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助君上青云 - xp1024.com
《伊人助君上青云》


第001章 秋日春梦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绿色长裙如巨大荷叶徐徐铺展,美妙女子娇卧其上,白衣男子翩然掠过湖面浮云,轻盈敏捷,潇洒倜傥,所到之处波澜不惊,倒映成双。男子来到女子身旁,俯身相拥,四目含情,双唇烈焰。男子抱起女子返回树丛,惊动百鸟噗噗飞起,上下盘旋。

柔和的光线透过窗帘间隙照在床对面的墙上,形成匪夷所思不可言状的图案。一阵剧烈的反应,把江君从梦境中生生抽离出来,无情地拽回到初秋的这个下午,他试图用潜意识延续这样的神仙境界,却怎么也无法遏制梦境的渐行渐远。

失落、惆怅和沮丧。江君闭着惺忪睡眼,企图追着记忆重返梦境,再次享受那令他心悸颤栗的时刻,可惜脑神经异常活跃不听使唤。梦境恨短,空留慵懒缠身,愁情难消,心绪一地鸡毛。

又是同一个梦境,画面清晰,历历在目。在江君的印象里,类似的梦已经不止做过三次。他好像在哪本书中看过,做了两次同样的梦是未来际遇的预演,属于第六感官反应。他希望这样的美事频繁光临梦境,并盼望有一天梦里的阳光照进现实。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遇到如此娇美的女子,我江君绝不吝惜所有。

但是,这个女子究竟是谁又身在何方?

东方靓?她是江君高中和大学的同班同学,现在跟江君同分在清源艺术学校做老师。她体型姣好,模样靓丽,活泼开朗,待人和气,说话前总是开口就笑,笑起来的气场足以产生多米诺效应迷倒一大串男生。江君从恋上她开始就发誓非她不娶,结果耗时三十六个月向她开口时,却是一厢情愿孤掌难鸣。

东方靓拒绝江君时,他心急脑残地求抱抱,一抱斩情丝,了却相思苦。东方靓十分大方,微笑着张开双臂等着江君投入怀抱。江君看着她粉红脸蛋上娇美的笑容,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脸红脖粗地先不好意思了,心有不甘地转身离去。

东方靓在后面喊道“希望你找到真爱——”“爱”字拖得很长,特别夸张,像做了音效处理,久久地在江君脑中回荡。

妹的,这就是个魅惑妖女,拒绝都让人痛并快乐着,还要感念她的大度和温柔。

林竹?她是江君的高中同班、大学同校不同班的同学,分在清源中学做老师。她身材苗条,皮肤细腻,白皙透红。遗憾的是,她的脾气性格跟精致的身材肤质毫不搭界,言行举止大大咧咧,粗糙得跟小女子应有的温柔优雅一点不粘边,简直就是原生态的女汉子。

林竹一直在暗恋江君。江君明白,林竹是一个无法驯服的女人,要求她像淑女般缄口不语安静温顺,她非疯即傻,否则自己非傻即疯。江君无法预料跟她在一起的惨烈结局,所以,林竹一提到感情话题,他总是想方设法快速开溜,以防她继续往下发挥,一旦烧红的砖头放到手上,他不知道是接着还是撒手。

林竹就纳闷了,我放弃了一片树林,看中你这颗歪脖子树,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宋玉潘安玉树临风了,这辈子不让你拜倒在妹妹我的石榴裙下,我真对不起自己这么姣好的面容身段。

再就是白沉雁,她跟江君在高中和大学都是同校不同班的校友,分在电视台做主持人。她可不得了,从身体各个部位及其比例搭配来说,算得上是女人中的极品,特别是那张脸,轮廓柔和,白皙细腻,五官典雅,只能用此脸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来形容。

白沉雁天生就是男人梦中情人的模板。大三荣升校花前,她已经是乘着豪车进出校园,不同规格的高富帅围绕在身边,甘愿当她的贴身护卫。明眼人都清楚,护卫只是为了贴身,白沉雁不给贴身,护卫者早作鸟兽状散了。

江君想过白沉雁的心思,仅仅是闲来无聊想想解闷而已,连暗恋都算不上。他知道,即使自己撅起屁股奋斗三辈子,今生今世也供养不起她一个人。

除了这三个,江君就没有认真介意过其他女人了。没办法,穷孩子有一个高又帅的外形,健硕的体内底气不足心气很高。江君自嘲自己是蓝(男)颜薄命。

能让自己在梦中如此不堪又流连忘返的女人,一定是个由仙变人的非凡之人。

江君把她称为女神,对,她就是我的女神。

女神在梦中提前报到来了,做好准备,随时恭迎女神驾到。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尽管江君知道这种话是忽悠屌丝的毒鸡汤,他仍然用它迷魂自己,留一半清醒一半醉,滚滚红尘人来人往,何不潇洒走一回。

江君胡思乱想了一阵,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褪下粘着秽物的裤头,举起来看了一下,嘴角掠过怜惜的笑容,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净裤头换上,到卫生间冲澡时顺带把换下的裤头洗了。洗漱完毕,他感到百无聊赖,想约余跃龙门出来坐坐。

自从余跃龙门工作后,已经有好多天没冒泡了,江君打电话给他,他总说白天忙采访,晚上忙写稿,刚到电视台工作,好歹表现一番,争取给头儿留下一个好印象。

难不成这家伙要步他爸的后尘,也想混个旅长师长干干?官二代的思维是咱平民子弟永远无法揣摩的。余跃龙门虽然时常不经意间会流露出官二代的优越感,但在江君面前还是十分注意分寸,毕竟他俩是多年同学,也算得上谈得了心喝得了酒的异姓兄弟,至于到没到割头不换两肋插刀的程度,他们还没遇到需要如此动真格的重大事件,不好妄下结论。

江君给余跃龙门打去电话:“喂,哥们,还忙呀?”语气不满得像个怨妇。

“嘿,刚忙完,累死了,有事吗?”余跃龙门故伎重演,尽量表现出刚忙完十分疲倦的样子。

又来这套,先灭灭他的歪风邪气。江君没好气地说:“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没消息了啊,你小子拽什么呢,记者没干几天,小架子倒端起来了,眼中没了兄弟你就明说。”

余跃龙门见江君意见挺大,连忙恢复常态:“没没没,我刚想跟你联系来着,晚上我请你吃大餐。”

江君见余跃龙门用请客向他示弱,得意地说:“冲你这态度,我就不客气了,给你个面子吧。”

“呦呦呦,我还得谢谢你为我花钱了,几点,什么地方见?”余跃龙门已经习惯了江君的盘剥。小地主也是地主,就是用来被人斗的。

江君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五点吧,天这么热,先去老地方聊聊天,我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说,等天黑了再去挥霍。”

“好嘞,不见不散。”余跃龙门在电话里来了个隔空飞吻。

我靠,恶心不恶心,你兴奋个毛呀,是采访到女神了,还是像我一样梦到女神啦。

第002章 幽处惊鸿

江君穿了花裤衩,套上圆领衫,戴顶棒球帽,拖着凉鞋出了家门。时间还早,不着急,慢慢晃,顺带着欣赏路上流动的风景。

清源这个不南不北的山水之城,秋初如三伏天一般闷热,这样的天气正好迎合了各色女子爱美的心态,她们恋恋不舍夏季的装束,或双双成对,或三五成群,悠哉游哉于大街小巷,尽情展示着属于女人的优势,更有胆大女孩,为人类分忧,节约资源,低碳消费,穿在身上的布料少到可怜,引得路人纷纷斜眼偷视。

真没必要心怀鬼胎偷视暗窥,人家如此穿着就是让你尽情欣赏一饱眼福。江君选择性扫瞄着从身边经过的女子,不时在心里默默点评着。

这个大长腿真是白,属于修长美白型。

这个的前面也太夸张了吧,十有八九是赝品,真是金玉其表硅胶其中。

这个小身段不丑,如果配个娇美的小脸盘,应该是蛮迷人的。

这个妆化得太浓,就不怕汗水在脸上流出粉沟呀。

这个太辣眼了,还不如去清源湖浴场放肆,那里只有人赞叹垂涎,没人说你低媚庸俗。

哎呦,这个马甲线迷死人了,是难得一见的美背,身材也是绝对。

江君预感到女神出现,连忙急走几步超过马甲线,装出等人的模样,不经意回头观看。

我靠,美背也是坑,贪婪亮瞎眼,好奇害死猫,还不如留个美背慢慢回味呢。

一米八出头的白净帅哥,透着几分艺术气息,在悠然自得欣赏美女时,时常招来美女的目光和惊叹。江君对这样的廉价殷勤早已习惯,外表平静,心中却是洋洋得意。

江君来到清源山半山腰,在望湖亭中坐下。

这里凉风习习,清爽宜人,极目远望,首先看到的是清源艺校全景,越过校园是清源山庄,它是明清遗存,排在清源十二景之首,琉璃飞檐在茂密的树林中若隐若现,湖面如勺蜿蜒伸展,波光粼粼如梦如幻,像极了江君梦境中的那个湖。

约摸过了一刻钟,余跃龙门来了,胳膊上摽着东方靓。

什么时候他们厮混到一起?江君见了他俩,好端端的心情立马被击得粉碎,所有诧异和不快全都写在脸上。我特么没成主角,现在倒成了电灯泡。

余跃龙门看出江君的不开心:“哥们,哥们,对不起呀,接过你的电话,小靓才跟我联系,我们三人一起玩,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

大餐?你小子是新闻系还是挖掘机系毕业的?人都说为朋友两肋插刀,你这是什么行为?是在背后插兄弟两刀呀!

江君尴尬地看着粘在一起的两个人,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就气呼呼急匆匆离开了。

余跃龙门奇怪地看着江君的背影,眉头紧锁,十分疑惑:“我哪里得罪你了?莫名其妙。”

“他走就走呗,我们去看电影。”东方靓没想到江君看到自己跟余跃龙门在一起的反应如此强烈。她不想告诉余跃龙门,江君以前追求过自己,毕竟这是个人隐私,而且还有自我炫耀的成分。

本想跟余跃龙门分享梦境的快乐,人家已经是梦想成真了。江君气得心里窝火,头上冒烟。

怪不得整天喊忙呢?瞒着我泡东方去了,你什么人不能找,干嘛非找她?我和你的差距,不就缺一个当副市长的爹嘛,论相貌,你比我差一大截呢。

人气恼时,往往把别人的优势也当成了罪过。

江君漫无目地闲逛着,当他抬头时,发现来到了清源艺校的校门口。

他进了校门,想去新办公室坐坐,安静安静消消气。

清源艺校是清源唯一的艺术类职业学校,也有四五十年的历史。因为清源中学扩大规模搬迁,清源艺校就搬到了清源中学原校址,这个校园保留着民国初建时的风貌,一条青砖大道直通校园深处,大道两旁古柏参天,中部有一颗据说有三百多年树龄的银杏树,树干粗壮挺直,树冠如盖蔽日,青砖青瓦红柱的两层楼房分布在校园里,楼房前后遍植名树异草,清香扑鼻,石板小路穿插在楼房间树木中,青苔覆盖,曲径通幽。

江君走在石板小路上,看见一只大蜗牛背着一只小蜗牛,在青苔铺满的石板上缓缓前行。

江君百无聊赖之余童趣陡生,随手掐一根毛尾巴草,蹲下来撩逗蜗牛。

蜗牛似乎对他极其不满,赶紧缩头缩脑,趴在原地静止不动表示抗议。

连小小的蜗牛都跟我作对,真是人不逢时喝水都特么塞牙。江君气恼地用猫尾巴草拨着蜗牛滚动起来。

此时,一双细长美腿从江君的余光里飘然而过,惊动了全神贯注在蜗牛身上的江君,他抬起头来,看见一个苗条女子撑着绣花伞娿娜前行。江君蹲在那里,目瞪口呆,定了定神,赶紧起身跑到另一条小路上,远远望着女子出了校门。虽不真切,江君却能断定她是个精致女子。

莫不是女神出现了?真是梦里寻她三四度,女神就在校园幽静处。

江君一扫颓势,急匆匆出了校门,悄悄地跟在她后面。

江君仔细打量着前面的女子。看上去她身高超过一米七,左手撑着白绿相间红花点缀绣花伞,右手拿着蓝色皮面小手包,身穿粉色白点束腰紧身裙,乌黑柔顺的头发直至腰际,随着步履左右摇动,细窄的腰身曲线柔和,上翘的臀部被裙子恰到好处地裹住有节奏地摆动着,圆润修长的美腿没穿袜子,白里透着淡淡红色,脚蹬跟裙子主色一致的高跟鞋,整个人动如处子,微风扶柳,风情万种,简直就是养眼撩心的风景画。

上帝就是如此神奇,给我关上一扇门,又开了一扇窗。江君狂喜的心脏几乎蹦出胸腔。

谢谢余跃龙门插刀之恩,谢谢东方拒绝之情,谢谢神灵梦中牵线,谢谢清源江山如此多娇,养育出如此水灵鲜活的美妙女神。

江君不紧不慢不远不近跟在女神后面。

校门围墙外是步行街。步行街的两旁杨柳低垂,百花争艳,尽头是清源山麓,沿着山麓拐弯向西是一条进山小路,小路是通向清源别墅的唯一进出口。

女神向清源别墅方向款款而行,到了别墅门口,刷卡进了大门,拐过一片树丛消失在江君的视线外。

江君紧跑几步靠近大门,没有门禁进不了门,他急忙来到警卫室,“咚咚咚”敲着窗户玻璃,请求保安快点开门放他进去。

保安开了窗户,警惕地望着江君问:“你找谁?”

江君指指里面说:“就找刚才进去的那个人。”

保安四处张望,里面空无一人,满脸茫然:“刚才进人啦?你找哪位?住哪号楼?”

匆忙出门,也没向学校门卫打听一下女子姓甚名谁。江君急红了脸:“就是刚刚进去的那位美女?”

保安上下打量着江君,看他一身屌丝穿着,不客气地取笑道:“是不是看着人家美女漂亮,尾随盯梢到这里了?”

“你不要诬赖好人,我是前面学校刚分来的老师,校长叫我带一个通知给她。”江君急中生智,说的话真假难辨。

保安“哼”了一声:“老师?通知?一路见到人你不喊的?悄悄跟在人家后面,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赶紧走开,哪凉快哪待着去。”说着关起窗户,自己先凉快起来。

“师傅,耐烦你行个方便,行个方便。”

“大哥,你手一按门就开了,快快快,谢谢你了。”

“大爷,大爷,您也就是举手之劳,何必认真,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江君一再商量,毫无结果,最后撂下一句“你大爷的”,怏怏地离开别墅大门。

第003章 翻墙越院

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见到她,一定!

离开别墅大门,江君盘算着如何才能进入别墅区。从大门两侧的栏杆他判断,这个别墅区一定是以栏杆作为围墙,这样的栏杆防小人难防江君。

他钻进树林,踏着上下起伏的山石,毫不费力地靠近了别墅区的围栏,围栏里面有几层密密匝匝的竹子。他深吸一口气,活动一下筋骨,扳了扳手腕,伸手抓住栏杆,身手矫健地翻过栏杆,拨开几根竹子便进入一片空地。

小样,想把爷儿们拒之门外,没门还有墙。江君得意洋洋地向别墅群走去,走了一段,他发现这里的别墅有上百栋之多,欧式建筑的外型基本差不多。

女神到底住在哪一栋?江君迷糊了,正在举棋不定之间,见两个人迎面朝他走来。

真是及时雨,人走运山都挡不住。江君兴冲冲走了上去,想向他们打听一下女神的住处,还没等江君开口,来人立即分开,一边一个把他夹在中央,抓住了他的膀子。

江君受到突然袭击,本能地大喊:“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我们还想问你干什么呢?乖乖地跟我们走,省得我们动手。”来人说着话,手上使了点劲儿。

“哎呦,哎呦。”江君膀子像触电一样,感到一阵剧烈疼痛,他意识到遇到厉害角色了,嘴上却不服输,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良民。”

“绑架良民?我们是保安,跟我们去物业办公室,好好配合什么话都好说,如果不老实,我们就把你当小偷对付了。”保安亮明身份,手上又使了点劲儿,这下比刚才一下的劲儿还要大。

江君浑身酸麻,胳膊脱臼一般,连忙求饶道:“师傅,轻点,轻点,我配合,我配合就是。”

两名保安一边一个挽住江君的胳膊,押着他去了物业办公室。进门后,两人猛地推搡一把,江君踉跄几步,差点来了个狗啃屎,伸出双手好容易平衡住身体站稳了。

“对待同胞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有本事去钓鱼岛逞能去,谁给你们的权利?”江君转身挺直腰杆强烈抗议着,然后悠闲地坐在椅子上。

“哎哎哎,谁让你坐了,起来起来,那边待着去,等我们领导来审问。”一个保安瞪着眼睛走到江君前,恶恨恨地推了他一把,抽掉他屁股下的椅子自己坐了。

把我当罪犯了,还审问?江君极不情愿扭扭捏捏去墙角站了。特么的死余,害我被人抓起来,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拾你。东方呀东方,你耍老子,跟死余好也不跟我明说,我又不是非你不可,害我在这里丢人现眼,我也不会饶了你。

江君正想着心思,一个穿着保安服的光头进来了,明明看见江君站在那里,却视如空气,四处望了望,压低嗓门威严地发问:“哪个是小蟊贼?”

江君忿忿地喊道:“你才是小蟊贼呢,我是前面学校的老师。”

光头满脸蔑视的神情,频频点着头,嘲笑道:“老师?你进学校都是翻墙头的呀?还跟我嘴硬?看样不给你上点手段,你是不会老实的,来人啦,上刑。”

你们敢私设刑堂?豪华别墅就是法外之地吗?没等江君反应过来,三四名保安开门进来,猎人般扑向笼中的猎物。江君哪肯束手就擒,猴子般满屋子左腾右挪,好容易跳到门口,想夺门而逃,却怎么也拉不开大门,几个保安气喘吁吁地上来把他死死摁在地上。

混乱之中,有人朝他的屁股和腰部猛踹几脚,恶狠狠地说:“跑得蛮欢的,再跑?再跑老子把你捆了送派出所。”

“不跑了,不跑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江君求饶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好汉不吃眼前亏。

一个瘦小的保安给光头递过一张椅子,光头“咣”地一脚恨恨地踏在椅子上,就像踏在了猎物的身上,鄙视的目光直射江君:“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干他妈翻墙越货的勾当,想进去尝尝牢饭滋味呀?”光头的声音义正辞严,落地有声,他分明想在气势上压倒“审问”对象。

你才去吃牢饭呢,老子又不是被吓大的。“我是清源艺校的老师,不是小偷。”江君报出自己的身份。对不起,亲爱的学校,我想维护你的名誉,再维护我就麻烦了。

光头“哼哼”了两声,讥讽道:“别给人家学校丢人了,你说你是从里面才出来的我相信,还学校的老师?给我老实站好,站没个站相,吊了郎当像个二流子,如果你这样的人是老师,再好的学生到你人手里都变成小流氓了。我问你,大白天的翻墙头干嘛?”

你算什么?我要对你毕恭毕敬站着?江君辩解道:“我倒想从大门进来呢,你们保安不让进。”

话音刚落,江君的腿肚上挨了一脚,差点让他屈膝跪地,他支住身体,回头狠狠扫视了几个保安,保安们个个如无其事地看着他,脸上满是得意的坏笑。

狗仗人势的东西,只会欺弱霸小,外去一对一试试,保证一个个叫你们喊我江大爷。江君心里发狠。

光头逼问:“我问你进我们别墅干嘛的?”

你们别墅?充其量你们就是这里看家护院的。江君气呼呼地说:“还能干嘛?找人呗。”

“找人?找谁?哪号楼?”光头来了个三连发。

是呀,她叫什么名字?住哪号楼呢?江君犹豫片刻,耐心解释道:“我是刚进校的老师,校长叫我通知她明天上午去学校开会,好容易追上她,刚想喊她,她就进了小区大门,你们保安不让我进,我只好想办法自己进来喽。”

“我严肃地警告你,我们这是别墅大门,不是小区大门。”光头冷笑一下,认真更正道,接着又说:“翻墙越院还有理了?好吧,我们把你说的人找来对质,她能保释你,我们就放了你,不然就把你扭送派出所。”光头转脸对一个瘦小保安低语几句。

瘦小保安说:“先叫这小子辨认一下他要找的人,如果不是的,我们不是被他糊弄了。”

光头点头道:“嗯,好的,打开录像,让他辨认是谁,再把人找来跟他对质。”

一行人押着江君来到监控室,里面满墙都是监控画面。江君想,怪不得他们反应比110还要快速灵敏,情急之中我倒忘了监控这茬。

江君提示道:“大概就在二十分钟前进小区的那个美女。”

“终于说实话了吧,看人家是美女就跟踪过来,还翻墙越院,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流氓罪。”光头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的每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零口供也能判你个流氓未遂罪,翻墙越院盗窃罪。”

你是哪颗葱?剃个光头你就是法院呀,我看你是黑社会老大差不多。

江君敢怒不感言,不服气地看了光头一眼。

保安把监控调至大门口摄像头,回放至二十分钟左右,画面上果真出现一个女子进了别墅大门。

江君看见了女神,连忙喊道:“停,停,就是她,就是她。”

保安把画面定格,人物调到满屏。光头说:“给你机会了,你可要认准了,不是她或者她不肯出面保释你,你就等着进局子吧。”

我又没偷没抢,吓谁呢。江君心里嘀咕着,兴奋地喊道:“你们快把她喊来。”

光头向瘦小保安说:“你去把这位业主请来,注意,要客客气气地请她到我们这里来。”

瘦小保安答应一声,转身出了监控室的大门,奔别墅群而去

第004章 女神驾到

清源山别墅是这个城市独一无二的山中别墅,住着的都是清源城非富即贵的人物。9号别墅位于别墅区的第一排,是独栋三层欧式洋房,前院四周被低矮的灌木团团围住,院子中有一条小路通向洋房大门,小路两旁种植着花草树木,草坪上支着一顶硕大的遮阳伞,伞下放着两把摇椅和茶几。后院也被灌木密密围住,一条小路通向车库,沿着洋房边缘伸出十几米宽的遮阳棚,棚下有游泳池、躺椅、健身器材。

柳伊人进了家门,随手放下遮阳伞,在酒柜上倒了小半杯红酒,端着酒杯进了浴室,打开浴缸对面的电视,电视上出现了模特走秀的画面。她把酒杯放在浴缸旁,放了大半池水,撒了玫瑰花瓣,倒了沐浴奶,然后脱下裙子和内衣。

柳伊人对着落地镜反复看了看自己,镜子中的她脸似银杏,腮若桃红,眉如柳叶,明眸含波。虽然怀孕三个多月了,肚子还没有明显变化,身段依然苗条。渐渐地,浴室里水汽氤氲,镜子里的人影变得模糊起来。

再过一阵就没有这样的身材了。柳伊人坐在浴缸边发了会儿呆,喝了两口红酒,抬腿跨进浴缸,缓缓将身子浸入水中,再一潜身,水面上只剩下玫瑰花瓣和柔顺发丝,头从水中冒出时,发丝贴着细滑白润的皮肤。

柳伊人不知道辞职是否正确。怀孕辞职当一个全职太太,这是丈夫田昱皇对她的唯一要求,也是她满口答应他的。她在水中抚摸着光滑的肚皮,继而双手上滑至腹部慢慢揉搓着肚子。宝宝长得像爸爸还像妈妈?柳伊人想象着孩子的模样,不管像自己还是田昱皇,她自信孩子的相貌肯定是一等的帅气或者漂亮,就是要好好培养他(她)成人成才。

柳伊人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有丝丝的失落和不甘。从现在开始,她彻底变成了这个洋房里会走动的花瓶。她清楚,男人欣赏自己时,自己就是个漂亮的花瓶,不欣赏时就是一个冰冷的瓷器,就像身旁的酒杯,有人捧着它时,它有温度,手一松它就变成细碎的玻璃渣。

柳伊人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门铃“叮咚叮咚”响了起来。这时候会是谁?自从住进这个豪宅,除了闺蜜文印和邢佳来过,还从没有其他人来过,她们每次来都会提前通知她,或者是她邀请她们上门。

柳伊人拿起对讲电话,无精打采地问:“谁呀?”

“柳老师,我是保安小李子。”瘦小保安在门外喊道。

保安?柳伊人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问:“有事吗?”

“有一个说是你们学校的老师来找你,也说不出你的名字和楼号,我们保安没让他进大门,他就翻栏杆进来了,被我们逮住扣在办公室,我们主任请你去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尽管隔着电话线,难得跟柳伊人这样的美人搭腔,小李子想尽量把事情叙述得完整些。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翻墙越院了?是不是社会上的小痞子呀?柳伊人生气地说:“对不起,我没有这样的同事。”

“你不去,我们就把他扭送派出所了。”小李子提醒道。

柳伊人犹豫起来。如果真是学校老师被送到派出所,自己还得出面,看看就看看呗,也不在乎这点时间。她回道:“我现在有点事,半小时后过去。”

“好吧,柳老师,不着急不着急,您先忙您的。”小李子谦恭地答应后,在院子外的路上闲转起来,等着柳伊人出来。

柳伊人做了六年舞蹈教师,学校的老师都很熟悉,在她的印象中还没一个能做出翻墙越院这种勾当的老师。她在浴池中泡了一会儿,慢慢地喝干了杯中的酒,从浴池中起来,冲洗净身体,擦干身上的水,把头发吹干,裹着浴巾去了衣帽间,找了件白色连衣裙穿上,到化妆间简单化了淡妆,在镜子前照了照,换上白色的高跟鞋,打了遮阳伞开门出来。

小李子见柳伊人出来,笑嘻嘻地连忙迎上前去:“柳老师,您好,耐烦您呐。”

柳伊人淡淡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们去看看吧。”

小李子跟在柳伊人的旁边,贼眼溜球地斜眼瞟着柳伊人,见她面红肤嫩,容光焕发,撮起鼻子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认定她是刚洗了澡出来,头脑里像过电影似地生出一幅生动的美人沐浴画面,不由得心驰神往。胡思乱想一阵,他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向柳伊人介绍着“小偷”的种种劣迹,柳伊人只是“嗯、嗯”地应着,只顾往前走也不去看他。

柳伊人的傲娇让小李子极不舒服。他妈的有钱人就是好,见谁都高人一等,住豪宅,开豪车,恐怕这身衣服都不止我一个月的工资,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都能跟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睡在一起,不知道老男人能不能满足她呀,换了我,光这浑身的香味就能叫我整天闷在家里不想出门,哪天我特么有钱了,非找个这样的香妞,我的妈呀,爽!想着想着,小李子情不自禁“噗嗤”发出了笑声。

柳伊人被小李子的邪笑吸引了,朝他看了一眼:“怎么啦?”

小李子扰扰头,尴尬地胡诌道:“没什么,没什么,柳老师,我就是觉得您太漂亮了,您小时候都吃什么呀,回去我也买给我女儿吃。”

无聊!这样的恭维柳伊人见得太多。她不再理会这个贼眉鼠眼的小保安,径直朝物业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小李子抢先一步为柳伊人推开门,说了声“您请进”后闪在一旁。柳伊人进去,见一群保安正围着一个白净帅哥七嘴八舌地嚷嚷着,她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心中生出几分疑惑和好奇。

江君眼尖,见女神换了身白色连衣裙,面含善意,眉目清秀,妩媚动人,跟梦中的女神相似度极高,感到救星驾到,满脸委屈地说道:“老师老师,我是清源艺校新分来的老师,校长派我来找你,被他们扣留在这里了。”

新来的老师?校长派来找我的?奇怪,我刚从校长办公室回来呀。柳伊人茫然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光头满脸和气地说:“这小子尾随你到大门口,保安没让他进门,他就去翻栏杆,被我们逮住了,我看不是小偷就是小流氓。”

江君更正着光头的武断结论:“我是老师,不是小偷流氓。”翻墙头的事他是无法否定的,只能省略不提。

柳伊人看着光头说:“咱们先不忙下结论。”转脸问江君:“你确定是来找我的?还翻栏杆了?”

江君连忙点头:“是呀是呀,校长有句很重要的话,让我必须今天就告诉你,所以……所以……我就……”即使翻墙越院了,也不能从自己嘴中说出来呀,那样太跌份儿了。

难道校长不同意我辞职?看这小子也不像个坏人,给他解个围吧。柳伊人对光头说:“王主任,他是我们学校刚分来的老师,可能还不知道我名字,既然校长派他来找我,你就让他跟我走吧。”

柳老师分明不认识这小子,却愿意出面为他担保。光头王主任用怀疑的眼神扫视了两人一眼,犹犹豫豫地说:“既然柳老师肯出面为他保释,今天就放他一马,记住下次不准再翻栏杆了。”光头没有忘记警告江君。

“OK。”江君得意地向光头招招手,迫不及待朝外走。赶紧离开这倒霉的地方,不要他们一转脸不认账,被羞辱又耽误时间。

“对不起大家了,耐烦耐烦。”柳伊人跟保安们打过招呼,跟着江君出了办公室大门。

第005章 前世有缘

江君出了物业办公室大门,完全没有了在里面的嚣张和机灵,不好意思地低头朝别墅区里走去。他在想着如何跟女神交代自己的荒唐行为。

柳伊人跟在江君的后面,在拐弯处停了下来,生气地说:“你想去哪里?就不想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爬栏杆,还说为了找我?”

果然不出所料,女神直击要害。江君止住脚步,回头细看女神,见她虽然面露愠色,却是十分招人怜爱,连忙笑道:“先去你家再说。”

这个人是不是头脑有病呀,这样的荒唐要求都能说得出口。柳伊人沉下脸:“我们认识吗?你凭什么要去我家?我为什么要带你去我家?”

“嘭,嘭,嘭”,柳伊人的三连发并没让江君知难而退,他胸有成竹地抬头看看四周,指着一个摄像头自作聪明地说:“这里到处是监控,不去你家,他们又该怀疑我了,好歹到你家坐一下,也好打消他们的疑虑。”

疑虑?几句话的事,把你带到我家他们才会疑虑呢。柳伊人哭笑不得:“你认为我会带一个陌生人去家里吗?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找我?还干出翻墙越院这么出格的事来。”

是呀?我为什么找她?告诉她我梦见你了,在梦里为你……那个了,那不真成流氓啦,找抽呢。江君迟疑片刻,说道:“你是不是清源艺校的老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如果你不愿说实话,对不起,我要回去了。”柳伊人说完转身就走。

江君紧追几步拽住柳伊人的胳膊,刚想开口说话,被柳伊人猛地甩脱。她看看四周,似乎在寻找监控探头,生气地说:“请离我远点,有话好好说。”

江君陪着笑脸:“您别生气,我首先向您承认错误,为了见到你我爬墙头不对,我确实是清源艺校新分来的老师,叫江君,长江的江,君子兰的兰,哦,不对,是君子兰的君,教声乐的,今天中午做了一个梦,刚才在学校恰好看到你,觉得你跟我梦到的女神太像了,你别说世界上还真有这等巧事,我十分惊讶,当然也有些情不自禁,太冲动了,所以就跟着你过来了,请您原谅我的冒失。”

又是老一套,不过梦中相见虽然荒唐,倒有点想象力。柳伊人想起在校园里看到一个人蹲在小路上,原来是这个家伙,我说怎么有些面熟呢。她脸上掠过一丝不宜观察的笑容:“你说什么呀,我们又不认识,怎么就梦到我了?”

江君立马满脸通红,尴尬地编造道:“我梦到你正在上课,我在听你的课,你不仅人漂亮,课上得也是一级棒。”

教声乐的去听我教舞蹈的课,简直是胡扯。柳伊人笑着讥讽道:“编,继续编,回吧,回吧,回去把功课做好再出来忽悠人。”

女神笑了。江君全身心放松下来,哪肯就此罢休,腆着脸大胆地说:“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我们好像前世认识一样,佛说,五百年的回眸才换得今身的擦肩而过,不要说我在梦中梦到你了,而且还见到了你的真身,你说巧不巧?说不定我们真的前世有缘呢。”

神经病,越说越没边了,这种撩妹小把戏跟我玩还显得嫩点。考虑到是刚分配的新老师,柳伊人不便过分给他难堪,客气中带着生气:“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我不认识你,请你不要再跟着我,OK?”说完转身向别墅区走去,拐个弯就不见了。

你让我不跟我就不跟了呀,好容易见到梦中的女神,我至少要知道你住在哪座山头吧。江君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跟了上去。

江君远远看见女神进了一栋洋房,靠近洋房看到了9号的字样,心里踏实了许多。他绕着洋房转了两圈,心中好生羡慕:多么气派的洋房,什么时间我也能有这么一套就好了。

也就兴奋了几秒钟,江君立马又泄了气。别痴心妄想了,现在房价这么贵,在清源这个三线城市像这样的房子少说也得四五百万,我能混个三室两厅就谢天谢地了。

江君在院子外很是无聊和焦虑,尝试着推了推铁艺院门,还好门没关,他一转身进了院子,蹑手蹑脚靠近大门,手举在空中半天都没有勇气按下门铃。

太唐突了,如果强行敲门非歇菜不可。还得用点小心计,例如先送点玫瑰花、千纸鹤什么的,NO,NO。拉条横幅?上面写点惊世骇俗的豪言壮语,NO,NO,这样不是惊喜是惊吓呀。写情书情诗?我只会唱点情歌哪会写情书情诗呀。嘿,还是回去上网查查,看看网上有什么撩妹宝典可供借鉴的吧。

江君正犹豫不决间,手机里不适时宜地传出了“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的歌声。要命,谁在关键时刻捣蛋,被女神知道他在门外怎么是好?江君赶紧捂着手机跑出院子,仔细看了是余跃龙门的电话。

这不是添乱嘛。江君气得没有接余跃龙门的电话,站在院外等铃声停了又进了院子。刚接近大门,手机又唱起了“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爱,爱,你不嫌多我嫌多,简直不够朋友。江君气恼地使劲儿按下拒听键,转身跑出院子。

不知道余跃龙门这时候打电话什么事?江君看看天色,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是不是余跃龙门要兑现承诺请我吃大餐?想到这里,江君感到饥渴难耐,忙了半天连一口水都没喝上。

也不能怪这小子追求东方,他又不知道我追求过她,即使知道,东方又明确拒绝了我,凭什么他就不能追求她呀,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得不到的兄弟得到了应该高兴才是。最关键的是,我现在很开心,见到了梦中的女神,女神就在里面,与我一墙之隔。东方,你就跟余跃龙门好好过日子吧,我们还是好同学好同事,至于拒绝我的事,让它随风飘去成为历史吧,我原谅你了,给你自由,尊重你的选择。

江君给余跃龙门回了电话。余跃龙门好像忘记了下午的不愉快:“你小子忙什么,敢挂我电话,快到清源山庄对面的大排档来。”

“你是属蜥蜴的呀,下午还说请我吃大餐,现在怎么又回到烧烤上啦。”江君非常不满余跃龙门的多变和抠门。

“我说过请你吃大餐了吗?”余跃龙门迷茫起来,他已经记不起来开玩笑的话。

“我靠,当时就应该给你录音,听你这腔调好像我在敲诈你。”

余跃龙门似乎想起来说过吃大餐的话,诉着苦并威胁着江君:“你就将就吧,我一分钱工钱还没看到,有烧烤啤酒就不错了,爱来不来,你看着办吧。”

“你跟东方到一起,我们怎么也得好好庆贺一下吧。”江君找出理由讨价还价。我就是个大度之人,换了谁不吃醋呀还庆贺?

“等你庆祝孩子都有了。”余跃龙门得意地炫耀着。

我靠,小人得志,得意忘形,我要是拿下东方,哪还有你的事?“不行,今天你非要请我吃大餐,跟我赔礼道歉。”

说到赔礼道歉,余跃龙门想起了下午江君的愤然离去:“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要向你赔礼道歉?我看你应该向我和小靓赔礼道歉才是。”

前者失足,后者居上,你是踏着我的身躯上位的呀,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在我现在心情好,不然才不会饶了你。江君退了一步:“行吧,今天我高兴,就嘴下留情了,烧烤就烧烤吧。”

“那你马上过来。”余跃龙门叮嘱道。

“好的,马上到。”挂了余跃龙门的电话,江君满是遗憾地望望洋房,实在有点舍不得地朝别墅区的大门走去。

我的女神呀,对不起您呐,我先去填饱肚子,既然同在一个校园,肯定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们后会有期。

江君离开时,一阵琴声飘进耳朵,他判断琴声来自9号别墅,感到它带着忧愁和伤感。难道豪门阔太也有烦心事儿?还是因为见到了我心里骚动起来了?

前有大餐,后有女神,江君浑身都是精神,哼着“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朝大门口走去,在一个弯道口,差点撞上一辆黑色奔驰车,他连忙闪到一边让车子先过,车子经过他身边时,驾驶座车窗里伸出一个五十多岁男人的脑袋,呵斥道:“想什么呢?走路带着眼好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没注意。”江君连忙弯腰道歉,抬眼朝车里望去,看到副驾驶位置上竟坐着白沉雁。

白沉雁举着一只手掌在眼前晃着,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手指,对江君一副熟视无睹的架势。既然白沉雁摆出这个吊样儿,江君也装做不认识她,一侧身让过了车子。走了几步,江君想到老男人蔑视的目光和白沉雁漠视的神态,扭头冲着远去的车辆“呸”了一口。

你就等着坐在奔驰车里哭吧,跟这样的人犯不着生气,她跟我的女神比至多是只羽毛华美的野鸡,连孔雀都算不上,我的女神是什么?是仙界的凤凰,天女下凡呀,两人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上。在这样的别墅区,见到什么都不奇怪,淡定,淡定。

江君强迫自己像走在自家的小区一样见怪不怪。

第006章 琴声忧郁

柳伊人回到家中,想想那个叫江君的冒昧之语,竟无法生气,反而感到好笑。她去冰箱拿出一瓶冰水,去了书房想看看书安静一下,却是无法入目,起身来到钢琴前坐了下来。

刚分来的老师?应该大学刚毕业,也就二十出头,要比我小十多岁,看上去干净利索,却是满口诳言,还梦中相见,前世有缘?你是白日做梦吧。不过,年轻就是资本,谁在年轻的时候没做过荒唐事,这就是当下所谓的屌丝吧。

柳伊人伸出纤纤玉指按下琴键,琴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忧郁地飘荡着。她无法把情绪全部集中在琴键上,一曲未了,她用小指轻轻地划拉一下琴键,未等琴声止住就站起身来,来到沙发上躺下。

江君的出现使柳伊人想起了周舟。

周舟是柳伊人的大学同学,为了追求柳伊人,大学毕业跟着柳伊人来到她的老家清源,两人谈了六年恋爱,因为没有房子迟迟没能结婚。

柳伊人不止一次劝周舟:我嫁的是你人,又不是房子,没有房子我们可以慢慢努力,等攒够了首付,我们再买房子不迟。

周舟不同意先结婚后买房,不无委屈地说:你爸妈本来就嫌我穷,再没个房子结婚,让我住你家去,别人笑话不说,我自己都无法抬头做人。

就在他们盼望着攒够首付时,周舟给柳伊人留下一条手机短信:今生无缘,牵手是痛,相恋终亦枉然,相忘或是解脱。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伊人一直爱着周舟,鼓励他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她无法理解周舟的突然离去,虽然父母不看好他们的婚姻,但是矛盾还没激化到两人非分手不可,即使分手也不至于不告而别。

此时,正是田昱皇疯狂追求柳伊人的时候。

田昱皇是昱皇传媒的董事长。前妻常方园在田昱皇创业失败时,留下儿子田峰跟一个男人私奔了。在一次全市文艺演出中,田昱皇认识了柳伊人,被她美丽的容貌和优雅的气质深深打动,当得知她还没有结婚时,田昱皇不顾两人二十岁多的年龄差距,对柳伊人发起了疯狂的爱情攻势。

柳伊人本来已经拒绝了田昱皇,周舟留了短信不辞而别,让她伤心之余,一怒之下嫁给了田昱皇。

田昱皇说话算话,给柳伊人买了清源最高档的别墅,配了豪车。他粗暴地说:“漂亮女人就要过上富有的生活,等你怀了孩子就辞职,昱皇传媒的老板娘还出去打工,说出去我都没脸见人。”

柳伊人被田昱皇宠成了王妃,逐渐适应了阔太太的生活,对田昱皇言听计从:“好的,我一切听你的。”

田峰高中毕业后,田昱皇送他去美国上大学,在田峰去美国前夕,常方园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哭哭闹闹要跟着儿子去美国,田峰当然不答应,她又跟田昱皇要求重返家庭,哪怕回来做个小当个佣人都行,田昱皇鄙视地把她赶出家门。

常方园绝望地说:“我现在一无所有,你不收留我,我就出去卖,我对所有人都说我是田昱皇的前妻,看你的脸朝哪里放。”

田昱皇没有办法,只好把老房子给了常方园,又拿了点钱让她去做小生意。常方园虽然拿了房子和钱,却对田昱皇和别墅里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充满敌意,好像不是自己先跟着别的男人私奔,而是被柳伊人抢了位置的弃妇。

田昱皇想要一个女儿,对柳伊人说:“女儿是爸爸的前世情人,今世我有了你,我还想看看我的前世情人长得什么样。”

柳伊人有了身孕,田昱皇催着她辞职。既然答应丈夫辞职,柳伊人履行承诺辞了职。下午校长找柳伊人谈心,想做最后的挽留,无奈她决心已下,彻底脱离了学校。

正想着心思,手机响了起来,柳伊人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是田昱皇的来电。这时候打电话,十有八九又是晚上不回来了。柳伊人心里嘀咕着,无趣地接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田昱皇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伊人,我连夜去上海,估计要有两天才回来,我不在家你要照顾好自己呀。”

“知道了。”柳伊人苦笑道。这样的关心一次让人心动,两次让人心烦,多次就叫人心寒了。

“校长同意你辞职了吗?”田昱皇关切地问:

不提辞职还好,提起辞职更让柳伊人心烦。她哀怨地说:“辞职的事还需要别人同意吗?彻底辞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田昱皇并不在意柳伊人的情绪变化,显得十分开心:“辞了好,辞了好,等我回去,雇一个专职保姆伺候你,平时也有个人陪你说说话。”

“我有腿有脚能走能动,要什么保姆?家里多个外人不方便。”柳伊人忍住没发火。让保姆陪我说话,真是越来越瞧得起我了。

“好吧,具体的等我回去再说,再见。”田昱皇说着匆匆挂了电话,没有了以前“亲爱的”、“宝贝”、“吻你”、“想你”之类的甜言蜜语。

柳伊人感到憋屈和恐慌。以前田昱皇不管多忙,每天再晚都要回家,回来后跟她聊天缠绵。最让她感动的是,她三十岁生日那天,田昱皇从深圳坐飞机到了省城,又从省城赶在午夜十二点前到家,还从深圳带回来新鲜的西式蛋糕,蛋糕中藏着一块金表。然而,自从她怀孕后两人不能再干那事,田昱皇就经常很晚才回来,还隔三差五找理由不回家。

柳伊人倒在沙发里,凄凉地望着天花板,通明的灯光照不热她越来越冷的情绪。没有感情充斥,房子再大都没有温度和欢乐,反而会更加阴冷,让人寂寞难熬。

一时冲动嫁给了田昱皇,得到了物质上的满足却失去了精神上的神采,时不时还会产生莫名其妙的恐惧。

柳伊人嫁给田昱皇,一是因为周舟的突然叛离,当然无法排除田昱皇用金钱的狂轰滥炸,豪宅、豪车、名牌包包、名贵饰品、名贵华服,阔太太该有的东西柳伊人全得到了。

其实,田昱皇这样的级别还算不上富豪,柳伊人更愿意相信田昱皇是因为爱着自己才不惜给自己花钱,用田昱皇的话说,把老婆打扮得美美的,对自己也是一种包装。

有段时间柳伊人感到自己就是全清源最幸福的女人,然而随着田昱皇对她热度的降低,她渐渐地对这些冰冷的东西失去了兴趣和热情,觉得有人陪伴才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

对的东西用在对的人身上,潜能无限,魅力无比,对的东西用在不对的人身上,这些东西不仅不能发挥应有的效能,而且会产生负作用,特别是当给予者以居高临下的施舍姿态省视着受予者时,会更加刺伤着受予者的自尊。

柳伊人就是属于那种不对的人,外人或许会觉得她做作、矫情,饱汉不知饿汉饥,生在福中不知福,却无法理解当事人的尴尬、苦衷,甚至忧闷和窝火。外人看到的都是走出来的风光,却不见深居豪宅的卑微。豪门有风险,嫁入需谨慎,没有金刚钻,不要进豪门。

柳伊人给文印打去电话,诉苦道:“印姐,老田又出差了,晚上过来陪陪我呗,我一个人又害怕又无聊。”

“好呀,我正愁晚上无事可干呢,把佳佳叫上,我们先出来吃饭,然后去你家。”文印是单身,来去自由。

“有阵子没见到这丫头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我们还去静轩吧。”柳伊人听说要外去吃饭,姐妹相见,稍微来了点精神。

看看天色已黑,柳伊人补了晚妆,换上吊带裙,开了车出了别墅区。

第007章 特别合约

江君碰上开着奔驰车的正是田昱皇。田昱皇把车子开到86号别墅后院,按了车里的遥控器,车库门徐徐开启,他把车子开进车库,车库门徐徐关上。

在给柳伊人买别墅时,田昱皇和柳伊人还没拿结婚证,他多了个心眼,瞒着柳伊人以自己的名义也买了一套。装潢时,所有材料一式两份,除了院子里的设置不同,两套别墅内部装得一模一样。

自从跟白沉雁好上后,田昱皇就带着白沉雁经常来86号快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田昱皇认为柳伊人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在她眼皮底下偷情。

两人下了车,田昱皇搂着白沉雁的腰说笑着进到客厅。白沉雁把包包往边上的沙发里一扔,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时尚杂志,仰身倒进沙发里翻看起来。

田昱皇借着倒酒的功夫,去客房给柳伊人偷偷打了电话,告诉她这今天晚上出差不回去了,然后去酒柜倒了两杯红酒,一手捧着一杯酒,笑眯眯地来到白沉雁身边坐下,递了一杯给白沉雁:“宝贝,喝点。”

白沉雁嫣然一笑接过酒杯,躺在沙发里跟田昱皇碰了杯:“亲爱的,谢谢!”然后把酒杯靠近红唇呷了一口。

田昱皇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在茶几上,接过白沉雁的酒杯也放在茶几上,顺手搂过白沉雁,白沉雁吻了一下田昱皇后,把头枕在他的腿上,腿翘在沙发靠背上。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田昱皇说的这个事,在他的头脑里已经酝酿了几天。

“亲爱的,跟我客气什么,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白沉雁不知道田昱皇要说什么事,诧异中带着好奇,语气很是温顺。

“我认为你刚到电视台,先把本职工作做好了,暂时不要涉足娱乐圈,等你在电视台站稳脚跟,以后有的是机会。”说是商量,其实是一种不容商量的命令,田昱皇尽量把语气变得温和些。

白沉雁听了,娇艳的脸庞陡然失去笑容,瞬间又恢复了原状。她知道田昱皇不喜欢女人阴沉着脸跟他说话。她坐直身子嗲嗲地说:“我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明星,对主持人一点不感兴趣,清源这个鬼地方就这么巴掌大,再出名能有多少人知道,亲爱的,我求求你嘛,帮我实现这个梦想,我会一辈子感谢你报答你的。”

一辈子是人生最长的时间,感谢和报答在不同的语境下有着不同的含义,白沉雁向田昱皇传递着长时间给予他快乐的信息。

田昱皇注意到白沉雁表情的微妙变化,对她的心理状态洞若观火,不以为然地说:“你没在娱乐圈混过,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一旦进去就无法自拨,不要没在哪儿就弄个臭名远扬,目前安心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最重要。”

田昱皇不想让白沉雁过早踏进这个圈子,像这样的女人一旦进入娱乐圈迟早成为别人床笫间的玩物。他不愿意花钱把自己的小情人朝狼窝里送,给自己买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顶在头上。

白沉雁把脸贴在田昱皇的肩膀上,摇摆着身子撒娇道:“我这么年轻,总该有个人生目标吧,不然就是坐吃等死了。”

“你告诉我,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田昱皇根本不相信年轻人会有什么人生目标,即使有也是没有经过科学论证和严格规划的胡思乱想,这样的人生目标全是空中楼阁,毫无根基。

“出名,赚钱,享受人生。”白沉雁的人生目标明确无误,表达得更是干净利落,直截了当。

如果年轻和漂亮都能成为实现人生目标的砝码,世界上至少有一亿人不用奋斗。田昱皇笑了笑:“有你这样想法的年轻人多了去了,谁都想出名,谁都想当明星,谁都想挣大钱,最后有几个如愿以偿的?我不是舍不得花钱让你进剧组,只是这钱花出去也是打水漂,我想好了,不如你跟我公司签约,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不管有没有通告,一年六十万保底,这样既安全保险,你也不吃亏。”

娱乐圈从来就不缺少漂亮女人,更不缺少争先恐后勇于献身的漂亮女人。田昱皇是圈中的行家里手,他知道像白沉雁这样一心想出名又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即使长得再漂亮,想在电视剧中演个角色,花钱仅仅是第一步,不过潜规则这关,连剧组的边都别想粘。

白沉雁联系了《办公室的战争》剧组,副导演说要三百万进组费,给她个女三,一个绿茶婊人设,跟女一争夺霸道总裁的宠爱,有不少床戏和椅震桌震车震的戏码,并明确告诉白沉雁,为了考察她的床戏经验和办公室偷情的技巧,必须先过他这关。白沉雁清楚,拿三百万就是买自己跟副导演上床的资格,然后拿到角色。她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随时为了拿到角色献身。当然她不会告诉田昱皇有床戏和副导演的附加条件。

签约、保底?实际上就是直接花钱买人。对我是安全保险了,对你同样安全保险,这样我就被牢牢绑在了你的床上,这个交易做得真是冠冕堂皇。

演戏出名不也就是为了赚钱吗?现在不需要任何付出,只要跟着田昱皇五年,三百万就放在眼前,真是太有诱惑力了,据说不少大牌女星没出名前都有这样的经历,十个八个干爹都不算多。

白沉雁知道既然田昱皇不肯出钱,自己再怎么纠缠都是枉然,她的心里虽有抵触情绪,却不想失去摆在眼前的利益,又想要钱,又想出名,又要尊严,世界上哪有这等好事?先摽住这颗大树再说吧。

她娇滴滴地说:“亲爱的,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图你的钱,本来想请你帮着我进军娱乐圈,既然你反对,我就放弃我热爱的演艺事业,好好做我的主持人,另外呀一定让您心满意足。”

田昱皇开心地说:“我就喜欢你这乖巧劲儿,只要你听话,每年六十万照拿,如果你高兴,随时可以加入昱皇,我可以给你股份,让你分管演艺这块业务,到时有你的戏演。”

这样的条件足可以让任何一个为钱的女人轻易仰身就范。 白沉雁果真应声落网:“亲爱的,我一切听你的。”白沉雁心想,你能管得了我五年,还能管我一辈子呀,不就是五年时间嘛,一块肉都少不了,一晃就过去了,等我哪天翻了身,我还没眼瞧你呢。

田昱皇从包里掏出一份协议:“你看看,这是我们的五年合约,同意我们就签字,不同意你自己做主,我不反对你的选择。”

果真是老江湖,一切早有准备。不知有多少怀揣梦想的女孩在等着这份协议。白沉雁笑眯眯地接过协议,看都没看就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就是要加一条,电视台安排和布置的工作除外。”

白沉雁在协议上加了一条,把名字签了。在强大的田昱皇面前,白沉雁留了个心眼,冠冕堂皇地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以电视台的名义接揽点活儿总该没问题吧。

“行,我们不能影响你的正常工作。”田昱皇爽快答应着。

白沉雁刚签了字,一张银行卡就递到了手里。这张金光闪闪的小卡片,对于白沉雁来说,胜过世上一切具有诱惑的东西。

田昱皇不经意地说:“里面有三十万,是你半年的签约费,密码是你的生日,还有一半年底给你。”

给钱给一半,这让白沉雁心里极不舒服,但她还是改口说了声“谢谢老公”,接过金卡坦然地放进包里。

“只要你听话,你就是昱皇传媒的一姐。”田昱皇给白沉雁又开出了一张支票。

类似的许诺白沉雁听过不止一次。她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是,你花多少钱,我做多少事。“那我就等着这一天了。”

“还等什么,走走走,上楼。”田昱皇起身拉着白沉雁的手朝楼梯走去。

白沉雁跟田昱皇进了二楼进了房间,田昱皇站在床边抱着膀子欣赏着白沉雁,瞬间整个房间充盈着荷尔蒙超发的气息……

田昱皇倚在床头沉浸在尚未散尽的幸福中,白沉雁脸庞如床单般散发着桃红,柔软地瘫趴在田昱皇的怀里。

“老公,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你呢。”白沉雁喃喃地说。

“没有该不该的,你尽管说。”征服了女人,田昱皇表现出居高临下的慷慨。

“我听说你老婆是清源第一美女,真的吗?她跟我比,谁更漂亮?”白沉雁早听说田昱皇的老婆年轻漂亮,好奇心和争强心同时在作祟。

“你听谁说的,年轻就是本钱,当然你漂亮了。”田昱皇信口开河奉承着身边的美人。

白沉雁知道田昱皇在应付自己,仍然十分开心:“什么时间你安排我们见个面,说不定我跟姐姐能成为好朋友呢。”

“乱弹琴,你想干什么?”田昱皇略显生气。这是要挑战自己婚姻的节奏。田昱皇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他一直以为小三上位其害无穷。

“人家好奇嘛,我的老公为什么这么有魅力,清源的美女都上了你的床?”白沉雁见田昱皇生气,马上讨好道。

我有魅力?是特么钱有魅力。常方园还不算特别漂亮,在我创业失败时都跟人跑了,见我有了钱又巴巴地回来情愿做小。田昱皇呵斥道:“越说越不像话了,除了你和我老婆,清源还有哪个美女上我的床了?”

“哎呦,我就开个玩笑嘛,你何必这么认真,好了好了,既然你不喜欢这样的玩笑,我认错行了吧。”白沉雁朝田昱皇的怀里钻。

田昱皇摸着白沉雁的头:“什么玩笑不能开,开这样的玩笑,以后说话想着点,不准信口开河,毕竟你现在是我田昱皇的女人。”

“臣妾错了,臣妾该死,臣妾再也不敢放肆了,请皇上恕罪。”白沉雁起身跪在床上,发挥着自己的表演天赋。

“行了行了,我没有生气。”田昱皇开心地笑了,说着话把白沉雁按倒在床上。

“怎么,你还想非礼臣妾呀?”白沉雁娇滴滴地说。

“我这是教训你惩罚你。”田昱皇全身已经不老实起来。

第008章 公开秘密

江君离开清源别墅,来到清源山庄对面的大排档。余跃龙门和东方靓已经先一步到了,点了一桌的烤串边吃边等着江君,见江君来了,举手招呼他过去。

江君还未坐下,迫不及待拿起一瓶啤酒对着嘴吹了一半,抚摸着胸口:“渴死我了,渴死我了。”说完撸了几串烧烤。

余跃龙门笑着问:“这半天都去哪儿忙了,连水都没喝上?可怜呀可怜。”

“不说了,离开你们后,先是江君奇遇记,后是江君历险记。”江君夸张地总结着下午的经历。

余跃龙门和东方靓都奇怪地看着他,问:“奇遇到谁啦?”

江君兴奋地说:“女神,一个女神,我梦中的女神。”

余跃龙门诧异地看着江君:“我靠,几小时没见,刚从疯人院跑出来啦,怪不得历险记呢。”

东方靓捂着嘴窃窃地笑。看样江君的脑子真坏了。

江君见两人都现出不信任他的神情,认真地说:“严肃点,我讲的是真话。我本来约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睡午觉时梦到一个女神,太巧了,跟你们分手后就碰见她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惊喜不惊喜?”

余跃龙门想到江君约他出来又愤然离开,不禁余火又起:“既不奇怪又不惊喜,你不叫我生气就行了。”

江君惊讶地说:“好好的,你生哪门子气,我哪里吓着你了?”

“下午你主动约我出来,见了我就气呼呼跑了,是不是看我把小靓带着吃醋啦。”余跃龙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君立刻红了脸,把余跃龙门拉到一边:“装,继续装。”

余跃龙门奇怪地看着他:“我装什么了?”

“东方……”江君想问余跃龙门东方靓没跟你说过我追求过她呀。

“东方怎么哪?”余跃龙门感到莫名其妙。

“嘿,我是说你不知道我……我……东方没有告诉你呀。”江君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余跃龙门,自己追求过东方靓。

“我知道什么呀,小靓告诉我什么?”余跃龙门越发糊涂。

“算了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我追求过东方,被她拒绝了,下午看到你们厮混到一起,一时冲动没忍住就生气了。”

“你追求过小靓?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她也没跟我说过呀。”余跃龙门楞楞地看着江君,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兄弟,你不要多心,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我向组织保证,连手都没碰过呀,我被她彻底拒绝,拒绝得干干净净。”江君连忙解释着。他庆幸当初没有投入东方靓的怀抱,不然真不敢直视兄弟。

“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过这种事,拒绝得好,拒绝得好。”余跃龙门心有余悸的同时感到幸灾乐祸,脸上乐开了花。

“你这叫什么话,就没有一点同情心怜悯心呀,还幸灾乐祸了。”江君推了余跃龙门一把。

“你让我怎么同情你怜悯你?这是有你无我,有我无你的大是大非问题。”余跃龙门咧着嘴笑道。

“行了行了,别得意忘形,你给我好好照顾东方,否则不要怪兄弟对你不起。”江君语重心长又充满威胁地说。

“我靠,轮得着你说这话吗,你只管祝福我们就是了。”

“好好好,祝福你们,祝福你们。你说东方为什么不告诉你我追求过她。”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呀?人家在保护你的隐私呗。”

“还好,我是个胸怀大度的人,不然我看见你跟东方厮混在一起还不气死。”江君表扬着自己。

兄弟俩把话说开了,只当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勾肩搭背地回到座位。

东方靓好奇地问:“你们去了这半天说什么啦?”

江君笑道:“男人的事,女孩子不要管。”

“对对对,刚才打了岔,你说什么女神来着,怎么回事?”余跃龙门把话题引回到女神上。

“我跟你们说的是真的,我中午梦到一个女神,还……”江君话说一半,感到不应该在东方靓前面过于放肆,把话吞了回去,笑道:“下午在学校就见到她了,那叫一个美呀,男人见了如果不动心就不是个男人。”

余跃龙门来了兴趣:“真的吗?”

东方靓抵了抵余跃龙门,俏皮地问:“你见了会动心吗?”

余跃龙门反应极快,摇摇头,煞有介事地说:“我眼里除了你,还没见过美女,真的。”

东方靓开心地笑了起来:“我们家龙门说了,除了我他没见过美女。”

江君“哼哼”两声,说:“这也不能怪他,孤陋寡闻,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东方靓指着江君生气地说:“你怎么说话呢,谁是一叶,谁是泰山呀?”

江君抬手搧着自己的嘴巴,说:“看我这张臭嘴,我们的东方是泰山,还有我那女神是泰山,其他女人统统算是一叶。”

余跃龙门故作惊讶地说:“两座泰山呀,还有座泰山在哪个国家?我怎么不知道呀。”

江君把碰到女神的经过生动地描绘了一遍,省略了自己翻墙越院被抓的糟事。忽然想到一事,发出一声长叹:“也不知道人家结婚没有,我在这光顾着兴奋。”

余跃龙门开玩笑道:“如果她结婚了你就等她离婚,等不及就想办法把她给拆散了。”

江君沉下脸,认真地说:“你能不能盼我女神好呀,什么离不离婚的,还拆散?我江君能做出那种缺德事吗?”

余跃龙门笑道:“哎呦,没想到江君就是江君呀,你爸妈怎么不给起名字叫江君子的。”

“当然,如果女神已经结婚,我确实感到十分遗憾,但是……但是还应该祝福她。”江君感到十分遗憾地说,忽然想到白沉雁,继续说:“你们说我今天还见到谁了?”

余跃龙门和东方靓同时好奇地问:“谁?”

江君气愤地说:“见鬼了,白沉雁,她又换人啦。”

余跃龙门不以为然地笑道:“是不是昱皇传媒的田昱皇?”

江君惊讶地问:“怎么你也知道呀?那个男的是昱皇传媒的田昱皇?”

余跃龙门说:“你见到的那个男的,是不是五十多岁,一副大老板大文人的样子?”

江君点头道:“是的是的,一副高高在上的吊样。”

余跃龙门说:“这个事在我们台里都传疯了,田昱皇为了得到白沉雁,可下了大本钱,出手送她一辆极光,据说还要捧她当明星呢。”

江君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今天我看她坐着一辆大奔进了清源别墅,开车的肯定是田昱皇了。”

东方靓笑贬道:“白沉雁同学真为我们京中艺术学院挣脸呀。”

“特么的台里还有八婆问我是不是白沉雁的同学,我跟她是同学吗?你们说是同学吗?”余跃龙门满肚子委屈,满脸的无辜。

江君和东方靓同时说:“是。”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算了算了,你们也不是我的同学,就是党国的叛徒。”余跃龙门指着两人叹口气:“你们都不要得意,全是她的同学,也中枪了。她白沉雁不把他田昱皇挖空了能放手呀,田昱皇就等着倒霉吧,弄得妻离子散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江君惊讶地说:“白沉雁跟很多男人不清不楚我知道,她还有这样大的本事呀?”

余跃龙门“哼”了一声:“她拆散的家庭还少呀,田昱皇的老婆就在你们学校,你见着她不妨来点友情提醒。”

江君更加惊讶:“我们学校老师?谁呀?姓什么?”

“听说姓什么柳来着,教舞蹈的,据说比田昱皇年轻二十几岁,很漂亮。”余跃龙门突然想到了江君说的女神,紧张地问道:“哎,对了,是不是你碰见的那个女神呀?”

江君怔住了,他好像听保安喊女神叫柳老师,多方面迹象综合表明,十有八九是柳老师。我靠,这算什么事?江君彻底懵了,已经无心再坐着谈笑风生撸串喝酒了,魂不守舍地急急离开两人,一路朝清源别墅走去。

我的女神呀,白沉雁可不是一般角色呀,我该怎么办?

告诉柳老师她的老公跟白沉雁混在了一起,让柳老师留神,但是柳老师如果知道自己的老公出轨一定很痛苦,自己还可能落个挑拨离间乘虚而入的恶名,那以后还怎么见她?明知道女神被欺负袖手旁观,我江君又不是那省油的灯。

江君来到了清源山脚下,来来回回在进山的路上转悠着。夜未深人已静,江君的心里却汹涌澎湃。他仰望天空,寥寥无几的星星在飘动的乌云上忽隐忽现。你们只会眨眼看热闹,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办啊。

第009章 夜半黑影

到了静轩,柳伊人见文印和邢佳已经到了,走过去跟两人打了招呼刚要坐下,文印把她拉到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腹部:“还看不出来呢。”

柳伊人笑道:“刚种上时间不长,哪有这么快就出头啦?”

邢佳羡慕地笑道:“伊人姐身材好,恐怕再过两个月也看不出来。”

文印让柳伊人在自己身边坐下:“没出头你现在也是稀有保护动物,老田五十多岁还是蛮厉害的,说让你怀孕就马上见效,佩服佩服。”

“印姐,你那个余市长更厉害,不都让你打了两次胎啦。”邢佳说完捂着嘴笑了起来。她和柳伊人陪着文印去过两次医院,都是为了打胎。

文印警觉地看看四周,见没有其他客人,放松了下来:“我们姐妹在一起不提他,这个老家伙滑头着呢。”

柳伊人问:“怎么了,欺负你啦?”

文印抱怨道:“竹竹回来叫他安排个工作难着呢,他倒好,悄不着声地把儿子安排进了电视台,白伺候他这么多年。”

柳伊人说:“姐姐我还是劝你一句,趁年轻找个人嫁了,女人过一年不如一年,你跟着老余也没个结果,图什么呀?”

文印说:“还年轻呢,都奔五的人了,谁要呀,再说这么多年下来也习惯了,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邢佳不以为然地说:“算了吧,印姐你就被他骗吧,等你真的五十了,人老珠黄就后悔了,谁会对小三真有感情呀,还不是玩玩而已。”

文印听到“小三”两字,脸色立马有些难看,又不好发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柳伊人看看文印又看看邢佳,向邢佳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向文印道歉。

邢佳给文印的酒杯里倒了点红酒,把酒杯递到文印手里,端起自己的杯子:“印姐印姐,小佳佳嘴欠,对不起,你骂我好了,打我也行。”

文印苦笑着说:“行了行了,姐没有怪你,你说的也是实话,算我瞎了眼,嫁给了一个渣男,又碰到了老余这个滑头。”

文印嘴里的渣男是自己的前夫,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孩子三岁时,文印跟他离婚,孩子也被他带走了,文印想见见孩子他都不让,等孩子上学时,他怕花学费又把孩子递了回来。

文印换了几任男朋友都觉得不适合结婚,几年前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了当时还是交通局局长的余望天,余望天见文印颇有几分姿色和风韵把她勾引到手。上了几次床以后,余望天才跟她摊牌:我们在一起可以,我老婆是农村出来的,儿子马上要考大学,我是不会离婚的,但也不会亏待你,你找个好一点的施工单位,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回扣都够你一辈子花不完。

文印在余望天的帮助下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跟着余望天六七年,赚了两千多万,在清源也算得上是富婆之一。有时候也有人给她介绍对象,想想跟着余望天能赚到钱,她便打消了认认真真谈对象结婚的念头。

柳伊人见文印不想谈自己的事,把话题引到邢佳身上:“佳佳,你也上点心了,都多大了还不快找个人嫁了,你让我们等得花儿都谢了。”

文印说:“我们小佳眼界高,是不是在等金龟婿呢?”

邢佳红着脸说:“两位姐姐就不要拿我开心了,我倒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嫁了,没有呀。”

文印说:“你就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当初你要是嫁给那个IT男,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他呀,蔫黄瓜一根,心思都放在编程上,干点那事就像要他命似的,还跟我排计划,无聊死了。”邢佳抱怨道。

柳伊人笑道:“真假的?干那事还有计划?不是兴趣所致即兴就来呀。”

邢佳笑道:“一周一次,多了不行。要是两人合得来,我能离开他吗,哪像顾总对你又心疼又大方,看把你养得越来越漂亮了。”

文印说:“你羡慕呀,伊人,回去跟你们家老田说说,把小佳给收了,正好你们俩做姐妹,老田不在家你们也不寂寞。”

柳伊人笑道:“我回去跟我们家老田说说。”

邢佳笑道:“你们就知道拿我开心。哎,伊人姐,你说要辞职的,辞了吗?”

柳伊人叹口气:“不辞老田不让呀,今天校长还把我叫去做工作,让我不要辞职,到现在我这心里还堵得慌呢。”

邢佳说:“你干嘛非要辞职呀,万一老田不要你了,你怎么办呀?”

柳伊人心里酸楚,苦笑道:“你说什么呢,我们家老田应该不是那种人,他真的不要我了,我还怕养活不了自己。”

文印说:“怎么办?跟他分资产呗,伊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白怀的。”

柳伊人拍着肚子,笑道:“一个说不要我了,一个说分资产,好怕怕呀。”

邢佳说:“不要工作做全职太太,完全依赖男人,总不是事呀,老爸可以让女儿做公主,老公可以叫女人当王妃,那都是别人给的,不牢靠,想做女王还得靠自己。”

文印说:“佳佳,你是宫廷剧看多了,你尽管放十万个心,像伊人这样的大美女,是他老田上辈子烧香烧来的,心疼还心疼不过来呢,哪舍得放手?”

邢佳苦着脸说:“我每次讲话,你们都反对,我提醒你们总没错吧。”

柳伊人笑着说:“没错,没错,谢谢佳佳提醒。”

吃完饭,邢佳说还有事自己走了,柳伊人和文印开着车回清源别墅。回来的路上,柳伊人好像看到下午见到的江君站在进别墅的路口,心里纳闷:这么晚了他在这儿干嘛?

柳伊人对文印说:“印姐,看到刚才路边那个人了吗?”

文印说:“好像看到一个人,怎么啦?”

柳伊人笑道:“一个神经病。”

文印感觉柳伊人的话里有话:“什么时候你对神经病也感兴趣了?”

柳伊人笑道:“回去跟你说。”

柳伊人和文印回到别墅,分别在一二楼洗了澡,文印急急拉着柳伊人到沙发上坐下,说:“快说出你的故事。”

“什么故事?”柳伊人故作惊讶,不忙坐下,倒了两杯红酒放在茶几上。

“神经病的故事呀。你怀着孩子,不要喝酒。”

“少喝点没事,最近习惯了。”女人独饮,必定伤心。田昱皇晚上不回来,柳伊人就用红酒安慰自己。

文印责怪道:“你就是太任性了,什么事要听人劝。快说说神经病,怎么回事?”

柳伊人把下午遇到的事情跟文印说了。

文印听后哈哈大笑,说:“女神呀,人家神经病看上你了。”

“我跟她素不相识,他凭什么看上我?”

“梦到你了,你漂亮呗,还凭什么?”

“梦到我?这就是他的一个撩妹手段,姐不吃他那套。况且我有老公,怎么可能呀?”

“神经病也不知道你的情况,对你一见倾心了。”

“我怎么尽遇到一些奇葩,要不把这个小帅哥介绍给你?”柳伊人开着玩笑。

“你胡说什么呀,人家大学刚毕业,跟我们家竹竹差不多大,我都能做他妈了。”文印开心地搂着柳伊人。

“姐,我还是要劝劝你,找机会跟老余分了吧,常在河边转哪能不湿脚,什么事还是适可而止。”

“自从他当了副市长,说什么要保持晚节,就没给我介绍过业务,再说老余从来没拿过我一分钱。”文印本来在生意上一窍不通,在余望天的指导、疏通下,拿到不少的业务。余望天让她不要对外讲业务是他介绍的。

“我听老田说,现在国家抓贪腐,风声越来越紧,姐可要悠着点。”柳伊人提醒道。

“你放心,我都是合法经营,账目清楚,不会有事的。我倒是奇怪一件事,以前老田等前伺后地围着你,怎么从你怀孕后就经常出差了?这有些不对劲呀。”按照文印的经验,女人怀孕是男人最容易出轨的阶段。

“怎么不对劲了?”柳伊人惊讶地问。

“伊人,不是姐说难听话,自从你怀孕,老田就经常不回来,是不是在外边有花花事了,你可要留意呀。”

“我想不会吧,他说最近参与一部电视剧的投资,应该忙这事吧。”尽管柳伊人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她不愿接受没被证实的判断。

“我只是提醒你,对于男人不能看得太紧,也不能放得过松,他们都是用下半身说话的人,特别像老余、老田这些有权有钱的男人,在小女孩面前特有魅力,现在的小女孩就喜欢认他们这种老男人做什么干爹干爸,生猛着呢,你可要提高警惕呀。”

就在两人聊天间,一个黑影悄悄靠近9号别墅,将一个信封塞进门缝,瞬间又快速离开了。

第010章 准备战斗

说到小女孩生猛,文印想起柳伊人口中的神经病:“现在的小白脸也不少呢,表面上认干妈,其实是啃富婆,你可要对今天这个小白脸留点神,不要引狼入室。”

“姐姐就放心吧,管他小白脸小白狼呢,我警惕着呢。”其实柳伊人对白天遇到的江君并没有恶感。

“我就说奇了怪了,我怎么就碰不到这样的小白脸呢。”文印开玩笑道。

“凭姐姐这条件,我看有机会可以认个干儿子,啃啃更健康呢。”柳伊人也开着玩笑。

“上路子的不是不可以考虑,空着也是空着,晚上没有男人还真难熬。”文印笑道。

“老余晚上就不过来陪你呀?”柳伊人好奇地问

“他呀,哪天高兴了鬼触经跑来放一炮,有前戏没后戏,慌慌张张地,还没等你反应过来,裤子一提又跑了,我也不指望他。”文印先捂着嘴笑了起来,柳伊人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正聊得开心,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深夜偌大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刺耳。柳伊人诧异地看着电话,纳闷地说:“这时候会有谁打电话?”她踌躇着要不要去接这个电话。

“会不会是老田呀?”文印揣测着。

“老田有事都打我手机的呀。”柳伊人疑惑道。

文印刚要去抓电话,电话铃停了,她茫然地看了看柳伊人:“挂了,谁呀?”

柳伊人刚要说话,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文印一把拿过电话,急促地问:“谁呀?”

“你是谁?”电话里是个低沉的男子声音,似乎想掩饰真实的声音。

“我是文印,你找谁?”

“文印?我找柳伊人,你叫她接电话。”男子似乎在命令着文印。

文印捂着话筒对柳伊人说:“叫你接电话呢。”

柳伊人有些害怕,不敢去接电话:“印姐,你问他什么事。”

文印对着电话说:“伊人正在有事,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马上转告她。”

电话里稍微停顿了片刻,说:“门口有封重要的信件,关系重大,你现在就叫柳伊人去拿。”说完便挂了电话。

文印慢慢放下电话,满脸疑惑地对柳伊人说:“打电话的是一个男人,说门口有封重要的信件,我去看看。”说着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柳伊人听了文印的话,惊恐不安地跟在文印的后面。她不知道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还说有重要的信件。

文印到了门口,让柳伊人站远点,猛地拉开大门,自己快速闪到一边。半晌,门外没有任何动静,文印确定外面没有危险时,小心翼翼地探头朝门外望了望,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大喊道:“我看到你了,出来吧。”

柳伊人听到文印喊声,真以为文印发现了目标,赶紧把文印朝屋里拉。等了分把钟,外面毫无反应。

“这叫声大壮胆。”文印说着话,低头看见地上真的有一个牛皮纸信封,捡起来连忙拆开看了,美丽的脸庞立即变了形,气恼地将信件和照片塞到柳伊人手里。

柳伊人看了,是一张纸条和一张照片。纸条上写着:田昱皇跟电视台的白沉雁有一腿,现在两人就在86号别墅偷情。照片上是田昱皇跟一个年轻漂亮女子亲密地搂在一起,像是感情甚好的情侣,显得特别甜蜜幸福。

照片上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电视台的什么白沉雁了。柳伊人一阵头晕目眩,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呆呆地望着文印不知所措。

“怎么样?我刚说到男人不是好东西,你还不信,这不来了。”文印指着信件忿忿地说。

柳伊人平静一下情绪,满脸疑云:“会不会有人挑拨离间呀?”柳伊人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有图有地点,是不是挑拨离间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文印说着拉起柳伊人就要出门。

“慢,慢。”柳伊人摆摆手,回到沙发上坐下。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想冷静一下再作决定。

如果田昱皇真有外遇,他们完全可以去开房,没必要跑到自己眼皮低下冒这个风险。如果真的逮到田昱皇跟别的女人偷情怎么办?这86号别墅是怎么回事?又是谁在跟踪田昱皇并为自己通风报信?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和蹊跷。

“你在想什么呢,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有姐在你怕什么?”文印已经按捺不住气愤的心情,拉起柳伊人朝门外走。

商场如战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田昱皇的事业做得这么大,难免有人嫉妒,如果有人从中使坏,挑拨离间,没看到田昱皇在里面,深更半夜去敲别人家的门,传出去岂不坏了自己和田昱皇的名声?“这里面疑点太多,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我们……应该冷静想想才是。”柳伊人一时无法断定事情的真伪。

“你真急死我了,照片总不是假的吧,86号也不远,我们去了不就知道了嘛。”文印跺着脚说。

“万一老田和这个女人没在里面,是别的人家,我们这么晚把人家的门敲开,不是太荒唐太难堪了嘛。”柳伊人忧心忡忡地说。

“都火烧眉毛了还想怎么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不是田昱皇他们很好,我们就说敲错门了,给人家赔礼道歉不就完了。”文印向来十分机灵,眉头一皱一个主意。

“如果老田真和别的女人在里面怎么办呢?”柳伊人确实害怕看见这样的状况。

“那就恨恨教训他们一顿,特别是那个女人,好好的女人不做,偷人。”文印咬牙切齿地说。

柳伊人诧异地看着文印,觉得她好奇怪,好滑稽。既然你对偷情这种事恨之入骨,为什么还要跟余望天在一起?

文印以为柳伊人还在犹豫,拉着她就往外去:“还等什么?再等孩子都生下来了。”

“好吧,我们去看看。换身衣服吧。”柳伊人在文印的一再鼓动下终于下了决心。她也想看个究竟,心里好有个底。最好不要遇到难堪的场景,如果遇到,只有离婚。

文印看看两人都穿着睡衣:“好的好的,快点,换身运动服,行动方便。”

柳伊人和文印去了二楼衣帽间,找出运动服换上,换好衣服下了楼梯,刚要出门,文印掉转身朝厨房跑去。

“你去干什么?”柳伊人跟在后面喊道。

“找武器,这空手去万一动起手来,咱姐们不就吃亏啦。”文印从厨房拎了一把菜刀出来,样子甚是凶狠。

柳伊人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说:“印姐,印姐,不能拿刀,不能拿刀,这就是凶器呀,万一伤到哪里是要犯罪的。”

文印挥舞着菜刀:“不拿刀拿什么,这里又没有称手的家伙。”

柳伊人夺下文印手里的菜刀,放在茶几上:“不管怎么说不能拿刀,印姐,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好不好?”

文印迟疑片刻,拿起菜刀跑到院子里,挥起菜刀几下就砍下两根一米多长刀柄粗的树枝,在柳伊人前面挥舞着:“行了,有这个总比赤手空拳好。”

两人关上门,一人提着一根木棍奔86号别墅而去。路上,文印关照柳伊人:“你有身孕,马上开打,一定要离得远远的,拿着木棍保护好自己,一切都交给我,看我不揭了这个狐狸精的皮。”

柳伊人担心地说:“印姐,你也要注意呀,老田虽然文质彬彬的,毕竟是个男人,我们尽量不要动手,以讲理为主,万一动手,你手下注意点,特别不要打头,打爆头就麻烦了。”

“你在想什么呢?人家都欺负到你门口了,还考虑得这么细,我真是服了你。我倒要看看这白狐狸是从哪座坟里爬出来的畜生。”文印恶恨恨地说。

为姐妹出头过于气愤激动,文印似乎早忘记自己还有个余望天,也是个小三。或许,在文印看来,自己跟余望天在一起,就是为了生理需要,再做点工程,并没想破坏他的家庭,却不知道这样的性质更为恶劣。

柳伊人和文印到了86号别墅,文印推开院门,抢先跑到大门口按下门铃,摆好冲进去大干一场的架势。

第011章 捉奸在床

田昱皇和白沉雁折腾得够呛,早已精疲力竭沉浸在梦乡之中。朦胧中,白沉雁隐隐约约听到门铃声,推了推田昱皇,迷迷糊糊地说:“老公,好像有人敲门呢。”田昱皇睡得死沉没有任何反应。门铃还在“叮咚叮咚”响着,白沉雁使了一点力气推推田昱皇,眼睛都没睁嘟噜道:“老公老公,醒醒,醒醒,有人敲门呢。”

田昱皇从沉睡中被叫醒,眯须着惺忪睡眼嘀咕道:“见鬼了,谁半夜三更敲门。”

“是不是保安、警察呀?”白沉雁全身酥软懒得动弹。

门铃还在不停地响着。田昱皇本想拖拖,等来人走了就不用起身了,无奈门铃无休无止不停地响着,他实在没办法,骂骂咧咧爬起来,披上睡衣,磕磕绊绊下了二楼,开门看见柳伊人和文印站在对面,不禁大吃一惊,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文印没等田昱皇反应过来,把他拨到一边,挤身进了屋子,径直冲向二楼,快速进了卧室,看到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气得跳上床去,举起棍子朝女人后背击去。

白沉雁叫醒田昱皇去开门后,眼睛一闭又抱着被子睡了起来,正迷糊间,后背突然受到猛烈一击,疼痛难忍,霍地翻过身来,看见一个人影抡着棍子朝自己砸来,惊恐地抱住头蜷缩在床上。保护好脑袋和面容是白沉雁的第一反应。

“你这个狐狸精,臭不要脸的东西,我让你偷人,看我不打花你这身臭皮。”文印嘴里骂着,手里的棍子噼里啪啦落在白沉雁的身上,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受到连续打击,白沉雁已经清醒过来,疼痛难忍,大声叫喊道:“老公,老公,救命呀,救命呀。”

文印举起木棍又是几下击打在白沉雁的身上,白沉雁一轱辘滚到床的另一边,光着身子跑出卧室,在二楼到处乱串。文印举着木棍追在后面,边追边大声谩骂着。跑了两圈,白沉雁好容易辨清方向,朝楼梯口冲去,正好跟冲上楼的田昱皇撞个满怀。

田昱皇用身体护住白沉雁,对文印大喊道:“住手!”

文印停了下来,喊道:“田昱皇,你就这个披着文化外衣的畜生,伊人这么年轻漂亮,正为你怀着孩子,你在外面偷人,还是不是人?”说着抡起棍子打了过去。

田昱皇眼尖手疾,抬手抓住棍子,另一手抱住白沉雁,提醒她:“快去把衣服穿上。”说话间推了白沉雁一把,冲上前去紧紧抱住文印。

白沉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一丝不挂,抽身跑进卧室找了睡衣穿上。身上有了遮挡,白沉雁有了底气,跑出来指着文印大声叫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耍泼?”

文印见狐狸精不仅不知羞耻反而气焰嚣张,怒火中烧,拼命挣脱着田昱皇,无奈被田昱皇紧紧抱住,只能举着棍子指着白沉雁大喊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今天我非要你命不可。”

听说要命,田昱皇使劲儿抱住文印的腰哪敢松手,对白沉雁大声喊道:“你还不快跑?”

白沉雁下意识地看了一下门,见门口还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手里拿着棍子。她本来就没想跑,见了这情形就更不想撤退了。受了殴打和侮辱,白沉雁老羞成怒,更加肆无忌惮,见文印被田昱皇抱住,正是报复的好机会,冲过去连搧了文印几个耳光,退后两步喊道:“你个泼妇,敢跟我行凶,看我不打死你!”

文印在田昱皇怀里使劲蹦跳着去扯白沉雁,无奈被田昱皇紧紧抱住,手伸得再长也够不到白沉雁的半点毫发,便反手连续搧着田昱皇的嘴巴,田昱皇晃着脑袋左右躲闪。白沉雁见文印转过身去打田昱皇,上前抓住文印的头发。一时间三人扭成一团。

柳伊人进门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再仔细看,才发现屋内的装潢跟自家的竟一模一样,正纳闷间,看到白沉雁光着身体跑到楼梯口时,柳伊人目瞪口呆。

一切已经清楚。柳伊人想拨腿回家,看到文印与他们纠缠在一起,立即打消了退缩的念头,惊慌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文印跟两人扭打在一起时,柳伊人才从茫然恍惚中清醒过来,声嘶力竭地喊道:“别打了,你们都别打了。”

三人听见柳伊人的喊声都停了下来,齐齐望着柳伊人。

柳伊人冲上楼梯,狠狠地瞪了田昱皇一眼,又气愤地扫了白沉雁一下,拽着文印说:“印姐,我们走。”

文印见柳伊人喊她离开,也不知道该走该留,指着白沉雁说:“就这样饶了这对狗男女?”

柳伊人已经不想看到田昱皇和白沉雁的丑态,拉着文印愤怒然而无力地说:“印姐,我们走吧。”

两人刚要转身,白沉雁冲到柳伊人的面前,指着她骄横地问:“你就是柳伊人?”

柳伊人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把手里的棍子横在胸前。文印上前两步用身体护住柳伊人,指着白沉雁吼道:“你想干什么?”

“哼,告诉你,田昱皇我要定了。”白沉雁向柳伊人示威道。

“你个臭不脸的东西。”文印手快,冷不防给了白沉雁一记耳光。

白沉雁被文印突然一击又冲了上来,田昱皇一把抱住她,横在三人中间,喊道:“都给我住手!”

“给你,给你,田昱皇,我们离婚!”柳伊人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怒火和耻辱,大声喊着,拼命拽着文印下楼。

文印见柳伊人决意离开,指着白沉雁和田昱皇说:“你们等着。”说完跟着柳伊人下楼出了大门。

“有种就不要走。”白沉雁见两人撤退更加猖狂。

田昱皇见柳伊人出门,急忙从楼上冲下来,刚要追出门去,白沉雁在后面喊道:“田昱皇,你给我回来!”

田昱皇被白沉雁一声吆喝,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一只脚跨在门里,一只脚跨在门外,他看看门里气势汹汹的白沉雁,又扭头看看路灯下远去的柳伊人,呆在门口不知是进是出。

“我看你敢走!”白沉雁见田昱皇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指着田昱皇大声吼道。

田昱皇心有不甘地缩回门外的那条腿,无奈地关上大门回到屋里,愁容满面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里。看这事闹得,怎么收场?

见田昱皇乖乖地回来,白沉雁心里掠过一丝得意,余气未消地坐到沙发上,身体刚接触到沙发就感到浑身剧烈地疼痛,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

田昱皇赶紧扶住白沉雁,关切地问:“被打到了?怎么样?”

“那个泼妇是谁呀?特么下手也太狠了,疼死我了,到处都疼,哎呦,哎呦,疼死了。”白沉雁叫唤着,眼泪流了下来。她的眼泪不仅仅是因为身体疼痛,也有被捉奸在床的羞辱和在田昱皇面前的撒娇成分。

田昱皇赶紧掀开白沉雁的睡衣,看见她的后背和肩上冒着两道明显的血珠,身上还有深一道浅一道的红印,心疼得低头对着受伤处轻轻吹着气:“宝贝,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见田昱皇心疼自己,白沉雁心里感到极大的安慰,咬着牙说:“不用,忍忍没关系,就是这个泼妇特么下手也太狠了,是谁呀?”这点伤算什么,我白沉雁也不是第一次被打。

“你问那个女人呀,伊人的闺蜜,叫文印,就是一个包工头。”田昱皇继续在白沉雁的身上吹着气。

“哎呦,哎呦。”白沉雁继续叫唤着。

“她也算清源的富婆吧,整天了不得样子。”田昱皇因为文印反对他和柳伊人的婚姻,一直对文印耿耿于怀。

“怪不得她这么嚣张,今天晚上的仇我非报不可。”白沉雁咬牙切齿地说。杏眼圆睁,柳眉倒竖,面露狰狞,真有点像电视上发怒的狐狸。

“宝贝,你就省省吧,被人闷在床上还不嫌丢人呀,非要弄得天下皆知。”田昱皇担心闹大了声誉受影响。

“丢什么人?老田,你跟我说实话,你爱不爱我?”白沉雁知道田昱皇只是玩玩自己而已,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要报复,要把失去的面子找回来,报复的最好办法就是拆散田昱皇和柳伊人,夺得本属于柳伊人的所有。

田昱皇明白,被柳伊人捉奸在床,两人的婚姻已经走到末路无法挽回,看着眼前的现货不禁打起如意算盘。虽然他并不爱白沉雁,但是白沉雁比柳伊人更年轻,床上的花样更撩人,如果她能嫁给自己或者长期跟着自己,梅开三度,也算撞上了桃花运。

“我当然爱你,把你当作心肝宝贝呀。”田昱皇一改居高临下的架势讨好道。

“既然你爱我,我明确告诉你,只要你跟柳伊人离婚,我保证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白沉雁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你说的是真话?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想娶你了,如果你能嫁给我,我一定让你在清源,不,在全国娱乐圈红透半边天。”田昱皇心中狂喜,口无遮拦地吹起牛逼。

现在还管出不出名?关键的是报仇。白沉雁抓住田昱皇的手说:“好吧,我们一言为定,你抓紧时间离婚,我马上嫁给你。”

“明天我就让律师找柳伊人谈离婚的事。”田昱皇不停地在白沉雁伤口上吹着气。

“不,不要等明天,你现在就给柳伊人打电话,告诉她你要跟她离婚。”白沉雁已经按捺不住。

“就是要离婚也不需要这么急嘛,现在柳伊人肯定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有用,不是白费口舌嘛。”

“好吧,先让她安稳一晚上。”白沉雁眼里冒出凶狠的目光。柳伊人啊柳伊人,你必须要为今天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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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离家出走

柳伊人的双脚像灌了铅跌跌撞撞往回走,边走边伤心地抽泣着。她做梦都没想到,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在自己怀孕期间出轨,被堵在床上竟然没有一丝的惭愧和内疚,更可恶的是不惜用身体护着狐狸精。

文印扶着柳伊人,不断安慰道:“伊人,想开点,为这种人不值得伤心,不要哭坏了身体,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柳伊人绝望地说:“哭坏了才好,现在要孩子还有什么意义?”

“犯不着拿身体跟他们赌气,气坏了身体还是自己受罪,我们先回家,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后再说。”看到柳伊人伤心欲绝的样子,文印不断劝慰着她。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自己做了这么多年小三都是忍声吞气默默承受,还从来不敢这么肆无忌惮,这个狐狸精要有多厚的脸皮、多大的心理承受力才能如此狂妄嚣张。文印彻底服了小三界的后起之秀,究竟是谁给她们的勇气?

想到此,再看见柳伊人伤心欲绝的样子,文印竟隐隐地后悔起自己跟余望天的关系。是呀,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天下有的是男人,自己为什么非要插足有家庭的男人,难道权力和金钱真得就可以让一个女人放下自尊,抛弃做人的原则和底线?

两人回到家中,柳伊人趴在沙发上继续抽泣着。文印在旁边劝道:“伊人,为这样的渣男没必要伤心,我们想想下面怎么办吧。”

柳伊人趴在沙发上头都没抬,气恼又绝望地说道:“还能怎么办?离婚,我要坚决马上跟田昱皇离婚。”

“离婚这种事说说简单,你肚里有孩子,而且昱皇传媒这么大产业,怎么好说离婚就离婚?”文印已经冷静下来。

“明天就去把孩子打掉,他的资产我一分都不要。”尽快、果断、彻底离开田昱皇,一切对柳伊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孩子可以不要,资产不能不要,毕竟是你家的产业,如果田老狗跟狐狸精走到一起,也太便宜他们了,你以为这个狐狸精年纪轻轻看中的是老田呀,还不是冲着你家钱来的,你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属于你的财产。”文印开导着柳伊人。

“他公司的情况我一无所知,怎么要?”柳伊人从来没有关心过昱皇传媒的财务情况。

“伊人,你也太傻了,跟他结婚几年都不知道他公司的情况?”文印吃惊地问。

“田昱皇比我大这么多,又那么疼我,我怎么会关心这些?再说,公司在我们结婚前就有了,跟我有多大关系呀。”

“嘿,你也太善良了,善良得变成傻瓜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早提醒你要防着点,你就是不听,男人呀就没一个好东西。”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只怪我太信任他了。”柳伊人一直生活在田昱皇的宠爱中,根本没有过问过他的任何事情。

“离婚可以,你一定要记住姐的话,孩子一定不能要,资产一分不能少。”文印强调道。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头疼。”柳伊人感到心慌头疼,有种要呕吐的感觉,连着干咳起来。

文印起身到了一杯水递给柳伊人,拍着她的后背。柳伊人情况稍好些,文印扶起柳伊人上了二楼,让她先息息等天亮再作谋划。柳伊人进了卧室,还没坐到床上,眼前出现的全是跟田昱皇快乐的情景,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摇晃了几下,面部现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文印见了,连忙扶住柳伊人,甚是心疼地问:“伊人,伊人,怎么啦?”

柳伊人把手在空中挥了一圈:“我不想看到这个床、这个椅子、这个照片,这里的一切,恶心。”

文印明白了柳伊人的心思:“那你去我家住几天吧。”

“印姐,替我把那个照片拿下来。”柳伊人指着墙上的结婚照说。她觉得田昱皇笑里透着冷漠,是那么的虚伪。

文印犹豫了下,脱了鞋子跨上床,把床头的结婚照取了下来,竖在墙边。柳伊人走过去,一脚踢翻了结婚照,然后用脚在田昱皇的脸上踩揉了几下。等柳伊人把脚移开时,田昱皇的脸已经花了,笑容散去,留下了狼狈一片。

柳伊人似乎出了气:“走,印姐,帮我收拾衣服。”

文印点点头,扶着柳伊人去了衣帽间。柳伊人拉出行李箱,文印让她在旁边息着,开始麻利地收拾衣服,一会儿就装满一箱。文印拉着行李箱,搀着柳伊人去了车库,她要过柳伊人手中的车钥匙,让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把车倒出车库,朝大门口驶去。

路过进山的路口,柳伊人下意识朝两边张望了一下,她好像在看白天那个叫江君的还在不在,文印见了也不多话。

夜色昏暗,清源城进入梦乡,一片静谧。

林竹躺在椅上,脑袋上卡着耳机,摇头晃脑地浸醉在音乐中。文印和柳伊人进门都没能打搅到她。

文印靠近林竹,连喊了两声:“竹竹,竹竹。”

林竹抬头看见妈妈和柳伊人,大吃一惊,拿下耳机,惊讶地问:“妈妈,你们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今晚跟柳阿姨一起住的吗?”

文印说:“有些特殊情况,柳阿姨最近都在我们家住,你去把客房收拾一下。”

林竹听说柳伊人住自己家很是开心,看到柳伊人脸色苍白,笑容也是十分勉强,知道她遇到麻烦事了,又不便仔细打听,连忙放下手中的耳机去整理客房,整理好后出来跟文印和柳伊人说:“妈,阿姨,我把房间收拾好了,阿姨,您去休息吧。”

柳伊人点点头,道了声“谢谢”,起身去了客房。文印跟在柳伊人的身边,说:“我这里没有你家大,你就委屈点,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我们姐妹客气什么,谢谢姐姐今晚为我出手。”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今晚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我卧室门开着,不管什么事明天再说。”

陪着柳伊人说了几句闲话,文印跟柳伊人打了招呼,出了客房回到自己的卧室,从化妆台上拿了根烟含在嘴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柳伊人怯弱伤心的神情和白沉雁嚣张狂妄的样子交叠在文印的脑子里,坐了一会儿,她气恼地起身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柳伊人躺在床上,虽然感到全身疲劳,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跟田昱皇结婚四年多,柳伊人虽然有时脑中会冒出周舟的影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田昱皇爱的滋润,她已经逐渐适应了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

把田峰送去美国读书,柳伊人怀上孩子,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享受生活,不曾想田昱皇却生出这样的风流事。离婚,是气愤至极没有经过大脑过滤的随口之言,当静下心来,柳伊人不得不认真考虑跟田昱皇婚姻的走向。

离婚,赢得了尊严却失去了富足,不离婚,拥有了富足却失去了尊严。在尊严和富足之间,柳伊人宁愿尊严地流浪,也不情愿苟且地跪舔。当想通了这些,柳伊人的心才踏实下来,渐渐进入梦乡。

豪门有风险,踏入需谨慎。当一个女人希望踏入豪门时,你拿什么砝码压住天平另一端的财富和财富拥有者的骄傲。

第013章 无巧不书

林竹见母亲焦躁不安,关切地问:“妈,看你脸都气得变形了,怎么啦?”

文印叹了口气,坐回椅子里,说道:“还能怎么啦,遇到混蛋了呗。”

林竹来了精神,站在文印的边上,兴奋地说:“遇到什么混蛋了,要不要我去收拾他?”

文印见女儿一副旁观者不怕事大的样子,指着她说:“柳阿姨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去收拾谁呀?”

“是不是田总欺负柳阿姨了?如果田总有外遇,我连小三一起收拾了。”林竹已经猜到了大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母女俩脾气性格差不多。

“老田跟别的女人搞到一起了,被我们堵在床上,那个女人一点不知害羞,还特别张狂,气死我了。”文印说着话,“啪嗒”打着手中的打火机,点燃含在嘴里的香烟,猛吸一口,吐出有片青烟。

“什么人这么厉害,能把老妈你都气成这样?”林竹打趣着问。在林竹的心里,妈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还没有谁可以欺负到她。

“电视台的一个什么人,姓白,蛮漂亮的,年纪轻轻不知怎么就做出这种下贱事来?”文印愤怒地说。

“电视台的姓白?是不是叫白沉雁呀?”林竹惊讶地问。

“白沉雁?”文印努力回想着纸条上的名字:“对对,就叫白沉雁,长的白白净净的,跟你差不多高,你认识这个人?”

“她跟我一届,是我们校友,学播音主持的,刚分到电视台做主持人没几天。”林竹向妈妈介绍着白沉雁的情况。

“真假的?她是你们大学同学?”文印感到惊讶。

“她在学校就没安分过,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不清不楚的。不是有一首歌叫《白狐》嘛,同学们背后都叫她白狐。”林竹露出鄙视的神情。

“白狐?怪不得我看着就像个狐狸精呢,果真不假。现在年轻人怎么啦,看到人家有钱,连脸面都不顾,跟什么人都能上床。”

我可不是老妈说的那种年轻人。林竹纠正着妈妈的话:“哎,哎,老妈,你的打击面太大了,你只能说有的年轻人呀。”

“对对对,我们家竹竹不会做出这种事。这个白狐被我们赤条条堵在床上,索性喊着要嫁给田昱皇,你说气不气人吧!”文印吐出一个烟圈,用手抓住它,试图捏碎它。

“真假的?她光着身子被你们捉奸在床了?她是什么反应?”林竹来了兴趣。

“还真的假的?我能骗你吗?这个白狐狸被我一顿毛竹片烧肉,打得皮开肉绽,血珠子直冒。”文印炫耀时才感到心里痛快。

过瘾,太过瘾了,你白沉雁也有今天,还落在我老妈手里。林竹幸灾乐祸地说:“打得好,打得好,她喊没喊疼呀?”

“这个东西真是尽打,一声没吭,喊了几声老公救命。没在哪里就喊人家的男人叫老公,你说还要不要脸?”文印忿忿地说。

“嘿,柳阿姨遇到白沉雁算是倒八辈子霉了,老妈,你赶紧劝柳阿姨跟田总离了吧,这个白沉雁心狠手辣,不会让他们安生的。”林竹对白沉雁还是了解的,她担心起柳伊人来。

“我就不信了,狐狸精跟鬼似的都见不了光,能有多厉害?”

“听同学说,她已经拆散好几个家庭了,有个老板没有答应她的什么要求,被她告了个强奸弄进去了。”同学之间把白沉雁传得神乎其神,就像是妲己现世。林竹不用去考证也相信这些是真的。

“活该,连她都应该进去。”文印咬牙切齿地说,转念想到女儿的个人问题,说:“竹竹,妈正好问你,你个人的事怎么说的?有没有中意的人呀?”

林竹叹口气,有些伤感地说道:“我爱着他,他却爱着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你说我怎么办吧?”

文印一听就着急起来,连忙说:“怎么办?赶紧打住,这种一厢情愿的事没有好结果。”

“现在有多少两情相悦的呀,我爱上一个人已经不容易,你再叫他也爱着我,这不是扯谈嘛,只有慢慢感化他,说不定他回心转意就服了我。”林竹眼里冒出希望、热烈的火花。

这不就是单相思嘛,说得那么复杂。人家不理会你,肯定是没看上你,还感化?感化要有用,人间就不会出现那么多悲欢离合了。文印忧心忡忡地说:“竹竹,你可不要犯傻呀,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你光剃头挑子一头热,两人是合不到一起的。找对象一定要小心谨慎,一定要找个爱你的人,不要走妈妈的老路。”

再强悍的女人都怕对你无所谓的男人。当初,就是文印追着前夫,前夫一心放在外面,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儿。

“关键是老林没文化,没文化太可怕。”林竹知道父母的恩怨,实在瞧不起父亲的浪荡和放纵,懒得叫他爸爸。

“文化跟人品关系不大,你爸也是大学生,老田也是老大学生,还是搞文化传媒的呢,一天到晚人模狗样的,不是照样不学好。白狐狸也算有文化吧,天天坐在电视上人五人六的,观众能知道她背地里干着这么龌龊的事吗?”提到文化,让文印感到文化就是有些人用来欺世盗名的华丽外衣。

林竹开心地戏谑道:“好好好,您说得对,我坚决执行您的指示,给您找个没文化的女婿,让他乖乖地听我们差谴,天天被我们虐待。”

“不行,你至少得找个大学生,没上大学的免谈,你跟妈说说,你看中的小伙子是什么样的人?”文印关心女儿单恋着的那个人。

“我都被你弄糊涂了,一会儿看不起文化人,一会儿要我找大学生,你到底要我找什么样的人呀?”林竹迷茫地望着母亲。

文印也被自己绕糊涂了,想了片刻说:“你自己就是大学生,至少要找个大学生吧,要真有文化的那种大学生,不要那种有文凭没文化的大学生。我刚才问你,你看中的是什么样的人,快跟妈妈说说。”

“他呀,是我高中同学,也是京中艺术学院的,刚分到柳阿姨他们艺校做老师。”提到江君,林竹神采满面,一看就是痴情投入的那种傻女孩。

刚分到艺校做老师?文印想起柳伊人跟她说起的“神经病”,不禁警觉起来:“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

“叫江君,很帅很吊的那种。嘿,人家都不理我,您关心这么多有什么用呀。”林竹的表情从得意到失意转换得很快。

将军?还士兵呢?文印预感到女儿爱的就是柳伊人说的“神经病”,心里不免紧张起来。一定要阻止女儿继续追求这个“将军”。她说:“既然人家都没那个意思,你就不要再花时间了,耽误时间浪费感情不说,到最后受伤害的还是你。”

林竹哪听得进妈妈的话,灵机一动,满怀希望地看着文印说:“哎,妈,我突然想起来了,江君跟柳阿姨在同一个学校,你让柳阿姨找机会在江君跟前多说说我的好话,把我夸成一枝花,一枝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温柔贤惠的女人花,说不定他心一软就爱上我了。”

你还不够漂亮吗?人家没看上你恐怕就是因为你不够温柔。文印担忧起来。这不要命嘛,这个叫江君的人已经对你柳阿姨动了心思,他怎么会把心移到你身上?她心疼地看着女儿,不忍伤了她的心,冷着脸说道:“等我哪天见过这个‘将军’再说吧,但是我必须提醒你,爱情不是光有单相思就能成的,更不可能靠别人撮合。”

不靠别人撮合就不用开相亲会了。林竹听母亲如此说,本来兴奋的心情突然降到冰点,变得十分沮丧,不想再多说什么。她相信,只要自己锲而不舍,做足功课,一定能拿下江君。

第014章 寻找女神

江君在进山小路边转悠了一会儿,看见一辆红色奔驰跑车过去,隐约觉得副驾驶上坐的是女神,没等回过神来,车子已经消失在夜幕里。他急忙跑到别墅大门口,一切都是如此安静。本来他想再次想办法进去,想想白天的遭遇,苦笑着摇摇头离开了。

一夜难眠。江君头脑里尽是女神的音容笑貌,偶尔白沉雁傲娇地闯进脑子,搅和着美妙和谐的画面。江君盼着早点天亮,他想,即使不能拥有女神,也不能让女神受到白沉雁的伤害。

我要做女神的保护神。江君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睡前想好了要做一个美梦的,遗憾的是这一夜没有做梦。

天刚亮,江君就醒了。他拿过手机看看才六点多钟,又闭上眼睛让脑袋身体尽量放松。他要有计划地行动,不能像昨天那样莽撞行事了,翻墙越院虽然不伤大雅也是有损脸面,总是无法面对女神。

好容易挨到八点钟,江君起身,洗一把冷水澡,昏昏沉沉的头好受了许多。他把头发吹干,喷了点摩丝,做了造型,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一切准备停顿,江君放开喉咙吼了几声,找了身看上去还算正规的衣服穿上出了家门。

打听清楚女神的姓名,找到她的联系方法,然后去清源别墅碰运气。江君按照计划先去了学校,在办公室墙上的通讯录找到全校唯一一个姓柳的老师名字:柳伊人,以及她的手机号码和住宅号码。

柳伊人,名如其人呀,这个准是女神了。江君喜出望外,信心满满,大步流星朝清源别墅而去。来到别墅大门口,江君敲开警卫室窗户。看门的保安换了一个人,江君递进去一包烟,告诉保安要找9号别墅的柳伊人——柳老师。

保安接了香烟,奇怪地望着江君,转瞬满脸堆笑,热情地说:“请你先给住户通个电话,她同意我才能放你进去。”

我的烟白送了?高档小区就特么事多。江君站在那儿疑虑起来,才觉得自己只顾着急于见到柳伊人,好多事情没在考虑范围之内。

田昱皇这时候在没在家?柳伊人会不会见自己?见到柳伊人该怎样开始两人的谈话?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告发田昱皇跟白沉雁在一起,柳伊人会不会怀疑自己无中生有挑拨离间?

一连串的问题让江君头疼。怎么办?冷静,一定要冷静!江君此时才有点清醒,开始调整自己的行动计划。

先来个投石问路。自己先不露面,在电话里试探一下,根据她的态度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江君拨通了柳伊人家的住宅电话,电话铃一直响到发出“嘟嘟”声,再拨一次,仍然依旧。江君感到丝丝的失望,看看手机时间,已经九点出头。

难道她还在睡觉?如果女神还在睡觉,此时打手机显然搅了女神的美梦,显得有些大不敬。江君无聊地在路边坐下,想等过段时间再打柳伊人的手机。

正在发呆的时候,江君看到一辆大奔出了别墅大门。江君一眼便认出是田昱皇的车,虽然车子从眼前一闪而过,他还是看清了白沉雁坐在里面。江君判断白沉雁跟田昱皇整个晚上在一起。

柳伊人能让他们俩在自己家中过夜?如果一个屋子里是一男两女,那将会是什么风景?难道白沉雁家也住这别墅里,她是搭田昱皇的顺便车?但是余跃龙门说的有鼻子有眼呀,白沉雁跟田昱皇混到了一起,我也亲眼看见他俩同时进出了。

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不然真成了挑拨离间,弄巧成拙在柳伊人面前就无法交待了。

江君拨通了余跃龙门的手机:“兄弟,我向你打听个事。”

“一大早请我吃晚饭呀?”余跃龙门兴奋地说。

“你是猪呀整天就想着吃,吃,我跟你认真说事呢,你知不知道白沉雁家住哪里?”

奇怪?一大早问白狐家住哪里,想什么心思呢?余跃龙门笑道:“怎么想起来问她住哪里?”

“别废话,你就告诉知不知道吧?”江君不耐烦地说。

“你都不告诉为什么,我凭什么告诉你呀?”余跃龙门撩着江君。

“电话里说不清,你就告诉我吧,求求你了。”江君语气软了下来。

“是不是想出面为你的女神打抱不平?”

“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你看你昨天说到那女神的得意劲儿。我出于兄弟感情奉劝你,最好不要干预田昱皇和白沉雁的事,你一没证据二没实力,到时候吃力不讨好不说,反而误伤了自己。”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江君大义凛然地说。

“哎呦呦,谁死啦?没你想得那么严重,白狐也就是玩玩弄点钱而已,你跟她认真就错了,弄得满城风雨,反而对你的女神不利,除非……除非……”余跃龙门想说除非你把女神家庭捣散了,哪也不一定轮到你呀。

“除非什么?”江君逼问道。

“你个傻帽,为什么非要把什么话都说白了,你自己想去。”

“你就告诉我知不知道白狐的住址吧。”江君还在央求着。

“白狐就住在狐狸窟,或者在狐狸岛呗。”余跃龙门开着玩笑。

“严肃点,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家住哪里?”

“好吧,我告诉你吧……我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余跃龙门来了个大喘气。

我靠,耍我。江君生气地说:“我看你马上变成余大水了。”

“我真不知道,要不要我帮你在台里打听下?”

“快,快,打听了以后告诉我。”江君显然十分着急。

“好吧,等着我的好消息。”余跃龙挂了电话,跑到总监办公室,敲开门:“雷总监,我想向您打听个事。”

白沉雁在《清源新闻》栏目当主持人,余跃龙门干采访记者,雷震天是新闻中心总监。

“快坐快坐,什么事?”雷震天见是余跃龙门,客气地请他坐下说话。

“我想向您打听下白沉雁的家庭住址。”

雷震天奇怪地望着余跃龙门。他跟白沉雁是同学,跑我这儿问白沉雁的住址,她刚来台里我怎么知道?雷震天说:“我们部门没有工作人员的家庭住址,你要想问,可以去人力处打听。”

“哦,知道了,谢谢总监。”余跃龙门有些扫兴,掉头想出来。

“小余,你等等,我真好有话要跟你说。”雷震天叫住余跃龙门。

余跃龙门转回身:“主任您请说。”

“小余,坐,坐下说。”雷震天客气地指着桌子对面的椅子。

余跃龙门坐了下来。雷震天说:“是这样的,我们虽然是新闻栏目,你知道的也有广告任务,你爸是市长,正好分管房地产这块,你回去跟余市长说说,请他帮帮忙,你的广告任务当然不用说,关键是帮着我们部门完成任务,提成都算你的。你有空跟余市长说说,我们台长请他吃饭。”

余跃龙门楞了一下:“好的,我正好也要请我爸出面呢,能多拉些把部门的任务代了更好。”

雷震天笑道:“我代表所有同仁对你表示最由衷的感谢,对余市长表示最诚挚的敬意,我们部门的广告任务就靠你了。”

这就把部门任务压我头上啦?余跃龙门说:“总监您客气了,我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哟,不能尽力而为,要竭力而为,竭力,竭力知道吗?虽然不必要鞠躬尽瘁,也要竭尽全力。”雷震天强调着。

“好吧,我一定坚决按照总监的指示办,竭力而为,有十分的力干十二分的活儿。”余跃龙门嘴上糊弄着雷震天,心想,弄得精疲力竭都倒下了,还特么干什么活儿。

“耶!”雷震天伸出手掌,摆在空中。

余跃龙门伸出手掌击打了一下雷震天的手掌,转身要走。

“慢着。”雷震天喊道。

余跃龙门吓了一跳。又有什么事?他不情愿地站住,慢慢地转过身来。

“你不是想打听白沉雁的家庭住址吗,你一个普通人员去人力处打听,那帮小子不一定告诉你,我打电话帮你问一下。”雷震天说着话,摸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人力处的电话,以完善内部人员资料为由要了白沉雁的家庭住址。

“小白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小余,你要悠着点追,需要我帮忙,我可以为你敲敲边鼓。”雷震天神秘地说。

我靠,想哪儿去了。余跃龙门实在懒得解释,出了总监办公室的门。他给江君打去电话,告诉他白沉雁家的地址。

江君无精打采地告诉余跃龙门:“女神失踪了。”

“怎么回事儿?”余跃龙门关切地问。

“刚才我打了柳老师家的电话,没人接听,一急之下又打了她的手机,不在服务区,我就去别墅的警卫室告诉他们柳老师可能出事了,好说歹说他们才跟我去敲了柳老师的家门,怎么都没有敲开,他们打了田昱皇的电话,被田昱皇没头没脸地骂了一通,说保安吃饱了撑得,他们家的事不要别人瞎操心,保安转脸把我骂了一通,还把我撵出了小区。”

“我看你就是吃饱撑得没事干,害得我去找我们总监打听白狐的住址,总监还以为我在追求白狐,要命的事还交给我一个重大任务。”

“什么重大任务?是不是你们头儿要重用你了?”

“去,什么重用?是隔山打牛呢,叫我爸帮着拉广告。”

第015章 协议离婚

昱皇传媒位于市中心的嘉年华大厦22层,田昱皇的办公室一面墙全部是落地窗。田昱皇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全然没了平日“一览众山小”的惬意。

本来他只是抱着花点钱玩玩美女的心态跟白沉雁搞在一起,偷情的意外暴露让他猝不及防,彻底打碎了他的美梦。

田昱皇是不想和柳伊人离婚的,毕竟柳伊人各方面条件在女人中具有着明显优势,而且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可是不离婚又不现实,田昱皇知道柳伊人的脾气,虽然温顺,却很倔强,既然自己被捉奸在床,她是肯定不会再跟自己生活在一起了。

白沉雁吃了亏更不会让他和柳伊人在一起,如果不跟柳伊人离婚,凭着白沉雁的脾气性格,非把他的家他的公司闹得天翻地覆,真走到那一步……田昱皇无法预料自己和公司将会面临怎么的局面。

嘿,快活了局部,影响了全部,这笔生意有些失算。田昱皇必须尽快解决自己与两个女人之间的问题。

田昱皇想跟柳伊人沟通一下,试探一下她的态度。他给柳伊人打去电话,柳伊人的电话关机。田昱皇估计柳伊人跟文印在一起,便给文印打去电话。

文印正在和柳伊人说话,见是田昱皇的电话,对柳伊人说:“是老田的电话,接不接?”

“不接,他怎么知道你的电话的?”柳伊人感到纳闷。

文印按了拒听键,诧异地问:“不是你告诉他的?”

“我从没告诉过他你们任何人的电话呀。”难不成是田昱皇偷看了自己的电话记录?这个阴险的家伙,想什么心思呢?

过了一会儿,文印的手机里来了田昱皇的一条信息:请转告柳伊人,我有重要的事找她。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无非就是谈离婚。柳伊人和文印商量后,给田昱皇回了信息:什么事?我转告她。

田昱皇回道:躲也不是事,有事必须面对。

文印回道:什么事?直说。

田昱皇回道:本来没有事,都是被你掺和出来的事。

文印气得把手机扔在沙发里,愤怒地对柳伊人说:“田昱皇这个老混蛋,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了,自己有外遇还有理了,真特么不是人。”

柳伊人苦笑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人若卑鄙天下无敌,我怎么才看清他这个家伙的丑陋嘴脸?”在柳伊人的心目中,田昱皇向来都是文质彬彬、雅致精细的一介儒商,底牌掀开,才发现他竟然那么卑鄙龌龊,浑身上下充满了无赖气息,真应了当下流行的一句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算了,算了,跟这种小人计较就是伤害自己,你看看要不要问他什么事?”文印见多了泼皮无赖,已经习惯跟各种人打交道,当她重新定位田昱皇,已经对他的一切言行见而不怪。见人说人话,跟鬼说鬼话,这是她行走江湖的秘籍之一。

“肯定是那个白狐狸在后面催得紧,找我谈离婚的事呗。”柳伊人揣测道。即使这两天田昱皇不找柳伊人谈离婚的事,等她心情稍微平复也要找田昱皇。

“你想好了离婚条件了吗?要不暂时放放,冷他一段时间,等你想好了再跟他谈。”

“我只要9号别墅,其它随他怎么办。”

“伊人,不能随他,除了别墅,你总要朝他要点钱吧。”文印急了。她认为柳伊人傻出了高度,都到这种程度了,对田昱皇还有什么客气可言。

“我把房子卖了也有几百万。”能拿到房子,柳伊人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也太便宜狐狸精了,不行,至少再给你五百万,少一分就跟他拖,拖死狐狸精,拖死田老狗。”文印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想拖,跟这种人在一起一天我都受不了。”

“嘿,伊人呀,你会后悔的。”

“既然决定的事,有什么后悔的?”

“作为姐姐,我还是劝你一句,能争取的一定要争取,你即使让出了所有,田昱皇不会感激你,狐狸精更不会感激你,反而会觉得你软弱可欺,是他们应得的。”

“随他们怎么想吧,我主意已定,印姐你就不要劝我了。”

文印无奈地摇摇头:“好吧,随你吧,你看怎么回复老田的信息?”

柳伊人想了想,说:“告诉他,下午三点民政局门口见。”

文印给田昱皇发信息:伊人说了,下午三点民政局门口见。

田昱皇虽然口头上答应白沉雁马上离婚,但他并不想说离就离,还想拖拖,等白沉雁消消气和柳伊人原谅自己了,再回到从前的生活。他没想到柳伊人的态度居然那么决绝,只好回信息:好吧,叫伊人把该带的东西带全上。

“畜生,到这时候还指派人,他想着就是要跟你离婚的。”文印气愤地说。

“当你真正认清一个人的时候,他做出什么样的事都是可以理解的,我们不跟这种人生气。走,跟我回去拿东西。”柳伊人见田昱皇提出来回,倒是坦然了许多,反过来劝着文印。

下午,文印陪着柳伊人去了民政局。

路上,文印对柳伊人说:“见到田昱皇,你不要轻易表态,不管遇到什么事由姐跟他谈。”

田昱皇按时到了,看见文印站在柳伊人身旁,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在想,如果不是文印撺掇,凭柳伊人的脾气性格是绝对不会去捉奸的,这个狗拿耗子的东西,闲得没事干,害得我跟柳伊人走到这步。

田昱皇瞪了文印一眼,对着柳伊人说:“对不起,伊人,既然你知道了这种事,我们……”

都到民政局门口了,还有什么话可说。柳伊人冷漠地说:“多说无益,我们进去办手续吧。”

“你看这离婚协议怎么写?”田昱皇想把事情谈妥了再进去,省得到签离婚协议的时候吵架。

文印抢先说道:“9号别墅本来就是伊人的,还归她所有,另外你再给她一千万,我们就不跟你细算昱皇传媒的财产了。”

“一千万?你怎么不拿刀去抢钱啊?”田昱皇对着文印喊道,眼睛瞟着柳伊人,本来强放在脸上的歉意瞬间荡然无存。

柳伊人感到田昱皇的话特别刺耳,她知道这是田昱皇冲着自己喊的,还没等她开口,文印拉着她要走:“一千万,爱离不离,你不答应我们现在就走。”

田昱皇拽住柳伊人,讨价还价:“9号别墅本来就是为你买的,你拿去我没有意见,就是一千万太多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再补偿你三百万。”

柳伊人厌恶地甩掉田昱皇的手:“随你怎么办。”

文印想插嘴,被田昱皇即时制止住:“我们的家事你少插嘴。”转脸对柳伊人说:“签协议的时候,你不能告诉人家你肚子里有孩子。”

想得挺周到。柳伊人生气地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跟谁说去?”

田昱皇说:“如果你想生下他,我照认,会给你们补偿,如果你不想生,就打了吧。”

柳伊人的心一阵痉缩般地疼痛。这就是对“前世情人”的态度?那么轻描淡写,无动于衷。她突然下决心想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跟你无关,你就放心跟别的女人去生你的前世情人吧。”

田昱皇满脸的尴尬:“孩子你慎重考虑吧,不管是留是打,等你决定了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们现在就进去吧,手续一办好,我就把三百万打到你的卡上。”

“我看你是迫不及待就想离婚,迟早死在狐狸精的肚皮上。”文印气得骂道。

“我警告你文印,我们家事请你少掺和,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田昱皇急红了脸,指着文印威胁道。

文印寸步不让,指着田昱皇说:“都快离婚了,还你家的事?我就掺和了,你能怎么样?”

柳伊人皱着眉头说:“田昱皇你不要太得意太嚣张,凡事都是有报应的。”

“是她废话啰嗦的,我才不想理她呢。”田昱皇语气软了下来。

三人进了民政局大厅。写了离婚协议,照相、签字、按手印,一人一本离婚证,柳伊人和田昱皇的四年婚姻就此结束。真是“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临分手时,田昱皇犹豫了一下,对柳伊人说:“有件事今天不告诉你,恐怕你会想一辈子。你一直怀疑我在你和周舟之间做了手脚,是的,周舟拿了我二十万,答应彻底离开你,为了二十万都能出卖你的人,这种人不值得你去留恋和伤心。还有,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我本来只是想在外面玩玩,并没想到要和你离婚,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就堵上了门,这就是我们的命。”

田昱皇你真会说话,你不在我和周舟之间做手脚买通周舟,他到哪里拿二十万,现在却说周舟拿了你二十万,你就是流氓有文化的典范呀。柳伊人面无表情。对于田昱皇说出的事,她并不十分诧异,长期以来的怀疑终于得到了印证,至多就是知道了周舟不辞而别的原因,早已有了结果的事,再去计较原因还有什么意义?

回来的路上,文印抱怨柳伊人:“你怎么什么都随他呀,就这么轻轻松松答应他离婚,三百万就把你打发啦。”

“事已如此有什么争头?不如早点作个了结,大家都心净,以后该干嘛干嘛,省得天天为这事伤脑筋。”话虽如此,柳伊人还是有种失落和伤感。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两人唱着情歌说好的共枕同眠,白头到老,转瞬间反目为仇,各奔东西。

“你把学校的职也辞了,不抓点钱在手里,你今后怎么生活呀?”文印担忧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离开他田昱皇,我还不活了呢?”

“几年的豪门生活你过惯了,就怕你一时适应不了普通人的生活。”

“我天生也不是生在豪门,他田昱皇也算不了豪门,有什么不能适应的?我倒想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倒也无忧无虑。”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话好说事难做,离开钱寸步难行呀。”

“照你这么说,大多数人不得请死上吊呀,富豪有富豪的活法,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活法,关键是心态。”

文印见柳伊人主意已定,不再劝阻。

“我们去房产中介看看,把别墅卖了。”柳伊人拉着文印去房产中介。

“这么好的房子卖了太可惜了,以后再想买就没有了,还是等等再说吧。”文印劝道。

“再好的房子遇到这样的事,留下的都是噩梦不是家,要它有什么用?”

“你是没有从梦中醒来,我劝你暂时缓缓再卖,说不定过段时间你心情好了,想法就不同了。”

“心情好了我也不会再住在里面。”柳伊人坚决地说。

两人到了中介。接待员一听说是卖清源别墅,脸上乐开了花。在清源城独此一处,这可是稀缺资源抢手货啊。他试探着价格:“美女,你的别墅打算卖多少钱?”

柳伊人不知道行情,问:“这个房子能值多少钱?”

接待员想了想,说:“如果我们收四百五十万,如果你想高点,就要等等,遇到合适的客户价钱可能高点。”

柳伊人犹豫着。文印说:“我们考虑考虑再跟你联系。”说完拉着柳伊人出了中介。

“我看四百五十万可以卖给他们。”柳伊人说。她想的不是高价,只想早点出手结束四年的梦幻。

“再转两家,买东西要货比三家,卖房子也要多跑几家,价钱高低好有个比较。”文印显得十分老道。

转了几家中介后,柳伊人以四百八十万的价格把9号别墅卖给了一家中介。

第016章 紧急刹车

江君连着几天给柳伊人家里打电话都没人接听,打她手机都是关机。当他再次去清源别墅时,用一包香烟从保安嘴里买到一个信息:柳老师夫妻已经离婚。

这么快就离婚了?一定是因为白沉雁。这个该死的狐狸精,到那儿那儿不得安宁。江君在心里骂着白沉雁。

“师傅,我想去看看柳老师。”江君跟保安商量着想进别墅。

保安摇摇头:“柳老师都几天没回来了,中介这两天还带人来看过她家的房子,好像她家要卖房子。”

卖房子?她住到哪里?江君头脑发炸:“你知道她搬哪儿去住吗?”

“人家美女搬到哪儿能告诉我们看门的?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田总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住在86号别墅。”

86号别墅?到底是田昱皇,狡兔两窟呀。江君心里的谜团终于解开。他知道,保安嘴里说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是白沉雁

江君心情复杂,为柳伊人感到伤心的同时,也有几分暗喜。她的离婚跟我没有关系,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追求她了。

冷静下来,江君不得不掂量自己在柳伊人心中的地位。自己跟田昱皇相比,经济实力根本不在同一个级别上。哪里是级别的关系,是一天一地呀。柳伊人这种豪门阔太如何看待他这个只有爱心其它一无所有的屌丝?

江君在清源别墅附近转悠,心怀侥幸等着柳伊人会突然出现,一连几天都没见到她的影子,倒是经常看见田昱皇带着白沉雁开着车进出别墅,江君恨不得捡起石块砸向他们。

这对狗男女现在称心如意了,把幸福建立在女神的痛苦之上,你们缺不缺德呀!我看你们也就是萍水之乐不会长久。

这天,江君正在清源别墅附近转悠,林竹给他来了电话,江君迟疑着接了电话。

林竹笑着说:“在哪儿呢,出来坐坐呀。”

从声音里江君都能感觉到林竹心情不错,但是他害怕跟林竹见面,每次见面总感到尴尬:“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请你出来坐坐啦。”林竹语气里是满满的温柔,听了叫人想入非非。

“哎呀,我都忙死了,谢谢你呀,改日我请你喝咖啡。”江君不吃这一套,找借口推脱。

“不嘛不嘛,我现在就要看到你,有重要的事告诉你呢。”林竹开始撒娇,撒娇的语气足以让其他男人心软。

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无非是“看到你我就开心”之类的爱的暗示。江君知道不答应跟林竹见面,她肯定会没完没了纠缠下去,正好这几天自己既无聊又苦闷,他推让了一番后还是答应跟林竹见面:“好吧,你看去哪里?”

“桃花岛附近刚开了家星巴克,我们就去那儿吧。”林竹显然早有主张脱口而出。

你倒是会选地方,咱哥们还盼着快点上班拿工资呢,星巴克这种地方咱消费不起呀。江君无奈地哭穷道:“我离那儿太远,打的去一杯咖啡的钱就没了,要不换个地方?”

“这个咖啡馆刚开的,我想去看看嘛,你就行行好陪我去坐坐吧,你在哪儿,我开车去接你。”林竹娇滴滴地央求道。

开车接我?牛逼呀,刚毕业就开上车了。江君再没理由拒绝林竹:“我在清源山附近,你到我们学校门口接我吧。”

“好嘞,等我呀,我马上过去。”林竹爽快地答应了。

江君去了清源艺校,在校门口没一会儿,林竹开着一辆mini到了,伸出头喊江君上车。江君来到车的另一侧抬腿跨了进去。音响里正放着“你的一切我都好奇像秘密,安全带系好带你去旅行,穿过风和雨,我想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然后一起去东京和巴黎……”江君上车后,林竹把音响调小了点,成为两人说话的背景音乐。

“怎么?上班啦?”林竹关心地问。

“没呢。”江君随嘴应答着,心里想着林竹这车的事。莫非她也傍上大款了,还找我干嘛?向我炫耀示威吗?

“那你积极呀,没开学就跑来上班,想当优秀教师拿奖金啊。”林竹取笑道。见到了人,她没有了电话里的温柔和嗲气。

开个宝马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现在女孩子一个比一个厉害,只要愿意,不愁吃穿戴,还有宝马开,怪不得有女人公开叫嚣“宁在宝马车里哭,不在自行车后笑”。我特么喝一杯星巴克都胆颤心惊,哪供得起宝马女?江君开始后悔跟林竹见面了,话里带着刺儿:“不积极怎么办?我是男人,又没富婆养着给我买宝马。”

这话讽刺的意味也太浓了,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林竹立马拉长了脸,生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开宝马就是被人包养啦?告诉你,这车是我妈给我买的。”

刚毕业你妈就给你买宝马,又是一个富家千金,怪不得一天到晚吊得很呢。“你生什么气呀,我可没说你噢,我在后悔自己不是女儿身,跟你开宝马没有半毛钱关系。”江君把林竹惹气了,心里舒畅了许多。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撵下车,省得过一会儿我想着怎么躲单。

“你就是指桑骂槐,我能不知道你那小心眼?不过今天本姑娘高兴,放你一马,你不要在我跟前哭穷,今天我请客。”林竹豪气十足。

这是公然瞧不起我呀,人穷志不短,两杯咖啡的钱我身上还有。江君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心疼地说:“哪能叫女孩子请客,不就两杯咖啡嘛,要不了人命。”

“算了,算了,你就不要在我前面装大尾巴狼了,你有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呀。”林竹嘲笑着江君。

看看,还是瞧不起我呀。江君故作强硬地说:“几斤几两也能喝得起两杯咖啡,今天必须我请客,不然你就停车,放我走人。”

“好好好,给你个面子,就你请。我告诉你个事,白沉雁又作怪了。”林竹露出十分不屑的神情。

提到白沉雁,江君机警起来,说不定能从林竹嘴里得到柳伊人的线索呢:“白沉雁怎么啦?”

“她呀,摽上了我们市的传媒大亨,硬生生把人家好好的家拆散了。”林竹怒道。

江君惊讶地问:“你也知道白沉雁跟昱皇传媒老总的事了?”没几天就弄得满城风雨,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怎么叫我也知道?我妈跟田昱皇的老婆柳阿姨是闺蜜,现在她就住在我家呢,他们的事我能不知道?”林竹因为掌握着第一手资讯,语气、神情都十分得意。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江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兴奋起来:“你说的柳阿姨是不是叫柳伊人,我们学校的柳老师?”

“是呀,柳阿姨是田昱皇的夫人,准确地说应该叫前妻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你们学校的老师了。”

“怎么啦?怎么现在不是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江君不知道柳伊人已经辞职,焦急地问。

“柳阿姨刚辞职,本来想做一个全职太太,好好在家养胎生孩子的,没想到白沉雁横插一腿,现在可惨了,她已经跟田昱皇离婚,大house也卖了。”林竹满脸悲天悯人的神情。

辞职?养胎生孩子?江君有点蒙圈:“你说的是真是假呀?”

看见江君焦虑的神态,林竹感到奇怪:“哎哎哎,我怎么觉得你挺关心她,为她着急呢,你们认识吗?”

我和她算不算认识呢?既要从林竹嘴里得到柳伊人的有用信息,又不能告诉她自己正想着柳伊人的心思,看样只有坐下来喝着咖啡慢慢对付林竹了。嘿,我口袋里可怜的钱呀,马上又要拜拜喽。江君脑子快速转动着:“说认识也认识,说不认识也不认识。怎么说呢,我和你柳阿姨在学校见过一面,觉得她不仅漂亮优雅,还大有民国才女的范儿,所以……所以……”

林竹听后很是气恼,猛打一把方向把车子拐到路边,一脚踩下去,车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停了下来。江君猝不及防,差点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两手撑住挡风玻璃,心里怦怦乱跳。

林竹盯着江君怒道:“所以就动心了,是不是?”

江君心有余悸地发着火:“你怎么开车的?想谋财害命呀!”

林竹哪管谋财害命的事,冲着江君喊道:“你告诉我,你结结巴巴所以所以的,所以什么呢?”

江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林竹前面赞美其他女人犯了大忌,故作镇静地说:“我也不知道所以什么,你发这么大火,怎么啦?我哪里得罪你了?”

“漂亮优雅,还大有民国才女范儿?还有什么溢美之词你都给我说出来,柳伊人跟你什么关系?犯得着你这么为她着急?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可怜巴巴地团着你转,怎么从来没听你赞美过我一句呢?”林竹郁闷、憋屈、伤心,像一个已经点燃了的火线,冒着火星“哧哧”地向炸点靠近。

这醋吃得真有些大发了。江君不能看着林竹爆炸,赶紧泼水灭火:“我没说什么呀,只是说说我对柳伊人的初步印象。你这么善良美丽,不用夸都羞花闭月,你看看,这路上的女孩子哪个敢跟你站一起,哪不是猪八戒照镜子自找难看嘛。”

既然我这么好,你怎么对我就一点无动于衷?林竹知道江君是在恭维自己,仍然十分很开心,“噗嗤”笑了出来,伸手按下车门锁。看你再往哪里逃?今天你不给我个明确答复,哪里都不要想去!

“江君,我认真慎重地问你,你知不知道我爱你?你今天跟我把话说清楚。真受不了你。”林竹终于把憋了许久的心里话说了出来,顿时感到痛快舒畅了许多。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林竹的音量陡然低了八度,充满着羞涩和柔情蜜意。

第017章 风云突变

左闪右躲了好长时间还是功亏一篑,随嘴恭维的一句话倒逼着林竹把爱的心语说了出来,一把甜蜜的爱情之刀生生横在江君的脖子上。如果林竹是个小鸟依人的女孩子,江君早就接受了她的示爱,正是忌惮她的这种脾气,这种反复无常的情绪,江君才不敢接受她。江君心目的爱情世界,更希望是两人躺在海边细润的沙滩上,嗮着并不暴烈的阳光,听着轻轻的海浪,哪怕是两人默默无语,静静凝视,而不是坐上过山车,或高或低地冲撞飞跃,发出歇斯底里的惊叫。

遇到了柳伊人,更坚定了江君拒绝林竹的决心。现在林竹就在面前,把问题已经挑明,江君再也无法回避,窘迫地说:“竹竹,我们就做好同学好朋友吧。”江君的话毫无底气,近似于哀求。

“不行!我就要做你的女朋友,其它免谈。”林竹既然开了口,已经无所顾忌,不吐不快。

“如果你非要这样,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了。”江君不得不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时候还是黏黏糊糊态度不明,显然不够爷儿们。

一声“对不起”就如寒冬里的一场冷空气,把林竹一颗滚烫的心快速冻结,林竹愤怒又绝望地逼问道:“你是不是爱上了柳伊人?”

面对林竹咄咄逼人的架势,江君有点心慌意乱。当着爱着自己的女孩面说爱上别的女人,这未免过于残忍,否认又是违背良心的事,如果以后真的跟柳伊人到一起怎么向林竹交待?江君憋了半天,避重就轻地说道:“我们俩的关系是我们俩的事,跟柳伊人没有任何关系。”

“我现在问你是不是爱上柳伊人了?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林竹不依不饶追问着。她感到纳闷。我年轻漂亮对你深爱不移,你居然无动于衷,却去爱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刚刚离了婚的女人,这算的是哪门子帐?我哪点不如她柳伊人了?

作为在单亲家庭娇生惯养长大的林竹,全凭感情用事,既不会省视自己,也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只会用脾气解决问题,哪里懂得江君的心思?

“我只能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其它的我真不好说。”江君维护着柳伊人,不想缘无故牵扯她。毕竟他和柳伊人连八字都没有一撇。

江君虽然不承认爱上柳伊人,其实这样的回答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答案已经昭然若揭。林竹的眼泪夺框而出:“好吧,不好说是吧,不想说是吧,请你下车,立刻下车!下车!我不想再见到你!”

林竹“啪嗒”按了下门锁,指着车外吼道。她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炸得江君耳朵“嗡嗡”作响,几乎耳鸣。他看了林竹几秒,满腹的委屈和无奈,木然地开门下了车。

“我告诉你,柳伊人比你大十几岁,玩姐弟恋找刺激不是你这么玩儿法的,你就等着后悔吧!”林竹撂下这句话已经启动车子。在江君的脚刚刚落地的时候,车子已经移动,江君连忙闪在一边,车子嗖地窜了出去。

还好,林竹嘴下留情,只说玩姐弟恋找刺激,还没说我小白脸傍富婆呢。江君看着远去的车子难受至极,这几天心里仅存的一点甜蜜,被林竹一顿搅和,就像掺了过量的白开水,顿时无滋无味,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君站在路边发呆。爱一个人难,特么拒绝一个人也难,这感情的世界真叫人琢磨不透,无所适从。他心烦意燥,对着一棵树猛踢了一脚,大树纹丝不动,他却抱着脚“哎呀哎呀”跳了起来。

喊余跃龙门出来喝酒。江君需要排解郁闷,重建信心。

余跃龙门很不加事,接了江君的电话,认真坚决地拒绝着他:“对不起,今晚部门有安排,改日我请你喝酒。”

“哥们心里真得很难受,快来救救我吧,你要不来,我就要跳清源湖了,你再想见我就见不到了。”兄弟之间玩笑开惯了,江君把诚恳变得很滑稽。

“跳下去再游上来就行了,天热正好洗把澡。”余跃龙门不知道江君此时此刻的心境。

“我没跟你开玩笑,快来快来,我请客。”江君近乎求饶道。

“真的不行,晚上台长出面请一个广告客户吃饭。”余跃龙门解释道。

小子混得可以呀,没几天就成了台长的随从了。“台长请广告客户吃饭关你屁事。”江君发火了。这小子关键时候总掉链子。

“这个客户是我联系的,我不出面不行呀。这样吧,你自己先垫点,我这边结束请你去蹦迪怎么样?”余跃龙门用蹦迪争取着江君的原谅。

“好吧,好吧,你给我记住,在我迫切需要你的时候,你像缩头乌龟一样,计大过一次。”江君给余跃龙门亮了黄牌。

“行了,别废话了,我们总监在喊我呢,拜拜。”余跃龙门急忙挂了电话。

江君一个人实在无聊,一路沮丧地去了清源山庄对面的大排档,要了几瓶啤酒,拿了一些烤串,边喝边等着余跃龙门。

虽然得罪了林竹,总算有了柳伊人的消息,现在只要找到林竹的家就能找到柳伊人了。江君谋划着追求柳伊人的下一步作战方案。等,今晚一定要见到余跃龙门,叫他请东方靓帮着打听林竹的住址。有了新的目的地,江君决定转移战场寻找柳伊人。

就在江君眼巴巴等着余跃龙门的时候,余跃龙门正在春秋大酒店眼巴巴等着广告客户的大驾光临。

余跃龙门没有辜负雷震天的殷切期望,跟父亲余望天说了广告任务的事。余望天二话没说给一手遮地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板吴迪打了电话。

吴迪连续在清源开发了两个楼盘,赚得盆满钵满,第三个楼盘正在办理相关手续。余望天请吴迪帮助儿子余跃龙门完成广告任务,吴迪自是分外惊喜,这样的关系巴结都巴结不到。他跟余望天说:市长的事吴某定当不折不扣完成,你尽管叫余公子跟我联系好了。

余跃龙门跟吴迪联系,吴迪问需要多少广告费,余跃龙门说不多,一年两百万。吴迪听了心里一震,这胃口也太大了,嘴上却说:两百万的事余公子你找我就行了,不需要动用余市长呀。

不找我爸你能吊我。得到吴迪的许诺,余跃龙门大喜过望,向雷震天汇报了情况。雷震天兴高采烈把余跃龙门抱在怀里大夸特夸了一通,立即跟分管广告的副台长水满溢报喜。水满溢兴奋不已,说赶紧请这尊大神吃饭,就安排在清源最好的酒店春秋大酒店。

电视台一行人早早到了春秋大酒店,边打牌边等候着吴迪。

清源有个风俗,叫做“饭前不扯蛋,等于没吃饭。”扯蛋是清源一种新兴的扑克牌游戏,结合了网上掼蛋、八十分、抠底等扑克牌玩法,更具有善变性、多维性、灵活性和战斗性。

几人打了一局牌,第二局刚开始,早有站在门口望风的来报:吴迪已经进了酒店。水满溢扔了手中的扑克牌,赶紧起身带着众人前往楼梯口迎接。双方见面,握手寒叙,水满溢闪开身子,伸手请吴迪先行。

吴迪笑问:“哪位是余公子呀?”

水满溢连忙把余跃龙门拉到吴迪跟前,介绍道:“他就是我们台新起之秀著名的余跃龙门余记者。”

余跃龙门客客气气地跟吴迪鞠了一躬:“吴总好,谢谢您百忙之中大驾光临。”

吴迪伸手搭在余跃龙门的肩上,笑道:“余公子不必客气,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叔叔讲,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合作关系了。”

此话既出,众人开心。余跃龙门客气地说道:“我一定为吴叔叔做好服务工作。”

“余公子,不能这样讲,我们是合作共赢,水台,你说是不是?”吴迪缩回搭在余跃龙门肩膀上的手,转脸看着水满溢。

“对对,吴总大家风范,深谋远虑,跟我们电视台进行深度合作,我相信一手遮地楼盘不仅会大卖大火,一房难求,而且一定会让清源地界上的其它房地产望风而逃,全成烂尾。”水满溢信口开河,天雷滚滚。天生吹牛不上税,开发商都一个德行,总是希望自己楼盘大卖,别家楼盘烂尾。

来到餐厅,众人客气一番按主宾就位。

吴迪惊讶地问:“就这些人?”

水满溢不解其意,笑道:“我们的人全到齐了,吴总还有什么人没到?”

吴迪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说:“没有。”他心里那个气呀,都说男女搭配喝酒不累,你特么电视台做什么鸟事,有的是美女一个不带来,一帮大男人在这里喝什么酒。

水满溢不清楚吴迪的心思,见人员坐定招呼服务员斟酒,服务员开了白酒,刚要朝吴迪面前的壶里斟酒,吴迪用手拦住了酒瓶,指着桌子说:“你把酒先放在那里。”

服务员不知道客人何意,疑惑地把酒瓶放在桌上。

“你把那瓶红酒也开了。”吴迪指着桌子中间的红酒命令道。

服务员问:“开一瓶还是两瓶?”

“都开了。”水满溢不知道吴迪为何好好地突然变脸,小声对服务员说,服务员把红酒开了。

“你再去拿几瓶啤酒来。”吴迪吩咐服务员。

服务员看看水满溢。水满溢说:“赶紧去拿,赶紧去拿。”

服务员打电话叫吧台送一箱啤酒上来。啤酒到了,服务员开了两瓶放在桌上,所有人都不知道吴迪什么意思,各自在心里揣测着,满脸的严肃。

水满溢笑着问吴迪:“吴总,您喝什么酒请随意,是不是我们现在开始?”

吴迪问:“这次广告业务你们电视台谁具体负责啊?”

“余记者。”水满溢笑容满面地答道。

“余公子是记者懂什么广告业务,我看台长可以指定一个懂行的人专门负责联系对接。”吴迪建议道。

“那就叫我们广告中心的庞然庞总监具体负责这个事。”水满溢指着庞然说道。

庞然站起来跟大家打招呼:“各位领导好,吴总您好,我是广告中心的庞然,请多多关照。”

吴迪扫了庞然一眼,慢悠悠地说:“庞总监?既然水台长让你负责我们的广告业务,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要精诚合作呀。”

庞然不知道“精诚合作”是个坑,连忙应答:“当然,当然。”

“很好,我们跟合作单位都有一个默契,要想把事情办好必须先表表态。”吴迪看看桌上的酒说。

客户就是上帝,表态也就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谁还不会。庞然笑道:“需要怎么表态,请吴总尽管吩咐。”

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吴迪,等着他开口说出“表态”方法。

第018章 三中全会

吴迪面无表情。既然你电视台不把我吴迪放在眼里,碍于余望天的面子,这广告又不能不做,那只好先给你来三下杀威棒,点醒点醒你们怎么做业务。吴迪没看庞然,盯着桌上的酒瓶说:“你先来个三中全会,我们再开始今天这酒席。”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什么叫三中全会。吴迪说了三中全会的喝法:大家先不准动筷子,让庞然一个人连着把白、红、啤三种酒整瓶吹了。

“这……这……”庞然没想到吴迪所说的“表态”是这个意思,他朝水满溢投去求救的目光。这三瓶酒下肚,怕是连坐都坐不住了,非拱桌底躺着不可。

“吴总……这……”一边是部下的身体健康,一边是财神爷手中大把的钞票,水满溢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所措地看着吴迪,满怀希望他能放下身段,收回成命。

“庞总监刚才说了,听我尽管吩咐,看样庞总监是言不由衷呀,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吴迪微笑着站起身想离席。这笑让人感到闪着寒气和不容否定的决绝。

这不就是有钱任性嘛。水满溢心中虽然生气,还是陪着笑脸拉着吴迪坐下。他心疼地看着庞然,既矛盾又着急,实在是左右为难。我要是下命令叫你喝吧,大家一定会说我不顾下属的身体健康要钱不要命,要是不叫你喝吧,眼看着这两百万就要泡汤。水满溢心一横:庞然呀庞然,你要是明白人就自己决断吧。

庞然倒是体贴水满溢的心事,决定勇赴沙场,大义凛然地说:“既然吴总开心,我就表个态,为吴总服务我们是认真的,酒席桌上是讲究的。”庞然拿起啤酒瓶“咕咚咕咚”把里面的酒倒进肚子,最后把酒瓶底往上抖了抖手,告诉大家一瓶酒已经点酒不剩。

吹一瓶啤酒对于任何一个能喝酒的人来说都是毛毛雨,关键是下面两瓶,特别是白酒。庞然看了看白酒和红酒,心里在想着先喝哪一瓶,最后他选择了红酒。把红酒先喝了肯定没事,留下战斗力最后去攻克白酒,就是醉了,躺下了,也完成任务了。

庞然果断地拿起红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气把一瓶红酒倒进肚里,喝完后仍然把酒瓶底朝上抖了又抖,表示圆满完成了任务。

几点红酒像鲜艳的血浆,落在白色的台布上散发开去,形成了惨烈的梅花图案。

众人的表情开始有些夸张,吴迪却无动于衷毫无任何表情。

余跃龙门在由衷敬佩庞然的同时,小声对吴迪说:“吴总,吴总,我看这白酒就算了吧。”

吴迪也小声说:“余公子你不要开口,跟你没关系,不教训教训这帮小子,他们不知道业务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业务?喝个三中全会就叫会做业务啦?余跃龙门对场面上的事不懂,哪里知道吴迪是因为桌上没有女主播,电视台轻视了他而生气。

面子对有些人来说,比生命都重要。

接下来就是白酒了。庞然吸了两口气,又吐了口气,把手伸向白酒瓶。他的手碰到了白酒瓶,在瓶颈处停留片刻,一把抓住瓶颈把酒瓶拎到跟前,运了口气,瓶口对着嘴,把酒往肚子里“咕咚咕咚”灌了下去。酒水在瓶中冒着泡逐渐减少,也就是分把钟的时间,瓶里的酒已经没了。庞然把瓶底朝天,手上抖了又抖,抖了又抖,向大家豪迈地宣布已经完成了三中全会,最后不忘补了一句:“酒品如人品,吴总您看,怎么样?”

庞然的潇洒动作引得在座的电视台人员的一片掌声,这样的鼓掌似乎有种自娱自乐的滑稽与悲壮。房地产一方看着吴迪的表情,心里叫好,脸上却都呈现出跟他一样的冷漠表情,像看一个与己无关的低级丑陋的表演。

这特么不是冲我来的嘛。吴迪被庞然的一句“酒品如人品”堵得心里难受,刚有些松弛的笑脸立马收敛,现出微微的愠色,两种表情交织着堆在脸上极为难看。

水满溢看着吴迪表情的瞬间转换,心里直是喊冤。庞然呀庞然,你喝酒得那么壮烈豪迈,气吞山河,干嘛画蛇添足,白喝了白喝了,真是一句话叫人笑,一句话叫人跳,成功与失败之间真的只是一句话的距离。

庞然感到有股强烈的力量直往头脑里冲,肚里翻江倒海地折腾起来。他知道,这时候需要的是意志,趁着酒劲还没有完全散发出来还可以再撑一会儿,如果酒劲儿一旦发作,兵败如山倒,自己是无法抵挡得住的。

水满溢提议大家开始喝酒,没喝几杯,吴迪借故就要离开,水满溢感到十分尴尬,一再诚心诚意地挽留吴迪,无奈吴迪主意已定绝意离开,水满溢和众人只好起身相送。房地产公司的其他几人见老板要走哪敢停留,都跟着吴迪离开了餐厅。

特么的什么东西,一级政府的电视台在商人眼里连一分钱都不值,你们卖房子有本事就不要来求我们。送走吴迪一行,水满溢气呼呼地回到餐厅,见庞然已经瘫在地上,身上、身边满是酒渍,满屋酒味冲天,赶紧让雷震天叫车把庞然送往医院。

这时候余跃龙门想起江君还在等着自己,连忙给江君打去电话:“特殊情况,改日再联系。”

江君抱怨道:“我正想着你小子要放我鸽子,果真不假。”

余跃龙门说:“真的不好意思,酒席桌上发生了一些变故,我们一个领导喝多了,可能有生命危险,我要陪着台长把他送去医院。”

拿领导的生命来骗取我的信任,这个理由还蛮有说服力。江君气恼地收起电话,把桌上的几瓶啤酒一股脑灌进肚里。

余跃龙门忙完医院的事回家。余望天问他晚上情况如何。余跃龙门把酒席桌上的情况跟余望天一五一十地说了。余望天摇摇头并不说话。余跃龙门问父亲,吴迪为何如此嚣张,简直不拿电视台当回事儿。

余望天叹气道:“你刚走上社会,很多事情还不懂,就凭水满溢这水平也能当台长,真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呀。”

余跃龙门追问父亲何出此言,余望天犹豫片刻说道:“很简单的事嘛,现在都讲究个男女搭配工作不累,何况喝酒?电视台那么多美女,水满溢叫上两三个陪陪吴迪,吃过饭再去歌厅坐坐,也是给他面子嘛,多好的事被他搞砸了。”

商场套路深,到处都是坑。面子竟然是如此重要,余跃龙门恍然大悟,急切地向父亲求教:“下面该怎么?”

“就看水满溢如何弥补这个漏子了。”余望天含糊其辞。

“爸,你倒说说该怎么弥补呀?”余跃龙门着急地问。

“该做的我们已经做了,水满溢应该知道怎么收场,你就不要过问这个事了。”余望天说着起身去了楼上。

余跃龙门洗漱进了卧室。东方靓在看电视,电视里正在重播《清源新闻》,白沉雁是今天的主播。余跃龙门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东方靓说:“你关电视干什么?”

余跃龙门说:“这个狐狸精有什么看头。”

东方靓不屑地说:“我没看她,我在看你呢。”

“看我?我没上电视呀。”余跃龙门感到奇怪。

“下面有你名字,本台记者余跃龙门。”东方靓神情中透着自豪。

余跃龙门笑了起来:“看那名字不如看我这个真人,来,给你看,一次让你看个够。”余跃龙门亲着东方靓的脸庞。

“你不知道,看人和看电视上的名字感觉不同。”东方靓回亲了余跃龙门一口。

“有什么不同?难道人不比名字好看?”余跃龙门得意地说。

“你不懂,你不懂,哎,晚上的事搞掂了吗?”

余跃龙门把酒席桌上和父亲的话跟东方靓说了。

“这样的事以后咱们少掺乎,本来是做好事的,现在弄成这样子,不知道怎么收场呢?”东方靓担心事情搞砸了,余跃龙门无辜受牵连。

“嘿,吴迪也太过分了,他就稍微暗示一下,水台临时也能调两个美女来嘛,这下好了,两百万泡汤了,最关键的是我的提成也黄了。”余跃龙门十分懊恼。

按照台里的规定,这笔业务做成了可以税后提成十六万,余跃龙门想,等提成到手,拿出两三千块钱请客,再给水满溢、雷震天、庞然送点纪念品,给父母换个手机,给东方靓买个钻戒,正式向她求婚,然后再向父母要点钱买一辆车,一举几得,多好的事,现在一切都成了未知数。

“算了,算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就随它去吧。”东方靓安慰着余跃龙门,想起林竹给她打电话的事,继续说:“晚上林竹给我打电话了。”

“她说什么了?”

