

秋棠半推半就的偎入唐猎的怀中,星眸紧闭,黑长而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饱满的樱唇半启半闭,一副认君採摘的可爱模样。

唐猎吻住她的樱唇,秋棠香糯柔滑的舌尖便小鱼般游入了他的嘴中,秋棠身为玄思翎的贴身侍婢,时常见到人周旋于不同男人之间的作为,有些时候,玄思翎还会派她侍奉一些重要的客人,对於男女情事本来便看得随意,更何况唐猎英俊潇洒,正当青春年少,就连长公玄思翎也为他方寸大乱,秋棠又怎能抵禦他超强的男子魅力。

唐猎也真是大胆,在车厢内竟然将秋棠脱了个乾乾净净,秋棠虽然心中害怕,可是一旦与唐猎欢好起来,便将心中的那点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两人在车厢内抵死缠绵起来。幸好外面阴雨绵绵,为两人掩饰了不少动静。

座车抵达皇宫之时,两人早已重新整理好了衣衫,秋棠一张俏脸仍旧遍佈红潮,唐猎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激情短时间内无法退去,她依依不舍的搂住唐猎的身躯,小声道:“今日我才明白长公为何始终舍不得你……”

唐猎的唇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征服女人的内心虽然很难,可是征服她们的肉体却很容易,秋棠这句由衷之言,等於是对他能力的最高褒奖。唐猎在秋棠晶莹的耳珠上轻吻了一记,低声道:“我该下车了!”

秋棠点了点头,美目之中却流露出极其複杂的神情,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从身后牵住唐猎的衣袖道:“唐先生……”

唐猎转过身去,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唐猎表面上虽然平静如昔,内心却是猛然一震,秋棠为什么在临别之时要对自己说这句话?难道这件事情并不仅仅是为公医病那么简单?可是转念想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地位卑微的小医生,玄思翎难道会加害於自己吗?

带着满腹的疑虑,唐猎来到玄波公所居住的『清月宫』,来到门外刚巧遇到刚刚探视完妹子病情的玄鸢。

唐猎慌忙向玄鸢施礼,玄鸢居然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唐先生不必客气,我早就让人去请你,怎么这时候才到?”其实唐猎和秋棠一起过来他已经看到,猜测出一定是长公玄思翎亲自派人将唐猎接了过来。

唐猎不敢欺瞒玄鸢,老老实实将玄思翎派人接他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当然他和秋棠在车内的那场缠绵大战全部略去不提。唐猎本以为玄鸢会生气,没想到玄鸢今天对他的态度出奇的和蔼。

玄鸢将唐猎拉到僻静之处,小声道:“唐猎,公这次病的突然,我请了许多御医过来为她诊病,可是全都束手无策,父皇刚刚离开帝都,我不想这件事传到他的耳中,让他分神,你一定要治好公。”

唐猎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尽管放心,唐猎一定尽心尽力!”

玄鸢鹰隼一样的双目骤然闪烁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向周围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唐先生觉得我对你怎样?”

唐猎微微一怔,他敏锐的觉察到,玄鸢这句话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的动机。马上装出一副激动万分的样子:“太子对唐猎恩重如山!”心中却暗骂,这句话该反过来说才对,如果不是老子为你切去包皮,现在你这个王八还不算一个真正的男人。

玄鸢欣慰的舒了一口气道:“唐猎,在我心中早已将你当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和兄。”

“唐猎愧不敢当!”

“我怀疑公这次生病的背后另有隐情,你一定要帮我查清这件事,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一定要第一时间向我禀报。”

唐猎连连点头。

玄鸢道:“你只要真心真意的为我做事,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并不适与唐猎长时间交谈,否则只会引起其他人的猜疑,说完这句话,便和唐猎分手。

唐猎先是经秋棠提醒,还没进入清月宫,又被玄鸢暗示,心情越发变得沉重,看来公的病情远远不像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自己这次只怕又身不由己的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在尔虞我诈的宫廷内部,想要明哲保身,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进入清月宫,长公玄思翎早已在那里等待多时。经过刚才的事情,唐猎内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这次无论公得的什么病,乾脆找个藉口,一走了之,如果继续留下,只会徒增危险。

“太子和你谈了不少事情?”玄思翎表情漠然道。

唐猎知道在宫内遍佈她的耳目,刚才和玄鸢的谈话肯定瞒不过她,微笑道:“太子关心公的病情,特地嘱咐我要尽心为她诊治。”

玄思翎冷笑道:“他终於懂得关心这个妹妹了。”

唐猎道:“手足情深,太子也不应该例外!”

玄思翎秀眉微微挑起:“你倒挺会为他说话!”

唐猎呵呵笑了一声,话锋一转道:“其实早在长公派人接我之前,太子便派人来找我过来,他虽然不说,可是心里仍然关心这个妹妹的。”

玄思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少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快去为公诊病吧!”

唐猎跟在玄思翎身后,走过三层珠帘,来到公玄波所在的瑶床之前。

床前几名御医仍然在忙碌,看到唐猎,他们慌忙闪到一旁,唐猎的神奇医术早已传遍整个帝都,真正让这些御医心服还是上次唐猎施展妙手,救治潞安妃母子三条性命的事情。

唐猎向几名御医笑了笑,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位上前道:“公从昨天傍晚开始便昏迷不醒,身体火烫,滴水不进。中间曾经醒来过两次,可是没多久便再度昏睡过去。”

唐猎点了点头,在床前坐下,两名清丽宫女掀开帷幔,却见玄波公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脸上带着金质面具,金色长发散乱在雪白的绣花棉枕之上,从她暴露在外的颈部来看,她的肤色艳雪一般洁白细腻,虽然躺在床上,可是从她身体曲线的起伏可以看出,她的体型一定极美。

唐猎皱了皱眉头道:“既然病重,为何还要带着面具?”

玄思翎道:“公脸部的皮肤害怕见到光线,接触到光线后,会生出许多玫瑰状的红疹。”

唐猎点了点头道:“我为公诊病之时,各位最好还是避一下。”

玄思翎挥了挥手,几名御医慌忙退下,玄波公瑶床之前只剩下,唐猎、玄思翎和另外两名宫女。

唐猎取出体温计,从面具的开口出塞入玄波公的檀口之中,又让玄波的贴身宫女婉月掀开她的衣袖,测量了她的脉搏和血压。

玄波公的体温很高,达到摄氏39。5c,心率却异常缓慢,每分钟四十次左右,血压9/5mmhg,从中医的角度来看他的脉象薄、数而柔软,脉象下沉,种种的迹象表明玄波公极有可能是中毒。

唐猎虽然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断,可是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在情况没有明朗以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口来。

玄思翎深邃的美眸始终关注着唐猎的一举一动,从唐猎目前的表现来看,玄波的情况不容乐观。

“我想取下她的面具,可以吗?”唐猎请求道。

玄思翎犹豫了一下,仍然点了点头。婉月却开口道:“长公,公醒来的时候,千叮万嘱,无论任何人不可揭开她的面具。”

唐猎微微一怔,他尚未来及放开玄波公的脉门,忽然感到她的心跳在瞬间加快,然后迅速平息了下去。

玄思翎冷冷看了一眼婉月:“耽误了公的病情,你能够担当的起吗?”

婉月惊恐的垂下头去,这时候刚巧有内侍前来通报:“长公殿下,亚当斯、司马泰、普龙启三位大臣在外面求见。”

玄思翎冷冷道:“他们来干什么?”

内侍答道:“三位大人听说公病重,特地前来探望!”

玄思翎皱了皱眉头,起身向唐猎道:“你在这里安心为公诊治,我出去看看。”

亚当斯、司马泰、普龙启三位重臣端坐於博雅阁内,看到玄思翎缓步走入房内,三人同时起身恭敬道:“参见长公殿下!”

玄思翎冷冷扫视了他们一眼:“三位大人不在朝中理政,来到这里做什么?”

司马泰微笑道:“臣等听说公殿下身染重疾,特来探望!”

玄思翎淡然道:“公所患的只是小病,休养两日便会康复,司马相国不必相信外面的流言蜚语。”

亚当斯呵呵笑道:“我们也是关心公的状况,如果真如长公所说,最好不过。”

普龙启道:“陛下临出征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们几位老臣子保护好皇室安危,若是出了任何差错,我等又有何颜面去见陛下?”

玄思翎似乎并不愿意和他们继续谈论下去,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皇室的事情,无需劳烦你们几位重臣操心,你们只要帮助我皇兄打理好政事,就算对得起帝君的信任了。”

三人脸上同时露出尴尬的神情。

司马泰表情转的最快,呵呵笑道:“既然公没有大碍,我们还是去吧,不要打扰了公静养。”

三人正要离去,却听玄思翎道:“亚当斯将军,你留下,有件事我想问你!”

亚当斯微微一怔,只得停下脚步。

玄思翎挥了挥手,博雅阁内的宫女和内侍全都走出门外。

亚当斯脸上恭敬谦和的表情瞬间消失,目光凝视玄思翎说道:“长公有事吗?”

玄思翎歎了口气,方才低声道:“我问过几名御医,按照他们的说法,玄波的这场病十分奇怪,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

亚当斯脸色阴沉道:“你怀疑玄鸢?”他的耳力极强,确信博雅阁周围无人偷听,方才低声说出了太子玄鸢的名字。

玄思翎重重点了点头:“我皇兄亲征之前,曾经留下一道密旨,我怀疑那密旨关乎於皇位的最终归属!”

亚当斯向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道:“陛下虽然将政事委託给我们三人,可是并未透露密旨的半点口风。”

玄思翎道:“总管霍高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照他所说密旨极有可能落在宝树王循涅之手。”

亚当斯冷冷道:“长公为何至今方才将这件事透露给我!”他的话语中充满愤怒之意,在身份尊崇的长公面前,亚当斯竟然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尊敬。

玄思翎妩媚一笑,纤手轻轻握住亚当斯的手臂,在他肌肉坚实的臂膀上轻轻捏了一捏,柔声道:“我本想告诉你,可是玄波突然发病,打乱了我的部署。”

亚当斯冷笑道:“玄波这次生病当真和你无关?”

玄思翎点了点头道:“皇兄对玄鸢的所作所为早就万分不满,废掉他是早晚的事情,我这次让霍总管向他透露风声,就是想让他自乱阵脚,可是有一点我没想到,他居然下手这么快,看来在宫内还有他的内应存在。”

亚当斯灰蓝色的双眸闪烁了一下:“玄鸢既然知点"b点道那份密旨存在,他一定会尽快的将它找出来,如果密旨当真在宝树王循涅的手中,早晚都是一个隐患。”

玄思翎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亚当斯笑道:“长公其实心中早已做好了一切计画,既然玄鸢如此紧张这份密旨,我们便有必要帮他从宝树王手中拿来……”

司马泰和普龙启并肩走出博雅阁,迎面却看到一位美丽女郎在两名宫女的陪伴下向他们走来。司马泰看得真切,来人却是他的女儿司马菲菲,虽然他们是亲生父女,可是在这种环境下,司马泰却不得不恭守君臣的礼节,恭敬道:“臣下见过妍贵妃!”

司马菲菲的唇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向普龙启点了点头,却并未理会自己的父亲。

普龙启知道他们父女定然有话要说,知趣的先行走开。

司马菲菲道:“相国今日过来是为了国事还是家事?”

司马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两名宫女看到眼前情形也知道继续留下多有不便,转身走向一旁。

司马泰此时方才说道:“菲菲,为何你自入宫以后,再也不愿去?”

司马菲菲眼圈通红道:“你还当我是你女儿吗?”

司马泰歎了一口气,看到女儿哀怨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内疚,低声说道:“在我心中你始终都是我的女儿……”说话之时,双目之中泪光闪动,果然是真情流露。

司马菲菲看到父亲这幅模样,心中略有不忍,可是想到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心肠不禁又硬了起来:“你还是叫我妍贵妃的好!”重重拂了拂衣袖迳自离开,只剩下司马泰呆呆的站在原地。

两名宫女本想跟上司马菲菲,却被她厉声呵斥道:“给我滚开!”吓得两名宫女慌忙跪倒在地上。

父女两人交谈的情形却被一人远远看到。

司马菲菲黯然转过长廊,心中想着父亲的样子,越发变得焦躁不安,一时间头脑中千头万绪,她咬了咬樱唇,用力闭上了眼睛,没留神前方的情况,竟然一头撞在迎面来人的下颌之上。

对方惨叫了一声,捂住了嘴巴。

司马菲菲头顶也是一阵疼痛,捂住头顶向前望去,被她撞上的竟然是太子玄鸢。玄鸢捂住嘴唇,指缝中竟然流出一丝鲜血,他的嘴唇不巧被司马菲菲的头饰划破。

司马菲菲歉然道:“太子恕罪!”

玄鸢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嘴上却仍然血流不止。

司马菲菲从怀中掏出锦帕递给玄鸢,玄鸢接过之时,竟然大胆的在她皓腕上轻轻捏了一捏,司马菲菲俏脸绯红,她虽然年轻,可是按照身份却是玄鸢的母妃,玄鸢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大胆妄为。

转身正想逃走,却听到玄鸢道:“母妃想去哪里?”

司马菲菲看到他表情郑重并无轻佻之意,心中暗道:“刚才大概是我太敏感了,或许玄鸢只是无意触及我的肌肤。”稳定了一下情绪,轻声道:“我听闻公病了,特地想去探望。”

玄鸢故意歎了口气道:“我刚刚去过,我皇妹仍然昏迷不醒,长公在哪里照顾她!”

司马菲菲关切道:“公现在怎样了?”

玄鸢黯然摇了摇头,低声道:“长公将唐猎请来为她诊病,不过我刚刚听说唐猎也是一筹莫展。”

司马菲菲听到唐猎的名字心头不禁一动,可是想到上次唐猎拒绝带自己逃离皇宫,心中随机又充满了憎恨,看来在唐猎心中始终将自己当成一个玩物而已,甚至连玄思翎的地位都比不上。

玄鸢道:“我父皇生平最疼的就是我这个妹子,如果玄波出了什么差错,父皇的那颗心一定会被伤透。”他话锋一转,故意道:“还是做女儿家幸福,身为父亲总是呵护女儿家多些。”

司马菲菲轻轻咬了咬下唇,想起父亲对自己的一切,心中一阵酸楚,如果不是在玄鸢面前,她早就落下泪来,几经努力,总算将泪水咽了去,淡然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玄鸢让开道路,看着司马菲菲窈窕的背影,唇角忽然泛起一丝阴险莫测的冷笑。

唐猎费了半天唇舌,婉月仍然不愿让他揭开玄波公脸上的黄金面具。唐猎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耐心询问玄波公这几日的饮食寝居情况,想从中找出她是否是因为食物中毒所致。

婉月道:“公已经三日未曾进食了,其间只是饮用过一些清水。”

唐猎心中微微一怔,按照刚才他们的说法,公昏迷应该是昨天的事情,至今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为何她从三天前就停止了进食?目光闪过一丝疑虑,冷静问道:“水源检查过了吗?”

婉月道:“公饮用的清水全都由我亲口尝试,没有任何问题!”

唐猎点了点头,目光在寝宫内四处,却没有看到一丝一毫可疑的地方,他请示婉月之后,再次将右手放在玄波公的皓腕之上,短短的时间内公的脉象竟然又发生了变化,这次她的脉象与上次截然相反,不但越跳越急,而且不断变强,以唐猎的医术经验,这一次也彻底迷惘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病,对医者来说,越是遇到难以诊断的病症,越会激发起强烈的好奇心。

唐猎再次为婉月测量了体温,她的体温竟然趋於正常,这种与医理大相径庭的表现让唐猎无从解释。想要为玄波公检查身上,在婉月的阻挠下根本无从进行。

唐猎正想放弃之时,右臂的肌肉忽然一跳,一股热流在他的右臂之中生生不息,指尖的感觉忽然变得异常敏锐,自从跟随福慕金训练之后,在很长时间内右臂的纹身没有出现过,这次并不是遇到危险,为何会突然产生这种感觉?唐猎本来放在玄波公脉门上的右手忽然不受控制的将她的皓腕握住。

那股灼热的气流从他的掌心泉涌般向公的脉息之中突破而去,唐猎的脸色骤然改变,他想要将右手拿开,可是手掌却仿佛粘滞在玄波公的肌肤之上,从掌心涌出的气流行进的每一个步骤他都能够清晰无比的感觉到,气流涌入玄波公经脉之中不久,便遇到一层无形的屏障,拼命阻拦气流的继续前行。

唐猎惊奇的发现,那屏障竟然由玄波公自身所驱动,灼热的气流由他的掌心源源不断的涌入玄波公的体内。

一直静卧的玄波公,双足的位置忽然发生了轻微的颤抖,唐猎敏锐的观察到了这细微的变化。

玄波公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这股热流的冲击,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心跳也是越来越急,高耸的胸脯不断起伏,终於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娇呼,甩开唐猎的手臂,猛然从瑶床之上坐起身来。

唐猎被她重重摔开,热流重新归体内,身体却在瞬间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失声道:“你没有病!”

话未说完感到颈后一凉,冰冷的刀锋已经搁置在他的颈部动脉之上。

唐猎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叫完了,这小妮子分明是装病,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被自己撕破了她的把戏。

玄波公藏在黄金面具后的冰蓝色美眸冷冷注视了唐猎一眼:“你果然有些手段!”

唐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嬉皮笑脸道:“公总算醒过来了,我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长公他们!”他转身欲走,却被婉月用弯刀重新逼。

玄波冷冷道:“走这么急,是不是想去给你的子报讯?”

唐猎不禁暗暗叫苦,听玄波公的口气,分明把自己当成了太子玄鸢的亲信,这下麻烦大了,自己越是不想卷入宫廷的斗争之中,却偏偏被卷了进来,搞不好这小妮子要杀自己灭口,想到这里心中更加懊恼。

外面此时忽然响起通报之声:“妍贵妃驾到!”

唐猎心中暗喜,谢天谢地,司马菲菲的出现太点b"点及时了,玄波公就算再狠,也不至於敢现在就对自己下手,毕竟杀人连带打扫现场需要不少的时间。

婉月略显惊慌道:“公,怎么办?”

玄波伸手握住唐猎的右臂,她的手指之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金光闪烁的蠍子,唐猎毛骨悚然道:“你……”

话未说完,玄波公已经将那只金蠍子放在唐猎的脉门之上,一阵刺痛过后,金蠍子竟然整个钻入唐猎的右臂之中,沿着经脉缓缓爬行的感觉异常清晰,爬到唐猎右臂的臂弯处停在那里。

玄波公冷冷道:“你只要敢胡说八道,它就会爬到你的心脏之中,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唐猎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歹毒的女人!”骂完之后,却不敢有其他的举动,呆呆看着脉门处的血痕,静静站立在那里,生怕自己的动作惊醒了这只金蠍子,落得个小命不保的下场。

玄波公重新在瑶床上躺下,一幅长眠不醒的模样,唐猎心中暗骂,蝮蛇舌中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谁说女人是弱者,心肠比男人还要冷酷许多。

司马菲菲来到玄波床边之时,唐猎早已於无奈中接受了现实,无论在玄鸢还是玄波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医生,只要他们想要,随时都能够夺去自己的这条性命,眼前只有老老实实听话,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

“公怎样了?”司马菲菲轻声道,其实她所关心的并不是玄波,这次前来更要的原因是想再看看唐猎。

婉月的表演果然十分的出色,表情黯然道:“还是没有醒来!”

司马菲菲的目光转向唐猎,唐猎歎了口气道:“公的病情很严重,我也没有将她治癒的把握。”

司马菲菲幽然歎了一口气:“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在床边坐下,握住玄波的柔荑,转向婉月道:“你去打些热水过来,公的手心全是汗渍,我帮她擦一擦。”

玄波公芳心微微一怔,自己的手上哪里有什么汗渍?妍贵妃支开婉月究竟是什么意思?

唐猎早就猜到了司马菲菲支开婉月的目的,心中暗暗叫苦,司马菲菲八成要说出什么暧昧的话来,却不知玄波根本就是装成昏迷不醒的样子,自己又无法出口提醒,这下麻烦大了。

第三十章屋漏偏逢连阴雨婉月转身离去之后,司马菲菲缓缓放开玄波的柔荑,美眸冷冷望向唐猎道:“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唐猎内心中祈求司马菲菲不要说出什么过份的话来,恭敬道:“救死扶伤乃是行医者的本份!”

“你果然是高风亮节,当初为我治病之时,也抱着不求报的心思吗?”

唐猎汗颜道:“在唐猎心中贵妃和其他病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司马菲菲用力咬了咬下唇,她起身来到唐猎面前,逼迫的唐猎不由自向后退了一步,压低声音道:“在你心中始终没有我的位置吗?”

唐猎吓得魂飞魄散,要知道玄波还在一旁,司马菲菲的这句话即便是傻子也能够听出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私情,更何况这位智慧超群的公,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唐猎虽然心中沮丧到了极点,可是表情却仍然从容镇静,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在唐猎心中贵妃和帝君一样……”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司马菲菲一把抓住了手臂,扯开他的衣袖,那日被她所咬的伤痕仍然清晰的印在肌肤之上。

司马菲菲一字一句道:“你曾经救过我,却伤我最深……”两行珠泪沿着她皎洁的俏脸缓缓滑落,她含泪的美眸充满仇恨望向唐猎:“如若不是你,我此刻早已死了,也好在这毫无生气的宫中苦捱,今日我方才明白这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你们所看中的只是我的肉体,一旦达成所愿,便弃我如敝履!”

唐猎暗叫要命,这下什么事情都被玄波公知道了,女人真是麻烦,一旦动了真情,任何事情都可以弃之不顾,这次让司马菲菲害惨了。

司马菲菲缓缓抹去脸上的泪痕,最后凝望了一眼唐猎:“我发誓,我会让你为今日的作为付出惨重的代价!”说完转身恨恨而去,只留下唐猎呆呆站在原地,脑海中空空如也,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对自己而言现在的处境无疑已经是绝地,看穿玄波公的秘密,又被她知悉自己和司马菲菲的私情,试问她又怎会将自己放过。

玄波公带着黄金面具的面孔微微侧向唐猎,唐猎虽然看不清面具背后的目光,可是仍然能够想像到,她的目光一定是仇恨和鄙夷的混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算害怕也没有用,向玄波公报以一笑,然后大马金刀的在她的瑶床边坐下,低声道:“我怎么都想不通,你为何要装病?”

刚才司马菲菲和唐猎的对话被玄波听得清清楚楚,她芳心之中对唐猎鄙夷到了极点,悄然下定必杀唐猎之心,没想到唐猎在这种时候居然厚颜无耻的问出这句话来。

她懒得理会唐猎,继续沉默下去。

唐猎故意歎了口气道:“想不到你装聋作哑的本事丝毫不次於装病的本事!”

心中明白自己横竖都是一死,唐猎的胆子反到大了起来。

婉月此时刚好来到,有些诧异道:“妍贵妃怎么突然走了!”

唐猎不屑的笑了一声:“既然没有外人在场,你们大可以毫无顾虑的将我杀掉了。”

久未开口的玄波公冷冷道:“想死只怕没有那么容易,那只金蠍从你的血脉爬到心脏至少要两天两夜,换句话来说你就要遭受两个日夜的折磨,开始的时候你会感觉到血脉一点点开始疼痛,凡是它咬过的地方,马上又会由疼痛转为奇痒无比,你或许可以抵禦疼痛,却无法承受得住瘙痒,你会不停的开始抓挠被它咬过的地方,恨不能挖开自己的肌肤,切开自己的血肉……”

唐猎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玄波公果然够歹毒。

玄波又道:“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等到这场风波过去后,我自然会饶了你的性命!”

夜色清冷,风声淒然,却不如司马菲菲此刻的心境淒凉,遥望空中宛如薄冰的明月,她不禁自问,上苍缘何会对自己如此的不公,在父兄的眼中,她只是一个换取政治利益的筹码,在帝君的眼中,她只是后宫中万千玩物中的一个,有生以来第一次投入感情,却被唐猎这个地位卑下的医生毫不留情的拒绝,泪水早已流干,仇恨却如同熊熊的火焰般燃烧了起来。

司马菲菲地3撚起一枚碧绿色的逍遥丸,正欲放入口中,皓腕却被一双大手牢牢握住,过身去,正看到太子玄鸢充满怜惜的面孔。

“放开我!”司马菲菲怒道。

玄鸢歎了一口气:“我一直都在跟着你!”

司马菲菲忽然抬起纤手狠狠的给了玄鸢一记耳光。

玄鸢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轻声道:“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玄鸢的心中比你更加的痛苦!”

司马菲菲突然发出一串冷笑,笑得玄鸢心中不觉有些发毛,尴尬道:“你笑什么?”

司马菲菲道:“太子尾随我究竟有何目的?”

玄鸢鼓足勇气表白道:“菲菲,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便无可抑制的喜欢上了你……”

司马菲菲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玄鸢内心一阵发毛,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表现?

司马菲菲霍然收敛笑容,冷冷盯住玄鸢道:“你若是对我的身体感兴趣,我现在便可以给你!”她伸手揭开前胸系带,露出胸前细腻洁白的肌肤。

玄鸢虽然本来抱定勾引司马菲菲的念头,可是司马菲菲的表现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不由自向后撤了一步。

司马菲菲冷笑道:“胆小鬼!你之所以对我说这些,心中一定另有所图!”

玄鸢被她一骂,心中鼓足勇气,再想上前,却遇到司马菲菲凛然不可侵犯的目光,他也搞不清自己为何会一反常态,居然在司马菲菲目光的逼视下不敢上前一步。

司马菲菲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玄鸢:“若是我没有猜错,你接近我的目的并非因为我的身体,而是因为我的家族!”

玄鸢内心剧震,司马菲菲的精明远远超出他的想像之外。

◢|司马菲菲道:“我虽然身在深宫,可是对朝政上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帝君亲征前线,按理说应该将朝政交由你暂时打理,却选择了三位大臣,由此可见他对你并不信任。”

玄鸢表情黯然,对他来说现在最好的角色便是扮演一个听众。

司马菲菲道:“所有人都知道普龙启一直都公然反对你即位,亚当斯和我父亲的态度始终模棱两可,你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政治上的盟友,所以你想到了我!”

司马菲菲鄙夷的望向玄鸢:“世上本没有那么多的巧,你我虽然共处皇宫之中,可是一日之间连续巧遇两次,不能不让人疑心,我胡乱猜测一句,太子一定看到我和父亲之间的争吵,更目睹我今日低落的情绪,所以才生出趁虚而入的念头,以为征服我之后,便可以让我说服我的家族,站在你的立场之上。”

玄鸢的心思完全被司马菲菲所中,呆呆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司马菲菲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会帮你!”

玄鸢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双目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司马菲菲轻声道:“我相信我们将会是最好的夥伴!”

玄鸢内心一阵激动,想要靠近司马菲菲,却遇到司马菲菲冰冷的眼神:“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我们之间仅限於利益上的作!”

玄鸢硬生生停下脚步,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窗外隐约响起风雷之声,不多时听到滴答的落雨之声,一阵冷风从视窗潜入,吹灭了唐猎面前的烛火,他的眼前陷入黑暗之中,过了许久视线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疲惫了一天的婉月靠在躺椅上已经入睡。

陪伴公渡过漫漫长夜的机会并非每个人都有,清月宫的其他宫人早已退出内室,唐猎相信玄波一定也没有入睡。黑暗容易让人感到寂寞,也容易让人想到过去。

“或许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唐猎默默的对自己说,首自己已经过去的这二十多年的岁月,值得纪念的好像并不是许多,自己死后,又有谁会记得呢?

唐猎的目光转向帷幔之后,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总感觉到玄波正在看着他。

他的感觉是正确的,仍未入睡的玄波悄然注视着唐猎的剪影。对於唐猎的事蹟她早有耳闻,今天被唐猎轻易便识破伪装病情的真相,她这才相信传闻的真实性。

黑暗中,唐猎忽然低声道:“我知道你仍然未睡,在我死前,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伪装病情?”

玄波并没有作声,又听到唐猎歎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皇族之中的亲情最为淡薄,我听说这片大陆之上,男人和女人拥有同样继承皇位的权利,你装病的目的是想麻痹玄鸢,找机会夺得皇位!”

风雨将格窗突然吹开,唐猎起身关上了窗户,低声道:“骨肉亲情在皇权的面前果然不值一提!不过我倒想奉劝你一句,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幸福的事情并不是登上权力的巅峰,而是找到一个心爱的男人,算了,现在就算对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等到你将来达成心中所愿,你就会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如果那时候你还能记起我的这句话,便为我好好修葺一下坟塚如何?”

玄波心中不禁莞尔,对唐猎的憎恶不觉间竟减少了几分,她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想争夺皇位呢?”

唐猎听到她应自己,顿时来了精神:“你搞出这么多的阴谋诡计,如果说不是为了皇位,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玄波黯然歎了口气道:“皇兄心中定然也是这么想我……”

唐猎听出她的语气带有一丝淒凉的味道,有些好奇道:“难道你对皇位没有任何的想法?”

玄波道:“我如果对皇位有任何的想法,何须等到今日?”她停顿了许久方才道:“我和皇兄虽然不是一母所生,可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般呵护,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皇兄却渐渐疏远了我……”

唐猎笑道:“那是当然,在他心中你是他继承皇位道路上最大的阻碍,恨不能将你早日除去!”

玄波心中一阵难过,她低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之所以装病,只是为了避免和皇兄发生冲突,你会不会相信?”

唐猎在黑暗中摇了摇头,他见识过玄波对待自己的毒辣手段,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善良二字和玄波等同起来。

玄波歎了口气道:“我也不知为何会对你说这么多?”

唐猎没好气道:“大概你以为我要死了,不会暴露你的秘密吧!”

“不错!其实父皇离去之前曾经留给我一份密诏,如果帝都一旦出现任何的变故,就让我出来持大局。”

唐猎心中一怔,难怪玄鸢会表现的如此紧张,难道说他已经有所觉察?

玄波道:“我本来想将此事就此深藏,可是没想到密诏的事情却被泄露了出去,从种种迹象来看,皇兄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我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採用装病这个下策。”

从玄波的这番话来看,十分的切逻辑,并没有太大的破绽,唐猎忍不住道:“你以为可以将这件事拖延过去吗?”

玄波轻声道:“我并非想永远的隐瞒下去,只要能够等到父皇得胜朝,我便将此事在父皇和皇兄的面前讲明,相信能够得到他们的谅解。”

唐猎歎了口气道:“这件事我总觉着有些不对,玄鸢就算相信你真的生病,也不会就此甘休,现在你父皇又不在帝都之中,为了皇位,也许他会採用极端的手段!”

玄波冷冷道:“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卑鄙,我皇兄虽然对权力执着,可是我相信他的本性并不坏!”

唐猎哈哈大笑:“这句话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

玄波怒道:“我懒得理你,这件事过去以后,我必将你碎屍万段,以洗去你带给皇室的侮辱!”

室内忽然一亮,窗外猛然响起一连串的炸雷之声。

这註定是一个不宁静的夜晚,帝都之中仍然没有入眠的还有人在。

宝树王循涅独自坐在王府听风台上,每到落雨之夜,他总会想起爱妻死去的一幕,久久无法成眠,寒风从四周吹入高台,周围的丝质帷幔随风飘舞,高台内的空气显得动荡不安。

循涅凝望亡妻的肖像,黯然道:“安如,为何你要撇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去,你可知道这十五年间,我心中是如何痛苦,如何难过?”

夜风清冷,四处响起的雨声让他显得更加的落寞。

循涅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帝君怒其不争的面容,玄思哲的话仍然清晰的荡在耳边:“循涅,你是我最好的兄,想当年你我纵马疆场,快意杀敌,该是怎样豪情壮志,难道今天你都忘了吗?玄武帝国已经到了危难之时,难道你仍然提不起任何的斗志吗?”

循涅痛苦的闭上双目,两行混浊的泪水顺着他坚毅的面庞缓缓滑落:“我放不开……”

鬓角斑白的长发忽然飘起,循涅的双耳微微颤动了一下,脸上的泪痕瞬间消失於无形,一种莫大的危机感从他的身后隐然传来。

有形无质的杀气宛如一张巨从四面八方将循涅包围在中心,在如此强大的压力之下,循涅居然缓缓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

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静静漂浮於虚空之中,冰冷的银色面具勾勒出他坚硬的面部轮廓,面具之后灰绿色的眼眸流露出妖异诡异的光芒。黑衣人冷冷赞道:“不愧为帝君座下四大猛将之一!”

循涅平静道:“你是谁?找我何事?”纵使在敌人面前,他仍然保持着相当的涵养。

黑衣人冷笑道:“帝君出征之前,是否亲手交给你一份密诏?密诏之中是否决定废太子而立公?”

