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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物语》


001 记忆

云州物语

001记忆

我静静地坐在坂本城玄关的石阶上,看着几百米外的城下町。(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町中来来往往。

作为明智光秀的儿子,在自己父亲的领地上,审视着将来终会属于自己的领民,有什么不对吗?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五年了,我已经差不多习惯自己这个身份了。

我是织田信长的家臣,明智光秀的长子,名字叫做明智小五郎(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上个月刚刚元服,从信长的名字中取一个“信”字,取名“信光”。

在今年,也就是天正三年(1575年)的春夏之交,战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长筱之战爆发。

因为事关各自的国运,织田,德川,武田三方谁也不敢怠慢,都把老本砸上去了。一直忙于镇压北近江国人众的父亲(不管喜不喜欢,我都得这么叫他),也只好领着3000人马赶赴远江。

战事发展得跟历史描述的别无二致,武田胜赖丢下数千赤备与一干名将的尸体,拼死逃回了甲斐。

武田家虽然惨败,历史上也把这起时间算作是武田式微的开始,但实际上,因为长筱之战出兵不多(不超过一万五千人),所以武田领内的兵力储备依旧丰富,想聚起一支四五万的人马并不困难。加上甲信群山环绕,兵马难行。所以信长想一举灭掉武田,并不是容易的事。

尽管历史上吹嘘的厉害,但实际上,此战之后的织田家也好不到哪去。赤备及武田武士的杀伤力着实惊人,织德联军损失超过万人,如果不是这回投入的兵力足够的多,那么崩溃的极有可能是自己。

不管怎么讲,惨胜也是胜利。“班师回朝”后,朝廷给予了信长及德川家康极高的褒奖。

家康在好基友。。。。。。哦不,好盟友信长的举荐下,被授予了正五位下左近卫少将,并被任命为远江守护。

当然,家康再怎么功高至伟,也比不上信长啊,到底主角还是信长,家康的荣耀也不过是起烘托的作用。

但是对于朝廷的封赏,信长出乎意料的推辞了,转而向天皇请求,给予自己家臣们更高一阶的官位。

说是请求,但实际上天皇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当时获得官位的有松井友闲(宫内卿法印)、武井夕庵(二位法印)、梁田广正(右近大夫,另赐姓‘别喜’)、丹羽长秀(赐姓‘惟住’)、明智光秀(日向守,赐姓惟任)。

这还没结束,不久后,信长又替另一批家臣申请了官位。分别是柴田胜家(修理亮)、羽柴秀吉(筑前守)、塙直政(备中守另赐姓‘原田’)、村井贞胜(长门守)、泷川一益(伊予守)。可以看出,在这段时间内,信长替家臣所申请的官职和姓,都有个共同点。那些惟任、惟住、原田、别喜等姓氏,全部都是九州岛望族的家名,而日向守、筑前守等官职也都是九州岛诸国的守护职,备中守、长门守则是中国地区的诸国的守护。从上面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信长的眼光已经望到了遥远的九州岛,而织田家的下一步,就是平定日本关西地区。

顺道提一下,这次“大封官”,我也沾了点光。。。。。。不只是我,前田利家的长子利长,细川藤孝的儿子忠兴,泷川一益的儿子一忠等等,后世历史上不管有名的没名的“官二代”,我算是一次性的全见到了。

这也多亏了信长,只有他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我们这些小家伙聚集到一块儿办元服仪式。元服后,他又“不辞辛苦”地为我们向朝廷申请了官职。

朝廷的回复依旧很快,我被授予了正六位下带刀先生一职。

这样一来,我的正式名称就是“源朝臣惟任带刀先生信光”。

这里多说一句,除了与朝廷打交道,一般情况下,“惟任”这个姓氏是不会使用的,“明智先生”才是民间对父亲的称呼,尽管惟任的家格要高出明智许多。

一阵从城中石阶上传来的脚步声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我急忙着了起来,站到玄关旁。

原来是父亲在送客,而被送的则是岐阜织田信长的使者堀秀政。

“明智殿下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在下一个区区侍大将,不值得您亲自相送”与父亲并排走着的秀政在出了玄关后,向父亲行了一礼,“还请回吧,在下还要到别的城主老爷那里去传话,就不打扰您了。”

“小五郎,”秀政带着几个随从离开后,父亲叫上了站在一边的我,“事情办得怎么样?”

“林殿下,山冈殿下等人都很满意。”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不过我这个回答并不能让父亲满意,“说的再详细些。”

所谓“让我办的事”是指慰问西琵琶湖岸边的水军——坚田众。

父亲在受封坂本城,掌管近江西北部后,因自身军事实力不足,故极力吸纳当地的国人众势力,其中,因为琵琶湖是本州岛第一大湖,故岸边的水贼势力为数颇多。

战国时代,大多数大名虽然都会有打水战或是海战的需要,但一般都不会刻意出钱去“创造”自己专属水军,而是与自己领内的水贼或是海贼建立雇佣关系。有这些身经百战的“小混混”去替自己料理水面上的事。

当时,加入父亲侧的水贼将领有林员清、山冈景犹、猪饲野升贞、马场孙次郎、居初又二郎等。其中最为活跃的三人分别是猪饲野升贞、马场孙次郎和居初又二郎,此三人凭借战功被父亲赐姓明智,而他们所在的群体被称为坚田众。

所谓坚田众,简单来说,就是盘踞在近江国坚田的当地武士,他们在从镰仓时代起就掌握着琵琶湖上的权力(经济力、军事力、湖上水运),拥有着自己的水军,也有着与界和博多相同的自治都市。受到父亲的诱劝后,坚田众加入父亲帐下,替父亲组织了水军,作战所用的船只,也是他们提供的。

父亲利用这支水军,烧光了海津浦、盐津浦、余吴以及琵琶湖沿岸的浅井家据点。同时,侵攻了竹生岛,父亲的水军除了使用火箭以外,还利用铁炮大筒向岸上轰击。因为父亲这支水军的活跃,浅井家煽动的一揆勢力很快的被消灭了。加上陆地上木下秀吉和丹羽长秀的奋战,织田军势直逼浅井家心脏地区。

“是这样的,当我带着父亲您让我带去我的礼物进入坚田众的砦后。。。。。。”我一边随父亲返回天守阁,一边老老实实的向他汇报工作。

当我们上到第二层天守时,该说的我差不多说完了。不过他还是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你不会就只是这么简单的跟他们说了一天的话吧?那我还不如直接把他们全请过来开一场茶会呢。”

我急忙补充:“怎么会呢?林殿下和山冈殿下的神情虽然看上去满是愉悦,但儿臣还是注意到了他的眉宇间有一丝忧虑,儿臣临走的时候,孙次郎大人(赐姓之后,享有本族待遇,可称大人而非殿下)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看得很清楚嘛。”父亲的表情有所缓和,“那你知道这群人在忧虑些什么吗?”

“抱歉,儿臣也不知道他们在忧虑些什么,但儿臣看出来了,他们希望从我们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我到底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在办理这种事儿上面还能有多大能耐?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带着猜测,硬着头皮说出来了。

“好处?你说的再详细些。”对于我的“无能愚钝”,他并没有生气。

可能是因为他的态度让我信心大增,我带着不少底气说道:“那儿臣就大胆妄测一下,他们希望能跟随您再次出战,征讨丹波,以期立下军功!”

“嗯?!”听完我的话,父亲一双眼睛愣愣的看着我,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样子。我自己也是低下头,背部开始出汗。

“这是一色大人告诉你的?”好半天,我才听到他的下句话,而严厉的成分明显居多。

“一色大人”指的是一色藤长,他过去是足利幕府的官员,负责外交事务,足利家灭亡后,他加入了明智家,依旧干这一行。

这次去慰问坚田众,我被任命为正使,当然,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镇住场面的样子,于是一色藤长就担任了我的副手。

“当。。。。当然不是,”我的身体有些颤抖,“儿臣只是想到,国人众除了从大名那里得到赏赐和自己领地的收成外,唯一的‘进项’便是打仗,近江西北的土地能开发的差不多都让他们开发了,父亲您也不会无缘无故给他们赏赐。所以儿臣猜测他们大概是闲不住了,想再动动了。”我越说,语气越是轻松,因为我注意到父亲的脸色已经不是那么难看了

“你能想这么多,还不错。”果然,父亲夸了我一句,这可是相当难得的。“那群家伙运气还真不错,马上就有个机会了。”

“怎么?您打算带着他们攻打丹波?”

“仗肯定是要打的,不过不是丹波。”父亲的表情又开始变得严肃。“是越前!”

002 初阵

002初阵

“少主,请试试这顶头盔吧。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侍女恭敬地将一顶“斜月拱日盔”碰到我的跟前。

我也不答话,顺手就将头盔取了过来,我的身高足有一米七之高,放在这个时代的日本,已经算的上是“巨人”了,而指望身高只有一米五的小侍女为我戴上头盔明显是不现实的。

母亲细心的为我穿上赤红色的铠甲,这铠甲的样式嘛,大家不妨去参考一下《鬼武者》里面,明智左马介穿的那一身装备,就跟现在穿在我身上的差不多。

母亲在历史上的名字应该叫做妻木熙子,她已经过了四十岁,年轻时患过天花,虽然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容颜算是毁了,所以我始终没有找到《国盗物语》里面的那个酒井法子的感觉。不过在历史上,她既然生出了大美人明智玉子,那想必年轻时相貌肯定不会差。

头盔上附带一个鬼面具,这没什么特别的,武田家的高坂昌信出阵时就带着面具,因为面具的表情通常都做的狰狞凶狠,所以能起到震慑敌人的作用。

“小五郎,”母亲叮嘱道:“这是你的初阵,要多多努力,有什么不了解的事就去向老爷和细川大人他们请叫,不要因为自己是少主就怎么怎么样。”

作为武士之子,十五岁还没打过仗,确实有点晚。历史上,武田胜赖就因为十六岁才初阵而受到嘲笑。

“好的,母亲,我一定铭记在心!”母亲的话让我想到了后世送孩子出门上大学的家长们。

坐在一边看着我们说话的是弟弟十五郎,他只有八岁,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盯着我的铠甲与插在腰上的太刀。

父亲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个女儿与两个儿子(真能生啊。。。。。),我那两个姐姐与妹妹都已出嫁,最小的弟弟十二郎也过继到父亲的好友兼儿女亲家简井顺庆哪里去做养子。所以留在身边的只有我与眼前这个十五郎(没记错的话,历史上他应该叫明智光庆)了。

“十五郎,好看吗?”我在他身边晃了一圈儿,显摆似地问道。

“盔甲是不错。。。。。。”十五郎摇摇头说道,“可惜穿的人,唉。。。。。”

“你小子!”一早的好心情被这句话消去不少。(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母亲看我有些不高兴,急忙对着十五郎斥道:“这是你哥哥的初阵,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快去做早课,完不成的话不许吃午饭!”

十五郎听到这话,慌得跟兔子似的跑了出去,“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

看着他活泼的背影,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作为长子,有些事他能做,我可不能。

明智家要打仗了!

准确来讲是父亲的老板织田信长要打仗了!

打谁?越前!

当初信长攻下越前后,任命朝仓旧臣桂田长俊(前波吉继)为越前守护代。

结果,长俊能力有限,没能管理好越前,反而被本愿寺发起的一向一揆给占领了大半越前国。

桂田长俊为人浮夸、爱好虚荣、工作懒散、对朋友没有礼貌,是个不讨人喜欢的角色。同是朝仓旧臣的府中城主富田长繁,却有着同样的毛病,在朝仓家被灭后,长繁就一直盼望着自己能担任越前守护,每天都在嫉恨担任守护代的桂田长俊。

长俊对于长繁的态度也有所察觉,随而计划缩减他的知行地,两人开始对立。

天正二年(1574)一月十九日,富田长繁终于忍耐不住,出兵攻打桂田长俊,逼其自杀。

紧接下来,在一月二十四日,长繁又谋杀了另外一个朝仓家的旧臣鱼住景固。长繁的所作所为,已经可以算是叛乱了。他害怕信长兴师问罪,派自己的弟弟到信长处为人质,表示自己的忠诚。

乘着这般混乱状况,加贺的一向阵营瞅准时机,包围了长繁的府中城,俗话说内战内行,外战外行,长繁虽然在消灭两个对手时表现得很牛,对面对来势汹汹的一向众,他马上就蔫了,虽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在同年2月18日,由于寡不敌众,府中城落城,长繁战死。

在富田长繁与一向众对抗的过程中,许多的朝仓一族被卷入了战乱。首先是逼主君朝仓义景自杀、现臣从信长的土桥信镜(朝仓景镜),在4月15日受到一向众的攻击而被杀。朝仓景纲储备军粮固守城池,奋力抵抗敌将七里赖周攻击,最后还是不敌,弃城后撤往敦贺。还有安居景健(朝仓景健),他却加势一向众,一同攻打越前。

景健在姊川之战中,是代替朝仓义景出征的,是之前朝仓家很有势力的一门众。现在与朝仓景胤、朝仓与三等一起,乘乱举兵,想必是抱着复兴朝仓的愿望。

事态的严重性,使信长刻不容缓的想夺回越前,但马上出兵却是不可能的,因为当时伊势长岛的一向一揆牵引了信长不少兵力,信玄之子武田胜赖屡次侵入织田和德川的领土。

所以,在天正二年(1575)三月歼灭伊势长岛一向一揆、翌年(天正三年)5月21日在三河长筱战胜武田军后,仅仅三个月,信长再次再领内发出“总动员”,目标直指眼下正在兴风作浪的北陆一向宗!

虽然之前与石山本愿寺有停战协议,但信长绝不相信他们会在自己出征的时候老老实老念经拜佛,佐久间信盛被留在摄津负责监视本愿寺。

同样被留下来的还有泷川一益与丹羽长秀,前者要负责“修理”纪伊的国人众,后者担子更重一些,要做好“镇国”的工作。

在接到老板的命令(就是崛秀政传的话)后,父亲不敢怠慢,秋季的丹波攻略也只好推迟。

在一番鸡飞狗跳的领内动员后,父亲连本家嫡系部队带地方国人众(包括坚田众)共集结出了五千余军势。。。。。。

多说一句,我的初阵时间实际上是被提前了,本来是要丹波攻略的时候才让我“试玩”的,这下好了,在当天晚上的评定中,我“冷不丁”的就被父亲授予了“副大将”的职务。

从思绪中回到现实,我长出了一口,似乎想把一切不满都呼出去一样。

“差不多,母亲,我要去天守阁参加评定了。”

我在两个近侍的拥簇下,全身甲胄进入了天守阁。

一看“少东家”来了,家臣们纷纷向我行礼,我也不能失了礼数,一一还礼。

大家早就来了,分两排跪坐在榻榻米上。我做到了主位上,不过不是正中间,而是最右侧,正中间是留给父亲的。

明智家臣团大多是由明智一门众,近江众,美浓众以及旧幕臣众组成。

斋藤利三与细川藤孝分别位于左右侧首位,他们两个在织田家的地位与父亲一样,都是家老。

斋藤利三就不用说了,斋藤这个姓氏已经有数百年的传承了,在明智氏还没有从土歧氏中分离出来的时候,斋藤氏就已经在跟土歧氏争夺美浓的实权了,连“蝮蛇”道三也舔着脸流向他们求姓氏。

利三本人在信长还没有拿下美浓时就已经是家老城主了,父亲受封坂本城后,为了得到利三作为与力,差点与信长吵起来。

藤孝就更不用说了,早在足利义辉手下时,他就与父亲建立了患难之交。足利幕府灭亡后,藤孝归顺信长,父亲也希望得到他。不过这回信长答应的很痛快,细川氏在山阴大道声望不低,对于父亲的丹波攻略,藤孝能给予不小的帮助。

父亲并没有晚到的习惯,没多久,他就在小姓的陪同下走进来了。

“诸位,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父亲看了看两侧的家臣,“岐阜那边,主公这次将会亲自出阵,而明智家被指定要求出兵五千,所以我们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了,藤孝!”

“殿下(信长才是他的主公)尽管吩咐。”

“这回就委屈你了,我们走后,坂本城的大小事务便都拜托你了,”父亲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你上回提的的要求我答应了,这回就让忠兴跟随出阵吧,算起来,这也是他的初阵啊。”

“谢殿下厚爱,忠兴素来愚钝,还请殿下多多指教。”

“秀贞!”

“主公吩咐。”明智秀贞(坚田众中的猪饲野秀贞)俯首听令。

“船只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了一百多艘,随时可以起航,”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兴奋,对于国人众而言,打仗总能比种田做买卖赚得多,“我们坚田众此次出动一千五百人,随时听候主公差遣。”

对于他的表忠,父亲自然很高兴,又勉励了他几句。

接着,父亲又依次询问了各位家臣的备战情况,得到的答复也都让人满意。

“先锋官!斋藤利三!”父亲开始了最后的军阵部署。

“是!”

“次锋将,明智光忠!”

“是!”

。。。。。。

“信光!”终于到我了,我赶紧从侧位上下来,跪在他面前。

父亲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本次由你担任副大将,这是打仗,你可要给我认真些,要是因为你的失误而出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事,哼!”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即便是主公给你求情,我也不会放过你!”

“是。。。。是!”我又一次鸭梨山大。。。。。。

003 名将

003名将

九月的风吹过近畿以北,经历了一个炎热的夏天,天气终于开始转凉。(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因为是初阵,所以刚出城的时候,我的心情总是有些紧张,说话做事也总是战战兢兢,向父亲报告工作事业力求不与他对视。

作为一个穿越者,我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没啥好怕的,可前世活在太平盛世的我穿越到这个混乱的国度后,才晓得,自己的见识还不如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浪人。

中军大营里呆得实在难受,我向父亲请求去藤田行政那里协助殿军。

他没有做什么考虑就同意了。

殿军部走在大军的最后面,这里少了许多约束与压力,再加上一路上美丽怡人的风光,我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最初的那种紧张也慢慢消失了。

坂本城距离信长要求赶往的敦贺郡并不算远,只有两百来里多一点,大军花了一天一夜的工夫,在第二天的早饭时间抵达这里。

刚吃过早饭,我们就受到了一群人的热情拜访。

因为距离的不同,信长手下另一个被要求出兵的家臣早在昨夜就赶到了。

羽柴秀吉!

跟许多书籍中描写的一样,秀吉确实长着一张“猴脸”,再加上不到一米六的身高,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都相当猥琐,如果没有人介绍的话,我真会把他当作地痞流氓一脚踢出去了。

“明智殿下,能见到你,我实在太高兴了!”秀吉用他一贯的大嗓门向父亲打招呼。

“是啊,羽柴殿下,看到你,我也不胜愉悦。”父亲面带微笑道,表现出了足够热情,当人,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他不可能像秀吉那样激动。

“小五郎,快过来给羽柴先生行礼!”

父亲的话刚落,我就急忙走上前去,九十度弯腰,“拜见羽柴殿下,小子初次上阵,一无所知,还望您以后多多指点。”

“哪敢,哪敢,”秀吉急忙扶住我的双肩,“令尊才是织田家中最有学识的人,我只是一直粗俗不堪的。。。。。‘猴子’(讲到这里,包括他自己在内,大家都笑了),哪配指点带刀殿下?”

我得承认,秀吉虽然相貌与修养都不高,但他豪爽大方的性格却是人忍不住的想与他亲近,父亲在这方面就差远了,整天摆着张严肃的脸,连我在他身边都感到压力。

双方此时都还是一身甲胄,我仔细观察了下,秀吉戴的头盔样式也并不显眼华丽,只能说比较实用,毕竟他眼下还只是领地不超过十万石的小大名,马兰后立付兜这样的高级货他还装备不起(其实就算是能装备了,他估计也不敢,因为信长不会允许)。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ianhuatang.la

至于秀吉身后的家臣们,我一个也不认识,毕竟他们都还不是“名人”。我们一一打了招呼,我认识了竹中,加藤,浅野,福岛,石田等日后名噪一时的人,不过他们的相貌都很普通,我估计我回头就会把他们给忘了的,尤其是竹中半兵卫,完全没有后世漫画小说里描述的那样英俊,看上去也就像个普通的“中学教师”。

两军的营地都在敦贺,相隔不过五里地,中午时分,秀吉拒绝了父亲的留饭,带着他的人回去了。

军中的“伙食”并不算丰富,普通士兵一大碗茶泡饭再加一个腌鲑鱼饭团。我们这些“领导”稍微高档些,茶泡饭上可以加一条酱黄瓜。父亲治军极严,军中不得饮酒,违例者可是要切腹的。

多说一句,我一直盼望着打猎,因为这是改善伙食的唯一方法。

“大哥,很有趣吗?”我正在与饭团做着最后的“艰苦斗争”时,感觉到有人在拉我的袖子,是坐在我身边的细川与一郎忠兴,忠兴是藤孝的长子,今年十二岁,几个月前与我一起元服,顺便还娶了我的妹妹(日后的细川加西亚),此次,藤孝征得父亲同意,将忠兴送到了军中,因为父辈的交情,再加上我跟他还是儿时的玩伴,于是就把他放在身边做旗本。

“什么很有趣?”我对他这一问完全不了解。

“就是那个羽柴殿下啦。”

竟然是那只猴子!他是很有趣,不过这貌似跟我没什么关系呀。

“你是指哪方面?”

这一次化作他惊讶了,“你都盯了他半天了,你会不知道?”

“我盯了他半天?”

“你别装蒜,”私底下,他从不跟我客气,“我可是在你身边注意到了,今天岳父大人与他会面的时候,你一直都在注视着他,眼睛眨都不眨。”

原来是这样啊,我释然了,那时候我确实很没礼貌的盯了他半天“联络感情”才没注意到。

说实话,信长我见过好几次,自从童年时,父亲加入织田家后,每年的除夕宴会,父亲都会带着我与母亲与瞻仰“圣容”,我的元服仪式还是他主持的呢。

但这只猴子。。。。。。每年的除夕宴会,他虽然也有出席,但因为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信长身上,而不自觉的把他“PS”掉了,从未在正面见过他,所以对他印象很模糊。

我这么重视猴子,除了上述原因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我想比较一下他与父亲的不同。

历史上,他与父亲总是以“对手”的身份相提并论,某些夜市上甚至把他们描绘成不共戴天的死敌,但从今天的拜访来看,他与父亲似乎有不浅的交情,因为他们的谈话成分虽然客套成分较多,但我注意到双方的心情确实相当愉悦。

我吃完最后一口饭,“是啊,他长得太有趣了,我忍不住多看他几眼。”边说边把茶碗递给一边的侍从,我当然不会傻到把心里的想法都告诉他。

他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都我白痴啊,你何止是多看了他几眼。。。。。。“待会儿陪我去查岗!”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啰嗦呢?

要想证明猴子与父亲的关系有多“铁”,下午还有机会呢。

在晚饭之前,织田家首席猛将——柴田修理亮胜家带着一万人马赶到敦贺,并在羽柴,明智两军不远处安营扎寨。

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父亲派我与一色藤长前去登门造访。

历史书上总是将这位柴田大人描写的既狂妄又愚蠢,简直是个一无是处的笨蛋。

但事实并非如此。

虽然胜家自己没有亲自出营迎接,但他派了手下前田利家,不破光治以及养子柴田胜丰出来迎接,也算是很给我们面子了。

与历史书上描写的差不多,胜家相貌粗犷,皮肤黝黑,左脸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形象,相反还为他增加了一丝威严。他的双眼炯炯有神,散发着自信与坚毅。

胜家并没有身穿铠甲,只是一身玄色和服,虽然隔着和服,但我依旧能感觉到一身随时爆发的肌肉。他的身高足有一米七五,在日本,这已经算得上“巨人”。

我在心里赞了一声,果然不愧是第一猛将啊!

父亲与胜家的交往不多,所以我与他之间也仅仅只是寒暄客套了几句,胜家说话虽然也是十足的大嗓门,但言辞却并不粗俗无礼,甚至还引用了几个我都不太了解的经典,使我对他的好印象又增加了几分。

回营路上,我突然问忠兴:“你觉得柴田殿下与羽柴殿下相比,谁更强些?”

本次访问柴田,细川忠兴作为旗本,也跟着去了。

不需要做太多思考,忠兴就回答道:“柴田殿下更强一些。”

“哦。”我点了点头,不说什么,心里却想:“果然如此。”

顺便说一句,与我们不同,直到天黑,猴子,哦不,秀吉也没有派人前去柴田军大营。看来这两人交恶的传闻还是真的。不过此次战役,胜家并不是总大将,秀吉也就没有了非见他不可的必要,没准儿胜家还会对这只“臭猴子”的不闻不问感到眼不见心不烦呢。

我回到中军大营,却发现里面的气氛颇为古怪。

“这是。。。。。。”我一走进幕府,就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

说是个人,已经有些不大准确了,因为他的血已经流尽了,整个人脸色苍白无比,眼睛瞪的大大的,但没有一丝生机。他浑身穿着具足,上面有许多小孔,我也打过猎,自然看的出那是弓箭留下的伤口。背上还有两面军旗,上面绘有我们明智氏的“桔梗纹”,不过本来是海蓝色的“桔梗”,现在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从这里,我大致判断出来了,这是我明智家的一个武士(从甲胄的样式来看,地位不会太低,但也不会太高),他遭到了敌人的围攻,从正面被敌人用弓箭射杀了!

父亲没有开口,大家同样保持着沉默,而我与身后的忠兴也都一言不发。

就这样憋了一刻钟,父亲终于开口了:“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主公!”说话的人是家中的侍大将三宅弥平次朝纲,“一向逆贼实在是可恶至极!请允许我带一队士兵,彻夜巡视大营附近,就算不能抓到凶手,也不能使一向众如此肆无忌惮的屠戮本家武士!”

对于他的决心,父亲非常欣赏,但还是摇摇头说道:“那今夜的加强警备工作就交给你了,但你知道奥田大人(地上死的那位)和他的巡逻队在大营附近遇难,这意味着什么吗?”

难道一向宗真的如此强盛,都已经能任意杀害敌军将士了?每个人在心底都这么问。

“属下不知。”朝纲惭愧地摇摇头。

我看着三宅朝纲,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日后的明智左马介秀满了,看来历史书上说的对,他也只是以武勋建功立业的,不适合“深层次”的运筹帷幄。

父亲有些失望,他的目光转向了我:“小五郎,你来说说吧。”

众人将目光齐齐对准了我,我有些手足无措,平常我都是沉默者接受命令,今天让我自己发言,我还真不习惯。

“儿臣。。。。。。儿臣认为,奥田大人等人在军营附近身死,的确说明了一向宗的嚣张,但是,据儿臣所知,本次越前一向一揆,越前的叛乱土豪与加贺的一向宗并不齐心,所以奥田大人遇难时,敌人的数目并不多。而且越前本土并不产马,北陆的马场又掌握在上杉谦信的势力范围内,所以一向宗一直没有组建起一支足够快的骑兵,而他们却敢长途跋涉袭击我军大营,只能说明一点,附近有人接应他们,所以儿臣大胆推测,他们现在就在附近的敦贺町里,还没有撤走!”

“嗯?”在我说完最后一个字后,父亲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004 出海

004出海

“让开!让开!敢阻挡搜查者!杀无赦!”

天正三年(1575)的九月二日,北路最繁荣的商业町――敦贺町,陷入了全町警备当中,明智家的少主,朝廷委任的带刀先生明智信光带着三千人马,将敦贺港与其他进出敦贺町的路口封锁起来,然后开始了全町大搜谱!

町奉行吓得屁滚尿流,我脸色很不好看的告诉他们,町里出现了一向乱党,而信长大人明日就会“临幸”敦贺,如果不“认真干活”的话,会被他请去喝茶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信长的“凶名”谁人不知,这群奉行一听这话,脸顿时变得比面粉还白,一个胆小的甚至直接晕过去了。

于是,在他们的配合与帮助下,一场鸡飞狗跳的搜捕变得稍微有头绪些。

约半个时辰后,又一群人马赶到,一看,领头的居然是白天刚刚见过的“中学教师”竹中半兵卫。

原来,遇袭的还有他们。

人多了自然就好办事,数千人马在偌大的町里挨家挨户的搜,凡是身上有伤口的,家里有刀剑的,甚至身上藏有佛经的,都成了我们的排查对象。

这下,可苦了那些医生、病人、屠夫、道场师范还有和尚了,他们不得不说出各种理由来洗脱嫌疑,我把这个人我交给了心思缜密的半兵卫,自己继续去搜查了。

为了加快效率,除了提出重赏之外,我又学着商鞅那样颁布了一条禁令:知而不报者追罚一半财产(本来我说知而不报者与犯者同罪的,后来想想这条太残暴了,会造成不良影响才改口的)!

好吧,这条是最管用的,一会儿工夫,被搜罗来的“犯人”就多了,不过其中很多都是地痞流氓借机整人,弄得半兵卫一阵头大。

差不多折腾了一宿,半兵卫把他的“劳动成果”汇报给我,吓了我一大跳,被确定的“嫌疑犯”竟然足有三百多人!不过他们只有极少部分是一向宗门徒,剩下的都是花钱请来的盗贼恶党。

我本来还想从这些人嘴里撬点东西出来,没想到这帮家伙却都是一问三不知。

那几个一向宗门徒倒是表现得很“硬气”,不过在我一番“耐心教诲”之后,满身是伤的他们两眼泪汪汪的赌咒发誓,自己只是一向宗里的“小虾米”,只是接到了任务,来找织田军的晦气,对上面那些大人物的其他事儿,一概不知。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一夜没睡,就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我血气上涌,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半兵卫拦着,我当即就拔刀砍人了。

“带刀殿下不可冲动,还是等信长大殿到来后再行处置吧。”

“竹中殿下难道还不知道大殿的脾气,等他一来,这群家伙。。。。。。直接斩首或是绞死都算是恩赐了,炮烙,挖心,剖腹,凌迟,剥皮,车裂。。。。。。”我每说出一种刑罚,跪在下面的“犯人们”身体的抖动幅度就大了几分。

我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信长的残暴有目共睹,即便没有一向宗的宣传,天下人也都是对他充满恐惧的。

半兵卫微微一笑:“即便是这样,在大殿没有传令之前,带刀殿下也不能擅自出手啊,就算是您主动想帮他们‘脱离苦海’,也得有他的首肯才行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浑身充满了无力感,“算了吧,一切就由信长大殿来料理吧。”

我本来还想把这些家伙交出一半数量给半兵卫,算作是他辛苦一夜的“劳动成果”,他却很谦虚地摆摆手,然后就告辞了。

“明智殿下!”我正打算也离开这里,那几个町奉行围了上来,“请殿下拯救吾等贱命!”

“唉,出了这么大的事,织田参议(信长目前的官位是正四位参议)恐怕又要大发雷霆了,”我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几位大人的奉行职位怕是保不住了。”说完,也不管跪在地上的他们是什么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而他们听了我的话,心里却是一喜,我只说了职务,却没提到他们的性命,这表明这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在上午时分,信长率领着三万大军赶到了敦贺。

其实就在出事的当夜,父亲与秀吉的信使便飞速赶到了信长那里,将此事汇报。

果不其然,残暴的信长对于一向宗的挑衅怒不可遏,直接传令,将这三百多人扔到海里溺死!

对此,我表示一点都不意外,这刑法算不上残酷,但要是把这么多人放一块“执法”,那事儿就“搞大”了,而且还不知道北陆的海水水质会不会受到影响。。。。。。

至于那几个可怜的町奉行,在向我献上三万贯的“保命钱”(那笔钱绝大部分到了父亲手里,只有他才有本事在信长那里“吹风”)后,终于逃过一劫,但还是被流放到了若狭。

事情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

信长的模样与《信野》里的差不多,宽大的额头,细长的眼睛,高鼻梁,薄嘴唇,两撇小胡子,没有剃月代头,总的来说,他是我穿越后见到的,唯一一个能称得上“帅哥”的人。

在敦贺城的主天守里,信长主持召开了本次征讨一向宗的军事会议。

“十兵卫(父亲的全名叫做明智十兵卫光秀),猴子!”信长开始发布军令。

“主公吩咐!”

“你二人为先锋,领各自人马走海路,进攻越前北海岸,在后天中午到达并包围府中城!”

“是!”

“权六!”

“在!”

。。。。。。

走海路?幸亏把坚田众带出来了。我心底暗暗想。

此时的日本,海战的次数绝对不少于陆战,但是限于实力问题,那些拥有水军的大名普遍都没有制造大型帆船的能力,再加上战国的海战除了“庆长文禄之役”,全都是近海作战(至少我没听说过九州岛的水军千里迢迢跑去伊豆半岛玩命之类的事),所以除了安宅船,日本竟然没有发明出一艘远海战船!

再说说安宅船。

安宅船是约在战国时代开始出现的大型战舰,其大者可达五十米长、十米宽以上,称为“大安宅”。安宅船体积庞大,约可乘载百人以上的军队。虽然其航行速度并不快,但是战斗时仅需数十人的水手便能灵活操作,为其优点。当时的日本水军常以安宅船为主力战舰,搭配关船、小早等较小型的快船作为护卫,构成水军舰队。

本次出海,父亲与秀吉共征用了安宅船共一百二十余艘,再配上数百艇关船小早,一支联合水军好不威风!

本来我还想打几场海战的,但无奈一路上风平浪静,连出海打鱼的渔船都没碰到一艘。

这里我有些纳闷,北陆的国家都有着漫长的海岸线,不可能不知道“制海权”的重要性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向宗所信奉的那个佛祖真的理解了我的想法,就在我胡乱猜测的时候,一艘负责传令的小早船在离我所在的大安宅百米处,一边打出了橘黄色的令旗,一边飞速向我们驶来。

我心中一紧,有敌人了。

待小早船接近大安宅不足一米远时,一个浑身插满令旗的“蜘蛛传令兵”跳上大安宅。

父亲赶紧问道:“怎么啦?敌人是谁?”

“前方有敌人,舰船估计有近两百来只,从家徽来看,敌人应该是七里赖周手下的若林长门守父子与越前本土海贼甚七郎!”传令兵喘了口气,“我们左近的羽柴殿下已经与他们交手了!”

“很好!”父亲赞了一声算是对这个人的工作的鼓励,“你去通知走在最前头的林员清殿下与马场殿下,全力进攻一向众水军,用火箭烧毁他们的战船,把他们逼下水就行了,不用赶尽杀绝。”

传令兵退下后,我问父亲:“怎么,若林长门守(抱歉,我始终查不到他的名字)他们很弱吗?居然只要让他们跳水就行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一样,父亲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这个若林长门守与甚七郎,我可都是很熟悉的。若林其实是个再无用不过的人了他原来只是摄津的一个山贼,后来投靠了本愿寺,在近畿煽动一向一揆时立了点功,被提拔到加贺担任城主,他曾经好几次在越前煽动一揆,我那时还在朝仓家效力,也参与过征讨他的行动,不过每回还没等我们打过来,他就先灰溜溜地逃了,以至于被朝仓(义景)殿下嘲笑是‘老鼠若林’。”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而且还成了大将,我对一向宗那些“大湿”们的智慧表示由衷的敬佩。

“那甚七郎呢?”

“。。。。。。。”

父亲说的没有错,这两个人确实“很有本事”,一支数量不算小的水军居然被他们指挥得乱七八糟。在火箭的作用下,战船被焚烧大半,连甚七郎也被乱箭射死,他的部将,剩下的船只均向我们投降。

败局已定,老鼠若林灰溜溜的退到了他在越前的据点河野城。

此时铁炮已经在日本海战中被应用了,但我们双方都没有使用,不过,一向众是因为没有这个资本(这个我反正不信,一向宗的财富可是比上杉谦信都要多),而父亲与秀吉是懒得用那个这种高档货来招呼他们。

看到敌人,父亲接着传令。

“登陆!目标杉津浦!”

005 势如破竹

005势如破竹

有时候,你必须要承认,猪一样的队友确实要比虎一样的对手可怕得多。(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在消灭朝桂田长俊后,越前由一向宗的大坊官下间赖照与富田长繁共同统治。

然而掌权后的富田长繁也像桂田长俊一样横征暴敛,并为了争夺越前的统治权而开始与一向宗对抗。到天正三年(1575)演变成武力冲突:最开始是富田长繁心腹增井甚内之助所守的片山城与毛屋猪介所守的土佐城相继遭到一向宗的进攻。

2月18日,富田长繁联合石山本愿寺的对立宗派专修寺派武僧与本愿寺军交战。但在战斗空隙富田长繁却被家臣小林吉隆从背后用铁炮打死。

值得一提的是,无论这群和尚在越前闹得多欢,远在美浓的信长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信长当然不是被吓傻了,事实上,越前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睛与手心里。他之所以没有做出正面反应,当然不是因为他怕了,是因为更麻烦的武田胜赖来了。

于是就这样越前就成了一个真正的一向宗王国,不过在一向宗的压制下,越前的天台宗、真言宗、专修寺派的反抗斗争也此起彼落,给织田军提供了进军的空隙。

天正三年8月12日,织田信长亲率大军三万越前进军。5月14日,信长率兵进入敦贺。

相对应的越前一向宗大坊官下间赖照也向全越前的僧徒发起总动员令,但是由于其它宗派的反抗牵制了大量兵力,最后下间赖照仅集结起两万人。

在杉津浦海战结束后,父亲与秀吉分别从杉津浦与河野浦登陆北越前。

秀吉在上岸后,迅速包围了败军之将若林长门守的居城河野城。

刚刚逃回城里,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的若林长门守面对来势汹汹的羽柴军,果断选择了开城投降,一点都没有顾及他作为本愿寺“老同志”的资格与面子。

而父亲这边,来的就更容易了。

镇守杉津城的的乃是大盐圆强寺僧徒与原朝仓家臣堀江景忠。

父亲连笼城都没有。

我手举着太刀,骑着骏马,带着十几个旗本,来到杉津城下,别误会,我不是要跟他们来玩儿“一骑讨”(顺便说一下,我也没这个本事与胆量,哈哈)

“请先不要动手,堀江伊势守殿下,我乃明智十兵卫光秀之子信光,家父有些话要与堀江殿下说。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没错,我就是来劝降的。

上面并没有回应,但同时也没有箭矢射下来,我的心慢慢放下来,看来一时半会儿并没有生命危险。

“家父对我说过,昔日在朝仓家时,曾多次蒙堀江殿下提携,心中常常因此感激,今日来此,父亲希望,为了使越前百姓不再遭受涂炭之苦,希望堀江殿下能在帮他一次。”

这会有回应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能助明智殿下绵薄之力,在下不胜荣幸,但不知明智殿下要在下做些什么呢?”

作为一个外交家,最大的痛苦就是别人装模作样,你还得筹措言辞配合他。

“眼下越前深受一向妖僧与朝仓景健的蹂躏之苦,家父需要借助您堀江殿下的力量,”我接着说道:“如果有您的帮助,那越前安定就指日可待了。”

“在下自然愿意为明智殿下与织田参议殿下效力,”沙哑的声音道:“但在下毕竟曾受妖僧古惑,心中惶恐,不知参议殿下能否能宽恕在下。”

靠!这么快就开始讲条件了!

我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道:“织田大殿一向慈悲为怀,心胸广大(说这话时,我心底都在笑),只要堀江殿下及时迷途知返,弃暗投明,他便不会追究此事的。而且,家父原以为殿下担保,等战事一了,殿下的一切领地将完好无缺,如果殿下能立下奇功的话,还可以得到丰厚的赏赐。”

“有何为证?”沙哑的声音里参杂着激动。

我听到身后的细川忠兴不屑的小声说道:“贪生怕死之辈!哼!”

“这把刀名为‘星光’,是信长大殿赐予家父的名刀,用它作为担保的信物,难道还不够吗?”我说得诚恳,心中却也是向细川忠兴那样的不屑,这个堀江景忠既贪生怕死,做事又畏首畏尾,到哪都混不下去!

“堀江殿下不要再犹豫了,大殿与家父所憎恨的,不过是祸国殃民的一向妖僧,而非殿下,如果殿下真的愿意为那群妖僧陪葬的话。。。。”我用上了威胁的口气。

这个堀江景忠肯定是会投降的,刚才我注意到,这座城上,只有各种武士的家徽,却没有一向宗的“卍”字徽,加上堀江刚才也将一向宗称为“妖僧”,于是我料定,城里肯定出事了。

“开城!开城!”见我的语气不是太友善,堀江忙不迭把城门打开了。

跟我想的没错,这个家伙在我们来之前,就把城里的一百多个和尚全都绑了起来,甚至连投降书都准备好了,唉,早知道这个家伙这么有“革命觉悟”,我还跟他废话什么啊!直接说:“你丫的到底开不开门,开门的话,只杀和尚,不开门,我们打进城,将你们统统杀光!”

于是还不到二十分钟,明智军就占领了这座杉浦城。

尽管时间并没有耽搁多久,但父亲并不想在这里停留太久,在与堀江景忠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他下令将那群和尚就地处决,接着就准备继续向府中城挺进。

顺便多说一句,那个堀江景忠确实挺有“觉悟”的,他这个“大大的良民”为了向“皇军”表示他的赤胆忠心,利用对越前环境的熟悉,毛遂自荐,表示愿意当明智军的“带路党”。

其实他的心思我们都明白,表现的这么积极,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已经“一颗红心向太阳”,而是他怕信长回头翻脸不认人,想立下点功劳,为活命捞点资本。

这就是小人物无法把握命运的悲哀。

父亲没有做什么考虑,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既然有人愿意做炮灰,他也乐得保护一下自己的羽翼。

而信长大军那边,军势也是势如破竹,从敦贺一直打到木芽岭城。

木芽岭上的木芽岭城,是敦贺通往越前府中盆地的要害,由石田西光寺与和田本觉寺的僧兵把守,面对织田军的浩大声势,这些佛祖的使者也无法战胜自己的恐惧之心,纷纷逃走,不久城池即被织田军攻落。

后方的虎杖城由本愿寺派驻的足羽郡司下间赖俊镇守,这个下间赖俊是下间赖照的兄弟,算是一向宗内部的“统治阶级”,但即便如此,在闻知木芽岭城陷落之后,织田军还未攻来,下间赖俊就率先弃城逃亡,真是给他哥哥长脸!

不过在攻打一乘谷城的支城钵伏城时,信长却遇到了不小的阻碍,守城的并不是一向宗的“大人物”,而是名不见经传的阿波贺三郎,阿波贺与三兄弟。不同于那些“圣僧”的软骨头,这对兄弟表现的相当硬气,拼命死战,城里的一千五百人将信长的数万大军挡在城外。

不过局部的闪光并不能掩饰整体的黯淡,在佐佐成政与前田利家通过迂回的战术,侧袭占领一乘谷城后,阿波贺兄弟这里就变成了无水无粮的孤城。

在万般无奈之下,兄弟两个向信长请求,以自己的切腹为条件,换取手下士兵的性命。

信长同意了。

兄弟两人切腹了,信长的军队进城了。

进了城的信长马上翻脸,降兵全部被他下令斩首!

此时那对兄弟的血还没有冷。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是,心中叹了一口气,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发现许多事情与人物并不像书上描写的那样:父亲并不是阴谋家,柴田胜家并不是有勇无谋。。。。。。但有一点书上肯定没有错,信长绝对是个残暴的人。

在收到以上城池失陷的消息后,大坊官下间赖照与府中郡司七里赖周各自丢弃所守的火里城与今城,逃往越前的北邻加贺。

就这样,越前除了府中城,再也没有一向宗势力。

府中城由朝仓旧臣朝仓景健镇守,他是朝仓旧臣,自然不会去加贺,去了那里,那群和尚也容不下他,眼下他手里还有一万五千人马,也算是重兵在手。

9月8日,信长大军与父亲和秀吉在府中城外会合。算上一路上倒戈的国人众实力,织田军军势达到六万之众,朝仓景健那一万五千人马显得无比渺小。

随后信长下令各部将在越前全国范围内搜索逃亡的一向宗僧众,他严令道:“搜遍深山密林,不闻男女,一律斩首!”他说到做到,当初在比叡山上就是这么做的。

逃到海上的僧徒,也受到若狭与丹后豪族的水军截击,死伤不计其数,下间赖照眼看海路被封锁,不敢去府中城,转而去寻求高田专修寺派的庇护,结果同为佛门的专修寺派僧徒反而他杀死,送到信长处以换取寺庙的安全。

9月12日,信长终于下令:“进攻叛军在越前的最后一个据点——府中城!”

006 第一次杀敌

006第一次杀敌

“杀!!!”我高举着打刀,骑着战马,冲击在队伍的最前头。[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我本身穿着的就是赤红色铠甲,而眼下,随着一道道来自不同人身上的血液飞溅喷洒到身上,这套甲胄变得越来越红,让人怀疑它本来就是由无数人的血液炼制的。

身边的旗本护卫紧紧追随而来,在我左侧的是三宅弥平次,踏上中的长枪呼啸般的直来直去每当一枪下去,都会溅起一阵血流,死在他面前的人越来越多,至于到底有多少,我没细数,但想想,肯定不是十个手指头能数的过来的。

右侧的堀江景忠表现的更加疯狂,简直就是一个杀人机器!似乎不顾及眼前的敌人在前几日还是自己的同僚,自从投降了父亲之后,他表现的相当积极,甚至超过了我们每一个人。听说他以前就是“北越前十大刀”之一,与加贺一向宗有过多年的“革命斗争经验”,因为杀信徒杀的太多,得到朝仓义景的赏识,被赐予“景”字。

他手中的打刀左砍右砍,带起一抹抹银闪闪的刀光,刀光所到之处,血肉飞溅,惨叫连连。

而我这边的差不多,不是我自夸,我的枪术与刀术都是父亲亲手教的,而父亲当年在京都和越前都开过道场,在“武林”有不小的名气,后来三好在京畿作乱,道场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才加入了朝仓家。

“喝呀!”一个足轻凑到跟前,我手中的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狠狠地劈了下去!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就这样被削掉了脑袋!

不过我也付出了代价,因为劈砍次数太多,打刀应声而断,伪劣商品啊。。。。。。

不过没有关系,身边的旗本迅速扔给我一柄打刀,我一个“回马刀”,直接将冲到我面前的一个敌方骑兵劈于马下!

因为我们三个“凶人”表现得太过凶狠,我们面前的朝仓军竟然不敢上前,有几个甚至开始后退,但我们却不会这么放过他们,直接拍马杀了过去,顿时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不要退!不要退!”督战队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想止住士兵们的退步,“朝仓大人有令,凡有擅自撤退逃跑者,杀无赦!”

“TMD!太吵了!”借着身边杀出了一片空档,我得以有喘息之机,暂时将刀放回腰间,取下背上箭壶里的弓箭,抄起马鞍上的长弓,张弓搭箭,射向其中一个督战官。(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熟悉日本古代史的人都知道,日本的弓箭技术虽然并不落后,但因为使用者的身高以及力道的关系,不仅弓被设计成拉开力道仅有三四石的短弓(就连善于使用弓箭的今川氏与毛利氏,都不超过七石),连箭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这个是真的,当年看《风林火山》时,山本勘助被射成了刺猬居然还不死)。

我本来向父亲建议改进弓箭技术,但没有被同意。于是,我只好将自己的弓箭改成了长弓大箭,毕竟我也是个武将,上阵杀敌是少不了的。

那个督战官是这支督战队的长官,他正焦急的组织者军队。

也亏的他是一名久经沙场的武士,马上就感觉到了一阵危险,抬头一看,一只红色箭羽正朝他激射而来。他想也没想,手中得到一挥,木制的弓箭应声而断。

但箭头的力道却没有消失,虽然因为刚才的那一刀速度和前进的方向都受到了影响,但在短时间与距离内,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噗”!箭头没入他的左胸。他闷哼了一声,其中夹杂着痛楚。

但现在不是叫痛的时候,我手中的第二支箭也射了过来,这回他学乖了,这支弓箭的力道极大,不是轻易能挡住的,这回他重重的一挥,箭矢又断了,不过这回,箭头掉落在地上,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但他的心里却没有喜悦,反而是疑惑“这支箭怎么没什么力道?等等!难道。。。。。”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有弓箭射过来,不过这次方向和前两次都不同,从侧面射过来,,等等正面也有一支!

“啊!!!”两只弓箭齐齐射进他的颈部,这回他一点防备都没有,不过,因为方向的不同,他绝不可能同时防住两支。

他长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骑在马上,想找到是哪个卑鄙小人用暗箭伤害自己,最后却只能无奈的从马上摔下去。

“啊”“快跑”督战官的死让朝仓军的士气更加一落千丈,不仅是他们,连督战队的成员也开始逃了。

而前面那跑不掉的,纷纷放下武器,向我们求饶。

形势已经在明显不过了,朝仓军兵败如山倒了。

“嘿依~嘿依~呼!”(胜利!胜利!胜利!)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喊的,随后,知道自己胜利的士兵们也开始跟着山呼了,连我开始喊了,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我所不知道的是,在离我不到五百米远的一座山头里,织田军大本营。一双鹰隼的眼睛盯着我这边很久了。

“十兵卫,”信长对身边的父亲问道:“你军中那个穿红色铠甲的那个武将是谁?”

“主公,那是小犬信光。”父亲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是你儿子?”信长有些惊讶,随后一拍脑门,“哦,对了,今年我元服仪式上,我见过他。”

“想不到你儿子看似文弱,实则是名赳赳虎将啊!”

“犬子无知,当不得主公如此赞誉。”父亲并没有因此显得有多高兴,小心谨慎一直是他的作风,“这个混帐东西!我本来是让他防守阵中,可他居然冲到敌人阵中,主公!等他一回来,我就把他绑到您面前请罪!治他的违令之罪!”

“好了,十兵卫!”信长皱着眉头打断了父亲的话,“我怎么听你这话怎么有点像得了便宜还卖乖。”

“小臣不敢!”

“要过得罚是不错,”信长看着父亲说道:“但有功就要赏!你那个儿子叫。。。。。叫什么信光来着的,对,就是信光,虽然没有老老实实防守阵中,可他奋勇杀敌,也算是扬我军威,我是不会因此责难他的。”

“谢主公宽恕!”

“看来那个信光还是有点本事的,”信长又盯着远方,“这些年来,那些渐渐长大小家伙头有点漫步不济,跟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老家伙比差远了,你儿子很不错,看来将来接你的班又没什么问题的。”

“信光还需要多多历练,就这样讲明智家中的事交给他,臣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

“嗯,不错!”信长点了点头,“是该多磨练一下,不过,我刚才既然说了有功必赏,就不能失了信,赏他点什么呢?对了。。。。。。十兵卫!”

“臣在!”

“你上回求我的事,我答应了!”信长将折扇合上,“明年元宵节,安排信光与阿香见一面吧。”

“谢主公!”这回,父亲一直古井不波的神情里,充满了喜悦。

朝仓景健的突围失败了。

从前天信长将府中城包围起来开始,这个昔日朝仓家的第二武将(他以前经常自夸武艺只比第一武将真柄直隆差一点)就躲在城里抓耳挠腮了,咋办呢?

他也几次向信长的大本营里派出使者,希望能投降得以活命。可是信长对于他的举动却无动于衷,别说答应不答应,就连使者都没踏进过大营的门口。

说起来,信长和景健之间的恩怨纠结还真不是一言能尽的。

金崎撤退时,主要就是信长在前面跑,景健在后面追,可以说信长一路上的灰头土脸,衣衫不整,都是拜景健所赐。

姊妹川之战时,景健就是朝仓浅井联军的总大将,直接跟信长唱对手戏。

朝仓家快要灭亡时,就是景健与朝仓景镜合谋杀害了主公义景,然后投向了信长。

大概知道信长不会多待见他,景健主动改名为“安居景健”,在越前隐居起来。

也不知信长是怎么想的,居然还真放过他了。

不过是蛇就总会有冬眠醒来的一天,这回越前一向一揆,其实就是景健与一向宗一块搞的,为了表示自己反对信长的“革命决心”,景健又把姓氏从安居改回了朝仓,并自任“朝仓家督”,大有“复辟”的企图。

好了,眼下信长大军兵临城下,他又忙不迭得把姓氏又改成了安居,希望信长能像上次那样放过他。

信长最痛恨二三其德的人,当初他的妹夫浅井长政在他背后捅了他一刀,跟着朝仓家一块跟他唱反调,最后虽然他在信长大军杀来之前自杀了,但就算这样,信长也不放过他,将他的头颅贴上金箔制成酒器。

想到这点,景健就害怕的不得了,既然信长不肯放过自己,自己还跟他有这么大的仇,那自己不是会跟浅井长政一个下场吗?

既然文的不行,咱就来武的。

于是今天早上,他亲自率领大军向东边的加贺逃去,结果遇上了织田军的截杀,连我也参加了,所以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大败而逃的景健,只好又狼狈不堪的退回府中,默默的舔舐的伤口。

难道自己真的完了?

007 信长的恩德

007信长的恩德

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信长跟曹操,到底谁强些?

织田信长经常被拿来与曹操作对比,甚至信长在本能寺之变中过世还没多久,就有些文人将信长称为“日本之曹操”。

他们俩确实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一样的残暴,一样的的霸道,一样的对成为“地球霸主”充满野心,甚至在在文学方面,他们也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域造诣。曹操的诗歌千古流传,而信长的茶道与插花技术,至今仍为日本人津津乐道。

不过,曹操指挥过八十万的大军,信长最高时,也只有十五万。曹操死前,他手里有将近半个中国。而本能寺里的信长,终其一生,领地都没跨过七百万石的大关,也就是说,还不到一半的日本。

“你还敢回来啊。”父亲看着我,不阴不阳的说道。

你不用怀疑,这些年,我犯了错误,他一直都是这副表情,既不发怒,也不微笑,只是用这种难知阴明的神情看着我,嘴里说话的口气不会太严厉,但却让你会有一种相当难受的感觉。

这招对付平时的我,相当管用,我进场被他“训”得抬不起头来,恨不得找把刀切腹去。

不过,今天我却是没什么好怕的。

从阵地回来的路上,我已经从一脸兴奋地侍从那里得知,大海航行的舵手,人民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伟大的革命导师织田信长大殿,当着群臣的面,将我表扬了一番,据说还有赏赐。

这下好了,连父亲也不会治我的罪了(其实我自己根本就没觉得自己犯啥事儿了),因为信长都对我给予表扬了,如果这时他再给我点责罚,那信长那里脸就挂不住了,这不就代表自己有眼无珠,好坏不分吗?

“儿臣知罪,”我嘴上说得诚恳,心里却有恃无恐,“儿臣违反军令,擅自攻击朝仓军阵,罪该万死,请父亲降罪吧,即便您命令儿臣切腹,儿臣也绝不会有半分犹豫的。”

我越说越不像话,我身后的细川忠兴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看到坐在两侧的武将们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如果不是有父亲坐在主位上,他们也会向我身后那位一样笑出声来。

“好了,你这家伙,别再装了!”连一向严肃的父亲也忍不住笑骂道:“听你这口气,根本就不像是在请罪,简直就像是在向我表功。[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其实我是真的有错的。”就在幕府里的气氛活跃起来后,我却变得认真起来了。开始进行自我检讨。

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认错是最好的时机,就跟前世,在爸爸买彩票中奖时让他为考零分的试卷签字一样,样好好把握。(作者吐槽:这时我就干过)

其实我知道,父亲根本就没有生气,虽然我违反了军令,擅自出击,却也立下斩杀敌方大将(就是那个被我射死的督战官)的功劳。这对于初次上阵杀敌的我而言,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记得他一次在喝醉酒后跟我讲,他十一岁时,初阵是与斋藤道三一起去反击西侵的南信浓豪族,当时他吓得腿都站不直,如果不是姑父斋藤道三在那里,他都要吓哭了。

总之,我第一次上阵,取得了还算不错的表现,这让他很满意,加上又有信长的认可,他就不追究我的过失。

“这样就好,”父亲点了点头,“以后没有我的军令,你不要擅自作主张。”

“可是战场上是随机应变的,”我求教道:“如果我处在非常‘重要’的时刻,而一时半会儿又借不到您的指令,是不是可以自己拿主意?”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你也只能这么做了,不过做之前,你最好还是跟身边的殿下们商量一下为好。”

“儿臣受教了。”

“哦,”父亲向刚刚想起什么事一样,“这里有件大事,必须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

“主公已经答应了,”说到这里,父亲的年上露出了揶揄的笑容,“将他的女儿香公主许配给你了!”

“啊!”我惊讶的叫了一声,“香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要结婚了,我自己居然还不知道!

香公主名叫织田香,是织田信长第四个女儿,出生于永禄六年(即西元1563年)。对于我这未来“老婆”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其他的一概不知。

算起来,织田香今年也有十二岁了,在前世,不过是个小学六年级的小女生而已,不过在这里,这个年纪差不多可以嫁人了。

其实,早在今年年初,父亲就为我向这位香公主求亲,毕竟我也有十五岁了,在一般的武士家庭里,差不多孩子都能下地去打酱油了。

不过求亲的并不只父亲一个,大和的简井顺庆,长光寺城的柴田胜家,佐和山城的丹羽长秀等等,无论是地方上的附庸大名,还是手下的家老重臣,都为了自己的子侄们,都向织田信长求亲。

这种政治婚姻,信长必须要好好考虑,所以这事就拖下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天我表现得太好,引起了他的关注,觉得我是个将来还有点“出息”的人,所以,我成了这群竞争人中的胜者。

“贺喜主公。”

“少主好福气啊。”

“大殿对我明智家真是厚爱啊。”

。。。。。。。

将领们也是刚刚才从父亲嘴里得知这个喜讯,纷纷送上赞美与祝词。

反倒是作为当事人的我,呆立在哪里不说话,这件事对我的震撼不小啊,我居然快要结婚了。

“瞧你那得意样,”看到我愣在那里不说话,父亲有些不满,以为我是乐疯了“娶了香公主,你就是主公的一门众,以后更要勤勤勉勉,小心谨慎。。。。。。”说着,他又是长篇大论的训导。

我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十五岁了,在前世,应该刚刚上高中,在这里,我居然马上就要成为有家室的人,这让我多多少少有点接受不了。

不过,我也不会太矫情,像那些别的穿越者一样:老子(老娘)要自由恋爱,不要包办婚姻。。。。。。

能有个美女送上门(尽管只是个小萝莉),还是个公主(他爹是这个国家的无冕之王,公主之名名至实归),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知道了,父亲,”我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以后儿臣做事必会十二万分的认真!不会让您与大殿失望的!”

今天是个好天气啊,信长的心情不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天,当朝仓景健的使者再来求见时(这几天,他差不多天天都派使者来,但信长就是不见),信长一反常态让他进来了。

“安居家使者西村景严拜见织田参议殿下!”那个叫西村景严的人恭恭敬敬地向织田信长行过礼。

西村景严大约已经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但直观年龄绝对要比实际年龄老上不少,竹竿似的身材在此时的日本应该算高的,但严重的水蛇腰和驼背却使本来应该有的气势消失殆尽,两只发黄的小眼睛隐藏在浓密的皱纹里,下巴上长着几根稀疏的胡子。这样一个人进来后还不住的躹着躬,更增添了几分猥琐的气质。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没有带刀的瘦弱侍从,手里捧着两只不大不小,但外表精致的盒子。

“安居?”信长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当然,这怎么看都像是装出来的,“我眼下正在对朝仓家用兵,安居是谁?我怎么不记得我这么一号人?”

前面说过,每一次投降与反叛,朝仓景健都会换个姓氏,一会儿朝仓,一会儿安居,信长这么问,几乎就等于是在指着西村景严的鼻子在骂人了。

果然,西村的脸涨红投了,表情变得无比难堪,但作为一介家臣,他必须要把事情办好,如果这就挂不住脸了,那他回去也只有切腹的份儿了。

“鄙主公自知罪大恶极,已经主动放弃了朝仓之姓。”他尽力“解答”信长的“疑惑”。

“哦,是这样啊,”信长一副刚刚明白的样子,“景健殿下既然是投降,那他有什么诚意呢?毕竟他犯上作乱,朝廷上下可是群情激愤啊,没有诚意的话,即便是本参议,也没法替他求情啊。”

怎么?信长这是在索贿吗?难道他要放过朝仓景健吗?

我们心中都充满了疑惑,这不是信长的作风啊。

“有,有,有。。。。。”西村脸上一喜,命令身后的侍从走上前来,将两只盒子送到信长面前的茶案上,并揭开了盒盖。

两只精美的茶器。

我因为距离较远,没有看清那两只茶器的模样,但我注意到,当盒盖揭开的时候,信长的表情明显一亮。

信长喜好茶道,这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而多年浸淫茶道,也使他的“品位”提升得相当高,一般的茶器早就入不了他的法眼,现在他的表情,说明这两样东西都不是凡品。

“另外,鄙主公愿意奉上银钱十五万贯,”西村又递上了一沓银票,“以补偿参议殿下车马劳顿的损失。”

“好啊,好啊。”信长眯着眼睛,“安居殿下真是有诚意啊。”

西村大喜过望:“参议殿下慈悲为怀,宽恕本家,恩同再造,本家上下无不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住嘴!!!”信长突然咆哮了一声,打断了西村的谢恩,“朝仓景健挑起这次越前大乱,祸国殃民,罪无可恕,我信长深受国恩,奉命讨贼,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何时说过要宽恕他了?!!!”

008 杀人诛心

008

(虽然晚了一点,但还是要祝大家国庆节快乐啊,各位该吃的吃,该玩儿的玩儿。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顺便多给本书加点点击与收藏啊,哈哈)

织田信长做事一向很少顾及他人感受,在他看来,谁挡了他的路,谁就该被他一脚踢开。

就在大家都以为织田信长将要放过朝仓景健时,织田信长的态度却突然来了个180°大转弯,不进不接受朝仓景健的投降,还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就是织田信长的风格,当对手充满着希望时,他却上去狠狠地将这希望如地上的烟头般踩灭。这样的话,对手所受的打击绝对会比直接打击来的大。

“参议殿下。。。。。。”西村景严的声音里充满悲哀与苦涩,他已经知道自己被这位“第六天魔王”给耍了,但这不要紧,关键是安居(朝仓)家就要完了。

西村家在朝仓孝景时就已经是谱代家臣,与许多见风使舵的越前豪族不同,西村景严真的是对安居家充满了感情。

在这一刻,西村做出了决定,不用再回府中城了,待会儿出了织田军大营,就直接切腹自尽好了,也算是未能完成任务的自己在报答安居家的大恩大德。

“不过。。。。。。”就在西村在自己给自己判死刑时,织田信长的嘴里却又蹦出了这两个字。

“参议殿下!”西村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惊喜,或许有些东西,自己还能争取的回来。

“七里赖周与下间赖俊,”织田信长慢悠悠的说道:“这两个一向宗妖僧,听说还躲在东越前的山里。”

“本家已与这两人一刀两断,请参议殿下明察!”

“明察?我该怎么明察?”织田行长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除非。。。。。。”

西村急忙叩首:“但凭参议殿下吩咐,安居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用你赴汤,更不用你蹈火,”织田信长面色一正:“三天之内,将这两个家伙的脑袋个我提来!这样的话,朝廷与我才能相信安居家是真心悔悟!”

“谢参议殿下为安居家指明道路!”西村头磕的更狠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哽咽,“本家一定竭尽全力,捉拿七里赖周与下间赖俊,以泄参议殿下与朝廷之恨。。。。。。。”可能是太激动了,他忘记了礼数,竟让把织田信长放到朝廷前面。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如果你们能在三天之内办到这件事,以前的事我就一概不追究了,安居,哦不,朝仓家的家名我也可以保留,不过你们要离开越前,我会在京都划出一片土地供你们居住,以后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我就绝不与你们为难。”

“谢参议殿下再造之恩!”西村真的哭了出来。

“大家看到没,这就是当年雄霸东近畿,威震天下的朝仓氏的后人。”等到西村出去后,织田信长看着我们,似笑非笑的说道,“也不知道当年朝仓宗滴风光无限时,会不会想到有一天,他的子孙后人会也会像别人摇尾乞怜呢?”

“是啊,”丹羽长秀一脸苦笑,“当年朝仓敏景,朝仓孝景都是名动天下的大豪杰,朝仓宗滴更是生平未逢一败的‘军神’,想不到。。。。。。”

“也不能都说是天命使然,”父亲道;“我当年出仕朝仓家时,冲着的就是朝仓家显赫的名号,但我‘进去’后,才发现,貌似强大的越前第一名门早就腐朽不堪,对外不思进取,对外界时局的变化无动于衷,对内尔虞我诈,争斗不息。”

无论在什么场合,你的新老板总是不愿你提起旧老板,除非你要拿旧老板来衬托他的“伟大英明”。所以织田信长并没有阻止父亲的“怀旧”。

“最重要的是,从家督朝仓义景到下面每一位家臣,都失去了武士的本色,只顾着追求腐化堕落的生活,他们一年之内,花在宴会与诗歌上的工夫远远多于国家大事,”父亲一边说一边摇头,“你们说,这样的大名,生活在太平盛世还不算什么,但这是乱世,他们这样碌碌无为,怎么能守住家业?”

“是啊,是啊。。。。。。”大家一边附和,一边点点头。

“十兵卫说的有道理,”织田信长喝了口茶,“武士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失去了自己的风格,十兵卫,米五郎左(丹羽长秀),你们两个回京都之后,编一本关于武士的道德规范的书出来,昭示后人。”

“是。”

“不过话说回来,”羽柴秀吉突然问道;“主公您真的打算放过朝仓景健吗?”

“那,猴子你认为呢?”

“请恕属下直言!”羽柴秀吉出列,面色郑重的跪在织田信长面前,“朝仓景健二三其德,完全没有任何信义可言,他连给与他完全信任的朝仓义景都敢杀,这样无情无义的小人,怎么能信?即便是转生入了畜生道,也不足也洗清他一生的罪孽,主公您能赐他切腹,已经是最大的仁义与恩惠了,可您却给他一条活路,还打算让他在京都居住,这是不是太。。。。。。”

猴子越说越激动,我们在心里也是点点头。

“那猴子,你是不是觉得我老糊涂了?”织田信长板着一张脸,但我注意到他的语气并不严厉。

“属下不敢。”

“那大家先看看两样东西吧。”织田信长对身边的侍从吩咐了一下,那个侍从就退下了。

盏茶功夫,那个侍从回来了,手里多了两个盒子。

我们每个人心里都生气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那盒子里有什么?天皇下令查处朝仓家和加贺一向宗的手谕?还是加贺一向宗的投降书?又或是。。。。。。总之,这个场合拿出来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

侍从缓缓把两个盒子打开,谜底揭晓。

是两个人头。

两颗头颅头早已没什么血色,但都没有什么异味,看来是没死多久。

“大家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吗?”

其实不用他说,我们也都知道。

七里赖周与下间赖俊!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大脑都开始飞快的转动了。

可怜的西村景严,他到底还是被耍了,七里赖周与下间赖俊的项上人头,其实早就在织田信长手里了,织田信长从没想过放过朝仓景健,他不过是把朝仓景健的死期延迟了三天而已,我们的脑海里,都浮现出了三天后,府中城内,朝仓家族家破人亡的惨淡景象了。

杀人诛心!这是织田信长最爱做的,给与一个人希望,再亲手毁灭这个希望。

“主公英明!”到底是猴子,羽柴秀吉的脑子是懂得最快的,“这样一来,朝仓景健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如此小人,人人得而诛之!藤吉郎愿意充当马前卒,三天之后,冲入府中城,杀光这帮叛逆,将朝仓景健的脑袋送到您的手中!”

“好!说得好!”织田信长对于猴子的积极自然是十分的赞赏,“猴子,就由你充当先锋官,三天之后,正面攻击府中城,米五郎左,十兵卫,你们从侧面进攻,分担猴子的压力。”

“是!”

我注意到,在织田信长左手侧第一位,首席猛将柴田胜家的嘴唇动了动,毫无疑问,作为织田家第一武将,他对于这种任务无疑是最喜欢的,不过嘴一慢,被死对头羽柴秀吉抢了先,他只能用充满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只可恨的猴子。

三日后,在织田军的猛攻下,本次一向一揆势力在越前的最后一个据点――府中城告破,城主及朝仓家督朝仓景健再放火点燃了天守阁后切腹自尽,其手下一干文武官员再向织田信长投降后全部遭到杀戮。

值得一提的是,前面提到的那个西村景严,在织田大军开始攻城前夜,便走出府中城,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就在城下切腹自尽。将自己的最后一点忠心也交给了朝仓家。

在将领们将他的事迹报告给织田信长后,织田信长也不禁有些动容,下令将他的尸体匆匆忙下葬的墓地里挖出来重新厚葬,他的家族也被保留了下来,成为朝仓景健手下家臣里,唯一幸存的血脉,算是对这个忠臣一生的奖励吧。

至于那个朝仓景健,在他死后,朝仓家算是彻底灭亡了,在这场一向一揆中,朝仓旧族绝大多数被一向众杀害,现在连朝仓景健也死了,基本上从此以后,日本再没有姓朝仓的武士了。至此为止,风云百年的越前朝仓氏算是绝嗣了。

收复越前后,织田信长继续“东征”,9月22日,织田大军在加贺西部大破一向众两万余人,并乘势攻入了加贺的能美、江沼两郡,一时间,北陆一向宗岌岌可危,织田大军距离一向宗在加贺的“圣地”尾山御坊已不足一百五十余里!

远在大阪的本愿寺坊主本愿寺显如终于坐不住了,但因为有佐久间信盛的牵制,他无法出兵扰乱近畿以转移信长的注意力,是信长从北路撤兵。

迫不得已,九月下旬,显如拉着老脸,亲自到京都去觐见天皇,希望这个没啥权力,却很有声望的“国家领导人”能出面调停本愿寺与织田家的战事。

天皇惧怕信长,却也不想与本愿寺闹得太僵,于是就派一向与织田家交好的权大纳言山科言继,去北陆试探织田信长的意思。

织田信长最终决定给朝廷个面子,于是在山科言继的“调停”下:信长从北陆撤军,近畿的佐久间信盛也暂时停止对石山的进攻,本愿寺与织田家多年的战事结束(当然,谁都知道这是暂时的)。而本愿寺,则割让西加贺二十万石的土地与一百五十万贯的银钱予信长。

在本愿寺割地又赔款的情况下,这场轰轰烈烈的越前一向宗讨伐战,以织田信长的大获全胜而落下帷幕。。。。。。

009 遇见庆次

09遇见庆次

(先向大家道个歉,前几章明明讲过,丹羽长秀留在近畿“镇国”,并未参加越前讨伐战,可是我昨天在翻阅资料时,发现他其实也参加了,而且和一向宗谈判的主要负责人也是他。[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我总不能忽略他的存在吧,只好矛盾的又把他写到了织田信长的军议里去了,造成了前后故事结构的错误。。。。。。总之,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严谨写作,绝不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越前之战结束后,织田信长将越前加贺八郡共计75万石的领地封给了柴田胜家,并任命他为越前守护,扩建北之庄城作为居城。

其中大野郡5万石有3万石被分给金森长近、2万石分给原长赖,此二人作为柴田胜家的部下,另外越前府中两郡10万石则被封给了前田利家、佐佐成政、不破光治,据说是以每人3万3333石进行平均分配,这三人作为柴田胜家的副将,负责对胜家进行辅佐与监视,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的“府中三人众”。

战事结束后,织田大军各自返回各自的领地,但织田信长却把军队的各位领袖,也就是织田领内的附庸大名以及他手下的家老城主留了下来。

11月4日,织田信长率领着这些人进入京都朝见天皇,织田信长的“保皇伟业”受到了天皇陛下的高度赞扬,伟大的国家元首正亲町天皇陛下正式下令任命织田信长为正三位的大纳言,

11月7日,信长参见天皇进行答谢,由大纳言三条西实枝代天皇进行回礼,并赐给信长御杯。这一天信长同时又兼任为从三位的右大将,他的嫡子织田信忠也被任命为从五位下的秋田城介。

总之,眼下的日本,实力最为雄厚的第一大名毫无疑问就是织田信长,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隐隐预感到,将来的日本,必会是织田的天下,地方上虽然还有上杉谦信,北条氏政,武田胜赖,伊达辉宗,毛利辉元,岛津义久这些超过百万石的强势大名并未对他表示臣服,但除了上杉谦信之外,真正能影响织田家“天下布武”大业的没有几个。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不过,这些大事暂时与我无关。

眼下的我,正带着几个侍卫骑马走在琵琶湖边的森林里。

在此次越前讨伐战中,我表现的还不错,非常难得的收到了父亲的表扬,所以他允许我在坂本城周围游玩几天,放松放松。

今天,我带着细川忠兴人出来狩猎。

与电视剧里,武士拿着刀或弓箭去追逐猎物不一样,其实“上等人”去郊外狩猎都非常讲究,一般都是用豢养的猎鹰或是猎狗去捕杀猎物就行了,自己是不用动手的,因为武士的手是高贵的,是用来杀敌的,用来对付兔子或是野鸡之类的太“掉价”了,当然,如果是老虎,大熊或是野猪一类比较凶猛的“大家伙”就另当别论了。

我个人是个例外,我一向不喜欢“鹰狩”或是“犬狩”,更倾向于自己亲自动手,这样顺便还能检验一下武艺有无退步。

秋天的确不是狩猎的好季节,春夏时,动物会跑出来嬉戏或是交配,冬天的话,不冬眠的动物为了生存,也只好冒着漫天大雪出来,那时在白雪的映衬下,它们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人类的眼睛。唯独这秋天,百花凋零,动物纷纷去“休息”了,整个森林都只有一阵肃杀,少了生气。

转了一上午,我只打到两只野鸡和一条蛇,而且这条“笨蛇”还是自己游到我脚下的。

“大哥,”细川忠兴显得有些沮丧,这跟他出来时的兴奋完全是对比,“都打了半天,啥也没弄到,我们还是到走吧,我肚子都饿了。”

我也多少有点失望,将弓箭递到一个侍卫手里,对他说:“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才藏,拿好东西,我们先回这附近的镇子上,找家酒店吃点东西。”

没错,这个侍卫名叫可儿才藏,现在以足轻大将的身份担任我的旗本侍卫,他今年21岁,年少时曾经在奈良的宝藏院胤荣得道场里学过枪术。

有一天,我在翻看明智家中等家臣的名册时,竟然不可思议的发现了日后大名鼎鼎的“竹签才藏”的名字。

原来,可儿家是明智家的谱代家臣,他的父亲可儿才右卫门自美浓时代就忠心耿耿的跟随父亲。

好嘛,我现在想起了前世看足球时,有一句话叫做:最强之人已在阵中!

于是,我向父亲索要可儿才藏,他没做什么考虑就答应了。

可儿才藏接过弓箭,高兴地对我说道:“少主,我知道这附近有个花山镇,镇上有个叫做‘犬田屋’的酒馆,那里野味做得相当不错,我们就把这些猎物交给他们烹调吧。”

“好,好,好,”细川忠兴一听有好吃的,马上一副猴急样:“大哥,我们就去犬田屋吧。”

“那好,我们走。”被他们这么一说,我也有点饿了。

就在我们一群“吃货”打算去“大吃一斤”时,森林了突然传来一阵阵虎吼声,栖息在大树上的小鸟听见虎吼声之后,瞬间便张开翅膀扑腾扑腾的飞向了远方,我听见树林中传来阵阵虎吼声,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虎啸山林!

“真没想到琵琶湖边居然有老虎出没,”我挥一挥手,“看看去!”

我们都是有武功的人,尤其是可儿才藏,所以我们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一行人循着老虎怒吼的声音疾步走去,虽然还没有看见老虎,但是却已经能够感受到树林中传来的虎吼声中蕴含的压迫感。

其大吼声令树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躲藏在树林中的动物纷纷四处逃窜,朝着安全地方跑去。

突然,我的瞳孔一缩,陡然看见前方出现了一只老虎。

这只老虎身形庞大,四肢如同圆柱一般,一颗圆滚滚的脑袋非常大,两颗眼睛似铜铃一般。老虎身体上覆盖着黑色或深棕色的横向条纹,条纹一直延伸到胸腹部,圆滚滚的头骨上一个大大的王字凸现出来。

老虎站在树林中,便有一股气势自老虎身上散开来。

在老虎的面前,有一个身穿破旧的蓝色羽织的年轻人,他身高约一米七左右,跟我差不多,他并没有留月代头,而是用一个发髻束着头发,手里一把血红色的长枪,因为是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到他的样子。

“老子活了二十多年,还没吃过虎肉,”那个青年虽然杀气腾腾,说话的语气却相当散漫:“畜生,算你运气好,老子今天拿你开开胃!”

青年说罢大吼一声,身体如同大鹏展翅,猛的一跃而起,同时双手握住的长枪,猛的往后一缩,然后手中的长枪如同蛟龙出海,一道寒光自枪尖上一闪而过,而后那道枪芒瞬间朝老虎飞刺了过去。

噗!噗!”

寒光闪过,尖锐锋利的枪尖在老虎身上留下了道血红色的痕迹。

“嗷呜…嗷呜……”

老虎被青年手中的长枪刺伤,顿时嘶声长啸了起来。

青年转了个身,直到这时,我才看清他的相貌,青年长得极为俊逸,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细薄,容貌俊伟,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形象,不过此时青年挽动手中长枪的时候,浑身却散出一股剽悍骁勇的气息,长枪在空中划过两道弧光。

老虎被长枪刺中,嗷嗷直叫,疯狂的扑向青年。但是,老虎庞大的身躯虽然看起来吓人,却没有伤到青年丝毫,连青年的衣角都没能碰到,这样的事情使得老虎越加的癫狂起来,铜铃般的眼珠也变得血红。

青年眉头紧皱,望着连连跳跃扑杀的老虎,露出凝重的神色,他手中的长枪也开始急促的转动起来,一股巨大的罡风自长枪上散开来,枪尖滑动之间,只听见枪尖刺破空气,出似凤凰鸣叫般的啾啾之声。

“好快!”我听见身边的枪术行家可儿才藏赞叹道。

长枪终于刺入老虎的身体!

迅速拔出,青年倒退几步。

老虎发出一声悲鸣,一股股血液从它的身体里流出来,它挣扎着向青年奔去,最后却无力有不甘的倒在地上。

看到老虎死了,青年也像脱力一般的坐到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我快步的走到前去。

“喂喂喂,你们是什么人?”青年似乎刚刚注意到我,“别这么无耻啊,这只老虎是我干掉的。”

他居然把我当成了来抢猎物的。

我正想说话,身后的可儿才藏厉声斥责道:“无礼!在明智家少主面前,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明智家的领地内狩猎!还对少主这样说话!”

战国时代,领主在领地内可以任意屠杀平民,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呃。。。。。。”我觉得气氛有些不妙,“壮士,你误会了。。。。。。”

青年“忽”地一声站起,好似力量恢复一样,充满杀气的说;“明智少主!呸!!!”

他重重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别说是少主,就算是明智光秀来了,我也不怕!”说着,他那支被血染得更红的长枪指向了我。

“你们两个可以让我把话说完吗?!”我也有些生气了,“这位壮士,我并没有打算抢你的猎物,这只老虎是你单枪匹马捕杀的,我们亲眼所见。”

“哦,”听我这么一说,他的脸色放缓了许多,“那请恕在下刚才的失礼。”

“壮士真是枪术精湛,勇武非凡啊。。。。。。”我一面在嘴上恭维,心里也在打算一定要将他收为己用!

“殿下说了这么多,是想让在下出仕吗?”他也不傻,很快就猜到了我的意图。

“是的,”我用相当客气的语气说道,“我对壮士的才能一见倾心,希望壮士可以将力量借给我。”

从他的衣着上,我判断出他虽有武艺,但并不是武士,而是个浪人。

“好说,好说!”青年一口答应,“不过要经过家父的同意才行,殿下请跟随在下去寒舍一趟。”

“好!”

“对了,在下名叫前田庆次!请殿下多多指教”

“原来是前田先生啊。。。。。。。啊!”我惊叫一声,“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010 庆次归心

010

众所周知,作为我的父亲,明智光秀在日本战国史上,属于相对少见的懂艺术的的武将,当然,当时的武士大多都不屑于去琢磨什么叫“多愁善感,感悟伤怀”。[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对他们而言,怎样更高效的的斩将夺旗才是他们该思考思考的。

今川义元和朝仓义景或许是个例外,他们都可以称得上是那个时代的艺术家,只不过他们的“艺术精神”直接导致了身后家族的灭亡。

对了,还有织田信长,他的诗歌,茶道,插话,舞蹈都是连当时的公卿也赞叹不已的。

而他手下的明智光秀更是在年轻时已被已经被誉为“秀才”,据说在本能寺之变之前还与连歌家里村绍巴连歌,发出了“这细雨绵绵的五月天啊。。。。。。今时今日,一统天下”的绝唱。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强制性的从父亲那里学习围棋,茶道等,不过除了围棋因为其具有趣味性而被我喜爱外,其他的全都是前学后忘。

父亲的围棋水平很高,高到在织田家中,连织田信长也不是他对手,而织田信长这个“人来疯”又爱耍无赖悔棋,父亲偏偏又很倔强,从不让棋。于是经过几次不欢而散,主仆二人从此再也没有一起下过棋。

不是我跟你吹,我从六岁就开始下棋,下到今年差不多快十年了,全都是父亲一手指点,我倒也真有这方面的天份,从去年开始,父亲就不需要再让棋给我,虽然面对他,我屡战屡败,但一般不会中盘认输,输的目数也不会超过五目以上。

可是,今天,我这个“围棋天才”却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啪嗒!”最后一声违和的声响,我投子认输。

“庆次郎君棋艺高深,在下万不能及。”我真心实意的向对面的前田庆次认输。

“承让,承让!”前田庆次的脸上满是畅快之情,却没有说那么得意之色,“好久没下的这么痛快啦,明智大人的棋艺真是高啊,只输我庆次半目的人,即便是京都的棋手和公卿,也没有几个。”

我们一行人,跟随前田庆次去了他的“寒舍”。

不知道是不是我瞎了狗眼,前田庆次的家就在我的领地内,就在那个花山镇上,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说是寒舍,我本来还以为是什么茅草屋呢,去了之后,我们一行人都瞪大了眼睛。[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好精致的宅第啊!

高高的围墙,赤红色的玄关,上面有个大大的牌匾,写着“前田馆”,门口被扫的干干净净。

走进去之后,宽阔的院落,廊腰缦回的走廊,檐崖高啄的亭子,三进三出的房屋,还有假山与池塘。。。。。。就算是父亲在京都的官邸,也没有这么豪华。

“庆次,这真是你的家吗?”一路上,我们也混熟了,我就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了。

“难道会是别人的家吗?”庆次有点得意,“怎么样,布置得还可以吧,这可都是我的手笔。”

“看不出你这么有钱啊,”细川忠兴说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个嘛。。。。。保密!”前田庆次一脸骚包的说。

看到有客人来,前田庆次的父亲,前田利久的父亲连忙带着几个仆人出来迎接。

前田利久是我见过的前田利家的哥哥,不过他与前田利家长的并不像,身上也没有前田利家身上那样的肃杀之气,虽然才四十多岁,却已经有了不少白发,脸上也满是沧桑之色。

在前田家督被织田信长强行剥夺并赐予前田利家后,不堪受辱的前田利久带着前田庆次愤而出走,十年来,他们父子在近畿四处流浪,前田庆次因此得以在京都受到高等教育。

“前田老大人。”我快步上前行礼,他是前田庆次的父亲,必要地礼数少不了的。

“明智大人!”他急忙还礼,经过刚才仆人的通报,他也知道我是谁了。

我是领主的儿子,而他只是一介白丁,无论怎么讲,他都受不了我的“大礼”。

“前天老大人,在下冒昧来访,还请您不要怪罪。”

“明智大人太客气了,”他面带微笑的说道,“您是朝廷委任的带刀先生,老夫只是一介草民,当不起什么‘大人’您能大驾光临,真是使蓬荜生辉。”

看来多年的流浪生活,已使这位曾经的武士,懂得了如何弯下腰说话。

我正想把来意说出来,前田庆次却在一边大叫道:“父亲,午饭做好了吗?明智大人早就饿了,您总不能把人将放在这挨饿啊。”

“对,对,对,”前田利久这才想起现在已经是正午了,是该吃饭了。他急忙对我们做了个“请”的姿势,“明智大人,不介意的话就在寒舍用一碗粗茶淡饭吧。”

也只有这样了,现在的确不是说话的时候,关键是我实在受不了细川忠兴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仿佛只要我不答应,他就要倒在地上饿死一样。

一场不是很隆重的筵席上,主客间推杯换盏,气氛虽然并不热烈,但却充满温馨。

前田庆次确实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他府上的饭菜味道真的很不错,我注意我的下手的细川忠兴与可儿才藏,这两个正在那里狼吞虎咽的家伙,恨不得连碗一块儿吃下去。

我跟前田父子只是唠了几句家常,每当我要说到正题时,前田利久还没说什么,他儿子便抢着岔开话题。

现在我算是看出来了,在这个家里,其实当家说话的,还是前田庆次,前田利久早就不发表什么意见了。

看来突破口,还是在前田庆次身上。

“明智大人,”吃过饭后,前田庆次突然问道;“令尊是天下知名的棋手,据说连织田大纳言与国手本因坊算砂大师也不是对手,对吧?”

“是。。。是啊。”他突然提到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我有点措手不及。

“那大人是否通晓棋术?”这个问的有点小问题,谁说老子会下棋,儿子就一定得会?

“略懂,略懂。”我还是不太懂他的意思,只好很金城武很诸葛亮很赤壁很骚包的的答了一句。

“不介意的话,请与在下下一局吧。”

我正想推辞,但看到他居然连棋盘都拿出来了,也只好陪他厮杀一场。

到底是“战国第一倾奇者”,无所不精啊,他的棋艺比起我只高不低,我感到了不小的压力。

一到了棋盘上,他一直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样子全消失了,转而是一阵杀气,我感觉到,森林里那个杀虎青年又出现了!

在下到三百三十五手时,望着满眼的棋子,败局已定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虽然严阵以待,但前田庆次棋风诡异,并不主动与我交手,而是一路上攻击我的破绽,牢牢的把攻击的主动权我在手里,只能消极防御的我自然招架不住。虽然在收官时拼命死战,却仍然以半目告负。

接下来的事,就跟开头说的差不多一样了。

正当我有点沮丧时,前田庆次却说:“明智大人,你知道吗,吃饭与开局时,我都在注意你的表情。”

“哦?”

“吃饭时,每当你想提起那件事时,我都故意将话题引开,”前田庆次正色道:“那时的你,脸上更多的是失望,却没有多少生气,而一般的大人物,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后,肯定是要发火的,如果是织田大纳言的话,他肯定要拔刀砍人的。”

“。。。。。。”

“当我说到要与你下棋时,你更多的是惊异,却没有不耐烦,你有正事在身,却在我的故意拖延之下,始终说不出口,如果是心胸狭窄的人,肯定会以为我是在戏耍他们。”庆次接着说道:“最让我触动不已的是棋盘上的你。”

“输棋的是我,有什么值得你触动吗?”我对他的这句话话完全不能理解。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庆次摇头说道;“你不仅棋艺高超,而且棋品也了不得,虽然我侥幸赢了,但自始自终,你都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所下的每一手棋都是经过认真考虑的,没有一手是敷衍了事的。。。。。。虽然我一直表现的都很无礼,但你始终都很有耐心的迁就我。”

“是嘛。”我自嘲的笑了笑,下棋保持专注,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要将心放在棋盘上这是父亲给我的教导。没想到到这里反倒还有这种用处。

“所以,你的诚意,我前田庆次全感受到了,”他终于把话题拉了回来,“我愿意为您效力,这回是真的!”

“那再好不过了!”我感到一阵轻松,今天总算把事情办好了。

“不过,”就在我感到高兴时,他却又补充道:“我这人花钱一向大手大脚惯了,俸禄上。。。。。。”

“没事的,你尽管提!”父亲现在是十万石的领主,庆次的工资,他自然出得起的。

“那在下就斗胆了,在下要两千石的田地来供养家父!”

客厅里的气氛陡然降了十几度,所有人都不说话,都用紧张的眼神看着我与前田庆次。

“庆次,你太过分了!!!”前田利久急忙为儿子的无礼开急刹车,“大人,庆次刚才只是胡言乱语而已,老夫颓废之躯,当不得那么多的田地。。。。。。”边说,他还一边磕头。

“太无礼了!”

“真是太贪婪了!”

“。。。。。。”我的侍从们也纷纷开始指责前田庆次。

而前田庆次却仍然面色不变的看着我,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

我一边扶起正在磕头的前田利久,一边对他说道:“我自己现在的领地是一万石,其中就包括花山镇这一带,我现在就划出三千石给你们。”

“?!”我不仅没生气,还多给一千石,所有人,包括前田庆次都愣住了。

我接着说道:“老大人,你原本在尾张担任荒子城主时,领地就是三千石,虽然后来出奔,但经过近十年的波折,现在又重新变成三千石了,这样做可好。”

“好好好。。。。。。”我的举动不仅只是三千石土地这么简单,更有一种重新让他回归的意思,前田利久的双眼里流出了浑浊的眼泪。

“前田庆次此生此世必只忠于您一人,若有二心,当经受七苦八难,不得善终,死后坠入畜生道。。。。。。”连前田庆次都感动了,一边磕头一边宣誓效忠。

“好了,快起来吧。。。。。。咦?”我望着客厅外,“天怎么黑了?”

“你还说呢!”细川忠兴捂着肚子,满脸苦相:“你们下棋下了都快三个时辰了,天早就黑了,我们早就饿了。”

啊!三个时辰?下了这么久?

又吃饭?不过我也感到饿了。

“好了,前田老大人,快开饭吧。”

“好的,明智。。。。。少主!”他及时转变了称呼。

前田庆次的兴致也很高,“少主,你的棋艺太高了,吃完饭后,我们在下一局好吗?”

“啊!还下?!”细川忠兴又是叫苦不迭;“那庆次你可得管宵夜啊!”

望着这一幕,我在心里笑了。。。。。。

011 巡视与挑衅

011

前田庆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武将?我其实也不是太清楚,历史上,他最有名的就是在官原之战时,仅凭十六骑就攻入最上义光的本阵,吓得“出羽骁将”落荒而逃。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不过这个好像也只能证明前田庆次的勇武,显现不出他的智略。不过没关系,日后的打仗机会还很多,我有充足的耐心来等待一个文武双全的“花之庆次”的出现。

在前田馆里留宿了一夜,第二天,我带着前田庆次,细川忠兴等人离开。

“大哥,我们要回坂本城吗?”细川忠兴问道。

“不急,”我眺望四周说道:“我想在这附近巡视一下,这里可都是我的领地啊。

在今年元服后,我被父亲赐予了一万石的领地,就在花山镇这一带靠近琵琶湖边。

说来惭愧,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自己的领地。

“那样的话,”前田庆次说道:“不嫌弃的话,就由我来为您带路吧,花山镇这一带,我相当的熟悉。”

“嗯!”我点了点头,“就由你来吧。”。

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山岭、森林、草地和奔流的琵琶湖的支流河水,再配上蓝天上悠悠漂过的白云…真是一幅引人入胜的田园画卷!

我们从镇上的马店里买了几匹马,一路上,骑在马上慢悠悠的欣赏着风景,一点都不像是出来巡视的,倒像是郊游。

“庆次,”我问道:“花山镇以后就是你的领地了,不过在此之前,先跟我说一下,你们镇上的情况吧。”

“是,少主!”他想了想说:“镇上的人,我差不多都认识,共有三百多人,眼下近畿已经完全安定下来,近江又是个土地肥沃的好地方,所以镇上一直都有外人迁入。”

“人不少啊,那土地呢?”

“镇上的土地一直都在被开垦,而且都是收获量丰富的水田,我没细细统计过,不过肯定超过两千亩!”

“才两千亩?”我有点疑惑:“就算再怎么省吃俭用,两千亩的土地也用活不了三百多人。”

日本不同于中国,没有所谓的“均田制”,土地都是控制在各个大小领主手里,农民可以在领主的许可下开垦土地,但只又土地的使用权而非所有权,私自买卖或是隐瞒土地都是死罪。

在日本,成年的单身男子可分到四十亩田地,女子为二十亩,如果家中还有其他人另算,但无论怎么算,两千多木得土地撑死了也只能养活一百多人,难道。(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前田庆次看我脸色越来越阴沉,赶紧说道:“少主有所不知,从主公(父亲)入主滋贺郡(父亲因辅助织田信长上洛有功,被封以滋贺郡三万石并任滋贺郡司)后,本地就越发繁荣,镇上本来只有不到百人,后来迁来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许多从京都来的农夫开始使用二期作甚至三期作在镇上耕作并被大家效仿。”

“三期作?”二期作我知道,只是没想到日本并不发达的古代农业居然还能学着中国搞“一年三耕”,从纬度的角度讲,日本与一年两耕的中国北方处在差不多的位置才对啊。

“是的,在水稻成熟收割后,排干田里的水,在种上麦子,等麦子成熟收割后,在种上大豆等别的农作物。”

“原来是这样啊。”我这才想起,这里是琵琶湖边,有足够的水,与干旱的中国北方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这里,我又感到一阵好笑,我虽然在前世也算是个大学生,却从来都是五谷不分。

惭愧啊,对农业真是一窍不通啊,看来我并适合当个个合格的内政型武将啊。

说到内政型武将,我的心里又涌出一丝忧虑,明智家最缺的就是这类人啊。

即便是在重武轻文的日本战国,各个大名对于内政型武将也是嫌少不嫌多,石田三成生性刻薄,但为何还是被丰臣秀吉容忍,还不是因为他打理得一手好内政。同样的,大久保长安贪污,擅权甚至唆使德川忠辉颠覆幕府,德川家康为什么装作视而不见,也是因为大久保长安能比其他家臣搞到更多的钱粮与物资。

还有小西行长,增田长盛,长束正家,山内一丰等等。。。。。。不过,貌似现在的我和他们完全没有什么接触嘛,自然就更提不上招揽。

不过那个大久保长安我或许还有点机会,貌似他因为激怒了武田信玄,而被赶出了甲信,现在就隐居在京都,作回了老本行――歌舞演员。

“安右卫门!”我对着身边的一个侍从叫道。

“臣在,少主有何吩咐?”那个侍从弯着腰,等着我的任务。

“你到京都去,找一个名叫金春藤十郎的猿乐师,找到之后,跟他说,明智家愿意招募他为武士,让他到坂本城去等我,我回城后,会召见他。”

安右卫门离开后,细川忠兴一脸疑惑的问道:“大哥,你招募庆次我还能明白,庆次确实很有本事。不过这个叫什么藤十郎的猿乐师是什么人啊?”

我没有回答,只是对着前田庆次问道:“你经常在京都混,这个金春藤十郎,你认识吗?”

“以前我到关白近卫前久阁下那里表演能剧的时候,见过他,”前田庆次点点头:“他的表演技艺很不错,不过听他讲过,他以前在武田家那里效过力,难道少主你。。。。。。”

。。。。。。

“少主,前面就是大户镇,”临近中午时,前田庆次指了指不远处的小镇,“我们到镇上去喝喝茶,歇歇脚吧。”

“好的。”一上午走了不少地方,我确实有点累了。

“就到这家茶铺吧,”我并没有选择去什么酒馆饭店,而是就在路边找了个茶铺。

“老板,”可儿才藏大声吆喝道,“上几碗凉茶!”

“好嘞!”老板和他的伙计都长着一张大众脸,属于忠厚老实的那种,因为我们几个人都穿着便服,连前田庆次也没有穿他那件破旧的羽织,谁也看不出我们是武士,所以老板热情之余,对我们也没有多少害怕。他提了壶茶来到我们桌前,“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包涵。”

“给你!”他这副老实样子引起了我的好感,给了他一个银小判,算是小费。

“这。。。。。。”我出手这么阔绰,他不敢收,开始猜测我的身份了。

“收下吧,”我喝了口茶,用尽量和善的语气说道:“我们是京都来的商人,感谢你的招待。”

“那。。。。。那太谢谢您了。。。。”一听我只是个商人,他的紧张马上就消失了,急忙弯腰道谢,“本店有上好的草鱼,各位有不要尝尝本店的招牌菜‘草鱼拉面’?”

“你拿主意吧。”

“好嘞,请各位稍等片刻。。。。。延吉!”他对着那边的厨师吆喝道:“作八碗草鱼拉面,给这两桌的个人!”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十来个嘻嘻哈哈的青年,一进来就造成了比店里还热闹的喧哗。他们大约从十八九到二十多的都有,穿着花哨佩着刀,但我一眼就看出这些全是浪人,因为他们的和服虽然鲜艳,佩刀也还算上档次,身上却没有正常武士(比如说我)的气质,看上去更像一群流氓无赖。

“三之助大叔!”领头的一个高个子嚷嚷道:“给我们找四张桌子,我们也要吃草鱼拉面!”看来他们认识老板。

三之助老板一看到他们,脸色马上就变得比苦瓜还苦,“阿勇啊,店里已经没有空出来的位子了,店里的草鱼也不多了,你们就给我留点吧。”

“大叔!”那个叫阿勇的高个子还没有说话,“没有位子了就把一些人赶走不就行了吗?”说着,他还瞄了瞄周围的客人,而那些客人都在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们。

“就是嘛!”另一个人说道:“草鱼既然不多了,那就干脆都给我们吧,哈哈!”

老板还没说话,那个叫延吉的厨师却大声骂道:“吃个屁!你们这帮兔崽子!一直到店里白吃白喝,还骚扰别的客人,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这群渣滓的关系,镇上的人不愿意到我们这里来吃饭了!”

他的爆发让这群“非主流”吓了一大跳,继而都是眼神愤怒,脸色青白的看着他。

“想吃饭?行啊!”延吉继续大声骂道:“先把欠店里的饭钱还上,从前年到今天,一共五十五贯!龟孙子们!还不起就去厕所里吃别的吧!”

“延吉!你找死啊!”一个小矮子走上一步,捋起袖子,“看来是你是皮痒了,兄弟们,收拾一下他吧!”

“少主!”这时,前田庆次小声说道:“他们我都认识,是镇上的流氓,都练过武,会两下子,以前被我修理过一顿,要不我。。。。。。”

“不用,让我先去会会他们!”我站起身来,直接将碗里的凉茶倒向了那个矮子的脸上。

“啊!”那个矮子注意力全在延吉厨师身上,哪注意到我,直接被我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你是谁!想做什么!”矮子双眼冒火的瞪着我,店里人的注意力也全转移都到了我身上。

“老子是你祖宗!”一个左勾拳狠狠打过去,我大声骂道:“龟孙子,还不快来磕头认祖!”

我拳速太快,矮子连一点防备没有,而我这一拳力道又狠,“啊!”的一声惨叫,矮子捂着脸颊,侧倒在地上。

“非主流”们全愣住了,一直都只有他们欺负别人,从来还没有别人主动来找茬。

细川忠兴等人也都万分惊讶,他们知道,我的脾气与父亲差不多,都是懂得“低调”的人,想主动去挑衅别人,几乎不可想象。

“做人就要有做人的样子!”我一脸藐视的看着“非主流”们,“没付钱!吃什么饭?你们从哪里来,滚回哪去!”

说着,我将腰间的太刀拔了出来!

(各位看书的书友们,谁有条件的,也帮我做个封面吧,感激不尽,放到我的邮箱1009077529@里就行了,谢谢)

012 新撰组

012

(五千六百字,两章二合一)

“嘶~”当充满寒光的太刀摆在他们面前时,我听到那个领头的,也就是叫阿勇的那个大个子,嘴里倒吸了一口冷气。(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店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冰冷,那个老板的脸色。。。。。。他似乎快要哭了,小店里居然来了这么一群“祖宗”,他今后的生意也不用再做了。

“非主流”们本来群情激奋,恨不得都要冲上来跟我拼命,但我拔刀之后,他们都换上了慎重甚至恐惧的神色。他们现在明白了,我不是好惹的!

哼!到底只是群地痞无赖,连国人众强盗都不如!吓吓老实的平民还行,真的遇上有本事的武士,就全怂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阿勇厉声问道。

“我都说了,我是你们的祖宗!”我依旧用着挑衅的语气。

“大胆!”

“无礼!”

阿勇身后的一个满脸雀斑的“马仔”骂道:“混蛋!你知道我们阿勇大哥是谁吗?”

“知道,”我懒洋洋地,用一副很欠揍的语气说道;“他是孙子的孙子!”

“刷啦”“刷啦”我彻底把他们惹毛了,好几个人都满脸怒火的拔出刀指着我,其中就包括刚才那个“雀斑仔”。

雀斑仔骂道:“瞎了你的狗眼!阿勇大哥的父亲是坂本城下町的奉行!你死定了!”

原来是个官二代啊,难怪敢横行乡里。

只可惜,我也是,而且刚好,我还能管他那个“官一代”老爹。

我注意到,无论我怎么挑衅,那个阿勇都只是愤怒的眼神在等着我,始终没有开口还骂,他的刀还牢牢插在鞘里,没有拔出来。

“原来是奉行的儿子啊。。。。。”我散漫的语气突然一紧,“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步如飞箭的向前奔去,手中的刀划过一道美丽的刀花。

“小心!”阿勇马上注意到不对,急忙提醒站在最前排,手里拿刀的兄弟们。

但我是突然发难,已经抢到了先机,加上又有一身武功在身,他们一群二流子怎么可能防备的过来呢?

“啊!”一片惨叫,接着“乒乒乓乓”一片刀剑落地的清脆响声。

那几个那间的人手中的刀剑全部掉到地上,不过他们现在也管不了这个了,一个个表情痛苦的捂着各自刚才握着剑柄左手或右手,鲜红色的血也正从那里留下来。

刚才一道剑,他们全被我划伤了手。

“你太过分了!”阿勇的脸终于挂不住了,他当着他的面攻击他的小弟,如果他再没有什么表示的话,那以后也不用再混了。

他缓缓的拔出剑,“不管你是谁,你伤了我的兄弟,我都要你把性命留在这里,觉悟吧!”

说着,他猛冲上来,一道直劈灌顶而下!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也是一道“升龙剑”向上以横砍的姿势格挡。

两柄刀碰撞的瞬间,我猛的往前踏出一大步,欺身而上,握住太刀的手也猛的用力,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太刀上迸出来。阿勇手持刀与我的太刀碰撞,在我踏出一步之后,他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太刀上传递了过来,使得他胸口麻,双手无力,勉强能够握紧手中的战刀。

这人是个高手!阿勇顿时判断出来。

“龟孙子,怕了吗?”我一脸藐视的笑道:“向我磕十个响头,再叫我五声‘爷爷’,我就饶你一命。”

“喝呀!”通过刚才那一回合,他就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

但那又怎么样,作为一个老大,难道就真的要放下剑去向他磕头喊他“爷爷”,别说这儿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就算没人,作为武士,他也不能承受这份侮辱。

在这一刻,他就做好了拼命战斗甚至被杀死的准备。

他涨红了脸,手中长刀抡起,只听见呼呼的声响从刀柄处传来。

长刀刀锋直指着我,一抹清冷的光华在刀刃上流转,一丝丝锋利的劲气从刀刃上迸出来,长刀还未接近身体,我便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那锋利的刀锋好似毒蛇吐信,随时准备着奋力一击。

“不算差,还有点本事!”我在心底给他加了点分,还算是个东西。

我左手握着刀迅速转动,刀尖顿时变的寒光闪闪,诡异凶狠,厉害无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我握着太刀,一蹴而上。

“乒”的一声,他的攻势迅速被我破掉,和他的小弟一样,他的手也受伤了,不过他明显更强一些,满是鲜血的手死死的握着刀,没有丝毫松开。

但我的攻势并未停止,充满杀气得到继续前进,那锋利尖锐的刀尖化作一道道黑芒,直刺他的胸口而去。

他刚刚受挫,身体还来不及做出防备的姿势,而我的刀已经长驱直入,汹汹而来。

“死定了!”他现在满是绝望,自己算是完了。

大家也是一副不忍的样子,无论眼前这个人多么讨厌,但杀人总归不是件好事。

“咦?”情况有变。

在刀尖离他的身体不足五公分时,我的攻势却停了下来,固定在那里,不再向前了。

“就这点本事还敢出来当老大,哈哈。”不仅停下了攻势,我还一边大笑一边将还将刀收回了刀鞘。

“士可杀不可辱!”他涨红了脸,冲我大吼了一声;“你要杀就杀便是了!不必这么侮辱我!”

“不行啊,”我又变回了那副懒洋洋的语气:“本地的国主明智日向守殿下下过‘刀狩令’,我这样直接拿着刀杀人,会犯罪的。”

父亲明智光秀和羽柴秀吉还有柴田胜家分别在北近江拥有十万石的领地,共同负责北近江的军事与内政,被称为“北近江三守护”,均享有“国主”地位。

刀狩令?对啊!脑子转的快的人已经打算在这上面动脑筋了。

“无法匪徒!”那个被我打得满地找牙的矮子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你既然知道国主老爷的刀狩令,还知法犯法,无故攻击他人,而且还是以下犯上,攻击武士。”

“是啊。”

“我们抓住他,送到奉行所去领赏吧。”

。。。。。。。

其他人纷纷附和,却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来,看来我刚才的“神勇”把他们都吓住了。

我笑笑,却没有说话。

那个阿勇面色已经镇静下来了,“敢问这位大人是谁?小的刚刚失礼了,请您多多包涵。”

“啊!”阿勇的恭敬态度让“马仔”们大跌眼镜,一个个都愣在那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还有点眼界,”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我难得用比较客气的语气说道;“我也是明智家的武士,跟令尊是同僚。”

“在下失礼了,向您赔罪。”他深深的向我鞠了一躬。

“你猜猜我的地位吧,猜对了我就不怪你。”

“那小的就斗胆妄测了,”败在我手下之后,他的态度无比恭敬,“您刀法高强,最低也是个足轻大将。”

“很会说话,不过没猜对,再往上面一点。”

“侍大将吗?”这回他的语气中有了害怕。

“再上面一点?”

“部将。。。。。”他的声音已开始颤抖。

“再上面一点。”

“家老大人!请您赎罪!”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其他人的脸色也相当恐惧。

“拜托,我猜不到二十岁,有这么年轻的家老吗?再上面一点。”

“难道您就是国主殿下吗?”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倒也真强,居然没有吓晕过去,“可是,我听说国主殿下都快五十岁了啊。。。。。。等等,难道。。。。。。”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猜出来了吗?”我笑得无比“可爱”,“那我就来揭晓谜底吧,没错,我就是你们国主的儿子,喏,这把宝刀就是明证啊。”

“。。。。。。”

“少主!”阿勇一边号啕大哭,一边磕着头,什么形象也不顾了“请您饶恕我们的无礼吧。。。。。”

不只是他,“非主流”们,全都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着求饶。

二十分钟前,他们还一个个趾高气扬,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估计谁也不会想到。

“停!”他们哭得我心烦不已。

但他们还是一边哭一边磕头。

“停!!!”我声音提高了十几度。

果然不能跟他们好好说话,在我一声暴喝之后,他们全停止了动作,跪在地上,等待我的指示。

“先给我跪着,我不叫你们起来之前,谁也不要动。”说完,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回了茶馆。

“老板~”我的语气变得无比和善,跟刚才在外面完全是对比。

“诶。”老板赶紧跑过来,他的语气变得无比尊敬,完全没有我们刚来时的轻松自然,“少主殿下,您有何吩咐?”

“拉面做好了吗?”打了一架,我真的饿了。

“好了。。。。。啊!”他正想去端,突然也跪在地上,一脸苦相的对我说;“面条早就煮好了,但现在已经泡糊了,请您赎罪。”说着他就要磕头。

“不是你的错,”我连忙扶起他,有些人我就得区别对待,外面那群人,如果我心情不好的话,跪到死我也不会管的!“面条我们就不要了,把草鱼留下吧,再煮八碗。”

“好好。”他连忙奔到灶台那边,亲自下厨。

“大家都不用害怕,”我对着周围的人说道:“我不会无故杀人的,只要大家本分做人,不作奸犯科,我一概不过问。。。。。。大家吃饭吧。”

大家那还有心情吃饭啊,向我行完礼后,都匆匆告辞,跟“上等人”在一起虽说也是荣耀,但更多的却是让他们感到鸭梨山大。

面条端上来了,我尝了一口,嗯,很不错。

面条非常劲道,入口爽滑。草鱼也是鲜嫩可口,入口即化。

我稀里哗啦的,完全不顾什么礼仪修养,三下两下就把一大碗拉面吃的干干净净,连汤也一点没剩下。

再看看细川忠兴他们,也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那个。。。。。那个延吉大师傅,”我指了指灶台边的厨师。

“少主殿下,您还要吗,那我在给您和各位殿下添一碗。”说着,延吉就拿出新碗准备称其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但还没有捞起的备份面条。

“不是的,我们已经吃饱了。”我不理会手下那群“饿死鬼”幽怨的眼神,将延吉厨师召到跟前。

“你的面条做得很好,我们都很满意。”我微笑着对他说道。

听了我的话,店里的主仆二人都松了口气,我现在心情不错,一时半会儿不会拿他们“试刀”。

“谢谢您的夸奖,”被我这么一夸,延吉的骨头马上就轻了三斤,“少主殿下,不是我吹牛,当年我在京都给关白家当过厨师呢?”

“真的吗?”我惊讶不已,在这荒村野店里居然遇到“大厨师”了。

“是的,关白二条晴良大人可喜欢吃我做的菜啦。。。。。。”延吉大大咧咧,一点都没有老板的小心谨慎,也不顾什么礼数,直接就在我面前滔滔不绝的将其他当年的“光辉岁月”。他跟老板是父子,老板当年也是二条家的厨师,老了之后,就把一身的手艺教给了儿子,二条晴良因为善于调停大名家的矛盾,所以受到天下大名的敬重,每年都能收到不少政治献金,所以才能一直付得起他们父子的工资。

后来,二条晴良口味变了,不喜欢吃他们父子的菜了,于是父子二人只好来到近江讨生活。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厨师居然只能在路边开野店。

我对老板说道:“我很喜欢你们的菜,你们愿意到城里面去给我们家当厨师吗?我给你们两个每年各四十贯,怎么样?”

当大名的“御厨”无疑比当个乡间厨师更风光,而且就算是京都的名厨,一年也未必能赚四十贯。

老板明显有点激动,他可能动心了,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请殿下恕罪,”出乎我的意料,延吉却跪下了:“感谢殿下的厚爱,但我们父子早就闲散惯了,相比较进城当大厨师,我们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因为那样我们的料理境界才会进一步提升,这是我的心里话,请殿下成全。”说着,他磕起头来,接着,老板也跪了下去。

平民竟敢拒绝武士,他们的胆子倒也真大,不过我不会为这点小事怪罪他们的,人各有志,我也不必勉强,相反,我倒是敬佩他们对富贵的无视了。

“起来吧,我不怪罪你们,”我语气和善的说道:“既然你不肯,那可太可惜了,这样吧,你们到城下町去开店吧,喏,这是本钱。”说着,我从钱袋里拿出八九枚金小判,递给他们。“你们不收的话,我可是要生气的哟。”

“殿下的大恩大德,我们父子没齿难忘。”他们接过钱,激动的说道。

“我会时常到你那里去吃饭的,如果町里面有人敢欺负你们的话,我去的时候告诉我就行了,由我去跟他们‘讲讲道理’。”

他们父子从没想到,自从离开京都后,还能遇到我这样的贵人,今后的日子不用愁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无尽的喜悦。

我们接着又聊了一个多小时,全是关于料理的,我前世也吃过不少名菜,就把脑中的灵感都告诉了他们,他们听了,都表示很受启发。

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又走出了茶馆。

这群人还在那里跪着,一个个神色沮丧,嘴唇发紫,神情恍惚。

“感觉怎么样?”

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说话!”我厉声咆哮:“没死的话,就嚎一声,感觉怎么样?”

“很难受。”阿勇带头说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

“你们是不是很饿?”

“是的。”

“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你们都渴了吧?”

“是的。”

“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我不屑的说道:“才晒了这么一会儿就忍受不了了,到了战场上还不马上死掉。”

他们谁也不敢回话,都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

“没有本事的话,就别学武士带刀了。”我指了指阿勇,“他们说你爹是城下町的奉行是吧?”

“是。。。。。是的。”阿勇心中一颤,最害怕的到底还是来了。

“你不用死了,但你爹的奉行也不用做了,回家去把你调教好吧。”

“殿下!”阿勇泣不成声:“小的一家有十一口人,全都指望着家父的俸禄度日呢,您这么做。。。。。。”

“除你之外,家里没有男丁了吗?”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没有了。”

“你家里的田呢?”

“被我赌博输光了。”

“所以说你是王八蛋啊!”我大声骂道:“你身为家里唯一的男丁,不去为你父亲分忧,却把家产和他的职位给丢掉了,你说你这样的败家子还活在天地间干什么!还不如那这里手里得到自杀去算了。”

阿勇哀求道:“小的愿意切腹谢罪,但请殿下不要。。。。。。”

“你还敢跟我讲条件!!!”我大声咆哮道。

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挽回父亲的职位,还算是有点孝心,我对他的好感稍微提升了一点。

“你父亲的奉行是一定没得做了,不过嘛。。。。。。”我故意拖着语调,不往下说。

“殿下担忧吩咐,小的万死不辞!”阿勇急忙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愿意当兵吗?”

“啊!?”他是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愿意。”他急忙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那你们呢?”我指了指他身后的一群人。

“愿意愿意。”他们也纷纷表示愿意。

“那就好,”我面色缓和了下来,我需要一支“特殊”的部队,来为我做“特殊”的事,而你们就很适合作。

“一切但凭殿下吩咐。”阿勇急忙说道。

“很好,你再去把你那些狐朋狗友全都找来当兵,”我对阿勇说道:“我给你们每人每年二十贯,这已经差不多相当于本家旗本的俸禄了。”

“谢殿下厚爱!”他们第一次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庆次!”

“少主请吩咐!”

“你既然认识这帮人,那他们就交给你训练!记得,一定又把他们训练得很‘优秀’!”

“没问题!”前田庆次兴奋地捋起袖子,看着他们的样子就像老猫看着咸鱼,“少主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脱~胎~换~骨~’的。”那四个字,他还特别加重了语气。

阿勇等人心中齐齐一颤,背后都感到一阵冷风刮过。

“对了,那个叫阿勇,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鄙姓近藤,名为近藤勇。”他老老实实回答道。

“近藤勇?我还冲田总司呢!”我回味着他这个有点熟悉的名字,脸上露出了恶搞一般的笑容。

“那我就给你们这支队伍起个名字吧,就叫新撰组!!!”

(两章了啊,这已经是超负荷码字了,大家不要吝啬啊,什么推荐,收藏之类的,有多少砸多少,我只嫌少不嫌多啊)

013 对话权奸

13对话权奸

(每天一更,可能有点少,但是请放心,我绝对不会以任何理由间断的,另外,我觉得好故事就应该慢慢推敲揣摩,单纯的为了速度而想到哪,写到哪是无法写出好故事的)

我坐在天守阁的第二层,眺望着远处的琵琶湖,此时已经快到太阳下山的时间了,琵琶湖的水面,在夕阳的照射下,金光灿灿,绚烂无比。[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在这第二层天手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

如果你对织田信长很熟悉的话,那见到他一定会吓一大跳。

织田信长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上当了吧,放心,这个家伙绝对不是织田信长,信长他老人家不会没事跑到这里来的。

他就是我从京都找来的猿乐师金春藤十郎,当然,这个只是他的艺名,自从没武田信玄剥夺姓氏之后,他就不得不守着个“十兵卫幸若”得不伦不类的名字度日,回到京都表演歌舞时才开始使用金春藤十郎这个怎么看都不上档次的名字。

早在三天前,金春藤十郎就在我的侍从安右卫门的带领下,来到坂本城下町暂住,等待我的召见。

在成立那个“新撰组”的第二天后,我就已经回到城里,但我却没有立刻召见这个金春藤十郎,随后也没有提起他,仿佛已经忘了这个人一般。

对此,安右卫们表示担忧,他担心那个金春藤十郎会等不及离开。

我当时很轻松的打断了他的忧虑,因为我知道,这个日后的大久保长安是被骂为“天下第一权奸”的人,他对功名利禄的迷恋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在被赶出了武田家之后,二十多年里,他四处求仕,但始终没人看得上他,直到德川家康发现了他。

你说,这么一只“丧家犬”,听到有人要扔他一只骨头,还不乐疯掉,在骨头还没有扔下之前,他会夹着尾巴离开吗?

所以我敢跟你打赌,在我召见他之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

终于,在他心急如焚,苦苦等了三天之后,我终于让他进城来见我。

说实话,刚见到他时,我也吓了一大跳,以为织田信长来了,如果不是安右卫们提醒我,我差点就给他行礼了。

不过他跟织田信长还是有明显的区别的,首先他没有蓄须,还有他的额头也没有信长那么宽,双眼也不狭长。。。。。。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明显没有信长的霸气。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日向守殿下马上就来了,你再稍等一下。”

“不要紧的,”他做出一副很恭敬的样子,“应当是我去见日向守殿下才对。”

通过几句问答,我对他还算满意,这个家伙对于珠算,财政,采购,开矿等确实有不小的心得。

不过我并不打算不他留在身边,而是推荐给父亲的,毕竟家中非常需要一名能干的“管家”。

“哒哒哒”走廊上的木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侍从们将门拉开。父亲及他身后的两位兄弟明智光忠与明智光春走了进来。

我在心里偷笑,看到我身边这位,你们三位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他们三个看到跪在一边向他们行礼的金春藤十郎时,都吓了一大跳。

“织田信长”居然在向他们磕头!

“主公。。。。。。咦?”父亲长时间跟在织田信长身边,对信长最为熟悉,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幸若大夫,是你?”父亲居然认识他!这大出我的意外。

“日向守殿下好记性,正是小的。”藤十郎满脸尴尬地说道。

金春藤十郎在武田家得势的时候,被武田信玄赐姓“土屋”,叫做“土屋十兵卫幸若长安”,后来被放逐,姓氏被收了回去,只好叫“十兵卫幸若”,表演歌舞时,大家都叫他“幸若大夫”。

以前父亲在京都开道场时,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藤十郎多有接触,两人交往亲密。后来离开京都,关系才慢慢淡了下来。

“小五郎,”父亲一脸疑惑道:“你把幸若大夫找过来干嘛?我记得你对猿乐是不感兴趣的。

“不是我想看猿乐。”

“我倒是有点想看,”父亲更疑惑了,“但你也不用让我亲自来见他,让他直接到我那去就行了。”

越扯越远,我赶紧打断父亲的话:“父亲,你误会了,我发现这位藤十。。。。。。幸若大夫对于内政有不少的心得,想把他推荐给您做家臣。”

“哦?”父亲将脸转向藤十郎,“以前没听你提过,你还懂内政。”

藤十郎一脸苦笑道:“殿下,当时我就跟您说过,我以前在武田家做过奉行,可您说什么也不肯信。”

“是吗。。。。。”父亲有点尴尬,“谁会想到信玄公的奉行会在京都当猿乐师呢。。。。。。对了,你怎么会离开武田家呢?”

藤十郎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这个。。。。”

我直接替他回答:“是这样的,幸若大夫在群臣宴会时喝醉酒了,当着信玄公的面,抱着小鼓将东国的金矿地点都报了出来,因为金矿事关武田国运,幸若大夫却肆无忌惮的全部泄漏出来,因此激怒了信玄公,才被放逐的。”

“原来是这样啊。”父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而藤十郎则用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看着我,这事是武田家的秘密,严禁外泄,就算是武田家许多家臣都不知道,而我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心里有点得意,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啊,山庄冈八的小说里可是把此事记载的清清楚楚啊。

“那么,幸若大夫,”父亲问道:“你对本家现在的经济形势有什么看法吗?”

“在下觉得,殿下手握滋贺郡十万石,领内全是肥沃的厚土,殿下励精图治,水田遍布领内,而且大部分都实行了二期作甚至三期作,在下妄测,殿下一年的收入恐怕远不止十万石。”

“那你觉得,在农业方面,本家是否还有发展的空间?”

“本身是没有了,土地本身已经差不多开垦完了,”他顿了顿,“但是点下可以发展农副业。”

“农副业?”

“是的,琵琶湖水运发达,殿下如果通过船只,沿着桂川流域,将粮食运到濑户内海的话,在下敢用性命保证,这批粮食的价格至少比京都的粮价高出一倍!”

此时,摄津虽然仍掌握在石山本愿寺手中,但织田信长为了支援羽柴秀吉的山阳道军团,已经牢牢的把包括桂川河流域在内的北摄津抓在手里了。

“可就算如你所说,进了濑户内海,本家的粮船就安全吗?”

“据在下所知,本愿寺的水军早就被织田大纳言消灭了。”

“可还有毛利家和三好家。”

“三好家现在尽全力对抗长宗我部家,一心南下,早就不管北边的形势了,至于毛利氏”说道这里,藤十郎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毛利家虽然一直或明或暗的与织田大纳言为敌,在濑户海面上横行霸道,但其所用名义无外乎就是援助本愿寺,但眼下本愿寺已于大纳言和解,小的认为,至少在短时间内,小早川隆景的水军不会出现在近畿。”

“原来如此。”我这才想起,直到上杉谦信死后,毛利氏才在正面与织田信长作战,之前他们都是挑唆西国的豪族去恶心信长。

“而且,在下载京都听到几个从九州来的朋友说,毛利氏已经暗中与岛津氏结盟了!”

“什么?!”我们几个齐齐惊叫道。

“有确凿证据吗?”父亲紧张的问道,这样一来,九州乃至整个西国的形势将会大变。

“暂时还没有,但是他们说看到小早川的水军已经出现在南九州海面上了。”

“看来这十有八九是真的了,”父亲叹了口气说,“前几天在京都,主公就得到情报,毛利与岛津的将会结盟夹击九州。”

“无论怎么说,”我将话题扯回来“你的‘情报网’可真够大的,连九州的事都能知道。”

父亲的脸色也平静下来,“你刚才说的我觉得可以试试看,如果真的能增加本家的收入的话,自然会好好奖赏你。”

“谢殿下!”他磕头谢恩,仿佛那份赏赐已经到手了。

“主公,”明智光忠问道,“您是要接纳他吗?”

“幸若大夫,”父亲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接着问藤十郎:“接下来,我要奉大纳言之命西征攻取山**,你能在经济上给我什么帮助吗?”

“那小的就献丑了,小的认为,山**整体土地贫瘠,丹波国与丹后国都仅有少量平原可供耕作,但是,丹波地形位置重要,是关西与近畿的交通枢纽,平安时代,这里曾经因为往来的商贾极多而一度繁荣,如果殿下将来能够在此修好官道,那丹波复兴便指日可待了。丹后虽然不适合耕种,但北部却适合发展渔业与海运,宫津湾与舞鹤湾都适合修建大型港口,同样的,因幡也是如此。但马国最好,因为它有着年产量超过几十万贯白银的生野银山。。。。。。”

他越说越兴奋,我们也越听越激动,仿佛他嘴里美好的场景真的会在不久的未来实现,尤其是我,我一直以为前世自己玩过几款战国游戏,对战国也算是无所不知了,但到了这个世界后,才蓦然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听到这个一直被我视为“权奸”和“小人”的人侃侃而谈,心里不禁一阵惭愧。

以后在提防着他的同时,一定要物尽其用!

“不错,不错。”听完他的话,父亲拍手称赞道,“小五郎眼光不错,给我找来的人果然不错。”

“谢谢殿下夸奖。”他表现得很谨慎,在父亲没有正面说接纳他之前,他还在使用“殿下”这个称呼。

“好了,我决定起用你,”父亲很高兴,“从今天起,你就以侍大将的身份担任坂本城的总奉行!”

“谢主公!在下一定不负主公重任!”他很自然的转变了称呼。

我们心底都在想,随便就让他当总奉行,是不是有点过了,为什么不从普通的奉行一步步提拔上来呢?

“主公,幸若大夫还没有姓氏呢?”明智光春提醒道。

“哦,对了,”父亲好像才想起来这个事情,“你以后位高权重,没有好一点的姓氏怕是说不过去。”

“请主公赐姓。”

“你的名字叫做‘长安’是吧。。。。。。光忠!”父亲叫上了他弟弟的名字。

“在。”明智光忠知道这事肯定与自己有关。

“叔父光安(光忠之父)当年在世的时候,常常抱怨他那一系血脉人丁稀少,幸若大夫的名字中正好有个‘安’字,所以,我想把幸若大夫过继到你们家,成为叔父的儿子,你的弟弟,以后就叫作明智长安,怎么样?”

“谢谢主公!”明智光忠惊喜万分,这个幸若大夫如果真的成了自己的人,那自己将来在家中的地位明显会水涨船高。

“主公大恩大德,长安没齿难忘,”再谢万恩后,他又向明智光忠行礼,“兄长,以后请多多指教。”

他们在一边聊得火热,而我则愣在一边没有说话。

这个“天下第一权奸”竟然就这么成了我的亲戚!而且比我还高一辈儿,是我的堂叔!

而且居然是我自己把他领进家门的!

唉,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实在是没啥话可说的了。

反正这命运就是这么操蛋!

“还没完呢!”我握紧拳头,心里下定决心“好,明智长安,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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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父子交心

014

昨天有人问我,既然前田庆次是从仕在主角门下,而不是明智光秀,那为什么却管主角叫少主而非主公?

其实关于这个,我也不太懂,在日本中古时代,主公叫作“殿”,主公的主公叫作“大殿”。[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但关于退位的主公,确实没有正式的称呼。

毛利辉元上位后,家臣们管毛利元就叫做“治部(少辅)殿下”,管毛利辉元却叫“少主”。同样的,北条氏康,氏政父子在传位于各自的儿子后,都被称为“摄政”,而他们的儿子也只被称为“少主”。最为人熟悉的是,织田信长在1576年便不再担任织田家督,但“主公”这个称呼却伴随他一生,可怜的织田信忠,终其一生,都只是个“少主”。

闲话少说,转入正题。

在明智光忠三人退下之后,差不多是吃饭的时候了,我们父子来到主天守用晚饭。

母亲与十五郎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像这样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比较难得,父亲政务繁忙,总是叫人把饭菜拿到他的书房里去。

饭菜到底可不可口,我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出来,不是我舌头退化了,而是我现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嘴里是什么味儿也完全不知道。

“小五郎!”父亲突然叫道。

“父亲,有何吩咐?”我赶紧放下手中的碗。

“你在想些什么?”

“只是一些小事而已。”我老老实实得承认了我的心不在焉,但没有把真实想法跟他说。

父亲把碗放在桌子上,厉声说道:“小事?先跪到一边去!你以为你能在我面前隐瞒什么吗?”

我没有什么话,跪到了墙角边。从小到大,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他罚跪。

“老爷。。。。。”母亲正想开口,但却没父亲喝止。

“夫人,你不要替他说话,先吃饭就行了。”

母亲看看父亲,又看看我,只好闭上嘴,至于在一边的十五郎,更是没有说话的资格。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要多难受多难受。

我跪在墙角边,垂着脑袋,做出一副“沉痛哀悼”的样子,心里却如同大海一般奔腾不息。

父亲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果只是隐瞒他的话,根本不用这么大动干戈。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父亲他们吃得差不多了,便叫人来收拾碗筷,丝毫不顾一边的我还饿着肚子。

“小五郎,先到这边来!”

“是!”我来到父亲跟前。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我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父亲目光炯炯看着我:“你在想着怎么算计那个新来的明智长安是吧?”

“父亲真是神机妙算。”到底是织田家第一智将,父亲一语就道破了我的心思。

“老爷,”母亲一看我们要商量大事,马上起身告退,“我带着十五郎先退下了。”

“不用,”父亲摇摇头,“你们也留下来听听吧,尤其是十五郎!”他看着十五郎,神情无比郑重:“我与你哥哥在这讨论问题,你给我在这好好听着!待会儿我也要问你!”

“是!父亲。”十五郎变得无比紧张。

父亲回过头来:“你对那个长安有成见?”

“是的。”

“讲给我听听。”

“以儿臣愚见,那个家伙分明就是个小人。。。。。。”这回,我丝毫不隐瞒心底对那个“大久保长安”的鄙视与唾弃,开始还只是对他进行批评,到后来甚至开始用上恶毒的谩骂。

“够了!”父亲实在不想听我骂大街,“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证据吗?”、

“额。。。。。。没有!”我一时语塞,总不能跟他说,历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小五郎!”怕父亲责怪,母亲赶忙出来指责我的孟浪:“没有证据,你怎么能如此辱骂长安大人呢?”

我低下头不说话,心里也有点后悔。

“哈哈哈。。。。。。”出乎我的意料,父亲并没有责骂我,相反还大笑起来。

我们都一脸的疑惑的看着他。他要做什么?

“小五郎,”父亲一转刚才的严肃,换上了一副笑脸:“你看人的本事,我一向是挺佩服的。”

“不敢当。”

“先前的那个可儿才藏,我一直没注意到,你却发现了,他的枪书确实不错,将来可以成为一员虎将,还有那个前田庆次,虽然脾气怪了一点,但一身本事到是货真价实的,我很满意,至于这个长安,你把我叫过去的时候,我还有点怀疑,一个猿乐师怎么会懂得财政?等我考量他一番后,才发现他确实有本事。”

“他何止是有本事啊。”我心里有点苦涩,人是我领进来的,还能说些什么?

“当我任命他为总奉行,却注意到你的表情有点不对,完全没有一点喜色,”父亲接着说道:“当我接纳他为本家的一门众后,你变得越来越阴沉了,是怎么回事?人不是你举荐的吗?”

“我只是想给本家找个能干的奉行,并没有打算给他太高的职位,谁知道父亲你一出手就是高官厚禄。”我苦笑道,接着又补充道:“其实在之前,我就对他的人品不太放心。”

“这样啊,那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第一,不让他闲着,随时给他这点事作,第二,不给他太高的权力,就像汉书中的的‘大司马’一样,要做的事很多,但权力不大,皇帝想撤换就撤换。第三,分化他与其他家臣的关系,尤其是与家中的武将们,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与这个人搅到一起!”我突然想到,历史上的丰臣秀吉是不是就故意这么对待石田三成的?“最后,等什么时候没他啥事了,我会给他找个好地方,让他好好休息!”我把休息两个字要的特别重,浑身散发出一阵寒意与杀气。

“你想得很周到,但也不是太现实,”父亲对我的想法很不满意,但没有生气,“想马儿跑,又不让马吃草,照你这么说,过不了两三天,他就会忍受不了,自己出奔的。”

“那父亲你认为呢?”我反问父亲:“难道给他高官厚禄,他就能为本家效死命吗?”

“这么说,你觉得是我糊涂了?”父亲并没有生气,只是似笑非笑,一脸玩味的看着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父亲你对他太好了,这样很容易让他滋生野心!”

我越说越激动,一边的十五郎的眼中已经有了害怕,他对父亲非常敬畏,他很怕父亲听完这句话,一怒之下把我怎么怎么了。

“其实呢,你也见到了”父亲仍然没有生气,“这个幸若大夫我也算认识,他的道德品行我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有了了解,那时候他就跟我说,给他十万大军,他能在一夜之间将天下夺去!”

“也真够狂妄的,他当他是谁啊!一夜夺天下?就算是军神上杉谦信也做不到啊!”我不屑的笑道。

“那时候,每当有大名上洛,他都要去拜见一番,希望能得到出仕的机会,可惜没有一家大名愿意用它,不是嫌他身份低微,就是对他的‘指点江山’的不屑一顾,但他还是乐此不疲。。。。。。当那时起,我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个利欲熏心的的人,他眼中只有功名利禄!刚才见到他,想不到这么多年,他居然没有一点改变!”

“原来您早就。。。。。”我万分惊诧;“那为何。。。。。。”

“第一,”他学着刚才我的语气说道:“他确实有才,家中正好缺个内政的行家。第二,可以平衡家中的家臣势力,本家早有派系争斗存在,无论是斋藤,还是细川,都早以自成一系,现在有加进来一个猿乐师,形势一定会变得更有趣,”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细眯着,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第三点,也是为你啊,儿子!”说着,他一只手搭到我的肩膀上。

“我?”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我。

“你刚才说将来要让他休息,我觉得很好,这种小人就该有此下场,”父亲的眼中满是希望:“而且惩罚一个位高权重,又是一门众的重臣,对其他家臣的震慑力会很大,家中谁还敢不服你?!”

“父亲,你。。。。。”我注意到他的话里有别的意思。

父亲眼中的精光慢慢退去,变得有些衰老,“明智信光大人!”

父亲从没有正式称呼过我的名字,所有人的心里都打上了个大大的问号,他要做什么?

“小的在!”我不得不也正式起来,头伏在地上,一副等待他的命令的样子。

“你与令弟贵庚如何?”

“小的十有五岁,小弟虚龄八岁!”

“那令尊明智十兵卫光秀贵庚如何?”

“家父四十有八。。。。。。父亲!”我突然注意到父亲的脸上竟然有两行眼泪流下。

“老爷!”“父亲!”母亲与十五郎注意到父亲的失态,均惊叫一声。

“我已经快五十岁了,这个乱世,能活到五十岁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自己哪一天突然不在了!”父亲擦掉了眼泪,“我死了倒不要紧,只是放心不下你们啊,小五郎,你母亲身体孱弱,你与弟弟都太小,为父真是担心,一旦为父不在了,家中的重臣们会怎么对待你们孤儿寡母,上面的信长主公也指不定什么时候翻脸,连坂本城这块安身立命的地方也会夺去!”

“我懂得。。。。。。”不知怎么了,我突然想起了丰臣秀吉,终于明白这位盖世豪杰死前的感受了,心中一片悲怆。

“所以,我平时对你们兄弟非常苛刻,也是想让你们能尽快成长起来,体会世道的艰辛!你们能知道吗?”

“儿臣完全明白!”我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儿臣必将用一生,守护明智家,守护家中的每一个人!”

“好好好!”父亲的脸上满是欣慰,“你终于都懂了,我也就放心了!”

此时,我一身豪气,热血沸腾,大概是那一份重大的责任所激发出来的斗志,“以后凡是有什么大事,父亲尽管让儿臣参与其中好了,儿臣必当戮力以对!”

“好,”父亲终于恢复了原来的神色,“下个月,随我上洛!”

“上洛?”我疑惑道:“父亲你不是刚从京都回来吗?”

“主公要退位了!”父亲正色道:“他要到京都举办仪式,传位于信忠少主,届时,我们这些家臣与朝廷里的王侯公卿也要参加!”

织田信长。。。。。要退位了?我心中打起了问号,现在正是他“天下布武”搞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他这个时候退下,要做什么?

(求推荐,求收藏啊,大家不要客气啊,尽管全砸过来,我不怕疼)

015 出云阿国

015

一般而言,日本武士出行的交通方式,大多都是骑马,也有少数例外的,如今川义元就喜欢学着公卿坐轿子,当然,这最后也要了他的命,如果他是骑在马上,那想逃跑肯定不成问题。[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有鉴于此,织田信长一向是严禁手下将领们乘轿出战。

不过在放逐足利义昭,成为“天下第一人”后,随着与公卿接触的次数越多,受到的影响越大,他竟然自己也越来越喜欢这个调调,现在每次上洛,他已经不再一身甲胄骑在马上,而是身着朝服坐在官轿里,虽然跟正式的公卿还没法比,但已经神似了。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词好像用的不大好,呵呵),我们这些下面的人也受到了他的影响,除了像柴田胜家这样比较古板的除外,许多武将在没有战事时,都把坐轿子当作了代步工具。

本次随父亲上洛,我一身甲胄,身穿海蓝色色威腹卷,外罩海蓝色阵羽织,头戴桔梗纹张悬兜,骑马走在三百人的队伍的最前头,在我左边,身穿赤红色色威腹卷,外罩红色阵羽织,头戴双龙斗日盔的是前田庆次,在我右边,身穿本金箔押具足,外罩橙色阵羽织,头戴贴金蝾螺盔的是可儿才藏。

本次上洛,父亲除了我之外,一个家臣都没带,因为织田信长传位是织田家内部的事,除了公卿需要去捧捧场之外,一般地方上的豪族大名与低级家臣都没有见证的理由或资格。

这三百人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旗本,都有不俗的战斗力,又有我,可儿与前田三位“猛将”压阵,坐在轿子里的父亲应该可以安心了。

此时近畿已经差不多全被织田信长平定了,虽然地方上还有小股的山贼或强盗出没,但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哒哒哒”一名浑身插满令旗的“蜘蛛传令兵”骑马跑到队伍前面。

“少主殿下!老爷(平民或是低级武士称呼领主为老爷或殿下)需要您去一下!”

“知道了。”我拍马掉头,来到队伍的中间。

轿子里的父亲撩开帘子,“小五郎,到哪里了?”

“父亲,已经到达了山城国境内。”

“嗯,”父亲对这个进度表示满意,“今晚能到哪里?”

“应该可以进入爱宕郡内。”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ianhuatang.la

“这么说经过爱宕郡是没有问题的了?”

“这是肯定没有问题的,”我问道:“难道父亲要去参拜爱宕神社。”

父亲点了点头,“今天晚上就在爱宕神社休息吧,不用赶路了。”

“知道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大声吆喝道:“弟兄们,加把劲,今晚到来了爱宕神社就可以休息了。”

“哦~”大家集体应了一声,算是听到了我的话。

其实爱宕郡距离京都不到五里,大家加班加点地往前赶,倒也能在晚饭之前赶到没不过对于这个疑问,我并没有问出来,父亲做什么事当有他的道理。

爱宕神社位于爱宕山,也就是京都西部山脉的最高点,海拔约有九百来米,是日本第52代天皇――嵯峨天皇所修建的,故也叫嵯峨神社。平安时代,这里香火倒也极盛,但到了武家时代就不行了,已经沦落二二三流的神社了。

不过织田信长来了之后,情况大有改观,信长本人在足利幕府灭亡之前,上洛一般都选在这里下榻,次数比京都的许多大寺院都要多,爱宕神社也名声越来越显赫起来。

“庆次郎,”我回到最前头,对着骑在马上,正拿着一本小书看着的前田庆次说道:“我今天心情不错,晚上到爱宕神社去下盘棋吧。”

“行啊,”少主跟自己说话,自己就算再没溜,也得答应啊,前田庆次放下手中的书,“我昨天从町里的棋士手里得到了一道新局,咱们俩个来破破。”

回到坂本城后,我和前田庆次又下了几局,数多胜少。为了杀杀他的锐气,我把父亲“请”了出来。

父亲的棋艺果然不是盖的,前田庆次的那一手面对父亲就毫无作用了,父亲稳定后盘后,稳扎稳打,还时不时的偷袭几手,前田庆次不仅没捞到什么便宜,相反连连丢失地盘,最后撑到收官的时候向父亲认输了。

从那以后,前田庆次整个人就变得谦虚许多,每天回到家后,就闷头把自己关到房间里打谱,还时不时的把我和町里的一些棋士“请”过去练手,大有进步,我现在基本上已经赢不了他了。

“啊~”

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那里。

“怎么回事?”这是我们每个人心里的想法。

接着,零零星星的兵器碰撞声传来。

“前面出事了!”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得出了这个观点。

“出什么事了?”连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的父亲都听到了。

“父亲,前面可能有点状况,估计是土匪国人众之内的,”京都眼下是织田信长的地盘儿,自然不会有哪家豪族敢在这里动刀。“要不要我到前面去看看?”

“嗯,”父亲点点头,“你带五十人到前面去侦察一下,如果是地方上的私斗,就尽量调节一下,如果他们不听你的,就亮出主公的身份,如果他们仍然执迷不悟。。。。。。。就地斩杀!”

“是!”

骑马进入森林,朝前方行进了五百米之后,我终于知道是什么状况了。

山贼抢劫!

这群山贼约有三十余人,各个衣衫褴褛,手中拿着破旧的打刀、生锈的铁叉、木棍,竹枪等等武器。山贼中,唯有头上带着斜月拱日盔,手上拿着一把军扇的瘦削中年人穿着一件完整的灰色桶川胴,同时站在山贼中,一名浑身甲胄,手中拿着一柄亮堂堂打刀,正不停吆喝的壮汉着装稍微好些。

头领与军师。

“杀杀杀!!!”头领嚎叫道:“男人全部杀掉!女人留下,大家今晚可以快活快活!”

而被打劫的人,都穿的花花绿绿,不像是一般的百姓,倒跟我在城下听见过的歌舞伎差不多。此时歌舞团中的成年男人一个一个的被杀死,剩下的只是一些女人和小孩,女人是要被拿去发泄兽欲的,而这些孩子,只有死的份儿!

山贼们杀的兴起,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到来。

我从背部取下弓箭,“这真是打信长公的脸啊,他自夸的太平盛世竟然还有土匪恶党出没,真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这时,头领挥舞着刀,一脸淫笑朝一个女子走去。

这个女子约莫十六七岁,姿色出众,面容俏丽,可能是因为职业的缘故,她的双眼似乎透着无限风情。

只可惜眼前的一幕让她的眼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噗!”就在头领距离他已经不到五步时,却奔出了一口鲜血,洒到了那女子翠黄色的裙子上。

头领身体晃了晃,倒在地上,死了!

大家这才注意到,他的背部,插了一支白羽箭!

“大胆!!!”我厉声暴喝道:“山城国乃是天子脚下!尔等竟敢为非作歹!草菅人命!还不赶快受死!”

说着,我拔出一支箭,射向那个军师。

那个军师本能的想用手中的刀去格挡,但他的武功明显不到家,长箭毫无阻碍的把他穿了个透心凉!

“官兵来啦!快跑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接着这群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山贼们就纷纷四处逃窜,他们的本事,欺负小老百姓还行,对付眼前这支盔甲鲜亮的大兵们就不行了,况且刚才那个穿蓝色铠甲的人可是两箭就射死了头领和军师啊!

不等我下令,身后的旗本们就跳下马,手持太刀向山贼们杀去。

一时间,形势逆转,一道道鲜血从山贼的身体破口而出,一声声惨叫响遍整个森林。旗本们越杀越兴奋,眼前的山贼们完全不是对手,在尖叫与恐惧中,他们的数量越来越少,很快就被旗本们斩杀殆尽。

“好了,没事了。”我将手中的刀抽回了刀鞘,“大家把这里收拾收拾就行了。”

我翻身下马,走到这群歌舞演员面前,“大家不用害怕,我们是织田家的人。”

我本以为以现在这副救世主的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会欢呼雀跃地向我磕头谢恩。

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再见到我的“亲切”后,他们非但没有任何喜色,反倒集体嚎啕大哭起来。

当然,我知道,这不是因为我有多吓人,他们这么做,只是一种死里逃生的激动。

我走到刚才那个女子面前,之所以会是她,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的样子太美了,完全吸引了我的注意。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被这群山贼盯上?”

“我们不是本地人。。。。。。”女子停止了哭泣,用有点生硬的京都口音讲道,原来他们是从关西的出云国来的,是出云一个还算有名的歌舞团――出云大社。

“出云大社?”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出云阿国。”

果然是她!我心里惊呼。

阿国她们本来是应京都某位公卿之邀,来京都表演倾奇舞,但在爱宕山脚下,遇到了这股山贼,团里的成年的男子几乎被杀戮一空,仅剩下这些老弱妇孺。

“阿国小姐,不知你们眼下还有什么打算?”

不提到好,一提,阿国又哭出声来,“团长他们都死了,我们这群人还能去哪里呢?”

“我们要上爱宕神社休息,不嫌弃的话,与我们同行吧。”我有些怜悯道,最主要的是,作为一个男人,我不想看到一位美女今后就这么受苦受难。

“那。。。。。。合适吗?”她停止了哭声,有些迟疑地问道。

(本书第一位美女终于出场,大家鼓掌!顺便多给点推荐与收藏啊)

017 放手离开

017

无论在什么时候,如果不得到主家的允许,武士们是不允许与公卿交往的,上位公卿尤其不行,声名显赫的源义经就是死在这一条上的。(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他上京后,凭借其俊秀的外貌与高雅的修养,很快就成了京城权贵眼中的“宠儿”,受到了天皇的极高评价

源义经虽然在战场上是一把好手,但在政坛,他却显得无比稚嫩,他丝毫不知道,远在关东的镰仓,他那个哥哥,源赖朝,已经把一双阴冷的眼睛对准了自己。

为了消除弟弟在京都的影响力,恩德无双的镰仓公先是把源义经调离京都,到西国去收拾源义仲与平氏,后又将其放逐到陆奥,再后来干脆直接派兵去要自己这位始终没有二心的弟弟的性命了。

源赖朝将自己的兄弟们一一残害,他自以为这样,自己子孙的江山就会高枕无忧了。

讽刺的是,他死了还不到二十年,源氏幕府的权力就被北条掌握了,再后来,他的子孙几乎被杀戮一空,彻底绝嗣了。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北条氏,刚好就是平氏的后裔。

扯远了。。。。。总之,武士要与公家保持一定距离就行了。

不过织田信长可能是个例外,在他统治的中后期,对手下人与公卿的交往管得并不太宽,许多武将都与朝中的大人物有来往。

说来也巧,那个请出云大社赴京表演的公卿,刚好就是父亲在京中的老熟人――吉田兼见。

吉田兼见是京中吉田神社的世袭神主,再朝中官拜从三位权中纳言,他是父亲在朝廷里交往最密切的公卿,于是,我主动陪阿国去吉田府上登门道歉。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在叙述完整件事情之后,我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吉田阁下,表演用的道具全都会在那群匪类手中了,出云大社的成员们也没有办法。”

“阿国小姐的苦衷,本卿能明白,”吉田一脸苦相,但还是做出一副很宽容的模样,我估计,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他肯定会把手中的折扇砸到阿国的脸上。“但是再过几天,就是家岳花山院阁下的的六十大寿了,我已经答应请出云大社去给他老人家表演祝寿了,他可是非常喜欢看倾奇舞的。”

“这没有关系,”我拍着胸脯说道,“家父已经从滋贺邀请一支歌舞团往京都火速赶来,预计今晚就能到达了,我们会让他们与阿国小姐的人整合到一起,练习倾奇舞的。(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离家岳的生日已经不到五天了,”听了我的话,吉田大人的眉头稍微一松,但还是有点不太放心,“还来得及吗?”

“呃。。。。。。吉田阁下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那就拜托明智殿下与阿国小姐了。”事到如今,吉田兼见也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出了吉田府上的大门,阿国轻声对我说:“谢谢了,殿下。”

能帮上他的忙,我心里也很高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阿国小姐不必客气。”

“阿国此行,能遇上殿下与令尊那样的大好人,真是。。。。。。”阿国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表达她的意思。

我还是一脸轻松的样子,“这都是一个武士的所该做的,小姐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就算现在让阿国现在返回出云,阿国也没有遗憾了。”

“是吗。。。。。。”我突然和注意到她的话了有话,“返回出云?阿国你说什么?!”

阿国轻咬着嘴唇,“日向守老爷的好意,阿国心领了,但毕竟出云才是阿国的家,阿国还是想回到哪里去,只有在那里,阿国的舞蹈才能继续跳下去。”

“阿国!”我有点生气了,“出云?为什么一定要回出云呢?留在近畿,你一样可以跳你喜欢的舞蹈。”

“留在这里,终究不是长远之计,阿国心意已决,殿下不要再阻拦了。”

“可是,阿国。。。。。。”我突然想到,有些话必须要说出口,不然是不会打动她的,“其实我。。。。。。”

“其实我都知道,”阿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她的眼眶已经红了,“在爱宕神社的那一夜,我半夜起夜,路过神社的主殿堂时,刚好听到了您与日向守老爷的对话。”

“啊!你都知道?”这完全出乎我的意外,一时竟然说不下去了。

“听了您的话,阿国的心里。。。。。。”

“怎么样?”我两只手搭在阿国的肩膀上,完全不在乎满大街的行人,用紧张又热切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玉人,“你的心里是什么想法?你愿意答应我,跟我在一起吗?”

阿国脸色一红,我可以厚着脸皮,她一个姑娘家却不行,“阿国的心里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是吗?”我心中大喜,“你愿意接受我了?”

“其实您是武士,而我只是一个下贱的巫女,”阿国的脸色有点苦,“只有您愿不愿意接受阿国,阿国又有什么选择呢?”

“没有关系啊,”我激动的说道:“我不在乎你的身份,只要你愿意就好,父亲大人他也是同意你嫁到家里来的。。。。。。实在不行的话,我安排家中门第较高的大人收你。。。。。。”

“您错了!殿下!”阿国打断了我的话,摇摇头说道;“您的心意,早在爱宕山上的那一晚,阿国就全知道了,但正是因为您的情深意重,阿国才万万不能接受。”

“为什么!”我有点怒了,嗓门也提高了不少,,周围有不少人都停下来,观看我们这出“小情侣”的“打情骂俏”。

“你这是什么逻辑?!既然我喜欢你,你也喜欢。。。。。你也不排斥我,家里人也并不反对,那位什么还不能接受呢?!”我实在是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既然已经没有外部因素的阻挠,她为什么还要拒绝我呢?

难道是因为对织田信长的恐惧?

“你是担心织田大纳言殿下会因此不高兴吗?”我急忙说道:“不要紧的,大纳言殿下对这些都不会太在意,德川中务少丞(德川信康)殿下与蒲生将监(蒲生氏乡)殿下都有许多妻妾,大纳言殿下都没在意过。”

“阿国不是担心这个。。。。。。”阿国顿了一顿,“阿国从那一夜开始,在心底,其实也是有殿下的,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阿国才不能接受。”说到这里,阿国竟然哭出来了。

我心中一急,这时,我注意到周围的人越多,一怒之下,拔出太刀,“刷”的一声,将立在我旁边的一根木桩砍断,“看什么看!”我厉声咆哮,怎么这日本人跟前世的中国人一样,都这么喜欢围观呢?我不发火是不行了,“还不快滚!想跟这根桩子一样吗?!!!”

“哗啦”围观的人群顿时消散殆尽,在这个时代,武士在大街上杀人可是在正常不过了。

“阿国,你还是说清楚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回过头,面对哭泣的阿国,我马上换上一副心疼的表情。

“其实我的身份。。。。。会给明智一家带来灭顶之灾的!”她哭泣道。

“什么!”我大惊道,我想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阿国擦掉了眼泪,“如果阿国只是一个巫女的话,自然愿意陪伴在殿下左右直到永远,但阿国,是比巫女更下贱的女人!”

“你到。。。。到底是什么人?”

阿国接着说道:“如果您只是一个平民,那自然可以拥有阿国,但您偏偏是一名武士,也正是因为您是武士,因为您是爱着阿国的,阿国也爱着您,才更不能让自己成为您的女人。”

“我。。。。。。的身份,也许有一天,殿下会知道的。。。。。。好了,我要回旅店了。”说完,便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我急忙拉住她,“请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开我,殿下。”阿国没有回答我,只是语气平淡的说道。

我没有松开手。

“放开!”她声音里已经有点生气了。

我还是没有动。

“求求您了,放我走吧。”她换上了哀求的语气。

不知为什么,我非常不愿意她这种声音,自然而然的将手中的玉手松开了。

阿国并没有马上离去,“我对不起殿下,更配不上殿下,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在完成表演之后,阿国还带着团里的人回到出云的,此生此世,都不会在与殿下有任何交集。”

我早就大脑一片空白,对于她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但是,阿国会永远将殿下放到心里的,在以后的岁月中,请殿下多多到阿国的梦里面来,只有这样,阿国才不会觉得寂寞。”阿国背对着我,声音哽咽,我猜想她的脸上恐怕早已泪雨梨花了。

“梦里吗。。。。。呵呵。”我声音发苦道。

“保重,殿下。”

我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去阻拦她的可能会是永远的离去,只用被泪水浸湿的眼睛看着一个娇小玲珑的身躯在我的视线中变得越来越模糊。。。。。。

(放心吧,阿国最后肯定会被主角收到**去的,但不是现在,无赦是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走到一起去的,而且后面的情节,有许多都与阿国有关,至于她的身份,那时无赦会告诉大家的。。。。。。大家多给点推荐与点击啊,这是对无赦最大的支持啊)

018 军神谦信

018军神谦信

(唉,上一章写完之后,连我自己都不太满意。[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没办法,虽然已经二十岁了,但却我自从没谈过恋爱,平常也没有读过言情小说,所以女孩子的心思,我也不太懂。所以关于上一张的情节,我处理得实在太粗糙了。请各位包涵啊

另外,有人跟我说,主角的“气场”太强大了,其他人都变得可有可无了。。。。。。这一点也是我到现在最痛心的,人物花瓶化是小说剧情的大忌,我必须得马上修正!)

越后国?春日山城?主天守。

穿着黄色和服的上杉谦信静静的坐在主位。

在左侧下手,是上杉景胜,上杉景虎,上条政繁,上杉景信等一门众。

右侧下手,以上杉家第一猛将柿崎景家开头,往下依次是甘糟景持,本庄繁长,直江景纲,斋藤朝信等文臣武将。

柿崎景家的心情很不好,自从长尾政景与宇佐美定满两位大佬稀里糊涂的死在了野尻湖之后,他这个上杉家首席家臣的位子便再也没人可以挑战,一直坐得稳稳的。当然,熟知历史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有名的二五仔,时间一长骨头就轻了,多次发动叛乱,企图干掉谦信自立为主,不过都挺悲剧的被谦信不费吹灰之力一样的压下了,谦信挺够意思的,不仅不把他怎么样,反而继续重用他。

本来就这样吧,柿崎景家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被诸葛亮七擒七纵的孟获都有脸呢,自己就更不能“补药碧莲”,于是下定决心,为主公好好干。

本来是件好事,可自从从去了趟京都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因为只添加与本家还保持着“外交正常化”,所以主公令自己去京都都受三百匹战马,京都的马价很高,可获得的利润很多。

而自己领了这么个肥差到了京都后,马上就被织田信长找到了,说愿意以高出市价两倍的价格买下他的马。

自己虽然面相粗犷,但并不傻,织田信长打的算盘谁都看得出来,这明显是想拉拢自己嘛,自己本能的就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自己的主公号称“军神”,智谋高深,怎么会连这么点小计俩都看不出来,就算自己真的跟他做生意,主公应该不会责罚吧。

于是,自己就大赚了一把,喜滋滋的从京都回来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但没想到,主公在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后,勃然变色,说自己私通织田,拔出“小豆长光”就要当着众臣的面斩杀自己!

因为同僚们的阻拦,最后自己逃过一劫,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被重用过了。

眼看这第一家臣的地位就不保了,自己必须得有所作为,重新赢回主公的信任才行。

就在柿崎景家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坐在主位上的上杉谦信开口了。

“听说,明日,织田信长就要隐退,将织田家督传给其子信忠,是吗?”

“是的,父亲大人,”上杉景虎答道,“听说他还要将浓尾两国划给织田信忠。”

“只有两国吗?”上杉谦信颇夫玩味的说:“为什么不是他眼下控制的十五国呢?”

“父亲大人,这正可以说明,织田信长根本就没有打算隐退,”上杉景虎道:“他的所作所为,仅仅只是在给自己儿子摸底,让他儿子有个继承家业的平稳环境。”

“虎千代说的不错。”上杉谦信对于这个北条家送来的儿子非常喜欢,不仅仅是因为他俊美的相貌,更因为他的才华与修养以及对事情深刻的洞察力,所以自己把幼名“虎千代”与本名“景虎”都送给了他。

“织田信长想做的不是安度晚年,而是进一步将他的大业发扬光大,这就是汉书中的‘以退为进’。”上杉谦信有点感慨的意思,“看来他不仅是个好武将,也是个好父亲啊。”

众家臣愕然,即便是当年武田信玄还活着,织上两家结成同盟,主公也不曾对织田信长有什么好的评价,还时不时的对他进行激烈的谩骂与恶毒的诅咒,这两种举动在织田信长火烧了比驭山与驱逐了幕府将军之后变得越来越频繁。

像这样对织田信长的赞美,在许多家臣看来,都是第一次。

只有文臣直江景纲明白上杉谦信话里有话。

“只可惜。。。。。。”果然,上杉谦信的脸阴沉了下来,“他不是一个好的。。。。。。人!!!”

大家感到一阵不寒而栗,上杉谦信嘴里那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那股杀气,谁都感受得到。

“明明只是家族内部的传承,”上杉谦信厉声道:“却要公卿来参与,哼哼。。。。。。景胜,你说说看,这意味着什么?”

“父亲大人,”上杉景胜论才华,也不输于上杉景虎,只是他平时总是沉默寡言,一天也说不到处几句话,所以总被上杉景虎的光芒掩盖,“儿臣愚以为,织田信长因此向天下宣布,织田家的事就是朝廷的事,只有他织田家才是真正代表朝廷,代表天皇,代表大义!”

他一边说,声音不自觉的激动起来,“今天敢让公卿到他这里来,到了明天,恐怕皇太子即位还必须得‘回请’他,不然的话,说不定太子连天皇也做不成了!”

“啊!”上杉景胜的话实在有够“劲爆”,下面的人都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

“哼!”上杉谦信充满不屑的从鼻孔里喷出一团浊气,“代表朝廷,代表大义,哼哼,这种话传出去,只怕路边的狗都会笑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不行了,我不能再等了。。。。。。”

“怎么了,父亲?”

“我在这里多逗留一天,天皇和朝廷就在京都里多受信长那厮欺凌一天。”上杉谦信收起了刚才的激进态度,眉头舒展开来,语气放缓了许多,“我上杉谦信从未想过要得到天下,但眼下天下有恶人作乱,我就是想独善其身也不行了。”

“主公!”柿崎景家在心里惊叫道,他算是明白了,上杉谦信要对织田信长动手了。

果然,上杉谦信面对大家,正色道:“我决定了,起兵上洛,除佞臣,振朝纲,扶天道,安黎民!”

“主公!”柿崎景家叩首道:“您要拯救天下,景家第一个追随,做您的马前卒,为您扫平上洛的一切障碍。”

眼下上杉与织田两家并不接壤,中间还隔着越中,加贺与能登呢。上杉谦信要想上洛,就必须得先平定这些地方。

柿崎景家作为上杉家首席猛将,行军打仗无疑是最善长的,另外,他更希望用军功来重新受到上杉谦信得赏识。

“你的决心是好的。”上杉谦信似乎料到了他会第一个跳出来,缓缓说道。

听了这话,柿崎景家心中一喜,但随后上杉谦信的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窖。

“但是,柿崎和泉守大人,你真的行吗?”

在去京都之前,无论自己怎么对不起他,他都会很亲近的叫自己“和泉”,现在已经变成“柿崎和泉守大人”了。其中疏远的意思他怎么听不出来?

而且,自己多次领兵西征,立下赫赫战功,怎么会不行了呢?

说到底,主公还是不相信自己。

“主公!”自己毕竟是个男人,是个武士,不能受点委屈就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他咬咬牙,说道:“在下愿意领兵打先锋。。。。。。进来家中流传着我景家与织田信长勾结的传言,看来景家不做点事是不行了。。。。。。主公,只要你一句话,我就领兵杀入京都,把信长小儿抓到你面前,让他向你磕头求饶!”

本来,柿崎景家前面的话,让上杉谦信很不高兴,那里面充满着柿崎景家对自己的怨气,但听到他后面的话,眉头又舒展开来,说不定这一战,真的可以看看他的决心。

“好!”上杉谦信大声赞道:“到底是柿崎大人,就以你为先锋,进攻越中西南部的砺波郡,那里的椎名康胤早已经投靠织田信长了,限你在十日之内取下他的人头,而我将亲率三万大军进攻能登,你在攻下砺波郡后,就到能登去与我回合吧。”

“是!”柿崎景家喜不自胜,他终于重见天日了。

但他绝对想不到,他的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

能登?熊木城。

守城的士兵中村长兵卫都快睡着了。

虽然眼下已经是十二月,能登又靠近北日本海,寒冷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可以说是相当冷的。

不过这阻挡不了长兵卫的睡意,昨晚在城下町的赌坊里玩得好痛快,整整一夜,赢了一百多贯钱呢,这下好了,不用当兵了,想过几天就回家去,买上十几亩良田,做自己的小地主去喽。

也别怪自己没啥上进心,能登国自从田山义纲老爷被驱逐之后,虽然那些大人物天天争吵不休,但仗是一场都没打,听说,两个月前,国内最有势力的长纲连大人已经去向越前的柴田胜家殿下请降并得到同意了,这里马上就变成织田的领地了。

不过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管他织田还是田山,做谁的领民不一样。。。。。。嗯,困死了,先睡觉。。。。。。咦?怎么感觉大地在震动?难道是地震了?

这时,城楼上,法螺“呜呜”的吹了起来,长兵卫顿时困意全消,变得紧张起来

怎么了?要打仗了?!

中村长兵卫只是个小人物,他看不见,一千米之外,一支庞大的骑兵大军气势汹汹,飞奔而来,领头的,是一个头部与颈部都被白绢包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男人。

而在他的身后,白色的旗帜上面,黑色的竹雀纹,那样的显眼!

(求推荐,求收藏啊,别客气,尽管向我砸来)

019 出“傻风头”

019

(刚刚整理了下书评,很多人都猜测到我可能会把黑田官兵卫与岛左近“塞”给主角。[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关于这个嘛。。。。。我的确是有这么个意图,但也仅仅只是意图,确切的定论还没下,一来是明智光秀自己就是军师型武将,对黑田官兵卫的需求并不高。

二来呢,简井顺庆被织田信长罢掉大和守护一职后,简井家实际上已经成了明智家的附庸,如果主角真的想要岛左近,简井光头也只能点头放人,但这样一来,只怕会伤到他与明智光秀的交情。

所以,关于这两个人,还得慢慢商榷才行。)

就在织田信长传位的当天,在遥远的越后,已经“窝”了好几年的上杉谦信,也做了件不同凡响的事儿:起兵西征!

因为织上两家领地并不接壤,再加上准备的也不够充分,连大规模的动员都没直接开始就出兵了,所以小心谨慎的越后之龙并没有并没有使用“上洛”的口号。

虽然匆忙上阵,但上杉军到底是“天下第一强兵”,其战斗力之恐怖,再一次让天下人见识到了。

12月15日,就在织田信忠接任织田家督的第二天,上杉谦信手下的柿崎景家率领五千骑兵经过一个昼夜的长途奔袭,杀到西越中的砺波郡。

砺波郡是越中与飞驒国的联通枢纽,掌管那里的椎名氏早已通过姊小路家,投降了织田信长。

为了防止姊小路家的救援,柿崎景家集中火力,猛攻松仓城,经过四天的攻击,松仓城陷落,镇守此城椎名重胤生死不明。至此,除了西面的加贺一向宗之外,椎名氏与外界的联系全被切断。

因为在此之前,上杉谦信已经明确拒绝了椎名氏家督——椎名康胤的投降,所以椎名一族不得不死战到底。

12月21日,在距离上杉谦信所规定的日子还差三天的情况的情况下,柿崎景家攻破了椎名氏的最后一个据点莲沼城,椎名康胤自杀,椎名一族除了椎名重胤,皆被柿崎景家屠杀殆尽。

当然,他的风头与主公上杉谦信相比,就差得远了。

上杉谦信的本军直到12月19日才到达能登,开始了对田山家的攻击。

本来大家都以为,长续连,游佐续光都算是北路道的名将,就算不是上杉谦信的对手,至少也能稍微抵挡个一两下吧。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在十几天之内,上杉谦信几乎是以一天一座城的速度席卷能登。

基本上情况是这样的,攻城时,一排“竹雀纹”与“毗”字旗冲过去,几个甚至一个多小时后,城头上便要变幻大王旗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上杉军势如破竹的的气势,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难道上杉谦信的军略在武田信玄,北条氏康死后还不到十年,就已经又上了个台阶,到达了这么“逆天”的境界吗?

当年,这二位对付军神就显得不太顺手,如今他们都魂归冥府,还有谁。。。。。。织田信长?他行吗?

天正四年(1576年)1月7日,困境中的田山家爆发了分裂,家中的两大支柱之一的游佐续光杀死了另一人长续连,并拿着他的首级投降了上杉谦信。至此,能登国二十一万石的领地落入了上杉家的手中。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此次出兵,上杉谦信并没有刻意说他是针对谁的,但只要是谁眼睛没瞎,都能看得出来,什么椎名,什么田山,越后之龙都没有放在眼里,他的目标在京都。

他要对付的是京都里的“第六天魔王”。

不过直到现在,那位魔王似乎都对谦信的举动无动于衷,他还在京都的二条城里,悠闲的喝着传教士献上来的法兰西葡萄酒。

“主公!”柴田胜家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上杉谦信陈兵北陆,其欲冒犯越前之心昭然若揭,请主公速下决断,不然。。。。。。”

织田信长一把打断他的话,并没有生气,只是用懒洋洋的语气说道:“权六,急什么啊?谦信公只是跟田山家有点过节,他出兵嘛,也是情有可原的。这跟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急什么嘛。。。。。。来来来,喝点南蛮酒压压惊。”

柴田胜家顿时没气晕过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眼下老子已经占领了西加贺,与上杉领接壤了,只要上杉谦信打过来,老子又不在那,谁来抵抗?!

就在柴田胜家在那猜想织田信长是不是已经老糊涂了的时候,他手下的佐佐成政也是声泪俱下:“上杉谦信狼子野心,早有祸乱天下的企图,前天是越中,昨天是能登,如果主公再不行动的话,今天将会是越前,明天。。。。。。明天将会是京都啊!”

不仅仅是佐佐成政,在他的旁边,前田利家,佐久间盛政,不破光治等北陆军团将领的脸色都相当难看,眼看敌人就快要到自个儿地盘上来撒野了,织田信长却下令谁也不得向上杉家出击,连国境线上的防御力量都没有增加。

与历史书上描写狂妄愚蠢,不识时务不同,真实的佐佐成政不仅不是傻瓜,反而是个很有智慧的学者,他曾拜儒学者千田吟风为师,学习经史、兵法,览古今之事、通文武之道。在战火纷飞的战国时代,这样的文化品位确实是非常难得。

他对儒学相当有研究,在那个天下大名最多只能懂得识文断字的年代,是相当罕见地。

唯一可惜的是,与渊博学问相比,他的军略实在是不高,所以始终没有什么太耀眼的表现。

“你们这群家伙,”织田信长无奈的叹了口气,“实话跟你们说吧,上杉谦信不会继续西进的!”

“啊!”听到这个“喜讯”,大家并没有多少高兴,反而在下面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在疑惑的同时,每个人都在心里默默算计着。

织田信长并不说话,只是从玻璃酒瓶中,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也不理大家,自顾自的在那喝着。

父亲就坐在第一排,而我就坐在他的旁边,本来以我的身份,本来是没这种坐在首排的机会的,但我就快要成为织田信长他老人家的女婿了,也就有了“准一门众”的身份。

这时,旁边有人拉了拉我,我转头一看,是蒲生氏乡。

我跟蒲生氏乡并不熟悉,但也不是太陌生,来京之后,我也在父亲的带领下到他的府上去拜会过几次。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蒲生氏乡问我道:“为什么主公说上杉谦信不会再动了?你知道原因吗?”

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一个战国鼎鼎的纸浆。。。。。。。哦不,智将都想不明白,我就更不明就里了。

估计他不是真的要跟我讨论问题,只是象征性的问我几句,算是跟我搭讪一下,拉近彼此关系而已。

“原因嘛。。。。。。”我回想起了前世看过的历史书,突然灵光一闪。

“我知道了!”我充满喜悦的叫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嗓门儿太大了,竟然因为这一叫把某个人给引来了!

织田信长!

“咦?”织田信长离我并不远,我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

“你是。。。。。。对了,你是十兵卫的儿子信光是吧,”织田信长也见过我两三回了,但因为他从没亲自跟我说过话(元服仪式上的勉励除外),所以对我仍然不算熟悉。

“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了?”接着酒意,织田信长对我的话产生了兴趣。

“小的对于大殿的话,得出了一点小小的结论。”我注意到,看到织田信长的举动,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而父亲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在他看来,我是在出“傻风头”。

“什么结论?说来听听。”

“犬子无知,”父亲急忙道:“他只是在此胡言乱语而已,主公不用跟他认真,小的回去之后自会严厉责罚他的!”

“是的,主公,”作为“始作俑者”,蒲生氏乡表现的相当够“哥们儿”:“鹤千代只是在跟带刀大人开些小玩笑而已,其实他什么也不。。。。。。。”

“你们都不要说了!”织田信长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话,“不管他说出些什么,我都会听下去,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织田信长的女婿,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说着,他还瞪了我一眼。

父亲和蒲生氏乡这才明白,织田信长早就想找个机会对我“检测”一下,只是这个机会居然是我自己主动送给他的!

事已至此,大家的眼睛都在看着我呢,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了。

“那大殿,小的就说了。”

“真是啰嗦,快讲!”他明显不耐烦了。

“在下以为,与大殿您讲的一样,上杉谦信是再继续西进的”我补充一句:“至少眼下是这样的。”

“哦,为什么?”

“上杉谦信匆忙起兵,连总动员都没有发起便出了春日山城,小的斗胆猜测,他的粮草,盔甲等只怕都未都未到齐,”我想起了前世看过的《天与地》里面讲的,上杉谦信知道武田信玄出动后,来不及聚合兵马就出兵信浓,结果虽然速度达到了足够快,但许多士兵都只能拿着竹枪作战,严重拖累了战斗力。相必现在的上杉谦信也是差不多吧,“上杉军虽然势如破竹,但因为装备简陋,完全是凭着一口气作战,什么时候这一口起完了,匆忙起兵的后果局显现出来了。”

其实我已经接近瞎说了,此次上杉谦信虽然没有动员,却准备得很充分。

“是嘛?”果然,织田信长嘲笑道:“看来上杉谦信的能力还不如你啊。”

“还有一个原因!”走到这一步,也不能把话咽下去,我大声道:“他的后方并不稳固!”

“嗯?”

“虽然在长筱之战后,上武两家已经和好,但武田胜赖与上杉谦信从未忘记算计彼此,此次上杉谦信大军出动,越后防守空虚,谁会知道武田胜赖回不回头脑一热,越过海津馆,进攻春日山城,毕竟盟友道义算什么?利益才是实实在在的。”

“嗯,”与刚才不一样,这句话还有点到了受到了他的认同,“万一胜赖小儿恪守道义,拒不出兵怎么办?”

“即便武田不会出兵,有个人也绝对不会放过给那条“龙”找麻烦的机会!”

这可不是我瞎说,历史上,有个家伙在谦信晚年没少给他找麻烦。

“还有谁?”

“北条氏政!现在上野空虚,对此国恋恋不忘的北条大人肯定坐不住了吧。”我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嗯?”织田信长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又瞅瞅父亲,他耸耸肩,表示毫不知情。

“你说的很对,北条现在已经在进攻上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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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天下第一武道会

020

我应该个人走在京都的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情有些烦躁。[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和我“猜测”的一样,因为上杉谦信的大举西征,上野的防务异常空虚,面对如此“大好局势”,北条氏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马上以北条纲成为总大将,率领四万人马,悍然入侵上野。

上杉谦信必须得回兵,上野豪族的生死,他不能不管,这是他当初就任关东管领时的承诺。

还发生了一件事,使得上杉谦信由“必须回”恶性升级为“不得不回”。

柿崎景家死了。

这位一生杀人无数的越后第一猛将死了。

为了向上杉谦信表忠,这位很久都没有亲自上阵杀敌的男人,多次手持长枪冲入了椎名氏大军的本阵中,以杀神的气势,将挡在他面前的敌人一个个送入黄泉道,他身边的旗本没有统计过他到底杀了多少人,但他们看见,自己主公手中的长枪,因为沾的血液太多而变得湿滑以至于竟然无法握紧。

在平定越中后,柿崎景家不敢怠慢,快马加鞭的赶往了能登。

就在他路上一片树林边做片刻休息时,事情发生了。

一个隐藏在树上的忍者,手持铁炮,瞄准他,并扣下了扳机。

一声枪响,特制铁炮射出来的子弹穿过柿崎景家所穿的羽织与胴丸,深深的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这个忍者明显是个老手,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在树上咬破了隐藏在牙缝中的毒囊。

等大家反应过来,上前护住柿崎景家时,这位一生在刀口上吃饭的男人,威震越后的男人,讨取武田信繁的男人已经快不行了。

柿崎景家两眼瞪的大大的,直视天空。

作为一个武将,柿崎景家早就有死的觉悟了,只是按照他的构想,自己应该是死在战场上,像武田信繁那样死在一位名将的手里。也曾想过,自己被上杉谦信以各种罪名处决的可能。再不济就是像村上义清那样,大业未成,在病榻上心有不甘的死去。

但向眼前这样,自己身负甲胄,却死在一名卑微下贱,名不见经传的忍者手里。。。。。。这算什么?

老天,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死了之后,主公还会认为我是个叛徒吗?”带着这个疑问,柿崎景家的脑袋慢慢垂了下去。

柿崎景家的死,在上杉领内,引起了轩然大波。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柿崎景家勇武非凡,就这么死了,怎么都说不过去。。。。。。。等等!

事件发生的地点,时间,机会。。。。。。怎么那个忍者都把握得那么准确?而且那只遗留的铁炮一看就知道不是“地摊货”,应该是大名特制的。

最后,大家竟然有了这么个猜测:凶手是上杉谦信!!!

的确,只有作为主公的上杉谦信对才会对柿崎景家的进军路线这么熟悉,而且再联系一下评定会议上他对柿崎景家的讽刺。。。。。。。大家虽然嘴上没有说,但在心底却都已经这么认定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年宇佐美定满与长尾政景双双死在野尻湖,大家就怀疑过是否为上杉谦信所为。毕竟其中如果只有一位死在那儿,还可以解释为意外事件,但两个一块死,那就不正常,这两位都会游泳,怎么会溺死的呢。。。。。。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两位都曾经反叛过上杉谦信。

那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这回,大家有怀疑上了。

于是,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毕竟谁没有反叛过上杉谦信?说不定这柿崎景家的死只是个开始,上杉谦信要对他们动手了。

面对这么个局面,上杉谦信必须得回去安抚重臣们。

在安排斋藤朝信与上条政繁为能登守护代后,上杉谦信黯然退兵。

临走之前,上杉谦信满眼怒火的看着京都方向一眼,长叹了口气。

。。。。。。

事情从织田信长的嘴里说出来时,我们所有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我,作为穿越者,我是知道柿崎景家的结局的,但与织田信长说的完全不一样,柿崎景家最后几乎是开玩笑般的死在了上杉谦信的处决中。

“所以嘛,”织田信长的兴致又起来了,“出不了什么事,大家安心在京都里过年就是了。”

“明智信光,”织田信长点了我的名,“虽然你的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对于北条氏政,判断的却很准确,很不错,好好努力,你将来可以像你父亲一样成为本家的重臣的。”

“谢大殿抬爱。”

评定会议就在这么一种气氛之下结束了。

对于我的“愣头青”,父亲很不高兴,在他看来,我差一点就丢了他的脸。

其实如果当时织田信长问我,你怎么知道北条氏政一定会攻打上野之内的问题的话,我恐怕就打不上来了。

我对于关东的历史基本上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

这就是许多穿越者的弱点:只知道事件的结果,却不知道起因与过程。

吃过饭后,我离开了家门。

“咦?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我抬头一看,不知不觉,我竟然走到了吉冈道场!

到场外面围了许多人,他们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难道发生什么杀人事件了,引得这么多人围观?想到这里,我暗笑了一些,心中的不快也被驱散了许多。

看来前世真的是“名侦探柯北”看多了,到这一世还在饱受“荼毒”。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前面的人。

“这你都不知道?”那个人由用白痴的眼神瞥了我一眼,“道场里面,有决斗呢!”

“切!”我同样以不屑地语气回敬他,“你们这群人也真是的,不就是决斗嘛,只要是有道场的地方就肯定有决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土包子!”另一个人骂道:“这当然不是一般的决斗了,否则我们也不会跑过来看了。”

“就是啊,你知道是谁跟谁打吗?”

大概是受了前世的影响我跟平民一样都是好说话的,所以我并没有生气。

“谁跟谁?火影忍者大战海贼王吗?”

“什么火影忍者?!你这家伙在乱说些什么!”那两个人对我的“无知”感到想到恼火。

“里面可是‘剑圣’上泉信纲大人与‘西国第一刀’伊藤一刀斋大人的比试!”