“她告诉我,今天她向江君求爱被拒绝了,她让我们出面做做江君的工作,看看能不能请江君再考虑考虑。”

“江君的心思就没在她身上,这个工作怎么做?”

“我也这样想的呀。你说这人还真是奇了怪了,林竹各方面条件蛮好的,江君就是看不上。”东方靓为林竹感到可惜。

“我知道他的想法,他要那种优雅温柔型的,林竹性格过于火爆强悍,江君接受不了,特别是最近遇到了田昱皇老婆,江君把她奉若女神,魂早被她勾走了,你说这不是开玩笑嘛。”

“我今天在学校听说,田昱皇跟柳伊人离婚了。”

“离婚也正常,有白沉雁搅和他们就不会好。”余跃龙门并不感到奇怪。

“这下江君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机会什么呀,两人相差十几岁,江君就是一时冲动寻求刺激呢,怎么可能呀?”余跃龙门本来就认为江君是瞎胡闹。

两人正说着话,余跃龙门的手机响了,余跃龙门看了是江君打来的。看整天把他忙得,爪子都不落地了,这么晚又有什么事?余跃龙门摇摇头。

第019章 意外发现

“说曹操曹操到,是江君的。”余跃龙门跟东方靓说着话,接了电话。

“跟东方亲热呢?哥们知道这时候给你打电话有点不地道,但是实在憋不住,必须要打这个电话。”江君为自己打着圆场。

“知道还打,你这不是明知故犯嘛。正在和小靓说到你,你是不是耳朵发烫了?什么事?”

“我想问你和东方,你们知不知道林竹家的住址。”

“怎么?后悔了?”余跃龙门笑着问。

“什么后悔啦?”江君莫名其妙。

“后悔拒绝林竹了呗,你打算上门赔礼道歉呀。”

“你怎么知道我拒绝林竹了?”江君惊讶地问。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靠,清源就怎么巴掌大,更何况我是搞新闻的,消息灵通着呢。”余跃龙门卖着关子。

“是不是林竹告诉东方了?她怎么说的?”江君已经猜到了余跃龙门的消息来源。

“你都拒绝了人家,还在乎人家的态度?林竹说瞎了眼看上了你这个混蛋、熊包、白眼狼,骂你就是个不识抬举傻逼。”余跃龙门把窝了一晚上的火借机发泄出来,捂着嘴冲着东方靓笑起来。

“骂得好,骂得好,如果她哭哭啼啼像个怨妇,我心里还会愧疚难受呢,如果她觉得骂过痛快,就让她骂好了。”江君哪里知道余跃龙门在讨他便宜。

还真是个傻逼,被人骂还喊好。“行了行了,这么晚打电话什么事?”余跃龙门心情好了许多。

江君停顿片刻,说道:“没什么事,就想问一下你或者东方,知不知道林竹家的住址。”

“你后悔了不能亲自打电话给人家呀,犯得着绕这个弯子吗?婆婆妈妈的。”余跃龙门抱怨道。

“谁说我后悔啦,我跟你说实话吧,柳伊人跟田昱皇离婚了,现在住在林竹家,我想去看看柳伊人。”江君说出了真情。

“柳伊人跟林竹什么关系?会住到她家去?”余跃龙门糊涂了。

“柳伊人的房子卖了没地方住,林竹说柳伊人跟她妈是闺蜜,暂时住在她们家。”江君解释道。

“你真的爱上那个女神啦?”余跃龙门吃惊地问。

“别废话,到时候请你喝喜酒。你们知不知道林竹家的住址?不知道的话请东方问一下,我都急死了。”

“这么晚了,要问也得明天问吧。”余跃龙门为难地说。

“好吧好吧,明天就明天,一定呀,替我谢谢东方。”

第二天,东方靓拿到林竹家的住址。江君请余跃龙门和东方靓吃了晚饭,东方靓先回去了,江君拖着余跃龙门去了林竹家。

江君设想了两套方案:一是鼓起勇气直闯林竹的家,二是让余跃龙门替自己给柳伊人送封信。

“你拿我当电灯泡照路呀。”余跃龙门一路抱怨着。

“什么电灯泡,你是我的引路明灯,照亮着我前进的方向,有你在我胆子就大了。”江君恭维着余跃龙门。

两人说着话来到清源首府,找到林竹家的12号楼。到了楼下,余跃龙门说:“我送到你这里够意思了吧,阿米尔,冲!拜拜。”余跃龙门这就要离开。

江君一把拽住余跃龙门:“我这心里砰砰跳得厉害,你现在就是我的坚强后盾,你不能撤,再陪陪我。”

一会儿是你的指路明灯为你开路,一会儿是坚强后盾为你断后,我都变成上情场的防御兵器了。“这就叫做贼心虚,我看你不如上去跟林竹陪个礼道个歉,两个老同学在一起多好。”余跃龙门怂恿着江君跟林竹好。

“我做什么贼了?连你都不支持我追求柳伊人,真不够兄弟的。”自己兄弟都不看好他追求柳伊人,江君感到委屈和难过。

“我看你是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就开个玩笑,看你这较真劲儿。好吧,我明确表态,支持你追求你那女神,不过我提醒你注意,追的时候注意点,别把脚崴了。”

“这才是我铁哥们。你说就这么去敲门,好不好呀?”江君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荒唐,对自己的第一个方案产生了动摇。

“早做什么人去了,都跑到人家楼下了,怂了,你不上去我们就回吧。”余跃龙门嘲笑着江君。

“嘿,这样吧,你帮我去送封信。”江君开始实施第二方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信封上粘着一根鸡毛。

余跃龙门望着信:“这是什么?还有根鸡毛。”上去就要拽掉。

“你忘记啦,我们小时候看过一个什么电影,这叫鸡毛信,说明情况重要,十万火急。”江君解释着鸡毛信的由来。

“去你的吧,亏你想得出来,还鸡毛信,你怎么不粘根鸟毛在上面,我才不给你做这个无聊的事情。”余跃龙门转头要走。

“关键时候就看你是不是真兄弟了,现在需要你余大记者出马,就看你能不能做一个战地记者了。”江君做着余跃龙门的思想工作。

你就想把我当你情场的通讯员,还战地记者?这不是让我去得罪林竹嘛,就算把林竹得罪了,柳伊人也未必理你呀。余跃龙门不想去自找难堪:“你的事你自己不上,忽悠我往前冲。单单送一封信管屁用,人家连看都不看就给撕了,然后把我撵出来了,你怕丢人,我脸皮就厚呀。”

江君见余跃龙门不肯替他送信,拉着他去小公园坐下,继续做他的思想工作:“我觉得就这样去敲门不妥当,万一林竹在家,就更麻烦了,我准备的这封信就是想试探试探,来个投信问路,看看柳伊人的态度,我再决定下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你看你,一到关键时刻就优柔寡断,思前想后,我真服了你了。”余跃龙门正说着话,突然眼前一亮,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赶紧把江君拉到一颗树的背后。

江君感到奇怪,心想余跃龙门在搞什么鬼,刚想开口,被余跃龙门挥手阻止住。余跃龙门抑制不住兴奋小声说:“给你来个现场直播。”

“什么现场直播?”江君满头脑都是柳伊人的事,不知道余跃龙门在说什么。

余跃龙门指着不远处一辆车子说:“你看,仔细看,是不是有人在玩车震呢。”

我靠,车震?光听说过还没看过呢。江君立马来了精神,聚起目光沿着余跃龙门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前方不远处一辆车子里有两人抱在一起亲嘴。

江君屏息凝神看了一会儿:“什么车震,不就是两人在亲嘴嘛。”

“急什么,我们等等,一般情况下亲过嘴好戏就开始了。”余跃龙门目不转睛地盯住汽车看。

“你像是个行家,看这情形应该是偷情的,要是夫妻俩还不回家玩儿去。”江君分析道。

两人趴在树后面盯着车子,等着车子里好戏继续。车子里的两人抱在一起亲了一会儿,坐直了好像要开车离开的样子。

余跃龙门揉了揉眼睛,好像发生了错觉,再定神看,惊呆了。

怎么会是他?余跃龙门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没等他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发动起来,大灯亮起,把昏暗的小路照得通亮,车子缓缓启动,朝小区门口驶去。

江君没有注意到黑暗中余跃龙门表情的急速变化,见车子已经开走,扫兴地说:“好戏到此结束,他们肯定去开房偷着乐去了。”

余跃龙门不搭理江君,独自朝小区外面走去,他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江君跟在余跃龙门的后面:“哎,哎,我的事还没办呢,没看到车震也不至于这么垂头丧气吧,亏你还跟东方在一起呢。”

余跃龙门愤怒地喊道:“你少逼逼行吗?”

一句话把江君震住了。我靠,没看到好戏犯得着动这么大的火气吗,真是莫名其妙。

两人出了小区大门,余跃龙门跟江君招呼都没打就匆匆离开了。余跃龙门怎么都没想到,帮着江君来找柳伊人,却亲眼目睹了父亲阴暗丑陋的一面,多年来父亲那慈祥敦厚、笑容可掬的伟岸形象在他的心里立刻崩塌了。

第020章 点单美女

庞然在家休息了两天便神气活现来到水满溢的办公室。水满溢见庞然来了,忙叫他坐下,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你的豪迈壮举足以成为我台广告史上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传奇。”

庞然受到表扬,浑身舒畅,像喝了新鲜蜜汁一般,得意洋洋地说:“不就是三中全会嘛,没事。”

还没事?都拱桌底下了还吹牛。水满溢满意地看着庞然,我们要的就是这些敢冲敢闯以台为家的圣斗士啊。他笑道:“特殊技能留给特殊时机,还是身体重要,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能这样拼命了。”

有这样的领导不要说喝醉,就是喝得肝脑涂地,爬起来再喝也在所不辞。庞然感激地连连点头。他不知道自己醉了以后餐厅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关切地问:“一手遮地的吴总怎么说的?广告定下来了吗?”

水满溢正为一手遮地的广告烦着,毕竟是难得的大单子。他失望地说:“还能怎么说,摆了个臭脸没坐一会儿就起身走人了,广告的事只字未提。”

庞然胃子被吐空不说,头还一直疼着,听说吴迪如此无礼,头更疼了。不能白受这个罪呀,就差把命送了,我容易吗?庞然感到委屈:“我不是照他的要求喝了三中全会了嘛,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水满溢忿忿地说:“谁知道呀,我看他就是钱多骚得慌,知道我们求着他拿大呗。”

看到水满溢满面愁容和不满,庞然安慰道:“水台,他骚归他骚,我们不能乱,这笔业务还是要做呀。”

“当然要做,你的酒不能白喝,我们的客不能白请。”水满溢心疼着部下身体和花出去的酒水钱。

“您看下面我们该怎么办?”身体是小事,业务是大事,庞然感到肩上担子重大,时间过半,任务还差远着呢。

水满溢沉思片刻,说道:“你让余跃龙门再跟吴迪联系一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庞然打电话叫余跃龙门到水满溢办公室。没过几分钟余跃龙门来了。

水满溢问:“小余,这两天你跟吴迪联系了吗?”

“没有。”余跃龙门如实回答。

“你知不知道吴迪为什么不高兴?”水满溢问。他记得吴迪跟余跃龙门在酒席桌上叽咕来着。

“这个……”余跃龙门支吾着不知该不该把父亲的话告诉水满溢。想到巨额提成,他十分希望促成这笔业务:“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没关系,都是自家人,有什么照说。”水满溢满怀希望地望着余跃龙门。

“他好像对我们没带台里的美女去吃饭不满意,觉得十分没有面子。”余跃龙门小心翼翼地说。

“他跟你说的?”水满溢惊讶地问。要命,怎么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是的,他说光男人喝酒没劲儿,言外之意不就是怪我们没安排美女嘛。”余跃龙门没有告诉水满溢这话是自己父亲说的。想起父亲,余跃龙门心里难受,这几天他都不敢正眼看父亲,甚怕自己眼冒凶光,破坏了家庭和睦。

水满溢恍然大悟,对庞然说:“这就是我们的失误了,考虑不周呀,我们做任何事情还是应该将心比心,换位思考才对。”

我们的失误?哪能叫领导承担责任呀。庞然忙说:“这是我的失误,是我考虑不周,我至少应该提醒您带两个女同志去,也是给他面子。”

“算了算了,事情到这步,你也不要自责了,我们赶紧想办法弥补吧。小余,你能不能再跟吴迪联系一下,看看他哪天方便,我们再请他吃顿饭。”水满溢想采取补救措施。

余跃龙门答应试试看。掏出手机给吴迪打去电话:“吴叔叔,前两天实在不好意思呀,没把您陪好,我回家跟我爸说了,我爸把我大骂一通,我们台长也批评了我,您看能不能抽点宝贵时间给个机会,我们想再请您吃一次饭,这次我们台长做了周密安排,一切包您满意。”

吴迪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笑道:“龙门侄儿,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放心,告诉余市长也放心,业务还跟你做,你让负责广告的那个什么庞总监,跟我们企划部的李经理联系。”

余跃龙门听了十分高兴,挂了电话满面春风地看着两位领导。庞然心花怒放搂着余跃龙门只是摇晃,对他力挽狂澜表示感谢。水满溢更是兴奋不已。到底是官二代,别看刚毕业,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有礼有节,滴水不漏,小子前途不可限量。

水满溢说:“小余呀,这笔业务不管成与不成,都要记你一大功,庞总监,赶紧回去跟李经理联系,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们要举全台之力打好这一仗,争取拿下吴迪。”

庞然回办公室后,立马跟一手遮地的李经理联系。

“我看饭就不要再吃啦,庞总监,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在台里找个漂亮点的女孩子陪陪我们吴总,什么事就都摆平了。”李经理热心地为庞然出谋划策。

“是唱歌还是喝酒?”庞然想了解“陪陪”的内容,然后根据需要挑选人选,应对不同情况。

“你把女孩子交给吴总,管她怎么陪呢。”李经理不耐烦地说。

庞然明白了“陪陪”的含义,心里“咯噔”下,头皮发麻起来。这是特么什么狗屁要求,为了广告费总不能叫我们出卖女孩子吧,不要说女孩子不同意,即使同意,台领导也不会同意呀,这种事一旦传出去,电视台还不颜面扫地呀。

庞然没了主张,又不甘心巨额广告费就这样不翼而飞,赶紧跑去向水满溢汇报情况:“一手遮地企划部的李经理提出要我们台女孩子陪陪吴迪。”

“小余不都说了嘛,我们再请他一次,带两个能喝的女孩子,如果他想唱歌,吃完饭我们再去唱歌,实在不行,再派两个火线增援,非喝他个晕头转向,唱他个喉咙嘶哑。”对于这种事情水满溢虽然不满,但是有时候又不得不应付。

庞然苦笑着,吞吞吐吐说道:“如果是唱歌、喝酒就好办了,要比这个难度大得多,不好办呢。”

水满溢着急了,皱着眉头说:“大得多?能多到多少?快说。”

庞然摸摸后脑勺,小声说道:“吴迪要我们台里女孩子陪他去旅游。”

什么?要我们女孩子陪他旅游?水满溢听了,猛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怒气冲天:“这也太过分了吧,有钱就任性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一个万恶的混蛋。”水满溢恨不得把吴迪打翻在地,再踏上两只脚。

“台长,台长,您不用跟这种人生气,这种人就是奸商,恶商,万恶的奸商,有钱的渣滓,猪都不吃的渣滓。”庞然连忙劝着水满溢。

经过庞然一通劝说,水满溢坐回椅子,无奈地摇摇头:“莫名其妙,要人陪外面又不是找不到女人,为什么非找我们台里的人?”

“我也跟他说了这话,他坚持就要我们的人,说什么人吴迪见过,就没见过电视台的美女,想看看电视台的美女跟外面的美女到底有什么区别。”

水满溢眉头皱得更紧,叹了口气说:“都是女人,能有什么区别?简直是混蛋透顶。”

庞然陪着笑脸说道:“猎奇,肯定是猎奇,就像有钱人都想睡女明星一样,灯一关还不都是女人……台长您看这业务还接不接?”庞然还想再努力一下,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这笔大业务。

水满溢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接,这种十分下流无耻透顶的条件已经突破了我们的底线,坚决不能答应,这事传出去还得了,你我就不要坐这儿了,找条地缝钻进去得了。”

见水满溢坚决反对,庞然摇着头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不接?广告任务这么大,台长你一句不接,我的广告任务怎么完成?一年两百万呀,搞得好明年还能继续,这要喝多少场酒才能谈回来。庞然本来头就疼,现在更是疼得厉害。

庞然一上午屁股都没挪窝,绞尽脑汁琢磨着对付吴迪的办法,琢磨到中午还真琢磨出了门道。把庞然乐得不行:吴迪呀吴迪,我叫你狂,我叫你骚,你不是要美女嘛,就给你美女。

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庞然拿起碗筷去了食堂,一路上边敲着碗边哼着:今儿个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啊,真特么真高兴啊,翠花,上酸菜——

第021章 李代桃僵

庞然想到了地下女。就用这些肮脏的女人来对付吴迪这个肮脏的家伙,成了很好,不成只当戏耍他一把,成不成都狠狠出了这口恶气。但是,又去哪里找这样的女人呢?在清源警方的打击下,地下女基本灭迹。庞然骑上电瓶车,在小街背巷寻着改头换面的按摩中心和洗脚房。

跑了几家,庞然跟老板说了自己的要求,不是被婉言拒绝,就是被人家轰出门来,就在频临绝望的时候,终于有一个美容中心的老板热情接待了庞然。

老板指着屋里的三四个女子对庞然说:“随你挑,看中了可以带走。”

庞然仔细看了一番,相中了一个文文静静、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他对老板说:“哪个看上去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她符不符合我的要求。”

老板满脸堆笑说:“老板您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您可以考考她,万一符合您的要求,不是两全其美嘛。”

庞然让老板开了一个房间,把女孩子带进去,笑眯眯问:“美女,怎么称呼你?”

“我姓花,大家都叫我花开笑,你叫我花花或者小花都行。”女孩子的性格跟姓名一样,活泼开朗,讨人喜爱。

“嗯,这个名字有意思,如花似玉,回眸一笑百媚生。”庞然在花开笑的感染下,好像见到了熟人一般,轻松了许多。

“六宫粉黛无颜色。”花开笑接着说出了下半句,得意洋洋地看着庞然。她上学时背过这首诗,她的别名也是根据这句诗起的。巧了,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怪不得人说知识就是金钱呢。

这个女孩子居然还知道这句诗。庞然感到意外:“可以呀,这个你都知道?”

老板见缝插针地炫耀道:“老板您真有眼光,人家花花也是大学毕业生呢。”

你就吹吧,碰上一句诗就摇身一变成了大学生,让我们这些正牌大学生情何以堪。庞然不好戳穿老板的牛逼,也不去搭理他,问花开笑:“你会讲普通话吗?”

花开笑调侃道:“我什么都不会,就会说话。”

庞然严肃地说:“跟领导讲话认真点,我知道你不是哑巴,我问你会不会讲普通话?”

花开笑用普通话说:“我生下来就会讲普通话。”

“你是神童啊,生下来就会讲话?还普通话?”庞然越发地开心。这样的女孩子真是明珠暗投,做这种营生可惜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生下来就讲普通话。”花开笑俏皮地说。

庞然懒得跟她耍油嘴:“你普通话确实说得不错,就是儿化音重了点。”

花开笑奇怪地问:“你是找小妹还是找主持人?要求这么高。”

庞然笑道:“还真被你说中了,两者合一,既要找小妹,又要找主持人。行行行,就你吧,我打算租用你几天,陪我的一个客户,怎么样?”

花开笑犹豫了一下:“就看你出什么价了。”

庞然问:“你要什么价?”

花开笑想了想:“一天三千,全天陪同,包你满意。”

庞然心里一惊,心想一天的价钱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多。他开始讨价还价:“三千太高了,能不能少点?”

“我们做这种生意也不容易,身体受罪不说,还有很大风险,弄不好就进去了。领导,你就行行好,我们有单据给你的。”花开笑苦笑着哀求道。

还身体受罪?舒服了你不说。“我可不是什么领导呀,领导能跟你谈这种事?去一千,去一千,去一千你就跟我走人。”庞然纠正着花开笑对他的称呼,还着价钱。

花开笑犹豫着拿不定主意,眼巴巴看着老板。老板想,现在什么生意都难做,买东西就没有不还价的客户,咬紧牙根说:“两千就两千,我可事先跟你说清楚,没有单据呀。”

总算还下了一千,庞然松了口气,高兴地说:“没单据就没单据吧,天生我们个体户也没地方报销。”转脸低声问花开笑:“你功夫怎么样?”

花开笑也小声逗着庞然:“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庞然想想也是,这个事非同小可,玩砸了可是一笔大单子,说不定还会闹出大笑话。他笑眯眯地说:“现在就试试?”

“试呗,包你满意。”花开笑大方地说。

庞然实实在在爽了一把,从飘飘然的神仙境界回来,没有忘记初衷:“你功夫可以是可以,就是显得太主动太积极了,专业性太强,一看就是干这个的。”

干这种事还有尺度?花开笑认真地说:“干我们这行,没有职业道德哪来的回头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照着做就是。”

“你要显得被动点、矜持点、稳重点,假如客人要上你,你先忸怩忸怩,装也要装出害羞不好意思的样子,等到了一定程度再发挥你的技能和水平。”庞然一边说着,一边做着示范动作,一会儿捂着脸,一会儿扭着腰装出害羞的样子。

花开笑看得“噗嗤”笑了起来:“你这哪里是害羞,是害命呀?”

庞然也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夸张:“你自己好好体会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就是要我端着点呗,用你们文化人的说法,叫什么……什么欲擒……”花开笑记得学过这个词,一时想不起来了,眼巴巴地望着庞然。

庞然连忙摆手道:“跟你说了我是个体户,怎么一会儿说我是领导,一会儿说我是文化人,领导和文化人能做这种事吗?你说的是欲擒故纵吧。看你这表情,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哼,领导和文化人我又不是没接待过,你那么维护他们,我看你就是他们中的一个坏蛋,来做这种事却叫我们个体户背锅。花开笑不想跟客人争辩,随嘴胡诌道。“你以为我不想当演员呀,没那个命呀,我大学毕业没上几天班,色鬼经理就要非礼我,我一气不干了,与其让你玩拿那几个鸟钱,还不如下海挣得多呢。”

这也叫下海?是下水吧。庞然哪有心思听花开笑抱怨:“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可要听我的话呀。我们按天结账,不过我要先培训培训你,给你包装包装。”

“培训包装的时间算不算账?”花开笑只关心钱的问题。

“当然算账,有一天算一天。”庞然表现出财大气粗的样子。个体户大老板嘛,就差脖子上挂一根大金链子了。

包装培训不干活还照样拿钱。花开笑十分开心:“太好了,随你怎么包装培训,就是包装培训一年,我都配合你。”

想得倒美,还一年?三天不行就把你打回原形。庞然严肃地说:“正式上岗前先在我这儿实习,我满意了才行,但是我跟你说清楚,两晚上过不了关,我就辞退你。”

“行,我就跟你实习,就怕你没把我培训出来,倒被我带沟里了。”花开笑取笑着庞然:“你要把我包装成什么人?是不是明星啊?”

“跟明星差不多。”庞然心里暗暗发笑。这不是糟蹋明星嘛。

庞然带着花开笑到清源商城挑了一身端庄些的衣服,去美容美发厅把她原来一头杂毛染成黑色,做了发型。

衣着打扮真是太重要了,怪不得说人靠衣服马靠鞍。经过一番包装,庞然看着花开笑周正了许多,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庞然跟花开笑交待了有关注意事项后,一再嘱咐:“见了客人,你一定要说自己是电视台的,千万别穿帮。”

“我只会穿衣,不会穿帮。”花开笑反应特快:“我就说是央视的,不行就说是省卫视的,老板您认为说哪个好?”

就冲你这样还央视卫视的?庞然直摇头,说道:“这个牛逼吹得有点大,你就说是清源电视台的。”

花开笑满脸的不悦,嘀咕道:“我靠,清源电视台是什么东东,也太降低我身份了吧。”

晕!套了件马甲就成记者啦。庞然心里生气,没想到连花开笑都看不上自己的单位,难怪吴迪如此嚣张。他板着面孔严肃地说:“你就说是清源电视台的,说大电视台人家也不相信,记住,一定要说是清源电视台的,说错了没钱给你。”

一听说乱说没钱,花开笑连忙说:“好的好的,我保证不乱说,只要价钱到位,神马都是浮云。”

晚上,庞然开了房间,对花开笑进行上岗前的实战训练,反复要求她含蓄些再含蓄些,收敛些再收敛些。

花开笑嘲笑道:“你都不含蓄收敛,叫我怎么含蓄收敛?”

庞然被花开笑说得面红耳赤,教训着花开笑:“在客人跟前要乖乖听话,哪有反驳客人的道理,客人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是我们的上帝,你不能这样放肆,不然我就叫你下岗了。”

培训了两天,庞然认为花开笑基本合格了,胆颤心惊地把花开笑交给李经理,悄悄跟他说:“你跟吴总说一声,少说话,多办事,悠着点,我好容易才做通她的思想工作,人家也是有尊严有人格的人,不要一句话把人惹毛了,就玩砸了。”

看着李经理带着花开笑有说有笑地离开,庞然在心里祷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两百万能不能拿回来在此一举,千万千万不要玩砸了。

庞然提心吊胆熬到第二天中午,终于等来了李经理的电话,他急急忙忙跑到春秋大酒店,看到李经理和花开笑坐在大堂边上的咖啡厅,边喝着咖啡边聊着天,看上去气氛很融洽,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

庞然对花开笑说:“你先回单位吧。”

花开笑跟李经理挥挥手。到远远的地方等着庞然拿工钱。回单位?回什么单位?别眼一眨你溜了,我去哪里要钱去?

吴迪千万不要发现这是个冒牌货呀。庞然提心吊胆地问李经理:“怎么样,吴总满意吧?”

李经理沉默不语。

不好,难道穿帮了?庞然迫不及待地说:“李经理,小花陪吴总这么长时间,吴总应该是满意的,我们就把协议签了吧。”

李经理显得有些为难:“我们吴总说了,这个花开笑在清源也不出名,你们在糊弄他,他指名道姓要白沉雁。”

要白沉雁?这胃口也太大了吧,谁敢去动这尊大佛呀。庞然心里喊着要命,哭丧着脸说:“如果吴总没玩够,就让小花再陪他一晚行不行?小花可是我们台的四小花旦呀,也就是人家没有男朋友才勉强答应来的,其他的不是结了婚的,就是有男朋友的,都是有主的人,白沉雁更不用说了,她现在跟着田昱皇。我还不瞒你说,白沉雁跟过的男人恐怕一手数都不止,吴总要她这下胡吃哪去啦?”

“吴总看中的就是白沉雁这点,越是男人多的女人,吴总越感兴趣,他喜欢吃下胡。”李经理哪是好糊弄的主儿,一句话把庞然逼到了南墙根。

还有这种嗜好?你也就当我面笑谝吴迪,当他面你说说看?庞人再想不出推脱的理由,默默坐着发呆。特么的,今天遇到不要脸界的高手了。

跟我玩?玩死你。李经理见庞然默不作声地败下阵去,暗暗自得,软硬兼施道:“吴总都吩咐了,我又不能替他作主,庞总监,你就帮帮忙吧,他开心了,你我都好。”

庞然心里凉透了,为难道:“要白沉雁难度太大了,她怎么可能答应干这种的事。”

“这种事是什么事?不就是探讨探讨人生,学点普通话嘛。能被我们吴总看中是她白沉雁烧了高香,她跟田昱皇混在一起不也就是图点钱嘛,说不定我们吴总看中她了,一出手叫她一辈子穿金戴银,荣华富贵。”

庞然摊着双手,继续推辞道:“吴总要白沉雁,真不好办呀。”

“其他人能办,她白沉雁就不能办了?你不去问问怎么就知道不行?吴总已经开口了,你们总不能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吧,也太不给吴总面子了。实在不行,你们台里可以奖励人家嘛,重赏之下必有贱货。”李经理给庞然出着主意。看样他经验十足,不止一次做过这种牵线搭桥的事。

开什么玩笑。还奖励?要是让领导知道我做这事,不处分我就谢天谢地了。庞然转念又想,是呀,其他人都行,我没去做白沉雁的工作怎么就认为不行呢?人家李经理说的没毛病呀。

庞然说:“李经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回去努力努力,做做白沉雁的思想工作,行就行,咱们皆大欢喜,不行的话,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好吧,你可要趁热打铁,冷了就难说了。”李经理提醒道。

庞然垂头丧气地出了酒店大门。花开笑满面春风花枝乱颤地迎了上来,问客人是否满意。庞然冷着脸点点头,应付了两句,付了钱。花开笑说有需要尽管电话联系,然后兴高采烈地扬长而去。

第022章 寄宿宾馆

柳伊人让文印和邢佳陪着去了趟医院,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检查结果显示,孩子发育很好,胎音正常,四肢头颅已经形成。

柳伊人犹豫起来,拉起文印和邢佳出了检查室,朝医院外走去。

文印疑惑地问:“怎么?伊人,你不准备打了?”

柳伊人点点头,忧虑地说:“我突然不想打了,我跟田昱皇离婚孩子又没错,我不能杀了这个还没见到阳光的孩子。”

邢佳开心地说道:“留下好,留下好,刚才看到孩子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伊人姐说得对,她跟田昱皇离婚,孩子又没有错,把他打了真是太可惜太残忍了。”

文印朝邢佳翻了一眼:“孩子没在你肚里,你是看二层不嫌大,只知道可惜呀残忍的,你知道生下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吗?你想过后果了吗?”

邢佳不以为然地说:“能有什么后果?不就是个孩子嘛,我就不相信,伊人姐还养不大一个孩子。”

文印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恋爱了可以分手,结婚了可以离婚,但是孩子生出来了,就不好退货了。怎么说田昱皇都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哪天不管什么情况,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伊人生下这个孩子,就意味着跟田昱皇有永远扯不清的关系,没完没了的纠缠。”

柳伊人说:“我可以不告诉他,自己一个人带,你不就是一个人把竹竹带大的。”

邢佳帮腔道:“我也可以帮着伊人姐带。”

提到女儿林竹,文印说道:“你看看竹竹,脾气有多坏,高兴了什么都好说,稍不如她的意,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我没跟你们说,这么多年来,我其它的神没烦过,所有烦神的事都是因为她,我也是因为她才没有再找人。你们不是不知道,她初中时就把人一男孩子打住院了,花钱不说,差点落了个处分,其它的事我就不说了。你们不知道,没有爸爸的孩子是比较难带的,很容易形成古怪的脾气性格,再说,等孩子大了,问起爸爸是谁,在哪里?你怎么答复?”

柳伊人情绪激动地说:“我就告诉孩子,他爸死了,早死了。”

邢佳走到两人前面转过身,边退着边说道:“对,就说他爸爸出车祸死了,或者病死了,随便说怎么死的都行,田昱皇就该死。”

文印听了两人的话,无奈地摇摇头:“我也巴不得他早死呢,光我们说有什么用,世界上就我们这三张嘴呀。他田昱皇要是知道有个孩子在这世界上,能不插手过问吗?单是来看孩子就能把你恶心死了。另外,孩子经历的各个阶段,特别是成年之前,看着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他没有爸爸,会是一种什么感受?如果孩子长大后知道他还有个爸爸,妈妈骗他说死了,孩子会怎么看待你?真的到那时,悲剧就产生了。我劝你们,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天真,那么简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不是古人凭空编出来吓唬人的。”

邢佳说:“印姐,你想得也太复杂了,我就不相信,有他田昱皇,伊人姐就不能生这个孩子了。田昱皇要是找来,就把孩子藏到我那儿去,叫他找不到。我强烈建议伊人姐生下这个孩子。”

文印皱起眉头:“我想得复杂?我看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要是喜欢孩子,赶紧找个人生去,别在这儿瞎起哄。”

邢佳争辩道:“我起什么哄了,我就是喜欢这个孩子,就想叫伊人姐把他生下来。”

文印笑道:“去去去,还没起哄?我听你的话一句不在道理,全是孩子话,你看你什么时间能长大。”

柳伊人觉得文印到底是过来人,说的都是实在话。打掉孩子,跟田昱皇、跟过去就可以彻底划清界限,自然会少了很多麻烦。保住孩子,真的无法料到以后会碰到什么样的问题。她必须要慎重思考后再作决定,毕竟这涉及一个生命去留和自己以后几十年的生活。

白天文印去公司,林竹去上课,家里就剩下柳伊人一人,柳伊人除了看看书看看电视,实在感到无聊。她后悔把学校的职辞了,想去跟校长申请复职,又拉不下面子,也就作罢。

工作的事等处理好肚里的孩子再说吧。还是先解决住的地方,总不能老住在文印家。

柳伊人跑了几家楼盘,没有一家有精装修的房子卖,通过房产中介,柳伊人在四季花园花了一百二十万买了一套二手两层别墅。别墅位于清源二河边上,位置偏了些,但是周围的环境很好,内部装潢也说得过去,可以拎包即住。柳伊人交了房款,办了过户手续。由于卖主十五天后举家迁往外地才能腾出房子,柳伊人只有等房子空出来才能搬过去。

柳伊人感到林竹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过分,只要文印不在家,林竹不仅没有好脸色,还经常出言不逊,句句话都带着刺儿,这让敏感的柳伊人实在尴尬,无法接受。柳伊人不知道林竹为什么突然间就仇视起自己来。

难道是住在她家影响到她了?住在别人家里,柳伊人已经是处处在意,事事小心,甚怕破坏了别人的生活习惯。柳伊人生出强烈的寄人篱下的悲哀。她不好在文印前面告状,忍声吞气了几天,实在无法再忍,决定临时住到宾馆,等拿到新房子再搬进去。

柳伊人突然要搬走,文印感到奇怪,一再追问为什么。柳伊人只说一个人住安静惯了,虽然姐姐你和竹竹对我都很好,但是我还是觉得不舒服。文印了解柳伊人的脾气,稍作挽留,见柳伊人决意要走,只好帮着她把行李箱收拾好搬上汽车。

站在车子边,文印拉着柳伊人的手说:“你肚子里有孩子,一个人住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关机,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及时给我来电话。”

女儿刚上大学时,文印有这种亲人惜别的伤感,柳伊人离婚住到自己家,现在又要住到宾馆去,多年不见的伤感又回来了。说到底,这是一种对弱者的同情。在柳伊人没有离婚时,她们这样的分手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每次都是高高兴兴,开开心心。

原来平静的生活,突然间变得支离破碎,从豪门到宾馆,这样的落差,对于任何一个原本对生活抱有希望和热情的女人来说都是一种打击,再听到文印的叮嘱,柳伊人更是感到无比心酸,强忍着把眼泪逼了回去。

“好的,我手机也不关机,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柳伊人想快点离开,这样的分别每一分钟都在折磨着她的心。

文印心疼地看着柳伊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不是姐姐狠心,我是过来人,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太不容易了,如果是女孩子还好,母女俩好沟通,各方面都好有个照应,如果是个男孩子,凡事都不方便就麻烦了。特别是田昱皇这个人,是个不可以依赖的人,加上白沉雁这个妖精,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孩子都不能交到那边去。所以呀,我劝你还是把孩子打了,一了百了,以后也方便找个好人安安稳稳过日子。”

柳伊人终于忍不住噙在眼里的泪水,“啪嗒啪嗒”滴了下来:“印姐,不瞒你说,你说的这些问题我都考虑了,可是……可是我实在不忍心呀,他毕竟是个生命,我一想到医生拿着剪刀把他一点点地剪碎,本来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变成了血肉迷糊的碎片,我的心就在痛,难道孩子就不会痛吗?”柳伊人伤心地抽噎起来。

文印也落下了眼泪,停顿片刻说:“如果都这样想,那女人都不要去打胎,地球早就爆炸了。有些事情不是用多愁善感就能解决问题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留着这孩子有百害无一利,你自己再好好考虑考虑吧,我只能给你提个建议,大主意还得你自己拿。”

柳伊人跟文印拥抱在一起。

文印笑着安慰柳伊人:“一切都会好的,我离婚那阵子,也像你这样多愁善感忧心忡忡,时间一长,我倒适应了单身生活,现在过得不比谁潇洒呀。”

“是的,一切都会好的。”柳伊人说着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开了门坐了进去,打开车窗,伸手跟文印打着招呼。

第023章 女神现身

自从知道柳伊人住在林竹家,江君只要有空就过来蹲守,希望能碰到柳伊人,就在柳伊人搬家的这一天,江君正好就在附近转悠,他看到柳伊人出来,激动得就要跑上前去,一看到柳伊人身边还有个人,估计是林竹的妈妈,为了避开这个差点成为自己丈母娘的人,江君赶紧跑到车辆必经的路口候着柳伊人的到来。

古人诚不欺我,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江君找好位置,慢慢朝前走着,不时扭头看着后面,盼望柳伊人快点过来,好来个“惊喜邂逅”。

柳伊人开着车过来,看见前面一个人走在路中间,车子慢了下来,江君装出让车的样子,慢慢靠到路边停住,抬眼看着柳伊人。四目相碰,同时发出惊讶的神情,只是柳伊人没有发现对面目光里的惊讶含着不容观察的得意和诡异。

柳伊人不自觉地踩住刹车,停下车来:“你怎么在这儿呀?” 柳伊人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刚才郁闷的心情瞬间好了一些。

江君立马靠近车子,惊喜地说:“柳老师,是你呀,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江君竭力地把惊喜装得更像些。这是历史性的“邂逅”,惊喜必须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流于表面或者假装出来的。

柳伊人看着江君,惊讶的神情变成了疑惑:“你家住在这里?”柳伊人似乎觉得这也太凑巧了吧,凑巧到叫人难以置信。

江君看着柳伊人狐疑的神色,尽量正经地胡说着:“对对对,柳老师来我们小区有事吗?”

难题到了柳伊人这里。她略显尴尬,也正经地胡说着:“哦,我到一个朋友家有点事,真巧,在这里碰上你了。”

吹,继续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离婚了,卖了房子暂住在林竹家呀。江君满脸诚恳地说:“是呀,真是太巧了,柳老师,去我家摸个门,喝杯茶?”江君知道柳伊人根本不会去他“家”。

“不了,我还有事,拜拜。”柳伊人说着就要走。

“哎,哎,柳老师,你等一等,我有件事问你,这学期您带哪个班,说不定我们在同一个班呢。”江君早就想好了跟柳伊人套近乎的话,说出来竟是那么自然。他心里暗自好笑,我看你怎么回答我。

柳伊人停顿了下,犹豫着说:“我……没有班级。”

江君装出不知道柳伊人辞职的样子,惊讶地问:“怎么没有班级?”

“辞职了。”柳伊人不想说假话。

“为什么要辞职呀?”这是江君一直关心的问题。

你烦不烦呀,我有必要告诉你吗?柳伊人应付着:“没为什么,我不想做老师了。请你让一让,我还有急事。”

“你现在去哪里呀?我能不能搭你个便车。”江君想先坐上车再说,说着话已经拉开了车门。

“这个……”柳伊人感到为难,她不想带他。

在柳伊人犹豫间,江君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柳伊人面露愠色,又不好撵他下车,婉转地说:“恐怕我们不同路。”

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了。已经坐上车,江君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没关系,没关系,坐到哪儿是哪儿。”

天下还有这种厚脸皮的人。柳伊人无奈地摇摇头,开动了车子。出了小区大门,开到一个不远的路口,柳伊人将车靠在路边:“前面是岔路口,你去哪里?”柳伊人想好了,江君上东自己的往西,江君上西自己就往东,无论如何要摆脱他。

“你去哪里?”江君没想好去哪里,反问着柳伊人。

“小江老师,你还有完没完?你管我去哪里呢?刚才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就上了我的车,我不好意思撵你下车,现在到了岔路口,请你下车,我还有急事。”柳伊人终于忍不住,不想跟江君玩下去了。

“哎哎,柳老师,您别误会呀,我真的没有一点坏心,好不容易见到了您,就想跟您多待会儿,请你理解。”江君没想到柳伊人突然之间就生气了,连忙实话实话。

“我们什么关系,凭什么我要跟你多待会儿?请你下车。”柳伊人实在不想在大路上这么僵持着,语气强硬起来。

江君瞄到路对面停着一辆的士,心里有了主意:“好好好,我下车,对不起,您慢点开。”江君悻悻地下了车。

什么人呀?柳伊人嘀咕着把车开走了。

想起江君的过往言行,柳伊人笑了起来。他家也住在这个小区,哪有这么巧的事?说不定他是跟踪过来。

江君连忙跑到路对面,钻进的士,急切地对司机说:“快掉头,快掉头,跟住那辆红色宝马跑车。”

司机一把方向拐到路对面,加了点油门,就看见了柳伊人的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的车:“追靓女呢?”

“我女朋友,刚才跟我生气,把我撵下来了,我怕她想不开,必须要追上去阻止她荒唐的行为。”江君吹牛道。他感到自己聪明无比,简直是吹牛界的高手。

“可以呀,你女朋友开这样的车,肯定是豪门千金。”司机向江君投来羡慕的目光。

“什么豪门千金?这车是我送她的。”江君洋洋得意发挥着。

司机转脸看了江君一眼:“看不出来呀,你还是个富二代,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富二代还带标志?江君神秘地说:“开赌场的。”

司机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江君:“黑社会呀,看你白白净净的,不像这种家庭出来呀。我跟你说,钱再多,干这行还是要小心点,最好低调些,现在有多少人栽在炫富上,你年纪轻轻的,尽量不要参与你爸的事情,你的路还很长,你看我们开出租的,虽然钱没有你们赚得多,日子过得安稳着呢。”

怎么的士司机都这德行,自来熟,还能砍。什么家庭出身你能看出来?黑社会就不兴长得白白净净的?江君无心跟司机吹牛,盯着柳伊人的车提醒道:“师傅,师傅,跟住了,跑丢了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荒唐事来呢。”

司机还在有天上一句地下一句地乱侃着,一直跟着柳伊人的车到了华尔顿大酒店。江君看到柳伊人停下车,拖着行李箱进了酒店大门,连忙付了钱,下了的士跟了过去。

柳伊人在服务台登记后,拖着行李箱上了电梯。江君跑到电梯口,注视着电梯楼层指示灯,看到指示灯在15楼暗了下来,判断柳伊人一定住在15层的某个房间。

辛苦了这么多天总算有了女神的踪迹,不能再让她跑了。江君跑到服务台:“美女,刚才登记的哪位女士住在哪个房间?我找她有事。”

服务员看看江君,笑容灿烂地说:“对不起,我们不能泄露客人的信息,如果找人,你可以跟她本人联系。”

我就知道你不会告诉我,问也是白问。怎么办?怎么办?江君急得在大厅里团团转。开房等候,不能再错失良机了,我拿什么开房?江君摸摸口袋,掏出皱巴巴的钱看了看,才一百多块,无奈地摇摇头:这点钱开个钟点房都不够。

江君想到了余跃龙门,打电话跟他说了自己目前的状况,向余跃龙门借五百块钱,当然一千更好,并让他火速递到华尔顿大酒店。

余跃龙门纳闷:每次只要江君指派自己做事就会遇到麻烦,打听白沉雁的住址,雷震天叫他完成全部门的广告任务,帮助他去找林竹家的地址,遇到了父亲跟别的女人偷情,现在这个忙还能不能再帮?嘿,谁叫我跟他是好兄弟呢,再帮这一次,如果再遇到晦气事,真的不能再过问他的事了。

余跃龙门身上只有几百块钱,接了江君的电话,跑到电视台附近的银行取了一千块钱,骑上电驴子直奔华尔顿大酒店。

江君早在酒店门外翘首以盼,见余跃龙门来了,忙迎上去:“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及时雨呀,钱带来了吗?”

“废话,不带钱我急急匆匆跑来干什么?”余跃龙门没好气地说,把钱递到江君手里:“看清楚了,一千,我就这点家底全用来为你助攻追女神了。”

“谢谢兄弟,这哪是一千块钱呀,就是你一颗火热的心,是你在大雪中送来的热炭呀,等我拿了工资保证还你。”江君抖落着手中的钱。借钱总得说句让人放心的话是不。

“行了行了,赶紧追你的女神去吧,祝你好运,拜拜。”余跃龙门推了江君一把,自己转身离开了。

江君登记好房间拿了门牌,上了电梯来到15楼,在走廊上逛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便去了房间,门也不关,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听了十来分钟一无所获。又过了十来分钟,江君在房间里实在待不住,出了房间在走廊来回走着,仔细辨别着每个房间的动静,还是没有任何收获,最后干脆坐在楼层的沙发上静等,一直到十点多钟都不见柳伊人的人影。

时间过得太慢,分秒难熬。江君肚子饿得难受。难道柳伊人就不饿吗?她就不需要出来吃晚饭?减肥也要吃饭吧。实在挡不住饥饿的袭击,江君下楼去找吃的。

必须主动进攻,就这么守株待兔也不是事呀。江君喝着稀饭,啃着馒头,吃着咸菜,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稀饭馒头吃完都没想出办法。他试着再次给柳伊人打了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

第024章 共进早餐

只有等明天早餐时间碰碰运气了。江君坐在饭摊上想。临结账时,他又买了两个馒头,以防看到柳伊人送给她解饥。

回到15楼,江君在楼层的沙发上坐下,过了零时也没看见柳伊人。他后悔急急忙忙定了房间,三百六十块钱一晚上令他心疼不已,早知道见不到人,明天早晨起个早,来餐厅等着不就行了嘛,冲动是魔鬼呀,我哪能跟住大别墅的柳伊人比呀。

江君沮丧地回了房间,三下五除二啃掉馒头,洗漱上床,打电话给服务台,让服务员第二天早晨6点叫醒他。

睡在舒适的床上,江君的心里、全身一点不舒适,翻来覆去睡不着。自从见到柳伊人后,他就再没睡过一个踏实觉,好容易睡着也再没梦到过女神,倒是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有一次,江君梦到被人追杀。他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间狂奔,跑啊跑啊,怎么也摆脱不了追杀者,他轻轻一跳上了楼顶,脚下如踩着风火轮一般在楼顶间自如穿梭,追杀者踩着筋斗云紧随其后,看看就要被追杀者赶上,忽然狂风大作,追杀者掉下筋斗云,他被吹到了一个荒岛上,还没等他站稳,就见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蛇吐着恐怖的信子向他游来,每条蛇的眼睛里都冒着贪婪的绿光。这下完了,没死在追杀者的刀下,却要交待在蛇的嘴里。他的头脑里呈现出被蛇缠绕的惨状,喉咙干燥紧缩,一个激灵吓醒了。

江君醒后,余悸未消,摸摸额头和全身,竟是大汗淋漓。他坐在床上镇静一下自己。梦都是反的,既然梦到被人追杀和被蛇缠绕,那一定是有好事降临。江君弄不清到底会是什么好事,难道跟女神喜结连理,出双入对,同寝同宿?江君连忙起身打开电脑查看梦的解析,不看不知道,看了心狂跳。按照电脑上的答案,江君推理,他跟女神最终结合到一起,女神为他生下了宝宝。

还是直接梦见女神好,什么追杀者、毒蛇的太可怕。江君躺在床上希望再次梦遇女神,遗憾的是,这一夜还是没有梦见女神。

第二天没要服务员叫醒,江君早早就起来了,收拾完毕,他去了餐厅等着柳伊人的出现。江君已经下了决心,再见不到柳伊人,他就要挨个敲门了,在这样的高档酒店,咱耗不起呀。

七点左右,柳伊人果真来到餐厅吃早饭,她选好了餐点来到餐桌前坐下,就在她准备低头吃饭的时候,一只盛着稀饭的碗放在她的面前。柳伊人的面前都是西式餐点。

“早餐喝点稀饭舒服。”江君笑眯眯地看着柳伊人。

柳伊人抬头见是江君,惊讶地一时说不出话,楞了片刻,皱着眉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巧了,柳老师也来这里吃早饭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江君说着话在柳伊人的对面坐下

柳伊人“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只顾埋头吃饭。她觉得自己被江君跟踪了。

“我想你不应该拒绝我对你的帮助。”江君没头没脑地说。

柳伊人不仅没有搭腔,连头都没抬。

“我真的对你没有一点坏心,只是想接近你,帮助你。”江君尴尬地说着,希望引起柳伊人的兴趣。

柳伊人用筷子指指餐盘,又指指自己的嘴。江君明白柳伊人叫他吃饭时不要讲话,一时张着嘴凝住了,他抓紧时间填饱了肚子,坐等着柳伊人吃完饭再讲话。柳伊人慢悠悠地吃着,故意拖着时间,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摆脱这个可恶的“神经病”。

终于等到柳伊人吃好了。江君问:“柳老师,你现在离婚了,又辞职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柳伊人生气地说:“我只有一个打算,就是想请你现在就离开。”

江君厚着脸说:“刚才见到了你,我就没想离开。”

柳伊人怒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知道呀,是爱的行为。”江君把想了一夜的话说出了口。他必须要告诉柳伊人:我爱你。

“爱的行为?我看你是滑稽的行为,可笑的行为。我们了解吗?年轻人,不要一见到异性就产生非分之想,不是见到谁都可以说爱这个字。”柳伊人冷笑道,感觉遇到了真的神经病。

“在你看来也许滑稽可笑,但我必须告诉你,我是认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后作出的最佳选择。”江君恨不得掏出心来给柳伊人看。

“你怎么选择是你的自由,跟我没关系。”柳伊人听不下去了,站起来要走。

“柳老师您坐下嘛,怎么能跟您没关系呢,如果我爱的是别人不是您,就跟您没关系了。”江君也站了起来。只要她走,我就跟着她。

柳伊人又坐了下来:“你爱我就不带我拒绝你?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接受你所谓的爱,我承受不起,Ok?我警告诉你,如果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说你骚扰我了。”

“没关系,我相信你会这样说,但是你绝不会这样做。如果你真的报警,也没关系,清源就这么大,等我从派出所出来,还会找到你的。”江君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怎么遇到你这个死乞白赖的家伙?柳伊人哭笑不得:“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很过瘾吗?”

“一点都不好玩不过瘾,倒是觉得很煎熬很痛苦,我希望你不要误解我的一片好意,不要拒绝我的一颗诚心。”

“我怎么看不出你的好意诚心,反而觉得你无聊透顶。坐着不许动。”柳伊人指着江君说道,起身就朝餐厅外走。

江君了连忙起身追了上去:“我跟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不好。”柳伊人坚决地回道。

“那我们做一个君子约定好不好?”

“不好,你先把君子做好,我们再来什么约定。”

江君笑了:“从你这话里,我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们是可以有约定的,只是你认为我不是个君子,我们就可以有约定。现在,我在你眼里可能就是个屌丝,这不能怪你,因为你不了解我嘛,等你了解了我,认为我是一个谦谦君子了,你还是愿意和我达成约定的,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的话?”

讨厌。柳伊人没想到随便的一句话被江君抓住了把柄,但是话已出口,再否认就变成跟他一样的无赖了。她说:“你是不是君子不是你说了算的,要我说了算。”

“Ok,Ok,没问题,你的意思是说,当你认为我是君子时,我们再谈约定的事。”江君还在纠缠着。

“可以这么理解吧。”柳伊人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也可以看成是冷笑,嘲笑和开心的笑。遇到这样的年轻人真没办法。

不管什么笑,江君看到柳伊人脸上终于有了和善的表情,心里十分欣慰:“为了让您了解我,我们应该留个联系方法,我保证,没有什么事绝不打搅您。”

柳伊人考虑要不要把电话号码告诉他,其实告诉他就意味着默许了什么。到底默许了什么,柳伊人暂时还不十分清楚。给他号码又能怎样?接不接他的电话还不在于自己,关键是现在要尽快摆脱这个人。

柳伊人勉强地说:“好吧,希望你说话算话。”

“一定,不行你就把我电话拉黑。”柳伊人的松口,让江君看到有了希望。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中学课本就叫过怎么追女孩子,任你多么高傲的女神,我把自己变成牛皮糖、口香糖,粘上你就你就不要跑。

柳伊人把手机号码一一报了出来,江君用手机记录下来,然后给柳伊人拨了过去,柳伊人看了一下手机按了拒听键。江君把柳伊人的号码编入联系人,代号女神,然后把手机递到柳伊人前面给她看看,以示对她的崇拜。柳伊人并未显出惊讶或者惊喜的表情,摇摇头,表示这种小儿科小聪明不要在我跟前显摆,都是我们玩剩下的小伎俩。

“这下你满意了吧,我可以走了吗?”柳伊人语气平和了许多。

“可以可以,请。”江君让柳伊人先走。

“哪你还站在这儿干嘛,赶紧离开这里呀。”柳伊人不耐烦地说。

“女士优先,柳老师您慢走。”江君伸出右手,弯腰请柳伊人先行一步。

“我先走你就跟着我是吗?”柳伊人笑道。

这一笑,让江君心里乐开了花。终于见到女神笑了,用什么形容她的笑呢,倾城一笑,闭月羞花,嫣然生辉……江君激动地说:“柳老师,我真想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笑,你的笑真的太美了。”

“行了,行了,你快点走吧。”柳伊人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她的心情好像舒畅了许多:现在年轻人真的无所顾忌。

柳伊人连着两个笑容,让江君已经不想离开她了:再清高再漂亮的女人还是喜欢别人夸她美,这是女人的通病和死穴呀。

“柳老师,您看这样好不好,天生您没事,我也没事,你就给我说说艺校的情况,把你的授课经验传授点给我,让我这个教育战线上的晚辈补充点新鲜养分,为培养祖国的花朵做好准备。”江君在柳伊人的笑容鼓励下来了精神,没话找话地套近乎。

给你的染料你就想开染坊。“你怎么知道我没事?对不起,我没有这个义务。”柳伊人说着,朝餐厅外走去。

“您有什么事我可以陪着您去。”江君跟在柳伊人的后面。

柳伊人沉下脸,娇斥道:“小江老师,你这样就有点过分了,如果你再跟着我,我真的要生气了。”

“好好好,您不要生气,我现在就离开,拜拜,拜拜。”江君见柳伊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不想惹她生气,打了招呼赶紧离开了。

再见?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但是这个人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坏呀?柳伊人看着江君的背影,摇着头离开了餐厅。

第025章 白狐出击

庞然遇到了从业以来最大的难题,憋了几天都狠不下心去碰这个难题。

玩了一个还想再玩一个,还点名道姓要白沉雁,这个吴迪太过分太贪婪了。这事叫我怎么向白沉雁开口?不开口就意味着投资在花开笑身上的钱吃了哑巴亏,连报销都没有借口,更要命的是,两百万广告费要飞。

庞然呆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他开始后悔自作主张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去对付吴迪,没想到吴迪不是好糊弄的主儿,啃了送到嘴边的骨头,还要吃锅里的肉。尽管是为台里创收,但这种事是千万不能让台领导知道的。

嘿,凡是坏事不能开头,一旦开了头,就会越陷越深,说不定哪天栽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庞然不甘心。一不做二不休,先找白沉雁侧面摸摸情况再说,万一她同意了,岂不是件大好事,还有,李经理说得对,光是空口说白话不行,可以从部门的活动经费中给她几万块钱作为精神和肉体上的补偿。对,只能以补偿的名义给她,不能说是奖励,这种行为不值得鼓励。试试吧,做成这笔广告,不仅有理由报销已经花出去的费用,对于台里也是大功一件。什么叫以台为家?这就是以台为家呀。

庞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找来白沉雁,七弯八绕说明了事情的原委,最后说:“如果你能为台里解忧,台里可以给你五万块钱的补偿,不过,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可以拒绝,我不会怪你,台领导也不会怪你。”庞然恰时地搬出了台领导,心里七上八下打着乱鼓,万一白沉雁去征求台领导意见就露陷了。

狗屁,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是军统女间谍还是外国女特务?为了点广告费叫我去干这种下三滥的事。白沉雁在心里骂着,转念又想:也罢,既然你们选择了我,说明我在你们心目中已经有了定位,不去也是这种形象,改变不了你们对我的看法,去了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人一旦没了利用价值连狗都不如,我跟田昱皇一个月才五万块,跟吴迪一个晚上就五万块,这就是价值,恐怕别人想都想不到这样的机会,也不值这个钱。如果通过这个机会搭上吴迪,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机会就在眼前,不能轻言放弃。

“我必须事先声明,我不缺这五万块钱,我之所以答应领导去冒这个风险,纯碎是为台里排忧解难。”出师有名,名正言顺。白沉雁强调着自己无私无畏、为公舍身的动机。

我的姑奶奶呦,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庞然长长舒了口气,为白沉雁打气:“我理解,我绝对理解,你就像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无比锋利的尖刀,只要你这把尖刀稍微搅动一下,轻则可以叫吴迪发生心脏病、心绞痛,重则让他心肌梗、心出血,我们相信你有能力、有水平出色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你就是我们台的巾帼英雄,是我们学习的楷模,你这种为事业勇往直前、勇于献身的大无畏精神,永远值得我们敬佩和敬仰。”庞然搜肠刮肚,恨不能把所有溢美之词全都用在白沉雁身上,让她光芒四射,头晕脑胀。

白沉雁倒是冷静无比。不能做庞然说的那什么尖刀,一下子把吴迪捅出心肌梗死大出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我要像一把温柔的软刀子,杀人于无形之中,打蛇打七寸,拿人要取心,叫吴迪像条宠物狗一样听话,才是我白沉雁最大的胜利。

接受了任务,白沉雁开始考虑怎么赴约。她首先打电话告诉田昱皇,台里安排去省里采访一个重要会议,可能一两天都不能回来。打完电话,她去保健中心做了按摩洗了把澡,放松一下身体和精神,然后去美容美发店做了头发护理化了妆。一切准备就绪,已经快要天黑,白沉雁给一手遮地的李经理打去电话。

李经理早已得到庞然的好消息,一阵狂喜后为吴迪在春秋大酒店定好了房间和餐位。正焦虑间,接到白沉雁的电话,忙说:“白主播,我现在就开车去接你。”

白沉雁本想自己开车赴约,也好炫耀一下自己并不缺钱,李经理的话让她激灵一下:不能开自己的车去,田昱皇是春秋大酒店的常客,万一凑巧被他看到自己的车停在那里就坏菜了。

想到此,白沉雁说:“好吧,我在梦巴黎地下停车场等你。”

挂了李经理的电话,白沉雁把车开到梦巴黎地下车场D区。这是一个偏僻的停车区位,白沉雁把车停在这里,是防止田昱皇看到。停好车,她坐在车里,从包里摸出香烟,把烟嘴在烟盒上颠了几下,含到嘴里,“啪嗒”打着火机,点上香烟。此时此刻,白沉雁有种奔赴战场不胜不归的念头。

二十多分钟后,李经理开着车来到梦巴黎地下停车场,下了车四处望了望,没看到有漂亮的女人在,给白沉雁打了电话。白沉雁告诉他在D区。李经理说了自己的车牌号,然后把车开到D区,到了后按了按喇叭。白沉雁从自己的车上下来,进了李经理的车。

李经理光听说白沉雁漂亮,没见过真身,此时见了,果真觉得她的漂亮名不虚传。个头高挑皮肤白皙自不别说,那脸庞那胸前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加上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神秘香味,更加叫李经理难以把持,不禁产生一种恶坏的邪念。他借着讲话的机会,不自然地瞄着白沉雁的脸和胸,真为自己不是吴迪而感到三生抱憾。

到了春秋大酒店,李经理把白沉雁引到二楼餐厅坐下,然后去房间请吴迪下来。白沉雁一直担心被田昱皇撞上,进了餐厅才暗暗松了口气,她掏出化妆盒照了照脸庞,没发现什么瑕疵,对着镜子试着做出各种笑容,力争做到表情到位、完美,如此几次,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不一会儿吴迪来了。他穿着浅蓝廋身西装,花领白色衬衫,见了白沉雁客气地点点头,坐下后笑眯眯地说:“很高兴见到大美女真身,你要比电视上漂亮多了。”

白沉雁本以为吴迪是个油腻土豪,年龄应该跟田昱皇差不多,没想到他却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帅哥,或者说是当下正流行的暖心大叔,有型有貌,风度翩翩,特别是下巴那修理精致的胡须十分招人喜爱,全身透着成熟富商无比的魅力和诱惑。

怎么看他都像个霸道总裁,简直就是花痴女孩的梦中情人,这样的男人,庞然你叫我用尖刀捅他的心脏,我特么吓得了手嘛。白沉雁的心几乎已经融化,胸口发闷,气息不足,有一种强烈的跃跃欲试的冲动。

镇静,一定要镇静,越是这样的男人越要冷处理,不要让他小瞧了我白沉雁,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白沉雁沉住气,尽量不让自己过早地露出笑容。越是冷艳,越能引发男人的遐想和冲动,去撩开面纱窥探冷艳包裹下的秘密,这是她捕捉色狼第一必杀技。

白沉雁说:“我们电视台的演播室条件太Low,再漂亮的人朝镜头前一坐,都被拍得跟鬼似的。”白沉雁在不经意中炫耀着自己的美丽。

“如果白主播愿意,我可以出钱把你们的演播室改造提升,再漂亮的人也要包装才能大放光彩。”吴迪绕着弯子讨好白沉雁。

“那演播室又不是我一人独用,吴总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白沉雁还是没有一丝笑容。既然提到钱,白沉雁把话题巧妙地朝自己身上引。引钱烧身,是白沉雁最擅长的基本功,看你吴迪是不是聪明爽快之人。

“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到白主播的?”吴迪果真是商场老手,顺着白沉雁的梯子就爬了上来。

“帮我?我暂时没有地方需要帮的,倒是前段时间有个剧组找我,可惜那时不认识吴总您,已经被我推了,想想怪可惜的。”想到田昱皇不让自己去演戏,白沉雁还是耿耿于怀,忿忿不平。

“进剧组需要钱是吧,下次你再遇到这种事跟我说一声,多少钱都不成问题。”吴迪知道这也就是场面上的话。钱在我手里,想给你才给你,不想给你,你连钱毛都看不到。

“吴总的一手遮地房地产做得风生水起,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形象代言人?”白沉雁微笑着试探吴迪。她露出了见到吴迪的第一次笑容。

这个白沉雁倒是机灵。吴迪立即像白沉雁发出邀请:“白主播这个主意好,正好我们楼盘马上开盘,如果我吴某请你作为我们公司形象代言人,不知白主播愿不愿意?”

白沉雁暗喜:“这个嘛,就看吴总出什么样的价格了?”

吴迪试探着问:“什么样的价格白主播能够接受?”

“我这边价格好说,一年也就是百儿八十万,就看我们电视台能不能同意了。”白沉雁的语气开始发嗲。

“电视台为什么不同意?我给电视台这么多广告费,外带一个形象代言人还能不行?”吴迪十分自信。

“我们台里有规定,主持人出来做事必须要经过台里同意。”白沉雁苦着脸,显出令人疼惜的表情。

“这个简单,我们跟电视台签协议时加上一条,让你做我们公司的代言人,你的费用我们另外商量,怎么样?”

“既然吴总这么抬举我,我们之间的合作可以单独签合约哟。”白沉雁心里高兴,表面却是一本正经。怪不得明星都要有经纪人,谈钱挺尴尬的。

“没问题,不过我有个建议,不知道白主播能不能答应?”吴迪试探道。

白沉雁预感到这个建议有内容,迟疑了一下,说:“吴总不妨说说看,只要心诚,没有不好沟通的事。”

“白主播真是爽快人,我们俩再签一份私下合同。”吴迪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白沉雁已经明白了吴迪的意思,故作天真地问:“我跟你们公司都签合同了,还要签什么合同呀,不麻烦嘛?”

“白主播这么聪明的人能不懂我的意思?正规合同里不方便写的事,我们订个私下合同,哪怕是口头协议都行,下面操作起来方便。”吴迪把语气重音放在“下面操作”四个字上。

白沉雁当然理解吴迪的意思,笑道:“行,没问题,不过我得事先说明,形象代言归形象代言的费用,我们俩的费用归我们俩的费用,吴总可不能混为一谈呀。”

“白主播真会算账呀,如果没有我们俩的私下协议,哪来的形象代言呀?”吴迪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这……吴总这么大的身价,何必跟我们女孩子斤斤计较呢,大家图个痛快嘛。”白沉雁把“痛快”两个字说得很重,微笑着讨价还价,尽量让吴迪对她的讨价还价产生同情心。

吴迪听了非常开心:“只要大家痛快,我吴迪不是那种抠门的人。”

“好吧,就按吴总说的办,祝我们合作愉快,Cheers。”白沉雁端起酒杯,心想只要价钱合理,什么都好商量。

第026章 形象代言

签约,进棚。

白沉雁拿出看家本领拍着人生第一个广告。她换着不同的服装,变换着不同姿势,做出不同的表情,供摄影师从各个角度拍摄,李经理临时充当助理,给她倒茶送水,提衣拎鞋,聘请的化妆师时不时为她换妆,补妆。

吴迪亲自到场给白沉雁捧场。他并不讲话,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电脑前,看着一张张毛片。一想到跟白沉雁在床上的风流,吴迪心花荡漾,神清气爽。这个白沉雁真是难得的尤物,张弛有度,开合适时,各个时间段的表现堪称完美,简直就是床笫上的不二人选。

折腾了一个下午总算完成了前期拍摄。白沉雁虽然累得够呛,来到吴迪面前仍然笑容满面,浑身是戏。把身体交给了这个男人,白沉雁已经无所顾忌表情的收放,只在内心把握着戏精的尺度。

“真是太漂亮了。”吴迪情不自禁搭着白沉雁的肩膀。

吴迪的话让白沉雁分不清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夸照片,反正是漂亮,她开心地说:“只要迪哥满意就好。”

“满意,满意,如果不满意就是因为他们的问题,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走,我们去庆贺庆贺。”吴迪搂着白沉雁的腰出了影棚。

白沉雁知道吴迪庆贺后的安排,用餐间隙跑到洗手间跟田昱皇打了电话,告诉他台里临时有任务需要出差,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回到餐厅。

晚餐后,吴迪跟白沉雁去了房间不用细说。

一手遮地的新楼盘广告出来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身披黑色蕾丝睡衣,穿着可怜的三点式,秀发蓬松,娇姿艳态侧卧在铺满玫瑰花的床上,目光炯炯有神望着前方一行活泼的七彩大字——只要一万元,拥有小三房。

广告一出,引得路上行人纷纷驻足观望,表情各异。

田昱皇乘车从广告牌旁经过,司机眼尖看到了广告牌,兴奋地对田昱皇说:“田总,白主播做广告了,还蛮吸引眼球的。”

“你说什么?”田昱皇一激灵坐直了身体,睁开眼睛朝车外张望。

司机话刚出口就后悔起来。一手遮地够损的,把好端端房子给起了这么个不雅的名字,白沉雁这不成了小三房的代言人了嘛。听见田昱皇问话,司机忙说:“我没……没说什么。”

“我明明听见你说白主播做广告了,什么广告?”田昱皇语气威严地追问道。

司机不敢隐瞒,吞吞吐吐地说:“噢,刚才看见路旁有块广告牌,好像白主播在上面。”

田昱皇皱起眉头。白沉雁在广告牌上面?吸引眼球?田昱皇感到诧异:“回头看看。”

司机不敢违拗,掉转车头开了回去。

白沉雁跟田昱皇轻描淡写地说过,电视台跟一手遮地签广告合同,指定她做形象代言人。既然是台里的事情,田玉皇也就没有过问。令田昱皇生气的是,自从白沉雁做了一手遮地的形象代言人突然忙了起来,不是忙着在酒席上应酬,就是到歌厅里唱歌,还经常接到紧急任务出差不回家。田昱皇心里憋气,但对白沉雁没有一点办法,毕竟他们只是情人关系,甚至还有一种买卖关系,说是要结婚,到现在没有任何进展。

田昱皇看了广告牌后差点气晕过去。这哪是吸引眼球?简直就是辣眼嘛。靠卖弄风骚,卖弄风情吸引路人算特么什么创意?最可气的是广告词,歧义太大,令人浮想联翩。这样的广告电视台也同意发布出来,白沉雁也能接受?

到了家里,田昱皇进了书房后,迫不及待地给白沉雁打去电话:“你什么时间回家?”

“怎么老公想我啦?”白沉雁娇滴滴地说。

“我问你什么时间回来?”田昱皇生气地重复道。

“怎么啦?有什么事?”白沉雁不知道田昱皇为何发火,有些不耐烦地问。

田昱皇听不出白沉雁是撒娇还是在生气,质问道:“我问你,你看没看到一手遮地的广告?”

“看到啦,怎么了?”白沉雁惊讶地问。

“怎么啦?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你现在出名了,是小三代言人了。”田昱皇气急败坏地嘲讽着白沉雁。

“你会不会说话?谁是小三代言人?你没看到是小三房呀,小三房就是小三呀。”白沉雁明白了田昱皇发火的原因。

“在这个广告上,小三和小三房有什么区别吗?你不仅仅在损害你个人的形象,也在损害我的形象。”

“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吗,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你也太敏感太自作多情了。”白沉雁满不在乎地说。

“你现在就给我回来。”田昱皇被激怒了,命令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就不回去。”白沉雁的态度更加强硬。

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田昱皇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你什么你?”白沉雁毫不退让。

“我们是签有协议的。”田昱皇一怒之下把协议搬了出来。

“签协议?那是我跟昱皇公司签的协议,又没卖给你,你是我什么人,工作上的事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白沉雁开始进攻。想拿住我没那么容易。

还是吴迪狡猾,他在跟白沉雁签形象代言人合约的同时,又跟她签了一份几乎是卖身契的合约。

“你……你不跟我在一起,公司能跟你签协议吗?”田昱皇语气软了下来:“你先回来,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

“你给我赔礼道歉,不赔礼道歉我就不回去。”白沉雁逼着田昱皇。此时此刻,白沉雁想着必须把田昱皇的嚣张气焰打下去,否则以后处处受掣肘和挤压,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我说你两句就不行啦,快回来。”田昱皇不想丢这个人。赔礼道歉?你算什么东西?

“不行!你不赔礼道歉我就不回去,永远不回去。”白沉雁坚持着。好容易抓住机会,你田昱皇不道歉我有地方去。

田昱皇头脑快速转动着。按照白沉雁的脾气,不赔礼道歉叫她回来恐怕不行了,我还需要这个女人,必须要让她回来。田昱皇决定退让:“好吧,我给你赔礼道歉,你快回来吧。”

“这还差不多,好好的像个疯子一样跟我发火。”白沉雁满意地笑了:“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田昱皇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心里烦躁起来。白沉雁的脾气也太暴躁了,跟柳伊人的温柔娴静相比,简直就是一天一地。本来自己只是想跟白沉雁玩玩而已,不知道柳伊人怎么就知道自己跟白沉雁偷情,弄成了现在这种状况。像这样无名无份地跟白沉雁下去,迟早一天要跟她分手,还是趁早跟白沉雁把结婚证拿了,这样多一层保证,也可以名正言顺管着她。

田昱皇跟白沉雁提过结婚的事,她的条件是把别墅过户给她,再让柳伊人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白沉雁担心,有了孩子,田昱皇少不了跟柳伊人联系,不要到哪天两人死灰复燃再走到一起,自己的地位就不保了,更重要的是,即使自己不被遗弃,柳伊人的孩子大了难免不回来争财产。

田昱皇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柳伊人打没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当他决定再次跟白沉雁好好谈谈结婚的事时,他想了解一下柳伊人对孩子去留的态度。

趁着白沉雁还没到家,田昱皇给柳伊人打电话。柳伊人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田昱皇又给文印打电话,文印见是田昱皇的电话,气得挂了,田昱皇又打了过去,文印这才接了电话。

田昱皇尽量客气地说:“文印,我怎么打不通伊人的电话?”

文印知道,柳伊人换电话号码就是回避田昱皇:“你打不通我也打不通。”

“我有重要的事跟她商量,麻烦你告诉我怎么联系她。”

“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她。”

这个刁民,你和柳伊人好到就差穿一条裤子,能不知道怎么联系她?田昱皇耐着性子说:“你怎么可能跟她没有联系,我找她真的有重要的事。”

“什么事你告诉我吧,如果见到伊人,我转告她。”文印担心田昱皇真的有重要的事找柳伊人。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她的情况,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毕竟我还是孩子父亲嘛 。”田昱皇语气十分诚恳。

“你现在知道自己是孩子父亲啦,早做什么人去啦。”文印生气道。

“要不是你们打上门去,我没想和伊人离婚呀。”田昱皇为自己辩解。

“伊人给你怀了孩子,你在外面瞎搞,还有脸说这种话,告诉你,伊人已经把孩子打了,这下你开心了吧?”文印想叫田昱皇彻底死心。

田昱皇心中暗喜,嘴上却说:“我们离婚,错误是我犯的,孩子也没有罪,伊人怎么能如此狠心不要孩子呢?”

文印见不得田昱皇的虚伪:“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天下都找不到你这样不要脸的家伙。你要是这么慈悲为怀就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了,你还有没有其它事?”

“我真为孩子伤心,其它没有什么事了,请代问伊人好。”田昱皇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没有你的问好,她会更好。”文印生气地挂了电话。

田昱皇长长舒了口气:这下好向白沉雁交待了。他看了看时间,估计白沉雁就要到家了。

第027章 奇葩条件

白沉雁回到家气鼓鼓地把包扔在茶几上,躺进沙发里。田昱皇说了声“回来啦”,也不多言,照例看他的电视。

保姆端上水果递上茶水:“夫人,今天您是先用餐还是先洗澡?”

“先洗澡。”白沉雁懒懒地搭腔。

保姆答应一声去为白沉雁放水。

先吃饭还是先洗澡,白沉雁其实也不是随性而为,信口而出,关键看在回来之前有没有跟吴迪嗨皮,嗨皮了回来必须先洗澡后吃饭,这样可以减少疲劳恢复状态,同时祛除身上的某些痕迹。

保姆放好水请白沉雁去洗澡。白沉雁去了浴室,脱下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她有种顾影自怜的伤感和欣慰。老天没有给她投胎一个富裕的家庭,却给了她一个美妙的身体,别人用的是上辈子的福报,她只能靠自己去努力。她不知道这样的努力是积攒福报还是在用青春透支人生。

白沉雁没有发现身上有异常迹象,心里暗暗舒了口气,摇摇头,嘴角掠过一丝笑容。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样的笑是开心、无奈,还是自嘲?她爬进了浴缸,浸在水里,用手抚搓着身体,手指停在关键部位,竟然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

吴迪还算个说话算话的人,跟电视台签合同时,外带要求白沉雁做一手遮地的形象代言人。庞然知道白沉雁和吴迪之间肯定有猫腻,但不敢向水满溢明说自己让白沉雁临危出征的糟事,一味地在水满溢面前举荐白沉雁,也算是对她舍身为台的一种补偿。水满溢二话没说爽快答应了一手遮地的要求,一年两百万的广告费没办法让他拒绝这个并不算过分的附加条件。

一手遮地跟白沉雁签了形象代言人合约,一年一百万的代言费。形象代言人合约签订前,吴迪叫白沉雁签了一份保证书。保证书主要有三层意思:一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二是在任何情况下不得以跟吴迪在一起进行炒作;三是不得破坏吴迪的家庭,做到挥之即去。吴迪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主要是对白沉雁进行压束,怕这事被严厉的父亲知道了会收回他在一手遮地的权力。

白沉雁拿着保证书就像又一次拿着卖身契。这就是一女二卖呀,现在有钱人变得越来越聪明起来,他们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这些怀揣梦想的女孩子,卖身求钱是更加困难了。

白沉雁的内心是复杂的。她面临着两个富商男人之间的人体游戏,稍不留神,载着金钱的快活小船说翻就翻。白沉雁犹豫了片刻,还是拿起笔签上了名字。

白沉雁有自己的签字理由。天赐宝藏,女人的美丽是有保鲜期的,何不趁着年轻多赚点,现在做这种买卖的又不是我白沉雁一人,比我厉害的女明星多了去了,不要等过了保鲜期徒留悲切。况且。自己还没有结婚,跟谁上床都是自己的自由,别人谁也管不着。

在金钱和尊严面前,白沉雁再一次抛弃了尊严,跪倒在金钱面前。人格的缺陷就是由一次次品格的塌陷造成的。

洗好澡后,白沉雁来到餐桌边坐下,田昱皇已经坐在那里。两人吃饭时没有说话,匆匆吃了饭,碗一推去沙发上坐了。保姆为他们泡好茶水,收拾停当告辞下班。

“你给我说说一手遮地广告的事。”田昱皇想在气势上压住白沉雁,然后开始今天的谈话。

“你要我解释什么?台里安排的事,我照着执行就是。”白沉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电视台,这是她最好的保护伞和护身符。

“这样的广告影响太坏。”田昱皇声音大了起来。

“影响太坏?影响什么啦?影响你吃影响你穿啦?莫名其妙!”白沉雁对田昱皇的兴师问罪早有准备,挺直身体坐了起来,进入临战状态。

见白沉雁毫不退让,田昱皇心虚了几分,他不想把小美人逼到南墙根,然后越墙逃跑,因为她,自己跟柳伊人离了婚,田昱皇不愿做鸡飞蛋打的生意。他竭力控制着愤怒情绪,说道:“那画面还有那广告词,什么小三小四的,你认为这样的广告妥当吗?”

“画面和广告词怎么啦,不就是暴露一些,不暴露路人能抬头仰视,心生羡慕吗?能起到宣传楼盘和我本人的效果吗?还有,请你看仔细了,那是小三房不是小三,你不要想歪了。”白沉雁据理力争。

这都什么理论?田昱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不是我想歪了,任何人看了都会想歪的。”

“别人想歪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不上广告,走在路上就没人胡思乱想吗?漂亮就是给人欣赏的,我就不相信,漂亮还有罪了,我不漂亮你能看上我吗?”白沉雁自信心爆棚。

简直是漂亮导致弱智。“走路和上广告是两码事,露的部位不同,面积也有大小,你是我田昱皇的老婆,了解情况的人以为我没钱给你花,要去你做这样丢人现眼的广告。”田昱皇感到窝囊和丢人。

“老婆?你说我是你老婆,结婚证呢?拿我看看。”白沉雁伸手向田昱皇要结婚证。

“我几次催你去拿结婚证,你不肯去怪我吗?”田昱皇无奈地摇摇头。

“不怪你怪谁?”

“怪我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了。”

“房子呢?你跟柳伊人结婚给了她一套别墅,离婚时屁都不敢放一声,连一块砖头都没剩下,全被她拿走了,我比她年轻漂亮,跟你提过几次了,你把这房子给我了吗?如果哪天你玩腻了跟我离婚,被扫地出门的是我呀。还有,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的,留着他以后来分财产吗?”白沉雁把肚子里的委屈一股脑倒了出来。

站在白沉雁的角度,她的话似乎句句在理。亏了没跟她说给了柳伊人三百万,不然还不闹翻天?田昱皇暗自庆幸:“我不都跟你说了房本上加上你的名字嘛,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早打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早打了?她柳伊人能把孩子打了?你骗鬼呢,我不相信。还有,房本上光加名字不行,必须全部过到我名下,属于我的婚前财产。”白沉雁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贪婪都是经验养成的。

“房子全部给你可以,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打了。”田昱皇有一种危机感,为了拿下烦心的白沉雁,他不在乎一套房子,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是用房子换不来的,况且,房子再豪华,没有美人伴榻就是一个空间。

见田昱皇同意把别墅全部过给自己,白沉雁暗暗松了口气。说柳伊人已经打了孩子,她根本不信:“你怎么知道柳伊人把孩子打了?”

“我也一直不放心这个事,昨天打电话给柳伊人,她说已经打了。”

“她说的?她说的你就相信啦?反正我不信,你叫柳伊人把医院的流产报告拿出来,我要眼见为实。”白沉雁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你这要求也太弱智了,柳伊人能答应吗?”

“不答应我就要见到她本人,我要眼见为实。”

“她能跟你见面吗?”

“不见?不见就说明她心怀鬼胎。”白沉雁话一出口,觉得这个“心怀鬼胎”用得太好了,既说明了柳伊人心理状态,又说明了她肚子里的状态。她得意地看着田昱皇。

田昱皇感到“心怀鬼胎”特别刺耳,皱了皱眉头。这个白沉雁也真够阴损的,一石二鸟,借着谈话就把我和柳伊人都骂了。谁特么是鬼呀,你才鬼呢。田昱皇不好明确抗议,忍住火气说:“这个面真的不好见,柳伊人不会同意的呀。”田昱皇知道,柳伊人连电话都换了,怎么可能同意跟白沉雁见面?

“不同意也要见,我不相信她能躲到老鼠洞里去。”

“我是没办法让她和你见面,要见你自己想办法去。”田昱皇无奈地说道。

“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我要亲自问她。”

田昱皇感到为难。柳伊人已经换了号码,这电话怎么打?

白沉雁见田昱皇犹豫不决,伸手朝他要手机:“你不打是吧?她电话号码是多少,我来打。”

田昱皇装出不知道柳伊人已经换了号码的样子,把手机拿出来翻到柳伊人号码拨了出去,把手机递给白沉雁:“你自己问吧。”

白沉雁责备地看了田昱皇一眼,接过手机放在耳朵边,里面传来不在服务区的提示。白沉雁一把把手机摔到田昱皇的身上:“你胡弄鬼呢,她的手机不在服务区,已经不用这个号码了,你怎么跟她打的电话?”

田昱皇满脸无辜地说:“我昨天问孩子的事才打的,可能她怕我们再跟她联系把号码换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无论如何我要亲眼看到她。”白沉雁发着狠。

白沉雁非要眼见为实,让田昱皇焦躁不安起来,开始怀疑文印话的真实性。如果柳伊人真的把孩子打了,天下太平什么事都没有,如果文印编瞎话骗自己,就不好向白沉雁交待了。

不管怎么说,只能听天由命了。吵归吵,晚上不能放过白沉雁。田昱皇上了床后扳过白沉雁,白沉雁说了声“累了”,又翻过身去。

田昱皇看着白沉雁美丽的脊背,虽然愤懑却无可奈何,翻过身背对着她。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还真得快点把结婚证拿了,由情人变成老婆再敢不听话,就是上手段也不犯大法。

一定要知道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打了没有,不能留着这个祸害。白沉雁在心里盘算着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一直到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028章 探听下落

第二天早晨起来,白沉雁向田昱皇要了柳伊人和文印的电话号码出了家门,到了班上给柳伊人打了电话,柳伊人的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又给文印打了电话,文印听说是白沉雁,开口把她骂了一通挂了电话。

白沉雁被文印骂了,心里十分不爽。清源就这么大地方,我就不信找不到你柳伊人。她坐在办公桌前,闭着眼睛想着如何探听柳伊人的下落,第一个想到了吴迪。

白沉雁跟吴迪联系:“迪哥,在公司吗?”

吴迪皱着眉头说:“在呀,有事吗?”。他想,昨天下午刚跟白沉雁见过面,怎么又打来电话?

“我想去你那儿坐坐。”白沉雁娇滴滴地说。

坐什么坐?一早晨就去办那事?我也不是金刚之身,总得有个休息时间吧,更何况我也不能被你一个人承包了,家里有老婆,外面还有其他美人,怎么说也得雨露均沾才是。嘿,这个小妖精是越来越骚了。吴迪感到为难,不想跟白沉雁见面,推脱道:“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我马上还要出去有事。”

这特么是什么人?刚跟我在一起时,两天不见急得跟猴儿似的,还没多长时间,我主动约你见面,你就推三阻四了,男人正真没一个好东西。白沉雁有种被冷落的挫败感,好胜心充斥着全身:“迪哥,我找你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你说吧,我听着呢。”

“人家想见面跟你说嘛。”白沉雁施展着她的拿手好戏,声音变得娇弱酥骨。

“那你过两小时再过来吧。”既然说有事,怎么也不能打脸。吴迪把见面的时间往后推了两小时。

过两小时见面就意味着要跟他吃中饭,吃了中饭可能又要去开房,一天的时间就泡汤了。白沉雁心里虽然不高兴,但她迫切希望知道柳伊人的下落,只好答应吴迪的安排。

今天没有播音任务,要熬两小时才能跟吴迪见面,心事重重的白沉雁感到无聊透顶。她借口一手遮地找她有事,跟部门主任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台里。

坐上车后,白沉雁想着怎么打发时间。怪不得有些富婆要养个小白脸,原来无聊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空虚,我有机会也要找个小白脸才好。白沉雁想到了田昱皇身边的路连桥。这个小帅哥倒是个合适的人选,看上去精明能干,把他发展成在田昱皇身边的卧底,在关键时候一定能帮到我。

主意既定,白沉雁发动车子,直奔昱皇公司。

路连桥见白沉雁来了,把她引进接待室:“夫人,董事长出去了,您坐会儿,您想要喝些什么?”

“麻烦你给我来杯龙井。”白沉雁笑眯眯地说,然后掏出香烟,刚伸手去包里摸打火机,路连桥连忙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啪嗒”打着,弯腰帮白沉雁点着烟,然后退出去泡茶。

不一会儿路连桥泡好茶端进来:“夫人,您用茶。”

白沉雁指着身旁的沙发:“路秘书,你坐,我想跟你聊聊天。”

路连桥哪敢刚董事长平起平坐,微笑着说:“夫人,您有什么事请吩咐。”

白沉雁嫣然一笑:“你站哪儿叫我挺难受的,我们坐下来说话。”

“这……”

“坐吧,坐吧,没关系的。”

路连桥尴尬地在白沉雁的对面坐下,等待着她发话。

白沉雁轻描淡写地说:“你在董事长身边,应该知道柳伊人的情况。”

柳伊人因为你已经跟田昱皇离婚,你问她的情况是几个意思?路连桥说:“我不是太知道她的情况。”

白沉雁“哦”了一声:“你不知道柳伊人卖了9号别墅后搬哪里住了吗?”

路连桥微笑道:“这个我真不知道。”

“柳伊人除了跟文印关系好,还跟谁走得进?”白沉雁想从柳伊人身边的社会关系了解她可能隐身的地点。

路连桥摇摇头:“好像我只听董事长提到过文印,再没提过别人。”

“我听说文印搞什么建筑公司,你知不知道她都跟什么人有接触。”

我连柳伊人的情况都不清楚,哪知道文印的情况?路连桥摇摇头:“我不知道。”

怎么一问三不知呀。白沉雁感到很失望。因为第一次跟路连桥说话,她不便多问:“哦,路秘书,其它我也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路连桥起身告辞出来。

白沉雁一个人坐着无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去了一手遮地公司。到了公司,见吴迪坐在办公桌前,笑盈盈地过去,坐在吴迪椅子的扶手上,搂着他的脖子说:“迪哥,怎么想见你一面就这么难呢。”

不过就拖你两小时,难什么难?吴迪摸着白沉雁的大腿,笑眯眯地说:“说,什么事?”

“我想找个人。”

“找谁?”

“柳伊人。”

“柳伊人是谁?”吴迪装出不知道柳伊人这个人的样子。

白沉雁停顿一下,说:“我老公的前妻。”白沉雁之所以这样在吴迪面前称呼田昱皇,是在暗示吴迪,我是别人的老婆,我们俩是偷情的关系,我跟你在一起是冒着风险付出代价的。

吴迪当然知道白沉雁跟田昱皇的关系。还老公?现在老公老婆根本不值钱,男女之间上了床就变成老公老婆关系了。吴迪故作惊讶地问:“你老公?你老公是谁?”

“去,你真假的?”白沉雁娇斥地推了吴迪一把。

“你有老公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老公是谁呀。”吴迪打算一装到底。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酸楚,跟别的男人分享一个女人,这特么是男人都有点那个。

“行了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谁叫你迟认识我的,早点认识我说不定我就嫁给你了。”白沉雁挑逗着吴迪。只要吴迪肯要她,现在她都愿意嫁给他。

去你的吧,你这样的女人玩玩可以,还嫁给我?别叫我丢人现眼了。吴迪继续为难着白沉雁:“你老公的前妻叫你老公去找,我算什么?”

“你的我迪哥呀,你在清源手眼通天,找一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呀。”白沉雁恭维着吴迪。

“如果田昱皇的前妻躲起来了,你让我到哪里找她?”吴迪听惯了恭维的话,对白沉雁的恭维并不感兴趣。

“你知不知道文印这个人,她是搞建筑的,你们是同行,通过这个女人一定能找到柳伊人。”白沉雁提供着找人线索。

“文印?我认识她呀。”吴迪认识文印是通过余望天介绍的。上个楼盘开始,余望天升任副市长,他把文印介绍给吴迪。文印做一手遮地的工程,前期送混凝土,后期做小区绿化和道路。

白沉雁开心地说:“那真是太好了,你帮我向文印打听打听柳伊人的下落。”

吴迪感到好奇:“你找这个柳伊人干嘛?”

“哎呀,当然有事啦,迪哥你就帮帮忙吧。”白沉雁抱住吴迪的头,把脸颊贴在他的脸上。

“好吧好吧,我帮了你,你可要好好慰劳我呀。”吴迪点点白沉雁通红的嘴唇。

“没问题,保证叫你满意。我可告诉你,文印跟柳伊人是绝好的闺蜜,不会轻易透露柳伊人的下落。”白沉雁爽快地答应并提醒吴迪。

吴迪摸起电话叫李经理现在就到办公室来。白沉雁去沙发上坐了,拿起一本杂志装模作样看了起来。不一会儿李经理敲门进来,见了白沉雁打了声招呼,站那儿听候吴迪指示。

“你去通过大红印公司的文总打听一个人,这个人是田昱皇的前妻叫柳伊人,跟文总是闺蜜。”吴迪给李经理布置着任务。

李经理连忙点头:“好的,吴总还有什么吩咐?”

“可能文总不会轻易说出柳伊人的下落,你多动点脑筋,不要把事情办砸了,越快越好。”吴迪指示道。

“吴总放心,我明白。”李经理告辞了从办公室出来。

白沉雁见李经理出去,又坐到吴迪的身边:“谢谢迪哥,看你布置工作时的样子好有风度。”

“就你这张嘴甜。”吴迪揪着白沉雁的嘴巴。

李经理接了任务,头脑里盘算起来。田昱皇的前妻柳伊人跟白沉雁是死敌,文印跟柳伊人是闺蜜,肯定知道白沉雁是个什么货色,通过文印打听柳伊人的下落,千万不能让文印知道是白沉雁指使的。有了清晰的思路,李经理快速行动起来。

李经理请文印来公司一趟,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文印马上到了一手遮地公司,上楼时正好看到白沉雁下楼,两人对视片刻,文印骂了一句“狐狸精”,白沉雁知道文印是被李经理找来的,不想节外生枝,怒看了文印一眼忍声吞气走了。

“看,把你眼抠了。”文印冲着白沉雁后面喊道,随后去了李经理办公室。

李经理说:“你知道白沉雁这个人吗?”

“这个狐狸精呀,扒了她的皮我都认识她。刚才我看到她下楼了,她来干什么?”文印吃惊地问。

“噢,我们公司聘请她做形象代言人,她来找吴总有事。”

“一手遮地让她做形象代言人?她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三,你们用她别把一手遮地的牌子砸了。”文印不知道白沉雁跟吴迪有一退,说气话来无所顾忌。

“小三好呀,真好我们这个楼盘主推小三房,小三宣传小三房,多有创意,多有卖点。”这个广告是李经理创意的,听了文印的话他十分得意。

“李经理,你让我来有事吗?”

李经理起身到门口看看,把门带上,神秘地说:“我有一个重要情况想跟你说呢。”

“什么重要情况?”文印警觉起来。

“是这样的,刚才我在吴总办公室外面,听到白沉雁说要报复田昱皇的前妻柳伊人,要采取什么行动,特别关照要防止一个人从中破坏,我听到这个人就是文总您,所以我留了个心眼就多听了两句,毕竟我们是合作关系,私人感情处得也很好,不想让你搅到这个事情中去。”李经理神秘兮兮地说。

文印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狐狸精终于要动手了:“你听没听到他们说要怎么报复吗?”

“后来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我没听清,你可要提高警惕,能叫吴总下手的事,事情一定不小。”

“白沉雁跟吴总什么关系,能请动他出手。”文印感到事情有些蹊跷。

“我不跟您说了嘛,白沉雁是我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

文印猜想着白沉雁跟吴迪的关系,既然吴迪肯为白沉雁出头,说明两人的关系肯定非同寻常,说不定白沉雁这个狐狸精已经上了吴迪的床,柳伊人可能真到要遇到麻烦了,但是她不知道吴迪和白沉雁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报复柳伊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文印不禁紧张起来。

“白沉雁做了我们公司形象代言人,眼里只有吴总,连我们这些人都不放在眼里,我就看不惯她趾高气昂的吊样。”李经理注意着文印的反应,在旁边煽风点火。

“你说现在怎么办?”文印把李经理当成了自己的人。

“我们现在就去找柳伊人,告诉她白沉雁的阴谋,让她提防着点。”李经理提议。

文印觉得能在吴迪和白沉雁身边安插一个眼线是再好不过的事,于是带着李经理去华尔顿大酒店见了柳伊人。两人见了柳伊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李经理一再提醒柳伊人没事少出门,要出门一定身边要有人。

临分手时,李经理说:“这样吧,你把号码告诉我,我有什么事直接通知你,万一遇到急事来回传耽误时间。”

得到柳伊人的住址和电话号码,李经理向吴迪汇报,吴迪懒得问这些琐事,让李经理跟白沉雁联系。李经理告诉白沉雁找到了柳伊人的住址,在华尔顿大酒店1505房间。李经理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告诉白沉雁柳伊人的电话号码,他担心这样容易在文印跟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再想找柳伊人就难了。

第029章 步步紧逼

得到柳伊人的住址,白沉雁仔细考虑着行动步骤。

首先要把别墅过到自己的名下。只要把房子过到自己的名下就掌握了主动权,即使田昱皇有什么变故,自己先得到房子再说。

房子到手后再去解决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问题。她打了很好,没打就要想办法让她打,如果柳伊人实在不肯打,那我白沉雁就要亲自动手了。

白沉雁早早地回家,跟田昱皇吃过晚饭,拖着他去清源山散步。白沉雁摽着田昱皇的胳膊,路人分不清他俩是夫妻还是父女,纷纷投来各种异样的目光,为了彻底打消路人的疑惑,白沉雁直接搂住田昱皇的腰,让田昱皇搂着她的脖子。田昱皇说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注意点影响。白沉雁笑道,我就是要大家都羡慕你有我这个年轻漂亮的老婆。

睡觉前,白沉雁脱了裙子内衣,*裸跑去放洗澡水,放好水后拉着田昱皇进了浴室,两人在浴缸里戏耍一番。

白沉雁想着如何开口叫田昱皇心甘情愿明天去把房子过户给自己,绕着弯子说:“老公,我问你,你有我幸不幸福?”

“幸福幸福。”田昱皇看着白沉雁娇艳的笑靥,沉浸在快活之中一时还没有出来。

有时候田昱皇会拿柳伊人跟白沉雁作比较,认为柳伊人虽然漂亮但是过于高冷,女人一旦高冷就有种让人不敢摧残的怜惜,就像高贵的名画,只可欣赏,不可亵玩。白沉雁同样漂亮但少了高冷多了活泼,活泼的女人更有情趣,是适合做老婆的优质人选。

“你跟我说心里话,你想不想让我做你的老婆,伺候你一辈子。”白沉雁开始挖坑。多年的经验告诉白沉雁,套路无处不在,包括床笫之间。

“当然想,我就怕哪天你从我身边飞喽。”田昱皇说的是心里话,毕竟白沉雁比自己小了三十岁,而且年轻貌美,功夫了得,叫他神魂颠倒。

白沉雁笑道:“那你就用个笼子把我关起来,我就飞不了了。”

你是关得住的鸟吗?田昱皇指着白沉雁的嘴说:“不要哪天你一不高兴用这尖牙利齿咬开笼子逃跑了。”

“就看我留不留恋这个笼子了。”白沉雁启发着田昱皇。

田昱皇心里清楚,白沉雁是在借机要别墅,既然已经答应给她,不兑现她肯定不会让人安生。田昱皇指着房子说:“这个笼子能关住你吗?”

色令智昏,就是针对色鬼而言的。田昱皇心里清楚白沉雁是个不安分的女人,但总抱着一丝幻想,希望用物质当诱饵把她圈养在自己身边。

“那我们什么时间去过户?”白沉雁把话挑明了。

“你明天有时间我们就去把过户办了。”田昱皇想,什么时间办都是办,早办早安心,办了房子过户就可以跟白沉雁把结婚证拿了。

“我当然有时间了。”白沉雁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

“行,那就明天去办吧。”田昱皇咬牙下了决心。

“谢谢老公。”白沉雁在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漂亮易找,豪门难进,没有身价的漂亮分文不值。白沉雁见到太多漂亮的女孩子跟着屌丝,她都不敢想象她们在图什么。

第二天,白沉雁早早醒来,见田昱皇还在睡着也不去打搅,装作沉睡的样子继续躺在床上。田昱皇醒了后喊她起来,她慵懒地睁开眼,嚷嚷着还想睡一会儿。

“再不起来怕上午办不了过户了。”田昱皇提醒道。

“办不了就办不了呗,急什么呀?”白沉雁好像并不着急。

“我们办企业都像你这样拖拖拉拉迟早要被拖垮。”田昱皇教训着白沉雁。

“好吧好吧,办个过户都上纲上线,我可不敢把你企业拖垮,起来起来。”白沉雁磨磨蹭蹭起来。

上午,两人去行政服务中心把别墅过户到白沉雁的名下,七个工作日以后拿新房产证。当把办理通知单放进包里时,白沉雁心里长长舒了口气。

白沉雁跟着田昱皇去了公司。工作人员见董事长带着新女友来了纷纷起立,恭恭敬敬地问好。田昱皇站在大厅里,把员工召集到一起,笑容可掬地对大家说:现在,我宣布一个重要的事情,我跟白沉雁白主播马上举行婚礼,大家全部到场,一分钱礼都不准你们出。众人纷纷高呼:董事长威武,祝董事长和夫人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是该解决柳伊人肚子里孩子的问题了。白沉雁从昱皇传媒出来,直奔华尔顿大酒店1505房间,到了门口,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门铃。

柳伊人正在看书,听到有人敲门,起身去开了门,见是白沉雁,心里暗暗惊讶:还真找上门来了。

白沉雁瞄了一眼柳伊人的肚子,见她腹部微微隆起,顿时觉得被田昱皇欺骗了,忍住火气说:“柳伊人,我想找你谈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你请回吧。”柳伊人想关门。

白沉雁用身体挡住门:“我就跟你说几句话,要不了多少时间。”

柳伊人不想白沉雁赃了自己的住处:“好吧,我们去咖啡厅。”她觉得刻意回避白沉雁是一种耻辱,转身拿了包跟白沉雁出了房间。

两人到了一楼的咖啡厅面对面坐下,白沉雁点了杯咖啡,柳伊人什么都没点,她不想跟白沉雁多待一分钟。白沉雁摆弄着手指,想着怎么叫柳伊人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柳伊人不想先开口,静静地坐着。

此时,江君进了华尔顿大酒店,路过咖啡厅,看到柳伊人和白沉雁坐在里面,心生疑云:这两人怎么坐到一起了?他悄悄找了个离两人稍远的地方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白沉雁和柳伊人一直僵持着。白沉雁实在忍不住先开了口:“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找你吗?”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找我?”柳伊人矜持地回道。

“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很无耻吗?”白沉雁挑衅道。

简直是欺人太甚。柳伊人回击道:“无耻和无聊的是你,我跟田昱皇已经离婚了,你还追过来干什么?”

白沉雁怒不可遏地喊道:你跟田昱皇怎么说的?我看你就是一个骗子。”

我跟田昱皇说了什么叫眼前这个女人如此激动?柳伊人紧锁眉头提醒道:“请你注意你的言辞,骂人的话谁都会说。”

白沉雁指着柳伊人的肚子叫嚣道:“你就是个骗子,你跟田昱皇说你已经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我看你不还是挺着个肚子,难不成这么快又跟哪个男人怀了一个?”

柳伊人涨红着脸生气道:“请你放尊重点!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我怀孩子关你什么事,要你气急败坏跑来讨伐我,打不打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骗田昱皇说已经把孩子打掉了,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相信了你的鬼话。”

“我没有跟田昱皇说过把孩子打掉,田昱皇跟你说这话是他在骗你,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会关心起我肚子里的孩子了?”

白沉雁心里骂着田昱皇,在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你敢骗我?“孩子有田昱皇的血脉,他不想要了,我作为他现任妻子有权利监督你把她打掉。”

这个白沉雁白长了一副姣好的外表,智商简直弱到令人作呕的地步。柳伊人冷笑着说:“笑话!他不出面你有什么权利过问,就是他出面,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自己还做不了主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白沉雁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指着柳伊人大声责问:“你到底打不打?”

柳伊人也大声地回道:“不打!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请你离开!”

白沉雁上前两步,漂亮的脸已经变形:“你是死了心想留住这个杂种?”

柳伊人被白沉雁的话气得脸色发白,用手护住腹部,大声回道:“你才是杂种!”

不好,要出事。两个女人音量的突然提高,把江君吓了一跳。他轱辘转过身,趴在沙发靠背上投去警惕的目光。

第030章 保住孩子

柳伊人的决绝、蔑视和嘲讽,让白沉雁感到自己在柳伊人的眼里简直就是个不值得尊重的对手。

想起了自己被捉奸在床的羞辱和赤身裸体被追打的惨况,想起了自己满身的血珠和疼痛,想起了田昱皇欺骗自己说柳伊人已经打掉了孩子,白沉雁愤怒至极,两三步冲到柳伊人跟前,伸手去搧柳伊人的嘴巴,柳伊人一闪头躲过了脸庞,后脑勺被猛烈一击,顿时一阵剧烈头疼,没等柳伊人反应过来,白沉雁一脚蹬在她的肚子上,嘴里喊着“我让你生,我让你生”,边说边对柳伊人拳打脚踢起来,柳伊人顿时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江君见此情景,连忙起身大步跑了过来,一边喊着“住手”,一边使劲儿把白沉雁拉离柳伊人,分开两人后对着白沉雁大喊:“你个疯子,把人家的家庭拆散了,还想怎么样?”

从哪里冒出来的晦气鬼?白沉雁见是江君感到奇怪,气急败坏地说:“怪不得看见你在别墅里鬼鬼祟祟的,原来你跟这个贱货早有一腿。”然后指着柳伊人说:“表面装出一副白莲花的可怜相,原来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绿茶婊,我叫你逞能,我叫我生孩子。”说着话还想朝柳伊人冲去。

真是一条疯狗。江君一把推开白沉雁,刚要发话,听见柳伊人在身后痛苦地叫喊起来,立马转身问柳伊人:“怎么啦?哪里疼?”

柳伊人额头冒着汗珠,指着肚子说:“肚子疼,肚子疼,快送我去医院。”

江君俯身抱起柳伊人大步朝酒店门外跑去,上了一辆正在候客的出租车,把柳伊人抱在怀里,对司机说:“快,师傅,去医院。”

白沉雁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叫你生,没门!

出租车一路开往医院,江君心疼地看着柳伊人,不断地安慰她:“快到了,快到了。”

柳伊人闭着眼睛,声音微弱地说:“一定要保住孩子,保住孩子。”柳伊人此时只有一个愿望,白沉雁越不让她生出这个孩子,她越要生出来,不惜代价也要生出来。

到了医院,司机停稳车子,跑去推过来一个急救车。江君把柳伊人轻轻放了上去,掏了钱给司机,说了声“不用找了”,便推着急救车跑向急诊室,边跑边大声喊道:“医生,医生,有危急病人,有危急病人。”

众人快速地闪开一条道,让江君推着车子通过。

江君到了急救室已经满头大汗,急切地喊着:“医生,快,快,快救救她。”

医生见了,问:“怎么回事?”

“孕妇,被人打了肚子,她喊肚子疼得厉害。”江君的目光里透着焦虑和着急。

“赶紧送抢救室。”医生吩咐着,跟江君一起推着急救车往抢救室跑。到了抢救室门口,江君想跟着一起进去,医生说:“你不能进去,你先去交费,然后在这里等着。”

江君看着医生把柳伊人推进抢救室,扒在门上的小窗口望了一阵,想起医生让他交费的事,摸遍了全身也摸不出一分钱来,这才想起带着的一百块钱一着急全给了出租车司机。

钱,钱,钱,柳伊人现在急需要用钱,怎么办?向余跃龙门求救?总不能一要用钱就朝他开口吧,他还没拿工资,早就喊没钱花了。还有谁能救急?林竹?刚毕业就开上了mini,她肯定有钱,但她是个不能惹得主呀,好容易拒绝了她,不要再被她缠上就麻烦了。

江君在过道上来来回回走着,急得头上冒汗,正在一筹莫展时,发现手里拎着柳伊人的包:嘿,这不是骑马找马嘛?对不起了,不是我没有礼貌,为了救你,我暂时没钱,只有私自动你的包了,如果有什么秘密的话,我绝对不不会多看一眼,女神,我向你保证。

江君打开柳伊人的包,看到一本书和一个钱夹,其它的是一些零碎的女人用品。他掏出钱夹,还好,里面有厚厚一叠钱。他掏出来数了数,有四千多块钱。江君拿着钱跑到挂号处拿了急诊号,去缴费窗口缴了一千块钱,交了钱后跑回抢救室门口,扒着玻璃窗口朝里张望,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道柳伊人怎么样了?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江君担心起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母子平安,如果是女儿,那就母女平安,不管男孩女孩,大人小孩一定都要平平安安,阿弥陀佛。

过了一个多小时,医生从急救室出来,摘下口罩,刚想说话,江君连忙迎上前去急切地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面无表情地说“还好,送来得及时,大人孩子暂时没有问题,先住院观察两天吧。”

暂时没问题?医生向来说话留有余地,暂时没问题就是没问题,我的天啊,太好了。江君长叹了一口气,全身轻松了许多:“这是缴费单。”

“你先拿着,你跟我来办理住院手续。”医生说着话,朝办公室走去。

江君跟在医生身边:“大人孩子真的没有事吧。”

医生朝江君看了看:“跟你说了暂时没事,观察两天再说吧。你是孕妇的什么人?”

江君犹豫了一下:“我……是她的朋友。”

医生疑惑地问:“朋友还是男朋友?”

江君犹豫一下说:“好朋友。”

医生说:“我说呢,看上去你就比孕妇小不少,原来是朋友。那你赶紧通知她的家人吧。”

“好的,好的。”江君嘴上答应着,心想我去哪儿通知柳伊人的家人呀。

住院手续办好,江君回到急救室。柳伊人被推了出来,江君迎上前去,护士把吊瓶递到江君的手里。江君一手高举着吊瓶,一手帮着推车,一起去住院部。

柳伊人躺在车上,睁开眼睛见是江君,微微一笑,声音微弱地说:“谢谢你了!”

这个笑带着歉意和感激。江君见了,眼眶有些潮湿,背过脸去用手抹了抹眼睛,然后转过头来笑着说:“不用谢,把我紧张死了,这下好了,你和孩子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为我担心得流泪了。柳伊人看在眼里,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江君这个男人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柳伊人想起自己曾经为难过他,不禁又露出了笑容。

柳伊人连着两次的笑,让江君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满足。如果天天能看到她这样的笑,那真是最幸福的事了,我一定要让她永远有这种恬然、安静、快乐的笑容。

到了病房,江君想把柳伊人抱到床上,柳伊人微微红着脸说:“我自己来。”说着就要朝床上爬。

“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客气,我来。”江君一手托着柳伊人的脖子,一手托着她的双腿,说:“你摽住我的脖子。”柳伊人羞红着脸伸手搂住江君的脖子,江君轻轻地把柳伊人抱起,转身慢慢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拽过被子把她盖好。护士挂好点滴,医生吩咐了几句都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江君和柳伊人。柳伊人看着江君,江君看着柳伊人,四目对视。江君伸手拉过柳伊人的手,柳伊人的手在江君的手中停顿了一下慢慢抽了回来,脸转了过去。

柳伊人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这种感觉既甜蜜又酸楚。如果自己不是身怀有孕,不是比他大这么多,不是和田昱皇刚离婚,她真想就这样抓住他的手不松开。

江君站了一会儿,想起缴费的事,涨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柳老师,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笑话我。”

“说吧,什么事?”柳伊人歪过头来看着江君。

“您知道我还没上班,身上也没带钱,刚才缴费的时候,我一急就动了您的包,拿您的钱缴了费,真对不起您,不过,请您放心,我只拿出了您的钱,其它的我什么都没动。”江君结结巴巴地说。

柳伊人笑了:“江老师,你看你几句话用了多少个您,你及时制止了白沉雁的行动,把我和孩子都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怎么会怪你呢?再说我包里也没什么秘密。”

“动女孩子的包是件很不好的事,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是不会翻你包的。”江君腼腆地说。

柳伊人笑道:“好了,我不会怪你的。”

江君不知道再说什么。他拿过凳子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吊瓶看了一会儿,再顺着吊瓶往下,目光一直移到了柳伊人的手:“柳老师,你想吃什么,我去医院对面的快餐店买给你吃。”

柳伊人想起中饭没吃饭,江君的一句话唤醒了她的胃觉:“哎呦,你不说我还没感到饿,一说还真有些饿了,你帮我买点稀饭,再买两个蛋糕。”

“好嘞,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江君说着朝门外走去。

柳伊人目送着江君出了门,心里再次腾起波澜。同意与不同意跟这个大男孩进一步发展关系,真得需要认真考虑了。

柳伊人给文印打去电话,简单说了下午的情况,文印听了关切地问怎么样,柳伊人说没什么大碍,等你来医院再细说。

刚跟文印通了电话,柳伊人见江君空着手回来了,惊讶地问:“怎么,没买着?”

江君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到了快餐店我才想来身上没有钱。”

柳伊人笑了,从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江君:“你先拿用着,不够跟我说。”

江君从里面抽了一张,把其它的钱放在床头柜上:“我是暂时没带钱,不用这么多,够买晚餐的就行了。”说完想转身出门。

“你等等。”柳伊人喊道。

江君停住脚转过身:“什么事?”

“你过来。”

江君走到床边。

柳伊人拽过江君的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钱塞在他的手上:“拿着,我住院需要花钱,你就拿这些钱先用着。”

“这……我真的不需要,等我回去就有钱了。”江君把钱放在床头柜上。我确实需要这些钱,但是再缺钱也不能在她前面跌份啊。

“听话,这钱是请你替我用的,多退少补行了吧。”柳伊人强调道,再次把钱塞在江君的手里。她实在不忍心看着江君身无分文,为钱发愁。

“好吧,我替你先保管着。”江君执拗不过柳伊人:“我去买晚餐了。”

柳伊人看着江君出门,摇摇头。这个小帅哥真有点意思。

江君无数次缺钱,都没有这一次缺钱显得窘迫和尴尬。就算一时冲动把一百块钱都给了手机,一个男人身上只有一百块钱,而且还是从母亲那儿要的,现在连给心爱的女神买一顿晚饭的钱都掏不出来,我特么真是无能到了极点,这已经不是等着上班拿工资的问题,而是无能的表现了。

我拿什么去追求柳伊人?

在大学里,江君也不缺少打工挣钱的机会,但是他把课余时间都消耗在了篮球场上,去享受女孩子的欢呼与尖叫,享受她们仰慕的目光和追随的脚步。当实实在在的问题出现他的面前时,江君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人生努力的价值。

我没有能力去为社会做多大贡献,至少应该让心爱的人温饱无虑吧。

第031章 爱情鸡汤

文印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在病房,感到诧异:“他是……”

柳伊人笑着说:“我介绍你们认识下,他是江君,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们学校的那位……刚来的老师。”柳伊人把“神经病”三个字吞了回去,又向江君介绍文印:“她是文印,我们都叫她印姐,我们是好姐妹好闺蜜,你也可以叫她印姐。”

江君注意到,文印一进屋就用不友好的目光省视着自己,柳伊人介绍完,他客气地喊了声“印姐”。

总算看到了柳伊人说的“神经病”。小伙子高高大大,利利索索,怪不得竹竹喜欢他。文印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君,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希望从他的眼神里看出这个男孩子的心是否干净。

女儿爱着江君,江君却爱着自己的闺蜜柳伊人。这让文印感到为难,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三角关系。

文印问清楚柳伊人被打的经过,骂了白沉雁几句,最后说:“这个狐狸精也太心狠手辣了,竟打起了你肚里孩子的主意,我再见到她绝饶不了她。”

柳伊人说:“印姐,算了算了,我没大碍,孩子也保住了,跟这样的人不值得计较。”

江君忿忿不平地说:“她就是条疯狗,我看不教训教训她,她还会有下次。”

柳伊人笑着问江君:“你打算怎么教训她?”

江君脱口而出:“报警,叫她进去蹲几天,她就知道好歹了。”

柳伊人说:“如果真叫她进去蹲几天,她一辈子就毁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想起来了,白沉雁见你时还骂你来着,好像你们也认识?”

“她是我高中和大学的校友。” 江君接着补充道:“我可不认这样的校友,简直为我们京艺丢人。”

柳伊人看着文印,笑着说:“江君和那个白沉雁还是我们的小师弟、小师妹呢,既然大家都是京艺的校友,这个事就到此结束吧。”

文印说:“今天碰巧有小江在,要是没有人在旁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对这样的恶人就不能放过她。”

“既然柳老师都原谅了她,就算了吧。”江君说。

你倒会顺着伊人。文印看了看江君:“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江君懒着不想走。好容易和女神在一起说说笑笑,才多长时间?我要你赶我走。

“你一个男人在病房,伊人多有不便,你还是走吧,这里有我呢。”文印再次叫江君回去。

有什么不方便?江君心里十分不悦,又不便跟文印争辩:“柳老师,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然后怏怏地离开了病房。

江君走后,文印拉着柳伊人的手说:“出院后还是去我家住吧,你一个人在外面叫我不放心呀,不知道这个狐狸精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文印还不知道柳伊人为什么搬出自己的家。

“过两天房子就交付了,出院后我直接搬过去住就行了。”

“那你可要注意呀,现在安全最重要,李经理刚说过他们要对你动手,白狐狸就找到你了。”

“我会注意的,印姐你就放心吧。”

“你怀着孩子能叫我放心吗?”文印忧心忡忡地说。

“没关系,我注意点就是。”

“我就纳闷了,这个狐狸精是怎么找到你的?”文印若有所思地说。

“清源就这么大,想找一个人还不容易,何况她背后有田昱皇和吴迪,他们都是手眼通天的人。”

“要不要问问田昱皇,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印提议。

“算了,从他嘴里也得不到实话。”柳伊人摇摇头说。

“还有这个什么江君,是怎么知道你住在华尔顿的?而且白狐狸打你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也太凑巧了吧。”

“你在怀疑他?”柳伊人惊讶地说。

“不不,我只是想想而已,我们对他不了解,特殊时候防着点没坏处。”

“有一天我在酒店的餐厅吃早饭,他也去了,正好就碰见了。”柳伊人笑道。她不想再隐瞒江君在想方设法追求自己。

“你住在那里去吃早饭很正常,他怎么也去吃早饭?是在跟踪你?”文印揣测道。

“哦,我从你家出来的那天,正好碰到他,他还爬上我的车坐了一段路,后来被我撵下车了。”

“看样这小子真得对你动心了。”文印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好像他对我有好感,一直在想办法接近我,不然怎么处处都能碰上他,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想得也太天真了,你多大他多大呀,年轻人一时冲动,心血来潮瞎胡闹。我倒想问问你,你对这个江君感觉如何?”文印想知道柳伊人的态度。

“我的感觉?”柳伊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一颗种子栽在心里,虽然没有萌芽,却不能否认它的存在,至于这个种子会不会出头,她也没把握,毕竟自己怀着孩子,又比江君大了十几岁:“我觉得小伙子人不错,挺喜欢他的,但还没到那一步,估计也走不到那一步。”

“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我看呀,照你现在的样子,到那一步也不远了。我还是提醒你,多长点心,现在年轻人的想法我们是把握不透的,什么人都有呀。”文印不想彻底浇灭柳伊人的希望,但又不得不提醒她。处在柳伊人现在这种状况,有个希望总比萎靡不振要好。

两人正聊着天,邢佳拎着保温瓶进了病房,焦急地问:“伊人姐,你怎么啦?”

柳伊人看看邢佳,又看看文印,知道是文印通知她来的。

文印说:“是我告诉佳佳的,让她煲点汤带来。”

三人说了些闲话。文印让柳伊人休息,对邢佳说:“佳佳你明天早晨还要上班,你回去吧,今晚我守着伊人。”

“印姐你回去吧,我把书都带来了,我来值班。”邢佳要求留下。

“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的,一个人能行。”柳伊人说。

“你一个人怎么行?要是白狐狸趁着夜深人静跑来打你,你能对付得了她呀。”邢佳天真地说。

柳伊人笑着说:“佳佳电视剧看多了,姓白的哪有这么神?你们就放心回去吧。”

文印以大姐的口吻命令道:“你们都不要说了,今晚我在这儿,佳佳你回去吧,明早还要上班。”

“好吧。”邢佳跟柳伊人关照了两句离开了病房。

文印跟柳伊人说了一会儿话,各自睡觉。

要不要告诉伊人自己女儿爱着江君。文印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告诉柳伊人。嘿,伊人跟江君的事就由他们发展吧,成与不成就看他们缘分了。我倒要劝劝竹竹赶紧打住,感情的事强求不得,更何况这个江君的心都在伊人的身上,哪里有竹竹的位置?竹竹盯得越紧,陷得越深,伤害越大。

文印决定这一次绝不能由着柳伊人的性子来,她必须要为柳伊人把关。怎么把关?文印在心里盘算着。

江君离开医院后,一路沮丧地回到家,进门见到母亲后,突然有种想法,搂着母亲的肩膀说:“妈,我有件事请教您帮帮忙。”

江母已经习惯了儿子的讨好,一讨好肯定没什么好事:“又有什么事?快说。”

江君一本正经地说:“你放心,我不是朝你要钱,我说的是正经事。你说孕妇要喝什么样的烫有营养?”

“孕妇?什么孕妇?”江母惊讶起来。她没听儿子说过谈女朋友的事,难不成这小子口风这么紧,闷不做声就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

江君跟母亲解释道:“妈,妈,你别紧张呀,我说的是我有个女朋友怀孕了,现在住在医院里,我想煲点汤给她送去。”

江母越发惊讶:“你有一个女朋友怀孕了?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呀?小君,我们是正经人家,你可不兴乱来呀。”

老妈哎,您扯哪儿去了,我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呢,还几个?江君耐住性子解释道:“我说的是我有个女性朋友怀孕了,她不是我您想的那种女朋友。”

江母瞪大眼睛看着江君:“废话,不是女性朋友怀孕,还是男性朋友怀孕啦,我看你也没那么大本事。”

江君“噗嗤”笑了起来,拉着江母在椅子上坐下:“妈,妈,您听我好好说给你听,我认识一个女的,她怀孕了,现在住在医院里,我想给她送点汤去,您明白我的意思啦。”

江母点点头:“知道了,怀孕几个月啦?”

江君摸着后脑勺:“几个月我怎么知道?”

江母脸色一沉,责怪道:“我说你这孩子也太粗心大意了,人家姑娘怀孕几个月你都不知道,也太不负责任了。”

江君连忙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的肚子也不是我弄得。”

江母指点着江君,站了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啊,没关系没关系,怀孕更好,我们早就想抱孙子了,她住在哪个医院?你现在就带我去看看。”

江君着急了:“妈,您想哪儿去啦,我再跟你明确说一次,这个女的怀的不是我的孩子,知道了吗?”

江母终于明白了江君的意思,高高兴兴的心情顿时冷了下来,狐疑地看着江君:“不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要你送什么汤?她家里就没人给她送汤?看你像个欢喜团子似的,扫兴!”

“她是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刚离婚,怀着身孕,家里没人给她送汤。”江君再不敢说“女朋友”三个字。

“你刚认识她她就离婚了?你个刚刚毕业的大学,什么人找不到,怎么能做这种缺德事呀?还送汤?我让你送汤。”江母的心情被江君忽上忽下搞得落差太大,气得举手要打他。

“老妈,您怎么总是给我胡扯乱扯呢,人家离婚又不是因为我,作为朋友我煲点汤送去,表示一点心意有什么不对吗?”江君见母亲如此态度,哪敢把追求柳伊人的事告诉她。

“人家女人怀孕住医院,你一个大男人就不应该傍边,实在想表达点意思,可以买点水果鲜花送去就好,还煲汤送去?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呀。”江母摇着头,想想不对劲儿:“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呢,你别骗妈,你肯定跟这个女人有特殊的关系,我可警告你,你一个童男子可不要接一个二手货,还买一送一带个赠品回来。”

“哎呦喂,老妈您的想象力真丰富,现在网上不是作兴心灵鸡汤嘛,我就不能来份……”江君差点说出“爱情鸡汤”四个字。这不是不打自招嘛,他连忙改口道:“来份心灵鱼汤、心灵骨头汤什么的。”

“什么汤一粘上心灵就变味了,你不要想胡弄我,不说清楚什么汤都不给你做。”江母坚决地说,起身回了卧室。

老妈还真难对付,跟柳伊人八字还没一撇,你让我怎么跟你说。江君追进卧室:“我听您的话,就买点水果鲜花送去行了吧。”

“你呀……”江母掏出三百块钱递给江君:“够了吗?”

“够了够了,谢谢老妈。”江君接过钱,抱了一下母亲,怏怏地回了自己卧室。

江君不想用柳伊人的钱为她买礼物,等她出院了,他想原封不动把钱还给她。

嘿,爱情鸡汤没影了,就是送水果鲜花什么的,也要整点惊喜吧。江君躺在床上,想着如何给柳伊人送去惊喜,回味着下午的情景,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

第032章 你给我滚

田昱皇你这个老东西敢骗我,柳伊人明明还怀着孩子,你说已经打了,你到底什么用心?是想留着退路好跟柳伊人重归于好吗?白沉雁殴打了柳伊人后,离开华尔顿大酒店,气鼓鼓开着车直奔昱皇公司。

咨询台的导服员见是董事长小女朋友驾到,赶紧起身微笑道:“夫人好,董事长正在接待一个重要的客人,您先在休息室喝杯咖啡等会儿。”

“不用,我现在就要找你们董事长。”白沉雁骄横地直奔田昱皇办公室。

导服员上前几步,拦住白沉雁:“董事长一再关照,谁都不许打搅,夫人请原谅,您先去休息室,我这就给您冲咖啡。”

“什么重要人物,比我还重要吗?给我闪开。”白沉雁推开导服员径直朝里闯。

什么玩意呀,你有什么权利指派我。导服员忍住怒火,紧跑几步拦住白沉雁的去路:“夫人,请您原谅,我也是端人碗受人管,请你不要为难我。”

有几个员工围了上来,对两人的纷争交头接耳。

白沉雁见人多了更加嚣张:“你算什么东西,我家的公司你拦住我不让进,明明是你在为难我,还说我为难你?笑话!”

这不是胡搅蛮缠嘛。导服员不肯退让:“白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言行,我在执行董事长的命令。”

白小姐?我在你眼里就是小姐?白沉雁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你喊谁叫小姐?你立刻给我道歉。”

“对不起,白小姐,您还没跟董事长结婚,我不好喊你田夫人或者白夫人。”导服员心中暗喜,有意撩逗着白沉雁。

“你……”白沉雁指着导服员的鼻子,一时无语。

这时候一个帅气的年轻人走上前,微笑着说:“田夫人,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请您跟我先到休息室来。”

“你是谁?要你多管闲事。”白沉雁指着年轻人说。

“我叫路连桥,是董事长的秘书。”年轻人自我介绍道。

白沉雁刚要对路连桥发火,田昱皇送客人出来,众人见了,一哄而散。田昱皇远远看见白沉雁在大厅里嚷嚷着,皱着眉头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儿?”

白沉雁恶人先告状:“她不让我进门,还侮辱我。”

“我告诉夫人您正在接待重要客人,请她先到休息室等您,她非要闯您的办公室。”导服员见白沉雁信口雌黄诬赖自己,低头解释着。

“我现在就开除你。”白沉雁见导服员在田昱皇前告自己的状,气急败坏地喊道。

田昱皇了解白沉雁的脾气,情愿相信导服员的话,当着下属的面又不好训斥白沉雁,指着导服员说:“你回去工作吧。”然后拉着白沉雁去办公室。

白沉雁跟着田昱皇,嘴里叽咕道:“人家欺负我,你都不闻不问,我要你现在就开除她。”

“行了,在公司大吵大闹像什么话?你能不能注意点自己的身份和形象?”田昱皇把白沉雁的话抵了回去。

白沉雁被田昱皇呛白得脸色发青,进了办公室后,气势汹汹地责问田昱皇:“我问你柳伊人到底把孩子打了没有?”

田昱皇诧异地问:“你到办公室来就问这事?”

白沉雁说:“对,你跟我老实说。”

田昱皇不耐烦地说:“这种事回家不能说吗?还犯得着来公司,我现在有事,有什么事回去说。”

“我现在就要你说清楚。”白沉雁不肯退让。

“这里是公司,不是我们谈论家长里短的地方。”田昱皇担心在公司谈论家事,一不小心两人吵起来影响不好,竭力压制住火气。

“不行,就在这里说,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白沉雁倔强地说。

田昱皇见白沉雁丝毫不让步,开始收拾公文包:“我们现在就回去。”

两人出了公司,来到白沉雁的车旁,白沉雁不开车门,还想跟田昱皇理论。田昱皇命令道:“把车门打开,有什么事回去说。”

白沉雁开了车门,两人坐了进去。白沉雁不发动车子,两眼瞪着田昱皇:“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开车。”

“别胡闹,开车,就差这几分钟呀。”田昱皇语气软了下来。

白沉雁这才发动车子,出了地下停车场没走多远又说:“到家我还是要问你,柳伊人的肚子里孩子到底打了没有?”

田昱皇看了白沉雁一眼:“好了好了,到家随你怎么问。”他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自从被柳伊人捉奸在床,田昱皇就想跟白沉雁快点结婚,一旦结婚,自己就能控制她。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他才把别墅过给了白沉雁。但是白沉雁纠缠着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放,还摆出咄咄逼人的架势,这让田昱皇很不舒服,但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找个年轻的女人,不能打,不能骂,比特么带孩子还难。

白沉雁一路嚷嚷着,见田昱皇不搭理自己,断定田昱皇心里有鬼,在柳伊人的怀孕上欺骗了自己。她越想越生气,加大油门疯狂地开着车。

田昱皇坐在车上提心吊胆,不停地提醒白沉雁“慢点慢点”。白沉雁只当没听见,依然故我地甩着方向盘,能超不能超的车都晃了过去。

终于到了家,田昱皇拉着白沉雁进了二楼书房,长长舒了口气:“你怎么好好怀疑起柳伊人打胎的事,她没打我还能骗你说打了?”

“你还在骗我,柳伊人明明没把孩子打掉,你为什么告诉我她打了?”白沉雁大声喊着。

“你怎么知道她没打?”田昱皇不知道白沉雁为什么一口咬定柳伊人还怀着孩子。

“我怎么知道的?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想隐瞒?是不是你跟柳伊人商量好了要留下这个孩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田昱皇这时候才意识到文印说了假话骗了自己,惊讶地问:“你看见柳伊人啦?她还怀着孩子?”

白沉雁怒气冲天地说:“对呀,你是不是很高兴呀,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柳伊人告诉我打了,是她骗了我,我又没骗你。”田昱皇强词夺理道。

“没骗?你就是想在外面悄悄养着柳伊人和那个小杂种。”白沉雁口无遮拦说道。

本来心里就烦得要命,听到“小杂种”三个字,田昱皇彻底愤怒了,甩手给了白沉雁一个耳光:“他是小杂种,那我是什么?是老杂种吗?我看你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下午打了柳伊人,回家就被田昱皇打,白沉雁的心里落差太大,她捂着脸怔怔地看了田昱皇一会儿,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大喊道:“你打我,你为了柳伊人敢打我?”说着话就举着手扑向田昱皇。

一巴掌出去,田昱皇就后悔起来,刚想采取补救措施,见白沉雁向自己扑来,一把抱住她,控制住她的双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你打了我还叫我有话好好说,不行。”白沉雁在田昱皇的怀里蹦跶着,企图挣扎出来反击田昱皇。

“我打你也是因为你骂我是杂种,我气之下才动手。”田昱皇为自己打人辩护着。

“我骂你了吗?我骂柳伊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敢打我?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白沉雁还在田昱皇的怀里挣扎着。

没在哪里这就撵我走了?这里就变成她的家了?田昱皇心里飘过一阵凄凉:“有什么事好好说,动这么大火气干嘛?”

“我长这么大都没人敢对我动过手,你敢打我,还好好说?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你给我滚!”白沉雁大喊大叫着。

还没人敢打你?时间不长你就忘记赤身裸体被文印追着打的情景了,真是记吃不记打的东西。田昱皇从没受过在自己家被人撵滚的委屈,他想甩开白沉雁愤然离开,但又舍不得这么大别墅和怀里的小美人。离开容易,出了门再想回来就难了。他叹了口气,委曲求全道:“我打你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行了吧。”

“不行。”白沉雁坚决地回道。

“那你想怎么样?”

“你给我打几下,然后想办法去把柳伊人肚里的孩子弄掉,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打几下没问题,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弄?田昱皇说道:“好好好,你打我吧。”

白沉雁没有举手打田昱皇,而是张着嘴撕咬着他的胳膊。田昱皇疼得“哇哇”直叫。

咬罢田昱皇,白沉雁推了他一把:“你去把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田昱皇看了看被咬的地方,两排深深的红印泛出血珠。这娘们特么也太狠了,说咬还一点不客气了:“你叫我弄掉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我还真想不出办法,你告诉我有什么法子吧。”

也不知道下午几脚有没有解决问题?白沉雁想到拳打脚踢柳伊人,心里似乎好受了些:“我也没办法,你自己去想。”

“好吧好吧,我去想办法。”田昱皇陪着笑脸权宜答应着。

“你不要光说好听的骗我,我要你拿出具体行动,我要看到结果。”白沉雁强调道。

田昱皇无奈地点点头,算是答应白沉雁的要求。

田昱皇拿出生平花言巧语的本领,好容易把白沉雁劝好,搂着她的腰下楼吃了晚饭。打发了保姆,田昱皇放了水,让白沉雁洗澡上床,自己到书房里独坐发呆。

行动?我怎么行动?如果柳伊人坚持要生下孩子,我有什么办法?一个巴掌惹来一个难题,让田昱皇懊悔不及。白沉雁张嘴撵他滚开原本属于自己的别墅,让他无比心酸心寒,也促使他想尽快跟白沉雁结婚。只有结了婚,才能稍微控制着点这个骄横的女人,否则损失惨重,还随时面临着被赶出家门的凄惨。

第033章 姐弟相称

江君起来闻到家里飘着一股香味,四处看了看,发现餐桌上放着一只保温瓶,打开后看是鸡汤,心里不禁一阵狂喜和激动,他用旁边的勺子在鸡汤里搅了几下,发现鸡块的骨头都被拆去,他想尝一口,想想这是为柳伊人准备的,咽了咽口水忍住没有动嘴。真是辛苦老妈了,为这罐鸡汤老妈要起多早呀。

江君到了厨房,看见锅里还有鸡汤,盛一碗喝了,边喝边想,为了这个家,为了柳伊人,一定要努力挣钱。

江君拎着保温瓶去了医院。在医院门口买了一束鲜花,亲自在留言牌上写了“祝伊人早日康复!”他来到护士站,拿出MP4,找到邓丽君的《甜蜜蜜》,打开音乐,MP4里唱起“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江君把MP4放在鲜花里,请护士替他把保温瓶和鲜花送给柳伊人。

护士捧着鲜花拎着保温瓶进了柳伊人的病房,鲜花里传出“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柳伊人正在看书,被一阵歌声惊动,抬头看见护士捧着鲜花笑眯眯地进来,感到微微惊讶,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她接过鲜花,翻看了一下留言牌,心里已经有数,转脸看着门口,喊道:“进来吧。”江君进了病房。柳伊人微笑着说:“谢谢你。”

江君打开保温瓶:“这是我请老妈为你熬的鸡汤。”

柳伊人点点头道:“谢谢你这么用心,也替我谢谢阿姨。”

“我一定把你的感谢带到。来,趁热喝点,再吃几块鸡肉。”江君捧起保温瓶把鸡汤倒进小碗,又用勺子舀了几块鸡肉。

“刚吃了早饭,就喝点汤吧。”柳伊人接过小碗。

“就你一个人在,印姐呢?”江君实在怕见到文印。

“印姐为我买好早饭去公司了。你今天没有课呀,刚开学就不要天天朝这里跑了,学校里的事重要。”柳伊人担心天天见面,无法抵挡得住江君的追求。

“今天是星期天,明天才有课。”

“哎呦,你看看,我整天没事干,都记不清日期了。”

“柳老师,要不你回校吧,我们做同事多好。”

“我都跟学校辞了职,学校又不是旅馆,哪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跟田昱皇离婚后,柳伊人曾经想过要回学校,但仅仅是想想而已,既然已经辞职,她不想再去吃那回头草。

“你不好意思向学校申请,我替你去说。”江君主动请缨。

“不是好不好意思的问题,我不想再回去了。”柳伊人强调道。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好吧,柳老师,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

从昨天到现在,只要闲下来,柳伊人的头脑里都想着江君的事,她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江君的出现,让柳伊人受伤的心灵得到些许慰藉,她不愿意对江君说不,但一想到面临着许多实际问题,她又摇摆不定。

接受江君的追求,柳伊人清楚,这就意味着开始了一场年龄悬殊的姐弟恋。从跟田昱皇的忘年恋到跟江君的姐弟恋,这样的年龄跨度反转太大,柳伊人一时还无法适应这样的角色转变,况且,这种事一旦传出去,总有人会认为是从富豪那里弄来了钱来养小白脸。特别是她的肚里还有个孩子,她不会为了新一段的爱情,去扼杀未出世的孩子。

不接受江君的追求,自己就应该及时阻止江君继续往前走,如果这样不明不白地拖着,让他的感情发展到无以自拔的地步,无疑是对他的伤害。

江君见柳伊人收下了他送来的鸡汤和鲜花,十分开心,他想把早已堵闷在胸口的话语一吐为快,却又怕遭到柳伊人的拒绝。说与不说,成为他当下最尴尬的选择。

“伊人,我想请教你一件事。”江君说出设计好的台词。

“请喊我柳伊人或者柳老师,虽然我现在不是老师了。”柳伊人及时制止了江君对她称呼上的变化。

在称呼上都有限制,这明显是拒我千里之外啊。江君心里“咯噔”下乱了方寸,不知道如何开始下面的谈话。

“你说话呀,什么事情?”

江君本想用一个老套路来试探柳伊人:一个年轻人爱上了一个比自己大的女神,你看这个年轻人应不应该追求她。

被柳伊人在称呼变化上及时叫停,江君才觉得不应该在柳伊人这样冰雪聪颖的女人面前玩小聪明。很显然,真的那么做了,自己不仅是弱智,而且把柳伊人也当成了弱智。如果柳伊人回答“不应该”,下面的戏就可以直接谢幕了。

做人还是勇敢点好,有爱就大声地说出来。江君说:“柳老师,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定你是我这辈子要找的人,我必须告诉你,我爱你。”

早晚要遇到的问题还是来了。柳伊人犹豫了片刻,说道:“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开口说爱,你认为你这样是认真的吗?”

“爱只是一种缘分,也不是用认识的时间长短来衡量的,这世上还有一见钟情的呢。”江君为自己找着爱的理由。

“你这样的年龄一见钟情我可以理解,但我已经不是一见钟情的年龄,我们的年龄差距这么大,认识的时间这么短,我们缺乏了解,还是请你不要有这个念头。”柳伊人感到拒绝得十分无力。

柳伊人曾经对生活也是充满了热情和热爱,但是周舟为了二十万,置他们的六年感情而不顾悄然离开,田昱皇瞒着自己另辟一室,早已为出轨做着准备,无情的现实逐步磨灭着她的热情与善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可能看中了自己的美貌,这是因为自己才三十二岁,是女人最富有魅力的时候,如果自己到了四十岁或者过了五十岁,青春不在,容貌易颜,皮肉松弛,不能满足男人生理和心理需求时,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还会甜言蜜语海枯石烂相濡以沫吗?柳伊人必须要考虑这些现实的或许在未来变成现实的问题。

如果认真分析柳伊人的话,应该还是有希望的。江君哪能细细分析,只以为柳伊人是在拒绝自己,他连忙说:“人家都说在爱情面前,年龄不是距离,我从梦见你就爱上了你,老天保佑,让我真的碰见了你,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柳伊人摇摇头:“小江老师,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等你工作几年,对社会对生活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和体验,你就会觉得爱情世界并不都是唱歌和舞蹈,还有观众的目光和评价。”

“只要我们相爱,管他别人怎么说呢,我知道你会用各种理由拒绝我,什么你结过婚,肚子里有孩子,比我大呀等等,但是我明确地告诉你,这些我统统不在乎,我爱的是你,是你这个人。”

年龄和经历的差距限制了认识的交融。柳伊人决定好好教训这个心急如焚的年轻人:“爱我这个人?我的脾气性格,喜怒哀乐,你了解吗?”

“不管你是什么脾气性格我都能接受,你的喜怒哀乐我全盘接收,请你不要在我爱情的苗苗刚露头,就恨心地把它掐死在萌芽状态。”

全盘接收?表白的时候都是山盟海誓,一旦真的生活在一起,天天就都是锅碗瓢盆交响曲,柴米油盐酱醋茶。柳伊人说:“你可以接受我的脾气性格,喜怒哀乐,不代表我能接受你的脾气性格,喜怒哀乐。”

“你暂时不了解我不接受我可以理解,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不通过接触你怎么知道我们不行?”江君固执地说道。

“我理解你的一时冲动,等你冷静冷静就好了。我们就以姐弟相待吧,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提议,请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柳伊人半推半就地放过了江君。

江君拉住柳伊人的手刚想开口,柳伊人用另外一只说拨开了江君的手:“请你放手,有什么话坐到那里好好说。”然后指着旁边的一张床。

江君尴尬地缩回手,老老实实坐到柳伊人指定的位置:“柳老师,请你相信我的真心诚意,我真的很爱你。”

“如果我们不能做姐弟,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跟你讲一句话,直到你自己从这里离开为止,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柳伊人说完拿起枕头边上的书看了起来。此时的她哪有心思看得进书,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江君见柳伊人不再理睬自己没了主意,楞了片刻,说:“好吧,我答应你我们暂时姐弟相处。”

“什么叫暂时,那以后呢?”柳伊人抬头看着江君问。

“以后再说以后的话,你总不能把我一棍子打死,总要让我慢慢适应新的角色吧。”江君想为自己翻案留下余地。

“你这小聪明就收起来吧,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柳伊人决绝地说。

有没有机会你说了不算。江君点头道:“行行行,姐,只要你不赶我走,不要不理我,我就听你的。”

柳伊人知道江君在搪塞自己,她点点头,笑着说:“希望你说话算话,不然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叫你离开。”凡事点到为止,柳伊人为江君留一点念想,也为自己留一点念想。

临近中午,文印来到医院,见江君在,再看看桌上的鲜花和保温瓶,估计是江君送来的,对他说:“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江君已经感到文印对他有戒心,一看到他就板着脸色撵他走,心里不舒服,又不敢把对文印的不满放在脸上,只能在心里暗暗生气。听见文印叫他走,他连屁股动都没动,怏怏地说:“我陪你们坐坐,今天我没事。”

“我跟伊人有事说。”文印下了逐客令。

伊人都没撵我,你凭什么撵我。江君不情愿地站起身:“那……我下午再来看你吧,你想吃什么我带来。”

柳伊人笑了笑:“不用,你去忙吧。”

江君出了病房,在走廊上无聊地转悠起来。

这个文印真是讨厌,我追求伊人关你什么事,你不在旁边撮合却处处为难我,这个闺蜜倒像是妈妈,甚怕女儿被男人骗走似的。嘿,遇到这样的人也没办法。

江君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文印离开,一直到吃中饭时间,都没见文印出来,江君几次都想硬着头闯进病房,想想文印那张板着的面孔,他不禁有几分害怕,便打消了硬闯的念头。

第034章 我想创业

柳伊人出院后搬进了四季花园新居。

江君没事就去柳伊人的家,柳伊人节节退让,先叫他不要来,后叫他少来,江君哪里听得进去,依然我行我素。平时在家很少做事的江君,到了柳伊人的家,洗菜做饭,抹桌子拖地,样样事抢着干,像个不花钱的保姆。他第一次感到,做家务也是一件快乐的事。

恋爱中的男人,往往都把殷勤当作了爱的体现。如果一辈子如此殷勤还真的无可厚非,怕只怕一旦心想事成,就由奴隶变成了老爷。

江君的频繁光顾和热心照料,使柳伊人既感动又为难。自己亲口说过两人做姐弟,总不能不让弟弟登门吧,但是让江君长此以往这样下去,其实就是纵容他追求自己。

渐渐地,柳伊人有一种感觉,如果一天不见到江君就会坐卧不安。事实是,江君每天都去柳伊人的家,她只是一种错觉:没有江君在身边,时间过得太慢。

人可以通过表演掩盖某种东西,但是面相却无法表演和掩饰。柳伊人时常拿江君跟周舟相比,觉得江君纯粹、干净、清澈,就是一眼见底的山涧清流。

当柳伊人断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江君时,不禁心跳脸燥,六神不安。这算什么事呀,难道真的如社会上所说,自己也想老牛吃嫩草?相差个三四岁或者四五岁,还好向家人朋友交待,相差十二岁,整整一旬,这不就是个笑话嘛。

江君一直想把这个笑话变成佳话,变着法子让柳伊人开心。

一日,江君想起了林竹车上的音乐,终于醒悟过来林竹的特殊用意。我想带你去旅行就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呀,只是把爱的心迹用优美的语言表达出来而已,只样的表达更诗意、更文艺,如果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跟你去上床”,不就成了*裸地耍流氓了嘛。爱情,还需要文绉绉地搞浪漫。

江君找来《我想带你去旅行》的曲谱,不一会儿就学会了,哼了几次已经十分熟练,再哼几次已经灵感上身。他把曲谱带着来到柳伊人的家:“姐,你给我钢琴伴奏,我唱首歌给你听。”

柳伊人拿过乐谱看了一会儿,试着弹了几次,基本可以伴奏了:“来,我们试试。”

“今天妆令人特别着迷,Oh我说baby,出门前换上新的心情,Oh我的baby,你喜欢有小情绪,像晴天的乌云,头发长见识短的惊奇,表情丰富令人着迷,你的一切我都好奇像秘密,安全带系好带你去旅行,穿过风和雨,我想要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然后一起去东京和巴黎,其实我特别喜欢迈阿密,和黑人的洛杉矶,其实亲爱的你不比太过惊奇,一起去繁华的上海和北京,还有云南的大理保留着回忆,这样才有意义……”

一曲终了,江君借题发挥:“姐,我想带你去旅行。”这是江君用心设计的话语,他要试探柳伊人的反应。

在路上,看风景,然后自己也变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柳伊人明白一个男人要带着一个女人去旅行的言外之意,她已经适应了他的示好,心里有丝丝的甜美:“等我生了孩子再说吧。”

还是在大学时代,柳伊人去旅行过。大学毕业,为了跟周舟结婚攒钱买房,她没有再去旅行过。嫁给田昱皇,田昱皇为了赚钱没有时间陪她去旅行。在柳伊人的心里,旅行是必须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搀着手在大自然的怀抱里走走停停。有爱的陪伴,旅行才有蜜度,才不会觉得疲倦。

本以为柳伊人会坚决拒绝或者奚落几句,没想到柳伊人答应生了孩子后跟自己去旅行。江君有种受宠若惊的恍惚感,凡事贵在坚持,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在自己不懈追求下,柳伊人的心终于有所松动。他十分开心地说道:“到时候我们抱着孩子一起去。”

“抱着孩子去旅行?亏你想得出来,这不是自找罪受嘛,折腾自己不说,更折腾孩子。”柳伊人本来的意思是用孩子婉转地拒绝江君的提议,看到江君兴高采烈的样子,才觉得自己的话漏洞太大,大到足以让江君误解了这是一种暗示,一种承诺。但是她并不想纠正这个失误,不想掐灭江君心中的希望之火,同时,也给自己留一个甜蜜的期盼。

“我负责抱孩子,保证叫他舒舒服服的,我们可以带一辆婴儿车,孩子要睡觉了,我们就把他放在车里。”江君想象着带着孩子去旅行的情景,幸福感表露无遗。

没在哪里都想得这么远这么细了。柳伊人笑看着江君天真可爱的样子,说道:“我生孩子还要等五六个月,等孩子可以抱出去玩还得有一年半载,太遥远了。我们换个话题吧,你给我说说你的工作情况吧?”

说到工作,江君实在提不起兴趣。

他当初选择学习音乐,想的是成为一个歌星,在灯光炫丽的舞台接受万千观众的掌声和呐喊。大学里他参加了一些歌手选拔大赛,遗憾的是从来没有进入过决赛。有一次一个导演跟他说,你的基本条件还可以,如果想进入决赛不是不可能,你出个一百万,我保证你进入前十,进入前十后,再想每进一名加五十万。江君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名利场,哪里是我们工人子弟混的地方,他彻底对进入娱乐圈失去了希望。

教孩子对于江君来说,仅仅就是一件工作,跟兴趣理想毫不沾边。一周仅上四节课,剩余时间就眼巴巴地等下班。他苦着脸说:“我都不想干了,一个大男人整天围着一群孩子转,大把时间都浪费了,这不是在耽误青春,消耗生命嘛。”

柳伊人知道学校的情况,艺校没有升学率的压力,一周几节课对于想轻松的教师来说确实比较舒服,但是对于有其它想法的教师来说就无异于消磨时间了。她问:“你有什么打算?”

江君说:“我想赚钱,赚很多的钱,我父母工资不高,省吃俭用一直供我们姊妹上学,看看他们一天天地老了,还没过上好日子,连清源都没出去过,我有了钱就可以叫他们退休后去旅游。还有,你没有工作,马上又要生孩子,孩子的奶粉、上学都需要钱。我一想到这些就感到责任重大,就想尽快去赚钱。”

这个江君倒是个孝顺体贴的人,他不仅想着他的父母,连我没有出世的孩子都在他的考虑之中。柳伊人心里飘过一阵温暖和感动,她不知道怎么拒绝江君对自己孩子的关心:“你考虑你的父母就行,孩子的事嘛,你就不要操心了。你想好干什么了吗?”

“现在的家长对孩子教育都很重视,我想开一家音乐培训机构,姐,你说可以吗?”江君征求着柳伊人的意见。

柳伊人跟田昱皇生活了几年,虽然没有过问他生意上的事,但还是知道生意场上的一些事,加之文印经常跟她说起生意上的种种艰难,让柳伊人知道做生意涉及到方方面面,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在她离婚后,考虑过创办一家音乐培训机构,但一想到里面有许多的繁琐事情,自己还怀着孩子,也就没有过多地去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江君提出了这个计划,柳伊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音乐培训清源已经有不少人在做,你是学音乐的,根据自己的专业选择创业项目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做培训机构需要场地、设备,还需要师资力量、广告宣传、招收学员,所有这些不仅需要大量的资金,还需要丰富的从业经验,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这个……我倒是没想这么细。”江君尴笑道。

这就是年轻人,谈起理想眉飞色舞,说到具体实施就手足无措。柳伊人理解江君的冲动,但光凭冲动是干不成大事的。她提示道:“我觉得你不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先摸清做生意的门道,积累点经商的经验,等时机成熟了,再去干自己想干的事业。”

“我身无分文恐怕连小本生意都做不了呢。”江君的热情在柳伊人的分析下早已无影无踪。

柳伊人说:“没钱没关系,姐给你投资,现在我们要好好想想做什么。”

这不就是社会上说的啃富婆了嘛。江君有些犹豫,说道:“我不要你的钱,传出去我江君好没面子。”

柳伊人笑着说:“你想哪儿去了,在我前面还死要面子。我觉得你暂时不要辞职,可以利用业余时间先做点小本生意,投资不要大,亏了就亏了,只当交学费学习经验。”

“那……你让我想想能做什么样的生意,我一定不把你的钱亏掉,还要赚到钱。”江君想到自己没有钱,父母也不会有多余的钱给他去做生意,不得不接受了柳伊人的建议。

但是,什么样的生意投资小,能赚钱,又不会亏本呢?江君一时没了主意:“我去考察一下市场,等我有了项目再跟你汇报。”

汇报?我这就成了领导了。柳伊人心里好笑:“好吧,赶紧行动起来,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江君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已经坐不住了,起身就想出门。

柳伊人笑道:“看把你急得,总得把肚子填饱了才有劲儿干事呀,吃了饭再走。”

一说到赚钱,都忘记吃饭了。江君说:“好好好,我们快点吃饭。”说着话就去厨房忙晚饭去了。

晚饭间,江君提议:“姐,吃过饭我们一起去外边转转,做个市场调查,看看什么样的生意本钱又小,又能赚到钱。”

跟着江君一起出门,谁知道他们是在考察市场?大家还以为是两口子饭后散步呢,亏你想得出来。柳伊人笑道:“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不想跟我一起出去,一定是怕别人说闲话,谁认识我们呀。江君感到失望:“好吧,我去外面考察,你在家也帮我想想主意。”

“我得提醒你,做生意的本质是赚钱,但是你现在的任务不是赚钱,而是锻炼,为以后大显身手积累经验。”柳伊人认为江君需要磨练,没有足够的磨练,他是成不了气候的。如果他真的具备了商人的素质,她情愿助他一臂之力,帮他实现人生的梦想。

江君从柳伊人家里出来,骑着自行车在清源的大街小巷转悠起来。

他看见路边一个卖面条的小夫妻俩,本想上去打听像这样的面条摊需要多少钱,每天的收入能有多少,转念想,我江君一个堂堂大学生、艺校的音乐老师,还能干这种不上档次的生意吗?