“你是太子的手下?”循涅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愤怒的光芒。

“交出密诏或者交出性命!”黑衣人冷酷的声音中不掺杂任何人世的感情。

循涅的唇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微笑,高台四周的帷幔猛然飘扬而起,在空中碎裂成千片万片,宛如花瓣办随风雨飘零而去。

循涅双手交叠,十指握向拳心,周身的肌肉在瞬间收缩,刚才的平和随意早已随着夜雨飘去,紫色的光晕笼罩在他的全身。自从爱妻死后,循涅已经十五年未曾出拳,一出拳便是必杀之击。

双拳缓慢的移动,虚空中弥漫的雨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吸引力所吸引,向循涅的身体周围抽吸了过去。远远望去,恰似一条盘旋飞舞的水龙盘旋飞舞在他的周身,紫色的光芒以循涅为中心向周围辐射而去。

黑衣人伟岸的身形仍然凝滞在半空之中,冰冷的银色面具反射出循涅激发出的紫色光芒。他明白循涅这一拳的威力,十五年的痛苦和消沉并没有让循涅的武技荒废,今日的循涅实力更胜昔日一筹。

伴随着循涅的一声怒吼,两道紫色的光芒宛如流星般向空中射去,那是他的双拳,高速行进的双拳与空气在摩擦中燃起了紫色的火焰,空气、雨水、夜风在刹那之间同时燃烧了起来。

循涅的一击,惊天地泣鬼神,携万钧之势攻向黑衣人,他虽然十五年未曾出手,可是出手以后,顿时就明白,自己的那份信心从来未曾减弱半分。没有人能够阻挡我!循涅在内心中呐喊着。

黑衣人竟然没有做出任何的闪避动作,任凭循涅无可匹敌的双拳落在他的胸膛之上,当循涅的双拳接触到黑衣人胸膛的刹那,突然感到前方失去了目标,他的力量可以击碎万钧巨岩,却无法击碎一个深深的泥潭,黑衣人的身体却偏偏是那个巨大的泥潭。

双拳的光芒瞬间隐没在黑暗之中,巨大的旋转力让循涅的手臂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扭转了过去,他马上便听到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声音,剧痛让他的身躯忍不住发出阵阵的颤抖。

黑衣人的拳头在他的眼前迅速放大,准确无误的击打在循涅的下颌之上,循涅根本无力做出反应,身体被击打的倒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廊柱之上,抱粗细的廊柱竟然被他从中撞断,高台穹顶的一角顿时失去平衡,在巨响中开始向下倾斜。

循涅顽强的站立了起来,雨水混着冷汗从他的额头滚滚滑落,一招之间便折断了他的双臂,帝国之中拥有如此实力的仅有少数几人。循涅的双目中流露出惊恐的光芒:“你是龙武士!”

黑衣人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循涅用力咬了咬下唇,已经为雨水湿透的外衫,被突然暴涨的肌肉迸裂,已经折断的双臂向后抱住巨大的石柱,他的双足一顿,整个人宛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同样平淡无奇的一拳,击中石柱的顶端,石柱在他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拳下崩裂成细小的烟尘,他的拳头再次击中了循涅的胸口,循涅折断的双臂霍然金光一闪,在黑衣人击中他的同时扫中了黑衣人的面具。

银色面具翻转着升腾向半空之中,亚当斯苍白而冷酷的面孔出现在循涅的面前,循涅不惜被他击中一拳,换得识破他真正面目的机会。

亚当斯的唇角泛起一丝残酷的笑意:“声东击西,好计策!”

循涅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双臂的骨骼随之发出爆竹一样清脆的声响,已经碎裂的臂膀奇迹般的复原了:“我早就猜到是你!怎么?趁着帝君不在帝都,想要谋逆吗?”

亚当斯仰天发出一声狂笑:“黄金战士中你的战斗力堪称第一,我一直听说你拥有强大的复原能力,现在才得以见到,只可惜今晚却是你的忌日!”

七道水柱从他的身后沖天而起,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汇成为一体,黑色的雾气弥散於水柱的曲线之中,宛如一团黑雾笼罩住他的周身。

“既然想杀我,又何必嫁祸玄鸢!”循涅冷冷道,他赤裸的上身已经完全被紫气笼罩。

“密诏呢?”

“去死吧!”循涅宛如浴火重生的凤凰,战斗力瞬间提升到巅峰状态,比起先前的威力竟然成倍增长。

亚当斯的瞳孔骤然收缩,循涅在他的视野中变成了一团紫色的火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的位置沖来。

亚当斯面前落雨的速度突然变得缓慢,在循涅和他之间形成了九道间隔均匀的黑色雨幕,紫色火焰接连不断的冲破层层黑幕,亚当斯构筑的雨幕对循涅根本造不成任何的阻碍。然而亚当斯的真正目的并不是阻碍循涅。

冲破最后一层雨幕之时,火焰在雨幕上留下清晰的人形痕迹,虽然只是稍纵即逝,对亚当斯来说却已经足够,他的出拳比起循涅或许不够华丽和大气,可是每出一拳,却准确无误的击中目标,生死搏杀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这种效率。

亚当斯以同样的招式,同样的一拳击打在循涅的下颌之上,循涅的身体再度摔落於高台之上。

亚当斯这次却不会给他复原的时间,反手折断一根廊柱,从半空中俯冲下来,用廊柱的残端狠狠撞击在循涅胸口,试图将他碾压成肉泥。

循涅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他的喉头发出一声低鸣,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亚当斯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抬头望向空中,却看到一道紫色的光芒从空中向他迳自俯冲而至,一道夺目的闪电撕裂了漆黑的夜空,亚当斯马上判断出,那是一条紫色的飞龙,在他的印象中,帝国之中共有五名龙战士,除了帝君玄思哲和已经死去的霸图以外,就是大帅黑贴尔和自己,还有一名龙战士的身份始终不明,没想到一向被他认为仍属黄金战士级数的循涅,竟然早已成为龙战士的一员。

脚下的地面震动了一下,循涅在灰尘和泥泞中缓缓站起,他的复原能力远远超出亚当斯的想像。

紫色飞龙即将沖上高台之际,一道巨大的黑影由下而上向它迎击而去,亚当斯的目光中燃烧着狂热的光华,多少年来,他一直期待着这样的一战,今夜终於达成所愿。

紫色飞龙的巨吻准确无误的咬住了黑龙的后颈,尖锐的利齿却无法切开黑龙颈后坚硬的鳞片。两条巨龙的利爪在彼此的身上拼命抓扯着,血腥弥散在空气之中。

循涅和亚当斯同时向对方沖去,飘飞的雨丝和他们高速奔行的速度相比似乎凝滞在空中不动,四拳相撞,亚当斯黑色的袍袖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便化为烟尘。循涅嘴唇的肌肉不由自抽搐了一下,他的眼眶之中竟然涌出两缕鲜血。

亚当斯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右手化拳为掌,闪电般砍过循涅的左臂,循涅惨叫一声,左臂竟然被亚当斯一掌斩断。

强大的吸力从亚当斯的掌心发出,循涅左臂伤口处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向半空之中。

紫龙在空中发出一声悲鸣,黑龙反转头颅,已经咬住了它的颈部,尖锐的利爪深深插入紫龙的腹部之中。

亚当斯冷冷道:“这并非是一场公平的决战!”重新攥起的右拳重重击打在循涅的面部,他清楚的听到循涅面部颅骨坍塌碎裂的声音。

循涅在痛苦的哀号中跌下高台。

与此同时黑龙彻底撕开了紫龙的胸腹,巨吻折断了紫龙的颈椎,展开巨大的双翼,带着紫龙失去生命的庞大身躯向夜色中飞去。

亚当斯俯下身去,捡起那张被雨水淋湿的面具,一双浓眉紧紧锁在一起,循涅虽然掌握了控制紫龙的方法,可是他只不过是最低级别的龙战士,亚当斯喃喃道:“你不是……你不是……”他几乎可以断定,帝国中的那名神秘龙战士绝不是循涅。

亚当斯没有必要去找循涅的屍体,他必死无疑,龙战士和巨龙的生命早已融为一体,紫龙已经死去,即便是循涅拥有再强大的复原能力,这次他也难逃一死。

血腥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必要结束,亚当斯灰绿色的眼眸冷冷凝望黑色的夜空,明晨的太阳一定会有所不同……司马泰和普龙启面对面坐在桌前,作为多年的好友,即便是一言不发,他们也能够窥破对方的心意。

桌上的美酒已经饮完,菜肴却一样未动。

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脸上几乎同时浮现出一丝苦笑。

“玄鸢这几天紧张的很!”司马泰低声道。

普龙启点了点头,他对玄鸢向来没有什么好感:“玄鸢本来就是个废物,帝君选他做接班人,真是一招错棋!”

司马泰歎了口气:“陛下此次亲征指定我们三人暂理朝政,显然另有想法,看来玄鸢的未来我们要重新估计了。”

普龙启道:“陛下心中或许已经决定废太子立公!”

司马泰默默点了点头,忽然道:“你以为他会立哪位公?”

普龙启的目光骤然闪烁了一下,他明白老友这句话背后真正的所指。

司马泰低声道:“一个长公加上一个亚当斯,只怕我们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普龙启沉默了下去,许久方道:“我们该怎么做?”

司马泰将面前的酒杯反扣过来:“我在想,玄鸢和玄波,我们究竟应该站在哪一边?”

【未完待续】

医冠禽兽(新版)(31-33)

作者:石章鱼字数:246第三十一章我要逃亡当玄思翎听说循涅死讯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她最为关心的仍然是那份密诏,轻声道:“密诏呢?”

亚当斯掩饰不住失落之意,低声道:“我几乎可以断定,循涅手中并没有密诏!”

玄思翎秀眉微颦,充满问询的望向亚当斯。

亚当斯手指的关节在凭栏上轻轻叩了叩:“循涅已经成为龙战士!”

玄思翎惊奇的哦了一声。

亚当斯道:“陛下在之前召见他,或许是想让他前往战场!”

玄思翎怒道:“你是说霍高那个奴才故意扰乱我们的视听?”

亚当斯缓缓摇了摇头:“霍高的忠心不容置疑,那份密诏一定存在!”

“既然存在,为何我们始终都找不到?”

亚当斯的唇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密终有疏,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像中那样複杂!”

“你是说……”

“或许密诏一直都在公的手中!”

“可是她的病……”

“你们家族中的女性一向智慧超群!”

玄思翎的内心仿佛被毒蛇咬噬一般,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如果不是亚当斯的提醒,她怎么都不会联想到那个性情柔弱温柔可人的侄女玄波居然具有这样的心机。

亚当斯道:“她的身体内一样流淌着皇族高贵的血液,在朝廷内部,她所获得的支持远远超出玄鸢,如果帝君这次出了任何意外,玄波都将是皇位的第一人选。”

玄思翎轻声道:“玄鸢已经开始紧张,为了皇位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亚当斯意味深长的露出一个微笑:“我们也是一样……”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格中投入室内,落在唐猎的身上,唐猎敏锐的察觉到阳光所带给他的温暖,伸了一个懒腰,睁开双目。清月宫仍然处在一片宁静之中。

“我该怎么办?”唐猎暗暗询问自己,他反复考虑始终找不到摆脱目前困境的办法。

门外宫女通报长公玄思翎前来探视,婉月来到唐猎面前,低声威胁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应该知道。”

唐猎苦笑着点了点头。

玄思翎探望玄波之后,单独将唐猎招到僻静的偏殿,掩上房门,玄思翎的俏脸之上笼罩上肃穆之色:“唐猎,公的病情究竟怎样?”

唐猎故意歎了一口气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至今仍然没有招到解救的方法。”

玄思翎对唐猎的医术始终深信不疑,他既然这样说,心中对玄波装病的怀疑顿时减轻了几分。

唐猎看到玄思翎眼波闪烁,不知道她心中在打着什么意,连日来他已经见识到皇族内部的尔虞我诈,就连表面看上去柔弱的公手段也是极其狠辣,这位长公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玄思翎缓步来到唐猎面前,低声道:“唐猎,我待你怎样?”

唐猎慌忙恭敬的垂下头去:“长公待唐猎恩重如山!”心中却暗道:“在床上的确对我不错,离开床榻那方天地,长公的臭架子马上便摆了起来。”

玄思翎压低声音道:“若是我让你为我冒一次险,你愿不愿意?”

唐猎从她刚才的话音中便猜出玄思翎问他那句话必然有其他的用意,现在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内心之中忐忑不安,表面上却仍然装出恭敬谦和的模样:“长公尽管吩咐,只要唐猎能够办到,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玄思翎将一个青色玉瓶滴入唐猎的手中,轻声道:“看着公生不如死的状况,我这个做姑姑的心中实在难过。”

唐猎已然明白了玄思翎真正的用意,不由得感到一阵胆战心惊,看着玄思翎美丽妩媚的娇俏模样,内心中竟然包含着如此冷血残忍的念头,唐猎从心底对玄思翎产生了一种厌恶,玄思翎凑近唐猎,在他英俊的面庞上轻轻吻了一记:“你放心,这件事绝不会连累到你的身上,我会为你安排日后的一切。”

唐猎缓缓点了点头,心中却道:“信你才怪?如果自己下手毒杀了玄波公,肯定所有的罪名都会推到他的身上,到那时玄思翎对自己只怕避之不及,根本不会念着过去上床的情分,妈的,寡妇无情婊子无义,玄思翎两样都占齐了!”

无论他情愿与否,现在已经被推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看着玄思翎远去的背影,唐猎不由自握紧了双拳,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右臂内的异物。玄波公植入他体内的金蠍子仍在。肌肉的紧张似乎将金蠍子触动,唐猎的臂膀内感到一阵轻微的痛楚,疼痛的感觉从臂弯处开始向右手的手腕移动,唐猎拉开衣袖,清晰的看到皮肤上鼓起了一个小包,迅速向下移动着。

唐猎迅速打开药箱,想要拿出手术刀将移动的金蠍子剜出,没等他拿到手术刀,金蠍子已经移动到当初钻入他手臂的地方,撕裂般的疼痛过后,金蠍子竟然从他的手臂中爬了出来,无力的掉落在地上,竟似完全丧失了生命力,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唐猎右臂上的龙形纹身稍闪即逝,看来是这条纹身将金蠍子从他的体内逼迫了出来。

唐猎心中异常惊喜,玄波用来胁迫自己的金蠍子已经排出,现在已经不用害怕她对自己的威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还是找机会趁早逃走,省的卷入这血腥残酷的宫廷斗争中去。

可是他马上就意识到一个事实,想从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中逃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唐猎心事重重的到清月宫,即便是婉月也从唐猎凝重的表情上意识到了什么,轻声道:“长公找你做什么?”

唐猎淡然一笑,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千万不可以露出破绽,举步来到玄波玉塌之前,低声道:“公,唐猎有件急事想诊所一趟!”

玄波轻声道:“什么事情比替我治病还重要?”

“这是唐猎的私事,不方便告知他人,其实公无需担心,我的性命握在你的手上,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唐猎又怎敢拿着自己的生命冒险?”唐猎已经将金蠍子逼出的事情并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他才敢冒险一试。

玄波幽然歎了一口气道:“你去吧!”

唐猎内心窃喜,心中暗想,这次离开以后,我再也不会来。

玄波又道:“你千万要记住,今晚日落以前,一定要返皇宫,否则你很难控制住体内的异种!”

唐猎应了一声,心中暗暗发笑,这心肠歹毒的公定然想不到自己已经将金蠍子取出,现在跟本对自己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唐猎刚刚离开清月宫,却在门前遇到了太子玄鸢,想要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恭敬道:“唐猎参见太子殿下!”

玄鸢冷冷点了点头,满腹狐疑道:“唐先生哪里去?”

“公的病情始终没有改善,唐猎想出去购买几味药材,或许对公的疾病有所帮助!”

玄鸢冷笑道:“似乎没那个必要了!”

唐猎心头一震,表面上仍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恭恭敬敬道:“太子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唐猎先告退了。”

经过玄鸢身边之时,却突然被玄鸢抓住了臂膀,唐猎诧异的转过身去,正看到玄鸢阴骛不定的眼神,唐猎强作镇静,微笑道:“太子还有什么事情吗?”

玄鸢低声道:“长公刚刚找你为了何事?”

唐猎内心一震,这玄鸢的消息倒是灵通,自己刚刚和玄思翎谈过,这时他就已经知道内情,看来他在皇宫内的耳目果然很多。

唐猎自然不敢将玄思翎找他的真正目的告诉玄鸢,赔笑道:“长公只是询问公的病情,并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情!”

玄鸢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悄然将一物塞入唐猎的手中,低声道:“帮我将此物放在公的药碗之中……”

唐猎不由得暗暗叫苦,身为玄波公的医生,自然成了这些人眼中最适投毒的人,玄思翎、玄鸢一个个都找上了自己,如果他真的毒杀玄波公,留给他的必然只剩下一条死路,可是如果他不杀玄波,这些人又怎会放过自己?

玄鸢阴恻恻道:“此事做好之后,我保你今生今世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唐猎缓缓点了点头,玄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短时间内它不会发作,你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撇开和这|件事的关系。”

玄波公没有想到唐猎这么快便已经返,婉月奇怪的问道:“你不是有急事要去吗?怎么又来了?”

唐猎低声道:“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单独对公说!”

婉月微微一怔,她生恐唐猎对公不利,仍然站在玉塌之前,并没有出去的意思。

玄波轻声道:“你先出去吧,或许他真的有要紧事对我说。”

婉月这才点了点头,看了唐猎一眼,离开了内室。

唐猎缓缓将两个玉瓶放在床前的小桌上,玄波的目光被玉瓶吸引了过去,观察良久方才小声道:“这是什么?”芳心却是突然一沉,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这短短的时间内,唐猎的内心始终处於激烈的斗争之中,他清醒的认识到,无论自己站在太子玄鸢还是长公玄思翎的立场上,都将走上一条不归路,或许只有向玄波公坦诚一切,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唐猎低声道:“长公和太子刚才分别找过我,让我将玉瓶内的毒药放在你引用的汤药之中!”

玄波冷冷道:“你撒谎!”心中最不愿承认的事情已经发生,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会向她下毒手,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想来疼爱自己的姑姑也加入了谋害自己的伫列之中。

唐猎道:“在权力面前,亲情跟本无足轻重……”

“为什么?”玄波自玉塌之上坐起身来,她轻声问道:“为什么你要帮我?”

唐猎淡然一笑:“他们忽略了一个事实,我是一个医生,只懂得救人,并不懂得怎样去杀人!”

玄波公黯然点了点头,伸出纤手抓住唐猎的右臂:“作为报,我会放你走!”

唐猎笑着抽了手臂:“金蠍子我已经取出,我之所以帮你纯粹是我心中的正义感使然,并不是要求什么报!”

玄波仿佛第一次认识唐猎一般,静静凝视着他,心中之前对他的反感和厌恶顷刻间已经一扫而光。唐猎并不是因为金蠍子的胁迫而动向自己吐露了这个惊天阴谋,更显得他品格的高尚。

玄波轻声道:“我该怎样做?”

唐猎大声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份密诏公诸天下,让所有人都明白,你才是帝君选定的继承人。”

玄波幽然歎了口气道:“可是我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坐上皇位……”

唐猎冷笑道:“现在你如果不拿出那份密诏,就无法逃脱长公和太子等人的毒手,他们既然已经知道帝君改变了意,便不会让你活到他班师朝的那一天!”

玄波轻声道:“这件事我还是先和舅舅商量一下……”话还未说完,却见婉月慌慌张张的从外面闯了进来,惊声道:“不好了!清月宫外被大内侍卫层层包围了起来,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了什么事情?口口声声说是太子为了保住公的安全加强的防范措施。”

唐猎心中暗骂玄鸢卑鄙,如果自己下毒,肯定会被当成谋杀犯抓起来,起身走向视窗处,向外望去,却见请月宫外果然围了不少的侍卫,而且人数仍然在不断增加。

玄波此刻的心情难过之极,她万万没有想到亲生兄长竟然会对自己如此绝情。

清月宫内一片风雨飘摇,宫外同样并不宁静。

玄思翎怒气冲冲的来到玄鸢面前,厉声质问道:“玄鸢!你让人将清月宫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玄鸢淡然笑道:“父皇身在边疆,玄武国的政事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责无旁贷,我听闻有人密谋加害玄波,所以加强了清月宫的人手!”

玄思翎讥讽道:“你当真对妹子好得很,可是这样做势必会引起宫内人心惶惶,为何不多与他人商量一下?”

玄鸢冷笑道:“朝廷的大事我有必要向长公请示吗?”

“你!”玄思翎被他的无力顶撞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忽然意识到玄鸢在一夜之间改变了许多,他的身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霸气和强横,这在以前还从来没有发生过,难道他已经有所依仗,昂或是密诏被他成功找到?

玄鸢道:“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隐瞒你的必要,公现在已经被人劫持,那意图谋害公的贼子便是唐猎!”

玄思翎内心剧震,难道自己让唐猎下毒的事情已经败露?可转念一想此事大有蹊跷,唐猎根本没有劫持公的必要,玄鸢为何要将清月宫层层围困,却不让人沖入,显然具有极其险恶的用心。

玄鸢不无得意的望向玄思翎道:“所有人都知道唐猎是长公亲自请入宫中,现在他意图谋害公,并将公劫持,其中的责任只怕长公也脱不开干系?”

玄思翎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唐猎入宫行医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太子现在想抽身事外吗?”

玄鸢故意歎了口气道:“我一心想救妹子,所以才误中了这贼子的圈套,长公对他的瞭解远甚於我,这次为何没有识破他的奸谋?还是长公心中另有隐情?”

“混帐!”玄思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斥骂道:“玄鸢!你的野心早已经是朝野皆知,凭空污蔑我究竟有什么意图?无论清月宫内发生了什么,你理应以玄波的性命为重,现在竟然派人将清月宫牢牢封锁,分明是逼迫唐猎对公不利!”

玄鸢哈哈大笑道:“我当真佩服你的想像力!这件事不单单是我的意,围困清月宫之前,我已经征得司马相国和普龙启将军的同意。”

玄思翎此时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怪玄鸢敢公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原来他和司马泰、普龙启之间早已达成共识,这是她和亚当斯之前所没有估计到的,他们一直关注着那张密诏的下落,试图利用密诏之事,将玄鸢和玄波兄妹一举击垮,从而趁着帝君不在帝都之时,强行夺权,没想到密终有一疏,一直没有被他们看在眼里的玄鸢竟然突出奇兵,形势陡然朝着对他有利的局面发展。

玄思翎愤然挥了挥衣袖:“玄鸢,这件事若是传到你父皇手中,看你要如何交代?”

玄鸢冷笑道:“玄鸢自问今日所做的事情对得起天地良心,反倒是长公应该考虑以下,如何向我父皇解释唐猎的事情?”

玄思翎恨恨瞪了他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却被两名武士挡在大门内。

“做什么?”玄思翎怒叱道。

玄鸢平静道:“在确保我妹子平安无事之前,我想长公最好不要离开!”

普龙启心不在焉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司马泰呵呵笑道:“老,今天你必败无疑!”

普龙启苦笑道:“不下了不下了,我此刻是心乱如麻!”他伸手拂乱了满盘的棋子,目光中流露出内疚之色:“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帝君?”

司马泰的表情宛如古井不波,内心却和普龙启一样也不平静,他低声道:“你以为朝中实力最强的人应当是谁?”

普龙启想都不想便答道:“亚当斯!”

司马泰找请◢点了点头道:“帝君拟下密诏的事情通过霍高的口中传出,那霍高是什么人?将这件事透露给太子的目的何在?”

普龙启低声道:“玄思翎是霍高的救命恩人,霍高此次的作为八成是在玄思翎的授意下所为!他将密诏的事情透露给玄鸢,目的便是想挑唆玄鸢下手对付公!”

司马泰笑道:“你估计的丝毫不差,玄鸢若是下手对付公,便中了他们设下的圈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亚当斯必然会趁机发难,在公的事情上大做文章,一箭双雕除去太子和公,为长公玄思翎扫平登上皇位的所有障碍!”

普龙启歎了口气道:“这便是你说服我支持太子玄鸢的真正原因?”

司马泰的双目中流露出极其複杂的光芒,沉默半晌方才道:“就整个帝国的前途而言,玄鸢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们的作为无愧於帝君,就我们的利益而言,若是亚当斯的阴谋得逞,只怕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我们两个。”

普龙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帝都表面看上去仍然平静,可是背后暗潮涌动,亚当斯随时都可能猝然发难!”

司马泰道:“宝树王昨夜突然失踪,在他凭弔亡妻的高台附近找到不少的血迹和打斗过的痕迹,这件事足以证明亚当斯已经开始行动,我们如果不採取果断的措施,便会完全落在下风。”

普龙启道:“可是公毕竟是无辜的,在帝君心中她才是适的皇位继承人,我们这次害苦了她!”

司马泰冷笑道:“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公虽然深得帝君的疼爱,可是她的性情善良单纯,根本不适掌控帝国的政权,玄鸢虽然心胸和眼光差些,毕竟早已是太子多年,在国民的心中早已将他视为未来的帝君,更何况从这次的事情来看,他的手腕够果断毒辣,这才是一国之君必须具备的。”

普龙启忽然反问道:“他日玄鸢会不会利用同样的手腕对付我们?”

司马泰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他不敢……”

亚当斯久久凝望皇城的方向,胸中心潮起伏,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本以为大局即将被自己掌控,没想到司马泰和普龙启突然联一帮老臣子支持玄鸢,这件事将他的计画全盘打乱。

清月宫被围,玄波公生死未卜,长公玄思翎自从入宫之后,便再无音讯,现在是凶是吉还很难说。

没有司马泰和普龙启的支持,玄鸢根本就是一个废柴,亚当斯至今都想不通是什么令一直中立的司马泰坚定的站在了玄鸢一边,又是什么促使一直反对玄鸢的普龙启突然改变了他的立场?

莱斯特悄悄来到父亲的身边:“父亲!霍总管求见!”

亚当斯点了点头,伸手指向前方草亭。

霍高一脸严肃的来到草亭之中,看到亚当斯,长歎了一口气道:“大将军,长公被太子软禁起来了,你为何仍然不去救她?”

亚当斯并没有答霍高的问题,反问道:“清月宫的情况怎么样了?”

“太子让人将清月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困起来,对外宣称唐猎将公业已劫持,没有人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形。”

亚当斯笑了起来:“玄鸢突然聪明瞭起来!”

霍高低声道:“如果不是那两个老傢夥给他撑腰,他又怎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亚当斯道:“短时间内他不敢做出过份的举动!”他这句话像是在安慰霍高。

霍高道:“可是长公已经被他软禁,如果他下定决心,杀掉公之后,再加害长公,便可以剷除所有对他皇位构成威胁的人!大将军手握帝都重兵,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便可以沖入皇城救出长公!”亚当斯冷笑道:“你当我是什么?逆贼吗?谋反吗?”

霍高吓得慌忙垂下头去。

亚当斯的目光望向西方的落阳,其实他早已经考虑到出兵的事情,可是现在出兵无异於当众宣佈自己谋反,玄鸢肯定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出兵是必然的事情,可是他仍然在等待机会,他在等待着公玄波,或者是长公的死讯,无论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出了事情,亚当斯便有了充分的理由。

清月宫内不时传来宫女内侍惊慌失措的尖叫声,火光和浓烟从清月宫的四周窜升了起来,唐猎和婉月坐在玄波公的床边,彼此的目光都是异常凝重。

唐猎心中已经明白,玄鸢这次不会给自己活命的机会,无论是他还是玄波只怕再也走不出清月宫去了。

玄波公深藏在黄金面具下的目光流露出深深的悲哀,为了皇位,玄鸢竟然不顾及兄妹的骨肉亲情,试图将自己活活烧死在清月宫中。

窗外传来阵阵惨叫,却是想要从宫内逃出去的宫女被冷箭射杀,临死前所发出的惨叫。

“公!快想办法逃走,大火很快就会蔓延到这里来了!”婉月惊恐的说道。

玄波公幽然歎了一口气。

唐猎缓缓站起身来,他大步向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玄波轻声道。

“反正都是一死,我不如沖出去搏上一搏,多杀两个给我陪葬!”唐猎大声道,他粗布的估计了一下,手枪内还有十发子弹,运气好的话可以干掉十个敌人,说不准能够将玄鸢那个混蛋毙掉。

“我们不会死!”玄波的一句话让唐猎顿时停下脚步。

玄波掀开锦褥,在玉塌上轻轻按了一下,床榻在轰然的响声中向一旁移去,下面暴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唐猎又惊又喜,没想到这玉塌之下竟然暗藏机关,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事情又突然发生了转机。

玄波拿起桌上的烛台,率先向洞口走了下去。

唐猎和婉月慌忙跟在她的身后,向下走了几十个台阶,来到转弯之处,玄波拧动墙壁上的浮雕,旋转两周之后,听到头顶床榻滑动的声音,洞口重新被床榻遮掩住。

玄波轻声道:“这条地下通道是留给皇族必要时逃生所用,父皇出征之前方才向我吐露了这个秘密,或许他早已预料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吧!”言语之中流露出无限落寞。

唐猎仍然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快乐之中,小声问道:“这条秘道究竟通往何处?”

玄波摇了摇头:“我最远只走到这里,并不知道秘道的出口在哪里,不过父皇曾经说过,这条秘道的另一个开口在皇城内,我们就算逃出去,仍然离不开皇宫。”

唐猎刚刚放松的神经不得不重新绷紧,如果开口不幸处於玄鸢的控制范围,只怕他们仍然无法脱离危险。

三人曲折前行,走了一里多路程,烛火突然熄灭,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玄波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唐猎却仍然没有收脚,身躯撞在玄波柔软的娇躯之上,玄波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尖叫,俏脸一阵发热,幸好是在黑暗之中,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窘态。

唐猎低声道:“还有火种吗?”

玄波和婉月同时答道:“没有!”

唐猎道:“我走在前面,你们两个牵住我的衣袖,以免走失了!”身为男子汉,这种时候理应沖在最前方。

玄波和婉月跟在唐猎的身后前进,黑暗之中双目不能看清前路,唐猎全靠一双手摸前进,不是碰撞在墙壁之上,摸了半个小时左右,已经来到道路的尽头。

“前方没有路了!”唐猎低声道。

玄波沿着墙壁摸,在左边的墙壁之上摸到一个龙形浮雕,惊喜道:“是这里了,只需要将龙头转上一周,我们便可以出去了。”她摸到龙头的位置正想动手,却被唐猎一把抓住柔荑,她又羞有怒,以为唐猎在故意占他便宜,正想出口斥责,却听到唐猎道:“仔细听听外面的动静再说!”这才知道唐猎并没有其他的用意。

唐猎将耳朵贴附在墙壁上,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外面静得很,应该是安全的。”

玄波正要动手,却听唐猎道:“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他转身向远处跑去。

玄波心中大奇,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倾耳听去,却听到黑暗中远处响起哗哗的流水声,顿时明白唐猎在做什么?俏脸立时红了起来,这厚颜无耻的傢夥居然在两个女孩子面前小便!

第三十二章马厩的故事唐猎通体舒泰的到两位少女身边,他低声道:“趁着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清月宫那边,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玄波点了点头,又想起其他人在黑暗中看不到自己的反应,轻声道:“不错,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他们从火场中找不到我们的屍体,一定会展开全面,秘道极有可能会被发现。”

她抓住龙头逆时针旋转了一周,墙壁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过不许久,看到墙壁之上裂开一道不规则的细缝,微弱的光线从裂缝中透射进来,裂缝越来越大,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门洞。

玄波想要向外面走去,却被唐猎一把拖住纤手,关切道:“你们先在里面守着,我出去查探一下情况再说。”

玄波慌忙甩开唐猎的大手,想起唐猎这傢夥刚才的做过的事情,芳心一阵怦怦直跳,这混帐傢夥居然联手都不洗便来抓自己。

这种时候,唐猎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小心翼翼的走出门洞,一股腐臭的气息迎面扑来,脚下软绵绵的,仔细分辨,这里好像是马厩,出口所建的位置刚好是储存马匹粪便的地方,难怪空气会如此的汙浊,唐猎心中暗歎,玄思哲考虑事情果然周全,没有人会想到秘道的出口会在肮髒的马厩之中,更不会想到身份高贵的皇族会经由这条道路逃走。

玄波公和婉月两人随后走了出来,看到周围肮髒汙秽的情景,失声尖叫起来,幸亏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如果被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

唐猎对皇宫内的地形并不熟悉,只得求助於玄波仆二人,确信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这才压低声音向玄波道:“这里应该是皇宫的马厩,你知道从这里怎样出去吗?”

玄波公向来养尊处优,虽然自小居住在皇宫之中,可是从来没有到马厩来过,她对这里的认识仅限於知道马厩位於皇宫的西北角。

婉月道:“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角门,我曾经来过这里,记得通往角门的路线。”

玄波惊喜道:“好啊,婉月,你来带路,我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唐猎笑道:“怎样离开?难道想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吗?”

玄波冷冷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此时远方隐约传来剧烈的咳喘之声,三人对望一眼同时停下话语,唐猎向她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重新躲暗道之中,自己则常在马厩的阴暗角落之中,悄悄向外望去,却见一名老者佝偻着瘦削的身体,驱赶着一辆放满木桶的牛车缓缓向马厩的方向而来。

唐猎马上就猜到了这老者的身份,从他的打扮和装束上来看,分明是负责收拾马粪的姓,老者来到马厩的前方,又连续咳喘了几声,这才将车上的粪桶逐一卸下,准备装车。

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唐猎的脑海中产生,想要成功的逃出皇宫,眼前这辆粪车便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那老者脚步迟缓的来到马厩之中,利用手中的簸箕开始收拾马粪,趁着他躬身收拾的刹那,唐猎猛然沖了上去,一掌击打在他的颈后,那老者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上,唐猎担心出手过重会危及那老者的性命,所以未敢施以全力。

老者虽然倒地却并没有昏厥过去,惊恐之中开口大叫,唐猎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唇,低声威胁道:“你若是敢出声,我便将你一刀杀了!”

老者一双浑浊的眼睛中充满了惊恐的目光,唐猎心中内疚不已,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怎么也不会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

玄波和婉月看到唐猎已经制服了拾粪老者,也从暗处走出,婉月找来绳,帮助唐猎将老者捆住,又用布团堵住他的嘴巴。

玄波公看到他们用这样的手段对待一位老人,深感不忍,歉然道:“老人家,你受委屈了……”从头上取下一支镂空掐丝的纯金发簪放在老人面前,以此作为对他的补偿。

唐猎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将老者的衣服从他身上脱下,穿在自己身上,又拾起地上的斗笠,戴在头上。

玄波和婉月都已经明白了唐猎的意图,玄波妙目望向一旁的粪桶,心中暗道:“这里如此肮髒,我怎么可以躲到里面呢?”