古代,凡是有名望的剑客,即便是不出仕,也被当时尚武的人们称为“大人”。

呀!看点很高啊!这应该是当代最强剑客之间的比拼了!

我有点激动,也忍不住想进去看看。

我拔出了手中剑,“烦请你们让一让,我要进去!”

谁知道他们二人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小子,你为这是哪啊?这里是织田大纳言手里的京都,治安相当的好,我们就不相信你敢在他脚底下动手杀人”

“那我正想跟你们说,我只是织田(应该说是明智)家的武士。”我面不改色的说道。

“这位殿下,您请。。。。。。”

有了“统治阶级”这个身份,确实比较好办事。

一路上收起刀刀进入了吉冈的道馆,这里毕竟是人家“武术家”的地头,我怎么也得低调点才行啊。

以我的身份当然不会有人敢拦着我!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道馆之后。我倒是现这里熟人不少:父亲大人就赫然位在其中!

我们爷俩居然在这里有不期而遇了!

父亲看到我,也是满脸的惊讶,他知道我虽然武功不错,却对于钻研武道远没什么兴趣,至少比不了当年的他。

我向他行了个礼,却没有坐到他的身边,转而坐到了一位浪人武士的身边。

因为我觉得这样能让自己更放松一下,毕竟在他身边压力太大了。

父亲并没有介意,只是继续喝着学徒们递上来的茶。

比试还没开始,至少武道场的中央还是空荡荡的。

我心里疑惑,这上泉信纲和伊藤一刀斋的“谱”也太大了吧,像父亲那样的国主都得在下面等。

其实,我不知道,就是这么个规矩,在比武时,两方都会弄得很“高调”,当年,这所道场的主人吉冈宪法与新免无二斋(宫本武藏的师傅)在天皇面前比武,都让天皇等了半个多时辰。

咱也别坏了这规矩,慢慢等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来的人越来越多,穿着华贵的武士,大腹便便的商人,手持刀剑的浪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往这来了。

其中,可儿才藏也来了,他正在跟一个和尚谈笑风生,那个和尚虽然是个出家人,长得却一脸横肉,留着络腮胡子,鼻梁上一道刀疤,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吃斋念佛的僧侣,倒像是个鲁智深一样的花和尚。

等等!我突然想到,他不会就是可儿才藏的师傅——宝藏院胤荣吧!

果然,他的到来引起了一片轰动,我身边的浪人武士看着他,眼睛都快直了。

看来追星族什么时候都有。

“拜见主公!”可儿才藏像父亲行了一礼,摊开手介绍:“这是家师宝藏院胤荣师傅。”

“拜见日向守殿下!”

“大师免礼,请坐吧。”

。。。。。。。

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那两个人还是没有出现。

快开始吧,不然我就要睡着了。。。。。。。

(欲知比武情况如何,请看下章。。。。。。。大家还是先把推荐与收藏砸过来吧,作者在这里求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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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京都剑豪

021

“织田大纳言到~”

就在我真的快要睡着了的时候,一声颇似中国宫廷宦官式的传唤声将我唤醒过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与整个中古时代的东亚国家不同,日本从未出过宦官,宫廷的侍从一般由贵族子弟充任。

所以这一声虽然也跟电视剧里的大太监们的传唤声一样悠远绵长,声调却并没有太监的尖细刺耳。我估计声音的主人是织田信长身边的近卫武士。

一听织田信长来了,所有人都忙不迭的躬下身行礼,看来织田信长平日的“恩德”真是不少。

织田信长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满面春风地走进来,他并没有穿上午评定时的那身黄色和服,而是换上了一件玄色武道服,看上去也是一副“名剑客”的样子。

“拜见织田大纳言殿下,祝您战无不胜,武运长久!”作为这里的主人翁,吉冈宪法跪在正中央迎接织田信长。

“吉冈大师不必多礼,”织田信长心情不错,“几年不见,想必大师的剑道又登上一个台阶了吧。”

“在下无知,当不得大纳言厚赞,”吉冈宪法曾经在织田家做过一段时间的兵法指南役,跟织田信长也有一段交情,“修行多年,也仅仅是小有心的,‘大师’一词,算是再不敢当了。”

“大师过谦了。。。。。。上泉大师与伊藤大师准备得怎么样了?”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大纳言您呢,那边的主位正是留给您的,快请入座吧。”

大家这才明白,千等万等,等的就是织田信长啊。

“好了,”织田信长一点都不谦让的坐到了那个为他留好的位子上,“大家今天都随礼吧。。。。。。吉冈大师,请二位大师开始吧。”

“拜见织田大纳言殿下!”两位剑豪终于现身了。

上泉信纲身穿白色武道服,满头白发,他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不过你要是因此就小瞧他就大错特错了,他的武艺并没有随着年岁的增长而下降,反而有越来越强的架势。

三十多岁的伊藤一刀斋倒是很有活力,此时,他的“一刀流”已经进入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连吉冈宪法也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不必多礼,”织田信长也有点心痒痒,“二位大师快点开始吧,别让大家伙儿等急了。(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是。”

他们二位站到了道场的中央,那里空出了一大片区域。

“请多指教!”二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刷”当两把刀缓缓从鞘里拔出来时,二人身上散发出了一股逼人的气势。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就连织田信长都已闭上了嘴,因为他也同样能感受到那种逼人的压力,那种感觉,他曾经不止一次的给他的敌人带来过。。

但他们二人并没有动手,只是利用脚下的小碎步在向周围缓缓移动着。

高手相争,正如大军决战,要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所以对方每一个轻微的动作,也都应该观察得仔仔细细,连一点都不能错过。

因为每一点都可能是决定这一战胜负的因素。

就这样僵持了近十分钟。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内行还是外行,反正我是有点受不了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就留在府上看会儿小书呢,下下棋也不错,可惜庆次郎那个家伙,来到京都后就一直“住在”鲸屋里不出来,没了他,下棋还真没啥意思。。。。。。

“呀!”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上泉信纲雄浑厚重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只见他双手持剑,急速向伊藤一刀斋奔去。

手中的剑不断抖动,霎那间,剑影重重,变幻莫测,一剑变两剑,两剑变四剑,四剑变八剑。气势逼人,令人胆寒。

“幻剑!”我脱口而出,别问我为啥知道,前世看的日本“盲侠漫画”太多了。

我杂念全消,连忙凝神细看,但见上泉大师剑法变幻莫测,每一剑击出,一到中途,已变为好几个方位,如此剑法,已经不能说是高深,完全可以称得上“奇幻”,我这辈子根本就不曾见过。

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啊!

我只一道父亲和织田信长的眼睛都看直了,尤其是织田信长,眼睛睁的老大,嘴巴也是一副闭不上的样子,完全一副“呆萌样”。

与上泉多变诡异的剑风不同,伊藤的剑法却相当质朴,出剑收剑,似乎显得颇为有些生硬,一板一眼,也完全是照着规矩来,看上去并不象是个剑豪,倒像是个刚入门的小学徒。

但不论上泉的剑法如何变幻莫测,一当伊藤的剑锋送到他跟前时,他必然都会随之变招,在我们眼中平平凡凡的一剑,在他眼中,却是隐藏着无限的杀机的。

看来他们两个其实是处在不相上下的水平。

看了一会,只见上泉突然将剑强势横扫一击,伊藤连退三步。

我们所有人心中一惊,难道伊藤要输了?

其实不然,伊藤左手一收,身体一侧,右手中的剑一字长龙,急速击向来犯的上泉。

这招剑的特点在于“快”,我总算看出来些门道。

只见上泉挽了个剑花,并不领会伊藤的出击,长剑错过伊藤的剑,直刺伊藤的胸口。

糟了,我们皆大惊失色,上泉大师这是要做什么?鱼死网破吗?

连吉冈宪法与宝藏院胤荣也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对于上泉信纲的“玩命精神”,伊藤自然不敢奉陪,再短暂的失神之后,他急速后退。

他可以刺到上泉大师,但他不能这么做,更不能让上泉伤到自己。

他再也顾不得手中已经出击的剑势,脚下一小碎步向后撤。

机会来了,上泉信纲将手中的刀折返挑起,直击伊藤一刀斋手中的刀。

“上泉要赢了!”这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想法,伊藤现在只顾着“战略撤退”,哪里还会管手中的剑,上泉的做法虽然有些不“厚道”,甚至有点“卑鄙”,不过倒也是一种策略。

恐怕上泉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锵”两把剑相撞在一起。

“咦?”想象中的事并没有发生,两枝剑之间的对决竟然是旗鼓相当,伊藤手中的兼并没有被打飞出去。

伊藤的嘴上露出了一个有点诡异的笑容。

“糟了!”上泉反应过来。

欲擒故纵!

伊藤不再后退,手中的刀似乎比刚才更稳了,他一改刚才的守势,直接向上泉发动了攻击。

一时间,主动权似乎又到了伊藤手中。

不过上泉毕竟是剑圣,这点麻烦,他还是可以料理的。

“呀!”上泉大喝一声,一道“暴击”,逼得伊藤再次倒退了两步,化解了他的攻势。

看到这里,我已经完全入迷了,高手过招,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二人又进行了十几次的短兵相接之后,伊藤却倒退了五六步,就在看得如痴如醉的我们正在猜测他有什么新的变招时,他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上泉大师剑道高深莫测,晚辈认输了。”

“啊!”场下除了吉冈等几个内行之外,全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明明是势均力敌,伊藤怎么就突然认输了呢?

“伊藤大师剑法高明,老夫赢的侥幸。”上泉信纲倒是一副里所应当的样子。

织田信长坐不住了,大声问道:“二位大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伊藤一刀斋苦笑着叹了一口气,织田信长的问话,他不能不回答:“大纳言请看。”

接着,他将手中的刀展示给织田信长看。

伊藤一刀斋的刀是天下名品“北海妖风”,其质量自然不用多说。

“有什么问题吗。。。。。。”织田信长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突然,他一拍脑门,“难道是这样?!”

“大纳言真是料事如神。”他们两人如同猜哑谜一样。

看大家仍未理解,伊藤一刀斋猛地用刀鞘攻击长刀。

“铛”的一声“北海妖风”应声而断。我们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比剑时,伊藤一刀斋手中的是天下名刀,而上泉信纲所用的,虽然也不是凡品,但跟“北海妖风”一比,就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名刀反而被规格并不高的对手几近砍断,可见,上泉信纲确实比伊藤一刀斋强上不少。

场中开始有不少人为上泉信纲叫好了。

“看来这个时候的伊藤还没有后来那么厉害,”我心中暗想:“凡事都要有个成长的阶段,伊藤才三十多岁,当他到了上泉信纲这个年龄,恐怕就。。。。。。”

“二位大师都是名动天下的大剑豪,”织田信长看得很尽兴,“如蒙不弃,请。。。。。。”

伊藤与上泉相视一眼,面色一苦,他们都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对封侯拜相的兴趣明显赶不上对剑道的研究,但织田信长的邀请,他们又不敢拒绝。织田信长的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惹毛了他,什么后果他们自个儿清楚。

“感谢大纳言厚爱,一切就拜托您了。”没做多少思考,他们二人“果断”地答应了织田信长的邀请。

“那太好了,”织田信长开心地大声宣布:“二位大人从今日起,便是我织田家的兵法指南役了!”

好吧,我承认,织田信长又在“霸王硬上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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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细川一家人

022

“下雪啦!”我望着窗外开始飘起的雪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說’)

前世的时候,生活在中国的南方,几乎没有见过雪,重生在这个异时代的国度后,因为纬度的原因,基本上年年都能跟这种白色的冰状结晶物见个面。

今天是大年初二,受中国的影响,日本人也喜欢在这新年的第一天走家串巷,拜访亲朋好友。

在除夕前,母亲,十五郎,细川藤孝父子与家臣们都从坂本城回来了,大家向父亲汇报了一下一个月以来滋贺郡内的情形。

我那个便宜叔叔明智长安(大久保长安)很是得意,他将三万石的粮食卖给了四国的河野家,扣除路费及成本,最后净赚了五万四千多贯,这个价格确实比近畿内要高出不少。

我当着大家的面,将他好好的夸奖了一番,对于一年只有七万多贯收入的明智家而言,这确实比笔不小的收入,顺便还将已经变旧,甚至快要发霉的陈米清除异空,他的本事确实不小,真不愧是历史上的“天下总代官”。

因为人是我介绍进来的,所以大家(包括父亲在内)对于我的“慧眼”,赞叹不已,明智长安对于我的知遇之恩,也是表现的感激涕零。

其实对于明智长安,我也有自己的一套“驾驭方案”,一方面要尽可能地将他的才能最大化的发挥;一方面,对于是他手中的权力,我要多多少少加以遏制,不能让他的野心一步步膨胀出来,要知道在德川家康还活着的时候,他就敢挑唆德川忠辉颠覆幕府啊!

最后,我还要时不时的“敲打”他两下,要他明白,在他上面,有人盯着他呢!

细川父子告辞,家臣们退下后,一家终于得以聚在一起说说话,谈谈家常了!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稍微放下心中的负担,来扮演儿子与兄长的角色。

晚上,我们一家四口去二条城参加织田家的除夕晚宴。

因为织田信长已经不再是织田家督,岐阜及美浓已经被他让给织田信忠了,所以这个除夕晚宴的地点被选在了京都的二条城。

除了地理上的因素之外,政治上的因素也一目了然,织田信长向天下证明:当年足利幕府的二条御所,现在已经是他织田信长的了。

在当天晚上,朝廷也派人来参加了。

这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对,在足利幕府强盛时代,公卿也会被将军们邀请来室町御所参加除夕宴会,织田信长主政京都后,也会邀请公卿在除夕去岐阜参加宴会。[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ww.mianhuatang.la]

不过今天,来了位身份不同凡响的“大家宾”。

皇太子诚仁亲王!

如果只是公卿的话,还没什么大不了,但皇太子都来了,这意义就大不同了。

不过呢,织田信长却并没有对此作出解释,而诚仁亲王也并没有没作出什么声明,只是当着大家的面表示,织田信长平定天下,如何如何伟大,如何如何英明,天下不能没有织田信长,天皇感念织田信长的“仁德”,特派他前来“慰问”。

真的只是来慰问吗?我们心中都摇摇头。

有皇太子的陪衬,织田信长兴致特别高,发表“获奖感言”时,也是面带微笑,洋洋洒洒地讲了五六千字。这又让我想到了后世的那些天朝官僚们。

好不容易等他讲完,宴会终于得以开始了。

大殿上灯火通明觥筹交错,虽然没有过于热烈的喧哗但气氛却相当融洽,武士,公卿与太子之间彼此颂扬与感谢着,无论谁都会有这么一种错觉:太平盛世已经到来了!

我那晚喝了许多酒,也与许多人说了许多话,至于说了什么,跟什么人说。。。。。。今早醉酒醒来的我一点也记不清楚了。

我的酒量很好,在前世,上大学时,我就是“评酒会”的成员之一(很怪异的社团,对不对),不是我跟你吹,三两白酒,我可以面不改色的轻易解决掉。

父亲肠胃不好,喝不了多少酒,于是他那“份”便全由我接收了。

于是,羽柴秀吉,细川藤孝,丹羽长秀,柴田胜家,泷川一益,德川家康(鼓掌鼓掌,写了二十多章,这家伙总算在正面登场了)。。。。。。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亲近的不亲近的,都来与我喝上一杯。

宴会上的酒全是度数不高的清酒,除了织田信长等少数几人之外,爱喝南蛮酒的日本武士并没有多少(当然,我又是个例外)。

我轻易地就将几个人喝趴掉,最后的代价是。。。。。。又围上一帮人。

所以最后我也醉得不省人事了。

。。。。。。

“小五郎,好了吗。”母亲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打断了我的回想。

“可以了!”我又套上了身棉衣,又摸了摸脑袋,那里因为宿醉还有点疼。

新年第一天,我们去拜访细川藤孝。

父亲与细川家的关系一向不错,除了他们二位的交情之外,我的妹妹玉子还嫁给了他的儿子忠兴,结成亲家后,关系自然更加亲密。

细川藤孝原本是幕府官员,他在京都西南的一处土地肥沃的村庄建有居城——青龙寺城。“永禄大逆”,将军被杀,细川藤孝因为在青龙寺城还有点兵力,所以得以幸免于难。而父亲与她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那里。

不过现在的青龙寺城已经残破不堪,明显已经配不上他的身份了。于是在获得胜龙寺城后,青龙寺城马上就被废弃了。

胜龙寺城与青龙寺城隔得不远,就建在过去的长冈京遗址上,是一个规模不大,但战略位置却相当重要的中等城堡。

对于我们一家人的到来,细川一家人显得很高兴。尤其是细川夫人,她在客厅里亲自为我们一家四口倒上了茶。

“玉子,你胖了不少嘛。”看到我那个妹子玉子,我忍不住就拿她开起玩笑了。

小妹玉子今年十三岁,明显只是个小萝莉,可这个小萝莉,却在去年,就嫁给了我身边那位正在捂着嘴笑的,同样只有十三岁的细川忠兴。

“大哥你真是的,”玉子脸上一红,“小妹都嫁人了,你还不忘取笑我。”

老实来讲,我并不是个阴冷灰暗的人,但阳光活泼同样与我无缘,在父亲,也就是战国第一“腹黑男”的调教下,我越来越内向,话也不多,与细川忠兴天天“没调”相比,确实差得远了。

不过在家人面前,我稍微可以放松些,不介意说点笑话,制造点气氛。

“小五郎!”我正想继续借题发挥,母亲却及时地制止了我的话:“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这么说妹妹呢?”

说着,她头转向细川夫人:“不过话说回来,夫人,你可不要让我们玉子受委屈啊。要不然,我们娘家人可都要来兴师问罪哦。”

“瞧您说的,我们哪敢啊,哈哈。。。。。”两位中年妇女这么一唠,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无比轻松。连父亲也露出了笑容。

细川藤孝还有其他几个子女,我也不失礼数的一一与他们打招呼,这时,细川忠兴又没皮没脸的蹭了上来。

“大哥,我又学会几手蹴鞠的招式,咱们到院子里去比试一把吧。”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同意与否,拉着我的袖子就要往外跑。

我有时就在怀疑,细川藤孝一个修养非常好的“高级知识分子”,怎么会生出细川忠兴这么“没调”的儿子,尽管细川忠兴也不算是太出格,但至少与他老爹的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相比,就差了许多了。

我前世疯狂迷恋足球,大学时除了评酒会外,还参加过足球队,练得一手好球技。

这种本事在今生又被“带”过来了,我曾当着细川忠兴的面表演过几招,引得他艳羡不已,缠着我求我教他,还时不时的向我挑战。

“与一郎!”细川藤孝及时喝止了儿子,“外面还下着雪,信光公子冻伤了身体怎么办!快回来!”

细川忠兴只好悻悻地回来了。

“不要紧的,”我注意到了父亲给我使得眼色,“我也正好想踢下球,忠兴,你找个大点的地方带着我和你的弟弟妹妹们,去那吧。”

“好的。”

“那老爷,我和明智夫人就到一边去聊了啊。”细川夫人也收到了丈夫的暗示,和母亲告退了。

“一个月不见,信光公子变得越来越沉稳,”细川藤孝看着我的背影,叹了口气:“与一郎要是也能像他一样就好了。”

“不要紧的,与一郎可比信光要聪明多了,”父亲微笑道;“信光十三岁时,可不如现在的与一郎,那时候,他天天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了,丹波那边有什么情况吗?今年春天,我就要出征了,我可不希望出什么差错。”

“老实说,情况并不是太乐观,”聊到大事,细川藤孝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丹后的一色义定和但马山名佑丰都已经决定与波多野秀治和解,所以到时候,波多野将会腾出手来,尽全力对付我们!”

“那他手下的家臣呢?”父亲的脸色很不好看,“内藤,赤井,宇津等一干国人众,都打算为波多野氏尽忠吗?”

“嗯,”细川藤孝点点头,“虽然他们平时都与波多野不合,但眼下,出于对织田大纳言殿下的恶感,他们都站到了波多野一边。”

“哼!”父亲的鼻孔里喷头一团浊气,“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难道他们以为这样就能保住自己手里的领地吗?”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我听说,毛利家已经决定于波多野结盟,直接援助波多野,小早川隆景过几天就会出现在八上城下!”

“什么!!!”

(京都里的好日子快要结束了,主角马上又要回到战场上去受苦受累了,我们在此向他表示同情,顺便再送他点推荐与收藏啊,哈哈哈。。。。)

023 我的婚事

023我的婚事

“毛利家看来已经打算彻底与本家为敌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父亲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说道:“不仅仅是山阳道,连山**也要插手了。”

“事实上本就如此,”细川藤孝道:“虽然毛利元就死前嘱咐毛利辉元,要恪守领土,不要与织田家争斗,但自从吉川元春成了毛利家首席武官后,就一改之前毛利元就制定的战略,开始向东发展。现在毛利家已经开始向备前增兵。”

“增兵备前?”父亲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浦上宗景这下是死定了,一个宇喜多直家就已经够让他受不了的了,现在又来个毛利。。。。。。等到连播磨国都陷落了,山阳差不多就是毛利家的了。”

“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宇喜多直家虽然狡诈多变,谋略非凡,但因为其崛起速度过短,在备前的人脉并不广泛,备前的国人众势力还是愿意支持浦上宗景的。”

“算了,山阳那边也轮不到我们插手,还是先研究眼前的事吧。藤孝,你认为,波多野秀只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嘛。。。。。。真要说起来,波多野秀治击灭丹波国内的三好实力,复兴波多野家,是个有胆量但又不失谨慎的人,而其弟波多野秀尚由于年轻所以略显鲁莽,但据说也是一个勇武非凡的战将!”

细川藤孝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不过。。。。。。。这对兄弟在看待天下情势方面,却都没有太远的眼光,看不到天下的变化,最多也就是能看清周边数国之间的形势!既没有主公那样开疆扩土的宏大抱负,也没有其祖植通公的不拘一格的气度,所以他们最多也就是‘优秀’而算不上‘杰出’!”

“这么说,波多野兄弟明显是一对‘脓包’了?”

“。。。。。。。”

“早在主公上洛,拥立足利大将军(因为谈话的二人都曾是这位足利大将军的家臣,所以可以避开了名字)时,波多野秀治便派出使者来拜见主公,表示臣服,当时近畿尚未平定,主公无力控制丹波,便以大将军的名义任命他为丹波守护,丹波本来是由几大国人众势力争权的,但这下波多野便有了‘大义’的名分,其本上确立了波多野在丹波的统治地位。(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等到主公与大将军闹翻之后,他又巧言令色地说自己的委任状是将军发布的,与主公无关,避免了国人众势力的发难。。。。。。。你说,能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这样的人,会是个庸才?”

“还是光秀你深谋远虑,这点我确实没想过。”

“虽然眼下丹波的国人众势力都选择了站到波多野这一边,但也并非铁板一块。”可能是坐得久了,父亲站起身来,“丹波一国共有三十五万石,但波多野家只控制着这丹波西南部,以八上城为核心的二十余万石,在东部,有稻井教业控制的福住城,在北部,有垆见信房控制的横山城,西北部,还有他最大的死对头――赤井直正控制着的黑井城。。。。。。这三个人过去都是他波多野秀治的敌人,就算眼下他们三个人为形势所迫,不得不走到一起,你说,他们的心会在一起吗?”

其实细川藤孝最擅长的还是外交,军事对他而言有点困难。

“看来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啊。”

“所以呢,对待丹波这么个复杂的国度,我觉得军事上的强攻是有必要的,但同时也少不了在外交方面下点功夫。”

“哪敢问,滕孝该如何‘下功夫’呢?”这活是自己的拿手好戏,细川藤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

“打进去、拉出来、分化瓦解、威胁利诱,拉拢上层。。。。。。就是我们过去用的那几套。”

。。。。。。

“好了,”我左脚轻轻一点,地上的足球(不知道能不能这么么叫)便飞到了我的手上,“查不到就玩到这里吧,马上就到中午了,我们去洗个澡,然后就等着吃饭吧。”

“大哥,”玩得满头大汗的细川忠兴凑了上来,“我听说家中从没有人教你蹴鞠,岳父大人也不准你学习踢球,可你为什么。。。。。。”

“哼哼!”我有点得意,“我当年在大学里可是校队主力。。。。。。”

“校队?那是什么?”

“没什么。”差点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我急忙道:“吩咐厨房烧热水,我去洗澡了。”

等我们洗好澡的时候,午饭时间刚好到。

细川家的“伙食”相当不错,有用昆布与木花鱼做的味增高汤,炸成金黄色的日本豆腐,香味四溢的伊势龙虾天妇罗。。。。。。这些饭菜都说不上有多“高档华贵”,却相当雅致。

细川藤孝是关西管领细川氏的后人,不知道这一次餐是不是他那些风云一时的祖先们所享用过的。

我注意到在我的对面,坐的是细川忠兴夫妇,虽然是分餐,但这对年龄不大的夫妻们的桌子挨得很近,玉子拒绝了侍女们的侍奉,亲自为他的丈夫斟酒夹菜。

“呀!玉子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样子了。”我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

“是啊,明智家果然是有教养的名门,”细川夫人也笑道:“玉子温柔恬静,和蔼可亲,对我的忠兴和弟弟妹妹们都很好,家里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

“真的吗?玉子?”父亲对他的女儿说道;“在细川大人这里呆的还习惯吗?”

“劳烦父亲您挂心了,女儿一切都好。”大家都这么夸她,玉子的脸有一些红。

因为细川父子平时都作为与力跟在父亲身边,所以胜龙寺城里只有细川夫人和忠兴的弟弟妹妹们陪着玉子,估计她也不会因此感到寂寞。

“多谢夸奖,多谢多谢。。。。。。”细川忠兴又开始没皮没脸了,主动替夫人向大家道谢,仿佛挨表扬的是他自己一样。

“不过,大哥,你打算怎么办?”他突然把话头对准了我。

“嗯?什么怎么办?”

“你的亲事啊,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吧?”

“噢,你说的是这个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反应过来了,“我嘛。。。。。。听父亲说,织田大纳言殿下让我元宵节的时候,去与他的女儿香公主见面。”

“见面?”细川忠兴又是一脸坏笑道:“我看是相亲吧,我可听说了,香公主是浓姬夫人所生,天生丽质,虽然只有十三岁,却已经是芳名远扬了,大哥你虽然一脸的平静,但心底只怕早就乐开花了吧,哈哈。。。。。。”

(作者:历史上的浓姬不能生育,这里处于剧情需要,就稍微改动一下了)

我脸上越来越尴尬,我跟那位香公主从没有见过面,她具体长啥样我怎么知道,即便是个美女,也不过才十三岁,我又不是萝莉控,能有多少兴趣呢?再说,织田信长的女婿就是好当的?

一想到德川信康,我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与一郎!闭嘴!”看到自己儿子越说越不像话,细川藤孝勃然大怒,“你平时口无遮拦也就算了,可你竟然敢拿香公主开玩笑。。。。。。不用说了,我罚你禁言十日,十日之内,你要是敢说一句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信光公子,请您不要介意,”细川夫人注意到了我的“苦瓜脸”,以为我是生气(其实是被德川信康给吓到了)了,连忙替她的儿子道歉,“与一郎向来就是这样说话不得体,请您千万不要生气,以后我们会好好管教他的。”

看她的态度如此谦卑,我连忙道;“夫人不必如此,忠兴一向如此,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自然不会为此生气。。。。。。我只是担心,元宵节那天,得不到织田大纳言的满意,让明智家为之蒙羞而已。”

这话只是我的托词而已,织田信长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的女儿许配给我,难道还会反悔吗?就算他不担心会因此惹的父亲不快,也得为自己那已经所剩不多的信誉着想一下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父亲节过了话;“主公做事一向豪爽大方,言出必行,他既然已经同意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元宵节的见面,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真的只是个过场吗?”我想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历史上,织田五德与德川信康就是面都没见过就成了同床人的。

“除了你们两个见见面,联络一下感情之外,”父亲正色道:“主公应该还想顺便考察你一下,毕竟他对你并不是十分了解。”

我跟织田信长并非没有正面接触过,上次的二条城评定会议就是一次,只不过那次我表现得并不算太好,这估计会降低我在他心中的评价。

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关于这个,小五郎你不用太担心,元宵节那天,我和你母亲也会陪你去的,这不仅仅只是你们两个晚辈之间的事,我和主公还有许多话要讲呢?”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终于不用独自面对织田信长了,我松了一口气。

(神秘的织田香公主终于要登场了,打击多给点掌声与鼓励啊,如果能来点推荐与收藏就更好了,哈哈。。。。。。)

024 老丈人信长的考验

024

昨天有个书友问我,说他上了度娘,查了下,出云阿国是出生于1572年的,本书的描写有误。[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其实呢,关于出云阿国的生平,历史上记述的并不多,关于她的生日,竟然有从1529~1572十余种说法!

前几年,日本又有一些砖家叫兽考证出来:出云阿国并非一人,出云大社有几代比较杰出的巫女都被称为“阿国”,所以历史上的阿国可能是好几个人。

这没什么奇怪的,历史上,许多称号都是家族或者以此为核心的组织,一代代传承下去的。例如柳生家严,柳生宗严,柳生宗炬,柳生三严四代都被称为柳生十兵卫,但其中只有最后一个才是大家比较熟悉的独眼剑客。

“拜见主公(大殿)!”我们一家三口(没十五郎啥事,所以他不用来)在二条城的主天守里向织田信长行礼。

整个主天守里由四百多个榻榻米铺成,可以说是非常大了,但除了我们一家之外,却没有多少人,除了十一岁的森兰丸等几个小姓之外,近卫武士全被织田信长屏退。

对了,还有一个人也在现场,她就是香公主的母亲浓姬夫人。她既是织田信长得正室,今天的事,又关乎自己唯一女儿的终身大事,不到场可不行啊。

元宵节总算是到了,日本人过元宵,并不吃汤圆,但他们吃的红豆粥据说也是从中国传过去的。

织田信长是个很懂得劳逸结合的人,随着手下军团的实力壮大,许多事已经不需要他亲历亲为了,因此他整个人的生活也越来越有规律,他更喜欢在上午就把一切政务解决干净,一边下午可以更好的“享受生活”,这一点让我们想到了当年的足利尊氏,在南朝尚未臣服时便急着享受奢侈,结果。。。。。。

于是他就在下午给我们一家安排拍了觐见时间。

“好了,都免礼吧,今天是元宵节,我们只谈家事就行了。。。。。。”织田信长的兴致相当高,他对着父亲露出了揶揄的微笑,“不过话说回来,十兵卫,你这十几天收的新年礼物肯定不少吧,猴子,米五郎他们的加起来也没你多吧,哈哈。(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la 提供Txt免费下载)。。。。。”

“主公见笑了。”父亲的脸色很尴尬,虽说新年送礼是再普通不过得了,但被织田信长这么一说,他就有种自己在‘纳贿’的罪恶感。

说完了父亲,织田信长又把头对准了我:“明智信光殿下,我们又见面了。”

“是。。。是啊。。。。见到您真好,恭喜。。。。。祝您无往不胜,早日平定天下!”被他突然这么一棒子,我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差点就把“恭喜发财,红包拿来”之类的话说出来了。

我言辞中的困窘被他听出来了,“无往不胜,平定天下?先编的词吧,看来你的应变能力也不高啊,哈哈。。。。。”

织田信长就在那里自顾自的笑,也不管我们爷俩一脸窘样。

“好了,小五郎,放松些,不必太紧张,”就在我脸涨得通红时,一个柔和甜美的声音把我接就过来了,是浓姬夫人。

浓姬夫人已经过了四十岁,但容貌依旧艳丽,看上去与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一样,连我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之所以她刚刚见面,就称呼我为“小五郎”而非“xx殿下”,是因为从亲属关系来讲,她还是父亲的表妹,我的表姑妈。

有了这层关系,今天的“相亲”是十拿九稳的了,毕竟对于一位母亲而言,自家侄子总归是最可靠的嘛。

浓姬夫人嫣然一笑道;“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姑姑,所以今天你不需要多么的紧张害怕。”

“没错!”织田信长也大声道:“既是本家的一员大将,又是我信长的女婿,胆怯无能可不行!你在越前斩杀叛党时表现的不是挺好嘛,尽管拿出当时的勇气来面对我!”

拿出杀人的勇气面对你?难道要我把你宰了?我心底暗暗吐槽。

听了他们的话,我直起身子,大声道:“小的无能,让大殿与夫人见笑了。”

我嗓门不小,语气洪亮,一副很有胆量的样子。

“这就对了!”织田信长很满意,“作为武士,你的兵法修行的怎么样了?”

提醒一下,在日本,“兵法”并不是指军事上的谋略之类的理论,而是指“武艺”。而中国的真正的兵法在日本被称为“军学”与“武经”。

“小的虽然也修行数年,但可惜天资愚钝,以致一直没有任何大的进展,只能说是马马虎虎而已。”

“是吗~”织田信长的声调拖得很长,显然是不信。

“把手伸出来!”

“是。”我老老实实地将左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织田信长并不说话,突然疾速用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是想跟我握手吗?不,他是在试我的力气。

我脸色一变,两手交接处细密的骨骼爆响声传出,我自问自己也是有点武功的,比试力气的话,应付织田信长应该绰绰有余了,但没想到织田信长已经四十多岁了,居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我的手竟然有点疼了!

不行了,得尽全力,我五指收缩之下,整条手臂寒毛倒竖,皮肤下的血管像蚯蚓般弯曲起来,肌肉立时绷紧,肩膀抖了一抖咬牙切齿地使出了浑身的劲来。

我这么一认真,织田信长本来还算轻松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咬咬牙,加重了手中的力气。

我们俩人都使上了全力,一时之间,旗鼓相当,谁也压不倒谁,谁也不能更进一步。

好半天,我感到手中握着的那只手突然失去了力道,我也赶紧撤去了力气。

于是,两只涨得通红的手顿时分开。

织田信长一边甩手,一边道:“很不错,有几分力气,你的兵法怕是不比你父亲差了吧。”

“谢大殿夸奖,小的的兵法修行深浅,不敢与家父并肩。”

“年纪轻轻就能有这种勇力。。。。。。听说你的弓术不错,能拿开十石(二百斤)的弓吗?”

“勉强可以!是否需要。。。。。。”

“不用了!”织田信长打断了我的话,“你的兵法还不错,我比较满意。就是不知道你的修养如何,会和歌吗?”

“家父有教过,但小的一句也没能学会。。。。。。”我红脸道。

“那茶道呢?”

“会一点,但惨不忍睹?”我脸更红了。

“那可不行啊!”织田信长有点不满了,“现在形式不同了,武士除了上阵杀敌之外,也需要跟公卿僧侣之类的文化人多多交流,如果不学点什么的话,将来与他们相处会很困难的。。。。。。不过你父亲是很有文化的,你应该多少从他那里学了点什么吧。”

“小的勉强会点围棋,蹴鞠也懂一些,还有。。。。还有。。。。对了!”我脑中灵光一闪,“大殿,小的会一点书道!”

“书道?”织田信长有点惊异,“是写假名吗?”

“不,是汉字!小的可以用完整的汉字来写篇文章!”

“真的?!”在这个时代,懂得书道的人虽然很多,日语中的汉字也很多,但即便是最懂汉学的大师,也不敢说自己能用汉字写文章。

“小五郎,不要说大话!大殿会生气的!”母亲斥责道,她对我的“学习水平”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你真的可以吗?”织田信长一脸怀疑道;“我可是很讨厌只会说大话的人哦。”

如果我连汉字都不会写的话,那可真是对不起自己前世作了二十多年的中国人了。

我埋下头:“小的不敢夸夸其谈,请大殿赐教。”

“好!这可是你说的!”织田信长对一边的森兰丸说道;“去取笔墨来!”

。。。。。。

“小子,我也不指望你写太多东西,这样太浪费时间了!”织田信长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道:“写几句话就行了,写什么呢。。。。。。对了,你就写刘梦得公(刘禹锡)的《陋室铭》吧,那篇文章刚刚好。”

“那小的就献丑了!”我用毛笔蘸了些墨水,正要提笔在白纸上书写。

“对了,还有一点,”织田信长露出了促狭的笑容,“你刚才既然说你会书道,那这字就给我好好写,如果字写得不好的话,哼哼。。。。。。”

“是是!”我颤抖了一下,一滴墨滴在了雪白的纸上,我忙不迭地开始书写。

看到我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父亲和母亲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脸,在他们看来,我的表现有够丢人的。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慢慢定下心神,将一个个汉字用手中的毛笔定格在纸上。

我前世学过书法,还在初中时拿到过关于书法的奖项呢,来到这里之后,虽然有段时间没写了,但书法除了基本的功底之外,最讲究的就是“手感”,有了这种从笔与纸之间传来的顺畅感觉,就会觉得“下笔如有神”。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陋室铭》这篇短文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写的磕磕巴巴,甚至还要靠浓姬夫人的好心提醒才能向下写,但到后来,随着感觉越来越好,我写的越来越流畅。

我没注意到,在我一边写的同时,身边人的嘴巴也越张越大,尤其是父亲,他虽然也教过我书道,但对汉字却教得不多,我所写的汉字有许多连他都不认识!

“写好了。”写完最后一个字,我放下笔,将纸递给织田信长。

“很不错,很不错。”织田信一边看一边赞道。我的字写得确实不错,虽然跟这个时代的那些公卿高僧没法比,但也还是耐看的。

织田信长对汉字认识的也不算多,但他从各地的商人那里收集到了许多从明国,朝鲜“漂流”过来的字帖,其中一篇字帖就写有《陋室铭》,他自己非常喜欢,也临摹过好几次,否则,他还不一定能看懂全文。

“写的不错,能写书道就好,将来也不至于在那些‘贵人’面前丢脸,对了!”他一拍脑门,仿佛刚刚想起什么似的,“今天本来是安排你跟阿香的见面的,怎么耽误了这么久。。。。。。兰丸,快去把香公主请过来!”

025 香公主的“表白”

025

(今天心情好,时间又充裕,再来一章吧。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战国时代的日本人到底对汉字了解多少呢?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大河剧《国盗物语》里面,斋藤道三,织田信长,明智光秀等大人物在发布命令时,都是用汉字签名的。

今天,在大阪博物馆里,还保存有一份战国时代的报告书,是当时还叫木下秀吉的猴子与明智光秀写给将军足利义昭关于京都的治安与内政的报告的(当时二人分别担任京都守护与奉行)。

结尾的签名处,有二人的前面那个,明智光秀的“明智十兵卫光秀”写的公公整整。而一边的“木下藤吉郎秀吉”却写得歪歪扭扭,与另一边的明显是对比。

这说明一个现象,那个时代的汉字,就如同中古欧洲的法语一样,在整个欧洲都吃香,连许多国力比法国强的大国都更愿意放弃本国语言,使用法语。而在日本,许多上层人士都以会写汉字为荣,能使用自己会写的汉字时,都不用假名。

“主公,香公主来了!”

两位守护在门外的近卫武士用手将木门拉开,森兰丸站在最前面,他毕竟只有十一岁,因为身高的关系,他身后人一目了然。

站在森兰丸身后的自然就是织田香公主,因为隔得有点距离,所以我没有看清她的相貌,在她的旁边,有两位中年大妈。。。。。不,是两位高级仆妇。

“进来吧。”

拜见父亲、母亲!”织田香轻声细语真是没有一点织田信长的影子。

知道他走到我们跟前,我才看清楚她的相貌。

到底是织田信长的女儿,长相相当不错,与浓姬夫人有几分相似,螓首蛾眉,目若秋水,肤若凝脂,朱唇素手,气质古典高贵,神态端庄秀丽,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将来肯定是个大美人。

“拜见明智殿下,夫人。。。。还有。。。。。。”也不只她不知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呢,还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竟然有点结巴,“还有信光公子!”最后,她挑了一个既不亲近也不疏远的称呼。

“十兵卫,夫人,这就是我的女儿——香,”织田信长介绍道:“今年十三岁,与你们家的小五郎差不多大,怎么样?还满意吗?”说完,用得意的眼神看着我们,好像一位完成了自己伟大作品的艺术家。[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主公说笑了,”这跟本就是客套话,织田信长的女儿,哪轮得到我们挑的?“香公主天人之姿,我们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在织田香进来后,我就一直在注意她。

虽然我的表情依旧平静,但内心早就在翻江倒海了。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更因为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见过她!

不是我在妄想,从看清她的样子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就开始震撼了。

我一定见过她,虽然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是在哪里,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间见过她,但肯定是见过没错!

我在观察的织田香的同时,也被织田香当成动物园里的小动物一样观察着,我这么眼直直地看着他,简直是有点无礼了。

面对我的失礼,织田香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微笑着看着我,在这个雪花飞扬的冬天,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阳光般自然温暖。

于是,我们两个就这么“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小五郎!”浓姬夫人看到我们两个一见面就这么“来电”,显得很高兴,“怎么样,阿香。。。。。。你的香表妹好看吗?”

“很好,很好啊,表妹。。。。。。哦不,公主国色天香,小五郎惊为天人。”我点点头,论相貌,织田香算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了。

“这样啊,看来你对阿香很满意啊,”织田信长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眼下正值隆冬,他这么做肯定不是因为想扇风的缘故。

“那么,”果然,他将头转向了织田香,脸上却露出了恶作剧一般的微笑,“阿香啊,你对你这个表哥是什么印象啊?”

不等织田香回答,他却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唉,这小子实在是不行,虽然样子长得嘛,倒也英俊,实际上却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我刚刚考察了他一下,太让我失望了,这家伙武也不行,文艺不行,而且听说他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整天就在京都大街上闲逛,这样的一个人,我怎么能轻易地将你许配给他。。。。。。总之,阿香,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把这个小子轰出去!”

虽然他装得很认真的样子,但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在开玩笑。

我们一群人都哭笑不得的看着织田信长,即便是最了解他的浓姬夫人,现在也彻底无语了。而森兰丸等近侍,已经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了。

“父亲大人说笑了,”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织田香,她语气温柔的说道,“信光公子是出自清和源氏的名门望族,其本人也是相貌英俊(夸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的文武全才,将来一定会成为受到朝廷倚重的守护重臣。。。。。。。所以阿香心里很满意,高兴还来不及呢。”

“咦?”连浓姬夫人都露出了差异的神色,这番话会是这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自己想出来的吗?不会吧。。。。。。

果然,织田信长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一点诧异的说道:“这么说,阿香你是对他很满意啰?”

“是的。”讲到这里,织田香偷偷看了我一眼,脸上浮现一丝绯红,“阿香愿意嫁给信光公子,照顾公子一生,成为明智家族的一员。”

“你可要想好啊,这可是关系到你的终身啊。”今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织田信长露出了慎重的表情,跟刚才的装模作样完全不一样。

“阿香已经想好了,请父亲成全。”织田香全身伏倒在地。

“罢了,女大不中留,”织田信长叹了口气,口气突然转为严厉:“明智小五郎信光,你给我滚过来!”

“是!是!”其实我跟他离得并不远,移动了两下就到了他的跟前。

织田信长一双鹰眼瞪着我,“小子!阿香是我最疼爱的女儿,现在被你给拐跑了!不过既然是她自愿的,我也就不阻拦了!”

“谢大殿成全!”他的语气虽然严厉,却没有在军营时的杀气,我放下心来,“我明智小五郎信光在此立誓,今生今世,比当守护香公主殿下!若违此誓,便叫我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步!”

“好!像个男子汉!”听到了我的毒誓,织田信长的脸色放缓了许多,“不过也不需要那样。。。。。。兰丸,去把‘童子切安纲’去来!”

“是!”森兰丸接到命令后就急速退下了。

我与父亲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童子切安纲是我们明智家的祖先——源赖光所使用的名刀,当年我的那位“便宜祖宗”就是用它杀死臭名昭著的酒吞童子。听说这把刀经过转手,现在在织田信长手里,他现在要这把刀做什么?

不一会儿,森兰丸便抱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回来了,他动手将盖子拿开。

一把长约八十厘米,样式古朴的太刀被他取出来,交到了织田信长的手里。

织田信长接过刀,摆到了我面前,“这把刀就是‘天下五剑’之一的童子切安纲,相信不用我介绍,你也应该知道它的来历吧!当年,你的祖先清和源氏赖光公是名动天下的大豪杰,一生诛灭妖魔,顶天立地,我现在把这把刀交给你,既是希望你能像他一样威武雄壮,不屈不挠,同时也是提醒你,记住刚才的誓言,如果你真的敢做对不起阿香的事,那就把刀交还给我,我来亲自砍下你的脑袋!”

“大殿尽管放心,小的保证不会让香公主受到任何委屈与伤害!”连我的祖宗都抬出来了,这肯定不是玩笑话,接过刀的我我感觉后背上冒出了一阵冷汗。织田信长在面对关键问题时决不会出现犹豫不决的状况,这也是他能从一个僻居南尾张一地的小城主成长为统一整个尾张的大名,继而成为天下人的最关键的地方!

“嗯,这样就好,”织田信长的脸色终于回归正常,“十兵卫,还有明智夫人。”

“主公(大殿)。”父母亲双双叩首。

织田信长将手中的折扇合上,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很艰难的事一样,“我们以后就是亲家了,对于你们家族,我也不会太苛刻,只是作为一个父亲,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对阿香。。。。。。”

“主公尽管放心,香公主不仅是明智家的媳妇,更是主公您的掌上明珠,我们一家肯定会像对待亲女儿一样对待香公主的,请主公放心!”父亲连忙道。

看到他们如此惶恐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了历史上的浅井长政与德川信康。

他们一个是织田信长的妹婿,一个是女婿。结果最后都不得好死,浅井长政最后甚至连头骨被他的大舅子拿去做成了酒器。

这时,我又看了一眼织田香,我这个未来的妻子,这时她正一脸安恬微笑地看着他的父亲呢。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好了,就这样,!”了却了一桩心事,织田信长终于露出了笑容,又把头转向了我:“就这样吧,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了,今年年底,我会亲自为你和阿香主持婚事,不过在此之前,你要跟随你的父亲到山阴去,去立下配得上你作为我信长女婿的功劳,只有这样,阿香才能风风光光的嫁给你!”

“是!”我在心里想到,信长的女婿果然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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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竹田城(上)

026

看了上一章的书评。[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笑死我了,居然有人说织田信长有“恋女癖”!

呃。。。。。。这给看官,我估计你肯定是《濑户的花嫁》之类的漫画看多了吧,对此我就不多吐槽了。

“有点冷啊~”骑在马上的我不停的搓着手。

眼下已经是阳春三月,但湿润多盐的山**的空气里,依然夹杂着些许寒意。

在“相亲会”结束后,我们一家留在二条城陪着织田信长一家吃了顿晚饭。

本来元宵节,儿女亲家聚在一起吃饭,聊得无外乎是一些家常,但父亲与织田信长聊着聊着,就谈到了军国大事。

“在进攻丹波之前,还有件事需要十兵卫你去做。”

“主公尽管吩咐。”

“因幡的山名佑丰在新年时起兵冒犯若狭,虽然被击退,但至今依然盘踞在若狭西部,米五郎(若狭守护)对此很困扰,但近畿这边还有许多是需要他去处理,所以十兵卫。。。。。。”织田信长作了各砍头的手势,“我要你。。。。。。平了他!”

“晓得了,主公,小的不日便带兵从坂本城出发,前往若狭。”

“其实不需要这么急,”织田信长却撤掉了刚才的杀气,用略显平淡的语气说道:“等到三月的时候再去也不迟,另外,对待山名一族,你也不需要斩尽杀绝,他们到底在西国还有点影响力。”

。。。。。。

织田信长的意思很明确,三月出兵,对于正值春耕,又并未实行兵农分离的山名氏而言,的确不是什么交战的好时机。

等到三月,父亲正打算动手时,情况又有了新变化。

山阳道方面,势力渗透到播磨国的毛利家,开始对别所,小寺等豪族实行威压。这时,就开始流传着这些豪族都导向了织田家的传言。

这对山名佑丰而言,可不是小事,这样一来,他的南大门就全面向织田家打开了!

再加上若狭攻略迟迟没有进展,山名佑丰咬咬牙,下令撤兵。

不过织田信长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山名家。

于是,一张但马守护的任命书便到了父亲手里。

3月26日,父亲在坂本点起八千兵马,绕过京都,走山阳道,杀奔但马!

自从应仁之乱后,山名氏日益没落,最后仅仅保有但马、因幡两国。[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山名家上一任家督山名诚丰于享禄元年(1527年)死去,儿子佑丰继承家督。佑丰继承家督不久,原本臣从诚丰的因幡守护山名诚通开始与但马的本家对立,策划从宗家中独立出来,并觊觎一门总领的位置。可以说从此刻起,山名氏正式分裂成但马山名氏和因幡山名氏两部分。

近年来,在毛利与织田两方面的重压下,山名两家的关系才算是缓和下来,因幡山名在名义上重新奉但马的宗家为主,但实际上依然对其发布的命令阳奉阴违。

而但马的山名氏,手中的权力也早已被所谓的“山名四天王”的重臣垣屋氏、田结庄氏、太田垣氏、八木氏把持。

。。。。。。

4月4日,明智军到达但马南部的竹田城下,此时,竹田城主太田垣辉信在得到了其他豪族的支持下,拼起了一万人马赶来应战。

上午七时整,料峭春寒的山**有点冷,虽然太阳早就升起来了,但我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

我换上了一身新的甲胄,身穿漆黑五枚胴,外罩黑色阵羽织,头戴雄鹰展翅张悬兜,虽然说不上有多华美,但威风凛凛是肯定的。

周围甲士环绕大军严整,各色旌旗林立,战鼓、法螺响成了一片。在对面的竹田城下,同样也有一支军队,规模还要略大些。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的父亲,明智日向守光秀先生以八千军势迎战此地的“土豪”太田垣辉信的万余人马!

当然,就凭太田垣辉信一个,是聚不起这么多的军势出来的。

在他的背后,是垣屋续成与八木丰成。

山名四天王的说法其实有误,早在前几年的野田合战中,田结庄是义便已经被垣屋续成杀死了,也就是说,现在山名家是由“山名三巨头”在主政。

现在垣屋续成才是整个山名家的“化事人”,太田垣也好,八木也好,都是听命于他的。

这一战,关乎他们所有人的存亡,他和八木也带着手下的人赶来助阵。

虽说是助阵,但不用想,“盟军”的“总司令”肯定是他。

“山名军势孱弱,不需要出什么高深的计策便能取胜,”父亲看着远方的军阵,“小五郎!”

“父亲大人请吩咐!”

“你与斋藤大人一同担任先锋官,有什么事尽管向他请教!”

“是!”

这还是我第一次打先锋呢。

。。。。。。

“呜呜~~”一声声的法螺桨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在我们的不远处,一群背着各种家徽纹路靠旗的士兵,正手持武器,气势汹汹的朝我们冲来。

“斋藤大人,你看他们的军势怎么样啊?”我问了一下身边的斋藤利三

“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敌人在眼前,功勋在脚下!”我身边的斋藤利三大声道:“武士们!随我冲锋吧!”

说完,一骑绝尘的飞奔而去,在他身后,我带着一大群足轻与骑兵紧紧地跟着。

“喝呀!”我手中的带一个来回挥动,将冲到离我最近的那个“倒霉蛋”送入冥府。

接下来的时间内,除非有离我太近的,否则我是不会对那些足轻之类的“小杂鱼”下手的,我专门挑选那些看上去比较有“分量”的杀。

如何辨别对方的分量呢?也不需要太复杂,看他们的甲胄是否鲜亮,武器是否精致就行了,当然了,我最多就只能杀到侍大将这一级别的人,真正的“高手”是不屑于冲在最前头的。

不过我的双手也不轻松,被当我杀死一拨人,马上就有另一拨人围上来,我已经无法看清自己到底是在杀谁了,只要是冲到我面前的,杀无赦!。

不过我不需要太担心,在我的左右,有着武器精良,训练有素的旗本武士,更有前田庆次与可儿才藏在呢。

时间不停地流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双手沾染了多少条性命,不知道刀上沾染了多少鲜血。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仅此而已。

我如此的“凶猛”,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小鬼!”就在这时一个魁梧的武士立马出现在离我十丈开外的地方,“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这个人因为带着头盔,又离得较远,所以除了那副大胡子之外,我完全没看清他长什么模样,他手提一把长长的太刀穿一身伊予扎紫胴具足,身后还跟着五名旗本和三十几个足轻,看样子是个身份不低的武士。

“战前报名”这种情节,我前世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今天居然还真要我碰到了。

“在下是明智家的明智信光,你又是谁?”

“哈哈哈,”他一阵大笑,仿佛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原来是织田信长的女婿啊,把你干掉的话,织田信长也就没脸到山**来混啦。。。。。。小鬼你听好,大爷我就是垣屋续成,今天特来取你性命!”

“垣屋续成?!”我心里极度震惊,真没想到一上来就碰了个大家伙,而且居然是垣屋续成!

我拔出别在腰间,一直都没有使用的“童子切安纲”,阴阳怪气的说道:“垣屋续成?好熟悉的名字啊。。。。。。哦,想起来了,我以前养过一条狗,也叫垣屋续成。”

“混帐东西!”被一个十几岁的小鬼羞辱,垣屋续成带着满腔的怒气,挥舞着手中的刀向我杀来。

作为“山名四天王”之首,垣屋续成的武功自然是十分高的,而且和柿崎景家一样,他酷爱“一骑讨”的战斗模式,作为总大将,却经常冲锋在队伍的最前面,当年在野田合战中,他只身冲入田结庄是义的阵中,杀死了多名大将,最后逼得田结庄是义自尽。

垣屋续成身体猛地一紧,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整个人在空中如同一只拉满弦的长弓,充满了力量。随着身体的下落,垣屋续成双手紧握住的大刀猛地劈了下来,只听见咻的一声,一抹璀璨的刀光闪过,那裹挟着巨大力量的大刀劈向了我。

我右手握住“童子切安纲”,同时左手攥住刀柄柄尾,双手握住刀柄的瞬间,我大喝一声,手中的“童子切安纲”顿时朝前方的我扫了过去,两柄刀碰撞在一起,出铛的一声巨响。

日本得到真不错,这把“童子切安纲”明明是平安时代的刀,距今有六百多年了,使用起来却依旧没有什么异常。

我身下的马连连后退五步,身体晃了晃,才稳住了身体,不过,我虽然表面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仅仅是后退五步,但是若仔细的观察,便能够看到我握住刀柄的双手微微的颤颤抖,尤其是我的虎口处竟然酥麻不已一点力量都提不起来。

这个垣屋续成很强,到底是名将啊,看来我得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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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竹田城(下)

027

(有人吐槽,主角的武力值是不是太高了?

我的回答是,不是主角太强了,而是对手太不给力了,这个时代的武士,大多都只会些刀马工夫,跟真正的武道家相距甚远,向足利义辉或是北田具教那样的剑豪大名实在是凤毛麟角。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而主角是经过名师指导的,自然能胜他们一筹。当然了,我会设计许多名将来与主角单挑,使主角不会呈现“无敌”状态)

“不过如此嘛~”处于上风的垣屋续成冷笑了一声,“不过那把刀还不错,本大爷看上了!”

“混账东西!”看到我受辱,身后的前田庆次怒斥一声,提着手中的“朱枪”,上前杀来!

“又来一个送死的!”垣屋续成自然不会太瞧得起前田庆次。

枪尖与刀身碰撞,出一声金铁交击的响声,同时一溜耀眼的火花从枪尖与刀身摩擦的地方一闪而逝。

好强大!我心中赞道,虽然还不出名,但前田庆次已经有名将的影子了。

在朱枪枪尖闪烁的时候,无法分辨出枪尖的位置,前田庆次将长枪一顿,枪尖的位置能够分辨出来。但是朱枪却如同腾空的蛟龙一般,充斥着无法匹敌的力量,裹挟着天地之威,直接刺向了垣屋续成。

垣屋续成来不及反应,只得将长刀横在胸前,企图挡住长枪。

朱枪枪尖快要刺中垣屋续成的时候,垣屋续成猛地又将手中的大刀刀刃向下,刀身向外,同时双手抵在刀身上,封住了朱枪的枪尖。

“铛!”

然后,嚓咔嚓咔的声音从枪尖与刀身碰撞的地方不停地响起。

枪尖依旧尖锐锋利,但是刀身被长枪刺中的地方,皆布满了如芝麻粒一般的小洞,而随着枪与刀的不断碰撞,一些裂纹开始从这些小洞中蔓延而出,如同蜘蛛网一般布满了裂痕,随着嚓咔嚓咔的声音不停响起,大刀刀身瞬间便碎裂了开来,一块块碎片掉落在地上,出砰砰的响声。

“你到底是谁?”垣屋续成收了那副高傲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拔出另一把别在腰间的刀,“报上名来!”

“京都‘花之庆次’是也!”

“你就是‘花之庆次’?”真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前田庆次的名号,看来前田庆次这小子平时一定“臭名昭著”。

“不错,就是本大爷!”前田庆次冷笑一声,攥住长枪的手猛地用力,顿时枪尖一下穿透了垣屋续成窝着刀的左手,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他手里的刀掉落在地。[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少主,快!”前田庆次这人虽然平时不正经,但关键时刻却比谁都清醒,他只是上来给我助阵,真正的主角还是我,如果他自己动手的话,那我具相当难堪了。

“知道了!”我几步上前,猛刺一刀。其实不用他提醒,我也会上来给垣屋续成这么一下子,这种“趁你病要你命”的厚黑之道,早在前世我就掌握了。

“啊!”我一刀砍下去,垣屋续成手中已经没有可以阻挡的东西,硬生生的用手臂承受了这一击。

不过他的铠甲非常坚固,我这一击下去,用了八九成的力,居然没有把他得手砍断!

“父亲!”在他身后,一个穿着鲜艳的武将大声疾呼,想赶上来助阵。

结果还走不出几步远,就被赶上去的可儿才藏刺于马下,他身后的几个旗本也不可儿才藏一一诛杀。

“信成!”那个叫“信成”的,是他儿子,见到儿子惨死,垣屋续成转过头去,大声悲鸣。

但这也给了我最好的机会,我一道横劈,“童子切安纲”朝他的颈部劈去。。。。。。

“老子也终于讨取名将了,哈哈。。。。。。”我手提着垣屋续成的脑袋,张狂肆意的笑着,丝毫不在乎这里是战场,随时都有人趁着我松懈的机会来取走我的性命。

“少主好勇力,年纪轻轻便斩杀了垣屋续成这等名将,真是了不起。”他们二围上来,不住的对我恭维道。

我现在虽然很得意吗,但也不至于忘了自己几斤几两重,在时间不长的极度兴奋过后,我马上就恢复了清醒。

“你们两个不用给我上眼药的啦,没有你们的帮助,这个垣屋续成宰我八回都够了,你们的功绩,我回头会去跟父亲说的。”

“那就拜托少主您了。。。。。。”可儿才藏嘻嘻哈哈道,“我们也不要什么大的赏赐,随便什么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就行了。”

“是啊是啊,”前田庆次也在一边帮腔,“我们都是安分守己,从不居功自傲的武士啊。”

“呃。。。。。。”我有些无语,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我自问自己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了,对于“不要脸”这个词,也有了许多新的感受。

可是眼前这二位。。。。。。

“庆次郎,才藏,可以告诉我,你们的二皮脸,是怎么练出来的吗?”

。。。。。。

中军大营。

父亲正伏在案上处理军务,书案上乱七八糟的摆放着许多文书,不过它们的数量还在持续增加中,因为传令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最新的战报传进来。

在父亲的左右,是细川忠兴与一干旗本。

在父亲的左右下手处,细川藤孝,明智光忠等忠臣也都在紧张的等待着前方的最新战报。

战斗已经打了快一上午了,依旧处于胶着状态。

“禀告大殿!”一个背部插满旗帜的传令兵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少主殿下。。。。。。殿下他,”他明显是累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少主。。。。他。。。。。他讨取了垣屋续成!”

怎么会…怎么可能…”在片刻死一般的沉寂后,几句梦幻似的呢喃从明智光忠对面的明智光春的嘴里冒了出来。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太震撼了,以至于竟然没有一个人为此叫声好。

垣屋续成是山名四天王之首,其武功自然是相当高的,而我是几斤几两,在场的大多数也都是清楚的。

“少主是如何杀死垣屋续成的?”父亲刚刚从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就立刻又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当中,“他是什么本事,我完全清楚,他根本就不是垣屋续成的对手。”

“回禀大殿!”传令兵的语气终于平缓了下来:“并非是少主一人所为,而是他身边的前田庆次殿下与可儿才藏殿下协助所成。。。。。。”接着,他将大体情况报告给了父亲。

当然,他也是个有语言技巧的人,知道哪些该重点讲,哪些只需一笔带过就行了。在他的话中,我成了击杀垣屋续成的元勋,他们两个都变成了“打下手”。

“这两人表现不错,”听了他的话,父亲点点头,他是见过世面的,想的也比较宽,他自然不会完全相信传令兵的话,“他们现在在本家是什么职位?”

“皆为足轻大将。”细川藤孝道。

“那就都晋升到侍大将。。。。。。至于你?”他看着那个传令兵,“去领5贯钱,下去休息吧。”

“谢大殿!”传令兵道了声谢,退下了。

“少主殿下天生神力。。。。。。”

“少主殿下真是勇武过人,将来必成大器。。。。。。”

。。。。。。

现在正是拍马屁的好机会,众人丝毫不吝啬肉麻甚至恶心的词语,全都加到了我身上。

面对他家的夸赞,父亲表现的倒是很平淡,这时,他看了一眼身边无精打采的细川忠兴。

“怎么了,与一郎?”父亲对我与十五郎非常严厉,但对于“半个儿子”细川忠兴却十分的宽容,这时,他用上了平时不怎么对我使用的“慈爱”。“哪里不舒服吗?”

“谢大人关心,我一切都好。”父亲问话,细川忠兴连忙打起精神,做出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

“你是不是在怪我,不给你上阵的机会?”一语命中,父亲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事。

“忠兴不敢。”虽然说话的声音很轻,但谁都听得出有一点小小的怨气。

“与一郎!”细川藤孝看到儿子这副熊样,勃然变色,“好好与大人说话!”

父亲制止了细川藤孝的厉喝,“你以前出阵,都是跟在信光身边的,而我总是命令信光呆在军中,这样就能保证你们二人的安全了。。。。。。。这回,信光是去充当先锋官了,这是个很危险的差使,战场上危机四伏,他不仅顾不上你的安全,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能保证。。。。。。”

“大人,我不怕死!”到底是年轻气盛,细川忠兴不合礼仪的打断了父亲的话(这点比我强,我从来都不敢这么做),“我也会兵法,我也可以向大哥那样去上阵杀敌!请您多给我机会!”

“与一郎!”细川藤孝差点没气背过去,“你给我滚出去!!!”

“不怕死是好事,”父亲并没有斥责细川忠兴的无礼,“但打仗并不是靠血气之勇的,要靠自己的真本事,等你什么时候拥有你大哥那样的本事时,我就给你独当一面的机会。”

“报告大殿!”这时,有一个传令兵跑进了幕府,不过他的气色明显比刚才那个家伙好,而且他脸上洋溢着笑容,“三宅弥平次殿下讨取太田垣信辉,领兵攻入竹田城!”

“好好好!!!”大喜过望的父亲大声赞道:“弥平次这小子真是不错,我只是让他看住太田垣信辉,可他居然把竹田城都给我夺过来了,不错,不错!”由于过度的兴奋他的语调里带上了浓重的颤音。

“回禀殿下!”这时,有一个传令兵出现在幕府门口。

“什么事?”父亲此时心情不错。

“山名佑丰率五千军势到达此处,现在就在离此不到十五里的方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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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山名老狐狸的算盘

029

前阵子看了《绝园的暴风雨》感触颇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ianhuatang.la

你们说,我把主角改造成泷川吉野那样的人怎么样?

那样的话,主角的能力恐怕就想当逆天了,既有斩将夺旗的高强武功,又有深不可测的推理分析能力。。。。。。那太恐怖了!这样的人恐怕明智光秀,织田信长也不会是其对手了!

不过这还只是个构想,主角的成长还在继续,让作者也来看看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吧!

“山名将监殿下,”我举起酒杯,对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敬道:“我敬你一杯!”

“不敢当。”这位山名将监就是山名氏政,现在他还没有改名为山明尧熙。

本来嘛,山名氏政对我的态度并不好,在我出言讽刺了他一番之后,就更是恶劣至极,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我的敬酒,如果他再不客气两句,那这饭也不用再吃下去了。

。。。。。。

“诚意?”我心中大定,看来这件我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的事情,还是有完成的希望的。

“山名大和守(山名佑丰)殿下希望我们拿出什么诚意来呢?”我把这个问题又退回给他。

“那明智殿下就不要怪老夫太贪心了,”山名佑丰露出了个笑容,“既然令尊已经被朝廷(其实是信长)任命为但马守护,那老夫也就无话可说了,令尊所占有的但马领地尽归其所有,老夫绝无怨言,唯独生野。。。。。。”

“生野银山已经是朝廷的‘天领’!”我打断了他的话,“殿下无需再为此费心了。”

再来但马之前,织田信长嘱咐父亲,如果攻占生野银山,便可拥有其四年的开采权,不过在名义上,生野银山属于贡献皇室的“天领”。

“山名殿下果然是忠肝义胆,愿替朝廷分忧的股肱之臣啊”一色藤长也在一边装模作样道:“但如果殿下想代替朝廷监管银山的话,就需要到京都去觐见天皇陛下,得到陛下的允许才可啊。”

“混帐东西!!!”山名氏政再也忍不住了,他拔出刀,一把从军凳上跳起来,用充满杀气的眼神恶狠狠的注视着我们,“生野银山本来就是我山名家的,太田垣氏不过是以卑劣手段夺取的的,现在他们已经灭族了,生野银山自然回归山名家!”

“山名将监殿下果然是真知灼见,令人佩服!”我冷笑道,同时左手伸向了腰间的刀。(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论武功,我尽管拥有“童子切安纲”这种绝世兵器,但依旧不太可能是山名氏政的对手,人家可是身经百战。

“不知山名大和守殿下是什么意思呢?”我转过头,问山名佑丰道,

“父亲不用再考虑了,先杀了这两个人立军威,再发兵攻打明智光秀,杀了明智光秀以后,但马就是我们的了!!!”山名氏政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好像只要他老爹一点头,他就要扑上来给我那么一下子。

“你给我把刀收起来!”山名佑丰厉声喝道。

“父亲。。。。。。”

“把刀放下!!!”

“是。。。。。。”

山名佑丰把头对准了我,“犬子粗鲁无礼,还请殿下不要介意。”

“那是当然,山名将建殿下豪爽大方,不拘小节,乃是真性情,真叫在下佩服。”

“殿下刚才说的话,让老夫有点难以决断,不如。。。。。。”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这个老狐狸还真是难对付,我有点紧张,他不会要提一些过分的要求吧。

“马上就到午饭时间了,殿下不如就在这里用饭,我们一边吃一边谈好了。”

“是。。。。。。啊!!!”怎么突然就扯到吃饭了,我大脑一时又不转弯了。

“怎么?”山名佑丰收起笑容,“殿下是瞧不起我们吗?西国的菜肴虽然比不上京都,却也别有风味,殿下难道连这个脸也不愿意赏给老夫吗?”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他的脸色居然阴沉了下来。

“那就劳烦山名大和守殿下了。”得了,人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不答应就说不过去了。

其实,在我回中军大营去面见父亲时,就差不多是饭点了,只不过父亲只顾着给我安排工作,居然一句关于午饭的话也没提!

一场不是很隆重的筵席上,主客间推杯换盏,气氛还算不错。山名氏政被他老爹骂了一句后,就只顾着埋头吃饭喝酒,除了别人主动向他敬酒之外,谁也不理。

我在前面讲过,明智军营的伙食不咋的,还不准喝酒。

可是山名军的伙食(准确来讲是将领们的)就相当不错了,不仅有酒喝,还有几条鲜美的烤鱼,就连味增汤也是相当有口感。

唯一的遗憾就是我们扯了半天,还没扯出个结果来。

山名佑丰的内心也很矛盾。

本次出兵,他就是抱着垣屋等人与明智光秀拼个两败俱伤,然后他再下山摘桃子,直接捡现成,不仅将织田势赶出但马,还能顺手收拾掉领内的刺头。

但当明智军以极快的速度消灭两大家臣(八木丰成跑了),攻占竹田城后,他开始犹豫了。明智军的战斗力如此恐怖,虽然此时疲惫不堪,但仍有与自己一战的能力,自己手下的这群废物点心要是真的管用,拿自己也不会被四天王压制那么多年了。

就算自己能够打败明智光秀,但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等到那时候,八木丰成肯定要杀回来的,而在他的身后,还有宇喜多直家甚至毛利家!

而且,就算自己打败了明智光秀又怎样?织田信长还是会派人来攻打但马,那时候东西两面都是敌人,自己可就真的成了众矢之的。

明智光秀把八木丰成的刀交给自己,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这把刀在提醒他,八木丰成还活着,他的后方并不稳定!

而如果按照明智光秀的要求,与其保持和睦的话,一切就不同了,明智军现在的首要目标是丹波国,一时半会儿肯定也不会管他,而他可以趁这一段时间去讨伐大败而逃的八木丰成,从而统一大半个但马,然后进军局势混乱的因幡,将那群听调不听封的族人全部收拾掉,到那时,自己便是手握两国的大大名了,在毛利与织田两家面前,也就有了更多的资本了。。。。。。

综上考虑,山名佑丰有了打算,不过,这人嘛,哪有不贪的,他提出生野银山,就是想试试明智光秀的底线到底在哪。

“既然如此如此坚持,那老夫也就无话可说了,”山名佑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做出了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老夫久居西国,虽有一片报国之心,却始终无法如愿,生野银山其实也不算什么,如果它真的能为朝廷提供帮助的话,那老夫。。。。。。”

“老狐狸!你也真够无耻的了!生野银山本来就是明智家的了,居然被你拿来借花献佛!”听他那番腻味甚至让我有点恶心的话,我差点没吐出来,不过我还是强迫自己镇定,装出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山名殿下,您到底是幕府重臣的后人,果然是天下第一忠臣啊!”连一边的一色藤长都听不下去了,“您的一片心意,我和少主殿下会告诉鄙主公的,鄙主公也一定会将您的深明大义,忠肝义胆并报给织田大纳言与朝廷的。”

“惭愧残愧,”山名佑丰终于停止了他的“表白”,“如果贵方愿意与本家修好的话,那么愿意接受什么样的条件呢?”

“一切但凭您指教好了,”我们松了一口气,终于又回到正事上面了。

“除了竹田城与生野银山之外,贵方所占的所有但马领地一律交还本家!”

“可以!”我和一色藤长点点头,就算把整个但马都交给你也没有问题啊,生野银山一年产量足有近五十万贯,而但马一国不过十二万石的领地,撑死了一年也只有八万多贯。

“贵方要进攻丹波的叛逆,本家大力支持,绝不趁火打劫,但也请贵方不要趁本家对外用兵之际。。。。。。”

“关于这个殿下尽管放心,”我装出一副很急切,似乎非常要得到他信任的的样子,“没有织田大纳言的命令,家父是不会擅自动兵的,而织田大纳言一向都是高仁厚德,最守信义的。”

织田信长还有仁德信义可言吗?不管你怎么认为,我反正是觉得他不会有,就算是有,也肯定是所剩无几的。

所以关于这个条件,我没有明确回答同意与否,只是含糊的把织田信长的名号抬了出来。山名佑丰这个老狐狸怎么会听不出来我话中有话呢?所以他也只是装糊涂的一笔带过,没有在这上面做什么文章。

“那就这样吧,有劳明智殿下向令尊传达老夫的这片心意了。”这两个条件我都满足了,山名佑丰也不说什么了,反正织田信长一时半会儿还不打算拿他开刀,那自己就先看看情况再下判断吧。

“山名殿下真是仁德无双,但马安定有望,西国安定有望啊。。。。。。”我又一次给他带起了高帽子,同时也感觉到,眼前的饭菜更加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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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一夜

030

“真冷啊~~”我坐在自己的营帐中,一边搓着手一边道。[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其实我该知足了,现在我好歹还有个帐篷可以抵挡冷风的,那现在外面的足轻们可就真的得“喝西北风”了。

冷风吹拂,夜凉如水。其实眼下已经是四月下旬了,即便是在纬度最高的东北,春天已经也完全到来了。但是,山阴dao这边的气候却迟迟没有回暖的迹象,凛冽的风依旧在四处游荡。

因为历史上对山名佑丰记载的不多,所以我也简单的认为他只是个“小角色”。

但事实证明,这老家伙不仅不“小”,反而出乎意料的“大”。

在得到了除竹田城和生野银山之外的但马绝大部分(八木氏也为其所灭)领地之后,这个老狐狸的名声扶摇直上,甚至被冠上了“山名中兴之主”的名号。

与此进攻八木氏的同时,山名佑丰派长子山名栋丰到京都拜见织田信长,向其称臣。

尽管知道山名氏的并非真心实意的,但织田信长一时半会儿并没有拆穿,除了利用山名氏在西国的声望外,还有自己的考虑。

明智军也已经进入了丹波,如果与山名氏翻脸,使其在背后攻击竹田城的话。那明智军将退无可退,甚至全军覆没。

况且山名氏与宇喜多氏还有毛利氏都有不小的过节,放在山阴dao也可以帮忙阻挡一下西边的大家伙们。

我敢肯定,山名佑丰一定是掌握了明智信长这种心理,才敢于公然宣布向其降伏的。

于是就在这样一种你我都心照不宣的情况下,但马山名氏向明智信长降服。

“唉!”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一个山名佑丰就这么有手段,那宇喜多直家呢?毛利两川呢?岂不是更难对付啊。。。。。。”

整个大营静悄悄的,零星遍布在周围的足轻也是东倒西歪,也不管这山阴dao的土地是如何的潮湿,几个比较大胆的甚至直接直接蜷缩在地上进入了睡过去了,最好的证据就是他们那如同打雷一样的呼噜声。

几个负责守夜的足轻围坐在火堆旁,时不时朝火堆中丢些枯枝木棍进去活着直接用铁钳去搅动篝火,保证火堆熊熊燃烧,让周围睡着的自己与周围的那几个已经睡着了的懒鬼不被寒气侵袭。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是睡不着。

“星空真美啊~~”我走出营帐,抬头望了望布满星辰的天空。[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我又看了看守护在营帐外面的两个旗本,他们与那些不尽职的家伙不同,正直挺挺的站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你们两个说说,天上的那个勺子是什么?”我指了指天上的北斗七星,问道。

“回少主殿下,那是北斗星!”

“嗯~~”尽管我早就知道答案,但还是点了点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听说通过观测北斗星,可以看到自己的命运,你们两个看到了什么?”

“呃。。。。。。”听我这么一说,他们两人连忙瞪直了眼睛盯着北斗星一动不动。

看了好半天,一无所获他们两人一脸茫然的垂下头,“回禀少主,我们什么也没有。。。。。。少主!”

眼前早就没有了我的影子。

“你们这群家伙原来在偷懒啊!!!”我走到一堆篝火边上,厉声喝道。

“少。。。。。。少主殿下!”几个早就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家伙立马被我的大嗓门惊醒,看到是我之后,吓得屁滚尿流,就是那几个没睡的,也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参见少主殿下!”

“参见少主殿下!”

。。。。。。

托我这一生大嗓门的福,周围的足轻全都从“昏迷”“半昏迷”变得清醒的不能在清醒。

不知怎么,我想起了在前世上中学的时候,也经常以这样的方式被“万恶”的老师们叫醒,感觉居然有点清醒。

“好了,好了!”我摆摆手,做出一份宽宏大量的样子,“你们睡觉我不追究,但记得要留心周围的情况,最好留几个人看一下,不要全睡了,毕竟敌人会趁这个时候进攻的。”

其实我还能说什么呢?反正足轻半夜开小差睡觉,这种事在哪都有。我怎么可能改变呢?要追究下去肯定也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这样没准还能给这群“下等人”一种宽厚的样子。

“多谢少主殿下饶命。”

“多谢。。。。。。”

。。。。。。

果然这个举动起到效果了,他们都露出了一副死里逃生,感激涕零的神情,向我叩首道谢。

“好了,你们接着去忙自己的事吧。”

“是~~”虽然得到了我的“批准”,但他们再也没有一人敢睡觉了。

我坐到篝火边上,身体被烘的暖洋洋的,浓烈的火焰照亮了我的脸庞。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向时候看的央视版《三国演义》里面,在月黑风高夜,往往就是劫营的大好时机,就连关二爷与张三爷都吃过这方面的亏。

在我们沿着但马攻入丹波冰上郡之后,接连与波多野军打了几场仗,都取得了胜利,波多野秀治也不得不收起大意之心,小心应战。

奇袭的话,也应该是有可能的吧。

“少主殿下!!!”一个穿着黑色桶川胴,头戴八角忍盔的黑衣人人飞速奔到了我的面前。

是在附近巡视的忍者。

“出什么事了?!”尽管被蒙住了脸,但我依旧能从他露出的那双眼睛中看出紧张与激动,我心中咯噔一下。

“波多野秀治手下大将赤井直正率军朝我军急速赶来!!!”

“纳尼?!”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居然怕什么就遇见什么,老天也真够“善解人意”的。

“敌军军势为多少?”我一脸镇定的问他,我知道,越是到危机关口,我越不能慌,这样会对军心产生极大的打击。

“因为天色较黑,小的没有看清楚!”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愧色,“但小的估计,敌军不超过五千人,而且大部分都是足轻,没有多少骑兵,因为小的没有听到太过响亮的马蹄声!”

“这样啊~~”听了他的回报,我稍微心安了一些,“你做得很好,大殿知道敌军来袭吗?”

“还没有!”

“那你快去向他汇报这些情况,我先在这里列阵迎击敌军!”

“是!”转瞬间,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其实,在听到有敌人的时候,不仅是我的脸色变了,其他在一边巡视的足轻也察觉到了异样,都围了上来。

所有足轻都望着漆黑的远方,眼中露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的神色,其中有些人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到我的神色后,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列阵,准备迎战!”我对着远处营帐得旗本大声吩咐道:“拿我的盔甲与刀来!!!”

日本的甲胄并不算轻,而且其部位繁杂。看过大河剧的人都知道,武将们如果想穿上的话,就必须同时有好几个人在一边协助。

就在我手忙脚乱的把铠甲往身上套的时候,“呜呜~~”的法螺声从中军大营的幕府中传来。接着就是一阵阵脚步声。

看来大家都醒了,这样就好。

此时,前田庆次与可儿才藏也来了,他们两个衣衫不整,看来也是来得匆忙。

“真tm的晦气,”前田庆次打了呵欠,“老子睡得正香呢。。。。。。”

“是啊~~”可儿才藏也是一脸的不满,“本大爷梦中正在京都的鲸屋里喝酒呢,突然就。。。。。。”

“你们两个快给我闭嘴!!!”我怒道:“要打仗了,你们两个给我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头来!想睡觉的话,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待会儿去挨几下他们手里的刀枪,保证你们想睡多久睡多久,再也醒不过来!!!”

“是是是。。。。。。属下知错!”他们两个连忙端正态度,我虽然平常也跟他们开点小玩笑,但关键的时候,我却是相当严肃认真的,这点,他们都是了解的。

“赤井直正?”我想了这一位从未谋面的“丹波赤鬼”,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借着地上的火光,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骑在马上,带着手下人马,超我军阵前冲击而来。

而在我明智军迎击的首侧,是三排铁炮队。

“大殿有令,铁炮分排攻击,敌军不至阵前不得擅自脱逃,违令者,斩无赦!!!”铁炮统领明智光忠大声喝道。

他话音刚落,一阵密集的铁炮声便从那里传来。

跑在最前头的二十几个赤井骑兵倒在了地上,消失在人群中不见,硝烟中更多的战马停止了前进在原地打转转。

所谓的铁炮,指的就是火绳枪,火绳枪威力虽大,但射速与准确度都不算高,后坐力又强,最糟糕的一点是,这个年代的枪支普遍没有冷却的处理方法,以至于打了十几枪就不得不放下以防止炸膛。

所以并不像某些穿越小说里写的那样,一群火枪兵就可以征服整个世界。

虽然前面的战马开始受惊。但赤井军毕竟大部分都是步兵,训练有素,

“大家稳住不要怕!”赤井直正大声喝道:“敌人并没有多少铁炮,很快就会打坏掉的,大家继续冲锋吧!”

在他的鼓励下,赤井军立刻稳定队型,继续向前冲击,其间只留给明智铁炮队一个齐射的机会。我注意到一个现象,那些坠马的骑士只要还能动的,就全都拿着刀枪跟着向前冲去,眼中没有丝毫害怕。

难怪啊,历史上的明智光秀攻打丹波打了四年,其中大部分时间都耗在这个“丹波赤鬼”上面了。看来其果然有一套啊。

“射击!!!”明智光忠将手中的太刀指向前方的敌人。

随着他的声音,又是一阵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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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冷箭星光

032冷箭星光

可能是“阴谋家”与“儒将”的印象太深刻,还有那个听上去文质彬彬的名字。(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明智光秀总被后人想象为风度翩翩,智谋高远但弱不禁风,不会武功,只在幕府中出谋划策,从不上阵杀敌的“军师型武将”。

不过实际上好像并非如此。

明智光秀不仅会武功,好像还挺厉害的。

像《国盗物语》里面那样一招干掉前来踢馆的道场师范的情节有点夸张,不过不会太差。

最好的证据就是,在足利义昭当上大将军之后的某年除夕。三好三人众在近畿集结浪人进攻二条城。当时织田大军不在京都,只有明智光秀与猴子两个人率领五百人坐镇京都

结果,就是靠了这么两个人加他们手里的那点兵马,打退了三好的两千军势。

这可是以小战大,短兵相接的过程啊,尽管历史上没有确切描写明智光秀是否有亲自上阵,但我想,在当时恶劣的环境下,这是少不了的。

具体的情况,大家可以去看看《不被神爱的男人》,里面讲的很详细。

。。。。。。

“砰”一声枪响。

父亲手中的铁炮升起了一阵白烟。

在刚才铁炮瞄准的地方,有一个穿着鲜亮甲胄的武将。

不过就算他身上穿的再好看,也都没什么用了。

几乎是在枪声响的那一瞬间。

一颗弹丸穿过他的铠甲,射入了他的心脏。

“呃。。。。。。”

一声闷哼,他倒在了地上。

玩过光荣公司游戏的都该知道,明智光秀是个“铁炮达人”。

高效又精准的利用铁炮来杀人,对他来讲实在是太轻松了。

“大殿!”

一匹马由远而近的飞奔而来

一个浑身是伤的蜘蛛传令兵跳下马来。

“怎么样了?”

“回禀大殿!找到少主了!”

“他人在哪里?”

“少主在离第一阵不远处!”

“他在那里做什么?!”

父亲一向是不赞成我冲到队伍的最前头的。

除非是必胜之战。

“少主正在张弓搭箭,准备射杀敌人,不过。。。。。。”

传令兵看着父亲,眼神中有些躲闪。

“不过什么?快讲!”

“不知道是不是小的眼花了,竟然看到赤井直正就在离少主不远处。”

“纳尼!!!”

父亲大惊失色,自己的儿子与赤井直正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还手持着弓箭,那不就代表着,这两个人正在交手吗?

“蠢材!”

“白痴!”

“不开窍的废物!”

父亲是真的发怒了。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这个臭小鬼!他以为他是谁?

赤井直正是谁?

山阴dao上数得上号的猛将!

难道那小子以为,凭他那点功夫就能收拾得了赤井直正?

“我要冷静,冷静。。。。。。”

父亲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那你去的时候,那个混账。。。。。。少主与赤井直正的战况怎么样了?”

父亲突然想到,看到自家少主陷入困境,眼前这个家伙就在一边,不可能不帮忙啊。

“回禀大殿!少主与赤井直正并没有直接交手,而是由两个人拖住了赤井直正,少主在一边伺机而动。”

“这样啊。。。。。。”

父亲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小子还不算太傻,懂得伺机而动,看来也算是下功夫,学了一点军学嘛。

不过,那两个人是谁?居然能拖住赤井直正!

想到这里,父亲心念一动。

“那两个人是不是前田庆次殿下与可儿才藏殿下?”

“因为天色较暗,小的没有看清,者注意到那两人分别穿着赤色铠甲与黄色铠甲。”

“哦~~”

父亲可以确定了,就是他们两个。

他们三个,还真是爱混到一起。

。。。。。。

此时的战况已经不同了。

开始时,因为敌人来得突然,明智军有点措手不及。

不过等战况稳定下来之后。

形势开始朝着有利的一面发展了。

在激战的三个小时中,赤井一方的赤井直家,赤井时忠,冰上总见,武田元信,福井兵部等大将接连战死。

同时,在他们丧命之后,手里的备队士兵失去了指挥与控制。

一旦失去了上述两种东西,迎接他们的就是。

自我的混乱与敌人的屠杀!

当沙子紧紧的凝聚在一起时,威力等同于相同体积的石头。

担当一片散沙时,就什么也不是了。

。。。。。。

赤井直正泠然而立,整个人散着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

可儿才藏一张有些稚嫩的面庞微微一笑,咧开一张大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越是对决身手强健的对手,他就越兴奋。

这是当年在宝藏院道场流下来的习惯。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习惯,他在道场里才能屡挫强敌,成为除师父之外的第二高手。

他右手抡起精炼铁枪,横在胸前。

一股如崇山峻岭般无法撼动的气势自可儿才藏身上散开来。

“小子,你的枪法不错,跟谁学的?”

“奈良宝藏院!”

“名师出高徒啊,看来你已经掌握精髓了!”

面对赤井直正的夸奖,可儿才藏反而收起了笑容,用一副更加谨慎的态度来对待。

面沉似水的他,眼中精光闪烁,一双大眼中升腾起无穷的战意。

而此时,另一边的前田庆次。

朱枪一挑。

他整个人和平时都不太一样。

平日里的那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少年郎消失了。

他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匹凶狠无比的大漠孤狼。

此时正睁大了绿幽幽的眼睛盯着赤井直正。

似乎准备着随时想要将赤井直正撕成碎片。

与可儿才藏那种比较传统(尽管可儿才藏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的武士不同。

鄙视传统的前田庆次从来都不会守什么规矩。

眼下的他,只想着杀掉眼前这个家伙。

用任何手段都可以。

二十米开外的我见三人对峙着。

有些心痒痒。

不过眼下的我,还不适合冲上去加入这场游戏。

我从背后取下弓箭,又从箭壶里掏出一支白羽箭。

“打得够久了,本大爷还有正事要办,就不配你们玩了。。。。杀!!!”

赤井直正右脚猛地向前一踏,握住手中的长枪,朝离他最近的可儿才藏杀奔而去。

“老家伙!怕你是吗?”

可儿才藏手里的铁枪呼啸而出。

在赤井直正的身后。

“喝呀!”

前田庆次一声怒吼,暴然向前。

朱枪搅动起来的“枪风”划破周围的空气,朝赤井直正背后扑来。

两人齐攻!

但这对击败赤井直正而言,还是不够。

打了这么久,我们都看出来了。

丹波赤鬼之所以能在我们三人面前游刃有余,靠的不仅仅是一身的勇力。

他的武功还有一个特点。

快!

手中的长枪(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它到底什么名字)先是一枪挑中可儿才藏的铁枪枪头。

然后用枪头猛地往侧旁一引。

可儿才藏的力量也不算小了。

但被他这么一挑,铁枪却顿时失去了准头。

这边虽然暂时解决了,但赤井直正手中的长枪却是不停止。

立即又朝前田庆次的朱枪戳去。

因为朱枪的枪头是呈正三角状的。

所以赤井直正的枪头轻而易举“卡”住了正三角。

瞬间改变了朱枪的势头,呼啸一声,朱枪从赤井直正身旁一闪而过。

前田庆次明显没来得及反应,居然顺手就被拉了过来。

“哈哈哈。。。。。。”

一边大笑,赤井直正左脚一蹬。

前田庆次连人带枪的被踢了出去一丈多远。

“来来来。。。。。。”

就在赤井直正要解决下一个的可儿才藏时。

“啊!”

他却发出了一声惨叫。

一支白羽箭射中了他的背部。

他被卑鄙的偷袭了。

“你!!!”

惨叫过后,他满目怒火的看着弓箭射来的方向。

我已经将瞄准好了第二支箭。

“无耻之徒!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无耻?你觉得自个儿很高尚吗?”

我大声说道。

“你说什么!”

赤井直正呆愣住了。

他一向自认为自己坐得正行的直,没干过什么亏心事,怎么。。。。。。

“哼哼~~”

我冷笑两声。

“你的叔父是怎么死的?你干当着大家的面讲讲吗?”

“你。。。。。。”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赤井直正一直都不想提起,今天却被我捅破了。

“喝呀!”

好机会!

可儿才藏一记突刺!

“铛”

连我也有点佩服赤井直正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居然还能反应过来。

一个转身,可儿才藏的攻击又被挡住了。

“可恶!”

我都能感觉到可儿才藏的沮丧。

“嗡~~”

就在“铛”的一声响的同时,一支白羽箭激射而出。

马不停蹄。

不管射中与否,我有以极快的速度拿起了第三支箭。

也不知怎么了,在箭快要逼近他时。

赤井直正似乎有所感应,竟然又转过身来。

他下意识的就想格挡。

但他似乎忘了。

他手里的是枪,不是刀。

不过这也没关系,就算他无法将箭砍断,也能把它挑到一边。

果然,以他精湛的武艺,又一次用枪身挡住了飞来的武器。

但是。

枪身与弓箭擦肩而过。

枪身太润滑了。

弓箭竟然过去了!

箭头的前进方向有了小小的改变。

但对于大体的趋势,没有任何影响。

“噗”第二支箭,插入了赤井直正的身体。

“好啊。。。。。可以赢啊!”

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我在前面讲过,我用的是长弓大箭,威力比一般的日本弓箭强了很多。

“叔父大人,我们来助你!”

就在我打算再给他几箭时,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

“Kao!不是吧!”

难道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

(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请看下章。。。。。。求推荐,求收藏,我在这里拜谢了)

033 上将信辉

033

昨天上贴吧“推销”这本书的时候,居然有吧友对我说:

厉害啊,这本书的风格看着有点像《战国福星大事记》!”

呃。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ianhuatang.la。。。。。对此我不发表什么评论,不过我还是想说,熊大的那种风格我学不来,本书与《福星》风格相近???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

“叔父大人!”

一个身穿黑色甲胄的年轻人骑马奔到赤井直正面前。

“您还好吗?”

我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缺心眼儿。

中了一箭或许还能没事,但中了两箭怎么会“还好”呢?

而且还是长达五十公分的“大箭”。

尽管情况不怎么妙,但无论如何,在自己侄子面前,都不能露出软弱的一面。

“我。。。。。。我一切都好,你怎么来了?”

“我。。。。。。”

这个年轻小将却支支吾吾不说话。

“我不是叫你防守黑井城吗?”

赤井直正脸色大变。

“是不是黑井城出事了?!”

“叔父!!!”

那个年轻小将猛地跪到地上,用呜咽的语气说道。

“叔父大人!黑井城被敌人攻陷了!”

“纳尼!!!”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个都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攻陷黑井城?

是父亲的战略吗?

可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前田庆次与可儿才藏也是满脸疑惑的看着我,想寻找答案。

我都不知道,他们就更不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会?!!!”

赤井直正不顾身上还有伤,厉声咆哮道。

“明智光秀的军队全在这里了,他怎么可能分出多余的人手去攻打黑井城呢?”

“不是明智光秀?”

年轻小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是内藤义昭,他叛变了!!!”

“你是说内藤?!!!”

赤井直正眼里喷火。

内藤氏原本是丹波的守护代,细川家没落之后,内藤氏便开始与波多野氏及赤井氏争夺丹波的霸权。

在十年前的和久乡之战中,内藤军受到了另外两家的重创,实力一落千丈。当时的家督更是死在了赤井直正的手中。

不过等明智光秀开始攻略丹波后,内藤氏还是站到了丹波一边,对抗明智军。

而赤井直正自己,当时也相信了他们。

可谁想到。。。。。。

“内藤义昭那个狗东西!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赤井直正大吼道,他的话中。(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除了杀气,还是杀气。

因为他身体的剧烈颤抖,有小股血液以水滴的形式落到地上。

“等等!”

到底是名将,在极度愤怒之下。

赤井直正很快就清醒过来了。

“现在内藤义昭手里不过三千人马,他如何攻得下黑井城?”

“叔父大人。。。。。。是池田信辉!”

年轻小将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池田信辉带领五千人马与内藤义昭一起攻城的,城内只有不到两千人马。。。。。。”

他说不下去了。

池田信辉?

我想起来了。

这个人应该就是池田恒兴。

“现在黑井城丢了,我们也只好去八上城去向波多野求救了。”

赤井直正胸口上下起伏。

可以想见,现在的他,心里在进行着多么剧烈的“活动”。

“事不宜迟!快走!”

赤井直正骑上他侄子带来的一匹战马,拍马欲走。

“赤井老狗,哪里走!!!”

我站起身来,张弓搭箭。

一支白羽箭急速射向了马上的赤井直正。

不过这次赤井直正有所准备。

他身体一闪。

箭飞过去了。

“只会放冷箭的小子,我就先去了你性命。”

对我早就忍无可忍的赤井直正大吼道,单枪匹马向我冲来。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我现在的情况依旧不好,放了三支箭后,几乎脱力了。

不过我还是咬咬牙,将童子切安纲拿了起来,横在胸前。

赤井直正一道直刺,我侧身避过,同时手中的刀劈向了他的枪。

刀枪相撞!

枪身是木头做的,而我的童子切安纲却是精钢所炼。

于是,在赤井直正的惊愕目光中。

那支跟随他南征北战许多年的宝枪。

在他的面前,断成了两截。

“宰了你!!!”

武士对于自己的武器都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

失去了枪头的枪身一个横扫。

“砰”

重重的敲击在我的脑门上。

我随即飞了出去。

“保护少主!!!”

这是前田庆次的声音,预期中夹杂着愤怒与急切,甚至还有一点哭腔。

真够哥们儿的,庆次郎!

这是我最后一个念头。

我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因为,刚才的那一记重击。

我已经晕过去了。

。。。。。。

当我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两天之后的正午了。

“这是哪里?”

这里明显不是军营。

因为军营是没有天花板的。

更没有榻榻米与木门。

自己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事物,我可以确定。。。。。。

我是睡在一座城里的。

不过这是哪座城啊?

我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

可能是太累的缘故,抑或是头脑根本就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躺在床榻上没用多长时间我就又睡着了。

这一睡直接到下午傍晚时候才睡醒。

也就是说,我休息了将近三天。

我终于又又恢复了过来。

现在的我还谈不上精神饱满,神采奕奕,不过血色已经恢复,与之前病怏怏的样子完全不同。

“大哥!”

木门被拉开。

那个熟悉的声音。

“你终于好了,大哥!”

细川忠兴抓住我的肩膀,不停的摇晃到。

虽然我能感受得到他语气中的惊喜与关切,但我还是想说一句。

“麻烦你放开我行不,这么摇下去,我这一身软骨头一会儿就要被你拆了!”

“哦。。。。。。好好好。”

他急忙放开了我。

“献给我那点吃的来吧,我都快饿死了。”

在细川忠兴的吩咐下,一会儿儿工夫,就有两个侍从送上了清淡的菜粥。

吃完饭,我问道。

“这里是哪?”

“这里是黑井城啊。。。。。。”

一讲到这个,细川忠兴就变得兴奋起来,仿佛这座城是在他的一手指挥之下拿下的。

在得知了黑井城陷落之后,赤井直正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到了波多野秀治手下的八上城。

此时丹波的形势已经不同了。

为了加快速度,织田信长又派了两支人马来协助父亲。

北面。

有丹羽长秀的五千人马,正在围攻横山城,垆见信房已经快撑不住了,不过他可没有赤井直正那样的觉悟,而是直接偷偷派人与丹羽长秀连络,商量归降的事。

而在南面,内藤义昭的背叛引发了连锁反应。

在短短几天之内,片仓岗五郎,小田左马介,上尾兵部丞等原本就比较讨厌波多野的豪族们纷纷宣布,将要投身到织田家这个“革命大家庭”里。

面对这些墙头草的行为,池田信辉与父亲表现得相当大度。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于是就在这句口号的带领下,丹波的“土豪”国人众接连投向织田军。

看来平定丹波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想不到我昏睡了三天,居然出了这么多事。。。。。。”

我一边喝粥,一边叹道。

“唉,可惜了,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啊。。。。。。”

细川忠兴一点也没有安慰我的样子,反而在哪里幸灾乐祸,一副自己占了多大便宜的模样。

我不说话,心里却在默默计算着。

跟历史上发展得差不多,明智光秀的丹波攻略本身是没什么难度的,但问题是。

黑井城和八上城这两个硬茬!

现在黑井城已破,就剩下八上城了。

八上城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历史上,明智,羽柴,丹羽,池田四路大军共三万人马围攻都没有效果。

最后还是靠了猴子的“饿杀”与“渴杀”才逼得波多野投降的。

不过就算如此,也是耗了一年多。

。。。。。。

“拜见父亲大人,拜见池田殿下!”

吃完饭,休息片刻,我到天守阁去拜见父亲。

刚好,攻下这座城的大功臣池田信辉也在。

池田恒兴今年刚好四十岁,他长得相貌堂堂,浓眉大眼,瓜子脸,颧骨高耸,鼻梁高挺,双眼炯炯有神。

四十岁的,风度翩翩的老帅哥。

因为本次攻略战,他是作为副手来协助父亲的,所以坐在主位的是父亲,他坐在稍微偏左的地方。

因为在织田家他的身份与父亲等同,所以我们也不能安排个下手的位置给他。

“这几次出阵,信光公子表现神勇,不仅讨取了垣屋续成(讲到这里,我脸上一红),”池田信辉夸赞道:“现在连赤井直正这样的名将也为之所伤,主公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开心。”

“小子无能,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这点倒是真的),当不得池田殿下如此赞誉。”

越是别人夸咱,咱越不能将尾巴翘起来。

“是啊,信光还得多磨练磨练。。。。。。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嗯。”

在场没有别的家臣,我也不适合呆在这里。

我正要起身告辞。

“信光!”

父亲叫住了我。

“父亲,有事吗?”

“离黑井城三十里处,有一座山垣城,还掌握在波多野军的手里,不过随着赤井直正的溃逃,城里现在只有八百人不到了。”

“那您的意思是?”

我大体已经能猜出他的意图了。

“我想任命你为山垣城城主,你看怎么样?”

“咦。。。。。。”

(说实话,相比起“池田恒兴”,我觉得“池田信辉”才更像正式名称。。。。。。求收藏,求推荐,我拜谢诸位了)

034 “太子党”出阵

034“**”出阵

抱歉啊,因为工作时间上的变动,今后的更新时间要延迟到晚上吃饭时间了。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不过呢,一日一更,我还是会坚持下来了,所以还是请大家多多支持啊。

。。。。。。

时间:

天正四年(西元1576年)的的初夏。

地点:

丹波?冰上郡

人物:

一支人数达到千人的明智军备队。

“这回的任务不会太容易啊!”

我策马走在队列中,情绪并不是很高昂。

“少主!”

作为军师的三宅弥平次策马来到了我的身边。

“平次啊,有什么事吗?”

说起来,三宅弥平次是父亲的外甥,我的表哥。不过呢,作为一介家臣,他与我的关系并没有那么“随便”,所以我也不需要对他太客气。

(吐槽一句:可能是前世喜欢看《名侦探“柯妞”》的关系,我更喜欢叫他“平次”而非“弥平次”)

“少主,您好像不是很高兴嘛,从早上到现在我都没看你笑过。”

他在我的身边问到。

三宅弥平次自小服侍父亲,跟随他南征北战,对父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如果他再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

我现在的表情,跟他那个“主公舅舅”还真像。

与我板着一张“死人脸”不同,他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神情。

作为一个传统型的武士,能够斩将夺旗,攻城拔寨无疑是他们最渴望的。

玩过《太阁立志传》的人肯定都知道,明智秀满(日后的三宅弥平次)的所有属性都不算高,但惟有军学(兵法)与骑术还不错。

这个不算夸张。

因为本能寺之变,就是这个家伙一手谋划并执行的。

考虑到这个家伙似乎对攻打城池很有心得,所以我就向父亲要求把他带过来了。

“少主自去年元服之后就一直跟在主公身边,虽然也立下了不少功劳,却一直都不太显露。

反而被外面认为是在主公的耳提面命之下,按部就班照做的。如今可好了!少主您终于也拥有了一次自己作‘总大将’的机会了,所做的一切也都可以任自己心意了。。。。。。这是个好机会啊!”

“是吗。。。。。。呵呵。。。。。。”

我只是干笑了两声,战斗经验丰富的他怎么能与我这个“总大将”相比呢。

顺便提一起,我们这支军队的阵容。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说起来还真是相当“豪华”!

除了上述两位之外,还有前田庆次,可儿才藏,细川忠兴三人,这是大家都熟悉的。

除此之外,池田信辉还把他的一些人马也加了进来。

其中就包括池田元助与森长可(日后的鬼武藏,信浓海津馆二十九万石之主)两位日后大名鼎鼎的家伙。

而我的“侍卫规格”也相当,连侍卫长都是由新年时刚刚元服的池田辉政(现在应该还不是这个名字,不过为方便大家认识,就提前用上了)担任。

本来,天文十二年(西元1544年)出生,现今只有三十二岁的三宅弥平次。

反而成了我们一群人中,资历最老的一个了。

也就是说,我们这支军队,实际上就是由一群“**”“官二代”组成的。

山垣城处在丹波国天田郡与冰上郡之间。

除了西边是一座并不算高的小山之外,山垣城的三面都是平原,在地势上并没有什么防御上的优势。

虽然名字听着还算气派,但实际上,山垣城的规模并不算大,一面只有一丈多高的城墙和一个二层天守,连护城河都没有。放到《太阁立志传》里面,规模最多也只有“15”。

守城的是赤井直政的家臣安田忠时,他是赤井直政的族侄,这也是他为什么坚持不背叛赤井的原因。

虽然那边城里不过只有八百人,而我这边虽然也只有一千人,但因为父亲与池田信辉两位大佬对这件事的重视,所以这一千人除了我们这些领头大将之外,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差不多了吧!”

远处的山垣城距我已不到一千米。

军队开始缓缓列阵,准备作战。

同时,山垣城那边,也紧闭着城门,城头上露出了一个个头戴军盔的士兵,他们一个个手持着弓箭,还有十几个拿着铁炮,对准了我们这边。

这时,我们这边的军阵列的差不多了,大家都聚到了我的面前。

“几位辛苦了。”

毕竟这其中有许多都不是明智家的人,所以我必须得客气点。

“信光不肖,蒙家父与池田殿下厚爱,得以担任此战的总大将。。。。。。虽然如此,但信光毕竟才疏学浅,战场上的大小事务,还得多多仰仗诸位了。”

说到这里,我欠了欠身,做出了一幅“有求于人”的姿态。

“不敢。。。。。。”

大家急忙回礼。

我心里松了口气,刚才的话和举动虽然不知效果如何,却也能在一定情况下维系军中的团结了。

“那信光就不恭了。”

“一切但凭明智殿下(少主)吩咐。”

其实关于军阵的配置,我和三宅谜平次早就研究过了。

不过嘛,为了表示对在场所有人的尊重,我必须得装模作样的斟酌一番。

“那么先锋官。。。。。。有前田庆次,可儿才藏两位大人担任!”

“是!”

他们二人出来应道,毕竟论武艺,在场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强。

“那么次锋将。。。。。。咦?”

我正要往下爱“背台词”,突然注意到了三宅弥平次向我穿过来的眼色。

有些不对啊。

我偷偷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果然!

虽然池田元助等人表现得很平静,但我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中。

流露出了一种名为“不满”的情绪。

我这才恍然大悟,同时背上冒出了冷汗。

“元助殿下,听说您武艺甚佳,连信长大殿也亲口表扬过是吗?”

“小的其实身无所长,只是蒙大殿错爱,才得以褒奖两句。”

到底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虽然嘴上说的平淡,但神情上的得意却一览无余。

“那就请您与前田,可儿二位大人一起行动,担任先锋如何?”

“谢明智殿下厚爱。”

果然,他一点都没有推辞。

“在下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我点了点头,心里吐却槽一句:“有另外二位压阵,我跟本就没对你抱啥期望。”

“那么次锋官。。。。。。就由森殿下,细川殿下还有三宅殿下三位担任。”

“是!”

“我本次就不出阵了,辉政殿下,我在营中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我望着武艺比我低得多的池田辉政,半开玩笑的说道。

“感谢明智殿下信任,辉政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到底是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他居然当真了。

我现在轻摇团扇,风度翩翩,乍看之下,还真有总大将的气势!

。。。。。。

山垣城下。

织田军开始接近这座城。

池田元助,前田庆次,可儿才藏三人都是身着甲胄,头戴军盔,腰悬太刀。纵马奔驰间,一股凛冽的气势自三人身上散开来。

即便是年龄最小的池田元助,现在也是威风赫赫,气势逼人。

“攻击!!!”前田庆次高举着手中的太刀(应该不是传说中的“大典太”吧),在两军前散发着无尽的杀气。

见到织田军开始进击,有过征战经验的安田忠时也下令道。

“弓箭手,铁炮手,攻击!”

“簌”!“簌!”“砰!砰!”

弓箭声就着铁炮声,在空气中奏起了带有死亡气息的音乐。

弓箭与弹丸呼啸而去,以极快的速度设想来前进中的敌人。

不少织田军的士兵就此倒下了,他们脚下的平原被染成了血红色。

但是,很快,织田军就开始自己的反击。

带着火焰的弓箭与一支支更强劲的铁炮开始射向城墙上的一个个露出来的脑袋。

借着这个机会。

大门外,几个士兵正怀抱着刚削好不久,还带有一两片树叶的檑木。使劲的冲撞着山垣城的大门,

只听见沉闷的响声不停地从城门上传递出来。那紧闭的城门被撞击之后,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似哭泣的婴孩一般,非常痛苦。

很快,城门就被撞开了/

“杂种们!去死吧!!!”

当城门被破开的那一刻,一个个身穿甲胄,手握刀枪的赤井军大声喝骂着冲了出来。

最前面的一个士兵此时手中还拿着檑木,来不及放下。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他甚至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被砍成了两段。

池田元助虽然年纪小,但胆气却是很足。

他大吼一声,胯下战马一跃而起,冲到了城门下面。

老是来说,池田元助的身高只有一米六不到,但此时的他,正骑在马上。

一人一马,加起来就足有两米了。

此时的他如大山一般矗立不懂,威风凛凛。

“喝呀!”长枪几记突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收取了几条人命。

在他的身后,可儿才藏与前田庆次也跃马冲了进来。

于是在城门下面,冲天的呐喊声自此传来,一声声惨厉的叫声冲霄而起。

池田元助率领身后的士兵横冲直撞,挡在前方的赤井军士兵纷纷被撞飞,亦或是被池田元助的长枪刺穿了脑袋。

猩红的鲜血随着池田元助手中的长枪挥舞,四处飞溅。

而他那那明显稚嫩的的面庞笑起来的时候。

显得竟是是如此的狰狞恐怖。

前田庆次与可儿才藏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点莫名的惊诧。

这小子简直是个杀神啊!

(历史还是那个的池田元助确实是个猛将,不过没这么恐怖而已。。。。。。还是那句话,求推荐,求收藏,大家都别对我太客气啊,哈哈)

036 两种人,两种待遇

036

以前听过一句话:

其实爱上自己的的人很聪明,因为这样永远都不会受伤。(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那时我还嘲笑过这句话有多么的装B,不过现在再想想,觉得它还是有那么一丁点道理的。

如果不付出感情的话,那就不会明白感情的痛苦。

自从那天在梦中遇见她之后,我的心就再也无法平静了。

在刚刚穿越变成只有十二岁的明智小五郎时,我真的无法适应。

与那些穿越后迅速适应并混得如鱼得水的穿越者不同。

可能是前世有我太多的牵挂了。吸纳了我的大部分感情。

因此我对我的“父母”毫无感情,我对我的家族毫无感情,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我都没有投入一丝的感情。

我只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在知道无望的情况下,我开始自暴自弃。

不想跟这副身体主人的家人讲话,甚至最基本的交流都不想做。

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着度数并不算高的清酒,想麻醉自己。

喝酒之余,还有更荒谬的想法。

也许大醉后醒来,我已经穿回去了。

或者,直接让我酒精中毒死亡,然后再次穿越,这样说不定也能达到上面的效果。

明智光秀与熙子自然无法知晓自己的“儿子”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得颓废了呢?

于是,一波波责骂降到了我的头上。

那时候记得最深的,除了没完没了的骂声指责之外,就是明智光秀的叹气与熙子的哭声。

就这样过了将近两个月。

内心并不算坚强的我,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

我是真的回不去了!

也多亏了那时的我,还保留有前世贪生怕死的性格,所以才没干出什么危险的事。

也就在那时,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我穿回去了,那么这个明智小五郎会怎样呢?

会死吗?

我又想到了可怜的明智夫妇。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而我是被上天“硬派”过来,做他们的儿子的。

就算我真的能一走了之,那他们呢?

怕是就要陷入失去儿子的痛苦中了。

为了我自己的一个自私又荒谬的想法,

这么做,似乎有些无情啊。

还有,如果我就这样颓废下去,真的能得到什么呢?

。。。。。。

当社会不能适应你的时候,你就去适应社会吧。

“好了,父亲,母亲,小五郎知道错了,请你们原谅我。”

当我跪在榻榻米上向他们请罪的时候,当我叫出“父亲”“母亲”的时候,当我真的流出眼泪的时候。

就表示,

我决心开始适应自己这个身份,适应明智夫妇他们,适应这个世界了。

明智夫妇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我突然露出了迷途知返的样子,他们自然喜不自胜。[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那时,只有我自己知道。

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割舍了过去的身份,割舍了自己原来的家人,割舍了原来我所留恋的世界,还有。。。。。。

割舍了她!

从此以后,我就是“明智小五郎”,明智光秀的儿子了。

那个名叫“叶夜”的人,算是从世界上消失了。

不管承不承认,事实就是这样。

。。。。。。。

如果没有那一天的梦,如果没有遇见她的话,

我是永远不会刻意去想起这些的。

。。。。。。。

今天是个好天气,蓝蓝的天空,青青的草地,筱川的河水在我们的脚下流淌。

就在这种好日子下,我在山垣城下町接见了本地的“土豪”。

山垣城在我昏睡的那一天被攻破,安田忠时自杀未果被我们拘禁,而山垣城附近的土豪们一个不剩,全都投降了。

也别快他们没骨气,在这几天,横山城主垆见信房正式宣布向织田家投降。

他投降后,稻井城的稻井教业无力对抗来自南北两方的夹击,只好带着手下人马逃到了八上城。

丹波虽然多山,但大都只集中在西南部,所以面对东部来的敌人的攻击,当地的人一向是束手无策的。

所以这几天下来,丹波除了西南部八上城之外,差不多都落入了织田家的手里。

在这种情况下,山垣城攻下后,“土豪”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选择了跟我们“做朋友”。

“殿下请看。”

本地最大的土豪,天田郡1200石的武田信真向我献上了一幅画,在此之前,“土豪”们已经给我先上了许多礼物,一件比一件贵重,甚至还有几件“西洋景”。

关西武田氏是甲婓武田氏的分支,这个武田信真也是其中的一员,不过与他那些东边的“亲戚”们相比,他们整个关西的这一派就显得不怎么显眼了。

这幅画是京都大名鼎鼎的画师——长谷川等伯的杰作,画的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花鸟,却相当有韵味,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线条也比较有“味道”。

作为高级知识分子明智光秀的儿子,我的“艺术细菌”还是比较充足的。

在献上画的时候,土豪们都用紧张的眼神看着我。

虽然我手里的兵马经过一张战斗,已减员到不足六百人,但眼下在丹波境内,却足有三万织田大军!

这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幸好,我的眼神越来越深邃(找不到别的词代替),那是鉴赏家在面对佳品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我对这幅画还是比较喜欢的。

“很不错的画,真不愧是长谷川大师的佳作。”我慢慢合上画卷,打算回去之后再欣赏几遍。

“殿下的眼光真好啊。。。。。。”

他们马上送上了赞美声。

我缓缓说道,“所谓画,就是一个画家将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志融入进去的一种作品,一副好的画,你甚至可以感受到作者当时的创作心情。”

(这并非作者原创,而是上中学时,美术书上的序言中的一段话,拿来主义啊。。。。。。)

我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之前对我还只是敬畏,在我说出如此一段话后,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增加了“佩服”的含量。

尤其是曾在京都游学过,“文化水平”最高的武田信真,他的眼神中已经出现了“崇拜”了。

“真不愧是京都来的名门望族啊,一身教养真不是我们这些乡下人能比的。”武田信真真心实意的说道。

“哈哈哈,”我笑出声来。

“???”

“武田殿下,”我笑道,“您乃是源氏名门,家格可是相当高的,如果您都算是“乡下人”的话,那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了。”

“唉!”武田信真叹了口气:“明智殿下太过抬爱了,在下虽然在出身上也说得过去,但却始终碌碌无为,哪比得上殿下,弱冠之年便已立下剿灭赤井乱党等如此奇功。”

“呵呵。。。。。”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明显是在恭维我,但我还是有点小得意了。

“对了。。。。。还有这个?”

武田信真向想起了什么似的,恭恭敬敬的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抵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

我接过纸,却看到这是一张票据(也不知道日本用不用银票),上面的金额足有五万贯!

“这是我们大家的一点心意,望明智殿下笑纳。”

武田信真恭恭敬敬的说道,而“土豪”们也是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唉,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把票据收到了怀里。

“不介意的话,各位就留在町里与我们用顿午饭吧,在下初到丹波,还有许多事情要向各位请教呢。”

“那么,就打扰殿下了。。。。。。”我的“客气”最终“感动”了他们。

所有人都明白,我接受他们了。

。。。。。。

“池田殿下,那个安田忠时怎么样了?”

回到城中的评定室后,我换了一张严肃的脸。

“自从被抓后,他已经绝食好几天了。”池田辉政答道。

“把他带上来吧!”

。。。。。。

三十多岁的安田忠时看上去非常憔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看来他确实饿了好几天了。

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他只是用一张冷脸死死的盯着我,并不说话。

“你觉得你很了不起吗?”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自然很不爽,战败者就该有自己的样子,都打了败仗,还得意什么?

说实话,我不是不尊重败军之将,相反,我对于源义仲,楠木正成,甚至武田胜赖这样的败军之将都还是很敬佩的,他们到死都没有愧对自己作为武士的人生。

但眼前的这个人。。。。。。

“赤井家是源氏名门,可你们却是最下贱的恶贼!!!”

我痛骂道。

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发这么大的火。

“赤井直正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啊?守护?大名?。。。。。。呸!”

我重重的向地上吐了一口。

“他不过就是一只跟在波多野后面的狗而已!”

听到我侮辱他的主公,怒火中烧的安田忠时的嘴里传来阵阵磨牙声,如果现在不是全身被绑着的话,他一定会上来讲我撕成碎片的。

“为了篡夺本家的家督之位,逼死自己的叔父(名以上是养父),可否称得上不孝呢?为了夺取胜利,将横山、奈贺山、和久、桐村、牧等城池一一屠尽,那可是一万多条人命啊,整个西国都震动了,如此暴行,可否称得上不仁呢?为了一己私利,背叛朝廷,公然与代替朝廷,守护正道的信长大殿为敌,这是否算得上不忠呢?”

在这个世界呆久了之后,该讲什么话,怎么讲话,我早就了解了。

再恶心,再违心的话,我都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你。。。。。。”他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充满杀气的字。

“赤井直正不是个东西,他手下的人也不是什么好货!”

“哼!”他将头扭到一边,对我即将下达的裁决,他完全不予理会。

“你放心,我不会砍下你的头的?”

“咦?”

大家猜测,难道我要放过他?

“哼哼,来人!像狗一样的,把这个家伙吊死!!!”

我厉声咆哮道。

“殿下。。。。。。”

池田辉政有点想劝阻我的意思,毕竟作为传统武士,他比较浪漫,更希望我能给这个人一点“死的尊严”。

“等等!”

在两个旗本正要将他拉下去的时候,我却突然改了口。

难道我要改变主意了,让他切腹了?

这才是武士的“正经死法”

池田辉政等人都这样想。

“直接乱棍打死,尸体丢到厕所里浸泡百日!!!”

就在这时。我却下达了一个更加令他们不能接受的命令!

“我要让这个家伙,到了黄泉道也是满身的污秽!!!”

“是!”旗本们在短暂的失神之后迅速反应过来,他们拖着安田忠时向外走。

“明智信光,你这个丧尽天良的xxx,我家殿下一定会为我报仇的,那时我在黄泉道看着你过来。。。。。。”

忍受不了被我这么“侮辱”,安田忠时在离开时终于一改开始的冷静,开始对我破口大骂。

,因为距离被越拉越远,他的声音慢慢变小,终于听不见了。

“你们说,我是不是有点仁慈啊?”

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像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求收藏,求推荐,我给你们这些看官给跪了。。。。。。)

038 维护旧秩序(上)

038

有个书友指出了一个错误:十六世纪还没有钢琴,主角弹的是什么东东?

这里解释一下,主角使用的是古典钢琴,而非现代钢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古典钢琴随着新航路的开辟而被带到了全世界各个角落,其中就包括日本。

看过《不被神爱的男人》(好吧,我承认那部剧确实扯得不能再扯了)的书友应该都记得,里面出现了古典钢琴,信长还一边弹着,一边问森兰丸,是否想去看琉璃色的大海。

既然人家日本人都不介意这个问题,那咱们又何必深究呢?

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在书评区里向我提好了,我一律欢迎。

。。。。。。

“明智殿下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啊,”

土豪中最有修养的武田信真激动的说:“连高深玄奥的南蛮钢琴(此时的钢琴在日本应该还不叫钢琴,应该是叫别的什么之类的音译名称吧,反正我记不清了。。。。。。这里给大家一个都熟悉的称呼吧)也能演奏,殿下简直。。。。。。”

可能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称赞我,他竟然“卡壳”了!

“是啊,殿下真是。。。。。。”

可恶!不能让武田这家伙抢了先!

土豪们纷纷把肉麻甚至有点恶心的赞美词砸到了我的头上。

直把我夸的天上少有,地上全无,亘古未有,空前绝后。。。。。。呸呸呸,最后一个词听得不吉利。

如果是平时的话,这些话我都会当做是客套,左耳朵出右耳多进,听听就算了。

但现在并不是在开评定会,所以我也没有特意去“防备”他们的话。

心里越听越舒服。

所以在大家的吹捧下,我尾巴越翘越高。

这时候,我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日后的世界音乐史,我会不会被评价为与巴赫,海顿甚至贝多芬,莫扎特同一级别的人?

这个嘛,很难说。

不过呢,就凭我冒出了这么个想法。

就说明。

我离“厚颜无耻”这种境界已经不远了。

。。。。。。

虽然我的小日子过得舒坦,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如此。

至少眼下,波多野秀治就不好过。

八上城?主天守

波多野秀治坐在诸位上,他死死的盯着右下手第一位的那个人。(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赤井直正!

赤井直正现在以客卿的身份加入了波多野家。

关于波多野秀治与赤井直正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言能尽的!

当年波多野秀治能在一群族人手里继承家督之位,靠的就是赤井直正的鼎力相助。

不过等自己坐稳了家督之位之后才发现,一直属于波多野家的冰上郡几乎全被赤井直正趁着这回自己家族内战的机会给夺去了。

到手的东西当然不能指望别人再吐出来。

不过就这么失去了实在是心有不甘。

不行!

得让赤井直正放点血才行。

赤井家不是跟内藤家有矛盾吗?好!就从这里下手!

于是智商还算高的波多野秀治一番挑拨离间。

本来就不和的两家在他的一番“捣鼓”指下,很快就在和久乡大打出手。

要不怎么说波多野秀治是个人物呢!

借着这个机会,他算是把“下山摘桃子”这个词完美的诠释了一番。

等到赤井家与内藤家打得筋疲力尽之时。

一直保持中立的波多野秀秀突然宣布出兵,攻打内藤!

本就实力严重损耗的内藤家自然经不住他这么一下子,于是兵败如山倒,连家督也死在了和久乡。

按说成了战胜方,赤井直正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他完全高兴不起来。

虽然自己得到了和久乡在内的何鹿郡,但整个丹波中部十余万石土地却完全为波多野氏所得。

也就是说,自己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打了那么久,就拿了小小的芝麻,人家顺手捡便宜,就把最大最圆的西瓜给捞去了。

赤井直正毛了!

你小子敢占本大爷的便宜!

不让你吃点亏,我“丹波赤鬼”别混了!

于是在和久乡之战结束不久。

赤井家又跟波多野家打了起来。

这场仗打打停停,一直持续了近十年。

因为双方半斤对八两,所以谁也吃不掉谁。

双方都把对方很到了骨子里。

不过呢,这种情况在织田家向丹波宣战之后,总算是告一段落。

咱先一致对外吧。

。。。。。。

老实来讲,对于赤井直正在战败后跑到自己这里。而不是投降明智光秀,波多野秀治还是很高兴的,虽然这老东西让人讨厌,不过他到底还能增加点战力!

不过,现在随着一次次的战败,织田军已经将八上城围成了铁桶,波多野秀治对负责领兵作战的赤井直正也开始慢慢失去了信心。

“主公!请下决断吧!”就在自己目不转睛地看着赤井直正的时候。

一个声音传来。

扭头一看,是家臣四天王政孝。

四天王政孝本来是内藤家臣,不过在和久乡之战后便被自己“招安”了,这些年做事倒也还算认真,自己对他比较满意。

眼下大敌当前,波多野家对于如何应付军势已经达到五万人(包括土豪附庸)织田大军,意见并不统一。

像赤井直正和自己的同族波多野宗贞是坚持死战到底的。尤其是赤井直正,他恨不得将明智父子生吞活剥了。

而自己的弟弟,波多野秀尚就比较“鸽派”的多了,他主张还是和谈为好,家中有不少人都对他的意见比较赞同。

刚刚两派就在自己面前吵起来了,还差点动起手来。

“要一战,似乎很难啊。。。。。。”

波多野捂着脑袋,现在的他确实相当头大。

仗是肯定打不赢的,那么笼城呢?

“要笼城,似乎也不容易啊。。。。。。”

在这里有必要先描述一下波多野的居城八上城的地形。

八上城建在了被筱山川隔开的的筱山盆地南侧的山地上,除了本城以外,还有在山麓的奥谷城和盆地对面山顶上的法光寺城这两座支城,三座呈倚角状,互相呼应。

在盆地中间是城下町,旁边的奥谷川直接通往城内,所以在守城时不怕没有水源。

所以不到大旱之年,想进行“渴杀”战术几乎是不行的。

但讽刺的是,今年虽然没有大旱,领内却因为持续的强降雨而引发了严重的内涝(丹波多山,历史上涝灾确实很多),粮食大幅减产。

而环顾四周,山名氏已经投靠了织田信长,而一色氏与毛利氏又因为道路被阻断而无法救援。。。。。。更严重的是,城里的粮食已经坚持不到半年了!

想到这里,波多野秀治咬咬牙。

“和谈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从牙缝里“抠出”这么三个字的。

“不可以啊!殿下!!!”

到底是骨灰级好战分子,赤井直正第一个跳了出来。

他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大叫道。

“织田信长不仅厚颜无耻,而且残暴不仁啊,殿下!当年他是如何对他朝仓前景与比驭山上的和尚的,殿下难道您忘了?

波多野家长期与其为敌,恐怕织田信长早就记恨在心底了!如果殿下您向其低头的话,他一定会找各种理由将殿下您诳到京都,继而软禁甚至,杀害的!”

如果我现在就在现场的话,那一定会握着赤井直正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原来你也是穿越者啊,不然咋如此准确的预测了波多野的结局呢?

尽管赤井直正说的有点危言耸听,但大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毕竟违背诺言,骗杀降兵的事情,织田信长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赤井殿下恐怕有点多虑了,”

波多野秀尚冷冷的说。

“如果本家向织田家归顺,那织田信长该用什么罪名来惩罚本家呢?”

与哥哥不同,波多野秀尚一直看赤井直正很不顺眼,抛开以前不谈,就算是现在,在他看来,正是赤井直正的征战无术,用兵五方,才导致了波多野家现在的困境的。

“垆见,冰上等家族都已经投降了,明智光秀也都已经善待他们,并没有与之为难啊!!!”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一些小杂鱼!”

面对波多野秀治刚才的讽刺,赤井直正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但本家不同,这场战争,几乎所有的丹波国人众势力都是支持本家的!这样的话,就算是再没有见识的乡野村夫,也都会得出一个结论,本家才是这场战争的首恶!小杂鱼,织田信长或许可以放过,因为他自视甚高,完全看不上眼!

但本家不同!在他看来,如果不清除本家,那么他就无法彻底平定丹波!”

他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在他的身后,一群“鹰派”纷纷点头。

但是,听了他的话,波多野秀尚不仅没有改变心意,反而怒火中烧!

赤井老狗这是在拿波多野家去为自己谋利啊!!!

到底是太年轻的缘故,波多野秀尚对于“死敌”,有一种本能的排斥与抵制。

不管他的话说得是否正确,在自己看来,全是不能被认同的!

“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字之后,波多野秀尚冷笑一声。

“赤井殿下真是真知灼见,不过呢,战的话,似乎有点不易取胜啊。。。。。。”

“你!”

“好了,都别吵了!”

作为主君的波多野秀治终于开口了。

“秀尚!去准备准备,三日后与明智光秀和谈吧!”

(昨天的推荐很给力啊,真是个不小的惊喜,谢谢大家的支持了,今天也要加油啊,推荐,收藏快来啊。。。。。。)

039 维护旧秩序(下)

039

大概是感情得以在钢琴上发泄的缘故,这几天,我的身体与情绪好了许多。[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我突然想到了历史上的那些暴君。

尼禄懂得歌舞,纣王擅长编乐,戴里克先通晓绘画,李嗣源痴迷梨园。。。。。。对了,还有我的老丈人――织田信长!

那些人虽然都是暴虐残酷的主,但在他们阴冷黑暗的内心深处,却都拥有一份对艺术的痴迷。

我大胆推测一下,这些以杀人为了的家伙们,实际上并非是没有感情的,他们不仅有感情,相反,他们的感情比正常人还多得多。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正常的感情无法在正常世界被发挥出来。

于是他们不得不得不通过别的渠道来发泄身体里已经“囤积”过多的情绪!

于是杀人,这种血腥却又令人兴奋的举动,自然而然就被他们看上了。

但光是杀人又没什么太多意思,这群人很快就腻了。

而这时,被称为“心灵殿堂”的艺术,很快就让这群人找到了安慰。

于是,历史上多了些“暴君艺术家”。。。。。。

。。。。。。

自那次之后,我又搞了好几次“音乐会”。

在这期间,我又先后弹了《致爱丽丝》,《卡农》,《英雄》。。。。。。本来我还想试试肖邦的《夜曲》的,结果因为《夜曲》的变调太多,难度太高,加上前世我并没有熟练的研习过,对它谈不上熟悉,所以最后的尝试以失败告终。

不过有一点倒是令我很高兴。

身边的人跟我说,这几天的“音乐会”,使得大家对我的印象有了很大程度的改观。

为啥呢?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相信“才德同在”这个看似有理实则荒谬的道理。

通过钢琴上面倾泻出的令人陶醉的旋律,大家普遍认为,我是个很有才华,很有修养的人。

而如果我有才,那肯定也有“德”了。

因为无德之人不可能有如此“高深”的音乐造诣的,嗯,一定是的!。

于是在这种看上去完全不合理的结论下,我的名声大大好转。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没想到。

因为钢琴尽管很早就被南蛮人带到日本来,但除了南蛮人(基本上是传教士,商人一般对音乐兴趣不高)和极少数与教会关系密切,痴迷南蛮文化的“切志丹”之外,整个日本根本找不出几个懂这玩意儿的人!

于是,能熟练掌握钢琴的我。

马上就成了“稀罕货”!

加上我是明智光秀的儿子,织田信长的女婿。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效果”马上就更吸引人了!

所以,突然之间,我的被关注度突然大增。

据身边的人说,不仅仅是丹波国,整个山阴dao,,甚至关西与近畿都差不多都知道了我的名字!

也就是说,我突然之间,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成了“名人”了!

。。。。。。

本来嘛,对于这些,我都是无所谓的,甚至还有点轻飘飘的感觉。

直到有一天,父亲大人的命令来了,要我回到大本营去!

好吧,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

“你居然还舍得过来啊!”

不是在幕府,而是在休息的营帐中。

我的“便宜父亲”明智光秀殿下,就这样“慈爱”的接待了我。

“您叫我来,我怎敢不来呢。。。。。。”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他,我就再次感到熟悉的“负担千倍”。

父亲并没有理会我的“鸭梨山大”,却用充满关切的语气问道:

“听弥平次说,你这段时间身体不怎么好。。。。。。现在怎么样了?”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暖洋洋的,胸前的红领巾更加鲜艳了。。。。。。呸呸呸,我在胡说些什么啊!

“谢父亲关心,我一切都好!”

“明天波多野将派人来与本家和谈,既然你身体没问题,那就一起参与吧!”

“是。。。。。。”

出了营帐,我心底还在纳闷,历史上明智光秀打丹波可是打了四年啊。。。。。。怎么现实中会这么容易呢?还不到半年就拿下了呢。。。。。。

也许历史早就发生改变了。。。。。。

亦或许是。。。。。。历史本就如此,只是被人为地改变了而已。

。。。。。。

幕府中,丹羽长秀,父亲,池田信辉从左到右依次坐着。

我心底忍不住吐槽一句。

“你们是道观里的三清吗?”

“拜见明智殿下,丹羽殿下,池田殿下!”

波多野秀尚面对着主位上坐着的三个“大人物”,俯下身施了一礼。

我在一边看着。

波多野秀尚长得并不算出众,但也不算难看,属于“大众脸”前记后忘的那种。

“来者何人!”

“回禀三位点下,在下为丹波守护波多野秀治之弟――波多野秀尚是也。”波多野秀尚也是个征战沙场的武将,身上有几分属于军人的杀气。

他的话虽然听着谦卑,却没什么“低头”的感觉。

“秀尚殿下吗?来我军帐中,所为何事?”

“家兄仰慕三位殿下神威。。。。。。”

他先是长篇大论将上面的三个人“表扬”了一番,接下来再是替自己哥哥辩解,所谓辩解,无外乎就是他哥哥如何如何不容易,丹波的国人众如何如何的不好管,他哥哥其实在就想投入织田信长的“温暖怀抱”之中,只是一直受到国人众的阻挠,而无法如愿。现在“王师”来了,他们兄弟俩希望能得到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原来波多野殿下竟有如此苦衷,真是令人为之同情啊。。。。。。”

听他滔滔不绝的为自己兄长做着让人发笑的辩护,坐在池田信辉下手处的池田元助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谢池田少尉殿下(池田元助)关爱,我等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能得到诸位的谅解即可,那样的话,即便是令波多野一族覆灭,我等也绝无怨言!”

什么叫外交家?这就叫外交家!

“你。。。。。。”

面对波多野秀尚的“无耻嘴脸”,池田元助一下子就噎住了。

“好吧!”

到底是知子莫如父,自己那个儿子怎么会是波多野秀尚这样的“老油条”的对手呢?

池田信辉赶紧把话茬接过去,不能让波多野秀尚把儿子给绕糊涂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要绕弯子好了,直接谈正事吧。”

“一切但凭三位殿下指教。”

波多野秀尚点了点头。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想先听听秀尚殿下,您的意见!”

“那就恕在下的不恭了。。。。。。

首先虽然家兄的丹波守护之位,是当年大纳言殿下亲笔任命的,但是。。。。。。”

波多野秀尚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家兄一直无法妥善管理丹波,真是有负大纳言殿下的期望啊,所以家兄愧疚之下,决定让出守护一职,请大纳言殿下再择栋梁之臣担任!”

“切!”

我心底不屑的哼了一声,这种程度的“借花献佛”太明显了,根本就没什么诚意。

我看看其他人,他们也是跟我一样的表情。

“还有呢?”

他们三个人倒是挺淡然的,又接着往下问道。

“归顺大纳言殿下后,我等希望将领地保留在十万石左右,我等自然会向大纳言殿下缴纳田赋,但希望份额以当年细川时为准。”

这条已经很过分了,丹波总共才三十五万石的土地,保留你十万石,指不定你哪天就“飞”了!而且以细川时为准?这绝对不可能!

“还有呢?”

他们三个人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我等都是崇尚旧礼的人,细川时,曾实行‘十年检地’,家兄希望能恢复这一条。”

“看不出波多野殿下对旧制竟然如此推崇,真是令我等动容。”

父亲“感念至深”道。

“谢明智殿下厚赞,家兄就这些小小的要求了,望三位应允。”

“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波多野殿下却一心恢复旧礼,真是令我等好生敬佩啊!”

丹羽长秀感叹道。

“是啊,”池田信辉也接腔道:“既然波多野殿下一心恢复旧秩序,那我等再不应允恐怕就说不过去了!”

“是啊,”父亲点了点头,“秀尚殿下,我等也有一点建议,请殿下答允了!”

“殿下请讲!”

波多野秀尚心中一紧,事情果然不会进行的太顺利啊!看来自己还要再争取一下啊。

“首先是‘十年检地’。。。。。。这条绝对不行!”

父亲的口气突然变得严肃,他无视波多野秀尚的神情已经开始转冷,继续说道:“最迟明年,本家将要在丹波检地,一寸土地也不能少!”

“第二,波多野家可以拥有十万石的领地,但必须离开八上城,我会在丹波境内另择一处地方安置波多野一族!”

“第三,赤井直正怙恶不悛,多年前就与本家为敌,不过大纳言殿下仁慈,愿意饶其一名,但请波多野家将此子驱逐出国,以表归顺决心!”

波多野秀尚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

“最后一条,关于丹波守护的问题。。。。。。”

其实,虽然织田信长没有明确表示,但大家普遍都把父亲当作了日后的丹波守护。

“丹波守护,就由。。。。。。”

父亲却没有一点毛遂自荐的意思,只是不断用目光扫视四周。

最后定格在一个人身上。

“细川藤孝殿下担任好了!”

这个答案实在是出乎意料,包括细川藤孝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啊!”

连波多野秀尚也忍不住发出声来。

“既然波多野殿下说他要恢复旧礼,”

父亲无视大家的惊诧,继续用很开心的语气说道:“

那就让昔日的丹波守护细川氏来守护此地,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你说是不是啊,秀尚殿下。。。。。”

好手段!高明啊!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波多野秀尚的一张脸已经变成了“苦瓜”。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维护旧秩序”竟然会把自己给绕进去,最后明智光秀竟然把细川氏都抬出来了,仅此一条,另外两条就都算‘合法’了,因为这是按他波多野家的心意“恢复旧礼”嘛。。。。。。

自己这回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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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结束了

040

昨天看了一下书评,有书友问我:一次性进献五万贯。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这个数目是不是太大了。

实际上这个数目确实很大,但并不算是天文数字。

小说《织田信长》里面,明智光秀筑坂本城的时候,花了近万贯。羽柴秀吉筑长滨城的时候,花了一万五千贯。。。。。。要知道这两座城规模虽然大,但并不华丽,而上述二位在筑城时,都是领地不到十万石的小大名(明智光秀可能还有更小点),却都能轻易的拿出如此“巨款”,这说明什么?

说明“万贯”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吓人的数目。

。。。。。。

波多野秀尚坐在那翻了半天白眼才缓过这口气来,哆嗦着嘴唇好不容易说道:“久明智殿下仗义任侠,仁德宽厚,今日见面,真是受教了!”

“哪里哪里~”

父亲只是微笑了一句,这种程度的讽刺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表面上看,波多野家保留十万石的领地,看上去像是天大的恩惠,但如果这十万石不在八上城周围,那还有什么意义?

从波多野植通开始,波多野家到处“惹是生非”,可以说在丹波境内,根本就找不出几个朋友出来,好几次面对土豪们的围攻,波多野家都是靠着坚固的八上城才挺过来的。

现在让他们离开了八上城,不就等于是斩断了他们的根吗?

而驱逐赤井直正就更难以想象了。。。。。。。这么做的话,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哪家土豪愿意跟随波多野了。

连自己手里的人都罩不住,这样的“大佬”还有相信的必要吗?

“明智殿下。。。。。。”波多野秀尚还想再争取一下。

“还是请殿下回去与令兄再商量一下吧。。。。。。送客!”父亲做出了这样的手势。

看到波多野秀尚的背影越来越远,丹羽长秀哼了一声。

“都什么时候了,波多野秀治还想与本家讨价还价,真是痴心妄想!”

池田信辉也不屑地说道。

“这就是看不清楚局势的人,现在已经不是由他们做选择,而是由本家做选择了!”

“听投降的豪族们说,八上城里缺粮,已经连半年都无法维持下去了。”

丹羽长秀捋着胡须,微笑道:“日向守殿下可真是一员好运气的福将,八上城本来易守难攻,但这样一来,其陷落只怕也是指日可待了。(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說’)”

。。。。。。

五日后,苦苦支撑下的波多野秀治再也坚持不住了,打开城门,宣布投降。

父亲三人“亲切接见”了他,并说了许多在我看来不知道算不算是安慰的话。

之后,波多野兄弟以“罪臣”的身份,去京都求见织田信长,“感谢”他的大恩。

关于丹波的处理问题,织田信长全权交给了父亲。

父亲的安排是:

细川藤孝领桑田,船井二郡十万石并任丹波守护。

这件事,在细川家史上绝对有意义。

自从细川晴元失势之后,整个细川家就算是彻底败落了,虽然在近畿和四国还散落着不少细川家的子弟,但都是一些“打杂跑腿”小角色而已。

向细川藤孝这样担任一国,而且还是超过三十万石的大国的守护的,还是几十年来的第一次。

细川藤孝自然对父亲感激涕零,虽然作为山阴dao军团的一员,他的“守护”之位有点名不副实,但对于一下子就拥有了十万石的领地,他还是足够高兴的。

对于“深明大义”的内藤义昭,父亲将他的领地从一万五千石增加到三万石并转移到何鹿郡,监视同样被移封到这里的波多野家。

顺便再说一句,在“恢复古礼”的名义下,内藤义昭被任命为丹波守护代,这样的话,波多野家就更没有话说了。

而明智家将剩下来的天田,冰上,多纪三郡共十二万石收入囊中。

。。。。。。

丹波的战事到了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

在新的居城——八上城里,父亲摆下了庆功宴席。

“恭贺明智殿下,这下您的所有领地加起来,都超过二十万石了,这在本家,绝对是个不小的数字,以后恒兴就要靠您多多提携了。”

池田信辉向父亲捧起了酒杯,双眼里精光烁烁,满是羡慕。

虽然池田信辉是织田信长的乳兄弟,但因为从未立下过太大的功勋的缘故,所以他在织田家的地位并不算高,也从未进入过核心圈,而领地更是仅有可怜巴巴的一万余石。

不过,池田信辉的势力全在近畿,他手里的兵马都是织田信长亲自组建的“嫡系王牌军”,而他本人更是享有织田一门同族的待遇。。。。。。。他说他需要父亲的提携?对此,我有点不能相信。

“岂敢,岂敢,池田殿下说笑了。。。。。。”

父亲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微笑道:

池田殿下长期侍奉在主公身边,手握京都兵马(眼下池田信辉暂任京都守护),一切大小事务悉听尊便,还能得到主公的耳提面命,这些恩宠,可是我们这些外放之人不敢奢求的。”

“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再怎么,也不如您与丹羽殿下那样守护一国安危(丹羽长秀领若狭八万石),大吏封疆,做事随心所欲啊。。。。。。”

我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被父亲要求不能喝太多酒。

在宴席随便吃了几口菜,与大家客套了几句之后,我便起身告辞了。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健康的缘故,呆在熙熙攘攘的主天守宴会厅里,我感到一阵气闷。

等来到第三层天守的阳台时,迎面冲过来的冷风让我浑身一激灵,脑袋清醒了不少。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不过因为没有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现代钟表的缘故,我无法知晓现在的具体时间。

属于山阴dao上特有的潮湿气息富涵盐分的风扑面而来。天上青色穹宇中星星已经出来了大半,和远处重重山峦和城下町稠密灯光的交相辉映。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不知道千百年前的曹孟德在创作《观沧海》时,面对的是不是也是这样一片璀璨的星空?

“少主你好雅兴啊~”

就在我还想学着曹操那样“憋出”一两首类似《短歌行》这样的诗歌的时候,一个有点轻浮又花哨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看了这么久的书,不用我说,你们也一定能猜出这声音是哪位。

“庆次郎,才藏。。。。。。”

果然,我看着那对“黄金搭档”慢慢走向我,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怎么,饭菜不可口吗?酒水不够醉人吗?竟然让‘贪酒恋饭’的你们二人无动于衷,跑来找我这个孤家寡人。”

跟他们两个人说话,我并不需要太多的顾忌。

“菜好酒也好,不过,我们还是想来跟少主您说些话。”

可儿才藏笑嘻嘻道。

“你们还挺够义气的啊。。。。。。”

我重新把头转过去,

“本次讨伐丹波,你们两个都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回头父亲都会有所赏赐的。”

“嘻嘻,我们要求不高,给座城就行了!”

他们两个应该改一下名字,改姓“厚颜”,名叫“无耻”,这样才比较贴切。

“这回丹波的守护被细川殿下拿去了,守护代又被内藤义昭那个家伙给抢了,主公跟少主这一次,好像什么也没捞到啊。”

可儿才藏显得有点愤愤不平。

“名义上是这样,但以后无论是细川殿下,还是内藤氏,都还是要听主公的指挥安排的。。。。。。所以你也不需要太失望!”

前田庆次这个“老油条”见的世面明显比可儿才藏多。

“先别说这个,咱们还是谈谈以后的事吧。。。。。。”

我看着重重山峦,语气平静的说道:

“丹波的面积并不算小,但因为多山少平原的原因,实际上也产不出多少粮食啊!你们两个说说看,怎么才能在多弄点粮食呢?”

可儿才藏与前田庆次挠挠头,作为一名斩将夺旗的猛将,他们自然是在合适不过得了,不过面对内政,他们就两眼一抹黑了。

“这种问题,我们两个也不是太懂,你还是去问长安大人吧。。。。。。”

“也是啊。。。。。。”

我早就预想到这个回答,所以并没有多少失望。

我记得在后世,即便是在平成时代,这里也不是什么产粮大地,相反,领有这里的兵库县每年还要贴上不少“农业优惠”给它。

“不过这里毕竟是山阴dao的大门,关西与近畿的交通枢纽,交通上还是有不少优势的,算了。。。。。。还是聊聊这座城吧。”

“主公真是了不起,”

可儿才藏抚摸着阳台上的木质栏杆,望着城下町,啧啧赞叹道:

“主公真不愧是风雅名士眼光与境界都相当高啊,八上城不仅仅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城,而且这城下的风景真是。。。。。。我也来做一手好文章来表达我的激动心情吧。”

“别别别。。。。。。”

前田庆次连忙阻止了他。

“你那水平,就别糟蹋‘文章’两个字了。”

“切!别瞧不起人。。。。。。”可儿才藏悻悻地说道。

“这城池虽然好,但毕竟是波多野秀长时代筑的,现在已经有点破旧了,而且从地势上来讲,八上城虽然在丹波内战时还能起到极大的防守作用,但从山阴dao攻略上来讲,这里的交通,实在是不适合作为居城。”

这话可不是我乱说,历史上,明智光秀就曾经打算将八上城作为丹波的居城,但最后却选择了更靠近西国大道的龟山城。

“总之。。。。。。这里不适合作为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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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筑城

41

关于波多野的描写,我本来还想再多点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ww.mianhuatang.la]

不过考虑到主角将来要面对的敌人还有人多,其中比波多野强的大有人在,像小早川隆景,岛津义弘,伊达政宗这样的,才是主角将来真正的对手,所以波多野就。。。。。。

不过以后关于他们的描写还有很多,必竟历史上,他们就是群不安分的主。

。。。。。。

“呼哧~呼哧~”

我的“叔叔”明智长安,一路走来脚下磕磕绊绊,走不多一会儿工夫额头就见了汗。

真不知道在崇尚武力,连小孩子也能舞刀弄剑的甲信。他是怎么混过来的。

慢慢的,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看到他的主公明智光秀与一干旗本还是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就连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我,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本来就已经累的通红的脸现在更是变得比熟透了的螃蟹还红。

我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有点奇怪。

这山很高吗?

这座山名叫“西脇山”(不是我瞎编出来的名字,大家可以去看日本兵库县的地图,确实有这么个地方),论高度,它的海拔还不足百米,虽说在日本也算是有点高度了,但在中国,这种程度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比较大的山丘。

上山的路并不算好走,我大体测算了一下,路面的宽度刚刚好够两辆马车并排通过,而且,因为长年累月没有人走过的缘故,路上布满了野草。

镰仓时代,西脇山过去也曾经是某个小土豪的领地,那个连姓名都无从考证的小土豪曾经在这里建筑过一座小城,不过这毕竟已经是几百年全的事了,不要说那个早已没落的土豪家族,就连那座小城也早已败落得连断壁残垣都找不到了。

半个月前,我将关于居城的想法说给了父亲听。

而父亲在听取了我的意见后,并没有马上做决断,而是召集了所有家臣开会来讨论这个问题。

那场面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本来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认为八上城不适合作为居城。

结果一开会,群臣们马上以饱满的精神投入到了“批判八上城”的运动中。最后八上城被批了个体无完肤,一无是处。。。。。。

见大家都是这个意见,父亲倒也没有什么犹豫,马上通过了“迁都”的决议。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大家对八上城“充满憎恨”,我也不知道。

但不管我知不知道,但事情总归是要往下做。

接下来就是选择新的居城的地点。

这件事交给了明智长安来办,毕竟他以前就是个山师,看风水之类的,是他最拿手的。

明智长安倒也不含糊,花了近半个月的功夫,走遍了了丹波西南部三郡,最后判定。

离筱山东部五十里的西脇山最合适。

西脇山位于丹波多纪郡东南部,正正好好就在西国大道上,作为一个连通近畿与关西的“纽扣”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

“这个地方。。。。。。”父亲的神色有点疑虑,“虽说这个地方也算是有山有水,但山不高,水不深,在太平年间作为居成还行,但眼下阴阳两道的战火均燃烧不止,这里怕是。。。。。。”

一边说,他还用充满“担忧”的眼神看着明智长安。

“主公。。。。。。有所不知,”被他这么一瞧,本来胆子就不算大的明智长安顿时有点慌了,“西脇山所处的位置,东高西低,东边全是一马平川的原野,而西边却有筱山与筱川的阻拦,道路虽说并不难行,但因为地势的原因,西边的敌人一旦打过来,本家马上就能知晓并做出决断,而信长大殿如果命主公向西国调兵,从此处经过也是非常容易的。。。。。。”

我一边听着,一边注意着父亲的脸色。

其实我知道,父亲亲自肯来这里考察,就说明他已经动心了,只不过,他需要经过明智长安的嘴,再确认一下适合与否而已。

这里先考考大家。

织田家的第一建筑师是谁?

丹羽长秀!

没错,我猜你们肯定会这么回答,毕竟人家可是修筑过安土城的,本事摆在那呢。

接下来,再问一下。

那第二建筑师呢?

???

这个估计就没多少人能答出来了。

谜底揭晓:

明智光秀!

是不是有点惊讶?

不用怀疑,当初明智光秀的坂本城落成后,就连前来参观的传教士都感到惊艳,并说这是在欧洲都属于“豪华型”的城堡。

其实坂本城并不算豪华,但绝对算得上是个舒适雅致的居所,四层天守(近年来,有“砖家叫兽”考证出来,坂本城其实是有五层天守的,汗。。。。。。)虽然没有安土城的七层天守那么豪华,却也算得上宏伟壮观了。

从这就可以看出明智光秀的战略头脑。利用琵琶湖的水运,充分发挥领地的潜在实力征战时,从坂本调兵,可乘水路攻击琵琶湖的任意一个据点。

连之后羽柴秀吉也都效仿明智光秀,在琵琶湖边建起自己的居城——长滨城。

所以你说,对于筑成自有一番心得的明智光秀,会真的不懂西脇山筑城的利害吗?

。。。。。。

“好吧!”听完明智长安的叙述之后,父亲终于不再“犹豫”了。

“就这样吧!这个地方我很满意,现在,我们来说说这座城的大体规划!”

“是!”

终于到正题了,明智长安精神为之一振。

这种问题是我不懂的,所以我将头转向了另一边,遥望着远处的风光。

这座山说高不高,但交通位置却又非常突出,所以在这里筑城无疑是十分明智的。

除了军事目的之外,在经济上,同样因为交通的优势,这里可以成为关东关西之间的经济文化中转站。

想到城池,我突然就想到了岐阜城!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岐阜城算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一座城池了。

听父亲讲过,他小时候,就是在岐阜。。。。。。那时还叫稻叶山城度过的。

一座居城的大小,最能反映一个大名。。。。。。或者说是武士的实力。

岐阜城规模相当宏伟,而且其是筑在高高的稻叶山上的,所以我那时见它的第一眼,就忍不住为其倾倒。

我也曾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也能拥有这样一座城堡该多好!

织田信长在年轻时住的是并不算奢华,也算不上壮观的那古野城,这是他风云一生的开端。

那是他连大名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清州织田家的一介家臣而已。

等到织田信长灭了织田信友,成为了织田家的宗主(名义上是这样,但仍有织田信安等不认同者)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就将“都城”迁到了清州城。

那时他虽然拥有了整个尾张最好的城堡,但依旧只是尾张下四郡的“小土豪”。

等到他进住稻叶山城的那一刻。

历史上的那个风云儿,织田信长才算是真正到来了!

而以上三座城,是见证他崛起的最好物证!

如今他连岐阜也不要了,一个人住进当年将军的二条城(安土城落成后搬出,献给太子)里。

虽然他既没有开府,也没有成为上位公卿,但住进二条城,便已经代表了他。

想要拥有的天与地,拥有山与海,拥有整个天下!

。。。。。

父亲合上了手中的折扇,缓缓说道:

“长安!西脇山筑城的事情我全权交给你去办!我会在人力物力上尽全力支持你的!”

“是!主公!长安一定万死不辞!”

我在一边看着,心里却在算计着。

筑城这事,有着莫大的油水可捞,明智长安虽然表面上还算正经,但我猜想,如果没有我们一群人在这里,他肯定要乐疯了!

“对了,父亲!”我突然说道。

“怎么了?”

“您似乎忘了。。。。。。给这座即将开工的城取个名字了。”

“对了!”他一拍脑门,“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居然一直没想到。。。。。。那你们说说,叫什么名字好?”

“主公您虽然并非丹波守护,但现在对于丹波大小事务的支配却无可非议,是真正意义上的‘丹波之主’,所以臣认为,就取‘丹波’的‘丹’字,为这座新城取名为‘丹府’,如何?”

“‘丹府’?”父亲细细品味了一下,“嗯,名字很雅致啊。。。。。。小五郎,你认为呢?”

“很好的名字啊。。。。。。”我遥望着四周的花草,突然想到了一个有点恶搞的主意。

“‘丹府’虽好,但儿臣以为其有些拗口。。。。。。不如叫‘米兰’如何?”

“嗯?”

他们明显没想到我竟然这么有“创意”!

此时的日本,并没有种植米兰,不过有文化的日本人还是在汉书(主要为诗歌集与医书)中见识到了这种从没见过的花。

“嗯,不错!”

我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赞同我的“奇思妙想”!

而且竟然是明智长安!

“《孔子家语》中有云:‘芝兰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之德不为困穷而改节’。一语道出了米兰高尚情操和清明节气。”

明智长安尽管出身不高,但读的书却是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我起这个名字只是一时好玩而已,对于什么“情操”“气节”却是从没想到。

所以明智长安明显拍错马屁了。

我忍住想笑的冲动,因为这个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笑出来,否则就全“露底”了。

“这样啊。。。。。。那就叫‘米兰’吧!”

最后,竟然连父亲都赞同了。

我无语并石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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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北伐(一)

042

貌似米兰并不是兰花啊。(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說’)。。。。。

所以《孔子家语》里的那个“芝兰”指的貌似也不是米兰花。

对了,再说说作者为什么要另筑新城,而不是像历史上那样以丹波龟山城为据点。

从地势上而言,丹波龟山城更适合近畿与山阴dao的来往,而因为南面有山的阻挡,不大适合阴阳两道的通向。

而新城我把它设定在近畿与阴阳两道的三方交界处。

因为主角将来要面对的不仅仅只是山阴dao,在山阳道与四国上,都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

。。。。。。

不管怎么样,米兰城算是正式破土动工了,明智长安大体估算了一下,预计会在后年完工,规模嘛,预计会比坂本城稍大一些。

一想到这里,不仅仅是前田庆次等人,就连前世见过大世面的我也不禁有点激动。

一座城代表着一个人的实力!

坂本城已经算大的了,比它还大。。。。。。

拥有二十余万石领地的明智家,现在的确是的有实力的大名了,即便是在美浓时代,明智家的领地也不过只有明智城(长山城)五万石,还得随时看土岐家和斋藤家的脸色行事。

这下好了,拥有了这么大的领地(虽然没有统领南近畿的佐久间信盛与北陆九十万石的柴田胜家的那么大),已经算是天下数得上号的大名了,即便是织田信长,也会对我们另眼相看的。

受此影响,最近三个月,大家伙的心情都不错,办起事来也都是格外有动力。

直到十月份的一天。

那一天,织田信长的命令又下来了。

讨伐丹后一色氏!

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还得从已经投降的但马山名氏开始说起。

在统一了大半个但马之后,山名父子挥师西进,讨伐因幡山名氏。

虽然因幡的山名丰国也算有点本事,但无奈家中大全早就被群臣掌握,一切军事行动完全不由自己支配。

在打了几场败仗之后,山名丰国只好向西边的邻居们求援。

此时的西国,在毛利家的支持下,已经统一了美作国的宇喜多直家将魔手彻底伸向了主上浦上家。

浦上家已经撑不了太久了,浦上宗景只好弯下腰,亲自前往京都向织田信长求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ianhuatang.la

此时的织田信长,也慢慢察觉到,山阳道上,再依靠这几个“小杂鱼”,是挡不住来势汹汹的毛利家的。

也不知是哪只巨大又肥硕的螳螂存在,竟然使历史的车轮发生了小小的变动。

于是,比历史上早了两年。

天正四年(1576年)的八月,织田家与浦上家结盟。

同时,织田信长以猴子(羽柴秀吉)为总大将,任命其为播磨及备前守护,率近万人马,向西征发。

此时的播磨大部分都倒向毛利氏,所以猴子不得不在播磨展开一场时间不短拉锯战。

至于备前方面,因为播磨的阻隔,猴子一时半会儿还过不去。

织田信长虽不能放着人家不管,但一时半会儿也是爱莫能助,只好沿着濑户内海对其进行物资援助。

不过这毕竟不是办法。

再说说那个山名丰国,毛利家也真够“仗义”的,在得到了他的求救信号后,吉川元春的弟弟穗井田元清马上领着八千人马气势汹汹的杀向因幡国。

这个毛利元就生的老四,虽然不如他的三个哥哥那么有名,却也有点本事。

很快,他就统领着毛利军在高草合战中大破山名军,接着,又在鹿野一战中击毙了山名佑丰的儿子山名义亲。

经历了两场大败,失去了儿子的老狐狸山名佑丰不得不向东撤退,但此时,得势不饶人的毛利家并没有停下来,一路追击,攻入但马国。

山名佑丰一面苦苦抵抗,一面向织田信长求救。

织田信长正打算有所行动,不料,丹后又出事了!

本已头像的一色义道见到了山阴dao上的动乱,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

于是本就与毛利家勾勾搭搭的他,不顾群臣的反对,在建部山城头竖起了描有毛利家家徽的旗帜,正式宣布与织田信长决裂!

织田信长那里受得了这口气,再说,一色氏本来就是足利氏的分支,当年与足利义昭眉来眼去的,现在想想都让人痛恨。

于是,就在九月下旬,他任命父亲为丹后守护,向北进攻,讨伐一色氏,并命令已经回到近畿的丹羽长秀与池田信辉再度向西,沿着若狭国,从东面进攻丹后。

于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又被打破了。

。。。。。。

“也不知道,一色义道那个老东西,是抽了什么风?竟敢干出这种事!”

细川忠兴的马术越来越熟练了,此时的他正骑在马上,嘴里叼着根不知从哪来的野草。

本次“北伐”,细川藤孝“不出意外”的再次负责“镇国”的工作,而他的那个活宝儿子也“不出意外”的得到了随我出阵的机会。

此时我们二人领着备队人马,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负责殿军的工作。

我一直都在怀疑,细川忠兴到底是不是细川藤孝的亲生儿子(当然,这话绝对不能问出来)。

我的脾气很像父亲,也是个话不多,很低调的人。同样的,可儿才藏与他老爹可儿才右卫门一样属于“愣头青”,前田庆次或许是个例外,不自己过他说他的性格是受到了叔叔——年轻时,与织田信长并称“尾张大傻瓜”的前田利家的影响。

(看到前田利家年轻时也是这副“非主流样”是不是觉得很惊奇,大家去看看《利家与松》,里面讲得很详细)

只有细川忠兴,我不知道他这幅德行是受了谁的影响。

细川藤孝一身修养,自不用说。

而细川家的人普遍都家教不错,就连扫地的家仆都很懂礼貌。

只有细川忠兴一个人,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冒险家’,”

我昨晚失眠了,一夜没睡好,所以早上也是哈欠连天的。

“一色义道长期不受大殿的待见,大殿虽然还让他占着‘丹后守护’的位子,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个位子迟早是要让出来的,加上一色家与足利家的关系,你觉得大殿会放过他吗?”

我身了个懒腰,果然是“炎炎夏日好睡眠”啊。

“难怪啊。。。。。。”

细川忠兴若有所思道:“我要是一色义道,肯定也会这么干!”

。。。。。。

“禀报大殿,在前方十里处,一色义道之子一色义定率领丹后众豪族共七千人马,已经严阵以待,似乎有与本家一决胜负之意,还请主公主公定夺。”

一名头戴八角忍盔,身穿桶川胴的忍者在打探完前方详情后,立刻返回,来到我的父亲——总大将,明智光秀的面前,大声报道。

哦,知道了,你可曾探清一色军有多少军势?”

明智光秀听说一色义定和那些丹后的豪族不好好回去守城,居然还准备与自己进行野战,真是让人感到好笑。

建部山城论规模也不算大,但结构极为完整,以前一色氏与武田氏在丹后争权时,建部山城多次历经战火,不过经过多次战后重新修建的缘故,它的防御系统已经变得非常成熟。

站在明智光秀身边的三宅弥平次冷冷一笑。

“也不知道是这些豪族,是不知道自己实际上到底是几斤几两呢,还是太过自大了,凭借区区七千军势,就敢跑到本家面前来送死!。”

“是啊,三宅大人说的有理,”

明智光忠也附和道:

“一色家这就是在送死的,七千军势,而且超过一半都是农兵,他莫非还以为自己有得胜的希望吗?”

“希望是肯定没有的,”

一边的山崎长德也是满脸的兴奋。

“不过话说回来,主公,既然他们执意找死,那我们何不就此成全他们,在下愿意担任先锋官,替您把一色父子的脑袋拿过来!”

“主公,在下也愿意担任先锋。。。。。”

“主公。。。。。。”

大家的情绪很快就被点燃起来。

不过与大家的兴奋不同,明智光秀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他平时的那副古井不波的样子。

“知道了,你继续到前面观察敌军动静,若是有什么新情况,立刻返回汇报。”

“是,大殿!”

说完,明智光秀便不再关注这名快步离开的忍者,而是开始沉思起来。

难道一色义道那个老家伙真的老糊涂了不成?

只有七千多军势也赶在自己面前耍大摇大摆,难道他们不知道明智家旗本足轻还有铁炮队的战力要比他们麾下的农兵强大的多吗?

不对不对,一色义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当年他可是凭借一番手段,从武田家手里将丹后的支配权夺回来,并且长期面对朝仓家与波多野家的双重压力亦能屹立不倒的男人。

说他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自己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还有,

一色义道不亲自在军中指挥作战,而是把军权都交给了儿子一色义定,他是想做什么呢?这里面一定有诈,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还是小心为好。

“去把小五郎叫过来!”

明智光秀对着三宅弥平次命令道。

“是!”

(晚上还有一章,先让我慢慢去琢磨一下,该怎么安排情节。。。。。。求推荐,求收藏,我谢谢你们了)

043 北伐(二)

043

刚刚看了一下《织田信奈的野望》这部动漫。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ianhuatang.la

抛开剧情不谈。

我只能说:

好吧,我承认,也就只有日本人,这群大脑里装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民族,会想出把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编成一个个美女的故事。

反正中国是出不了这样的东西了,就算出了,也肯定会受到“砖家叫兽”的批评与唾骂。

。。。。。。

“父亲大人,请吩咐!”

我从队伍的最后面骑着马来到最前面。

见到了父亲之后,我没有大多废话,直接单膝跪地向他请示任务。

“喏~给你!”

父亲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将手中的太极团扇横面放到了我面前。

“父亲?您这是。。。。。。”

“这都看不出来吗?接过去!”

“是!”

我接过团扇。

“小五郎,这场战役,你以副大将的身份替我把守本阵!而我将亲自出阵!”

什么?!

不仅仅是我,一边的将领们也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自从当年火烧延历寺之后,父亲已经有四五年没有出过阵了,即便是在最惊险惨烈的长筱之战中,他也是坐在自己的营帐中指挥战斗的。

“父亲,出阵还是我来吧,您来坐镇军中!”

短暂的失神之后,我反应过来了。

说实话,我并非是对父亲的武艺与军略有疑问,我担心的是。

他已经快五十的身体,还能不能在血肉横飞,肝脏乱舞的战场搏杀中坚持下来。

“是啊,主公。。。。。。”

大家也纷纷劝父亲放弃这个想法。

“好了,大家都不用说了!”

父亲打断了我与诸将领的话。

“待会儿,我会与三宅大人,光春大人一起参与第二阵的进攻。。。。。。小五郎,你与妻木大人(妻木广忠,我的舅舅)一起防守本阵,如果有失。。。。。。即便你是我儿子,我也会砍下你的脑袋!”

说到后面,他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

“是!父亲,儿臣一定全力以赴,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也同样也刚硬的语气回答他,只有这样,才能表示我的决心。

。。。。。。

“呜呜呜~~~~”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法螺声。

我们一群人连忙快步走到军营门口,往远处方向一望,只见在远处沉积多时的一色军,终于开始发动攻势了!

一时间,为数众多的军旗上,“一”字双半圆纹(样式大概如此,正式的名称还没查到)显得如此鲜艳。(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哼哼!好!来得好!就怕你不来!”父亲哼了几声,手中却是用力击掌。

“一色老狗!让我看看你到底能耍出什么样的把戏!”

我们这群人也都随之振奋了起来。

武士以杀人为乐!

。。。。。。

半个时辰之后

在明智军营地的前方列阵。

作为先锋官,沟尾庄兵卫,斋藤利三还有伊势贞兴(这个人物其实也是个明智家重臣,不过以前我好像没提到过,汗颜。。。。。。),都是身穿甲胄一字排开站在军阵的最前面。

而向前三百米处,则是以一色家为主体构成的“丹后联军”。

这时,明智军的总大将突然策马奔到头阵来!

看着远处穿的花花绿绿,手中拿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样式的丹后联军,明智光秀(此时的我坐镇军中,并不在现场,故不使用第一视角)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急着下令攻击。

他只是举起手示意身后的将士都静下来。

这就是威震一方的武将的气势,他只是稍微抬了抬手,连一个多余的手势都没有做。

大家却马上停止了闲聊(汗。。。。。。)与对敌人的叫骂。

然后他保持者面部不变的微笑,对着对面的营地喝道:

“一色殿下!在下便是明智十兵卫光秀,不知殿下可愿意出来与在下对话?”

明智光秀只是说了“一色殿下”这个名词,对于到底是指一色义道,还是指一色义定,却没有刻意声明。

他是在试探一色军吗?

他的声音也算够大的了,对面隔了三百米,依旧可以听得清清楚。

就算一色父子现在不在头阵,也会有传令兵将明智光秀的话,带到他们二人的身边的。

但过了好几分钟,对面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不仅一色父子没有出现,就连对方连个来答话的大将都没有。

“哈哈哈哈。。。。。。”

见到对面的人如同死了一般的沉静,明智光秀的脸上不仅没有一点不愉快。

相反,他还当着两军的面大笑了起来。

如果此时我就在一边。

看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惊讶得把嘴巴张得老大,连个馒头也塞得进去。

一向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父亲,什么时候学会织田信长的那种狂妄又霸气的笑声的?

“儿郎们!敌人已被我军气势所震慑,连对着我军答话的勇气都已经丧失殆尽!”明智光秀那意气风发,充满自信的声音在军前响了起来:“未战先怯,这乃是战败的前兆。。。。。。二郎们。。。。。。”

他的声音变得越发高亢与雄浑。

“此战。。。。。。”

声调被他这么一拖,不仅没有任何的不“和谐”,反而在气势上又增加了几分。

“必胜!!!”

他的声音使人乍听之下,以为真的是织田信长来了!

“必胜!”“必胜!”“必胜!”

明智军的军中不仅有本家军队,还有内藤,波多野这些土豪附庸们的人马,军势加起来超过万人!

此时,万人齐声高呼“必胜”的嘹亮声音响彻整个战场,连大地也在颤抖!

“以格入(日语出发的意思,但愿我没读错。。。。。。)!!!”

父亲手中的太刀——天下知名的宝刀,“不动国行”向前冲满气势的一挥。

“霍!!!”

士兵们开始向前推进。

而这时,对面的丹后联军也开始向前推进。

只是,这群“杂牌军”的行进序列很是混乱,声音也相当嘈杂,一点都不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更像是支,比刚刚组建的农兵稍微强点的“火头兵”。

如果后世的东条英机,冈村宁次,近卫文麿等法西斯军方大佬看到这幅情形,脸肯定会变的比猴屁股还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

威震大东亚,无往不胜,一人打老虎,二人战航母,三人灭美帝,四人创世纪。

人送外号:“赛禽兽”的大日本帝国皇军?

明智光秀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一色家当年好歹也是跟朝仓家和波多野家打过仗的,手里的军队不该如此“废柴”的啊?

就在双方的距离被拉近到不到百米时。

明智光秀猛的一声大喝道:

“铁炮众!准备!”

随着明智光秀的一声令下,阵中马上就有两三百人开始变阵,

手持火绳枪(铁炮)的铁炮兵,快步走到了军阵的最前面,排成了整齐划一的排成了前中后三排。

熟悉日本战国史的人一定都知道这是什么架势。

三段击!

:“所有人。。。。。。准备。。。。。。瞄准。。。。。。目标正前方敌营!射击!!!”

随着最后一个字从明智光秀的口中爆射而出,一阵密集的铁炮声响起,接着就是一阵浓烟。

三段击的操作原理大致是这样的:

安排士兵三个人一组,让其中射击精度最高的士兵充当射手,其余两个则负责枪弹和枪上火绳的装配工作。

在射手射击之后,由第二名士兵接过铁炮并从前端装入火药,捣实之后装入枪弹。第三名士兵同时从后方调整火绳的位置,将扳机移至原位,然后把铁炮递给射手,从而实现不间断射击

值得一提的是,三段击虽然因为织田信长而知名,但实际上却并非是首创的。

同时代的欧洲,早就发明了与其相似的“火枪半回旋战术”。

而在火枪的发明国——中国,还要更早些,在明初时,大将沐英就发明了三排轮流射击的“中式三段击”。

在第一轮的射击结束之后,第一排的铁炮兵迅速将手中的铁炮递给了身后的人。

虽然枪管因为子弹通过产生的摩擦而变得滚烫,但他们却没有丝毫的犹豫,自顾自的托着枪管进行清理与调配工作。

而反观一色军这边,别说是正常的防御了,许多的一色军士兵甚至连最普通最基本的胴丸都没有。

“啊“啊”“啊”的惨叫声一个接着一个的响了起来,不断有士兵倒下了。

转眼间,一色军已经减员五十多人了。

面对如此“可喜”的开局,明智光秀的脸上不仅没有喜色,反而更加疑惑了。

“一色家不是有个叫稻富直秀的人吗,他可是个号称铁炮达人的家伙。。。。。。可是一色家的铁炮兵呢?就算没有铁炮兵,至少也有最基本的对铁炮的防御措施啊?”

其实,如果是我来指挥的话,反而不会有这么多的疑惑。

面对如此“大好局势”,我自然是意气风发的喊了句:“兄弟们,给我冲!”然后就一马当先的杀过去了。

当然,我那是属于没头脑的表现。

这大概就是名将的通病吧,喜欢把事情复杂化。

杀啊!!!”

在另一边,一色军的将领们自然不会任由自己的人马这样坐等着被射杀,在明智军射出第三轮子弹之后。

一个全身甲胄的武将骑着马从军中冲了出来。

在他一声号令下,

一色军士兵重整旗鼓,加快脚下的速度,开始朝着不到五十米开外的明智军的军阵冲杀过去。

“看来,事情终于变得有意思了!”

见到此情此景,明智光秀的脸色反而好看了许多,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今天放假,所以难得的两更奉上。。。。。。大家多给点收藏与推荐啊,我谢谢大家了)

044 北伐(三)

044

妻木光忠心情还算不错,他买着小碎步,朝中军大营走来。[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而此时的我,并没有呆在中军大营的幕府中。

旗本给我拿来了折凳,茶几还有一杯热气腾腾,清香四溢的茶。

“哟,妻木大人。”

看到了妻木广忠,我抬起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拜见少主!”

虽然是外甥,但更是自己主公的儿子。

在这先君臣后父子的年代,什么亲情,全都可以排到第二位。

“嗯,你们去给妻木大人拿个凳子和茶杯。”

旗本们很快就把凳子与茶杯取了过来,并将茶斟上。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视线格外的好。

我虽然一副优哉游哉,气定神闲的模样。

但妻木广忠还是很容易发现我脸上面部神经的瞬间紧张。

实际上,我的内心并不如我的表面这么鲜活,我此时的心跳绝对比平常高出一倍。

我以前不是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但那时,身边都有人照应着。。。。。。

眼前的妻木广忠,于文于武,都不算太杰出,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信他。

此时,军营的驻扎地点在离丹波丹后交界处二十里远的一处叫做“安平原”的地方,地势有点高,但东西都没有防守的屏障。

“少主殿下年纪轻轻,面对战阵就如此笃定,真是有大将之风,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将来一定是一位威震八方,势压群雄的盖世武将!”妻木广忠喝了口茶,转了转手里的茶杯赞叹道。

“是嘛~~~”

面对他非常明显的吹捧,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我年轻时的第一阵是跟随斋藤道三殿下进攻尾张,那时的我,浑浑噩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想来,真是好笑啊~”

说道这里,他笑出声来。

“是嘛~~~”

我还是着微笑,并没有说太多话。

时间慢慢过去,太阳越升越高。

。。。。。。

“少主殿下!!!”

一个黑衣忍者骑着马疾速奔到我面前。

他跳下马,单膝跪地。

“怎么了?!”

“有敌人来袭!”

“什么?敌人?”

我眉头一皱,敌人不都在前面吗?

“在西边,有大队人马杀过来,小的估计军势已经超过五千了!”

纳尼!!!!!!

五千敌人?!

我大惊失色,一把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丹后一国不过十二万石,一色家再有实力,能聚齐七千人马就已经是极限了,怎么还会有三千?!”

“回禀少主!不是一色家!是。[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听到他有些畏惧,我怒不可遏,再也不顾形象,走上前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是什么?!快说!耽误了军情,我就将你处以极刑!!!”

“具体是哪家,小的也不敢肯定。”

这一踹,明显有效果,那个忍者说话顺溜多了。

“但小的看见了毛利家的家徽。”

毛利?

我倒吸了一口气,怎么会是他们,他们现在应该还在但马国才对啊,山名佑丰死守城池,穗井田元清进退不得。。。。。。而且,毛利的势力从没渗透进过丹后,他们怎么会如此轻易的一马平川的打过来的?

“除了毛利家的家徽之外,小的。。。。小的。。。。。。”

他正想喘口气,看到我越来越阴沉的眼神,连忙接下去说道:

“小的还见到了赤井氏的家徽!”

好啊,原来是赤井直正!

赤井直正当年多次与丹后国的豪族交手,也曾经多次杀进过丹后国,对于丹后的地理形势自然是了如指掌。

“原来是赤井那个老狗投靠了毛利,把毛利带到丹后来的!”

妻木广忠大声咆哮道。

“当初就应该直接让波多野宰了这个老东西!现在就没什么事了。。。。。。”

他开始了对赤井直正的谩骂。

“妻木大人!”

我大声止住了他,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实在不想再听他这么骂下去了。

“少主有何吩咐?”

“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商量排兵布阵的事情,要快!”

“是!”

他应了一声后,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大殿知道这件事吗?”

我接着问那个忍者。

“不,小的还没有去禀报大殿!”

“那好,你尽快到战场上去把这个消息禀报给大殿,记得是大殿,千万不要让战场上别的殿下知道,这样会影响军心的!”

“是!”

“等等!”

就在他准备离去的时候,我突然又叫住了他、

“少主还有何事吩咐?”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带一个二十人的小队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小心点!”

“是!”

本来我的口气严厉,还踢了他一脚,让他对我充满敬畏,现在我突然又关心了他一下。

尽管对我而言只是无关痛痒,随口说出的一句话,但却顿时让他这个早就没有尊严的忍者感到“受宠若惊”。

于是在“斯德哥默尔综合症”效应下,我在他眼中的形象竟然变得高大起来!

忍者的眼神中带着感激,随即消失了。

。。。。。。

中军大营幕府中,明智家剩余的家臣们,在得知了有敌人的情况下,都早已盔甲整齐的坐在这里。

主位上坐的是我,既然父亲不在,那么作为副大将的我,自然是最有权力坐在这里的。

自从全体成员都到齐之后,家臣们便全神贯注的等待着我下达作战命令。

可将近一炷香的时间都快过去了,我却迟迟没有开口,家臣们也开始焦急起来。

松田政近年龄已过五十,他是父亲在担任京都守护时收的家臣,性情有些急躁。

他本就是性急之人,见少主不开口,而众家臣也没人开口说话,便有些忍不住了。

我本来就是个比较沉默的人,现在更是“金口难开”。

我虽然面色平静,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不断反复思考着退敌的方法。

这时却听见了左下手,松田政近的声音。

只听他道:“少主,如今正午以过良久,军营内的将士们早已集结完毕,在下建议,出营迎击毛利军,以战为守!”

“哦?”

我有点意外的看着松田政近。

我的军略都是从父亲那里学的,“以战为守”这个概念我还从没有听说过。

在父亲的军略中,攻是攻,守是守,二者有明显的区别与界限。

尽管实际中的战略运用千变万化,但“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这句话,我还从没听父亲讲过。

“松田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主动出击?”

“是的,若是再不出军,属下恐将士们士气大减,所以还请少主及早出阵才是。”

“大家怎么看呢?”

“松田大人所言甚是,”

山崎长德点了点头,附和道:

“中军大营内不过两千五百人,本来是应该死守本阵的,但敌人二倍于我军,四周又没有任何屏障可以帮忙抵抗敌人,与其守阵,不如出军迎击,毛利军远道而来,疲惫不堪,我军正可以以逸待劳,痛击敌人。。。。。。”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一幅“战场千变万化尽在我手”的样子。

而我虽然表面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的还点点头,但心里却替父亲默默悲哀。

有这么群“机智”的家臣,难怪历史上他走不了多远呢?