他想起清源山庄对面的大排档,每天晚上都有几个年轻人抱着吉他轮流到各个桌上卖唱。我唱歌比他们不止好了多少倍,而且这是个不需要投入的生意,但是我能拉下脸去卖唱?要是被熟人看到,那不是丢死人了。

转了一个晚上,江君毫无收获。回到家,他摸起电话给柳伊人发信息:转了一个晚上,都没发现适合我的生意,看样我不是个做生意的料。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时候的江君需要理解和引导。柳伊人发信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只要有理想,坚持就是胜利。

对于江君来说,柳伊人的支持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但愿老天给我一个发财的梦。这一夜,他不再想着在梦里梦到柳伊人了。

第035章 打胎报告

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对于田昱皇来说确实是件棘手的事。除非柳伊人自己不要,田昱皇真的想不出办法弄掉他。被逼无奈,田昱皇想到用钱去买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

田昱皇通过文印说要跟柳伊人商量孩子的事。既然是孩子的事,柳伊人只好答应跟田昱皇见面。两人便去了一家咖啡厅。

田昱皇习惯性地想扶柳伊人先坐下,柳伊人甩了甩胳膊,说道:“我自己会坐。”

田昱皇看着柳伊人的肚子,开门见山地说:“今天请你来,我想问问你对肚子里孩子的打算。”

柳伊人想起白沉雁猛踹她肚子时的凶狠,估计田昱皇谈孩子的事跟白沉雁有关:“离婚那天你说孩子随我生不生,怎么现在关心起这个事?是不是那个白沉雁让你来跟我谈这事的?”

如果不是白沉雁逼得紧,田昱皇倒是希望柳伊人能生下这个孩子,毕竟孩子是他的血脉,不管到哪天孩子都得认他这个父亲。但是田昱皇不能告诉柳伊人是白沉雁想要了孩子的命,那样的话,凭着柳伊人的脾气,是非要生下孩子不可的。既不能出卖白沉雁,又不能承认自己想要了孩子的命,田昱皇感到左右为难。他沉思片刻,说道:“小白是外人,跟孩子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关心一下你和孩子。”

关心我和孩子?世界上没有比你田昱皇更虚伪的人了。柳伊人“哼”了一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她就找到我,凶神恶煞地想要了孩子的命。”

田昱皇皱了皱眉头,不明白柳伊人的意思:“你跟小白见过面,她怎么想要了孩子的命?”

“你就装吧,你小情人干的好事,你能不知道?不是你在背后指使的我就万幸了。”柳伊人厌恶地看着田昱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田昱皇想起白沉雁气势汹汹去公司,逼着他想办法弄掉孩子的事,估计白沉雁一定瞒着自己做了什么事。

“她把我打进了医院,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孩子早没了,如果孩子没了,我不把她告进去才怪。”柳伊人想到被白沉雁殴打,孩子差点没了,不禁气恼起来。

“她打你了?有这样的事?”田昱皇惊讶地问。这个白沉雁真不省心,瞒着我做这样的事,惹出麻烦还得要我替她擦屁股。

柳伊人讥讽道:“有没有你去问问她吧,不要到时候你去为她送牢饭都不知道为什么。”

“好的,好的,我回去好好教训她。我们现在谈谈孩子的事。”田昱皇把话题又转到孩子身上。

柳伊人想听听田昱皇的意见:“你就直说吧,你是什么意思?”

田昱皇切入正题:“我们既然已经分开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肚子里的孩子。”

柳伊人心里发凉:“处理?怎么处理?”

田昱皇沉思了片刻,组织着语言:“我思考了许久,你这么年轻,肯定还要嫁人,我受不了我的孩子喊别的男人叫爸爸,他把后爸喊得再亲热,人家还是会另眼相看。我呢,也不能把孩子带回来,带回来他就要喊别的女人叫妈妈,你也不情愿,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这个孩子的好,省得我们以后都麻烦,孩子也遭罪。”

为了一个白沉雁,竟然要杀了自己的孩子。柳伊人嘲讽道:“你是有了今世的情人,就要杀了前世的情人,真是大义灭亲呀”

田昱皇说过想看看前世的情人是什么模样,听了柳伊人的话,红着说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地步,我请你慎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省得以后大家都麻烦。”

“我没什么好考虑的,我告诉你,孩子我是要定了,你尽管放心,以后我和孩子是不会去麻烦你的。”柳伊人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田昱皇追上柳伊人,说道:“话虽如此说,到时候就变样了。常方园当初还不辞而别呢,前段时间还不是吵闹着要进家门。”田昱皇用常方园的事例推演着柳伊人将来的行为。

柳伊人“哼哼”冷笑两声:“谢谢你抬举我,把我跟常方园比较,以后我和孩子就是饿死冻死,也不会踏进你田家半步。”

你坚持要孩子,让我怎么向白沉雁交待?田昱皇心里窝火,铁青着脸说道:“你的意思就是非要生下这个孩子不可了。”

“怎么?难道你也想像白沉雁一样对我拳打脚踢?来啊,照这里打。”柳伊人指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说道。

田昱皇苦涩地摇摇头,说道:“你想哪儿去了,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

柳伊人愤怒地说:“有什么好商量?我看你满脸凶相,恨不能把我们娘俩一口吞了。我明确地告诉你,不要指望我打掉孩子,也请你回去也告诉那个白沉雁,叫她不要再打孩子的主意,如果她再有任何行动,我绝不会饶了她,就叫她等着警察上门吧。”

一个十分温顺的女人为了肚子的孩子也会变得如此可怕,田昱皇是第一次看见柳伊人愤怒的样子。他说:“你误会了,既然你想要这个孩子你就留着,我们签个协议,我给你点钱,以后孩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简直是疯了,拿钱买断跟自己亲骨肉的关系,真是白披了一张人皮。柳伊人厌恶地看着田昱皇:“我真不清楚你原来就是个弱智,还是白沉雁让你变得如此弱智。”

“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情况?我给钱,也是为了孩子,为了他今后的生活,请你不要意气用事。”田昱皇为自己的决绝涂脂抹粉。

柳伊人指着肚子,蔑视地看着田昱皇说道:“我不要你的臭钱,我替孩子回答你,他也不要你的臭钱!”说完扬长而去。

田昱皇看着柳伊人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田昱皇生出无尽的后悔。自己本来只想花点钱跟白沉雁玩玩而已,不知道谁在背后下刀子,把消息捅给了柳伊人,致使柳伊人怀着孩子跟自己离婚。如果白沉雁跟柳伊人一样贤惠淑良,田昱皇也能心安理得泰然处之,只是这个白沉雁骄横跋扈蛮不讲理,处处给他出难题,真是应了社会上流行的一句话,炒股成了股东,炒房成了房东,玩小三成了老公。最要命的是,自己想成为小三的老公,小三却想要了他孩子的命。

在柳伊人这里碰了壁,田昱皇考虑着如何向白沉雁交待。

憋了两天,田昱皇终于想出了办法。他花了三千块钱托熟人到一家有名的私立医院开了一份打胎报告。

拿到打胎报告,田昱皇暗喜,但愿这份打胎报告能蒙混过关。只要白沉雁不再见到柳伊人,这个打胎报告就能换来和她的结婚证,求得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

田昱皇早早回了家,把打胎报告放在茶几上,到了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这是他近来难得心情极好的时候。看看过了下班时间,白沉雁还没回来,田昱皇着急起来,正要给白沉雁打电话,她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白沉雁在电话里说:“今天晚上台里有活动,晚上我就不回去吃了,你自己吃吧。”

又有什么活动?是不是又跟那个吴迪喝酒唱歌?田昱皇原本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坏到极点:“本来我想晚上我们好好庆祝一下的,你又不回来。”

白沉雁惊讶地问:“庆祝?庆祝什么?”

“等你回来再说吧,晚上跟谁吃饭?”田昱皇关心的是白沉雁和谁在一起。

哼,我能实话告诉你跟谁在一起?白沉雁警觉地说:“台里安排的,我也不知道招待什么人。”

田昱皇追问道:“在什么地方吃饭?”

难道他发现什么苗条?田昱皇的追问引起了白沉雁的疑心:“领导只说晚上有安排,还没有通知地点呢。”

都到饭点了,还不知道吃饭地点?骗,再骗,肯定是心虚有猫腻。田昱皇既气愤又窝火,决定一追到底:“好吧,你到了地点打电话告诉我在哪个酒店,到点我叫驾驶员去接你。”

“你烦不烦呀,不要你派人来接,我自己会回去。”白沉雁气恼地挂了电话。

第036章 眼见为实

田昱皇已经起了疑心,又答应晚上跟吴迪见面,怎么办?吴迪那边不能不去,如果把这尊大神惹毛了,白花花的银子说飞就飞。家又不能不回,同样有合约摆在那儿,把田昱皇得罪了,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白沉雁焦躁不安起来,第一次感到斡旋在两个男人之中分身无术,她真想把自己扳成两半,一边一个去对付两个追命的男人。

白沉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酒店,装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跟吴迪匆匆吃了饭,拉着他去了房间,希望尽快跟吴迪了事,回去再去应付田昱皇。

吃饭时心神不宁懒得说话,到了房间坐立不安欲言又止,白沉雁慌张下的拙劣表演,哪能瞒得过吴迪的老辣目光。他最讨厌别人欺骗自己,应付自己,尤其是这种葡萄美酒夜光杯的男女好事,急于交差就像完成规定作业一样没了丝毫情趣。

吴迪显出漫不经心的悠闲劲儿,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又扔了一支给白沉雁。白沉雁点着烟猛吸几口,一支烟很快燃尽,把烟头掐在烟灰缸里,眼巴巴地看着吴迪,希望他手里的香烟快点燃烧,一直烧到吴迪的手,烧到他甩掉手里的烟蒂。

物有所值,钱要花得值得。吴迪欣赏着猎物被猎时的惊恐和期艾,眯须着眼睛在烟雾缭绕中品尝着手中的香烟,一支结束又续上一支,想着他的心思。

白沉雁实在无法忍受吴迪的悠然自得,走过去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烟,掐在烟灰缸里,娇声曼语说道:“迪哥,我们去洗澡吧。”

洗特么什么澡,你以为我没见过女人吗?不跟我说实话,今天你难过我这关。吴迪无动于衷地看了看白沉雁,又摸出一支:“我息会儿。”他在等着白沉雁幡然悔悟,说出藏在心里的故事。

这不是有意为难我吗?白沉雁不敢再去抢吴迪手中的烟,羞恼地说:“迪哥今天怎么啦?好像有心思呀。”

吴迪冷笑道:“是你有心思还是我有心思啊?”

我当然有心思了,家里还有一个祖宗要我去对付呀。白沉雁先去了浴室,糊弄着冲洗一遍,裹着毛巾出来,叫吴迪去洗澡。

吴迪并不动身,说道:“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没事,你去洗澡吧。”在白沉雁的心里,吴迪只是个交易对象,跟交易对象吐露心声,无疑是自暴短处,予人把柄。

“看样你没有把我当成朋友看待,算我自作多情。”吴迪没有窥探到白沉雁的隐私,顿感失望兴趣全无。

在你快乐的天平上,一头是金钱,一头是我,我不过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白沉雁征求着吴迪的意见:“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就走了。”

吴迪生气道:“你走?上哪儿去?”

白沉雁楞在一边,去留两难:“迪哥,我哪里得罪你了?”

“今天你一副心猿意马的猴急相,连实话都懒得跟我说,好像是我得罪你了。”吴迪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儿。

看样不说是无法脱身了。白沉雁叹了口气:“田昱皇怀疑我有外遇,来之前一直追问我吃饭的地点,估计这会儿正派人到处找我呢。”

田昱皇算什么东西,敢查我的私事?吴迪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你跟田昱皇又没结婚,他有什么权利管你管得这么紧?”

有跟你一样的协议呀,你是不准我打扰你的家庭,田昱皇连家都把我了,你说他有没有权利?白沉雁低着头说:“我跟田昱皇就要结婚了,我好歹也应该顾及他一点面子吧。”

吴迪“哦”了一声,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年花上百万,还要提心吊胆地防止被捉奸,这特么算什么回事?碍于严厉的家规,吴迪又不能跟白沉雁明目张胆地在一起,只好另想办法了。

吴迪挥挥手,指着门口说道:“你走吧走吧。”

既定的任务还没完成,白沉雁觉得失责:“今天不……”

吴迪不耐烦地说:“今天没兴趣,你走吧。”

得到吴迪的许可,白沉雁拎着包轻手轻脚出了房间,一溜小跑进了电梯。站在电梯里,她生出些许的迷茫和焦虑。以前都是跟着一个男人,并没感到有什么心理负担,现在一边是田昱皇,一边是吴迪,两人都是厉害的金主,这天天跟做贼似的,哪天玩砸了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吴迪郁闷地躺在床上。这个田昱皇挡我的色路,看样必须先解决了他,才能跟白沉雁这个尤物玩得痛快,玩得潇洒。

白沉雁回到家,蹑手蹑脚上了楼,去浴室洗了澡,然后进了书房,见田昱皇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老公,我回来了。”白沉雁强忍着怒气打着招呼。

“晚上在哪里吃饭的?都有什么人?”田昱皇毫无表情地发问道。

你在审犯人呀。白沉雁心虚,微笑着说:“哦,台里招待广告客户,做男性*的,就是电视上放的那个什么你棒我也棒的。”

“你棒我也棒?我听了怎么感觉不对劲啊。”田昱皇皱着眉头,酸不溜秋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呀?”白沉雁准备发火。她的经验是,两人吵架必须捷足先登抢占制高点,才能赢得战斗的主动权。

田昱皇见白沉雁像个好斗的小母鸡,先软了下来:“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这个家还有一个我大活人在。”

大活人?没钱你再活蹦乱跳看我伺不伺候你。白沉雁把在吴迪那里受到的冷遇爆发了出来:“你干脆弄个铁裤衩给我穿上,再上把锁,你就放心了。”

谁说你在外边偷人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田昱皇顺着白沉雁的话说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赶明儿我就给你弄一个铁裤衩穿上。”

“你……”白沉雁翻着白眼珠看着田昱皇,气得白脸涨红。

田昱皇做着亏心事,不想把白沉雁惹毛了节外生枝,说道:“好了,好了,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急得。你看看这个吧。”田昱皇把打胎报告递给白沉雁。

白沉雁接过打胎报告,反复看了看,惊讶地问:“真假的?柳伊人把孩子打了?”

田昱皇得意地说:“没打这报告哪来的?”

白沉雁摇着头,狐疑地说:“我怎么有些不相信呢,她能主动去把孩子打喽?”

“主动?你想得美!我就差用绳子绑她去了,我跟她谈了两三个小时,才做通她的思想工作。”田昱皇竭力证明着这份报告来之不易。

白沉雁感到事情蹊跷,好奇地问:“你跟她怎么谈的?她怎么就同意去打胎了?”

“两三个小时谈话,讲的太多,总之一句话,我说她柳伊人还年轻肯定要嫁人,拖个油瓶身价就要打折,她被我说动了,考虑到以后的生活就去打了。”田昱皇轻描淡写地炫耀道。

这年头连人的浑身上下都可以做假,不要说一份打胎报告了。白沉雁摆弄着手上的报告,希望从中找出破绽,但一时没发现任何问题:“这个放我身上,等我落实了再说。”

落实?怪不得别人叫你白狐,简直比猴子还精。田昱皇现出委屈的神情:“你让我想办法叫柳伊人打胎,现在她打了,而且有报告在,你又不相信,这就叫我没办法了。”

白沉雁不做到亲眼所见是不会相信的:“我又没说不相信,难道你还不让我去核实一下。”

田昱皇叹了口气:“你看我们什么时间去把结婚证拿了。”

白沉雁想了想,抖着手中的报告说:“等我核实清楚了就去。”

有了打胎报告还要核实,真是太过分了。田昱皇本来兴奋的心情被白沉雁涤荡得干干净净,气恼地说:“如果你一辈子查不清,我们一辈子还不结婚了?”

这份打胎报告是真是假,去医院一趟就清清楚楚。白沉雁笑道:“哪要一辈子,明天就会有答案。我声明,我不是针对你的,我是不相信柳伊人。”

说得好听,相信我怎么不跟我去拿结婚证?田昱皇恐吓着白沉雁:“哦,我提醒你一句,柳伊人说你打了她,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她把伤情报告留在手里,说要去报案抓你。”

你以为吓我一下我就不去核实啦。白沉雁满不在乎地说:“你叫她去告啊,我要是怕她告就不打她了。”

田昱皇没了招数,提醒道:“我希望你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不要真出事就后悔了。”

“你放心,我白沉雁做事从来没后悔过。”白沉雁说着离开了书房。

怎么让我遇到这个人的?漂亮有毒,我真是饮鸩止渴。田昱皇感到头脑发胀,胸口发闷,好像毒素漫布全身般难受。

欲望如毒,有些人明知饮毒,却不肯就此罢休,总怀着侥幸心理,最终越陷越深遭受灭顶之灾。

第037章 毫无灵感

江君在大街小巷转了两天都没想出创业项目,一筹莫展之际,想到了余跃龙门。

怎么把这个活宝忘了,这家伙头脑灵活,主意多,跟他商量商量,说不定能找到好的思路。想到找余跃龙门晚上要花费,江君又有些犹豫。

柳伊人住院时给江君的钱,在她出院时,江君一分未动地还给了她。柳伊人不肯要,江君不让,说你不要我就……他又不敢说“我就不理你了”,憋了半天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用你的钱,求求你给我点面子好吗?”柳伊人理解江君的意思,摇摇头接了过来。在柳伊人来看,江君的这种举动,不是死要面子,而是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和自律,毕竟这个世界上贪图小便宜的人太多。

囊中羞涩处处掣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创业创业,赚钱赚钱,为人生理想买单,花就花点钱吧。江君决定请余跃龙门吃烧烤喝啤酒。

刚拿的工资大半还给了余跃龙门,身上的钱用得又差不多了,江君向母亲要了三百块钱。“我都记着帐呢,到时一定十倍百倍地奉还您。”江君为自己开口要钱扫清障碍。

江母笑道:“我们从来没想过要你还钱,只是不要乱花就好,刚拿了工资又没有啦。”江母一直以为儿子在谈恋爱,花钱是难免的。

“我不会乱花的,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口上呢,这钱是我创业的前期费用。”江君决定把自己的创业想法告诉母亲。

江母诧异地说:“创业?你老师干好好的,创什么业?你可不要乱折腾,给你点零花钱我们有,做生意的钱我们可拿不出来。”

“您就放心吧,我不会乱折腾的,我是走一步看三步,绝不会掉坑里去的。我知道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您就等着吧,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发财了。”江君安慰着母亲。

江母摇摇头,表示怀疑:“哪个做生意的都以为自己会发财,你看看最后有几个发财的?我提醒你,还是在学校安心教你的书,我们家不缺这个钱。”情愿没钱,也要心安,江母像无数的中国老百姓一样,希望一家人过着小富即安的生活。当然,很多人没富也安。

“嘿,妈,我还没做您就泼冷水,你应该给我加油鼓励啊,成功!成功!耶!”江君希望激起母亲跟他同样的斗志。

“耶?耶你个头啊!给你加油鼓励你跑偏得更快,不要到时候灰头土脸地回来,别怪我没提醒你。”江母继续打压着儿子,突然想起儿子这赤手空拳的,忙问:“你身无分文,拿什么做创业,把屁股给人家踹啊?”

江君说:“刚开始我就做点小本买卖,要不了多少钱的。”

“我可提醒你,你不准朝外面借一分钱,特别是那黑心的高利贷,千万不能借啊,一旦借了高利贷,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江母并不是危言耸听,小区里的张二不知什么原因借了高利贷,张二跑了,房子被人变卖了,据说张二的父母现在搬到女儿家去住了。

“你就放心吧,我胆子可没那么肥,甭说借高利贷,就是他送给我,我都不敢要。好了好了,您的谆谆教诲我都刻在骨头上,流淌在血液里了,我还有事,拜拜。”江君逃也似地离开了母亲。

越说话越多,再说,我这刚燃起的创业小火苗就要被她老人家浇灭了。江君感到,母亲和柳伊人在他创业的问题上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真是平台决定视野,视野决定胸怀。

江君给余跃龙门打电话:“兄弟,晚上请你跟东方撸串。”

“哎呀,你终于冒泡了,跟女神的两人世界过得浪漫自在吧?”余跃龙门打趣道。

还浪漫自在呢,到现在连手都没牵过。江君叹气道:“革命尚未成功,吾辈还需努力。我有要事跟你商量呢。”

“你小子不是又缺钱了吧,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呀。”余跃龙门一想到江君借钱就感到害怕。

自从发现父亲有外遇后,余跃龙门就没朝父亲要过钱,一个月的工资大半交到东方靓手里准备结婚,其余的钱撑不了一周就用光了。

哥们马上做生意了,到时候你不朝我借钱就算你狠。江君豪气万丈地说:“你也太小看我了,今天只请你们撸串商量事情,绝不会朝你借钱,而且从今往后也不会再朝你借钱,等我发了财,你尽管从我这里拿钱花。”

我靠,到底是傍上了富婆,口条都变大了。余跃龙门说:“听这口气你已经发财了呀,救济救济我这个穷人吧。”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呢,不要把我想得那么肮脏。”江君佯怒道。咱哥们虽然认识柳伊人,可从来没用过她一分钱,坐得端行得正。

“别做贼心虚了,谁说你肮脏了?我希望你天天请我们吃饭呢,大哥混得好,兄弟跟着跑,你发财,我也出头了。”余跃龙门吹捧着江君。这家伙一吹捧比谁都仗义。

“行了,行了,别废话,你把东方喊上快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们商量。”江君催着余跃龙门。

“好的,马上到。”

艺校离大排档不远,江君没几分钟就到了,拿了些烤串让老板先烤着。江君站在烤炉旁,看着老板把烤串浸油、上架、烧烤、刷油、翻面,撒上孜然、辣椒粉、椒盐,然后装盘,香喷喷撩人胃口的烤串就好了。

江君先尝了两串。这烤串的生意倒是好,就是烟烧火燎的太不环保,而且这样的火烤食品偶尔吃吃还可以,长时间吃不利于健康,咱不能为了赚钱破坏环境,损害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这个项目不予考虑。

东方靓到了,伸手从江君背后拿了两串烧烤。江君惊讶地回头,见是东方靓,笑道:“吃货都有个共同特征,闻香止步,见吃忘形。”

东方靓边吃边笑道:“去,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留着看呀。”

“来来来,我们不看,先吃起来。”江君把盘子递到东方靓手中,每手抓了三瓶啤酒走到桌边。

“还是等等我们家龙门吧,他说马上就到。”东方靓说着话抬头看看路口,见余跃龙门骑着电瓶车到了,赶紧向他招手。

余跃龙门把车架好,走到桌边伸头仔细看着盘子,满盘子表面竟没发现一根粘荤的,他拿起一串烧烤拨弄着盘子底部,还是没有发现一根肉类,抬头望着江君说道:“你个小气鬼,请趟烧烤连个肉都没有,不行,来点羊肉串、牛肉串和脆骨、海鲜。”

咱留着钱还要创业呢,等我赚了钱,别说羊肉串,烤全羊我也不带眨眼的。江君说:“你是地主盘剥长工,毫不心疼啊。”

余跃龙门哪顾得江君长吁短叹,跑到冷藏柜前捡了一盘肉类烤串,外带生蚝鱿鱼。江君跟在后面,心疼得心在滴血。

兄弟,我的钱吃到肚里一分,创业就少了一分,现在每一分钱对我来说都太重要了。江君不得不阻止余跃龙门的野蛮行为:“行了,行了,不够我们再点,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打算娶女神啦。”余跃龙门挑好烤串,心满意足地开着玩笑。

“我倒想呢,人家现在只认我做弟弟,不认男朋友呀,都快急死我了。”江君满肚子苦水,像见了亲人一样倾诉着。

“继续努力,能认你做弟弟,八字已经见了一撇,感情的发展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再等等吧,熬过黎明,天就亮了。”余跃龙门经验十足地说。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再等,等得花儿都要谢了。江君把余跃龙门拉到座位上:“今天请你们俩来,主要是为我出出点子。”

余跃龙门问:“在追求女神的道路上遇到困难了?”

江君说:“你甭瞎扯,说正事,我想创业,你们看看什么项目好?”

余跃龙门和东方靓感到惊讶,同时睁大眼睛看着江君。创业?开什么玩笑?在学校天天驰骋在篮球上,连创业课都不愿意上的人,现在想驰骋商场了,还是爱情的力量巨大呀。

东方靓笑道:“我看你可以去卖鲜花,卖不了就送给你的女神,要不了几天,你的女神家里就变成了花的世界,你们两人生活在花的世界里,多浪漫,多有调调。当然,如果有多余的,不妨给我们留些,让我们也粘粘花的气息。”

余跃龙门笑道:“我看你可以开烧烤,海鲜烧烤,卖不了,我们天天来替你走量。”

江君板起面孔:“我跟你们在说正经事,怎么没个正型,都认真点,好好替我出主意。”

“开玩笑,开玩笑,祝你发财。”余跃龙门端起杯子碰了江君的杯子,一口下去大半。

江君喝了口啤酒:“我创业的前途是,投资少,赚钱多,无风险,吃苦受累我不怕。”

余跃龙门“噗嗤”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厉害,有点止不住的趋势,东方靓连忙拍着他的后背。江君呆呆地看着余跃龙门,感到莫名其妙。余跃龙门狂笑一阵后,好容易止住,趴在东方靓的耳朵上说了几句,东方靓推了他一把,继而也大笑不已。

江君被两人彻底笑懵了,一本正经地说:“你们笑什么呢,我创业就这么好笑吗?”

余跃龙门咳嗽了两声,又笑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你创业不好笑,好笑的是你的创业前提,我看只有一个事情适合你的去做。”

“做什么?”江君急切地问。

“不准说,不准说。”东方靓连忙拍打着余跃龙门。

“不说,不说,我看即使做那个也有风险,不过风险相对小一点,不过,凭小君这个身板,还是有优势的。”余跃龙门笑道。

江君被两人一敲一答弄糊涂了,好奇地说:“到底做什么?说来我听听,你们的意见对我很重要。”

“算了,算了,还是不说的好,我支持你创业,我想问你打算投入多少?钱从哪里来?”余跃龙门恢复了常态。

东方靓说:“你这不废话嘛,人家既然要创业,肯定有金主支持,我们就不要烦这个神了,关键是帮他想项目。”

江君连忙说:“你们不要误会啊,我是白手起家啊。”

不朝柳伊人要钱,你创业?开国际玩笑呢。余跃龙门想给江君留点面子:“行了,我们知道你不会朝柳伊人要钱的,你创业大概投入多少钱?”

“我不都说了嘛,投资小。”江君强调道。

连创业资金都说不清,就在这儿妄谈创业,这就是创业课上老师说的创业妄想症吧。东方靓说:“小?小到多少?一百,一千,还是一万?十万?你总得有个数吧,你说个数字,我们才好为你出谋划策,对不对?”

是呀,我创业的钱从哪里来?我跟柳伊人说到创业时,她毫不犹豫满口支持,是不是她以为我有钱,或者她决定拿钱给我。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满街找项目,怪不得我看了什么都心里没底呢。真是太荒唐了。

江君此时才有点如梦初醒,懊恼地说:“算了算了,今天不谈这个话题了,喝酒,喝酒。”

这有一出没一出的,到底怎么回事?余跃龙门诧异地看着江君:“小君呀,我劝你,做什么事还得三思而后行,我们都是走上工作岗位上的人了,不要头脑一热,想到哪儿是哪儿,来来来,喝酒。”

这就批评上我了?江君为自己挣着面子:“你少来,都是跟你这个弱智在一起时间长了,我现在也变成弱智了。”

“你们俩呀半斤八两,大哥不说二哥哥,不过龙门同学要向江君同学好好学习,有想法总比没想法好,现在的问题是,江君同学要克服想当然的习惯,要让理想落地,才能梦想成真。来,为江君同学干杯,祝他早日成功!”东方靓举起杯子。

余跃龙门开心地说:“看看,我们家东方没教几天书,老师的范儿都出来了,干杯!”

东方靓笑道:“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夸我啊?”

余跃龙门说:“当然是夸你喽。”

江君看着两人谈笑风生,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浮气躁害死人,我哪天能变得稳重成熟?怪不得柳伊人看不上我呢。

第038章 摊主传经

江君闷闷不乐去了柳伊人家,跟柳伊人打了招呼,拿起拖把就去拖地。柳伊人难得见到江君脸上乌云密布,知道他遇到困难了,也不去过问,笑道:“我刚拖过,你去息息吧,准备吃饭。”

江君心疼地说:“我都跟你说了,你怀着孩子,要注意休息,不要剧烈运动。”

柳伊人笑道:“拖个地算什么剧烈运动,长时间不活动我浑身感到不自在呢。”整天闭闷在家,柳伊人甚感无聊,做点事也是为了打发时间。

江君放下拖把去了厨房:“今天你想吃什么?”

柳伊人跟着江君进了厨房,揭开锅盖说:“看,我熬了小米粥,你去后街买点干粮。”

江君看看柳伊人,说道:“又是拖地又是熬粥,我看你下午就没闲着嘛,快快快,你去息着,我来吧。”

柳伊人从柜子里拿出碗想去盛稀饭,笑道:“你真把我当成大熊猫了,我哪有那么娇贵。”

江君夺过柳伊人手中的碗说:“不是大熊猫也要重点保护。晚上喝稀饭吃干粮没有营养,要不要买点什么有营养的东西。”

“我没胃口,就吃点清淡的吧。”柳伊人有种被宠的感觉,说话变得娇柔起来。

“你没胃口不代表宝宝没胃口,我给你买份汉堡或者热狗吧,要不买两个茶叶蛋。”江君俨然变成了孩子的父亲。

柳伊人摆摆手:“我不想吃这些,就想吃清淡一些的。”

“好吧,好吧。”江君骑上自行车去了后街。

后街是一个小型集市,离四季花园不远,这里商肆林立,摊位遍地,吃穿用度,无奇不有。此时正值晚市高峰,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叫卖声、还价声南腔北调,此伏彼起。

江君在集市里转了一圈,来到一个服装摊位前。摊主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相貌平平,看上去却无比机灵。

姑娘见了江君,像见了亲人一般,笑眯眯迎上前来:“哥,你好,快来看看,新上市的服装,都是今年新款。”

从哪里冒出了个妹妹。江君心里一怔,再细想,少了一个“帅”字,却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汉字竟如此奇妙。

江君指着一件风衣问:“美女,这衣服多少钱一件?”

“三百六。”姑娘眼里放着光芒。

“哦,三百六,这件呢?”江君没有想买衣服,只是想了解一下市场行情,指着另一件夹克问。

姑娘不知道江君是在打探行情,以为他是想买衣服,热情地说:“这件两百二,我认为哥这身材这气质还是穿风衣好看,你试试,保证你穿上帅气又潇洒,你看看,这风衣的面料多挺刮,版型也好,如果你想买,我给你优惠。”姑娘竭力向江举推荐着风衣。

“优惠?优惠多少钱?”

姑娘爽快地说:“给你打八折。”

江君皱着眉头算了起来。三百六打八折,三八二十四,六八四十八,二十四加四十八等于……等于七十二。不对呀,怎么才这点钱?江君尴笑着问:“美女,这风衣打折后多少钱?”

姑娘“噗嗤”笑了起来:“两百八十八,哎呀太巧了,两个发发啊,哥,你要大发了呀,卖给你就算亏本也值了。”姑娘满脸欢喜,好像自己大发了一样。

看人家这生意做的,我就是吃亏心里也高兴呀。江君一听说自己要大发,满心高兴,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光:“亏本还卖?你是活雷锋啊。”

“还有姓活的呀,活雷锋是谁呀?我只认识你这个哥哥,哥你长得太帅了,我不瞒哥说,我这人有一贱毛病,见不得帅哥,特别像你这样的大帅哥,一见就头晕眼花心发慌。”姑娘摸着胸口,让人感到她真得心慌意乱。

哥长哥短地叫着,让江君实在不忍伤了姑娘的心,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呀,我是来买晚饭的,身上没带钱。”

姑娘脸上飘过失望的神情,瞬间又是笑容可掬:“你没带钱不要紧,我天天都在这里,如果哥喜欢,明天来买也行,要不要我把这件风衣给你留着?”

“能卖还是卖吧,不要给我留着。”江君说着话就要离开。

“哎,哎,哥,能不能留个号码,我下次进新衣服请你来试试。”姑娘在后面喊着。

看这姑娘就是个生意精。江君想着做生意的事,见姑娘要号码,也想跟她多接触,便报了自己的号码。

姑娘在手机上输入江君的号码,用“帅哥一枚”代替江君的名字,给江君打了过来:“哥,我叫李文颖,木子李,文化的文,新颖的颖,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说的是清源方言,听上去她的名字像叫“你稳赢”。

我稳赢?江君更加开心,毫不犹豫地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我叫江君,长江的江,君子兰的君。”

“将军?这名字好,要是在过去,你一定能当个大将军呢。”

“妹妹,你这衣服从哪儿进的货?”欲有所图,必先套其近乎,江君学着李颖的一套,把她变成了妹妹。

李文颖听了一声“妹妹”,心花怒放:“杭州。”

“妹妹,你这一天卖衣服赚多少钱?”

“有时候多,有时候少。”

“多是多少?少是多少?”江君追问道。

“多的时候一天能赚个五六百,少的一天也就二三百吧。怎么你也想做服装生意?”

“我就是问问,打算做生意,但不知道做什么好呢。”

“我看你可以做服装生意,凭你这帅气,就做女装,专门做年轻姑娘的服装生意,我保证你生意好。”

你的意思是叫我用色相吸引顾客?怪不得美容美发厅都是些帅哥靓仔呢。江君还真有些心动了:“你是服装行业的前辈,给我说说这服装生意都有哪些窍门?”

“你买我一件衣服,我就告诉你。”李文颖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我的情报,就花钱卖我的衣服。

你也太精了,借机还变相卖衣服给我。“妹妹,我都跟你说了我没带钱,你已经有我号码了,下次有什么新款衣服你通知我,我一定来买你的衣服。”

“我跟你开玩笑的。”李文颖给自己下了台阶。

“我说嘛,妹妹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我拜你为师,向你学习,你就给我说说,这卖衣服都有什么窍门?”江君奉承着李文颖。

“老师不敢当,经验倒有点。”李文颖经不住江君的忽悠,眉飞色舞地炫耀起她的生意经:“我这衣服都是杭州产的,一点都不假,但不是我亲自去批的,不亲自去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省下一大笔路费,二是人不受罪,腾出时间可以多卖点货。你想想,这跑一趟要两天时间,一正一反,产生多少经济效益啊。”

江君问:“那你的衣服都从哪儿进的货?”

李文颖说:“我们清源服装市场里有不少批发服装的地方,我就从那儿进货,把同一款式的衣服全批过来,客人去服装市场也买不到相同款式的衣服。我拿到一批衣服,随便我卖什么价格,只要比大商场的便宜就行,几件一卖就可以拿回一批货的本钱,本钱拿回后,剩下的货我就以不低于批发价的价钱大甩卖,大甩卖也不贴钱,甩卖的钱全部是利润,就这么简单。”

亲妹妹呀,你就是我的启蒙老师啊。江君忙去买了一张鸡蛋饼递给李文颖:“谢谢妹妹指教,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不,是兄妹,如果我真的哪天发财了,绝不会忘记妹妹你。”

李文颖红着脸不肯接江君送过来的鸡蛋饼:“我不要你的鸡蛋饼,我就是吹吹牛,一人闲着也没事,有个人陪着说说话挺开心。”

“拿着,在生意上你是我老师,在生活中你是我妹妹,哥哥买一块饼给妹妹,你怕什么,拿着。”

李文颖接过鸡蛋饼,开心地说:“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我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真的。”

一块鸡蛋饼就捕获了一个人。“我们保持联系,有什么问题我肯定要请教你。”江君忽然想起柳伊人还在家等着他的干粮,连忙要走。

“没问题,多联系呀。”李文颖向江君招招手。

江君回到家把在后街的遭遇告诉柳伊人,最后说:“我也想试试卖服装,成本不是太大,也不需要门脸,肯定能赚钱,你看怎么样?”

自从江君想创业,柳伊人就决定先锻炼他的经商能力,至于短时间内赚不赚钱都不重要,就像一个孩子,要放手让他自己走路,不跌跟头是学不会走路的。她说:“你自己决定吧,想好了就去干。”

江君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你不要说,让我来说,是不是做资金问题?”柳伊人估计到是钱的问题,不然江君不会又是犹豫又是商量的。

“姐,你真神了,我本来不想开口向你借钱的,但是我实在想不出办法了。”江君创业心切,丢下了自以为是的男人尊严。

“钱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你算过了需要多少钱吗?”柳伊人一直想报答江君的救子之恩。

“我想买一辆三轮车,去服装批发市场批发点时令服装,做流动摊点,估计用不了多少钱。”

“你明天去服装市场转转,先了解下行情,需要多少钱尽管跟我说,赚了是你的,陪了算我的。”

江君急了:“不行,赚了钱我全部交给你,陪了我就……我就想办法赚回来还给你,保证不让你亏一分钱。”

“这样吧,我们合伙做生意,你出力,我出钱,赚和陪一人一半,你看怎么样?”柳伊人觉得还是应该给江君留点面子。

“好吧,赚了钱你替我保管着,等我以后娶你用。”

柳伊人板着面孔说:“又来了,哪有弟弟娶姐姐的?做生意就是做生意,我们俩的关系永远是姐弟关系。”

“好好好,先做生意,凭我这头脑一定不会赔本的。”江君拍着胸脯说。

柳伊人提醒道:“不要把什么事想得太简单,你首先要做好赔本的打算,心里有准备,遇事才不慌。”

陪钱还满大街都是做生意的?江君应付道:“我知道了。”

第039章 谋划替代

白沉雁找了个熟人跟着一起去了私立医院。

负责开具打胎报告的医生早接到田昱皇的消息。即使没有田昱皇的消息,这种涉及到医院声誉和自己前途的事,他也不会承认从中做了假。

接过白沉雁递过来的打胎报告,医生严厉地训斥了她一顿:“什么都可以做假,什么你都可以怀疑,我们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岂能做假?亏你想得出来。”

白沉雁虽然被训斥了一顿,心里还是暗自高兴,这下总算解除了后顾之忧。你柳伊人不是口口声声要生孩子吗,没有我的同意,你生得出来吗?你跟别的男人去生吧。田昱皇你也就是个软蛋,逼着柳伊人打胎,亲自扼杀了自己的孩子,柳伊人一定恨死你了,看你们还死灰复燃?

解决了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问题,白沉雁再没理由拒绝跟田昱皇结婚了。

不跟田昱皇结婚,与吴迪幽会还好解释,一旦跟田昱皇结婚,再与吴迪幽会就是婚内出轨。婚内出轨对于白沉雁来讲本不算什么大事,但是田昱皇在过户别墅时有约定,她必须陪着他白头到老,否则他有权收回别墅。

白沉雁对这样的约定很是反感和抵触,又抵挡不住别墅的诱惑,权且答应了。用一套别墅就想囚禁我的青春和一生,真是太便宜了,简直是痴人说梦,我怎么可能在一颗半老的树上吊死?

贪婪和放纵往往是连体胎,贪婪为了放纵,放纵就会贪婪。白沉雁就是这样的妖精。

白沉雁从田昱皇的疑虑中嗅到了浓烈的危险气味。田昱皇对自己跟吴迪在一起的事已有所察觉,要是他派人跟踪抓到把柄就坏了,弄不好就鸡飞蛋打,臭名远扬,她必须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沉雁高度警觉起来。她本想收敛一些,无奈吴迪按照协议约定,每周不定时地要去开一次房,不多也不少,除了她的身体不允许,过了生理期,吴迪还要把欠缺的补上,白沉雁不好拒绝他的要求,一接到电话只好硬着头皮前往赴约。

白沉雁吸取了以前大大咧咧的教训,为了防止被人跟踪,先是开着自己的车在市区其它路上转上一圈,确定无人跟踪,才把车子停在便于闪身的地方,然后打车去约会地点,有时候她把车子放在台里,直接打车去约会地点。

吴迪对白沉雁近来的无精打采很是不爽,田昱皇的干预更叫他气愤不已。他并不是心疼这个与他有着床笫之欢的美艳情人,只是觉得白沉雁把紧张的情绪带到床上,潦草完事,实在破坏幽会质量,没有激情碰撞的幽会,再美妙的身躯也令他如同嚼蜡索然无味。

欢愉美事变成例行公事,好斗成性的吴迪绝不允许这样的冷场继续下去。必须要踢掉田昱皇这块挡在他色路上的绊脚石,这样才能保证幽会的质量,得到最快活的满足。

剔除田昱皇的计划已经成熟,好事结束,吴迪点燃一支烟,开始实施他的计划:“雁子,你不是想摆脱田昱皇的控制吗?我指条捷径给你走走。”

白沉雁手里提着文胸正要往身上套,听了吴迪的话,停在半空中,兴奋地看着吴迪问:“什么捷径?”

“你被田昱皇盯得紧,总有一天要被他抓到把柄,如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见白沉雁来了兴趣,吴迪放慢了节奏。

可不是嘛,真走到那步,田昱皇肯定不让,我不能做两头踏空的事。白沉雁忘记了跟吴迪的约定,随嘴说道:“我本来就没想跟田昱皇一辈子,如果迪哥愿意,我跟着你一辈子。”

这就粘上我了,还是让这个狐狸精去祸害田昱皇吧。吴迪心里暗自冷笑了两下,说道:“跟谁不如跟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了,你就不用依附男人了。”

对于吴迪这样的风流总裁来说,女人永远是别人的好。他跟白沉雁在一起也就图个刺激,根本没想过要跟她长相厮守。在他眼里,白沉雁不过就是个水性杨花,为了点钱出卖身体的女人,他不想为这样的女人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自己的名誉受损不说,还给他的公司带来不利的影响。

他是要我自己做豪门?白沉雁想起了一个女明星的豪言壮语,浑身来了精神,追问道:“迪哥,你说的捷径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听李经理说,你让他打听田昱皇前妻的下落,到底怎么回事?”吴迪巧妙地岔开了话题。这就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提到柳伊人,白沉雁轻松了许多:“田昱皇催着我跟她结婚,他的前妻柳伊人怀着他的孩子,如果把小孽种生下来,以后麻烦事多着呢,我这心里过不去就没同意跟他结婚。现在柳伊人已经把孩子打了,他肯定要逼着我跟他结婚,我想一旦结婚,我们俩的事就不方便了。”

你的放荡让我承情,真是巧舌如簧。吴迪的计划就是要让白沉雁跟田昱皇结婚,然后祸害田昱皇。他顺水推舟说道:“结婚不是更好嘛,你离成功就不远了。”

结婚跟成功有什么关系?吴迪说的成功是什么意思?白沉雁糊涂起来,茫然问道:“迪哥,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看你聪明得很,这点意思都不懂,自己好好琢磨去。”有些事只能点到为止,否则就成了教唆犯了。

白沉雁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便拿出看家本领,抱着吴迪撒娇道:“迪哥,你说指条捷径,又什么都不说,我是满眼漆黑心里迷茫呀。”

吴迪提示道:“整天被田昱皇跟踪着,弄得提心吊胆的,是人过得日子吗?你应该想办法摆脱他的控制。”

吴迪的话直抵白沉雁的心窝:“我也不想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呀,但是怎么摆脱呢?”

“把他取而代之不就行了嘛,到那时不是你求着他,是他乖乖地求着你了。”

取而代之是最理想的结果,但是说说容易,怎么才能做到?白沉雁追问道:“怎么才能取而代之?”

都把碗端到了你面前,还要我喂你啊,做事要留有退路,为个女人别把自己扯进去。吴迪沉默不语。

这些商人都特么老奸巨猾。白沉雁见吴迪不再讲话,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自己去领悟。白沉雁一时想不出取而代之的办法,继续撒娇道:“迪哥,我就是个笨人,哪有你这种思想,你就指点指点我呗。”

这个榆木脑袋,空长了一副漂亮的皮囊。吴迪沉思片刻说:“这个还不简单,你跟田昱皇结婚,想办法把他的财产控制在自己手里不就得了。”

“田昱皇是何等聪明的人,能让我控制他的财产?”白沉雁只想着剪羊毛,没想过把羊都据为己有。

“谁情愿把自己的财产拱手相让?你就不能动动脑筋?我看你也是没多大出息的人。”吴迪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到此为止,自己去琢磨。最后我提醒你一句,干大事要沉得住气,凡事要周密计划,谨慎行事,沉着冷静,做到天衣无缝水到渠成。”说完,吴迪起身离开了房间。

白沉雁独自躺在床上,把吴迪的话从头至尾细细过滤了一遍。怎么才能取而代之?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办法。

白沉雁稍事收拾,把自己恢复到*前的模样,拎着小包出了房间,出了宾馆大门,快速闪到路对面,拦了一辆出租车乘到自己车辆的停车点,然后开车回家。

田昱皇还没到家,白沉雁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打开电视,浑身松软地瘫在沙发里,把电视调到清源新闻频套。到了十点《清源新闻》准点重播,白沉雁才想起今天不是自己当班,百无聊赖地一个一个调着电视频套,电视上不是脑残的电视剧,就是无休无止的低端广告。

白沉雁关了电视,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取而代之的办法,摆弄半天仍然一无所获。她趴在电脑前,目光茫然地看着屏幕,就在要放弃想法时,突然灵感附身,豁然开朗。

白沉雁惊喜之余,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想出如此歹毒办法。风光的背后是肮脏,哪一分资本和自由不是靠血淋淋地绞杀获取的?见人杀人,见佛*,挡我道者,岂能与我同床共眠?

主意既定,白沉雁努力调整着心态。还是吴迪老辣,他临走时告诫自己,做事要周密计划,谨慎行事,沉着冷静,做到天衣无缝水到渠成,我一定不能漏出任何破绽。

白沉雁出了书房下了楼,倒了杯红酒拿了瓜子,开了电视,蜷缩在沙发里,瓜子就酒倒也满口生香。

田昱皇开门进来,见白沉雁躺在沙发里,惊讶地问:“你还没睡呀。”

白沉雁尽量表现出心静如水的样子:“你不回来,我一人睡不着,你去哪里了?”

田昱皇见白沉雁和颜悦色,估计她已经打探清打胎报告的真伪,坐到沙发上,抱怨道:“接待一个客户,特么吃了饭非要去唱歌,身不由己呀。”

陪客户去唱歌?鬼才相信你的话。白沉雁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你去潇洒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害我等你一个晚上。”

白沉雁拖着不结婚,田昱皇对她几乎丧失了信心,不能不防着一手,山不转水转,没几天功夫,他就把原来相好的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又转到了怀里。

田昱皇应付道:“你没给我电话,我以为你也在忙,就没打搅你,等我有什么事吗?”田昱皇还不适应被白沉雁等待的宠幸。

本来白沉雁想告诉田昱皇打胎报告的事,再想跟他商量结婚的事,转而想,还是等田昱皇主动问起来再说。越是想做的事越要表现得无所谓,这样才自然,才像吴迪说的水到渠成天衣无缝。

白沉雁责怪道:“没什么事,以后晚回来给我个电话,省得我空等着着急。”

“柳伊人的打胎报告你去落实了?真的假的?”田昱皇忍不住关心起打胎报告。

白沉雁若无其事地说:“哦,去问了。”

田昱皇故作紧张撩着白沉雁:“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白沉雁平静地答道。

田昱皇高兴地说:“你看,是真的吧,你还不信。我们什么时间去拿结婚证?”

白沉雁打了个哈欠:“天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天再说。”

既然柳伊人的打胎报告是真的,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跟我结婚?田昱皇追着问:“结婚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白沉雁不耐烦地说:“你要是着急的话,为什么不早点回来?都跟你说了,明天再说明天再说,我累了,明天再说。”说着话,白沉雁起身上楼。

又要玩什么新花样?田昱皇摇摇头去洗澡,洗好澡进了房间,见白沉雁已经蒙头睡了,倚在床头气愤地发了会儿呆,也滑进被窝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发出高低起伏的鼾声。

白沉雁见田昱皇已经睡沉,把头探出被子。她实在无法入眠,心中有无数草泥马在奔腾,对财富和自由的向往,让她产生着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和快意恩仇。

一纸合约就想永远把我捆在你的床上,买了我的青春还想买断我的一生?有钱就是爷吗?世上从来就没有救世主,我要做自己的主人,取而代之,我才可以拥有一切,任性所为。

第040章 讨价还价

一觉醒来,田昱皇推了推身边的白沉雁,叫她快点起身。今天是昨天说的“明天再说”的明天,田昱皇想着拿结婚证的事。

整夜过于兴奋,用脑过度,白沉雁头昏脑涨,四肢酸疼,懒得起身。她挥手在空中划拉两下,哼叽两声,翻了个身又睡了起来。

田昱皇下楼吃了早饭,本想去上班,出了家门又不甘心,给路连桥打了电话,告诉他上午不去公司,有什么事电话向他汇报。

田昱皇在楼下转悠了一会儿,实在无聊就进了书房,找了本书胡乱翻弄起来。

必须要解决结婚的问题。为了白沉雁付出太多,再不跟她结婚,那真是亏大发了。田昱皇做过亏本的买卖,有深刻的血泪史,亏的是买卖,黯淡的是人生。把白沉雁娶到手,就是他又一个值得炫耀的人生亮点。

临近中午,白沉雁终于起来。田昱皇听到动静,出了书房,和颜悦色地对白沉雁说:“吃了早饭,你上来一趟,我有事情跟你说。”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去拿结婚证嘛。白沉雁点点头,下楼去了餐厅。保姆把早餐端到她的面前。白沉雁喝了杯牛奶,吃了半块面包,慵懒地起身上楼,进了书房,还没坐下就摸出一支烟点上:“什么事?说吧。”

田昱皇皱了皱眉头:“刚吃了早饭,抽烟不好。”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抽支烟你都要管。”白沉雁不耐烦地说道。

“抽烟既影响内脏,又影响面容。”田昱皇心疼未来的小娇妻。

“我怎么不知道?只知道抽了后有精神,你没看到多少大牌女明星都喜欢抽烟,人家怎么就不怕影响?”白沉雁并不领情,悠然自得地吐了一个烟圈。

这明星的恶习倒成了效仿的榜样,你好的不学,尽学这些不良习惯,明星的恶习带坏了多少人。因为要去拿结婚证,田昱皇无奈地摇摇头,他看了看表,上午已经赶不上去民政局了:“下午我们去把结婚证拿了吧。”

“可以呀,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白沉雁说道。之所以在拿结婚证前提出要求,只是白沉雁忸怩作态兴风作浪的小伎俩,如果爽快答应田昱皇去拿结婚证,就不是她的一贯作风了。

恐怕不是什么小小要求吧。要别墅给别墅,要把孩子打了把孩子打了,怎么总是翻新花样为难我?田昱皇忍声吞气地说:“说说看,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

田昱皇感到白沉雁问的莫名其妙,笑道:“我能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多大?二十三了呗。”

“田峰多大了?”

怎么好好问田峰的年龄?田昱皇茫然地答道:“小峰今年十九了。”

“你想想,我比小峰只大四岁,是同年代同辈份的人,他在国外留学,我却要嫁给你做老婆,你说我亏不亏?”白沉雁委屈地抱怨道。

难不成也要我送你去留学,那我娶你还有什么实际意义?要我说你一点不亏,刚毕业就拥有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好的车,这么多的存款,吃好的用好的住好的,哪点亏了你?如果硬要说亏,只能说明你出身不好长相好,遇到我算你命好。

田昱皇沉思片刻,说道:“亏不亏我说了不算,是你自己感受的事,你认为亏就亏,你认为不亏就不亏。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有所得必有所失,古人说得清清楚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有所得必有所失?这都是有些人自我安慰的阿Q精神,我为什么不能有所得也不有所失呢?白沉雁不认这个道理。

此时的白沉雁不想跟田昱皇纠缠人生的哲学问题,她关心的是人生的现实问题:“其实亏不亏我早就认了,我担心的是,多年以后你老了,我也变成了昨日黄花,拿什么保障我后半生的生活。”

“你想得也太远了,即使我不在了,你老了,有退休工资,有各种保险,有什么好担心的?”田昱皇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好奇怪,整天惶恐不安尽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有这时间完全可以脚踏实地去努力,去拼搏,为自己赢得更好的未来。

白沉雁正是想着为自己赢得更好的未来,只是她跟田昱皇的思路完全不同。年轻漂亮是我的优势,是不可再生的稀缺资源,时不我待,机不可失,错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我应该扬长避短,发挥优势。

她冷笑道:“指望那几毛钱的退休工资,我去喝西北风呀。”

不指望退休工资就应该好好努力。田昱皇耐着性子说:“你什么意思不妨直说吧。”

“那我就直说了,我跟你结婚可以,但是你要同意我加入昱皇公司,给我一定的股份,等你老了,我也能有个保障。”

绕了半天,重点原来在这里。田昱皇快速评估着其中的厉害得失。既然她说出了口,不同意结婚的事又得歇菜:“你现在电视台上班,在公司挂个名再拿份工资没问题,你想要股份,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你想要多少?”

白沉雁笑道:“当然要够我今后生活保障的,至于多少我不知道。”

田昱皇想了想说:“这样吧,先给你10%,等我退休时把公司股份全给你。”

很多女人嫁给男人都要彩礼,她们把自己当作了商品,彩礼就是她们的价值体现,也是一份既得利益。田昱皇认为白沉雁索要股份也是正常心理,权且把股份作为娶白沉雁的彩礼,只不过这份彩礼有些特殊,没办法,年龄的差异只有用利益来补缺。

随便开口要点股份,田昱皇居然答应了。白沉雁暗自高兴,来了胃口:“我可不要你的全部股份,我们也应该为田峰考虑是不是?但是10%也太少了,你看40%怎么样?”

什么?40%?还是在为田峰考虑?田昱皇差点没背过气去,竭力克制住激动的情绪:“10%再加5个点,15%,不能再多了。”

“再加5个点,20%行不行?我不为难你。”白沉雁已经忘记了故作忸怩的初衷,变成了真的讨价还价。

田昱皇想了想,说道:“好把,20就20,其实你要股份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我的还不就是你的啊。”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柳伊人年轻美貌嫁给你,恐怕也是被你这样忽悠来的,还不照样被离婚,相信你这样男人的话,宁愿相信老母猪能上树。

白沉雁心里叽咕,面露喜色:“那我们就说定了?”

总算拿下了这个小祖宗。田昱皇暗暗叹了口气:“说定了。下午我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

“下午我要上班,你去公司把股份变更手续办了吧。”白沉雁是个明白人,光嘴上说不作数,她需要正式的股份文件。

田昱皇气得真想搧白沉雁的耳光。这一会儿一个主意,哪天是个头?但是,白沉雁要去上班,冠冕堂皇,他也拿她没办法。

下午,田昱皇到了公司,稍事犹豫后,把路连桥叫到办公室:“因为公司发展需要,我决定把公司20%的股份划给我现在的妻子白沉雁,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把变更手续办好。”

路连桥一怔。董事长为了一个女人真是疯了。既然你决定的事,我只好照办。

路连桥去工商管理部门拿来有关文件表格,填写完毕后请田昱皇签字,又去工商管理部门办理了变更手续,然后把变更好的一套文件交给田昱皇。

田昱皇看着文件,虽然有几分隐隐地惋惜,转而又想,都说青春无价,漂亮的青春更无价了,20%的股份买一个漂亮的小娇妻也算值了。

田昱皇把文件带回家,得意地往白沉雁前一扔:“该我做的事我都做了,我们去拿结婚证吧。”

白沉雁看到股份变更文件,内心惊喜若狂,表面却是一副无所谓地淡定:“谢谢老公,我一直相信我没有看错你。”

田昱皇感动万分:“只要我们好好过日子,真到了那一天,我什么也带不走,我的还不就是你的。”

“我可没那么贪,我们也要为田峰的发展留下空间,等你退休了,我们就把公司交给田峰打理,我陪你到世界各地走走看看,你辛苦一辈子,应该有个幸福的晚年。”

白沉雁还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她的一些想法和做法也是情有可原。田昱皇差点没淌下眼泪:“宝贝,你有这个心我这辈子也值了,你就是我这辈子的幸福。我们明天就去把结婚证拿了。”

“好的,我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白沉雁想到了吴迪说的水到渠成,天衣无缝,现在正是时候。

第二天,两人去了民政局,手牵手站在柜台前。办事人员见到了老夫少妻的活样板,再看男的文质彬彬,一副大老板的派头,女的美艳过人,秀色可餐,也就没什么大惊小怪了。这世界,有钱能使鬼推磨,再有钱都可以叫磨推鬼。

两人拿了结婚证出来,田昱皇把结婚证放在嘴上吻了吻:“宝贝,你看什么时间我们办婚礼?”

白沉雁想过婚礼的事,但她还没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办婚礼。办的话,肯定会吸引媒体的注意,自己与田昱皇结婚的消息将弄得满城风雨,万一田昱皇走到自己设计的那一步,她也会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办的话,于情于理说不过去,自己年轻貌美又是头婚不肯办婚礼,势必引起田昱皇不必要的怀疑。

白沉雁想了想,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其实婚礼对于婚姻并不重要,今天办婚礼明天就离婚的人都有,关键是看两人相不相爱,但是没有婚礼好像又不符合传统,所以我想在小范围举行个结婚仪式即可,不要太张扬,不能让媒体知道。”

如果不是三婚,田昱皇娶了一个比自己小三十岁的美艳妻子真想大办特办婚礼,只是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做事过于高调,难免会引起各方面的议论。

白沉雁的提议正合田昱皇的心意,他说:“只要你不觉得委屈,我都听你的。”

白沉雁满面春风地说:“有了你我已经心满意足,怎么会觉得委屈?”

两人商定在清源山庄办一场小型的露天婚礼。

这天晚上,田昱皇幸福指数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把近日郁闷于胸的烦恼一股脑发泄到白沉雁的身上。白沉雁被田昱皇好一阵折腾,完事后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田昱皇却久久不能入眠。

自从常方园离开自己,田昱皇靠着多年的打拼,从低谷中走出,拥有了昱皇传媒,其中的辛苦只有他心里清楚。他发誓要娶个年轻貌美的老婆回击常方园的背叛和世人的冷眼,命运之神还算眷顾他,让他在经历了若干女人后,碰到了一见倾心的柳伊人,尽管手段有些下作,也只怪周舟是个贪图便宜的小人。

钱越多越好赚钱,越有钱越能遇到年轻貌美的女人。在与电视台一次合作中,他认识了正在实习的白沉雁,没想到白沉雁经不住勾引,花了点钱就上了他的床,更令田昱皇没想到的是,一场捉奸促成了他与白沉雁的婚姻。

如今,有了结婚证,虽然婚姻没有进入保险箱,但总算有了法律上的保证,白沉雁再也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

此时的田昱皇忘记了一句话,色字头上一把刀。当他千方百计把白沉雁娶到手的同时,在身边也留下了巨大的隐患,是隐患总有发作的一天,除非田昱皇有特异功能,能嗅出身边的危险并排除它。

第041章 花色碰瓷

江君在服装批发市场转了几圈,问了几款衣服批发价和零售价,感到两者之间的差价实在令人吃惊。他默默地算着帐:一天卖五件,平均每件赚80块,一天就是400块,五天就赶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一个月赚一万多,这仅仅才是小本买卖,要是发展壮大了,那就是日进斗金啊,我的天嘞,我要发财啦。

江君似乎看见了一张张百元大钞像滂沱大雨冲他砸来,淹没了膝盖,淹没了胸口,淹没了头顶,令他窒息、兴奋。

加油,加油!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赶紧行动,刻不容缓,用时间换取生命的质量。江君带着笔记本来到五金市场采购必备用品。

一个计算器,45块。

“零头去了吧。”

“一个计算器我才赚你3块钱,你要去5块?你有多少都拿来,我买。”

“Ok,Ok,45就45,拿一个。”

记账。计算器:45。

折叠衣架,125块。

“就这几根铁棍子,要125?我买四副呢,批发的,这25太难听了,100卖不卖?”

“铁棍子?拜托,这是不锈钢的,永不生锈。你买四副?每副去5块吧,不能再少了。”

“100。”

“115。”

“100,不卖我就走了,这满市场多的是。”

“100就100吧,没见你这么还价的。”

四副400块,整整省了100块。江君暗暗自得:“衣架先放你这儿,我过会儿来拿。”

记账。衣架:4副,400。

录音喇叭,50块。

“这录音喇叭都有什么功能?”

“录音,放音,喊话,放音乐。”

江君拿起喇叭,靠在嘴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录音喇叭,50块一个。哎,怎么不响?”

“没放电池呢,怎么响?”

“哦哦哦,这个喇叭用几号电池,要几节?”

“一号电池,要两节,最好用南孚的,耐用。”

“多少钱一节?”

“8块。”

“我买你喇叭,你送两节电池好不好?”

“不好,一个喇叭我才赚你多少钱,你要我送两节电池?我喝西北风去啊。”

“一个喇叭加两节电池,一起66块,去掉零头,60块。”

“66多好,六六大顺,你连六六大顺都不要,就想省这6块钱啊?”

“好吧,好吧,图个吉利,66就66吧。”

记账。喇叭:50,电池:16,共66。

江君来到人力三轮车销售门市,讨价还价后,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560块,记账。

还缺什么东西?江君想了又想,对,还有遮阳伞。

记账。遮阳伞:180块

水壶、水杯、长条凳家里都有,就不买了,省下每一分钱都是赚的。采购完毕,江君拿起计算器加了一下,一共花去1251块。

1251?一样一样买的时候,数字听上去是蛮舒服的,加在一起怎么那么别扭?不行,再买一样东西,凑个吉利数字,要我升(3)、要我顺(6)、要我发(8)都行啊。

江君看着累计起来的数字,决定再买样东西凑个吉利数字。转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买什么来凑齐吉利数字。

再买一节电池吧,1259,要爱我长久,对,这个数字好,生意要长久,我和伊人爱要长长久久。

一切停当,江君长长舒了口气。OK,现在就去服装市场,批发点服装,趁着下班,随便找个小区门口摆摊,说不定今天就有进账。

江君推着三轮车出了五金市场赶往服装市场。当他跨上三轮车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三轮车特别不听话,不是朝左偏,就是朝右拐,江君使着劲儿也无法让它正常行驶,就在他扶着车把左右摇晃的时候,三轮车却像粘在地上一般,怎么也不肯往前走了。江君疑惑地扭过头去,看见一个老人正拽住车架,慢慢朝地上倒下,然后紧紧抱住了车轮。

“撞人啦,三轮车撞人啦,哎呦,哎呦。”老人一条腿伸在后轮前,大声地喊着。

瞬间围上了一圈路人:“看样撞得不轻呢,赶紧打120。”“要不要报警啊。”“进交警队太耽误时间,没什么大事私了算了。”“看上去没有什么大问题,赔点钱各走各的吧。”

江君跑到老人跟前,扶着他的肩膀:“老人家怎么样?伤着没有?”

老人满脸痛苦,龇牙咧嘴地说道:“哎呦,我又不是铁打的,撞得这么厉害,还能没伤着?现在浑身疼得要命呀。”

江君一听急了,来不及多想,摸出手机就想打120:“您老忍一忍,我这就打120。”

老人伸手拽住江君的胳膊:“你暂时不要打,我试试我的腿。”老人说着活动了一下放在轮子前的那条腿:“好像腿没断,还能动,就是这浑身都疼,120就不要打了,我住不起医院啊。”

不去医院,又抱住我的车子不放,看样只有花钱打发了。江君犹豫着问:“老人家,不去医院,赔您点钱行不?”

“对对对,赔点钱吧,省得耽误时间。”围观人群中有人插嘴,其他人附和着。

“哎呦,我哪想要你赔钱啊,好胳膊好腿的比钱值钱啊,我身体好好的,一天也能赚个几百块呢。”老人显得很是通情达理。

见老人不要钱,江君感到过意不去:“还是给您点钱,就算营养费吧,您看怎么样?”

老人说:“小伙子,你真是好人呀,我不想要你的钱,你非要给我,我不要就太不像话了,好吧,你就给点钱吧。”

江君问:“您老要多少?”

老人犹豫片刻,竖了两根指头。

两百块钱只当花钱消灾,给了赶紧走人去服装市场进货。江君暗自高兴:“两百?好的,我这就给您。”说着就去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老人。

“两百?你好意思的?撞了人花两百就想开溜,你欺负人老人啊,你问问老人家,他说的是两百吗?”围观的一个纹身青年看不下去了,训斥着江君。

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起什么哄?江君看了纹身青年一眼:“老人家说了就要两百。”

纹身青年推了江君一把,恶狠狠地说:“老人家跟你说两百了吗?我怎么没听到?大家说说,老人家跟他说了两百吗?”

纹个身就以为我怕你吗?江君愤怒地看着纹身青年:“有话好好说,请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我动手了怎么滴?你欺负老年人还不准我问了?”纹身青年又推了江君两把。

江君反手推了纹身青年一把。围观者见双方动起手来,有的快速散去,有的上前拉架:“有什么好说好商量,没必要动手。”“再问问老人家要多少,问清楚不就行了嘛。”

江君转身问老人:“老人家,你这手势是要几百?”

“小伙子,我不去医院是为你着想啊。你想想,进了医院,全身拍片子透视检查,住院治疗观察,万一我再有个骨折骨裂内部损伤什么的,花钱就是无底洞了。”老人细数着去医院的花销。

这绕了半天到底要多少钱?江君杵在那儿没了主意。

旁边有人插话:“小伙子,算你倒霉吧,给他两千赶紧走人,真进了医院就不是两千的问题了。”

两千?你是看闲的不嫌事大?抢钱呢?江君瞪着说话的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一个光头青年扒开人群,挤到老人跟前,着急地问:“爸,爸,你被撞啦,谁撞你的?”

老人指着江君说:“这个小伙子。三子,跟人好好说话,千万不要动手,他说赔两千,两千就两千吧,我们不能为难人家。”

我说赔两千了吗?江君刚想纠正老人的话,光头青年已经转过身来,挺起胸脯顶了江君一下,说道:“就你撞的?两千就想打发了?来来来,我撞你一下试试,也赔你两千。”

江君急红了脸:“我也不是有意的,要送他去医院他又不肯去,如果你们不放心,我们现在就送他去医院。”

老人说:“去什么医院啊,我家里一堆事呢。三子,两千就两千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不容易。”

光头青年看看老人,犹豫下说道:“既然我爸拉弯子了,算你小子走运,两千就两千吧,给钱。”说着话张开手伸到江君的面前。

江君已经看出了点门道。这几人好像是一伙的,一敲一搭地在讹诈他。特么算我倒霉,赶紧花钱消灾:“我没带那么多钱?”

光头青年指着江君的裤子口袋说道:“你小子不老实,这口袋里装的是什么?是草纸啊?没那么多钱可以,把这口袋里草纸给我就行了。”

江君俯身看了一下裤子口袋,口袋表面撑出厚厚一沓钱的痕迹。我晕,这帮人早盯上了我的口袋。江君无言以对,从口袋里摸出钱来,点了两千块递到老人手里。

钱刚到手,老人敏捷地站了起来,跟光头青年和其他几人说说笑笑扬长而去。

这一帮强盗土匪,地痞流氓,以前光听说碰瓷,今天总算见识了,流程巧妙,分工明确,表演逼真,躲无可躲,逃无可逃,可怜我出师不利,还未开业就赔进去两千大洋。

江君无可奈何地推着三轮车回到销售点,气恼地跟老板说:“老板,这三轮车有毛病,我要换一辆。”

毛病?我卖了这么长时间的三轮车,还第一次听说它有毛病。老板疑惑地问:“什么毛病?”

江君拍打着车把说:“这个方向老跑偏,不是向左就是向右,就不朝正路上跑,害我出门没多远就撞到一个老人,哦,我也不知道撞没撞上,被人敲诈了两千块。”

老板并不奇怪,冷着脸问:“是不是一个老人和两三个青年人?”

“对对对,就是他们。”

“小伙子,这帮人经常在市场一带碰瓷,人家就靠这个吃饭,比我们赚得还多呢,今天算你倒霉。”老板说着话,一抬脚坐上三轮车,看着江君说:“你给我好好看着,这车到底有没有毛病?”

老板踩动三轮车,在市场的狭窄小道上自如地穿梭起来,绕了一圈回来,冲着江君说道:“小伙子,你说说这车有什么毛病?不会睡觉怪床歪,你不会骑车也不能朝我头上赖啊。”

江君惊讶地说:“难不成这三轮车还认人欺生?”

老板笑道:“它人不认识,倒是十分欺生,小伙子,我告诉你,这骑三轮车是有一定技巧的。”

江君皱着眉头说:“这骑三轮车还有技巧?”

“干什么没有技巧?四个轮子的汽车还要考试拿驾照呢,甭说这三个轮子的了。人多的地方你给我推着走,闲的时候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好好练练,练熟了再上路吧,省得真撞上人。”老板教训着江君。

技巧?李文颖说卖衣服有技巧,这骑三轮车也有技巧,怎么生意没做到处都是技巧?还有什么技巧我不懂的?江君连忙点头,推着三轮车出了市场。

一路走着,江君上下左右打量着三轮车。这个结构简单的铁家伙,难道比两个轮子的自行车和四个轮子的汽车还难?

江君一直推着三轮车回到四季花园,已经是汗流浃背,他停下来息了会儿,让汗风干。

不能让伊人看到自己的狼狈相,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充满信心,这是给自己打气,也是给伊人打气。江君平静了心态,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般进了家门。

柳伊人见江君回来,倒杯水递给他,关心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不会骑三轮车,推着走回来的。”江君没有告诉柳伊人自己被人敲诈的事。赔的两千块钱等拿了工资慢慢补上吧。

第042章 初次留宿

江君去了厨房,看见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不免心疼起柳伊人来。都是那帮混蛋,害得我回来迟了,不仅让伊人担心,还叫她受累忙了晚饭。

吃晚饭时,江君一直阴郁着脸不说话。柳伊人估计江君在外面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他不主动说,她也不好多问。

近段时期,柳伊人一直处在矛盾中。江君单纯、阳光,心地善良,有上进心,柳伊人从心里对江君充满了好感,碍于年龄差距,特别是肚子里的孩子,她便把爱的萌芽藏在了心里。不能和江君在一起,又无法彻底断绝跟江君的关系,柳伊人连自己都不清楚这到底是对是错。

江君有自己的想法,千年的铁树还能开花,柳伊人的心又是铁打的,只要坚持下去,柳伊人一定能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突破世俗的束缚接受他的爱,退一万步讲,如果她不答应,就这样天天陪着她,看着她,跟她谈天说地弹琴唱歌也是人生的一件乐事。

被人敲诈两千块钱又要装出如无其事。江君如芒在背,感到心里堵得慌,全身不自在。

嘿,我就是个没用的人,肚里盛不下半点事,还是把下午的事告诉伊人吧。江君像做错事的孩子,拉着柳伊人在沙发上坐下:“我下午遇到一件事,想想还是告诉你吧。”

柳伊人把水杯递给江君:“先喝点水,什么事?”

江君把下午的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最后说:“姐,你说这算什么事,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开张就贴了两千块。”

“不就是赔了两千块钱嘛,没那么严重,你不要放在心上。”柳伊人安慰道。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买东西才花多少钱?一下子被人敲诈了两千块,你说气不气人?”江君心有不甘。

“做什么事都不容易,我们花钱买教训吧,现在的社会太复杂,在外面什么事什么人都可能遇到,你要有心理准备。”

“他们都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干这种缺德事?就不怕断子绝孙啊。我本想报警的,一看他们是有预谋,有计划的,怕他们对我下毒手,我一人招架不了,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给钱走人,气死我了。”

“不要气,要学会适应,学会应对。我觉得你今天处理得很好,危险当头咱们宁愿花钱消灾,赶紧脱离危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让坏人横行霸道不是我江君的处事风格。”

“有自己的原则是好事,当我们的原则遇到危险时,还是先克制点,讲究点斗争方法。以后你走街串巷做生意,说你人都会碰到,一定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钱可以不赚,货可以不要,保护好自己的人生安全最重要,你懂吗?”在柳伊人看来,遇到这样的事正好是引导江君的好机会,她要让他逐渐地强大起来。

江君点点头。他感到柳伊人的关心犹如父母的关心般温暖和贴心。看看已经很晚,江君告辞回家。

柳伊人想留江君在家住下,一楼的客房什么都有,睡一夜没有关系。她忍了忍,还是作罢,开了这个头,以后就不好办了。

又练了一个晚上,当江君可以自如地骑着三轮车左转右拐急转弯时,比拿到大学毕业证书还要兴奋。

江君自豪地跟柳伊人说:“姐,我会骑三轮车了。”

“走,骑给我看看去。”柳伊人兴奋地说着就要出门。

“你多穿点衣服,防止受凉。”江君提醒道。

柳伊人微笑着吩咐道:“二楼衣帽间的左边柜子里,有几件大衣,你替我拿一件下来。”

江君上楼拿了一件大衣,给柳伊人披上,两人出了家门。

江君推上三轮车:“姐,你坐上去,我背着你。”

柳伊人耸了耸肩:“我们就安稳些吧,你骑,我走就行了。”

江君理解柳伊人不肯坐上三轮车的原因,她肚子里怀着孩子,万一有个闪失,弄个人仰马翻,后果不堪设想。江君推着三轮车,一路陪着柳伊人来到小区外的马路上。

江君拿出在篮球场上的风采,两手抓着三轮车把手,两腿蹬地轻轻一跃,屁股落在了坐垫上,身子躬起,屁股离开坐垫,双脚踩动脚踏,三轮车快速向前冲去。

柳伊人在后面紧张地喊道:“慢点,慢点,注意安全。”

“没问题,你放心,安全着呢。”江君回头大笑着说道。

前行了大概两百多米,江君猛打把手,三轮车几乎原地掉了头。回来的路上,江君双手猛地提起把手,身体仰起,把重心后移,三轮车的前轮离开地面,整个车身翘了起来,江君踩着脚踏,在离柳伊人不远处停下。江君跳下车:“伊人姐,怎么样?”

柳伊人笑道:“嗯,可以跟杂技演员媲美了。”

“其实骑这三轮车也没多少技术。这下你放心坐我的车了吧。”江君得意起来,把被敲诈的事早已忘到脑后。

这个江君,真是要强,今天不坐他的车还不行了。柳伊人犹豫了下,想爬上三轮车。

江君见柳伊人终于同意上车,开心地跑到后面,放下后面挡架,扶着柳伊人上了车。

“姐,你做好了,我这就开车了。”江君身子一抬坐上坐垫。

柳伊人心里有点紧张,抓住江君的衣服:“小君,慢点。”

“你把我腰搂着。”江君把腰尽量往后移。

柳伊人搂住江君的腰,笑道:“等我生了孩子后就坐在这后面,跟你一起去出摊。”

在柳伊人搂住江君腰的那一刻,他有种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感觉。他说:“那可不行,出摊是我的事,你可是金枝玉叶,哪能叫你吃这个苦。”

“我可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什么苦没吃过啊?”

“我不会让你出来风吹日晒的,到时候我们开一家公司,你做董事长,就在办公室指挥就行了。”做小生意不是江君的理想,等赚到钱,自己一定要开一家公司。

进了家门,江君讪讪地说:“伊人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柳伊人看着江君问:“什么事?”

“你看,天也不早了,我明天上午没课,想去进货,现在回去,明早再朝这里跑,耽误时间,我想……我想今天晚上就睡在一楼的客房。”江君早已就想住在柳伊人家,他怎会放过这么好的留宿机会。

你倒是会找借口。柳伊人犹豫了下,说道:“好吧,今天特殊情况,我就留你一宿。”

耶——终于等来了这一天。江君心里猛地一喜,脸上已经乐开了花。

柳伊人去了一楼客房,拿出一套男士内衣递给江君:“洗了澡,换上。”

她什么时间为我装备了衣服?江君看着手上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惊喜地合不拢嘴:“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怎么?不穿就还给我。去洗澡吧。”柳伊人笑道。

这哪是衣服,就是伊人的爱呀。江君捧着衣服亲了亲:“穿,穿,太好了,谢谢伊人姐。”江君浑身掠过一阵暖流,幸福指数迅速攀升至眼眶,泪水差点流了出来,伸出双臂想拥抱柳伊人。

柳伊人退后一步:“别想歪了,这是姐姐给弟弟买的衣服。”

我晕。江君彻底崩溃,捧着衣服悻悻地去了一楼浴室。

“洗过澡早点睡。”柳伊人吩咐着,关了客厅的灯上楼去了。

江君洗过澡上了床,可是怎么也睡不着,看见床头的电话,就想给柳伊人拨过去,想了想还是作罢。

江君只想借口留下,没想到留下后时间竟是那么难熬。楼上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女神,近在咫尺却只能隔层楼思念。

伊人啊伊人,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这颗脆弱的心脏,我快疯了,你知道吗?

江君的要求自己竟然就这么轻易答应了,这算什么事啊?楼上的柳伊人同样难以入眠。她给文印打去电话。

半夜三更接到柳伊人的电话,文印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紧张地问:“伊人,怎么啦?”

“印姐,没什么事,你不要紧张。”柳伊人笑道。

“没什么事你这么晚打电话,吓死我了。”文印喘了口气。

柳伊人犹豫道:“我想跟你说说江君的事。”

“江君怎么啦?你们是不是在一起啦?”

“没有,但是他今天晚上住在我家了。”

没在一起怎么住在你家了?伊人搞得什么名堂。文印说:“怎么回事?”

柳伊人把江君想做生意,明早要进货的事告诉文印,最后说:“我不忍心让他来回跑,就同意他住下了。”

“你不要不承认,我看你是爱上他了。这样吧,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要撑住,不准他进你的房间,我明天就去看你,我们商量商量这事怎么办。”人在恋爱中的智商难以形容,作为闺蜜,文印一定要为柳伊人把关,她不能看着柳伊人再次受到伤害。

第043章 彻夜难眠

江君躺在床上,满头脑都是柳伊人的影子,第二天需要起早进货,他强迫自己睡觉,实在无法入睡,便默默数起数字:1、2、3、4、5……一直数到200多,思绪又回到柳伊人身上,换着数1只羊、2只羊、3只羊,数到十几只羊又想起了柳伊人,再去想进货的事,如此反反复复,辗转反侧。

李文颖建议他卖女装。江君想,一个大男人去卖女装,总有不方便的地方,那到底卖什么类型的服装呢?他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拨打了李文颖的电话。

李文颖早已上床,听到手机铃响,拿过来看了,见是江君的电话,高兴地接了电话:“哥,是不是想买衣服?”

这丫头,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买衣服呀,不能是卖衣服呀。江君说:“不是买衣服,我是想卖衣服。”

“开什么玩笑?跟你说的玩话,你真要卖衣服呀?”李文颖感到惊讶。

“我跟你说的是真话,既然我拜你为师,当然不能白拜了,我决定做服装生意了,现在有两件事情想请教你,一是我不知道卖哪类的衣服好,上次你叫我卖女装,我想了,觉得一个大男人去卖女装不太适合,二是我明天想去进货,想请你带着我,你是内行,有你在,能把价钱压下来。”

“我叫你卖女装就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我认为你刚开始做,就卖点中老年穿的大路货,进价不贵,万一失手也贴不了多少钱。你明天什么时间去市场?我去就是。”李文颖很是爽快,满口答应帮助江君去进货。

帅哥就是帅哥,到哪儿都有号召力,这个妹妹没白认。江君洋洋自得:“那真是太好了,我先谢谢你这个师傅。什么时间到市场?”

李文颖开心起来:“谢什么谢呀,为哥哥你进货,妹妹义不容辞。早点去吧,趁早市,价格可以压下来。五点吧,怎么样?”

五点?这要起多早呀,起身,洗漱,吃早饭,走路,至少三点就要起身。江君印象中还从来没起过这么早,犹豫了一下,咬着牙说:“好吧,明天我们五点在市场见。”

江君呀江君,你明明可以凭才华吃饭,为什么要去吃这份辛苦?江君看看手机,已经过了十二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明天进了货就去出摊,还有什么工作没做?江君仔细把出摊的事在头脑里过滤一遍。

哦,广告词还没搞好,搞好广告词就把它录进喇叭里,省得我一遍遍费口舌去吆喝。江君从床上爬起来,拿出一张纸,涂涂改改写着广告词。

当季服装,崭新上市,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穿不知道,穿了脱不掉。这样的广告词太老套,Pass。

不要走,仔细看,这边不看,终身遗憾,秋季大优惠,一样的品质,亏本的价格,转型经营,清仓处理,款式多多,实惠多多,优惠多多。这不是满嘴胡话嘛,Pass。

各式秋装促销大特卖,抓机会买特惠,错过机会贵几倍,服装好并不贵,促销贱买好机会,花钱少买好货,保证叫你满意归,超低价格,绝好机会,好而不贵,真正实惠。这个广告词很押韵,但是谁会相信呀,Pass。

江君停下笔来,调整着思路。想到自己是搞音乐的,能不能把广告词用歌曲的形式表现出来?现在电视上不少广告就是又唱又跳的。他开始边哼着找着调子,边想着广告词,哼了半天,还是没有好的广告词。

书到用时方恨少,干什么都得有文化。憋了半天,江君想起摇滚说唱的形式来,开始一句句凑词:新款服装真正好,价格便宜又保暖,老少无欺讲公道,衣服不好包退换。

江君把广告词录进喇叭,反复听了几遍,虽说并不十分满意,总觉得比清仓大甩卖、亏本跳楼价来得实在新颖,决定先用着看看效果再说。

录好了广告词已经过了两点,江君一点睡意没有,有种临上战场的激动。他干脆去浴室冲了一把凉水澡,更是感到精神倍儿爽,嘴里不由自主地哼了起来:咱老百姓,今儿早真呀真高兴,今儿早晨真呀真高兴,哎哟哟,哎哟哟,蹬着车,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看夕阳落下去又回来,天不老地不荒长又长,咱老百姓,今儿早真呀真高兴,今儿真高兴……

一切准备就绪,江君开门出来,外面冷风嗖嗖,一片寂静。他背上喇叭,跨上三轮车,朝服装市场蹬去。

五点没点,江君到了服装市场门口,站在那儿等了一会儿,看见李文颖远远地过来,江君朝她招手,喊道:“文颖,文颖。”

李文颖见到江君,高兴地跑了过来:“哥,来啦。”

江君点点头:“这进货起得也太早了吧。”

“这还早呀,我是考虑到你第一次进货,已经把时间推迟了,我每次进货,四点钟就来了。”

“我真没想到,做点生意这么辛苦。”

李文颖笑道:“苦钱,苦钱,不苦到哪里挣钱?”

“你跟我介绍做生意的诀窍时,可没跟我讲辛苦这一条。”江君开着玩笑。

“哎呀,这还用说?哪个做生意的不辛苦?服装市场里的这些老板,第一天下午三四点钟做长途大巴,第二天凌晨三四点到杭州,在车上休息会儿就去市场进货,一家一家看货、选货、购货,还要把大包小包的货运到大巴车上,下午三四点钟就要回清源,一天两夜连轴转,能吃上一顿安稳饭都不容易,人家这才叫辛苦。我去杭州进了两次货,就是因为太辛苦才到市场进的二手货,虽然少赚点,人少受罪呀。”

“原来是这样,真是隔行如隔山,不干不知道里面的辛苦。”江君感叹道。

“哥,你吃早饭了吗?我请你去吃早饭。”

“你是来帮我忙的,我请你吃。走,这里哪家的早饭好吃。”

“在市场能把肚子填饱就行了,哪有这么多的讲究?”

李文颖带着江君来到一家早餐点,每人盛了一碗玉米稀粥,一份小笼包子。匆匆吃完后,李文颖带着江君在市场转了起来。先是问了几家价格,李文颖看中了一家店的货物和价格,在征求了江君意见后,李文颖跟老板砍价,一件六十元的男式夹克,老板只肯让四块钱。

“这件衣服你零售可以卖一百八到两百,我就是六十块全是利润也没有你赚得多,我就是图个薄利多销,争取你这个回头客。”老板很是真诚。

李文颖固执地还价:“五十,五十我们就在你家进。”

老板坚持道:“再让你一块,五十五,不能再少了。”

“我们再转转。”李文颖拉着江君出了门市。

“五十五卖一百八,一件就能赚一百多,这价格可以了。人家老板也不容易。”江君跟在李文颖的后面,心疼着老板的真诚。

“他说卖一百八就卖一百八呀,能不能卖出去呀?谁做生意容易了?我们再转几家,看看再说。”李文颖像个老师傅一样教导着江君。

又跑了几家,李文颖帮着江君进了各种款式的中老年秋季服装一百多件,一共花了四千多块钱。

李文颖说:“哥,你第一次进货,先少进点,卖了以后再进,每次少进货,勤进货,即使积压也不吓人。”

进好货,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漫天的朝霞蔚为壮观。

李文颖问:“你打算在什么地方摆摊?”

江君说:“我想到一些小区门口去。”

李文颖说:“到小区门口,要选离市场远些的地方,近的地方人家不如直接来服装市场了。”

“好的。”

“正好我上午也没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出摊,好不好?”

“那真是太好了,有你这个师傅带着,我一定能开门大吉。”江君高兴地说。

“走,走,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李文颖说着话坐到三轮车后面,拍着江君的后背,喊道:“驾!”

“噜——”江君长啸一声,蹬起了三轮车。

两个年轻人一路说笑着朝目的地奔去。

第044章 设计考验

文印接了柳伊人的电话,思考着柳伊人和江君的事。

如果江君真得能让柳伊人托付终身,撮合两人到一起也是一桩美事。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规定只准男人娶小女孩,就不准女人嫁小男孩了,更何况柳伊人各方面条件特别优秀。

文印唯一担心的是江君的人品。江君的人品怎么样,文印一点不了解,她想柳伊人恐怕也不了解。文印又不能去问女儿林竹,林竹被江君拒绝了,心里肯定恨死了江君,她的话不可采信。到底怎么办,文印一时没了主意。

感情似水,把它装在什么样的容器中它就呈现什么形状,滴进什么样的染料就是什么色彩,给它什么样的热度它就有多少温度。

文印跟余望天在一起,看上的只是他的地位和权力,两人就是一种交易,交易的双方自认公平,也能各取所需,相安无事,只是这样的感情是变形的、灰色的、冰冷的。文印希望柳伊人的感情生活不要像自己一样,掺杂着世俗的功利和现实的交易。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一目了然。作为闺蜜的文印像过滤器一样,守护着柳伊人的感情闸门,她要让进入柳伊人心田的水流必须洁净清澈。

“说说吧,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文印微笑问柳伊人。

柳伊人略显尴尬:“他今天要进货,说来回跑太辛苦了,他既然提出来了,我也不好拒绝,就留他住下来了。”

进货?进什么货?文印感到惊讶:“小江怎么做起生意来了?”

柳伊人笑道:“他觉得工资不够用,又不好意思向父母伸手,更不想用我的钱,就想做去做生意了,他说他这是创业。”

文印笑道:“他给自己定位到是蛮准的,是创业不是做生意。”

柳伊人问:“做生意跟创业有区别吗?”

文印说:“我不知道江君是怎么想的,很多人可能认为做生意是矮穷挫,见不得人,创业是高大尚,可以到处炫耀,照我看来,创业成功了才叫做生意,做生意的人都是从创业过来的,不把创业当生意去做的人,创业肯定不会成功。”

柳伊人笑道:“你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文印笑道:“我哪有这水平,竹竹没事跟我嚷嚷要去创业,说用我的钱不踏实,好像我的钱不是钱一样。我跟她交流时,探讨过这些问题。你怎么会同意小江去做生意的?”

柳伊人说:“江君要创业,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我不能拦着他。另外,我还有点私心,从学校辞职了,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干事呀,等孩子大点,我也想开一个公司,先让江君多接触接触社会,在生意场上磨炼磨炼,积累点经验,说不定以后能用得着。”

文印说:“你把小江的未来和你的未来都绑到一起了,还不承认对人家有意思?如果你真想锻炼他,让他先自己干一段时间,成功很好,不成功你就把他交给我,我一天到晚跟牛鬼蛇神打交道,保证给你打造出一个生意精来”

柳伊人说:“那敢情好,到时候我就把他交给你,要打要骂你看着办。”

伊人已经把这个江君当成自家人了,我必须为她把关。文印说:“到时候我管,现在我更要管。”

柳伊人知道文印说的是她与江君的感情问题,笑道:“现在你管什么?”

文印问:“我想知道你跟小江到哪步了?”

江君的追求让柳伊人觉得窒息,她底气不足地说:“年轻人心血来潮,他几次向我表白都被我拒绝了。”

文印笑道:“你有一千个拒绝他的理由,但你只需要一个借口就让他住下来了。”

柳伊人解释道:“不是特殊情况嘛,他住一楼,天没亮就进货去了。”

文印说:“你口头上拒绝,内心并没有拒绝,不然你们走得这么近,还留他在家住宿?我们还是实际点,宁愿放走一千个假的,也不要错过一个真的。”

“你说得倒是轻巧,你看看我这肚子,看看我这年龄,我们不能害人家小江呀。”柳伊人拍着肚子说道。

文印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么黏黏糊糊才是害他,我看不如快刀斩乱麻,该怎样就怎样,免得双方都痛苦。”

“怎么个斩法?”柳伊人来了兴趣。

经历了周舟和田昱皇的打击,柳伊人几乎对男人丧失了信心,江君的阳光和清新正在逐渐唤醒着她重新生活的希望,有时候她也想相互走进,自己的情况限制着她的步履,对江君的不了解也让她忧心忡忡。

“我们要确定小江的人品怎么样,好,你就留用,不好,请他有多远滚多远。”文印果断地说。

“你倒是说说你的办法。”柳伊人知道文印是个古灵精怪的人,既然她语气如此坚定,肯定已经有了主意。

“办法有的是,我想你最好不要过问了。”文印不怕柳伊人去向江君告密,怕的是让她参与进来性质就变了。

“我作为主角,总应该知道怎么配合演下面的戏吧。”柳伊人还是想知道文印到底想怎么考验江君。

文印笑道:“看你紧张的样子,到底在怕什么呢?我告诉你,我一不会给他上老虎凳,二不会给灌他辣椒水,你就安心做一个观众,没你的戏份。”

见文印不让自己参与,柳伊人不好再强求了,她提醒道:“好吧,你这个导演可要注意点,凡事点到为止,千万不可伤害了人家。”

“你看看,没在哪里就心疼起来了,都让我不知道说你什么是好,如果善良能够换来真情,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多悲欢离合了。”文印感叹道。

文印从柳伊人家出来,给邢佳打了电话,叫邢佳去她的家。

文印要给江君来个美人计。男人没几个能逃过这关的,而且人选一定要符合江君的口味。她判断,凭女儿竹竹的容貌和条件,是很多男孩子无法拒绝的,江君拒绝了竹竹的主动追求,一定是因为她的脾气,像江君这样的男孩子,恐怕都希望找一个温柔贤淑、小鸟依人的女孩子。

文印决定派邢佳去完成这个任务。她漂亮,脾气也好,还特别机灵。唯一要防止的是,派邢佳去做诱饵,不管谁被谁征服了,都是件复杂尴尬的事,毕竟现在塑料姐妹花大有人在,闺蜜搭上闺蜜老公的事时常发生。

文印上下打量着邢佳。嗯,还真是个绝佳的人选。

邢佳不知道文印为何如此看着自己,感到有些不自在,低头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状况,又掏出镜子对着脸照了照,一张俏脸也很正常,终于忍不住问:“印姐,你什么意思呀?神神秘秘的。”

文印笑了起来:“我想让你去完成一项光荣而神秘的任务,看看你合不合适。”

“快说快说,我一定不辜负姐姐的信任,保证完成任务。”邢佳听说是光荣而神秘的任务已经跃跃欲试。

“你也不问问什么事就急着答应,如果叫你去做一件让你很为难的事,你也肯去?”文印试探着说。

“姐姐的事,就是抛头颅洒热血我都在所不辞,组织考验我的时候到了。”邢佳俏皮地表着决心。

文印说:“没你说得那么严重,真是抛头颅洒热血的事还能把你往前推,我首先就让你赶紧撤退,我来顶住了。”

“那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呀。”邢佳已经按捺不住。

文印说:“在告诉你任务前,首先强调一下这次行动的纪律。一是要绝对保密,除了我们两人,不能告诉其他人这次的行动计划,包括伊人。二是见好就收,不能形成伤害。三嘛,绝不能假戏真做。”

“印姐,你越说我越糊涂,能不能先请你告诉我是什么事。”

“好的,我现在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文印把江君正在追求柳伊人的事说了,最后说:“你跟小江没见过面,他不知道你跟我们的关系,为了看看江君这个人怎么样,我想叫你去试探试探他。”

邢佳有些犹豫:“万一这个江君粘上了我怎么办?”

“怎么办?叫他滚蛋。这样的人伊人不能要,你也不能要。”文印果断地说。

“对,那他就是个渣男,我们姐妹不接纳他。”

第045章 蹊跷礼物

田昱皇让秘书路连桥专门负责他和白沉雁的婚礼,给他提了具体要求,最后强调,不要通知媒体,拒绝一切采访,不要惊动业务单位,人数控制在五十人之内。

路连桥按照田昱皇的指示紧锣密鼓忙了起来。他跟婚庆公司拟定了婚礼方案,做了现场效果图,把方案和效果图拿给田昱皇审批,田昱皇看了也没提出意见,让路连桥去找白沉雁拍板。路连桥打电话给白沉雁,说董事长请你来公司商量婚礼的方案,白沉雁来到昱皇公司。

路连桥给白沉雁介绍了婚礼的总体构思、设计思路和各个环节。白沉雁盯着方案和效果图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在色彩上存在着极大的毛病。草地是绿的,拱门是绿的,路引是绿的,舞台是绿的,背景是绿的,椅套是绿的,这个婚礼现场就是一个绿油油的小世界。

这是婚庆公司人搞得还是环保局人搞得呀?是在有意嘲笑田昱皇,还是暗讽我呢?白沉雁暗暗生气,又不好挑明说绿色太多,容易引起嘉宾的误解和嘲笑,绕着弯子问路连桥:“董事长对这样的色彩满意吗?”

路连桥是聪明人,听白沉雁提到色彩的问题,联想到外界对白沉雁的传说,才知道大量使用绿色是个天大的失误,触到了白沉雁敏感处,连忙说:“董事长对这样的色彩没提出意见,夫人,你喜欢什么色彩,我马上让设计师改过来。”

白沉雁听说田昱皇对大片的绿色没有反应,暗暗松了口气,说明田昱皇对自己与吴迪的关系还没敏感到一定程度。尽管田昱皇没有色彩的敏感性,白沉雁也不想让到场的嘉宾引起不必要的遐想:“婚礼讲究的是喜庆,我看把这些花饰全部改为蓝色妖姬,中间穿插点红玫瑰、粉玫瑰更好。”白沉雁有意识避开了绿色这个字眼。

“我会按照夫人的指示马上改过来,您看还有什么意见?”

“所有的玫瑰花一定要用鲜花,不准用一支塑料花。”

“好的,一定按照夫人的指示办。”

白沉雁打算举办过婚礼就辞职进入昱皇公司,见路连桥长得帅气又十分聪明机灵,又在田昱皇身边工作,不由得想把他发展成自己的心腹,笑着对他说:“陆秘书你请坐,我有话跟你说。”

路连桥见白沉雁一改往日的骄横跋扈,对自己十分客气,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帮着她忙婚礼的事,还是有其它的原因,他仍然站在一边,毕恭毕敬地说:“夫人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没什么大事,我就想跟你聊聊公司的事,你坐呀。”白沉雁没在职场上待过,哪知道职场的规矩,一心想拉拢路连桥,再次让他坐下说话。

路连桥是个心思缜密手眼活络的人,在他看来,白沉雁就不是待人和善的主儿,此时见她不仅没有责怪自己在现场布置色彩上的失误,还客客气气让坐下说话,一时猜不透她的用意,哪敢坐下,仍然站在一边尴笑着。

到底我不是他的上司,讲话一点都不管用。白沉雁见两次叫路连桥坐下都没有效果,好胜心和好斗心翻涌而出,原本和颜悦色的脸庞阴沉下来:“我现在命令你坐下说话。”

狐狸的尾巴还是露了出来,这个人就不是个善茬,你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没有礼貌了。见白沉雁瞬间变脸,路连桥坐到椅子上,微笑道:“夫人,你请吩咐。”

我就说嘛,还指派不了你了。白沉雁终于缓了口气,想打破紧张的气氛:“路秘书,我们轻松些说话,你这样公事公办的架势都叫我不好开口了。”

“夫人请吩咐。”路连桥心里厌恶着白沉雁的骄横倨傲,尽量摆出放松的样子。

“你看你左一个夫人,右一个吩咐的,我们没办法谈心呀。我想我们就像朋友一样聊聊天,说说心里话多好。”白沉雁说的是心里话。

有时候白沉雁也觉得没有谈心的朋友太孤单,总想找个人聊聊天,可惜大家都对她敬而远之。难道漂亮也是罪?也是横在人与人之间的鸿沟?

世间有种优越叫只看自己优点,却忽视自己的缺陷。

不称呼你夫人称呼什么?这个白沉雁到底什么意思?白沉雁喜怒无常的表现让路连桥心里紧张起来:“你是董事长夫人,我只是一个普通小员工,您有什么事请说。”

真是个稀泥抹不上墙的家伙。白沉雁见路连桥紧张的神情,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关键是我们不了解,等以后我们相互了解了,应该能够成为朋友的。”

路连桥没想到董事长夫人要跟自己交朋友,心里不禁嘭嘭打鼓,他想快点离开白沉雁:“夫人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就去忙您的婚礼了。”

“去忙吧,记住,我们找机会再聊。”白沉雁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路连桥变成自己的人。

田昱皇和白沉雁的婚礼在清源山庄静轩前的草坪上举行。

管弦乐队演奏着明快的婚礼进行曲,十六个穿着藏青修身西装的礼宾先生和十六个穿着白色纱裙的礼宾小姐把嘉宾引导到座位后,分列在T台两侧。

主持人宣布婚礼开始,邀请一对新人闪亮登场。伴着优雅的音乐,田昱皇挽着白沉雁神采奕奕缓慢通过蓝色妖姬扎成的拱门,步入洒满蓝色妖姬的T台,向嘉宾频频挥手致意,他们的微笑如同路引上盛开的玫瑰灿烂动人。

田昱皇的脸上现出谜样的自信,知命之年还能挽着像女儿年龄般美貌女人走向婚姻的殿堂,无疑是人生价值的另一种体现。此刻,他无疑是骄傲的,幸福的,是人生的最大赢家。

年龄的差异,让白沉雁灿烂的笑靥中透着些许尴尬,特别是用利益和阴谋构架起来的婚姻,在大庭广众之下总是显得有些虚幻,心理再强大的人也无法完全入戏。

两人来到舞台,主持人刚要宣布下面程序,不少媒体记者逐渐进入婚礼现场,不一会儿舞台边就围上了很多记者,长枪短炮对着他们。

田昱皇见了微微皱皱眉头。这些记者有着常人没有的嗅觉,一个个不请自到。因为站在台上,田昱皇也无法无心过问。

白沉雁感到措手不及。这些记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天清源的所有媒体就会出现自己与半大老头家伙的新闻,这不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这个田昱皇,为了证明自己的能耐,瞒着我做这些手脚,真特么是小人。

白沉雁抵抵田昱皇,小声责怪道:“你找来那么多记者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田昱皇正窝着火,被白沉雁抱怨更加生气,他竭力控制着情绪,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记者,我们先稳住。”说着话,搂着白沉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迎接记者的拍照。

正忙乱间,一个快递员送来一个用红布裹着的类似于广告牌的东西来到舞台,靠着田昱皇把它竖立起来。

田昱皇感到奇怪,问快递员这是是什么,什么人叫送来的?快递员说我也不知道,单子上只叫我按时送到这里放在舞台上。

主持人临时发挥道:“各位嘉宾,在这个喜庆时刻,有一个神秘的嘉宾送来一份特殊的祝福,让我们一起来见证这份珍贵的祝福吧,举起你们珍贵的双手,一起尖叫起来,倒数十个数,准备——”

在主持人的感召下,很多人都举起了双手,把目光凝聚在用红布蒙住的特殊礼物上,等待着主持人掀起它的红盖头,田昱皇和白沉雁侧转身体微笑着看着广告牌。

主持人继续煽动着现场气氛:“尖叫声在哪里,掌声在哪里。”

现场响起阵阵尖叫声,大家有节奏地摇摆着身体,高举双手鼓着掌。

主持人兴奋地高喊:“倒数开始,10、9、8 ……”

所有人跟着喊了起来:“3、2、1。”

主持人高声喊道:“走起!”抬手掀去红布。

广告牌上现出两张照片,一张是田昱皇搂着一个年轻姑娘的腰,一张是白沉雁牵着吴迪的手。虽然这两张照片并不能说明原则性的问题,但是,这样的照片以这种的方式出现在这种场合,足以引发所有人的联想和惊讶。

现场在经历了片刻的安静后,立刻爆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大家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样戏剧性的场面无疑是记者们职业生涯极难遇到的新闻现场,他们在接到邀请时就被告知现场将有出人意料的惊喜,没想到这样的惊喜尽然是那么震撼,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撩拨着他们最敏感的职业神经。记者们纷纷使出超乎寻常的本领,不断寻找着最佳角度,对着广告牌和两位新人连续按下快门,闪光灯在天色微亮中显得格外晃眼。

路连桥在舞台的正后方,见现场出现如此意想不到的状况,连忙招呼礼宾先生前往驱赶记者,急步跑去把广告牌收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田昱皇气得脸色煞白,用力甩掉白沉雁挽着他胳膊的手,气呼呼地离开了舞台。白沉雁目瞪口呆,美艳的脸上凝固成愤怒,提着婚纱试图挤开团团围住的记者。

第046章 尴尬时刻

眼尖腿快的记者绝不会放过这出好戏的主角,一部分人围住田昱皇,一部分人缠住白沉雁,各种问题劈头盖脸地浇向两人。

“田董事长,照片上的女人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关系?”“你对白主播与一手遮地的吴迪这张照片是怎么看的?”“新婚大典遇到这种事,你此时的心情如何?”“听说你是抛弃了原来的妻子跟白主播走到一起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田昱皇铁青着脸用力拨着记者,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叫他无地自容的尴尬之地,无奈记者围得太紧,他挪一步,记者跟着前进一步,挪两步,记者跟着前进两步。田昱皇急得满头是汗,踮着脚尖从记者的肩膀间隙寻找着路连桥。

特么的,关键时刻人跑哪儿去了,还不快来救驾。田昱皇心里骂道。

路连桥把广告牌折叠起来,塞到一个礼宾手里,吩咐了一声“收好了”,叫上两几个礼宾,一起朝田昱皇这边跑来,拽开记者来到田昱皇身边,几个礼宾拼命推开一条缝隙,护着田昱皇艰难地朝车子跟前移动,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田昱皇推进车里。

“快,快开。”田昱皇坐进车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跟司机喊道。

“去哪里?”司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

“你是猪呀,先离开这里再说。”田昱皇气急败坏地喊道。

车子缓缓移动,有几个记者扒住车身,跳着还在问田昱皇。路连桥指挥礼宾拉开记者,车子才得以开出婚礼现场。

另一边,记者围住白沉雁,问出的问题更是叫白沉雁招架不住:“听说你是小三上位,现在又被小四抢走新欢,白小姐,你现在的感受如何?”“你跟一手遮地的吴迪是不是在拍他们广告时搞到一起的?”“你做一手遮地形象代言人的代言费是多少?”“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会跟田昱皇在一起吗?”……

白沉雁平时的颐指气使骄横跋扈已经荡然无存,她努力控制住即将崩溃的心理防线,一手下意识地捂着脸,一手无力地拨打着在眼前晃动的镜头。此时此刻,她真希望脚下突然裂开一条地缝,瞬间变成狐狸掉进去。

没能拦住田昱皇的记者折返身来,又涌到白沉雁的身边,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又一个刁钻古怪的问题继续抛向白沉雁。

绝望之际,白沉雁灵光闪现,想到了自救办法。她捂住胸口,脸上现出极为痛苦的表情,身子后仰朝地上倒去。记者见白沉雁朝自己躺来,有人纷纷退让,有人伸手托住,把她放在地上。只见白沉雁双眼微闭,樱唇紧咬,面无表情。

有的记者吓得手足无措,纷纷躲闪,有的记者兴趣大发,紧紧盯住不放,对着白沉雁一个劲儿地按下快门。

路连桥借着骚乱之际挤到白沉雁身边,连呼几声:“夫人,夫人,怎么啦?”

稳住,一定要稳住。终于听到路连桥救命般的声音,白沉雁内心长喘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装病装到底,演戏要逼真。她毫无表情地躺在地上,心想着路连桥你还不快点想办法把我弄走。

路连桥对着白沉雁喊了几声,见她没有丝毫反应,不禁紧张起来,对着记者喊道:“田夫人已经被你们吓晕了,你们还拍什么拍?赶紧让一条道,救人要紧。”说着话,俯身抱起白沉雁,然后站了起来朝车子跑去。

众记者跟在路连桥后面,眼看着他抱着白沉雁进了车子,感到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太离奇。这就晕倒了?是不是装出来的金蝉脱壳之计?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车子已经一溜烟开走了。

白沉雁知道已经脱离了险境,本想一轱辘坐起身来,想想还是一装到底为好。她躺在路连桥的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和喘气声,竟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和享受。她在等待着路连桥的呼唤,只要他呼唤她,她就缓缓地张开眼,茫然地看着外面,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她要关闭自己的记忆,快速忘掉刚才一切不愉快的事情。

路连桥并没有像白沉雁想象的一样去呼唤她,而是不断地对司机说:“快点,快点。”他叫司机快点开往医院。

到了医院一切都露陷了,不行,不能让他们把我送进医院。白沉雁轻微抽动了一下身体。只要你喊我两声,我就好了,不需要去医院。

路连桥感到白沉雁在怀里有了动静,把盯着远方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轻轻摇晃了一下白沉雁:“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了?”

白沉雁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啦?”

路连桥一阵惊喜:“夫人,你刚才晕倒了,我正把你送往医院,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我怎么会晕倒了?遇到什么事了?”白沉雁睁着两个美丽的大眼睛望着路连桥,眼神里带着茫然、感激、温顺和柔情。

这是白沉雁经常使用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太有杀伤力,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讲都是致命的一击。

刹那间,路连桥浑身的血液快速奔涌,有种难以控制的膨胀,他微微闭了闭眼框,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怜惜而诧异地问:“你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了?”

“好像有点印象,让我好好想想。”白沉雁的眼光变得深邃起来,似乎在努力搜寻着记忆。

“夫人,现在感觉如何?”路连桥关切地问。

“好像没有什么了,我有低血糖,一紧张就犯病。”白沉雁好像听说低血糖容易使人产生眩晕,为自己的突然晕倒找着理由。

“哦。”路连桥突然感到自己还抱着白沉雁,连忙想把她扶着坐起来。

白沉雁意识到了路连桥的动作,顺势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转头看了一下窗外。她担心记者突然又围了上来:“现在是什么地方?”

“正在去人民医院的路上。夫人,您看现在还去不去医院?”

“不去了,过一会儿就好了。”白沉雁好像很有经验。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是呀,去哪里呢?跟吴迪的事一再小心地掩藏着,在婚礼上还是被人翻了个底儿朝天,虽然田昱皇跟一个女人的照片也同时出现,但他有千百条理由予以否认,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的男人。白沉雁心虚极了,她怕与田昱皇正面相对,怕看到田昱皇愤怒的目光。但是不回家又能去哪里躲避风头?台里是暂时不能去了,去了后同样会面对各种各样怪异的目光。

“回清源山庄吧。”白沉雁犹豫了下,望着路连桥说。那是我自己的家,我为什么不回去?

路连桥对司机说:“把夫人送回家。”

司机答应一声,掉转车头朝清源山庄驶去。

白沉雁闭上眼睛,内心波涛汹涌。千算万算,白沉雁没算到会有人在婚礼上给她捅上这么凶狠的一刀。她首先想到了柳伊人,这个看上去气质优雅、文弱矜持的女人,竟然如此歹毒和下作,盯着自己就不放了。如果说捉奸在床还是私底下的耻辱和恩怨,婚礼上的照片无疑是当众剥下了她的所有衣服,让她的丑相一丝不挂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个仇真是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枉活一生,柳伊人呀柳伊人,你搞得我身败名裂,我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到了清源山庄,路连桥赶紧下车,跑到另一侧扶着白沉雁下车,白沉雁伸手搭在路连桥的手臂上下了车。进门后,白沉雁叫保姆下班回家,自己坐在沙发上。路连桥找来水杯,倒了水递给白沉雁,然后想告辞。

“你坐一会儿,陪陪我。”白沉雁说。

路连桥尴尬地望了白沉雁一眼,坐了下来。

田昱皇离开婚礼现场,吩咐司机去公司,到了公司楼下,他实在怕遇见员工,犹豫了一下,叫司机开车送他回清源山庄。

田昱皇怎么也没想到炫耀自己人生得意的舞台竟会成为隐私曝光台。他跟那个十八线小明星也就是偷了几回情,却不曾想被人跟踪并拍了照片,幕后者居然用心如此险恶,在他的婚礼上公布了他的隐私,侥幸的是这样的照片还不是过分露骨,还有解释的余地。令他生气的是,白沉雁和吴迪的照片虽然跟自己的那张照片性质差不多,但是足以证明自己对白沉雁的怀疑,她果真跟吴迪有一腿。

田昱皇感到被白沉雁侮辱到地了。这个*,我特么哪点对不起她了,要什么给什么,她还在外面做出这等丢人现眼伤风败俗的事,你特么玩归玩还收敛些呀,这下好了,清源城的人马上都知道我田昱皇原来是个绿头王八。

当田昱皇开门进家时,发现白沉雁已经到家。见田昱皇进门,白沉雁像弹簧似地站了起来。两人四目放射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对方燃成灰烬。

第047章 危机公关

见田昱皇进门,路连桥才觉得此时出现在这里是件多么荒唐的事,作为下属,夹在老板夫妻间的战火之中实在不妥,他想快速离开,讪笑道:“董事长,我送夫人刚回来,您请坐,我给您倒水。”

田昱皇脱下西装,坐在沙发上,吩咐道:“给我倒酒。”

“好的。”路连桥去倒了两杯酒,先递给田昱皇一杯,然后递给白沉雁一杯:“董事长,夫人,你们在家,属下这就告辞。”

“路秘书,你等等。”白沉雁无法预料一个人面对田昱皇即将发生的状况,像望着救星一样望着路连桥,希望他留下来作为一道防火墙。

你让等等干嘛?你们夫妻俩的事,就是打破头也不关我的事,我留在这里算那颗葱,不是叫我为难嘛。路连桥心里直是叫苦,犹豫地看着田昱皇,等待他的发话。

田昱皇此时想得不是向白沉雁兴师问罪,而是如何进行危机公关,把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消弭在无形之中。他见白沉雁不让路连桥走,也想跟他商量危机公关的策略。他说:“路秘书,你坐一会儿,我有事跟你商量。”

路连桥见田昱皇叫他坐下,站着说:“董事长请吩咐。”

“你坐下说话。”田昱皇指着沙发说。

路连桥坐了下来,等待着田昱皇发话。

田昱皇长叹一口气:“今天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也很蹊跷,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想想办法如何减小影响。”

白沉雁见田昱皇没有责怪自己,急于撇清自己:“我首先声明,我那照片就是在拍一手遮地广告时,吴迪搀了我一下,被别人拍下来了。这个照片怎么会到就柳伊人的手里?肯定她早有预谋,卖通了有关人,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说你和吴迪没有关系,就好像我说我跟那个十八线小明星没有关系一样,谁信呀?至于是谁干的,我相信天下所有人都可能干这事,柳伊人也不会干这事。

当着路连桥的面,田昱皇当然不会承认照片是真的,也不想过多解释,说道:“毋庸置疑,照片都是假的,是有人在诬陷我们,谁干的是一定要查的,现在关键问题是消除影响挽回损失。”

“刚才来了那么多记者,说不定现在网上已经出来了,明天早晨小报杂志也到处都是,我认为减小影响的最好办法就是叫柳伊人出来作个声明,这一切都是假的。”白沉雁一想到丑闻将传遍清源,传到更大范围,恨不能立马找到柳伊人,把她的衣服扒光,让她陪着自己出丑。

简直弱智到不可理喻的地步,怎么总是纠缠着柳伊人不放?田昱皇克制住怒气:“尽说些没用的话,即使是柳伊人干的,她能出来声明对此事负责吗?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危机公关吧。”

白沉雁根本无法理解危机公关的重要性,失望地说:“这样的事还危机公关?我看只有危机,怕是没办法公关了。”

什么事没研究,就一口咬定没办法。田昱皇不耐烦地说:“你要么上楼睡觉,要么坐那儿好好想办法,不要打搅我们的思路。”

要是换了别的时间,田昱皇这样跟白沉雁说话,她早跳起来了。现在她无法生气,沉思片刻说:“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发表一个声明,就说经过鉴定,照片是用PS技术合成的,我们将对造谣生事者追查到底,并保留一切法律追究的权利。”

谁也不会相信这样苍白的解释。田昱皇说:“再想,一定还有好的办法。路秘书,你有没有好的主意。”

路连桥说:“董事长,夫人,这个事件发生后,属下甚感惶恐不安,一直在想着如何应对这个突发事件。夫人的主意好是好,但是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如果我们一味地辩解、声明恐怕……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反而会引起更多的状况,如果我们能顺水推舟,把坏事变成好事,岂不更好。”

田昱皇知道路连桥已经有了更好的办法,饶有兴趣地说:“快说说你的想法。”

出了这等丑事还能变成好事,白沉雁眼前一亮,屁股向前崴了两下,摆出认真听取意见的姿态。

“现在娱乐圈的炒作无所不用其极,越出格越刺激的做法越能吸引大众的眼球,我们就抓住大众和媒体的这个心理,让外界觉得照片是我们故意设计的一个炒作行为,然后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导到另一个事件上去,这样就能消除照片对我们的不良影响。”路连桥胸有成竹地说。

“有意思,这个思路好,说说你的计划。”田昱皇已经感觉到路连桥主意的高明之处,眼前一亮,满意地看着他。

“我的计划是宣布我们公司正在筹拍一部电视剧,宣布夫人担任这部剧的女一号,接着我们再制造一些花边新闻和桃色新闻,对照片事件我们只字不提,毫无回应,大家自然就会想到照片是我们为了炒作电视剧做的特别炒作。”

“好,这个办法可以尝试。”田昱皇拍手叫好,继而担心道:“我们公司现在没有实力独家投资电视剧,炒作起来恐怕有难度。”

白沉雁听说让自己出演女一号,浑身来了精神:“我们公司独家拍不了,就去拉合作单位,实在不行就向社会集资,向银行贷款。”

田昱皇说:“出了这样的事,谁愿意跟我们合作,银行怎么会贷款给我们?”

路连桥说:“拍不拍电视剧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外界知道我们要拍电视剧。一部电视剧从策划到播放,快的需要一两年,慢的是无边无际,时间长了,谁会在意我们拍没拍。”

田昱皇在思考着路连桥的方案。这是一出空城计,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他唯一担心的是如果有人把空城计的老底抖落出去,那就会引出更大的笑话,公司声誉全毁,招来灭顶之灾。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觉得投拍一个网剧更为稳妥,这样就能掩人耳目,蒙混过关,不至于弄巧成拙,造出更大的丑闻。他说:“我看还是投拍一部网剧吧,请沧海三笑给我们弄一个剧本,沉雁担纲女一。”

沧海三笑是清源著名作家,也是昱皇传媒的御用写手。

没想到一出丑闻被活生生整出一部网剧,而且自己还出演女一,虽然不是电视剧,总算圆了一把演员梦。白沉雁暗自高兴,从心里感激路连桥,心想发展他做心腹没有看错人,急急地说道:“路秘书,你就按董事长的指示去执行吧。”

公司的事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路连桥并没有动身,在等着田昱皇的指示。

田昱皇厌恶地看看白沉雁,对路连桥说:“你就按我说的去办吧,再不能出一点点差错。”

路连桥听出了田昱皇的话外之音。他在质怪自己把婚礼办砸了。路连桥说:“董事长请放心,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保证圆满完成任务。”说完起身告辞了。

路连桥走后,田昱皇坐在沙发中想着危机公关方案中的各个细节。不能再出错了,他尽千辛万苦创办起来的公司经不住这样折腾。

白沉雁倒是轻松了许多,她给田昱皇加了一杯红酒,挨着他坐下:“老公,我必须要跟你解释一下,我那照片肯定是柳伊人在背后捣鬼,我也不相信你那照片是真的,也是她报复你。”

真与假,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欺人可以,自欺就太愚蠢了。还有,怎么就可以认定是柳伊人干的?偏见和仇恨往往会叫人迷失方向。

田昱皇对白沉雁的辩解和判断嗤之以鼻,但他又不好否认她的说法,说道:“我们都是清源名人,还是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为好,尽量避免被人抓住把柄,说出闲话。”

田昱皇的不置可否,使白沉雁长长松了客气:“现在红眼病真多,盼人穷不盼人好,像你我这样老夫少妻组合难免引得别人羡慕嫉妒恨,特别是那柳伊人,贼心不死,不断在背后兴风作浪,”

田昱皇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算了算了,等调查清楚再说,不管是谁干的,只要被我查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田昱皇的话几乎否定了白沉雁的判断,她心里极不痛快,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她不想再枝外生枝惹事了,还是平静一段时间度过难关再说吧。

照片事件发生得太突然,弄成又要拍网剧,白沉雁觉得吴迪说的水到渠成天衣无缝的机会来了,想借机实施她计划的第二步:“老公,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没脸去台里上班了,我想辞职到公司来干。”

辞职来公司?她来公司等于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工作,即使再怎么胡来也掀不起大风大浪,如果她跟吴迪有关系,是不会主动要求自投罗网的。田昱皇快速进行着得失评估:“只怕你是心血来潮,一时冲动呀。”

“我想好了,如其在电视台被人冷眼相待,不如跟着老公你干心里踏实。”白沉雁表现得很坚决。

“如果你真想好了,我当然欢迎。”

“那我们就说定了,这两天我就去台里办辞职手续。”

“好吧。”

第048章 短信交流

第一次在柳伊人家留宿后,江君自以为柳伊人接受了自己,没让他拥抱只是出于女人的羞涩,只要自己坚持下去,用不了几天就能攻下柳伊人,当他第二天再想住下时,柳伊人却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了,江君就纳闷了,也就是一天之隔,柳伊人怎么会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哪里知道,文印劝柳伊人,一切待考验过后再说。

柳伊人不留宿,每天还要出摊卖服装,这可忙坏了江君。他中午去柳伊人家吃中饭,聊上几句话,就要去上班,下午一下班就去出摊,到收摊时已是夜里十点多,此时柳伊人早睡了,江君只好回到自己的家里。

江君出了五次摊,算了一下帐,去掉成本赚了一千三百四十块钱,平均每天赚两百六十八块,离自己预想的每天四百元虽然有一百多块钱的差距,但他还是心满意足。如果照此下去,不刮风不下雨,一个月有八千块钱的赚头,排除特殊情况出不了摊,一个月少说也能赚上六千块钱,孩子的奶粉、尿布钱是不用愁了。

一边是为理想拼搏出摊赚钱,一边是被耽搁的感情没他照顾的柳伊人,江君感到左右为难。特别是白天忙忙碌碌下来,晚上寂寞难耐,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等柳伊人生下孩子再做生意了,但是已经干起来了,如果歇业不干,伊人一定会小视自己,责怪自己干事欠考虑没有长性。江君硬着头皮坚持着,唯一打发思念的方法就是在生意空隙给柳伊人发发手机短信。

这日晚上,江君在网上无意中看到田昱皇和白沉雁婚礼闹剧的图文,既好奇又解气,在网上搜了搜相关词条,竟出现不少相关内容。江君想把这个丑闻第一时间告诉柳伊人,让柳伊人解气,本想打电话,又怕柳伊人已经睡觉,就给她发了短信:伊人你好,睡了吗?

这个小君,睡不着撩姐呀。柳伊人正躺在床上看书,听到手机“叽叽”响了两声,知道是江君的短信,开心地拿过手机,回道:喊姐。我在看书。你这么晚还没睡呀?

江君回复:睡不着,上网呢,我在网上发现一个重大新闻,不,丑闻,你现在就上网。

重大新闻?还丑闻?关我什么事,犯得着叫我现在上网查看?柳伊人对网上的新闻从来不感兴趣,回了一条短信:我的电脑现在没开,你告诉我是什么内容。

江君挑了清源一家门户网站的新闻标题和内容要点,组织了文字发了过去:丑闻——昱皇传媒董事长和电视台主播白沉雁举办婚礼,现场出现神秘礼物,竟是两人出轨照片。

柳伊人看了心里一阵惊恐。这两人结婚出丑,不要叫我坐在家里躺枪,毕竟我跟刚田昱皇离婚。她连忙打开电脑,果真看到很多田昱皇和白沉雁结婚现场的丑闻报道:田昱皇与年轻美貌的前妻离婚后,迅速与电视台主播白沉雁举行婚礼,现场有人送来神秘礼物,在所有嘉宾的见证下,主持人揭开神秘礼物的面纱,令所有人意想不到是,巨大的广告牌上竟然是田昱皇和一个漂亮女子、白沉雁和一手遮地老板吴迪双双亲热的照片……

还好,所有报道中只提到“前妻”二字,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柳伊人长长松了一口气,回短信:他人的丑闻不必幸灾乐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没想到伊人竟然这么看淡仇人的丑闻。江君没了兴趣,回道:好吧,事不关己。

柳伊人:下午出摊顺利吧?

江君:很好。就是没看到你,想你。

又来了,就不能惹他。柳伊人:好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这就晚安了,我无法晚安呀。江君:我睡不着,想跟你聊聊天。

柳伊人:我要睡了,明天见,晚安。

江君无法:好吧,晚安。

江君因为仰慕柳伊人,正逐渐对柳伊人产生出强烈的依赖心理。自从他的明星梦醒后,只想着完成学业,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再找个漂亮贤惠的女人过日子。生活如此巧合,让江君遇到了梦中女神,如果柳伊人同意跟他在一起,他愿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有时候,付出也是有条件的。虽然柳伊人比自己大了十岁,离了婚,肚里正怀着孩子的女人,但是对于江君来说,她就是五百年前跟自己擦肩回眸的那个人,只是五百年来,柳伊人修炼成了人间女人中的极品,自己仍然是身无分文的屌丝。

屌丝不可怕,就怕屌丝没想法。江君要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赢得柳伊人的欢心和信赖,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带来幸福的生活。

万丈高楼平地起,现在只是起步,以后还要做更大的生意,整天儿女情长有什么出息?江君觉得自己想打退堂鼓是多么的幼稚和愚蠢。

但愿明天仍然是好天可以出摊,多卖一件衣服,就多积攒了一份资金,就向希望靠近了一步,每天一小步,人生在进步。

跟田昱皇离婚后,柳伊人基本没有晚安过。

周舟的突然离开,把柳伊人对生活和人生一切美好的愿望霎时摧毁殆尽,出于一时的气愤和对于富裕生活向往的本能,她嫁给了田昱皇。嫁给田昱皇后,柳伊人的心理承受着巨大煎熬,她不止一次地问自己,这样做值得吗?特别是辞职回家当一个贤妻良母,更让她怀疑这样的选择是否过于轻率甚至荒唐。

事实证明自己嫁给田昱皇确实是一个轻率和荒唐的选择。柳伊人终于明白,一切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婚姻都将是一场梦幻一场空。

柳伊人想过孩子生下后的打算,作为一个学舞蹈的人,除了做演员,做老师,搞舞蹈培训,还有什么路子好走呢?成立传媒公司,自己缺乏从业经验和管理经验,她跟田昱皇生活的三年时间中,目睹了传媒行业竞争的残酷和外部环境的挤压,没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八面玲珑的交际水平,是无法在这个行业立足的。

遇到了江君,柳伊人有了自己对感情的重新思考和定位。如果两人最终能走到一起,她不会依附于他,而是要掌握感情的主动权,她不想驱使这个比自己少十岁的年轻人,但是也不会由他说了算。女人在感情生活中一旦失去地位,生活将无比被动。

经历了周舟和田昱皇的背叛,柳伊人再经受不起第三个男人的背叛,她对江君的印象确实很好,但是对他的人品和性格知之甚微,她必须全面了解他,然后才能作出自己的决定,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柳伊人并不反对文印对江君进行考察。

不知道文印会怎么考察江君,也不知道江君能否顺利过。柳伊人为江君捏着一把汗,也为自己捏着一把汗。

第049章 贵人相助

田昱皇在外面永远保持着文质彬彬的儒商形象,特别是在有些场合更是时不时恰到好处蹦出点文化情怀、传统意识的词语,深得清源上层的青睐和器重,副市长钱程就是其中之一。

钱程看到田昱皇的丑闻吓了一身冷汗。一包烟、一块表都能被网上人肉得血淋淋的,自己多年扶持的文化企业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丑闻,难免不影响自己的声誉和前途。

钱程给田昱皇去了电话,没说几句话就劈头盖脸把他训了一通:“你是越来越显本事了,跟柳伊人好好的,怎么又跟电视台的白沉雁搞到一起?你是事业越做越大,老婆越来越年轻,本来这是你私人的事,闷声好好享受艳福谁也管不了,现在弄出这么大动静,你还想不想在清源混了?你让我以后怎么放心把事情交给你做?我看你是有俩钱骚的,为女人自毁前程值得吗?”

在领导前面是不允许解释的。田昱皇连忙道歉:“市长,对不起,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是始料不及,我正在追查背后黑手。”

“查不查黑手是你的事,重要的是,你必须及时彻底地挽回影响。”钱程命令道。

“一定,一定,我正在采取紧急措施挽回影响。”

钱程打断了田昱皇的话:“不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你就不要再跟我联系了。”说完气呼呼挂了电话。

领导越生气说明越关心。田昱皇完全理解钱程对自己的生硬态度,毕竟昱皇公司是钱程一手扶植起来的企业,是清源政府的御用文化公司,出了这等丑事,确实让领导大丢颜面。

田昱皇一直把钱程当作是自己的贵人,没有钱程的鼎力帮助,田昱皇是无法从创业失败中走出来的,更不可能取得今天的辉煌成就。

早年田昱皇从单位辞职下过深圳,见识过大世面,回到清源后,办过几场馆内明星演唱会,积累了不少组织晚会的经验,也积攒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成立了昱皇传媒。公司成立后不久,田昱皇想赚一大票,把以前馆办的演唱会移师体育场,观众人数从两三千人变成了两三万人,结果门票没卖出去多少,一场演唱会让他把多年积攒的钱全部贴了进去,还欠了一屁股外债,内外交困,第一个老婆常方园也跟别的男人跑了。

文化搭台,经济唱戏,那些年节庆经济风靡全国,清源决定搭上时尚快车,举办第一届山水文化节。田昱皇认为机会来了。一旦拿下文化节开幕式晚会,名利双收自不必说,关键的是能接触到市领导,为公司以后的业务发展带来便利。

田昱皇经过一番苦思冥想,找到了争取晚会的砝码,他想通过举办CABTV名牌栏目《明星一歌汇》拿下晚会的承办权。田昱皇跟以前结识的北京同行联系,北京同行告诉田昱皇,只要钱到位,什么事都好办。

田昱皇背水一战,抵押了唯一一套房子,从银行贷了二十万块钱,给北京同行打去五万块,请他在CABTV活动。不久,北京同行回话,他找到CABTV《明星一歌汇》栏目的一个导演,导演答应跟栏目制片人兼总导演申请清源之行。

田昱皇做了一份开幕式晚会方案,请在政府办工作的高中同学林俊飞牵线,拜见了时任政府秘书长的钱程。

钱程担任文化节组委会办公室主任。清源第一次举办大型节庆活动,钱程希望把开幕式晚会做得轰轰烈烈,但是,他做梦都不敢想象能把CABTV的《明星一歌汇》请来清源。如果CABTV的《明星一歌汇》能来清源,那可不是大功一件,简直够得上奇功一件。当看到田昱皇的方案,钱程怦然心动,只是担心田昱皇放放嘴炮,用这种望尘莫及的名牌栏目忽悠组委会。

“田总,你的方案很好,很大胆,就是人家《明星一歌汇》能不能来我们清源这个小城市。”钱程对去北京办事的难度深有体会,如果没有特别的关系,不用说请来《明星一歌汇》,恐怕连CABTV的大门都进不去。

田昱皇近段时间做足了功课,见钱程半信半疑,亮出了功课精华:“秘书长,《明星一歌汇》也不光是看城市大小,主要是看城市文化品位和文化代表性,我们清源是历史文化名城,山灵水秀之地,人杰地灵,物华天宝,蓝天碧水,最适宜人类居住,现在国际国内都注重环保,只要我们晚会的主题鲜明,有重点,有焦点,有亮点,有时事的需求,符合主旋律,人家导演同意来我们清源。”

“你跟《明星一歌汇》导演联系过了?”钱程惊喜万分。

“不仅仅是联系了,我为了拟草这份方案,转门跑了一趟北京,拜见了《明星一歌汇》的导演,把我们市的情况跟导演介绍了,导演对我们市的情况特别感兴趣,他保证《明星一歌汇》来清源。”既然吹起牛逼来,就要把牛吹上天,田昱皇要让钱程看到的不仅仅是希望,而是希望已经变成了现实,人家十分想来,就看你同不同意了。

钱程心花怒放,脸上仍然表情严肃:“田总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到时请不来,领导打我屁股,我可要剃你的头了。”

田昱皇拍着脑袋说:“如果请不来,我的头不用赃秘书长您的手,我自己提头来见,我们可以签协议,我可以给组委会交定金,请不来我的定金就算赞助文化节了,你看怎么样?”

这才是干事业的同志呀,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主动积极,哪有干不好的事情?钱程被田昱皇的拳拳之心深深打动:“如果我们同意你这个方案,你有什么困难?”

“只要钱到位,保证没有什么困难。”田昱皇知道晚会就是钱堆出来的。只要有钱,什么样的明星都能请来,什么样的场面都能搞出来。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需要多少钱你尽管说。”钱程不担心钱的事情。

田昱皇把准备好的明星名单递给钱程:“这要看请明星的档次和数量,《明星一歌汇》现场演出一百二十分钟左右,每个明星唱来三首歌,加上开幕式内容和我们清源的特色节目,少说要请十一二个明星。这是我列的备选明星名单,一二三线的都有,只有定下明星,才好定价钱。”

钱程看了明星名单:“你按正常情况测算一下,像我们这样一场晚会大概需要多少钱?”

田昱皇早已做过测算,脱口而出:“我们请两个一线的,五个二线的,四五个三线的,明星出场费及税收、舞美、灯光、音响、演员的吃住行以及其它乱七八糟的费用,估计在五百万左右。”

钱程心里有了底,向市主要领导汇报了昱皇公司的方案。在众多方案中,昱皇公司的方案明显高出一筹,被组委会选中,组委会办公室跟昱皇传媒签了协议。

钱程对田昱皇说:“田总,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拿到《明星一歌汇》的复函,我们就付钱给你。”

田昱皇打着包票:“秘书长您放心,不拿《明星一歌汇》的复函来见您,我就提头来见您。”

田昱皇带上市政府的邀请函和全部家当忐忑不安地去了北京。成,来个人生逆转,以后甩开膀子大干一番。不成,清源恐怕回不来了,拖着行李箱去别的城市隐名埋姓打工。

北京同行还算卖力,七弯八绕给田昱皇找来了《明星一歌汇》的一个分组导演,田昱皇上了茶水费并许下承诺,一旦《明星一歌汇》成行,好处大大的有。

分组导演给出了条件:明星税后出场费、舞美、灯光、音响三百万打包全交给他操作,保证节目在CABTV播出,全部费用没有*。

田昱皇跟钱程汇报,在原来五百万的基础上加一百,可以在CABTV播出一个小时,所有都是税后费用,清源负责出税票。

《明星一歌汇》能来清源已经属于奇迹,如果能在CABTV播出,那真是破天荒的奇迹。钱程兴奋地满口答应。这太意外,太不可思议了。

当田昱皇颤抖着双手接过演出复函,激动得热泪盈眶,这可是救命文书啊。在回清源的途中,田昱皇脑海里全是晚会现场沸腾的景象,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兴奋了。

田昱皇捧着演出复函来到钱程办公室复命。钱程开心地拍着他的肩膀说:“田总呀,辛苦了,我们不敢想的事你做到了,我要好好感谢你呀,晚上组委会请你这个大功臣吃饭,我们好好庆祝庆祝。”

“都是秘书长指导有方,不然我真得要提头来见了。”田昱皇把功劳归于领导身上。确实,没有领导支持,所有计划都是美梦一场。

钱程自是得意,抖落着手中的明星名单说:“我们把明星人选定一下,你抓紧时间落实,该签协议的签协议,该付钱的就付钱。不过,这么一长串明星名单,领导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请哪些人是好,你帮我参谋参谋。”

田昱皇谦虚地说:“参谋不敢,我提供一个不成熟的建议,请明星主要看领导喜欢谁,领导喜欢谁我们就请谁。”

这个田昱皇还蛮有政治觉悟的。钱程开了窍,高兴地说:“这个提议好,赵书记喜欢唱民歌的梦圆圆,王市长喜欢流行歌手甄甜甜。”

钱程提到的这两个歌手都是过气明星,十个也不如一个当红明星的价钱。

“这两个我们都请,其他领导还喜欢谁?”此时的田昱皇希望来清源都是这样的过气明星才好,费用少就赚得多。

市里这么多领导,钱程哪会一个个研究他们的喜好:“我看有主要领导喜欢的明星能来就行了。”

“秘书长您喜欢谁?”田昱皇征求钱程的意见,目前钱程是田昱皇最大的领导。

钱程摆摆手,笑道:“我不追星,没有喜欢的。”

“秘书长,您就没有喜欢的偶像?来了你可以接见一下他们,跟他们握握手,留个影,签个名什么的。”每次搞明星演唱会,都有一群人托田昱皇找明星签名。他不清楚明星签名到底有什么用,能吃能喝还是能当文物收藏?但是就是有人喜欢这些。

“算了算了,我都老头子了,跟她们握手不如自己左手握右手了。”钱程一高兴,流行语随嘴而出。

田昱皇和钱程圈定了梦圆圆、甄甜甜等十二个歌星,田昱皇看看这些明星实在拿不上场面,出于对现场效果的考虑,忍痛选了一个当红的大牌明星牛达华。

第一届清源山水节开幕式晚会取得了巨大成功,接下来的几届文化节开幕式晚会在钱程的推荐下,都由昱皇公司承办。田昱皇彻底翻了身,昱皇公司换了办公地点,办公面积比原先扩大了好几倍。昱皇公司成了清源文化传播行业的翘楚,田昱皇也成了清源文化娱乐圈的领军人物。

第050章 谁是黑手

钱程的电话如一道生死令牌,使田昱皇心惊肉颤,坐立不安。必须抓紧解决婚礼丑闻,否则没办法向领导交待,对公司今后的发展也极为不利。

田昱皇把危机公关的前期事务交给路连桥负责,自己则全心全意地去破解幕后黑手之谜。

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刀子?而且在这个关键时刻,用这种既野蛮又富有创意的卑鄙手段。田昱皇判断,这个人很可能是向柳伊人提供情报的同一个人。

田昱皇把能想到的人都写在纸上:吴迪、常方园、周舟、王大强、张路遥……柳伊人。柳伊人的名字刚写到纸上,就被田昱皇划掉了。尽管白沉雁一再追着柳伊人不放,田昱皇不相信柳伊人能干出这样的事。

他逐一分析着这些人的作案动机和作案可能性。

吴迪,我对他并不是太了解,仅仅听说他跟白沉雁搞在了一起,我派人追查了几天,也没抓到什么真凭实据。吴迪有破坏我和白沉雁结婚的动机,却不会傻到把自己也搭进去,像这样有脸有面的大佬,别说白沉雁,就是玩几个有名的明星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基本可以排除在外。

常方园,这个女人跟其他男人跑了十几年,虽然一无所有回来,我考虑到她是儿子的母亲,已经把她安排妥当。常方园回来的时候,我跟柳伊人还没离婚,常方园恨死了柳伊人,还不知道有白沉雁这个人,破坏我和白沉雁的婚礼,实际上就是在帮柳伊人。要么,常方园就是冲报复我来的,但是她的智商和能力还没达到这种水平。常方园,有动机,无水平,算是半个嫌疑人。

周舟,我跟他有夺妻之恨,但是他已经拿了我的二十万,失踪了三四年一直都没有消息。这样的小人能顾恋与柳伊人的感情?如果他真还对柳伊人念念不忘,可以趁着我跟柳伊人离婚,再去求柳伊人原谅,跟她重修旧好,当然柳伊人是不会原谅周舟的。难道是周舟对我还耿耿于怀,伺机报复?他有这种可能性,那么,他是通过什么途径了解到这么详细的情报,而且出手是那么稳、准、狠?这个人是重点怀疑对象。

王大强,强大传媒的董事长。在王大强举办的一次明星演唱会后,因为这个明星耍大牌,在清源造成了恶劣的影响,我出于竞争需要,串通一个记者曝出了这个演唱会的一些黑料,不曾想这个记者被王大强买通,把我出卖给了王大强,从此王大强跟我结下梁子,两个公司一直相互拆台,火拼了十几年。对,这个王大强一直亡我之心不死,是重要的嫌疑人之一。

张路遥,路遥文化的创始人。从第一届清源山水文化节开始,张路遥就跟我争夺开幕式晚会承办权,无奈张路遥的方案略逊一筹,被我完败。他张路遥哪里知道,我当时也是孤注一掷,背水一战,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背后还站着一个钱程。张路遥跟*同一个性质,算得上是重要嫌疑人之一。

这几个跟太昱皇有过节的人,他想想都感到头皮发麻,脑袋发炸。这怎么去一一追查? 田昱皇实在找不出一个让他彻底定性的人,也没办法对这几个人进行一一甄别,于是想到了私人侦探。

对,只有动用私人侦探了。谁保证一辈子不干坏事呢,不把背后黑手挖出来,说不定哪天还会出什么幺蛾子,栽在他手里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田昱皇打电话叫来了私人侦探外号叫王老五的人,把自己怀疑的几个人一一告诉了王老五,要求他逐个追踪调查,同时要查出白沉雁跟吴迪鬼混的证据。

田昱皇给了老五一些前期费用,让老五快快去查:“这次必须要有结果,限时一个月,一个月不够就放到四十天,你一个人精力有限分不开身,就多雇几人,钱不够你就跟我说。”

前一阵子田昱皇叫王老五追查白沉雁和吴迪的事,跟踪了几天都被白沉雁甩了,王老五草草收了场。

这种事情怎么限期完成?如果在期限内所有人按兵不动,真的是一点办法没有。老五心里没底,看见钱又不能不赚,心想着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查到什么程度是什么程度。

老五刚走,路连桥捧着一个文件敲门进来:“董事长,向您汇报一下新剧发布会的筹备情况。”说着把文件夹递给田昱皇。

田昱皇没有去看文件夹:“你把重点给我说说。”

路连桥向田昱皇汇报了新剧发布会的时间、地点、流程、邀请嘉宾和媒体,最后是到会记者红包发放的金额问题,路连桥提议因为特殊情况,给的红包可以多些。

田昱皇沉思半晌,坚决反对:“不能多,在这样的特殊时候,给多了有做贼心虚的嫌疑,还是按照我们公司的惯例,两千块一人吧。另外,我就不参加了,请吴副总去。”

得到田昱皇的指示,路连桥忙着筹备新剧发布会去了。

拍摄网剧是危机公关的第一个动作。田昱皇本来考虑只公布拍摄新剧的新闻,不开发布会,但是,拍新剧不开发布会不合常规,难免会让人觉得公司忌讳丑闻,做事鬼鬼祟祟,最后决定还是要开新剧发布会,而且要借着新剧发布会,让媒体坚信不疑婚礼上的照片就是一个炒作创意。

召开发布会的话,唯一的问题就是解决记者追问婚礼丑闻的事。怎么答复记者的提问,是一个关键问题,同时也是一个技巧问题。田昱皇跟路连桥商量的结果是,对于所有问题,只用十五个字回答:我们不清楚,我们不知道,怎么可能呢。

时间紧迫,新剧发布会越快越好,快的前提是必须有个剧本。

路连桥跟沧海三笑说:“请您以最快的速度先出个剧本大纲,给我们开发布会用。”

“我现在就给你。”沧海三笑手里有好几个没被采用的剧本,随手拿了一个给路连桥。沧海三笑跟田昱皇合作多年,知道田昱皇不会亏待自己。

网剧名为《父子孽缘》。

故事梗概是:著名作家、大学教授车马炮经历了三段婚姻,生了八个子女,拥有巨额财产,在六十八岁的高龄跟二十八的女学生司马如音相恋。车马炮幼子车直行早就暗恋着司马如音,当得知父亲与司马如音相恋,绝望之余,联合两个同父异母的兄长竭力反对父亲跟司马相如的结合,两个兄长也在觊觎着父亲的财产,在背后为小弟车直行出谋划策。司马如音的父母无法接受独生女儿嫁给高龄教授,认为车马炮就是叫兽,想方设法从中阻扰。司马如音宁愿跟父母断绝关系,也要嫁给崇敬有加的老师车马炮。就在婚礼前夕,车直行下药迷昏了父亲和司马如音,并奸污了司马相音。车马炮和司马相如一觉醒来,并不知道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当天举行了婚礼。十个月后,司马如音生下一子,取名车直飞。风风雨雨十几年,其间是恩怨情仇,尔虞我诈,几个兄弟终于等到车马炮去世,为了瓜分家产大打出手,车直飞受伤,车直行为其献血,车直飞的身世才揭开谜底,原来是车直行的儿子。司马如音知道真相后,含羞自杀。车直行把原属于自己的财产给了儿子车直飞,自己远走他乡。

田昱皇看了大纲甚为满意。虽然此剧十分狗血,却具备了网剧“新、奇、特、怪”的所有要素。田昱皇提议把故事的发生年代放到民国去,这样容易过审。

剧本大纲有了,就是选角的事。白沉雁出演女主司马如音,清源艺术剧团的国家二级演员杨步稳出演车马炮。

田昱皇对路连桥说:“其他角色待定,先把发布会开了再说。”

路连桥问:“您看什么时候开?”

田昱皇说:“找个良辰吉日就行,另外一定要把‘记托’和‘群托’安排好,这是发布会能否成功的关键。”

路连桥理解了田昱皇的意思,去筹备新剧发布会了。

第051章 左右为难

没有一点征兆,天气说变就变,刮了两天的风,又连续下起了雨,清源的天气突然冷了起来,转眼就像进入冬季一样。

江君对天气骤变始料不及。天气变化前,江君进了一批秋装,一次还没出摊。如果这样的天气持续下去,这批货出不了手,就意味着前段时间赚的钱都变成了一堆衣服,加上被敲诈去的两千块,一个多月就赔进去七八千块。

这几千块钱对于柳伊人来说,可能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江君来说,是一笔可观的资金,更是一份创业的信心和自尊,短时间亏了这么多钱,他觉得没脸向柳伊人交待。

江君忧心忡忡,焦躁不安,苦熬了几天,天气依然没有好转的趋势。江君实在支撑不住,向李文颖求救:“文颖,这鬼天气说变就变,我手里还有一批秋装没来得及出手,你看怎么办呀?”

李文颖惊讶地问:“你有多少存货?”

江君沮丧地说:“大概七八千块钱的货吧。”

李文颖感到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么多存货?”

“前几次卖剩了一些,加上刚进了一批,一次没出摊就下雨了,我没想到天气会突然冷起来,都塌在手里了,这个天也太不加势了。”江君抱怨着天气。

这能怪天气吗?做点小生意,也是看天吃饭的事。李文颖不好责怪江君,叹气道:“哥哎,卖剩下的为什么不及时甩呀?”

“嘿,不说了,甩卖不赚钱,就想再卖一阵子一起甩的。”江君本来想把剩货按照李文颖传授的经验甩卖掉,一想到甩卖不赚钱就心疼起来,想等到秋季要结束时一起甩卖,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直接就进入了冬季。

“你没看天气预报呀?我估计这次你要亏本了。”李文颖替江君担心起来。

天好就出摊,天不好就歇摊,谁知道这天像神经病一样,说发病就发病,发起病来还没完没了了。江君连想都没想过卖衣服还要看天气预报:“处人处事看人的脸色,这卖衣服还要看天的脸色呀?”

李文颖又好气又好笑:“你真是在城里长大的,我们农村干什么不看天气,那要二十四节气干吗?你以为古人没事干,嗮太阳弄得玩儿呢?”

对呀,要不古语怎么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呢,这不就是地地道道看天色行事嘛。江君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你看我这大学读的,都变成书呆子了,连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知道。”

“算了,算了,你也不是书呆子,关键是没干过这行,不知道里面的门道,也怪我没提醒你。”李文颖自责道。

李文颖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江君有些过意不去:“这不关你的事呀,是我疏忽大意了。你给我想想办法,怎样才能把这批货处理掉?”

“除非留到明年春天再卖,如果不想留,就三文不值二文赶紧处理掉,能收回多少钱就收回多少钱吧。”李文颖心疼地给江君支招。

这辛苦了一阵不仅不赚钱,也不能贴钱呀。江君听说降价处理,心里揪了起来:“除了降价处理还有没有好办法了?”

李文颖无可奈何地说道:“不处理就等开春再说,要不送给亲戚朋友,自己也能穿,怕是够你穿一辈子的。”

江君心有不甘地挂了电话。这可怎么是好,伊人对我如此信任,给了我一万块钱,两月不到就被我折腾得差不多了,怎么向她交待呀?

要不要跟伊人通报一声情况?不跟伊人说,我拿什么钱垫进去?说了,伊人会不会觉得我太无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创业?这哪是创业呀,简直就是败家嘛。江君犹豫起来。

父母见江君闷闷不乐,问他:“是不是为这堆衣服发愁呀?”

“没有,没有,这点衣服算什么,我那合伙人有的是钱,根本不在乎这点存货。”江君怕父母为自己担心,也怕增加父母的压力,找着理由安慰着他们。

江父严肃地说道:“小君呀,跟人合伙做生意你可不能这样想,人家的钱是人家的,人家跟你合伙做生意,是对你的信任,你要对人负责,赚了就跟人分钱,赔了就指望人担着,这不是做生意的说法。”

“对,对,对,千万不能这样想,一次开了头,名声就坏了,以后谁还敢跟你打交道。”江母强调道。

江君自然懂得父母说的道理。但是你们让我怎么跟伊人去说这事?江君坑头沉默不语。

江父问:“如果这批货出不了手,要赔多少钱?”

本来想给家里增加点收入,现在反叫老人跟着担心,我不能告诉你们赔了多少钱。江君心里烦着,嘴上却轻描淡写地说:“没多少,一两千吧。”

江母戳了江君一下脑袋:“你小子就编吧,一两千你会这么愁眉苦脸的?跟我们说实话,到底要赔多少钱?”

江君坚持道:“没骗你们,我前一阵子赚了不少,把赚的钱算上,也就一两千。”

江母信以为真:“如果只是一两千的话,你这个月的工资就不要交给我了,我再给你一千,把这个窟窿补上。”

江父说:“咱们吃一亏长一智,以后吸取教训,不要遇到一点难处就愁眉苦脸的。钱是什么?它就是王八蛋,赔了再苦,不要为点钱坏了人品。”

多日的憋闷被父母的话语疏通,江君心里涌过一阵暖流:“我不要你们的钱,我跟合伙人说,赔进去的钱都算我的,以后我慢慢补上就是了。”

江父执拗地说:“不行,现在归现在,以后是以后,跟人相处特别是合伙做生意,一是一,二是二,我们不能装熊。”说完转脸对老伴说:“去,看看家里钱够不够,不够就去银行提,现在就把钱给小君补上。”

“我真的不要你们钱,这一两千块钱算什么,我那合伙人不在乎这点钱。”江君知道,柳伊人不会计较赔进去几千块,父母聚下点钱都是省吃俭用攒下的,他用这钱心里不安。

“小君,你就听你爸的话,咱们人穷志不穷,做人要挺直腰杆,这样才不会叫人小瞧咱们。”江母说着话进卧室从床下的鞋盒里掏出一千块钱,出来递给江君。

“等我把这些衣服处理了再说吧。”江君把钱塞给母亲,逃也似地离开了家。

跟前几天比,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许多,即使有些行人,也都缩头夹颈匆匆赶路,城市似乎要进入半睡眠的状态。梧桐树叶飘飘洒洒,落在已经满是金黄的路面上。江君踩着带着雨水的树叶,冒着凛冽的寒风朝公交车站走去。

他想起余跃龙门。不知道他的广告提成到没到手,如果拿到了提成,我朝他借点还是可以度过难关的。

江君掏出手机给余跃龙门打电话:“兄弟,干什么呢?”

余跃龙门夸张地说:“哎呦,大老板,你终于来电话了。”

我靠,还大老板呢,马上赔得连裤头都不剩了。江君抱怨道:“想我为什么不给我电话,尽说些没用的话。”

“你现在是大忙人呀,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我可不敢打搅你创业赚钱呀。”余跃龙门话里虽然带着调侃,也不失几分真实。

江君像被人揭了伤疤的病人,咬着牙,忍着痛,吐着苦水:“不提创业了,钱没赚到,连老本都快贴进去了。”

余跃龙门有点不可思议:“你也太夸张了,不就是倒腾点服装吗,还老本都贴进去?你瞒着我干什么大买卖去啦?”

“没有,就倒腾点服装,伊人支持了一万块,我没想到这鬼天气像特么小孩脸,说变就变,而且一变到底,现在全塌在货上了,生意没钱继续做下去了。”江君耐心跟余跃龙门结束着,为开口借钱打着伏笔。

听这小子口气就是借钱来了。余跃龙门已经醒悟过来:“一万块钱全赔进去啦?”

“都堆在货上了。”

“我知道你打电话就没安心,是不是又想借钱呀?”