唐猎掀开粪桶,迅速将粪桶装满,中间的两桶只盛了半桶马粪,然后又从马厩蓄水的水缸中打来冷水注入粪桶。目光转向玄波和蜿月,一副请君入甕的样子。

玄波用力咬了咬下唇,她已经明白除了这个方法,已经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果断的跨入粪桶之中,冰冷彻骨的粪水刺激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扑面而来的臭气险些熏得她窒息过去,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折磨。

婉月利用随身的短刀斩断马厩旁的修竹,分别截成中空通透的两段,作为必要时换气之用。

唐猎将所有的粪桶装上牛车,确信没有破绽,这才佝偻着身子,驱赶着牛车大摇大摆向角门的方向行去。

牛车行过角门的时候,却看到八名侍卫高举火把站在那里,远远喝道:“什么人?”

唐猎慌忙躬起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其中一人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收粪的老头儿……”唐猎不紧不慢的驱赶牛车向他们靠了过去。

一名侍卫骂道:“车上装得是什么?竟然如此腐臭,这老头儿越来越不利,全都洒到外面来了!”

几人同时向一旁闪去,生恐不慎沾上了马粪。

唐猎巴不得他们走得越远越好,驱赶牛车刚刚走过角门,没想到一名侍卫又追了上来,他大声道:“还是查看一下好,今晚宫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万一出了差错,我们也担待不起!”

唐猎内心怦怦直跳,生恐粪桶内的玄波和婉月被这帮侍卫发现,心中悄然下定决心,只要被他们发现,便和他们拼了。

那名侍卫冷冷道:“把粪桶全部打开!”

唐猎只好掀开了粪桶上的桶盖,那侍卫借着火把的光亮向内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他似乎并不死心,又拿起手中的长枪,向粪桶中逐个戳了进去。

唐猎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样下去肯定会暴露。

长枪戳入了婉月藏身的粪桶之中,身后却响起一阵哄笑之声,几名侍卫同时笑道:“周大武,你搅屎棍的本领果然厉害,改日定然要升官发财了。”

那侍卫被同伴嘲笑,顿时打消了继续查的意,淡然笑道:“我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做事!”

“快来喝酒吧,别让这臭气熏天的粪车破坏了兄们的食欲!”

唐猎暗叫侥倖,背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湿透,赶着牛车缓缓离开了皇宫内城,一路之上虽然经历了多个关卡,可是幸好没有再遇到危险,平安离开了皇宫。

遥望夜空仍然繁星点点,大街之上不时传来打更之声,唐猎不敢返自己的春晖诊所,驱赶着牛车径直出了帝都,凭藉着昔日的印象,唐猎摸黑向萱儿曾经藏身的茅舍走去,那里地处偏僻,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外人发现。

拐入小径之后,视野之中已经看不到人影,唐猎爬上牛车将玄波和婉月藏身的粪桶打开,玄波一身汙秽从粪桶中爬了出来,接过唐猎手中的汗巾抹去脸上的汙秽,想起自己刚才所受的委屈,一时间悲从心来,不由得淒然泣下。

唐猎的注意力却仍然在婉月藏身的粪桶之中,掀开桶盖之后,她始终没有露出头来,心中已经觉得不妙,顾不得粪水汙秽,双臂探入桶内,摸到婉月的身子,将她从粪水中抱了出来,擦乾她脸上的汙秽,却看到婉月依然双目紧闭,没有半点呼吸,心跳也早已停止多时,颈部血糊糊一片,却是刚才出宫检查之时被那名卫兵刺伤了颈部动脉。

唐猎将婉月的身躯平放在地上,就地施救,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无法让婉月恢复呼吸和心跳。看到自小就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婉月悲惨死去,玄波更是伤心,痛苦之中竟然昏厥了过去。

唐猎将粪桶取下丢在路旁,用牛车载着玄波和死去的婉月向茅舍的方向一路驶去,黎明时分,方才抵达了那间隐秘的茅舍。

唐猎将婉月的屍身抱入茅舍前的小溪内仔细清洗乾净,这才将她在溪旁掩埋。

玄波此时悠然醒来,看到溪边新添的坟塚,自然又是一番伤心哭泣。

唐猎比她要冷静和坚强的多,找出昔日萱儿留在这里的衣物,递给玄波道:“去小溪内洗个澡,换上衣服。”

玄波含泪点了点头,芳心中已然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唐猎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没有偷窥别人沐浴的习惯,更何况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极大的影响到他的心情,为了避嫌,他来到小溪的下游,将全身上下好好的沖洗了一遍,茅舍内并没有适他的替换衣服,唯有将这身粗布衣服洗净之后,挂在树枝梢头吹干。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树荫的罅隙中透射进来,唐猎用布条将长发紮起,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臂,臂膀上的肌肉隆起健美的轮廓,右臂的蓝色龙形纹身已经不见,看来这段时间的苦修还是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挂在树梢上的衣服还没有被封吹干,可是裤子必须要先穿上的,唐猎套上半乾的裤子,将手枪在腰间藏好,大步向茅舍的方向走去。

玄波身穿浅蓝色长裙静静坐在婉月的坟塚旁,仔细梳洗之后,已然洗去全身的汙秽,此刻的她正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美丽莲花,静静在晨曦中绽放。

听到唐猎的脚步声,她转过半边面庞,清晨的霞光在她容颜的映照下,仿佛顿时黯淡了下去,唐猎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本来面目。沐浴在晨光中的玄波,姿容明艳动人,恍如仙子般纯净的粉嫩容颜,气质不染丝毫凡尘。

娇艳欲滴柔腻滑嫩肌肤,配上如飞瀑般流美的金色秀发、柔顺光泽,或许是内心仍然处在婉月不幸身死的忧伤中,别有一番幽艳风姿。婀娜妙韵,风情渗似幻梦,教人迷茫心乱。浅蓝色长裙任凭露珠遍湿裙据,霞光和周围景物仿佛是为了衬托她而生,此情此景恍如画中。

唐猎凝望着玄波的娇美容颜呆呆出神,色授魂与的表情让玄波有些反感的颦起秀眉,冷冷道:“我长得和别人不同吗?”

唐猎笑道:“当然不同,比别人漂亮许多!”

玄波狠狠瞪了唐猎一眼,天意弄人,竟然将自己和这个好色之徒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唐猎好心安慰她道:“婉月已经死去,你即便是再悲伤也没有用,还是想想日后该怎么做吧?”

玄波冰蓝色的美眸垂落在身边清澈的溪流之上,考虑良久方才道:“这件事我必须马上通知父皇!”

唐猎摇了摇头大声反对道:“你难道想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前往边疆吗?玄鸢用不多久就会发现我们已经逃出皇宫的事实,会在前往边疆的沿途道路上部下天罗地,我们抵达边疆的机会微乎其微!”

玄波知道唐猎所说的的确是实情,轻轻咬了咬樱唇沉默了下去。

唐猎又道:“既然你手中有密诏,为什么不拿出来?只要将这张密诏公之於众,所有人就会知道玄鸢在撒谎并意图谋害你的事实。”

玄波轻歎了一声道:“昨夜我们走得匆忙,密诏仍然留在清月宫中,此刻或许早已被大火烧成灰烬了。”

唐猎懊恼不已的说道:“这件事我应该考虑到的……”

玄波忽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道:“我父皇临行之时曾经交代,如果遇到什么麻烦,让我去找舅舅!”

“谁?”

“宝树王循涅!”

看着移开玉塌下的黑洞,玄鸢变得目瞪口呆,一股冷气从他的尾椎沿着脊背迅速蹿升了上去,他的头忽然感到一阵疼痛,下意识的扶住了额头,玄鸢压低声音道:“给我下去,一定要将唐猎那个混帐抓住,救出我的皇妹……”

司马泰有些同情的看着玄鸢,这样的结果是他也没有想到的,他可以断定唐猎和玄波一定活着,而且说不定已经逃出了皇宫。

两名侍卫从灰烬之中找到一个铜盒,玄鸢令人砸开铜锁,里面只有灰烬,从灰烬的外形来看像极了圣旨的形状,可是现在已经无法判断出是不是传闻中的密诏。

走入地洞中查探的武士很快便返,而且带来了一个双手被捆缚的老人,老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不住发抖。

其中一名武士禀报道:“地道的另一端出口在皇宫的马厩,这老头儿是负责清扫马厩粪便的,每天夜晚都会搬运马粪离开皇宫。不知怎么被捆绑在马厩之中,我们刚才询问过负责警戒的侍卫,昨晚的确有运粪的牛车离开了皇宫。”他将一支黄金发簪呈上,正是玄波逃走之时留下的。

玄鸢和司马泰对望了一眼,彼此内心都清楚唐猎一定带着玄波利用这次机会离开了皇宫。玄鸢内心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如果玄波拿走了密诏,并将之公开,后果将不堪设想。

司马泰平静道:“太子殿下,看来唐猎和玄波公之间极有可能有私情,这次的事情只怕有辱皇室门楣。”

玄鸢经他提醒目光猛然一亮,唐猎和玄波私奔,司马泰果然老道,这么好的理由自己之前怎么没有想到?旋即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态,咬牙切齿道:“这胆大妄为的贱民,居然敢拐带我的皇妹,就算追到天边,我一样要将他们抓来,必将此贼挫骨扬灰,方解我心头之恨。”

一名侍卫忽然慌慌张张的来到两人面前,低声禀报道:“太子殿下,大将军亚当斯率领两万兵马将帝都城门封闭,说要缉拿杀害公的乱党。”

玄鸢求助似的望向司马泰。

司马泰微微一笑,该来的终归要来,亚当斯此举颇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看来他对宫内的事情并不太清楚,他淡然笑道:“我想亚当斯大将军一定有些误会,还是我亲自去向他解释吧!”

亚当斯冷冷凝视着司马泰,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通过这次的事情他忽然发现,司马泰远比他估计中更加的强大。

司马泰微笑道:“大将军难道不请我坐下吗?”

亚当斯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相国请坐,不知此时到访有何指教?”

司马泰开门见山的说道:“公并没有死,这次的病纯属伪装!”

亚当斯不禁皱了皱眉头,司马泰告诉他这件事究竟想干什么?

“根据清月宫内的宫女和内侍所说,玄波公和唐猎之间早有暧昧,两人生恐地位悬殊,无法结,便趁着帝君不在宫中之际,想出了这样一个装病的办法,逃出皇宫。”

亚当斯冷笑道:“据我所知,玄波公向来生活在深宫之中,那唐猎只是一个看病的常郎中,仅有一次入宫治病的经历,也是在外人的全程监视之下,哪里会有和公接触的机会?”

司马泰笑道:“我忽然想起一个故事,曾经有两位猎人,狩猎多日未有所得,忽然一日,看到空中飞过一只大雁,两人引弓欲射,却忽然想起射下后是应该红烧还是清燉,两人争执起来,等到达成共识之后,那大雁早已远去,悔之不及也……”

亚当斯灰绿色的眼眸迅速的闪动了一下,他的身躯向司马泰靠近了过去:“相国可否说的明白一些?”

“公和唐猎私奔,有损皇室清誉,贞洁若是失去,便再无继承皇位的可能。

陛下禦驾亲征,形势不容乐观,长公虽然也是皇族血统,却难以服众。对玄武帝国来说,最适的当权者便是太子!“亚当斯冷冷凝望司马泰,如果让玄鸢登上皇位,他刻苦经营的计画岂不是全盘落空?

司马泰微笑道:“臣子若是反对帝君便是反叛,太子若是弃帝君而不顾便是忤逆,我们今日联手扶起太子对抗帝君,他日以忤逆不孝之名对付太子,这道菜你觉着对不对胃口?”

亚当斯终於明白司马泰的本意,他是想利用太子当替罪羊,与帝君玄思哲对抗,他低声道:“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你的女儿是玄思哲的皇妃,为何你要帮助外人对付自己的女婿?”

司马泰轻声歎了一口气:“大将军难道没有发现玄武帝国表面上疆土广阔,人口众多,可是却已经到了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地步?此次与蓝德帝国的战争必败无疑,司马泰虽然愚鲁,却懂得为自己和家族的未来考虑,无论是玄鸢还是玄波都无力担当挽救帝国的责任,大将军以为呢?”

亚当斯重重点了点头,伸手握住司马泰的臂膀,亲切道:“从今日起,相国便是我的兄,我们的命运将永远联系在一起……”

“我必须去一趟!”唐猎几经考虑之后,终於下定了决心。

玄波道:“你明明知道帝都之中风起云涌,为何又要去?”

唐猎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之所以去,是因为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萱儿仍然留在城内等着自己去,虽然将她托给李老闆照顾,可是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难免不会波及到得月楼。

“可是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以后,他们一定会加大的力度,你现在去岂不是自投罗?”玄波充满担忧道。

唐猎笑道:“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越是安全的地方,他们或许不会想到我敢再次返帝都,再者说,他们的要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身上,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查的重点自然不会放在我的身上。”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心中也明白玄鸢等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我和你一起去!”玄波果断决定道。

唐猎摇了摇头:“你留下来等我,我向你保证,最迟明晨,我一定返这里。”

这间茅舍是精灵族人用来落脚藏身的地方,里面的柜子里有不少用来化妆的物品,现在刚好可以派上用场。唐猎之所以敢冒险去,这些物品也起到了相当的作用。

他坚毅的目光让玄波不安的内心顿时镇静了下来,说来奇怪,她认识唐猎仅仅几日的时间,对他的一切也不甚瞭解,可是心中已经相当的信赖他。

唐猎来到帝都西门的时候,眼前的情形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这件事情势必会引起帝都打乱,整个皇城处於一片风声鹤唳之中,没想到帝都仍然像往日一样宁静,门前警戒的力量也没有刻意加强,过过往往的行人也很少接受盘查。

唐猎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将头发染成灰色,又贴上假鬍鬚,表面上看去至少要老了三十岁,他大摇大摆的走入帝都,守门的卫兵根本没有盘查他,倒是路边的两位行人的窃窃私语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人道:“听说玄波公跟那看病的医生私奔了!”

另一人压低声音道:“不知道那医生有什么本事?居然能骗得公的感情,不惜抛弃至高无上的地位跟他逃走……”

“嘿嘿,说不定是他的话儿厉害,弄得公神魂颠倒!”

两人同时阴笑了起来,或许是留意到唐猎向他们的方向看来,两人生恐招惹麻烦,匆匆向前方走去。

唐猎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和玄波被人当成私奔的一对,刚才的那番对话要是让那位元脸皮薄的公知道,只怕要被活生生气死。转念一想,这八成是太子玄鸢想出的另外一个歹毒意,现在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他为何不追杀自己?难道他从开始就没有想杀掉玄波,毁掉她的名节,逼她远走便已经达成了目的?

唐猎在黄昏时分方才来到得月楼之中,李老闆初见他之时也是吃了一惊,听到他的声音这才认出了他,慌忙将他带到后院无人之处,低声道:“现在整个帝都都在说恩公和公的事情,你怎么还敢来?”

唐猎坦诚答道:“我这次来是想带萱儿一起离开!”

李老闆歎了口气道:“她已经离开了,听说恩公出了事情,她说什么都要去找你,今日上午离开,至今仍然没有来。”

唐猎懊恼的在掌心击了一拳,这次和萱儿擦肩而过,不知道是不是上苍在故意捉弄自己。

李老闆道:“恩公,诱拐皇家公可是死罪,帝都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呆下去了,趁着没有被别人发现,你还是快走吧。”

唐猎点了点头,交代李老闆道:“如果萱儿来,你让她去我当初为她治病的草屋找我!”

离开得月楼,天色已经微黑,唐猎仍然有些不甘心,缓步围着诊所周围走了一圈,诊所大门紧锁,门上交叉贴上了封条,萱儿果然没有来。

唐猎有些失落的向诊所看了看,垂下头默默向街尾处走去。

从拱桥经过之时,前方一名风姿绰约的窈窕女郎迎面走来,唐猎看得真切,那女郎竟然是花月坊的红牌柏丽丝。不知道她为何会经过这里?唐猎下意识的将头垂了下去,他和柏丽丝之间曾经有过一夕之缘,不自有些心虚。

两人擦肩而过,柏丽丝走上桥的顶端,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柔声道:“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唐猎心头一怔,装出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向前走去。

柏丽丝快步追到唐猎身后,小声道:“唐猎,你给我站住!”

唐猎明白行藏已经被她识破,可是仍然装出糊里糊涂的样子,嘶哑着喉咙道:“这位姑娘是叫老夫吗?”

柏丽丝一把抓住唐猎的手臂道:“你休要给我装腔作势,你的身形和体态即便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唐猎苦笑着转向柏丽丝,现在在掩饰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柏丽丝向四周看了看,确信无人注意,这才小声道:“我们去河边走走!”

两人沿着河堤慢慢走去,唐猎低声道:“你怎会一眼就将我认出?”

柏丽丝妩媚一笑,声音微微沙哑,充满了诱惑力:“你不要忘了,我们曾经欢好过,我闻得到你的气息,感受的到你身体的热力。”

唐猎不觉心中一荡,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附在她晶莹的耳珠边道:“不要告诉我,你是恰巧经过这里的!”

柏丽丝格格娇笑道:“当然不是,我来这里是专门来找你的!”

唐猎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柏丽丝微笑道:“我虽然猜不到,可是有人已经猜到,他让我在这里恭候你的到来,见到你后,让我带着你去和他相见,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唐猎久久凝望柏丽丝,他忽然发现柏丽丝的身份绝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一定另有高人隐藏在她的身后,这个人究竟是谁?唐猎的好奇心一旦被激起,任何的后果都可以不去考虑,他重重点了点头道:“带我去见他!”

第三十三章命是搏出来的一艘乌篷船划开平静的水面,在船尾撒下一片粼粼的波光,缓缓向两人的身边驶来,柏丽丝轻声道:“他来了!”

唐猎带着满腹的疑问,跟随在柏丽丝身后走上甲,夜风轻扬,乌篷船上挂着的一盏风灯来摇曳,照的船上的景致忽明忽暗,更平添了一分诡异。

船舱内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唐先生,请里面坐!”

柏丽丝此刻也收起了笑容,恭恭敬敬站在舱外,示意唐猎独自一人走入船舱。

唐猎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借此让自己有些加速的心跳平稳下来,挑开舱门的珠帘,躬身走入船舱之中。

却见一位体态臃肿的中年人盘膝坐在矮桌之前,诺大的头颅紧紧连在肩膀之上,看上去仿佛没有脖子一样,腹部肥肉高隆而起,一双小眼睛笑眯眯望向唐猎,腮边的肥肉因为他的微笑而不停的颤动:“唐先生,快快请坐!”

唐猎瞪大了双目,眼前的这个胖子竟然是帝都的巨富福隆海。他虽然和福隆海不止一次相遇过,可是并没有太深的交往,更加想不到他和花月坊之间会有着密切的联系。唐猎缓缓在福隆海的对面坐下,右手下意识的扶在腰间手枪的位置,只要福隆海对他有任何不利的举动,他便一枪结果了这胖子的性命。

福隆海为唐猎面前的空杯内斟满了美酒,端起酒杯道:“你不用担心,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从我和唐先生第二次相遇以后,我便开始留意唐先生的消息。”

唐猎冷冷道:“你在监视我?”他忽然联想起自己在花月坊所受到的礼遇,开始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狼渊和司马天峰的面子,后来肯定是福隆海一手安排,否则杜莎莎又怎会让自己手下的红牌柏丽丝亲自上阵?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感到有些沮丧,看来自己的男性魅力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强大。

福隆海微笑道:“唐先生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出好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我福隆海又怎能做到熟视无睹呢?”

他肥胖的手指撚起酒杯,向唐猎做了个请的动作,先行将杯中美酒饮尽:“和唐先生一样,我并非玄武国人,留在这个国家的目的,便是为了获取最大的利益。”

他的话渐渐引起了唐猎的兴趣,唐猎低声道:“据我所知,你是一个富有的商人,可是从今天你的举动来看,你的目的绝非是挣钱那么简单!”

福隆海哈哈大笑了起来,细小的眼睛流露出欣赏之色:“唐先生果然不是凡人,实不相瞒,我是玄武国的敌人。”

唐猎内心已经明白,这福隆海八成是一个打入敌人内部的间谍,留在玄武国一是为了刺探情报,而是为了伺机破坏,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出卖自己。

福隆海道:“单凭你只怕无法带着玄波公逃离帝都,我之所以要找你,是为了帮助你。”

“为什么?”

福隆海表情突然变得凝重:“玄波公如果死去,玄鸢就会毫无悬念的登上玄武国的帝位,整个玄武国会在短时间内重新稳定下来,而这恰恰是我不愿看到的。”

唐猎点了点头道:“你想让玄波公活下去,就是为了玄武国始终处於内部的分裂之中,让玄武国的国力在内部的纷争中,慢慢的损耗下去。”

“唐先生真是明白人!”

唐猎淡然笑道:“玄武国的事情与我何干?”

“在唐先生入宫之前或许没有关系,可是现在唐先生已经无法撇开干系,玄鸢早已将拐带公私奔的罪名强加在了你的头上,就算你逃到天边,他也要捉到你!”

唐猎沉默了下去,福隆海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情,无论他情愿与否,自己的命运和玄波早已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福隆海道:“我可以帮助你们逃离帝都,远离玄鸢力量所及的范围。”

“怎样帮我?”

福隆海缓缓放下酒杯,从身边拿起一个锦盒,推到唐猎的面前:“这里面是五张人皮面具,戴上它,应该可以躲避常人的耳目。”

唐猎收起锦盒,起身向福隆海告别。

福隆海又道:“知不知道柏丽丝为何可以轻易认出你?”

唐猎摇了摇头。

福隆海道:“凤豫族人的嗅觉天生灵敏,只要和他们接触过一次,他们便会记得你身上的味道,柏丽丝既然可以做到,想必其他人一样可以做到,锦盒内有几枝箬秋藤,泡在澡水中沐浴,可以改变原来的体味。”

“谢谢!”这还是唐猎第一次对福隆海道谢。

福隆海笑道:“你不必谢我,我之所以帮你,也是因为公的缘故,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传闻玄武国的皇族出生之时必饮龙血,龙血会让他们的身体与常人不同,箬秋藤对他们体味的改变作用只怕并不大,凡事你最好还是自己小心,千万不要落在玄鸢那些人的手中。”

唐猎忽然想起一件事,低声道:“有没有办法将这件事通知宝树王循涅?”

福隆海缓缓摇了摇头道:“宝树王循涅已经失踪了两天,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拍了拍唐猎的肩头道:“你只需要记住,保住玄波公的性命,你便能够活下去,玄武国内部的事情错複杂,莫说是你,连我都有些看不透了。”

唐猎大声道:“玄鸢这样的作为早晚都会传到老皇帝的耳中,他难道会听之任之吗?”

福隆海道:“想杀玄波的并非只有玄鸢一人,想保住她性命的也大有人在,玄武国之所以会落到今日的局面绝非偶然,我敢断言,亡国之日已经不久了。”

福隆海让柏丽丝亲自将唐猎送出城外,临近分手之时,柏丽丝搂住唐猎的虎躯,轻轻在他唇上吻上一记,柔声道:“唐先生这次一走,不知他日何时能够相见,你会不会忘了我?”

此时此刻,唐猎心中也不禁有些伤感,轻轻抚弄柏丽丝的长发,低声道:“人生之中实在有着太多的无奈,还是学会忘记的好,省的平添惆怅!”

柏丽丝若有所思,许久方才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好的活下去,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逃过这场劫难!”

唐猎微笑着点了点头,翻身跨上柏丽丝送给他的骏马向远方疾驰而去。

柏丽丝目送他英俊挺拔的背影,美眸中却忽然闪现出一丝愧疚。

唐猎乘着柏丽丝送给他的骏马连夜赶了玄波藏身的茅舍,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茅舍静静沐浴在月光之中,小溪宛如玉带般静静萦绕在茅舍周围,夜风徐徐,送来阵阵野花的香气,唐猎看到茅舍视窗橘黄色的灯光,紧张的内心终於松弛了下来,玄波一定在等待着自己来。

将骏马拴在茅舍前的小树之上,唐猎大步来到门前,轻轻叩响房门,房门却缓缓打开,借着烛火可以看到室内并没有人在。

唐猎内心不由得一震,难道有人趁他不在劫走了玄波公。

此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唐猎霍然转过头去,却见玄波从右侧的草丛中走出,冰蓝色的美眸中犹自带着一丝惶恐的神情:“我还以为是敌人来了……”看到唐猎坚毅的面庞,她的芳心中没来由感到一阵温暖,从唐猎走后,她没有一刻能够安心。

唐猎笑道:“我既然答应过你,便一定会来!”

两人走入房内,唐猎将自己在帝都所瞭解到的事情一一告知玄波,玄波听到宝树王循涅也已经失踪,芳心之中酸楚不已,禁不住落下泪来。

唐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忽然想起福隆海送给他的锦盒,拿出来放在桌上,低声道:“福隆海送给了我一些易容用的工具,对我们顺利逃走有很大的帮助。”

他伸手想要打开锦盒,却被玄波抓住手腕:“慢!”

唐猎有些迷惑的望向玄波。

玄波道:“有件事我想不明白,福隆海根本没有必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他这样做岂不是为自己留下隐患,如果将来你落入我皇兄的手中,受刑不过,将他供出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唐猎心中一沉,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福隆海的确没有暴露身份的必要,难道仅仅是为了取信於自己,这理由又好像太过牵强。

玄波道:“我担心其中一定有诈,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唐猎看了看那锦盒,忽然想起福隆海的话,凤豫族人天生嗅觉敏锐,难道这锦盒只是他用来跟踪自己的线,想用这个方法找到公的藏身之处,想到这里,心中更加的懊恼,自己怎么会如此疏忽?来到收藏武器的壁柜前,拉开柜门,从中拿出一把长刀:“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玄波点了点头,从壁柜内挑选了一张青铜连弩,如果遇到危险,可以用来防身。

两人一前一后向门前走去,刚刚靠近房门,却听到一声尖锐的呼啸,两道羽箭破窗射向唐猎的胸口,唐猎这段时间经过福慕金的点拨和指导,反应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几乎出於本能,反手挥刀向羽箭格去,相撞处万点火星迸射出来。他的脚步向后退了三步方才站定,唐猎诧异于对方如此强劲的力道。

玄波格空一掌向前方烛火挥去,烛火摇曳了一下,顿时熄灭,整个茅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此举的目的是让敌人无法从光影中分辨他们的位置所在。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唐猎,交出玄波公,我饶你一命!”

唐猎冷笑道:“……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呢……”

话未说完又有一支羽箭穿越茅舍的土墙,准确无误的射向唐猎的胸口,唐猎反应机敏,黑暗中虽然看不清羽箭的轨迹,长刀信手挥落,竟然精准的劈在镞尖之上,一阵夺目的火星闪过,羽箭歪歪斜斜落在地上。

Ъηê唐猎暗骂对手卑鄙,故意引他说话,从而判断他所在的位置。

他悄悄向窗口靠近,从腰间摸出了那把珍藏已久的手枪,从窗格的缝隙中向外望去,却见一名身穿深蓝色长袍的男子静静站在茅舍前方的树丛之中,他的头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罩,所以看不清他的面目,银色的长发飘飞在脑后,体态健壮魁梧,双臂拉开大约五尺多长的金色强弓,瞄准了茅舍的方向。

唐猎用力咬了咬下唇,打开了手枪的保险,这细微的响动马上让那蓝衣男子警觉,金色羽箭拖着长长慧尾追风逐电般射向唐猎的位置,唐猎下意识的向后仰去,虽然做出了反应却没能完全避开对方的羽箭,镞尖擦着他右肩的皮肤射了过去,深深钉入身后的土墙之中,箭尾犹自颤抖不已。

唐猎肩头的皮肉被划开了一片,痛的他闷哼了一声,不等那男子射出第二箭,已经瞄准那男子的胸口扣动了扳机。

静夜中发出『怦!』地一声清脆的枪响,愤怒的子弹沖出枪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射向那男子的胸口。

藏在银色面罩后的棕色眼眸骤然收缩,他从心底感到深深的恐惧,看到光芒的刹那,以金色长弓向外封去,子弹与长弓相交,长弓顿时被射断,余势未歇的子弹继续前进,蓝衣男子仓促间向右横跨了一步,就是这一步将他从濒临死亡的边缘拉了来。子弹射入了他的肩头,他清晰的感到异物高速钻入血肉中的灼热感,疼痛让他的整条左臂低垂了下去。

“走!”唐猎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拉起玄波的柔荑,全速沖出了房门。

脚下的地面却突然震动了一下,唐猎和玄波的身躯同时晃动了一下,眼前的地面寸寸裂开,一个光秃秃的头颅从地上钻出。此人肤色漆黑如墨,两只大大的怪眼来转动了一圈落在唐猎身上怪叫道:“拿命来!”说话间他的身躯从地面缓缓钻出,沙石自他雄壮的身体上滚滚滑落。

唐猎迅速从惊慌中恢复过来,挥刀向这名秃头男子沖了上去,居高临下劈向他光秃秃的脑袋,试图阻止他从地下钻出。

长刀呼啸劈砍在那男子的秃头之上,却没有劈入分毫,唐猎的双手被震得发麻,刀锋竟然被他坚硬的头颅崩开数个豁口。

玄波公扣动手上的弩箭,连续五支弩箭呈梅花状流星般射向那男子暴露在地面上的半截身躯,如此近的距离,他根本没可能避开。光头人粗壮的臂膀猛然从地底探了出来,赤裸的臂膀上捆缚着一个黑色的护盾,他以肘部的护盾轻松便挡住了五支弩箭的连续射击,随后身躯迅速隐入泥土之中。

远处蓝衣男子迅速从中弹后的疼痛中镇静下来,单手从身后抽出一把银色长弓,左足蹬踏在银弓的中部,左手抓住尾弦,弓如满月,五支寒光闪闪的羽箭一字排开,镞尖在暗夜中闪烁着凛冽的光芒,他选择的目标仍然是唐猎。

唐猎举起手枪再度向他射击,冷不防那光头人从地下探出手臂,牢牢握住他的足踝,用力拉扯之下,唐猎顿时失去了平衡,这射出的一枪也失去了准头。

蓝衣男子松开尾弦,五支羽箭分别从五个不同的角度射向唐猎的要害。

玄波花容失色,娇声惊呼起来。

前所未有的危机让唐猎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无力避开对方射来的羽箭,所能够做得便是拼命扣动手中的扳机,连续三发子弹分别射向蓝衣男子,因为受到光头人的拖拽,子弹全部落空,并没有射中对方。

五支羽箭距离唐猎已经越来越近,唐猎的双目中流露出绝望的神情,突然数道银色的亮影闪电般沖向箭矢的方向,伴随着一声声淒惨的鸣叫,却是五只羽翼雪白的鸟儿以身体挡住了羽箭的射击,将唐猎从死亡的边缘重新拉了来。

死里逃生的唐猎爆发出一声怒吼,身体内重新充满了力量,手枪瞄准地下连续射出两枚子弹,他明显的感觉到紧握自己双足的手臂颤抖了一下,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唐猎挣脱开光头人的手臂,身体滚向一旁。

玄波以弩箭接连不断的射向蓝衣男子,用来阻止他的攻击,掩护唐猎从困境中脱身。

两人终於重新会在一处,身后的茅舍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随后燃起沖天的火光,半边夜空业已被火光染红,周围的丛林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喊杀之声,夹杂着士兵的大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是尽快投降吧!”

那蓝衣男子冷冷凝望唐猎一眼,似乎知道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转身向黑暗中掠去。

唐猎和玄波对望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眸中都看到深深的恐惧,看来他们已经落入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想要逃出去已经是难於登天。

一个白色的倩影从树林中奔出,唐猎慌忙举起手枪,却听到一个娇柔的声音叫道:“人是我!”唐猎惊喜万分,没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是萱儿,他大步迎上前去,顾不上玄波在场,一把抓住萱儿的柔荑:“你怎么来了?”萱儿轻声道:“头我再向人解释,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唐猎和玄波跟在萱儿的身后向正东方的密林中逃去,逃跑的路途之中,萱儿简略的向唐猎讲述了她的经历,原来唐猎挟带公潜逃以后,整个帝都之中人心惶惶,她看出就连李老闆也深感危惧,生恐唐猎的事情牵连到了自己,又恰巧看到崇文候朱翼和司马天峰二人去找李老闆,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事,於是找机会悄然离开了得月楼。想来想去,唐猎最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是这里,所以便一路来。

唐猎道:“这么说,刚才从那蓝衣男子箭下救起我的就是你了?”

萱儿轻轻点了点头,黯然道:“我是翼族人,拥有操纵飞鸟的力量,刚才我看到人命在旦夕,所以才牺牲鸟儿的性命为你挡住箭矢……”想起无辜丧命的鸟儿,萱儿心中一阵酸楚。

玄波一直留意着萱儿,没想到唐猎竟然拥有这样一个美貌的女仆。

唐猎道:“看来李老闆、福隆海一干人全都是一夥的了,难怪我这次入城会这么顺利,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公,所以才设下圈套让我上钩,我真是糊涂,竟然上了他们的当。”

玄波温婉笑道:“这件事只怪他们狡诈,和你无关。”

三人虽然处在危险之中,可是此刻心中并未感到过多的恐惧,谈笑间走入密林深处,萱儿指向正西的方向道:“走过这片密林,我们如果能够顺利进入前方的穆沧山,便有机会逃过他们的围捕。”

唐猎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一只白色的鸟儿扑扇着翅膀从空中飞向萱儿,萱儿伸出纤手让它落在自己的掌心,鸟儿发出数声悦耳的鸣叫,随即又振翅飞向空中。

萱儿秀眉微颦,似乎情况不容乐观,低声道:“他们正在包围这片密林!”

玄波心中暗道:“这美丽少女竟然懂得鸟类的语言!”

司马天峰静静伫立於茅舍之前,棕色双目之中闪耀着阴冷的光芒,从茅舍周围的情况来看,已经有人先於他们来到这里,并进行过一番搏杀。凭着直觉,司马天峰敏锐的感觉到,唐猎一定没有死,上苍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便要好好的把握,绝不容许唐猎逃出这片土地。

手下副将来到司马天峰的身边,禀报道:“司马将军,火箭营已经准备妥当,封住了前方密林十二个可能的出口。”

司马天峰点了点头,这次玄鸢为了捉拿玄波公可谓是不遗余力,出动了帝都最精锐的防禦部队,这次带来的火箭营,虽然只有二名射手,可是他们配备的燎原弓射程可达丈,每名弓箭手俱是套有鹿皮手套,因为因矢尖涂有碧磷,只要触及皮肤立刻燃烧,火焰奇毒无比,水泼不灭。

“用火箭点燃这片树林,将他们从树林中逼迫出来!”司马天峰凝望着从树林中蜿蜒流出的小溪冷冷道。

“是!”