“好了,山崎大人与松田大人讲得都很有道理。。。。。。”

借着一个空档,我终于有机会插上话。

“但是,出阵战斗虽然有极大的获胜的机会,但父亲给我的命令毕竟是‘守’而非‘攻’,所以。。。。。。”

松田政近和山崎长德正想再为他们的“奇谋妙计”争取一下的时候,一听我说是主公的意思,都只好失望的低下头。

“所以,我打算严守阵地,决不允许有失。。。。。。布阵!龟甲阵!防御!”

。。。。。。

正面的战场上

激战在继续。

随着距离的拉近,在射杀了超过百人之后,铁炮队在明智光忠的指挥下后撤。

而一色军,在付出了一百多条人命之后,终于将距离拉到了不适合铁炮发挥的程度,得到了与明智军短兵相接的机会。

三宅弥平次和斋藤利三率领骑兵与一色军为数不多的骑兵队展开战斗,而明智光春与沟尾庄兵卫率领着手里的长枪足轻,与一色军足轻展开交手。

而刚才的那个出来稳定军心的一色家武将,正在一色阵中有点手忙脚乱的指挥着战斗。

双方在这几里地的平原上,展开了并不算惨烈的撕杀。

明智光秀看着战场上的情况,尤其是那个一色家武将,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微笑,就算那个家伙再怎么骁勇善战,面对他的手里的那些军士,军事素质却是极差,手里的武器也是非常“质朴”。

无论怎样,这场仗,自己都赢定了!

而一色军,今天就必须把性命交在这里!

事实上确实如此,随着战斗的进行,明智军越战越勇,而一色军渐渐开始不支。平均三四名一色军在能稍微抵挡一名明智军。

军阵之间的空隙随着不断有一色军的死亡而出现,继而扩大

终于,一个一色军阵开始出现崩溃!

而那个一色家武将,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后,也被明智军的藤田行政讨取!

至于他的姓名,还没人知道,不过这已经不要紧了。

战局变得越来越清晰,一色军的败溃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就在这时,数骑飞至。

领头的是个忍者。

“大殿!有紧急军务!!!”

“怎么了?”

明智光秀心中一紧。

终于来了吗!

“一个时辰之前,西边有五千毛利军出现,现在正在进攻本阵,少主已经在阵中开始组织抵抗了。。。。。。”

“什么?!”

明智光秀顿时感到身子冷了半截,本阵中只有两千多人马,小五郎怎么抵挡得住五千毛利军的攻击,还有,毛利军是怎么来的呢。。。。。。

情况一下子变得很不妙。。。。。。

(又是一章,求收藏,求推荐,我谢谢诸位了啊。。。。。。)

045 北伐(四)

045

“少主!”

我站在已经布好的阵前,巍然不动。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我很难判别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

一个时辰之前,还未知道将有敌人来袭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翻江倒海。

而现在,已经确定了会有敌人的消息后。

我反倒淡定,平静了下来。

大将之风?

我想到了妻木广忠之前跟我说的话,忍不住笑了笑,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像是个大将的样子。

不过现在的我,风轻云淡的神色,确实很有沙场老将的样子,我身边的士兵看到我这个样子,也都显得信心十足。

就在这时,前田庆次的声音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我扭头一看,正是前田庆次,在他的身后,还有可儿才藏与细川忠兴。

“怎么了?”

我心中一紧,难道是他们将要防守的区域出了什么状况吗?

“少主!”

前田庆次喘了口气,急切的说道:

“请您脱下甲胄,交与在下吧!”

纳尼?

我一愣。

“你要做什么?”

“少主你身材高大,军中只有庆次郎兄与你差不多,请您将甲胄交付与他,由他来扮作您的影武者!”

可儿才藏解释了下缘由。

我望着前田庆次一米八的个头,笑了笑,我只有一米七,跟他相差了近十个公分(不过这在身高普遍不高的日本人眼里,差距并不十分明显),我的甲胄,他未必能穿得上。

不过他们的话,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影武者?”

“没错,大哥!”

细川忠兴道:“此战我军兵力只有敌人二分之一,而且敌人全是毛利家的精锐骑兵,更有赤井直正这种猛将压阵。。。。。。。而我军四周全是平原,正适合骑兵发挥。。。。。。可以说,此战非常凶险,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大哥,你赶快与前田大人交换甲胄,然后我带人护送你到前线去找岳父大人!”

“等等!”

我终于明白他们的意图了。

“你们是叫我离开本阵吗?”

我的语气变得冰冷。

在场所有人中,就属前田庆次情商最高,他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赶紧解释道:

“少主,这并不是让您临阵脱逃。。。。。。这只是让您暂时撤退,撤退也是一种战略,我来扮作您的样子,代替您指挥战斗也行啊。。。。。。”

前田庆次经常与我讨论军略,我对他的军事能力并不怀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但眼下,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离开这里。

如果我留在这里的话,对军心无疑是一种莫大的鼓舞。

而且军阵中,除了我没有人能指挥全局。

前田庆次的能力是有的,可是以他的声望,是叫不动松田,山崎那帮“老油条”的,作为一门众的妻木广忠或许有这个声望,但他的能力却又无法让人信服。

最重要的是,父亲给我下的是一条“死命令”:死守本阵!

仅此而已,别无他法。

“你们都不用说了!”

我打断了他们三人的话。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的!”

“少主。。。。。”他们还想再劝我。

“快回去守好各自的区域!”

我厉声喝道。

“你们知道吗,一旦本阵丢失,敌人就会从背后攻击父亲,那么近万大军就会陷入一色与毛利的包围之中,那才是可怕的情况!!!”

这才是我不愿离开本阵的原因,虽说我的指挥能力也是有限,但比起“机智”的松田等人,我宁愿亲手来阻挡敌人。

“那么。。。。。”

三个人非常失望。

“少主(大哥)您多多保重啊。”

“嗯,下去吧!”

看到他们三人离去的背影,我自嘲的笑了笑。

“想不到我竟然这么勇敢啊。。。。。。”

他们说的没错,这场仗两军实力悬殊,的确是九死一生,甚至。。。。。。甚至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希望!

那个赤井直正自从被波多野放逐后,我就一直没得到他的消息,想不到他竟然。。。。。。真是打虎不成被虎咬啊。。。。。。

他把我恨到了骨子里,这场仗,我如果遇见他的话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了。

不过话说回来,明明是快要打仗了,我为什么一点都不紧张呢?

明明是会死的一场战斗,我为什么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淡定。

明明是走到一生中最凶险的十字路口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还能露出笑容呢?

这时一阵风从我身边刮过,因为风力的缘故,几片树叶被吹到了我的脚下。。。。。。

“难道是因为我早就有了树叶的觉悟,知道自己迟早会从大树上落下吗?”

我喃喃自语道。。。。。。

。。。。。。

“怎么办?”

明智光秀现在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意气风发,看了远处还在与己方士兵厮杀的一色军,大吼道:“杀!”

吼声歇斯底里,却呈现出了一丝烦躁。

一股不同于明智光秀平时安静儒雅的暴戾的气势从他身上扩散开来,那冷漠的眼神,如万年冰霜覆盖的脸庞,不仅是远处的一色军,就连他身边保护他的旗本,也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该死的一色军!

为什么?为什么一色军明明已呈现颓势,却没有将要败退的样子,不仅如此,甚至连一点溃败的样子都没有。

这一点也不奇怪,一色军现在只是处于不利的态势而已,连局部性的溃败都没有开始,就更不要提总体的败退了。

明智光秀的内心已经无法保持平静了,眼前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开始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就算将敌人全部歼灭,对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了。

就算在这里打败了敌人,那也不过是一场胜利的“战役”。

但如果本阵被敌人占领的话,那么。。。。。。

那样的话,自己的退路就全被切断了,而且一旦身后的敌人与眼前的一色军联手起来,对自己进行包围,那一切可就全完了。。。。。。

所以,他必须赶快回去!

但眼前的敌人还没有完全被自己打败,如果贸然撤军的话,那么他们马上就会“活过来”的。

所以,他退无可退!

该死,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就像被强力胶黏在了这里一样!

明智光秀深吸了一口气。

等等!

莫非这就是一色义道的策略?

接着大军离开本阵,偷袭本阵。

再让大军被一群虽然战斗力不高,但却有一战之力的农兵将自己死死的拖住。

这样的话,就能完成“包围”的战势了!

是的,一定是的,所以他才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老家伙,果然没那么简单!

要不现在强行撤兵回援本阵,等本阵脱困后,再作打算?

他摇了摇头。

“不行,我决不能抱这种念想。。。。。。现在一色军不退,我在这里脱不开身,根本就无法回援本阵。。。。。。一切就只好指望小五郎了。。。。。。”

但是,自己的那个儿子能指望上吗?

虽然自己可以很自豪地说,他比起同龄人,已经非常优秀了。。。。。。但再怎么优秀,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根本就不能应付这种场面,甚至。。。。。。

一想到那个自己最害怕的状况,明智光秀的脸色明显一白。

然而,正当明智光秀的内心不断向下沉的时候,藤田行政那如炸雷般的呐喊声从远处传来:“主公,前方又出现了一支军队!!!”

“什么?”

明智光秀的脸变得比白纸还白,他“霍”的站起。

难道又有敌人杀来?

现在的他,已经很难用正常的思维方式来看待问题了,对某个人,某件事的担心,让他开始变得有些“神经质”,判断事物已经开始颠三倒四起来。

顺便说一句,本能寺之变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样子!

歇斯底里的杀喊声由远及近,战场外再次出现了黑压压的大军。

“主公!”

藤田行政却是面带喜色的样子,

“不是敌人,我看清楚家徽了,是丹羽殿下啊!!!”

。。。。。。

“才藏,你看到了吗?”

因为我的安排中,前田庆次与可儿才藏的防守区域是紧挨着的,所以他们两人便“协同作战”。

此时的毛利本阵已经出现在了离中军大营不远处的一里之外,那巨大的马印上,纹的正是赤井家的家徽!

从两军本阵离得如此之近,就可以推算得出,

明智军的本阵已经被打破,敌人已经攻进来了。

“庆次郎兄,你指的是什么?”

可儿才藏刺死了眼前的一个毛利军,擦了把脸上的血,问道。

“那里。。。。。。”前田庆次往那个巨大的马印处一指,“看到了吗,那里是毛利的本阵!”

“早就看到了。。。。。。咦,庆次郎兄,你要做什么?”

“我手里还有四十多个骑兵,你那里呢?”

“少主分配给我的骑兵,也只剩下五十多个了。”

顺便说一句,因为毛利骑兵的猛烈冲杀,我手里的骑兵,已经剩下不到六百了。

“嗯,加起来应该能达到一百了。。。。。。才藏,我们带着手里的骑兵,去攻击毛利军的本阵如何?”

“什么?”

可儿才藏大惊失色,

“你疯了?!毛利军的本阵自然有最精锐的旗本保护,我们这么去无疑是去送死啊!”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这战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么守下去,我军溃败是迟早的事!”

“可是少主。。。。。”

“少主都能不惧生死,留守本阵,难道我们就怕死吗?”

“。。。。。。”

“擒贼先擒王,我们现在利用骑兵的快速移动,偷袭毛利的本阵,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击杀赤井直正,就像信长大殿当年在桶狭间做的一样。”

“可是赤井直正你我都见过,他怎么会像今川义元那样糊涂呢?而且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就算如此,我们也能在毛利本阵制造混乱,打乱敌人的进攻节奏,甚至还能逼退敌人。。。。。。一句话,你做是不做?!!!”

“做了!”

可儿才藏咬咬牙,“死就死吧,如果真的能报答少主与主公的知遇之恩,那就算是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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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北伐(终章)

046

前田庆次回头看了眼前已经没有气息的几个骑兵。(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那都是昨日还在与他一起喝酒(军中不得饮酒,他的酒,不用说,肯定又是自己私带的)吹牛的人,虽然身份相差悬殊,但以他不拘一格的性格,却也能跟他们几个合得来。

而一日之后,他们几个便化作了冰冷的尸体,身上带着几个甚至十几个大大小小的伤口,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前田庆次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吼道:“杀!”

他的吼声歇斯底里,充满着一个多年嗜血的武将才有的暴烈杀气。

但这其中,却听不出有什么悲愤凄凉。

因为这样的场面他已经见的多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上战场的人,终究都会有一死!

一股暴戾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

望着他那冷漠的眼神,英俊帅气却不带一丝生气,只有重重杀意的脸庞,再配上他一身的红色甲胄,宛如从修罗地狱里来的死神凶灵一般!

在他眼前的十几个毛利家士兵,均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明智家前田庆次郎利益在此!”

“西国来的杂种们!来来来,都来跟本大爷交交手,既然你们的赤井直正殿下已经像狗一样的逃了,那你们就来接招吧!”

说着,前田庆次催动身下的红色战马,向前杀奔!

前田庆次单枪匹马,所过之处,无不响起一阵惨叫声、怒吼声,还有兵器因为其主人的丧命而掉落在地的声音,不断响起。

鲜血喷溅,血肉横飞,前田庆次的那件破破烂烂却很受他喜欢的羽织也是已经沾满了鲜血。

而此时,他身上的铠甲也多处破烂,本来就是漆红色的铠甲,现在被敌方不同人的鲜血染得更加红,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有几分妖艳。

而此时,在离他不远处,可儿才藏也和他身后的骑兵,以必死的决心对毛利军展开了如同自杀一般的攻击!

他们的“玩儿命”精神,使得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毛利家武士都感到有些惶恐。

“毛利家秋上清太郎在此,小子,报出你的名号!”

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武将。

“就凭你也配知道本大爷的名字?到地狱里去问阎王爷吧!”

可儿才藏挥舞者手里的铁枪,强如疾风,势如闪电一般的使出一道突刺!

“啊!”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枪术明显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而且也不是自己就能招架得住的。

秋上清太郎面对这一招一块无比的突刺,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伴随着一声惨叫,秋上清太郎被可儿才藏刺了个透心凉。

他摇晃了两下,从战马上跌了下去。

可儿才藏,将挡在前方的秋上清太郎刺死于马下后,伸手抹了把脸上仍旧温热的鲜血。

他张开嘴大声吼叫道:“秋上清太郎已被本大爷讨取,下一个不怕死的是谁,本大爷奉陪到底!”

可儿才藏长得并不算凶恶,但眼下四周的毛利军看到他却像是看到了最凶恶的“乌鸦天狗”一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向前一步!

“小鬼!你不要太猖狂了!我佐世元嘉来取你性命!!!”

一个三十多岁的武将向可儿才藏冲过来。[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切!”

可儿才藏不屑地骂了句:“我是小鬼?你又算老几?!”

他手中铁枪旋转着翻飞而去。

佐世元嘉原本是尼子家的武士,倒也学过不少武功,身手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他那点水平,在可儿才藏面前却完全上不了什么台面。

几分钟之后,佐世元嘉的人头被可儿才藏拿到了手里。

不知不觉,前田庆次与可儿才藏二人和他们身后所剩无几的骑兵,已经杀出一条血路,逼入毛利军本阵!

“保护少主!”

此时的赤井直正并不在本阵中,守阵的是他的侄子――赤井幸长!

坐在巨大马印下面的赤井幸长刚刚满二十岁,这个年纪已经不算小了,但一向靠叔父庇护的他,明显没见过这个阵势,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在他的身边,都是原意为赤井直正效死命的精锐旗本,他们咆哮着,向对面的敌人杀奔而去。

一骑当千!

前田庆次飞奔过来。

只见前田庆次手中已经被血液染成暗红色的朱枪如雷霆般迅速探出,一蓬鲜血飞溅而出,带走了冲在最前面的旗本的性命。

后面的几个旗本见到前田庆次如此勇武,却也并不后退,依旧在向他冲去。

他们的勇气确实值得夸奖,只不过这个举动的代价,就是几分钟之后,他们也变成了尸体躺在了地上。

前田庆次骑着他那匹也被血染成赤色的“汗血宝马”冲入旗本中,如劈波斩浪,冲出条一丈宽的道路出来。

随后的可儿才藏迅速跟进,将“路”两边的十几个旗本一扫而空。

“喝呀!”

赤井幸长一声暴喝,举着太刀向前田庆次杀来。

本来前田二人刚杀到本阵的时候,赤井幸长吓得要死。

现在身边已经没有人能保护他了。

他反而“勇气大爆发”了!

这大概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嗯,好像也不怎么贴切。

前田庆次枪头一挑,赤井幸长手里的太刀被打飞出去,前田庆次再补上一枪,赤井幸长被刺了个透心凉。

“哈哈。。。。。。”正当前田庆次以为“革命已经成功”,正向仰天大笑的时候。

“铛!”挂着赤井家马印的那个巨木杆被砍断了,马印“遵守”地心引力规则,倒在了地上。

是可儿才藏!

“你这小子,竟然敢跟我抢功。。。。。。”

。。。。。。

我此时的状态很不好。

算了一下,想到目前为止,死在我手里的人已经不是可以用十个手指头和十个脚趾头加起来就能数得过来的。

代价是现在的我,也是浑身挂了不少彩。

敌人已经攻入了本阵,我不得不带着手里的人亲自与敌人交手。

说实话,我表现的已经算是相当好的了。

我已经和身边的旗本们打退了好几拨敌人的进攻。

但每当一拨敌人被打退,下一波人数更多的敌人就会涌上来。

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就剩下安右卫门和几个受伤的旗本。

毛利军已经进攻了近两个时辰了,战斗打得十分惨烈。

慢慢的,因为疲惫的缘故,我的头脑开始发昏。

“少主,你不要紧吧?”

安右卫门关切的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不要紧呢?”

我一点都掩饰自己现在的颓势。

“守了两个时辰,应该可以了吧,父亲那边应该差不多结束战斗了吧,他应该可以回援了。。。。。。”

“少主,我弟弟从小精通医术,等回丹波后,我让他给你治治伤吧。。。。。。”

“弟弟?。。。。。。等等,”

我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你们小林家不就你一根独苗吗,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弟弟?还会治病?”

“他本来是我父亲的一个远房侄子,因为父母双亡,父亲看他可怜,就收他作了养子。”

顺便说一句,安右卫门的姓是“小林”,他的正式名称为“小林安右卫门正雄”,是不是很有喜感?竟然跟《蜡笔小新》里的那个“御饭团”佐藤正雄起了同一个名字。

“给我治伤?你弟弟几岁?”

“刚刚十七岁。”

“那算了吧。。。。。。”

“明智信光!”

就在我们两个正要再聊些什么的时候,一声如雷霆霹雳般的暴喝吓了我们一大跳!

我抬头一看,心中一紧。

赤井直正!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赤井直正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现在的我对于他而言,明显是砧板上的肉。

当初前田庆次与可儿才藏联起手来,都不能伤到赤井直正分毫,更何况现在受了伤的我。

“保护少主!”

安右卫门大喝一声,带着剩下的旗本向他冲去。

“不要去!”

安右卫门他们去了只会是死路一条!

我想阻止他们,却发现自己竟然喊不出口!

武士为主人卖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很快,几个旗本就被赤井直正用太刀砍死在我面前。

他的枪已经被我斩断,现在只好换一样武器,不过,他现在手里的刀也不是凡品。

“喝呀!”

武器被打落在地的安右卫门大吼一声,扑到了赤井直正身上,两人扭打了起来。

但手无寸铁的安右卫门怎么打得过名刀在手的赤井直正,再说他的武功本来就不如赤井直正,很快就被赤井直正连捅了数刀。

但重伤中的他依然没有放弃,用身上最后能施以攻击的嘴去咬赤井直正拿着刀的手。

“啊!”赤井直正痛呼一声,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少主殿下。。。。。。来世再见。。。。。。”奄奄一息的安右卫门从赤井直正身上“掉”了下来,面带微笑地说完了这句最后的话。

“安。。。。。。安右卫门。。。。。。”

我的声音里充满哽咽,眼中的泪水流了下来。

小林家世代侍奉明智家,安右卫门是我从小的玩伴,其中的感情自不用说。

虽然安右卫门本人于文于武都是平平,但他做事勤勤恳恳,很少犯错,自从元服之后一直跟在我身边做事,一直让我很满意。

我一直以为自己早就熟悉了这个弱肉强食的战国时代,对生死早就看的淡了。

但是。。。。。。当安右卫门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安右卫门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侍卫,将来在史书中都不会出现他的名字。

但对我而言,却不是这样。

我的家臣死了,我的忠心的侍卫死了,我的。。。。。。我的从小在一起玩的朋友死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

自己的感情,其实从没有消失过。

我还是我,还是前世的我,还是前世的那个多愁善感,博爱多情的那个我。。。。。。

。。。。。。

“小子,别忙着伤心了,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赤井直正捡起了刀,面色狰狞的看着我。

“我?”

我突然冷笑了一声。

“我一定要宰了你!”

“哈哈哈哈。。。。。。”

赤井直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就凭你?”

“就凭我当然不行。。。。。。但是它可以!”

说着,我举起了一只铁炮(本阵中是核心区域,什么武器没有?)!

“你!!!”

赤井直正自然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急忙向我冲来。

“你给我去死!!!”

我点燃了铁炮上的火绳,顺便扣动了扳机。。。。。。

“啊!!!”

这声惨叫明显比刚才得来的更深,腹部中弹的赤井直正一把跌倒在地上,表情相当痛苦。

“主公!”

一直在他身后没有动作的旗本连忙上前扶住他。

“杀了他。。。。。。”赤井直正脸色苍白的指着我。

旗本们点了点头,拔出刀对着我。

“大哥!我来救你!”

我扭头一看,细川忠兴正带着手下的十几个人向我冲来。

他们的速度很快,离我不到三十米,这个距离,就算赤井旗本能杀得了我,他们和他们的主公也不可能活着出去。

“撤退。。。。。。”

表情痛苦的赤井直正被旗本背了起来,下了这最后一个命令。

。。。。。。

“大哥,你还好吧?”

我现在脸色苍白,随时都有会死掉的样子。

“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丢了。。。。。。”

“不是的,”细川忠兴的神色变得很兴奋,“是岳父大人。。。。。。岳父大人杀回来了!”

“那就好。。。。。。”

讲完这最后三个字,体力早就不支的我,一把摔倒在地上。。。。。。

(写了快四千字了啊。。。。。。求收藏,求推荐,我在此拜谢诸位了。。。。。。)

050 婚礼

050

许多人都对我突然安排了个“小林芳雄”的出场感到不满,觉得这是双穿的节奏。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ianhuatang.la

其实小林芳雄(伊势武卫)在本书中的地位并不会太高,他只是因为主角的性格太过阴冷灰暗了,需要一个人来活跃气氛才出现的。

小林芳雄于文于武都不算强,再加上他对战国历史一点都没了解,所以对主角其实没什么太大帮助,对情节的推动与影响也没什么多大的动力。

所以大家基本可以忽略这么个人的存在。╮(╯▽╰)╭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小林芳雄手里的那个有点诡异的玉佩,那玩意儿的存在,等于是给主角加了个“不死光环”。。。。。。当然,主角原本就有“主角光环”加持,似乎这个玉佩也有点多余啊。╮(╯▽╰)╭

。。。。。。

对于前世的种种,我总想装得毫不在意。

但这种伪装终会被一种名为“时间”的东西戳穿。

不管我愿不愿意,人生中一件大事终于来到了我的面前。

。。。。。。

“明智殿下!恭喜啊!”

第一个走进大厅的,是柴田胜家,他身后跟着他的养子柴田胜丰与外甥佐久间盛政。

“是柴田殿下啊,感谢您不辞幸苦,千里迢迢从北陆赶回来,参加小犬的婚礼。”

明智光秀夫妇真心实意的感谢道。

此时的北陆并不算太平,虽然上杉谦信已经退去,但一向宗的残余却还在闹腾,面对这种情形,已经晋升为北陆探题(足利幕府本身是没有这个役职的,织田信长“任命”柴田胜家为“北陆探题”,说到底就是在恶心“关东管领”上杉谦信)的柴田胜家不敢怠慢,在来京之前,将府中三人众全部留在了北陆。

能得到织田家第一家臣的“捧场”,而且还是第一个来,明智光秀确实觉得很开心。

在十二月到来之后,我,明智小五郎信光,与织田信长的女儿——织田香的婚事,在织田信长的亲自主持下,在京都举行。

此时的织田家四周,虽然并不算太平,却也没到战况紧急的地步。

所以尽管织田信长并没有强制要求,但手下的家臣和附庸大名,还是都很识趣地前来捧场参加了。

看来织田信长的“恩德”果然深厚啊。。。。。。

在柴田胜家之后,织田家的“情报部长”,“中情局局长”“FBI总裁(局长),“军统老板”——泷川一益也很快就到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虽然泷川一益与明智光秀,柴田胜家,丹羽长秀并称“织田四天王”,但实际上,他在“四天王”中,属于实力最弱,名气最小的一位,甚至有些不明就里的人,以为他就是给柴田胜家打下手的。

以至于在别的“四天王”版本中,他的名字总是被羽柴秀吉取代。

泷川一益与明智光秀的交情并不算深,所以只是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之后,“泷川局长”就在侍从的伺候下入座了。

接着是大和的简井顺庆,他身后不仅有儿子简井定次,还有明智光秀的三子,我的弟弟——十二郎!

十二郎很早就被明智光秀送到了简井家,作了简井顺庆的养子。

算起来,十二郎与明智光秀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不过十二郎毕竟年幼,只有五岁,加上在简井家过得太“舒服”,并不太记事的他竟然“忘”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所以明智光秀并没有与他说太多话,只是让他安心侍奉养父就行了。

陆陆续续的,池田信辉,羽柴秀吉,丹羽长秀,蒲生氏乡父子等“高级家臣”依次走进大厅。

大厅里也随着这些人的到来,开始变得喧哗热闹起来。

“日向守殿下,恭喜啊!”

德川家康一张忠厚老实,甚至有点“可爱”的脸,伴随着他的笑容而让人感到很亲切。

“德川少将殿下,您的到来,真是令寒舍蓬壁生辉啊。”

在德川家康的身后是石川数正与本多忠胜,一文一武两位大将,还有织田信长的另一个女婿——德川信康。

自从长筱之战后,武田家式微,德川家康遍布断出兵攻打信浓与骏河。

虽然也得到了不少好处,但武田家毕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基本上德川家康的没一次进犯,武田胜赖都会狠狠的反击回去。

因为自身实力的缘故,在没有织田家援助的情况下,德川家根本就不足以与武田家抗衡,所以许多地方都是得而复失,失而复得,不断反复。

正史中,基本上没有正面描写过明智光秀与德川家康是怎样的关系。

不过近年来,在“砖家叫兽们”的考证之下,得出了“本能寺之变之家康黑幕说”和“光秀曾侍奉松平元康”等种种听上去不太靠谱的结论。

其实他们两个确实有段不小的交情,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就连我也不知道了。

。。。。。。

日上三竿。

随着一声唱喏,我与织田香在仆妇与侍从们的簇拥之下,慢慢地走静了大厅。

早我们的后面,是织田信长夫妇与织田信忠,北田信雄,织田长益等织田家一门众。

大厅里变得安静起来。

我的相貌可以说是相当英俊的,毕竟我是战国美女细川玉子的哥哥,身体里相同的遗传基因,不可能演化出不同的“变种”。

今天的我,一身黑色的吉服,戴着一个黑色的风折乌帽子,再配上我一米七的“伟岸身高”,整个人确实显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算上今年,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四年了。

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有了一丝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感觉。

或许我的气度还不够高深,我的神情也不够自然,我的举动也不够成熟。。。。。。但是我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已经越来越像个大人了。

而一身洁白日式吉服的绝美新娘织田香却是低着头,似乎是不好意思似的不敢看向两边。

这可跟她当初在我们一家面前的那种落落大方的表现不大一样啊。

看来结婚时的女人总是最害羞的,这句话说的果然没错。

我之前与织田香只见过一遍,而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真正的去了解过她。

在父母面前,我们这对新人按照婚礼上的程序对视着。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我看着宛若天仙下凡一样的织田香,心却却变得有点复杂。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人。

我想对她说:“对不起!

我既没有遵守幸福的承诺,

也忘记了守候的约定,

我甚至还要再离开你之后,

与另一个人在一起!

怜绪。。。。。。为什么我能给你所有的爱,

却不能将一份小小的幸福交给你?

为什么,我能给你我的真心,

却不能将欠你的一辈子的幸福还上?

。。。。。。”

不知是怎么回事,我眼前的人似乎变了样,织田香的样子开始改变。。。。。。

我的眼中似乎有泪水溢出,眼中散发出缕缕柔情。

“咦?”

一边的“主持人”织田信长看得有点不对。

我居然像是快哭出来的样子。

而且居然是在这么个场合!

坐得比较近的宾客们也感到有点不对。

作为新郎的我怎么像是很悲伤,一副要哭的样子啊?

新娘很丑吗?

不可能!香公主的容貌天下艳丽无双,如果她都算丑的话,那这天下就找不出长得像“人”的人了。

“好了,小五郎。”

织田信长拍了拍了我的肩膀,眼中流露出我从来没从他身上见过的温情。

“就算是你爱慕阿香到这种不能自已的地步,也不能当众流眼泪啊,这样在大家面多丢人啊。。。。。。”

虽然他用的是教训的口吻,但语气中却没有一丝不满的成分,相反还有许多欣慰。

在他看来,我是爱着她的女儿到极致,以至于能厮守一生时,流下了“快乐”的泪水。

于是织田信长感到放心了,他觉得,作为“情种”的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她的女儿的。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反应过来了,原来是这样啊。

“带刀殿下痴心一片,真是令人感动啊。”

“嗯,主公将香公主嫁给情深意重的带刀殿下,果然是个英明的决定啊。”

种种赞美加到了我身上,一时间,我竟然成了“情圣”。

我苦笑了一下,在心里向织田香表示歉意。

不好意思啊,我的眼泪不是为你而出现的。

。。。。。。

在这段小小的“插曲”之后。

由血亲织田信长亲自主持,带着我与织田香一对新人又是在织田家的守护神——“热田大明神”的神像前,宣读结婚的誓约,

接着,又是在他的引领下,我们直接了当的做完了招魂穿玉,指轮交换(并非戒指,而是日式扳指),奉玉串奉,亲族举杯等一系列繁琐举动。

我不知道一向有点“急性子”的织田信长,今天怎么会如此有耐心,不厌其烦的主持完成了如此繁琐复杂的仪式的。

这些都不算什么,唯一令我感到害怕的是。。。。。。

男女双方要喝三百九十九杯交杯酒,而喝这三百多杯酒的过程,这就是喜结良缘的过程。

等我们这对新婚夫妇来到洞房时,头都已经晕得不行了。

不过,到底是织田信长的女儿,香公主很快就恢复了几成清醒,跪在我身边,温柔娴静的替我擦拭汗水,整理衣襟。

等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又向我盈盈下拜道:“小女子,香,不才,以后请相公您多多指教了。”

“嗯,”我将她缓缓拥入怀中,“公主,请将你的一生交给我,我将全部的幸福赠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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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又到除夕之夜(下)

053

在朋友的推荐下,我去看了《幕府将军本纪》这本书。[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感觉嘛。。。。。。

怎么说呢。。。。。。这本写的不错,书中的人物刻画相当清晰,剧情也还算精彩,许多谋略都是值得我借鉴的。

不过嘛。。。。。。唯一让我觉得有些不太明白的是。

为什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前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从政从军经历,为什么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之后,却能轻而易举的将那些大人物玩弄于鼓掌之中?

说点难听的,我觉得,那本书的作者,为了凸显主角高山的文武双全,天下第一,刻意地把织田信长等人都写得有些“弱智”,许多事情明明他们一眼就能看明白,却偏偏总在这时“犯二”,直到高山“准确”分析看破,他们才恍然大悟。。。。。。

这就好比,一个游客去一个著名景区旅游,尽管之前他通过一大堆的宣传手册,相当透彻的了解了这个景区,也比不上,一直生活在这里的原住居民啊。

所以我觉得,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应该是最了解那个时代的。

而穿越过去的主角,仅凭着对与此相关的历史书,游戏之类的认知,是不可能完全看到那个世道的。

当然,《幕府将军本纪》还是本不错的书,我正打算将之收藏,以后当做大作拜读。

。。。。。。

前世听说过,太阁丰臣秀吉的大阪天守阁,相当的大,大到什么地步。

上千个榻榻米铺在上面都不够!

二条城的一层大厅自然没有这么大了,不过也有数百个榻榻米之大(这里的榻榻米以每个面积一点五平方米来算)。

当我们一家四口与羽柴家到来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有了不少人,相当的热闹。

其中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

现在的织田家,家大业大,人,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不管认不认识,大家仿佛都能找到说话与倾听的对象,一个个面带笑容的在哪里高谈阔论,挥霍着今夜的时光。

在前面的位置,是留给那些附庸大名,本家的一门众和家老城主的。

不过,虽然说是附庸,但也不是随便哪里来的土豪都可以坐在这里的,必须是那些领地超过万石的人,比如说像是德川家康,松永久秀,简井顺庆,荒木村重,蒲生贤秀等地方上的实力派。[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至于那些未过万石的“土豪”。。。。。。能请你来就不错了,别不识趣,坐到后面去!

而中间的位置,坐的是本家的中级武士,比如说像是堀秀政这一类的/。

再往后,算了,一个也不认识。。。。。。

“织田内府到~~~~”随着一声悠远绵长的“吆喝”,整个大厅里安静了下来。

主角登场了!

织田信长迈着轻快的步伐从走廊中出来了。

和去年一样,织田信长请了上位公卿们来充作嘉宾。

不过,这不是织田信长的首创,当年的足利义满就做过。

公卿有三位,分别是近卫前久,山科言继以及菊亭晴季。

这三位大家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没错,玩过《信长之野望13:天道》的人肯定都会有印象,每次玩家所扮演的大名想要跟朝廷打交道时,这三个人都会出来打秋风。

于是,某些不良的《信野》的粉丝给他们取了个“相当了得”的外号:要饭三人组!

近卫前久比织田信长还要小两岁,但他在二十多年前就当上了摄政关白,这三个人当中,就属他与织田信长的关系最好。

山科言继就差远了,在政治上面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不过他文采斐然,所写的《言继卿记》(未完结,仍在码字中),很受织田信长喜欢。

顺便提一句,二十多年前,当织田信长仍然“傻名远扬”时,山科言继就在“傻瓜之父”织田信秀的邀请下,到尾张去教授当地的土豪们蹴鞠。而织田信长恰好也参加了那次“足球拉练”,算起来,两人还算有一段体育上的“师徒关系”。

至于菊亭晴季,他虽然现在只是从三位的中纳言,但在这三个人中,他的政治能力才是最高的,基本上,每次朝廷有什么“大任务”,都会首先考虑让他去办。

在公卿的身后,是刚刚“升官”不久,连三把火都没来得及放的“太子爷”织田信忠。

织田信忠担任织田家督已经有一年了,虽然他于文于武都没有取得太大的成就,但其稳健踏实,小心谨慎地做事风格,以及温文尔雅,谦虚谨慎的脾气,得到了不少家臣的认可。

我注意到了离我不远的北田信雄与神户信孝两个人,他们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织田信忠,至于眼神中包含着什么?。。。。。。抱歉,我也没能看出来。

带大家都入座之后,除了三位公卿之外,所有人都俯下了身子,向织田信长行礼。

“拜见主公(父亲大人,内府殿下)!”

大厅里已经有了三百多号人,众人一起“山呼”,这场面,这气势。。。。。。啧啧啧,真是说不出的赞啊!

“嗯。。。。。。”织田信长眯着眼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用非常满意的语气说道:“大家都免礼吧。”

“多谢主公(父亲大人,内府殿下)!”

“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我。。。。。。”织田信长的声音充满威严,虽然他的话还算诚恳,但我没有听出一丝关心的成分,倒更像是上级对下级的“客套话”。

唉,我心中哀叹一声,天朝式的“官僚主义作风”,织田信长一个不落的全部学过来了。

其实嘛,这种过年时的“年度总结大会”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无外乎就是大体概述一下这一年的大小事件,然后大家做个总结,最后作为领袖的人对所有人进行一番勉励。。。。。。大体上,跟天朝的“会议模式”没什么不同。

作为一门众,我的位置相当靠前,就在第一排,与香姬坐在同一张桌子前,不过因为已经“成家立业”的关系,我没有再像往年那样,与父母还有十五郎坐在一起了。

我真的长大了吗?

我听得有点索然无味,便稍微动了下脑袋。

因为吐沫飞溅的织田信长与“聆听圣音”的听众们表现得都非常专注,所以我这么个“无礼”的动作,竟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咦?”

我注意到我左手边个这几张桌子的那两个人。

没记错的话,那两个人和我们夫妻两个还有着不小的关系呢。

德川信康与织田五德夫妇!

和我们一样,织田信康夫妇也是单独坐在一起,与隔得更远的德川家康有着一段距离。

顺便多说一句,德川家康的夫人筑山夫人并没有来。

不过我记得,凡是跟织田家有关的聚会,她从来都没参加过!

同样是夫妻,不过与我和香姬小两口的亲密无间不同,德川信康夫妇虽然没有什么异常,但我注意到,他们二人之间隔了一段小小的距离。

这是。。。。。。家庭矛盾,小两口在闹冷战吗?

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德川信康在历史上的命运。

和在门口遇见的竹中半兵卫一样,德川信康同样没多少年活头了!

不过与自小在游戏中便喜欢不已的竹中半兵卫不同。

不要说交情,如果不是因同为织田信长的女婿,貌似我就跟德川信康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所以貌似我也没有理由,开动“金手指”来搭救他。

我又看了看一边的织田五德(德姬)。

虽然同样是织田信长的女儿,但德姬与我身边的香姬相貌还是有许多不同,这大概是因为生母不同的关系吧。

德姬虽然已经在德川家呆了十年,同样的,她也当了十年的德川家“太子妃”。

不过,虽然当了十年的“人气”,但实际上,德姬相当的年轻,今年也才刚刚十八岁。

“才八岁就结婚了,这么说,我一点都不禽兽了。。。。。。”

本来嘛,受前世的影响,我对香姬的年龄问题相当的在意,一直觉得,自己把一个十四岁的如花少女给“啃”了,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但一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德川信康,我突然“恍然大悟”。

原来我不仅不是禽兽,相反地,我都已经算是“晚婚”了。

算起来,德姬应该算是我的大姨子,而德川信康算是我的连襟。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掐我,虽然因为衣服穿得比较多,痛感并不算强烈,但我还是把头转了过去。

香姬!

“殿下,不要东张西望!”香姬用责怪的语气低声说道:“要让主公看到,可就不好办了!”

“是是是。。。。。。”

老婆大人说的对,现在确实不是“欣赏环境”的时候。

不过,我却对德川信康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

好不容易等织田信长把话说完,会议终于结束了。

当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之后,大厅里慢慢恢复了刚来时的热闹。

“阿香,走!”我拿起了酒杯与白色的酒瓶。

“去哪里啊?”

“去拜访一下德川中务少丞,书便看看你的姐姐!”

(终于把《幕府将军本纪》看完了,嗯,写的很好啊,我也要加油啊。。。。。。收藏与推荐快快来啊,我都等不及了。。。。。。)

054 德川信康

054

“德川中务殿下,德姬殿下,你们好。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我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拉着后面的“瓷娃娃”香姬,来到了我“二姨子”与“二姨夫”面前。

“德川中务殿下,五德姐姐殿下,你们好。”

无论是德川信康,还是织田五德,和我以前都没有什么接触,所以对于我们的到来,这两口子显得有些意外。

香姬也好不到哪去,织田五德嫁到东海的时候,她才四岁多点,估计对自己这个姐姐,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印象。

“是明智将监殿下与香姬殿下啊。。。。。。快请坐吧。”

德川信康只比我大一岁,他的样子与德川家康有许多相似之处,不过父子之间还是有许多不同的地方。

从武将的类型上来看。

德川家康虽然是一员久经沙场的武将,但其武艺兵法并不突出(我曾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凭我自己的武艺,可以轻而易举的撂倒这位“大将军”),行兵作战更多的时候是坐在幕府中,凭借其“过硬”的谋略,指挥全局的。

与其父“军师型武将”的形象相反,德川信康的谋略水准平平(这个玩过《信野》的人肯定都清楚,虽然武力值与统帅值都很不错,但德川信康的谋略值与政治值明显是“拉水平”的),打仗的时候,更多是依靠自身的勇力。

典型的有勇无谋!

我正在心里对德川信康进行总结的时候,德川两口子已经举起了酒杯。

“来,明智殿下,香姬殿下,我们敬你们一杯!”

不知什么时候,香姬已经将带来的酒杯里倒好了酒。

“殿下,我有许多话要对香姬殿下说,先失陪片刻。”

“好的,你去吧!”

德川信康对妻子的请求,不带丝毫的犹豫,就批准了。

这算是尊重老婆的行为吗?

不过这在我看来。。。。。。话说得太快,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说明,这话根本就没过大脑,换而言之,这里面一点诚意都没有。

看来这一切都跟历史上说的差不多,他们夫妻两个确实不怎么和睦。。。。。。至少比不上如今的我与香姬。

果然,在听完丈夫的回答后,德姬本就没有表情的面孔,变得像一块冰一样,冷得不得了。

不过她还是挤出了一张笑脸来。

“走吧,阿香,我们到那边去聊聊吧。[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她面对自己妹妹的语气很亲切。

这一点倒不像是装的。

看到老婆拉着小姨子跑了(这话怎么这么怪啊~╮(╯▽╰)╭),德川信康的脸上不仅没有任何的不快,原本紧绷的面部肌肉反而变得轻松起来。

看来他们夫妻俩的关系,用“不和”已经有点不足够了,已经达到“紧张”甚至“恶劣”的地步了。

“来,德川殿下,刚才是你敬我,现在让我也来敬你一杯。”

我端起一杯酒,做出一副很豪迈的样子,一饮而尽。

“嗯!”

德川信康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就在刚才我观察德川信康的时候,自己也在被德川信康所打量。

注意他是怎么评价我的?

我估摸着,肯定高不到哪去。

德川信康是谁啊,人家的初阵可是在大名鼎鼎的三方原啊!

虽说那次战役,这个十三岁的“骚年”只是去打酱油的,但在那场连德川家康都狼狈不堪的惨烈会战中,这个小子居然很快就适应了,而且还立下了小小的战功,斩下了一名敌人的首级。

在长筱之战中,这家伙公然站到武田军的面前,大喊:“老子就是德川竹千代信康,有本事的,有能耐的,都来跟老子过过招!”

这么装13的行为,代价就是。。。。。。被一百多名武田军围攻。

如果不是身边的旗本拼死奋战,那他的性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这倒也能说明他确实,是个威武勇猛的人。

比起他,我可就差远了,至今为止,我还没有立下过太大的功勋,除了一个“捡现成”的垣屋续成,我至今都没有跟名将交手的经历(赤井直正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而且我虽然只比他小一岁,但所面对的的初阵,比他晚了四年,而且我在越前的初阵中,根本就没得到多少表现的机会,与人家的一战成名相比,我差得远了。

算了,别再比了,越比越叫人伤心啊。。。。。。

“其实明智殿下完全没有必要与信康如此客气。”

我正想着怎么与眼前这位“名将”套近乎的时候,他反倒抢在我的前面,把话都说了出来。

“拙荆五德与尊夫人香姬殿下乃是亲姊妹,感情甚好,所以,殿下与信康之间,也能算是兄弟,所以并不需要太多的礼数,只需按一般平常人家的兄弟之交来相处就可以了,太多的礼节反倒显得生分了。”

“真的吗?”我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德川殿下乃是主公亲口称赞过的名将,东海道未来的支柱。。。。。。德川殿下愿意纾贵降尊,与在下这等无知小子以‘兄弟之礼’相交。。。。。。那可真是令在下喜不自胜啊。。。。。。”

看来我的演技进步的很快啊,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进入“角色”中了。

我做出一份颇为感动的样子,心中却如同大海上的暴风雨一般,动乱不止。

一直以为德川信康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泥腿子”,可听了他刚才的一番话,我才明白。

“头脑简单”的,其实是我!

如果德川信康真的属于“没脑子”的话,那刚才那一番颇能令人感动的话,凭他是根本说不出来的。

我的认知出现了错误!

所以,必须要马上修正!

“哎呀,殿下何须妄自菲薄,”德川信康表现出“不敢当”的模样,“殿下乃是名门之后,能与殿下相交乃是在下的福分,殿下实在不可就此贬低自己呀!”

这里解释一下,德川家是新田源氏得川氏的末裔,而且还不是嫡流,是在普通不过的庶流。。。。。。所以在家格上,明智家要胜过德川家一等。

“既然殿下如此抬爱,那信光就厚颜一下,在殿下面前自称为弟吧。。。。。。还请德川大哥您不要介意啊。。。。。。哈哈哈。。。”

我得承认一句,德川信康不仅会说话,而且言辞慷慨大方,让人很容易对其产生好感,这一点,我确实比不上啊。

想到这一点,我充满喜色脸上,隐隐多了一丝惆怅。

“哈、哈、哈。。。。。。太好了,想不到在下一句戏言,竟能得到想明智殿下这样系出名门的兄弟!真是再好不过了!”德川信康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

这时只怕任何人也不会怀疑他的真诚,即便是我,也在猜测,难道他是真心想与我结交?

既然已经成了“兄弟”(好像连襟本来就可以称为兄弟啊,不知我记错了没有),我们之间的气氛就更加好了。

觥筹交错,举杯欢颜之间,我们之间谈的问题也就更加深入了。

“大哥你真是年轻有为啊,”高帽子必须要抢先给别人戴,因为稍微慢一点,就会被别人戴到自己的头上来,“小弟可是听说了,您现在已经领西三河冈崎城五万石,全面负责西三河的警备防务。。。。。。啧啧,不到二十岁就以如此强势的身份镇守祖上的龙兴重地,这可真是了得啊!”

“这一切都是家父与岳父两位大人的提携,”就在我还想给他“上眼药”的时候,德川信康却及时制止了我的行为,“信康何德何能,不过是个浅薄无知的莽汉而已,蒙岳父大人错爱,以高贵端庄的德公主相许。。。。。。”

他义正言辞地将“眼药”又全都上回到了我身上,仿佛他的所作所为,全是在织田信长的“英明决策”下,才毛毛糙糙完成的,功劳全是他织田信长的,自己不过是负责打打下手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捕捉到了两个细小的动作。

第一,在刚才我夸他的时候,他虽然面色平静,但我却注意到嘴唇在呈微微上翘的趋势,说明他已经有点得意了。

其次,在他提到“德姬”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至于其中包含着什么,愤怒?无奈?厌弃?逃避。。。。。。我还不是精通“微表情”分析的大侦探,所以也没能看懂,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的眼色。

由此,我也得出了两个结论。

第一,德川信康虽然很厉害,能够像他那个神鬼莫测的父亲一样,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但他毕竟还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距离德川家康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还差得远呢。

其次,就是,德姬与德川信康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这一点,我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了。。。。。。不过,他对德姬的态度是不是就是对待整个织田家的态度呢?这个还需要我慢慢斟酌。

就在我还打算从他那里“掏”点什么东西时,一个声音传来。

“少主!”

长着猩猩脸的酒井忠次赶了过来。

一听到他的声音,本来心情还不错的德川信康,马上就晴转多云!

“要什么事情吗?酒井大人?”

他的声音不阴不阳,完全没有刚次豪爽大方的气势。

“主公有事情,让小的来传您回去。”

作为一介家臣,“酒井猩猩”的表现却令我意外/

他开门见山的就把话挑明了,连敬语都没有使用,完全不像个家臣的样子。

“知道了,你先去,我马上就到。”

德川信康听完之后,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就打发酒井猩猩走,而且,他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正视酒井一眼。

这又代表什么呢?

(我好羞愧啊,居然要到午夜才传上去,真是不该。。。。。。收藏推荐快快来吧,我先去歇会儿)

055 德川与上杉

055

055

“阿香,问你个问题吧。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殿下,尽管问吧。”

“你说,北条时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嗯?”

香姬对于我好端端的,突然提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名字感到一丝小小的困惑。

“这个嘛。。。。。。”香姬略作思考状,“从才干上来讲,北条四郎殿下属于惊才绝艳。。。。。。”

“阿香,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打断了妻子的话。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估计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明智家的车队,缓缓地走在京都最大,同时也是整个日本最大的街道——朱雀大街上。

牛车里面点着蜡烛,所以视线非常的好,唯一可惜的就是,因为整个车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空气完全不能流通,虽然有熏香,但车内。。。。。。依旧让我有一种气闷的感受。

“殿下,您该不会是想问我,北条四郎的德行问题吧?”、

“正是如此!”

我问的是北条时政,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人。

德川家康!

熟知历史的后世人,经常将德川家康与北条时政两个人相提并论,虽然此时的德川家康还远没达到镰仓幕府大执权的地位与名望,但我知道他日后必会按照北条时政的人生轨迹走下。。。。。。不!他走得比北条时政还要远一些!

我现在问得是北条时政,同时心里也在想着。。。。。。一百多年后,日本人应该也是这么评价着德川家康吧。

“这个嘛,我觉得北条。。。。。。”

香姬大体谈了谈他对北条时政的看法。

经过了足利幕府的“拨乱反正”,北条家族的历史地位颇相近于负面,但因为镰仓幕府时期的许多大名都受过北条家族的种种恩惠好处,甚至(包括足利家)参加过北条家族针对天皇的“清君侧”,其中关系紧密深厚,错综复杂。。。。。。所以幕府将军们也不敢过于“抹黑”,只好参照“五五开”的模式来评价北条。

而香姬的看法差不多就是如此。

我点了点头,心中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德川家康。。。。。。他是北条时政的转世吗?哈哈。。。。。。

我为自己这个突然衍生出来的荒谬想法而笑出声来。

香姬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关心”德川家康的缘故,我很晚才睡着。(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到我开始入梦时,天已经亮了。。。。。。

要命的是,梦中我竟然又与德川家康相见了!

唯一不同的是,在梦中,我又换了个身份!

丰臣秀赖!

好吧。。。。。。这个梦做得相当纠结!

不过我明显比历史上的那个真实的丰臣秀赖来的“机智”。

当江户的德川幕府命令我将淀君送到江户做人质和搬出大坂城的时候。

我竟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我可不想跟德川家康打什么“大阪冬夏两阵”。。。。。。打也打不过,最后还落了个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这么做。。。。。值吗?

反正我认为是不值得的。

自从关原之战。。。。。。哦不!从丰臣秀吉死的那一天算起,丰臣家的时代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前田利家也好,石田三成也好,德川家康也好。。。。。。天下一切大名,无论东军西军,对丰臣家早就没了敬畏之心。

他们都不过是在利用年幼的丰臣家少主,进行名利的争夺而已。

前田利家凭借着“监护人”的地位,将丰臣家文吏拍与武断派玩得死死地,而他自己则登上了权力的巅峰,这种手段,连德川家康也自叹不如。

至于石田三成与德川家康。。。。。。呵呵,德川家康我就不说了,如果是石田三成打赢了关原之战。。。。。。以他苛刻狠毒的个性,我估计我这个少主死得或许还会快点!

所以啊,“天下”这玩意儿,你们谁喜欢谁拿去好了,反正我是不要了!

不过,记得,给我们母子倆留口吃的就行了啊。。。。。。不是吧!你们都得了天下了,还非要跟我们孤儿寡母过不去干嘛,这样不等于降低了你们的“人格”吗?

梦中的我,好像就是这么想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梦做得怎么这么的久啊?

长达十几年的时间跨越,使得一切都变得有些真实了。

难道我又穿越了?

不是吧!

老天,难道真的让我去当猴子的儿子,乌龟的孙婿吗?

没节操啊。。。。。。(╮(╯▽╰)╭)

就在我不断纠结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哥!别睡了!快醒醒!”

这个声音比较熟悉。

不过我睡眠质量相当高,不仅没醒,反而有越睡越死的趋势。

声音的主人见叫不动我,只好硬把我的上半身“拉起来”。

“混账!”

我一拳打过去,作为明智家少主,我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了被这么无礼的对待。

我可是专门练过的,虽然“灵魂”还在“梦境天国”中,但现实中的一拳打下去依旧是又快又狠。

“啊!”

说话的人发出了一声痛呼。

不过这一声惨叫,倒也把我叫醒了。

“十五郎?怎么是你?”

睁开眼睛,我只看到十五郎捂着脸,在那叫疼。

“十五郎,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去做母亲大人布置下来的早课的话,会挨骂的!”

要是再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我也就不用混了,直接穿越回去算了。

不过出于心虚的表现,我一上来就忙不迭的转移话题。

“你这家伙。。。。。。”十五郎很想指着我的无耻嘴脸“大书特书”一番,最后却恨恨的放下了手,“算了。。。。。。先别管我,父亲他要你赶快去穿好衣服,随他出门!”

“你怎么不早说!”

“是你睡不醒好嘛。。。。。。呀!这速度真快啊!”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穿好衣服,戴好风折立乌帽,然后在侍女的服侍下,以极快的速度把脸洗干净。

在打扮得人模狗样之后,我出现在了父亲的面前。

“辛苦你了,睡了这么久?”

此时的我,精神饱满,容光焕发,早已没有了十分钟之前,睡眼惺忪的样子。

见到我的到来,父亲不阴不阳的讽刺了一句。

“很久?”

我朝院子外的天空望去,此时的太阳正挂得老高。

我天亮的时候才睡下的,现在太阳这么高,看这样子,应该连吃午饭的时间都还没到啊。。。。。。

“殿下,你已经睡了一天多了。。。。。。”见到我依旧啥都不知道,香姬只好小声提醒了一句。

“啊!”

这时我才注意到,大家都在用一副“被你打败了”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脸顿时红得像猴屁股一样。

“算了,等回来了,我在慢慢教训你!”父亲对我的“天然呆”有点无奈,“现在就跟我走!”

“去哪里?”

“二条城!主公要见你!”

。。。。。。

“给你!”在极速奔驰的马车上,父亲将一个食盒塞到了我的手中。

我打开盖子,里面有三个柿饼,这东西比较易于消化,再加上我已经有一天多没吃东西的缘故,所以我直接拿起来就狼吞虎咽起来。

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有点无奈:“我让那个小林芳雄给你诊断了一下,他说你是气闷,心悸等缘故才长时间昏睡。。。。。。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身体好得很,唉,这样子下去,我真不知道,你以后还能不能上阵杀敌了。”

我没有回话,依旧在那里“艰苦作战”。

关于这个话题,我根本就不想去碰!

吃完了柿饼,二条城差不多也到了。

。。。。。。

“拜见主公!”

说是见我,但实际上,前来的人共有五位。

除了我之外,还有柴田胜家,羽柴秀吉,蒲生氏乡和津田信澄。

关于蒲生氏乡,我就不多介绍了。

津田信澄是织田信行的儿子,同时也是父亲的女婿,我的大姐夫。

织田信长看上去面色平静,但我估计在这个时候,传召我们三个,绝对没啥好事。

“好了,你们都免礼吧!”

织田信长深吸了一口气。

“权六,北陆那边。。。。。。怎么样了?”

“回禀主公。。。。。。”虽然柴田胜家的声音依旧宏伟响亮,但我却听得出来,他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父亲现在并没有被召见,所以不再评定室内。

所以评定室内,柴田胜家坐左手第一位,而与他地位差不多的羽柴秀吉,自然而然的坐在右手第一位。

坐在左手下位的我,注意到,虽然羽柴秀吉虽然面沉似水。

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得色。

没有什么,比看到死敌倒霉受挫更令人痛快的事了!

“在上杉谦信的煽动之下。。。。。。加贺的一向宗残余。。。。。。全都反了!”

“哦~~~”织田信长依旧没什么表情,“你接着往下说。”

“是。。。。。。上杉谦信三日前,再次发出了‘关东总动员’,看样子他是要。。。。。。”

讲到这里,他偷偷看了织田信长一眼。

“他是要西征了!”

“啊!”

我心中微觉震惊。

虽然早知道上杉谦信与织田信长必有一战,但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把脸给撕破了。

对于上杉谦信与织田信长的恩怨,我就知道一个“手取川”,至于别的什么的,我就一概不知了。

“西征?好吧!这些年,我也忍他够久了!”织田信长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冷笑了两声(这个动作怎么做出来的)。

“既然那条‘龙’成心到京都来找死,哼哼,”织田信长大手一挥,“我就陪他玩玩吧!”

(唉,一日一更的誓言告破了,居然已经过了子时,到了第二天了。。。。。。我去反省去)

056 三将监

056

上杉谦信与织田信长,到底谁更强点?

这个。[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从军事的角度而言,上杉谦信虽然一生纵横无敌,但自始自终,都没有跳出“关东”这个小圈子。而且在他主政期间,北条与武田都不止一次的向他提出了和解,但都不知为何,全让他给拒绝了。

所以说,我觉得,上杉谦信的战术或许值得肯定,但他的“战略”却不值一提。

至少比起织田信长,在这方面,他还差了许多。

这就是我认为他,一生只能做个“关东管领”而非“征夷大将军”的根本原因。

多说一句,就算他能多活几年,侥幸上洛。。。。。。我以为,凭他“追求完美”的个性,也很难跟近畿的“老油条”处得来。

。。。。。。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拜“雪女”所赐,北陆道的路就算是不能走了。

我记得前世,在读《天正记》(日文版,奈良出版社,喜欢的朋友可以去网上购买来看一下)的时候,里面的分卷《柴田推治记》里记载过,

柴田与猴子撕破脸后,柴田出兵西征,但因为大雪锁住了道路,军队不得潜行,为了能更早的领兵攻入近畿,在铲雪速度太慢的情况下,柴田胜家不惜一路用火药炸掉沿途的山岳,才开出一条道路出来。。。。。。

好吧,这雪真够强的,竟然能令四周的山,为它受罪。。。。。。

无论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虽然当事人就在我眼前,但我又不能去问他),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眼下在北陆道开战,是极其不合适的。

上一次上杉谦信西征,是赶在新年之前的,因为毫无防备的缘故,北陆道的“反上杉”势力被一扫而空,但却在如此“大好局势”面前,恨恨而退。

除了上野与柿崎景家两个因素之外,动员的时间太短,准备不足,应该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

如果上杉谦信真的要到京都来“旅游观光”的话,那时间至少要推迟到积雪融化的三四月份才行。同样的,织田信长如今也不能“先下手为强”。

“这件事情还需要长计议,”织田信长合上了手中的折扇(现在外面还飘着雪,我不知道他拿着扇子要做什么),“上杉谦信现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动。。。。。。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权六!”

“在!主公尽管吩咐!”

“加贺的一向宗秃驴,我忍他们够久了,过完年之后,你就平了他们吧,加贺一国大多是平原,浩荡少山,大军行进起来应该不会太困难!”

“是,在下领命!”

“不过这场战斗要打得尽量快,”织田信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一向秃驴与上杉谦信这几年来勾勾搭搭,你领兵东进,秃驴们肯定要去向上杉谦信搬救兵的。。。。。。”

“主公不必再多说了!”柴田胜家打断了织田信长的话,“主公您的意思,胜家全都明白,在北陆的雪融化之前,胜家一定将一向贼酋的脑袋献给您!”

作为一个常年的刀口上舔血的武将,柴田胜家身上有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杀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ianhuatang.la

此时随着充满杀气的“誓言”从口中发出,连我也不禁哆嗦了一下。

末了,他还添上一句。

“请主公放心!如果没能办到的话,就献上胜家自己的!”

不能被打断了话,即便是再亲近的人,也应该有所不快才对。

可我看到织田信长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在听完柴田胜家的保证之后,他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你办事我放心。。。。。。不过这可是你说的,解决不了一向秃驴,你就别来见我了!”

“是。”

“还有你,猴子!”搞定了那边,织田信长又把羽柴秀吉“拎”了出来。

“播磨那边怎么样?”

“回禀主公,在新收的那个名叫黑田官兵卫的年轻人的帮助下,播磨东部与中部的大部分豪族都投向了本家,但西部还有少数豪族对毛利家抱有幻想,对本家的善意无动于衷。”

“无动于衷?”

“是的。”

“猴子,这些人的名字你都给我记好了!等平定整个播磨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他们被灭族的时候了。”

“这个,主公。。。。。。”羽柴秀吉看上去有些为难,“藤吉郎初到西国,一切还需要当地人的帮助,就此杀戮的话。。。。。。”

“你的顾虑我明白!”织田信长令羽柴秀吉提前闭嘴,“但连自己主子是谁都看不清的人,还有什么价值可言?!统统杀掉,一个不留!”

“是!”

“对了,你也要做好准备!”

“???”

“今年,本家与上杉谦信那个老小子必有一战,所以,你必须得出份力!”

“是!”虽然是自己最不喜欢的人所面临的困扰,但主公有令,羽柴秀吉也不敢有什么不满。

我在后面听着织田信长的几个小小的布置,心里此起彼伏。

按照历史的发展,无论织田信长自己是否“御驾亲征”,将来攻打上杉谦信,羽柴秀吉都是必须要出兵相助的。

而羽柴秀吉一旦离开山阳道,那西国的局势就变得更严峻了,仅凭父亲的山阴dao军团是抵挡不住的,到时不出意外的话,留在山阳道的剩余羽柴军,肯定也会由他或是有其他大将来统领。

而攻击加贺一向宗,实际上也就等于是撕毁了与石山本愿寺的停战协议,尽管织田信长跟本愿寺彼此一直都不曾相信,一纸和约能换来和平,但率先毁约的人,一定会收到关于“诚信问题”的非议的。

而且当年这份和约,是在朝廷的调停之下签署的,如今织田信长擅自毁约,朝廷虽然也有回旋的余地,但怎么看,面子上都有点说不过去。。。。。。所以说,这其实也是在对朝廷的一种“敲打”。

如果与本愿寺再次交手的话,那么一个佐久间信盛肯定不行,虽然他手里的人马在数量与质量上都占有优势,但石山御住城易守难攻,正面攻击几乎等于是在做无用功。。。。。。我在心底猜测了了一下,到时候,丹羽长秀,泷川局长(呃。。。。。。就是泷川一益了,怎么叫着叫着就顺口了╮(╯▽╰)╭),池田信辉等等这些人,肯定又少不了要来“打下手”。

再者,纪伊的那帮“梁山好汉”不知道会不会搞出什么新花样。。。。。。

对了,还有伊贺忍者众。。。。。。

(不行了。。。。。。我的脑细胞严重不足,已经有“脑死亡”的危险了。。。。。。~(+﹏+)~)

现在的织田家,内部派系势力分布,还真够复杂的,用“牵一发而动全身”来形容来不为过。

“算了。。。。。。不是你该管的事,你瞎操个什么心啊?”我摇摇头,将一大堆的想法“摇”了出去。

。。。。。。

就在我,蒲生氏乡还有津田信澄三个人快要睡着了的时候,织田信长“终于”想起了我们。

这个时候,羽柴秀吉与柴田胜家都因为已经吩咐完毕,被织田信长“赶”走了。现场除了他与森兰丸等几个侍从之外,就只有我们三个。

“好了,三个小鬼,现在轮到你们了!”

我与其他两个人相互对了一眼。

轮到我们什么了?

“本来已开始我就想说的,但北陆那边的事情实在让人心烦,才不得不耽搁了这么久。。。。。。”

我点点头,这个我大体也猜到了,你把我叫过来,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让我去替你对付上杉谦信。

“你们三个,年纪虽然轻,但都有上阵杀敌的经验,平时在自己的领地里,肯定也处理过小的内政事务吧。”

“是的。”我们三人齐齐回答道,心里大致都明白了。

织田信长这是要对我们三个分配任务了。

“恒兴(池田信辉)现在也是家大业大,一个人忙不过来了,京都守护的事情,也不能全劳烦他来负责了。。。。。。嗯嗯,”

他站起身来,在主位上来回走了两遍,像是在回忆些什么忘掉的事。

“对了!”他好像想起来了,“现在十兵卫,猴子,还有权六,都已经统领一方,大吏封疆,要忙的事情也不少,这‘北近江三守护’怕是都管不了近江的事情了。还有米五郎,他们父子俩个要修筑新的城池(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后来的“安土城”了),京都这边的事情也得先放下。。。。。。”

“不是吧,大家都这么忙,好像只有我们三个人在偷懒一样~~~”

不只是我,估计我们三个现在都是这个想法。

“所以呢,我打算,让你们三个来分担京都守护的职责!”

讲了大半天,他终于把正事说出来了。

“贞胜作为京都所司代打理内政还行,但轮到别的需要动刀动枪之类的,他就有点力不从心的。”

“。。。。。。”

“除了京都之外,整个北近江的治安还有内政之类的工作,我都要交给你们三个!”

“主公。。。。。。”我一时半会儿不能明,他怎么会交给我们三个“小家伙”这么大的职责,所以就小心翼翼的问道:“承蒙主公厚爱,当此大任,但近江虽然太平依旧,但是。。。。。。”

“你是觉得责任重大,担当不起是吧?”

“嗯,主公英明。”到底是织田信长,一猜就准。

“这个你不用担心!”织田信长又坐了下来,“有什么事情决断不了,就三个人聚在一起商量好了,如果还是决断不了,那就到京都来找我就‘行’了。。。。。。”说到最后那个“行”字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不用劳烦主公,我等一定兢兢业业。。。。。。”我急忙叩首。

我再二,也能听出来织田信长的意思是什么,他一向最不喜欢别人露怯!

织田信长慢慢说到:“之所以交给你们三个,一来,是因为你们都上过战场,接受过历练,有一定的决断力。

第二,你们的领地都在近江,相互之间隔得也不算太远,离京都也很近,办起事情应该不会太困难。

第三,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三个都是本家的一门众,忠诚什么。。。。。。应该靠得住吧?”

他似笑非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三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我的吧?”

“不敢。。。。。。”这回,我们三个人都被他吓着了,连蒲生氏乡也流出了冷汗。

“看把你们吓得,哈哈哈。。。。。。”织田信长见“恶作剧”成功,当众大笑了起来。

浑然不顾我们三个满脸尴尬。

好不容易,他终于停止笑声。

“近江承平已久,你们的工作虽然不算困难,却也不容易,给我好好干!”

“是,我等一定不负主公所望!”我们齐声道。

“对了,信澄,”织田信长指着津田信澄,“如果这件工作做好了,你就可以恢复本族姓氏了。”

“谢主公!”津田信澄的声音里有了些许哽咽。

“对了,既然在一起做事,那你们三个的名号我都给想好了”织田信长又露出了刚才的那种“恶作剧”的表情。

“。。。。。。”

我们三个相互对了一眼,均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织田信长果然爱给人起外号!

“没记错的话,你们三个人的官位都是‘将监’吧。”

是的,我与津田信澄均是“右近将监”,而蒲生氏乡则稍微高一些,为“左近将监”。

“那就叫‘御所三将监’或是‘近卫三人众(将监属于近卫府的判官)’怎么样?你们自己选一个吧。。。。。。等等,这两个好像都没有什么意思,我在想个稍微有趣点的。。。。。。”

“不用了,主公!”我急忙打断了他的“奇思妙想”,不然的话,指不定他一会儿会想出什么玩意儿来。

“御所。。。。。。对!就是‘御所三将监’吧!”蒲生氏乡也急忙接下去。

一头大汗的津田信澄也道:“就是!将监本来就是保护御所(皇宫或是将军的住所)的,我们三个人保护御所实在是份内的事。。。。。。”

“那就这样啊。。。。。。”看到我们三个这副样子,织田信长只好悻悻的“关闭大脑”。

我们三个均松了口气。

我们,只是为了抵制别的“怪名字”,采选了“御所三将监”这么个名号。

但那时,谁都没想到,这个名号,将陪伴我们半生!

(下午会再写一章,大家先给点推荐与收藏啊,我去吃早饭啦)

060 神医(下)

060神医(下)

伊势武卫(小林芳雄)是个相当厉害的家伙,虽然我一直都有点“轻微抵制”这个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又贪酒恋饭的家伙。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但我得承认,这个家伙确实有一套。

早在当初一起上大学时,这个家伙对于医学,就表现出了不小的兴趣与天赋。

在大一大二时,他的主修课目是医学,到了大三时,他却又以医学部成绩第一的身份转到了药学部。

上过大学的人都会知道,“医学”和“药学”虽然听上去比较接近,但实际上却是两个不同的体系。

当时我真为这个小子捏了把汗,这小子装13装得也太过了些吧。。。。。。

结果出乎我的意料!

大三结束时,伊势竟然是药学部的第一名!

这还不算,大四还没结束,这个家伙竟然又被留校。。。。。。

你别误会,不是因为什么负面事件而遭到处分留校。

而是,学校的医院――大名鼎鼎的“东大附属医院”给提前聘用了!

汗。。。。。。这小子真是这方面上的天才啊。。。。。。

。。。。。。。

“好了,您尽管休息吧,我去把药方说给建太听就行了。”

小林芳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老妇人,后者正想拖着病体向小林芳雄道谢,不过最终还是被小林芳雄制止了。

“小林殿下,你尽管说吧,我一定会记得清清楚楚。”建太连忙坐到他的面前。

“这样该是属于风寒型发烧,是由春天的感冒引起的。”小林芳雄详细的说道:“药方嘛,有点麻烦,不过我我大体缩略一下,保留其中几种最重要的,一样可以治疗这病。

你听好了,分别是桔梗六钱,杏仁六钱,牛蒡子十钱,陈皮五钱,尖贝十钱,黄芩十钱,嗯,如果能有橘子皮就更好了,这些药材在医馆里都能买到,而且价格也都便宜,应该是你一个足轻可以承受得起的。”

“小的全都记住了。。。。。。谢谢殿下!谢谢殿下!”

不仅仅是建太,他身旁的老婆孩子也偶纷纷向我磕头致谢。

我看了看屋外,天已经很黑了。

“好了,病我也看完了,该告辞回城了,现在城里的少主殿下对治安管得很严,过了子时就进不了城了。”

“怎么,殿下不在这里用饭吗?”建太满脸惊异地看着我,“寒舍的饭菜粗砺,自然不能令殿下下咽。。。。。。小的,这就到町里最好的饭馆,去买最好的酒食来招待殿下。”

“不用了,”小林芳雄微微一笑,自己的一句玩笑话,他竟然还当真了!

再看看这个有些简陋的屋子,他实在是不想让这个并不算富裕的家庭在为自己破费了。[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你们家也是出入拮据,有招待我的闲钱,不如都用来买好的要来治病吧。。。。。。告辞!”

小林芳雄迈开步子,向门口走去。

“殿下的大恩大德,小的一家没齿难忘。。。。。。”

小林芳雄听见,建太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哽咽。

“对了!你知道这附近,那家酒馆的食物最好?”怕他不明白,小林芳雄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这附近,远的地方,我可不想去!”

“往前走,拐个弯,有个新开的‘三河屋’,那里的饭菜很好。”

“噢,我知道了,那就再见了。。。。。。”

就在快要出大门时,小林芳雄的话又传到了建太的耳边。

“如果真的想招待我的话,那以后就老老实实的站岗,不要开小差了,哈哈。。。。。。”

“是!殿下。。。。。。”建太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小林只是在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让建太很受激励。

此后的建太一直勤勤勉勉的做事,多年后,靠自己的奋斗终于坐到了足轻大将的位子,真正成为了一名武士。。。。。。当然,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

这家“三河屋”的味道确实不错,小林芳雄一口气吃了三大碗饭。

“这位大人,我也坐这里,您不介意吧。”

就在我一个人“艰苦奋战”时,一个人来到了小林芳雄的跟前。

小林芳雄微微抬起头。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男人。

他的年龄并不算大,应该比主公明智光秀还要小上许多,大概在三四十岁之间吧。

身穿着一件淡黄色的和服,虽然并不华贵,却里里外外透着一丝儒雅。

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他和煦温柔的笑容中,隐藏着一丝阴鸷。

“尽管坐吧。”

在得到应允后,这个男人比较斯文的坐到了小林芳雄的身旁。

“给我来碗面条就行了。”他对着一边的小伙计吩咐道。

“你第一次来这里吃饭吗?”小伙计离开后,小林芳雄问他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这里的人,至少一直生活在这里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

“嗯,”他点了点头,“我是从上野来的,今天刚到这里。”

“噢,幸会!”

“这位大人,看您身上的衣着,”他看了一眼小林芳雄的羽织,“如此华贵,您应该也不会是个普通人吧?”

“好眼力!”小林芳雄称赞道:“在下正是城中的武士!”

“失敬失敬!”

“先生您虽然衣着普通,却相当有气度,只怕也不是普通人啊。”

“在下只是从上野来近畿游学的一介书生而已,比不上大人。。。。。。不知大人可否告知尊姓大名与在下?”

“在下小林桃法师芳雄!”小林很爽快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小林桃法师芳雄?”书生眼睛一亮,“您就是闻名近畿的医生――小林芳雄殿下?”

“惭愧,闻名近畿真是谈不上的,”小林芳雄谦虚地一笑,“当今天下,也只有曲直濑道三大夫才配得上‘闻名近畿’这四个字,在下不过是当年多读了几本医书而已,怎么能与他比呢?

倒是先生您,可否将姓名告知在下?”

“鹰取正行,无名小辈,不足挂齿。”

“原来是鹰取先生啊,久仰久仰。”尽管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么个名字,但小林芳雄还是如此说道。

鹰取正行却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如今京都二条城中的信长公威风凛凛,统御四方,兵锋所指之处,无所不从,贵主公光秀公乃是信长公最倚重的爱将,尊贵无比,而小林大人作为光秀公的家臣,应该也是春风得意,大有作为吧。”

“鹰取先生过奖了,”小林芳雄并不生气,虽然这话里有很明显的揶揄成分,“主公手里人才济济,那轮得到我一个‘穷郎中’来效绵薄之力?”

“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是金子就总有发光的时候,大人现在已经在近畿有了不小的名声,等到信长公统一了天下,太平盛世中,大人的岐黄妙道就会显现出来了。”

“统一天下???”小林芳雄苦笑了一声,“那似乎还要等上很久啊。”

“大人此话怎讲?”鹰取正行看着已经有几分醉意的小林芳雄。

“眼下信长公正势如破竹的攻略四方,即便是‘关东第一强藩’武田家,也被信长公给重创一番。。。。。。放眼天下,已经没有人会是信长公的对手了。。。。。。”

“鹰取先生,”小林芳雄“噗哧”笑了一声,“亏您还是从上野来的,难道就不知道,在关东,还有个相当可怕的家伙正在虎视眈眈的瞪着信长公啊。”

“是谁啊。。。。。。难道。。。。。。难道您是说越后国的谦信公吗?”鹰取正行显得有些迷茫,仿佛刚刚想起世界上有这么个叫“上杉谦信”的人一样,“哦,对了,谦信公用兵如神,二十多年来,从未败过,即便是武田信玄或是北条氏康这样号称‘虎狮’的名将,也都曾败于其手,看来,他确实信长公夺取天下的一个强劲对手啊。”

“不仅如此,除了上杉谦信外,天下还有许多,能与信长大殿为敌的强势大名呢。”

“咦?还有谁呢?”他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小林芳雄笑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人。

尽管他的样子很真诚,但小林芳雄可以肯定。

他的样子,绝对是在装腔作势!

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个普通人物。

这个人身上有一股气息,小林芳雄可以感觉到。

此前,小林芳雄只在两个人身上感受到过相同或者说是类似的气息。

一个是主公――明智光秀!

另一个是主公的好友――细川藤孝!

也就是说,主公,细川殿下与眼前这个所谓的“鹰取正行”。。。。。。

其实都是一路人!

虽然只有几句对话,但小林芳雄已经可以感觉的到。

他们三个,同样都是极富智慧的人。

只不过,主公与细川殿下属于一看上去,就能伤人忍不住将之与“睿智”两字联系起来的武士。

而眼前这个人,却是将这种智慧,掩藏起来,但又稍微露出丝毫分寸,让人无法看透的那种。

“很多啊,比如说毛利两川,比如说北条纲成与北条幻庵,比如说伊达辉宗与鬼庭良直。。。。。。哦不,应该说叫鬼庭纲元,还有呢,佐竹义重与他手下的‘鬼真壁’和冈本哲禅,最上义光和。。。。。。”

小林芳雄每报出一个大名与其手下得力干将的名字,他都注意到鹰取正行的脸上的笑容就“灿烂”了几分。

只不过,这种“灿烂”,包含着一种名为“不屑”的眼神。

小林突然想刺激他一下。

“还有。。。。。。东海的德川家康殿下与他手里的酒井,本多,井伊,神原四位大将!”

“。。。。。。。”

当小林芳雄报出“德川家康”四个字时,鹰取正行的脸色明显苍白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但当小林芳雄报出“德川四天王”的名号时,他的眼中开始浮现出一丝苦涩。

“久等了!”

这时,小伙计将一碗骨汤面端到了鹰取正行的面前。

骨汤面清香四溢,上面还有好几块肉与一个鸡蛋,非常诱人。

但鹰取正行却没有动筷子的念头,只是在那里沉默不语。

过了好久,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我。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他的话中有一丝无力感,“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

“我绝不相信,一个大夫能有如此眼界!”

他加重了语气。

“在下名叫明智小五郎信光!”

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我很“坦率”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信长公的女婿,明智家的少主,果然了得。。。。。。。”

“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完全不知道你是谁。。。。。。请把你的名字也报给我吧!”

“嗯?你不知道?”鹰取正行充满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在确定了我所言非虚之后,轻笑了一声。

“在下本多弥八郎正信,请多指教!”

061 毒蛇军师

061

本多正信是谁?

读完了整本山冈庄八的《织田信长》,我都没有找到本多正信的名字。[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后来读山冈庄八的另一本《德川家康》时,才找到了。

“本多正信”这个名字的的第一次出现,是在消灭武田后,德川家赴安土城拜访织田信长的“旅游团”名单中。

至于正面描写他这个人,还要等到本能寺之变之后。

不过,书中,关于本多正信这些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一概都没有介绍。

感觉就像是世界上本来没有这么个人,这个家伙突然冒出来一样!

。。。。。。

“本多正信。。。。。。”

“嘶。。。。。。”我脸色一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还别说,我此时从嘴里发出的声音,还真像毒蛇吐信。

因为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毒蛇军师”。

所以此时我的脸上,浮现出了多种“元素”:震惊,疑惑,不可置信。。。。。。甚至有点畏惧!

我如此“激动”,倒也让本多正信疑惑不解。

自己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怎么会让眼前这个人坐立不安呢?

“没记错的话,本多大人应该是三河人士吧。”

我试探性地问道,没记错的话,本多正信应该是德川家康最倚重的军师,在姊川之战中立下大功,而受到德川家康赏识,从大久保的家臣直接晋升到德川的直臣。

(关于本多正信参加过“姊川之战”,只在《三河物语》与《德川家记》中有描述,但“砖家叫兽”已考证出,并不属实)

“呵呵,本多氏乃是藤原氏后裔,东海三河国仅此一支,我有什么必要去冒充吗?”

他的神情有些寞落。?

他的样子不是太妙。

因为我提到了德川家康的缘故吗?

要去安慰他一下吗?

就在我左右打不定主意时,本多正信突然轻微的摇了几下头,似乎想忘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般。

“明智殿下,真没想到在下与您,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啊。”

“是呀,如果本多殿下早点报出尊姓大名,那或许就不会耽搁这么久了。”

“我可没有隐瞒哦?”

本多正信神秘的笑了一下。

“此话怎讲?”

我可看不出“鹰取正行”与“本多正信”有什么相同点。(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在下本来就是三河的鹰匠,取个姓氏叫做‘鹰取’,有什么不对的吗?”

“呃。。。。。。”

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鹰取”与“鹰饲”似乎都可以至养鹰的人。

“元服后,在下的名字就叫做‘正行’!”本多正信将“就”这个字,咬得很重。

“主公。。。。。。哦不,德川少将(德川家康此时的官位为从四位上右近卫权少将)元服后,将其名字中的‘信’赐予在下(德川家康那时候叫做松平元信),在下才改名‘正信’的。。。。。。所以说,在下用的不过是另一个名字而已,而这个名字一样可以代表在下的身份。。。。。。何来隐瞒之说呢?”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本多正信的话,明显是在强词夺理,荒谬至极,但我偏偏就无法生气,反而还有些认同。

这大概就是“智者”的魅力吧。

“倒是明智殿下您,”本多正信反问我道:“家世显赫,声名远扬,更是信长公的爱婿,守护御所的将监。。。。。。为什么要在在下面前使用自己家臣的名字,这样。。。。。。岂不是有失武士堂堂正正的面目?”

“这个嘛。。。。。。”我可没有本多正信那么好的口才,可以蒙混过关,“在下也还是稍微懂一些医术的,再说,小林方雄虽然眼下医术闻名四方,但武名并不出众,在下冒充他,似乎也得不到什么太大的好处啊。”

“殿下也懂得医术?”本多正信饶有兴趣的问道。

“略懂,略懂。”想起給足轻建太开的病方,我很骚包很诸葛亮很金城武的答道。

毕竟前世我跟伊势武卫(小林芳雄)两个人就在一起玩了,彼此的习惯都影响到了对方,我也从他那里学到了一点医学生理知识。

“有机会,我一定向殿下讨教。。。。。。我们在接下去刚才的话题吧。”

“好的。”

“照您这么讲,信长公距离‘天下布武’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咯?”

“是的!”想起历史上,丰臣秀吉在本能寺之变快九年后,才得以统一日本,我很有底气地说道。

“那么。。。。。。”桌子上的面条都快糊了。可本多正信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旦信长公意外身故,那么。。。。。。”

“。。。。。。”

“您尽可当我是在说个笑话就行了。”

我的脸色并不好看,本多正信却全无惧色。

“容。。。。。。容在下考虑一下。”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整,但要是再听不出来,我也就愧对“明智”一姓了。

而且这个问题,也确实吸引人。

一旦织田信长死了,得到天下的会是谁?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羽柴秀吉。

但羽柴秀吉现在的领地已经有二十多万石,而且远在山阳道,从理论上来讲,这根本就不足以参与近畿的角逐。

而且在本能寺之变后,他是打着为织田信长报仇的名号,才得到近畿土豪的支持的,现在少了这么个“大义”的名分,他想成事,恐怕会很不容易。

我的父亲,明智光秀差不多也是这个原因。

就算他能像本能寺之变时那样,借助在近畿的兵力,运用闪电战攻下二条城,安土城与长滨城,但浅薄的实力,近畿群狼的反攻,也不足以让他久驻京都。

还有丹羽长秀,好像也差不多啊

至于佐久间信盛嘛。。。。。。好像可以,他手里掌握着南近畿六万大军,实力强劲。

还有柴田胜家,他的领地随着攻下加贺,已经达到百万石了,而军力也有五万之众,不容小视啊。。。。。。不过话说回来,上杉家会给他进军京都的机会吗?

德川家康。。。。。。算了,不用想了,他现在连武田家都没有摆平,远江大片土地还在武田胜赖的手中。。。。。。等他摆平了武田家再说吧。

难道会是上杉谦信。。。。。。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本多正信的话却传到了我的耳边。

“其实呢。。。。。。”他语气平淡地说:“谁来做这个天下都不要紧,只要他懂得‘平衡’就行了。”

“平衡?你是说关于利益方面的平衡吗?”我的脑子动的不会太慢,很快就猜到了他的话的意思。

“是的,”我的‘“一点就透”让他很满意,“天下之主,其实并非是一个人,而是有一群人来组成的,他们才是掌控天下的关键。”

“所以说,只要那个‘平衡’的人得到了这么一群人的认同,他就可以拥有天下了?”

“明智殿下果然聪明,只要懂得平衡各方利益,就可以得到这么一群人的认同与支持。。。。。。所以,普天之下,上杉也好,武田也好,毛利也好。。。。。。哪怕是信长公最信赖的德川少将殿下和信长公手下的军团长们,只要能有‘平衡’的能力,就可以成为信长公之后的‘天下第一人’了。”

我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话。

历史上,除了残暴嗜杀的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都是靠着得以平衡各方势力的手段,才爬到“龙椅”上去的。

这个本多正信,眼睛看的可真“远”啊。

于是我冒出来了个念头。

。。。。。。

“本多殿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也许在下可以帮得上忙。”本多正信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老狐狸!装的可真像啊!”

我忍不住在心里笑骂一声。

此时的我的语气,我的眼神,我的态度,以及在这个时候所提“请求”。。。。。。以他的智慧,会真的猜不到吗?

他只是想让我,厚着脸皮,亲口来将这个“请求”提出来。

这样的话,事情的成与不成,他都不会太丢脸了,反倒是我,极有被他戏耍的可能性。

“本多殿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神机妙算,通晓天机。。。。。。”我毫不吝啬的将各种肉麻甚至恶心的赞美词加到了他身上。

而本多正信一是自终都只是微笑的看着我。

“哎呀,明智殿下实在是过奖了,在下其实也就只是个远离故土的浪人而已,是在当不起殿下。。。。。。”

“所以,如果不嫌弃的话,在下希望可以借用您的力量!”

我不得不打断他的话,因为再被他绕进去的话,指不定要扯到半夜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殿下是希望在下出仕?”

“那是在下最希望的,拜托了!”

“感谢您的厚爱,”这回,本多正信却没有绕任何弯子,“但在下自离开大和国松永家之后,就断了仕官的念头了。”

“断了仕官的念头?”

我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在下对于这个乱世已经失望透顶,早就不打算在参与其中了。。。。。。”

本多正信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放佛对于人生,真的完全失去了信心。

不过嘛,如果是别人做出这幅姿态,我倒也就信了。

可坐在我对面的,不是别人。

正是德川幕府初期,权力欲极强的“影子大老”——本多正信。

你说一个如此看重权力的人,会轻易的说自己已经放弃仕途了。。。。。。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这个家伙。。。。。。得下点功夫才行啊!

062 直江兼续(上)

062

061

“本多殿下,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

“招聘”怎么突然变成“赌博”了?

“赌什么,愿闻其详。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

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明确拒绝,本多正信的话依旧还是如此的滴水不漏。

“就赌大河国的松永弹正忠久秀殿下如何?”

“呃?”

突然提到自己的“老东家”,即便是本多正信这样的老油条,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反应过来。

“赌的就是。。。。。。松永殿下今年。。。。。。一定会死!”

“。。。。。。”

本多正信直愣愣的看着我,过了好半天,他才笑出声来。

“到底是年轻人啊,明智殿下,您不懂的”本多正信一边笑一边摇头,“你是说,松永殿下会死于信长公之手吗?”

我点了点头,历史上,虽然松永久秀是自杀的,但那跟织田信长的苦苦相逼还是大有关系的。

“哈哈哈。。。。。。”本多正信像是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出声来。

“松永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叛信长公,但信长公赏识其才华,才屡屡放他一条生路。。。。。。如果信长公真的要杀松永殿下,那他早就可以动手了!”

“修改一下我刚才的话,”面对他近乎无礼的举动,我并没有生气,依旧在那里面色端正的说道:“松永殿下乃是死于自裁,而非外人之手!”

“哈哈哈。。。。。。”本多正信笑得更厉害了,我估摸着如果不是我在这里的话,他都要捂着肚子了。

好半天,他才缓过气来。

“明智殿下,你觉得松永殿下是个忠义之人吗?”

“不是。”

“那么,松永殿下懂得廉耻之道吗?”

“他绝对不会懂!”

“那不就是了!”

本多正信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

“我侍奉过松永殿下一段时间,对他的脾气也略微有些了解,你知道松永殿下一生最看重的是什么吗?”

“茶器吗?”听他这么一问,我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平蜘蛛”,松永久秀宁愿死也不把它交给织田信长。

“不不不。。。。。。”本多正信摆摆手,“松永殿下的确是个痴迷茶道的人,但他绝不会为了一两件茶器而改变自。”

“是嘛。。。。。。”

“松永殿下所看重的就不是茶器,也不是领地和财富,更不是所谓的‘名声’,他所看中的,只有一样!”

“什么?”

“性命!他自己的性命!”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一个人多次背叛旧主,这个人只要稍微有点廉耻心的话,就不会苟活于世,”茶已经喝了好几杯了,但本多真心依旧自顾自的续上了一杯,仿佛他的肚子跟本就没有感觉一样。

“可松永殿下至今依然悠哉悠哉的在大和国享福。。。。。。。哼哼,如果不是爱惜性命的话,他能活到今天。”

“。。。。。。”我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

“所以,明智殿下您说松永殿下会死,在下就已经无法认同了,至于他会自裁。。。。。。”本多正信又笑了出来,“这个赌约就作废吧,在下就当时听了个笑话吧。”

“呵呵,”我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毒蛇军师”,他的眼光的确毒辣,但这回。。。。。。

“本多殿下认为赢得一定会是自己了?”

“怎么?明智殿下还要与在下赌吗?”他眉毛一扬。

“我在加一点吧,松永殿下不仅会死,而且会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听我如同“神话”一样的言论,他干脆连话都懒得回了。

“再说说赌本吧。”

“。。。。。。”

“如果我赢了,就请本多殿下不要嫌弃,明智家将扫榻以待殿下到来!”

“。。。。。。”

“如果殿下赢了,在下当奉上一千贯钱,以帮助殿下扩大这‘三河屋’的店面!”

“嗯?!”一千贯钱都足以修缮一座小的城池了。。。。。。但这不是吸引本多正信的关键,他敏锐的捕捉到了我话里有话。

“殿下何出此言?这‘三河屋’与在下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我也学着刚才他的样子大笑起来。

这一刻,我终于将“话语主动权”抓到了自己的手里!

“殿下还要隐瞒吗?”

“呵呵。。。。。。”本多正信只好用笑声来掩盖自己的尴尬,这家“三河屋”的确是他的产业,但他本人从未在正式场合之下,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除了家人和店里的伙计之外,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啊?

“明智殿下好眼力,不过可否告知在下,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喏,就是那碗面条!”我指了指他面前的那碗,已经糊得不能再糊的“面糊糊”了。

“一碗面条能说明什么?”

“殿下您只是说‘面条’,却并未指明是什么口味的面条。。。。。。如果是别的店,一般都只会随便煮碗素面之类的廉价面条来敷衍您。。。。。。而这家店,却给您煮了碗有肉有鸡蛋,怎么看都不会便宜的好面。。。。。。这正常吗?”

“原来是这样啊。。。。。。”本多正信看着眼前的面条,“从此,明智殿下看出,这家店知道我的口味。。。。。。所以我并不是从外地刚过来的,更第一次来这家店,对吗?”

“不错,”我点了点头,“从那一刻起,我就对您的身份有些怀疑了。”

“明智殿下果然了得。。。。。。但这也不足以说明,在下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啊。”

“这个嘛。。。。。。是那个小伙计告诉我的!”我指了指远处,那个刚才为我们服务的少年,现在正在另一桌忙上忙下。

“他?”本多正信皱着眉头。

“其实也不能怪他,刚才本多殿下还记得吗?刚才吩咐他的时候,他回答了什么?”

“他说的是请稍等。。。。。。等等!难道说。。。。。。”本多正信猛地反应过来。

“这个小伙计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人,他与别的客人说话,都会用上‘客官’两个字,唯独在面对殿下您时,省略了这么个称呼,再加上这碗‘尊贵’的面条,我推算出,殿下您一定跟这家店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再联系一下殿下您的穿着,虽然并不华贵,却相当的儒雅,很有气势。。。。。。您说,我会把您当作店里的账房先生之类的人吗?”

“原来如此啊。。。。。。”

“所以,除了老板,我还真想不到别的配您的身份的身份。”

“明智殿下!”本多正信看我的眼神全变了,语气也变得正经多了。

他微微俯下身,算是对我施了一礼。

“在下刚才多有孟浪,请殿下不要见怪,多多包涵!”

本多正信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年轻,看着并不聪明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绝对不是个傻瓜,而是个懂得将城府与沟壑藏于心中的人!

他收起了刚才略带轻蔑的态度,正襟危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没事的,在下就当是个笑话听听吧。”

“。。。。。。”我把刚才他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他,让他显得有些难堪。

“对了,”我想起了正经事,“关于刚才的赌约,点下赌是不赌啊?”

“殿下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本多正信微微一笑,不过这回,笑声中可没有任何负面的东西,“赌!反正输赢与否,在下也都不会吃亏。。。。。。”

“哈哈哈。。。。。。”这回我们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松永久秀真的会死吗?”看到我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本多正信也开始猜测起来。

“如果真的。。。。。。不过,呆在这位明智殿下的身边,似乎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

。。。。。。

就在我与本多正信在“侃大山”的时候。

越后的春日山城的评定室中,却充满着令人感到压抑的气氛。

“加贺那边怎么样了。”

上杉谦信依旧是那样一副冰冷冷的口气。

“回禀主公!”斋藤朝信回答道,“再从三月以来,织田信长手下柴田胜家,统领四万人马,以极快的速度向加贺东部杀进,一路上无往不胜,许多城池都是应声而下,现在连金泽御坊也快撑不住了!”

自从柿崎景家死了之后,斋藤朝信就“自动升级”成为了上杉家的第一猛将,不过去其他的人不同,他自小就是跟在上杉谦信身边的,从没有起过二心,所以深受上杉谦信的信赖。

“显如大师的信,我看过了,”上杉谦信道:“当年在近畿寺庙里修行时,还与他有过一番争论,现在想想,这也算是一份情谊吧。”

“主公是打算援助加贺吗?”斋藤朝信下手的本庄繁长急忙问道,语气中夹杂着兴奋。

作为一个正值盛年武将(三十八岁),他的血液里充满着好战与杀戮的因子。

“嗯,”上杉谦信点了点头,“唇亡则齿寒,户破则堂危,本家与织田信长终究会有一战的!”

“主公。。。。。。”他这么一说,马上就有些“好战分子”想跳出来“接任务”。

但上杉谦信却很快就打断了他们的话。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先去试探一下,织田信长那厮的态度。”

“主公,”已经快七十岁的直江景纲最懂上杉谦信的意图,他缓缓道:“在下愿意到京都去走一趟!”

“嗯,我正有此意,”上杉谦信对着他点了点头,“那你去准备一下,三日之后,带着礼物去京都拜访他吧。”

“是。”

“对了,你年事已高,信纲有公务在身,又走不开,我就让兼续那孩子陪你一块去吧!”

“兼续?”

自己的那个外甥――桶口兼续,一向很得主公与绫御前殿下的喜爱,主公已经让他担任自己的侍卫队长了。

听到上杉谦信叫自己的名字,桶口兼续急忙走了出来。

谢大殿(桶口兼续是谦信家臣桶口兼丰的儿子,并不是谦信的直臣)厚爱,与六一定竭尽全力,协助直江大人!”

“嗯,很好,这件事情如果办得好的话,回来之后,我就正式收你做家臣!”

“谢谢大殿!”

063 直江兼续(下)

063

我双手在南蛮钢琴的琴键上来回飞动,伴随着手指头的落下与升起,悠扬的旋律从钢琴的身上传来。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织田信长坐在主位上,他并没有穿和服,身上披的不是任何一套日本男人该穿的衣服,而是一套南蛮传教士进献的紧身的,华丽的南蛮皮衣,感觉有点像后世的“夹克”。上面还用金线绣着几朵菊花,看上去,确实很有“范儿”。

我吐槽一句:织田信长如果生在后世,即便不去做黑社会,政治家,军人之列比较“刺激”的“活儿”,当个模特也是可以的。

至少我是觉得,织田信长的相貌,身材,还有他的霸气,都足以让什么木村拓哉,什么谷原章介,福山雅治之类的“型男”退避三舍的了。

织田信长喜欢喝南蛮来的红酒。

握在他手中高的高脚杯,里面是法兰西产的波尔多红酒,而在他身旁,是一个差不多快要见底的木质酒瓶。

此时的织田信长,正眯着眼睛,嘴角露出“回味”的样子,而他的手指,随着我的琴声,做着小幅度的来回摆动,有点像后世的演奏家。

而在他的下手处,是京都所司代村井贞胜,再往下就是“御所将监”蒲生氏乡与津田信澄。

作为近侍的森兰丸等人,则坐在织田信长的另一边。

而在下位上,是一群从东边来的“客人”。

直江景纲与樋口兼续!

他们也在静静的听着。

。。。。。。

一曲终了。

“小五郎,这是你创作出来的新曲吗?”织田信长问道。

“是的。”我毫不脸红的说道。

“叫什么名字?”

“《田园》!”

反正贝多芬两百多年后才出生,我完全不用在意到底是谁侵犯了谁的版权。

“田。。。。。。园?”织田信长皱着眉头,细细的品味着这两个字。

“谈得不错,小五郎,你也过来喝一杯吧。”

“谢主公!”

。。。。。。

在两日之前,正在坂本城享受生活的我,突然接到了织田信长的通知:命令我火速进入京都。

当我“上洛”之后才知道。

上杉谦信派使者到京都来了!

对于上杉谦信,我自然是十分敬仰的,不过。。。。。。

眼下谁都看得出来,织田与上杉两家的同盟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了,两家的开战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甚至京都的某些地下赌坊,已经开始拿两家的开战日期下赌了。

这个时候,军神派使者来京都做什么呢?

给织田信长“上眼药”?

那他也太小瞧织田信长了。

难道是特地来宣战吗?

那只需派个“小喽罗”就行了,何必把直江景纲这样的“文吏派大佬”给派过来呢?

带着这么一种困惑的心情,我从坂本城出发,穿过爱宕山,在一天之内,到达了京都。

直江景纲,我没有花时间去注意,按照历史的发展来看,他应该快要死了。

倒是“使者团”中的另一个人的名字,让我眼睛一亮!

樋口兼续!

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后来的直江兼续了。

。。。。。。。

“信长公手中真是人才济济啊,”直江景纲道:“钢琴这种南蛮来的乐器,在五畿七道之内,除了南蛮人之外,再无人会使用,而明智将监殿下竟能如此游刃有余的用其演奏出如此美妙的声乐,真是令人佩服啊。”

“直江殿下谬赞了,”织田信长在场,我不能太得意,只好很客气地回了句,“在下只是平日里多加练习了几遍而已,‘游刃有余’这四个字,实在是不敢当。”

“信长公,明智殿下这曲《田园》确实不错,令在下想起了越后的绵延群山和信浓川的涓涓流水,如果信长公何时有空,屈尊前往一游,本家将扫榻以待。”

直江景纲的话并不刺耳,但在一边的我却心中一惊。

这么快就要卯上了?!

织田信长微微一笑:“春日山的巍峨与信浓川的壮丽,都是信长十分希望一睹的,但眼下,京城的大小事务繁多,信长实在是走不开啊。。。。。。”

说着他还做出一番很遗憾的样子。

“倒是谦信公,越后承平已久,国泰民安,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面对如此大好情形,谦信公应该比信长来的清闲吧?”

“怎么会呢?”直江景纲哈哈一笑:“越后也是大小事务多如牛毛,鄙主公虽然殚精竭虑,废寝忘食,却也是心余力逮,力不从心。。。。。。他常跟我们这些不中用的家臣们说:如果能有信长公这样的文武双全,忠义无双的国之栋梁去助他一臂之力就好了。”

“哈哈。。。。。。”织田信长合上手中的折扇,“谦信公雄才伟略,经略天地,信长只是一个尸位素餐,愚钝无能的人而已,怎么能帮得上谦信公呢。。。。。。倒是谦信公应该对信长多多帮助指点才行啊。。。。。。对了,直江殿下!”

“嗯?”

“我这边事情很多,估计是去不了越后的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让谦信公来京都来观光一番吗?”

“这个。。。。。。”

直江景纲正要说话,就被织田信长打断了。

“听京都的老人说,二十多年前,谦信公上洛时,威仪宏大壮观,令人万分景仰,只可惜那时信长还身在尾张,无缘一睹谦信公风采,现在想想,实在是遗憾啊,唉。。。。。。”

说着,他还真的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

“信长公不必如此。”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

“嗯?”

我们齐齐侧目。

这会说话的不是直江景纲,而是他后面的樋口兼续。

“我家大殿也是非常挂念信长公的,”不知道樋口兼续是不是以前专门做过“外交官”,在我们一帮外人面前说话,竟然没有丝毫的怯场,“虽然一直无缘得见,但大殿经常说,此生此世,如果不能瞻仰信长公之风度,那将是生平之大憾啊,所以他将。。。。。。”

“闭嘴!”直江景纲厉声喝道:“你这个混帐,信长公乃是英明神武,爱民如子,清政为民,雄才大略,文韬武略,堪比尧舜的大人物,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直面与信长公对话,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又转过头来,微笑着对织田信长赔笑道:“这个小子是在下的外甥,在越后的大山里呆惯了,性子太野了,没见过什么世面,让信长公您见笑了,还请不要见怪,在下回去之后,一定重重责罚他。”

“不必了,这位武士大人也是就事论事而已。。。。。。”织田信长讪讪道。

我注意到织田信长的表情,我这位岳父大人的脸色,随着刚才直江景纲的“表扬”而变得铁青,但在我们一群人面前,他偏偏又无法发作。

我有注意到,一边的森兰丸正面色紧张的看着织田信长,眼神中透着一丝害怕。

“唉,可怜的孩子,织田信长现在没法发火,待会儿‘散场’后,肯定要拿你们这群人出气了。。。。。。不过话说回来,你长得这么‘漂亮’,织田信长要怎么拿你‘出气’啊。。。。。。”

就在我一个人在那里“邪恶”的YY时,却听见织田信长道:

“这位年轻的武士大人想必就是樋口兼续大人了。”

“正是在下,刚才多有冒犯,请信长公恕罪。”樋口兼续俯下身,向织田信长行礼。

“听说你五岁时就作了谦信公的近侍。。。。。。令尊既非重臣,也不是一门众,做为人子的你,却能受谦信公如此看重,真是不简单啊。”

“信长公谬攒了,在下并无一丝一毫的能力,只是蒙受大殿错爱而已。”

“谬赞?”织田信长转过头看着我道:“看看,人家说的话,跟你刚才讲的一样啊。”

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说辞而已,关我什么事儿啊。

“小五郎,我如果没记错的话,算起来,你跟这位樋口大人一样,都是在永禄三年出生的吧?”

切!你连人家的生日都记住了,自己女婿的,还会忘掉吗?

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主公好记性,是的”

“直江殿下,我与谦信公虽然生非同年,但彼此,惺惺相惜,神交已久。。。。。。”

神交?我们所有人都在心底悱恻道:“你又要说什么?”

“虽然素昧平生,但我一直视谦信公为生平最大的知己,所以,本家与上杉家一直保持着亲密无间的关系。。。。。。”

是嘛?我怎么有点恶心呢?

“这种关系,自然也是要樋口大人和小五郎你们下一代人来传承下去的。”

“?????”

“所以说呢。。。。。。谦信公的景虎,景胜殿下与小犬信忠,樋口大人与小五郎,鹤千代(蒲生氏乡)等人应该如同兄弟一般的友好相处下去。。。。。。你说,是不是啊,直江殿下?”

“言之有理,在。。。。。。在下受教了。”直江景纲擦了把头上的汗。

“对了,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擦完汗后,直江景纲伏在地上道。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好了。”赢了一把的织田信长心情大好。

“在下一行人,都是从山里走出来的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所以想趁着时间还充裕,想在京都里游览几天,所以。。。。。。”

“这个当然不是问题了,”织田信长马上就猜到了他的意思。

“小五郎!”

“在!”

“这几天,就由你来做直江大人等的招待吧。”

“是。。。。。。是!”

好吧,我又摊上事儿了。

“如有怠慢,我一定责问到底!”

“是!”

064 结交(上)

064

刚刚研读了一下《织田信长》,惊现“内幕”:铸造安土城的,并非是丹羽长秀,而是明智光秀!

呀哈!这是什么情况。[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明智光秀那时候在累死累活的攻略丹波,有这个闲工夫去筑城吗。。。。。。

。。。。。。

“澡堂”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时候在日本兴起的,这已经无从考证了。

正史上说是从江户时代开始的。

不过很少人赞同这个说法,大多数人都认为应该更早一些。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织田信长送给上杉谦信的《洛中洛外六屏风》中,繁华的京都里出现了“一条风吕”(其实就是男女混浴的澡堂)。

“樋口大人,这水温可好?”浸泡在水中的我,望着对面的樋口兼续。

“很好啊。。。。。。”全身的每一寸肌肤被热水滋养着,樋口兼续也露出了“飘飘欲仙”的惬意。

“直江大人那边,我已经另外安排人去服侍沐浴了,樋口大人尽管安心享受即可。”

“嗯,有劳明智殿下了。。。。。。”

此时的我,正与直江兼续。。。。。。哦不,樋口兼续一起坐在一个宽大的浴池中,四周并没有别人。

与人同浴,实际上也是一种交往的礼节。

樋口兼续俊逸的脸庞,在水汽的作用下,泛起了红晕,再加上他安静闲适的神情,竟然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

在我对面的并不是一位美男子,而是一个美少。。。。。。呸呸呸,我怎么能这么想!难道是来到这个时代久了,也开始发生“xing扭曲”了?

老实来讲,帅哥我已经见过不少了,织田信长,前田庆次,细川忠兴。。。。。。等然,还少不了正在“成长期”的森兰丸.。

而且我本人也经常被评价为潇洒倜傥的美少年(唉,没办法,就是这样啊╮(╯▽╰)╭)。

不过,直到见到樋口兼续,这个未来的“东国第一美男子”(这个称号眼下属于上杉景虎),我才知道,“帅哥”一词,是可以另外来定义的。[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不同于织田信长的霸气,前田庆次的风流不羁,我的安静儒雅,还有森兰丸的。。。。。。漂亮。樋口兼续给我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爽朗自然,阳光活泼,感觉很像是常年朝夕相处的“小伙伴”,让人忍不住就想亲近。

“明智殿下?”

“嗯?”

“京都可真是个繁华之地啊,我们这群山里面来的‘野猴子’,哪见过这种场面,以前只觉得春日山城下的——府内凑町,是天下最繁华的都市,到了京都之后,才发现,哈哈哈。。。。。。”

“大人不必自嘲,”我开始搜刮起穿越之前“明智小五郎”的记忆,“家父曾在越前效力,我出生的地方是越前敦贺郡,那时候也曾以为,敦贺町便是天下第一好的地方,直到长大后随着父亲上洛,才知道,自己的见识是如何的浅薄啊。。。。。。”

“这就是坐井观天啊。。。。。。”我们两个一起笑了出来。

浴室里充满着欢快的气氛。

“以前,信长公曾经送给过谦信大殿一幅《洛中洛外六屏风》,其中绘制的二条御所实在是精美华丽,在下当时看了好多遍,都舍不得将眼睛移开,而昨日亲来京都,见识到了真的二条城后,在下就真的完全迷醉了。。。。。。”樋口兼续的眼中开始闪烁着“小星星”。

这德行,跟前世从贫困山区里走出来的农民工,见到了大都市的花花世界,是一样的。

“说起来,这二条城跟家父也有些关系?”

“哦?我也听说过,”樋口兼续道:“听说这二条城,就是在令尊手里修建的吧。”

“嗯,原来的二条城已经在永禄大逆中毁掉了,昨天你看到的,是足利将军上洛后,主公令家父替将军新修建的。”

“修得很好啊,令尊可真是了不起。”

“本来呢,因为足利幕府的衰败,原本二条城其实也是破落不堪。。。。。。但是当父亲将本城、持佛堂苑、二道城、东城、三道城,等各处建筑一一修复完毕后,城内的气氛逐渐变得活跃、明快,就像变了个世界一样。”

我补充了一句。

“尽管我没有亲身见识到,但那种感觉,我也多少能体会一些。。。。。。就像是京中的町人,完成了一件堪称完美的艺术品一样。”

“嗯,说得好,”樋口兼续点了点头“城池对武士而言不仅是军事要塞,更是一个艺术品,好的城池可以反映一个强盛家族的勃勃生机,对领民而言,同样如此,只有将二条城修的华美壮观,才能振奋京都百姓的心情。”

“振奋心情吗。。。。。。”看到这个未来的“内政达人”越说越激动,我忍不住又笑了出来,“樋口大人,如何使一个地方繁荣起来呢?”

“这个嘛。。。。。。”我只是随口一问,他竟然还当真了。

沉吟了一下,“这个嘛,我觉得,应该先从农业田地开始弄起来。。。。。。”

我在一边安静的听着,还时不时的点了点头,在心里,则默默的给樋口兼续打着分。

此时的樋口兼续,应该说已经有后来“天下第一陪臣”直江兼续的影子了,对于打理内政与处理外交事务方面,都有了不小的水平,这一点上,已经快要超过我了。

可能是因为太年轻的关系,又不像我一样有两世为人的的处世经验,所以,这个家伙,在心机城府方面,还差得很远。

一个政治家,光有才华是不够的,一点“处世之道”都不懂,就糟糕透顶了。

不说别的就提刚才,《洛中洛外六屏风》其实是一件“绣着金线的战书”,是织田与上杉两家都不想提的。

眼下两家关系紧张,大打出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竟然像是毫不知情一般的,将《洛中洛外六屏风》“抬”了出来,他难道不知道这是个“敏感词汇”吗?

再想想关原之战前的那封大名鼎鼎的《直江状》。。。。。。

老实来讲,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直江兼续到底是想做什么?竟然主动找死,去得罪德川家康!

当时虽然德川家康主动找上杉家的茬,但谁都看得出来,那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他不可能真的离开京都,去找另一个大老(上杉景胜)的麻烦。

内府之所以再三刁难上杉家,其实也是要上杉景胜表明一个态度:他上杉家是要支持德川家康的!而不是站在石田三成一边的!

就像之前的前田家一样,德川家康说是要动兵,其实也没有真的动手,等到前田利长将芳春院送到江户,德川家康马上就喜笑颜开了,前田家这么做,不仅表明了顺从的心意,更重要的是,给了德川家康的一个台阶下。

从此,德川家康也就没有再跟前田家为难了。

反观能力强出前田利长不止三四筹的直江兼续,在这件事情上,却表现得相当幼稚。

仅仅是因为反感德川家康这个人,就毫不掩饰的全部表达了出来。

对于德川家康的责问,他不仅没有一点悔过的样子,当然,他们也确实没什么错,但是面对天下大势,就算没错,你自己也要当成“弥天大错”。。。。。。别人都在努力结交德川家康,你倒好,不仅如此,反而以辛辣刻薄的口吻,写了封《直江状》!

好吧!这一举动,直接将上杉景胜推到了德川家康的对立面。

本来因为要对付石田三成,德川家康还没打算离京。。。。。。好吧,这一封信寄过来,令内府大失颜面,内府就算想保你都不行了!这下真的得动兵了!

而且可笑的是,自以为睿智的直江兼续以为,内府会因为石田三成的关系而不会离京,事实上,这一点早就在内府的计算之中,而石田三成的举兵,正是关原大战的开始。

。。。。。。

我望着眼前的人,他还在滔滔不绝的构想着自己的“理想国”。

其实,说上杉家是你一手害的,也未尝不可啊,直江大人。。。。。。

。。。。。。

洗完了澡,我又在澡堂的专供休息的内室中,安排饭菜招待上杉家一行人。

反正是“公费吃喝”,我一点也不心疼,好酒好菜尽管上!

几张桌子扣上,我与其他几个京都的奉行坐在一边,直江景纲与樋口兼续等人坐在另一边。

我将一个装着十枚小判的钱袋递到了澡堂的老板手中。

“鮎鱼应该是蒸熟了,现在就赶快拿来让我们一行人尝尝看吧!”

“好的。”

“鮎鱼是否抹了盐才烧呢?此外,还得趁热才能尝出它的美味,否则味道就会减半,一旦冷了,还真令人难以下咽呢……这些,还得劳烦一下厨房里的各位大师傅了。”

“好的。”

“同时,饭啊、汤的次序大家也要想好,要是烧好了,就赶快拿出来吧!……”

“好。。。。。。好的。”老板擦了下头上的汗,可能是我吩咐的太多,他觉得有些“顶不住”了。

“嗯!好!记住了,第一道菜为味噌汤,裏面放了白萝卜与鲷鱼切片,是名副其实的一汤三菜啊!第二道菜是烧鮎鱼及蒸干贝……”

我自顾自的在这里说,全没注意到,大家此时都是一头冷汗。(+﹏+)~

“那个,明智殿下,”樋口兼续弱弱的说道:“这些事情,分付给老板和厨师去做就行了,您何必这么事无巨细的吩咐呢?”

“是。。。。。。是嘛。。。。。。哈哈哈”我只好用笑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好像刚才讲的确实多了些。

“做得好的话,这钱袋里的东西都是你的,下去吧!”最后一句。

“谢大人!”老板如蒙大赦一般地跑(逃)出去了,这样的客人还真是难伺候。

065 结交(下)

065

一曲终了。(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我的双手离开十三弦古筝。

与其他的“手艺”一样,弹奏古筝,也是我在前世学会的。

关于弹古筝的手势,中日之间安于一些差异,中国的比较像是“倒挂握鸡蛋”,这样的话,手指的移动速度是非常快的,比较适合新上手的学员。

而日本的看上去比较古怪,属于“平铺”的那种,这个相信看过大河剧的人,都该知道。。。。。。我猜想了一下,这大概就是日本“筝乐”比较低沉,舒缓的原因吧。

“献丑了,各位。”我微微欠身,算是给听众们行了一礼。

此时坐在一边的听众,不仅有上杉家一行人,更有几位“高僧”。

为什么要加上双引号呢?

因为他们到底是不是高僧,我也不晓得。

反正比其同时代的朝日山乘那样的“老油条”而言,他们的名气要小得多了。

其中一位年事已高的住持,我到现在都记不住他的法号,不过没有关系,一律称作大湿。。。。。。哦不,大师就行了。

对了,忘了介绍,我们眼下所在的位置,是京都的清水寺中。

清水寺虽然在后世大名鼎鼎,但在此时。。。。。。虽然它的历史也足够的悠久,但自从进入战国之后,却一直没有出现什么太过有名的“圣僧”,加上没有强大势力的扶持,使得清水寺在佛林中一直都混得不咋地。

直到织田信长上洛后,因为京都已经被三好三人众毁灭的差不多了。连住的地方也没有,只有清水寺还算像点样子,于是就大手一挥!

清水寺就成了足利将军的“行宫”了!

不过织田信长似乎很喜欢这个地方,在足利义昭移居二条城后,他本人就把上洛下榻的地点,选在了清水寺。

也就是说,清水寺实际上成了一家“五星级宾馆”了。

不过也正托了织田信长的福,清水寺的香火才开始旺了起来。

今天是“上杉旅游团”留在京都的最后一日,在他们的主动要求下,我陪同他们游览了清水寺。

。。。。。。

“练余心兮浸太清。涤秽浊兮存正灵。和液畅兮神气宁。情志泊兮心亭亭。嗜欲息兮无由生。宇宙而遗俗兮翩翩而独征。”

清水寺的住持似乎很有文采,在听完了我的一曲筝乐之后,马上吟诵起了蔡邕的名言。(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看来你还真是熟读三国啊。

“明智殿下对于这‘十三弦’,可真是心得甚多啊,仅凭这一曲所表现出来的技艺,就已经让老衲自愧不如了。”

“大师过誉了,大师就在佛门,所精研的是佛家释门的真言妙谛,品味的是悲天悯人的无上情怀。。。。。。小小的十三弦,当不得大师如此赞誉。”

“大师说的没错啊,”直江景纲也悠然的说道:“数日前,在御所听明智殿下弹奏南蛮钢琴,便已经让老夫很佩服了,今日。。。。。。看来殿下对声乐的造诣,已经远远超过了寻常人了。”

“呵呵,是嘛~”我面带着微笑,心里却在回想前世,自童年起就在老妈的强迫下去参加音乐学习班的“黑暗岁月”。

往事不堪回首啊T^T~~~

这几天,在我的刻意努力下,樋口兼续与我已经建立了一些类似于友谊的关系,尽管这离真正的朋友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但至少也是个好的开始。

不过,虽然此时我们想谈甚欢,但实际上,背后的两家已经都已经了剑拔弩张的边缘。

北陆的总动员结束了,上杉谦信集结起了四万大军,随时准备向西边开赴,而柴田胜家面对这个形势,表现得也很有决断,在留下一定兵力包围金泽御坊后,收兵回了越前,带请示织田信长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织田信长当然不会示弱,急命羽柴秀吉从山阳道抽取兵力,再在近畿集结一定人马,准备向北陆进发。

“直江殿下,禅室已经清洗好了。”一个僧人来通报道。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直江景纲一边起身,一边对我们说道:“那老夫就先去参禅了。”

“请慢走。”

。。。。。。

我与樋口兼续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其他人都在僧侣的陪伴下去各处游览了。

看着眼前这个翩翩美少年,我想起了历史的那个关原之战时的直江兼续。

“桶口大人,”我故意问道:“你说,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嗯?”

“是金银财宝,是显赫权势,还是大名鼎鼎呢?”

“在下觉得嘛。。。。。。”他略加思索了一下。

“是大义!”

我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果然如此!

“哦?”我装作一副很诧异的模样,“大义?”

“不错,”他说到这个,显得有些兴奋了,“大义的范围很多啊,比如说朋友之义,父子之间的义,君臣之间的义。。。。。。”

“打住!”我忍不住打断了他,“朋友之间我还能理解,父子之间那应该叫‘慈孝’,君臣之间爱你应该叫‘敬忠’吧。”

“在下这个‘义’,是个比较宽的概念,并为是指孟子所说的‘四维之一’,通指的是世间一切常理正道。”

“世间一切常理正道吗?”我回味着这句话,“那这个概念可真够大的啊。。。。。。”

“是啊,有了这种‘义’,天下万物才能运行发展下去,人间才会重回太平盛世,那时候老有所养,幼幼所依。。。。。。”说着说着,他不禁就陷入了自己给自己设定出来的“美丽新世界”中。

看着他这副自我YY的样子,我忍不住想到了历史上的一个名人“

雨果!

好像那个家伙,也是如此讲的,只不过雨果更多的是强调用“爱”来改变他所在的那个动荡不安,战争与天灾并存的欧洲。

至于雨果所面对的,以及他最后的结局,同时也都是可以想象的了。

人类社会自诞生起,就只会围绕着“名利”来进行各式各样的追逐。

无论是雨果也好,我眼前的这个樋口兼续也好,他们的想法倒是不错,用好的思想来改变世界。。。。。。。可惜的是,这些怎么听,都像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桶口大人,”好不容易等他说了一大堆,我终于找了个他喝水的闲功夫,开口问道:“请问这些真知灼见,这些是谁教您的,谦信公吗?”

“嗯,是的。”樋口兼续的眼中流露出崇拜的神色,“我最景仰的人便是谦信大殿了,关于这些义理,也是他常常训导我们的。”

“哦~~~”果然如此。

“桶口大人,问你一个问题。”

“尽管问吧。”

“浅井长政的事情,您应该听说过吧。”

“呢。”

“我问一句,长政公本是我家主公的妹婿,却起兵反叛主公,转而与越前朝仓家狼狈为奸,试图在金崎谋害我家主公,此后更是多次与本家为难,你说,他算不算是个小人呢?”

“这个应该算的吧。”

“可为什么有人还会说,长政公那时为了朝仓家而战,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朋友,是出于大义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个也难怪,”他当年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浅井与朝仓两家本来就是世代较好的盟友,在浅井家衰落之际,朝仓家曾多次拔刀相助,所以两家的关系是非常亲密的。。。。。。长政公那么做,估计也是出于大义,迫不得已吧。。。。。。”

“可这样一来,他就背叛了与我家主公之间的大义了,”我看到他有些动摇,不禁说道:“我家主公对他也是非常信任的啊,不仅将最爱的妹妹嫁与长政公,在上洛之后,还将北近江的大片领地都赠与了他,这也是一份‘义’啊!”

“这个。。。。。。”他也无言以对了。

什么是“义”,如何来行使“义”,这倒是个难以下定论的问题。

不过,比起圆滑甚至有些“腹黑”的我,眼前的这个樋口兼续还属于比较“可爱”的那种人。

至少在相当一段时间之内是这样。

“桶口大人,不嫌弃的话,我们来交个朋友吧。”

“嗯????”

。。。。。。。

两日后,二条城中

我将接待上杉一行人的大体细节,所花费的种种金钱以及别的项目,统统报告给了坐在主位上的织田信长。

“嗯,”听完了我比较详细,甚至有点罗嗦的报告,织田信长显得很满意,“这件事情,你做的非常好,本来我还有些不太放心,你还年轻,这种事情好像也还是第一次做。。。。。。没想到,你的表现完全游刃有余啊。”

“谢主公夸赞。”

“对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吗?”织田信长突然问道:“毕竟你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谢谢主公的厚爱,”我摇了摇头,“小的并没有任何功劳,全是靠着此次协助招待的各位奉行大人,才得以完成使命,实在是不值得领这份赏赐。”

“这样啊~~~”织田信长显得有些意外,“难得你不居功,这样很好。。。。。。不过呢,有功劳就得赏赐。。。。。。所以,这次出兵北陆,你也随大军出发吧!”

“是。。。。。。”我面无表情的应道,心里却在想着:

“这叫什么事儿啊。。。。。。”

066 与龙共舞(一)

066

时间到了天正五年(1577年)的七月。[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在结束完了对织田家的“国事访问”后一个月,上杉谦信打出了“尊王”的旗号,正式向织田信长宣战!

一向都只有欺负别人,今天却反被别人“欺负”了。

面对宣战权的“丢失”,织田信长感到大失颜面,其愤怒可想而知。

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一来,织田信长也就有充足的名义去与军神交手了。

于是,在他的“苦谏”之下,天皇只好宣布上杉谦信为朝敌,并命令织田信长予以讨伐。

时间到了七月初,织田信长任命柴田胜家为“东征军”总大将,调集北近江、越前、加贺之兵马近三万人马归其指挥节制。

同时,羽柴秀吉与泷川一益,也被命令参战,他们也都率领着各自的人马赶到北陆。

尽管有三位“大佬”坐镇,但织田信长依旧没有完全放心,对方可是上杉谦信,他可不会自信的认为,凭自己手里那几个“货色”,就能唬得住那条越后之龙。

于是,在八月二十二日,织田信长带着自己的本家嫡系部队两万之众,赶到了前线。

多说一句,所谓的本家嫡系部队,其中就有我。。。。。。

因为父亲还在石山进行着令人蛋疼的包围战,明智家的兵力已经被他抽调的差不多了,所以此次我所统领的,是织田信长专门调给我的人手。

另外,在我的再三要求之下,父亲终于“勉为其难”的将前田庆次与可儿才藏这对“活宝”还给了我,至于那个“神医”小林芳雄,则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还留在他身边。

总觉得,我似乎代表不了明智家啊。

。。。。。。

在掌管了整个越前国之后,柴田胜家便在业已毁灭的,昔日朝仓氏的居城——一乘谷城的遗址上,新修建了一座北之庄城。

我很小的时候(那时“我”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作为父亲的明智光秀还在朝仓义景的手下做事,那个时候,一乘谷城我也去过几次。

不过具体的印象并不是太多,只觉得一乘谷城是座很漂亮的“空中花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朝仓孝景与朝仓义景这爷俩都这么“爱玩儿”呢,把一座城修得富丽堂皇的,美是美了,军事用途却也被大大的削弱了。(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說’)

而柴田胜家在筑城的时候,似乎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新城的位置被移到了三川之间,更靠近南边的九头龙山,而且新城正处于北陆大道的分叉口,军事用途一目了然。

织田信长走起路来,步伐稳重又矫健,而且速度也特别快,大步流星,虎虎生风的样子,使迎面而来的人不自觉的就会在气势上被压下去。

织田信长此时正在大家的簇拥下,向内城的天守阁走去。

在他的身后,是羽柴秀吉与柴田胜家两个人,在这两个“大佬”后面,是泷川一益与池田信辉,再往后,就是我们这些“小虾米”了。

虽然“气场”相当强大,但织田信长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现在在他的后面,怎么可能看见他的脸呢?

主要,还是因为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我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魔王专用气场”吗?

春天的时候,织田信长曾经给柴田胜家下过命令,要他尽快料理完加贺的战事。。。。。。至少要在上杉谦信动手之前,平了这块地方。

这个任务看上去并不困难,所以柴田胜家当时也是自信满满的立下了军令状的。

加贺一国之前便已经被织田家夺走了半壁江山,而东边的国土几乎全部处于宽阔的平原之中,唯有与越中的交界处有大片山岭。

如果可以抢在上杉谦信之前拿下加贺东部。

北部的宽阔的平原正适合织田军的出击能登,而东部的山岭也正好可以阻挡一下上杉家的骑兵。

这样的话,战争的主动权与主战场的选择权,都将处于织田信长之手。

不过嘛,织田信长与柴田胜家都能想到的,作为“军神”的上杉谦信怎么会想不到呢?

虽说同为佛教徒,但上杉谦信所信仰的法华宗(毗沙门天王)与加贺的一向宗从来都不对付,之前甚至在越中国大打出手。

不过,从京都来的“第六天魔王”,倒是给了这两帮佛家弟子,一个和解的机会呢。

柴田胜家的“东征”本来进行的顺风顺水,但当打到金泽城下之后,就难以推进了。

作为“总司令”的柴田胜家就纳闷儿了。

那帮秃驴很强吗?自己手里的士兵可是整个织田家最能打的一帮人啊。

而且七里,下间等人挂掉之后,加贺国已经没有什么太出名的将领了,跟自己手里的“柴田四天王”等“高档货”更是没法比啊。

金泽城也不是什么太易守难攻的城堡,怎么就是拿不下来呢?

直到佐久间盛政手下的忍者捕获了一个说着越后口音的轩猿里忍者,大家才明白过来。

上杉家的势力,早就渗透到加贺来了。

“权六啊。。。。。。”

“主公。。。。。。”

“你好像没内有完成自己的任务吧,当初在二条城内,你可是拍着胸脯要向我保证,一定会在夏天之前铲平加贺的,可是照现在所看,这一切与你当初所保证的,似乎还有不小的差距。。。。。。”

织田信长的脸上看不出是怒是喜,他的话里也没有任何带刺的词汇,更没有织田信长平时斥责家臣们时所带有的“威严”与“杀气”。

但不知为何,除了羽柴秀吉,包括我在内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替柴田胜家捏了把汗。

“胜家无能,有负主公厚望,”柴田胜家却没有任何的害怕,只是单膝跪在地上,做出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实在是该死。。。。。。”

“哼!”织田信长冷哼了一声,用一副藐视的眼神,看着“柴田司令”,仿佛随时都会取他性命一样。

“但请主公给胜家一个机会,让胜家可以将功赎罪,一雪前耻。”

“哦?什么机会?”

“取下上杉谦信人头的机会!”

。。。。。。

“明智老弟,”池田元助用手拉了拉我,“你说,大殿当才是真的要杀柴田殿下吗?”

结束完了评定,在返回柴田胜家给我们安排的住所的路上,我与池田元助谈了起来。

在叙任了朝廷的官职之后,池田信辉又从织田信长那里得到了摄津国花隈城五万石的领地,再算上他原来的封地,已经达到十万石之多了。

看来跟在织田信长身边混,未必会比在外面出生入死的军团长们要差。

春风得意的池田信辉本来打算把两个儿子都带到越前来的,但正要出征时,元助与辉政的母亲——荒尾夫人突然病倒了,于是池田辉政便被留下来照顾母亲了。

“呵呵,元助老哥,你是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我笑了一声,“你难道觉得,主公会真的责罚柴田殿下吗?”

“应该不会吧。。。。。。”

难道练武之人都是这样吗?武力值越高,谋略值与政治值就越低?

看到他在回答我反问回去的问题时,竟然有些犹豫,我不禁又想笑了。

在眼下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大战在即的局面,织田信长会做掉柴田胜家?

这怎么听,都像是一个笑话啊。

不过呢,对于柴田胜家的“说话技巧”,我还是挺佩服的。

如果织田信长训斥了半天,柴田胜家来了句“主公,是我不对,请你宰了我吧”之类的话,那织田信长可就完全下不来台了。

“当然不会了,”我尽量用“和蔼”的语气来跟他说道:“柴田殿下侍奉过织田家两代家督,德高望重,做事情也是勤勤勉勉,主公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

“哦,索达(日语:了解)。”

我kao!这一点小事,值得你如此深思吗?

“对了,我还有个问题。”见我正要离开,池田元助连忙拉住了我。

“呃。。。。。。”真拿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没有办法,“好吧,大哥你尽管问吧。”

元助啊,有什么问题,你不会去向你那个老爹请教吗?他可是跟着织田信长十几年的“老油条”了。

我除了加持了“主角光环”这么个不知道有没有用的虚拟玩意儿之外,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一点稍微值得注意的“属性”,你找我来讨论问题,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柴田殿下说要取下上杉谦信的首级,老弟,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好吧,算我求你了,以后不要再问这些让人崩溃的问题了好不?

“绝对不可能!”我丝毫不顾及脚下这片土地的主人的面子,直接泼上了凉水,“堂堂‘越后之龙’,怎么会如此轻易得让人取走其性命呢?”

“绝对不可能?”他有些无法接受,“老弟,你是说,柴田殿下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嗯。”

“那就怪了,”池田元助又陷入了沉思,“既然一点机会都没有,那么,柴田殿下为什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包票’呢?”

对啊!我突然也在心底打上了问号。

面对根本就办不到的事情,柴田胜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用公司的电脑,硬挤出了一章)

067 与龙共舞(二)

067

解释一下所谓的“惟任”到底是什么来头。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惟任”是九州名门大姓“大神氏”的分支苗裔。

而大神氏据说是神道教中“大己贵神(命)”和“少彦名神(命)”的后代。

(至于大神一郎跟这个姓氏到底是什么关系。。。。。。请大家不要作太多无谓的猜想啊(╯﹏╰))。

所以明智光秀在被赐姓“惟任”之后,他的正式名称应为“大神朝臣惟任日向守光秀”才对。

不过“惟任”毕竟只是可用可不用的赐姓,只说我是没听说过“惟任光秀”这么个正式的称呼,而本能寺之变后,天皇册封明智光秀为“征夷大将军”时,所使用的名称也是“源朝臣明智惟任日向守光秀”。

上杉谦信这人,关于他的军事素质,一向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喜欢他的人将他称之为“越后之龙”,“军神”,讨厌他的人总是嘲笑他有名无实,虚伪做作。

用后世话说:爱他的人有多少,恨他的人就有多少!

“嗯。。。。。。”

“冥想”中的我望着坐在身边的家臣们。.

因为父亲的主力还在近畿,所以我身边并没有多少家臣。

除了一些连名字都不用报出来的小角色之外,坐在我下手的就只有前田庆次,可儿才藏还有三宅弥平次。

这一年来,三宅弥平次下了不少功夫去研究军略,取得了不少提高,现在的他,已经慢慢可以承担起一些军师的责任了。

提到军师,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人。

本多正信!

想到了那个中年老油条,我又想到了与他的那个有点莫名其妙的赌约。

万一松永久秀“不识趣”,不学习“艺术家”迪达拉同志那样来个华丽丽的自爆的话。。。。。。。就算那个爱挖苦人的本多正信能忍住不笑,我也是一样得尴尬死。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他怎么还没有谋反?历史上,这个时间点,正是他闹腾的最欢的时候。

算了,太遥远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

。。。。。。

在北之庄城停了几天之后,织田大军进入加贺。[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与此同时,上杉谦信也带着手里动员起来的两万人马西进,差不多就在织田信长进入加贺的同时,“毗”字旗也出现在了能登的七尾城。

面对上杉谦信如此之快的进军速度,织田信长在心惊的同时,也不得不放慢了东进的步伐,任凭缓过气来的一向宗如何在挑衅,他都是以一副按兵不动的样子来应对。

织田信长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但他还不至于会为了面子而故意丢了里子,虽然极富感性,但并不代表他是个不够理性的人。

鉴于对敌人动向的不明,所以织田信长便停留在了大乘寺。

就在两天之前,自以为是的一向宗走出了金泽城,向南挺进,试图将加贺西部的织田势力驱逐出去。

面对敌人这种几乎可以算作是找死的行为,织田信长几乎没有犹豫,泷川一益便领着三千人出兵了。

很快,泷川局长就跟和尚们在石川郡的夏崎交上了手。

局长并没有花什么力气,就轻易的击破了那些“佛祖保佑”的信徒们。

在夏崎丢下了两千多具尸体后,“得道高僧”们狼败不堪的退回到了金泽城。

在经历了这么场失败之后,和尚们终于意识到了“佛敌”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还是采纳谦信公的派人送过来建议,先把城池守住吧。

织田信长不动,不代表上杉谦信也会保持沉默。

就在夏崎之战过去后的第六天,本庄繁长,山本寺定长,以及北条景广三人,以疾风烈火之势驰入加贺。

同样的,织田一方。泷川一益,池田信辉,以及隶属于柴田胜家军团的佐久间盛政,也领着各自的人马,迎击而上。

值得一提的是,我被划到了池田军中。

上杉军的兵法以“快”为主,夏崎之战过去后的第八天,进入加贺的本庄等人,在一向众的帮助下,在松任城西南六里处,沿着手取川布阵,同时,上杉军还在白山,能美等地修建城砦。

“庆次郎。”

“少主。”

“山本寺定长会攻过来吗?”

池田信辉在白山西部布阵,我与森长可两人分别驻扎在左右两侧,而他的中军正“顶”在白山中央。

而在白山驻守的,是山本寺定长,“竹雀纹”在四日之前,便高挂在新修好的白山城上。

“这个。。。。。在下也不知道。”

“那这个山本寺定长是什么人,你曾经去过越后国,对他有什么看法吗?”

前田庆次不禁扭头看了一眼可儿才藏,后者正在低头思考,便并不正面回答:“山本寺此人算不上什么名将,在下游历越后时,他还只是谦信的侍从。。。。。。虽然不知道他的兵法如何,但无论面对什么敌人,不能麻痹大意啊。”

“这个自然。”

午饭后。

池田信辉登上中军军营的嘹望台,远眺远处属于上杉军的白山城的城墙及北面手取川的胜景,身旁是儿子元助和女婿森长可,还有一个被邀请过来的我。

陪同我而来的,风神俊朗的前田庆次也正眯缝着眼和池田家的家臣们欣赏着美景。而近卫旗本们站在稍远的地方待命,我们这些“大人物”的说话声绝对不会传到他们耳内。

“我并没有来过加贺,”池田信辉道:“不过现在看起来,加贺的风光倒是和尾张有许多相像。”

“是吗?”我问了句。

“将监大人去过我们尾张吗?”

“惭愧,在下并非尾张人,所以从未去过。”

“那真是可惜了,”池田信辉指了指远处的手取川,“且不说别的,光是那条手取川,便令我想起了家乡的木曾川啊。”

“哦。。。。。。”

“那时我也和你们三个差不多大,也是十五六岁的年龄,那时,主公还是个。。。。。。”他沉吟了一下,想找个比较合适的词,来形容当年的“大傻瓜”,“还是个很豪放慷慨的少年,整天嘻嘻哈哈,与那古野城下町的庶民一起玩耍,记得那个时候,我和长可的父亲三左卫门总是跟在他的后面,形影不离,虽然总觉得很荒唐,但现在想想,反倒是觉得很令人怀念。。。。。。”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温馨的神色。

可能是提到了自己的父亲,森长可的情绪显得有点低落。

我扭过头看了看远处正在谈笑风生的前田庆次,突然想到,这里好像就只有我一个“非尾张人”。

“咳咳~”不能让这里变成叙旧的“茶话会”我咳嗽了一声,“那么,池田殿下,你觉得,山本寺军会攻过来吗?”

我又问起了上午问过前田庆次的问题。

“这个估计不会,山本寺定长也好,本庄繁长也好,如果没有上杉谦信的命令,都不会轻易出兵,不过。。。。。。”他皱起了眉头,“按照上杉谦信一贯的用兵方法,他很有可能会亲自到加贺来指挥战事。”

“嗯,父亲大人言之有理,”相比较池田信辉的小心犹豫,大大咧咧的森长可倒是很干脆地说:“上杉谦信一定会来加贺,所以我们大家都不能掉以轻心。”

“哼!就算他来了又何惧之有?”与内弟不同,池田元助却是一副无所谓惧的模样,“只要我等小心用兵。。。。。。”

“闭嘴!庄九郎!”面对儿子的狂妄,池田信辉大声斥骂道:“上杉谦信乃是当世名将,就算是主公也不得不小心应对,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说‘何惧之有’?!”

“不过,”我急忙出来打圆场“上杉谦信不至于一定会亲来,他也许会呆在能登的七尾城坐镇全局。”

“可是,”池田信辉道:“越后人擅野战,尤其是无往不胜,来去如风的上杉骑兵,或许……”

“如他真的出来,那便大好。”我正想接上话,池田元助却再次语出惊人。

“一旦他亲自出马,能等方面的防守自然空虚,我们即可趁虚而人,搅乱他的后方,灭他嚣张气焰!”

不等人反应,池田元助继续道,“当然,加贺这边的仗也是要打的,但主战场已经不会在这里,不过既然我们已经踏上了片土地,那边可大有作为啊。”

我怕池田信辉又开口“骂大街”,急忙道:“元助你的迂回战术虽然听上去不错,但上杉谦信真的会。。。。。。”

“一切自会有主公决断,”织田信辉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不过后者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现在眼下敌人并没有任何动向,当我们却也不能放松,将监!长可!”

“池田(父亲)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在左右两侧,加强对敌人的监视。”

“好的,我马上就去办。”我匆匆走下瞭望台,而森长可则跟在我的后面。

此时正是盛夏,空气又湿又热,汗水从我的额头流下来。

“少主!”前田庆次迎了上来。

“待会儿回营,带上几挺铁炮,我们到附近去转转。”

068 前哨战(上)

068

“庆次郎,你的铁炮能打多远?”

“这个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前田庆次难得的没有自吹自擂,“本家的铁炮技术一向是信长大殿手下最好的,所以在下也不敢托大,但可以保证的是,即便有三、四十间的距离,在下也能将之击中。”

“间”是日本独有的长度单位,“一间”约为1.8米长。

四十间的距离,这已经很厉害了,在明智家中,仅有父亲,统领铁炮队的明智光忠,三宅弥平次还有在后世经常玩儿枪的我拥有这种水平。

我试探性地问道:“那五十间呢?或者比五十间更远,可以做到吗?”

“说来惭愧,在下还无能为力。”

“我不敢确定这附近有没有敌人,如果有的话,最好开火毙了他们!”

“少主你的想法很好,但问题是,如果距离超过二十丈,在下的准头就惨不忍睹了,而且,敌人必须要保持不动,做我的活靶子才行。。。。。。”

“别嘻嘻哈哈的,正经一点!”

正当我想训斥前田庆次的时候,“咦,奇怪?”

“怎么了?”

我指了指三百多尺之外的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并不算高的小山头。

“那里好像有什么人在的样子,”前田庆次眯着眼睛说道,“你,”

他叫过身边的一个骑兵。

“到前面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几分钟(没有钟表真是麻烦)之后,骑兵拍马而回

“报告少主殿下,前田大人!”一个骑兵折了回来,“前面山头上是山本寺定长的人马,正在查看地形。”

“原来如此”前田庆次低声惊道,快速拨马到我身边,“少主快看!”

“嗯,看到了,虽然不知道确切数目,但敌人恐怕已经超过三百名了。”

“不过山本寺定长本人在不在上面?”我对着那个骑兵问道。

“因为距离较远,所以小的也未能看清楚。”

“好了,辛苦你了,”我转过头对前田庆次说道:“下野守(池田信辉)说的果然不错,上杉军行踪诡异”

“少主,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撤退为好。”

还用你说,我拨起马,调头急驰而去。(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說’)

我们脚下的路面顿时尘土滚滚。这样一来,不想被人发现也不可能了。

不过敌人并没有追过来。

“砰砰砰”,一阵阵铁炮声在身后响起。但此时的我和前田庆次早已驰到射程之外。

“切!”前田庆次不屑地朝远处的山头骂了一句,“真么远的距离,老子都打不中,你们这帮山里面来的狗崽子还是省几颗子弹吧!”

“行了,别在这里装大尾巴狼了!”

就在我们一行人返回的时候,本庄繁长的能美城里,本庄繁长正盯着地图与众人商量着军情。

天气很热,处在通风效果并不好的幕府中更是令人难以忍受,尽管大家都没有穿铠甲,只是一身轻装再加上一件羽织,但浑身还是湿乎乎的。

一边的北条景广和并不在山上的山本寺定长也在旁边时不时的插上几句。

“山本寺大人,你的白山城不会有问题吧?”

“绝无问题。”

“那就好,”本庄繁长看了看地图,最后把眼神落在手取川的西北部,一只名为“上柴”的高地。

那里驻扎着池田信辉的军队。

森武藏一边不停地擦着汗水,一边道:“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池田信辉的地盘吧。”

“正是。”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本庄繁长吩咐侍从:“拿枝笔来。”

本庄繁长用纤细的狼毫,在“上柴”这个地方划了一个圈。

“虽然照现在看来,敌人并没有任何动向,但作为总大将的泷川一益,极有可能一上柴为据点,渡过河,向白山发动进攻。”

“是吗?”山本寺定长不敢怠慢,白山是他的据点。

“上柴虽地势狭窄,但路面却相当平坦,相应的,这里的水流也非常的平稳,如果织田军从上柴高地飞奔而下,袭击白山,后果将很严重。”

“言之有理,本庄大人虽然只是假设,但却很有道理。”

“因此,我们也应立即赶到犬山与小牧山之间。”并不理会山本寺定长的吹捧,本庄繁长在地图上的“猿坂”两字上又划了个圈。

泷川一益!

“如果我们不能在这个方位占领上柴,势必后患无穷。”本庄繁长一面用军扇指着地图上的上柴,一面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但一旦上柴在我们手里,那就不一样了,猿坂的地势南高北底,与上柴的距离不过五里,如果我们进站了上柴,那打击猿坂,一举击垮泷川一益,那可就方便多了。”

说着,他还用鼓励的眼神看向了山本寺定长。

“晓得了,”山本寺定长显得干劲十足,“在下这就出阵。”

“嗯,那就拜托你了,”他又转过头,对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北条景广道:“池田信辉毕竟有两千多人,山本寺大人一个人恐怕有些应付不过来,北条大人你也去住他一臂之力吧。”

“好的。”

“越是拖延,敌人的阵地就越是稳固,所以这场仗宜早不宜迟,两位大人今晚就行动吧。”

他们二人齐步退下了。

这时,本庄繁长的儿子——本庄显长,默默地走上前来,将地图收拾好。

“显长,”坐在军凳上的本庄繁长懒洋洋地看了儿子一眼,“你对我刚才的命令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本庄显长将地图递到了旗本手中,略作一番思考之后,道:“据算是地势平缓,可上柴毕竟位于手取川的下游地带,水深近一丈半,而且父亲您刚才令两位大人夜间渡河攻击敌人。。。。。。我私底下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的主意。”

“一丈半算什么?”本庄繁长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本家的士兵,多年来一直在河流众多的越中作战,水性极数,再说了,骑马渡河,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我也有一点建议。”

“说。”

本庄显长缓缓道:“依孩儿之见,在两位大人渡河的时候,我们也不能闲着,应该同时渡河。”

“同时渡河?”

“是的,在渡过手取川之后,我们应该就地整修一番,但不要安营扎寨,只需做出一副即将攻打猿坂的态势即可,这样的话,泷川一益便会应为是否要援助池田信辉的犹豫,如果他拒绝救援,而固守猿坂迎击我们的话,两位大人那边的压力便会少掉许多,而万一万一猿坂出现破绽,我们即乘虚而人,打敌人个措手不及,这样的话,即便泷川一益能够救下池田信辉也是得不偿失的。”

“听上去很有道理,”本庄繁长摇了摇手中的军扇,“佯攻猿坂,实攻上柴,听上去,似乎无论哪边都不会出错,但你想过吗,万一池田信辉顶住了山本寺与北条的攻击,而泷川一益又不出兵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

“所以,你还是没有可虑周全,战争不是靠幻想的。”本庄繁长站起身来,看着低头不语的儿子,“不过,你刚才说的,还是挺有趣的。”

“?”

“白山距离猿坂足有近二十里距离,而白山距离上柴,却仅有五里。。。。。。所以,今晚的战斗,只是一场前哨战而已,当然,”他又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儿子,“如果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将泷川一益引出来,那就更好了!”

上柴·池田军本阵

“泷川大人那边已经都准备好了,今晚我们就要渡过手取川,袭击白山城。”

织田信辉将地图摊开,我们三个人围在另一边听着他的部署。

“届时,泷川大人也会派出佐久间大人前来协助我们,不过,不是帮我们攻城,而是在我们不在的时候,协助防守上柴,以防止退路被切断。”

“这样真是太好了!”池田元助很是兴奋的大叫了一声,我冷不丁的被他吓了一大跳,“少了外人,功劳就全归我们了!”

“你给我闭嘴!”池田信辉对儿子的“人来疯”很是生气,“所有的准备已就绪,无论上杉军如何应对,都尽量不要与他们进行正面的白刃对攻,都要把他引入我们擅长的铁炮射程之中。再强壮,巨力的骑兵,在铁炮面前也不值一提,再说,上杉家的骑兵并不擅长守城,所以只要让他们的骑兵无处发挥,就有了攻下城的可能与机会了。”

“池田大人英明,”我嘴上赞美他,心里却在想着这个漏洞百出的方案能行吗?

“所谓打仗,就该选在士气最旺盛之时。如不在这一带打一场胜仗来鼓舞人心,泷川大人和主公就会对我们失去倍心,而河对面的敌人敌人也会有机可乘。因此,必须先把手取川对面的,距离我们最近的白山城的山本寺定长给好好教训一顿,你们三个,谁来充当先锋官?”

“我去!”老爸的话刚一落下,池田元助就急不可待的请缨,“这种活儿,就交给我吧。”

“不!”你还有别的任务。。。。。。”池田信辉却出乎意料的否定了儿子,“将监大人,你手下的铁炮最是精良,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是。”

“长可,你作为第二队,要尽全力协助将监大人啊。”

“父亲大人尽管放心好了。”

069 前哨战(下)

069

夜幕即将降临。(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从当年的作为初阵的越前讨伐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两年,我也算是经历了许多事情,见了许多世面,仗也打了许多场,杀的人,数字应该可以排到三位数了吧。

看来,我很喜欢战争啊。

在得到了池田信辉所下的军令之后,我和森长可两个人各回阵营备战。

而池田信辉这边,他们爷俩儿也在做着较大的部署。

光有我和森长可两个人还不够,毕竟我与他两个人都不到二十岁,最好不要期待太高。

上柴高地上的主营变为佐久间盛政,而原本的驻军池田父子则暗中把人马从北面转移到手取川河岸边附近。

距离不过三里,一旦有风吹草动,池田父子便可迅速投入战斗。

而泷川一益则会在佐久间之前采取行动。由于最前线的我与森长可几乎直接与白山城的山本寺定长的人马对峙,所以,泷川的人马也离开了猿坂,来到河边,与行进至左侧的池田父子的队伍遥相呼应。

手取川河岸。

“回报少主殿下,”军奉行汇报着军情,“全军一千两百人已悉数渡过手取川,无人员伤亡。”

“那森殿下呢?”

“森殿下正在指挥部队渡河,先头部队已经到达河流中央。”

“那还需要多久才能完成?”

“至少还需要半个时辰。”

“那就再等等他吧。”毕竟只有我这一千多号人,什么也做不了。

“少主你看!”可儿才藏突然指向前方。

此时还是傍晚,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视野的可见度依旧很高。

我照着可儿才藏所指的地方看去。

那正是白天,我与前田庆次所去的地方。

此时那里旌旗蔽空,飒飒飘扬,一列军队从上面朝我们冲过来。

而军旗上,则纹着“一字三星纹”!

“毛利?”

“不是的!那是北条家的家徽,越后北条氏是毛利氏的分支,所以使用‘一字三星纹’作为家徽。”

“照这么说,北条景广也在这里啰?”

“应该是这样。”

“山本寺定长再加上北条景广,你觉得这是我能对付得了的吗?”

“少主不要太担心,山本寺的地盘上却出现了北条的人马,这不是很奇怪吗?也许山本寺定长并不在这里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少主!山本寺军跟在北条军后面也动了!”

听了三宅弥平次的回报,我面无表情的看向可儿才藏,后者干脆将脸转向另一边,装出一副“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所以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当北条的前锋与山本寺的部队并肩前进之时,前面的却出现了他们意想不到的敌人。

奇袭战怎么突然变成遭遇战来了?

水色桔梗纹?山本寺定长很快就判断出来前方的部队是谁。

是织田信长的女婿,嗯,听忍者汇报,在他们的后面,还有池田信辉的女婿,森长可的部队。

从敌人的准备情况上来看,他们似乎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行动。

尽管如此,敌人的反应仍是十分迅速,他们列成数队,做出防御的架势,整齐森严的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如果能在这里顶住上杉军,就能起到消耗敌人的作用,那样的话,攻下白山城或许也并不困难。”我急急忙忙地吩咐三宅弥平次:“准备好铁炮,待会儿,看着敌人中,谁的甲胄最鲜亮,就打谁?”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四周虽然不是那么的炎热,可一丝风也没有,天气依然燥热,盔甲里面湿乎乎的全是汗。

“砰砰砰”一阵枪声从河岸边射向不远处的高地。

汹汹而上的人马立刻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北条景广军中的大将高桥大学头部中弹,从马上跌了下来,一命呜呼。

“少主,森殿下的前锋部队已经渡过手取川,稍作休整便可以投入战斗,中军部队也很快就要到达。”

“哟西!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大家严阵以待吧!”

就在这时,一阵呐喊声响起,山本寺定长的人马直奔河边,杀了过来。

与此同时,明智军中的枪弹不断地射向他与北条景广的部队,发出一阵阵震天的响声。

于我估计的偏差很大,我一直以为上杉军全是骑兵,但现在才发现,山本寺与北条两军中,骑兵所占的比例非常之小,大部分均为手持长枪的足轻与挥舞着打刀的旗本。

也正因为如此,上杉军的移动速度并不快,不时有人死在枪弹之下。

很快的,森长可也带着他的人马赶了过来。

短兵相接的白刃战开始了。

一阵接着一阵的呐喊声震得大地都颤抖起来。

刹那间,这一带完全变成了血与火的战场,到处弥漫着惨烈的气氛。

北条景广本来并没有将明智信光放在眼里,十几岁的武将,能够获权领兵上阵,纯粹是属于上峰关照的缘故,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对我充满着不屑之情的同时,他也极希望能够快速讨取我,毕竟织田信长的女婿,其“价钱”可是非常高的,当然,如果能够活捉我,那就更是一件露脸的事情了。

可是仗才刚开始打,自己手里的高桥大学就先为党国,哦不,先为北条家“光荣”牺牲了,这不禁让他恼羞成怒。

那种心情,就好比你去玩猫,结果反被猫挠出了几道血印子一样。

“好,明智信光,你这个混小子,老子这就来取你狗命!!!”北条景广眼睛里喷着怒火,只是这水色桔梗纹的方向。

平心而论,北条景广也算是一员名将,如果对方是一个成名已久的名将,那他绝对可以保持冷静。

可我偏偏就只是一条“小杂鱼”,还杀死他的家臣,这就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没法保持冷静了,只有宰了我,他才能讨回面子。

“把裕二郎叫来!明智信光这厮不知死活,竟敢侮辱我堂堂北条家!”

北条景广命人把负责指挥前锋的坂井裕二郎叫来。

“高桥大学不幸遇难,我们大家都要为他报仇。传我的命令,加快速度,一举歼灭明智部。”

“是。”

号角声打破了仲夏夜的宁静,战场上飘满了五颜六色的旗帜。

“少主!北条军甩开山本寺军,朝我们杀过来啦!”

“好的,命令全军,赶快向右转椅,将路让开,我们的目标是山本寺定长,北条景广就交给森殿下吧。”

明智军一看北条景广的大队人马突然加快速度,不再理会山本寺军,径直黑压压向他们逼过来却并不迎击,反而先头部队掉向右侧,迅速转移。

在上杉军的眼里,我堂堂织田信长的女婿,一定是被北条大人的鼎鼎大名给吓得夹着尾巴逃走了。

事实上当然并非如此啦。

“机会来了。”

“给我冲!”

北条景广正要调整队形继续直扑明智信光时,左边的河岸边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呐喊。

“上啊,上!上啊,上!”

“杀光这帮关东的乡巴佬!”

在雪白的刀光的照应下,英俊倜傥的森长可领着手下人马,冲向自己。

“哼!又是一个无知的小鬼!”北条景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就先解决了你,再去收拾那该死的明智信光!”

北条军中,冲在最前面的坂井裕二郎立刻作好了迎战森长可的准备,当然,训练有素的他们,是不会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变故就减慢行进的速度的。

就在北条景广的大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时,突然,一骑快马像离弦之箭一般突入了北条军的队伍中。

“无名小卒们都给我闪开,本大爷就是森长可,北条景广那家伙躲在什么地方,大爷来取你性命了!”此人就是比北条景广还要心高气傲的森长可。

一骑讨!

看到敌将的到来,坂井裕二郎本能地将手中的枪刺了上去,森长可一击挡开,又向坂井裕二郎刺了过去。

坂井裕二郎的武艺明显不如日后的“鬼武藏”,两分钟之后,喉咙流血的他,从马上跌了下来。

但森长可并没有停在原地,拍着马,继续朝北条军中杀去。

只见北条景广的人马让开了一条路,在森长可与十几个旗本通过之后,他们又自动又合拢了。

森长可对此理都不理,径直一路向前杀去。

他身穿黑色盔铠,手中挥舞着一条丈八长枪,上下翻飞,左挡右杀,一路上有好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拦住他,最后却都落了个魂归冥府的境地。。

胯下的战马也像插上了翅膀一般,随着一声长鸣,在人丛中腾空而起,吓得敌人慌忙躲到了一边。

当他们回过神来,重新拿起刀枪,森长可早已杀到了他们身后。

而此时,右侧统领明智军的我,也与山本寺定长交上了手。

在拥有花之庆次,竹签才藏,还有一名鬼武者(O∩_∩O好吧,我承认,这个有点恶搞)的情况下,我的战事相当顺利,山本寺军的前锋被杀得差不多了,“鬼武者”已经带人攻入山本寺的中军了。

“保护大将,别让他伤害了大将!”

“弟兄们,跟着大人往里闯啊!”

山本寺定长身后的旗本距离他顶多只有二十来丈,而三宅的部下们,看到上司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敌军之中,他们断不会抛下不管,也如狂风暴雨般,紧跟着冲进了山本寺军的队伍之中。

(这几天好像又找到当初写书的激情了,呵呵)

070 败走

070

山本寺的大旗在人群中摇摇晃晃,而它的主人,则被敌方的大将的一波波的攻击给杀得狼狈异常。[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眼见山本寺定长即将有败走的趋势,我心情大好。

但很可惜,我现在这副好心情,不能转达给别人。

比如说,森长可。

我只是运气好,捡了个软柿子捏,而森长可就不一样了。

北条景广的武勇不低与其父北条高广,加上其久居上野,多次与北条军及武田军会战,有相当丰富的军事经验,所以森长可的“一骑讨”在他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虽然攻入了敌阵的核心区域,但形势却越来越不妙,森长可身边的护卫旗本越来越少,仅仅剩下不到六七个。

这时,一个清楚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好吧,小鬼,池田的女婿森长可是嘛?好的,老子这就来跟你较量一下!”

由于是顺风,所以北条景广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从背后传来。

森长可大吃一惊,慌忙掉过马头,见他的人马大叫着让开了一条路。北条的一队人马冲了过去。

“敌人绕到我们背后去了!”

“大人小心!”

“保护主公!”

这时,借着空隙,森长可的人马冲了进来。

“把他们包围起来,全部剿灭!”森长可只好再次掉转马头。

这一刹那,他突然发现人马似已被敌人的部队分割成了几段。

“大家都不要乱!都给我退到左边,大家要乱,保持阵形!助左卫门!”

手下将领,野吕助左卫门慌慌张张地来到他主子的身边。

“快去整合队伍,不要让阵型乱掉!”

野吕助左卫门正要回话。

这时,手取川的河岸边又响起雷鸣般的呐喊声。

“上啊,上!”“上啊,上!”

一支队伍飞扬而来。

这是久经沙场的池田信辉。

他也收到了女婿战斗不利的情报,急急忙忙地赶来相助。

这样一来,形式就颠倒过来了。

本来北条景广绕到森长可的后面,就是想实行“前后夹击”的战术,令森长可首尾不能相顾。

但是眼下,池田信辉的到来却让他的算盘打不下去了。

被反包围了。

“大人!”北条的将领石川伊势守被敌人打落下马。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但他顾不得这些,不理会敌人的进一步攻击,连滚带爬地奔到北条景广的面前。

“主公,我们已经被围。前面是敌人,后面也是。。。。。。请您速速撤回白山城!”

“被包围了?不,我决不撤,决不!”就这么窝囊的战败,北条景广无法忍受。

就在战局一边混乱之际,北条遇袭的消息立刻被蜘蛛传令兵骑着快马,飞速的传到了能美城的本庄繁长的耳里。

“哦,我知道了。”收到了战报的本庄繁长的脸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一切本来就他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这作战计划就是他安排的。

“你回去跟北条殿下还有山本寺殿下说,既然战斗不利,就不要再打下去了,撤回白山城内,保存力量要紧。”

“父亲大人!”本庄显长跃跃欲试道:“请给我一个机会,我立刻前去手取川岸边帮助两位殿下,给敌人一顿痛击,让他们二人安全撤回。”

说着,本庄显长满怀期待的看着作为主将的父亲。

“你的想法不错,不过没有任何的必要!”不理会儿子的失望表情,本庄繁长自顾自的说道,“就算没有你的帮助,他们两个也能安全的撤回城里,我们目前不能出击。”

“不能出击?”

“当然不能!我已经让高木千兵卫前去探查,出来的这些人马仅仅是明智信光,森长可和池田信辉而已,而河对面的泷川一益却尚未出动。他和佐久间盛政所掌握的,都是织田军的精锐部队,说不定早已厉兵秣马,正候着我们出阵的时候,渡过河来攻城呢。”

“因此,我才说最好前去支援。一旦两位大人战败,士气就会一落千丈。”本庄显长急切的说道:“而且御馆殿下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主公?”一想起上杉谦信那张正经严肃,不怒自威的脸,即便是“老油条”本庄繁长,也不禁哆嗦了一下。

他不止一次的向上杉谦信举起反旗,诱捕止一次的被上杉谦信“轻松愉快”的给镇压下去了,说实话,尽管上杉谦信一直都对他很不错,但他在心里却始终上杉谦信有一丝阴影。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反对儿子的意见:“我军主力出了能美城,万一被渡河而来的泷川或是佐久间的人马掐断后路怎么办?那时我们已经出了城,前无落脚之地,后有追兵相逼,即刻会陷入绝境。”

听父亲这么一说,本庄显长也不禁紧张起来了,佐久间盛政的武勇,丝毫不亚于其舅柴田胜家,这一点,他们早就听常年被柴田胜家“欺负”的一向宗说过,而泷川一益更是名列织田家五宿老之中,这怎能不让他们有所忌惮?

现在想想看,或许真的就如父亲所言,泷川和佐久间正在等着他们父子出兵呢?

“那好,我们就吩咐白山城的守将,令他们坚守城池,大开城门,等两位大人撤回来。”最终,本庄显长也放弃了派兵支援的念头。

原因有二:此时他们又收到了最新的战报,一是明智的部队已实现了对山本寺定长部队的中央突破,山本寺定长败局已定,正在仓皇撤退中,另一是被池田与森夹击的北条景广也已经吃不住了,就算是救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再说说我这边的情况吧。

“山本寺定长,你这老家伙不要逃啊,我松田太郎左卫门政近来取你狗命了!”

“不,山本寺的人头,是我可儿才藏吉长的!”

“你们都吵什么吵!我早就跟少主求过了,山本寺的脑袋,早就被我预定了!”

“哇!庆次郎兄!你真TMD无耻!”

听到明智军将领们的一阵阵叫喊,山本寺定长气得咬牙切齿,他的脑袋明明还结结实实的长在脖子上,却像是盘子里的鱼肉一样,被这帮该死的家伙争来争去。

七窍生烟的他,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拼命。他的马缰绳却被身边的一个近卫旗本给死死地拽住了。

“大人,快撤回城里!快!否则只会徒增伤亡。。。。。。唉,大人怎么这么固执啊!”

说完,这个忠心耿耿的旗本用手里的刀狠狠地划一下山本寺定长坐骑的屁股。

而吃痛的战马,一声长嘶,朝着白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于是,见到主子都逃掉了,军心大乱的山本寺定长的部下争先恐后地撤退。。。。。。

平心而论,山本寺定长并不是什么名将,于文于武都很难说优秀,他能够得到上杉谦信的信任,得以统领军队,纯粹是因为他是同族,外加从未反叛过上杉谦信的缘故。

一旦和敌人真的冲突起来,这位老将的情绪就完全改变了。

刚开始他还能仔细筹划,灵活出击,可一看到自家人马如同潮水般溃败,他不禁火冒三丈。

撤退了不到三里的路程,山本寺定长再次把马兜了回来,发疯似的大喊。

“停!都给我停下,掉头反击!本庄大人的援军已经出城,我们一鼓作气,把敌人赶回去!”

盲目的开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空头支票。

听到山本寺定长的大喊,有的士卒停了下来,有的则毫不理会,悄悄地溜走了。。。。。。

不知何时,天空中挂起了皎洁碧净的月亮。山脚下,四处跳跃着两方将士燃起篝火的火焰。

山本寺定长还在那里大喊:“不许退!有谁胆敢再退。。。。。。”

正在这时,一名年轻的旗本手里拖着一把血刀急匆匆赶来,单腿跪倒在山本寺定长的面前。

“山本寺殿下,请不要再战了,再打下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胡说八道!”山本寺定长大声咆哮道:“我还可以一战,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我面前蛊惑军心!!!”

“小的并不是您的部下,”看到山本寺定长浑身散发出的杀气,这个个年轻人不禁哆嗦了一下,“小的是北条大人的旗本。”

“北条?”山本寺定长先是一愣,再是紧张的问道:“他怎么样了?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北条大人受到了森长可与池田信辉的夹击,已经败退,而大人则受到了森长可与池田信辉之子元助的合击,那两个人看似年轻,却武艺非凡,大人受了重伤,现在正在撤退中,他看到殿下您还在这里,便令我。。。。。。”

“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山本寺定长提高了嗓门,“全军撤退!!!”

对上杉家忠心耿耿的老将,在无可挽回的败局面前,悲鸣一声,对着身边的那个年轻人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回去?我哪里还有脸回去?”

“怎么没脸回去?请大人赶紧撤回,否则,明智的人马马上就追来了。请赶紧掉转马头!”

老天似乎总喜欢跟人开玩笑,这个年轻人的话立刻应验――此时,一队骑兵出现在拐角处的竹林旁边。

月光逐渐明亮起来,穷追不舍的敌军武士,头盔和前胸的盔甲熠熠地闪耀着银光,一步步逼向山本寺定长。

我咬牙切齿道:“山本寺老狗,哪里走?!”

“哼!”山本寺定长掉了个头,不与我战斗,径直离开。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

我追这个老家伙一直到白山城的城下,此时上山守军已经做好了迎击的准备,铁炮和弓箭都对准了我,我只好悻悻离开。

“哼!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我对着城楼比了个中指。

071 两方谋略

071

说实话,我本来是不喜欢明智光秀这么个人物的。[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当年第一次读《织田信长》时,对这么个见风使舵,抛弃旧主,固执狭隘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好感,对于他最后就因为一丝误会,就把织田信长的大业给断送了的行为,更是感到深恶痛绝。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我离开了大学,走上了社会,人生开始不再由自己操控,在公司里做自己不喜欢的业务,受到同事的排挤,上司的欺侮。回到家,还要面对一个人孤独凄冷,无人可倾诉的的境地,那个时候,再从书架上,抽出已经怠慢了好几年,蒙上了灰尘的《织田信长》,突然猛地发现,

其实我自己,与明智光秀,是有许多共同点的。。。。。。

能登七尾城。

这个地方就是后世的石川县七尾市。

不过,也不能说,七尾城的故址就正正好好的坐落于这个地方,而是处在七尾市市中心东南方六七公里处,在我(主角,非作者)的名字还叫叶夜的时候,曾经去那里旅游过一次。

这是九月三日的夜晚。

与中国不一样,日本除了南九州和冲绳岛(此时应该还叫做“琉球”)之外,全国大部分地方均是季候分明,像“春脖子短”或是“秋老虎”之内的不合时宜的气候,完全是不存在的。

所以,虽然才刚刚进入初秋,但热气已经被北日本海上吹来的风带走,天气已经转为凉爽了。

在上杉谦信的眼前,伴随着一阵阵凉爽的风,七尾城和大海全部浴在一片银光当中,而他的头上也不时有南飞的野雁飞过。

“今晚的月色很美啊~”

日本古代有一种独特的酒器――马上樽。

一般都认为马上樽是上杉谦信所发明,但实际上,早在南北朝时期,北朝一些嗜酒如命的武将们,就在出征时携带这种方便饮酒的器具。

与前人差不多,上杉谦信也对这种酒中物喜爱不已,为此,他还特地让人打造了个“琉璃马上樽”。[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如此好的月亮,不多见啊。。。。。。”上杉谦信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月亮,回想着往事。

自己从小最热衷的便是武艺,军略,佛学,还有京都所流行的诗歌。。。。。。说道诗歌,他突然想到,年少时,故作风雅的学着古人吟诵风花雪月,却总是落了个被兄长晴景和姐姐绫姬嘲笑的境地。

自己一直很少花时间去看月亮,直到有一天,很少关心自己的父亲去世了。

那是家中内忧外患,危机四伏,有传言说,家臣们要在葬礼上除掉他们兄弟二人,所以兄长晴景对葬礼上的安全表示担心,自己只好穿上铠甲亲自充作侍卫以护其安全。

幸好,杀机重重的葬礼上,始终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自己在葬礼上,在庭院中,偶然抬起头,天上的那一轮残月搁在那里,自己就一直盯了它许久,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多年之后,在信浓国的妻女山上布阵,对付远处与自己为敌的武田信玄。

那时的月亮既非残月,也并不完美,而是一尊半月。

也就是那一夜,他被这个不完美的月亮,激发出了无与伦比的豪气,誓要与武田死战到底!

“大家不必灰心!”上杉谦信的思绪迅速从过去回到了现实中来。

“尽管本庄那几个家伙,在加贺吃了一点小小的亏,但这并不影响大局,”骑在马上的他大声道:“能登早已尽入吾手,加贺的佛寺僧侣们也愿意鼎力相助,织田信长那厮虽然人多势众,但他们远道而来,消耗巨大,我等只需精诚团结,努力奋战,必会令那厮死无葬身之地!”

“嘿依~嘿依~嚯~”

将士军官们的激情与热血很快就被他激发出来,情不自禁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亢奋的喊出一阵阵宏伟响亮的“鲸波”!

对于越后武士而言,上杉谦信不仅仅是他们的国主,还是他们心中的大英雄,甚至在许多下层武士的心里,他就真的就是“毗沙门天王”!

因为他身经百战,却从没有败过,这难道不是“神迹”吗?

“该是我谦信应该得到的东西,我绝对不会放过!”上杉谦信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次的战争和以往不同,我们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将织田信长打败,使其不得不退出北陆!”

“主公,”色部长实兴奋道:“大家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出兵吧!”

“好的,勇猛作战者生,贪生怕死者死,诸君请努力奋战吧!传我的命令,向加贺进发!!!”

“是!”

上杉谦信又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突然来了诗兴。

秋高气爽霜满营

夜过三更雁数行

翻山越岭见能州

挥别家乡远征情

写到这里,这位生平未逢一败的传奇武将似乎还嫌不够尽兴,又念出两句。

武士身甲立终宵,枕边犹闻初雁声。

织田信长似乎比上杉谦信还要有时间观念,九月五日,早于上杉谦信一天,来到了猿坂。

从大乘寺跟随他而来的,有柴田胜家及其子伊贺守胜丰、绰号为猴子的羽柴秀吉;也有原本就隶属于北陆系的武将,前田利家及其子孙四郎利长、佐佐成政与不破彦三郎光治等,还有些原本就属于织田家嫡系的中层武士。

这么多人聚在这小小的猿坂,顿时好不热闹。

“小五郎,与三卫门(森长可),胜三郎(池田信辉),你们三个人做的不错,”织田信长显示表扬了我们三个几句,“先替我小小的教训了下上杉谦信,这个功劳,回到近畿后,我会一一赏赐的。”

“谢主公!”

“对了!还有彦右卫门(泷川一益),这场是你仗指挥打出来的,应该给你记首功啊。”

“不敢当。”

“抱歉啊,猪千代(佐久间盛政),你没有做什么,我就不奖励喽。”

。。。。。。

好不容易开完了“论功大会”,终于回到了正题。

所有人都围着信长,目不转睛的望着摆在眼前的地图。

“从现在的形势上来看,谦信是一定会来加贺的,”织田信长突然问道:“权六!告诉我,我该如何取得谦信那个老家伙的向上人头呢?”

“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柴田胜家,今天难得的“装怂”了一回,“这个,在下愚钝!”

不是他有意托大,而是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太过大胆的想法会让人觉得狂妄,太过小心地回答,又肯定不会符合织田信长的心意。

既然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那还是不要照为好。

“哼!没用的东西!”织田信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猴子!你来说说!”

我KAO!不带这么玩儿的!他说不出口的话,怎么就平白无故的推给我呢?

心里是这么想,但嘴上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羽柴秀吉想了想,硬着头皮说道:“这个嘛!如果是我。。。。。。我会退到九头龙川去,这么一来,万一发生状况,我可以立即渡河,返回北之庄城,在那里等待雪季来临,上杉骑兵无法在深雪中前行,那时我便有机可乘!”

“哦,猴子!你的方法倒是很妙啊!”织田信长装作无知的样子说道:“先撇开这个计划能否成功不谈,有一点我实在不能明白,既然你决定在北之庄守城,等待降雪,难道到时候雪下了,谦信的头就会自动掉下来不成?”

“这个。。。。。。”

“彦右卫门,你打算怎么做?”

“在下倒是有个主意。。。。。。”

“快说!”

“我军与上杉军一样,都是远离家乡作战,对作战地点的环境都有很大的依赖,但是,加贺这边的百姓,差不多都信了一向宗,所以很难争取过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清壁四野,使一向宗与上杉军再无依靠!”

“然后呢?”这个有些荒谬的注意,明显不能让织田信长满意。

事到如今,泷川局长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道:“那时失去了依靠的上杉谦信,必然会要求速战速决,那时他定会渡过河来与我军决战,手取川的地势与连子川相似,只要我军摆好铁炮,上杉骑兵必会。。。。。。”

“够了,闭嘴!”织田信长骂道:“难道上杉谦信的脑子跟武田胜赖是一样的蠢吗?!”

“。。。。。。”

“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的想法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过了一会儿,织田信长冷静下来,“给上杉谦信找点麻烦,逼着他动手,也许可行。”

这是他又仔细看了看地图,“今井,木场,动桥,小松,安宅。。。。。。这附近有十来个村庄,彦右卫门,就按你说的办,去放火烧了它们。”

“是。”

“胜三郎,你带着那两个小家伙,协助一下彦右卫门吧。”

“是。”

“主公,我有一点问题。”我抬起头来道。

“说!”

“在下想问一句,是仅仅只要放火驱逐村民呢?还要要把他们杀光,烧光,抢光呢?”如果是奉行“三光政策”的话,那自认仁慈的我可能未必下得了手。

“你看着办吧,”织田信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那帮贱民肯乖乖滚蛋的话,就算是一向宗的信徒,我也不会跟他们为难,如果他们不走的话,你就尽管动刀好了。”

“是,在下明白了。”

看来织田信长比起后世的,东条,松井之类的人渣,要好上不少啊。

072 决战前夕

072

天正五年(1577年)的九月六日,号称关东最强大名的上杉谦信,从能登驾临加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上杉谦信先是骑着马巡视了一圈阵地工事构筑,又到白山城看了一下,间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回到了能美城。

“从昨天到现在,织田军在这附近到处放火,甚至还和有些民风剽悍的村庄的村民发生了冲突,信长他玩的很开心啊。”

正在低头看着地图的上杉谦信,突然冒出一句来。

“父亲大人,”上杉景虎兴奋道:“古语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信长此举,使其在开战之前就失去了民心,这是我军胜利的先兆啊!”

听了儿子的话,上杉谦信的脸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是吗,织田信长会有这么蠢吗?”

“父亲是担心这其中有诈?”

“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上杉谦信摇摇头道:

“不过这也确实到了非战不可的地步,多亏他织田信长在这里放了把火,把乡民们都烧向我们一边了,有不少村民都跪在城下面,求我出兵对付信长,而金泽御坊那边,那些和尚们也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下令动手呢。”

“好的,我这就来布阵。”

此时在猿坂,织田信长也在小心翼翼的布置着作战的阵型。

织田信长深知,自己与上杉谦信一样,都是远离故国,在异地作战,而且出兵数目都超过了四万,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在这个数字面前,使用稳妥但死板的阵地战,明显是不合适的。

如果是一般的战争,阵地战倒是适用于守卫一方,甚至进攻方也可以运用此战术达到目的。但眼下,自己也好,上杉也好,不存在什么守卫一方。

自己虽然是抱着防御北陆的目的来的,但在内心深处,却也有夺上杉谦信领地的想法。

另外,自己堂堂从二位内大臣,手握天下二十二国兵马,竟然在一个领地仅仅到百余万石的地方大名面前使用如此消极的战术,那面子上怎么说的过去呢?

上杉谦信也差不多,他是打着“上京勤王”的旗帜来的,且不说上杉骑兵的作战特点能否用于防守,仅仅只是在加贺就停下脚步,也足够让军神颜面扫地了的。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不过,谦信还是有一点优势的,那就是在军费消耗方面,自己远远低于信长,另外,自己手握仅仅三国,后方无忧,完全可以长时间稳守此地。

但信长不行,他家大业大,在这里拖得久了,外界会怀疑他的实力的,而且他志在一统天下,在这里多停留一天,便多耽搁一天。

初秋的一种凉爽似乎是一种假象,很快热气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算起来加贺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下雨了,天气十分干燥。

加贺的百姓们摇摇头,这一年的收成是没有指望得了,气候实在是令人害怕啊。

天灾如此可怕,那再加上人祸呢?

中军大营里处处篝火。红色的火焰映在空旷的平原上,大营里面的各级将士军官都一边擦着额头上留下来的汗珠,一边辛苦的埋头工作着。

今年四十四岁,长得龙精虎猛,浑身散发着阳刚之气的织田内大臣信长殿下,坐在军凳上,不时敞开紧贴铠甲的衣襟,擦一擦腋下的汗水。

他还未戴上华丽的头盔,而是由一边的森兰丸拿着,但是胳膊和腿上都已戴好了护甲,显得格外威武。他赤着脚,腿上搭着一块鹿皮。

要是放在十年,哦不,五年之前,那时的他,如果碰上如此之热的天气,他肯定要光着膀子上阵,但现在不同了,自己堂堂内大臣,怎么能做如此粗俗不堪,有伤风化的举动呢(作者问一句,你现在的模样就很好吗?)?

最后,织田信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到了作者的话,也不做作了,最后干脆连身上最后一件白色的单衣也脱掉了。

隆起的肌肉直接暴露在烈日下,为了遮住太阳,他又取了顶斗笠来,模样十分奇特。

到底是被后世称为战国肥猪流,哦不,非主流,的男人,行为举止就是如此奇葩。

这时,我和森长可,还有池田元助三个“小家伙”,全副武装的跑了过来。

我们现在浑身都是汗,就像刚从浴盆里出来一般。

“事情都办得顺利吗?”

“还好,”池田元助抢先回答道,“附近的村庄都被我们烧得干干净净,有两个村庄经不知死活的反抗,与我们打了起来,不过在我们打死了几个人之后,他们乖乖投降并收拾东西离开了。”

“这么说没有发生屠村之类的事件?”

“是的。”

“该下手时就要下手,不用对这些贱民讲道理。。。。。。你们还有什么别的收获没有?”

“主公,泷川殿下他们还打探到了上杉谦信的动向!”森长可用同样兴奋的语气说道。

“彦右卫门的功课做得很不错嘛,说说看,他都打探到了什么?”