“哎呀,知我者龙门也,我这点心思不用说你都清楚,到底是好兄弟呀。”江君长长吁了口气。

“我跟你说实话,多了没有,可能只有四五千块钱,是我跟小靓的所有家底。”余跃龙门实话实说。

“三中全会的提成没拿呢?”江君话一出口就后悔起来,如果余跃龙门拿了提成也不至于就这点家底。人家两人还聚了几千块,他现在是身无分文,还面临着破产的可能。

“你不是废话嘛,提成拿了,肯定要请你吃大餐的。就这样多,爱要不要。”余跃龙门生气地说。

“我错了,我错了,谢谢兄弟在我困难时刻伸出援助的爪子。”江君连连认错。

“我希望你不要总遇到困难时刻。我来吧,我请你吃晚饭,顺便叫小靓把钱给你。”

真是我的好兄弟呀,借钱给我还请我吃饭。江君笑道:“哪能叫你请客,我请你跟东方。”

“去,去,去,别跟我装大尾巴狼,都快破产了还请客?”余跃龙门开着玩笑道。

第052章 大打出手

前一阵子给他俩畅谈创业大展宏图时,还牛逼哄哄信誓旦旦要请人家吃大餐,转眼就吃着人家的饭借着人家的钱,这业创得真是丢人到家了。江君从东方靓手里接过五千块钱时,既感动又汗颜。

江君借到钱后,经过再三考虑,决定把服装处理了以后,根据情况再跟柳伊人说明情况。

等了三天,雨总算停了下来,虽然出了太阳,却一点劲儿都没有,天气像冬天般冷了起来。江君垂头丧气地把衣服搬到三轮车上,瞪着车去了市中心的一个广场。这里有一些老人跳广场舞,晚上人群比较密集。

江君把衣架支好,一件件衣服挂好,剩余的铺在三轮车上,拿起喇叭开始吆喝:“过季服装亏本大甩卖,原价一百八,现价五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五十一件大甩卖啦。”

吆喝了半天,看的人多,没一个卖的。江君想不明白,这样的低价竟然没有一人出手,笑呵呵地拖住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问道:“大爷,你们怎么光看不买呀?”

大爷笑道:“我们这些跳广场舞的都是服装市场的常客,就你这衣服,服装市场三十块钱一件到处都是,你在这里要五十,还说亏本大甩卖,倒手就想赚二十一件,谁买呀。”

服装市场才卖三十块一件?江君终于明白一件卖不掉的原因了。看样只有低于服装市场的价格才能把这批货出手。那要亏损多少?江君不甘心,只降了十块继续吆喝,还是没有一人来买。

接着降吧,总不能把它们堆在家里。江君咬咬牙,心在滴血,看样这次真的要大出血了。又降了十块,比平均进价低了二十块钱,三十元一件,吆喝了半天还是没人买。

不能再降了,再降真得变成跳楼价了。江君没想到平时不屑的什么大出血、跳楼价让他在短短的时间里都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回,深深感受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滋味。

就在绝望的时候,一个女声飘进江君的耳朵:“哎呦,我们大帅哥越来越有出息了,趁着夜色干起倒卖衣服的勾当了。”

这声音真是太熟悉了,怎么碰上她了?江君脑袋一阵发大,恨不能找件衣服把脸蒙起来。转念想,我不偷不抢的,做点小生意有什么丢人了?他挺直腰杆反唇相讥:“我没人养着,卖点衣服也想买宝马呢。”

林竹路过广场,发现江君在卖服装,出于好奇走了过来,本想拿江君开开心,却被江君堵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我都跟你说过了,我的车是我妈给我买的。”

见林竹生气,江君开心起来:“你的语文是音乐老师教的,我说有人养着,不代表非要是男人养着,你这心多得叫我不得不想歪了。”

恶毒,小心眼,你以为我怕你你呀。林竹稳了稳神,开始反击:“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我以为你攀上了富婆就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呢,没想到还要在这里穷吆喝,是不是被富婆甩了?如果你愿意,本姑娘不计前嫌照样收留你。”

我靠,本公子就是穷死也不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江君开始收拾衣服,准备撤退,自言自语道:“算我倒霉,好容易等到一个好天,却遇见鬼了。”

“你咕噜什么呢,有本事就大点声。”林竹上前扯下江君手里的衣服,大声责问道。

“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了,我收摊回家行了吧。”江君知道遇到林竹今晚这生意是甭想做了,开始退让。

林竹命令道:“不准收摊。”

收不收摊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江君望着林竹,无可奈何地说:“我求你了,这衣服我也不卖了,你让我走行不行?”

“不行!”林竹说着把手里的衣服放在衣架上,拿起喇叭准备吆喝。

“你捣什么乱?”

林竹笑道:“我没捣乱,想帮你一起卖衣服。”

我看你是哪根神经搭错地方了,还帮我一起卖衣服?江君连忙去抢林竹手里的喇叭:“我的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你这人真是的,怎么敬酒罚酒都不吃?我替你卖衣服怎么啦?”林竹躲闪着,不让江君抢手里的喇叭。

嘿,真是服你了。江君哪有心思再做生意,只想着早点离开林竹:“哎哎哎,我本来就要收摊的,请你饶过我吧。”

“你别骗我,刚才就是你的吆喝声才把我吸引过来的,既来之则安之,我教你两招卖衣服的诀窍。”林竹自以为是地说道。

“都不要争了,好好到一边站着。”两人争执间,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命令道。

江君和林竹同时转过身去,看到一群人围在身后。江君见一帮人虎视眈眈看着他和林竹,心里暗叫了声“不好”,刚想解释,被看似一个头儿的制止住:“谁叫你们这这里摆摊的?”

“摆摊怎么啦?碍你们什么事了?”林竹挺身而出。

头儿问道:“晚上就可以乱摆了?都像你们这样,这城市还要不要秩序了?”

江君满面笑容地跟头儿打着招呼:“我这就走,这就走。”

头儿说:“不准走,东西统统没收。”

林竹问:“你们是什么人?”

头儿说:“我先问你们是什么人,有证照吗?”

其他几人已经纷纷行动起来,拆衣架的拆衣架,收衣服的手衣服,不一会儿就把衣架和衣服装上了三轮车,一个人跳上三轮车准备骑走。

这怎么得了?本来就被面临亏损打击的江君,看着货物、三轮车将被拖走急了起来,拽住三轮车不放手:“我现在走还不行吗?”

一个人说:“你们这些小商小贩,个个滑得跟泥鳅一样,白天管你们晚上出来,晚上管你们白天出来,抓到你们就跟我们装死卖穷,没一个好东西。”

嘿,还出口伤人了。林竹怒道:“我看你们才没一个好东西,做点生意怎么啦,没偷没抢,光明正大。”

一个人死劲儿拉开江君抓住三轮车的手:“你再不松手,就不要怪我们动手了。”

“你敢动手!你动手我就砸烂你的狗头。”林竹见有人围住了江君,挤到江君前护着他。

围观的群众一阵起哄:“对,对,砸烂他们的狗头。”

呦呵,哪里跑出来的漂亮妞,仗着漂亮就可以目空一切?不治治这两个狂妄的家伙看样是下不了台了。头儿一挥手,其他几个人有的抱住江君,有的抱住林竹。抱住江君的人又掐又撕,不时还打上几拳,疼得江君嗷嗷直喊。抱住林竹的人乘机揩油,摸摸捏捏起来。

“流氓,流氓,混蛋,你们这帮混蛋!”林竹拼命挣扎着,涨红着脸大声喊道。

“你再神气呀?”有人奸笑着调戏着林竹。

江君见林竹吃了亏,使起劲儿抡起胳膊,有两人应声捂着脸叫了起来。江君挣脱了纠缠,冲到林竹跟前,挥舞着拳头向抱在林竹的人击去,有两人被击中。林竹乘机摆脱了几人的纠缠,胡乱挥动着拳头打向对方。

还敢还手?头儿说:“拿下这两个不知道好歹的家伙。”

随着头儿的一声令下,有几人把江君团团围住,一阵乱拳,把江君打得已经没了还手之力。几个人在打着江君,另外几人继续调戏着林竹。

江君看见林竹被几人扭着,心疼不已,举手求饶道:“都住手,都住手,有话好好说。”

你特么早做什么人了?这帮人对着江君又是一阵猛拳厉腿,把他打趴在地。

林竹被人抓住动弹不了,嘴里却一刻没闲着:“来人呀,有人打人了。来人呀,有人打人了。”

围观的群众跟着喊道:“有人打人了,快报警呀。”

这帮人中有人冲着喊话者嚷道:“再喊连你一起打。”

喊话者连忙转身跑了。有围观者实在看不下去,拨打110。

江君捂着头蜷缩在地上,只听见有人说:“给我恨恨地打。”说话间,有人朝江君猛蹬了几脚。

我操你妈。江君看准一只蹬向他的脚,猛地一使劲儿抱住了那条腿,再一使劲儿掀翻了此人,顺势一跃而起,趴在那人身上,挥起拳头向那人的脸上砸去。

其他人见同伴被打,一窝蜂而上,拉手的拉手,出手的出手,江君脸上顿时被打得血肉模糊。江君的头瞬间有种炸裂感,抱着头,双腿拼命夹在身下的人。

正在混乱之际,有人喊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这帮人听了,一窝蜂散了,只剩下被江君夹在身下的人没有走脱。

警察赶到,问:“你们是什么人?”

江君答道:“我是卖衣服的。”

警察问:“你呢?”

没有走脱的那人低头不语。

警察说:“都带回去。”

上来两个警察把那人押上了警车。

警察问江君:“你怎么样?”

江君指着头说:“我头疼。”

警察对另一个警察说:“你把他带去医院看看,有问题就治疗,没问题就带回派出所。”又指着林竹问:“你怎么样?”

“我也被他们打了,他们还对我耍流氓”林竹答道。

警察说:“我问你身体有没有受伤?”

“还好,被他们打了几下,刚才很疼,现在好多了。”林竹说。

“没什么了就跟我们一起去派出所吧。”有个警察带着林竹上了警车。

江君说:“我的货和车怎么办?”

看管江君的警察说:“你是要命还是要东西?这些东西会有人弄到派出所去的。”

江君去了医院,拍了片子,骨头没有受伤,浑身有几处软组织受伤,脸部有几处轻微开裂。医生给江君脸部进行简单处理后,包扎了伤口。江君被带去了派出所。

第053章 饥寒交迫

林竹在临时拘留室里待了约摸两个小时,终于等来了江君,见就江君,她冲上去趴在江君的怀里抽泣起来:“你终于来了,你有没有事?我一个人在这里怕死了。”

江君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拍了拍林竹的肩膀:“我没什么,都是皮外伤,有没有人欺负你?”

林竹委屈地说道:“在这里谁欺负呀,就是被关在这笼子里,像个犯人一样,又像一条狗。”

没给你上手铐就算人家警察对你客气的了。江君安慰着林竹:“等会儿把情况说清楚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警察把被抓到的那人带进拘留室,对江君说:“你跟我走。”

听说要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对手身边,林竹连忙来到警察面前说:“我也跟你走。”

怎么能把林竹一个人留在这里?江君向警察申请道:“我们一起跟你走。”

“不行,只能一个一个讯问。”

“那能不能叫她先去?”江君指着林竹说。

警察看看那人,明白了江君和林竹的意思,指着林竹说道:“好吧,你先跟我出来。”

林竹被带去讯问。林竹把遇到的事如实跟警察说了,最后说:“警察同志,我看他们就不是好人,你们可要统统把他们抓起来,为我们主持公道呀。”

警察说:“我们会搞清楚事实真相的。”

林竹被带去讯问,拘留室里剩下江君和那人,江君向那人挥了会拳头,那人不服气地看了江君一眼,不敢多话,转身去了里面。江君站在门口,隔着栏杆,盼望着警察早点过来。

警察终于来了,把江君带到询问室做了笔录。江君反映的情况跟林竹说的一模一样。

因为对方那人死不开口,案件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警察把江君和林竹叫到一起:“现在案情还没有调查清楚,现在暂时放你们回去,但是你们必须随叫随到。”

终于可以离开了。江君和林竹都长长松了口气,两人点了头就想出门。

警察喊住他们:“现在需要有人对你们进行担保,你们看看叫谁来给你们担保吧。”

这大半夜的叫谁来担保呀?江君首先想到了柳伊人,也只是在头脑里一闪而过。这种事怎么好叫她来担保,更何况天都这么晚了。江君为难地看着林竹。

林竹说:“叫我妈来担保行吗?”

警察问:“可以。”

林竹对江君说:“那就叫我妈来为我们担保。”

江君点点头:“那就麻烦你给阿姨打电话,请她为我们担保吧。”

林竹给文印打电话:“妈,我和江君遇到点事,现在在派出所,需要有人担保才能出去,你来给我们做个担保吧。”

什么?女儿跟江君在一起,还被关在派出所。文印接了林竹的电话紧张起来:“你们犯了什么事?”

林竹轻描淡写地说:“跟人打架了。”

文印早已失去了女强人的气魄,关切地问:“严不严重?你有没有受伤?小江有没有受伤?对方是什么人?案子怎么处理的?”

“哎呀,叫你来你就来,怎么那么多问题,来了不就什么都清楚了。”林竹不耐烦地说。

文印问了地点,急急挂了电话。

需要人担保说明案子比较严重,这事必须要老余出面。文印首先想到了余望天。她想给余望天打电话,电话拿到手里又犹豫起来。这半夜三更给他打电话,似乎有些不妥,万一引起他老婆的怀疑怎么办?如果孩子问起他是谁怎么回答?……文印在心里快速思考着让余望天出面可能遇到的问题。

时间紧迫,事情严重,救出孩子重要。文印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给余望天打去了电话。余望天早已在睡梦中,听到手机铃响,吓了一跳。他想,这半夜来电话绝非好事,连忙接了电话。

文印装出下级向上级汇报的语气说:“余市长,我有重要的情况向您汇报。”

她从来没有骚扰过我呀。余望天听是文印的声音,十分纳闷,起床到了书房,问:“什么情况?”

文印着急地说:“我家竹竹和她的一个同学被抓到派出所去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请你无论如何出面,把人先担保出来再说。”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这大半夜的让我去派出所担保人,万一传出去也不好呀。余望天感到为难。孩子被抓,肯定事情不小,文印又开了口,余望天实在不好推辞。余望天心一横,说道:“这样吧,你马上到我家来接我,我跟你去看看吧。”

文印急急从家里出来,开车去接余望天。两人一起去了派出所。两人进了派出所,早有警察认出了余望天,连忙把他请进了办公室。

余望天严肃地问:“孩子犯了什么事被抓来了?”

警察解释道:“两个孩子在市民广场卖服装,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围抢,现在案子还没调查清楚,我们先放他们回去,等需要他们来的时候再叫他们过来配合调查。”

竹竹在市民广场卖服装,你文印需要这个钱吗?余望天奇怪地看着文印。

文印也感到奇怪。只听说江君卖服装,女儿什么时间跟他到一起去的?伊人知不知道这情况?

“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把孩子带走了。”文印想先离开派出所再说。

“可以,请你们在这上签个字就行了。”警察把一张纸铺在余望天的面前。

余望天厌恶地看着桌上的纸。文印连忙拿过来:“我签,我签。”说着话,签了字。

“请你们稍候,我马上叫人出来。”警察去放人。

余望天看着文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刚接到孩子的电话,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文印不耐烦地回道。

见文印来了脾气,余望天不不好再说什么。不一会儿江君和林竹从派出所出来。

这不是龙门的同学小江吗?怎么被他碰见我跟文印在一起了?余望天看见江君大吃一惊,已经躲闪不及,硬着头皮站在那里也不发话。

江君哪里知道内情,见到余望天和文印双双前来为他们担保,既惊喜又吃惊:“印姐,原来你是林竹的妈妈,余叔叔,您也来了,谢谢你们。”

林竹看见一个陌生男人跟着母亲来,心里正在嘀咕着,听见江君喊母亲叫“印姐”,已经知道母亲跟江君早就认识,这一点不出乎林竹的意料之外,江君跟柳伊人混在一起,认识母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再听江君喊“余叔叔”,知道他们也认识,林竹奇怪地看看江君和余望天。

江君热情地向林竹介绍着余望天:“这位是余跃龙门的爸爸,余市长。”

就差你介绍。余望天皱了皱眉头。

林竹客气地跟余望天打招呼:“余叔叔,您好,这么晚还麻烦您。”

文印听说余望天是江君同学的父亲,预感到事情不妙,连忙想赶紧闪人:“出来就好,天不早了,都先回家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儿子龙门跟竹竹和小江是同学,文印跟江君也认识,而且关系还很近。余望天听着几人的对话,已经判断出几人的关系,立马感到心里发慌。他跟文印保持了这么久的地下关系,现在就差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眼看着就要被捅破,特别是这个愣头青江君,好像一点世故都不懂,看样好事要坏在他的手里。余望天后悔贸然过来担保。

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文印的提议让余望天松了口气,他钻进了文印的车里。

林竹还想拉着江君说话,文印催促道:“有什么明天再说,今天先休息吧。”说着也拉着林竹进了车子。

余市长跟印姐这么晚一起过来,说明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呀。三人都走了,江君一人呆呆地站在派出所门前。

江君刚想离开派出所,想起三轮车和服装还在里面,转回身到了派出所门口,对值班员说:“我要进去把我的车子取出来。”

半夜三更取什么车?值班员说:“明天再来吧,办了手续才能拿走。”

“我车子上都是衣服,就这样露天放着,万一下雨,我的衣服就全毁了,您就行行好,把车子给我拿回去吧。”江君央求道。

“没有手续我不好放行,赶紧回去,明天再来。”值班员关上了门,不再理睬江君。

嘿,怎么办?我可是我的本钱呀。江君再一次敲开值班室:“同志,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就守着我的服装,等明天天亮我办了手续就走。”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熬?”值班员为江君的执着所感动。

“我自己想办法对付。”江君一心想着服装,并没考虑天冷的问题。

“好吧,你就守着车子不许乱跑,出事我可要为你担责任的呀。”值班员关照着江君。

“不会有事的。”

“好吧,记着要是冷了多穿点衣服。”

“谢谢您。”江君感谢过值班员,去了三轮车跟前。

这创业怎么那么难呢,吃辛受苦不说,麻烦事还不断,没赚到钱不说,还进了派出所。江君一件件整理着服装,心里泛起难言的酸楚。有那么一段时间,委屈和伤感差点把他的眼泪挤出来。

一切安静下来,寒冷夹着饥饿阵阵袭来,江君感到有点招架不住,他找了件衣服套在外面,身体稍微暖和些,肚子却咕噜咕噜地直叫唤。他出了派出所的大门,跑到路上转了一圈,除了昏暗的路灯,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再坚持一会儿吧,坚持就是胜利。江君坐在三轮车旁苦熬着等待天亮。这天特么也太不争气,黑暗漫漫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江君实在无法抵挡睡意的侵扰,钻进三轮车里,把衣服层层盖在身上,昏昏沉沉睡了起来。

第054章 无颜回家

“你躺这儿干嘛?”有人摇晃着三轮车里的江君。

江君在昏昏沉沉中激灵一下,感到头脑发胀,浑身酸痛,眼皮发重,他揉了揉睡眼,揭开盖在身上的层层衣服,茫然地问:“你们上班啦?”

“你怎么睡在这里?”

江君竭力打起精神,爬下三轮车:“值班的人说要办手续才放我车子走。”

来人被弄得莫名其妙:“到底什么回事?”

江君解释道:“昨天晚上进来处理事情,忘记把三轮车要走了,值班的人说要办手续才放车子走。”

“那你还不快去办手续,睡这里舒服吗?”

“对不起,折腾了一夜,睡过了。同志,去哪里办手续?”

“谁处理你们事情的就去找谁。”

江君这才发现派出所已经上班,找到自来水撩了点水洗了眼睛,然后挨着门寻找昨天晚上出警的警察,在二楼一个挂着副所长门牌的办公室看到了他:“警官,我是江君,我来拿我的车子。”

警官姓刘,是这个派出所的副所长。

刘副所长关心地问:“你脸上的伤怎么样?”

江君摸摸脸:“这点伤算不了什么,谢谢所长关心。我想问一下,昨天晚上哪些人是干什么的?”

刘副所长迟疑了下:“我们要进一步调查,需要你的时候你过来配合我们的调查。”

“一定,一定,刘所长,对坏人你们可不能手软呀,他们可凶了。”江君想起昨天晚上被打的情景,心里还是一肚子的气。

刘副所长开了放行条子递给江君:“你现在可以走了。”

江君告辞了刘副所长出了办公室的门,来到三轮车旁,稍微整理了车上的衣服,推起三轮车,在门口验了放行证,出了派出所。

此时正值上班高峰,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江君无力地蹬着三轮车在行人中穿行,不时有急急匆匆的行人侧过脸看着江君。江君知道,人们在看他脸上的伤痕,还有贴着的纱布。

江君感到饥肠辘辘,浑身发寒,他放慢了骑行速度,终于看见一家早餐店,跨下三轮车,把车停好,靠着门口可以看到车的座位坐下,点了一碗稀饭、两个肉包子、两个菜包子。

“哧溜哧溜”一碗稀饭下肚,江君才感到身上暖和些,又盛了一碗稀饭,“哧溜哧溜”几口就见了碗底,两碗稀饭在肚子里打底,江君才觉得浑身好受些。再来一碗,江君边喝着稀饭边吃着包子,头脑里盘算着吃过早饭去哪里。

还好,今天是星期六,不用去学校。那去哪里呢?回家,父母看到自己如此惨状肯定会心疼担心。去伊人家,同样会叫伊人心疼担心,自己还没有面子,不好向她交待亏本的事。自己家和伊人那里都不能去,余跃龙门家也不能去,被他和东方靓看见自己的这副惨状还不笑话死了,更何况余市长和印姐什么关系没弄清楚,还是别去招余市长的讨厌为好。

江君第一次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上大学时,一放假就奔着家去,认识了柳伊人,只要一有时间就奔着她去。现在,他却不能奔着最亲近的人去。不能去他们那里,并不是他们不欢迎他,而是他满面的伤痕无法去见他们,重要的是,江君因为创业失败无颜去见这些亲人。

一夜没回家,先跟父母报个平安。江君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昨天住女朋友家了,这几天都不回去了。给父母撒个谎好说,柳伊人那边让江君为难起来,他是每天都要去她那里的,这无缘无故突然不去,肯定会引起柳伊人的担心和疑虑。最叫江君绕不过去的是文印,万一文印跟柳伊人说起打架进派出所的事,而自己却瞒着柳伊人,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真的太失败了。我简直就是个无用的人,这点小事都搞得如此糟糕,还想赚大钱孝敬父母,给伊人和孩子创造幸福生活,真是痴人说梦。怪不得伊人只认我做弟弟而不认我做情侣,是不是她已经看出我就是个小事不愿干大事干不成的人?江君在讨厌着自己、怨恨着自己、嫌弃着自己。

还是先找个地方养伤,再考虑如何跟伊人交待吧。江君想到了李文颖。虽然跟李文颖才见过几次面,江君觉得她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人派到自己身边的守护神。

“文颖,人呢?”江君给李文颖打去电话。

李文颖见是江君的电话,十分高兴:“在家呢,存货都处理了吗?”

江君沮丧地说:“别提了,不仅没有处理掉,还跟人打了一架。”

打架?李文颖着急起来:“伤没伤到哪里?”

江君竭力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没有伤筋动骨,就是些皮外伤,伤在了脸上,见不得人了。”

李文颖说:“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看你。”

江君说:“在路上呢,我想把货暂时放在你家,你家住在哪里?。”

李文颖说:“我家住在清源县水岸名府,要不你在国贸大厦等我。”

水岸名府跟柳伊人住的四季花园只隔着一条清源二河,河南属于清源市区,河北属于清源县城,后街集市靠在水岸名府边上,过一座桥就到了四季花园。

江君来到国贸大厦,李文颖早等在那里,见到江君,连忙打量着他的脸,心疼地说:“跟谁打架了,都说打人不打脸,你怎么都被打在脸上了?”

江君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一碰还真有些疼,皱着眉头说道:“这帮人就是流氓,尽往我脸上打。”

李文颖问:“到底是什么人呀?下手也太狠了。”

江君说:“现在还不知道什么人,派出所正在查。”

李文颖为江君抱屈:“你怎么会遇到这些人的?”

“嘿,别提了,昨天不是天刚好点嘛,我就去市民广场出摊,一件衣服还没卖掉,就围上一群人,要拖走我的车子和衣服,我本以为是城管队,跟他们讲理,没说几句话他们就动起了手,后来警察来了,幸好有一个人被我抓住,其他人都跑了。警察说正在追查这帮人,我估计就是一帮地痞流氓小混混。”

李文颖叹了口气:“在外面做生意什么人都会遇到,一定要时时小心点才好。”

江君说:“我怎么都没想都会碰上这事,吸取教训吧。你看我这样,回家怕我父母担心,我想把东西暂时放在你那里,我去小宾馆住几天,等脸上的伤好些再回家。”

“你也不要到宾馆去住,到我家住好了。”李文颖很是直率。

到她家去住?这怎么可以。江君说:“我不去你家住,把东西放你家就行了。”

“去我家住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住也是住,你来了我正好有人说话。”李文颖坚持要江君去她家。

“你一个住的?”江君感到奇怪。

“我家买这房子本来全家都想上来的,我爸妈舍不得离开乡下老家,正好我在这里做点生意,就让我一人暂时住着了。”

“哦,那行,谢谢你收留我。”江君从心里感激李文颖。

“你说这叫什么话?我在城里没有一个熟人,有你这个哥哥我求之不得呢。走,我们回家再说。”李文颖叫江君骑她的自行车,她要骑三轮车。

江君不让:“我能行。”

“你现在是伤病员,一切必须听我的。”李文颖把自行车推到江君手上,转身上了三轮车:“走,目标,水岸名府。”

两人到了水岸名府,李文颖把三轮车锁进地下车库,带着江君上了三楼的家。进屋后,李文颖把室内介绍了一遍,指着一个房间说:“你就住在这个房间,中午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去买菜。”

“随便,能填饱肚子就行。”江君坐在沙发上才感到浑身疲乏。他一点胃口没有,只想倒头就睡。

李文颖热情地说:“以后随便,你第一天到我这里,我必须做好吃的给你吃。”

“那你就做你拿手菜,我要尝尝妹妹你的手艺。”

“好嘞,没问题。你先看会儿电视,我马上就回来。”李文颖给江君倒了杯水,开了电视,出去买菜了。

江君眯上眼睛,想睡觉头脑里又乱纷纷的。伊人那边怎么办?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万一传出去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不行,不能住在这里,还是花点钱住宾馆吧。

李文颖买菜回来,把一个大塑料袋递到江君手里:“这是给你买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我估计尺寸没问题,你试试吧,我做饭了。”

看着塑料袋里的用品,江君又无法说出离开李文颖家了。他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太复杂了,这是对自己的不自信,也是对李文颖的不尊重:“不用试也合身,也不看看我妹妹是做什么的?”

李文颖笑道:“就是。”说着进了厨房。

吃午饭时,江君把昨天晚上遇到的事告诉了李文颖。李文颖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她对林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个林竹跟江君一定有故事,只是江君没说出而已。李文颖默默想着。

第055章 病中艳遇

江君吃过午饭就去睡觉了,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了两声“哥,哥”,他实在没有精神答应,哼唧两声继续沉睡着。

李文颖见江君不理自己,靠近看了看,觉得江君脸色发红,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觉得两人的体温相差很大,估计他发烧了。李文颖拿出体温计塞进江君的腋下,坐在旁边静等了几分钟,拿出体温计看了,心里一惊,确定江君发了高烧,她想带他去社区医院看看,又喊了两声,江君毫无反应。

可能是昨晚受凉了。李文颖拧了条冷水毛巾盖在江君的额头上,去社区医院开了退烧药,回来后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江君醒来,越看越心疼,越看越心动。

李文颖心里掠过一阵异样的感觉,血液快速流动起来,很快集中到了脸上,不算白净的脸上仍然现出红晕,心也在加速跳动。李文颖喜欢上了正在沉睡的江君。

此时的李文颖想握住床上这个男人的手,钻进他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降低他的体温。这是她第一次春心萌动,没有任何的预兆,竟然是那么突然和奇妙。

脱了外套,解开衬衣纽扣,拉下拉链,脱下牛仔裤,全身只剩下了上下内衣,李文颖坐在床沿,掀起被角她就可以跟这个男人肌肤相亲为他降温。

即使他接受我,以这样方式开始的爱有意思吗?如果他拒绝了我,那就太难堪了。李文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十分荒谬、可耻,有些乘人之危的意味。她快速从床沿上站了起来,抱起衣服出了房间,她怕再坐在他的身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荒唐行为。

等他病好了再说吧。李文颖在自己的卧室躺了一会儿,整理下思绪,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起身去厨房淘米熬了稀粥,然后去后街买了灌蛋饼,回到家见江君还在沉睡,自己先吃了晚饭,坐在客厅里等着江君醒来。

此时的江君正在梦境中。梦境支离破碎,断断续续,没有情节,人物众多。女神出现了,她头戴兰花编织的花环,穿着白色婚纱,搀着童男童女,由两个伴娘陪伴往天边走去。裙摆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湖的对面,一眼望不到边,江君踩在湖面上轻轻翻动的白纱,想靠近女神,脚下却总是踏空,他想喊住女神,无奈鼻息不畅,口干舌燥,喉咙口堵着东西,他拼命挣扎了一下,身上似有千斤重量让他动弹不得,再一使劲儿,他醒了。

江君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茫然地望着四周,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江君定了定神,努力回想着自己身在何处。

李文颖?江君看到李文颖进来,才想起自己是在她家。

李文颖听见屋里有动静连忙进来,高兴地看着江君:“哥,你醒啦。”

江君觉得头脑发胀,浑身湿漉漉的:“现在几点了?我好像生病了。”

“哦,现在是夜里两点多。你发烧了,白天我给你量了体温,三十九度八,现在好些了吗?”李文颖一直在客厅注意着江君的动静。

江君想起是中午睡下的,一觉竟睡到深夜,摸着头说:“哎呀,睡了这么长时间,我现在头还有点疼,浑身也没力气。”

李文颖伸手摸了摸江君的额头:“还没退烧。”她在水杯里加了些热水递给江君,拿起床头柜上的药,倒了一颗药片、两颗胶囊在江君的手心:“你把药吃了。”

江君感动地望了望李文颖,把水杯递倒嘴边,先喝了两口清了清嗓子,然后一口气把一杯水灌下肚子,顿觉嗓子舒服了些。

李文颖接过水杯,去厨房倒了半杯凉水,又倒了半杯热水,用手摸了摸杯壁,觉得水温正好,回到江君床前:“快把药吃了。”

江君把手捂在嘴上,一仰脖子吞下了药丸,接着喝了杯中的水,抹着胸口说:“两杯水下肚感觉好多了。”

“你躺会儿,我去把稀粥热一下给你吃。”李文颖去了厨房,热了稀饭,把灌蛋饼放在微波炉里转了一分钟,端到江君的床前。

看到稀粥,江君胃口大开,眨眼间喝了大半碗,那浓稠稠、滑润润的口感真是美极了。江君抹了抹嘴角说:“谢谢妹妹,真是太好吃了。”

李文颖笑道:“慢慢吃,吃完我再盛。”

“不吃饭还没觉得肚子饿,这稀粥一进嘴才觉得饿得不行了。”江君拿起灌蛋饼吃了两口,感觉有点恶心,把灌蛋饼放在床头柜上,继续喝着稀粥。

李文颖指着灌蛋饼惊讶地问:“你不喜欢吃这个。”

“不不,平时蛮喜欢吃的,可能生病,胃子不好受,感到有些恶心,就喝点稀饭,舒服。”

李文颖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是第一次照顾病人,不知道该买什么。”

看见李文颖自责的样子,江君觉得自己的话太直白了,连忙笑道:“真不好意思,还要你来照顾我,先把饼放这儿吧,说不定一会儿就都干掉了。”

十几个小时了,总不能就喝两碗稀粥吧,这么个大男人怎么撑得住?李文颖心疼地问:“你想吃什么?我替你去买。”

话刚出口,李文颖才想起来天这么晚了,已经没有地方卖东西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想吃,我一定想办法给他弄来。

“什么都不想吃,我已经感觉肚子饱饱的了。你快去睡吧。”两碗稀粥下肚,江君心里踏实了许多。

“那你休息吧,有事喊我一声。”李文颖出了房间。

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李文颖看见桌上放着苹果,暗暗骂了一声自己“笨蛋”。她削好苹果,切成瓣放在盘中,在盘里放了两根牙签,去了江君的卧室。

“我说我不会照顾人,果真不假,家里现成的苹果都不知道削给你吃,来,吃点苹果再睡。”李文颖笑盈盈地把果盘递给江君。

“谢谢妹妹。来,你也吃点。””江君感激地接过果盘,用牙签挑了一瓣苹果递给李文颖。

“这是给你吃的,我要吃自己再削。”李文颖不自觉地坐了下来。她想看着江君吃苹果,也想就这样坐着不再离开。

江君看着苹果来了胃口,没几下就全吃完了:“好了,这下肚子真的饱了,可以安心睡觉了。”

“真的饱了,要不我再削一个?”李文颖悻悻然地问。她不想离开,可又没有其它办法。

“真饱了,真饱了,谢谢你,忙到这么晚,你快去睡吧。”江君催促道。

“你的脸还疼不疼了?”李文颖慌急中终于找到了话题,关心地看着江君的脸。这张脸虽然受了伤,有几处青肿,李文颖还是觉得是那么具有诱惑力。

江君哪里知道眼前这个女孩的心思,摸了摸脸:“它又不是铁打的,怎能不疼呢?”

李文颖的心揪了起来:“那我弄个热毛巾给你敷敷。”

不容江君分说,李文颖起身拿了毛巾去了厨房,倒了半瓶水在脸盆里,把毛巾放在脸盆里浸了浸,双手拎着毛巾的角拧干,回到卧室把毛巾递给江君。

江君试着把毛巾捂在脸上,起先感到有些烫,一会儿就觉得舒服无比。江君仰着头,脸上捂着毛巾,说起话来不是太清楚:“这是什么待遇呀,我真有点腾云驾雾的感觉了。”

这个算什么呀,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我把你当皇上伺候。李文颖心里甜滋滋的,伸手摸了摸毛巾,发现有些冷了,把毛巾从江君脸上拿下来:“我再给你打把热的。”

如此来回四五次,江君说:“好了,妹妹,你去睡吧。”

李文颖没有挪身:“你睡吧,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睡。”

江君感觉李文颖的表情不同寻常,两眼火辣辣地看着自己,有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直往他的心里钻去,他几乎要被这眼光吞噬。江君有些明白李文颖的意思,心里一阵乱跳,忐忑不安起来。

这可怎么办?必须制止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江君装出如无其事地闭上眼睛:“你坐在我边上我也睡不着呀,我的头疼得很,我想睡觉了。”

这是变相的逐客令,再这样坐着就没意思了,还是等他把伤养好再说吧。李文颖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喊我一声。”

李文颖出去了,江君却再也无法入睡。

没有血缘的干哥哥干妹妹关系其实就是一种伪亲戚关系,稍微亲近一点点,就无法排斥异性间的吸引。如果没有伊人,面对这个体贴入微、温顺贤惠的干妹妹,难道我真的不会动心吗?在接触到她那目光的第一瞬间,我的心已经被触动,只要我松动一下,哪怕是盯着她多看上一会儿,接下来发生的事都可想而知。

江君突然想起因为生病一整天不仅没有见到柳伊人,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他感到心里发慌。碍于天晚,他又不便给柳伊人打电话。

打电话又怎么解释生意失败的事?怎么带着大花脸去见伊人?江君焦躁不安起来。

其实,江君的担心都是庸人自扰,说到底是过度的自尊打乱了他内心的平衡。

头仍然昏昏沉沉,江君想继续睡觉,却无法入眠。他想起了刚才的梦境,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难道这个梦告诉我,伊人将离我而去跟别人结婚,我再也无法追上她了。

江君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不管怎么说,要见到伊人,尽快见到伊人。不就是生意失败吗?不就是脸上带伤了?一切都是刚起步,受点挫折算什么,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我是不是也太玻璃心了。

还有就是李文颖,这是个单纯通透的姑娘,真得就像邻家妹妹,能不能经受伤害?本来有个林竹已经让江君烦神透顶,现在又多出一个李文颖,更叫他手足无措。

爱情的伤害是人生最大的伤害,我伤害一个,又要伤害另一个,这不成了少女杀手了吗?江君自责着。

第056章 温柔纠结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文印早早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等着林竹起身。林竹是个无心无肺的人,好像第一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觉睡到十点多钟,起来后嚷嚷着肚子饿。

文印指着桌上的早餐说:“我看你就当中饭吃吧。”

“行呀,吃了我还想睡。”林竹没有听出母亲话里带着责怪。

简直是个小猪。文印关心的是女儿怎么会跟江君在一起,又一起被关进了派出所:“我问你,你是怎么跟那个江君混到一起去的?”

林竹睁大眼睛说:“妈,您讲话能不能注意点用词,什么叫混到一起?多难听。昨天晚上我到市民广场转转,正巧看到他在卖衣服,就想帮他一起吆喝吆喝,没想都还没开始,就遇到一伙流氓。”

文印担心女儿吃亏:“遇到流氓后怎么啦?”

“那伙流氓就想抢江君的衣服,他就阻拦,我就骂他们,然后就打起来了,打着打着警察就来了,其他人都跑了,幸好被江君抓住一个,我们就被带进了派出所。”

原来是巧遇,文印放了心。她知道,女儿跟江君不是一路人,更何况江君心里只有柳伊人,柳伊人也已经慢慢接纳了江君,只等她这边考核过关,柳伊人就会跟江君到一起。

文印不想因为女儿的介入,弄得矛盾四起,鸡犬不宁,提醒女儿:“你以后还是避着他点。”

林竹激动起来:“为什么呀?他看到有人欺负我,拼了命地保护我,本来我对他都死心了,现在我决定继续追求他。”

文印不以为然地说:“打起架来,人家当然要保护女孩子了,换了哪个男的都这样,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没有结果的。”

林竹较真地说:“我怎么胡思乱想了,他心里是有我的。”

“你们是走不到一起的,无论是性格还是追求你们都不在同一个频道上。”文印想好好开导女儿。

“他什么性格,我什么性格?人都是可以改变的,我改造不了他,我就进行自我改造。还有您说的追求,我太了解他了,他有什么追求呀,整天吃吃喝喝,弄点小钱给他花花,他保证乖乖听我的话。”七年同学,林竹自以为很了解江君。

文印无奈地摇摇头:“竹竹,你看问题真是太天真,甚至就是幼稚,性格是说改就改的吗?家世、环境、教育、经历,甚至基因,人的性格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你还改变,做梦呢你。还有,江君是在乎一点小钱的人吗?我看他脑后长着反骨,不干出点大事他是不会罢休的。”

林竹根本听不进母亲的话:“哎呀,妈,您别说得那么神乎,就他做点服装买卖还干大事?别把我肚皮笑破了,家里穷想苦点钱我可以理解,他也就是心血来潮一阵头,您说他能干出什么大事,说给鬼鬼也不信。”

用什么方法才能说服女儿?文印狠了狠心,搬出了柳伊人:“你知不知道江君正在追求你伊人阿姨?”

林竹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早就知道啦,只要他们一天没结婚,我就有追求他的权利。”

她是怎么知道伊人跟江君事的,难道江君跟她说了?文印觉得一拳打在了海绵上:“江君已经心有所属,我希望你就不要掺乎了,省得自找没趣。”

林竹“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她柳伊人再漂亮,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肚里还怀着孩子,我就不相信江举君真的会爱上她,新颖劲儿一过,一切归于正常,我只要坚持,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的。”

文印看看快招架不住了:“你呀,听没听说过,爱是没有年龄差距的,人家八十几岁的人还娶二十几岁的人呢。”

林竹嘲笑道:“妈,您搞没搞错,那是男的娶女的,你听说过有八十几岁女的娶二十几岁男的吗?我看她柳伊人还不够武则天的级别,还想老母牛吃嫩草,做梦去吧。”

就这尖牙利齿,哪个男人敢娶你?文印说:“那你怎么解释姐弟恋这个词。”

林竹不以为然地说:“姐弟恋也就相差个两三岁四五岁的,说不定还有可能,相差太大,你叫他们恋给我看看,性别不同,生理结构不同,决定了大龄女人不可能嫁给小男人,否则迟早是悲剧。”

文印摇摇头:“好了,我没你口头利索,我只想提醒你,什么事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剃头挑子一头热最后才是感情的悲剧。”

母女俩意见无法统一,两人都懒得再争辩下去。

林竹打了个哈欠去了卧室,头靠到枕头闭上眼刚想睡觉,想起了江君,摸起电话给他打了过去,江君的电话关机,林竹困得要命,把电话一撂,蒙上被子睡起觉来。

文印无可奈何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本想打电话给柳伊人,想想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

说服不了女儿,怕是避免不了一场情场争斗,还是见面跟伊人细说吧,要不就劝伊人早点跟江君结婚,赶紧断了女儿的念头,什么事夜长梦多,没事都能拖出事来。

柳伊人已经有两天没见到江君了,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这是个不正常的情况。到底他遇到什么事了,柳伊人不禁担心起来。她给江君打电话,江君的手机关机。

嘿,年轻人就是这么不靠谱。柳伊人忧心忡忡,不知道江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前一阵子,每到夜晚,柳伊人接到江君的短信才能入睡,这似乎已经成了柳伊人的习惯,连着两个晚上都没有江君的短信,柳伊人失眠了两个晚上。第三天早晨起来,柳伊人感觉身体微微不适,头有些发晕,她喝了两杯白开水,又回到床上,希望好好睡一觉,恢复一下体力。柳伊人清楚,自己不能生病,肚里的孩子不允许自己生病。

江君一觉醒来,已经临近中午。他坐着发了会呆,今天是星期天,必须要做两件事,一是给伊人打电话报平安,二是给学校打电话请假。先解决简单的事情,给学校打电话。他拿起手机,想给部门主任打电话,发现手机关机了,再想开机怎么都开不了机。

手机没电了。江君喊道:“文颖,在吗?你进来一下。”

李文颖早在客厅等着江君醒来,听到他的喊声,高兴地跑进卧室:“醒啦,我把饭菜端给你。”

“先不忙着吃饭,我手机没电了,你有没有摩托罗拉充电器?”

“有有,我用的也是摩托罗拉手机。”李文颖说着话,去自己的房间拿来充电器。

江君把手机插上充电。

李文颖说:“给它充着,我们先去吃饭。”

“好吧。”江君想下床。

李文颖连忙拦住江君:“你就躺在这儿,我把饭菜端过来。”

“我想下床活动活动,我们到外面吃吧。”江君坚持着要下床。

“活动活动也好,你慢点。”李文颖上前扶着江君。

江君笑道:“你还真把我当成伤员了,我好多了。”

江君下了床,甩了甩膀子,摇摇头,蹬了蹬腿,虽然感到浑身发软,头还有些隐约地疼,但比夜里好了许多,他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去了客厅的窗户边。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屋里,虽然无力却也让人感到温暖,外面一片金黄,清源二河在两岸金黄中穿行而过,显得更加清澈,河的那边就是四季花园。

江君默默辨别着一座座红色屋顶,在寻找着柳伊人的住宅。如果此时能搀着伊人的手,踏在铺满金色树叶的小路上,看碧蓝的河水静悄悄地流淌,那该是怎么的幸福?

江君的头脑里出现了一副诗样的画面,心里忍不住哼了起来: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哼着哼着,不知不觉放声唱了起来: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姑娘唱着美妙的歌声,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李文颖在厨房正忙得起劲儿,听到江君在唱歌,连忙洗了手,静悄悄地走到江君的身后。江君带着忧伤的歌声,让李文颖憋在心里的那股劲有了一个出口,她要把自己对江君的感情全部倾吐出来,让他明白自己是爱他,她张开了双臂……

第057章 拒绝之痛

李文颖想抱住江君的腰,然后把脸贴在他的背上,然后……李文颖迟疑了一下,改变了原来的想法,说道:“哥,你的歌声真好听。”李文颖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她怕被拒绝,拒绝了连兄妹都做不成了。

正沉浸在歌声意境中的江君,被李文颖的话音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见她站在身后,定了定神,笑着问:“好听吗?”江君看到李文颖有些怪异的神情,没有往深处想。

李文颖失魂落魄地点点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满脸敬仰地说:“我可是第一次听你唱歌,如果不是见到你真人,我以为是哪个歌星在唱歌呢。”

也不看看哥是学什么的。江君心花怒放,得意地说:“你喜欢听我以后经常唱给你听。”

“好啊,我们说定了,你可不准反悔。”李文颖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和满足。

哎呀,这一高兴就得意忘形。江君忽然想起夜里李文颖那火辣辣的眼神,知道自己又犯了信口开河的老毛病,连忙往回补救:“不反悔,不反悔,保证满足妹妹你的要求。”

妹妹?嘿,我在他的心里就是个妹妹啊。李文颖心里一沉,撅着嘴扯开话题:“我们吃饭吧。”

妹妹,我也没有办法啊,不是所有的爱都必须回应,及时地制止你,也是为你好。江君说:“好的,我们吃饭吧。”

李文颖失落地去了厨房,把饭菜一一端上饭桌,舀了一碗青菜鸡蛋汤递给江君:“先把这汤喝了暖暖胃子。”

江君接过汤碗喝了起来:“真好喝。”江君说的不是恭维话,退烧后他感到有了胃口。

李文颖边盛饭边说:“考虑到生病,我没做大鱼大肉的,都是些清淡的,等你病彻底好了,我弄红烧肉给你吃,那是我的拿手菜。”

听说红烧肉,江君咽了咽口水。他最喜欢红烧肉了,但是再不敢口无遮拦:“有时间我一定品尝你的手艺。”

两人吃了中饭,李文颖收拾碗筷,让江君回屋休息。江君想离开这里。他不能再住下去了,再住下去,李文颖随时都会向他表白,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一切就被动了。还有,他已经决定向柳伊人坦白一切,失败了就承担责任,总这样躲着还是个男人吗?

“妹妹,我想来想去,我脸受伤了总不能总躲着父母,我想回家了。”江君没有告诉李文颖,自己要去河对面去找柳伊人。

这就要走了?江君要离开,完全出乎李文颖的意料,她原以为江君会住在家里几日,有他的陪伴,虽然心里不断地波澜起伏却总有一种幸福的期待。她竭力地挽留着江君:“你就跟你爸妈去个电话,告诉他们你住在我这儿呢,没关系的,我喜欢照顾你。”

看看,就冲你这话,我也不能再留下来了。江君坚持道:“妹妹,感谢你照顾我,我都两天没回去了,爸妈一定很担心,我还是回去的好,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呢。”

既然他要走,我又不能用绳子把他拴在这里。李文颖想把心里的话告诉江君,可是从他的言语神情中看不出一点他喜欢自己的样子,李文颖又没了勇气。她委婉地向江君传递着自己的心声:“好吧,你有时间可要常到我这里来,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李文颖越是表现得亲近,江君越坚定着离开的决心:“一定一定。”江君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李文颖跟在江君的身后,眼巴巴地看着他就要出门,心里发酸,眼泪差点出来,忽然想到林竹:“哥,我想问你一个事。”

江君停了下来:“什么事?”

“那个林竹跟你是什么关系?”

江君明白李文颖是担心自己跟林竹是男女朋友关系,他想告诉她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但是不想让林竹顶锅,这样做太不地道了:“哦,是我高中和大学的同学。”

李文颖不相信他们仅仅就是同学关系:“你们就没有其他关系?比如那个……那个关系。”

“没有,我们就是同学。”江君没有告诉李文颖,林竹追求自己,已经被自己拒绝了。

听说江君跟林竹仅仅是同学关系,李文颖心里好受了些,但仍不踏实,追问道:“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女朋友?”

江君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有了。”

李文颖心冷了大半,惊讶地问“你有女朋友?她是谁?干什么的?”

“哦,她叫柳伊人,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江君一不做二不休,把柳伊人搬了出来。

柳伊人?怪不得他对我一点不上心。人家是学校老师,我算什么呀,一个农村的丫头,大学都没上过,在集市上摆个服装摊,怎么好跟人家比?李文颖情绪降到了冰点,不再言语。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地下车库,李文颖扭捏着不去开门,江君知道她有心思,拿过她手上的钥匙自己开了门,进去把三轮车推了出来,跟李文颖招招手,说了声“再见”,推着三轮车走了。

李文颖默默看着远去的江君,失望至极。

江君出了水岸名府,过了小桥,直奔四季花园而去。到了柳伊人家,停好三轮车,诚惶诚恐地按下门铃。

柳伊人身体不舒服正在午睡,听到门铃声猛地惊醒,坐起来来不及多想,连忙披了大衣下楼。

一定是江君,柳伊人断定是江君来了。她开了门,果然看见江君站在门口,见他脸上到处是伤大吃一惊,退回半步呆呆地看着他:“你……怎么啦?”

江君尴尬地笑了笑:“姐,伊人,我们进屋说。”

“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这两天跑哪儿去了,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柳伊人心疼地连着三问。没有江君的消息,柳伊人如坐针毡,当她看见江君的时候,才感到有些踏实。有那么瞬间,柳伊人想扑在江君的怀里,忍了忍,竭力克制住内心的冲动,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江君看见柳伊人着急的样子,满是歉意:“伊人,你不要着急,我们坐下慢慢说。”

江君把天气变化前进了一批货,在市民广场摆摊,遇到抢衣服的混混跟他们打了一架,进了派出所的事出来叙述了一遍,最后说:“出了派出所,我本想到你这儿来的,怕你见到我受伤了心里难过就回家了。”

因为不想让柳伊人产生误会,江君没有提林竹,也没提文印和余望天保释的事。

“那里应该给我个电话,没有你的消息我更担心呀。”柳伊人在责怪着江君。

江君沉默了片刻,决定把亏损的事如实告诉柳伊人,这是他不敢见柳伊人的真实原因:“没给你打电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卖衣服亏本了,不知道怎么向你交待。”

本来柳伊人就没指望江君去赚钱,只是他想创业,她拿出钱来帮他圆梦,给他在生意场上锻炼锻炼。

仅仅一万块钱,都亏了又有多大的事?柳伊人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亏就亏了,要你交待什么,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伊人不仅没有责怪我,还反过来安慰我。江君感到更加不安:“伊人,我就是个没用的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柳伊人笑道:“谁是天生做生意的料?我们总结经验,看看问题出在了哪里,以后避免就是。”

总结经验,以后避免,还要继续再做吗?江君已经没了信心:“可能你还不了解情况,现在一万块钱就剩下三轮车和车上的那点货了。”

亏了这么点钱就垂头丧气,将来怎么干大事?一定要树立他的信心。柳伊人给江君打气道:“你不要纠结钱的事情,还需要多少钱,我再给你。”

伊人确实有钱,但是拿着她的钱往水里撂,水花都没见着,实在没办法交待。亏损的钱伊人不会要我补上,我总不能赖账不补,这不是我江君做人的原则。继续做下去还是金盆洗手?江君犹豫了:“伊人,做生意的事我想考虑考虑再说。”

柳伊人说:“好的,把有些问题想清楚再干也好。”

江君说:“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

“我想在你这住几天养养伤。”江君想借机在柳伊人家住下。只有住下,才有更多的机会。

住下?柳伊人犹豫起来。

文印跟柳伊人说过,在对江君考验前,不让柳伊人对他有任何的亲近行为,而且要想办法给他一点打击,让他对柳伊人感到失望,只有让江君对柳伊人感到失望,文印的考验才更有效果。

柳伊人为难道:“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我就住在楼下。”江君有些失望。

“不方便,印姐今天要过来住,说有事跟我谈。”柳伊人想叫文印过来,让她赶紧实施她的考验计划。柳伊人不想再这样继续折磨江君了,行,两人就到一起,不行,也不必天天心神不宁。

“她来她的,你们谈话说事,我在房间不出来就是。”江君坚持着。

柳伊人狠着下心说:“我说不能住就不能住。”

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卑微,跟伊人根本不在同一档次上,现在连创业都想放弃,伊人更加对自己失去了信心。见柳伊人沉下了脸色,江君不好再说什么,心里一阵阵绞痛。他不明白,柳伊人忽冷忽热的态度到底为什么。

看样,还得继续创业,有钱才能拉进跟柳伊人的距离,才有话语权。

第058章 遭受冷落

电视台把白沉雁雪藏起来不再让她出镜。

水满溢并不知道庞然叫白沉雁“临危出征”,只以为一手遮地要她做形象代言人只是两百万广告费的一个附加条件,出了婚礼丑闻后,才知道白沉雁跟吴迪搞到了一起,而且弄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水满溢对出了这样的污点主持人很是恼火,只能按照台里规矩来,对有劣迹的主持人必须予以封杀。

白沉雁忍受不了这样的冷落和羞辱,觉得所有祸害的源头都是因为台里让她去接近吴迪,现在出了事,台里不仅不帮着灭火,还过河拆桥。本来就想辞职,现在更坚定了辞职的决心,白沉雁把一纸辞职报告递到水满溢的办公桌上。

辞职报告只有寥寥十来个字:辞职报告 无情无义,无法容忍,我要辞职。白沉雁 XXXX年X月X日

白沉雁的字东倒西歪,像蝌蚪又像蚂蚁更像蜻蜓,签名用的是签名字,水满溢看了半天都没辨认出是白沉雁三个字。

水满溢拿着白沉雁的辞职报告,感到莫名其妙,更加恼火。你白沉雁不知羞耻做出了这等丑事,不去深刻反省自己,反而迁怒我们台里。难不成还要台里大张旗鼓表扬你,树你为先进典型吗?你辞职对于台里来说,虽然损失了一个主播,但是没你白沉雁,电视台这么多年也开得好样的,地球离了谁都照转,留着你倒是坏了台里的声誉。你辞职归辞职,什么叫无情无义、无法容忍?难道要台里承担你辞职的责任吗?出了这样的事,台里没开除你就算客气的了。

水满溢克制住内心的怒火,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们台里为你的事承担了不好的声誉,不让你出镜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我们台的声誉,你要辞职,我们同意,但这辞职报告不能这样写。

“那要怎么写?”白沉雁理直气壮地问。

“你只要稍微改一下,表明是自己主动辞职的就行了。”水满溢耐心指点着。

这份辞职报告是白沉雁出于气愤随手乱写的,见水满溢客客气气跟自己商量,心情好了一些。考虑到还要在清源混,毕竟电视台势力大,说不定哪天还要跟老东家合作,白沉雁忍住火气,当着水满溢的面重新写了一份辞职报告。

水满溢说:“这事你想清楚了?”

白沉雁点点头:“想好了。”白沉雁有种义无反顾的决绝。

见白沉雁主意已定,水满溢拿起笔在辞职报告上签了字。

白沉雁在清源电视台从实习到离职,前后不到一年时间,她在这段时间里,认识了田昱皇和吴迪两个男人,得到了一般员工想都不敢想的金钱,也成了清源娱乐圈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从电视台辞职,白沉雁要田昱皇兑现承诺,任命她做分管演艺的副总。

田昱皇本来讲的只是一句哄她开心的玩笑话,没想到事情真的发展到了这一步,敷衍道:“你现在一心去演戏,等网剧结束了再说。”

说好的话等我辞职就变了。白沉雁心里憋屈:“演戏归演戏,就职归就职,这也不矛盾呀,我现在就要上任。”

你什么都不懂,拿什么上任?田昱皇怕白沉雁胡搅蛮缠:“这样吧,你先去演艺部跟着吴总后面实习一段时间等实习了工作内容再说。”

“你让我做别人的助理?我不干。”白沉雁想都没想就否决了田昱皇的提议。

“那就等网剧结束再说。”田昱皇没有退让。

白沉雁见田昱皇不让步十分生气:“辞职是你同意的,让我分管演艺也是你说的,现在我真的辞职了,你却推三阻四,你什么意思?”

田昱皇不耐烦地说:“你业务不熟悉,让你先熟悉熟悉业务你不肯,我倒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呢?”

“网剧也不知哪天才开拍,我总要有事情做,你把我爽着算什么?”白沉雁据理力争。

“快了,快了,这两天就召开新剧发布会,开了发布会就开机,你先休息两天,调整一下状态。”田昱皇怕跟白沉雁争吵。

白沉雁没有办法,只好去为她刚准备的办公室,坐着无聊,想起了吴迪,摸起电话给他打去电话:“迪哥,在哪儿呢?”

自从田昱皇和白沉雁的婚礼上出现了自己的照片,吴迪相信田昱皇自然会想办法灭火,他一方面让公司一声不出,一字不发,坐等事态发展,一方面派人暗地追查照片的事。事情安排好后,为了躲避记者追踪采访,吴迪带着情人出去旅游了。他在外面潇洒,有什么重要情况,叫李经理及时向他汇报。

看到白沉雁的电话,吴迪想事情刚刚平息,她又不老实起来,真是个贱货中的特价货。他挑逗地说:“什么事呀,是不是想迪哥啦?”

“迪哥,出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出手相助,现在事情总算过去了,人家想你了又怎么啦?”白沉雁撒娇道。

真特么属老鼠的,爪子一落地就欢起来。此时的吴迪正跟别的女人在外快活,哪有心思跟白沉雁多聊:“我在外地开会,等回了清源再跟你联系吧。”

开会?骗鬼呢,特么男人都是胆小鬼,出了这点事甚怕牵扯自己,一定是有意回避我。白沉雁无奈地挂了电话。

白沉雁找吴迪除了想寻求刺激外,还想商量一下对付田昱皇的第二步行动计划。既然吴迪肯露面,白沉雁决定暂时把计划放一放,盘算起柳伊人的主意。

一想到柳伊人,白沉雁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太会装了,表面一副可怜兮兮弱不禁风的样子,心眼比谁都坏,不敢正面跟我斗,竟用如此下流的手段报复我。

白沉雁想了想,约李经理去星巴克。在那里谁见了都好解释。李经理答应了。白沉雁从办公室晃悠悠地出来,迎面碰上田昱皇。白沉雁佯作镇静,说没事实在无聊,想去街上转转。田昱皇说你去吧,早点回来,晚上陪我接待客人。

白沉雁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开了车子,途中去银行取了两万块钱,然后直奔桃花岛边上的星巴克。

老五的人守在地下室,见白沉雁的车子出了停车场跟了去。

到了星巴克,白沉雁见李经理还没到,自己点了一杯饮料喝了起来。约摸一刻钟,李经理来了,两人打了招呼,面对面坐了下来,各点了一杯咖啡聊了起来。

“白主播有什么吩咐?”李经理客气地问。尽管出了照片的事,但她还是老板的情人,李经理见面还是礼让三分。

“还是柳伊人的事,我想请你打听一下她的下落。”白沉雁开门见山说道。

“这个……”李经理犹豫着。无论是问文印或者见柳伊人都需要有充足的理由,一个男人无缘无故去打听女人的下落实在不妥。特别是出了婚礼丑闻,吴迪都躲得远远的,没有吴迪的指示,李经理不想掺乎这个事。

白沉雁恳求道:“请李经理帮帮忙。”

“容我问一句,白主播总盯着柳伊人干嘛?我清楚了也能给你点主意。”李经理必须清楚白沉雁的目的,在这样敏感时刻,出了差错,就是跳进清源湖都洗不清。

干嘛?报仇,一是报捉奸在床的仇,二是报婚礼丑闻的仇。白沉雁干净利落杀气腾腾地说:“报仇。”

“报仇?你都把老田从人家手里抢过来了,人家没找你算账,你报什么仇?”李经理认为这个仇报反了。

“什么叫抢老田,是他们离婚后我才跟老田到一起的,自从我跟老田到一起,她柳伊人就没安稳过,我婚礼上照片的事你知道吧,就是她出的鬼。”白沉雁一面否认自己的小三身份,一面断定柳伊人就是婚礼丑闻的罪魁祸首。

吴迪正叫李经理追查婚礼照片的事,他还一直没有交待:“你为什么这么笃定照片是柳伊人干点?”

白沉雁停顿片刻,想着怎么才能把推断变成事实:“你知道老田为什么跟柳伊人离婚吗?”

李经理摇摇头:“我哪知道这些?”

“柳伊人在外面搞了个小白脸,叫江君,是艺校的老师。老田发现情况不对,就假装跟柳伊人说去出差,柳伊人和江君趁老田出差功夫在家偷情,被老田杀了个回马枪堵在家里。老田是要脸要面的人,怎么可能甘心戴这么大的绿帽子,就跟柳伊人离婚了。柳伊人怀恨在心,一直想报复老田,叫这个江君收集老田的资料。当时我还没跟老田在一起呢,我喜欢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结果就被他拍到了跟迪哥在一起的照片。你说说,两人走在一起的照片能说明什么问题?为了出老田的洋相,他们就把我跟迪哥的照片拿到婚礼上。本来没有我和迪哥的事,她柳伊人硬是把我们扯了进来,你说我能让她吗?”白沉雁绘声绘色地说着,把矛盾直接引向柳伊人和江君。

李经理根本不相信白沉雁的话:“你找到柳伊人打算怎么办?”

“报仇呀。”白沉雁感到奇怪,我的话说得这么明白,你还不懂?

“我问你用什么方法报仇。”李经理耐心地问。

“这个嘛……”白沉雁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两万块钱,放在桌上,推到李经理面前:“我想请你帮着找道上的人。”

李经理心里打了个寒颤:“这些人我没接触过。”

“我听说你们房地产跟道上的人接触密切,你怎么可能不认识?”白沉雁不相信李经理的话。

赶紧开溜,这个人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李经理站了起来:“我真的不认识这些人,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白沉雁连忙站起来拉住李经理,不让他离开。李经理执意要走,两人扯到了一起。

在白沉雁和李经理互相拉扯时,由于角度问题,跟踪的侦探看着就像两人贴在了一起,“啪啪啪”连着按下了相机快门。跟踪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收获,他高兴地闪了。

第059章 寻找子弹

李经理走了,白沉雁垂头丧气地坐回位子。

电视台雪藏,田昱皇冷待,吴迪回避,连李经理这种平时见了自己点头哈腰的人都避之不及不肯帮忙,白沉雁有种孤家寡人落水后无人救助的失落和挫败感。

这个社会太特么现实了,人情淡薄,利益至上,只有拥有自己的舞台才能绽放光彩。找不到柳伊人,白沉雁决定拿田昱皇开刀了,实施她的第二步计划。

田昱皇呀田昱皇,都是柳伊人害你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愤怒和狭隘让白沉雁变成了一把擦得铮亮的枪,她迫切需要子弹,子弹上膛,就可以把田昱皇一击倒地,昱皇传媒就是自己的了。

白沉雁独自坐在星巴克,脑子快速转动着,习惯性摸出香烟开始腾云驾雾,服务员上来制止,她朝服务员瞪了一眼,恨恨掐灭了烟头,出了星巴克。

白沉雁没有开车子,在附近的路上转悠起来,看到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就凑上前去看个究竟,直到脚底发麻都没有发现要寻找的目标,只好不甘心地一瘸一拐回到车旁。此时,田昱皇打来电话,要她去春秋大酒店参加宴会,白沉雁闷闷不乐地开车前往。

白沉雁到了餐厅,看见一群红男绿女已经坐在餐厅。田昱皇拍了拍手,请大家安静下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人,白沉雁白小姐。”接下来给白沉雁介绍众人:“这是我们昱皇公司参加投资拍摄的《缘来有罪》剧组的演职人员,他们来清源取景,拍几组镜头,关键是拍我们公司办公场地,给我们公司做点广告宣传。”

白沉雁和田昱皇的认识正是源于这个电视剧。当时白沉雁也去了剧组试戏,因为她没有演戏经历和经验,没有被选中。当她知道昱皇公司也参与这个电视剧投资时,找到了田昱皇,希望他在剧组能给自己说上话。因为田昱皇投资少,没有推荐主演的权利,他叫白沉雁跑个龙头,白沉雁心想我堂堂艺术学院的科班出身,到你这个小剧组跑龙套,别叫我丢人现眼了,就没有答应跑龙套。没能进入剧组,白沉雁认识了田昱皇。田昱皇跟她说,我们再等机会,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红遍娱乐圈,到时候叫他们为你配戏咱们都不稀罕。

白沉雁坐定,不屑地扫了众人一眼,竟发现婚礼照片上的那个十八线小明星也混迹在众人之中。

你以为换了发型染了个黄毛我就认不出你了?这特么也太欺负人了,从偷偷摸摸到登堂入室,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白沉雁把田昱皇拉倒餐厅外问:“哪个烫着黄头发的女人是谁?”

田昱皇知道白沉雁指的是十八线小明星,不以为然地说:“剧组的演员。”

“演员?演员怎么跟你上照片了?”白沉雁愤怒地问。

“上照片怎么啦?又没有上床。”田昱皇狡辩着。

就是上床怎么啦,我们又没脱衣服,就是脱衣服又怎么啦,我们又没干那事。娱乐圈,不止是娱乐圈,很多人向来都是这样,没被双双按在床上,他们总有一百个推脱的理由。

“田昱皇,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你请剧组吃饭就吃饭,还把你的情人弄来,把你的情人弄来也就罢了,还把我喊我。你什么意思,是成心咯贱我吗?”说着话,白沉雁就要朝餐厅里去。

田昱皇知道白沉雁要冲十八线小明星去,连忙拉住她:“都是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捣鬼,要是我跟她有什么,能把你喊来吗?”

整个剧组来清源,田昱皇出于要面子,又不好让十八线小明星一人不到场,没曾想白沉雁对照片上的十八线小明星记忆犹新,就拿出做贼心不虚的本能。很多人都是这样,做贼像做警察一样大大方方,总能瞒天过海。

简直是把我当成了傻逼。白沉雁一甩手,皙白的脸上已经布满愤怒:“你真是太过分了,放手!”

“你想干什么?”田昱皇甚怕白沉雁大弄餐厅。

“不干什么,把那个不要脸的喊出来谈谈。”白沉雁杀气腾腾,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田昱皇再也无法淡定了:“你跟吴迪的照片我都没计较,你在这里吃哪坛子醋,要进去你给我好好坐着,否则你给我会家。”

白沉雁从电视台辞职,田昱皇天真地认为有足够的底气对白沉雁发号施令。

这个吴迪忒特么不是东西,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就不敢露面,落得自己失去了靠山。白沉雁有些心虚:“你就在这里开心吧,我回去了。”白沉雁朝外面走去。

田昱皇拉住白沉雁:“你来了又走,不是不给我面子嘛。”

是我不给你面子还是你不给我面子?要我拿着笑脸陪着你跟情人开心,简直是欺人太甚。白沉雁瞪了田昱皇一眼:“你要面子,我还要里子呢,丢人现眼。”她甩了田昱皇的手,扬长而去。

这特么简直就是我祖宗,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田昱皇看着白沉雁急促地离开,握住拳头进了餐厅。

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似乎都有一种通病,风沙满面也可以做到目空一切,优越感让他们忽视了危险就在眼前。

白沉雁回到家,急切地打开电脑,继续寻找着她的子弹,终于发现了一个目标,她试着加了对方的QQ,对方马上有了回应。

白沉雁:在吗?

对方:在,有什么能帮到你?

白沉雁:我有个事想让你们帮我去做,不知道你们行不行。

对方:我们是专业干这行的,没有不行的事。

白沉雁:我在清源,我们可以见面谈吗?

对方:没问题,你得先付点费用。

白沉雁:先付钱给你们,你们要是不来或者来了干不了这事,我不是被你们骗了?

对方:网上这种事都是这样,你不信任我们找我们干嘛?再见。

白沉雁着急了,连忙回道:等等,你们需要先付多少钱?

对方:不多,先付点来回路费钱,1万块,等我们到了地点,事情谈成,你再付定金,事情成功,一次性付清所有费用。

白沉雁:干你们说的这种事,需要多少钱?

对方:看时间,看难度,一般在10万到20万之间。

白沉雁:好吧,怎么把路费会给你们?

对方:我给你个账号,你把钱打过来就行。你留个电话号码。

白沉雁: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办,你们可不要骗我啊。

对方:(表情)人在江湖,讲的就是信用,没有信用我们喝西北风啊。

白沉雁:我把钱汇给你们,你们什么时间可以到清源?

对方:收到款后四五天就可以到达。

干这种事,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万一不成功传出去,岂不是办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聊天结束,白沉雁又担心起来,给吴迪打去电话:“迪哥,你到底什么时间回清源呀?”

“噢……有段时间呢,估计圣诞节以后吧。”

白沉雁想了想,说道:“我决定拿下田昱皇,在网上找到了帮我实施计划的人,你看行不行?”

“只要能达到你的目标,没有不行的。”吴迪敷衍道。

“如果你在清源,我心里就有底了。”白沉雁确实感到自己势单力薄。一旦行动失手再想找机会就难了。

“你把一切环节想好,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必须保证成功。”吴迪提醒道。

“好吧。”白沉雁悻悻地挂了电话。

还是先跟对方见面再说吧,如果谈得理想就继续往下走,如果不行就临时刹车,至多就是一万块钱的损失。

白沉雁想铤而走险试试。她关了电脑,洗漱上床,到了十二点多钟,田昱皇还没回来。

肯定又跟那个十八线小明星鬼混去了,随你去吧,我看你也快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白沉雁已经没有心思在乎田昱皇是否回来,她要完善吴迪说的行动环节。

第060章 烦恼塞心

文印接了柳伊人的电话来到四季花园,见江君在打了招呼,然后拉着柳伊人的手坐到沙发上,摸了摸她的肚子,两人说起了闲话,内容无非是柳伊人这几天的身体状况和一些关心的贴己话。

江君见两个女人聊得开心,自己插不上半句话觉得甚是尴尬,找了个理由去了一楼房间。此时的江君甚怕文印嘴一突噜,把林竹和保释的事全说出来。

他在跟柳伊人讲到前两天市民广场事时,没有提到林竹和保释的事。自己虽然是好心,如果文印嘴快说出来,伊人多心认为自己隐瞒实情就麻烦了。这就叫好心也不能说谎,江君感到忐忑不安。

文印见江君回避了,问柳伊人:“小江一直住你这儿的?”

“没有,下午刚来。”柳伊人靠近文印轻声说道:“来了要住我这儿,我拿你要来住为借口,没有同意他住这儿,你说的考验他的事到底怎么说的?”

文印笑道:“你是等不及了呀?”

“没有没有,人家孩子照顾我,叫他来回跑我过意不去。”柳伊人脸上露出幸福的神情。

“哎呀,都把人家当孩子了,够亲近的呀。”文印打趣道。

柳伊人也不分辩:“我看干脆取消那什么考验计划吧,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妥当。”柳伊人认为考验这种事是对人的不信任,万一弄巧成拙对谁都不好交待。

文印不同意取消对江君的考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几句好话就能把你哄得团团转,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吃的亏。”

自己吃了两个男人的亏,作为好姊妹为自己把关也是十分难得。柳伊人不再坚持取消计划:“好吧,那你快点,这一天天拖着也不是事儿。”

“我可不会耽误你的幸福生活。”文印笑道:“你想吃什么?我们晚上外去吃。”

“小君做得一手好菜,我们今天就在家吃,你尝尝他的手艺,怎么样?”柳伊人让江君做菜,想给文印留个好印象。会做菜的男人总讨人欢喜,特别讨女人欢喜。

文印打趣地说:“怪不得你要把小江留在身边,是为自己找了个男佣呀。好吧,就在你家吃,我要看看小江的手艺。”

柳伊人很是开心:“话可不能这样说,我这身子不能起立蹲倒的,小君帮帮手好多了。”扭过头朝房间喊道:“小君,你过来一下。”

江君听到柳伊人喊他,连忙出了房间:“姐,什么事?”

“晚上印姐在这儿吃饭,你发挥一下,让印姐尝尝你的手艺。”柳伊人吩咐道。

这可是在文印前面的加分项。江君高兴地点点头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没看见一点可以用作做菜的原料,不禁心疼和自责起来。这两天伊人是怎么过的?看样伊人还是少不了我的照顾,我为亏损不敢来见她,真是糊涂透顶。

江君回到客厅问文印:“印姐,我马上去买菜,你喜欢吃什么?”

文印看看江君,又看看柳伊人:“以伊人为准,客随主便。”

“在我家还分什么客人主人的,小君,一定要做几样你拿手的,印姐又喜欢吃的。”柳伊人想了想继续说:“就弄剁椒鱼头、香辣肉丝、麻婆豆腐、大椒炒鸡蛋,还有……你看着办吧”

“好嘞。”江君答应着去厨房看配料齐不齐全。

这小子还真是能干,可惜我家竹竹脾气太坏,要是他做我女婿倒也不错,同时在想,但愿他不是假殷勤,很多男人都是这样,在女人答应跟他在一起前,你叫他上刀山下火海他眼都不眨,一旦结了婚就由奴隶变成了将军,你再叫他做事,他总有理由推脱,渐渐地身份反转,女人就由女皇变成了丫鬟。

文印盯着柳伊人的肚子看了又看:“伊人,你有没有发现你点的几个菜有个共同特点呀。”

柳伊人不知道文印什么意思:“什么特点?”

“都是辣的,酸儿辣女,看样你怀的是女儿呢。”

柳伊人这才反应过来:“你说得有道理,我是为你点的菜,不知不觉就想到了这几个菜。”

文印笑道:“女儿好,敢明儿跟你一样漂亮,就是不要太娇惯了,别弄得跟我们家竹竹一样,刁蛮不讲理。”

提到林竹,文印几次想跟柳伊人提女儿林竹跟江君的事,但她不知道江君说没说过,怎么说的?趁着江君出门买菜,文印跟着江君出来:“你跟林竹的事是怎么回事儿?”

江君一直怕文印在柳伊人跟前提起林竹:“印姐,为这事我一直烦着呢。”

“为什么?”

江君涨红着脸说:“不瞒印姐说,林竹追求我,我觉得我们两人脾气性格都不投,所有被没同意。哦,我保证是认识伊人姐之前就拒绝的,我都告诉她我在追求伊人姐,但是,好像她……她还不肯放弃,我向您表示道歉,也请您转告林竹,我对不起她。”

文印心里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摇摇头说:“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别人也不好过问。我问你的是,伊人知不知道你跟林竹的关系?”

江君为难道:“自从我知道你和林竹的关系一直矛盾着,不告诉伊人觉得是在骗她,告诉她又怕影响你们的关系,最害怕的是我不告诉她,万一她知道这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确实,这事比较难处理。如果伊人知道我的女儿追求的男朋友正在追求自己,她会怎么想怎么办?万一她因此放弃江君,事情就变搞复杂了。文印理解江君的顾虑,想了想说:“这样吧,小江,你跟林竹的事我们暂时都不告诉伊人,等我想好了,我们先通一下气再说,行吗?”文印觉得既不能伤害女儿,也不能伤害柳伊人,如果能劝女儿放手是最好的结果。

江君长长舒了口气,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谢谢印姐你能理解我,我听你的。”

“行了,客气话就不用说了,买菜去吧。”文印心里有了底,转身进了屋子。

“小江的生意怎么样?”文印问柳伊人。

“他说前阵子进了一批货,没想到天气变化,货全塌在手里了,前两天晚上去市民广场出摊甩货,遇到一群流氓,跟他们打了一架,还进派出所了,你看他脸上,就是打架弄得。”柳伊人原封不动地把江君的话重复了一遍。

“看样他的生意不太顺利呀,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想创业,想干出一番事业,情有可原,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创业不是件简单的事,他还需要好好引导。”对于创业,文印深有体会,如果不是自己用身体跟余望天换取资源,是不可能有今天的。

“不顺利也是好事,我希望他能明白生意不好做,不是人人想发财都能发财的,知道生意场上的凶险,才能慢慢成长。”柳伊人十分赞同文印的观点。

文印笑道:“看样你是想把他培养成商业精英呀。”

柳伊人笑道:“能不能成为商业精英还不知道,先让他磨练磨练,知道生意场上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就行了。”

文印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柳伊人早有计划:“如果小君是块做生意的料子,我想等我生了孩子后成立一家公司,跟他一起创业,如果他不适合做生意,我就劝他好好在学校待着,我看自己能不能开一家舞蹈培训班,我们就将就着过日子,有钱没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日子过好。”

文印说:“小江生意失利,情绪肯定不好,如果你再从精神上给他点压力,考验小江的最好时机就形成了。”

生意上的失败已经让小君十分难过,如果再让我给他精神压力,他能不能承受得了?柳伊人忧心忡忡地说:“这样做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残忍?经历了这么多谁可怜我们了?文印不为柳伊人的担心所动:“男人也需要千锤百炼,如果一点点考验你都心疼,到头来后悔就来不及呀。”

“好吧,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是这个道理吗?”柳伊人把文印的说法上升到哲人的高度。

“你能这样想我就有信心了。”文印提议:“等考验过关,要不你叫小江暂时不要做生意了,把他放在我身边,我再给他传授点生意场上真枪实刀的经验,对你们以后创业保管大有好处。”

柳伊人开心地说:“如果印姐能亲自培养小君真是太好了,这事我来跟他谈,让他拜你为师。”

但愿江君能顺利过关,不仅这次要过关,我还得帮着伊人管着点江君,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人品是男人在生意场上的不败之本。为了柳伊人尽早跟江君到一起,文印决定抓紧时间实施考验计划。

三人吃了晚饭,江君悄悄地跟柳伊人说想留下来。柳伊人按照文印的吩咐,狠心地拒绝了他的要求。没办法,江君跟柳伊人和文印道了别,悻悻地出了家门。

本来因为脸上有伤没敢回家,现在柳伊人又不肯留宿,李文颖对他是心心恋恋,他不能再去李文颖家。江君慢吞吞出了四季花园的大门,站在路边犹豫起来,有种无家可归的悲凉。

正烦恼间,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嘤嘤的哭泣声,好奇和无聊驱使着江君走上前去,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江君知道这个女人喝多了。

第061章 摇摆闪念

这大晚上喝醉了还哭个不停,一定遇上了什么伤心事。江君动了恻隐之心,犹犹豫豫地凑上前去问:“美女,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姑娘并不搭理他,仍然趴在椅背上哭泣。

真好闲得无聊,做一回好人好事吧。江君决定帮助姑娘,耐心地站在一边说:“天不早了,你一个人坐这儿很危险,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姑娘依旧不搭理他,趴在椅背上继续哭泣。

不理我还就不行,今天这个好人我做定了。江君伸手推了一下姑娘肩膀,正要说着话,过来两个年轻人,高个子男人上前用一只手托起姑娘的脸看了看:“呦,蛮俊俏的,美女,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姑娘打掉托住脸的手,只顾哭泣并不说话。

江君见状,警告道:“少动手动脚的。”

高个子问江君:“动手动脚?我看见你也跟她动手动脚了,怎么想吃独食呀?你是她什么人?滚开,别挡着兄弟们的好事。”

对呀,我是姑娘什么人?非亲非故的,这年头谁遇到麻烦事不躲得远远的。江君见高个子凶狠起来,一瞬间想离开,但他又怕姑娘吃亏,决定留下来保护她,暗自状了状胆子,解释道:“我是路过的,看到她喝多了,过来看看她需不需要帮助。”

“人家一个姑娘需要你一个男人什么帮助?我看你是没安好心,走走走,她就交给我们了。”矮个男人推搡了江君两下,然后和高个男人一边一个架起姑娘要走。

江君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姑娘赖在椅上推着两人:“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高个子奸笑道:“美女,只要你听我们的话,我们保证你的生命安全,还让你舒服。”

“对对对,你开个价,我们哥们不会白玩你。”矮个男人拉着姑娘的手。

“流氓。”姑娘怒斥道,挣脱了矮个男人的手。

特么还真是流氓。接连的打击让江君恨透了混混,憋屈多日的愤懑突然间有了爆发的冲动,江君不顾一个对俩上前责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高个子看了看江君,推了他一把:“走开,她又不是你的女人,别多管闲事。”说着话又去拉姑娘,矮个子也动手拉姑娘。

江君拽开高个子的手,又去拽矮个子的手:“你们放开她,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呦呦,这年头还出了个英雄侠客,我看你胆子跟屎拉了。”两人放开姑娘,目露凶光地朝江君围了上来。

幸好自己学过点三脚毛的功夫,在市民广场用了两下,可惜寡不敌众吃了闷亏,今天哥们就拿你们出气了。“看看哥们这脸,刚打架的,还没好呢,来呀,你们朝我这打。”江君指着自己的脸,虚张声势地摆开架势,摆动了两下拳头,一米八多的个头活动起来虎虎生风,在形象和气势上确实有点吓人。

两个人见江君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停下脚步,相互对望了一眼。高个子说:“有种你就这儿等着。”

“对,有种你等着。”矮个子附和道,掏出手机打电话求援。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真等他们的援兵到了,自己还得吃亏。江君看着形势不妙,想抓紧时间闪人。他逼近两人几步,挥拳就要开打,两人见势头不妙,撂下两句狠话掉头就跑。

赶走了两个流氓,江君跑到姑娘跟前:“他们召集人去了,我们快走。”

姑娘扭着身体不肯动身,江君使劲儿拉起她就跑。姑娘跟着江君磕磕绊绊跑了一段路,停下来再不肯跑了。

江君心里着急,抬眼看着来路,心里默念着“但愿他们没追上来,追上来就坏事了”。他知道,自己虽然有身材却没有功夫,刚才那两人如果真要动手,自己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不要是对付更多的人了。

姑娘气喘吁吁地说:“我的包呢,我的包不见了。”说着话便四处寻包。

真要命,你不早说的呀,现在回去不是找死嘛?一不做二不休,今天这英雄救美就做到底了。江君想了想说:“你的包可能撂椅子上了,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回去帮你去拿。”

“我一直拎手上的呀。”姑娘疑惑地说,还在四处找包。

“我就没看到你手上有包,肯定是撂椅子上了,你站这儿不走,我回去找,马上就过来。”江君说完撒腿往回跑去。

回到姑娘坐的地点,江君警惕地看看四周,没发现异常情况,小心翼翼靠近姑娘坐的椅子,没发现椅上有包,又去椅子下面看了,包在椅子后面的地上,江君拎起包就往回跑,到了跟姑娘分手的地方却不见了人影,他四处找了找仍不见人影。

能去哪儿了?让她在这儿等着怎么就不见了?是不是姑娘被流氓劫走了?人不见了,包搁自己的手上,我到哪儿去找到她把包还给她呢?江君心里嘀咕着,站在原地等姑娘回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江君着急起来。

总不能站这儿傻等到天亮吧,如果她不回来怎么办?江君打开姑娘的包,想从里面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包里有一个手机、一个钱夹,还有一些女人用品。江君打开钱夹,看见里面有厚厚的一沓钱和两张银行卡及其它几张消费之类的卡片,他拿出来钱来数了数,整钱七千二百元,还有一些零碎钱。

蛮有钱的呀,现在的姑娘真不得了,随随便便包里就带这么多钱,是不是陪酒赚的?江君胡思乱想着,想打开手机,手机上了密码无法打开。江君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又去包里仔细翻了翻,发现包的夹层里有几张名片,其中一张名片上面印着:戴妮 商务主管,其它单位名称等信息一应俱全。

有线索就好,即使不是姑娘的名片,顺藤摸瓜说不定能找到姑娘的下落。江君松了口气,他看着手上的手机,想试着给这个手机打电话,如果通了,说明这个姑娘就是戴妮,如果不通,说明戴妮是别人,通过戴妮再去打听姑娘的线索。

江君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名片上的手机号码,电话通了,手上的手机没有任何动静,打通了另一个手机。

“你是谁?”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女不辨的声音。

江君一时无法断定对方的性别:“请问您是戴妮吗?”

“我是滴呀,这么晚找我有事呀?”电话里传来嗲嗲的声音。

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听声音肯定不是刚才那个姑娘,江君疑惑了一下,想从这个男女莫辨的人嘴中获取更多的信息:“我叫江君,请问是称呼您女士还是先生?”

“哇塞,深更半夜打电话就是为了侮辱我吗?有意思吗?开心吗?”电话里抱怨起来。

江君已经断定对方是一个男人,顿时全身竖起了鸡皮疙瘩,他连忙说:“对不起,同志,我想知道你是谁。”

“你好无聊呀,谁跟你是同志,讨厌。”此人好像已经愤怒。

这年头好好的词全变味了,小姐不能称小姐了,同志不能喊同志了。江君知道他的一声“同志”让对方误解了。但是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不称“同志”又称什么呢?江君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人,不由得生气地说:“你到底是男是女呀,我怎么称呼你?”

“人家是地道的爷们,不知道人家是谁你打什么电话呀,讨厌。”对方把手机挂了。

我靠,一个男人弄成这样不是成心恶心人嘛,装神弄鬼搞得不男不女的,有意思吗?开心吗?讨厌!

也怪自己,半夜逮了张名片就给人家打电话,这不是自找恶心嘛。江君站了一会儿还是没等来姑娘。

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不知下落的姑娘打来电话,或者明天挨个给这些名片打电话查找姑娘的下落,如果明天中午之前还找不到姑娘,只有把包交给警察叔叔了。江君决定不在傻等了。

现在去哪儿住成了江君的心思。亏本,打架,脸上受伤,自己跟父母说好住女朋友家的,这时候回家显然不妥。李文颖那儿更是不能去,别没事找事让她想入非非。还是花点钱住宾馆吧,虽然钱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总不能去睡大街吧。

跑了一阵出了一身汗,静了下来,江君感到浑身冰凉,秋天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出阵阵疼痛,这种冰凉和疼痛透过皮肤钻进心里,让江君觉得竟是那么心寒,他头脑里闪过柳伊人不温不火的神情和李文颖火辣辣的目光,两人的音容笑貌交叠着纠缠着融合着。

现在打电话给文颖,她一定会忙不迭地跑来心疼地嘘寒问暖,然后带自己回家,伺候着自己上床,用滚热的身体温暖自己的身体。现在打电话给伊人,她会怎么样呢?江君遇到了一个老掉牙的爱情困惑:是找个我爱的人,还是爱我的。

受了这点挫折就想改弦易辙,另攀它枝,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念头。江君自嘲地摇摇头,觉得即使仅仅是想法也亵渎了柳伊人,他努力想把李文颖从头脑里抹去。

到了宾馆住了下来,江君忍不住又把捡到的包翻了一遍,他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更多的寻人线索,遗憾的是没有新的发现。

大学时总听室友说开房间,同学们那眉飞色舞的神气劲儿让江君产生过无尽的遐想,他也曾想过带着心爱的女人开房间,那一定会十分奇妙,浪漫,刺激,激情澎湃。江君想起梦境中与女神嘿咻的情景,身体上不觉有了反应,转念想到目前的状况,马上又疲软了下去。

最近已经开了两次房,却都是孤单一人。第一次是追着伊人去的,那种焦虑的甜蜜,现在回味起来都意蕴悠长,今天却有种说不清的惆怅和失落。江君不知道这样的苦熬何时才是尽头,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怀拥心爱的伊人共入梦乡。

第062章 草草收场

第二天早晨,一阵手机铃响把江君从睡梦中吵醒,他意识到可能是昨天那个醉酒姑娘的电话,伸手摸过电话。

“哎,我的电话怎么到你手中的?”电话里姑娘责备道。

也许昨天晚上她喝多忘记怎么回事儿了。江君并不生气,耐心地引导姑娘去回忆前一天晚上的事:“美女,昨晚的事你记不得了?”

“你是什么人?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姑娘好像记不清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江君把昨天晚上的事叙述了一遍,最后说:“我回去帮你找包,回来就不见你了,你去哪儿了?害得我等了半天。”

姑娘笑道:“原来是这样,实在不好意思,我一点记不清了,真是谢谢你了。帅哥,你什么时间方便,我去把包取回来。”

江君已经向学校请了假,有的是时间。他说:“我全天都有时间,你在哪里我给你送过去。”

“哪能麻烦你跑,这样吧,我白天要上班,晚上我请你吃饭,你把包带给我好了。”姑娘很是热情。

“这……”江君感到犹豫。

“你怕什么,昨天晚上你保护了我,又帮我拿回了包,我一定要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你就不要客气了,就这么定了,晚上七点钟在静轩见,不见不散啊。”没等江君回答,姑娘已经把电话挂了。

一个陌生的姑娘要请自己吃饭,去还是不去?江君看着电话发呆,看看时间还早,又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儿。临近十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江君起身去了四季花园,顺路买了点菜。

见到柳伊人,江君没有告诉柳伊人昨晚没有回家,住的是小宾馆。他把遇到醉酒姑娘的事告诉柳伊人,征求她的意见:“晚上我去还包,这个姑娘要请我吃饭,你看我去不去?”

这是不是文印安排考验江君的计划?柳伊人感到事情发生得有点蹊跷,把包拿过来仔细看了,这个包她太熟悉了,确定江君说的这个姑娘就是邢佳。

这两人真会玩儿。柳伊人想提醒江君这是个阴谋,想想文印她们都是为了自己,决定配合她们假戏真做:“人家姑娘也是一片好心,还是去吧。”

柳伊人越是让自己去,江君越觉得不妥:“还是不去的好,跟一个陌生的姑娘吃饭,我觉得挺别扭的。”

见江君不肯去赴宴,柳伊人开玩笑道:“这有什么别扭的,不就是去吃个饭嘛,人家又不会把你吃了。”

“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江君想在柳伊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清白。

柳伊人推脱着:“人家请你吃饭,我去不好,你一个人去吧。”

江君见柳伊人不肯去,退一步说道:“要不我去把包还给人家就回来。”

“你自己看着办吧,行了,我们做饭。”柳伊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站起来朝厨房走去。她怕再往下说,别嘴不关风不在意把秘密给泄露了。

江君见柳伊人不想再谈这个事情,不便继续说下去,跟柳伊人去了厨房。江君照例不让柳伊人动手,自己一会儿忙好了中饭,两人坐下来吃饭。

柳伊人想到把江君交给文印培训的事,问:“等脸上的伤好了,你在生意上有什么打算?”

江君不知道柳伊人什么意思,犹豫道:“这个嘛……我想先把存货处理了然后再说。”

“我还是那句话,生意上亏了就亏了,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如果你想继续做,我给你再补充点钱,凑足一万块,不想做我们另想办法。”柳伊人想让江君自己选择继续还是终止生意。

本来因为没有钱进冬季服装,江君就在犹豫着是否要继续做下去,听柳伊人说还要继续补充本钱,他不敢再做下去了。现在亏损的这点钱,省吃俭用有几个月的工资就可以补上了,如果继续投资,赚钱了还好,假如还是亏损,那窟窿会越来越大,对自己真成负担了。“我不想继续做了,亏损的钱算我的。”江君急急表了态。

柳伊人笑道:“哦,赚钱两人分,亏钱了就算你的,这也不在理呀,我们这第一次生意,还是本着小试牛刀摸索经验的初衷,亏的钱算我的。”

哪能要你一人承担?江君面子上过不去:“不行,不能这样,亏损的钱都算我的。”

这个江君,在我跟前还死要面子。柳伊人欣赏江君这种为人处世的作风,尽管他身上没钱,至少是个说话算话、勇于担当的人,那就给他留点面子吧:“既然你坚持,那我们就一人一半,帐先记你头上,钱我垫着,等你有钱了再说。”

江君理解柳伊人的好意,事情走到这步,也只能这样了:“好吧,我听你的。说心里话,我就是觉得不甘心呢。”

第一次创业就这样草草收场,换谁都不甘心。柳伊人笑道:“不甘心就继续做,我来给你做后盾。”

后盾?后盾就是钱呀,光拿你的钱算什么事儿?江君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等以后看情况再说。”

柳伊人提议道:“如果你不想继续做,那就抓紧时间把存货处理处理,我想介绍你去印姐公司去兼职,跟她先学习学习,等以后我们积累了经验再说。”

去印姐的公司兼职,一可以学习生意上的经验,二可以苦点外快把亏损的钱弥补一些,那自然是好事。江君高兴地答应了。

午饭后,柳伊人上楼休息了。

第一次经商失败,让江君感到自己对生意场了解太少,自己几乎投入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做起事情还是捉襟见肘,举步维艰,搞得一塌糊涂。大学文凭并不代表商场通行证,是该在社会大学里好好熔炼一下了。

还有存货问题,这些衣服放在手上,拖到冬天就更不好出手了。江君想到了李文颖,他想把存货都送给她,也算是对这个师傅的感谢。

江君打电话告诉李文颖自己的打算。

李文颖惊讶地问:“你不打算做了?”

江君叹口气说:“看样我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我想先停停,补充点商业营养再说。”

李文颖笑道:“哥本来就不适合走街串巷做小买卖,你是干大事业的人,你把剩下的衣服都盘给我把,我按进价给你钱。”

江君连忙说:“这可不行,我把存货给你,又不是想要你的钱,算哥送给你的。”

李文颖知道江君亏了钱,怎会白要他的货:“你不要钱我就不要你的货。”

“你要给我钱,我就不把货给你了。”江君坚持道。

“好吧,你把货给我,等我把它们卖了再说吧。”李文颖退了一步。

“不要再说了,哥也不缺这点钱,我们兄妹感情还抵不了这点过季产品。”江君充着大头。

江君骑上三轮车到了水岸名府,把一套家当和满车的衣服都交给了李文颖。李文颖让江君上楼坐坐,江君想到李文颖对自己的感情,在楼下跟她说了几句话,借故匆匆离开了。

这就结束了。江君满怀希望的第一次创业以彻底失败黯淡收场。他感到沮丧,同时不服气,除了进货没注意天气变化,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失败在哪里。

回到四季花园,柳伊人醒了,正坐在客厅喝茶。江君告诉她已经把存货送给李文颖了。

柳伊人点点头说:“送了也好,放下包袱,我们从头开始。”

江君从包里拿出从余跃龙门借的五千块钱:“这是剩下的五千块钱,先还给你。”

柳伊人奇怪地看着江君:“这钱从哪儿来的?”

江君不想让柳伊人知道这是借的钱:“做生意剩下的,一万块钱就剩这些了。”

柳伊人沉下脸说:“小君,我虽然没有过问你的生意,但是我知道,你身上应该没钱了,你如实告诉我,这五千块钱从哪儿来的?”

伊人如果知道这钱是从龙门借的肯定不会要。江君沉思片刻,说道:“这钱真是剩下的。”

“怎么可能?你跟我说实话,这钱从哪儿来的?”柳伊人想,江君不要为了面子去借高利贷,那是坚决不允许的。

江君见柳伊人认真起来,知道再坚持下去也是白搭,如实说道:“这是从龙门他们借的。”

“就是嘛,我就知道这钱不是剩下的,赶紧把这钱还给龙门,我的钱你不用急着还。”柳伊人把钱塞到江君的手里:“还有,你如果急需用钱跟我说一声,千万不要朝别人借钱,特别是高利贷碰都不准碰,知道吗?”

江君像个孩子点点头。

见时间还早,江君提议去二河边转转:“伊人姐,你也不能整天闷在家里,我们去河边走走,那里的景色漂亮极了。”

“好吧。”长时间在家,柳伊人也想外去透透新鲜空气。

第063章 柔情诱惑

从二河边散步回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柳伊人催江君抓紧时间去静轩,江君要给柳伊人做了晚饭再走,柳伊人说晚上约文印出去吃,江君拖着不想去,经不住柳伊人一再催促,硬着头皮去了静轩。

到了静轩,江君看到姑娘已经到了,走过去把包放在姑娘的面前。姑娘抬头看了看江君,连忙起身鞠躬:“你就是昨天晚上救我的大英雄呀。”

“哪来的大英雄,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意思。”江君见姑娘夸赞自己,不禁洋洋得意,紧张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第一次注意到姑娘的长相。

姑娘面容清丽,神态机灵,显出几分玩皮劲儿,是十分讨人喜爱的那种类型。她指着对面的位置热情地说:“快请坐,我可得要好好感谢你。”

江君坐了下来:“你先不忙感谢,看看包里的东西少不少。”

“看什么看呀,既然你能把包还给我,还会动我包里的东西?”姑娘很是爽快,把包从桌上拿到身边的座位上。

“话是这样说没错,毕竟你的包经过我的手,你还是看看吧,里面不少钱呢。”江君觉得当面交接清楚并不是小瞧人。

“行了行了,帅哥,您贵姓?”姑娘笑着问道。

“我叫江君,是清源艺校的老师。”

“哎呀,是搞艺术的呀,一看你身上就透着一股艺术气息,我也喜欢艺术,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邢佳,你就叫我佳佳吧,我在宏达电子商务上班。”邢佳说着话向服务员招手。

“我晚上还有事,把包还你就要走,对不起就不能陪你吃饭了。”江君站了起来想离开。

邢佳笑意盈盈的说:“再有事也得吃饭不是,我不准你走,整天晚上要不是你救了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你一定要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感谢你。”

“我真的有事,下次我请你吃饭。”江君坚持着要离开。

“我要你留下来嘛,我还有话对你说。”邢佳开始施展女人惯用的伎俩,声音变得娇气起来,目光里闪着乞求的神情。

江君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看见邢佳楚楚可怜的样子,心软了下来:“这……那我们快点。”

就这么点眼神就留下了,看样有戏。邢佳心里暗笑:“江老师,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啦?”

江君不自觉地摸了摸脸:“打架弄的。”

“哎呀,你还会打架?你看你,长得这么帅,还敢打架,女孩子跟你在一起一定有安全感。”邢佳撩逗着江君。

暴力到她嘴里变得那么温柔可爱。江君解释道:“如果不是对方人多,我脸上哪会挂花,好汉不敌双拳,这点伤是寡不敌众留下的后遗症,昨天晚上我就挥舞了两下拳头,那两人就吓得去搬救兵了。”

你就吹吧,昨晚那两人都是印姐工地上的工人,人家只是做做样子,如果真动起手来,你还能坐这儿吃饭?邢佳说:“既然你这么有本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莫不是叫我去打架吧。江君知道吹过了头,强撑着说:“说吧,能帮的忙我绝不推辞。”

“我想让你去替我惩罚一个人,要求不高,打得他跪下来向我认错就行了。”邢佳随嘴胡编道。

江君联想到昨晚邢佳一人酒后哭泣,估计是她的前男友:“什么人?要这样惩罚他。”

邢佳沉思片刻,说道:“是我们单位一个同事,我向他求爱,他拒绝了我。”

噢,可怜的人,又一个被男人拒绝的女孩子,这样的好女孩还被人拒绝,这个世界真没有天理了。江君感到好奇:“人家为什么要拒接你呀?”

邢佳沉吟片刻,羞红着脸说:“他说要先上床,看看我是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我怎么可能答应呀,如果他把我那个了再不要我,我这亏不就吃大了。”

还有这样的奇葩要求,简直就是流氓。江君说:“这样的人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他是想玩弄你。”

“是呀,我也是这样想的,把我当傻瓜,他想得美。你说这样的人要不要惩罚?”邢佳忿忿地说道。

“用暴力是解决不了爱的,这样的人你离他远点,没必要跟他计较。”江君劝着邢佳。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江老师,要不这样,你假装我的男朋友,就凭你这身材,这模样,这气质,气死他!”邢佳眼里透出调皮的目光。

江君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可以出面,感情上的事我不好插手呀。”

“这还不算欺负呀?”邢佳委屈地说道:“好吧,既然你不肯帮忙,我也不为难你,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江君看到邢佳难过的样子,心里有些内疚,拿起醒酒器给她斟酒。

邢佳抢过醒酒器说:“我来我来。”说着话给江君酒杯里斟了酒,又给自己的杯中倒了酒。她举起酒杯,碰了江君的杯子:“很高兴认识我们江老师,江大帅哥,干杯。”

两人聊了点闲话,一瓶红酒下肚,邢佳喝了大半,渐渐显出了醉意,她用手支着腮帮目不转睛地看着江君。江君被她看得局促不安,站起来说我们结束吧。邢佳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江君连忙过去扶住她,邢佳摽住江君的胳膊,两人往外走去。

出了静轩,来到清源山庄门口,江君拦了一辆出租车,扶邢佳进车,关照司机把邢佳送回家,自己打算离开。邢佳从车里出来,非要叫江君送她回家。

送,他不知道邢佳酒后会做出什么事,不送,又怕她像昨天晚上那样遇到流氓。江君感到左右为难。

邢佳见江君站在车门外迟迟不肯上车,钻出出租车,摇摇晃晃地不知道要去那里。

江君连忙追了上去,拉住邢佳问:“你要去哪里?”

“你管我去哪里,你走吧。”邢佳含含糊糊地答道,说着挣开了江君的手要走。

江君的心软了下来:“好吧,你家住哪里,我把你送回去。”

“我不要你送,你让我走。”邢佳使了一个欲擒故纵的把戏。

“你想去哪里?我送你还不行嘛。”江君担心起来。

“你是我什么人,管得着吗?我想去清源河里游泳。”邢佳把套在江君脖子上的绳子又收了收,心想我看你还走得了。

莫不是她想跳河?江君吓了一跳:“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人走,你告诉我你住哪里,我把你送回去。”

邢佳见江君已经完全上套,蹲在地上,过了一会儿说:“我想去游泳,你非要送我回家,真没劲儿,好吧,给你一个面子,我家住址红枫花园。”

江君把邢佳扶车。上车后,邢佳身子一歪倒进江君的怀里,双手搂住江君的腰。

江君脸涨得通红,双手离开邢佳的身体不知道朝哪里放:“你坐好,坐好呀。”

邢佳嘴里叽咕着不知道说什么,哪里肯放手。

江君第一次与女人如此地亲密接触,邢佳身上散发出的体香掺和着酒味,让他心旌摇曳,几次想用手去摸搓那蓬松的秀发,一想到跟她的关系,便停下蠢蠢欲动的双手,挺着腰坐直了。

到了红枫花园,江君把邢佳扶下车,来到邢佳的楼下。江君想告辞,邢佳不让,非要他送上楼不可,江君硬着头皮把邢佳送到了家里。

“你好好休息,我要走了。”江君把邢佳扶到沙发上坐下。

邢佳抱住江君,不让他离开:“我不让你走,你是个好人,我们交个朋友吧,我情愿把自己给你也不给那个无赖。”

担心的事终于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只要自己愿意,马上就可以实现多年来对女人的幻想。江君稍一犹豫,想到了柳伊人,觉得有双眼睛在背后看着自己,不由得脸红心躁:“对不起,我要走了。”说完,从邢佳的怀里挣扎出来,转身要走。

邢佳一手拉住江君,一手脱着外套,外套斜挂在肩上:“我邢佳哪点不好,你看不上我是不是?”

江君用最顽强的意志抵挡着已经充溢全身的冲动,窘迫地说:“你很好,但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怕什么,你把她甩了我们在一起,要不你照跟她好,我也不反对,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就行了。”邢佳还在争取着,外套已经脱了下来,露出黑色内衣,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映衬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江君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忍不住看着那胸前鼓鼓的地方,感到口干舌燥,头上沁出细汗,双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举到半空,感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使劲把他的手往下按,江君激灵一下,清醒过来:“不行不行,真的对不起,我要走了。”江君推开贴在自己身上的肉体,狼狈不堪地逃出了邢佳的家。

江君的心怦怦乱跳,几步跑到电梯旁,他回头看了一眼,见邢佳没有追出来,心里稍微放松下来。

出了电梯,江君在楼下找到一阴影处,密切注视着楼道,待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没见邢佳出来,才忐忑不安地离开。

江君走后,邢佳给文印打去电话宣告行动失败。

文印叹了口气说:“一定是你碍于情面下手不够温柔。”

邢佳委屈地说:“还要怎么温柔呀,我外套都脱了,就差把衣服扒光了,人家无动于衷,丢死人了。”

“那就是你操之过急,把他吓跑了。”文印笑道。

“我不能再演下去了,否则真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了。”邢佳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还能怎么办,只要他想歪心思,你就朝他那地方死命踹,保管他长记性。”文印开着玩笑。

邢佳希望停止这样的游戏:“江君的人品是不用怀疑的,我看他可以过关,你就劝劝伊人收了他吧。”

“还要我劝,不是我拦着,伊人早就投降了。”

挂了邢佳的电话,文印给柳伊人去了电话:“你可以收了小江了。”

柳伊人惊喜地说:“你们怎么折腾人家的?”

文印笑道:“看把你心疼的,我们没折腾他,都是好事,送钱给他他不要,送色给他他不要,他心里只有你柳伊人啊。”

柳伊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以后小君总要跟佳佳见面,这不是很尴尬嘛。”

“你就放心吧,一起听我安排,保管没事。”文印胸有成竹地说道。

跟江君的事总算有了结果。柳伊人摸摸自己的肚子,高兴之余又有几分担忧。挺着这么个大肚子怎么进行下一段的恋情?小君毕竟是二十出头的血肉之躯。

第064章 紧锣密鼓

路连桥联系了一所高校的学生会干部,让他负责召集二百个学生参加新剧发布会,每个人头一百块,怎么分由学生会干部自己决定,要求学生跟着隐藏在学生中的工作人员举牌子,喊口号,吹口哨。

安排好“群托”,路连桥又找了两个“记托”,每人给了一万块钱酬金,给了他们提问的内容,安排了提问的节点和现场应对办法。

为了保证新剧发布会万无一失,路连桥去保安公司租用了五十名保安,要求他们端起架子,摆开阵势,对所有进出场的人员进行安全检查,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人和物。

经过紧锣密鼓的准备,一切安排停当,路连桥向田昱皇汇报:“前期工作全部就位,您看是不是最近就开新剧发布会。”

田昱皇问了一些发布会的细节,特别是现场保安工作和“记托”的安排,路连桥一一作了说明,田昱皇很是满意,高兴地吩咐道:“一切按计划正常进行,发布会越早开越好。”

背后黑手无法追查出来,田昱皇把辟谣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新剧发布会,只有开好新剧发布会,才能扭转被动局面,给钱程有个交待,同时为自己和公司挽回一点面子。

田昱皇最担心的是白沉雁,他知道她的智商驾驭不了她的脾气。白沉雁喜欢出风头,不会讲话,话还多,本来开这个新剧发布会是为了灭火,别火没灭成,白沉雁再来个火上浇油,那就事与愿违了。

田昱皇把白沉雁叫到办公室,关照道:“马上开新剧发布会,对于婚礼上的事情,很多记者肯定紧追不舍提出稀奇古怪的问题,我希望你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什么状况,哪怕是刺激你的话,刺伤你的话,你都要做到笑脸相对,尽量不要说话。”

好容易参加一次新剧发布会,而且是平生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你让我装聋作哑?那我就是去搔首弄姿做做样子的呀。白沉雁觉得昱皇皇太小看自己,问道:“如果记者问起我出演什么角色,对这个角色有什么感想,我也不能说话吗?”

田昱皇被白沉雁问得卡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看样你是非要出这个风头不可了。他说:“我让你少说话,也没叫你不说话,有关角色的事你可以说两句,但不要多说,言多必失,别露了馅。”

白沉雁已经忘记这个新剧发布会是为了欲盖弥彰匆匆采取的不得已之举,她说:“最好在新剧发布会之前把剧本给我,我也好事先做点功课,准备好讲话内容。”

一个主角临时抱佛脚,简直荒唐到了极点。田昱皇强忍着怒火说道:“到现在你连剧本都没看?”

路连桥把剧本给了白沉雁,她不知道什么时间开机,也没有心思看剧本,早不知把剧本放哪里去了。她心虚地说道:“我没见到剧本看什么看。”

田昱皇不耐烦地说:“开这个发布会是为扭转婚礼的被动局面,你也应该上上心,赶紧去路秘书要剧本。”

“好的。”白沉雁点点头。她想起明星出现的时候身边都围着几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大墨镜的保镖,跟田昱皇要保镖:“你给我配几个帅气的男人做保镖吧。”

没在哪里就要摆大牌的范儿。既然白沉雁提出了要求,田昱皇沉知道不答应她肯定又要生事,沉思片刻说道:“这事你跟路秘书去说,要雇就不要雇清源的人,省得被人认出来穿帮。”

田昱皇答应自己雇保镖,白沉雁兴致勃勃出了田昱皇的办公室去找路连桥。

看着白沉雁出门,田昱皇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特么我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怎么看上了这么个主儿,光漂亮有什么用,简直是草包一个,如果单是草包也好了,你就待那儿不动,她还偏偏不老实,没事还要跳出来挤点坏水咯贱人。

正为白沉雁伤着脑筋,私人侦探王老五打来了电话:“田董事长,我有重要的情况向您汇报。”

王老五从田昱皇这里拿了钱,一个猛子栽下去有好多天都没冒头了,现在说有重要情况,肯定是摸到了有价值的线索。田昱皇兴奋地说:“你现在就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会有什么重要情况,难道查到背后黑手线索了?田昱皇既疑惑又激动,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等着王老五。

王老五还算行动神速,不一会儿就到了办公室。田昱皇吩咐他把门锁上,让他坐下说话。

王老五靠近田昱皇,神秘地说::“您让我跟踪白小姐的事有下落了。”

不是背后黑手的事?田昱皇兴趣大减,感到十分失望。

田昱皇一直有种矛盾的心理,他想知道白沉跟吴迪到底有没有那层关系,又怕他俩被证实有那层关系。如果真有那层关系,田昱皇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他在她的身上投入的本钱太大,加上白沉雁年轻貌美,床上的功夫让他魂不守舍恋恋不舍,这刚结婚新鲜劲儿还没过。

田昱皇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什么情况?”

王老五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从里面抽出几张照片,得意地炫耀道:“经过我们马不停蹄天罗地网地跟踪,终于抓到了白小姐出轨的真凭实据。”

怕什么来什么。田昱皇心里“咯噔”下,脸色立马绿了起来,紧张地接过照片。

上面几张是白沉雁开车门时四处张望的照片。田昱皇看了,有种不好的余感,心里暗暗骂着白沉雁:特么的这个不老实的骚货,做鬼事还挺警惕,恐怕这个绿帽子是戴定了。

接下来是两张白沉雁进了星巴克咖啡馆的照片。田昱皇心里稍微有些安慰,急急地问王老五:“就是去的咖啡馆?”

“董事长,您朝下看。”王老五稳稳地坐在一边,嘴上已经叼上了烟,洋洋自得地看着田昱皇。

进咖啡馆能有什么文章好做?难道在这个公众场所还会有出格举动?田昱皇既失落又欣慰,快速地翻看着最后几张照片。

最后几张是白沉雁和一个男人喝咖啡聊天的照片,还有两张照片白沉雁被男人挡住了,看上去像是拥抱,仔细看又不像。

田昱皇抖着手里的照片:“就这些?”

王老五笃定地点点头:“就这些。”

拿我的钱就给我弄来这几张破照片,还特么重要情况。田昱皇不耐烦地问:“你告诉我,这些照片能说明什么问题?”

王老五分析道:“你看她的眼光,她的神情,不是去干那事能这样吗?还有,跟一个男人喝咖啡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关系非同一般,一般关系也不可能两人偷偷摸摸在一起喝咖啡呀,最关键的是,两人分手时还抱上了,白天都这样,到了晚上就可想而知了。”

抱上了?田昱皇气得把照片扔在茶几上:“你从哪个角度看到他们抱上了?莫名其妙。”

哎呦,是你让我们去调查自己老婆的,现在拿到证据怕难堪就不承认了,是不是想赖账啊?王老五理直气壮地说:“董事长,如果这两人关系还正常,我王字倒写给你看。”

看你特么的头呀,你就是靠这样胡思乱想挣钱的吗?如果让你去做公安得有多少冤死鬼。田昱皇心里生气,但在办公室又不便发火:“行了,我知道了,侦查行动取消,你走吧。”

王老五呆呆望着田昱皇:“董事长,您到底什么意思?”

“这些照片什么都说明不了问题,这下你清楚了吧,OK。”田昱皇站起来准备送客。

还有这样护老婆的人,绿帽子都戴头上了还把它磨磨正。王老五心里骂着“绿头龟”,眼巴巴地看着田昱皇,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的帐怎么算?”

田昱皇指着照片没好气地说:“我给了你两万块,你就给我弄这几张破照片来,你还要多少钱?”

“好歹你得再付点嘛,我按照您的指示也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了,两万块够什么?”王老五声音大了起来。

这样吵下去全公司都要知道了。田昱皇闭上眼,摇摇头说道:“你还想要多少钱?”

“不多,再付两万就行了。”王老五开了价。

田昱皇咬咬牙说道:“老五呀老五,你的心真够黑的,好吧,再给你两万,你也不要再追查了,但你要告诉我照片上这个男人是谁。”

你还是担心老婆偷人嘛。王老五说:“这人我已经摸清楚了,他是吴迪手下,姓李,是企划部的经理。”

荒唐,就这样的主儿白沉雁能看上吗?至多是吴迪跟白沉雁之间的联络员。田昱皇已经不想再跟王老五搭腔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两万块钱甩给王老五:“赶紧给我走人。”

王老五接了钱,也不顾田昱皇的脸色,连招呼都没打,眉开眼笑地出了办公室。

到底谁是背后的黑手?一想到这个问题,田昱皇就感到心力憔悴。继续追查还是停止追查,田昱皇举棋不定。

还是先放一放,等开了新剧发布会这说吧。田昱皇对追查背后黑手基本丧失了信心。

第065章 暖场群托

昱皇公司的新剧发布会放在春秋大酒店举行。

大酒店的大门口放了巨大拱门,拱门上写着“《父子孽缘》新剧发布会”。拱门两侧飘着几个氢气球,氢气球的尾巴上挂着同样的标语。

进了酒店大堂,指示牌显示着发布会在二楼举行。上了二楼,大红地毯从电梯口一直铺到会场门口,地毯两边隔几米就站了一个保安,他们两脚岔开,腰杆笔直,双手背后,神情严肃。

会场设了一个进出口,门里门外各站着四名保安,这八名保安都是从保安中优选出来的,个个身材高大,体型魁梧,虎背熊腰,脸色黝黑,目露冷光,朝那儿一站不怒自威。

舞台背景是巨幅喷绘制作的蓝底白字会标,上书:

年度钜献 惊世骇俗

《父子孽缘》发布会

昱皇传媒荣誉出品

学生们提前进入会场,他们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看见会场如此阵势,个个惊讶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

路连桥见气氛不对,赶紧叫工作人员去活络学生,七八个工作人员赶紧穿梭在学生中动员鼓噪,顺便把带着白沉雁和其他几个人头像的手幅发放到学生手中。

“这些演员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认不识就对了,你以为是拍大片,请的都是明星呀。”学生们拿着手幅议论着。

一个眼镜男拿着印有白沉雁照片的手幅说:“哎,这个女演员长得蛮漂亮的,就是从来没见过这人,也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

身边的平头男说:“那你就做她的粉丝,马上都知道了。”

眼镜男说:“我闲得没事干了做她的粉丝?她拿片酬也不会我半毛钱。”

平头男说:“你想得美呢,做粉丝还想拿钱?不叫你花钱就算好的了。我们学校有一个女生,为了追星每个月家里寄来的生活费都不够,她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去干那事了。”

眼镜男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好奇地问:“干什么事去啦?”

平头男拍打着眼镜男肩膀:“看你一副无公害的样子,好像是个处男,别假正经了。”

眼镜男似乎反应了过来,惊讶地问:“她傍上大款了?”

平头男摇摇头,不屑地笑道:“大款玩玩明星差不多,能要她一个丑不拉几的学生妹?去干小台妹了,逗着男人卖身呢。”

眼镜男撇撇嘴:“不至于吧,不就是追星嘛,能有这么严重?”

平头男说:“没钱追星,她就借了高利贷,后来还不起了,为了凑钱还贷就去卖了。”

“真假的?”眼镜男不相信平头男说的话。

“我有必要骗你吗,现在这个女生只要给钱就可以上,没生意的时候一次也就三五十的,我们老乡就找过她,不信我叫我们老乡给你安排一次,听说她放得开很会玩,保管叫你过瘾。”平头男露出猥琐的笑。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嘴角蠕动了两下:“你说的活灵活现的,好像你玩过一样。”

“我也想玩呀,但是要钱呀,拿钱去喂她那张嘴,我伙食费就紧张了,我才不做这种傻逼事。”平头男悻悻地说道。

暂时没有记者进场,看看时间还早,剧务跑到舞台上进行暖场:“欢迎同学们参加今天的发布会,大家先放松放松,听我的口令行事,谁的掌声响,叫声高,口哨声尖,我这里有奖励。”

听说有奖励,学生显然被刺激了,群情激奋起来:“什么奖励?什么奖励?”

剧务从兜里掏出一叠红包,高高举起,兴奋地说:“大家看见了吗,这是什么?”

“红包——红包——”学生热情高涨,齐齐地喊道。

“红包里有什么?”剧务摇着红包,卖着关子。

“钱——钱——钱——”学生更加兴奋,有人举着手喊道。

“对,钱。钱是给谁的?”剧务举着红包问。

有的学生站了起来,举起手高喊着:“给我的,给我的。”

“行了,给你的?给喊声高的人的。尖叫声在哪里?”剧务急跑急步来到学生中间。

学生中顿时响起一片尖叫声,只见手臂林立,手掌乱舞。剧务扔出几个红包,学生中东倒西歪,哄成几团,抢到红包的脸色通红,没抢到红包的满脸遗憾。

站在门口的几个保安窃窃私语:“这是开新剧发布会吗?怎么像办婚礼啊。”“人家是逗学生玩儿呢,活跃活跃现场气氛。”

有个经验的保安说:“这叫暖场,暖场知道吗?就是把场子弄热闹了,气氛就上来了。”

“就你聪明,好像我们没见过世面似的,那时候你还没来呢,一个明星来开演唱会,小导演在上面暖场,一句话得罪了台下的观众,纯净水瓶子就扔上去了,正好砸在小导演的头上,小导演抱着头骂起了观众,不是我们及时制止差点出大事。”一个保安煞有介事地说。

剧务见学生中乱成一团,连忙说道:“红包有的是,大家不要抢,不要抢。同学们手中有个美女的牌子,看到了吗?对,就是她,她叫白沉雁,记住了,白璧无瑕的白,沉鱼落雁的沉鱼,哦,不对,沉鱼落雁的沉雁,是我们这个剧的女一号。我想问一下,你们知道沉鱼落雁是什么意思吗?”

一个瘦高学生站起来:“鱼沉了,大雁落下了。”

剧务问:“为什么吗?”

瘦高学生回答:“鱼游累了,大雁飞累了,要休息。”

学生中哄地笑了起来。瘦高学生莫名其妙地看着同学,很是无辜地问:“难道不是吗?”

“回校读书去呗——”有学生嘲讽道。

剧务笑道:“开了这个会再回去好好读书吧,很遗憾,这个红包不能给你。”

瘦高学生涨红着脸坐了下来。

剧务接着说:“有谁知道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的?”

一个漂亮女生站起来说:“沉鱼落雁就是形容像我这样的女生的,漂亮的叫鱼都不好意思沉底了,大雁都害羞一头撞死了。”

“少来。”“我吐。”“这叫美瞎眼了。”学生中七嘴八舌嚷嚷着。

剧务说:“这个美女回答得大差不离,来,红包奖励。”

有学生大喊道:“我们要她的签字,要跟她合影。”

剧务兴高采烈地喊道:“都满足你们,保证满足你们,所有在场的同学都是幸运的,今天你们在这里将见证一个明星的诞生。”

“哇——”“哦——”学生中骚动起来。有的学生遗憾自己没带本子,没办法索取明星签字。

剧务喊道:“同学们,跟我一起高声喊起来:白沉雁——我爱你。”

部分学生跟着喊道:“白沉雁——我爱你。”喊声停了下来,还有一个声音在继续喊着:“就像老鼠爱大米。”学生哄堂大笑起来,有几人跟着起哄道:“白沉雁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剧务嘴里小声重复着“白沉雁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感到不对劲儿,多多少少有些滑稽的味道,大声说道:“后面的就像老鼠爱大米就不要喊了,大米是好东西,老鼠这个东西形象不好,爱她的人不都成了老鼠啦,谁还敢爱她。”学生一阵大笑。

剧务把红包抛向不同的位置,学生争先恐后地哄抢着。剧务跟学生说笑了一阵,现场气氛热闹了许多。

路连桥见有记者出现在电梯口,连忙叫剧务止住。

保安对进场的人逐个检查。有记者十分不满,发着牢骚:“不就是开个新剧发布会嘛,搞得如临大敌一般,你们怎么不把整个酒店都戒严的呀。”

保安冷着脸说道:“对不起,我们在执行主办方的指示。”

不就是昱皇公司嘛,婚礼上搞得一塌糊涂,现在到这里找面子,亏他们想得出来,记者们议论纷纷。议论归议论,但是没有一个离开的,他们心知肚明,参加这样的发布会,会后肯定有红包。

第066章 新剧发布

参加新剧发布会的人基本到了,路连桥走上舞台宣布发布会开始,首先有请剧组人员闪亮登,他的话音刚落,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响了起来。

编剧沧海三笑第一个从侧门进场,双手抱拳向大家表示感谢。路连桥在旁白道:“沧海三笑先生是京中省作协会员,清源市作协副主席,我国著名的剧作家,他是本剧《父子孽缘》的编剧,他的剧本恢弘大气,故事性强,情节引人入胜,本剧是沧海三笑先生的又一扛鼎之作。”

导演是个留着小辫子和络腮胡的年轻人,棒球帽反扣在头上,脚穿半统时尚皮鞋。他一手插在花裤子的口袋里,一手摆在腰间跟台下打着招呼。几个女生已经把持不住,尖叫着“导演,导演。”导演好像没听到一样,目光游离地看着前方。

路连桥介绍道:“担任本剧导演的是我国著名的文艺片导演大牛,他是新晋导演中的佼佼者,他的名字叫大牛,导演的片子也很牛,获过不少国际大奖,他的作品以细腻尖锐,思想深刻见长。”

路连桥的解释让大牛心里稍微有些许的不安,他心里清楚,那些所谓的国际大奖无非都是不入流的野鸡奖,也就是拿到国内在外行面前博个名声。好在清源是个小地方,他并不怕被人揭穿老底,乐得享受一次闪光灯的照耀和满场的尖叫。

接下来上台的是杨步稳,他穿着一身西装,很是端庄,走到台上向观众鞠了一躬,继而跟台上的人一一握手。路连桥介绍道:“担任本剧的男一号杨步稳先生,杨先生是国家二级演员,同时也是我们清源戏剧协会副主席,他的表演功力深厚,善于刻画人物性格,举手投足都是戏,有戏痴之称。”

杨步稳之后是几个东拼西凑的不知名的年轻演员,路连桥一一报了他们的姓名,把他们统统称之位网红。网剧用网红,理所当然,至于红到什么程度,谁去认真计较?

最后一个出场的是白沉雁。她穿着宝蓝色带着金片的落地长裙,领口开得很低,露着白皙颈项,骨感分明,胸前两座山峰在柔和深凹的线条映衬下诱惑高耸,本来十分美丽的大眼睛戴上美瞳更显出顾盼生情,魅惑迷人。

她的出场不同一般,两个挂着胸牌的工作人员在前面开道,四个戴着宽边墨镜、一色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簇拥着她进入会场。看到这样的阵仗,没见过明星的学生,以为是大明星出来了,先是屏声静息,继而发出一阵骚动,早已忘记了暖场时学的口号。

散布在学生中的工作人员带头喊道“白沉雁——我爱你”,学生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喊道“白沉雁——我爱你”。

坏事,怎么听都像喊口号一样,哪有一点追星的狂热和骚乱?工作人员心里紧张起来,捣捣身边的学生提醒道:“你们自由发挥,自由发挥呀。”

同学中断断续续地喊着:“白沉雁——我爱你,白沉雁——我爱你。”有几个学生学着电视上的样子站了起来,举着手幅边摇边喊道:“白沉雁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白沉雁见状,春上眉梢,笑靥满面,心里生出从未有过的激动,连忙打着飞吻,高喊道:“我也爱你们,你们好吗?”

学生中爆发出一阵回音:“好。”

平头男显然已经被白沉雁的美艳所折服,大声喊道:“女神,我爱你,女神,我爱你。”

眼睛男惊讶地看着平头男,心想不就见了一个不出名的女明星嘛,都得意忘形成这样,你能没去玩过那个卖身的女同学,还在我跟前冒充纯洁?

如果这时候有人围上来请签名、求合影就好了。白沉雁开心之余感到有些美中不足,她后悔自己没有亲自过问这个环节。

路连桥介绍道:“白沉雁小姐是本剧的女一号,著名主持人,是正在冉冉升起的一颗明星,她将带给大家一个惊艳的表演。”

路连桥在语言上留了一个空白,他没说明星升起的范围,让人觉得白沉雁是明星,但不知道是市里、省里,还是国家、国际的明星。随便怎么理解吧,只要说明星,白沉雁心里开心就好 。

这个白沉雁什么时间也有粉丝了?昱皇公司还真会折腾。记者像看闹剧般看着现场。

到了答记者问环节,有记者问:“白沉雁小姐,请你说出跟一手遮地吴迪的故事。”台下记者席发出一片哄笑。

故事多着呢,但我不告诉你们。白沉雁心里早有准备,竭力做出镇静地模样反问道:“你们相信这种事吗?”

记者才不会顾及白沉雁的名字,大声喊道:“相信——”

这群烂人,拿着我家的稿费,拆着我的台,真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一定要沉住气,不能跟这些烂人纠缠,跟他们纠缠就失去了我的光泽,跟他们一样的烂。

白沉雁克制着心里的怒气,发挥着主持人的基本功,尽量保持住脸上的笑容:“可以阻止人的行动,但不可阻止人的想象,如果你们非要相信,我只能表示遗憾。”

“那照片是怎么回事?”有记者拿着白沉雁装出来的客气当福气追问道。

“怎么回事?你去问弄广告牌的人啊,世界上总有那么一股小肚鸡肠的人,不,心地阴暗的人,看到别人有了成绩,不是祝福祝贺,而是羡慕嫉妒,尽在背地里干些下三滥的事,希望你们不要把我想得那么肮脏。”白沉雁渐渐把控不了心态,好斗的本性初现端倪。

你的肮脏不是别人的想象,有婚礼照片为证。有人穷追不舍:“你说的有些人是指谁?怎么就拍到了你们的照片?”如果记者也去观言察色,适可而止,那就不是记者了。

白沉雁犹豫了。在这个场合说出柳伊人显然不妥,如果记者再刨根问底那就越扯越多,越扯越远了,恐怕连自己小三上位的事都能被抖落出来。她收敛了一下情绪:“在这里我就不便透露给诸位了,人在做,天在看,凭空捏造,见风就是雨,包括到处传谣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明显是在指桑骂槐,什么见风就是雨,到处传谣不就是在说我们记者吗?有的记者浑身不舒服起来,跃跃欲试想反击白沉雁。

路连桥觉得白沉雁话多,正想接过话题,一个“记托”抢先一步问:“请问主持人,田昱皇先生和白沉雁小姐婚礼上的照片,是不是你们为这个新剧做的一次炒作?”

炒作?拿这样的事炒作也太过分了吧?台下一片哗然。

路连桥总算松了口气:“有的事我不便在这里公开,我相信你们都懂的。请大家不要跑题,看看你们对我们的新剧有什么兴趣,请尽管提问。”

“请主持人介绍一下贵公司的这个剧什么时间开拍,计划什么时间播出?”另一个“记托”按照事前的设计,尽力把话题朝新剧上引导。

路连桥笑道:“这个发布会结束后,我们的新剧就开机拍摄,至于什么时间播出,这要看拍摄和后期制作的进度,请大家耐心等待,我们会给大家带来惊喜。”

“主持人,我不相信你们会用田昱皇先生和白沉雁小姐的声誉来炒作这个剧,请你告诉我们婚礼上照片的真相。”有记者又把提问回到了婚礼照片上。

“是不是你们的一次炒作?”“记托”抢着问道。

路连桥接住“记托”的话,笑道:“你这个问题提的好,你能这样想,说明你思路开阔,至于是不是炒作,我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多说了。”

追问真相的记者见自己的提问被同行中的叛徒打断,忿忿看着这个叛徒。一定是被昱皇公司收买了,也难怪,我们这个行业叛徒大有人在,只要给钱,别说提几个不关痛痒的问题岔开大家的视线,就是叫他们学狗叫博得主儿的开心,他们都会模仿得惟妙惟肖。

接下来每当有记者提问婚礼上的事,“记托”就插话问新剧的问题,路连桥对其他记者的提问只当耳边风并不去接话,专门回答“记托”的问题,其他记者只好委曲求全地耐心等着散会。

发布会勉强开了半个多小时,路连桥宣布发布会结束:“请大家静待我们新剧消息,今天的新剧发布会到此结束,请各位记者朋友稍留一下,到发布会的筹备处拿新闻通稿。”

拿新闻通稿只是一个说辞,记者都知道这是暗示大家去拿发稿酬金,这是清源新闻界的惯例。

记者们去了发布会筹备处,吴副总和路连桥已经等在那里,吴副总逐一跟记者点头握手,感谢他们光临指导,希望多多宣传昱皇公司,宣传新剧。

路连桥边发着信封边笑容可掬地说着:“请多关照,我们等着大家的好消息。”他特别跟几个蹦跳得欢的记者关照道:“你们拿出我们满意的报道,我们公司为你们另外准备了稿费。”

没有比这样的关照更动人的了。有的记者捏着厚厚的信封,笑呵呵地说:“宣传新剧就是宣传清源文化建设成果,你尽管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也有的记者拿着信封一言不发扬长而去。

会场里,不少的学生在要签字,要合影,昱皇公司准备好的摄影师“咔、咔”地按动着快门,抓拍着现场热闹的镜头。白沉雁最是积极,笑盈盈地配合着每一个要求签名合影的学生,享受着属于她的荣光时刻。

这才是清源的一个小小新剧发布会,就能有这么多粉丝追捧,如果真成了全国明星,那该是多么光彩夺目。白沉雁下了决心,一定要成为明星,成为全国瞩目的大明星,走向更广阔、更璀璨的舞台。

第067章 意外之外

江君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心理和生理都有迫切的需求。在宾馆里住了几天,每晚他都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每当这时,他就想起了最近接触的几个女人,有时甚至后悔没有选择李文颖和邢佳其中的一个,去尝尝作为男人的专利。他都想给她俩打电话,即使不做什么,说说话也能打发漫漫长夜的寂寞和无聊。

柳伊人始终把江君当成弟弟对待,她的不冷不热若即若离,让江君感到既失望又焦虑,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厢情愿,这样拖下去会不会永无结果。

李文颖虽然长相一般,但她脾气好,性格温顺,勤劳能干,是居家过日子的人,最关键的是她知道心疼人。江君心里很清楚,李文颖是做老婆的合适人选,只要自己愿意,她一定会感激涕零地迅速过来投怀送抱。

邢佳为人热情开朗,落落大方,长相漂亮,跟自己各方面都很般配。这两天邢佳没事就给江君发条信息或者打个电话,语言不多,话里话外、字里行间却透露着那点意思。江君十分自信,只要自己稍微松动一下,邢佳肯定心甘情愿地俯首就擒。

林竹就不能考虑了,这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好容易拒绝了她,不能再给她任何机会了。这两天没事就给江君打电话,江君都找各种借口迅速中断了跟她的通话。

这天江君醒得早,生理上的反应迟迟无法消退,躺在床上实在煎熬,头脑里飘过几个女人的身影。每天都是邢佳主动给他发信息,他便想给邢佳发个信息作为礼貌回访,他迟疑地拿起起手机,想着怎么给邢佳发信息,刚要输字,忽然有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他犹犹豫豫接了电话。

“你是江君吧,我是西安路派出所的刘天强。”原来是派出所的刘副所长打来的。

江君不知道一大早刘副所长为何打电话,小心谨慎地答道:“我是江君。”

“我们需要你和林竹来派出所一趟。”刘副所长的语气很严肃。

去派出所?是不是要收容我们?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江君紧张起来:“请问刘所长,要我们去派出所干什么?”保释时刘副所长要他们不要离开清源,随时听候传唤,这几天江君时不时为打架的事困扰着,甚怕被收容进去。

“来调解,对方想跟你们调解,如果你们上午有时间马上就过来。”刘副所长依然是那个语气。

江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有时间有时间,我马上给林竹打电话,问她上午有没有时间。”

“好的,我在所里等你们。”刘副所长挂了电话。

江君给林竹去了电话,告诉她刘副所长让他们上午去派出所调解打架的案子。林竹上午没课,要开车接江君一起去派出所。江君不想让林竹知道自己住在宾馆里,说我自己去吧,我们在派出所门口见。林竹“嗯”了一声,不高兴地挂了电话。

江君早忘记先前的寂寞煎熬,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赶紧起身草草洗漱了,出门找到公交站台,爬上公交车去了派出所。到了派出所门口,见林竹正坐在车里等他。

林竹见了江君很开心,递过装着鸡蛋饼和豆浆的塑料袋:“肯定没吃早饭呢吧,吃了再进去。”

听这话怎么有点怪怪的。江君说了声“谢谢”接过塑料袋,拿出鸡蛋饼狼吞虎咽起来。

林竹见状,说道:“慢点吃,看你这样就像个没人管的孩子,跟了我保证叫你天天不愁吃不愁吃,哪要吃辛受苦摆地摊,没事还朝这里跑。”

好事做了,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江君知道林竹在借讽刺自己讽刺柳伊人,也不跟她计较,只顾吃着鸡蛋饼,间隔着把吸管塞进嘴里吸两口豆浆,不一会儿鸡蛋饼和豆浆下了肚,原本不饿的肚子却饿了起来。

如果再吃点什么才好。江君抬眼望望路边,瞄着有没有早餐店。

林竹变戏法地又拿出一个塑料袋,笑道:“叫你慢点慢点,在柳伊人哪儿都没给你吃饱呀?”林竹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柳伊人。

是我得罪你的,干嘛揪着伊人不放。要是在平时,我绝对不会由着你这样糟蹋伊人,看在派出所门前,我就原谅你一次。江君后悔吃了前面一袋早餐,不去接第二个塑料袋,忍声吞气地说:“我们进去吧,刘所长还在等我们。”

“不吃拉倒,有本事把已经吃的吐出来。”林竹知道江君为柳伊人跟自己生气,把塑料袋扔回车里,跳下车子跟他进了派出所。

那天晚上被抓到的那人第二天开了口。他们是市里某街道办的市容管理人员,几人喝了酒见江君在市民广场摆摊,便前往管理,因为喝了酒,行动语言上都很过分。几人愿意给江君赔礼道歉,负责医疗费,希望双方和解。

刘副所长说:“就这么大的事,你们双方愿意调解吗?”

对方出面的是那个头儿:“我们愿意。”

林竹不让:“你们打了人说声对不起,赔几个钱就完啦,还有,你们对我耍流氓了怎么说?”

头儿狡辩道:“我们是正常管理,没有耍流氓。”

林竹气呼呼地说:“在你们看来什么叫耍流氓?那几个猪手都在我身上乱摸了,还不叫耍流氓吗?”

头儿满脸的无辜:“没人摸你,如果你硬说有人摸你,请你拿出证据,就是派出所放过他,我们执法队也不会饶了他。”

刘副所长见双方争执不下,把江君和林竹叫到一边,劝道:“我看赔礼道歉,赔点钱就算了,你说他们耍流氓,他们不承认,你又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处理。”

江君也在劝林竹:“算了,算了,我们听刘所长的。”

林竹瞪着江君:“如果柳伊人被人乱摸了,你也会这么轻松饶了他们吗?”

林竹的一句话把江君噎得说不出话来。什么情况都能把柳伊人扯上,你这人还讲不讲理?江君求救般地看着刘副所长:“我愿意调解。”

刘副所长笑道:“林老师,大家都没什么就算了吧,如果真有什么,我们也不会饶了他们,毕竟他们也是在维护市容市貌,属于执法不当。”

“他们是在维护市容市貌吗?我看是借酒耍横,要不是江君竭力阻拦,恐怕连车带衣服都要被他们抢走了。”林竹毫不让步。

“人家是喝了酒,但也是在执法啊,那么多人,你告诉我谁打人了?谁摸你了?人家还说江君先动手打人的呢,要抓人,江君也得拘几天。”刘副所长生气道。

刘副所长并不是恐吓两人。对方一致咬定江君先动手打人,他们是被迫反击,还有人拿出了当天晚上的医院诊断证明。

林竹听说要把江君拘几天,软了下来:“好吧,这次就饶了他们,下次绝不饶不了他们。”

听这口气,余副市长好像是她爸一样。刘副所长说:“还想有下次啊,都给我安稳点吧,你们做老师的应该带头奉公守法,做个好市民才对。”

市民广场的事件总算了结。出了派出所的门,林竹拉着江君,要请他吃中饭,江君急着去柳伊人处,再三推脱不肯从命。

林竹努力争取道:“我们不能在一起,孬好也共同战斗了一回,看你脸上这伤,就算为你压压惊。”

你不请我吃饭我一点不惊,就怕这饭吃了才会受惊。江君说:“谢谢你,我上午调的课,还要赶到学校去上课。”

林竹没办法,拉着江君上车:“我送你去学校,这总可以吧。”

我这脸怎么去学校见人?江君没想到林竹要送自己去学校,连忙说:“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去。”

“不行,我就要送。”林竹使起了她特有的火爆性子。

你就是我的活祖宗呀。江君上了林竹的车,一路想着林竹千万不要再出幺蛾子,不管林竹说什么,他只是“哼哼啊啊”地应付着,好容易到了学校门口,江君要下车,林竹坚持要开车进去。

江君吓得连忙跳下车:“行了,行了,就到这里吧,谢谢。”说着话逃也似地进了校园。

林竹看着江君进了校园,灰心丧气地把车开走了。

幸好此时正在上课,江君进了校园没人看见,他蹩在传达室墙边看着林竹把车开走,又溜出了校门。

林竹不送,江君从派出所到四季花园还能省点路程,现在可好,从艺校到四季花园足足多出了七八公里,江君舍不得打的,只有乘公交车去四季花园。

江君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对柳伊人,就像林竹对自己,一腔热情地对心爱的人,而对方硬是不领情,当然,自己跟柳伊人的情况比林竹要复杂得多,毕竟柳伊人比自己大十几岁,肚子里还怀着前夫的孩子。

转了三趟公交车,又跑了一截路,江君终于到了四季花园。江君把去派出所的事说了,柳伊人松了口气,说处理了就好,省得心里总有个未了的事牵挂着。

江君要去买菜。柳伊人说:“晚上印姐和一个朋友来吃饭,我跟你一起去,顺便把晚上的菜买回来。”

柳伊人第一次提出要跟江君一起出去,江君很是开心:“你多穿点。”

柳伊人说:“你上去给我拿一件大衣。”

江君连忙上楼到衣帽间找了件大衣,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高高兴兴地下楼。柳伊人笑着伸出一只手臂,让江君帮她把大衣套上,套好后又伸出另一只手臂,江君帮她把大衣穿好。

柳伊人这样的举动是从来没有过的。江君既激动又迷糊,他弄不清柳伊人为什么一反常态,对自己如此宠幸有加。还是要对自己有信心,对伊人也要有信心,江君为心里想着李文颖和邢佳感到对不起柳伊人。

傍晚时分,江君正在厨房忙乎着,听到文印说话声,他并没太过注意,一心忙着手里的事,等忙得差不多了,把厨房里的菜往餐桌上端的时候,刚进客厅,江君差点手一松把盘子滑落在地。

第068章 幸福来临

邢佳?江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定神仔细再看果真是邢佳。他惊讶地环顾着三个女人说:“你……你们认识?”

看见江君惊讶的样子,邢佳脸上掠过不宜察觉的得意,用同样惊讶的神情看着江君,说道:“江老师,怎么会是你?真是太巧了。”

还真是太巧了。江君红着脸问:“邢佳原来你跟印姐和伊人是朋友啊。”他暗暗感到庆幸,不是刘所长电话来得及时,他就给邢佳发信息了,他不知道自己在面临崩溃的边缘会跟邢佳说些什么,如果自己真的跟邢佳讲出什么过分的话,此时的他恐怕就要钻地缝了。

文印好奇地看着两人:“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他还救过我呢,他可是大英雄。”邢佳兴奋地说道,继而绘声绘色地把那天晚上江君救她、吓退两个歹徒的英雄事迹描述了一遍。

柳伊人坐在一旁也不插话,看着文印和邢佳尽情表演,心里却有种做错事的歉意和不安。

考验江君的事成了她的精神负担。柳伊人跟文印说过,邢佳迟早要跟江君见面,不如把考验的实情告诉江君。文印不同意,说如果告诉了江君,万一他多心,认为我们不信任他,你们两人在一起岂不是留一份隔阂,只要我们巧妙安排江君和邢佳见面,考验的事只当没有发生,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大家面子上都好看。柳伊人只好配合着她们假戏真做。

邢佳见柳伊人跟文印说话,跑到厨房跟江君聊天:“江老师,没想到你跟伊人姐认识。”

何止是认识?我正在追伊人姐呢,迟早有一天叫你喊我姐夫。江君得意地笑道:“清源这个地方真太小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做梦都想不到你认识伊人。”

让你想到还考察个鬼呀。邢佳装模作样地说道:“我早听印姐说有个小帅哥在追伊人姐,原来是你呀,真是太好了。”

听邢佳喊好,江君觉得她比文印要容易接近,心里很是受用,不免沾沾自喜:“怎么样?我跟伊人般配吧。”

“当然般配,帅哥配美女,你们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什么时间喝你们的喜酒呀。”邢佳口齿伶俐,已经为江君和柳伊人定了终身。

江君听得心花怒放:“到时候你一定要做我们的伴娘。”

“耶。”邢佳高兴地拍了拍江举的肩膀。

客厅里,柳伊人和文印坐在沙发上。柳伊人忧心忡忡地说:“印姐,这是不是快点了?要不等等再说吧。”

文印笑道:“等什么等?人家小江全心全意地对你,你不也是想早点定下这事,怎么到了关节眼你又打起了退堂鼓。”

“你看我这样怎么谈情说爱?”柳伊人摸着肚子说。

文印狡黠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怀孕就不能谈情说爱啦?”

“事到临头我又感到害怕了,小君毕竟还是孩子,我这不是欺负人嘛。”柳伊人总觉得比江君大了许多,而且还挺着个大肚子。

“你呀,我看你急需更新观念,国家哪条法律规定,只许男人找年轻女人,就不准女人找年轻男人啦,更何况你这年龄正是好好享受的大好时期,再等,有合适的吗?别再找个老男人添堵。”文印管不了那么许多,既然江君不错,她就想成全他们。

“年龄是一方面,关键是我正怀着孩子,你知道,一旦答应跟他在一起,那……有些事不好说呀。”虽然是闺蜜,柳伊人也觉得有些话难以启齿。

文印听懂了柳伊人的意思,窃窃笑道:“我们都不是第一次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呗,还要我教你啊?”

柳伊人脸色绯红,叹口气道:“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邢佳和江君把菜端上桌子。文印笑盈盈地拉着江君在柳伊人身边坐下,柳伊人羞涩地看看江君,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江君好生奇怪,平日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文印,竟然把自己拉在柳伊人的身边坐着,柳伊人总是跟自己隔着一层,今天居然像个初恋的小姑娘让自己坐在她的身边。

江君有种改天换地的感觉,惴惴不安地坐在柳伊人的身边。多少次江君都想挨着柳伊人坐着,当真的坐在她身边时,竟有种透不过气来的幸福和愉悦。

四人坐定,邢佳给每人杯里斟了红酒,文印端起酒杯,高兴地说:“现在我要隆重宣布一件事,哦,佳佳,把东西拿进来。”

邢佳笑着起身朝门外走去。

她们是在唱哪出戏?江君看着邢佳出门,又看看文印,文印笑眯眯坐着不动声色,他看看柳伊人,见她脸上露着幸福的笑容。

邢佳从门外进来,双手背在身后,走到桌边从身后抽出一束玫瑰花,在柳伊人面前晃了晃递到江君的手里。

江君木讷地接过花束,望着邢佳:“这……”

文印笑道:“你还傻看什么?赶紧向伊人求爱啊。”

求爱?江君蒙圈了,心里七上八下乱跳着,紧张地把花束递给柳伊人:“伊人,给你。”

邢佳推了一下江君:“你就这样求爱的啊?”

文印笑道:“佳佳,把花收了吧,人家小江不愿意,你逼着他干嘛?”

原来今天晚上她们是安排好的,要给我个惊喜,看看,差点把我吓着。江君彻底反应过来,连忙弯下腰:“伊人,我爱你。”

“不行,要跪下来求。”邢佳嚷嚷道。

“算了算了,这样可以了。”柳伊人笑着伸手想去接花束。

邢佳从江君手中抢过花束:“不行,一定要跪下来求,这样才显得诚心,江君,快点。”

“我太紧张太幸福了,我跪,我跪。”江君把花束从邢佳手中要了过来,单膝跪地,抬头望着柳伊人:“伊人,我爱你。”

“起来吧。”柳伊人微笑着扶起江君,跟他拥抱在一起。

文印和邢佳在一旁使劲儿鼓着掌。

江君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向柳伊人求爱的场景,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状况,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连西装都没穿,领结都没打,除了文印和邢佳,一个亲朋好友都不在。不过,他还是十分感谢文印和邢佳,他更感谢柳伊人,自己几个月的努力终于有了回应。

邢佳起哄道:“吻一个,吻一个。”

邢佳的提议正中江君的下怀,他抱着柳伊人吻了起来。柳伊人闭上眼睛任由江君吻着自己。

几人吃了晚饭,说笑了一阵,文印和邢佳就要告辞。柳伊人留她们再坐一会儿。

文印说:“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下面是你们的二人世界,我们就不打搅了。”

送走了两人,江君搂着柳伊人在沙发上坐下:“谢谢你能接受我。”

柳伊人像一个初恋女孩,乖娇地躺在江君的怀里,摸着他的脸说道:“让你受委屈了。”

我幸福得都快喘不过气来,哪有什么委屈?江君连忙说:“不委屈,一点不委屈,有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你这么年轻,比我小十几岁,而且我还怀着孩子,总觉得对不住你。”再漂亮的女人,结过婚,有了孩子,总觉得掉价,柳伊人一直感到自卑和担忧。

对于柳伊人说的这些,江君已经想过无数次,他确实一点都不在乎:“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些,只要我们相爱,其他都不重要。”

“你是不在乎,不知道你爸爸妈妈能不能接受我?”柳伊人不无担心地说。

“只要我决定的事,他们肯定坚决赞成,你就放心吧。”江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他已经决定,如果父母不同意他跟柳伊人在一起,他也要跟她在一起。

两人歪在沙发里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江君说我就留在这里了,柳伊人点点头说好的。

江君想跟柳伊人共浴,扶着柳伊人一起上了二楼,到了浴室门口,江君想拉着柳伊人一起进浴室。柳伊人满脸红晕地跟江君说你先洗吧。江君虽然有些遗憾,想到马上就可以跟柳伊人亲热,也不强求,进了浴室急急洗了澡出来,看见浴室门口放着男士内衣睡衣。

她早为我准备了这些。江君心里飘过从未有过的激动和兴奋,穿好睡衣进了柳伊人的卧室,迎面闻到一股特有的淡淡香味,不禁心旌摇曳,血液在体内快速膨胀。柳伊人已经换上了睡衣,见江君进来,说你等一会儿我去洗澡。江君点点头,希望柳伊人快去快来。他靠在床头,微闭着眼想象着马上到来的幸福时刻。

柳伊人进了浴室,心情极为矛盾。她后悔因为倔强留下了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跟江君在一起倒变成了累赘,但是她又迫切想生下这个孩子,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怀孕,孩子不时地在肚子里跟她调皮,自己有了新的恋情,孩子无罪啊。

两人难免有种洞房花烛夜的幸福,亲热了一阵,江君俯在柳伊人挺起的肚子上,满是幸福地静静听着胎音,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自己的。江君想跟柳伊人行事,柳伊人也想这事,但怕影响身孕,跟江君表示道歉,用力所能及的方法满足了江君。两人折腾了一番,柳伊人感觉身体疲乏了,吻了一下江君先睡了。

江君抱着柳伊人迟迟不能入睡。伊人终于属于自己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将来自己还要跟她生孩子。一定要发财,一定要成为真正的男子汉撑起这个家。

江君又生出了创业赚钱的念头。

但是,拿什么去创业赚钱?要钱没钱,要门路没门路,赤手空拳凭着唱歌去赚钱吗?想到这里,江君突然灵感上身,对呀,为什么不能发挥自己的特长去酒吧驻唱呢?有不少歌星都是酒吧驻唱出身,我为什么不能驻唱呢?这才是我的强项啊,不用本钱,带着嗓子就行。

驻唱,驻唱,驻唱,灯光闪烁,音乐曼妙,满场尖叫,打赏献花。江君满脑子都是在酒吧驻唱的情景。

第069章 代号稻田

新剧发布会开过以后,媒体上的报道陆续出来,舆论对昱皇公司极为有利,田昱皇立即给钱程打去电话汇报情况。

钱程已经看了有关报道,再听了田昱皇的详细汇报,比较满意,最后吩咐田昱皇:你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做事应该三思后行,特别是在男女问题上一定要慎重,古往今来有多少男人栽在女人的肚皮上,我听说你现在的老婆白沉雁不是个安分的人,你一定要好好管束,别再惹出什么麻烦来。田昱皇连连答应:我一定按照钱市长的指示办,绝不给领导脸上抹黑。钱程“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管束白沉雁谈何容易,她不爬我头上拉屎就算我烧高香了。一提到白沉雁,田昱皇就感到头疼不已。

拍摄新剧不过是做给媒体看看的幌子而已,是为了把人们的注意力从婚礼照片上引开,现在舆论对昱皇公司一片大好,拍不拍新剧,对于田昱皇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白沉雁不断追问新剧开机拍摄的时间,田昱皇觉得她比媒体记者还烦人,对她的步步紧逼总是含糊其辞不置可否,被追问急了,干脆生气地说拍什么拍,不拍了。

这特么不是耍弄媒体,耍弄群众,耍弄我白沉雁嘛。白沉雁从电视台辞职,本来指望新剧一举成名打个翻身仗,见田昱皇对新剧一拖再拖根本不上心,感觉被欺骗了,心中更加怨恨田昱皇。

你不拍我就想办法自己拍,只有取而代之才能有话语权。白沉雁决定推进扳倒田昱皇的计划。她以最快的速度跟网上的那人取得联系,给他汇去一万块钱,那人很快按约来到清源。

这是个二十出头、高大魁梧的白净帅哥,浓眉大眼,面相和善,从外表看,怎么都不会让人想到他是干肮脏买卖的人,倒像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白沉雁天天面对着田昱皇这个半老之人,见了这样的年轻帅哥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年轻帅哥见了白沉雁也是十分诧异,没想到主顾是个如此美貌的年轻女人,不由得浮想联翩全身发痒。

白沉雁请帅哥吃饭,饭店人多不便谈事。吃了饭,帅哥提议去他的房间。白沉雁犹豫起来,跟一个年轻帅哥去宾馆,传到田昱皇的耳朵里又是麻烦,她的计划肯定受到影响,还有,帅哥对她十分殷勤,去了房间,万一他有非份之心,自己再把持不住,擦枪走火的可能性很大。白沉雁不肯去房间,说我们还是找个其它地方聊聊吧。

这小娘们警惕性倒是蛮高。帅哥是个有经验的人,他提议去一个复杂吵闹的地方,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主意。

大晚上小小清源哪有复杂吵闹的地方?白沉雁紧锁眉头苦思冥想着。

年轻帅哥提醒道:“迪厅呀酒吧之类的,你们清源没有吗?”年轻帅哥知道,这样的地方最容易激发人的荷尔蒙,是钓女人的最佳场所。

对了,嗮晚酒吧不错,那里人员复杂,吵吵闹闹,灯光昏暗,是个谋事的好地方,正好我也想放松放松。年轻帅哥的提议立即得到白沉雁的响应,开着车带着帅哥去了嗮晚。

八点多钟,酒吧还没到上客的时间,里面音乐悠扬,漆黑一片,镭射光闪烁,人在酒吧里走动就像鬼影子在蹦跳。白沉雁和帅哥进了嗮晚,服务员迎上前来跟两人交流几句后,把他们领进一个包厢。白沉雁点了啤酒小吃,帅哥用嘴咬着瓶盖,“嘭、嘭、嘭”连开了几瓶啤酒,动作潇洒得一逼,看得白沉雁连连喝彩。

白沉雁拿起酒瓶,用瓶颈嗑了嗑帅哥手中的酒瓶,开心地说:“Cheers!”