司马天峰大声道:“短刀营负责封住所有旱路出口,并协助保护火箭营的剑手!长枪营负责封住林中溪流的出口,火起之后,他们最有可能沿着这条穿行于密林的小溪逃生!”伴随着司马天峰的一声令下,火把在树林四周燃起,将整个天地照耀的亮如白昼。

二名火箭营射手,戴上鹿皮手套,将碧磷箭搭上弓弦,静夜中传来阵阵弓弦拉紧的声音,气氛沉凝,一触即发。

司马天峰的手臂在空中用力的挥舞了一下:“射!”

二道绿色的轨迹呈抛物线状斜斜射向夜空,然后落向密林深处,碧磷箭射中树木之后,迅速燃烧了起来,大片的密林转瞬之间已经落入火海之中。

耳边不时传出鸟兽的哀鸣,浓烟和火光四起,火借风势迅速向密林深处蔓延开来。

唐猎迅速判断出火势正向他们的方向侵蚀过来,想要躲过葬身火场的命运,只有尽快跳入小溪之中。

他们三人拼命向溪流的方向逃去,抢在火势波及到身边之前,跃入冰冷彻骨的溪水之中。唐猎检查了一下手枪,弹匣内仅仅剩下四颗子弹,心中不免为刚才的盲目射击感到懊恼。

数只羽翼点燃的鸟儿悲鸣着扑入溪水之中,水流仍然未能将它们身上的火焰熄灭,直到身体燃成灰烬,那碧绿色的火焰仍然倔强的燃烧在水面之上。

空气因为大火的燃烧而变得稀薄起来,这让他们感到有些气闷,鸟兽燃烧的焦臭味道随着热lang一阵阵传来,玄波和萱儿两人撕下衣袖打湿后掩住口鼻,用以过滤这让人呕吐的气息。

唐猎用长刀小心的拨开水流上的磷火,以免沾染到他们的身上。

在水流中摸前进了半个小时左右,地势明显变得陡峭起来,水流因此变得湍急,三人必须相互扶持方能在水中站稳身体。

巨大的危险让唐猎周身的神经始终处於高度紧张的状态,他的右臂沉浸在水中,肩头被蓝衣男子擦破的皮肉不时传来阵阵的隐痛,右臂敏锐的感知力却丝毫没有减退半分。溪水流速固定的节奏似乎被突然打乱,唐猎展开臂膀将玄波和萱儿护在身后,他感觉到一股潜流从自己的右前方迅速向这里沖来,唐猎以双手握紧长刀,虎吼一声,全力向潜流的方向刺落。

刀锋刺入水中突然一顿,似乎遇到了阻碍,一颗光秃秃的头颅浮出水面,他的右手牢牢握住了锋利的长刀,一个有力的旋转,试图将长刀从唐猎的手中夺出。

唐猎倾尽全力以双手的力量和对方苦苦抗衡,长刀在两人的争夺下,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崩断成两截。

光头人以手中的半截断刀狠狠戳向唐猎的胸口,唐猎旋动剩下的半截刀身迎了上去,断刃在虚空中相交,两人的身体都是在水中一个踉跄。

两截断刃摩擦的部位不断迸出火星,彼此的力量都已经达到巅峰,交错的断刃向唐猎的胸口不断挤压,他的力量终究逊色於对手一筹。

玄波举起连弩,想要助唐猎一臂之力,光头人抬起右腿,撩起一片水幕,向玄波兜头罩了过去。他双臂的力量在瞬间增强,唐猎的身体被压的向后退了两步,光头人手中的断刃闪电般划过唐猎的右臂。

鲜血沿着唐猎上臂的伤口汩汩流出。

火海之中,刚才那名射箭的蓝衣男子缓步走出,他的外袍看来具有防禦磷火的作用,令人恐怖的磷火竟然对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依旧是单手拉开银弓,三支沾染了磷火的弩箭瞄准唐猎的身躯。在唐猎和光头人分开的刹那,三支羽箭带着绿色的磷火闪电般向唐猎射去。

鲜血将唐猎的整条右臂染红,刺痛让他的血脉怒张了起来,他瞄准来箭的方向,将手中的半截断刃狠狠摔了出去,断刃准确无误的击中了空中飞行的羽箭,磷火闪亮,被磷火点燃的断刃和箭矢同时落入溪流之中。

蓝衣男子几乎在同时又拉开了弓弦,五支点燃着磷火的羽箭蓄势待发,这一次他绝不会让唐猎逃掉。

萱儿忽然发出一声清啸,树林之中数十只燃烧的飞鸟不顾一切的向蓝衣男子飞去,那蓝衣男子万万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顾不上唐猎,调转镞尖向飞鸟射去。

刚刚射落七只飞鸟,又有余只飞鸟从林中飞出,那蓝衣男子瞬间已经被余只火鸟包围,他的外袍虽然可以抵禦磷火,可是那些火鸟没命的钻入他的领口袖口,绿色的火焰围绕他的周身迅速窜升了起来,蓝衣男子发出淒厉惨烈的哀号,他弃去银弓,惊恐之中忙不择路,竟然一头沖入了溪水之中。磷火遇水,越燃越旺。

萱儿和玄波不忍心在看下去,慌忙闭上双目。

唐猎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光头人仍然没有离去,目睹同伴的惨状,他一时间悲愤交加,狂吼一声挥拳向唐猎沖去。

唐猎举枪想要射击,光头人魁梧的身躯却消失在水面之下。

双腿突然一紧,竟然被光头人重施故技,将他的双腿牢牢抱住,用力拖拉之下,唐猎的身躯跌倒在溪水之中。光头人的身躯虽然魁梧,在水下却说不出的灵活,游鱼般溜到唐猎的身后,铁箍一样的臂膀死死卡住唐猎的咽喉【未完待续】

医冠禽兽(新版)(34-36)

作者:石章鱼字数:24683第三十四章人生自古谁无死唐猎的手枪虽然还有四颗子弹,可是现在却丝毫派不上用场,唯有死命抓住光头人的臂膀,试图将他铁箍一样的手肘拉开。

两人在水下死命缠斗,玄波和萱儿却被大片的磷火包围,想要去帮助唐猎,一时间无法脱离周围的磷火,只好潜入溪水下,向唐猎两人缠斗的方向潜游过去。

唐猎双目睁得滚圆,脑海中感到一阵眩晕,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随时都要窒息死去,他的上衣在撕扯中已经脱去,赤裸的上身每一块肌肉都处於极度的紧绷之中。

“我不可以放弃,放弃便代表着死亡!”唐猎从心底大声的提醒自己,流血的右臂隐然出现了一道浅蓝色的龙形纹身,血雾从周围迅速向肌肤内收,龙形纹身变得越来越清晰。

光头人感觉到唐猎右臂的力量突然增大,心中一阵骇然,想要阻止唐猎的逃脱,却无法抗衡唐猎右臂突然增强数倍的力量。

唐猎终於成功扭开了他的手臂,反手一拳,重重击打在光头人的面部,鲜血从光头人的眼眶和鼻孔之中迸射出来,殷红色的血雾顿时将清澈的溪水变得一片模糊。

光头人捂住脸部,缓缓向下沉去,利用残存的力量钻入松软的河床之中。

唐猎虚弱无力的摸到溪边,确信周围并没有磷火,方才艰难的爬了上去,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许久这口气才缓过来。

玄波和萱儿迂绕过磷火来到唐猎的身边,萱儿扶住唐猎的臂膀,泣声道:“人,你有没有事?”

唐猎笑着摇了摇头,咽喉因为被光头人扼得红肿,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右边的臂膀血淋淋一片,煞是骇人。

三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找不到乾净的布块为唐猎包紮,唐猎检查了一下右臂的伤口,幸亏伤得不深,应该没有波及筋骨,过上一段时间出血想必可以自行凝固,他嘶哑着喉咙道:“我没什么事情,火势越来越大,我们还是尽快逃出去。”

玄波惊魂未定的望向身后的溪水,蓝衣男子的屍首已经燃尽,只剩下那件可以抵禦磷火的外套漂浮在水面之上,她若有所思道:“这两个人一定不是大哥派来的。”

唐猎淡然笑道:“无论他是谁所派,总之是我们的敌人,杀掉一个便少了一个!”在溪水中摸了一阵,终於找到失落的手枪,历经刚才惊心动魄的连场恶斗,心中再也没有任何的畏惧,大声道:“我们一定能够逃出去!”

玄波的目光落在唐猎的手枪上,这种武器她还从未见过:“这是什么?”

唐猎狡黠一笑:“我的幸运护身符!”

前行二米左右,竟然逃脱了大火波及的范围,树林渐渐变得稀疏了起来,从前方透出的星光来看,溪水的另一出口就在不远处。

越是临近出口,唐猎的心情便越是紧张,他清楚的认识到,这条出路一定在敌人的估计之内,留给他们的活路,或许就是一个大大的罗。

两只飞鸟斜掠而下,还未飞到萱儿面前,一支冷箭从密林之外突然射入,准确无误的从其中一只鸟儿的颈部穿过,伴随着一声哀鸣,那鸟儿坠落在岩石之上。

另一只飞鸟在惶恐中掉转方向,向树林深处飞去。

萱儿美眸含泪,暗暗为鸟儿的牺牲而伤心。

唐猎拉住萱儿和玄波躲在巨岩之后,以免突发的冷箭射伤了他们。形势已经明朗,敌人在出口处布下重兵,想要顺利突围只怕相当的困难。

司马天峰阴冷的声音从树林外传来:“唐猎,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曾经将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你却为何做出这种逆天的坏事,辜负帝君对你的信任,挟带公私逃,你向来精明,却为何不去考虑后果?”

唐猎并没有答,专心检查着手枪,四发子弹,能不能为他创造最后的生机。

司马天峰暗暗做出了一个手势,身边一名长枪兵呈圆弧状向中心开始缩小他们的包围圈,另有五十名短刀兵负责配长枪兵的行动。

“唐猎,我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如果你现在弃械投降,我可以帮助你在太子面前求情,或许太子会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你的性命!”

唐猎呵呵大笑起来:“司马将军,你以为太子会给你这个面子吗?就算他愿意放过我,你又真心想放过我吗?”

司马天峰双目之中掠过森冷的杀机,他当然不会放过唐猎,司马家族的秘密只有唐猎这个外人知道,今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唐猎活着离开。

一群飞鸟被悄然行进的长枪兵惊起,萱儿有些紧张的握住唐猎的手臂。

唐猎抿起唇角,这让他英俊的面庞显得越发坚毅:“不用害怕,我一定会带你们逃出去!”虽然他也清楚这句话只是欺骗,可是他仍然有责任让身边的少女感到足够的安全。

玄波忽然道:“他们要得只是我,与你们两个无关,我出去,让司马天峰放你们离开。”不顾唐猎的阻止,玄波站起身来:“我在这里!”

数十支羽箭同时向玄波射来,唐猎一把将她拉倒,玄波立足不稳,跌倒在唐猎宽阔而温暖的怀抱中,此时她终於明白,皇兄不会让她活在这个世上,心中一阵酸楚,伏在唐猎的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司马天峰的唇角泛起一丝残酷的笑意:“杀无赦!”他的眼神已经被狂热的杀机所点燃,脑海中却只想到一个人的身影唐猎,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为何会如此的仇恨唐猎,他清楚的认识到,如果任由唐猎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会寝食难安。

身后的团队忽然响起一阵喧嚣,火箭营的阵脚先行混乱起来。惨呼过后,一名士兵的身躯被高高抛起在半空之中,两名同伴慌忙伸手去接他落下的身躯,那士兵的身躯在落下时,猛然自腰间断裂,两名同伴收手不及,倒退数步跌倒于地,同伴的鲜血和内脏沾满了他们一身。

两人还未来及起身,一柄明晃晃的长枪先后穿透了两人胸腹。周围同伴迅速向四周让开。传言失踪两日的宝树王循涅威风凛凛的出现在火箭营的正中。

司马天峰身处高处,在宝树王循涅出现的第一时间便认出了他,内心之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他毕竟心机深厚,迅速从慌乱中镇静下来,果断下令道:“凡是帮助唐猎和公逃离者,便是帝国的叛徒,格杀勿论!”

火箭营余名弓弩手得到命令,引弓搭箭,余支碧磷箭同时向宝树王循涅的身体射去,宝树王循涅怒吼一声,沖天杀气激扬而起,花白的长发和鬍鬚一丝丝飞扬在虚空之中。手中丈二长枪急速旋转,在身体的周围形成一圈狂涛骇浪,余支碧磷箭宛如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绿幽幽的磷火旋转在漩涡的边缘处。

循涅的身体向上升腾而起,长枪在虚空中突然停止旋转。

被长枪形成漩涡所牵引的余支碧磷箭,离心向周圈辐射而去,惨呼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宝树王循涅竟然在一招之间射杀了火箭营的大半力量。

司马天峰不由自打了一个冷颤,以宝树王循涅眼前表现出的实力,早已超出了黄金武士的范畴,他自问相差太多。

原本准备收缩包围圈的长枪营士兵,看到情况紧急,暂时放弃对唐猎三人的追击,转而向宝树王循涅围拢。十七杆长枪从不同的角度向宝树王循涅的身躯刺到,循涅大笑一声,长枪插入地上,双拳闪电般向十七杆明晃晃的枪尖迎击而去,砰砰连续发出十七声金石相撞的巨响,循涅的双手毫发无损,十七杆长枪枪头齐齐折断。他们脸上惊骇的表情尚未退去,循涅快似疾风的双拳已经先后击打在他们的面门之上。

司马天峰清晰的听到了手下骨骼碎裂的声音,他的脚步开始缓慢的启动,配长枪营众士兵的全力围堵,司马天峰抽出了身后的长刀,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盯在循涅卓尔不群的挺拔身躯上。

司马天峰和循涅之间的距离迅速的接近,循涅的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宽约丈许的无人地带,司马天峰的眼眸笼上了一层怪异的嫣红,双手紧握长约六尺的细窄长刀,逼人的杀气弥散到周围两丈的距离,周围士兵纷纷退让。

循涅双臂兜住从不同方向戳来的长枪,稍稍用力,枪头齐齐断裂。司马天峰觑准时机,脚下的步伐突然加速,长刀破空向循涅的后心刺去,唯有偷袭他或许有取胜的机会。就在长刀即将刺入循涅后心的刹那,循涅的身体忽然一个曼妙的转折,身体的位置变成面朝刀尖,右手的中指和食指稳稳夹住了刀尖。

司马天峰倾尽全力竟然无法撼动长刀分毫,他几乎可以推断出十几年闭门不出的宝树王循涅他的真正实力已然跻身龙武士之列。

司马天峰右手在刀柄的尾端轻轻按动,长刀一分为二,竟然从刀身之中抽出一把更为细窄的长刀,闪电般劈向循涅的腰腹。

这一招也是大大出乎循涅的意料之外,不得以向后撤了一步,反手握住身后的长枪,他原本对司马天峰留有情面,可是司马天峰的歹毒出手已然激起了他内心中的愤怒。

司马天峰一招落空,右足重重在地上一顿,他的身躯宛如大鸟般飞起。刀身一声轻响,司马天峰在超越循涅高度的刹那,身体的方向猛然转变,双手紧握长刀凝聚全身力量居高临下向循涅劈去。空气的震荡足以显示出司马天峰这一刀无坚不摧的威力。

二十余支长枪同时包围过来,全力刺向循涅的腰腹,循涅冷笑一声,却没有做出任何躲闪的动作,二十多支长枪同时刺中了他的身躯,却未曾进入他的肌肤分毫。巨大的压力下,二十余支长枪弯曲成弧形。循涅身上经脉根根暴起,无匹巨力反弹向周围持枪士兵,长枪在他强大的反击下从士兵的手中脱手飞出,司马天峰无坚不摧的一刀距离循涅只剩下两尺的距离。

循涅怒吼一声,手中长枪急电般上扬,向司马天峰的小腹戳去。

司马天峰在对手不可思议的速度下,不得不放弃这志在必得的一刀,身体在空中一个倒翻,落在距离循涅五丈以外的地方。

没等他站稳脚跟,循涅手中的长枪脱手飞出,闪电般向他射来,周围的空气被这霸道的一击排lang般挤压到一旁,司马天峰的双目中流露出惊恐的神情,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无力躲过循涅的一击。

长枪从司马天峰肩头的甲胄上穿过,带着他向后连退八步,将他牢牢钉在身后的树干之上,司马天峰本来便苍白的面孔变得更加没有血色,薄薄的嘴唇发出一阵细微的颤抖,冷汗瞬间将他的脊背沾湿。

循涅斜睨司马天峰,傲然道:“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饶你一命!滚!”

看到宝树王循涅如此威势,所有人的胆子都已经吓破,倖存的士兵慌慌张张扶着司马天峰向远方退去。

宝树王循涅缓步走向溪口,怆然道:“玄波,你可以出来了……”

玄波含着热泪从巨石后站起,颤声道:“舅舅!”

宝树王循涅缓缓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唐猎,低声道:“他们不久之后还会返,你们快走l找到你的父皇,将玄鸢和亚当斯等人的阴谋告诉他!”

“舅舅,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玄波充满失落道。

循涅摇了摇头:“我必须留下惩治这帮逆贼!”

玄波默默点了点头,唐猎和萱儿走过循涅身边的时候,却被循涅一把抓住他的臂膀,低声道:“我有两句话想对你说!”

唐猎微微一怔,他和宝树王循涅之间并没有什么渊源,不知道他想要对自己说什么?

循涅示意玄波和萱儿先行向前方山峦走去,刻意放缓步伐和唐猎落在后面,循涅道:“唐猎,我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你,可是我相信你是个正直的年轻人,你一定会帮助玄波!”

唐猎有些惭愧的笑了笑,自己之所以落到现在的境地归根结底还是身不由己,原本的出发点并没有那么高尚。

循涅道:“玄武国皇族的子女出生的时候必饮龙血,龙血会在他们的体内化为晶石,存留终生,这只怕是你们逃走路上的最大隐患,龙武士可以敏锐的察觉到晶石所在的位置,换句话来说,无论你们逃到哪里都无法逃过龙武士的追踪。”

唐猎之前曾经听福慕金说过这件事情,现在得到循涅的证实,心中暗叫麻烦。

他忽然想起刚才追杀他们的蓝衣射手和那名光头人,低声将此事告诉了循涅,充满迷惑道:“那两个人并不像是太子派来的人,公除了玄鸢和玄思翎还有什么敌人?”

循涅听完唐猎的述说,目光中蒙上一层深深的忧虑,歎了口气道:“要来的终归是要来,我们的家族深藏着一个秘密,这秘密关乎於幻海云宫的传说,很久以前这片大陆并非是现在这样战火不断,五千年前天壑彼端出现了一位邪恶的魔帝秋禅,他试图率领手下的力量越过天壑,吞并格兰蒂亚大陆。大陆上所有的种族在危急关头联手抗争,并将他击败。封印在黑暗国度内,而用以克制魔帝秋禅的断天弓便深锁在幻海云宫之中,唯一可以找到云宫的地图便以记忆的形式保存在我们家族女性的记忆之中,我们家族每一代只有一位女性,她们的记忆又会在下一代出生时遗传下去。”

唐猎听得匪夷所思,睁大眼睛道:“你是说玄波公的身上也遗传着幻海云宫的秘密?”

循涅淡然笑道:“我已经说过,这只是一个传说,据说格兰蒂亚西方的那条天壑便是抵禦魔帝秋禅的屏障。我的祖上曾经说过,魔帝秋禅不会甘心失败,总有一日会冲破封印,逾越天壑那道屏障,一旦他冲破封印,就会激起克制者所有的记忆,换句话来说云宫的地图就会被她全部忆起来……”循涅的目光落在玄波的身上。

唐猎并不相信循涅所谓的传说,眼前对他来说最大的危险就是太子玄鸢那些人的追杀,他忍不住问道:“宝树王,你为什么不联朝中的重臣,揭穿太子玄鸢那些人的阴谋,反而任由他们作恶,而公却要亡命天涯?”

循涅的目光中掠过一丝悲凉,他低声道:“我已经不久于人世,所能做的就是帮你们尽量逃的远一些……”

唐猎默默点了点头,循涅微笑道:“穆沧山山高林密,延绵五余里,进入山林的范围,敌人想要找到你们便不会那么容易。”

唐猎郑重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玄波公安全找到帝君。”

循涅双目中流露出灼热的光华,双手握住唐猎的臂膀,用力晃了晃:“拜託了!”

走入穆沧山茂盛的森林之中,玄波忍不住含泪向身后望去,早已看不到舅舅的身影,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唐猎有些怜惜的看着这位被迫逃亡的落难公,轻声道:“快赶路吧,敌人不会就此放弃的。”

宝树王循涅的目光同样凝望着苍莽的穆沧山,他的心跳渐渐变得缓慢,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波澜不惊,他的生命早已和紫龙连为一体,紫龙已经死去,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身后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循涅的瞳孔在瞬间收缩,衣袍因为背脊肌肉的紧张而紧紧绷起。

“紫龙已死,你又何苦独自眷恋於尘世之中!”阴冷的声音不夹杂任何人世间的感情。

强大的杀气从四面八方向循涅包围而来,地面的尘土席卷着落叶,无风自动,在凛冽的杀气面前顿时化为齑粉,弥散於虚空之中。

循涅的周身骨骼宛如处於万钧重担之下,在如此强大的压力下,缓缓转过身来,两人足以穿透黑夜的目光在虚空中相遇,虎躯同时剧震。

亚当斯灰绿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欣赏的目光,循涅不愧是龙战士中的一员,竟然在自己的深重打击之下重新站立起来,无论是他超强的意志还是强大的複生能力让他不得不表示钦佩。只可惜他选错了阵营,偏偏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这就註定他的下场要像那只失去生命的紫龙一样。

循涅的右足向前重重跨出一步,“砰!”地一声巨响,脚下的山岩剧烈震动起来,以他的右脚为中心,几丝细微的裂缝迅速向周围扩展开来,波及到两米左右的范围,宛如蜘蛛般纵横交错。

震彻夜空的巨响,让亚当斯宛如古井不波的双眸也不禁泛起一丝细微的涟漪。

循涅爆发出一声怒吼,他的气势和精力在瞬间提升到极限,周围的树木因为承受不住他们对峙时强大的气势,绿色的树叶纷纷从空中簌簌而落,空气以两人为中心旋转抽吸了过去,气体的流动摩擦出细小的声浪。

循涅手中的长枪宛如惊鸿般突击而出,幻化出一蓬绚丽夺目的光华,周围的空气被锐利的矛尖撕裂开来,发出刺耳的鸣响,矛尖在和空气的高速摩擦中绽放出炙热的光芒,空气仿佛在瞬间被长枪的热力点燃,攻到亚当斯两米左右,枪尖已经化为一团火焰。

亚当斯巍然不动,枪尖扯开的气流丝毫没有波及到他的身上,他的右手不紧不慢的握成拳状,缓缓向前递出。

一快一慢,一枪一拳,可是在双方接触的霎那,仿佛同时静止在那里,长枪与拳头的距离仅仅剩下一尺,这一尺之内的空气已经被两人压榨到极致。

亚当斯的拳头向前微微推进了一指,空间再度压缩,濒临爆裂的边缘。循涅手中的长枪从枪桿的正中向上凸起,似乎已经无力承受对方强大的压迫,枪尖的火焰开始变得黯淡了下去。

亚当斯的唇角仍然带着一丝冷酷的微笑,他的拳头渐渐变成了银色,月光掩映之下流溢出金属的反光。

枪尖的火焰突然暴涨,似乎想要席卷吞噬亚当斯的拳头,就在火焰即将舔上亚当斯的肌肤之时,长枪从中折断,燃烧着火焰的枪头反向射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洞穿了循涅的前胸,深深钉入后方的大树之上。一缕月光从他胸前的洞口透射出来,随即喷射出淒艳的血雾。

与此同时循涅手中的半截枪桿狠狠戳在亚当斯的小腹之上,亚当斯唇角的肌肉明显的抽搐了一下,随即一掌宛如软鞭般抽打在循涅的颈部。

循涅的身体向半空中倒飞而去,透胸而过的长矛再次穿过了他的胸口,循涅失去生命力的身体淒凉的悬挂在树干之上,紫龙已死,他再无复原的机会。

亚当斯颤抖着双手将半截枪桿从小腹中拔出,盯住染上鲜血的残端,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穆沧山的清晨显得格外宁静,清冷的空气吹散了晨雾,枝头的露水不时随风垂落,滴在脸上格外的沁凉。

唐猎找了一个相对开阔的位置,举目向山下望去,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很难看到追兵的位置。如果这时候能够拥有一个高倍望远镜该有多好,可以提前洞悉敌人的举动。

玄波自从昨晚的事情后变得沉默了许多,休息的时候独自坐在一旁,望着远方的山峦呆呆出神,唐猎无异於打扰她的宁静,缓步来到萱儿身边。

萱儿正从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口中询问着的敌情,唐猎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有了萱儿这个通晓鸟类语言的专家帮忙,无形中等於多出了一支数量庞大的高空侦察队。

萱儿等到那只鹦鹉飞走之后,方才转过身来,从她的表情来看,形势并不乐观。

“是不是敌人追上来了?”唐猎低声问道。

萱儿向玄波的方向看了看,方才小声道:“他们仍然在紧追不舍,只要我们有稍稍放松,恐怕就会被他们追上。”

唐猎忧心忡忡道:“我们的速度太慢,这样走下去,终有一日会被他们追上。”

萱儿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奇怪的是,为何他们总是能够找到正确的路线?”

唐猎想起循涅和自己临别之时所说的话,大概是玄波公体内龙血化成的晶石带来的隐患,所以才能被敌人找到。

萱儿道:“我从鸟儿的口中已经瞭解了这里地形的大概情况,想要彻底摆脱太子那些手下的追踪,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办法?”

萱儿指向正西方的高峰道:“在他们追上我们以前攀上那座彩庐峰!”

唐猎对萱儿早已深信不疑,微笑道:“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出发!”

虽然有了明确的目标,可是三人的速度却明显的变慢了起来,这要是因为玄波的缘故,她自小生长在皇宫之中,养尊处优惯了,何尝吃过这样的苦头。如果不是她超强的意志一直在支撑,早已经倒了下去。

玄波步履艰难的落在最后,秀眉微颦,时而轻咬下唇,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她娇嫩的脚掌早已磨破,每走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

善解人意的萱儿体恤的来到玄波身边,轻声道:“不如我来搀你!”

玄波虽然表面柔弱可是心底却是好强,用力摇了摇头道:“我走得动!”向前迈出一步,却磨破了较低血泡,痛得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幸亏萱儿及时将她扶住,在一旁岩石上坐下。

唐猎转身来到玄波身边,蹲下身去,一把抓住玄波纤美的小腿,玄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脱口道:“你想干什么……”

唐猎不由分说的除下她的鞋袜,却见玄波晶莹圆润的玉足边缘已经变得红肿,柔嫩的脚底更是摩擦出了许多血泡,让人不忍卒看。

玄波贵为公,又是云英未嫁之身,虽然只是脚掌,在唐猎肆无忌惮的注视下也不禁羞涩万分,轻声嗔道:“大胆!”

唐猎歎了口气,可惜这次逃得匆忙,药箱也遗落在皇宫之中。他利用火石升起一堆篝火,向萱儿借来银子发簪,在火上炙烤消毒,挑破玄波脚掌上的血泡,又从山岩边就地取材,利用薄荷叶和萌齿超混成泥,敷在伤口之上。

沁凉的感觉从患处渗入,疼痛顿时减少了许多,玄波公明澈的美眸中流露出一丝谢意。

唐猎迅速将篝火熄灭,萱儿扯下袖口的棉布将玄波的一双玉足包裹起来。

玄波轻声道:“我们还是尽快前进,时间恐怕不多了。”

唐猎点了点头,躬身蹲在玄波身前:“我来背你!”

“不用……”

唐猎大声道:“如果你不想大家都落入追兵的手中,就按照我说得做!”他的口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玄波深蓝色的睫毛忽闪了一下,羞涩的低垂下去,芳心却已经向唐猎屈服,双臂揽住唐猎的脖子,娇躯乖乖的趴在唐猎宽厚的脊背之上。

唐猎背起玄波大步向彩庐峰上攀登而去,山势挺拔险峻,山路也变得越来越窄,最窄的地方仅仅容纳一人通行,唐猎肩头背负一人,行走其上更是艰难万分,垂头望去,只见白云在脚下飘荡,仿佛身处九霄之上。玄波此时却没有感到任何的恐惧,倾听着唐猎强劲有力的心跳,呼吸不觉变得急促起来。

萱儿通过飞鸟传递来的讯息瞭解到,追兵距离已经越来越近,身望去,云雾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个的黑点,那是追兵的人头攒动。

唐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也留意到不断迫近的追兵,仰首向巅峰望去,想要抵达彩庐峰的顶端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的体力虽然出众,可是已然处在严重透支的状态之中,连续两个日夜不眠不休,亡命逃跑已经耗尽了他的大半体力,体态轻盈的玄波此时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阳光直射在唐猎的身上,汗水沿着他的前额流淌下来,落入他的双目之中火辣辣的疼痛。玄波利用丝帕为唐猎小心的抹去额头的汗水,轻声道:“是我拖累了你们,不如将我留下!”

唐猎大笑起来:“在公心中我们就是那么没有义气的人吗?”抬足想要迈上前方的石阶,脚下却是突然一软,身体向前方匍倒,如果换成平时,唐猎绝不会发生这种状况,可是现在他的体力根本无法做出敏捷的反应,额头重重撞在石阶的棱角之上,皮肤上顿时磕开了一个寸许长度的血口,人体之中头皮的血循最为丰富,鲜血宛如涌泉般汩汩流出。

玄波幸好摔倒在唐猎背上,并没有受到伤害,惊慌之中放脱了搂在唐猎颈部的双手,尖叫一声娇躯向悬空的山崖下滑去。

第三十五章就这样跳下去吗?

千钧一发的时候,唐猎的右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玄波的手腕,强大的下坠力几乎将唐猎带的摔下山崖,他的双膝在凸凹不平的山岩上摩擦滑行了足足一米的距离,方才止住下沖的趋势。

萱儿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牢牢搂住唐猎的双腿。

玄波的娇躯在虚空中摇曳,每次的晃动对唐猎都是一种残酷的考验,他右侧的半边臂膀在昨晚已经多处受伤,用力牵扯之下,伤口再度迸裂开来,淋淋鲜血沿着手臂缓缓流淌而下,随风宛如落雨般洒落在玄波的娇躯之上。

唐猎钢牙几乎就要咬碎,他的体力已经用尽,没有多余的力量将玄波拉来。

“我不可以放弃!”唐猎从心底呐喊道,这是一场耐力和意志力的顽强搏斗,玄波紧紧闭上美眸,她早已将命运交入了唐猎的手中,芳心中默默道:“放开吧,我不会怪你……”

唐猎发出一声狂吼,他突然转过头颅狠狠的咬在自己的右肩伤口之上,痛彻骨髓的疼痛让他的身躯禁不住战栗起来,只有用疼痛才能激发他体内的潜能,右臂的蓝色龙形纹身若隐若现,神奇的力量重新灌注於他的右臂之中,唐猎在大吼声中将玄波重新拉了来,鲜血早已模糊了他英武坚毅的面孔,这近乎狰狞的表情在玄波和萱儿的眼中却没有任何的可怖,反而是说不出的温暖可亲。

顾不上抹去脸上的血迹,唐猎重新将玄波背起,仰望山巅道:“我们一定能够安全逃走!”

司马天峰冷冷遥望在上方山路踯躅行进的三道身影,漠然道:“他们果然命大!”

身边副将不屑的笑道:“司马将军放心,彩庐峰的西麓完全是刀削般险峻的万丈深渊,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司马天峰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以唐猎的智慧本不应该选择一条绝路?”

副将哈和笑道:“或许他想背水一战,放手一搏吧!”

司马天峰冷笑道:“只怕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火箭营的统领此时上前禀报,唐猎等人已经进入了他们的射程之中。

司马天峰果断下令道:“开始施射,这次要用普通的羽箭!”他之所以如此吩咐,是害怕碧磷箭在这狭窄的山道之中引起不利的后果。

一道淩厉的羽箭擦过唐猎的身边,深深钉入山岩之中,足见这一箭的力量着实骇人。唐猎和萱儿尽量穿行在巨大的山岩之后,以便隐匿身形,防止遭到火箭营的射击,可是这样一来根本无法继续前行,前方的一段山路正暴露於敌人的直接射击之下。

萱儿发出阵阵清啸,呼唤鸟类前来增援。

一个个黑色的小点从远处的天际迅速向他们的方向飞来,在视野中不断的变大,却是一只只黑色雄鹰,排列成整齐的队伍高速飞来。

临近唐猎他们所藏身位置的时候,黑色雄鹰发出一阵洪亮的鸣叫,震动双翅,呈弧形向下盘旋俯冲了下去。

司马天峰也注意到空中不同常的状况,厉声喝道:“瞄准空中的鹰群施射!”