“泷川殿下看见敌人已经在手取川对面的小松、木场地区布好阵势,这些阵势正好与原本的白山,能美阵势相连为一体。”

“嗯,尽量利用地势,这是谦信的手笔。”

“大家没有看清楚具体的情况,不过可以确认的是,驻守小松的是色部长实,驻守木场的是千坂景亲,而白山与能美,依旧由原本的山本寺定长与本庄繁长驻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池田元助一时大脑有点缺氧,在喘了几口气之后,他终于恢复过来,“泷川殿下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回来,他还在前方继续打探。”

“嗯,不错,调查的很清楚嘛~”织田信长伸了个懒腰,“好了,没什么事了,你们都下去吧,嗯,兰丸,去送送你哥哥他们。”

“是。”

“对了,我再多说一句,你们都给我记住!”我们正要离开,织田信长突然声色俱厉的补充道:“你们三个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这正是血气方刚、勇往直前的年纪。堂堂织田家武士千里迢迢,不辞辛劳来到北陆,可不能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要死不活的,就算对方是上杉谦信,你们也不要害怕,要拿出气势与勇气来,把他杀得片甲不留!听见了吗!!!”

“明白!主公!”

一个还算不错的战术在上杉谦信的脑中慢慢浮现出来。

在布置的时候,上杉谦信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那张地图,他一边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一边对手下将领发号施令。

上杉谦信自认为作为一个为大义而战的武士,他时刻都要堂堂正正地面对信长,而不是在私底下耍什么下三滥的招数,这样有伤自己“王者之师”的风范。

“信长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他爱惜生命胜过一切,如果在这里战败,他宁愿像狗一样的逃回京都,也不会选在这乱军中光荣的切腹自尽。

但是呢,就算此战杀不死信长,也必须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自己,堂堂上杉左近卫少将谦信(作者:这个官职是怎么回事?没记错的话,上杉谦信的官职应该是弹正少弼,有空闲的读者帮我查查是怎么回事吧),才是天下公理大义所在,他织田信长充其量就是一个趁着国家暴乱,篡取了高官厚位的无耻小丑而已。

所以,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须在此战中竭尽全力,充分展示上杉武士的实力,才能向全天下宣告他上杉谦信,与天下大义同在!”

时间到了下午,上杉谦信带着两个儿子及十几个侍从,出了城,骑马来到手取川岸边。

眼前是如银蛇般蜿蜒曲折的手取川。对面的大依山上,从越前赶过来的织田军漫山遍野,军旗飘扬;左边北陆街道通向能等国的路上,将会出现前来增援自己的一向众。

手取川啊,几百年前,大名鼎鼎的“旭将军”木曾义仲,在距离手取川不远的俱利迦罗谷进行了一次大会战,源胜平败。

据说平军在战前向东追击源军的时候,手拉着手,齐心协力万众一心渡过手取川,湍急的手取川竟然没有取走一人性命,但当战败后,向西溃逃的时候,平军相互踩踏,自相残杀,最后死在同胞手里的士兵数目,竟然远多于被源军杀死和河水溺死。

这信长也是平氏,武运能否好过他的那些倒霉祖宗呢,嗯,哼哼。。。。。。

“父亲大人,根据轩猿里忍着的回报,今天中午,织田信长作了重新部署。”上杉景虎道。

“是嘛,”上杉谦信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根据汇报,织田信长将军队分为三阵,第一阵由柴田胜家充任先锋官,第二阵由不破光治,前田利家,佐佐成政三人,也就是所谓的‘府中三人众’担当,而第三阵,由佐久间盛政,池田信辉,和他本人担当。”

“那其他人呢?这三阵中似乎少了泷川一益与羽柴秀吉啊。”

“回禀父亲,负责攻打小松与木场的,正是羽柴秀吉,而泷川一益则负责阻挡来自北面金泽城一向众的袭击;哦,对了,信长本人并不在猿坂坐镇,他在距离猿坂一里处的仙元山布阵主持全局。”

“做得很好很详细啊,”上杉谦信终于满意的笑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织田信长哭丧的脸了。”

073 手取川之战(上)

073

“杀呀!”

“弟兄们,上啊!”

天正五年(1577年)的九月九日,一场声势浩大,被后世称为“手取川之役”的战斗,在北陆到的加贺国正式拉开了帷幕。[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当太阳升到南天之后,织田与上杉两方同时吹响了进军的号角。

在一边杀喊声中,织田军与上杉军纷纷下水渡河,向对岸的敌人杀去。

上杉景虎年方二十三岁,他的样子并不像是一位武将,倒像是个京都名门贵族家的公子,风度翩翩,俊美无双,被赞为“关东第一美男子”。

实际上,与他秀气外貌完全不符,上杉景虎可以称得上是个真正的武士了。

在他十三岁那年,就曾经以武田信玄养子(为名“武田三郎”)的身份跟随山县昌景一起出阵北信浓与飞弹,十年来,无论是在武田家,还是原本的北条家,抑或是现在的上杉家,他都有参与过主家的战斗,立下了无数战功。

打败信长,攻入京都,让上杉家族的“竹雀纹”插到朱雀大街的路边。。。。。。一到这个,上杉景虎便忍不住热血沸腾。

上杉景虎骑着马,立在手取川东岸的河滩上,背对着不远处的白山城。

他紧紧盯着战场。

“这场战役是向天下宣告越后上杉军实力的最好机会。任何人都不得退缩!”他在战前严厉地命令道。

他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上杉军个个杀气腾腾的攻向另一边来的织田士兵,而织田军面对如此之强的气势,完全失去了把握,冲在最前头的部队,很快就被切成了两段。

“小鬼!老子来取你性命!”

一个如晴天霹雳般的声音在上杉景虎局的耳边炸响,吓得他一阵哆嗦。

“啊???”上杉景虎不禁瞪大了眼珠子。

有一敌骑进入视线。那人凶神恶煞地冲散了上杉军,径直向自己奔来。

没办法,谁叫自己作为指挥将领,穿的那么显眼,敌人一看,就知道自己是个“高档货”。

那人人高马大,通体黝黑,满脸的杀气。

看到那人挥舞着的巨大战斧,上杉景虎手心不禁捏了把汗,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对付得了这个家伙。

“来将通名!”

如果是我或者前田庆次之类的,思维迥异,不走寻常路的武将,可能会蹦出来一句“我是你爷爷”,或者“龟孙子,还不快来给祖宗磕头”之类尽可能让人火冒三丈又哭笑不得的话。(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当然,这位仁兄明显不是那一类型的。

“老子是越前柴田修理亮胜家,小鬼你是什么人?”

“我不是小鬼,”上杉景虎收起马鞭,从腰间拔出太刀,“景虎,我是上杉三郎景虎!”

心中一惊!

鬼柴田啊!这可是个有点恐怖的名号!自己可不一定能对付得了。

“铛”刀与斧,双方的兵器在马上来了个碰撞。

仅仅只是一下,上杉景虎便有些招架不住,这柴田胜家力大无穷,一击之下,自己的手臂被震得有些发麻。

自己也是全力一击,但这柴田胜家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第二斧很快又招呼下来,自己只好硬着头皮接上去。

两人的武功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

几分钟之后,上杉景虎终于招架不住了,手中的太刀被战斧劈断,自己则吐出一口鲜血,从马上摔了下来。

不过他只是受了内伤而已,,并不致命。

不过这是柴田胜家的战斧又要攻击下来了。

“完蛋了!”退无可退的上杉景虎只好闭上眼睛等死。

“铛”又是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

战斧被一柄太刀格挡住了。

距离自己只有几寸不到了。

上杉景虎心中“咯噔”了一声,好险,这太刀来的再晚点,自己就得身赴黄泉了。

“在下本庄越前手繁长,特来讨教柴田修理亮殿下的兵法。”本庄繁长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就是被称作‘北杨之狼’的本庄繁长?”柴田胜家来了兴趣,燃起了斗志。

“那只是浪得虚名而已,比不得‘鬼柴田’名副其实。。。。。。”本庄繁长背对着上杉景虎道:“少主你快走,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可是。。。。。。”就这样不体面的离开,上杉景虎有些不甘心。

“右翼那边出了点问题,需要您去指挥,快走!”

本庄繁长加重了语气,上杉景虎只好悻悻地离开。

柴田胜家在最前面打的痛快,却不知道,自己这一阵,已经开始出问题了。

战斗进行了快一个时辰,第一阵右侧的织田军忽然大乱。

老谋深算的柴田胜家出战在外,年纪轻轻的柴田胜丰一个人无法坐镇得了局面。

当然,就算柴田大人在,也没有什么用,历史上,他就是很狼狈地被上杉谦信打得落荒而逃。

上杉军的第一队新发田长敦、重家兄弟,在斩杀了柴田家的大将毛利新兵卫信家与平井虎次郎久藏,将柴田军势冲得乱七八糟之后,如破竹之势,攻入第二阵前田利家军中。

太阳逐渐升高,空气又开始变得又闷又湿。

手取川的河滩已被鲜血染红,,死尸遍地可见,处处刀光剑影,号角与战鼓响个不停。

斋藤朝信看到新发田兄弟已攻向信长大军第二阵的前田部。

“杉原殿下!”他叫过一边的杉原亲宪,“请你去助新发田殿下一臂之力吧!”

“这没有问题!”杉原亲宪领着一队人马就出发了。

不过就在他勇往直前的时候,另一队人马也如疾风烈火般赶了过来。

被誉为“猪武士”的佐久间盛政!

这个“猪”并不是一种蔑称,指的是力大无穷,暴躁凶悍的野猪,对此来照应骁勇善战的“鬼玄蕃”佐久间殿下。

织田信长已经收到了第一阵被破的消息,恼怒之余,便不得不令人传信给距离第二阵最近的佐久间盛政。

“玄蕃!你去帮一下又左!你这一阵,我会另派人防守的!”

就在佐久间盛政马不停蹄冲向前田离家的第二阵时,上杉家的另一路人马,上杉景信也正率队冲进同为第二阵的不破光治的阵中。

平心而论,柴田军是织田家中最有战斗力的一支部队,但是当面对号称天下第一强兵的上杉军时,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无论怎样,柴田军的溃败,都引起了很严重的后果。

时间过了中午,上杉军中的吉江景资,山本寺孝长,安田长秀等陆续投入战斗,第二阵的前田,不破,佐佐三人陆续被破。

织田信长不得不再次做出调整,池田信辉被的位置被提前了。

因为上杉军已经攻到这里了。

织田信长青筋暴露,拳头握得咯咯响。

这仗打的,让他十分不爽。

先是柴田胜家被剽悍的敌人突破,前田利家,佐佐成政,不破光治三人也没能成功阻挡对方的猛烈进攻。

也多亏了佐久间盛政和池田信辉在前面拼死抵抗,方才未让上杉军逼近信长的大本营。他们两个若是失败,自己就不得不和敌人正面拼杀了。

“主公打算怎么办?”

立在织田信长身边、是一直冷静地观察着战斗进展的我和森长可,

我们现在担任着“御前护卫”的职责。

我是知道历史的,手取川之战,织田信长败于上杉谦信之手,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不过我一点都没有害怕,因为我还知道。

就算是战败,织田信长在这一场掌中,还是得以全身而退,而手下大将基本上都没出什么事。

所以我的人身安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森长可的表情就没有我这么“蛋定”了,不仅仅是因为天热,更因为紧张而使全身都在哆嗦,豆大的汗珠在他额头上滴落下来。

他看向织田信长,但正在密切注视战场形势的后者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即便如此,但织田信长并没有跨上战马作战的意思。

“主公,”我觉得自己应该稍微积极一点,“请让我与森殿下出战吧!”

“不用,”织田信长看都没看我一眼,“你们两个人去了,也顶不上什么用!”

我耸耸肩膀,这真的不是我的错。

而森长可似乎还没有理会织田信长的意思,仍然紧紧地盯着他。

他依旧视织田信长为最大依靠。

此时,忽然从两个方向传来呐喊声。

一股声音从佐久间盛政队中传来,“猪武士”最终还是没有顶住敌人的攻击,他们似终于被敌人从右翼突破;

“你们两个小东西准备一下,”织田信长叹了一口气,“兰丸,帮我穿上铠甲,看来我要亲自上阵了。”

“大殿!”

一声马嘶,一个浑身插满旗帜的传令兵连滚带爬来到织田信长的面前。

“出什么事了?!”织田信长的心猛地一紧。

“泷川殿下大破一向众,斩首一千五百余,一向众现在龟缩在金泽城内,泷川殿下向大点请示,是否要回援本阵。”

“让彦右卫门留下一部分兵力监视金泽城,赶快回来,我这里有新的任务交给他。”

这算是目前为止最好的一个消息了,织田信长忍不住舒了口气。

(柴田胜家到底是用啥武器的,稍微让作者多于发挥一下,参照无双系列吧)

074 手取川之战(中)

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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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明智右近将监信光和日后被誉为“鬼武藏守”的森长可把手取川北面靠近金泽城的所有船只全部集中起来停在河岸边。

当我们两个正在焦急等待之时,刚刚打了胜仗的泷川一益率领着手下人马,浩浩荡荡赶来了。

“快回营吧,”这几天在他手底下做事,也算是拉近了一点距离,在对他打了个招呼后,我“好心”提醒道:“泷川殿下待会儿见了主公,一定要小心一些,主公刚刚骂完柴田殿下,现在正在气头上。”

“是嘛~”泷川一益擦了把汗勉强说道,随后,在我们二人的陪同之下,进入了织田信长的幕府。

仗打到下午大约两点钟的时候(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习惯用干支来计时,也多亏了了有太阳,不然我还真判断不出时间),上杉谦信的第一波攻击总算是结束了,金泽城的失败让他的北面面临着很大的风险。

也多亏了织田军将士们上下一心,拼死抵抗,极大消耗了上杉军的锐气,所以尽管新发田军已经快要攻到本阵了,但一时强弩之末的他们,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而随着第二阵的回复,佐佐,前田等人有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守,使这里的千坂部与上杉(景信)部遭到重创。

这大概就是织田信长面对强敌时,最喜欢使用的防守反击战术吧,听父亲说过,姊川之战与长筱之战时,织田信长就是使用这种套路的。

毕竟在人数上,织田信长多出上杉谦信近两万人马,而且还有大量上杉军一直稀缺的火器,其中就包括两门大筒(当时应该还叫“大铁炮”),如果把这些都投入战场,再加上上杉军力尽衰竭。。。。。。战局可能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嗯,一定不会有错的,织田信长一定是打算使用这个战术的,先消耗敌人,在反击之。

但我这个仅仅只是猜想而已,上杉谦信在如此环境下,没有一点犹豫的吹起了法螺收兵。

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话,那上杉谦信绝对不是放弃了战机,恰恰相反,他让织田信长为了之后的反击而做出的忍耐变得毫无意义,此时的织田军刚刚打出一点气势来,但还有到最佳状态,想组织起有效的追击根本就是做梦!

总之,这一仗,上杉谦信获胜。[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除了一向众那一千五百多个脑袋,织田信长啥也没捞到。

九月的天气很古怪,这几天忽冷忽热的。

这一日,在早上开战之时,天空还是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但到了中午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天上的云彩突然增多,太阳也为之遮蔽,紧接着,天气也不复炎热,开始变得凉爽起来。

上杉谦信收兵之后不久,天空开始变得阴暗,黑漆漆的乌云统治了整个天空。

这个时候,只要是稍微有点生活经验的,都会感觉到。

要下雨了!

而且还会是大暴雨!

泷川一益回来后不久,羽柴秀吉也回来了。

与泷川军差不多,此战之中,南面的羽柴军打得也很好,蜂须贺,前野,毛利,加藤,黑田等人英勇奋战,使得上杉军在这里始终没有突破,相反还有不小的损失。

手取川的河流在秋天本就十分的浑浊,在有了今天的这么一场战斗之后,更添了一股血腥气味,更是让人无法忍受。

天已经黑了下来,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就在我与前田庆次他们一起啃着饭团的时候,天上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

“少主,下雨了。”

“我知道,”我望了望天空,“这雨会越下越大,也许这一夜都不会停了。”

“幸好营地住得高,”我望着他们两个,“不然这里就要变成水景房了。”

“水景房?”两个家伙都打起了问号,“那是什么东西?”

“水里的房子,类似于河童的家。”我回答得言简意赅。

“所噶。。。。。。”二人恍然大悟。

我跟他们两个开着玩笑,心却没法平静。

手取川之战败北的最大因素,就是因为强降雨而引发的河水暴涨,现在看起来,越来越接近了。

到了午夜时分,毛毛细雨变成了倾盆大雨。

但到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雨突然又停了。

也不冷说完全停了,天空中还飘着细丝。

织田信长的新命令下来了,他命令军奉行堀秀政等人重新构造营地,在他的要求之下,沿着手取川西岸,新修了一道南北共长六十间(1间为1.8米),东西宽五十间的高木墙,

同时,在正面构筑一道东西宽约十六间、南北长三十间的辕门,以此为中心,泷川,佐久间,羽柴,柴田,佐佐等人呈鱼鳞状一字排开。

这样一来,这里自然就成了位于后方的织田信长大本营的前卫。

织田信长并没有在幕府里面召开军事会议,甚至连基本的“上朝”都免了,就在现场一一部署。

我听森兰丸说,自从他开始侍奉织田信长之后,还是第一看到织田信长如此之谨慎,而且事事躬亲的举动,更是多年来都没有的。

由此看来,昨天的失败,对织田信长的影响很大啊。

老天并不打算给织田信长面子,他刚刚在前线巡视完毕,天上飘起的小雨就变得不安分起来来。到后来,雨越下越大,最后竟成了瓢泼大雨。

织田一方不断地调兵遣将,上杉方面自然也不敢怠慢,上杉谦信亲自出了能美城,紧急赶往金泽御坊,去做好“统一战线”的工作。

而他的手下将领们也没有闲着。其中千坂景亲在得知了织田信长修建新营地之后,急忙汇报给正在“亲切慰问”打了败仗的一向众的上杉谦信。

上杉谦信随即命令千坂景亲将自家的营地也加固了一下,但他否决了千坂提出的袭击织田军的计划。

时间到了第四天。

这两天雨时下时停,河边上也开始出现了白雾,最重要的是,河水真的开始上涨了。

“河水上涨?”上杉谦信自言自语道:“如果有条件的话,来场水攻也不错啊。。。。。。”

“主公!”一个家臣跑了进来。

“怎么了?”

“织田信长动了!”

“纳尼?”上杉谦信微感惊讶,“他动了?”

“是的,”家臣汇报道:“敌人的阵营里出现了动静。从正北面的上柴,香保田,碟河等地一带出来一支不知名的部队,向白山的山本寺殿下发起挑衅。”

雨还没停,敌人怎么又动起来了?织田信长到底耍的什么诡计?上杉谦信走出城砦,扶着城门外面的木墙,向西面的敌营望去。

“我们是从一群农夫嘴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农夫?”

“是的,织田信长前阵子到处放火,将附近的村民都烧向了我们这里。”

“农夫的话不一定可信,令轩猿里的忍者加紧监视。”

“这个点上,你还要打仗?信长。。。。。。”上杉谦信往西边再看了一眼,转身回去了。

等到第五天。

雨停了。

雨是真的停了,因为在天空的版图上,蓝蓝的天空正开始收复失地。

“呜呜~~~”

猿坂的大营内,军奉行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织田军开始进攻了。

“吵死了!”本庄繁长骑着马,第一个奔出能美城。

“就先拿你们这些兔崽子开刀!”

砰砰砰”一阵清脆的枪声打破了黎明。

历史上总是将手取川之战的失败,归于火器被雨淋湿而无法使用,但实际上,早在铁炮刚刚传入日本之时,日本人就开始使用一些防水物来保管铁炮,比如所此战之前的织田信长,他就使用了砂纸将火器与雨水隔开。

本庄繁长上次跟织田家的第一猛将――柴田胜家斗了半个时辰仍不落下风,这使得他的自信心几近爆棚。

不过今天。。。。。。

啊,战马中弹了!”

“敌人开火了!”

“保护大人……”

顿时,本庄繁长四周形成了一堵厚厚的人墙。“

砰砰砰”远处织田军七八支枪喷出一条条火舌,震耳欲聋。

血肉之躯终究不是“高科技”的对手,转眼间,身边的近卫旗本就倒下去四五个。

“TMD!”本庄繁长不禁火冒三丈。

他从马背上下来,使劲地踢着倒在地上的坐骑。“这群该死的杂种,居然拿铁炮来暗算我。这匹马已经被枪弹射穿了胸膛,活不成了。”

只见中弹的战马倒在地上,悲伤地望着主人,还想再站起来。

“算了!”本庄繁长本来想给这匹马一下子,解决它的痛苦,但看到马这个样子,又不忍心动手。

而在此时,上杉家的其他将领也都冲了出来。

“杀呀!”

一时间战旗蔽空,上杉军如同潮水一般的向河对面的敌人冲去。

而此时,在河对面,负责指挥织田军铁炮队的福富秀胜与长谷川秀一,面对一大变得活靶子,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给我射!”

砰砰砰……”排排火舌从铁炮队的第二队人马中喷射出来。

紧接着,第三铁炮队也开始了攻击。

三段击!

此时,双方的前锋仅仅相距十四五间了,一个个都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正是决战前的最后一刻。

075 手取川之战(下)

075

以前我一直烦《天气预报》,那种不怎么靠谱的天气预测,让我嗤之以鼻。(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不过,现在我郑重发誓:“如果我能回到未来的话,我一定会尊重这门行业的。”

说了这么多,好吧,我得向大家汇报最新的天气。

又下雨了!

(个人吐槽:这真是名副其实的“鬼天气”啊!)

天阴沉沉的,雨时下时停,河两岸漂浮着的雾霭也像是跟人捉迷藏,才刚刚散去,眨眼又笼罩过来。

于是在开战一个时辰之后开始下的,不过这也没有关系,铁炮大部分都已经被收拾起来了,不过还是有些铁炮兵寻找到了可以避雨的地方,仍然在那里开枪射击。

写了这么多铁炮,不知大家有有没有忘记,战国时代,还有一种杀伤距离比较远的冷兵器?

“啊!”

“啊!”

精于骑马的上杉军,对射箭也很有心得。

突然遭到敌人弓矢的猛烈攻击,冲在最前面的,身上插着木瓜纹的骑马武士一个个栽倒,踩在冲上来的步兵足轻身上。

这个下雨的时候,弓箭要比铁炮管用。

日本传统的弓箭,并不算强,能有个三两石就不错了(同期的大明军方最低标准为六石,而之前以武立国的元朝为十二石,之后的清朝为十石,这就是差距!)

这种武器,单发的威力当然是微不足道的。但如果是群射呢?

如果你曾看过老谋子导演的《英雄》,就能想象这是一场怎样的。。。。。。

一阵接着一阵的猛烈射击,顿时瓦解了急于立功的进攻者的信心,但仍有不少满腔热血的勇士继续前进。

对于中下层武士而言,没有什么比敌人的头颅更能令他们向往的了,因为这东西代表着金钱和地位,是他们成为“贵人”的最好阶梯。

每当一个武士落马,其家臣和随从便立刻涌上前去。雪崩般的攻势眨眼之间就被对方控制住。早已按捺不住的身后人马趁势一拥而上,冲向敌人。

到处都展开了惨烈的格斗。怒号声,通名报姓声,逃跑,追击,杀人,被杀,简直是人间地狱。

形势并不明朗,也不知道上杉与织田,到底是哪方处在上风,只看到河岸两边或是河中,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河水被染得越来越红了。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谢天谢地!”听了我的话之后,可儿才藏大喜过望,“大殿终于同意让我们出阵了,这几天没事可干,我都快憋疯了!”

“谢你个头啊!”前田庆次没声好气地骂了他一句,“我们只是协同柴田殿下作战而已,听到没有?是协同!”

“不管怎样,我们都是要动手了,”我倒是表现得很坦然,即便是不让我去打仗也无所谓,“大家赶快准备一下,待会儿法螺一旦吹响,我们就要出动了!”

“哈伊!”

大约三十分後,上杉军的骑马队出现在手取川对岸的路上。

上杉谦信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为什么会这么讲?

当你看看那雨雾中模模糊糊的“毗”字旗就知道了

这时雾更小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们。但是风和雨更强了,他们像被从斜後方吹来的西北风卷起似地前进而来。

稍过一会儿,几队人马陆续出现。每队都旌旗林立,但因为风向的关系,旗帜全向前飘,看起来毫无威势。

大概为了弥补气势,他们吹著法螺、打著鼓前进。

不过我觉得,这些举动并不好笑。

当他们齐聚对岸时,立刻止步,重新布阵整齐,同喊杀声,螺号及大鼓齐鸣。军力比我身边的柴田胜家要少上一些,但军容却相当整齐,因为隔得距离比较远,所以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不过我猜想他们现在应该都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吧。

“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后战国三杰’我都见过了,上杉谦信,让我领教一下你吧!”我的内心深处,突然升起了一股好战的气势,整个身体都开始发热了。

我出生时,今川义元死了,我十二岁时,武田信玄死了,现在,我也能上战场了,“前战国三杰”却只剩下上杉谦信你一人了,作为一个穿越者(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个身份),未能跟自己所穿越的时代的所有英雄来个碰面,可是很遗憾的啊!

这就是男人心中的豪情与战意吗?

“进攻!”柴田胜家厉声咆哮道!

“走!”我随着他这一声叫喊,催动了胯下的战马。。。。。。

织田信长已经离开了幕府,来到一处瞭望台,远处的战况尽收眼底。

上杉军看来气势已夺先声,本阵的骑马队立刻下水渡河,几乎在同时,其他各队也争先渡河,大有乘势而来、杀得片甲不留的气魄。

在织田信长身后,负责警卫的森长可与森兰丸兄弟看到己方军心动摇,不觉略感焦急。

打仗全靠一鼓作气,如果兵员就此心生胆怯,恐怕连十分之一的力量也使不出来。

森兰丸觉得己方也该激励一下士气迎击,他焦急地注视着织田信长。

但见织田信长双手紧抱在胸前,他从弗洛伊斯教士那里得来的黑色圆顶帽压至眉心,凝视敌方,一动也不动。

“权六与小五郎已经过去了?”织田信长突然开口道。

“看样子是这样的,”森兰丸回答道,同时,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是不是。。。。。。”

“你们都给我闭嘴!”织田信长的声音冷得像石头,“我自有主张,你们尽管看着就行了!”

柴田军快速向前进,先锋中已有十几人到达河滩,下了水。

此时的气温已经有点冷了,而河水更是冰冷刺骨。

但这阻挡不了前进的士兵们,杀到河对岸去,砍下敌人的首级,比什么都重要!

而河对面的上杉军,也在做着相同的动作。

大将上杉景直是上杉谦信的堂兄(《天与地》中说是他叔叔,汗。。。。。。)的装扮是碎樱花饰铠甲,黑底无袖战袍,头戴半月形银饰的战盔,左手持枪,右手挥著三尺二寸长的大刀,一副看出去战斗力很高的样子。

他的战袍在呼呼河风中翻飞,半月形银饰闪闪发光,武者英姿煞是壮丽。在他之前,所欲之人,无一平安,被他送到黄泉大道的,已有十三人之多。

这时一名身穿海蓝色锁子甲,外套一件蓝黑色羽织的青年小将迎面冲过来。

“你是什么人?快报上名来?!”

“对不起,”我又开始不正经了,“我听不懂你的关东腔,请说普通话好吗?”

“。。。。。。”

一言不合,果断开打!

“无礼的东西!”

上杉景直愤声斥骂,抡刀就斩,但我却像柳叶下穿梭的燕子般灵巧地闪过刀下,绕到马前,一刀砍下上杉景直的马腿。

说起来有些丢人,我早在半路上就被敌人的弓箭狙击了一下,虽然没有什么大碍,却结结实实的从马上掉下来,摔了个狗啃泥。

所以我此时并没有骑马,不过这倒也让我的行动更加灵活。

马向前仆,上杉景直也倒栽葱地摔下马来。

我扔掉手上的刀,扑到上杉景直身上。

我们两人就在冰冷的碎石上翻滚纠缠,最后我处于上风,爬到了上杉景直的身上,一拳一拳的向他脸上招呼,打得他皮青脸肿,眼冒金星。正想抽出短刀斩下上杉景直脑袋时,才发现。。。。。。

糟了,肋差早就被我弄丢了。。。。。。

“喝呀!”上杉景直抬起头来,似乎想反击。

“QNMD!”我又一记老拳招呼到他脸上。

“算了,没刀子,石头也可以啊!”我“灵机一动”(切,这需要什么灵机啊),捡起手边的石块往上杉景直鼻端一砸,没死,再砸,还不死,再砸。。。。。。可怜的上杉景直,就这样血肉模糊的断了气。

我抽出上杉景直的肋差,切下他的首级,然後剥下他的铠胄,拿了他的佩刀,扔给后面的旗本,以供检视首级时证明之用。

历史上的上杉景直是死在天正十年(1582年)的,不过在这个时空中,他却被我提早的了结了性命。

我身旁的柴田军已经跟上杉谦信的近卫军交起手来,而别人也没有闲着,在前田军,佐佐军向这里靠拢的同时,本庄军,直江军(由直江景纲的女婿直江信纲统领)等也纷纷来救援他们的主子。

面对远处馄饨,哦不,混沌的战局,织田信长脸上反倒露出了一丝微笑。

“上杉谦信的主力都投在这里了?”

身边的森兰丸回答道:“看样子应该是如此,听忍者汇报,上杉谦信今天已经两次派人到金泽御坊去借兵了,看样子,他的确是没有多余的兵力可用了。”

“哈哈哈,谦信,这个时候,你应该明白,天下人跟大名之间区别了吧?”织田信长终于又露出了豪放不羁的狂笑,“我还有一万多人没有使用呢,而你,却到了·需要向别人求助的地步。”

森氏兄弟受到他的感染,也都士气高昂,“主公,不如一鼓作气,将兵力全部投入,一举击垮上杉军吧?!”

“没那个必要,”织田信长转过身,“我得先走了,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权六负责吧。”

“主公,您要回营吗?”

“不,我要回京都。”

“京都啊。。。。。。什么?京都?!”

076 并不算虚假的谎话

076

石川大学。[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教授,发现了一块石碑!”

“纳尼?!”那个被称作叫兽,哦不,教授的欧巴桑,接过两个学生手中的,方寸并不算大类似于石碑一样的东西,“这确实块石碑,而且看上去确实很有些时间了。。。。。。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是从我老爸工地上弄来的!”其中一个稍微有些胖的学生兴奋道:“我老爸雇佣工作队开挖地基,结果就挖到了这个!”

“泷泽的老爸把这个拿给我老爸看,老爸喜欢收集古玩,他说,这可能是件古董,但这上面有几个汉字他看不懂,”另一个个头矮小的学生说道:“让我拿到学校来给教授您看一下。”

“这样啊~”欧巴桑教授端详了许久,这块石碑保存得很好,几乎没受什么破坏,但表面的污泥与别的什么杂土却非常多,上面写的字,从轮廓上,大体可以看得出来是汉字,但要想仔细看清楚已经是不太容易的,必须要仔细清理上面的杂土才行。

花了大概一个半小时的工夫,欧巴桑教授在两个笨手笨脚的学生的帮助下,终于使石碑上面的字清晰起来。

“天正五年九月,即西元十月,御史台藤原谦信与吾主右仆射平信长交战与手取川,一胜一负,后各自罢兵,终身不复再战,吾窃书此碑与手取川岸边,以示纪念。”

下面还有个落款:右骁卫源信光记,天正五年九月十二日,西元十一月三日。”

“你们挖到宝了!”欧巴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且不说这块石碑的历史价值,光是艺术价值,这就已经是很稀有的财宝了!”

“右骁卫源信光?”两个傻小子反倒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啊?”

“对啊,它上面的什么‘御史台’,‘右仆射’又是什么啊?”

欧巴桑有些无语;“藤原谦信,平信长你们都不知道?”

泷泽笑道:“听这名字,难道他们跟上杉谦信,织田信长有关系?”

“正是他们二人。”

“啊!!!”

欧巴桑激动道:“错不了的,这个源信光就是战国时代的大文豪明智信光啊!只有身为天主徒的他才会在那个时代,使用西历来计时,信光的字画在市场上都被炒到天价了,这块石碑如果鉴定字迹,是他的话,那就是整个日本独一无二的巨宝了!”

那三个家伙尽管叫吧,而作为“当事人”的我,却在四百多年前的京都府邸上,安静的享受着午后的阳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而香姬则安静地坐在我身后。

父亲还在石山本愿寺的包围战中没有回来,而母亲则和细川藤孝的夫人去清凉寺拜佛去了,而十五郎还在坂本城学习(基本上就是兵法军略之类的),所以家中除了一干仆人,就只有我们小两口了。

“阿香。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看到了香姬眼中的一丝乌云,我忍不住问道。

“没有啊,夫君大人,”香姬开口笑道,但我怎么看都觉得她的笑容很勉强,“您看错了吧。”

“行了,你瞒不过我的,说出来比较较好。”

手取川之战激战正酣的时候,织田信长突然罢兵了。

他自己先带着人马走了,随后大家在柴田,羽柴等大佬的带领下,依次退兵。

我估计织田信长早就跟着老几位打好了招呼,这几位只是在照着他的意思行事而已,所以整个撤退过程还是比较平稳有序的,没有发生任何乱象。

值得一提的是,在敌人的撤退过程中,上杉谦信并没有赶来追击,甚至就连小规模的骚扰也没有,等织田军撤出加贺之后,他也整顿人马,回到了越后。

虽说这场战役到底还是以两军的平手而告终,但是好事之徒们不干了,战争就得分出个胜负来!

就像当年的川中岛之战,其实两军都不算胜利,一方被夺走了阵地,一方折损了大将,但人们非要给它定个胜负,于是后世为谁是胜利者吵得不可开交。

鉴于是织田信长先撤的,所以在大家的眼中,这场战役的胜利者,毫无疑问就是上杉谦信。

于是一大堆嘲笑织田信长和颂扬上杉谦信的话开始出现,比方说,眼下近畿儿童爱唱的民谣:织田上杉手取川,谦信大吼,信长鼠窜窜。

(个人吐槽:这民谣不错,琅琅上口,充满了汉字的音韵美,我看一遍就记住了)

而出奇意料的是,织田信长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出来“辟谣”,仿佛真的“认怂”了。

这样一来,外面就叫得更欢了。

其实嘛,如果只是无知小民这么认为,倒也不算啥,问题是

有些“大人物”竟然也信了!

比方说大和国的松永久秀。

他本来是作为附庸参与石山包围战的,在得知了织田信长败退的消息后,他一溜烟就跑回了信贵山城,举起了反旗,闹起了他人生中不知是第几次的“革命”。

还有一个跟我们家族有关。

丹波的波多野秀治也发动叛乱了,与丹后国的一色义道联手进攻丹波守护细川藤孝。

细川藤孝以文治见长,但武功却是其短板,很快就被“丹波解?放军”打得节节败退,一直退到丹波南部靠近西国大道的地方。

我估摸着,不久之后,我们爷俩就得回到这块“革命热土”中去了

而与此同时,别所长治,荒木村重等地方势力也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了。

不过这都不是最主要的。

西国最强大名毛利氏也来凑热闹,已经接受了足利义昭所给予的幕职的他们,开始向东面增兵,大有一副“干一票大的”的架势。

但奇怪的是,到目前为止,织田信长却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命令分驻各地的家臣,赶快解决这些事情,他自己却天天呆在二条城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有些人不禁开始怀疑,织田信长难道被上杉谦信收拾了一顿之后,就此“阳痿”了,鉴于他现在的深入检出,更有人怀疑:

织田信长是不是已经死了?!

关于这个确实是无稽之谈,回到京都之后,作为“御所将监”,我天天向他汇报工作,也没见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连“回娘家”的香姬,也说她父亲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该吃吃,该喝喝,该搞基就继续找森兰丸。。。。。。

见香姬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便道:

“如果是因为军国大事的话,但就不必担心了,有主公在,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可是主公到现在也没有做什么,这样只会让外面认为我们织田家软弱可欺,如果他这个时候站出来,那就。。。。。。”果然是如此,香姬的样子很是焦急。

不仅是明智家,织田家也是香姬的家,她对其的感情远远超过我。

“主公从来都这样,做事让人猜不透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她,只好瞎扯道:“算了,傻瓜,我来告诉你一个绝对机密的事情吧。”

“绝对机密?”香姬满脸疑惑,在令侍女退出去之后,“是什么?”

“主公虽然还没有什么动作,但私底下,他正在令蒲生将监(蒲生氏乡为左近将监)集结各色母衣众,准备进攻大和国!”

“什么?!”香姬惊讶道:“攻打大和?!”

“是的,松永久秀那狗贼寡廉鲜耻,主公待他不薄,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叛主公,此贼不除,主公难解心头之恨!”

“这个我懂,可是为什么要动用母衣众呢?完全没有必要啊?”

“这没办法,大军刚从关东回来,必须得休整一段时间才行啊,再说啊,母衣众战斗力强劲,对付松永久秀绰绰有余。”

其实我完全在胡扯,蒲生氏乡一直在跟我一起“奋斗在岗位上”,根本就没空去干这事。

“那就怪了,我前天还去看望了一下冬姐姐,”香姬还是没被我唬住:“完全没听她说过这事啊?”

“这是如果你们都知道了,那还叫什么机密啊,”现在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一个谎言需要用九十九个谎言来掩盖”,不过还是继续扯谎道:“咱们两个知道就行了,别让家里其他人知道啊,包括母亲。”

“连母亲也。。。。。。”

看她的表情开始转好,我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按说历史上,打完上杉谦信,织田信长就顺手来收拾松永久秀啊,不过织田信长怎么还不动手啊?

想到这里。

“久藏!”

久藏是我一个侍从,听到我的声音,他急忙从外面跑进来。

“少主有何吩咐?”

“把老爷书房里的那副近畿地图拿过来?!”

“哈伊!”

“信贵山城并不算是什么易守难攻之地,但南有纪依杂贺众,西有石山一向众,现在连荒木等人都在搞小动作,如果他们都联合起来的话,进攻京都也很有可能啊。”

“叛军会打到京都来?”香姬紧张道。

“也许会,也许。。。。。。”我突然想到,历史上,三好家和石山僧侣不止一次的攻击京都的例子。

“少主!”

“嗯?怎么了?”

“二条城派人来了,请您去面见大殿!”

“好的,我马上就去?!”

077 家宴

077

“好了就这样吧,五日之后,你们启程前往大和国,小五郎,德庵大人的安全就拜托你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知道了。”我和德庵大师叩首道。

好吧!我又揽了个“好活”!

面对松永久秀的反叛,织田信长决定先礼后兵(汗,这也太少见了吧,对松永,织田信长为啥总是这么客气),派外交僧人德庵前去游说。

这个德庵本名叫做松井友闲,长期担任织田家的外交官,他在自家中的地位很高,官拜正四位下宫内卿法印,论“官衔”,比我和父亲都要大。

当然了,让大师一个出家人去怎么行?得找个靠得住的保镖才行!

很不幸,我就是这个“保镖”。

。。。。。。

“小五郎,你先留一下。”

“是。”织田信长不会是又要为难我吧?

幸好并非如此。

“喏!”他令侍从将一只鹿牵到了大厅外,“这个赏给你!”

“啊!”我大脑不能急转弯,送我一只鹿,这是要干嘛啊?

“昨天我到桂川口一带去狩猎,打到了很多东西,其中有捕获了三只鹿,反正有点多,就赏你一只吧。”

“谢主公!”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是要让我养“小动物”吗?

“阿香从小就喜欢吃烤鹿肉,这个就当是我这个作父亲的送给她解馋的。”织田信长一句话,让我差点摔倒。

当我骑着马,侍从们牵着鹿往家赶的时候,正遇上在街上闲逛的可儿才藏与前田庆次。

“少主您这是要干吗?”他们注意到了“赏赐品”。

“我要办PARTY,你们要来吗?”我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怕踢’?”这两个人明显不懂英语(在英语中,PARTY一词的出现,要等到两百多年后政党制在英国形成,人们把政党成员集会叫做“PARTY”,继而延伸成“政党”的意思)。

“说的清楚点,就是我要在家里办烤肉聚会,你们要来参加吗?”

“主公!请允许我们跟您一起走!”两人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看你们两个是跟着烤肉一起走吧。

“想吃肉的话,你们也得帮点忙才行。”

“万死不辞!”这两个人是要为“党国尽忠”啊。

“我要举办个家宴,把京都所有的家臣及家眷召集过来享用,不过,”我又看了看那只可怜的鹿,一只鹿明显不够吃,你们到集市上,去再买些东西来。(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說’)”

“不会吧,少主,这让下人去干就行了,何必我们两个。。。。。。”

“你们两个天天在大街上逛,哪家店铺的东西最好吃,我想没有谁比你们更了解了。”

“好吧。。。。。。”堂堂武士,亲自上街买菜,饶是这两位脸皮再厚,也有点为难。

“也不用都买肉,鱼啊,虾啊。。。。。。也不能光吃荤的,还要买些蔬菜,豆腐之类的,只要是能吃的,都买点吧,所需花费,回头去找度支奉行去报销吧。”

其实根本不用报销,除非是来头很大的大商人,武士买东西一般都不用向商贩付钱的。

因为从织田信长这里回来已经是傍晚了,所以烤肉聚会被安排到第二天举行。

天正五年(1577年)九月十七日的上午·琵琶湖岸边

家臣们大多都跟随着父亲去攻打本愿寺了,还有一部分留守在坂本,所以住在京都里的并不多,算上家眷,总共也就不到两百人(这还不多?)。

因为人数的关系,我那个小小的府邸根本容不下这么多食客,所以这个烧烤聚会最后安排成了露天的。

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家伙确实会办事,水里游的金枪鱼、鲷鱼、偏口鱼、鲭花鱼、鲈鱼等等,还有各种贝类,一应俱全。

不过过这两个家伙也真舍得花钱,连昂贵的伊势海虾都买来了。

日本古人吃肉的习惯并不多,他们只买来了五花猪肉,野猪肉,兔肉,羊肉,鸡鸭鹅都有,不过遗憾的是,所以他们没有买到我最爱吃的牛肉。

蔬菜方面,水芹菜,土当归,竹笋,蘑菇,芜菁,白萝卜,昆布(海带),紫菜等,也是不少。

至于豆腐,他们也买来了很多种。

在宽阔的湖水边,高而巨大的杂草一直蔓延至远方,说不上美丽但缓缓流淌的琵琶湖让人觉得似乎是在很远处。在这样的河岸边,帐篷之类遮阳的东西,绽放出着绚丽的色彩。

珍惜秋日的“野外烧烤军团”造访了这边开放的空地。

前世我就非常喜欢参加或者自己举办这种烤肉聚会,更不仅仅是因为我喜欢吃烤肉,更应为我喜欢那个大吃大喝,谈笑风生的感觉。

顺便说一句,也就是指在一次烤肉聚会上,我认识了怜絮。。。。。。

“开席”之后,我没有再下达什么指令,如果太约束的话,那就没这个气氛了。

开始的时候,这些个“大老粗”还比较拘谨,但几杯酒下肚,马上就。。。。。。

“呜呀呀呀呀!哈哈哈哈哈哈!嗯啊啊啊啊啊!哟哎哎哎哎哎!”

他们纷纷发出各种鸟叫声,都是不属于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一种鸟。

我一眼望去,就是如此,不过我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随着他们的“高音演唱”笑出声来,这使得他们更加来劲。

女人们就比较矜持了,以香姬为首,一帮大姑娘或者欧巴桑聚在一起,一边享受着美味,一边唠着家常。

家臣们的孩子就比较欢乐了,他们手里拿着食物,一边吃,一边到处嬉戏,玩得不亦乐乎。

战国时代有两个“肥猪流”,行为怪异,举止乖张,穿着花哨,其中一个是大家都认识的织田信长。

而另一个是前田庆次。

前田庆次有多怪?连织田信长都称之为“异行者”。。。。。。想想看,连够古怪的织田信长都受不了的人,还会好到哪去呢?

头戴一朵花,披头散发,脸上抹着油彩,光着膀子,身上画着两只大黑熊,下身套着虎皮(估计是两年前的那只不知从哪里乱入的老虎的),打着赤脚,手里拿着他的朱枪,在那里高歌:

“人间五十年啊~~~与天地相比啊~~~

不过渺小一物~~~

看那世事,梦幻似水~~~

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

此即为菩提之种啊~~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

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见敦盛卿之首级~~~

放眼天下啊~~~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啊~~~”

我估摸着,这么多“啊”都是这个“新新人类”自己加上去的,不过算上前世今生,我在日本一共待了快十年了,对能乐,我听了很多场,已经有所领会了,对它也相当喜欢,就像一个本不爱听京戏的人,听得多了,也就迷上了。

我面带笑容,第一个随着他的节奏,鼓起掌来,接着,大家都跟着鼓掌。

前田庆次如此一看,更来劲来,唱得也更加卖力了。

以前也听织田信长不止一次地唱过这首《敦盛》,今天再来听前田庆次唱一回,感觉还挺特别的。

一曲终了,大家纷纷喝彩,几个孩子更是喊道:“大人再来一个!”

“庆次郎,你这一首《敦盛》,足可以与主公相提并论啊。”我真心的赞道。

“过奖啦,哈哈哈。”话是这么说,但前田庆次的表情很是得意。

“来!饮下这一杯!”我将手中的酒杯对准了他。

他接过去一饮而尽,丝毫不介意刚才我也用这个杯子喝过酒。

他笑嘻嘻道:“主公,还要唱吗?”

“你还能唱吗?”

“没问题!”他拍着胸脯道。

“不能光让前田大人你一个人唱啊,”山崎长德满脸酒气的站了出来,他从侍从那里要来一把枪,“来,前田大人,我来与你一起表演吧!”

“我也来!”

“我。。。。。。”

“观众们”的热情很快就被调动起来,纷纷上台去与“大明星”合作,转眼间,就有七八个人在那里又唱又跳,场面好不热闹!

“你们也过来吃点吧!”香姬好心的对站岗的侍卫们说道。

“这个。。。。。。”他们明显被烤肉的香气与精彩的歌舞给吸引住了,但没有我的允许,又不敢过来,“恐怕不方便吧。。。。。。”

“没有关系的,你们分成两组,轮流站岗就行了。”我向他们招了招手。

他们不再做任何有序,马上就把组分好,然后如同后世非洲难民一般的冲向火堆,从那里拿起肉和酒,大吃大喝起来。

“有句话叫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香姬前几日的阴影再也看不见了,现在的她,脸上流露出满意与快乐的笑容。

“嗯,我以前就很喜欢。”我微笑道。

歌舞结束后,在秋日的夕阳照射下,每个人都平静的喝醉了,他们各有所好,做着适合自己的活动。

在稍远处,几个女人的大伞遮蔽下,以并不雅观的姿势的躺倒在地,不过她们还没有完全醉倒,窃窃私语的,好像有什么秘密的谈话。

而男人们到了这个时候却已经不行了,他们一个个分散着,各自手上拿着酒或肉,坐在地上独自安静的摇摇晃晃,而刚才最出风头的前田庆次,现在也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睡着了。

唯独孩子们最开心,也最有活力,他们酒喝的不多,东西吃得也少,所以精力依旧旺盛一个个离巢而去的雕雏,学着庆次刚才的样子,疯狂地跳着舞。

此时的香姬,也不胜酒力,枕在我怀中睡着了,我令侍女们给她盖上一层毯子。

如此的欢乐,如此的快意,很难想像这一切都发生在这个乱世中。

我想:如果不打仗,天天过这样的日子,真是比什么都好!

078 各有打算(上)

077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在我们即将启程的时候,大和国发生了一件大事!

松永久秀北伐死敌筒井顺庆,不甘示弱的筒井顺庆出兵抵抗,双方在大和郡山城一带对峙。[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但在前夜,筒井军在松永内应的煽动下,突然发生哗变,倒戈相向,接着,松永久秀的儿子松永久通趁势来袭,筒井顺庆大败,连筒井定次也死在了乱军中,他本人在松仓右近与岛左近两位大将的拼死保卫下,往北边的筒井城逃去。

然而,“顺庆大师”还没能在筒井城内喝上一口水,鬼子,哦不,敌人又来了!

一向众顺应松永久秀的“号召”,前来协助他攻击筒井家。

战斗的结果很容易猜到,大败而逃的筒井顺庆又是在两位大将的保护下,携带着家眷,仓皇逃走,来到了“革命圣地”京都!

俺筒井顺庆一向对党国,对委员长您忠心耿耿啊,这回赤?匪抄了俺的家,委员长您一定要为俺做主啊。

相比较松永久秀,筒井顺庆这些年没干啥缺德事儿,在织田家中名声还不错,而且此次“大和暴乱”中,他也是旗帜鲜明地站在了织田一方,最后又因为抵挡叛贼的关系,落了家破人亡的境地,怎么不让人同情呢?

很多家臣也都劝织田委员长,不要再跟松永久秀那家伙客气了,就算不是为了筒井同志报仇,为了党国的大业,您也得强硬起来啊!忠于革命的同志不帮忙,对党内的叛徒却如此妥协,这样会凉了革命同志的心啊。

但织田委员长的回复却是“再议”!

这真是个让人吐血到死的两个字,鬼知道你要“再议”到什么时候?!

唯一的变化,就是,我和德庵的出发日期被无限期的延后了。

对了,对说一句,石山包围战已经结束了,打了小半年,最后还是无功而返,织田信长仅仅是留下佐久间信盛监视本愿寺,其余人等各回各家。

天正五年九月二十日的早晨,我们一家五口(十五郎已经回来了,父亲已经正式为他元服,赐名“光庆”)聚在一起喝着早茶聊天。

我道:“在乱世中,能跟家人聚在一起,喝着美味的早茶,比什么都好,在看看人家筒井殿下,唉~~”

说实话,我跟筒井顺庆并没有什么接触,但他是父亲的挚友,我弟弟(十二郎)的养父,所以对他,我还是非常同情的。

“是啊,”母亲也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我昨天去探望了一下十二郎,他们一家虽然得到了主公的厚待,衣食无忧,家中却是凄凄惨惨,毫无生机。[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我回来后,劝过主公多次,但他却都没有对松永动兵的意思,如此软弱,这样下去,会让外界以为我织田家软弱可欺的。”父亲也是叹了口气,“阿香,麻烦你回二条城一趟,也不需要做什么,仅仅是探查一下主公的意思,好吗?”

对待“香公主”这个儿媳妇,父亲比对待家中所有人都要客气。

“好的。”

我和香姬对视了一眼,话是这么说,其实我们都明白,织田一门众中,只有一个人能对织田信长的决策起决定性影响,那就是织田信忠!

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我们一家为筒井顺庆“沉痛哀悼”时,当事人却找上门来了。

筒井顺庆,我过年的时候,还见过他,那时的他,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言行举止都面带着微笑,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筒井顺庆是真言宗信徒,他对日本佛教,确实有不小的贡献),不过现在的他,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都很难说“好”,我突然想到了孔夫子的那句“丧家之犬”,现在真的能用来形容他。

在他身后,是一位身穿甲胄,腰佩太刀的武士。

寒暄一阵过后,筒井顺庆向我们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家老松仓重信。”

松仓重信道:“见过各位殿下,在下重信,请多多指教。”

松仓重信年近四十,正处于武士生涯的巅峰期,身躯庞大,魁梧如金刚力士,谈吐豪爽,一见即知是非寻常人物。他十六岁就随筒井顺昭初上战场,几十年来历经十多次大小战役,没有一次不战功彪炳,这次筒井顺庆能在松永久秀和一向众的追杀下安全来到京都,全靠他和岛左近。

提到他,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历史上的赫赫有名的岛左近,还真有点期待他。

顺谈的内容很简单,筒井顺庆几乎是哭着,请求我们父子还有香姬能在织田信长那里多多进言,出兵早日帮他收回故土。

等他们走了,父亲不禁唏嘘道:“我从少年,游历京都时,就结识了筒井殿下,到现在已经有好多年了,我了解他,虽然多年来游走于各大势力之间,委曲求全,但骨子里还是有一份作为名门的傲气与自豪感的(筒井氏与五摄关颇有渊源),像今天这么低声下气,还是第一次,唉~~~”

“看来他的确被逼到绝境了。”十五郎也有所感悟。

“那个松仓殿下好像很有本事。”我低声道。

“咦?大哥,松藏殿下怎么了?”十五郎问道。

倒是香姬的小脑袋动得比较快:“夫君,你是要招募那位松仓殿下吗?”

“是的!”我点点头。

“人家现在都这样了,”十五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虽然我和从小到大一直在打打闹闹中度中,但实际上,他一直对我都很尊敬,等我开始受织田信长赏识之后,他更是将我市为模仿的榜样,可能在他心中,我一直都是“高大全”,所以我“挖墙脚”的“卑鄙”想法,让他觉得无法接受,“大哥,你这是趁火打劫啊!”

“父亲,您怎么认为?”我自然不会为他的话而生气,只是看向父亲。

“那个松仓右近重信确实是一员猛将,筒井殿下当年,能在松永久秀的猛烈进攻中撑下来,他居功甚伟啊,”父亲倒是没有什么不满,“你如果能办得到,就去做吧。”

“父亲,连你也。。。。。。”十五郎完全凌乱了。

我和父亲同时看了他一眼:小子,多做事,少说话!

明智光秀绝对是个腹黑的人,他这人虽然够朋友,但如果能从中捞点什么好处的话,他是丝毫不介意下手的。

他让十二郎去做筒井顺庆的儿子,为的就是瞄准筒井家督这个位子。

他一面充当足利义昭与朝仓义景的联络人,一面又将足利义昭“卖给”织田信长,最“吊”的是,两家大名居然都没有怪他!

他一面劝织田信长不要攻打比驭山,一面又在山下集结军队,结果开战之后,他毫无疑问的成了总大将,最后功劳也全归他了。

从历史上看,明智光秀干过的“缺德事儿”,绝对不少,所以这次,我的“鬼主意”,他没什么由于就同意了。

“不过你要干得漂亮些,我不想因此引来外界的非议,更不想与筒井殿下交恶!”

“这个您放心好了。”

二条城内。

“参见主公!”我叩首道。

“哦,是小五郎啊,”织田信长大概是知道我是来为筒井顺庆来做说客的,所以恶作剧一般的摆出一副只谈家事,不论国政的样子,“那鹿肉滋味如何,香姬可满意啊?”

“香姬非常喜欢,家臣们也很满意,齐声赞扬主公的恩德。”

“是嘛,我原本是要送给你们一家自己享用的,结果你却分给了家臣,这算不算是借我的花,去献你的佛啊?”

确实,烤肉聚会时我为了“联络感情”才办的,除了当时还在外地的父亲和十五郎,以及身体不好,不吃烤食的母亲,家中所有人都去了。

“的确如此,主公,我跟你讲,这烤肉嘛,要切的尽量精细才好吃,最好是切到桐树叶那么厚才行,那样的话,火候和调料渗透的最快,而火候的把握也很重要,武火烤出来的,滋味比较鲜嫩,而文火烤出来的,滋味更加醇厚,如果这时候,再浇上一些滋贺郡产的米酒就更好了,滋贺米酒口味清淡。。。。。。”我如同一位精通厨艺的大师傅一样,向织田信长陈述着烹调的技巧。

而织田信长身边的小姓们,则一个个摆出不敢相信的样子,尤其是森兰丸,因为森长可的关系,我们也是有些交情了,他对我还算了解,知道我这人虽然有时候喜欢标新立异,但还算是个正常武士,

武士怎么也不会去研究厨艺,那是“贱民”的活儿。

倒是织田信长没有什么不适应,反倒是面带微笑的听着我这个“食神”在“传授厨艺”。

但实际上,他心里也在疑惑。

这小子到底想干嘛?听他说的头头是道,难道他真的精通厨艺。。。。。。不对!他一定是来游说我的,所谓厨艺,这只是幌子,嗯,一定是的。。。。。。就让他说下去,看看他在耍什么花招。

谁知道我越说越来劲,一说就是一个时辰!

“好了!好了!”看我喝完茶之后,还有再往下说去的架势,织田信长终于受不了了,“小五郎,你到我这里来,不会就是想烧菜吧,我这里不缺厨师。”

“唉,不愧是主公,明察秋毫啊,”我做出一幅“被识破了”的样子,“在下其实是有事的。”

“何事啊?”织田信长有点小得意了。

小样,任你精似鬼,最后在得喝老子的洗脚水,想跟老子耍心眼,你还早得很啦。

“为大和国之事。”

“不用说了,大和的事,我自有决断,不需要你插嘴!”

“主公!”我又做出一副悲鸣的样子,“您误会在下了!”

“什么?误会?”

“在下是来进言,为民请命来了!”

“为谁请命?”织田信长哼了一声,果然又是个为筒井顺庆说话的人。

“为松永久秀殿下!”

“为松永啊。。。。。。什么?!”织田信长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不是筒井顺庆?!”

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在下为何要为筒井殿下请命?”我装出一副小白的样子。

“你要为松永请什么命啊?”尴尬的织田信长只好用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在下认为,松永殿下多年来守卫大和,拱卫京都,功高劳苦,所以,希望您能任命其为‘大和守护’以表彰!”

079 各有打算(下)

079

我本人挺喜欢“吃”的,到了日本之后,又喜欢上了日本料理。(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說’)

传统的日本料理只有“烤”“蒸”“煮”三种做法,花样极少,味道也很难说好,所以古代到日本做生意的华商,总是谢绝当地富商甚至大名的宴请,只在自己的船上烧饭。

。。。。。。

“小五郎。。。。。。”织田信长左瞅瞅,右瞅瞅,在确定了我没什么问题之后,“你刚才说,让松永久秀当大和守护是吗?”

“是的。”

“说说你的理由。”虽说我的表现相当“反常”,但织田信长再怎么,也不会被我的一两句话给唬住。

“首先,大和国共有四十五万石的领地,而且还有继续开发的潜力,领内商业也很发达而且文风厚实。。。。。。”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织田信长的表情变化,却发现他自始自终都没有什么别的神色,一边听我说,一边做出沉思的的样子,还不时的点点头。

“说了半天,都是关于大和的重要性,既然如此,”织田信长听了一会儿,打断了我的话,“你想跟我说什么呢?或者说,我该怎么照你说的做呢?”

“现在大和的局势出现动荡,在下觉得,必须以此为戒,任命最值得信任的人来管理大和。”

“哦,”织田信长“虚心”道:“那明智大人觉得,谁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呢?”

“不过在下觉得,最好还是主公亲自来管比较可靠。”

“切!你觉得我有那么多闲工夫吗?”

“第二,是在本家中,寻找能力出众,对主公您又忠心耿耿的人,最好是一门众。”

“等等,小五郎,”织田信长揶揄道:“你该不会是想毛遂自荐吧?”

我摇摇头:“不,在下才疏学浅,在下的意思是,由少主,或是信雄,信孝等殿下来管,他们都是主公的血脉,再怎么也比我们这些外人靠得住啊。”

“这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最后,就是在本家中,挑选一位值得信任的忠臣来守护,在下觉得,松永殿下最合适。”

“松永是值得信任的忠臣吗?”织田信长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非常值得信任!”

“明智信光!”织田信长终于忍不住咆哮了:“我信长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自作聪明,但同样,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一样会让我厌恶!”

我低着头不说话。

“不要以为你是阿香的丈夫,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织田信长的脸色相当难看:“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哼哼。。。。。。”他阴阳怪气的发出几声怪笑。[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其实,主公对待松永久秀殿下的态度,让在下想起来古代的一位明君。”我故意把“明君”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希望借此来消减眼前这位的怒火。

“是谁啊?”

“《史记》中的郑庄公。”

“此话怎讲?”

“自从郑庄公即位开始起,其弟段就在母亲的唆使下,图谋篡位,”我突然想到,貌似历史上,织田信行和信长的母亲土田御前也是这么做的,不过,我注意到,织田信长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主公您对待松永殿下,就像是当年庄公对待他的弟弟段一样,宽厚仁慈。

当初偏爱段的姜氏向庄公索要‘制’与‘京’,庄公只是犹豫一下便答应了,而松永殿下残害御所将军,主公您也是非常宽厚的收容了他,还承认了他对大和郡山城的知行权。

段在其领地内,大兴土木,荒淫无道,引得天怒人怨,大臣们向庄公汇报,庄公再次宽厚的没有追究。

武田上洛时,松永蠢蠢欲动,失败后,再次归于本家门下,大家都觉得其不可信,但主公您还是力排众议,接受了他。

段有了两座城之后,还不满足,在没有得到庄公的许可之下,擅自占领了国内的两座小城,这几乎是公开的向庄公挑衅了,但庄公再一次的饶恕了这个弟弟。

而本次松永的再度反叛,主公您表面上似乎是没有任何动作,实际上,您的心中早就有主意了吧?”

说了这么多,我再瞧着织田信长,他的怒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这些是十兵卫的话,还是你的话?”

“是在下自己的。”

“是吗?那好,”织田信长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说说看,我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您在有意纵容松永殿下

松永此人,品德本来就不怎么样,多次反叛救主后,更被视为大奸大恶,表里比心之徒。”

“哼,那你之前还说他值得信任?”

“那为何主公您之前多次信任他?”我顶了他一句。

“你!”我估摸着,被我呛得说不出话来的织田信长,只要这旁边没人,他肯定会跑过来抽我,“你。。。。。。你接着说!”

“其实他虽然掌握着二十多万石的领地,在近畿又很有声望,但实际上,他在您眼里什么都不是!

主公您要他什么时候人头落地,他也只能乖乖的把头砍下来。

您是主人,松永是奴才,奴才反叛主人,这本来就是大逆不道的,而他再三如此,就更令人厌恶,反观主公您,本着爱才之心多次对他既往不咎,这无疑能赢得深厚的美名与同情。

主公,如果您现在发兵大和,就犹如王师进攻暴虐苦难之地,大河百姓虽不一定会壶酒箪食,但可定不会有所阻挠,而松永久秀,除了向占点便宜的一向众和杂贺众。。。。。。不!只要他们眼睛还没瞎掉,就应该分得清楚形势,知道帮助松永没有任何意义。

也就是说,松永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我说了这么多,但织田信长自始自终都只是在沉默,除了喝了口茶之外,他并没任何举动。

沉默了许久之后,织田信长开口道:“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还不出兵呢?”

“主公,我的茶喝完了,在我说话之前,可否允许我再喝上一杯,我嗓子都快冒烟了。”

织田信长“噗哧”一笑,“兰丸,给小五郎续茶。”

我和了口茶:“主公真正顾虑的,其实并不是大和的战事,而是大和的善后问题。”

“此话怎讲?”

“如我们前面所讲,大和一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主公一定是在为战后,谁来管理大和而伤脑筋。”

“一定要我亲自来管,或者让太郎(信忠)他们来吗?”织田信长问道。

我心中不由得激动起来,因为织田信长的语气中,我真正感受到了“求教”。

这说明我之前的话,都是八九不离十的。

再看看森兰丸他们,也都是一副期待与敬仰的神色。

原来这就是“军师”的感觉啊!

出谋划策,为人倚重。。。。。。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有猪哥亮。。。。。。哦不,诸葛亮的享受,哈哈哈。。。。。。

不行,我还不能表现出来,这会让人觉得狂妄自大,引来厌恶的。

“最好如此!”

“小五郎。。。。。。”

“臣在!”

“你来做这个大和守护怎么样?”织田信长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来做大和守护?!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我还从来没有往这边想过。

历史上,松永久秀灭亡后,北大和置于筒井顺庆的管理之下,南大和由信长本人直辖,我一直觉得,“岳父大人”现在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但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好事”,竟然砸到了我的头上。

等等!这不一定是馅饼!也许是陷阱!

我强迫自己定下心来。

我才十七岁,虽然是织田家的一门众,也立过一些战功,但这些距离“守护大和”还差得远呢,再说,这么重要的一个国家,织田信长怎么会随随便便交给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子?

织田信长对我一定是试探,嗯,对的,一定是试探!

“蒙主公错爱,臣感激不尽,但臣才疏学浅,难当大任,请主公另择贤德之人守护大和。”我用“臣”取代“我”来使自己尽量显得谦卑。

“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果然,话是这么说,但织田信长的口气更像是写下了一幅负担一样的轻松,“不过你能不贪图一国之守这个位子,这真是难得可贵,如果是二郎(信雄)他们,肯定都要抢破头了。”

这是真话,因为我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赞美。

“对了!”他一拍脑袋,“从接待上杉家使者,到手取川之战结束,你都出了不少力,我就一直没有给你什么奖励,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主公打算如何对待筒井殿下?”

“小五郎,”织田信长收起笑容,“如果你来为筒井说话,那就算了吧,筒井这一次,虽然与松永死战到底,但那更多是为了他们自己,而非我信长,而且他抵抗失利,使京都置于松永的威胁之下,念在这么多年来他还算恭敬的份儿上,我不做什么严厉的惩罚,但我不会再让他回到大和的,等松永一被剿灭,他就给我转封到别的地方去!”

呵呵,我心中一寒,到底是信长啊,如此冷酷无情的话,也只有他说得出口。

“不是的,在下另有请求。”

“说!”

“听说筒井殿下手下有两员大将,骁勇善战。。。。。。”

“哦,我懂了。。。。。。”我话才说到一半,织田信长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露出了坏坏的笑容:“你是想挖墙脚,对吧?”

“惭愧。。。。。。”

“岛清兴和松仓重信我都听说过,是不错的人才,跟着筒井纯粹是浪费,就让他们转仕与你家吧。”

“谢主公!”我大喜过望,有了织田信长的命令,筒井顺庆就是再有意见,也不会提的。

“不过话说回来,”织田信长笑道:“你小子可真够坏的,人到手了,坏名声却让我来背。。。。。。算了,恐怕今天你来这里,其实也是为了这两个人吧?”

“主公英明!”筒井顺庆和父亲即使挚友又是亲家,如果我当面去跟筒井提的话,无论我话说得多么漂亮,“价码”开得如何丰厚。。。。。。就算这两位武将愿意来投,他们在心中肯定也不会对我这个“趁火打劫者”有多好的评价,而两家的关系更会因此玩完。

有了织田信长就不一样了,别人只会把转仕看作是他的命令,明智家只是“被接受者”而已。

总之,这一刻,我突然想道:这么会算计,难道我真的有做军师的潜力?

(刚刚想到,貌似历史上主角的一个妹子还嫁给了筒井定次,不过话说回来,本书到现在还没提过她,那在本书中就不要提这件事了,筒井定次都死了,作者总不想让主角的妹子守寡吧)

080 枭雄之死(一)

080

天正五年(1577年)的十月二日,也就是我觐见织田信长的的第十天,二条城内正式发布了对大和松永久秀的讨伐令。(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于是,京都又变得忙碌起来,手取川之战后,织田家的大将和手下人马都滞留在京都,所以不需要做什么动员,几天之内,就聚集起了一支人数超过五万的大军!

同时,织田信长下令:筒井顺庆守卫大和不力,使京都置于叛贼之威胁之下,念其多年勤勉中正,不予深究,责令其迁封于伊贺上野城,终身不得返回大和!

第二条命令,乍听之下,似乎有点不可思议,织田信长怎么如此刻薄?

但细细一想,人家是织田信长,堂堂“第六天魔王”,做事风格一贯如此嘛,要什么时候突然变得宽厚起来,那倒是有鬼了。

不过呢,织田信长对于筒井顺庆的“无能”,似乎感到特别的“不满”,又追加了两条惩罚。

第一条是,让筒井定次的遗孀各自返还。

为什么呢?

因为织田信长自己有个女儿,名叫秀子,就嫁给了筒井定次,织田信长作父亲的,总不想看女儿年纪轻轻就守寡吧。

顺带一提,筒井定次还有个侧室,是明智光秀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妹妹!

(明智家与筒井家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有兴趣的朋友,自己上网去查查吧)

第二条就有点意思了:令岛左近清兴与松仓右近重信转仕明智家!

啊,这两位不是筒井顺庆的左膀右臂吗?怎么又跟明智家扯上关系了?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织田信长的小姓兼近侍统领森兰丸“爆料”,其实那天是这样的。

九月二十日的早上,筒井殿下前往挚友明智殿下府上,涕泪相求,殿下不忍,遂令将监殿下觐见主公。

将监不负所托,以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说服主公,使其终于动了出兵大和之心。

主公对将监的才华非常赏识,想任命他为大和守护,但将监非常的谦逊,自感能力不足就没有接受,主公深为其“不图名利”所动,又感筒井座下大将岛与松仓明珠暗投,遂与将监以示嘉奖。

将监初推辞,后主公发怒,方“勉强接受”。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因为森兰丸是织田信长身边的人,所以他的话,可信度之高,是不容置疑的。

“原来是这样啊,明智家的公子很厉害啊,竟然能劝动主公!”

“以前以为光秀大人已经很有才了,没想到他的公子也不简单啊。”

“是啊,现在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不多见了。”

。。。。。。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大喜过望:兰丸真够哥们儿的!

长安!以后每年过年的时候,都要给主公的小姓近侍们都送上一份大礼,而森殿下的是两份,不,三份!”

明智长安当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却在想着,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先人说的对,一定要跟上司身边的人搞好关系!

筒井顺庆的气色比上回来的时候,要好上不少。

因为他很清楚,这回,织田信长大动干戈,老仇人松永久秀是彻底玩完了!

明智家族为织田信长出兵“出力不少”,为了答谢,他亲自护送我的妹妹――浅雪(一直没查到这个关于女人的名字,只好自己编了一个,唉~)回家。

我已经有纪念没见过这个妹妹了,记得出家的时候,她只有十一岁,那时的我,好像也没多大。

浅雪的跟玉子差不多大,只比后者完了一年而已,不过即便如此,她今年也只有十四岁,这个年龄放在后世,还只是个女初中生,但放在这里,却已经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寡妇了。

浅雪的模样跟玉子差不多,这是看上去更加坚强,更加成熟而已。看来丈夫的过世,因战乱而引发的颠沛流离,让她成熟了很多,跟记忆中的那个柔弱的小孩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唉,到底是名门家的女儿,明智大人,这些年让令嫒在我这里受苦,真是过意不去啊。”

“哪里的话,浅雪能嫁到五摄关之后的筒井家(平安时代,兴福寺筒井家的多代家督都是五摄关中的出家者),才是她的福气,里面请。”

这会跟着筒井顺庆一起来的,除了上回的松仓重信之外,还有一个人。

岛清兴胜猛左近!

岛清兴比松仓重信小了十岁,也就是说,他与三宅弥平次一般年纪,都不过三十多岁。

但他从十四岁起就出入战场,以浪人的身份参加过大和境内的小规模战争,据说他还跑到武田家混过,当然,这个是真是假,就无从考证了。

他一张国字脸,眼睛虽锐利,但五官仍留著少年的柔和,蓄著短短的胡须,身材高大,没有一寸赘肉,充满钢铁般的弹性,穿着一身蓝染白底的和服,外套一件颜色朴素的羽织,看上去确实像是一个常年拿刀混饭吃的武士。

“将监殿下,谢谢你的帮助,老夫虽然不能再返回大和,亲手手刃了松永那个畜生,”提到杀子仇人的名字时,他咬牙切齿,浑身散发着杀气,再也没有出家人的慈悲模样,“但能看到那畜生将被大军杀得家破人亡,老夫就觉得死而无憾了,太感谢你了。。。。。。”说着说着,他还流出了眼泪。

平心而论,我是极不喜欢筒井顺庆这种人的,山崎之战中,他出卖(其实只能说是辜负了明智光秀的信任)朋友的做法,连胜利者羽柴秀吉都为之不齿。。。。。。但现在,失去了儿子的他,更像是个孤苦伶仃的老人。

“筒井殿下太客气了,”我“激愤”道:“定次殿下是十二郎的兄弟,那就是我信光的兄弟,定次不幸被奸人所害,我这个做兄弟的怎能坐视不管?!

况且松永久秀乃大奸大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就算他没有做出此等人神共愤之行径,信光也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以泄天下万民之恨!”

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知不觉也变得激动起来,一副急公好义,守护正道的豪侠的模样。

“好!好!好!”筒井顺庆紧紧地握着我的手道:“一切就拜托将监你了!”

“筒井殿下!待我等攻入大和国,无论是生是死,信光定会将那松永久通或者尸体带到您面前,您尽可向‘伍子胥鞭楚尸’那样,让天下人看看,他松永久秀怎么对待您的儿子,您就怎么对待他的儿子!”

“嗯!”这话说到他心坎儿上去了,他把手握的更紧了。

而大家则是一副不认识我们的模样,“鞭尸”可是一项极损阴德的行为啊,很难想象,一位得道高僧和一位高贵的武士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智殿下,”了解了一桩心事之后,他转过头对父亲道:“定次一死,许多原本都定好的事,都必须要改动一下。”

“殿下请讲,光秀一定鼎力相助!”

“十二郎公子天资聪慧,彬彬有礼,老夫想,待圆寂之后(作者吐槽:你还记得自己是和尚啊?),这筒井家的家业,就交由他了!”

我突然开始脸红了。。。。。。

天正五年(1577年)的十月,按照西历来看,已经是十一月末了,正是秋末冬初的时候,天气已经变得冷起来。

不过有个人的心,比这天气还要冷。

松永久秀!

当手取川之战的消息传来时,他也以为织田信长是大败而回的。

接着织田领内的附庸豪族都开始蠢蠢欲动,这让他这个“叛乱专业户”心又开始热了。

接着,毛利的东进,本愿寺成功的“反包围”,都让他的出了一种判断:

织田家的根基开始动摇了,织田信长的好日子到头了!

于是,城头变幻大王旗,老子松永久秀又要起义了!

刚开始时,“革命形势一片大好”,松永久秀的“解放区”很快就扩大到了整个大和国。

但是之后。。。。。。

打了胜仗的上杉谦信掉头回春日山城了。

本愿寺虽然成功自保,却无法再前进一步,反攻织田。

至于毛利家,依然还在西国慢慢的“调戏”当地土豪。

至于那些小角色,更是一个没反。

总之,近畿之内,他松永久秀突然成了孤家寡人,“革命独苗”了!

本来,在松永久秀的计算之中,因为那些“大人物”的进攻与牵制,织田信长将没有多余的兵力来进攻自己,自己将陈兵京都大门外,令其寝食难安,待时机成熟,自己便领兵上洛,驱赶织田信长,如果到时形势更加乐观的话,自己甚至有可能开创出一个全新的“松永幕府”。。。。。。

事实上,非常悲剧的是,织田信长不但聚齐了大量人马,而且。。。。。。

除了留守北陆的柴田胜家,织田信忠,羽柴秀吉、明智光秀、泷川一益,佐久间信盛,丹羽长秀、池田信辉等织田家大将一个不落的全来了!

“名将们”接二连三的率领大军来到此地的事实,使得一代枭雄,他松永久秀几乎吓破了胆。

得了,这回终于玩大了。。。。。。。

081 枭雄之死(二)

081

天正五年(1577年),已经快要进入冬天的农历十月,战争的烽烟再次在近畿点燃,织田氏与松永氏,这对实力上比例完全不对称的对手,即将在大和国展开大战。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织田信长和松永久秀都绞尽脑汁,企图保持战略优势。

织田信长本人并没有离开京都,而是坐镇二条城,在幕后关注着局势的变化,同时,他统领给各地的城主,要求在战争期间,尽一切努力来维护地方上的安定。

而松永久秀则忙碌多了,他一方面让一向众出兵大和相助,一方面谋求和身后的纪伊的杂贺众结盟。

战斗的地点,首先是在大和北部的筒井城。

筒井城我就不多介绍了,听这名字就知道是筒井家族原来的老窝,哦不对,是居城。

筒井城的南北两侧是平坦通畅的京洛大道,但东西方向却是群山围绕的小盆地,虽说不上易守难攻,但却绝对不是好啃的骨头。此外,这里据松永久秀的据点大和郡山城只有二十多里之遥。

在这里举兵,对松永久秀而言,一定觉得对手杀到眼前一般,不得不起而对应。这样做虽然冒险,但不这么做则毫无效果。

所以守住筒井城,对松永而言,是非常有必要的。

从永禄年间,那时松永久秀还在三好长庆手下担任家老,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在三好长庆的支持下,松永久秀就开始慢慢蚕食大和的领地,也多亏了筒井家的一代豪杰――筒井顺昭突然过世,才让松永久秀的攻势一步步成功。

到了元龟年间,当松永久秀已经脱离三好家,成了个体户之后,办起事来反倒更加方便了,连大和郡山城也被拿下,这样一来,南大和近三十万石的领地,就全在他松永的掌控之下了。

不过松永久秀有一个特点很不错,那就是他的进取心!

在没有拿下北大和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满足的。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起,松永久秀就不断地在筒井家最后的据点――筒井城城池四周构筑工事,并不止一次的对城池发动攻势。

可是,直到手取川之战过后,处于松永久秀层层包围之中的城池还是掌握在筒井的手中。

。。。。。。

“清兴,重信,现在又回到了这里,有什么别的感觉吗?”父亲如此问两位新加入的武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当初从这里被赶走的时候,何等的屈辱,”松仓重信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杀气,“这场战斗,虽然不一定会有机会碰上甚至干掉松永父子,但我一定要多杀几个松永兵来解解恨!”

“我倒是无所谓,”岛清兴表现的却很平静,“如果筒井殿下能接受我的‘固守城池以待援军’的战术,就不会战败而逃,继而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我笑了笑,“岛左近”说话果然很直接啊,真不知道历史上他是怎么跟石田三成相处过来?

“怎么?清兴你认为你的那套一定会管用?”我问道。

岛清兴语气平淡的摇了摇头:“不,不一定会管用,但怎么也比打野战要合适。”

“此话怎讲。”

“松永军的战斗力比筒井殿下的士兵要强,而且不是强出一星半点,关于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岛清兴的表情僵硬得像块石头,仿佛他口中的事情与他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自从元龟年间拜入筒井家之后,我就一直在跟松永军交战,松永军长期跟随三好军南征北战,作战经验相当丰富,而且松永久秀大肆动用三好家的库银,为自己手下的将士购买最好的装备与武器,别的不说,光是铁炮一项,松永就要强过近畿所有的实力者。

虽然我和重信这些年来,也为筒井殿下打了一些胜仗,但总体而言,处在劣势一方的,始终都是我们自己。”

“呜呜~~~”法螺吹响。

“嗯,就聊到这里吧,”父亲拔出太刀,“两位大人,你们对敌人比较熟悉,就有你们来充当本家阵中的先锋吧!”

“求之不得。”

“乐意之至。”

筒井城内的松永军不过七八千,而成为的织田军却有数万人,最糟糕的是,一向众的援军,被石山布阵的佐久间信盛给牢牢地钉死了,动弹不得。

在这种情况下,城主松永久通当然不会蠢到妄想奋力一搏,跟织田军打野战的,他按照松永久秀的命令,固守筒井城,寸步不出。

还是那句话,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重兵在握的织田信长在战略上都处于优势,因此,在正面,织田信长命令名义上的总大将――织田信忠在筒井城的正面投下重兵,发动进攻。

同时,泷川一益与丹羽长秀率领一万五千人马绕到筒井城的南面,切断这座城与松永领内其他城池的联系,这样一来,松永久通就陷入了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的困境。

历史总喜欢跟人开玩笑。

一个月前,松永久秀与一向众强攻这座城的时候,由于筒井顺庆没有得到织田信长的援军,加上城内缺兵少粮,终于被攻陷。

而这次,面对兵强马壮的织田大军,却轮到松永氏的人马在这里心急如焚地等待援军了。

天正五年的十月,注定是个充满杀气的秋天,仿佛从阵阵秋风中,人们就可以闻到浓浓的火药味与刀枪上所携带的血腥气味。

松永久通倒也有些本事,从十月十日到十月十二日,织田军一直猛攻了三天,也就是说,他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一直坚守这座城池长达三天!

不过他的能耐也就仅限于此了,当十三日,织田军攻入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的筒井城时,松永久通已经安静地在天守阁内切腹自尽了。

我曾经向筒井顺庆保证过,即便松永久通已经化作死尸,也要把他送给筒井顺庆。

不过呢,远在京都的织田信长却传来命令:将松永久通斩首,然后枭首十日!

好吧,松永久通还得再死一次!

“长安,枭首之后,松永久通被枭首十日之后,就会怎样?”

“应该会连同尸体一道扔到乱坟岗去吧。”

日本古代把乱坟岗称作“畜生冢”,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得死在乱坟岗的人,最后都会坠入畜生道吧。

“谁会去扔?”

“像松永久通这样的人,少将(织田信忠)殿下应该只会找些贱民来处理吧,”明智长安想了想,问道:“少主尽管放心好了,等到斩首已过,我就去找负责处理尸体的人,一定让他们好好保管尸体的。”

到底是大久保长安(尽管已经不会使用这个名字了),我话才说了一半,他就听明白了全部。

“好的,你办事我放心!就交给你了!”

岛清兴和松仓重信叩谢道:“我们在此代替筒井殿下,谢谢您了,少主!”

“这是我对筒井殿下做出的承诺而已,武士以诚信为本,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听着自己昧着良心说出来的话,连我自己都开始相信了,难道我真的如此“道德”?

话是这么说,看到所有人投向我热切的眼神。。。。。。嗯,比起这个,那刚那件事的确不足挂齿。

松永弹正忠久秀,今年六十七岁,身高中等,骨瘦如柴,白皙的长脸,除了一道刀疤,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过于显目的特征,

至于身材,看起来有几分纤弱,不像是武士,反而有点象是神社里的神官或是朝廷的大臣。

他蓄着短髭,稀稀疏疏地带一点红色,这么看起来也的确更象朝廷文官,身著轻便甲胄,披着蓝底织锦战袍。

家老竹内秀胜前来汇报:“主公!少主的首级,已经被织田信忠挂到了筒井城的城楼上了,请您节哀顺变吧。”

“我知道了,”松永久秀淡淡地说道:“久通既然是我的儿子,就应该做好,有一天会落得身首异处的觉悟,所以我没有任何的悲伤,你尽管放心!”

“好的。”话是这么说,但竹内秀胜还是注意到了主人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

“信贵山城易攻难守,粮草足够也两年之需,所以,接下来本家的战术,依旧以笼城为主!”

“是!”

“你说,长庆公如果还在的话,看到我现在的情景,会怎么办呢?”

“这个。。。。。。”突然扯到了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竹内秀胜一是没有反应该来。

松永久秀说到这里,那与年龄不符的清澄眸子凝视着竹内秀胜的眼睛一会儿,突然站起

来,走向信贵山城的天守阁。

竹内秀胜也起身,静静地陪着他进了玄关。

不知为什么,竹内秀胜很在意刚才那意味深长的一瞥。

他一路想着:“那眼光是有什么意义吧!主公当时在想些什么呢。。。。。。”

“主公下雪了!”

走上天守阁,二人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起,天空飘起了洁白色的雪花。

“今年的雪下的特别早啊。”

“是啊,往年都要等到十一月呢。”

风呼呼的吹,雪越下越大,没有多久,地面上就积起了一层略厚的雪。

大概是因为雪花的反射吧,整个信贵山城,都变得明亮起来了!

082 枭雄之死(三)

082

这几日,整个大和国连一丝阳光都看不到,凛冽的北风卷着鹅毛大雪漫天飞舞。(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无论将帐篷这批的如何严实,关得多紧,无论帐篷内放几个炭炉,第二日清晨一觉醒来,我的枕边总是落满了雪,被边上也是雪白一片。

我本来是个挺有情调的人,对雪景也有特别的感情,尤其是在大学的时候,在每年的二月十四日,也就是巧克力情人节这天,我总会被怜绪拉到桥洞下面,然后送我她做的巧克力,顺便检查一下我有没有接受别的女生的巧克力。

东京的二月,虽然已经快到春天,但依旧会飘着雪花。

一边看着雪花飘落,一边吃着身边佳人做的巧克力,我总是激动得浑身颤抖,不是被冻得,而是吃下去的东西总是在折磨我的味觉与肠胃!

怜绪从来就没有要提高自身厨艺的觉悟,每当那个时候,她总是自顾自地谈起吉他,唱自己最喜欢的,关于雪的歌。

她对音乐的的把握能力比我还要强一些,唱的歌也总能跟原创水平不相上下。

Remioromen的《粉雪》,Kokia的《白雪》,五木宽的《细雪》还有长山洋子的《风雪之旅》等等。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那首比较经典的中岛美嘉的《雪之华》。

。。。。。。

“庆次郎,你有什么可以演奏的乐器吗?借我唱支歌。”

“有!”到底是战国时代的“肥猪流”,身上什么都有。

我KAO!

我本来是想找他要件笛子之类的小型乐器的,谁知道,他竟然给我抱来一件古筝!

“庆次郎,你不会一直都带着这东西吧?”

“是的呀!军旅生活也是非常苦闷的,弹弹琴唱唱歌,舒缓一下情绪,应该不算啥吧?”

“完全被你打败了!!!”

我的手指在弦上拨动,一阵悠扬,舒缓,又显得哀伤的曲子的从古筝上如水一般的倾泻下来,我开口唱道:不断延伸的影子,在红砖道上并列。

在深夜与你并肩走着。

永远紧紧牵着手,只要能在你身旁。

我就感动得快要哭泣。

风儿变得寒冷,有了冬天的味道。

这条街也即将到了,能和你接近的季节来临。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

“喏!还你!”一曲终了,我将古筝推向前田庆次。

而一直在听歌的大家都是直愣愣的样子,过了好半天,他们才反应该来,连忙鼓掌喝彩。

前田庆次眼冒小星星,一脸乞求地看着我:“少主,这古筝我不要了,你把刚才那首曲子教给我吧!”

“少主唱得太棒了!”

“歌好曲子也好!”

“我觉得,就算比起皇宫里的雅乐师,少主的才艺毫不逊色!”

就连父亲也夸赞了一句:“大战在即,唱这种伤感的歌不是太好,不过这调子的确不错!”

面对大家的赞扬,作为“音乐大师”的我,却只是低下头笑了笑而已。

其实,每年的冬天,身在东京的我,耳边老是回响着寒风的呼啸,东京市里市外都笼罩在一片阴郁的暗灰色之中,这种气氛根本就不会好的。

如果没有她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喜欢这些雪的!

对于年轻的织田信忠来说,要想快速建立起威信,最好的方法就是依靠军功。

上回的石山攻略战,虽然声势浩大,但最后依旧无功而返,这让初次上阵的他,倍感恼火,所以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攻下大和,消灭松永,让世人看看,他织田信忠不是个孬种废物!一样可以建功立业!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大和国的大部分领地就被自己给攻下了,仅剩下信贵山一处孤城了。

但就在这里,织田信忠又遭遇了石山攻略战时的窘境――坚城难攻!

织田信长想:《孙子兵法》上说过,但若是攻城,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守城方主动放弃,不战而胜。(作者: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因为一旦攻起城来,无论多小的城池,也极有可能付出相当的伤亡,伤亡大了,虽不至于会让好不容易召集起来的数万大军崩溃,但对于织田家族的声望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这样一来,就算父亲肯饶恕自己,那织田家督的位子,也要跟自己说再见了!

信贵山城是松永久秀十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心血,其坚固程度不言自明。

不要说信贵山城,再不起眼的城池,如果守城的将士们众志成城,视死如归的话,那这座城池也将成为一座坚固的堡垒。

所以,为了避免大规模的人员伤亡,在攻城之前,在织田信长的许可之下,织田信忠派明智光秀和丹羽长秀前去劝降松永。

反正您老人家也不是第一次投降了,只要这回投降,皇军保证,以前的事,一律既往不咎,以后荣华富贵,金票大大滴。。。。。。

谁想到老人家这回特别有觉悟,鸟都不鸟他!

织田信忠大怒,说你是根葱,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啊?!全都给我死啦死啦滴干活!

话是这么说,不过呢,在使者受拒,兵围信贵山城之后,织田信忠依然没有放弃。

一旦双方交战,智慧有余、作战经验不足的织田少将殿下却也无计可施。

而一旦各类风言风语传扬开来,他恐要乖乖交出指挥大权了。

“诸君,我们对松永已仁至又尽。

并且,若让大和国内留有敌人,也会有损内府殿下与织田家的威望。

长此以往,也会妨碍南北交通,影响社会风气,毒害青少年的心灵健康,破坏社会的正常秩序,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呸呸呸!胡扯些什么东西啊。。。。。。总之呢,还是一鼓作气拿下信贵山城,彻底消灭松永吧!。”

讲了那么多的废话,最后还是决定这么做了。

于是,在天正五年的十月二十四日,攻城战开打。

注意!这一天在日本的军事史上也很有地位,因为在此战中,“大筒”第一次作为一门武器,在日本的攻城战中,开始被使用!

有史可载的,这是第一次!

在铁炮奉行的指挥下,炮火不断倾向伏见城,确实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但仅此而已,这种几磅炮除了发炮时的“鬼叫”,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攻击力。

我曾经弱弱的问织田信忠:为什么不直接攻击天守阁,那样还能恐吓松永久秀,当然,能打死他就更好了。

结果大舅子给了我一个很直接的回答。

距离太远,打不到!

到了二十六日,信贵山城城内静悄悄一片,城池的陷落仿佛只是迟早问题了,可问题就是打不下来。

织田信忠却越发焦急起来。除了靠山的南大门,所有地方都加以重重包围。

到了三十日,他干脆亲赴前线,亲自指挥攻城。

正面的北大门,由他本人主持,手下泷川一益,安藤守就,倒爷,哦不,稻叶一铁,日根野弘就、日根野常陆、山田坚家、池田景家、多贺常则等“美浓系”大将。

西便,由羽柴秀吉统领,黑田孝高,羽柴秀长,长谷川秀一、仙石秀久、蜂屋赖隆,中川秀政、、木下利久、德永寿昌、小川佑忠,还有日后的“贱岳七本枪”等“花果山系”将领。

而东面,由丹羽长秀主持,明智光秀,池田信辉,丹羽长重,桑山重晴,明智信光,森长可,池田元助,池田辉政等,这一路好像阵容比织田信忠那边还要豪华。

各路人马陆续到位,包围圈被大大缩小,围城人数已达五万之多!

信贵山城的历史并不算长,还是应仁之乱时,一位细川家的武将主持修建的,与别的地方的那些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古城相比,它确实“嫩”了点。

不过,与别的地方的那些数百年波澜不惊的城池相比,信贵山城却早已是“满面沧桑”。

从建成的那一日起,信贵山城就充满着刀剑的撞击声与来自人类的喊杀声与惨叫声。

细川,山名,池田,三好,筒井,松永。。。。。。一百多年来,它换了无数任主人,似乎会给人带来不幸一般,无论是谁来做它的主人,最后,都没有得到善终。

当初筑城的那位不知名的细川武将早就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而这座城,却越发的有名,而当初的那位细川武将,在筑城时,是希望这座城能抵御从西边来的山名军队,然而,这座城在他战死的那一刻,就已经与细川家绝缘了。

此时,交战双方早已忘记这座城池被不断翻修,重建时,花费了多少人力,凝聚了多少人的心血智慧,耗费了多少财富!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会去想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座不断为其主人带来“霉运”的信贵山城,如今再一次的成为了杀戮的修罗场!双方原本无冤无仇,但此时在利益与野望的驱使之下,全然成了只知破坏和屠杀的疯子。

十一月三日,织田信忠的总攻命令下达。

呐喊声中,这座百年来一直充斥着血与火的城池陷入了火箭、铁炮长枪,还有大筒的攻击之中,那声音惊天动地,时刻不休。

而松永久秀也爆发了令人难以想象的顽强。

守城官兵躲在堡垒、炮楼、城墙等地,以弓箭、铁炮奋勇回击,敌进则退,敌退则休,丝毫不敢懈怠。

要攻下这座城,还是不容易啊!

083 枭雄之死(四)

083

在日本古代的伊势国,有一种很有名的特产——龙虾!

伊势地区所产的龙虾体型壮硕,肉质鲜美多汁,味道远胜于日本其他地方的龙虾。(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作者在日本留学的时候,曾经有幸在三重县吃过这种龙虾,味道确实不错!

前阵子热播的日剧《信长的主厨》里,伊势大名北田具教对着织田信长说道:“伊势虾是我领内的东西,我都已经吃腻了!”

其实呢,伊势龙虾在古代也是很贵的,所以伊势的守护大名一般都不会过多的食用这种海鲜,它的价值主要被用来“换取外汇”或者赏赐功臣。

所以北田具教说自己吃腻了伊势龙虾。。。。。。实在是没法想象他到底吃了多少,才会说出这种话。

不过呢,那时织田军正在攻打南伊势,织北两家的关系正处于紧张期,北田具教的话,很可能就是在向“乡巴佬”织田信长“炫富”,小子,你吃都吃不到的东西,老子吃的都反胃了!

那一次在三重县,作者有幸吃到许多“名菜”:龙虾刺身、石蒸龙虾、吉野煮龙虾、龙虾天妇罗、味增龙虾汤。。。。。。酒店的服务员问我是否还要试试“西式龙虾浓汤”,我也正想一并大快朵颐,直到那一看钱包里的“福泽谕吉”已经不多了,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

我,明智光秀,明智光庆父子三人,三个人围在低矮的餐桌前,低头默默地吃着晚饭。

味噌汤、烤秋刀鱼加上中午剩的炒牛蒡丝,替简单又正规的晚餐时间揭开序幕。

本来织田军的“伙食”相当简朴,一条鱼,一个饭团,再加上一碗味增汤就可以了,最多再给你一条酱黄瓜。武士以简朴为荣,浮华奢侈是公卿的堕落做派。

但随着织田家的家业渐渐扩大,各个军团长与一些高级武士的身份也在飞速提高,领地超过万石或者数万石甚至超过十万石的人,比比皆是。

“爬”上去之后,这些人纷纷开始“奔小康”了,大吃大喝的风气开始在军中上层流行开来。

织田信长对此完全不加阻止,因为他自己也开始“堕落了”,衣食住行,已经开始朝当年的“黄金将军”足利义满看起了。

织田信长集团中,只有两个人没有沾上这个风气。

一个是德川家康,在担任远江守护之后,他反倒“逆时代潮流”的将七菜一汤减为五菜一汤,因为日本的碗碟都很小,所以他吃得很少。

一个就是我的父亲明智光秀,他以前做过浪人,体验过生活的艰辛,所以对勤俭节约特别看重,织田军中,只有他还保留着原本的,“小气抠门”的作风。(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不过幸好今天晚上的秋刀鱼味道相当得好!肉质肥厚,在烤鱼时就不断溢出油脂。

十五郎光庆也涌现出一个十岁的“小学生”该有的奇佳食欲,不断兴奋地朝自己面前的鱼伸出筷子。

父亲喝了一口味增汤,叹了口气。

“今天的进攻也是完全没有效果,而且松永的铁炮非常精良,我军损伤不少。”

因为深知这位“严父”的脾气,所以我只好放下已经快要到嘴边的,盛满温暖鲜美的味增汤的碗,而十五郎也不得不放下正用来给秋刀鱼“开膛破肚”的筷子。

“这样下去,怕是拖到过年,也打不下这座城了,这样下去,外界会质疑本家的实力的。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丹波那边,波多野有一色与毛利的帮助,进攻得很凶,已经有超过一半的领地落入了他们的手里,兵部(细川藤孝的官位为兵部大辅)快撑不住了,可主公那边。。。。。。主公,再早也得等到大和这边的事情了结之后,才能返回山阴。”

“大殿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对面的少年如是抱怨道。

“管好你的嘴巴!”我白了他一眼,“我们考虑的只是自己的封地而已,主公考虑的却是整个天下!”

“切!”他不服气道:“为了一个松永久秀,数万大军都拖在这里,你觉得值吗?”

“如果连个松永久秀都整不死的话,那主公也就不需要再统御天下了,干脆收拾东西回尾张吧。。。。。。父亲,这一来,咱们也只好回到美浓去种田啰。”

“不,我想留在京都开道场!”父亲很配合的顺应了我的玩笑。

“你们。。。。。。”十五郎被我们两个人给打败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其实我是有个主意的。”

“哦?”

中军幕府。

“哦,将监殿下有何良策?请不吝赐教。”快要睡觉的织田信忠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看来迟迟没有进展的战事,让他也很“揪心”啊。

“少主,先请问一下,开战之前,我军是否就已经将大和包围起来了呢?”

“没错,一个松永人也放走不了!”

“那就好。。。。。。主公可读过汉人的史书《北史》(准确来说,《北史》是鲜卑族编写的,记载北朝历史的)?”

“这个,还没有,”犹豫了一下,织田信忠表现得非常坦诚,“我只读过《史记》,《三国志》,《唐书》还有《资治通鉴》,至于《北史》,还没读过。”

呀!很了不起啊,这些书中,我也只读过史记而已。

“这跟你的计谋有关系吗?”

“少主,《北史》里面记载过这么一件事情,北魏的太武帝拓跋焘曾在于南朝刘宋开战之前,写信给南朝将领,自称将要在魏军之前,驱使汉人百姓充当牺牲品。

太武帝的话是这么讲的,这些人都是汉人,留之无用且居心剖测,你杀了他们,是替我们清除内患。

同样的,每逢攻城,胡人也是驱使着汉人百姓走在最前面,而汉军自然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同胞,就算是心肠最硬的人,也会忍不住手软,胡人就用这种技俩攻陷了很多城池,同样的,他们也用这个来对付其他异族,那这一做法被后世的胡人争相效仿,吐蕃,沙陀,契丹,女真,蒙古。。。。。。均使用过这一方法。。。。。。”

我突然注意到织田信忠的眼神有些不大对。

“将监,你是劝我也要这么做吗?”织田信忠看着我,眼神冰冷。

“不,这只是在下的一点想法而已,到底实行与否,全依照少主您自己的意思。”这一刻,他的眼神非常像织田信长,我心跳开始加速。

“就按你说的办,仙千代,”他叫过身边的侍从,“你去把泷川殿下找来。”

他叹了一口气,像是在什么斗争中妥协了一样,“大军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

时间进入十一月的中旬,其实如果按照西历来看的话,已经快到十二月的下旬了。

十一月十一日凌晨,信贵山城箭楼上,烈焰照亮了长空。

无辜的百姓,或者说是那些武士老爷口中的“贱民”,在织田大军的驱使之下,悲鸣着走向信贵山城。

若把战事看作那些失去理性之人的杀戮竟赛,无论什么样的胁迫、阴谋、奸计都不足为奇。什么仁义,什么正道,什么良知。。。。。。一旦发生战争,这些东西就完全化为乌有。交战双方不顾一切,互相比拼,俨然恶魔,这才是战事的真相!

城内的部分士兵败给了织田军的胁迫。

他们愿意为松永久秀守卫城池,不为别的,只是希望,在松永老爷的“恩泽”之下,家人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但现在,这一切希望都开始变得不现实起来,面对自己的父老乡亲,他们根本下不了手。

织田信忠的条件开得并不苛刻,也不需要他们倒戈相向,只要打开城门,织田军就不再将手中的刀,指向他们的亲人。

有些人开始动摇了。

十二日子时,攻城的炮火越来越猛烈。

他们终于背叛了战友,先是在外苑燃起大火,把内应一事通知敌人,之后立刻杀死城兵,打开了信贵山城的城门。

织田信忠大喜过望,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当即,织田大军如潮水一般的涌入信贵山城内。

“该死的叛徒!”竹内秀胜看到这一幕,恨得咬牙切齿!

倒是松永久秀,看到此,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走向了天守阁。

生平算计人无数,终于有一天,轮到自己被算计了。

“去准备火药,我有用处!”

一直在外城拼死抵抗的内藤和泉守秀正被生擒。此前抵抗攻打名护屋苑的入侵之敌,从一开始就负责守卫正门的三条小十郎元赖急忙赶来救援,以长枪与织田军厮杀,最后以身殉城。

织田军一边与松永军展开厮杀,一边到处放火,很快,城内的北苑与东苑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很快,南条苑陷落,坚守在此地的,负责指挥战事的竹内秀胜及其手下四百多名官兵全部战死,而信贵山城的主城,也已陷入织田军的包围。。。。。。

我一直以为松永久秀就是个小人,他手里的兵,也就跟“伪军”处在同一个水准,但实际上,松永军的战斗力,都已经达到了“皇军”的境地!

“很好,父亲大人有令,”胜券在握的织田信忠意气风发的说道:“只要松永将手中的茶器平蜘蛛交出来投降,就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啊!”手下将领大吃一惊,“主公要放过他?”

“这是父亲大人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就在织田信忠准备派使者的时候。

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轰隆”

一声巨响,在所有人的惊愕之下,天守阁爆炸了。

“不会吧!”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爆炸处,“这得用多少火药啊。。。。。。”

“不会吧!”羽柴秀吉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松永那老家伙尽然自我了结了?”

“吓死我了,松永久秀竟然自爆了?!”

“。。。。。。”

众人纷纷用自己的眼光,来审视这件事。

而在那爆炸声中,曾经的一代枭雄,松永久秀,结束了他那跌宕起伏,波澜壮阔,同时,也注定要挨生生世世的骂的一生。。。。。。

084 洋鬼子的礼物(上)

084

天气非常的冷。[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家人都出去了,府上又只剩下我们夫妻二人,

我跪在案前,凝气聚神,心神合一,手中的毛笔则是很有规律的运动着,在洁白的纸张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凡是写书法,最讲究的就是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停顿,所以我丝毫不敢由于,下笔如有神一般的留下横折钩撇,但绝非写草书一般的龙飞凤舞,而是规规矩矩的保持着一种奇妙的节奏。

香姬在一边磨着墨,一边欣赏着我的写那些字。

“唉~”我突然将必一丢,将白纸揉成团,一把扔到地上。

“夫君大人!怎么了?”香姬大吃一惊。

“写得太差了!”我心情烦闷的回答道。

从早上到现在,我写了不止一张了,但没有一张能让我满意。

“我觉得挺好的啊。”香姬将纸团捡了起来,并将它抚平。

我总不能跟她说,你写的字的水平还只有我那个年代的初中生,而且还是“吊车尾”的水准吧。

从前世六岁时,我就开始练习书法,到了这个世界后,这门“手艺”也没有落下,随着练习的时间越来越久,我的功底越来越深,对于楷书,行书,草书都有不小的功底。

在外面,我最为外人所知的身份,就是“信长的女婿”,其次是音乐家与书法家,这两项“属性”是得到了织田家武士们的一致认可的。

我的书法水平,放在后世都可以拿到省里面的正式比赛中去获奖,在这个时代就更不用说了,即便是佛寺里的高僧与朝廷中的天皇与公卿,也很难说能与我匹敌。

香姬虽然字写得不怎样,却非常热衷于此道,我心情好的时候,会指点她一两下,不过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在那里默默努力。

对我的“墨宝”,她一向是非常喜欢的,无论好的坏的,她都会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

不过倒也托她的福,我的许多字帖都安全的流传了下来。

像刚才被我扔出去的那张“废纸”,在二十一世纪,就被日本人视为国宝,万分小心的保存在了京都博物馆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作者:YY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少主,”一个是女在外面传话道:“外面有个南蛮人求见少主。”

南蛮人?我和香姬充满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我是天主徒,这件事在织田家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外面的人,知道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如此,但我跟南蛮人并没有什么接触,织田信长接见传教士弗洛伊斯和菲罗时,我也在一边陪同,对于那二位“洋大人”,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而已,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交流。

“他叫什么名字?谁介绍他来的?”香姬小心的问道。

“他的正音(日本古代讲日语称为“正音”,汉语称为“华音”)说的非常好,不过他的名字非常拗口,名叫做霍希,姓为帕。。。。。。帕,对了,是帕斯托雷!”

“霍希?帕斯托雷?”我疑惑道,“叫这种名字?”

“怎么了?”香姬问道。

“没什么,”我问道:“那有介绍信吗?”

“有!”

侍女将一封信交到了我的手里,我看了一下信封的署名。

路易斯?弗洛伊斯。

“好了,叫他进来吧。”有了这位的介绍,就基本可以放心了。

“夫君,需要我退下吧。”香姬倒不是自卑的认为自己“上不了台面”,她是个律宗的佛教徒,可能她认为,我接见那个“霍希”,是要讨论宗教问题,这种场面她不适合出现。

“不用,你就留在这里看看我怎么跟南蛮人说话吧。”我想的没她那么多。

帕斯托雷在两个侍从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我远距离的观察力一下。

帕斯托雷看去大概三十多岁,他身材高大魁梧,肤色微黑,血色红润,高高扬起的浓眉,长而大的明亮眼睛,浓密的胡须,充满强壮、精明的男子气概。

因为“帕斯托雷”是个意大利味儿相当浓烈的拉丁姓氏,所以在没有看介绍信内容之前,我便将他算做了意大利人。

现在看到他本人,我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典型的意大利帅哥啊!

帕斯托雷先朝我们夫妻二人行了个传统的日本鞠躬礼。

“尊敬的明智殿下,夫人,很荣幸见到你们。”

“相隔万里能见到帕斯托雷先生,这也是一种荣幸,”我微笑道:“这大概就是主赐给我们的‘缘分’吧。”

“帕斯。。。。。。帕斯托雷先生,”香姬学着我的口气,只不过帕斯托雷的姓氏太拗口,他一时没法好好的说出口,“不需要客气,请坐吧。”

“谢谢您,夫人。”帕斯托雷做到了榻榻米上,他的坐姿非常优美,一举一动都非常儒雅,看上去非常有修养。

“在我们谈话之前,我先问您一个问题好吗?”

“殿下尽管问吧。”

“帕斯托雷先生,听您的姓氏,您是意大利人吗?”我问道。

“嗯?”他注意到了香姬手中,并没有拆开的信封,“是的,从血统上而言,我有一半的意大利血统。”

“不过您的名字。。。。。。”我“扑哧”一笑。

“夫君!”香姬有些责怪,他轻轻的推了我一下,拿别人的姓名开玩笑时很不礼貌的行为。

“殿下,我的名字很古怪吗?”帕斯托雷一事一不明所以的样子,他不记得“霍希”在日语中能达到什么喜剧效果。

“霍希。。。。。。奥迪,”我又笑了一声,“请问先生家族的族徽是四个环吗?”

解释一下,在德语中,“霍希”与“奥迪”为谐音,奥迪汽车的创始人名叫“霍希”,他用了自己的姓氏的谐音,创办了大名鼎鼎的“四环汽车”!

我这是在拿帕斯托雷开玩笑。

“请宽恕我的愚钝,我完全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是什么?”帕斯托雷当然不知道自己跟“四环汽车”有什么关系。

当然,他连那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好了,没什么,”我止住笑,“冒昧地问一句,请问您是德国。。。。。。哦不,德意志人吗?”

在中世纪,无论是意大利还是德意志,都还只是地理上的概念而已,意大利由教皇国以及一些零星割据的小国组成,而德意志则被置于神圣罗马帝国的管理之下。

“是的,”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一般的日本人把白皮肤,蓝眼睛的欧洲人都叫做南蛮人,谁是谁根本就分不清,这位殿下竟然还知道“意大利”与“德意志”,真是不简单。

“我的祖父是米兰公国的武官,公国被西班牙人并吞了之后,祖父带着家族迁徙到了拜仁(巴伐利亚),在拜仁,他与父亲,还有我的几个叔伯受到了公爵的重用,被重新委以武职,家族也得以继续传承。”

“原来您也是武士名门啊,刚才真是失敬。”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这几个地名到底在哪里。

但一听对方是同行,香姬的尊重马上就上来了,顺便,她也找到了机会,替我刚才的孟浪道了个歉。

“美丽的夫人,您过奖了,”好话谁都爱听,再加上说话者具有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颜,所以帕斯托雷露出了略带自豪得笑容,“虽然家族中涌现了许多勇敢的骑士。。。。。。不,武士,但这其中却不包括自小便体弱多病的我,因为无法参军,所以我只好进了修道院。。。。。。寺庙,当了南蛮和尚。”

听了他不伦不类的“名词转换”,我强忍住才没有笑出来。

有个德国名字,姓氏却是意大利的,人长得也很帅,修养也很好,这个人确实很有趣。

“对了!”他一拍脑门,“有两件小小的礼物,我想要送给殿下与夫人。”

说罢,他想变戏法一样的从作为传教士象征的黑色长袍中掏出了一大一小,两个木盒。

帕斯托雷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打开来。

我们两个眼睛都直了。

小的盒子里,放的是一个淡蓝色的钻石,晶莹剔透,明亮耀眼。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它的切割水准与我那个时代还有着不小的差距,只能算作是F级,不过从净度来看,它已经达到了IF的恐怖程度,我估摸着,放在后世的钻石市场,这家伙可以卖到两千万欧元!

别问我为啥知道的这么多?前世为了泡妞,我花了好长一段时间研究钻石。

我注意到,香姬的眼睛自从看到这颗钻石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凡是女人,就都会喜欢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啊。

另一个就普通多了。

一个镶满宝石的黄金十字架!

黄金本来是庸俗的东西,但如果搭配上神圣的十字架呢?

再加上精美的宝石。

连我这个见过大世面的人,都开始心动了。

帕斯托雷真是懂得揣摩人的心理啊。

“如此美丽的钻石,就应该有如此美丽的夫人才能相配。”

香姬的眼睛中,已经开始亮起小星星了,不过她还是有作为一个有夫之妇的自觉的,在未经丈夫的许可下,她是不会接受一个陌生男人的礼物的。

“收下吧,这是帕斯托雷先生的好意。”

“万分感谢您的礼物。”香姬得到了同意,将钻石拿到了手里。

“殿下,您对主有着无比虔诚的心,接受这个吧,这是主赐予您的礼物。”

“那就却之不恭了。”

这是作为一个天主徒的身份,来送礼的。

果然是有目的的。

085 洋鬼子的礼物(下)

085

中午,我留帕斯托雷吃了顿午饭。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因为事情还没有办成,甚至连口都还没有开,所以帕斯托雷也就顺水推舟流了下来。

我拿出了在界町买的红酒,午饭时,这酒特地为他开的,因为家中,只有我一人爱喝这种南蛮酒,而物以稀为贵,我一般是不会轻易开瓶的。

所以这对帕斯托雷而言,其实是一种他所不知道的荣幸。

跟洋人喝洋酒,这本来是一种非常正常,相当恰当的事,但看上去,帕斯托雷似乎并不能适应这种家乡的味道。

“德意志有三宝,香肠,火腿以及啤酒,而巧合的是,这三种佳品,拜仁都有,帕斯托雷先生,你当初在家乡,恐怕口福不小啊。”

“哈哈哈,殿下说的对啊,”经过了一上午的交谈,经历了最初的惊讶,到现在的慢慢习惯,帕斯托雷对于我竟然对欧罗巴的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也时常想起家乡的火腿与啤酒,”帕斯托雷的脸上,浮现出了憧憬与怀念,“年少时的啤酒节,我总是喝的醉醺醺的,从而引来家人的嘲笑。”

(慕尼黑啤酒节的历史,官方说法为起源于1810年,但现在有证据表明,从中世界开始,慕尼黑人就在十月份的丰收季节,举办痛饮啤酒,庆祝丰收的典礼)

“我当初皈依天主教的时候,为我洗礼的神父说过,心灵若能安定,何处不是故乡,”我道:“我现在就将这句话,送给先生您吧。”

“万分感谢!”

在场的人中,只有香姬比较奇怪,她不记得我什么时候个南蛮人接触过,什么时候受的洗。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午餐的口味相当的西化,牛肉炖萝卜,大豆米饭,烤青鱼,鳕鱼味增汤,鸡油豆腐,还有一道“甜菜”――金平糖丝牛蒡。

虽然没有喝多少酒,但饭菜却吃了不少,不过,帕斯托雷即便是在风卷残云,已没有忘记时刻保持风度!

。。。。。。

永禄十二年(一五六九)的三月十五日,织田信长谒见前来岐阜城的传教士菲罗,而对方也以“岐阜王”来称呼织田信长信长。

到了四月八日,他首次允许传教士在京都建立南蛮寺。(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算起来,近畿存在基督已经有好些年了,但是,织田信长只不过是想利用基督教来抑制佛教而已,他并不希望基督教变得跟佛教一样“神通广大”。

所以他在名义上支持基督教,并宣布改信之。但在实际上,他对基督教的发展与传播,并不热心,一直都是放任自流而已。

帕斯托雷的来意很简单。

希望我能看在同为“主的孩子”的份儿上,能给他们一个更好的传教环境。

当然,帕斯托雷毕竟也在日本呆了一段时间,带着里的环境还是非常熟悉的。

近畿不同于九州,佛教与神道教势力强大,无论哪个领主想立基督教为“国教”,都是不现实的。

所以他退而求次,仅仅只要一个信仰平等的环境。

我倒是希望身边持同一信仰的人能够多一些,这样能说的上话的人也会多一些。

但是,信仰放一边,宗教其实是个很棘手的东西,它所包含的价值关与人生观如果与其所在的世俗环境相悖的话,那将是个不小的麻烦。

远的黄巾起义就不提了,近一点的,一向一揆就够让人揪心的。

所以面对帕斯托雷的请求,我并没有很快作出答复。

帕斯托雷也知道我的难处,所以并没有急着催我。

倒是香姬,对异国来的帕斯托雷似乎很感兴趣,就问起了他家乡的事情。

“在我的家乡德意志,与贵国的环境差不多,都是纷争的乱世,各个贵族,放在贵国这里,应该叫做大名,彼此之间纠纷不断,”他叹了口气,“本来呢,以前有教皇,也就是‘僧权正’的约束,所以虽然彼此之间矛盾重重,但始终没有爆发太大的武力冲突。

但是自从几十年前,北方的,一个叫做马丁?路德的无耻之徒,他公然鼓动教众们扰乱教会的工作,而被教会开出了教籍,但谁知这个家伙完全不知悔改!”讲到这里,帕斯托雷一直安静儒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怒色,“继续煽动群众反抗教会,在北方,有许多无耻的,怀有野心的贵族,为了各自的目的,竟然对他的邪理表示赞同,并以此为理由,宣布与教会分离。

就这样,他们不受教皇约束之后,便公然破坏和平,进攻对教会虔诚的国家啊。。。。。。”讲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忧色,“家族从十几年起那开始,便在公爵的命令下与这些异端作战,但一直都不怎么顺利啊。。。。。。”

我笑了笑,我前世与外国来的天主徒交流的时候,提起马丁?路德,他们也是一脸的不满。。。。。。

等等!马丁?路德?!

没记错的话,这家伙是个所谓宗教改革家啊。

如果我也能像他那样,来一番小小的改革的话,或许也能将这个“麻烦”变作“武器”啊。

“帕斯托雷先生,您的请求,令我也不禁心动,”看到他的喜色,我话头一转,“不过毕竟我不是家族的掌权者,我需要说服家父与其他家臣。。。。。。有许多细节,我还需要与他们讨论一下。”

“这样啊。。。。。。”

“您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因为我也是‘主的孩子’。”

“那就拜托您了。”可能是听到我最后的那句“主的孩子”的缘故,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

帕斯托雷告辞之后,香姬收起了她一直在把玩的钻石,换上了正经严肃的表情。

“夫君,您真的要答应他吗?”

“嗯,我有这个意思,毕竟呢,如果他们肯安分守己,听命于与我等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

“是嘛,”香姬显得有些落寞,“夫君您信仰南蛮教,这个大家都能理解,但是,南蛮人来历不明,而且居心剖测,夫君您还是谨慎考虑为好。”

“谢谢你了,”我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

“在我十岁的时候,岐阜城里,发生过一场关于教派之间的论战,当时,主公与母亲,还有少主以及几个哥哥姐姐都在场。

当时众人在讨论神、佛和南蛮的天主到底谁更尊贵。

当时在座的有南蛮传教士巴雷西先生,他说天主的威严毋庸置疑,其他神佛都是因人的虚幻愿望生出的邪物。”

“这也太极端了吧,”我记得我那时受到的教义,仅仅只是尊崇天主,但并不贬低其他宗教的神。

“夫君您说的对,是的,的确很极端。

巴雷西先生的说法立刻遭到了大家的反对,气得在场的政秀寺泽彦宗恩大师当场就要离去。

而主公一向敬重宗恩大师,但又不好让巴雷西先生下不来台,所以非常焦急。

更加火上浇油的是,笃信佛教律宗的少主站了起来。

他言辞强烈的反问巴雷西先生:“阁下说天主不是邪神,何以为证?而神佛却是邪魔外道,又何以为证?”

“少主真是厉害,竟然懂得用辩证法来反问。”我笑道。

“辩证法什么东西?”她又不懂了。

“你接着说吧。”

最后还是母亲出来圆了场面,她说:“其实双方所信奉并无根本区别,神佛劝人向善,天主亦劝人向善,殊途同归,彼此何须争论?”

而主公也顺势说:“从此以后,信仰皆自便,不得横加干涉。”

“嗯,主公这种做法值得我学习借鉴一下。”

“夫君,你知道吗,母亲跟我讲过,主公是个相当坚强,又非常自信的人。”

“是嘛,姑姑。。。。。。哦不,夫人是怎么说的?”

“她说,自从嫁到尾张之后,主公每做的一件大事,他都是看在眼里的,除了对抗尾张上四郡的清州织田信友,主公向他的岳父,也就是美浓的道三公借过兵之外,主公从来就没有依靠过任何人,诛杀信行,桶狭间之战,败信清,统一尾张,讨伐美浓,攻取伊势,上洛。。。。。。主公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努力。”

“是的,”我点了点头,“主公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人。”

“所以,”香姬继续往下说道:“主公个性刚硬,百折不挠,同时,又相当的自信,甚至非常的狂妄,他总认为,凭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解决所有事。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主公的内心深处,神佛也好,天主也好,其实都算不得什么,只有他自己,堂堂织田信长,才是世界最强!”

我点了点头,藐视任何鬼神,这的确是织田信长的作风。

“不过,阿香,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我只是希望夫君您能像主公那样,无论在实在神佛,还是在天主面前,都要保持明亮的眼睛,用自己的心来判断对错,不要沉迷于其中一道。”

“嗯,我知道了。”

086 本多来了(上)

086

过完年之后的正月初九。(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晨起,洗过脸后,赤井直正在旗本们的陪伴之下,带着长弓与铁炮到靶场去了。

山阴大道的正月初九,可能是去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连大雪也抢先在十月份的大和国降落人间的缘故,这个冬天走得也特别早。

料峭春寒的的空气中,夹杂着太多的冷意,连路上的积雪也被冻得如同石头或是冰块一般的坚硬,作为这个冬天的最后标志,它们可怜巴巴地残留在地面上。

书上的枝干尚未发芽,但已经有了些许的绿意。

放眼望去,依旧是一片酷寒的冬天景色。

前面介绍过,赤井直正是个正值盛年的武士,身体里的各项机能都正处在最巅峰。

在长达大半年的“丹波反击战”中,赤井直正作为毛利家的援军,和一色义道,还有他曾经的上司,也是从前的死敌波多野修治并肩作战,从织田家手中,收复了大半个丹波。

也多亏了山**军团主力要么去了石山,要么去了加贺,冬天来的时候,又在大和耽搁了的缘故,他们的攻势才会如此的顺利。

那个由明智光秀举荐,织田信长任命的,丹波守护细川藤孝完全守护不了丹波,在过年之前,他已经鼠窜窜的逃到了丹波的南部,新修建好的米兰城。

新年时,寄居在毛利家的足利义昭正式发布“幕命”:任命毛利辉元为西国探题,任命波多野秀治为丹波守护并受毛利家节制,而他赤井直正则为守护代,协助波多野抵抗织田军。

张弓搭箭瞄向三十间之外的靶子,遇见沉稳而又急速的射了出去。

作为大名鼎鼎的“丹波赤鬼”,赤井直正一身武艺自然没的说,平常射箭,命中率也是相当高,而今天,更是达到了十射九中的好成绩。

站在一边的,堂兄弟赤井直义道:“主公,您的箭术又精进了,我们这些人算是再也赶不上了。”

“唉,不行了,”赤井直正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比不上当年了,及时年前的和久乡大战时,我那时一射一个准,将内藤家族打得大败而逃,我当时追那个内藤宗胜追了十几里路,最后连射四箭,让他落马摔死,那时的我,何其的神采飞扬,不像现在,都垂垂老矣了。”

“主公,我听您这话,怎么一点都不像是在感伤,”赤井直义笑道:“倒像是在对年轻时的功绩进行吹捧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有。。。。。。有吗?”

“年轻时就有如此勇力,那现在岂不更加厉害啊?”

“哈哈。。。。。。”

赤井直正的箭术的确很好,完全不逊色于他的剑术。

成绩都是靠勤奋练出来的,为了尽量延迟武士生涯的“退休日期”,赤井直正的生活很有规律,他对自己的锻炼也很严格,除了刀剑练习之外,他每天都要射箭百次,而每次都要拉满才射。

“漫天锻炼是好事,我喜欢那种大汗淋漓的感觉,每一次流汗,我都能感觉到,身体里因为一夜沉睡而变得迟钝与麻木的皮肤与血液,又重新醒过来了!”

“织田军马上又要进犯丹波了,我等看到主公您如此神勇,心中都觉得安定下来了。”

。。。。。。

在新年的第九天,有两个客人从坂本城来到了我的府邸。

坂本城离京都足有五十里,中间还要翻过一座爱宕山。

“本多先生,你可让我一番好等啊。”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微笑着打招呼。

本多正信来了。

他身边还有一个少年。

“万分抱歉,本来大和开战的时候,在下便向赶来的,”本多正信的模样和原来相比,并无任何变化,他微微欠了欠身,“但在下的家乡却来了信,在下不得不回家了一趟,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下一直拖到现在,才来见殿下,实在是惭愧。”

“哦,先生是什么时候启程来的?”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

“十二月二十八日,本来预计十天就能达到京都,但因为大雪的缘故,路上耽搁了许久。”

我有些感动,“先生何不在家中过年后再来?我这里始终都有先生的位置啊。”

据我所知,过年那段时间,近畿和东海都在下大雪,想在这个时候行路,不仅十分困难,而且极有可能将命也搭上。

“不,在下想到当初与殿下的那个赌约,就不想在怠慢下去了。”本多正信露出了微笑。

这正是我们当初相遇时,他那副“狐狸”的样子。

“哈哈。。。。。。”笑完过后,我对一边的香姬道:“吩咐下去,烫些热酒,准备些小菜,我要招待一下先生。”

“殿下不必客气,”本多正信推辞道;“在下已经用过早饭。”

“是吗?不过我还没吃呢。”

“。。。。。。”

“这位想必就是令公子了?”我看着旁边的那个少年,突然想起来了,上回去本多正信的“三河屋”,此后我与本多正信那一桌的,就是他!

“正是,殿下好眼力!”他对着身边的少年道:“弥八郎,快来见过殿下。”

“小的本多弥八郎正纯,见过明智将监殿下。”十二岁的少年,本多正纯长的与其父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眼神并没有那只“老狐狸”那么深邃。

“嗯,少年老成,有几分先生的影子啊。”

“多谢殿下谬赞,小的愧不敢当。”本多正纯脸色平静,并无任何的波动。

点了点头,我转过头又看向本多正信,“先生刚才讲,您回了趟家乡?”

“是的,家乡来了信,是德川少将殿下手下的大久保七郎右卫门忠世写给在下的,他希望在下能回到三河,重新为少将效力,少将已经不追究当年的事情了。”

“原来德川家康也有征召本多正信的想法啊,”我心中有点小得意了,“看来我的人格魅力要比那个老家伙要强啊。”

“本来在下也有些心动,但是,少将殿下帐下已经人才济济,猛将如云,似乎也不缺一个本多正信,况且在下当年是以叛徒的身份离开的,如今回来,面子上总是有些说不过去,而在将监殿下这里,在下似乎还能再干点什么?”

“你到真是坦诚啊,”我心想:“这种话都能当着我的面讲出来,将不怕我生气吗?”

因为我有接触过这个老狐狸,所以对他的脾气还是懂一些的,所以我并没有生气,不过香姬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那真是太抱歉了,”香姬冷冷道:“本家庙小屋窄,让本多先生受委屈了。。。。。。”

我抬手止住香姬,“先生接着讲吧,我倒是愿意往下听。”

本多正信对香姬刚才的嘲讽毫不生气:“不过呢,三河毕竟是在下的故土,而那大久保大人过去曾经是在下的主人,所以在下思来想去,觉得即便是推辞,也不能仅仅凭着一封书信了事,这样有负于大久保大人当年的恩情,所以,在下决定带着犬子,亲自往三河走一趟。”

“本多先生真是重情重义,令人佩服啊。”香姬虽然是面带微笑,但语气中的“刺”却是谁都能听的出来的,这比“原来你还有点感情啊”之类的“明讽”要来的尖锐的多。

织田信长的女儿自然是惹不起的,而且她还有可能还是自己将来的主母,所以本多正信并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至少我是没看出来他有发怒的迹象。

“先生事情都办好了。”我问道。

“嗯,”他点了点头,“在下跟大久保大人谈了很久,他对我不能留在三河感到惋惜,不过既然心意已决,他也就没有再勉强。”

“这样一来,先生与公子岂不就无家可归了吗?”我笑道:“不要说你们还想回到坂本去开酒馆啊。”

“如果殿下肯收留的话,我们父子感激不尽。”他们两个叩首道。

“那好吧,本多先生,家父现在还在二条城陪伴主公,所以这里就由我来代替他,启用您为本家的侍大将如何?”

“少主!”他转换了称呼,叩谢道:“在下不才,愿为您与主公效忠到底。”

“至于令公子,就暂时担任我身边的旗本近卫吧。”

“少主,感激不尽!”本多正纯依旧没什么表情。

这时酒和菜都准备好了,接着我们暂时停下来的工夫,香姬充满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我之前跟她介绍过,本多正信原本只是个三河的鹰匠。

所以她完全不能理解,我为什么将区区一位鹰匠,连正式武士都算不上的本多正信如此高看,大力将他提拔到侍大将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她本人对本多征信的印象很不好,甚至说是差到极点都不为过。

在她看来,德川家康掌握三河与远江大半,领地高达五十余万石,确实比明智家要强上不少。

但是,本多正信的话,给他的感觉却是,德川家人才太多,看不上他,所以他才会来这里投奔明智家。

这是在侮辱明智家的家格!

看到她投向本多正信,眼中的的怒火,我突然想到,一年前我遇到本多正信时,他似乎就是如此将我耍得团团转的。

一般人的话,怕是早就气疯了吧,不过我却始终没有生气,最后反倒用“赌约”诳到我这里。

原来我的“器量”也是足够的啊,就是不知道与德川家康相比,如何呢?

087 本多来了(下)

087

说是小菜,但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所以这一顿“食物”被做成了早饭,白米饭,酱豆腐,甜萝卜,腌鱼条,味增汤还有米糕。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

香姬得这个很不满意她大声训斥道:

“这个能用来招待客人吗?!你们是怎么做事情的?”

“香姬殿下不必生气,”本多正信拿起了一块米糕,一边小口啃着,一边道:“是在下来的过早了,以至于仆人们将这一餐理解成了早饭,一切都是因在下而起,怪不得他们,不过这米糕味道确实不错,香糯可口,用的恐怕是近江的大米做的吧?”

“想不到本多大人对饮食也有研究啊,”香姬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这也是您的特长吗?”

“殿下说笑了,在下曾在坂本城开过饭馆,还幸蒙少主光顾过。”

“真有此事吗?”

“有的,”我点点头:“本多大人店里的饭菜,挺好吃的。”

“多才多艺的本多大人,我真想领教您的手艺。”

“好了,香姬,”再说下去,就算本多正信脾气再好(其实根本就不好),也会被香姬逼得受不了,所以我插话道:“本多大人现在已经是本家的武士了,怎么能在让他再回到厨房呢?”

“。。。。。。”

“本多大人,先用早饭吧,我还有些事情希望能够要请教。”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四个人便低着头吃饭,再没有一句话。

就在我们吃完饭没多久,我的“便宜叔叔”明智长安就来了。

说实话,明智长安到我们“明智集团”来上班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基本上也算得上兢兢业业,把历史上的那个“天下总代官”的智慧与手腕发挥得淋漓尽致,明知家原本的财政只能说维系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但当明智长安开始主管财政之后,“平衡”变成“略有富余”。

而且在一个月之前,由他主持修建的“米兰城”(-_-|||一个让人很想吐槽的名字啊)已经竣工,听从丹波回来的细川藤孝说,米兰城虽然没有二条城那么豪华,却也是极美的一座城池。

虽然他做出的成绩不小,但我对他。。。。。。

说是“矛盾”或许还有点夸张,但说是“纠结”却是一点都不过分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ianhuatang.la

原因有二,其一,当然是因为在历史上,他干的那些“好事”,让我对他是始终无法完全放心。

其二,我是想给家族找一个家臣,可是到最后找回来一个叔叔,你说,哪个穿越者能碰上这样的事儿?我能忍受吗?

“长安,吃过早饭了吗?”我“亲切慰问”明智长安同志。

“臣已经吃过了。”明智长安挺配合的摆出一副“感谢领导关心”的样子。、

我用折扇指向本多正信,介绍道:“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刚刚替父亲收的家臣,三河的名门子弟,本多弥八郎正信大人。。。。。。正信,这位是本家的总奉行――明智长安大人,你们两个认识一下。”

历史上的“大久保长安(就是现在的明智长安)事件”,就是本多正信一手策划的,所以我认为,这两位历史上有名的文官能吏,彼此之间是水火不容的。

(准确得说,大久保忠邻才是与本多正信水火不容的,大久保长安只是作为“大久保党”,无端的被牵扯进来了而已)

所以当初不顾一切,甚至被戏弄,也要招募本多正信,除了欣赏他的才干以外,还有一点相当重要,我希望能有个人来制衡明智长安,我和父亲,还有我之后的继承人,不方便向明智长安下手的话,还可以借别人的刀来杀,自己要杀的人。

“本多大人,长安向来愚钝,办事总是不可靠,如果您有什么可以指教的话,请不要客气,尽管指正。”

“明智大人,您太客气了,我还是浪人的时候,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人称您是‘坂本的大管家’,论处理内政的能力,这家中除了主公与少主,怕是无人能与您相比,”本多正信又露出他那最让我熟悉的笑容,看上去更像只狐狸了。

“而且您还是主公的族弟,家中的一门众,我何德何能,能指点您呢?”

我Kao!本多正信,你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心里又是一阵纠结。

“那个长安,正信,”就在我正在纠结的时候,身边的香姬开了口,“有什么话,你们二位回头再讲吧,长安,少主上回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吧?”

“香姬殿下您就尽管放心吧!”一听要汇报工作,明智长安马上就来了精神,因为他所做的工作,都是他一向最擅长的,“关于管理南蛮教的相关条目备注,我都起草好了,少主请过目。”

他将一张白纸递到了我的手中。

“南蛮教(这里专指天主教)规范条例

第一,南蛮教徒间接听命于极西教宗(教皇),但亦须遵守日本刑律,但凡有违抗即作奸犯科之信徒,一律按日本刑律严惩不赦。

第二,日本天皇或其任命的日本最高政府首脑,主管所有南蛮教在日本之事物,若教宗无暇相顾东方事务,日本最高政府首脑行使教宗之管理权。

第三,南蛮教会需在日本政府之许可之下召开教会及举办各种宗教事务,否则,一律视为非法集会,按日本刑法处理。

第四,南蛮教徒拥有对日本土地之居住权,使用权,租借权及各项权利,但土地之所有权为日本政府所有,教徒私自购买或转让,须在日本政府官员之许可之下进行,否则,一律视为非法。

第五,日本全境,五畿七道,六十六州,各个教派宗党,一律平等,无高低贵贱之分,彼此需相亲相爱,不得相互恶意中伤,聚众斗殴。”

“嗯,写得很详细,基本上都概括出来了。”我点了点头,“那几天开会开得头都疼了,这下好了,事情全都解决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按照帕斯托雷的想法,我与父亲召集家臣,并将他与其他几个传教士叫了过来,一起商讨这个问题。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明智家与会的,除了我之外,大部分都是佛教徒,还有一些是神道教徒,他们与帕斯托雷等人一开始,就吵了起来,脾气暴躁的斋藤利三还差点拔出刀来要砍人。

于是,这个令人无比厌烦的“宗教会议”就这么一直开了下去,开了整整两天。

最后就有了这个。

刚开始的时候,可不止只有五条条例,不仅条目繁多,而且条件苛刻。

或许你以为上述五条,对南蛮教很过分,但实际上,刚开始的时候,比这个苛刻的条目大有存在,最后还是在帕斯托雷等人的强烈反对下,才取消或者修改的。

这套“管理条例”全部借鉴于历史上的亨利八世改革,在不改动天主教义,不直接针对天主教徒的情况下被传教士们接受的。

说它不直接针对南蛮教,是因为不久之后在丹波,无论是佛教,还是神道教,都要被颁布类似的条例,反正丹波的宗教势力弱小,明智家怎么折腾都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

会议结束后,帕斯托雷用颤抖的手,问我道:“您真的也是天主徒吗?殿下?”

我微笑着回答他:“当然是,但我也是一个日本人!”

这句话被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他们纷纷用自己的方式将我这句话记了下来。

于是历史上就多了句名言。

明智信光:吾爱天主,吾更爱日本!

后世的日本爱国愤青均拿明智信光,也就是我,充当爱国教育的榜样,编出了种种荒诞不经,子虚乌有的事例不提。

“非常好!”我夸了他一句,“多印几份,送到光忠大人,斋藤大人,细川大人等府上,还有南蛮教堂那里,帕斯托雷先生,菲罗先生等人,都要传到。”

“是。”

我所说的南蛮教堂,并不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南蛮寺,而是在另一方面的,四条坊门街上。

那是一所新修建的教堂,距离我的府邸很近,以至于我每天都能听到一些风格非常熟悉,在前世听得都快睡着了的歌曲。

好了,南蛮教的事情就差不多到此为止了,现在该谈些正经事情了。

“现在京都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本家下一阶段的目标,将会是山阴dao,而要想图谋山阴dao,首先要图谋的,就是丹波国,”

讲到这里,我有些期待的看向本多正信:“本多大人,您初来本家,对本家的大小事物并不熟悉,可能我这样一开口询问有些失礼,但我还是想问一句,您有什么高见吗?”

本多正信笑了笑:“本家曾经攻取过丹波,按说,对于丹波的一切都应该很熟悉才对,而我从未在丹波呆过,对哪个国家一无所知,所以,少主您您恐怕没有问对人啊?”

呵呵,你唬谁啊?

要别的新人这么说,我或许就信了,但问题是,你堂堂本多正信,人称“德川家第一智囊”的人物,会真的就如此束手无策吗?

而且恶意我对你的了解,你敢到我这里来,恐怕早就在路上做好了准备,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你又想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是吧?

我今天偏不给你机会!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已经有一套想法的,本来想跟您交流的,但是我现在突然想起有事情要做,那就改天再说吧,没什么事的话,先请二位退下吧。”

088 土豪们的选择(上)

088

“夏天的风正暖暖吹过

穿过头发穿过耳朵

你和我的夏天

风轻轻说着

温柔懒懒的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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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到来,山阴大道上,迎面而来的和风,吹过我的脸庞。

“兽性大发”的我,又忍不住哼歌一首。

文不对题啊,周大木所创做的《夏天的风》唱的是夏风,而现在是春天。

“少主您真是好才情啊,”前田庆次一边拍手一边走了过来,“不过您唱的那些,我一句也听不懂啊。”

“我唱的是大明国的歌,你要是懂的话,那就有鬼了!”

“外国的歌吗,那也行啊!”

“怎么了?”

“少主,你就讲着首歌的谱子赏赐给我吧,就像上回的《雪之花》一样。”

我笑道:“这不是问题,不过眼下丹波大战在即,你还是把精力都放在战场上吧。”

“我知道了。”

“对了,上次攻打丹波,你不是想要一座城吗,可以啊,父亲说了,这回要将丹波的势力整合一番,好好努力吧,没准这回你就能当上城主呢。”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明智光秀所统领的山阴dao军团重返丹波,对这一国的冲击力很大。

上回见识到明智军战斗力强大的国人众,面对明智光秀的讨敌檄文。响应者极多。

森下左卫门家治,内藤大和守义昭,四天王但马守政孝,佐藤三位等豪族都纷纷群起而呼应。

除了原本就与波多野与赤井有隙的内藤义昭,响应者中的大部分,他们或许因有重赏而重新回归明智势,但主要还是早就看清相比较波多野与赤井,明智光秀背后的织田信长,才是更加强大的。

也有些眼光比较毒辣的,看到了站在波多野与赤井身后的毛利势,他们意识还不太能看得清楚,这两个“大家伙”,最后谁会扳倒谁,于是他们选择了继续观望。(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丹波国人众中,有人到米兰城去与明智军会师,有人就在居城自立。

无论是投向明智军,还是“保持中立”,都表明他们自己的态度。

但有趣的是,竟然没有一家土豪,表示要投向波多野与赤井!

于是,那两位大人的尴尬可想而知。

于是他们飞檄给国内那些还在继续观望的诸豪族,请他们到八上城来共商大事。

在得不到令他们满意的答复后,,他们就再不需要客气。

当即派兵攻打,或是侵入不应者领内纵火烧杀、掠夺、强暴妇女,将后世“赛禽兽”皇军所奉行的“三光政策”发挥得淋漓尽致。

虽然这种暴力手段既过激又卑鄙,但有相当功效,有人不得已而参加,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乡下无赖,更是群起呼应,想借这次机会,获得赏赐,甚至成为武士,“反明智”势力一天天增大。

丹波多纪郡,有个并河城,城主是并河扫部易家。

并河易家与波多野有些亲戚关系,均是藤原氏后裔,而在上次的丹波攻略战时,并河易家本人也是跟随波多野秀治一起抵挡明智光秀到最后的。

所以并河易家在波多野秀治眼中,比那些墙头草要可靠的多了,于是当这回“复国”之后,并没有立下过什么多大功劳的并河易家,马上就被他增加了一千石的领地。

“唉~~这明智光秀又要来了,八上城那边,也是要求我们去支持他,这好日子,真是过不了几天啊。”

午饭时分,并河易家喝了点小酒,头脑昏昏沉沉,躺在榻榻米上,就要睡去。

“明天先到八上城那边去吧,先把波多野那边稳住再说吧。。。。。。”他伸了个懒腰,“先睡一会儿吧。”

然而就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玄关那边,却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老爷,门外有个人求见!”

“八嘎!”被打扰了好觉的并河易家骂了一句,“我要睡觉了,谁也不见!”

“老爷,他说是您过去的好朋友。”

“朋友?那就让他再等一个时辰,等我睡醒了再说。”

“可是,那人说,您现在要是不见他的话,您肯定活不到明年!”

“可恶!”听到有人竟然敢诅咒他,并河易家连觉也不睡了,直接站了起来。

“把我的刀拿过来,是哪个王八蛋敢咒我死?”并河易家气冲冲的跳下阶梯,“我要剁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一个有些爽朗的中年男性声音传来:“扫部殿下,几年不见,您还是如此的真性情。”

并河易家仔细一看,是一个穿着黄色和服,外套一件羽织的年月三四十岁的男子。

“您是?”并河易家怒气消去大半,眼前那这个男人他确实认识,而且还很熟悉,但有点尴尬的是,自己竟然想不到他的名字了!

男子笑了笑:“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三年前在八上城下町,您与在下还说了很多话,您还邀请过在下出仕。”

如果我站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指着这个男人骂上一句:

“你个家伙不是说,没来过丹波吗?!怎么连丹波的朋友都交上了?!”

没错,这位正是本多正信先生!

“您是。。。。。。本多老板!并河易家终于想起来了。

“怎么,您就让我这个老朋友站在着太阳底下说话吗?”

“失礼了,里面请。”

本多正信回头喊道:“弥平次,你们就不要进来了,把马照看好,在外面等我就行了。”

知道这个时候,并河易家才注意到,本多正信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的身后,还有几个年轻人,其中被他刚才叫作:“弥平次”的,是一个年约三十,面貌英俊,体型健壮的男人。

“这几个人应该是本多请的浪人武士,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身边没个保镖,确实很难出远门。”并河易家如是想道。

本多正信喝了一口茶,道:“现在丹波一国的局势无比紧张,扫部殿下竟然还能如此安然闲适的午睡,这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真叫人佩服。”

“无礼!”并河易家身边的侍从厉声喝道,“你这家伙,竟敢如此讽刺我家殿下!”

不想,面对本多正信辛辣的讽刺,并河易家却是一点也不生气,他一边抬手止住了侍从,一边苦笑着对本多正信说道:“安静闲适?您可真会编排我,现在明智光秀将要进攻丹波,八上城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了,军事会议天天开,总动员也是没完没了的进行着。

您以为我过得很舒服吗?波多野殿下每天都派人来催我,去八上城商量战事。。。。。。”

他像是失散的地下党员,见到了组织一样,滔滔不绝的倒起了苦水。

本多正信耐心地听他讲了一会儿。

“那您打算怎么办?”

“波多野催得一天比一天紧,而我已经找不到可以推脱的理由了,算了,我明天还是去他那里一趟吧,要是把他弄得没了耐心,继而大发雷霆,说不定并河城就要遭到灭顶之灾了。”

“呵呵,”本多正信眯起眼睛笑了笑,这个样子让他看上去更像一只狐狸了,“殿下难道是说,跟随波多野,并河城就会免掉灭顶之灾,在这战争中安然无恙?”

“当然不是了!”并河易家苦恼万分,“我当然晓得从京都来的明智光秀一样是不好惹的,但是,两害相较取其轻,至少现在委身波多野,还能求到一时的太平。”

“虽然问起来有点失礼,但我还是要问一句,如果明智光秀赢了,您打算怎么办?”

“我。。。。。。”

并河易家正要答话,本多正信却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狐狸笑”,厉声喝道:

“经历了丹波一国的得而复失,织田信长必然会痛定思痛,重新整合丹波的国人众势力,他只会保留那些效忠于他的人,不要说在这场战争中,明目张胆地投向波多野,即便只是保持中立,他一样都不会放过!

殿下,难道您以为,在开战后,他您反戈一击,转投织田军,他们就会放过您吗?”

“。。。。。。”这是并河易家这种墙头草,最害怕,也是最不敢想象的事情,他没有回答本多正信的话,只是面色痛苦地坐在那里“冥思苦想”。

“况且,即便是波多野赢了这场仗,殿下又能怎样?殿下实力弱小,长期不被波多野重视,他虽然给了您一千石的领地,但这与‘功劳’绝无任何关系,纯粹是多年追随的‘苦劳’,我敢担保,您现在是什么样子,波多野胜利后,您还是什么样子!

“。。。。。。”

难道您,堂堂藤原秀乡之后,就甘心一辈子守着这不到三千石的领地过日子吗?!”

“。。。。。。”

好半天,他才吐出一句话,“本多老板。。。。。。不,本多殿下,在下愿意帮助明智殿下,还请您代为引荐。”

“哈哈,好说好说。”笑容又出现在了本多正信的狐狸脸上。

本多正信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并河易家要是还猜不出他是什么来头,那一切也就不用再谈了,一个连基本智商都没有的人,不值得游说与拉拢。

本多正信在心里暗暗地吐了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一样。

“终于解决一个了。。。。。。”

090 波多野出阵

090

要说起战国时代武将们的人格魅力,前期不太好说,但后期我觉得,排名第一的应该会是织田信长。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因为其复杂的性格,让后人对其深深着迷。

丰臣秀吉是个投机取巧的猴子,德川家康是个笑里藏刀的乌龟。

那织田信长呢?

呵呵,很难一语概括啊。

。。。。。。

在幸光寺之战开始之前,丹波军团大本营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此时还是五更天,庭院里点起了火把。东方的天空渐渐发白,火焰已经不如先前猛烈。

赤井与波多野两家的部将们坐在灯光下,影子在幕府的营帐上摇曳,处处流露出一种有些诡异的气氛。

因为幸光寺城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废弃了,残破不堪,而丹波军团也懒得修理,直接就在城外不远处另外布了一个阵地。

幕府之内。

作为此战的总大将兼丹波守护,波多野秀治坐在中间,右手是波多野秀尚和其弟四郎兵卫秀信,左手是赤井直正与赤井直义。

另外还有蒲田山城守信忠,森下大学清治,并河扫部易家,河北八兵卫一成等国人众势力,他们围坐在一起,所有人都是全副武装,个个表情严肃。

“这明智光秀又来了,”波多野秀治道:“这个明智,他手里有七八千人马,再加上投奔他的内藤,田中等人,现在军势怕是已经过万了。”

与体形彪悍,一看就知道是“猛男”的赤井直正相比,波多野秀治长的就秀气多了,甚至有些俊美。

不过,此时这位“美男子”,正面无表情的说着话,头盔下,苍白的额头反射着灯光,为全副武装的他增添了几分哀愁,甚至让人想起了传统女孩节的玩偶。

“大将不必担心!”赤井直正慢条斯理道:“我们这边足有一万两千的兵力,十五里之外的绘井处,还有一色家的三千人。”

因为丹羽长秀一直在近江搞土木建筑工程(修安土城),无暇顾及他所知行的若狭国,所以压力减小的一色义道得以腾出手来,派儿子一色义定领兵来丹波协助波多野。

“哦,义道公急公好义,回头一定要好好谢谢他,”波多野秀治稍微来了点精神,“丹波一定不能落入外人的手中,此战,还要仰仗各位了!”

“万死不辞!”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ww.mianhuatang.la]

这时侍从端上了酒和柿饼。

波多野秀治端起素陶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斟满,递给赤井直正,而赤井直正喝完之后,也将酒斟满,递给下一个。

大家就如此将酒杯与酒传递下去,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坐在幕府里的所有武将,都得以尝到了这种清淡的素酒。

喝完酒之后,波多野秀治又把柿饼分给大家。

所有人吃着饼,都没说话,但也没有悲壮之感,气氛反而比一开始时的那种半死不活要轻松多了。

波多野秀治站立起来,“诸位!敌人在眼前,功勋在脚下!让我们大杀四方吧!”

大杀四方?当然,这不是要打麻将。

赤井直正豪迈的一笑,使他看上去,更像是“猛张飞”了:“好!杀光敌人!”

大家的战马已经被旗本们牵到营帐外里,突然间嘶鸣起来。

波多野秀治在大家的簇拥下,昂首挺胸的走出大营。

“各位都准备好了吗?”他将太刀拔了出来,指三十里之外的明智军营,“出阵!”

“嘿咦!——嘿咦!——噢!——”(我到现在也没明白,“鲸波”的正确发音应该如何用文字表达)

众人举起大刀,齐声呐喊。

由军中的第一猛将赤井直正打头,大家到了院中。

空气中的庄严气氛,与一开始时的悲壮,显得很不相称,侍从们将马牵到波多野秀治的跟前。

天色未明,丹波军团便出发了。

根据昨天的情报,明智光秀的人马已经进入多纪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攻下了锁部城,守将早河四郎的首级被明智大将斋藤利三砍下来并挂在城头上

波多野秀尚一边拍打着被清晨露水打湿的小草,一边想,敌人这回来的可比上回快的多了,而且攻击势头也比上回要猛得多,也难怪大将忧心忡忡,这场仗打起来,想赢的话,确实不容易。

天还未大亮。足轻以及一些低级武士肩扛着扇形马印,艰难地跟了上来。

马背上的波多野秀治出了幕府大营后,仍然很少开口。

虽说他本来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这回,面对并不乐观的形势,他却是连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他不会天真地以为敌人会被他们这帮杂牌军给击败。他很清楚织田信秀的手腕是何等高超狠辣。

出城之前,一种沉重的不安便始终缠绕着他。

不得不承认,这次离开八上城,与明智军展开野战,其实是一次冒险。

首先老臣们也都不赞成此次行动,就连恨明智家入骨的赤井直正,也主张守城自闭,拖死远道而来的敌人。

但波多野秀治的心情却是一天比一天坏,手下国人众纷纷与明智光秀眉来眼去,就连很多波多野本族的人,也在暗地里与明智家进行联络。

所以他无法再静心等待了,这么下去,等到他成了“光杆司令”,那一切可就真的完了。

他必须主动出击,用一场胜仗,来稳住那些墙头草的心。

上一次臣服在明智光秀的脚底下,让波多野秀治感到了生平未有的耻辱。

他堂堂波多野氏是藤原氏的后裔,真正的名门,从应仁之乱开始,波多野氏就是丹波的实力派,无论兴衰与否,波多野氏都是不曾向外方势力低头的(他八成是忘了,自己的老爹曾经向三好长庆臣服过)。

可是到了自己这一代,波多野氏却向外人低头了,这种屈辱,放在几代之后,仍然是个污点,而且现在,织田家的势力范围已经重新回到并扩散到了大半个丹波,自己如果不打一场硬仗的话来证明自己的话,不久之后,丹波就要改姓织田了。

急速行军了半个多时辰之后,他看到一路辛苦奔波的足轻们有些疲惫,便下令大家就在露水润湿的草上略作休息。

大家席地而坐,啃着手里的饭团或者打开葫芦猛灌几口。

波多野秀治没胃口吃早饭,停下来之后,他马上派出几个忍者去侦察敌人的动向

忍者们的效率很高,才一刻钟的功夫,他们就赶回来报告:

“大将,敌人驻扎在十五里之外的手冢町,从升起的炊烟来看,他们似乎正在煮早饭。”

“煮早饭?”波多野秀治问道:“那他们就没有别的动向吗?”

“回禀大将,从我们的观测上看,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我军动静,另外,我们反复看了一下,手冢町前完全不见敌踪,如果我们直接进攻,必能获胜无疑。”

波多野秀治的身材并不能算高,坐在折叠的军凳上,就显得更像“武大郎”了。

虽然长得不算高,但他眼光锐利,充满精气。他的眉毛和头发仍然漆黑如墨,穿著黑革铠甲没有戴盔,坐在矮几上,嘴唇撤成一字形,凝神听完报告

“明智光秀竟然只是在煮饭?这不太像是他的作风。。。。。。不过,这倒也的确是一个攻击的好机会。”

他应慎抖擞的站了起来,接过近卫旗本递上的鹿角头盔,戴在头上,立刻显现与先前不同的威严来,此时的他,更像一个常年戎马四方的武将了。

他把军队分为两路,第一路由丹波军团中的第一猛将赤井直正坐镇,自己则统领着第二路走在后面。

手冢町位在东方耸立著坂户山、西边有平步,白鲑,三宫泽等群山连绵,宽阔的丹波盆地中央,而贯穿丹波的河流——筱川的支流也经过这里。

手冢町东边就是筱川宽阔的河滩,西边是约五、六百公尺的平地,再过去就是缓缓倾斜的梯田,梯田之上是旱田,再上去是树林,直接群山,整个地形大概如此。

如果作者是军事家的话,要选战场,就会选择在筱川岸边布阵。

宽广河滩上点点散落的绿色草丛中,各色春花绽放,在朝阳下美得耀眼。

从有大片的田地就可以看出,这里原本也是人口兴旺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附近有七八个村庄,不过在开战之前,村民们为了免遭兵灾,都逃进了山里。

“真是可惜啊。。。。。。”看到一路上虽然肥沃,但因无人耕种,都快要荒废的天地,作为土生土长的丹波人,波多野秀治的心情也沉了下去,“必须赶快结束战争,不然丹波这一年的收成可都要废了!”

“大将!”刚才的忍者又出现了,“敌人的阵势已经观察到了!”

“真的吗?太好了,快说!”

“敌人在筱川得河岸边布阵,”忍者喘了口气,道:

“敌人布置成鱼鳞阵的模样,头阵是明智本族的明智光春,明智光忠与三宅弥平次,第二阵是岛左近清兴,斋藤利三,与松仓右近重信,第三阵是其子明智信光,前田庆次,可儿才藏,第四阵才是主阵,由细川藤孝,御牧勘兵卫景等拥护明智光秀坐镇指挥。”

波多野秀治道:“到底是明智光秀,这么快就做好准备了,看来想通过袭击的方式来获胜,应不太现实了,不过那样也好,正面决胜负吧!”

091 幸光寺的第一回合

091

最近十几天,有幸拜读了好多关于日本战国的书,包括《甲阳军监》、《绘本太阁记》、《信长公记》、《义人录》、《武田信玄》、《天与地?上杉谦信》、《毛利元就传》等等。(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其中许多在国内都是买不到的,我还得拜托在日本的朋友或是以网上邮购方式取得。

幸好我还懂点日语,不然这些从外国来的书,就。。。。。。

都是日本人自己写的,跟网上流传的那些“穿越文”完全不一样。

我们眼里的战国,与现代日本人自己眼中,或者那个时代的作者们亲身经历过的战国,似乎有很大差异。

对了,要纠正一下,称呼主公的主公应为“大将”,而“大将”也可以直接表示主公,无论是高级家老,还是低级足轻,都可以称呼军团首领为“大将”,而“大殿”一词要等到江户时代才出现,低级武士称呼高级藩士为“大殿”。

。。。。。。

天正六年(1578年)的春天,从京都攻打过来的,由明智光秀所统领的山阴dao军团,与有丹波土著国人众实力所组成,由丹波最大的实力派波多野秀治所领导的丹波军团,在丹波南部多纪郡的,幸光寺城的野外,展开了一场参加人数超过两万五千的大型野外合战。

历史上将这场战役称为“幸光寺合战”,又因其战场所在地为筱川岸边的手冢町,故又称为“手冢町合战”。

哦,差点忘了,此战之中,还有丹后一色家的三千人马,如果把他们也算上的话,那这场战斗的人数可就超过三万了。

不过,幸好一色军只是来打个酱油,走个过场,自是自终都未曾投入战斗,所以其存在感相当薄弱,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所处位置比较靠后的关系,我不能亲眼一睹最前线的面貌,有点可惜啊。

大约是在正午时分,明智军与丹波联军,在筱川两岸相遇。

首先是赤井直正统领的赤井军,他们是这支杂牌军里,最富有战斗力的一支部队。

步伐整齐的赤井军,在赤井家一门众,赤井直义与赤井正盛的带领下,缓缓地来到河岸近滩处。

他们调整了一下步伐,在确定了没有进入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后,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

这里,作者要多说一句啊,不知大家有没有看过《天与地》或者《影武者》之类的老电影没有?

如果你们看过的话,就会发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无论是作战技术全面的武田军,还是来去如风的上杉军,抑或是武器精良,擅长火器的织田军,他们的作战套路都很相似。

就是按照那个时代的野战战术,持有弓箭或是铁炮的足轻,都是在两军行进到射箭距离后,先进行弓箭战,然后双方的长枪兵与旗本才进入接触战。

而眼下,我所在的明智军正是这种打算,冷眼静观赤井军逐步接近,然后用弓箭和铁炮好好“招待他们”。

不然你以为,明智光秀干嘛要把明智光忠,明智光春还有三宅弥平次这三位最擅长使用火器的武将,放在部队的最前头啊?

但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上回的作战中,赤井直正有了对付我们的经验,抑或是说,他已经摸清了我们的作战套路。

这种传统又固定的作战套路被他丢弃了!

当赤井军进入了明智军的枪炮攻击范围,同时,也将自己置于敌人的远距离兵器的杀伤范围内的时候。

本该出现的赤井弓箭手与铁炮手并没有出现,相反,足轻与骑兵的突然加速,像是不怕死一般的,冲向了离他们并不算远的敌人。

对面的明智军先锋队中。

三位武将明显没有预料到这种“突变”,等他们三人反应该来的时候,敌我之间的距离,已经被拉近了许多。

于是乎,在他们三个人仓促地下令中,处在第一阵的铁炮手与弓箭手们有些狼狈地仓促还击,万箭齐发,枪炮齐鸣,打破了筱川的宁静。

但是赤井军却没有丝毫的胆怯。

他们歪著头盔缩着肩膀,咬牙前进。

有人中了箭或者直接被急速飞来的弹丸打出了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小洞,每前进一步,就有好几个人都在了地上。

一支强兵的素质开始被体现出来。

赤井军并没有被吓退,他们甚至连一丝的惶恐与不安也没有。

说实话,这种跟后世中国义和团的“玩儿命”战术还是挺像的。

根本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纯粹是用最鲁莽,最简单,最不需要动脑筋的原始战术。

但也正是这种“找死”的战术,竟然令明智一方出现了动摇。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可能是吧。

本来一直沉著弯弓射箭和给铁炮上子弹准备射击的人,都开始出现了心理上的波动,如果这样下去,心神被夺,很难用定力相抗,很快就会被一鼓作气的赤井军击垮。

果然,最前头出现了混乱,弹矢的准星大失。

“没办法了,撤!”

其实铁炮手与弓箭手的身上也有近战的冷兵器,只不过他们常年与铁炮或是弓箭为伍,近战的能力远远比不上普通的步兵足轻。

在付出了一定的伤亡之后,第一阵后撤,由第二阵的斋藤等人顶了上来。

赤井军一战成功,乘胜进击第二阵的斋藤利三。

看到前面的颓势,斋藤利三眉头紧皱,怒从心起。

“刚开战就打成这个德行,亏你们三个人还是大将的本族,美浓武士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当然,这是他心里的话,表面上当然不会说出来。

“斋藤殿下,快看!敌将动了!”

随着旗本们的惊叫与指引,斋藤利三蓦地看到。

百丈之外,一个身材高大的武将,骑着一匹骏马飞奔而来。

虽然因为距离太远而不见敌人的相貌,但他依然可以从紧紧跟在那人身后的大队人马身上看出。

那的确是敌人的大将。

“丹波赤鬼”的行动,如同往日一般的快如疾风,势如雷霆。

他头戴黑色战盔,身穿黑革铠甲,跨著漆黑骏马,只有代表其身份的,头上的镰刀型的盔饰,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非常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回被我砍断了长枪的缘故,这回他换了个新武器。

一把长近七尺的大刀!

长度有些惊人的刀,放在他手上,逢人便斩,所向无敌,几乎没有人能跟他面对面过招。

他大声恫喝同时刀锋落下,有人尸首分离,有人手骨碎裂,有人腿肢斩落,甚至有人从头到脚当中一劈为二,那些足轻们,就像刀切西瓜似的,或被劈成两半,或被拦腰横剖,惨叫不绝。

原先队列还算整齐的斋藤军,立刻乱了阵脚,左躲右逃。

斋藤利三看到自己手下人,竟然在赤井直正的“一骑讨”攻击之下,这么快就溃不成军了,怒火中烧。

“都别拦着我!我非亲手宰了这个赤井不可!”

就在斋藤利三想冲上去与赤井直正来的“火星撞地球”的时候。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在下和州岛左近清兴,前来领教赤井伊予守殿下兵法!”

身穿银色甲胄的岛清兴,在将士们的护卫下,骑着马冲向了正在大杀四方的赤井直正。

“好!就陪你玩玩!”

“铛”

霎时,两把长刀在半空中激烈碰撞,发出金铁交击的碰撞声。

岛清兴面色一苦,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对方手中的长刀的刀刃迸发出来。

巨大的力量差点没将他手里的刀磕飞掉。

“好强的力量!”岛清兴感到有些吃不消。

“哼!不愧是丹波赤鬼!果然有点本事,不过我岛左近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打败的!”

想到这里,他拿出了比刚才更强的力道,来攻击眼前的敌人。

“赤井殿下!我斋藤内藏介利三,也来讨教你的兵法!”

不等赤井直正回应,斋藤利三已经拍马闪到了眼前。

我KAO!赤井直正想到了上回被三个小鬼围攻的场面。

你们近畿来的人,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武士道,一对一公平决战吗?

呜呜呜~~~

而这时,沉闷的法螺被吹响了。

这时由总大将波多野秀治亲自压阵的,联军主阵突然出动,大军齐出,气势逼人。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明智军,又开始浮躁起来了。

“可恶!”

斋藤利三与岛清兴不得不结束语赤井直正的对战,拍马回到各自的阵中。

从开战到现在,不过区区一个时辰。

时间虽然短暂,但战况却极为激烈,已有上百名将士倒在了这块土地上。

阳光更加和煦地照在河滩上,照得我眼睛有些睁不开。

刚才交战之处,草丛被践踏零乱,死伤累累,河滩上也有血迹流到了河水里,染红了一遍。

但是其他地方却仍是一片春日美景。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想到了前世读过的梭罗的《瓦尔登湖》,里面有句话:

“人类的所作所为,在历史悠久的大自然面前,是何等的荒谬愚昧!”

可惜两军之中没有一个人有我和梭罗的这种想法,厮杀还在继续。

而山野与河流,依然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092 军团的配置

092

今天在苏州的观前街上,吃了一次所谓的正宗日本料理“朝日屋”。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味道的好坏先撇在一边不说,寿司与刺身的新鲜程度,是硬伤啊。。。。。。

手冢町这边,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打了一上午的战斗,依旧处于胶着状态,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胜负。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打仗,这种需要消耗大幅体力的活动,将士们若是不补充上一顿可以填腹的午餐,那就很难再接着打下去。

综上两个因素,在下午大概两三点的时候,双方各自吹起法螺,收兵了。

在作战中,波多野秀治自始自终都与赤井直正保持着近距离。

倒不是说这对老冤家真的和好了。

他心里所想的是,这个赤井,都是已经五十的人了,竟然还这么能打!真是越老越坚挺!

认识赤井直正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个死敌了解得够通透了,所说赤井的一身武功他也是有所体会的,但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赤井的能量,超乎自己想象!(广告词?)

如果能更好地利用这个家伙的力量,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作为主将,他却一直徘徊在第一阵周围。

明智军一看敌人的主将都出来了,能不兴奋吗?一个个屁颠屁颠地蜂拥而上。

因为自己与赤井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所以围到赤井那边的人也多了起来。

托他的福,赤井直正今天体力消耗得特别快,在砍倒了不知道多少个敌人之后,这位猛将,十几年来,第一次尝到了疲惫的滋味儿。

再退兵之后,波多野秀治与赤井直正各自重整旗鼓,下令军队轮番休息。

此时正值春日的下午,如果你是“神觉中人”的话,就会体会到,这个时候真的是闭上眼睛“冥想”的大好时机啊!

自从出兵以来,丹波联军一直处在一种高度戒备,极度紧张的氛围中,虽然每晚都有充足的睡眠时间,但神经一直这么紧绷着,肯定是吃不消的。

经历了一场大战,体力上已经开始撑不住了,再被这温暖的阳光一照,顿觉睡意昏昏。

一向以铁腕手段治军的赤井部倒还不算什么,但并河部,河北部,中泽部等国人众势力的部下,已经睡下了一大片。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就连波多野军中,也有人进入了“盗梦空间”。

当然,那些“大人物”肯定是不会睡的,体力方面是一回事,他们想到今天还要不要再打?什么时候打?在那里打。。。。。。这些问题可都关乎自己的生死,马虎不得。

而对面的明智军则是同样的毫无动静,听去探查的忍者汇报,明智光秀也下令各部队轮流休息。

“看来暂时可以放松一下了,”大家听到这个“好消息”时,内心都安定了下来,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什么事情了。

在收兵之后,明智光秀下令,各部不得私自食用饭团等干粮,而是命令奉行们负责烹制大家的,热气腾腾的午餐,说实话,正式的军餐,确实比一般的干粮更会让人觉得有“充实感”。

“诸位暂做片刻休整,”军议上,他就是这么讲的,“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一刻出阵!”

当天下午,我们大家聚在主阵中,对军事上的布置展开了讨论。

有了上次攻打八上城的经历,父亲明智光秀如是说道:

“我的打算是,尽快结束战争,最好多进行几次野战,歼灭丹波联军的主力。”

“大将何必如此,”斋藤利三道:“在兵力上,赤井与波多野虽略少于我军,但却不是泛泛鼠辈,想在短期之内,通过野战的方式将他们全部消灭,这未免有些不现实。”

“是啊,大将,”内藤义昭虽然很想看死敌倒霉,但站在己方的角度上考虑,他也不赞成“速胜论”,“敌我实力相当,如果坚持一味的‘强战’的话,对我们自己也是相当不利的。”

“小五郎,你的意见呢?”父亲点向了离他最近的我。

我顺着刚才内藤义昭的话往下说道:“我觉得斋藤与内藤两位大人说得对,我军在敌人面前并不占有绝对优势,即便可以强行速战速决,恐怕也会自损不少的。”

“好吧,我们就暂时不要出击,静观敌人的动态变化吧。”

见我们大家都如此认为,父亲也就不再坚持当初的方针了。

父亲之所以会提出速战之策,一起是因为,他原本认为自己这次前来,“民心所向”丹波众应该会全部归附自己,舍弃波多野与赤井才对。

这样一来,他携“王师”自可以轻松的“秒杀”敌人。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想,丹波众中看这两个家伙不顺眼,想投靠“皇军”的大有人在,他在米兰城发布檄文没有多久,丹波的大部分国人众就送来了秋天的菠菜。

不过“大部分”并不代表“全部”,依旧有许多人在赤井与波多野激进又暴力的“革命恐怖”之下,被迫倒向他们,这两个人竟然因此,而聚齐了一支人数过万的大军,这还不包括北边不远处,一支三千人的一色军队。

这样一来,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他的“速战”也就变得不那么现实了。

其二,他不希望再像上次那样,在八上城下面,跟敌人在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那滋味儿可是相当难受的,粮草方面也未必能跟得上。

不过回京都去筹措粮草的,家中首席奉行明智长安,至今为止,他的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没遇到什么难题。

粮食方面,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了。

既然如此,就安心跟敌人耗下去吧。

然后是讨论,什么时候与敌人进行“第二回合”的问题。

关于这个,对波多野军比较熟悉的四天王政孝提出了“拂晓进击”的设想,得到了我们的认可与父亲的采纳。

既然已经讨论好了时间,那么接下来就是军阵的布置了。

别的都好说,由本家作为主力处在中央,国人众分居两翼。

这是大名统辖豪族作战的原则与惯例。

唯一的问题就是,有谁来出任先锋。

明智光忠那三位今天可真是“长脸”,随便就被敌人给唬住了,只要他们三个还有点廉耻心的话,就不会再盘踞着这个位子。

果然,这三位主动要求将各自的人马向后撤一些。

这样一来,先锋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于是乎,大家都想抢这个离“建功立业”最近的位置,并为此争论不休。

不过,父亲在心里却是早有主意的。

“内藏介,就由你充当单箭头先锋,顶在最前面,可以吗?”

“定不负大将所托!”

如果这话是出自其他人之口,或许是大言不惭,但是出自斋藤利三之口,众人即觉得恰如其分,因为他是有这份能耐的。

这个斋藤利三,和父亲的远房表弟,早在年少时,就以足轻大将的身份,跟随着斋藤道三攻击过尾张,并立下了战功,几十年来,无论所服侍的主公是谁,他的“军功”都没有减少过。

多说一句,斋藤道三与斋藤利三,在血缘上并没有任何关系,斋藤利三是足利府时代,美浓守护代斋藤氏的后裔,正儿八经的斋藤继承人,而道三只是从守护土歧赖艺那里,得到了这个姓氏而已,另立门户,与原本的斋藤家族毫无关系。

“那好,就拜托你了,”父亲点了点头,“第二阵方面,左近负责左军,右近负责右军,传五郎(藤田行政),有你负责中军,你们三个人埋伏在内藏介身后!”

“是!”

“第三阵,庄兵卫(沟尾茂朝),太郎左卫门(松田政近),小五郎,与一郎,就交给你们四个了!”

“是!”生平第一次得到领兵作战,担当统兵大将机会的细川忠兴显得无比兴奋。

“大体配置就是这样了。

明天早上卯时做好战斗准备,战斗开始的时候,我会在中军幕府之内,吹响法螺。

到时,就先由内藏介,你的人马先展开行动,左近,右近,传五郎,你们三人紧随内藏介其后。

卯时两刻的时候,我会在营地里吹响第二次螺声,那是全军的冲锋令,各位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无比全力出击。

至于战场上的种种变化,诸位按照自己的能力和需要来统筹处理。

当我在营地上吹响第三声法螺时,大家务必立刻撤兵,不可恋战。”

他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配置。

“以上就是全部安排了,没什么事的话,就散会了吧。”

“大哥!”刚走出大营,细川忠兴就兴奋的对我说道:“我现在终于可以去斩将夺旗,留名青史了,以前一直都是担任岳父大人的警卫,闷都快闷死了。”

“那可真是要恭喜你啊,不过战场凶险,比不上本阵中重重护卫,到时候,你可要多加小心,当然,我如果有那个能力的话,也会按照情况,照应你一点的。”

“那可就多谢了,明天我一定要立下战功,让老爹(细川老狐狸)对我刮目相看!前阵子丢了丹波,可真是让我们一族丢尽。。。。。。”

093 傻瓜

093

很早之前,父亲就暗示我,要招收一两位家臣作为自己的根基。[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当时我也都听进去了,从越前讨伐战结束回来之后,我先后招收了可儿才藏(这位本来就是谱代家臣),前田庆次,大久保长安(这位比较牛B,直接当了我叔叔),小林芳雄,左右两近,本多父子。

这些人中除了小林,基本上都是后世眼中,战国时代大名显赫的人物。

不过话说回来,以上人物到最后,都被我推荐给了父亲,成了他的直臣,反倒是我自己,一直都是个“光杆司令”。

这在外人眼中几乎是无法理解的,要知道在武士家族中,没有百分之百的亲人,只有百分之百的君臣,再亲的父子之间,也是隔着一段距离的。

而且美浓人对于“父子相残”似乎特别感冒,远的不说,最近的就是斋藤道三爷俩那点破事儿!

我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反正等“老头子”你哪天蹬腿儿了,这些人不还是要听我的。

这是个在后世属于比较正常,但在现在属于相当幼稚的想法。

不过,不管怎么讲,明智家臣团的实力,开始慢慢壮大了。。。。。。

战斗从拂晓开始。

时间虽然还没有完全入春,但在春来稍迟的山阴大道上,并不甚肥沃的土地已经得以提前享受明媚的春光了。

而手冢町的漫山遍野上,更是一片阳春景致,梅花、桃花、樱花及无数野花竞开。

按照先前制定好的计划,父亲派斋藤内藏介利三走在最前头,充当单箭头前锋。

而为了防止各军阵之间的距离过大导致军阵布置脱节,由岛清兴,藤田新政,松仓重信三人在他后面一字排开,充当伏兵与后卫。

而丹波联军的布置则没有任何的的变化,战斗力最强的赤井军最先朝明智军攻来。

不过赤井直正本人并没有像昨天那样,一骑当千的冲在最前头,今天领兵在前的,是他的同族赤井直盛与赤井直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ww.mianhuatang.la]

两军在双方战鼓雷鸣中冲锋,展开弓箭战与铁炮战。

两军之间的远兵器对战非常激烈。

飞箭如羽虫般飞过朝露闪烁、繁花盛开的绿野之上,发出尖锐的声音,插在盾牌上。

这个还算比较“文雅”的了,像是铁炮,这种带着震耳欲聋的枪声与阵阵白烟的热武器,打在人身上那基本上就是血流一大片,这个时代的任何盾牌与甲胄,都阻止不了弹丸的前进。

在激战了约半个小时之后,双方把弓箭与铁炮撤下,正式的白刃战展开。

呵呵,这还真是传统的战术呢。

“大哥,”细川忠兴一副久经沙场的名将的模样,拿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在我身边指点江山,“前面的战况不相上下啊。。。。。。”

“上你个大头鬼!”我没声好气地骂了他一句:“战场上的形势千变万化,谁也说不准会是怎么一个情况,与一郎,你明明是第一次出任领兵大将,却装出一副老将的样子,真是令人受不了。”

赤井直盛在辈份上虽然与赤井直正平等,但他的年龄只有二十多岁,这正是一个容易冲动,四肢动得比大脑还要快的年龄。

本来,他在赤井家中只是负责做一些文书,后勤之内的工作,在武艺方面,虽然得道堂兄直正亲自指导而略有小成,但放在战场上,这些完全不够看。

赤井直正何尝不知道这个,但经历上一次的丹波战争,像是赤井佑家,赤井幸长这样的沙场老将或是青年俊才都已经葬身沙场,家中可以说已经快要人才凋零了。

没办法,只好把想赤井直盛这样的,上阵次数不多的人,也拉了上来。

此时,赤井直盛正率领着七百多人,与右军的松仓重信交上了手。

赤井直正虽然对军事还不太熟悉,但却不乏“新概念”。

他的内心深处,是这么想的:

战争哪有固定的方式,只要打赢就好,只要不错失战机就一定能赢。

大将也真是迂腐,干嘛非要跟他们在正面决战啊?还要来什么对射,直接向昨天那样,倾全力进攻多痛快啊!

直义那家伙也真是的,我向他提这个意见的时候,他反倒斥责我,大将命令如此,敌人怎么射过来,我军就怎么射回去。

切!蠢死了!

看来大将也老了,家中还得靠我们这样的“革新之士”,才能壮大发展!

终于,与他交手的松仓军,阵容之间出现了破绽。

“哈哈哈,机会来啦!”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的他,大喊了一声:“丹波的儿郎们,跟我冲!”

身先士卒,七百兵马一哄全军出动,径直朝“败退”的松仓重信冲去。

此时,正在跟斋藤利三鏖战的赤井直义,惊愕地看到这一幕。

“混蛋!”赤井直义骂了一句,“这家伙没有打过仗吗?竟然如此地不守阵法!”

但是,他又不能放着这位同族不管,在一时抽不出人手的情况下,派出传令兵,将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了后面的赤井直正。

眼看明智部队败退连连,他们的统领松仓重信更是逃得远远的,虽然不时有败兵从阵容中回过身来攻击自己,而其他军阵中的人也由来“凑热闹”的,但很快就死在己方的刀枪之下,形势一片大好!

本来还有一丝顾虑,追击速度并不算太快的赤井直盛,眼看胜利在望,意气风发地骑在马上,气势昂扬,加快了速度,如疾风一般的地赶过众多兵士。

而似乎也正如他所看到的那样,松仓的军队似乎已经失去了斗志一般,纷纷丢了手中的兵器,有些人甚至连身上重达十多斤的锁子甲也脱掉了,他们化成好几准,分开各自的风向,四散而逃。

如果是平常,从堂兄那里受教过一些兵法军略的赤井直盛,面对这种狼狈的有点不正常的溃逃情况会有所怀疑。

不过,此时这位年轻的将军却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再加上上战场时间实在是很短的缘故,他完全缺少这种考虑。

他只是不断的喊著:“冲啊!冲啊弟兄们!杀光这帮京都来的杂种,我们就可以回到城下町去享受美食和女人了!”

中下级的将士们,似乎特别容易受到这样的鼓励的感染,一个个冲劲儿十足。

感到自己的话似乎起到了效果,赤井直盛更高兴了,“别逃!一个敌人也别留下!统统给我宰了!”

其实,他永远都不知道,这是他留在这个世间,所说的最后几句话了。

很快就出事了!

而赤井军掉入松仓军事先所挖好的陷阱,也是在那一瞬间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一天晚上,明智光秀便命令部下就在战场附近挖了上百个又大又深,上面铺著木板,再盖上草皮,看上去跟平时的路面没什么两样。

本想乘胜追击的赤井直盛部,在不久之后,就遭遇到了这些巨坑,手下人马前赴后继掉入了坑中。

“不会吧!”我老远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头,问身边正在捧腹大笑的细川忠兴,“喂!与一郎,这不会是真的吧?赤井直正那老家伙我见识过,不仅武艺非凡,而且兵法谋略相当出众,挖坑这样的小把戏,他应该不会上当才对啊?”

“唉,大哥,”细川忠兴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会是跟他打了两次,就怕他了吧?这家伙确实有点本事,但毕竟老了嘛,还有什么可怕的?”

“呵呵,是嘛。。。。。。”

昨晚挖坑的时候,我还对这种战术不屑一顾。

按说,鬼子掉进土八lu和乡亲们挖的陷阱里面这种情节,应该只会出现在后世天朝电视台的抗日神剧中才对,真实条件下,鬼子应该不会被这些小儿科的把戏给骗了才对。

难道几百年前,站在我面前的鬼子们,在提前为他们的后世子孙秀智商上面的下限吗?

赤井直盛正冲的起劲,但只见眼前烟尘大起,灰土弥漫。

自己身边的士兵们哀号惨叫,突然消失在眼前。

“咦?”他心中一惊,“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出什么事了?”