帅哥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超级美女作伴,早已忘记清源之行的目的,更没有把白沉雁当成主顾,一把搂过她说:“走一个。”

帅哥的轻狂举动让白沉雁稍感不适,她挪了挪屁股,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拿开,警告道:“别动手动脚,老实坐着。”

“老实坐着来这里干嘛?葡萄美酒夜光杯,喝了一杯又一杯。”帅哥又把白沉雁搂进怀里。

特么把我当小台妹了。白沉雁本想发火,心想还有事情求着他,便半推半就靠在他的怀里。坐了一会儿,白沉雁感到自然了许多,也舒服了许多。都是逢场作戏,何必弄得大家不开心呢。

几瓶啤酒下肚,白沉雁坐正了身体准备谈正事。帅哥心思不在谈事上,不断拎起酒瓶逗着白沉雁喝酒。他知道,女人不醉,自己没有机会。

白沉雁气恼地夺下他手中的酒瓶,重重地嗑在桌上:“你是来喝酒的还是来谈事的?”

“喝酒谈事两不误,你说我听着呢。”帅哥嬉皮笑脸地说道。

“要喝你一人慢慢在这里喝个够,我就不奉陪了。”白沉雁拎起小包就要离开。

帅哥伸手把她拉回原座:“何必呢,任务完成前我都在清源,有的是时间谈事情。”

我草,我是请你来办事的,又不是叫你来旅游潇洒的。白沉雁忍声吞气地说:“我们把事情谈妥了,我们再喝,Ok?”

“好好好,你说吧。”其实帅哥已经知道白沉雁的计划,这样的事对于他来说真是小菜一碟,算不了什么大事。

白沉雁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帅哥说只要钱到位,这点事你尽管放心,保证叫你满意。

白沉雁最后说:“为了行动方便,我给这次行动取名代号稻田,就是扳倒田昱皇的简称谐音,你的代号叫子弹,我的代号叫手枪,我们的打击目标田昱皇代号叫靶子。”

还当谍战剧玩了。子弹恭维道:“手枪要是在战争年代肯定是杰出的谍战人员。”

白沉雁心里乐滋滋的:“少说好听的,我要结果,完美的结果。”

“你就放心吧,你这边安排好了,一切都交给我了。”子弹拍着胸脯说。

白沉雁怀疑道:“就凭你一个人能完成任务?”

子弹笑道:“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去接近靶子,我还有人。”子弹有一个作案团伙,他只是这个团伙中的一员。

“还有人?什么人?”白沉雁好奇地问。

“什么人你就不要管了。”子弹不会把他们的作案手段和盘托出,那太不专业。

白沉雁见子弹不说,也不便追问,想着那人一定是个美女,不然怎么接近田昱皇?她想了想说:“那我们就把你说的那人也起个代号,叫——美女蛇吧。”

“随你怎么叫吧。”子弹想,这个手枪一定是谍战剧看多了。

一切谈妥,酒吧渐渐热闹起来,红男绿女不断涌入,迫不及待地加入到群魔乱舞中,尖叫声、口哨声、打情骂俏声在音乐声的撞击下,在狭小的空间到处乱飞,无时不在撩拨着人的每一根神经。子弹脱了外套,白沉雁也脱了外套,两人手牵着手下了舞池,混杂到人群中。

白沉雁浑身轻松,随着音乐机械般快速扭腰甩头,长发飞舞撩打着身边的人,引得一些烧包男不时用身体磨蹭着她,不时还伸出手来在她身上揩着油,白沉雁并不反感,享受着众星捧月的美妙感觉。

子弹毫不客气地把身体贴住白沉雁的后背,双手抚摸着她的绵软前胸和魔鬼腰肢,时不时把嘴贴在她的颈项上。此时的他想变成一颗真正的子弹,装进眼前这把手枪里。

白沉雁被子弹磨蹭得热血沸腾,连日来紧张烦躁的心情荡然无存,摇摆扭晃了一会儿,转过身来搂着子弹的脖子,把胸脯贴在子弹的胸脯上,脸颊靠在子弹的脸上。

十几支劲爆的舞曲下来,音乐停了下来,一束聚光打在舞台中央。DJ两手抱着麦克大声喊道“下面给朋友们送上一首很好听的歌,有请著名歌手琳达——小姐”。

一个穿着热裤吊带的妖娆女人手持麦克走进光束,扭摆着全身热歌劲舞起来。一曲结束,全场沸腾,不时有人把钱扔向舞台,妖娆女人娇滴滴地感谢着热心顾客,一步三飞吻地走下舞台。

DJ接着宣布“下面有请著名歌手杰克君为朋友献歌一首”。DJ有意把杰克君说的比较含糊,让人听着怎么都像杰克逊。台下一阵哄叫。

音乐响起,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帅哥翩翩来到舞台上,还未开唱,已经有女孩爬上舞台,抱着杰克君就要开吻。

白沉雁随着众人狂叫着,喊了几句忽然觉得这个歌星好生面熟,再仔细观看,果真是他。这家伙哪天变成杰克逊了?都混到酒吧卖唱的地步了,还特么著名歌星,著名个鬼啊。

第070章 又生一计

白沉雁赶紧闭上嘴巴停止了呼喊,拉着子弹回到座位上:“真特么见鬼了,我们走吧。”白沉雁见到江君浑身都不自在,刚刚兴奋起来的情绪荡然无存。

子弹意犹未尽那舍得离开,赖在座位上不肯走:“再玩会儿吧。”

“要玩你一人玩。”白沉雁勃然大怒,拎起外套和小包出了酒吧。

这娘们神经病啊,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子弹茫然地怔了一下,拎着衣服连忙跟了出去:“哎,哎,怎么啦?”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白沉雁气呼呼地叫道。

“见鬼捉鬼,见妖除妖,何必动这么大火气?”子弹安慰着白沉雁。他有种预感,再撩一会儿,手枪就能被自己缴获,晚上睡定了这个漂亮的女主顾:“刚玩得起劲儿,天还早呢,回去也睡不着。”

捉鬼?前段时间花了好大力气都找不到柳伊人这个鬼,现在鬼影子出现了,说不定尾随他就能找到柳伊人,既然子弹到了清源,何不让他顺便解决了柳伊人。子弹的一句玩笑话引起了白沉雁的兴趣,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你说的捉鬼倒是个好主意,我们不妨再合作一单。”

听说有了生意,子弹兴奋起来,急吼吼地问合作什么。

白沉雁问:“你看到在台上唱歌的那个什么杰克逊吗?”

子弹莫名其妙地说:“看的了啊,挺帅的,想人家心思啦?”

“开特么什么玩笑?我想他?给我提鞋都不要。”白沉雁恶狠狠地说。

“怎么,那人得罪你了?”

“你不要问那么多,你就告诉我,这生意你做不做?”白沉雁不耐烦地说。

“你还没说什么生意呢。”

“让他从这个酒吧滚蛋,还有,通过他找到另外一个女人。”

子弹不屑地说:“就这些?这也不算事呀。”

听口气大有文章可做。白沉雁变本加厉了:“怎么?嫌生意小不过瘾?那就把他打残了。”

乖乖,手枪跟这个杰克逊到底有多大的仇。子弹犹豫道:“这个嘛,容我好好考虑考虑,你到底跟这个杰克逊是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话太多了,我跟他什么关系重要吗?”白沉雁见子弹犹豫不决大为失望。

“不把人物关系弄清楚,我怎么设计行动方案?”子弹不愿放弃任何一笔业务,同时十分好奇手枪与杰克逊的关系。

白沉雁急于报复柳伊人,想编一个凄惨悲凉的故事打动子弹,想了想说:“这个冒牌杰克逊叫江君,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初恋情人,我把初次都给了他,还为他打了两次胎,可是刚毕业回来,他就勾搭上了一个叫柳伊人的女人把我甩了,我一直想报复这两个狗男女,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他。”

原来是情仇。子弹趁机讨好道:“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还在乎一个在酒吧卖唱的穷鬼,有钱又帅的男人多了去了。”

白沉雁咬着牙说:“谁在乎他呀,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能让这对狗男女快活,他们快活我就难受。”

子弹问:“你要怎么样?”

白沉雁露出一不做二不休的狠劲儿,不假思索地说:“第一不能让江君再在这里唱歌,第二不能让柳伊人和江君在一起,第三嘛,把两人的容都给我毁了。”

前两条都容易,这第三条就是雇人行凶,弄不好要进去的。子弹没把握做成这个业务,但他不想退缩,心想着先把靶子这单做了,再在第二单上骗点钱远走高飞。子弹主意既定,拍着胸脯说:“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事,保证叫你满意,就是毁容这种事风险太大,所以价钱嘛,不知道你能不能付得起?”

白沉雁问:“要多少钱?”

子弹说:“毁一个人的容二十万,两人就是四十万,加上稻田计划二十万,一共六十万。”

白沉雁心里盘算着,不就是六十万的事嘛,有什么大了不起的,我跟吴迪睡一年就是一百万,等昱皇公司到手了,还有几千万放那儿呢。她毫不含糊地说:“成交。”

见手枪爽快答应,子弹暗喜,想着怎么把钱骗到手: “我们还是把稻田计划先做了,今天的事放一步再说吧,不要因小失大,自乱阵脚。”

尾随着江君就能找到柳伊人,等办掉了田昱皇,把昱皇公司拿到手,再慢慢收拾柳伊人和江君也不迟。白沉雁说:“好吧,看样你要在清源待一段时间了。”

“只要钱到位,待哪儿都是待。”只要有钱赚,如果再有个美人陪着,子弹无所谓待哪儿。

钱不就是用来享受的嘛,办掉这三个恶人,是我白沉雁最幸福的事。白沉雁有种痛快淋漓的感觉:“你尽管放心,不会少你一分钱的。”

事情谈妥,子弹露出猥琐的笑容,他恨不能现在就把自己这颗子弹塞进眼前漂亮又冰冷的手枪里:“今天我们也算是有缘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保管叫你满意。现在我想让你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他想,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把稻田计划透露给靶子,在你这里挣不到钱,我有地方拿大钱去。

“什么心愿?”白沉雁迷惑起来。

“对你来说很简单,我们去弄一炮。”子弹直白地说。

我靠,想玩我。白沉雁沉下脸来:“你想得美,事情没做就想玩我,做梦去吧。”

子弹阴险地笑道:“正是什么事都没做,我才想跟你玩玩。”

什么意思?白沉雁拿不准子弹的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了。”

“有些话说得太清楚就没意思了,走吧走吧,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子弹搂着白沉雁往车子边上去。

白沉雁甩了子弹的手:“我已经花了钱,凭什么要陪你?”

“你这点钱算什么,这时候想花钱的人多着呢。”子弹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要挟,地地道道的要挟,如果他真把消息透露给田昱皇他们或者报警,我特么不就完蛋了嘛,我怎么找了这么个没底线的无耻之徒。白沉雁明白了子弹的意思,不禁脊背冒汗,扶着车子犹豫起来。

“走吧,还楞着干嘛,小事小桩,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子弹把手放在白沉雁的脖颈上摸搓着。

白沉雁脑子快速转动着。吴迪像死了一样好久都没有消息了,田昱皇自己压根就不想靠,这个子弹也够帅的,一看就是个骚货,更关键的是他是个阴险狡诈的骚货,万一他真的临阵倒戈就麻烦了。不就是那点事吗,正好我特么好久没过瘾了,玩玩就玩呗,不玩死你算我白沉雁没本事。

白沉雁沉思片刻,故作羞涩地说:“没想到你也是个花心大萝卜,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路。”

“看到漂亮女人就走还是男人嘛。”子弹见白沉雁已经动了心,抚摸着她的脸说:“子弹没手枪,就是废铁一块,我保证把你这把手枪磨得通红铮亮。”

听了子弹的话,白沉雁已经有了反应:“哼,你本事还不小呢。但是我有个条件。”

“说吧,什么条件?”子弹已经迫不及待了。

白沉雁开始讨价还价:“我付出了,你也得出点血才是。”

我草,本来是*的浪漫事,现在弄成买卖了。子弹试探着问:“一晚上你要多少钱?”

白沉雁计算着跟吴迪的约定价,涨了点价钱:“少说一万吧。”

一万?胃口也太小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子弹说:“没问题,哥们一高兴在清源这段时间就把你包了,也为你省点钱。”

包你妈去,把我特么当什么人了?算了,成大事不顾小节。白沉雁娇怒道:“你能不能斯文点,我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这就是典型的既要做那什么又要立牌坊的人。子弹暗笑:“我可没把你想成那什么人,你长得美丽动人,那个正常的男人见了不动心啊,除非他不行。”

这还像人话。白沉雁掏出钥匙打开车门。子弹忙不迭地把白沉雁推进车里,伸手去扒她的衣服。

白沉雁打开子弹的手:“这么猴急,还想车震啊,去你房间。”

子弹搂住白沉雁的腰肢,恬噪道:“快快快,我都等不急了。”

魔鬼,色狼!嘿,漂亮特么也是罪,总叫男人一见倾身。白沉雁用迷离的目光瞪了子弹一眼,发动车子向宾馆开去。

第071章 酒吧驻唱

创业赚钱,去酒吧驻唱成了江君的心思。他首先去了清源最大的酒吧嗮晚,打探了驻唱行情。老板告诉他,伴奏音乐、演出服、化妆自备,每晚两到三首歌,一首一百块,献花打赏的钱酒吧和歌手四六分成。

如果时间允许,一晚上串个两三场,也有大几百的收入,到酒吧驻唱还真是个发挥特长,大显身手的赚钱门路。江君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欣慰。

为了展示自己的绝对实力,江君主动要求试唱。老板见来了个帅哥,心想能将就唱几句也能吸引大批的女孩子,实在不行假唱也行,但架子要摆,程序要走,装模作样地说道:“当然要试唱,伴奏带带了吗?”

江君胸有成竹地说:“不用伴奏,我清唱给你们听。”

哎呦,听说有假唱的,还没听说要清唱的。老板来了兴致,招呼来DJ、领班一众人等,对江君说:“你唱吧。”

“你们想听流行的还是美声?”江君学的是流行唱法,也稍带着练过美声。

这年龄还会美声,有两把刷子啊。老板笑道:“酒吧里有几个唱美声的?你就给我们来个流行的吧。”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先镇住他们再说。江君想了想,选择了当下正流行的酒吧歌手杨坤的《无所谓》。DJ说这首歌我有伴奏音乐,说着跑到音控台,套上耳机,随着音乐打着响指摇晃起来。江君开口模仿起来:

无所谓 谁会爱上谁

无所谓 谁让谁憔悴

流过的幸福 是短暂的美

幸福之后 才会来受罪

丑与对 再不说的那么绝对

是与非 再不说我的后悔

破碎就破碎 要什么完美

放过了自己 我才能高飞

无所谓 无所谓 原谅这世界所有的不对

无所谓 我无所谓

何必让自己痛苦的轮回 我无所谓

错与对 再不说的那么绝对

是与非 再不说我的后悔

破碎就破碎 要什么完美

放过了自己 我才能高飞

……

还没唱完,在场的人都跟着节奏摇摆起来。老板眉开眼笑连连招手:“停,停,兄弟,你被录用了,明天就来上班吧。”

江君留了一手,在这样的场所,他不想露底,没告诉老板自己是艺术学院毕业的,现在是艺校的老师。见老板很是高兴急于叫他来上班,江君抑制住内心的喜悦,说道:“我还要准备伴奏带和演出服,过两天再来吧。”江君想再跑两家,另外他还没跟柳伊人商量。

“好好好,我们一言为定,我等着你加入我们的团队。”老板像看着大明星般仰望着江君。

江君又跑了几家酒吧,大家开出的条件基本相同,他跟三家老板商量着把上台的时间段错开,老板们二话没说都表示同意,江君定下了三家酒吧。

在外面跑了一圈,江君跟柳伊人说了想去酒吧驻唱的事。

柳伊人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凭她手上的钱,只要计划着过日子,二十年都够花的,江君辛苦地出去挣钱,她实在舍不得。还有,酒吧这种地方乌烟瘴气鱼目混珠,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她担心江君无法适应这种环境。

告不告诉江君自己手上有六百万巨款,是柳伊人一直左右为难的事。如果他真的需要用钱,她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但是她不知道当江君知道自己有这么多钱以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勤劳。男人有钱就变坏,似乎成了当下很多男人解不了的魔咒。

想飞的雄鹰关在笼里连家禽都不如。尽管柳伊人对江君去酒吧驻唱感到忧心忡忡,见他执意要去,柳伊人不想强行阻拦他:“去酒吧唱歌方方面面你要想好了。”连柳伊人都不清楚自己说的方方面面包含了那些内容。

“我已经想好了,我这么年轻,从家里到学校两点一线,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就变成废物了。”江君理解柳伊人的好心,但他铁了心了要奋斗,要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柳伊人提醒道:“白天要上课,晚上去唱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怕是不容易,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不就是唱歌嘛,再苦能比走街串巷卖衣服苦吗?江君满怀信心地说:“我不怕吃苦。”

“吃苦不说,酒吧里情况复杂,什么人都有,你要处处小心。”柳伊人最担心的是江君的安全和坏人的勾引。

“我只去唱歌,跟其他人不啰嗦,你就放心好了。”江君一心想去唱歌,知道柳伊人的话外之音,他既感动又只能敷衍了事。

江君去酒吧驻唱,为自己取了艺名叫杰克君。

柳伊人每晚都要等江君回来才能安睡。她的心态跟江君卖衣服时的心态完全不同,他们现在是恋人,她的心已经不属于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还有迟迟未归的江君。

江君抽空让柳伊人教了几个舞蹈动作,自己又练了几个动作。这一招很是管用,在唱歌的时候,他不时自由发挥着穿插点舞蹈动作,引得台下不断发出尖叫,鲜花打赏渐渐多了起来,一夜下来,除了固定收入,打赏的钱也有千儿八百。

如果照这样下去,一个月赚两三万看来是轻而易举的事,一年就有二三十万,唱个年把自己都可以开个酒吧做老板了。梦想正在慢慢变成现实,江君干劲儿十足心里热乎乎的。

每晚唱几首歌算不了什么,三个酒吧倒着时间差交插跑着却也累人,最要命的是在台上与客人的互动,特别是应对一些客人的刁难,需要消耗大量的智力和体力。

玩转客人就是玩转钞票。老板和善地开导着江君。

江君对客人送上来的啤酒开始时有所抵触,可是一瓶啤酒就是二三十块的打赏实在具有诱惑力,他硬着头皮往肚子里灌酒,灌的时候就想着这是往口袋里灌钞票,一直灌到去了卫生间,吐了尿了,上台再灌,灌了再吐再尿,直到离开上一个酒吧,再去下一个酒吧重复着灌灌吐吐尿尿,尿尿吐吐灌灌。时间不长,对啤酒情有独钟嗜如生命的江君,看到啤酒就恶心和反感。

啤酒喝得再多,江君都有办法把它们从肚子里排除掉,对一些女客户的纠缠却让他伤透了脑筋。印在演出服上的吻痕他放在酒吧不敢带回去,印在脸上的吻痕卸妆时随手就洗了,约吃饭约炮,小迷妹还好对付,几句好话就把她们打发了,对那些寻求刺激的富婆,江君往往感到心惊肉颤,束手无策。

人家有的是钱,有钱就变得脸皮特厚,趾高气扬,油盐不浸。

第072章 富婆约炮

江君出了酒吧,看见一辆豪车停在门口,边上倚着三个四十多岁的妖艳女人,其中两个女人嘴上叼着香烟,她们扮嫩的方法各有千秋。

一个高耸发髻,挂着成套的珍珠项链和耳坠,大红紧身裙把腹部勒出两道丘陵,她以前一定割过眼皮,眼上的刀痕依稀可见。

一个披着大波浪,头发金黄,戴着金项链和金耳环,嵌着金片的蓝色开领衫挤出两座不高的山峰。

一个留着童花头,耳朵上挂着红宝色耳坠,脖子上系着米国国旗丝巾,黑呢超短裙下露着肉色绵丝袜,她好像戴着美瞳,一双大眼闪着波斯猫般的目光。

三人身材穿戴虽然不同,脸上倒是大同小异,估计是三人互相化的妆,半寸厚的脂粉,成片的腮红,长长的假睫毛,红通通的嘴唇。霓虹灯闪烁,三个人脸上和身上变换着五颜六色的光,就像变老的站街女一般。

三人在酒吧对江君的打赏出手阔绰,起先还有人要盖下她们的风头,只见她们把一张张百元大钞扔向台上,最后没人再跟她们竞争,她们成了这个晚上打赏者中三足鼎立的花魁,引来不少男孩子羡慕的目光和女孩子嫉妒的眼神。

见江君出来,三人笑嘻嘻地招呼他过去。童花头从包里拿出烟盒,抽出根烟扔给江君:“接着。”

江君伸手接住香烟,说道:“谢谢姐姐,我不会抽。姐姐们好,等人呢。”江君是今晚的受益者,见了三位阔绰的女人自是礼貌有加,对着比自己母亲还大的她们喊了声姐姐。

听小帅哥喊姐姐,三个女人心里像熨斗拉过般温贴,登时笑得赘肉乱颤,满脸灿烂。高髻抢先道:“小兄弟,我们就在等你呢。”如果是听录音,一定以为是二八少女的声音,萌萌嗲嗲地叫人骨软肉酥,想入非非。

“对对对,小兄弟,我们等你去宵夜。”大波浪不甘落后,声调如她发型一样浪潮奔涌。

童花头没吱声,叼着烟含情脉脉地看着江君,眼眶眨巴眨巴,只有一个暗送秋波的词好形容。

我去,在酒吧里刚摆脱了三个妖精的纠缠,出来就碰到了三个妖怪,这长得帅会唱歌还真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拿着钱还享受着女色的恩宠,可惜我江君曾经沧海见多识广,你们算哪点水哪片云?

“谢谢姐姐们的深情厚谊,在酒吧里已经灌了一肚子的啤酒,现在我只想出不想进了。”江君逢场作戏地应付道。短暂的酒吧经历已经把江君骨子里天生的屌丝劲儿诱发出来,想夹住尾巴实在比较困难。

“进去才能出来嘛,没有进哪有出,不出来怎么进,人活着就是进进出出一辈子。”童花头骚劲儿十足地发挥着。

一通进进出出的理论,让江君很是费解,正在试图理解此话的含义时,高髻坏笑道:“对对对,不去宵夜可以,我们直接去进进出出一把。”

江君本以为进进出出说的是吃喝拉撒,哪知道她们说的是男女间这层意思。心里哪个气呀,我靠,把我当鸭了,还要我一陪三?

看在钱的份上,江君挤出假惺惺的笑容,不无开玩笑地说:“三位姐姐精力旺盛,小弟实在是精疲力竭,力不从心了,你们另请高人吧。”不要说一陪三,即使一对一单挑,江君也是既没兴趣也没精力,现在恨不得爬上床就睡觉。

“没关系,不需要你出力,你跟我们走就行,出力的活儿我们做。”大波浪果真是浪,把江君的应酬玩笑话当成了半推半就的客气话。

江君一阵恶心,想都不敢想被这三个妖怪同时蹂躏的悲惨情景:“真对不起,你们玩你们玩,我要回去了,就不打搅三位姐姐了。”

我草,平时那些小狼狗见了咱姐儿们像见了带肉的骨头般猛扑,你这个卖唱的装什么逼,有本事我们喂你钱时你不要点头哈腰连声感谢啊,赚着我们的钱还嫌我们老,这还有天理吗?老了怎么啦,咱姐儿们有的是钱,钱可以买到一切,包括你这个装逼货,我就不信今天还办不了你。

童花头从包里抽出一叠钱,拿在手里摇晃着,那情景就像拿着骨头撩逗着宠物狗:“这是小费,我们姐妹每人都出这么多怎么样?够意思吧。”

这叠钱足有一万块,三人就是三万块,这些狼外婆下手够狠的。我江君虽然缺钱,但我卖艺不卖身,不挣你们这种脏钱。江君有种被侮辱、被凌霸的耻辱感,但是面对着三个大主顾不便发作,强颜欢笑道:“姐姐们够汰气的,请原谅小弟恕难从命,拜拜。”江君摆摆手转身就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赶紧开溜,再纠缠下去毫无意义。

大波浪眼尖手疾,上前几步抓住江君的胳膊,大声说道:“小兄弟,你傻呀,这钱不够你唱一个月的呀,姐姐们今晚难得开心,你就吃点辛苦,跟我们走吧。”说着话,大波浪垫着脚尖把红嘴唇套在江君的耳朵边上小声说:“如果三人你应付不了,就陪我一人怎么样?姐姐保管叫你满意,钱一分不少你的。”

大锅饭吃不了你就想吃独食,满意你个头啊,你钱再多怎么啦,我还就不跟你上床!江君决定宁可以后不要她们的打赏也不跟她们再纠缠下去了,唬起面孔说:“你们都是做奶奶的人了,在家抱抱孙子孙女多好,还想着出来浪骚,就不怕儿女知道笑话你们嘛。”真是贫穷限制了江君的想象,像这样的女人谁家没有两三个佣人,还用亲自带孙子孙女?

特么的不识好歹的东西,老娘抬举你,你跟我们在这儿指手划脚,挑三拣四的,你算哪根葱?三个狼外婆见江君出口伤人,气得眼珠子都要冒出了。

大波浪猛推了江君一把,忿忿地说道:“我们是看你可怜想救济着你点,你特么真不识抬举,做鸭的多了去了,到哪里找不到你这样的人?去去去,不要叫我们再见到你,恶心!”说完,怏怏地扭腰回到另外两人身边:“走,我们还去老堂子吧。”

三人钻进车里,马达轰鸣,车尾巴冒了一股青烟,走了。

江君怔怔地看着远去的汽车,心想,吊什么吊,我家,不,伊人的车比你这车不知好多少呢。他转身去找自己的自行车。

夜色沉沉,江君骑着自行车往四季花园赶去。一路上,江君有种说不出的沮丧、悲凉、羞辱。这特么唱歌唱成鸭子了,要是让其他人知道该是多么丢人的事。钱怎么就这么难赚呢,嘿,也罢,苦钱苦钱,怪不得老百姓都说是苦钱呢,这一个苦字,道尽了赚钱的辛苦、艰苦、苦难,我是一肚子酒水加苦水啊。

到了家门口,江君看见二楼窗帘里透着光亮,顿觉心中有些温暖。他知道,柳伊人还没睡觉,正等着他回家,不禁心疼起来。这光亮在黑夜中虽然微弱,微弱得几乎可以省略,在江君的心里却犹如生命的航灯。

江君支好自行车,蹑手蹑脚进了家门,在一楼卫生间撒了一泡长长的尿,抠着喉咙眼把肚里的啤酒倒了出来,洗澡后上了二楼,进了卧室跟柳伊人说:“伊人,看看你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还是要注意休息,夜里就不要等我回来了。”

嘿,你不回来我睡不着吗?柳伊人强打精神说道:“你没回来时我已经睡了一觉,锅里有夜宵,你快去吃吧,吃了抓紧时间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这才是有温度有亲情有牵挂有关爱的家。江君吃着滚烫的夜宵,眼眶一热,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第073章 打探情报

一连几天,白沉雁白天不去公司,晚上回家很晚,田昱皇对她也懒得过问,他知道,因为新剧的事,白沉雁正跟自己憋着一股劲儿,说多了就要吵架。

白沉雁跟子弹上床之后迷上了帅气潇洒的子弹。这个子弹实在厉害,十分能干,每次都把白沉雁弄得死去活来,神魂颠倒。白沉雁没事就主动朝子弹那里跑,一方面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同时希望用身体的供给催促子弹快点实施稻田计划。

子弹沉醉在美人的香艳迷情中,几乎都忘记了稻田计划,只想这样长期逍遥下去,被白沉雁催逼得紧了,他才想起赚钱的正事,问白沉雁:“你们公司圣诞节有活动吗?”离圣诞节还有几天时间,子弹打算在这天动手。

白沉雁第一年在昱皇公司遇到圣诞节,不清楚往年公司在圣诞节搞不搞活动,她问:“你打算在圣诞节下手?”白沉雁多次打探稻田计划的行动方案,都被子弹挡了回去。

子弹不告诉白沉雁具体行动方案有自己的考虑。这种事情风险极大,进退有据,怀疑一切,越少人知道越安全,是他们这行的规矩。

子弹说:“只要你们公司圣诞节有活动,靶子能到场,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即使出事跟你也没关系。”

子弹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白沉雁误解成了他在保护自己,对子弹感恩不尽。

没活动我就捣鼓个活动出来,白沉雁胸有成竹地说:“你尽管准备,我保证公司在圣诞节搞活动。”

“如果能保证你们公司圣诞节有活动,你明天就要把预付款打给我,我就安排美女蛇过来。”子弹催要行动款项。钱不到账他不会动手。

白沉雁爽快地说:“没问题,我马上就把钱打给你,你赶紧叫美女蛇过来吧。”

子弹口中的美女蛇十分神秘,白沉雁一直对她感到好奇,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打动田昱皇,让他乖乖就范呢?他们会用什么方法让田昱皇钻进他们的口袋?

“我一个电话的事,关键我要看到钱。”子弹通过这几天跟白沉雁的接触,了解了她的为人,这是个反复无常的女人,她的喜怒哀乐永远叫人捉摸不透,没见到钱他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的。

白沉雁把十万块钱预付款打给了子弹后说道:“为了不引起靶子的疑心,这几天我要在公司好好待着就不陪你了。”白沉雁牢记着吴迪的话,做事必须谨慎,马上就要行动还是老实点好,省得引起田昱皇的怀疑再枝外生枝。

这个娘们太会玩了,简直就让人欲生欲死。子弹拿到了钱,还想着色,见白沉雁说不来陪自己了,恳求道:“白天你在公司待着,晚上可以过来嘛。”

“不行,晚上我要回家,不能叫靶子怀疑,如果他怀疑了,我们计划就完儿了,等把靶子办了,你留在清源,我天天陪你都行。”白沉雁好言劝着子弹。钱和人都给了子弹,还要仰仗他除掉田昱皇,现在他就是我的祖宗,一定要把他供好了。

“好吧好吧,办了正事再说吧。”子弹不无遗憾地说。

白沉雁去公司上班了,见到咨询台的导服员跟自己打招呼,虽然心里有气,但碍于行动在即,她也不去计较之前的恩怨,心想等我拿到公司再收拾你这个傻逼不迟。

白沉雁进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拿一本时尚杂志随手翻看着,看了一会儿,直觉得椅子上到处都是刺儿,浑身实在不自在。好容易熬了半天,借着中午吃饭的机会,白沉雁端着餐盘走到路连桥对面坐下,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话锋慢慢转到圣诞节活动上。

白沉雁感叹道:“这一年一年过得真快,看看又到年底了。”

没钱的人嫌时间慢,有钱的人嫌时间快,特别是漂亮的有钱女人更怕时间快。路连桥知道这些有钱人的心态,像自己这些打工的人,天天盼着年终,年终才能拿到年终奖。

路连桥想起一个笑话,说道:“是啊,眼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眼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过去了。”

白沉雁停下筷子,惊奇地望着路连桥:“慢慢,你说什么?”

路连桥见白沉雁盯着自己,心想坏了,这句话得罪她了,这些人许得好永远不闭眼活成神仙呢。他战战兢兢地说:“没说什么,没说什么,白总不要往心里去,我说的是笑话。”

我靠,我往什么心里去,难道我今晚闭上眼就看不到明早的太阳了?白沉雁的心思不在闭眼睁眼上,嘀咕道:“眼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眼闭上再也睁不开了,就说明这人玩完儿了,至理名言啊,我们还是应该及时行乐,好好享受大好年华,路秘书你说是不是?”

你闲着了吗,哪天不在享受大好年华?路连桥笑道:“白总说得对,说到底,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明天更美好。”

“不仅要好,还要多姿多彩,特别是路秘书你,在公司做着秘书工作,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如果董事长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比如过年过节员工的文化娱乐活动什么的,你都可以考虑做起来。”白沉雁在无形中把话题朝圣诞节活动上引导。

真是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居然关心起员工的文化娱乐生活了。路连桥说:“我已经把今年圣诞节活动方案报给董事长了。”

绕了半天,终于套出了有价值的信息,白沉雁心里暗喜,天真地问“有没有圣诞礼物?”越是关键时候越不能喜形于色,这时候她才知道吴迪的厉害,这就叫水到渠成。在不露声色中获取了情报,而且田昱皇真的在圣诞节活动上出了事,跟自己没有任何干系。

“当然有礼物,还有红包。”路连桥继续介绍着圣诞节活动情况。

白沉雁兴致勃勃地问:“都有什么礼物?红包是多大?”

我靠,发的都是你家的钱啊,我想每人都发一万呢,田昱皇能答应吗?路连桥说:“所有参加的人都有纪念品,两三百块钱意思意思,现场抽奖的奖品大一点,一等奖是刚出来的液晶电视,二等奖是洗衣机,三等奖是绒毛被,至于员工的红包是多少,由董事长定,我就不知道了。”

白沉雁吃惊地说:“电视机、洗衣机这么大,得奖的人怎么拿回去?”白沉雁想,接下来就是时间、地点问题了,不着急,慢慢套,一会儿就全清楚了。

路连桥笑道:“我们准备的是商场的提货券,得奖人凭提货券到商场去提货,想什么时间去提都行。”

“哦,不知道我们公司的活动放在平安夜还是圣诞节?在什么地方搞?可不可以带朋友?”白沉雁进一步打探着情报。

“按照惯例活动都安排在平安夜晚上,往年都是在公司搞,今年请的客人多,还计划举办自助酒会,大家边吃边参加活动,气氛可能更好,因此我在方案里建议放在春秋大酒店,最后怎么办要等董事长批示。”路连桥在不知不觉中把底全交给了白沉雁。

田昱皇啊田昱皇,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你将栽在自己批准的方案上。白沉雁心中狂喜,已经无心再跟路连桥多聊,急急喝了两口饮料,筷子一放说:“路秘书,麻烦你帮着收一下。”说着离开了餐厅,去了洗手间。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田昱皇会不会改动活动方案。白沉雁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补着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笑容。她总觉得镜子里的笑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阴森可怕,她调整了几次笑容,直到满意才去了办公室。

淡定,一定要淡定,一切都将发生,要当成一切都不会发生一样,这才有吴迪的风范,白沉雁警告着自己。她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里,顿时感到椅子柔和舒服了许多。

白沉雁不知道田昱皇中午去哪里了,她一度想给他打电话,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太嫩太幼稚。这时候打什么电话呀,即使他要改动活动方案,恐怕也只是作些微调,不应该会有大的变动。

白沉雁拎起小包出了公司下到地下室,开着车去了子弹那儿。

年末的清源,虽然是中午,阳光高照,街上的行人依然稀少,几乎见不到车辆,白沉雁的车子在路上格外晃眼,路人见了指指点点在说着什么。白沉雁见了,有种无以言状的优越感。

我开着车,车里开着空调,听着音乐,你们缩头夹颈走在寒风中,只能对我指手划脚干着急,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穷只有议论别人的份,活该受这份罪,等拿下田昱皇,我还要买一辆房车,雇用驾驶员给我开车,我就坐着躺着看着电视,喝着咖啡。

想到这些,白沉雁的心情特爽,开心得想从座位上蹦起来。她挪了挪屁股,随着音乐摇晃着。

子弹听完白沉雁的话,摸起桌上的烟盒,弹出两根香烟,扔给白沉雁一根,自己叼了一根,闭起眼睛思考着白沉雁说的情况。

白沉雁坐在子弹的边上,拿眼瞄着他,不耐烦地说:“想什么呢?你倒是说话呀,下面怎么办?美女蛇什么时间到?”

“已经动身了,明天就到,我告诉你,美女蛇到了以后,你们不能见面。”子弹提醒着白沉雁。

“为什么?”白沉雁瞪着大眼睛问。她一直就想看看美女蛇是哪方神圣,怎么把田昱皇办掉的?

“为了你好。”子弹善解人意地说道。

“哦。”白沉雁无话可说。

“你就等着胜利的好消息吧。”子弹说着话搂过白沉雁,把她按倒在床上。

白沉雁一心想着行动的事,哪有心思办那事,使劲儿推开压在身上的子弹。已经有两天没活动了,子弹怎么会放过送上门来的尤物,一翻身骑在白沉雁的身上,双腿夹住她的腰肢,伸手去解她的衣扣。白沉雁挣扎着捶打子弹几下,全身松软下来,配合着子弹运动起来。

这就是美女的价值,总叫人一见倾心,再见倾家荡产。白沉雁忽然想到了田昱皇,这个老东西不就是迷恋我的身体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活该!

第074章 准备行动

一场大雪不期而至,清源城银装素裹,少了几许喧嚣,多了几分恬静。

离圣诞节还有几天,一些商家已经行动起来,把门前的积雪清扫干净,拉起五颜六色的彩灯,竖起高高的圣诞树,圣诞树旁放了一个全身穿着红衣服,戴着红帽子的白胡子外国老头,他笑容可掬看着行人,充当着商家临时广告代言人。

田昱皇批准了平安夜活动方案,他要求员工申领邀请函时,必须注明每一个被邀请者的姓名、工作单位和邀请理由,并要求申领人亲自把邀请函送到每一个客户手中,以示尊重,同时跟路连桥说,在进出口增加安保力量,所有来宾一律凭邀请函入场。

路连桥把邀请函递给白沉雁时,白沉雁想多要几份,路连桥告诉她田昱皇的规定,不肯多给一份,说没有来头我不好发放,万一董事长核对名单,我担待不起。

白沉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手里有什么客户可以邀请,总不能把吴迪请来吧,而且他一去无影像失踪了一样。为了不暴露目的,白沉雁把升到嗓子眼的火气吞了回去,在心里大骂着田昱皇:这个老东西,怪不得把公司做这么大,处处精打细算,比猴子就差条尾巴。

白沉雁把情况告诉子弹,子弹要求她必须搞到邀请函,没有邀请函,连门都进不去,还谈什么计划的实施。

搞到邀请函,而且还不能留下痕迹,否则,不管事情成与不成,尾着邀请函就能找到案件的始作俑者。白沉雁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在公司没有朋友,在外面没有客户,连路连桥都不肯帮自己的忙。

好吧,先把帐记在这里,等我拿到公司,看你们一个个还神气什么?不顺眼的统统叫你们滚蛋。

白沉雁无计可施,让子弹想办法。子弹十万块钱已经到手,又玩了几天白沉雁,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慢悠悠地说:“在清源我人生地不熟的,你让我想什么办法?”

看着子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白沉雁更加生气,把憋在心里的火气全喷在他的身上,睁大眼睛吼道:“我草你妈,我花这么多钱,又伺候你这么多天,关键时候你跟我说没办法,我要你来有吊用,你特么简直就是个白痴,傻瓜,色鬼,大流氓。”

两天没动白沉雁,子弹本来就浑身难受生着闷气,见白沉雁开口大骂,连母亲都伺候上了,露出了凶狠的面目,甩手给她一巴掌,说道:“我草你妈,你跟谁说话呢,嘴巴给我干净点。”

白沉雁被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见子弹面目狰狞,不敢回嘴,更不敢还手,委屈地嘟嘟道:“说话归说话,你干嘛打人?”

“我在你眼里成什么人了?我最讨厌别人骂我,你特么才是白痴,傻瓜,色鬼,大流氓,邀请函都弄不来,在这里跟我瞎逼逼,滚!”子弹从烟盒中抽出根烟叼在嘴上。

这人一走事情不就黄了嘛。白沉雁没有挪步,连连向子弹鞠躬道歉:“我不是着急嘛,也不是存心骂你的,我错了,我向你赔礼道歉,对不起。”说着用身体蹭着子弹

子弹见白沉雁挨了打连屁都不敢放一声,还摆出一副乖巧样,心里好受了些,抽出一根烟扔给白沉雁,教训道:“你特么也学着点做人,就你这点钱算什么?你这副长相又算什么?也只有在清源这个屁大点地方嚣张,像你这种人,我走南闯北见多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还不行了嘛。”听了子弹的话,白沉雁感到立马矮了几分。他分明就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清源这个小地方,我特么坐井观天啊,还是要跳出清源,走向全国。

子弹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我不想在这里听你假惺惺地道歉。发个邀请函还搞出那么多鬼,什么吊公司?”

白沉雁讨好道:“小地方都这样,你见多识广,想想办法呗。”

子弹轻描淡写地说:“我都跟你说了,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有什么办法?要不取消这次行动,再等机会吧。”

这怎么能行呢?钱我花出去了,人也被你玩了,你嘴一抹说取消就取消,我特么是冤大头啊。白沉雁立马涨红着脸说:“不能取消,一定不能取消,没有条件我们创造条件也要实施。”

子弹说:“那我们现在去现场勘查一下地形,看看有没有其它办法进入会场。”

白沉雁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高兴地说:“对啊,我真笨,还是你内行,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从宾馆出来,上了白沉雁的车直奔春秋大酒店。到了地下车库,白沉雁让子弹先上去,自己稍后上去,并关照他无论什么情况,两人都要装作互不认识。

就这点胆子还想干大事?子弹嘴角歪了歪,鄙视地看看白沉雁朝电梯走去。

凭着自己这副长相,走到哪儿都引人注目,就是卸了妆也是天生丽质改变不了多少。白沉雁此时感到漂亮确实是一种罪,在地下车库踌躇起来。

要不乔装打扮一下吧,对了,大堂小卖部应该有围巾。白沉雁去了小卖部买了条围巾。当把围巾裹在头上时,她才反应过来,酒店开着空调,温度很高,哪需要戴围巾。这时候戴着围巾把头遮得严严实实的,这不是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嘛。白沉雁心一横,算了,还是大大方方的,谁会在意我是干什么的。

子弹在二楼大餐厅转了一圈,发现这个餐厅有四个门。两个门在餐厅的东侧,是客人通道,两个门在餐厅的西侧,是服务员通道。他在分析着,到时候客人进出口肯定有保安把守,只有从服务员通道进入餐厅,自己的人要提前隐藏在服务员通道那边。

子弹去西侧通道转了转,发现西侧的通道通向厨房,其它再没有通路。他靠近厨房,厨房门锁着进不去,他不知道厨房里面的具体情况。

如果服务员进出口也安排上保安,除非化妆成服务员才能进入餐厅,否则插翅难进。化妆成服务员,一时没地方换妆,二是怕服务员认出来。子弹观察着场地,心里快速盘算着。

子弹见白沉雁还没来,站在电梯口等了许久才见白沉雁上来。子弹说:“你去哪儿了,这么长时间,我都看过了,回吧。”

白沉雁警觉的看看周围,没发现任何人,问:“你都仔细看过啦?”

“看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好可笑。我都看了,没戏,回吧。”子弹进了电梯。

到酒店一趟也没找到办法,两人回到宾馆默默坐了一会儿。白沉雁无聊地躺在床上,子弹挨着她坐着,手便不老实起来。白沉雁刚被打过,虽然心里十分抵触子弹的猥琐之举,又不敢违拗,央求道:“你想想办法啊。”

子弹早有了主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弄假邀请函混进去。”

哎,这倒是个办法。白沉雁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坐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子弹:“你快说,这假的邀请函怎么弄?”

“真是猪脑袋,你手里有张真邀请函,你照样子去买两张,这满街都是做假证件的小广告,你跟他们联系一下,邀请函不就有了嘛。”子弹不愧是作案专家。

白沉雁拍着巴掌高兴地说:“对啊,你不早说的,这个也太简单了,我这就去办。”说着话,白沉雁拿起小包和外套就朝外走。

子弹伸手拽住白沉雁,把她甩倒在床上:“急什么,我们弄一下你再走。”

都什么时候了还弄,弄你老母啊。白沉雁心里着急,又不敢不从,十分不情愿地说道:“那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我靠,这种事要怎么快?你急着去投胎啊。等行动一结束,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各边,今生今世还能不能见面呢,玩一次少一次,不玩白不玩,玩了也不玩。子弹才不理会白沉雁的心态,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着。

白沉雁躺在床上任由子弹摆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要去买邀请函,还要去找小广告,找到小广告还要联系做假证的人,假邀请函做出来能不能跟真的一模一样?能不能混进场?美女蛇到底长什么样,有没有水平钩到田昱皇,关键是田昱皇精得跟猴子一样,会不会上钩?事情顺利一切都好,如果事情败露了,会不会因此犯法去坐牢?这么多的事,你特么还要我陪你干这事,简直畜生不如。

白沉雁没有一点快感,恨透了趴在身上的子弹,但是她又不敢吱声,只好配合着子弹,想尽快结束。

第075章 制作假证

白沉雁带着厌恶的心情跟子弹办完事情,急急去了卫生间,看着身上被子弹吮的片片桃花,心想,这样的状况晚上怎么面对田昱皇。

白沉雁沮丧到了极点,开始使劲儿地搓洗被子弹侵袭过的领地,正忙着,突然一阵恶心,胃子翻江倒海特别难受,连忙趴在洗脸盆上痛苦地干呕着,干呕了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难道怀孕了?如果真的怀孕了,这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啊?白沉雁有过怀孕、打胎的经验,心里掠过一丝不妙的念头。她喝了两口自来水漱了漱嘴,整理了凌乱的头发,仔细化了妆。

白沉雁出了卫生间,喝了半杯白开水,胃子总算舒服了一些,她穿好衣服,没跟子弹打招呼便气呼呼朝门外走去。

“给我搞三份邀请函来。”子弹在后面喊道。

白沉雁转过身来问:“你们不就两人吗,要三份干嘛?”

子弹呛白道:“让你搞三份你就搞三份,怎么那么多废话?”

“好吧。”白沉雁“咣当”带上了门走了。

这特么就是典型的引狼入室,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书生跟无赖的色狼没有两样,粗陋、残暴、贪婪、无耻、邪恶。白沉雁把能想到的恶毒词语恨不能都用在子弹身上。她开始后悔找来了子弹,但是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已经毫无办法,她要仰仗这个混蛋葬送田昱皇。

这肚子也太争气了,早就上了环怎么就有反应了?嘿,等办掉田昱皇再去医院吧,如果真怀孕了必须打掉,不管是田昱皇的还是吴迪的都不能要。

白沉雁开着车,一路忧心忡忡地到了清源商城。她来到文具柜前,掏出包里的邀请函,问服务员有没有跟这个一模一样的,服务员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四张同款的邀请函。

还好,没有同样的邀请函就耐烦了。白沉雁长长舒了一口气。

买了邀请函,白沉雁把车子停在商城,走上街头开始寻找小广告。说也奇怪,平时逛街时随处可见的小广告,等真正需要它们时,这些小广告像跟她捉迷藏般全不见了踪影。

人背时喝水都塞牙。白沉雁连跑了两条街都没见到一张小广告,脚越来越不听使唤,腿肚子越来越重,浑身疲惫到了极点。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坚持着,身后雪地里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有几次都差点摔倒,竭力平衡着身体才站稳了。

真是活遭罪,在这冰天雪地还出来干这倒霉事。白沉雁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越想越懊恼,越想越窝火,越想越恨吴迪和子弹。男人都特么不是好东西,在床上一个个大话连篇,能得不轻,关键时候没一个有用的。

又转了一条街,白沉雁看到一家鞋店,才想起换双运动鞋。她进了鞋店,在凳子上坐下后再也不想动弹。

她敲打着腿面叫服务员拿一双运动鞋。

服务员问:“美女,您要什么款式的鞋?”

白沉雁说:“随便,三十七码的就行。”

服务员奇怪地看着白沉雁,告诉她鞋子穿了后就不好退换了。

白沉雁不耐烦地说:“你磨叽什么呢,谁要退换,赶紧给我拿一双。”

服务员见客人态度不好,随手拿了双鞋递给白沉雁。白沉雁试了试,还算合脚,换上鞋,付了钱,拎着提袋出了鞋店,继续沿街寻找小广告。

临近傍晚,白沉雁总是找到一张制假证的小广告,她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对方电话响了半天才有回应。在确认对方是制假证的后,白沉雁说需要做四张假的邀请函。

“有没有样本和同样的邀请函?”

“都有。”

“几天要货?”

“最好今晚,最迟明天。”

“今晚肯定不行,明天要货也是加急件,要收加急费。”

真特么啰嗦,不就是几张邀请函嘛,你要多少钱?白沉雁说:“你开个价吧,最迟明天我要取货。”

“连加急费六百。”

“六百就六百,怎么把东西递给你?”

“你在什么地方?”

白沉雁抬头看了看四周:“我在长春路和大连路交界处。”

对方说:“你到清源县人民医院门口等我。”

“好的,我到了跟你联系。”为了把邀请函及时递到制假者手里,白沉雁硬着头皮答应马上过去。

白沉雁身处清源市区的南边,清源县在清源市区的北边,几乎要穿过清源市区才能到达目的地。车子停在清源商城的地下停车场,她实在走不动了,要想回到停车场十分困难。

头脑发胀,浑身不停地哆嗦着,白沉雁感到生病了,她强忍着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约摸等了十来分钟都没有一辆空车经过,她抬腕看看手表,心里着急,又等了十几分钟,终于来了一辆空车,她急急忙忙钻进车里,颤抖着声音跟司机说去清源商场地下停车库。

到了车里,打开空调。白沉雁头疼得厉害,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趴在方向盘上休息着,迷迷糊糊就想睡觉。

不能睡,一定要把邀请函递到制假者的手里。白沉雁在心里默念着,强行撑住身体,咬着牙开动汽车。

出了地下车库,地面上已经结冰,白沉雁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车子在路上缓缓行驶,好容易到了清源县人民医院门口。

白沉雁给制假者打电话。制假者要她把邀请函和三百钱定金放在医院门口东侧卖红薯的大妈手里。

“我要见到你本人,把东西亲自交给你,还有话跟你说。”耽误不得,白沉雁不放心把东西交给卖红薯的大妈。

“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我不会跟你见面的。”

“放在这里会不会丢了,你能保证我明天取到货吗?”

“明天这个时候还到这里来拿,保证没问题。”

制假者不肯见面,白沉雁没有办法,只好把东西交给卖红薯的大妈,然后忐忑不安地离开了。

白沉雁打电话告诉子弹,邀请函明天晚上做好,问美女蛇到没到清源。子弹不耐烦地说,你只管在活动前把邀请函给我就行,其它的事你就不要问了,还有,明天把余款一次性打给我。

白沉雁头疼得厉害,不想跟子弹多纠缠,叹了口气挂了电话,勉强开着车回到家里,扶着楼梯上了二楼,脱了外套,和衣爬上床倒头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白沉雁昏昏沉沉中感觉有双手在自己的身体抚摸着,也懒得睁眼,翻了下身把手让开,这双手固执地放在她的身上,白沉雁艰难地睁开眼,见是田昱皇,厌恶地说:“我生病了,你去隔壁房间睡吧。”

难得一天早回家,还给我装病。田昱皇哪肯放过白沉雁,扳过她的身体就要爬上去。

白沉雁没有劲儿挣扎,声音微弱地说:“我真的生病了,混身都不舒服。”

田昱皇伸手摸了摸白沉雁的额头,感到确实滚烫,这才相信她真的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睡一夜就好了。”白沉雁懒得说话,更懒得起身。

“硬撑着怎么行?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田昱皇劝道。

“你烦不烦人啊,我说不去就不去,你去睡吧。”白沉雁没好气地呛白道。

田昱皇习惯了白沉雁的公主脾气,见她发火,转身出了卧室,去客厅找到退烧药,倒了杯白开水,返回到卧室,推了推白沉雁:“把药吃了再睡。”

白沉雁蜷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什么药?”

“退烧药。”

“你知道我什么病啊,给我吃退烧药。”

“你身上烫的要命,肯定是发烧了。”

白沉雁支着手勉强坐了起来,伸手去接田昱皇手里的药,领口处冒出两片桃红色的吻痕。田昱皇见了,心里一惊,仔细再看,果真是吻痕。

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田昱皇立刻火冒三丈,伸过手去没有把药递到白沉雁的手里,一把撕开她的衣领,她的胸前现出一片片桃花状的吻痕。田昱皇愤怒至极,把药往白沉雁的脸上摔去:“这是什么?装得倒逼真,我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因为头疼得厉害,白沉雁早忘了身上的吻痕,田昱皇的突然袭击和勃然大怒,才使她想起自己遍体鳞伤。既然已经被发现,再抵赖已经无济于事,她干脆一缩身睡进被窝,用被子捂住头,用手捂住耳朵,任由田昱皇怎么说都不开口。

田昱皇骂了一阵,见白沉雁并不接招,实在没了办法,软了下来:“你就不想跟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

白沉雁并没听到田昱皇在说什么。管你歇斯底里,狂风骤雨,我充耳不闻,闭眼不见,看你还能神气几天。

田昱皇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卧室去了隔壁房间。

早就怀疑白沉雁出轨,可惜一直没有证据,现在铁证如山,看你还怎么抵赖?现在的问题是下面该怎么办?离婚,显然对自己不利,不离婚,就得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戴着这顶实实在在的绿帽子。

此时的田昱皇心力憔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竟想起了柳伊人。她应该快生了吧,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等田昱皇出了卧室,白沉雁来不及多想,找到被田昱皇扔在床上的退烧药吃了下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076章 签字画押

这天在人头马酒吧演出结束,江君卸了妆刚要下班,老板张飞扬把他叫住:“杰克君,晚上我们去喝两杯。”

人头马是个小酒吧,挤满了人也就能盛一百来号人,本来生意有些清淡,自从江君到这里演出后,生意逐渐好了起来,江君在人头马收到的献花和打赏都超过了其他两家酒吧。张飞扬很讲信用,每天都跟江君结账,从未拖欠过他一天工资。

老板第一次请吃饭,江君不好意思推辞,客气了两句便答应了。他跟柳伊人去了电话,告诉她人头马张老板请自己吃饭谈事,要晚回去一会儿,让她先休息。柳伊人关照他少喝点早回去。

张飞扬和江君去了酒吧边上的一家小饭店,里面挤满了宵夜的男男女女,有几个小迷妹跟他们打招呼,要跟他们合桌。张飞扬知道合桌不过是由头,蹭酒蹭菜外带着蹭色是真的,要是换了往常,张飞扬早同意合在一起喝花酒了,今天他找江君谈事就把她们支开了。

张飞扬点了几道菜,开了一瓶白酒,又给小迷妹那桌送了几道菜,算是安抚拉拢人心。

一切安排停当,张飞扬率先举杯:“杰克君,早就想请你喝酒,一直闲不下来,这第一杯感谢你来我们人头马。”

自己在人家店里挣着钱,早应该请老板吃饭,现在老板却请自己吃饭,还这么平易近人,礼贤下士。江君十分感动,连忙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真不好意思,我应该感谢张总才是,我先干为敬。”没等张飞扬开口,江君把酒掀进嘴里。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坐下喝坐下喝。”张飞扬开心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来我们酒吧也快一个月了,你真是福将,自从你来了我们人头马后,我们酒吧生意越来越兴旺,从今往后,我们就当兄弟处了。”

张飞扬说的是实话。自从江君来到人头马以后,酒吧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有的迷妹追了江君的上一场又赶到人头马,天生在哪儿都是消费,欣赏着帅哥喝着啤酒,顺带着打情骂俏倒是乐在其中。

听说张飞扬把自己当成兄弟,江君感到受宠若惊:“张总是老板,我只是个打工的,你能提供场所给我赚钱,我已经感谢不尽,哪敢高攀你张总做兄弟?”

“哎,话不能这样说嘛,我算什么老板?说白了我就是个店小二,替你们打工,为客人服务,大家一起赚钱,一起发财,我们这个兄弟就做定了,你要是推让就是小瞧我张飞扬了。”张飞扬笑眯眯地说,话锋一转,问:“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二岁,翻过年二十三。”江君答道。

“小老弟小老弟啊,你是属猴的对不对?巧了巧了,我也是属猴的,我今年三十四,比你整整大了一旬,缘分啊,你这个小老弟我认定了,来来来,我们两个猴子干一杯。”张飞扬眉飞色舞起来。

还真是巧了。江君端起酒杯:“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大哥看得起我,我就高攀了,拜你做大哥,小弟敬大哥一杯。”江君暗想,认了这个兄弟,在酒吧里站住脚也好混事。

“我听说你是省艺术学院毕业的,现在是市艺校的老师,怪不得你朝台上一站那么有范儿,受过专业训练和草台班子出来的就是一天一地,不可同台相比啊。”张飞扬夸赞着江君。

大哥倒是神通,对我的底细一清二楚,既然他都知道了,我也不必瞒着他了,人心隔着肚皮怎么做兄弟。江君跟张飞扬交心地说:“不瞒大哥你说,我没有透露身份只是怕学校知道我在外面兼职,学校不准老师在外兼职,说实话,这种工作每天熬到半夜三更的,多多少少影响工作。”

“哦,没关系,学校老师来酒吧玩的不多,你就大胆放心在酒吧里干,真有什么事我替你扛着。”张飞扬拍着胸脯说。

“谢谢大哥关照,万一学校有人来问,你就说我是临时客串的。”江君一直担心学校知道自己在酒吧上班。

“没关系,我一定会替你圆场的。既然学校不让兼职,正好我有个打算不知道该不该说。”张飞扬见时机已经成熟,把话题转到主题上。

“大哥跟小弟还客气干嘛,有什么尽管吩咐。”江君已经把张飞扬当成了亲大哥。

“你一晚上要跑几个酒吧,挺辛苦的,真叫做哥哥的心里不落忍,而且对你隐瞒身份也不利,我看你就不要来回跑了,就在我们酒吧驻唱,做一个驻站歌手。”张飞扬甚是关心地说。

只在一个酒吧驻唱那要损失多少?请我喝酒的目的原来在这儿。江君呆呆地看着张飞扬,感到左右为难,既不能答应又不好拒绝。

张飞扬看出了江君的心思:“做哥哥的不会亏待你,除了你唱歌的收入,酒吧的股份算你一份,你就是人头马半个老板,收入肯定比你到处跑要高得多。”

还有这样的好事?自己一直想开个酒吧。认个哥哥,做个驻站歌手,就可以做老板啦?江君犹豫道:“这……恐怕不妥吧。”

张飞扬诚恳地说:“有什么不妥的,你给我带来生意,我分钱给你,天经地义。咱们兄弟从此不分彼此,绑在一起赚钱多好。”

这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嘛。江君心里有些不踏实:“无功不受禄,我怎好要大哥的股份。”

“如果你不去其他酒吧,只在我们自己的酒吧唱歌,你的歌迷都会追着你过来,就会给我们酒吧带来更多的生意,这就是功劳,大大的功劳,把你带来的生意当成你技术股份,对你我都很公平是不是?”张飞扬分析道。

说的也是,技术入股已经成为好多大企业招揽人才的一个杀手锏,凭我给人头马这种小酒吧带来的生意,分点股份也不为过,只是对不起人家嗮晚他们了。

江君为难道:“离开嗮晚他们两家酒吧,我觉得有点过河拆桥的意味,万一他们计较起来,我就不好在清源娱乐圈混了。”

张飞扬说:“就冲你有这想法,哥哥佩服你的为人,有情有义,有情有义啊,是混江湖的角儿,这样吧,只要你同意,嗮晚他们那边我去打招呼,他们老板都是我的朋友,什么时间我安排一下,请他们老板喝酒,你也到场,这样总行了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不同意就不识抬举了。江君点点头,举起酒杯:“谢谢大哥,只要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我跟着大哥一起干,把人头马搞得红红火火的。”

张飞扬开心地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们兄弟在一起,互相帮衬着一定会发财。来,为了我们合作愉快,财源滚滚,干杯!”

“合作愉快,财源滚滚,干杯!”江君端起酒杯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全干了。

本来计划两三年开店做老板的,现在目标这么快就要实现了,这个音乐没有白学,酒吧驻唱没白干,人还是要有一技之长,是金子总要发光。回家的路上,江君有说不出的激动,对着夜空不时长鸣着。

回到家,江君见柳伊人还没睡,跟她说了入股的事。

还有这等好事?柳伊人疑惑地说:“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的?张总想把我留在人头马赚钱,怕留不住我,就想用股份收留我,我觉得很正常啊。”江君分析道。

虽然入股的事有些蹊跷,但是做生意竞争激烈,为了留住人才拿点股份出来收买人心也能解释得通。柳伊人提醒道:“你凡事注意点,不要上当才好。”

第二天下午,张飞扬约江君去人头马,递过几张表格,说道:“咱说话算话,这是股份变更的一套手续,给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看怎么样?要是同意你就签个字,如果有什么意见你尽管跟我提出来,我们好说好商量。”

都给我百分之四十股份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江君连忙说:“百分之四十股份是不是太多了,有百分之十我就满意了。”

“给你百分之十你满意了,我不落忍啊,传出去人家会说我张飞扬对自家兄弟抠得要命,叫我怎么做人?”张飞扬坚持要给江君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那就二十吧。”江君不贪心,他想有股份就是老板,等以后赚了钱再转让张飞扬手里的股份也行。

张飞扬摇摇头,感慨道:“兄弟你真是个实在人,要是换了别人,只会嫌少不会嫌多的,你这个兄弟仗义,我交定了。这样吧,你也不要再说什么了,百分之三十,就这么定了。”

大哥真是豪爽之人。江君说道:“大哥,我跟你商量个事。”

张飞扬说:“说,什么事?”

江君说:“我想等圣诞节过后再离开那两个酒吧,这两天过节生意好,我不去的话,人家老板肯定有意见。”

张飞扬说:“没问题,一切按你说的办。”

江君在变更手续上签了字,按了手印,感激地说:“晚上我请大哥喝两杯。”

张飞扬拍着江君的肩膀说:“要你请干嘛,我来我来。”

江君为难道:“总要你请客,叫我多不好意思。”

张飞扬笑道:“你说的什么话?从今往后我们就是生死兄弟,再分你的我的就太见外了。”

能有这样的兄弟真是今生有幸,我一定要好好干,为人头马,也是为大哥和自己卖力赚钱。江君暗暗下了决心。

第077章 子弹失踪

白沉雁睡得正沉,被一阵电话铃闹醒。她拿过手机,看是子弹打来的,立即头疼起来,心里生出无尽的怨恨。

这个晦气鬼,叫你不要啃不要啃,逮到我就像吃肉一样,啃个不停,这下好了,被田昱皇发现了,还好,过了今天,明天他就不知道在哪里睡觉了。

白沉雁接了电话,慵懒地问:“这么早打电话干嘛?”

“干嘛?昨天叫你做的事情做了吗?”子弹大声责问道。

白沉雁早忘记打款的事,满头雾水地问:“什么事啊?”

“打款,打款,打款啊。”子弹在电话里连续喊了三遍。

这个催命鬼,一大早就要钱。白沉雁不耐烦地说:“十万块预付款都给你了,你还要什么钱?”

“还有一半钱你没付给我呢,今天晚上就要行动了,你不把钱付清,我不好行动。”子弹摊了底牌。

这个无赖,要挟我。白沉雁急白了脸,瞪大眼说:“我们说好的另一半钱等事成之后再付的,你讲不讲信用?”

子弹“哼”了一声:“信用?我问你信用是什么东西?我把事情办了,你要是不认账我去找谁要钱去?”

“找我要啊,我也不会跑了。”白沉雁的头也不疼了。

子弹抱怨道:“我只知道你是手枪,连你姓什么叫什么,家门开在东面西面都不知道,我找谁要去?”

你不相信我,我还不相信你呢。白沉雁说:“你要是拿了钱跑了,我又到什么地方找你去?”

子弹“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要是想走人,拿了你十万块钱早走人了,还等你到这时候?”

白沉雁犹豫了。十万块给了子弹,他一直守在清源,晚上就要行动了,他现在要钱似乎也有道理。

没等白沉雁开口,子弹威胁道:“你到底付不付钱?不付钱我真要走人了。”

要是子弹真的走人,自己还一点办法没有,算了,付钱就付钱吧,跟这种无赖只能做一次生意,以后绝不能再跟这种人打交道。白沉雁想了想说:“我要扣除那个费用。”

子弹知道白沉雁说的是办事的费用,假装糊涂地问:“什么费用?”

白沉雁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词来表达费用名目,支吾了半天说道:“我们说好的,一次一万块,你玩了六次,应该扣除六万,我再付你四万就行了。”

子弹笑道:“哦,你说的是卖的钱啊,你不是叫我废了杰克逊嘛,记在下一单上吧。”

听子弹说自己是卖身的,白沉雁气得差点吐血,刚想破口大骂,脏字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跟这种流氓无赖计较不清,事情已经走到这步,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再讨价还价也是徒劳,干脆赌一把,不就是十万块钱的事嘛。白沉雁悻悻地说:“好吧,你说话可要算话,千万不要拿了钱就没影子了。”

“废话,你要是害怕,马上过来形影不离看着我,正好我一个人都快要闷死了。”电话里传来子弹猥琐的笑声。

还想糊涂心思,我一次都不会陪你了。白沉雁咬咬牙说:“你等着,我上午就把钱打给你。”

子弹满意地笑道:“这就对了,大家合作图个心情愉快,你痛快我也痛快,等事情成功了,你大把大把的钱就来了,还在乎这点小钱?”

但愿他能守约一次,就一次。白沉雁无奈地摇摇头,把手机扔在一边,仰身躺在床上。

说是等事情成功钱就来了,哪有这么简单?田昱皇已经发现自己出轨了,他本来疑心病就重,现在会不会出现意外情况?白沉雁担心起来。她不敢把田昱皇已经发现她出轨的事告诉子弹,万一事情不成功,子弹把责任朝我头上推就麻烦了。

白沉雁感到头疼得厉害,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强撑着起来,见田昱皇不在家,长长舒了一口气。她去了浴室放水洗澡,衣服脱光后,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见白皙的皮肤上印着片片桃红,心想田昱皇肯定气疯了,气死才好,省得我动手。

洗漱之后,白沉雁去了银行,把十万块钱打到子弹的户头上,然后去医院挂点滴,顺便查查有没有怀孕。

点滴结束,白沉雁感到身体稍微好了点。这时候检查报告也出来了,她怀孕了。白沉雁忿忿地想,又要受罪了,等把田昱皇处理了再来处理这个小杂种吧。

公司不能去,白沉雁怕见到田昱皇。子弹那里也不能去,这个畜生见到我就像猎人见到猎物一样,哪会顾我生不生病,肯定不会放过我。白沉雁犹豫着转身回家。

白沉雁回到家里重新爬上床,头脑里乱成一团,想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邀请函到底做得这么样了?能不能准时拿到?子弹说的那什么美女蛇到没到清源?她能不能搞掉田昱皇?

好容易挨到下午,白成雁去了梦巴黎,做了SPA,化了晚妆,换上了参加晚会的服装。做SPA时,服务员见了白沉雁身上的吻痕,不好意思打听,偷偷地发笑,问她需不需要保养里面,也就是特殊服务。白沉雁以前做过,现在哪有心思享受那事,说不做了下次吧。

白沉雁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给制假者打去电话,问邀请函做好了没有。

制假者叫白沉雁去红薯摊大妈那儿去取。白沉雁开着车去了清源县人民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找地方停好车辆去了红薯摊。

因为化了浓妆,穿着盛装,路人看着怪物般好奇地看着白沉雁,见她去了红薯摊,有几人围着她跟了过去。

没见过美女啊,少见多怪。白沉雁尴尬地看着周围的人,呛白道:“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吗?”

围观者哪顾白沉雁的呛白,恬着脸继续跟着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白沉雁烦躁地说:“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白沉雁从红薯摊大妈处拿过邀请函,真假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竟然分不出哪张是真哪张是假。白沉雁十分满意,付了三百块钱。

白沉雁给子弹打去电话。提示音说不在服务区,白沉雁心里“咯噔”下,又连拨了两次,还是提示不在服务区。

关键时候不在服务区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拿钱跑了?白沉雁预感不妙,连忙开着车直奔子弹住的宾馆。到了宾馆门口,停好车急匆匆上了楼,来到房间门口使劲儿敲着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看样真跑路了。白沉雁慌张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服务台,问服务员320房间的客人有没有退房,服务员惊讶地说房间不是您定的吗?

果真跑路了,骗子,骗子,这可把我害苦了。精心准备的稻田计划瞬间变成了泡影,赔了钱贴了人不说,还被田昱皇发现了出轨的秘密。从热望的顶峰突然坠落到绝望的深渊,白沉雁彻底崩溃了,她懊恼、失落、沮丧,感到无助和恐怖,跌跌撞撞走出宾馆,趴在方向盘上抽泣起来。

现在怎么办?哭了一阵,白沉雁振作精神摸出手机,抱着一丝丝希望又给子弹拨了电话,电话里依然如故,提示着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我草你祖宗,你特么装得也太逼真了,把我都给骗了,你拿了我的钱也不得好死,在路上被汽车撞死,被雷劈死,掉河里淹死。白沉雁咬牙切齿地诅咒着。坐在车里怔怔地发呆,她忽然想到了吴迪,心里嘀咕着不知道这个死鬼回没回来?

白沉雁给吴迪打去电话。吴迪笑着问有什么事?白沉雁疯狂地喊道:“你人在哪里,我要见你,立即马上现在就要见到你。”

“怎么啦?我也想马上就见到你,但是我刚到马尔代夫。”吴迪一本正经地说。

马你个头啊,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倒潇洒,跑国外玩儿去了。白沉雁气急败坏地嚷道:“我想见你,有重要的事,你快回来。”

“慢点说慢点说,什么重要的事?”吴迪并不着急。

“电话里不好说,我要见你。”

“好好好,你再等几天,我元旦过后就回清源,你需要什么礼物我给你带。”吴迪安抚着白沉雁。

“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见到你。”白沉雁歇斯底里地喊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再见。”吴迪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白沉雁举着手机发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需要我的时候一叠声催个不停,当我需要他的时候,连鬼影子都见不到。

第078章 神秘女人

白沉雁正生气时,路连桥给她打来电话:“白总,您在哪儿呢?”

“什么事?”白沉雁没好气地回道。

“董事长让您跟他一起出席今晚的活动,他正在办公室等你。”路连桥恭敬地说。

田昱皇搞什么鬼,明知道我出轨,还要我跟他一起出席活动,他就不怕丢人啊。白沉雁的脑子快速转动着:稻田计划落空,吴迪失踪,现在无依无靠,自己在没找到好的下家前,暂时只好依赖田昱皇了。见了田昱皇怎么办?是痛哭流涕认真检讨,还是对天发誓撒娇认错?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委屈一下,要打要骂随他便吧。

白沉雁掏出化妆盒补了妆,对着镜子勉强笑了笑,感到肌肉紧绷,极不自然,做了几次深呼吸,变换着不同的表情,直到现出娇媚迷人的神态才满意地发动车辆。

白沉雁到了公司,路连桥正站在大门口等着她。

路连桥长长喘了口气:“白总,董事长正在办公室等您。”

白沉雁努力调整一下心态,跟着路连桥来到田昱皇的办公室。

田昱皇见白沉雁进来,微笑着看看她,满意地说:“噢,已经化好妆换好衣服了,很好,路秘书,我们去酒店吧。”

田昱皇发现白沉雁身上的吻痕,气得几乎一夜没睡着觉,左思右想,想起了钱程的教诲,他才从愤怒中慢慢平息下来。不能再出事了,否则自己的声誉、公司的前途就毁了,yu戴皇冠必承其重,这就是娶年轻漂亮老婆的代价。

虚伪,太虚伪了,明知我出轨居然一点不生气,还那么若无其事满面春风,这需要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啊,小人本质,奸商特点。看着田昱皇笑容可掬的神情,白沉雁从心里厌恶起来。

既然你受得了,我还怕什么?白沉雁也摆出若无其事的架势,问道:“叫我鬼急慌忙跑回来干嘛?”

“我们一起去参加活动。”田昱皇搂着白沉雁的肩膀朝外走去。家丑不可外扬,马上要参加重要活动,田昱皇调整着心态,同时也想让白沉雁放松一点。

到了春秋大酒店大堂,白沉雁说要去趟洗手间离开了田昱皇。她来到了大门口,四处张望着,希望子弹会突然出现。

这是最后的希望,子弹再不出现,稻田计划真的就要泡汤了。等了一会儿,子弹并没有如愿出现,白沉雁失望地朝电梯口走去。

这时白沉雁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一阵紧张,连忙掏出手机看了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着接了电话。

“请问你是手枪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除了子弹谁还知道我的代号?莫不是子弹的人?由惊讶到惊喜,事情大起大伏,白沉雁的小心脏差点跳了出来,捂着嘴悄声问:“你是子弹派来的美女蛇吗?”

“你手上是不是有邀请函?”电话里的人没有正面回答白沉雁的问题。

这个子弹搞的什么鬼?弄得神神秘秘的。白沉雁断定此人就是子弹派来的美女蛇,连忙说:“有啊有啊,我怎么送给你?”

电话里说:“有就好,我们现在把话挑明了说,你给的钱不够今天晚上的活动经费,你愿不愿意再加十万块,如果愿意,今晚的行动按计划进行,如果不愿意,今晚的行动马上取消。”

玩了这么一出原来是想临时加码,真是无赖到了极点,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加就加吧。白沉雁想了想说道:“好吧,就按你们的要求再加十万吧。”

“你应该知道不付钱的后果。”电话里威胁道。

“我知道我知道,怎么把邀请函递给你们?”白沉雁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一心想着行动的事。

“你把现在把邀请函放在咖啡厅东面第二张桌子上,然后离开,不要回头看,明白了吗?”电话里指示着。

“好的。”白沉雁答应着。

白沉雁抬头四处望了望,没发现想象中的美女蛇,朝咖啡厅走过去,来到电话里指定的位置,从包里掏出邀请函放在桌上,然后朝电梯口走去,有几次她都想回头看个究竟,但想到电话里的要求便忍住好奇心没有回头。

上了二楼,白沉雁在宴会厅门口站了片刻,想看看子弹和他的人来了没有,结果什么都发现。她掏出邀请函进了餐厅,见田昱皇正在跟几个人围在一起说笑,也不去打搅,从餐台上端起一杯红酒,呡了一口,偷偷瞄着进口,此时不断有人进来,就是不见子弹和想象中的美女蛇。

活动开始,田昱皇首先代表公司致欢迎词,然后一切按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来宾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交谈着,白沉雁悄悄跟在田昱皇的身边,注意着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有几个漂亮的女人过来向田昱皇打招呼、敬酒,田昱皇都像跟见了熟人般跟人家有说有笑地碰杯、喝酒、交流。

这个子弹搞什么鬼?看看活动接近尾声,白沉雁着急起来。

一个男人见田昱皇手里的酒杯空了,递给他一杯红酒,田昱皇点头致谢,接过了酒杯,两人交谈起来。

白沉雁好像听到男人说想投资一个什么电视剧,问田昱皇有没有兴趣参加,田昱皇问了电视剧的具体情况,男人眉飞色舞地跟田昱皇介绍着电视剧的情况。两人交谈甚欢时,田昱皇说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田昱皇感到脸上发烫,浑身燥热,心跳加快,站在洗脸池边用双手捧起水拍打着脸颊,心想这是什么酒,居然让自己产生强烈的冲动,恨不能马上就找一个女人办好事。

田昱皇正恍恍惚惚间,一个漂亮的女人挨着田昱皇,媚笑地看着他,娇滴滴地跟田昱皇打着招呼:“董事长,您好,认不出我了?”说着话,女人伸手摸了一下田昱皇的脸,顺势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摸搓着。

田昱皇揉了揉眼睛,觉得面前的女人似乎眼熟,又记不清在哪儿见过,他的冲动更加强烈,下面有了反应,伸手就去搂这个女人,猥琐地笑道:“认识认识。”

女人媚笑道:“董事长,这里不方便,我们另找个地方吧。”

女人的话正中田昱皇的心意,他迫不及待地说:“那我们还在这干嘛,走吧。”田昱皇跟着女人出洗手间,朝电梯口走去。

白沉雁见田昱皇去洗手间后就再也没回来,估计子弹他们已经得手,端着酒杯在餐厅开心悠闲地转着,心里暗暗地推算着事情的进程。

这时候田昱皇应该已经上钩了。

这时候子弹已经报警了。

这时候警察已经把光着身子的田昱皇堵在了房间里。

这时候警察把手铐戴在了田昱皇颤抖的手腕上。

这时候田昱皇正可怜兮兮地蹲在派出所的墙角。

白沉雁盼望着有电话进来,让她去派出所认人,然后叫她给田昱皇送被子衣服。

正胡思乱想着,路连桥走到白沉雁的身边,问:“白总,你见到董事长了吗?”

白沉雁抬头看看四周,佯装着急地说:“刚才还在的,这会儿跑哪去了?”

路连桥知道田昱皇的秉性,见白沉雁不知道田昱皇的去向,猜想他可能又勾搭上了哪个女人去潇洒快乐了,问白沉雁:“活动结束要不要把您送回家?”

“送,送。”白沉雁想这个时候最好待在在家等着好消息。

活动结束,路连桥安排车辆把白沉雁送回家。

进了家门,白沉雁浑身轻松,把手机攥在手里,随时准备接听好消息。她在客厅兴奋地转了一会儿,手机悄无声息,白沉雁感到些许的失望,上了二楼放水洗澡,她脱下衣服,对着镜子欣赏着胸前片片桃花,昨天给她带来麻烦的吻痕,现在看上去竟然那么美艳无比。

奇了怪了,怎么还没有好消息?白沉雁爬上床后不断地摆弄着手机,试着给子弹打去电话想问问情况,子弹的电话仍然不在服务区,再给那个女人打电话,女人的手机关机。

天亮应该就有好消息了。兴奋的心情熬不过阵阵袭来的困意,白沉雁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079章 惨遭敲诈

田昱皇跟着女人进了电梯,已经按捺不住体内直往外冒的冲动,手伸进女人的衣服乱摸起来,女人靠近田昱皇,用脸蹭着他的胸口,笑盈盈地说董事长你这是干嘛呢,这样可不好。电梯到了十九楼,两人出了电梯,女人把田昱皇带进一个房间。刚进房间,田昱皇迫不及待地去扯女人的衣服。

女人左右躲闪了几下,说道:“董事长你不能这样,你想强奸我啊。”

田昱皇以为女人在挑逗自己,抓住女人就把她朝床上按,强行扒着女人的衣服,说道:“什么叫强奸啊,我田昱皇想要的女人还没有办不到的,你放心,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

女人惊恐地说:“我不要你的钱,你真不能这样,我老公还在餐厅,你这是强奸,请你松手,快放开我。”

田昱皇哪肯放过女人,腾出手来去脱她的裙子:“今天我要定你了,看你能怎样?”说话间扒光了女人的衣服,趴在女人身上办起了好事。

女人并不挣扎,有一句没一句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你这个流氓,畜生!”

女人喊得越起劲儿,田昱皇越神勇,正在兴头上,房间里冲进两个男人,一个眉目清秀,正是子弹,一个五短三粗的,是个胖子。

胖子冲到床前拉开田昱皇,甩手给了他两巴掌,怒斥道:“你个逼养的东西,敢动我的女人。”

女人连忙用被子卷住身体,嘤嘤哭道:“这不关我的事,是这个畜生强奸我的。”

田昱皇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慌乱不堪,从亢奋中猛然恢复过来,知道被人堵在房间了,伸手想去拿衣服,子弹眼尖手快,抢先把衣服踩在脚下。

胖子拽过把田昱皇,把他死死摁在地上,大喝一声:“给我跪下。”说话间踹了田昱皇一脚。

田昱皇不自觉地挪了挪身体,两手捂住下面,两膝一软跪在地上,连忙说:“我没有强奸,我们是自愿的。”

胖子愤怒地打了田昱皇几巴掌:“你特么还狡辩,你自愿了,问她是不是自愿的?”

女人连忙说:“我不是自愿的,我不同意,他硬要上,是他强奸我的。”

胖子又给了田昱皇几巴掌:“你听听,是自愿还是强奸?”

田昱皇这时候已经完全清醒,知道上套了,他看看女人,委屈地说:“你不能这样说啊,我要是强奸你,你怎么会跟我来房间?”

女人说:“你说要给我一个电视剧的角色,叫我跟你到这里来说戏的。”

子弹冲动田昱皇面前,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脚:“说戏?你特么都是跟女人在床上说戏的?”

胖子说:“兄弟,不要跟他啰嗦,我们报警吧。”

听说要报警,田昱皇颤抖起来,跪着转过身,拽住胖子的胳膊哀求道:“不要报警,请你们不要报警,我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胖子甩起一脚,把田昱皇蹬翻在地,用脚踩住田昱皇的胸口,问道:“是她自愿的,还是你强奸的?快说。”

田昱皇的胸口一阵剧烈疼痛,心怦怦乱跳起来。他知道,说是女人自愿的,自己还要挨打,而且他们很可能马上就会报警;说是自己强奸的,他们更会报警,如果报警,强奸罪是逃不了的,至少要做几年牢。田昱皇感到左右为难,紧闭着嘴不开口。

胖子说:“你特么不开口是吧,那我就报警了。”

田昱皇抬起头,绝望地看着胖子:“慢,慢,你们看我们是不是协商解决?”

子弹说:“怎么协商解决?”

田昱皇说:“你们给我起来把衣服穿好,我们慢慢协商。”

胖子用脚在田昱皇的胸口死劲儿蹬揉了两下:“你特么想得美,给我爬起来跪着说。”

田昱皇爬起来,老老实实跪着:“只要你们不报警,我给你们钱行不行?”

胖子说:“你以为钱多就可以随便玩别人的老婆?你把你老婆喊来给我们两人玩玩,今天这笔帐我们就一笔勾销。”

这倒是解决问题的一个方法,可是我就是想喊,白沉雁也不可能来啊。田昱皇叹气道:“这不现实啊。把我送进去,你们也落不到好处啊,你们还是看看需要多少钱吧。”

子弹说:“你特么强奸了别人老婆还做起生意了,兄弟,这样好不好,只要他给的钱到位,你就受点委屈。”

女人很是无辜地说:“是他强奸我的,你这个畜生,把害苦我了,不行,我要报警。”

胖子指着女人说道:“你这个臭娘们不准说话,他强奸你你不能反抗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还不赶紧把衣服穿好。”

女人连忙穿衣服:“我怎么没反抗啊?他劲儿那么大,我反抗了没有用,我都跟他说了,这是强奸,你不能这样做,他还是不让。”

胖子打了田昱皇一一巴掌:“你还说不是?我老婆都反抗了,你特么霸王硬上弓,不是强奸是什么?”

光着身子跪着,田昱皇已经无心狡辩,只想着尽快有个结果,连忙说:“你们说强强奸就强奸吧,我给你们钱,我们私了吧。”

子弹说:“兄弟,嫂子已经被这个畜生糟蹋了,报警也还不了嫂子的清白,他说给钱私了,我看你可以考虑考虑。”

胖子沉思片刻,说道:“看他能给多少钱吧。”

见胖子松了口,田昱皇暗暗踹了口气,连忙说:“我给你们五十万怎么样?”

胖子给了田昱皇一脚:“你把你老婆拉来给我强奸一下,我给你五十万,我看你特么就想进去。兄弟,不要跟他啰嗦,我们还是报警吧。”

田昱皇说:“五十万不行,你们要多少?”

胖子说:“五百万。”

一炮还没放就要五百万,田昱皇感到这炮打得太惨重,讨价还价道:“五百万太多了,我也付不起啊,你们看能不能少点?”

子弹说:“少是多少?”

田昱皇说:“一百万,我只能拿出一百万,再多就没有了。”

子弹说:“不行,少说也要三百万,没有三百万你就准备进去吧。”

田昱皇央求道:“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现金,这样吧,一百五十万,行不行?都是现金,我给你们现金。”

子弹看看胖子,意思是说可以了。胖子心领神会:“今天算便宜你这个王八蛋,一百五十万就一百五十万,现在就要。”

见对方同意一百五十万私了,田昱皇长长松了口气:“那我现在可以穿衣服了吧。”

胖子说:“不行,我们怎么能拿到钱?”

田昱皇说:“你们现在就跟我去公司取钱。”

子弹想了想说:“你先给我们写张借条,然后我们跟你去取钱。”

田昱皇光着身子站起来,找到房间的纸笔,问了胖子姓名,写了借条递给他,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这样可以了吗?”

胖子拿过借条看了看递给子弹,子弹看了看后把借条递给胖子,命令田昱皇:“现在就带我们去取钱。”

田昱皇连忙点头,拿起衣服去了卫生间。三人在外面竖起大拇指表示行动成功。田昱皇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脸上到处是伤,已经有两块红肿起来,用手揉了揉,一阵疼痛,他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从卫生间出来。

胖子说:“现在带我们去取钱。”

四人出了房间,胖子跟田昱皇并排走在前面,子弹跟女人走在后面,一行人下到地下室,来到一辆车子前,子弹开了车门,胖子把田昱皇推进后排,自己跟着坐了进去,女人坐在副驾驶位置,子弹驾轻就熟地把车子开到嘉年华大厦地下停车场。

胖子从车里找出一个蛇皮口袋,跟田昱皇下车去了昱皇公司。车上留下子弹和女人,两人对视了一眼,子弹笑道:“干得漂亮,你立了大功。”

女人遗憾地说:“你们迟来了一步,让这个狗东西占了我的便宜。”

子弹笑道:“一百五十万让人家进去一下也值了,不然也太不地道了。”

女人娇斥道:“你就不拿我的身体当好的。”

子弹笑道:“不少皮不掉肉的,这钱赚得多痛快。”

两人正说着话,胖子抗着蛇皮口袋朝车子走来,远远地向车子方向得意地竖起大拇指,子弹把手伸出车窗,给胖子回了一个同样的手势。胖子钻进车子后,子弹把车子开车地下停车场。

胖子问女人:“录像了吗?”

女人说:“废话,不录像要是田昱皇不承认怎么拿下他?”

胖子问子弹:“这录像怎么办?”

子弹说:“交给我,我来处理。”

子弹早就有计划。如果田昱皇不同意给钱,他就报警,把田昱皇送进去,朝白沉雁要钱。如果田昱皇眼睛亮堂同意给钱,他就一走了之不再跟白沉雁联系。现在敲诈了田昱皇一百五十万,子弹只想快点离开清源,以防田昱皇醒悟过来报警。

子弹把车子开到僻静处换上原来车牌,去汽车租来公司还了租来的汽车。另外一个同伙已经在租赁公司附近等着他们,四人把敲诈来的钞票分装在四个行李箱里,租了一辆出租车连夜离开了清源。

第080章 各怀鬼胎

田昱皇送走了瘟神,瘫坐在沙发里,越想越觉得这事发生得太蹊跷。他担心发生意外,一再关照路连桥对每一张邀请函严格把关,对进场的每一个人严格审查,小心加谨慎,还是出了事,而且是对自己动手,差点把自己送进监狱。

田昱皇闭着眼睛仔细回想着晚上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回想着自己接触过的每一个人,终于想起有个跟自己谈投资电视剧的人端了一杯酒给自己。他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喝了这杯酒后就不能把持,一定是他们在这杯酒里下了药,而那个女人一直在旁边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伺机接近他,然后把自己勾引到房间。

一切都是经过周密部署的,太可拍了,真是防不胜防。到底是谁在背后下此狠手?是不是给柳伊人通风报信的同一个人?跟婚礼上照片有没有关联?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田昱皇脊背发凉,惊恐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办公室四处寻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再往窗外看,漆黑的夜空下灯光点点,恍惚间每一个灯光后都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随时会飞来一颗子弹,命中他的额头、眼睛、嘴巴、胸口。

田昱皇脸上、后背和胸前一阵阵疼痛,进了卫生间打开灯,看见镜子中的自己面目全非,一只眼睛变成了熊猫眼,额头、颧骨、嘴角青紫红肿,他掀开衣服,胸部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特么的这帮人下手够狠的。田昱皇想起光着身子跪在地上的耻辱,心如刀绞,怒火中烧,一脚踢飞了身边的垃圾桶。

这明天还怎么见人?女人是祸水,都是老二不老实惹的祸。田昱皇对着镜子发了一通火,转而拿自己的身体撒气,使劲儿抓住裆部的祸根,恨不得把它割了。

现在是有家不能回了,白沉雁看到自己如此惨状不知道会怎样呢?去宾馆吧,养几天伤再说吧。田昱皇想着怎么跟白沉雁解释不回家了。

一想到白沉雁,田昱皇就烦恼不已。自从跟白沉雁发生关系以后,生活一直就没有安生过,一直都在走背运。这个美丽的女人到底是上天派来的天使还是魔鬼?

田昱皇对白沉雁毫无办法。两人一吵架,白沉雁总说如果不是你勾引我,我能跟你上床吗?我这么年轻跟着你,除了供你玩乐,供你快活,现在落到了什么,你说要让我出名,好名没出,却弄得的身败名裂,电视台去不了,电视剧上不了,在公司连个名分都没有,整天过得叫什么日子?她说的似乎有道理,本来自己只想跟她逢场作戏玩玩而已,没想到被捉奸在床,没想到头脑一热跟她离婚,两人鬼使神差地被捆绑在一起,自己的选择自己必须承受,这就是跟年轻漂亮女人在一起的代价。

如果白沉雁能像柳伊人那样温良贤惠就好了。田昱皇摸出手机迟疑了一下还是没给白沉雁打电话,他想到了白沉雁跟吴迪的传闻,想到了她脖颈上的吻痕,这个女人一直就没安稳过。

打什么狗屁电话。田昱皇不想再巴结这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

白沉雁一直把手机攥在手里,在等着子弹或者派出所的电话,临近午夜,没有任何电话进来。她再也等不及了,想向子弹了解田昱皇的具体情况,子弹的手机还是不在服务区,她又给陌生女人打去电话,陌生女人的手机也不在服务区。白沉雁纳闷了,你们是做好事不留名啊,说好的十万块钱也不不要了?

田昱皇没有回来对于白沉雁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一定是子弹他们已经得手,此时的田昱皇正可怜兮兮地蹲在派出所的墙角悔恨不已。

想到此,白沉雁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在客厅转悠起来。客厅里一切的一切,所有的物件都是那么亲近可爱,她抚摸着它们,欣赏着它们,同时头脑里飘过成片成片的钞票。

兴奋了一夜,第二天白沉雁早早起床,放水,泡澡,直到脸上发热,浑身舒展,几天来的疲惫荡然无存,才从浴缸里爬了出来。她对着镜子摆了几个姿势,自恋地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洋洋自得。

终于把一朵鲜花从牛粪中拔了出来,看看这身材、这肤色是多么地完美无缺,娇艳动人,真没办法,这就是我的本钱,男人征服世界,我就用它去征服男人。

白沉雁到了公司,接待处的导服员向她鞠躬问好,她竟变得和蔼可亲,摆摆手算是回了礼。

白沉雁来到路连桥的办公室,笑眯眯地说:“路秘书早,昨天的活动很成功,这样的活动就应该经常举办,既能展示我们公司的实力,又能联络我们和客户的感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白沉雁一反常态的客套让路连桥好生纳闷,心想着她是不是又要使什么坏心眼。他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恭维道:“白总昨晚大放光彩,魅力无比,力压群芳。”

白沉雁脸上笑开了花:“哪有那么夸张,我也是为公司增光添彩。”继而问:“董事长昨天晚上有什么事吗?”

自从田昱皇在活动中不辞而别,路连桥就断定他可能搭上了什么女人又去鬼混了,现在说不定正搂着女人沉睡在春梦中。路连桥哪敢跟白沉雁说出自己的想法,信口开河道:“可能董事长陪客户打牌了。”路连桥知道,田昱皇经常跟官场上或者业务单位的关系户打牌,变相地给他们送钱。

还打牌?为了田昱皇打圆场,你特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白沉雁并不气恼,倒是十分理解路连桥的聪明伶俐,笑着问:“你知道他都跟什么人打牌?”

“这种事情董事长怎么会跟我这个秘书讲。”路连桥知道田昱皇背后有人支持,至于是什么人,他想知道,到现在都没有从田昱皇那里得到半点口风。

白沉雁从路连桥那儿没有打听到任何关于田昱皇的消息,不仅没有失望,心里却更加踏实。

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被关在里面是没办法跟外界联系的。白沉雁得意地回到办公室。

白沉雁离开路连桥办公室不久,田昱皇给路连桥打来了电话,让他带上邀请函申领登记簿和早餐去见他。

白沉雁的客套、探听和田昱皇特殊的要求,让路连桥好生奇怪。他带着登记簿,买上早餐连忙去了酒店,进门看见田昱皇满脸伤痕大吃一惊,心里有了七八分答案:他昨天晚上跟别的女人鬼混,被人家男人堵在房间一顿好揍,这满脸的伤痕见不了人,去不了公司,让我到酒店办公来了。

路连桥克制住惊讶和窃喜,只当没看见田昱皇的惨状,故作平静地问:“董事长,您有什么指示?”

田昱皇清楚,给不给路连桥解释,他都会想到自己被人打了,不如实话实说,以便进行下面的排查工作。他摸摸脸上的伤痕,尴尬地说:“昨天晚上跟一个女演员说戏,突然冲进来两个男的,不由分说就动起手来。”田昱皇实话说了一下半,有的事不能说也不便说。

说戏,是他们这行的术语,专门指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田昱皇虽然没说被人捉奸在床,却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路连桥关心地说:“董事长,伤没伤到里面?”

田昱皇摆出无所谓的样子,轻松地说:“没有伤到骨头,都是些皮外伤。我想知道昨天晚上都什么人参加了我们的活动。”

路连桥感到奇怪:田昱皇怎么想了解参加活动人员的情况,难道他是被不熟悉的人打了?他不熟悉打他的人,总知道跟他上床的女人吧。路连桥把邀请函申领登记簿递给田昱皇。

田昱皇没有接登记簿,说道:“你读我听着。”

路连桥一一报出邀请函的申领人、被邀请人、被邀请人工作单位。田昱皇仔细听着,遇到不清楚的地方时不时打断路连桥的话,把情况问清楚,直到路连桥把邀请函全部报完,他都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这特么到底是谁干的?做得太绝了,一下就敲诈了我一百五十万。田昱皇心里嘀咕着,头疼起来。他说:“这几天我就不去公司了,其他任何人问起我,你就说我出差了。年底活动多,有什么情况你多向吴总请示汇报,我马上打电话跟他说一声。”

路连桥答应着离开房间。

肯定是被人敲诈了。田昱皇不止一次想到了报警。考虑到报警后说不定搞得沸沸扬扬,特别是如果被记者嗅到风声,添油加醋鼓噪一番,再传到钱程耳朵里,后果严重不堪设想,便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这个暗亏吃大了,有苦还说不出只能朝肚子里咽。想到近段时间接二连三出现的蹊跷事,田昱皇暗下决心,一定要查出背后的黑手。

第081章 金蝉脱壳

从平安夜开始,人头马酒吧的生意异常火爆,狭小的空间人挤人,人挨人,有时候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

三个富婆没有因为江君的拒绝而灰心,坚持不懈地对他发起攻势,她们天天来酒吧,不惜代价捧江君的场。时间长了,酒吧里的人给她们三人各取了诨名:高髻叫向天叫,大波*烧不熟,童花头叫小花花。

江君对她们出手阔绰很是过意不去,跟她们说:你们来玩我们欢迎,打赏献花我很荣幸,很高兴,只是要适可而止才好。

三人的脸上只有一个表情:我有钱,不住乎。经验告诉她们,没有钱买不来的东西,江君没有跟她们走,只是因为钱没到位。

趁着江君空闲,烧不熟把他拉到一边说:“帅哥,跟我们三人你不好意思我可以理解,还是那话,我一人包养你怎么样?你开个价吧。”

我是缺钱,但我不能卖身赚钱。江君笑道:“谢谢姐姐好意,但请姐姐原谅,我不能答应您。”

“为什么?”烧不熟不甘心。在酒吧混的人还有不爱钱的?那他天天又扭又吼地图什么呢?

江君认真地说:“我有老婆了,我们很相爱,我不会做那种事的。”

烧不熟“噗嗤”笑了起来:“年轻人,我也有老公啊,我们也很相爱,你没听说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相爱跟外来玩是两码事,大家图个开心快乐多好。”

江君听说过什么红旗彩旗的,可那是别人的事,他做不到在外面玩过了,回家再去面对柳伊人,说道:“谢谢姐姐的教诲,但是我跟别人不同,不能答应您的要求,实在对不起,请您原谅。”

“你这孩子太傻了,如果不是我们姐妹捧你的场,你一晚上能赚多少钱?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一个星期你跟我去开两三次房,五十万,不,六十万一年怎么样?”烧不熟开出了加码,她想,如果杰克君不满意还可以加码。她只有一个心愿,拿下眼前这个小帅哥,否则,钱再多也是人生的失败。

江君说:“你误会了,不是钱的事,我就跟您直说了吧,我是不会答应跟您走的。”

几次三番的利诱加色惑都遭到江君的拒绝,烧不熟还不死了心。江君是俊朗帅气,能歌善舞,烧不熟从心眼里喜欢他,决定慢慢勾引他,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道:“这样吧,散场请你吃饭,从此往后,我们不再提这个话题,我们交个朋友总行吧。”

有粉就是面子,既然烧不熟已经表态,以后还指望她们捧场,江君不好拂了她的好意,同意了她的邀请。

烧不熟关照道:“你再带两个朋友,人多热闹。”

散场后,江君叫上张飞扬和DJ,跟三个富婆一起去了饭店。几人进了包厢,小花花提议男女搭配分开来坐,几人说说笑笑男女隔着坐下。

烧不熟向大家宣布:“从现在开始,杰克君就是我亲弟弟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也不许再打他的主意了。”说话间指着另外两个女人。

向天叫和小花花本以为吃过饭就有好事,见烧不熟如此说,疑惑地看着烧不熟:莫不是她背着我们把杰克君钓到手了,叫我们跟另外两个糟货。

烧不熟看出了她俩的心思,连忙补充道:“你们都不要误解,我佩服杰克君的为人,决定认他做弟弟,他是我的弟弟,当然也是你们的弟弟了,从今往后,我们三个结拜姐妹都是杰克君的姐姐,姐姐和弟弟是什么关系,是亲人关系啊,当然不能发生男女关系了,否则不就*嘛。”

向天叫和小花花这才反应过来。既然杰克君不从,做个异性姐弟也不错,她们鼓掌欢迎杰克君成为她们的弟弟。

这可是酒吧的财神婆娘啊。张飞扬见江君拿下了三个富婆很是高兴,在一旁起哄道:“你们四人应该歃血为盟,喝一杯姐弟结拜酒。”

烧不熟很是开心,掏出化妆,从里面拿出小刀片就要划手指:“好好好,正好我们姊妹三人还没举行过结拜仪式,今天就借杰克君的加盟,我们歃血为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不不不,兄弟这么年轻,怎么好叫他跟我们一起去死呢,但求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小花花接过话说:“有福同享差不多,我们有难吗?我们会有难吗?有钱都没地方花,还会有什么难?”

我好容易把他们应付了,歃什么血为什么盟啊。江君连忙说:“算了,算了,不搞那一套,我们照样是姐弟。”江君从烧不熟手里拿过刀片装进化妆盒。

酒席间,众人说了些酒话、笑话。江君说老婆马上要生了,我要早点回去。众人闻言便散了。

张飞扬跟江君同路,高兴地说:“江老师,有你两下子,你是怎么七花八绕把这几个骚娘们骗成姐姐的?”

江君听着刺耳:“把客户当上帝,上帝一不留神就看上了我这个弟弟。”他没有跟张飞扬说起三个富婆约炮包养的事,说了张飞扬指不定真能叫他*她们,自己不同意,反而伤了兄弟感情。

两人临分手时,张飞扬停了下来,说道:“我有个事情跟兄弟说一声。”

“大哥你说。”江君见张飞扬一脸的认真,也认真起来。

张飞扬叹了口气,愁容满面地说:“我哥在省城京中做生意栽了,被货主扣下了,要我拿钱去赎人。”

江君一听就急了,说道:“那你赶快去,酒吧我照应着。”

张飞扬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不瞒兄弟说,哥哥我经济上遇到了点难处,不知兄弟能不能帮上忙?”

江君拍着胸脯说:“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什么事?”

张飞扬说:“我手里的钱不够赎人的,不知道兄弟你有没有钱,如果有的话,借点给哥哥,我回来后就想法还你。”

江君毫不犹豫地说:“我有五万,不知道够不够?”

张飞扬摇摇头说:“五万够什么啊,打水都不浑,你能不能再帮我想点办法。”

如果要钱,只有朝柳伊人借,他不好向柳伊人开口。江君为难道:“我只能想想办法,估计没有多大希望。”

张飞扬叹息道:“实在不行,五万就五万吧,总比没有高强。”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来,江君想了又想,跟柳伊人说:“酒吧张总的大哥因为欠人家的货款,被扣押在京中,他要拿钱去赎人,钱不够朝我借钱,我身上只有最近赚的五万,还不够,想从你再借五万,张总说回来就还给我们。”

江君第一次跟自己开口借钱,柳伊人不好推辞:“你身上的钱留着,我拿十万给你,救人要紧。”

柳伊人跟江君一起去了银行,提了十万块钱给江君。晚上江君把十万块钱给了张飞扬。

张飞扬连声“谢谢”后,叹了口气说:“有了这十万还是解决不了问题,我哥说再不拿钱赎人,货主就要把他当诈骗犯送公安局了,真是急死我了。”

江君说:“我就这些了,有五万块还是从我老婆那里拿的。”

张飞扬说:“你那三个富婆姐姐有钱,你帮我从她们借点怎么样?”

人家要包养我,我都没同意,表现出不差钱的拽样,现在怎么好开口借钱?江君为难道:“这不妥吧,我们刚认识人家,而且她们是我们的客户,我不好开这个口啊。”

张飞扬说:“你不好意思说,我来跟她们说。”

江君连忙阻拦:“不行,不行,千万不能叫人家小瞧我们了。”

张飞扬摇摇头离开了江君,转了一圈,把烧不熟请到酒吧外,说道:“姐,杰克君跟我说,他老婆马上就要生了,现在都没房子住,他想朝你借钱买房子,但是他不好意思跟你开口。”

烧不熟一听就急了,心想就这样还跟我死要面子,跟着我送一套房子给他都行啊。她说:“他需要多少钱,你把他喊出来,我跟他好好谈谈,要多少钱我给他。”

“他说差十万,你把他喊来,他肯定不会要你的钱,姐,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钱给我,我跟他说是酒吧借给他的,我们转一个弯子,这样恐怕好点。”张飞扬为烧不熟出着主意。

十万对于烧不熟来说真是小钱,借给杰克君他一辈子都要念着自己的好,有酒吧在这儿怕什么,如果不还更好,迟早叫杰克君用身体抵账。她想了想说道:“张总这主意好,我们暗地里帮他一把。你说杰克君过得这叫什么日子,老婆都要生了还没房子,他老婆也太老实,要是换了别的姑娘,别说生孩子,恐怕连婚都不会跟他结。”

张飞扬说:“谁说不是的呢,他越要强,我们越要帮他。这样吧,姐,我们留个号码,明天上午我找你,你把钱给我,我就送给杰克君。”

两人说定,互留了手机号码。进了酒吧,烧不熟看着江君,心里不禁生出怜悯。怪不得这么卖力地又唱又跳呢,都这样了还坚持不被包养,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第二天张飞扬跟烧不熟联系,烧不熟把十万块钱给了他。张飞扬以酒吧的名义写了借条,签字,盖章,拿到钱就走人了。

张飞扬本想给江君去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离开清源去了省城京中,想想打不打招呼已经没有意义。他关了手机,拨出旧卡,换上了新卡,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第082章 酒水断供

张飞扬晚上没来酒吧,江君估计他去省城京中营救他哥了,也没有多想。一连几天,酒吧一切正常,江君把每天的营业款收上来后记了账,检查一遍水电安全,跟值班人员打了招呼后回家。

看看柳伊人的预产期临近,江君白天上课,下课后就要去酒吧,半夜三更才能回来,他想柳伊人万一发生特殊情况,身边没人帮助就麻烦了。江君劝柳伊人住医院,柳伊人想想也是,让文印陪着自己去了医院。

医院床位紧张,没到预产期,医院不接收。文印要给余望天打电话,叫他想办法弄一张床位。柳伊人说为这事去麻烦市长,也太小题大作了,现在还没到非住院不可,过几天我们再来看看。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柳伊人说:“有件事想告诉你,本来想把江君放在你公司锻炼的,现在他去酒吧驻唱,就暂时不去你那里了。”

文印没有把江君去公司当回事儿,听说他去酒吧驻唱,皱起眉头说:“你怎么让他去那种地方?偶尔去玩玩还可以,天天待在里面,再老实文静的人都会变得疯狂起来。”

“他就是去唱个歌,唱完就回来了,没关系的。”柳伊人为江君解释着。

“你呀,什么事儿都随着他,这种场所太复杂,你还是管束着点好,不要等出事就后悔了。”文印提醒道。

柳伊人笑道:“我看他一心想创业赚钱,总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吧。”

“年轻人想创业赚钱没错,但要看创什么业赚什么钱,我对小江去酒吧感觉不好。”

“你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什么感觉都有,例如被小姑娘缠上了,被富婆包养了,争风吃醋打架了,玩嗨起来嗑药了,嘿,这种场所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

“你别说得那么可怕,去酒吧人多了,按你这说法里面就没好人了。”

“我看你呀,就像护着亲儿子一样护着他,你就惯吧,惯什么脾气有什么脾气,等你再想扭过来就难了。我说,不如就叫他老老实实在学校上课,你又不是没钱养活他,更何况他还拿工资。”

“我也想这样呢,他能愿意吗,总想着自己是个男子汉,想为这个家多担待些。”

“要他多担待什么啊,你告诉他,你们不缺钱。”

“哎呦,千万不能告诉他,这不是刺激他嘛,如果他知道我有这么多钱,可能更自卑,更想快点赚钱,说不定那才会出事呢。”

“那你要不时点醒着点,男人不管不行,就拿老余来说,我还不时点醒他,不能让他们出事,他们出事了,我们就麻烦了。你不好跟小江说,什么时间我见了他,跟他好好聊聊。”

柳伊人笑道:“我发现小君好像挺怕你的,每次见了你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怕我有什么用,是你男人应该叫他见了你怕才是。”

是我男人?人家到现在都没跟我发生关系呢,也是委屈了他,让他空担了一个男人的名声。柳伊人一直觉得对不住江君,对他百般顺从恐怕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柳伊人只是提醒江君多注意安全,其它的话也不便多说。江君依旧如故,每天把电话攥在手里,甚怕漏接了柳伊人的电话。

烧不熟几人来过两次,喝喝啤酒聊聊天,也不想以前那般打赏献花了。江君发现她们勾搭上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估计钱都花在他们身上了。江君并不奇怪,这些所谓的姐姐有钱任性,这些学生缺少母爱,他们爱怎么着也不关自己的事儿。

烧不熟几天没见张飞扬的影,关心着杰克君房子的事,把江君拉到一边问:“你房子买了吗?”

什么买房子?江君感到烧姐问得莫名其妙,疑惑地看着她:“姐,您说什么买房子?”

烧不熟被江君也弄得莫名其妙:“你老婆要生产了,你想买房子不是?”

柳伊人住着别墅,我要买什么房子啊。江君糊涂了:“你是听谁说我要买房子的?你认识开发商啊。”

烧不熟感到不妙:“你要买房子差十万块钱,不好意思朝姐开口,让张总跟我说借十万块钱,不是吗?”说着话从包里掏出借条:“你看,这是以你们公司名义打的借条,上面还说是替你借钱呢。”

江君拿过借条看了,上面写着:借条 今借到薛苗拾万元整(100000.00),用于购买房屋用。此据 借款人:张飞扬代江君 XXXX年元月3日 人头马酒吧有限责任公司红印

江君看傻了眼,连忙说:“我没有要买房子,也没叫张总跟你借钱啊,他哥在外地做生意赔了,被货主扣留了,他还从我借了十万块钱呢,怎么他也朝你借钱啦?”

薛苗明白了其中的弯子:“怪不得这几天没见到他人呢,他跟我说你要钱买房子,不好意思跟我开口,我才把钱给他的。”

江君掏出电话:“姐,您不着急,我这就给张总打电话,他需要用钱,也不能冒我的名朝你借钱啊。”

江君给张飞扬打去电话,电话里传来“嘟嘟”声,连拨了几次都是如此。江君紧张起来:“怎么回事儿?他的电话关机。”

薛苗摇摇头,说道:“你不要打了,我们被他骗了。”

“怎么可能啊,他骗什么啊,这个酒吧在这里,他能跑啦?”江君不相信张飞扬会骗自己,毕竟有酒吧在,怎么说这个酒吧也不止二十万吧。

“兄弟呀,你太年轻了,城市套路深,到处都是坑,张总如果不骗咱们,为什么要冒你的名向我借钱?为什么现在手机关机?”薛苗断定张飞扬骗了自己和江君。

“他没必要骗我们的,这个酒吧少说也值大几十万吧,姐,你放心,如果他不还你的钱,这个钱由我来还。”江君安慰着烧不熟。

薛苗叹口气,摇着头说:“就怕你还不了我的钱,连自己的钱都拿不回来了。”

“为什么?”江君惊讶地问。

“以我的经验,这个酒吧就是一个空架子,说不定还欠着外边的钱。”薛苗的男人做了几十年的生意,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不会吧。”江君开始害怕了,如果真如薛苗所言,那事情就麻烦了,自己的十万,还有薛苗的十万怎么办?

两人正说着话,仓库保管员带着一个人来到他们跟前:“这是我们江总,这位是我们的供酒商刘总,有什么事你们说吧。”

薛苗见有人找江君,跟他说了声“再说吧”进了酒吧。

刘总跟江君点点头,递给江君一叠酒水供货单:“江总,这是你们酒吧欠我半年的酒水清单。”

江君接过来看了,要是也无法累计,问:“一共欠你们多少钱?”

刘总说:“其实也不多,张总就是拖着不肯付,现在我联系不上他了,只好找你,请你把钱给我结了。”

“一共多少钱?”江君心里怦怦直跳。

“半年的欠账,一共二十五万六千五,五百就算了,你再给我二十五万六就行了。”刘总从江君手里拿回了清单。

江君吓了一跳。这几天的收入加起来才四万多块,哪有这么多钱付酒款。他跟刘总商量:“刘总,我把这几天的收入都给你,剩下的过几天给你。”

刘总问:“有多少?”

江君尴尬地说:“四万。”

刘总满脸不愉快,抱怨道:“你们酒吧一点信誉都不讲,酒款一拖再拖,我不能再给你们供酒了,你重新找人供酒吧。从今天开始,我每天坐在酒吧替你们收钱,一直到收够我酒款为止。”

没有酒水还开什么酒吧?江君见刘总不肯继续供应酒水,着急地说:“刘总,刘总,以前的情况我不知道,以后保证跟你及时结账,还请你继续给我们供酒。”

刘总“哼”了一声,说道:“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以前以后的,你现在就把欠的酒款给我结了,不然继续供酒的事儿免谈。”

江君实在没办法,把自己的五万块连同酒吧收入四万块一起给了刘总,还差他十六万多,跟他商量:“还请你继续给我们供酒,没酒水就没收入,酒吧也开不下去,你的酒款也收不回来。”

刘总一听就生气了:“你酒吧能不能开关我什么事儿,我只要我的酒款,再供酒给你们,这欠账越累越多,哪天能结清?”

经过再三协议,刘总就是不肯继续供酒,而且每晚派一个人坐在吧台收钱。只三天时间,酒吧就断了酒水,连进小吃的钱都没有了。江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身上再掏不出钱来。

只有跟柳伊人开口借钱了。江君咬咬牙,厚着脸皮,把酒吧欠刘总酒款的事儿告诉柳伊人,说:“我已经把我身上的五万给了刘总,不把钱给刘总,他就不肯给酒吧供酒,酒吧就开不起来了,我想朝你借十五万,好歹把酒吧维持着。”

柳伊人担心起来。入股没几天时间,不仅没收入,还贴进去三十万,如果就这点外债也无所谓,酒吧经营几个月就能收回了,即使酒吧关了,还不伤脾胃。假如再冒出欠账怎么办?她不是没有钱,只是这钱赔得莫名其妙。

江君已经开口借钱,柳伊人又不好不借,她说:“你把酒吧的情况搞清楚了,除了欠供酒商的酒款,还欠不欠其他人的钱。”

江君太想拿回投入的钱,柳伊人的提醒,并未引起他的重视:“欠不欠别人的钱,这酒吧都要继续开,张总现在联系不上,我总不能把酒吧关了,如果真把酒吧关了,我们的钱一分都拿不回来了。”

江君没有告诉柳伊人,张飞扬以自己的名义向薛苗借了十万块。薛苗的十万,自己和柳伊人的十五万,欠的酒款十五万,一共四十万,如果张飞扬跑路了,自己把酒吧关了,意味着这些钱全部赔了。

柳伊人见江君坚持,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拿了十五万给江君。她希望有了这十五万,能帮助江君度过难关。

江君拿到十五万有了底气,跟刘总说:“如果我把欠你的酒款全部给你,你能不能继续给我们供酒?”

张飞扬的失踪说明人头马酒吧不仅仅欠了酒款,说不定还欠着其它钱,已经到了资不抵债的地步。刘总整天周旋在商场,对商场的一套了如指掌,见江君要一次性还清酒款,沉住气说:“你还清酒款,我能看着生意不做吗?江总你尽管放心,我拿到酒款,马上给你供酒。”

江君把十五万给了刘总:“无论如何请刘总帮忙,今晚我们酒吧就断酒了。”

刘总说:“我回去就安排人给你们送货。”

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钟,江君都不见送酒的人来,打电话催刘总:“刘总,麻烦你快点派人送货啊。”

刘总很是认真地说:“对不起江总啊,我们也断货了,你那边我们送不了酒了,你就另找门路吧。”说着急匆匆挂了电话。

第083章 富婆下套

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你不是坑我嘛。刘总拿走了酒款不给酒吧供货,意味着酒吧晚上就无法开业。江君身无分文,感到绝望透顶。

怎么办?总不能关门大吉吧,那怎么向柳伊人交待?怎么去还薛苗的钱?

江君不好再向柳伊人借钱,他想到了余跃龙门,他想向他借钱,犹豫了片刻,又打消了向余跃龙门借钱的念头。不要说自己在酒吧驻唱、入股酒吧没告诉他,就是告诉他,让他一时拿这么多的钱,恐怕他也拿不出来。排除了余跃龙门,江君又想到李文颖,也就是一闪而已,这个丫头每赚的一分钱都是辛苦钱,再困难也不能朝她借钱。

情急之下江君想到了薛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她借钱了,如果她能借钱,自己或许能度过难关。

江君硬着头皮给薛苗打去电话:“姐,在哪儿呢?”

薛苗见是江君的电话,十分开心:“我在梦巴黎呢,吃过晚饭就去你们酒吧,兄弟,有事儿吗?”

江君犹豫了一下:“姐,我遇到难处了,想朝你借点钱。”

“借钱?好呀,要多少你尽管说。”薛苗很乐意借钱给江君,借的越多越好,还不起更好,那就叫他……想到这里,薛苗浑身来了精神。这就叫功夫不负有心人,小样,我还拿不下你个毛头小子。

停顿了片刻,江君说:“有五万就行了。”

“没问题,你现在就过来拿吧,我在梦巴黎等你。”薛苗爽快答应了。。

“好的,谢谢姐,我马上就过去。”江君松了口气,挂了电话,跨上自行车风风火火赶往梦巴黎。

到了梦巴黎门口,江君站在门外向里面张望,正要给薛苗打电话,她从门里走出来:“走,我们去王总办公室。”说着话,拉着江君的手进了大堂。

上了二楼,刚要拐弯,小花花迎面过来,看见江君像见了稀有动物一样很是意外:“哟,什么风把兄弟你吹来啦?”

江君指着小花花,疑惑道:“你……”

薛苗笑道:“给你介绍下,王嫣然王总,这里的老板,我告诉你,这座大楼都是她家的。”

乖乖,这么大家业,怪不得在酒吧吊得很。江君吓了一跳,连忙鞠躬:“王总好。”

王嫣然笑道:“还是叫姐好,你别吓唬孩子,我这大楼算什么,还能比得上你家的钢铁厂?”

我乖乖,还有底子更厚的。江君立马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憨笑着不知道说什么。

薛苗对王嫣然说:“你拿十万块钱给我,我们兄弟急需要用钱。”

江君说:“我只要五万。”

薛苗说:“多拿点心里踏实。”

多了还踏实?多了我连觉都睡不着了。江君想十万也好,先放在手里,不用再还给她。

王嫣然说:“哦,跟我来。”王嫣然带着江君和薛苗去了她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江君目瞪口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豪华的办公室,简直像进了皇宫。江君竭力控制住好奇心,装作见过大世面一样不去东张西望。

“坐坐坐,随便坐。”王嫣然指着沙发说,然后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十叠钱,用文件袋装了递给江君。

江君捧着文件袋说:“我给你们哪位姐姐打借条?”

薛苗挥挥手说:“算我的,打什么借条呀?拿去用吧。”

江君说:“借条一定要打,不然这钱我不好拿走啊。”

王嫣然说:“人家孩子不稀罕你的钱,就叫他打吧。”

薛苗说:“不用打,算我送你的,打什么呀?”

听说是送的,江君把文件袋放在茶几上:“你送的我就不能要了。”

王嫣然笑道:“薛姐送你的你客气什么,天生她家的钱也用不完,拿着拿着。”

江君说:“送的我肯定不能要。”

薛苗摇摇头说:“你实在要打就打吧,我这钱你不用急着还。”

江君写了借条递给薛苗:“我急着进酒就不陪你们了,欢迎你们晚上去酒吧玩。”说着话离开了办公室。

王嫣然见江君走了,笑着对薛苗说:“看样你是非要拿下这个杰克君啊。”

薛苗笑道:“先走着看吧,这个小江不错,不像社会上的混混,不会粘人,弄他做个小情人没有后患。你和钱姐就不要跟我争了。”

王嫣然笑道:“我们跟你争什么,就怕你拿不下他。”

薛苗信心十足地说:“拿不下他我薛字倒写给你看,没在哪里都从我这儿拿了二十万,他拿什么还?”

王嫣然说:“人家有酒吧,怎么就还不了你的钱?”

薛苗说:“姓张的以小江的名义朝我借钱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酒吧就是个烫手山芋,姓张的用酒吧不知在外面骗了多少钱,现在跑路了,把酒吧撂他手里了,你等着瞧吧。”

王嫣然说:“你对小江真是用心良苦,下这么深的套。”

薛苗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天生有酒吧在那儿,实在不行,我就把酒吧吃过来,聘小江做经理,到那时他想不听我的都不行。哦,从今天开始我们都不要再给酒吧打赏了,等他没钱了,我看他低不低头。”

王嫣然说:“好,我们姐妹看上的男人不拿下,以后我们就不要在清源混了。”

江君拿着钱回到酒吧,问仓库保管员:“除了刘总家,清源还有哪家供酒的?”

保管员说:“以前有两家供酒商跟我们联系过,都被我们回了,我现在联系看看。”

保管员翻了半天找出名片,跟供酒商打电话。

供酒商说,刘总那边好容易拿到酒款,不给你们供酒了,你们现在想起我们了,我们也不是二百五,没酒。

一连打了三家供酒商,大家口吻高度一致,都不愿意供酒。

江君知道酒吧的名声被张飞扬搞臭了,人家不肯再跟他们合作,拿过电话跟供酒商说:“我现金进货怎么样?”

供酒商听说现金进货动了心,变本加厉地逼着江君:“给现金我可以考虑,不过要五万起步,我才能按批发价给你,不然免谈。”

必须马上进货,晚上正等着用酒。江君已经顾不了许多,满口应承道:“五万就五万,你现在就给我们送货。”

供酒商这才答应送酒:“你把现金准备好,见不到钱我们就把货拖回头。”

忙了一下午,晚上酒吧终于按时开业。还没到上客高峰,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找到江君,递给江君一张房租协议 ,说道:“这是房租协议,你好好看看。”

江君拿过房租协议看了后,说道:“你就是房东吴先生。”

吴先生不满地说:“怎么?你怀疑我的身份?这是房产证,这是我的身份证。”说着把房产证和身份证递给江君。

江君忙说:“我不怀疑您的身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吴先生不屑地说:“什么事?装得很像嘛,我是来要房租的。”

又是来要钱的?江君头都要炸开了:“多少钱?”

吴先生说:“去年下半年十万块,今年上半年十万,一共二十万。”

二十万?我哪有这么多钱?江君心里发慌了:“去年的房租你怎么现在才来要?”

吴先生摊着手说:“我想现在要啊?我跟姓张的要了无数次,他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最后说到年底连今年上半年的一起付,你叫我怎么办?”

江君无奈地说:“我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吴先生沉下脸说:“没钱那对不起了,我现在就封门,你们酒吧也不要营业了。”

听说要封门,江君着急了,忙说:“你不能说要钱就要钱,这么晚了我去哪儿给你弄这么多钱?你总得宽限我两天,容我想想办法吧。”

吴先生想了想,说道:“那你给我个准信,我什么时间来拿钱?”

生意好的话,二十万至少要一个月才能苦上来,生意不好就难说了,江君在心里盘算着。他说:“下个月月初你来拿钱好不好?”

“不好!你少跟我来这套,姓张就跟我说宽限两天宽限两天,一拖就是半年。我还是关门上锁,五天之内我见到钱,这房子还租给你们,超过五天你拿不出钱来,我只好租给别人了。”吴先生吩咐跟他来的人去拉卷帘门。

江君退了几步站在卷帘门下,伸开双臂阻拦着来人关门,说道:“你不能说收房子就收房子,我也是刚接手,对以前的情况不太了解,你来要房租我又没说不给,总得宽限我几天吧。”

吴先生“嘿嘿”笑了两声:“你们这些人的话叫人没法相信,这样吧,你把去年房租给我就行了,房子我也不租给你们了。”说着话,吴先生进了酒吧,叫DJ停了音乐,大喊道:“这个酒吧欠我的房租,现在我要收回房子,对不起各位,请你们到别处玩儿吧,现在这里要关门了,对不起,对不起大家啦。”

客人闻言,面面相觑,嘘声一片。有刚买了酒和小吃的客人嚷嚷道:“我们这刚买的东西怎么办?”

吴先生说:“你们去找老板啊,该退的退,退不了的带回家喝去。”

江君拉着吴先生商量道:“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做影响我们营业了。”

吴先生甩掉江君的手,不客气地说:“我不把这里的东西搬走就算对你客气的了。”吴先生转头对客人说:“大家都散了吧,清源也不是就这一个酒吧,你们换一家去玩儿吧。”

客人拿着开了的、没开了的酒和小吃要求服务员退钱,服务员为难地看着江君。江君心里有气也不好对客人去发,满脸堆笑道:“大家再等会儿,容我再跟房东商量商量。”

“不行,不行,赶紧退钱,有这时间我们去别的地方玩了。”客人吵吵着要退钱。有刁钻者,把喝了一半的啤酒分倒在其它空瓶中,拥挤到吧台退钱,场面一片混乱。

江君一再劝阻客人等等再说,客人哪听他的解释,纷纷要求马上退钱。江君无奈地跟服务员说:“按原价退钱给人家吧。”

看样这次是难逃一劫了。江君灰心丧气地看着一拨拨客人骂骂咧咧地离开酒吧。

第084章 喜忧参半

正吵闹间,薛苗三人进了酒吧,见状后问江君怎么回事儿,江君把欠房租、房东收房子的事儿告诉她们。

薛苗笑着对吴先生说:“多大的事儿,不就二十万嘛,马上给你钱。”她转脸对江君说:“你去跟客人说一声,继续营业。”

要是再让薛苗掏钱,这个人情就还不清了。江君一时拿不定主意,犹豫着没有挪身。

薛苗推了江君一把:“还楞着干嘛?快跟客人说去啊,你还想不想继续营业了?”

江君为难道:“薛姐,下午刚借了你的钱,我怎么好再朝你借钱?”

薛苗急了,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死要面子,你真想就这样关门啊。”

“我……”江君还在犹豫。关门就意味着创业失败,还欠一屁股债,借薛苗的钱也可能维持下去。

薛苗见江君犹豫,知道他心里矛盾,不再去催他,朝王嫣然看了看。王嫣然明白薛苗的想法,薛苗这时候不好开口强行叫江君借钱,自己必须站出来为姐妹促成好事。

王嫣然说:“江总,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什么呢,薛姐诚心诚意帮你,你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啊。”

江君实在感到为难,正要开口,手机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是柳伊人的电话。

这时候柳伊人来电话一定是有急事儿。江君连忙接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柳伊人断断续续地声音:“我肚子疼得厉害,怕是要生了。”

江君听了,头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着急地说:“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挂了电话,江君就朝外跑。

众人看着江君慌慌张张跑出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吴先生跟在后面喊道:“你现在跑了,这房租的事儿怎么说啊?”

江君回头说道:“对不起,明天再说吧,我老婆要生了。”

薛苗拉住吴先生说:“你放心,他不会少你一分钱的。”

吴先生说:“他跑了,我朝谁要钱去,要不我还是关门算了。”

王嫣然生气地说:“你这点房租算什么,看把你急得,人家老婆要生了,你就不能等两天?”

吴先生急红了脸:“二十万不是小数目啊,我都等他们半年都没拿到钱,换谁不着急?”

王嫣然“噗嗤”笑了起来:“我以为是两百万两千万呢,为这点小钱在这儿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点出息?”

二十万还是小钱?你口气倒大,我要房租天经地义,什么叫有没有出息?吴先生惊讶地看着几个女人,心想这些女人一定是有钱的主儿,她们跟酒吧老板到底什么关系?

王嫣然把薛苗拉到一边问:“你看这事儿怎么办?要不要我叫人送钱过来?”

薛苗想了想,说道:“小江不在,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还是等他自己决定吧,我们想办法先把今天晚上糊弄过去。”说完后,来到吴先生跟前,递过去一张名片:“这是我老公的名片,我是清源钢铁厂吴法天的夫人,我给这个酒吧担保,他们不给你房租,你就找我要,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行吗?”

吴先生接过名片看了,脸上立马笑皱了起来:“本家啊,鄙人也姓吴,没关系,有吴董事长夫人您出面担保我就放心了,继续开吧,继续开吧。”

“就是,大家有话好说嘛,不要没在哪儿就嚷嚷着关门收房子。”薛苗转身对DJ说:“放音乐,放音乐,大家嗨起来。”

一阵风波总算暂时平息下来。灯光暗下,音乐响起,众人摇摆起来。

江君骑着自行车一路往四季花园奔去,离四季花园还有三四里地的样子,江君蹬着蹬着感到吃力,连忙下车检查,发现后胎没气了。

真是越急事儿越多。江君来不及多想,推着自行车就往家里跑,要进小区大门时,一辆救护车从小区里开了出来,江君想着是不是来接柳伊人的。他把自行车放在小区门口,甩腿往家跑去。

到了家里,江君直奔二楼,不见柳伊人的人影,估摸着她已去了医院,转身出了家门,往小区外面跑去。四季花园离大路有两三里地,江君气喘吁吁地跑到大路边,站了片刻没见到出租车,边向前走着边注意着路上的出租车,走了一大截终于看到对面开过来一辆空车,连忙又喊又蹦地招手,出租车打了一个弯停在江君的身旁。江君上了车,喘了口气告诉司机去市人民医院。

江君到了产房门口,看见文印站在那里,紧张地上前问道:“伊人怎么样了?”

文印看看江君满头大汗,从包里拿出纸巾:“先把汗擦了。”

江君擦着汗问:“没发生什么状况吧?”

文印说:“还好,伊人还算聪明,她自己打电话要的120,我到这里的时候,刚好碰见她进产房。”

“阿弥陀佛,但愿一切顺利就好。”江君把脸靠近产房的窗户朝里面张望。

文印笑道:“你能看到什么啊,安心在这里等着吧。”然后拉着江君去椅子上坐了,说道:“我听伊人说你去酒吧驻唱,怎么样?”

怎么样?一塌糊涂,焦头烂额。江君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想,死要面子地说:“还好,一切正常。”

“好就好。”文印沉默了一下说:“小江,酒吧这种地方太复杂,什么人都能碰到,伊人跟我说你去酒吧驻唱我很不赞成,现在伊人生产了,我劝你就不要去了,等段时间再说吧。”

不去酒吧塌进去的这么多钱怎么办?江君不甘心就此罢手,却又不敢违拗文印,说道:“看情况再说吧,印姐你放心,酒吧再复杂,我也不会胡来的。”

文印转脸严肃地看着江君:“我听你这话怎么好像还想去啊,你白天上课,晚上再去酒吧,伊人要你这个男人有什么用?现在伊人身边不能少了人,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吧。”

江君违心地应付道:“等我把酒吧的事处理处理就不去了。”

文印说:“你抓紧时间处理,你对伊人很重要,尤其在这个时候,她离不开你。”

伊人对我也很重要啊,要不我为什么拼命创业赚钱,还不是想让她过得好一点?江君想到这几天的经历差点落下眼泪。

连着两次创业都不顺利,第一次损失不大,船小好调头,江君及时收手,这一次他已经预感不妙,现在只是竭力挽救着危局,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有个好结果。

江君正想着酒吧的事儿,手机响了起来,他看是薛苗的电话,走到一边去接电话:“薛姐,你好,有事儿吗?”

薛苗问:“弟妹怎么样啦?”

江君十分感激薛苗此时打来电话关心柳伊人的情况:“还在产房呢,可能快出来了。”

“你安心照顾好弟妹,有什么困难跟我说一声,酒吧这边我已经把房东支走了。”

“谢谢姐姐帮忙,我忙完家里的事儿请姐姐吃饭。”

“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你这个酒吧你还想不想开了,想开这两天就要给人家房租了。”

不开,这么多钱就全打了水漂,拿什么钱去还柳伊人和薛苗的钱?开的话就要再拿出二十万,这钱薛苗会借给他,但是什么时候能还清,他没有一点把握。江君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薛苗的话。

薛苗说:“如果还想开,房租的钱你不用愁,我随时都可以拿给你,不想开我看暂时就不用给房东的房租。”

江君支支吾吾道:“说心里话,我还想开下去,只是朝你借这么多钱,我怕是一时半会儿还不上啊。”

薛苗说:“还钱的事儿你暂时不要考虑,我也不等着这钱用,放在银行也是被别人用,你考虑一下开还是不开,等你决定了,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江君感激涕零地说:“谢谢姐姐,让我好好想想。”

“好吧,想好了给我打电话。”薛苗挂了电话。

江君回到文印身边,几次想把酒吧的事儿告诉她,听听她的意见,一想到欠着这么多的钱会让柳伊人担心,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两人默坐了一会儿,邢佳来了,问了柳伊人的情况,跟江君聊了起来,说你去酒吧唱歌也不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没听过你唱歌,有机会我也可以带人去捧你的场。

还捧场呢?现在场子都快要关了。江君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我请你们去玩。

三人正说着话,护士抱着婴儿从产房出来,大喊道:“谁是柳伊人的家属?”

三人闻声连忙跑了过去,文印抢先说:“我们是柳伊人的家属,不是不柳伊人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护士笑道:“是女孩,家属看看吧。”说着话把襁褓轮流递到三人面前,三人争相望着襁褓中的婴儿,邢佳伸手就想去摸孩子的脸,护士连忙制止着。

江君问:“伊人怎么样?”

护士说:“产妇很好,马上就出来,你们准备一下吧。”说完抱着孩子进了产房。

三人长长松了口气,抬头望着产房。不一会儿,柳伊人被推了出来,三人围了上去。柳伊人精神还好,对大家笑了笑没说什么。江君握住她的手,跟着车子去住院部。到了病房门口,江君想跟进去,文印说你在外面等着,现在进去不方便。

江君停住脚,怔怔地站住了。

第085章 冒险一搏

第二天,江君请了假在医院照顾柳伊人。说是照顾,其实什么都不用他做,只在病区的走廊里晃悠,没事进病房看看柳伊人,跟她说上几句话。

文印已经作了安排,给柳伊人请了护工,又帮着找了保姆。

江君闲得实在无聊,想起追求柳伊人的时送过爱情鸡汤,心想这时候应该给柳伊人送温暖,便回了老家,让母亲煨只老母鸡汤。

江母惊讶地问:“怎么又要送鸡汤?这次是不是你女朋友怀孕了?”

江君一直没敢跟父母说柳伊人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更不敢告诉母亲柳伊人已经把孩子生了下来。他说:“我听女朋友叨唠了一句,说想喝老母鸡汤了。”

江母不满地说:“你对女朋友这么上心,哪天也考虑考虑我们的感受,你女朋友想喝老母鸡汤你就想起我了,谈了这么长时间的恋爱,你也不把她带回来给我和你爸看看,看你要藏到什么时候?”

江君笑道:“快了快了,她父母一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就把她带回来给你们过堂。”

江母笑道:“你就把糖抹我鼻尖上吧,看你这快了能快到什么时候?行了,你下午回来拿吧。”

江君答应一声刚要出门,江母在后面喊道:“哎,你那创业创的怎么样啦?”

一提到创业,江君立马头皮发麻,应付道:“刚开始,总要有个过程,你们就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吧。”

江母“哼”了一声,说道:“没在哪儿就想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这个创业的动机就不好,我们不求你大富大贵,你还是给我踏实点好。”

“好了——我知道,跟你开句玩笑,你就给我上起政治课了,行了,我还有事儿,下午我回来拿鸡汤啊。”江君说着出了家门。

母亲的话很朴实,我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江君想着母亲的话。但是,事情走到这一步,江君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挟着往前走,有时候想停,已经停不下来。

必须要成功,否则没办法收拾渐渐扩大的残局。江君感觉已经没了退路。

下午,江君回家拿了老母鸡汤回到医院,柳伊人正在给孩子喂奶,江君舀了一碗递给柳伊人,让她喂完奶就喝。

柳伊人想起上一次住院时江君送来的也是老母鸡汤,笑道:“你对老母鸡汤真有感情啊。”

“当然,这是爱情鸡汤,没有它哪有你啊。这次啊,不仅仅是为了你,还有这个小宝宝。”江君俏皮地说。

“快谢谢爸爸。”柳伊人望着孩子笑道。

爸爸?伊人叫孩子喊我爸爸。江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幸福感立时充溢全身,静了静神,激动地笑道:“叫爸爸好,叫爸爸好,闺女,快叫爸爸。”

柳伊人娇羞地笑道:“看把你急得,有的是时候叫你爸爸。”

两人正说笑间,江君的电话响了起来,江君见是陌生号码,犹犹豫豫地接了,原来是房东吴先生的电话。

吴先生说:“你到底还想不想继续租房了,继续租就马上付清房租钱,不租了把去年的房租付了,房子我马上收回,我可不能大一天小一天等下去。”

十万也是借,二十万还是借,租,冒险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扭转局面,彻底翻盘。有薛苗在背后撑着,江君胆子大了起来。

江君从幸福的顶峰跌回到纠心的酒吧经营状况中,横下心咬咬牙说:“租,继续租,你放心,房租这两天就给你送过去。”

“我们说好了两天就两天,超过一天都不行啊,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吴先生警告道。

“你放心,用不了两天。”江君打着包票。

江君给薛苗去电话,告诉她想继续开酒吧。

薛苗知道,江君说想继续开酒吧,就是在向自己借钱。她开心地说:“兄弟你放心,姐这就把钱拿给你。”

江君强调说:“我必须事先跟你说一声,这钱怕是要到年底才能还给你。”

薛苗笑道:“我都跟你说了不着急,你怎么老纠缠还钱的事呢?”对于薛苗这样的女人来说,几十万真是小菜一碟,她需要的是刺激和开心,还有在这个年龄征服年轻男人的狂放野心。

“你不着急归你不着急,我不能不着急啊。”确实,江君觉得拿这笔钱压力太大,如果酒吧经营不善,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后果。

“你晚上去不去酒吧,我把钱给你带去。”

“我晚上还要照顾老婆,趁现在没事儿我想拿到钱递给房东,省得他像催命鬼似地跟在后面要钱。”

“你现在人在哪里,我给你递过去。”

“不用姐来回跑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去梦巴黎王总那里等你。”

“好呀,正好我也要去做保养,我们在梦巴黎见吧。”

江君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梦巴黎。到了梦巴黎,江君直接进了大堂,跟服务员说找你们王总,服务员把江君领到王嫣然办公室。王嫣然见了江君很是客气,让服务员给他冲了杯咖啡。

江君说我跟薛姐约好到您这儿见面。

王嫣然说薛姐跟我说了,你等会儿。

两人没说几句话,薛苗挎着包,拎着个提袋进了门,她把提袋放在茶几上,在江君身边坐下,从里面拿出十万块钱,放在茶几上,说是还王嫣然的,然后指着提袋对江君说:“兄弟,这二十万你拿去用吧。”

江君感激地说:“谢谢姐姐。”

“谢什么谢,都是自家姐弟不分彼此,快别客气。”薛苗笑道,那神情就像这钱就是她家印的,甚怕江君不要她的钱。

“王总,借你纸笔用一下。”江君朝王嫣然要纸笔想写借条。

薛苗笑道:“拿去用吧,打什么借条?太见外了。”

王嫣然拿了纸笔递给江君:“人家江总是亲姐弟明算账,他要打借条你就让他打呗。”

江君感激地看着王嫣然,又看看薛苗:“不打借条我也不能把这钱拿走啊。”

薛苗摇摇头:“兄弟你太认真了,下次可不准这样。”

江君写了借条递给薛苗:“你看这样行不行。”

薛苗瞄了一眼:“行,怎么都行,你不打这个借条姐姐才高兴,那我就把这收起来了。”说着话,把借条收进包里。

见薛苗收起借条,江君总算放下心来:“我马上要去付房租,就不陪你们了。”

薛苗说:“去吧去吧。弟妹怎么样?”

江君开心地说:“她很好,生了个女孩儿。”

薛苗从包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提袋上:“这钱是姐姐出礼的。”

这钱足有一万块。江君连忙还给薛苗:“姐姐的心意我领了,你已经帮了我怎么大忙,这钱我不能收。”

王嫣然也从十万块钱里抽出一叠递给江君:“把钱拿着才代表你领了我们的心意,不拿钱,光嘴上客气不还是见外嘛。”

薛苗说:“拿着吧,你就不要跟我们客气了,有时间我们去医院看看弟妹。”

江君还想客气,薛苗不耐烦地说:“你快去忙吧,别在这里争来夺去的了。”

江君没有办法,道了声“谢谢”,把两万块钱装进提袋,跟两人告辞了出来。他想,这就是有钱人,出个礼都是如此阔绰,真是圈子不同,气派不同,我什么时间能挤进富贵阶层呢?

江君出了梦巴黎,跟吴先生联系,让他去酒吧拿房租。吴先生听说去拿房租,高兴地跑去酒吧,见了江君,写了收条,跟着江君去银行存了钱,临别时握着江君的手千恩万谢,说希望你们酒吧生意越来越红火,然后乐颠颠地走了。

付清了房租,江君长长叹了口气:这下总算摆平了一切麻烦,就等着好好经营,要不了一年,还清薛苗的借款,明年就可以有赚头了。

第086章 出乎意料

一连几天,田昱皇既没出现在公司又没回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白沉雁拿不准他到底出没出事,问路连桥田昱皇干什么去了,路连桥含含糊糊说董事长出差了。从路连桥处打听不到田昱皇的情况,白沉雁又给子弹和陌生女打电话,电话仍然不在服务区。

一切都断了线索。白沉雁像陷在迷魂阵中的没头苍蝇,迷茫不堪,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现在就篡权宣布接管公司似乎为时过早,万一田昱皇没出事过几天又回来那就被动了。白沉雁竭力克制住强烈的夺权yu望和五味杂陈的冲动,焦虑不安地等待时机。

带着念想的等待既痛苦又漫长,任何风吹草动都容易引起白沉雁敏感的神经。

经过观察,白沉雁发现平时基本上都在公司的路连桥近几日总往外跑,便怀疑他是去派出所探视田昱皇。白沉雁跟踪过一次,路连桥骑的是自行车,跟着跟着路连桥就拐进巷子不见了。

吴迪说元旦后回清源,不知道现在回没回来。白沉雁在惶惶中想起了吴迪,没抱多大希望给吴迪打了电话。

吴迪早几天就回清源了,好久没见白沉雁,接了她电话,勾起了体内的毛毛虫,不禁蠢蠢欲动起来,说晚上请你吃饭。

白沉雁当然明白吴迪请吃饭的意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时候她太需要吴迪了,不仅仅是身体上需要,精神上更加需要,需要吴迪排解她的困惑、彷徨、郁闷和恐慌,为她拿主意掌握方向。

白沉雁挂了吴迪的电话,马上回家拿了套撩人的内衣去了梦巴黎做SPA。这么长时间没跟吴迪见面,加上连日来的疲惫,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必须变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从里到外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在吴迪面前,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见了就舍不得离开。

临近晚饭时分,吴迪打来电话叫白沉雁去华尔顿大酒店。白沉雁连忙起身洗澡,穿衣,吹头,化妆,对着镜子反复照了照,觉得镜子中的人换上古装就是天女下凡。

白沉雁精神抖擞开车赴约,开车时不停地对着后视镜欣赏着美艳的脸蛋。到了华尔顿大酒店,白沉雁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服,掏出化妆盒照了照,见没有任何瑕疵,满意地去了二楼餐厅。

白沉雁见了吴迪,上前抱住他,泪眼婆娑地责怪道:“迪哥,你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天,丢下我也不管,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吴迪拍拍白沉雁的肩膀,捏捏她的脸蛋,笑道:“过得什么日子?告诉哥,哥给你主持公道。”

见吴迪心疼自己,白沉雁破涕为笑:“你就会拿好话哄人,烂事一大堆,我都招架不住了,你真得要为我主持公道。”

“说说,都是什么事?”吴迪好奇地问。

“怎么说呢,我和田昱皇婚礼上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现在关键问题有两个,一是田昱皇说好让我做主角儿的电视剧都现在都没开机,二是我按照你的说法扳倒田昱皇取而代之,搞了一个稻田计划,这个计划也实施了,不知道结果如何?”

什么稻田计划,还小麦计划呢?吴迪来了兴趣:“说说你的稻田计划。”

“稻跟倒同音,稻田计划就是打到田昱皇的行动方案。”白沉雁解释着计划名称的含义。

吴迪笑着说:“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原来是倒田计划啊,亏你想得出来。”

白沉雁娇责道:“你不在清源,我再不行动,哪天能扳倒田昱皇,我是一天都不想在他身边待了。”

这个白沉雁还真厉害,我就说了一句取而代之,她就真的迫不及待行动了。吴迪望着白沉雁,发现她的眼里满是怒火和yu望,说道:“你是怎么行动的?”

白沉雁沉思片刻,把花钱在网上找子弹陷害田昱皇的事告诉吴迪,最后说:“现在子弹联系不上,田昱皇好几天都没冒影了,也不知道他进去没有。”

找网上的流氓来办事,他们不骗你就算对你客气的了。吴迪觉得白沉雁做事太不靠谱。

他分析着可能出现的情况。一是子弹得手了,他应该向白沉雁索要追加的十万,他没来要钱怎么回事儿?二是他们得手了,以此要挟田昱皇,向田昱皇要了更大一笔钱。田昱皇被敲诈,付了钱应该早就出现了,为什么迟迟没有出现?三是田昱皇被绑架了,如果田昱皇真被绑架了,为了保命应该向公司求救要钱才是,都几天了田昱皇没向公司签钱,到底怎么回事儿?最可怕的是子弹不讲规矩,把白沉雁出卖给田昱皇,田昱皇报警,白沉雁进去经不住审问,把自己供出来就麻烦了。

这个女人太危险,随时都会给自己惹麻烦。吴迪决定还是离白沉雁远点为妙。

吴迪想离开了,对白沉雁说:“还是等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吧。”

白沉雁等了几天早已绷不住了:“再等我都快疯了。”

吴迪生气道:“疯了也要等,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白沉雁见吴迪好端端地生气,很是委屈地说:“我干什么啦?出了事就不见了你的人影,找你们公司的李经理他也不帮我,我只好自己采取行动了,还不是为了我们能长久在一起。”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谁要和你长久在一起?白沉雁的话更叫吴迪心惊胆战。他说:“你想篡权别说是为了我,我劝你还是安稳点好。”

提了裤子就不认账了,男人特么一个个都这德行。白沉雁心里生气,因为要求着吴迪,也不好发火:“那你说下面该怎么办?”

白痴,听不懂我话是不是?吴迪摇摇头,哭笑不得地说:“怎么办?你不知道什么叫安稳点吗?”

“你跟我说说怎么安稳?是不是就此罢手?”白沉雁不甘心。自己出轨已经被田昱皇发现,他肯定不会再捧自己出名,难道让我一辈子默默无闻?不行,我一定要掌握昱皇公司大权,自己捧自己出名。

“对,你什么都不要做了,再做下去很危险知不知道?”吴迪警告道。

危险一时总比默默无闻一辈子好。白沉雁说:“不冒险怎么扳倒田昱皇?怎么给自己机会?”

吴迪已经不想跟白沉雁说话了,他站了起来:“我今天把话已经跟你挑明,你要是一意孤行再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说完朝餐厅外走去。

白沉雁以为吴迪要去房间,也站了起来跟着吴迪。吴迪进了电梯,按了一楼。

白沉雁莫名其妙地看看吴迪:“你按一楼干嘛?”

吴迪如无其事地说:“不去一楼去哪里?”

“今天不开房间了?”白沉雁失望地看着吴迪。

“开什么房间?我还有事。”吴迪心里想那事,但是理智告诉他,跟白沉雁多待一秒就多一份风险,他想溜之大吉。

为了跟你约会,我忙乎了一个下午,你说走就走了,我没得罪你啊,好吧,我白沉雁也不是离开你就没人要的人,你有本事以后就不要找我。白沉雁气愤至极,下到地下车库,望都没望吴迪一眼,气呼呼地上了自己的车。

白沉雁到了家门口后,抬头看见屋里开着灯,吓了一跳,以为家里进了贼,她不敢开门进去,返身去了大门口,跟值班的保安说家里进贼了。值班保安听说后,连忙呼叫其他保安,不一会儿就跑来两个保安,问清情况后,从值班室找出警棍,跟着白沉雁去了她的家。

到了家门口,白沉雁掏出钥匙递给保安,缩在他们的身后,关照道:“你们注意安全。”

保安开了门,提着警棍蹩进屋子,在一楼搜索了一圈没发现可疑情况。保安叫白沉雁在屋外待着,反锁好门,一前一后蹑手蹑脚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搜寻着,来到书房,他们推门进去,看见田昱皇坐在书桌前,怔怔地呆在原地。

田昱皇见两个保安举着警棍进来,大吃一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转身躲到椅子后面,失魂落魄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保安静了静神,尴尬地说道:“我们接到您夫人报案,说是家里进贼了,所以……”

田昱皇从慌乱中镇静下来,愤怒道:“乱弹琴,谁是贼啊,她人呢?”

保安连忙弯腰致歉:“对不起田老板,你夫人在外面。”

田昱皇把椅子推开,气冲冲出了书房,跑下二楼,开了门,大喊道:“白沉雁,你给我出来。”

白沉雁见是田昱皇,大惊失色,从树丛中出来,支支吾吾道:“你……你什么时间回来的?从哪里回来的?”

田昱皇愤怒地说:“怎么?我就不能回来吗?”

白沉雁竭力控制住内心的恐慌,说道:“你回来也不告诉一声,我见家里的灯亮着,以为进了贼。”

“荒唐,我到自己家都变成贼了,荒唐!”

保安见状,连忙拉弯子:“误会,误会,你们回家好好说,对不起,打搅您了田老板。”说着话,两个保安灰溜溜地离开了。

田昱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忿忿地看着白沉雁。

白沉雁已经恢复了常态,说道:“你去哪里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回家也不打个招呼,能怪我提高警惕吗?”