转瞬之间乱箭齐发,火箭营的士兵暂时放弃对唐猎三人的射击,转而对付这突然出现的大片鹰群。

多数黑鹰没有靠近敌人的队伍便被无情的箭矢穿透身体,哀鸣着向山下坠落。

其中也有少数黑鹰敏捷的躲过射杀,张开尖锐的利爪和嘴喙无情的扑向火箭营的士兵,一时间山道之上陷入混乱之中,黑鹰淒惨的鸣叫夹杂着士兵惊恐的惨叫,响彻在空旷的山野之中。

司马天峰连劈带砍,将扑向自己的两只黑鹰劈成数段,他的怒火早已被彻底点燃。

唐猎三人趁着这难得的时机,迅速通过了那段毫无遮拦的山路,山巅已然在望。三人相互搀扶着爬到彩庐峰的最高点,垂头望去,黑鹰群并没有能够成功阻拦追兵的步伐,只剩下寥寥的几只仍然在坚持着战斗,淒惨的场景让萱儿和玄波热泪盈眶。

唐猎转向山巅的西方,内心中的希望在瞬间完全落空,彩庐峰的西麓竟然完全是几近垂直的万仞高崖,他们攀上山顶竟然来到了绝路之上。

“萱儿!你确信没有弄错?”唐猎哭笑不得的问道,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弄错也没有旋的余地。

萱儿对着高空发出一声婉转的呼唤,唐猎和玄波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空荡荡的天际,丝毫没有看出奇迹出现的迹象,敌人的脚步已经迫近,唐猎抓起腰间的手枪,就算是死,他都要抓司马天峰去陪伴,这次要新愁旧恨跟他一起算!

萱儿一手挽住唐猎的手臂,一手挽住玄波公,带着他们向悬崖边走去,高崖上的气温很低,冷风吹来让他们同时发出一阵颤抖,或许令他们颤抖的不仅仅是低温,还有来自对死亡的恐惧。

唐猎向山崖下望去,感到一阵深深的眩晕,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向萱儿道:“不是真的要跳下去吧?”

“人,我们现在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唐猎苦笑道:“我宁愿被人一刀砍死也好过跳崖摔成肉酱。”

身后却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司马天峰充满杀机的面孔出现在巅峰的另一端,逼人的杀气向唐猎压榨而来:“唐猎,你很可怜!”不知为什么,就算是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司马天峰也不愿放过打击他的机会。

在他迈步的刹那,唐猎举起了手枪,迅速扣动扳机,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实在太多,偏偏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子弹竟然卡在了枪膛之中,司马天峰高速向唐猎发起了攻击,他的速度匪夷所思,穿越了时间的范畴,刀尖一点寒芒呼啸向唐猎的心胸夺去。

“跳!”萱儿大声道,她和玄波已经义无反顾的向悬崖下跳去,唐猎是背向悬崖起跳,在司马天峰必杀一击的逼迫下,他根本没有选择起跳姿势的机会。凛冽的刀气已经侵袭到唐猎的身前,将他的裤管撕裂开来。

唐猎惨叫着四仰八叉的向高崖下摔落,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和死亡如此的接近,心中慢慢盘算着落地的时间,品味着缓慢迎接死亡的煎熬,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宁愿吞枪自尽,也好过死前的这种长时间的心理折磨。

唐猎的体重超过萱儿和玄波公,下落的速度也比两人快些,唐猎忍不住暗骂伽利略,什么狗屁理论,不是说一大一小两个铁球同时落下会同时落地吗?看来这套理论用在自己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一群美丽的天鹅从他们的身下翩然飞起,用洁白的背脊承托起玄波和萱儿的娇躯,也有几只天鹅飞到唐猎身下,可是看到他势不可挡的下冲劲头,估计没有能力阻止,吓得惊叫一声向四方散去。

萱儿在空中变换了一个姿势,舍弃天鹅群的帮助,改为头向下,飞速向唐猎俯冲而来,看到唐猎的生命悬於一线,她忘记了自身的危险,或许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够唤醒她已经迷失的记忆和潜能。

她柔软的手臂抱住了唐猎的身躯,两人加速向下摔落,数只天鹅想要前来救援,却被他们突然加速下行的身体撞开。

唐猎大声吼叫道:“放开我,我会连累你一起摔死!”

“不!”萱儿第一次在唐猎面前顶撞他,晶莹的泪光荡漾在明澈的美眸中,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人死了,自己也绝不独自活在这个世上。

唐猎拼命想要摆脱萱儿的手臂,萱儿大声哭泣道:“人,不要丢下我……”

酸楚的声音宛如即将失去世上最亲的人,唐猎向来坚毅的面孔也不禁动容,如果还有选择……萱儿用力抱紧了唐猎的身躯,光洁细腻的美背此时忽然感到一阵撕裂样的疼痛,一双洁白无暇的羽翼从她的背后舒展开来,在阳光下发出圣洁的光辉。

唐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忘了自己现在的危险出境,天使!萱儿竟然是天使!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萱儿早就告诉他自己是翼族人,只不过从来没有见到她舒展翅膀的样子。

萱儿振动洁白的羽翼,搂住唐猎的身躯,在虚空中盘旋,天生的本能让她在短时间内迅速找到了平衡,自由的翱翔於天地之间。

天鹅群也被萱儿优雅翱翔的绝美风姿所吸引,承载着玄波的娇躯向萱儿靠拢。

唐猎静静躺在萱儿的怀中,感受着她丰盈温软的胸膛,倾听着她渐渐变得急促的心跳,一切恍如梦中。

司马天峰呆呆的俯视崖下,超强的目力已经让他看到,唐猎和玄波三人并没有向他想像中死去,功亏一篑!他愤怒的握紧双拳,唐猎将他引上彩庐峰的真正目的,原来是置死地而后生,内心中涌起一股难掩的挫败感,他咬紧下唇,死死盯住渐行渐远的天鹅群,唐猎!我一定会亲手夺去你的生命。

萱儿的体力开始下降,她开始滑翔下行,天鹅群跟在他们的身后随之缓缓下行。唐猎向下望去,却见下方是一片秀美的湖泊,湖水静静躺在下面,水面上映出蓝天和温暖的旭日,抬起头看到天空中嵌着鱼鳞似的洁白云絮,清风拂过,湖面清凉的香气送上天际,水面泛起一道波光,绿树和鲜花的倒影在瞬间开始变得模糊,让人惬意的想要睡去。

萱儿洁白的美足,轻轻踏在茵茵绿草之上,白色羽翼向两旁用力张开,然后优雅的收起,直至完全隐没在美背之中,唐猎的重量却将她牵累的同时倒在了松软的草地上,两人静静躺在那里,此时身心才敢暂时的放松。

玄波随后降落在草地之上,清凉的湖风将她金色的长发吹向脑后,现出洁白细腻的玉颈,想起刚刚过去的那一场场生死劫难,忽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也在萱儿的身边疲惫的躺了下去,感受着松软的草地,品味着阵阵诱人的花香。

唐猎第一个从草地上坐起,下意识的向彩庐峰顶看了看,萱儿轻声道:“他们就算要跟上来也要从峰顶下山,迂绕路,算起来最快也要花上两天的时间。”

唐猎大笑了起来:“两天足够我们逃出很远的距离,他们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忽然听到咕咕的一声,身看去,原来是玄波饥饿难忍,肚子发出的叫声,玄波羞得俏脸通红,只恨没有一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唐猎伸展了一下臂膀道:“我饿了,先填饱肚子再说!”目光落在前方正在饮水的天鹅身上,天鹅肉虽然美味,可是唐猎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动的,恩将仇报的事情他可干不出来。

幸好湖水清冽,游鱼历历可数,唐猎卷起裤管,走入湖畔浅水之中,灵巧的右手此时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短短的十分钟时间,唐猎便抓获了六条肥美的青鱼。

萱儿在湖畔旁升起一堆篝火,玄波帮着唐猎将青鱼去鳞剖肚,只觉着自己这一生中还从未感受到如此的快乐,目光悄悄望向唐猎,却见他额头上的伤口虽然凝固,可是脸上的鲜血仍然没有来及洗去,赤裸的手臂上伤痕累累,双膝从磨烂的裤子里暴露出来,也是擦破了多处,芳心之中没来由一酸,唐猎之所以弄到如此狼狈的地步,都是受自己连累所致,日后如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补偿他。

唐猎抿了抿嘴唇,做出一副馋猫的模样:“这里要是有酒便好了,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两位美人相伴,人生在世,夫複何求?”

萱儿和玄波彼此的目光交会在一起,俏脸同时红了起来,萱儿道:“人,这里交给我们来吧,你快去将身上的血迹擦洗乾净。”

唐猎笑着点了点头,临行之时,仍然不忘挑逗两位美女:“我洗澡的时候,你们千万不可以偷看我!”

“谁要看你!”玄波和萱儿同时抓起刚刚採撷的野果向唐猎砸了过去。

唐猎大笑着逃开。

选在草木繁茂的地方脱去身上的衣物,跳入湖水之中,他身上的伤口虽然很多,可是幸好都是一些皮外伤,洗去汙秽和血迹,精神不觉为之一振,头脑也从前两日的混乱和惊慌中冷静了下来。

整个事件的过程中,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动,无可选择的走上了逃亡的道路,想要尽快摆脱目前的困境,最好的方法就是和玄波公分道扬镳,可是于情于理,唐猎都不会这样做,这并非是因为他贪图玄波公的美貌,而是因为他内心中的正义感使然。

“我是一个好人!”唐猎自言自语的说,唇角不由自的流露出一丝微笑,斯普润和蓝色晶石虽然改变了他的体质,却没有改变他的正义感。

想到玄波,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他的眼前,福隆海和宝树王循涅都先后提起过,玄武帝国的皇族从出生起便会服用龙血,这龙血会在他们的体内化为晶石,也就是说玄波的体内肯定有晶石的存在,无论他们逃到哪里,龙战士都能够循着晶石的轨迹找到他们的位置,想要彻底摆脱龙战士的追踪,唯一的方法就是将晶石排出玄波公的体内。

唐猎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鼻息间忽然嗅到一阵诱人的香气,思绪顿时被完全打断。玄波娇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唐猎!该吃饭了!”

唐猎乐呵呵爬上岸去,抹干身躯,将那件破旧的裤子重新穿上。

虽然不止一次品尝过萱儿烹制的美味佳餚,可是吃到她亲手做的烤鱼还是第一次,普通的青鱼,经过萱儿妙手的烹制,火候适中,鲜嫩可口,早已饥火难耐的唐猎大口大口的吃下,连话都懒得说,不住向萱儿竖起拇指。

玄波和萱儿吃相要比唐猎优雅许多。

吃饱喝足,三人重新到现实之中,玄波道:“我皇兄他们一定不会就此放弃,还会继续派兵追杀我们。”

唐猎点了点头:“所以我们从这一刻起仍然要毫不停歇的继续逃亡生涯。”

萱儿道:“这一带的地形我曾经研究过,绕过镜泊湖向北可以进入官道,这条路线虽然平坦,可是想必太子必然会通知沿途的各个关卡,严密检查我们的行踪,所以并不可行。”

唐猎道:“有没有其他的道路可选?”

萱儿道:“也可以绕过镜泊湖向南行进一多里便可以抵达石林,从那里可以进入落日山脉的范围,这条道路虽然可以避过关卡的检查,可是路途崎岖不平,而且路途中充满野兽盗贼,想顺利通过也不是那么的容易。”美眸向唐猎望去,似乎等待着他的最终决断。

玄波公轻声道:“还是选择落日山脉的这条道路,野兽和盗贼或许要比有些人更好相处。”这次皇兄玄鸢所作的事情对她来说不啻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亲情在权力面前竟然如此的苍白脆弱,玄波从心底对皇宫的一切生出反感。

唐猎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好!就按照公说的办!”

夜,死一般的沉寂,周围没有一丝的亮光,在这潮湿而阴冷的地下,传来粗重的呼吸声,蓦然,一阵嘶哑而疯狂的惨叫声响彻於空旷的地下,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疼痛让他喉头的肌肉出现阵阵的痉挛,过了许久,他方才中疼痛中缓过劲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弹,一道绿色的光华从他的指尖弹射向右侧的墙壁上,准确点燃了墙上的火炬。

灯火明灭之中勾勒出他冷酷的面部轮廓,帝国大将军亚当斯静静坐在地宫之中忍受着身体创痛的折磨。

循涅虽然终於被他杀死,可是循涅临死前凝聚毕生功力的一击也让亚当斯饱受创伤,没有一段时间是无法完全复原的。

黑龙平静的趴伏在潮湿的土地上,天地是它力量的源泉,它在静静等待着人的召唤。

亚当斯抚摸着黑龙质感坚硬,在黑暗中反射出深沉反光的背脊,双目中流露出慈爱的眼神,在他的心中早已将黑龙视为生命中的一部分,这息息相关的同伴最新¨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超出了他的爱子莱斯特。

黑龙庞大的身躯因为呼吸而有节奏的起伏着。

亚当斯的声音低沉而冷酷:“夜痕,帮我找到她,一定要在玄鸢找到之前将她给我带来!”

名唤夜痕的黑龙睁开巨大的瞳孔,金黄色的眼眸宛如黑暗中亮起的两盏明灯。

地宫的大门缓缓打开,皎洁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进来。

黑龙巨大的鳞爪轻轻踏在水流之上,水花四溅,宛如千万颗晶莹的珍珠飞扬在月色之中。强劲有力的后足一个明显的下蹲,庞大的身躯猛然向出口处低飞而去,沖出地宫大门的刹那,它的身躯笔直的向夜空中蹿升而去,迎着皎洁的明月展开巨大的翅膀,月光映射在它的鳞甲之上反射出一片银色的反光。

亚当斯充满欣慰的仰望着天空中的黑龙,他相信夜痕绝不会让自己失望。

“明天日出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抵达石林了!”萱儿从飞鸟的口中查探清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唐猎看了看空中的明月,晃动了一下双臂,转向玄波道:“累不累?要不要我来背你?”

玄波摇了摇头,她好强的性格让她坚持自行走路,脚上的血泡经过唐猎的治疗后,奇迹般恢复了,对唐猎来说也是一件颇为意外的事情,按照常理至少需要一个星期,看来玄波公的体质一定有超常的地方,说不定和她儿时饮下的龙血有关。

一群受惊的鸟儿忽然从草丛中飞起,藏入前方的树林之中,萱儿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她敏锐的觉察到发生了异常的状况。

唐猎右臂的肌肉突然跳动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攥紧双拳,再次抬头望去,却见高空之中,一道黑色的剪影正缓缓飞向明月。

“好大的鸟儿!”唐猎由衷赞道。

萱儿的俏脸却在霎那间失去了血色:“那不是鸟儿,是飞龙!”

“我们快逃!”玄波公比任何人更明白飞龙的威力。

夜痕在高空中缓缓扭过佈满鳞甲的脖子,金黄色的双眸俯视身下的大地,它的视野中任何的景物都没有清晰的轮廓,可是它能够敏锐的察觉到生物身体不同的热度,飞龙对晶石是最为敏感的,它的目标迅速锁定在玄波的身上。

巨大的翅膀猛然收,夜痕爆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叫,身体从夜空中高速向下俯冲而来。

唐猎分别牵住萱儿和玄波的柔荑,没命的向前方树林中奔跑,只有依靠那些枝繁叶茂的树木,才有可能暂时躲过黑龙强大的攻击。

萱儿用力甩脱唐猎的手臂:“人,你带公先走,我来引开它!”

唐猎转过身去,萱儿舒展开洁白的羽翼,宛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划破夜空,径直向高速俯冲的黑龙迎去。

唐猎痛苦的大叫一声:“萱儿!”眼前的形势让他没有任何的选择,留下来也只是白白的牺牲。他拉起玄波的纤手,继续向林中逃去。

萱儿白色的羽翼与空气在高速的摩擦中发出悦耳的长鸣,树林中,草丛中,数以千记的大大小小的飞鸟同时飞向天空,在她的召唤下,勇敢无畏的迎向黑龙。

夜痕黑色的瞳孔在瞬间缩小,在它漫长的记忆中,还从来没有发生鸟类向自己挑战的事情,这是对它尊严的蔑视,这些弱小的生命竟然无视它的高贵与威严!

黑龙的血液沸腾了,颈后的鳞甲猛然竖立起来,它的愤怒彻底点燃。

两只黑鹰一左一右向它的双目啄来,夜痕闭上厚重的眼帘,黑鹰坚硬的嘴喙狠狠叮啄在黑龙佈满鳞甲的眼帘上,却根本对它造不成任何的伤害。夜痕灵蛇般扭动了一下头颅,坚硬的颅骨将右侧的黑鹰撞成肉泥,巨吻张开,准确无误的将左侧黑鹰整个吞入,迅速拢的嘴吻将黑鹰碾压成肉泥,它无意于咀嚼黑鹰的血,张开大嘴,将口中的血肉狂喷出去,高速喷出的血肉奔行的速度不次於劲弩射出的羽箭。

十几只正面沖向它的飞鸟被打了个正着,哀鸣着向地面坠落。

黑龙夜痕的目光追逐着从前方高速滑行掠过的白色轨迹,萱儿向夜痕连续射出七支白色的羽毛。

夜痕轻蔑的看着高速飞来的羽毛,它们不会带给自己任何的伤害,羽毛在靠近黑龙皮肤的刹那突然燃烧了起来,强烈的光芒,让夜痕不得不闭上了眼睛,抓住这难得的良机,几只飞鸟同时靠近了它的身体,全力在它的身上叮啄起来。

夜痕的尾部感到一阵刺痛,却是一只啄木鸟利用长长的嘴喙叮啄在它的伤口上,那伤口还是和紫龙搏斗时候留下的。

黑龙庞大的身躯猛然向高空中蹿升而去,上升一段距离之后,再度向下俯冲而下,高速滑行中,它坚硬的身体与空气摩擦出巨大的热量,纠缠在它身体周围的飞鸟被突然提升的温度点燃。

空气中弥漫着焦臭的味道,夜痕感到一种仇恨渲泄后的舒畅,可是当它发现唐猎和玄波已经成功的逃入树林,愤怒重新升腾了起来。

萱儿振翅向下俯冲而去,黑龙爆发出一声狂吼,追逐着她的身影,飞速而下。

即将靠近萱儿身躯的时候,萱儿一个曼妙的转折重新飞向夜空之中。

黑龙由於惯性,庞大的身躯又向下俯冲了十多米,粗长的尾部抽打在树梢之上,树枝和落叶激扬而起。

唐猎将玄波拉倒在地上,用身体护住玄波柔软的娇躯,粗大的树枝和落叶轮番砸在他的身上,痛得他大声惨叫起来,幸好他周身的骨骼够坚韧,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他艰难的推开身上的树枝,从玄波的身上爬起,然后又伸手将玄波拉起。

仰望夜空,一道白色的轨迹仍然向高空中不断蹿升,黑龙庞大的身躯如影相随。

|唐猎心中默默呼唤着萱儿的名字,祈祷苍天,能让萱儿逃过这次劫难。

黑龙飞升的速度远远超出萱儿的想像,夜痕的巨吻已经和萱儿并驾齐驱,金黄色的眼睛流露出残忍而狡猾的笑意,张开巨吻向萱儿咬去,萱儿一个灵巧的转折,躲过它的致命一击,正想飞向黑龙背侧的时候,黑龙猛然展开它的双翼,沉重的右翼狠狠击打在萱儿的玉背之上,萱儿眼前一黑,脑海中突然出现一阵空白,娇躯流星般向下坠落而去……第三十六章一物降一物黑龙再次折返飞,盘旋在树林之上,由於飞鸟不惜舍弃生命的围堵,它终究还是没有吞噬对手,萱儿已经不知所踪,唐猎和玄波又成功逃入树林之中,黑龙的愤怒已经无可抑制。

它虽然能够判断出玄波公的位置,可是庞大的身体却无法成功进入树林之中,暴怒之下,用尾部拼命抽打着树木的顶端,树枝和落叶在树林中四处飞扬,激起的烟尘让整个树林沉浸在一片灰濛濛的烟幕之中。

唐猎和玄波被尘土呛得不住咳嗽,两人一边逃避着黑龙的追击,一边担心着萱儿的命运,唐猎知道黑龙去而複返,十有九成萱儿已经遭到毒手,内心中难过到了极点,可是眼前的危险已经让他没有时间去悲伤。

黑龙在折腾了整整两个小时后,终於放弃了努力,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一丝青灰,黎明即将来临,夜痕的瞳孔在瞬间缩小,它讨厌日出,因为它的双目天生具有缺陷,无法忍受强烈的光线。

夜痕心有不甘的围绕树林最后盘旋了一圈,转身向正东的方向飞去。

看着它在青灰色的天空中渐渐化为一个黑点,直到彻底消失,玄波惊魂未定的说道:“它走了?”

“它还会来!”想起下落不明的萱儿,唐猎的内心中感到一阵隐痛。

两人在树林的周围了一圈,除了看到遍地鸟儿的屍体,并没有看到萱儿的影踪,这也让他们的内心中抱有一丝侥倖,或许萱儿从黑龙的利爪下幸运逃脱,可是唐猎也认识到这种希望微乎其微,萱儿如果没有遇到意外,肯定会来找他。

“我们走吧!”玄波看着唐猎充满忧伤的面孔,轻声道。

唐猎默默点了点头,萱儿虽然不知去向,可是之前他们已经详细的探讨过行走的路线,再有不远就是石林,根据萱儿描述的石林地貌,抵达那里应该很容易躲过黑龙的追击。

因为萱儿的事情,两人的心情都变得异常低沉,彼此间很少有交谈。

穿行在原野之中,剧码望去绿色的原野好像铺上了一层浩瀚无边的绿色绒毯,绒毯上点缀着灿若星辰的野花,有金色的蒲公英,蓝色的马莲,粉红色的、白色的瑶臬,伴随着轻柔的晨风,阵阵醉人的芬芳,扑入鼻孔。

唐猎却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美好的景色,他们必须不停的赶路,在天黑前,穿越这片平坦的原野,抵达另外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草原之中生长着不少野生植物,很多都可供实用,在小憩的期间,唐猎竟然发现了不少番泻叶,心中忽然一动,黑龙之所以能够准确找到玄波的位置,都是因为她出生时服下的龙血在作怪,现在龙血应该早已化成了晶石,利用这些番泻叶是不是可以让她从体内排出?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算起来玄波服用龙血也有十七八年了,就算龙血化成了晶石,也未必寄留於她的肠道之中。如果有X光设备就好了,很容易就能够从她的体内透视出晶石的所在。

玄波看到唐猎呆呆出神,小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唐猎歎了口气,将刚才的想法向玄波说了,苦笑道:“我想不到从你体内取出晶石的方法,看来是无法摆脱这条黑龙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玄波却悄然下定决心:“唐猎,不如我们尝试一下!”

“尝试什么?”唐猎有些好奇的问道。

玄波摘下一把番泻叶,轻声道:“或许饮用它之后,真的可以将晶石排出!”

“理论上有可能,可是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的可能性,算了,你还是不用受罪了!”唐猎站起身来,准备继续赶路。

玄波轻轻咬了咬下唇,她已经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一下。

唐猎马上就发现了玄波的异常,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就向草丛深处跑了八次,这好强的公为了不继续带给自己麻烦,居然真的服用了番泻叶,而且没有通过自己这位医学博士的指导,自行用药。

玄波捂着肚子虚弱无力的从草丛中走向唐猎,短短的时间内,她的美眸已经有些深陷,樱唇也乾涸了起来,原本细腻柔滑的肌肤也失去了光泽,唐猎一看就知道她出现了脱水的徵兆,哭笑不得道:“公,你当真服用那药草了?”

玄波听他这么一问,鼻子一酸,竟然落下泪来,颤声道:“我真是没用,拖累你们被追杀还不算,萱儿为了救我也生死不明,现在又弄成了这番模样,你不必管我了,让我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她坐在草地之上,一|时间悲不自胜,大声哭泣起来,多日来的伤心和委屈随着泪水尽情的渲泄。

唐猎怜惜的看着这位金枝玉叶,大手轻轻在她曲线柔美的肩头拍了一拍:“傻丫头,这一切并非你的错,我从没有怪过你,我相信没有人会怪你。”

玄波含泪抬起头来,唐猎柔声道:“萱儿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我们也会平安抵达边疆。”

凝望唐猎笃信而坚定的眼眸,玄波芳心中感到一阵温暖,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佔据了她的芳心,她的俏脸突然红了起来。

唐猎低声道:“你跑到草丛中八次,可有什么成果?”这句话问得让玄波大窘,轻声嗔道:“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心中却甜丝丝的,垂下睫毛轻声道:“看来那晶石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了。”

唐猎关切道:“你没有通过我同意,便服下了大量的番泻叶,这次只怕要腹泻一阵子,一定要多多补充水份,万一脱水就麻烦了。”

玄波听话的点了点头,唐猎将水囊递给她,玄波大口大口的喝下。

历经腹泻的折磨,玄波早已没了力气,在唐猎的搀扶下继续前进,傍晚时分终於走出了平原,已经可以看到前方的树林,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至少今晚可以隐匿在树林之中躲过黑龙的追击。

唐猎在平原上挖出了不少土豆,还採摘了不少野生的辣椒,这些辣椒早已长熟,在烈日的暴晒下业已风乾,在唐猎的眼中无疑是上等的美味。

夜色深沉,唐猎和玄波相对围坐在篝火旁,唐猎利用石块将包在破布中的干辣椒碾碎成末。

玄波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唐猎向她挤了挤眼睛:“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火堆中的土豆已经烤熟,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唐猎利用树枝将烤熟的土豆从火堆中扒出来,等热度退去以后,剥皮剖开,洒上他刚刚加工完成了辣椒面,咬了一口,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玄波看到他的样子,本想尝试一下,可是唐猎考虑到她体内番泻叶的功效还没有完全过去,肠道不可以再受刺激,劝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轮明月缓缓升上夜空,唐猎取出手枪,整理了一下枪膛,弹匣中的最后三发子弹成为他最后的依仗,如果黑龙今晚再度前来,他一定要射杀这可恶的庞然大物,为生死不明的萱儿报仇。

清冷的夜风吹来,玄波公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唐猎熄灭篝火,来到玄波身边坐下,玄波或许是太过虚弱,竟然睡了过去,娇躯缓缓歪倒在唐猎的肩头,唐猎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唇角不觉泛起一丝微笑,想起自己自从来到格兰蒂亚大陆的经历,真可谓惊心动魄,发展到眼前的状况,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平心而论,唐猎已经渐渐接受了现实,几乎放弃了去的念头。

玄波发出均匀的呼吸,唐猎的目光落在她诱人的樱唇之上,内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不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公,她樱唇是什么滋味。他悄悄凑了过去,临到近前,却突然退缩。在玄波和萱儿这些少女的心中,自己无疑已经建立起一个光辉高大的伟岸形象,产生这种卑鄙龌龊的想法实在是道德败坏。眼前又浮现出萱儿秀眉的容颜,不知道她现在身处何方,究竟是生是死?自从来到这片大陆之上,所接触的女性之中要数萱儿和燕月对自己最好,可是燕月早已香消玉殒,萱儿现在为了救自己又……唐猎心中黯然,难道真心对待自己的女孩总是没有幸福的结局?他仰首向天空望去,双目猛然睁大,却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直奔他和玄波宿营的地点而来。

那团东西在视野中迅速变大,竟然是一块巨大的山岩。唐猎仓促之间根本顾不上考虑,张臂抱起玄波的娇躯,向一旁滚去。巨岩砸在大树之上,粗大的树干喀嚓一声从中折断,三株抱粗的大树朝唐猎和玄波的身上压来。

幸运的是他们的身体刚巧处於两棵大树倒伏的间隙之中,所以没有造成伤害,巨岩落在地面上,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

唐猎和玄波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惊魂未定的向身后望去,若是让那小山一样的巨岩砸中必然成为肉酱。

一个巨大的黑影遮住了月光,黑龙夜痕从高空中向这片空地上俯冲下来,唐猎和玄波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两人想要逃走只怕来不及了,唐猎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抽出手枪连续向夜痕射击,三颗子弹依次怒射出枪膛,击打在黑龙坚硬的鳞甲之上,迸射出三点火星,可是高速行进的弹头却无法穿透它粗糙的肌肤。

疼痛让夜痕的速度稍稍减慢,可是却激起了它全部的凶性和愤怒,它要将这可恶的傢夥撕碎,从半空中张开巨吻,向唐猎和玄波发动致命的一击。

唐猎情急之中不顾上考虑,将手中的一包东西向空中投掷而去,根本没有想过这是否能够阻挡黑龙势不可挡的攻击。

黑龙一口将那布包吞入,锋利的牙齿将布包撕裂开来,布包内盛放的辣椒面四处弥散,一股辛辣的热浪顺着黑龙的巨吻直接呛入它的喉头,黑龙金黄色的眼珠瞪得滚圆,原本高速俯冲的身体突然在空中一个旋,长长的颈部高扬而起。

唐猎也是扔出布包之后,方才想到那包东西是辣椒面,没想到竟然被黑龙一口就吞了下去。趁着黑龙迟疑的刹那,他拖起玄波的柔荑,没命的向前方密林深处跑去,刚刚跑出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惊天动地的声音。“阿嚏!”黑龙夜痕敏感的鼻腔再也无法忍受辣椒面的强烈刺激,伴随着这声巨响,它的庞大的身躯在空中不由自的发出了一阵颤抖。

黑龙这个喷嚏的威力不次於九级颱风,唐猎和玄波只感到身后一阵热风吹来,两人被狂风吹得离地而起,大叫着摔落到十多米以外的地方,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听到黑龙更加剧烈的第二声喷嚏。

黑龙夜痕张开巨吻拼命向夜空中爬升而去,这辛辣的滋味让它无法忍受,在高速飞行中,冷风不住灌入它的巨吻,可是喉头的热度却没有减少半分,它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快要燃烧起来。“阿嚏!阿嚏!!阿嚏!!!”

唐猎和玄波看着黑龙越飞越远的身影,听着它渐渐遥不可及的喷嚏声,对望了一眼,同时大笑了起来,没想到辣椒面居然是对付这庞然大物的最佳武器,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辣椒面也能击败飞龙。

玄波忽然留意到唐猎的眼光有些怪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在刚才逃跑的过程中,自己的衣裙多处撕裂,一身细腻的肌肤多处暴露於他的视野之中,俏脸不觉红了起来,轻声啐道:“不许看我!”

唐猎哪里舍得眼前的春光,一双眼睛色迷迷盯住玄波大腿细腻柔滑的肌肤之上,体内的欲火不住升腾起来。

玄波怒道:“唐猎,给我转过身去!”还没有一个人敢像唐猎这样,用这种猥亵的眼神看她,不觉心中的愤怒被他激起。

或许是因为玄波高贵的身份,或许是因为最近的自控能力有所提高,唐猎强忍心中的欲火,用力转过身去。

玄波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双手捂住了妙目,随即再也忍不住格格大笑了起来,原来唐猎比她更为狼狈,仅仅剩下蔽体的裤子,也在刚才的逃亡中划破,露出半边屁股,煞是不雅。

唐猎下意识的摸了摸身后,也哑然失笑。一脸狡黠的道:“这下谁也不吃亏,我们扯平了!”

玄波含羞垂下头去。

唐猎也不想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上,以免令她难堪,岔开话题道:“你估计黑龙还会不会来?”

玄波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想它不会就此甘心,我们还是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呆到明天再赶路吧!”

或许是唐猎的辣椒面将黑龙吓怕,这一夜它果然没敢再次前来。清晨唐猎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玄波已经用树叶巧妙的将衣裙破裂的地方掩住,唐猎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气。

玄波捧着一捧野果来到唐猎面前:“填饱肚子,我们马上出发。”

那野果樱桃般大小,色泽红润,香气四溢,可是唐猎却吃了一惊,这分明是茴果。虽然无毒,可是具有强烈的胃肠道刺激症状,并不可以食用。

“你吃了?”唐猎有些担心的问。

玄波点了点头,突然感到没来由的一阵噁心,来不及转身,便大口的呕吐起来,唐猎苦不堪言,没来及躲开,被她吐得身上到处都是。

“对……不起……”话没说完,一阵头晕目眩,抓住唐猎的臂膀,螓首顶在唐猎的胸口,哇!地一口吐在唐猎的肚子上。

唐猎苦笑着拍了拍她柔美的背脊:“吐吧,吐吧,吐完就会舒服一些。”难怪有句话这么说,命中註定的,怎样逃都逃不掉。

玄波吐了许久方才止住,整个身体就快虚脱,这两日所遭受的折磨比她这辈子加起来还要多。

唐猎扶她靠在树干旁坐下,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汙秽,苦笑着摇了摇头,幸好树林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坑,积下了不少雨水。唐猎跳入水坑,将身上好好擦洗了一遍,又将裤子洗净,拧乾后直接穿在身上,虽然湿漉漉的很不舒服,但至少可以避免赤身露体的尴尬。

到玄波身边,却见她仍然虚弱无力的坐在那里,双目呆呆望着天空入神,唐猎收拾①好两人本来便不多的行装,只待她恢复过来继续赶路,无意中看到玄波吐出的那滩秽物之中似有一物隐约发光。

唐猎好奇的走了过去,却见那发光物却是一个红色的晶石,有龙眼大小,通体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变换着奇异的光华。

唐猎惊喜万分的叫道:“晶石!你竟然吐出了晶石!”

玄波无力的摇了摇头,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面颊缓缓滑落,她泣声道:“我受不了了,唐猎,我再也受不了了……”

话虽如此,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唐猎背着玄波走出树林,前方一条大河横亘前方,一座吊桥联通大河两岸。

玄波趴在唐猎**的背脊上竟已经昏昏睡去,唐猎缓步走上吊桥,来到中心之时,向下望去,却见水流宛如一条扭曲的巨龙盘旋飞腾而下,在狭窄的裂谷之中,奔腾咆哮,沖起阵阵雪白的浪头,浪花拍击山岩的声音雄浑嘹亮,在山谷中鸣响。

玄波也被这声音惊醒,举目无神的望去,随后俏脸又贴附在唐猎宽阔的肩膀之上,唐猎笑道:“感觉好点了没有?”

玄波没有说话,唐猎道:“人若是想放弃,只要稍稍放松便会一了了,我曾经遇到过无数的困难,也曾经想过从此放弃,可是我最后都坚持了下去,因为我的心中还有一个愿望,在愿望没有达成之前,我绝不会轻言放弃。”

玄波的美眸闪烁出异样的光彩:“你的愿望是什么?”