再看到那一个个挤满人马的大坑时,他大概明白了,“该死的明智光秀,身为武士,就应该使用堂堂正正的兵法,他竟然是用陷阱这么卑鄙的战术,简直不可原谅!”

呵呵,一个多小时之前,你这么也是嘲笑你的堂兄“太守规矩”了。

他眼见形势不好,立刻拿出平时习练的马上功夫,匍身在马上,马也真是有灵性,一纵身,轻轻跃过约莫二十尺宽的大洞。

不用怀疑这马是不是马戏团来的,玩过《信野》的童鞋们,应该都知道,丹波也是产马重地,名驹极多。

在飞奔了十几丈之后,赤井直盛急忙掉转马头,回望那些子弟兵们的惨状。

后面跟随他而来的将士们纷纷落入坑中,再加上坑中有木桩尖锥之类的利器,里面一片哀嚎,那场面好不凄惨!

“大家不要再前进了,后退!后退!这是敌人的计谋!”

赤井直盛早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他大声呼喊着,让大家后退,不要中了敌人的计谋,还想重新整理人马。

但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予他们了!

原先潜伏在壕沟左右的明智伏兵,立刻像蚂蚁般爬出,杀向阵势大乱的赤井军。

他们后背着“水色桔梗纹”的靠旗,高举写着“厌离秽土,欣求净土”、“南无阿弥陀佛”还有“八幡大菩萨”的旗帜,冲向混乱中的赤井军。

杂乱无章的赤井军根本就来不及阻止有效的防御,死伤惨重!

“混蛋!”赤井直盛眼中喷火。

“赤井图书直盛殿下吗?”不知什么时候,一员武将出现在了他面前,“在下明智小五郎信光,特来讨教您的兵法了!”

094 战场上最华丽的逆转(上)

094

在首级落到我手里后的一段时间内,一直在我身边冲杀得赤井家武士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统领已经死掉了。[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直到明智家的武士大喊:

“明智将监殿下讨取赤井图书殿下啦!”

“万岁!赤井图书死啦!”

得到了这个噩耗的将士们又惊又怕,他们一改刚才的勇往直前,开始不顾形象的大步后退起来。

不过哪里有怂蛋,哪里就有“豹子胆”。

也有相当一部分人,他们激起最了的勇气,各自抛下了弓,抽出长刀冲向正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的我。

这群忠诚的战士,希望能夺回他们的,已经死去的统领的首级。

因为路挖了许多坑,所以能走的路径很窄,而他们又穿着甲胄带着武器,骑兵不能两骑并肩而战,只好成为一骑纵队,足轻也仅能两三人并肩而行。

这对我与我身边的旗本近卫而言,斩杀起来的容易程度,简直可以用毫不费吹灰之力来形容。

“好好好!”我连叫了三声“好”,因为此时的我,也正处于好战嗜血的“狂化”状态,每多收割一个人的性命,就能让我得到更多的满足。

就在我和身边的人杀得起劲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大哥,这么多人你一个人肯定也应付不了吧!”不用说,肯定又是那个细川忠兴,“不如分几个,给老弟我吧!”

“哈哈哈!”还是三个字一起说,难道我的“狂化”状态还没有解除?

“与一郎你这小子!最懂得捡便宜了!也罢!这几十个人我也不放在眼里,就送给你练练手吧!”

虽然是一桶别人不愿意接收的“泔水”,但细川忠兴似乎很乐意喝。

他带着十几个护卫,迎着冲过来的赤井武士,劈头就砍。

理他最近的那个足轻瞬间便身首异处!

一向没皮没脸,嘻嘻哈哈的细川忠兴今天很不一样。

他的力量惊人,有一个骑士在他面前招架无力,连人带马滚落地上。

不是吧?!我大吃一惊,这么长时间没见,他的武功竟然进步了这么多,哪位“武林高手”教他的,或者说这家伙也被一个老乞丐卖给过《如来神掌》?

亦或者,这家伙难道也有“狂化技能”?

在我不断胡思乱想的时候,细川忠兴在那边却是越杀越起劲。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现在的他确实感到“不明觉厉”,出手之间寒光闪现,被他所杀的人几乎没有谁可以招架超过十个回合。

二十多人一个不剩的被他杀死或者干脆踢到那又大又深的坑里。

而他身边的旗本近卫们,看到自己的少主如此“给力”,士气大振,纷纷拿出超过敌人十几倍的勇气,将眼前的赤井武士一个个杀死。

不过,此时的我并没有兴趣注意这一切,士兵即便表现再好,观众的眼睛也只会在将军身上徘徊。

当我把赤井直盛的首级交给旗本近卫,意气轩扬地回到本阵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

我走到父亲明智光秀的身旁,如同献宝一般的将赤井直盛的人头拿了出来。

“父亲!听赤井家投降的士兵说,这就是赤井直正的堂弟――赤井直盛的首级,请父亲您验证!”

其实已经没什么好验证的了,但父亲还是面带肃色,一丝不苟的检查了好半天,最后,他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哟西!小五郎!干得好!金戈铁马之中取敌人之首级,这才是真正的武士,才配做我的儿子!这还是两天以来,我军取得的第一个敌将的首级,这对于鼓舞军心有很大帮助,你做的实在不错,我给你记上一功!”

父亲兴致很高,他一向对我很严厉,如此高的赞赏还是第一次从他那里听到。

“谢谢父亲夸奖!”

“十五郎,”夸完了我,父亲又转过头,对着一直担任警卫工作的十五郎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一个武士该做的,你要想你大哥好好学习,知道了吗。”

十五郎充满羡慕的说道:“知道了,我一定会以大哥为楷模的!”

对两个儿子说完了话,父亲又捧起了赤井直盛的首级。

自言自语地说:“吾主信长公乃是天命所望,众望所归,统领天下,是为王道。

尔等与波多野一族却自作聪明,听信好事者言,妄自尊大,在本已平定的山阴dao上掀起无妄的兵灾,是山阴子民蒙受涂炭之灾,令人无比愤恨!

如今,吾奉信长公之命了结你性命,乃是为了还山阴一个太平盛世。这是你的宿命,亦是你的报应,怪不得任何人。

即使如此,你对吾等也不该有一丝怨恨,吾等并不知道在你心中,是否有一丝悔意,但人既已逝,且忘俗怨,速速成佛吧!”

他念了几声佛号之后,将首级交还给了我。

“父亲,听您刚才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个‘东西’好好安葬了吗?”

“这是必须的!”刚才说了那么多话,父亲的喉咙早就受不了了,“不过你现在,还是把它先挂在本阵的大旗上,或者别的比较显眼的位置,赤井直盛是赤井直正的同族,他的死,可以打击到赤井直正!

等战斗结束了,在找家佛寺,把它好好安葬了。”

“是!”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仁慈。。。。。。

在我出去之后不久,本多正信走了进来。

“恭喜主公!我刚刚听人说了,少主殿下讨取了敌将的首级,勇武无敌,真是令人敬佩,明智家中有少主在,未来繁荣昌盛一定不会是问题!”

本多正信可以说得上是一个相当狡猾的人,在“狡猾”这个水平上,家中只有两个人可以与他相提并论。

一个是同样胸藏沟壑,深不可测的“叔父”明智长安,另一个就是父亲了,后者在历史上作为能搞死织田信长的阴谋家,没有两把刷子,你信吗?

“呵呵,”父亲可不会被他的“眼药”所迷惑,“正信你实在是过誉了,信光的兵法只能说是略有小成而已,离真正的‘勇武无敌’还差得远呢,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他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但本多正信敢赌咒发誓,自己这个主公,肯定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的,当然也知道自己前来的目的。

“主公,”本多正信突然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告诉父亲什么不可告人的惊天大秘密一般。“时机到了!”

“到了?!”父亲面露喜色,“你确定吗?”

“嗯!”

“那好!赶快去办!”

“是!”

自始自终,站在一边的十五郎,都没明白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安静地听着。。。。。。

赤井直盛的战死,对于赤井军乃至整个丹波联军,都有一定的打击,但是赤井直盛毕竟人微言轻,他并不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在联军中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力。

所以,在经历了短暂的混乱之后,联军继续前进,再度与明智军陷入鏖战之中。

不过,战局马上就要发生改变了!

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来,看吾等,如何完成最华丽的逆转!

联军右翼,并河易家的部队正守卫在这里,只要波多野秀治一声令下,他们就要前进与敌人作战。

不过此时,并未与明智军队进行任何正面接触的并河易家,却显得无比的紧张,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他已经得到了消息,半个多时辰之前,赤井直正的堂弟――赤井直盛已经死在了明智光秀的儿子明智信光的手中。

赤井军不仅损失了一位将领,赤井直盛的七百多人马也全部打了水漂,要么战死沙场,要么投降敌人,也有不少逃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面对这个坏消息,赤井直正来不及痛骂这位无能的同族,便不得不亲自披挂上阵,来稳住开始浮动的赤井军的军势。

赤井直正脾气焦躁,容易发火,经常在公开场合辱骂他看不顺眼的豪族,因此,包括并河易家在内的许多豪族,都对他怀有恨意。

现在看到他如此“出风头”,所有人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在心里却都在喊了声:

“痛快啊!你这老小子也有今天!”

“看来明智光秀已经开始慢慢占上风了,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作为联军里面最强的部队,连赤井直正都开始吃亏了,这不正说明,形式开始对己方不利了吗?

唉~~~本多大人的人怎么还不来啊,啊?!难道他放弃我了吗。。。。。。”

这才是并河易家心中所想的,他早就通过“本多老板”与明智家勾搭上了,现在的形势,让他开始庆幸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误。

但本多正信却迟迟不派人来跟他联络,自己可是写了宣誓效忠的誓书和呈上了丰厚的礼物,难道现在明智光秀觉得用不到自己了吗?就装作不知这件事情的样子。。。。。。

就在他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几十丈之外,一个骑马的武士狂奔了过来。

并河易家的儿子――并河八郎治家!

“怎么样了?”并河易家一直让儿子守在阵前等待明智光秀的使者,现在儿子回来了,虽然没有使者同行,却也代表,有新消息了!

“出兵!出兵!”并河治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光秀公有令,进击敌人,一举歼灭波多野秀治!”

095 战场上最华丽的逆转(下)

095

新年到了,又到了放鞭炮吃饺子的时候了,当然,还少不了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春晚。(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作者刚刚在网上看到一段没节操又有点恶搞的吐槽段子:

“咏哥顶着一张马脸主持了那么多届春晚,唯独与马年春晚无缘,真是有够杯具的。。。。。。”

听完了儿子的话,并河易家大喜过望,“太好了,光秀公并没有忘记我啊。。。。。。传令!传令!吹响法螺!出兵!在打倒波多野之前,我决不后退!”

此时的他,已经抛去了心中所有的杂念,斗志昂扬。

并河易家所在的联军右翼,与明智军左翼的岛清兴左近还有三宅弥平次相隔不到一里之遥,在他开始进攻波多野秀治的同时,也收到了明智光秀的命令,他们也吹响了前进的号角。

并河易家部,距离波多野的本阵,相隔的也仅有一百多丈,原本所做的就是护卫本阵的工作,所以波多野军在看到并河军朝他们冲击而来的时候,还茫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在被攻击之后,他们的混乱可想而知,突然之间,战友变成了敌人,将武器对准了自己。

此时的本阵中,大部分人马都已经被派到了前线上去,仅有波多野秀治最后的六百精锐将兵。

此时,神情凝重,坐在军凳上的波多野秀治,正在幕府之内,与最信任的几员武将商量着战事。

赤井军的局部失利送他们都轻松不起来。

“怎么了?!”

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回禀大将!并河部倒戈了!”

“纳尼?!”

当向来被自己所信任的并河易家突然向自己的大本营发起攻击之后,波多野秀治震惊之余,勃然大怒。

“混帐东西!”波多野秀治痛骂道:“我平日里对这个家伙不薄,到头来,这家伙竟然还是投向了明智光秀!”

“主公,眼下如何是好?”手下将领们急了,“如今并河军离我军本阵已不到两百丈,请主公您速下决断!”

“两百丈?”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名将,波多野秀治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说说,并河那条狗的具体位置?”

他的语气阴森森的,让大家在心底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回禀大将!并河军正处于我军南侧右翼,他们以步兵足轻与轻骑兵武士为主,正向我部进攻而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回答他的话的人是他的弟弟波多野秀尚,自从波多野秀尚元服以来,就一直寸步不离,随侍左右的跟随在兄长的身边,充当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哦,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听到了弟弟的话,一脸阴鸷的波多野秀治咬牙切齿道,“传令本阵中的所有将士,不砍下并河易家那条无耻的贱狗的脑袋,我波多野秀治誓不为人!集中所有兵力,直指并河部!”

不同于平时的气定神闲,如今的波多野秀治,更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公牛,他狂暴的敲击着,摆放着地图的茶几低案。

事到如今,坐在一边的诸位将领,才猛然领悟到,他真正憎恨的,其实并不是并河易家,也不是对面的明智军,而是充斥于世间的无知愚昧和不讲信义的卑劣行径。

且不说以前,光是在此战之中,他便是将并河易家布置在靠近本阵的位置,这不正是代表了一种极高的信任吗?

可并河易家却是如此的厚颜无耻,硬生生的倒向了敌人,自己的信任,反倒变成了“倒持太阿”的愚蠢举动。?

波多野秀治迅速套上一件小袖绢衣,披上绘黑色群蝶的直垂,戴朱红护膝和面甲,用浅黄绸布包住脸,在弟弟与家臣们的帮助下,骑上了一匹白色的战马。

“诸位!请随我出阵!”

尽管并河军的攻击异常猛烈,但本真的波多野军却始终没有进行太强力的反击。

不仅仅是因为本阵的战斗兵员人数不够,更因为。

又有人反叛了!

波多野秀治亲自披挂上阵,一路拼杀,手下将官们看到大将如此拼命,都焕发出了高昂的斗志。

“秀尚!”波多野秀治的军略虽然很不错,但他的兵法武艺却并不在行,在杀死了几个敌人之后,他便开始气喘吁吁了。

“田中,河北他们怎么还不来支援!”

“主公!他们从并河部叛变开始,就停止了接受本阵的指令,”波多野秀尚脸色很难看道:“主公,恐怕连他们也。。。。。。”

“闭嘴!这群墙头草!等我收拾了并河,下面就是他们了!”

波多野秀治话音未落,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东南方,岩具城主酒井孙左卫门虎时的部队,在高声呐喊,而同时,他身边其他部队也一齐呐喊着,似乎对谁要发起了攻势。

波多野秀治惊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我还没有下达命令呢?”

“主公!您还看不出来吗?他们也反了!”

“可恶?!”

波多野秀治快要疯掉了,这么多的丹波人,怎么不站在他这里,却跑去勾结外来的明智。

事实上,战争开始前,这群“老油条”土豪之间,就没有多少人愿意站到着这边,大家都看得清楚形势,波多野与赤井很难会在这场战争中有所作为。

所以当本多正信代表明智家前来游说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做什么太多的考虑。

“大家全力进攻,先击破并河部,再沿着右路撤退回八上城!”

“主公。。。。。。”

“废话什么!现在本阵凶险,即便前方的战士能够打赢敌人,我军的败北也是注定了的,只有撤退保存实力,才有出路!”

“是!我这就去指挥第二路的本家将士撤退!”

波多野君与并河军的战斗打得越来越艰苦。

稻井教业挥舞着已经血迹斑斑的十文字枪,在敌阵中左突右刺,奋力拼杀。

波多野秀治的儿子秀时身先士卒,不知疲倦地挥舞着他那把四尺多长的太刀。

哪里有叛徒,哪里就有勇士,波多野秀治身边的将领们全都是忠心耿耿,愿意为他们的主公效死命的勇士,为了使波多野秀治能够成功突围,他们全都拿出了必死的决心。

面对波多野部的猛烈反击,战斗力并不算强的并河易家军队节节败退,不多时,已有三百多人被杀死。

“父亲大人!”波多野秀时擦了一把头上的“血汗”,喜道:“并河军开始后退了!”

“很好!大家一鼓作气,打垮敌人!”

不过,坏消息很快就传来了!

“主公!并河军停止后退了!”

“怎么了,难道是并河易家那狗东西出来鼓舞军心了吗?嗯,应该是这样的。。。。。。”

“不是的,是明智军的岛清兴与三宅弥平次杀过来了!他们在并河易家的引导之下,沿着右路杀过来了!”

“什么。。。。。。”

波多野秀治已经完全无语了,甚至在他的内心深处,也在疑问道:

“难道我今天真的就要死在这里吗?”

不过幸好,弟弟波多野秀尚带着第二阵的三千多人赶回来了。

“倒戈!”“倒戈!”田中与河北终于撕下了伪装,开始向波多野秀治进攻开来。

战场上的形势,突然之间便和相当复杂,已经看不出来谁更占优势了。

顺便说一句,此时在前线,听到波多野秀治被袭击的赤井直正,战意已经完全消散。

“也不知道波多野他那边能不能撑得住,以他的能力,悬得慌啊。。。。。。不过如果他失败的话,就算我这边能够打赢,也会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还是早些撤退为好!”

也就在那一瞬间,赤井直正下定了决心。

这两个人的关系就是如此,谁也不会也永远不可能会,相信彼此。

有句话说得好,墙倒众人推,鼓破众人捶。

赤井直正在丹波本来就人缘极差,这回开战之前的“拉壮丁”,更是加深了大家对他的厌恶。

现在土豪们看到他在后撤,都在心中认为。

这家伙也已经撑不住了!

他们并没有跟本多正信联络过,但现在看到波多野遇袭,赤井败退,都在心底判断出来:

明智光秀要胜利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去投靠作为胜利者的他啊!

“倒戈!”“倒戈!”

土豪们纷纷停止与明智军的战斗,向他们投降的同时,反戈一击,攻击刚刚还是战友的赤井军。

“混账东西,你们这些杂种!王八蛋!竟敢这样对待老子!?”突然被自己人攻击,

赤井直正非常震怒,他疯狂地咆哮著,毫不留情的斩杀向他袭击而来的叛军与敌人(咦?前者和后者不是包含关系吗?),战况相当惨烈。

纵观整个手冢町战事。

丹波联军已经完全阵脚大乱,陷入了混乱,只有战斗力最强,军纪最严厉的赤井部队在他们那个勇冠三军的大将的强力压制之下,还能维持军律。

但这也是他们的极限了,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救助别的战友,只能一边尽全力防守自己一边撤退。

两个时辰之后,他们丢下了一千多具尸体,还算“有组织有纪律”的撤离了手冢町战场。

而波多野的运气就不怎样了,虽然最后他们终于在叛军与岛清兴等人的联击之下,杀出了一条血路,脱逃而去,但波多野秀尚,波多野秀时,稻井教业等十几员大将全部战死,波多野军的主力几乎覆灭,波多野秀治在死士们的保护之下得以幸免,等他回到八上城的时候,身边的将士,已经不足千人。

重返丹波的第一战,幸光寺之战,最后以明智光秀的胜利而告终。。。。。。

(历史上的“幸光寺之战”,其实没这么惨烈,明智光秀与波多野秀治相互试探了很久,都没有开打,最后还是波多野秀治先撤退了的。)

096 给小人物的赏赐

096

我的父亲,明智十兵卫光秀大人正坐在幸光寺正堂佛前的蒲团上,做出祷告的样子,表情十分严肃,嘴里念念有词。(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别看他现在这副样子,而实际上,幸光寺在败落前,原本是真言宗的寺庙,而父亲是律宗的信徒,律宗与真言宗之间的教义解读差别很大,两个派别之间的关系虽然不像中世纪时,天主教与东正教或是新教那么水火不容,彼此之间的关系却也不怎么对付。

不过没有关系,和尚是死的,寺庙是活的。

父亲已经打算,重新修建这所幸光寺,聘请新的主持僧人,当然,这和尚必须是律宗的。在乱世中,修建寺庙或是什么别的宗教场所,对稳定民心也有很大的帮助。

在父亲身后,是明智光忠,三宅弥平次,岛清兴等人,他们都跟父亲一样,做着祷告的姿势,就连明智长安与本多正信,也是闭着眼睛,口中低声念着佛经。

明智家中人绝大多数人都是佛教徒,在传统的神道教式微,新兴的南蛮教尚未被完全接受之际,佛教占据了占个国家大多数国民的内心世界。

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说我。

此时的我,正坐在幸光寺城外的一块青石上晒太阳,而前田庆次正捧着《伊势物语》在一边细细阅读。

对了,这个地方再叫“幸光寺城”已经不合适了,父亲已经打算在重修的时候,拆掉原来所有的军事设施,减去它的杀伐之气,让它变成一座单纯的佛家寺院。

我是天主徒,并不合适出现在佛堂,而前田庆次。。。。。。算了,这个稀奇古怪的家伙根本就没有什么信仰可言!

“庆次郎,你手里的那本书很好看吗,”我懒洋洋的问道:“从认识你的时候起,你就总是拿着这本书,哦对了,还有那《源氏物语》和《平氏物语》,按说,这些书你应该早就看完了,而且都已经倒背如流了才对,还有继续看的必要吗?”

前田庆次用比较难得的正经口气回答道:“少主你这就不懂了,这些书我早就看了不下十几遍了,故事情节,甚至一字一句,我都已经烂熟于心了,不过呢,我每看一遍,都会有新的感受的,最重要的是,每看一遍,我都感到自己的涵养又提高了一层。。。。。。”

呵呵,是嘛,难得你这个好吃,好赌,好嫖的“三好学生”,还会懂得“涵养”这东西。[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前田庆次又道:“少主,你现在兵法又上了一个‘档次’,我都听说了,五个回合就斩下了赤井直盛的脑袋,这可真是大功一件啊。。。。。。少主,什么时候,咱俩也来交手一回?”

我“谦虚”道:“别介,庆次郎大人,你的枪术足够厉害,本家之中,也就父亲,利三,清兴他们几个能陪你玩儿,我可没那个胆量跟你对打。”

因为关系足够亲近,所以我不介意在他面前“认怂”,再说,我也的确打不过他。

“哦,那算了吧。。。。。。”

我从怀中掏出了两封信,借着阳光看了起来。

这两封信,一封是织田信长写给父亲的,表扬他赢下了“幸光寺合战”。

幸光寺合战,父亲打了一个大大的胜仗,丹波联军死伤达六千多人,赤井与波多野都遭到了重创。

值得一提的是,所谓“丹波联军”已经是过去式了,在战斗中,联军中的大部分豪族纷纷倒戈相向,攻击联军的领袖波多野秀治与军事核心赤井直正,他们对战局的变化与推进,起了极大的作用。

事后,父亲统计了一下,吓了一跳,联军中战死的不过六千多人,投降的却将近万人,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不管怎么讲,这么多人来投靠,毕竟是件好事。

织田信长在信中,顺便也小小的表扬了我一下。

能得到第六天魔王夸奖,我也有些兴奋。

另一封信就不同了。

前面说过,织田信长也算是个“文化知识分子”,一身的“艺术细菌”,他的书法很有造诣,整封信用“狂草”写得龙飞凤舞,比后世大医院里,医生的“天书药方”还要难懂。

于是,父亲把我叫来,我们爷俩在灯下面,细细研究了近半个时辰,才“破译”出来信的内容。

另一封信,字就写得相当普通了,完全不需要什么水平就能看懂了。

当然,这字也只是“普通”而已,与织田信长那封“艺术品”相比,差远了。

香姬。

相比较织田信长的,我更喜欢看香姬的,不仅语言浅显易读,而且字里行间,真情实意,纯粹是封妻子写给丈夫的家书。

她跟我说了一下,这段时间来,家里发生的大小事情,叫我不需要为家事担心,又恭喜了一下,我与父亲的战功,说她自己也很高兴,并提醒我们要在战场上注意安全,小心身体。。。。。。最后,盼望我如果有机会,就回京都与大家团聚一下。

前田庆次一脸羡慕的看着我,之前我已经把信的内容告诉他了。

“少主你可真是幸福啊,能娶到香姬殿下这样的大美人,还得到了她的芳心,我就不行了。。。。。。”

“你要少逛两回鲸屋不就行了!”我没声好气的说道:“你是家中的重臣,人长得又好,本来不知有多少人想跟你结亲,可你看看,他们一听到‘花之庆次’这四个字,就都退缩了,谁也不愿里把自己的亲人嫁给一个靠不住的花花公子,那不等于是把她们往火坑里推吗?”

“呃,这个。。。。。。那个。。。。。。”

一提到这个话题,他“果断”的顾左右而言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看向我手中的信纸。

“不过,香姬殿下也足够的幸运,能嫁给少主这样的有相貌,有文化,有修养的人物,她是真正的得到幸福了,因为,她是少主最爱的女人啊。。。。。。”

“不,庆次郎!”我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我最爱的女人,其实并不是她。。。。。。”

“啊!”前田庆次惊愕道:“不是香姬殿下,那是。。。。。。”

我眼神复杂的转过身去:“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念佛的时间应该快要结束了,我们回寺里面去吧。”

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转身的一刹那,一个穿着“东大”校服,弹着吉他唱歌的娇小倩影在我脑海中流逝而过。

佛堂前,父亲背对着佛陀的塑像,而我与诸位家臣分坐左右。

并河扫部易家父子,河北一成,田中山城守盛重,酒井孙左卫门虎时等丹波土豪们跪在堂下。

他们都是“弃暗投明”的“明智之士”。

“各位为打败敌人,都付出了不小的精力,功高劳苦,光秀本该更加礼遇才是,但无奈身在战场,一时还找不到更合适的地方,请恕我只好在神佛面前接见各位。”

父亲有他一贯的温和,但是,大家却紧张得根本听不见家康说话。

他们也吃不准父亲这是真心话,还只是客套话。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永远只能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扫部大人,这回你发动首义,攻打波多野的本阵,可以说,敌人的败退,你功劳第一呢。”

听了父亲的话,并河易家终于放下心来,他知道,一时半会儿,自己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在下。。。。。。在下。。。。。。在下实在是罪该万死,在下不该顾念与波多野的那一点情谊,而忘记了天下大义,一切都是在下的错,请使作责罚,”虽然自己已经没事了,但为了表现出“罪过”,他一个劲儿的自我检讨,完了,他还拍了一句马屁:“使佐神机妙算,用兵如神,这次的胜利,在下衷心祝贺。”

为了表示敬意,他连“光秀公”都放弃了,直接用上了“使佐”。

忘了说一句,父亲的官位,早在一年前,我被提拔到“右近将监”的时候,就被“连坐”升到“从五位下检非违使佐”

衷心祝贺?我感到有些好笑,但我又笑不出来,因为在滑稽之余,我也有些悲哀。

换了我站在并河易家这个角度上,我难道就会比他“有骨气”吗?

“扫部殿下点下立下如此奇功,实在是值得嘉奖,但眼下丹波尚未平定,我也不方便给扫部殿下论功行赏,请不要怪罪。”

“那里,汉书中有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使佐殿下靖难丹波,大业尚未完成,在下必当以死相随,怎敢奢求赏赐?”

我都开始有点佩服这个并河易家了,真会说话!

反正并河易家知道自己这份赏赐是跑不掉的了,所以他便“大义凛然”的说出了这番话。

“扫部殿下能够以大义为重,实在让人敬仰万份。。。。。。对了,这位便是令公子吧?”父亲突然看向了一边的并河治家。

“使佐殿下好眼力,小的并河八郎治家,拜见使佐殿下!”

“好好!”父亲赞道:“令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这样吧,我便将‘明智’一姓赐予令公子,再加上殿下的官职‘扫部’,令公子以后便称作‘明智扫部治家’吧!”

“写殿下!”

“傻小子,怎么还叫殿下,应该叫做主公了,从此以后,你就是使佐的族人了!”

我KAO!赐姓又不代表入族,并河易家,你也太会“往上爬”了吧。

另外我觉得,父亲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姓氏“不值钱”似的,到处赏赐,家中被他赐姓的还真不少,想到这里,我偷瞄了一眼明智长安。

我突然开口道:“不过呢?‘治家’这个名字好像有些不合适了。”

这个“治”来自于波多野秀治。

“不如这样,我就讲我名字中的‘信’赐予令公子,改叫‘信家’如何?”

097 庆次郎寻宝记(上)

097

在打完了幸光寺之战后,波多野与赤井分别龟缩在各自的居城之内,成了名副其实的宅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ianhuatang.la

一色军在得到战败的消息后后,几乎没有做任何的犹豫,马不停蹄地就赶回了丹后。

原本还在骑墙的土豪们,纷纷赶到幸光寺,用自己的方式,竭尽全力向明智光秀,也就是父亲表示忠诚。

到这个时候为止,基本上可以确定,“丹波反革命集团”,已经完全处在四面楚歌之中了。

斋藤利三,明智光忠等家中“鹰派”一直劝父亲,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八上城与黑井城。

不过,这个提议却遭到了我的反对。

这两座城都属于易守难攻的那种城堡,强攻的话未必可行,不如先笼住城池,再慢慢打持久战,此时正值早春,波多野与赤井手中都没有多少储粮,将会陷入进退不得的困境中,那时,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施行“饿杀”与“渴杀”的战术。

我很注意语言措辞,语气也显得尽量谦卑,在提意见的同时,尽量避免“刺激”到斋藤等人。

与我持相同意见的还有本多正信与细川藤孝。

不过父亲并没有马上做决断,只是以“再议”的口吻,结束了评定。

我走出了幸光寺,后脚刚刚迈出玄关,一个令我无比熟悉的声音就传来了。

“嘿呀!少主!您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这是前田庆次一贯有的大嗓门。

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妙!

那个家伙跟我说话打招呼,用的都是“你”,只有在面对父亲或是家中别的什么值得他尊敬的人的时候,才会难得的使用“您”这个字眼。

而如果他突然对我使用如此“您”的称谓的时候,一般都代表着,

他有事需要求我了!

“我闪!”我装作没听到他的话,扭过头,拔腿就跑!

但我的“轻功”,可比不上说话的那位仁兄,还没跑出十步,就华丽丽的被他给逮住了。

“呃。。。。。。前田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诶,少主,您何必叫我大人呢?这样多见外啊,还是像平常一样叫我庆次郎就行了。”

“万万不可!”我大义凛然的说道:“公是公,私是私,正式场合,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而且我现在正在处理公务,没什么事情的话,请不要来。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

话说到这里,我突然注意到,这家伙怎么是从外面来的?还有,今天的评定会议,怎么没见到他?人去哪了?

“不,少主,我是来求您的!”

果然!

“有什么事吗?”因为能然他来求我的事,一般都不是什么容易解决的事,所以我没有贸然答应他。

“少主,请您再借我点钱吧!”

为什么要用“再”呢?三天之前,他刚从我这里“诳”走了三百贯。

“三天前,你不刚刚从我这里借了三百两银子吗?”我心里骂道,你这小子真是有够“败家”的,八成又是把钱花在鲸屋和酒馆里面了。

在战争结束后没多久,幸光寺这一带就变得繁华起来,首先是农业,农民们看仗打完了,也就放心的出来种田了。而手冢町这附近大片地带都处在宽阔平坦的平原之中,再加上一条水流量巨大的筱川河,所以交通非常便利,所以商人们的身影也开始出现了。

町里人多了,“活动场所”立马也就多了。

父亲的军纪非常严厉,军人出入都是有严格限制的。

不过嘛,向前田庆次这样闲不住的人,是总能想到办法“钻空子”的。

“全。。。。。。全花完了。。。。。。。”他难得的底气弱了。

“什么?!”我惊叫道:“三百两银子,三百贯,三十万钱,就这样,被你在三天之内就给花完了!就算是再好的鲸屋和酒馆,也花不到这么多钱,你怎么做到的?!!!”

“町里新开了家赌坊。。。。。。”

“所以你就把钱全送给他们了,”我冷眼注视着可怜巴巴的前田庆次。

说实话,这种感觉真不错!这么久了,一直都是被他压一头,直到今天,我在才他面前找出一丝“优越感”。

“少主,请您这回一定要帮我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抹了辣椒之类的东西的缘故,前田庆次的眼眶之中,竟然还真的出现了闪光!

“庆次郎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对这个人,早就无语了,“你那些习惯我就不说了,反正骂了你千万遍,也没见你改过。。。。。。你有几千石的封地,因战功所获得的赏赐更是比我还多,但你为什么老是花的比赚的还多呢?”

“少主教训的是。。。。。。”现在有求于人,所以眼前这位也只好乖乖的挨“批斗”。

“你看看人家才藏,领地不过数百石,战功没你多,但人家那小日子过得可比你拟滋润多了,你要好好向他学。。。。。。”

就在我心中暗爽的给前田庆次做“思想工作”的时候,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传来。

“少主!我的钱全都花光了,少主!您能借我点钱吗?”

说话的人,正是我正在口头表扬的可儿才藏先生。

“少主!您别晕啊!我还要找您借钱呢。。。。。。”

前田庆次漫无目的地走在町里的街道上,这里刚刚兴起,街道设施虽然才初具规模,却已经人来人往,非常有人气。

“这可咋办,连少主跟才藏那里都不能借了,还有谁能帮我呢?”前田庆次抬头看看天,“不行!必须得解决钱的问题!不然连吃饭都是问题了!”

这时候,小林芳雄正啃着一串丸子,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有了!”前田庆次心中一喜,小林芳雄是家中的首席医生,一年俸禄足有五百贯之多,这差不多已经接近家老的收入水平了(织田信长“兵农分离”之前,一贯钱可买十石粮食,但“兵农分离”之后,武士的俸禄一般用金钱支取),找他借钱准行!

“嘿!小林大人!”

“哦,是前田大人啊。”

“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要回寺里面去,今天可真是气死我啦!”

“怎么了?”

“我手下有几个药师私自动用药堂里的钱财去喝酒!”小林芳雄骂道:“这帮家伙还到赌坊里面去赌博,足足输掉了一百多贯,真是可恶至极!”

“对,应该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话是这么说,前田庆次心里却“咯噔”了一下,才一百多贯就恨成这样,那自己借钱还有多少指望。。。。。。

小林芳雄道:“那是当然,我带十几个人冲进赌坊,把他们几个手脚全给打断了!”

“是嘛。。。。。。”前田庆次心中一寒,虽然是个医生,但这下手可真黑啊。

小林芳雄接着道:“这还不解恨,我让手下人把他们几个装上麻袋,沉到筱川河底去。。。。。。也不知道那几个人现在死了没有。。。。。。咦,前田大人,你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不。。。。。。不用了。。。。。。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办,回见啊,小林大人。”

“对了,前田大人,我还有点事要向你请教。”

“什么。。。。。。什么事?”

“赌坊的老板怕我一怒之下把赌坊给砸了,送了我一笔钱,还有这个东西!”

说着,小林芳雄从怀中,掏出一团黄色的东西,递给前田庆次。

这是一张黄色的绢布,不过一看就知道很旧了,拿到市场上,也换不到几个钱。

前田庆次道:“这只是一张陈旧的绢布,有什么不对的。。。。。。等等,上面好像还画了些什么东西!”

绢布上,用刺绣的方式,浅浅的勾画出一些线条与图形,还写了一些字。

“山名越后守安时葬金之处”

“山名越后守安时?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当年‘六分之一殿’山名氏清的族兄,但他私底下与足利幕府相勾结,不仅将家中的情报处卖给幕府将军足利义满,还在担任奉行时,贪污了大笔钱粮,最后在明德之乱前,被山名氏清发觉并灭门。”

“是的,”小林芳雄道:“赌坊老板说,山名安时在事发前,命令他一个家臣在某个地方埋了一大笔钱,为以后做打算,只不过,不久之后他就死了,这笔钱完全没起到作用,而他的家臣也与他一起死了,所以这笔宝藏的下落就成了谜。。。。。。”

“等等!小林大人!那个老板该不会跟你说,这东西上面画的,就是那笔钱的所在地?!”

小林芳雄点了点头:“没错,那个老板说,这张只是他从一个赌棍身上拿到的,那个赌棍还不起赌债,就把身上的东西全抵给老板。”

“切!这东西怎么回是真的宝藏图呢?”前田庆次不屑道:“如果真的有宝藏,那个赌棍早就大发特发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就算真的有宝藏,那个赌棍或是老板,早已经把钱都取走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们动手,不过呢,我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想找个人来鉴识一下,这东西的真假,前田大人你走南闯北,见识多,帮我看看,这图是不是真的?”

“这样啊。。。。。。”前田庆次端详了一会儿,“我以前也玩过一些古董,按以前的经验来看,这张绢布,确实很旧,说不定真的是两百多年前的东西。”

“这么说,这图是真的啰?”

“布是真的,不一定图也是真的,但也不一定没有,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的有宝藏。。。。。。”

前田庆次的眼中,开始泛起了期待的光芒。。。。。。

098 庆次郎寻宝记(中)

098

“前田庆次郎利益!你这杀千刀的王八蛋!”我一脚踹倒前田庆次房间的木门。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在当下的世人与将来的后人的眼中,我,明智小五郎信光,是个安静文雅,修养出众的“文明人”,不过,如果他们看到我现在这副“暴走模式”的话,肯定会吓到的。

“庆次郎!你给我滚出来!”再也不顾及平时的风度了,我破口大骂道:“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身为家中的部将,竟然连续两次不来参加评定!还算是家中的臣子吗?而且还害得我也挨父亲的骂,你今天要不给我说清楚。。。。。。”

我对着空气骂了好半天,但挨骂的对象却始终没有出现。

我火气更大,指着跪在榻榻米上面,瑟瑟发抖的前田家臣们道:“你们这帮奴才的主人死到哪去了?!叫他出来见我!”

一个老家臣抬起头来,用惊恐的语气答道:“回禀将监殿下,我家少主(前田家的“扛巴子”依旧为前田利久,那老人家虽然不再管事儿了,却还坐着家督的位子)昨天就出门了!”

“那龟孙子去了哪里?!”

“这个。。。。。。”虽然听自己少主被骂很不高兴,但这个老家臣却不敢发作,“少主说他要到船井郡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大家不要去找他。”

“不要去找他?TMD!这个家伙!”我恨恨的将一拳打在墙上,“擅自出行,还不请假。。。。。。。等他回来以后,看我不把他大卸八块!哼!!!”

船井郡的一片山中森林。

“阿嚏”

前田庆次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声音在森林中回荡。

“前田大人,从刚才进森林到现在,你已经打了二十多个喷嚏了,真的不要紧吗?会不会是感冒了?”

“怎么。。。。。。怎么可能?”因为刚打过喷嚏,鼻腔有些难受,所以前田庆次不得不一边用食指揉了揉鼻孔,一边对着小林芳雄含糊其辞道:“我庆。。。。。。庆次郎,走南闯北,连最寒冷的奥州都去过的,这里虽然很凉快,却也不见得能把折腾到感冒的地步!”

“切!不就是陆奥嘛,日本最冷的北海道与北方四岛,你去过吗?”

“纳尼?北海道?北方四岛?那是什么地方?”

(“北海道”一词出现于明治时代,“北方四岛”一词则要等到日俄战争时期,古代日本人没有“北海”这个概念,不过还是有人将北陆以北的北日本海称为“北海”)

“呃。(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說’)。。。。。我说的是。。。。。。。是虾夷。。。。。。”

小林芳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差点就说错话了。

“哦,什么‘北海道’,原来就是虾夷啊,那个地方的确处于极北之地,不过未受王化,是蛮夷荒僻之地,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一次试试看。”

“竟然想去虾夷?你这家伙果然是。。。。。。”小林芳雄心道:“看来《花之庆次》讲得不错,前田庆次果然是个‘倾奇者’啊。。。。。。”

“小林大人,咱们可讲好了,挖到宝藏,分我三成,我可是出了力的。。。。。。”

“知道了,从昨天到现在,你已经讲了一百多遍了,我都快被你烦死了,少不了你那份的!”小林芳雄有点抓狂,《花之庆次》里面的前田庆次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豪侠,怎么眼前这位“真货”却像个见钱眼开的市侩呢?

其实《花之庆次》里面讲的一点都没有错,前田庆次确实视金钱如粪土,但前提得是他手里的金钱多得跟粪土一样才行,如果手里没钱的话,说不定他还会“视粪土如金钱”呢。

“不过话说回来,咱么一群人在这里这么积极到底有没有意义?”小林芳雄看看前田庆次,又看看身后的侍卫们,“真的有宝藏吗?”

小林芳雄跟前田庆次可不一样,从还叫“伊势武卫”那时起,他就养成了“有钱省着花”的习惯,即便现在坐拥五百贯的“高薪”,他也没有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所以并不缺钱的他,很难体会到已经快要穷疯了的前田庆次的心情。

“小林大人,你可千万别说这种话,我还着望着这笔‘救命钱’呢。”

一群人所在的地点是早春的森林中,各种植物都已经从春天欢快的气息中苏醒过来,纷纷抽出了一抹属于自己的绿色。

他们头顶的天空虽然依旧可见,但大部分的“区域”已经被不知道有没有后世三层小洋房那么高的阔叶树遮盖住,幸好树枝遮不住阳光,通过“丁达尔效应”,一道道“光柱”,宛如天堂来的圣光一般,洒落大地。

透过树叶的阳光,鸟的鸣叫。身边的树干上,类似于兔子,松鼠之类动物们在那里嬉戏或者歇息。

它们似乎并不怕这一行人,而这一行人也没有打猎的兴致,所以始终相安无事。

“我一定要找到它!”前田庆次手里拿着地图,充满斗志道。

“是嘛,你还真是执着啊。。。。。。”小林芳雄心里却想着,算了,就当是来野餐吧。

对这一行人来说的确是类似野餐的活动,先不提宝藏存在的真实性有多高,光是来这片森林“探险”就是一种很大的乐趣。

为什么这么讲呢?

前世的那个“宅男”,是个标准的家里蹲,即便是后来到医院去工作了,也没有养成步行出远门的习惯,就算只是到街角去买个便当,也要开着车去,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无法违抗军令的他,才不得不骑着马或是坐着轿子,以军医的身份随军。

坐轿倒是舒服,不过一个军医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合适,而骑马有总是把他点的够呛,于是没办法,他只好试着用那双腿来走路。

路走得多了,这个宅男竟然也锻炼出了一些“脚力”,这使得他用充足的条件来爬山了。

森林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对于不擅长丛林侦查的人而言,一个不小心,便会立刻就会迷失在树林中,最终不知道怎样、死在哪里,完全无人知晓。

因为这是从很久以前就鲜有人至的地方,所以无人知其内部构造,而小林芳雄甚至觉得,比起那些深不可测的海洋,或许森林才是日本一国之内,最后的秘境呢。

不过比较起斗志饱满的前田庆次,小林芳雄却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起一丝精神。

哼!前田庆次怎么会这么蠢?宝藏这种东西,一般都只会在小说或是能剧里面出现,现实情况下,怎么会真的有一笔钱埋在地下,等你来挖呢?看来这家伙一定是想钱想疯了。

“我说小林大人啊,你别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如果。。。。。。如果真的有宝藏的话,那可真是再好不过啦,即便。。。。。。即便没有钱,挖到了别的什么财宝之类的可以让我们找到可以换钱的东西,那也是相当不错的。。。。。。”

“一定会吗?你好,我一直都想问你,你要那么多的钱做什么?”

我KAO!前田庆次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一句,你别突然问如此高深的问题啊。。。。。。

“小林大人你有所不知啊,钱这东西,对我而言,和金额的大小没有关系,只要能为我所用就可以了,不过不需要不用到可以吃喝玩乐一辈子那么多的地步。只需要够我及时行乐就可以了。”

“及时行乐?”跟漫画里说的差不多,你果然是个“享乐主义者”呢。

“没错,就是让我充分享受,用钱财到京都最豪华的酒馆里去享用一顿奢华餐饭的,在鲸屋里享受最美丽的姑娘的侍奉——我说的就是这种,你明白吗?有没有财宝并不是重点。也就是说,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就跟少主喜欢下棋,主公喜欢看书,岛大人喜欢钓鱼,弥平次大人喜欢研究铁炮,才藏喜欢琢磨枪法和你喜欢。。。。。。对了!你喜欢什么?”

“呵呵,是嘛。。。。。。”想不到你还能扯出这么多道理来。

“没错的,就是这个,而且像我们这样的武士,天天过着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的人,更应该拥有宽阔远大的梦想,这是我们男人独有的梦想,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好吧!你赢了,我总算被你折腾出干劲来了,我们走吧!”

大概是那句“男人独有的梦想”吸引了小林芳雄,他在心底确认,前田庆次果然是个“浪漫主义者”。

“前田大人,你说是这么古旧,足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地图能作为我们行动的参考么?”

“嗯?大概吧,虽然有些古旧,但怎么说都有些地方是符合的,毕竟森林不同于平原,人迹罕至,不要说两百年,哪怕是几千年,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拿来给我看一下吧。”小林芳雄从前田庆次手中接过那张羊皮纸,又吩咐侍从们取出一张关于几年前生长于此地的丹波国人所绘制的丹波船井郡地图,仔仔细细对照了一遍。

与大大咧咧的前田庆次不一样,作为医生的他,心思足够的缜密。

从现代地图的角度来说,这幅“山名宝藏”的地图描绘十分不准确,只是将这片森林的大体轮廓和周围山山丘的大体位置描绘了一下,至于什么深层次的介绍则是完全没有。

而唯一能确定它是一幅“藏宝图”的证据便是,用汉字所写的“财宝”两个字的位置正处在森林的中心点,周围绘制的是可以作为路标的溪流和岩石什么的。

“这些根本就不够嘛,看来我们有的忙了。。。。。。”

099 庆次郎寻宝记(下)

099

像“前田庆次打老虎”那样的BUG是没法修复了,不过那个“双穿”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鉴于小林芳雄只是一个旁观者,与主线情节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就得过且过吧。

“听好了前田大人。”小林芳雄一般正经的说道。

“这地图虽然有点。。。。。。模糊,甚至可以说是在胡闹,不过具体的位置关系,在大致上还是吻合的,看这里。”他指着地图上的一条迷糊的线说:

“有条小溪穿越整个山林。即使经过了两百多年,小溪所流过的水道发生了改变,也不会对我们的行动产生任何的干扰,因为。。。。。。”他又指了指“现代地图”,

“这附近并没有别的水流可言,因此可以判断出,藏宝图中的岩壁,就是新地图中的那块,只是因为泥石流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它发生了位移。而东侧的岩石。。。。。。”

前田庆次一边听一边点头。

看来跟这个家伙同行果然是个高明的选择,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对野外活动尝试这么熟悉,难道是因为作为大夫,经常上山采药的缘故?

一段解说过后,小林芳雄小心翼翼地将两张地图折好,揣在怀里。

“大概就是这样子了,我看了半天,已经差不多明白了,藏匿财宝的洞窟被岩石堵着。接下来只要到现场直接寻找就行了。”

“好嘞!”事情终于有希望了,前田庆次不禁有些兴奋。

即便如此,小林芳雄还是紧绷着一张脸,“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有些怀疑这张藏宝图的出处。”

“怎么?你还以为这图是那个老板自己画上去,来‘晃点’你的?唉,都到这一步了,不管有没有宝藏,进算是为了不虚此行,我们也要奋勇向前啊!”

“嗯!”小林芳雄点了点头,心起却吐槽了一句:奋勇向前?我看你是奋勇向‘钱’吧。

就在一行人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

一只猪从树林里迈着欢快轻盈的步伐,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小林芳雄擦了擦汗:“作者脑子有毛病是不?一只三四百斤重的猪,哪里‘欢快’,哪里‘轻盈’了?”)

这只猪从肤色以及长牙上看一看出,它明显不是家养的。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呀!这种地方竟然有野猪?!”

“切!这算什么,我几年前还在近江的森林里,打死过一只老虎呢?少主当时也在场,唉,一晃也快三年了。。。。。。”

“打住!”小林芳雄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前田庆次的怀旧,“战国时代哪来的老虎啊?你打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我也不知道,反正作者那个白痴是这么写的,你有什么问题去咨询他好了,我只是个给他打工的小角色而已。。。。。。”

(作者:你们两个今天是要造反吗。。。。。。)

“胡啊~~~”

两个人只顾着对话,完全无视了眼前的野猪先生,而存在感稀薄的野猪先生对此非常不满,愤怒的吼叫一声。

“哼!再凶猛的野猪我也不怕,那个谁。。。。。。”小林芳雄指着一个拿着铁炮的侍从道:“你用铁炮把这家伙干掉吧,待会儿我们吃烤野猪!”

“不行的,小林大人,”前田庆次阻止道:“有硫磺弹药味的话,会影响猪肉的口感的。”

“那你说怎么办?”

前田庆次抽出腰间的太刀,貌似他没有向上会那样带着“朱枪”来打猎,“就让它仅凭着一副太刀,屈服于吾等之下吧!”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前田庆次用刀。。。。。。等等!刀!”明显漫画看多了的小林芳雄惊叫道:

“前田大人!你手中所拿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典太’?!”

“扑通”刚冲出去采集不得前田庆次摔倒在地。

“古人说过‘杀鸡焉用宰牛刀’,我拿着‘大典太’那样的名刀去杀一只猪,我脑子有病是吗?!!!”

。。。。。。

不管怎样,一行人在一个时辰之后,总算吃到了烤肉。

“小林大人,血没必要放得那么光,沾点血腥味儿,吃起来才有味道啊。”

“你丫的口味真重!我反正受不了血的滋味。”

两个家伙就这样一边吐槽,一边继续前进,后面的侍从们则是听得一头冷汗。

和预料的相反,他们很轻易就找到了目标地点。

森林的中心点,一旁是潺潺流过的小溪,岩壁与洞穴也确实存在,只不过洞口处覆盖着一块巨大的是石头。

“没有错了,应该就是这了,”小林芳雄指了指石头“在那块石头的后面,就埋藏着我们所寻找的东西。”

说着,他掏出地图看了一眼,又把它们递到了前田庆次的手中。

前田庆次有点不敢相信,道:“不会吧?!就这么简单就让我们找到了?”

“地图上是这么说的,按照眼前的情况来看,只要弄开那块石头就有洞窟,而我们要找的宝藏,也就在这里面了,不过。。。。。。。”

眼前这块巨大的岩石,小林芳雄一时语塞。

“那么大的石头,怎么才能弄走。。。。。。?”

“我终于明白了!”前田庆次拍手道:“这份宝藏,真正考验人的,并不是解开谜题的智慧,而是单纯的拿走宝物时,所需要的的力气!哈哈哈。。。。。。”

“你笑什么?宝物还没有拿到手呢。。。。。。”

“对哦,这块石头如此巨大,看上去怕是有几千斤之重啊。”

“哼哼,几千斤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它不与地面连接在一起,我就有方法打破它!”

“哦?真的吗?”一听到小林芳雄的话,前田庆次马上又焕发了活力,他看了一眼小林芳雄身后那个那铁炮的侍卫,“我也有个想法!”

“嗯?”

“用火药把石头炸开得了,据说大明那边的石匠就是这么开矿或是修路的!”

“那好啊,”小林芳雄算是被眼前这个“无铁炮”给打败了,他面无表情道:“你就尽管用这个方法来试试吧,不过我所携带的火药只有半斤,你可要省着点用哦。”

“这样啊,呵呵,那还是算了吧,就听听您的方法好了。”

“大明的石匠,还有一种‘裂石’的方法,用烈火将石头烧得通红,再淋上冷水,会让石头产生小孔或是缝隙,多来几次,石头便会裂开。。。。。。你们懂了吗。就这么干!”

“这个方法能行吗?这么大块石头,要烧多久啊?”

“烧多久另当别论,不过如果我们不烧的话,那就永远拿不到宝藏了。”

“好吧,听你的!”

于是侍从们就捡来附近的柴禾,在巨大岩石的左右堆积起来,然后用火石之类的取火物将之点燃,幸好小溪离他们不远,省去了取水的麻烦。

说实话,小林芳雄对自己的方法也并没有百分之百的自信,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

石头在被加热时,分子运动加剧,体积变大。当放入冷水中,石头表面急剧降温,分子运动减缓,体积变小。但是由于石头的导热性不强,内部仍然处于高分膨胀状态,外部收缩而内部膨胀便会导致石头裂开。

不过这个方法他只在书上看到过,亲手实践还是第一次。

万一把宝藏一块点燃了怎么办?万一引起了森林大火怎么办?万一。。。。。。

幸好,以上情况都没有出现。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一帮人在森林里放火,你那个的烟雾缭绕的,灰色的烟尘冲天而起,直插云霄,这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最先发现他们的是几个山民,他们以为是狩猎的武士,后来看到小林一群人不仅带着刀剑,手中竟然还拿着铁炮。

在这个年代,拿着火器之类的东西去打猎,明显是一种奢侈的行为(当然,熟悉鸟枪的大明猎人除外)。

惊慌不已的他们以为有外面的浪人武士要入侵,便急急忙忙地赶下山,将消息通报给了他们的领主――一个领地不过四百石的土豪。

土豪于是就这样带着几十个部下前去“抵抗”。

。。。。。。

“小林殿下,前田殿下,小的有眼无珠,刚才多有得罪,请二位多多海涵啊。。。。。。”

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土豪在前田庆次的自报姓名后,哭丧着一张脸跪在地上求饶道。

这个“小土豪”只是郡内一个“大土豪”的附庸,而那个“大土豪”现在都得看明智家的脸色行事,眼前这两位都是明智家的种臣,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那个“大土豪”非让他切腹自尽不可。

“本来嘛。我们是要严惩你的,但是,”看到土豪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前田庆次更来劲了,他装模作样道:“现在我们人手不够,你们来给我们帮一下忙吧!”

他又补充了一句:“做的好了,我们什么都不追究!”

“是。。。。。。是。。。。。。是。。。。。。”

人多了之后,办起事来,就更快了。

不过再快,这石头烧起来也需要一个时间啊,还是慢慢等着吧。

100 你个家伙终于挖到宝了!

100

前田庆次:“半年的时间,这本书好像已经写到第一百章了。[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小林芳雄:“是这样没错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一章该写什么啊?”

前田庆次:“从上一章来看,应该是,继续你我的寻宝历程。”

小林芳雄:“不会吧,上一章的标题不就是‘庆次郎寻宝记(下)’了,如果再往下写寻宝的话,那该叫什么名字呢?”

前田庆次:“呃。。。。。。关于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作者本人吧。。。。。。”

小林芳雄:“作者一向都是先写文章,后写标题,所以趁他还没想好标题之际,我建议名字就叫‘你个家伙终于挖到宝了!’”

前田庆次:“真是浅显易懂的名字啊,不过作者也真够可以的,一个小故事竟然能拖上四章。。。。。。”

。。。。。。

都已经三天了,石头的体积虽然因为崩裂而减少了许多,但洞口却依旧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当大家都在忙碌的时候,小林芳雄和前田庆次两个人,却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

“都已经三天了,怎么进展还是这么缓慢啊,我都有点受不了了。”

“喂,小林大人,都到了这一步了,你别说要放弃啊。。。。。。”

“放弃当然不会,我当初跟主公请的是五天的假期,现在都已经。。。。。。等等!假期!!!”小林芳雄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原本懒洋洋的脸突然变得惊恐不已!

“怎么了?”看他变成这样,前田庆次也有些紧张。

小林芳雄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前田庆次道:“前田大人,我向你汇报一件事,你听了之后千万不要揍我啊。。。。。。”

“揍你?为什么呀?你先说说看吧。。。。。。”

“出发的那天,你拜托我帮你请假,但后来只顾着给自己请,忘了你的事,所以。。。。。。”

“什么!你没给我请假?!这下我完蛋了!杀了你!!!”

“啊――”

一声惨叫令大家毛骨悚然。

“好象是从两位大人那里传来的,难道是他们有危险?”

大家连忙拿着武器前去“营救”。(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这是什么情况?”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两个正在地声翻滚纠缠的男人,而且还不断地发出了呻吟声。

“想不到他们两位还好这口啊。。。。。。”

“你懂什么,这叫‘众道’,上面的人都喜好搞这个。”

“所噶。。。。。。那咱们还是别打扰他们了,继续烧火吧。”

半个时辰之后。

云雨过后的两个“熊猫眼”,“破烂衣”的男人,以“大”的姿势,躺在地上。

“喂,小林大人,你说宝藏会是什么,我现在开始怀疑了,万一不是钱,该怎么办?”

“是嘛,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好吧,你想的永远比我快,好吧,说来听听。”

“历史上,山名安时最后虽然被山名氏清灭族,但实际上,他个人却是相当受山名氏清信任的,早在明德之乱的一年半前,就有人告发了山名安时的贪污的罪状,山名氏清虽然下令彻查此事,却始终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山名安时所做的假账,全都不翼而飞,至今也没有找到。。。。。。”

“你是说,这洞穴里面埋着的,有可能是山名安时的账本,那可真是糟糕透了,我们挖了这么久。。。。。。”

“拜托你用脑子想想好吗,一堆假账,与其大费周章的埋掉,为什么不直接烧掉呢,那样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这倒也是。。。。。。”

“也有可能是山名安时感觉到了山名氏清已经不再信任他了,毕竟‘六分之一殿’是个野心极大的人,他虽然统治阴阳两道十一国,声名显赫,却并不以此满足,时刻想着取足利义满而代之,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手下人去与足利幕府私通。

所以,感知到了危险的山名安时决定先下手为强,但他毕竟是个文官,对战阵之道的了解远赶不上山名氏清,而且山名氏清比他先动手,他还来不及举兵,就。。。。。。”

“这又表明什么?”

“当氏清的人马打开安时武库时的时候,惊诧地发现,你面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等等!”前田庆次这次终于动了回脑筋,“里面是山名安时的武器?我可不要一堆快要生锈的铁疙瘩!”

就在小林芳雄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个侍从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两位大人,洞口被打开了!”

各位看官,你们知道洞里面卖的是什么吗?

哼哼,答案揭晓。

宝藏的真实面目就是――财宝!

小林芳雄与前田庆次,敢对着天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来就没看到过这么多钱!

闪闪发光、无数的银两和黄金;宝石;镶着宝石不断闪光的刀剑与盔甲;刻着漂亮花纹的金银食具,光泽鲜亮的名贵茶器还有还有美轮美奂的字画!

借着火光,小林芳雄兴奋的吼道:“看啊,唐版的《尉缭子》,即便在大明那边,都己经算得上是国宝了!”

“哇!!!”前田庆次叫得更想:“源九郎判官义经殿下的黑苇威胴丸!还有他的爱刀‘薄绿’与‘今剑’,竟然也都在这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道:“小林殿下,你一定要把这几件东西给我,我要把它们献给主公,有了它们,即便是主公,也不会责罚我的。。。。。。”

有了这笔钱,我前田庆次郎就算不做武士,这辈子也衣食无忧了。。。。。。

美好的日子在等着自己啊。。。。。。

“你还敢来见我?”我眼中喷火的盯着眼前的前田庆次。

前田庆次赔笑道:“那个。。。。。。少主啊,连主公都说了既往不咎了,您就放过我吧。”

“你献了一大笔钱给他,他当然不会怪你了,那你打算给我些什么呢?”

“您大可放心,钱是少不了的,您不是喜欢字画吗?我哪里还有几幅平安时代的名家的作品,都是罕见的宝物,还有别的刀剑之类的古董,一件也少不了,待会儿就送过来。。。。。。”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前田庆次嘻皮笑脸的给我倒了杯茶,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庆次郎,”我问他道:“有个问题,请你老实回答我!”

“少主您尽管问吧。”

“小林我是不需要担心的,问题是你,前田庆次先生,风一般的人物,受不得管束,一下子得到了那么多钱,怎么还会想到在我们手底下干活儿呢?这时候,应该早就向我请辞,然后带着钱,到京都去,花天酒地得过你想过的小日子才对啊。。。。。。”

“等等,少主,敢情在你眼里,我前田庆次难道就是一个不顾情意,只懂得享受的人吗?”

“啊?”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道:“难道不是吗?”

“唉,我为明智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您眼中,竟是如此不堪。。。。。。算了,我不活了,直接拿指甲剪刀自杀算了吧。。。。。。”

笑了一会儿,我突然对他说道:“你待会儿不这回所得到的财宝,全都送到我这里来?!”

“什么?!”前田庆次惊道。

我注意到刚才看还在开玩笑的眼神中,开始有了愤怒,连忙道:“你放心好了,父亲已经跟我说好了,你和小林得到的钱财我分文不动,我们只是替你们保管而已,你们什么时候需要花钱,就来找我和父亲,我们会为你们支取。”

前田庆次还是不太理解:“真的吗?不过我们自己保管就行了。。。。。。”

“你个蠢货!”我忍不住骂道:“你还不懂吗?你们两个得到了一大笔钱,在外人看来,就是我明智家得到了一大笔钱,别人或许还不会说什么,但如果是主公呢?它可是个猜疑心非常重的人啊,手下军团的经济实力突然开始壮大,他会怎么想?!”

“只要我们不往外传。。。。。。”

“你觉得自己那张从不遮拦的嘴能管得住吗?”我冷冷的看着他,“怕是没几天,你就会跑出去跟别人炫耀了!”

“这倒也是。。。。。。”

“再说了,你这家伙一向是花钱如流水,再多的钱财,在你手里,怕是没个两三天,就会让你花个干干净净了,放到我们这里,其实也是帮你省钱!

而且,即便是你死了,你的儿子,孙子,以及别的后代仍然可以继续到我或者我的后代这里来取钱。。。。。。只要我明智家不灭亡,你们前田家就可以永世享受着荣华富贵了!”

“所噶!”前田庆次有些感动道:“少主与主公处处为庆次郎考虑,庆次郎感激不尽!”

“你跟我之间不必说谢字,父亲和我信光是不会让忠于自己的弟兄们吃亏的,”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并不刺眼,“不过话说回来,丹波马上就是我们的领地了。。。。。。如果知道在自己的**院里沉睡着财宝。。。。。。我们与其高兴,更应该觉得羞愧,因为我们全都是帮一无所知的蠢货啊!”

101 即便是龙,也有羽化的一天(上)

101

战国文很难写吗?我觉得很容易啊。(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la 提供Txt免费下载)

。。。。。。

不知不觉,春色渐浓。点缀在信浓川两岸的桃花,已经吐出黄色的嫩芽,马上就要被樱花遮住了。

直江兼续的心情非常不错。

上个月,上杉景胜殿下的两个家臣,毛利秀广和山崎秀仙,因为一些琐事发生口角,最后演变成拔刀互砍,而自己的好朋友,同时也是自己的舅舅,新年后刚刚去世的直江景纲老大人的女婿——直江信纲无端躺枪,在劝架的时候,被毛利秀广连同山崎秀仙一块做掉了!

这下事情可就闹大了,虽然毛利本人在事发后马上就切腹自尽,但盛怒之下的上杉景胜,仍然要废掉毛利的家名,最后还是在毛利本家和北条家的苦求之下才作罢。

山崎家也好好安抚了。

唯一麻烦的就是直江家,因为直江景纲老大人生前没有儿子,所以才让女婿来执掌家业,这些好了,女婿死了,直江家岂不又要绝后了?

就在大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长公主”绫御前(仙桃院)发话了:“兼续那小子,我看行!他还是直江老大人的外甥,就让他来坐镇直江家吧!”

于是,自己就“奉旨成婚”,娶了信纲的遗孀,也就是自己的表姐阿船为妻,改名直江兼续,继承了直江家!

(历史上这件事情还要晚上几年,故事需要,就提早写吧)

“主公!”

这时,上杉谦信踏着稳健的步伐向正朝他迎面走来。

每次看到上杉谦信,直江兼续在心中便有说不出的崇拜与敬仰,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主公是个战无不胜的军神,更因为他具有这个乱世中非常稀有的慈悲仁义心肠。

“是兼续啊,”上杉谦信看到了直江兼续,倒也不意外,“越后的桃花还有樱花开了,我特来看看,你也是这样吗?”

“嗯,主公!我从小就喜欢赏花。[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我也是啊,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抱着我去看春日大社的樱花。。。。。。现在想想,应该也有四十多年了吧。”上杉谦信看着树上的花朵道:“那时候,我的老师,也是父亲的医生玄庵大师就对我说,花开的在美丽,终有一天也只会回归黄土,只有坚强的枝干才能永久的傲立在黄土之上!”

日本武士总是以短暂但绚丽的花朵自比,所以玄庵的在四十多年前所说的这句话,直江兼续很难理解。

“听前方传来的战事汇报,三郎他们在上野打得很不顺利啊。”上杉谦信突然道。

上杉谦信口中的“三郎”,指的是北条家送来的养子北条氏秀,也就是现在的上杉景虎,在过完年之后,他与本庄繁长等大将奉上杉谦信之令,出征上野。

“那由良成繁不过是个区区国人众而已,本来我军已经胜利在望,但北条氏政突然出兵北上,援助由良,致使我军功败垂成。。。。。。”

上杉谦信突然打断了直江兼续的话:“兼续,问你个问题吧。”

“主公尽管问吧。”

“你说三郎既然是北条家的人,那他会不会与自己的哥哥私通来对付我啊?”

“主公,”直江兼续突然露出了俏皮的笑容,“这个问题,您的心中应该早就有答案了才对,何必再来多此一举问我呢。。。。。。您既然敢让景虎殿下领兵南下,那就说明,在您心中早就将景虎殿下会不会与敌私通这个问题计算过千遍。”

“我计算过千遍?”上杉谦信看着直江兼续道:“你的意思是说,计算过千遍之后,我依旧敢让三郎带兵,这说明我是绝对信任他的啰?”

“主公用人不疑,与六甘拜下风!”

“哼!”上杉谦信笑了一声:“你脑子懂得倒快!”

他抬头又看了看花。

打下上野。。。。。。当然,如果能借此机会,在攻入相模就更好了,这回看看能不能用别的方法,攻陷那该死的小田原,北条与武田如今关系恶劣,我攻打北条,武田应该不会再捣乱了吧。。。。。。消灭北条之后,在去与困境里的武田结盟。。。。。。我应该就有足够的实力再次领兵上洛。。。。。。那时,我坐拥关东十国,拥兵数万,猛将如云,即便是信长,也未必能应付。。。。。。

啊啊。。。。。。头怎么这么疼啊。。。。。。

上杉谦信的神识开始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

“主公!”

耳边传来直江兼续急切而又凄厉的呼声。

那时上杉谦信在晕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与武田信玄死的时候差不多。。。。。。等等!上杉谦信还没死呢。

在上杉谦信晕过去之后,上杉家的高层一商量,最后决定,有上杉景胜暂时扮演上杉谦信的样子,充作“影武者”来处理政事,而在前线,上杉景虎等人在知道了上杉谦信的病情之后,也无心再战,加之战事不利,士气低迷,遂还兵北上,上杉谦信晚年的最后一次大规模军事行动,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被誉为“越后之龙”、“军神”的上杉谦信病倒了!这可是个足以震东日本全国的“特大新闻”!

尽管上杉家自以为将消息隐瞒得很好,但事实上,各个大名所派到越后的间谍忍者的鼻子却都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北条家尽管取得了“胜利”,但北条美浓守氏政殿下一时半会还没有出兵“北伐”的想法,上杉谦信是谁?他可是自己的那个“狮子”老爹都畏惧不已的男人。

在得到了上杉谦信生病的消息之后,他没有多少兴奋,为了确认消息的真实性,他命令手底下的王牌忍者——疯魔。。。。。。哦不,风魔小太郎潜入越后,收集更多关于这方面的情报。

武田胜赖对这件事情更加关切,尽管他按照已故的“逃弹正”高坂昌信的遗愿,执行与上杉家和解的外交政策,但实际上,在心里,他依旧把上杉谦信列为与织田信长“地位”相当的“头号”敌人。

“四虎子”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他当然非常希望上杉谦信早点死掉,这样一来,笼罩了武田家二十多年的阴云终于会散去,自己在北边的压力会因此减小不少。

但同时,他又希望上杉谦信多活一段时间,现在织田信长对东边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当然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个人出来跟他一起分担这份压力,而上杉谦信死了之后,估计这份压力就能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分担了。

他就这样不断的自我纠结中,完全忘了,北边的那条龙,还没死呢!

相比之下,织田信长的情绪就稳定多了,虽然上回手取川之战,他并没有吃多少亏,但上杉谦信及越后武士强大的战斗力仍旧让他心惊不已。

“再探!再探!”他就是这么跟甲贺忍者说的:“在没有得到谦信的第一手情报之前,不要回来汇报!”

。。。。。。。

总之,越后春日山城,吸引了日本全国的注意力。

但是无论外界怎么猜想,那条龙始终都呆在城里安静的养病。

“长公主”仙桃院绫御前主动提出,有自己来照顾弟弟谦信,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实际上,“军神”的昏迷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第二天的下午,他便从梦境中的“毗沙门天国”回来了。

而绫御前为了方便照顾弟弟,离开了自从丈夫长尾政景去世以后,自己落发出家所居住十多年的林泉寺,搬到了春日山城的别馆与弟弟,还有他的三个儿子(上条政繁已从能登返回)一起居住。

“呵呵,姐姐你又回来了。”

“是的,喜平次,你生病了,总得有人照顾啊。”

“喜平次?自从父亲过世之后,就没人这么叫过我了。”

“怎么?你不喜欢吗?那我叫你御馆殿下好了。”

比起后来的“沉默大将”上杉景胜,上杉谦信可以说是一个相当健谈、活跃的人,他并不介意别人开他的玩笑,但问题是,除了绫御前,还有谁敢这么做呢?

“随你的便吧,不过比起御馆,管领,主公之类的名称,我倒是更希望你称呼我为‘喜平次’或者‘虎千代’,当然。。。。。。‘猿松’也可以。”

绫御前“噗哧”一笑:“你小时候顽皮好动,像只猴子一样,父亲就叫你‘猿松’,你听了之后,很不高兴,还去跟母亲哭闹。”

(绫御前与上杉谦信并不是一母所生,领域以前的母亲仅仅只是个侍女,而谦信的母亲则是栖吉城主长尾显吉的女儿,也就是虎御前,后来被长尾为景扶正)

上杉谦信也笑了,“我还记得那年的大年夜,父亲,母亲,晴景哥哥,景康哥哥,景房哥哥,还有我和姐姐你,大家坐在城里,一起欢快的吃年糕。。。。。。”

“都已经四十多年的事情了,你那时才四岁,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呵呵,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岁月,我怎么会忘掉呢?”笑过之后,上杉谦信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那时在场的人里面,现在只剩下你与我了。。。。。。”

绫御前安慰道:“弟弟,不要这个样子,花开就有花谢,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不是一直都在‘毗沙门天国’看着你,保佑着你吗?他们从来都没有离你而去啊。”

上杉谦信强笑了一声:“我在梦中遇见了一个人,你猜猜是谁?”

“你就别在我面前耍宝了,你让我来猜,就说明这个人肯定不是我所熟悉的,你想看我的笑话啊,我可不上当。”

“真没劲。。。。。。”上杉谦信悻悻道:“我来告诉你答案吧,就是柿崎和泉守景家!”

“啊?怎么会是他?!”

102 即便是龙,也有羽化的一天(下)

102

苏州飘起雪花来了,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2010年以来,第一次下雪啊。(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說’)

。。。。。。

“那么。和泉守大人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呢?”

“他盯着我看了很长时间,我跟他说话,他也不回答,最后,他突然开口跟我说了句:‘主公您上洛了吗?如果正准备上洛的话,就由我柿崎弥二郎来做您的先锋官吧。’,然后我就醒了。”

“。。。。。。”

“其实和泉的死,我也负有责任,咳咳。。。。。。”他突然剧烈咳嗽了两声,吓了绫御前一大跳,“快躺下,你现在身体不好,就多多休息吧。”

“我。。。。。。我没事。。。。。。当初如果我能多多信任和泉的话,和泉也不会急于立功,而莫名其妙的死在无名忍者的手里啊,咳咳,说。。。。。。说起来,是我对不起他啊。。。。。。”上杉谦信喘了口气,道:“姐姐,你现在代替我下令,将柿崎家的领地,向北再增加两千石,另外,和泉当年的川中岛上所缴获并献给我的,武田信繁的爱刀——‘大玉’,我现在也将返还给柿崎家,算作是和泉跟随父亲,晴景哥哥,还有。。。。。。咳咳,还有我。。。。。。三代。。。。。。三代家督的奖赏,咳咳。。。。。。”

“好了,好了,”看到弟弟这个样子,姐姐心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些事情,我待会儿都会去做的,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就安心躺在这里养病吧。”

上杉谦信交代完事情,便听从姐姐的吩咐,闭上眼睛睡下了。

上杉谦信得病牵动了越后国人的心。

因为上杉谦信为人宽厚,爱民如子,深受国人爱戴,所以百姓们都自发的去寺庙和神社里为他们的领主祷告祈福,而寺庙和神社里的僧侣,也都不分昼夜地为上杉谦信念经求神,平时与上杉家交好的大名们,纷纷派出重臣带上厚礼,到越后来探望谦信。

值得一提的是,一贯有些松散的上杉家臣团,这回难得的心齐了一会,眼下上杉家的形势并不乐观,而亲眼见识过今川家和武田家在雄主死后没落的他们,非常担心,上杉谦信死后,上杉家会不会也遭到这样的命运?所以,他们保持了相当的团结,至少现在还是这样。

但上杉谦信的病,却始终没有好过,由喝酒引发的脑溢血,让他的身体逐渐恶化。

到了四月份的下旬,上杉谦信已经难以进食了。

年轻的时候,上杉谦信曾经有过一段暴饮暴食的岁月,最高的时候,他一顿要吃上八两米饭,后来出了家,饭量才逐渐减少。

到了中年之后,这位喜欢狂吃豪饮的将军,却慢慢开始变得食欲不振,尤其是近几年,北条氏康跟武田信玄虽然先后死了,但更强大的织田信长却又冒出来了,当长筱战役的结果传到他这里的时候,他震惊不已,武田赤备的战斗力他是见识过的,但在织田信长的铁炮声下,仅仅几天之内便灰飞烟灭了。

从那时起,他便减去了大部分饮酒的时间,没日没夜的计算着,如何打败织田家的铁炮。

也就是这样,这回手取川之战,他才能在织田信长面前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什么也不用他担心得了,因为现在因为厌食而日渐消瘦的他,已经失去了处理政事的能力。[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政事被移交给了他的三个儿子,如果他们三兄弟能一直如此团结的话,那上杉家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上杉谦信的病情在五月份的时候,略微有了好转。

那是上杉景胜,上杉景虎,上条政繁三个人,就各项事务碰头商议完毕,下山去办理政务之前去拜谒春日大社时。

因为绫御前提前让直江兼续以上杉谦信的名义,给大社献上了一百锭黄金,所以那日大社那一天,将社中一块,据说是千年之前,飞鸟时代所传下来的一块“炼香”拿出来点燃,香气弥漫整个大社,让前来参拜的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作者吐槽:一百两!整整一百两黄金啊!多不容易啊!上杉谦信手里的黄金明明比武田信玄还多,却从来没见他拿出来使用过呢?)

到了五月七日,三个人来拜见他们养父。

上杉谦信看上去气色还不错,但距离他此前给人一贯的“军神”形象却相距甚远,面容憔悴,身形枯瘦,都已经找不到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的影子了。

三个年轻人流着眼泪感叹:“病魔为何如此无情,竟然让一代豪杰变成这个样子?”

“好好好,你们三个人都来啦,让我好好看看你们。”

“父亲大人可好些了?”

“很好,我一切都好,弥五郎!”

上条政繁连忙道:“儿臣在,父亲大人尽管吩咐好了。”

上杉谦信摇摇头:“吩咐谈不上,能登那边就拜托你了。”

“父亲大人尽管放心,国在人在,儿臣既然是上条上杉家的继承人,既不会让祖传之地落入外人的手里!”

上条政繁叩首道。心中却隐隐地感到一阵不安,上杉谦信的口气,怎么听上去像是在安排后事呢?

“喜平次!”

上杉景胜叩首道:“儿臣在。”

“不要老摆着你那张严肃的脸了,开心点儿吧,”上杉谦信憔悴的脸上,露出了揶揄的笑容,“这里有一件天大的好事儿,是关于你的。”

“呃。。。。。。什么好事儿,父亲请讲吧。”

“我听说,武田胜赖有一妹,名叫菊,与你年龄正相配,”上杉谦信说着,而上杉景胜已经明白了养父的意思,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既没有抗拒,也没有喜悦,“我已经让(千坂)景亲和兼续两个人,南下甲斐,为你求这门亲事。”

上杉景胜叩谢道:“父亲大人事事为儿臣考虑,儿臣感激不尽。”

上杉谦信有些失望,他本来打算给上杉景胜一个惊喜的,但上杉景胜万年不变的“死人脸”让他成就感全无。

还是绫御前最懂自己弟弟的心思,他对儿子(上杉景胜是她与长尾政景的儿子)说道:“这个菊虽然是武田家的人,但将来会是本家的一员,所以你万万不可怠慢了人家。”

“嗯,我知道了。”一提到武田家,上杉景胜马上就明白了这桩婚姻背后的政治意义。

“三郎你过来,把手给我。”

“是,父亲大人。”

上杉景胜自从幼年开始起,就不断在武北两家之间“轮转”,长期辛酸艰苦的人质生涯令他学会什么叫“忍耐”,什么叫做“顺从”。

来到上杉家之后,尽管上杉谦信对他非常不错,但他依然像从前一样低着头做人。

这回,他一如既往地顺从。

他膝行到朝日面前,伸出双手,握住了养父的手。

而上杉谦信双手冰冷,他抓过儿子的手,放在脸颊上抚摩。

“你们三个人之中,我最欣赏的,就是你了,二郎。”

“父亲大人何出此言,三郎岂敢当。”

“我也有要拜托你的事情,”上杉谦信转过头,对绫御前道:“去把东西取来吧。”

“是不是要再考虑一下啊,着太早了吧?”绫御前有些犹豫。

“不早了,我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好的,稍等。”

不一会儿,绫御前回来,手里还多了一把长刀。

“姐姐,你还记得吗,当年晴景哥哥接掌家督之位的时候,手中所拿的就是这把‘姬鹤一文字’,而他隐退的时候,这把刀就到了我手里。”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把刀是上杉家的权力象征,是“传代信物”。

等等!

上杉景胜最先反应过来,他虽然始终“面瘫”,但不代表他“脑瘫”,相反,他的脑子,动得不比他的那个生父——长尾政景慢。

父亲大人难道。。。。。。难道,难道他要让这个北条家的人来做上杉家的家督?

一个上杉景胜不愿意相信,更不能令他接受的想法!

“我已决心隐退,三郎,我现在就将上杉家交给你!”上杉谦信突然焕发出了活力,他目光灼灼的听着儿子,用雄浑刚劲的声音道:“今后上杉家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面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上杉景虎出乎意料的。。。。。。等等!他既没有激动,也没有推辞,而是选择了沉默。

而上条政繁与上杉景胜两人,也非常“明智”的沉默了。。。。。。

“三郎,为什么不接剑?”

“父亲大人,”上杉景虎叩首道:“蒙您错爱,将此等大任交托儿臣,但儿臣才疏学浅,而且还是。。。。。。还是北条来人,恐怕。。。。。。”

“才疏学浅又怎样?!北条的人又怎样?!”上杉谦信病人的形象全没了,此刻的他,又恢复了“越后之龙”风采与威压面,“当初我刚从寺庙里还俗,担任栃尾城城主,不是一样什么都没有?你只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有什么问题不要畏惧,更不要蛮干,要多听听大家的意见。。。。。。你一定不能松懈下去,因为大家的希望,可都是放在你的身上的!”

“好的,父亲大人,”上杉景胜在养父的激励下,满怀豪气的接过剑,“儿臣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信任与期待的!”

“那就好,我看好你。。。。。。”终于完成了一件心头大事,上杉谦信神色一松,他对着门外大声喊道“你们都进来吧!”

于是,在三个儿子的惊讶中,本庄,北条,斋藤,中条等文官武将依次走了进来。

“拜见主公!”

还是那熟悉的参拜声,三个人听过无数遍。

唯一不同的是,这回他们所参拜的,并不是上杉谦信,而是一个面貌俊美,手持长刀的年轻人。

“我是上杉家的新任家督,上杉三郎景虎,以后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不敢当,主公以后但有所求,吾等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短短几句话之间,上杉家的更新换代,就此完成。

“太好了,即便是川中岛大捷那一天,我也不曾这么高兴过,”上杉谦信开心的一笑,“来,取酒来,我要与诸位痛饮三百杯!”

上条政繁与上杉景胜相互对视了一眼,均知道家督一职与自己是没缘分得了,不过幸好上杉景虎为人有情有义,自己将来如果不犯什么大的错误的话,应该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啊,父亲大人!”上杉景虎突然惊叫起来,此时,上杉谦信的身体软软地倒下了。

“主公!”

“主公你不要紧吧?!”

很明显,大家叫的并不是上杉景虎,而是那个倒下的男人。

“哈哈,我可不是主公啊,再说,我堂堂上杉谦信,能有什么要紧的啊?”

上杉谦信在姐姐与上杉景虎的搀扶下,微微摇了摇手,他好像过于疲惫,想歇息一下。

侍女拿着酒杯,不知是该放下,还是该继续斟酒,一时不知所措。

“就这样,就这样。。。。。。”上杉谦信看着上杉景虎又看看跪在一边的上杉景胜与上条政繁,喃喃道,“我想看。。。。。。我好想看你们三兄弟。。。。。。三兄弟穿着铠甲,一起出阵的样子。。。。。。”

上杉景胜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动容了,他流下了眼泪:“父亲大人您尽管放心,儿臣一定尽全力辅佐景虎。。。。。。哦不,主公!”

上条政繁也是泣不成声:“儿臣一定对主公效忠!”

“那就好,那就好,”

家督的继承问题终于办好了,这是上杉谦信对命运与死神最后的反抗,同时也是支撑她活下去的所有力量。

“好了,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主。。。。。。谦信大人。。。。。。”

其实叫做“御馆殿下”才是最合适的,只不过身份的突然变化,让所有人都感到不适应,所以也就没有认出来纠正这个错误。

“四十九年如一梦,一期荣华一杯酒。

生不知死亦不知,一朝一夕梦幻中”

上杉景虎这才注意到,绫御前的眼泪,不断滴落到上杉谦信的脸上,而上杉谦信的脸,却再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这个可怜的女人,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母亲,失去了丈夫,现在连最后的弟弟,也已经离她而去了。

“好了,歇息吧,喜平次,二十多年了,辛苦你了!”绫御前说着,忙用袖子遮住了上杉谦信的脸。她不想让在场所有人知道上杉谦信已经逝去。。。。。。

即便是龙,也有羽化的那一天。

只不过,这条龙实在是太伟大,太了不起了,它的魂归之地注定不会是阴森森的,而是光严荣耀,圣光普照的毗沙门天国!

104 别馆(上)

104

在波多野秀治死后的第十一个时辰,已经清除异己,完全控制了八上城的赤井直正与波多野秀信,打开了八上城的城门。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当时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他们要背水一战,做最后的一拼呢。

事后我才知道,城里的人,早就跟父亲联络上了。

不用说,中间的“联络员”,肯定又是那个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本多老板是也!

整件事情,在军团内部,只有三个人知道,除了本多老板,父亲之外,就只有细川藤孝知道一点了,连我都不晓得。

我,前田庆次,细川忠兴,还有几个近卫慢慢地走在蝉声噪耳的绿荫山路上,我们骑在马上,凉风不时自四周吹来,

此时已经快要到末春时节了,天气虽然还不算热,马却全身汗湿了。

我要去见一个人!

。。。。。。

“什么?!”前田庆次第一个反对,“那个老家伙竟敢这样指使少主你?!开什么玩笑?明明打败仗的人是他,就算要见面,也应该是他来求见您才对?!”

“前田大人说的没有错,而且,”细川忠兴也道:“赤井直正这个家伙在你手里吃了两回亏,说不定,他想借这个见面的机会。。。。。。。”

“与一郎,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我打断了细川忠兴的话,“赤井的族人,早就被父亲给控制起来了,如果他真的敢对我下手的话,哼哼。。。。。。”

“少主!前田庆次的声音提高了些,“这赤井直正不在城里与你见面,却要到城外山岭上的别馆上去,这不摆明了,他与些见不得人的举动吗。。。。。。”

“我意已决!你们都不用说了!不过。。。。。。”我看着他们两个,“说不定这老家伙还真会干些‘过火’的事,就这样吧,明天你们两个陪我一起去好了!”

。。。。。。

“哎呀,可累死我了,”前田庆次一下子躺到地上,装出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少主,我们歇歇好吗,我这身体可吃不消啊。”

“成什么样子!你给我赶快爬起来!”我厉声喝道:“你这混球!总共才十里的路,你在在路上已经歇了两次了!这样也算是我明智家的武士吗?赶快给我起来!”

就在我打算往前田庆次的屁股那里踹上个两脚的时候,一个遥远的声音从山上传来,

“大哥——”

我和躺在地上的“死人”抬眼一望,有个人驻马在山顶下坡口大松树荫下不停地挥手。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是细川忠兴。他白皙的脸上浮现森白的牙齿,笑得很灿烂。

我们他们也挥手回答。

因为担心赤井直正可能对我有所不利,所以这小子自告奋勇,早早地来为我“探路”。

细川忠兴一拉马缰,缓步下坡,来到我面前,轻身下马说:“赤井直正那里只有几个侍女,连护卫都没有,我在周围巡视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所以大哥您尽管放心地与他见面就行了。”

“真的没有问题吗?”前田庆次道:“那老家伙特别能打,少主,我还有才藏,三个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啊,万一他突然发难。。。。。。”

“那不还有我嘛。”可儿才藏不在这里,“替代者”细川忠兴拍了拍胸脯,“虽说我的兵法离可儿大人还有一段差距,但是。。。。。。”

他指了自己的身后,“我带的人都拿了铁炮,赤井直正再厉害,能是铁炮的对手?”

“好好好,”我点了点头,“有你们的保护,我就放心了。。。。。。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还不赶快给我起来?!要走了!”

山顶是略微宽敞的平地,榉树、栗树等阔叶树造成了凉爽的树荫。

而赤井直正那小小的别馆,就建在这树荫之中。

赤井直正本人就坐在矮凳上,穿著武士礼服,头戴立乌帽,侍女们也穿著和服,分站两旁。

我一上山,马上就注意到了那里,连忙下马,同样的,赤井直正也站了起来,面带微笑的走向我。

“赤井殿下!让您久等了!”

“哪里,是老夫让将监殿下您一路奔波了。”

在“投降仪式”上,我已经与赤井直正见过面了。

他的样子与过去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猛张飞”一般的高大魁梧,肤色微黑,血色红润,高高扬起的浓眉,长而大的明亮眼睛,充满强壮、精明的男子气概。

自从丹后一战之后,我一直以为,和赤井直正的再次相遇,将会是一场生死对决。

可是。。。。。。

不管怎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在赤井直正的陪伴之下,换上木屐,走进了他的别馆。

所谓的别馆,其实就跟大家在日剧里面看到过的山间别墅差不多。

这中间,赤井直正的侍女们,摆好了座席。

“天气炎热,有劳大驾光临,不胜惶恐。”赤井直正边说边引导我入席,而前田庆次也细川忠兴也在侍女们的引导下入席。

我也“亲切”回答:“久闻赤井殿下武勇过人,丹波国内无人可敌,在下神交已久。。。。。。以前多有得罪,还请殿下您多多包涵啊。”

“哎呀,将监殿下您可真是折杀老夫了,”我的提前“道歉”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将监与令尊奉朝廷与织田内府之令,讨伐身为罪臣的老夫与波多野,您没有什么错,该谢罪的,应该是老夫才对啊,老夫对令尊,对织田内府殿下,对朝廷。。。。。。唉!”

说着,他做出一副无比悔恨的样子。

行了!这么装下去,你累我也累。

我连忙抓着他的手,安慰道:“‘亡羊补牢,犹时未晚’,赤井殿下,所幸您能幡然悔悟,回归正道,所以朝廷才会宽厚赦免您啊。。。。。。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其实,织田信长本来是不打算放过波多野秀信与赤井直正的,但他最后还是给了父亲一个面子。

不过死罪可免,获罪难逃,波多野家迁封到东美浓,领一万石,受织田信忠节制。。

赤井直正稍微好点,可以留在美浓,不过领地也被减少到了两万石。

一番虚伪的客套之后,赤井直正叫过了厨娘,她们准备了各色食品。

他接过了侍女奉上的酒杯,满满的斟上了:“先让我来敬将监殿下您吧!”

说罢也不等我回答,他便仰颈饮尽,鼓舌笑道:“好酒,这是我特地挑选来的!用山间的泉水所酿造的,将监殿下您也尝尝。”

前世我最喜欢喝的就是像威士忌或者是中国白干那样度数比较高的烈酒,向日本清酒这样的“水酒”我倒是很少碰。

我尝了尝,嗯,好甘甜的水,哦不,酒啊。。。。。。

话是这么说,但就算这酒的滋味再怎么平淡,我也必须的说声好!

于是我非常豪迈地举起酒杯,点滴不剩地喝完了。

如果把杯子里面的东西当水喝的话,那滋味儿可就太妙啰,那感觉,一阵甘美凉意,由齿缝渗入口中、通过咽喉而下。

“果然是好酒。”我将酒杯放下,陪坐在一边的侍女动作优雅地为我斟满。

话语在应酬之间畅通无碍。厨娘准备了虽谈不上精致,却相当丰盛的美味佳肴,招待我与庆次他们。所有人都心情畅快,热闹谈笑。

来了真好,我心想,只要小心一点,不要触及重要的话题,那样的话,我和赤井直正两个人就都陷入为难的场面。

于是我暗中长了点心,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只谈风月,不议国事的与赤井直正聊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这么小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虽然欢喝酒,不论喝多少,这清酒的“度数”还不足以让我,醉到说出一些不该不说的话过。

安置好的大餐盘上盛著一尾烤鳗鱼,鱼身肥厚,身上的盐烤得焦黄,引人垂涎。

“好大的香鱼啊!”即便是在京都待的久了,饱尝山珍海味的细川忠兴,面对这么一条鱼,也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喉咙间的吐沫。

“这个也是在山间捕来的,丹波这个地方,与大海绝缘,吃不到最新鲜的海味,即便是海鱼,也只有腌制过的咸鱼可吃,”说到这里,作为丹波原住民的赤井直正有些自豪道:“但河鱼就丰富了,鲤鱼、鲫鱼、鳗鱼、香鱼还有鳖一应俱全,虽然这些都算不上什么名贵的食材,在我们丹波人的从厨房里,确实都是可以做成难得的美味的,尤其是鳗鱼,又肥又嫩,入口极佳,将监殿下请尝尝吧。”

我也是个喜欢大吃大喝的吃货,面色一喜,“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就当我用筷子从鳗鱼身上剥下一块鱼肉,合着蓼叶蘸了醋,准备送到嘴里的时候。。。。。。

前田庆次的大嗓门却响了起来:“少主!请先等一等!”

我不高兴地放下筷子,“怎么了?”

“请允许在下帮您试毒吧!”说着,也不管我答应与否,他径直来到我这一桌前,拿起筷子,夹起鱼肉就吃了起来。

“无礼!”

我虽认为赤井直正或许真的有毒杀我的阴险心理,但是,当着赤井直正的面这么做,会让在场所有人都下不来台,所以在此状况下我不得不厉声骂了前田庆次两句。

105 别馆(下)

105

“赤井殿下,非常抱歉,”吃了几口的前田庆次,转过头面对着,脸色已经发青的赤井直正,“保护少主是我们明智家家臣的责任,在下失礼了,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在下的粗俗无礼吧。[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我怕赤井直正发怒,连忙抢先道:“够了!混帐东西!赤井殿下堂堂雄伟武士,名动山阴大道,怎么会做出毒害与我,这种下流龌龊的事情!”

赤井直正冷冷的看着前田庆次,道:“没记错的话,这位武士大人应该就是两年前,曾与老夫一战,大名鼎鼎的‘花之庆次’吧?”

“赤井殿下好记性,”面对赤井直正的威压,前田庆次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花之庆次’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丹波赤鬼’才值得我们敬佩。”

“哼!”

冷哼了一声之后,赤井直正便不再说话,只是阴沉着脸看着前田庆次,他的侍女们也脸色不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和细川忠兴彼此对视了一眼,说不清楚是尴尬还是别的什么负面情绪。

室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无比。

只有始作俑者悠然自在,在众人的凝视下吃得津津有味,一点也没有尝毒的感觉。前田庆次不时的啧啧发声,将鱼肉沾足了蓼醋送进嘴裏,从鱼头到鱼尾吃得一丝不剩。

“哈哈哈。。。。。。”赤井直正突然大笑起来,“昔日,舞阳侯曾在鸿门宴上怒斥楚霸王言而无信,并潇洒自若的饮酒食肉,令霸王也不禁刮目相看。。。。。。今天一看,前田殿下忠心护主的勇气,可比那时的舞阳侯,我赤井直正最欣赏的就是你这样的真武士!来!真武士!我敬你一杯!”

“谢了!”前田庆次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鱼盘,赤井直正苦笑了一声,对我作了个揖:“将监殿下,是老夫疏忽了,敬请您多多包涵,老夫马上就再上一道新的鳗鱼。”

“哪里,您太客气了。[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我转过头,斥道:“庆次郎!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是!”

“前田殿下,感觉如何?”赤井直正的话中并没有什么挖苦成分,但我还是听出了一丝嘲弄,“有没有什么头晕眼花,心服绞痛的感觉?”

不过前田庆次似乎成心跟他“扛”上了,他以不服输的强硬语气回答道:

“赤井殿下误会了,在下不敢怀疑赤井殿下会做出如此心黑手辣,卑鄙无耻的事,但是在下陪同少主来的任务,就是要防患一切不幸于未然。”

“哦,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接下来,觥筹交错,主宾尽欢,在也没发生什么令人不快的事情。

散席时,已经是下午大约两三点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话要和赤井殿下说。”我对着前田庆次吩咐道。

“这个。。。。。。”他们面有难色的看着我,看来在心里还是没有完全放弃赤井直正将会对我不利的想法。

“下去吧!”这回我将语气加重了几分。

他们两个相视一眼,默默退下了。

赤井直正也吩咐侍女们退下了,原本宽敞热闹的客厅里就剩下我们两人。

阳光斜照别馆外面的大树,院子里流泄着春蝉发出的鸣叫声。

“赤井殿下真是好情趣啊,这别馆真是雅致啊。”

“将监殿下过赞了,这别馆是十几年前,我到八上城去见波多野秀治时所修建的,作为来往休息之用,殿下如果喜欢的话。。。。。。”

“不不不,”我连忙推辞,“我怎么敢夺人所爱呢?赤井殿下,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您约我到这里,不会就只是想请我吃这美味的鳗鱼吧?”

“将监殿下果然不愧是织田内府所赏识的聪慧之士,一眼就看透了。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这件事虽有许多经纬,但我希望你能接受。

我们赤井家族从平安时代,源氏家光公移居丹波开始,在这个地方已经居住了整整十五代了。。。。。。”

“嗯。。。。。。”我点了点头,这氏源真是有够古老的。

“但是,即便如此,”赤井直正突然话锋一转,“因为种种原因,我们家族与丹波国内武士的关系依旧还很浅,始终没有建立深层次的关系,连个值得信任的朋友都交不到,最能依赖的只有同族之人,唉!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和久乡之战,虽然今天看上去,是老夫人生中的辉煌一笔,但将监殿下您知道吗?当时要开战的时候,族中有不少人都是反对的。”

“哦?为何啊?”

“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一战,赤井家实际上是在替波多野家,与内藤家战斗,赢了自然好,而输了,输了就是灭顶之灾,作为挑起战争的波多野家,却依旧可以坐山观虎斗,安然无恙。”

“所噶。。。。。。”历史书上关于这场战役,的确是这样写着,是波多野家在背后怂恿的。

“老夫心中又何尝不知如此,但有什么办法,我们只有全力与内藤家奋战,才能赢得一线生机,更能得到波多野家的信任,从而在丹波站稳脚跟。。。。。。”

“原来是这样啊。。。。。。”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好像是历史书上没有讲过的。

“老夫曾替波多野作战过,也替毛利作战过,但说实话,他们都是靠不住的,现在老夫已经投降了贵家,贵家就是老夫心中最大的依靠,所以老夫很希望我们能加强系绊,不奢求能与其他豪族一样平等对待,只希望贵家可以像个仁慈的君主,多多庇护他的臣子,老夫所请求的只有这点,请将监殿下务必答应。”

他的声调平稳,但充满锥钻的气魄。

“赤井殿下请明言吧,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得到您的?”

“那老夫就明言了,”赤井直正道:“将监殿下,您知道老夫为什么要投降与贵家吗?”

“想为家族找个好的出处吗?”

“是的,”赤井直正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殿下还记得这里吗?”

“想不起来了。”

赤井直正哈哈一笑:“都说贵人多忘事,殿下,两年前在丹后,您就是用铁炮,击伤了这里,事后为了取出子弹,我可是遭了好大一番罪啊,哈哈。。。。。。”

“原来如此。。。。。。”随着他的话,我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凶险的本阵,以及,为我逝去的安右卫门。

想到这里,我心情沉了下去。

但对眼前这个人,我却不能有什么太多的恨意。

“取出子弹之后,我也为就没事了,谁知道。。。。。。”他叹了一口气,“山阴大道本来就是一个潮湿的地方,一年多以后,伤口就开始发炎了,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恐怕。。。。。。”

“殿下的意思是,您的寿命。。。。。。”我心中一惊,难道这个老家伙。。。。。。

不过想想也是,古人一贯对伤口消毒不怎么重视(应该说是没什么正确方法来对付),死在伤口发炎上的武将大有人在,光是日后的德川家就有松平忠吉,井伊直政,就连大名鼎鼎的本多忠胜,也是死于手指发炎的。

“是的!”赤井直正突然跪倒在地,“所以,老夫希望能将赤井家托付与您!”

“我?”我有点不敢相信,他是一个赫赫有名的武将,我只是个连二十岁都不满的“雏儿”,有什么值得他托付的,再说,这个担子也太大了吧!

“那个。。。。。。”我挠挠头道:“被您这么信任,我很高兴,但是。。。。。。”

“不,只有您最合适!”他依旧低着头道:“听京都来的人说过,明智右近将监信光殿下,是个道德仁厚,古道热肠的真君子。。。。。。”

是吗?原来我在外面名声这么好,我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将赤井家交给您,老夫便死而无憾了。”

“可是。。。。。。”

“我也曾想去请求令尊大人,”他不理会我的推辞,依旧道:“光秀公虽然正值春秋鼎盛,但相比之下,将监殿下年富力强,朝气蓬勃,才是长久的希望与依靠啊,殿下,请不要再推辞了,好吗?”

“好。。。。。。好吧。。。。。。”

这事又不是什么太难办的事,我咬了咬牙,最后接了下来。

只要以后赤井家不做什么太“过份”的事情,一切都好说。

“万分感谢您!以后明智家但有所请,老夫与赤井家必当生死相随!”

赤井直正大喜过望。

不过,他接着又道:“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情,请殿下成全!”

“殿下请讲吧。”我有点紧张,不会吧,刚答应下来,就开始提要求。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战事,赤井家族不仅人才凋零,而且剩下来的年轻一代的人越来越不堪。。。。。。唉!”他又叹了一口气(这是第几次叹气?),“为了赤井家的未来,老夫斗胆请求,贵家可否过继一名男子,来做赤井家未来的家督!”

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我心中也是一喜,这事即便是父亲,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平白就多了两万石领地,干嘛不答应啊。。。。。。

不过话说回来,应该过继谁呢?我是肯定不行的,十五郎那边好像也不行,我的堂表兄弟中,还有谁适合呢?

106 一色亡音(一)

106

所谓丹后国,

顾名思义,“丹波之后之国”,它是占据着丹后半岛的山**之国。[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这个国家的西南和东南分别是但马国和丹波国,东边是若狭湾及若狭国,北面则是广阔的日本海。

古代曾是丹波国的一部分,但于西元713年,从丹波国分离出来,因处于丹波后方,因此被命名为丹后。

国内大部分均为山地,只有竹野川和由良川流域有少量平原。但以北部太鼓山为中心突出日本海,由宫津湾和舞鹤湾所环抱,形成了天然良港,海上交通十分便利,位置十分重要。

特别是从弥生时代开始,就与中国大陆及朝鲜半岛有文化交流。同时离京都不远,京都文化也很流行,使本地文化水准较高。

(作者的节操已经全部丢掉了吗?直接往度娘上抄一段话来糊弄读者!)

天正六年(西元1575年),丹后的夏天是一个少有的炎夏,地处盆地的建部山城,最近几天连一滴雨都没有下。

一色家的军事方略,从一色义幸开始,便确定为“西守东进”,与西面和南面的邻居们保持和睦,与东面的武田家和朝仓家对立。

如果换做十年以前,此时正是丹后的人马集结人马,忙得热火朝天,大力备战的季节,因为并未奉行“兵农分离”的他们,可不能等到秋天再去跟别人开战。

可是几年之前,和与一色家几代人为敌的武田家,已经被织田信长打垮了,而自己垂涎三尺的若狭一国,也落到了丹羽长秀的手中。

这个丹羽,比起当年的武田,只强不弱,而且他还有那可怕的织田信长做后盾。。。。。。得了,自己也别再打若狭的主意了。

似乎受到了炎热的阳光的“伤害”,国主一色义道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面,始终不肯移动半分。

说实话,丹后的气候比丹波要好得多,加上又有大海可以调节气温的缘故。。。。。。但是,人家是幕府四职之一一色氏的家主,金枝玉叶,怎么能。。。。。。

一色义道不耐烦地摇了摇扇子,他是出来听取手下的报告的,一直在南方筱川那边,伪装成渔民的探子,从丹波回来了。(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說’)

这个探子看上去有三十五六岁。只见他慌忙走到一色义道的身边,单膝跪在地上。

一色义道并没有在乎这些礼节,见四周无人,性急的他连忙问道:“丹波那边,赤井直正怎么样了?”

“回禀大将!昨天,明智光秀举办了过继仪式,”探子道:“他将自己的侄子,同时也是斋藤利三的儿子宝珠丸,过继给了赤井直正作养子,并赐名‘利时’,不过,目前明智军并没有进一步的动向,看来,至少在近一段时间之内,他们是不会入侵我国的了。”

“过继?”一色义道对这两个字似乎非常敏感,后面的话,他完全没有听到。

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树上,“收明智家的人做儿子,赤井这个老家伙!看来是真的打算投靠明智了!”

过了许久,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无比失望的坐回到了折凳上。

“哦。。。。。。看来丹波那边,再也不会发生什么事了,明智光秀的根基,将会越来越稳了。。。。。。”胜赖转过头,眺望着南方的山脉,一副失落的样子。

他对这次丹波与明智的冲突抱有很大的期望,这是一个不能错过的大好机会。

东面的若狭国已经不用再去想了,丹羽长秀不来攻打自己就已经是万幸了,自己哪还敢去找他的麻烦?

只有南面,以波多野与赤井为屏障,阻挡织田信长的西进,自己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所以在幸光寺之战时,自己也派了三千人马去助阵。

不过,虽然是助阵,但自己可没打算真的为丹波人而战,最多是战胜之时,帮着丹波军团痛打明智光秀这只“落水狗”。

结果,几天之内,丹波军团一万多人就迅速崩盘,大部分人都投降了敌人,赤井与波多野也只好夹着尾巴逃了。

一见如此,再想想自己手下人那“神威”的战斗力,作为领兵大将的一色义定,根本不做任何考虑,马不停蹄地跑回了丹后。

即便如此,自己还是对波多野秀治抱有很大的期望,毕竟八上城的坚固是有目可睹的。

毛利那边,也答应了,只要自己在坚持两三个月,等到秋天一到,山阳道和九州那边的战事完结,就像上回那样出兵援助自己。

自己大的就是这个算盘,波多野,你无论如何,都要再拖上几个月啊。。。。。。

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意,波多野竟然死了!

而且竟然是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族人和战友手里!

一色义道顿时凌乱了,真是什么情况?!

也许是赤井在实行诈降计,想乘机东山再起。。。。。。。对对!一定是这样!

可是,眼前这个探子的话,却完全让自己那个可笑的想法破灭了,赤井都已经把家业交出去了,怎么可能在跟明智光秀作对呢?

得了,谁也靠不住,连毛利家的人也不必指望了,一切还得靠自己。

就在一色义道在那里苦恼的时候,一色义定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父亲!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一色义道心中一惊,“难道有敌人打过来了?是谁?明智光秀还是丹羽长秀?”

“都不是!”一色义定喘了几口气,“是关于但马国的!”

“但马?那边又出什么事情了?”

“在羽柴秀吉的帮助下,山名佑丰已经完全打败了山名丰国,回了回报织田信长,他已经写信给明智光秀,表示愿意在明智光秀攻略丹后的时候,出一份力!”

“。。。。。。”

对于儿子的话,一色义道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失魂落魄地望着天空。

这不是杞人忧天,在转眼之间,东面的丹羽长秀,南面的明智光秀现在再加上西面的山名佑丰!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被织田信长的势力给包围了起来!

到底是织田信长啊!竟有如此的能耐!刚刚到得了丹波一国,在短短几个月,不动声色之间,丹后国也将落入他的手掌之中!

一色义道惊恐的感觉到,织田信长已经不再是他一色义道能挑战的对手了!

但尽管如此!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当年一时糊涂,收留了被流放的将军——足利义昭呢?本来和织田信长还算过得去的关系,一瞬间就全部玩完了。

。。。。。。

几天之后。

建部山城里。

一阵急速的脚步声穿过走廊。

“启禀大将!”一个浑身插满令旗的蜘蛛传令兵跪倒在地:“小人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汇报!”

“什么事情!”看到这个人穿成这个样子,一色义道心中有些害怕,难道战斗已经开始了?怎么自己什么消息也没提前收到啊?

“我们在丹波国界上抓到了几个农夫,据他们所说,丹波马上就要打仗了,支配国家的明智殿下,正在集结军队,准备北上。。。。。。”

“混帐东西!”传令兵的话好没有说完,一边的一色义定就骂道:“农夫贱民们的话你也信!有什么证据表明,明智光秀要往我们这边打,没有大半年的功夫,丹波那么大的一个国家,他能消化得了?”

就在这时,一向负责一色家情报工作的一色义清,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是真的!大将!明智光秀已经跟山名佑丰联络好了,相约共同进攻丹后!”

“为什么不早说!”一色义定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强撑着面子,“我们为什么现在才得到消息?!明智军已经出动了吗?”

自己家这个少主一向是最难伺候的,作为叔叔的一色义清也只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还没有!明智军连集结也尚未完成!他们如果要出兵,再早也要等到五天之后!”

“那就好。。。。。。”一色义道长舒了一口气,“我们还不至于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我们也赶快集结军队,实行笼城战术!”

“是!”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你们都退下吧!”

一色义道一个人来到靶场,脱去上衣,拿过三所藤弓。

一色家以弓箭见长,当年在应仁之乱时,一色家的弓箭,就曾曾让东军大吃苦头。

一色义道本人对箭术也是颇有心得,不过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取箭后引而不发,歪头思索。好不容易射了一箭,毫无准心,但他不以为意,自顾自的陷入了沉思。

虽然外表非常的镇静,但他的内心,却早已在翻江倒海了。

他人生中的最大危机步步逼近了,这些危机是从敌国而来,以前是武田氏,现在是明智氏了。

明智的力量可要强于武田啊,而且那该死的山名佑丰,指不定什么时候,也要出来“捣乱”,一想到这个,一色义道就觉得头大如牛。

射完五十箭,一色义道匆匆将弓箭交给下人,然后找了个折凳,又坐下休息了。

该怎么办呢?

107 一色亡音(二)

107

我个人觉得,战国的那些“官二代”里面,北条氏政算是一个比较有本事的家伙。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ianhuatang.la

且不说他主政小田原近三十年的种种内政名绩(当然,这个家伙的战略眼光确实很不怎么样),他有句预言特别让人感兴趣。

那是在小田原陷落后,他被丰臣猴子逼死的时候,说的一句:

“羽柴秀吉迟早会步我后尘。人生不过一梦,有好梦,也有噩梦。到最后,人人都是一死。”

经历大阪之战后,这句话果然得到了应验!

猴子家族果然步了他的后尘,猴子不仅国破家亡,更落了个断子绝孙的境地!

当初,北条氏政切腹之时,正是猴子气焰最盛的时候,他是怎么做出如此精准的预言的?难道“早云之梦”里面也有这个预测?抑或是,他本人就有做阴阳师的潜力?

。。。。。。

夜幕之下,我的父亲,明智光秀站在太鼓山的军帐前,凝视着一色义道父子所居住的建部山城的点点灯火,陷入了沉思。

月亮还未出来,天空中繁星闪烁。

天正六年六月二十六夜中的丹后太鼓山上,明智家的将领们聚集在这里,火把照亮了许多人的脸庞,从黑暗中,不时传来战马的嘶鸣。

父亲身边站着本多弥八郎正信与斋藤内藏介利三,在总大将尚未开口之前,他们两个,也选择了沉默。

一直在帐中候着的,全副武装的我打破了这其中的宁静。

我说道:“父亲,这山上蚊虫比较多,还是到帐中来吧。”

“嗯!”父亲并不回答,只嗯了一声。

我身边是十五郎与细川忠兴,他们也都沉默不语。

“不可理喻啊不可理喻,”我自言自语道,“一色义道那个老家伙,精得跟条狐狸似的,眼下形势已经很明朗了,做任何的抵抗都没有意义,他到底在抵抗个什么啊?识趣的话,就乖乖投降啊。。。。。。”

虽然我的声音很轻,但因为四周并没有人说话,所以离得比较近的人应该都能听的见,但是即便听见了,也没有人来回答,坑都不吭一声。

两天之前,明智军一万两千人马,在丹波北部豪族(带路党?)的帮助下,大摇大摆的攻入了丹后国。

一路上并没有遇上任何的抵抗,甚至连一点点干扰都没有,整个过程进行的无比顺利,唯一的军事行动,就是我们在来的路上,顺手剿灭了一个啸聚山林,人数过百的盗贼团。[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这个盗贼团。。。。。。抛开别的不说,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们多多少少为我们这群无聊的人所做的无聊的军事行动,增添了一些不算太无聊的乐趣。

在今天下午之际,明智军完成了对建部山城的包围。

事已至此,谁都看得出来一色家的实力根本无法和织田信长抗衡,不要说织田信长亲来,就算是作为一介家臣的明智光秀,都可以轻易地凭借手里的那点人马灭了他们。

是的如今,他们该清醒了吧。

历史上,明智光秀作战有个套路:先礼后兵,能不用武力就尽量不用!

在来到太鼓山之后,父亲又要开始玩起了这一套。

可是前去劝降的一色藤长却碰了一鼻子灰。

对了,先说一句,这个一色藤长与丹后一色家是远亲关系(不过丹后一色氏是“幕府四职”之一,而这个一色藤长,出身只是幕府御供众,地位差距很大),父亲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他去劝降,不过人家一色家,明显不买这个亲戚的帐。

一色义道本人的回答是这样的的:“使佐殿下不必多言!我一色一族乃是忠义之人,已抱定和织田内府决一死战之心,使佐殿下如果想要我族降伏的话,那就多多动用手中的太刀吧!”

话说的还真决绝,不过话说回来,你所谓的“忠义之人”,到底是忠于谁呢?难道是那个流浪的将军足利义昭?亦或者是毛利家?

你别跟我说是效忠天皇陛下啊。。。。。。大东亚共荣的时代还早了好几百年啊。。。。。。

不管你效忠于谁?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就全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小五郎!”骑在马上的父亲,来回逡巡了几圈之后,叫住了正在一边碎碎念的我。

“哈依!”

“一色家族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我们死战到底,你说说看,他们为何会有这种决心?”

“这个。。。。。。”当着大家的面,我总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吧,当然,我还真的不知道。

我硬着头皮道:“这大概。。。。。。大概就是武士的尊严吧,一色家是幕府四职之一,家格超过本家,所以,他们将投降我们视为纾贵降尊的耻辱吧。”

听完我的话之后,父亲斜眼瞥了我一眼,“算了,在没找到最合适的答案之前,你的这番话就算作是最佳解释吧。”

呵呵,看来我这番解释,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他的认可啊。

“那你有什么攻下这座城的妙计吗?”

我次奥~

我心里忍不住爆了个粗口,你真打算把我当军师使啊~

建部山城背靠井野、一万田、藤咲三座大山,左靠太鼓山,右临筱川(筱川河源自丹波,向北流去注入大海)河水。

每当夕阳西下,从南边群山流出的一条玉带闪闪发光,掩映在绿叶之中的城郭,沐浴着极美的夏天。

建部山城依山而建,本丸就筑在山顶,次即二之丸、一色苑、御坂苑、松尾苑,完美地利用了地形。

这座坚固的城池,使一色家的数代繁荣一脉相承,从祖上一色诠范开始一直到应仁之乱前,一色家依托这座牢不可破(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的山城,足足享受了百余年的太平。

打住!打住!现在不是我装文艺青年,在这抒发感情的时候,作为“军师”,我要是不拿出一条可实行的作战方略来,眼前这个“老爷子”恐怕就得翻脸了。

我想了想

建部山城可以说是一座天然要塞——海拔百余米的建部山被一色家建起城郭。

城主一色义道本人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待在位于最高处的本丸,依势而下是二之丸、一色苑,然后是一色义定所防守的御坂苑,其与松尾苑连为一体。后者有重臣山中美作守秀忠守护。

“我的想法是,先攻打中部的一色苑,以割断城主一色义道和御坂苑一色义定之间的联络。”想着想着,一个也不知道是否成熟的方法从我的脑海中脱胎而出。

“也就是说,在攻下京极苑后,父亲大人您立即派兵插入松尾苑和御坂苑之间。”

“那个,将监殿下,”已经“归顺皇军”的赤井直正好心的提醒道:“你有所不知,松尾袁的山中秀忠,是个难得的虎将,当年发生在丹后若狭边界的池田原之战,一色义道就是依靠他,才打退了武田与朝仓的联军。”

“哦?”我来了兴趣,“能被赤井殿下您如此赞誉,看来一定很有本事了。”

“惭愧,十几年前,老夫向北侵攻的时候,就是被他阻拦下来的。”

“这样的话,对于他的作战套路,想必您也很熟悉,就由您与本家的斋藤利三大人一起去攻打松尾苑对付那个家伙,应该足够了吧。”

“好的,交给老夫吧。”

“好的,这样一来,就能达到孤立一色义道那个老家伙的目的了,”我转过头,神情轻松的对父亲道,“接下来如何对待一色义道,是杀是剐,就由您来决定吧。”

“不,你是军师,还是你来决定他的生死吧。”

我想了想,恶作剧般的一笑,“一色大人,等到保卫本丸的时候,还得劳烦您走一趟。”

“我?”一色藤长疑惑道,“少主还需要我去劝降吗?一色义道早就。。。。。。”

“不,”我打断了他的话,“正因为他早就拒绝了您一次,所以我才让您再去一次。”

“可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大了,”我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这种做军师的感觉真是太爽了,“第一次的游说,看上去只是一种‘商量’而已,毕竟战斗还没打,双方的实力,看上去是对等的。而当我们包围了本丸,意义就不一样了,那时候,藤长大人您再去,那就是一种‘可怜’,试问一下,心高气傲的一色义道大人,能接受这种可怜吗?”

“啊!难道一色义道会恼羞成怒,杀了藤长大人吗?!”细川忠兴突然惊叫道。

我们所有人都看向他,尽管他刚才那一下子吓了大家一大跳,但不可否认,有这种可能。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尽管放心好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一色义道如果还顾及他名门的脸面的话,就不会那么做!”

“这样啊,”我感觉细川忠兴完全没有继承他父亲的智慧,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既然接受不了,那为什么还要。。。。。。”

“他肯定会切腹的!战死沙场不是他们这些‘贵人’的特色,他一定会抢在我们进攻之前,先动刀子,宰了自己!”我不想再听细川忠兴再问这些“傻问题”了,“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在攻打本丸之前,就将一色义道那老家伙逼死,而失去了主将的一色家,攻打起来还有什么难处呢?”

“厉。。。。。。厉害啊,少主!”

“这个方法,可行!”

“逼死主将,再破敌人,少主的想法真是不错。”

。。。。。。

赞美的话如同潮水一般向我涌来。

“说的不错,”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就按你说的办!”

108 一色亡音(三)

108

和我大致商量完毕后,父亲立刻吩咐站在一边的诸位将领,如此这般布置完各自的任务,不过这一晚姑且早早让人马歇息,等到天亮之后,在开始按照我的方法作战。[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安排两千人首先攻打一色苑。

不管我本人答应与否,父亲都强制性的下令:这一队就由小五郎你亲自带领吧。”

“那个。。。。。。那个,父亲,两千人这么多,我一个人恐怕应付不过来。”

“没关系,我让弥平次来做你的副将,同时,庆次与才藏也来帮助你!”

听到又是熟人来相助,我轻松了不少。

“父亲大人尽管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因为计划是我自己提出的,我有自信,知道该如何从山麓下攻打这个高耸的堡垒。

“那么,只等天亮,就可以近亲享受杀戮所带来的欢乐了。”在回营准备之前,我特意又一次望了望高耸的建部山。

一色义道所在的本城,,就在那建部山上,现在已经快到子时,但城中现在依然灯火通明。或许是想到城池即将陷落的悲惨命运,那城中的武士,庶民,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恐怕谁也无心入睡啊。。。。。。

一向自诩“见多识广”的我,胸中也不禁感到阵阵寒意,但还是强硬着辩解道:

“不要怪任何人,妖怪就怪你们自己,为什么要生在这个乱世中呢!”

咦。。。。。。等等!目测我好像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我为什么又在这里?我应该在属于我的世界中,享受着我的美好生活啊。。。。。。

第二天,天还未亮,星光还在闪烁,父亲便骑马到了我的帐中。

向来喜欢沉默寡言的父亲,看到我的部队已经作好了战斗准备,顿时两眼放光,面露喜色,默默下马。

我走上前,简洁地汇报了制定的作战计划。“我认为,攻打一色苑虽然不是什么易事,但如果想扼住一色义道那个老家伙的喉咙,最好的方法也只有如此了,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哦,那可真是辛苦你了,”父亲非常简略的夸了我一句,然后扭头望着建部山。

“小五郎!我问你,所谓名门的骄傲是什么?”

“我不。[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不知道。。。。。。”

“嗯?!”父亲不满意,甚至有些生气地瞪了我一眼,“你好歹也是名门出身,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这种“落后”的封建思维,怎么会是我所能明白的呢?

“算了!等打完仗,我再慢慢教你吧!”他有些无奈地将这件事先放在一边,吩咐道:“如果那里的守将跟他们的主公一样顽固迂腐,还不投降的话,你也不需要跟他客气,直接就以山脚南面放火,现在正是夏季,濑户内海所吹来的南风,应该可以保证火势的走向吧!向上烧!全部烧死,一个不留!”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平时文静的表情全变了,完全是一副好战之徒的样子!

看来战争使人疯狂,这句话讲得果然没有错啊。

两千人的大队,我还从来没有指挥过如此之多的人马。

在心中暗暗祈祷:一路上最好不要出任何麻烦,能直接包围一色苑,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在父亲骑马离开之后,我招集弥平次等人,做战前最后的部署。

在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出发的时间到了。

因为天还没亮的关系,此次行动更像是夜袭。

秀吉招过副将三宅弥平次,三言两语交代完毕,便和他领着两千兵马立刻下了虎御前山。前田庆次与可儿才藏这两个“哼哈二将”自然是少不了的,其余干将也是气宇轩昂地手持武器,走在我的后面。

当我们的先头部队抵达建部山山麓时,头顶的星星还未消失。

既听不见法螺声,也没擂战鼓。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等着天亮吧!”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闪烁的的星星终于随着天空的慢慢发白,而不甘心的隐退了,夏天的晨风,从山谷中吹到树林间时。

太鼓山上,明智军的本阵响起了“呜呜”的法螺声。

大概一色军也已料到我们的行动。

从建部山城的各个嘹望口望出去,可以看得到,远处太鼓山上,明智家的士兵纷纷散开,正逐步向建部山城逼近。

此时,忽从山脚下传来又一阵的呐喊声。

原来还有一支部队!

清晨中的一色苑守军似乎料想到了这一点,他们并没有陷入多大的混乱之中。

但是,毕竟彻夜的守卫,让他们的精神也很难说好,战斗力很难达到平时的水准。

吐槽一句:他们平时的战斗力,也不怎么样。

弓箭与铁炮齐齐往城楼上招呼,云梯与擂木,也都在跟城池在进行“亲密接触”。

尽管有城池的保护,但一色士兵的军事素质明显不行,不时有惨叫声传来,横七竖八,死在地上的人,拖也拖不完。

“少主!”弥平次喜道:“没想到一色军竟如此不堪,这么看下去,只需要两个多时辰,我军就可以打下这个地方了,一色军的战斗力真是太弱了。。。。。。必胜啊!”

“啊,是明智家的旗帜,他们已经打过来了,该怎么办呢?”守将大石长门守一边手持大刀,一边向一色义道的同族,安田五郎四郎赖范跑过来。

要命的是,安田赖范竟然眉头紧皱,一副完全没有主意的样子。

大石长门守一见他这副“怂样”,很是不满,便自顾自的大叫道:“各位弟兄,死战的时刻到了,作好最后的准备吧!”

他一边说,一边准备冲到城门口。

“等等!大石大人!”安田赖范却拦住了他。

“等等?”大石长门守一喜:“安田大人,你有主意了?”

“没有。”

“你!!!”大石长门守被“噎”到了,“没事别来烦我!”

“不不,你误会我了,”安田赖范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我仔细想过了,这座建部山城里,只有大将,少主与义清殿下是一心抵抗的,而除他们三人之外,全军上下根本据毫无斗志,我们必须认真考虑此事,请你再等等,我们再商量一下吧。”

“必须认真考虑?”大石长门守焦急万分,“眼下火都快烧到眉毛这边了,你考虑好了没?”

安田赖范镇定的说道:“有了!就把一色苑献给明智光秀吧,这才是上策!”

“QNMD!”一听这话,大石长门守破口大骂道:“亏你还是主公的一门众,竟然有如此想法,看我不。。。。。。”

说着,他举起大刀,就要往这边砍。

“慢!慢!慢!”安田赖范吓坏了,连说了三个“慢”字,一边的旗本连忙冲过来,将大石长门守拦住,“,大石大人,你误会我了,我既然是大将的本族,又怎么会出卖一色的利益呢?”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我们交出一色苑,”大石长门守火气稍微降了一些,“难道说,你想退后守城,然后战死?”

“你先听着。”安田赖范的表情很是忧虑,“大石大人,凭军力,你觉得本家是明智家的对手吗?”

“不。。。。。。不是。”犹豫了一下,大石长门守还是做出了这么个他并不想说出口的回答。

“死战下去,本家一门俱亡,这样或许可以留名青史,但是,大石大人,”安田赖范看着大石长门守道:“作为本家的谱代家臣,你是希望本家灭亡呢?还是传嗣万代呢?”

“安田大人,你的意思我明白,”大石长门守冷静了下来,“我当然希望一色的家名能够传至万世之后,为此,即便投降织田信长,也。。。。。。也未尝不可。”

他顿了一顿,神色有些黯然道:“可是主公在开战之前,就已经拒绝了明智光秀的劝降了,我们有什么办法能让主公他回心转意呢?”

安田赖范道:“很简单,就是将此处交给明智光秀,那么大将和少主两人之间的联络切断,本家最强硬的两位便是他们,如果之间的联络被切断,他们一定就会看清形势,重新作出选择,但如让他们保持联络,父子二人必然会抵抗到底,一色家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吗?希望如此啊。。。。。。”

这时,城门外又传来阵阵喊杀声与惨叫声,明智军攻击的更紧了。

“若换作是从前,即便是丢掉性命,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决不能投降。但现在,正是因为考虑到了一色家的未来。。。。。。”大石长门守猛地将大刀扔了出去。

并非只是士兵们没有斗志。这也难怪,此次战役势力对比早已分明。对方是刚刚打败了几个月前打败了丹波联军、士气如虹的明智军,而自己这边从几十年前,跟丹波人打仗开始,就是输多胜少的一方了。

形势已经在明显不过了,两位主公竟然还要作战,真是无谋之至。

“明白,我明白,我去!”大石长门守叫喊着捡起刚扔掉的大刀,颤抖着将裹在胴丸上的白布缠到长枪头上。

“本打算战死用的白布,现在用来投降了。”大石长门守面无表情地说着,向城门方向走过去。。。。。。

109 一色亡音(四)

109

战争中,如果连普通士兵都知道必败无疑,便不能指望他们英勇奋战。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一色父子失算了,他们以为城内人人认同其“忠义”之心,或者说是他们所谓的“名门骄傲”,可以为之出生入死。

还是那个问题,“名门骄傲”到底是什么?

我扇面那个“名词”,完全不了解,甚至连懂都不懂,对于一色父子的心思如何,更是两眼一抹黑。

我提出了将军队推进到一色苑一带的想法,完全是出于“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的,搞定了作为主将的一色义道,剩下的就简单了。

再说,一色军的战斗力,早在上一次的丹后北伐中,我就见识到了,完全是一支“大型流寇”嘛,肯本就不必做什么太多的准备。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块肉啊,一色军的战斗力就算再差,也总归是支可以上战场的军队,如果掉以轻心的话,那可就犯了兵家大忌了,所以开战之前,我也作好了折两三百人的准备。

但让我大跌眼镜的是,此处的两个武将,其中一个还是一色一门众,竟然在明智军毫发无损的情况下,便弃械投降。

原本以为是支“皇军”,结果只是支“皇协军”,真是让人失望啊。

到了中午快要吃饭的时间,一色苑终于在原本主人的投降之下,完全落入敌人的手里。

“真是再好不过了,这下又可以让父亲帮我记功了,哈哈。”

我和弥平次一边在苑中谈笑风生,一边吃着午饭。

当然,我还不能彻底放松下来,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

后方的织田军潮水般涌上来支援,在下午的时候,赤井直正与斋藤利三等人已经和御坂苑,松尾苑的一色军交起手来了。

法螺和漫山遍野的战鼓声,震得地动山摇,明智光忠,岛清兴等大将率领数千人的兵力,簇拥着战旗,冲向二之丸。

二之丸的距离与本丸并不远,那边的喊杀声,本丸的一色义道,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他,正手捻着一串佛珠,粘在天守阁的阳台上,对于外面的声音,他充耳不闻。

大将一色勘兵卫宗全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大将!一色苑已经沦陷!松尾苑也即将告破!您快想想办法把!”

办法?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色义道在心中苦笑了一声,但表面上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依然清楚地打着远处的滚滚硝烟,意味深长的说道:“勘兵卫,你知道吗?信长小儿最喜欢唱的,便是《敦盛》,听别人说,在桶狭间之战前,他还可以若无其事的,一边唱着《敦盛》一边跳舞。(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大将,您的意思是?”一色宗全满是疑惑不解。

此时,二之丸那边传来弓箭的嗖嗖声与震耳欲聋的枪声,可以想见战事的激烈。

但一色义道完全不以为意,依旧坦然自若地修剪着身边一盆盆景上的花叶,似乎在享受这活力四射的夏日的天气。

本丸的城下,是一色家的后花园,泉水对面,胡枝子花朵怒放,红白相间,泉中的鲤鱼悠然游动,片片白云倒映水面。

“勘兵卫,如果说人生只有五十载,我早已足够了。”一色义道脸上浮现出笑容,“我活了一辈子,什么没见过?几十年来,我无怨无悔,始终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不曾失节。”

“大将您可真是了不起,”嘴上这么说,一色宗全心中却是很不满,大将自己为了一时意气,将家运输的干干净净,他自己或许还能无怨无悔,但手下人呢?

“小的先去二之丸抵抗敌人了。”

。。。。。。

半个多时辰后,一色宗全又跑回来了,只不过这回,他浑身破烂,一副吃了败仗的样子。

果然,一色宗全哭丧着脸道:“大将,二之丸已经告破了,我们赶快走吧!”

“走?去哪里?”

“少主和义清殿下在美作守的保护下,已经成功杀出重围,向弓木城那边逃去了,我们是不是。。。。。。”

“勘兵卫!”一色义道突然大声喝止了一色宗全的话,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一生无怨无悔吗吗?既然如此,你现在也该理解我的心情了,我是绝对不会向织田信长认输的。”

“可是眼下,仗都打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还怎么打下去啊?”

“哈哈哈。。。。。。”一色义道仰天大笑道,“所以说,勘兵卫,其实你根本就不懂我啊,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战斗,只不过,我不需要亲自拿起长枪、挥动武刀而已。”

说完,他再次放声大笑。

疯了!疯了!一色宗全十几年来,一直很敬重自己这个主公,但现在,他从来都没觉得这个男人像今天这般,让他讨厌甚至憎恨过!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将领来报:“大将!明智家的使者,一色藤长,希望能见大将一面。”

一色宗全面色一喜,太好了,明智光秀这是主动给自己主公一个台阶下啊,一色家的保存有希望了!

但一色义道的话,却让他的心凉到了极点。

“不见!”

简单的两个字,让一色宗全心凉的同时,脑中的怒火又上升到了极点!

“大将!为什么不见?!这可是保全一色家最后的机会了!”

“混蛋!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看到一向都很尊重自己的一色宗全竟然敢“吼”自己,文质彬彬的一色义道也毛了,“你懂什么?投降了织田信长的一色家还能叫一色家吗?那会受到天下人的耻笑的!”

“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它保存下来?”

“勘兵卫!”一色义道怒道:“你身为名门子弟,难道一点觉悟都没有吗?名门真正的价值,不在于它是否能传扬万代,而是在于它是否能留名青史,新田氏早就灭亡了,可今天谁不称赞敬仰新田氏的荣耀,我已经有觉悟了,就按照当年义贞公的路走!”

(准确的来说,新田氏灭亡的只是宗家而已,其分家改头换面,依旧延续着命脉,比方说德川家康,就自称为新田氏的后裔)。

一色宗全终于明白了,从一开始,自己的主公就没有想过要向明智光秀,或者说是织田信长低头,他早就有死的觉悟了。

“明智光秀是个文化人,他派出使者,是想饶恕我的性命,但同时,这也是一种‘可怜’,而我堂堂幕府四职之一的一色氏,是不需要这种可怜的。所以说,我绝对不会接见他的使者,更不会接受他的要求,乖乖投降的。”

二十七日的傍晚,在一色义定与山中秀忠双双逃走的情况下,明智手下的赤井直正与斋藤利三终于如愿以偿的成功地攻入御坂苑和松尾苑之间。

与此同时,二之丸也沦落到了明智军的手中。

第二日,也就是天正六年的六月二十八日,从拂晓开始,建部山便变成了惨烈的战场。

以明智信光先行攻下的一色苑为据点,明智军兵分两路将建部山包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早饭后,在使者被拒的情况下,明智军开始攻打本丸。

形势已经完全明朗,城池陷落已是早晚之事。

怎么样?今日天气不错,我心情也非常好。”面对主公的话,一色宗全并都没有回答,慢条斯理地准备着酒。

酒被倒进一色义道平日珍藏的那樽精美的杯中,一色义道开心地连饮了三杯。“来,勘兵卫,轮到你了。”

一色宗全看着一色义道,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已不记得昨夜曾几次想挥刀砍掉一色义道的头颅,献给明智光秀以保全一色家。

但那种愤懑终于平息,最终迎来了这一时刻。他也是一色氏的一员。如果他被天下人误解,认为其因一己私利而谋叛,那就有口难辩。这大概就是末日的业相。一色宗全也是连饮下三杯,然后将酒杯递还给了一色义道:“来,大将,让我给你斟酒。”

一色宗全面带微笑地看着一色义道喝干了。“大将,既然少主他们已经成功离去,那我们也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来!我这个作家臣的还是先行一步,为您探路吧。”

说完,他撕开衣服,露出胸脯,表情淡然地握刀向下腹刺去。

一色义道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满意地点点头:“好!这才配作名门的子弟!不愧是勘兵卫啊,还是你懂得我的心,来!我亲自为你介错!”

人,可能终归无法从迷茫与执著中完全解脱。一色宗全的切腹自杀,其实蕴含着对一色义道的愤懑和对眼前形势的绝望,但一色义道并不那么认为。在一色义道的刀下,一色宗全的首级颓然落在地板上。

“好了,勘兵卫,我们是名门,我们赢了光秀,赢了信长。”看着地板上淋漓的鲜血,一色义道扭着嘴笑了,“轮到我了。”他住了笑,静静闭上眼睛,慢慢扯开衣裳。穿着洁白的里衣,他态度从容,默默地举起了武刀。“敌人大概就要闯人大门了。”

他自言自语道,猛地将刀尖向左腹刺去。

“本来是想先死,然后让勘兵卫你来帮我介错的,现在看来,我自己倒是。。。。。。哈哈哈。。。。。。”

“范氏公!诠范公!不肖子孙一色义道!没给你们丢脸吧!哈!!!”

一色义道大喝一声,拧着脸,猛地将刀向右划去。

肋差好像割到了要害,裹在腹部的白布顿时一片血红,一色义道脸色如土。

“哈哈哈。。。。。。”他看着城下即将杀入的明智军,好像要说点什么,但终于没有说。

一瞬间,榻榻米浸泡在血泊之中,一个有些可怜的老头子,就这么颓然倒地身亡了。。。。。。

110 一色亡音(五)

110

“主公为什么要对我们下这种命令?”

我手中拿着织田信长从京都发过来的指令,或者说是织田家的“圣旨”,心情有些郁闷。[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ww.mianhuatang.la]

“圣旨”的大意很简单,一色家毕竟是山阴大道上,百余年的名门了,威望与影响力都很高,如果就这么灭掉的话,会产生极大的不良影响。。。。。。总之,就是让我们为了进一步拉拢山阴大道上的土豪们,想办法,能让他一色家主动投降最好,再不理想,也要保全一色家的家名。

刚看到这份“圣旨”的时候,我和父亲都傻眼了。

众所周知,织田信长这人,一向可以说是“刀子嘴斧子心”,或者“刀剑为本,屠戮为怀”,这回,他竟然要我们饶过一色家,而且还是那种“无论如何都要如此”的口吻,简直让人很难想象。。。。。。

这真的是织田信长亲手写出的指令吗?

仗都打到这个份儿上了,竟然还要保存敌人?织田信长脑子秀逗了吗?

我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也很荒谬的想法:难道真的跟后世天朝电视台里放的那些狗血电视剧一样,织田信长其实是一色家的私生子?!

哦卖糕的!不行不行!!!不能有这种想法!

好吧!不管织田信长是不是真的有这一重身份,我们都得照他的话去做啊,

不过话说回来,咋办才好啊?

我很无奈地用手被拍了两下“圣旨”,对坐在下面的家臣们说道:

“大家也都看到了,内府殿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咳咳!”就在我想法两句牢骚的时候,父亲却很会挑时候的咳嗽了两下,一边咳嗽,他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吓”得我只好将快要说出口的话,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大家有什么办法吗?”我看了看大家,“能让一色义定那个家伙主动向我们投降的。”

“这怎么可能?”前田庆次第一个发牢骚,他可不想我,有一个像明智光秀这样的“严父”管着,平时放荡不羁,口无遮拦惯了,“一色义道那个老家伙到死都不肯投降!而老家伙又是死在我们的手里,如果这时候作儿子不去抵抗,反而去向敌人投降的话,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本多大人,”我看向了家中平时“鬼点子”最多的人,“您一向足智多谋,有什么主意吗?”

本多正信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狐狸笑容。(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回禀少主,其实这个也不难?这不过,本家需要做出一定的牺牲。”

“哦?”我来了兴趣,“什么牺牲?”

“内府的底线,所需要我们做的,仅仅只是保留一色家的家名,对吧?”

“没有错。”

“那我想问你少主与主公一句,内府当年在伊势,是如何平定北田家与神户家的?”

“主公当时的方略是,让三七丸公子与茶铳丸公子过继到这两家去做养子,这样不仅是这两家投降,还得到了伺机夺取这两家家中的大权的机会!”我想了想,道:“本多大人,那一色义定恨我们入骨,你的过继之策恐怕很那行得通,且不说一色义定是否愿意这么做,就算他同意了,本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老狐狸笑了笑,“少主,我们不定非要去他那里,也可以让他主动过来啊。”

“什么意思?”

“本家中挑选一位年龄适合的女子,许配与他,从而达成明智与一色两家联姻的外相,那时,一旦联姻,一色家的家名也就可以保存了,而同时,一色义定将会以‘赘婿’的身份,受到我们的软禁,那时,就大功告成了!”

“本多大人!”斋藤利三质疑道:“一色义定会真的那么傻乎乎的,来做本家的赘婿吗?”

“他可以选择不来,但我们也可以选择是否动刀,逼他过来!”本多正信的眼中,闪着寒光。

斋藤利三还是不服气,“那万一把他像一色义道那样逼死了,怎么办?”

“我们可以在阵前放出风声,将要立藤长大人为一色家的新家督,”说到这里,本多正信看了一眼一色藤长,“那样的话,一色义定就会发现,即便他想一色义道那样自尽,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一色家已经有了一位新的家督。”

“但这种强迫的方式能行么?”

“当然可以,不过这里还要有劳藤长大人一下了。”

“我?”一色藤长有些不大明白,难道真的要让自己来做一色家的家督?

本多正信点了点头:“是的,藤长大人,希望您能勉为其难,将这名家中女子收为义女,这样一来,作为一色义定的岳父,您就有了支配一色家的名义了!”

军师的最大魅力,就在于在看似游戏般政治或是军事行为的背后,隐藏着敏锐的洞察力,并能出其不意地将其使用出来。

也正因如此,大家都逐渐被本多正信吸引,并且开始从心里敬佩、甚至仰慕这个半路出家的人。

“就这么决定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父亲下定了决心,“就按上野介说的,将一员家中女子嫁与一色义定!”

不过话说回来,嫁谁好呢?

这个问题丝毫不用担心,很快就有人毛遂自荐了。

细川藤孝!

细川老爷子的心理是可以体会的,自从丢了丹波之后,这老爷子就一直面临着很大的压力,尽管织田信长并没有找他的麻烦,可老爷子内心,依旧是很愧疚的。

“必须得做些事情能够出来!不然我就没脸在大家面前混了!”

“我有一个女儿,年方十五,嫁与一色义定正合适,”老爷子顿了一下,“再说,细川家虽然今不如昔,但好歹也同样是‘幕府四职’之一,与一色家门当户对,那一色义定应该不会有什么不满了!”

(细川家的宗家在细川晴元死后就断绝了,细川藤孝受织田信长赏识,得以继承细川宗家)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兵部大人。”父亲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派谁去当这个“媒人”。

关于这个,本多正信似乎也早就想好。

“少主!就、由你和藤长大人一起去吧!”

“啊?”我傻眼了,“我也要去?”

“是的!”本多正信眯着眼睛,我感觉自己又让这个老家伙给算计了,“只有您去,才能向一色家说明,我们对这起婚姻是如何的重视。”

“好。。。。。。好吧。”去就去,我不信一色义定会真的对我不利。

。。。。。。

不过等我到达一色家最后的据点——弓木城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为了给一色家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这五天之内,明智军团的各个队列的人马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来猛烈攻击这座城池。

其实,弓木城根本就说不上有多坚固,最多是历史有些老而已。

虽说一色家连续打退了明智军的来犯,但有心人很快机会发现,好几次明智军都要打进弓木城的本丸了,却又莫名其妙的退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七月初的清晨。

一觉醒来的一色义定,站起来打开了窗户,天色还未大亮。从城下野木川上升起的白色晨霭柔柔地缠绕着城内窗户前的老松树枝。

因为这几天不分昼夜,连续的不断的攻击,然这位少主。。。。。。哦不,已经是主公的他,根本就无有法安心入睡,年轻人很快就熬出了黑眼圈。

不过即便如此,一色义定也没有任何办法,事关自己的生死大事,容不得自己有丝毫的怠慢,他穿好衣服后,迅速向门口走去。

“走了。”

这时,一色义清来了。

“主公,明智家的使者来了。”

“什么?明智家的?有何事?”一色义定十分厌烦,甚至有些恼火,“我是不会投降的,义清!轰他们走!他们要是赖着不走的话,就直接杀掉好了!”

一色义清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公,我劝您最好还是见一见吧,因为连明智光秀的儿子信光也来了。”

“嗯?信光?”一色义定眉头一皱,“你说的是那个织田信长的女婿吗?”

“正是!”一色义清禀报道:“明智光秀把他的儿子都派来了,恐怕不是那么的简简单单的为了劝降啊。”

“嗯,说的有理,我就见一见他吧。”

而家臣们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片哗然!

“还有什么好见的!”性格火爆的山中秀忠第一个发脾气,“待会儿,我一定要进言,请主公杀了那个明智信光,来报义道公的大仇!”

“山中大人说的有理啊!”另一个性情稍微柔和一点的家臣也是叹息了一句:“就算主公宅心仁厚,不愿杀他,也不让他进城,驱逐了他就是最好!”

一帮文臣武将仍在那里喋喋不休,直到上午巳时左右,我到达这里时,城内气氛仍然十分紧张,在是否接见我的问题上,一色家分成了一色义清与山中秀忠两派。

虽然两派都不知道我的来意,但在危难关口,一只服从一色义定决定这一点上,意见却保持着相当一致。

总之,我有的忙了。。。。。。

111 一色亡音(六)

111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明智将监信光殿下。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刚一坐下,一色义定就大剌剌地问道。

我不能抱怨什么礼数不周之类的话,因为比起杀气腾腾,恨不得把我吞了的一色家臣来,一色义定的态度要好得多了。

“一色殿下过誉了,”我无比镇静道:“在下的确是明智信光不错,不过这‘大名鼎鼎’可不敢当。”

“这样啊,将监殿下可真是谦逊,”一色义定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夸我,“令尊光秀公可好?”

“托您的福,一向很好,”我答到:“昨天还抽出精力,把我这个不孝子给骂了一顿。”

“是嘛。。。。。。”一色义定神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朝我咆哮道:“令尊还能悠哉悠哉的享受天伦之乐,家父却已经魂归冥府了,将监殿下,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果然,终于还是扯到这个问题了。

“唉~”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用一副“沉痛哀悼”的语气说道:“义道公真是一个令吾等无比敬佩的人啊!”

“嗯?”一色义定面色一缓。

“满清。。。。。。哦不,室町末造,丹后守护,一色丹波守义道殿下,历艰难险巇,以坚毅不扰之精神,与吾等相搏,踬踣者屡,后坚强不屈,玉碎于建部山城,其之撒手,于天下之损失可谓大矣!然是役也,碧血横飞,浩气四塞,草木为之含悲,风云因而变色。。。。。。”

我恬不知耻地说出了以上那番话,真不知道孙逸仙博士如果生在这个年代,会不会用两只手掐死我。

“则斯役之价值,直可惊天地,泣鬼神,与九郎判官并立于天地之间!”

经过了我的一番“剽窃”,大家的表情好看了不少,不过所有人心里都在打问号:“说的这么好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仅仅来说一个死人的好话吧。”

“这是将监一人的感想,还是整个贵家的想法呢?”一色义定有些感动(看来“大炮”的文笔还是挺不错的)。

“当然是本家上下一致的想法,”我道:“家父已经打算在建部山城,为义道公修一座四层佛塔以供奉之,殿下大可放心,佛塔的规模,将不会输于当年足利将军为范氏公修的佛塔。”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一色义定很是高兴,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将监大人,你今天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啊。”

对了!你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你们家的丘八,还杀气腾腾的列队在城外呢。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目的很简单。”我捻着下巴,虽然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胡子胡须,表情十分严肃。

座中众将顿时鸦雀无声,终于要说正经事了。

“自从伪将军足利义昭被逐出京都之后,织田一色两家就再无宁日。贵方在西,我家主公信长公在东,虽相隔甚远,但彼此却无法各行其是,互不干涉,反而大打出手,使得万千生灵涂炭,着实可悲。”

“所以呢?”一色义定的表情再度变得很难看,这家伙果然是来劝降的。

“相比较不断的纷争,结盟岂不是来的更好。这即是我此行的目的。”

“结盟?”一色义定冷笑了一声,“以本家和信长公的实力对比来看,本家与其说是信长公的盟友,倒不如说是附庸吧!”

“嗯,不错!”出乎意料的,我并没有任何的掩饰。

郑重地点点头。我根本没在意,或者说是在无视一色家臣们愤怒的表情。

一色义定冷笑道:“这样啊,那倒也不失为一种策略,本家或许会因此得以保存,但恕我难以接受,请你回去这样转告信长公,一色家上下,都已做好觉悟了,请他不用再费心了。”

“喔?”一直都没说话的一色藤长惊奇道:“此话怎讲呢?”

一色义定还没有说话,一个急切的声音从玄关外传来。

“大将,敌人突然发动进攻!四之丸快要被攻下了!!!”

传令兵的人还没到,声音却令整个评定室的人都听到了。

“明智信光!”一色义定怒道:“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吗?一面说要结盟,一面又要来讨伐本家?”

一把站起的山中秀忠拔出插在腰间的肋差,“主公!不需要再跟着两个人废话了?让我宰了他们两个祭旗吧!”

“美作大人好大的威风啊,”面对满脸杀气的山中秀忠,一色藤长却是毫无惧色,“杀了少主,就算是我家主公会饶恕你们,恐怕信长公也不会放过伤害他女婿的人吧。”

“那又怎么样?!”山中秀忠面目狰狞道;“本家上下,早就做好了玉碎的准备,就算是一起死在这里,本家也会因此流芳百世的!”

“哦?山中的人想得可真好,不过您所说的,那恐怕不会发生了。”一色藤长“微笑”道。

“你什么意思?”

“我家主公已经向信长公申请了,一旦我和少主死在这里,犬子就可以继承一色家了。”

“哼!那是你的家事!跟我们又有什么。。。。。。啊!”

山中秀忠惊恐万分的大叫了一声。

不仅仅是他,反应过来,或者说是脑子稍微懂得快的人马上就明白了一色藤长的意思。

一色义定已经没有了开始盛气凌人了,他有些哆嗦道:“你。。。。。你们是。。。。。要夺走。。。。。。一色家吗?!”

“哦?真是抱歉啊,我们都忘了跟您说了,”一色藤长做出一副“小白”的样子,“信长公已经批准了,丹后的一色宗家,由我来继承!但如果我死了的话,那也就只好交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了。。。。。。”

“你!!!”

一色义定青筋暴露于额头之上,他的牙齿的咬得“咯咯”直响。

“你们真是太卑鄙了!!!”

如果一色家真的由外人来继承的话,即便一色义定死得再壮烈,历史书和一色家的族谱上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太多的赞誉,一笔带过还算好,严重一点,“后人”会处于蒙羞,完全将他“抹杀”!

场面上的气氛顿时变得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即便是最好战的山中秀忠,也不敢再提“杀人”的话了。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其实殿下不必气馁,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是殿下重新拿回一色家。”

“哦?”一色义定大脑已经完全混乱了,他也不知道是否应该信我的话。

“我的想法是,成为藤长大人的儿子!”

“你。。。。。。”

我不等一色义定开口,抢先道:“藤长大人最大的儿子,也不是十七岁,而殿下的年龄却已经快到了三十,您如果成了藤长的儿子,藤长大人百年之后,论长幼尊卑,一色家的家督,舍你其谁?!”

一色藤长也道:“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把一色家交到他手里,我真的没法放心,如果一定殿下不嫌弃的话。。。。。。”

“这才是你们此行的目的吧。”一色义清作为家中的首席文官,他终于第一个反应过来了,“用这种方式,逼本家投降,对吗?”

“义清殿下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我笑了笑,道:“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义定殿下自降身份的。”

“。。。。。。”

“藤长大人最近收了个义女,我们想。。。。。。”

“哼!”山中秀忠不屑的冷哼一声,“义女而已,谁知道那女人是什么来路!”

看他的神情如此据傲,我也火了,现在的形势,你们只是被选择的一方,有什么权利在这里挑三拣四呢?

“山中大人此言差矣,此女是细川兵部大辅藤孝殿下的女儿,细川殿下同样是幕府四职之一的后人,与一定殿下门当户对!”

山中秀忠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一色义定。

而一色义定沉吟了一会儿,“此时干系重大,一色家百余年的名誉尽在我一念之间,所以我不能轻易决断,请将监殿下你们先到下苑去稍等片刻,带本家商量好了再出回复,这样可好?”

“嗯?”我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我能理解,确实不能马上下决定。

两天之后,弓木城开城投降,一色家督义定宣布将迎娶同族一色藤长的女儿为妻,同时以才干不足为由,辞去家督一职,此职由岳父藤长暂任。

随着一色家的投降,丹后十二万石的领地也落入了织田家之手。

半年多便平定了两个国家,远在京都的织田细长大喜过望。

织田信长从来不吝啬对有功之臣的赏赐。

除了丹波与丹后两国的守护之职外,织田信长另外赏赐父亲:黄金百两,大铠三副,名刀一支,蜡烛三千支、漆一千桶、熊皮一千张、马十一头。

注意一下啊,放在同时代的大明,这些礼物根本就只是土财主之间才送得出手的,不过你要想到,这里是中古时代的日本啊。。。。。。

我靠在米兰城本丸庭院的大树下,悠闲地享受着夏日的夕阳。

“这回你干的真是不错!”父亲看来也很高兴,“作为奖励,我打算就把建部山城封给你怎么样?”

我计算了一下,建部山城及周围的土地,加起来足有两万石之多,不过,我还是推辞掉了。

“虽说建部山城很好,但我不喜欢看山,还是有大海的地方好。”

“那也可以,我就把宫津湾那块地方封给你吧,宫津湾是不错的港口,你可要好好经营啊。”

“了解了,”我舒服的神了个懒腰,“一口气打下两个国家,军队需要大幅休整,看来至少三个月之内,我都能好好的休息了。”

父亲突然笑了一下,“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还真不能休息了。”

“怎么了?您又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

“不是我有事要你做,而是主公!”

啊!织田信长!

一听是织田信长的任务,我再也不敢松松垮垮的,马上打起精神道:“主公有什么事情?”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必须马上回一趟京都,听从他的耳提面命!”

112 老人杂话

112

“到底是什么事情?主公要让我回去作?”我两眼盯着父亲问道。[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父亲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三河那边出事了!”

“纳尼?!”我实在想不出来,老乌龟那里能出什么事情。

“有人告发说,家康公的正室筑山御前,与其子,也就是中务少丞信康殿下勾结武田胜赖,意图颠覆德川家。。。。。。”

。。。。。。

战国史上大名鼎鼎的“冈崎叛乱事件”爆发了!

织田信长的愤怒可想而知,要换了别人,早就不论究竟,一律杀之了事了,但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他的女婿,在面子上让他这个老丈人也不好看,所以他只好一面封锁消息,只让一些“高层”知道,一面命令德川家康将除德姬之外的,包括筑山御前,德川信康在内的与此案相关的一百多人全部拘禁起来。

女婿背叛岳父,乍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实际上,这样的事情,在战国多不胜数(比方说武田信虎就流放了他的岳父)。

而且当事的一方还是自己最重要的盟友德川家,所以织田信长不敢不慎重处理这件事。

这件案子必须要好好调查,不能听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

关于“调查官”的人选,也必须要慎重考虑,中下层的人首先就不用想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而“高层”中,军团长们肯定是不行的,开疆扩土还少不了他们。

织田信长想了想去,觉得还是一门众比较适合来办这件事。

但是,最先考虑的当然是一样姓“织田”的同族。

但同族之中,除了一个弟弟织田长益,别的好像都有点。。。。。。

不过,这个弟弟好像也有点不可靠,当初主张与三河联姻的人中就有他,而护送德姬去三河的也是他,十几年来,他作为使者多次前往德川家,跟德川家的很多人都建立了很深的交情,这样的人,派他去查案,好像有点不明智啊。(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所以,“调查官”必须是绝对靠得住的人,而且不能和德川家有什么太多的瓜葛。

于是三个人选就这么定下来了:织田信澄,蒲生氏乡,还有一个就是我!

不错,就是近些年来,混得风生水起的“御所三将监”!

有能力,有头脑,靠得住,而且不会偏袒德川家的人,就是他们三个了。

织田信长有令,我不敢不从。

收拾好一路的行李,打算挑个不太热的天气,骑马回京都。

“听说少主回京都了。”

说话的人是可儿才藏的父亲,已经年过花甲的可儿才右卫门。

在场的人不仅有他,还有石森九郎左卫门,池田织部正辉家(听名字就知道,他与尾张的池田信辉一家有亲缘关系),明智九太夫重光,濑田左京等等。

他们都是明智家在美浓时代的家臣,在明智家被斋藤义龙给灭掉了之后,依旧忠心耿耿地跟着父亲,父亲成为浪人之后,他们也都放下了武士的架子,过起了庶民的生活。

所幸父亲东山再起之后,他们也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不过因为年龄太大的关系,不再适合奋斗在第一线的缘故,他们的职务都是无关紧要的散职。

不过这样也好,这群老年人可以安心地喝喝茶,下下棋,聊聊天。

今天,我就要启程之时,他们主动给我送行。

在场的,只有他们一群老人,因为新领地的工作很多,所以没有人抽得出空,就连前田庆次,也忙着在各地巡视。

来为我送行的人中,即便是最年轻的明智重光也已是满头白发,而最高寿的池田辉家则脱落了牙齿,说话时都要先咽口唾沫。

他们的话题时而追溯到五十年前,时而回到今日的守护两国的光荣,随后又回忆起过去的被消灭时的苦难岁月。

最后,不知怎么,就扯到了我的身上。

“回京好啊,”濑田左京笑道,“少主想念香姬殿下,怕是早就想回去了吧。”

“。。。。。。”

“少主您不必害羞,”这个话题所护引起了在场所有老家臣的兴趣,池田辉家也道:“我织部侍奉明智家已经四代了,从赖典公(明智光秀的曾祖父名叫“明智赖典”,“赖”字取自土歧氏)那时算起,差不多已经五十年了,跟您讲啊,赖典公,光继公(明智光秀的祖父,同时也是斋藤道三的岳父),光纲公(明智光秀的父亲),他们三代,娶亲的时候,都只有十二岁哦。”

“哦。”我反应不大,因为这个年代的人平均年龄相当低,所以早婚早孕相当流行,上流社会更是如此。“那父亲呢?”

“主公稍微要晚了点,十六岁的时候,才与妻木家的女儿结亲,不过。。。。。。”池田辉家压低了声音,“因为道三公不怎么喜欢长子义龙的缘故,所以曾经打算将女儿许配给主公,让主公以女婿的身份来继承斋藤家,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道三公看上了尾张的。。。。。。”

呵呵,到底是活了几十年,见多识广的老人啊,这你都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原来这个绯闻是真的!明智光秀和他的幼驯染表妹――浓姬果然有一腿(作者:这话说的真难听)!

明智重光哼了一声,他是同族中,最年长的人,论辈份,父亲都要管他叫一声叔叔。

“那个尾张的大傻瓜,哪里配得上归蝶小姐!”

“九太夫!”濑田左京不满的喝了一声,“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口无遮拦!这话我们自己说说倒还好,让有心人听去了可怎么得了?!”

“哼!我一向都是有话直说!”明智重光固执地说道:“虽然今天的信长公确实很强,但当年,论学识,论修养,论修养,他哪里比得过主公啊。。。。。。”

他喋喋不休地向下说去,在场的其他老人看阻止不了他,都显得很无奈。

“少主!”他突然双手搭住了我的肩膀,肩膀上传回的力道,让我很怀疑,眼前这个老人,真的已经快六十岁了?

“重。。。。。。重光大人。。。。。。您有何贵干?”被他这么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有点难受。

“您做得好!”

“啊???”

“我是说您娶了归蝶小姐的女儿,也就是香姬殿下,”明智重光开心道:“这才对嘛,我们美浓的姑娘,就只能嫁给我们美浓的男人,嫁给外人算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可儿才右卫门也来了精神,“就是,就是,当年归蝶小姐被信长公娶走的时候,家中上下面没有一个不感到遗憾的,现在好了,归蝶小姐的女儿又让您娶回来了。。。。。。”

“好了,好了!”我连忙止住这群“老家伙”的话,谁也不敢保证,再说下去,他们嘴里能蹦出什么话来,“各位老大人,你们的意思我懂了,回京之后,我一定会好好对待香姬的。”

“这是应该的,”濑田左京笑道:“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给明智家,多生几个小少主,当然如果是小公主的话,也可以啊。”

说到这个话题,明智重光又来了精神,“是啊,少主!您跟香姬殿下成婚都一年多了,为什么现在一男半女都没有生下啊?您可要好好努力啊,这是关系到明智家传承的大事啊。”

我正想说什么,明智重光却又道:“光忠,光春他们都已经作爷爷了,作为宗家的主公,也非常希望,能早点过上含饴弄孙,享受天伦的日子,少主,一切看您的了。”

“真的啊,少主!”濑田左京满是期待的说道:“我已经是快要进棺材的人了,我真的很希望,能在死前,看到小少主的模样。。。。。。”

走在山阴大道上,我长长的出了口气。

算起来,不知不觉中,我跟织田香结婚已经有一年半了,这个时间也不短了。

她已经十五岁了,这个年龄,在前世应该还只是个高一的学生,不过在这个时代,成为母亲的比比皆是。

为什么我跟她至今也没有孩子呢?

说起来难以置信,自从新婚之夜后,我对她“下手”的次数,竟然还没有超过三十次!

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讲,这确实少了点。

难道你那方面不行吗?

我呸!你才不行!

难道是年龄的问题?

也不是,我前世放荡的时候,就曾经把两个国中妹的肚子。。。。。。打住打住!这不是什么光荣事迹,没必要讲出来啊。

想到香姬,另一个身影浮现出来。

自从跟她交往之后,我的爱情观就完全变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突然有了“正确”的认识:xing必须建立在爱上面,没有爱的xing不存在任何意义!

继承了浓姬和信长相貌的香姬很美,美得那么突兀,让人无法斜视。

如果我是没有谈过恋爱的热血小青年,一定会很容易爱上她的。

但可惜的是,前世,和我交往过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

所以在爱情上面,我已经没有了一般男人的冲动与激情,倒是冷静和思考更多一些,香姬并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

也就是说,抛开夫妻身份不谈,从恋人的角度来说,我从未喜欢过香姬!

既然不喜欢,又怎么会愿意与她生下孩子呢?

115 三河调查官(一)

115

回到京都,有许多事情要办,织田信长是肯定要见一见的,同僚们那边,也不能怠慢了,而留守坂本的家臣们也必须要去慰问一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至于别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我也不好让他们太难看,于是能应付的就全部应付过去了。

停留了七八天之后,我终于和织田信澄,蒲生氏乡踏上了前往三河的道路。

三河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来过,而且从经度的角度上来讲,我去过的,全日本最“东”的地方,也仅仅只是加贺国而已。

大概还是因为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的缘故,在临行前后,我们三个人的动静都很难说能有多大。

我们所走的路线比较简单,从京都到近江,再从近江转道浓尾平原,然后再往南走,便可以进入东海道的三河国了。

自从织田信长平定近江之后,这条路线上,就再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战乱,完全成了一条康庄大道,道路两旁屋宅林立,商家门前百货琳琅,路人服饰及表情都洁净清闲。

蒲生氏乡感概良多:“我记得还很小的时候,这南近江根本就没有太平可言,守护这里的六角家,只顾着鱼肉百姓,哪里管百姓的生死安危,他们对下层豪族之间的争斗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时候,每隔几天,就能在路上找到几具尸体。。。。。。”

“所以啊,”织田信澄道:“这天下不统一是不行的,必须有一个像主公那样的强人来管才行啊,只有这样,那些宵小之徒才不敢作乱乡里,为霸一方。”

只有我在一边沉默不言。

“明智殿下,你也说两句话吧。”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与他们不一样,我对于给织田信长歌功颂德没有丝毫的兴趣,倒是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吸引了我。

前世看过的《天与地》里有这么一段话:人命像杂草般韧性极强,屡遭强权肆虐,依旧不失活力。只要持续短暂的小康状态,立刻就冒出绿芽,繁茂一片。

看来还真是如此。

我们一路上走得并不算慢,但即便如此,远在三河的德川家康,还是三番五次地派人来催。(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要搁在平时,我们三个肯定不会太高兴,毕竟被人催促,总归会让人心烦意乱。

不过将心比心的想想看,貌似真正该心烦的,还不是我们,而是那只老乌龟(其实人家今年还不到四十,还很年轻的)。

说实话,我的大脑也有些乱。

历史上关于德川信康是否真的意图谋反,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即便是在德川幕府建立之后,这依旧是一起“无头公案”,幕府也只是用一种温惋惜的口吻在描述这件事情,却没有丝毫为德川信康平反的举动。

所以德川信康是否真的有不轨之心,我也无从得知。

算了,也不用再多想了,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等到我们到达三河冈崎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

德川家康正在那里等着呢。

冈崎城虽然是德川家的“龙兴宝地”,却并不是什么太上档次的地方,不要说是岐阜城,二条城了,我甚至觉得,就连细川家的胜龙寺城都要比这座城要宽阔宏伟。

天正六年(1578年)的七月二十二日,为了迎接我们三位“钦差”,德川家康在离开了滨松城,在冈崎城中举行了一场的盛大能乐表演,场面极为壮观和奢华,连我们三个从京都来的“阔佬”,也不尽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事后,织田信澄私底下对我们两个人说:“真没想到德川家这帮乡巴佬,竟然如此有品位,看来一定是受到了主公的影响。”

德川家康当然是为了让“贵客们”好好享受一番。

“三位如果喜欢的话,接下每一天,就都将这样的表演,来作为我们德川家的一份小小的礼物。”

晚餐吃得也很豪华,食材之丰富,味道之精细,对于僻居东海的德川家而言,确实不容易。

“德川家康公不必客气,”借这个空档,我们三个人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中务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的,绝对不会因私忘公,毁坏主公与您两家之好的。”

“那可就拜托三位了。”虽然还不到四十岁,但我感觉得出,他如今的模样,已经比六十岁的人还要苍老憔悴。

晚宴结束之后,我们三个人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聚在了德川家康为蒲生氏乡安排的房间里。

第一个开口的是织田信澄,他道:“你们两个说说看,这个德川信康,真的想谋反吗?”

蒲生氏乡摊摊手道:“这个谁晓得,至少也得等我们见了德川信康才知道啊。”

织田信澄笑道:“蒲生大人你这话说得还真是古怪,难道见了德川信康,人家就会老老实实的把真相告诉你?”

面对织田信澄的挖苦,蒲生氏乡却是不以为意。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即便见了德川信康,他肯定也只会说些对自己有利的话,”蒲生氏乡缓缓道:“不过呢,十句假话里,总会有那么两三句是真话,所以明天‘提审’他,务必要投入十二万分的注意力。”

“嗯,到底是蒲生大人,确实比我想得要周到,”织田信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边的我,“明智大人,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一直沉默不语,只是在听他们两个人的话。

“你们把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光了,”看到有人跟我说话,我连忙道,“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织田信澄感到有些奇怪,“明智大人,从来到冈崎到现在,你好像一直都是很沉默的样子,除非别人跟你说话,否则你是不会轻易开口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呵呵,织田大人你观察的还真仔细,”我耸耸肩道:“这几天一直都没睡好,所以有些没精神。”

织田信澄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困了,嗯,不管那么多了,我也得好好睡个觉才行,这两天骑马累死了。。。。。。蒲生大人,打扰了,我们先告辞了。”

“嗯,不送。”

其实,我的沉默,与身体疲惫没有丝毫的关系,而我的大脑,自打进入冈崎城之后,就一直没有停止运转。

我努力回想前世看历史书时,所记载的整件事情的过程。

历史上。原来织田信长曾把自己的二女德姬嫁于德川家康的长男德川信康,但夫妇二人并不和睦,尤其是德姬与德川信康的生母,也是德川家康的正室、今川义元的侄女筑山夫人势同水火。

德姬回安土城省亲的时候,哭泣着向织田信长诉说筑山夫人待她如何刻薄,并捕风捉影地报告说筑山夫人与甲斐武田氏暗中有所往来。

织田信长派人调查此事,得到的汇报是:筑山夫人果然暗通武田氏,准备逼德川家康退位,而让嗣子德川信康继承德川家。

当然,我一直没有搞清楚的是,作为地主的德川家康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你织田信长是怎么得到真相的?

无疑,如果谣言为真,并且叛乱确实发生了,织田信长最牢固的盟友德川氏将会倒向武田氏一侧,从此东线再无宁日。得报的织田信长大为恼怒,写信给德川家康,要他赐死胆敢悖逆谋叛的筑山夫人和德川信康。

德川信康的脾气也有问题。

他为人高傲暴躁,许多家臣都对他抱持着极大的反感,尤其是石川数正与酒井忠世这样的老臣。

织田信长也正是听取了这些德川氏家臣的意见(一般认为是酒井进谗),才决定要赐德川信康一死。然而这些家臣虽然不满德川信康的脾性,却并没有要废黜他或者杀死他的意思。

且说织田信长的书信送到冈崎城,德川家康祸从天降,不禁瞠目结舌。他急忙回信分辩说:“筑山之事,我所不知,但小儿德川信康一定不会参与谋逆,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这时候,织田信长他那冷酷无情的一面,再一次显露了出来。

即便是他的女婿,他的回答也是如此的冰冷:“若杀其母,怎能再期望其子的忠诚?只要筑山夫人罪状确实,则母子同罪,不可宽贷。不必挂虑小女,请尽快动手吧。”

在经过反复思想斗争后,德川家康为了保住和织田家的盟约,从而维护家族的安康,被迫含泪杀死筑山夫人,并逼德川信康自杀。

对于这一恶性事件,后世众说纷纭,有人认为筑山夫人确实暗通武田氏,有人认为那不过是武田胜赖为了分化瓦解德川家而行使的反间之计,但大多数学者都认为德川信康并未参与此事。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织田信长是看到德川信康忠勇敢战,强过自己的继承人织田信忠,为了未参与此事。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织田信长是看到德川信康忠勇敢战,强过自己的继承人织田信忠,为了怕自己死后信忠的天下霸者之位被德川信康所篡夺,这才趁此机会诛杀了德川信康。

呵呵,最后那一种说法根本就不可信啊,如果统领天下二十多国的织田信长,连这点器量都没有,那他也就没资格在做天下人了。

不管怎样,明天见了德川信康再说吧。。。。。。

116 三河调查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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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早睡早起,睡懒觉这样的事情,自从小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說’)

除此之外,我的睡眠时间也非常的固定,一直徘徊在六个半小时左右,超过这个数值太大的话,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也就是说,如果晚上八点钟睡觉的话,那么凌晨两三点就会是我的梦醒时分了。

因此高中住校时,我的那帮舍友,总是被我这个“夜猫子”、“午夜幽灵”,折腾得苦不堪言。

但是这个时代之后,我这个习惯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不过今天好像是个例外啊。

早晨的日光从窗户照射进来。

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因为原本就有早睡早起的习惯,所以我的时间观念准确的吓人。

即便眼下,在我手中什么计时工具都没有,但我还是能很精确的判断出,现在大概是早上七点半左右。

“惨了!惨了!”

我手忙脚乱的穿起衣服来,距离我们“三将监”的集合的时间已经只剩一刻钟不到了,这样下去,我毫无疑问会迟到的。

果然,等我去集合点——蒲生氏乡的房间的时候,织田信澄和他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不过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因为他们二人都只是在,悠闲的吃着纳豆和米饭,喝着味增汤。

“哟!为了织田家的大业,日理万机,废寝忘食工作的明智大人来了,欢迎欢迎!”看到我的到来,嘴里还含着纳豆的织田信澄嘲笑了一句:“能跟国之栋梁明智大人一起用早饭,真是吾等的荣幸啊。”

“去去去!”我没声好气地回了句:“本大爷堂堂国之栋梁,岂能跟你这种人一起吃饭?这样会倒了我的胃口的,氏乡,来!把这个家伙轰出去!”

“哈哈哈,”蒲生氏乡被我们两个人的“相声”给逗乐了,“好了好了,明智大人快来吃饭吧,在不吃饭就要凉了。”

就在我们三个年轻人,一边插科打诨,一边享用着悠闲的早餐时光时,走廊上的侍从来报:“三位大人,外面有个僧人求见。”

“僧人?”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德川家康礼佛,他是个虔诚的律宗信徒,东海道的名寺高僧,大多都和他有些交情,不过话说回来,眼下三河的局势非常紧张,人们行事也是非常的小心,因为稍有不慎,就会莫名其妙地卷入这起叛乱事件中来。[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德川家的武士们更是吓破了胆,因为这件事稍有不慎,或者说引得织田信长不愉快,那么灭顶之日久不远了,同样的,关东的武田胜赖,或许也正在找机会,想借这次机会,侵吞德川的领地。

于是乎,出于自保的考虑,德川领内上上下下,士农工商,各层人士,都不愿意跟此次事件中的德川信康等人和前来调查的我们扯上任何的关系。

“这个时候,会有和尚来求见我们,”织田信澄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他不怕引火烧身吗?再说,他有什么事情吗?”

“见就见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蒲生氏乡倒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反正自从我们进入三和的地界以后,除了德川家的上层,谁不把我们当瘟神来看啊?”

听你的意思,我们三个是要自暴自弃吗?

“那就这样吧,让他先等着,我们吃完饭之后就见他。”

。。。。。。

和尚也是分很多种的,像我见过的那群一向宗的僧兵,简直就是一群比法lun功还要疯狂的人。

可儿才藏的师傅——宝藏院胤荣,长得一脸横肉,身材也是雄壮魁梧,纯粹是个酒肉和尚,听可儿才藏私底下跟我说,他的那个师傅,除了嫖妓之外,基本上把佛家的所有清规戒律,都破了个干干净净。

得道高僧我也见过不少,京都中的清凉寺,相国寺等名寺古刹,都有一群仙风道骨,看着就很有学问的主持和高僧。

不过眼前这个和尚,就相当的普通了,不仅长着一张一转身就会忘掉的大众脸,而且穿得也和一个在平常的和尚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真是让人失望,还以为是什么得道高僧呢。

“敢问师傅尊姓大名,”织田信澄想了想,觉得称呼眼前这个人为“大师”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就改用了比较普通的“师傅”,“到我们这里来有何贵干?”

听到“贵”这个字眼,我突然想到,这个家伙不会是来找我们“化缘”打秋风的吧?这样可就糟了,我是天主徒,没理由去帮你一个异教徒。

“小僧是附近大野寺的一名小小僧众,发送名叫做孝恒,‘师傅’两字实在不刚当”。

孝恒和尚对我们三人,郑重的施了一礼,“我确实是有事情,要来拜托三位大人的。”

“哦?什么事呀?”

“贫僧原名岩居八郎次郎,贫僧原名岩居八郎次郎,从这座冈崎城的城主还是先代广忠公的时候,那时的贫僧就已经担任了城下的守兵了,后来少将主宰了这座城,我因为资历比较老,被他提拔为城奉行,一直做到天正二年才隐退出家。”

“原来是老前辈啊,失敬失敬。”

“不用如此客气,贫僧原本也只是一名奉行而已,比不得三位殿下,”孝恒笑了一下,但我感觉得出,这笑容里有苦涩的味道,“贫僧已经出家好几年了,以前的事情是再也不想提了。”

“哦,师傅你看得还真是开啊,不过,你到这里来,有什么见教吗?”

“这个。。。。。。”孝恒心中也有些迷惘,他知道自己的话,会给德川家的自保带来许多帮助,这点,是德川家康也不知道的,但是,话到嘴边了,他却有些犹豫。

再怎么说,自己也在把三河人的事情透露给外国人听,这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而且,三河人脾气耿直却又极度排外,他们对于锱铢计较,唯利是图的尾张人,更是没有任何的好感,这点在清州会盟之后依旧如此。

但这件事情关系到德川家上上下下的生死安危,容不得任何的犹豫,相比之下,自己的名誉完全可以放在一边。

“贫僧要向你举报一个人,”孝恒和尚终于下定了决心,“此人是大奸大恶之人,请三位务必禀报少将大人,将此人杀之以谢天下!”

“哦?你说的是什么人啊?”

“德川家的家老,同时也是现在,冈崎城的管家——大贺弥四郎!”

“嗯?!”

我眼皮跳了一下,《德川家康》里面也记载过这么一个人,确实不是什么好鸟,一直以为是小说杜撰出来的,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人。

(大贺弥四郎历史上确有其人,在德川信康切腹自尽后,被德川家康罢免,此后不知所踪)

“贫僧特来请求三位殿下,希望三位能够劝说德川少将去杀了了那该死的弥四郎。”孝恒和尚声音高亢,与其中包含杀气,一点都看不出是个出家人的样子。

“什么?!”蒲生氏乡一怔,“这个大贺弥四郎,现在已经被少将殿下连同中务殿下一起给拘禁起来了,你说他该死,是为什么?”

“这个弥四郎,精于计算与丈量,对内政之道非常熟悉,少将殿下也正是欣赏他这一点,才让他担任了德川家的武士,但自从他成为本家的奉行之后,便公器私用,贪污公款,收受贿赂,用人唯亲,更可恶的是,元龟二年,东海道发生了饥荒,大家都吃不饱,而他作为奉行,竟然私自将所产不多的粮食倒卖给同样收成不好的北条家,三位殿下,试问一下,这种人都不该死,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不该死呢?!”

“不错!”织田信澄义愤填膺道:“这种人应当千刀万剐!”

“等等!”心思比较缜密的蒲生氏乡问道:“这人罪大恶极,师傅你作为知情者,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德川少将殿下吗?”

“唉~我很这种奸人入骨,怎么会没有说呢?”孝恒和尚叹了一口气,“但弥四郎那家伙乃是大久保七郎右卫门忠世大人所举荐的,而大久保大人一向深得少将殿下信任,所以爱屋及乌,无论我怎么说,少将殿下都充耳不闻,反倒斥责我嫉妒同僚,而大久保大人虽然宽宏大量,没有对我生气,却也没有把弥四郎的种种行为当回事,唉!”

好吧!终于涉及到了官场上的事情了。

“后来,弥四郎那个混蛋不知怎么,知道了我举报他的事情,恨得咬牙切齿,扬言要报复我,我区区一个奉行,怎么斗得过他一个家老呢?我见自己无妻无子的,索性就不做武士了,直接到附近的大野寺出家,也算是为了避难吧。”

“说了这么多,这也仅仅只是德川家的私事而已,”织田信澄耸耸肩,摊摊手道:“我们三人都是外人,实在不好出面解决这件事啊。”

“喂!信澄!你还听不出来吗?”对于织田信澄大脑的“慢三拍”,我有些看不下去了,“人家师傅到这里来,难得就是为了向我们三个诉苦吗?”

“可是他要杀那个弥四郎,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啊。”

蒲生氏乡看向孝恒和尚,“师傅,我想问你一句,你接下来的话,是不是想说,德川家的家老,大贺弥四郎大人,与此次的谋反案有关呢?”

“正是!”见心意终于被人知晓,孝恒充满感激地看着蒲生氏乡,“大贺弥四郎,才是这次谋反事件的真正主谋!”

117 三河调查官(三)

117

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我最爱吃的日式烧肉的做法。(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首先要准备猪的的五花肉,这个五花肉不需要太厚,每片大概一二十克左右就行了。

对了,还要准备几朵香菇,一般“吉野家”的正式做法是放上两三朵,不过我个人比较喜欢吃香菇。

对了,在开始做之前,要记得准备烧肉的酱汁哦,不过这个在一般的商店里是没有卖的,“可的”那样的便利店或许买的有,我家附近的观前街(本人住在苏州)有家“朱鸿兴”酱肉店,那里的酱汁肉所附带的酱汁,也可以用来做日式烧肉,我尝试过,做出来的“新式烧肉”口味很不错。

如果实在买不到,那就只好自己配了,配料也很简单,只需要酱油与料酒就行了,唯一的要求及时料酒的读书不能太高就行了,酱油与料酒的比例为2:1。

如果你喜欢甜的口味的话,可以在酱汁里面加一些糖。

终于到了开烧的时候,将肉片放到平底锅上,慢慢的煎,知道变色为止,这时候,在浇上事前准备好的酱汁,这里要注意了,酱汁必须提前用火煮热,越热越好,只有这样,才能更快的将味道渗入肉里面,来回反复的煎,直到五花肉变色,然后加入香菇,再过个几分钟,等酱汁“收缩”之后,就可以吃喽。

我本人非常喜欢吃这道菜,这个冬天吃了许多次,如果有朋友来的话,还会用它来招待他们,也多亏了本地的苏州人对这种又甜又咸的食物并不抗拒,要换了外地人,恐怕很难接受啊。

我仔细的凝视着眼前的孝恒和尚,“孝恒师傅,大贺弥四郎大人可是德川家的家老,地位不低的,如果把他给冤枉了,就会造成德川家对我织田家的不满,所以请师傅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要胡说!”