田昱皇想想也是,自己躲了这么多天,没有告诉白沉雁去干什么了,突然回家也难怪她紧张。他叹了口气去了二楼。

白沉雁呆在客厅里。田昱皇好腿好脚的回来,并不像刚从派出所出来,难道他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去出差了?她想追上去问田昱皇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一想到自己干的事情就心虚起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白沉雁劝告自己。

第087章 内外结盟

白沉雁想到过田昱皇可能会回家,当看见他真的回家,心里还是充满了沮丧和失落,知道自己被子弹骗了。

她不甘心就这样下去。吴迪像个缩头乌龟不肯为自己出头,白沉雁没有了可求助的人,想了半天想到了路连桥。用什么办法让路连桥为己所用,白沉雁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色利诱惑。

已经在子弹身上花了二十万没起到任何效果,钱对于白沉雁来说变得十分珍贵。她想,色不用花钱,身体闲着也是闲着,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女人凭什么征服男人,靠花言巧语肯定是不行的,男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只有用身体去征服男人,在娱乐圈用身体打天下的明星多的是,也不是我白沉雁的专利。

拿定主意,白沉雁决定对路连桥发起进攻。她见田昱皇不在公司,拐进了路连桥的办公室。

路连桥见白沉雁进来,连忙起身让坐:“白总找我有事?打个电话我去你办公室好了。”

白沉雁笑盈盈地说:“我闲得没事快疯了,到你这边坐坐,聊聊天。”

年底事情多,路连桥忙得焦头烂额,听说白沉雁没事儿干,他知道是田昱皇不想让她插手公司的事,便说:“你刚来公司,董事长心疼你没有安排你的事,白总好福气啊。”

白沉雁知道路连桥圆滑,不拿下他根本不会跟自己讲真话,也不去计较,说道:“我想请路秘书吃饭,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有重要的事商量?路连桥迷糊了。既然白沉雁发出邀请,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能跟白总共进晚餐是我的荣耀。”

男人都是这个德性,经不住女人的诱惑。见路连桥爽快答应,白沉雁高兴地说:“我们下班后一起走,我在停车场等你。”

路连桥连忙摇头:“你把地点定好发个短信给我就行了。”

白沉雁这才意识到太过冒失:“也好,也好。”跟路连桥打了招呼退出了办公室。

路连桥觉得终于等来了机会,再也无法安心工作了,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路连桥是带着使命来到昱皇公司的,虽然不失时机地给田昱皇造成了不少麻烦,但是碍于势单力薄,只能做点小动作,并没有对田昱皇造成致命打击。现在白沉雁主动跟他套近乎,他觉得时机来了,他要利用白沉雁达到自己的目的。

下班后,路连桥按照白沉雁的短信去了一家西餐厅,白沉雁已经到了,正在喝着饮料,见了路连桥客气地请他坐下。

路连桥开门见山地说:“白总,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在没有把握前,白沉雁是不会跟路连桥说实话的,她必须先拿下路连桥,把他变成自己的人,然后才能说出自己的计划。白沉雁笑道:“我们不急着说事,先吃饭。”

路连桥见白沉雁防备着自己,放慢了节奏,说道:“感谢白总的信任,我们边吃边说。”

两杯红酒下肚,白沉雁娇媚地看着路连桥:“路秘书,你对我的印象如何?”

漂亮,骄横,生活作风乱,这是路连桥对白沉雁的基本定义。看着白沉雁风骚的样子,路连桥心想难道今天晚上还会有意外收获?不禁暗喜,全身亢奋起来,满脸堆笑道:“白总很漂亮,有一种无法抵挡的魅力。”

果真经不住诱惑,只要你敢上,那我就敢躺。白沉雁说:“路秘书一表人才,不知道结婚了没有?”

“没有呢,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路连桥答道。

“哦。”白沉雁若有所思地说。“这么个大帅哥就一人过,岂不辜负了大好年华?”白沉雁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满脸的怜惜。

路连桥感叹道:“我也不想这样,现在的女孩子现实的很,没房没车人家正眼都不会看上你一眼,我是个打工的,高不成低不就,没办法啊。”

白沉雁笑道:“没房没车就想办法让自己有房有车,俗话说的好,栽得梧桐树引来金凤凰,有了优越条件,还怕没有漂亮的女孩子盯着你?”

路连桥叹了口气:“白总说的简单,做起来哪有这么容易?我这一个月的工资不吃不喝还不够买一平米的房子,勒紧裤腰带少说十年才能卖得起两居室,有时候我都后悔自己不是女人,是女人找个好男人有房有车,哪要整天烦这些?”

白沉雁感到路连桥这话就是冲自己来的,不仅不生气,反而洋洋自得:“现在就有个机会放在你的前面,不知道路秘书敢不敢搏一下。”

“那要看划不划算了,谁不想拼搏啊?为了有房有车有老婆,总不能去做违法的事吧。”路连桥知道白沉雁要切入主题了。

风光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哪来的那么多干净钱?白沉雁继续鼓动着路连桥:“你以为有钱人都干净吗?如果你抱着一辈子打工的想法,怕是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请白总指点一二,我也想早点脱贫致富,住豪宅抱美人。”路连桥试探道。

彻底拿下他才能交底。白沉雁并不着急:“我们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路连桥见白沉雁欲言又止,说一半留一半,估计她要说的事情可能真的很重要,不禁生出好奇心,尽量克制住情绪,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再多说什么。

吃完饭,白沉雁站起来穿好衣服,说道:“我们走吧。”

这个白沉雁搞的什么鬼,什么都没说就散了?而且并没有发生想象中意外的收获。路连桥怔怔地望着白沉雁:“这……白总好像什么事都没说呢。”

白沉雁笑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路连桥刚冷下的心又快速热了起来,忐忑不安地跟着白沉雁来到车子旁。白沉雁打开车门让路连桥进去,自己坐进驾驶室。白沉雁开着车转了两条路,来到一家宾馆院子里停好车。路连桥忽然紧张起来,心想她真的要跟我开房间?

虽然路连桥心里闪过这样的事,当车子真进了宾馆的院子,他还是暗暗大吃一惊。白沉雁生活随便,没想到这么快随便到自己的身上。

进了房间,白沉雁叫路连桥先去洗澡。路连桥强作镇静地说:“白总,您有事就说事,何必要通过这个方法?”

白沉雁脱了外套,理了理头发,笑道:“叫你去洗澡你就去洗澡,干嘛这么多话?难道你不想吗?”

当然想,面对这么个漂亮的女人,要说不想那是假话。路连桥言不由衷地支吾道:“我们还是换一种方法谈事,只要白总瞧得起我,我一定为您尽心尽力。”

不给你尝点甜头你能尽心尽力?在白沉雁的人生天平上,一切都是交易,她最大的资本就是美貌,不好好利用就是暴殄天物。

路连桥还在犹豫着,白沉雁把他推进浴室:“换什么方法?既然来了,我们就开心一回。”

路连桥借势进了浴室。他脱着衣服在想,要是能跟白沉雁共浴那将会是怎么一种情形,一定是人间最温馨最幸福的画面,想着想着,浑身已经燥热得难受,血液快速流动。白沉雁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在路连桥胡思乱想间,穿着内衣进了浴室。

路连桥撇了一眼白沉雁,早已控制不住狂放的心,扑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在浴室里就把好事办了。路连桥拥着白沉雁上了床。

白沉雁撩逗着路连桥:“感觉怎么样?”

“太美妙太刺激了,能够拥有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路连桥说的是实话。如果摒弃白沉雁思想,她确实是女人中的精品。

白沉雁娇红着脸躺在路连桥的怀里,继续给他下着迷魂药:“你想不想我们天长地久在一起?”

鬼话,用这样的承诺骗我也太小儿科了,你利用我,我就利用你。路连桥装出疑惑的神情地看着白沉雁:“我们怎样才能天长地久?”

“把田昱皇扳倒,把昱皇公司夺过来。”白沉雁不经意地说,像说着隔壁老王家的事。

原来她找我的目的在这里。路连桥也是带着这样的任务来到昱皇公司的,他一直在寻找机会,作为田昱皇年轻的老婆要跟自己合作结盟,这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但是他弄不清楚白沉雁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沉雁哀怨地说:“田昱皇以捧我出名做诱饵,骗我跟他上了床,我头脑一发热还跟他结了婚,结婚后他把我当成他的私人物品,要玩就拿过去玩玩,一不高兴把我冷落在一边,去外边找女人,关键是叫他花钱给我进剧组他都舍不得,本来说好我来公司让我负责演艺这一块也不兑现,害我从电视台辞职,他一个老男人凭着有几个臭钱就想霸占我一辈子,门都没有。”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一个女人住豪宅开豪车,拥有着自家公司还不满足,还想着当演员出大名,你怎么不把世界都变成自己的?路连桥光听说娱乐圈不少女人有着不同常人的野心,亲眼所见白沉雁还是第一人。既然你有这个心,我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路连桥潜伏在昱皇公司多年,总算找到了机会。

路连桥说:“凭你我两人怎么扳倒董事长?”

“你在田昱皇身边,总知道他的软肋,比如他偷税漏税,贿赂官员什么的,只要扳倒他,我保证嫁给你,昱皇公司就是我们的了。”白沉雁向路连桥许诺。她认为田昱皇做生意就不可能手脚干净,只要抓住他一点点把柄都可能置他于死地。

路连桥知道昱皇公司在邀请明星和投资影视上存在偷税漏税的情况,也知道田昱皇在有些官员身上花了不少的钱,但是田昱皇滑的像泥鳅一样,做什么事不不可能让他这个秘书掌握核心机密,所有一直没有证据。听到白沉雁开出这样的条件,路连桥大为动心:“这样当然好,但是想拿到田昱皇的把柄不容易。”

“公司有你在,家里有我在,我们里外配合策应,迟早会掌握他的证据。”白沉雁眼放光芒。

路连桥说:“田昱皇一定藏着公司的秘密,至于这些秘密藏在哪里,你在家里找,我在公司找,应该能找到。”

白沉雁说:“很好,就这么定了。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扳倒田昱皇。”

“什么办法?”

“他田昱皇不是喜欢女人嘛,我们找一个女人去勾引他,然后告他强奸,少说要判他个十年八年的。”白沉雁对稻田计划念念不忘。

听了白沉雁的话,路连桥联想到平安夜田昱皇被人打伤,忽然想到打田昱皇的人是不是白沉雁安排的:“你知道平安夜田昱皇为什么被人打吗?”

“被人打了?”白沉雁对田昱皇悄无声息地消失几天一直怀疑。

“平安夜第二天他就叫我去了宾馆,我见他满脸是伤,他虽然没说被人打了,但我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他叫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对外就说是出差了,他还要我把邀请函拿给他过目,想从邀请函发现什么线索。”

原来是这样,一定是子弹他们干的,这个混蛋,他们上手了,一定是敲诈田昱皇,田昱皇先是不肯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就动了手。白沉雁默默分析着。

白沉雁不可能承认是自己干的:“我一直以为他出差了,没想到他被人打了躲起来。”

“你说的这个方法我们可以试试,只是这个女人比较难找。”

“不找怎么就知道难?田昱皇偷税漏税、贿赂官员的把柄我们要查清楚,女人也要找,双管齐下,我就不相信办不了他。”白沉雁恶狠狠地说道。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路连桥说着把白沉雁压在身下。

两个结盟者滚在一起,心是否结盟不重要,身体先要结盟。

第088章 未乐生悲

家里、学校、酒吧三头有事,江君实在忙不过来,聘请了一个人做经理负责酒吧的日常事务,自己也不再上台唱歌,当起了真正的老板。眼看春节临近,江君让经理进足了酒水和小吃,准备春节期间好好大干一场。

江君得意地告诉余跃龙门自己开了一家酒吧,请他和东方靓来玩。余跃龙门惊讶得下巴差点脱臼,不无羡慕地想,到底是傍上了柳伊人,悄无声息就把酒吧开起来了,这就叫拿年龄换财富,也好,这下不用没事儿揩我的油了,也该他放点血了。

余跃龙门约东方靓去了人头马酒吧,背着双手像领导干部视察般在酒吧里转了几圈,慢条斯理地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不吱声不吱气就开了酒吧,不错不错,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

江君陪在余跃龙门的身边,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我也有自己的产业了,有朋友想玩尽管带来,你自己花钱的全部免单,别人请你的打折。”

余跃龙门不客气地说:“你小子敢收我一分钱,我把你酒吧都砸了,当然喽,我会经常带客人来,你就把他们当成大肥羊尽管使劲儿薅羊毛。”

“看你把咱哥们说的好像罪大恶极的奸商,我这个酒吧童叟无欺,公平合理,每一个顾客都是上帝,你是上帝的……上帝。”江君说着就叫服务员给他们上酒上小吃,打算喝上几口。

余跃龙门拦住服务员:“先慢着,我们还没吃饭,等填饱肚子再来使劲儿嗨皮。”

东方靓坐在吧椅上来回晃着:“对,先去吃饭,没音乐没灯光,干喝啤酒也不带劲儿呀。”

“哎呦,看到你们光顾高兴,差点把吃饭这茬忘了,走,我请客。”江君慷慨大气地说。

“废话,不你请还我请啊?你现在是大老板了,我把话撂这儿,不仅今天你请,以后我们兄弟在一起都得你请。”余跃龙门拍着江君的肩膀,笑嘻嘻地吩咐道。

我当不了官,当个老板还是绰绰有余。江君觉得自己也该扬眉吐气了:“没问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叫咱摇身一变也成地主了。”

江君让服务员搬了一箱啤酒,和余跃龙门他们说笑着去了酒吧边上的饭店。

“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江君把菜单递给东方靓。

“我们家龙门喜欢红烧肉,先来一份红烧肉,其它的随便。”东方靓把菜单还给江君。

“好好好。”江君抬头招呼来饭店老板,关照道:“来份红烧肉,其它的你给我们配,四荤两蔬六个菜,不够再加。”

等菜的空隙,余跃龙门说:“你给我们说说你的幸福生活吧。”

幸福肯定幸福,唯一遗憾的是柳伊人生产前不能做那事,现在没满月也不好做,只能用其它方法满足一把。江君迟疑了片刻,脸微微发红说道:“我做爸爸了。”

开什么玩笑?我们还没参加婚礼,你都做爸爸了?余跃龙门和东方靓两双眼睛惊讶地望着江君。余跃龙门转脸看看东方靓,说道:“不带这么刺激我们的啊,这么快你都做爸爸啦?”

江君尴尬地说:“伊人本来就怀着孩子,孩子生下后我自然就升级换代了。”

余跃龙门眼睛睁得更大,摇着头说道:“我靠,这也太那个……离奇了吧,没在哪里就替人家养孩子,怪不得这么快就把酒吧开起来了。”

这是分明的嘲讽。江君冷下脸,问道:“你什么意思?”

余跃龙门本想说开酒吧原来是有前提条件的,不然柳伊人怎么会出这么多钱给你开酒吧?

东方靓在桌子下面抵了抵余跃龙门,他马上意识到即使好兄弟也不应该触人家痛处,连忙说:“没什么意思,我是说柳伊人对你是真爱,舍得在你身上花钱。”

江君已经估计到余跃龙门想说什么,见他圆不了自己的话也不去计较。柳伊人生孩子这事儿连自己父母都没敢告诉,也难怪别人大惊小怪。他便不在扯这个话题,对饭店老板说:“上两个冷菜,给我们先喝起来。”

饭店老板答应一声,端上两个冷菜:“江老板你们先喝着,热菜马上就给您上来。”

余跃龙门“啪啪啪”开了三瓶啤酒,递给江君一瓶,把东方靓门前的杯子斟满,又给自己的杯子倒上酒,举起杯子说道:“为江总创业成功干杯,祝酒吧生意红火,财源广进。”

“祝贺,祝贺。”东方靓附和道。

“谢谢兄弟,谢谢东方。”江君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气势直冲云霄。

说笑间,一箱酒下去一半,三人酒酣耳热,声音渐大。这时酒吧经理带着四个人来到江君跟前,说道:“江总,有人找你。”

江君望望四人,见他们个个目光里带着敌意,不像善良之人,连忙站了起来,惊讶地问道:“你们找我?”

“你是不是人头马酒吧的老板?”其中甲冷冷问道。

江君点头道:“是啊,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其中乙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递给江君,说道:“我们来要钱。”

要钱?又要什么钱?江君头皮发麻,接过其中乙手里的纸张看了,原来是人头马酒吧的八十万借款单据和公证书复印件。江君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站住,扶着桌子说道:“酒吧怎么差你们这么多钱?”

“你先看清楚了,这是不是真的。”其中乙指着借条说。

借条有假,公证书还能有假?两者合在一起那是千真万确。江君跟余跃龙门和东方靓说:“你们先吃着,我回酒吧一趟。”说着出了饭店。

余跃龙门和东方靓哪还有心思吃饭,跟着江君回到酒吧。

回到酒吧,江君请几人到办公室坐了,招呼服务员泡了好茶奉上,胆战心惊地问:“我们酒吧怎么欠了你们这么多的钱?”

“少废话,你不能看看公证书啊,难道这借条和公证书还能有假?”其中乙不耐烦地指着借条和公证书。

“我相信你们也不会拿假借条和公证书来蒙我的,但是数额这么大,又不是我经手的,我……我要去核实一下。”江君竭力克制住慌乱情绪,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要去公证处查实核对。

“你要核实可以,我们告诉你一声,你别指望像姓张的一样脚下抹油溜之大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是清源艺校的老师,你的老家住在清源齿轮厂宿舍,你老婆叫柳伊人,是田昱皇的前妻,你和她现在住在四季花园16号别墅。”其中乙把底牌亮了出来。

我靠,来者不善,人家早有准备,把我的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江君额头冒出了冷汗:“我干嘛要跑,我明天核实了就给你们回话。”江君的语气有点强硬,当着余跃龙门和东方靓的面,他必须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保持住最后的尊严。

“我们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来,拿不到钱就封门,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其中乙下了最后通牒。

“可以。”江君勉强地答应道。

四人放下复印件走了。余跃龙门拿过复印件看了又看,不解地问:“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下真被张飞扬骗惨了。本来已经是债台高筑,现在又冒出八十万借款,怪不得姓张的舍得把酒吧留下说走就走,这就是拉我垫背啊。江君有苦难言,欲哭无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江君死要面子地说:“这都是上一个股东留下的帐,等我搞清楚再说吧。走走走,我们继续。”

“算了吧,这东西放这儿,你有心思吃喝,我还没心思陪你呢。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声,我们走了。”余跃龙门见到八十万借条就像自己欠钱一样已经心惊胆战,哪还有心思再坐下来喝酒吃肉。

江君把两人送到酒吧门外,懊恼地说:“本来想留你们晚上开心开心的,没想到遇到这事儿,下次吧,下次好好请你们搓一顿。”

送走了余跃龙门和东方靓,江君沮丧到了极点,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恐怖感。在余跃龙门和东方靓跟前没面子是小事,关键是这八十万元的借款,还不上钱就意味着酒吧要关门,酒吧一旦关门,外面已经欠下的几十万借款怎么办?人家追着我这个股东追要这八十万借款又怎么办?

必须要想办法解决燃眉之急,力争保住酒吧。江君跟经理关照一声离开了酒吧。他想回去告诉柳伊人酒吧面临的困境,请她帮上一把,即使柳伊人没有钱,可以请柳伊人向文印借钱。

江君急匆匆地骑着自行车往回赶,要到小区时,他停下了车。他想,这么多钱怎么好向柳伊人开口?她正奶着孩子,万一经受不住打击该如何是好?特别是,如果柳伊人因为欠下这么多外债要跟自己分手怎么办?

江君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几乎快要窒息,有种陷入泥潭越挣扎陷得越快越深的感觉。他支好自行车,跑到河边,对着河水疯子般大喊大叫起来。疯狂地叫喊了一阵,江君心力憔悴地瘫坐在河堤上,泪水夺框而出。

真是太愚蠢了,入股竟然入出这么大的麻烦,欠下这么多的外债。千万不能告诉柳伊人,如果她知道欠下这么多钱要跟我分手就前功尽弃了。那这么多的钱从何而来?

江君想到了薛苗。她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抓住她说不定还有救。江君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给薛苗打去电话:“薛姐,我遇到*烦了,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一把。”江君虽然没哭,却是一股哭腔。

“兄弟,你慢慢说,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薛苗听到江君异常的声音心里一惊,转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只要钱能解决的事儿,对她都不算事儿,她还从来没遇到过什么不能解决的难事。

江君把酒吧欠款八十万的事告诉薛苗,最后说:“明天不还,人家就要来封门,还要到法院起诉。”

果真是钱的事儿。薛苗爽朗地笑了起来,停顿了片刻,说道:“我以为遇到什么大事儿呢,听你口气把我吓一跳,不就是八十万嘛,兄弟,没关系,姐帮你解决。”

“真的?”江君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有钱人就是爽气,不像余跃龙门听了这么多欠款后脸都变青了。

薛苗说:“什么真的假的,姐什么时间骗过你,这样吧,我马上安排一下,你等我的电话。”

“谢谢姐,谢谢姐,我等你的电话。”江君心中燃起的希望不啻于八十万度高温。心想这个姐姐算认对了,在关键时刻总能伸出援助之手帮助自己度过难关,我该怎么报答她啊。

第089章 趁火劫色

薛苗是在家接的江君电话。挂了电话,她上了三楼衣帽间,打开衣帽间的隔层,进去后是一个小型的储藏室,她打开保险柜,里面有十几张银行卡和几百万现金,随便一张银行卡上都存了不止八十万,她拿了一张银行卡,锁上隔层下了楼。

必须通过这事儿拿下江君,我的钱也不是好用的。已经出去四十万了,连江君的手都没有摸过,薛苗本来就想跟江君好好谈谈,这次江君开口借这么多钱,至少要跟她几年,不然的话就让他的酒吧关门,再逼他还债,还不了债只有以身抵账。

收拾了一番,薛苗神采奕奕出了家门。她开车去了春秋大酒店,开了一个套房,进去转了一圈还算满意,坐在沙发上给江君打电话:“兄弟,你现在到春秋大酒店1205房间来吧。”薛苗保持着平和语气。

去酒店?江君迷惑地问:“你在春秋大酒店?”

薛苗说道:“下午在这里跟外地一个客户谈判,他刚走,我还在这里没走呢,你过来吧。”

以前江君拒绝过薛苗几个人的约炮,听说要去酒店,远去的阴影像被一阵急风吹来笼罩在江君的心头,他隐隐感到不安,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去酒店,犹豫道:“这……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搞没搞错,是你向我借钱,还挑三拣四的。薛苗感受到了江君的迟疑,摆谱道:“外地客户太难缠了,谈判了一天我有些累了,不想来回跑,如果你有事就忙着吧,我想休息会儿,拜拜。”

“姐,您等着,我马上过去。”眼看着薛苗要挂电话,江君连忙说。此时谁都能得罪,不能得罪了这个财神大妈。

小样,我是什么人?我是江湖上的大姐大啊。如果你现在不来,明天再找我,我就出差了。薛苗见江君急于要来,不紧不慢地说:“你不用急,钱放在这里不会长腿,它跑不了的,明天再说吧。”

明天黄花菜都凉了了。江君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着急地说:“不不,姐,我现在就过去,你等等我啊。”

“那好吧,你路上慢点。”略施小计就叫江君屁颠颠要自投罗网,薛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终于可以尝尝小鲜肉的滋味了。薛苗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想象着马上到来的幸福,血液快速奔涌起来,脸上充满了娇羞的神色,浑身来了精神。

想象着马上来临的快活场面,薛苗起身去浴室放水洗澡。反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并不必年轻女人逊色。四十多怎么啦,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正当大好时候,要实力有实力,要热情有热情,要经验有经验,我就不相信还征服不了你一个黄毛小子。

挂了薛苗的电话,江君风风火火赶往春秋大酒店。他有些后悔,既然要向薛苗借钱,不要说去酒店,就是去天涯海角都不应该迟疑,现在除了薛苗,想帮忙的没钱,有钱的人家不会帮忙,江君啊江君,你什么时候能不矫情,不矜持,不顾作清高呢。

来到春秋大酒店十二楼,江君抬头挨着房间看着门牌号,找到1205房间,按下门铃,喊道:“薛姐,是我,江君啊。”

你还犹豫不想来,我看你比兔子跑得还快。薛苗正在化妆,把头伸出浴室喊了一声:“你稍等。”

先爽他一会儿。薛苗穿上内衣内裤,把胸罩往中间促了促,尽量让前面挺起来,胸沟深下去,然后套上白色超短镂花睡衣,开始化妆。吹头发,打粉底,刷腮红,涂嘴唇,描眉毛,喷香水,一切收拾停当,她再次上下反复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感到十分满意。

薛苗满脸笑靥开了门:“这么快就到啦。”说着话拉着江君进了房间,随手关上门。

一阵幽香扑鼻,江君有些恍惚,再见薛苗妆容精致,胸前露出大半,大腿几没遮拦,目光不知道是放在她的脸上、胸上,还是腿上。他不敢直视薛苗身体的的任何部位,避开她的视线,窘迫地笑道:“又来麻烦薛姐您了。”

“坐,坐下说。”薛苗指着沙发说,去酒柜倒了两杯红酒,走过来递给江君一杯,自己轻轻呡了一口,浅浅笑道:“我们姐弟不别客气,姐姐我什么都没有,就是快要被钱累死了,有弟弟帮着我花,我是求之不得啊。”

富人的世界我是看不懂,也无法想象,这口气让没钱人情何以堪。江君心里虽然抵触薛苗的狂妄,嘴上却恭维道:“姐姐是大能人,挣的都是大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话说出口,江君感到一阵脸红耳赤,从来不会向谁低头的人,为了借钱居然变得如此低三下四,卑躬屈膝,谎话连篇。

薛苗听了很是开心,坐到江君的身边:“你这话我爱听,我就喜欢别人夸我,一夸我就有腾云驾雾的感觉,舒服着呢。”薛苗毫不隐藏非同常人的优越感,发出爽朗的笑声。

这笑声直刺江君的心窝,他分不清薛苗说的是心里话还是玩笑话,尴尬地看着她:“姐,您看,这钱……”

薛苗笑道:“你不就是要八十万是吗?没问题,不用说借了,我送你都行。我们不急着谈钱,没意思。”说着话色眯眯地看着江君。

江君快被薛苗炙热的目光吞噬,已经感到薛苗的心思,不禁如芒在背,慌乱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姐,债主催得很紧,我是没办法才来求你的,你放心,钱我想办法一定还你。”

“还什么还啊,只要我们能达成协议,这八十万加上先前的都算姐送你的,怎么样?”薛苗并不着急,还在想着自己的好事。

达成什么协议?她想入股酒吧?江君问:“不知姐姐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啦,我是姐,你是弟,现在都作兴姐弟恋,我们也赶赶时髦怎么样?你放心,我们的姐弟恋不影响双方家庭。”薛苗轻松自如地说出了一直以来的愿望。

原来是图我的人。江君像吃了苍蝇感到恶心,竭力平息着内心的愤慨。他不想得罪薛苗,如果得罪了她,恐怕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江君矛盾着。

是背叛社会道德越过底线,还是为了创业成功出卖身体?不同意薛苗的要求,她绝对不会拿出钱来,那就意味着创业再次失败,还欠下巨额债务,关键这巨额债务还是薛苗的,如果她再跟着追债,我还是一点办法没有。同意她的要求,我江君跟白沉雁就成了一丘之貉,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江君陷入极度的矛盾之中。

见江君沉默不语,薛苗估计他正在权衡得手利弊,张弛有度地说道:“我不强求你,强扭的瓜不甜,你委委屈屈地答应,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开心,我需要的是你情我愿,只有你情我愿大家在一起才愉快,你好好想想吧。”

熬吧,看谁熬得过谁,你以前没答应是钱不到位,现在面对着巨款,你还能撑得住?真是见鬼了。

薛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悠闲自得地躺下,闭上眼睛装作养神,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短裙滑到了臀部,露出全部大腿,内裤赫然可见。

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两人尴尬地僵持着。

第090章 差点下水

江君快要窒息。财神大妈高傲又轻松地躺在那儿,他知道那不仅仅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还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只要自己勇敢一点走上前去趴在她的身上,一百二十万就唾手可得,还能解决长期以来对女人的渴望。

也罢,洁身自好换不来创业成功,却落得如此可悲下场,风光的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从了薛苗只当是人生的一回沧桑,遇到了一阵雾霾,虽然肮脏了身体,保持心灵纯洁就行,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恐怕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大买家了。

因为柳伊人一直处在生产状态,江君还保持着童男子的身体,他一直想把纯洁的身体献给女神,看样现在是不可能了。

对不起伊人,我不能全身而退了,你放心,我办了事后一定好好洗洗,绝不带上这个妖怪半点的污渍回家。

江君咬咬牙,决定委曲求全出卖自己,扭捏地说:“我可以考虑薛姐你的要求,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嘿,终于拿下了这个觊觎已久的小鲜肉。薛苗长长舒了口气,傲慢地没去正眼看江君,漫不经心地说:“什么要求你说吧。”

江君局促不安地说:“一是我们的事只限于我们两人知道,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二是要有个期限,到时谁都不赖着谁。”

“这有什么难的,就照你说的办,好了,一百二十万全属于你了,以前的四十万也不用还了。”薛苗毫不犹豫开心地答应了。

还跟我谈什么期限,说不定玩你三个月姐就腻歪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啊,我就是不服这口气才要拿下你。就你这样幼儿园的智商也出来混社会,活该被张飞扬骗,跟着姐,我还能传授点江湖经验给你。薛苗的心中充满了胜利者的骄傲和快意。

江君卑微地一本正经说道:“钱是你出的,期限你来定吧。”自己是卖身,主顾说了算。

薛苗想了想,说道:“先定一年吧,如果到时候我们双方愿意再续约。”薛苗想,一百二十万包养你一年,这样的价格够高了。

还特么续约,就这一年我都不知道怎么度过呢,做这样的事不比坐牢好受啊。江君为把自己变成了鸭子而难过。

为了创业蒙受奇耻大辱,也就是一年的时间,用时间换前途,也是为了让伊人过上幸福的生活,江君找着理由安慰自己。他咬咬牙说道:“好吧,就按薛姐您说的办。”

薛苗见江君答应了,按捺不住骚动的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那我们就开始吧。”说完,脱去睡衣,只剩下内衣内裤。

江君偷偷瞄了薛苗一眼。四十多岁女人的身体看不出还没有什么明显的缺陷,皮肤白皙光滑,形体保养得很好。

我的第一次就交给这个女人了?从懂得男女之事起,江君无数次幻想过那事,可怎么都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开局。他没有一点冲动的感觉,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刚才洗过澡了,你去洗洗吧。”薛苗起身拉着江君去浴室,到了浴室门口把他推了进去。

简直是堕落,为了创业竟然到了卖身的地步,如果被伊人知道后果不堪想象,传出去更是颜面全无。江君站在浴室,迟疑许久没有动手脱衣服,呆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里面的人是那么地卑微、可耻、恶心和下作。“呸”,他朝镜子上吐了一口吐沫。

薛苗在浴室外面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推门进去,见江君发呆还没脱衣服,责怪道:“你楞着干嘛呢,是不是不好意思?来,姐帮你。”说着去解江君的上衣纽扣,把他的上衣扒了下来,脸贴在他的胸脯上,嘴在他的身上游动起来。

江君鸡皮疙瘩立马竖了起来,下意识地往后让了让。

薛苗向前靠了靠,伸手搂住江君的腰,悄声说:“一会儿你就适应了,舒服吗?”

特么这是受罪啊,还舒服?江君全身颤抖了一下,感到脊背发凉。是的,做这样的事可能瞒过天下所有的人,但是瞒不过自己的良心,以后我怎么去面对柳伊人,面对父母,面对朋友?

江君猛地拨开薛苗的手,紧张地说:“薛姐,薛姐,请你原谅我,我不能这样做。”

薛苗呆住了,快速流动的热血几乎瞬间停止,皱起眉头望着江君,诧异地问:“你怎么啦?”

“我真的不能这样做,对不起。”江君快速穿着衣服出了浴室。

薛苗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跟出了浴室,大声说道:“你后悔了?你想过你后悔的代价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想。”在薛苗的提醒下,江君想起拒绝她的代价。确实,拒绝容易,后果不堪设想。

薛苗铁青着脸威胁道:“你现在还可以改变主意,我明确告诉你,你拒绝了我,我是不会给你八十万的。”

江君毫无底气弱弱地说道:“我不想要这八十万了。”

哼,一点底气都没有。薛苗不相信江君会不要八十万,只是一时不适应,思想在反复在斗争。她再次给他上紧螺丝:“你不仅拿不到八十万,还必须马上立刻还我的四十万——你不讲情义,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江君头脑发大,瞬间又动摇了。他稳了稳神,竭力让自己勇敢起来:“我既然不要你这八十万,就会想办法还你所有的钱。”

已经无路可走。江君把赌注押在了柳伊人身上,她如果没有钱,就请她向文印借。我这辈子可以为柳伊人做牛做马,但绝不给薛苗做鸭子。一旦决定了,江君变得强大起来,挺起腰杆向门口走去

江君的三百六十度急转弯,让薛苗始料不及,也刺伤着她的自尊心。薛苗紧追了几步,对着江君的背影发出最后通牒:“我奉劝你一句,你可要想清楚了,出了这个门就没有后悔药了。”

江君头都没回,毅然绝然地喊道:“你放心,我不会后悔的。”

要后悔我就后悔刚才差点屈从了你,有这样的想法都是我特么的奇耻大辱。江君扬长而去。

我花这么大价钱买你身体一用,你还跟我叽叽歪歪的,你等着瞧吧,有你好看的。薛苗彻底被激怒了,嘴里伺候着江君的祖宗十八代,第一次感到金钱不是万能的,连一个小鲜肉都宰割不了,真丢人现眼。

薛苗咽不下这口恶气,在房间团团转了起来,摸出手机给小情人马大壮打电话,叫他现在就到春秋大酒店来。打了电话,薛苗端起酒杯,连喝了两杯酒,本来气得发紫的脸变得通红。

马大壮没一会儿就到了房间,本想着薛苗叫他过来一定有好事候着他,见薛苗脸色发红神情难看,不敢造次,唯唯诺诺地问:“干妈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去浴室先洗澡。”薛苗面无表情地命令道。在江君身上没有得到的东西,她想让马大壮弥补。

马大壮一听叫他洗澡,立马心花怒放,转身进了浴室,三下五除二就光着身子出了浴室。

薛苗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江君怎么不这么麻利?她马上改变了主意,说道:“把衣服穿好听我说话。”

穿好衣服听你说话,那你让我洗什么澡?我草。马大壮心有怨气,却不敢有半点的违拗,返身进了浴室把衣服穿好,出来后说道:“谁惹干妈生气啦,我去治治他。”

薛苗正眼不看马大壮一眼,说道:“你今晚带几个人去人头马酒吧,把酒吧的酒水和小吃全买了。”

马大壮来了兴趣:“干妈要开Party?”

薛苗指着马大壮气恼地说:“开你魂啊,猪脑袋。”

马大壮迷糊了:“那买酒买小吃干嘛?”

“什么都不干,买了后一瓶酒不准带走,一粒小吃不准吃,全给我倒在酒吧门口。从今天开始天天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撤退。”薛苗想,没了酒水和小吃我看你还能留住客人?

这酒吧的收入靠的就是酒水和小吃,我们把它都买下,酒吧就老板岂不开行死了。马大壮更加迷糊:“我们把酒水和小吃全买了,酒吧不用忙乎就能赚钱,人家巴不得我们天天去呢。”

说你是猪脑袋就是猪脑袋,你以为我买他一年半载啊,三天没货供应谁还上门?薛苗说:“你就按我说的去办,随带搞点小摩擦,闹得留不住客人就行,大法不要犯,进派出所我去捞人。”

马大壮明白了薛苗的意思,她是砸酒吧的场子。他应了一声,去召集小兄弟了。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翻脸无情,我心狠手辣,我就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薛苗布置停当,心里才感觉稍微好受些。

第091章 出手相助

好险啊,半截身已经下水,幸好及时醒悟爬上了岸,如果真成了鸭子,即使抖落了身上的污水,也抹不去心里的污点,那将是一辈子的痛。

出了酒店,江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为自己及时悬崖勒马感到庆幸。他决定回去好好跟柳伊人交流,相信柳伊人会帮自己度过难关,如果柳伊人也没有能力解决,那只好听天由命了。

江君回到家里,见柳伊人在哄孩子睡觉,几次想开口都咽了回去,心想还是等孩子睡着后,跟柳伊人坐下来好好谈这事儿吧。江君在房间里转了起来,好容易等孩子睡着,看到柳伊人很累的样子,忍了忍没有开口,出了房间来到一楼,坐在沙发上发呆。

没坐一会儿,柳伊人从楼上下来坐在江君的身边,说道:“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你上楼去睡吧。”江君支吾道。

“你回来后一直坐立不安,在房间直打转,太反常了,怎会没有事儿?”柳伊人淡淡地说。

她永远都是那么安然恬静,但是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江君觉得再瞒已经没有意义:“我担心你累就没跟你说,我确实遇到事情了。”

看见江君局促不安的样子,柳伊人估计他遇到的事情还不简单,不免有些紧张:“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着解决,你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江君不知道从何说起,如果开口就说欠了一百多万,怕吓着柳伊人。他镇定了一下精神,说道:“我说出来你不要害怕。”

看见江君慌张不堪的神情,柳伊人有些担心,勉强笑道:“多大的事儿能把我吓到,看样你还是不了解我,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是这样的,酒吧前老板张飞扬不是跑了嘛。”江君决定慢慢引入话题。

“我知道啊,他骗你入股,把一个烂摊子交到你手里,现在经过你的努力,酒吧不是已经很正常了吗?”柳伊人知道的都是江君平时回来报喜不报忧的情况。

“实际情况要比我跟你说的要严重得多,前段时间你要生孩子,后来孩子生下来后你身体又在恢复中,我怕影响你的情绪,没敢跟你说实话,我好容易把出现的问题一一处理了,现在又出了问题。”江君尽量把语气变得婉转些。

“以前出了什么问题,现在又出了什么问题,你尽可以跟我说,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柳伊人告诫自己,只要不犯法,什么都不算事。

“张飞扬临跑之前,向我借了十万块钱,我是从你这里拿给他的。”江君首先说起了柳伊人掏出的的十万块钱。

“这钱已经被骗了,我知道啊,骗了就骗了,再纠结也没拿不回来了,你不别放在心上。”柳伊人安慰着江君。

“姓张的除了骗了我们的十万块,又以酒吧的名义向一个客人借了十万块,虽然这笔钱是以酒吧名义借的,他跑了,我是酒吧的股东,人家就把帐记到了我的头上。”江君先说出了借薛苗的十万块钱欠款。

“什么样的客人会借给酒吧十万块?是不是姓张的跟人家里外勾结骗你钱的?”柳伊人疑惑地问。

要不要跟伊人说薛苗想包养自己?这种事怎么能解释得清,好在什么都没发生。江君迟疑了一下,决定不告诉柳伊人:“是一个常去酒吧的人,时间长了大家就熟悉了。”

柳伊人松了口气,说道:“那我们就把人家的钱还了,欠别人的钱心里总是不踏实。”

“本来我以为这是酒吧欠的钱,想用酒吧的收入去慢慢还这笔账,就没告诉你。”江君解释道,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没想到的是酒吧还欠下了供酒商刘总的二十多万酒款,我用酒吧的收入,自己苦的五万,这个你是知道的,又从你跟前拿了十五万,总算把刘总的酒款还清了。”

“我们的钱就不要再提了,以后慢慢再赚回来就是了。还清了酒款不是很好嘛,还有什么问题吗?”柳伊人知道这些情况,并不感到奇怪。

“我把刘总的酒款还清以后,本想再从他那里赊酒的,还钱时说好好的,他拿到酒款后却翻脸无情,不肯再给我们酒吧供酒了。”江君还在生着刘总的气,认为他就是个出尔反尔的奸商。

“人家刘总不再供酒也很正常嘛,酒吧欠了人家这么多酒款,如果每个酒吧、饭店,用酒的地方都欠人家这么多货款,拖也把人家拖垮了。”柳伊人倒是十分理解刘总不继续供酒的行为。

“问题是他不给我们赊酒了,我就得从别人家进酒,我们酒吧已经臭名在外,一听我们要酒,大家都躲得远远的,没办法,我只好用现金进货……而且供酒商要五万元起步才给我们批发价。”江君停了下来,看看柳伊人的反应,见她一如平常的安然,继续说道:“因为从你这里拿了那么多的钱,所以……所以我就向别人借了十万块去进酒了。”

说了半天不就是姓张的骗客户的十万块,进酒十万块嘛。柳伊人放心了:“明天我给你二十万,把欠人家的钱都还了。”

要是这二十万就好了。江君犹豫了片刻,说道:“嘿,还有呢,酒吧没正常经营两天,房东又堵上了门,说酒吧欠了去年下半年和今年上半年的房租二十万。”

这就是四十万了?加上自己的二十五万,江君的五万,短短一个月就赔进去七十万。柳伊人沉默了,脸色冷了下来,想不表露出任何的吝惜和震惊都很难做到。

江君瞄了柳伊人一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忽然感到有些操之过急,把真实情况一股脑告诉柳伊人。但是,不告诉她真实情况,凭一己之力,又怎么去还薛苗的四十万和新冒出来的八十万?难道真的要委身于薛苗去做鸭子,或是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坐等法院的传票?到那时怎么向柳伊人解释?

江君清楚,社会上有多少家庭因为钱的问题,本来恩爱的夫妻最终劳燕分飞。

既然开口坦白,不如彻底说清问题,要分要合随柳伊人决定。见柳伊人不吱声,江君咬咬牙,说道:“更为严重的是,姓张的用酒吧做抵押,向别人借了八十万块钱,今天债主上门要债了。”

八十万!不连自家的钱的就是一百二十万。柳伊人大吃一惊,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她做梦都没想到江君创业会闯下了这么大的篓子。柳伊人坐正了身体,沉默了。

江君像犯了大错的学生,低头摆弄着双手。

柳伊人后悔自己没有好好为江君把关,总抱着让他历练的心态任其发展,现在问题出来了,江君肯定有责任,但也不能单单责怪他一个人,自己比他大了十岁,怎么说都有责任。

还有没有其它解决的办法?柳伊人说:“这些钱都是酒吧欠的,姓张的一走了之,就不付一点责任了?”

江君叹口气,说道:“说白了,都应该是他的责任,但是这些钱都是人头马公司的债务,现在他跑了,我是另外的唯一一个股东,债主肯定都要找我。都怪我,贪图股东那么点点蝇头小利,上了姓张的圈套。”

既然是这样,说明没了退路必须还钱。柳伊人沉思片刻,说道:“钱的事情我来解决吧,你就不要难过了,你现在关键问题是如何把酒吧经营好,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花钱容易挣钱难啊。”柳伊人想,幸亏自己手里有钱,要是没钱,不就得倾家荡产了吗?

我特么还是男人吗,创业,创业,却闯出这么大的祸,自己束手无策,却要伊人出面解决。江君本来是指望柳伊人想办法解决问题的,当柳伊人真的答应解决问题,他的心情反而沉重起来。

再内疚,再懊悔已经无济于事,江君想,唯一的办法就是这辈子给柳伊人做牛做马,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发达,给她最好的生活。

柳伊人决定帮助江君度过难关,心情反而轻松了许多。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看得太重,有能力帮助心爱的人就是自己的幸福。

柳伊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江君的手去二楼:“以后有什么问题不许一个人藏在肚子里,我能帮你的我帮你,你能帮我的你帮我,这才是爱人间应有的态度。”她想缓和江君紧张的心情,让他彻底放松,娇媚地看着他说:“你去洗澡吧,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应该……还你个洞房花烛夜了。”

伊人不仅没有责怪我,还用这个方法安慰了,真是女神啊。江君惊讶地看着柳伊人:“你身体可以了吗?”

柳伊人羞涩地点点头,进了房间。

终于可以第一次做真正的男人了。江君去了浴室。他感到万分庆幸,亏了没有答应薛苗,否则现在怎么面对柳伊人?他急急洗了澡上了床,跟柳伊人拥抱在一起,刚要行事,手机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

江君懊恼地说谁这么会赶时间?他想办过事再回。

柳伊人说不在乎这点时间,是不是酒吧的电话?

江君极不情愿地摸过手机,见是酒吧经理打来的。

经理在电话里急促地喊道:“江总,酒吧出事了。”

出事了?要债的人不是说好明天晚上去的吗?江君兴奋的全身一下子松软下来,紧张地一轱辘坐了起来。

第092章 风波再起

“出什么事了?”江君感到事情不妙。

“来了一群人,把酒吧的酒水和小吃全买了。”

“这是好事啊,他要全买,我们就全卖,明天我们再进不就得了。”江君觉得经理大惊小怪。

“酒水全被他们买了,其他客人就没有了,没有酒水和小吃,人家不愿意在我们酒吧玩了,再想叫他们回头就难了。”

“你跟那群人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少买些,匀点给其他客人,够今晚用的就行。”

“我跟人家商量了,他们不肯,不仅不肯,还把所有的酒水和小吃全部倒在酒吧门口,弄得酒吧外面乌七八糟,我看这群人就是有意来闹事的。”

江君着急起来:“那你赶快报警啊。”

经理无奈地说:“人家没打没砸的,自己卖了酒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怎么好报警?”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酒吧。”江君说着从床上爬起来,吻了柳伊人的额头,说道:“伊人,对不起,酒吧有点事,要我去处理一下。”

柳伊人已经听清楚手机里的声音,关照道:“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大。”

“好的。”江君答应着,急匆匆出了房间。

江君赶到酒吧,见门前的地上到处都是酒渍和小吃,啤酒瓶东倒西歪,如果不小心踩上去就会跌倒。江君用脚拨开几个啤酒瓶进了酒吧。酒吧里除了工作人员,没有一个客人,江君的心立马凉了下来,问经理:“人呢?”

“都走了。”经理沮丧地回道。

江君带着经理来到门外,指着地上说:“是什么样的人把酒水和小吃都买了洒在这里。”

“七八个流里流气的人,一看就像社会上的混混。”

混混?混混舍得花一两万块钱买酒水和小吃,不吃不喝都糟蹋了?江君皱了皱眉头,心想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八十万的债主来警告我?有点不像,我已经答应明天给他们钱,如果超过期限没给他们钱,他们来闹事还情有可原。难道是薛苗?只有这些有钱人才不心疼钱,应该就是她干的了。

江君走到僻静处给薛苗打电话:“薛姐,我没答应你那事,你也不必这样报复我吧。”

薛苗见是江君的电话,气得本不想接,考虑到他可能是低头认错,犹豫着接了电话。听江君如此说,证明闹场子起到了效果,薛苗得意起来,故作糊涂地说:“什么报复不报复的,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让人买了我酒吧的全部酒水和小吃,又把东西都洒了对吗?”江君压制着火气。

“你说什么?买了你酒吧的全部东西还都洒了,头脑有病啊,做这样的蠢事。”薛苗吃惊地说。

我看你就是有钱骚的,把头脑都烧坏了。江君耐着性子说:“薛姐,你是有钱人,何必做混混才能干出来的事呢,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啊。”

把我跟混混比?我要是混混不把你酒吧砸了,就算对你客气的了,搞没搞错,我做的事比混混高雅多了。薛苗笑道:“兄弟,你别误会,我薛苗在清源也是有脸有面的人,绝不会做你说的这种事。哎,你刚才急匆匆走了,我还没问你,你什么时间把钱还给我啊,如果没钱,我欢迎你回头。”

回你个大头鬼啊,地地道道不要脸的货。提到还钱的事,江君有了底气:“你放心,就这两天一分钱不少地还给你,糊涂心思你就免了吧。”

真是给脸不要脸,看样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跟我了。薛苗干脆撕开了脸:“你说两天就两天吧,第三天不还钱,就不是现在这个利息了。”

还有利息?这个无耻的女人真是坏到地了。江君说:“你借钱的时候没说有利息啊。”

薛苗笑道:“我借钱的时候还没打算叫你还呢,是你不识好歹把事情做绝了,既然你有骨气,就不要小气,连本带利一起还我好了。”

我靠,没答应跟你办事就叫做绝事,什么流氓逻辑?江君欠着钱,心里总是不硬气:“利息是多少你说?”

“连利息是多少都不知道还做什么倒霉生意?我看你那小酒吧也是迟早关门的事。你去问问利息是多少吧,我不要你高的,也不要低的,收个中间数吧。”薛苗连本金都不在乎,哪还在乎利息,她就是想咯贱江君。

你叫她不舒服,她就时刻叫你不舒服,这是她的游戏规则,而游戏规则往往由强者制定。

伊人还得起本金,还在乎你这点利息?既然薛苗提到了利息,江君决心不欠她的一分钱人情:“好吧,你放心,我不会欠你一分钱。”说着气呼呼挂了电话。

这小子哪来的底气?就这么几个小时能搞到一百多万?他要是这么手眼通天,又何必向我借钱?难道已经有别的女人先下手为强把他挖走了?薛苗觉得奇怪,一个个疑问在她的头脑里飘过。平时没看到江君跟哪个富婆有接触,薛苗只能想到自己的闺蜜王嫣然和李兰(高髻女人)。

薛苗给王嫣然打去电话,问江君有没有向她借钱。

王嫣然吃惊地说,你搞没搞错啊,小江怎么会向我借钱,哦,你是不是怀疑我挖你的墙角?咱姐妹能做这种事吗?

薛苗还不甘心,又给李兰打电话。

李兰一听就急了,我后面跟了几个都快受不了了,你也太小心眼了吧,是不是人家没同意你,就胡猜乱想到我身上了,这不是不会睡觉怪床歪嘛。她说放心吧,就小江那货,送给我我都没正眼瞧。

薛苗听出李兰的话里分明带着嘲讽。我这么看重的人,到你嘴里就变成送给你你都不要的货,我特么变成收破烂的啦。薛苗受伤的心再次受到打击,把所有的罪过都迁怒到江君的身上:江君啊江君,不整死你,我薛字倒写给你看。

江君回到酒吧,见工作人员一个个无精打采,心里很是难受。收银员把帐款递给江君,说今天的收入都在这儿,一共两万四千六百三十五块。江君接过钱,给每人发了一百块钱,说这是给大家的奖励。大家脸上立马换了神情,开心地交头接耳起来。

经理说:“江总,酒吧不能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就没客人来了,生意一旦冷下来,再想热起来就不容易了。”

江君点点头,表示认可经理的看法,心怀侥幸地说:“今天可能是特殊情况,明天他们不一定还能来。”

经理忧心忡忡地说:“我听他们说明天还要来,我们要做好准备啊。”

江君说:“再来就不把酒全卖给他们。”

经理苦笑道:“没这个道理啊,人家要买酒,一分钱又不差,我们不卖,肯定要起纠纷,有了纠纷,轻的是吵吵闹闹,重的可能要打架斗殴,再弄个报警什么的,酒吧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嘿,这就是拿钱砸也不让我好过啊,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酒吧非关门不可,这种事也只有薛苗这些有钱人才能干得出来。如果真如经理所言,薛苗花个几万十几万就能叫我关门,酒吧一旦关门,伊人掏出的一百多万岂不是要打水漂?

跟有钱人斗就是找死啊。江君感到事态严重了。他想了半天都想不出办法,除非为了酒吧的生存向薛苗低头。

让江君向薛苗低头,他从心里不能接受,决定等两天看看情况再作决定。

江君问了经理外面借款需要多少利息。

经理惊讶地看着江君说道:“少的要月息一分,这是很好的关系才能借到,高的就没边了。”

“正常的需要多少?”江君追问道。

“正常嘛,没有两分怕是借不到钱。”经理撇着嘴说。

回到家,柳伊人已经睡着,江君蹑手蹑脚上了床,翻来覆去了半天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中午下班回家,柳伊人递给江君三张银行卡,说道:“现金一下子提不了那么多,这张卡我存了八十万,这张卡里有四十万,还有这张卡,里面有十万,是给酒吧的流动资金,密码都是你的生日,下午没课,你去把事情处理了吧。”

接过银行卡,江君眼眶湿润,全身沉重起来,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喉结蠕动了几下后说道:“伊人,对不起了。”

柳伊人笑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今天我给印姐说了这事,她提醒说,任何签字都要弄清情况再签,宁愿跌在屎上,不要落在纸上,她说的话糙理不糙,我们拿钱买教训,以后多多注意就是。”

是啊,一个字签就赔进去一百五十万。江君点点头,说道:“还不仅仅是签字的问题,我太急于求成了,见了小利头发昏,该吸取的教训太多了,我想忙了这些事后,好好写一份反省报告,总结总结创业以来的得失。”

柳伊人高兴地说:“好啊,我跟你一起写,古人说吾日三省吾身,我们现在开始每日反省自己还不迟。”

我是烧了哪柱高香拥有了伊人?江君搂过柳伊人说道:“伊人,你让我怎么感谢你啊,为了你我一定要成功。”

柳伊人说:“小君,你应该清楚,我支持你创业,不是指望你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这样的目标太现实了,我跟你说实话,我们掏出去的这些钱,已经足够我们好好生活十几二十年了,你应该有更大的理想和目标,当然到底什么样的理想和目标,我还没想清楚,我们在反省报告里再探讨吧。”

两人交流了一会儿,柳伊人催江君赶紧去处理债务的事。江君把银行卡放进包里出了家门。

第093章 放狗逼炮

江君给薛苗打电话,问她在哪里要把钱还给她。

这小子本事还真不小,从哪儿这么快弄到了钱?薛苗见江君说话算数要还钱,不禁心生疑惑,同时对江君更有兴趣。她叫江君到她家来,一是炫耀自己的实力,二是想做最后的挽留。

薛苗的家在清源城的南郊,建钢铁厂时留了三亩地,建了一个宅院,从外面看只是一道围墙,跟厂区围墙连在一起并无二致,进了门后才能看出宅院的豪华气派,在清源可谓无与伦比。

大门是两扇对开的大铁门,铁门中有进院小门,迎门是一面自然石块琢成的影壁,影壁四周云纹环绕,中间雕着一个“福”字,绕过影壁,正面是一座三层楼房,右手边是画梁雕柱琉璃飞檐的回廊,回廊一直通向主楼后面连着花房,右手边靠墙一个五六高的太湖石假山,假山前是一个水塘,水塘上架着一座木质拱桥,水塘里游动着上百条锦鲤,小的一尺多长,大的三四尺长,院子中间摆放着几十盆根雕,盆景苍劲古朴,有的看上去有上千年的历史,主楼的后面是辅屋、花房和狗舍,名贵的宠物狗自不待说,两只看家护院的大狼狗足有半人高,十分凶恶可怕。

江君来到钢铁厂附近转了一圈没找到薛苗的家,不得已又给她打了电话。薛苗问了方位,江君说我在一个大铁门边上。薛苗为了显示对江君的客气,没有叫佣人去开门,披了貂皮大衣出了楼房,打开小铁门。

“小江,你好。”薛苗在江君背后喊道。

江君背对着铁门,听到身后叫喊吓了一跳,掉头看到铁门里站着薛苗,静了静神,心想有钱人就住在这个破厂区里,在外面还吊得一逼。

“进来坐吧。”薛苗满脸笑靥,带着几分谄媚。

“不啦,你跟我去趟银行,我把钱还给你。”江君冷冷地说,没有挪动步子。

借钱的时候满脸讨好的可怜相,还钱时脸色甩得像大爷。薛苗并不生气,不以为然地问道:“去银行干什么?”

“银行里提不出那么多现金,我带的是银行卡转账给你。”

“急什么啊,都到门口了进来坐坐呀。”薛苗再次邀请道,笑着跨出铁门去拉江君。

江君让了让,勉强说道:“坐一会儿我们就走。”

江君跟着薛苗进了铁门,迎面看到“福”字,心想就你这样天天在外面鬼混,再多的福气都会被你混没的。转过影壁,进入眼帘的景象让江君大吃一惊。

特么的,这是什么地方,不就是缩小版的清源山庄嘛,怪不得她在外面颐指气使,狂妄不羁。江君虽然包里揣着一百多万的银行卡,瞬间觉得连人家的一个盆景都买不起,自尊心受到猛烈敲打,不由感到矮了三分。

薛苗把江君带到自己的房间。这是半层楼的套间,比五星级的套房豪华奢侈了许多。江君竭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不去东瞧西望,正襟坐在沙发上,心里却在“嘭嘭嘭嘭”打着乱鼓。

小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薛苗见江君紧张,心里暗喜,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问江君要喝什么。

江君蠕动了一下喉结和嘴唇,说什么都不喝,坐坐就走。

薛苗有种快感,笑道:“到姐家看把你紧张的,我这里又不是渣滓洞,看守所,放松放松,我们喝点红酒吧。”

薛苗拿起一个遥控器摆弄了两下,所有的窗帘自动拉上,壁灯亮了起来,房间瞬间变得十分暧昧,极容易让人产生某种冲动。

江君感到陷入了薛苗的圈套,浑身不自在,连忙从包里掏出银行卡说道:“这张卡里有四十万,现在我们一起去转账,利息是多少我也不会算,你说多少是多少,我一起转给你。”

薛苗端着酒杯递了一杯给江君,靠着他身边坐下。江君接过酒杯放在茶几上。薛苗不紧不慢地说:“转什么帐啊,我决定不要了,而且我还想把八十万送给你。”

我靠,到现在还没死心,把我喊到她家莫不是要强奸我吧。江君正要起身,看到房间门口趴着一条吐着长舌的大狼狗,大狼狗凶狠地盯着他。

难道我不从了她,她要放狗咬我,这地方比渣滓洞看守所还凶险啊。江君的心心脏跳得更快,紧张地说:“薛姐,咱不带这样玩儿的,你越这样我越怕你了,赶紧叫这畜生走开。”

江君“畜生”两字刚出口,狼狗像听懂人话一样,“汪汪”叫了两声,以示抗议。

薛苗冲着狼狗说:“思思,谁叫你来的,我不需要你帮忙,外去。”

狼狗听了薛苗的话,站起来转身离开,在楼梯口坐了下来。

薛苗笑着对江君说:“思思怕你欺负我,在门口保护我呢,我只要喊一声‘上’,它就能把你撕得一块一块的,然后连骨头都不剩就把你吃了。”薛苗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她家的大狼狗喂的都是带血的生猪肉,像江君这样的块头,只够两只大狼狗吃四五天的。

你特么还是人仗狗势,拿畜生恐吓我,不过她想软禁我,我还真走不了呢。听了薛苗的话,江君后悔进了这个深宅大院,尴笑了两声,说道:“我们还是趁早去银行吧。”

“嘿,你真是死脑筋,我都说不要了,你还提它干什么。”薛苗说着放下手中的酒杯,身子一歪倒在江君的怀里,伸手就朝下面摸去。

江君连忙护住裆部,挪着屁股避让三分,带着哭腔说道:“薛姐,薛姐,求求您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外面比我年轻比我帅的多得是,凭您的实力,您的长相,不,凭您这花容月貌,想跟您的人肯定会排长队的。”

薛苗娇滴滴地说:“谁我都看不上,我就要你。”

四十多岁还摆出一副小姑娘的神情做派,瞬间让江君鸡皮疙瘩泛滥,他尽量让自己放松,不受眼前这个妖怪的侵扰:“您这是何必呢,放弃一大片森林,非要吊死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不值啊。”

薛苗喜欢江君这个俏皮劲儿:“我认为值就值,得不到你,我死不瞑目。”

我要是从了你,我才死不瞑目呢。江君实在受不了薛苗动手动脚,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刚走到楼梯口,看到大狼狗坐在那里,吓得赶紧转身回到房间:“薛姐,您这样就不好了,把我骗到你家是想软禁我吗?”

你这就说对了,没有我的命令你能走得了?薛苗笑道:“谁要软禁你?你要走我又没拦着你,是你自己回头的啊,来,我们姐弟俩好好亲热亲热。”薛苗不由分说把江君拉在沙发上坐下,扑倒在他的怀里,双手十分不老实到处抓挠着。

江君拼命挣扎,两手护了这里护那里忙得不可开交。薛苗折腾一阵没得逞,涨红着脸气馁地坐在一边。

大活人还能被狗吓住呢,必须想办法离开。江君实在无计可施,决定以退为进,说道:“在你家我吓都快吓死了,也没办法做那事啊,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换个地方我保证叫你满意。”

薛苗“噗嗤”笑了起来,一直笑到咳嗽,好容易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说道:“小江啊小江,就你这智商还做生意,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是不是考试时候作弊的?你的话连你自己都不信,我能相信?还给我换个地方,不行,就在这里,现在就把事情办了,办了你想走就走,我绝不留你。”

难道真的要办了事才能脱身?江君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动摇,但只是一闪而已。他想,被狗吓得屈从薛苗,那不是是天大的笑话嘛。他决定以死抗争,再次掉头向门口走去。

狼狗见江君出了房门,对着他伸长脖子“汪汪”叫了两声,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

江君浑身颤抖,壮着胆子没有回头,侧着身从狼狗身边小心翼翼走过。

狼狗站了起来,“汪汪,汪汪”叫了起来。

江君过了狼狗,已经汗流浃背,他快而又轻地下了楼梯,想跑又不敢跑,他知道,即使自己跑得再快也快不过狼狗。

狼狗在他的身后连续叫了起来,不时回头看着主人,等候主人的命令。

此时薛苗只要说一声“思思,上。”江君是怎么都无法脱身的。她本来只是想用狼狗吓一吓江君,江君不从,她心里虽然生气,但还没气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她知道,一旦命令发出,狼狗将毫不犹豫地执行她的命令,江君非死即伤,一切都将变得不可收拾。

薛苗走出房间,摸了摸狗头,命令道:“回你房间吧。”

狼狗得了命令,撒腿跑回了狗舍。

薛苗下了楼梯,看到江君已经出了院门,不无遗憾地摇摇头,心想,既然你软硬不吃,我也不必煞费苦心了,咱们继续玩儿下去,直到有一天你跪下来向我求饶,那时,看我心情收不收留你。

好险啊,真是死里逃色。江君出了院门,失魂落魄地骑出两里多地才停下来,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给薛苗打去电话,让她跟自己去银行办理转账手续。

薛苗没办成那事,哪有心思办这事,气呼呼地说我马上叫一个人跟你联系,他跟你去办手续吧。

薛苗给马大壮打电话,告诉他江君的手机号码,说你马上跟他联系,把四十万块钱转到你户头上,就算我给你的今年小费和去人头马酒吧闹事的经费,并关照马大壮继续去酒吧闹事,一切按照我的指令办,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下来。

江君跟薛苗联系后,又跟八十万债主联系,让他们去银行办理转账手续。

到了银行以后,一切顺利,两笔钱分别转了帐。别人没提利息的事,江君也懒得去问,事情总算圆满结束。

现在唯有好好干,抓紧时间赚钱报答伊人的恩情。还清了外债,江君站在银行门口长长舒了口气,心里对柳伊人充满了愧疚和感激。

第094章 惨淡经营

江君从柳伊人给他的银行卡中提了四万块钱,加上前一天的收入一共六万多块钱一起进了酒水和小吃。他想,我把货品备足了,你们有本事再来买,看谁拼得过谁。

鉴于前一天晚上有人到酒吧闹事,江君吃了晚饭早早去了酒吧。还没到上客时间,马大壮带着一帮人又来了。江君还钱时认识马大壮,才知道来酒吧闹事的人是薛苗派来的。江君上前跟马大壮打招呼。马大壮像不认识江君似的也不去理他,嚷嚷着要买酒买小吃。

江君暗自得意,笑道:“服务员,卖给他们。”

马大壮嚣张地说:“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服务员把一箱箱啤酒、红酒、洋酒搬出吧台,又把成袋的小吃拿了出来,一一清点过数,一共不到四万块钱。

马大壮从口袋里掏出四叠钞票拍在吧台上,说道:“找钱。”

服务员找了零钱,心想江总真是料事如神,卖了一半留了一半,赚到了钱,晚上还照样有货供应。

马大壮吩咐一声,手下的小兄弟没一会儿就把酒水和小吃搬上了停在酒吧外的小货车。

酒吧经理看了大为吃惊,跑到江君跟前说:“他们改变战术了,不再把酒洒在地上了,全搬上带来的小货车上了。”

这个薛苗,跟我玩起手段来了,再有钱也有心疼的时候。江君暗暗佩服薛苗的快速变招,同时庆幸自己留了一手。他装出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跟经理说:“我们不受他们的干扰,准备开张。”

马大壮买了酒水后没有离开,留几个人在酒吧的吧台前吃吃喝喝,又派四五个身材粗壮、满脸横肉的兄弟站在酒吧门口,见客人要进酒吧,连哄带吓地跟客人说酒吧被他们包场了,要包一个月,请你们到别的酒吧去玩儿吧。

有几个客人不信,要进酒吧看看,进来后想买酒,被马大壮的人一把夺了过去,说我们先来的,应该先卖给我们。客人见对方人多势众,虎视眈眈,吓得不敢停留灰溜溜离开了酒吧。

经理见状慌了神,去办公室跟江君汇报。江君来到场子里,看见如此状况也不知道怎么应对,跟马大壮商量:“兄弟,帮帮忙,请你高抬贵手,你们这样一弄,我们酒吧就没办法营业了。”

马大壮嘿嘿笑道:“我们做错什么了吗?我们也是客人啊,要买你的酒,你跟我们说没有了,其他客人来你们又有了,兄弟,我请你高抬贵手把酒都卖给我们吧,我们也需要开心玩耍呢。”

江君满脸堆笑道:“那么多酒已经被你们买去了,你们不喝装在车上,这不是成心和我们过不去吗?”

马大壮冷下脸说道:“我买你的酒一分钱不少你的,你开酒吧有酒不卖,是你为难我们还是我们为难你啊,你给我搞清楚好吧,如果你要是血口喷人,我要请你把我衣服洗干净的。”

商量无果,江君也没有办法,这才意识到薛苗的厉害,她把每一种可能性事先都想到了,并作了严密地部署,即使报警,他们不打不砸,警察来了也拿他们没办法,反而会责怪酒吧没事打骚扰电话。

江君想给薛苗打电话,手机摸出来又放回了口袋。只要自己不答应跟她,她肯定不会放过酒吧。江君无计可施,想着等等再说。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酒吧赚了点马大壮买酒水和小吃的钱,江君算算账,除了房租水电人员工资还没亏本。

第三天下午,江君如法炮制备足了酒水和小吃,等着马大壮来捣乱。马大壮一群人按时来到酒吧,留几人在门外拒绝客人,留几人在吧台边说笑,不再像前两天那样大量买进酒水小吃。难得有客人进来,刚想买酒,就被他们抢先买下。客人见他们也不敢吱声,悄不作声离开了酒吧。

一连十来天,马大壮天天带人去酒吧,客人根本留不下来,酒吧几乎没有收入。眼看着酒吧严重亏损将要倒闭,江君急了,忍不住给薛苗打了电话,请她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薛苗是个狠角色,不达目的她是不肯住手的。听了江君的哀求,她不紧不慢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你回头我仍然不计前嫌,敞开怀抱欢迎你,不然的话,你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江君抱着侥幸心理还是碰了一鼻子的灰,气恼地挂了电话。

是不是只有投怀送抱这一条路才能挽救酒吧的命运?想了半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江君非常苦恼。

经理提议以黑治黑:“我认识几个道上的朋友,要不我引荐你跟他们见面,我们花点钱请他们看场子。”

江君知道很多场子都请道上的人帮忙,供吃供喝不说,每天还要给他们收数额可观的保护费,他们时常跟客人发生冲突,甚至打架斗殴。清源有个KTV请道上的人帮忙,在一次群殴中打死了人,场子关了,老板和凶手都坐了牢。江君坚决不同意请道上的人插手酒吧的事,他情愿酒吧关门,也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否则将永无安宁之日。

无法报警,不请道上人帮忙,薛苗又步步紧逼,酒吧奄奄一息,岌岌可危。

眼看快过春节,员工叽叽咕咕要工资要奖金,江君硬着头皮把工资发了,奖金实在没钱发了。江君跟员工商量,说再等几天,只要酒吧一有收入,就把奖金发给大家,你们放心,我绝不会欠你们一分钱。

拿了工资,有的员工连奖金都不要了立马走人,告诉江君年后就不来上班了。

江君紧急招了几个打零工的大学生做服务员,他想再撑撑,撑过春节说不定马大壮他们就消停了,他们消停了,生意就有希望好转。

马大壮一帮人在薛苗的指挥下,春节期间也坚守在酒吧,他们在酒吧不吵不闹,偶尔也消费点酒水小吃,没有丝毫撤退的迹象。奇葩的是,有两三个人还把来打零工的女大学生勾到手谈起了恋爱。江君一气之下辞退了她们,她们反戈一击加入到马大壮的队伍里与江君为敌。

一传十,十穿百,喜欢玩的人都知道人头马酒吧被道上的人盯上了,清源不止人头马一家酒吧,大家都转到别的酒吧去玩了。

过了春节,酒吧实在难以维持了,江君把酒吧的情况告诉柳伊人,并把薛苗怎么逼迫他卖身的事一并说了。柳伊人感到很吃惊,心里不痛快,责怪江君怎么不早说。江君说我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

柳伊人第一次对江君有意见,说道:“我理解你的一片好心,但是跟你说过,有什么事情我们商量着办,你倒好,总以为自己能行,最后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不可收拾了才告诉我,现在多被动。”

江君知道错了,连忙向柳伊人赔礼道歉。

柳伊人发觉自己话说重了,怕江君伤心,笑道:“行了,我也是一时着急,你不要往心里去,我想办法解决酒吧的问题。”

柳伊人想把酒吧关了,可是一想到已经付出这么多钱,而且这个酒吧凝聚了江君的很多心血,又不忍就这样惨淡收场。

柳伊人找文印商量酒吧的事。

文印听后,沉默了片刻,说道:“伊人,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两条腿走路,一是让我公司和工地上的人最近都去酒吧捧场,另外我找这个薛苗好好谈谈,看看她是什么样的厉害角色。”

柳伊人担心地说:“找薛苗谈谈倒是可以,捧场的事不妥,马大壮他们是黑社会,你工地上的人个个身强力壮,哪能忍住被他们欺负,万一双方起了冲突,打起来就麻烦了。”

文印不以为然地说:“我下命令,绝对禁止他们动手,我们就是去捧场看场子。”

柳伊人摇摇头,说道:“恐怕情况不像你想象得这么简单,真的发生冲突,谁能控制住场面?别为了酒吧出人命案子,即使不出人命案子,只要动起手里,总不会有好事发生,别没把酒吧弄好,再影响到你的公司。”

文印认为柳伊人说得在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工地上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三句话不对劲儿肯定搂不住火,真动起手来,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角儿,谁还顾得了手轻手重,一拳下去打个骨折都是轻的。她犹豫道:“要不我叫老余出面,让他跟派出所打个招呼,请派出所的人出面跟什么马大壮说一声,打击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柳伊人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文印跟余望天本来就是地下情人,请老余帮点其它忙还可以,叫他参与跟黑社会的争斗,万一哪里不关风把余望天插手酒吧的事透露出去,对老余对文印都不利。她说:“我们家宁愿不开酒吧,也不能叫老余出面管这事。”

文印理解柳伊人是关心自己和余望天,着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样我只有找薛苗好好谈谈了。”

柳伊人说:“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看看这个薛苗长什么样子,横行霸道,色胆包天,还敢打我们家小君的主意。”

两人商议定了,叫江君给薛苗打电话,约她出来谈谈。

第095章 出面调停

薛苗接了江君的电话,爽快地答应见面。她想,只要江君服软,一时不接受她没关系,迟早会在自己的高压政策下举手投降。

薛苗精心打扮一番,如约到了静轩,远远看见江君跟两个女人坐在一起,不由皱了皱眉头,心想谈事就谈事,带两个女人来干嘛。她走到桌边,看见两个女人很是漂亮,心里微微有些不适,讥讽道:“哎呦,见面就见面,还带两个女人来给自己壮胆啊。”薛苗咯贱着江君,有意把柳伊人和文印称为女人而不是美女。

柳伊人看见薛苗趾高气扬目空一切的样子,想到她为了霸占江君,把酒吧害得那么惨,对她充满了厌恶,脸上冷冷的毫无表情。文印抬头扫了薛苗一眼,发现她穿着价格不菲的裘皮大衣,一身珠光宝气,透着一股傲慢和骚气,不由得露出明显的不屑和蔑视。

江君不自然地央了一声:“薛总,你请坐。”

薛苗见有别人在,已经没有心情耽误时间,坐下来开门见山说道:“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江君刚要说话,被文印拦住,她实在看不惯薛苗的作派。嘲讽道:“你就是想泡小江的富婆啊,就你这长相这年龄也不够格啊。”

“你……”薛苗没想到对面的女人嘴尖齿利,上来就挑战她的尊严和人格,涨红了脸愤怒地看看文印,又看看江君,心想,好嘛,你不是向我妥协,请我高抬贵手原谅你,原来是找人羞辱我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薛苗稳了稳情绪,说道:“你是什么人?目中无人,口出狂言。”

江君介绍道:“她是文总。”又拍了拍身边柳伊人的肩膀:“她是我老婆柳伊人。”

怪不得江君看不上我,原来他有个美若天仙的老婆。薛苗感到十分失落,心想着没希望得到江君了,灵机一动,耍起无赖,一盆脏水泼向江君:“小江,既然你老婆来了,我们当着你老婆的面把话说清楚,是你为了向我借钱才跟我上床的,我可没有强迫你啊,你把他们带来什么意思?”

什么?为了借钱我跟你上床了?这不是无中生有血口喷人嘛。江君没想到薛苗会来这一手,立马急红了脸分辩道:“你胡说什么?谁跟你上床了?”

薛苗为自己的阴招立竿见影感到洋洋得意,继续对江君发起攻击,冷笑道:“你不跟我上床,我傻啊,把这么多钱给借你?做了就做了,何必不敢承认?”

无耻,下流,无赖。江君后悔跟这样的女人认识,生出莫名其妙的痛楚:“薛苗,你还要不要脸,这样的话也可以信口胡说?”

薛苗笑道:“我信口胡说?要不要我拿出证据?”薛苗说得言之凿凿,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一样。

还有证据?江君更加愤怒了:“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柳伊人和文印齐齐看了看江君,都在想怎么回事?难道江君真跟这个女人上过床?柳伊人仅仅犹豫了一瞬间,便判断薛苗是胡说八道,在有意激怒他们,说道:“小君,我们不跟她计较,我们来是解决问题的,薛女士,我们借你的钱都还清了,你看看怎么解决酒吧的问题?”

薛苗一边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边借机继续打压着对方的气焰,说道:“酒吧的什么问题?难道我给小江打赏错了吗?你问问他,我给他打赏了多少钱?不是我给他捧场,他能有今天吗?”

江君被薛苗杵得顿时不知如何是好,确实薛苗和其他两个女人打赏了不少钱,现在却成了她笑谝他的话柄。

文印反应快速,说道:“你打赏的再多都活该,是你崇拜他,在想他的糊涂心思,你以为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啊,还有脸在这儿叽叽歪歪?要是换了我,早拿豆腐撞死了,用头发上吊了,跳清源湖自杀了。”

薛苗被文印呛得脸色红一阵紫一阵,知道自己不是文印的对手,把话题转到柳伊人身上:“靠男人出来卖唱还有脸跟我在这儿拽,你花的钱都是我赏给你们的,没有我的打赏,你们喝西北风啊。”

江君连忙替柳伊人解释:“欠你的四十万和人家的八十万都是我老婆掏的,你不知道情况不要乱说。”

薛苗冷笑两声:“你就不要死要脸在这里立牌坊了,她有那么多钱早做什么人去啦?还要你向我借钱?是不是想叫你在外面做小狼狗骗女人的钱呢?”

没有及时跟柳伊人沟通酒吧的事情竟然被薛苗当作话柄攻击自己和柳伊人,江君这才意识到有些事瞒着柳伊人的严重后果,着急道:“我不想把外面的事带到家里,请你不要胡说八道。”

柳伊人知道遇到了无赖,再纠缠下去毫无意义,笑道:“薛女士,你支持小君,帮他度过了难关,我表示感谢,我们已经把钱还给你了,我想我们就把过去的一页翻过去,大家都不要再提了,说多了就变成相互伤害了。今天我们请你来是想协商一下酒吧的事,看看如何才能叫双方都满意,清源就这么大地方,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弄得满城风雨的影响总是不好,您说对吗?”

除非叫江君跟我上床我才满意,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薛苗感到大为失落和伤感,心想,这个叫柳伊人的女人真是厉害,话里柔中带刚,明显在警告自己。薛苗知道,自己的行为本来就不光彩,如果他们抱着鱼死网破的心理,把自己的胡作非为告诉老公,那自己将身败名裂,好日子就到头了。

薛苗心里发虚,态度有所好转:“如果像你这样的态度还能叫我接受,我明确地告诉你们,酒吧的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不过那个马大壮我认识,我可以帮你们打一声关照,我相信他应该给我这个面子。”

你要面子我就给你面子,柳伊人端起饮料想敬薛苗:“那就麻烦薛女士了。”

薛苗哪有心思再坐下去,站了起来说道:“我还有事。”说着就离开了静轩。

出了静轩,薛苗本想打电话叫马大壮马上住手,想想晚上就叫马大壮住手,就坐实了自己是闹事的幕后指挥,她想缓缓再说。

凡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人头马酒吧的事传到白沉雁的耳朵里。

自从知道江君在酒吧驻唱,白沉雁就没停止过报复的想法,子弹无影无踪,使她暂时找不到适合的人选去捣乱,她去过几个酒吧都没见到江君。人头马的传闻出来,白沉雁又想起了江君,心想他会不会躲在这个小酒吧里,便去了人头马酒吧,仔细打听,才知道人头马酒吧是江君开的,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禁喜上心头。

原来你在柳伊人的帮助下进步蛮快,躲在这里做起了小老板,我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白沉雁有了主意,想方设法跟马大壮套上近乎,请马大壮吃饭喝酒,摆出拿手的风情万种,直叫马大壮心花怒放,浮想联翩,掏心窝地说出了背后的主子薛苗。

白沉雁早闻钢铁厂是清源利税大户,心想,如果跟薛苗搭上关系,真是遇到了贵人,两人联手何愁干不成大事。

白沉雁给薛苗打去电话,说想登门拜访。薛苗犹豫了片刻,同意跟她见面。在见薛苗前,白沉雁心想,见这样的贵妇人不能失了自己的面子,便开车去了省城京中,买了Lv包,又买了香奈儿香水和口红放在包里,算是给薛苗的见面礼。

回到清源,白沉雁请薛苗在春秋大酒店吃饭,说随你带几个人来。薛苗叫上王嫣然和李兰一起去了酒店。四人见面寒暄几句,坐下来开始喝酒,没喝几杯,白沉雁站起来举着杯子要认薛苗做干妈。

薛苗的女儿在美国,跟白沉雁差不多大,见白沉雁这个小美人恭恭敬敬,要认自己做干妈,开心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答应,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白沉雁,说道:“没想到今天认你这个小美人做干女儿,我也没准备礼物,这张卡就算我送你的见面礼吧。”

白沉雁扭捏着不肯接受,拿出准备好的包包递给薛苗,说道:“我为干妈准备了一个包包,不知道干妈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我干女儿送的东西我都喜欢。”薛苗接过包打开看了,里面还有一支香水和口红,尽管这些东西对她来讲不算贵重,但她对白沉雁的懂事孝心仍然十分开心。

几人说说笑笑吃过晚饭,薛苗提议去潇洒一把,王嫣然和李兰都连连响应喊好,白沉雁当然也没有意见。薛苗便带着她们去了皇家国际。四人坐定,各点了一个王子潇洒起来。

玩了一会儿,白沉雁想起子弹和他说的美女蛇,稻田计划又翻上心头。最近他和路连桥一直在收集田昱皇违法犯罪的材料,可惜没有一点进展,她还想用美人计去陷害田昱皇,便把陪伺她的王子拉到一旁,笑着问:“你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公主?要特别漂亮的。”

难道这个美女有我陪着不过瘾,还要找公主?王子感到奇怪:“不知美女什么意思?”

白沉雁神秘地说:“我有个发财的大好机会,不知道帅哥有没有兴趣?”

一听说发财的计划,王子立马眼睛放光:“谁不想发财啊?美女能带着我发财,我愿为你效犬马之力。”

白沉雁说:“那好,你给我找一个漂亮的公主,最好有文化的,你们两人替我去做一件事,我保证你们发财。”

王子乐了,自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美女,也不问什么事情,说道:“没问题,怎么跟你联系?”

白沉雁把号码留给了王子,要了王子的号码:“帅哥叫什么名字?”

王子说:“我叫王子帅。”

白沉雁笑了,知道这些人不会把真实姓名告诉别人,也不去计较,把王子帅名字输入手机:“你把美女找好跟我联系。”

王子帅说:“现在我就可以给你找来。”

白沉雁看看薛苗她们,说道:“今晚不行,明天吧,明天你跟我联系。”

K歌完了,薛苗似乎没有尽兴,提议去宵夜,几个女人各有心思,当然也不反对。几个王子想着宵夜还有小费,说不定几个富婆一高兴带他们去开房,个个兴奋起来,跟着她们出了歌厅。

第096章 穷追不舍

几个男女宵夜后,说说笑笑分了手,成双成对地各自找地方潇洒去了。白沉雁心里想着稻田计划,对王子帅说,现在能不能把你说的美女喊来,我有重要的事跟你们商量。

王子帅见白沉雁实在漂亮,还开着名车,知道她不是小富婆就是富家千金,把她伺候好了,出台费绝对不少,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争取道:“美女,再要紧的事也不在乎今天一晚,我们把该做的事做了,保证叫你永生难忘,明天一定帮你把人约到。”

白沉雁见识过不少男人,鸭子却是第一次接触,不禁产生了神秘感,也想换换口味,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你们平时都在哪儿开房?”

只要能办事把钱拿到手,什么地方都行。王子帅见白沉雁同意去开房,很是开心:“我听美女的。”

白沉雁想起了跟吴迪经常去的清源迎宾馆贵宾楼,又怕那地方人多眼杂遇到熟人,马上又改了主意:“我们去华尔顿大酒店。”

王子帅说:“行啊,你说哪里就哪里。”

路上,白沉雁还在想着稻田计划,说道:“帅哥,你看能不能这样,你现在就跟你说的人联系,我们结束后,你叫她来见我。”

王子帅说:“完全可以,但是你还没跟我说是什么事,能出多少钱?”

白沉雁沉思片刻,说道:“我想把一个人送去坐牢,你让你的朋友出面勾引他,然后告他强奸。”

跟谁有这么大的仇恨要下如此毒手。王子帅觉得身边的女人心狠手辣,但他关心的是钱,如果钱到位,别是送人去坐牢,就是送他去月球都行。他说:“你能去多少钱?”

白沉雁问:“这样的事你要多少钱?”

王子帅想了想说:“这种事没有二三十万肯定不行。”

子弹什么事没做,把自己给玩了,还花了二十万,如果这个王子帅能把事情做成,花上二三十万也不算多。白沉雁心里暗喜,说道:“我们说好了,二十万怎么样?如果你同意,现在就跟你的朋友联系。”

王子帅想了想,二十万够自己累上两年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打电话给一个叫兰兰的女人,叫她一小时后去华尔顿大酒店,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兰兰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到了华尔顿大酒店,白沉雁给了王子帅五百块钱叫他去开房,自己坐在车里等他知道。王子帅知道白沉雁怕留下记录,拿着钱去开房,然后去房间给白沉雁打电话,不一会儿白沉雁进了房间。王子帅见白沉雁脱了外套,上前就要动手动脚。

平时这种情况,白沉雁都是被动者,今天她是主顾,见王子帅迫不及待要上她,不由十分生气,说道:“你搞没搞错,是我叫你出台的,不是你叫我出台的。”

王子帅明白了白沉雁的意思,马上尴尬地笑道:“你太漂亮了,我有些控制不住。”

白沉雁拽拽地说:“你马上替我擦背,洗了澡再说。”

听说要跟美人共浴,王子帅心花怒放,殷情地笑道。“没问题,我保证把美女服务好。”

两人正折腾间,兰兰来了电话,王子帅叫她在大厅等着,马上通知她上楼。听说兰兰到了,白沉雁已经没有心思快活,说你快点,谈事重要。王子帅不一会儿完了事,通知兰兰上楼。

白沉雁见兰兰确实够得上美女,跟兰兰交流起来,兰兰谈吐不凡,风度气质不亚于自己,才知道她也是个大学生,心想就靠这身皮肉也能赚到大钱,怎么就跟王子帅这样的人混在了一起,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白沉雁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兰兰。兰兰犹豫了片刻,说:“我一切都听子帅安排。”

王子帅得意地看着白沉雁说:“这下你放心了吧。”

白沉雁嘴上说着放心,心想不要再遇到子弹这样的渣滓。

重新安排好稻田计划,白沉雁开始打起江君和柳伊人的主意,对他们报复的最好办法就是叫人头马酒吧立即关门,越看越好。

白沉雁干妈长干妈短地几乎天天围着薛苗转。薛苗见白沉雁乖巧伶俐,嘴甜得要命,真是相见恨晚,把她真当作了自己的女儿看待。

白沉雁有意提起人头马酒吧,薛苗一想到自己拿不下江君就火冒三丈,但她又不好跟干女儿明说出自己的心思,转了个弯子说道:“江君的女人蛮漂亮的,你知不知道她的底细?”

自己的丈夫就是柳伊人的前夫,白沉雁能不知道她的底细?问道:“干妈见过那个柳伊人?”

“见过,看上去她还是讲道理的人,就是她身边的叫什么文印武印的女人太张狂。”薛苗对文印是耿耿于怀。

“那个文印啊,就是个泼妇。”白沉雁的后背至今留着被文印殴打的伤痕,提起文印,她就感到窝囊憋气。

薛苗疑惑地问:“你怎么对她们这么了解?”

白沉雁迟疑了一下,说道:“不瞒干妈您说,我的老公就是柳伊人的前夫。”

薛苗有些迷糊,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的老公是柳伊人的前夫,江君是柳伊人的现任丈夫,怎么回事?”

白沉雁叹了口气,开始编故事:“干妈,这个事说起来蹊跷,我参加昱皇公司的活动,跟田昱皇认识了,就把我的男朋友也就是江君介绍给田胡皇认识,谁知道田昱皇的老婆柳伊人是个不安分的人,认识了江君就看上了她,柳伊人与江君勾搭上了,这个事时间不长就被田昱皇知道,他和柳伊人离婚,柳伊人就跟江君走到一起了。”

“原来是这样,要是不了解柳伊人,表面上看她还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大家闺秀,没想到她这么下贱。”薛苗像吃了个苍蝇,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帅哥竟然是自己干女儿的前男友,这特么清源真是太小了,有点钱有点貌有点权的人转转就都能搭上关系。她转而又问:“闺女你是怎么嫁给田昱皇的?”

白沉雁眼圈红润,声音哽塞:“我跟江君也好了几年,他无情无义抛弃了我,我感到心灰意冷,这时候田昱皇猛烈追求我,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就同意了,现在想想都后悔。”

薛苗好奇地问:“为什么?是不是嫌田昱皇年龄大了?”

“年龄大点没什么关系,我也不在乎,就是他至今跟柳伊人还黏黏糊糊的,后来我还发现,他跟其他女人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简直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畜生。”白沉雁忿忿地说。

“哦,原来是这样,闺女,我跟你说,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没钱的时候他乖呢,乖得像一滩稀烂泥扶不上墙,一旦哪天他有钱了,好色的本性冒出来了,怎么都夹不住那条小尾巴,恨不能把它抗在肩上招摇过市,这样才显得他能,有本事,天下的美女都想跟他。”薛苗深有体会,自己的老公就是如此,因此,她不去过问老公的花花事,自己也在外面能偷一口是一口,这样家庭生活还能勉强保持平衡。

“干妈,我们做女人真是太难了,尤其像你我这样漂亮的女人就更难,我们嫁给一般的男人有人说我们没本事,嫁给有钱的男人就说我们傍大款,横竖下辈子我不做女人了。”白沉雁撒娇地躺进薛苗的怀里。

薛苗笑了,抚摸着白沉雁的头发,说道:“我们不谈下辈子的事,先把这辈子活出个女人样,管他外面怎么议论呢,该吃吃,该喝喝,该潇洒潇洒,走我们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你要知道,整天长着嘴说人的人,都是闲得无聊,只有羡慕嫉妒恨。”

“干妈说得真好,我一下子明白了许多,现在网上就说,走自己的路,叫别人无路可走,我就不相信我们还不如别人了。”白沉雁认为该把话题转到正路上了,继续说道:“干妈,我想请您帮个忙,不知道该不该说。”

薛苗爽快地说:“有什么该不该的,大胆说,我能做到的一定给你做到。”

白沉雁故作犹豫,说道:“我总咽不下一口气呢。”

薛苗问:“是不是江君抛弃你的事?”

白沉雁说:“干妈真是太聪明了,女人还没说您就知道了。”

薛苗本来就对江君耿耿于怀,现在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的报复心更强烈更迫切,说道:“你想怎么样?”

“一是叫他的酒吧开不成,二是叫他跟柳伊人离婚。”白沉雁脱口而出。

薛苗想了想,说道:“只要闺女高兴,这都是小事。”

白沉雁搂住薛苗的脖子,又乖又甜地说:“谢谢干妈。”

第097章 宁折不弯

跟柳伊人见过面后,薛苗放话给马大壮让他撤兵回头,马大壮遵照薛苗的指示不再去人头马酒吧闹事。现在白沉雁又叫她出面摆平江君和他的酒吧,薛苗不好叫马大壮再出头,只好另想办法。

马大壮撤离后,酒吧终于安宁下来,但是被马大壮折腾多日,生意已经大不如前往火红。

江君看着冷清的酒吧,不禁着急起来,马上采取措施,搞了买一赠一促销活动,促销活动搞了一周,酒吧生意仍不见丝毫起色,不得已重操旧业上台唱歌,又唱又跳了三天,酒吧生意还是十分清淡。眼看着酒吧严重亏损,江君虽然心急如焚,一时也无计可施。

酒吧经理向江君建议:“我认识外地一个表演团体,很是开放,把她们引进来,肯定对生意有帮助。”

江君问:“开放到什么程度?”

经理说:“前半段时间穿的露一点,到了深更半夜就可以跳裸舞,还可以跟客人互动。”

江君听了吓了一大跳,心想,酒吧生意再不好,也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为了挣点钱弄进去就得不偿失了,说道:“能不能就请她们来跳跳舞,疯狂一点都没关系,就是不能跳裸舞。”

经理不以为然地说:“江总,你可能不知道,其他酒吧到了下半夜都有内容,我们不这样搞怕是生意好不起来啊。”

江君坚决反对引进黄色内容:“人家做是人家的事情,我们酒吧不能这样做,你要知道,这样做迟早要出事,谁去承担这个责任?”

经理见说服不了江君也就作罢,酒吧生意不好,直接影响到他的收入,经理只好提出辞职。

江君一再挽留,经理硬是要走。无奈之下,江君只好自己重新干起了酒吧经理,事无巨细都要过问,每天不管客人多少,酒吧都要到后半夜三点钟才打烊,即使没有客人也要撑到凌晨十二点以后。没过几天,江君就感到体力不支,精神恍惚,影响到学校的教学,还有两次还迟到了。

江君紧急对外招聘酒吧经理,业内的人早听说了人头马酒吧的情况,没有一个职业经理前往应聘,江君只得继续硬撑着。

柳伊人虽然不要江君过问家里的事,但是学校、酒吧两头用心用力,对两头都有影响,江君决定辞职专心做酒吧的生意。

江君把辞职的想法告诉柳伊人。柳伊人考虑了半天,建议他还是慎重对待,实在不行就把酒吧关了,安心去学校上课。

这么多钱堆了上去,再加上第一次创业失败,江君已经无法回头。他想,不干出名堂就这样关了酒吧,不要说对不起柳伊人和她掏出的巨款,连自己都对不起。他执意要辞职,跟柳伊人说:“伊人,都说一心无二用,我总不能眼看着一百多万就这样撂到水里,我想努力一下。”

对于一百多万投在酒吧上却毫无收获,柳伊人心里也很着急,但是她已经想通了,钱亏了就亏了,只当拿钱交学费,也让江君知道社会复杂,生意不是说谁想做就能做好。她耐心地说:“我认为开酒吧涉及的问题太多,一百多万损失就损失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只想我们安安稳稳过日子。”

江君明白,柳伊人说的安安稳稳过日子,是指前段时间薛苗闹事,虽然柳伊人选择信任了自己,她还是有些害怕的。他说:“经过前一段时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会小心谨慎的,绝不会再发生张飞扬和薛苗那样的事情了。”

见说服不了江君,柳伊人只好说:“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你自己的路还需要自己选择,一旦决定不做老师去创业,就要做好吃苦受累的准备,印姐早跟我说过,创业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柳伊人清楚,文印创业成功,如果没有余望天在背后撑着是不可能做到的,还有田昱皇的创业经历,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江君知道创业艰难,但还是没有听从柳伊人的劝阻,向学校提出了辞职。校领导早听说江君跟柳伊人在一起,并且开了一家酒吧,象征性地劝阻了几句就批准了江君辞职。

从学校出来,江君回头看了看校园,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江君把精力全部放在了酒吧,可就是不见生意好起来,他知道,生意一旦阴下去需要时间来恢复,他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坚守,酒吧的生意会一天天地好起来。

酒吧没有生意,就没有收入,每天寥寥无几的收入连房租水电都不够,更不用说发人员工资了。正在江君一筹莫展之际,酒吧的生意突然好了起来,他在高兴之余感到奇怪。

一天下班后,江君问服务员:“这几天酒吧的生意特别好,我好像有种不安的心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服务员神秘地说:“我听说有人在我们酒吧卖丸子,吸引了很多客人。”

卖*?这还了得。江君连忙问:“是什么人干的?”

服务员不以为然地说:“又不是我们叫他们干的,我们管那么多干什么,江总你只当不知道就行了。”

江君着急了,说道:“什么叫只当不知道,你知道了,告诉了我,我就知道了,肯定还有其他人知道,万一这种事被公安查到怎么办?坚决不能让他们在酒吧里干这种勾当。”

给酒吧带来生意你不让人家干,你还能去撵人家啊?服务员觉得江君傻得要命,说道:“这种事我们服务员也不好过问,要管你经理去管。”

江君说:“你知不知道是谁在酒吧卖丸子?”

服务员在场子里巡视了几圈:“嘞,就是那个高个子。”

江君装作没事的样子靠近高个子,灯光昏暗,江君借着闪到他脸上的灯光,才大概看见他的轮廓。此人廋高个子,脸像刀削过一般,眼神冷漠,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跟吸毒还真能联系得上。

江君靠近高个子,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到一边说话。高个子仔细看了,是酒吧老板,便跟着江君进了办公室。

“兄弟,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奉劝你不要在我们酒吧干这个。”江君暗示道,有些话不能挑明了说。

高个子佯装糊涂问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干什么了?”

江君耐着性子说:“大家都是混饭吃,我不想砸你的饭碗,请你也不要砸我的饭碗,万一你的事传出去,对你我都不好。”

高个子见胡弄不过去,说道:“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生意,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退一步说,我还给你带来生意了。”

你带来的不是生意,而是酒吧的灭顶之灾。江君说:“我这口小井已经被你弄浑了,怎么叫井水不犯河水?还是请你另找地方做你的生意吧。”

高个子见江君不识抬举硬要撵他走,不由得心生怒气,说道:“我要是不走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江君冷笑两声,说道:“我的地盘我做主,我不会允许你在这里胡作非为。”

高个子狡辩道:“嘿,笑话,你开酒吧,我来喝酒跳舞,你凭什么说我胡作非为了。”

江君见高个子翻脸不认账,而且赖在酒吧不走,厉色道:“如果你还在我酒吧兜售丸子,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高个子想动手,考虑到一旦打起来,少不了进派出所调解。如果酒吧老板咬定自己丸子,一验尿就知道自己是个吸毒人员,说不定就把自己销售丸子的事给抖出来。他忍了忍,趁着毒瘾没上来,赶紧离开了酒吧。

高个子不来酒吧,一部分客人也消失了。几个服务员私下议论,说江老板真是傻到透顶,对卖丸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清源哪个酒吧没有卖丸子的,没那个东西还嗨什么嗨,真是文人做生意,一辈子都不成。

江君想,挣钱虽然重要,但我不能赚昧良心的钱,昧良心的钱也赚不长久。

最近马大壮虽然没闹事,却得了薛苗的指令,让他盯着人头马酒吧,高个子在人头马卖丸子的事被马大壮的眼线知道,立刻向马大壮报告,马大壮如获至宝把此事告诉薛苗。

薛苗正想不出对付江君的办法,听到丸子的事有了主意,指示马大壮跟高个子接触,一定要通过高个子搞倒酒吧。

马大壮得了薛苗的命令约高个子见面,给了高个子一些钱,让他继续去人头马酒吧卖丸子。高个子本来就是冲钱才铤而走险干这个勾当的,见有人给钱叫他去人头马酒吧,也不问清情况,喜不自禁地重返旧地。

第098章 酒吧被封

高个子离开酒吧后,酒吧客人陡然少了许多,江君就奇怪了,这个小小的丸子作用居然这么大,有些人就冲着它来酒吧。

这天,江君正在酒吧无聊地转悠,抬头看见高个子像幽灵般躲在酒吧的角落,便在一边静静观察着,见有几人向高个子交了钱,从他手里接过东西后兴高采烈地离开了。江君判断高个子正跟客人进行交易,实在忍不住就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好言相劝道:“兄弟,你这就没意思了,怎么没撑几天你又来了?”

高个子有马大壮在背后撑腰,根本没把江君放在眼里,傲慢地说:“你开酒吧就是叫人来喝酒的,怎么?你还不让我来?”说着话拿起啤酒瓶把酒往嘴里灌。

江君不客气地说:“我开酒吧欢迎所有的朋友来开心,但是你不是来寻开心的,是来砸我场子叫我不开心的。”

“你什么事都没干,还卖了你的啤酒,你凭什么说我砸你场子啦?我告诉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再跟我特么叽不啰嗦,我真要砸你场子了。”高个子举起啤酒瓶,“咣当”砸在茶几边上,啤酒瓶已经少了半截,有几块玻璃渣蹦到江君的身上,另外半截握在高个子的手里。

江君见高个子耍横,笑道:“兄弟,我们有话好好说。”说着话招呼服务员拿上几瓶啤酒。江君用牙开了一瓶啤酒递给高个子,自己开了一瓶,举着酒瓶说道:“来来来,我们边喝边聊。”

高个子见江君挺给面子,态度缓和下来,把手里的半截啤酒瓶扔在一旁,拿起一瓶酒,碰了江君手中的酒瓶,说道:“只要你不干涉我的事,我什么话都好说。”

江君刚要开口,有三个人围了上来,高个子见势不妙,刚想起身开溜,来人已经把他摁在沙发上,把高个子和江君铐在一起。江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酒吧的效果灯光停了下来,照明灯亮了起来。

江君的头一下子就炸开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正在劝阻高个子销售*,警察就上门检查了,现在自己还被跟毒贩铐在了一起。

有一个人跳到舞台,手里举着工作证威严地大声喊道:“我们是警察,现在我们奉命对酒吧进行搜查,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许动!”

台上的人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想朝门外跑,被隐藏在人群中的便衣摁住上了手铐,还有几人把手里还没有来得及吞下去的丸子扔在地上,有的人被便衣看到逮个正着,有的人侥幸躲过了便衣的眼睛暂时无事。

这时一个领导模样的便衣命令手下对酒吧进行搜查,不一会儿一个便衣跑过来,小声告诉领导,说在酒吧办公室发现了东西。

领导问:“谁是这个酒吧的老板?”

江君举手说:“我是的。”这时候他不想站出来,但事已至此,不站出来显然是不行了。

领导走到江君身边,看了看他,跟看管他的便衣说:“把他给我带过来。”

几人一起进了江君的办公室。领导问:“这是你的办公室?”

江君点点头,说是的。

领导问搜查办公室的便衣:“把搜到的赃物给他看看。”

便衣押着江君连同高个子一起走到办公桌前,办公桌的抽屉已经被打开。

高个子朝抽屉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几袋白面粉状的东西,立即吓傻了眼,连忙说道:“这个不是我的,绝对不是我的。”

领导瞪了高个子一眼,说道:“没问你,你给我住嘴。”转头问江君:“这是你的办公桌吗?”

江君听说过这东西就是毒品,但他没见过,看到抽屉里有四袋白面粉也傻了,连忙说:“这是我的办公桌,但是我从来没放过这东西。”

“放没放过我们会知道的。”领导话音刚落,就有人给办公桌和抽屉里的白面粉拍照,又给江君拍照,江君想用手去捂脸,才感到有只手跟高个子铐在一起,就用另外一只手去捂脸,手刚接触到脸,就被身边的便衣反剪到背后。

一个便衣戴着白手套把办公桌里的白面粉装进密封袋。领导吩咐把江君和高个子分别铐了,把酒吧里所有人带走回。

江君被带出酒吧,看见酒吧门外围了一圈人,他听不清人们在议论什么,但是他知道人们议论的内容。

江君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押进了警车,酒吧里的工作人员和客人一个个分别被带上几辆警车,警察给酒吧贴上了封条,警车呼啸着鱼贯离开酒吧。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就出来这么点时间,是谁赶着巧把毒品放在了抽屉里?看到路边树上闪烁着的警灯光影快速地后退,酒吧离他越来越远,江君坐在警车里感到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又一次上套了,这一次跟毒品粘上了边,虽然警察迟早会查清抽屉里的毒品跟自己的关系,也会查清高个子跟酒吧的关系,但是,遇到这样的事,酒吧十有八九是无法再开下去了。

到了警局,江君随身物品被搜缴了,过完程序被单独关了起来。蹲在地上,江君估摸着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平常再有半小时他就可以到家了,亲亲孩子,亲亲伊人,然后洗澡上床,如果伊人不累,两人还可以亲热一会儿。而今天,马上就要到家的他,却蹲在班房里,伊人见他迟迟没有回家一定会着急,打他电话再无人接听,或者是警察接听……想着想着,江君急躁起来,站起身来到门口,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啊,快来提审我。”他想把问题跟警察说清楚:我跟高个子在一起是劝他不要卖丸子,我办公桌里的毒品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警察,说道:“你喊什么?会讯问你的。”

“现在就请你们讯问我,我保证把知道的情况全部如实的告诉你们。”江君迫不及待地说。

警察奇怪地看着江君,说道:“这里是公安局,什么时候讯问你,我们会按程序办的,你老实在这里待着。”

江君被警察教育一通,心里虽然着急,却不敢再大喊大叫了。他跟警察商量道:“每天这个时候我都回家了,今天没回去,我老婆肯定要着急,再打不通我的电话,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呢,能不能麻烦你借个电话打一下,我跟我老婆把情况说清楚,好让她放心。”

警察第一次碰到像江君这样的人,觉得好笑,心想,今天晚上带进来这么多人,总要一个个地讯问、验尿,检查身体,你是酒吧的老板,跟卖丸子的人坐在一起,还在你的办公室发现了毒品,你到底能不能出去了都很难说,现在想起老婆在家,早做什么人去了。警察想归想,却不去多搭理江君。

到了第二天上午,终于轮到讯问江君。通过一番例行讯问,尿检和毒品袋上的指纹结果都出来了,警方暂时无法确认江君有犯法行为,让江君打电话给家人来办理取保候审手续。

江君长长喘了一口气,想给柳伊人打电话,但是一想到自己在警局就犹豫起来,他想给父亲打电话,又怕吓着父亲,犹豫了半天,他还是给柳伊人打去了电话。

柳伊人见江君迟迟未归,打电话也无人接听,几乎一夜没有睡觉,到了凌晨稍微眯了一会儿,等到七点多钟忽然惊醒,给文印打去电话,告诉她江君一夜没有回家,而且电话也无人接听。文印说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就去你家。

找个年轻的男人还真是烦神,像带孩子一样带着他。文印一路想着到了四季花园。

柳伊人见了文印直想哭,忍了又忍,才把眼泪憋回去,说道:“自从开了这个酒吧后,我是天天都提心吊胆,现在好了,一夜没有回来,还不接电话。”

跟这种小男人在一起,你就要受得了他的折腾和折磨。文印叹口气,也不好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柳伊人,说道:“我们现在就去酒吧看看。”

柳伊人说:“这一大早去酒吧干什么?”

文印说:“我们去看看情况,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呢。”

柳伊人把孩子交给保姆,跟文印一起去了酒吧。两人下了车,走进酒吧就看到门上贴着封条,再仔细看封门单位是市公安局缉毒大队。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酒吧怎么被查封了?而且是公安局缉毒大队,难道酒吧在销售毒品?

文印见了封条紧张起来,对柳伊人说:“怎么会出这种事?看样事情还不小,要不要叫老余出面?”

“暂时不要惊动老余,等我们摸清情况再说。”柳伊人预感不妙,心想,如果江君为了贴进去的一百多万铤而走险贩卖起毒品就糟糕了。正犹豫间,手机响了起来,她连忙掏出来看了,原来是江君打来的。

经过一夜的折磨,再加上看到了封条,柳伊人不禁大为恼火:“小君,你现在人在哪里?”

“伊人,对不起,酒吧出了点事情,现在已经搞清楚了,我在公安局缉毒大队,需要你来担保一下。”江君在电话里说。

听到江君的话,柳伊人好受了一些,连忙说道:“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过去。”

柳伊人告诉文印,江君在公安局缉毒大队,现在需要她去担保。文印摇摇头,说我们去看看吧。两人开着车急急赶往缉毒大队。

第099章 不失时机

“干妈,谢谢你。”白沉雁得知人头马酒吧被查封,异常兴奋,第一时间给薛苗打去电话表示感谢。

薛苗知道白沉雁说的是人头马酒吧的事,故作糊涂地说:“闺女,好好的感谢我什么?”

“感谢你帮着我让人头马关门大吉啊,这下它不是人头马了,变成人头驴了,江君和柳伊人的脸肯定拉得比驴脸还长。”白沉雁爽得像喝了蜜汁,得意地笑道。

这种事传出去有损形象。薛苗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给江君下了毒手,惊讶地说:“人头马关门了?真的吗?”

不是干妈做的还有谁?难道出了无名英雄为我报了仇?白沉雁听薛苗这样说也糊涂了:“难道不是干妈干的?”

“真不是我干的,反正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我劝你以后就不要提人头马的事了,就当它没存在过。”薛苗劝着白沉雁。她觉得白沉雁太年轻,说话做事难免失当,万一在哪个场合说漏了嘴,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迟早会生出麻烦来。

“好的,我一定听干妈的,我想请干妈吃饭K歌。”白沉雁为了表示感谢,对薛苗发出邀请,同时,她想快点见到王子帅,督促他抓紧时间采取行动。

白沉雁跟王子帅勾搭上以后,通过路连桥把兰兰安排进了昱皇公司做了秘书。兰兰带着特殊使命来到公司,正想办法勾引田昱皇,还没等她出手,田昱皇已经对她动了心事,不是带着她出席宴会就是出差,就差上床了。

“好啊,什么时候?”一听说去K歌,薛苗就想起皇家国际的鸭子,那个鸭子还真会玩,叫她爽得受不了,只可惜那是个鸭子,否则她真想把他编到情人队伍里。

“您看今晚行不行?”

这个干闺女没白认,倒是蛮心疼老妈,知道我在想什么。薛苗开心地说:“OK,正好今晚我没有安排,我们去嗨皮嗨皮。”

“干妈您看要不要把王总和李阿姨一起请着。”

“当然喊上她们最好,人多热闹。”

“那就麻烦干妈请她们一下。”

薛苗知道,王嫣然和李可馨几天不活动浑身肯定也像猫抓得一样难受,笑道:“行啊,那俩货听说K歌肯定比兔子跑得还快。”

白沉雁知道薛苗借着王嫣然和李可馨在说事儿,说道:“我这就安排地方,安排好了马上给干妈电话,吃过饭我们还去皇家国际怎么样?”

“OK,我这就通知那俩货。”薛苗高兴地挂了电话,开始涂脂抹粉,准备晚上的活动。

白沉雁定了一家西餐厅后,给王子帅打去电话,告诉他晚上去皇家国际。

几人按约来到西餐厅,刚坐下来,王嫣然不无遗憾地说:“听说人头马被查封了。”她认为人头马酒吧背后有薛苗,怎么也不应该沦落到被查封的地步。

李可馨跟王嫣然的想法一致,江君被薛苗罩着,人头马怎么会被查封?她看看薛苗,惊讶地说:“苗苗,怎么回事儿?”

薛苗面无表情地说:“我也听说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王嫣然知道薛苗在江君身上花了大价钱,至于两人到什么地步,薛苗没有跟她说过。现在人头马出了事,薛苗却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肯定是想撇清自己。王嫣然自作聪明地说:“你能帮他还是帮一把,不然江君就惨了。”

“我不知道情况,你叫我怎么帮他?”薛苗暗自笑了两声,心想,我帮他?开什么国际玩笑?他不仅不听我的,还喊来一个什么文印奚落我,用他老婆来贬低我,他叫我吃苍蝇,我就叫他吃牢饭,看谁恶心过谁。

李可馨见薛苗装蒜,挖苦道:“苗苗,你就不要在我们面前装了,你能看着人头马关门嘛,肯定早就想办法了。”她想,薛苗让我们跟江君结拜姐弟,自己却破坏盟约跟江君搞在一起,这是典型的见色忘友,见色忘义。

白沉雁不知道三个长辈曾经干过的荒唐事,因而不明白几人的话中含义,弦外之音,遵照薛苗的吩咐也不去插嘴,一头雾水地坐在一旁傻傻地听她们说话。

没有勾搭上江君在薛买看来是件非常丢人的事,但当着俩闺蜜又不好承认自己的失败,见两个闺蜜又是着急关心又是说风凉话,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回答,沉思了半晌,模棱两可地说道:“小江这个人看上去高高大大,就是有些娘跑,我对他没有兴趣。”

是玩过了没有兴趣,还是没有兴趣就没玩,或者是有兴趣没玩成后对江君失去了兴趣,这完全不是一回事儿,李可馨心里想着。碍于闺蜜面子她不好深究,怕穷追不舍问多了伤和气。

白沉雁似乎听出了端倪。难道干妈跟江君有一腿?或者说曾经有一腿然后分手了?怪不得她派马大壮去酒吧闹事,而且我一叫她修理江君和人头马,她比谁都积极,一下子就让人头马关门了,这里面肯定有我不知道的情况,好在人头马已经关门大吉,管它什么情况,只要江君和柳伊人不好过我就开心。

几人说了些闲话,都想着唱歌的事,急急吃了饭去了皇家国际。她们对皇家国际门清路熟,到了后直奔包厢。

坐定后,白沉雁跟领班说:“把王子叫来。”

领班应了一声转身就想出去,薛苗喊住领班,说道:“把那个叫什么……什么亨利海的叫来。”这个亨利海是上次陪薛苗的王子。

王嫣然和李可馨对上次找的王子都不满意,即使满意她们也想换换口味,两人没有吱声。

领班出去不久,领进来十几个涂脂抹粉的男人。薛苗见亨利海也在其中,招招手叫他到身边坐下,亨利海满脸笑靥地扭着屁股来到薛苗身边坐下。王嫣然和李可馨盯着一排王子扫视了两遍,各挑中了一个。

见几人都找到心仪的王子,白沉雁挥挥手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领班弯腰问道:“美女您不挑一个?”

白沉雁说;“我不挑了,马上有人来,出去时请把灯关上。”

领班和剩余的王子出了包间。不一会儿,王子帅进了包厢,走到白沉雁身边坐了下来。

几对男女狂歌乱舞,行为放荡不必细说。

白沉雁跟王子帅窃窃私语道:“兰兰那边怎么说的,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子帅笑道:“她就在你们公司上班,你不知道情况啊?”

“我在公司跟她没有接触,怎么知道她的情况?”白沉雁在公司故意回避着兰兰,只看到她有时候跟田昱皇一起出去,其他情况一无所知。

王子帅说:“兰兰跟我说田昱皇已经勾引她了,为了把鱼钓上来,我想叫他把钩咬住了才能起竿。”

“那要等到什么时间?”白沉雁追问道。

“快了,就这两天吧,你再耐心一点,你交办的事,我保证让你满意就是。”王子帅也想把事情办好,不仅能赚到钱,还能搭上白沉雁这样的美女。

两人正说着话,兰兰给王子帅发来短信:“鱼上钩,春秋1606。”

王子帅回信息:“等我通知。”发完信息,王子帅把手机拿给白沉雁看,说道:“你看,鱼已上钩,就等我们下手了。”

“那你还不赶快报警,楞着干嘛?”白沉雁看到信息精神倍增,催促王子帅报警。

“你着什么急啊?先让他快活两次,等他习以为常了,我们再起竿。”王子帅似乎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说道。

“不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万一田昱皇突然醒悟,再想逮他就难了。”白沉雁不想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她已经熬了多日,就等机会抓住田昱皇,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王子帅犹豫着,他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你听我的没错,事情成了我给你加钱,还有,只要你想我了,我保证随叫随到叫你满意行不?”白沉雁进一步诱惑着王子帅。在她的心里,像王子帅这号人,眼里看的是钱,心里想的是色,自己两者都具有极大的优势,不愁使唤不动他。

王子帅决定开始行动,说道:“好吧,我这就行动,我们去酒店。”他给兰兰发去信息:“今晚行动,等候通知。”

白沉雁长长松了口气,竭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跟薛苗说:“我有点急事要先走,干妈你们先玩着,帐我马上去结,结束你们走人就是。”

薛苗见白沉雁跟王子叽咕了半天,现在又急急忙忙要离开,心想这个干女儿连两三个小时都等不及,这就要去开房,真像个发情的小母狗。她并不生气,通情达理地说:“你去忙吧,注意安全啊。”

白沉雁跟着王子帅去前台刷卡结账,然后趁电梯下到停车库,开上车子直奔春秋大酒店。

把王子帅送到大酒店,白沉雁怕被人发现想离开。

王子帅说:“你不在现场看着,到时候你不要不认账啊。”

白沉雁说:“我相信你,我现在去把房间开好,等田昱皇被警察带走了,你跟我联系,我好好慰劳你。”

有个人在身边一能壮胆。王子帅说:“等我把110电话打了你再走吧。”

白沉雁点点头。

王子帅给兰兰发信息:“我已到酒店。”

王子帅盯着手机屏幕,约摸过了十分钟,兰兰发来“开始”信号。王子帅给110打去报警电话,说我的女朋友刚才向我求救,在春秋大酒店1606房间有人想强奸她,请你们赶快去救人。

打过电话,王子帅把手机里的电话卡拿出来,换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这一切被白沉雁看在眼里,心里发慌的同时,也抑制不住兴奋,心想,终于等来了这一天,田昱皇啊田昱皇,你胆敢骗我,骗我就是这个下场。

白沉雁不想离开了,她想看着平时颐指气使目中无人的田昱皇是怎么被警察带出走的。

第100章 逮个正着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田昱皇就是个一直把刀顶在头上的玩家。被子弹和美女蛇敲诈后没安稳多久,他就看上了刚进公司的秘书兰兰。

兰兰的相貌虽然不如柳伊人和白沉雁,但是她有特点,骨子里透着一种叫人无法形容的感觉。田昱皇阅女无数,总觉得兰兰是个少见的女人,庄重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活泼,美丽中藏着掩饰不了的风情,大方中有拘谨,安静里有游离,田昱皇迫不及待想弄清混合在兰兰身上的神秘和矛盾。

田昱皇仔细研究了兰兰的资料,发现她出生书香世家,父母一个是工程师,一个是教师,本人毕业于著名高校,做过文秘,干过公关。兰兰的家庭背景和生活经历,让田昱皇对她产生了无尽的好感和特别的向往,加上白沉雁总是给他制造麻烦,叫他活得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田昱皇幻想着如果兰兰能跟自己,一定要不惜代价马上跟白沉雁离婚,娶兰兰做老婆。他哪里知道,兰兰是带着使命来到自己身边的,除了长相,一切不是伪装就是伪造。

经过几次撩拨,田昱皇觉得兰兰还是可以攻克的,他的自信源于身价,连做教师的柳伊人和当女主播的白沉雁都能拿下,不要说自己的员工兰兰了,董事长看上自己的员工,就是对她的最大肯定和褒奖。

这天,田昱皇带着兰兰出席朋友宴请,席间朋友开玩笑说,田老板真是越活越年轻,身边的女朋友也是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不亏是搞文化娱乐的,有机会也给我们介绍个把美女,不要光顾着吃独食,考虑考虑兄弟们的感受。

田昱皇心里乐滋滋的,怕兰兰尴尬,转头看看她。兰兰脸色微红,呡着嘴唇笑而不语。田昱皇既心疼又怜惜,心想要是换了白沉雁早就怼了回去,叫朋友无地自容了。

宴会结束后,兰兰关心地说:“董事长,您喝酒了,我开车送您回去。”

田昱皇心里掠过一阵暖流,把车钥匙掏出来塞到兰兰的手里,握住她的手说道:“要不先送你回去,我打的回家,车子你明天开到公司。”

兰兰想把手从田昱皇的手中抽开,轻轻尝试了两下没有抽离,娇羞地说道:“董事长,这儿人太多,被人看到不好。”

这儿人太多不方便,是不是换个地方就行了?田昱皇怎么想都觉到兰兰的话是一种暗示,心里的想法更加强烈。他松了她的手朝副驾驶门走去,兰兰紧跑两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请田昱皇坐进去,关了车门回到驾驶室。

“董事长,您家住哪里?”兰兰想送田昱皇回家。

田昱皇眯须着眼睛说:“你开车,我指路。”

兰兰发动车子,不知道向左还是向右,问:“董事长,朝哪个方向开?”

田昱皇停顿片刻,说道:“兰兰,先熄火,我有话跟你说。”

兰兰把车熄火,惊讶地望着田昱皇,问道:“董事长,您请说。”

“我忽然有了一个剧本的构思,我们上楼坐坐,交流交流,你给我的构思提提意见,说不定我们会交流出火花,能弄出个爆款剧出来,要是这个剧能投拍,我就让你做女一号。”田昱皇拿出惯用的撩妹伎俩。

兰兰一直在等着田昱皇上钩,见他约自己去坐坐,见时间已经成熟,扭捏地说道:“董事长,天不早了,我们明天去办公室谈吧。”

田昱皇把手放在兰兰的大腿上,说道:“我现在有种强烈的创作冲动,就怕一夜过去灵感就跑了,没了灵感哪还有创作的冲动,你要知道,很多伟大的作品都是因为刹那间的灵感,走走走,快帮我把灵感留住。”

什么灵感、冲动?你这撩妹的手段我见多了,只不过到你这儿变文艺了。兰兰不再扭捏推让,撒娇道:“好吧,董事长,我们探讨归探讨,你一定要让我要女一号呀。”

这就是女孩子的致命弱点,抹点糖在鼻尖上就想舔。田昱皇得意地说:“这太简单了,什么角色还不是我说了算,我跟你说,经我手出名的女演员足有一个排球队了。”

你就吹吧,我的特长就是吹,把客人吹糊涂了才能骗到大钱。兰兰开心地说:“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从小就幻想着当明星,我来我们公司应聘,就是听说我们公司是清源数一数二的影视制作公司,没想到这么快董事长就能给我机会,董事长,您让我怎么感谢您呀。”

“怎么感谢?我们现在去谈剧本,你帮着我把灵感捉住就是最好的感谢。走,我们还耽误什么?”田昱皇说着跳下车,跑到驾驶室这边把兰兰扶下车。

下车时,兰兰有意闪了一下差点跌倒,田昱皇赶紧把她扶住,搂住她的腰就不想放手,兰兰拨开了田昱皇的手站稳身子,笑看田昱皇一眼,田昱皇心旌摇荡,恨不能马上飞进房间。

两人说笑着进了酒店,田昱皇去总台开了房间,然后跟兰兰一起上了电梯。

跟客人开房,骗客人的钱,这是兰兰的拿手好戏,但是要诬陷客人强奸还是第一次。兰兰竭力控制住怦怦乱跳的心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兰兰想,一定要完成王子帅交办的事情,只有完成了,一切理想才会实现。王子帅跟她说过,只要做成这一单不仅能挣到钱,还娶她做老婆,然后离开清源到大城市去坐台,挣更多的钱,给她开个花店,两人生儿育女过上真正的生活。

进了房间,趁田昱皇进卫生间的空隙,兰兰给王子帅发出了信息:“鱼上钩,春秋1606。”王子帅回了信息,兰兰立刻把信息删除,然后装模作样地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看上去是在等田昱皇谈他的剧本构思,实际是在等王子帅的消息。

田昱皇从卫生间出来,说道:“你先去洗澡吧。”

兰兰天真地看着田昱皇,说道:“我们谈剧本,干嘛要洗澡?”

田昱皇诡异地笑道:“先放松放松,然后再谈剧本。”

兰兰摇摇头,说道:“我不想洗,董事长您要谈剧本就请快点,不然我就要回去了。”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谈剧本。”田昱皇把兰兰搂在怀里。

兰兰挣扎着说:“董事长,你想干什么?”

“你应该清楚我们开房间要干什么?”田昱皇已经顾不了许多,把兰兰按倒在床上,嘴贴在了她的嘴上。

兰兰左右摇着头避让着,说道:“董事长,你早说是干这事,我也好有心理准备,干嘛要骗我说谈剧本呢?”

田昱皇说:“我们这个行业开房间谈剧本就是干这事,你不懂没关系,以后慢慢就适应了。”

“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紧张得要命,你先放开我,我稍微准备下。”兰兰试图推开田昱皇,她想给王子帅发出信号。

“这要什么准备,过一会儿就好了。”田昱皇扫兴地翻身滚在一边。

“董事长,我去洗个手,马上就好。”兰兰起身朝卫生间走去。进了卫生间,看到王子帅已经到了酒店,向王子帅发出了“开始”信号,然后把手机里的电话卡抽出来,扔进抽水马桶里冲走,换上了新的电话卡。

一切准备停当,兰兰出了卫生间。田昱皇早已等不及,再一次把兰兰按倒在床上,麻利地把自己和兰兰的衣服扒了……

就在田昱皇干得起劲儿的时候,兰兰听到有人在开门,知道是警察来了,喊道:“董事长,你不能这样,请你放开我,不然我要告你强奸了。”

田昱皇以为兰兰在撩拨自己更加来劲儿,突然肩膀被人拽了一下,整个身体倒向后面,只听到三个字:“不准动!”

田昱皇被突然一击,哪顾得了命令,连忙找衣服来穿,再抬头看,三个警察站在床边,早吓得魂飞魄散,努力定了定神,连忙说道:“我们是一个单位的。”

“有人举报你在强奸,把衣服穿好跟我们走。”警察命令道。

强奸?谁没事找事干举报我强奸了?田昱皇指着兰兰说:“你们问问她,我是不是强奸?”

兰兰用被子捂住身体,点点头说道:“警察,他说带我来谈剧本,然后就强上了我,我怎么反抗都不行。”

田昱皇一阵头晕目眩,争辩道:“兰兰,这话你不能瞎说啊,强奸可是犯法的,难道你要让我坐牢?”

兰兰突然哭了起来,说道:“我不同意,你硬要来,不是强奸是什么?”

田昱皇预感到又一次进入了圈套,这一次恐怕不是一百五十万能解决的了。他彻底瘫在了床上,满眼可怜地看着兰兰,发现她的目光竟是那么坚定绝然。

“好了,都把衣服穿好跟我们走。”警察命令道,然后背过身去等两人穿衣服。

两人穿好衣服,被警察带走了。

白沉雁是看着警车停在了酒店的门口,又看着田昱皇被警察带上了警车,她如做梦一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接下来的事情既复杂又简单。如果兰兰一口咬定田昱皇是强奸,那他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真要落个强奸的罪名。如果兰兰心肠软下来,说是他们通奸,警察就要放人。白沉雁如同田昱皇一样,受着难以名状的煎熬。

几次审讯下来,任凭田昱皇怎么辩解,兰兰一口咬定田昱皇强奸了自己。两次掉进了相同的坑里,田昱皇这才体会到愚蠢和过于自信带来的灾难性打击,但是,身陷囹圄,一切为时已晚,他只能空留长吁短叹,只嫌时间过得太慢。

……

田昱皇被送进了看守所,等待着法律的审判。

第101章 当头一棍

酒吧终于难以支撑关了门,江君也失业了。

满怀信心创业,本想发家致富,给柳伊人和家庭创造更好的生活,没想到亏得一塌糊涂,还差点坐牢,江君感到万分愧疚和失落,闷闷不乐,把全部精力用来操持家务和帮助柳伊人带孩子。

见江君整日无所事事,像个专职敬业的保姆窝在家里,柳伊人感到心疼,她准备为江君办一家艺术培训班,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文印,文印坚决反对。

文印说,你也太惯纵江君了,两次创业,两次失败,你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别把他当儿子心疼,他社会阅历太少,对人对社会都缺乏了解,赞时不要让他再瞎折腾了,先锻炼几年再说。

柳伊人觉得文印的话有道理,听从了文印的建议,决定让江君去文印的公司上班,跟着文印后面学习。

文印提醒道:“你把他交给我就不要心疼,别没在哪里就受不了。”

柳伊人笑道:“印姐尽管放心,我既然把他交给你,你就当自家孩子管教,该打该骂全由你。”

文印笑道:“他可不是孩子啊,到我公司上班,他就是公司的员工,而且是特殊的员工,别人吃不了的苦他要吃,别人受不了的罪他要受。”

说是不心疼,听了文印的话,柳伊人还真担心江君受不下了,又不好说出来,硬着头皮说:“没关系,我们相互配合,不叫他脱胎换骨不准他回来。”

文印点点头说道:“他想创业还真要脱胎换骨,就这么整天抱着梦想瞎折腾,肯定不会成功。”

两人达成一致意见,让江君去大红印公司上班。

柳伊人害怕江君接受不了,做他的工作说道:“我想让你去印姐的公司上班,让印姐好好教教你从商的经验,等你适应了商场和社会,我们再作打算,你看怎么样?”

穷途末路的江君已经别无选择,他知道这一次柳伊人不会再由着自己了,而且他暂时又找不到更好的事情可做,只好硬着头皮去了文印的公司。江君换上西装,打了领结,把皮鞋擦得铮亮。

文印给保安打了招呼,有一个文质彬彬的高个子帅哥来找我,你打电话先告诉我,再让他来找我。

江君到了大红印公司,保安拦住他问:“你找谁?”

“我找印姐。”江君称惯了印姐,脱口而出。

保安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这里是大红印公司,没有叫印姐的人。”

“哦,我说的印姐叫文印,是大红印公司的老板。”

保安上下打量着江君,知道他就是文总关照的那个人,说你等着,我给文总报告一下,给文印去了电话。文印说你叫他上来吧。

江君找到文印的办公室,见门关着,“咚咚”敲了两下,文印知道是江君在敲门,故意不理会。江君见门里没反应,“咚咚咚”又敲了三下,文印还是没理睬。江君一着急,“咚咚,咚咚,咚咚”连敲了六下,没等门里反应,把门推开一条缝,见文印坐在办公桌前,笑眯眯推门进去,说道:“印姐,我来向你报到。”

文印见江君西装革履,不又紧锁眉头,愠怒地看着江君:“谁让你进来啦,出去!”

看这气生的,我哪里得罪你了?江君被文印一声怒喝,惊呆了站在那里:“是伊人叫我到你这里来上班的。”

“我叫你出去,听到吗?”文印根本不听江君的介绍,再次命令道。

哪有刚见面就这么凶神恶煞的。江君疑惑地看看文印,摇摇头表示不解,悻悻地转身出了门,随手把门带上。如果不看着柳伊人的面子,江君真想一走了之。他忍住性子,重新举手敲门。

“进来。”文印喊道。

江君听到喊声,推门进去,走到办公桌前,强打着笑容说:“印姐,伊人让我到你公司上班,我来向你报到。”

文印倚着靠背,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说:“请你重说一遍。”

江君感到莫名其妙,带着抵触情绪说:“我说的还不清楚吗?”

真的是没有进过职场。文印说:“说的很清楚,就是不符合规范,你刚才喊我什么?”

“印姐呀。”江君快速地答道。都是自己人,哪有这么多的讲究?

“小江,如果在私人场合你叫我印姐甚至文印都没有关系,这是公司,在公司你得叫我职务。”文印纠正道。

“虽然是办公室,又没有外人,叫印姐多亲切。”江君嬉皮笑脸说道。

文印指着门口说:“公司不是讲亲切的地方,你出去,把刚才说的重来一遍。”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江君皱着眉头站在原地。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文印声音大了起来。

江君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出门,随手把门带上。

我靠,想给我三下杀威棒,我哪点得罪你了?这样下去还有我日子过吗?江君突然心里发酸,一股寄人篱下的悲凉袭上心头,这就叫英雄末路,虎落平阳。

江君无法接受这样的吆三喝四,气呼呼地抬腿向外走去,来到楼梯口,他犹豫起来,心想,就这样回去怎么向伊人交待,我不在这里上班又去哪里呢?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待来日我江君东山再起,看那时我笑傲江湖。

江君整理了一下心态,返身回去,“咚咚”敲了两下门。

“进来。”

江君进门,弯腰说道:“文总,我叫江君,我向您报到来了。”

文印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不是很好嘛,你要记住,每个人在不同的场合具有不同的身份,在不同的场合怎么称呼别人,是职场的基本要求,另外,你知不知我为什么叫你重新敲门进来吗?”

“应该是你没叫我进来,我自己就进来了。”江君已经明白了文印的意思,脸上微微发红,言不由衷地说道。

“对,在办公场所,没有征得别人的同意怎么好随便进入人家的空间?还有,你想想看,在你进门之前敲了几次门?”文印提醒着江君。

敲了几次门?江君努力回想着。一次?不对。两次?不对。好像是三次。“我敲了三次吧,又有什么毛病?”江君想这不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嘛,也太斤斤计较了。

“对,你敲了三次,每次敲了几下?”

我怎么记得敲了几下?难道敲几下还有讲究?江君不耐烦地说:“敲几下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你第一次敲了两下,我没答应你,你又敲了三下,我又没答应你,第三次你敲了六下,你说你什么意思?你心里着急,想通过敲门的次数催促里面的人。”

好像有些道理,但是我没这个意思呀。江君说:“印姐,不不,文总,你这也太讲究了吧。”

“小江,什么叫太讲究?你就告诉我,你的这个举动有没有可能让别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可能会吧。”江君有些口服心不服。

“可能会就是会。我们都说细节决定成败,在职场上哪怕有一点点的失误,如果别人不计较还好说,如果别人计较,那就会给你带来麻烦。”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我来了干什么工作?”江君不耐烦地说。

文印知道江君一时并不能理解这些道理,只能以后慢慢引导。听江君要干工作,说:“你等会。”

文印拿起桌上的电话:“张队长,你过来。”

文印跟张队长事前已经沟通好,叫他在旁边等着她的通知。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彪形大汉,看上去张队长跟江君差不多高,身体却比他结实许多,一看就知道干体力活的。

江君看了张队长一眼,觉得他有些眼熟,迅速搜寻着记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客气地向张队长点点头。

文印笑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我们建筑队的张队长,他是刚来我们公司的江君。”

“张队长你好。”

“你好。”张队长本想说“江君你好”,一想不对劲儿,怎么都像喊他叫“将军”,自己成什么人啦,不成了工兵队长啦。

“张队长,我现在把江君交给你,你不要真把他当将军看,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的士兵,你要严格地要求他训练他,哪天你认为合格了,再把他交给我。”文印对张队长说,然后转脸对江君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他们建筑队的一名成员,你一切听从他的指挥,他的话就是我的话,知道了吗?”

我靠,有这样玩儿的吗?把我交给一个建筑队队长,难道要让我去工地搬砖?柳伊人叫我来大红印公司工作,没有叫我去工地呀。江君苦着脸说:“文总,这……你看我这身板,去工地能干什么呀?”

叫你来是锻炼的,不是叫你来坐办公室看报纸喝茶的。文印不理会江君哀求,说道:“你听张队长安排就是,他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江君急了:“伊人姐知道你这样安排吗?”

文印立马唬起脸:“小江,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跟你呀,又怎么啦?”江举不以为地说。

“我是谁?”文印严厉地问。

江君知道一着急忘记称呼“文总”了,连忙弥补道:“文总……伊人知道您这样安排吗?”

“我公司的事需要她指挥吗?柳伊人把你交给我,你就是我公司的员工,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安排,现在就回去找你说的伊人去。”文印毫不客气地说。

这怎么可能?伊人跟我说得很清楚,文印没同意我毕业,叫我就不要回去找她,看样所有的安排都是她们事先商量好的,我只能服从文印的安排了。江君被逼无奈地说:“好吧,我听文总的安排。”

“张队长,你现在就把小江带去工地,记住,不合格直接叫他走人,都不用向我汇报。”文印下了最后的命令。临出门时,文印关照张队长,到工地上找一身工作服给江君换上。

嘿,我这个堂堂的音乐教师竟混成了建筑队长的下属,这个浑身看不出一点文化的人成了我的祖宗,如果他认为不合格我就要被Pas了,连文印这关都省了,凡事还得巴结着他点。江君跟在张队长的后面,想着怎么去巴结这个顶头上司。

第102章 工地搬砖

江君看见大门口有个小卖部,灵机一动,跟张队长说:“张队长,您等会儿,我卖点东西就来。”没等张队长回话,江君跑到小卖部,买了四包香烟,回到张队长身边,笑着把烟递到他的手里,说道:“您抽烟。”

这小子倒是机灵,但是,你就是天天送我香烟,我也可不敢糊弄文总呀,她手里握着我的几百万工程款。张队长脸上有了表情:“你知道去我们工地干什么吗?”

算我机灵,买几包烟送你,你立马和善了许多。江君想到工地心里就直打鼓,说道:“不知道,文总叫您安排我的工作,请张队长多多照顾啊。”

张队长笑道:“当然,我一定把你照顾好,你做好思想准备吧。”

江君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听从您的调遣。”

张队长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君一眼,说道:“准备好了就好。”

第一次进建筑工地,江君对一切都感到好奇,看到卷扬机兴奋地撒腿就想跑过去看个究竟,张队长大喝一声“你不要命啦”,吓得江君赶紧退回到张队长的身边。

“这是工地,不是你家,没戴安全帽不能瞎跑。”张队长警告着江君,把他带到工地临时指挥部,拿出一身工作服让江君马上换上,叫他把贴在墙上的这个规章那个制度好好看看,就去忙别的事了。

江君心不在焉地看着,一个小个子进来,盯着江君看了一眼。江君也盯着那人看了一眼,觉得好眼熟。

看张队长第一眼时觉得眼熟,怎么这个人也眼熟?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两人。江君感到奇怪,努力回想着往事,突然想到了第一次遇到邢佳的那天晚上,当时有两个人想非礼邢佳,是自己把那两人赶跑的。

江君终于想起来了,张队长和小个子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两个人。他似乎有所领悟,邢佳跟文印和伊人都认识,现在非礼邢佳的两个人又出现在文印的工地上,一切都不是偶尔,那天晚上的事肯定是有预谋的,怪不得当时我就纳闷,凭我这瘦弱的身板也不是两人的对手,他们却借口喊人临阵脱逃了。他们想干什么?跟我玩美人计用邢佳考验我吗?我靠,亏我定力强坐怀不乱,要是意志薄弱,跟邢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庆幸的同时,江君也感到郁闷。虽然刚认识柳伊人不久,大家缺乏了解,也不必用这种阴招考验我吧。不不不,这应该不是伊人的主意,一定是文印出的坏水,别看她大大咧咧,没有一点心眼,不可能把生意做这么大,我真要好好跟她学学,同时也要防着她点。

江君正胡思乱想间,小个子对江君笑了笑,问道:“你是江君吗?”

江君点点头:“我是,你是……”

“我姓牛,你叫我牛牛组长就是,张队长把你分到我们组,你现在就跟我走吧。”小牛想,看人家这名字,将军,多牛逼,我娘老子真不会起名字,当时要给我起牛司令这样的名字就好了,牛司令,那真是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了。

江君恭恭敬敬地说了声牛组长好。

牛组长找了一个安全帽和一双手套扔给江君,说我们走吧。

江君想证实自己的判断,紧走来步,靠近牛组长说:“牛组长,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啊?”

牛组长早得了命令,知道江君是那天晚上的那个人,说道:“你见过我?我怎么对你没一点印象?”

“哦,我可能记错了。”牛组长记不得自己,江君也不想再提旧事,省得双方尴尬。

到了工地,牛组长把江君带到一堆砖头前吩咐道:“你的任务就是把砖头往小车上搬,装满一辆就装下一辆,不能偷懒,要保证上面够用的。”

江君毫不在乎地说道:“没关系,保证完成任务。”

牛组长走后,江君开始把砖头往小车上搬,先是五块十块的搬,装了几车后,改为三五块的搬,十几车后,只能一两块的往车上装了,再往后,他感到两条胳膊酸痛,手上虽然戴着手套,渐渐地手掌发硬,手指发麻发僵,动作变得十分缓慢。

这群人就是串通起来坑我嘛,看上去搬砖没什么难度,时间长了还真特么不是人受的罪。江君希望推车的工人慢点走,哪怕让他休息几分钟都好,可是工人撒了欢地把一辆又一辆小车推到砖堆前,然后点一根烟悠闲地抽着,等江君把砖头装满车,又撒了欢地把小车推走,如此反反复复没有间隔,丝毫不体谅江君的苦楚。

江君终于忍受不了了,冲着一个推车工人喊道:“这是你家盖大楼啊,你等着住呢,就不能慢点跑,这么快赶去……”江君本想说“赶去投胎啊”,话到嘴边觉得不妥,赶紧把话又咽了回去。

尽管江君及时刹住了话口,工人还是意识到江君想说什么。本来就因为江君的到来,牛组长让他不停奔跑累得够呛,江君的恶言恶语终于让他找到了出气口。

“呸!”工人猛地吐掉含在嘴里的烟,提溜了袖子冲着江君喊道:“你特么说什么,谁家盖大楼了,谁赶死去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江君直起腰,稍微喘口气,说道:“我没说什么,我的意思是叫你慢点跑,又不是自家盖房子,何必这么卖力?”

“你下面想说什么,你给我说出来听听。”工人走进江君,猛地搡了他一把。

要是平时,江君一点事情没有,此时他两腿发软,身子全由不得自己把控,突然受此一击,踉跄了两下,身子向后倒去,软软地坐在地上,因为地面不平,江君只感到屁股被硌得疼痛难忍。

“你怎么好好动手打人?”江君边爬边喊道,因为两腿发软,他一时站立不住,干脆一屁股又坐回地上。

就这么轻轻搡了一下就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工人觉得江君是个孬种,笑谝道:“看你这么大个,缩在那里就像只狗熊。”

我靠,我不跟你计较,你还得寸进尺骂起了人。江君一只手撑地勉强爬了起来,掸掸手上的砖渣,拍拍屁股上的泥土,说道:“你骂谁狗熊呢?”

工人指着江君,凶着脸说道:“我骂你了,怎么着?”

江君气愤地说:“你再骂一边呢。”

工人讥笑道:“还有人叫我骂他,大家都来看啊,这里有个大狗熊。”

“你……”江君见工人不按套路出牌,自己警告的话被他当作借口来骂人,有些始料不及,一时竟无言以对,气得脸色发紫。

地面上的人见这边吵了起来,纷纷围了过来,楼上的人也停下手里的活儿,扒在护栏边朝下张望。

“哈哈,这小子头脑不好,叫我骂他狗熊。”工人见人多了,手舞足蹈地喊道。

太欺负人了,江君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靠近工人,工人以为江君想动手,来了个先下手为强,上前两步,“嘭”地一拳结结实实打在江君的胸口上,江君“哎呦”一声,满脸痛苦地捂住胸口蹲在了地上。

众人哈哈大笑,起哄道:“起来,起来,打啊,打啊。”

工人指着江君,满脸蔑视地说:“起来!快起来,还手啊。”

你以为老子不敢还手吗?不过现在我累了,浑身上下都没一点力气,动手怕也打不过你,等下次我不累的时候再找你算账。江君放开捂在胸口的手,说道:“现在上班时间,我们改日较量。”

“喔……嘘……”众人发出一片叹息声,议论纷纷:“原来真是个怂包嘛,还改天较量,不敢打就不敢打,还死要面子。”

这时候牛组长过来,问:“怎么回事?你们敢在工地上闹事。”

工人指着江君说:“这小子说这大楼不是我家的,叫我偷懒慢点干,还特么出口伤人。”

“是这样吗?”牛组长转身问江君。

如果在战争年代,你不就是叛徒嘛。江君见工人把自己的出卖了,先不吭声,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只说了两句话,他动手就打人。”

工人怒道:“你说的是人话吗,说我跑得快去赶死的,牛组长,你说他该不该打?”

牛组长问江君:“你说了吗?”

江君老实地说:“我想说的,但是一想这话不好听,说一半打住了就没往下说。”

牛组长基本了解了情况,裁判道:“小江,这就是你不对了,想说就等于说了,特别是有些话,不能想更不能说,如果我想说日你女人,话说一半你生不生气?”

我靠,你什么不能比喻,用女人来比喻?真不是人。江君心里骂着牛组长,也不敢吱声。

牛组长公布了处理决定:“江君在工地骂人带头惹事,耽误时间,影响工友团结,扣发全天工钱。”

我这一天就白干啦?江君委屈地对牛组长说:“你这样处理太不公平,我就说了几句话,又是他先动手的,你就把我的工资全扣啦。”

“我们工地就这规定,你不接受也得接受。大家都散了,散了,不要耽误时间。”牛组长驱散着围观的工人。

江君盯着牛组长说:“你这个处理不合理,总不能因为我几句话就扣除一天的工钱吧?”

牛组长翻眼看看江君:“这个工地我说了算,不服你可以走人,要干就继续,再跟我叽不啰嗦,连明天的工钱都给你扣了。”

江君真想走人,但是碍于文印和柳伊人的要求,他不能走,只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这个工地不同情弱者,自己必须强大,强大了才没人敢欺负。江君收拾起委屈,下了决心一定要在工地上立住脚根。

第103章 隐瞒实情

江君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工地上回到家,歪头耷颈躺在沙发上几乎不想动弹。

柳伊人见状,心疼地问:“印姐安排你在公司干什么工作?”

江君怕柳伊人担心,说道:“在工地上督促工人干活。”

督促人家干活都累成这样,要是自己干还不累瘫了啊。柳伊人心里嘀咕着,把孩子放到江君的怀里,准备去做晚饭。

江君说:“我来吧。”嘴上说着,却懒得起来。

柳伊人笑道:“你要是累了就把孩子放在沙发上,先闭眼息回儿,晚饭马上就好。”

江君说:“我不累,我去做饭,你看着孩子。”江君动了动身体,感觉全身像散了骨架般实在站不起来。

“行了行了,你就安心躺一会儿吧。”江君把孩子从江君怀里抱回来,放在单人沙发上去了厨房。

等柳伊人做好饭回到客厅,见江君已经打起呼来。她想,他这一天在工地上都干什么了,竟累成这样。柳伊人没有叫醒江君,自己先吃了晚饭,抱着孩子上楼,把孩子哄睡着又下了楼,去客房拿来毛毯给江君盖上,然后坐在一旁看书。

开酒吧期间,江君都是在柳伊人沉睡时才回家,现在,虽然江君累得没吃饭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但是柳伊人总是能看到他了,也不用提心吊胆,柳伊人觉得这时候无比踏实和幸福。

前一阵子,江君忙着上课做生意,两人没有时间谈结婚的事,现在江君闲了下来,柳伊人想应该跟江君去把结婚证拿了,然后举办一个婚礼,否则这样不明不白地过,总有名不正言不顺的难堪。

看看要到十点,柳伊人把晚饭热了,轻轻推了推江君。江君一触惊醒了,问柳伊人几点了。

柳伊人笑道:“快十点了,吃了饭上床睡吧。”

江君起身去卫生间洗了脸,感觉精神好多了,坐到餐桌上吃晚饭。柳伊人坐在他的对面,看着江君吃差不多了,说道:“小君,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你说吧。”江君停下筷子,他不知道柳伊人要说什么事。

柳伊人说:“我们好了大半年了,我想问问你,你对我们的事有什么打算?”

江君听说是两人的事,马上兴奋起来:“伊人,我听你的。”

柳伊人笑道:“我们两人的事关系到你我一辈子的事,不能说听我的,你是什么想法?是就这样过下去呢,还是我们马上去拿结婚证,然后举办个婚礼。”

听说要拿结婚证、举办婚礼,江君激动地说:“好啊,我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不行明天我就跟印姐请假,我们去把结婚证拿了。”

柳伊人笑道:“我只是想问你的想法,也不必这么急,如果你打算我们结婚,我想你应该回去跟叔叔阿姨把我们的情况说清楚。”

江君笑道:“你放心,我爸妈那里没问题,他们早就盼着我结婚生孩子了。”

“你告诉叔叔阿姨我的实际情况了吗?”这是柳伊人一直担心的事情,她认为江君把事情想得太乐观了,如果江君的父母知道自己是个离了婚、有孩子的女人而不同意儿子跟自己在一起,那该怎么办?

有几次江君都想把柳伊人的情况告诉父母,话到嘴边又犹豫起来,他怕父母万一不同意自己跟柳伊人在一起就麻烦了。他说:“伊人,你看行不行,我们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柳伊人吃惊地望着江君,问道:“你什么意思?”

江君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先去把离婚证拿了再告诉我爸妈。”

这样做说明你对我们的结合、对你的父母都没有信心啊。柳伊人认真地说:“不行,没有父母同意的婚姻能幸福吗?你一定要把我的真实情况告诉叔叔阿姨,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可以再做工作,但一定不能瞒着他们。”

江君说:“好吧,我明天就跟我们爸妈说。”

江君洗了澡上床,柳伊人帮他按摩,按着按着,江君就睡着了。

第二天江君又去工地搬砖,除了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容易挨到下班,江君跟柳伊人打了电话,告诉她去爸妈家,跟他们谈结婚的事。

一路上,江君都在想着如何跟父母说柳伊人的情况,如果把柳伊人的真实情况告诉父母,父母不同意怎么办?如果不如实说,柳伊人见了父母把底细全说出来,父母没意见万事大吉,父母要是不同意就麻烦了。到了家里,江君都没拿定主意。

江君跟父母吃晚饭,说道:“我跟你们商量件重要的事,我想结婚。”

父母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听儿子说想结婚很是高兴。

江父说:“你谈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结婚了,但是你总得把你女朋友带给我们看看吧,另外,你女朋友什么情况也应该告诉我们吧。”

江君笑道:“今天回来就是跟你们谈这个事情的。”

江母说:“明天你把女朋友带回家吃顿饭,我们见个面,我们也听听你女朋友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不能委屈了人家。”

“没关系,找时间带回来给你们看看就是。”江君决定还是把柳伊人的情况如实告诉父母,他们同意很好,不同意就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再不同意……他也没想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说:“妈,你还记得我请您给我熬鸡汤的事吗?”

江母笑道:“怎么不记得,两只老母鸡花了我半个月的伙食费,一只送给你怀孕的女朋友,一只送给你想喝老母鸡汤的女朋友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怀孕的女朋友和想和老母鸡汤的女朋友不是同一个女朋友?江父听着就皱起眉头,说道:“慢慢,你把话说清楚了,这个怀孕的女朋友和想喝老母鸡汤的女朋友不是一个人吗?”

江君随嘴说道:“是一个人啊。”

江母惊讶道:“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跟我说的可不是一个人啊,你说怀孕的女孩子跟你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想喝老母鸡汤的女孩子才是你女朋友。”

江君也记不得当时怎么跟母亲说的了,说道:“她们就是一个人,叫柳伊人,原来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现在跟我一样也辞职了。”

“那她现在干什么?”江母问。

“哦,跟我在一个公司。”江君说。

江父严厉地说:“你小子本事不小啊,没在哪儿就把人搞怀孕了,我们都是正经人家,可不能做缺德的事,你可不能做对不起人家的事。”

江君说:“老爸你真伟大,这么说你同意我跟伊人结婚啦。”

江父说:“都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哪有不结婚的道理?几个月了,我看得抓紧时间把婚礼办了。”

江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两天就过百露了,哦,是个女孩子。”

孙女都快白露了,我们还没见过。两个老人十分惊讶,同时沉下脸。江母摆着手说道:“小君啊小君,看看你这做的叫什么事,我们的孙女都快白露了,你才告诉我们,让外人知道怎么看我们家?”

江父“哼哼”了两声,说道:“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瞒着我和你妈就把孩子生下来了,才跟我们谈结婚的事,你是先斩后奏,还跟我们商量个什么事?我看这样吧,你跟那个什么……你女朋友商量一下,抓紧时间把你们的婚礼和孩子的白露放在一起办了。”

真是要命,这时候告诉他们孩子不是我的,还不把俩老气死啊。江君都不知道怎么谈话谈到了这个地步,开始手心冒汗,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如实告诉父母,犹豫片刻决定暂时隐瞒实情,回去做柳伊人的工作,就把孩子就当成自己的孩子,这样一切安好。他说:“把结婚和孩子的白露放在一起办怕是太急促了,我跟伊人商量一下看怎么办。”

“你啊,都是做父亲的人啦,毛毛躁躁的脾气总该改不了。”江母叹口气,又说:“你明天先把孩子带回家给我们看看,嘿,孩子都快白露了,我们做爷爷奶奶到现在都没见到,这,这,你就不怕被别人笑话。”

“好的,等星期天我把伊人和孩子带回来。”江君硬着头皮答应了父母。

事情弄到这地步怎么跟柳伊人交待?从家里出来,江君心里发毛,脚下变得异常沉重,无力地蹬着自行车。他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足够的理由,让柳伊人配合自己在父母面前假戏真做。

回到四季花园,江君见柳伊人坐在客厅,坐到她的身边问:“孩子睡啦?”

柳伊人点点头,问道:“你回家跟叔叔阿姨说了我们的事了吗?”