唐猎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我只会将它告诉我最心爱的人!”

玄波的俏脸红了起来,下面的话自然无法追问下去:“狡猾!”

唐猎笑着从腰间掏出那枚玄波吐出的晶石,交到玄波的手中,玄波高高扬起她的纤手,晶石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入湍急的水流之中,两人齐声欢笑起来。

在唐猎的世界中也有石林,可是这里的石林却完全不同,一座座天然的石笋从地上突兀而起,高耸入云,石笋全都是碧绿的颜色,阳光照射下透射出晶莹的光芒,远远望去宛如翡翠雕琢而成的群落。

走进一看,这里的石笋全都是天然形成,上面没有任何的植被覆盖,底部最粗,从下往上逐渐变细,到顶端收缩成点,又宛如一根根的钢针仰首望天。

唐猎和玄波走入石林之后,便进入了一个大大的迷宫,在石笋群中转了整整一个上午,方才来到一片开阔的地带,从他们所处的位置能够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石窟,石窟外晾晒着几套男子的衣物。

唐猎欣喜道:“有人哎!”

玄波小声提醒唐猎道:“还是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被敌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

唐猎暗暗好笑,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公这两天突然成熟了许多。两人向四处观察了一下,确信周围没有人埋伏,这才小心翼翼的向那石窟走去,石窟内并没有人在,他们两人在门前的水缸内取水饱饮了一顿,然后又将水囊装满。

玄波将手上的指环取下,放在水缸旁,却被唐猎收了起来:“干什么?想留下让人追踪的线吗?”

玄波有些心虚的说道:“我们这样不问自取是不是不好?”

唐猎笑了起来:“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居住,这些东西,我们不拿也会有别人拿走!”他顺手取下外面晾晒的衣服,抖动了一下,上面果然积了不少的灰尘,因为长期曝晒的缘故,衣服都已经褪色,不过比起唐猎现在的破裤子来说要强上倍。

“哇!你竟然偷东西!”玄波气呼呼道。

唐猎瞪了她一眼:“这叫借用,懂吗?你不让我穿衣服,难道还想继续白白参观我的身体?”

玄波被他的一通强词夺理气得跺起了玉足。

唐猎推开石窟的大门,走入里面大摇大摆的将衣服换上。

玄波有些担心的在外面为他放风,生恐人突然来,看来唐猎说的没错,这座石窟应该已经废弃,并没有人居住。

唐猎精神抖擞的从房内走出,他居然从石窟内找到了一套崭新的红色衣裙,唐猎笑道:“没想到箱子里还有件新衣服,算你运气!”

玄波虽然觉着唐猎的行径有些不对,可是美丽的衣裙对每一个少女来说都拥有巨大的杀伤力,尤其是衣衫褴褛的少女。

唐猎将衣裙递给玄波:“去换上,你整天穿得那么暴露,在我眼前乱晃,终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

玄波在唐猎的肩头打了一记,对唐猎的油嘴滑舌她早已习惯,潜移默化之中已经和唐猎的距离越拉越近,就算唐猎说出带有挑逗意味的话,她也没有端起公的架子。

唐猎无意发现的这套红裙剪裁适度,恰恰可以配上玄波颀长的身材,裙边和袖口绣有精巧的花纹图案,即便是穿惯了精美衣饰的玄波对此也是讚歎不已。

唐猎一不做二不休,将从石窟中找到的一把弯刀,一张豹皮褥子全部拿走。

玄波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偷拿别人的东西,吓得芳心怦怦乱跳,生恐被别人发觉,直到离开石窟许久,玄波仍然向身后望去,有些内疚的说道:“不知道石窟的人发现后,会不会骂我们?”

唐猎双手将弯刀担在肩后:“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骂吧!”

“你好厚的脸皮!”玄波笑道。

唐猎指了指她的红裙:“我是谋你是同谋,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的不是。”

走入石林深处,道路越发错複杂,在两人的眼中,周围的环境几乎都是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的特徵,太阳的位置成了两人判断方向的唯一标准,眼看天色已晚,唐猎提议就地歇息,等到明天日出之后继续前进。

石林夜晚的温度很低,这里缺少植被,没有可供取暖的木材,唐猎将偷来的那张豹皮褥子给玄波披上,玄波渐渐开始瞭解唐猎,唐猎表面上虽然玩世不恭油嘴滑舌,可是内心却是坦坦荡荡,尤其是在危险之中,总是先想到别人的安危,这样的侠义心肠并非是常的男子能够拥有。

唐猎舒展了一下臂膀,夜晚侵人的寒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玄波轻声道:“你若是寒冷便过来一些!”

唐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位公殿下不是动向自己暗示什么吧?人家女孩子动提出邀请,自己当然不可以拒绝,唐猎嬉皮笑脸的来到玄波身边伸手想要掀起她的褥子,玄波尖叫道:“你想干什么?”

唐猎愕然道:“睡觉啊!”

“谁要和你一起睡觉,我让你靠在一旁!”看到唐猎曲解了自己的意思,玄波不禁又羞又急,她的本意是让唐猎和她靠近一些,没想到唐猎居然想到别的地方去,目光有些尴尬的望向远处,却看到石林的顶端伫立着一个黑色的剪影。

唐猎从玄波突然变化的表情顿时意识到了什么,霍然抬起头来,却见周围石林的顶端站立着大大小小十多个身影,他和玄波已然处在敌人的包围圈中。

唐猎倒吸一口冷气,抽出腰间的弯刀,将玄波护在身后。震惊之余不禁暗暗想到,玄波体内的晶石已经吐出,怎么还会被敌人发现他们的踪影?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没想到这石林之中竟然闯入了一对龌龊的窃贼!我好心给过客清水,你们饮水后不知感谢,反而窃取我的衣物,拿走我的财产,当真是无耻之极!”

唐猎这才弄清楚怎么事,原来这些人是石窟的人,之所以将他们包围是因为他不问自取对方财物的原因。

玄波俏脸发烧,无论他们的出发点怎样,现在都已经造成偷盗的事实,明明是他们理亏,别人生气也是应该的,小声向唐猎道:“怎么办?”

唐猎低声道:“没事,不就是几件衣服吗,小事一桩!”心头却没有什么底,大声道:“这位好汉,看来这是一场误会,我们留下报酬了,难道你没有看见?”

那男子冷笑道:“误会?”海蓝色的眼眸在夜色中迸射出愤怒的光芒,他从石笋的顶端腾空跃起,背脊后展开一双宽阔有力的羽翼,在空中一个灵巧的盘旋,向唐猎的位置猛然俯冲而下。

同在石笋之上的十二名男子几乎在同时发动了攻击,唐猎从他们起跳和飞行的姿势上忽然想到了萱儿,猜想到这些人或许是和萱儿相同的翼族。

“听我解释……”唐猎马上明白自己的呼喊只是徒劳。

为首的那名翼族男子,手中不知从何时多处一杆精钢打造的蛇形长矛,居高临下,借着俯冲之势,呼啸向唐猎的胸口刺来,唐猎迅速抽出弯刀,雪亮的弯刀掬起一抹月光,带着瑰丽的光芒径直向对手迎去。

刀锋准确无误的劈在矛尖之上,围绕在兵器周围的两股气浪重重撞击在一起,夜空之中发出啵!地一声闷响,唐猎在对阵之初便处於绝对的劣势之下,身体不由自向后退了两步,那翼族男子长矛在空中虚晃一记,并没有想到唐猎居然能够挡住他的一招。

玄波扶住唐猎的臂膀,此时那翼族男子竟然没有发起第二次攻击,振翅向上垂直飞去,十二名翼族武士分从十二个不同的角度向下俯冲而来,唐猎暗叫不好,如果他们同时出手,自己绝对无法抵挡住他们强大的攻击。

【未完待续】

医冠禽兽(新版)(37-38)

作者:石章鱼字数:6746第三十七章柳暗花明又一村十二名翼族武士同时扬起右手,却见一张银光闪闪的巨铺天盖地的向唐猎和玄波公兜头罩了下来,唐猎根本没有想到等待他们的是这样的下场,别说他的实力不济,就算比现在的本领强上十倍,也无法躲开这张巨。

下意识的将玄波公护在怀中,那大将两人的身躯笼罩其中,十二名翼族武士振翅向外圈飞去,手中的绳牵动巨立时收紧。巨的质地似乎为坚韧的金丝,深深陷入两人的肌肤之中,由於过度的收紧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的被挤压在一起。

玄波公芳心中惊恐不已,樱唇恰恰紧贴在唐猎的大嘴之上,看到唐猎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的害怕,反倒有一丝得意,顿时明白了唐猎此时的心境,羞得俏脸一阵发热,这该死的唐猎,居然在这种生死关头还想着这种事情。

唐猎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对萱儿说过的话,生活就像强奸,既然无力反抗,乾脆就去享受。此时自己的境遇不恰恰就是如此,既然无力反抗,何不尽情感受一下玄波公充满青春活力的娇躯。

在那名为首翼族男子的命令下,十二名翼族武士分执巨的边缘向夜空中飞去,唐猎和玄波公性感的肢体缠绕在一起,不自觉竟起了生理反应,玄波公敏感的觉察到唐猎身体的变化,连玉颈都羞成了嫣红色,想要挣脱唐猎无所不在的骚扰,可是现在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好不容易才从唐猎的大嘴上拧开樱唇,恨恨道:“唐猎,你混蛋”

唐猎平白无故被她骂了一句,自然清楚她恼怒的原因何在,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无辜模样:“公,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大嘴又捕捉住玄波公的樱唇,贪婪的吸吮起来。

两人被束缚在金巨之中,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耳边只听到高速飞行所带来的呼呼风声,玄波心中已然接受了眼前的现实,老老实实伏在唐猎的怀中,就算唐猎趁机用大嘴骚扰她,也没有继续抵挡。

大约飞行了半个小时左右,他们在翼族武士的牵引下开始缓慢的下降,唐猎此时也不得不从短暂的香艳感受中清醒过来,重新到现实中去。

大突然撤开,唐猎和玄波在惊呼声中从高处向下落去,这次是玄波公先落地,唐猎魁梧的身躯紧接着便正面压在她柔软的娇躯上,玄波哪里能够经得住他这样的重压,一口气缓不上来,竟然昏厥了过去。

唐猎忍痛从玄波的身上爬起,还没来得及抬起头来,颈部已经被锋利的破骨斧紧紧帖住,锋刃边缘传来淡淡的血腥和森冷的寒气,唐猎虽然胆大,此刻也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对方只要动了杀心,这颗大好头颅只怕再也不属於自己的身体。

为首那名翼族男子缓步来到唐猎的对面,海蓝色的眼眸死死盯住唐猎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向我交代,淩鹰那个叛徒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个名字还是唐猎第一次听到,他愕然道:“什么淩鹰?我压根就不认识!”

翼族男子抬脚将弯刀踢到唐猎的面前:“说!淩鹰的弯刀为何会在你的手中?”

唐猎这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听他的口气,这把弯刀应该属於那个淩鹰的,内心中不由得一阵懊悔,千不该万不该,怎么想起带走这把弯刀?

唐猎道:“这把弯刀和衣裙是我在石窟中找到的,我们只是凑巧过路,你说的什么淩鹰,我根本就不认识!”

翼族男子冷笑道:“看你一副奸猾模样,料你不会说实话,石窟中的每一件东西,我全都清清楚楚,这弯刀根本不是石窟中的物品!”目光骤然变得冷酷,转向地上已经昏迷的玄波道:“你既然不愿说,我只好先拿属於我们的东西!

来人,将他们身上的偷来的衣服给我扒下来!“唐猎倒不怕他扒衣服,可是玄波公是一个女孩儿家,如果被他们脱光了,下面还不知要做出什么坏事,唐猎怒吼道:“谁***敢!老子跟你拼了!”不顾颈后的破骨斧,用身体护住玄波,颈部的皮肤被破骨斧锋利的斧刃划破,一缕鲜血沿着伤口渗透出来。

那翼族男子也没有想到唐猎会如此强悍,不由得呆了呆。

唐猎怒吼道:“有种的便跟我一对一单挑,以众淩寡算个狗屁本事?”

翼族男子哈哈大笑,他虽然和唐猎只交手了一招,可是对唐猎的真正实力已经有了正确的估计,唐猎绝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他足尖轻动,将弯刀送到唐猎的面前,负手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宛如山嶽般峙立:“看在你不怕死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

唐猎一把握起弯刀,此时他方才看清周边的环境,他们应该仍然处於石林之中,周围全都是高耸入云的石笋,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高高的平台,长宽各有五十米左右,似乎是一个石笋的残端,距离地面还有很高的距离,就算那翼族男子此刻放了自己,没有降落伞之类的工具,只怕他们也无法从这里逃生。

思绪短时间的波动后,迅速到现实中来,唐猎抛弃一切的私心杂念,宛如秋水般沉静的目光冷冷盯住对手。

他足尖轻动,将弯刀送到唐猎的面前,负手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宛如山嶽般峙立:“看在你不怕死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

唐猎一把握起弯刀,此时他方才看清周边的环境,他们应该仍然处於石林之中,周围全都是高耸入云的石笋,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高高的平台,长宽各有五十米左右,似乎是一个石笋的残端,距离地面还有很高的距离,就算那翼族男子此刻放了自己,没有降落伞之类的工具,只怕他们也无法从这里逃生。

思绪短时间的波动后,迅速到现实中来,唐猎抛弃一切的私心杂念,宛如秋水般沉静的目光冷冷盯住对手。

先下手为强,唐猎擎起弯刀闪电般向翼族男子的面门劈落,翼族男子足尖轻轻在石岩上一点,身躯垂直升空,展开的双翅刮起一阵刚烈的飙风,迎面扑来的灰尘让唐猎不由自的将双目闭上,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手强筋有力的右翅狠扫在他的臂膀之上,唐猎的身体向后腾空倒飞出去,背部重重撞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向后滑行了很长的距离,直到平台的边缘方才停住,饶是如此,上半身已经探出平台之外,向下望去,却见距离地面至少有米之高,如果就此摔落下去,肯定要粉身碎骨。

唐猎惊出一身的冷汗,没等他爬起,那翼族男子已经淩空飞翔在他的上方,淩厉冷酷的双目冷冷盯住唐猎的眼睛:“想死?我成全你!”探手抓住唐猎的衣领。

“不要!”玄波在身后发出一声悲泣的尖叫,她不顾一切的向那名翼族男子沖去,却被一名翼族武士从身后抓住,掷倒在地上。

唐猎怒吼道:“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有种的沖我来!”

翼族男子发出一声狂妄的大笑,抓起唐猎的双臂挟持着他飞到半空之中,唐猎怒视对手,身体的肌肉在瞬间收缩。

翼族男子忽然感到唐猎的右臂上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要挣脱自己大手的掌控,他冷笑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淩鹰那个叛徒究竟在什么地方?”

唐猎的身体被他带到半空之中,只要他松开双手,肯定会摔得粉身碎骨,他的生死已经完全掌控在对方的手中。

越是在危险之中越容易激发唐猎的潜能,他的右臂猛然一挣,强大的力量让对方再也拿捏不住,惊骇莫名之中,想要抛开唐猎的身体。电光石火的刹那,唐猎的右手一把已经将他的左臂捏住,强大的力量让对手无力摆脱。

翼族男子和唐猎在空中翻飞缠斗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翼族一方感到措手不及,最先反应过来的四名翼族武士振翅飞到他们的身边,挥动武器向唐猎攻去。

唐猎双拳难敌四手,颈后被一根铜棍击中,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落了下去。

那翼族男子在众人面前被唐猎搞得大失颜面,怒吼一声,抓起失去知觉的唐猎,猛然向高台下掷去。

玄波公看到唐猎的身体从空中流星般坠落,芳心之中宛如刀割一般疼痛,两行无助的泪水从冰蓝色的美眸中缓缓滑落。

生死关头唐猎却突发奇想,如果自己也生有一对翅膀该有多好,脑海中浮现出萱儿的倩影,默默道:“萱儿,我来了……”

千钧一发之时,高抬下一道灰色的轨迹追风逐电般向上方飞去,在唐猎的身体距离坚硬的石台还有一米左右时,展臂将唐猎抱住,一个弧形上沖,静止在半空之中。

所有人同时向他望去。

却见危急关头将唐猎救的却是一个翼族老人,他鬚发皆白,一双和身材比例极不相称的宽大灰色羽翼在空中缓缓舞动,目光冷冷扫视那几名翼族武士,愠怒道:“烈斩,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那名为首的翼族男子显得对翼族老人颇为敬畏,从空中缓缓落在高台之上,垂头道:“族长,这小子手中握有淩鹰的弯刀,八成和那个叛徒有关,说不定是盗族的奸细!”

老人乃是翼族的族长长空,他带着唐猎缓缓降落到高台之上,目光逼视两名负责看守玄波公的翼族武士,那两名武士为他威严的目光所慑,不由自向后退了一步。

长空道:“我们翼族人从不欺淩弱小,对待一个少女竟然利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你们对得起卡洛尔真神吗?”

所有翼族武士同时面带愧色的垂下头去。

玄波含泪奔到唐猎的身边,纤手握住他坚实的臂膀。

长空此时方才向他们两人看来,花白的长眉微微动了动,低声道:“两位不必惊慌,刚才想必只是一场误会,我这就送你们离去!”他伸手分别握住两人的手臂,宽大的羽翼用力一振,已经带着两人飞到半空之中。

烈斩和那些翼族武士虽然对族长的作为有些不满,可是却不敢当面说出来,眼睁睁看着长空将唐猎和玄波安全的送到地上。

唐猎深表感激的向长空道:“多谢族长救命之恩!”

长空淡然点了点头,他似乎并不愿和唐猎相交,转身飞离地面。

玄波轻声道:“唐猎,我们走吧!”

长空听到唐猎的名字身影忽然凝滞在半空之中,猛然一个盘旋重新落在唐猎的面前,目光炯炯有神的盯住唐猎道:“你叫唐猎?”

唐猎一时间不明白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长空上下端详了唐猎一遍,低声道:“你跟我来!”

长空虽然拖着唐猎和玄波公两人飞行,却丝毫没有感到费力,灵活自如的穿梭於高大的石笋群中,时而低飞,时而提升,黑夜之中,他的视力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唐猎为人胆大,加上好奇心很重,这种飞行让他感到新奇刺激,不亚於在高速公路上飙车的感觉。玄波却被这高速的飞行惊得心惊肉跳,乾脆闭上了美眸。

在空中飞行十多分钟以后,长空双翼完全舒展,开始向地面滑行,唐猎举目望去,却见身下出现了一片密集的石笋群,空中俯瞰石笋群狼牙交错,层层环保,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城堡,城堡的正中有一泓月牙形状的美丽湖泊,深蓝色的湖泊之中倒映着空中的一弯新月。

长空带着两人降落在湖畔的松软沙滩之上,围绕湖泊的巨大石笋之上佈满大大小小的石窟,看来这里是翼族部落的聚居之所,因为已经是深夜,族人大都已经入睡,只是在石笋的高处站立着负责警戒的哨兵。

两人在长空的带领下向位於湖泊东南角的石笋走去,石笋的底部仍有一间石窟,依旧亮着灯光,唐猎的心中充满好奇,不知道长空带领他们去干什么?

来到石窟前,长空低声道:“姆闵纳,她醒了没有?”

石窟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刚才醒了一次,很快又昏迷了过去。”

唐猎和玄波对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问。

跟随长空走入石窟之中,却见石窟内一位老太婆坐在昏黄的***之前,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静静躺在洁白的羽毛床褥之上,唐猎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一颗心怦怦直跳。

玄波紧张的握住唐猎的手臂,此时忽然听到那少女梦呓道:“人……快走……”

热泪无可控制的涌出唐猎的眼眶,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昏迷的少女竟然是失踪许久的萱儿。

唐猎和玄波同时沖到萱儿的榻前,颤声道:“萱儿……”

却见萱儿静静躺在那里,美目紧闭,一双洁白的羽翼帖附在身后,左翼上用白色的纱布包紮,显然受了重创。

唐猎抓起她的纤手,手指放在她脉门的位置,感觉萱儿的脉息微弱而紊乱。

那位鸣叫姆闵纳的老妇是翼族中的巫医,好奇的看着唐猎的举动,声音沙哑道:“她的左翼被折断,我已经为她接。”

唐猎点了点,又摸了摸萱儿的额头,感觉她体温烫的吓人,转向长空道:“族长,你在何处发现的萱儿?”

长空道:“我在一个山谷内发现的这位姑娘,看到她伤势很重,又是我们翼族中人,便把她带了来,可是她始终处於昏迷之中,梦呓中曾经呼唤唐猎这个名字……”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玄波公道:“刚才我听到这位姑娘也这么叫你,所以猜想到你们认识这位元姑娘,这才将你们带来。”

“多谢族长!”唐猎由衷说道。

他嘱咐玄波去打水为萱儿擦身,以物理的方法降低萱儿的体温。和长空并肩走出石窟之外,恭敬道:“族长,我的这位同伴受伤很重,恐怕我们要在您的部落中叨扰几日了。”

点"b"点“不必客气,那位姑娘乃是翼族中人,帮助她也是我们的本份。”长空犹豫了一下,仍然提出心中的疑问道:“你可知道那位萱儿姑娘的父母是谁?”

唐猎摇了摇头道:“我曾经听她提起过,在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便死于战乱之中,只怕她也不记不清自己父母的样子了。”

长空嗟歎道:“我们翼族所受的苦难实在太多,至今仍有不少人颠沛流离,不知何时才能重聚。”双目之中闪动悲怆之色,过去痛苦的忆让他的心头一阵隐痛。

唐猎指向前方的湖泊道:“我留意到湖泊的周围有很多植被,想去那里看一看,或许会找到对萱儿有帮助的药草。”

长空道:“你去吧,没有我的允许,烈斩和那些武士不敢为难你们。”

“多谢族长!”

长空又嘱咐道:“你最好不要走出营地的范围,否则我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

唐猎郑重点了点头。

小湖的周围生满奇花异草,其中不少植物是唐猎见过的,可是也有少数植物是他前所未见,唐猎採摘了金银花、大青叶、鱼腥草,这些药物具有抗炎的作用,对萱儿的恢复会有所帮助。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唐猎转过身去,却见烈斩冷冷向他走来,单从外表来看很难看出这些翼族人和正常人类的别,烈斩的翅膀此时已经藏入体内,目光冷冷盯住唐猎道:“唐猎!你可以骗过族长却无法骗过我的眼睛,淩鹰到底在哪里?”

唐猎淡然笑道:“跟你说几遍了,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淩鹰!”起身向石窟走去,却被烈斩一把抓住他的臂膀,目露凶光道:“你最好带着你的的女人赶快离开我们的部落,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唐猎甩开他的大手,冷冷道:“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对这你这张死气沉沉的面孔,老子心里也不爽的很!”

烈斩强压怒火,目送唐猎远去的背影,恨恨握紧了双拳。

来到石窟前,却见巫医姆闵纳站在门前,口中念念有词,正在祈祷着什么。

看到唐猎,她停下了祈祷,微笑道:“年轻人,看来你精通医术?”

唐猎笑道:“略知皮毛罢了,让前辈见笑!”

姆闵纳道:“利用你的方法,为萱儿姑娘擦身之后,她身体的温度开始下降了。”

唐猎听她这样说,心头松了一口气,向姆闵纳求来土锅,在外面火炉上为萱儿煎药。姆闵纳对唐猎的举动颇为好奇,一直在一旁观看。

她低声道:“有件事我想问你,这位萱儿姑娘的身份你知道吗?”

唐猎心头一怔,长空刚才便问过这件事,现在姆闵纳对此也表现出强烈的兴趣,难道说萱儿的身世极为不凡?

唐猎摇了摇头道:“我虽然和萱儿认识许久,可是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部族的事情。”

姆闵纳向四周看了看,确信周围没有人在,她这才低声道:“萱儿姑娘右肩的位置有一个火焰状的纹身,你可知道?”

唐猎愕然望向姆闵纳,不知道她此时说出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意思。唐猎虽然曾经为萱儿疗伤,可是当是并未留意她的右肩上有什么火焰纹身。

姆闵纳道:“我们翼族人无论智慧还是能力都远远超出其他的种族,可是这样一个种族,终究逃脱不了几近灭族的命运,归根结底真正的原因乃是内部的分裂。”

唐猎虽然不知道姆闵纳为何会突然向他讲述翼族的历史,可是却猜想到这件事一定和萱儿有关。

姆闵纳道:“翼族的真正没落源於一次内部的夺权斗争,翼族内部有几人窥觑族长的位置,试图借助玄武国的力量登上族长之位,却没有想到他们的愚蠢行为是引狼入室,玄武国借此机会将我们翼族部落残酷血洗,族长为了保护族人献出了生命,而他的家人至此也杳无音讯。”

姆闵纳闭上佈满皱褶的双目,两行浑浊的泪水缓缓滑落,许久方才道:“至此我们翼族一蹶不振,虽然历经多位族长,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将人心涣散的翼族聚集在一起,因为在多数翼族人的心中只有血统纯正的翔空家族的后人,才有资格继承族长的位置。”她睁开双目凝视唐猎道:“萱儿姑娘右肩上的火焰纹身,便是翔空家族的标志!翔空家族也是翼族血统最为纯正的一支。”

唐猎此时方才明姆闵纳为何会对自己说这么许多,看来萱儿果然是翔空家族的后人。

姆闵纳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并非是想将萱儿姑娘的身份公诸於众。”

唐猎淡然笑道:“即便她真的是翔空家族的后人,我想她未必愿意成为什么族长。”

姆闵纳缓缓点了点头道:“今日的翼族内部更加複杂,人心更加背离,这件事我说与你知道,是想让你趁着此事没有让别人发现之前带着她离开。”

唐猎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姆闵纳的真正用意,如果翼族人知道萱儿才是最有资格成为族长的人,其中会有人欢迎,可是也会有人因此而记恨,族长意味着在族人中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得到这个权力,肯定有人会对萱儿不利,玄武国宫廷的内斗已经让唐猎认识到权力斗争的残酷,无论如何他不会让萱儿牵涉其中。

姆闵纳意味深长的看了唐猎一眼道:“年轻人,现在的翼族早已不是昔日的翼族,正义和友爱早已不见了。”她佝偻着身躯向远方走去。

唐猎呆呆看着姆闵纳的背影,姆闵纳肯定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出言警示自己,唐猎忽然想到萱儿是长空救到这里来的,难道长空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转念一想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推断,如果长空发现她的真正身份,为了保住自己族长的位置,说不定会对萱儿下毒手,又怎会救她?

姆闵纳刚才的那番话分明在提示只要萱儿的身份暴露,必然又人对她不利。

唐猎悄然下了一个决定,此地不宜久留,只要萱儿的伤势稍有好转,马上便带着她和玄波离开。

在唐猎和玄波的悉心照料下,萱儿终於从昏迷中苏醒,看到唐猎和玄波就在身边,心中的惊喜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人……”萱儿挣紮着想要坐起。

唐猎慌忙按住她的肩头,关切道:“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需要多多休息。”

萱儿含泪道:“我还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们了……”言语之中情深意切,让唐猎和玄波心中异常感动。

玄波柔声道:“萱儿,如果不是你,只怕我们早已招了恶龙的毒手。”

萱儿温婉一笑:“没有人,便没有今日的萱儿,即便为人牺牲生命也是应该的。”

唐猎听到她这样说,几乎没感动的落下泪来,慌忙扭过头去,大步走出门外,仰首凝望湛蓝色的天空,让风吹干湿润的泪光。

玄波悄悄来到唐猎身后,轻声道:“怎么?受不了萱儿对你如此深重的情意,跑出来哭鼻子了?”

唐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斜睨玄波道:“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八卦,我和萱儿之间是纯洁的仆关系,你不要凭空捏造绯闻!”

玄波不明白什么叫八卦,莫名其妙的看着唐猎。

唐猎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低声道:“该不是你喜欢上了我,看到别人对我好,心中吃醋吧?”

玄波俏脸通红,娇嗔道:“唐猎,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拧下你的脑袋!”

唐猎哈哈大笑,玄波尴尬的想要逃走,留意到空中四名翼族武士正在来盘旋,有些好奇道:“唐猎,他们好像在监视我们。”

唐猎点了点头,想起昨晚姆闵纳的那番话,越发感觉到这里并非久留之地,压低声音道:“我担心这些翼族人会对萱儿不利,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玄波一脸好奇的望向唐猎,唐猎拍了拍她的香肩道:“以后再给你解释。”

到石窟内,唐猎先为萱儿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翼族人与生俱来的复原能力的确超乎想像,萱儿的右翼已经接近复原,身体上的其他伤势也恢复神速,按照眼前的情况,再有一日,定然可以完全恢复。

唐猎道:“萱儿,玄武国的追兵随时都可能跟踪来到这里,我们不可以继续逗留,否则只会连累到无辜的翼族人。”

萱儿点了点头:“人去哪里萱儿便去哪里。”在她心中世上至亲的人便是唐猎,虽然在此地遇到同族之人,可是仍然无法于唐猎的地位相提并论。

唐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们三人草草收拾了一下,唐猎负起萱儿,起身向石窟外走去,在长空等人没有发现萱儿的真正身份以前,离开这个地方。

刚刚走出石窟,便看到长空缓步向他们走来,目光冷冷望向唐猎:“你们想去哪里?”

唐猎笑着解释道:“我们正想去向族长告别!这次多亏族长的照应,日后如有机会,唐猎一定会报答族长的恩德!”

长空2缓缓点了点头:“不必客气,唐先生和这位姑娘请走吧!”他伸手指向玄波,目光却冷冷盯住萱儿。

唐猎内心一怔,表面上仍然如古井不波,背起萱儿微笑着向前方走去。

长空的声音乾冷的像冬日的寒风:“萱儿姑娘是我们翼族中人,你Ъηê不可以将她带走!”

唐猎的身形停顿了一下,脸上依旧保持笑容:“族长,萱儿是我的义妹,我当然要带她走!”语气变得坚定无比,不容置疑。

长空深褐色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强烈的杀机,周围的空气为他的这股杀机所迫,猛然向四周压榨而去,唐猎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将萱儿和玄波挡在身后。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介入我翼族内部的事情!”伴随着长空不断增长的愤怒,巨大的灰色羽翼从身后舒展开来。

第三十八章血腥的味道唐猎将萱儿交给玄波,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无从选择,长空一定开始怀疑萱儿的真正身份,他绝不会放任萱儿自由离去,现在剩下的只有一战。

唐猎缓缓握紧了右拳,内心中开始默默的祈祷,圣龙纹身能否再次救他於危难之中,发挥出身体最大的潜能呢?

长空阴冷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赏的神情,以唐猎的身手敢於和他对抗无异於螳臂挡车,可是唐猎双目中流露出的镇静与平和早已超出了他的真正水准,很少有年轻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长空正欲出手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嘈杂,皱了皱花白的长眉,缓缓收起愤怒,转过身去,却见烈斩和十多名武士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翼族武士向这边跑来。

玄波和萱儿同时惊呼了一声,那武士胸口被一支手腕粗细的巨箭射中,鲜血仍然在不断流淌,显然已经不活了,两人不忍卒看,同时扭过头去。

长空大惊失色,迎上前去:“烈斩!究竟怎么事?”

烈斩怒视唐猎大吼道:“我也想搞清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霹雳箭乃是盗族特有的武器,一定有奸细混入了我们的部落!”

唐猎从他死死盯住自己的怨毒目光已经明白,烈斩分明想将奸细这个名号算在自己的头上。

烈斩和那十多名武士将唐猎三人层层围住,烈斩指向唐猎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老实交代,究竟用何种方法向盗族人通风报信?”

唐猎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从我们来到这里,便始终处於你们的监视之中,连石窟都没有机会踏出半步,何来报讯之说?”

“你再不老实交代,今日便将你们碎屍万段!”在烈斩的带领下翼族武士同时抽出武器,凛冽的刀光闪烁在唐猎的身体周围。

长空的右手缓缓抬起:“慢!这件事大有蹊跷,先将他们三个关押起来,等我查清这件事的真相再做处置!”

烈斩恨恨收长刀,示意手下武士上前将唐猎三人捆住,唐猎明白此时反抗根本就是毫无意义,只好任由他们捆住,将三人押入原来暂住的石窟之中。

在其他武士退出石窟之后,烈斩一把抓住唐猎的黑发,恶狠狠道:“唐猎,今日我定然要你吐出实话!”右膝狠狠的顶在唐猎的小腹之上,唐猎双手被缚,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痛的浑身打颤,双膝跪倒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

玄波扑了过来,用娇躯挡在唐猎身前。

烈斩冷笑道:“看不出,居然她们待你如此情深!”内心中忽然生出说不出的嫉恨,正要出手折磨唐猎,却听到外面传来同伴紧急的呼唤声,只得暂时放过了唐猎,转身向石窟外跑去。

唐猎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玄波和萱儿含泪围在身边看着他,唐猎笑道:“这烈斩没什么力气,打在身上跟挠痒痒差不多……”话未说完,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烈斩刚才的一击着实不轻。

石窟外忽然传来阵阵惨呼,三人都被绳捆住,看不到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内心中都是忐忑不安。

唐猎低声道:“翼族一定发生了事情,我们要想办法尽快解开绳。”他环视石窟四周,终於找到一块尖锐岩石的一角,慌忙挪了过去,利用岩石尖锐的棱角想要磨断绳。

石窟外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似乎正向石窟的方向而来,唐猎内心中紧张到了极点,可是捆缚他的绳似乎为特殊材料制成,坚韧非常,摩擦许久却丝毫无损,手背的皮肤却被磨破了多处。

忽听玄波和萱儿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唐猎转身望去,却见白发苍苍的巫医姆闵纳气喘吁吁的沖入石窟之中,她来到唐猎面前掏出一把手柄镶嵌钻石的锋利尖刀,割断捆缚在唐猎身上的绳,声音嘶哑道:“快带她们离开这里,盗族人打来了!”