“不!贫僧绝对没有胡说!”

孝恒和尚抬起头来,神情有些亢奋,但掩饰不住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懦弱。

但很快,在内心深处,他又自责起来。

“我以前也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怕什么呢?”

他在战场上毫不畏惧,却害怕说人恶言。如何才能克服弱点,努力说服对方呢?如果说再让他拿起武器上战场的话,他倒是可以面不改色。(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一想到需要运用口舌,并不擅长此道的他,反而没了自信。他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到我们这里来的的。

见到他一直不说话,织田信澄开始有了些许不满。

“和尚!你是不是在说梦话?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来!”

“师傅,”为了让他开口,我用上了激将法,“师傅你无缘无顾的诋毁,对德川少将殿下忠心耿耿的大贺弥四郎大人,这罪状可是不轻的哦。。。。。。”

“胡说!”这招果然管用,三河人固有的暴躁脾气,本能地让孝恒发起火来,“我那怎么算是诋毁了?!大贺弥四郎那狗东西,也配得上‘忠心耿耿’这四个字?!”

“哪里有什么就赶快说吧!我们可是很忙的!”

“那么。。。。。。”激将法激出了他浑身的血性,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亢奋,“我说弥四郎企图谋反,这没有错,早在几年前,他就想人非非,以为自己和少将殿下是一样的人,背着留守此城的中务殿下,他私底下说过,连懦弱不堪,百无一用的德川家康都能做得了一国大名,既然如此,我大贺弥四郎才能超越其百倍,就没理由做不了!”

“打住!打住!”

织田信澄止住了孝恒和尚的话,“和尚!这种话你让我怎么查啊?!只会是无从查起啊,再说了,他几年前说过的话,没准他自己都忘了!”

.“就是啊,那在呢么能算得上是谋反,没准是大贺弥四郎大人自己喝醉了酒,发酒疯说出来的胡话,怎么能当真呢?就算他没喝醉,这最多也只能算作是对少将殿下的诋毁而已,二者怎能混为一谈呢?”

激将法的“威力加强版”。

末了,我还扯了一句,“师傅你出家也有段时间了,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呢?还是回去好好念经吧。”

“你!”孝恒火冒三丈,“这怎么是诋毁呢?!我孝恒敢在佛祖面前发誓,如果我说的话有半句虚假,就用三位大人的刀,来惩罚我吧!”

我本来还想再来一句,发誓的话,谁不会啊?这么多年来也没看谁是真的因为违背誓言而被神佛杀死的。

但仔细一想,这句话一旦说出口,那就会弄得这个和尚相当尴尬,完全是在侮辱他的信仰,搞不好他甚至会当场自尽明志。

激将法如果使用过度了,就会呈现出负面效果。

“好!你说!”

“大贺弥四郎那王八蛋!他一直都是那样想的,取少将殿下而代之,不仅仅只是那样说,并将其付诸实施。”

“哦?真的吗?”

“天正元年,那年武田信玄出兵西进,进攻德川家的领地,少将大人将三和的所有兵力全部抽调到了远江以抵抗之,因此,冈崎城变成了一座空城,他便暗中与武田信玄联络。

等到少将大人在三方原战败的消息传来冈崎后,他便更是急不可耐了,武田信玄通过山县昌景,向他传话,一旦武田军攻下了滨松城,他这边就要杀了筑山夫人和年幼的少主,然后占据冈崎城,而武田信玄则会分出一队人马,绕过远江,直接从足助城将驻冈崎,凭借冈崎抵挡从尾张来的织田援军。而少将殿下将会失去他最重要的领地三河,还会受到前后夹击的危险,逐渐覆灭。”

织田信澄更倒吸了一口凉气,“南无阿弥陀佛!善哉!想不到当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感谢佛祖保佑,这是没有成功,要是让大贺弥四郎和武田信玄得逞了,那么德川家就完了,一旦三河沦陷了,那恐怕我们织田家族连尾张也保不住了。”

我看了织田信澄一眼,这关佛祖什么事儿啊?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该感谢佛祖,让武田信玄在上洛的路上挂掉了,不然的话。。。。。。

蒲生氏乡问道:“这么重大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您忘了我当时就是冈崎城的奉行吗?”孝恒和尚道,“武田信玄不久之后就死了,武田军也撤了,但我对这件事情一直恨得咬牙切齿,堂堂三河武士,怎么能干出通敌卖国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没有向少将大人告发他吗?”

“我本来打算等新年,少将殿下会冈崎城祭祖的时候告诉他的,但是。。。。。。”孝恒和尚苦笑了一声,“在战争结束之后,少将殿下向所有人宣布,所有在战争中投靠过武田家的德川人,他一律不追究!”

“啊!为什么?!”织田信澄完全不能明白,如果勾结敌人都不算罪过的话,那还有什么可以算作是犯罪啊?

“因为投降武田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对吗?”跟武田家打过仗的蒲生氏乡冷静的说道,“当年武田信玄上洛之际,东海道的土豪们竞相投靠,即便是德川领内的,也不例外,对吗?”

三河人一向以忠诚可靠而闻名,孝恒和尚听了蒲生氏乡这话,忍不住老脸一红。

“我读过《三国演义》,曹操就放过了投靠过袁绍的人,还重新启用了他们,”我开始有些佩服德川家康了,难怪能当上征夷大将军,这器量。。。。。。啧啧啧,换了我,肯定办不到!

“是啊,”孝恒和尚道,“当年投靠过武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仅仅是外样豪族,即便是在德川家内部也有许多人向武田信玄暗送秋波,甚至就连吉良,水野,酒井这样的谱待重臣,也与武田家暗通款曲。。。。。。”

“难怪呢?”织田信澄点了点头,“连这么多的老臣也参与了此事,如果一一查处的话,那恐怕还不用武田军再次来攻打,德川家自己就就先完了。”

“那也只好如此了。”

孝恒和尚又开口道:“如果那回,发生了这样重大的事,大人视而不见,还可以算作是一种器量,一种谋略的话,那这回发生的事情呢?如果少将殿下依旧姑息的话,那贫僧完全可以说他是一个彻彻底底,葬送祖业的蠢货了!至于你们三位认为我是无中生有,在诋毁大贺弥四郎,那就更是大错特错了!”

“这回?”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难者这次的事件,真的也跟这个大贺弥四郎有关吗?

“好好好!”我表情严峻,“我收回刚才对师傅你不敬的话,相信你!”

我不是三河人,之前更不认识这个孝恒和尚。

这个和尚到底是不是在撒谎更是需要我好好地揣摩。

但是,他急于道出事情真相,眉宇间流露出的凄厉神色仍让人备感昔日作为一名武士的风骨。

不过,再让他说话的同时,我还是得不允许他胡来。

“孝恒师傅!来!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你不是说弥四郎谋反吗,就把这其中的原委,说给我们三个人听吧!”

118 三河调查官(四)

118

三河的天气阴沉沉的,太阳被空中的云遮住。(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大贺弥四郎府邸的玄关处,绿色的青苔格外显眼。

大贺弥四郎不记得自己已经被关了多少天了,反正这半个多月以来,他吃不好饭,也睡不好觉,右眼皮还不知为何,跳得厉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大贺弥四郎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担心了起来。

大贺一门与大久保家族有些许关系,而大贺弥四郎本人,就是靠了大久保忠世的推荐,才得以成为武士的。

自己风风光光的做事十几年的武士,从一个小小的奉行,一直做到家老,这对于很多而言,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呢,那些人也不会再去想了,因为半个月之前,自己就从一位家老,沦落为阶下囚了。

当然,说是阶下囚,还有些夸张,因为案件还没查清楚,所以他还只能算作是“嫌疑人”,里“犯罪者”还有一定的差距。

而“嫌疑人”的待遇还不错,一日三餐都还准时的供着。

不过呢,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甚至连少主信康与筑山夫人都被软禁了起来。

不过呢,一想起跟自己上过床的筑山夫人,想到他那虽已经过了四十岁,但保养的依旧很不错的身体,身陷囫囵的大贺弥四郎还是忍不住色心大动,露出了邪邪的笑容。

“我有话和他说,你们在外边候着。”

这是大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是大贺弥四郎所无比熟悉的,他甚至感到有些亲切。

大久保忠世!

即便如此,大贺弥四郎的口吻却并不客气。

“大久保大人!你来了!弥四郎现在是罪犯之身,所以无法招待大人,请不要见怪啊!”他话语中的阴阳怪气,谁都听得出来。

果然!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大久保忠世被弥四郎的傲慢所激怒了。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做到了榻榻米上。

“弥四郎,你有何可说?”他目光冷峻的看着大贺弥四郎,“事情既已败露了!

“哦?”大贺弥四郎心中一惊,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件事情一样。

“你好大的胆子!”大久保忠世呵斥道:“竟然意图谋杀少主与主公!将三河献给武田胜赖!还把德川领内的军事情报都透露给武田。[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如果不是找到了你写给武田胜赖的书信,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大胆!”

“书信?”大贺弥四郎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什么书信?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你个混帐东西!”大久保忠世终于爆发了,大贺弥四郎做的种种丑事,让他在德川诸臣面前丢尽了脸,而当事人竟然还厚颜无耻的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再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了,他直起身,对着大贺弥四郎就是狠狠的一记老拳。

周围的近卫旗本连忙抱过来拦住他,大贺弥四郎虽然罪该万死,但如果就这样被大久保忠世打死在这里的话,那就没法向织田信长交差了。

也多亏了他们,常年“抓经济,坐办公室”的大贺弥四郎,根本就不是行伍出身的大久保忠世的对手,转眼间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TMD!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向主公推荐你这样的人来为德川家效力!”大久保忠世恨恨的骂了一句,“不要再勉强为自己开脱了,你把自己跟武田胜赖之间的书信埋在大爷寺附近的森林里面,自己为神不知鬼不觉,哪想到,被寺里面的一个叫做孝恒的和尚,起夜的时候发现了。。。。。。你这王八蛋还有什么话说?!要不要让我把信拿过来,让你鉴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的笔迹啊?!”

“原来是这样啊。。。。。。”

听了大久保忠世这番话,大贺弥四郎的眼角痉挛起来,但很快又傲然坐正了,嘴角露出轻蔑的微笑,眼望着牢门外边,仿佛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弥四郎,这回你是死定了!德川家与信长公都不会放过你的!不过。。。。。。”大久保忠世的声音低了下来,“咱们毕竟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跟你说的话?这个还真有!”弥四郎露出了郑重的神色,并第一次直呼忠世的名字,“忠世大人!你觉得主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雄才大略!盖世豪杰!”大久保忠世信心满满,带着一丝骄傲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的确!没有哪个三河人,不是这么看待他们的领主的。

“是啊,在你眼中,主公的确很了不起,但是,在我看来,却并非如此!”

“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忠世大人,你还记得吗?年轻的时候,在做武士之前,我弥四郎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那时候,我总是喜欢在赌场里厮混,”大贺弥四郎露出了一丝笑容,“等我当了武士,我慢慢地发现,这个世道,也是一个巨大的赌场,没有不可能的事,只要你执著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我是白费心机,主公所做的一切,不也是白费心机吗?”

“白费心机?”

“哼!难道不是吗?你知道主公在关西那边,被称为什么吗?‘信长的狗’啊!”大贺弥四郎痛心疾首道:“我们三河武士顶天立地,竟然被称作‘狗’,主公堂堂一国守护,官拜左近卫少将,威震一方,竟然被称作‘狗’,忠世大人,你难道不觉得愤恨吗?”

“。。。。。。”

大久保忠世沉默了,毕竟大贺弥四郎说的都是事实,他无从反驳,但是,他仍然辩解道:“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成为你祸害主公的理由,我问你,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竟对如此信任你的主公毫无感激之情?年轻的时候,你虽然有些懒散,但还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不然我怎么会把你推荐给主公呢?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贺弥四郎嘴角露出微笑:“变化?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我怎么可能忘记主公他把我从一介浪人提拔到武士的恩情?他而且,还是他教给我人生的智慧,给了我力量。”

“那你。。。。。。”

大贺弥四郎却打断了大久保忠世的话,“但是相比较主公,我对整个三河的感情才是更深的!”

“三河?”

“是啊,三河国雨水充足,土地肥沃,地势险要,又临着大海,”说到这里,大贺弥四郎的眼中流露出了迷离和自豪,“如果这个国家由一个真正的强人来统治,那完全可以成为战国里最强的国家,那时候,统一东海道,统一关东,甚至就连统一天下,也是很有可能的!”

“等等!弥四郎!”大久保忠世指着大贺弥四郎的脸,道:“你不会狂妄自大到,认为自己比主公更适合作这个‘强人’吧?”

“狂妄自大?呵呵,”大贺弥四郎看着大久保忠世道:“我觉得这些都是事实啊。。。。。。”

“疯了!疯了!”大久保忠世指着大贺弥四郎,仿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一样,“你这家伙不仅狼子野心,而且完全神志不清!”

“哈哈哈。。。。。。”大贺弥四郎狂笑道,见忠世气得不说话,又道:“忠世大人,《史记》里面有句话叫做‘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忠世大人,你不懂我的志向啊。。。。。。”

“闭嘴!你算什么鸿鹄,最多就是纸糊!”

“不准侮辱我的志向!”大贺弥四郎第一次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你懂什么?佛家有云:‘众生平等’说的就是,无论主公、少主,还是我们这些家老或者别的武士,都是平等的。当我从佛经里面读到这句话之后,我的想法顿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什么变化?”

“主公能够拥有三河、远江之地,我弥四郎为何不能?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做,有朝一日,我甚至可以让主公和少主成为我的家臣!”

大贺弥四郎的话惊世骇俗,让大久保忠世气得差点吐出血来:“让少主跟主公来做你的家臣?!你个蠢货!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吧!”

“我蠢?哼哼!主公就很聪明吗?”大贺弥四郎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主公深信自己能胜武田,不断发动战争。但战争不过是白费心机,只能为领民们带来灾难。”

“主公在武田面前不屈不挠,竟被你说成。。。。。。”

“若论武勇,主公可能胜人一等;但论心计,我大贺弥四郎可就比他强太多了,在我看来,武田家虽然败于长筱之战,但盘踞甲信多年,雄风犹存,与本家和织田家的战斗中依然胜券在握,而主公却认为武田家气数已尽,持续与之交恶,使得本家随时暴露在武田铁蹄之下,而实际上,我觉得,只有和武田家保持和睦,甚至成为其附庸,齐心协力对付西边的尾张人,那时候,武田家怎么会亏待我们三河人呢?

所以呢,我必须让武田赢得这场战争,以免更多生灵涂炭,救百姓于水火。我的真实想法,你能解得几分?而主公,又能懂得几分?”

“放P!”大久保忠世一把冲了过来,提起大贺弥四郎的领口,“原来就是因为你这个荒谬无耻的想法,才让本家遭了这么大的罪。。。。。。你等着!我一定会想信长公禀报,亲手活剐了你这家伙!”

119 德姬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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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久保忠世正在大贺弥四郎的官邸与他争吵的时候,我却被一个女人请到了他的别馆。[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织田五德。。。。。。哦不!应该叫做德川五德才对!

这个时间点上,她见我,是要做什么呢?

“你就是明智将监殿下?久仰了。”德姬微微向我欠了个身。

“不敢当,德姬殿下。”

因为德姬与香姬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所以在容貌上并不尽相同,唯一的共同点,也就是从他们共同的父亲那里遗传过来的细长的眉毛与高挺的鼻梁。

“我要回京都的时候,曾听过母亲(指浓姬)与阿香提起过你,”德姬看着我道:“都说你是一个俊俏,温柔又有修养的人,现在一见,果然如此。”

“殿下过奖了。”

其实我与德姬之前也见过几面,不过当时都有香姬或是织田信长在场,我们两个也仅仅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而已,过多的交谈并没有过。

不过话说回来,“温柔修养”都快成了我在外人眼里的固有形象了。

“其实这回的事情,责任主要都在我身上,是我对三郎(信康的正式名称为:德川三郎次郎信康)的不满引发了这件事。。。。。。”她的语气低落了下去,“他本来是很喜欢我的,但自从。。。。。。”

讲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了几分哽咽。

“自从。。。。。。自从我给他生了两个女儿之后,他就再也没有。。。。。。”

德姬开始抽泣了。

我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递给德姬。

“谢谢你,明智殿下,母亲她们说你是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真是一点都没错。”

德姬擦了一下眼泪,突然道:

“如果我当初嫁的是你的话,就好了!”

这话可真是惊世骇俗!

“德姬殿下!”我一边厉声大喝,一边用眼睛扫射四周,所幸附近一个人也没有,离得最近的一个侍女也在十丈以外了。

“请不要胡言乱语好吗!这样会让你我都感到难堪的!”

前世的时候,我就是“东大”有名的花花公子,想不到来到这个世界,我的“魅力值”依旧没有减弱。

不过话说回来!德姬竟然对我有好感,虽说我对人妻并不排斥。[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打住打住!!!

这是根本就不可以去想的事情!

我连忙摇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

“是啊,明智殿下你说的对,阿德刚才那番话,会让人难堪。。。。。。”德姬苦笑了一声,“但是,阿德不早已让所有人难堪了吗?父亲与少将殿下,恐怕都已经厌恶我至极了。。。。。。”

“少将殿下的夫人,也就是三郎的母亲,我的婆婆,早就对我这个织田家的女人感到厌烦了,在我生下女儿之后的第三天,她竟然主动给三郎纳妾,而三郎呢,也完全不管我刚刚生产,径直就去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讲到这里,她又哭了

“明智殿下,阿德不是一个妒忌的女人,三郎喜欢别的女人,阿德也不会有所不满,但是。。。。。。但是,阿德也需要人来呵护啊。。。。。。呜呜,你知道吗,孩子从生下来到三个月,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从来都没看过一眼!”

“。。。。。。”这还真是有些恶劣啊,德川信康。

“就算是对妻子已经失去了爱,也不能对自己的孩子如此冷漠啊,你说是不是,明智殿下?”

“嗯。”我点了点头。

“我也曾派人去请三郎,但都被少将夫人拦下来了,少将夫人甚至还说:德川家的传承是个辛苦活,德姬殿下金枝玉叶,还是好好休息好了,不用为此费心了。。。。。。呜呜,明智殿下,一个女人听到这种话,心中会是何等的凄凉啊。。。。。。”

“直到孩子都快半岁了,少将从远江回来,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如此的不负责任,将他痛骂一顿,三郎才第一次来看了自己的女儿。”

德姬可真是不幸。

不过话说回来,德川家康恐怕也。。。。。。

想到了德川家康,我不禁开始有些同情他了。

年少时被迫从今川义元那里娶了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有了儿子时,又被织田信长“硬塞”了个儿媳妇。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真正不幸的是,自己的女人和儿媳妇竟然都在一座冈崎城里

自己的女人筑山御前一方是今川氏的人,另一方德姬则是打败了今川氏的织田家的女儿。

把德姬和筑山御前放到一座城里,这是失算。纵然不是这样,媳妇和婆婆也是水火不容。

而且,这中间还缺少一个“调停人”。

德川信康首先是不用想了,自己这个儿子,虽然学到了德川家武士的刚勇,但自己的智慧,却是一点都没学到,自己的妻子也好,母亲也好,谁在他耳边吹点风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听这个人的话。

而且他外强中干,刚愎自用,听不得劝,总是任性胡来。

德川重臣们的表现也令德川家康感到失望。

诚然,三河武士的勇武都是百里挑一,诚实、勇敢,不让于任何人的。

可是说到智慧手段,外交手腕、政治手段,却是没有一个擅长此道。

不仅如此,这群“大老粗”还生性排斥“文斗”,说那样做不像是回事,堂堂正正地用双手战斗才是武士的本色,真是气煞人也!

神原康政与井伊直政都只能算是粗通文墨,而像石川数正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他是个军师,关于战场上的配置,自己又离不开他。

所以说这回的事情会变得无法收拾,跟德川家臣团的内部构造,也有一定的关系。

先不要想这么远,我还是先关注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吧。

“中务殿下真是太过分了,德姬殿下,这些年真是太辛苦你了。。。。。。”

“这不算什么,三郎后面才是真的过分呢。。。。。。”

“啊?”

“少将殿下只是停留了两三天就走了,而他一走,三郎马上就爆发了。他觉得这回自己挨骂,完全是我向少将进谗的原因,他竟然。。。。。。竟然。。。。。。”

“怎么?”我又惊又怒道:“中午殿下打你了吗?!”

通过德姬刚才那番话,原本在我心中印象还不错的德川信康,变得无比“恶劣”。

说实话,我也不是个太有感情的人,对于香姬,我也更多的是作为夫妻的亲情多过作为恋人的爱情,但是,即便不曾爱过她,我也是尽量温柔和善的对待她,从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因为作为一个曾经浪迹花丛的男人,我深深地体会到一句话:

“男人一生,并没有多少机会为他的女人擦干眼泪。”

既然没有机会擦眼泪,就一定要尽所有的努力,让眼泪不要掉下来。

可德川信康呢。。。。。。他不仅不配做一个丈夫,更不配做一位父亲。

我对他已经厌恶到极点了。

“他竟然当着我的面,砍掉了花园的一棵桃树,这棵桃树是我十几年前从尾张带来的,可以说就是我与三郎这段姻缘的见证,三郎砍断它,不就正代表着,他已经开始讨厌作为妻子的我了啊。。。。。。而且他还说了极过分的话。”

“那个家伙辱骂了殿下吗?”

这回我干脆连“殿下”也不带了,直接就叫那个人“家伙”了。

“这倒是没有,但他竟然说:第一个是女儿我也就忍了,可第二个为什么也是女儿?只是女儿的话,还有什么看的意义?真是让人火大。。。。。。”

“什么意义?呵呵。。。。。。”我冷笑道:“都说三河男人顶天立地,重情重义,这位德川中务少丞殿下,可真是给三河人长脸啊。。。。。。”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德姬殿下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无论这件事情最后会怎么发展,德川家上下,都不会再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再说,我跟三郎。。。。。。哦不,信康殿下早已恩断义绝,这日子早就没法过了,所以等这件事情能够过后,我想请他写一张休书,把我赶出德川家好了。”

离婚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对于德姬而言,这却是一份解脱。

“这个事关织德两家的同盟,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我想了想,道:“但是主公绝对不会让他的女儿在外面受一定半点儿的委屈的,所以德姬殿下你放心好了,你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去京都与主公他们相见了。”

“不,我不想去京都。”

“啊?”

“回到尾张会更好的,那里是生养我的地方,经历了这么多事,天下还会发生什么都已经与我无关了,我只想回到家乡去,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找到一些慰藉。”

“这样也好啊。。。。。。”

德姬松了一口气,泪雨梨花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

“明智殿下,谢谢你,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还让你听了这么多无聊的话。。。。。。说了这么多,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啊。”

“哪里,能为德姬殿下你,了却心中烦恼,是我的荣幸。”

想了想,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不适合在这里久留,便起身告辞。

“明智殿下,你果然是个值得倾诉的好人啊,”在送别的时候,德姬将对我的褒奖又重复了一遍,另外它还加了一句:

“我真心的祝福你和阿香,你们可一定要幸福啊!”

120 信长与信康

120

早上,我进入冈崎城的本丸,来拜见德川家康。(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冈崎城本身的历史非常的悠久,早在松平亲吉的时代就已经初具模型了。

百年来历经风风雨雨,到了“中兴之主”德川家康的手里,又将它好好的整修了一遍。

不过呢,鉴于那时德川家康的战略据点已经转移到了远江,所以冈崎城就没必要再修那么多的军事设施了,德川家康仿照织田信长那样,以冈崎为中心,在三河修建了数条横贯国境的大道,并实行了“乐座乐市”,所以冈崎城正慢慢变成东海道上的一个商业繁华之地。

当年在织田信长的推举下,德川家康已经升至从四位下左近卫权少将,还担任了远江一国的守护,领地大大得到了扩张(长筱之战后,远江西部与中部,还有信浓的一小部,全落入德川的手中)。

按说,成为“天下第二人”之后,他的日常起居也可以奢侈一些,可实际情况恰恰相反,德川家康反而更加节俭了,以前一顿饭是五菜一汤,现在城为三菜一汤,米饭里还要混上二成小麦。

这不,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吃早饭。

打过招呼之后,我看着他餐桌上那寒酸得令人脸红的饭菜,不禁问道

“家康公,你平时就吃这个?”

受山冈庄八的《德川家康》的影响,我对于眼前这个人非常的尊重,同时,鉴于此人将会是未来的大将军,搞好关系十分有必要。

所以在称呼方面,我就使用了“家康公”而不是“大人”或是“殿下”。

“家康公,虽然有些失礼,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作为一国守护,您平时早上就吃这个?”

“这已比百姓们奢侈多了,明智殿下你生长在富贵之家,又还年轻,没有见过百姓们都吃些什么东西,我当年可是亲眼见过东海道的饥荒的。”

说着,他哧溜哧溜地喝上几口粥,吧唧吧唧地嚼几口酱菜。

看到德川家康吃得这么香,真让我不知该称赞他是一位勤俭节约的人,还是该在心里猜测,难道他生来就是这么“抠门”。

“哦对了,明智殿下你吃过了没有,如果没有。。。。。。”

“不用家康公您费心了,城里的人照顾得很周到,我已经吃得很饱了。”

是啊,托您的福,我已经有很多年没吃过“腌韭菜”了,这几天却满嘴都是韭菜味儿。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家康公,我到您这来,是想跟您说件事情。”

“请讲吧。”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低了低头,“真的是万分抱歉啊。”

“啊?怎么了?”德川家康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在大贺弥四郎认罪之后,我们三人本就向到此为止的,甚至连这起事件的报告书都写好了,传回了京都,但是。。。。。。但是昨天,京都那边又来人了,他们带来了主公的话,说。。。。。。说。。。。。。”

我看着眼前的德川家康,有些踟蹰。

德川家康倒是很善解人意。

“信长公到底说了什么,明智殿下尽管讲好了,我家康没有什么不敢听的。”

“主公说。。。。。。说大贺弥四郎此人,虽是家老,却并非谱代重臣,更非三河的老族,凭他仅仅一人,不可能干出如此逆天的大事,一定是有人在一边协助的缘故。”

讲到这里,我偷偷看了一眼德川家康,后者尽管很镇定的样子,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皮在跳。

“那,信长公认为是谁在协助呢?”

“主公没有明言,但他要求我们,彻查。。。。。。彻查中务殿下与筑山夫人。。。。。。”

德川家康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了。

“怎么?连他的女婿也要查吗?”

“非常抱歉。”

“信长公难道会相信,他的女婿会联合外人去夺他的江山吗?!”

“。。。。。。”

愤怒的德川家康抓着桌子的一头,一动不动,

室内的气氛让我无比尴尬。

因为太阳的升高,周围逐渐亮了下来。清晨的风也止了,远处矢作川传来潮起潮落的声音。

过了好半天,德川家康终于又开口了。

“失礼了,明智殿下。”

“没有关系的。”

德川家康那个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年,我把身心都投入到了国政上,对于家里的事,却并不怎么上心,冈崎城,我也就只有在过年去二条城拜访信长公的时候会来一趟。。。。。。所以,夫人也好,信康也好,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我冷落了。

而冈崎城里,这些年来,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也很少知道。

“明智殿下,夫人的事暂且不提,只说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信康,信康虽然脾气暴躁了一点,又爱任性胡来,可他终究是个好孩子,我说的话,他大多都会听的,我让他代替我守护冈崎城与西三河,他也都很不不错的完成了,你说,这么一个还算有些本事的人,他怎么会看不清楚世道,去跟已经没落的武田家为伍,来攻击自己父亲和岳父呢?。”

我点了点头,没错,一般情况下是这样不错了,我也相信德川信康是无辜的。

但问题是,我并不是这起案件的“审判者”啊,只有作为“审判者”的织田信长相信你儿子是无辜的才有用才行啊。

“明智殿下,你先离开吧,”德川家康对我下了逐客令,“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好吗?”

他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这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一人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可怜天下父母心了,即便是心如铁石的德川家康,也会有慈爱的一面。

我不知道德川家康到底该怎么办,不过依照他的性格,他肯定又会在做通宵的思考吧。

不仅仅是德川家,因为这起事件,整个天下都在对织田信长信长说三道四,女婿也是半个儿子,竟然这么不信任自己的“儿子”,真是过分!

不过呢,猜疑多忌倒也正是织田信长的性格,除了浓姬,织田信忠等少数几人之外,真正走进他内心的人并没有几个。

但是话说回来,说不定,此时此刻的的织田信长也正头如牛大,心乱如麻呢。指点我能明白。

他既想完全揪出这起事件的真凶,又怕“玩”过火了,把德川家给惹毛了,真的倒向了武田家。

但是,织田信长是什么人啊,早就变得冷酷无情的他,即使是自己心疼的女婿,为了大局,为了天下布武,也要毫不留情。而且,先消除后顾之忧,然后再全力去平定关西地区。

德川家康浑身充满了无力感,在下人收拾了碗筷之后,他软绵绵的躺到了榻榻米上。

冷静冷静,必须要冷静下来,慌乱是想不出任何办法的。

然而,他越是想冷静下来,越是心慌得厉害。

虽然他自认为早就把织田信长看透了,但如今,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懂这个“吉法师哥哥”。

自己一直都把织田信长视为最大的依靠,反噬今川家也好,抵抗武田家也好,自己都从织田信长那里获得了许多援助,同样的,勇猛无畏的三河武士,也为织田信长平定近畿立下了汗马功劳,两人完全是互相支持,互相依靠的。

所以,自己一直把当初的清州会盟,看作是戎马生涯里,最辉煌的一笔。

可是到今天,他却突然对这个“辉煌一笔”有点怀疑起来。

因为从这起事件上,他终于明白,织田信长从来跟没有完全相信过任何人,包括自己。

再想想信康,德川家康便觉得心中一阵绞痛,自己这个儿子,,平时关心的真的太少了,不仅如此,他还有个今川家的母亲和织田家的妻子,夹在这两者之间,想必他平时也是非常的痛苦吧。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经历了这起事件后,德川信康无论是生是死,德川家督的位子,恐怕都要与他无缘了,织田信长的不信任,将会是阻挠他上位的最大障碍。

算了,先把他过继到某个家臣的家中,算作别人的孩子,等织田信长哪天气消了,自己再向他上报,重新将信康找回来。

他虽然平时做了不少蠢事,可是,他到底还是我的儿子,哪个父亲不心疼自己的儿子?这一次的事件,无论是我家康,还是德川家的家臣们,都要尽全部力量,争取让信康在这个事件中全身而退。如果成功了,就算织田信长再怎么讨厌自己这个女婿,也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饶他一命的了。

。。。。。。

“织田信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如果你能把你的心事告诉我们三个,这件事情就会好办得多了,我们三人,在三河真的都快呆不下去了。”

我倚在一棵大树后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德川信康。。。。。。你可真够不幸的了。

我不知道德川信康是什么想法,因为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与他见上一面。

但尽管如此,我仍能猜测得出,恐怕现在的德川信康,根本就没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他没有经历过自己父亲的那个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经历,“生活”的阅历明显不够。

他或许还会天真的以为,这起事件,不过是织田信长的一时误解而已,而既然是自己的岳父,滨松那边又有父亲,所以不大可能出事。

就算他不看在翁婿一场的面子,也会小心地对待这“织田――德川同盟”的,因为这个同盟是保障他西进夺取天下的最好支撑。

对!一定是这样的,自己一定可以在这起事件中幸免的!

121 可悲的中务殿下(上)

121

“久违了德川中务殿下。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

“嗯,明智殿下,你也好久不见了。”

说来可笑,来三河都已经两个月了,但直到今天,但直到今天,我是头次见到作为“主犯”的德川信康先生。

他的样子跟过去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过去洋溢在眉宇间的那股英气已经消失全无了,面容变得有些憔悴,看来“坐牢”坐的久了,不仅在生理上,在心态上,人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啊。

“明智殿下,你们已经调查了两个多月了,有什么进展吗?”他憔悴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笑容,身了个懒腰,一副浑身酸痛,需要活动筋骨的样子,“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自由呢?这个地方都快把我给憋死了。”

“这个。。。。。。”

“我现在是迫不及待地想去安祥马场骑马狩猎了,对了!”他很兴奋的打断了我的话,“殿下,你来三河这么久了,恐怕还没有好好欣赏过三河的风光了吧,这回等我出去之后,就带你。。。。。。”

“嗯嗯嗯,”我挤出笑容,虚伪的点了点头,“那时候,就有劳中务殿下了,不过眼下,我还有些问题要咨询。。。。。。”

“没问题的,我知无不答。”

德川信康虽然表情非常轻松,但他的内心,却不如他的表情那般鲜活。

早在长筱之战时,三河境内就流传着,自己的母亲筑山夫人与家老大贺弥四郎,勾结武田家,意图颠覆德川家的风闻。

在作为被父亲任命的冈崎城主,这些听上去像是捕风捉影的谣传的话,也曾多次钻进他的耳朵。

他本来是个很有决断的人的,但是“感情”这种东西严重影响了他的判断。他坚信母亲决不会行谋反之类的不忠之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听到这些,一碰到痛处,他总觉无关痛痒,甚至反过来心存侥幸般的安慰自己,母亲是德川家的人,不会这么做的,结果竟适得其反。

呵呵,想不到啊,自己堂堂武士,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竟然会选择逃避!

自己也私底下调查过了,母亲不仅做了,而且做得很过分!。

现在,在长筱之战中倒了大霉的武田胜赖又缓过劲来,一有机会,就来挑战骏河、远江。此时,居然发生了冈崎谋反之类的事情,德川信康有想过,自己还可以想办法应付,可是母亲却已经无药可救了,对于织田家的恨意,已经让她完全失去理智了。(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自己也真是的,如果自己当初把这件事报告给父亲,由他来决断,不就好了,可自己为了袒护母亲,知情不报。。。。。。现在弄得家中鸡犬不宁。

“请恕在下失礼了,”我的语气转冷。

“信澄大人这两个月以来,在三河各地走访调查,查到了这么一种三河曾经流行过的舞蹈。”

“什么舞蹈?“开始有些疑惑,但很快德川信康很快反应过来了,“你说的是当年的‘风流舞’吗?”

“原来是叫做‘风流舞’啊,”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这种舞蹈源自骏河,因为这种的节奏欢快明艳,所以非常受人喜欢,在今川家快要灭亡的时候,作为领主的今川氏真就经常跳这种舞,结果,跳着跳着,今川氏就灭亡了。”德川信康为我介绍了一下。

呵呵,都快要亡国了,还跳舞,我看还不如跳大神来得有用些。

“那么,听说,中午殿下你也喜欢这个舞蹈,对吗?”

“呃。。。。。。是的。”回答的时候,他的眼神刻意的躲闪了一下。

“请恕我直言了,听三河的领民们讲,几年前三河流行这种舞蹈的时候,你不仅自己走家串户到处跳,还让领民跳,甚至因为那些不会跳的,或是因为跳舞的百姓衣着破烂而恼羞成怒,当场拿弓箭把人射死。。。。。。中务殿下,有没有这事?”

“有。。。。。。有。。。。。。”

在这个时代,虽然武士杀戮平民没有什么不妥,但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会留下暴虐的恶名的。

“还有,在外出打猎回来的途中,无端把僧人拴在马鞍上,活活地把人拖死的,可有这事?”

“当时是这样的,”他辩解道:“这大概是去年还是前年的事情了,那一年,阿德生下了第二个女儿,我因为比较忙,一直拖着没去看她,父亲回来之后把我骂了一顿。。。。。。”

原来还真有这事儿啊,看来德姬所言非虚。

“我心情郁闷,就决定去打打猎,散散心,谁知道,一路上竟然什么也没打到!”

“于是你就更不爽了?”我揶揄道。

“是的,”他脸一红,道:“我正不高兴的时候,在一个小村里遇到和尚了念经,这里的村民说为了年忌,得念经作法,他们就把一个在路上碰到的和尚带到了村里。”

“和尚念经,与你何干?你杀他做什么?”我有点想不明白,德川家上上下下,不都是虔诚的佛教徒吗?

“我那时心情急坏,只想找个人出气。。。。。。遇到僧人的时候,正好没有打着猪物,我想起了当年的‘土一揆’事件,就是这帮秃驴。。。。。。哦不,和尚搞的鬼,于是一下子就火了。”

就火了?那个和尚真是可怜,躺着也中枪啊。

“也不能都怪我。。。。。。那帮和尚们也真是的,说什么不许杀生,什么咒语,纯粹是骗人的把戏。碰巧那个小和尚又耍嘴皮子,说他是佛祖的弟子,所以平常念经打坐,都一丝不苟的。。。。。。”

“于是你就杀人了?”

“我骂了一句:好!我现在就来要你的狗命!看你的佛祖来不来救你!

说完,我就把绳子绑在他身上,然后抽了马一鞭子。。。。。。”

“中务殿下,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我也想过父亲知道后可能会骂我,但是,我是堂堂三河国的少主,如何处置自己的领民都是不为过的,哈哈。。。。。。”他突然笑了出来,“明智殿下,你该不会要通过这一点小事儿,来定我的罪吧?”

“住口!”我不明白德川信康为什么会这么自信,但他的嘲笑还是激怒了我。

“这些的确都是小事,但在信长公的眼中,却都是可以定罪的。”

“岳父大人还因为这些来定罪?开什么玩笑?!”

如果是因为谋反而被定罪的话,那德川信康现在恐怕已经怕得要死了,但如果是这些“小事”的话。。。。。。

德川信康甚至在心中开始暗暗庆幸了,眼前这个家伙只知道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如果在谋反案件中,他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德川家和自己就有救了。

我当然不知道德川信康心中的这些小九九,只是看他现在这副不知死活的样子就来气。

现在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在出席宴会上见面的好感与敬重了。

“中务殿下!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盛怒之下,我也不再跟他客气了,“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嗯,好!明智殿下你尽管问吧。”德川信康一点都不害怕,相反,他倒是更希望我多纠结一些这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转移注意力。

“当时你拖死僧人的时候,在一旁的井伊万千代直政出声劝止,你竟然拔出箭,想射死他,有没有这件事?”

“这个。。。。。。”当时的井伊直政只是一名侍从,无关紧要,但现在的他,已经是家中的大将了,意图杀死大将,这传到父亲耳中,一向爱才的他,恐怕很难饶过自己。

“请不要再心存侥幸了,”我看出了他的心思,“我既然都知道了,少将殿下难道还会不知道吗?”

“是万千代告诉你们的吗?”德川信康有了种被出卖了的感觉。

“不,是信澄大人查到的,少就爱那个为了验证事件的真实性,还专门问了井伊大人。”

“。。。。。。”

“还有,德姬殿下的侍女,也是中午殿下你杀的吧?更过分的是,在她死了之后,你竟然还把她的嘴巴捣烂,如此残忍,你做过吗?”

“不错,是我做的。”这回他承认的倒是很痛快,“谁叫她在背地里向阿德说我的坏话?乱嚼舌根的人,嘴巴就应该烂掉!而且,他竟然还说母亲。。。。。。”

他猛地刹住口,好险!差点就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了!

“母亲?哦,你说的是筑山夫人啊?”我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以上都是我自己的事,跟母亲没有任何关系,”德川信康眼神冰冷的看着我,语气中还夹杂着威胁的成分,“请你不要拿她做文章!”

不过我怎么听,都能感觉得出,这话里面有种心虚的味道。

“想不到中务殿下还是个孝子啊,真是令人感动,”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正要问你呢。。。。。。有人告发,筑山夫人与中务殿下两个人,暗中勾结甲斐国的武田胜赖,意图颠覆德川家,中务殿下,可有此事?”

“纳尼!!!”德川信康大惊失色,母亲意图谋反,自己是知道的,但这其中并没有自己什么事儿啊。

要知道,自己是德川家未来的继承人,还是织田信长的女婿,前途一片光明,这个时候,怎么会去跟日薄西山的武田家勾结呢?这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啊。

“不!!!”他一把跳了起来,“我根本就没有勾结武田胜赖,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呀?原来这个家伙还不知道啊,这次的谋反,其实他就是“主谋”啊。

122 可悲的中务殿下(下)

122

鉴于不想影响自己与德川家康的声誉,所以,关于这次“冈崎叛乱事件”的调查,织田信长并没有大肆宣扬,不仅仅是织田家,就算是在德川家,也只有德川家康和本多重次,大久保忠世等极少数“高层”知晓。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说来有些滑稽,为了不走漏风声,德川信康和筑山御前被“逮捕”的时候,罪名竟然是:贪污军饷!

好吧,对于这个,我连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了,军饷的是德川家的,德川信康是德川家未来的“扛把子”,请问他贪污自己家的东西,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不过看到德川信康一年的傻眼像,不会吧?难道连你自个儿也不知道犯了啥事儿?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中务殿下。”我看向德川信康的眼神中开始出现了怜悯,“这可是事关德川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啊,作为主犯的你竟然不知道?!”

“父亲把我和母亲拘禁起来,不就是要审查我们的贪墨之罪吗?”

德川信康的心开始往下沉,他并不是白痴,相反,他非常的睿智。

但现在,他只觉得一阵悲哀,自己一心想替母亲隐瞒,但实际上,外人早就知道了那些事,真正被隐瞒的,却是自己。

而且最令他震惊的是,这件事不仅追查到了母亲,而且,连自己都成了主犯!

看到德川信康还一副浑然不觉的表情,本来怒火中烧的我,不禁背过脸去,叹了口气。

犹豫了一下,既然人都已经来到了这里,那就让他知道吧。

于是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告知他了。

“中务殿下,这不是戏言。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去见家康公一面,中务殿下你也要有个准备,好自为之吧。”看到他完全石化的身形,我有些心软,的声音有些沙哑。

末了,还加了一句:“中午殿下你最好不要对信长公抱太多指望,在处理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上,他远比你想象的要心狠手辣。。。。。。”

“那么,在下就告辞了。。。。。。中午殿下你,千万要保重啊。”

德川信康眼神空洞的点点头,叫过几个下人,送我出了玄关。

“难道岳父真的相信,作为他女婿的我存有二心?还有,刚才明智信光的那句‘心狠手辣’是什么意思?”

太阳已经升起,虽然已经入秋,但天气依然很热,火辣辣的阳光开始无情地灼烧人的脖子。(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德川信康站起身,走向庭院,一阵风吹来,庭院里的树枝,发出了“哗哗”的声音,而德川信康则目瞪口呆,一副被抽掉了灵魂的模样,直愣愣的看着随风飘动的树叶。

“我究竟犯了什么过错?”

。。。。。。

再一次见到德川信康,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说实话,中务殿下,如果不是信长公的命令,我是打心眼里,不愿意与你在这种场合,这种时间见面啊。”

“唉,我又何尝不是呢?”德川信康苦笑了一声,看来到底是上过阵,打过仗的关系,他的心理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硬。如果是我的话,恐怕这段时间就会夜不能寐,食之不得下咽,形容枯槁了。

“没吃早饭的话,就在我这里吃一下吧。”德川信康一边在房中吃早餐,一边命令侍者加双筷子。“今天的酱萝卜,味道真不错。”

我开始有点佩服他了,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还能吃出饭菜的味道吗?

这算不算是是自己给自己壮胆呢?

德川信康笑了笑,表情轻松起来。

大概他还不知自己的岳父,织田信长究竟是什么想法,也不知外面的人早就因为这件事情而急疯了,因而饭吃得和往常一样,两碗还不够,又添了一碗。

正当他微笑着大快朵颐的时候,我只是随便扒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中午殿下你可真是好胃口啊,我这几天可是什么都吃不下去啊。”

“那是因为工作累得吧,呵呵。”

“殿下好像很轻松的样子,难道忘了自己现在还是戴罪之身么?”

“当然没有,”他语气轻松道:“但是因为紧张而去折磨自己的肚子,那可就太傻了。”

“这样啊。。。。。。”

“对啦,你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前天,蒲生殿下去拜访了您的母亲,也就是筑山夫人。”

“结果怎样?”

“那滋味儿可真难受,从头到尾,筑山夫人一直都是恶语相加,”我叹了口气道:“蒲生殿下伶俐智慧,在那里待了一下午,却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呵呵,果然如此,说来惭愧,母亲一向都对织田家的人很反感。”

“由此可以想见,德姬殿下这些年,日子过得有多辛苦了。”

听见了自己妻子的名字,德川信康心中百味陈杂,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同时,他又对母亲的无知与愚蠢感到恼火,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耍小脾气,德川家的生死现在都掌握在这三个织田家的人的手中,得罪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不过话说回来,母亲到底有没有谋反啊?

这个问题总是让他一阵纠结,但现在,他又不能去问吧。

“调查了两个多月,已经足够久了,在这么拖下去,京都的信长公恐怕就要生气了,”我盯着德川信康,道:“所以,我们三个将监决定,今晚就把这次事件的报告书递上去!”

“这么快?!”

德川信康心中一急,自己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呢。

“不过中务殿下不必担心,我今天来,就是最后向中务殿下询问一次的,请中务殿下一定要坦诚回答啊。”

“好的。”

“虽然殿下有无参与还不知晓,但是,通过蒲生殿下的调查,筑山夫人的确有私通甲州敌人的嫌疑。。。。。。哦不,”我注意到德川信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不是嫌疑了,通过本家安排在武田家的细作发回来的消息,已经可以确定,筑山夫人曾不止一次的与武田胜赖有过联络!”

“怎么会。。。。。。”德川信康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但他一直心存侥幸,觉得母亲不会做这种事情,更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将之掩盖下去,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可谁知。。。。。。

“忘了跟您说了,其实服侍筑山夫人的侍女,他们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武田家的忍者。”

“什么?!”

自己做了这么好几年的城主,敌人的探子就在自己身边,自己竟然不知道!

“她们几个被信澄殿下严刑拷打,吃不住了,就把事情全吐了出来,”我目光灼灼道:“中务殿下你知道吗?当初夫人为了防止武田胜赖事后反悔,就命令这几个她最信任的侍女,将与之来往的书信抄写了一遍。。。。。。呵呵,大国大名之间,哪有什么信义可言,一封书信怎么会约束得了他们呢?”

德川信康傻了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以为这件事只牵扯到自己的母亲,可万万没想到连自己都卷了进来,这么说,母亲私通敌人,我自己也是同谋了?

德川信康像疯了似的,跳了起来。

“不可能!母亲绝对不可能干这种通敌卖国的事情,虽然杀死了今川治部的是岳父大人没有错了,但今川家明明是亡在武田信玄手里的啊,母亲为什么要与敌人联手呢?而且武田胜赖在中长筱之战后元气大伤,那还有实力进攻本家啊?!”

“所以他们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啊,哦,对了,中务殿下,我只都想问一件事情,作为冈崎城主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

“中务殿下请如实相告,之前的大贺弥四郎也好,现在的筑山夫人也好,他们都不具备成为武田内应的最大元素,而中务殿下你。。。。。。”

“你是在怀疑我吗?”德川信康冷冷道:“或者你想直接说,我就是勾结武田家的叛徒吗?”

“很抱歉,在下只想求一个答案而已,而且我不会相信作为信长公女婿的你,会去与武田家私通。”我缓缓地摇摇头,“但是,京都方面,信长公不会这么想,他恐怕会认为少主会有通敌的嫌疑,毕竟这事,是发生在你的领地上面的,你说你没参与。。。。。。谁会相信啊?”

“怎么会这样啊!!!”

德川信康心乱如麻的拨弄着头发。

事实上,自从自己纪实起,母亲就在自己面前不断地咒骂织田氏。母亲对织田氏的憎恶,自己也非常理解,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所以并没当作一回事,对于她的那些“小动作”,自己在制止之余,也是在想方设法掩盖,可谁曾想这竟会招来难以摆脱的不幸,反倒引火烧身,把自己牵扯上了。

“其实。。。。。。关于母亲与武田家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的。”

“嗯!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好了!好了!够了!”德川信康也不是个和善的主,他忍无可忍,打断了我的话,

“看来,除了把这次事件的事情告诉你,已经别无他法了。明智殿下,你也知道,我堂堂德川三郎次郎信康决没有一丝背叛岳父、投靠武田的想法。明智殿下,你一定要代替我去向父亲和岳父理论,我要好好想想,免得把事情弄砸了。”

“那样最好!”

德川信康没有再回答,两眼望着庭院,似乎在考虑什么。

123 麒麟儿陨命(上)

123

秋天的三河,一场暴雨侵袭了历史悠久的冈崎城。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时间已经是晚上了,德川家康一个人坐在茶室内喝着茶,而室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不过,德川家康的心境,却是比这屋外的景象更加动荡。

自己的夫人竟然背着自己去和自己的死敌相通,更丢人的是,自己竟然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还是“三将监”所查出来的,自己手里的人这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重大的事情都没发现吗?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死都不知道死在哪里的。

在一个月之前,三将监将关于这起事件的报告书传回了京都,不过他们倒也很懂得尊重别人的想法,在提交之前,先拿给自己看了一下。

根据自己提供的“线索”,三将监非常识趣地将这起事件算作是自己的夫人与大贺弥四郎之间的事情,与信康乃至整个德川家没有任何关系。

自己看了一下,报告书就是这么写的,非常令人满意。

报告书刚递上去的时候,德川家康信心满满,觉得肯定能救德川信康一命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自信也在慢慢减少。

为什么都一个月了,信长还是没有任何回复呢?

不知何时,“鬼作左”本多重次,穿着一身已经淋湿了的衣服,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他一副非常气愤的样子,大声地喊叫。

“主公!主公!我们起兵吧!”

“嗯?”

“向西进军,攻下京都,拿下织田信长的人头!”

本多重次是三河武士中的顽固派,三河人安土排外的性格,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呈现。

前面讲过,老实巴交的三河人一向讨厌唯利是图的尾张人,从应仁后期,尾张还在斯波氏手里的时候,这两个国家的人就打得没完没了。

即便是后来清州会盟,织德结为一体,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改变,因为织田信长在平定近畿和抵御武田这两件事上,都大大的借用了三河武士的力量,所以三河人总觉得,尾张人欠了他们很多很多。

“作左!”德川家康大声道:“你这家伙又没有喝醉,在这里说什么胡话!”

在斥责本多重次的同时,德川家康的心也在往下沉,本多重次虽然一向脾气暴躁,口无遮拦,但也不会无缘不顾的骂人,而且骂的竟然还是织田信长。(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难道织田信长那边。。。。。。出事了?!

“主公!我没有喝醉,刚才从京都来的使者已经到了!”

“哦,是嘛,你又问他关于本家的是吗?”

“当然有了,可是,主公你知道吗。。。。。。”因为激动与愤怒的关系,“鬼作左”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他竟然要求少主。。。。。。要求少主。。。。。。”

“他要求少主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作为父亲,没有任何比德川家康更担心自己的儿子。

罢黜,流放,去名,改立。。。。。。以上种种坏的结果,德川家康都有想过。

不过,他选择性的“忘记”了以上情形中,最恶劣的一种,因为他不敢去想,更不敢相信。

但是现在,本多重次吞吞吐吐的话语,与义愤填膺的表情,却让他觉得,那种最恶劣的情形,离自己的儿子信康越来越近了。

“信长那厮,要。。。。。。要主公杀。。。。。。杀死牵连此案的所有人等,包括少主与夫人,家老大贺弥四郎处以剐刑,夫人斩首,少主念在翁婿之情的份儿上,可以切腹,其余人等,一律按死罪论处。”

咬牙说出后,本多重次几把额头贴到了榻榻米上。

“纳尼???”

德川家康的身体石化了,织田信长要杀信康?

在知道了这次谋反时间的来龙去脉之后,德川家康后悔不已,对于筑山夫人与大贺弥四郎,也是恨之入骨,厌恶的无以复加,就算没有织田信长的命令,他也要把这两只祸害德川家的“老鼠”千刀万剐,可是对于德川信康。。。。。。

别的不说,信康是自己所有子女中最年长的,也是除了龟姬之外唯一一个成年的,哪一天自己不在了,这德川家的位子理所应当就是他的了,而且有了岳父织田信长的支持,德川家至少三代之内都不会有问题,试问在这种情况下,信康有什么理由放下身段,去跟丧家犬武田胜赖勾结呢?

“常驻京都的左卫门尉(酒井忠次)没有为本家辩解吗?”

“怎么会没有呢,但信长却说这是时发生在冈崎的地界上的,而且还是信康最亲近的人所为,信康没有理由不知道!”

德川家康哑口无言,其实他也很困惑,关于这件事,远在滨松的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而信康作为城主怎么也不知道呢?难道他真的。。。。。。

“信长又说了,信康肯定知道这件事情,但他却并不向少将汇报,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也参与了这件事情!这是在败坏德川的家业,实在是可恶至极,我信长最恨的就是出卖同胞的叛徒了,即便信康是我女婿,我不能饶过他!看在这最后一点翁婿之情的份儿上,我保留他的武士尊严,赐他自尽!”

纳尼?!德川家康愤怒了。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啊!知情不报难道就是有所参与吗,这种“连坐”根本就是不合情理!

以织田信长的睿智与眼光,他会看不出来德川信康谋反的真实性吗?

他坚持这么做,其实是因为。。。。。。

通过上述一番话,德川家康弄清楚了。

从一开始,织田信长根本就没有打算保留信康的性命,从收到冈崎城叛乱的消息那时起,织田信长就有此打算,他派三将监到这里来调查,只不过是想走个过场而已,真实的想法,他从一开始就决定了。

“信长到底是怎么说的?他是说信康要谋反呢,还是说这件事只是夫人与大贺两人搞出来的,和信康没有关系?”

越往下问,德川家康越是怒火中烧。

织田信长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无论如何,结局都将是悲惨的。今天的信织田长已经摇身一变,从当年的那个需要在东线依靠三河人力量的浓尾之主,成了一个要统治万民、以天下为己任的掌权者了,他的行事方式已经改变,他对三河人力量的依靠,已经大大减少了。

如果以一个“天下人”的眼光来看,冈崎城的三郎次郎信康虽然是德川家的长男,自己的女婿,但无论是性格、血统、行事,还是头脑和能力,都不讨人喜欢。

甚至信康在勇武上还赶不上自己的另一个女婿武田胜赖呢,身上还流着视织田为仇敌的今川家的血液,且行为粗暴,在领地内为政不仁,将来很难得到重臣和领民的拥戴。

这样的一个信康,万一和父亲不和,而与武田胜赖勾结到一起,那么,三河以东的海道就会局势大乱,难以收拾。权衡再三,只能让信康自杀。

信长一定是这样考虑的,而且话一旦说出来,就不再收回,这就是信长的性格。

“信康,这回恐怕难逃一死了。。。。。。”

“信长还说了,在少主切腹的时候,明智信光将要到现场进行监督。”

“什么意思!让外人去监督!难道我们三河武士还会弄虚作假不成!”德川家康终于忍不住了,“等到信康切腹之后,我会把他切腹用过的刀,送给织田信长检验,任他本人看看,上面是不是站着他女婿的血的!”

织田信长真是算无遗策,德川家康连使用影武者,也没有机会了。

“主公,难道我们真的要就此向信长屈服吗?”本多重次看到德川家康这个样子,心中一急,走上前问道。

“不屈服又能怎样?”德川家康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决一死战,若不如此,少主性命难保啊。”本多重次咬牙切齿道:“信长那厮不是说我们与武田家勾结吗?好!我们就真的勾结给他看看,主公,请允许我为使者,出使甲斐,与武田家结盟。。。。。。”

“作左!你那么做,不正坐实了信长的想法吗?”

“不!你听着主公,一旦本家与武田结盟,那样东线就再无忧虑,而织田家的主力都在北陆,近畿和关西,浓尾已成空虚之态,那时候我们三河武士出了东海道。。。。。。”

“够了!作左!今天我就当你喝醉了,在这里说胡话!”德川家康不客气地打断了本多重次。

“那主公你觉得怎么办?!”

“你先下去吧,容我再考虑一下。”

“主公,少主的性命。。。。。”

“下去!”

“主公。。。。。。”

“作左!你耳朵聋了吗?我让你下去!!!”

泪水从铁骨铮铮的本多重次的脸上划过,他小声抽泣起来。

“主公,您不用忍了,想哭就哭出来吧,呜呜。。。。。。”

面对本多重次的话,德川家康没有做任何回答,事实上,如果哭能让织田细长收回成命的话,他宁愿将眼泪流干。

124 麒麟儿陨命(中)

124

当德川信康知道自己的命运时,反应与德川家康一样,呆立当场。[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如遭到雷击一般,德川信康愣在那里,两眼直直地看着宣读“圣旨”的我。

“岳父大人要将母亲斩首,让我切腹。”

“嗯,是的,”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但我的身体依旧在颤抖,“而且主公点名要求我来监督。”

“我的岳父命令我的父亲,将我们母子送上黄泉路吗?”德川信康嘟囔了一遍,然后癫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威震东海道的父亲啊,你从什么时候时起,已经成了岳父的家臣了?要杀自己的妻子,还要让儿子切腹,难道他如此蛮横无礼,你也一声不吭吗?哈哈哈。。。。。。”

我叹了口气,“少将马上就要过来了,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的,就提前准备好吧。”

“准备?”德川信康眼勾勾地看着我,脸上的怒火越来越旺盛,“你这只织田家的狗!在我信康死之前,先送你一程吧!看看是谁先死。”

说罢,一记左勾拳就打到了我的脸上,而我被什么防备,轻而易举的便捂着脸摔倒在地上,德川信康依旧不放过我,一阵猛烈的拳脚招呼过来。

论武功,我并不输给他,只不过,他马上就是要死的人那,挨他几下子,算得了什么呢?所以我便没有还手。

因为在场的没有别人,就连蒲生氏乡与织田信澄也不在,所以我便结结实实的被揍了个鼻青脸肿。

“起来啊!别装孙子!你们织田家的人不都横得很嘛,怎么现在怂起来了。。。。。。”

“躺在地上装可怜嘛,我呸!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起来跟我打呀!我知道你会武功,你不用躺在地上可怜我,起来跟我打一顿。。。。。。”

知道旗本们冲过来将他拉开,我才浑身胀痛的站了起来。

“畜生!还不给我住嘴!”

德川家康身穿甲胄走过来,冷冷地看着他的儿子。

“明智殿下,得罪了。。。。。”

“没有的事,是我自己摔倒了,与中务殿下无关。”

德川家康本来是要给我赔罪来着的,但我反倒替打人者开脱,尽管我是来“杀”他儿子的,但他仍不禁有些动容。

如果信康也能像这位明智信光这么明事理的话,那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自今日起,冈崎城主一职由石川大人暂任,原城主信康离开冈崎城,终身不得返回!”

德川信康一听,顿时怒目圆睁,抬头瞪着父亲。

突然,他放声大笑。受到如此打击,他似乎已无法自控了,笑声中带着哭腔。

“父亲,你告诉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都要这么逼迫我啊。。。。。。”

他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得像个小孩子,连在场的我也觉得鼻子酸酸的。

“住口!堂堂武士!哭什么哭!”痛彻心肺的德川家康不忍看着儿子这样下去了,把心一横,严声道:“半藏、万千代,早些把信康押到大滨城去,明智殿下,劳烦你随行了,冈崎城是祖传之地,不能被这孽障给玷污了”

“还有,信康,休要违背命令,在大滨等候处置。”说完,家康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等等!”德川信康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刚才因为哭泣而挂着眼泪的脸庞,现已痛苦得扭曲变形,眉梢和唇边的肌肉一个劲儿抽搐。

“怎么!畜生!难道你自己还觉得冤枉?还想说自己无罪?”

“是,我没有罪。”德川信康向前膝行了两三步,“三郎是父亲的儿子,怎么会。。。。。。”

“住口!在你与武田家勾结的时候,就不再是我家康的儿子了!”

“我没有。。。。。。”德川信康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但德川家康已经无情地走向二之丸了。

在场所有人都不忍心去看德川信康了,唯有本多重次走上前去,拍了拍德川信康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好,本多殿下,我去大滨。。。。。。”

德川家康默然的向前走去,面无表情,脚步沉重。

不过如果走得近的话,就可以看到,泪水如同细线一般的划过他的面庞。

他回忆起自己三十八年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噩梦,惨不忍睹,造成如此惨烈的今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又开始飘起雨来。

德川家康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在地,他好不容易扶住身边一个家臣,支撑着身子。满腔的热血在汹涌,激情像狂风一样席卷了他,他真想放开嗓门,号啕痛哭一场。织田信长,我家康跟了你这么多年,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你为何要这样苦苦相逼?

信康,父亲也活得窝囊啊。。。。。。德川家康真想把心声说出来。信长挂着天下为公的幌子,从正面向我挑战,我也没有后路啊。。。。。。与其等信长下令,不如我先下手,可是,可怜的孩子,父亲怎么会不疼爱你呢?但是为了德川家,父亲又必须得这么做才行啊,父亲的心里在流血,在哭泣啊。。。。。。即便把这些说出来,你也不会明白,父亲心中难以言表的怜悯之情,不过没有关系,你就尽管在黄泉路上痛斥父亲的无能吧。。。。。。

“主公!筑山夫人的御殿就在那里!”

“住嘴!什么夫人!她就只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而已!”

狂风夹着暴雨无情地吹打在德川家康的脸上。因为有头盔的关系,他并没有淋湿,但他双鬓遮不住的头发依旧沾着雨水紧贴在他的脸颊上。

德川家康绝望的眼里充满了怨恨,燃烧着愤怒。

“哟,大人,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穿着艳红色和服的筑山夫人,站在御殿门口。

德川家康冷冷道:“是啊,夫人,好久不见,我今天到这里来,是有事要问你的。”

充满杀气的声音,再加上一身的甲胄,还有手中的刀剑,令筑山夫人心中一颤。

“外界有传言,夫人与武田家暗中有往来,可有此事?”

“啊!”筑山夫人听了这话,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愣在那里,直直地看着德川家康。

“大人说什么话呢,”筑山夫人强颜欢笑道:“贱内是德川家的人,怎么会去与敌人往来?”

“但是,京都那边有夫人与武田胜赖之间的密函的抄本,是从给夫人梳头的那几个侍女手里获得的,她们将之转交给德姬的侍女,然后再送到织田那里去的。”

讲到这里,德川家康也是恨得牙痒痒,织田信长的间谍,竟然都深入到了这种地步,反之,服部半藏手里的那帮人怎么就没有这么强过?

“京都那边盛传这些就是夫人你与信康谋反的证据,所有这些,夫人到底还记不记得?”

筑山夫人的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

当初因为自己的愚蠢与无知,去与武田勾结,如今已被外人知晓。

“这。。。。。。这个。。。。。。”

“夫人!”德川家康难过的声音陡然提高,“织田内府已经下令,信康切腹,夫人斩首!不知夫人可有疑议?”

“什么?!”愚蠢的女人,知道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信长命令信康切腹,信康可是他女婿啊。。。。。。”

“住嘴!”德川家康越听越恼火,“就是因为你,信康才无端搭上性命的!我现在就来取你的性命!”

“取我的性命?”德川家康以前对于筑山夫人一直都是非常的宽松,这也不断地助长了筑山夫人心中的那份骄纵,不然她也不会干出勾结外人的事情,“大人,贱内可是你的正室啊,难道你真的要听从外人的话。。。。。。”

“叫你闭嘴!”德川家康气冲冲地指着筑山夫人,“与外人勾结!你还配做我家康的正室吗?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武田家同样是灭亡今川家的罪魁祸首,你究竟为什么会去与他们往来呢?”

“因为我讨厌织田信长,就这么简单,还有,武田胜赖答应在事成之后,将东海道三国,还有浓尾两国封给信康。。。。。。”事情被揭穿,没有任何的掩盖必要之后,筑山夫人说话反倒底气壮了许多。

“放P!”德川家康开始为这个女人的无知与愚蠢感到悲哀了,“武田家的人说的话你也信?!武田信玄当年欺骗信浓豪族,可等他们一旦归顺,就马上夺其领地,你觉得信康会得到武田家许诺的领地吗?”

“这。。。。。。”筑山夫人一个女人当然不可能想得这么远,否则她就不会干出这种蠢事了。

“还有,信康知不知道这件事请?”

“不知道。”

“混帐东西!”德川家康终于忍不住了,自己那个可怜的儿子啊,就是因为这个无知的母亲,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你!就是因为你!信康的切腹,完全是你的过错啊!”

“信康。。。。。。对了,信康怎么样了,啊!!!”

话还没有说完,德川家康手起刀落,武士刀深深地刺入了筑山夫人的尸体,一道鲜红的血花划过。

“是你害死了信康!你没有资格提他!!!”德川家康几乎是侯着喊出这句话。

“你,你这个三河的野种,竟敢谋杀我。。。。。。”夫人手按胸口,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她完全抛去了豪门贵妇的修养,开始咒骂起来。。

“你,竟然杀我。。。。。。松平元康,我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夫人手按着刺在胸口的武士刀,眼前光明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她的神情显得无比凄厉,不,这不是凄厉,这是一个心底有着无尽怨气的可怜女人,最后的一瞬。

“德川家的。。。。。。灭亡。。。。。。我要诅咒,诅咒,诅咒到底!松平元康,我会在冥河,等着你和织田信长的到来的。。。。。。”

125 麒麟儿陨命(下)

125

当德川信康到达大滨城的第二天时,母亲筑山御前被杀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中。(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la 提供Txt免费下载)

“是这样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也即将身赴黄泉,而心如死灰的缘故,他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双方的性格都太要强,太执着了。。。。。。

父亲虽然在信长面前委曲求全,但他仍能称得上是乱世中的大丈夫,内心隐忍,深藏不露;母亲则是一介女子,却执着追求自己所认为的幸福,从不会委曲求全。

到底二人谁对谁错,作为儿子的德川信康也说不清。

可是,他明显地感受到,二人迥然不同的性格背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成长经历。如像父亲那般在苦难中长大,就会变成一个像父亲那样的人;如像母亲般在百般呵护中长大,大多数的女人也会变得像母亲那样固执。。。。。。

这时,他又看向了我。

“明智殿下,昨天多有得罪,请你海涵。”

“不要紧的,这点小事,我自己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结局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想过功成名就,老死病榻,至于切腹自尽。。。。。。”德川信康苦笑了一声,“我也有想过,在国破家亡的时候,在自己的城中自我了断。。。。。。可想现在这样,被岳父和父亲勒令如此,却是我之前万万没有想过的。”

“非常抱歉。。。。。。”我充满同情道:“其实我们都相信,中务殿下你不可能背叛,但主公他不相信啊,我们一群人的信任,抵不过他一个人的怀疑。”

“不,你没必要向我道歉,”德川信康摇摇头道:“岳父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我,他这是想趁机向父亲发难,向德川家发难。(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

“不过话说回来,当年在二条城的除夕宴会上与明智殿下你相识的时候,大概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想过,一个人会为另一个人送终吧。。。。。。”

“。。。。。。”

我又能说什么呢?当初接近德川信康,只不过是想进一步了解德川家而已,像“送行”这样的事,我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因为我没想过,自己作为外人,怎么也会被牵扯进来?

“好了,时候差不多了。”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信康轻轻地从刀鞘里拔出肋差,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除非是敌人接近,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死者才会不分时间段的切腹,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晚上才是最“适合”的时间,大概是因为晚上“阴气”比较重,适合魂魄的离去吧。

白天的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开,月光冷冷地照过来,令人心悸的蟋蟀鸣声变得越来越凄惨。

德川信康静静地解开袍服,敞开胸怀。

“哦,对了,明智殿下,”他突然问道,“阿德母女她们还好吗?”

“嗯,都很好,令爱我也看过了,非常可爱。”

“非常可爱?”德川信康摇头道:“我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啊,如此可爱的女儿,我却都没见过她们几面,阿德也是,我冷落她好久了,她心里怕是都恨死我了吧。。。。。。”

“我死之后,以父亲的性格,恐怕不会与阿德为难,阿德应该可以安全的回到岳父那里,明智殿下,作为我们相交一场的情谊,我想最后拜托你一件事。”

“中务殿下请讲吧,我一定竭尽所能。”

“替我跟阿德说,三郎没能给她幸福,真是抱歉,但衷心的祝福她,能在后半辈子,得到自己的幸福。。。。。。”

“嗯嗯。”鼻子发酸的我点头答应。

“阿德虽然是岳父大人的掌上明珠,但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天下人对她的风评恐怕就要差上很多了,她今后的日子,只怕会很艰难,我认识的织田家的人不多,但我觉得,明智殿下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阿德她们,以后就拜托你了。”

“没有问题,对于朋友的请求,我信光一定竭尽所能,将之完成。”我郑重答应了下来。

因为眼前的场面太过悲情了,以至于德川信康这句话中的“暧昧”,全都被我忽视了。

“嗯,这样我就完全放心了。”

妻子、孩子、母亲和父亲,还有许许多多的人的音容笑貌一一在德川信康的眼前闪现,他对在一边抽泣的忍者――服部半藏道:“好了。不要再准备了――半藏。”

按说作为忍者,服部半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但今天的他,感情似乎特别丰富,他用颤抖的声音道:“小的。。。。。。小的在。”

“来,来我切腹!”

“少主!”

“拜托!”说罢,德川信康把离肋差刀尖四五寸的地方用衣袖裹住,将刀攥在手里。

“我德川三郎次郎信康活了十一年,做了许多快意的事,却也做了不少蠢事。可是,现在我丝毫无悔,因为这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半藏,让你受累了。这是我这一生最后的命令,就这样吧!”

只听“噗”的一声,肋差已经刺进德川信康的身体。

一切都结束了!

腹部半藏已经心疼得红了眼。为了让不幸的少主少受一点痛苦,受武士本能的驱使,他一把抓起长刀,一个箭步转到德川信康的身后。

“得罪了!少主!服部半藏正成遵照您的嘱托,给您介错了,请原谅在下”

“扑哧”一声,血柱溅到了窗户上,德川信康的头颅只留下咽喉部的一点薄皮与身体相连,骨碌一下耷拉在身前,躯体则弯曲着倒下。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看别人切腹。

斩下首级的服部半藏发出一声怪叫,一刀把一边的烛台斩成两半,发疯似的践踏着砍飞的烛火,把刀扔到一边,放声大哭。

看着那把沾着血迹刀,我心念一动,走了过去,将之捡了起来。

果然,上面写着四个汉字:势州村正!

。。。。。。

“大人!”德姬跪倒在公公德川家康的面前,“我都已经听说了,请允许我离开三河,去京都一趟吧。”

“德姬殿下,你尽管放心,”德川家康冷冷的看着这起事件的导火索,自己的儿媳妇道:“你是内府殿下的千金,德川家上下,不会动你分毫的。”

“不!”德姬向前挪了一步,“有谣言说,家父怀疑三郎犯下罪孽,可少主是清白的,我作为妻子,最清楚不过了。为了女儿们,我想立刻赶往京都为少主洗冤。”

德川家康大感意外:“什么?!你说要为了三郎去京都?”

“是的,我刚才已经想到,这是妻子应尽的义务。无论如何,请公公答应媳妇的请求。”德姬泣不成声道:“少将大人,三郎绝不是恶人。虽然脾气有些暴躁,容易发怒,可是,歪门邪道之事他是绝不会做的,而且他是孩子们可亲的父亲,也是德姬在这个世上无可替代的、唯一的丈夫啊。。。。。。”

“德姬。。。。。。”德川家康眼睛睁大,眼圈也红了起来,可以看出,德姬的话里没有丝毫虚假的成分,可是三郎。。。。。。真是对人生的可悲嘲讽!

德川家康心中更加难受,他的情感动摇了。

“已经没用了,德姬,令尊已经下令了,今天就是三郎切腹之日,你不用去京都了。。。。。。”

“切腹?”德姬浑身瘫软,倒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德川家康看不下去了,把脸背了过去,刚好看见两个孙女用纯真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可怜的孩子,你们的父亲就这样被你们外公给杀了。。。。。。

而蒲生氏乡与织田信澄,则心怀愧疚地站在一边不说话。

就在这时,身上沾了些雨水的明智信光等人走了过来。

“明智殿下,”德川家康想使自己镇静下来,但他浑身都在颤抖,“事情都办完了?”

我点了点头,“中务殿下已经上路了。”

“不!你骗人!”泪流满面的德姬站起来抓着我的领口,有些疯狂道:“快说,快说,你刚才的话是假的,三郎没有死。。。。。。”

“主公,请您惩罚我吧!是我不愿少主长时受苦,是我做的介错,是我半藏。”服部半藏慌忙跪倒在地,伏在德川家康面前,:“现在半藏已经厌倦了人生,希望主公赐我一死,好让我追随少主而去,。。。。。。”

“不,半藏,你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并没有错,”德川家康扶起了服部半藏,“对了,信康的遗体,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大滨城外的若宫町,有一个八幡宫,我,明智殿下,还有井伊大人,给了神官一些钱,让他们把少主给好好安葬了。”

“嗯,你们做得很好,”德川家康点了点头,“信康毕竟是以罪臣的身份死的,安静的下葬就是最好了。”

好了好了,筑山死了,信康也死了,这件事情,终于了结了,不过,为什么会这么累啊?

想着想着,德川家康觉得全身无力一阵困意侵袭了全身,他什么都不愿意做了。

“信康。。。。。。”他不停地念叨,“让父亲哭个够吧,可怜的孩子。”

然而,不知为什么,眼泪一时又流不出来了。

126 京都的秋天

126

“好了,孩子们,前面就是京都了。(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我指着远处的街道,对手后的两个如同玩偶般可爱的小女孩道:“在坚持一下,很快就可以休息了。”

在德川信康死后,我们三将监护送着德姬离开德川家。

本来是打算将德姬送到二条城的,但进了尾张之后,德姬就一步也不肯走了,并且不顾大家的反对,在大德寺落发出家。

另外,她还做了一个令人费解的决定:将两个年幼的女儿托付给我。

这两个女儿,当德姬离开三河时,她们紧紧相随,所以我觉得,德姬肯定是要带着他们区间织田信长的,但现在。。。。。。

不管怎么讲,这么大的事,我做不了主,于是就让织田信曾与蒲生氏乡先回京请示织田信长了。

织田信长却是一点都不犹豫,直接批示,将他的两个外孙女交付于我,并且,由我来做她们两个人的养父!

好吧,突然就成了连个孩子的爹了,我一时不该说什么好。

另外,对于德姬的出家,织田信长也没有任何阻拦,反而赐了她女儿一个“总见院”的法号。

织田信长让我“喜当爹”的命令,我自然不敢违抗,另外,没有一儿半女的我,确实也很喜欢这两个小丫头,所以。。。。。。当就当吧。

于是,这两个留着德川家血液小丫头,就成了我的孩子。

我给她们两个取了新的名字,大女儿改叫“心和”,小女儿就叫“仁礼”好了。

因为德川信康之前并没有给他们太多关爱,所以她们姐妹对生父的离去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更不谈上悲痛,很快就跟我这个半路来的养父“混熟”了。

“仁礼只有三岁,怕是对京都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呢,心和,你以前曾见过你,那时是在除夕宴会上,你的母亲抱着你的。”

明智心和若有所思的回忆了一下,“是吗?我怎么不记得那时见过父亲呢?”

呵呵,因为那时的你,还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啊,对于陌生人,能有什么记忆呢?

就在我还想跟两个女儿说些什么的时候,远处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却蛮横地冲入了我的耳朵。

“大哥——”

“等等,在这里,怎么会有人如此称呼我呢?”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定睛一看,不远处,某个名叫“细川与一郎忠兴”的不明生物,正在以每小时三十公里的速度,向我狂奔过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KAO!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能跑啊,看来一定是经常逃跑而锻炼出来的。

“真是太好了,大哥,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奔到我面前的细川忠兴,喘了一口气,“本来还以为要等到中秋节才能相见的,现在看来,提前了许多啊。”

问到他身上一股因为剧烈奔跑,而产生的汗臭味儿,我和两个女儿,还有身边的侍卫,都忍不住捂着鼻子,倒退了好几步。

偏偏这个神经刀外加无铁炮的家伙,没有一点识眼色的能力,眼见我们后退,浑然不知原因的他,反而乐颠颠地向前靠近了几步。

“打住!别过来!”我故意道:“你这家伙几天没洗澡了,我估摸着京都大街上的宰杀活禽的屠夫,都没你身上的味道冲。。。。。。”

“大哥,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嘛?”细川忠兴委屈道:“我可是一看到你,就以十二万分的热情冲过来了,你不感动依旧算了,怎么还骂人呢。。。。。。”

“哼!你身上的味道再难闻,我也不会说什么,问题是。。。。。。”我指着身后的心和与仁礼,道:“我这两个女儿年小体弱,我怕她们受不了。。。。。。”

“女儿?你什么时候有的女儿?香姬殿下不是还没生吗。。。。。。”他想记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哦?!你说的是德川信康的那两个女儿啊,在京都的时候,我都听说了,内府殿下把德川少将的两个孙女都过继给了你,我本来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原来是真的啊!”

“怎么,赶在你前面有了孩子,让你这小子妒忌了是不?”

“切!”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这有什么好妒忌的?只是女儿而已,我一定会比你先得到儿子的!走着瞧!”

“是吗?那我们家玉子要吃苦啰,哈哈。。。。。。”笑过之后,我对两个女儿道:“心和,仁礼,快来见过细川叔叔。”

她们两个非常乖巧的行礼道:“见过细川叔叔。”

“嗯,”细川忠兴点了点头,看来对她们的礼数非常满意,“都是很不错的孩子。”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要进京去见过主公,然后回家吃午饭了,忠兴,咱们就此别过吧。”

“你要去觐见内府吗?那就大可不必了,内府与浓姬夫人去琵琶湖修养去了,至少要明天才回来,所以你会扑个空的。”

“这样啊。。。。。。”

“你知道吗,大哥,”细川忠兴压低声音道:“内府命令越前守大人(丹羽长秀)在琵琶湖南岸的观音山上,修了一座新城,大家都私底下猜测,说这座城将会是织田家新的本城。”

“真的吗。。。。。。”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座应该就是安土城了。

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已经正午了,不跟你多说了,孩子们都饿了,我们要回家吃饭了。”

“大哥,这里离我的胜龙寺城不远,你就到城里去用饭吧,咱们哥俩已经好久没聚到一块喝酒了。”

“这样合适吗。。。。。。”

。。。。。。

“我说,细川大人,虽说我只是来吃个便饭而已,但你也不至于用拉面来招呼我吧。”

“哼哼,”听到我天三拣四,有些无礼的话,细川忠兴却一点都不生气,“打个你别小瞧了这拉面,我们细川家源自四国,四国的拉面你听说过吧。。。。。。”

“打住,四国的德岛拉面与吉野拉面对我都是听说过的,不过你别跟我说,我碗里的就是。。。。。。”

“没错,就是充满四国风味的拉面,老头子在家时,最爱吃的就是这个,”也不知道细川忠兴到底是不是在自吹自擂,他很热情道:“大哥,你那碗面,我特意让厨师多放了萝卜,快趁热吃吧。”

“喂,我说,细川大人,在军营的时候,你不就知道,我对萝卜一向是有些不适应(准确来讲是过敏)的吗?你往我碗里放了那么多萝卜,是成心想看我的笑话不成?”

“大哥息怒,大哥息怒,小弟绝没有戏弄你的意思,”话是这么说,但眉宇间的一丝窃笑,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我这叫让人来拔萝卜取走。。。。。。”

“大哥啊,挑食可不是好喜欢,有些人小时候讨厌吃萝卜或是芹菜,长大之后就敢吃了啊!可是如果是叫你吃刀子或是马鞭,那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做到的。这不光是喜欢或是讨厌的问题而已,就算长大成人也不可能吃得下去,所以啊,小小的萝卜,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了。”

“呃???你在说些什么啊?刀子,马鞭,跟萝卜挨得上吗?”

我看着一边,“母爱膨胀”的玉子,她正在喂两个孩子吃面条。

喝完杯中的酒。“再给我斟上,拉面配清酒,这种吃法虽然常见,但我以前从没试过。”

我扛着碗里的萝卜,芹菜,木耳,香葱,绞肉,当然,还有面条,如是说道。

“对了,忠兴,你怎么会在京都啊,山阴DAO那边的战事都了结了?”

细川忠兴嗤笑了一声,“了结?怎么可能,两个月前,猴子。。。。。。哦不,羽柴筑前守大人(看来“猴子”这个外号,已经深入人心了),与山名佑丰大人联合进攻因幡国的山名丰国,那山名丰国不过是个画家学者而已,打仗根本不行,很快就把鸟取城给围起来了。”

“这么厉害?!”我想起了当年在但马国见到的那个老狐狸和他那个大脑缺根筋,但武艺高强的儿子,这两年,他们爷俩抱织田信长的大腿,抱得越来越欢了,织田信长对于这种死忠于“革命”的好同志也是相当赏识,把但马一国除了生野银山之外的所有领地都封给了他们。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他们会混得这么好。

“那鸟取城打下了吗?”

“要是打下了,那可就好喽,”细川忠兴有些沮丧道:“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但就在半个月之前,羽柴大人的军师——竹中半兵卫突然在军营中去世了。。。。。。”

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瘦弱的“中学教师”的身影,到最后,他也没有逃脱死神的追捕,一代军师,就这么陨命了。

“军师病死,加上久攻不克,粮草不济,所以我们的人都无心再战下去,于是羽柴大人与山名大人商议了一下,决定退兵,可就在这个时候。。。。。。”细川忠兴无奈道:“吉川元春突然令两万人马出现在我们的身后,城里的守兵也杀了出来,我们被前后夹击,损失惨重,最后不得不落荒而逃。”

“呵呵,败得很惨啊,主公吃了这么大的亏,以他的脾气,猴子。。。。。。羽柴大人恐怕没法好好过年了。”

“没错,内府将羽柴大人留在京都的养子,同时也是他自己的儿子,秀胜公子痛骂了一番,并责令羽柴大人,两年之内,必须打下整个因幡国。”

“两年?不会吧,因幡已经靠近毛利家的核心区域了,毛利家当然是重兵保卫了,平羽柴大人手里的那点兵马,至少要四年,才能打下啊。”

“所以啊,羽柴大人想内府请求,希望能让同在西国的岳父大人出兵帮助啊。。。。。。”

127 细川家的剑豪(上)

127

猴子想让父亲帮忙?

那织田信长答应了吗?

“主公是什么意思?答应还是没答应?”

“内府还没有作出具体的安排,岳父大人所在的米兰城,是连接西国大道的重要据点,同时还能起到震慑近畿豪族的作用,对于本愿寺而言,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如果这种压力突然离开,恐怕佐久间信盛的日子会有些艰难。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难怪主公也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决心呢,这事的确得慎重考虑。”

吃完饭,又说了一会儿话.

“说到打仗,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想问你。”

“哦?”

“你的兵法,到底是什么时候,精进的如此之快的?怎么我全不知道。”

“呵呵,此时说来话长了。。。。。。”

(以下是细川先生自己的陈述,本人负责吐槽工作)

晚秋霜月,也就是十一月,这正是整个日本国内田野丰收热火朝天的繁忙的季节,在丹波一州之内,却如同进入了冬天一样,冷得令人“发指”。

但是,虽然如此,骑在马背上的武将们和拿着武器,走在路上的足轻们,经过一番长途跋涉,也仍然感到浑身无比炽热。

这时已是午后时分,阳光普照。

丹波守护细川藤孝在马背上扬鞭指道:“照这种速度,今天晚上,就可以到达米兰城了了。大家再加把劲!”

虽然表情严肃,但实际上,细川老爷子的心情十分糟糕,从去年到现在,他组织起军队,与赤井,波多野,一色,三家联军打了好几场仗,由于他本人对战道并不熟悉,所以打下来的战绩都是惨不忍睹。

这没办法,难道我堂堂细川赖之之后,连仗也不会打了?

(你觉得呢?你们家自从应仁之乱以后,根本就没几个人会打仗好吧-_-|||)

也多亏了主公不计较,我才能继续呆在织田家而不被责罚。。。。。。算了,等明智殿下从京都回来再说吧。

当初与北边的敌人开战时,,在细川藤孝身边的人并不多,山阴DAO军团都被调到石山去打本愿寺了,他自己匆匆忙忙聚集起来的五千多,有地方豪族们组成的“杂牌军”,在对方眼里,完全不够看,战败也就是理所应当得了。

现在,仅剩下一百多人还聚拢在他身边,这真让他有股难以言语的羞耻感,堂堂丹波守护,竟然落到这步田地了。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父亲不必灰心,”也就是在他和明智光秀面前,作为儿子的细川忠兴才会显得正经一点,“仗打败了还可以再打,大将不都说了吗,明年春天,让本家跟随岳父大人出兵收复失地。”

看着儿子一副“乐天派”的样子,细川藤孝难得没有骂他,反而在心底升起一种欣慰感。

与一郎在我身边这么久,也长大了,是个可以将一些事情托付给他办的时候了。

(“喂!这话不会是你自己在自吹自擂吧,怎么令尊的心声,你都听得到?”

“闭嘴!听我把话说完!”)

“与一郎,你倒是比为父还要乐观,这难道是因为年轻的关系吗?难道为父已经老了?”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到底是嘴贱,三句话就露出了本性的细川忠兴大大咧咧道:“父亲,既然你已经老了,干不动了,干脆就把细川家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把细川家发扬。。。。。。”

“滚!!!”

这时,听得一阵蹄声,道路上几骑马驰来,马上人高声道:

“阁下可是细川兵部大辅藤孝先生?”

“你们是什么人?”因为距离较远,判断不出来敌人是敌是友,所以细川忠兴警惕的护卫在自己父亲的身前。

“在下是内藤义昭大人手下,池井城池井八弥。”池井八弥目光灼灼地看着细川父子,“从旗帜的家纹上看,阁下是细川大人无误了。”

“纳尼有何贵干呢?池井殿下?”

池井八弥突然拔出别在腰间的刀。

细川忠兴面色一变:“不好!”

细川藤孝却面不改色,从容地笑道:“你是想要我的脑袋是吧?池井殿下?”

池井八弥大笑了一声,“都说细川殿下是个智慧之人,今天一见,果然如此,那我就在这里郑重地告诉你,我要的就是你!不过你放心好了,虽然落武者狩能换到一大笔钱,但如果把你或者交给波多野秀治,我能得到的,应该就更多了吧。。。。。。所以只要你细川殿下好好听话,在见到波多野秀治之前,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呵呵,我再怎么讲,也是丹波的守护,就这么投降于你一个国人众的话,岂不是太丢人现眼了?你有本事的话,就来试试吧。。。。。。”

。。。。。。

细川忠兴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棵大树下面。

跑了这么远,应该不会再有池井的人了吧?

“与一郎,敌人看上去,人数比我们多一些,在这么斗下去,战败的肯定是我们,所以你赶快离开这里。。。。。。”

“纳尼?!父亲是想让儿子临阵脱逃吗?我可不会这么做!”

“谁说让你逃的,我是有件事情要你去办!”

“什么事?”

“这里距离内藤义昭的龟山城只有三十里不到了,你赶快去向他求救,只有他才能帮得了我!”

“内藤义昭?不会吧?父亲,这个池井八弥不就是内藤的人吗,你怎么。。。。。。”

“不,内藤义昭跟波多野、赤井是不死不休的仇敌,而且他的儿子还在米兰城里做人质,所以我相信他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池井八弥自己的行为而已。”

“可是,如果。。。。。。”

“没有任何‘如果’可言,如果内藤义昭真的叛变了,那也就说明,我们父子二人的死期确实到了,哈哈。。。。。。”笑了两声,细川藤孝道:“,这里附近有一座‘兰若寺’(兰若寺,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乱入了),我待会儿回退到那里坚守,等待你的援兵。。。。。。快走!”

。。。。。。

“真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落武者狩’这种事了。。。。。。”见到附近终于没有人了,细川忠兴终于安定下来,继而悲痛又涌上心头:“父亲,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怎么,你父亲快要死了?”

突然身边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什么时候出现的?这附近刚才明明没有人的!

吓了一大跳的细川忠兴抬起头一看。

只见一个青年,穿着粗布做成的衣服,站在身边,向着自己微微笑着,细川忠兴却注意到,他的腰间别着一把武士刀。

细川忠兴一把站了起来,做出拔刀的姿势,“你是什么人,是池井的人吗?”

“池井?那是谁啊,这附近不是龟山城主内藤义昭的地盘吗?”

“切!原来不是池井的人,只是一个浪人而已啊,吓了我一大跳。”放松下来的细川忠兴,浑身又涌出一阵无力感,他软趴趴地坐在地上。

“喂,我肚子饿了,你那里有吃的吗?”

“有,”看来的确是个浪人没错了,反正吃剩的干粮还多,给他吃一点也没有关系,于是细川忠兴就从身上掏出一个饭团,递给了青年。

青年看上去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样子,但可能是因为饿坏了的缘故,他完全不顾美男的形象,直接就捧在手里,狼吞虎咽起来。

“还有么?”一个饭团似乎不够,青年再次用有些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细川忠兴现在为家人担心,什么也吃不下了,他索性将身上的几个饭团和米糕全都拿了出来,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全都给你吃好了!不要再来烦我了!”

“谢了!”青年大喜过望。

等细川忠兴回过头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再次吓了他一大跳。

“你到底是人是鬼啊?这么干的东西,你竟然这么快就吃完了!”

“没办法,算上今天,我已经有三天没吃东西了,”青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吃的速度可能就快了些。”

“这怎么能说是‘快了些’呢?这简直就是吓人嘛,对了!”细川中心突然心中一紧,“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胡扯了,我要赶紧去龟山城!”

有时候,人要是背运起来,那简直是可怕。

细川忠兴才走出不到百米远,一个声音就传来了。

“快看!细川家的小鬼在那里!快抓住他!”

七八个人影显现出来,手中拿着刀剑,向他冲来。

“该死!拼了!”细川忠兴拔出刀,转身迎敌。

本来,他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刀剑功夫都还是有一些的,但面对七八个人一起围攻,这些功夫就完全不够看了,在打倒了两个人之后,他便被其中一人踢倒在地上。

“可恶,我的兵法实在太差了。。。。。。”

“哈哈,细川那个老狐狸,仗着兰若寺,挡住了我们,现在拿他的儿子去威胁他,看他怎么办?!”

“肯定是乖乖打开寺门投降啊,哈哈,啊――”

这个人的笑声戛然停止,继而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穿着朴素的青年,面色冷峻地站在他们身后,而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把滴着鲜血的刀。

这人好快的身手啊,竟然能在大家不知不觉中接近,还成功的出手杀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们出手!”

“我是什么人?这个你没必要知道!”青年的那种布满杀气的眼神让几个武士感到一阵不寒而栗,“把这个人放了,刚才他给我了一顿饱饭,所以我现在要还他这份人情。”

“好狂妄的家伙!这个小鬼的价值可够你吃一辈子饱饭的了!我们怎么会交给你呢?”

“没关系,反正杀了你们几个,也能达成我的目的。”青年摆了个姿势,

“所以,请!请!请!请下黄泉!”

128 细川家的剑豪(中)

129

“好快啊~~”

细川忠兴几乎没有看清那个青年是如何出剑的,围着自己的池井士兵便统统被划破了胸膛,死于非命。[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喂!躺在地上的那位,如果你没死的话,就起来吧,你的敌人全被我干掉了。”

“知道了,”细川忠兴自然能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一丝戏谑,不过他没有生气,更没有发怒,毕竟对方刚才救了他一命。

“不管怎么讲,都是你救了我的性命,万分感谢。”

“不用客气,你真正要感谢的是你刚才给我吃的干粮,我饿了好几天,也就只剩下走路的力气了,没有刚才的饭团,我根本就拔不出刀。。。。。。不过,你还有吃的吗?”

还有?天啊,这个家伙怎么这么能吃?

“饭团我是没有了,不过。。。。。。我身上还有些钱。。。。。。”

“有钱就好!”青年拍着胸脯道:“这一路上挺凶险的,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剑豪来做保镖,你这样无能的人(形容得很准确啊,哈哈),是走不了多远的,不如让我来做你的保镖好了。”

“那就拜托了。”青年的话无疑是可以被采纳的,不过细川忠兴却听得挺不是滋味儿的,自己就真的那么没用吗?

“对了,还没请教,作为雇主的您的名字呢?”

“我是细川家的细川忠兴,你呢?”

“原来是明智光秀大人的女婿啊,失敬,在下是九州丰前国的佐佐木小次郎!”

(我KAO!竟然是小次郎!)

不过好像只有作为后人的我,知道佐佐木小次郎的鼎鼎大名,在这个尚未出名的时间点,不要说是细川忠兴,恐怕一般人都不知道此君是谁。

“佐佐木小次郎?九州的确出现了许多剑豪,最有名的就是丸目长惠了,不过佐佐木先生嘛。。。。。。”

“呵呵,”佐佐木小次郎却是一点都不生气,“你没听说过我的名字也很正常,因为我离开九州还只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不过一年之后,你就可以听到‘天下第一剑客’佐佐木小次郎的名字了。(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细川忠兴也不知是该称赞他的雄心壮志,还是该贬低他的狂妄自大,不过刚才他那快得出奇的剑术,却是自己颇受震动。

从这里向南走的路,是沿著筱川支流而行。

路在河流左岸,与丹波群山之间婉蜒流过长形平野的河水逆向而行。到下游一里处,有路可往龟山城。

但是还没走到这个地方,细川忠兴已经开始伤脑筋该怎么走了。

自己现在是“奇货可居”,池井八弥肯定会不顾一切抓住自己,如果在追兵赶到以前进入龟山城,自然最好,但如果池井的追兵看穿这一点,快马加鞭追入龟山道,很可能还未进城就被追上。

于是,他就这样一边走路,一边疑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走了十多里之后,佐佐木小次郎突然道:“喂,感觉到了吗?我们身后有人!”

“嗯,我刚才无意间回头的时候,注意到了。”

“你注意到了?”对于细川忠兴的发现,佐佐木小次郎有些意外,大概他觉得此人就是个粗线条吧,“是追你的敌人吗?”

“不,我刚刚偷偷瞄了一眼,他们共有六七个人,手中拿的并不是刀剑,而是粗劣的朱枪和长棍,而且穿得也是破烂褴褛,估计只是这附近的村民,想扮做强盗打劫我们。”

“只是普通的贱民吗?那真是没意思,不过我会解决他们的。”

看到佐佐木小次郎又要出手的样子,细川忠兴急忙拉住了他。

“不急!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喂!”细川忠兴突然转过身去,“你们几个,是要去我们二人的性命吗?”

“啊!!!”那几个农民看到他是破了自己的技俩,不仅面面相觑,进退不得,想后退离开又不甘心,想前进,但看到他们二人手中刀,又有些不敢。

这就是典型的“小人物”,不懂得舍弃,更不懂得拼搏与追求!

所以他们才会被武士们瞧不起,玩弄于鼓掌之间。

“拿去!”细川忠兴从怀中,将钱袋掏了出来,扔到了他们面前,“全给你们好了!”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几个人用手掂量了一下钱袋的重量,得出的结论让他们大喜过望。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细川忠兴指着其中一个人,“来,我们来换一下衣服!”

“什么!”看看自己穿的那身破烂,又看看对方穿的那身华丽的和服,被指着的那个人又惊又喜,“这样不好吧!”

“阿助!你不要的话,那就给我穿好了!”另一个人看那个叫阿助的农夫如此“不识抬举”,很积极地站了出来。

换好衣服后,细川忠兴道:“你们几个还想要我们二人的脑袋吗?”

“哪敢啊。。。。。。”几个人点头哈腰,既然钱都已经到手了,那也就没必要杀人了,再说了,“落武者狩”不一定都能拿到赏钱,有些武士老爷,会把你的脑袋一块儿砍下来。

(确实如此,山崎之战后,明智光秀惨遭“落武者狩”,结果农民们在献上首级给羽柴秀吉后,猴子却以“侮辱武士”的罪名,将这群人斩首示众,另外,贱岳之战后,佐久间信盛被自己的领民给绑着献给猴子,猴子一样把他们几个人给咔嚓了)

“我们都是附近中天的小民,平时都安分的很,请两位大人饶恕我们刚才的无礼吧。”

“是啊是啊。。。。。。”

细川忠兴满意的点了点头,“刚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钱和衣服,就送给你们好了,不过呢,我需要你们去给我办件事情。”

“大人您尽管讲好了,我们一定尽全力给您办到。”

“去吧!沿着这条路走,一直走到龟山城,到了龟山城下,就告诉守城的卫兵说,池井谋反了,要杀细川殿下,请内藤大人赶快派兵来兰若寺相救!”

“这太容易了,我们这就去办。”

。。。。。。

一群人走後,细川忠兴和佐佐木小次郎二人也跟在他后面出发

。不久走到岔路地点,路旁是广阔肥沃的水田,此时正是秋收的最后时节,天里的人忙得热火朝天,路旁还有几间竹篱围绕的小木屋。

龟山道右侧,则是水量丰沛的水沟,在正午阳光下潺潺流著。竹篱笆外几只鸡忙著找寻食物,不知从哪裏传出纺车的声音。

“喂,细川大人,你把钱都给了他们,我怎么办?你敢不会像辞退我吧,那可不行!”

因此被彼此之间只是雇佣关系而已,所以佐佐木小次郎对细川忠兴,也并不怎么尊敬。

“小声点,别让他们发觉了!”细川忠兴压低了声音,“谁说我要辞退你?不可能的事!”

再说说这群人,他们转向右边,走上龟山道。

细川忠兴和佐佐木小次郎二人看他走了约一百公尺後,就向左转,突然加快了速度,权力向前奔去。

一群人的身影和细川忠兴和佐佐木小次郎二人的身影都看不到后,没有多久,从栃尾方面掀起漫天沙尘,一队武士骑着马急驰而来,约有十二、三人。路边的行人们吓得失声尖叫,四处飞躲,武士可是不好惹的。

他们大喝道:“细川忠兴!给我站住!”

佐佐木小次郎本能的又想拔剑,细川忠兴小声道:“不要如此!他们要抓的不是我!”

果然,那群武士朝他们两个骂了声:“滚开!不要碍事!”之后,便绝尘而去了。

刚才那群人听到马蹄声,看到追赶而来的武士,不时回头,后来索性想等这些武士过去後再走,于是停在路旁。

武士的头领看着衣着华丽的阿助,觉得有些问题,与上面交代的,细川忠兴身上的服饰特点完全相符,再看到阿助回头,还以为他是害怕,看到他停下,更以为他想藏到路旁,于是快马加鞭,抽出佩刀。

“没有错了!这个人就是细川忠兴!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的就是他了!池井大人已经说了,不要活捉他也罢!弟兄们,给我宰了他!”

阿助似乎感觉逼近身来的危险,作为一个胆小怕事的农民的他恐惧至极,吓得发不出声音,脸色惨白,眼睛睁得好大,嘴巴微微张开,瘦弱的双手护著头顶。

“不。。。。。。不要。。。。。。啊——”

头领驱驰而过,挥刀一砍,丝毫无误的斩下他的脑袋,飞到空中,随从立刻跟过来,斩下尸体的一截衣袖,把脑袋包好。

其余的农民吓得四散而逃,抱头鼠窜。

“他们一定也是细川忠兴的同伙,统统杀光!”

于是在一片刀光剑影与惨叫声中,这几个贪心不足又可悲可怜的农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断送了性命。

当这群武士通过岔路口,返回后不久,细川忠兴与佐佐木小次郎又走回岔路口。

细川忠兴将手伸进阿助尸体的怀中,将刚才扔出去的钱袋又拿了回来,看来阿助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瓜分这笔横财。。

“如果你们不是那么贪图钱财的话,现在应该可以在田野里享受人生的乐趣了,唉~~”他装模作用的叹了口气,又对着佐佐木小次郎说道:“怎么样,佐佐木先生,钱又回来了,这是我答应付给你的,等到了龟山城,一个子儿也不会少的。”

129 细川家的剑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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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小次郎是个相当神秘的人,他的名声虽然响亮,但生平生平往事却相当模糊,从“佐佐木”这个姓氏来看,他应该是出生在九州的源氏名门子弟,但既然是名门子弟,又为何连一个像样的元服名都没有留下来,难道他的名字就叫做“小次郎”?不会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ianhuatang.la

当然,除非是“小次郎”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耀眼了,以至于,他竟然完全掩盖了佐佐木的正名,就像很多人知道宫本武藏,却不知道宫本玄信,知道服部半藏,却不知道服部正成一样。

于是乎,为了调查这个神秘的人,《宫本武藏》的作者吉川英治,在动笔之前,还特地跑到九州福冈县,去调查此君的生平往事。

。。。。。。

血迹斑斑的池井八弥的人头静静地挂在龟山城的城墙上。

“与一郎,那个叫做佐佐木小次郎的人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在内藤义昭为细川父子安排的房间里,细川藤孝对儿子如是说道。

“他现在正在城下听的酒馆中留宿着,不过听他说,过几天,他就要到大和国去一趟。”

“大和?”

“嗯,他想到那里,也就是奈良京,去拜访一下新阴流道场的宗师――柳生石舟斋宗严先生,呵呵,真的是一个武痴啊。”

“与一郎,我记得你说过,这个小次郎的兵法,极为强力,尤其是剑道,简直是快得出奇,你根本就看不出他是怎么出剑的,对吧。”

“是的,他的剑术实在是精妙,恐怕岳父大人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不,你错了,”细川藤孝微微一笑,“明智殿下的剑术,与佐佐木的剑术相比,并无高下之分,有个只是剑道特点的不同而已。

我国的剑道,最早来自于大陆之国的三国时代,我国大化改新之后,大唐那边,兵法名著《李卫公问对》传入我国,我国剑道这才自成体系。

李卫公将剑道,按照特点,分成三种分别是‘快’‘准’‘狠’,这个想必你也在《武经七要》中看过了。

我国的剑道流派,无外乎都是按照这三种特点来划分的。

像居合道,有其独特的拔刀、挥剑和收剑方式,以此为基础,居合道还发展出一连串极度规范的基本技法,讲究‘一击必杀’,它的特点就在于‘准’,同时由于它的动作都是一招一式,非常固定,没有什么太多花样,所以学起来也并不困难,即便是天资差劲的人,勤学苦练,也总会掌握其精髓,你岳父所练的,就是居合道兵法哦,我还向他学过一点呢。(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还有就是二刀流,顾名思义就是使用双刀作战,二刀流起源自新阴流,所以,和所有的‘阴流剑系’一样,二刀流花式种样繁多,掌握二刀流的人,可以选择的攻击方式就非常的多,而且,他们出手凌厉,下刀极重,被打中的人总是非死即伤,因为,这种见到非常受大名们的赏识,包括主公在内,都选择了二刀流,或是别的阴流剑术来作为兵法。

最后,就是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佐佐木小次郎,如果要说快的话,我想不出天下有哪一种剑道,能快得过一刀流,比方说伊藤一刀斋,就是以‘快剑’出名的,不过,一刀流在九州并不流行,最有名的,也仅仅只是作为分支的富田流,不过话说回来,九州不一向是‘神道流系‘的天下吗?怎么会出现别的剑道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父亲,被你说的,我头都晕起来了。”

“要晕的话,还是等办完我所交代的事情吧。”

“哦?您老人家有何吩咐?”

“本家一向缺少名将,我看那个佐佐木小次郎挺不错的,你到城下町,找到他,并不惜一切力量,说服他到本家来仕官。”

“让他来为本家效力?父亲,这个任务还真是不容易啊,”细川忠兴苦笑了一声,“其实我一开始,就有招募他的愿望,但他却说,自己对对于行军打仗的生活并不向往,最大的愿望便是开一家老大老大的道场,做天下第一剑客!”

“呵呵,很多剑豪都是这个脾气,不过,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细川藤孝也不管儿子是否愿意,直接就把这个任务强塞给了他。

。。。。。。

当细川忠兴再一次见到佐佐木小次郎的时候,后者正喝的酩酊大醉。

“佐佐木先生。。。。。。”

“哦,是细川大人啊,”看样子剑豪喝了不少,不过他依旧兴致勃勃道:“来,今天高兴,来,跟我一起喝吧。”

不是吧,喝成这个样子,也没法跟他好好谈事儿了,还是等他酒醒了再说吧。

就当细川忠兴再回头时,对方居然躺在酒馆的桌子上睡着了!

“没法子了,这好先把他拖回旅宿的房间里了。”

细川忠兴苦笑着正想叫人帮忙,酒馆的门口,却传来一阵喧哗。

“佐佐木小次郎!哟嗬,你这家伙果然在这里!”

一帮手拿刀剑,穿着武道服的人闯了进来。

看到浑身酒气,酣酣大睡的佐佐木小次郎,这群人先是一愣,继而一股无名之火窜了上来。

“我们这几天苦练剑术,就是想一雪前耻,这个家伙却不当回事,一个人在这里痛快地喝酒呢?”

“是啊,他把我们之间的决斗当作什么了?不可饶恕!”

“我们伊势流的招牌全砸在他手里了,我们一定要报仇!”

“你以为就只有你们伊势流啊?我们内藤流也被他给侮辱了!”

“还有我们中津流。。。。。。”

细川忠兴在一边听着,心中直汗颜,这个佐佐木小次郎也太能惹事儿了吧,这几天不见,他把龟山城下町的所有道场的招牌都给砸了个遍!

就在自己打量着这群人的同时,这群人也开始打量站在佐佐木小次郎身边的自己,反倒是当事人睡得正香呢。

“喂!你是佐佐木那家伙的朋友吗?”一个人用剑指着细川忠兴道:“那麻烦你,把他叫醒好吗?”

“就算是叫醒了,你看这家伙的样子,恐怕也是浑身无力,根本就不能再战嘛。”

“所以说,这才是让我们最恼火的地方。。。。。。”

就在这群人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酒馆的老板过来了。

“你是佐佐木的朋友,那真是太好了,他这几天在这里大吃大喝,所付的钱早就不够了,你来得正好,替他把钱全付了吧,”老板心有余悸地看着佐佐木的刀一眼,用哀求的语气说道:“每天都有道场里的人来找佐佐木决斗,客人都被吓跑了,店里的生意都没法做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行行好,把他带走吧。。。。。。”

细川忠兴狂汗,佐佐木这个家伙真是有够奇葩的。

“老板,他欠了你多少钱?”

“这几天他总是点最贵的菜,喝最好的酒,而且,他和这些人在店里面比试,也打坏了不少东西,”老板似乎还心有余悸,道:“总共时两百零二贯零五十七文。”

“两百贯!我次奥!”细川忠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家老一年的俸禄也只有两百贯,这个家伙也太能花钱了吧!

这样的人,来做本家的武士,恐怕够呛。。。。。。等等!

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你们都给我走开吧。”细川忠兴突然盛气凌人的对那群到场的人说道。

“纳尼!竟然敢如此狂妄的跟我们讲话!”这群人不干了,激愤高亢的骂道:“怎么?你想体佐佐木小次郎出头吗,那好,我们先来打过。”

“打?好啊,那我就先报上姓名好了,我是细川家的细川忠兴!你们谁先上?!”

细川忠兴的名字虽然无人知晓,但堂堂丹波守护细川家怎么会没人记得呢?

一溜烟儿的功夫,这帮人退了个干干净净。

“老板!你不用害怕,放心好了,待会儿我会把钱给你的。”

等到佐佐木小次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你可终于醒了。”

“哟?细川大人,是你啊。”

“什么细川大人?你应该记爱我少主才对。”

“少主???等等!我又没有效忠于你,这个称呼从何谈起啊。”

“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了,你已经被我接纳为细川家的侍大将了。”

“等等!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对于武士的生活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想当个剑客。”

“哼哼!如果不想当武士的话,那就把我的钱给还回来!”

“我什么时候欠过你钱?!”

“你欠这家店的老板两百多贯,都是我替你付的帐,素以这笔债务转移到了我的手上,你要么还钱,两百贯现成的,要么替我效力,打工还债,你自己考虑吧。。。。。。”

“谢恩图报,你太卑鄙了。。。。。。”钱早就花得清光溜溜的佐佐木小次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

“这么说,佐佐木小次郎就这样被你给招募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剑豪就这么好糊弄。

“嗯,没错,他同时也是本家的剑术师范,我的剑术就是跟他学的。”细川忠兴一脸自豪地说道。

“那他现在人在何处?让我也见见。”

“本次回京,他是跟我在一起的,不过呢,进京之后,他就去找吉纲宪法的道场了。。。。。。”

130 剑术的学习

130

“那再给我讲讲你想佐佐木小次郎学贱的经历。[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学贱的经历啊,那是。。。。。。呸呸呸,你才学贱呢。。。。。。”

“佐佐木先生,我的条件是这样的,你以侍大将的身份,担任本家的兵法师范,我每年给你八十贯的俸禄,怎样,这个不算少了吧?”

“哦,细川。。。。。。哦不,少主,以后请多多指教。。。。。。”

佐佐木小次郎的无精打采道,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自由自在的天空才是最美的,武士生活的荣华富贵,实在是吸引不了他。

不过嘛,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他为了成为细川家的家臣,特意跟另一位剑豪――宫本武藏,展开了大名鼎鼎的“严流岛决斗”,最后还丢了性命。

“少主,如果我真的要教你剑术的话,那可真是考了不小的先例。”

“先例?”

“嗯!第一,我的剑术,来自于我的师傅――中卷自斋所属的富田流,而按照我们富田流的习惯,所习武的弟子弟子,绝大多数都是在幼年时就拜师,很少超过十五岁的。比方说我自己,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学剑了。少主你今年贵庚啊?”

“刚。。。。。。刚好十五。”

佐佐木小次郎面容一滞,随即做出“将就将就”的神情。

“喂!佐佐木!你那是什么意思啊?!”

“没。。。。。。没什么,”佐佐木小次郎咬咬牙,年纪再大我也要忍受,谁叫他是我的主子呢?

“第二,我虽然是富田流弟子,但因为还没取得印状的关系。。。。。。”

“等等!你这么强!你们道场还不给颁发印状,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少主,虽然你的话我挺爱听的,但是,我的师父中卷自斋,跟我从来没有比试过,所以我就算修为再高,就不算是出师,印状也就没法给我了。。。。。。所以呢,少主,我可以教你剑术,但将来别人问你的剑术流派时,你千万不可以说是富田流,更不能报我的名字。”

“这我知道,没有印状,就没有私传剑术的资格,这是道场的规矩。”

“少主,你应该以前有练过剑吧?”

“嗯,岳父以前教过我许多。”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佐佐木小次郎的表情微微一缓,“如果有剑术的基础的话,那么,我教起来也会容易许多的。[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不过呢,我今天酒喝多了,头还有点疼,所以明天再教你吧。”

“那就这样吧,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记得到城里去报告上班啊。”

“上班?知道了。。。。。。”佐佐木小次郎的表情再次“消沉”下去,自由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虽然不一定是个好家臣,但佐佐木小次郎肯定能算得上是个好老师,第二天来到龟山城的时候,他板着脸对细川忠兴说道:

“少主,我先向您申明一点,咱们君臣归君臣,师徒归师徒,不要混淆了,我待会儿会很严厉的教你的,到时候,请你不要责怪我!”

细川忠兴还没答话,在一边观看的细川藤孝便点了点头,道:“老师教得越严,学生得益越大。佐佐木先生愿意传授我这个笨蛋儿子精妙剑法,我这个做父亲的便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会责怪呢?而且,我只盼先生你越严越好。”

越严越好?细川忠兴心中大汗,看来今天自己有的苦吃了。

“还请佐佐木先生多多赐教。”

“嗯,少主,既然你已经有了一定的根基了,那我就不需要你再从最基础的动作,慢慢学起来了,我现在就教你一套比较容易上手的剑法,这也是我们富田流的入门剑术,名字叫做――逆风斩!”

“逆风斩?”

佐佐木小次郎道:“逆风斩与别的富田流剑术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其他的剑术比较重视防御,一般都是后发制人,按照别人的攻击套路的不同来应对的,而逆风斩则不同,它讲究的是‘意’在剑先。剑在敌先,先后却正是相反相成。攻击敌人时不仅有自己的力,还能借对方之力以为己用,随势屈伸,这就是其‘逆’,汉书中有句话叫做‘任彼如泰山压顶,我只当清风拂面’,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不明白,但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你不明白那是正常的,”佐佐木小次郎面不改色道:“因为我也不明白。”

我倒!

佐佐木小次郎道:“剑道无始无终,而剑法也是变化无穷的,我们富田流的剑术并不复杂,比起新阴流,吉冈流之类的,要好学的许多,只要领悟‘动静相制’的道理,也就可以一以贯之,运用起来便得心应手了。”

“这么说,只要我懂得了这其中的原理,那别的富田流剑术,我也能学的很容易了?”细川忠兴面色一喜。

“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如果少主你能练到炉火纯青的大成境界,那时,就算是剑的招数你全都忘了,也没有任何关系,不过。。。。。。”

“怎么了?”

“在本门之中,不是我跟少主你自夸,除了师傅中卷自斋之外,就只有我一人能达到这个境界了。”

“啊?!”细川忠兴简直不敢相信,“难道佐佐木先生你的师兄弟们,都是一群饭桶?”

“与一郎!闭嘴!”对于儿子的嘴贱,细川藤孝狠狠地骂了一句。

“不!少主你说的完全不错!”佐佐木小次郎却没有任何的不高兴,相反,他第一次露出了倨傲的神色,“跟我比起来,他们的确是一帮饭桶!”

一股强烈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细川忠兴终于觉得眼前这个像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了。

“好了,少主我们开始吧,虽然你已经有了基础,但我还是要求你,从扎根基的功夫做起,每一招都是必须严格达到我的要求。从有到无,从有到多,剑术的修为,需要一个不断积累的过程,这道理,你懂么?”

“不懂!”

“我次奥。。。。。。算了,我再说一遍,就是一个字,‘练’,你练的次数越多,动作越娴熟,剑法的精髓,也就掌握了。”

“唉,佐佐木先生,你早这么讲我就懂了,什么有无,我完全不明白。”

“。。。。。。算了,开练吧。”

佐佐木小次郎道:“我最后再补充一句,天下没有一套剑术是难学的,但要真正懂得,势必要练过无数次才行。不过呢,有些人练过无数次,也还未必就能真懂,像跟我一起修行的那些饭桶,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呢,还要加上无数次的临敌应用的。”

接着他笑道:“少主你已经元服了,上阵杀敌是少不了的了,这套逆风斩,带有极强的攻击性,运用起来,不要说是普通的足轻,一般的武士都未必是你的对手。。。。。。当然了,作为你的家臣,我也不敢希望你有太多的临敌机会。好了,闲话少说,我先练一遍你看。”

于是,细川忠兴用心观看佐佐木小次郎使出他的逆风斩剑法。

只见佐佐木小次郎他剑势如环,挥洒自如,剑势走向如同闲云流水一般的顺畅,浑身的动作也仿佛像是猿乐能剧的歌舞一般优美。

细川忠兴心中暗暗佩服,怪不得他的剑术如此高深,逆风斩不过是入门的浅显剑术而已,就已经如此高深了,我现在尚未懂得其中奥妙,却已经是看得心醉神驰了。

后来的时间,就是每一招、每一招的详加教练了,为了能让细川忠兴这个“棒槌”能学得更快一些,佐佐木小次郎尽量动作放慢许多,讲解也尽量详细些。

细川忠兴按照他的套路,练了三个多时辰。

细川忠兴这人虽然说有时会“二”一点,但不代表这个人很笨,相反,这个家伙相当的机灵,尤其是在学习方面,这家伙令人非常意外的有天赋。

佐佐木小次郎非常满意,自己所教的东西,这个少主总能领悟得很快,即便是无法理解的,自己多解释两句,他便会马上豁然开朗。

等到练到一招“升龙剑”的时候,眼尖的佐佐木小次郎却发现少主与他所演练的,有所不同。

佐佐木小次郎他自己使这一招的时候,双脚都是贴地的,而细川忠兴则是右脚的脚跟离地三寸的落差,而剑锋倾斜的幅度也较大,还有,自己出剑较慢,不带风声,真正的锋芒与凌厉,都隐藏在使剑之中,而细川忠兴则快得多,且有微风飒然,到了中途,剑速又稍微慢了下来。

佐佐木小次郎真不愧是剑术的名家,仅仅只是几眼,他马上就明白了。

虽然只是微细的分别,但效果则是大不相同的。如果按照自己所教的手法使用这一招,在对敌时,最多可以在对方的手臂上划开一道伤口,但如果事用细川忠兴自己所练出来的手法,则很有可能把对方的整条手臂都斩下来,甚至还会更恐怖!

“会不会过了点啊?要不要纠正他啊?”

看出了一点,也就可以概括其余了。

佐佐木小次郎总结出来,自己所教的剑法比较“平和”,这是因为,自己以前只是个剑客,剑术大多都是用来与别人决斗,虽说生死概不需负责但杀人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较量一般都会停留在“点到为止”的地步,很少取人性命。

而细川忠兴的剑法则比较“锋利”,这是因为它是一个以杀人为职业的武士,倘若用于战场上应对敌人,当然是他自己所总结出来的剑法,更加“实用”了。

所以,由他去吧。。。。。。

131 与剑豪的比试

131

“那么,逆风斩,最后你学会了吗?”

“当然!那个又不难学,我在丹波打仗的时候,使用的就是这个,大哥你应该见过啊。(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哦,原来当时你的那套剑术就是啊,果然厉害。

“那你有没有向佐佐木小次郎学些别的呢?”

“我当然有想接着向下学的想法了,不过佐佐木先生说‘贪多嚼不烂’,学得多未必是好事,而且我还没有完全掌握‘逆风斩’的精髓,等再过三五月,他再试着来教我些别的。”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车马声。

“少主!明智殿下!明智老夫人、香姬夫人和浅雪殿下到了!”

“啊?!”我惊愕地看着传话的这个细川家仆,“你说什么?母亲她们来了?”

“是的,这都是少主的命令,命我等去明智殿下接老夫人她们过来。”

我扭头看向细川忠兴。

细川忠兴摊摊手道:“我也是早点想让你们一家团聚啊。”

香姬她们见了我,惊喜万分,而我很想念她们,一见面,要说的话总是少不了的。

“来!心和,仁礼,”我拉过两个女儿,向她们介绍新的家人,“来,这几位分别是的祖母,母亲,还有姑姑。”

两个小丫头看到生人,有些胆怯,不过最后还是在我的鼓励之下行了见面之礼。

“父亲,”仁礼一边拉着我的袖子,一边望着香姬,“她怎么会是母亲呢?母亲不是在庙里面吗?”

“我是你的姨娘,”香姬微笑着蹲下来,让自己的“高度”,与女儿相同,“也就是你在庙里面的母亲的妹妹,所以,你也要叫我母亲哦。”

细川忠兴在一边暗地里吐了个槽:“母亲的妹妹也要叫做母亲?呵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妹妹是被收了作偏房呢。。。。。。”

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否则可就。。。。。。

“真是抱歉啊,没有跟你们说一声,就把她们带回来了。”

“没有关系的,夫君,反正是主公的命令啊,再说,她们两个也很可爱,不是吗?”

“可爱?嗯,非常的可爱!”我这时候再看看两个女儿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起在织田信长命令之下切腹的德川信康,眉宇之间,依稀有些相像的地方。

现在,德川信康已经不在人世了,而这起事件的导火索――德姬,也已经出家为尼,不问世事了,想起来,这三个月来所发生的种种,真是让人感慨不已。[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心和,仁礼,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相处哦。”

“来!吃点心了!”玉子为两个小丫头端来了一盘酥糕。“这可是京都才有的食物,三河可未必能吃到。”

美食果然是吸引小孩子最好的东西,两个小丫头再也不顾及大小姐的礼仪,用手抓起来就往嘴里送。

“夫君,这三个月很辛苦吧。”

“不,一点都不辛苦,整起事件办的非常容易,反倒是车马劳顿,让我受不了。”

关于事情的始末,织田信长心里早就有数了,我们三个人的行为,其实就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唯一算得上辛苦的,恐怕也只有德川信康本人了,她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三个多月以来却受着地狱般的煎熬。这种煎熬恐怕比他往日上阵杀敌还要艰辛十几倍,然而这些煎熬的回报,却是含恨自尽,落了个身败名裂的悲惨境地。

“既然大家都在,今晚就不要回去了,今晚就在城里面留宿吧,我这就叫人准备今天的晚饭。”

“呵呵,人都被你请来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我敢打赌,这件事情,肯定是细川忠兴早就策划好了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不多时,门口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哈哈,少主――”

一个穿着玄色武道服,背着一把长刀,腰间还放着两把太刀,模样俊逸潇洒的青年从玄关走了进来。

“少主!!!”青年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一看到细川忠兴,便大声道:“我已经打败吉冈宪法了!”

“什么?!你连吉冈大师也打败了?着不可能吧?!”

细川忠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不过随后,他就反应过来了,“佐佐木先生,你的事情先放一边,我来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明智信光殿下,这位是香姬殿下。。。。。。”

“见过各位殿下。”佐佐木小次郎向大家分别行了一礼,最后将眼睛定在了我的身上。

“你就是明智将监殿下吗?我在九州的时候,也曾听说过你的名字。”

“是吗?”我的名声很大吗,竟然都传到九州去了。

“嗯,是的,来往九州与京都之间的南蛮传教士,经常谈起您。”

“哦,这样啊。。。。。。”

“那个,明智殿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您答允。”

“什么请求?”

“令尊光秀公是剑道名家,小次郎极为仰慕他的盛名,希望可以与之较量一番,希望将监殿下可以代为引见。”

“比试?”真是无聊,这个佐佐木小次郎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除了对于武道的执着,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提起兴趣。

不顾话说回来,老头子的剑道确实很厉害,但肯定不是佐佐木小次郎的对手啊,后者可是刚刚连吉冈宪法那种宗师级的剑豪也打败了的强人啊,老头子恐怕未必是他的对手。

“这个。。。。。。家父是很忙的,他还没有回京都,就算会了京都,他也未必会抽出时间来与佐佐木先生决斗的。”

“这样啊。。。。。。”

“不过呢,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让我来领教一下富田流的剑法吧!”

“嗯?!”

。。。。。。

我现在大概明白了,细川忠兴之所以将我们一家留在这里,其实就是想让我晚些时间再走,而这么做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让我与佐佐木小次郎碰面,继而帮佐佐木引见老头子吧。

“明智殿下,请多多指教。”

“嗯,佐佐木先生,也请你多多指教。”

一旁,两个小丫头已经兴致勃勃地看上了,嘴里还在为我加油,而大人们就没这么活跃了,虽然用的是木剑,没有多少杀伤力,但除了细川忠兴之外,所有人都在替我的安全担心。

不过话说回来,能与佐佐木小次郎一较高下,我也忍不住“狗血沸腾”了。

“喝呀!”

双剑相交,但听得“当”的一声,佐佐木小次郎晃了两晃,脚步都好像有点站立不稳的样子。

好机会!我手中的童子切安纲。。。。。。哦,不对,是木剑顺势横披,截腰斩向佐佐木小次郎的左肋。

本来我预计着,出剑如电,而且是趁着佐佐木小次郎身形未稳之际,一攻而上的,只觉得这一剑攻击范围很大,就算佐佐木小次郎身轻如燕,也会被我打伤肋骨。

哪知道佐佐木小次郎摇摇晃晃,看上去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站立不稳,但他接连转了两个圈圈,却恰巧避开了我这凌厉的一击。

不是吧,这家伙的“轻功”这么好,难道他还练过忍术?不过,即便你你轻功再好,料也难以抵挡我家传的连环快斩二十二招。

果然只不过使到十多招,佐佐木小次郎的身形已是被我的剑势笼罩。

我将木剑的“剑花”抡圆,当作大刀一般从佐佐木小次郎的头顶上方直劈下来。

这一记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直劈华山”的招数,以剑作刀,以刀作锤,刚猛无伦,正是二十二招快斩中最得意的一招杀手。

佐佐木现在被笼罩在我的剑势之中,也就是说,他处在我的攻击范围之内。

我料想他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抵御了。

哪知就在我的剑势刚刚引满待发,距离佐佐木小次郎的头顶不到七寸,就要劈下来的时候,佐佐木小次郎的木剑剑锋一转,向上轻轻巧巧划了一个圆圈,竟然把我这一招极其刚猛的直劈剑势化解了。

“精彩!”

我们之间的高手较量,看得细川忠兴心醉不已,同时,他又有些沮丧,本来以为学了“逆风斩”就可以与我一较高下的,但现在看来,他与我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这就是明智家的剑术吗,果然厉害,不过我佐佐木小次郎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佐佐木小次郎微微一笑,一扭转劣势,剑法就跟着完全变了。

只见他剑势如环,东划一个圈圈,西划一个圈圈,大圈圈,小圈圈,圈里套圈。

我那么凌厉的攻势,被他的圈圈套着,竟然受了牵制,威力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发挥出来。而且佐佐木小次郎划的剑圈好像还有一股粘黏之劲,渐渐令他不知不觉的跟着他的剑势移动。

不是说,佐佐木小次郎最得意的剑招,就是大名鼎鼎的“燕返”吗?

怎么?难道这招就是燕返?可是又不像啊。

佐佐木小次郎每使一剑,就化解了我的一分攻势。

此时,形势已经逆转,他已是转守为攻。

我再是一记突刺,恰好被他斜斜划出的剑圈套住。

佐佐木小次郎道:“明智殿下,你再不松手,可就不要怪我不留情了!”

他只要再划半道弧形,就可以把戈振军的手臂斩断!

到底是剑豪,我差他太远了。

已经没有再打的必要了,我缓缓放下了木剑。

。。。。。。

“佐佐木先生果然厉害,来,我敬你一杯。”吃饭的时候,我亲自向佐佐木小次郎敬酒。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

“作为你战胜我的奖励,我会去向父亲引见你的,哈哈,到时候还请佐佐木先生你手下留情啊。”

“那可未必,没准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人,会是我啊,哈哈。。。。。。”

(最近怎么越写越像武侠小说啊,算了,佐佐木小次郎的故事就写到这里吧)

132 因幡革命(一)

132

父亲明智光秀从米兰城向西边的山阳道进发时,正是天正六年十一月二十二了,天气越来越冷,即便的晴空万里时的好天气,在外面的行人依旧被冻得瑟瑟发抖。(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十月下旬的时候,他曾经回过京都一次,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他在那里见了织田信长与我们一面,并于两日之后的二十五清晨离去。

我和细川忠兴都跟随他离开了京都。

织田信长最终还是决定要对因幡用兵,同时,他把父亲指派给猴子做副手,山阴,山阳两军团合二为一。

不过,就在出发去因幡之前,猴子的领地内,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播磨三木城的城主别所长治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线了,在毛利家的鼓动之下,起兵造反了。

这真让猴子“长脸”,当初他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控制了五十万石的大国播磨,能力之强令人刮目相看,现在,自己领内竟然出现了这等事情,可真是。。。。。。

于是,勃然大怒的猴子,调集三万猴兵猴将(以他的能力,集结不了这么多人,我估摸着这其中有织田信长的帮助)猛攻三木城,从秋初一直打到秋末,等他好不容易将这边的事情摆平的时候,西面又出事了。

毛利军袭击上月城,因为猴子分不出多余的人手来对付吉川元春,所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毛利军打进上月城。

在平定了别所长治之后,猴子马上掉头回攻上月城,而因幡这边的事,就不得不再次拖下来了。。。。。。

织田信长自然是等不下去了,他命令父亲先到因幡,与山名家和毛利家开战,同时,因为上次的失败,让他对于鸟取城的坚固有了认识,所以在给父亲的作战指令中,他特别加了一条:没有完全的准备就不要攻击鸟取城,待秀吉来此地之后再与之斟酌。

长话短说,等十一月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也来到了因幡与丹后的边界。

按照父亲的想法,我们如果想要在因幡站稳脚跟,就得先找上一块像样的“革命根据地”。

而所谓的“根据地”,父亲把地址选在了距离鸟取城仅四十里的大野城。

先说说这个大野城吧,大野城位于岩井郡的中部,在过去名为“巨浓郡”,根据‘和名抄’的说法,岩井郡下辖蒲生、大野、宇治、日野、石井、高野等六座城池。[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于是,明智军对于岩井郡的侵攻,开始了。

明智的攻势极快,当然,这也与山名军在一路上都没有组织起太过强力的反抗有关。

很快,进入开战的第二天,岩井郡最靠东的宇治城,在山名军的一片哀嚎和城楼上升起滚滚浓烟中陷落,成了本家“西征”的一个战利品。

当起着受伤的战马,浑身挂彩的忍者将这个不好的消息,传到位于因幡国中部邑美郡的山名氏的鸟取城时,已十一月二十九日的半夜时分了。

此时的鸟取城,,与明治时代废藩置县前的鸟取城并不一样。

战国时代的鸟取城,位于现今鸟取县中心的鸟取平原地带,如果按现代标高来算,它的海拔约一百五十公尺.虽然位于流经全国的千代川之间,但是并未临近水边,只能算是依陆地而建,城中的垒壕采取重叠的建筑方式,外形与驿舍极为类似。

别小看这座城,它可是当年“六分之一殿”山名氏清和“中兴雄主”山名宗全的居城啊。

这一天,在城内的一间屋子里,家老中村春正热心地为他的主公山名丰国讲解六韬三略和《孙子兵法》。

望主成龙的中村春继,始终不曾松懈对自己的那个无能的主公的栽培.然而,身为主公的山名丰国却不像他的祖先那样,具备了一股乱世男人所特有的豪情壮志

“唉,主公的器量,才能都比不过山名家的先辈们,他甚至连恢复山名家的荣耀的决心也没有。”

而作为山名家的老臣,中村春继对于自己主公的这个“熊样”,又何尝不知呢?

本来嘛,在毛利家与织田家染指这块地方之前,中村等家臣巴不得主公“越熊越好”,毕竟上面管得越少,他们这些手握重兵的权臣们才能闹得越欢。

可现在不行了,大敌当前,他们这些人谁也不服谁,自然也就谈不上齐心协力,抵抗外敌了。

这时候,必须得有个能把他们“绑”到一起的主子,来主持大局才行。

可问题是,山名丰国经过这么多年的压制,早就没了祖先们的凌云壮志,热心歌舞与书画的他,反倒更像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京都公卿。

以上哪句评论山名丰国的话,已经变成了山名家臣的一致共识和口头禅.而且,并不是只有他们才这么想.在那个经常必须临深履薄,随时会丢掉性命的战国时代里,往往令人觉得生命的丧失会是不经意和一连串的。

为此恐怖、疑惧,的家臣们都认为,唯有培养主公坚强卓绝的人格,才是使本家家业传承不息的不二法门。

但是,中村春继之所以一有闲暇就不厌其烦地为“昏君”山名丰国讲解孙子兵学和六韬三略,其实并不是希望将他打造成一个旷古未有的“盖世明君”,这种局面完全不是他们这些权力欲极大的老家伙们所愿意看到的。

中村这么做,只是希望他能掌握控制住山名家的局面和拥有一些主持大局的能力罢了,这种能力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解释的更详细一些,就是希望他能达到“维稳”的效果。

对于明治之前的日本传统的武将而言,六韬三略是绝对不可或缺的书籍,例如源义经就是在戎马生活中,由修行者鬼一法眼(估计又是一个如同“弁庆”一般,不知道到底存在与否的人物)传授这些知识.事实上,这是武者所必须涉猎的必胜秘籍,可说是兵法圣经.

至于《孙子兵法》,那就更不用多说了: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就算你不知道这四句话,那武田信玄知不知道啊?人家最理解这四句话的真髓了。

许多在日本史上威名显赫的大将,如武田信玄、朝仓宗滴、上杉谦信等人,都曾潜心研读此书.此外,毛利元就、德川家康均曾花了大力气学过此书,而一向狂妄自大的“傻瓜”织田信长也曾在平手政秀的讲解之下,努力学习这本兵法秘籍。

"好!今天我们就研究到这里.在老臣看来,只要主公你能了解其精髓,将来一定可以战胜你的但马的同族山名佑丰,甚至连毛利辉元与织田信长也不会是主公你的对手。"

中村春继把兵书放在案台上,然后斜着眼望向一脸疲惫的主公。

后者一副解脱了的样子,伸了个懒腰,“那就这样吧,今天可真是辛苦你了,中村大人。”

完全是一副没有干劲的样子。

尽管中村春继不厌其烦地逐句解释,一个人在那里讲得很起劲,但山名丰国非但不能体念他的苦心,反而觉得中村大人太过罗唆了。

对于已经快要四十岁的山名丰国来说,中村春继之所以让他感到罗嗦,并不是因为自己聪明伶俐到了这些道理即使没有别人的解释,自己也能体会得出其中奥妙,而是――

作为一个“掌上天子”的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学习的必要。

自从自己成为家督之后,家中任何大小事情,“勤勉忠诚”的家臣们,就提前替自己拿好主意了,都不是自己的主意向来都是跟放P一样无人过问,甚至连最基本的一餐一饭,自己也不曾为此发言过。

(中村你这老鬼,教我这么多干什么?!城里的事情,你们自己拿主意不就好了吗?难道还要我出阵替你们打仗吗?)

就在山名丰国在心底为此愤愤不平的时候,门口的旗本大声喊了句:

“大将!宇治城那边有紧急战况,有忍者求见!”

“宇治城?那那倒是明智光秀吗?!快让那个忍者进来!”

说话的并不是山名丰国,而是正打算回去睡觉的中村春继,尽管前者才是旗本口中的“大将”,但真正能行使大将权力的,却是后者。

很快地山名家的传令忍者,同时也是忍军将领武彦近太郎一边头上擦着的汗、一边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大将不好了!宇治城沦陷了,藤井大人在天守阁放火自尽了。"武彦近太郎的语气中透露着无比的疲惫与一丝悲怆说道。

“纳尼?!”中村春继失声道,“这不可能!藤井是参加过鹿野之战并立下军功的武将,他身经百战,而且,从昨天算起,明智光秀进入我国的时间也只有两天而已,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打下了一座城呢?”

“是真的,中村大人,”忍者喘了口气,道:“明智光秀人多势众,来势汹汹,他的人马,怕是已经超过万人了,宇治城里守军不过千人,藤井大人拼命死战,也没能阻挡敌人。。。。。。”

“好了,你下去吧,”中村春继对人着摆了摆手,意识后者退下,“我们会处理的。”

而自始自终,坐在一边的山名丰国,都没有说一句话。

准确来讲,他已经习惯不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了,什么事情,由别人来替他处理,不就好了吗。

而仁者似乎也很熟悉这套“过程”,马上就下去了。

“主公,我们得赶快去派人去安艺,毛利右卫门督殿下急公好义,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133 因幡革命(二)

133

如果让山名丰国自己来做回主的话,他是不愿意跟东边的敌人打仗的。[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因幡山名家是但马山名家的分支,在原本的因幡山名家绝嗣之后,山名佑丰大喜过望,以为掌控因幡的时机终于到了,于是就把自己的弟弟――山名丰定,派到因幡做守护。

原因幡山名家的家臣对于这个新来的守护大人倒是不抗拒,不过他们倒也没有一点客气,直接就将之架空,使之成为可有可无的傀儡了。

计划落空了的山名佑丰恼羞成怒,他不顾“山名四天王”的反对,强行与因幡国开战。

结果仗打败了,山名佑丰的威望也一落千丈,对其离心离德的“四天王”也开始不拿他当回事了,于是,几十年的但马“南北分裂”开始了。。。。。。

山名佑丰的事情暂时放一边,我们来聊聊他那个儿子――山名氏政。

当初的那个愣头青山名氏政,如今已经改名为“山名尧熙”,不过话说回来,改名不代表改掉了以前的种种,山名尧熙和以前一样,属于相当冲动,不冷静的武将。

他从十四岁出阵算起,戎马生涯已有十几年了,但即便如此,仍像是初次临阵的他,依旧是个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勇士.当他发现敌军的踪影时,总是会习惯性地闭上眼睛,然后摩拳擦掌一番,而下一瞬间便像箭似地冲向敌人的阵营里.

这时候,骑着马走在他身边的我忍不住问道:

"那个。。。。。。山名殿下,为什么你打仗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呢?难道你害怕敌人?"

对于我的质疑,山名尧熙毫不迟疑地答道:

"哼!当然不是.”尽管我的地位比他高尚许多,可事实上,自恃勇武的他,几乎没怎么把我放在眼里,“只是,如果我睁开眼睛的话,那么手中的刀一定会立刻朝敌将的大将砍去.假若一开始就砍下敌将的首级,那么战争岂不是就得结束了吗?这么快就结束的战争,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所以我要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一下作战的乐趣."

享受作战的乐趣。。。。。。虽然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完全不能被理解的怪异的想法,但实际上,对于山名尧熙这样的“二愣子”而言,却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一旦心中还能存有享受乐趣的余裕,则不论处于何种混战之中,都能够杀开一条血路全身而退.古人所谓"置诸死地而后生",即充份印证在这种不怕死的人的身上.

当大野城主山吹治右卫门狼狈地向鸟取城的山名丰国告急时,自己的部队正和明智、但马山名的联合军展开激战.

于是,在千代川的岸边,往年的腥风血雨再次出现。[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在十二月五日这天,大野城主山吹治右卫门终于被作为先锋,抢先攻入城的山名尧熙的部将所杀,首级并被当作礼物送给后方的大将明智光秀,至此,大野城及岩井一郡终于全部落入“东军”的手中.

到了十二月的第十天,作为总大将的羽柴秀吉,终于又将上月城“收复”,知道自己耽搁了太久的他,不想再做什么停留了,马不停蹄地就从播磨国赶了过来。

“抱歉啊,因为一些私事,耽误了些时间。”

羽柴秀吉还是那个老样子,面貌特征没什么太多的变化,一张猴脸走在哪里都是最显眼的,不过他所现在已经是大国大名了,没有一点威严是说不过去的,为此,他做了精心的“装饰”。

猴子军团的装备是相当豪华,分外耀眼,令人见之胆寒(是不是这样还有待考证,不过我反正是没被吓到)。

还有,曾经在攻打美浓的斋藤龙兴时用过的千成瓢箪马印,又被他拿了出来,在骄阳下光彩夺目。

猴子引以为豪的马兰叶羽饰头盔,也灿烂辉煌(现在史学界考证出来了,织田信长在世时,猴子就在使用如此张扬夸张的头盔了)。

他的相貌甚至也完全变了,原来的猴脸已经看不见了,现在的他,画浓眉,戴胡须,不像是个武将,到有几分像公卿,一副朝廷钦差的模样,好像浮世绘画中出来的古典人物,父亲跟我讲过,家中除了织田信长之外,就属猴子对朝廷的文化如此着迷。

当然,猴子将自己搞得如此张扬,并不是在向父亲等人“炫富”,而是在利用鲜亮的阵容,对周围的敌人产生了巨大的威慑力。

不过,很少有人能理解他的用心,大家更多的认为,这老小子在装B!

我听见身边的山名尧熙用低沉的,简直无法听清楚的不屑的语气嘀咕:“哼!到底是尾张来的乡巴佬,还是贱民生的儿子,打扮得再豪华也只是个暴发户。。。。。。”

羽柴,明智,山名三家的联军加起来共有三万五千人,这估计是猴子十几年来指挥过的,己方人数最多的一次战役。

不过,这在鸟取城面前并不占太大优势,因为两日之前,毛利家的武将――吉川经家。已经带领着一万人马,进驻鸟取城,这样一来,城里的守军,就达到了两万多。

有了这一万人的外援,山名家的家臣们,马上就觉得自个底气壮了起来。

“我们必须认识到战争不可避免,有了这个决心,才能跟织田家的人谈拒绝。没有抗战到底的决心,想这样轻易解决被他们攻打这一事,绝对没有这种可能。但如果我们斗志昂扬,与织田家的人死战到底,他们定会惧怕的!”

“中村大人说的不错,我第一个赞成。如果就此屈服,就会越来越被动,织田信长会越来越不把我们当回事。是成为他织田家的附庸,还是和他抗衡到底,现在都到了决断的时候了。”

“我和大家意见一样,如果有需要,我森下道与随时可以上战场!”

。。。。。。

除了作为援军的吉川经家不方便插足这涉及山名家内部的讨论而没有开口之外,山名家的家臣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颇为热烈。

不过,无论他们的干点出现多大的分歧,却总能合到一起――对织田家强硬!

哦,对了,除了吉川经家之外,作为山名家主君的山名丰国,他也是一句话没有说。

对于家中事务的讨论,他早习惯了不发表任何意见。

不过,还是有人把他记起来了。

中村春继道:“主公,说一说您的看法!”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向主公请示意见,也听不到一丝对主公的尊重,反倒更像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

山名丰国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刚才乏味的讨论让他昏昏欲睡。

“你是在问我的想法吗?我的想法之前已经和中村大人你们说过许多次了,没有必要再说了。”

与家臣们一副“不自由毋宁死”的慷慨激昂相比,山名丰国反倒显得平静许多,他曾私底下暗示家臣们,没必要非得跟织田家的人斗得你死我活,必要的让步和妥协也是可以的。但这个想法却遭到了大家的驳斥。

堂堂新田名门(山名家属于新田源氏),竟然要向羽柴秀吉这样的出身下贱的人投降,不干!打死也不干!

“怎么?”中村春继不满道:“难道主公您还要坚持原来的想法,家中除了唯您一人之外,无人不主张与羽柴争斗?”

山名丰国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是他十几年来,一直在大家面前露出的表情。

“不,中村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即使我说要派人去与羽柴秀吉和谈,可是你和重臣们都反对,我也没有办法,我虽然是主公,却是个再平庸不过的人,只有认真听取各位的高见。”

众家臣老脸一红,山名丰国作为一介文人,出口讽刺别人自然是最擅长的了,这也是他们这些臣子,所给予他的唯一的,带有反抗意味的权力。

“主公!”中村春继向前膝行一步,瞪着他的主人,“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和谈是本家胆怯的证明!万万不可行!”

“哦,那就算了吧。”仿佛刚才说的是无关紧要的P话,山名丰国又收了回去。

“主公!恕我直言!赖朝公说过:武士一旦拿定主意,就休管他人意见,而是堂堂正正地坚持立场,休要随波逐流!”中村春继目光灼灼地盯着山名丰国,“您刚才的话,让我们很失望啊。”

山名丰国吃惊地看着中村春继。此话尖锐地刺痛了他的心,让他五内如焚。

尽管大家一向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像今天这样,大庭广众,还有毛利的家臣在场的情况,他竟然毫不留情地表示对自己的不屑,还是头一回,这真是。。。。。。

“只有我们和您把荣华富贵置之度外,全心全意地对付外敌,山名家才有希望,别人不明白没有关系,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早就已经下定好了决心,要成为山名氏的柱石,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管残废也好,还是战死也好,都不要指望有安稳的晚年生活,而主公您,也务必要做好这方面的觉悟啊。”

“我当然有这方面的觉悟了!”山名丰国终于忍无可忍了,“我难道不知道吗?现在我们若是和羽柴秀吉争执,会怎样?而从现今形势来看,山名氏丝毫不占上风。我军不仅在人数上少于对方,而且,对方还有许多勇冠天下的名将,打这样的仗,有几成胜算?

我个人觉得,这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若姑且忍耐,稍从秀吉些许,不也实现了能保全本家?”

134 因幡革命(三)

134

“主公!”

“主公!!”

“住嘴!主公你这是懦弱的表现!”

。[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四周传来尖锐的责难声。若不是家康顾及到有外人在场,说不定,就会有人出来对他们的主公动手了。

忍耐或是向羽柴秀吉投降,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成了山名家的禁语。

不过说来有些让人无法理解,这帮愤青们既然无法接受向织田家投降,那为什么又会那么痛快的跪倒在毛利家的面前呢?

难道就因为毛利家的家格比织田家高?嗯,有这个可能,堂堂镰仓幕府重臣大江广元的后代,怎么也比织田家这种不知从哪来的野路子要强啊!

当然,山名家臣们肯定不会这么想。

我们只是请他们来协助而已,并不是向他们投降!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们是自我催眠一般的相信了这种自己编出来的理由。

“好了,安静,不要吵了!”一直闭口不言,冷眼旁观的吉川经家突然开口喝道:“眼下大敌当前,诸位却在这里争执,合适吗?!”

本来正在争吵的群臣,顿时哑口无声,评定室里变得安静下来,就连中村春继这样的最强硬的武将,都难得的选择了沉默。

山名丰国感慨地想:比起我,你这个毛利家的人,才更像是这座城的主公啊,要来的终于来了!

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孤独和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哀,便噤口不语了。

“只要像上回一样,稳守这座城池,敌人是不会攻进来的。”

吉川经家轻蔑地环顾着刚才骚动起来,对着其主公开火的人群。

这里的每个人都健壮、坚定而执着,但是他们的愤怒,在吉川经家看来,实在是肤浅之极,与其说这是对主公所持的“投降主义”的怒火,倒不如说是“豪门优越感”所衍生出来的,激愤之下的不平之气。

吉川经家这么想着,突然与家山名丰国的目光不经意的相触了一下,他略微一惊。

山名家臣们眼里涌现的是怅然与怒火,而在山名家康若无其事的冷静背后,却深藏着忧郁和悲哀。

吉川经家不禁有些同情山名丰国了,当主公当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挺可怜的了。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很抱歉,受到敌人的刺激,我一时冲动影响了本家的士气,请各位大人见谅!”

反倒是山名丰国给大家道歉。

山名丰国的脸上再次出现了笑容,他像平常一样巧妙地隐藏起了真实情感。在场大部分人到知道是这样,不过也有人一无所知。

大家都反对送向羽柴秀吉投降,对于吉川经家的笼城策略,一致赞同,可是要具体要采取什么对策,还需进一步讨论。

。。。。。。

山名丰国一回到主天守的卧室,便马上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刚一坐下,他便忍不住凄然泪下。在太阳的照射下,泪水滴入了榻榻米的夹层中。

“中村春继!森下道与!”他咬牙切齿般的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家中重臣的名字,“吉冈定胜。。。。。。你们往日强加给我的耻辱,我今天一定要全部奉还!!!”

他静静地坐在案前,拿起砚台上的笔,眼前浮现出这几个“罪臣”还有吉川经家的面容。他咬开笔尖,醮上墨,先在白纸上写下“鸟取城军情”。

“丰国啊,作为山名氏的子孙,你却将祖传之地的情报出卖给外人,心中就没有一丝愧意吗?”山名丰国嗫嚅着自问。

不过,这时他的心异常平静。他要把山名氏的军情详细写下来,让人带去献给作为敌人羽柴秀吉,向他求得宽恕。

这显然是谋叛,是倒戈,一心死守城池的因幡武士们定会认为他,作为主公,却向外人屈膝投降,这是寡廉鲜耻、不忠不义的行径,就算是唾弃他,将他碎尸万段也难解恨。

但山名丰国却全不在乎。

你们往日对我的百般怠慢,今后我要一一还来!

但这次的行为,果真能如山名丰国所愿吗?

鸟取城地在因幡国的中部,并非山名领土的边界。山名丰国即便万事俱备,可是即便送信的人到了边界,还是会有目光锐利的猛禽监视着。

估计是今天的评定,让大家对他的好感大大降低了吧,有关于大将山名殿下要向敌人投降的谣言(其实已经真实到了不算谣言的地步了),在城里开始悄悄流传。

不只如此,山名丰国身边的一些武士,也相互传言:“要监视好大将啊!”

甚至他到任何地方,都有人暗地里跟着。

“可恶,这样下去,不要说是传信了,我的性命安全都是个问题啊。”

山名丰国从回到主天守的第二日起,就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写“军情”之外,就是琢磨传递情报的方法。一连三日,他都像个宅男一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甚至就连军事会议,也以身体不是为理由给拒绝了。

这一天,他的侍从,也是他为数极少的亲信并木源九郎,得到了他的召见。

山名丰国一边小酌,一边道:“源九郎,城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啊。我听身边的人说,这几天城里有很多奇怪的谣言出现。有没有这样的事?”

“有!”年轻的并木源九郎挺起胸膛,向前凑了凑,“大家都在说――若一旦发生战事,马上便有私通敌人者要把敌人引进鸟取城。。。。。。”

说着,他屏住气息,暗暗打量着自己的主公。

啊哈?!事情已经暴露了吗?

山名丰国故意严厉地反问:“说的私通敌人者,究竟指谁?”

并木源九郎略微犹豫了一下,道:“都说是大人您啊!”

言毕,他立即转过身子。

山名丰国看到他这个样子,心想:看来中村他们几个,已开始监视我了!”

晚上,山名丰国若无其事地送走并木源九郎。

接下来的两三日,他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骑马在城里到处逛。但无论他走到哪里,总是感觉有人跟在后面。

就算不是中村下的这个命令,也一定是哪个重臣命令身边的武士监视,煽动对他的反感。

过了几天,他又把并木源九郎召到了自己这里。

“源九郎,我需要你去为我办一件事情。”

“大人尽管吩咐。”

“我已对这座城里的所有人感到失望了,羽柴秀吉远比我们强得多,硬拼的话,根本就是毫无胜算,所以,我作为城主,计划与敌人和谈,用和平的方式,是这座城的所有人免于涂炭之灾,这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你心里都要作些准备。”

“啊。。。。。。主公,难道你真的。。。。。。”山名丰国突然说出这等话来,忠心耿耿的并木源九郎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主公。。。。。。你可是本家的主公啊。。。。。。”

“哼,这座城里面,有几个人是拿我当主公的!?”

“既然主公执意如此,那我作为家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并木源九郎苦涩道:“主公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我这里有封书信,你去把它交给羽柴秀吉。”山名丰国道:“你是城里的奉行官,想出城的话,应该不会太困难。”

“主公,难道您还不知道吗?”并木源九郎目光如剑,瞪着山名丰国,道,“吉川经家已经全城戒严了,未得到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可离开此城,带着家人离开更是不允许。城中传言您私通羽柴秀吉,因此,连我作为您身边的人,出入都有人跟踪。”

该死的吉川经家!

“怎么,源九郎,你害怕了?”

并木源九郎反问道:“主公难道不怕?能成功则罢,若中途被捕,定会受到难以忍受的羞辱,而那封书信一旦被检查出来,恐怕主公您。。。。。。所以,为了让别人理解,书信是万万不可的,一定要有主公的口头命令才行。”

屋里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充满阴森的寒气。山名丰国听了此话,表情苦涩地沉默着,控制住激动的情绪。他先前的想法的确是过于简单了,想将成立的情报告诉敌人,那这个去去投靠秀吉,让他看到自己的诚意,可是,这种想法现已被证实不太可行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已权衡过了,大概也已经找到了平安出城的方法,你听我的去做就行了!”

第二天的晚上,城内外的守兵们各自回家换岗,换好衣服,正要舒舒服服地坐下用晚餐时,城内的警钟突然当当响了起来。起初人们以为是火灾,走出去察看,却不见着火的样子。

“什么事?”

“得进城看看才放心。”

“大钟敲得这么急,准是出了大事!”

最先赶到的是大将森下道与,只在护城河附近看到匆忙赶来的几个守城的士兵,好长时间都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喂!你们这帮人,怎么回事?为何钟敲得这么急?”

“刚才,城里的奉行,并木源九郎大人,带着几个人全副武装,骑着马出城了!”

“什么,并木。。。。。。你们这帮蠢货,为什么不拦着他!”

“他们说,是出城为吉川大人办事的,他们手里还有吉川大人的画押呢?”

“胡说八道!”不知什么时候,吉川经家也穿好衣服赶过来了,“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并木!根本就不可能让他去办事!还有,画押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135 因幡革命(四)

135

寒冷的冬天已经来临,我仍然身在军中。(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la 提供Txt免费下载)

大军已经进军到因幡邑美郡千代川的岸边,离鸟取城仅五里半之遥。

山名军和毛利军似乎已经完全抛去了野战的想法,两万多人一起呆在城里,死守不出。

“使佐大人,我要在明年夏天之前入鸟取城。”猴子道。

“这样啊,那么,筑前守大人,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此次行军的军师,乃是明智十兵卫光秀,同时,他也是军队的副大将。

他头戴方巾,铠甲外披着棕色布羽织,坐在篝火旁。看到猴子的身影,他猛地站起来,将自己坐的军凳推到猴子面前。

“使佐大人,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你名义上是我的副将,实际上,我哪敢把你当副将使唤啊,”猴子推辞了几句,然后坐了下来,“我打算将鸟取城围起来,打持久战。”

“持久战?哈哈,没记错的话,你筑前守大人,最喜欢的就是围城战,阵地战之类的持久战,而且持续的越久越好。”

“呵呵,见笑了,无论以前怎么样,我总算都把仗给打完了,不过,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总不能因为那种为了持久,而拖延故意战事。如果鸟取城那边没有人主动出击,我们只能在这千代川岸边过年了。”

我站在一旁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一句:“貌似就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们才会在这个鬼地方过年啊。”

“喂,小五郎,”父亲突然转过头,“烟太浓了,你再添些柴木来。”

“好的。”

尽管在口头上答应得很痛快,实际上我一边弯着腰添木柴,一边在心底腹诽,你们两个“伟大领袖”,要是早些到着河边的渔民民居中支好帐篷或者直接借宿就好了,我也不用这么麻烦。[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正想到这里,队伍中忽然出现一阵骚动。

“小五郎,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先去探查一下吧,”我丢下手中干燥的木柴,向远处人群中走去,“吵什么吵!大将商量军情都让你们给打扰了!”

“噢,是明智将监大人啊,你来的正好,给我评评理。”一只手被黑田官兵卫拉住的年轻将领,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猴子的小舅子——浅野长政。

浅野长政几乎带着哭腔对我道,“刚才虎之助的部下前来报告,虎之助带着十几个人就出营了?”

“等等!虎之助是谁啊?”

“哦,将监你可能不认识,虎之助就是清正啊,他昨天还跟你聊过天啊。”

“哦,是他啊,”说实话,我对猴子一向不感冒,对他手下的武士,也是没什么兴趣“做研究”,“加藤大人,他出营做什么,是筑前守大人分配命令吗?”

“不,主公根本就不会下这种命令,是他自己闲的发慌,想出营去杀几个浪人来玩玩。”

“那不就是擅自行动吗?这是要军法处置的。”呵呵,无论是加藤清正,还是福岛正则,我都难说有什么敬仰,这两位猴子的亲信,明显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不然也不会被德川家康给利用。

“所以啊,我想趁着主公还不知道这件事,想先去带人将他找回来,他今年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能抵什么用?遇到一些散兵游勇倒还好,如果与山名的大军相遇的话。。。。。。”

看来你们猴子家“武断派”之间的感情都很不错嘛。

“不行!”黑田官兵卫很果断的就拒绝了,“我不能放你们出去!刚才加藤大人出动就已经是我的过失了,如果再让浅野大人你出去,主公饶不了我的。”

“所以你就不顾虎之助的死活了,对吧!”浅野长政怒吼了一句。

“住口!长吉!”

身后传来猴子的声音。浅野长政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一声糟糕,却也毫无办法。我和黑田官兵卫慢慢回过头去,发现猴子正瞪眼盯着我们。

看到猴子已清楚了眼前这一切,浅野长政跪在地上,放声大哭道:“主公,主公。请派人前去接应虎之助吧。现在天都黑了,他要是遇到敌人的话,就危险了!”

“虎之助那混小子自己跑出去了,死了也是咎由自取!”猴子确实生气了。

“不,主公,虎之助虽然有些冲动,但一向都是最听主公您的话的,不能就这么让他白白的死掉,这次虽然是他没有主公命令,擅自出营,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敌人被杀。我已经准备好受罚。让我去吧。”

“不!虎之助虽然是个孩子没错,但如果没有你们这帮大人天天宠着他,他也不会变得这么骄纵,目中无人”猴子吼道,他转过头对着黑田官兵卫道:“官兵未,虎之助是受谁之命前去进攻的?他为何敢擅自前去?!”

“说来惭愧!在下对此一无所知。”

猴子勃然大怒,“官兵卫,你以为这样就与你无关了?哼!长吉你也给我也好好听着:你们都不用慌乱,我会想办法道理的。”

“主公。。。。。。”

“闭嘴!!!”猴子是真的“毛”了,特别是我这个外人还在一边盯着,让他觉得面子全无。

“我来问问你们几个家伙,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变得不把军纪当回事了?俗话说,‘上行下效’,虎之助的一言一行,都是在模仿你们,如果你们能做个好榜样?他会干出这种蠢事吗?”

“。。。。。。”

猴子用手指着浅野长政和黑田官兵卫,这一文一武两位大将。

“你们怎么就不能懂我半分,听从我的命令呢?”

猴子说到这里,终于转变了语气,“我以前反复告诫你们,单枪匹马只不过是匹夫之勇,真正的战争,是要用脑子来打的!真正的名将,都是在幕府中,运筹帷幄,指挥全局的,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内府殿下亲自上阵,冲在第一线的?不要说你们,我也只是在桶狭间之夜看过一次,而你们来到我身边之后,我有亲自拿刀去讨取敌人吗。。。。。。”

(呵呵,没记错的话,你那点武功根本就不够看好吗,就算上了阵,估计也是第一个被宰。)

“还有,我跟你们讲过的,用弓箭、薙刀打斗的时代快要过去了,现在是铁炮的时代。军纪严明的军队方能取胜,长吉,你跟随我参加过长筱之战,应该见识过这一点。我屡屡叮嘱,你们就一点也不能领会吗?如不服从我的命令,别说虎之助,就是长吉、官兵卫,哪怕是我的弟弟小一郎,我也决不轻恕!要记住,羽柴的家臣决不止你们几个人!”

“。。。。。。”

“顺便多说一句,虎之助那个家伙,即使回来,违反军纪这件事情,依旧不可饶恕。被我军纪处置是死,遇上敌人,被打败战死也是死。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你们无关,你们明白吗?”

无人应答,黑田官兵卫识趣的闭上了嘴,而伏在地上的“国舅爷”浅野长政则是紧咬嘴唇,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看来他对猴子如此残酷的命令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官兵卫,你年纪长这帮家伙几岁,好好帮我看管这些年轻的混小子。如再有胆敢违抗命令者——杀无赦!”

说完,猴子在不理会二人,大步走了出去。众人一时默默无语。

我觉得自己有些尴尬了。

“啊呀,火快灭了,快加木柴。”为了掩饰这种尴尬,我又忙不迭地去收拾木柴,加到篝火里,篝火重新熊熊燃烧起来。

“呵呵,”猴子喝了一口用葫芦装的烧酒,对着父亲道:“使佐大人,刚才让你见笑了。”

“不,筑前守大人你治军严明,即便是亲戚,也好不偏袒,真让人佩服。”

。。。。。。

回去的路上,我问道:

“父亲,你为什么不替加藤大人说句话啊,这样说不定还会赢得羽柴家的人的好感呢?再说了,那个加藤,使用的家徽竟然也是‘水色桔梗’!呵呵,说不定他跟我们家还是有关系的呢?”

“不,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加藤虎之助,他是藤原道长的后代,一直都是尾张,三河一代的豪族,南北朝的时候,土歧氏势力强大,为浓尾势三大国的守护,加藤家因为参加过赖远公讨伐南朝的战役,被赐予了桔梗纹作为家徽。”

“父亲大人,你好厉害,这你都知道。。。。。。”

“别打岔,让我说完,几十年前,道三公攻打尾张的时候,他们家还参阵过呢,所以我对他们也不陌生。。。。。。”父亲道:“我们作为外人,不适合插手他们羽柴家内部的私事,再说了,不能火上浇油,羽柴大人他早晚会息怒的。”

“息怒?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如果那个加藤虎之助战死后,羽柴大人才息怒,那还有什么意义?”

“呵呵,那就是他羽柴筑前守秀吉大人自己的事了,跟我们无关,我先回去睡觉了。”他耸了耸肩膀,也不顾我在心底的腹诽,径直钻进帐篷去了。

这算什么花嘛,讲了一半又不讲了。。。。。。

不过话说回来,细细一想,总觉得事情或许真的如他所说那样。

作为猴子的亲族,猴子怎么会忍心让加藤虎之助去死呢?说不定,他只是顾忌我和父亲在场,不好做出袒护加藤虎之助的举动,只能装模作样的维护军纪,暗地里,却比浅野长政还要着急,等我和父亲一走,他马上就会派人了。。。。。。嗯,一定是的。

这时,我却听到营门口在喧哗。

“加藤大人回来了——”

136 敌人

136

时隔了近一个月,重新动笔写这本小说,突然觉得头脑里灵感全无,一个字也写不下去。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

写了十万字的侦探小说第一卷之后,大脑里满是,杀人,案件,推理之类的,突然转回来写架空文,还真是没法马上适应。

双开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有机会,我下次再也不会尝试了。

。。。。。。

天正时代的第七年,对于一直将“天下布武”这个口号挂在嘴边的织田信长而言,是相当吉利丰硕的一年。

历史上,这一年的织田家版图的扩张速度空前加快.

那个从与足利义昭决裂时候就开始八方受敌的织田信长,凭着惊人的毅力和难以想象的指战智慧,当然还有那不可思议的幸运,化险为夷,突破了困境,一而再、再而三地冲破难关,终于获得了今日的成就。

如今,也就是天正七年,虽然上杉,武田和毛利势分别在北,东、西三方面不断给他制造着麻烦,但是,北边有织田家中的第一猛将—柴田胜家坐镇,新上位的上杉景虎掀不起什么风浪,东边则有自己最亲密的盟友,或者干脆就说是自己的”家臣”德川家康为他分忧解劳,更可喜的是,随着“皇太子”织田信忠的成长,在美浓的威望与日俱增,当初在武田信玄上洛时遗失的东美浓领地愈发有了“回归国统区”的迹象,因此织田信长本身只需适时给予指导即可,而不必亲自上场作战。由此看来,他也算是相当幸运的了。

而西边还没有看出什么迹象,由家中两大后起之秀——明智光秀与羽柴秀吉统领的“中国讨伐军”已经将鸟取城团团包围,山名丰国和吉川经家都不敢轻易言战,战争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在三月底时,由清洲出兵的织田信忠帮着德川家康攻下了高天神城。

到了九月,另一个儿子织田信雄出兵伊贺,一路上望风披靡,以百地丹波守三太夫为首伊贺忍者众大多不战而逃,看来打下伊贺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接二连三传来的捷报,说明当年那个尾张大傻瓜,现在正逐步接近统一天下的理想。

。。。。。。

“什么!虎之助那个混小子还敢回来见我?!”

虽然满面怒容,但我还是能看到猴子嘴角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看来他确实很宠着这个年轻的小鬼。[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ww.mianhuatang.la]

在痛骂了这个家伙一顿之后,猴子终于得以出了一口气。

“你这小子,大半夜出去,有得到什么东西吗?要是有所收获倒还罢了,要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主公!东西在下是没得到,不过人嘛,却得到了好几个。”

“嗯?”

他的话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脑筋动的最快的,羽柴家的大军师——黑田官兵卫飞速站起身,奔到帐外。

浅野长政的枪尖正指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他并不像是附近村人家的孩子,也不像是一般的游方浪人武士,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身上的甲胄鲜亮整洁,一般的浪人可组装不起。

不过最让黑田官兵卫大感惊奇的是,青年在枪尖下并未瑟瑟发抖,单是圆睁双眼,眼神极不寻常。他的一张原本看上去还算比较英俊的脸,因为天寒而冻得通红,脚上穿的是一双比较少见的,由山猪皮做成的靴子,因为,智慧高出常人一筹的黑田官兵卫猜测,这个家伙的来历肯定不会太寻常。

看来加藤虎之助那个小鬼确实逮到了一个“大家伙”。

“怎么了,浅野大人?”黑田官兵卫走上前去。

“是黑田大人啊,喏就这个小子,竟敢向帐篷里窥探!”

黑田官兵卫走近那个青年,他故意装作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来历,随口道:“后生,这里是军事重地,不是你的游玩之处,识相的话就快点离去!否则一旦战争打响,难保不会伤到你的性命。”

开玩笑!哪有人大半夜出来游玩的?而且还是全身穿着甲胄。

那个青年突然一撩被夜雾打湿的额发,不卑不亢道:“不,两位大人你们误会了,我是奉我家主公之令,特地前来前来求见秀吉公的。”

“什么?!”黑田官兵卫装傻充愣道:“你来见秀吉公?你有什么事?还有,你的主公是谁?”

其实他在心底早就猜出了眼前的人是谁了。

“抱歉,这个事关本家的生死存亡,主公特地跟我说,在没有见到秀吉公之前,不能对任何人说,甚至是秀吉公最信赖的家臣也不行。。。。。。请大人通融一下,快带我去见秀吉公吧。”

黑田官兵卫向浅野长政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装模作样的大喝道:

“闭嘴!我家主公现在很忙,根本就没空见你。。。。。。况且你是什么东西?!我家主公何等英雄豪杰,你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也配见他?!趁我们还没有失去耐心之前,赶快走!”

青年武将摇了摇头,道:“那真是对不住了,两位大人,我家主公先前特地嘱咐过我,不见到秀吉公他本人,我决不能走!”

“你到底是谁?你家主公又是谁?你们为何如此决绝?”

“这个。。。。。。”

“如果你继续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是不会让你见到主公的。”

“这个。。。。。。我唯一能透露给你们的,就是。。。。。。这是属于我们的国家。”

“你们的国家?”

黑田官兵卫心中一沉,道“好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主公。”

“多谢大人,不过你是谁?”

“在下是羽柴家的军师兼军奉行黑田官兵卫孝高。”

“哈啊,竟是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军师黑田官兵卫。。。。。。我听说过你,你是播磨国最有智慧的人,即便是在本国,也流传着你的故事。。。。。。如果是你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黑田官兵卫回头看了一眼浅野长政,道:“浅野大人,不要想太多,我想他应该就是山名家的人,我带他去见一下主公!”

“好的。”

他严肃地说完,便带着少年回到羽柴军的本阵大帐下。

并木源九郎在此之前并没有见过羽柴秀吉,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齐天大圣本尊”,为啥?

猴子坐在主位上是一回事,另外,他的一张比猴子更像猴子的脸总是那么吸引人。

猴子的态度很和蔼。

“来,坐下吧,这位大人,我就是羽柴筑前守秀吉,你既然是来找我的,那就把你的姓名报给我吧。”

并木源九郎凝视着猴子,点了点头。

“在下是山名家的足轻大将,名叫并木源九郎成方,今日有幸见过羽柴筑前守殿下。”

“并木大人是吗?真是了不起,这么年轻就坐到了足轻大将这个位置。”

“在下作为谱代家臣,这些都只是祖上积德而已。。。。。。秀吉公,这是我家主公写给你书信,请过目!”

早在“第二次因幡讨伐战”之前,作为织田军一方的总大将——猴子就已经暗中向鸟取城城中派遣密使,首先是因为地处千代川畔的鸟取城,对于希望进一步控制整个因幡地区的他来说,这里无疑是位置至关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鸟取城一旦在强攻中被毁,战后重建,便将需要大量的时间和人力,那是出身内政官,一向喜欢精打细算的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看到山名的没落已成必然,猴子乃至他身后的织田信长早就坐不住了,因幡一国虽然领地不大,死凑上去也不会超过十万石,但是天然的山地形势却是战略上的巨大屏障,如果将之占据的话,那么就等于是在西线战场上又修筑了一扇大门,而且西边的毛利辉元也盯上了这块“风水宝地”,织田有近畿,毛利有中国,因幡一国夹在两个巨无霸之间,如果迟缓一天,就有可能让毛利氏的势力渗透到织田氏的势力范围。

当然,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名将,猴子对人心的揣测也比较有心得,他也想放过非战争的手段放过占据此地的山名家族,也想到了即将并人织田领地中的领民们的心情和希望。

猴子接过信,在烛台下展开。黑田官兵卫蹲在家康脚边的炭火旁,用铁锨搅动着篝火。

“谨奉此书。

乱世浮尘,不堪遥望;兴亡之事,终难思议。

万千代如霜中枯叶,孤苦无依,特遣之往君处。

值此因幡小国之秋,愿我山名氏荣光无限。

乞盼他日黄泉下与祖上英灵终能一见。

。。。。。。

读到这里吗,猴子就有些受不了了,山名丰国到底是想干什么?都快要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有闲工夫写些让人不明所以的诗词。

不过看到后面的内容,猴子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山名军布防图!

信中对鸟取城布置及军事设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介绍了一遍。

全书无一字谈及降服,有的只是对自己那个曾经风过无限的家族的没落的无限伤怀和感慨,甚至猴子自己都能感受到丝丝寒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慨然道:“并木大人,当初你家主公写这封信的时候,你是否在一边,是否有劝阻过他,而他有何反应?请你原原本本道来。”

猴子这么一问,并木源九郎奕奕有神的眼睛望着摇曳的烛光,道:“主公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并不在现场,他写完之后,才把我叫过来,我也想过劝阻他,但是。。。。。。他说鸟取城里的人都是他的敌人,反对他们,就是在反对敌人。。。。。。”

“什么?!”

猴子蓦然醒过神来,发现并木源九郎早已潸然泪下。

137 钓个鱼都能出事?

137

有句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就在猴子还没有来得及为山名丰国的“深明大义”而高兴的时候,鸟取城那边又传来了消息――中村春继联合吉川经家,一同放逐了城主山名丰国,罪名是勾结敌人。

同时,因为山名丰国没有子嗣,山名宗族中也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扶的上墙的,所以最后,山名家臣们一致决定――由吉川经家来做鸟取城的城主。

当这一切都快要做完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

。。。。。。

猴子忍无可忍,终于决定实施历史上的那个恐怖的计略――饿杀鸟取!

“庆次郎,把那些东西收拾收拾,不要的东西全部烧掉,这天冷死了,正好用来取暖。。。。。。再让人送膳食来。哦,用你的筝给我弹一曲吧。”

“好嘞!”

前田庆次烧完杂七杂八的东西回来,军中的下人早已送上三份简单但还算开胃的下酒菜,朱红色的高脚食案令人眼前一亮,同时送上的还有香姬当初出嫁时,作为陪嫁品的珐琅酒壶,以及他自己的古筝。

喝酒之类的事情,一向是他所最喜欢的(我能说这是他好吃懒做的天性吗?)

“庆次郎!来!干一杯。喝个痛快。”‘

“如你所言!恭敬不如从命。”说着,战国第一倾奇者端起酒杯,“眼下这个时候,回不了家,只能在战场上过年,也只好以苦为乐了。”

木实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坐到古筝前面,调试起十三弦来。。。。。。

战争一旦进入相持阶段,那我们这些平时说不上话的小人物,就变得清闲起来,不过现在,围困鸟取城已经有好一个多月了,吉川经家在城中动弹不得,猴子的想法就是每天严厉的盯住他,慢慢消耗他的军事储备,至于正面战场上的接触,反倒一次也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忠兴那小子跑哪去了,本来是想找他一块儿喝的,但从一大早就看不见他人啊。”

“哦,听说她跟佐佐木大人一起去千代川边钓鱼了。”

。。。。。。

细川忠兴与佐佐木小次郎两个人一副轻松的商人打扮,并没有携带任何侍卫。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从千代川向北,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因幡北部的港口――石斑桥。在那里,驶往近畿和关西方向的船只络绎不绝。在佐佐木小次郎的建议之下,细川忠兴选了一条载重三十石的客船,坐到了乘客较多的前舱。

“小次郎,坐没有人的船不是挺好的吗?你是为了安全考虑吗?”

“不,跟安全问题无关,我只是想看美女而已。”

“。。。。。。”

同船乘客中有四个浪人武士打扮的人,其余的几乎都是商人,另外还有二名女客。其中一名女客似乎是商人的妻子,另一个则像是侍女。

“唉,再过两三天,这条船就去不了关西了。”

船一动起来,船客们就大声地说起话来。

天下的话题似乎都一样。

不仅是武士们对夺取天下很感兴趣,庶民们也同样为此着迷,当然了,实力和抱负的差距,是他做多只是充当一下这场“天下大战”的旁观者而已,他们可没有那个资本与胆量来做“玩家”。

不过呢,夺取天下的人究竟是谁?在这些庶民口中也不是第一次谈论了。

“现在天下最强的人当然是织田信长大人了!我看过不了几年,天下就是他的了!”

毫无疑问,织田信长是这个话题里面最容易被人提到的,马上就有人说还是最终还是织田信长会取胜。

接着,两三个男子就变了脸,驳斥起那个男子来。他们的看法是,无论有何等理由,也决不能让一个残暴不仁的人取得天下。

“信长那厮难道不是一个残暴不仁的暴君吗?比驭山上的和尚,他说杀就给杀了,天下好不容易才开始安定,若再让那个第六天魔王取胜,无疑又要陷入混战。因此,大家齐心协力匡扶正道才是要务。”

听他们几个人的口音,感觉像是关西腔。

看来织田信长在这里的威望明显还没有建立起来啊。

庶民总是热爱正义。在这里,商人们肆无忌惮,高谈阔论,而那几个有可能成为“玩家”的武士们反倒噤若寒蝉,一声不语。

这时,一名女客怯生生地与佐佐木小次郎搭讪:“哎,请问您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得太帅的缘故,这两个女人一看到佐佐木小次郎,脸上就泛起红晕语气也变得羞答答。

“这个啊。。。。。。我们打算去出云国。”

“那太好了,我也到出云国。。。。。。可是又比较担心。您认为这次谁会取得天下?”

“这个跟我们可没有任何关系,小姐看到了吗。。。。。。”佐佐木小次郎晃了晃手中的剑,“我们两个只是剑客而已,去出云也只是为了拜访当地的剑道名家而已,至于天下最后的归属是谁,这跟我们可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没有任何兴趣知道。”

“这样啊。。。。。。可真是羡慕你们啊,武士大人,你们可以凭借手中的刀剑,自由自在的畅游天地,而我们这些弱女子,却只能一辈子被别人束缚着。。。。。。”

佐佐木小次郎对这种说法深有同感,不禁望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在默默地倾听着大家谈论的武士中间,或许就有寻求功名、希望做官的浪人,高谈阔论的市民当中,说不定就隐藏着在乱世中仰赖别人活命的弱者。

不知不觉已近黄昏,船在千代川口向左一拐,调头驶向了常盘屿的右边。

从这里开始,船进入了北日本海领域。

大概劳作了一天的缘故,纤夫的脚步明显沉重了。过了不二港,来到千里的右边,不知为何,船停了下来。

奇怪!太阳已经落山,佐佐木小次郎坐得有些累了,想站起来看看。

“有海贼。。。。。。。海贼来了!”

一个一直拉船的纤夫踩着浅水,跳进了船里。听到喊声,正在打盹儿的船客和水手们也大喊着站起来。

岸上已经看不清了,只觉得人影绰绰。纤夫们已经和袭击者打了起来。

这艘规模并不算大的船被海贼们拖进了草丛,只听见船底被磨得嘎嘎直响。

睡了一天的细川忠兴和他的家臣佐佐木小次郎的手立刻摸向藏在身上的刀。

船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只有那两个女人仍然静静地坐着。

暮色中,她们的脸像葫芦花一样白。

他们为什么还能如此镇静呢?

除了一路上与她们有所接触交流的佐佐木小次郎,没有人会思考这个问题。

“哎,先下船,少主!你先带着两个小姐藏到草丛里去,这些杂碎们就叫我给我来料理吧。”

形势危急,佐佐木小次郎也顾不得隐藏他家少主的身份了,对细川忠兴和那两个女人喊了一声,跳进水里。此时袭击者,也就是那群海贼们,挥舞着刀剑或是船桨之类的武器,已经向船这边冲了过来。

眨眼间,佐佐木小次郎刚跳下船去,十七八个海贼就把船围了起来。

“呔,船上的人,别管男女老幼,全都给我滚下来!”