江君说:“说了,但是发生了一点意外。”

难道他的父母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尽管柳伊人心里早有准备,听了江君的话,心里仍然“咯噔”下,问道:“叔叔阿姨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从决定跟江君好的那一刻,柳伊人就意识到他们的这段感情注定不会一帆风顺。

江君尴尬地说:“同意是同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说着说着,我就说孩子是我跟你生的了,他们听了,让我们把婚礼仪式跟孩子的白露仪式放在一起办。”

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有的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还有,把孩子说成是自己和江君的,如果再跟江君生孩子,孩子的户口怎么办?最关键的是,柳伊人觉得跟江君父母隐瞒实情从道德上说不过去。她沉默了一下,把顾虑跟江君说了。

江君说:“我们不说,我爸妈也不知道孩子身份,关键是我们要为孩子考虑,你想想看啊,等孩子懂事了,如果我们告诉她我不是她的亲身父亲,她会怎么想?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对谁都要保密,一定要把孩子真正当成是我们俩的孩子。说到我们要孩子的事,我可以不要,真的要也没关系,我们现在都是自由人,生孩子也没单位管着,至多罚点款就能办到户口。”

柳伊人犹豫道:“你让我说假话,我心里不踏实啊。”

江君说:“有些事情说点假话也是善意的,这个事情你就听我的,星期天我们就带孩子回去见我父母。”

“好吧。”隐瞒实情去见江君的家人,柳伊人感到心里不安。

第104章 紧急归来

连着两个月,田峰都没收到田昱皇在卡上的打款,便给田昱皇打电话要钱,连打了几次,田昱皇的手机都关机,田峰感到纳闷,又给柳伊人打去电话,柳伊人的电话变成了空号,田峰想象不到父亲和柳阿姨发生了什么事,就给常方园打去电话。

这个死老田,我看他快活得昏头了,连儿子都不顾了。常方园听说田昱皇两个月都没给儿子打款,又生气又着急,对田峰说:“没钱你怎么在国外生活啊?这就去找你爸,马上给你打款。”

常方园翻出田昱皇的号码给他打电话,果真打不通,便急急来到清源别墅敲开了8号别墅的门,开门的既不是田昱皇也不是柳伊人,是个打扮入时的中年妇女。

常方园惊讶地问:“你是什么人?这家的主人呢?”

中年妇女被问得莫名其妙:“我就是这家的主人,你找谁?”

田昱皇的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常方园听中年妇女说是别墅的主人,露出不屑的神情,生气地问:“你家男人呢?”

中年妇女皱起眉头,疑惑父问:“你是什么人?”

常方园指着屋子说道:“我是这房屋里男人的前妻,你叫他出来说话,我有急事找他。”

中年妇女着急道:“我跟我先生结婚几十年怎么没听说他还有个前妻?”

哼,还几十年,怕是才几天吧。常方园感到好笑,说道:“他能跟你说实话啊,快快快,叫老田出来说话。”

听叫老田出来说话,中年妇女估计眼前的这个女人搞混了,说道:“我们买这个房子半年了,你找的是前主人吧,他们搬走了。”

常方园诧异地问:“这家的男人不是叫田昱皇?”

中年妇女说:“我们是从一个女人手里买的房子,不知道谁是田昱皇。”

“那个女人是不是叫柳伊人?”

中年妇女回忆着,说道:“对对对,是叫柳伊人,我们搬来后才听说她跟她男人离婚了。”

“哦,对不起,我找的是房子原来的主儿。”常方园尴尬地离开了8号别墅。

田昱皇和柳伊人两人离婚了?柳伊人这么年轻漂亮,看上起还挺文静温顺,这个田昱皇真是有福不会享。常方园从清源别墅出来,一路嘀咕着来到了山前的艺校,跟门卫说要找柳伊人。

门卫说柳老师辞职了。

柳伊人离婚又辞职了,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到什么地方能找到她?常方园迷茫起来,问门卫:“师傅,请问有什么办法能找到柳伊人?”

门卫很是热心,指着警卫室的墙面说:“这里有柳老师的号码,你看能不能找到她?”

常方园在学校通讯录上找到柳伊人的号码,给她打去电话,回答说没有这个号码。常方园以后地摇着头说:“是空号呢,师傅,麻烦您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能跟她联系上。”

门卫想了想说道:“我听说柳老师跟我们学校的江老师谈恋爱了,不知道通过江老师能不能找到柳老师?”

常方园早就觉得柳伊人这么年轻不可能跟田昱皇一辈子,听说柳伊人又谈起了恋爱,心里生出一股先见之明的得意,但是她已顾不了这些,眼下是要马上找到田昱皇,忙说道:“师傅,那就请您把江老师喊出来好吗?”

门卫叹了一口气说道:“江老师寒假也辞职了,不过这里也有他的号码,你可以打电话试试看。”

常方园在通讯录上找到江君的号码,给他打去电话,电话打通了。常方园长长嘘了口气,心想谢天谢地,终于可以找到柳伊人了。

“请问你是谁?”江君在电话里问。

“你是江老师吗?我找柳伊人啊。”常方园迫不及待地说。

“你是谁?找她有事吗?”

“我是田峰的妈妈,就是田昱皇的前妻,我叫常方园。”

“您找柳伊人有什么事?”

“我找柳伊人有急事,我儿子在国外跟他爸联系不上,孩子没钱过不下去了,我也找不到田昱皇这个死鬼,想通过柳伊人找到他。”常方园说着说着,一着急竟哭了起来。

“我们跟田昱皇也没有联系,柳伊人不知道他的下落。”江君本想挂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女人哭了起来,便耐着心等她说话。

“柳伊人一定知道老田的下落,你就看在我儿子的份上,告诉我柳伊人在哪里吧,我都快急死了。”常方园抽泣道。

江君不想把四季花园的住址告诉这个自称是田昱皇前妻的女人,说道:“田昱皇现在跟一个叫白沉雁的女人在一起,你可以去昱皇公司找他们。”

怪不得跟柳伊人离婚了,又跟什么白沉雁在一起了。常方园问:“老田的公司现在在哪里?”

“听说是在嘉年华大厦。”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常方园挂了电话,直奔市中心而去。

到了嘉年华大厦,常方园进了大厅,不知道昱皇公司在哪层,跑去问保安昱皇公司在几楼。

保安看看墙上的楼层指示图,说昱皇公司在22层。常方园要上楼,保安拦着她不让上,说一定要征得公司的同意才可以上去。

常方园恼怒了,喊道:“昱皇公司就是我男人开的,你不让我上就叫他下来迎接我。”

保安知道昱皇公司的老板娘原来是电视台的主播,也听说昱皇公司的老板出事被抓进了公安局,现在眼前冒出一个女人说自己是昱皇公司的老板娘,不禁觉得滑稽,笑道:“既然你男人是昱皇公司的老板,你就打个电话给他,他叫你上去,我不拦着你。”

我要是有他的电话还急急忙忙跑来干嘛?常方园说:“我跟我男人早就离婚了,我现在找他有急事,师傅就请你帮帮忙,帮我叫他下来,不然你就让我上去。”

“你男人叫什么名字?”

“是前夫,他叫田昱皇。”

“哦,田昱皇?他被公安局抓起来有好长时间了。”

“老田被公安局抓了?为什么啊?”常方园吓了一跳。

“好像是因为强奸吧,我也是听走来走去的人说的,具体情况我们看大楼的也不太清楚。”

这个田昱皇,年轻的时候就不老实,要不是他常不回家,我哪能跟别的男人跑了?现在现世报了,终于玩进去了,他进去不打紧,儿子这留学怎么办啊。常方园想着通过公司的人能了解点田昱皇的情况,坚持要上楼。

保安没办法,只好给昱皇公司的前台打电话,说田昱皇的前妻在楼下吵吵闹闹要去你们公司。

前台接待员把情况向路连桥汇报。

柳伊人来公司干什么?路连桥不敢做主,赶紧把情况告诉白沉雁。

听说柳伊人来公司了,白沉雁敏感地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有种既想见又怕见的感觉,犹豫了片刻,白沉雁吩咐路连桥,让柳伊人在会客室等她。

田昱皇被抓的当天晚上,白沉雁就把准备好的现金给了王子帅,让他们赶紧离开清源。

王子帅说兰兰还在派出所,我怎么走?一直等兰兰在派出所做了笔录出来,王子帅想带着兰兰离开。

兰兰说警官不让她离开清源,随时等候通知。

王子帅说等什么通知,别把我们扯进去,还是赶紧走吧。

兰兰不肯,说你走了什么事都没有,我身份证都记录在派出所了,要是跑了,肯定说明我心里有鬼,再把我抓回来,我不倒霉啊。兰兰不肯离开清源。

警官找兰兰几次,她咬定了是田昱皇强奸自己。

自从田昱皇被抓,白沉雁以田昱皇妻子的身份全面接管了昱皇公司,辞退了几个不顺眼的人,把公司帐上的现金全部转到了自己的户头上。她跟路连桥商量,想把昱皇公司注销了,找个地方重新注册公司。

现在柳伊人冒了下来,白沉雁心里有鬼,告诫自己一定要表现出事不关己的样子,想办法把柳伊人打发走。她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调整着自己的表情,怎么看自己都是一副死沉脸。

这个柳伊人真是个不安分的女人,现在来想干什么?白沉雁整理了一下衣服,挺起胸脯出了洗手间,刚想去会客室,见路连桥领着一个老妇女朝她走过来。

白沉雁奇怪地问:“柳伊人呢?”

路连桥说:“这位大妈自称是田昱皇的前妻。”

田昱皇还有过这样的老婆,我特么陪他睡一年多真是自降身价。白沉雁暗自吃惊,不耐烦地问:“你是田昱皇的前妻?”

“对啊,你是什么人?”常方园注意到了白沉雁看自己的表情,不客气地问。

告诉她我是田昱皇的现任老婆也太掉价了。白沉雁没有正面回答常方园的问题,反问道:“你找田昱皇什么事?”

我凭什么要告诉一个不相干的人。常方园追问道:“你是公司什么人?”

“她是我们董事长。”路连桥连忙介绍道。

“你是不是叫什么白……白什么的,田昱皇的小老婆?”常方园想起了江君的话,估计眼前这个高傲漂亮的女人就是江君说的那个女人,否则田昱皇绝对不会跟柳伊人离婚的。

“他犯法坐牢了,我们正在办离婚手续。”白沉雁实在不想承认跟眼前这个女人伺候过同一个男人。

常方园问:“他犯了什么罪,怎么好好就坐牢了?”

白沉雁阴郁着脸说:“你去问他自己啊,我不想说这个事。”

男人出这样的丑事,换谁是老婆都会觉得丢人。常方园对白沉雁的冷淡表示理解,关心地问:“他被关在哪里?”

“关在看所守,等着法院判呢。”白沉雁为了表示强奸案跟自己没关系,假惺惺地给田昱皇送过衣服上过帐。

“我跟你商量个事,我们家田峰在美国留学,两个月没收到他爸爸打的钱了,我也没钱给他,你跟老田夫妻一场,能不能打点钱给我们家田峰?”常方园请求道。

汇点钱正好说明我还是在意跟田昱皇的感情,还能洗白自己。白沉雁想都没想爽快地答应道:“可以啊,你把银行卡给我,我这就给他打钱。”

常方园为白沉雁的态度所感染,但是她不知道打钱还需要银行卡,说道:“有没有其它办法把钱汇给田峰?”

“我没给国外汇过款,不知道怎么汇。”白沉雁有点沉不住气了,不想再跟常方园啰嗦下去,说道:“我还有事,你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路总说吧。”说着转身离开了常方园。

常方园垂头丧气地回到家,犹豫着要不要把田昱皇出事的消息告诉田峰。权衡了许久,她想自己是个没文化没能力的普通妇女,一点都帮不上田昱皇的忙,决定还是把田昱皇的事告诉儿子。

田峰听说父亲出事,大惊失色,向同学借了钱急急忙忙赶回了清源。

第105章 凄惨收场

江君回家后把常方园打电话的事告诉柳伊人。

这个田昱皇也太粗心大意了,玩儿得没边了,怎么连田峰的钱都不按时打过去?柳伊人担心田峰一个人在美国没钱无法生活,就给常方园打电话询问情况。

常方园把田昱皇出事的消息告诉柳伊人,柳伊人很是震惊,赶紧请文印去打探田昱皇的确切消息。文印轻而易举就得到了田昱皇的消息。田昱皇确实因为强奸被逮捕了,正等着法院的判决,细节情况一时不得而知。

柳伊人唏嘘不已,没想到田昱皇离开自己后竟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她跟江君感叹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田昱皇事业做得红红火火,怎么糊涂到会犯这样的事?”

“有钱就不认识自己了呗,总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看到什么都想据为己有,不行就硬抢硬夺。”江君见过田昱皇一面,却怎么都忘记不了他那目空一切的眼神。

“嘿,他自己受罪不说,还连累了田峰。”柳伊人嘴上说着田峰,心里想着自己的孩子。再怎么隐瞒,都隐瞒不了孩子跟田昱皇的血缘关系,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任性地生下了孩子,孩子的父亲现在却成了强奸犯。

江君见柳伊人心疼田峰,安慰道:“田峰的事,我们该帮助的就帮助。”

过了几日,柳伊人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过看了是常方园的,连忙接了电话。

“柳阿姨,我是田峰。”

“田峰?你在哪里?”柳伊人惊讶地问。

“我已经回清源了,我想见见你。”

“好啊,好啊,你看什么时间?”

“我想现在就见到你。”

“好的,你人在哪里?”

“我住在我妈这里。”

“哦,我马上去你妈家怎么样?”柳伊人鼻子发酸,心想田峰怪可怜的,去美国前住的是别墅,回来连家都没有了,父亲还进了监狱。

田峰说好的。

柳伊人挂了电话,把孩子交给保姆,开着车去了常方园家。

常方园见了柳伊人,没有了以前的敌视态度,连忙拖过一把椅子让她坐下,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手里,唉声叹气地说:“妹妹啊,谁知道老田会出这样的事,现在好了,扔下我们母子不管了,田峰这个学还怎么上啊?”

田峰说:“妈,我都跟您说了,爸出了这样的事,我不去上学了,我要把我爸的事情弄清楚。”

柳伊人遗憾地说:“我也没想到老田会出这样的事,我请人打听了,他确实是犯的强奸罪,现在就等法院判了,细节问题暂时打听不出来。”

田峰沉思了片刻,支吾道:“柳阿姨,我出国的时候你跟我爸好好的,而且你们还说要为我生个小妹妹,我想问您我爸为什么跟您离婚?”

柳伊人叹了口气,含糊其辞道:“感情的事一言难尽,你爸有你爸的想法。”

田峰追问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把实际情况告诉田峰,恐怕他是不会罢休的。柳伊人摇摇头说道:“我真不想再提过去的事,既然你追问,我就告诉你了。一天晚上我跟你文阿姨在家里聊天,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说你爸跟电视台一个叫白沉雁的人在86号别墅,我就奇怪了,86号别墅离我们家9号别墅这么近,怎么可能呢?我就疑疑惑惑拉着文阿姨去了86号别墅,是你爸开的门,文阿姨冲到楼上一看,白沉雁正光着身体睡在那里,被文阿姨追得满屋子跑。”

“白沉雁年纪轻轻,漂漂亮亮的,怎么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现在这女孩子都怎么啦,有手有脚的,不想踏踏实实做事,尽想着傍大款,嘿,我是落后了。”常方园感慨道,似乎已经忘记当初她跟着一个做生意人私奔的事。

田峰问:“86号别墅是怎么回事?”

柳伊人说:“我也不清楚86号别墅是怎么回事,那天我进去看了,跟我们家9号别墅装潢得一模一样,听说你爸和白沉雁后来就住在里面。”

田峰问:“白沉雁原来是干什么的?听我妈说她现在是我们家公司的董事长。”

柳伊人说:“她以前是电视台的主持人,怎么跟你爸走到一起的我也不清楚,我跟你爸离婚后,就见过他们俩一次,以后就没有联系。”

田峰说:“柳阿姨,我爸遇到这种事,你看怎么办啊?”

柳伊人说:“我认为现在关键问题是要为你爸请一个律师,我们不懂法律,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田峰为难道:“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我没有钱,我妈也没有钱,我们请不起律师啊。”

柳伊人说:“你们没钱不要紧,我拿钱给你们请律师。”

常方园感激地说:“这怎么好意思啊,我家老田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现在还要你掏钱。”

柳伊人觉得常方园说话挺滑稽,说道:“谁掏钱不重要,现在是请了律师就能了解老田的情况,而且能为他争取合法的权益。”

田峰说:“如果柳阿姨能借钱给我们当然很好,我以后有钱一定还你。”

柳伊人说:“田峰,千万不要这样说,阿姨的钱不用你还,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跟阿姨说,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毕竟我跟你爸也是夫妻一场。”

常方园说:“妹妹啊,真是谢谢你了,我就奇了怪了,妹妹这么好的人,又年轻又漂亮,我家老田怎么就瞎了眼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

柳伊人苦笑道:“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田峰,明天我就托人给你爸找律师,找到后安排你跟律师见面怎么样?”

田峰说:“那就谢谢阿姨了。”

第二天,柳伊人请文印找律师,文印让公司的法律顾问找了一个专打刑事案件的律师。柳伊人安排律师跟田峰见了面,付了律师费,又给了田峰二万块钱。田峰跟律师办理了有关手续,律师开始介入田昱皇的案子。

律师去看守所约见田昱皇,说柳伊人和田峰出面请我做你的辩护律师,你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吧。

田昱皇听说儿子从美国回来,又听说柳伊人出面为自己聘请律师,从心里觉得对不起儿子和柳伊人,但是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他除了懊悔、内疚、沮丧,也别无它法。

田昱皇把自己跟兰兰的事详细地告诉律师,说出了几个自己怀疑的背后指使人,其中重点怀疑对象是白沉雁,同时他请律师帮助把自己在昱皇公司的股权全部转到田峰名下。

律师经过一番调查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线索,再想沿着线索朝下深挖,却难以继续下去。律师查了兰兰的手机通话记录,发现兰兰跟白沉雁没有任何联系,倒是跟歌厅一个叫王子帅的联系频繁,再调查王子帅,原来他跟兰兰是男女朋友关系,王子帅跟白沉雁也没有任何联系。从调查的情况看,田昱皇怀疑白沉雁是背后指使者没有一点依据,属于毫无道理的凭空猜测。

律师找到兰兰,希望她能如实反映当晚的情况。兰兰一口咬定田昱皇强奸了自己,说我愿意出庭作证。案件基本定性,律师只能寄希望在判决时为田昱皇争取少点刑期。

律师为田昱皇和田峰办理公司股权转让手续时,发现公司账面上只剩下寥寥三十几万块钱,其它资金都投到了一个叫《父子孽缘》的网剧上,这个网剧公司早有计划,没有任何唐突之处。

白沉雁跟律师说,现在田昱皇出事了,我马上要跟他离婚,也没办法再待在公司了,你给田峰办理股权转让时,顺便把我的股份也转给他。律师按照白沉雁的要求办理了股权转让手续。

白沉雁跟田昱皇办理来了离婚手续,离开了昱皇公司,有事没事跟着薛苗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睁大眼睛找寻着下一个目标。这是后话。

田昱皇因强奸罪判了六年。在送往监狱前,常方园和田峰去看望他,见他头发已经花白,苍老了许多,三人自是有一番生离死别的凄惨。

常方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怨着田昱皇:老田啊,你真糊涂啊,我老了你不要我我也不怪你,柳伊人年轻漂亮,大大方方,你怎么忍心也不要呢?找了个白沉雁也罢了,人家才二十出头,在我们清源也算数一数二的美人了,你就安安稳稳享你的艳福多好,怎么就鬼迷心窍犯了这种荒唐的罪?女人衣服一脱,灯一关,还不都一样,这下好了,害得我们儿子学也留不成了,还要为你背黑锅,你说叫他在清源怎么混啊?嘿,我听说强奸犯到监狱都被人瞧不起,其他犯人尽捡强奸犯欺负,干你的后门,你这么大年纪还要被男人强奸,能受得了吗?嘿……

田昱皇越听越觉得刺耳,越听心越烦:你这辈子就是唠唠叨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田峰忍不住哭着说:爸,你好好改造,我会常去看你的。

田昱皇长叹了一口气:我始终怀疑是白沉雁搞的鬼,等我出来绝不会放过她。

常方园说:老田啊,你就算了吧,你出来都六十出头了,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你听我们儿子一句话,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等明儿田峰结了婚生个孩子,我们一起带孙子比什么高强。

田昱皇不想再说什么,抱了抱田峰,又抱了抱常方园,转身上了囚车,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好像看到柳伊人抱着一个孩子在远处望着他。

田峰接管了昱皇公司。公司被白沉雁折腾得已经奄奄一息,老人员基本走光。田峰对公司业务一窍不通,去请柳伊人出面主持公司工作,柳伊人千般推辞不肯出面,田峰只好作罢。

路连桥也离开了公司。路连桥跟周舟说,我为你报了田昱皇的夺妻之仇,事情总算结束了。

没过多久,昱皇公司倒闭,在清源文艺界独领风骚十数年的昱皇公司从此销声匿迹。

第106章 终成眷属

田峰告诉柳伊人,田昱皇要被押解去监狱服刑,柳伊人犹豫了两天还是决定带着孩子去看看田昱皇,她没有勇气靠近他,抱着孩子远远地看着。

柳伊人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看田昱皇,是为了曾经的婚姻,还是为了两人的孩子,抑或是惋惜田昱皇凄惨的境遇?

因为情况太复杂,柳伊人实在拿不定主意应该让孩子姓田姓柳还是姓江,所有迟迟没有给孩子起名字。看过田昱皇后,柳伊人决定给孩子起名字了。

孩子姓什么很重要,也很麻烦。

如果对外宣布这个孩子是江君的,那孩子应该姓江,当然也可以姓柳,姓江可以省却很多麻烦,可以暂时或者长久地瞒着江君的父母亲戚,瞒着田昱皇,姓柳也能解释得通,唯独不能姓田。

如果对外公开孩子的真实身份,孩子就应该姓田或者姓柳,这就要征得江君的同意,还要向江君的父母有交待。江君父母知道柳伊人是有孩子的离婚女人,能不能接受她就不一定了。

根据田昱皇的态度,柳伊人不想让他知道他们俩还有个孩子在这个世上,但是,她也不想用隐瞒婚史的方法获取新的婚姻,这样做无疑是对江君父母的伤害,也是对自己的轻贱。

柳伊人希望孩子跟自己姓,这样可以做到进退有据,合情合理地安排许多事情,省却很多麻烦,但是她担心江君无法接受,便试探着征求江君的意见:“你觉得孩子应该跟谁姓呢?”

江君见柳伊人迟迟不给孩子起名字,估计到她难言之隐,终于等到她征求自己的意见,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让孩子跟我姓吧,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江岸柳。”

“这个名字真是太好了,包含着我们俩的姓,很美,富有诗情画意,就是……”柳伊人知道江君让孩子姓江,是为了在家人面前瞒天过海,但不是她的选择。

“就是什么?”江君疑惑地问。

“如果让孩子姓江,对外就要说这个孩子是你和我的,对外人怎么说都无所谓,欺骗了叔叔阿姨我心里感到实在不安,另外,我们俩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的户口都上不了。”柳伊人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江君早就想过这些问题,说道:“我跟我爸妈都说过我跟你生了一个孩子,他们正等着看你和孙女呢,我这辈子有你、有这个孩子就心满意足了,不一定再要孩子。”

柳伊人说:“这个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哪天他们知道我们在欺骗他们,老人该多难过,所以我反复考虑过了,还是把我的真实情况告诉叔叔阿姨。你作为家里独子独苗,怎么能不要一个孩子?不能因为我有了这个孩子,就剥夺你生孩子的权利。”

江君嘴上说着不要孩子,心里想着能跟柳伊人有个孩子是最圆满了,他无数次想象过自己跟柳伊人孩子的模样。他说:“我爸妈那边你听我的,你不要有负担。说心里话,我也想跟你有个孩子,要不让孩子跟你姓,我们给孩子上户口时如实说明情况,对其他人就说孩子是我们俩的,跟你姓的,怎么样?”

这个主意正合柳伊人的心意,她说:“好吧,我们就让孩子就跟我姓,把你的姓加在名字当中。”

江君高兴地说:“这样最好,我们现在就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江君拿出纸笔,两人商量着给孩子起名字,一连起了十几个,最后在柳江音、柳江雪、柳江影三个名字上难以取舍,两人认为这三个名字各有特点,各有意境。

江君分析道:“柳江音跟我们音乐专业倒是蛮配的,就是跟阴字同音,认真听起来怪别扭的,还有江水的声音时大时小,声音大的时候有些闹。柳江雪合了一句诗,独钓寒江雪,不错,画面感挺强的,还有文化内涵。柳江影有韵味,诗情画意的色彩更浓,用在女孩子身上,给人有纤柔娇美,温雅和顺的感觉。”

柳伊人笑道:“你这样一说,不就有答案了嘛。”

江君笑道:“我谈我的感觉,不代表你的感觉,你认为哪个好?”

柳伊人笑道:“你的感觉就是我的感觉,就叫柳江影吧。”

两人定下了孩子的名字。柳伊人继续说:“我们还是把我的情况如实告诉叔叔阿姨吧,现在不告诉就是一个隐患,如其以后有麻烦,不如现在就解决了,如果他们一时接受不了,我们可以慢慢做他们的工作。”

见柳伊人坚持要把真实情况告诉父母,江君感到为难:他们同意则皆大欢喜,他们不同意就麻烦了,一边是父母,一边是爱人,舍弃哪边都不行。江君沉默不语。

柳伊人说:“你就不要犹豫了,听我的,你要是觉得为难,我出面跟叔叔阿姨去说。”

“好吧,听你的,但愿老的思想解放,能够理解我们。”江君采纳了柳伊人的意见。

星期天,江君带着柳伊人回家。江君父母见柳伊人漂亮端庄,看着顺眼顺心,甚是满意。

江母拉着柳伊人的手咧着嘴笑道:“我们总是催着小君找对象,找对象,他就是不急,原来缘分在你这里呢,在我们这大院怕是永远出不了你这模样的闺女啊。”

江君在一旁得意地说:“就是,别说我们大院,就是整个清源也没有比伊人漂亮的,关键啊,伊人心地善良,对你儿子好。”

柳伊人被母子俩一敲一搭的赞美弄得十分不好意思,羞红着脸微笑不语。

几人说了些闲话,柳伊人想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却又不忍心扫了老人的兴致,便绕着弯子说:“不知道叔叔阿姨知不知道我的年龄。”

江母说:“我听小君说了,你过你比他大,大点没关系,女大三抱金砖,况且你也看不出年龄,我们不在乎这个,你不要当回事儿。”

柳伊人横下心来说:“我比他不止大三岁呢,小君今年23,我比他整整大了十岁。”

江君忐忑不安地看着父母,注意着他们的表情,他希望父母能大度地一笑而过。

大了十岁?江父大吃一惊,竭力控制住内心强烈的波动,问道:“你33岁了?看上去倒是不像,也就20多岁的样子。你一直都是单身?”在江父看来,33岁的女人没结婚,不是眼界太高,就是自身有问题,他必须为儿子把舵,以免儿子被柳伊人的美丽蒙住心。

柳伊人看出了江父的忧虑,笑道:“我今天来正是要给叔叔阿姨说明我的情况,我不仅结过婚,而且还有个孩子,不过,这孩子……”

没等柳伊人说完,江母打断了她的话,笑道:“我们知道你们有孩子,没关系,今天你们应该把孩子带回家,孩子都快白露了,做爷爷奶奶还没见过,说出去都被人笑话。”

柳伊人知道江母误会了,说道:“阿姨,这里面有点特殊情况,也可能小君没跟你们说清楚,这孩子不是我跟小君的。”

江父听糊涂了,对江君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上次跟我们说孩子快白露了,难道你说的女朋友跟她不是一个人?你这么快就换人了?”

江君搓着手尴尬地说:“我上次说的女朋友就是伊人,孩子也是一个孩子。”

“一个人?你说是你的孩子,人家说不是你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儿?”江父疑惑问,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江母怔怔地望着江君,又转头看看柳伊人,她也蒙圈了。

柳伊人知道两位老人被江君误导,一时返不过神来,解释道:“上次小君回来跟你们说孩子是他跟我生的,是怕你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想,幸福的婚姻不是靠隐瞒我的婚史获得的,所以我和小君认为,还是要跟你们说实话,孩子不是我跟小君生的,是我跟前夫的孩子,我跟小君可以生一个。”

浑小子,你这做的叫什么事,天下就没有女人啦,要找一个拖油瓶的离婚女人。江父听后脸色立马变得铁青,瞪了江君一眼,起身气呼呼进了房间。

江母感到愕然,呆呆地看着江君,说道:“小君,你跟我们开什么玩笑?这个也是好瞒的吗?能瞒得住吗?你想气死我们啊。”

江君不耐烦地说:“我就知道告诉你们会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告诉你们,刚才还看你们满脸笑容,满心欢喜,一听说孩子不是我的,你们看看你们什么态度?有孩子怎么啦,吃你们喝你们的啦,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一定要娶伊人。”

柳伊人连忙拉了拉江君,让他不要激动。她早就预料到这样的场面,不慌不忙地说道:“对不起阿姨,希望您能理解支持我跟小君的婚事。”

“闺女,先不说这话,这种事情我们是第一次遇到,哎呦,我现在头疼……小君跟我们说了国际假话,我要好好想想。”江母摸着脑袋,心想小君这个女朋友如果不是有个孩子,各方面还真是呱呱叫,日子是他们小两口自己过的,小君既然能接受她,自然有他道理,我们大人跟着掺乎什么呢?别到时候我们不同意,小君跟人家跑了,反弄得我们两头不落好。

想到这里,江母脸上勉强露出了笑容,说道:“日子是你们自己过的,只要你们好我无所谓,主要看老头子意见。小君,你还不进去劝劝你爸。”

我的爱情我做主,凭什么我要看他的眼色?江君憋着气楞住不动。

柳伊人用眼神示意江君,让他进去劝他父亲。江母指着江君,小声说:“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脾气,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你跟他说两句好话不就得了,哪个家长不希望子女幸福?”

江君摇摇头,悻悻地进了房间,跟父亲说:“爸,爸,请您不要生气,我……”

江父翻了江君一眼,赌气道:“我敢生气吗?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培养出来,你说辞职就辞职了,现在又跟一个带着孩子的离婚女人谈对象,还骗我们说孩子是你的,这都叫什么事儿?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爸,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嘛,不要没在哪里就撵我走,如果我真我走了,事情就难办了。”江君暗暗跟父亲叫起劲儿来。

小兔崽子,敢威胁我。江父说:“你走走看,看我不把你腿敲折了?”

江君强硬地说:“我不走可以,你得同意我和伊人的婚事。”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你这样的态度,我不骗你们能行吗?”

“你不骗我,我能生气吗?现在讲婚姻自由,只要没违反国家法律,我管你跟谁结婚呢,你倒好,把你老子当成什么人了?是白痴啊还是傻瓜?我是那种不通情理不讲道理的人吗?”

江君见父亲软了下来,连忙嬉皮笑脸地说:“我知道我错了,回去我就被伊人批评了,今天就是回来跟你们说清楚,向你们赔礼道歉的。”

“赔礼道歉?现在知道赔礼道歉,早做什么人去啦?你跟柳伊人先走吧,我要好好想想。”江父挥挥手让江君出去。

江君从房间里出来,无所谓地说:“我爸说要好好想想,我给他留时间想,等他想通了打电话通知我。”

江母恼怒地打了江君一巴掌,说道:“你啊,这么大人了总做踏空事,哪天能长大成人啊?伊人,你替我们好好管着他点。”

江君惊喜地说:“妈,您同意我跟伊人在一起啦?”

江母笑道:“你啊,白活二十几年了,好歹话都听不出来,伊人,也怪我们,从小就娇惯着他,你可要替我们好好管着他。”

江君着急地说:“我爸说要好好想想,妈,您要好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江母哭笑不得地说:“你个死脑筋,伊人,你看看,我们家小君就是这种人,还请你多代谅他。你们下趟来,一定要把孩子带给我们看看,现在有个女孩儿,你们再替我生个孙子,我就是全福奶奶了。”

第107章 匆匆八年

江君和柳伊人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江岸柳。柳伊人在家教两个孩子钢琴,江君有时间就教教他们唱歌,一家人其乐融融。

江君在大红印公司的工地干了两年多,身体练得结实硬朗,跟张队长和牛组长都成了两肋插刀的好兄弟,他们仨常把余跃龙门叫上,大家轮流做东,小碗喝酒,大块吃肉,很是快活。

文印见时机成熟,把江君抽到公司,先做自己的秘书,手把手教他处人待事,后来又提拔他做了办公室主任。公司里里外外的事情,江君都能独当一面,妥善处理。

文印跟柳伊人说,你家小君可以毕业了。柳伊人说,毕业了你让他去干什么,你就让他在你公司先干着。

柳伊人一直想创办一家艺术培训机构,因为两个孩子小离不开人也就作罢。

没有心思和念想,日子过得平淡、简单、快乐,转眼过了八年。

这一年清源市人社局举办首届大学生创业大赛,大赛总导演认识东方靓,请她组织几个节目用来活跃大赛气氛。

导演和东方靓商量,想用零点乐队的《相信自己》作为一个男声合唱节目。东方靓向导演推荐江君,说他是清源演唱这个歌曲的不二人选。导演说东方老师推荐的肯定没话说,节目的事就由你定。

东方靓作为艺校的声乐老师,这几年参加了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活动,在清源文艺界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东方靓就拉着江君上节目。

东方靓打电话给江君,说人社局举办清源市首届大学生创业大赛,需要演唱零点乐队的歌曲《相信自己》,请他主唱。

创业还办大赛?江君感到新鲜,同时勾起了他对已经淡忘的创业回忆。八年前,自己刚从大学毕业,整天就想着创业,可是两次创业,两次失败,第二次还赔进去一百多万,要不是伊人出手相助,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

我创业没有成功,参加创业大赛也能感受一下创业的热情和氛围,说不定还能找到创业的灵感。江君对参加创业大赛的演出充满了期待。

事实上,创业就像一股无形的力量,总在暗暗地吸引着江君,有时候他想,自己因为创业辞去了艺校老师的职业,花掉了柳伊人的一百多万,这辈子不痛痛快快创一次业,真对不起曾经的追求和柳伊人的一番苦心。

想归想,江君不敢贸然行动,创业留给他的伤痛太深,留给他的阴影太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怕创业再次失败,破坏安静平稳的生活,只能老老实实在大红印公司待着。

江君听说让自己主唱《相信自己》,头脑里出现了零点乐队演唱的场景,立刻有了灵感,问东方靓:“这个节目以什么形式表演?”

东方靓说:“导演的意思是男声合唱。”

江君提议道:“如果能用乐队的形式演唱,效果一定会更好。”

东方靓说:“能有乐队当然更好,但是清源找不到这样的乐队啊。”

江君说:“你忘啦,我在学校组织过乐队,我现在跟几个兄弟还有联系,如果导演同意,我请兄弟们过来帮忙就是,演出费都不要,包吃住行就可以了。”

东方靓想起了当时江君的乐队在校园风靡一时的情景,兴奋地说:“如果能把你们的乐队请过来,那真是太棒了,你先跟他们联系,如果有可能,我这就去跟导演说,肯定不成问题。”

江君打了几个电话,乐队的同学听了个个欢呼雀跃,跃跃欲试。东方靓把江君的想法告诉导演,导演听了两眼发光。

“快请他们过来,你想想看,大学生创业大赛,当年的大学生乐队助阵演唱,太棒了。”导演闭上眼睛,嘴里断断续续哼着:“多少次挥汗如雨,啦啦啦啦啦……相信自己,啦啦啦啦啦……你将赢得胜利,创造奇迹……东方老师,你有没有一种热血澎湃、也想创业的冲动。”

东方靓被导演感染了,眉飞色舞地说:“是的是的,我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到那个沸腾的场面。”

导演一时难以从激动中自拔出来,模仿着打鼓的样子,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你跟江老师说,我们按他的意见办,请他赶快点落实。”

“那……费用怎么说?”东方靓想给老同学争取点费用。人社局有的是钱,也不能亏待了老同学。

“吃住行费用我们全包,演出费就按规矩来,不,每人增加一千块怎么样?够意思吧。”导演想用增加演出费的方法吸引乐队到场助威。

东方靓高兴地说:“Ok,导演,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跟导演商量好了,东方靓让江君落实乐队。江君一一跟老同学拍板,关照大家把称手的演出家伙带着。乐队同学提前两天陆陆续续赶到了清源。分别八年,老同学重聚,又是拥抱又是捶胸,自是兴奋异常。

导演听说乐队提前到了清源十分开心,跟东方靓说:“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喝酒,你把余主任也请上。”

导演请客,东方靓觉得忒有面子,假装客气地说:“要导演花费多不好意思啊。”

导演豪气十足地说:“人家从全国各地跑来参加我们这个小活动,我作为导演不请大家喝杯酒,也太让人小看我们清源了,你和江老师也没面子啊,记住,一定要把余主任请到。”

余跃龙门现在是清源电视台《直击现场》栏目主任,东方靓当然知道导演的心思,开心地笑道:“那就谢谢导演啦。”

东方靓告诉江君,晚上导演请大家喝酒。江君说你到学校把架子鼓借来,今晚我们就要排练。

为了表示对乐队的重视,导演把宴会定在春秋大酒店。晚上导演早早到了酒店,在餐厅门口迎接乐队成员。导演见了乐队成员,一下子就乐了。到底是搞音乐的,一个个扮相就带着浓厚的艺术色彩:吉他手扎着马尾辫,贝司手留着大胡子,鼓手是齐肩长发,键盘手剃着光头,主唱江君还算正常,戴了顶棒球帽,几人到一起,直接就是个嬉皮小团体。

乐队成员跟导演寒暄几句,有人提议喝酒前先唱上两首,过把瘾再喝酒。导演说,好好好,我们先把喝酒的气氛热起来。

江君清了清嗓子,乐队摆开阵势开始演奏。江君唱道:“多少次挥汗如雨,伤痛着填满记忆,只因为始终相信,去拼搏才能胜利,总是在鼓舞自己,要成功就得努力,热血在赛场沸腾,巨人在东方升起,相信自己,哦……你将赢得胜利,创造奇迹,相信自己,哦……梦想在你手中,这是你的天地……”

演唱间吸引了不少前来就餐的客人围观,有的客人第一次看见乐队现场演唱,以为是酒店安排的喝酒助兴节目,要乐队到他们包厢演出。

“好!”导演鼓掌叫好:“太好了,我就要这样的效果,你们的激情一定会感染现场所有的选手和观众,来来来,我们喝酒。”

众人坐了下来,导演请余跃龙门坐主宾位置带他主持酒宴,余跃龙门客气了一下招呼众人坐下。余跃龙门说了几句客套话,大家开始推杯换盏。

导演由于兴奋,喝了不少酒,宴席还没结束已经歪歪扭扭起来,反复说道:“见了你们我太高兴了,我也想到了大学时代的生活,我们马上要二十年聚会了……余主任,你别劝我,江老师,我没醉,谁说我醉了我跟谁喝。”

东方靓连忙出面救驾,笑道:“我们导演是海量,怎么可能喝醉啊?导演没醉,导演没醉。”说着话,连拉带拽地扶着导演出了餐厅。

导演走后,几个老同学得到彻底解放,早把晚上排练的事抛到脑后,撤了酒杯换酒壶,直喝得天昏地暗,舌头打啰,团团拥抱,倾肝诉肠,只恨八年相见太少,相约日后多聚。

大学生创业大赛在电视台演播大厅举行。大赛分闪亮登场、项目陈述、项目答辩、专家点评几个环节,每个环节都穿插了文艺节目,乐队的《相信自己》是压台节目。

江君一直站在台边仔细观看着选手们比赛,越看越觉得创业的门道太多,越看越觉得八年前自己创业纯粹属于胡搅蛮干。他似乎领悟到自己创业失败的原因,又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失败。当进入专家点评环节,有一个叫王山石专家的精彩点评引起了江君的极大兴趣。

江君问身边的参赛选手:“台上那个王山石是什么人?”

选手冒着仰慕的目光说:“你说的是王大师啊,他可不得了,他是我国著名的SYB专家,我们的创业指导老师都是他的学生。”

SYB专家是什么专家?江君来了兴趣,问:“他是哪里人?”

选手说:“他是我们清源人社局创业指导中心的,我们都喊他王主任,有时也喊王大师。”

王主任?王大师?不管是王主任还是王大师,只要是清源人就好,我一定要拜访拜访他,不管以后创不创业,总要把以前创业失败的原因找出来,不能让一百多万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撂下水。江君对创业失败一直耿耿于怀。看着台上的选手一个个激情飞扬畅谈着创业,他忽然有了某种冲动。

江君他们演出了大赛的最后一个节目《相信自己》,现场效果异常火爆。江君注意到王山石坐在台下饶有兴趣地看着节目,他有意识地跟王山石进行了互动,王山石笑着向他挥挥手。

乐队演出后,主持人宣告大赛圆满结束。江君跟同伴打了声招呼,跑到王山石跟前说道:“王大师,我叫江君,我想有些问题请教您,您能不能留个号码给我。”

王山石感到奇怪,一个唱歌的会有什么问题请教我这个做创业培训的?说道:“可以,可以,你是哪里人?你们的演出太棒了,为我们的大赛真是增辉添彩啊。”

江君说:“我是清源本地人,我们乐队其他成员都是我的大学同学,他们是我从外地请来专门为创业大赛助威的。”

“哦,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今天我太忙了,有事我们再联系。”王山石作为创业大赛的组织者,急着去照应其它事情,跟江君互留了号码离开了。

有意思,创业还有SYB指导专家,真是一行有一行的窍门,如果当年创业这个王山石给我指导指导会是什么结果呢?江君看着王山石的背影,竟有种相见恨晚的遗憾。

第108章 如获至宝

江君创业的执念,犹如覆盖在冰雪下的野草,时刻等待着春天阳光的到来。在创业大赛上,看到大学生们生龙活虎、激情飞扬的表现,看到大学生创业项目展示和创业成果,尤其是听了王山石对大学生创业项目的点评和对创业要素的分析,江君孕育于心的创业念头终于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不能一辈子就这样打工下去,我江君绝不是碌碌平庸之辈。江君不服输、不认命,他想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把已经破碎的创业梦想重新团圆起来。

但是做什么创业项目,怎么去做,结果会是如何,江君没有一点数,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就是柳伊人能否支持他再次创业。

江君想听听柳伊人对他想重新创业的意见,向她详细介绍了全市大学生创业大赛的情况,最后说:“那天应该把你也带去看看,你一定会感到新鲜、激动。”

岁月是把杀猪刀。柳伊人整天围着两个孩子转,做饭、洗衣、接送孩子上学、辅导孩子学习,带着孩子练习钢琴,看什么已经十分正常,很少有激动的时刻。

看到江君眉飞色舞谈论创业的事情,柳伊人感到隐隐心痛。她知道,这么多年来江君一直被创业失败的阴影笼罩着,总想找到冲破阴影的出口,创业大赛无疑让他坐立不安,让他蠢蠢欲动,他想东山再起,重新创业,圆一个没有实现的人生梦想,为这个家创造更好的生活,证明自己是一个能干成大事的男人。

柳伊人笑道:“你的梦想让你内心充斥着痛苦,创业的失败让你心灵无法安宁,我知道你对创业的事情一直念念不忘,我让你去印姐公司去工作,并不是想让你一辈子窝窝囊囊待在那里,印姐跟我说过多次了,你跟当初我们结婚时完全变了一个人,如果你有创业的想法,你就放手去干,我支持你。”

柳伊人的话让江君既高兴又心酸,多少年的憋屈直往外冲,差点把眼泪带出眼眶:“伊人,谢谢你的理解、支持,我真得不死心,我就不相信别人能干成的事,我江君干不成。”

江君的不屈和进取让柳伊人相信选择他没有错,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神情说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我喜欢你敢想敢干的执着,我当初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嫁给你,就是看到你身上有一股不怕输不认邪的劲儿。”

柳伊人的支持,让江君对创业充满了成功的渴望,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说道:“伊人,你能支持我再次创业,我真得很感激很感动,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吸取前两次创业失败的教训,好好大干一场。”

“你想好干什么了吗?需要多少钱?”结婚后,柳伊人就把自己的存款告诉了江君,这几年用的都是江君的工资,虽然用了一些存款,但基本没用多少,结婚以后因为用不着豪车,她把豪车卖了,换了一辆普通的车辆,因此,她现在还有四百万的积蓄。她想,如果江君创业,她至少可以拿出两百万来支持他,另外一半留着过日子,以备不时之需。

江君说:“现在我只是有创业的想法,至于干什么还没有想好,在创业大赛上,我认识了一个叫王山石的创业指导专家,我想听听他的建议。”

“对对对,多听听专家的意见,我们可以少走点弯路。要不我们请人家吃顿饭,如果他真得肯帮助我们,你就拜他为师。”柳伊人提议。

“好啊,我也有这个想法。我这就跟他联系。”江君拿起电话,给王山石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一阵无人接听,江君感到奇怪。他跟王山石说过,有事会麻烦他,难道人家不愿意搭理自己?江君怏怏地放下电话,心想王山石正在有事,或者手机没在身边。

焦虑不安等到傍晚,江君想再给王山石打电话,想到他看到电话想跟自联系就会回电话,不想跟自己联系再打电话就显得不礼貌,于是打消再次给他打电话的念头。

正犹豫间,王山石的电话打了过来,江君激动地接了电话。

“江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下午在活动现场,现在才看到你的来电。”王山石客气地说。

“哦哦哦,没关系,我打电话给您,是想跟您约个时间去拜访您呢。”

“你不别这么客气,江老师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向您请教一些创业上的问题。”

“好啊,我正在部里参加全国大学生创业大赛,三天后才能回清源。”王山石应人社部邀请做全国大学生创业大赛评委。

“那等您回来后我再去拜访您。”

“好的,我回去后跟你联系。”

挂了电话,江君激动地对柳伊人说:“这个王山石可是全国知名的创业指导专家,我听参赛的选手说,好多大学里创业课老师都是他指导的,大家都尊称他为王大师,哦,说他是什么……什么SIB,不对,好像是SYB,对,SYB专家。”

“SYB专家?SYB是什么意思啊?”柳伊人听是过CEO、CFO、COO等中文职位的英文简称,还是第一次听说SYB。

“我在创业大赛上第一次听说SYB,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不知道网上有没有,我现在就上网查查。”江君说着去书房打开电脑,输入SYB,电脑上显示:

SYB的全称是“START YOUR BUSINESS”,意为“创办你的企业”,它是“创办和改善你的企业”(SIYB)系列培训教程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由联合国国际劳工组织开发,为有愿望开办自己中小企业的朋友量身定制的培训项目。SYB创业培训经国家劳动和社会保障部从98年引入我国后,部分省市进行试点运行,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创业培训是为微小企业设计的一门课程。主要教如何创业,如何创办自己的企业,如何计划资金预算。不仅使学员的就业观念发生转变,更激发了他们的创业意识,掌握创业技能,增强微小企业抗风险能力,使学员在短时间内成为微型企业的老板。

随着SYB创业培训在全国的全面启动和小额贷款政策扶持,解决了有志创业者创业时遇到的创业知识的欠缺和资金不足问题,探索了以培训促就业,以创业带就业的就业促进模式。

江君接着看到:

创业培训就是把有志创办企业的创业者组织起来,为其提供创办企业、管理企业系统知识的培训。创业者在创业初期常遇到两个问题,一是他们想创业,但不知道怎样去创业;二是有资金,但不知道干什么项目合适,创业培训就是帮助创业者解决这样的实际问题。

创业培训的作用,一是通过学习创业知识和技能,提高创业者的综合素质,减少创办企业盲目性,降低企业经营的风险;二是帮助创业者制定周密的创业计划,企业能否盈利,增强了融资能力;三是增强了信用度和降低贷款担保风险。通过启动资金的预测,制定利润计划和现金流量计划,可以理性使用资金。

江君顿觉大受启发,喊柳伊人过来一起看。

柳伊人感叹道:“原来创业也有一套系统的做法,国家在98年就引进了这套创业理论,十年了我们才看到,要是当初你能了解这些,说不定能走很少弯路呢。”

江君深有体会地说:“是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学无止境,一行有一行的规律,一行有一行的窍门,光凭着我蛮干真是不行啊。”

柳伊人说:“无论如何我们要拜访拜访这个王山石王大师,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先跟着他学习一段时间,先用创业理论武装自己,弄懂创业过程中的关关节节,做到有备而战。”

“是的,前几年创业,嘿,我现在才知道那也不能叫创业,全凭冲动和感觉胡干蛮干,结果上当受骗,赔进去那么多钱。”江君懊悔地说。

“如果没有以前的失败,你还不一定去关心这些呢,我们只当孩子学走路,摔点跟头交些学费吧。”柳伊人不是不心疼陪进去的钱,但是她更希望江君能从失败中吸取教训,变得更理智更坚强:“我们两人都是学艺术的,我一直想创办一家艺术培训机构,一是因为我们懂,可以自己上手去教,二是我们有很多行业内的朋友,将来想发展规模也有师资力量。”

柳伊人的想法正合江君的心思,他说:“我也有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艺术培训的手续好不好办?”

柳伊人说:“办理手续肯定有一定的要求,我们满足这些要求就行了。”

江君已经坐不住了,说道:“我明天就去工商局、教育局、文化局先了解情况,等见了王大师我们再仔细研究。”

“好吧。”

两人越谈越有信心,对再次创业充满了希望。

很久以来,江君都是无牵无挂上床后倒头就睡,或者跟柳伊人亲热一番再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这个晚上,他失眠了,脑海中总在闪现培训机构的情景,什么培训机构的名称、装潢、招生、课程等等,想象着孩子们跟柳伊人学跳舞、弹钢琴,跟自己学唱歌,然后他带着孩子们去参加比赛,拿到了全国大奖,甚至想到办好第一家再去办第二家、第三家……

第109章 大师在上

STYB创业培训师在国内属于稀缺人才,这些年随着国家倡导全民创业、大众创新,创业培训成为各地人社部门重要的工作职责,各大中专院校也相继开设了创业培训课程,王山石不断应各地人社部门和大中专院校的邀请,给他们培养创业指导人员。

清源市首届大学生创业大赛在各地人社部门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有关部门举办全国大学生创业大赛,采用了清源大赛的赛制和部分比赛形式,邀请王山石作为大赛评委。

几天紧张的比赛结束,王山石回到清源,第二天他就给江君打去电话,告诉他自己回到了清源。

江君激动不已,约请王山石吃饭。

王山石客气道:“你有什么事请尽管说,吃饭就免了吧。”

江君诚恳地说:“我想拜您为创业导师,拜师宴肯定不能少。”

一个唱歌的人想拜我为师,难道他想创业?王山石并不感到奇怪,这几年创业的人太多,想拜他为师的人也太多。王山石问:“江老师也想创业吗?”

江君说:“我以前创业过两次,两眼一团黑,都败得很惨,自从参加了你们的创业大赛,我又有了创业的想法,您是创业指导专家,我想拜您为师,希望您不要推辞,收下我这个学生。”

王山石见过很多创业成功的例子,也见过不少创业失败的例子,他听说江君两次创业失败,还想第三次创业,而且态度这么诚恳,答应先见面再说。

在王山石看来,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创业,有的人即使具备了方方面面的创业条件,如果他不适合创业,仍然不可能取得创业的成功。

江君把宴席定在离王山石家附近的饭店,喊上柳伊人一起去,并请余跃龙门、东方靓作陪。几人见面,江君介绍大家相互认识。

江君说:“我要感谢东方老师让我参加创业大赛的演出,不是参加这次演出,我还不知道我们清源有王老师这样的创业指导专家,也没想到再次创业。说心里话,第一次创业失败我还无所谓,第二次创业失败让我遍体鳞伤,提到创业我就心惊胆战。但是,我创业的想法从来没有停止过,这几年虽然在建筑公司上班,可是人在曹营心在汉,一直在等待创业机会,见到了王老师,我觉得机会来了。”

王山石知道江君话里有很大的恭维成分,笑道:“千万不能这么说,更不能这样想,创业成功是由诸多因素组成的,不是说遇到了我创业就能成功,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变成神了,那我什么工作都不做,在广场上摆个舞台,天天跟创业者见面,他们不都能创业成功了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柳伊人说:“我们来拜见王老师,就是想跟着王老师学习创业技能,了解创业的规律,在创业中尽量不走弯路,少走弯路。”

王山石说:“当前很多人都想创业,认为只要创业了就能发家致富,我觉得这是对创业的最大误解,创业是什么?创业是人生的一场战斗,是战斗就有失败,就有牺牲有伤亡,所有说,想创业的人一定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能成功很好,失败也能接受。创业成功,要看天时、地利、人和,什么是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就是国家的创业政策,地利就是地方创业的氛围和政府部门对创业者的支持程度,人和就是创业者自身的条件,这样说吧,创业成与败,要看主观因素和客观因素两方面是否能良好地充分结合,主客观因素都很好,并能把两者有机融合在一起,我们说你具备了创业的条件,但能不能成功还很难说,如果创业者缺少主客观任何一个因素,我觉得还是不要创业,即使强行创业,十有八九肯定失败。”

江君迫不及待地说:“那能不能请王老师给我诊断一下,我是否具备创业的主客观因素。”

王山石笑道:“可以,但是我必须对你创业方面有比较全面的了解,才能作出准确的判断,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过细地进行研究探讨。”

余跃龙门说:“江君同学想创业都快疯了,王老师,你让他先拜你为师,您再对他进一步测试,如果他适合创业,您就帮助他,如果他不适合创业,您就直截了当跟他明说不行,让他彻底死了创业这份心。”

“对对对,这样最好。”东方靓附和道。

江君站起来,双手作揖,说道:“大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王山石笑道:“快别这样,我可不敢当。”

江君见王山石不同意收自己为弟子,单膝着地说道:“请王老师不要推辞,您不同意我就不起来了。”

王山石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江君,让他快快起身,说道:“有什么话我们起来说,你这样就叫我不好意思了。”

“不管我将来是否创业,都请王老师收我为徒。”这么多年,创业失败一直是江君心里难以抹去的痛,他想,即使不创业,也要弄清楚前两次创业失败的原因。

“好吧,我就收你为徒,我们一起探讨创业问题。”王山石拗不过去,扶起江君,心里对江君不禁有几分佩服和喜欢。

见王山石同意收自己为徒,江君高兴地站起身来,请王山石坐下。他拿过酒瓶斟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奉给王山石,说道:“这第一杯酒徒弟敬师傅您了。”说着自己也端起一杯酒,俯下身来去敬王山石,王山石举起酒杯喝了第一杯酒。

席间大家说说笑笑,谈论了一些创业问题。江君把自己的创业经历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王山石认真听着,不时插上几句话,对江君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

过了两天,王山石给江君打电话说,本周要在清源创业指导中心开办为期一周的SYB创业培训班,参加培训的都是本地大学的创业指导教师,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参加学习培训。

江君跟文印请假,说去参加市里举办的一个创业培训班。文印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江君尽量穿得正规一点去了培训班,这是江君八年后第一次去教室。他对教室已经感到陌生,甚至有些害怕,在教室外,他伫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缓慢的走进教室,看到不少人已经到了,正在热烈谈论着。他们都是跟江君差不多大的教师,有的看上去还比他年轻。

课堂呈U字型布置,江君想靠前排坐下,抬眼看看,前排位子已经坐满了人,便找了一个后排的位子坐下。

不一会儿,王山石走进教室,微笑着向大家招招手,走到U字缺口处的小黑板前,说道:“各位老师,很高兴能跟大家在一起探讨创业课程,各位都是大中专学校的老师,希望我们在今后的十五天时间里能成为朋友。”说到这里,王山石转动电脑鼠标,屏幕上出现了课程安排,王山石作了简单介绍。

SYB培训课程分为三大部分

第一部分是创业意识培训

第1步,将你作为创业者来评价,即创业适应性分析。

教学内容:什么是企业、企业经营循环过程、创办你的企业面临的挑战、从企业创办者的角度分析自己、增加自己的创业能力、评价自己的财务状况。

第2步,为自己建立一个好的企业构思,即创业项目构思和创业项目选择。

教学内容:企业类型、微小企业的成功要素、如何挖掘出好的企业构思、验证你的企业构思、将你的企业构思形成创业计划。

第二部分是创业计划培训

第1步,评估你的市场

…… ……

第三部分是创业实践练习

第1步,SYB游戏模块

…… ……

创业培训课对于江君来说,无疑是一个全新的课程,而且他带着创业的冲动参加这个课程,更觉得亲切、生动。

在讲到创业者应该具备的五种素质时,江君一一对照着自己的实际情况,进行了分析。

承诺—对企业的承诺,看创业着能否全身心的投入,这是创业态度问题,态度决定成败。

动机—创业的真实目的和决心,即创业理由刻骨铭心。

诚实—做事重信誉,名声必远播,即不断积累口碑。

健康—只有健康才能兑现承诺,即身体是创业最基础的本钱。

风险—敢于冒险,勇于承担,即创业要有理智与责任担当。

江君觉得自己具备了创业者的素质,但是,事实是两次创业,他都以失败告终。

随着课程的进展,江君才发现创业有这么多的讲究和学问,心想难怪自己在创业中步步维艰,最后以惨痛的失败收场。

第一天培训结束回到家,江君把课堂笔记整理好后递给柳伊人,感叹道:“创业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比我们学艺术还更有讲究啊。”

柳伊人认真看了笔记,也被深深地触动,说道:“你先跟着王老师好好学,等这个培训课程结束,我们请他帮我们参考一下创业项目。”

十五天的创业培训课程很快结束,江君越学越觉得自己对创业的理解太片面,创业的知识和技能储备太欠缺,同时也更使他对创业成功充满了希望和期盼。

第110章 创业计划

江君坐不住了,迫不及待地跟柳伊人商量创业的事情。

柳伊人虽然没去上课,却每天都看江君整理好的听课笔记,她知道,江君是个不服输的人,他迟早还要去创业,而这一次,柳伊人决定跟江君一起创业,帮助江君实现他的梦想。

柳伊人说:“创业者要做自己熟悉的、感兴趣的项目,我们既熟悉又感兴趣的项目只有艺术培训,我们在这上面多多动脑筋。”

江君十分赞同柳伊人的意见:“那我们就办一家艺术培训机构怎么样?”

柳伊人说:“行啊,那你做一份艺术培训机构的创业计划书,请王老师提提意见,我们就着手准备,争取在放暑假前开始招生。”

江君在做创业计划书时遇到一个问题,就是培训机构的规模问题,是办一个培训班还是办一所培训学校。他们夫妻俩都是艺术专业毕业,如果办培训班的话,凭他们两人的精力和专业知识,开三四门课完全没有问题,这样做稳当一些,没有什么风险,但是要想发展壮大,做成有规模的企业就不容易了。

江君创业的目的不是养家糊口,他想做大做强,搞一个类似于清源艺校的艺术教育机构出来。但是,做大涉及的问题太多,场地、资金、教学人员、管理人员,还有生源等,都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在做小和做大的问题上,江君举棋不定,跟柳伊人说:“伊人,我想了两天都没想好要做多大规模的培训机构。”

柳伊人问:“你说的规模是什么意思?”

江君说:“我想这个培训机构的规模有三套方案,一是就我们俩做老师,开个艺术培训班,你教舞蹈、钢琴,我教声乐和小提琴之类的乐器,这样每个班收十几二十个学生就行了;二是我们聘请一些老师,多开一些课程,这样就可以办一个小型的艺术培训机构;三是办一所艺术学校,就跟我们清源艺校一样。”

柳伊人想了想,说道:“从目前我们的实际情况看,第一、第二套方案都是可以考虑的,办学校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放一放,可以作为未来的发展方向。”

凭柳伊人的实力,实现第一、第二个方案没有一点难度,真的办学校,凭她手里的几百万肯定是不够的,那就要去借钱或者贷款办学,退一步的办法就是合伙融资,目前什么都没有,合伙融资不是容易的事,关键问题是,一下子把项目做这么大,万一不成功,后果不堪设想。柳伊人不想去冒这个风险。

既然柳伊人拍板定论,江君也就无话可说,按照第二套方案做了创业计划书。计划书做好后,江君拿给王山石征求意见。

王山石看了江君的创业计划书,提出三点看法:

一是这个创业项目的目标客户定位不明确,培训机构是针对少儿艺术素质培养,还是帮助高考生艺术考试过关,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类客户群体;

二是企业的核心竞争力,现在清源的艺术培训机构少说有十几家,你所创办的这个培训机构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参与市场竞争,换句话说,你吸引客户的卖点是什么?客户为什么要选择到你这里来而不去其他的培训机构;

三是企业的发展方向不明确,创业计划书没有制定企业的发展规划。

王山石说,当然,你只想做一个小老板养家糊口,不考虑企业的发展规划暂时也可以。

江君也考虑过王山石的三点意见,只是比较模糊而已。就目标客户来说,他本来想能收到什么样的学生就收什么样的学生,先把学生招到再说。至于核心竞争力问题,江君认为自己和柳伊人都是艺术专业毕业,而且做过老师,这就是他们优于其他培训机构的地方。企业发展嘛,他想最后肯定要办一所艺术学校,那只能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以后根据情况再说。

王山石不同意江君的看法,说既然你想创业,就要按创业的规律办事,不能什么都含含糊糊,这种做法对创业很危险。他要求江君回去完善创业计划书。

回家后,江君把王山石的意见告诉柳伊人。

目标客户、核心竞争力、企业发展规划?柳伊人牢牢记住了这三个词,拿过江君的听课笔记,一一对照王山石的讲课内容分析这些问题,渐渐地似乎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柳伊人说:“经王老师这么一提醒,我觉得目标客户、核心竞争力、企业发展规划这三者之间关联性很强,对创业有很大作用,我们确实应该把这些问题弄清楚。”

江君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什么结果,听了柳伊人的话来了兴趣,连忙说:“伊人,快说说你的见解。”

柳伊人分析道:“我们先看目标客户,艺术培训有两类人,一是从小学艺术的孩子,二是为了参加高考急训艺术的学生,这两方面的学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客户群体,学习内容和学习目的有明显的区别,因此培训的方法和手段有很大的区别,我们用来吸引他们的东西,也就是核心竞争力不同。对少儿艺术培训,讲究的是基本功练习,这就要求进行循序渐进地练习,最后还要帮助他们拿到考级证书;而对于参加高考艺术考试的学生来说,就是一种快餐式速成练习,教他们一些技巧,能通过艺考,拿到艺考合格证就行,至于基本功也不是三五个月就能解决的,对高考生来说,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就是怎么让他们能在短时间内拿到艺考合格证。把参加培训的学生群体定下来,我们才能知道客户的需求,确定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制定企业的发展方向,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艺术培训机构都是做衣服的,有男装与女装的区别,男装和女装中还有童装与成人装的区别,童装和成人装里还有季节、款式、档次等等不同区别。王老师说的客户群体定位,就是要我们搞清楚,我们的艺术培训机构到底做那方面的业务,这个业务一定是根据我们的特长,也就是核心竞争力而定,定下了目标客户和核心竞争力,我们才能考虑企业怎么发展,分几个阶段发展。”

江君听得连连点头,说道:“是这么个道理,老婆,前两天就应该叫你去参加SYB培训,你比我想得又深又透。”

柳伊人笑道:“是你笔记做得好,我不看你的笔记哪懂得这些?”

“你看我们做哪方面的培训?”江君征求柳伊人的意见。

“你是一个创业者,遇到问题先要动脑筋思考,不要动不动就问别人怎么想的,别人怎么想的能代表你的想法吗?”柳伊人想让江君多思考问题。她已经对培训的客户群体有了自己的想法,她想看看江君跟自己的想法是否一致。

江君说:“通过你刚才的分析,我觉得我们还是做少儿艺术培训。”

江君的想法跟柳伊人的想法一致,她想弄清楚江君为什么做这样的选择:“你为什么要选择做少儿艺术培训?现在有好多学生到了高二分班时,看看自己的文化成绩不好,就选择参加艺术考试,高考艺术培训的市场很大啊。”

江君说:“第一,我们清源除了清源中学不搞艺术班,其他中学都有高考艺术培训班,我们没有搞过艺考培训,跟人家无法竞争;第二,我们都是学艺术的,知道艺术都是从小培养的,现在家长对孩子艺术教育十分重视,这一块做好了,市场更大,发展前景更广阔。”

柳伊人点头道:“你说的都对,我认为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不知道你想了没有,要想做大我们的培训,我们现在就要为将来成立艺术学校打好基础,到时候我们对孩子进行系统的艺术教育,他想成为一个专业文艺工作者可以,去参加高考也可以。”

“对对对,还是老婆你有远见。”江君由衷地赞扬着柳伊人。

柳伊人笑道:“不要光顾着夸我,我必须跟你说实话,既然你想创业,我肯定全力支持你,到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创业的支持者、拥护者,但是我希望你凡事要多想想,我前两天看到书上说,一个问题你能轻而易举想到两个答案,它肯定还有第三、第四个答案,甚至还有更好的第五个答案。”

江君说:“我这人散漫惯了,从小就不喜欢多动脑筋,老婆,你可以多提醒着我,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尽管批评指正,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好的,你不嫌烦就行。你根据我们讨论的内容,再把创业计划书完善一下,然后请王老师再提提意见。”柳伊人关照道。

江君把创业计划书进行了调整修改,好了以后请王山石审核。王山石看了,说这一稿比前一稿有了很大的起色,但还是觉得差了什么,你让我好好研究研究,过两天给你意见。

王山石回家后,对江君的创业计划书进行分析研究,忽然想到一个叫牛云的人在网上搞了一个网上商城,叫淘宝物网,有很多开店的、开厂的都把商品放在淘宝物网上销售,还有不少客户在网上购物。

王山石想,现在都说互联网是未来的发展趋势,如果江君在做艺术培训实体店的同时,再把艺术培训搬到网上,通过网络开展艺术培训将会是什么情况?能不能在开展艺术培训的同时,附带着在实体店和网络上销售乐器?

这是个创业思路,具体怎么操作王山石并不清楚,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江君。

第111章 众人拾柴

江君平时只在网上玩玩游戏,对于通过网络做培训和销售不甚了解,对程序更是一窍不通,但是他能想象得到如果在网上开展业务,那客户肯定不少。

江君把王山石的提议告诉柳伊人:“我们不懂网络技术,邢佳和她的老公赵工是做IT的,应该对网络技术比较了解,我们请教他们,如果这件事真能做成,恐怕前途无量啊。”

柳伊人灵机一动,说道:“我们不如开个家庭创业研讨会,把有关朋友请来,大家集思广益,对我们的创业项目提提建议。按照王老师的这个计划,光凭我们两人肯定不行,我想如果他们愿意,我们就邀请他们一起加入我们的创业团队。”

江君没有想到这一层,高兴地说:“老婆你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我们就安排在星期天下午怎么样?晚上留他们在家吃饭,我也露一手,真的开始创业就没有时间了。”

柳伊人说:“好啊。”

两人商定了创业研讨会的邀请人员:文印、邢佳夫妻、余跃龙门夫妻、林竹夫妻。

邢佳的老公还是以前谈的IT男小赵,两人分分合合好几遭,最后总算走到了一起。林竹嫁给了同校的一个姓张的语文老师。

星期天上午,江君和柳伊人去后街买菜。时过境迁,这里的农贸集市已经改造成房地产项目,所有摊贩全部进场经营。八年前江君在这里遇到了李文颖开始做服装生意,后街也算是他创业的起点。江君的首次创业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每次来到这里,他都会想起当时的情景。

现在又要开始创业,江君想起了第一次创业的引路人李文颖,跟柳伊人说:“我们把李文颖也请上,她现在没事干,让她做我们培训机构的后勤服务肯定没问题。”

柳伊人说:“可以啊,文颖做事认真负责,吃苦耐劳,是做后勤服务的最佳人选,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啊。”

江君说:“我打电话问问她,如果她愿意很好,不愿意就请她到家里坐坐。”

柳伊人说:“你现在跟她联系看看。”

江君给李文颖打电话,邀请她下午去他家聚会,商谈创业的事情,李文颖很是高兴,满口答应了。

下午,众人陆陆续续到四季花园。文印见余跃龙门也来了,稍微有点不自然,竭力装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江君跟他们聊了几句便去厨房忙菜了,李文颖跟着江君去厨房帮忙,柳伊人在客厅忙着招待客人。

江君说:“文颖,请你家来作客,哪能让你上手,快到客厅去坐,喝喝茶,顺便听听伊人介绍创业项目的事。”

李文颖说:“你一个人做一桌菜太忙,我给你打下手,创业的事,你就告诉我该做什么就行。”

江君知道李文颖跟大家谈不到一起去,坐那儿怕尴尬,便不再勉强,问她:“你对今后的工作有什么打算吗?”

李文颖说:“暂时没有,本来想找个地方上班,除了做工人,到处都要大学文凭,我这个岁数到哪儿弄大学文凭?”

江君说:“我打算开一家艺术培训机构,需要后勤保障人员,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到这里来,我们一起创业。”

“好啊,到别的地方替人家干也是干,不如跟江哥你干了,你需不需要钱?需要钱的话我也可以支持你一些。”李文颖想到江君两次创业失败赔进去不少钱,虽然这几年上班也赚不了多少钱,再次创业应该需要启动资金,却不知道柳伊人还有点家底。

江君说:“暂时不需要,不仅不需要你的钱,我跟伊人商量了,凡是跟我们一起开始创业的人,大家都有股份。”

李文颖说:“不掏钱哪能要股份?这也不在道理啊,我不要。”

“这你就不懂了,现代经营理念认为,人才是企业最宝贵的财富,比资金还重要,现在不少民营企业都这样做,这样大家才能团结一心,以企业为家,把企业的事情都当成自己的事情。”江君现学现卖,把在SYB培训课上学到的东西告诉李文颖。

李文颖笑道:“这就叫拉拢人心,人心齐泰山移。”

江君感叹道:“对对对,想想也是,古人早就把很多道理都说得清清楚楚,可是我们不能领会。”

客厅里,众人叙了闲话后坐下。柳伊人笑道:“今天请朋友们聚聚,一是尝尝我们家小君的手艺,他说了,今天要给大家露一手,二是请大家对我们的创业项目出谋划策,多提宝贵意见。”

余跃龙门说:“等江君发财了,我们就去吃饭店吃大餐。”

东方靓推了余跃龙门一下,笑道:“你知道什么啊,现在最高档的聚会就是在家里,人家能把你请到家里来,就等于向你公开了生活空间的隐私,还要买菜、做菜、刷锅洗碗,花钱去饭店算什么,已经没人稀罕了?”

林竹说:“东方说的对,余大主任天天在外吃大餐就没吃够啊,还大餐大餐的,我们就要吃江君亲手做的。”

余跃龙门刚想还嘴,被东方靓及时制止住,她知道林竹嘴尖齿利是个不让人的主儿,跟她斗嘴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她说:“对对对,我们就要吃江君亲手做的菜。”

柳伊人说:“现在我们打算自己创业,开一家艺术培训机构,首先要感谢印姐,这么多年谢谢你收容、*我们家小君,现在你得赶紧物色人选代替小君的工作。”

文印说:“没问题,小君随时离开都行,我本来就是代培的,我看出来小君迟早要再去创业,你也不会让他打一辈子的工,现在正是时候,如果你们开艺术培训机构,需要钱的话我也算一股,需要老师我们家竹竹可以帮忙。”

柳伊人笑道:“说是代培,印姐没收我们一分钱代培费,还发工资,该谢的还得谢,马上让小君多敬你几杯酒。入股的事嘛,我也有所考虑,这就涉及到下面我们要谈论的问题了,我们想做一个实体店和网络上的艺术培训和乐器销售机构,也不知道要投入多少钱,如果需要投资的话,还真需要印姐解囊相助呢。”

余跃龙门说:“我听说现在有风险投资的,文总可以做风险投资嘛。”

文印说:“可以啊,我算伊人你们创业的第一个投资人。”

余跃龙门说:“这应该就是天使投资了吧。”

文印说:“我不是天使啊,不能叫天使投资,伊人才是天使,应该叫投资天使。”

邢佳笑道:“印姐就不要谦虚了,应该叫天使投资天使。”

“还是佳佳嘴甜。”文印数着手指说道:“天使投资天使,六个字把我和伊人都夸了一遍。”

邢佳说:“两位姐姐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天使啊。”

柳伊人说:“佳佳,下面就涉及到你和我们赵大工程师的事了,我和小君都是网盲,对网络上的事情一窍不通,请你和赵工在网络技术上支持我们,做我们创业的网络总监。”

小赵听说是网络上的事来了兴趣:“网上销售不成问题,到淘宝物网上开一家网店就行,如果搞艺术培训,那应该有自己的网站,而且这个网站必须解决培训的各个环节问题,当然有了自己的网站,附带着销售乐器也行,开发这样的网站从理论和技术上来讲都不能,我就能解决,关键是你们有什么具体的要求,我知道你们的具体要求后,可以给你们出一个方案。”

柳伊人说:“有赵工这话我就放心了。还有竹竹和东方你们,如果我们培训机构开起来,需要老师的话,一是要请你们多多支持做辅导老师,二是东方那边多留意着毕业生,推荐优秀毕业生到我们机构工作。”

林竹说:“好啊,我是随喊随到,如果需要,我也辞职到你们培训机构来,我们家张老师文笔还是可以的,帮你们弄点文案、写些宣传材料完全没问题。”

张老师说:“柳阿姨,你什么文字上的事您尽管吩咐。”

东方靓说:“我正好也没事,带点课完全没问题,现在艺术类的中专生工作也不好找,能到你们那儿工作还不高兴死啦。”

众人谈笑间,江君和李文颖已经把菜做好,一一端上桌子。

江君说:“大家都过来坐吧,我们边吃边聊。”

众人相互客气一番找位置坐下。席间围绕创业热烈讨论,出谋划策,说说笑笑到了八点多种,众人散去,李文颖留下帮着洗了碗筷后,也告辞回家。

柳伊人说:“有这么多朋友支持,我心里也有底了,现在就是不知道搞网络怎么样,需要多少钱呢。”

江君说:“等赵工的方案出来再说吧,我们先把实体店开起来。”

柳伊人说:“接下来你要辛苦了,找店面、装潢、办手续事情不少呢。”

江君说:“没关系,凡事开头难,等上了头绪就好了。”

根据众人谈论的结果,江君完善了创业计划。大概内容是:第一步,办一个艺术培训和乐器销售实体店;第二步,在开展实体店的同时,开发相应的网站,开展线上线下同步业务;第三步,做实体与网络相结合的连锁培训机构。

王山石看了,觉得这是一个宏伟的创业计划,目前互联网还没有这样的培训机构,连锁也是个新兴的事物,如果能够实现这个创业计划,这个企业将成为互联网时代艺术培训的风口企业,未来的估值不可限量。

“我请有关专家对你这个创业计划进行论证,它可能涉及风险投资,我相信,如果能按这样的计划走下去,你们将创办一个中国一流的艺术培训企业,成为互联网+的典范企业。”王山石对江君的创业计划充满希望,同时提醒道:“这仅仅是创业计划,是创业的图纸,万里长征还没迈出第一步,要想最后创业成功,还要经历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问题和困难,你必须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王老师,您放心,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江君对再次创业充满了信心。他相信,这一次有王山石的指教,有柳伊人的全程参与,有朋友的大力支持,创业一定会取得成功。

第112章 完善计划

王山石对江君的创业计划书进行了认真地研究,这是他从事SYB创业培训以来碰到的少见的一个有价值的创业计划,他想,如果这个创业计划真能实现,无疑是年轻创业的一个典范,是互联网时代一个创举。但是,他对互联网创业并不熟悉,为了慎重起见,他请来几个专家对江君的创业计划书进行研讨,研讨的重点是在网络上进行艺术培训的可能性和盈利模式。

经济学家李正文分析道:“目前互联网发展很快,不少精明的商人看到了互联网蕴藏的巨大商机,正不遗余力地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进行商业性开发,不少的年轻人也逐浪互联网,想在这个新兴的行业捷足先登,淘到第一桶金,最为典型的就要数牛云的淘宝物网,我一直在关注这个网络平台的发展,也有意识在上面买过东西,体验一下网上购物是怎么回事儿,确实网上购物有它的一定好处。通过三年多来观察,我觉得这个CTC平台有着极大的发展空间,将来可能取代实体店,成为网上销售和购物的巨无霸,综合我对互联网经济的研究,可以毫无疑问地断言,互联网经济一定是未来发展的一个方向,它将改变社会和人们的生产生活传统和习惯,因此说,小江想做网络艺术培训和乐器销售是个大胆的设想,是符合现代经济发展的趋势性创业行为,只要做成功,一定很有前途。”

江君客气地说:“在网上搞艺术培训和乐器销售是王老师的创意,我回去跟几个朋友商量后,觉得这是个大有发展前途的创业项目,就写了这份创业计划书。”

创业指导专家方人敏开玩笑地说:“王大师,你这个创意可不得了,如果小江把这个事情做成了,你可是居功至伟。现在点子就是财富,我在网上看到有不少的点子公司,专门给人进行创意策划。”

王山石说:“我也是受到牛云办淘宝物网的启发,也就是灵机一动随口说说,没想到小江就在这方面下功夫了。”

方人敏说:“互联网企业现在做的都是风口项目,就我的了解,这些项目很烧钱,都是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投入,小君做网上培训和销售有启动资金吗?”

“我现在有三百万,如果需要,还能筹集到二千万,再多恐怕就要融资了。”柳伊人和文印都跟江君说过可以拿出这么多钱。

王山石说:“我认识一些做投资的朋友,真到了需要融资那一步,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现在关键不是钱的问题,是项目本身的问题,要看这个项目有没有操作的可能性,发展前景怎么样。”

李正文说:“从我对淘宝物网的研究看出,它的做法很聪明,牛云提供一个销售平台,很多生产厂家和商户在上面开设网店,牛云把上网的商品进行归类销售,客户进入网站就可以购物,看中了什么商品,下单购买,然后商户通过快递把货物递到买方的手里。”

江君问:“买卖双方怎么结算?”

李正文说:“客户把购货款统一打给网站,如果客户满意不退货,在网站上确认交易完成,网站过几天再把钱划拨给商家。这里就有个资金滞留时间差,如果交易量大,资金流就大,资金滞留的时间差可以产生出利息,这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说到这里,我就说一下淘宝物网的盈利模式,除了资金流的利息,网站还收商家的会员费,就像实体商场的进场费,发生了交易要收交易提成;商户多了,产品就多了,大家都想把产品的排名尽量靠前,因为靠前了,客户进来就能首先看到你的商品,网站就搞了搜索排名竞价,你给了钱网站就把你的商品朝前排,给的钱越多,商店的排名就越靠前,商品就容易销售,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再有,网站还有广告收入,进场的商户要做广告,因为这里人流量大,没有进场的企业也想在这里做广告;最后就是支付环节收费,我替你收钱了,还要把钱打给你,网站要收手续费。”

王山石点着笔记本说:“这样算起来,网站至少要收五笔费用:会员费、交易提成费用、搜索排名竞价费、广告费和支付环节费。”

李正文点头道:“正是,这是我研究出的五种收费项目,可能还有其它收费项目。”

江君感到惊讶,他听说现在不少的大学生和年轻人都喜欢到淘宝物网上购物,自己对网上购物有些排斥,更喜欢陪着柳伊人,搀着孩子逛逛商场,看样传统做法要改改了,否则就跟不上形势了。他说:“我们可以借鉴淘宝物网的经营模式和盈利模式。”

方人敏说:“小江马上要做的这个艺术网,跟淘宝物网有相同的地方,就是销售乐器,也有很大的区别,就是淘宝物网不做培训,我们这个艺术网要做培训。销售这块可以参考淘宝物网的经营模式和盈利模式,培训这块的经营模式和盈利模式要好好多动脑筋。”

赵工一直在听专家谈论,这时候插话道:“这几天我也在想网站设计问题,我想做一个首页,除了正常的元素外,在这个首页上分几个栏目版块,例如‘我想购物’、‘我想培训’,想购买乐器的人点击‘我想购物’,想参加培训的人就点击‘我想培训’。销售这块都好办,就是培训这块,里面应该有哪些内容?”

李正文说:“进入‘我想培训’后,可以细分栏目版块,比如不收费的普通培训,收费的短期培训,加入会员的长期培训,当然,收费部分的培训内容要有足够的卖点,要让大家肯花钱接受你的培训,这就是培训内容问题,小江要好好考虑。”

江君说:“我最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实体店的培训我们有三方面的核心竞争力,一是专业的老师,专业的系统化教育培训,二是跟市文联等文艺部门和团体加强合作,帮助学生考级,三是是跟有关艺术团体联系,学生毕业后介绍他们去艺术团体工作。网上培训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全国各地都有艺术培训机构,都是老师和学生面对面地教学,人家凭什么要花钱到我们网站接受培训呢?我就想请我们大学里的知名教授在网上授课,把有关的教学内容做成系统性的文字和视频教材,另外还想做网上预约远程指导。”

王山石说:“这个主意好,我看可不可以搞个网上唱歌比赛、舞蹈比赛等,赵工,这些在技术上能不能实现?”

赵工说:“只要能想到的,技术上都不应该有问题,首先需要文字材料,然后编写程序。”

李文正说:“我认为网上艺术培训完全可以去做,只要规划得好,有创意,做没人做过的,应该会有市场。”

王山石说:“这样吧,我们今天只是进行理论的探讨,具体在网站上开展什么样的业务?怎么开展?小江和赵工多动脑筋,你们先把方案做出来,有了好的项目方案,钱不成问题,现在有人捧着钱到处找项目呢。”

研讨会后,江君和赵工白天各忙各的事,晚上到江君家设计网站艺术培训方案。

没过几天,赵工跟江君和柳伊人说:“我想辞职你们一起干。”

江君当然举双手表示欢迎:“有你们加盟,我们这个项目就有了把握,我的信心更大了。”

柳伊人说:“小佳是什么想法?创业不是简单的事,你跟小佳一定商量好。”

赵工说:“辞职加入你的创业团队就是小佳的主意,那天从你们家回去,她就说要辞职跟你们一起干。”

江君担心地说:“你们两人都辞职了,万一我们创业失败了,恐怕会影响你们的正常生活了。”他有过失败的经历和痛楚,要不是柳伊人出手相助,他恐怕现在正亡命天涯。

柳伊人说:“要不你跟小佳先过来一人,等我们这边好了,另外一人再过来。”

赵工坚决地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做什么三心二意的怎么能成功?我跟小佳已经商量好了,只要伊人姐你们同意,我们这就辞职。我们辞职后,你专心做线下的实体店,我跟小佳做线上的网店,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成功,即使失败,我们也体验一会人生的拼搏和精彩。”

“那你什么时间跟邢佳一起过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再说。”柳伊人清楚,创业太需要赵工和邢佳这样的IT人才,她从心里希望他们能加入创业团队。但是,谁都难以预料未来的事情,她无法保证创业的成功,必须劝他们三思而后行。

隔了一日,赵工跟邢佳一起来到柳伊人家,见了柳伊人的面,邢佳就说:“伊人姐,我听说你对我们辞职加入你们的创业团队有疑虑啊,你放心,我跟小赵都想好了,在别的网络公司是干活,在我们自己的公司还是干活,而且我和小赵保证,在我们项目有盈利前,我们绝不要一分钱。”

柳伊人认真地说:“无论是从实际需要出发还是从我们姊妹感情出发,我都希望我们能在一起开创一番事业,只是现在还在创意策划阶段,我和小君都是没有稳定工作的人,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无所谓,你们就不同了,还是慎重点好。”

邢佳笑道:“不行,等你们创业有了眉目,我们再过来那就不是一起创业的了,没有成就感。我想,成功了我们就一起享受成功的快感,万一失败了,我们就一起承担失败的痛感,人生总要有点波澜起伏,干我们这行更需要来点刺激的。”

赵工附和道:“对对,伊人姐,你就同意我们跟你们一起干吧,做一番自己的事业一直是我的一个梦想啊。”

“好好好,既然你们决心已下,我们就一起大干一场,不达目标誓不罢休。”柳伊人为有这样的闺蜜感到自豪,开心地答应了,又对江君说:“晚上准备几个菜,欢迎赵工和小佳正式加入我们的创业团队。”

“好嘞。”江君答应一声,准备去忙菜。

“今天我们出去吃,好好坐下来讨论讨论我们的创业项目。”柳伊人说。

第113章 扬帆起航

江君一连几天在外面找房子,跑遍了市区所有学校附近,都没找到合适的场地,回家垂头丧气地跟柳伊人说:“这地点真是难找啊,学校附近不是没有房子,就是门脸太小。”

柳伊人觉得江君在找房子上存在误区,说道:“我们不要把眼光盯在学校附近,我们又不是搞辅导班,靠近学校方便学生下课后到我们那里上两个小时,更何况我们又不是指望哪一个学校的生源,在市区适当的地方就行,没有门脸没关系,写字楼、废弃的办公楼都行啊。”

江君觉得自己太笨,不好意思地说:“我的思路都被外面的辅导班误导了,总盯着门脸找,你这么一提醒,我就清楚了。”

柳伊人并不责怪江君,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有全盘的构想,找的这个地方要考虑到两年内发展和网络业务开展的需要。”

江君继续去外面找地方。转了两天,终于在一家刚开盘不久的楼盘找到一个一楼有三百多平米、二楼有一千多平米的房屋。江君跟房东联系,房东马上到了房子跟前,开门领着江君看了一遍,江君对房子比较满意,问了租金,跟房东说我回去商量下,这天把就给你回话。

江君回家把房子的情况告诉柳伊人。柳伊人认为这个地点可以,让江君到周边打听一下房租情况然后再定。

江君对周边房租做了调查,心里对有了数,约房东见面:“我打算租租你这个房子。”

“敢问你租这么大的地方是想开饭店吗?”房东买这么大的房子,本打算租给人家开饭店用的。

“不是的,我们想开一家艺术培训机构。”江君如实答道。

房东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么大的地方要开多大的培训机构才能把房租赚回来,千万不要租不了多长时间就把房子退给我,我还要再朝外租。他担心地说:“开艺术培训机构好是好,就是我这个房子一租就是三年,每年租金三十万,每年开始时一次性付清一年的房租,还要交一年房租的押金,你能承受得了吗?”

押金是一年的房租,怎么也要二三十万,我与其押在你这里,不如留着发展企业用了。江君不打算叫押金:“我既然租你房子肯定按时付你的租金,就是你这房子是毛坯房,里面什么都没有,你要押金,押什么啊?”

房东尴尬地笑笑,说道:“现在租房子都要押金。”

江君说:“那是因为人家房子里有物品,怕被损坏了要押金,你这房子里什么都没有,你要押金,我就不好考虑租你房子了。”

房子空置了许久,房东急于租出去,咬咬牙说:“那就少给点押金。”

江君坚持道:“你要押金我肯定不租。我按时给你房租,到时不给租金你就封门,我里面的设施设备都是钱啊。”

房东没办法,只好退让一步不要押金。

江君说:“我跟你定五年租期,五年到期后你还要优先租给我,租金能不能便宜点?”

房东听说一下子要租五年,立马眉开眼笑道:“如果这样最好,租金我给你优惠点。”

江君问:“你能优惠多少?”

房东说:“要是一年一年定协议,租金每年都要上涨,如果你一租五年,我们就把五年的房租平均起来算,一年三十万。”

江君对周边的房租做了调查,并且算过了房租,恨恨压低了房租,说道:“二十万一年怎么样?”

房东为难道:“二十万肯定不行啊,至少二十八万。”

江君增加了一点,说道:“二十一万。”

房东减少了一点,说道:“二十七万五。”

江君见房东只减五千,也增加了五千,说道:“二十二万。”

两人拉锯式地讨价还价了半天,最终以二十五万成交。两人商谈了租房的具体条款,江君先付清一年房租,房东让出三个月装修时间,两人签了租房协议。

房子租了下来,江君、柳伊人、赵工和邢佳来到现场,两个男人拿着皮尺,仔细量了尺寸,邢佳画了现场图。

几人商量了功能区域:一楼分前台接待、乐器销售和线上临时办公,二楼分展示厅、大小教室、舞蹈房、若干琴房、更衣室、教师办公室和浴室。

方案既定,江君找来装潢公司开始装修房屋。

王山石为艺优艺术申请了创业扶持项目,有关部门提供绿色通道,经营手续和有关许可证很快办了下来。

邢佳设计了招生宣传页,和李文颖一起去幼儿园、小学门口和小区里去散发传单,前前后后招收了七八十个学生。江君忙着采购教学器材和销售货品,赵工埋头做网络业务的程序,东方靓在学校招收了十几名毕业生到艺优艺术做老师。一切工作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眼看着开业时间临近,大家商量开业的事情。

邢佳在外面散发了几个月传单,深知招生的不易,说道:“我们开业是为了多招生,吸引更多的人来我们艺优艺术来学习,我看所有的开业内容都围绕招生工作来做。”

李文颖深有体会地附和道:“佳佳姐说得对,把钱花在其它方面也没有意义。”

柳伊人笑着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邢佳早就想好了办法,说道:“我们用一些小孩子演奏各种乐器,再让孩子们唱歌跳舞,我们的老师都是学艺术的,随便唱唱跳跳,能吸引孩子和家长就行。”

柳伊人说:“你这主意好是好,但是做起来恐怕有两个难处:一是我们招收的学生都没学习过艺术,他们对唱歌、跳舞、乐器一窍不通,没办法上台表演,那么从哪里找这么多会表演的孩子?从少年宫借用?我们在跟他们争夺生源,人家肯定不会借。二是指望路过的人站下来看热闹,人气是有了,但是他们有几个会把孩子送到我们这里来呢?”

邢佳不得不佩服柳伊人心思缜密,说道:“伊人姐说得对,那用什么办法吸引客户呢?”

江君说:“我们印一些优惠卡到各地方去散发,凡是开业当天来报名的学生,全部打折。”

赵工摇头道:“我们不能为了招人而招人,我们打折了,说明我们底气不足,好像是求着他们来的。”

江君说:“刚开始我们就是求着人家来嘛,等以后我们发展壮大了就不用求人了。”

柳伊人中和了两人意见说:“开业优惠可以搞,但是不能凡是来的我们都优惠,万一来的人多,把名给报爆了,那以后我们还怎么经营?还不亏死啊。我认为可以限定前多少名,比如前三十名或者多少。”

东方靓说:“这样好,既能吸引大家早早就来,开业时有人气,又能控制优惠入学的人数。”

江君说:“好吧,就按伊人说的办,那开业时我们安排什么节目?”

柳伊人说:“我们跟商场开业不同,依我看就不要搞唱唱跳跳的了,要想吸引人报名,我们还可以做一件事,就是报名的前多少名赠送乐器,这样也可以让大家知道我们还搞乐器销售业务。”

东方靓说:“门前的活动还是要搞起来,我来组织新教师编几个节目,也向大家展示一下我们艺优艺术的教学实力。”

柳伊人表示赞同:“如果都用我们自己的人还是可以搞的。”

最后,大家商定,由东方靓负责开业庆典的活动,由邢佳负责开业前期的宣传和优惠活动,李文颖负责开业的后勤服务,江君总体协调,把林竹和张老师请来接待前来祝贺的嘉宾。

江君给林竹打电话,开业请她和张老师来。

林竹惊讶地说:“你们这么快就要开业啦,不行,我要辞职跟你们一起创业。”

江君感到为难:“我们刚起步,发展的好坏都两说呢,你们学校在清源是顶尖的中学,效益这么好,你还是安安稳稳在学校上课吧。”

林竹抱怨道:“正是因为我们学校是顶尖的中学,才不把我们这些教艺术的老师放在眼里,说不好听的话,我们教艺术的在清中老师中就是三等公民,被人瞧不起啊。”

江君说:“你要辞职也要经过张老师和文总的同意,不然谁敢收你啊。”

林竹一听这话就气了,说道:“我的事情要经过谁同意?只要你和柳老师你们俩同意,我马上就过去,怎么多年我在学校都待够了,早就想辞职不干了,现在有这个机会,你可不要拦着我,不然我们这辈子就没有朋友做了。”

江君无奈地说:“我跟伊人商量下给你回话吧。”

“我可是给你们机会的啊,放掉我这个优秀人才你们就再难找到了啊。”林竹半真半假地说道。

江君把林竹想辞职来艺优艺术的想法告诉柳伊人,柳伊人沉默片刻,给文印打了电话。

文印笑道:“你们就收下她吧,她想干的事我也阻拦不了,省得弄得鸡飞狗跳的。”

柳伊人担心地说:“小张会不会有看法?”

文印“哼”了一声,说道:“小张对她还敢有意见?说笑呢吧。”

柳伊人感叹道:“你们母女俩一模活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对于林竹的辞职,文印没意见,张老师管不了,柳伊人决定吸收她,对江君说:“既然竹竹想跟我们一起创业,你就让她过来吧。”

江君担忧道:“我就怕她这个火爆脾气,不要没在哪里把我们学生和家长都得罪了。”

柳伊人笑着问:“你听说她在学校得罪了多少学生和家长?”

江君摇头道:“这倒没听说。”

“就是,我看她的脾气也就是在家里和朋友前面耍耍,我相信她不会把坏脾气带进课堂上的。”柳伊人想,只要是人才,中心都要吸引过来。

江君告诉林竹,欢迎她加入创业团队。林竹十分高兴,打算放暑假就辞职过来。

六月底,艺优艺术教育培训中心按计划准时开业。暑假,东方靓也辞职加入艺优艺术。江君、邢佳、赵工、李文颖、东方靓、林竹这帮多年的朋友携手走上了轰轰烈烈的创业之路。

随着企业的发展壮大,这六人被称为艺优艺术的“六大金刚”,柳伊人被成为艺优艺术的“教育之母”,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第114章 冤家路窄

田昱皇进监狱后,白沉雁就跟他办理了离婚手续,先是到京中影视基地做了两年京飘,演了几个连台词都没有的小丫鬟,后来攀上了一个副导演,副导演给了她有几句台词的小三角色。白沉雁实在无法承受默默无闻的寂寞日子,一怒之下回了清源,跟着薛苗后面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因为一直物色不到合适的人选,白沉雁既没有再嫁,也没去再做小三。她手里有从昱皇公司弄来的巨额资金,不需要委身任何男人。

白沉雁动过薛苗老公的念头,瞒着薛苗跟着他参加了一些宴会。薛苗老公也想过白沉雁的心思,乐于带着白沉雁出去,以此炫耀有个演员身份的干女儿。因为中间隔着薛苗这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两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打情骂俏图个嘴上快活。

就在江君开办艺优艺术前不久,白沉雁跟着薛苗老公参加一个宴会,认识了一个叫李明达的文化局副局长。

李明达见白沉雁相貌出众,风情万种,不禁想入非非,听说白沉雁是个演员,讨好道:“我们正在筹拍一个清源历史故事的电视剧,里面有一个很适合你的角色,如果美女愿意,我可以推荐你演这个角色。”

经过几年的折腾,白沉雁对演戏出名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但是听说有角色仍然产生了浓厚兴趣,连忙问道:“是什么样的角色?”

“大女主啊,几个盐商争抢的一个绝世美人,最后这个美人嫁给了一个盐商,盐商死后,女主接过家业,把生意做到了通达四海,成为一代女中豪杰。”李明达绘声绘色地介绍着角色。

白沉雁来了精神,拿出看家本领,娇滴滴地说:“我就适合这种角色,如果局长能推荐我出演这个角色,保证把这个角色给演活了,而且……而且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

“不用你保证,我一看到你,眼前就一亮,觉得这个角色非你莫属,非你莫属啊。”李明达开心地说。

没办法,美女就是美女,到哪儿都吃香。白沉雁知道李明达在不怀好意地讨好自己,十分快意地享受着他的恭维:“局长真是慧眼啊,谢谢局长。”

宴会后没两天,李明达约白沉雁见面,说给她看剧本。白沉雁何等聪明,虽然看不上这个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人,却看上了他手里的角色,心甘情愿地上了钩,跟着李明达去开了房。

几次过后,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更是为了留下李明达跟自己上床的证据,白沉雁把李明达带到86号别墅。

李明达知道清源别墅在清源的分量,进门后仍然大吃一惊,他被这里的豪华气派镇住了。这样的豪宅李明达还是第一次见识,更别说在里面与美人幽会。他憋住大气,略感紧张地四处张望,心里直为自己抱屈:我特么干了二十几年,也没混到这样一套房子。

他的表情神态跟自己第一次走进这里真是一样一样的。白沉雁把李明达的心思看得通透,媚笑着请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去酒柜倒了两杯红酒走过来,递给李明达一杯,说道:“尝尝看,这是我存了多年的拉菲。”

葡萄美酒夜光杯,豪宅美人不思归,李明达不知怎么心里就冒出了一句诗样的语句,笑眯眯地接过酒杯,故作绅士般摇晃着,递到嘴边优雅地呷了一口,说道:“这辈子能有你这样的美人陪伴,品尝如此珍贵的美酒,我李明达算是没白活。”

经过多年的磨练,白沉雁对男人已经驾轻就熟,一语双关地说道:“如果你愿意,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随时欢迎你来我家作客。”

李明达哪里禁得住白沉雁的撩逗,一改绅士风度,现出色狼本质,急忙放下手里的酒杯,拽过白沉雁就把她摁倒在沙发上,露出大黄牙说道:“我都等不急了。”

白沉雁踉跄间有意把酒洒向李明达的脸上,李明达伸手抹了一下满脸的酒水,伸出舌头舔着手掌,看得白沉雁直是恶心,真想一巴掌搧过去。

看着角色的面子上,先给你记一巴掌在这里。白沉雁扭捏着身体,指着李明达真真假假地说:“先把你这臭身子洗洗再说。”

讲究还真多,不洗老子就不能干你了?李明达顾不得白沉雁的恶语相加,忙问:“洗澡的地方在哪里?”

白沉雁指着一楼浴室,撅着樱桃小嘴说:“嘞,在那里。”

李明达恋恋不舍地放开白沉雁,颠颠地去了浴室,走到半途回头一笑道:“要不我们一起来个鸳鸯戏水,岂不更有情调?”

戏你个头啊。白沉雁在心里咒骂着李明达,上了二楼浴室,脱了衣服,欣赏着自己越来越曼妙的身体,心想女人的身体就要男人经常地滋润,不然就要早早枯萎了。

她尽量说服着自己:多少女明星为了达到目的都能委身各种各样的男人,变着花样讨男人喜欢,据说有个大明星为了讨男人高兴,还玩起了高尔夫球这样的高难度动作,我这特么十八线都排不上的人又算得了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身体套不住色狼,冲着大女主,不喜欢这个男人也得装出喜欢的样子,不能让到手的角色溜了。

在反复安慰了自己以后,白沉雁心里坦然舒畅了许多,内衣都没穿,套上透明小睡衣,迈着轻快的步伐下了楼,见李明达身裹浴巾站在客厅里正在寻找什么,笑着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在找你呢,我以为你跟我捉迷藏躲起来了。”李明达脸上冒着不知是水珠还是汗珠。

我真没事干了,跟你个老男人捉迷藏?白沉雁讥笑道:“前戏还有捉迷藏的?你真想得到呢。”

“来来来,我们现在就开始做前戏。”李明达说着话靠近白沉雁,把她拽到沙发上。

白沉雁躲闪了一下朝客房走去,李明达跟着她去了客房。

完事后,两人说了些闲话,白沉雁把话题转到角色上:“我把人给你了,你可不要把角色给我玩滑了。”

李明达霸气说道:“怎么会呢?我已经跟导演说过了,他不给你角色,我就不给他钱,我看他怎么拍?”

李明达确实跟导演推荐了白沉雁。导演为难地说,我们已经跟人家签了演出合同,你让我换人,我怎么向人家交待?李明达管不了这么许多,说你自己去想办法。

白沉雁开心地说:“我就喜欢你这样霸气的男人。”

李明达哈哈大笑,说道:“霸气的男人都硬气,我特么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求过谁,这次为了你求了一次人。”

白沉雁娇滴滴地说:“我的大局长,我知道,也就是你这样的人,换了别人我没眼看呢。”

李明达被捧得云里雾里乐开了花。两人正说着话,李明达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过来看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真扫兴,这时候打什么电话啊。”说着摁下了拒听键。

白沉雁好奇地问:“谁啊?什么事?”

李明达余气未消地说:“市创业创业指导中心的,他们扶持了一个艺术培训创业项目,要我签个字,我就几天没去办公室,电话就追过来了。”

白沉雁听说是创业的,而且是文化项目,马上联想到江君正在搞的艺优艺术,追问道:“是哪家要办这个许可证?”

李明达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好像叫什么……什么,我哪记得这些?”

“你替我问清楚了,说不定是我的一个仇人呢,如果是他,你千万不能给他签字啊。”白沉雁这才回味过来,搞文化艺术是需要办许可证的,江君他们办的就是艺术培训,肯定要办文化许可证,一定要在李明达这里卡他一下。

“什么样的仇人?”李明达好奇地问。他想,如果真是白沉雁的仇人,正好趁机讨好她一把,也让美人开心开心。

“说来话长了,这个人叫江君,大学时追求我,我没有同意,他就一直对我耿耿于怀,不断地找我麻烦,还派人打过我。特别可恶的是,这个人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几年前开了一个酒吧,聚众吸毒,酒吧公安被查封了,又坐了几年牢,回来后摇身一变搞起了艺术培训。你说这种人能搞文化教育嘛,这不是误人子弟,毒害下一代吗?如果是他,你就给我卡住不给办,不要因为他影响你的前途。”白沉雁信口开河地败坏着江君,直接给李明达下了命令。

李明达不知道白沉雁说的话是真是假,只图她高兴就行,问道:“他的单位叫什么名称?”

白沉雁瞪大眼睛想了想,迟疑道:“叫什么……什么艺优艺术什么的,应该跟你们文化局有关。”

“艺优艺术?那肯定要到我这里办手续,你等等,我问一下就清楚了。”李明达说完,给王山石回了电话,满脸严肃地问道:“刚才谁给我打电话了?”

王山石见李明达回电话,说道:“李局长,我是人社局创业指导中心的王山石啊,我们扶持的创业项目在贵局办理有关手续,我刚才在你们局里听说手续已经报到您那里了,我想问问什么时间能办好,企业正等着用呢。”

“哦,我在市里开会,你说的是哪个企业啊?”李明达试探道。

“清源市艺优艺术教育培训中心。”王山石说。

“这个中心的法人代表叫什么?”李明达进一步落实道。

“叫江君,你开会就先忙吧,我明天再去找您。”王山石客气地说。

白沉雁把耳朵贴在手机上,听说是艺优艺术和江君,连忙用手势暗示李明达: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李明达笑道:“哦,我知道了。”说罢挂了电话,对白沉雁说:“艺优艺术,法人代表就是江君。”

“我刚才已经听到了,就是这个江君,你一定要好好给我把把关,要是让他拿到这个许可证,你受影响不说,我跟你也没完。”白沉雁觉得有资格威胁李明达,因为自己不仅跟他上了床,而且掌握着他跟自己上床的证据。

李明达哪里知道白沉雁给今天的戏码录了像,以为她是依娇卖宠,不禁得意地炫耀道:“给不给他这个证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我要是不给他这个证,他就是求爷爷告奶奶都不行。”

“Ok,我说我没看错人吧,我就喜欢你这个霸气的样子,好帅啊。”白沉雁双手捧着李明达的脸颊,“啪”地亲了他一口。

李明达甜到了心里,每个汗毛孔都站立起来,眉飞色舞地说:“得罪我的小美人算他害眼,你尽管放心,这事到我这里就结束了。”

白沉雁趴进李明达的怀里,撒娇道:“谢谢大局长为我主持公道。”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在这个岗位上不严格把关,让坏人钻进我们文化教育队伍,那不是对不起人民交给我们的权力啊。”李明达感叹道。现在不是为美人主持公道的事,而应该上升到为人民主持正义的高度,以人民的名义比以美人的名义阻止恶行更有说服力。

白沉雁感到十分幸运。这就叫美女报仇十年不晚,你柳伊人和江君活该就是贱命穷命,我稍微歪歪嘴,都叫你寸步难行。跟我斗?不叫你人仰马翻鸡犬不宁,算我白沉雁白活三十年。

第115章 突击检查

王山石跑了几趟文化局,不是李明达不在办公室,就是即使遇到他,他提起包说马上要去开会,实在对不起,你下次再来吧。

王山石心里着急,却毫无办法。作为自己推荐的创业扶持项目,并主动为企业办理有关经营手续,本来想帮助江君顺利开业,没想到卡在了关节眼上。中心马上就要正式开课,网络经营许可证尚可等等,文化经营许可证怎么也不能等了。

江君见文化许可证迟迟没有办下来,也不好意思去催王山石。到了开学前两天,王山石还没把许可证拿来。

不开课不好向学生家长交待,江君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讪讪地问王山石:“王老师,过两天中心就要开学了,不知道文化许可证怎么说的?”

王山石抱歉道:“我一直在追这个事,文化局的李局长太忙,总在外面开会,他说一闲下来就给我们办这个事。”

江君犹豫地说:“哪……我们这开学怎么办?”

“要不你们先试营业,我这边给你们催催,争取早点把证办下来。”王山石想,审理的人没说手续不全,手续早过了办理期限,先试营业应该不成问题。

江君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打着鼓,但是他又没有其它办法。到了开学日期不开学,不好向学生家长交待,只好按王山石说的先试营业。

白沉雁整天无所事事,把眼光紧紧盯住艺优艺术,抽空就开着车去艺优艺术门前转悠。这日,她又去艺优艺术门前观察,把车子停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戴了一副墨镜注视着艺优艺术门前的动静,先看见家长带着孩子纷纷进了门,后来就听到里面传来音乐声。

白沉雁估计里面是在上课,下车拦住一个家长,笑着打听道:“你们把孩子送到这里干什么啦?”

家长热心地介绍道:“我把孩子送过来学小提琴,你也想把孩子送过来啊,要送就快点,人家这里都是专业老师,不趁早怕就没有名额了。”

白沉雁竭力忍住火气转身离开,坐进车里拿起电话就向李明达发火:“大局长,你跟我说什么来着?简直跟放屁一样。”

李明达被白沉雁骂蒙了,莫名其妙地问:“怎么啦?我哪点得罪你了?”

“你说你霸气,我看你是霸气侧漏,都成软球了。”白沉雁继续向李明达开火。

李明达摸了摸脑勺,稳定着情绪,低声下气地说:“雁子,有话好好说嘛,你这头上一句,脚下一句,叫我莫名其妙啊,你能不能慢慢跟我说,到底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你为什么把许可证办给了艺优艺术?是他们给你钱了?还是柳伊人上你床啦?”白沉雁不由分说接二连三地问道。

李明达皱紧眉头,更感觉云中雾里的:“艺优艺术的手续还压在我这里呢,他们哪来的许可证?我收什么钱了?柳伊人又是谁?”他知道艺优艺术是江君办的,这个什么柳伊人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听说李明达没有给艺优艺术办手续,白沉雁长长松了口气:“你没给他们办手续,他们就敢开学上课啦?”

李明达感到惊讶:“你怎么知道他们开学上课了?”

白沉雁气呼呼地说:“我现在就在他们门口,亲眼看见他们在上课。”

“真的吗?”李明达惊讶之余愤然说道:“他们的胆子真大,竟敢无证经营,他们眼里没有我李明达也就算了,没有我们文化局可不行。你等着,我这就派人去看看。”

李明达挂了电话,把艺优艺术的材料拿出来看了一眼,给稽查队队长打去电话:“你们去深圳路219号看看,那里有个艺优艺术教育培训中心,我接到群众举报,举报他们没有文化许可证擅自经营,你一定要严肃查办。”末了补充一句:“注意态度。”

稽查队队长得令后,立即召集队员驱车前往艺优艺术中心,到了中心门口,众队员跟着队长快速进了大门,其中一个队员举着摄像机录像取证。

坐在车里的白沉雁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心里像喝了蜜汁般甜蜜,嘴角掠过得意的笑容,打开音乐开着车子离开了中心。

稽查队一行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教室,见有老师正在给学生上课,有队员亮出稽查证后说:“我们是文化局稽查大队的,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私自办文化培训,请你立刻停止犯法教学行为,配合我们调查。”

上课的老师是刚从艺校毕业的学生,见了这个阵势,再听说是犯法教学,吓得两腿直打颤,结结巴巴地让学生坐好不要乱走,满脸恐惧地看着众人。学生都是八九岁的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地瞪大眼睛看着热闹。其他教室的老师听到前面教室发生了状况,停下课纷纷围了过来。

一个稽查队员问老师:“你叫什么名字?”

老师胆怯地回答:“刘玉艳。”

队员问:“你是艺优艺术教育培训中心的什么人?”

老师答:“老师。”

队员问:“在这里教什么?”

老师答:“教小提琴。”

队员问:“在我们进门前你在干什么?”

老师答:“在上课啊。”

队员问:“在上什么课?”

老师答:“上小提琴课。”

问话完毕,在旁边负责记录的队员让老师签字。老师颤抖着手签了字。

林竹在办公室听到外面有异响,诧异地出了办公室,走到教室看见围了许多人,有人在录像,有人在跟老师说话,还有人在一旁记录,不由得纳闷:这是干什么呢?连忙上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稽查队队长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林竹说:“我是这里的值班负责人。”

稽查队队长说:“你能代表这里的负责人嘛?”

废话,不能代表负责人值什么班?林竹不耐烦地说:“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呢。”

稽查队队长掏出稽查证在林竹面前亮了一下,说道:“我们是文化局稽查大队的。”

林竹没看清稽查证,伸手夺过稽查证,说道:“你把证件在我眼前晃晃,我还没看清,我要看看这个是真是假的。”

“好好好,你好好看吧,上面有钢印。”稽查队队长冷笑道,又从包里抽出一张纸递给林竹:“这是我们的稽查令,你一并看清楚了。”

林竹看见稽查队队长一副傲慢的神情,马上火了起来:“你这人什么态度?你们影响了我们正常教学,我就不能看看你们是什么人啦,如果是来捣乱的,我可要报警了。”

稽查队队长知道遇到一个刺儿头,耐着性子说:“我再跟你证实一下,你能不能代表这里的负责人?”

“我都跟你说了我是这里的值班负责人,今天这里就是我负责,我说了算,怎么啦?”林竹看看周围,示意老师们证明自己的身份。

老师们纷纷点头,说她是我们的林主任。

林竹既是教声乐的老师,又兼着中心的教导处主任。

稽查队队长笑道:“林主任,你好,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这里无证经营,我们现在对你们中心依法进行检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无证经营?还有人举报?谁吃饱了撑得慌干这种缺德事?林竹心里嘀咕着。她不知道办学还需要文化许可证,说道:“我们证件都挂在前台呢,你们进门没仔细看啊。”

稽查队队长说:“我们看到了几个证,但是没有我们文化局的文化经营许可证。”

“还需要文化局的文化许可证?”林竹这时候才醒悟过来:“你们等一下,我问一下我们这里的负责人到底怎么回事儿。”

林竹给江君打电话,告诉他文化局的人来了,说接到群众举报,告我们没有文化许可证。她跟江君说了一半,转脸问稽查队队长:“没有许可证会怎么样?”

稽查队队长感到好笑,说道:“暂停营业,等办好证照再营业。”

林竹接着对江君说:“文化局的人说了,没有许可证要暂停营业,等办好证照再营业。”

江君听了,头脑一炸,在心里叽咕声“不好”,对林竹说:“你让文化局的同志等等,我马上就到。”江君挂了电话就给王山石打去电话,告诉他中心发生的情况,然后急忙赶往中心。

林竹预感到事情不妙,对稽查队队长笑道:“我们总经理马上就来,要不你们先到办公室坐坐,喝杯水等会儿?”

“不了,我们还有事就不等了。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一、你们马上停止营业,等办好文化许可证再说;二、让你们负责人去我们稽查队接受处理。”稽查队队长说完,手一挥对队员说:“收队。”

稽查队的人走了,中心却炸了锅。在这里陪学的家长纷纷围着林竹,七嘴八舌说开了。

“你们手续不全办什么培训班啊。”

“把我们孩子时间都耽误了,怎么办?”

“我们要退学。”

“你们是不是骗子啊?”

…… ……

林竹心里着急,耐住性子劝着众人:“请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耐心等一会儿,我们总经理马上就到,他到了事情就清楚了,我们保证满足大家的一切需求,绝不会影响孩子的课程,你们要相信我们,我们是正规的教育培训机构,绝不会骗你们,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到一楼前台看看,我们是有证经营,文化许可证应该马上就办下来。”

家长们听了,一起到一楼去看证照。墙上挂着工商、税务、企业代码、食品卫生安全、教育培训许可、消防、治安等证照,唯独没有文化许可证。大家摇头的摇头,叹息的叹息,吵吵嚷嚷地等着江君的到来。

第116章 紧急协调

江君开着车到了中心门口,停好车就朝门里跑,看到众人站在那里吵吵嚷嚷,忙问:“人呢?”

林竹没好气地说:“走了。”

江君诧异地问:“走了?他们怎么说的?”

“让我们暂停营业,去文化局接受处理。”林竹愤然地说,然后靠近江君耳语道:“现在很多家长要退学,先稳住他们再说。”

众家长见江君来了,纷纷围住他,七嘴八舌地问他:

“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啊,怎么说的?你们这个培训班还能不能开?”

“这样的培训班让我们提心吊胆的,把钱退给我们吧,我们要去其它地方学习。”

“对对对,退钱,退钱。”

…… ……

江君笑着举手请大家安静一下,说道:“对不起各位家长了,这里面恐怕有误会,我们的手续早送到文化局审批了,可能在办手续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小问题,负责给我们办手续的同志马上就来,请大家稍等一下,耽误大家的课我们一定补上。”

家长们不信这一套,喊道:

“文化局的人让你们关门,你就不要骗我们了,手续不全你们就招生开课,不是骗子行为吗?”

“对,你们就是骗子,你不要说那么多,退钱!”

“退钱,退钱,退钱。”

林竹急了,说道:“你们见过骗子租这么大地方行骗的吗?”说着话掏出身份证递给学生家长,说道:“这是我的身份证,你们看看,跟我真人比比看,我用人格担保我们没有骗大家。”

正说着话,王山石到了。在简短了解情况后,王山石对大家说:“我是市创业中心的主任,叫王山石,我们市创业中心是人社局下属的一个单位,属于政府事业单位,艺优艺术教育培训中心是我们中心扶持的项目,是一帮专业老师开办的正规的教育培训机构,他们的所有经营手续都是我们中心代办的,文化许可证的材料早报到文化局了,前期所有条件已经审核通过,因为负责签字的领导忙,暂时没有拿到证照,我向大家保证,这个中心没有一点问题。”

“我们只想看到许可证,人家文化局的同志不让营业,你说这么多有什么有?你就告诉我们现在能不能上课吧。”有家长发着牢骚,直截了当地问王山石。

王山石犹豫了下,大声宣布:“现在就上课。”

江君担心地小声对王山石说:“我们硬着上课好吗?”

王山石说:“先开课,有什么责任我担着。”

江君对家长和老师说;“现在就上课。”

众人发出一片欢呼声,返身去二楼继续上课,一楼只留下王山石、江君和林竹。

江君为难地看着王山石,说道:“现在怎么办?”

王山石冷静地说:“我现在就给李局长打电话协调这个事。”

王山石给李明达打去电话,电话铃声光响却无人接听,一直到无人接听的提示声响起。王山石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打了一遍,仍然如故。王山石说:“我现在就去文化局看看。”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江君跟在王山石后面说:“王老师,我开车送你去。”

林竹说:“江君,你在中心照应着,我开车送王老师。”

“好吧,王老师,让林竹送你去。”江君退了回来。

王山石说:“你们都在这里,我一人去就行了。”

林竹说:“没关系,这大热天的让王老师来回跑多不好意思。”说着去发动车辆,载着王山石直奔文化局。

两人到了文化局,林竹要跟着王山石去会会没给他们办手续的李局长。王山石知道她脾气火爆,说了声“你在车里等我”,下车进了办公楼。

到了三楼,王山石来到李明达的办公室门口,见门关着,举手敲了两下办公室的门,里面没有回应,又敲了两下,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王山石叹了口气,看看墙上的人员去向牌子,上面显示人在局里。他站在办公室门口等了片刻,见李明达没来,找到局办公室,问里面的人:“请问李局长人呢?”

一个办事员说:“在办公室呢。”

王山石说:“我敲了他的办公室门,里面没人。”

“没人?那你等等吧。”办事员回道。

王山石折身回到李明达的办公室门口,约摸等了半小时,仍不见李明达的人影。王山石着急起来,摸出电话给李明达打去电话,电话还是光响无人接听。

林竹在车里等不急了,锁了车门满楼找王山石,到了三楼看见了他,问:“怎么,人不在?”

王山石点点头。

林竹大声地说:“这是个什么鬼地方,上班不在班,跑哪鬼混去了?”

王山石连忙制止:“林主任,林主任,小点声。”

林竹见王山石一副焦虑不安的样子,摇摇头下楼找一个树荫乘凉。

王山石迟迟等不到李明达,心中有了怨气:这人能跑哪去了?上面叫我们扶持大家创业,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好容易扶持了一家,一群年轻人创业的热情这么高,有的人还把职给辞了,你倒好,拖着不办手续也就罢了,还大动干戈地去人检查,勒令人家停业,这不是打击创业者的积极性嘛。

王山石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愤怒地“嘭嘭嘭”敲了几下李明达办公室的门,转身到了局办公室,问文化局的稽查队在哪里办公。办事员告诉王山石,稽查队在清源河北岸人民剧场西边的巷子里。

王山石下了楼,来到车子旁。林竹关切地问:“还找到什么狗屁局长了?”

王山石失望地摇摇头,说道:“我们现在去人民剧场稽查队。”

林竹开车直奔人民剧场。到了地点,王山石关照林竹一定不要进去,然后下车找到人民剧场西边的巷子,朝里走了约五十米,看见文化局稽查队的牌子便进了院子,来到队长办公室,见三个人在里面说笑,问:“请问谁是队长?”

稽查队队长抬头看看王山石,说道:“我是,你有什么事?”

王山石说:“我是市创业指导中心的王山石,是这样的,我们中心扶持的一个创业项目,叫艺优艺术教育培训中心,所有手续都是我们中心帮着办理的,我们早就把文化经营许可证的手续报到你们局里,局里也去人验收过了,你们李局长忙,一直没有签字,只等他签字,中心就可以拿到许可证了,今天你们去中心检查,让他们暂停营业,他们没办法找到我,我来协调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先营业,我们这就办手续。”

就是李局长叫我们去检查的,不知道你们哪里得罪了李局长。稽查队队长漫不经心地说:“市创业指导中心是什么单位?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王山石说:“哦,我们单位是市人社局下面的一个社会事业单位,负责指导帮助市民创业的。”

稽查队队长摇摇头,说道:“还有这个单位?我还真没听说过。”说着话转头问其他两人:“你们听说过这个单位吗?”

其他两人同时摇着头说:“没听说过。”

稽查队队长笑道:“你看,我们都没听说过,能不能麻烦你把工作者给我们看看。”

王山石从来没有带工作证的习惯,听说人家要工作者,尴尬地掏出身份证说:“我没带工作者,这是我的身份证。”

稽查队队长没有去接王山石递过来的身份证,说道:“我们没有怀疑你的公民身份,你还是先让你说的什么中心负责人到我们这里来接受处理,然后去把许可证办了,没有许可证肯定不能继续营业。”

王山石一听就着急了:“不是我们不办许可证,是你们领导忙,总不给我们签字。”

“签个字有什么难的,要就是你们哪点不符合要求,这个字不能签给你们,你还是去找李局长吧。”稽查队队长已经懒得理睬王山石了,把头转向了一边。

王山石见状,怏怏地转身出了办公室。心想,难怪老百姓说衙门的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我一个国家工作人员都这待遇,不用说普通老百姓了。

王山石出了稽查队的院子,来到车子旁,扫兴地说:“回去吧。”

林竹见王山石满脸沉重严肃的表情,提心吊胆地问:“事情办好了吗?我们回哪里去?”

王山石叹息道:“还没有,我们回中心吧。”

林竹听了,不由得火冒三丈,碍于跟王山石不熟悉,几次想发牢骚都把话咽了回去,默不作声开着车子往中心而去。

王山石看出林竹的心事,苦笑道:“没关系,事情总会解决的。”

听了王山石的话,林竹终于憋不住了,说道:“王老师,你没看到那帮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我们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像审犯人一样问我们,要不是顾全大局,我早跟他们怼上了。哼,我林竹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

王山石劝道:“你能忍住没跟他们发火就对了,这才算多大的事,创业嘛,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我们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两人说着话回到中心。学生已经下课,跟着家长走了。东方靓和李文颖外出散发招生传单回到了中心,听说下午的事情正等着消息。

大家见王山石和林竹回来,先请两人坐下,李文颖给王山石和林竹递上矿泉水,江君问情况怎么样了。

王山石讪笑道:“我没见到李局长,后来又去了稽查队,我的工作证没带,他们不理我。”

东方靓担心地问:“那怎么办啊?”

林竹愤然地说:“我看让龙门带着摄像机去找他们,要不请余市长出面找文化局领导。”

这个林竹,怎么一点不给王老师面子?江君看看王山石,连忙说:“林竹,王老师没碰到李局长,等见了他以后再说。”

林竹生气道:“你们下午没看见那帮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差把我们当犯人了,我们一个小老师被他们盘问得差点哭下来。”

林竹还想继续说下去,东方靓甚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笑着说我有事找你,拉着林竹出了办公室。李文颖也跟着她俩出了办公室。

见她们出去,江君抱歉道:“王老师,林竹就是这脾气,请您原谅。”

“没关系,林主任心直口快,没有一点坏心。”王山石没有认为林竹冲撞了自己。

“那您看我们明天还上不上课?”江君征求王山石的意见。

“课不能停,我这就给李局长再打电话。”王山石掏出手机给李明达打电话,电话还是光响无人接听。

一次两次不接电话可能有事,一下午打了这么多次都不接就不正常了。王山石此时意识到李明达是在有意回避自己,但是他不知道李明达为什么要回避?忽然想到是不是没给他送礼?跟江君商量道:“小江,我跑了这么多趟李局长都没签这个字,其实签这个字并不难,也就是分分钟的事,你知道的,现在社会上有些不正之风,办点事不送礼恐怕不行,要不明天给他带点东西怎么样?”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我这个多年的办公室主任也是白干了。江君如梦初醒,说道:“对对对,谢谢老师提醒,您看送什么好呢?”

王山石想了想说:“我看李局长满嘴黄牙,肯定抽烟,送几条烟最好,不不不,到办公室送礼,拿着烟去也不方便啊,嗯……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就送他两千块钱清源商城的购物卡。”

江君答应道:“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

王山石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说道:“我一个国家工作人员出面送礼不好,我看还是你们哪个去,这个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也是,让一个大师级的专家低三下四地给一个副局长送礼确实说不过去。江君说:“这个事就由我来办吧。”

两人商议定了,江君留王山石吃过晚饭再走,王山石不肯,江君只好送他出门。

第117章 特别犒劳

白沉雁离开艺优艺术中心后,给李明达打去电话,开心地说:“今天你算做了一件正事,我要好好犒劳你。”

李明达一听,误会了白沉雁的意思,咧嘴笑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啦,哪能要你破费,晚上我请你吃饭。”说完,李明达抬腕看看手表,见下班时间还早,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接着说:“你现在人呢?”

白沉雁说的犒劳不是请李明达吃饭,而是另一层意思,见李明达误解了,说道:“我刚离开艺优艺术,怎么?急着想见我?”

白沉雁的话正中李明达的下怀,他“嘿嘿”笑了两声,奉承道:“雁子真是聪明人啊。”

“那你在办公室等我,我马上就到。”白沉雁闲着没事干,想去李明达的办公室转转。

李明达听了立马如坐针毡,浑身难受,稍微镇静了下,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要到我们局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下去就行了,天这么热,你就不要爬楼啦。”

这个死胖子,怕我去他的办公室,真是做贼心虚。白沉雁也不去计较,顺水推舟地说:“好吧,谢谢局长关心。”

这个小美人,倒是蛮体贴人心的。李明达谄媚地说:“哎,美女就是留着关心体贴的嘛。”

挂了电话,李明达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头脑里像过电影般闪现着往日跟白沉雁快活的情景,裆下不觉有了反应,他在心里骂着自己的玩意: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一会儿都等不了啦。

意想了一会儿,李明达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从椅子上站起来,夹着包出了办公室,到了门外抬头看看人员动向牌,也懒得伸手拨弄一下,笑眯眯地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文化局大院,李明达迎着白沉雁来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注视着路上流动的车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是白沉雁的电话,连忙说我在路上,正等你来呢。说话间,李明达看见白沉雁的车过来,忙向她招手示意,白沉雁把车靠在路边停下,李明达走了过去。

白沉雁的车特别显眼。李明达这时候才意识到大白天坐这样的车太招摇过市,迟疑地说:“你看去哪里坐坐,我打的去。”

白沉雁知道李明达的心思,不快地说:“怎么?我这车坐不得你?”

李明达尴尬地笑道:“不不,你车太……太显眼了,我还是打的去吧。”

还真是做贼心虚。白沉雁说:“好吧,去我家。”说着话,车子已经穿了出去。

去她家?雁子还真是体贴我心。李明达开心地看着远去的车,顶着烈日站在路边等着出租车,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看,印象中是王山石的号码,也不去接。等了一会儿,李明达看见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招手让出租车停下来,他钻了进去,让司机开到清源别墅。

这时候去她家,要是晚上不出来吃饭最好了,那就可以玩得时间长点。李明达想到这里跟司机说:“先找个熟菜店,我要买点冷菜。”

司机答应了一声,边开车边注意着路边,到了一家熟菜店门前停下车,李明达下车进了熟菜店,挑了三荤三素六个冷菜,又拐进附近的小超市买了四袋方便面,乐呵呵地回到车里,跟司机说:“好了,去清源别墅。”

到了清源别墅大门口,李明达敲开警卫室的窗户,对保安说:“我去86号别墅找人。”

保安知道86号住着的是单身美女白沉雁,刚才看见她开车进去,现在又见一个中年胖男人来找她,知道大白天两人就不干好事,不由得羡慕嫉妒恨起来,没好气地说:“你打电话给她,她让你进,我才能放你进去。”

进个门都这么难。李明达看着保安满脸的蔑视也不便发火,掏出手机给白沉雁打去电话,说了两句话把手机递给保安。保安跟白沉雁通过话,开门放李明达进了别墅。

李明达拎着方便袋一路小跑到了86号别墅,进了院门回头看看,确认无人看见才进了院门,来到别墅门口,见门没关,推门进了房子,心里这才感到踏实了许多,头上却已是汗珠直冒。

白沉雁见李明达一副狼狈相,讥笑道:“叫你坐车你不坐,要受这份洋罪。”

受点罪总比在路上拉风被人看见好。李明达自嘲道:“我没命坐你这等高级的车啊。”

“你们这些做官的真是太虚伪了,谁会看清楚你坐在我车里啊?都是心理作用。”白沉雁本想说做贼心虚,看在今天李明达为自己出气的份上,稍微给他留了点情面。

“还是小心为妙,小心为妙啊。”李明达说着话放下手中的方便袋,去浴室洗了脸,又把毛巾拧干,解开上衣把前胸后背擦了擦,顿觉凉爽舒服了许多。擦洗完毕,李明达解了小便出了浴室。

刚出浴室,李明达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看,还是王山石的电话,气得把电话撂在茶几上,任凭它响着。

白沉雁奇怪地问:“谁的电话你不接?”

李明达不以为然地说:“王山石的。”

“王山石是谁?”

“市创业指导中心的,帮着艺优艺术催手续呢。”

“不接,让他多跑几趟。今天你行动神速,让我怎么感谢你呢?”白沉雁躺在沙发上悠然地说。

李明达走了过去,坐在白沉雁的身边,开心地说:“能到你家来,就是最好的感谢了。雁子,你还别说,我回自己家都没有这种感觉。”

你那什么破家,住着什么烂人,跟我比?白沉雁说:“只要局长大人开心就好,晚上想吃什么你尽管说。”

李明达看着白沉雁鼓鼓的胸脯,想着吃里面的大白兔,说道:“我买了几个冷菜,还有方便面,晚上就不出去吃了,我们在家吃。”说着打开方便袋,把冷菜和方便面一样一样提了出来。

我靠,真会抓紧时间。白沉雁说:“你想得到周到,本来我想请你吃大餐,既然你已经准备了,今天就委屈局长大人了。”

这哪里是委屈,是分秒必争啊。李明达得意地想,正高兴着,手机又响了起来。李明达看了,还是王山石的,心想你就是打破天我也不接。

白沉雁不耐烦地说:“要就关机,要就调成静音,烦死了。”

李明达赶紧把手机调成静音状态。

白沉雁起身去厨房拿碗筷,见碗筷上满是灰尘,不由得皱起眉头,返身回到客厅,愁眉苦脸地说:“我们还是外去吃吧。”

“为什么?”李明达为白沉雁的善变感到惊讶。

“我都十八年没开伙了,碗筷脏得要命。”白沉雁抱怨道。

“脏不能洗洗嘛。”李明达去了厨房,拿出几个盘子放在水池里冲洗着。

白沉雁在外面喊道:“烧点开水,把碗筷好好烫烫。”

李明达找出电水壶灌进冷水,不一会儿水烧开了,他用热水冲洗了碗筷,把它们捧到餐厅上,去客厅拿了冷菜,一一装进盘中,喊白沉雁过去吃饭。

白沉雁拿了红酒和酒杯,把酒倒好,递给李明达一杯,说道:“局长,今天就委屈你了,改日我请你吃大餐。谢谢你为我主持公道,Cheers。”

“哎,说谢就见外了,我们什么关系?以后可不许跟我们客气。”李明达眉飞色舞地说,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该谢的还得谢,说心里话,我已经好久没今天这样高兴了。”白沉雁满脸春光,接着关心地问:“你们检查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先暂停营业,然后再罚款。”李明达沉思片刻又说:“不过我事先跟你明说,他们这个中心没有不符合要求的地方,我即使拖也拖不了几天。”

李明达的话就像一盆炭火,把白沉雁火气点燃了,她生气道:“你不是说批不批都在于你吗?怎么还没两天就变卦了?”

李明达见白沉雁生气了,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这种事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超过了我们审批期限,把他们逼急了,他们反咬我一口,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我不管,我不准你把手续办给他们。”白沉雁根本听不进李明达的解释,耍着性子命令道。

我的小姑奶奶哎,你知道什么啊?李明达为难道:“我也不想批给他们,但是我们有规定,如果违反了规定,人家告我一状,不仅能拿到许可证,而且还会连累我,连累到我,就会连累到你演电视剧,你权衡一下,哪个重要?”

“你别跟我说那么多,我又要演电视剧,又不准你把手续批给他们。”白沉雁毫不讲理地说。

李明达皱了皱眉头,心想不能得罪了这个小祖宗,出主意道:“趁这两天他们还没拿到手续,你可以在网上发帖子举报他们,有了舆论,我就可以严厉地查处他们,再拖一段时间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马上就弄。”白沉雁已经顾不得喝酒,站起身就想去二楼上网。

李明达见白沉雁这就要离开,连忙说:“这事也不在乎这么一会儿,我们先吃饭,我还有事情跟你说。”

白沉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李明达问:“还有什么事?”

李明达笑眯眯地向白沉雁招手:“雁子你坐下,来,坐下说。”

“到底什么事?”白沉雁不情愿地回到位置上。

李明达笑道:“要想跟他们长期斗争下去,我劝你也办一家跟他们一样的教育培训班,我们就用培训班跟他们斗。”

办培训班?白沉雁看到江君办中心,也闪过要办一家培训中心的念头,只是因为自己只有一个人,怕人手不够忙不过来,也就没有往深处去想,现在李明达让她办培训班跟江君他们斗争,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地问:“怎么跟他们斗?”

李明达胸有成竹地说:“我们俩合伙办,你在明面上撑着,我在后面支持你,我们可以跟他们争老师,争生源,有我支持你,既能挣到钱,又可以跟他们长期竞争,我们通过竞争搞垮他们,这才是长久之计。”

白沉雁疑惑道:“我一个人办什么培训班?”

李明达胸有成竹地说:“你一人是办不起来,这不有我呢嘛,清源艺校就归我们文化局管,艺优艺术的很多老师都是清源艺校刚毕业的学生,我让艺校校长推荐几个毕业生给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有关手续就更不用你操心了,我来替你去办。”

这个死胖子还真有一套。白沉雁脸上乐开了花,说道:“行,我们一言为定,就按你说的办。”她举起酒杯碰了一下李明达的酒杯,然后仰起杯子一饮而尽。

哈哈,这样既可以把美人长期攥在手里,又可以办班发财,真是一举两得。此时的李明达有一种成就感,他喝干了杯中的酒,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白沉雁问:“你去干什么?”

李明达开心地说:“我下面给你吃。”

白沉雁觉得这话怪怪的,忙说:“不用下了,不吃了。”

你不吃我还要吃呢。李明达坚持着要去厨房下面,白沉雁懒得过问,由他去了。

李明达下好快餐面盛了一碗,自己“噗嗤噗嗤”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碗面已经被吃光,他抹了抹嘴,满意地说“真香啊”。

吃了饭,李明达拍着肚子在屋子里溜达几圈消消食,拉着白沉雁就要进浴室一起洗澡。

这个死胖子,还想洗鸳鸯浴。白沉雁因为高兴,顺从地跟李明达进了浴室。

李明达走后,白沉雁躺在床上本不想起来,一想到李明达让她上网发贴的事,强撑着疲惫的身子,慵懒地坐到电脑前,想了一会儿,在清源在线网站市民留言栏上写道:

艺优艺术教育培训无证经营

欺骗学生和学生家长

…… ……

白沉雁根据李明达的授意,好容易凑了两三百字帖子,文末落款“一个受骗的学生家长”,点下鼠标发了出去。

第118章 举一反三

江君回到家,把中心发生的事告诉柳伊人,最后说:“王老师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还没有把许可证办下来,他建议我们给李局长送点礼物。”

听说行贿办证,柳伊人感到别扭,沉默不语。

江君见柳伊人不说话,问道:“你是什么意见?”

柳伊人说:“我们不是送不起这个礼,是不能送这个礼。我们刚起步就要送礼,这礼要送到什么时候?不要说送礼是行贿行为,是贿赂国家工作人员,单说一个企业要靠送礼才能生存,那这个企业还有什么发展前途?”

江君为难道:“不送礼许可证就办不下来,今天他们去了,说不定明天还要去,我们经不起他们这样折腾啊。”

柳伊人安慰道:“你别着急,我们再想想,除了送礼,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江君无奈地说:“我跟王老师都商量了,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们要弄清楚人家为什么不给我们办证,是我们不符合办证条件?还是李局长就想着给他送礼?或者另有什么隐情?”

“文化局的人去我们中心实地考察过,公示也没问题,初审已经通过了,说明我们中心是符合办证条件的,现在问题就出在李局长这个人身上。”

“王老师不是叫我们派一个人去送礼吗,明天我就带着林竹去会会这个李局长。”柳伊人想亲自看看李局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带着林竹是想一敲一搭唱双簧。

江君见柳伊人主意已定,不好再说什么。柳伊人给林竹打电话,交待了明天去见李明达的事,让她一上班就赶到文化局。

第二天还没上班,柳伊人和林竹在文化局院门口见面,柳伊人让她见机行事,最后说:“今天拿不到许可证,我们就不撤退。”

“好嘞。”林竹昨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也想会会这个李局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找到李明达的办公室。李明达刚到,泡好了茶,正翻着报纸,见两个美女进来,顿觉屋子里凉爽了许多,热情地请两人坐下说话。

柳伊人说了声“谢谢”,在李明达的对面坐了下来,林竹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下。

我们清源真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啊,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李明达在心里感叹着,装出不经意地样子打量了柳伊人和林竹一眼。不由拿眼前的这个美女跟白沉雁作起比较:雁子的美是五官长得好,搭配得也好,皮肤白皙,漂亮里带着娇艳和灵动;眼前这个美女五官长得好看,肤色白里透红,清丽可人,骨子里透着端庄稳重,带着高贵的气场。

柳伊人见李明达发呆,说道:“李局长,您好,我叫柳伊人,是艺优艺术的董事长,她叫林竹,是我们教导处的主任,一上班就来打搅您真不好意思,”

是艺优艺术的人?李明达心里一惊,知道她们肯定是为了许可证而来,满脸笑容道:“哦,是艺优艺术的董事长,那个……那个王主任怎么不来了?让董事长亲自跑来,看样我们工作做得不到位啊。”李明达嘴上如此说,心里只恨见到这个美女太晚了,如果早见到她,说不定已经把字给签了。

“李局长,是我们工作不到位,作为一个新办企业的负责人,我早该来拜访您了,如果李局长有空,请您到我们那儿指导指导工作,看看我们那儿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我们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全力完善。”柳伊人向李明达发出邀请,她想知道中心到底还存在着哪些问题。

我敢去你们那里吗?要是被雁子知道还不骂死我。李明达客气地说:“有时间我一定去,我们政府部门就是要服务上门,坐在办公室怎么知道企业的需要?”

“我车子就在下面,如果李局长有时间的话,能否麻烦您现在移步去我们中心,看看我们还有哪些做得不好的地方,以便我们及时弥补改进。”柳伊人微笑中带着寸步不让的气势。

别看她笑盈盈的,这是绵里藏针将我的军呢,看样今天不拿到许可证,她是不会罢休了。

验收的人已经上门考察过,考察意见写的清清楚楚,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他们都符合要求,公示也没有任何问题,现在没有任何理由不给他们办许可证。李明达感到理亏,不想继续谈下去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下了逐客令:“以后有时间我一定要去你们那里,现在我还有点事,马上要出去,你们……”

柳伊人无动于衷,并不动身。

林竹见柳伊人不说话,笑道:“我们中心的手续在您这里好长时间了,您签个字,我们就可以正常营业了。”

李明达冷下脸说道:“我现在要出去,你们中心的事,有些问题我还要进一步核实,核实以后没有问题,我会让人通知你们来办手续。”

林竹不依不饶地说:“有什么需要核实的,正好我们董事长在这里,你可以请有关同志过来核实嘛。”

柳伊人笑道:“对对对,麻烦李局长耽误几分钟就行。”

李明达生气道:“我都跟你们说了,现在我有事,马上要出去,怎么叫人过来核实?”

想开溜,没门儿。林竹没好气地说:“那好,今天我们就跟着您,您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

柳伊人笑眯眯地看着李明达,点点头表示赞同林竹的意见。

这……李明达愤然地看看林竹,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厉害角色?他无奈地坐回到椅子上,心想看样子是拖不过去了,如果再不签字给她们,万一她们吵吵起来就丢人了。

这个字好签,雁子的关难过啊。李明达感到左右为难。

李明达犹豫之际,林竹突然问:“李局长,你们局长办公室在哪里?”

李明达听了一惊,问道:“你想干嘛?”

林竹笑道:“我找你们局长好好聊聊。”说着,林竹就要出门。

柳伊人伸手拦住林竹,笑着说:“林主任,别胡闹,人家李局长已经要给我们签字了”

李明达摇摇头,说道:“还是董事长聪明,我这不是刚要给你们签字嘛。”说着话,李明达在桌上一堆文件中找到艺优艺术的申报材料,犹豫了片刻签了字甩在柳伊人面前。

“谢谢李局长。”林竹拿起就朝门外走去。

柳伊人也说了声“谢谢”,伸出手跟李明达握手。李明达握住柳伊人的手,心里才感到稍微的平衡,微笑着把柳伊人送到门口。

李明达回到椅子上,胡乱想着心思,他决定暂时瞒着白沉雁已经把许可证办给了艺优艺术,帮助她早日把艺术培训班办起来,到那时她就不会责怪自己把许可证办给我艺优艺术了。

中午临下班的时候,白沉雁一觉睡醒后给李明达打来电话,让他上网看看她发的帖子。

现在才叫我看帖子,早做什么人去了?李明达嘴上答应着“好好好,我马上就看”,心里却是直打鼓:这就麻烦了,艺优艺术的人看到网上的帖子肯定会把许可证嗮出来,如果被这个姑奶奶看见还不闹翻天啊。嘿,自求多福吧。

李明达想着应付白沉雁的办法。

柳伊人和林竹办了许可证后,高高兴兴地回到中心,大家纷纷围了上来,都想看看这个最后拿到的证照长什么样子,林竹把许可证摊开高高举起,众人开心地跳了起来。

就在大家欢庆的时候,有个老师慌慌张张跑来说:“网上有批评我们中心的帖子。”

众人听了都感到惊讶。开课没几天是谁在网上批评中心了?柳伊人去办公室电脑上看了,果真有一个署名“一个受骗的学生家长”发帖说:艺优艺术教育培训中心没有文化经营许可证擅自开业,被文化主管部门查处,勒令其关门停业,学生家长纷纷要求退钱退学,该中心态度粗暴,不肯退钱,提醒市民不要上当受骗再去这家坑人的培训中心。

“谁这么缺德?简直是胡说八道,我要是知道是谁,非把他嘴撕烂了。”林竹一看就火了。

“是啊,这不是造谣嘛,昨天刚有人来检查,你们看看,昨天晚上就有人发帖子。”有老师细心,指着发帖时间对大家说。

柳伊人对林竹说:“你去各班统计一下,看今天有没有学生没来上课的。”又对一个老师说:“你去把邢经理请来。”

林竹点点头去统计人数,老师去一楼把邢佳请到二楼办公室,柳伊人让她看看网上的帖子,告诉她许可证已经拿回来了。

邢佳看后,说道:“我现在就发帖反驳。”

柳伊人说:“话不多说,把许可证嗮出去,就是对谣言最有力的反击。”

“好的,我这就去做。”邢佳拿着许可证走了。

不一会儿,林竹统计好学生人数进了办公室,气呼呼地说:“一个学生都不少,学生家长都说没做这事。”

“好,林主任,你把统计结果告诉邢佳,让她参考着发帖。”柳伊人吩咐道。

林竹答应了一声,去一楼跟邢佳商量发帖的事。办公室留下柳伊人一人,她想,有人盯上我们中心了,这个人跟李明达迟迟不办证有没有关系?这个人到底是谁?看样做什么事都不容易,我们应该处处小心啊。

柳伊人知道江君正在跑小区招生,打电话告诉他许可证已经办下来,让他回来商量事情。

江君回到中心,听说许可证已经办下来,高兴地说:“董事长出马一个顶俩,真是了不起啊。”

“在单位要有在单位的样子。我跟你说一下,以后我们在单位不谈家事,在家不谈单位的事。”柳伊人板下面孔说道。为了帮助江君创业,这几年柳伊人看了不少企业管理的书籍和成功企业家传记,在企业管理上有了一定的心得体会。

江君伸下舌头,说道:“是,董事长,有什么事请吩咐。”

柳伊人平静地说:“你可能还不知道,今天上午有人在网上发帖子,造谣诽谤我们中心。”

“发帖子造谣诽谤?”江君连忙走近电脑去看帖子,发现已经有读者跟帖,用亲身经历指责一些培训班的不良行为,不由勃然大怒道:“这是谁啊?纯碎是胡说八道,我们要追查清楚是谁干的,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柳伊人摆摆手,示意江君稍安勿躁,说道:“我已经让邢佳和林竹处理这个事了。帖子发出来对我们肯定有影响,我们现在不是愤怒,而是要想办法肃清影响,同时,我们要以许可证这个事件为契机,加强中心的内部管理,如果我们手续完备再开业,不被人抓到把柄,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江君点点头,说道:“董事长说得对,我这就召集管理人员开会,查漏补缺,看看我们还有哪些不足的地方,立即完善改进。”

“还有,我们要赶紧定位我们中心的企业文化,把所有规章制度、行为规范纳入到企业文化中,要把企业文化当作企业的血脉灌输到每个员工的血管中、灵魂里,这样我们的中心才能发展壮大,走得长远。”

江君在SYB培训班上也学习过这些内容,可是一忙起来就顾不了这些了。他充满敬佩地看着柳伊人,说道:“好的,我抓紧时间做这个事。”

“你要记住,凡事既要快又要稳,既要注意眼前利益又要有长远考虑,这次创业,我们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柳伊人站起来,说道:“你们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以后不是特殊的事我尽量不来中心,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我理解我理解。”江君清楚,柳伊人不想把中心开成夫妻店,尽管没让其他人出资,但中心毕竟是大家合伙的股份制企业。

柳伊人走后,江君利用午餐时间召集大家开了会,分析了中心开业以来的情况,提出企业文化建设问题,请东方靓拿出初步方案,然后交大家讨论。

第119章 拉人入伙

白沉雁知道,李明达让自己开艺术培训中心,只能在背后帮点忙,真要是遇到事情,特别是社会上的纷争,像李明达这样做官的怕是很难摆平,因而想拉薛苗做靠山。

白沉雁请薛苗吃饭,说江君开了一家艺术教育培训中心,自己也想开一家跟他竞争。

薛苗整天忙着吃饭打牌,泡小鲜肉,早把江君忘到了脑后,听到白沉雁提起他,不由得想起几年前被江君冷落的耻辱,心中感到隐隐作痛,促拨白沉雁说:“要开就开到他的门口,跟他对着干,你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干妈支持你。”

白沉雁欢欣之余坦白地说:“凭我一个人跟他们斗,怕是斗不过他们,我想请干妈也加入,领着我一起干,这样我才有信心。”

薛苗想到别人总拿自己当富婆待,也想改变一下身份,白沉雁的请求正中她的心意,笑道:“那我们干脆开一家文化公司,文化培训就就作为公司的一个项目,我也粘粘文化的光,省得外人总认为你干妈只有钱没文化。”

白沉雁没想过开文化公司,担忧道:“开公司要有业务来源,不像培训班,招点学生就行了。”

薛苗笑道:“我让你干爸把厂里宣传的事情都交给你做,不就有业务了嘛,再让他介绍点朋友给你,就Ok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白沉雁开心地笑道:“干妈说的对,他们开中心,我们就开公司,在公司下面设一个艺术培训中心,在气势上压倒他们。

薛苗笑道:“文化公司起来了,你给我弄个头衔,印一份名片给我,干妈拿出去也好炫耀炫耀。”

白沉雁笑道:“干妈就做我们公司的Chairman,我就是公司的CEO。”

薛苗不懂什么Chairman和CEO,满脸懵逼地说:“你说的我听不懂,用中国话说。”

就这还要外去炫耀。白沉雁心里嘀咕着,解释道:“Chairman跟干爸一样,是公司的董事长,CEO就是总经理。”

薛苗还是不懂,问:“董事长和总经理有什么不同吗?”

白沉雁想笑,又怕薛苗生气,耐心地说:“董事长就是所有投资人的领导,总经理就是投资人选出来管理经验公司的,总经理在董事长领导下干活,一切都听董事长的。”

“哦,还有这个区别,我说厂里的总经理见到你干爸跟见到老子一样乖乖溜溜的,你这一说我就懂了。你就给我名片上印那个什么枪……枪的英文,最好在英文后加个括弧,董事长。”薛苗认真地交待道。

白沉雁本来就憋着没笑,听到薛苗叫她加“括弧,董事长”,还是忍不住笑了,说道:“行,我给干妈印中英文都有的名片。”

薛苗满意地笑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又有文化又洋气。”

吃过晚饭,白沉雁兴高采烈地回到家,看了会儿电视,感到实在无聊,想起上午发的帖子,想看看帖子的反响,打开电脑,却看到了艺优艺术嗮出的文化经营许可证和发出的声明,还看到有的网友谴责楼主造谣生事,挑拨是非。

这个死胖子敢玩儿我。白沉雁气得火冒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过手机就给李明达电话,向他兴师问罪。

李明达正跟老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是白沉雁的电话,心里很是紧张,竭力稳定住表情,说道:“局长好,有什么指示?”说着话,李明达从沙发上站起身,离开老婆走到阳台上。

你特么太会装神弄鬼了,肯定跟你那死女人在一起呢。白沉雁更加生气,大声地喊道:“我问你艺优艺术的许可证是怎么回事儿?”

“哦,局长,我在家呢,现在到局里开会?”李明达继续装着,向白沉雁暗示自己不方便说话。

白沉雁哪管得了这么许多,声音提高了八度,一字一顿地说:“我—问—你—许—可—证—是—怎—么—回事儿?”

李明达一本正经地胡说道:“没关系,没关系,局长辛苦了,我马上就,马上就到。”

白沉雁见李明达没有一句真话,气得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懒得再去理他。

李明达挂了电话,跟老婆抱怨道:“就不能让人安稳点,好容易陪你看看电视,局长又说有急事要开会,嘿,一天到晚吓折腾,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妻早习惯了男人的工作,眼睛都没离开电视屏幕,挥挥手叫他赶紧走人。

李明达怕白沉雁的电话追过来,紧攥着手机,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蹬上皮鞋还没拔上就开了门,临出门时回头和蔼地关照老婆:“早点休息啊,注意身体。”

李明达带上家门,来到电梯口,刚按下电梯按钮,手机又响了起来,李明达看都没看,拿起手机说:“雁子,电梯到了,我马上下楼跟你说话。”

“燕子?谁是燕子?”李妻吃惊地问。李明达出门的时候,李妻随眼看了下门口,发现他急匆匆没带包就出了门,打电话让他回来拿包,却听李明达喊她叫燕子。

“啊?”李明达听到是老婆的声音,一时慌了神,把手机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发现是老婆的号码,脑袋一下子就炸了:不好,出事了。他灵机一动说道:“哦,老婆啊,我以为是办公室燕子打电话来催的呢,什么事?”

“你的包忘记拿了。”李妻提醒道。

“哦,哦,我这就回去拿。”李明达见老婆没什么异常反应,长长地舒了口气,返身回家去拿包,见老婆全神贯注在电视上,向老婆招招手说:“早点休息啊,注意身体,我走了。”

李妻点点头,挥挥手让他赶紧走人。

李明达出了家门进了电梯,像做贼一样希望电梯早点下去,好容易等到电梯到了一楼,李明达快步出了电梯,刚想给白沉雁打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李明达看了下号码,见是老婆的电话,奇怪地接了电话,生气地说:“哎,你凑什么热闹呢?”

李妻被李明达一刺激,马上火了:“我凑什么热闹?我问你,你真的是去局里开会吗?”

李明达出了家门,李妻忽楞想起文化局办公室压根就没有一个小名叫燕子的人,再加上李明达两次出门时少有的客气,不由得怀疑起来。她本想打电话给局长问问晚上有没有会议,考虑到这么做不妥当,便又一次打电话给李明达。

李明达意识到露馅了,甚怕老婆跟到局里去看个究竟,马上采取补救措施,说道:“刚刚办公室来电话,说会议取消了。”

这个死胖子一直就不老实。李妻冷笑了一声,克制住怒火说:“我知道了,你要是开会的话,我想把宵夜给你准备好呢,上了年纪不能亏了身体。”李妻的话一语双关,在提醒着李明达。

到底是多年的老婆,真会体贴人。李明达没往深处想,心里掠过一阵暖流,说道:“谢谢老婆,正好下了楼,我散会儿步马上就回去。”

“好的。”李妻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答道。

李明达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到肚子,急急来到小区的活动广场,见人太多,便朝小区大门走去,到了无人的地方,给白沉雁打去电话。

跟我说鬼话,拿我当什么人待了?白沉雁见是李明达的电话,生气得没有去接电话。

李明达摇摇头,不知道白沉雁为什么不接电话,又拨了过去。

这一次白沉雁接了电话,怒道:“我特么要是局长,首先就把你给开除了,你快去局里开会啊,给我打什么电话?”