唐猎接过姆闵纳手中的尖刀,迅速为玄波和萱儿割断绳。姆闵纳在前方引路,三人紧随在她的身后溜出石窟,却见前方月牙湖边战事正在激烈之中。

翼族武士翱翔在空中手中骨质长弓不断施射,地下却是数千名身穿黑色甲胄的蒙面武士,他们两人为一组,利用石笋作为掩护,其中一人肩扛类似火箭筒似的铁筒,另外一人负责瞄准射击,手腕粗细的巨箭如飞蝗般向空中射去,这种地面对空中的大规模战争唐猎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来这些黑甲武士就是盗族人,他们手中的武器等於原始的地对空导弹,威力强大无比。

巨箭一经射出呼啸向空中而去,力量用尽之时,巨箭猛然炸裂开来,从中散射出无数细小的箭镞,杀伤力成倍增加,一时间空中惨呼不断,中箭后的翼族武士,从空中垂直跌落下去,有的直接摔在坚硬的岩石之上,脑浆迸裂惨不忍睹。

翼族人佔据空中的优势,骨质长弓的杀伤力虽然不如盗族的巨箭,可是准确性要远远超过对手,居高临下、箭无虚发,盗族武士的甲胄虽然厚重,却无法护住双目,而这恰恰成为他们的死穴。

双方都是倾尽全力,一时间整个营地中处处充满血腥,双方的损失都是极为惨重。

趁着翼族和盗族全力交战之机,姆闵纳带着唐猎等人绕过战场,向西北角的石柱群进发。曲曲折折穿行了十分钟左右,前方石林中现出一条狭窄的小路,姆闵纳低声道:“你们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前行,便可以走出这片石林,遇到转折之处一律右转,千万记住!”

唐猎对这位老人充满感激,恭敬的鞠了一躬,这才带二女离去,刚刚走入小路之中,便听到身后一声惨呼,转身望去,却见姆闵纳双手捂住胸口,一支巨箭穿透了她瘦弱的身体,鲜血如涌泉般流出,花白的羽翼因为剧烈的折磨而不断颤抖。

唐猎目眥欲裂,爆发出一声悲怆的大吼,玄波和萱儿同时痛哭道:“婆婆……”

一队盗族人飞速向他们的方向追赶而来。

看到娇美的玄波公和清丽绝伦的萱儿,这帮盗族武士发出兴奋的吼叫声,队伍以扇形分开向唐猎三人包绕而来。

唐猎拉起玄波和萱儿沖入狭窄的小路之中,小路仅仅容纳两人通过,唐猎让她们先行逃走,自己留下断后,手握刚才从姆闵纳手中得来的尖刀,怒视这帮盗族武士道:“王八羔子,来吧!”

盗族人身材粗壮,爆发力极强,可是在狭窄的道路中无法对唐猎形成围,一名盗族武士手握双刃斧大吼着向唐猎沖来,二十米的距离在眨眼之间便已经沖到,双刃斧刮起两股强劲飙风,分别向唐猎的颈部和腰间斩到。

姆闵纳的惨死早已将唐猎潜在的凶性激起,盗族人出手便是杀着,没有任何的旋余地,唐猎在他进攻之前便已经计算出他可能的角度,双刃斧劈向自己的同时,身躯腾空而起,左足在坚硬的石壁上用力一蹬,随之右足踏在右侧的石壁上,身体已然拔高数尺,躲过对手的亡命攻击。

那盗族人没想到唐猎突然蹿升至自己的头顶,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唐猎已经从高处俯冲下来,手中的尖刀狠狠插入对手的左目之中,盗族武士发出一声淒厉的惨叫,扔下手中的双刃斧,踉踉跄跄向后退去,唐猎的这次攻击用尽了全力,尖刀深深插入盗族人脑中,盗族人退了几步,猛然跌倒在地之上,失去生命的身躯仍然在抽搐不已。

唐猎拾起脚下的双刃斧,充满杀气的凝望眼前的那群盗族武士。

同伴死亡的惨状没能使盗族人感到丝毫的危惧,却激起了他们血液中的凶性,盗族武士齐声怒吼,举起手中的武器排着整齐的伫列宛如长龙般向唐猎沖来。

唐猎用力将双刃斧向盗族武士的伫列中摔去,为首的那名盗族武士一偏头躲了过去,身后的同伴却遭了殃,高速旋转的双刃斧准确无误的劈中了他的前额,头上厚重的皮盔被劈裂开来,锋利的斧刃深深陷入他的额头,迸射出的鲜血喷射在同伴的身上,盗族人的愤怒彻底点燃了。

唐猎甩出双刃斧之后,便转身向身后逃去,前方的道路越来越宽,盗族人虽然双腿粗短,奔行的速度却是极快,距离唐猎已经越来越近。

玄波公和萱儿处在唐猎前方大约二米处,唐猎大声道:“快跑!”

玄波公忍不住头望去,却见唐猎亡命向她们的方向赶来,身后盗族人距离他已经不到五十米的距离,高速的奔行中不少盗族武士竟然沖上了垂直的石壁,身体和地面接近平行奔跑,足见他们惊人的前冲力。

萱儿苦於右翼仍然没有完全恢复,牵着玄波的柔荑,振翅想要飞起,痛彻骨髓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再次落在地面之上,她虚弱的体力使她无法成功的飞起,脚下的砂石地面猛然迸裂开来,玄波公和萱儿同时发出一声惊叫,两人从裂开的孔洞之中高速陷落下去。

唐猎目睹眼前的一切,愤怒的就要发狂,沖到两人陷落的地方却发现砂石地面已经平整如昔。

十多名盗族武士此时已经追到唐猎身边,将他层层围困了起来。

三支霹雳箭从不同的方向对准了唐猎,封锁住了他能够点"^b点逃走的可能角度。

唐猎握紧尖刀,积蓄全身的力量,准备从正面的方向突围。

一声尖锐的呼啸声从身后传来,手执铁筒的盗族武士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慌之色,没等他做出反应,一支白色的羽箭闪电般没入了他的右眼之中,他惨叫着跌倒在地上。

唐猎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良机,身体一个急速的前沖,从缺口之中沖出盗族人的围困,右足一个侧向的滑动,躲过两名盗族人先后的两次攻击,尖刀反手插入右侧盗族人的脖颈之中。

羽箭从四面八方射入盗族武士队伍之中,接连的惨呼过后,五名盗族武士命丧当场,加上唐猎手刃的三个,小队大半的武士已经折损在这狭窄的道路之中。

剩下的盗族武士似乎被这神出ň鬼没的羽箭吓倒,顾不上继续对唐猎发起攻击,转身惊恐的向远方逃去。

唐猎向空中望去,着在危难中施以援手的同伴,一名身材高大的翼族武士从石笋之后盘旋俯冲下来,抵达唐猎身前之时放缓了速度,稳稳的停在唐猎面前,身后宽阔洁白的羽翼拢在身后。

他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十左右,年纪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头发和眉毛却已经全白,一双深潭似的蓝色双目静静凝视唐猎:“她们让泰图尔抓走了!”

“你是谁?”

“淩鹰!”

唐猎内心微微一怔,这个名字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说,淩鹰便是烈斩深恶痛绝的叛徒。

玄波公和萱儿渐渐适应了周围黑暗的环境,潮湿而汙浊的空气迎面扑来,呛得玄波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公,你有没有事?”萱儿忍痛爬行到玄波公的身边。黑暗中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芳心中同时想起唐猎卓尔不群的身影。

心中的希望马上被眼前的景象所取代,几十个黑色的身影迅速围拢在两人的周围,耳边响起盗族武士沉重的呼吸声。

萱儿手中紧握洁白无瑕的羽毛,尖端闪耀着凛冽的寒芒。

“放下抵抗,我不想伤害你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黑暗中隐约看到钻石般的光芒在闪烁,却是说话人的双目在闪烁,他作了一个上举的手势,身边的两名盗族武士点燃了火炬。

玄波和萱儿终於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一个身材健硕的盗族男子分开手下的盗族武士,缓步向两人走来,他中等身材,体格健壮,周身充满了爆发力,和其他盗族武士全副武装不同,他并未穿着皮甲,只是在手肘和胸口等重点部位用铂金护具防护,红色短发宛如钢针般竖起在脑后,鬍鬚却鬈曲附在四四方方的大脸上,眉骨粗大,双目深陷,乌沉沉的双目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他的目光贪婪的注视在玄波俏脸之上,内心没来由感到一阵欣喜和躁动,强行控制住自己,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这位姑娘受惊了,在下泰图尔,是他们的领袖!”

玄波冷冷道:“我不认识你,快放我们离开!”

泰图尔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身后盗族武士也附和的发出阵阵狂笑,他霍然转过身去,怒视诸位手下,暴吼道:“笑什么?如果惊扰了这位姑娘,我便扭断你们的脖子!”

盗族武士显然对他颇为敬畏,一个个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泰图尔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玄波和萱儿却向后退了一步,他脸部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峻无比:“带她们离开!”

玄波和萱儿试图反抗,却被两柄利剑架在粉颈之上,只好接受被俘的现实,在盗族武士的胁迫下,向黑暗中走去。

两人心中都是忐忑不安,这些愚昧凶残的盗族武士不知道会怎样对待她们,她们甚至不敢想下去。

在黑暗中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耳边听到哗哗的水流声,她们的目力虽然远不及终日生活在黑暗中的盗族人,也能够依稀分辨,前方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河流。

一艘石舟静静停泊在暗河之畔,船身长度在十五米左右,宽约四米,船头和船尾高高翘起,宛如天上的弯月,船身的是用一种名为馨石的石材雕琢而成,这种石材深藏於地底深处,密度比常见的木材还要低,所以被盗族人用来制作船只。

两人被押上石舟,为了防止她们跳河逃走,盗族武士用特质的绳将两人捆住。

泰图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战利品,低声道:“开船!”

唐猎和淩鹰并肩站在石崖的顶端,俯视下方的滚滚河流,湍急的水流不断拍打在两岸的红色岩壁之上,激起如雪般的浪花。

淩鹰冷冷道:“准备好了吗?”

唐猎点了点头,淩鹰抓起他的臂膀,猛然向高崖下沖去,这种高台跳水的感觉唐猎还是第一次经历,好在淩鹰在空中滑行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在贴近水面时才放开了唐猎的身体,减少了高速落下水流对唐猎身体的冲击。

唐猎的身体入水以后,淩鹰随后收起双翅和他先后落入了水中,河水流速很快,唐猎和淩鹰费了一番力气,才靠近了石壁,淩鹰大声道:“我们贴着石壁,顺水流向下游,很快便可以看到地下河的出口,唐猎点了点头,顺水向下游漂去,大约漂流了二米的距离,看到前方波涛汹涌,一股潜流从石崖下涌出,如果不是淩鹰事先提醒,唐猎也不会想到在这石崖下居然还有一条地下河流的出口。

想要进入地下河流的入口对他们来说比之先前所有的行动都要困难的多,两人与汹涌的波涛抗衡,足足用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方才成功的进入地下河的入口之中,彼此相互扶持着爬上一旁的岩石,喘息良久,方才缓过气来。

黑暗中忽然闪亮起一团光芒,却是淩鹰手中捧起一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照亮了他们周围五米左右的距离。

唐猎向地下河的上游望去,河流从刀砍斧削般的石壁中奔腾而出,流速奇快,想要逆水游往上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淩鹰将手中的夜明珠塞入唐猎的手中:“拿好它,我试着带你飞越这段河道。”

唐猎好奇的看着淩鹰,这个翼族人口中的叛徒,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自己,低声道:“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淩鹰深蓝色的双目掠过一丝寒光:“我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没有任何的理由!”

不喜欢看的尽管走人,写书图个心境,看书也一样,我没强迫你,你看完不爽可以,少给我唧唧歪歪,出口成髒,书评我懒得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辛苦码字,你可以不爽,但不能不尊重我的劳动,别有用心的小人,给我滚开。

淩鹰张开雪白的羽翼,用力的抖动了一下:“搂住我的脖子,我们要飞行很长的一段距离,才能够抵达河滩。”

唐猎笑着说:“我还没有抱男人的习惯!”话虽如此,手臂却已经搂了上去,淩鹰冷冷道:“抓牢我,千万不要掉下去了!”身体猛然腾空飞起,地下河道曲折蜿蜒,波涛声拍打石壁的怒号,响彻在耳边,水汽弥散於整个空间中,越发显得惊心动魄。

淩鹰时而低飞在水面之上,时而急转过前方的巨岩,唐猎伏在他肩背之上,如同自己飞翔一般,他向来喜欢追求高速行使的快感,对现在的一切,丝毫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有一番新奇刺激的感觉。

夜明珠在高速飞行中根本起不到太多的照明作用,唐猎凭直觉推测到,淩鹰在这种狭窄的空间内飞行,不仅仅依靠超常的目力和判断力,他对这里的环境应该相当的熟悉。

淩鹰在空中一个急速的旋转,向右倾斜滑翔,高速沖过前方狭窄的空隙。

潮水声在瞬间变小了许多,淩鹰飞行的速度同时开始减慢,他雪白的羽翼水准展开,利用刚才高速飞行的惯性紧贴水面自如滑行。

唐猎的目力已经开始渐渐适应了这黑暗的环境,夜明珠的光芒向周围映射而去,水面泛起鱼鳞般的波纹,刚才暴戾的地下河转瞬之间变得如此温柔,实在让人难以想像。

河面越来越宽广,地下河的两旁开始出现松软的白色沙滩,淩鹰稍稍倾斜了一下身体,滑翔的角度顿时发生了改变,他背负着唐猎平稳的落在河滩之上。

唐猎放开淩鹰的身躯,双脚小心的踩在沙滩之上,确信不会陷落下去,这才向前迈了一步。

淩鹰一言不发的向前方走去,在一块白色巨岩旁,利用手中的匕首挖出一个黑色的皮箱。

唐猎好奇的凑了过去,他猜的果然不错,淩鹰以前来过这里。

淩鹰打开黑色皮箱,有几件皮衣,将其中一套递给唐猎:“换上吧!”

唐猎迅速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黑色皮衣,大小刚好体,淩鹰又从箱内找出一个琉璃瓶,倒出少许的液体,洒在唐猎的身上。他低声解释道:“盗族人目力虽然较差,可是嗅觉却异常的灵敏,这种药水可以让你的身体散发出和他们类似的体味,以免他们识破你的身份。”

他取出箱内的画笔,蘸取颜料,在唐猎的脸上画上奇怪的花纹:“盗族人不喜欢以本来的面目示人,这对我们的行动刚好有利。”

他也找出一套体的黑色皮衣穿上,利用染剂将头发燃成黑色,在脸上画上花纹,然后将两人换下的衣服收入皮箱,重新埋藏在巨岩下的白沙之中。

两人沿着河滩一路上行,沿途却没有看到任何盗族人的身影,走了十多里地,方才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小的渡口,一艘馨石小舟静静停泊在渡口前,以此为营生的一名中年盗族人靠在那里打着瞌睡。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盗族人警觉的抬起头来,他的耳力和嗅觉都异常的灵敏,从来人身体的味道可以判断出是本族人。

淩鹰叽哩咕噜的向那盗族人打着招呼,两人走到一起,低声说着什么,那盗族人不断摇头,谈了一会儿,方才笑颜逐开的点了点头,热情的拍了拍淩鹰的肩膀。

淩鹰从腰间取出一颗黄豆大小的夜明珠,塞入盗族人的手中,那盗族人呆呆看着夜明珠的光华,发出欣喜若狂的欢笑声。

淩鹰向唐猎使了一个眼色,唐猎会意,率先进入小舟中,淩鹰揭开拴在渡口的缆绳,抄起船上的石桨,全力划动,小舟逆水向上游行去。

“你买下了这艘小船?”唐猎好奇的问道。

淩鹰点了点头:“想要前往帕提亚,必须通过这种途径。”

“帕提亚?”

“盗族人口中的帕提亚是英雄之城的意思,可是真实的情况却是混乱和无序。”

唐猎忧心忡忡的问:“她们是不是被抓到了帕提亚?”

“盗族人抓到俘虏和战利品之后,会全部运往帕提亚,在他们的祭坛之中拜谢真神多昃的恩典,然后再进行分配,顺利的话我们会在他们分配战利品之前赶到那里。”

想起玄波和萱儿全都落在了盗族人的手中,唐猎一颗心宛如火焚,生怕盗族人会对她们不利。

淩鹰似乎猜到了唐猎此时的担心,低声道:“你放心,在拜祭真神多昃之前,没有人会对战利品不利,即便是盗族人的首领泰图尔也不敢例外!”

唐猎看了看淩鹰,他虽然并不瞭解淩鹰,可是心中却对淩鹰十分的信赖,他相信淩鹰和自己抱有相同的目的:“翼族人为什么要称你为叛徒?”

淩鹰深蓝色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他并没有答唐猎的问题,反问道:“你是从何处结识那位翼族少女的?”

唐猎歎了口气道:“我们现在是夥伴,彼此要相互信任,她叫萱儿,我认识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翼族人,她的双翼可以隐形。”

淩鹰道:“姆闵纳已经告诉我,你的那名同伴是翔空家族的一员。”忆起姆闵纳死亡时候的惨状,淩鹰冷酷的双目湿润了,对姆闵纳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是这位可敬的老人一手将他抚养长大。

“你也是翔空家族的人?”唐猎似乎猜到了什么。

淩鹰抿起嘴唇,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鲁提哪哪……鲁提哪哪……”风浪之中隐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呼喊,唐猎举目望去,却见不远处的礁石上,有一个瘦削的身影正在蠕动,好像正在呼救。

“有人!”唐猎大声道。

淩鹰面无表情道:“盗族人,不必管他!”

“紮莫内……紮莫内……”

“救命……救命啊!”短短的时间内那名盗族人竟然变换了好几种语言,这下连淩鹰也不禁感到好奇,在他的印象中语言向来是盗族人的弱项,能熟练运用这么多种语言的盗族人一定不是常人物。

唐猎有些不忍心的看着礁石的方向:“如果我们不救他,说不定他会死!”

淩鹰淡然道:“他所处的地方礁石密佈,只怕我们的小船还没有靠近,便会被撞成齑粉,为一个陌生的盗族人值得这样做吗?”

唐猎低声道:“可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我来划船,你飞过去救他!”

淩鹰冷冷看了唐猎一眼:“不要忘记,我们现在已经伪装成盗族人,难道你想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距离礁石越来越近,唐猎已经看清,礁石上是一名全身赤裸的年轻人,他手足都被铁炼锁住,身体的皮肤已经被泡得浮肿苍白,清臒的面孔充满了祈求与期待。

“救命……”他的声音已经嘶哑,看着石舟从身边即将驶过,目光重新变为绝望。

唐猎站起身来:“我要救他上来!”没有征得淩鹰的同意,便跳下石舟,全力向礁石游去。

淩鹰吃了一惊,暗暗歎了一口气,改变抄桨的方向,让石舟停留在接近礁石的位置。

这附近的水流时分的平缓,唐猎成功来到礁石上,那名年轻人充满感激的看着唐猎:“弗尼那……弗尼那……”唐猎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估计应该是向自己致谢。他看了看铐住年轻人的铁炼,单凭双手的力量肯定无法打开。只好架起他的双臂,让他搂住自己的脖颈,背负着他向石舟游去。

在淩鹰的帮助下,唐猎将那名**的年轻人送上石舟,然后自己从水中爬了上去,由於长时间在水中的浸泡,那名年轻人身体极度的寒冷,裹上石舟内的毛毯,好半天方才缓和了过来,充满感激的望向唐猎:“弗尼那……”

淩鹰傲然看了他一眼:“咓东里米奇?”

年轻人苍白的面孔垂了下去,随后他的目光凝视淩鹰道:“你们不是盗族人?”

唐猎和淩鹰的脸色同时剧变,幸亏事先在脸上装饰了油彩,从外表看不出他们的表情变化,他们都猜想不出这名年轻人为何会一眼便识破了他们的身份?

【未完待续】

医冠禽兽(新4版)(39-40)

作者:石章鱼字数:6832第三十九章流浪的湿人淩鹰的手下意识的握在腰间,手指轻搭在刀柄之上,营救行动刚刚展开,他不想从开始便暴露自己的身份。

年轻人苍白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深褐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两位恩人不必担心,我叫雅易安,是凤豫族人和盗族的混血,不但拥有盗族超常的听力,还拥有凤豫族人最为灵敏的嗅觉,这位恩公的盗族话虽然说得几乎可以乱真,可是在一些微妙的转折处仍有破绽。”他的目光转向唐猎:“恩人的身上应该洒过用来遮掩本来体味的烈芬药水,这种药水的味道可以蒙蔽盗族的嗅觉,却骗不了凤豫族敏锐的感知力。”

唐猎忽然想起当初柏丽丝便是凤豫族人,她仅凭身体的味道便分辨出了易容后的自己。看来这位雅易安所言非虚。

雅易安道:“不久以前有一艘石舟经过了这里,前往帕提亚城去了,想必两位恩公是为了追踪他们来到这里。”

淩鹰冷冷看着这个头脑灵活的傢夥:“你为何会被丢到礁石上等死?”

雅易安歎了一口气:“我……我……”他似乎被问到了难堪的事情,支吾了半天方才道:“实不相瞒,在帕提亚城内有我的一位红颜知己,这次我本想带她离开,却得罪了泰图尔手下的武士,他们利用卑鄙的手段将我胁持到这里,扔在礁石上,试图害死我。”

唐猎暗暗好笑,没想到这个文文弱弱的小白脸居然还是一个大情种。

雅易安道:“我可以帮助你们,想要成功的混入帕提亚城,你们应该带上我。”

看到淩鹰无动於衷的表情,雅易安生怕他不愿带上自己,大声道:“我对帕提亚城十分的熟悉。”

唐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只怕是你自己想要去会会你的小情人吧。”

雅易安苍白的面孔居然露出几分羞涩:“她是我生命中的最爱,为了她,我会付出我的生命和全部热血……”

“打住……”唐猎听得肉麻,举手讨饶。

淩鹰冷冷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们,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他闪电般抽出腰间的长刀,唐猎甚至没看清他如何出刀,两声清脆的金属断裂之声传来,雅易安手足上的铁炼被削断,掉落在船舱内。

雅易安心有余悸的看着淩鹰,这样的出刀速度,想要夺去他的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他揉搓了一下已经酸麻的手臂,轻声道:“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座摩基村,我们可以在那里弃船登录,想要顺利入城必须从商人的手中购买一些必要的东西。”

有了雅易安加入,两人省却了很多的麻烦,至少这小子操着一口标准的盗族语言,比起淩鹰那稍有瑕疵的盗族话,其优势显而易见。

雅易安所干的第一件事便是购买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唐猎可谓是大开眼界,他居然将几颗夜明珠藏在牙齿之中,虽然被扒光了屁股,仍然没有被盗族人给去。

换上黑色长袍,戴上一顶八角小帽,雅易安显得齐整了许多,刚才的狼狈模样早已不见,他笑眯眯道:“两位恩公想必肚子也饿了,我们去前面的一乐居饱餐一顿,我来请客。”

唐猎时刻牵挂玄波和萱儿的安危,哪里还有心情吃饭,低声向雅易安道:“我们还是尽快前往帕提亚城,耽搁时间过久,我担心盗族人会对她们不利。”

雅易安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小声道:“恩人,看来这次被他们抓去的是你的红颜知己。”

唐猎露出一丝苦笑。

雅易安道:“换做我也一样会很紧张,这帮混蛋一个个都是色中恶魔,看到女人比什么都要饥渴。”

唐猎一颗心沉了下去,他最担心的就是出现这种状况。

雅易安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不过,你不用担心,再有三天就是真神多昃的诞生之日,所有盗族人都会谨守戒律,没有人敢做出亵渎神祗的行为。”

唐猎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很少说话的淩鹰点了点头道:“他说得不错,这三日内没有人敢骚扰她们。”

玄波公和萱儿被推入一间漆黑的小屋内,整间小屋在山岩上凿空而成,和外界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一个尺许见方的视窗,为了防止俘虏逃跑,视窗上还植入了拇指粗细的钢筋。地下世界的空气本来就汙浊不堪,这间小屋内的气息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厚重的铁门从外面锁住,玄波和萱儿相互扶持着靠在石壁上坐下,彼此心中虽然惶恐,却都忍住没有哭泣。

玄波公轻声道:“不知道唐猎会不会来救我们?”

萱儿坚定道:“一定会,人一定会赶来将我们救出去!”

玄波重重点了点头,疲倦的靠在萱儿的肩头,此时在她的心中完全充满着唐猎的身影,唐猎的一举一动,不停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如果唐猎此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沖入他的怀抱中,畅快的痛哭一场。

萱儿洁白的羽翼已经隐匿於她的娇躯内,她超强的自愈能力让她的身体在短时间内得以恢复,可是她的那双羽翼可以让她自由的翱翔於天空之中,却无法让她飞越这黑暗的牢笼,人一定会来,萱儿的心中对唐猎始终深信不疑。

唐猎和淩鹰心事重重的样子丝毫没有影响到雅易安吃喝的兴致,他简直是饿死鬼投胎,短短的时间内,风卷残云般干掉了一只烤鸡,半条羊腿,还有三条花鱼。拿起牙籤舒舒服服的一边剔着牙齿,一边打着饱嗝:“吃饱了真是舒服,我宁愿被乱刀砍死,也不愿意饿死!”

唐猎低声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让我选择只要能够活在这世上的话,饿上几顿还捱得住。”

雅易安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看到了什么,他的笑容嘎然而止。

唐猎和淩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盗族人微笑着向他们所处的座席走来。

雅易安慌忙拉了一张凳子,邀请那名盗族人在身边坐下,微笑道:“卡莫尔西,这次我还要求你帮个小忙!”

卡莫尔西笑眯眯抹了抹颌下几缕稀疏的鬍鬚:“好说!”

雅易安伸出三根手指。

卡莫尔西却曲起右手的拇指和无名指。

雅易安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愤愤然道:“上次是一颗夜明珠一张!”

卡莫尔西冷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在帕提亚城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浪,不多付出一些代价怎么行?”他又朝唐猎和淩鹰看了看,附在雅易安的耳边低声道:“再有两日便是真神多昃的诞辰,城内的盘查比起昔日又严密了许多,除了我制作的凭证可以瞒过守卫的眼睛,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雅易安心底暗骂了这趁火打劫的傢夥,极不情愿的掏出五颗夜明珠,嘟囔着:“我手头只有那么多,你愿意便交换,不愿就算了!”

卡莫尔西眯起双目上下打量着雅易安,目光中充满了怀疑,雅易安和他对视许久,终於知道这可恶的奸商不肯退让半步,忍痛又取出了一颗夜明珠。

卡莫尔西大笑着拍了拍雅易安瘦削的肩膀,将手中的一个小小布袋交给了他,转身离席而去。

雅易安打开布袋,却见里面放着做工精细的三张金属卡片,上面铭刻着稀奇古怪的文字。

刚才雅易安和卡莫尔西讨价还价之时用的盗族语言,唐猎是一个字都没听懂,拿起其中一张金属卡片翻来覆去看了看:“这是什么?”

“通行证!是我们进入帕提亚城最为重要的凭证!”

雅易安的准备工作相当的仔细,得到通行证之后,又前往摩基村中的铁匠铺,去购买一些器械,唐猎和淩鹰虽然有些不耐烦,可是考虑到这小子的用处,只好耐着性子陪他选购。

铁匠是一名矮小的比特人,看来高超的比特匠人遍佈整个大陆,即便是在这阴暗潮湿的地下世界也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唐猎好奇的看着雅易安展示给铁匠的图谱,这些古怪的器械像极了撬门别锁的器械,心中暗暗道:“这雅易安不是前往帕提亚城偷东西去吧?”

雅易安笑着将唐猎拉到一旁,低声道:“恩公,求你件事情。”

“说来听听。”

“可不可以将你的那颗夜明珠借给我用用,日后我再还你?”

唐猎微微一怔,淩鹰给他的那枚夜明珠他一直都藏在皮袋内,并没有在雅易安面前暴露过,这狡猾的傢夥又从何得知?

雅易安笑眯眯道:“既然大家同坐一条船,理当同舟共济,再说,我买这些器械也是为了大家方便。”

唐猎看了看淩鹰,毕竟夜明珠是淩鹰所有。

淩鹰点了点头,唐猎这才掏出夜明珠递给了雅易安,雅易安乐不可支的接过夜明珠,顿时变成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向那比特工匠晃了晃,两人马上开始了一番叽里呱啦的讨价还价。

唐猎反正也听不懂他们的话,无聊的流览着货架上的物品,一个制作精巧的木盒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展开木盒,吃惊的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套制作精巧的手术器械,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黑暗的地下世界居然能够找到属於自己原来世界的物品。

雅易安也凑了过来,唐猎反复端详其中的物品,他马上就断定,这些物品绝不属於这个世界,之前他在玄武国帝都隆德为司马菲菲手术之时,曾经让比特匠人荆戈帮忙打造过这些物品,这些器械八成和他有关。

唐猎向雅易安低声道:“你帮我问问,他和荆戈是什么关系?”

雅易安点了点头走到那比特匠人面前询问,很快便返唐猎身边道:“荆戈是他的师傅,这木盒中的器械,便是荆戈送给他的。”

“帮我买下来!”

唐猎的这个决定让雅易安辛辛苦苦谈好的价钱全部作废,他们付出了一大颗夜明珠的价钱才获得了这些器械。

“明天清晨以前,我要拿到所有的货物!”雅易安大声交代道。

地下世界始终处於黑暗的笼罩之中,在唐猎看来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分隔。

雅易安指向窗台绽放的报晨花,微笑道:“报晨花每到清晨便会开放,一个时辰之后又会重新闭,终年不败,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它便代表着黎明。”

比特匠人如约将所有的器械制作完工,三人准备妥当,乘骑着雅易安雇来的土蜥蜴从陆路向帕提亚城进发。

唐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土蜥蜴身长在三米左右,像极了一个大大的壁虎,不过它外被的皮肤相当粗糙,双目呈暗红色,随着周围光线的强弱而变化,四肢粗短,脚蹼宽大。

雅易安率先跨上土蜥蜴的背部,拉动缚在土蜥蜴脖颈处的韁绳,微笑道:“这傢夥看起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是性情却十分的温顺,你不用担心。”

唐猎点了点头,学着他的样子跨上土蜥蜴的后背,鞍座上覆盖着松软的毛毯,坐在上面十分舒适。

雅易安用力抖动了一下韁绳,嘴里发出奇怪的呼喝声,三条土蜥蜴同时站立起来,雅易安得意的向唐猎眨了眨眼睛:“跟在我后面!”话音刚落,雅易安骑乘着土蜥蜴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窜了出去,三条土蜥蜴之间有一条长相连,排成整齐的伫列向黑暗中沖去。

雅易安向唐猎和淩鹰介绍道:“土蜥蜴是地下世界最常见的生物,相当於你们的马匹,它们虽然下肢粗短,可是奔跑起来频率极快,又加上天生具有夜视的能力,所以成为黑暗世界中最佳的交通工具。”他抚摸了一下土蜥蜴粗糙的嘴唇,土蜥蜴下意识的吐出一条鲜红发亮的长舌。

“它是个素食义者,以地下的苔藓和蕨类为食。”雅易安的知识果然渊博。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世界中行进,一切显得是如此漫长,还好有雅易安在身边喋喋不休的介绍,为唐猎排遣了不少寂寞。

经过一天漫长而曲折的路程之后,三人在一个名为恶龙滩的地方歇脚。

淩鹰取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朦胧的光晕在黑暗中弥散开来,照亮了周围的景物,唐猎这才看清他们身处在一片乱石滩上,依稀能够分辨出这里应该是一片高地,周围乱石林立,他们位於乱石之中的平坦地带。

雅易安的目光却完全被夜明珠所吸引,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低声道:“这颗夜明珠好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淩鹰冷冷道:“你若是敢打什么坏意,我便一刀割下你的脑袋!”

雅易安吐了吐舌头:“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雅易安若是敢做出对不起两位恩公的事情,岂不是猪狗不如?”

三条土蜥蜴悄然爬行到背光之处休息。

雅易安拿出食物,恭恭敬敬的递给唐猎和淩鹰,他解释道:“地下世界和地面有很多的不同,火光容易招来凶猛的生物,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只有简单的吃上一些了。”

唐猎饶有兴趣的问道:“地下世界里究竟有什么凶恶的生物?”

雅易安表情神秘道:“我们所在的恶龙滩便出没着地下世界中最凶恶的生物龙蜥蜴!”

“龙蜥蜴?”

雅易安缓缓点了点头:“龙蜥蜴传说是龙与蜥蜴交配所生下的后代,体型巨大,性情凶残暴戾,无论任何生物遇到它都要遭殃。”

淩鹰淡然道:“我听说过那种生物,三十年前早已绝迹,你不必在这里危言耸听。”

雅易安嘿嘿笑了一声:“恩公说得不错,不过最近有人传言亲眼看到了龙蜥蜴。”

淩鹰反唇相讥道:“若是那人当真看到了龙蜥蜴,龙蜥蜴又怎会让他从自己的眼前逃生?”

雅易安笑道:“希望这只是一个传言,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唐猎疲倦的打了一个哈欠:“早些睡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淩鹰的双耳忽然颤动了一下,他敏锐的觉察到有脚步声正向他们的位置靠近,慌忙向唐猎和雅易安做出噤声的手势。

唐猎悄然握住腰间的金弯刀,这还是在摩基村那个比特匠人手中购得的,刀锋缓缓从鳄鱼皮刀鞘中抽出,逼人寒气无声无息的弥散出来。

淩鹰的听力超群,从脚步声中,他已经听出来的并非是兽类,内心平静了下来,无论对方是敌是友,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他自信可以对付。

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出现在石堆的入口处,他身高在一米八十左右,红色鬈发在脑后蓬乱的紮起一个发辫,鬍鬚也是红色,面目轮廓分明,高鼻深目,上身披着棕色的兽皮,下身穿着齐膝的兽皮短裙,裸露在外的四肢肌肉发达,皮肤却是异常的粗糙,身后背负着一根足有一米五十左右的锯齿阔剑。

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盗族的猎者。鹰隼般锐利的双目穿透夜色环视唐猎三人一眼,脸上流露出极其不屑的神情,摘下身后阔剑,大剌剌的坐在距离他们三米以外的地方,摇晃了一下脖颈,关节处发出爆竹般的脆响。

雅易安暗示唐猎和淩鹰不要轻举妄动,满脸堆笑道:“老人家,你住在这附近吗?”