佐佐木小次郎装模作样的回了一句:“各位殿下,这船太窄了,怎么滚下来啊?要不你们叫教教我。”

“闭嘴!”

“死到临头还敢多嘴!”

都是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浪人,在黑暗之中哇哇直叫。

“天下大乱,揭竿而起。我们是来筹集军饷的。快些把钱物乖乖交出,否则只有一死!”

“船家,快放好板子,让所有的人都下来。否则,放火烧船!”

船家一边向贼人说着什么,一边把木板斜铺在草地上。这样一来,即使大家不下船,盗贼也会自己上来。

佐佐木小次郎顿时觉得斗志全无,原来这帮人只是浪人而已,连正经的海贼都算不上,不过话说回来,这附近没有什么好的港口,也没有什么地势险要的岛屿与海峡,想形成一伙海贼,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下船的船客和上船的海贼,哦不,浪人们缠在一起,一阵混乱。

“哟,这样乱的年头,还有女人坐船旅游?”冲上船来的贼人中,有一个家伙伸手就去拽那两个女人的行李。

“不准无礼!”

船客中的细川忠兴很自觉地站到了那两个女人和浪人之间。

“喂!小次郎,你不是说这帮家伙全都交给你去料理吗,怎么这帮家伙上来了,你反倒下去了?”

“那个。。。。。。我如果说我是喝醉酒了掉下去的,你信吗?”

“我信!”

“闭嘴!你们两个都给我老实一点,不然待会儿头一个就是拿你们开刀。。。。。。哦,两个姑娘,穿着体面,模样好得很哪。”

“好,把这两个女人抓回去,以后就有的乐了。”

“小美人,不要喊,一喊就要受伤,受伤是会痛的。哈哈!”

“滚!”

“把你的咸猪手拿开!!!”

其中一个家伙色色地把手伸向女人的肩膀,旁边的细川忠兴拔刀就砍。

“呀。。。。。。”痛苦的惨叫声压过了怪叫声,那个男子仰面朝天,摔倒在船上。

138 论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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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大人,你们真是好人。[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好了,两位小姐,你们一路上已经谢了我们不下二十多遍了,我耳朵都听烦了,”佐佐木小次郎懒洋洋的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想感谢我们,就在下船之后请我们吃一顿好了。”

“一定一定,我们出云大社一定会好好招待二位的。”

“出云大社?”

。。。。。。

北日本海的气候还稍微温暖一些,这得益于海水对温度的调节。

不过,深处陆地的哪些地方就没有这么好的“温度调节器”了。

这几日,因幡国最大的一座城池——鸟取城连一丝阳光都看不到,凛冽的北风卷着鹅毛大雪漫天飞舞。无论窗户关得多紧,无论室内放几重屏风,第二日清晨一觉醒来,枕边总是落满了雪,被边上也是雪白一片。

吉川经家早就厌倦了这样的大雪。他的耳边老是回响着寒风的呼啸,城里城外都笼罩在一片阴郁的暗灰色之中。

倒不是说吉川经家是个娇生惯养,过不得苦日子的人,但事实上,恰恰相反。

本来,在毛利家并吞吉川家之前,吉川本家与吉川经家所属的分家并不和睦,相反还经常大打出手,自从吉川元春入继之后,为了打击反对他的本家实力,大力提拔分家,吉川经家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他的赏识,成为统领一方的大将。

再说说这座鸟取城。

鸟取城是依着险峻的久松山而建成的山城,西北接连丸山、雁金山,邻近千代川、袋川。利用天然地形使鸟取城成为一座易守难攻的要害,更成为因幡国的重要据点。

毛利宗家的毛利辉元和作为分家的吉川元春还有小早川隆景都知道鸟取城是中国地方毛利阵营的最前线,甚为重要,关系到织田势能否进出中国地方。

于是,身为吉川一族,同时也是除了吉川元春之外最有本事的的吉川经家,被派遣担任鸟取城城代,入城防卫。

每天除了下雪,还有各个家臣的来往络绎不绝,向自己汇报工作。

每次听到的都是些令人窒息的话,吉川经家觉得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成立的粮食无论如何都不够吃的,但自己无论多么焦急,也得等到冰雪融化之后,在此前是没有一点办法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每当看到中村春继,森下道与这样的原山名氏家臣,现在是自己的家臣,来向自己哭诉粮草不够的时候,吉川经家总是感到一阵心烦意乱,甚至有些憎恨眼前的人。

一群疯狂地,只知道争名夺利的恶鬼!不仅办事无能,而且蠢笨至极!夏天的时候竟然就让敌人买走了粮食,那这个冬天怎么熬过去啊?!难道让弟兄们都去喝西北风啊!

面对家臣们的哭诉,吉川经家开始的时候还会敷衍个两三句,但现在,他干脆懒得回答或者说是根本就不想回答,单是把头扭到一边,沉默了。

虽然是个武将,但他的头脑比常人要灵活许多。正因如此,最近,他已隐约感到自己,还有这座鸟取城,将来会落难,因而又难过又失望。

羽柴秀吉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是不打算与我们正面交手了,而是就靠着这个方法,想活活饿死我啊!

。。。。。。

我走进父亲的帐内的时候,十五郎光庆正在与父亲聊天。

十五郎还不到十三岁,上阵杀敌还早了些,他现在担任父亲的旗本近卫,顺便替父亲干些签名之类的简单的文书工作。

忘了说一句,明智本阵的旗本近卫头领,正是昨天就溜出去钓鱼,至今未归的细川忠兴。

“父亲你以前跟我说过,内府殿下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但现在看看,这天下又冒出来一个了不起的幸运鬼。”

“‘又’?你是指谁?”

“除了羽柴筑前守殿下,还能有谁?他原本只是一个农夫的儿子,不要说四书五经了,恐怕他连汉字都不识几个,根本就不懂得什么义理,兵法武艺更是稀松平常,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跳出来向世人大声疾呼,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更令人惊讶的是,唾沫星都还没有干,这个农民儿子就已经悄悄地成为了领地达六十多万石的国主。。。。。。光是想想,这就令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啊!”

“小声一点!”父亲还没有说话,我先走了进来,“这话让你嘴里的那个幸运鬼听到可不好!”

“大哥。。。。。。”

“要真说幸运的话,有个人可要幸运的多了。”

“谁?”

“他原本在朝仓家效力的时候,领地不过数百石,可自从他改仕织田内府之后,马上就当了部将,之后跟随内府上洛,又升了家老,还领了三万石的富庶领地,几年后又得到了朝廷的正式官职。。。。。。他现在也是领地达四十多万石的大名,而这一切,都用了仅仅十二年,你说说看,比起羽柴殿下,谁更幸运啊?”

“。。。。。。”

不知何时,猴子的声望已经压过父亲一头了,而关于他的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故事,也已经传遍了本州岛的大街小巷。

父亲刚刚加入织田家时,猴子仅仅只是个侍大将,而父亲除了将足利义昭“送”给织田信长,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做便成了部将,成为家中仅次于佐久间,柴田,丹羽三大家老的重臣,还担任了京都守护。。。。。。但十几年过来,猴子已经超越了父亲,除了柴田胜家之外,织田家中,已经没有哪个家臣可以与他相抗衡了。

对于我们兄弟之间的话,父亲充耳不闻,在我进来后,他便不再与十五郎说话,只是一个人埋头看着地图。

马上就要迎来天正八年了,淅淅沥沥的冬雨轻轻地敲打着帐篷的前檐。父亲正在案前仔细研究因幡一国的军事要塞图。

“父亲现在看这张地图还有什么用,筑前守殿下已经打定主意了,要通过笼城的手段将这座城饿死,任何的进攻和战术都已经是没有必要的了。”

“这么说,”父亲抬起头来,“明智将监殿下是觉得我多此一举了。”

并没有叫我的名字,而使用了官职称呼。

“反正我是觉得没有任何必要,”我找了张折凳,坐了下来,“而且我现在一点劲也提不起来。”

“提不起劲来?是因为你觉得这场仗是为羽柴殿下所打的,并不符合你心中所想的目标,所以你觉得毫无动力是吗?”

“差不多吧,最重要的是,因幡本来是我们明智家的攻略目标,现在却被羽柴殿下捷足先登了,这让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因幡国地处山阴DAO,而猴子统领的事山阳道军团。

“将监啊,你的态度我就先不提了,但你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讨厌一个人,这个毛病可不好。”

你怎么知道不好呢,难道需要我将山崎之战的始末讲给您老人家听听?

“什么讨厌,打从一开始我就没喜欢过那人。我一看见他,心中就说不出的不快,像他那样的人,文武稀松,胆小如鼠,不过就是靠了那么一点小运气,才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有织田内府的上市,他现在说不定还在尾张的乡下种田呢。”

奇怪!我干吗要这么抹黑猴子,难道我真的很恨他?不至于吧。。。。。。

“有什么话就明说吧,小五郎,我知道你话里有话。”

称呼又被改了回来。

这时,父亲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阴沉沉的了。

“父亲!”我学着他平时的语气叫了一声,随即又嘻嘻地笑了,“不知父亲大人您明白羽柴殿下一直不断在战场上胜利的原因了吗?”

“怎么?你又有了什么‘心得’了吗?”父亲喝了口茶,“看来你对于羽柴殿下已经有了一定的理解了,刚才你说胜利的原因。。。。。。讲给我听听。”

“这么说吧。。。。。。其实呢,羽柴筑前守殿下的一次次胜利,与其说野战得法,不如说是攻城有术。但是,筑前真正的强项在于‘位攻’。”

“‘位攻’?那是什么?”父亲一听,表现出怀疑的神色,旋即又微笑着点了点头。“你所谓的‘位攻’,我想,应该就是以多打少,在人数上绝对压倒对方,是人海战术吧?这点我记得在《司马法》里面讲过,当年我还教过你,看来你确实学到心里面去了。”

“父亲大人说得不错,却又不尽然,按照《司马法》里面的解释,所谓的‘位攻’,就是指,在攻城的时候,进攻方的兵力必须多于守城一方。。。。。。可是,通过这段时间对他羽柴殿下的观察,我发现,他战术却有不容忽视的特殊之处。”

“不仅要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还要在对手中多寻些内应,是这样吗?当年主公也曾经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一点。”

听父亲这么一说,我顿时眉开眼笑道:“既然父亲大人已知,那我就不再啰嗦了。一旦有了内应,守方的战斗力就会削弱大半。筑前才会连战连捷。希望父亲大人千万不要忽视这一点。”

“嗯,看来你确实懂了。。。。。。”父亲一边点头,一边拍了拍十五郎的肩膀,“你哥哥在兵法上的造诣已经甩开你一大截了,你也要好好加油啊。”

139 安国寺会穷。。。。。。哦不,惠琼

139

毛利家坐不住了。[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在十二月份的最后一天,,毛利家的使者,出现在了大军的辕门口。

这个毛利家的使者在历史上还是挺有名气的――安国寺惠琼。

毛利的家训中留下的三句训条,其中一条说“上下同心,其利断金”。

可以说,现在秀吉一方完全是胜利者,而如果按照家训,必须解救遭受饿杀的吉川经家及城里的两万官兵,因为毛利方正处于一筹莫展的不利局面。

如果放弃,城中官兵就会被活活饿死,若是急攻,猴子未必会应战。毛利氏就会显得无情无义,全军士气低落,不久,将面临土崩瓦解。

与我们兄弟在争论猴子的运气如何一样,安国寺惠琼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从前来时所坐的轿子中通过轿窗里望着天空。

人,生来各有各的运气。。。。。。没想到,毛利家的运气竟然好不过这只尾张国的猴子。

羽柴秀吉本是尾张中村的下级武士。。。。。。哦不,说他是武士的儿子都已经是无从考证的了,应该说是农夫的儿子,后来发迹,受到织田信长赏识,执掌播磨一国五十万石,现在中国已经征战三年。

如果让他继续留在此地,自从元就公过世以来的毛利氏就决不会再有一个安稳日子。可是,怎样才能说服他放过鸟取城呢?

在去猴子大营的路上,安国寺惠琼一直在考虑这些。

安国寺惠琼的那一顶官轿已经到了大营,今天的猴子却有点异常,没有像一般和谈的大将那样一样充满礼数地出来迎接。

哼!区区一只猴子!本事或许有,但礼仪规矩却是永远也学不会。

安国寺惠琼在心中暗骂了两句,努力想找些心理上的平衡感来。

以前听说,猴子从不像别的大将一样威严肃穆,凛然不可侵犯。他喜欢突然拍拍对方的肩膀,哈哈大笑,此时,却早已用厉害的手腕和人格紧紧攫住了对方的心灵,自己听毛利家中的老臣说过,当年的元就公就喜欢玩儿这一套,被他忽悠的敌人不在少数。

可今日,侍从们已经把惠琼带来了,猴子却没让进去。

出来迎接的浅野长政让他先到客厅。

在离开时,浅野长政回头看了安国寺惠琼一眼,笑了:

“大师先等等吧!我这就去向主公通报您的到来,再带您去见他。(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通报?敢情羽柴秀吉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进到客厅,惠琼依然半闭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幕府中的“装潢”。

周围静悄悄的,气氛似乎也没有丝毫变化。当然,变化大概被隐藏起来了吧。侍从端来茶点,又悄悄地出去了。

突然,安国寺惠琼想,羽柴秀吉真的下决心了吗?现在,那个浅野长政应该在向秀吉报告,不过话说回来那只猴子真的已经蠢到了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到来吗?

这时候,他心中又升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难道说,羽柴秀吉是想把自己这个使者骗到这里软禁起来,以防和谈的消息泄漏,然后趁毛利方不备,给困境中的鸟取城来一个突然袭击。

哼!如真是这样,羽柴秀吉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安国寺惠琼不知不觉地端起凉了的茶水,一口气喝光了。

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一个是刚才的那个浅野长政,另一个则是步履匆匆的急性子,没带一个侍卫和随从。

“哦,是安国寺住持大师,让您久等了,真过意不去。”

话是这么说,但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歉意,脸色以得意居多。

不过即便如此,羽柴秀吉依旧就像遇见了十年的知己,显得格外亲切,在惠琼的面前盘腿坐了下来。

“方才,我手下的浅野大人都跟我说了。现在正是双方坐下来仔细思虑的时候。”

“大人所言极是。。。。。。贫僧。。。。。。”

“啊,客套话就免了。听说您大发慈悲,要站在中间立场撮合两家。”

猴子一副大大咧咧,不给别人开口说话的样子。

“因此,也应该让您看看我们的诚意。您看,这就是几天前鸟取城主――吉川经家写给我放的书信,这场战争是贵方的损失。故而还望大师助我秀吉成就此事。况且也不会因为杀掉吉川经家大人一人,就让毛利家蒙羞啊。。。。。。”

吉川经家的书信内容很简单,自己将会自杀,而已经无粮可吃的鸟取城也可以让给羽柴秀吉,但羽柴秀吉需要保证,一定要放过城内的其他人。

“话虽这么说,可是,具体做来。。。。。。”感觉到大事不妙的安国寺惠琼慌忙插上一句。

“哈哈,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就有我来告诉你吧。”猴子闭上嘴,笑了起来。

“您说的是让本家杀掉吉川大人的办法?”安国寺惠琼连忙问道。

“不!安国寺大人何出此言呢?我们可没有打算要吉川大人的性命,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猴子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整张脸都透出咄咄逼人的杀气,“怎么样,吉川大人的一条命,事关毛利和织田两方的脸面。此事你先心中有数,然后就赶赴鸟取城,亲自跟那个吉川大人谈谈吧。”

“啊?大人刚才说什么,让贫僧就这样去鸟取城?”

“对。”猴子盯住安国寺惠琼,“我羽柴秀吉也从心底里敬佩像吉川大人这样的忠良之臣,怎么说,他也是名门吉川氏的一门众啊。你把议和成功与否的差别仔细地给他说说吧。”

“大人要跟他说些什么?”

“没记错的话,毛利家的领地,应该包括安艺、周防、长门、备后、备中、伯耆、美作、出云、石见、隐歧共计一百八十二万石,可是,这只是表面现象。

在九州,从丰前、丰后、筑前、筑后一直到肥后地区,拥有雄厚实力的大友氏虽然受到了龙造寺以及新兴的南部豪族岛津家的牵制,但大友宗麟大人雄才伟略,依旧有资本对毛利一族虎视眈眈。这里的防备片刻也不能马虎。。。。。。他们能够向东面调动的兵力,远远赶不上我秀吉的人马。如果在这里展开拉锯战,失去了议和的良机,就不再是为毛利氏尽忠了。您只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向他说明就行了。”

“羽柴大人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安国寺惠琼屏住呼吸,着着猴子。

“大师何出此言呢。

秀吉我也是武将,吉川经家大人愿意以自身一人为代价,挽救全城军民的性命,此等仁义,感天动地,我心里十分清楚。

因此,我赠送他自尽时用的香花。当然,城里的两万人就获救了,除此之外,不光是吉川经家大人,中村春继和森下道与两位原本是山名家的家臣,本该继续辅弼主公效忠朝廷的,却大逆不道,反其道而行之,不仅对抗朝廷,甚至还将身为国主的山名丰国大人放逐,实在是罪不容诛。。。。。。

所以,作为将吉川大人拖下水的元凶,这两位一定不能活下来,在吉川大人自尽的同时,我希望能见到这两位的首级。。。。。。

你看着他们三人自杀后,就向毛利请求议和。你告诉他们,我秀吉就是豁出命来,也要为内府大人议和,名门毛利氏的后人自当见得大势。”

听着听着,安国寺惠琼不禁浑身战栗,羽柴秀吉所说绝非小小的计策,而是在理性的基础上,经过严密计算得来的智慧。不仅吉川经家会死,连一向“亲毛利”的山名家大佬也会打上性命,那从此以后,毛利在因幡的势力就会大大衰退,这样就渡过了难关。。。。。。羽柴秀吉虽然没有明说要因幡一国,那深邃的洞察力早已看穿了这一切,因幡一国在吉川经家死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成了他的领地了。

失策了!羽柴秀吉着实是个令人恐惧的人啊。

“唉!可怜的吉川大人。。。。。。”

在安国寺惠琼的眼里,吉川经家是愿意为毛利家效死命的武士,真的要他为此牺牲,他也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不,也许羽柴秀吉早就精确地算计过,他认为安国寺惠琼也必定会去出使,因为他也知道吉川经家是这么一个人。

“怎么样,住持大师,路早就为你准备好了。我们会专门派人护送的,马上就赶赴鸟取城吧。那里才是大师施展才华之地。”

安国寺惠琼不禁捋着念珠低下了头。

“一切都按照大人的意思去办。”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不过,现在就动身吗?”

“呵呵,贫僧哪能坐得住,想必大人也早就看出来了。”

“哦,那可真难得。多谢了,大师。为了毛利氏,为了织田氏。。。。。。应该为了因幡一国的百姓,也为了秀吉。”

羽柴秀吉秀吉的安排真是滴水不漏,一切都按照他事先设计,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安国寺惠琼时而感到恐惧,时而感到茫然,他甚至觉得仿佛置身于梦境。

本家究竟在面对着一个什么样的对手啊?

“来,祝你成功,干一杯。”猴子的口气和态度,仿佛是在给自己的家臣送行,亲手给安国寺惠琼端了一杯酒,“来!长吉,你去准备一下,大师肯出马,必马到成功。”

“大人,在下是出家人,不可饮酒的。。。。。。”

140 出云大社

140

鸟取城投降,同时也是吉川经家自杀前的一天。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出云大社的各级人员早就接到通告,为迎接细川忠兴作好充分的准备。

顺便多提一句,出云大社虽然名为“出云”,但它的主神社并不在出云郡内,而是在神门郡内。

从平安时代起,出云大社就是一个相当自由的地方,平安时代的大和朝廷也好,日后的幕府也好,对这里的管辖都并不严厉,而现在的毛利家族也是如此,所以,出云大社的神官及巫女们,在郡内,经常对郡司发布的命令,置若罔闻。

这一天虽晴朗,却也不是令人难以忍受地寒冷。从海面上吹来的温暖的西南风不时穿过城市。

细川忠兴与佐佐木小次郎两个人,还有那两个巫女刚一靠码头,出来迎接的巫女之首就提醒众人:“听说这两个武士大人非常厉害,仅凭着自身的修为就打败了二十多个海贼,非常了不起,待会儿大家可要留神,不要惹得他们不快。”

近一百二十年来,在战乱不断的日本,出云大社没有屈服于任何人的武力,从南北朝到足利时代,再到战国时代,它一直按照自己的存在方式而存在着,在一个并不算太平的国度,这绝对是一个特例了。尼子经久也好,毛利元就也好,征服了出云国,却并没有征服出云大社,威吓出云大社市民,让出云大社成了自己的领地。

“看来两位小姐在神社中的地位很高啊,欢迎仪式竟然如此热烈。”

“那当然了,喜多梨姐姐可是主神社的大巫女呀。”

“桔梗,不要说了。。。。。。”

“呵呵,小次郎,出云国当年还是佐佐木家的领地,你如今故地重游,有什么感想吗?”

“啥感想没有,出云佐佐木跟我们家族又没有什么关系。”

。。。。。。

正午时分,细川忠兴在喜多梨和桔梗两位巫女的引导下和佐佐木小次郎一起下了船,走上了码头。

迎接的巫女们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这两位贵宾衣着朴素,虽然不算太。。。。。。但比出来迎接的巫女寒碜多了。这可称不上是什么贵客。。。。。。恐这就是这两位“土包子”留给这个自由之港的女人们的第一印象。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

不过,幸好,这两个土包子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尤其是佐佐木小次郎,许多巫女的眼睛已经开始出现“小星星”了。

这时,出现了三个年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巫女,她们手持艳丽的鲜花,挤到土气的佐佐木小次郎面前。

这是在神社的指示下专门挑选的三个姑娘。佐佐木小次郎一见,吃了一惊,连忙站住。

看到佐佐木小次郎如此反应,三个小姑娘呵呵笑了。

“武士大人,你不喜欢鲜花吗?”

“我说的不是喜欢和讨厌,我的意思是:我是个习武之人,身边只会有刀剑和别的武士,我不习惯任何女人靠近。”

细川忠兴在一边腹诽了一句:难怪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打光棍呢。

“你说我们是陌生人。。。。。。哦对,我们出来迎接,确实是初次见面啊。若是这样,我把我们三人的名字告诉你吧。我是叫惠美,这一位是阿笑,对面那个是小云。”

都是很普通的名字。

“好了,小次郎,别坏了人家一片心意,把花收下吧。”

“少主。。。。。。与一郎,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面酸溜溜的,是不是没有人给你献花,你心里不平衡啊?”

“闭嘴。”

出云大社周围,没有大名和市民之分。如果想去逛街,只带两三个人,即可轻松而随意地东游西逛,当然,外来的人们则通过茶道、游艺等广交朋友,对于了解各地信息和获取知识饶是方便。

。。。。。。

看来喜多梨在神社中地位确实很高,在她的安排之下,两个土包子住进了一间还不错的厢房。

而安排负责招待他们的那个巫女,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更是秀丽绝伦。

佐佐木小次郎倒是一副真正醉心武道,无意儿女私情的样子,细川忠兴却是看了一眼,眼睛就移不开了。

一边的喜多梨笑了笑,“细川大人好眼光啊,阿国可是我们神社最漂亮的巫女了。”

这话有明显戏谑的意思,细川忠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再下失礼了。”

太阳已经升上中天,从屋外吹进来的风中,夹杂着潮汐的气味和波涛的声音。

阿国并没有说一句话。

“说起来,阿国跟我有差不多的经历,两年前,他应京都朝廷中纳言吉田兼见阁下的邀请,到京都去演出,不晓得怎么回事,在快要进京的时候,遇到了山贼,幸好也有个武士仗义出手。。。。。。”

“好了,喜多梨大姐,这些事情我好不容易才忘掉的,你干嘛又提起来呢?真是的。”

阿国艳若桃花的脸庞在略微生气时更加吸引人,连佐佐木小次郎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哈哈。。。。。。阿国,我们关西的神社与关东的不一样,管的不是那么严,巫女和神官都是可以自由婚配的,唉。。。。。。你当初要是肯嫁给那位救你性命的武士大人就好了,现在那还用得着跟我们一起过苦日子,早就去享受荣华富贵了。。。。。。哎呀,别掐我啊。。。。。。”

看着两个在客人面前打闹的女人,细川忠兴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声问道。

“佐佐木先生,你们关西的巫女真的都是可以嫁人的?”

“当然了!”佐佐木小次郎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从镰仓时代起,就有巫女嫁给神社所在地武士,像以前的尼子氏还有现在的毛利氏,家督的身边总有一两位巫女做侍妾。”

“不是吧。。。。。。巫女不应该在神社里面一辈子苦修的吗?”

“切。。。。。。那是你们关东人的想法(其实细川忠兴也算是个关西人),巫女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的,而且。。。。。。太平年间还好,到了乱世,谁那神当回事儿啊,就算是侍奉神的巫女,也不过是乱军发泄**的工具而已,这时候,神社如果不找个靠山,怎么在乱世中生存啊。”

“这样啊,那就好理解多了。。。。。。”

“虽然佐佐木大人你的话,说的并不好听,却也是真实情况,”叹了一口气,喜多梨打开香气四溢的白檀扇,遮住自己的眼睛以下的面庞,

“乱世之中,庶民的生存往往总是最艰难的,更何况是一群女人呢,当年神社跟尼子氏走得太近了,结果元就公征服了出云之后就像清理我们,最后还是温和的小早川大人阻止了他,作为报答,当时的阿国嫁给了他充当侍妾,后来陆续又有十几位巫女嫁给了毛利家的武士,神社才得以在这里站稳脚跟。。。。。。唉,这几年毛利家跟东边的织田家打得你死我活,关西这边也变得不安稳起来。。。。。。唉,好不容易现出了太平曙光的日本,如再次回到乱世,那可是悲剧啊。”

“当时的阿国。。。。。。”细川忠兴看着眼前的阿国,有些不太明白,“元就公政府出云已经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阿国姑娘。。。。。。”

“‘阿国’是神社的巫女的一种代表最高荣誉的称号,只有美貌与才华最高的巫女可以拥有。”

“这样啊。。。。。。”

细川忠兴看了看阿国,又看了看喜多梨,他仍然没有说话。

将按国家给那位不知名的京都武士?

京都武士?那不就是与毛利家相冲突的织田家的武士吗?

无论是这名阿国,还是这位喜多梨,她们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些啊。看来他们已深信战火将会烧到出云。

“多谢你的忠告。”细川忠兴看着二人道,“可是,你的这些话,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来相告?”

“不不,”喜多梨摇着扇子答道,“战争已进行了一百多年,天下百姓都渴望太平。再回到乱世,想必也非德川大人愿意看到。。。。。。虽然出云已经太平了十几年,但是。。。。。。我们刚刚听从东边来的人说,鸟取城已经决定投降织田家了。”

“投降。。。。。。”

细川忠兴先是一惊,然后一喜,他猛地跳起来。

“太好了,大哥他们打赢了。。。。。。”

“与一郎!闭嘴!”

佐佐木小次郎连忙止住他。

开玩笑!这里可不是织田家的地盘,细川忠兴的举动无疑是把自己的身份给暴露了。

“没有关系的,”阿国淡淡的说道:“我们既然敢讲这话,就代表我们与毛利家的关系并不密切,最多只能算是相互利用而已,所以即便两位是织田家的人,我们也不会有所不轨的。”

“哦?真的吗?”

“两位大人好像对我们出云神社不大了解吧?”这次还是阿国大大方方先开口。

作为一个女子,说话如此不拘束,如此直截了当,细川忠兴还是头一次见到。

“哦,这么说,我是一个不见世面的乡巴佬?”

(阿国也只是个野史中记载的人物,到底她是不是出云大社的巫女,甚至到底有没有她这个人,都还是个迷。)

142 进击的魔王

142

天正八年(1580年)的三月,借着融融暖意的春天,仁德撼天下的绝世伟人、非凡的军事家、伟大的人类元老、人民热爱及信赖的胸膛先进军事思想的创造者与实践者、神妙的战略战术家、完美无缺的军事家、百战百胜的作战家、将军中的将军、无敌不胜的象征、天下第一领导艺术家、不败的司令官——哦,不是金三胖,而是织田信长先生,在京都开了个大型茶会。[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邀请的人很多,堺港与石山港的豪商,近畿的文化名流,茗艺高绝的茶人,朝廷的权贵(官位低于从四位的就免了),皇室宗亲都来了。

织田方面,来的人就比较少了,除了常年驻守近畿的丹羽长秀和刚刚回京的父亲,织田家的军团长们一个没来,猴子继续推进他的“因幡战略”,柴胖(我真搞不懂,网络上为啥都管柴田胜家叫“柴胖”,他只是长得魁梧了点而已,他哪里胖了?)在上杉谦信死了以后,他终于出了一口多年来被后者压制的恶气,**丝成功逆袭高富帅,他现在正兴高采烈地反攻关东,加贺一国已经全部被他拿下了,下一步就是能登了。

近畿之内也很忙碌,池田恒兴和泷川一益在大和监视着伊贺忍者众和杂贺铁炮众,而佐久间信盛则继续跟石山的和尚们打着没完没了的持久拉锯战。

不过重臣虽然来的不多,但一门众却一个不落的全都来了,包括刚刚吃了败仗的织田信雄。

总之,织田家的声望随着这一次的茶会,再一次走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不过,这场茶会的规模虽然大,但它的主角却不是作为举办者的织田信长本人。

而是织田信忠。

也不知织田信长事先又给了天皇啥好处,那个名义上的全国最高领导人当中发布诏令,任命织田信忠为正四位下左近卫中将,而织田信忠也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表了一大段亢长又乏味,甚至有些啰嗦的演说,表示一定忠于革命忠于党,争取多为日本的统一大业添砖加瓦。[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如果说织田信长想为自己儿子树立声望的话,那他无疑是成功的,那天在现场,没有哪个人比织田信忠更加“拉风”了。

在茶会快要结束的时候,织田信忠以织田家家督的身份,向正亲町天皇发出邀请,请天皇他老人家有时间,有机会到新修建好的安土城去“临幸”一番。

安土城的七层天守阁让世人大开眼界,此后织田家显示出来的无限财力,更是让天下人震惊。

新的时代真的已经来了,此念已深植人心。由京都、伊势至堺港,无人不承认织田家乃是当之无愧的统领天下的名门。

安土城的修建,其意义还不止于此。

从某种意义上说,织田信长也好,织田信忠也好,进行一项浩大的建筑工程,是在主动出击,其效果不亚于打一场大型合战,安土城的开工兴建,京城的复兴和华丽的尊皇仪式,都是对天下那些不臣服于他的外藩大名施加的连串压力,想使其屈服,就得拿出相应的力量来。

茶会结束后的两个多月。

织田信忠频频往返于岐阜城与安土城之间,谋划出兵之事。

出兵打哪?

伊贺!

这是织田家的一贯风格,从哪里吃了亏,就从哪里下手。

作为上次战斗的失败者的织田信雄,已经回到了伊势,日夜操练军队,准备一雪前耻,而安土城的内政官们也积极准备着金银钱币的铸造,他们负责筹措军费。织田信长密令准备够十万人吃的军粮,因此向堺港,石山港的土豪巨贾们预购了今秋的米、麦、粟等。不用说,其目的便是征服伊贺。

不,不仅是伊贺的那帮该死的忍者,如果能顺便搞定纪伊的杂贺铁炮众,那就十全十美了。

春天是个忙碌的季节,不仅是外部,在近畿,也是一番热火朝天的征兵景象。

大概是因为织田信长的“战无不胜”的名望太高了。所以就连年轻的农夫和商家都拿着竹枪来加入织田军。

在他们中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一战得胜,我等皆为武士了!”

不过对此,我有些疑惑,因为征兵的速度非常快,已经突破了两万人了,这样下去,在五月结束前,想聚起一支四五万的人马并不困难,再加上自己的私兵,十万人马不在话下。

但如此庞大的军容,就拿来对付人数不过四千的伊贺忍军和两万杂贺铁炮军,这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哦不,一点也不浪费,”私下喝酒的时候,森兰丸如是跟我说道:“除了那两个‘土鳖’之外,主公已经跟四国的长宗我部元亲联络好了,相约进军阿波,瓜分三好家的领地,等那两个土鳖完蛋了,下一个就是三好家了。”

原来如此。

不知不觉间,夏天带着泥土的芳香来到了。

天正八年七月初一,织田信长前往京都觐见天皇陛下,在获得了允许其正征伐一切不服从之势力的诏谕之后,他带领着母衣众和黑母衣众,手捧节刀,趾高气扬渡过新架设的三条大桥向东进发,消息迅速在近畿之内传开。

此次织田信长出征,比上次手取川之战更有气势,就连见多识广的京都人,都为之震惊。

出征当日,织田信长的打扮甚是吓人:头戴扁十字唐冠,身披耀眼的金片铠甲,牙齿染上黑色铁浆,两颊扑上白*粉,下颌粘满熊毛假须。手握堺港商人进贡的从大明辽东地带游牧民族那里买来的鲜红重藤弓,镀金箭袋里一箭独插。两把刀乃黄金打造,角锷上镶有五月人形的小豆。五尺七寸的马背上垂下烈火般鲜艳的红色穗子。

作为整个天下官位最高的武士,织田信长行使着平安时代宫廷贵族武士出征时所用的礼仪,肃然过了三条大桥,却让人觉得有些异常。

据民间的野史流传说,纪伊的杂贺众首领——铃木重秀,也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杂贺孙市,听说了这些,不禁哈哈大笑,道:

“大白天出妖怪了啊!”

织田信长这次出征,还有个特点就是,他并没有在选择一名重臣留守京都或是安土,以坐镇后方,“监国”这个任务,头一次被指派给了织田信忠。

织田信长的军队以惊人的气势抵达大和时,池田信辉与泷川一益已整装待发,随时能进军伊贺国。

在大和国,织田信长重新整编了一下军队,织田军共分成七组

依序是:丹羽越前守长秀、泷川伊予守一益、织田(北田)伊势守信雄、织田(神户)伊势守信孝(没错,织田信长给两个儿子申请的是同样的官职)、池田下野守信辉、明智巡检非光秀、最后是他自己的本阵。

七月三日晨,好好的天气突然下起雨来,而且一下就是三天。

在织田信长从筒井城进军到大和郡山城,进入大和郡山城时时,军中谣言四起:

“我们是否不该稀里糊涂进城,该尽快渡河呢?”

“为什么在这种雨天还要行军?”

“前面的运河河水很深。在这里徘徊不前,一旦水势上涨,进军就麻烦了,而且万一有忍者沿着运河攻过来,那就坏事了。”

“难道那帮忍者会有胆量那么做?”

“哼!这帮忍者就是一群老鼠,什么坏事做不出来?!”

不仅是士兵足轻们这么议论,有些中下级军官们也萌生了这种想法。

这些议论经由负责军粮运送的增田长盛,传到了本阵中的织田信长的耳中。

想让人生刚加辉煌灿烂的绝不仅仅只有那些有平民组成的,想飞黄腾达的士兵们。

因这些年来无往不胜而野心勃勃的织田信长,他的目的自非那些士兵们可比。

“那帮人急着打仗是吗?好!我信长就给他们机会!”

于是织田信长传令:“我们不必在这种小城(其实大和郡山城也不算小了)停留。不用管风雨,进军伊贺!”

织田信长正要出城时,有人大喊:“请主公稍等!”

说话的是奉命担当第一路先锋官的丹羽越前守长秀。

丹羽长秀道:“主公,在下以为,还是等雨过天晴再走为妥,这种天气,实在是不适合大军前进,反倒是伊贺忍者众,可以轻而易举的利用风雨来扰乱我军的视听,继而达到奇袭的目的,主公,请三思啊。”

如果是别人来劝阻的话,心高气傲的织田长根本就不会当回事,甚至把他给惹毛了,他还会拔出太刀砍人,这点即便是勇冠三军的柴胖(我KAO!居然越叫越顺口),也是多次“领教”。

不过也有人例外,比方说从小跟织田信长玩到大,从不背叛的丹羽长秀。

织田信长并没有生气,而是点头笑道:“万千代你讲得很有道理,但是我的军队若被风雨所阻,乱了行程,岂不被人耻笑?大雨不可怕。前面有河,现在不过去,以后就更不好过了。”

“此话甚是。然而兵法讲,前有河流且遇降雨,人少则可抢渡,大军则应等候时机。”

“哦,有趣。这是为何?”

“如大军强行渡河,必花费较长时间,后军必被上涨的水势所阻。大人大军超过数万,敌人不过区区数千,胜负已分,主公全无必要这么急。”

织田信长捋着胡子,笑道:“好!万千代!你说得对!我就依你。大家在城里好生歇息,等待天气放晴!”

143 伊贺的小战役

143

谈起织田信孝和织田信雄这哥俩,可能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

低能儿!

这也是让很多人感到困惑的,织田信长一辈子不仅武艺非凡,智谋更是高人一等,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两个蠢材?!

实际上,织田信孝的器量很高,见过他的传教士也说他很有岐阜王(织田信长)的风范,年轻时就才华横溢,比起织田信雄在军事上的无能,织田信孝在织田信长活着的时候,做过的许多事情都称得上可圈可点,伊势讨伐战,荒木讨伐战等都有活跃的表现,从而受到织田信长的赏识,被委任为南海道军团的军团长,讨伐四国。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

至于织田信雄,我觉得他更擅长的是政治,这一点在他中年之后表现得更加明显,比方说,小田原战役之后,德川家康移封到关八州(其实就是流放),而德川遗留的领地骏河国,猴子本来是打算封给织田信雄的,但后者死活不肯要,于是猴子一怒之下,将之罢官免爵,流放东北。

表面上,这是织田信雄愚蠢的表现,骏河国可要比尾张国繁华的多,这都不要,真是傻得可以了。

但实际上,织田信雄精得呢,骏河一国关系到乌龟与猴子之间的博弈,织田信雄拒绝接受骏河,其实就是一个意思,自己不愿意跟乌龟为敌,猴子对此当然生气了,惩罚当然是免不了的。

直了晚年,这个家伙的“水平”越发纯熟,在东西两军之间相互来往,首鼠两端,乌龟赢了之后,竟然也没责难他。到了大坂之阵的时候,他又玩这套,乌龟竟然又没把他怎么样,反而又给了他新领地,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简直是深谙“生存之道”啊。

。。。。。。

对于刚刚过完二十岁生日的我,明智小五郎信光而言,多多上战场是个好事,战场经验能够让他实地学习到用兵的机用。

在实战方面,作为家臣的前田庆次利益的能力比我要强得多,然而“花之庆次”却因为没有好的军师提供策略。。。。。。哦不,准确而言,这个家伙很少会听军师的意见,他更喜欢横冲直撞的杀敌方式,以致造成许多无谓的牺牲。

这让父亲很是头疼,一方面,前田庆次的“武力值”高的吓人,隐隐有超越斋藤利三和三宅弥平次等前辈成为家中新的头号猛将的架势,这个势头上对他进行打击的话,明显会挫伤他的积极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但一方面,培养出来一个优秀的士兵也不是容易的事,怎么能这样随便让他糟蹋?

有了!找一个能管得住他的人不就行了吗?

于是安排一个稳重的人去约束他就成了唯一的方法。

稳重又能管得住前田庆次?

这种人好像不是太多啊,选来选去,最后就选中了我!

所幸我在父亲还有本多正信那里学到了不少兵法的精髓要点,接下来要做的只是如何运用实践而已。

看来,前田庆次实战经验丰富,作为实践的“小白鼠”正合适。

我对于应该进攻何处都已成竹在胸,但同时为了预防不测,我总是十分细心地准备两种甚至好几种不同的策略以供选择。

虽然在人数上,我统领的这一队兵马明显要超过敌人,但是,我做了最坏的准备。

甚至还准备好万一为敌军所败时诱敌的陷阱。我的策略是,假装不敌而仓惶逃走,如此即可解除敌方的警戒,进而达到诱敌深入的目的。

(看来评书演义之类的听多了)

我可以说是真正的三思而后行。。。。。。哦不,这应该可以算是在胡思乱想了。

跟我在一起的前田庆次郎利益,就完全不像我这样顾虑太多,是个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勇士。当他发现敌军的踪影时,总是会兴奋的咆哮一声,然后摩拳擦掌一番,而下一瞬间便像箭似地冲向敌人的阵营里,我想拦他都拦不住。

经过四、五次的战场体验之后,敌军,也就是伊贺忍者,光是看到这个穿红色大铠的身材高大的武将的身影,就已吓得抱头鼠窜,闻风而逃了。

此次作战的主要目标为伊贺忍者在大森山上修建的大森城,说是城,其实就是一个大杂院。

我带着五百人留守在山腰上,以阻止敌人援军的到来。

大森山自上而下就这么一条还算平坦的路,走别的路的话,那要七绕八绕,要耽搁好几倍的时间,我想,就算是伊贺忍者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从我这里飞过去吧。

至于山上的大森城,我交给前田庆次三百多人前去将之攻下,因为城里的忍者只有百十来个,所以前田庆次应该不会太费力。

当城里的忍者在那里苦苦思索着如何将信鸟放出去向山下的同伴们求援时,前田庆次的部队已经打破了城门,与城里的敌人展开了激战。

而在山腰上,忍者最终还是攻了上来,大森山上出现了比往年都要多的腥风血雨。

此刻,我已是一位英勇无比、锐不可当的武将了。。。。。。呃,有点夸张是不?不过我确实已经慢慢有了自己的名气。

值得一提的是,我正慢慢由“勇力”型的武将,转换成“军师”型武将,每当我披荆斩将之后,总是会慎重其事地检讨自己所运用的策略,尽管有时候我什么主意也没有想过。

尽管如此,敌人仍然曾经数度攻到我的面前。所幸在危急之际,我身边的近卫旗本们还算尽心尽责,愿意为我卖命,再加上我自己的武艺修为,所以得以一次次的化险为夷。

“来吧!忍者们!本大爷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骑在马上的我以武将特有的尖锐的声音叫道,按着又运用那高超的剑法撂倒来袭之敌军。

即使面对如此紧急的情况,跨坐在战马上的我仍然指挥若定。

七月二十六日这天,大森城主藤林十兵卫为攻城的士兵所杀,首级并被当作战利品送给我,至此大森城终于落入织田军的手中。

在这场围城之战里,除了伊贺领袖,上忍藤林保丰的祖弟藤林十兵卫之外,伊贺忍者还损失了秋田大藏及高山外记等两名战将,他们的实力已经快要达到上忍了。

虽然与藤林保丰一向不和睦的高山外记一度想要在开战之前掏出伊贺国的,但是最后仍然决定随军出征,并且与秋田先后战死沙场。

同样是战国之世的拿刀混饭吃的人,命运却有很大的差别。

比如说这些忍者,有些人光是躲在草丛中,就莫名其妙地被人取去首级;有些人因为不慎绊倒而被不知名的士兵夺去性命;当然,也有人得天独厚而在战场上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小五郎,”父亲盯着我献上的藤林十兵卫的脑袋,“从进入伊贺国到今天,我们打了多少仗了。”

“父亲,你是指整个大军,还是专指本家一部?”

“当然是本家了。”

“我们至今已经跟伊贺忍者交手有三十多场了,但是正面成规模的作战只有五次,以和人对我们大多是小规模的偷袭。”

“那么你呢?有什么战果没?”

“如果非要我说的话,我觉得我们在人数上面远远多于敌人,所以得到的战果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的。”

“你是瞧不起这些忍者吗?”

“是的,无论从战术上,而是从战略上,我都找不出他们有什么能让我敬佩的地方。”

“那么。。。。。。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

。。。。。。

明智军在取得大森城,并且补充粮食之后,随即发兵包围了伊贺国南部重镇――水门城。

当时的水门城主正是与百地丹波守三太夫,服部半藏正成并成为“三忍”的藤林长门守丰保。

这座城的守军稍微多了那么一点,大概因为城主是个“大人物”吧。

这座城稍微麻烦了一点,忍者们的抵抗非常强烈,明智军虽然有三千人之众,却死活打不下这做不到千人的小城。

第二天的中午,丹羽长秀的人马赶来支援。

织田信长经常会有其他人所想象不到的”盘算”,在他的眼中,战争是经营一群不可思议之人类集合体的事业。

由于这项事业在在伊贺国内的贫瘠狭小的土地上已无发展余地,因此他在开战前订定了只有三个月的作战计划,详细规划这三个月内的活动范围。

丹羽长秀和父亲大概都清楚地感受到了织田信长的计划,于是速战速决成为了作战的第一要求,不过这座水门城却相当坚固,战事一直持续到了八月三日那天,以藤林长门守的切腹自尽为标志而结束。

同时,别的战线上织田家的部队以破竹之势攻克银山城、莳绘城,八木城等伊贺忍者的重要据点,在破城的同时,取得城内的所有粮食并残忍的屠杀了当地的所有百姓。

织田军各部凭着高昂的士气一举攻下了一座座城,其意气风发之势自不待言。

按照原先的计划,他们在九月上旬才会来到此地。然而如今才只是八月初,他们就已经驱散了前来抵抗他们的忍者,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扑向了伊贺忍者的最后一个据点太口。

“主公,看来你所订定的三月灭亡伊贺计划可望提早实现喔!怎么样,你还满意吧?”

“不,兰丸,我没有任何满足感可言。。。。。。我想打完了太口之后,就到此为止吧!”

144 荒木谋反(一)

144

太口城是织田军的重重包围中被织田信雄给攻下的,而它原本的主人,同时也是伊贺“三忍”中忍术最高强的百地丹波守三太夫的首级,也被挂到了城楼上。[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北田大人,谢谢你帮我打下了这座城啊。。。。。。”织田信长懒洋洋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用着不阴不阳的语气说道:“论功劳,北田大人应该排第一才对啊,诸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啊?”

话是这么问,可两旁的家臣还有此次随军应征的土豪们,谁敢答话?

面对自己老爹最辛辣的嘲讽,织田信雄不敢有丝毫怨言,只好做出一副“我有罪,我该死,我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的沉痛悔过的样子。

“哼!”骂也骂够了,织田信长终于有消停的意思了,“这回看在你离了战功的份儿上,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以后你要是再敢不仅我同意就擅自兴兵的话,就算你是我信长的亲儿子,我也会严厉惩处,毫不姑息的!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织田信雄喘了口气,抹了把汗,他终于从老爹的威压下面逃了出来。

“听到了就赶快给我滚回伊势去!”

“是,是。。。。。。”

织田信雄仓惶逃走。

停息了一会儿。

“伊贺不是什么好地方,跟这些小杂鱼打仗也完全提不起劲来。。。。。。三郎!万千代!”

尽管实际上织田信孝比织田信雄还要早出生二十多天,却因为母亲出身低贱的缘故,没能抢到“老二”的位置。

“在!”

“我决定返回安土城去,各位大人也有各自的事情要办,所以这支军队就交给你们两个人支配了,”织田信长顿了顿,说道:“你们的任务就是摆平纪伊的杂贺铁炮众,他们不过是去小小的蛆虫而已,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杂合众与石山的那帮秃驴狼狈为奸,所以你们在攻击纪伊的同时,也不要放松对石山的监视。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好了,就这样吧。”

以丹羽长秀为核心的“南海道军团”就此诞生。

“这回大家表现得都不错,我回安土城之后,都会给予赏赐,谁都不会少的。”

“谢主公(内府殿下)!”

“对了!”

织田信长原本有所好转的脸色,突然又变得难看起来。

大家吓了一跳,谁也不敢说话。

“荒木摄津守村重殿下来了吗?怎么没有看到他人?!”

荒木村重?

父亲连忙道:“回禀主公,荒木大人身体染恙,所以没有参加此次出征。”

“染恙?十兵卫你说的可是事实?!”

织田信长的脸色很不好看,话里话外无不传达着他对父亲所说的的话持“不信任”的态度。

“。。。。。。”

“哼哼,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有病没病,竟然还敢在我面前为他开脱!”

“属下不敢!”

不知为什么,织田信长似乎对荒木村重有不小的怨气。

“荒木村重这个家伙!我封他做摄津国的守护,是让他为我尽心尽力的卖命的,不是让他躲在城里面,对我的命令的阴奉阳违的!”

说着,织田信长将案前的一个白瓷茶碗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本来,在这次出征伊贺之前,我就听说这个家伙私通石山本愿寺,呵呵。。。。。。”

“不会吧,主公!”泷川一益小心翼翼的说道:“荒木村重与一向众不和这几乎是近畿人都知道的事情,早在三好时期,荒木村重就多次在领内没收寺院领地,甚至屠杀僧侣。。。。。。”

“什么‘不会吧’,十兵卫,彦右卫门,你们两个家伙都被这个老小子给骗了!只要利益相当,和尚们才不会去计较荒木村重过去是什么人,刚过些什么事,他们早就勾搭起来了!”

“。。。。。。”

“怎么!你们还不信吗?!我这里还有证据的,要不要等回到安土以后,我想你们两个一一列举啊!”

“不用。。。。。。”

父亲与泷川一益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了苦瓜脸。

泷川一益倒还好,他跟荒木村重没没有什么太多的来往,刚才的插话纯属“嘴贱”。

而父亲就不同了,他跟荒木村重不仅是挚友,而且也是亲家,我的二姐就是嫁给荒木村重的儿子荒木新五郎村次。

荒木村重谋反,那自己的女儿岂不就要遭殃了,甚至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本来这次出征,我是想跟荒木村重好好谈谈的,我是看得起他才想再试探一下的,如果荒木村重还愿意回头的话,我信长倒也可以宽大处理,可是。。。。。。。这老瞎子算是什么东西!竟敢不来。。。。。。”

“主公息怒。”

“息怒?。。。。。。。哼!算了,在这里骂他也没有意思!”

织田信长用拳头轻轻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十兵卫,你跟我回安土城一趟,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彦右卫门,你就留下来,率领你的人马,在摄津给我好好的监视着荒木村重,如果他胆敢有丝毫的异动,你就替我‘料理’了他!”

“是。”

。。。。。。

安土城修好并没有多久,所以位于城下的官邸也还没有修好,不过这没有关系,织田信长索性把“家老”级别以上的家臣们都迁到了城里来居住,美其名曰“加强联系”,实际上就是变相监视。

等回到安土城的时候,父亲的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

荒木绫户姬。

绫户姬是别人对她的称呼,准确来讲,她的名字叫做荒木静。

在嫁人之前,她的名字叫作明智静。

父亲的次女,我的二姐,同时也是荒木村重的儿媳妇,当然,那是几天之前的事情了。

“怎么会是这样。。。。。。”母亲喃喃道,她似乎还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被荒木家的人给休弃了。

父亲低头沉默着,我和十五郎两个人谁也不准备在他开口之前说话。

说起来,静的遭遇和浅雪有点相似,都是被婆家给送回来到娘家来的,只不过筒井家是奉了织田信长的命令才这么做的,而荒木家。。。。。。现在的气氛明显不适合这么做。

我们父子三人是刚刚回来的,都还没有见过静。

“算了,光是这么沉默也不是个办法,十五郎,你去把你姐姐叫过来吧,父亲有很多话要跟她说。”

“是。”

被婆家给休弃的女人,无论是在古代的中国还是日本,都不什么光彩的。

我觉得,静姐姐现在一定很痛苦吧。

但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二十二岁的阿静,脸上并没有忧苦的表情。

当她进到房内之后,也只是双手端庄的叠放在膝上,静静地望着父亲说:

“不孝的女儿静,和荒木家从此再也没有任何关连了,请您原谅我!”

我们兄弟,外加父亲母亲,都没有办法再平息自己的情绪了,虽然阿静一副“看淡世间所有事”的样子,但他们。。。。。。

“静姐姐,”十五郎问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请你告诉我们所有人理由。”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我们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是!我的公公。。。。。。哦不,荒木大人父子表示,今后他们将和父亲大人以及织田内府殿下,成为敌人,所以他们不能将敌人的女儿留在城内。”

阿静的语气很平静,但对于我们来讲,这等于是一记晴天霹雳!

“什。。。。。。么。。。。。。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啊?荒木父子会成为我的敌人?”

“正是!再过不久,他们就准备举兵反叛右府先生了,所以要我把孩子留下,独自离开有冈城。。。。。。他们就是以这个理由而我休回来的。”

父亲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荒木村重这人,不仅兵法武艺非凡,修养与汉学文化也是相当一流,最重要的是,他的茶道连父亲也赞叹不已,所以,在织田信长上洛后不久,父亲就和他成为了志趣相投的好朋友,后来更是结成了亲家。

荒木村重怎可能反叛呢?

如果这话是从织田信长嘴里面说出来,那么父亲只会认为这是他那个主公因为多疑猜忌而出现的“幻想”。

可是,当从女儿嘴里听到这是荒木村重的原话。。。。。。等等!

“阿静!”父亲紧紧的抓住阿静的肩膀,用满怀期待的延伸注视着他,“告诉我,这是荒木大人的原话吗?”

“是。。。。。。”

阿静还没有来得及将话说完整,我便忍不住道:

“父亲大人,你到底还在幻想些什么?!”

大家充满诧异的将目光转向了我,尤其是父亲,因为这二十年来,我在他面前说话从来都是低声下气的,像如此带有问责性的语气,还是头一次。

“难道您还在认为,静姐姐只是因为和荒木家的公子感情不和睦而被送回家,而在路上从山野小民那里听到了荒木大人要谋反的消息吗?”

“。。。。。。”

“荒木大人他现在九成九是要谋反的了,将静姐姐送回家,只不过是看在与父亲大人您多年朋友的份儿上,做最后的了断而已!”

“小五郎!”

母亲急忙了拉我的手,她生怕我这么说话,会把父亲给惹“毛”了。

出其意料的是,父亲并没有发火。

145 荒木谋反(二)

145

“小五郎,我怎么感觉你自从从三河回来以后,就很不拿我这个父亲当回事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是嘛,我倒是没有这种想法,只能说随着年龄的加增,我已经不可能再跟你拥有完全一致的想法了。”

“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我将两只手放到盘坐的大腿上,目不转睛的与明智光秀,也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父亲对视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明智光秀的眼神,已经不会给我任何“威压”了。

“父亲大人,我想问一句,您的思想,是不是已经开始随着您年龄而慢慢老化啊?”

父亲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怎么?你觉得我已经开始变成一个愚昧守旧,不知变通的蠢人了?”

“我绝没有这种想法,父亲您可是织田内府最信任的家臣之一,领地达到五十万石的大名,我怎么敢说您愚昧守旧呢?”

“。。。。。。”

“我之所以说您的思想老化,是因为,这次的静姐姐被送回来的事件,谁都看得出来,这是荒木村重谋反的先兆,他只是顾念最后一点情谊才这么做,您如果觉得。。。。。。算了,如果您执意认为他没有逆反之心的话,呵呵,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那么,敢问将监大人,我该怎么做呢?”

他的语气变得高亢,其中有些许不满。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或许早就被他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但现在似乎不会了。

“想织田内府请缨,充当讨伐荒木村重的先锋,这样不仅可以撇清我们与荒木家的关系,而且还可以立下战功,说不定本家的领地还能再增加一些,嗯。。。。。。摄津国的土地可是很肥沃的,一点都不逼近江差。。。。。。”

父亲突然一起猛拳打过来,因为他就坐在我对面,所以我在他处全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我左手一翻,一把抓住父亲的小臂,父亲不甘心受制,左手打了过来。

不过这回我却没有用右手来防住他,而是两只手指头化作“二龙争珠”的势头,直直向父亲的双眼插去。

“小五郎(大哥)不要!!!”

母亲,静姐姐还有十五郎都被我这招给吓呆了,因为我毕竟年富力强,父亲就算左手可以打中我,这么近的距离,我的手指头也绝对会伤到父亲的眼睛。[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父亲大吃一惊,左手连忙回防,我也是时候的收回右手。

“父亲大人,你当初教我‘镜心流’的时候,可是跟我说过,如果想进行绝对的防守的话,那还不如直接使用进攻来得好,这句话我可是一直都记在心里啊。”

“够了!小五郎,你今天很奇怪,怎么好端端的,跟父亲顶嘴又动手呢?”

父亲抬手止住了母亲的话。

“好了,小五郎,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下次我再找你谈!”

“嗯,我先告辞了。”

“大人,小五郎他只是一时糊涂,才冲撞了您,请您千万不要生气,我回头会好好责骂他的。。。。。。”我退下后,母亲唯恐父亲会发火,于是便一个劲地当着大家的面数落我的不是。

其实我的行为已经不是“冲撞”这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差点伤了父亲的眼睛,说是大逆不道都已经不为过了。

“生气?不知为什么。。。。。。”不知怎么的,父亲略显苍老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苦笑。

“不知为什么,我竟然完全没有生气,他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只会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我一眼的小孩子了。。。。。。”

“是。。。。。。是嘛。。。。。。”

父亲的话中,似乎有不少夸赞儿子的意思,母亲慢慢的眉头放松下来。

“他刚刚说我老了,实际上,昨天主公也是这么说我的。。。。。。”

“啊?”

(“镜心流”的全名叫做“明智镜心流”,不过与明智光秀一点关系都没有,这里纯属作者在扯淡,大家不要当真)

。。。。。。

永禄十一年(1568)的春天,在稻叶山城。。。。。。哦不,这座城已经被他的新主人,三十五岁的织田上总介信长殿下(没记错的话,所谓的从五位下弹正少忠是他护送足利义昭进京之后,幕府替他申请的)改名换姓,叫做“岐阜”。

虽说这个名字来的还挺有典故,但它的叫法无疑相当拗口,不过日本人还是坚持将这个名字叫了四五百年。

织田信长的兴致很高。

和许多战国大名一样,领兵上洛,统一全国,是织田信长毕生的梦想,当他还被人叫做“尾张大傻瓜”的时候,这个梦想就已经开始启程了。

上洛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按照自己的战略,要想上洛,就必须要先控制住尾张,美浓,伊势三个国家。

不仅仅是因为这三国都是超过过五十万石的大国,更因为他们自身所具备的诱人的战略价值,尾张商业发达,美浓土地肥沃,伊势海运繁荣,可以说是各有所长了。

早在去年,织田军就渡过辑斐川进攻伊势,泷川一益做得不错,到底是个忍者,对于伊势豪族们所使用的游击战术完全不陌生,略施小计就把他们杀得大败而逃,北伊势的最大实力派神户家族已经撑不住了,前来求和的使者已经在赶来岐阜的路上了。

“哼哼,神户家一倒,那伊势剩下的唯一一个稍微有点实力的豪族就只剩下南边的北田家了,哼哼,什么‘剑豪大名’?北田具教要是真有本事的话,早就把伊势给统一了,那还轮得到我出手。。。。。。”

就在他一个人在那里YY的时候,侍从来报。

“大将!城下有人求见!”

“哦?是谁?”

织田信长有点惊讶,难道神户家的使者们这么快就到了吗?

“那个人自称是朝仓家的明智十兵卫光秀,不过,他说他此次来,是为了与大将您做买卖的。”

“买卖?我可不记得我跟朝仓义景有什么买卖可言。。。。。。等等!朝仓?”织田信长想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快把那个明智十兵卫迎进城里面,我待会儿要见他!”

“是!”

。。。。。。

织田信长并没有选在评定室里接见明智光秀,而是选在了一处樱花盛开的地方。

明智光秀比织田信长大了六岁,今年已经四十岁了,不顾他看上去神采奕奕,丝毫没有中年人日趋衰老的样子。

“你就是明智十兵卫光秀大人吗?”

“正是在下,朝仓家明智十兵卫光秀,拜见织田上总介信长殿下。”

“呵呵,你倒是很有礼貌,我也听阿浓说过你,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可以算是她的表哥了。。。。。。先冒昧问一句,明智大人,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见过,那是十五年前,织田殿下您与令岳,也就是我以前的主公斋藤山城守道三在正德寺会面时,我就作为道三殿下的侍从站在一旁。”

“是吗。。。。。。”织田信长回想了一下,不过十五年前的那次与自己的那个外号为“蝮蛇”的岳父的“见面会”,自己只将注意力全放在了“蝮蛇”的身上,对于身边的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完全没有一点注意。

“那么,既然你曾经在道三殿下身边呆过,那么,我想问一句,道三殿下生前,是怎么评价我这个女婿的。”

“这个嘛,道三殿下只说过一句话:“呜呼!我儿只配为上总介拉马为奴矣!”。

“真的吗?岳父大人号称‘美浓蝮蛇’,文韬武略无一不长,信长能被他这么评价,真是不胜荣幸啊,哈哈。。。。。。”

笑了一会儿,织田信长突然脸色一变,厉声道:“明智殿下,你既然是道三殿下的家臣,那么,道三殿下战死在长良川的时候,你在哪里?!”

“织田殿下是怀疑我临阵脱逃,背叛道三殿下吗?”

“哼!”

“殿下此言差矣,就在斋藤一龙攻打道三殿下的同时,他也派出了部将长井隼人领三千七百人进攻明智家的长山城,我长山城里只有区区不过千名将士,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不仅城池被破,就连当时作为代理家督的家叔光安以及数十位族人均不幸战死,只剩下我们这些晚辈得以逃过一劫。”

“既然你得以活下来,那么为什么不起兵为道三殿下复仇?!”

“哈哈,织田殿下真是‘贵人不知穷人苦’,在下这十几年来,大部分时间都是个连生活都完全没有着落的浪人而已,兴兵复仇从何谈起,也就是这两年来在朝仓殿下手里吃两口闲饭得以维生。。。。。。”

“哼!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织田信长打断了明智光秀的话,“论为道三殿下复仇,我无疑是最积极的,而且,道三殿下过世之前,曾经给我传信,不仅将美浓托付给我,同时也请我多多收容他的家臣。。。。。。哼,他的大部分家臣都来了,只有你。。。。。。”

“关于这个问题,织田殿下,我刚才说过,道三殿下曾评价您,他的儿子只配为您牵马,是吗?”

“嗯。。。。。。”

“那么,我想问一句,织田殿下,您为我准备的马在哪里?”

“纳尼?”

“我明智十兵卫,是决不会甘心于碌碌无为的人生的,堂堂源赖光之后,如果不能干出两三件震撼天地的大事,那就等于是白活了一场!”

“。。。。。。”

“如果投靠织田殿下的话,我想,我可以得到你的照顾,后半生可以衣食无忧的过下去,但是,作为美浓人,我是绝对不可能得到作为尾张人的殿下的重用的,但这不符合我追求,我要的是出人头地,我要的是扬名立万,我期待着能像祖先那样,将人生化作一场战役,痛痛快快,酣畅淋漓的打下去!那才是我的人生目标!”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重用你。。。。。。等等!他说得好像还挺对的,我这里除了彦右卫门(泷川一益是近江人)是靠了权六的再三推荐才得以被我重用之外,我手下好清一色的全是尾张人,难道我真的也有“地域歧视”?

“哈哈。。。。。。”织田信长大笑起来,“明智大人说话可真是有趣,我信长最欣赏有志气的男人。。。。。。对了,你在来时说的‘买卖’是什么?说来听听。”

146 荒木谋反(三)

146

“我手里有一件非常好的商品,我看了一下,东海道附近,只有织田殿下您有这个本钱去把它买下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诶,先等等吧,明智大人,我已经知道那件商品是什么了,不过我想先问你一句,未来的幕府将军,难道眼里就只是一件商品吗?”

“不错,难道他会因为冠上‘将军’这两个字而显得与众不同吗?顶多是价值稍微抬高一点而已。”

“呵呵,你还真是现实啊。”

“既然织田殿下都已经知道商品了,那么,我们就快人快语,直接谈价钱吧。”

“呵呵,你还真是直接。。。。。。算了,我来替你说了吧,

因为你的脸上已经写得很清楚。已故光源院(足利义辉)的弟弟,刚刚还俗的和尚足利义秋为了仰赖朝仓家而到越前去,你也将这当成一个大好机会,竭力劝你的主公义景公上京,将京里的三好、松永之类的暴徒赶出京外,重建幕府威势。

然而义景公却迟迟不肯有所行动。。。。。。这是因为对于现在的三好、松永这一类的暴徒,他根本没有足够的魄力及武力来对付他们,所以你才想到我信长,几天前,细川兵部大辅藤孝大人寄来的书信也大概是有关这回事吧?

因此我才问你啊!我信长是何等人物,他义景公又是什么人物?!他不敢做的事情难道我也不敢做吗,如果是在可能的范围之内,我愿意负起足利义秋这个担子!”

明智光秀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证明织田信长所说的话果真一针见血,真是少见的具有慧眼的人物啊!否则怎能看清这件事情呢?

但是对於取得天下的这么一件大事,他居然像是决定一匹马的价值般的从正面说出来,这倒真是教一向自负胸藏谋略的明智光秀大吃一惊!

“怎样,明智大人,我猜的没有错吧?”

“完全正确,您的分析完全是一针见血啊。”

“那好。你也是远来的客人,我们先喝一杯再继续谈吧!”

“好吧。”

织田信长果然是个人物,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不过明智光秀更想直接跟他谈正事。

“明智大人,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说着,织田信长捡起了飘落到地上的一片樱花,问坐在对面的明智光秀道。

“我当然知道了,”明智光秀的眼神有些落寞,“这里是道三殿下的后花园――千叠台,我小的时候,曾经和义龙殿下一起,在这里聆听道三殿下的教诲,不上课的时候,我还陪着义龙殿下,还有归蝶。[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哦不,浓姬夫人一起在樱花树下嬉戏打闹。。。。。。这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千叠台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人。。。。。。”

“其实这里变化还是挺大的,这里有很多花草,都是我进城之后移植的。。。。。。来,喝一杯,干!”

“干!”

“事实上呢。。。。。。织田殿下,你所说的义秋公,已经在今年的新春,把义秋的秋字改为昭,因此正确的称呼应该是义昭公才对啊。”

“哈哈,如果改个名字就能改变命运的话,那么我信长也改个更威风的名字好了。。。。。。”

“织田殿下说的是啊!名字再怎么改也没有用,人类与生俱来的本性是根深柢固的,即使把名字改了,对於他的天性是不会有丝毫改变的。”

“不是吗就好比已故的光源院,原名叫做‘义藤’,后来他嫌这个名字不够威风,就改名为‘义辉’,但实际上,改了个名字,祖宗的光辉就真的会照耀吗?再说说光源院的性格。。。。。。光源院只是走错道路,如果他不是一位将军,而当一名剑术先生的话,他会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物。他的天性原本就适合当一名剑术先生,他不知道洋枪的可伯,因此他才会在松永久秀的二百挺洋枪紧紧追打之下打了败仗,最后只能勇敢地战死在室町御所内,不是吗?”

“。。。。。。”

“对於这样的一个人,由其他方面来看,人品不错,资禀也好,但是若要当位将军,他却是不合格的呀!所以现在我要将义秋和前将军加以比较,了解他的优劣,这样才能使我的心中有所决定啊!”

“照织田殿下你这么说来,万一他这个人并不是那么优秀。。。。。。请问你还会帮助他吗?”

“帮!我当然会帮!”

“那我就先替义秋公谢谢您了。”

“来,先不说这个,我们接着喝!”

。。。。。。

酒过三巡,织田信长问道:

“明智大人,在我之前,你是否想过向别人推销这件商品呢?”

“实不相瞒,我一开始完全没有想过织田殿下,最初的时候,我所想的当然是作为主公的义景殿下了,只可惜义景殿下已经失去了祖先的勇气了,他说,一上洛就会与晋级的其它势力发生冲突的,那是非常麻烦的,而且朝仓家身后,还有一向宗虎视眈眈,实在是走不开啊。。。。。。”

“哈哈,笑死我了,争夺天下哪有不打仗的?如果怕麻烦的话,那就一辈子缩在家里好了。。。。。。”

“之后,我便慢慢脱离朝仓家,反正我只是个侍大将,还是个外来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细川大人,上野大人他们往西,希望能得到手握关西十国的毛利元就大人的帮助,但是毛利大人年事已高,经不起那么大的折腾了,也没有答应,而九州的大友义镇大人,更是只关心九州的事情,对京都的变化一点都不关心,他甚至拒绝了接见我们的使者,唉。。。。。。”

“我之前去见过了南近江的六角大人,但他们也不愿意跟三好家起冲突,再来美浓之前,我跟一色大人分手,我来游说织田殿下,而一色大人去游说越后的上杉大人和甲斐的武田大人。”

“那么,明智大人,你觉得武田上衫会答应一色大人的请求吗?”

“绝对不会!”

“啊?”织田信长大感意外,“这两个可适当尽天下名头最响亮的两位武将啊,上洛也一直都是他们的梦想,机会就在他们眼前,他们为什么要拒绝呢?”

“呵呵,我想问之天地按下义句,如果武田信玄上洛了,为了稳定他的江山,会首先对付谁?”

“那当然是最能动摇其政权的上杉。。。。。。哦,我明白了,武田一旦上洛,首先就会对付上杉,而上杉上洛,那么第一个被打击的目标也会是武田,所以,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这两个家伙,都会拼命来组织对方上洛!”

“殿下说的不错,当年上杉谦信上洛的时候,甲越之间,冲突并不算大,武田信玄忙着攻略信浓,对北陆暂时没兴趣,所以他敢光明正大的上京,而武田信玄上洛时,就不同了,甲越之间矛盾日趋严重,武田信玄上洛这件事,对所有人保密,知道他回来才公之于众,因为他知道,在自己离开甲斐后,上杉谦信肯定会南下攻击武田领!”

“于是乎,”织田信长笑着说道:“他们之间都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思维,不仅不能让对方上洛,而且自己在上洛之前,必须要解决对面那个心腹之患,这样才能安心上洛。。。。。。在外人看来,武田上杉,两个当世豪杰,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川中岛而打了五次,白白浪费时间和将士的性命,但实际上,川中岛上的喊杀声,正是他们上洛的第一步。。。。。。。妙啊,明智大人,你的眼光果然厉害,佩服!来,信长敬你一杯!”

“织田殿下客气了。”

“那么,我还想问一下,如果我上洛的话,能打败三好军吗?”

“哈哈,殿下您可真是没自信,三好家自从三好长庆死了以后,内部暗潮涌动,斗争激烈,首先,三好三人众与松永久秀的冲突愈发明显,其次,手中没有实权的三好义继也对大权独揽的三人众很不满,还有,以三好康长为首的中层家臣也不满意一直被上面的人排挤。。。。。。三好的军队,在京都呆了那么多年,早就失去了过去勇武剽悍,不畏生死的性格,整天就知道沉迷于京都的花花世界中。。。。。。”

“那么,六角家,波多野家那些近畿的大名,会不会因为畏惧我,而和三好家联合起来打我呢?”

“这个绝对不会!且不说这些人之间的种种矛盾,殿下,您手里的那件商品,可是一把再坚固不过的盾牌了,谁敢攻击你,殿下,您就可以用‘大义’的名分去回击他!我敢向你保证,只需要三个月,不,一个月,您的旗帜就可以插在京都的大街上,那时候,您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下第一人了!”

“哈哈,光秀大人一番话说得我都热血沸腾了,”兴奋中的织田信长对眼前这个人使用了更加亲密的称呼,“好!这件商品我买下了,不日,我就到美浓与近江的边界迎接义秋,哦不,义昭大人。”

“感谢织田殿下急公好义,匡扶正道,这下幕府复兴有望,天下太平有望啊。。。。。。”

“对了,”织田信长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明智光秀,“光秀大人你不是说要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吗?这样吧,你也不要再做朝仓的家臣了,来为我效力吧!”

“纳尼?”

织田信长的邀请可不是计划中的事,明智光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为织田信长效力?不是吧,如果我真的愿意的话,那么十多年前我就已经去了尾张了。

“朝仓家给你多少俸禄,我出双倍!”

。。。。。。。

“岐阜之会”是父亲辉煌生涯的起点,但他现在,还能有当初面见织田信长时的的果断和眼光吗?

父亲盯着我离开的地方:

“昨天,由于荒木谋反,我替荒木大人辩护了两句,遭到了主公的痛骂,他说我已经老了,跟不上他的脚步与思维了。。。。。。而今天,小五郎也说我老了,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149 穿越之初的往事

149

也不知道织田信长是怎么想的,一般的大名,在修城池的时候,如果没有将家臣们放到本城的周边的支城去做城主,那么一定会在城下町为他们修建好官邸。(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可是,如今的安土城,城下町已经开始繁荣了,连鲸屋和赌场都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而且还有进一步扩张的趋势,而家臣们的官邸呢。。。。。。也不知道是织田信长的失误,还是丹羽长秀的疏忽,到现在为止,大家都住到了城里面来。

安土城变成了一家五星级宾馆了!

我沿着走廊一路前行。

“咦?我好端端的,发什么神经啊,半夜不睡觉,跑去看书干嘛?我有这么勤奋吗?!”

嘴里这么念叨着,可我的步伐却不由自主的前进着,好像已经不再听从作为其主人的我的命令了。

说是书房,其实也就只是个小房间而已,父亲在这里放了很多书。

走廊上的灯光有些昏暗,手持稚刀,站在一走廊两旁的旗本武士们见到我过来,纷纷低头以示敬意。

而我作为有教养的人,也不能失了礼数,也频频向他们点头。

“呀!书房的灯竟然是亮着的,谁在里面,难道是老头子?”

书房里面传来声音。

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是十五郎的声音。

想都不到这个小子这么认真啊。

没记错的话,他读的是《庄子》里面的一段话。

我前世就读过《庄子》,那还是在中学的时候,《庄子》的话我大多都不太明白,不过整篇文章气势恢宏,语言通常,读上去朗朗上口,所以我还是挺喜欢的。

当十五郎磕磕巴巴的将这几段话读完之后,父亲的声音又从里面传来。

“还是不行啊,你不是已经练习并抄写了好几遍吗,怎么到现在还是没办法流利的将它背下来呢?”

“很抱歉,我始终不太明白《庄子》的大意。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庄子》很深奥是没错,我当初学的时候也是完全不能理解,对于你这样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而言,确实有点难。”

嗯,这话说的对,我一直到高中毕业前夕,才勉强背出两三篇《庄子》的文章。

“而且你的字写的很不好看,你可能会认为,跟你同龄的很多孩子,连汉字都不会写,你能将它们写出来就已经很好了。。。。。。十五郎,我跟你说,天下马上就要太平了,武将的作用会慢慢消失,而那时,能识文断字的文官,才是真正受重用的,你如果想在战后享受高官厚禄的话,那就必需要注重对文采的修为,知道了吗?”

“嗯。”

哈?父亲竟然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对儿子说话,这在我印象中还是头一次。

过了一会儿,父亲很耐心地向十五郎解释了这段文字的大意。

“可是,父亲,您就算将话说得再清楚,我在背诵的时候却总是添字或是漏字。。。。。。”

“唉,说到底,你还是没办法像你哥哥那样,一点就透啊,当初他背这篇文章的时候,可比你要流利多了。”

怎么提到我了?

我忍住静下心来,进一步偷听他们的对话。

“父亲,”十五郎的声音有些委屈,“你不要总是那我跟哥哥比,虽然您总是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将哥哥骂的狗血淋头,但实际上,我都听母亲说了,私底下的时候,您不止一次的夸赞哥哥,说他真不愧是明智家的孩子,将明智家交到他手里您放一百万的心。。。。。。”

“哦?你都知道了?”父亲感到很意外。

同时感到更意外的人,是门外的我。

老头子很少给我好脸色看,他竟然还夸过我?真是不可想象。

“我知道,哥哥他从小就很聪明,那你教他什么,他总是一学就会,书道,剑道,礼仪。。。。。。他都得到您的真传,您的确应该对他放心啊,而我就没用了。。。。。。”

“其实呢,你个不用灰心丧气。你哥哥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从小就聪明,其实呢,在很早之前,他是个呆头呆脑的人,学什么都很慢,而且性子还相当的软弱,我看他这副样子,自然就很生气了,于是管他管得很严。。。。。。真得很严,十五郎,你现在所面对的,估计还不上当年他面对的一半。”

“真的吗?”

“真的,那时候,尽管我很忙,但出于对明智家未来的考虑,我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辅导他的学习,但尽管这样,他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唉,那孩子没有一天不再挨我的骂,有好几次,我忍无可忍,拿起木刀就打到他身上去,有这么两三次,他疼得都昏死过去了。”

“。。。。。。”

我使劲想了想,从那个未穿越以前的明智小五郎的记忆中,确实能找到这么一段灰暗的历史。

“一直到他十二岁,他的学业还那么一种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半吊子水平上,为了能使明智家平安的传承下去,我不止一次想废掉他的少主地位,要不是内藏介(斋藤利三)和弥平次拦着,说‘少主宽厚有仁心,非暴政之君,且嫡长子不可轻易言废’,恐怕你现在早就见不到你哥哥了。。。。。。

但那时的他,真的是太不争气了,我看到他那个样子就想发火,不过呢,他十二岁的那年,我在一次剑道练习中又把他给打晕了,他昏睡了已经一刻钟,醒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我想了想,嗯,没错了,一切是都变了,从那时候起,明智光秀的那个“笨蛋”儿子就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陌生人。

“醒来之后,他冷冷的看了我一样,问了句:是你打了我吗?!

小五郎从没跟我用这种语气说话,我感到有些不对,但还是回了句:别在那里废话,快来练习!

他咬了咬牙,满带杀气拿着木刀道来攻击我。

当时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不仅仅是因为他第一次主动向我挑战,更因为,他的剑道竟然变得有章法,有攻击力起来,尽管我看出其中有许多招数都不是我教给他的。”

呵呵,我前世也练过剑道。

“最让我感到惊诧的是,他的眼神全都变了,仿佛成了另外一个人,完全不把我当父亲,招招都饱含着杀气,我不得不小心起来,我们一口气打了一刻钟,到底还是我技高一筹,挑飞了他的木刀。

不过他打得很不错,看来很多招式他都领悟到了,我正想表扬他两句,他却突然抱着头,很痛苦地说:啊!难道我成了这个家伙的儿子,不要!!!

说着,他就跑了出去。”

“,哥哥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难道哥哥中邪了,还是说他鬼上身?”

晕死,中邪与鬼上身有什么区别吗?

“小五郎将自己关到仓库里面去,谁都不见,还跟我和你母亲说,‘明智光秀!我不是你儿子!’”

“纳尼?!!!”

“我也想过他是不是真的被什么邪魔外道给沾上了,可是为我们占卜的阴阳师却说,小五郎没有任何问题,他还是原来那个人。”

“那个阴阳是不是有问题吧?”

“不可能,他是吉田中纳言兼见阁下亲自向我推荐的,不可能有问题。。。。。。阴阳师跟我说,小五郎之所以会变成那样,完全是我的错!”

“父亲的错?”

“我平时对他威严过重了,他一直将怨气隐藏在心中,到最后藏不下去了,性格便发生了畸变,变成了一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人。”

“完全不能明白。。。。。。”

“你不能明白就对了,因为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等三个月之后,你哥哥浑身酒气的从仓库里面出来之后,他就彻底变了,我们修复了关系,他对我又开始尊敬起来,最可喜的是,他的学业大有长进,教他读四书五经,他都能倒背如流(前世多次背过),教他兵法与剑道,他也是进步神速,元服之前,我要打倒他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了。。。。。。我为了确认他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就跟他聊了许多以前的事情,他也总是可以对答上来。。。。。。”

“那岂不是很好吗?”

“也不能说是完全变好了,比如说。。。。。。他变得不太爱跟我们说话了,每次吃饭,都是我先说一句,然后他再答一句,他以前就是个内向腼腆的人,之后更是变得孤僻了。。。。。。”

“不过呢,不管怎么样,,哥哥已经变得很优秀了不是吗。。。。。。”

“但我却再也没有感受到他作为我的儿子,所带给我的亲近感了。。。。。。”

亲近感?

呵呵,我原本就不是你的儿子。

在这个世界,我谁都不是!

150 幸福

150

我到底还是没有推门进去,因为突然很不想跟他们两个人说话。(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la 提供Txt免费下载)

我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卧室,又重新躺了下来。

“阿香你还没睡吗?”枕边的佳人似乎动了一下。

“嗯,我一直在等着大人的回来,”香姬侧过身,面对着我,“大人,阿香是不是让你觉得很讨厌?”

“纳尼?!”

“大人你宁愿去看书,也不想跟阿香在一起。。。。。。”

“阿香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不会讨厌我的家人的。。。。。。包括你!好了,你什么也不要说,睡吧!”我蛮横地打断了香姬的话,闭上了眼睛。

香姬没有再说什么,这就是她的性格,就算受再大的委屈,也不愿意悖逆我。

但这恰恰就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阿香啊,你为什么在我面前总是如此的乖巧呢?这样会让我作为一个冷漠自私,矫情可笑的不称职的丈夫的罪恶感不断的加增啊!如果你现在气鼓鼓的对我使小性子,或者干脆掀开被子,指着我痛骂一顿,我或许还能够在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气氛中入睡,可是你为什么就这么乖乖的听了我的话呢?

清晨,我走上阳台。

夏色尽收眼底,琵琶湖遥遥可见。蓝天白云,脚边野菊怒放。从应仁之乱开始,这场发生在日本人之间的无聊战争已经持续了一百年。。。。。。虽然这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夏色中,也就是织田或是其他强势大名的领内还算比较太平,但那些小大名的地带,战乱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在那里时不时看见的衣衫褴褛的百姓已是明证。

百姓已经开始相信,战争不会从这个世上消失。平安朝和奈良朝的太平只能在梦中出现,这个世界永远充满苦难。如果说这个世界是苦难的轮回,那么作为轮回转世,生孩子便是一种罪恶,出生于世上更是一种灾难。(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咦,等等,生孩子?

貌似我在原来的世界中,差点就要当了父亲啊。。。。。。哈哈,这种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了,叶夜已经死了,现在我这副身体的主人的名字叫做明智小五郎信光,不管我愿不愿意,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了。

家臣们也经常在问我,为什么不能给家中带来一位“小少主”呢?父亲和母亲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的眼神中,也经常在传达着这样的意思――将明智家的香火传承下去。

对此,我的想法是。。。。。。算了,有机会的话,我已经跟你们讨论一下“相隔五百年的人,能不能繁衍出后代”这么一个看似荒谬却又真实存在的问题。

在安土城的领地内,鸟儿正婉转歌唱,稻穗沉甸甸地随风摇晃。道路两旁的松树枝繁叶茂,各种小草似乎也在享受生命的快乐。为什么只有作为人类的我在忍受煎熬?

可能这就是帕斯卡说过的“有思想的芦苇才会感觉到自己的沉重”吧。

不知什么时候,十五郎来到了我的身边。

“大哥,你在看什么?”

我看着他,突然来了兴趣。

“没什么。。。。。。十五郎,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有恨过我吗?”

“纳尼?!”十五郎大惊失色,他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有我的话,明智十五郎光庆,才是明智家真正的少主,不是吗。。。。。。哈哈。。。。。。”

我大笑着离去,留下了呆立在那里的十五郎。

十五郎有充分的理由恨我,历史上,他才是真正的少主,而我,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织田信长的命令下来了,半个月后,起兵讨伐荒木村重,由父亲作为总大将。

下午,消失了一个多星期的前田庆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哈呀!你这家伙还记得自己是我的家臣啊?现在来您人影都见不到了。。。。。。说吧,是不是在赌场又把钱都输光了,然后到我这里来提款了?”

“不!少主!”前田庆次一脸正色的说道:“少主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想提前把钱全都提出来,这可不行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关于本家的未来的问题!”前田庆次似乎有点生气。

“本家的未来的问题,”我看了眼前这个家伙一眼,“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前田庆次道:“主公,我今天要跟你说的话,可能是无比失礼,甚至冒犯,让您雷霆大怒,将我斩杀在这里。。。。。。不过呢,不管您是否饶恕我的这种冒犯,我都要把话说下去,而即便您真的要杀我,我也并不在意。我从侍奉您的第一天起,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哦?杀你?你干嘛说这种话?难道你对我有意见?”

“不,少主您误会了,”前田庆次摇了摇头,“我对少主一直都是很仰慕的,当初我百般推诿,可您还是坚持录用我作为家臣,之后我在明智家几年,干出的荒唐事也不止一两件,斋藤,沟尾几位家中元老早就对我有意见了,他们不愿意让作为书香门第的明智家被我这么个‘野小子’糟蹋,更何况,几位大人都是美浓人,对我这个消灭了美浓国的尾张人,本能的就有一种抵触,是少主你一直在主公面前为我说话,又在各位大人面前为我沟通,如此为我着想,这种恩德,庆次郎五世轮回,也报答不了啊。”

“呵呵,说这种话干吗,我信得过你,才如此袒护你的,你如果觉得你还不了这份恩德的话,那就一直欠着好了,想让你欠一份人情总是不容易。。。。。。好了,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那我就说了。。。。。。少主我问你,你到底懂不懂女人的心思?!”

“哈?”

他竟然问我这个问题,这是打死我都没有想过的。

“恕我直言,少主你在男女感情方面,简直跟个白痴没什么两样!”

“白痴?混账东西!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不!在下只要活着,就不得不说!不,就算死了,我也不能闭嘴。少主已经过了二十岁,在家事上却依旧没什么进展,不仅没有为明智家诞下一男半女,反而让香姬少夫人倍感冷落。。。。。。”

“倍感冷落?香姬?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家事你也想管吗?”

“在下不敢!我只是觉得,少主你作为一个男人,在没有别的女人的情况下,竟然还让自己的妻子受委屈。这样无能,怎会了解女人的内心?女人的手腕与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武士的战术一样,发起疯来,根本不顾生死。。。。。。

“够了!没有那么夸张!庆次郎你太危言耸听了!”

“不,少主,您还未识得事情的严重,便轻易对女人下判断。少主,您怎么不回答?您难道不知道我花之庆次的做事风格?如果一直保持沉默,那我也会瞧不起你的!”

“你这家伙!!!”我确实生气了,一把抓住前田庆次这个不听话的家臣的领口。

“TMD!你这混蛋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啊?!我告诉你,你最好收回刚才的话,不然我现在就会要了你的性命!”

“虽然如此,但只要我活着,就要把刚才的话说完!”

“你!!!”

我一拳打过去,前田庆次没有还手,被我打倒在地。

“你自己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的。”

我看似发怒,实际上是默认了他的话是对的。

“少主,你冷落香姬少夫人的理由我能明白,因为少夫人是大将(织田信长)的女儿,少主你对大将其实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你最崇拜像大将那样顶天立地,开疆扩土,撑起一片天空的大英雄,但同时,大将暴虐不仁的性格你也是深有体会的,于是你又对大将有一种深深的畏惧,不知不觉中,这种感情有一部分转移到了无辜的少夫人身上,不要这么惊讶,您对少夫人怎么样,我们家中的认可都是一清二楚的看在眼里了。。。。。。”

“你们都知道了。。。。。。说的对啊,”我有些茫然,“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阿香了。”

“不,不只是香姬少夫人。”

“不止阿香?那么还有谁呢?”

“哼!少主你果然是个健忘的人啊,出云大社的阿国小姐,您不会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阿国。。。。。。”这个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念叨的名字,现在在从我嘴里面说出来,感觉竟然是如此的陌生,仿佛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么一人。

“少主你其实是个感情无比丰富的人。。。。。。当初你如果能在阿国小姐离开的时候紧紧的拉住她,抛开一切阻碍和负担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的话。。。。。。少主,你早就已经幸福了!”

“幸福。。。。。。”

这两个字在我看来,已经变成了一个永远也不能实现的目标和幻想了。

明智信光的幸福是什么?

守护明智家,光宗耀祖,建功立业!

应该就是这样吧。

可我不仅是明智信光,我也是叶夜啊。

作为“叶夜”的我,难道就不该拥有幸福吗?

眼泪从我的脸颊两侧的流下。

作为“叶夜”的我,在另一个世界,已经完全获得了幸福。。。。。。可是。。。。。。

为什么我会死?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我要成为明智光秀的儿子?为什么我一定要扛起一份原本不属于我的负担。。。。。。

我的幸福?它到底是什么?它到底在哪里?它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

如果真的要问我,心中所祈求的幸福是什么,那我会回答:

把一切送回原点,可以吗?

151 遇袭

151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把主角看做文艺青年了呢?

主角只是心里想法复杂了些,说得好听是多愁善感,其实就是无病**,胡思乱想,说他是个文艺青年实在是有辱“文艺”两个字,他最多就是个读过几年书,家里有点钱就在那里无所事事,故作忧郁的土豪而已,这种人,实际上连作者本人也对之很讨厌。(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

看着我的眼泪,前田庆次顿有所悟。

“原来少主最喜欢的,还是阿国小姐啊。。。。。。真是抱歉啊,我不该让您流泪的,请原谅,在下话说得太重了。。。。。。”

不,你不是说重了,而是说错了,我只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了。

“好了,庆次郎。”

许久,我终于开口道。

可是前田庆次没像往常那样顺从地抬起头。

“少主,”额头贴着地面,前田庆次又开口道,“希望您能够用您的一生真正去爱女人,少夫人也好,阿国也好,他们都是值得您爱的。。。。。。听我说,女人的一生,会发生三次巨大的变化。初始时是纯洁的处子,然后是丰润而妩媚的妇人,最后变成洞察世事的母亲。这是女人的共同历程。”

我没想到会从**不羁,让无数少女伤心流泪的前田庆次口中听到如此关于女人的论调,他没有点头赞成,单是紧紧盯着他。

“还是说说少夫人,无论是否承认,她都是将与少主一生相随的女人了,但少主用冷漠污染了这朵莲花,女人生气起来是非常可怕的,迟早有一天,少夫人她会变成了一朵鲜红的蔷薇,反过来刺向少主。这不是别人的罪过,而是少主您的过错。”

我无言。

“总之,内庭之乱是从主公无意中污染了莲花而始。既污染了,就不能不了了之。报应必定会到来,最终使自己身处险境。这是人世间最愚蠢之事。”

哼!说得头头是道,但貌似你这家伙就污染了不少的莲花吧,从坂本道京都,再到安土城,哪个地方的风月场所,没有留下你花之庆次的**大名啊,如果真要提起报应之说的话,轮到你也轮不到我啊,貌似你这家伙是真正应该被天诛地灭的吧。

“少主,你知道香姬少夫人对你一直是什么态度吗?”

“这个。(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我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对身边的人都关心的很少,除了政治上必须要建立友好关系的人,我几乎从没有去刻意了解谁。

由于不愿意面对香姬的缘故,我连自己对她是怎么一个感情都说不清楚,至于她对我是什么感情,我就更是不明白了。

“少主你真是太差劲了。。。。。。”

“我会试着去与香姬交流的。。。。。。对了,庆次郎,你今天怎么会想到跟我说这些话,是不是。。。。。。”

“少主,绝不是如此!你大可放心,我一直都在鲸屋里面,并没有和少夫人见面的机会,所以这些话也不是他吩咐我说的。”

“庆次郎,嫖*妓还能说得理直气壮,我还是头回见到,看来你的脸皮已经厚到一定程度了。”

“。。。。。。”

话是这么说,可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与我的妻子沟通,就是说的话多了些,陪她的时间也多了些,晚上也试着把她当作我所喜欢的人来宠着。

香姬很诧异我怎么会改变这么多,不过,她并不是好奇心重的女人,不喜欢追根究底,在想不明白是怎么会的情况下,她还是很愉快的享受着这一切变化。

这事就真么拖着,一直拖到出征摄津的那一天。

“什么!这回不带我出征了?!”

“嗯,你这回就留在安土城吧。”

无视我的惊诧与失望,父亲带着众家臣策马离去。

“大人,要不我去向大将说说吧。”

香姬看我心情不好,想安慰我两句。

“不用了,大将不会插手军团内部的事情的,况且由你出面的话,他说不定还会因此瞧不起我。。。。。。算了,不提这个了,吩咐下人准备一下,吃过午饭,香姬,我们到湖边去游玩吧。”

没工作可干,我干嘛不出去玩一番呢,天天闷在家里面看书也不是什么好事。

。。。。。。

正要出城门的时候,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从城里面传来。

回头一看,蒲生氏乡领着一队骑兵向这里疾驰。

“我哈哟,蒲生殿下。”

“我哈哟”明明不是这个时代打招呼该用的词句,但蒲生氏乡看到是我之后,还是勒住马停了下来,他身后二十多个骑兵也停了下来。

“啊!是明智殿下啊,大热天的,不在家里吃西瓜,去干嘛啊。。。。。。”蒲生氏想擦了一把汗,这时他才注意到从轿子里面下来的香姬,“哦,香姬殿下,你也在这里啊。。。。。。你们贤伉俪一起出门,恐怕不是为了公事吧?哈哈。。。。。。”

“蒲生殿下见笑了,我在家里现在也是无聊,索性就带着夫人去游览琵琶湖了。”

“明智殿下真是清闲悠哉啊,哪像我,大热天的,还得被主公是换来使唤去。”

“呵呵,说的我好像一直是游手好闲一样。。。。。。对了,主公让蒲生殿下你去做什么?”

“主公让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让我会日野城去一趟,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走,不然天黑就到不了日野城了。”

看来是个机密任务。

“那就不打扰阁下了,回到安土城之后,记得找我喝一杯。”

“嗯,一言为定,回头见!”

。。。。。。

大概是想早点回到家的缘故,再加上那个天气实在是太热了的缘故,蒲生氏乡一路快马奔驰了一个多时辰。

当时间走到酉时三刻的时候,蒲生氏乡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

此时距离他的家乡日野城已经不到三十里地了,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回家了。

“主公,我们歇。。。。。。歇一下吧。”他的家臣,清田光显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蒲生家的家督之位,早在长筱之战后,就已经传给了当时看上去前途无量的蒲生氏乡。

“哼!真是没用!再坚持一下就到了!”蒲生氏乡理都不理清田光显。

“主公,您说得对,在下是没用,但是,这马也相当的没用,你看,它们都开始撑不住了。”

“嗯?”听了清田光显的话,蒲生氏想身体略微左侧看了看胯下的飞驰的马,果然,虽然,马虽然奔驰依旧,看上去活力无限,但它的嘴角边,已经有白沫泛出。

再看看清田光显,他的马也是如此。

“天实在是太热了,大家早就把水袋里的水喝完了,马这么跑下去,也是吃不消的,主公,大家早就累了,前面就有个村庄,我们道尊子里面去休息一下可以吗?”

休息?

听他这么一说,蒲生氏乡一直紧绷着的身体顿时也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可好,浑身上下顿时出现了腰酸背痛的症状,甚至大腿也有些抽筋。

唉,自从当了御所将监之后,就没怎么再上阵打过仗了,这几年坐办公室坐得太舒服了,每天除了骑个马巡个城之外,都不怎么锻炼身体了,这样下去,自己的体力都不好了。。。。。。算了,反正距离日野城也不远了,迟一些进城也没有关系,好吧,就在前面的村子休息一下吧。

于是,一群战国时代的鬼子,就这么进村了。

村民们看到当兵的来了,都吓得浑身发抖,四散而逃。

蒲生氏乡一行人找了家看上去最豪华的居所。

这户人家的主人是这个村子里的地主。。。。。。哦不,地主也算不上,最多是个富农。

“喂!贱民!”清田光显大声道:“给我们的人和马准备一些水,我们在你们这里歇息一会儿。”

“是。。。。。。是。”这户人家的主人明显是个胆小鬼,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喏!接着!”蒲生氏乡不耐烦的丢过去半串钱。“动作快点!我们休息一会儿还要赶路呢!”

“好嘞!”一看到钱,富农顿时喜上眉梢,“各位老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井里面打水。”

那半串钱上最多就只有七八十个铜板,可是看富农那高兴劲,仿佛发了一笔大财一样。

大家就这么坐在屋子里面休息,蒲生氏乡将铠甲解开,想到庭院里面来吹吹风。

“什么人!”

蒲生氏乡突然平白无故的大喊了一声。

屋子里面休息的武士们愕然,清田光显满是疑惑的问道:“主公,怎么。。。。。。”

还没等他把话问完,一声枪响。

“砰”

蒲生氏乡那个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即倒在了地上。

“主公!”

大家冲上前去,几个武士拔出太刀,护卫在蒲生氏乡左右。

光天化日之下,蒲生氏乡竟然在一个不知名的村庄里面,被不知名的人士狙击了!

大家警戒的看着四方,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主公!坚持住!坚持住啊!左卫门,快把这个村子里面最好的大夫照过来!”

“是!”左卫门带着两个人急忙奔出了屋子。

蒲生氏乡剧烈的咳嗽了一声。

“刚才我看清楚了,是。。。。。。”

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蒲生氏乡头一偏,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152 大侦探出动

152

织田信长一言不发的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他的家臣们(包括我)左右分坐,也不敢说话。

蒲生氏乡遇刺了!

在被不明人士用铁炮狙击了之后,蒲生氏乡就陷入了昏迷之中,至今仍然生死未卜,也多亏了他身边的清田光显足够的果断,在大家所休息的那个村庄里面找了个医术还算过得去的赤脚大夫,为他的主人止住了血,并且简单地包扎了伤口,至于取出子弹这样的比较复杂的手术,那样等到回日野城之后,才得以完成。

织田信长的面子被狠狠的“落”了一把,自从长筱之战后,他所建立的“织田王朝”就愈发的欣欣向荣,一个稳定繁荣的新时代即将到来,织田信长本人也总是吹嘘“尔等都是独木桥,织田才是康庄道,天下布武干起来,天堂哪有人间好!”

(好吧!我承认,原话是从历史课本上抄过来的)

看是现在,在自己的“康庄道”内,自己的爱将,同时还是自己的乘龙快婿,就这样遇上了“恐怖分子”,还没有任何抵抗的就被干掉了。。。。。。呸呸呸,蒲生氏乡还没死呢!

这实在是让人怀疑,织田家族的领地,是不是真的如同织田信长门人所吹嘘的那样平安稳定。

读过历史书的人都知道,织田信长的气量虽然不错,但却是个坚持“有仇不报非君子”的人,从哪里受了气,就要从哪里讨回来!

可是,令人尴尬的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知道,狙击蒲生氏想那个的那个凶手,到底是什么人,这让人如何发泄?!

我们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个大魔王一个心情不好,就拿我们出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霉催的,就在我心中忐忑不安的时候,好死不死,织田信长的眼神瞄到了我的身上。

“那个。。。。。。明智家的小五郎,你怎么在这里?!”

织田信长的心情很糟糕,以至于他的话里有一层浓厚的杀气,虽然我知道这股杀气不会向我蔓延而来,但它依旧让我的心跳加速了一倍。

不过相比之下,我却更想吐槽织田信长的记性,过了这么久了,他似乎还是没有记住我的名字,“明智家的小五郎”,这个名词,怎么听都像是来历不明的土包子。(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织田信长现在心情很不爽,所以这个时候跟他讲客套话或一些别的什么废话,都只会让他的“怒气值”进一步提高,所以,这个时候,实事求是,简洁干练,单刀直入的与之对话,是最合适的。

“回主公您的话,在下本该跟随家父去讨伐那大逆不道的该死的荒木村重的,但不知什么原因,在启程的时候,家父竟然将我撇了下来,留在。。。。。。”

不等我说完,织田信长很不耐烦的说道:“总之,你就是被十兵卫那家伙给留了下来,对吧?!”

“呃。。。。。。是的。”

“哼!就算十兵卫爱惜你的性命,让你留在安土城这里‘养寿’,我也不能让你这个才刚刚二十岁的小子太过清闲,年轻人就应该多找点事情来干!”

是嘛,不过我怎么觉得织田信长你今天故意跟我过不去呢?

心里的想法绝对不能说出来,那真是自寻死路。

“请主公尽管吩咐,在下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需要你赴汤,更不需要你蹈火,”织田信长愣愣的看着我说道:“鹤千代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

“怎么?!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吗?!”

“不是不是,在下在实在没想到,主公您竟然会将如此重大的任务交托给在下。”

竟然让我去调查蒲生氏乡于此的原因!

“你跟鹤千代平时关系还不错,而且。。。。。。听城下町的奉行说,鹤千代在出城之前,曾经跟你见过面。。。。。。”

我吓了一大跳,听他的语气并不怎么友善。

真是躺着也中枪,怎么这里还有我的事儿啊?!

连忙磕头道:“主公明察啊!在下绝对没有试图谋害过蒲生殿下。。。。。。”

“这个我知道。。。。。。好了,好了,你就别磕头了。。。。。。够了!你再敢磕头试试看!把头给我抬起来!”

织田信长这种嗜血残暴,同时又喜怒无常的主子相处,就得刻意降低自己的身价,必要的时候,装疯卖傻来表示自己的忠心还能起到更好的作用。

“你跟鹤千代一样,都是我信长亲手挑选出来的女婿,我自然不会怀疑你对我的忠诚。。。。。。当然,你如果执意想走德川三郎信康的老路。。。。。。我想会毫不犹豫的用我信长的手段来成全你们的!”

织田信长的声音冷冰冰的,丝毫听不出岳父对女婿的慈爱。

“当然,作为阿香的丈夫,还有十兵卫的女婿,我希望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自知之明的。”

“在下明白。”

“那么,鹤千代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你定要把凶手给我揪出来!”

“主公,请恕在下直言了,蒲生殿下已经中枪了,凶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难道他们还会滞留在本家的领地之内等着主公您派人去抓捕他们吗?在下觉得,他们已经。。。。。。”

“闭嘴!你猪脑子啊你!!!鹤千代只是受了伤,还没有死呢,凶手现在肯定还在日野城一带探听消息,好确认鹤千代到底死了没有,而且,你就保证得了,凶手不会有别的目标,进行第二次狙击?!”

“主公恕罪,在下这就去办!在下一定将凶手绳之以法,真相只有一个!”

得了,某动漫的名言还让我给扯了出来。

“嗯,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不要让我失望,就算抓不到凶手也没有关系,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信长的地盘上杀人,肯定不是一些‘小虾米’的行为,背后肯定有‘大鱼’,你一定要查出来!”

“是!”

“待会我会给你办发一张印状,有了这个印状,我织田家的领地任你通行!”

“是!”

印状可是个好东西啊,与平民不一样,自从乐座乐视开了以后,平民在大名的领地之内可以说是想去哪就去哪,畅行无阻,而武士就不行了,他们平时只能呆在自己的领地之内,没有大名的允许,哪也去不了,随便走动都会被扣上很大的罪名。

有了这张印状,就等于是有了“良民证”了。

“南近江毕竟不是你们明智家的领地,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办起事来,可能会有些困难。。。。。。秀政!”

堀秀政道:“小的在!”

“你经常去南紧急江办事儿,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而且你心思活络,对小五郎也是个很大的帮助,所以,这回就由你来担任小五郎的助手,协助他办案!”

“是!”

“还有,小五郎你们安全也是个问题,这帮兔崽子既然敢对鹤千代动手,那恐怕你们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纳尼?!

我心中一凉,到现在为止,我才考虑这个问题,对方可是一群手拿着火枪这种‘高科技产品’的人啊,任凭我剑术再高,一颗子弹打过来,貌似我也只有死翘翘的份儿。

“所以。。。。。。新之助!”

“小的在!”

站在织田信长右侧的一员拿着太刀的彪形虬须大汉,放下太刀,走到织田细长面前跪了下来。

他是织田信长的旗本队长,地位并不算高,甚至还不比过刚刚领了宇佐山城两千石俸禄的近侍统领森兰丸。

不过说起他的名字,那恐怕就无人不知,谁人不晓了,他就是那个曾经在桶狭间和田乐洼之间,诛杀了今川义元的毛利新助良胜!

不过在桶狭间之战结束以后,毛利新助就再也没有在历史舞台上“露过脸”,甚至一些小的事情也没有做过,与织田家其他的武将相比,他完全就是一个流星般的人。

“这些年让你呆在我身边实在是委屈你了,不过现在我就把你解放出来,明智殿下和堀殿下的安全是个问题,你的武艺和兵法我都是信得过的,就由你来保护他们二人吧。”

“是!”

“抓紧机会吧,这可是你升迁的最好机会!”

“是!主公厚爱,小的愧不敢当!”

“这件事情,办的人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小五郎,我挑十个铁炮兵和十个侍从给你,这样的话,就算凶手想向对待鹤千代那样朝你放枪,那也是不现实的了。。。。。。好了,没你们什么事情了,你们回去准备准备,今天下午就起程吧!”

“是!”

说实话,所有历史穿越者当中,就属我当得最悲催,为什么这么说呢,历史上我因为看过书或是玩过游戏,所熟悉的事情基本上我都没遇见过,或者说别人都替我做好了,而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却一件一件的落到了我的头上。

比如说这次的蒲生氏乡遇刺事件,我搜肠刮肚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想不出历史上到底有没有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情,历史上的那个蒲生氏乡可是安安稳稳的活到了四十多岁,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在二十多岁的时候,被人莫名其妙的放了冷枪,到现在还是生死不知呢?

153 番外 怜绪的糟糕的炒面

153

天好热,突然特别想吃炒面。[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ww.mianhuatang.la]

在那个相当久远的年代,一个名叫小仓怜绪的女大学生兴冲冲地在自己与她的男朋友,同时也是即将结婚的对象的合租公寓的厨房里,做好了三份“韩式牛肉杏仁炒面”。

自己虽然对一切家事得心应手,但却总是拿一日三餐没有办法,跟他住在一起这么久,要么吃外卖,要么就是他做饭,虽说他的厨艺好得令人不敢相信,但是。。。。。。哼!做饭是女人的神圣使命,厨房是只有女人才能出入的“绝对领域”,他居然能比自己更加精于此道,真是耻辱啊,将来结婚了,还不是要被他嘲笑吗?!

不过自从放暑假之后,他就没怎么在家里面呆过,除了回家睡觉之外,他基本上一天到晚都泡在大学的图书馆理。

这是自己与他的最后一个大学暑假了,暑假过后的最后一个学期,将是两个人东京大学四年的最后的岁月了,在那之后,校园生活就要画上句号了。

回想起这四年的种种,怜绪也有些感慨唏嘘,昔日的那个花花公子,被自己成功的捕获并改造,即将成为自己的好丈夫。。。。。。哈哈,看来作为女人,我还是挺有本事的嘛。

怜绪将三份炒面用便当盒装好,将出租屋反锁好,打着太阳伞,戴着太阳镜,手提着便当,轻松愉快的走向离家不远的大学。

走进图书馆的阅览室之后,怜绪马上就看到了不少人都在这里。

大部分都是大四的即将毕业的同学,不过也有不少是大三的学弟们,一二年级的小鬼们倒是没见到,这个时候,他们要么到社会上去打工了,要么就是回老家或是到海边去度假了。

四年级的人为了毕业成绩,都在拼命的努力呢。

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正在认真阅读和做笔记的他,还有那个与他一直形影不离的死党——伊势武卫。

伊势武卫,虽然名字听着很威风,“武卫”这两个字总让人想起古时候的那些威风凛凛的武士将军们,但实际上,那个正在奋笔疾书的猥琐青年,却是一点格斗技巧都不懂,打架的本事还不如自己呢。

不过不可以小看他喔,他可是药学部成绩第一名的高材生,虽然还没有毕业,不过东京有很多医院向他发出了聘用通知,希望他能在毕业之后前去供职,其中不乏一些知名的大医院。[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而自己的男朋友,则在面前放着一本超级厚的《日本国宪法》,嘴里念念有词。

“夜君!先别学习了,”连续走上前去,将便当放在他的面前,“我们先吃饭吧,哦对了,伊势君,也有你的份喔。”

“哦,是怜绪啊,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吗?纳尼?!都已经十一点半了吗,时间过得真不是一般的快,老实来讲,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说着,我打开女朋友带来的一听Dr.pepper,喝了两口,“宪法也好,别的什么法律也好,我的大脑已经完全烧糊了,完全分辨不清楚了。”

“那就说明你的脑子现在已经完全累爆了,”怜绪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先不要去想那些法律了,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吧。”

“咕咕。。。。。。”又把Dr.pepper这种苦中带甜的碳酸颜料往肚子里灌了几口,我道:“这可马虎不过去啊,再有一个学期,大学就要结束了,以我现在在法学部的成绩,毕业虽然不是问题,但如果像被律师事务所聘用,那还是远远不够的,不是想所有人都能像武卫那样,是学习的天才。。。。。。喂!天才!别光顾着写字了,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天才装作听不见。

“喂!”怜绪跟武卫可没有什么交情,她面色不善的轻声吼了句:“我做的饭真有那么难吃吗?要你吃吃看,又不是要你的性命!你用得着这样吗?!”

被怜绪这么一说,本来还想装作视而不见的武卫也只好抬起头来,不过他的表情,看上去比警察局里面警察用来审讯犯人时所给犯人喝的与蛇的胆汁一样的难以下咽黑色咖啡,更加的苦涩。

吃你做的料理,跟要自己的性命。。。。。。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本来嘛,如果我不在这里,作为一个男人,他肯定要跟怜绪吵起来,男人的尊严怎么能被一个女人这么轻贱呢?

而且,这两个人这几年来一直都是见了面就很不愉快,吵架也是常有的事情,自己当初能认识怜绪,也是纯属偶然,是帮忙劝架的时候。

这些年我也试着调停他们之间很不和谐的关系,可惜因为两位当事人的完全不配合,我的所作所为全都成了无用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在家生于其中一人关系的时候,另一人还是愿意做我的好朋友。

我打开便当盒。

“这是炒面吗,不过这上面的配菜是什么?”

“当当当当当当。。。。。。”如果将有什么好戏即将可是一样似的,怜绪充满期待的说道:”这是我们上回在‘彩瓷居’,也就是街上的那家韩国料理店吃的‘牛肉杏仁炒面’,但是你说好吃,所以我就试着学做了,来,尝尝看!”

“嗯,味道还算不错,看来你确实下了一番功夫了,”反正阅览室里也不是不允许吃便当,只要不留下垃圾或是气味不影响到别人就行了,我取出筷子吃了两口,感觉也不是完全咽不下去,于是就说道:“黑胡椒放的够多了,所以面条有些苦涩,另外,杏仁也放得多了,牛肉你确定你又用开水煮过吗?现在还是韧劲十足,咬都咬不动,最后,调料的使用都不算太好,记住下一次做的时候,只需要一汤匙酱油、一汤匙糖、半茶匙盐就够了,放多了就不好了。。。。。。总体来讲,还是可以吃的,你手艺有所进步哦。”

“呵呵,多谢夸奖,”女朋友被我打击得抬不起头来,真是苦笑着把面条往嘴里送。

“啊——”一声惨叫。

我们转过头一看,嘴里还含着苗条的武卫已经晕死过去了。

。。。。。。

当天深夜,我关掉电脑,准备洗澡睡觉的时候,怜绪从超市买完东西回来了。

“你。。。。。。你这是要干嘛。。。。。。明天家里面要办Party吗?”

怜绪的手里,抱着一个纸箱。

“哼!你就尽管去睡觉吧!”怜绪斗志昂扬的说道:“反正这个暑假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所以熬几次夜也没有关系。”

“熬夜?你想做什么啊?”

“嗯?你看不出来吗?”

纸箱“咚”的一声落在厨房的琉璃台上。

只见里头装着洋葱、杏仁、干香菇和菠菜,还有红黑色的,纹理清晰的生牛肉。

接着怜绪当着我的面,脱掉外面的长袖T-shirt,上半身只剩下一件文胸,当然,她也没有那么随便,在我的帮助下,她将围裙穿好。

“我要花一夜的工夫,做一份美味的炒面。。。。。。你别拦着我!”

“我没有打算拦着你,我只是想问一句,你怎么会突然下这样的决心呢?以前我就跟你说过有必要提升一下你那‘半吊子’的厨艺了,不过你一直都是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方法和想法来做菜。。。。。。如此自信的你,怎么会突然打算在料理方面下苦工呢?”

“哼!这一切都是拜你那个好朋友所赐,伊势武卫那个家伙,我好心好意也为他做了炒面,他不吃也就算了,可是他竟然吃了一口就装晕,简直是不可原谅!”

我偷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尽管房间里面是开着空调的,可我还是觉得在流汗。

“拜托,人家那根本就不是在装晕,人家是真的晕过去了好吗,到现在,武卫那个可怜的家伙,还躺在医务室里面呢。”

当然,这话绝对不能说出来,不然我今晚就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十多分钟后,对烹饪非常非常的执着,永远不服输的女人——小仓怜绪正坐在开著文火炖煮牛肉汤的大锅前,有气无力地搅动里头的材料。

怜绪抬起头,环视幽暗的厨房及客厅内。牛肉高汤的香气浓郁得令人快要窒息,只有淋浴的水声从身后传来。本来在他去洗澡之前,自己还斗志满满的说无论如何都要提升厨艺,而他去洗澡还没有多久,自己却在这段时间里打起瞌睡,真是该打。

当我把澡洗好的时候,牛肉汤已经炖好了,再过了十几分钟,怜绪的炒面也出锅了。

“来,夜君!你来尝尝看,怎么样了?”

我已经在洗澡之前刷过牙了,不过我还是没有拒绝女朋友的请求,拿起筷子,吃了两口。

看来怜绪确实下了功夫,这炒面已经比先前的那一份要好吃多了。

被高汤煮过的牛肉松软多了,而因为杏仁和黑胡椒的数量大大减少的缘故,炒面其实已经不是那么的苦了。

不怎么难吃,但也不怎么好吃。

“怎么样了?”怜绪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如果要算是日式料理的话,那真的很不错,但如果要算成是韩国料理的话,那还差得远呢?”

我的话说得很不客气,但是怜绪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只是走进厨房,准备将锅里剩余的炒面乘出来。

我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只能静静的盯着她的表情。

“哼!我要做的是‘韩式牛肉杏仁炒面’,不是什么日式炒面,今天我一定要完成!”

(作者今天跟高中的同学一起在苏州金鸡湖桥边喝酒,偶然想到了当初在日本读大学时的一些往事,所以就写下了这一章,跟正文的主线关系不大,不喜欢的读者可以跳过去)

154 日野城

154

我带着作为助手的堀秀政和作为护卫长官的毛利新助,一路策马奔蹄,由安土城前往南近江的日野城。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和六角家一样,日野城的蒲生家也是宇佐源氏的分支――近江佐佐木氏的后人,不过与声名显赫的六角家相比,蒲生家没落已久,织田信长上洛之前,蒲生家仅仅只是作为六角家的谱代家臣存在,之后“麒麟儿”蒲生鹤千代氏乡得到了织田信长的喜爱,被许以爱女鹤姬,蒲生家才发迹起来。

有了蒲生氏乡的前车之鉴,比他更加贪生怕死的我,被吓得不敢以身犯险,做任何停留。

一路上快马加鞭,在中午时分,我们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日野城下。

从城郭的构造角度来讲,日野城是一座规模并不算大的平山城,这与依水而建的平城的坂本城完全不同。

因为城池的旧址在南近江的中野村附近,所以蒲生家的祖先在修筑这座城的时候,城池的名字也叫做中野城,而城池的核心,则是仁正寺阵屋。

“来者是谁?!报上名来!!!”

城下的守兵们见到我们,却并没有像一般的下位人见到上位者那样露出谄媚的表情,这跟我这么多年来的所见所闻并不一样。

咦?怎么回事?就算是作为守卫,再怎么尽职尽责,也不应该这么不识眼色啊,我们一行人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多个,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攻城的样子,像已经过世的竹中半兵卫那样的靠着十几个人就把稻叶山城打下来的例子简直是绝无仅有的。

而且我们鲜衣怒马的,难道还会对这座已经没有多少战略价值的小城动脑筋吗?

城兵们将长枪的墙头对准了我,眼里透露着警惕与防备。

看来作为城主的蒲生氏乡的遇刺,让整个城里的人都变得有些焦虑不安起来。

“混账东西!竟然敢这么跟我讲话!”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的脾气已经很大了,过去身份低下的人跟我说话,我是不会生气的,但现在被这几个小兵吼了一句,我心中竟然泛起一阵杀意。

看来人所处的环境,确实可以改变他的性格。

“我是从安土城来的,与你们城主地位相当的明智右近将监信光!喏!这时织田内府颁发给我的印状!可以表明我的身份!”

就在这几个士兵还想说话的时候,一个中年武士从城里走了出来。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混蛋!你们在做什么?!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明智将监殿下!你们竟敢把武器指向他!是活腻了吗?!”

此人是城主大人的父亲,已经退位隐居了的蒲生贤秀殿下。

自从蒲生氏乡出事以后,作为父亲并且早就已经不再过问世间事物的蒲生贤秀,不得不重新出山执掌蒲生家的家政。

“明智殿下,这几个人我待会儿会给他们惩罚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

“蒲生殿下言过了,这几位弟兄刚才也只是尽自己作为城门守卫的职责而已,没有什么不对的,到时我们突然到访,让蒲生殿下您没了准备,实在是抱歉啊!”

我违心的说着客套话。

不过,当蒲生贤秀老大人说我“大名鼎鼎”的时候,我还是稍微愣了一下。

他这是在客套的夸我,还是真心实意的赞美我。

跟年纪轻轻就讨取了名将马场信房的蒲生氏乡相比,我这二十年来的人生中,好像根本就没有干出过一件能够惊天动地的事,每次上战场,我都是听从主将的命令,被分配到各个地方去工作,所以也没有立下过太大的功勋,也多亏了我是明智光秀的儿子,织田信长的女婿,才能混得如鱼得水,其实我的军事能力,远远比不上骑马立在一边的堀秀政他们,如果真的要我站在他们那个起点上。。。。。。呵呵,那估计只会记载王侯将相的历史上,根本就不会出现我的一丝半点的痕迹。

不过我也并非完全没有名气,抛开与织田信长还有明智光秀的关系不谈,我好像最为人所熟知的,便是弹得一手好钢琴,要知道大键钢琴在欧洲也是刚发明不久,除了宗教的神职人员之外,会的人根本就没几个,在日本,就更是。。。。。。有记录可查的,我是目前唯一一个会弹钢琴的日本人。

(历史上第一个学会弹钢琴的日本人,出现在江户时代中期“兰学”盛行的时候)

无论怎么讲,一个武将没有通过斩将夺旗或是攻城略地来收获声名,却用这么一种古怪的方式来使自己为世人熟知,这倒也是个好玩儿的事情。

我跳下马来,对蒲生贤秀行了个礼。

“这回左近将监大人的事情已经震动了织田内府,内辅殿下派我来查清此案,找出意图谋害左近大人的凶手。”

“内府殿下对我蒲生家真是太厚了,老夫不胜感激。”

“感谢的话留在以后再说吧,总之,想让我们一行人进城吧,总站在这里也不像回事。”

“对,您请!”

。。。。。。

“蒲生大人,这城里的气氛似乎很紧张啊。”

“明智殿下见笑了,”蒲生贤秀脸色有些尴尬,“自从氏乡出了这种事,城里面就开始出现了一种很恶劣的谣言?”

“谣言?那是什么?”

“这个。。。。。。”蒲生贤秀面露难色,他想跟在后边的侍从们使了个眼色,侍从们很识趣的退开了几步。

“谣言说:城主已经不再被内府殿下信任,内府殿下怀疑城主会谋反,于是就决定在路上暗杀他。。。。。。”

“纳尼?!”

我目瞪口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竟然会有人认为织田信长才是意图谋害蒲生氏乡的真凶!

且不说这种谣言的真实性,根据我本人所看到的,在“御所三将监”之中,织田信长最喜欢,同时也是最信任的,就是蒲生氏乡,像我这种“外人”,只有靠边站的份儿。

“不会吧,左近大人可是年轻一代中,内府殿下最赏识的人啊,就算内府殿下已经不再信任他了,也总得顾及自己女儿的想法,不至于对女婿下狠手啊。”

“本来嘛,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就是如此,但是。。。。。。”蒲生贤秀压低了声音道:“自从三河那件事情发生了之后,大家都认为,内府殿下的心,早就变得跟岩石一样的坚硬,就算是自己的女婿,也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好吧,又扯到德川信康了,我忍不住心中一寒。

看着这则谣言也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织田信长完全是那种“该出手时就出手”的狠人,平常人所拥有的伦理感情,在他眼里,却变成了如同路边粪土一般的值得一视的东西。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且不说织田信长和蒲生氏乡的关系并没有破裂的样子,就算织田信长真的要对他的乘龙快婿下杀手,也根本用不着使用“暗杀”这么下作的手段,完全可以在安土城给他安上一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再堂而皇之“宽宏大量”的赐他自尽。。。。。。

(怎么样,我做事厚道吧,即便是死,也保留了他的武士尊严。)

而且,冬姬还有蒲生氏乡的孩子都在安土城呢。

“这个蒲生殿下你尽管放心,”尽管在心中并没有什么把握,但我还是强撑着场面,道:“内府殿下对左近大人一向都是关怀备至,视如己出,只要左近大人不作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我想。。。。。。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那就好,那就好,内府殿下那里,还请明智殿下您多多说些好话啊。。。。。。”

奇怪,怎么这句话,听上去那么像是老电影里面,给鬼子打下手的汉奸头目经常说的话: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有什么好处就快给我拿出来。。。。。。嘻嘻,皇军那里,我会给你美言几句的。

“哦。。。。。。对了,左近大人怎么样了,好点没。”

“好多了!”出奇意料的,蒲生贤秀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笑容,“其实今天早上,城主就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了,还开口要吃的,不过我估计他刚刚醒过来,身体还没有恢复,就只给他吃了一些白米粥。”

蒲生氏乡已经醒了!这可真是个奇迹啊,在战国,这个医术并不发达的年代,人类如果被弹丸铅石那样的火器给打中的话,不死也要赔上半条命,就算是轻伤,也要休息上好一阵子。

蒲生氏向从遇刺到现在,也不过才五六天的时间,他竟然能在没有经过现代手术的情况下,这么短的时间就清醒过来,真是了不起啊。

“那么,可否让位于左近大人见上一面呢?”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人家是病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病,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适合硬撑着身体与外人见面,但是,我的地位是与他对等的,加上又是作为“钦差大臣,奉旨公干”,如果这个时候拂了我的面子,那么,谁都会不愉快的。

但是,蒲生贤秀的回答竟然又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城主自从醒来了之后,就想起床做事,要不是我拦着他。。。。。。现在明智殿下您要去与他见面,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

155 杀身之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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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对我将赤井直正捧得太高了感到质疑,但我觉得,赤井直正确实算得上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名将,从三次让明智光秀的远征军进退不得这个例子来看,他真的很有本事。(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我们都不是战国时代的人,对于那个时代的主观看法,都是通过之后的历史上来下判断的,而战国时代的史稿《太阁记》,《信长公记》,《天正记》等等,虽然因为作者就是战国人而在真实性上有所提高,但这些书籍依旧有被丰臣,德川等当权者修改的嫌疑。

最后,来说说经常被吹嘘成神的两位“名将”:加藤清正和福岛正则。

这两个人算是名将吗?

我觉得不是。

所谓的“名将”,指的应该是能够单独抵挡一面,胜任指挥官的军事家。

这两位老兄,武功当然是没话可说的了,可是要说起兵法谋略呢?

武功高不代表就一定是个好将军,不然楚汉之争输得也就不会是项羽了。

两位大人每次打仗,都是担当先锋,冲在最前面,的确勇气可嘉,可是,如果猴子或是乌龟把他们放到指挥官的位子上,让他们用谋略来独当一面,他们还能行吗?

不知道。

因为能力的不足,这两位从来就没有单独指挥过大的战役。

因为他们的主子从来就不敢这么做,这两位老兄的“谋略值”低得吓人,如果让他们来当总大将,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是在黑这两位。。。。。。想想关原之战的时候,这两位因为与石田三成的私怨,竟然甘心被德川家康利用,成为其走狗,更天真无知的幻想,德川家康不会篡位,只会安心的辅佐丰臣家,结果,仗打完了,德川家康当上了大将军。

简直是当了叛徒!

这两位老兄按说也发了,得到了那么多的领地,可实际上,他们都被转移到了关西,其中一个还去了远离京都的九州,真不知道他们地底下见了猴子,会不会羞愧呢?

。。。。。。

就真实情况而言,我跟蒲生氏乡并不是特别要好的朋友,关系大体维持在“比朋友疏远一点,比同事亲近一点”这个程度。

在日野城三层小天守(看来蒲生家这些年混得不错,日野城刚修建的时候,仅仅只是作为支城来使用,两层而已)的卧室里,我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蒲生氏乡。

我记得有这么一个成语来形容人病的不轻,脸色难看,叫做:面如金纸。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现在的蒲生氏乡就是如此,他的面庞的颜色,苍白得让我想到了前世看到的鬼片里的那些冤鬼,呸呸呸,人家还没死呢,拿人跟鬼比,实在是不道德。

现在天气很热,但是蒲生氏乡现在身体极度虚弱,不得不盖上厚厚的被子,所幸城里的人还是比较有办法的,他们在房间里面放了好几大盆冰凉的井水,每隔一会儿更换一次,以此来调节卧室的温度,使城主大人不至于中暑。

果然,一走进蒲生氏乡的房间,就感到一阵清凉,很舒服。

只不过,蒲生氏乡的情况看上去并不客观,已经没有了当初在安土城分别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看到我,嘴唇发紫的蒲生氏乡勉强一笑。

“明智殿下,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看到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呵呵,蒲生殿下尽管养病就是了,我只是奉主公的命令来这里调查这一次的事件而已,不过呢,主公还是很挂念你啊。。。。。。哦!对了!主公命我带来了许多药材和补品,其中有两枝从朝鲜买来的,上等的红参,对蒲生殿下的身体调养有很大的好处。”

“主公对我真是恩重如山啊。”

“蒲生殿下你就先休息吧,等稍晚一些,我们再谈论公事吧。”本来我是打算问问他遇刺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便尽快查清楚真相。

但现在看到蒲生氏乡这幅病怏怏的样子,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家现在身体很差,需要的是休息,而我所要问的话,恐怕会勾起他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不能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况且一名武士,没有在战场上负伤,却在放松警惕时被人偷袭了,这对任何人来讲,都是一个耻辱。

“啊,别走啊,时间不早了,来与我吃一顿午饭吧。。。。。。哎,你别推辞啊,明智殿下你要是再这么客气,那就是瞧不起我了。”

好吧,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不给人家面子那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最重要的是,我的一只手竟然被他给拉住了,真不愧是讨取过名将的人,受了重伤,也能让我进退不得。

当然,我要是来真的,稍微用些力的话,还是能挣脱的,只不过这样的话。。。。。。人家就再也不会给我好脸色了。

由于蒲生氏乡只点名要见我一个人,所以吃饭的时候,面对面也只有我们两个。

在侍女们的帮助下,蒲生氏乡坐了起来。

茶几上放的午饭很简单:炒牛蒡,煮莼菜汤,豆腐味噌汤,唯一一道还算“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食物,就是用鱼碟装着的小黄鱼,不过即便是鱼,为了照顾身为病人的蒲生氏乡,也被做成了口味无比平淡,让人根本就吃不出任何滋味的“清蒸鱼”。

同样的,为了蒲生氏乡的身体,酒也没得喝。

“哎呀,”蒲生氏乡也是一脸的尴尬,蒲生家也是历史悠久的名门,经济情况相当充裕,可竟然要拿这么寒酸的午饭来招待别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好友(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自己可没有这方面的感觉),这个明显太。。。。。。

“不要紧的,蒲生殿下您的身体最最要,我能理解,”为了表示我真的能理解,我抛开礼仪,毫无吃相的大口扒饭,“嗯。。。。。。嗯,很不错,这牛蒡真好吃。。。。。。”

其实这牛蒡是什么味道,我根本就没有吃出来。

“明智殿下爱你可真是。。。。。。唉!”蒲生氏乡有些感动,又有些无奈,“眼下对不住了等我的伤好了,一定在安土城大摆筵席,请明智殿下你大快朵颐!”

“哈哈。。。。。。那我一定等着!”

“对了。。。。。。”

蒲生氏乡喝了一口味噌汤,说道:“明智殿下你,可能对我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跑回日野城会感到疑惑。。。。。。本来嘛,这件事情也算是主公所吩咐的秘密,但现在主公派你来这里,就说明主公是信得过你的。”

哦?信得过我?织田信长派我来这里,难道还有这层意思?我可没看出来。

“主公将要对石山本愿寺发动新一轮的进攻,这回不仅是佐久间大人,大坂湾附近的水贼们也都纷纷向主公效忠,于是主公计划由九鬼嘉隆,织田右近(信澄),还有我,在大坂湾组建一支人数超过三万人,船只一千艘的大型舰队!”

“三万人。。。。。。一千艘。。。。。。”

我牙齿都在打颤,表情更是不敢相信。

新航路开辟之初,即便是葡萄牙,西班牙,荷兰(尼德兰,貌似它现在还不算强盛)这些海上大国,所拥有的海军,也不超过万人(当然,这个得考虑到,起家的时候,他们都只是小国,不可能像法兰西,奥地利那样的人口大国那样动辄提供数万兵员)。

而且,如果这支军队真的可以组建,那在日本战争史上,绝对是有划时代意义的――在日本历史上,水军,或者说是海军,在明治时代之前,一直都是作为陆军的附属战斗群而存在(即便是在日朝海战中,也是如此)。。。。。。三万人已经不再是附属战斗群了,完全算得上是一个大军团了,将水军配成一个单独的大军团,这真是前无古人的举动啊!

真不愧是织田信长啊,也就是他,才会有这种气魄,有这种胆量,有这种眼光做这种可以青史留名的事!

蒲生氏乡道:“主公此举的目标,不仅是石山本愿寺,九州,四国,西国都是他的目标!”

我也兴奋道:“太好了!毛利家的水军在木津口海战结束后基本上就已经不值一提了,而西边的那些敌人,手中的水军就更是土鸡瓦狗!以后本家就是日本海上唯一的主人了!”

这话说的有点夸张了,九州的萨摩水军和四国的土佐水军都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唉。。。。。。”蒲生氏乡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还是个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也就是我和织田右近大人几个人知道,右近大人已经在半个月前就抵达了大坂湾,他是以协助攻打荒木村重的名义前往的,而我也正打算回到日野城,集结人马赶往大坂。。。。。。唉!谁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非常不甘心,甚至恼火的用手拍狠狠地拍了一下茶几!

“真TMD让人火大!建功立业就在眼前,我却被一群来历不明的家伙给打倒了。。。。。。我这伤口,没有三四个月,我是上不了马的,兵情不等人,我这么耽搁下去,主公迟回会失去耐心,用别人来代替我!”

“蒲生殿下,别这么灰心嘛,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我一向自诩伶牙俐齿,但这个时候,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安慰眼前的失意者。

也是,日本一国地土狭小,所谓的“建功立业”也就是围绕一小块地方在那里打来打去,在“后世人”的我的眼中,实在算不上什么。

如果我是蒲生氏乡的话,绝对不会像他那样看不开。

当然,这话我绝对不能跟他说,说了他也听不懂。

但怎么安慰他呢?低落的情绪对伤口的愈合有所阻碍啊。

“蒲生殿下,城里面有没有什么信得过的寺院或是神社?我去给你参拜祈福一下,说不定可以收到什么好的效果哦。”

“啥?”

156 杀身之祸(中)

156杀身之祸(中)

我望着眼前拿着刀枪指着我的五十多个浪人,大声问了句:“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有个站在最前面的浪人冷哼了一声:“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废话还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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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为人师表或为人弟子,都是由于某种奇妙的因缘才能相遇,在这当中,即存在着无限的生命通路。

前面讲过,日野城的本丸,是以仁正寺为基础建立起来的。

与许多传统的紧急大名或是土豪一样,蒲生家的历代家督,都有礼佛敬僧的习惯,在日野城外的一座小丘上,还有一座仁正寺,那是蒲生定秀时代修建的。

原本人类就和天地自然的大生命一样,皆是同根而生。因此,只要彼此有缘,就可以得到正果;如果无缘,那么就无法遭逢良师,而像枯草般地腐化于尘土当中。事实上,不论是吸取的一方或给予的一方,都是同出一源的。

仁正寺的住持法号还挺怪异,名叫做:别方。

进入寺庙之后,见到别方大师,我从怀中掏出两张五十贯钱的支票,递给了他作为前来参拜的香火钱。

“大师,这是在下的一点点心意,请笑纳。”

哪知道,别方大师看了一下支票上面所写的数额,然后将其中一张退还给我。

纳尼?!

支票是我亲手给他的,难道还有假?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磨推鬼,就算你是佛祖的弟子,可你也总得吃饭不是?

我这些年见过的和尚,几乎没有不贪财的,听外面的人说,即便是朝日山乘或是快川绍喜那样的大师,也大量的收受领主的礼金。

难道是嫌一百贯太少,想通过退钱的方式来暗示我增加数目?这也不对啊,香火钱一般就这么多,我参拜京都的清凉寺的时候,给的也是这么多啊。

香火钱跟求人办事的礼金不同,如果我待会儿有事相求,那自然会给更多的。

就在我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别方大师微微一笑。

“仁正寺只是一座小庙,明智大人不需要施舍的太多,一百贯钱实在是折杀我们了,贫僧就收取五十贯,作为重修正堂横梁的费用吧。”

我抬头一口,哟,横梁却是腐朽的很严重,看来这些年蒲生父子对仁正寺顾及的太少了。

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是个跟佛门套近乎的好机会。[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我又环顾了一下,何止是横梁,窗户,地砖。。。。。。就连佛像,虽然干净,却也陈旧不已。

于是手就往兜里伸。

“这寺庙虽然华贵庄严,却已经是住不得的,大师不介意的话,我出钱来帮忙重修。。。。。。”

“大人的一片心意,仁正寺就收下了,”其他的和尚看我这个“凯子”主动愿意替他们掏钱,都开心得不得了,但是别方住持的话却让他们大失所望,“但这样做并不合适,恐怕城主大人也不会高兴的。”

城主?

对啊!这样做的确不合适,这里是蒲生家的地盘,要在这里修建个什么东西,都是要经过蒲生氏乡的同意的,而仁正寺可以说是蒲生家修建的“家庙”了,我这个外人对这个“家庙”指手画脚的,那作为主人的蒲生氏乡能高兴吗?

好险!好险!差一点就犯错了。

。。。。。。

其实我并不信佛,这前面也讲过,而且我跟蒲生氏乡也很难说有什么很深的交情,但是现在,我却静下心来,跪坐在佛陀(释迦牟尼)的面前。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并不是佛家弟子的我,为蒲生氏乡祈福,佛陀能收到我的心意吗?

按照一般的宗教所言,只有信仰他们所提倡的宗教,才能得到“神佑”,但很多宗教经典里面却又说:神爱万民!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想想看,这个跟启蒙时代,法国的启蒙家们提过的“上帝创造石头”的悖论,好像差不多啊。

和尚们或是吟唱,或是诵经,所幸这里面爱敲木鱼的不多,不然我这耳朵可就要爆炸了。

我心中念念有词,当然啦,内容无外乎就是一些祝福的话,蒲生氏乡早点好起来,长命百岁啊,蒲生家族平平安安,香火万代啊。。。。。。

当然了,如果非要吐槽的话,那么历史上,这两个请求都没有实现。

我并不怎么信佛,但现在,我却不得不将自己的愿望加在他的身上。

启蒙家卢梭说过:大自然自有其意志存在,而且这种意志会与人类的生命结合,然后传送到世间来。不论传送的方式如何,均有其一定的轨道;一旦脱离轨道,那么人类便无法继续在世间生存。

或许真的卢梭所言,我之所以能在这个战国时代生存下去,就是因为我已经坐上了马车,走上了这条原本并不属于我的道路。

半个多小时之后,祈福完成,我起身告辞。

这时,别方住持递给我一张白纸。

“这是。。。。。。”

白纸并不算大,宽度四四方方也就八九公分左右,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三个楷体大字:

天泽履

“贫僧斗胆为明智大人卜算了一下命运,因此得到了这个三个字,特地献给明智大人。”

“这是我的命运?”我大感惊奇。

“是的,明智大人读过《易经》吗?”

“读过。”

“天泽履是《易经》中的第十卦,也就是履卦。”

“那么这是什么意思呢?”我急切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

“。。。。。。”

。。。。。。

无论我对那个“装B”的老和尚有多少怨念,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翻来覆去将这张写着天泽履的白纸看了好多遍,我也没搞明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没办法了,回去向蒲生氏乡借本《易经》来看看吧。

一想到《易经》那晦涩难懂的文字内容,我又感到一阵头大。

不过话说回来,这会不会是那个老和尚在故弄玄虚,耍我吧?不过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明智大人自从从仁正寺出来以后,就很不开心啊。”

轿子外面的毛利新助看我这个样子,有些困惑,不过,他没有把头伸进轿子里,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了仁正寺的松林,踏上了回城的土地。

因为上次的城主遇袭事件,日野城里的人几乎草木皆兵。

全副武装的护卫、轿夫,无不极度紧张地注视着脚下。毛利新助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他不自觉地走进我的轿子,一手按着太刀,一边注视着脚下,以免滑倒。再次走上较为平坦的道路后,他不经意间抬起头,望了望前方。

就在此时,几道黑影突然从树林中闪过。

奇怪――毛利新助心中想,但并未起疑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而且现在离日野城已经只有一里地不到了,这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那些熟悉这一带地形的清田光显等护卫。眼前的榛树林黑压压一片,围成一道屏障。里边住着是这附近的猎户还是农户呢?他边走边想。

“站住。”旁边的树丛里突然闪出人影来。

“什么人?!”

正在神游天外的我猛然醒了过来。

将头伸出轿外,大声喝道。

毛利新助和清田光显早已长刀出鞘,护住轿子。队伍停了下来,但我似乎并不打算走出轿子。

“轿子里面坐着的,可是明智小五郎信光殿下?”黑暗中传来平静的声音。

“正是我没有错了,我正从仁正寺返回日野城,不知道阁下有何见教?”

我大致数了一下对方的人数,好家伙,看样子,对方足有五十多人啊!

“见教?哈哈哈。。。。。。”那边的人狂笑道:“没错没错!绝对是明智殿下没错了!哎呀。。。。。。到底是读过书的文化人,讲起话来还挺有礼貌的。。。。。。既然明智殿下你都问了,那么我就回答你吧――我们是来取你狗命的人!”

要杀我?

我望着眼前拿着刀枪指着我的五十多个浪人,大声问了句:“真是胆大妄为。。。。。。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其中有个站在最前面的浪人冷哼了一声:“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废话还真多!”

“哦?原来是群缩头乌龟,连名字都不敢暴露的胆小鬼啊,唉,真是不幸,”我装模作样道:“我竟然要跟一群没种的男人交手。。。。。。喂,没种男,上回刺杀蒲生殿下的也是你们吧?”

“你TMD才是没种男呢?”头领冷哼了一声:“明智信光,你TMD少给我在这里动歪脑筋,想用激将法来从老子这里套出话,呸!没门!老子混了这么多年,会给你这个小白脸给算计?”

小白脸?谁啊?难道是指我?(废话!)

“唉。。。。。。”我又叹了一口气,“从你们手里的铁炮来看,你们一定是大名鼎鼎的杂贺众了。”

“。。。。。。”那个头领微微一愣,冷笑着没有说话。

“杂贺众真是了不起啊,铃木家族三代都被称为‘杂贺孙市’,不仅铁炮使得好,兵法武技更是没的说,尤其是那铃木重秀,更是人中龙凤啊,喂。。。。。。这位头领大人,请问您就是铃木重秀吗?”

“不是!”头领很不友善的回了句,同时向我使眼色,示意我猜错了。

我装做没有看到他的眼色,继续说道:“哦,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虽然是敌人,但我对杂贺众可是相当敬仰的,他们的顽强,让织田内府也赞叹不已,今天能死在他们的手里,是我的无限荣光,他们是真的好汉,与那些下三滥的忍者比起来,他们真的是。。。。。。”

“你TMD才是下三滥呢!”头领终于忍不住了,不过话说回来,他明显没读过书,一点教养都没有,张口闭口问候别人的老妈,“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看,老子是比杂贺众强上不知多少倍的伊贺。。。。。。啊!”

他突然到惊惶地意识到,在对方的算计下,自己竟然主动将名号给报出来了,真是太傻了!

“明智信光!我要你的命!”

158 家族的期望(上)

158

天泽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这三个字似乎夺走了我所有的注意力,我这几天一直在回安土城的路上翻看《易经》,期待着能找出一些答案。

蒲生氏乡的话并不值得全信,他毕竟只是一名武将,既不是佛寺高僧,更不是阴阳师,连文化修养也差了我很多,假借他的名义来解读这三个字,似乎也并不可靠。

“将监殿下,你真是厉害,骑在马上看书,你不头晕吗?”毛利新助大感惊奇。

头晕?怎么不会?

但是如果你看书学习,认真到了一定程度,那么周围的环境就很容易被你忽略过去,就好比我,现在丝毫没有骑在马上的感觉,头晕就更谈不上了。

飞鸟沿着道路两旁的树林向南方飞去。

周围已俨然一幅秋日景象。头顶的枯叶迎着微风轻轻摇摆,琵琶湖的湖水已经涨到了河沿,站在湖边便会湿了裤脚。

一路上还能看到岸边的渔民在捕鱼,他们必须赶在寒冷的冬天到来之前抓到鱼,拿到集市上去卖,或者用食盐把它们腌渍好,放到罐子里,作为过冬的食粮。

“少主――”

“嗯?”

好像有人在叫我。

定睛一看,三宅弥平次正骑着马想我飞奔而来。

三宅弥平次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不过他看上去非常年轻,看上去甚至比可儿才藏还要小一些。

三宅弥平次和父亲是几天前返回安土城的。

讨伐荒木村重的战役结束了,被讨伐的那个人,在织田军的猛攻下,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就以战败者的身份消失在大众的视线内,传承了好几代的荒木家族被织田信长那个灭族,而作为“主犯”的荒木村重却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没有人在有冈城的废墟中,找到他的尸体。

因此,关于荒木村重的下落,成了一个不小的谜题。

有人说他逃到四国去了,有人说他逃到安艺国去乞求毛利辉元的庇护,也有人说他已经投海自尽,还有人说他在高野山削发出家了,更扯的是,竟然还有人认为,他乘船跑到朝鲜或者大明去了,当然了,这种说法的不靠谱程度是最高的。

荒木村重虽然是外藩大名,却一向深得织田信长的信任(不然也不会让他担任了这么久的摄津守护),所以织田信长对他的背叛大发雷霆,荒木村重被满门抄斩之后,织田信长还不解恨,因为荒木村重作为茶道名家,曾经给自己取过“道薰”的雅号,织田信长将“道薰”改成“道粪”以示轻侮。(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不管怎么讲,荒木村重都已经人间蒸发了,而他存在痕迹,也随着有冈城被夷为平地和家中亲属全部遭到织田信长斩首而彻底的堙没在历史长河中。

摄津一国的守护职位空出来了,织田信长略作考虑,将守护的委任状交给了随同参战的池田信辉,同时任命织田信澄为守护代。

织田信澄沿着大坂湾修建了多处城砦,同时又积极与海上的海贼势力沟通,从而赢得了织田信长的欣赏,被夸赞为“大坂司令官”。

。。。。。。

我对于荒木村重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因为我早就通过历史书全部知道了。

“那么,弥平次,”听完他充满兴奋的“新闻播报”,我一面装出很开心的样子,一面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是特地来迎接我的吗?”

“怎么会?如果迎接少主的话,那我就应该再多带几个人来。。。。。。我昨天在码时尚买了一批好马。。。。。。我给它取名叫做‘大鹿毛’,少主你看,这马怎么样?”

三宅弥平次是“鉴马”的行家,在家中担任了很长时间的马奉行,他说是好马,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我不懂装懂的说道:“嗯,果然是好马。”

“多谢少主赞赏,我今天出城,是要到琵琶湖一趟,来试试以我的技术,能不能渡过琵琶湖的湖水。”

“那你就继续努力吧,我还得进城呢。”

“哦,那么再见了,少主。。。。。。哦,对了,少主,有件天大的喜事儿,是关于少主你的,嘻嘻,想不想知道啊?”

我眼睛一瞪,喜事?什么喜事啊?还是关于我的,难道是织田信长又要给我什么赏赐了?

“喜事?快告诉。。。。。。”本来我还挺有兴趣的,但看到三宅弥平次一副“大尾巴狼”的样子,突然又失去了兴趣。

“算了吧,我不想知道。”

“啊?!”轮到三宅弥平次傻眼了,“少主,你真的不想知道吗?这可是。。。。。。”

“反正回城见了父亲之后,我也会知道的,所以不劳三宅大人你费心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就不打扰了,再见。。。。。。”说完,我扭头就走。

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三宅弥平次本来还想用这个秘密来“**”我一下,但我的漠不关心却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少主。。。。。。少主,你别走啊。。。。。。听我说,少主。。。。。。少主,恭喜你,香姬夫人怀孕了!”

“哦,原来是阿香怀孕了。。。。。。”我才走出两步,大脑就像有电流经过一样,愣愣的停在那里,“纳尼!!!你说什么!阿香她。。。。。。她。。。。。。她怀孕了????”

。。。。。。

文武百官的府邸终于修好了,大家陆续搬出了安土内城。

香姬来到内堂,拜访了有好多章都没有正式出场的婆婆。

“阿香,你现在有孕在身,就不用向我行礼了。”

“谢谢母亲。”

“这些年,我诚心礼佛,对身边的孩子都关心的少了,但小五郎和十五郎都已经渐渐长大,也不需要我操什么心,浅雪和阿静有兄弟俩的照顾,也不至于孤苦伶仃。对了,还有你,你现在也来到了我身边。。。。。。”母亲笑了笑,说道,“小五郎那孩子待你好吗?”

原来母亲她拐弯抹角,其实只想问这个问题。

香姬冰雪聪明,马上就明白了。她的脸颊忽然泛起红晕。夫妻间无法启齿之事,令她脸上发烧。

“我很开心,夫君对我一直都很好。”

一直都很好?

母亲有些不大明白。但她还是想到:“这孩子真要强。”

可是,这到底是敷衍的说辞,还是作为媳妇的她,已有了驾驭自己儿子的自信?

母亲突然想继续试探,便对於大笑了笑。“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喝杯热茶吧。”

她一边让侍女们倒上热气腾腾的茶,一边说道:“其实呢,爱或被爱,都是虚无缥缈的泡沫。一旦小五郎身有不测,你又会怎样?”

香姬没有做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答道:“如果父亲真的遭遇不测,那么我也只有做好追随他的准备了!”

追随他吗?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只怕内府殿下不会高兴的。

母亲悄悄转头凝视着茶叶,莫非这孩子已经喜欢上自己的儿子?

若真如此,也就没什么话可以说了。自己年轻时也曾有过同样的经历。当年,老爷身边虽然并没有别的女人(跟丰臣秀吉这样的“大仲马”相比,明智光秀一生就只有熙子一个老婆,这在战国时代还真的挺特别),却因为热心仕途的关系,对自己相当的冷漠,几乎不闻不问当她几乎已心灰意冷时,情意却在她心中悄悄萌芽,而且,不久便有了第一个孩子(不是主角啊,在主角之前,熙子还生过几个孩子,不过大部分夭折了)。

香姬或许现在还无法明白因为身孕而得到解救的自己的心,但她如果熬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时日,就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享受着天地间最大的幸福。

婆媳二人喝过茶之后,母亲说道:“阿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孩子生下来。”

“嗯,我知道了。”

母亲看着阿香,感慨良多。

时间真的要过去了,小五郎的孩子也要来到我的面前了,还好了,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明智家的第三代人,当年生小五郎的时候,可从来没奢求过这个。

“阿香你知道吗,当初小五郎出生的时候,老爷还在越前朝仓义景殿下手里做事。”

“嗯,这个我晓得。”

“那时候,虽然老爷已经授予侍大将的官职,但朝仓殿下对他并不赏识,所以老爷的俸禄很少,日子也过得并不宽裕。

在小五郎之前,我为老爷剩下过几个孩子,但除了吹音和阿静之外,基本上都没有活下来。”

“真是可怜。。。。。。”

“小五郎刚生下来的时候还不叫小五郎,因为明智家的家督,历代都是用‘十兵卫’来作为幼名的,所以小五郎一开始也是叫做‘十兵卫’的。”

“本来,因为郁郁不得志的缘故,老爷对未来也不抱什么希望,只希望他的儿子能够平安长大,将来继承自己的家业就好了。。。。。。但是有一天,当桶狭间大战,内府殿下以小博大战胜今川义元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时,他整个人都受到了感染与激励,继而对自己的儿子产生了新的期望,于是‘十兵卫’被改成了‘小五郎’,阿香,你知道小五郎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明智家的始祖――土歧赖兼殿下,他的幼名,就是‘小五郎’,父亲是希望父亲能重振美浓土岐家的嫡流――明智家的声威!”

“嗯,没错了,现在仅仅是小五郎,阿香,你与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担负着这一期望!”

159 家族的期望(下)

159

看了一些书评区的话,有的人说这本书不适合放在历史类,主角整天唧唧歪歪的,让本书完全失去了历史小说的特色。[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呵呵,还真是如此。

“我将拥有一个孩子。。。。。。”我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始思考起了人生。

我一路胡思乱想,从繁华的城下町一直走到内城脚下。美丽的云彩在天空之上飘扬,琵琶湖的湖水拍打着北侧临湖的城墙,发出轻柔的声音。

嫁到我们家的香姬将会生下一个孩子。。。。。。一个新的生命就要来到这个世界,真是不可思议。而随着这个孩子的降生,家中那些年老力衰的老人,不久将离开这个世界,这同样不可思议。在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长命百岁。可是,任何一个时代都有老人,也有年轻人。生而后死,死而复生,这个世上总会有很多人。生死到底掌握在谁的手中?是神,还是佛?

这一年的气候走向了极端,夏季里炎热非常,到了秋季却有出奇地凉爽。露水打湿了路边的小草,也打湿了我的心。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秋草丛生的隔扇府邸门前,香姬正跪在地上的蒲团上,面带微笑静待他归来。

再过七八个月,香姬就要生产了,她巧妙地用长罩衫遮住隆起的腹部,但身体的消瘦却让她看来愈加楚楚动人。

“大人,欢迎您回来,身上的伤不要紧了吧。”

“嗯,已经没什么事了,即便是骑马,也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回到房间。

“咦,大家都出去了?”

“是的,主公去琵琶湖观光,父亲陪同前往。。。。。。大人您车马劳顿,肯定饿了吧,清子,侍奉大人吃饭!”

清子端上了饭菜。香姬亲自拿起装着清酒的小瓶,低声道:“都是一些无味的小菜,请您不要介意。[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她给清子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下去。

“大人,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哦?什么事啊?”其实我已经能猜到妻子要说些什么了,只是为了不让她失望,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嘻嘻,大人,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

“啊!真的吗?!什么时候有的?!太好了。。。。。。”

我欢呼雀跃,神采飞扬,一副无比惊喜的样子。

实际上我并没有这么高兴。

大概是长期担任外交官的缘故,我的“演技”已经到达了足够成熟的地步,这一刻,我的表演水平好到了即便是父亲明智光秀站到我面前也分不清真假的地步。

以香姬的见识,恐怕就更看不出来了。

毕竟嘛,有哪个男人在知道自己即将做父亲时,能不高兴呢?

只有一些完全封闭内心,感情已经完全麻木,对身边的任何事物漠不关心的人,才会选择无动于衷,不知道我算不算这种人。

我轻轻打开汤锅盖子,拿起勺子,张开嘴喝了一口汤。

“阿香啊,这回你可为本家立下大功了,无论生下来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一样关爱。。。。。。阿香,你想要些什么,尽管跟我说吧。”

“这样啊,那么。。。。。。”

“父亲大人!”

两个女儿看到了我,非常开心的向我跑了过来。

。。。。。。

织田信长一反常态(当然了,这个非主流人士的“常态”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没有选择在安土城的评定室内召开会议,而是把会议地址选择在了琵琶湖边,美其名曰“观光”。

“权六,上杉那边的动向怎么样了?”

“不是太乐观,”柴田胜家难得的没有了自信,这还真是少见,“上杉景虎已经集结了四万五千人马离开了春日山城,除了上杉本族的上杉景信被留下来坐镇后方之外,上杉家的武将们几乎尽数出动。”

“有十足的把握打败他吗?”

“没有!”

“没有?哈哈,这可不是你‘鬼柴田’的作风啊。”

“事实上,北陆的局势远没有主公您的想的那么乐观,”柴田胜家冷静地说道:“自从上杉谦信死之后,加贺,能登,越中三国虽然都已经落入本家的手里,但实际上,国人众对本家的反感是主公你难以想象的,而的私下底的反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在下无能,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完全掌握这三个国家。。。。。。”

“嗯,这个我懂,三个国家加起来足有百万石之大,你想在一两年的时间内将至完全控制,确实不怎么现实,况且北陆的人都有相当高的排外思想。”

“主公能够理解在下的辛苦,在下感激不尽。”

“唉,先不说加贺的一向宗残孽了,那越中的国人众,从五十多年前,就已经跟长尾家勾勾搭搭,眉来眼去,权六,你最好不要在越中的地盘上打仗,那些墙头草指不定什么时候,在背地里坑你一把呢!”

“在下明白!”

“上杉谦信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手下的那群凶暴的骑兵还在,所以权六,这次的仗,并不好打,我本来像上次那样亲自出阵的,但现在不比当年,我已经不能轻易走开了,不过,我可以将万千代和十兵卫调给你支配,这样的话,在兵力方面,你就完全盖过了上杉景虎。”

“谢主公!”

。。。。。。

前面介绍过,一旦到了冬天,整个北陆的道路,将会变得异常难走,所以织田信长和上杉景虎都做好了在雪季到来之前结束战争的想法。

九月的最后一天,织田信长在安土城的庭院之内,惊醒了一个小型茶会。

除了茶会之外,还进行了一张蹴鞠比赛,由自己的侍卫长官森兰丸与和从京城赶来的菊亭晴季热火朝天地蹴鞠,众将和几位公卿饶有兴致地在一旁观看。这几年越来越讲究身份的织田信长自己也破例在走廊下张起帷幕,铺上地毯,兴致勃勃地欣赏着。

我和香姬也来观看了,不过并没有坐在一起,香姬被织田信长拉到了他的身边。

对香姬而言,“父亲”一次,在家中指的是公公明智光秀,在外,则指她的生父织田信长。

织田信长亲自为女儿剥了一个桔子,递到了后者的手中。

“阿香,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长时间了?”

“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三个多月?也就是说,如果要等这个孩子降临人世,那起码要到明年了。”

“呵呵,女儿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催促她现在就出来吧。”

“说什么傻话!现在出来也不合适啊,这么多人看着呢!哈哈。。。。。。对了,你跟信光的感情怎么样了?”

“一切都很好。”

“他就没有在你和怀孕的时候去找别的女人亲热?”

“父亲,我家大人不是那样的人,这段时间他一直都陪着我。”

“嗯,这小子还挺讲感情的,当初没有看错他啊,对了,他对即将出世的孩子有什么期望吗?”

“这个。。。。。。”香姬歪着脑袋想了想,“他说是男是女,自己作为父亲都一样喜欢。”

“现在这么讲,不代表当女儿降世的时候她还能这么轻松。。。。。。好了好了,阿香,你别这么瞪着我,我只是假设而已啊,对了,你的公公十兵卫是什么看法呢?”

“他当然是希望我能顺利生下一位小少主,将来继承明智家。”

“嗯,这才对,十兵卫都已经五十三了,再也等不下去了,如果信光能再大个十岁的话,那么十兵卫也就可以安心的放下家督的担子退居幕后养老了。”

“父亲,你是说我家大人太年轻,还不够继承明智家吗?”

“不,信光的才能我是见识过的,不过更多的,是作为一名文官的文工笔法,在战场上他虽然也足够的活跃,但是。。。。。。真的要论起能力,信光并不输给鹤千代,但是,明智家毕竟不是蒲生家那样的中等大名,能不能执掌五十万石的领地,我想,即便是信光自己,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而且,明智家的家督同时也担任着山YIN道军团的首领,他能让那些土豪们,相对十兵卫那样对自己俯首听令吗,这还都是未知数。。。。。。”

“我家大人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

织田信长悻悻的说道:“好了,女儿啊,你也就只能在我和阿浓面前这么大声说话了,我都听说了,你在你家大人面前,简直就是一只小猫。。。。。。好了,我们来谈些正事吧,我打算让信光参加这次的北陆的战争,我想作为我信长的女儿,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女儿没有任何意见,只希望大人能在立下战功的同时又平安归来。”

“好!这才是我生的孩子(香姬:我不是你生的,难道还是别人的?!)!如果这次信光真的可以立下战功,无论功绩大小,将来我都尽全力支持他做明智家的家督,而阿香你的孩子,将来也会在我或者信忠的帮助下,安安稳稳的执掌着明智家!阿香你记住,这是我对你和你的孩子作出的承诺!”

“谢谢父亲,这正是我最想要的!”

160 第二次俱利迦罗谷之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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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义理、武士道、毅力,被这些桎梏束缚的人生是多么滑稽,多么可笑!然而,正是在这些束缚之下,人生的价值才得以体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没有人对上杉景虎的“御驾亲征”持乐观态度,毕竟自从上杉谦信死之后,上杉家西边的局势就越发的不容乐观,不仅辛苦打下来的加贺与能登丢了,眼下连大半个越中都已经沦陷了,你说在这种情形之下,谁还会看好上杉景虎?

上杉景虎原本计划在天正八年十月十七出兵的,可是,重臣千坂景亲向他谏言:预期在北国风雪中兴兵,不如趁此秋高马肥西进。”

于是计划提前,九月二十八就发兵了。

虽然在越后与越中两国的交界处,到处都是青色的草地,可田野里已隐约可见一抹枯色。鸟雀减少,已经没有了夏日的欢腾。

因为新发田城的新发田重家这一次也随军参战,于是镇守越后国东部的任务便交给了上条政繁和北条景广,希望能够借助他们的力量,抵挡随时都可能回来偷袭大后方的最上家和伊达家。

先头部队是越后的豪族联军,由平林城主色部显长与其弟色部长实统领,直奔北陆道,而上杉景虎则率领着大队人马在山林上前行。

十月一日,上杉景胜率领着第二队人马出发,两天之后,本庄繁长的第三队也离开了自己的本城。

从春日山城出发的军队一切准备就绪,十月初五夜,上杉景虎在国界线上举行了一个告别晚宴。参加宴会的主要是其家人。

上杉景虎与他的夫人――绫御前的女儿,上杉景虎的妹妹华姬,二人被簇拥在中间,此外,还有上杉景胜及其夫人菊姬,绫御前及已经隐居了很多年的上山宪政,越后豪族们交出来的人质。

上杉景虎举起上杉谦信生前最喜欢使用的琉璃酒杯,火光照到他的脸上。

“这场仗关系到我们上杉家的生死存亡,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打赢,弹正大人(上杉景胜的官位为从五位下弹正少弼),这一切还少不得借助你的力量,还请你多多帮忙。”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生就是个面瘫,上杉景虎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上杉景胜却依旧是什么表情都没有。(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不敢当,主公但有所求,在下一定尽全力相助。”

两人相对一饮而尽。

菊姬怕自己丈夫这幅样子会引起主公的不快,于是就做出很高兴的样子说:“大人,这是预祝主公凯旋的酒宴,快给他斟上一杯吧。”

对于一直担心兄弟两个不合的绫御前来说,一家从未有过的默契,让她感到惊喜万分。

这样,即使真的战败,织田军打过来了,,自己也不后悔了。作为上杉家的女人,她已经作好了和此城同归于尽的准备,而且,一旦城池危在旦夕,她就让华姬与菊姬悄悄地逃走,一切准备也已经安排妥当。

上杉景虎和上杉景胜今夜也悠然地端着酒杯,完全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战争的胜负,女人是永远也搞不懂的。。。。。。

反倒是上杉宪政,神情比较复杂,上杉家的家督之位,最后竟然交给了一个北条家的小子来坐,这让他很难接受,只不过越后是人家的地盘,他还能说上话吗。。。。。。

“阿菊说的对,主公,我敬你一杯!”

“嗯,弹正你也喝!”

。。。。。。

觥筹交错,大家尽情痛饮。当喝到五成醉的时候,上杉景虎和上杉景胜交换了一下眼色,笑了。现在,二人几已心心相通。他们已经超越了战争所带来的悲伤,想的是尽可能去化身为为荣耀而活着的人。

这大概就是武士的浪漫情怀吧。

在上杉景虎出发的同时,柴田胜家也辞别了织田信长,回到越前做最后的军事动员。

在柴田胜家的周围,除了自己的北陆军团,丹羽长秀的南海军团,明智光秀的山阴军团之外,,还有织田信长专门调给他的铁炮队八组近千人,右手边是亲兵,左手边是旗本队这气势已经足以与长筱之战前的织田信长相提并论了。

队伍浩浩荡荡,向北陆进发。

当然,如此庞大的兵力,不仅在数量上压倒了北部之柴田胜家,柴田胜家及其主公织田信长最爱玩儿的拿手好戏――兵农分离,发动百姓,也在战前就已派安土城的奉行们做好了。

因为织田信澄和蒲生氏乡,一个在大坂吹海风,一个在家里养病,“三将监”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所以安土城的奉行首领,就暂时由我担任,发动百姓的任务,也就由我摊了下来。

所幸我本来就做惯了文书工作,所以这份活还算轻松,写了张传单,复印了无数份之后散发的近畿的各个地方,大体意思是:“东(上杉)军必败,所以,到时候,越前、近江等地的农夫就不用说了,即使是诸寺和尚和健壮的妇人也可以奋勇杀敌,勇立战功。摘取有名有姓的武士首级者,不仅会受到本将重赏,还特赐终生免除徭役。”

在做完了这份工作后,我也随着大部队,离开了安土城。

其实我挺想陪着香姬的,毕竟我也想看看未来的孩子,只可惜这是不现实的。。。。。。

转眼间,一个月又这么过去了。

上杉景虎不是个严肃的人,至少比起上杉景胜,他这个人显得相当的活泼。

单一离开越后,他就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所有的举动与平时相比,都会来个大转弯。他急匆匆地把上杉景胜,以及千坂景亲、甘粕景继及年轻时就随同上杉谦信在越中作战,熟悉当地地形的斋藤朝信召集到大帐内。

“不要把这次出兵看作寻常战事,否则,我们将有**烦。”上杉景虎慢慢地在桌案中央展开双方的对阵图,慎重地思考起来。

“主公说得对,柴田胜家手中的人马足有七万之多,我们只有四万五千人,稍有不慎,我们就。。。。。。”

“千坂大人!现在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斋藤朝信很不满的瞥了千坂景亲一眼,“葱为景公那时算起,本家所打的仗,就大多是以少敌多,谦信公在世的时候,甚至以兵力多于敌人为耻,哼!本家兵强马壮的,何必怕这些外来的杂碎?!”

“斋藤大人你。。。。。。”千坂景亲本能的就想反驳斋藤朝信,这时,上杉景胜开口了:“好了,两位大人都少说两句吧,听听主公有什么高见。”

上杉景虎苦笑道:“我还能有什么高见呢?如果非要问我的意见的话,我只想说,虽然柴田胜家的兵力占据绝对优势,但单凭数量上的优势并不能完全压倒我们,况且,我们背后就是绵延的山峰和越后国,万一我们依靠天险,躲在深山里永远不出来,一直拖到冬天,那么柴田胜家也束手无策。。。。。。。咦?!等等!”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叫了一声。

“等等,这地方不就是俱利迦罗谷吗?!!!”

经他这么一说,几个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住了,那个被汉字标注的地方,的确就是几百年前,木曾义仲击败平氏大军十万人的所在地――俱利迦罗谷!

几个人面面相觑。

俗话说,“关东源氏关西平氏”,但这几百年来,北陆的平氏反倒比较多了,在场所有人中,除了上杉氏和斋藤氏属于藤原氏(撇开原先的长尾氏不谈)之外,其余的越后武士,差不多都跟平氏有所关联,而反观柴田一方,柴田胜家是斯波源氏,他的两个副将丹羽长秀和明智光秀也分别斯波源氏和土歧源氏的后人,这是不是预示着,自己手里的“平氏大军”要被敌人的“源氏大军”打败啊?

不对不对。。。。。。等等,织田信长不也是平氏吗?看来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这是什么逻辑啊?!!!)

斋藤朝信喝了口茶,道:“本来柴田胜家一路上来的气势汹汹,但听到我们离开越后之后,马上就停止了进击,不在肯前进一步,而是在俱利迦罗谷西面与我们摆开阵势,这说明什么呢?”

千坂景亲想了想,说道:“柴田胜家手里的军队,一向都是织田家最剽悍,也是最凶暴的不对,为了镇压不服从他们的国人众,柴田胜家的外甥――佐久间玄藩盛政可是从加贺到越中,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完全无视国人众的反抗,简直是自负到了极点,我看以他的性格,必定不会躲藏起来,定会前来挑战。”

“呵呵,想不到千坂大人天天坐在榻榻米上看书识字,竟然还懂兵法,真是叫老夫好生敬佩!”

“你!!!斋藤大人你不要太过分了!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够了!”上杉景虎冷冷的打断了两个人的话,“斋藤大人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千坂大人可比不上您久经沙场。。。。。。千坂大人,斋藤大人德高望重,他的话您就当做是教诲听下去吧。。。。。。”

161 第二次俱利迦罗谷之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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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利迦罗谷的位置,大致在日后日本的富山县与石川县交界处。(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就在上杉军大营那边为战术而讨论的时候,驻扎在俱利迦罗谷西侧的织田军本阵,也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柴田胜家在北陆呆了很久,加上在织田家的地位最高,所以理所应当的,由他作为这次战役的第一发言人。

只见他沉吟片刻,捋了一下胡子,说道:“献丑了,以我的愚见,上杉景虎那个小鬼在俱利迦罗谷东边的砺波山的大本营和斋藤朝信等部将在南波山的阵营,都没有要主动向我们出击的意图,看样子,他们是作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丹羽长秀道:“柴田大人说的对,斋藤朝信那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高度粗略估计少说也有一千五百尺,站在那里,西面的官道可以一览无余,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可是,砺波山上杉景虎的大本营却位于能监视斋藤等大将的位置,由此可见,不仅上杉景虎本人没有出阵与我们作战的意图,他还在小心翼翼的预防大将们的擅自出击。”

父亲明智光秀笑了笑,“呵呵,上杉景虎也真够不容易的,毕竟他只有二十岁嘛,他手里的那帮武将都是跟着上杉谦信南征北战的老前辈了,未必会全心全意服他。。。。。。当然了,上杉景虎还有一个意图,俱利迦罗谷位于加贺国与越中国交界处,选择在这个地方布阵,不难猜测,他是想发动加贺与能登的一向宗还有别的国人众来阻碍我们,使我们疲于奔命!”

柴田胜家的外甥,因为勇武非凡而被称为“猪(野猪)武士”的佐久间盛政轻蔑道:“哼!明智大人怕是多虑了,这两个国家的野猴子早就被我给杀光了,怎么可能再起来给捣乱?!”

站在父亲身后的我眼中有些不忿。

明知道佐久间盛政的话并没有恶意,但我就是不喜欢他那种自大的语气和对父亲略显轻蔑的态度。

“佐久间大人误会了,家父的意思是。。。。。。上杉景虎的真正用意,是想让我们注意后方以减轻他自己的压力,而且,在砺波山布阵,说明他想凭借天险来嘲笑、戏弄我们。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明白这一点,他的目的就一目了然了,如按照寻常战法,我们绝无胜机。。。。。。”

“够了!小五郎!”父亲打断了我的话,“佐久间大人是主公亲口称赞过的‘鬼玄蕃’,身经百战,难道他还需要你来指点兵法吗?!还不赶快给我退下。。。。。。佐久间大人,刚才是犬子无礼,请你不要见怪。”

“没有关系,将监大人的话很有道理,值得我们借鉴参考。”

与我并没有什么间隙,更谈不上过节的佐久间盛政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将监大人的话很有道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印象中,柴田胜家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他扫视了一圈,道:“上杉景虎让斋藤朝信在南波山扎营,而自己却把大营安在了砺波山,意图有三:其一是担手下大将们急躁,不听号令,贸然向我军进攻,因而在后方牵制他;其二,如果在砺波山扎营,就能控制背过街道,他就能源源不断地从越后或别的什么地方供源源不断的供给粮草,以解后顾之忧,其三,就像刚才明智大人所讲的那样,是为了与恶党匪徒们遥相呼应,两面牵制。”

“不仅如此。”鬼柴田又扬扬自得道,“如现在不下决断,一旦等到雪季来临,我军就再也拿不出一套可行的战术。。。。。。一旦如此,上杉景虎就会更加有恃无恐。因此,我认定他目前不会动。”

“那么,修理亮大人您有什么主意吗?”这会说话的,是一直管柴田胜家叫做“义父”的有“枪之右左”之称的前田利家。

“这事我早已吩咐忍者们了,让他们到处散布流言,说这次出兵,我们七万大军原本想一鼓作气,七八天之内就击溃东军,可是到此一看,又改变了主意。”

“怎么个变法?”前田利家紧张起来,插了一句。

“我会让散布流言的人说,上杉景虎依赖天险,坚守北国,固若金汤,即便是我胜家(“即便”是什么意思,老家伙在自卖自夸吗?),也根本无处下手。”

“可是修理亮大人,这样一来,敌人就会士气大涨,会削弱我方锐气啊。。。。。。”

“又左,你的性子太急了,接着往下听――然后就说:胜家无隙可乘,不得不改变作战方略,看来是要打持久战了,于是先让你和内藏助(佐佐成政)回到府中城休养,让明智大人和丹羽大人也暂时到我的越前国去歇息,而我胜家本人也要休养一些时候。这自然会引起初出茅庐,沙场经验不足的景虎的注意。那么,又左。。。。。。”

“在。”前田利家一听到柴田胜家有任务指派给自己,立刻紧张起来。

“你乘船从敦贺港口悄悄绕到敌人背后,也就是越中的任何一个港口,从那里发起攻击。你带着这道密令,现在立刻出发!”

“修理亮大人,您的意思是说,这也是流言吗?”

“废。。。。。。(可能是觉得不能在大家面前让前田利家丢面子,柴田胜家将后面那个“话”给咽了下去)。。。。。。当然了,这还需要问吗?”

说着,他叫过旁边一个少年,“权六郎,来,这里有些冷,你再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这个权六郎是柴田胜家的长子,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后来的柴田胜敏。

“来人,把灯掌近一些。大家看到了吗?如果敌人先后夺取了,津幡山,三国山,莲蓬山,小矢部山,我方在俱利迦罗谷的工事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于是我胜家不得不改变主意,决定陪他景虎打阵地战,先行攻打南波山,亲自绕到了砺波山那边。。。。。。这样就会使敌人动摇,因为他们苦苦等待的就是这个。即使上杉景虎本人能沉得住气,躲在砺波山不出来,他手下的那群桀骜不驯的老将,肯定也会忍耐不住,毕竟到嘴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他们必定会追杀到俱利迦罗谷。胜利必在那里决出。这就是我的第一个想法。”说罢,柴田胜家用锐利的目光扫了大家一眼。

“柴田大人高见,”父亲击掌赞了一句,“或许上杉景虎还能慎重行事,可是,斋藤朝信,本庄繁长那些人能不能坐得住,就得看上杉景虎这个做主公的人,有多少威望了。”

“明智大人过誉了。。。。。。俱利迦罗谷的两侧分别是小方山与袈裟山,这是拱卫俱利迦罗谷的重要据点,还请你和丹羽大人多多费心了。”

“知道了,交给我们吧。”

“总之,届时俱利迦罗谷这里会成为厮杀最激烈的战场。又左,你记住!当我带着一小部分人马去进攻砺波山时,你带人乘船绕到越中海岸,在那里放几把火,或者直接攻打两个村庄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在那里久待,必须急速撤回。这就足以让对方焦虑了。关键在于,要把敌人从那些无法下手的高山上引出来。大家都明白了吗?。。。。。。今天的安排就这样,大家早些回营,好好安排一下,要确保万元一失。明晨我会到营里去巡查,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像流言所说――上杉景虎固若金汤,我方无隙可乘。”

吩咐完毕,作为大将的他双手击掌,让侍卫们把早就准备好的饭团端上来。

。。。。。。

次日清晨,柴田胜家骑马巡营,察看双方的排兵布阵情况。随从的人员中既有年轻的旗本武士,也有他的子侄辈胜敏、养子胜丰、佐久间盛政三兄弟等人。柴田胜家可真是善变之人,昨天还意气风发,今天却满面严霜,毕竟嘛,他都快有六十岁了。

“你们这些小鬼都给我听好了。。。。。。表面上看,这回我军战胜敌人的可能性非常高,但实际上我要告诉你们,战胜上杉景虎绝非容易之事啊。”柴田胜家皱起眉头。或许,他是故意做给手下看的。这些年轻的武士一向心高气傲,自负轻敌。不能让他们太狂妄了,否则会对战局不利。“上杉家的那些老将,当年都跟着上杉谦信打过仗,全都是很有本事的人,再加上上杉家的骑兵一向都是天下最强的。。。。。。所以一旦我们贸然出击,这一带的山野恐成为人间地狱,你们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谁要是在关键时刻扯后腿,我决不轻饶!”

顺着柴田胜家浑浊的眼球望去,只见北国的官道像一条带子,从西边的大营里飘出来,在山涧里蜿蜒盘旋。道路两侧是漫无边际的巍巍高山。

“这回,赌上我五十年戎马生涯的荣誉,一定要亲手灭了上杉家,让柴田家的名声响遍五畿七道!”

162 第二次俱利迦罗谷之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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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柴田胜家先前的计划,前田利家在两天之后,带领着水军从越中东部三轮峡海港登陆,一路上杀人放火,攻击城镇。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上杉景虎对这件事情充耳不闻,仿佛完全不知道一样,任何军令也没有发出。

“按照轩猿里忍者的回报,柴田胜家似乎现在已经不再俱利迦罗谷西侧的大本营里了,而丹羽长秀和明智光秀这两个副将似乎也不在那里,据驻扎在越前的内应汇报,这两个人似乎在敦贺港研究茶道呢。。。。。。都快要开战了,他们这么离开,难道就不怕我跑趁虚而入吗。。。。。。”

“大将!帐外直江兼续大人求见!”旗本向帐内的总大将,也就是上杉景户询问是否让求见者进来的意见。

“直江兼续?”上杉景虎皱了皱眉头,直江兼续是原本是上杉谦信的家臣,上杉谦信死了以后他理所应当的就成了自己的家臣,但是。。。。。。也不知道是他情商太低呢?还是上杉景胜实在是太吸引他了。。。。。。相比较自己这个主公,他竟然跟上杉景胜关系更加密切,这让自己怎么愿意重用他,所以这回战争,就没有带他来。

他不好好呆在春日山城,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让他进来吧。”

“直江与六兼续,拜见主公,祝您旗开得胜。”

“直江大人,”上杉景虎有些不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直江兼续,“你不在春日山城好好服侍仙桃院(绫御前)殿下,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回主公,在下来这里,正式奉了仙桃院殿下的命令,”说着,直江兼续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裹,“这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安神补脑的药材,仙桃院殿下担心主公与弹正殿下太过辛苦,所以特立让我把这副药给带来,她还说,请您务必要接受,当年谦信公也曾服用过此药。”

“好的,药材留下,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回去吧,你刚刚当了城里的首席奉行,想必,要做的事情多得很啊,我就不挽留你了,辛苦你再跑回去一趟了。”

直江兼续大失所望,上杉景虎的这番话,基本上是关闭了他想在这次的战争中建功立业的窗户,而且话已经完全说死了,他无法做任何的辩驳。[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好的,在下这就回去。。。。。。”

“对了!你带等一会儿吧,”上杉景虎突然说道:“你认识的字比我还多(《北越军谈》里提过,直江兼续的学问比上杉景胜都要高),那么,你来替我给仙桃院殿下和华姬写封信,告诉她们,我平安无事。。。。。。还有。。。。。。弹正大人也好的很啊。”

。。。。。。。

吃晚饭的时候,旗本们回报:“大将,斋藤大人与本庄大人从南波山赶过来了。”

“他们两个都来了?”