李明达“嘿嘿”地干笑着说:“刚才不方便说话,这不给你回电话了嘛。”

“我看你就是假话连篇,在你老婆跟前说说我不管,跟我也敢说假话,我看你胆子是跟屎拉了。”白沉雁像训孙子一样训斥着李明达。

“我哪敢跟你说假话啊,我向你保证,我句句说的是真话,真的,全部是真话。”李明达讪笑道。

真是拿人手短,上了床嘴软,要是别人对我这样无理,我早就翻脸不认人了。李明达听到白沉雁的训斥,虽然心里生气,却马上找理由安慰自己:打是疼,骂是爱,她要是对我没感情,就不会如此动怒了。

还真是官油子,不见棺材不掉泪。白沉雁气得牙痒痒,诅咒道:“好吧,谁说假话就叫他出门被雷劈,我问你,艺优艺术的许可证是怎么回事?”

果真是为许可证的事。李明达早有心理准备,笑道:“你说的是许可证啊,我以为什么大事呢,我跟你说啊,艺优艺术的人今天一上班就找到我们局长,局长跟我商量,叫我把证办给他们,局长发话了,我总要给局长面子吧。”

白沉雁气得无话可说,想着不能让李明达这么轻轻松松,说道:“你明天给我准备二十万块钱,我要去找门面。”

听说白沉雁要钱,李明达头又炸开了:“雁子,我哪有这么多钱?”

“合作开公司,你不拿钱合作个屁啊。没钱就找你老婆去要。”白沉雁想想就生气,在你老婆面前跟我说假话,无非就想哄老婆开心,你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没那么多好事。

李明达带着哭腔道:“我老婆也没有那么多钱,我们家就没有那么多钱。”

不花钱想白玩我,还想跟我开公司白赚钱,真是做你白日梦呢。白沉雁有一个基本判断,能跟自己轻易上床的官员就没一个好东西,不贪污才怪了。她说:“你别跟我装可怜,你说我们合作开培训班,又不拿钱,想吃白食啊,你听清楚了,叫你拿的钱是合伙的钱,不是我朝你要的钱。”

“我叫你开培训班并没想入股啊,我是在背后支持你。”李明达解释道。

不出钱怎么支持?出点事你把头一缩叫我怎么办?一定要把你跟我绑在一根绳上。白沉雁坚决地说:“不行,你一定要入股,至少要拿出二十万来。”

说是入股的钱,不就是卖的钱嘛。李明达知道上了贼船,想趁船还没开远跳下船游回岸,说道:“我没有钱入股,我也不要一分钱分红,但我保证支持你。”

白沉雁见李明达不同意掏钱,气恼地地说:“我把话可都跟你说清楚了,掏不掏钱你看着办吧。”说完挂了电话。

看着办?我看凉拌,想威胁我?我就不掏钱,我也不承认跟你上床,看你能把我怎么办?不要逼老子生气,要是叫老子生气,我特么马上打电话给导演,叫你演不成戏。想到这里,李明达挺挺胸脯,神气地朝家里走去。

第120章 翻脸无情

李明达回到家里,见老婆还在看电视,忽然想家里有现成的女人,也不是非玩你白沉雁不可,你不过就是年轻点漂亮点,哪个女人不是从年轻过来的?再说,灯一关还不都是一样。

李明达打起老婆的主意,心猿意马地陪着李妻看了一会儿电视,催她上床睡觉,说道:“这电视也不是一天就能看完的,看看就行了,早点休息啊,身体要紧。”

心里有鬼还装出一副心疼人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人是鬼。李妻伸了个懒腰,顺从地说:“不看了不看了,睡觉。”

两人洗漱了上床。李明达把老婆想象成白沉雁就想办事。

李妻想到李明达在外有人,见他要上自己,心里感到厌恶,翻过身不让李明达靠身,几次忍不住想问燕子的事,因为没有敲定事实,想想还是决定按计划行事。两人推推拉拉几个来回,越是得不到,李明达就越想,浑身难受,硬行地搂过李妻。

李妻推辞道:“我累了,腰酸,明天吧。”

见老婆推辞,李明达更来了劲儿,讨好道:“要不我替你捶捶?”

李妻见李明达一反常态,更加怀疑他外面有人,坚决不从:“我不想捶,睡吧。”李妻伸手关了灯。

李明达叹了口气,翻过身瞪大眼睛想着心思:她对我们办公室的人员是一清二楚,肯定对我说的燕子上心了,不然不会这样对我的,要是平时我稍微暗示一下,拉一下她的手,她早就急吼吼地上来了。亏我做事谨慎,及时采取了措施,不然还真有麻烦了。李明达试探道:“今天你怎么啦?好像对我生气了。”

李妻竭力控制住怒气,装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说道:“没有啊,好好生你什么气呢。”

李明达进一步试探道:“我们夫妻这么多年都是赤诚相见,肝胆相照,有什么心思你就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我跟你赤诚相见,肝胆相照,你跟我阳奉阴违,沾花惹草,你不主动交待,要我主动说,没有证据你能承认吗?等我拿到证据再说不迟。李妻抱着侥幸诱导道:“你今天怎么啦?又是关心我身体,又是赤诚相见,肝胆相照的,我看你有心思吧。”李妻希望李明达主动说出燕子的事,她或许能原谅他。

“没有啊,算了,算了,睡吧。”李明达没有达到目的,不耐烦地说,气呼呼地转身不再理睬李妻。

两人僵持着都沉默不语。不一会儿李妻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李明达见李妻睡了,不甘心地长长舒了口气也睡了。

李妻并没真睡,约摸过了半小时,她假装起来上厕所,故意弄出了动静,见李明达仍然打着呼,悄悄摸到李明达的手机,寻找“局长”的电话号码。

李妻只看到自己给李明达打的号码,在这之前却没有其它打进来的电话号码,最早的是下班之前的通话号码,这个发现让李妻更加怀疑起来,她把手机放回到原处。

把通话记录给删了,更说明你心里有鬼。李妻回到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决定要查出这个“局长”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天,李妻照常做好早饭喊李明达起来,两人吃了早饭各自去上班。李妻在班上坐了一会儿,借故出了办公室直奔移动公司营业部。

到了营业部,李妻来到机器前,输入李明达的手机号码和密码,想把通话记录打出来,输了三次都显示密码错误。

李妻感到奇怪:自己和李明达的手机密码两人都知道,怎么会出现密码错误呢?

疑惑了片刻,李妻恍然大悟:一定是李明达昨天晚上回家之前把密码给修改了。

这个死鬼,做官简直做成精了,把在官场上的一套用到我身上了,好啊,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跟我玩小聪明?弄到你的通话记录还不是小菜一碟。李妻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让他想办法把李明达的通话记录打出来。

朋友二话没说,跑到移动公司找了个熟人把李明达的通话记录打了出来。

李妻找到昨晚自己号码前的一个号码,再去查以前的通话记录,这个号码出现了很多次。

一定要弄清这个号码是什么人的。李妻买了一张新手机卡,装进手机打了过去,手机光响却无人接听,李妻又连打了两次都无人接听,感到纳闷:难道这个人不接陌生号码?

李妻忧郁地回了单位,一上午都在想着这个奇怪的“局长”到底会是什么人。

白沉雁睡到中午起来,躺在床上没事干,又想起让李明达掏钱的事,拿过手机,见有陌生号码也没在意,她给李明达打去电话,问道:“叫你拿钱的事怎么说的?”

李明达一听还是要钱,生气道:“我都跟你说了我没有钱,你怎么还追着要钱啊?”

“哎呦呦呦,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再问你一次,你拿不拿钱?”白沉雁几乎要发火。

“我没钱,我问你还想不想演戏?”李明达认为演戏是他手里的砝码,反过来威胁白沉雁。

白沉雁被激怒了,冷笑道:“我既要演戏又要你拿钱,怎么着?”

李明达也被激怒了,愤怒道:“如果你一意孤行,我是既没钱给你又会叫你演不成戏。”

这个死胖子敢跟我嘴硬。白沉雁冷笑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李明达迟疑了片刻,退了一步,柔和地说:“演戏的事我还帮你联系,培训班所有手续我替你办,股份我就不要了,我真的没钱。”

浑身是肉,割点就心疼啦。白沉雁从来不会放过跟她上过床的男人,恶狠狠地说:“不行,不入股你也要拿钱,否则你看着办。”

李明达气得浑身发抖,开始后悔跟白沉雁上了床,说道:“你不要逼人太甚,我做不到的事你非要我去做,会死人的。”

是你死还是我死啊?敢用死来威胁我。白沉雁说道:“你这个死胖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吧,你想死就不要拿钱,我们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你要是说我跟你上床,我还告你诬陷呢。李明达冷笑道:“你别吓我,我好怕啊。”

“你不怕是吧,那我就把你的事告诉你老婆,告到你单位。”白沉雁没有提录像的事,她不想把底牌一下子全打出去。

李明达料到白沉雁会来这手,毫不在乎地说:“你不怕落个诬陷罪就去告好了。”

嘿,还真特么给脸不要脸了。白沉雁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死胖子,你认为没有证据我就在这儿跟你瞎嚷嚷,你干的好事,我没事就在电脑上欣赏呢,看到你哼哧哼哧的一副死样,我就感到恶心,我特么怎么就给你这个死猪拱了?”

电脑上欣赏?慢慢,她给两人办事录像了?怪不得要带我去她家。要命,我怎么没想到这层?真是个下三烂的玩意儿。李明达一下子泄了气,心怀侥幸自欺欺人地说道:“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

白沉雁“哼”了一声,说道:“你不相信的事多呢,我还从来没相信过男人呢,不给你留点记录,你特么还上天了。”

“这样,这样,我们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你现在人在哪儿呢?”李明达彻底崩溃了,急着想跟白沉雁见面。

“你管我在哪儿呢?你嘴再硬啊。”白沉雁有种胜利的快意。

“哎——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嘛,你在哪儿呢?我马上去见你。”李明达想证实录像的事。如果看不到录像,他还想下船,如果有录像,那就要慎重对待了。

白沉雁不会给李明达机会,说道:“你把钱准备好了来见我,而且是现金。”

李明达无奈地答应着:“好吧,我想想办法。”

我还治不了你了,把钱拿来也没好果子给你吃,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白沉雁嘀咕着仰身躺在床上。

白沉雁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听到手机响了起来,拿过来看了,见是陌生号码,疑惑着接了电话:“请问是哪位?”

手机里没有声音。

白沉雁说:“说话啊,哪位?”

手机里还是没有声音。

“神经病。”白沉雁气愤地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

李妻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打电话给李明达的果真是一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在哪里,她要慢慢查清,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白沉雁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心里烦得慌,在床上再也躺不住了,胡思乱想了一阵,想到租房子的事,于是赶紧起身,去浴室淋了一把澡,吹了头发,化了妆,到一楼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和牛奶热了热,吃了一口开车出去了。

到了艺优艺术附近,白沉雁看见很多门面都空着,找到一家较大的门面,给房东打去电话,说想看看房子,请房东现在就过来。房东连忙说马上就过去。

半小时后房东来了,见要租房的是一位漂亮的姑娘,打开门热情地向白沉雁介绍着房子的情况。

白沉雁问:“你这房子跟东面的艺优艺术比哪个大?”

房东说:“楼下一样大,楼上我这房子比他们要大一点。”

大一点就好。白沉雁说:“一年的房租要多少?怎么付的?”

房东说:“我的房子虽然比他们大一点,但是房租我不多收,跟他们一样多。”

白沉雁问:“一样多是多少?”

房东说:“我问过那边房东了,一年二十五万,不信你去问那边租房子的人。”

白沉雁说:“问什么啊,就按你说的,我们签个合同吧。”

还有这么爽快的人。房东既惊奇又惊喜,连忙说道:“我回去把租房协议弄一下,我们明天过来签协议怎么样?”

“好的,我们说定了,明天就签协议,上午我要准备钱,下午你跟我联系吧。”白沉雁同意了。

“没问题,没问题。”房东乐滋滋地走了。

白沉雁靠近艺优艺术,看了一会儿,心想:柳伊人啊柳伊人,我房子比你们大,装修要比你们豪华,你们给我等着,我白沉雁来了。

忙完了租房子的事,时间还早,白沉雁感到实在无聊,给薛苗打电话问她在哪里。

薛苗正在梦巴黎打牌,说你过来啊,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吃过饭我们去唱歌。

白沉雁知道薛苗说的唱歌是什么意思,兴致勃勃地开车去了梦巴黎。

到了梦巴黎,没看几牌,白沉雁就发现薛苗今天的手气不行,因为她的牌再好,却总是放炮。

特么的,今天真是出鬼了。薛苗再有钱,输钱的时候仍然骂骂咧咧。

王嫣然有意撩着薛苗:你骂,你骂,把牌神都骂跑了。

薛苗终于憋不住了,让白沉雁上去换手气。白沉雁的手气更差,基本上就没胡过牌,反而连连放炮。

白沉雁当着长辈的面不好骂出声来,心里却不断地在咒骂着牌桌上所有的对手。

第121章 两头夹击

李明达挂了白沉雁的电话慌了神,心想这怎么是好,一时贪图下半身痛快,下半生就不得安宁了,一旦这个白沉雁把证据曝光,势必造成家庭离婚,组织处分,更关键的是,把其它的事牵连出来非得进去不可。美女如毒蝎啊,我怎么那么晦气,好不容易玩了一个美人,却碰到了老虎屁股。嘿,还是拿二十万把录像买回来,花钱消灾吧。

李明达锁上办公室的门,把办公桌旁边的一个抽屉拿出来,翻过来放在桌上。抽屉底部用胶带粘了一个折叠的信封。李明达撕下胶带,拿起信封,从里面倒出一张银行卡。

李明达把银行卡拿在手里无奈地甩了甩,摇摇头后夹在笔记本里,把笔记本放进包里,拎着包出了办公室。

到了路上,李明达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开到城郊结合部的一家银行,提了五万块钱,又预约明天上午再提十五万。一切办好,李明达心疼无比地跟白沉雁打去电话。

白沉雁正在看薛苗打牌,见是李明达的来电,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了,心想,少跟我啰嗦,没钱我才不想听你废话。

老子委曲求全给你钱,你特么不接电话,你让我把这钱带回家啊,万一被老婆看到还了得。李明达没办法,只好打的回到局里,在办公室把钱藏好,下楼推上自行车回家。

到了家里,李明达看见老婆坐在沙发,电视也没开,也不像往日一样忙晚饭,问:“晚上吃什么?”

李妻旁若无人般没有理睬李明达。

李明达不禁生气,皱着眉头说:“我跟你讲话呢,你没听到啊?”

李妻从屁股底下抽出话单扔到茶几上,愤然怒道:“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李明达撇了茶几上话单一眼,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儿,立马心虚起来,强作笑脸问:“怎么回事儿?”

“装,你给我继续装,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李妻恨不能跳起来搧那张充满虚伪的脸。

李明达悻悻然地弯腰拾起话单,展开来上下瞄了几眼,提溜着话单,满脸无辜地说道:“莫名其妙,你让我看这个干吗?有什么你就说嘛。”

李妻“哼”了一声,冷笑道:“我说什么说?本来我还想,只要你说真话,我还想将就原谅你,既然你是这个态度,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去民政局?开什么玩笑?”李明达一听就急了,笑眯眯走到李妻的身边坐下。

李妻挪了挪屁股离开李明达,说道:“离我远点!谁跟你开玩笑?既然已经这样,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的工资足够我自个儿生活的,省得等前伺后照顾你,还落得被你背叛的下场。”

只要没被捉奸在床我就死不承认。李明达满脸无辜地说:“你把话说清楚了,谁背叛你啦?”

李妻指着李明达厌恶地说:“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在官场上说说假话也就罢了,不说假话办成大事对吧,回到家也是这样,你累不累啊?”

李明达委屈地说:“谁跟你说假话了,你冤枉我我才感到累呢。”

李妻觉得再这样饶来饶去打嘴仗没有实际意义,从李明达手里抢过电话单,找到白沉雁的号码说:“我就问你这个号码是谁的?”

李明达凑近电话单看了看,若有所悟地说:“哦,原来你是为这个号码啊,你早说啊,他是找我办许可证的。”

李妻冷笑着点点头,失望地说:“办许可证的是吧,你看清楚了,办许可证要在下班时间给你打电话啊。”

李明达想了想,继续狡辩道:“这很正常嘛,他们单位不符合条件,我没有批给他们,他们要请我吃饭,请我吃饭还要规定时间打电话啊,真是少见多怪。”

我真服了你,假话张嘴就来。李妻说:“你把手机拿出来给我看看。”她知道李明达肯定把通话记录给删了,她想要他解释清楚为什么把通话记录给删了?没有鬼删通话记录干嘛?

李明达犹豫着掏出手机递给李妻,叽咕道:“夫妻之间查电话就没意思了,你也太过分了,你看你看,随便你看。”

李妻拿过手机打开看了,拨号页面上竟然没有一条通话记录,再翻到菜单里查看通话记录也没有一条通话记录,又翻到联系人页面一个个查找号码,也没有所谓“局长”的号码。

他竟然把所有痕迹都抹了,幸亏还有份移动公司的通话记录,要不我还真拿他没办法了。李妻更加坚信李明达没干好事,生气地说:“你把所有的通话记录都删了更说明你心里有鬼,现在你就用你的手机给这个号码打电话,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人?”

这个电话能打吗?万一白沉雁接了电话,再把我的事全部说出来,那不彻底完蛋。李明达被逼到了南墙跟,只有以守为攻了,故作愤怒地说道:“你真是太过分了,像审犯人一样审了我这么长时间,我都忍了,现在你让我给办事的人打电话,你想说什么,说你怀疑我跟他有一腿?开什么国际玩笑!不打!”

“你不打是吧?那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办手续。”李妻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噙着眼泪说。她感到彻底失望了。

“去就去,谁巴结谁啊。”李明达继续以守为攻。他想,这时候不能示弱,一夜过来,什么都会烟消云散。

李妻气呼呼地起身离开沙发,去房间和衣躺下。她在李明达的面前显示出再无所谓,内心却无比痛苦。一直以来的提心吊胆,今天终于靴子落地,证明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躺在身边这么多年的男人已经不属于自己。

李明达见李妻进了房间,才感到肚子还是空的,拿上手机和零钱出了家门。他想吵架归吵架,可不能亏待自己。

李明达来到小区门外找了一家小饭店坐下,点了四个菜,要了一瓶白酒,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老婆和白沉雁的两面夹击,让李明达心烦意乱,菜还没下去多少,他已经把自己灌得有七八分醉了。

老子是堂堂的老本科,做了这么多年副局长,在单位要笑脸相陪比我小几岁的局长,在家要小心翼翼看着黄脸婆的眼色,以前跟几个女人没好几天,都嫌我没钱没钞就离开了我,现在好容易有了一个漂亮的美眉,才上了几次开口就要二十万,我特么容易嘛,真是生不难,活不难,生活太难,好好生活更难,潇洒地好好生活难上加难。

想着想着,李明达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就在李明达在小饭店睡着的时候,白沉雁跟薛苗几人也吃过了晚饭。本想着跟薛苗去歌厅潇洒一番,找个鸭子消消火气,没曾想薛苗输了很多钱没有心情去嗨皮,几人吃过晚饭就散了,白沉雁只好独自开车回家。

进了家门,白沉雁无聊至极,想起了明天要去定协议交房租,再想想到了李明达。

一定要叫他掏钱,不掏钱,明天就把录像递到他局里。白沉雁给李明达打去电话。

李明达睡得正沉,没有听到手机铃响。饭店老板推推李明达,说李局长您手机响了。李明达梦梦钝钝拿起电话,口齿不清地问:“谁啊?”

你特么装死,居然真跟我较上劲儿了。白沉雁大怒道:“我是你姑奶奶。”

“姑奶奶?我姑奶奶早死了,你别吓我啊,吓死人要偿命的。”李明达醉醺醺地说。

“偿你妈的命啊,我是白沉雁。”白沉雁大喝一声。

听到白沉雁三个字,李明达酒醒了一半,连忙说:“雁子,我按着你的要求,已经把钱准备好了,明天上午,哦,至迟下午就把钱给你,茫茫人海,我们认识也不容易,要互相珍惜啊。”

没有录像你珍惜个屁。白沉雁听李明达说已经把钱准备好了,心里稍微舒服了些,说道:“我明天要签租房协议等钱用,你不许骗我啊。”

“不会的,我们俩谁对谁啊,干嘛要骗你呢?”李明达说着话,忽然一惊,才想起银行卡还在包里,连连叫苦:老婆连移动公司的通话记录都能打出来,不要趁机翻我的包啊,把银行卡找出来啊,那就麻烦透顶了。

想到这里,李明达已无心跟白沉雁多话。“我有急事,我现在马上就要回家。”说着话,李明达挂了电话,急匆匆往门外跑。

老板跟在他的后面喊:“李局长,您还没付帐呢。”

李明达掏出一百块钱,转身塞到老板手里,说了声“不用找了”,就忙不迭地往家里赶去。

这边说明天就给钱,转眼明目张胆地说马上要回家,信你的话特么老母猪都能上树。白沉雁刚有点高兴的心情又被打回到冷宫,接二连三给李明达拨去电话。

李明达心里只想着银行卡,哪顾得上去接电话,一路小跑地回到家,没等喘气拽过公文包,拿出笔记本翻找里面的银行卡,却怎么也找不到银行卡。

难道银行卡自己长腿跑了?肯定是被老婆搜去了。李明达冲进卧室,见李妻睡在床上,使劲儿推着李妻气急败坏地说:“把银行卡还给我。”

李妻莫名其妙地看着李明达,惊讶地问:“什么银行卡?”

李明达出门,李妻见他包搁在家里,想看看包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线索,没想到发现一张银行卡。李妻对突然冒出来的银行卡感到十分奇怪,把银行卡收了起来,想看看李明达的反应。

“我包里笔记本里的银行卡,你没拿吗?”李明达胖嘟嘟的脸上已经发紫。

李明达气急败坏的样子,让李妻更加断定这张银行卡大有文章,她装作糊涂的样子说:“我哪知道什么银行卡,你平时不是也没有银行卡吗?”

李明达平时基本上不用钱,连抽的烟多数都是别人送的,因而从来没有也不用银行卡,连工资卡都交给李妻保管,要是用钱就朝李妻要。

“我……你,你给我把银行卡拿出来。”李明达逼迫道。

“我没看见什么银行卡。”李妻转身离开了李明达,出了卧室来到客厅。

李明达追了出来,刚要开口,门口鞋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时候还有电话,肯定是那个女人的。李妻反应敏捷,两步跨到门口,拿起手机看了,果真是那个熟悉的号码,毫不犹豫接听了,只听到里面说:“李明达,你为了回家见你那死女人,敢不接我的电话?”

李明达听见电话铃响,心里嘀咕了声“不好”,见李妻已经扑向门口,摇摇晃晃就向门口跑去,一脚绊在沙发上,肥胖的身体像一头肥猪倒在了沙发里。

一切已经明了,我看你还有什么狡辩的。李妻对着电话说:“你不用急,现在就叫你的野男人接电话。”说着,李妻把手机扔给正从沙发里爬起来的李明达。

李明达伸手没接住手机,手机重重砸在他的脸上。李明达知道事情不妙,软软地躺回到沙发里。

第122章 不依不饶

白沉雁听到是李明达老婆接的电话更加生气,大声喊道:“你男人我要定了,你有办法就想去。”话还没说完,只听到手机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就断了。

闹吧,闹散了才好,这就是欺骗我的下场。白沉雁幸灾乐祸地挂了电话,去浴室放水洗澡。

她脱了裙子,脱了内衣,对着镜子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曼妙的身体,不由得嘀咕道:我这身体也长了三十年,为了保养它,叫它永葆青春,活力永恒,我特么花了多少钱,不付保养费想白玩,没门!

白沉雁在浴缸里自我爱怜自我安慰了一番,浑身燥热地上了床,拿过Apple玩了起来。

这一夜李明达和李妻没有再说话,李明达去了儿子的房间,李妻回到卧室,两人一夜基本上都没有睡着,各自想着心思。

第二天,李明达早早起身出了家门,直奔城郊结合部的银行,好容易等到银行开门,进去办理了银行卡挂失手续。

他问营业员要多长时间才能重新补办到新卡取钱。

营业员告诉他要七个工作日。

七个工作日就七个工作日吧,只要把卡废了,叫李妻无法查找就行了。李明达办完了银行卡挂失手续心里才安定下来,打的回了局里。

进了办公室,李明达锁上门,把办公桌旁边的另一个抽屉拿出来,翻过来放在桌上,撕下胶带,拿出折叠的信封,从信封里倒出一张银行卡夹在笔记本里,把笔记本放进包里,又找出昨天藏的五万块钱塞进包里,拎着包出了办公室。

是谁发明了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篮子定律?真是高手在民间,处处有学问啊。李明达洋洋自得,没想到把钱分存在两张银行卡上,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同时提醒自己,闹了这么一出,办公室再不能放任何有关经济方面的东西了,以防李妻翻脸无情告到组织上。

出了院子,李明达给白沉雁打去电话。白沉雁的手机关机,李明达估计她还在睡觉,咬咬牙打的去了另外一家银行,取了五万块钱,预约明天再提十万块钱,然后去了清源别墅。

清源别墅的保安认识李明达,接过李明达递过来的烟就放他进去了。李明达坑着头来到86号别墅,接二连三地按着门铃。

白沉雁终于被门铃惊醒,听到门铃响个不停,心想这么早谁在敲门,昨天晚上李明达老婆接了自己的电话,会不会是李明达老婆找上门了?她躺在床上不想去开门,忽然想起前几年被文印暴打的情景,不由害怕起来,便想从后门开车溜走,赶紧起身去衣帽间找了套运动服穿上,脸没洗妆没化,穿好鞋子蹑手蹑脚下了楼,靠近猫眼看了看,见只有李明达一个人在外面。

你特么一大早装神弄鬼吓我。白沉雁愤怒地拉开门,大声呵责到:“你个死胖子,一大早没事干了,跑我家来干什么?”

李明达早已急得汗流浃背,着急地说道:“我的小姑奶奶啊,我不是按照你的指示送钱来了嘛。”

白沉雁听说是送钱来的,心情好了一些,语气变得缓和下来:“送钱你也不用这么早啊,你不知道我早晨要睡觉啊。”

我里外不是人,送钱都被刺。李明达边推门进去边说道:“还早?太阳都嗮到屁股了。”说着就去拍白沉雁的屁股。

白沉雁打了李明达的手一下,伸头看了下门外,见无人跟踪关上门,说道:“老实点,钱呢?”

李明达不甘心地从包里掏出十叠钱放在茶几上,说道:“这是十万,我好不容易借到的,还有十万,朋友答应要明天才给我。”

白沉雁见李明达只拿出一半的钱,沉下脸说道:“你昨天说把钱给我,就给我一半啊,你这人还有点谱吗?我又不是开小店的,还给我打折了。”

李明达笑道:“这年头借钱难啊,明天,明天保证把剩余的钱给你。”

白沉雁抱怨道:“区区二十万,你就跟我拖吧,拖到天边还是要给钱,攥在手里等着涨利息呢”

我昨天预约了,但那张卡被老婆搜去了,你叫我怎么办?李明达当然不会告诉白沉雁两张卡和老婆闹事的事,讪讪地说道:“我已经跟朋友说好了,明天一拿到钱我就给你送来,你放心好了。”

白沉雁无奈地说:“好吧,明天一分不少你把钱给我送来噢。”

“保证保证,君子无戏言。”李明达想证实到底有没有录像,央求道:“雁子,能不能把录像给我看看?”

还是冲着录像来的。白沉雁想着到底要不要把录像给李明达看,犹豫了片刻说:“你什么意思?”

李明达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没什么意思,你搞录像对我有影响,对你也没有好处,传出去我们两人都丢人,你要钱我也给你了,现在还是把它处理了。”

白沉雁冷笑道:“我要是怕丢人就不录像了,我看你是心虚害怕了吧,你放心,只要你按着我的意思去做,我不会公开录像的。”

李明达觉得白沉雁是在用录像的事威胁自己,根本拿不出录像,说道:“你就吹吧,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跟我直说,也犯不着用这种事来要挟我,说心里话,你就是搞了录像又能怎么样,我至多跟老婆离婚,受点组织处分,你呢,一个女孩子名誉受损,谁还敢靠你。”

我看你是茶壶碎了就剩嘴了。白沉雁蔑视道:“你不怕一大早送钱来干嘛?本来我还领你这个这个人情,你既然不在乎,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有能耐现在拿着这十万块钱走人,要是不拿钱走人,明天就拿二十万给我送来,你看着办吧。”

我靠,威胁不成站这儿就涨价了,看我这张臭嘴。李明达真想搧自己的嘴巴,连忙笑道:“我就开个玩笑,你何必这么认真?”

白沉雁冷下脸说道:“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要么你有本事现在拿钱走人,我也不在乎你这点钱,要么明天给我拿二十万来。”

李明达搧着自己的嘴巴,干笑道:“雁子,雁子,请你原谅我这张臭嘴,明天保证把十万给你。”

“不行,我说过了,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明天拿不来,后天你就准备四十万吧。”白沉雁看透了李明达的心思,心想看谁硬得过谁。

李明达虚汗直冒,一直央求白沉雁不要涨价。

“你现在就去准备钱吧,我说话是算话的。”白沉雁坚持不让步,非要李明达拿二十万,说着话,开门撵李明达走人。

“雁子,雁子,我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李明*着不肯离开,一味地央求道,就差给白沉雁跪下了。

白沉雁走到李明达的跟前,伸手揪住李明达的耳朵,说道:“李明达,别给脸不要脸,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哎呦,哎呦,轻点,轻点,你放手,我走就是。”李明达捂住耳朵,听说白沉雁要报警,怏怏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李明达到了门口,两脚跨在门槛上,可怜地望着白沉雁,希望她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白沉雁使劲儿把李明达推出门外锁上了门。

跟我玩?玩死你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白沉雁气恼地上了楼,脱了运动服,换上短裤吊带衫后开始化妆,准备去租房子。

几炮打了三十万真特么晦气。李明达被白沉雁赶出家门,一路唉声叹气地朝别墅大门口走去。

李妻早晨起来,拿着银行卡去了银行。到了银行,她去柜员机上插进银行卡,按照自己想象的密码输了三次都失败了,心想,这个李明达会用什么密码呢?我的生日不对,他的生日不对,儿子的生日也不对,他还会用什么数字当密码?

李妻来到柜台上,跟营业员说:“我忘记密码了,想查一下这张银行卡的密码。”

营业员拿过银行卡看了看,惊讶地问:“这是你的卡吗?”

李妻说:“是我老公的。”

营业员说:“查密码要你和你老公的身份证,要去开户行去办理。”

李妻这才知道自己做事太着急,忘记了基本常识,拿回银行卡怏怏地出了银行。

到局里问他卡的密码,如果他不说,就在局里跟他大吵大闹,看他怎么办?李妻主意既定去了文化局。

李妻刚到文化局院子外,看见李明达从里面出来,本想拉住他问密码的事,转念想不当着他局里人的面问,他是不会轻易开口的,便远远地跟着他,看见李明达打的,李妻也拦了一辆车跟在他的后面,一直到了清源别墅,李明达进了别墅,李妻也想进去,被保安拦在了别墅的大门口。

李妻问保安:“刚才进去的那个胖子在这里有房子啊?”

保安不屑一顾地说:“你看他这样子像不像在这里有房子的人。”

李妻问:“那你给他进去,为什么不给我进去?”

保安说:“他跟里面的一个女人好,最近老朝这里跑。哎,你是什么人?打听这些干什么?”

李妻红着脸说:“刚才进去的是我男人,我怀疑他外面有人就跟了过来。”

保安摇摇头说:“大姐,你不用怀疑,他就是外面有人了,我跟你说,这个女人年轻漂亮,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赶紧劝劝你男人不要执迷不悟,女人是老虎,不要玩虎不成反被老虎吃了。”

李妻趁机央求道:“那求求这位大哥放我进去,我这就好好劝劝他,拉他回家。”

保安为难道:“我们有规定,没业主同意不能放你进去。说心里话我是蛮同情你们这样女同志的,年轻的时候跟着他,现在老了,男人就瞧不上眼了,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只当不知道有这码事,说不定日子还能过下去,一旦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你们关系就到头了。”

“哦,哦。”李妻见保安不让进门,离开了大门,在路边口找了个树荫坐下。她想等李明达出来,把他堵在这里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第123章 举手投降

约摸等了半小时,李妻看见李明达从别墅的大门出来,闪到一颗树后,等到李明达走进,从树后闪了出来,说道:“李明达,你还真有本事啊,都玩上住别墅的女人啦。”

李明达正想着心思,见李妻从树后闪出吓了一跳,心脏砰砰乱跳着,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想吓死我啊。”

“许你来就不许我来啊,没做亏心事怎么就把你吓死啊。”李妻说着上前拉着李明达说道:“你把我带去看看你那姘头。”

“吓胡闹,什么姘头姘脚的,你想哪儿去了?”李明达一把打开李妻的手。

“都被我堵这儿了你还抵赖,你不带我去是吧?那我们就去你们局里,叫你们局长和局里的人评评理,我哪点做得不好,你要这样对待我?”李妻又拉着李明达往山下去。

一听说去局里,李明达急了,说道:“你凭什么说我有姘头?再胡说八道别怪我跟你翻脸。”

李妻扯住李明达不放手,说道:“你翻脸你翻脸啊,走走走,我们去你局里翻脸去。”

这时候白沉雁戴着墨镜开着车从两人身边经过,见一个女人跟李明达拉拉扯扯,估计这个女人是李明达的老婆,稍微迟疑一下减了车速,就加了油门开走了。

李明达见白沉雁的车子从身边经过,知道眼前的一切都被她看见了,感到大为丢脸,甩开李妻的手说道:“吓胡闹。”说完就急急朝山下走去。

李妻跟在李明达的后面,想起二十多来跟着他落得如此下场,不由感到心灰意冷,说道:“我管不了你没关系,我就不相信还没人管你了,我现在就去找你们领导,再把昨天那张银行卡交给组织。”

银行卡果真在她手里。李明达早就预感到银行卡被李妻搜去了,现在听她说要把银行卡交到组织上,顿时头上冒出大滴的汗珠,停下来问:“银行卡在你手里?”

“你一个从来不用银行卡的人,怎么会有银行卡?你每一分钱我是清清楚楚,这银行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把它交给组织。”李妻唯一能要挟到李明达的只有这张银行卡,她把银行卡看作是挽救他们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别吓胡闹,快把银行卡给我。”李明达紧张地伸手向李妻要银行卡。

“你告诉我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李妻见李明达这么看重这张银行卡,估计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来了底气。

李明达知道李妻的脾气,把她逼急了,她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心虚地说:“我跟人家没什么关系,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连保安都看出你们关系不平常,你还说一般的朋友关系,你真是没被捉奸在床就死不承认啊。李妻失望地摇摇头,自个儿朝下山走去。

李明达估计李妻要去他的单位,连忙上前拦住她,说道:“我向你承认错误,我一时糊涂上了这个女人的当,我没想跟她上床的,是她逼着我干的。”

“哼,哼。”李妻冷笑两声,心想这样的话你都能说得出口,女人逼着你干,你不想干能干得成吗?她说:“李明达啊李明达,敢情这么多年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你自己相不相信你说的话?”

李明达狡辩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跟这个女人虽然有关系,但不是我主动勾引她的,是她主动勾引我的,我一时放松了革命警惕性,就跟她……那个了。”

哪个主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出轨了。李妻感到绝望,说道:“那银行卡是怎么回事儿?”

承认出轨可以,但是千万不能说出银行卡的秘密,如果老婆能原谅我还好,否则非出大事不可。李明达决定咬紧牙关,不告诉李妻银行卡的秘密:“你知道我平时很少用钱,单位有时候发点奖金什么的,我就没告诉你藏了私房钱,我向你检讨,我不该藏私房钱,我错了,保证下次有什么钱都全部上交。”

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李明达变坏说不定问题就出在这张银行卡上,他用了特别的密码,这里面绝对不像他说的只是私房钱这么简单。李妻不想告诉李明达自己已经去过银行:“私房钱?你这张银行卡里有多少钱?”

我能告诉你里面有一百多万吗?李明达笑道:“没多少,都是零零散散聚下来的,也就万把块钱。”

“行,那我们现在就去银行把这一万多块钱提出来。”李妻根本不相信李明达的话。

不要说我已经把银行卡挂失了,即使没挂失我也不能去提啊。李明达头脑在快速地转动着,说道:“我昨天没找到银行卡,你又说没拿,今儿一大早我已经把它挂失了,现在没办法提出钱来。”

这种事他完全能做出来。李妻说:“那你把挂失单给我,等到期我们一起去银行。”

真是太过分了,这不是逼我上吊嘛。李明达哪肯拿出挂失单,说道:“你要挂失单有什么用?到时候我把钱提出后一分不少全交给你。”

李明达不肯把挂失单交出来说明银行卡里肯定有不少钱,那这钱就不是奖金怎么简单的了。想到这里,李妻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说道:“李明达,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都到这一步了,你还在骗我,你就不怕我把银行卡交给组织吗?真走到那步,你想回头都迟了。”

如果把她逼急了还真难说了。李明达这才意识到瞒着李妻的严重性,说道:“好吧,我如实跟你说,银行卡里有十来万块钱,都是我这么多年来的积蓄,我一分不留全上交给你。”

李妻根本不相信李明达的话,说道:“我不管里面有多少钱,你把挂失单给我就行。”

见李妻丝毫不肯让步,李明达终于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说:“你还有完没完,这么多年你把我管得这么紧,我好容易聚点钱,现在都同意一分不留全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劝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李妻见李明达还在装大尾巴狼,说道:“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把离婚证拿了,你要进去也别连累我。”

听说李妻要跟自己去拿离婚证,李明达知道不拿出挂失单是过不了身了,决定用银行卡里的钱把李妻跟自己绑在一起。他从包里掏出挂失单,极不情愿地递到李妻手里,说道:“我真没想到就为了一张银行卡你是如此无情无义,好吧,挂失单给你,里面的钱都给你,这下你满意了。”

李妻接过挂失单离开了李明达。她想等见了银行卡里的钱再作决定。

李明达看着李妻远去的身影,心情十分矛盾,他既心疼自己冒着风险积攒下的钱就这么轻易地被老婆没收了,又担心老婆见了那么多钱后会作出过激反应。如果她能收下这钱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她胆小怕事头脑发热把钱交给组织,那麻烦就大了。想到此,李明达竟有些后悔没能坚持住,随随便便就把挂失单交给了李妻。

李明达见李妻走远,无奈地摇摇头朝山下走去,到了出山口,看见白沉雁沉车子停在路边,知道白沉雁是在等自己,连忙走过去钻进车子。

白沉雁惊讶地问:“你老婆怎么跟你到了这儿?”

李明达扫兴地说:“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她跟踪过来的。”

白沉雁关心地问:“你们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都说了什么?”

李明达怎敢把银行卡的事告诉白沉雁,说道:“昨天晚上你打电话给我,被她听到了,我要跟我离婚。”

白沉雁心里掠过一阵惬意,说道:“离婚就离婚呗,看样你还不情愿呢?”

你说的倒轻巧,我离了婚你能跟我吗?不不不,我就是没有女人也不会要你这样的女人。李明达犹豫道:“我们坐机关的人跟其你们不一样,如果离婚了,别人就会另眼相看,领导也会重新审视我,前途就结束了。”

既然你知道这些为什么还在要勾引我?白沉雁带着极端地蔑视讥讽道:“你们这些人啊,就是既想风流潇洒,又想要气节名声,真是太虚伪了。”说着话,发动车子朝前开去。

李明达还没从银行卡的困扰中解脱出来,现在又坐在白沉雁的车子里,甚怕被别人看到,紧张地说:“你要去哪里?快放我下去。”

放你下去?你有本事就跳下去啊。白沉雁知道李明达怕被人看见,恶作剧地看看他也不说话,只顾开着车子往前走。

“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去。”李明达愤怒地喊道。

看你这怂样。白沉雁心里骂道,心想你越是想下去,我越不给你下去:“我去租房子,我跟我去看看房子合不合适。”

李明达屁股往下滑着,把头尽量往下缩:“你自己去看就行了,拉着我去干嘛啊?”

白沉雁看见李明达一副狼狈相感到好笑,撩逗着说:“你也是股东嘛,我们开公司总要讲公平民主是吧?”

李明达苦笑道:“我们干部是不让开公司的,你开归你看,我在背后支持你就是,千万不要算我的股份。”

白沉雁说:“那我拿了你的钱怎么算啊?”

李明达说:“算什么算啊,算我送给你的。”

“局长你真够意思,这叫我多不好意思啊。好吧,你下车吧,记住,明天把钱拿给我,一分不行能啊。”白沉雁停下车叫李明达去车。

李明达一翻身跌跌爬爬下了车,心想我怎么爬上她的车了,又害得我虚惊一场。李明达又打的去了银行。

白沉雁开着车扬长而去,到了房子跟前时,房东已经等在那里,她跟房东签了协议,付了半年房租十万块钱。

第124章 肉包打狗

晚上,李妻见李明达回家,看都不看他一眼,嗑着瓜子,看着电视。

李明达无奈地摇摇头去了厨房,揭开锅盖见什么都没有,不由得十分生气,心想我都把挂失单交给你了,你对我不理不睬冷眼相待也就罢了,连一口饭都不做,成什么体统。

李明达出了厨房,对着李妻吼道:“下班回来你连饭都不做,晚上吃什么?”

还想吃饭?李妻只当没有听见李明达的话,照样看着电视。

李明达生气道:“你想干什么就明说,不要拿一张臭脸对着我。”

李妻见李明达骂她,回道:“你才是一张臭脸,你还回来干嘛?去你情妇那里啊,你叫她给你做饭吃。”

让白沉雁给我做饭?开什么玩笑,我不把她当姑奶奶供着就谢天谢地了。

李明达觉得火气太大,平静一下心情说:“我已经跟她分手了,我们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李妻轻蔑地说:“分手?谁信啊。”

李明达说:“真的,下午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她也没意见。”

李妻有点心动:“如果你要我相信,你就安排我跟她见一面,我要当面听你说你们不再来往。”

李明达激动地说:“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嘛,你们怎么好见面?”

李妻冷笑道:“拿我当三岁小孩子哄呢,告诉你李明达,我已经想好了,我们离婚吧。”

李明达听说要离婚,马上软了下来,说道:“老夫老妻的了,离什么婚啊,怎么向儿子交待?我错了,从今往后,我保证不跟她来往了。”

李妻说:“不离婚也行,你必须叫她见我一面。”

这怎么可能?我安排你们见面,凭你们俩的脾气还不打起来啊。

李明达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你们不能见面。”

李明达越是不肯让李妻见白沉雁,李妻越发不相信李明达,说道:“那你就跟她过吧,我现在也懒得跟你讲话。”

说完,任凭李明达说什么,李妻也不理睬他。

李明达见李妻不理自己,一怒之下拎起包出了家门。

来到楼下,李明达侥幸地想去白沉雁那里,给她打了电话。

白沉雁开口就问:“钱准备好啦?”

李明达笑道:“不是跟你说了嘛,明天把钱给你。”

白沉雁“哼”了一声,说道:“没有钱你打什么电话?”

李明达硬着头皮说:“我想去你那里坐坐,我想你了。”

想我的人多呢,你算老几?白沉雁话都没说就挂了电话。

现在的女人都怎么啦,个个比女皇还特么厉害。

李明达看着电话,心里气到了极点,但他毫无办法。

他来到小区门口的小饭店,本想在里面吃点东西,看见里面坐了许多人,便离开了小饭店继续朝前走去。

李明达怎么都没想到,跟白沉雁搞上后会弄出这样的局面。

如果白沉雁能对他好点,说不定他还真会考虑离婚,事实是这个女人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纯碎是在利用他,把他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逼着他拿钱,让他受这份两头不落好的窝囊气。

李明达后悔极了,但是走到这一步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暂时充孙子把白沉雁哄好,期盼老天哪天开眼,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李明达找了一家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酒,喝得醉醺醺后回到家,见李妻已经睡在床上,仗着酒兴要朝她身上爬。

李妻挣脱了跑到儿子房间,李明达跌跌撞撞跟着她到了儿子的房间,拽住她不松手。

李妻拼命挣扎,嘴里嚷着“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李明达见李妻死活不从,甩手给她一个耳光,吼道:“一天没离婚你都是我的老婆,我想干你你就得好好伺候着。”

李妻嘴角流出了血,“呸”地一口吐向李明达的脸上,说道:“伺候你?你想得美,这么多年我只当伺候畜生了。”

李妻从儿子房间逃了出来,跑进卧室锁上了门。

李明达追到卧室门口,先是用手拍打着门,见里面没有丝毫反应,气急败坏地用脚踹门,

李妻横下心来坚持不开门。

李明达又拍又踹了一阵,终于泄了气,来到客厅使劲儿掀翻了茶几,去儿子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李明达努力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却一点想不起来,见茶几翻在地上,把它翻过来摆好后去了卧室,没看见李妻。

李明达打扫了地上的碎物,拎着包出了家门,去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李明达想起要给白沉雁的钱,看了看手表,心想白沉雁上午肯定要睡觉,现在去就是找骂,便百无聊赖地喝着茶,拿张报纸假装看着。

好容易挨到下班,李明达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大门,没有回家直奔银行而去。

路上,他在一个快餐摊草草吃了中饭,坐在桌边眯眼打盹,昏昏沉沉就想睡觉,他索性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一觉醒来,他抹了摸嘴角的口水,振作一下精神去了银行。

拿到二十万块钱,李明达心疼起来。

昨天送给白沉雁十万块已经像割了他的肉,这二十万无疑是他的心肝宝贝。

仅仅就是因为玩了白沉雁几次,竟然要花这么大的代价,这么多钱要是像以前一样偷偷溜进小浴室或者洗脚房之类的场所,足够潇洒一辈子了。

李明达觉得实在不值。

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连早餐晚餐都没有,李明达生出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慨。

感慨归感慨,白沉雁这个小祖宗还要伺候好。

李明达无奈地给白沉雁打去电话,说要送钱给她。

“多少钱?”白沉雁关心地问。

少一分钱她都不会让李明达好过。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能让她小瞧自己。

李明达充满豪气地说:“你不是要二十万嘛,一分不少。”

白沉雁暗喜:“那你来我家吧。”

白沉雁让自己去她家,李明达头脑里闪过一丝幻想,连忙骑着自行车赶去清源别墅。

到了别墅大门口,李明达照例给保安递上香烟,进了别墅大门。

到了白沉雁的家门口,李明达看看四周见没人来往,伸手摁响了门铃。

白沉雁起身还没来得及洗漱化妆,听到门铃,急急下楼看了看猫眼,见是李明达便开了门。

李明达进门后,从包里掏出两捆钱放在茶几上,底气十足地说:“二十万,你数数。”

白沉雁拿上钱去了二楼,留下一句话:“要喝水自己去冰箱里拿。”

李明达在白沉雁身后喊道:“你等等。”

白沉雁站了下来,回头问道:“干什么?”

李明达小心翼翼地说:“下午我已经把局里的事安排好了,不去班上。”

你真是大白天想好事,做白日梦呢。

白沉雁知道李明达想干什么,打岔道:“你不去班上正好去艺校帮我找老师去。”

李明达见白沉雁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结结巴巴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我先洗把澡。”

你就是个属老鼠的,爪子一落地就忘了。

白沉雁说:“我叫你去给我找老师,你却想着那事,你能不能想点正事,还有,公司证照怎么说的?”

李明达叹口气说:“雁子,你放心,老师和证照的事都包在我身上,我们不在乎那么点时间,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不行,等你把这一切都给我办好了,我肯定好好感谢你。”要不是刚拿了二十万块钱,白沉雁根本没有耐心跟李明达在这里啰嗦。

给你三十万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还吩咐我干这干那,你还有点人性吗?

李明达在心里骂着白沉雁,嘴上依然求饶道:“雁子,我按照你的要求,钱一分不少地给了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白沉雁见李明达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好笑又好气,差点就答应了他,但是一想到这些钱不是他心甘情愿掏出来的,说道:“不逼你,你能把钱给我吗?”

“雁子,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不自觉自愿拿这钱谁逼得了,为了这钱,我拉下脸找了几个朋友才凑齐,这年头谁肯借钱给别人?也就是我,在朋友面前讲信誉,人家才肯把钱借给我。”为了证明自己对白沉雁的诚心,李明达发挥道。

白沉雁冷笑道:“李明达,你不说这话我不生气,你这人就是没有一句真话,我才不相信你的钱是借来的,你有本事再给我去借十万看看,算我借你的怎么样?”

一听白沉雁开口又要十万,李明达直冒虚汗,想着赶快开溜:“算了算了,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我去前面艺校看看,请校长给你联系联系找几个老师。”

见李明达谈到借钱就想溜,白沉雁心想你早走早好,说道:“那就请你快点去,我马上也要找人装潢房子。”

李明达从白沉雁家出来,心里好生难受。

花出去这么多钱,想碰一下这个女人都不行,还招来一身的事,真特么晦气。

李明达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想着赶快去落实白沉雁的指示,他怕哪点让白沉雁不满意会招来更多的麻烦。

见李明达灰溜溜地离开,白沉雁十分得意,上了二楼躺在床上想着公司名称,最后决定用自己名字里的一个字作为公司名称:雁南飞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第125章 鞍前马后

男人藏点私房钱属于正常,但是对老婆隐瞒大宗财务,心思肯定已经不在老婆身上,甚至不在这个家庭了。

一再追逼,李明达才把挂失单交了出来,李妻感到非常失落和气愤。

下班后回家,李妻自己弄一口吃的,连一点剩饭都不留给李明达,吃了饭要么在家看看电视,要么到小区外学跳广场舞,到钟点洗漱了上床睡觉,偶尔跟李明达打了照面,也把他当作空气视而不见。

见家里没有吃的,李明达只好买了一大袋方便面,每天下班后带两个冷菜回来,喝上几两闷酒,然后用方便面充饥。

李明达几次尝试着跟李妻搭腔,李妻都是不理不顾转头就走,这样僵持了几日,到了银行卡挂失期满,李妻朝李明达要身份证去银行。

李明达不给,说我跟你一起去银行。

李妻跟李明达一起去了银行。

连身份证都攥在手里不给自己,可见他对自己心存芥蒂,防备森严到了一定程度,李妻更加气愤,她知道,自己和李明达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两人在银行办理了有关手续,李妻才知道银行卡里有一百多万。

李妻本来就想着这张银行卡非同小可,但是里面的数额还是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料,顿时吓得心脏都差点跳出来,急红脸颤抖着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李明达连忙推了推李妻,看了看四周,说道:“小点声,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啊。”

李妻哪能控制得住,追问道:“我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李明达紧张地说:“你就不要问这么多了,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儿子大学毕业后说不定就要留在大城市,要买房子要结婚,不需要钱啊,我们俩这点工资够什么?不想办法弄点钱怎么办?”

钱来路不正,却把一切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再需要钱,也要来得明明白白,你把银行卡拿去吧。”李妻把新办的银行卡塞到李明达手里转头就走。

李明达追上李妻,递过银行卡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有这钱,我全部上交给你,本来我们家财务就是你管的。”

李妻没有接银行卡,说道:“我劝你赶紧把它交到组织上,向组织老老实实说清情况,争取从宽处理,不然的话我们马上离婚,你自己考虑吧。”

你只看到这张卡就吓成这样,要是看到另外一张卡还不吓瘫了。你让我上交,交给谁啊?谁知道他们像不像这样捞钱?我上交了,正好拿我做反面教材,即使从轻处理,至少给我开除党籍处分,然后撤了一切职务,我才不做这个傻事呢。现在只要你嘴紧不朝外说,离婚就离婚,有钱到哪儿还找不到女人?

李明达作出了自以为聪明的选择:不上交贪污的钱,跟老婆离婚。

他追上李妻,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她,最后说:“请你不要对外,特别是不要对儿子说我们两人离婚的事,再就是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手里有钱。”

李妻犹豫了片刻,答应了李明达的要求,无奈地摇摇头说:“希望你一切好自为之,不为我想,也为你儿子想想。”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李妻不想做大义灭亲的事。

李明达跟李妻办理了离婚手续,把房子给了李妻,自己收拾了衣服离开了家。

下面该怎么办?一是跟白沉雁好好谈谈,再给她点钱,让她收留自己,实在不行住在一楼也行,一个星期让她跟自己睡两次,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二是自己花钱买一套房子,再找个女人过日子。

想来想去,李明达觉得这两个方案都不完美。

跟白沉雁谈,如果她同意还好,如果她不同意,而且知道自己手里还有钱继续敲诈,那就成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事实已经证明,这个白沉雁心狠手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出的事儿。

自己买房子,容易被人知道自己已经离婚,如果再买房子,这不是明确告诉大家自己手脚不干净嘛,万一被谁盯上了,到组织告上一状,有关部门认真查起来,自己心理素质太差,撑不了多长时间保证什么都交代了。

都到快退休年龄了,还是稳重点好。李明达决定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找一个偏僻的宾馆暂时住了下来。

上班提心吊胆,下班寂寞难耐,李明达过起了单身生活。

他想见白沉雁,但是每次约她见面,她都催问他老师找没找到,公司的手续办得怎样。听说这两件事都没有进展,白沉雁毫不客气地说,把事情办好再来见我。

为了给白沉雁的钱,在李妻面前暴露了银行卡,还闹出离婚这一出,给了白沉雁三十万大洋,连手都不给摸一下,现在连面都见不着。李明达心里充满了窝囊气,每天下班只好买两个冷菜,两个馒头,在宾馆里长吁短叹地喝闷酒,用馒头充饥。

还是得见到白沉雁,这个小妖精太让人割舍不下。李明达去找清源艺校的校长,跟校长说要找几个毕业生去做老师。

校长为难地说:“局长,您要老师也不早点说,这届学生都毕业了,要不等明年毕业生,我给您挑几个优秀的。”

如果这样,白沉雁还不要了我的命啊。李明达一听就急了:“校长,无论如何请你帮帮忙,这些毕业生不一定都找到工作了,你让班主任跟他们一个个联系,说不定他们不少都愿意来呢。”

校长被李明达纠缠得没有办法,只好找老师联系毕业生。老师联系了两天,找到了七八个没有找到工作的毕业生,校长把毕业生交给了李明达。

李明达十分兴奋,马上跟白沉雁联系,告诉她找了几个老师。

白沉雁说,你把老师都带到公司来吧。

李明达打了两辆出租车,把毕业生带到了雁南飞公司。

当着新老师的面,白沉雁跟李明达客气几句,询问了新老师的一些情况,把李明达拉到一边问:“他们的吃饭住宿怎么安排的?”

李明达奇怪地看着白沉雁,说道:“你只叫我找老师,没叫我安排他们吃饭住宿啊。”

白沉雁摇摇头,说道:“局长同志,你也是公司股东,有点主动性好不好?清源市区的人还好说,他们大多数都是外地的,不把他们吃饭住宿安排好,能留住他们吗?”

李明达听到股东两个字头就疼,连忙说道:“我再次跟你声明啊,我虽然给你钱了,那不是入股的钱,是我送给你的,雁南飞赚再多的钱我保证一分钱都不要。”

不要可以,但你不能脱身。白沉雁说:“赚钱不要可以,我把话给你说在前面,赔钱了你不掏不行,我们现在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单跳。”

赚钱不要,赔钱要补,天下还有这个理?亏你能说得出口。李明达着急地说:“这怎么可以,没有这个道理啊。”

白沉雁蛮横地说:“在我这里就是这个道理,这个公司是你让我开的,赚钱了不是我不给你,是你自己不要的,你就当这赚的钱是养着我的,赔钱了你肯定要补上。”

李明达知道上了贼船下不来了,无奈地说:“好吧,好吧,随你怎么办吧,你说这些新老师怎么安排?”

白沉雁不无嘲讽地说:“你真是局长做惯了,什么事都指望秘书呢,我可不是你的秘书,这点小事还要我操心。你安排他们住下来,安排好他们吃的。”

姑奶奶,我现在是你的秘书。住宿吃饭的钱呢?李明达不好意思开口直接朝白沉雁要钱,站在那儿不动,希望她给钱。

白沉雁见李明达不动身,继续说道:“哦,今天就先安排他们住宾馆,明天你去找房子,最好是小区成套的,我们应该给老师们提供好一点的条件,让隔壁艺优艺术的老师知道后眼红。”

现在白沉雁做事的原则就是一切都要跟艺优艺术比,要处处比他们高出一头,这样她的心里才痛快。

见白沉雁没有掏钱的意思,李明达硬着头皮带着老师们去了宾馆,安排他们住下后,又安排了晚餐。吃晚饭的时候,李明达打电话给白沉雁,问她过不过来跟老师们一起吃饭。

白沉雁没有其它的事,想着要拉拢老师,答应过去跟老师一起吃饭,问道:“在哪里吃饭?”

李明达说:“就在宾馆的餐厅。”

白沉雁到了宾馆,问李明达:“晚上怎么吃的?”

李明达说:“我安排了工作餐。”

白沉雁一听就生气了,说道:“老师们刚来,你就用工作餐打发他们,把我们雁南飞的脸面放哪儿啦,不行,换正餐。”

你只顾要脸面却不给我钱,这不就是活生生的敲诈吗?李明达心里抱怨,嘴上又不敢说,只好按照白沉雁的指示办。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做秘书替领导干事还真不容易。

开席时,白沉雁没有跟李明达客气,在主宾位置上坐下,让李明达拿酒拿饮料。李明达跑出去叫服务员拿酒拿饮料。

服务员问李明达拿什么酒。李明达知道没有好酒白沉雁肯定不满意,心疼地叫服务员上好酒。

大家坐定后,白沉雁首先开口:“我代表雁南飞公司欢迎各位老师的到来,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雁南飞公司董事长白沉雁,以前在清源电视台做主播,后来做演员,演了不少戏,现在回家乡创业,你们都是学艺术的,我也是学艺术的,大家都是同行,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同事了。”

老师们见白沉雁长得漂亮,本来已经羡慕不已,听说她是学艺术的,还做过电视台主播和演员,更是佩服得要命,个个面露惊讶和羡慕的神情。

白沉雁看着老师们夸张的神情十分开心,得意地说:“你们加入我的公司,我一定不会亏待大家,我们隔壁有一家什么艺优艺术,也是搞艺术培训的,我保证你们的一切待遇只有比他们高,不会比他们低,这一点你们可以打听,如果我们比他们低了,你们就跟我说,低的部分我翻倍补给大家。”

白沉雁的话很有鼓动性,赢得众人长时间的掌声。白沉雁享受着大家的掌声。

这年头说什么都是假大空,只有钱才能拿得住人。

白沉雁指着李明达继续说:“他是我们市文化局的李局长,是我们公司的……顾问,我相信我们公司有李局长的大力支持,一定会红红火火,兴旺发达。”

白沉雁本来想说李明达是公司的股东,考虑到李明达的感受,还是客气地给他留了面子,介绍他是公司的顾问。

就忘记叫白沉雁不要提自己的职务,她还是把我扛了出来,这不纯碎是拉大旗作虎皮嘛。

李明达尴尬地向大家解释道:“我跟你们董事长是朋友,朋友嘛,相互帮助,相互帮助。”

局长忙前忙后安排住宿吃饭,老师们感到既惊讶又荣幸,同时觉得董事长人脉了得,公司背景强大,向白沉雁和李明达投来惊讶的目光。

白沉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开心地说:“来,我们喝酒,能喝的不要客气,不能喝的就以饮料代酒。”

吃了晚饭,不用白沉雁吱呀,李明达去吧台结了账。

老师们把白沉雁和李明达送出宾馆,李明达上了白沉雁的车子,白沉雁当着老师的面也不好撵他下车,开了一段路停下车让他下去。

李明*在车上不肯下去,央求道:“雁子,我想去你那里坐坐。”

白沉雁知道李明达的意思,叹口气说道:“你是抓住机会就想好事,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老实。”

我特么容易吗,为了这点好事落得如此下场,我的苦你知道吗?李明达腆着脸说:“我们都好长时间没在一起了,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你也要犒劳犒劳我嘛。”

白沉雁最近都在忙公司的事,好长时间没活动了,听了李明达的话,禁不住身心痒痒起来,她看了李明达一眼也不说话,开着车往清源别墅去了。

完了事,李明达不想走。

白沉雁生气道:“你还想放第二炮啊,快走快走,省得你老婆跟后面追魂似地追来。”

嘿,我哪会有老婆啊,你现在就是我的女人。李明达想告诉白沉雁已经离婚,却又怕她嘴不严实说出去,怏怏地爬起来离开白沉雁的家。

李明达出了清源别墅,拖着疲惫的身体朝小宾馆走去。

第126章 明争暗斗

“安晴,你怎么在这儿?”艺优艺术的张又思看到艺校的同学安晴,感到十分惊讶。

安晴见了老同学十分兴奋,指着正在装修的雁南飞说:“我在这里上班啊。”

张又思只看到隔壁在装修,并不知道他们干什么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安晴说:“我们雁南飞文化公司啊,也做艺术培训。”

张又思张大嘴巴吃惊地说:“你们公司也做艺术培训?那我们不成了竞争对手了吗?”

安晴并不感到奇怪,说道:“竞争就竞争呗,我们老板说了,叫我们做好跟艺优艺术竞争的准备,用不了两年,就能把艺优艺术兼并了,那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把公司开在我们中心门口,原来是想兼并我们啊。张又思气愤地说:“你们老板什么人?这么大口气。”

安晴带着崇敬的表情说:“我们老板可是个了不起的人,她叫白沉雁,是京中艺术学院毕业的,做过清源电视台的主播,还演过很多电视剧,听说马上又要去演戏了。”

京中艺术学院的?我们几个领导也都是这个学院的啊。张又思觉得事态严重,跟安晴说了几句闲话,回到中心把情况报告给江君。

江君已经多年没有见到白沉雁,隔壁装修他根本就没把它跟白沉雁联系到一起。听张又思说隔壁是白沉雁开的文化公司,也做艺术培训,觉得又好笑又好气:看样白沉雁是跟我们较上劲儿了,把公司开在我们隔壁,分明就是冲着伊人和我来的。

江君召集东方靓几个人开会,说道:“跟你们说个好消息,我们的老同学把公司开到了我们的隔壁,也做艺术培训。”

林竹好奇地问:“老同学?哪个老同学?”

东方靓说:“我们在京中艺术学院只有四个清源同学,现在三个坐在这儿呢,你说是哪个啊?”

“难道是白沉雁?”林竹惊讶地大叫起来。

东方靓笑道:“看你一惊一乍的,难不成还怕她了?”

“怕她?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倒想见见她呢,她把董事长的老公抢走……”林竹发觉用词不妥,看看江君,吐了一下舌头说:“她把田昱皇送进监狱,失踪了这么多年,哪天又回来啦?”

外面都说田昱皇是被白沉雁害得坐牢的,但是谁也没有真凭实据,也就是传传而已。

江君纠正道:“林主任,田昱皇是因为强奸坐牢的,没有证据的事我们不要瞎说。”

林竹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几人在这里说说怕什么?我看白沉雁就是个危险分子,到哪儿哪儿不得安宁,现在又跑到我们家门口作怪来了,我非打得她现出原形来”

江君说:“既然她打到我们边上了,而且公开说要跟我们竞争,我们既不用怕她,又不能轻视她,她是个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人,特别是出奇出格的事不够她做的。”

邢佳说:“白沉雁是你们的高中、大学同学,我对她并不十分了解,但我听印姐说,这个人很坏,我们还是按照江总说的,多防着她点才好。”

赵工说:“我们分析一下,她可能会做出什么对我们中心不利的事,我们做到心中有数,提早预防。”

东方靓说:“赵工说得对,我们要防患于未然,真遇到事也有办法对付她。”

林竹蔑视地说:“就她一个人,能翻起什么大浪,我们几人吐点口水都能把她淹死。”

江君说:“大家想想看,她会做哪些不利于我们的事。”

林竹说:“我不用想都知道她会干什么,说我们坏话,诋毁我们中心,跟我们争夺生源。”

东方靓说:“她可能还会打我们老师的主意,拉拢我们老师,破坏我们教师队伍稳定。”

李文颖第一次听说白沉雁,而且听大家把她说得十分不堪,想到一些奸商常使用的手段,说道:“还有,她会不会压低收费标准跟我们争夺生源,一个月省一两百块对有些家长来说都是好的。”

东方靓点头道:“对对对,白沉雁这种人完全能做出来。”

林竹说:“开培训班总要赚钱,我们收费已经够低了,我不相信她会贴钱办培训班。”

李文颖说:“是的,谁也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但是有些人一开始压低价格是为了吸引客户,等把客户吸引过去了,再慢慢涨价,在不知不觉中就把客户给宰了。”

江君说:“这就叫温水煮青蛙。我觉得我们不要为了竞争就压低我们的价格,关键有两点要注意,一是保证我们的教学质量,稳定生源,二是为教师做好服务,稳定教师队伍。另外,东方已经把我们中心的文化建设方案拿出来了,大家先看看,等两天我们开专题会议研究。”

艺优艺术的有班同仁对于这个有备而来的不速之客研究着对策,白沉雁也没闲着。

白沉雁请薛苗安排她跟王嫣然见了两次面,让王嫣然传授经商经验。王嫣然对文化和培训虽然一窍不通,但她在商场上打拼多来,对经营的事却是透熟,给白沉雁讲了不少商场上的歪门邪道,白沉雁如获至宝。

白沉雁给雁南飞的老师开会,说道:“我们老师中有跟艺优艺术老师是同学的,你们去打听一下他们那边老师的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我说过我们的工资一定要比他们那边高,再打听一下他们的收费标准,我们的收费标准要比他们的低。”

有老师早打听清楚艺优艺术的老师待遇,说道:“艺优艺术那边基本工资是1200,加上课时补助和学生考级奖励。”

白沉雁想了想说:“那我们这边就给大家基本工资1500,也有课时补助和学生考级奖励,另外我给所有老师办五险一金。”

有老师说:“艺优艺术也有五险一金。”

白沉雁说:“从今天起,你们拿着公司简介去招生,每招一个我们按5%提成。最后我要说两点,一是艺优艺术那边老师跟我们老师不少都是同学,你们要发挥同学这个关系,动员那边的老师到我们公司来,动员的方法多种多样,谈谈感情,请他们吃饭,送点礼物都行,花的钱跟我说一声就行,不管成不成,我如数给你们报销,动员过来一个老师我就多发一个月,不,多发两个月的工资。二是看到那边的学生家长也要给他们做工作,要告诉家长我们的优势,我们的优势是什么?就是我们可以推荐孩子参加影视剧演出,挖过来学生过来我也有奖励,按10%给你们提成。大家记住一点,我们就是要跟他们竞争,摆开架势竞争,你们要清楚,在我们公司,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钱由我一个人说了算,就看大家想不想要这个钱了。”

老师听了想法各异,有的兴奋,有的担忧。

白沉雁最后说:“大家跟着我干,我只有一个希望,就是希望大家干几年都能发财,在清源能买得起房子,开得上车子。”

白沉雁的话无疑说到了很多老师的心坎里,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散了会,白沉雁把安晴叫到办公室,请她坐下说话,关心地问:“安老师,你有没有男朋友?”

安晴红着脸说:“还没有。”

白沉雁说:“没有很好,我看隔壁有几个帅哥老师,你们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你可以跟他们联系联系,有没有你看中的,有看中的我给你们撮合,只要成了,谈恋爱的费用我支持你一点。”

安晴不明白白沉雁为什么要让她去找竞争对手的老师谈恋爱,问道:“白总,您为什么要叫我找那边老师谈恋爱?”

白沉雁说:“你们谈恋爱,你叫他到我们这边,他能不听你的话吗?”

原来让我使美人计啊。安晴犹豫道:“我想想吧。”

安晴离开办公室后,白沉雁又逐个把老师喊进来谈心,内容都是跟安晴的一样。

晚上,江君回到家里,把白沉雁在隔壁开公司的事情告诉柳伊人。

柳伊人心想这个白沉雁还真是阴魂不散了,说道:“小君,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个白沉雁既然敢把公司开在我们隔壁,一定是有预谋的,我们要做好充分防备,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江君说:“我下午已经开了会,强调了这个问题,让大家提高警惕。”

柳伊人说:“在实体店上我们要寸步不让,最关键的是要加快网上培训课件和程序的开发。”

江君说:“赵工和佳佳正在加班加点做,但是我觉得光靠他俩人手不够。”

柳伊人说:“人手不够就招人,而且要招IT高手,你跟赵工和佳佳好好商量一下,这个工作要抓紧。”

江君说好的。

柳伊人说:“我知道开发软件要投入,中心的钱不够,你跟我说,你不要有后顾之忧。”

江君知道柳伊人已经把所有的积蓄拿了出来,说道:“我们家里已经没有钱了。”

柳伊人说:“没有钱我们就融资,实在融不到资我另作。”如果真缺钱的话,柳伊人打算把别墅卖了,换一套小点的房子。

江君说:“你为创业付出这么多,我实在于心不忍啊。”

“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你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柳伊人停顿了一下又说:“我突然想到,网上培训的事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特别是不能让白沉雁知道。”

柳伊人的提示让江君警醒。作为艺优艺术的核心竞争力,如果被白沉雁模仿或者盗取,那损失真是太大了。他知道赵工和邢佳还在编写程序,马上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定要做好网上培训资料的防盗工作。

第127章 不择手段

李明达考虑到让教师们住在宾馆花费太大,很快在雁南飞附近小区找了两套房子,一套作为男教师宿舍,一套作为女教师宿舍,付了房屋租金后去找白沉雁。

李明达说:“我已经把教师宿舍安排好了,你看……”他在暗示白沉雁:你看这个租金怎么说?

白沉雁何等聪明,见李明达吞吞吐吐,估计到他想说房租的事,并不把话题朝房租上扯,说道::“你现在就带我过去看看。”

我不是叫你现在去看房子啊,两套房子租金我付了三万多,你总要一个说法吧。李明达心里着急,嘴上又不敢提,只好去推自行车。

白沉雁说:“坐我的车去。”说着话向车子走去。

“不不不,我就骑车去。”李明达不敢坐白沉雁的车子,坚持骑自行车。

你个没有的东西,就再还想在外面偷腥。白沉雁从心眼里瞧不起李明达的窝囊相,“哼”了一声不去理睬他,自己开着车子朝小区而去。

李明达使劲儿踩着自行车跟在白沉雁的车子后面,到了小区,车子扬起的灰尘弄得他灰头土脸,眼睛里也进了灰,一个劲儿地用手搓着眼睛:“我眼睛进灰了。”

白沉雁靠近李明达,要拉他过来给他眼睛吹灰。李明达连忙躲闪着,心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要你捧着我脸吹灰,不如刚才就坐你的车子了。

白沉雁实在忍不住了,讥讽道:“看看你这样子,何必啊。”

李明达嘿嘿笑道:“没关系,我们上楼。”

两人先去了女教师宿舍,李明达敲了门,安晴开了门,见是李明达带着白沉雁来了,向白沉雁鞠躬问好后,兴奋地向屋内喊道:“董事长来看我们了。”

几个老师听到喊声,纷纷从房间出来围着白沉雁。

白沉雁笑道:“我听李局长说大家的住处安排好了,我来看看大家,看看大家还有什么困难需要我给你们解决的。”

“谢谢董事长关心,我们没有困难。”安晴说着看了看大家。几个老师跟着说:“谢谢董事长关心,没有困难。”

白沉雁见大家对自己恭敬有加,开心极了,和蔼地说:“你们不要把我当什么董事长看,我就是你们的大姐姐,知心姐姐,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李明达站在一边想,你们千万不要说有什么困难,一有事儿还要落到我头上。

白沉雁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问老师们:“你们吃饭问题怎么解决的?”

“我们到外面小饭店去吃。”有人说。

白沉雁听了沉下脸:“怎么能去小饭店吃,一个不卫生,吃出病怎么办?二个你们拿点工资够天天去饭店吗?李局长,请你安排一下,给他们找一个保姆,给他们买菜、做饭、拖地,打扫房间。”说着话转脸看着李明达。

你么,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李明达堂堂一个局长,掏钱也就罢了,你还把我当店小二使唤。李明达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也不去应答白沉雁的话。

有人发现李明达的表情难看,连忙说:“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

安晴附和道:“是的,谢谢董事长关心,我们已经排好值日表了,我们自己能行。”

白沉雁见李明达没有搭理自己,心里不开心,当着老师们的面不好训责他,强打出笑容说:“关心你们的生活是我们公司最起码的责任,只有解决了大家的后顾之忧,大家才能一心放在工作上,李局长,你说是吗?”

李明达硬着头皮答道:“董事长关心大家真是细致入微,我这就按照董事长的要求去落实这个事情。”

白沉雁跟女教师聊了一会儿闲话,从女教师宿舍出来,去男教师宿舍。路上,白沉雁生气地警告李明达:“刚才你把脸冷着干什么呢?当着老师的面我跟给你面子,下次你要是再不给我面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明达委屈地说:“我孬好也是一个领导,这些小事你让她们去做谁做不来?怎么偏偏要叫我去做?”

叫她们去做还要找我要钱,我又不是傻子。白沉雁说:“正因为你是局长,我才叫你去做这个事,你想想看,你一个局长为这些小屁孩忙前忙后的,她们要多感动,把这种感动转化到工作中,那会产生多大的动力?我们要时刻记住隔壁有个敌人,一切要以阶级斗争为主。”

你跟隔壁斗就让我做跑灰,连点面子都不给我,我的尊严在哪里?嘿,人家玩小三都是趾高气扬的,我特么玩小三连小三都不如,倒成了店小二了。李明达感到郁闷和痛苦,气得不去搭理白沉雁。

到了男教师宿舍,白沉雁照例来了一番,不同的是,让李明达给男教师宿舍找一个男保姆。

这女保姆好找,男保姆到哪儿去找?从男教师宿舍出来,李明达为难地说:“这个保姆都是女的干的,到哪儿去找男保姆啊?”

白沉雁根本不给李明达讨价还价的机会:“我要知道到哪儿去找还用你去找啊,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说过的话,你只管去办就是。”说完,开着车回了公司。

李明达扶着自行车站在原地想着去哪儿找保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清源家政公司在什么地方,便打了114查询台,114查询台提供了家政公司电话号码,李明达给家政公司打去电话问清地址,然后骑上自行车去了家政公司。

白沉雁回到公司,坐在办公桌前想着心思,一想到李明达那副可怜相就觉得开心。你特么玩我时候能呢,不让你放血、跑断腿算姑奶奶没本事。

想着想着,白沉雁想到了安晴。这个小姑娘倒是机灵,一双大眼睛像会说话一样,她倒是值得好好培养的有颗好苗子。

白沉雁给安晴打了电话,叫她现在就来办公室。

安晴接了白沉雁的电话,十分激动,连忙从宿舍赶到了公司。

白沉雁起身拿了矿泉水地给安晴,安晴感动地双手接过矿泉水。白沉雁走到沙发边让安晴坐下说话,安晴惊恐地请白沉雁先坐,白沉雁拉着安晴的手,两人一起坐了下来。

白沉雁望了安晴一眼,关心地问:“小安,你今年多大了?”

“刚二十。”安晴拘谨地答道。

“哦,二十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玩得可嗨了。”

白沉雁想起自己二十岁时上大二,那时她已经成为校花,有多少男人像蜜蜂般围着自己嗡嗡转。之前她跟了几个男人,小打小闹弄了点零花钱,后来她不想再把时间和青春浪费在无谓的开房间上,开始有目的地选择男人,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真正知道了女人的生财之道竟是那么简单。

安晴不知道白沉雁想说什么,好奇地望着她。

白沉雁笑着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在学校谁没有男朋友?那几年大学不是白上了嘛,但是一毕业大家就各奔东西了,有几个会为本身就不是真感情去一个城市?

安晴犹豫了一下,腼腆地答道:“还没有。”

白沉雁沉吟了片刻,点点头笑道:“没有就好,你有没有看上的人?”

安晴曾经想过张又思的心思,但是张又思对她好像无动于衷,作为一个女孩子,她不好太过主动,便没有了结果。

难道董事长要为我介绍男朋友?安晴摇摇头说:“目前还没有。”

白沉雁说:“我注意了一下隔壁艺优艺术有几个帅哥,你就没有想找一个做男朋友?”

安晴红着脸说:“没想过呢,估计人家都有女朋友了。”

白沉雁笑道:“有女朋友怕什么?现在的人结了婚都不一定能走到底,只要看上的就应该勇敢地去追求,你应该这么想,不管他有女朋友也好,结过婚也好,只要他能跟你好,就说明他们的感情基础不牢固,感情不好在一起就是活受罪,你跟他好了,就是对他的一种解救。”

插足是为了解救人家的感情,还有这样的理论?让我好好想想。安晴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一时还回味不过来。

白沉雁见安晴沉默不语,进一步鼓动道:“你跟我说句实话,隔壁帅哥中你有没有看中的,如果有你就趁早去追求,不要因为自己的胆怯耽误了一生的幸福。”

雁南飞和艺优艺术两家本来是竞争对手,作为董事长的白沉雁应该竭力反对两边的人交往才对,安晴不知道她为什么让自己去追求艺优艺术的男教师。

安晴疑惑地说:“董事长您不反对我们跟艺优艺术的人来往吗?”

白沉雁笑道:“为什么要反对啊?是不是因为我跟你们说要跟他们竞争,就以为我反对你们跟他们的人交往,你理解错了,竞争归竞争,交往归交往,交往也是为了竞争,如果通过你们跟他们交往,我们的女教师都跟那边的男教师谈恋爱成家,男教师都跟那边的女教师谈恋爱成家,你想想会是什么结果?”

会是什么结果呢?两边一家亲,携手并进创造美好的生活。安晴想,董事长的眼光真是长远,说道:“那我们就可以互通有无,共同提高。”

白沉雁笑道:“这是其一,还有,我们这边条件比那边好,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那边的人看到自己的爱人在我们这边待遇这么好就会想过来,不想过来你们就劝他过来,那边的人过来了,我们的老师实力就比那边要强,他们能撑得下去吗?所以我说,这谈恋爱也是竞争。”

原来关键的问题在这里,这等于是用我们去挖艺优艺术的墙角。安晴终于明白白沉雁的意思,说道:“董事长,您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白沉雁并不着急:“你回去好好想想,我们是刚成立的新公司,正是用人之际,你好好表现,我会考虑你的前途的。”

安晴点点头从白沉雁的办公室出来。她觉得白沉雁说的这一套虽然有些阴险,却似乎也有道理。竞争嘛,哪有那么多摆在桌面上的理由?

第128章 安排眼线

安晴左思右想,觉得白沉雁这么看重自己,应该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不能辜负她的希望。

安晴在艺优艺术门前外等了一会儿见无人进出,心里有鬼又不敢进去,便掏出手机给张又思打去电话,对方手机只是响但无人接听,安晴估计张又思在上课,悻悻地离开艺优艺术回到宿舍。

张又思下课后看到安晴给自己打电话,便给她回了过去,解释说:“对不起,刚才我在上课,我们中心有规定,老师上课不准带手机进课堂。”

安晴笑道:“没关系,我估计你在上课,晚上你有没有事,我想请你出来坐一坐。”

张又思听女同学约他晚上出来,高兴地说:“好啊,晚上我请你吃饭。”

安晴笑道:“我约你出来,应该我请你吃饭。”

张又思说:“哪能要你请客?你现在人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宿舍呢,你过来吧,我们宿舍就在绿洲城,我这就去小区门口等你。”安晴见张又思没有推辞,感到十分开心,挂了电话开始梳洗打扮,好了后下楼去了小区门口。

不一会儿张又思来了,见了安晴惊讶地说:“可以啊,你刚来就住这么高档的小区。”

“我哪有钱租这样的房子,这是我们公司为教师租的教师宿舍,四室两厅两卫,我们四个女教师刚好一人一室,下午我们董事长还来看我们,说要为我们配保姆,为我们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呢,我们男教师也有同样的宿舍,也配保姆。”安晴见张又思惊讶的样子,借机向他夸赞白沉雁。

张又思遗憾地说:“还是你们老板有钱,我们老板天天跟我们说现在是创业阶段,大家要齐心协力过渡难关。”

安晴笑道:“我们就是打工的,创业是老板的事,他们发财了又不会分钱给我们,能多发点工资多发点奖金就不错了。”

可不是嘛,打工者只是老板的赚钱工具,我们想多拿钱,老板却跟我们谈梦想,讲情怀。张又思问:“你们老板给你们一个月多少工资?”

安晴笑道:“你们一个月1200 ,我们1500 ,其它条件一样。”

1500?比我们多了300啊。张又思心动起来:“你问问你们老板,你们那边还要不要人?”

我还没用美人计呢,他就想过来,还是老板说的对,人往高出走,水往低处流。张又思的请求正和安晴的心意,她说:“好啊,我们这边肯定需要老师,要不要我跟老板推荐一下你?”

张又思笑道:“你能推荐更好了,我在这里提前谢谢你。”

两人说着话去了清源商城美食广场,吃了晚饭安晴提议去看电影,张又思自然十分开心,在电影院两人的手握到一起。

第二天,安晴向白沉雁汇报,通过自己的工作,张又思答应来雁南飞。

白沉雁满口答应让张又思快点过来。她没想到安晴这么快就去落实自己的要求,而且成效显著搞掂了艺优艺术的人,她坚信自己的这个办法十分奏效,决定在雁南飞中推广。

安晴打电话让张又思来见白沉雁,不一会儿张又思就到了白沉雁的办公室。

白沉雁向张又思了解了艺优艺术的一些情况。在张又思的介绍中,有一点引起了白沉雁的高度重视,就是艺优艺术想做网上艺术培训。

白沉雁关心地问:“你知不知道他们网上培训是怎么回事儿?”

“我只是偶然听他们说要做网上艺术培训,但是到底怎么搞我还不知道。”张又思满脸茫然地摇摇头。

白沉雁眼睛转了转已经有了主意,站起身来走到张又思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张老师,我现在正式地*宣布,你已经是我们雁南飞的一员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你暂时不要离开艺优艺术,要像战争时期地下工作者一样,潜伏在敌人的心脏里,在保证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一是要尽量策反艺优艺术那边老师弃暗投明,二是尽快打探到他们网上培训的核心情报,如果无法获取情报,就要想办法破坏他们的研究成果,叫他们搞不成网上培训,至少要让他们延期开展网上培训。”

张又思是冲着雁南飞高待遇来的,没想到白沉雁叫自己干起了谍报工作,心里发怵:要是被人发现会不会出事啊。他忧心忡忡地说:“董事长,这个事情犯不犯法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白沉雁相信金钱的力量,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你是我们公司正式成员,在哪里工作待遇都一样,鉴于你工作的特殊性,我每月再补助你500怎么样?至于犯不犯法,总是相对而言,没人知道就不犯法,退一万步讲,即使被人发现了,他们那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你尽管放心按照我的要求大胆地去做,有什么事我替你作主。”

张又思见白沉雁给出了价钱,便答应去试试看。

白沉雁纠正道:“我强调一句,工作不是试试看,如果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工作,十有九不成,做什么事我们都要有一种狠劲儿,有一个成语……怎么说的?”

“釜底抽薪,不不,应该叫破釜沉舟,对,下定决心破釜沉舟。”安晴补充道。

白沉雁心里反感安晴自作聪明打断了她的思路,嘴上却说:“安晴说得对,干什么事情都要有点破釜沉舟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有了这种精神,什么事情都能做好。张老师,我相信你一定能出色完成我交给你的光荣任务。”

白沉雁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在电视台,庞然动员她去攻克吴迪的情景,不免有些伤感和心酸。如果不是听了庞然的话去跟吴迪接触,也许现在自己的人生又是另一番情景,说不定自己还坐在屏幕前做主播,或者也不会跟田昱皇产生这么大的矛盾……嘿,人生无常,没什么好抱怨的,有拼搏就有得失,人生走什么路早已注定。

白沉雁看着张又思和安晴,觉得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想着这两人或许会成为自己得力的助手,说道:“我真为你们能走到一起感到高兴,为了工作方便,你们暂时不要对外暴露你们的情侣身份,为了你们生活的幸福快乐,你们去离这儿稍远的地方租一套房子,租金我给你们报销。”

安晴没想到白沉雁这么快就安排自己跟男朋友住在一起,同时又感激她体贴下情,害羞地说:“感谢董事长的关心,我们的事还……”

白沉雁唬道:“还没什么啊?迟早的事,迟做不如早做,我很看好你们俩,你们给我好好在一起,好好工作,等有机会我提拔你们。”

张又思感到遇到了好领导,不仅把自己的工作前途想到了,连私生活都安排得细致周到,满怀感恩地说:“董事长您放心,有您这样的领导,我和安晴愿意为您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安晴看看张又思,又看看白沉雁,心想,我才不会为了工作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也太不值得了。

两人出了白沉雁的办公室,张又思急着回艺优艺术打探情报,叫安晴去找房子。

安晴本身就不愿意刚跟他谈恋爱就住到一起,不肯去找房子。

张又思说:“董事长对我们这么好,我们要不折不扣地完成她交给我们的任务。”

张又思是那么势利,保不准哪天会出事。安晴有些后悔把张又思引荐给白沉雁,不开心地说:“没在哪儿就用董事长压我,你别忘记了,是我把你引荐给董事长的。”

“好好,我暂时不去公司,我们一起去找房子。”在打探情报和找房子之间,张又思当然知道找房子比什么都重要。

白沉雁就是在利用我们。安晴见张又思急着要去找房子,心里怪着白沉雁乱做主张,在没有征得自己同意的情况下,就把自己推给了张又思,说道:“我不想去租房子,我还想住集体宿舍。”

张又思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说道:“董事长说要给我们报销的,如果现在不去找房子,这个机会不就失去了嘛,如果董事长知道我们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去办,我们不好向她交待啊。”

哼,还在拿白沉雁逼我就范,我就不答应,看你怎么办?安晴反驳道:“董事长还让我们不暴露关系呢,住到一起能不暴露吗?我们现在各住各的,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张又思见安晴不愿意跟自己住在一起,不禁大失所望,刚兴奋起来的热望迅速降了下去,寻思着好好工作,在白沉雁跟前博得好感,然后叫白沉雁逼迫安晴就范。

张又思跟安晴告别回了公司,急急忙忙去了技术部。

赵工和邢佳正在研究问题,见张又思进来,忙问:“张老师有什么事吗?”

张又思想走近电脑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邢佳马上站起身迎了上去,把张又思挡在电脑后面,不客气地道:“张老师,公司有规定,我们这里是机密重地,闲人不得入内,如果你没什么事请你出去。”

还真有秘密。张又思疑惑地出了技术部来到中心门外,见无人看见自己,快步向雁南飞走去。

第129章 重金悬赏

张又思进了雁南飞直奔白沉雁办公室。

白沉雁见张又思刚出去没多久又回来了,吃惊地问:“安晴人呢?你们没去找房子?”

张又思本想告诉白沉雁,安晴不想跟自己住在一起,转念想把这种事说出来只能证明自己无能,连女朋友都搞不掂,说道:“找房子属于个人问题,我们等段时间再考虑不迟,现在工作要紧。”

多好的员工啊。白沉雁满意地笑道:“如果公司所有员工都能像张老师这样一心扑在工作上,我相信公司一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快速发展,兴旺发达。”

“我们一定要紧紧团结在董事长周围,以公司为家,把公司的事业当成自己的事业。”张又思随嘴讨好着白沉雁。

白沉雁喜欢听这样的话,开心地笑道:“你好好干,我白沉雁是有原则的人,对我好的人我绝不会亏待,等公司发财了,你们都有份。”

张又思说:“谢谢董事长,碰到您这样的领导,我感到很荣幸,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好好干。刚才我回到艺优艺术,去了技术部想去打探情报,他们防备特严,不让靠近电脑。”

你这个笨蛋,人家机密情报怎么会轻易让你靠近?白沉雁心里骂着张又思,和蔼地引导他:“张老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做这种事情要动脑筋,要等待时机,光靠硬闯怎么行啊。”

动脑筋,等时机。张又思似有所悟地说:“董事长,我懂了。”说完从白沉雁的办公室出来。

张又思一连几天都在动脑筋等时间接近技术部,可是一直没有等来机会,也想不出好办法,偶然间听说中心要招聘IT高手,估计跟开发网上培训有关系,再进一步打听,才知道招聘IT高手是为了加快推进网上培训的技术开发,不由心中暗喜,偷偷跑到雁南飞,兴奋地对白沉雁说:“艺优艺术正在招聘IT高手,我觉得这是我们接近他们网上培训核心机密的最好时机。”

这小子倒是有商业敏感性。白沉雁满意地看看张又思:“他们招聘有什么条件?”

张又思讪笑道:“一得到消息我就忙着过来向您汇报,招聘条件嘛……我还没来得及搞清楚。”

白沉雁说:“你去把他们的招聘条件弄清楚,越详细越好。”

张又思答应了一声出了白沉雁的办公室。回到中心,张又思装出无事的样子,在各个教室转了一圈想听点风声,怕别人怀疑,不好直接问招聘的事,直到下班都没有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晚上,张又思约安晴出来,安晴不想出来。张又思感到无聊,想起网上的招聘条件,便上网查看起来。

如果实在打探不到中心的招聘条件,就拿网上其它单位招聘条件向白沉雁交差。张又思上网查找了一番,看到有些软件公司招聘条件,人家开出的待遇吓了他一跳,真后悔当初爹妈没让自己去学电脑,而叫去学了艺术。

学艺术不出名简直就是废物。张又思恨恨地想。他顿时为现在的家长抱屈:很多家长花重金让孩子学艺术,都想着做明星挣大钱,真是脑袋都被门夹了。

得到艺优艺术招聘网络高手的消息后,白沉雁想着如何采取措施。她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参加艺优艺术的招聘,如果这个人被艺优艺术选中了,等于自己在艺优艺术的关键部位楔了一颗钉子,那艺优艺术的所有机密对她来说都不是机密,而且,有可能的话她还可以把艺优艺术的技术据为己有,率先一步在网上开展培训业务。

你们开发就是为我准备的。白沉雁不无得意地笑了起来,决定不惜代价找到这个高手,把他安插进艺优艺术。

白沉雁已经等不急张又思给自己送情报了,她上网查找了软件工程师的招聘要求,发了一个重金招聘网络高手的启事。为了不让人知道是自己在招聘,白沉雁用了一个备用的手机号码。

第二天,张又思来到雁南飞,把在网上看到的招聘条件告诉白沉雁。白沉雁表扬了张又思,让他继续回艺优艺术,有什么情况立即向她汇报。

白沉雁发出的招聘启事果然奏效,她的手机差点被打爆,连着两天白沉雁都在忙于接听来自各地的电话,其间不乏急于找工作的滥竽充数之人,白沉雁凭着自己多年混迹社会的经验,选择了十个人进行面试。

白沉雁不懂软件开发,面试成为她一个极大难题,她想到了薛苗。正好公司基本装潢好了,白沉雁请薛苗来公司视察,说有重要的事向干妈请示,晚上请干妈喝酒唱歌。

薛苗喜滋滋地来到雁南飞,白沉雁陪着她在公司里转了一圈,给她介绍各个区域的功能,薛苗装模作样指指点点问了一些问题,白沉雁一一作了说明,薛苗频频点头表示满意。

白沉雁把薛苗请到办公室坐下,忙着给她泡茶。

薛苗心疼地说:“你没找个服务员啊,这种小事也要你亲自上手。”

白沉雁笑道:“找了,干妈这么高贵的人能要她们上手吗?还是女儿亲自为您服务才好。”

听了白沉雁的话,薛苗像喝了蜜汁一样开心,笑道:“都说女儿是爸妈的小棉袄,果真不假啊,雁子,可惜你是我干女儿,你要是我亲女儿该有多好。”

白沉雁乖巧地说:“我可一直把您当亲妈看呢,要不从今往后我就改口,不喊您干妈了,直接就喊您妈。”紧接着,白沉雁甜甜地喊了声“妈——”

薛苗心里那个高兴啊,简直无法形容,哈哈大笑得咳嗽起来。

白沉雁连忙跑过去为薛苗捶背,端上茶递给她说:“妈,您喝口茶,清清嗓子。”

薛苗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漱漱嘴吐在垃圾桶里,说道:“雁儿,你是要让我高兴死吗?”

白沉雁笑道:“妈,不许您瞎说,什么死不死的,您老这身体肯定长命百岁啊。”

薛苗笑得又咳嗽起来,摆着手说道:“还长命百岁,那不成了老妖怪了,我是讲究生活质量的人,不求长命百岁,但求每天开心。”

白沉雁抚摸着薛苗的后背,笑道:“妈不仅要每天开心,也要长命百岁。”

薛苗拉着白沉雁的手说:“好好好,我就托女儿的福,不仅每天开心,也要长命百岁。你跟我说说,上次给你的五十万够不够,不够你尽管跟我开口。”薛苗自然清楚,白沉雁请自己过来,甜言蜜语哄人开心,肯定又有所求。

雁南飞成立以来,薛苗入股五十万,李明达拿了三十万,白沉雁还没用完,见薛苗提到钱的事,她不想直接向薛苗再开口要钱。白沉雁早有打算,等良辰吉日举办一个大型的开业庆典,让薛苗和干爸出面请些清源富商,大家出点礼份,再给点业务就能捞上一笔。

今天白沉雁请薛苗来重点是解决招聘面试的事,她说:“钱还够用,不用妈再拿钱了,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想请妈帮忙。”

薛苗关切地说:“什么事?快说给我听听。”

白沉雁未加犹豫地说:“当着妈的面我就不说假话了,我们把公司开在这里就是为了跟艺优艺术竞争,这帮人胃口得很,不仅在清源搞艺术培训,还想在网上搞艺术培训,我对网上的事是一窍不通,但是我们要跟他们竞争就不能落在他们后面,所以我也想做网上艺术培训。”

薛苗轻松地说:“你这个想法很好,那我们搞就是。”

白沉雁说:“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搞啊,我想找一个网络高手打入到他们内部去,看看他们是怎么搞的,能拿到他们的技术很好,不能拿到我们就跟他们学,这样我们才能跟他们竞争。”

薛苗为难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给你找网络高手?”

白沉雁说:“我已经在网上招聘了,马上就要面试,我不懂电脑,没办法给人家面试,干爸他们厂那么大,一定有电脑高手,我想请妈抽两个人来帮帮我。”

“哦,原来是这样。”薛苗想了想说:“如果你干爸厂里有这样的人,也不用他来做评委,直接让他进入江君的公司不是更好?”

白沉雁高兴地说:“如果能找到这样的人最好,自己的人用起来更放心。”

薛苗掏沉手机给老公打电话,接通以后让白沉雁亲自跟他说话,白沉雁把意思告诉干爸。

薛苗老公沉思片刻说:“我安排人力资源部的人跟你联系,有什么要求你自己跟他们说吧。”

“谢谢干爸了。”白沉雁挂了电话。

薛苗高兴地说:“我听说厂子里现在都搞什么电脑操作了,这样的人一定能找到,实在找不到你再去招聘。”

白沉雁说:“如果能在厂里找到当然最好。”

约摸过了十几分钟,钢铁厂人力资源部的一个人给薛苗打来电话。薛苗吩咐他现在就到雁南飞来,那人问清楚地址答应马上过来。

两人说了些闲话,那人到了雁南飞,见了薛苗客气地说:“夫人好,我是厂人力资源部的小张,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薛面看看白沉雁,说道:“这是我女儿白沉雁,是雁南飞的总经理,有什么事叫她跟你交待吧。”

白沉雁把要找一个网络高手打入到艺优艺术内部的事说了。

这不就是商业间谍嘛,万一出事谁承担责任?小张感到为难,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厂里有软件工程师,可他们都是死脑筋,恐怕不能胜任这样的工作。”

薛苗不高兴,霸道地说:“这么简单的事都胜任不了,留着他有什么用?”

小张解释道:“夫人,我们厂里的网络工程师都是些老实巴交的人,万一把白总的事搞砸了,对白总对他们个人都不好,我看还是招聘能胜任这个工作的专业人才。”

白沉雁觉得小张说得有道理,说道:“那么我们自己招聘,请他们做评委怎么样?”

小张说:“这应该没问题,他们负责专业问题,白总您负责其它问题。”

“招聘就放在你们人力资源部进行,到时候我们都参加。”薛苗命令道。

尽管小张不愿意把招聘放在厂里进行,见薛苗已经发话也不敢违拗,只得点头同意。

三人商定好招聘时间,白沉雁通知应聘的人准时参加,过时不候。

第130章 网络方案

赵工和邢佳经过日夜努力,拿出了艺术培训的网络方案,有一些问题两人实在无法定夺,跟江君建议开一个研讨会,请大家群策群力出出主意,江君认为事情重大,邀请柳伊人一起参加研讨会。

柳伊人一般不过问中心的事情,因为网络培训方案涉及到中心今后的发展,她很想了解这个方案,同意参加研讨会。为了保密,柳伊人建议研讨会放在下班以后召开。

晚上,喧闹了一天的艺优艺术中心安静下来。李文颖在整理着会议室,椭圆形的会议桌一尘不染,椅背像用绳子拉过一溜齐地围着会议桌,每个椅子前的桌上放了茶杯。李文颖见柳伊人进来打了招呼,请她坐下。

柳伊人今天穿了一身天蓝色西装套裙,脚蹬跟套裙同色的半高跟皮鞋,进了会议室见李文颖正在忙碌,说道:“文颖,今天我们自己人开会,就不要那么讲究了。”

李文颖笑道:“我们中心都是能唱会跳的艺术人才,我什么都不会,只能做些杂事,再不把这些事做好,那我不是太失职了。”

柳伊人说:“你是我们中心的大内总管,把中心收拾得井井有条,离了你还就不行呢,这么大的地方你一个忙也太辛苦了,如果有需要我们增加一两个人手帮帮你。”

李文颖连忙摆手,说道:“不需要不需要,现在是创业时期,能省点就省点,再说这点小事比我当初卖服装时不知道轻松了多少倍。”

柳伊人感叹道:“我们好姊妹在一起创业,我相信我们的事业一定会成功。”

两人说着话,赵工和邢佳进来了,两人跟柳伊人打了招呼,赵工把电脑连接到投影仪上,一束白色的光柱打在荧幕上。邢佳跟柳伊人站在一旁说话。

大家陆续进入会议室,把笔记本放在桌上,在椅子上坐下。今天的会议由赵工进行电脑演示,邢佳主讲方案。

江君见大家坐定,问赵工和邢佳:“可以开始了吗?”

两人点点头,表示一切准备就绪,会议可以开始了。

江君当着柳伊人的面第一次主持这样正式的会议,不免有些紧张,他看看柳伊人,又看看大家,说道:“我们还是先请董事长给我们讲话,大家欢迎。”

柳伊人笑道:“在坐的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当着外人的面为了工作,我们称职务没关系,大家在一起就没必要这样客气了。我说两点,一是感谢大家为了中心起早贪黑、废寝忘食地工作,二是今天我们谈论网络培训的事,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好的建议一定要畅所欲言,直抒己见,争取把我们的网络培训做成一流的艺术培训网站。好了,下面就请赵工和邢佳为我们介绍他们辛勤工作的成果。”

大家热烈鼓掌。邢佳站起身走到屏幕前,屏幕上出现了培训网站首页,最上一行是艺优艺术文化教育培训中心,第二行是网站目录,包括中心概况、中心动态、教学成果、课程介绍、教师团队、乐器销售、我要报名、跟我学习,主画面是中心照片和广告宣传语:圆你艺术梦想,助你人生成功。

邢佳说:“我和小赵查了网上很多资料,发现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家做网络艺术培训的,所以我们既没有经验,又没有借鉴,只能根据伊人姐和江总提供的文字方案,设计了这个网站培训方案。大家请看,这是我们网站的首页,点击每个目录可以看到具体内容。”

东方靓说道:“圆你艺术梦想,助你人生成功这个广告语我觉得不是太好,我们开办中心确实是为了圆孩子的艺术梦想,但是能不能助人家人生成功就难说了,我们在宣传上要实事求是,不能误导家长和孩子。”

柳伊人觉得东方靓说得有道理,微笑着没有发表看法,她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林竹说道:“我觉得东方提的很对,虽然是广告语,但也不能夸大其词对不对?现在谁能保证来我们中心学习艺术就能取得人生的成功啊,我建议改为圆你艺术梦想,助你人生精彩,精彩嘛,有大的精彩,也有小的精彩,上台参加演出也是精彩,怎么理解都行。”

大家觉得林竹的这个提议很好,纷纷点头赞同。

柳伊人笑道:“等我们真能做到助别人人生成功了,我们就成功了,现在还是低调些好,就用林竹这个精彩吧,希望我们的中心也越来越精彩。”

邢佳接着介绍目录的含义,重点是教师团队和跟我学习两大块。她说:“教师团队我们分两类,一是专职教师,一是专家教师,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有本质的区别,专家教师是普通授课,教学生常识性知识,专家教师是专家级别的教师授课,讲的是比较专业的知识和技能。那么问题来了,哪些人可以称为专家,这些专家怎么组织?”

东方靓说:“能称为专家的至少应该是副高职称级别的教师,我们清源艺术界也就那么几十个人达到这个级别,我在学校干了几年,还没拿到副高职称,看样我们还要到外地去找。”

柳伊人说:“我最近正在联系我大学的同学,请他们在全国各地替我们找愿意在网站上授课的专家,目前落实了一些,但是不知道随着业务的开展这些教授够不够用,或者出现另外一种情况,因为到我们网站上报名的人少,人家教授没有课上,这两种情况都可能发生。”

江君说:“我看专家授课这一块,还是在生源上提出高要求,我们可以划定一个标准,没有达到我们标准的,我们不安排专家授课。”

林竹说:“我知道江总的意思了,就好像一个人去医院看病,普通病人就挂一般门诊,特殊病人就挂专家门诊,你让普通病人去看专家门诊,多花钱不说,也浪费专家资源。”

赵工说:“林竹的这个比喻还蛮形象的,学生达到一定水平,并且通过我们的考核,我们才为他打开专家授课通道。”

江君说:“这个问题的关键要看我们专家的数量和生源量,要做到教和学相匹配,我们既不能让专家没课可上,又不能无限扩大课堂人数。”

柳伊人说:“我们可以试行开一两个课程,等我们摸索出经验再全面推广。”

邢佳接着介绍了我要上课这个目录:“如果有人想要报名上课,点击我要上课,首先需要进行学员注册,注册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操作。”

屏幕上出现学员注册。邢佳说:“注册的内容有姓名、联系方法、密码、验证码。注册后填写学员登记表,登记好学员登记表,我们就可以安排学员上课了。上课分两大类,一类是普通课程,一类是提高课程,普通课程由一般教师授课,提高课程由专家授课。授课的方法是我和小赵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我们的设想是做一个软件,我们的老师在某个环境中上课,通过现场录像同步把上课的视频传输到网上,学员可以在家接收视频,还可以把视频录制下来,同时通过字幕或者语音跟授课老师进行现场交流,但是,这是个技术性问题,目前我们还没解决。”

林竹兴奋地说:“你们这个设想真是太伟大了,也就是说电脑屏幕就是一个课堂,不管什么人在千万里之外就好像坐在同一个课堂里,他们可以跟着老师学习,也可以跟老师交流,看上去就像面对面一样。”

赵工说:“我们想把它做成林主任说的这样,这就是我们网上培训的核心技术所在,但是我和佳佳正在攻克这个技术难关。”

柳伊人关心地问:“这样的设想有没有可能实现?”

赵工信心满满地说:“网络是个神奇的地方,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但是做出这样的软件需要一定的时间。”

柳伊人笑道:“我们可以等,不管花多少时间,多大代价,我们一定要做到。”

赵工说:“我和佳佳会抓紧时间,尽快把这个做出来。”

柳伊人笑道:“时间要抓紧,你们更要注意身体,我听江君回去说,你们天天熬到半夜三更,我这个做姐姐都都过意不去了。我建议你们每天早点休息,如果哪天迟回去了,早晨在家好好睡一觉,中心对你们不谈上班时间。”

小赵说:“谢谢伊人姐关心,创业嘛,开始的时候都会辛苦点,况且干我们这行的没有时间概念。”

柳伊人说:“江君,你要跟文颖说,要照顾好他们的生活,保证他们的饮食质量,如果他们不按时吃饭,要叫文颖抢过他们的鼠标逼着他们吃饭。”

东方靓说:“董事长,这点我们江总做得很好,不仅把赵工和邢总安排照顾得很好,把我们全中心老师都照顾得很好。”

江君笑道:“我这个总经理都靠大家搀扶着往前走,照顾好大家是我应尽的责任嘛。”

柳伊人说:“创业阶段我们的条件艰苦一些,我们共同克服,我最近在家看了牛云的传记,觉得人家创业那才叫艰苦,他遇到那么多困难,就差跳河自杀了,最后硬是挺了过来,做成了购宝物网。”

接着大家谈论了其它一些问题,对开展网络培训都充满了信心。

会议要结束说,柳伊人说:“我们这个网络培训方案属于中心的核心机密,在运营之前,仅限于我们在坐的知道,大家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大家知道柳伊人的话是针对白沉雁和雁南飞说的,林竹不屑地说:“白沉雁整天神出鬼没,她公司开到现在我就没见过她一次。”

东方靓说:“有时候我看到她车子停在门口,也没见过她的人影。”

柳伊人笑道:“人家把公司都开到我们家门口了,肯定是带着目的来的,是摆开架势要和我们竞争的,我们居然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是不是被她迷惑了?这个人不会这么老实,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防着她才好。”

邢佳想到张又思几次去技术部转悠,说道:“最近有个奇怪的情况,我们中心的张又思老师几次去我们技术部,好像总想打听我们网络培训的事。”

柳伊人说:“这个情况很重要,堡垒往往从内部攻破,白沉雁完全能做出收买人心的事。江君,你要抓紧时间调查清楚张又思跟白沉雁有没有联系,如果有联系,该教育的教育,实在不行,该开除的开除,我们绝不能姑息养奸造成后患。”

散会后,江君跟李文颖说:“你要密切注意张又思的动向,尽早搞清楚他跟白沉雁和雁南飞有没有关系。”

李文颖天天都在中心,对所有老师在中心的情况都有所了解,说道:“我听老师议论,张又思跟雁南飞的安晴在谈恋爱。”

江君心中一惊,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如果是正常的恋爱我们不好说什么,你要弄清楚在恋爱背后还有没有其它情况。”

李文颖说:“好的。”

131章 情急出错

白沉雁积极筹备雁南飞公司开业庆典。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在风头上压过艺优艺术,压得艺优艺术相形见绌,喘不过气来才好。另外还有一个不便言明的想法,只有把庆典搞大,请到场的人够多,收的礼份才多。

对通过庆典收礼白沉雁深有体会。自从她记事起,她家就举办过无数次庆典,她也跟着父母参加过无数次庆典。在她的头脑里已经形成概念,逢事必请客,没事找事也要请客。在清源喜欢这样做的不是白沉雁一家,被别人请多了,就要想方设法请回来,否则就吃亏了。

白沉雁请薛苗和李明达到公司商谈开业庆典的事。参加庆典筹备会的还有白沉雁新招的两个秘书、临时从钢铁厂抽过来帮忙的人力资源部刘部长。

白沉雁告诉李明达参加会议的人选。李明达见薛苗也在,连忙推脱不参加筹备会。

李明达是通过薛苗老公认识白沉雁的,一时糊涂贪恋白沉雁的色相,结果把生活工作弄得一团糟,多年贪污的钱被老婆知道了,还跟自己离了婚。

白沉雁不让,说我想让你做庆典总指挥,你不参加怎么行,别到时忙得乱糟糟的丢我们公司的脸。

李明达知道白沉雁的脾气,既然她叫自己往东,他怎敢往西,只好硬着头皮参加筹备会,并一再提醒白沉雁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到他们两人的关系。

你特么是什么帅哥还是富豪啊,我还在外人面前炫耀跟你的关系?跟你上床都是我的耻辱。白沉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讥讽说你就是香饽饽呢,我头脑坏了要拿你出去展示。

一句话说得李明达无言以对,无地自容。李明达只能认命:算我瞎了眼看上了这个心狠手辣的妖精,过一天是一天吧,把这个姑奶奶伺候好,不要给我带来更多麻烦就好,等平安退休一切就结束了。

李明达见了薛苗客套地打声招呼,说了几句闲话便坐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喝起茶来,心里却七上八下地打着乱鼓。

薛苗知道李明达跟自己老公是朋友,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关系认识白沉雁的,更不知道两人已经上过床,李明达正被白沉雁牢牢拴在手里。薛苗撇见李明达神情尴尬,不觉心生疑虑:难道这个死老头子把白沉雁给上了?

白沉雁见人到齐了,请薛苗到会议桌的主位上去做,薛苗连忙招呼李明达去坐。她老公到哪里都捧着官员,自己不能坏了官场规矩。

李明达摆摆手,说道:“白总请我来当顾问的,我就坐这儿。”

薛苗笑道:“我女儿能请得动李局长做顾问,我们也有面子,还请你多多支持我女儿的事业。”

李明达说:“白总是干事业的人,我们要扶她上马,送上一程啊。”

薛苗是个老江湖,什么嘴脸都见过,李明达这样的官腔她见识太多,客气地说:“有李局长支持公司工作,我也就放心了。”

白沉雁见薛苗和李明达两人在玩江湖,感到好滑稽,把薛苗拉到主位上坐了,迫不及待地把话题引到会议的主题上:“我们雁南飞马上要开业,今天请董事长、李局长和大家来开个小会,商谈一下开业庆典的事。”

薛苗关心地问:“这个开业庆典你打算怎么搞?”

“我想把开业庆典搞得隆重热闹点,庆典现场要张灯结彩,彩旗飘飘,礼炮鞭炮不断,模特礼仪成行成排,搭个大舞台,把清源知名的演员全部请到场,还想搞个现场抽奖,奖品就发现金,最高奖可以放高点,让人看出我们雁南飞是有实力的。”白沉雁描绘着开业现场的景象,最后把关键问题说了出来:“我想请妈和李局长帮忙,多请一些清源的重要人物到场。”

薛苗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听了白沉雁的描绘十分开心,说道:“你要请多少人都没关系,我叫你干爸帮着打声招呼就行,请官员的事恐怕要李局长多费心了。”

李明达听着白沉雁的描绘本来已经满头脑发疼,再听薛苗让他出面请官员更是发怵。一个小小的文化公司开业有必要搞得如此招摇嘛,你白沉雁到底想干什么?

当着大家的面李明达又不好反驳这两个虚荣心爆棚的女人,只能含糊其辞地说:“我试试看吧。”

白沉雁见李明达态度不明朗,强忍住怒火道:“李局长,试试看是怎么看啊,我们今天就要把方案定下来,你到底能请多少人来,最大的领导是谁啊?”

李明达被白沉雁逼得没办法,想了想勉强说道:“我至多把我们局长请来,再把县区文化局的人和一些朋友请来,也就是三四十人吧。”

白沉雁让一个秘书宣读了开业庆典的具体事项,并把具体事项落实到每个人头上。

大家聊了庆典的一些细节,白沉雁宣布散会,留大家吃晚饭。

李明达喝了点酒,酒犯心头病,一心想着白沉雁,也顾不了薛苗另眼相看,不远不近地跟着白沉雁。

白沉雁厌烦地说:“你不回去啊,老跟着我干嘛?”

李明达低声尴笑道:“你懂的。”

白沉雁生气地说:“我懂个屁啊,快回去快回去,别让你老婆再跟来,我要跟我妈去唱歌呢。”

两个女人去唱什么歌啊?李明达感到莫名其妙:“我跟你们一起去唱歌。”

你头脑坏啦?白沉雁皱着眉头奇怪地看着李明达,生气地说:“我和我妈去唱歌要你掺和什么?”白沉雁撂下李明达,扶着薛苗上了车。

回家?我还有家吗?李明达站在灯光下,看着远去的车辆,摇摇头往小宾馆走去。

回到小宾馆,李明达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里都是白沉雁,都是跟她在一起的快活画面。

曾几何时,快乐的时光就这么悄悄溜走。李明达越想越难受,感觉浑身有无数毛毛虫在乱爬着,先是痒痒的,然后就有一种蚀骨的痛,这种痛使他饥渴,使他无法控制自己,产生出强烈的征服白沉雁的念想。、

李明达终于躺不住了,翻身起来出了小宾馆,打的去了清源别墅。他已经好久没粘白沉雁的身了,今晚一定要等到她,哭着喊着跪着求着都要达到目的。

李明达知道白沉雁在唱歌,不敢打电话去骚扰,一个人坐着白沉雁家的院子里等她回来。晚风习习,吹在人身上格外舒服,李明达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是一个不可描述的梦……

梦至关键处,李明达一个忽冷惊醒了,他抬头看看四周,才意识到在白沉雁家门口,不禁惆怅万分,看看手表已经一点多钟,却不见白沉雁回来,心里骂着这个女人不知又跟哪个男人去浪了,极不清源站起身离开了别墅。

走在冷清的山路上,李明达感到自己就像个孤魂野鬼,一肚子的苦水没有地方倾诉,身不由己地对着黑漆漆地夜空伤心地吼叫起来。

吼叫声吸来一束车光。白沉雁开车回家,见李明达像疯子一样在山路上乱吼狂叫,本想开过去不理他,又禁不住好奇,把车停在他的身边,惊讶地问:“半夜三更你一个人在这儿发什么疯呢?”

李明达见是白沉雁,惊喜过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哀怨道:“我早已离婚了,哪还有家啊?”

离婚了?跟我说笑呢。白沉雁不相信李明达的话,笑谝道:“半夜三更说假话就不怕遇见鬼啊。”

李明达叹了一口气,举手发誓道:“我要是说假话就被天打五雷轰,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离了婚你也没必要在这儿大呼小叫的啊。”白沉雁见李明达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发了毒誓,才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你还真能憋,离婚这么大的事到现在才告诉我,但是,告诉我又能怎样,我也不可能收留你这个死胖子。

李明达几乎带着哭腔说:“雁子,我离婚都是因为你,最近我一直住在小宾馆里,今晚你就让我跟你在一起吧。”

离婚还是因为我,难不成想懒着我?白沉雁鼻孔里哼了一声,本身一点点的同情心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怒道:“我要感谢你离婚是吗?无聊,没人叫你离婚,我要走了。”

白沉雁开车就要离开。她已经遇到多次这样的情况,男人在家摆不平老婆,在外又想玩女人,一离婚就朝女人身上推,从不拿镜子照照自己,这样的男人死没出息,一点担当都没有。

“你慢点,我有钱,我给你钱好不好?”李明达一把拽住车门急忙说道。李明达说出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饥渴,或者觉得钱藏在那里就是一堆废纸,不如拿来*。

白沉雁听说有钱,停住车子调侃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跟我说你没钱吗?怎么想上我就有钱啦?”

李明达支支吾吾地说:“以前……以前是那样的,现在,现在是这样了,我真有钱,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把钱都给你。”

他能有多少钱让我跟你在一起?白沉雁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你有多少钱?”

李明达有两张银行卡,一张里有一百多万,一张里有两百多万,他想着交出一百多万的那种银行卡,慌乱之中说:“两百多万。”话刚出口,发觉说错了,但是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你特么想女人想疯了,有那么多钱玩什么女人玩不到,一下子全交给了这个女人。

啊,两百多万?这个死胖子还真能装,怎么看他都是两袖清风的样子,怎么会有两百多万?白沉雁心跳加快,决定把这两百多万弄到手,依然平静地问:“开什么玩笑,你真有两百多万?”

李明达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满脸严肃地将错就错道:“骗你干什么?这可是钱啊,又不能变戏法变出来。”

“钱呢?”

“在我的卡里。”

“卡呢?”

“在宾馆里。”

“我们现在就去拿。”白沉雁叫李明达上车。事不宜迟,必须第一时间拿到银行卡,省得死胖子反悔。

听说要去取银行卡,李明达骚动了一晚上的心似乎有些平静,他不知道刚才怎么一激动就把有钱的是告诉了白沉雁。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李明达知道再想反悔已经不可能了,硬着头皮上了车。

白沉雁按照李明达指引的方向开到宾馆门前,停好车让李明达进去取银行卡。

李明达下了车,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宾馆。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冒着风险积攒的两百多万马上将要交给白沉雁,而且交出去之后还不一定长期占有这个女人,每迈一步就犹如向深渊靠近一步。

到了客房门口,李明达一手扶着墙,一手掏钥匙开门,捣了几次才对中锁芯。他开门进去,在床上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去了卫生间,在洗脸盆下面抠出一个塑料袋,拿出两张银行卡,仔细辨认了哪张是一百多万的卡,哪张是二百多万的卡。

此时,李明达非常清醒,两张卡千万不能弄混淆了,否则不仅一分钱留不下来,还要被白沉雁奚落谩骂。

李明达确认了银行卡之后,把塑料袋塞回到原处,到了车上把银行卡递到白沉雁的手里。

白沉雁拿过银行卡反复看了看,将信将疑地把卡放进包里,开车来到一个银行柜员机旁,问了李明达密码,去柜员机上核对卡里的余额,卡上果真有两百四十多万。

白沉雁抑制住兴奋的心情收起银行卡,回到车上说道:“回家。”

回到别墅,白沉雁好好犒劳了李明达,完事后也不撵他离开。她已经拿定主意:在把卡里的钱转到自己户头之前,一定要把李明达团在身边,最好寸步不离。

第二天,一向喜欢睡懒觉的白沉雁早早起身,拖着李明达去银行把卡里的钱全部转到自己的户头上,然后大方地说:“看你对我不错的份上,你就暂时住在我家吧。”

我特么给你两百多万只落得暂时住在你家?嘿,没办法,离了婚不怕录像的事了,但是这么多来路不明的钱总叫人提心吊胆的。李明达满腔愤怒而惴惴不安地点头表示感谢。

有白沉雁这样的美女相伴,管她是长久还是暂时,总比一人睡小宾馆高强。

第132章 正面交锋

雁南飞公司的开业庆典按期举行。

一大早,白沉雁开车接了薛苗去梦巴黎美容美发。

薛苗穿了白沉雁带她去买的紫红色真丝宽松裙子,依然做了她的传统发式大波浪,耳坠、项链、戒指、手链是成套的名牌钻石,脚蹬紫红色恨天高皮鞋。

白沉雁穿着一身米白色职业套装,脚穿米白色高跟鞋,戴着成套的蓝宝石耳坠、项链、戒指,看上去十分精致夺目。她本身天生丽质,略施粉黛,稍涂朱唇,更加惊艳美丽,喷了点名牌香水,十米开外就让人惹不住去寻找香味来自何方。

薛苗靠着老公张罗来了一百多个形形*的客人。白沉雁让秘书随时向她通报来宾出礼的情况。大家看着薛苗老公的面子,出手还算阔绰。

白沉雁心里暗喜,决定抽奖的奖金按原计划执行,并把出礼多的人的奖券控制在主持人手里,确保大奖一定要落到这些人手里。

因为有两百多万垫底,李明达只是象征性请来了一些小官员,白沉雁本身就没指望他有什么大作为,也不去责怪他。

庆典首先举办了雁南飞与几家公司宣传战略合作签字仪式。钢铁厂把一年两百万宣传经费制作成支票手牌,在签字仪式上由薛苗老公当场交给了白沉雁。

接下来是讲话,鸣放礼炮,剪彩,抽奖,演出………

大奖落到预先设定的几个宾客手中。薛苗老公得了特等奖,周围人都夸他运气太好,薛苗老公乐得哈哈大笑。尽管大家知道这是事先安排好的,却没有人去计较。礼份大拿大奖本来就理所当然,不这样做才不正常。

庆典完毕,白沉雁让秘书照应着现场,自己陪众人去了酒店。

雁南飞开业热热闹闹,却苦了隔壁的艺优艺术,不时炸响的鞭炮使他们根本无法上课。

江君临时决定取消上课,跟家长和学生解释说以后补上。

家长见隔壁开业也没有意见,带着孩子围着舞台去看热闹了。

雁南飞的人见有许多家长带着孩子来看热闹,怎肯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纷纷向家长宣传雁南飞的招生政策,说同样的课程我们这边比隔壁便宜,你们都被骗了,有多出的钱要买多少斤大鱼大肉大米小白菜,够一家人吃多长时间啊。

员工这样的算计和宣传跟白沉雁如出一辙,真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家长仔细了解了雁南飞的招生政策,见同样的课程这边的收费比艺优艺术要便宜二百多块,心理极度不平衡,纷纷回到艺优艺术找江君等人理论。

经艺优艺术的人解释后,不少家长还算通情达理,勉强留了下来,也有不少家长任凭艺优艺术的人怎么解释,非要退学不可。江君咬咬牙只好同意他们退学。

在艺优艺术退了学的家长马上带着孩子去雁南飞报了名。秘书把这个情况及时报告给白沉雁。白沉雁听了,十分开心,灵机一动命令秘书:演出持续三天,三天里要不停放鞭炮。

秘书自然了解白沉雁的用意,马上进行了安排。

好容易挨过了一天,江君他们本以为第二天就可以正常上课,没想到第二天的课还没上一会儿,雁南飞又开始演出,还不时放着鞭炮,艺优艺术只好再度停课。课一停,又有一部分家长被雁南飞人洗脑宣传,向艺优艺术提出退学申请,江君没办法只得同意人家退学。

连续两天有十几个学生退学,雾霾笼罩在每一个艺优艺术的人脸上。林竹几次想冲出去跟雁南飞人理论都被江君拦住。

江君无可奈何地说:“人家搞开业庆典,我们去阻止实在没道理啊。”

林竹管不了有没有道理,说道:“人家搞开业庆典至多半天,他们昨天搞了一整天,今天又继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如果明天接着再搞,我们这课还要不要上了?”

好脾气的东方靓也忍耐不住了,说道:“我看他们就是存心冲着我们来的,我敢保证,他们今天肯定又是一整天,明天还会继续,这个白沉雁大能耐没有,这些杂碎名堂不够她做的。”

“那我们又能怎么办?”江君也怕白沉雁把开业庆典就这么做下去,那还不把中心玩散了啊。

东方靓生气道:“报警,我们告她扰民。”

“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江君知道,一旦报警,雁南飞那边肯定知道是这边干的,不知道他们又要生出什么坏主意来。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江君给110打了报警电话。

十分钟不到,两个警察开着警车来到艺优艺术门口,了解了情况,警察也感到为难:清源就没有哪条规定不让人家开业演出和放鞭炮的。他们答应去做做雁南飞的工作。

警察来到雁南飞门口的舞台前,让演出暂时停下来。

白沉雁的秘书跑过来问 :“警察同志,什么事?”

警察说:“有人举报你们扰民,你们昨天就开业了,怎么今天还在演出,还要放鞭炮?”

“我们是文化公司,演出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们公司人缘好,昨天来了一批祝贺的人,今天还有人来祝贺,人家来祝贺总要放放鞭炮吧。”秘书巧舌如簧,说的头头是道。

警察拿他没办法,问道:“你们有开业庆典的手续吗?”

“当然有,没手续谁敢在外面搞活动啊。您等会儿,我这就拿给您看。”秘书说完话跑进公司,不一会儿拿了一张纸出来递给警察,说道:“这是城管大队批给我们的庆典手续,您看有什么不妥吗?”

警察拿过批文,看到上面批准日期为十五日内有效,庆典活动可以持续三天,警察也没有办法,对秘书说:“你们能小点声音就小点声音,能少一天就少一天,不要影响周围邻居正常生活工作。”

秘书谄媚地笑道:“我们一定安排您的指示办,绝不影响周围邻居。”

警察满意地离开了雁南飞,回到艺优艺术,对江君几人说:“人家有开业庆典批文,我们叫他们声音尽量小点不要影响你们,人家态度很好,答应积极配合工作,你们也想办法暂时克服一下吧。”说完离开了艺优艺术。

雁南飞人见警察走了又开始演出,不时还放放鞭炮。

雁南飞的行为惹怒了林竹,她趁大家没注意,跑到雁南飞门前,跳上舞台大喊道:“都给我停下,都给我停下。”

演员被林竹一阵嚷嚷,惊恐地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地望着林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你跑到我们舞台上干什么?”

林竹讥讽道:“就你们这水平还在这里又唱又跳的,我一开口把你们统统吓回老家去。叫这边的负责人出来说话。”

见有人气势汹汹砸场子,演员落得清闲,都不说话缩到一边。有人进去跟秘书说:“一个女人不让我们演出,你去看看吧。”

秘书连忙跑了出来,见一个漂亮的女人双手叉腰站在舞台上,仰头问:“你是什么人?到我们舞台上闹事。”

林竹轻蔑地说:“你是什么人?叫白沉雁出来说话。”

秘书忍住火气说道:“白总不在公司,我是白总的秘书,你有什么事跟我说。”

我靠,还用起了秘书,真搞得跟二五八万了。林竹说:“你现在就给你们白总打电话,说有一个老同学想会会她。”

秘书听说台上的人是白沉雁的老同学也不敢怠慢,连忙给白沉雁打电话,说你的一个老同学想见你,请你马上到公司来。

白沉雁刚起来,正好想去公司,跟秘书说我马上就到公司。

秘书请林竹去公司里坐下等白沉雁。

林竹跟演员说没有我的同意不准你们再演出了,然后跳下舞台进了雁南飞公司。

林竹第一次进雁南飞公司,只见一楼到处挂着白沉雁的剧照,心想她什么时间拍过这么多电视剧,是不是她租用服装照的照片啊。

确实,白沉雁本来有几张真的影视剧照,但她觉得不够,不能震撼人心,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又去租了很多剧服,拍了一些剧照,真真假假掺合在一起,不了解情况的人根本分不清哪张是真剧照,哪张是假剧照。

林竹等了一会儿,白沉雁进了公司。

秘书跟在白沉雁的身后说:“你这个同学看上去蛮凶的,好像是隔壁艺优艺术的人,您要注意点。”

白沉雁早就想到所谓的老同学肯定是艺优艺术的人,听秘书说这个人蛮凶的就估计是林竹了。白沉雁稍微感到紧张:这个林竹是有名的大炮筒子,艺优艺术被激怒了,搬出林竹来对付我了。

你林竹是富二代,还不是靠你那个有钱的妈,我白沉雁也有钱,我靠的是自己的努力。白沉雁暗暗镇静了一下,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挺起胸脯,优雅地走进接待室。

林竹光听说白沉雁搞出了许多风流韵事,已经有多年没有见到她,此时见了白沉雁,不禁暗暗赞赏她的美艳,心想,也难怪男人见了她会把持不住,这就是个迷乱男人世界的红颜祸水啊。

林竹盯着白沉雁,眼光似一把利剑直射白沉雁的明眸。

白沉雁心里一惊,这个目光太熟悉了,永远都无法从她的记忆中抹去。八九年前,正是这个目光追着她赤身裸体在别墅里到处乱跑。

当年你妈把我捉奸在床,追着我打,现在你又跑上门来挑衅。白沉雁的自尊心受到极大冲击,愤怒地说:“你跑我这儿来干什么,想闹事啊?”

“干什么?白沉雁,我告诉你,你做的好事我是一清二楚,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理你就是怕你,你把公司开在我们中心边上我们欢迎,大家光明正大地竞争没什么关系,但是你用这种手段破坏我们正常的教学秩序就太不地道了,下三烂的事谁不会做?你信不信不用两天,我就可以让全清源的人知道你白沉雁是个什么样的人。”林竹把积压在心里的火气一股脑喷在白沉雁的身上。

白沉雁感到浑身灼热,满脸通红地说:“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就明确告诉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吧。”

“你这么聪明的人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啊,还要我明说吗?赶紧叫演出的给我滚蛋,不许你再放一串鞭炮,不然后果自负。”林竹说完不容白沉雁分辩,起身离开了雁南飞。

白沉雁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按照白沉雁的脾气,她是不会就此收手的,但是林竹气势汹汹的警告犹如五雷轰顶,还真让她感到发怵发寒。

白沉雁有过多的丑闻恶事,林竹是个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的人,把林竹惹毛了就是自找麻烦。白沉雁决定改变竞争策略,把明争变成暗斗。

正好过两天就要进行招聘面试,但愿能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到那时……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退一步再说吧。白沉雁命令停止演出和放鞭,撤了舞台。

一切恢复了正常。

艺优艺术的人见雁南飞那边偃旗息鼓没了动静,一时还难以适应,纷纷议论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警察都没解决的问题,难道他们突然醒悟立地成佛了?

这就叫人怕狠鬼怕恶,不给你白沉雁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我们艺优艺术是吃素的。林竹不想炫耀自己的功劳,暗暗洋洋自得起来。

第133章 为人作嫁

眼看着招聘会日期临近,白沉雁跟钢铁厂的刘部长商量招聘会的细节问题。他们定了四个评委:白沉雁、刘部长和从厂里精挑细选的两个软件工程师。

刘部长还是不同意把招聘会放在厂里举行:“你招聘的是商业间谍,一旦这事传出去我们厂的信誉都要受影响。”

白沉雁不以为然,搬出薛苗老公来压刘部长:“不就是开个招聘会嘛,你就上纲上线到什么商业间谍、信誉受损的高度,要不我给你们董事长打个电话?”

这点小事确实不需要通过董事长,既然白沉雁搬出了董事长,刘部长不客气地说:“您最好请董事长下个命令。”

白沉雁给薛苗老公打去电话,撒娇地说:“我们公司有一个招聘会想借用干爸的地方进行,厂子有场面,搞招聘会有气派,但是你们人资部的刘部长不同意,非要我给你打电话,这么小的事还要麻烦干爸您,您看……您跟他说吧。”白沉雁先恭维了厂子,顺带参了刘部长一本,把责任全推在他的身上。

你不把我反对的原因说清楚,明明是你要打电话,却说是我叫你打的,这是什么人啊?刘部长一听就急了,连忙接过电话想向董事长解释,没等刘部长开口,薛苗老公说:“刘部长,请你配合白总的工作。”说着就挂了电话。

配合就配合吧。刘部长把两个工程师请来,跟白沉雁一起开了招聘预备会,定下了招聘条件和考试内容,考试内容之一是现场上机编写程序。

白沉雁正式通知应聘者来清源,强调说:“我们这次招聘是为了挑选优秀软件工程师打入竞争对手中,不然我不会开出这么高的工资,我再重声一遍,不愿意接受这样工作的就不要参加面试了,省得耽误大家的时间,一旦被我们录取了,我们双方要签订协议。”

白沉雁开出的工资是一年三十万,这样的薪酬确实具有极大的诱惑力。有两人临时决定不来应聘,其他六人表示准时参加应聘考试。

通过考试,钢铁厂两位工程师一致看好了一个叫郁有为的大学生。白沉雁不懂技术,对郁有为的机灵活泼很是看中,便采纳了工程师的意见,打发了其他应聘者,留下了郁有为。

白沉雁跟郁有为签了协议,把他安排在宾馆住下,说道:“你现在就是我们公司的正式员工了,明天你就去艺优艺术应聘,如果能应聘上很好,就按我们约定的去做,如果应聘不上,我们公司网络培训这块就交给你,由你组织人马做。应聘上的话,我们只保持秘密的单线联系,万一在公众场合遇到,你们只当不认识。”

郁有为信心十足地说:“白总您放心,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

“你的工作有一定的特殊性,我们要把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想到了,只有现在想的周全,遇到事情才能做到心中有数不发慌。”多年的特殊经历,使白沉雁积累了丰富的侦破与反侦破经验,具有同龄女性不具备的敏感性和警惕性。

白沉雁开始变换角色,进入到柳伊人的状态跟郁有为进行对话。她提出的有的问题郁有为能轻松过关,有的问题卡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两人一一寻找出最佳答案。

如此训练了两天,直到白沉雁完全放心,才叫郁有为去艺优艺术应聘。

艺优艺术一直在招聘软件工程师,有几个前来应聘的因为技术不过关都没被录取。

郁有为上机操作后,赵工十分满意,此时他急需要助手,建议江君留下他。

江君向郁有为了解了一些情况,让他回去等面试通知。

江君回家后把郁有为的情况告诉柳伊人:“从简历看,郁有为的经历还是比较单纯的,现在是大四正在实习阶段,明年夏天毕业,如果他确实优秀的话,我们可以把他长久的留下来。”

“赵工说他技术可以肯定没问题,但是我们应该弄清他的背景,他一个外地大学生是怎么知道我们招聘的?小赵和邢佳那里是我们的要害部门,来不得半点闪失。”柳伊人虽然话不多,但总能一下子发现问题的要害,并且把它表述出来。

是啊,我们只是在清源电视台飘了字幕广告,在中心门口贴了招聘启事,郁有为一个外地大学生是怎么知道中心招聘这个事的?柳伊人的话点醒了江君。

江君让郁有为到中心参加面试,请赵工、邢佳一起参加。

江君问郁有为:“你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我们招聘工程师的?”

郁有为沉稳地说:“我的一个亲戚在清源,看到你们的招聘广告,他知道我在实习,明年毕业要找工作,正好你们招聘的人才跟我专业对口,我亲戚就打电话告诉我了,现在工作这么难找,这么好的就业机会,我也是过来试试看。”

江君对于郁有为的回答比较满意,又问:“你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又是学电脑软件的,大城市很多大公司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们清源这个小地方,我们这样的小公司呢?”

郁有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想留在大城市,但是大城市生活成本太高,我们打工的忙上一辈子可能都买不起一套房子,没房子就感觉没有家,没有家就谈不上生活质量,说起大公司,我们本科毕业生即使能进去,至多也就是三流小技工,做现成的活儿,我们学软件的,就怕不做开发,最后沦落到工匠这一步。”

江君又问了两个问题,赵工问了几个专业性问题,郁有为都回答得很好。江君看了看赵工和邢佳,两人都点头认为可以留用。江君站起来,握住郁有为的手说:“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希望我们携手创业,一起打造辉煌的人生。”

郁有为暗暗喘了口气,向三人鞠躬道:“新来乍到,请多关照,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希望好好工作。”

在艺优艺术工作了一段时间,郁有为觉得艺优艺术这帮人跟白沉雁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他们开朗、阳光、和善,每个人都朝气蓬勃,积极向上,一心一意扑在创业上,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选择来,但是跟白沉雁签有协议,他也别无选择,只好委屈地先干着。

郁有为基本掌握了艺优艺术网络培训的内容,约白沉雁见面。白沉雁说晚上我们找一家咖啡厅聊聊。

两人见面,郁有为开门见山地说:“白总,我觉得您网络培训这个事可以就此打住了。”

上来就被泼了一头冷水,白沉雁感到心里发寒,不开心地问为什么?

郁有为说:“他们的技术并没有什么复杂的,不仅我能做,很多学软件的人都会做。有一点恐怕我们做不来,他们联系了全国一百多名艺术方面的专业老师在网络上给学生授课,而且老师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我们可以山寨他们的技术,但山寨不了人家的老师啊。”

白沉雁问:“他们从哪儿找来的那么多老师?”

郁有为说:“我只知道网站开通后,他们要招聘全国各地的老师,现在这一百多人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组织起来的。”

“他们是怎么让老师在网上上课的?”白沉雁着急地问。她意识到问题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

“他们研发了一个软件,在网上做了一个网站,在网站上给每个老师开设一个教室,老师定时在教室上课,他们把老师上课的音画同步上传到教室,全国各地的学生根据需要自由选择教室上课,上课的时候,师生之间可以通过文字和语音交流,没能同步上课的的学生可以查看录像,有问题给老师留言,老师定期给予解答。”郁有为尽量把内容讲得详细点,好让白沉雁听懂。

白沉雁听虽然得不十分明白,也懂了一些:“他们是怎么招生的?”

郁有为说:“他们计划通过宣发先把网站的知名度打出去,吸引学生在网站上报名。”

他们哪来的那么多钱搞宣发?白沉雁知道宣发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那他们是怎么收费的?”

“他们把收费分为四种:一是临时听课,上一节课缴一节课的钱;二是包月,就是按月缴费,缴费月随你听什么课、上多少课;三是包年,就是按年缴费,跟按月缴费差不多。这三种缴费形式的优惠幅度不同,临时听课不优惠,包月打九折,包年打八折。第四种是专家课程,一次性缴费,比较而言,专家课是四种收费中最高的。另外,这四种收费都有积分,积分可以抵现金听课……他们目前在清源设立网络培训服务中心,等项目正式上线后,根据各省、市业务开展情况,他们还要到相关省、市设立网络培训服务中心,如果做得好,还计划上市。”郁有为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全部告诉了白沉雁。

特么的,这帮人还真能折腾,都是谁给他们出的主意?白沉雁越听头越疼,基本上丧失了跟艺优艺术在网上竞争的信心,有气无力地说:“你看我们还有没有可能跟他们竞争了?”

郁有为说道:“我刚才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不过有一种情况还可以继续跟他们竞争,那就是需要有足够的资金,网络就是这样,只要有项目有钱,一切皆有可能。”

白沉雁急切地问:“大概要多少资金能把这个事情做起来?”

郁有为也拿不准具体要多少资金,说道:“我只能估计一下,少说要两三千万,多就很难说了,恐怕上亿都不够,这完全是根据业务发展来说的。”

有这么多钱还开什么公司啊,真是吃饱饭撑得慌了。白沉雁决定取消跟艺优艺术在网上的竞争,她不相信柳伊人能投入这么多钱,更不相信他们会成功,沉默了片刻说:“你想办法撤回来吧。”

郁有为问:“撤回来我们也搞网络培训技术开发?”

白沉雁摇摇头说:“我打算取消这块业务了。”

郁有为着急道:“那我撤回来干什么?”

白沉雁说:“撤回来我们协议就结束,该给你多少钱我一分不少还给你,你自己去找工作吧。”

郁有为冷下脸说:“那你这不是违反协议了吗?”

白沉雁无奈地说:“我也不想违反协议啊,谁知道网络培训这么复杂,而且要花这么多钱,我总不能看着这是一个坑还往里跳吧,请你原谅。”

一声“请你原谅”就结束了?事已至此,郁有为知道再跟白沉雁争辩已经毫无意义。他想留在艺优艺术,犹豫片刻说道:“白总,既然是你违反协议在先,那我有一个请求,我们俩当面把协议销毁,以后只当谁都不认识谁。”

白沉雁好奇地问:“你想干什么?”

郁有为说:“你这边不要我了,我想留在艺优艺术继续干。”

白沉雁心里不愿意郁有为留在艺优艺术。如果这样,不变成为艺优艺术做嫁衣了吗?但是自己违反协议在先,就是不同意郁有为留在艺优艺术,他想去还是会去,她也阻挡不了。

白沉雁不如做了顺水人情,无可奈何地说道:“你想留在那边就留在那边吧,违约金的事我们就不提了。”

郁有为解除了跟雁南飞的协议去了艺优艺术,他不再是商业间谍,而是艺优艺术一名正式员工。尽管如此,郁有为一连几天都感到心情沉重,无精打采,曾经的间谍身份总在心里隐隐作祟。

如果艺优艺术的领导计较自己一时错误的选择,至多离开也不要受心灵的折磨。郁有为经过认真思考,决定卸下包袱轻装前行。

他跟江君坦白了跟白沉雁的关系,最后说:“请江总考虑,无论您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毫无意见地接受。”

郁有为能迷途知返而且坦诚相告,江君不得不佩服柳伊人的敏感性,当然也明白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价值,说道:“我欢迎你真正加入我们艺优艺术,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希望你能在这里实现人生价值。”

郁有为长长舒了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有些人急功好利在选择时难免走上歧途,对于郁有为来说,他的迷途知返尽管有外界的因素,但是,他能够及时悬崖勒马离开白沉雁,投入艺优艺术是他的侥幸。六年后,当艺优艺术在网络世界雄霸国内艺术培训半壁江山时,郁有为作为最早跟随江君的创业者,不仅拥有中心的股份、无数的财富,关键是他走上人生的第一个辉煌顶峰。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与郁有为相比的是张又思,因为安晴他从艺优艺术跳槽到了雁南飞,安晴本来对他就没有什么感觉,再加上白沉雁对他另眼相看,安晴果断地拒绝了他,张又思心灰意冷离开了雁南飞,最后不知去向。

跟张又思一起进入艺优艺术的老师几年后都成了中心的中坚力量,成为中心各地的负责人。

一个人的选择很重要,选择往往能决定命运。

第134章 网络演练

艺优艺术的网络培训进入到了演练阶段。江君请来了王山石和李正文、方人敏等几位专家现场观摩。

邢佳建议柳伊人作为主讲教师,东方靓、林竹和中心的其他老师各带着一批学生分十台电脑作为上网求学者,同时与柳伊人在网上进行教学互动。

听说让自己担任演练的主讲老师,柳伊人说:“我都多长时间没上课了,还是另选他人吧。”

邢佳说:“再多少年没上课,你那功底还在,这网上开讲第一课非你莫属。”

东方靓和林竹都竭力请求柳伊人上第一课。柳伊人没有办法只好答应。毕竟那么多年没有上课堂,而且又是网络课堂,柳伊人不敢懈怠,认真设计了教案,然后一遍一遍地练习。

这天早晨起来,柳伊人对江君说:“好多年都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江君知道柳伊人说的是今天实际演练的事,说道:“什么心情跟我说说,看看我们是不是同样的心情。”

柳伊人推了江君一把,说道:“我说出了我的心情,你肯定也会说我们是一样的,你这一套我早就知道了。”

江君笑道:“跟着老婆大人的节奏是永远不会犯错的,这一点我也是早就知道的。”

柳伊人露出幸福的笑容,说道:“你啊,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看看马上都变成超级大学校的校长了还是这副德性。”

江君讨好道:“再大还能大得过老婆大人,即使有那一天,也都是老婆亲自指挥打下来的天下。”

柳伊人十分开心,兴致勃勃地说:“现在我们做个游戏,我把我的心情写在纸上,你把你的心情写在纸上,看看我们有多少相似度。”

江君开心地说:“好啊,我这就去拿纸笔。”

江君跑去书房拿来纸笔,递给柳伊人一套,自己拿了一套趴在床头柜上写了起来,写好像交卷一样捧给柳伊人,说道:“你看看,我们是不是一样的。”

柳伊人接过来看了,江君的那张纸上写着:欣喜、兴奋、激动、焦虑、紧张。

柳伊人不禁笑了起来,说道:“相似度90%以上。”

柳伊人把自己写的递给江君,江君看到纸上写着:欣喜、兴奋、激动、紧张。

江君也笑道:“我说嘛,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基本上达到同呼吸共命运程度了。”

“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会有焦虑的感觉?”柳伊人觉得江君的焦虑肯定事出有因,她不希望他在工作中带有这种情绪。

江君犹豫道:“自从我们搞这个中心以来,我一直感到焦虑,甚怕哪点做不好,人说事不过三,我是怕第三次创业再失败了。”

“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要知道我们这次创业跟你前两次创业有本质的不同,第一我们有王老师他们一批专家在支持帮助我们,第二我们是一个创业团队,跟你以前单枪匹马一个人乱闯完全是两码事儿。你啊,就不要整天焦虑了,别给我弄个焦虑综合症出来,俩孩子一见他们爹傻里呱唧,还以为受我多少罪呢。”柳伊人连说带笑地劝解着江君。

江君笑道:“好吧,听老婆的话有糖吃。”

两人下了楼来到餐厅,柳江影和江岸柳正等着爸妈吃饭。

柳伊人跟两个孩子说:“今天星期天,爸爸他们中心的网络培训要进行操作演练,妈妈是中心第一个在网络上教学的人,你们都去给妈妈加油。”

两个孩子高兴地说:“妈妈加油,妈妈加油。”

柳伊人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看着江君说:“你们也要给爸爸加油啊。”

两个孩子跑到江君的身边说:“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江君开心地说:“好,我们一起加油。”

一家人吃了早饭,柳伊人征求江君穿什么衣服。

穿什么衣服确实比较难选择。一是因为这是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太随便不行;二因为在上课,太文艺不行;三要用录像去做推广,太刻板也不行。

江君知道柳伊人从多方面考量后才拿不定主意,他想起了初见柳伊人时她穿的那条裙子。

这条裙子一直被江君当作宝贝收着,他说这是他们俩爱情的见证物。柳伊人听江君这么一说,也就没再穿这条裙子,交给他保管着。

江君说:“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时刻,我觉得你穿我们收藏的那条裙子最合适了。”

柳伊人没想到江君会提到那条裙子,脑海里马上闪过跟江君的初恋时光,立时脸色红润,当着孩子的面不好撒娇,温柔地撇了江君一眼,江君完全读懂了那眼里的千般情意,急忙去衣帽间找出裙子递给柳伊人。

柳伊人换好衣服化好妆,一家四口开车一路说笑着去了中心。

赵工带着邢佳和郁有为正在忙着最后的调试工作。

王山石和李正文、方人敏等几位专家陆续到了。柳伊人跟几位专家打过招呼便去准备上课,她今天的课是小提琴入门。

江君陪着几位专家在主教室坐下,江君向他们介绍着网络培训的技术。王山石提议把网络培训项目定名为空中课堂,大家认为这个名称十分妥当,一致同意使用这个名称。江君告诉柳伊人,专家们刚才给网络培训定名为空中课堂,柳伊人稍加思考,觉得这个名字很好。

东方靓等人带着孩子在教室里守着。每个教室有一台电脑,电脑旁陪了摄像头、耳机话筒。

柳伊人上课的教室放在大教室,装备跟其它教室一样,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前来观看。

赵工请柳伊人在座位上坐下,调整了一下摄像头位置,电脑屏幕出现了柳伊人的图像,图像上方是菜单,下方是事先编好的各个教室代码。赵工教柳伊人怎么使用电脑:点菜单就会出现相应的内容,点教室代码,授课老师的图像缩小后上移到电脑的右上角,主屏幕便出现代码教室,如果哪个教室想跟主课堂对话,教室代码便会闪现红灯。

邢佳和郁有为在不同的教室教老师如何操作电脑。

一切准备完毕,上课的时间是九点五十八分。

赵工屏住气息看着手表,分针迟缓地划过表面,向九点五十八分移动。终于,分针靠近了九点五十八分,赵工默念着10、9、8、7、6、5、4、3、2、1,轻声说了声“开始”。

当赵工说出“开始”时已经满头大汗,几个月日日夜夜地鏖战就看接下来的表现了。

柳伊人点击了“开始上课”菜单,并没说话,对着摄像头优雅地演奏了一曲舒曼的《梦幻曲》。一曲终了,她缓缓地说:“屏幕前的各位朋友,大家好!欢迎你们进入艺优艺术的空中课堂,刚才你们都听到和看到了,这么美妙的音乐就是出自我手里的这把小提琴,有的人一定会问,就凭这把小提琴就能演奏出如此美妙的音乐?我什么时间才能演奏出像你一样的水平?如果想解决这些问题,大家就跟我一起来学习小提琴。我的水平只能算中等,有五六年持续的练习,你们都会达到我这样的水平。今天我的课有两个内容,一是给大家介绍一下小提琴的结构,二是教大家拿琴姿势和握弓姿势……”

赵工逐一看了其它十个教室,里面电脑都在同步放着柳伊人上课的内容,达到了预期效果,接下来是网上交流,如果第二步能够完成,就意味着网络培训的技术顺利过关。他紧紧盯住柳伊人面前的电脑。

柳伊人的上课的第一部分结束,接着是与大家的远程交流,她说:“下面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向我提出来,我尽量给予你们满意的答复。”说完点击“现场交流”菜单,进入课堂交流状态。

林竹早已等不急了,按下“我要提问”的菜单,柳伊人的图像仍然在屏幕上,她的图像出现在电脑的右上角。

柳伊人这边,林竹的图像占据着主屏幕,自己的图像移到了右上角。

东方靓等人的电脑上出现跟林竹电脑同样的画面,他们点击“我要提问”菜单,电脑屏幕上显示:已有人在交流,请稍候。

林竹说:“柳董事长,您刚才演奏的音乐太好听了,我还想再听你演奏一曲。”

柳伊人笑道:“请你进入我们的音乐宝库,查找小提琴菜单,你想听什么样的小提琴音乐里面都有。”

林竹和柳伊人的对话其它电脑上看得听得都十分真切。

柳伊人问:“这位同学还有没有问题了?”

林竹说:“没有了。”

柳伊人点击了“结束对话”,其它电脑开通了“我要提问”。东方靓点击“我要提问”,所有电脑出现林竹提问时的画面,只是提问人换成了东方靓。

东方靓问:“请问老师,我学过一年的小提琴,刚才看了您教的握弓姿势跟我学的不一样,到底哪个正确啊?”

柳伊人说:“你把你的握弓姿势做一边给我看看。”

东方靓有意改变了一下正确的握弓姿势,变成不正确的握弓姿势。柳伊人对着屏幕纠正了她的握弓姿势。两人演练的画面其它电脑同样看得十分真切。

赵工和邢佳已经搂在一起,郁有为紧张地握住拳头。这正是他们预想的效果。

十台电脑一一跟柳伊人这台上课的电脑进行了交流,结束时,柳伊人对着电脑宣布:“演练成功!”说完走到赵工前面紧紧握住他的手说:“祝贺你,我们成功了。”又握住郁有为的手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然后跟邢佳拥抱在一起。

座位上,王山石和几位专家跟江君握手表示祝贺,说道:“江总,没想到你们用这么短的时间就研究出这样的技术,十分了不起啊。”江君乐得合不拢嘴,连说:“都是专家们指导有方,感谢你们的大力支持。”

东方靓、林竹、李文颖和其他老师纷纷跑出教室,见到人就击掌相庆,他们跑到柳伊人身边,迫不及待地和柳伊人拥抱在一起,欢快地蹦跳着、呼叫着……

柳伊人请王山石讲话,王山石兴奋地说:“看到你们空中课堂项目的技术取得圆满成功,我和各位专家都十分高兴,祝贺你们,我相信在不久的未来,它一定会成为互联网上一个引领潮流的新生事物,为你们创业打开一扇奇妙的成功之门。”

第13略5章 战略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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