盗族老者冷冷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向他手中的食物,向雅易安伸出粗糙宽大的右手,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分明是向雅易安讨要食物。

雅易安暗想反正带来的食物很多,分给他一些也无妨,抓起两张肉馕送了过去。

那老者接过肉馕,也不说谢,将两张肉馕卷在一起,张开大嘴风卷残云般吃了个一乾二净,又伸出手来,将唐猎三人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这老者的胃口如此之佳。

雅易安只好又递了两张肉馕过去,盗族老者吃完后,伸了一个懒腰,就地平卧于大石之上,瞬间便响起了雷鸣般的鼾声。

这老者的鼾声真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在这种情况之下,唐猎三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安睡,彼此对望着露出一丝苦笑,雅易安呶了呶嘴,示意他们收拾东西离开,远离这老者。

三人刚刚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那老者发出一声惊呼,身躯不断抖动起来,竭力缩成一团,似乎寒冷到了极点。

雅易安低声道:“我们不要多事,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唐猎皱了皱眉头,内心中犹豫了一下,仍然向那盗族老者走去。

雅易安想要阻止,却遇到淩鹰阴冷的双眸:“如果他不多事,此刻你已经死在河中!”

唐猎刚刚靠近那盗族老者,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铁钳一般的手掌力道奇大,唐猎感到骨骸几乎要被他捏碎,失声惨叫起来。

淩鹰和雅易安看到情况不妙,慌忙沖了过去,淩鹰双手握住老者的左臂想要掰开他握紧唐猎的大手。雅易安伸手去抓老者脑后的发辫,那老者暴吼一声,反手一拳打在雅易安的脸上,打得雅易安鼻血长流,身体足足飞出五米左右方才重重落在地上。

唐猎剧痛之下,右臂内的一股潜力自然激发而生,全力一挣,居然挣脱了老者的手腕,老者微微一怔,脸上随即浮现出痛苦之色,双臂交叉搂住自己的身体,不住颤抖起来,牙关打起了冷颤。

唐猎急切之中忘记掩饰自己的身份,大声道:“你不用害怕,我是想帮助你!”

那老者暴戾的眼神居然平和了下去,他似乎能够听懂唐猎的话语。

唐猎小心的用手掌触及老者的额头,他的肌肤烫的吓人,凭着精湛的医术,唐猎估计出他的体温要在摄氏四十度以上。借着淩鹰手中夜明珠的光芒,可以看到老者的口唇指甲发绀,面部皮肤苍白,四肢末端冰冷异常。

“难道这盗族老者染上了疟疾?”唐猎迅速做出了推断,疟疾在他过去的世界并不算什么疑难杂症,可是在缺医少药的地下世界却是一个大大的难题。

唐猎让淩鹰在老者的身边升起火堆,取出从比特匠人手中买来的器械盒,从中找出两根细针,这种细针并非是标准的针灸用针,可是目前只能将就着对付,唐猎道:“你忍着痛,我帮你镇静下来!”在火上炙烤消毒之后,找到老者双耳的穴道,将两根细针分别插入,鲜血沿着老者的耳垂缓缓滴落,唐猎暗叫惭愧,让同行看到自己这样下针,只怕要笑破肚皮了。

那盗族老者在唐猎的帮助下居然渐渐镇静了下来,或许温暖的篝火驱走了他体内的寒冷,他不再打颤,额头渗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

唐猎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这两针没有偏离太远,至少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盗族老者缓缓睁开双目,佈满血丝的双目充满感激的看了唐猎一眼。

此时远方忽然传来一声闷吼,脚下的地面随着这声闷吼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雅易安脸上呈现出一丝惊恐的神情,伏在不远处休息的三条土蜥蜴被这声闷吼惊醒,颈后的鬃毛直立起来,吓得龟缩成一团,身躯瑟瑟发抖。

淩鹰内心中感到一丝不安。

一直没有说话的盗族老者沉声道:“龙蜥蜴!”他这句话并非用盗族语言说出,唐猎三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内心中感到异常的紧张。

盗族老者霍然站起身来,一把抓起地上的锯齿阔剑,大步向石林外走去。

雅易安颤声道:“一定是火光将龙蜥蜴引来,这下麻烦大了……”

唐猎并不相信龙蜥蜴有那么可怕,可是从同伴的反应上已经感觉到眼前形势的严峻。

地面再次震动了一下,身边一座高耸的巨石摇晃了一下坍塌倒地,唐猎等人慌忙避让,倒下的巨石将唐猎和淩鹰、雅易安分隔开来。

雅易安声嘶力竭的叫道:“快将那堆篝火熄灭!”

唐猎距离火堆最近,搬起一块巨石向篝火上盖去,篝火忽闪了一下,却又从石头下顽强的蹿升出火苗。

“嗯昂!”伴随着一声震彻心肺的狂吼,两道绿色的轨迹在黑暗中飞速前行,径直向篝火的方向直扑而来。

唐猎闪电般抽出弯刀,凭着他的直觉迅速判断出,自己没有充分的¨¨时间逃离。

几乎在瞬息之间,那古怪而神秘的生物已经出现在唐猎的面前,这是一条长约十米左右的龙蜥蜴,它通体漆黑如墨,外披粗糙坚韧的鳞甲,头颅硕大,顶部生有两支尖锐的长角,一双绿色的小眼睛流露出凶残而疯狂的光芒,沖到篝火面前的时候,它的速度明显减缓了下来,巨吻凑近仍未熄灭的篝火用力的吸吮了一下,火焰立时熄灭,它的颈部灵活的转向唐猎,喉头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唐猎深谙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趁着龙蜥蜴片刻迟钝的功夫,双手擎起弯刀狠狠地向它的颈部砍去,『当!』地一声巨响,弯刀落处迸射出夺目的火星,锋利的金弯刀竟然没有损伤龙蜥蜴分毫,唐猎对这样的结果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挥刀斩击之后,身体迅速后退,藏入巨岩之后。

龙蜥蜴粗大的后肢猛然弯曲起来,一个强劲有力的弹跳,坚硬的头颅撞击在巨岩之上,硕大的巨岩被它一撞,顿时化为千万颗碎石,向周围散射而去。

唐猎虽然逃出了一段距离,仍然没有逃出碎石的波及范围之内,无数颗高速激射的碎石砸在了他的身上,身体不幸失去了平衡,向前扑倒在地上。

龙蜥蜴重重踏出了一步,目光又被三条蜷曲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土蜥蜴所吸引,暂时放弃了唐猎,狂吼着沖了上去,尖锐的利爪插入其中一条土蜥蜴的腹部,巨吻咬断它的咽喉。

唐猎被眼前的惨状所震惊,内心不由得想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身来,向前方拼命逃去。

土蜥蜴在龙蜥蜴的面前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宛如待宰羔羊一般蜷曲在那里等死,龙蜥蜴尖利的牙齿迅速将三条土蜥蜴的咽喉全部撕裂,它并不急於享用已经到手的猎物,迅速将目标重新锁定在唐猎的身上。

淩鹰看到形式紧急,已经顾不上掩饰自己的身份,洁白的羽翼挣裂皮衣,在黑暗中舒展开来,他淩空飞到龙蜥蜴的上方,弯弓搭箭,白色羽箭连珠炮般射向龙蜥蜴庞大的身躯,可他马上就发现羽箭根本对龙蜥蜴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龙蜥蜴显然被淩鹰的射击所激怒,觑定空中的淩鹰,身体向下一蹲,宛如出膛的炮弹般腾跃向半空之中,张开巨吻意欲将淩鹰吞入嘴中。

淩鹰身法变幻奇快,一个倾斜的俯冲,盘旋躲过龙蜥蜴的全力一击,龙蜥蜴巨大的身体落在地面之上,引起剧烈的震动,刚刚站起身来的唐猎再次被震倒在地上,周围落下的砂石将他的身体掩埋起来。

淩鹰重新绕到龙蜥蜴头部前方,瞄准它的双目再次射出羽箭,龙蜥蜴迅速闭上眼帘,覆盖鳞甲的眼帘宛如护盾般将羽箭全部阻挡在外。

它的腹部忽然鼓涨起来,喉头发出嘶嘶声响。对准淩鹰的方向,猛然喷出一团火焰。

淩鹰没有料到龙蜥蜴居然能够喷射出火焰,身体急速向后飞行,可是仍然比不上火焰喷射的速度,双翅下意识的围拢在身体前方,避免了火焰焚身的下场,可是双翅却被点燃,烧灼的痛感让淩鹰几乎就要昏厥过去,他的身体坠落在地上,双翅的羽毛仍然在燃烧。

斜刺里一个人影沖了上去,用厚重的毛毯将淩鹰裹住,熄灭了他身上仍在燃烧的火焰,原来是雅易安在危难之时挽救了淩鹰。

唐猎艰难的爬出砂石,龙蜥蜴已经来到距离他不足十米之处,这已经是它的有效攻击范围之内,没有任何生物可以逃过被它吞噬的命运。

第四十章薑是老的辣龙晰蠍张开巨吻,佈满鳞甲的颈部猛然一个有力的甩动,试图想一口将唐猎吞入腹中。

没等它的嘴唇靠近唐猎,一块小山大小的巨石径直砸向它的头颅,龙晰蠍虽然周身坚逾钢铁,可是面对如此高速投掷过来的巨型山岩,也不得不做出闪避的动作。

唐猎一边向远方没命的逃去,一边惊魂未定的向身后望去,却见那盗族老者宛如山嶽般峙立在龙晰蠍的前方,双臂各持一根粗大的铁筒,启动机关,两支巨箭以超越声音的速度向龙蜥蜴射去。

周围的空气被巨箭排浪般逼迫开来,巨箭的尖在空气中摩擦的发热,热量让前方的空气变得稀薄,气流在它们的周围形成两团巨大的漩涡。两股强大的牵引力和扑面的热浪如潮水般倾泻而至,从四面八方将龙晰蠍的巨大头颅锁定在无形的空间之中。两道燃烧的火箭在龙晰is的面前不断扩大。

龙晰蠍发出一声狂暴的怒吼,从喉头喷出一股炽热而强大的火焰,周围的温度迅速提升了起来,龙晰蝠吐出的火焰温度极高,足以熔化任何的金属。

盗族老者对龙晰蠍的一切举动了然于胸,龙晰蠍喷火的同时,他高大的身躯猛然沉入了地下,丧失了目标的火焰向唐猎的身后席卷而去,唐猎可没有遁入地下的本事,闪入右侧的山岩后,这才侥倖躲过被火焰吞噬的无妄之灾。

巨型弩箭在炙热的火焰中迅速融化,看来它们己经没有射中龙晰蠍身体的机会,箭身表面的金属完全汽化,从中却暴露出两根蓝色透明的小箭。龙晰蠍吐出的火焰可以融化箭矢表面的金属,却无法融化其中暗藏的小箭,它内心中感到巨大的恐慌,想要闭上双目,己经来不及了。

蓝色透明的小箭分别射入它的双目之中,难以忍受的疼痛让龙晰蠍发出一声暴吼,巨大的头颅狠狠向一旁撞去,将耸立在石滩上的巨岩,撞得横飞出去,在空中化成千万碎片,呼啸四射。

盗族老者的半截身体在此时突然从地下冒出,手中的阔剑闪电般向上戳去,正中上方龙晰蠍鳞甲较少的腹部。剑锋割裂了龙晰蠍腹部的皮肤,却无法继续突破它坚韧的筋膜,尽管如此,对龙蜥蜴来说这种伤害还从没有经历过,双目中的疼痛不断扩展开来。

龙晰蠍抬起粗壮有力的后肢,重重向下方的地面踩踏而去,脚蹼顶端的利爪深深插入地下,试图零将那伤害自己的敌人碾踏至死。

地面因为它的举动而发生剧烈的震颤,然而龙晰蠍马上便意识到,它跟本没有踩中目标。愤怒让它的尾部高高翘起。盗族老者此时从龙晰蠍的尾部现身,手中霹雳箭再次施射,这次攻击的目标是龙晰蠍翘起的后庭,他对龙晰蠍的弱点了然於胸,每一次攻击都挑选龙晰蠍最为薄弱的环节。

两支霹雳箭先后射入龙晰蠍的后庭之中,龙晰蠍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高速飞行的霹雳箭仅仅射入半支,便被它夹在后庭之中,无力再向前进。

龙晰蠍体表的鳞甲虽然坚韧,可是后庭处却没有鳞甲覆盖,灼热的霹雳箭在它的及时反应下,尽管没有完全射入它的体内,可是在后庭处炸裂开来,高温严重将龙晰蠍灼伤,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忍痛旋起尾部,挟秋风扫落叶之势向身后横扫而去。

盗族老者等到龙晰蠍的尾部即将扫到面前之时,猛然腾跃起来,准确无误的落在它的尾部末端,身体处在高速甩动的尾部上,竟然能够保持平衡,他弃去手中发射霹雳箭的铁筒,单手握起锯齿阔剑,剑尖在龙晰蠍粗糙的鳞甲之上拖行,沿着龙晰蠍的脊背全速向它的头顶处跑去。剑尖於鳞甲摩擦出无数点火星,在盗族老者的拖行下,形成一道长长的金色轨迹。

龙晰蠍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将附在身体上的盗族老者甩掉。狂怒之中,甩动巨大的头颅在黑暗中横冲直撞。

尘土与砂石的碎屑漫天飞舞,唐猎刚刚从地上爬起,又被剧烈的震动震倒在地,抬头望去,惊恐的发现龙晰蠍巨大的利爪从天而落,迳自向自己的身体踏来,此时再想逃走,只怕来不及了。

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唐猎挥动右拳向龙晰蠍的利爪迎去,这样的举动纯粹是处於本能的反应,以他的拳头对付於数十倍于自己的龙晰蠍,无异於螂臂当车。

盗族老者流露出一丝惋惜的表情,手中锯齿阔剑狠狠插入龙晰蠍己经受伤的左目之中,尽力想挽救这个年轻人的生命。

疼痛让龙晰蠍庞大的身躯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唐猎的右拳己经达到自身速度的极限,右手的肌肤隐然泛出蓝色,在高速出击之中越来越亮,周边笼罩着一团神秘的光晕,衣袖因为与空气的高速摩擦而燃烧起来,火焰包绕着唐猎的右臂,一条蓝龙在火焰之中盘旋飞舞,奔腾欲出。

龙晰蠍的巨爪和唐猎的右拳猛然撞击在一起,一切只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情,时间在一人一兽的正面交锋之时恍如静止。

先是盗族老者感到龙蜥蜴身体的抽搐,因为角度的原因,他并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

淩鹰和雅易安就在不远处,他们本来以为唐猎必死无疑,可是忽然感到地面在唐猎和龙晰蠍交锋的刹那开始剧烈的震动,以唐猎的脚下为中心,一圈圈宛如蜘蛛似的裂纹向四周迅速蔓延开来,一直延伸到他们的脚下,足见唐猎此时承受的巨大压力。

龙晰蠍巨大的头颅向后仰起,它的左爪颤抖着缩了去,缩到中途,和唐猎右拳接触的鳞甲部分缓缓塌陷了下去,伴随着龙晰蠍一声惊天动地的悲吼,蓝色的鲜血带着血肉在半空中进射开来,它的整只左爪,竟然被唐猎一击之力震得粉碎。

庞大的身躯倾斜着倒在了地上,盗族老者抓紧这难得的时机,拧动锯齿阔剑的尾端,剑身分裂开来,剑腔之中无数的细小箭矢从龙晰蠍左眼的创口射入它的大脑之中,龙晰蠍试图撑起庞大的身躯,却无力完成Ъηê,头颅缓缓的低垂了下去,它的生命终於离开了它的躯壳。

唐猎惊魂未定的看着龙晰蠍近在咫尺的屍首,直到那盗族老者来到他的身边,方才过神来。

盗族老者的脸上写满不可思议的神情,抓起唐猎的右臂看了看,确信唐猎的右手完好无暇,低声道:“好厉害的拳头!”

雅易安扶着被烧伤的淩鹰践踢走了过来,亲眼目睹了唐猎刚才的惊天一击,两人心中重新开始估量唐猎的实力。

盗族老者从腰间皮囊中取出一把小刀,在上面涂抹了一种无色透明的液体。

来到龙晰蠍的身前,从它的腹部开始剥开龙晰蠍的外被鳞甲,他对龙晰蠍的生理结构相当的瞭解,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便将龙蜥蜴的鳞甲和血肉分离开来,然后席卷起来。

雅易安双目发亮的跟在盗族老者的身后,他敏锐的猜测到,龙晰蠍的体内一定藏有不少的异宝。

唐猎关切的向淩鹰道:“怎么样?严不严重?”

淩鹰歎了一口气道:“只怕我要歇息两日才能完全复原。”唐猎从萱儿处知道翼族人具有强大的自我复原能力,淩鹰所受的烧伤虽然严重,可是过两天一定可以恢复如初。

身后传来雅易安的一声惊歎,唐猎转过身去,却见盗族老者将龙晰蠍的腹部剖开,从中取出了一颗球大小的红色珠子,雅易安的目光显得异常贪婪,死死盯住老者手中的明珠,声音颤抖道:“这颗是不是龙蜥蜴的内丹?”

盗族老者淡然一笑,点了点头将内丹小心的收入皮囊之中,开始剥离龙蜥蜴那对锋利的尖角,取下两对尖角,他拿起其中的一支来到唐猎身边:“这支送给你!”

唐猎微微一怔,他并没有想到老者会赠给自己。

盗族老者笑道:“能够顺利的击败龙晰蠍你也有份功劳,战利品自然有你一份,这尖角坚韧非常,经过名匠的雕琢可以成为防身的利器,如果你前往帕提亚城,可以去城西的『战神工坊,那里有位名叫格尔萨的名匠,应该可以帮你将尖角制作成一流的武器。”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见到他,你只需说是铁魔鼇让你们去的就成!”看来铁魔鼇便是这盗族老者的本名。

唐猎欣喜万分的接过尖角,只觉着入手十分沉重,估计出它的品质远胜於钢铁。

雅易安忍不住道:“老爷子,打败龙晰蠍我们也有份,为何你只送给他一个人呢?”

铁魔鼇并不喜欢这个贫嘴的傢伙,冷冷道:“你莫不是看上了我手中的内丹?”

雅易安被他说中了心事,嘿嘿奸笑了起来。

“想要内丹,没门!”铁魔鼇毫不客气的击碎了雅易安的幻想,他看了看淩鹰,又弯下身去,将龙晰is的鳞甲割下两块,卷好后分别递给唐猎和翼弓:“去做件防身的皮甲l”

雅易安眼巴巴的看着唐猎和淩鹰,难道自己这么不讨喜,分战利品居然没有他的份。

铁魔鼇收抬好自己的战利品,向唐猎三人挥了挥手,大步向远方走去。

雅易安目送他消失在黑暗之中,方才忿忿然道:“吝音的老傢伙,居然无视我的奉献!

唐猎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你又何必看得过重,收拾一下,我们也该出发了。”

“既然是身外之物,你们把这些东西送给我好了!”

“做梦!”唐猎和淩鹰同时向他扬起了拳头。

因为用来骑乘的三条土晰蠍己经被龙晰蠍屠戮,他们只好步行前往帕提亚城,找请¨好在雅易安对地下世界的路途十分的熟悉,省却了不少的麻烦。

一个日夜之后他们终於来到了帕提亚城外,站在黑色的山岩之上举目望去,却见帕提亚城内金碧辉煌,地下城市的宏大规模让唐猎目瞪口呆,想要建成这样的城市绝非短期内可以实现。

雅易安道:“帕提亚城己经有了一千五年的历史,盗族人本来也居住於地面之上,以抢劫和渔猎为生,后来被玄武帝国的大军围剿,为了生存下去,他们才转入了地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和语言,和其他种族己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从祖上传下来的抢劫和偷盗。”

唐猎不解的问道:“同样都是被玄武帝国围剿,翼族和盗族之间非但没有同仇敌汽,反而成为不共戴天的仇敌,却是为了什么?”

淩鹰冷冷道:“翼族和盗族之间曾经是最好的盟友,可是后来盗族为了保存自己,出卖了翼族想从玄武帝国手中换取生存的土地……”

“不对,是翼族出卖了盗族!”雅易安对此持有不同的意见。

淩鹰怒视雅易安,这贫嘴的傢伙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了,竟敢公然顶撞自己。

雅易安有些心虚的喘了口气,低声道:“两族之间的仇恨不应该影响到我们的友情,是不是?”

淩鹰冷哼了一声,他的伤势比预想中恢复的还要快,如果不是还要依靠雅易安的帮助进入帕提亚城,他早就拎起他的衣领,将这个讨厌的傢伙扔到一边去。

三人用油彩在脸上画好花纹,整理好衣服,并肩向城门走去。

因为明天就是真神多员的诞辰,门前盗族武士对来往人群的盘查显然严格了许多,唐猎和淩鹰学着雅易安的样子向武士出示了手中的通行证,武士检查了他们随身所带的行李之后,方才将三人放入城内。

唐猎抬头望去,却见城门有五层楼的高度,青铜大门的两侧各有一座高耸的塔楼,塔楼通体以雕琢的方方正正的黑色巨岩堆砌而成。哨所内各有六名全副武装的弓箭手来巡视,一有异动,他们手中的霹雳箭就会准确的射向目标。

帕提亚城内的道路十分宽阔,可以容八辆马车并行,街道以白色岩石铺成,笔直延伸,绝无曲折迁。道路两旁是一座座风格统一的弯顶民居,每座民居的大门前全都悬挂着流光溢彩的琉璃灯,洋溢着一片节日的气氛。

雅易安小声道:“盗族人虽然以偷盗抢劫为生,可是在帕提亚城内绝不容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本族内发生盗窃之事,便会遭到刻目,剁手的刑罚。”

雅易安对帕提亚城内的一切瞭若指掌,带着唐猎二人来到城西的一所小旅馆住下,嘱咐他们耐心在旅馆中等待,他独自一人前往城内打探消息。

唐猎和淩鹰等了足足有两个小时,仍然没有看到雅易安来,心中不免焦躁了起来,淩鹰问明旅馆的老闆,知道战神工坊就在不远的街角处,和唐猎带上盗族老者送给他们的战利品,迳自向战神工坊而来。

来到战神工坊,却看到几名年轻学徒正在炉火前忙碌,一个秃顶的驼背老者站在那里指挥。看到有客人过来,那驼背老者用围裙擦了擦手掌迎了上来。

“两位客人需要什么?”这老者也非盗族人,口音显得有些生硬。

“请问那位是格尔萨先生?”

“我就是!”

淩鹰淡然一笑,将手中的那卷龙晰蠍的鳞甲放在桌上,唐猎也随着他将龙晰蠍的长角放在桌上。

格尔萨混浊的目光猛然变得明亮了起来,充满惊奇道:“龙蜥蜴的鳞甲和长角!”

淩鹰点了点头,按照之前盗族老者的吩咐道:“是铁魔鼇前辈让我们来的。”

听到铁魔鼇的名字,格尔萨顿时放下了戒备,低声道:“只有他才能成功的猎取龙晰蠍,宝刀未老,宝刀未老啊!”

满是皱褶的手掌在鳞甲上抚摸了一下:“这张外皮,足够打造两件甲青!”

他眯起双目分别打量了一下淩鹰和唐猎,己然估计出两人的身高和体态。

他屈起手指在龙蜥蜴的尖角上轻轻弹了两下:“这长角可以打磨成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刀淩鹰拱手行礼道:”拜託您了!“格尔萨淡然笑道:“铁魔鼇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明日一早,你们便可以过来收货!”

去的路上,刚巧遇到打探消息来的雅易安,从他得意洋洋的表情来看,应该有满意的收穫。

唐猎迫不及待的拖住他的手臂,低声问道:“怎样?是否打探到她们的消息?”

雅易安微笑道:“恩公想必等急了,我己经打听到她们的下落,泰图尔将她们暂时关押在哥特神庙的牢房之中,只怕过了真神多员的诞辰便会对她们下手。”

唐猎怒道:“他若是敢无礼,老子非剁了他喂狗不可!”

雅易安笑眯眯道:“恩公不用着急,明日之前没有人敢碰她们。”

淩鹰道:“我们还是尽早将她们营救出来,免得夜长梦多。”

雅易安低声道:“先去再说!”

到客栈,仔细检查过房间附近,雅易安将门窗紧闭,点亮烛火,从怀中取出一张绘在白布上的地图。

唐猎和淩鹰慌忙凑了过去。

雅易安指向地图道:“这一幅是哥特神庙的地形图,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误,她们应该被关押在神庙后方,山崖上的石牢之中。”

唐猎急不可待的说:“既然找到了她们的位置,我们今晚便过去,将V儿和玄波救出来!”

雅易安摇了摇头道:“明日便是真神多员的诞辰,为了防止有人闹事,神庙的防范异常严密,今晚是他们最警惕的时候,现在去救人,只怕还没靠近神庙便会被他们发现。”

淩鹰点了点头,对雅易安的分析深表赞同。

雅易安道:“解救她们最好的时机应该是明日正午。”

唐猎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雅易安道:“明日正午真神多员诞生之时,在神庙的广场会举行盛大的祭祀,整个帕提亚城的居民都会聚集在神庙周围,共同庆祝这一时刻,在他们虔诚跪拜真神的时候,就是他们的警惕心最为放松的时候,我们只要把握住时机,应该可以迅速将那两位姑娘解救出来。

唐猎来走了两步,终於下定了决心,雅易安所说的计画相当稳妥,一切都按照他说的做翌日清晨,唐猎和淩鹰两人来到战神工坊,格尔萨果然按照约定将甲胃和长刀制作完成,甲胃经过他的处理,比之原来要轻薄柔软许多,不过韧性却丝毫未减。

格尔萨道:穿在身上,能够抵挡刀剑!“又将长刀横放送入唐猎的手中,唐猎接过刀柄,却见这柄用龙晰蠍尖角做成的长刀通体漆黑如墨,刀身之上闪烁着深沉的反光,刀锋锐利,边缘隐约泛起青色的光晕,刀柄处用龙晰蠍的鳞甲包裹,拿在手中份量49重,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唐猎的普力大幅度提升,只怕无法挥动自如。

唐猎抽出腰间的弯刀,长刀轻轻向弯刀上斩去,只听到『嗜』地一声弯刀竟然被长刀斩成两截,淩鹰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看着毫不起眼的骨质长刀,竟然如此锐利。

唐猎欣喜万分的将长刀纳入刀鞘之中,刀鞘是用剩下的龙晰蠍鳞甲拼制而成,配在一起十分的和谐。

唐猎和淩鹰齐齐向格尔萨致谢,淩鹰取出两颗夜明珠作为这些东西的酬金,格尔萨却死活不愿收下,看来他和铁魔鼇的关系果然亲密非常。

距离正午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唐猎和淩鹰在雅易安的引领下向哥特神庙走去。真神多员在盗族人心中的地位至高无上,帕提亚的居民倾巢出动前往哥特神庙去参加祭祀大典。其中不乏一步一跪的信徒,没想到在这地下世界一样有信仰的存在。

前往神庙的盗族人虽然很多,可是好在事前安排妥当,秩序保持的井然有序,他们三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哥特神庙之前。

雅易安低声道::“两位恩公,我们还是分头行事,等到祭祀大典开始的时候,我负责在广场之中制造混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两个前往后山的石牢救人。”

唐猎看到雅易安在这件事上如此尽心尽力,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关切道:“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敌人抓住。”

雅易安笑道:“放心这次我一定会谨慎从事,绝不会再次落入他们的手中。

两位恩公也要小心,救出人之后,马上前往客栈会和,我己经安排好了逃走的路线。“唐猎和淩鹰两人和雅易安分手,他们早己将哥特神庙的地图记得一清二楚,趁着无人注意,悄然离开了ahref=/target=_blank>游椋幼蟛嗟男÷纷呷耄乒缣厣衩恚吹缴衩br/>的后方,因为临近祭祀大典开始的时候,盗族人大都己经前往广场,只有少数武士在神庙周围巡逻警戒。

两人躲在粗大的廊柱后方,悄然观察着神庙后方的环境,负责把手路口的有四名武士,他们排着方队在山崖和神庙后门之间的道路来巡逻。

唐猎低声道:“左边的两个交给我,右边的两个属於你。”

淩鹰冷笑道:“用不了这么麻烦!”缓缓从身后抽出金色长弓,四支洁白的羽箭在弓弦上依次排开,目光觑定前方的目标,在四名盗族武士转过身去的时候,猛然施射,弓弦一声轻响,四支羽箭追风逐电般直奔四名盗族武士的后心而去,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羽箭洞穿了心脏,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

“走!”淩鹰和唐猎几乎同时向石崖下沖去,光秃秃的崖壁之上,人工雕凿出之字形的石阶,唐猎没有淩鹰那样飞翔的本事,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爬上石牢所在的位置。

时间紧迫,淩鹰展开双翼腾空飞起,他虽然跑步的速度不如唐猎,可是飞上空中之后,马上将唐猎远远甩在了身后。

唐猎来到石牢所在的位置时,淩鹰己经先后开了两扇铁门,却没有找到儿和玄波的踪影。

唐猎举目望去,大大小小的石牢足足有二十多间,容不得多做考虑,抽出长刀闪电般向距离最近的石牢大门斩去,手起刀落,铁门上的大锁应声而落,打开之后,仍然是空的,两人对望一眼,继续打开石牢,当所有石牢完全被打开之后,唐猎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石牢中根本没有V儿和玄波的影子,她们并没有被关押在这里,内心的失望难以形容,此时身后忽然传来喊杀之声。

淩鹰大声道:“不好!我们被发现了!”

唐猎转身望去,却见数名盗族武士手执武器向石崖的方向包围而来,不等来到近前,无数霹雳箭宛如飞蝗般向他们所处的位置高速射来。

唐猎挥动手中长刀拨开射向自己的羽箭,淩鹰随手甩出一条长,唐猎一把抓住,淩鹰振动洁白的双翼向高处飞去。

盗族人一个个显得情绪激动到了极点,叽哩呱啦的大叫起来,淩鹰听得真切,这些盗族人口中叫骂着,让他们放下圣物,否则绝不会放过他们。内心中顿时迷惑起来,他和唐猎根本没有盗取什么圣物,这些盗族人为何会这样说呢?形势严峻,容不得淩鹰多作考虑,唐猎单手挥舞长刀,不停的拨落射向自己的巨箭,他的刀法毕竟生疏,难免有漏的巨箭呼啸射中了他的身体,幸好事先穿上了格尔萨制作的鳞甲,身体虽然遭受重重撞击,却免去了被洞穿心胸的下场。

淩鹰越飞越高,拖着唐猎飞到高崖的顶端缓缓降落,那些盗族人显然没有就此甘休的意思,沿着石崖上的之字形阶梯继续追赶而来。

唐猎抬起手臂用衣袖擦去额头的冷汗:“怎么办?”

淩鹰抽出长弓弯弓搭箭,瞄准阶梯上奔跑在最前方的盗族武士一箭射出,那盗族武士惨叫一声,身躯沿着阶梯滚落下去,撞倒了两名同伴,三人的身体飞出山崖之外。

一箭射出,一箭又至,淩鹰居高临下佔据了极其有利的地形,连续的射杀让盗族人终於停下追赶的脚步。

趁着盗族人停下追赶脚步的时机,淩鹰牵起缚在唐猎腰间的长,向高崖的另一方俯冲而下,再次踏足於实地之上,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淩鹰撤去缚在唐猎腰间的长,却听到身后喊杀声再度传来,无数盗族人绕过石崖向他们追赶而来。

唐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妈的,这帮盗族人太难缠了l”

淩鹰冷冷道:“他们口口声声说丢失了圣物,看来我们被利用了。”

唐猎愤然道:“一定是雅易安那个混帐盗取了盗族人的圣物!又利用我们引开盗族人,而他可以趁机脱身。”

淩鹰默默点了点头:“你先走!我脱身以后会想法和你会和!”说完双翼展开闪电般飞向空中,迎着那数千名盗族人沖了过去。

唐猎撒开双腿大步向前方逃去,他没有淩鹰那对自由翱翔的翅膀,只好先闪了。

好在盗族人大都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外衣,脸上又都涂以各色的图案,唐猎离开神庙之后,便成功的隐匿于人群之中。

圣物丢失的消息迅速在盗族人中传开,盗族人一个个变得群情激昂,大声叫嚷起来,唐猎也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悄悄向城内溜去,到小旅馆,却发现雅易安早己将行李席卷一空,唐猎恨得牙根痒痒,若是让自己再遇到这恩将仇报的无赖,一定要将他碎屍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因为担心盗族人展开大规模的捕,唐猎不敢在旅馆久留,离开这个地方,找其他的歇脚处,相比较而言现在大街上反倒安全的多,唐猎大摇大摆的混迹于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内心中暗暗祈祷淩鹰成功逃出盗族人的追杀,早日找到自己。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温软娇糯的声音,一股诱人的香气飘入他的鼻息之中,唐猎抬头望去,却见一名花枝招展的红衣女子靠在窗前向自己不断招手,从她的穿着打扮轻易便可以猜出,此女乃是烟花女子。

唐猎虽然向来好色,可是现在身处险境之中,哪里顾得上花问柳,向那红衣女子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行去,此时前方人群忽然骚乱起来,一对盔甲鲜明的盗族武士大步向他的位置走来,唐猎心中一惊,表面上虽然强装镇静,可是却没有迎上前去的胆子,心中念头急转,抬头向那红衣女子一笑,大步走入了身边的小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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