“还有色部大人。”

“那好,你再去准备三双碗筷,我要与这三位大人一起吃饭。”

“遵命。”旗本出去之后,上杉景虎情不自禁笑了起来。虽然还没见这三个猛将,可是他早就知道他们的来意了。这三个家伙定是让这场雨憋坏了,此次定是来请命攻打某处。。。。。。

“主公!打扰了!”伴随着铠甲的铿锵声,这三个人走进了本阵的大帐。

呵呵!猜的没有错!穿着铠甲来见我,果然是闲得发慌,要拿人出气啊。

“没关系,一起吃晚饭吧。”

色部显长很兴奋的说道:“主公,先不要忙着吃饭,我们的机会来了!”

只见这个刚刚过三十岁的男人昂首挺胸,砰砰地用铁扇敲打着胸脯,一副胜利在握的样子。

“莫要着急,色部大人。这次战事其实是双方耐性的比拼,我们应该更小心的点为妙。”

“哈哈。。。。。。主公,老实稳重是好事,但是主公,现在的您真是太小心了。这一次却不同以往,您不想动也不成了。”

“为什么?”

“现在柴田胜及,丹羽长秀以及明智光秀三个人,都已经离开了俱利迦罗谷,主公,这正是我们攻击织田军的最好时机啊。”

“不行!”

“啊,为何不行?”

三位大将对上杉景虎的回答深感意外,老成持重的斋藤朝信和本庄繁长倒还好说,而年轻的色部显长就有些放肆了,他一个箭步窜到了桌案前面,全身上下都似散发一股虎虎生气。“主公您莫非是在担心柴田胜家那个老东西又在打咱们的鬼主意?放心吧,他们剩下的人马一直有四万多,已和我们的差不多了,没有任何的兵力优势可言。如果素有‘天下第一强兵’之称的上杉军竟害怕一个前田利家从背后搞什么鬼把戏,不敢出击,到了天下人面前,本家怎么拾得起头?”

“色部大人言重了,现在还为时尚早。”上杉景虎绷起脸,道,“谁说我害怕那个在越中到处做乱的前田利家了?”

“小的胡言乱语,主公恕罪。”

“色部大人。。。。。。还有斋藤大人与本庄大人,你们且听我说,”上杉景虎心中叫苦,现在的他,在心底终于能理解长筱之战前,自己那个义兄――武田胜赖(上杉景虎也曾经做过武田信玄的干儿子)的心思了,手底下有一帮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不把少主当主子的老臣确实让人火大。

“我们越沉得住气,就越有好处可捞。即使柴田胜家并不打算使用障眼法,而是真的想跟我打持久战耗时间,咱们也不怕,因为柴田胜家上面的织田信长,早就给他下了死命令――务必要荡平本家!可是本家却不同,我等本来就是为了守护越后才出兵的,对于我们而言,即便是长期在这里对峙,对于我们而言也没有什么不妥,本家的粮草从越后运到这里并不算困难,可是对于柴田胜家来说呢?且不说从越前到这里要走北国街道还得跨越一个国家,织田信长急于消灭本家的命令也会让他失去长期作战的心思而心烦意乱。”

“可是。。。。。。”

“三位大人你们在看看天。。。。。。”说着,上杉景虎顺手指了指帐外的阴沉沉的天空,“每年到这个时节,北路到都要下手好长一段时间的秋雨,我猜测过两天就要开始下了,到时候小矢部川,津幡川,还有砺波川都必定洪水泛滥,从地势的角度而言,我们的位置要高过织田军,到时候即便我们仍然毫无作为,柴田胜家也无法渡河。这样一来,无论他打什么算盘,最后都只能落空。”

“可是主公,”色部显长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了,“敌人现在本阵空虚,难道我们就要白白错过攻击的大好战机吗。”

“色部大人,你也太着急了。比起攻击俱利迦罗谷,还是这里更容易防守。等到确定柴田胜家真的铁下心来跟我们耗之后,再行动也不迟。我们现在切切忍耐一一下。”

自始至终,在据理力争都是色部显长,而陪他来的本庄繁长和斋藤朝信也一直都坐在两旁不说话!

“这两只可恶的狐狸!”上杉景虎敢拍着胸脯保证,色部显长一定是被这两个老家伙鼓动来的,虽然他们两个现在装得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

这时,忍者前来回报:

“大将,柴田胜家手下不破光治,佐佐成政领六千人马进入俱利迦罗谷!”

“什么?!”上杉景虎大感意外,柴田胜家到底是想打什么鬼主意,这个时候出兵是什么意图?

“主公,您听到了吧?”果然,一听到这个消息,色部显长顿时变得亢奋起来,“柴田胜家的意图已经暴露无疑了,我们也应该在二十日开始行动。。。。。。形势已经十分明了,想必您也沉不住气了吧。所以,请主公立刻召集众将,商量对策。”

说着,色部显长又用砰砰地用铁扇敲打着胸膛。

柴田胜家真的有这么傻?不可能啊。。。。。。

上杉景虎偷偷看了两只狐狸一眼,却发现狐狸们也是一副很意外的样子,看来这个消息他们也不知道。

“主公。。。。。。”色部显长已经急不可耐,盔铠又哗啦哗啦地抖动起来。

“主公,”斋藤朝信终于开口了,“依我之见,万一柴田胜家趁我们按兵不动之时将整个俱利迦罗谷掌握在手里,本家打算如何应对?那将是大大的不利,堂堂的上杉家会让外人产生一种畏首畏尾的错觉,那我们还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若敌人真的打算出击,我方也应该相机而动,才能让他们方寸大乱。”

斋藤朝信也说道:

“是啊!主公!被敌人牵着鼻子走想来就不是本家的风格,当年谦信公无论是面对多么难以猜测的对手,也不曾畏缩过,如果主公您真的不打算行动,那怎么对得起谦信公!大好的机会就摆在面前,您还犹豫什么?!”

好吧!上杉景虎感到无比疲惫!讲着讲着,竟然把上杉谦信都抬了出来!早这么犹豫下去,恐怕就要真的被他们瞧不起了!

“那好!”上杉景虎终于下了决心,“立刻召集众人。只是,三位大人,这怎么说也只是些前哨战,不能因为顺利地拔掉敌人的一两座城寨,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贸然向敌人的深处出兵。”

“知道了。”

(呵呵,每次一到大事件时刻,主角马上就非常果断地失去了存在感。。。。。。)

163 第二次俱利迦罗谷之战(四)

163

斋藤朝信被称为“越后钟馗”,这个名号的来历是因为他的勇武,还是因为他的相貌,这已经无从考证了,因为后世并没有留下他的画像,《太祖一代军记》和《谦信家记》这样的书籍又都是后人写的,真实性到底为几何也没人说得清楚。(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诸位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前辈,我如果说的太多话,那就显得没有礼貌了,所以,对于战事。。。。。。我只说一遍,各位的勇武我都是信得过的,但是,切忌孤军深入、穷追不舍。另,万不可燃放烽火,否则会被敌人洞察我军的动向!”

就这样,十月上旬,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北国的上杉景虎终于决定趁着柴田胜家不在的工夫,开始进攻其在俱利迦罗谷的军队。

当天,年轻的主公上杉景虎在砺波山上召集众将士,在内中尾山的大帐议事。会议决定:原先驻扎在南波山的本庄繁长和河田长亲移兵至斗山,用以防备柴田胜家驻扎在小方山的明智光秀人马及袈裟山的丹羽长秀部队。这附近的佐世山、黑藤山、白鸟原的亲上杉国人众势力小笠原三兵卫、斋藤新八郎、久村弥右卫门等在上杉景虎的号召下,宣布“投奔革命”加入上杉军,并且被编入了作为先锋的斋藤朝信和千坂景亲的部队中,十二日拂晓袭击柴田胜家的最前线――俱利迦罗谷谷中佐佐成政及不破光治人马。

是夜,夜晚的天空显得格外迷人,月亮从已泛出嫩绿色的山上升起来,柔柔的银光撤满了山野。

回到南波山的营地后,斋藤下野守朝信立刻向众将下达了作战命令:“真是天公作美啊。连月亮都为我们照路。明天丑时,准时行动!”

真是没想到啊,我钟馗都快五十四了,竟然还能当然大军的先锋,谦信公要是还活着,肯定不会这么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一个糟老头子。。。。。。想当年川中岛的时候,先锋官这活明明是我先申请的,最后却被和泉(柿崎景家)那个家伙给抢走了,哼哼,也多亏了这家伙死的早,不然我还得一直被他压着呢,不想了,赶快准备吧。。。。。。

除了新加入麾下的小笠原、斋藤、久村等国人众之外,再加上千坂景亲的人马,斋藤朝信的兵力达一万五千人。

在出战之前,斋藤朝信照着惯例,向毗沙门天王的画像参拜了一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ianhuatang.la

这时越后武士们出战前的习惯,自从上杉谦信以后,毗沙门天王就取代别的神,成了越后人的唯一信仰了,同时,因为上杉谦信总是自称自己就是毗沙门天王,所以天王的形象就在不知不知不觉中与他本人重合了。

“谦信公啊,您今天大概能看见我钟馗与织田信长的人作战了。您可一定得好好看看,能打赢自然最好,打不赢的话。。。。。。哈哈,也只好在毗沙门天国与您相会了。。。。。。不过呢在此之前,只求您在天之灵,为我照亮山路。”

“众位,卯时以前,把马蹄裹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驻扎在俱利迦罗谷众的佐佐成政与不破光治给我包围起来!然后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敌人一举击溃,如果顺利的话,我们还能进一步打败西边的敌人,午饭就在柴田胜家的大本营吃了!”

言毕,斋藤朝信刷的一声合上军扇,一马当先,直奔南面而去。

“这个老家伙,明显自信过头了!”千坂景亲叹了一口气,作为副将跟了上去。

斋藤朝信的主力从南波山顺着山坡向俱利迦罗谷压过去,另一部则有千坂景亲率领从山上南下,绕过谷中,越过小矢部川,直指难免的津幡山。上杉景虎的大部队则北出砺波山,力图压制桑原的金森长近。

果然如斋藤朝信所愿,在大队人马悄然行动的时候,皎洁的月光一直默默地为他们照路。到后半夜时,山谷里又不断涌出浓雾,把他们的行踪包裹得严严实实,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当第一声枪响在山谷之间回荡时,山顶的浓雾早已躲得无影无踪了。

驻守在俱利迦罗谷中的是佐佐成政与不破光治,小方山上是明智光秀,而离他们最近的袈裟山上的丹羽长秀。两座山上都有上万士兵在把守,即便是谷中,也有数千人马。

眨眼间铁炮齐鸣,万枪齐发,每支枪都瞄准了俱利迦罗谷中的守军,紧接着,天地间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果然打了守卫在这里的织田军一个措手不及。虽说如此,佐佐成政与不破光治也是久经沙场的悍将。

“火速向小方山与袈裟山告急。杀过来的敌人从旗帜上的家纹来看。。。。。。嗯,没错了,这种‘三波头’,只有藤原氏的后代斋藤氏才会使用的家纹,敌人极有可能就是斋藤朝信。。。。。。大家要合力把敌人击溃!”派出使者后,佐佐成政立刻组织铁炮队予以还击,又命令长枪队为先锋,向山脚的薄雾处突击,试图摸清楚上杉军的破绽。

然而,他失算了,上杉景虎早就已经将三处堡垒之间的联系已完全被掐断。派出去的使者不得不浑身挂彩的中途返回,把情况报告给脸色很不好看的佐佐成政与不破光治。

“TMD!上杉景虎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王八蛋竟敢算计我!看我不拿枪一下子崩了他!”

恼羞成怒的不破光治一把抓起一杆铁炮,问道:“敌人的兵力大约有多少?”不过他问话的声音听来有些滑稽可笑。

“可是河内守大人,”佐佐成政皱了皱眉头,“从山顶到山谷。。。。。。所有的山路上,都是敌人的士兵和旗帜,恐至少有一万以上。。。。。。”

“内藏助大人!看上去有一万,实际只有其七八成。我还正闷得发慌呢,想不到敌人竟然主动前来送死。”不破光治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登上嘹望台观察形势。此时连山脚的薄雾也无影无踪了。

“噢――”突然,山四周喊声骤起。

“哦,上来了,上来了。”不破光治手搭凉棚,眯起了眼睛。

“嗵”“嗵”“嗵”的枪声震耳欲聋,敌人的旗帜像溃堤的洪水一样向山顶涌来。

鲸波撼大地,狼烟翳长空。

“敌人进攻的气势,真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虽是我们的敌人,气势却是异常壮观,真不愧是上杉谦信留下来的士兵。”

说罢,两个武将把视线移到北面的小方山。

小方山上面也缭绕着几条雾带――不,那不是雾带,而是白烟,也有儿条枪炮的白烟从山顶飘向山脚,成群的小鸟不时从山谷冲向空中。

“看来明智部也已经与上杉军交上手了。”

“嗯,不仅如此,丹羽部也遭受了攻击。奇怪的是,山顶的官兵却鸦雀无声。。。。。”

佐佐成政又把目光转向南面的袈裟山。在绿树之间,许多彩旗若隐若现。

“哦,这回敌人的军事很强盛啊。或许。。。。。。是时候该杀开一条血路,弃山而逃了。”

“嗯,这原本就是大将的命令,我们并不需要与敌人交手。”

按照柴田胜家原本的想法,不破光治与佐佐成政所行使的使命,就是充当引诱敌人的诱饵。

“大局已定!”不破光治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点了点头,下嘹望台。

他把身边的人召集起来,按照惯例下达了一条简单明了的命令;“现在,告急的消息正在从西侧大本营飞向大将的营地。

各位要竭力赢取时间。不要急着送死,即使想投阵的、想逃跑的,也要尽量拖延时间,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为了把敌人引导大将的大本营那里,跟是为了保护大本营不被敌人占领。。。。。。一旦让敌人到了跟前,立刻会陷入混战,根本无法指挥,所以望各位各尽所能,积极应对。铁炮、弓箭定要赶在敌人逼上来之前放完。好,如果我们的物运不够长久的话。。。。。。哈哈,让咱们在阴曹地府里相会!”

“哈哈哈,我们早就早害了战死以报答大将的准备了!”

笑毕,大家立刻按照先前商量好的那样,“一旦陷入重围,决不死守”,点起了三柱狼烟,然后奔向西口。此时的敌人距离他们已经不到四五町(町是多长的单位,前面介绍过了,这里就不废话了)了,士兵们早已按捺不住,急急开枪放箭。

“敌人还远着呢,先不要瞎放!”

不破光治出了辕门,下了马,挥舞了一阵长枪,突然僵在了那里。

不破光治从少年时跟随斋藤道三征战到现在为柴田胜家效力,已经有几十年,回想起来,能活到今日,已是难能可贵。本以为在斋藤家灭亡的时候,他也会一死以谢主家的恩德的。。。。。。不料织田信长的赏识竟使他的人生与事业更上了一个台阶,之后更因为柴田胜家的抬爱,而以一个美浓外来武士的身份得到重用,名列府中三人众之一。。。。。。看来这次恐要为这两位贵人而死了。人生真是变幻莫测。

面对成千上万的敌人,已经有了视死如归的觉悟的不破光治面无惧色,哈哈大笑。

柴田胜家为什么得到脾气很坏却依旧能得到那么多武士的尊重,最重要一点,就是他从来不会亏待真正忠诚的人。。。。。。所以不破光治他坚信,自己死后,在柴田胜家心中,一定会更加尊重自己!

“越后的杂种们!来!都跟老子交交手!”

164 下野败死(上)

164

“轰轰轰”

“嗵嗵嗵”.

不破光治的脚下又升起几股烟,几发从铁炮中发出的子弹呼啸着擦过耳际。(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在不破光治的不懈指挥下,一度停止射击的弓箭又如飞蝗般射向敌人。仅有的几十支火枪也在向三个方向喷涌着火舌。

此时佐佐成政正带领着另一队人马向西面撤去、

当上杉军的前锋逼到二三十间远时,不破光治的士兵们一齐后退了十来步。当然,这并不是不破光治下的命令。这群在乱世中坚强地活下来的男儿,早就深谙战争的秘诀,像是听到了谁的命令一般,只见他们自发地七八十人凑到一起,然后奋不顾身地冲向敌人。

“杀——”

“杀——”

双方的喊杀声在晴空下难分彼此,可是,只持续了片刻。冲下去的士兵们再也没有一个人回来,武士的浪漫在山谷中被蒸发的无影无踪。

斋藤朝信又一次冲锋了。太阳已经升得很高,阳光火辣辣地炙烤着不破光治的头盔。他依然手持九尺长枪,巍然不动。

第二队人马从不破光治的右边冲向了敌军。箭已经射光了,火枪也哑了。

不知急报送到柴田胜家那里没有……当不破光治突然想起这个时,第三支敢死队又冲向了敌军。完全是一场混战,敌我双方的怒号淹没了他。

“大人!”一人急匆匆地从身后赶来,“北口已经失守,敌人已绕到我们身后了。”

听到告急,不破光治才攥了攥枪,猫下腰。“已经没法往后撤退了,看来我今天真的要把性命交代在这里了,阿弥陀佛,八幡大菩萨,请看我不破河内守光治的最后一刻。”

言罢,他手持长枪,径直冲向进攻的敌群。几个零零散散的侍卫随之跟了上去——已经不到二十人了。不消说,这已是不破光治在世上的最后一刻。

不破光治战死,为巳时四刻左右,正午快要来临,新绿的树叶熠熠反射着太阳的光辉。

就在俱利迦罗谷中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的时候,小方山这边,也遭到了本庄繁长的进攻。

因为父亲明智光秀并不在的缘故,所以这支军队目前是归我节制。

当然,我可没有自信到自己已经拥有了可以指挥一万多人的军队的能力,父亲同样也没有这个把握,所以,出于稳妥的考虑,斋藤利三和明智光忠两位绝对心腹,得到了军队的实际操控权。[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走之前,父亲吩咐我们:“这场仗,内府殿下虽然非常重视,但我们那也不需要把全队不得力量都拿出来,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不是我们的战场,更因为我们如果表现得比柴田修理亮大人更加优秀的话,会引起作为‘地主’的他的不满的。。。。。。最重要一点,我跟柴田大人商量好了,我们并不需要打败敌人,只需要阻止他进攻大本营即可。”

“那么,父亲大人,请问到底该怎么打仗?”

“很简单,如果敌人只是小规模的试探的话,那我们就不需要理会,但如果敌人的规模太大的话。。。。。。略作抵抗便可,但记住,一定要拖住敌人进攻的步伐!”

“就是这样,大家意思意思就行了,没必要跟上杉家的人动真格的。”

于是在稍微地看了一下之后,守卫的副将斋藤利三下令撤退。

进攻的本庄繁长一方自然也察觉了这样的气氛。“奇怪啊,明智的人像是要逃跑?”

此时,斋藤朝信胜利的消息传来,本庄繁长认为这是明智军望风而逃,于是也就没有作太多的考虑。

山上的铁炮就不断地冒着青烟响了起来,山下也频频地予以还击。不过本庄繁长还是纳闷,逃就逃呗,干嘛还浪费子弹呢?咦?等等。。。。。。这帮家伙不是在射空枪吗?!

可是,山顶上又不时响起一阵阵喊杀声,山下也与之遥相呼应,在外人看来,双方正处于对峙状态,大家似都在寻找最好的战机。

“好了,少主做到这一步差不多就可以了,撤兵吧。”

“斋藤大人,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撤离吗?”

“对,还能怎样撤?”斋藤利三对我说话,也照样是慢条斯理,让人无法忍受。

“今晨从俱利迦罗谷西侧发出的告急文书,可望在正午时送达柴田修理亮大人手中。然后,大军立刻返回。。。。。。”斋藤利三一边说,一边掐指计算,“如是寻常之将,或许要明日傍晚才能赶回。。。。。。柴田胜家他可不是寻常人等,他乃是性急如火的柴田大人啊。。。。。。”

“您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啊?”

“少主您听不懂就对了。。。。。。哦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在计算援军何时到达。。。。。。或许,黎明时分就能赶回来。好,尽量拖拖拉拉地撤吧,到了明早或许还得回来呢。若走得太快了,可就失算了。”

大军慢吞吞地开始拔营起寨。

此时,山下的本庄繁长正在瞅着山上的动静。胜利在望的‘扬北之狼’的人马此时已完全包围了小方山,正在歇息——与其说是打仗,倒不如说是说是轻松自在的野营可能更准确些。

从一钵峰到小方山、潮华山,羽弓川等所有小方山四面的壕沟附近,全部是本庄的兵营。太阳落山了,到处是士兵点燃的红彤彤的篝火。

“真奇怪。只是互放一阵空枪,就丢弃阵地,明智光秀的那个儿子就不怕被柴田胜家责罚吗。。。。。。”

“也说不定柴田胜家根本就不敢则罚他,毕竟是信长的女婿嘛。。。。。。亦或者,这其中有更大的计谋。。。。。。算了,我的任务就是攻下小方山,服从命令就是了。”

在得知了不破光治战死后不久,心急如恨的佐佐成政更是加速了向西边撤去。

“河内这个家伙!竟然选择了战死沙场!今天倒是足够他青史留名的了,我这个活下来的人反倒成了不战而逃的胆小鬼!真TMD晦气!”

证言这不算宽阔的道路向西边撤去的时候,大家突然发现远处上有一些影影绰绰的东西,真是不可思议。

原来是一些士兵在不断地向这边靠过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佐久间盛政与柴田胜丰的人马!

“佐佐大人,到底是敌人的部队,还是自己人的部队?”身旁的一个士兵问道。

“你个猪头三!(估计那个时候也没这么骂人的,作者临时发挥而已)那还用说!分明是从大本营方面赶来的佐久间大人以及少主的援军嘛。这样一来,完全用不着后退了。柴田大人大人可真是位神机妙算的福将啊!”

“这些援军是咱们请来的吗?”

“不是,他们是不请自到,因此才奇妙无比啊。真是太令人感慨了。。。。。。前队变后队,大家去跟上杉军打吧!”

这个时候,山路正国也带领着两千多人感到了小方山。

“哈哈哈哈哈哈,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大家都给我撤回!这次要放实弹,给我狠狠地打!啊呀,真是妙不可言啊!”斋藤利三兴奋地命令完毕,返回一度丢弃的阵地。

打死了不破光治之后,斋藤下野守朝信正在俱利迦罗谷野营,密切监视着四方的动向。他早已和驻扎在砺波山上的总大将上杉景虎联络过多次了。

“你这使者可真啰嗦,既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我就是弄不明白,主公为何听不进我的建议,为何不抓住大好机会发动进攻。说来听听!”

斋藤朝信在上杉景虎最后一次派来的使者木户日向守面前大动肝火,脸涨得通红,一个劲地责问。

斋藤朝信是越后的老将,德高望重,木户日向守晓得他可是惹不起的主,不过并也不打算卷入他和上杉景虎之间的矛盾。只是不慌不忙地打量着幔帐的四周,拿起一块木柴添到火堆里。

“大将说,我们应该就此打住,不能再动了。还说,您正在气头上,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不是我在气头上,而是主公他。。。。。。唉!按理说,二十多岁的人都应该是青春年少,奋发向前的时候,可是主公却走一步望三步,优柔寡断。。。。。。现在柴田胜家正好不在,俱利迦罗谷有已经被我拿下,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我们应该好好把握才是,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拿下这块阵地,应该把它作为据点,乘胜向打到织田军的大本营才对。我就是弄不明白,主公老是躲在山上,到底想干什么?”

“此事,大将是这样吩咐的:佐久间盛政与柴田胜丰还驻留在本阵,眼前的袈裟山上的丹羽长秀部队又抵住了河田大人的进攻,敌人把守得很紧密,现在不应采取行动,当立刻撤回行市山。。。。。。”

“这不跟没说一样吗?”斋藤朝信气得两眼喷火,咬牙切齿地摇着军扇,床几的腿都被压到泥土里去了。“柴田胜丰和佐久间盛政只是两个小孩子而已!他们再厉害,能强得过当年的武田信玄?!当年打川中岛的时候,我都没有畏缩过。。。。。。只要我军一行动,他们定会大败而逃,仗不就打赢了?!所以我们应该合力攻打他。这连个小毛孩有何可怕,你再去跟主公说一声!”

如果是上杉谦信的命令的话,那么斋藤朝信就算再委屈,也会忠实地执行的,只可惜,上杉景虎始终缺少其养父所拥有人格魅力与威望,斋藤朝信对他的不信任,使得他的指令变成了一张废纸!

攻下柴田的大本营,这么大的功绩,已经完全迷惑了斋藤朝信。。。。。。

165 下野败死(中)

165

“虽说如此,可是。(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木户日向守并没有站起身来,依然不慌不忙地往火堆里添着木柴。“如按照大人所说,我们杀出峡谷,进攻织田军本阵,可是万一还没有攻取之时,柴田胜家就带领大队人马杀回,我们就会失去立足之地。因此,必须撤回。。。。。。”

“住口!在柴田那个老鬼从越前返回来之前,难道就这样畏首畏尾地干等?即使告急的文书今日就送到了柴田胜家手里,但他最快也得明天才能撤兵,后日晨从越前动身,三日之后方能赶到这里。胜利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加贺以西各地的防卫,我们也早就做好了。我决不撤兵!”

“既然如此,那么事先的约定。。。。。。”

“什么约定。。。。。。战争的胜负本是天定,谁说了也不算。现在不乘胜迫击,更待何时?”

“唉。。。。。。”木户日向守无奈地摇摇头,“总之,希望大人要严守决不贸然深入的约定。主公吩咐,若今日取得战果,也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应该适可而止。”

“够了!”斋藤朝信气得把脸扭到了一边,“怎么也说不到一起。。。。。。好,明日我想怎样便怎样。用不着跟主公去谈了。主公就是个呆子、胆小鬼!”

“下野守大人!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哼!”

正在这时,一度停止的枪声,不知为何又从山顶向山谷里猛烈地射击起来。

“哪里来的枪声,快去看一下!”

“是。”一个旗本应一声,慌忙奔了出去。

“嗵嗵嗵。。。。。。”又是一阵枪声,打破了夜间的宁静。

“嗯?回禀主公!好像是从小方山传来的。。。。。。”

“小方山,那里不是明智光秀的队伍吗?本庄繁长不是已经将之攻下了吗?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吗?”

斋藤朝信有些纳闷,他站起身来走出帐外。

正当织田军与上杉军在俱利迦罗谷激战正酣的时候,战况通过忍者之手,被送到了正在越前修养的柴田胜家的手中。

就在他与明智光秀以及丹羽长秀讨论茶道的时候,东边送来了加急密报――东军已向俱利迦罗谷出击。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柴田胜家一听,立刻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会心地笑了。

“两位殿下,我预料得没错吧,上杉景虎这个小鬼果然经不起**,随随便便就攻过来了。。。。。。不过这可不得了,竟然趁我不在,突然袭击,决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传我命令,立刻返回,我要与上杉景虎决一雌雄!哦,对了!赶快从足轻中给我选出五十名腿脚快的。”

吩咐完手下人之后,柴田胜家来到评定室前,手扶着桌案,等候大家集合。此时他真是心花怒放,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记得四十多年以前,那时我还年轻,整天不干别的,基本上就是跟着信秀公到处打仗,信秀公那时就跟我说,是人就会有**,有**就容易被**,如果想**敌人,就要拿出符合其**的东西。。。。。。哈哈。。。。。。

上杉景虎这个经不起**的家伙终于上当了!

柴田胜家虽然是个猛将,但与一向喜欢公平战斗的上杉谦信不同,他从来就是一个不打无把握之仗的好手。

在战争之前,他必定先在人数上压倒对方,然后在敌人身旁处处撒下诱饵,最后再像年轻时那样采取令人意想不到的奇袭。因此,每次准备就绪,柴田胜家都会发出豪言壮语:“不战则已,一战必胜!”

且每次都会成为现实,他甚至已成了部下崇拜的偶像。

不大工夫,选拔出来的五十名的腿脚功夫相当不错的飞毛腿陆续集中到了评定室之中,柴田胜家斗志昂扬地发出了第一道命令:“你们立刻出发,从越前到俱利迦罗谷,也就是沿着北国街道,一路上的所有村子,都要辛苦一番。吩咐村民在每家门前,每隔一间放一口锅,做一升米的饭作为军粮。当然,这是为跟在你们后面的弟兄们准备的。

队伍赶到越前西东部的时候,估计已经入夜。所以,从越前到俱利迦罗谷的所有村庄,除了煮好米饭之外,还要准备好草料,村民们要高举火把,等待我们到达。另,从越前到俱利迦罗谷的所有村落之间的道路,在我们到达之前,均要用火把照亮。全部的费用,此后十倍奉还。你们告诉百姓,就说这是他们的国主柴田胜家的命令,要坚决执行。

(哪个P民那么大胆,敢不执行啊?)

而且,还要告诉他们,这是决定天下走向的大战,胜负早已分出,战胜者必是我胜家!”

“哈伊!大将尽管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选拔出的飞毛腿们争先恐后地出发后,柴田胜家才放声大笑。要从这里返回俱利迦罗谷,一路上几乎全是夜间急行军。万一路上有人出来阻挠,即使五十人、一百人的浪人野武士或成群的庶民,也会意外地减慢行军速度。

为了清除可能出现的障碍,应让所有的人都坚信,胜利者一定就是自己。而且,如命令各家各户为士兵做饭,既可有效解决急行军的将士的**,又会在不知不觉中营造军民和谐(当然,是不是真的和谐,就只有P民们自己知道了)之象。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并且,从越前到俱利迦罗谷一路上都点亮火把,这既能方便士兵们行军,又可以鼓舞士气,简直是一举数得。

更妙的是,在大队人马赶到之前,恐怕敌人一望见耀眼的火把,就会产生一种错觉。

“唉呀妈呀,鬼子。。。。。。哦不,柴田胜家来了!大家快跑啊”

敌人以为柴田胜家的主力已回,定会军心大动。

事实上,这招还真的听过用,一路上没什么障碍,再加上有火把的指引,柴田胜家的急行军来得非常迅速,七个时辰之后,他的身影出现在了织田军的本阵。

“这么说,河内守已经战死了。。。。。。”

尽管已经有所预料,但当亲耳听到手下部将殒命的消息时,柴田胜家还是有些失落。

“战争结束之后,一定要厚葬河内守。。。。。。好了,还是先考虑一下当前吧,有没有饿着肚子的?好好慰劳累垮了的战马。从此刻起,到天亮之前,天下大势就在俱利迦罗谷决出。大家都穿好草鞋,扎好绑腿!”

。。。。。。

当本庄繁长满怀着疑惑,不费吹灰之力打下小方山的时候,不料山路正国的援军突然出现,而一度撤向山下的明智人马也杀了个回马枪。无奈之下,本庄繁长只好放弃了当晚的与斋藤朝信的汇合。

小方山并不高,山上也没有任何天险,更令人头疼的,山上竟然没有一处水源,本庄繁长也是在打下这个地方之后才发现,这里简直比鸡肋还要鸡肋。

本来的计划是,他在夺取这个地方之后,从山下绕道,进入俱利迦罗谷,与斋藤朝信一同进攻织田军本阵,但现在。。。。。。他已经陷入了与明智军以及山路军的死斗中了。

再说说斋藤朝信那边,听到大帐外的那些动静。

“来人,快到嘹望台上看看是怎么回事。”说着径直出了营帐,登上左手边一块大岩石。果然如同木户日向手刚才所说的那样,敌人有了新的动向。真的出大事了!

“大将!据我们的忍者汇报,柴田胜家已经出现在了织田军本阵之中,看来。。。。。。他已经回来参战了!”一个手持长刀的旗本慌慌张张地前来报告。

斋藤朝信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胡说八道!柴田胜家又不是神仙,从越前到这里那么远的路,他怎会这么快赶回来?你们是不是让他给吓破胆了!”

虽然嘴上在严厉地斥责,可他的心里也不由得发毛,立刻派人前去打听。

“总之不可能是柴田胜家。。。。。。你。。。。。。你马上再派个精明的人出去打探一下,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前来增援,赶紧向我汇报!”

“遵命!”这个不知名的旗本慌忙领命离去。斋藤朝信还独自望着火把的海洋发呆,悔恨无情地咬噬着他的心。

“将敌人击败之后,立即要撤军,答应这个条件,你才可行动。”

主公上杉景虎一再奉劝他,他却倚老卖老,自恃身份,偏偏听不进去,还擅自摆开了夜阵。如果这真是柴田胜家的援军,那他也顾不上面子了,只好等月亮出来之后撤兵。

当旗本返回,告诉他真实的消息的时候,斋藤朝信脊背都凉了。

“立刻。。。。。。立刻下令全军撤退,月亮一出来就撤!赶紧让士兵们准备!”

说着,斋藤朝信飞也似的下了岩石。他本想即使冒着全军覆灭的危险,也要在黎明时分和柴田胜家决一死战。只是慑于上杉景虎的命令,他有些犹豫。但既然要撤退,那就刻不容缓。

一旦决定,斋藤朝信就立刻变成了那个名副其实的“越后钟馗”。

“月亮一出来,各队就立刻沿着俱利迦罗谷向东迂回撤退!”

事实上,斋藤朝信还不知道,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166 下野败死(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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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速向河田长亲、本庄繁长、上杉景虎以及作为殿军的千坂景亲的阵地派出使者之后,“越后钟馗”独自牵着战马,定定地望着天空,急不可待地等候月亮出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此时,在他的心中,一阵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当月亮终于从北国山脉的东面姗姗升起时,柴田胜家急匆匆地从田上山下来,又爬上小方山去察看俱利迦罗谷与袈裟山的敌情。其实,如何牵制出兵到山下、并在山下安下大营的斋藤朝信,他早就部署好了。并且,柴田胜家早就看出“越后钟馗”迟早要退,因此一旦他开始撤退,柴田胜家就会立刻发起追击。

如果消灭了斋藤朝信与上杉景虎最信赖的千坂景亲的主力,那就如同斩掉了上杉景虎的左膀右臂。

而且,上杉景虎本来就因为年轻的关系得不到家中老臣的绝对认可,如果这回可以让其结结实实的吃上一顿百丈,那么距离此君“通电下野”的时间就不短了。

但是,如此时上杉军的主力杀了出来,柴田胜家将不得不面临两面作战。因此,他打算让外甥佐久间盛政和驻守在津幡山上的养子柴田胜丰以大约一万兵士出击东部的俱利迦罗谷,以阻止斋藤朝信的进一步功绩,顺便救援佐佐成政与不破光治(在发布命令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后者已经为党国尽忠了。。。。。。),他自己则在明智光秀的陪伴之下,登上小方山,亲自指挥歼灭敌人。

“月亮出来了,斋藤朝信的人马动了吗?”柴田胜家一登上小方山,就催马赶到山的西北端,向山下弥漫着银白色雾霭的洼地望去。

“修理亮大人,快看,他们动起来了。”我回应道。

借助山路正国的力量,我终于得以夺回小方山,当然,这一不是说山路正国的武略有多么的杰出,我的武略有多么的低能,他的士兵有多么的像皇军,我的士兵有多么的像皇协军,说到战斗力,他的人马还不如我这一部呢,纯粹是因为小方山本来就是一做易攻难守的山岭。

打阵地战的军事家,最恨的一种场景就是阵地极端极端的不好守,但出于战略考虑,偏偏就是不得不守,小方山就是这种守卫起来能气死人的阵地,没有水源,没有阵地,除了稍微高一点之外,可以说简直就是一无是处,所以我丢掉这块阵地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反倒是收复回来的时候,无比的纠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当然了,本庄繁长也不是好惹的主,如果真的要拉开人马与他恶斗一场的话,我可不敢轻易言胜,但是在接到了俱利迦罗谷中斋藤朝信的救援后,他就失去了战意,火速撤兵下山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斋藤朝信是他所敬仰的老前辈(,这话有点假,其实历史上,每次本庄家谋反,上杉谦信的讨伐军里面,打头阵的都是斋藤朝信,当时就有“钟馗扑杀扬北狼”的童谣),更因为如果斋藤朝信失败,俱利迦罗谷被敌人占领,那么他就将陷入来自东西两面敌人的夹攻

“嗯,不错,果然动起来了。他们偃旗息鼓,看来是想悄悄地撤向南波山啊。”在年轻旗本们的簇拥之中,柴田胜家静静地站在那里,聚精会神地计算着“越后钟馗”撤退的速度。

“使佐大人,你怎么看待斋藤朝信这个人的?”

父亲答道:“斋藤朝信作为上杉谦信倚重的武将,自身的兵法谋略肯定是不错的,但我听说,在打败了不破大人和佐佐大人之后,上杉景虎就已经派出了使者,命令斋藤朝信不要一进步攻击,以免孤军深入与大部队失去联系,斋藤朝信虽然没有进攻,却也没有听从上杉景虎的命令返回,而是在俱利迦罗谷中扎营,白白错过了撤退的好机会。”

“错过,难道你觉得他走不了了吗?”

“嗯,佐佐大人与不破大人的残兵,再加上佐久间大人与玄蕃大人的援军,加起来已经超过两万人了,畸变斋藤朝信得到了本庄繁长的帮助。。。。。。但是本庄繁长所率领的扬北众,是不能为上杉家而去效死命的,如果是敌寡我众的话,他们肯定非常乐意上去帮助斋藤朝信痛打落水狗,但是。。。。。。他们如果看到敌人的兵力强过自己的话,不愿意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国人众,肯定会略作抵抗别离开了。”

“哼!国人众到底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没有任何担当的小角色,天下大势是轮不到他们来插手的!即便是跟我交过手的本庄繁长,看来也是如此!”

柴田胜老家冷哼一声,满脸都是对本庄繁长的不屑。

我跟父亲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貌似你们柴田家在出仕织田家之前,好像也只是下尾张四郡的土豪国人众啊。。。。。。

“怎么说,斋藤朝信也是一个可悲之人啊。”他看似在自言自语,其实是故意说给手下听,“可惜啦,越后钟馗,论武勇也不比我差,但还是乖乖地中了我的圈套。”

(这话怎么听上去像是在自卖自夸啊)

“虽说如此,他的撤退阵形依然井然有序,看不出丝毫漏洞。”

“谁?这是谁在说话?”有人在打岔,柴田胜家皱了皱眉头。

“报告修理亮大人,就是我啦。”我有些郁闷,难道我的存在根就这么薄弱明明就在你身边,你还不知道我的声音?

“哦,是明智将监殿下啊,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今天我教给你一招。看见没有,千万不能等到月亮出来才开始撤军。”

“纳尼?为何?有月光的指引,不是还会顺利些吗?”

“将监殿下,这不同于月亮出来才发动进攻。如是前进,或许你能感受到,越是在月光下,士气就越是高涨。可如是撤退,那就截然不同了,看去再怎么井然有序,士兵的心里也惊慌不已,必会露出破绽来。现在是什么时辰?”

“能得到您的指点真是荣幸,不过估计现在已经是丑时了。”

“又是谁在插嘴?”

“回禀父亲,是我,权六郎。”这会是柴田胜敏

“那么,权六郎,依你看来,敌人以目前的速度,在天亮之前大概能撤退到哪里?”

“依在下看,在天亮之前,他们至多撤到峡谷东面左首的壕沟附近。”

“那就太好了。壕沟附近有谁?”

“应该是斋藤朝信的副将千坂景亲。”

“负责为斋藤朝信断后的人又是谁。。。。。。哦,使佐大人,别光我一个人在这里指点小家伙啊,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估计是斋藤朝信的弟弟斋藤定信吧,斋藤定信总是作为其兄长的影武者出现,刚才大家还在议论呢。”

“和我的想法差不多。那么,日根野(弘就)大人,从敌人的撤退情况来看,何时开始追击为好?”柴田胜家的兴致似乎很高,不断地向年轻人征求建议。

原美浓武士,如今隶属于北陆道军团的日根野弘就十分谨慎,埋头沉思起来。“我认为,既然敌人已经行动,我们不妨也秘密向峡谷东侧方向转移,悄悄地埋伏起来,等天亮时,向敌人发起袭击。我认为这样乃是万全之计。”

“你的意思是,我们先不向他们发起攻击,而是绕到敌人的撤退地方以北埋伏,对吧?使佐大人,你怎么认为?”

父亲往前探了探他那并不算高大的身躯,道:“我觉得日根野大人的主意不坏。”

父亲这话说的有些摸棱良可,反掌这个主意不是他提出来的,除了是跟他也没关系,再说了,美浓武士之间也是有区别的,蝮蛇爷俩的争斗算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但是“道三派”的父亲等传统土豪与“义龙”派的新进武士(主要以美浓三人众为首)一向是有些芥蒂的。

这点,即便是织田信长也没法调和。

“哈哈哈,使佐大人,你的回答似有些圆滑啊。各位,你们呢?”

众将回答:“我们没有意见。”

“我认为,应该兵分两路,一队人马按照助作所说,绕到北边的山脚埋伏起来,一队人马现在立刻追击,让敌人从此刻起就胆战心惊。若是缩手缩脚,我们绝不会取得胜利。”

“好!”柴田胜家听了,高兴得直拍大腿,又回头看了一下身边的人,“那我就采用日根野大人的主意,立刻从后面追击,另一队人马则急行赶到峡谷东侧,在敌人溃不成军之际,再给他们当头一棒!大家都听见了吗,各自带领手下先行出发。”

柴田胜家似永远不知疲倦,从越前到俱利迦罗谷的百里路程,他只花了几个时辰就走完了,而且一刻也没有休息,就立刻从大本营赶到了小方山,向敌人发起了挑战。

“大家都鼓起劲来!敌人昨天已经苦战了一天,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现在又如履薄冰般地撤退。平时我对你们要求严厉,不许擅自行动,今天我可以格外开恩,允许你们充分发挥聪明才智。凡是我刚才叫到名字的人,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够立功,早一点消灭敌人就行。早一刻消灭敌人,大家就早一刻休息。”

“明白!”

(呀哈?标题的‘中下’是什么意思?怎么到了这一章,斋藤朝信还没死?)

168 送上门的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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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性命本不该如此下贱,但在这个乱世中,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从大义和神话两个的来角度来讲属于天神后裔的天皇也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内,过者朝不保夕的生活。(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天皇陛下的事情先放一边,虽然我现在已经有用了上殿面君的资格,但出于种种原因,我至今都没有真正见过这位在在政治以及官位上有隶属关系的boss.

不知是什么时候,好好的天空已经被乌云遮住,俱利伽罗谷内的视线强度骤然下降了许多,这恰好给了敌人撤退的绝佳机会。

这难道是要下雨了?

反正日本的天气就是这么诡异多变,指不定能在什么时候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呢。

父亲将团扇交给我之后,就径直骑着马回了本阵。

“到时候了。各位出阵!!!”我终于站起。

果然行动如疾风。我与手下的将官们一勒缰绳,纵马来到山谷内。

“切断敌人退路!不要让他们退往砺波山。”一边下令,我一边令武将们猛冲向敌军。

此时,由佐久间盛政统领的柴田军主力已经完全击溃斋藤军,正向其后方移动。

从午时四刻到未时,上杉军兵败如山倒,将领纷纷战死。

满脸血污的千坂兵部景亲,在乱军之中,终于找到了斋藤朝信的尸体。

“真是狼狈啊,斋藤大人。”

因为沟尾庄兵卫和桑山重晴先后被杀,斋藤朝信又和他的旗本们走散了,再加上谷中视线不明显,所以,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来来往往的脚底下,竟然有一具名将的尸体。

“大势已去!但就这么死了!实在是无法让人甘心”

被上杉景虎信赖的家臣千坂景亲认为,在这种混战中,虽然失败,但在这场战斗中,自己必须要为上杉家赢回一点“战利品”,此前他的作战方针一直不为刚愎自用的斋藤朝信所接受,从而丧失了许多良机。

“对不住了,斋藤大人!”

他放弃了马,扔掉头盔,披头散发来到已经死去、倒在地上的主将斋藤下野守朝信身边。

“这是我最后的努力,毗沙门天王保佑,千万要成功啊!”

在用肋差割下了斋藤朝信的首级之后,千坂景亲一手提着它,一手提着血刀,径直向远处的敌人走去。[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他全身沾满鲜血,虽已伤了五处,仍然声音高亢:“主公在何处?在下手提斋藤朝信的首级来见主公。他在何处?”

顺道一提,在他对面的,恰好就是我们。

要命的是,护卫在最前面的士兵,因为视线暗以及对方满脸血污的关系,根本辨别不出是敌是友。。。。。。即便如此,他们竟然信以为真,还让他过来了!

他们闪开一条路,让他过去了。他终于发现了敌人大将的身影——就是我啦!

这时,他注意到了对方的旗帜——水色桔梗!

看来不是柴田胜家啊,没关系,能干掉明智光秀,也不吃亏!

“正纯啊,你看这天色,是不是要下雨了?”我问在一边的侍从道。

“面瘫男”本多正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表情:“回禀少主,看样子是的。”

正在此时,只听有人禀道:“少主,有人要见您,他带来了敌将斋藤朝信的首级。”

“斋藤朝信的首级?”我回过头去的一瞬间,只听一声“少主,危险”黑暗中的明智光春一跃而起,猛冲向来人。

“啊——”千坂景亲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唉,被识破了!”

“哼!”明智光春冷哼一声,“这种低级伎俩,谁会上当?!”

千坂景亲将刀插在地上,颓然扔下首级。明智光春刺中了他的肩膀,深入骨头,鲜血从铠甲里汩汩流了出来。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欲笑欲哭。

“你。。。。。。想将我的首级。。。。。。哈哈。。。。。。”他一边说着,一边踉踉跄跄来到明智光秀面前,“来吧,取我的首级。。。。。。”然后,他突然倒在青草丛中。

“少主,真险!”明智光春砍下千坂景亲的脑袋,连同斋藤朝信的那颗也拿了过来。

我看着这位叔叔,心里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父亲明智光秀正在本阵中与柴田胜家讨论军情,这时候,浑身插着靠旗的“蜘蛛传令兵”(诶呀!真是怀念啊,蜘蛛传令兵这个龙套有多久没出场了?在现实中差不多有半年了吧)来报:

“大将,明智右近将监信光大人,讨取敌将二人。”

“哦,很好,”父亲端起茶杯,没什么感情波动,我到了这把年纪,也应该可以斩将夺旗了,独挡一面了,这不是什么稀罕事。

反倒是柴田胜家很感兴趣:“真是虎父无犬子,恭喜明智大人。。。。。。不过,被讨取的人是谁?”

“千坂景亲与斋藤朝信!”

“噗!咳咳。。。。。。”

一口茶从父亲的嘴里喷出来,柴田胜家也傻眼了。

两个人都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蜘蛛传令兵,后者感到一阵不自在。

难道明智信光真的那么**?敌人的正副大将全让他给撸了?

这时候,门外的侍卫大声道:“大将!下雨了!”

。。。。。。

当接到柴田胜家援军到达的消息,上杉景虎不禁怒骂一声:“混账!”然而,这并非对敌人的咒骂,而是斋藤朝信这个人的愤怒,对固执己见、不听撤兵之令的老将的怜悯。

虽然俱利迦罗谷的营地距离砺波山的大营只有八里,可是,他既不能扔下斋藤朝信撤军,也无法独自出击。

“你们两个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他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本庄繁长和河田长亲。

正是因为这两位的临阵脱逃(河田长亲在战败后没有赶去相救斋藤),才造成了先锋军的覆没。。。。。。不仅仅是上杉景虎,本阵中的许多武将都是咬牙切齿的瞪着这两个人。

两位大人拼命求饶,但两旁的武将们没有一个人摆出好脸色。

反倒是刚刚进了帐篷的直江兼续开口了:“主公!我有一言,不知。。。。。。”

“你要讲就尽快讲!”上杉景虎没声好气的说道,心里却在嘀咕,这个家伙怎么还没走?!

“我刚才下山办事(上杉景虎:你办啥事?),遇到了几个越中的国人。”

“咦?奇怪?现在越中兵荒马乱的,本土的国人不都躲到山里面去了吗?”

“主公,他们说自己是富山众,当年曾经帮助谦信公攻略过越中,现在有重要情报要告诉主公,不知主公能否接见他们?”

“富山众?新发田大人,”他望向对这边比较熟悉的新发田重家,“你当年跟随谦信公出正越中,富山众是一群什么人?”

“回禀主公!富山众是一群难得在越中与本家亲近的国人众势力,当年为景公西征的时候,他们就曾出手帮助。”

“那就是说,他们很可靠啰?”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那就让他们过来吧。。。。。。你们两个先给我到一边反省去!”

“上杉大人,我们发现,在越中东部登陆的前田利家,正领着超过五千的人马,一路上并没有进行任何的烧杀劫掠,而是在向大人的砺波山靠近。。。。。。现在应该不到三十里了。”

“纳尼?!”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大家都能愣在当场。

最先反应过来的上杉景虎,看了一眼地图,“这么说,敌人现在已经到了以巨山,马上就能到达射狼原了?!”

射狼原在古代有许多狼出没,因为那时的武士,总是在秋天的季节来此猎狼,所以被称为射狼原它距离砺波山仅有十五里不到。

“可恶的柴田胜家,他让前田利家登陆越东,我还以为只是想扰乱我们的视线,原来,他是想把我们给包围起来啊。。。。。。”

“但是,”色部显长问道:“前田利家登陆的时候,身边的人马仅有三千不到啊,如果人多势众的话,很容易被人怀疑的,他现在是怎么拥有超过五千的人马的,越中的国人众为什么这么支持他?”

“不,这位大人,本地的国人众并不怎么支持这些外人,但是,前田利家一路上到处呼应,凡是加入他的国人众势力,在战胜之后一律赏赐五千石的封地,立下战功的赏赐万石!”

前田利家还真是大方啊,只要加入他,不管立下战功与否,都可以得到封地成为武士,这样的好事,谁不干啊?

“很多村庄现在都乱了,几个村的村长,在村民中到处宣扬。他们还说:若有村民不愿入伙,格杀勿论!如果不便动手,就立刻向前田利家报告。他去把这些人讨灭以防止消息走漏风声。。。。。。他们就这样到处威胁附近村落的村民。”

此时的上杉景虎似乎已经忘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几个人。

若真如此,敌人已是忍耐不住,前来偷袭了,所采取的手段也是自己未曾预料到的的偷袭。如果敌人企图采取大型的偷袭,自己还真该早作准备才行。

这时,直江兼续说道:“主公,在下有一个计划。。。。。。不如就让河田与本庄两人大人去对付敌人,戴罪立功如何?”

169 前田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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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傍晚时分起,飘起雾一样的细雨来,视野一片模糊。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为了掩盖胜人南下的行踪,白天一直佯装前来挑战,寻衅滋事的柴田胜家军队也停止了骚扰。夜幕降临,雾霭中,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就连双方燃起的篝火都那么飘忽。

出发完全是秘密的。山上的村民早就被遣散下山,到底是何方的军队,向哪里行军,除了部将以外,就连士兵都不知道。

但是,这支部队却是上杉景虎能在这里调动的最多人马。砺波山及其周边地区剩余的部队只有一万六千五百人,其余的两万三千多人全被调去参加埋伏战。此战一旦让柴田胜家得手,上杉家族几十年苦心经营的成果就会损失大半。

敌人还在继续南下。

先出发的河田长亲和本庄繁长平原处,直指射狼原。途中若遇到百姓,不让其随意走掉,而是让他们以带路的名义与军队同行,以免走漏风声。

相比起本庄繁长,河田长亲的脾气不怎么好,加上在上杉景虎那里挨了顿骂,让他一身邪火无处发泄,他非常强硬的下令:这些个贱民,但凡遇上,无论敌我,一律灭口以防治行动被走漏了消息,如果不是本庄繁长不想把动静闹得太大,拼了命的阻止他,说不定他还真就这么干了。

除了以上两位,上杉景胜,新发田兄弟,色部兄弟,甘粕景持,水原亲宪等武将也都陆续出阵。

说实话,上杉景虎还是挺有本事的,这么大范围的调动部队,敌人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而前田利家更是被蒙在了鼓里。

在濛濛雾雨中催马前进的前田利家,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父亲,您是不是受了风寒?”并辔前进的儿子前田利长忙问。

前田利家笑了:“你胡说些什么呀,马上就要作战了,我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呢?”

“我早就听说秋冬时分人最容易受凉,父亲可要保重身体。”

“哦,我知道了,马上就要立下战斗了,我可要努力了,对了,利长,你也要加油了,你的那个堂哥。。。。。。就是在安土城见过的那个庆次郎,他现在跟着明智家族打仗,领地已经超过万石了,你现在领地只有一千多石,要好好加油啊。(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我知道了。”

“说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当年在尾张的时候,庆次郎就只是个整天疯疯癫癫,痴痴乖乖的傻瓜,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厉害,难道明智大人真的有让他改过自新的妙方?”

“嘻嘻,”前田利长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咱们尾张人行事古怪的又不止庆次郎大哥一人,我可是听说过的,当初内府殿下可比庆次郎大哥怪异多了,现在东海道那边还流传着他少年时的‘傻事’而且。。。。。。父亲我可是听说过了,内府殿下和庆次郎大哥加起来,也没有您怪。。。。。。”

(看过《加贺百万石物语》应该都知道,前田利家年轻时也不是个正经人啊)

“你这小子,竟敢编排我!”前田利家正向教训自己儿子两句,突然,远处一匹战马向他们父子飞奔而来。

“大将,已将侦察过了,射狼原附近并没有任何敌人。”

“不会吧?!真有这么顺利?!”一路上竟然没有任何阻碍,前田利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探子很兴奋的回报:“没有错了,大将,我们听附近的农夫说,昨天,柴田大人已经在俱利迦罗谷打败了上杉军,现在俱利迦罗谷已经落入我军的手里了!”

“真的吗?!”前田利家惊喜万分:“原来是这样啊,上杉景虎现在面临柴田大人的直面威胁,头痛不已,哪还有心思管我们。。。。。。弟兄们听见了吗!敌人被柴田大人给打败了!我们也要加油啊!”

将士们受到了大将的强烈鼓舞,欢呼雀跃。

“嗨依~~嗨依~~呼~~”

强烈的鲸波声震撼了整个平原上空。

但是,这声响太大了,很快就被埋伏在远处的轩猿里忍者给发现了。

“哦?好!”当上杉景胜听到忍者回报这个消息是,兴奋的一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笑得跟菊花似得开心。

“出击!出击!”

“在俱利迦罗谷失去的那一份子,我们一定要早这里全部讨回来!”

他现在轻松不已,只要弄清楚了迎面而来的前田利家的所在,就可以行动了。

随着低沉的法螺的被吹响,上杉军各派系人马动了起来。

“阿弥陀佛”“地黄八幡大菩萨”“毗沙门天王”以及各种家纹,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上杉家的队伍以骑兵为主,大家尽可以想象,超过万人的骑兵在平原上策马奔腾,那场面,是多么的让人望而生畏,肝胆俱裂啊!

射狼原。

扎立营寨后,前田利家并不是真的想睡,他只不过是想让士兵们歇息一下,为次日作些准备,好让明天的战斗更加顺利。正当他迷迷糊糊地游于梦乡,一阵呐喊声突然传到耳内。

“这声音是。。。。。。”前田利家一跃而起,抄起铁枪(前田家的人似乎都很会玩枪)冲出帐外。已经进入半夜了,按说该安静了,可是,已能看清四处燃烧的篝火和慌乱的人影。

“怎么回事,又在争吵什么?谁敢违犯军纪,严惩不贷!”

这时,一个人影连滚带爬地到了前田利家面前,是一个旗本。

“大人,敌人来了!”

“什。。。。。。什。。。。。。什么?”

“上杉的人马半个时辰前向我们发起了进攻,这一下大事可不好了。请大人一定要沉住气好为我们下命令啊。”

“慌什么慌!给我镇定点!我平时跟你们说过多少遍!兵来将挡,敌人来了,我们打退他们就行了!”

夸口为易,践行为难。前田利家一把抄起长枪,便要奋不顾身地冲出去。他白盔白甲,一袭白色战袍,徒步便要往外冲。那怎么能行?

旗本急忙跑过去,一把把他抱住。“您不能出去,大人。别忘了,您可身为总大将。”

“正因为我是总大将,才当身先士卒。”

“不行,您这副打扮,在黑夜中太显眼了,一出去就会引来敌人的弹矢!。。。。。。”

刚说到这里,就有二三十支铁炮在左首响起。

“啊!”从来也不知恐怖与打仗为何物的年轻旗本,一听到枪声,吓得立时趴倒在地。他全身一阵阵发冷,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哼!没用的东西!”前田利家大步的走向前去。

此时,前田利长那边,也是陷入了一片混乱。

只听一阵阵呐喊声在耳边响起,却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向何处去了——年轻前田利长已完全吓懵了。他瘫软在地,哪能再像平日里前田家少主那样盛气凌人地下令?

父亲和内府殿下昔日的教导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回响:战争中,一开始时总是既看不见敌人的面孔,也不知道敌人的数量,这时什么也莫管,只管拼命和敌人厮杀就是。可是,他现在连要与之厮杀的敌人在哪里都不知。

“大人,我去探察一下。”话音未落,一个人从保护前田利长的人墙中跳出去,如同脱兔般奔向前方。

敌人必已逼近了!前田利长本能地觉察出,噌地拔出刀来。

“请。。。。。。大人收起刀。请上马。。。。。。”一个人用手拍了拍前田利长的护腕,拦住他,是家中的老将——奥村长福。

“少主大人与小卒可不一样,请大人赶紧收起刀,快快上马!”

直到此时,前田利长才终于看清四周。天分明已亮,可方才他的眼睛却如盲了一般,真是奇怪。他听见前方十二三间远的树丛中,有人影浮动。

于是,奥村长福高声通报姓名:“我乃前田孙四郎利家麾下奥村朱有为门长福,来者何人?”

一个骑马的敌人突然映人了前田利长的眼帘。只见那敌人朝大将奥村长福冲了过来。

就在一闪念间,敌人把长枪高高举过头顶。“我乃上杉喜平次景胜手下多田新兵卫。”话音未落,他已如怒吼的猛兽一般和备后交起手来。

只听得一声惨叫,一个人影从马上摔落下来,战马如离弦之箭奔向右前方。对方似乎已经被奥村长福斩杀。看来,一场恶战已是难免。

杀了人的奥村长福没有任何的轻松,相反他觉大事不妙。“来人,快去打探一下!”

奥村长福不愧久经沙场,为前田家效力多年的老家臣,一发现情况不妙,立刻决定派人去像柴田胜家求救,同时果断地向全军下达了命令:“定是上杉的部队追来了,现在已向射狼原方向的我部发动了袭击。传令,全军立刻镇定下来,与敌人战斗!全军将士只许进,不许退!每击落一骑敌兵,赏百!”

这次出兵,奥村长福的任务就是随时辅佐不熟悉战争的前田利长,弥补喜欢擅自行动的年轻的少主之短。因此,他必深思熟虑。

170 射狼原血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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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来讲,织田家的忍者是以原甲贺忍者为班底组建的,“业务能力”肯定不错,但是当这群人遇到轩猿里忍者的时候,能力就下降了不止一截。[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上杉景虎对忍者防范的很重,前往俱利迦罗谷各处要道都已经被轩猿里忍者牢牢地守好了,欲经此地的织田家忍者被斩杀殆尽。

激战了半夜,太阳缓缓地升了起来,在拂晓的晨晖中,静谧的射狼原一带眨眼间变成了惨烈的人间地狱。

按照之前讨论出来的决策,上杉家的武将们采取的是迂回战术,他们先把前田利家所部打乱,再把残局交给河田等人收拾,接着趁前田军指挥系统混乱之际,向前田利长等的人马发动了攻击。

近江出身的河田长亲与扬北众首领本庄繁长是相当不错的朋友关系,同时,两家的关系也异常亲密。因此,两支部队的士卒相熟的不少,在战斗中,两支队伍的士兵也一样勇猛。这次也一样,这二人早就合计好了:河田先上,等他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左翼,本庄就向敌人的右翼发动猛攻,打乱敌人阵形。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一旦接近敌人,两员大将的计划竟然被士兵们全抛到了脑后。“战场上的疯狂”让彼此十分熟悉的两家士兵,竟相攀比起战功:

“我们决不能输给本庄的部下。”

“对。如输给熟悉的人的士兵,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河田大人!”

“只要胜利就行。要让他们看看河田大人的飞毛腿。”

原定稍后再加入战斗的河田部与本庄部一起靠进了射狼原的大营,就争先恐后扑了上去,两支部队眨眼间难分彼此。

久经沙场的前田利家怎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站在队伍最前面,严厉地制止了急着杀出去的部下,等待最佳机会。“还不能出击。我们要尽最大可能把敌人引诱到近处。敌人上来之后,先瞄准骑兵,狠狠地射击。[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取一个骑兵的首级,赏一百石!切切记住了!”

还在争先恐后河田与本庄的部队,完全忘了秩序,高声呐喊着进入了敌人铁炮的射程之内。

“砰砰砰。。。。。。”排排火舌从前田利家的铁炮军的第二队人马中喷射出来。此时,双方的前锋仅仅相距三四十米了,一个个都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正是决战前的最后一刻。

“啊!”

“啊!”

突然遭到敌人枪弹的猛烈攻击,冲在最前面的骑马武士一个个栽倒,踩在冲上来的步兵身上。

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接着一阵的猛烈射击,顿时瓦解了急于立功的进攻者的信心,但仍有不少满腔热血的勇士继续前进。每当一个武士落马,其家臣和随从便立刻涌上前去。雪崩般的攻势眨眼之间就被对方控制住。早已按捺不住的前田利家人马趁势一拥而上,冲向敌人。

到处都展开了惨烈的格斗。怒号声,通名报姓声,逃跑,追击,杀人,被杀,简直是人间地狱。眨眼之间,形势就完全发生了逆转,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不要追。撤!”当前田利家下令撤退时,不守规矩的河田与本庄的人马竟已完全溃败了。

“报!弹正大人,”武将新发田长敦来报,“和田大人与本庄大人。。。。。。被前田利家给打败了!”与其兄弟新发田重家不一样,新发田长敦以谋略见长,其谋略远胜于武勇,现正担任将营的庶务主管

“纳尼?!怎么回事,”“死人脸”上杉景虎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至少**宦海多年的新发田长敦,没有感觉他有任何的愤怒。

上杉景虎单是默默地仰望万里天空,可惜因为乌云密布的关系,一颗星星也看不见。

过了一会儿,他冷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上杉景胜平时就言语冷淡,到了打仗时就更是明显。其实,他太熟悉战场上将士的心理了,像是士兵们服从自己的命令,主将就需要彻彻底底的隐藏自己。

“这两位大人的兵力应该多于前田军本阵的兵力,为什么最终被打败的反倒是他们?!”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听说,两部的人马为了争抢战功,无视军令,随便出击,打乱了军队的建制。。。。。。”

哼!这帮国人众,没有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这时,甘粕景继与色部长实骑着马赶来了。

“弹正大人!敌人士气大涨,有为数不少的士兵在对我军穷追不舍。因此,在下认为现在是绝好的反击之机,趁着敌人都杀了出来,让我军的全部旗本武土向防守薄弱的敌人大本营发动总攻,必大获全胜。”色部长实一口气说完。

“等一下,色部大人。”新发田长敦连忙阻拦道,“如此轻率之举,万万使不得!即使你成了独当一面的大将(色部长实此时才26岁,此前从未担任大将),也容不得你如此鲁莽,怎能向弹正大人提出如此草率的建议!主公,既然我们先锋已败,我军就当立刻撤回本阵。”

话音刚落,甘粕景继却道:“在下不敢苟同新发田大人的意见。如今正是立刻向人发起进攻的大好时机。”

区区三人,建议却大相径庭,上杉景胜只是沉默不答。此时他当然难以抑制激动,只是努力不让部下看到他的内心。

“禀告主公。”新发田长敦也变了脸色,介入了论战当中,“我没法同意两位大人的意见。。。。。。甚至觉得二位的提议真是莫名其妙。战争中,失败了就应该撤退,这是常理,一味蛮干,只能徒增伤亡。”

“失败了就要撤退,这是哪门子战法?”年轻气盛的色部长实一听就火了,他顾不上是在上杉景胜面前,瞪着眼珠子对新发田长敦发起火来,“我想请教你,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套兵法?你都参加过哪些战役,有些什么经验?”

实际上,新发田长敦参加过的战斗多了,经验也多了。

“问得好!”甘粕景继接过话茬,“新发田大人,最近几天,我只看见你在桌案上拨弄算盘珠子,从未见过你在战场上拼命。你知不知道,战争可不是靠耍嘴皮子就能取胜的,而是要拿血肉之躯去赢。你以为打仗跟你在榻榻米上打算盘、外出打猎一样稀松?我劝外行人休要插嘴!”

“你。。。。。。你怎能如此说话?”

“咦?我有跟你说话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

上杉景胜依旧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请弹正大人您莫要犹豫,立即向敌人发起进攻!否则,敌人就会在半途撤回,加强防守,到时恐就难以破敌了。”甘粕景持两眼喷火,一个劲地催促作为总大将的上杉景胜。

“哦。”上杉景胜沉思良久,终于使劲点了点头。他表面上苦苦思索,其实早就作出了决断。

“新发田大人,甘粕大人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对不住了,我已经决定要出阵了。。。。。。牵马!”

“。。。。。。”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侍从们手牵马缰,身材魁梧健壮的上杉景胜慢慢地跨上马背,高声喊道:“义秀!”

“在!”身披大红战袍,威风凛凛的二十多岁的年轻武士志驮义秀洪亮地答应一声,倒身跪拜在上杉景胜马前。

“恐怕你们早就等不及了吧。现在我命令:出阵!全力进攻!”

“遵命!”

甘粕景继与色部长实军露出了欢欣鼓舞的神色,他们先是一笑,然后鄙夷的看了脸色铁青的新发田长敦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到前面去了。

随着总大将的出动,上杉军的攻势更加猛烈。

“砰砰砰……”一阵猛烈的枪声在射狼原一带回荡。

前田利家好不容易打退了敌人,但现在,又一波的敌人猛烈的攻上来,双方已经完全陷入混战,已分不清哪是自己人,哪是敌人,乱成了一锅粥。

越往前走,前田利家身经百战所练就的、一直引以为豪的意志就越发动摇。一路上,遇到好几拨败兵,其所属部队均各不相同。最先遇到的是几个步兵,胜人问道:“你是何人属下?”

步兵回一句“大将属下”,撒腿就跑。不等前田利家反应过来,那个人已溜得无影无踪了。

接下来碰到一个看上去更年轻的杂兵,前田利家怒道:“为何弃阵而逃?你给我站住,窝囊废!”

前田利家刚呵斥了一句,立刻招来了对方一阵猛烈的还击:“我原本就只是附近的农夫!被你们强征过来打仗,现在仗打不赢,我要回家种田!”

对方趁前田利加愣神的功夫,匆匆忙忙地往平原外方向去。

已经多年没这么受气的前田利家一枪将这不知死活的人给刺死。

毋庸置疑,这是预感将要落败、企图逃离战场时近乎疯狂的斩杀。

第三次遇到的是一名壮年杂兵,只见他浑身是伤,手里拖着枪。胜人问:“你是谁的部下?”

杂兵二话不说,抓起枪就向胜人刺了过来。

“你到底是谁?是敌还是。。。。。。”

“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废话还这多干嘛?!”

(最后前田利家这个桥段,灵感来自于《鬼子进城》,哈哈哈哈。。。。。。)

171 血战射狼原(下)

172

前田利家一路上不知走了多少路。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报!”突然,一名骑兵连滚带爬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前田利家吃了一惊,连忙探过上身。“何事如此惊慌!先等一下。。。。。。”

不料那名骑兵竟然置若罔闻,大声道:“大将,在南部扎营的少主大人遭到敌人袭击,现在已经完全溃败。”

“纳尼?!”前田利家吓了一跳,旁边的基本上身体都挂了彩的武将们也惊呆了。

这时候,又有几个人赶到,领头的那个人看上去气色更是不怎么好。

“大将!我是毛屋武久!我有重要的情报。”

“快过来!”前田利家紧咬着嘴唇,厉声吩咐道。心里隐隐又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整个身子都像是抽了筋似的。毛屋武久是专门配置给儿子的武将,那现在身负重伤的赶过来,难道说。。。。。。一旦利长不测,我怎么对得起还在家里面等待的阿松?

前田利家与夫人阿松的感情极好,这自不多言。

这时,面如死灰的毛屋武久在近侍的搀扶下,摇摇晃晃来到了前田利家面前。

“你的伤并不重!不争气的家伙,挺起身来!”

“是。”

“少主大人怎样了?生死如何?”

毛屋武久只是呆呆地把视线转向了空中。“快,快去增援。。。。。。”

“是生是死?”

“不知。。。。。。若晚了,恐就。。。。。。”

“袭击者到底是谁?是上杉景虎本人还是。。。。。。”前田利家忽然打住了。他已看出,倒了大霉的毛屋武久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不禁对自己一再追问感到些许愧疚,“你们这群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为毛屋大人包扎一下,然后。。。。。。”

诸位武将忽然觉得他们的大将甚是可怜,他们立刻回过神来,飞快地回到了各自的队列。

所有的人都紧急行动起来。

“牵马!向南方进军!”

“是。”

“别磨磨蹭蹭的,快!”

头顶的太阳早在几天前就被云层遮住。秋高气爽,若此时战事顺利,该是多么惬意的时节啊。树枝上嫩叶摇曳,清风在耳边窃窃私语,让人深深沉醉。

前田利家似已完全忘记了刚才与敌人厮杀所带来的肉体上的疼痛。我对不起利长啊!一种不详之感一直萦绕在心头,他心急火燎地骑着马出动了。(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即便是没有打过仗的军事菜鸟,也都会明白,平原地形最适合野战,而且上杉家的骑兵难道是吹出来的,人家可是实打实历练出来的,不仅是前田利长,就连前田利家他们,也陷入了苦战。

一阵阵枪声不断在前田利家周围响起,他已进入了战场的腹地。突然,一颗子弹擦过耳边,打在了他左边的松树干上。

“大将,你没事吧。”

“不要紧的,并没有打中。。。。。。不过,还是好险啊。”

天空晴朗,周围接连不断地传来阵阵喊杀之声。前田利家也十分清楚,那多是他的错觉,可这足以说明他是何等狼狈。他不禁咒骂自己的自私。

为了儿子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我这是拿尾张武士的名誉开玩笑吧?!

此时,战争形势已完全改变了。

河田长亲和本庄繁长这对“黄金搭档”再次对前田利长发动了攻击。这一回,新发田重家也赶来增援,他率领了三千精兵,配有六百支铁炮,向之前不断击退战友们的进攻的奥村长福发起了猛烈攻击。

前田利长和奥村长福人马早已经疲惫不堪,新发田重家的突然介入,让他们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失败的河田长亲和本庄繁长,为了挽回面子,捍卫越后武士的名誉,又掉过头来,像恶鬼一样扑来。

其实,最狼狈的要数少主前田利长了。年纪轻轻的他,不仅不熟悉战争,而且是深受前田利家喜爱的儿子,前田家未来的“扛把子”,时时处处需要周边的武将的照顾,这无疑给困境中的大家增添了不尽的麻烦。

若说前田利家失算,恐就在于此了。他本人从一开始就被此事所限,而英勇善战,忠心耿耿的奥村长福也由于过分关注少主的形势而施展不开自身的力量。

假如他果断地放弃前田利长,赶到背部去与前田利家汇合,两路合成一路,或许还能和上杉的兵马抗衡。然而,作为前田家谱代家臣的使命感却告诉他――千万不能放弃少主!

这时他的部队也已禁不住敌人的猛攻,眨眼间便溃不成军。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纳入上杉景胜先前的谋划了。

新发田重家一马当先,一面对奥村长福穷追猛打,一面向前田利长发动攻击。“哼哈二将”河田长亲与本庄繁长(老是写这两个家伙,我都开始有些厌倦了)则紧随其后,对敌人进行第。。。。。。到底是第几轮攻击,谁也说不清楚。

“TMD!这群人是我看我年纪轻,专门欺负我是吧,可恶!!!”

而已经杀红了眼的前田利长自然不肯后退,拼死进行顽强反击,一番血战他的太刀,已经砍死了两名敌人。

此时,上杉景胜也已率领旗下众将,如猛虎般冲向射狼原,像一把尖刀插入了正打算赶来汇合的前田父子两部人马之间,利落地阻止了两军的会师。

其实,前田利家先前隐约听到的枪声和呐喊,并不是错觉,而是上杉家骑兵雄师出击时掀起的惊涛骇浪。

前田利家在路上遇到的第四批败兵仅有四人,当他们筋疲力尽地倒在马前之时,前田利家身边的大部分武将,甚至一些忠心耿耿的近卫旗本也早已不知去向。看来,让每个人都处于癫狂状态的肉搏战,已把他们也拖了进去。

“你们是哪支部队的?休要慌,要顶住!”这听来像是说给前田利家自己的。

四人看样子是主仆。主人模样的人约有二十二三岁,身份似不是很高,看样子只是一个侍卫头。他中了枪伤,痛苦地以手捂腹。

“大将您不记得我们了吗。。。。。。我们是奥村大人部下的旗本。。。。。。。”年轻人呆呆地望着前田利家。

“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应该保护奥村大人才对。。。。。。难道说,奥村大人已经。。。。。。你的伤并无大碍,切切要坚持。”

可是,那个年轻人的脑袋却一下子耷拉下来,旁边一个年近五旬的侍从连忙把他扶住,回过头来对前田利家道:“大将您说得对。。。。。。奥村大人已经战死了。”

“奥村守战死了?”

“是。奥村大人正在马上指挥众人阻击敌人,头部突然被冷枪击穿,他当场落马,没留下一句话。。。。。。还有少主,他也已经遭遇不测了。。。。。。”

“你说什么?!少主死了?”前田利家的声音在颤抖。

“是的,少主大人的首级,被甘粕景继的手下青田八兵卫当场取走了。”

侍卫头一歪,死了。

前田利家眼前顿时一黑。他明白败局已定,一瞬间,脚踝突然又钻心地痛起来。此时,不远处的一座山丘上喊声骤起。前田军全军崩溃,上杉大军又铺天盖地而来,压力齐齐向前田利家肩头压来。

该来的终于来了!久经沙场的前田利家一时间似乎看破了一切。随从们忙着把刚死去的侍卫尸体抬进草丛,前田利家则凝神注视奋不顾身杀向敌人的士兵。

只见大家都猫着腰,踮着脚,似马上就要倒下,怎么看都是极端狼狈、异常焦躁之状。若照此下去,恐不到半个时辰,体力就会耗尽。其实也难怪,取胜之后又稍作休整的官兵,最易陷入焦虑不安。

以这种状态进击的士兵,若碰上对手出奇软弱,一触即溃,还可能重鼓勇气,否则,不是拼尽全力、累倒在地,就是陷入焦躁、走向灭亡。

“砰砰砰。。。。。。”这次的枪声,听来仿佛就在眼前。

“危险!”牵马的侍从一看不好,立刻把前田利家的战马拉人草丛。原来,敌人先锋的身影已在山丘下现出。

平原中,白亮亮的阳光和花草的影子斑驳陆离,令人头晕目眩。不知前田利家究竟在想什么,他突然停住战马,皱了皱眉头,下了马。随从们连忙奔去送坐垫,还没等他们到达面前,前田利家已盘腿坐在地上。“我对不住你啊,阿松,是我把利长那孩子给害了。。。。。。”

随从们围成一圈,关注着周围的动静。在大家看来,主公如此,恐是听到爱子前田利长战死之讯,悲痛之极。

“既然儿子已经去了,最忠心的家臣也都去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活在世上?让我也跟着去吧。。。。。。阿松,请宽恕我。”

此时的前田利家,想去战场拼命,恐也不能了,他脚踝疼得历害,连马都不能骑,徒步更是无法想象的。看来,前田利家不得不为最后的归宿作准备了。

“啊,敌人上来了。。。。。。”

“有种的就过来!”

前田利家身旁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话音未落,一名武士已迅速突破了侍卫的警戒圈,一下子窜到面前。“我认得你,你就是号称‘枪之又左’的前田利家吧?恕在下冒犯!”

前田利家抬起头来,紧盯着武士,慨然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他大声呵斥,一副凛然不惧之态。

“上杉家色部显长,纳命来!!!”

“哈哈哈,有本事的话,就尽管来取啊!”

十几分钟之后,前田利家的首级,也被取走,身边的武士,被斩杀殆尽。

然而,没有人前来祝贺,只有满地的尸体似在齐齐拍手欢笑。取得前田利家首级色部显长不顾自己在搏斗中受了重伤,发疯似的撒开腿,向着上杉景虎的旗号飞奔而去。

四周安静了下采,不知从何处涌来一大群苍蝇,黑压压地一齐落在曝晒在阳光下的前田利家的无头尸体上,贪婪地吮吸起来。。。。。。

胜负已定,射狼原的战斗,上杉军夜袭成功,前田军全军覆没。

172 军神归来!

173

柴当柴田胜家得知上杉上杉景虎狙击前田利家的时候,仗已经打得差不多了。[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此前,柴田胜家一直待在俱利迦罗谷,频频让军队在四周周围骚扰上杉的人马。当然,这只是故作姿态,其真实目的便是不想让上杉景虎洞察他偷袭其后方。

“若上杉景虎到今日午时还未察觉,可有热闹看了。”清晨,柴田胜家刚起床就一反常态,说要出去活动一下,便让手下牵过马来,绕着大营转了两圈,才悠然而回。

在他看来,前田利家偷袭上杉军一定瞒不过今日。上杉景虎一旦得知,必然采取行动。而上杉景虎一旦行动起来,便是柴田胜家大显身手之时。柴田胜家扬扬得意:获知后方危在旦夕,上杉景虎必大惊失色,匆匆调兵抵抗,接下来就该由自己进行精彩的表演了。

陈上杉景虎调兵之计,自己再进攻砺波山。。。。。。这是又一次大捷!

就算上杉家的人在怎么擅长野战,一旦陷入自己与前田利家的重重包围中,也会如土鸡瓦狗一样,陷入困境,分崩离析。

决战当在今日!柴田胜家思量。回到帐中,他一边吃饭,一边不时回头望望一旁的柴田权六郎,像在自言自语:“今日中午,前田大人今天应该已进入射狼原了吧?”

“当然。。。。。。如果前田大人行动足够的快的话,那么今天已经已经穿过射狼原了,嘿嘿,上杉景虎现在大概还蒙在鼓里。”

“那还用说!他若是知道,在这里还待得住?即使我柴田胜家,若听到后方突然杀出一支奇兵,定也不会坐在这里慢条斯理用早饭了。”柴田胜家一边笑,一边让人撤下膳食。

“权六郎,你待会儿去把明智将监叫过来,他擅长文书工作,我打算让他给主公写封信,提前报告我们胜利的消息。”

“唉,”按照柴田胜家的要求,将一个个清新隽秀的汉字(明治时代之前,日本官方上流人士,能用汉字的话,绝不用假名)写到了白纸上,“最近几章,我怎么感觉我已经彻底被人们遗忘了呢?俱利迦罗谷之战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射狼原之战我更是连出场也没有。[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有没有搞错啊,我才是这本书的主角啊,难道我已经沦落到了靠写信来刷存在感和出场次数的地步了吗。。。。。。”

“将监大人,你在那里念叨着什么啊?”

“啊!没什么。”

大概半个小时后,在津幡山驻扎的,负责监视上杉军的大将派人送来消息:上杉景虎早已抽调了人马下了砺波山。

“上杉景虎的主力已经不在砺波山了?”一听报告,柴田胜家差点把桌子都踢翻了。

毫无准备,正在心底筹措言辞的我吓了一大跳,这时,柴田胜家连忙起身,让一旁正拿着毛笔的我停笔。

“将监大人,这信先不要写了!你去跟令尊说一下,本阵请他代为防守!”

话音未落,柴田胜家就已从帐里出去。

今日柴田胜家已备好出阵。按照他的计划,应是口述完书函,就要赶赴射狼原,准备出发,他都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事宜。大队人马依然留守俱利迦罗谷,他自己则率领佐久间盛政,山路正国,佐佐成政等得力旗本大将,要重温俱利迦罗谷大破上杉军的美梦。这一次,一向老成持重的柴田胜家确是有些过于狂妄了。战场上,无论是谁,即便是军神,稍稍有一点狂妄,就有灭顶之灾,以至万劫不复。

柴田胜家走出营帐,大喊一声“出发”,便跨上了战马。在风幡、长枪与旗帜的森林中,柴田胜家之军如疾风暴雨般行动起来。

二十年前,当织田信长的大军开赴桶狭间与田乐洼的时候,作为领头大将的柴田胜家就是这样,今日亦是。他头戴金盔(金盔是名称,并不是指用金子做的头盔),身着赤地锦阵羽织,手持一对战斧(作者大人,“战斧”这个BUG你到底要使用多久啊),直奔谷外而去。此时此刻,柴田胜家已完全成了一个急切孩子,全然无所顾忌。

因为还不确定上杉军在砺波山的留守状况,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贸然出击,在赶到津幡山之前,柴田胜家对前田的人马在射狼原全军覆没的事情依然一无所知。虽然觉得上杉景虎这次行动的确神速,极可能危及整个战局,可柴田胜家万万没料到竟会如此惨败。在他的念头里,自己纵横北陆好几年,从来就没有“失败”二字。

此时,津幡山的毛受胜照等人正在焦急地等待柴田胜家的命令。柴田胜家一近他们的大营,就高声喊道:“毛受大人!今日这一战有可能要糟。快!”他一面像个训斥孩子的封建家长一样大喊,一面跳下战马。到此时,他才获知前田利家战败的消息。

“又左怎么会被上杉军发现的?”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听乡间的农夫说,是一向亲近上杉家的富田众告的密。”

“啊呀,这个可怜的又左!竟然被一群贱民给害了!!!”柴田胜家一声长叹。按照计划,今日出兵是要一举将上杉景虎合围并击溃,现在形势竟然发生了逆转,自己不得不去救人。

“都怪那个老实人!”柴田胜家拍若大腿,叫苦不迭,“我叮嘱过他那么多遍,国人众势力能利用的就利用,不能利用的就全部杀光好了,可他就是。。。。。。唉!”

只要前田利家马不停蹄地进军,上杉景虎就会在分身乏术,遭受来自两方面的攻击,这样,两军就能展开大决战,可是现在。。。。。。柴田胜家心头火起。然,转瞬之问,他义从愤怒的旋涡里解脱了出来。如果一味沉溺于愤怒,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益。

“让利家去的不是别人,就是我这这个做大将的,事后,我一定要请自取向利家与赔罪道歉。。。。。。哼,现在只好一面救援利家,一面打击上杉景虎。要彻底把上杉景虎击垮,方解我心头之恨!”

直到现在,前田利家的死讯也没有传到他的耳中。

一瞬间,柴田胜家就回心转意,不再沉溺于愤慨和责备,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进攻上,这就是柴田胜家。他调整情绪恰如剑客变幻招数,变化之快,直让人瞠目结舌。

柴田胜家命令手下大将们赶快进军射狼原,前去营救生死不值得前田利家,自己则率军攻打砺波山的上杉景虎。此次调动的总兵力达三万八千人,不扭转败局绝不罢休!

“无论如何,先把上杉景虎的旗本大将全部包围起来,一个不留,就地歼灭!敌人正是人困马乏,我军则斗志昂扬。”

织田军三万多人开始进攻砺波山,而山上的上杉军虽然仅有不到两万人,但都斗志昂扬,再加上山路复杂,织田军打得极不顺利。

到了傍晚时分,上杉景虎穿上上杉谦信当年穿过的白色南蛮甲胄,亲自手持“毗沙门天王”的旗帜出现在所有官兵的面前时,上杉军的士气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

伟大的一刻!军神?越后之龙?毗沙门天王?上杉谦信,重返人间!

许多老兵热泪盈眶:“御馆殿下万岁!”

更有些多年追随上杉谦信的老将喊道:“主公!请带我们出阵!”

上杉景虎这一招太高明了,上杉谦信是所有越后武士心目中的大英雄,不败的神话,有他指挥指挥的战斗,难道还会败北吗?

自从上杉谦信死了以后,上杉家与织田家的战士就一直都是输多胜少,甚至敌人都打到越后的国界线上来了。。。。。。现在,“上杉谦信”回来了,反击的时刻到了。

“呜呜呜~~~~”

低沉的法螺声吹响,上杉军开始向山下的柴田军发动进攻。

越后武士们以悍不畏死的其实冲下山来,他们顽强的斗志和一心求死的精神让多年的对手柴田军也感到一阵心惊胆战。

柴田军被打得节节败退,从山腰退到山脚下,各派系的人马陆续出现大规模的伤亡情况。

就在漫山遍野的杀喊声中,丹羽家的太田一吉,沟口秀胜,明智家的武田元明,宇野丰后守等武将接连战死,而作为主力的柴田军,损失就更严重了,到了午夜时分,柴田胜家的心腹大将佐佐成政战死了!

自此,“府中三人众”全军覆没,从历史上除名了!

“可恶!”一直在山下指挥战事的柴田胜家狠狠地将团扇扔到了地上,他到现在也搞不明白,敌人的士气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得到如此之大的提升。

我在一边更是弄不明白――难道那个的上杉景虎真的有这么厉害?不对啊,他要是这么“拽”,那么在御馆之乱中被干掉的就应该是上杉景胜了。。。。。。

就在捷报频传的时候,轩猿里的忍者向上杉景虎汇报:有相当多的敌人在射狼原出现了!

“这样啊,”亢奋中的上杉景虎逐渐恢复了理智。他突然悟到柴田胜家突然强攻砺波山的用意了:柴田胜家原来并不只是想跟自己决战!能打赢自然最好,但主要目的,他是想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过来,好方便救援射狼原的前田利家。

“柴田胜家,那确实很厉害,但是,手取川的事情已经全过去了,这回,我绝对不会轻易在你面前害怕了!”

(这章上杉景虎好像开挂开得太猛了。。。。。。)

173 直江兼续的烦恼

174

记得很多年之前上网逛“新战国联盟(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这个网站到底还在不在)”,里面有很多网友在讨论猴子家族灭亡的原因。[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有为数不少的人认为,小猴子秀赖之所以最后失败,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猴子政权的不稳定,为什么不稳定?政权体制有问题!有什么问题?猴子没有创建幕府,不做大将军,反而去做了没有实际意义的上位公卿,没有武士作为基础的政权是靠不住的。

照这些网友所说,只要猴子当年做了将军,他的政权就可以长治久安了。。。。。。呵呵,镰仓将军源赖朝笑而不语。

我随着大军离开了北陆道,这个时候,我终于可以松口气,终于又可以以比较受人尊敬的“文化人”(当然了,比起真正的文化人,我还差得远呢,比方我不懂得闻香,茶道也只是马马虎虎)身份出现了,看来一边是做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武士,我好像也不能习惯这个位置。

在经历了两场败仗之后,织田家在北陆的影响力大大降低,不仅是想来桀骜不驯的一向宗,越中和能登的国人众们也是人心浮动,与上杉家秘密联络的人不在少数。

知道这个时候,多来来因为战事顺利而产生自满心理的柴田胜家终于冷静下来。

“看来小看了上杉家的实力了,不过真要打的话,我也不会再输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北陆道的雪季马上就要来了,无论是柴田胜家还是上杉景虎,都没有了再战的心思。

十一月底,因为胜利而声名大噪的上杉景虎,派出了使者直江兼续(咦?怎么会是他啊?)前往安土城,提出议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织田信长也明白仗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再打下去了,与整个天下相比,北陆道并不算什么,于是他就欣然答应了。

十二月,双方各自罢兵,柴田胜家回到了北庄城,而上杉景虎在任命了甘粕景持为越中守护之后,也回到了春日山城。

这场战事从一开始就不可思议。只许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自会灭亡。。。。(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出征之前,没有几个人看好上杉景虎的指挥能力,但现在,已经没有会怀疑“三郎”的水准了。

所以说,与失而复得的越中国相比,此战带来的声望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不过呢,上杉景虎也有自己的烦恼——射狼原以及砺波山两战之后,自己的家臣就泾渭分明地成了两派。其实,除了自己与上杉景胜还有几个比较稳重的家老,其余的全是主战派。在这帮头脑发热的主战者看来,织田信长并不足惧。他们原本就是尾张的一群剽悍而单纯的武士,现在应当趁着敌人喘息未定,乘胜一击,发起决战,一举将其击溃。。。。。。实在是顺理成章。

呵呵,要打仗的话,我根本就没有消灭织田信长的资本啊,柴田胜家虽然随时比较大,但他的军团主力还在,再打下去的话,恐怕我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这帮家伙怎么就不能多替我考虑考虑呢,唉。。。。。。

还有一个人比较有趣——直江兼续,他在完成了议和之后,并没有离开近畿,而是在到处游山玩水,寄情自然。

这让大家有点怀疑这个家伙不会是在做间谍吧,好像又不是,使者团的人都已经走了,他在这里是孤身一人,而且——他在上杉家的官位并不算高,仅仅只是部将,就这还是因为继承了名门直江家的关系。

在我回到家的第三天,直江兼续派人传话,希望能前来拜访一下。

这个时候,该不该说这个家伙很讲情义呢?

我们并没有在府上相见,相见的地址在了安土町里的一座酒屋里。

“好久不见了,直江大人,您过得可好?”我给直江兼续倒上一杯热酒,这些年不见,直江兼续的模样越来越帅气了,反倒是我因为追求“恬淡自然”的关系,这些年越来越消沉了。

“还算行吧,不过比不上明智大人就是了,”直江兼续想想,自从上杉景虎上位以来,自己其实过得也并不怎么样,不过他并不在意,“明智大人这些年声名远扬,即便是僻居越后的我,也是有所耳闻。。。。。。不说别的,手取川之战时,景直大人死在了您的手里,这回,斋藤大人和千坂大人双双被大人您讨取。。。。。。大人,你恐怕还意识不到,您的武名在我们越后武士之间,都已经传开了。。。。。。”

“呵呵,是嘛,大人过奖了。。。。。。”我想起了那件送上门的战功,感到有些脸红,要一对一真是打起架来,千坂景亲不我知道,“越后钟馗”想收拾我,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看来我最近确实比较幸运。

“直江大人您也不差啊,作为一国使节出使敌。。。。。。他国,这最能证明景虎公对您的信赖,不辱使命的完成任务,这也是一件足以留名青史的幸事啊。”

“留名青史。。。。。。哈哈。。。。。。”直江兼续像是听到什么特别搞笑的事情一样,大笑出声:“这次议和回去,我恐怕就要被家中的所有人给骂死啰。。。。。。”

“纳尼?此话怎讲?你不是已经顺利的完成了任务吗?”

“顺利完成?啊对!我的确是按照主公的吩咐完成了所有的事情。。。。。。反正现在事情已经全部结束了,我也不介意把议和的真相告诉你明智大人了。”

啊哈,难道这议和还有什么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内幕吗?这是我也来了听听看的兴趣。

“议和的时候,信长公。。。。。。明智大人,说了你可能会不高兴,信长公的要求真是太强人所难了,完全无法让人接受啊。。。。。。”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织田信长是个难伺候的主,这点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

“他提出了。。。。。。他希望,本家能向他提供人质,来表明议和的诚意!”

纳尼?!

即便是我,也傻眼了——失败的一方什么也没丢掉,而胜利的一方反而要交出人质?这样让人无法理解,甚至有些可笑的事闻所未闻。。。。。。不过话说回来,这还真是做事难以预测的织田信长的风格。

“关于人质,我家主公有什么要求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直江兼续苦笑了一声:“怎么会没有要求呢?不过信长公还算通情达理,给了本家两个选择,一是在上杉本族中挑选一个与主公关系比较密切的一门众,或者是让三个家老的儿子来安土城。。。。。。这无论是哪一条,都让人。。。。。。唉!”

“我想现在。。。。。。”直江兼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不仅是本家中的各位大人,只怕就是阿船,提起我恐怕也是恨的咬牙切齿吧。。。。。。”

阿船?阿船是谁啊。。。。。。哦,对了,差点忘了,阿船就是直江兼续的夫人啊。

“可是直江大人,你一直都是按照景虎公的意思办事,景虎公他。。。。。。”

“家中的事情并不是主公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我虽然呆在安土城,但是从北陆来的消息我是一直都有听的——你知道吗,明智大人,家里已经骂声一片了,反对最坚决的,便是新发田重家大人。他一听信长公指名主公的一门众或是家老之子要作为人质,顿时火冒三丈。。。。。。只要他新发田还有一口气在,他是绝不会把儿子交给织田家为质的。他甚至在众人面前叫嚣,说他宁愿把自己家的儿子全部送走,让其做浪人,也不会让去丢新发田家以及上杉家的脸了!”

我听着直叹息,外交官看似风光,实际上要做的事情,却总是艰苦万分。

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此次关于人质的事情,主公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直江兼续为什么不会越后了。

直江兼续说道:“居然向已经打了胜仗的主公索要人质!信长公真是荒谬!如是对他人,无论提何等要求,也与我们无关,可是,竟然向藤原名门上杉氏提出此等要求,真是欺人太甚!但,既然他提出了,兼续也只好认真应对。”

“那么景虎公是什么意思呢?”

“主公答应了,再过几天,景信大人就要从越后赶到安土城来了。”

“其实我觉得景虎公还是挺睿智的。”

“主公的苦心我也能理解啊,此战过后,织田家虽然战败,但实力并无衰退,反倒是本家,受了不少影响,主公的下一步,就是整顿国内,在此之前,他必须为自己求得一个安静的环境才是,信长公肯定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敢狮子大开口的。。。。。。助攻和信长公其实早就有了默契,只是苦了我这个当差的。。。。。。明智大人,谢谢你听我诉了半天的苦。。。。。。”

“没关系的,我们不是朋友嘛。。。。。。”

三个多小时后,我离开了酒屋。

天已经黑了,我望向不远处的一个阴暗的角落。

“哼!这两个人还守在这里啊,看来他们还真是不死心,待会儿就找的地方把他们杀了!”

174 月夜

175

临别时的我已经不便说话,恭敬地向直江兼续施了一礼,朝走廊走去。(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其实我很想对他说:

“既然我们如此投缘。。。。。。如果你在上杉家感到不如意的话,不如就到我这里来效力吧,我正需要你这样的文官。”

但这话可说不出口,以来以现在的形势来看,这种趁虚而入的行为只会让人徒增讨厌,而来,直江兼续对于上杉家忠心耿耿,很难想象他会轻易的转仕他人。

我突然心生无限感慨。像织田信长这样城府极深之人,算计人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我们这些家臣。因此,织田信长所有言行,在朴实(其实就是大脑不转弯)的越后武士看来,似都是些令人恐惧的阴谋诡计。作为一名大将,织田信长是不是有些装腔作势、俗不可耐,且太过于狂妄了呢?但是,直江兼续作为使者去织田信长那里回复,回来竟遭自己人怀疑,连出入他府邸都遭受白眼,越后武士的器宇亦太褊狭了。

我一面想着心事,一面从酒屋门口向城门口走去。当他回过头,想跟身后的两名“特务”说话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大喝一声:“站住!”

只见从刚才的阴暗角落里跳出两个蒙面武士,拦住了我的去路。此时已经入夜,四周一片黑暗,面目都分辨不出来了。果然有人在盯梢,看来事态有些严重。

“哎,你们要干什么?”我一愣,停住了脚步。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问道。

“我,你们是。。。。。。

“我想起来了,这个家伙就是杀了景直大人的明智!”

呀哈!想不到竟然被人给认出来了。

“是,在下的确就是明智右近将监信光,不过两位有何见教。”说话间,我猛然听到对方的刀鞘里隐隐作响,不禁愕然。

“少啰嗦!管你是谁!我们不想知道这些。”蒙面人也甚是警惕,与我保持距离,“我们只想问你,你刚才到酒屋里,是不是跟直江兼续那个狗东西说话了?!”

我跟狗说话,那岂不是说我拥有了狗的能力?还是说我就是。。。。。。

这些人竟如此幼稚!我不禁心头火起。“我若是不说,你能把我怎样?”

“杀!”对方干脆利落。

“那我倒要看一看。”我身上流的也是名门武士的血。我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带着笑,“若只因与人相见,一旦传扬出去,岂不被人笑话!我我行事堂堂正正,绝无非分之为!”

“哼!你是织田信长的女婿,自然受他的赏识。[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你跟直江兼续来往,肯定是想趁机捞取上杉家的情报。。。。。。此前我还一直不信。”

“哦。”我似恍然大悟,不禁叹了口气,“竟还有这样的传言!我劝你最好还是有些脑子。早在手取川之战前我就已经与直江大人认识了。。。。。。嘿嘿,如果直江大人真的是叛徒的话,不要说景虎公了,就是谦信公。。。。。。恐早就把我斩首了。嘿,你方才不是问我去哪里了?”

“讲!一个字也休要隐瞒!”

“哈哈,不用我说,你们也能猜得出来。我是去酒屋找直江大人府上问安了。”我毫不畏惧,坦然道来,两个蒙面人面面相觑。

刚开始二人还显得非常焦虑,现在逐渐冷静了下来。“说,直江大人都跟你讲了些什么?”

“什么好说的,无非是些闲言。。。。。。”

“那也得说!”

“我要不说,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当然!”

“既然如此,看来我是非讲不可了。不过,若我在此处丢了性命,倒不用还债了。”我再次压住燃烧的怒火,笑了,“我主织田信长公让主公派出人质,直江大人很是恼火。”

“恼火?”

“正是。直江大人听到我家主公的。。。。。。无理要求,不禁怒发冲冠。大人说,宁可在安土城切腹,用自己的肠子在屏风上绘一幅越后地图。。。。。。”

两个人反应不一样,一个问:

“直江他真是这么说的?”

“你敢唬人?”

“唬人?我可不愿听这话。我也是堂堂名门武士,难道是一个一看见刀子就吓得谎话连篇的怕死鬼?我便劝直江大人说,用不着那么计较,独自生闷气,于事无益。。。。。。”

“哼!”二人又对视一下,点了点头。

看见黑衣人的刀子,四周的路人早就吓得不见踪影,不过还是有一两个大胆的浑身哆嗦地躲起来偷听。

“少跟我卖关子,快讲!”不知何时,两个蒙面人的手已离开了刀柄,老老实实地听起我的话来,真不可思议。

果真如同直江所言,越后武士身上确有傻愣傻愣之气。我的愤怒也很快舒缓。“既然二位要问,那我就给你们讲一讲。首先当好好思量的是,我家主公为何要向我们索要人质?那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他也够可怜的。你们想,如果他连个人质都没有索要,就乖乖地缔结了和约,一旦传扬出去,岂不被人笑话。。。。。。毕竟打了败仗的人是他,他不就像个死要面子的人吗?故,我们根本犯不着生气,只干脆拒绝就是。直江大人既然已成了使者,就必须向主公汇报。汇报之后再去拒绝,又有何妨?”

对方不禁低吟了一声,“直江大人都讲了些什么?”

“直江也是恍然大悟,说自己太孩子气了,居然跟一个好面子的人较起真来。”

“好面子。。。。。。”

我故事编得相当好,对方完全听不出是真是假。

“是啊,直江大人后来笑了,还道,为这么点小事,完全犯不着把肠子挂在安土城。我们只需干脆利落地拒绝就是,这样,对方就得寻求些别的办法了。他们提出新的要求时,再向主公汇报也不为迟。反正到时候丢面子的不是我们,而是织田信长。”

“有理。”

“我就告诉直江大人,我要进京,到时也许可以尽微薄之力。”

“你打算如何尽力?”

“为了让我家主公明白越后武士刚正的性子,我打算向我家主公宣扬,就说人质的事既然行不通,就休要再提。当然,直江大人没有求我做这些事,每次交涉的时候,世间的传言总能动摇人心。”

其实我能在织田信长身边说上多少话,我自己清楚。

“惭愧,是我们误会直江大人了。。。。。。”

说到这里,我差点笑出声来。刚才还对他刀兵相向、差点就要将他一刀砍为两段的两个蒙面人,此时竟羞得低着头去了。

“哎,别走,我还没讲完呢。”

“行了,不用讲了。”

“可是,今夜我还要到进城,我要是再碰到你们这样的人,那可不妙。”

是啊,我可不敢保证一路上还有没有像你们这样的“皇道派”(大正,昭和时代,军方中的一个门阀,是那个年代,用暗杀手段达到政治诉求的最大代表)。

“你是想要我们送你一程?”

“是的。”

“那没问题。”一个人使劲点了点头。另一个人也毫不犹豫,道:“你跟我们来。”

“其实我们知道明智大人的武勇,能斩杀斋藤大人的人,我们肯定不是对手。”

“我们已经想好了,如果我们两个失败了,那就由他们来行动。”

这让我有些害怕,又有些羞愧。

“两位如此大胆的送我回家,不怕我进城之后过河拆桥,将你们逮捕吗?”

“不怕,明智大人是真诚的武士,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而且我们在城内还有别的兄弟照应。”

我更加羞愧了。

“今夜,我们不仅会送大人回家,而且还会为大人守望,请大人放心。”

我还能说什么呢。。。。。。比起早就是老油条的我,一群孩子般的越后武士,既单纯又倔犟,真是豪爽至极。但只要他们总是这么单纯,就绝不会答应织田信长所求。

这可怎么办啊?

两个武士顺着大道大步流星地走,跟在身后的我又唠叨起来:“多谢二位,就目前情况来看,越后人也当拿出一个决断,对吧?”

“是。”

“我们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接受织田信长的条件,哪些可以接受,哪些必须拒绝,也当心中有数。”

“我们早就心中有数了。”其中一人粗鲁道,“我们胜了,却什么条件都不提就撤了兵。这已是最大的忍让了。”

“说得好。但是,我家主公却不认为他输了,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他一定觉得,要再打一仗,取胜的定会是他。。。。。。这些情况也不能不考虑。”

“没有必要考虑!”

“那么,仗再打起来。。。。。。”

“就让他再尝尝越后武士的厉害!”

听了这些,我立刻闭上嘴。这些单纯的越后武士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失败。而这正是他们强烈反对送人质的根源所在,看来上杉景虎直江兼续若想说服他们,还不知要费多少苦心呢。

若是我非要灭己方的威风,长对方的志气,无异于磨瑕毁瑜,越后武士那昂扬的士气就会动摇。

当夜,我在这两位的陪伴下进了回到家,给他们各自五贯钱之后就睡下了,没有对香姬讲他们是什么人。

半夜起来如厕,我却不禁大为吃惊:真是重情重义的越后武士!

都半夜了,两武士还在旅舍周围悄悄地守卫。墙角下站一个,屋檐下站一个,仔细数来,起码又增加了四五条人影。看到这些人影,我反而没有睡好。他们每个人都坚持道义,当然不能称之为愚直,如此正直刚毅之风,难道还能在别处见到?

(好吧!我就是喜欢上杉谦信怎么样?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TM来打我啊。。。。。。)

175 明智左马介之恋(一)

176

这是一个与本书主线无关的故事,它的发生时是间在本书的开场之前好几年。[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那个时候,主角的便宜老爸明智光秀还没有正式加入织田家,织田信长刚刚平定了美浓,正在为自己的伊势攻略而操心,猴子木下秀吉正在为自己荣升了侍大将而沾沾自喜,小乌龟德川家康正在如何尽快蚕食老东家今川家的领地而想尽一切办法抱紧武田信玄的大腿,而后者跟死敌上杉谦信打了一辈子的仗,也终于累了,放弃了对北方的野心。再往东北,自夸“早生二十件可夺天下”的伊达政宗也才刚刚一岁。。。。。。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真正值得一提的是,那时候主角的名字还叫做“叶夜”,是一个移居日本的普通青年,在从东京大学毕业之后,留在东京当了一名职业律师,为了给即将出生的孩子攒奶粉钱而奋斗,“明智小五郎”对他而言,只是侦探小说里的人物。。。。。。

好吧!作者先声明,突然写这个故事,绝不是作者大脑缺灵感,想随便写点东西出来凑字数应付交差,这个是中学时代起就为《鬼语者》系列游戏痴迷的作者一直都很想写的故事。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动笔了。

在朝仓家的这段时期,明智光秀的领地,是隔了朝仓家本城一乘谷城一个山峰的大味村(现在的福井市东大味)。后来,在追随织田信长讨伐老东家朝仓家时,他是柴田胜家的部将,因为战火四起,明智光秀往大味村发了一封安堵状,安抚当地的百姓。该安堵状至今还保存在东大味的西莲寺。在东大味,还有着供奉光秀的‘明智神社’,传说还保有着朝仓家时代明智光秀的房地。

永禄十一年(1568年)的春天,刚刚从美浓岐阜城返回这里的领主明智光秀,意气风发的走在内院的走廊上,身后是他最信赖的两个堂弟――――明智光忠和明智光春。

此时,他的四个女儿以及两个儿子也待在内院中。女儿们正在玩着“绣球”游戏,长子小五郎正在摇头晃脑的背书,而十五郎才一岁,还无法自己走路,一举一动都在侍女们的小心呵护之下。

“大人,从美浓大老远的回来,您辛苦了。”

“不,一点都不辛苦,熙子,吩咐下人们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要搬家了!”

“搬家?难道是右卫门督殿下更换了大人的领地?”

“不,我们要回到美浓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啊?!”

“从今天起,我就不再是朝仓家的人了,美浓的织田信长将会是我的新主公。。。。。。唉,真是怀念啊。。。。。。想不到我明智十兵卫有生之年,还能返回稻叶山城。。。。。。”

。。。。。。

岐阜城北角、福台苑西边,两栋翻修的殿宇竣工了。这两栋殿宇之间有走廊相连,中间还有个六百多坪的宽敞庭院。

岐阜城在当日的战斗中破坏的比较严重,虽然如此,但是织田信长依旧力排众议,将它选做了自己新的“首都”。

“首都”太寒酸可不像回事,再加上美浓攻陷之后新加入的家臣太多,所以织田信长不得不掏了一大笔钱来修了许多新的房屋。

好风雅的明智光秀很喜爱茶室风格的庭院。最外面是一堵围墙,却没有阻挡住经常往来于长良川水路的船声。

“大姐,”明智家的二小姐阿静对着她的长姐吹音(真是抱歉啊,明智光秀的女儿中,除了比较有名的玉子之外,其他的人我都查不到叫什么名字,只好自己造了),道:“这里可比大味城大多了,这个庭院也很大!”

吹音却是相当淡然:“这是当然的了,大味城怎么能跟岐阜城相比呢。。。。。。我到那边去转转,你一个在这里不要迷了路了。”

“迷路?我有那么笨吗。。。。。。”

两三天没见到父亲了,侍女们说,父亲跟随城主――织田信长上洛了,要去跟阻挡正义之士前行的六角家以及大逆不道的三好家作战。

本城的内庭正忙着大扫除,准备迎接秋日的到来。姐妹们才不在意这些忙碌。这一日,被明媚的阳光吸引,她们由中庭溜到围墙外,来到能看得见河川的草坪上晒太阳。

“大姐,听说城主大人很中意你,想把你嫁给他的侄子――勘十郎信澄公子是吗?”

“这个我是无所谓了,只不过听母亲说,父亲其实并不满意这桩婚事,虽然信澄公子是织田本家的一门众,但他毕竟是当年背叛过城主大人的信行先生的儿子,父亲很担心家族会因为她而受到不必要的牵连。”

“这样啊,嘻嘻,”三妹玉子突然一笑:“听说那信澄公子也是一位美男子,大姐你可不吃亏哦。”

“呸!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吹音面色一红,“这几天细川家的与一郎公子天天来找你玩,要是合适的话,你干脆就嫁给他好了。”

“。。。。。。”羞涩的玉子顿时失去了飞扬的神色,低下头说不不出话来。

“真是的,大姐,玉子才六岁,你跟她谈婚事,她能懂吗?”阿静轻轻的推了大姐一把。

“反正女人迟早也是要面对的。。。。。。倒是你阿静,你马上也要十四岁了,有没有意中人啊?”

阿静还没有说话,玉子又来劲了,“对啊对啊,说出来听听嘛。”

“切!胡说些什么,我可没有跟外面的男子接触的机会,你们俩总是这样挤兑我,那好,我不说了。”她向前走了两三步,佯装要离去,可是谁也没有叫住她。

这么一来,阿静不好再停住脚步,只得进了中庭。她倒没有怎么生气,只是耍点小脾气罢了。“无趣,我一个人回房去啦!”

其实阿静回屋子里,并没有明确的去处,不过,她还是走过庭院,上了走廊,猛然拉开帘子。

“啊!”她顿时愣住了。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一个看起来和她年龄比她略大、留着额发的少年呢?

他端庄地坐着,一旁放着一把太刀,身旁放着原属于静的箱子,打开了盖子。

“喂!没礼貌的家伙!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静问。

“嗯?你又是谁?”少年转过头,语气有些倨傲的问道,随即又道,“真是个无礼的女子,不招呼一声就擅自进来!”

“你?”阿静睁大眼睛,重新仔细地看了看。确是她的房间,为何这不相识的少年不仅进了屋,若无其事地打开她的箱子,还理直气壮地责问她?

“为何不回答?快说,你是谁?”

“你?”阿静再次瞪大眼睛。如果这少年看来丑陋卑微,她定会大声叫站在玄关门口的卫兵。但这不速之客不仅相貌英俊,潇洒翩翩,而且气质超群,还是怀春少女的阿静一见在心底便对她催生好感,这时她十四年以来,第一次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此时,她仿佛置身于奇妙的梦幻之中,逐渐变得好奇,“哦,我的名字吗?我叫做阿静。”

“阿静?可是从刚才到现在,你根本就没有一点安静的样子,好吵哦。”少年发起牢骚。

“你这家伙。。。。。。”

阿静气的还没有把话说完,那少年便毫不客气地斥责道:“叫阿静也好,叫什么也好,进到别人的房间,都是不礼貌的行为!你可懂啊?”

阿静在心底吐槽道:“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啊。。。。。。”

“好了,如果你成心赖在这里的话,我也不跟你计较,不过站着总是太累了。。。。。。不能坐下再说话吗?真没礼貌!”

“你。。。。。。”

,这世上竟然有这种人?!

阿静有些生气。

等等,这个家伙一定弄错是了房间,嘻嘻,他看上去呆头呆脑的样子,反正也是无聊,我干脆将他戏弄一番好了。

“对不起!这位公子!”她端庄地坐在门口,以妩媚而又戏谑的表情道,“欢迎!”

“嗯,这还像话。”

“请问公子你从哪里来?”

“这个嘛,我是从奈良来的。”

“奈良,那是什么地方?我从来没去过。”

“那是当然的了,看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连三里路也走不了。”

这个家伙难道不埋汰我就会死啊!不行!我要忍耐,忍耐。。。。。。

“不过呢,奈良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感觉跟别的地方的乡下差不多,但我听说在几百年前,那里是天皇陛下所居住的首都。”

阿静在心底腹黑的一笑,原来是个乡下武士啊,难怪这么逗比呢。

“那个逗比。。。。。。哦不,公子,还没有请教你的大名。”

“大名不敢当,我叫做三宅弥平次朝纲,你叫我三宅大人或是弥平次大人就可以了。”

“那么,逗比大人。。。。。。哦不,弥平次大人,你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

“你这女人为什么要在我的名字前加上‘逗比’两个字。。。。。。我的目的吗,哼,跟你说也没有关系。。。。。。我是夺取这座城的!”

“啊!逗比大人,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这女人为什么这回连‘逗比’两个字也不掩饰了?!”

176 明智左马介之恋(二)

176

“听着!女人!”三宅弥平次一本正经地说道:“美浓国是我们美浓人自己的国家,现在却落入了身为尾张人的织田信长给占领了,这对于我们美浓武士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所以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你这逗比不要命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心隔墙有耳啊!”

“喂!你那个‘逗比’的称呼可以停停了吧?!”

“好的,逗比大人。。。。。。逗比大人(弥平次:。。。。。。),你今年多大了?”

“我已经十九岁了。”

“不,你看上去像是十七岁。”

“胡说!我上个月才过完是十八岁生日。。。。。。你这女人真是可恶,竟敢诈我的话!”

阿静笑得腰都有些酸痛了,对方即便是比自己大,也依旧容易被戏耍。

“对!我希望自己能够更大一些。。。。。。。你真是个多嘴的女子!”

“嘿。”

“不过我不讨厌你,你很美。我以前可没有见过你这么美的女子。”

“哦。。。。。。”这种褒奖太直率,羞得阿静慌忙低下头。

“你说你叫阿静。。。。。。你几岁?”

“嗯,去年已十四。”阿静似不想输给对方,直视着三宅弥平次。

三宅弥平次哼一声,点点头:“小我四岁。”

“哎。。。。。。我是说去年已十四了。”

“也罢,差四岁。你是这里的侍女,还是舅舅。。。。。。不,是主公的女儿呢?”

“你说的主公是这座房屋的主人吗?那我就是他的女儿了。”

“原来你就是公主殿下啊。”

“对了,你之前听说过我们吗?”

“怎会没有听说过?我只是认为,若是主公的女儿,必有良好的教养,这是明智家的传统。我以为不懂礼仪的女子,应该是小卒头目的女儿!”

“不懂礼仪?你这逗比在说什么?你刚才还说世上没有像我这么美的女子!”

“嗯,我刚才有这话。”

“那是假话吗?难道说你是个喜欢骗人的逗比吗?”

“不,我没有撒谎,我说你美,并不是假话。(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还有,公主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是逗比的,这让我很为难啊。”

“咯咯,逗比大人你可真有趣。。。。。。”

“算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不过有何奇怪?随便发笑也是无礼!”

“哦,实在抱歉。不过,这次不是笑话你,而是觉得你是个很可疼爱的男人。你真是招人疼爱。”

“招人疼爱?”弥平次对这四个字很不以为然。

“不,是俊秀。”

“哦。那还差不多。”弥平次从奈良乡下到这里已经两天了,路上始终无聊,现在被阿静的一句话逗得心花怒放,“是吗,公主殿下你是个会说话的人。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还忘了问。”

“这话应由我说才对,因为这是我的房间。”阿静再次兴奋地现出嘲讽的表情。

“这是你的房间?”弥平次不以为然地露出了笑容,“看来你的记性太差了,连自己的房间都忘了。”

“咯咯。。。。。。”阿静乐起来,“真的,不能忘了自己的房间,不然就成了不识路的孩子啦!”

“是啊,你只是弄错了房间,没有其他的事了?”

“如果没别的事,就留在这里玩一会儿吧。我去拿些好玩的东西给你瞧。。。。。。你看,箱子里有玩偶。”

阿静站起来,到三宅弥平次身旁的箱子边,打开了盖子。三宅弥平次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难道我真的弄错了?”

他不安起来,慢慢把双手放在膝盖上,环顾着屋子。

“没错。”

“你说什么?”

他死撑着面子依然问:“你是想在我房里玩耍?”

阿静收起了笑容。这青年虽然年纪比她大上几岁,却意外地太固执了,她突然像姐姐吹音疼爱玉子与浅雪那样体恤起他来。过分取笑,他恐怕会受不了。

“看来,你的屋子和我的相似。谁都有可能弄错,我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这时,对面走廊里传来呼唤声:“弥平次公子!”

“到底去哪里了,弥平次公子?”

那是慌慌张枨呼叫着自己名字的老管家,三宅弥平次现出尴尬的表情。

“啊,你的侍从在叫你了。”阿静轻松地站起来,去看一眼,又折回,“三宅弥平次的房间在对面那一栋,这两栋房子一模一样,才弄错了。”

三宅弥平次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脸色一变,斥责道:“不是,不是那回事!”

“你说什么?”

“我弥平次的房间就是这里,你可以出去了!”

“岂有此理!”

“不得无礼!”

“哼,明明是你错了,还说这样的话!”

“错了又怎的!我喜欢这里,就住这里了!你若不服,可以去找舅舅。。。。。。不,找主公去交涉。我不走了,就在这里住下了。”

三宅弥平次白皙的额头青筋暴跳。看来,他是在一定是练武练得太勤快了,脑子完全转不过弯了。

“弥平次大人,你不该说这样不讲道理的话。谁都会犯错的。你的侍从正急着找你。”阿静把管家当做是侍从了,她大概看出了三宅弥平次的任性,再次和气地对他说。

可是,三宅弥平次的话一出了口,就绝不收回。“我没有错。我也是明智家的子弟,有权在明智家的官邸里选择我喜欢的屋子,这有错吗?你搬到对面的房子好了。”

阿静呆住,她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啊。

“你这家伙。。。。。。哼!”她气冲冲走出走廊。“喂,公子的侍从。。。。。。。咦?九太夫爷爷,是你啊。。。。。。那正好,你要找的那个弥平次公子就在这里,快些过来把他领走!”

“哎,公子在那里。”明智家的老前辈,辈分比明智光秀还高的明智九太夫重光慌慌忙忙的穿过庭院,跑了过来。

“公子,对面才是您的房间,我们正在找您。”

“住嘴!”三宅弥平次大喝一声,全身颤抖。他脸如白蜡,额上布满青筋,但眼皮和嘴唇却如画过一般鲜红,“我不喜欢那房间,要搬到这里来。哼,虽然你是公主殿下,但我的房间是夫人选定的。。。。。。你放明白些!”

这时竟然又牵扯上夫人了!

九太夫若能用恰当的方法适时安抚一下三宅弥平次,此事恐也容易解决。可是,三宅弥平次实在难缠,这个老人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是与阿静面面相觑。

这时,吹音牵着玉子,身后跟着侍女们一起回来了。

“怎么了?这位客人是谁?从刚才起就吵个没完!”吹音冷冷地站在走廊上问。

“吹音公主,他是弥平次公子,刚刚从奈良回来,”大概是怕三宅弥平次又说些甚么浑话,抢着道,“他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房间,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你们多多包涵。”

“哦。”吹音姬呆住,变了脸色,惊喜道:“弥平次?是三宅哥哥吗?”

三宅弥平次面容一滞,“是吹音公主吗?好久不见!”

“果然是你啊,三宅哥哥,你这些年都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很挂念你啊。”

“我被主公安排到奈良的乡下道场,那里有一家柳生家族开的道场,是柳生家严大人的产业,我在那里学习兵法,回到这里是两天前的事情了。”

“出了什么事?你们在这里吵个没完?!”

不大工夫,熙子夫人在长廊尽头出现了。这一回,所有人紧张起来,尤其是挑起这件事情的三宅弥平次,为了不让夫人看出他的狼狈,他装模作样的定了定心神,傲慢地挺起胸膛。

为此他还若无其事地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声。明智九太夫咽着唾沫,忧心忡忡,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只有阿静完全恢复了冷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她轮流看着这三个人,心想:

“即使被骂,也不是我阿静的错:都是任性的弥平次惹出来的。”

“九太夫大人,这又是怎么回事?来了就争吵?”熙子夫人收起笑容,走过来,对站在走廊惴惴不安地迎接她的明智九太夫道。

明智九太夫只好如实向这栋房子的女主人汇报事情的原委,末了,怕熙子夫人责罚“惹祸精”三宅弥平次,又道:“夫人,都是我的错,弥平次公子刚刚回来,对这里还不熟悉,我没起到带路的作用,请夫人责罚。”

“不,九太夫,你的事情先放一边。。。。。。弥平次,你好歹也是个武士,跟女孩子抢东西,不觉得羞耻吗?”

“。。。。。。”

三宅弥平次拼命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却还是担心会被臭骂一顿,或以别的罪名被责难。

“不过听九太夫说,你身为明智家的子弟,可以在这里任意选择自己的房间。。。。。。这倒是没什么错,所以我就不责罚你了。”

“啊?!!!”

在场所有人,包括阿静和弥平次两个当事人,都瞪大了眼睛。

“既然弥平次你执意住在这里。。。。。。那好啊,阿静,你要跟弥平次好好相处哦。”

“什么!!!”

(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这绝对不是言情小说)

177—178.猴子改名与本圀寺之变

176

阿静却不看三宅弥平次,她故意淡淡地注视着庭院。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她生硬的表情激得三宅弥平次想:不能输给她!他又调整了一下姿态,泰然自若地瞪着屋顶。

对两个人而言,裁决是不能拒绝的,可是谁都没有因此而惶恐不安。“三宅弥平次大人!”终于,还是并不是那么固执地的阿静打破了沉默,“你是打算无论如何也不离开这个房间?”

“废话!夫人已经允许了。。。。。。但是,公主你为什么没有认出我来呢,即便是我在报出姓名之后。”

“这个。。。。。。很抱歉,弥平次大人,我这些年都快遗忘了你的存在,直到姐姐叫你哥哥,我才想起来,其实小时候你侍奉我和阶级的事情,阿静从来都没有忘。”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三宅弥平次突然高兴起来。

“先别忙着高兴,弥平次,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以及随便溜进我的房间的原因吗?”

“啊哈哈哈。。。。。。”装傻充愣的三宅弥平次一拍脑门,像是刚刚想起什么事情一样,“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做,公主回见!”

也不等阿静回答,心里那点鬼主意被识破的三宅弥平次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嘻嘻,这人可真是有趣。。。。。。”

“母亲,好几年没见,没想到弥平次哥哥变得这么好看。”

“呵呵,吹音,难道你喜欢上弥平次那孩子了吗?”

“哪有。。。。。。吹音怎么会。。。。。。”吹音羞红了脸,“女儿已经把自己看成了津田(信澄)家的人了,心里怎么会再容得下第二个男人呢?”

“连父亲都容不下了,唉,大人听到这话会伤心死的,哈哈。。。。。。”

“。。。。。。”

论斗嘴,吹音绝对不是母亲的对手,深知这一点的她索性转移话题。

那么转移到哪里去呢?自然还是刚才的三宅弥平次大人了。

“母亲大人,弥平次哥哥虽然从小跟我们兄弟姐妹一起长大,但他毕竟是个外人,小时候还不算什么,但现在大家都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亲近了。。。。。。你把弥平次哥哥与阿静放在一个房间,这样恐怕会。。。。。。”

“怕什么,”熙子夫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阿静可能还有点稚嫩,但弥平次从小到大都是个好孩子,非常的懂事,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请的。。。。。。再说了,他们两个人都大了,难道还会出事。。。。。。”

已经知道母亲根本就没有正经的回答自己问题的吹音不忿打断了前者的话,“母亲!你认真点好不好!我们日本虽然比不上西边的大明那样重视礼防,但是。。。。。。男女共处一室,会让外人说闲话的,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弥平次哥哥毕竟是外人啊。。。。。。”

“那样啊。。。。。。嘻嘻,那么吹音,只要弥平次也成了我的儿子,那就不算外人了吧?”

“那当然不回了,但是弥平次。。。。。。咦?母亲,难道你想让弥平次哥哥做你的儿子。”

“嗯,这是大人的意思。。。。。。偷偷告诉你啊,吹音,”熙子夫人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打算将阿静嫁给弥平次。。。。。。”

“真的吗?”吹音惊喜不已:“这样的话,弥平次哥哥就真的成了我们的哥哥(姐夫)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难怪母亲你要。。。。。。”

“嘘!”熙子夫人连忙捂住女儿的嘴,“这事儿可不要跟你妹妹说连弥平次自己也不知道,等结婚之前。。。。。。我们再告诉那两个傻孩子吧,嘻嘻,真想看看那时他们是什么表情。。。。。。”

。。。。。。

织田大军的攻势进行的很顺利,顺利到了织田信长自己都怀疑的地步,他集结了自己手下的各部,再加上妹夫浅井长政,自己忠实的狗腿子。。。。。。哦不,忠实的盟友德川家康共四万五千人的大军,以“拨乱反正”的旗号上洛,本来还给力备跟“叛贼”六角氏以及三好氏来场血战的,但是。。。。。。六角氏一枪不放,转身就跑到了南近江,而三好三人众就更加不看,在短短二十天之内,就放弃了三好长庆当年用了二十年才控制的京都。

织田信长感到失望,上洛是多少大名的梦想,织田信长也不例外,但是。。。。。。事情办的过于容易,让他的成就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了织田信长也没有“贱骨头”贱到非要打两场败仗才舒服的地步,在将大将军足利义昭接到了京城之后,他就开始着手下一件事情。

当时,将军与织田信长还处于“蜜月期”,对后者非常信赖,而任命“管领”和“副将军”,也是暗示后者留下来协助其治理天下。

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作者就不多介绍了。织田信长不仅没有接受将军的好意,甚至连京都也不愿意多停留一天。。。。。。既然织田信长要走,那么京都谁来守护呢?将军的安全成了问题。

。。。。。。

“明智大人,这回上洛,你堪称首功啊。”

“愧不敢当!”

“没什么不敢当的!”织田信长喝了口酒,“我信长不是瞎子,谁立了功,我都是看在眼底的,这回。。。。。。哈哈哈。。。。。。”

织田家臣们倒是习再为常了,只有明智光秀因为“入门”不久,对他的“疯癫”并不熟悉,从而感到惊诧。

“明智大人,就算你在怎么谦虚,也掩盖不了。。。。。。因为你的关系,从此天下将要改变的事实了。。。。。。是你成就了我信长,你的功绩我不会忘记,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织田家的家老,领两万石的俸禄,我信长的心腹,我将称呼你为‘十兵卫’,从今以后,你就安心的为我效力吧!”

“谢主公!”

群臣惊奇不已,家中领地最以浪人的身份大的是三万石的柴田胜家,而织田家老只有柴田,佐久间,还有林(通盛)三人,而且这三位还都是信秀时代的老臣了。明智光秀进入织田家才一个月就位及家老,收入还是家中第二,这着实让他们刮目相看。[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ww.mianhuatang.la]

“对了!”织田信长突然说道:“昨天将军派人来对我说,希望由十兵卫你来担任京都守护,你怎么看?”

群臣都傻了。

这家伙怎么不去死啊?!怎么什么好事儿都是他的?!京都虽然破落,但经过前将军足利义辉整顿,一点(这里解释一下,京都的税收从来都不少,只是足利义昭的幕府在短时间内还无法行政,京都的种种大权,在相当时间内,都是织田信长来掌握。)都不穷,开店的商人比整个尾张都多,京都守护不仅管治安,税收也要。。。。。。这真TMD不公平,如此肥差。。。。。。

明智光秀心中一喜,本能的就想应承下来,但当他无意中看到大家并不友善的眼神后。。。。。。

不行!我毕竟不是尾张人,当了家老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不快,再这么出风头,恐怕。。。。。。还有,主公的眼神也不对劲。。。。。。

联想起当初面前织田信长时说的话,明智光秀吓出一身冷汗,织田信长和幕府的关系迟早会破裂,织田信长这是在试探自己,自己差一点就。。。。。。

“蒙将军厚爱,我无比感激,但我身体不是太好,前几天又染了风寒。。。。。。我还是希望能回岐阜养好病之后,再为主公与幕府效力,至少是现在,京都守护这的重任,我是干不好的。”

“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你就随我回岐阜吧,”嘴里说着惋惜,眼中却是一丝赞赏,织田信长突然大声道:“猴子,就有你来做这个守护吧!”

。。。。。。

京都守护,这个职位如果让明智光秀这个外来人干的话,大家最多也就是不爽而已,但如果让木下藤吉郎这个下贱的野猴子来。。。。。。诶!别介!就让明智大人来吧,没人比他更合适了,我们一致推选明智大人!

几分钟后,一意推辞的猴子终于把织田信长给惹毛了,他拔出小姓的太刀,指着猴子,“老子让你当你就当!有老子给你撑腰,怕什么?!”

“可。。。。。。”

“可你妹!!,!你TM再敢说个不字,我现在就把你砍了!”

“那。。。。。。那好吧,”猴子勉为其难的说:“臣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请主公批准。”

“有屁快放!”

“臣出身低贱,对京都也不熟悉,很容易被幕府官员和朝廷公卿们轻视,所以。。。。。。”

织田信长第一次很想杀掐死这只猴子,MD,老子刚刚摆平明智那个家伙,你又说要让他来当你的助手,这不是拆老子的台吗?

“你们大家怎么看?”织田信长难得的民主一回,他想找点不同意见。。

“我们一致推选明智大人!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没想到,群臣的意见竟然出奇的一致。

我艹!你们这帮人。。。。。。

事已至此,织田信长也只好拉下脸来,“明智大人,京城虽然苦了点,但气候和水土都还是不错的。请你勉为其难,以京都奉行的身份,指点一下这只笨猴子吧。”

“是。。。。。。”明智光秀只好答应,绕来绕去,最后又回到了原点。

织田信长转念一想。

嗯,这也不错,有十兵卫帮着,猴子应该不会给我闹笑话,同样的,有猴子看着,十兵卫应该也会老实点。。。。。。嗯,就这么定了!

“对了,猴子,作为京都守护,就应该威风一点,鉴于你原本长得就对不起人民群众,所以在外貌方面,我也只能将就了,但是,你必须要有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这样,签署文件的时候才能自信一点,但你现在连个元服名都没有。。。。。。”

猴子慌忙说道:“藤吉郎没读过书,不识字(不识字?!那你以前是怎么当奉行的?),自己取名的话,恐怕会闹笑话,请主公赐名!”

“唉,真是拿你这人没办法,你小名叫做‘日吉’是吧,既然接下来你和十兵卫要通力合作,那我就从他的名字里取个‘秀’字,从今以后,你就叫作‘秀吉’怎么样?”

“好名字,谢主公。”

(其实猴子在升任侍大将以后就改名“秀吉”了,这里是作者瞎扯,大家别介意,另外我觉得这个名字无论配上什么姓氏,都土爆了。)

在担任了京都奉行不久,为了扩充实力的明智光秀将留守岐阜的一门众家臣带到了京都。其中就包括三宅弥平次。

临行的几天前,三宅弥平次又一次来到了阿静的房间。

“舅舅的信我看过了,作为明智家一员我必须要到京都去了。”

“嗯,我能理解你在外面要多加小心。。。。。。别再稀里糊涂的跑到别人,尤其是女孩子的房间里去了。”说到这里,姐妹两人“噗嗤”一笑。

三宅弥平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两位公主就不要取笑我了,哈哈哈。。。。。。”到最后,他自己也为当初的事情感到好笑。

阿静对三宅弥平次一见钟情,但三宅弥平次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阿静的,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他最近天天往这里跑,旁观者都明白他的心思。

“虽然三好三人众已经被大将击败,但是他们在近畿盘踞多年,实力雄厚,所以将军大人还面临着很大的危险,保卫幕府就是保卫天下,所以舅舅和我们都必须要全力以赴。”

“嗯,我知道,”阿点了里点头,说道:“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明智家都是正义的一方,我会在家中为你们祈福的。”

谈话结束时,吹音突然道:“如果就这样离开,别人会怀疑你跟我妹妹之间的关系的。。。。。。我们来摆个酒宴,你把你在奈良学的小鼓和阿静的笛子合奏一曲给我听,这样我有耳福,也可以避嫌。”

于是,酒宴摆开,三宅弥平次和阿静合奏一曲,吹音听得入神。她不时打量他们两个,眼裏

有著某种感情。

入夜未久,三宅弥平次便告辞离去。吹音和阿静送他到门口处,当他正想回自己的房间时。

吹音突然想捉弄他一下,于是凑在他耳边说:“阿静最近就要出嫁了!”

“啊!”

这句话在不就之后成了真话,这是吹音自己也不曾预料到的。

177

有一种人,生下来就擅长恶心别人。

比方说,三好三人众。

在被织田信长送到京城来的第许多幕府官员至今都找不到下落,所以不说别的。政权最基本的税收。。。。。。偌大的山城国,一年,没有哪个人比足利将军更希望能在京都里过个好年当时,幕府的财政困难依旧,因为行政体系的崩坏,幕府连一文钱的地租也收不上来,只有像细川藤孝这样有点领地的人才会。。。。。。不对不对,也就是今年收成好,人家才能吃上两口饭,但是人家以前也有穷得偷蜡烛的时候。

呵呵,开玩笑了,织田信长怎么可能会让幕府将军活活饿死呢?那么之前的努力不就算白费了吗?所以啊,人家在走之前,留了五千贯给幕

府,同时约定来年还有“上供”,同时,又给了明智,木下这两个人共五千贯,作为在京城的“活动经费”。

过年了,今年幕府终于可以吃顿饱饭了。。。。。。就在将军满心欢喜的时候,坏消息来了————败走的三好三人众不甘心失败,聚集了一万多人马,准备反攻京都。

当时,历代将军居住的二条御所已经变成了废墟,清凉寺又太过破旧,所以幕府“搬到”了装修还算豪华的本圀(“四”里面一个“方”,读作“国”)寺。

此次暴动的发起人是三好三人众等人,他们此前就与足利幕府有着深仇大恨。如今,虽然拥立的傀儡足利义荣已经死了,但他们还是有相当认真的“革命口号”。

“正值天下危难之际,打倒幕府之敌织田信长以及伪将军足利义昭!”

他们以此为口号向京都杀奔而来,而京都的地痞无赖,盗贼恶党也纷纷揭竿而起响应三好家,足利义昭十分震惊。

此时,本圀寺里面的幕府军仅有不到五百人,足利义昭不得不向留守京都的猴子与明智求救。

其实,这两位也正发愁呢。

猴子与明智的兵力分散,在集合之前,他们都只能各自为战。

明智在清凉寺,而猴子则在桂川口。

半夜曾经有敌人来袭,到拂晓时分,又响起笛声。明智光秀早已作好准备,一旦敌人来袭就切断其后路,他在吉野寺的堤岸设了伏兵。

但他万万没想到,暴徒们竟在吉野寺旁的村庄放起火来。

火光将京都照得通红,明智光秀恨得咬牙切齿,这样下去,本来已经安定下来的京都百姓,又要陷入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悲惨境地中了。

“舅舅。。。。。。不能再放纵他们!”现在一边的三宅弥平次对人的性命在屠刀之下如此脆弱痛心不已,“不能再让他们四处纵火,自己必须主动出击,将对方盘踞的寺院、城砦悉数变成焦土,否则,叛乱将无法平息。”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光忠,你去通知士兵们,天亮后出击。”

火光逐渐黯淡下来,清凉寺上升起白色的晨霭,空气中弥漫着战斗的气息,处处战马嘶鸣————清凉寺里不清凉!

这是三宅弥平次生平第一次上阵,他兴奋的睡不着觉,可是到后半夜,他还是趴在墙头眯上了眼睛。

天色已大亮,但雾气却越来越重,一切都仿佛浸润在乳汁之中,人和树木都十分模糊。雾气深处传来阵阵竹笛声。明智家的武将们猛地站起来,耳中传来潮水般的呐喊声,声音格外近。对方似乎在晨雾的掩护下悄悄接近了清凉寺。

“牵马来!弥平次!随我出阵!”

胸中的熊熊怒火,不知为何已经烟消云散,只有一颗平实之心留在明智光秀胸中,让他愈来愈平静。回想起多年来的辛苦,使得他能站得更高,更加冷静地审视眼前的一切。人们终其一生,也不知自己受到“命运”的巨大力量左右,仍在你死我活地激烈争斗。

“三好大人说过了,杀掉明智!我们就能成为武士了!”

“清凉寺的和尚们很有钱,大家拿到手,这个冬天就不用愁了!”

但呐喊转瞬就被激烈的打斗声淹没。敌人虽然口中疯狂地嚷叫,但只要明智军出城,他们就会像退潮般纷纷散去。无疑,他们只是浪人和农兵,不愿意和正经的武士的队伍交手。

从早上至今,这次攻击算是第三次了;这时,明智光秀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这不是斋藤龙兴大人吗?你不在稻叶山城享福,大过年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与一群贱民待在一起?”

没错!领头的那个,正是斋藤龙兴,自从被织田信长赶出美浓之后,这个家伙就带着最后几个家臣四处流浪,这回他加入三好军,就是为了得到重新成为武士的机会。

见到明智光秀本人,他怒从心起,当年的丧家犬明智如今成了武士,而本该在稻叶山城享受荣华富贵的自己却反倒沦为了浪人,这怎么可以忍受?,护卫在一边的谱代家臣奥田景弘使出一招“无敌香港脚”(-_-||),一脚将他踢出几米远,昏迷过去。

奥田景弘正打算上前去补上一刀,明智光秀拉住他,“算了,让他一条狗命吧,他要是死了,道三公就要绝嗣了。”

另一边,三宅弥平次也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对手。

“小鬼你是什么人?!我美浓长井隼人不杀无名之辈!”

“长井隼人?”三宅弥平次一愣。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等等!九太夫爷爷不是常跟我说,这长井隼人就是当年奉斋藤义龙的命令,攻灭了长山城,杀了许多明智族人的大恶贼吗?

“长井隼人!纳命来!”

长井隼人当初进攻长山城的时候,明智光秀还是个少年,三宅弥平次更是刚刚出生。。。。。。如果他再年轻个二十岁。那么三宅弥平次是绝对不会成为他的对手的,但是,他已经六十多岁了,早就没了年轻时的精力,几招下来便气喘吁吁。

一代名将的崛起,代表着上一代名将的陨落。

“啊!受死吧!”三宅弥平次怒吼一声,腾空而起。他待对方的长枪突刺,招式用尽,枪尖挺向空中之时,才径直向长井隼人胸口刺去。

“噗!”

当枪尖刺入长井隼人的身体的时候,他喷出一口鲜血。

“好小子!有一手嘛,前途无量,我的脑袋就送给你好了!”他说完这句,倒地死去。

三宅弥平次将长井隼人的献给明智光秀。

“这是谁。。。。。。长井隼人?真的吗?。。。。。。太好了,弥平次干得好,这下你可为家中的许多前辈报仇了,来人,把长井隼人的脑袋挂到旗帜上。”

“来,你们这帮杂碎都来尝尝枪子儿的味道吧!”随着明智光忠铁炮对加入战团,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

“砰砰砰!”

不同于边远藩国的乡巴佬,近畿人对于“铁炮”这玩意儿了可不陌生,堺港和石山港各大商店均有销售,近畿的大名谁不装备个百八十挺。。。。。。

但是熟悉不代表就不害怕啊,当枪声响起的时候,三好叛军顿时乱作一团,死的人不少,被枪声吓得四散而逃更是数不胜数。

“太好了,我军必胜!

明智光秀大喜过望,他猛地气运丹田。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他始终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中,现在终于缓过来。通过武刀碰撞之声和飞箭声,他约略看清了全军的情势。暴动的队伍好像已开始撤退,己方已占了优势。他感到轻松起来。

这时候,忍者来报:“大人,敌人开始进攻本圀寺,木下大人已经回防京都,我们是否也要启程。”?

“嗯,不可以让公方大人遭到危险啊。”

。。。。。。

激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午夜,围在本圀寺的敌人终于被尽数击退,事后,明智光秀跟木下秀吉都得到了织田信长的赏赐。

为了防止此类事情再度发生,织田信长决定新修二条城。

再之后,足利义昭与织田信长翻脸,强大的“反信长包围圈”建立后,明智光秀的工作就更加繁忙了,弥平次与阿静的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

。。。。。。

天正元年的春天,织田信长终于完成了对包围圈的反绞杀,周边敌对大名依次被消灭。

“大家这些年都辛苦了,我已经上奏朝廷,为你们申请可以单独面君的殿上人官职,封地,我也走了自己的的安排。。。。。。”

“荒木大人,你的儿子真是不错,有修养,兵法修为也不错,听说现在尚未婚配是吗?可惜我现在没有合适的女儿,不然。。。。。。对了,十兵卫,你不是有一个叫作阿静的女儿吗?听说都十七岁,还没有家人,这回由我做主,把阿静嫁给荒木公子,怎么样?”

“。。。。。。”

“怎么?你不愿意吗?你和荒木大人不是好朋友吗,难道连个女儿也舍不得?!”

“不,在下没有任何意见。”

。。。。。。

“舅舅,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关于阿静的事情。”

三宅弥平次心中一喜,舅舅终于打算将静公主嫁给自己了吗?

“我知道这些年你与阿静的关系非常好,但现在。。。。。。请你把她还给我吧。”

“啊哈?”

“弥平次,此事你可能很难接受。你想过没有,这可是决定能否稳定近畿的一桩大事。我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实现信长公的伟大志向,平定大乱,给天下以太平,为万民的安危着想。”

“舅舅,请恕我愚钝,你的话我完全听不懂啊。”

“信长公打算把阿静嫁给荒木摄津守的公子,以此来达到控制摄津国的目的。”

讲到这里,三宅弥平次才恍然大悟,他满脸苦涩的看着明智光秀,“舅舅你已经答应了?”

“信长公与荒木大人,私下里已经商定了,既然是信长公的命令,那么我也没有办法拒绝。。。。。。荒木大人他现在捎来口信,说荒木公子对这门亲事很高兴。弥平次,你怎的不说话?若你想大哭一场,就哭出来!作为阿静的父亲和你的舅舅。。。。。。我没什么好说的!”

明智光秀说着,走近弥平次,猛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上,大声哭了起来。

“作为一名武士,连晚辈的幸福我都不能给予。。。。。。实在是没用啊。。。。。。”

三宅弥平次只直挺挺地坐在榻榻米上,一动不动,心酸的眼泪吧嗒吧嗒掉在膝盖上。

怕三宅弥平次生气,明智光秀又像发疯一般,急急道:“从小我就朝思暮想,要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光宗耀祖!复兴明智家。。。。。。为了这个目的,我几乎竭尽全力在奋斗,背叛找朝仓家,背叛将军。。。。。。可是这样还远远不够。我想出人头地,而信长公则想统治天下,我的志向在他看来是渺小的,甚至只是个‘顺便’而已。。。。。。对我而言,这是一段异常艰难的历程。信长公是个胸怀天下的人,为了得到天下,即使牺牲亲人的利益也在所不惜,明白吗?。。。。。。说别的都没有用,弥平次,我想。。。。。。再给你娶一个新娘。为天下太平,这是值得的,有不少武士家的小姐都对你有情意,我回头回去给你说说看的。。。。。。就这样定了!”

三宅弥平次只顾着流泪,依旧一句话也不说。

“当初我的确有过将阿静嫁给你的想法,那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可以为阿静带来幸福,但是,在信长公的眼中,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幸福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三宅弥平次掉落在膝上的泪水已经渐渐少了。他再也没有力量思索,却逐渐体会了舅舅的意思。舅舅这人外面总是没几句真话,但在家人面前是不会撒谎的,他比一般人更重感情,而那个未曾谋面的织田信长他也听说过,起初也确对亲兄弟信行甚好,是个可亲之人。之后他变得这样严厉、独断专行,确是为了取得天下。

“我明白了舅。。。。。。不,大人,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由我去劝说阿静。”不等明智光秀回答,三宅弥平次便施礼告辞。

三宅弥平次面色苍白,跌跌撞撞,普通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出城外。

外面艳阳高照,琵琶湖上春潮起伏,其中夹杂着行船的声响,轻轻地、轻轻地传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三宅弥平次心中绞痛。

许久之后,他抬起头来。

“不行,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我要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阿静,就算她一百个不愿意,我也得尽力说服她。。。。。。”

181—182 明智左马介之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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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静跟“鬼武者”聊了些什么呢?这个我就不往下写了,再来些“情深深雨蒙蒙”的情节估计会有些读者不满的————怎么变成言情小说了?!

天正七年的夏天,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安土城。

“什。。。。。。么。。。。。。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啊?荒木父子会成为我的敌人?”明智光秀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正是!再过不久,他们就准备举兵反叛内府殿下了,所以要我把孩子留下,独自离开媾。。。。。。他们就是以这个理由而我休回来的。”

明智光秀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荒木村重怎可能反叛信长呢?村重现在应该是正积极的参与佐久间信盛的石山攻略才对呀!。。。。。。

反倒是一边的明智小五郎冷笑不语。

“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村重大人在今年正月的时候,还特地派人送了年礼过来,而且我们这些老臣们还同席喝酒,尽兴而还哩!你说!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这时,个性倔强的阿静微笑道:

“凡事总是会有令人意料不到的时候。既然你问了,那么我就告诉你吧!”

“对!你赶快告诉我,村重到底以对那一点不满而想要反叛信长呢?”

“根据我的推想,可能是由于内府殿下的脾气所招惹出来的结果。”

“内府殿下的脾气?”

“是的!内府殿下好的时候固然很好,但是一旦对人存有疑心时,不仅不会主动去解开心中的结,而且总是很苛刻地对待对方,可以说是个苛薄的人。从表面看来,他是非常相信世间的人,然而在心底下,他却防备着所有的人。”

“女儿!你这么说我更不明白了。你说明白一点吧!为什么那个刚愎的村重会怕内府殿下呢?”

“是!事情是这样的。在去年的佐久间大人的大坂包围战中,我的公公及其从弟中川清秀暗中利用小舟载送米粮卖给城中的敌人,结果被军中的眼线侦知,将这件事报告了在安土的内府殿下。”

。。。。。。

明智光秀站在护城河边,过了一会儿,三宅弥平次走了过来。

“主公你找我?”

“嗯,我已经向主公请命了,这回由我来攻打荒木家。”明智光秀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弥平次,因为内藏助感染了风寒,不能随军出征,所以这回的先锋官,我打算让你来担任。”

“好的,我一定全力完成。”

“嗯,你办事情我放心。。。。。。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也要拜托你。”

“大人请讲。”

“按照主公的命令,吹音嫁给了信澄公子,阿静嫁给了荒木村次,浅雪嫁到了筒井家,玉子嫁到了细川家。。。。。。四桩婚事都是他安排的,吹音和玉子都还好,阿静却被夫家休弃,浅雪更是年纪轻轻就当了**,她们两个得到了幸福吗?。。。。。。弥平次,我已经决定了。从今以后,我要为自己家的利益着想,把女儿嫁给我认为对我们最有利的人家。你说,我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继续被内府先生利用呢?”

三宅弥平次只是侧头望着明智光秀,一点也不了解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在他那年轻的脸颊上,明白显示出大惑不解的模样。而他那高挺的鼻梁,则与年轻时的明智光秀有几分神似。

“浅雪现在已经看破尘世,学着小五郎和玉子那样信仰了南蛮教,不愿再过问世事了,更不愿意再嫁了。。。。。。子女们愿意信什么教,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愿意多管,但是,我更希望他们得到幸福,而不是青灯古卷的过一辈子,所以我不能让阿静走上浅雪的路,所以我决定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为阿静再找个好丈夫。”

见明智光秀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三宅弥平次终于明白舅舅的意思了。

“主公,请允许我在考虑一下吧。”

“咦?”明智光秀无比意外,弥平次与自己女儿的感情他是知道的,而且弥平次这些年并没有立正室,家里只有两房侍妾。。。。。。

“怎么?你不愿意跟阿静在一起,或者说,你嫌弃他是个嫁过人的女人。”

“没有!没有!我对静公主的心永远都不会变,不过。。。。。。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心里准备来面对静公主。。。。。。主公,请给我些时间来考虑吧。”

“好吧。”

。(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这天,三宅弥平次策马奔腾在琵琶湖边。

三宅弥平次骑着骏马,像疾风一样在马场里飞奔,不时望望马脖子上渗出的汗水。虽然阿静回来了,但三宅弥平次反倒把全部精力放在了武艺的修炼上。当然,他也有一段时间沉溺于那种流行京都的倾奇舞,但是,那不能使他完全忘记自我。他总觉得阿静无时无刻不在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阿静,再稍微等一下。。。。。。

就在这时候,天上突然飘起了雨水。

三宅弥平次经常在琵琶湖一带遛马,也经常要面对突然到来的雨雪天气,为此,他在湖边搭了一座小屋。

再进入小屋之前,三宅弥平次和他的爱马“大毛鹿”被大雨给淋了个透心凉,马倒是不会有什么事,反正没到冬天,也不会出什么事,可是人就受不了了。

三宅弥平次哆哆嗦嗦的在小屋里面升起了火,当他将一块木炭加入火盆中的时候,屋外面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接着,一个声音传来:“里面有人吗?我想进去躲会儿雨!”

三宅弥平次想也没有想就回答道:“请进来吧。”

那人穿的还算体面,外面还套了一件羽织,不过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他一进来,就赶紧坐到了火盆旁边,看来他确实冻坏了,三宅弥平次很热情的将自己刚才用过的,现在已经烘干的毛巾递给了他。

那人反倒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么一条又破又旧的毛巾,不过在打了一个喷嚏之后,他也顾不得讲究了,直接就使用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浑身都烤干了,他突然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语气有些高傲,三宅弥平次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还是回答他:

“我是明智家的三宅弥平次。”

“明智?”那人有些意外,但随即又释然了,“也对,这里离坂本城很近。。。。。。倒是。。。。。。你叫三宅弥平次对吗?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在这回的荒木讨伐战里面立了战功,还有,你有一门绝艺,单骑渡琵琶湖,对吗?”

三宅弥平次正想答话,屋外面有人喊道:“主公!主公!”

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

“看来我得走了,”那人站起身,“不过。。。。。。说了这么多话,你不问问我的身份吗?”

“萍水相逢而已,没那个必要。”三宅弥平次笑了笑,实际上,他也猜到了对方的武士身份。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人,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希望能亲眼看看你骑马渡湖的样子。。。。。。对了,不要跟十兵卫。。。。。。你的主公讲起与我相遇的事情。”

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敢管自己的主公叫做“十兵卫”的,天下可没有几个。。。。。。等等!道他是。。。。。。

三宅弥平次再一张望,织田信长已经骑着马走远了。

等到三宅弥平次再一次遇见织田信长,已经是当年的冬天了,地点是安土城。

“哈哈。。。。。。三宅先生,是不是很意外啊,我肯定做梦也想不到,几个月之前跟你一起烤火的人,会是你主公的主公,织田信长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当日多多得罪,小的不胜惶恐。”三宅弥平次很想说其实自己已经猜到了,但他也从明智光秀那里听说了,如果让织田信长失望甚至愤怒,那会产生多么可怕的后果。

“喏,先给你看样东西吧。”在织田信长的招呼下,侍从们将一个奇怪的东西摆到了三宅弥平次的面前。

“内府殿下,这是什么东西?”三宅弥平次左看看,右瞅瞅,确定自己之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很稀奇对吧,这东西在我们日本是没有的,是南蛮人送给我的。”

。。。。。。。

南蛮?三宅弥平次对这个名词可不陌生,很早的时候,他就跟随明智光秀到堺港,从哪里的南蛮人手里购买来铁炮,后来,少主,少夫人,玉子公主,浅雪公主都信仰了南蛮教,家中的人或出于谄媚,或出于别的什么理由,也都跟了风,几年前,有个叫作什么霍希·帕斯托雷的南蛮人,也不知给了少主什么好处,少主在一番激烈的辩论会之后,竟然不顾家中长老的反对,允许他们在领地内传教,虽然让南蛮人写了什么“五条誓文”,要他们安分守己。。。。。。但是,谁知道那些长得像妖魔鬼怪的家伙安的什么心啊?!

不过呢,摆在自己眼前的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从来没见过啊,自己就知道南蛮人有铁炮,钟表,钢琴(在欧洲发明不久的大键钢琴,属于现代钢琴的前身),金平糖。。。。。。对了,还有他们天天挂在嘴边的“上帝”!

这东西好像是个球,上面画了画,还写了南蛮文字,球的上下两端,还用一根轴把它支撑起来。

见三宅弥平次始终看不出这其中的名堂,织田信长微微一笑,

“这东西南蛮人管它叫做地球仪。。。。。。你知道吗?在南蛮人的说法里,我们所处的大地,是一个球,名字叫做地球。。。。。。”

“啊?!!!!球!”三宅弥平次的反应要多惊讶有多惊讶,“如果天下是个球的话,那么站在球下面的人不就掉下来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说实话,我也不是太明白(牛顿诞生还要有很多年),不过你家少主,也就是小五郎,他见到这个东西就没你这么大的反应,相反他还跟我说,这个地球仪的经度线,也就是画在上面的一道道竖线,画的不对。”

(这个要解释一下,在地圆说被证实以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零度经线都是处在天主教的“首都”梵蒂冈,工业革命以后,很多国家都把自己的首都定义为零度经线所在点,直到很久以后,英国格林尼治才被确定为“正点”,主角似乎不知道这些事)

“这还不算,他竟然还跟我说,在地球仪的南边,有两个地方没有画出来,我当时就当他是在胡说,可不久之后,弗洛伊斯教士竟然跟我说,按照他们那边的学说,南边确实有一块大陆存在,只是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而已。。。。。。你家少主一直都是这么古怪吗?”

“。。。。。。”三宅弥平次也觉得他的少主这些年来确实有些怪异,不过话说回来,他到底哪里怪异了,自己这个作家臣的也说不上来。

“好了,小五郎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们来谈谈你的事吧,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

“我的事?”

“我听说过,你旳马术相当好,而且,你的相马技术也是一流的,所以,他你就不要再为十兵卫效力了,来做我的家臣吧,以家老的身份担任我的骑兵统领,我把马奉行的职务也交给你,再给你一座城作为封地,怎么样?”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三宅弥平次就开口道:

“内府殿下,谢谢你的好意,只是在下不能接受。”

“怎么?嫌我给你的东西太少了?”

“不不不,内府殿下你所开的条件非常的丰厚,但在下从小父母双亡,是我家主公把我抚养长大的,所以在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背叛他,请您理解!”

“哼!就因为十兵卫把你养大,你就卖给他一辈子了?哼!你们这些人,就是太注重感情了!”织田信长很不高兴地瞪了三宅弥平次一眼,他用手拍了拍地上的榻榻米,“在我看来,这世间,最不值钱的,就是这情义了!”

三宅弥平次低着头不说话,织田信长的话让他觉得不以为然。

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情义也不重视的话,那还有什么值得重视的?看来很外面的人说的没有错,内府殿下虽然文武双全,雄才大略,但他却是个薄恩寡义之人,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我为之效力!

(其实呢,作者觉得,情义这种东西,大人物和一般人的看法是不同的,织田信长作为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人,冷酷残忍是必然的,但他肯定不是个无情之人,不然早就被大家厌弃,众叛亲离了,只是他的感情不容易被人看到,像三宅弥平次这样的人更是无法理解。)

“既然你不想为我效力,那我也就没办法了。。。。。。对了,”织田信长突然话锋一转,“我听说,你跟十兵卫的女儿阿静,也就是以前嫁给荒木村次的那个女人,有感情是吗?”

“。。。。。。”这件事情可说不出口。

“但是,我却自作主张地把她嫁给了别人。。。。。。弥平次大人,你是不是很恨我?”织田信长突然问道。

“啊。。。。。。。在下不敢!”三宅弥平次惶恐的磕头。

“不敢。。。。。。不敢不代表你没有产生过这个想法,”织田信长却咄咄逼人道:“说,你有没有产生过杀死我的欲念?!!!”

这回就连坐在一边侍奉的森兰丸也吓呆住了,织田信长一双鹰眼瞪着三宅弥平次,后者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

好半天,三宅弥平次终于艰难的开口回答道:“是的,在阿静出嫁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心里都是在怨恨着内府殿下你,也动过杀死你的想法。。。。。。”

“大胆!!!”森兰丸突然暴起,拔出刀面对着三宅弥平次,神色愤怒的说道:“使佐殿下是本家家老,将监殿下更是主公的爱婿,你这家伙作为一介家臣,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心,该当何罪?!!!”

森兰丸作为明智小五郎在“朝中”的最好“盟友”,说话还是很有技巧的,这话不仅是在叱咤三宅弥平次,实际上又把明智父子的名号给报出来,希望织田信长看在老臣和女婿的面子上放过这个不会说话的家伙。

“兰丸!坐下!把刀收起来!这里没你什么事!给我在一边坐着就行了!”

在喝止了森兰丸之后,织田信长对三宅弥平次问道:“那么,现在呢?还恨我吗?”

“不,在此之后,在下跟随主公南征北战,东征西讨,见的世面多了,接触的事情也多了,明白了,其实整个天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可怜人太多太多,相比之下,我还能衣食无忧的享受人生。。。。。。”

“难道就是因为看到有人比你更不幸,所以你就觉得自己很幸福了?哼!什么道理!”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是觉得,人世间有七难八苦,妻离子散的那些人,我这些痛苦实际上算不了什么,我还能悠然地享受着美食,女人,乃至战斗所带来的快乐。。。。。。痛苦感减轻了之后,我对内府殿下您的恨意也就减轻直至消失了。。。。。。所以说,我现在已经不恨您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织田信长依然紧紧的盯着对方。

“是的,在下现在已经想开了。”

织田信长终于眉头舒展,笑道:“你不是突然想开了,而是作为武士的器量增加了,在胸怀开阔的人的眼中,这些小事根本就没有重视的必要,也只有器量不足的人,会为一些蝇头小利而纠缠不休,比方说,这次的荒木父子就是这样的人。。。。。。弥平次,看来你比荒木村次更有资格做十兵卫的女婿,你回去以后,就把他女儿娶了吧,就当是我的命令。”

“谢内府殿下。”

“我信长最喜欢的,就是有器量的人,可惜你执意不为我所用,不然你这样的人我一定会留下的,既然如此,我就为你向朝廷申请一个官职,让你能以一个体面的身份迎娶十兵卫的女儿。。。。。。既然你是了解马的能人,那就担任正六位下的左马介吧。”

“谢内府殿下厚爱!”

。。。。。。

“主公,少主,请把静公主托付给我吧。”

当三宅弥平次郑重其事的向明智光秀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明智小五郎也在场。

“弥平次,你脑子进水了啊?!突然说什么傻话?!”

“小五郎闭嘴!。。。。。。弥平次真的吗?你愿意接受阿静,从此做我的儿子了吗?”

“是的。”

怎么突然之间我就多了一个便宜姐夫啊?

明智小五郎一边腹诽,一边站起来,“结婚的事情我懒得管,但是。。。。。。阿静是我的亲姐姐,总得去问问她的意思吧。”

“哈哈哈,离婚不到半年的女人,马上就要再婚,这不是太可笑了吗?这真是奇怪啊!,小五郎,父亲,弥平次,你们三个是不是最近都在梦游?或者是哪里不对劲了呢?哈哈哈。。。。。。”

这就是阿静的反应。

“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那我这就把你的意思告诉弥平次大哥,让他哪边凉快哪边歇着去。回见!”明智小五郎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自己只是来询问意见的,又不是来做媒婆。

“谁说我不嫁?你这小子给我站住!”见弟弟要离开,阿静赶忙拉住他。。。。。。

。。。。。。

“可喜可贺,左马介,以后一定要善待我姐姐!”我向新郎官三宅。。。。。。哦不,这个称呼该改改了。

因为这门婚事有招赘的意思,所以三宅弥平次舍弃了原本的姓氏,改姓明智,并从岳父明智光秀的名字里拜取一个“秀”字,改名叫做“明智秀满”,再加上织田信长为他申请的官职,他的正式名称为“明智左马介秀满”。

久违的“鬼武者”终于登场了!

香姬也对阿静说道:“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香姬:想不到我这种在主线中都没有多少出场机会的人,竟然还能在这种番外性质的篇章中捞个过场,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作者。)

“嗯,这会一定会幸福的。”

那么。就到此为止咯。

(“明智左马介之恋”完)

183 孩子诞生 184竹千代

183-184,

晨起,洗过脸后,明智家的少主。[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不管谁对这个身份还有所异议,谁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了,作为明智家家督的嫡长子和“第六天魔王”的女婿,明智小五郎的外援已经足够强大,再加上上回俱利伽罗谷之战中讨取了上杉家家老斋藤朝信和千坂景亲,大大增加了声望。。。。。。如果将来不出现什么太大的变故,那么我的家督之位就没有什么问题。

吃过早饭后,我就带着铁炮到靶场去.安土城的正月下旬,只是历书上的春天罢了,硬如石头的积雪还残留地面,树芽犹紧紧包着,放眼北见,尽是一片酷寒的冬天景色.

我挺着自己那与矮小的日本人相比显得高大魁梧的身躯,在刺骨的清晨寒气中急急赶赴靶场,这是新年以来我每天的晨课.在我身后跟着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厮,一个帮我拿刀,另一个帮我提着铁炮和火药包.

少年的脸颊被清晨的寒气冻得发红,呼出白蒙蒙的气.实际上他们都睡得很饱,精神抖擞,目光如炬.

不久就抵达靶场.

我亲自安好靶.在几年前这还是小厮的工作,但是当我到达二十岁以后,不单是安靶的

工作,就是清理枪管,我也常常亲自去做.

把酣睡一夜而沉淀的血液唤醒,迅速流遍全身,感觉全身血脉贲张,暖暖地流出汗来,真是无比的舒畅!

尤其是今天早上,中靶率非常高,想再多射几枪,只不过子弹也不是便宜的,一天最多就只能打二十枪,当我分批次打完所有子弹,正在清理发烫的枪管的时候,一个小厮说:"啊,小林先生来了."

顺着这个小厮的指引,我看到小林芳雄走在一片树叶落尽的枯树林间.身材矮小,年不过二十的小林芳雄,穿着黑色的罩袍,戴着黑色头巾,身体微微前倾,急促地走着.

多么有趣的事情啊,明智小五郎和小林芳雄同时出现在战国时代,这是什么?“侦探穿越剧”?

小林芳雄和现在日本的行医大夫穿的一样,象寒冬的乌鸦般穿戴得一身黑,他那瘦小的脸部轮廓,显得特别突出.他弯腰向我行礼。

“小林。你是到这里来刷出场次数的吗?或者说,你怕自己被人遗忘了,故意出来晃悠,想增加一点存在感?”

“喂,这是作者给你安排的台词吗?你别胡乱的临场发挥啊。。。。。。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庆次郎寻宝记’结束后,我已经不知道多少章没有露面了。。。。。。对了,我来这里是有事相告的!”

“嗯。。。。。。小林,你到这里来找我,是因为少夫人的事情吗?”

所谓的少夫人,是指我的夫人,织田信长的女儿,同是也是我的姑妈浓姬的女儿――――是表姑妈,不过血缘隔得不远,她的母亲小见之方和我的祖父明智光纲是亲兄妹,她的父亲则是大名鼎鼎的斋藤道三,不过呢,斋藤家族已经灭亡,斋藤家的血脉也仅剩下她和她的女儿两个人。

因此娘家明智家就成了她为数不多的血亲了,她把所有希望都放到了明智家的身上,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这个外甥就成了她挑女婿的第一人选。

也就是说,我那个名为织田香。。。。。。嗯,现在名为明智香的妻子,实际上是我的表妹。

"是的,少夫人想必就在今天。。。。。。"名扬四海的神医小林芳雄的表情显示出自己带来的消息绝对会使我为之高兴的无比自信.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走吧。”

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在小厮的侍奉下,我的身上多了一件非常保暖的外衣,走向不远处的马匹时,小林芳雄亦步亦趋的跟在我的后面。

站在一般的男人的角度而言,在这个时候恐怕都乐疯了。但出乎意料的是,此刻我的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但是,此刻我必须说些什么不可,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对这件事可是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你看大概是什么时候?"

小林说:"大概是在今天午夜时分吧!"然后又罗里罗嗦了一堆.

我并没有在听,只是装出专心在听的表情.说着,说着,已走到建筑物入口:"嗯,是吗?那就请你和你手下的女医馆好好照顾她吧!"

说完,直接骑着马回城了。

城里有明智家族的府邸,房间打扫得非常干净,中央铺着一块熊皮垫子,火盆里放了许多碳火,熊熊燃烧着.我坐在毛绒绒的熊皮上,膝上盖着纯锦芯的丝垫,双手覆在火盆上,翻过来又翻过去地烤着他搓搓手,每回搓手,就会响起卡沙卡沙的干燥声.

“终于。[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终于我也要成为父亲了。”

“是啊,虽然不能成为小仓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了,但是还。。。。。。不好意思,我不该提起这些的。。。。。。”

“没有关系的,”我的笑容在任何人看起来都是发自肺腑的高兴,“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放在心上了。”

“是嘛,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永远都走不出这个阴影呢,现在看起来,你已经完全没事了。。。。。。”

作为两世的朋友,小林真心为我感到高兴,也对,没有哪个男人不对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怀有兴奋,只是我。。。。。。我已经渐渐看不懂自己的内心了。

我不知在房间里坐了多久,风呼呼的刮着,他略微动了一下身子.在冬日里最不常见的朝日突然穿云而出,院子里刹时明亮起来,那沙尘久积成浅灰色的积雪,散发出美丽的光泽,悬在树枝上的冰柱也闪闪发光.我顿时感到眼前**无限.

错觉吧?春天还早得很呢!

府里的人都在为香姬肚子里里将要问世的孩子而忙碌着,母亲日夜守在儿媳妇的身旁,浅雪则在我出钱修建的修道院里面,率领着一群信仰天主教的女孩为他的嫂子和即将出世的侄子唱赞歌和颂诗,就叫玉子也告假回来(其实我们家与细川家隔得并不远)。

相比较女人,男人们倒是闲的很,除了还有闲工夫在这坐着的我之外,十五郎整天只顾着读书,仿佛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父亲就表现得比较淡然了,他平日里紧绷着的脸最近笑容很多,一副做完了很多事情,终于可以安心休息的样子了。

这还不算,我从森兰丸那里得到了一个重磅消息:父亲在私下里面见织田信长的时候,非常隐晦的表达了他希望能在孙子诞生之后隐退的想法,只不过织田信长还没有作出正面回复。

也就是说,如果织田信长点头的话,那么我,明智小五郎信光,将会在孩子出生后,成为明智家的第十一代家督(明智家的历史非常模糊,从初代家督土歧赖兼在美浓明智岭上筑起长山城并改姓明智开始,传承到明智光秀这里,正好是第十代),山阴dao军团三万人马(嫡系部队+地方国人众势力)的总大将,坂本城,丹波国再加上丹后国共六十四万石领地的主人了。。。。。。如果可行的话,我的身份将会大大的改变。

“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啊,毕竟我才二十二岁啊,将这么重的一个担子交到我手里,老头子是什么意思啊?!”

因为当时是私底下两个人喝酒,加上都喝得七八分醉意,所以我也不在意对谁的称呼是否不妥了。

“我呸!!!”谁知道平日里彬彬有礼的森兰丸,竟然一口酒喷到了我的脸上,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和我一样喝醉了,还是故意在我面前装疯卖,一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TMD!!!你这王八蛋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那么大的领地,那么多的军队,从此就归你一个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我正想替自己辩解个两三句,那个长得跟女人一样漂亮的男人又在那里骂上了: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六十万石啊,本家之内,除了少主岐阜中将大人(织田信忠),柴田修理亮大人,羽柴筑前守大人,谁还能拥有这么多的领地?”

“所以我才觉得,自己的能力。。。。。。”

“闭嘴!你个幸运的混蛋!从现在起只准我说话,你给我竖起两只耳朵认真听就行了!”森兰丸完全没有要罢休的意思,在不顾我本人的意愿下了这种命令之后,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喂喂喂。。。。。。兰丸,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啊,这多影响形象啊。。。。。。”

森兰丸一把推开我,没想到他人长得挺娘的,力气却不小。

“父亲啊,不公平啊,你看看,别人家当爹的,留给儿子的东西那么多,你留给我们的怎么那么少啊,区区两三万石(两三万石其实也不少了)的土地,根本就不够我们兄弟几个花啊。。。。。。”

森兰丸的父亲就是森可成,织田信长早期的家臣,在浅井长政攻打宇佐山城的时候战死了。。。。。。还别说,森可成文武双全,小心谨慎,再加上他跟柴田胜家是一起出道的,资历也足够老。如果当初他没死的话,说不定成就还不会在“织田四天王”之下呢。

所以跟森兰丸一比,其实我还是挺幸运的。

。。。。。。

我怀着非常复杂的心情,在午夜前一刻,迷迷糊糊的枕着手臂,卧在榻榻米上睡着了。

“少主!小林大人来了!”

“叫。。。。。。叫他进来。。。。。。”我一边说,一边起来。

我身后那些无聊且在屋外寒气中瑟缩的四个小厮中,有一个站了起来,来开纸门,小林两

手伏地,垂着满头黑发的脑袋.

“恭喜少主!”

“纳尼?”我刚刚睡醒,头脑还完全处在混沌的状态,连自己快要当父亲了这件大事也暂时给忘的干干净净,“小林,大半夜的,我何喜之有啊?”

“啊?”短暂的惊讶之后,小林马上就明白了我的糊涂,他大声说道:“生了,少妇人生了!是小少主!”

“小少主?。。。。。。真的吗?!”在大嗓门的刺激下,我马上就清醒过来。

“是的,少主,现在母子平安,我带你去看看吧。”

小林非常得意,孩子并不是他接生的,他只是在产房隔壁徘徊而已,接生的任务是由他手下的女医官完成的。

但此刻他仿佛象是自己接生的一样,脸上的表情似乎等着我开口说:"带我去看看她们母子."

奇怪的是,直到这个时候,我还是没能成功的使自己高兴起来,仿佛出生的那个人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时心底突然传来一种声音:

不可以这样啊,这不是世界上从此又多了一个人,小五郎,这是你的孩子啊,传承着你的血脉的孩子啊,他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与你毫无关系的人啊,你怎么可以冷酷到这种地步啊。。。。。。

大概是这种声音让自己也害怕了,我没有办法,只好拿开膝垫,站起身来说:"带路!"

刚出生的婴儿都是一个样子,看起来毫无个性,一张皱巴巴的脸好象是堆在盘子里的熟

鳕鱼子,眼睛也张不开,就这样蠕动着,跟刚孵出的麻雀及刚生下来的小老鼠没有什么两样

.或许在不相干的人眼中,这只是一个会动的小东西而已,但是在母亲的眼里,却是最美好的

天使,她们很快就可以从那张柔软肥胖,满是皱纹的红红脸上发现出个性来.

在产后的疲劳中,香姬毫不厌倦地看着婴儿.婴儿的被褥和她的并排在一起,裹在纯棉

的郁金丝被里,旁边还搁着一个汤婆婆.他细细的头发黏在额上,睡得很熟.或许他只是闭着

眼睛而已,其实已经醒来了,他不时歪动着嘴角,看起来是那么地可爱,那么地柔软,活生生

的小玩意儿.

"母亲,玉子你们看,这孩子真可爱!这孩子象大人也象我,小小的鼻子跟大人一模一样,眼睛又跟我长得

一模一样."

不久,香姬终于厌倦了,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她睡得很熟,嘴角仍然溢着微笑.

母亲喜不自胜:“好了,老爷挂念了几十年的事情终于解决了,这下我和他终于等到了明智家的第三代了。。。。。。诶,玉子,就不要去打扰老爷休息了,天亮的时候再去告诉他也不迟。”

“哦,好的。”从小做事就风风火火的玉子被母亲拦下来之后,又看了她的小侄子几眼,“其实嘛。。。。。。相比起哥哥,我更希望这孩子长得更像姐姐多一点,毕竟哥哥长得实在是太丑了。。。。。。啊!”

玉子毫无防备的挨了一记爆栗子,等她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那个长得没有任何问提,而且现在正面无表情的哥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

“哼!哥!我都十八岁了,你怎么还动不动就敲我的头啊?!很痛耶!!!”

“动不动?玉子,哥哥长得这么丑,还真是对不起你啊!你这丫头,只要我一不在,你就到处说我的坏话,我说怎么最近忠兴那小子怎么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敢情是你这丫头在抹黑我的形象啊。”

“哼!你的形象还需要抹黑吗?墨水都比它白!”

“好了!小五郎!玉子!你们两个都闭嘴!”见到我们两个这幅样子,母亲终于发飙了:“你们两个都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天天打闹呢。。。。。。小五郎,你来的正是时候,来看看你的孩子吧。”

我点点头走进房间,小林也跟在后面,弯着腰一副戒慎恐惧的样子.

我坐在婴儿旁

,仔细窥看婴儿.瘦小而皱巴巴的脸红通通的,象个猴子.婴儿非常瘦小,和我前世在影视剧里面看到的刚刚出生的小孩都不一样.

我仔细地打量,想从婴儿身上看出哪里有象自己或是家人的地方,但是从他身上看不出丝毫我的特征.

我再看看香姬,那疲弱而显得更加纤瘦的脸,毫无血色,就象终年不见阳光生长的花

草一样,跟脸色同样惨白的嘴唇微微张开,略可看到白白的牙齿.她的鼻子耸立着,却显得她

的脸更加瘦削,她似乎没有呼吸,我有些不安,把耳朵凑近她的嘴边,耳垂上根本就听不出一丝气息。

“阿香,阿香。。。。。。”

听不到任何的回答!

我神色大变,香姬难道。。。。。。

惊恐,悲伤,失望,着急。。。。。。等负面情绪混杂在我的心里。

我突然狠狠地冲着新生的婴儿骂道:

“孽障!如果你母亲因为你而死的话,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儿子,我都一样要你陪葬!!!”

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而我也被自己给吓住了!

包括我在内,谁也没有想到,我对自己的儿子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的恐怖!

我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就算香姬真的就次此香消玉殒了,跟这个孩子也是没有丝毫的关系的,他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被强制性的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我能说出这样的话,除了代表其实我是真的跟不希望香姬就此离开我,不管我爱不爱她,她都已经在我的人生中占据了很大的空间,我已经承受不起在失去怜绪以后,再失去一个对我至关重要的女人的打击了。

另外,这还传达了一个非常恐怖的信息:我对这个孩子没有任何的感情!即便他是我的亲生的孩子!

“哥,你怎么。。。。。。”玉子有些害怕,我的样子近乎疯颠了。

“玉子,母亲,阿香她。。。。。。她。。。。。。”

声音颤抖的我,已经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大人。。。。。。你来了。。。。。。”

这个时候,香姬的声音传来,这在我的耳中几乎就是天籁之音。

孩子也被我吵醒了,哇哇直哭,侍女们赶忙抱起。

“大人,你来的正好。。。。。。我生了一个男孩儿。”我的小妻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得意。

“嗯,你很了不起,”在点头的同时,我感到自己似乎已经用掉了全部的力量。

轻轻的拿起她的小手,贴在脸颊上,“只要你没有事,那就比什么都好。”

玉子看看我,又看看侍女手中刚刚安静下来的孩子,忍不住想: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大哥刚才还那么吓人,现在又这么温柔,简直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嗯,谢谢大人你的关心,但是。。。。。。大人,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呢?”眼泪从香姬的脸上划过,“就算是我真的遇到了不测,大人你也不该把所有罪过都归结于他啊,毕竟他是你的孩子啊,而且他什么都没有做啊。。。。。。再者来说,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也应该好好的珍惜他,他是我唯一可以留给大人的,留在人间将我的感情继续传达给大人的存在。。。。。。所以,大人,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爱着他,好吗?”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眼眶也红了。

“好的,阿香,我都听你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话刺激到了那个孩子,终我一生,我和他都没有好好的相处过,关系最僵的时候,我再次对他动了杀心!

当然了,这是后话。

“对了,大人,请你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香姬突然说道。

取名字?这不在我的计划之中啊。

“这个嘛,等天亮的时候,去找父亲,让一家之主来取名字不就好了。”

母亲却笑着说道:“不,小五郎,老爷之前已经跟我说了,他孙子的名字,由他儿子来取。。。。。。毕竟啊,你也要在家里面作一些主了。”

这样啊,那么取什么名字呢?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们明智家族世代相传的“十兵卫”。。。。。。不好不好,难得自己取回名字,就该有点创新才对。

虎千代?虽然我的确很崇拜上杉谦信,但这好像太霸气了,做人要低调。

梵天丸?孩子不要残疾啊?再说我也不信佛。

源二郎?这个嘛,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的人生跟真田幸村一样惨。

吉法师?得了,我还是觉得最正常的孩子好,织田信长那样的谁也不喜欢。

藤吉郎?滚!

竹千代?这个。。。。。。咦?这个似乎可行啊!

如果我的孩子真的可以像德川家康那样的稳重智慧,那我就真的放心了。

“这样吧,孩子就叫做‘竹千代’吧。”

185 明智光秀退位 186 受教

185

明智家族的马印是什么?

这个问题,《明智军记》(一般的战国粉估计都没听说过这本书,也就是明智光秀的脑残粉会略知一二)里面说是一把金折扇。[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按说《明智军记》的可靠性。。。。。。日本资深的战国史学家高柳光寿曾毫不客气的说这简直就是一本毫无真实性的烂书!

且不说《明智军记》,我记得到了时代剧《本能寺之变》里面,马印却变成了一大串“永乐通宝”。。。。。。汗,明智光秀这是在炫富吗?

再过三日就迎来三月了,坂本城到处都忙着岁末扫除。连城主明智光秀也躲进了自家的书房,正和刚刚从安土城赶来的明智左马介与细川藤孝一起喝茶。

与豪华的安土城相比,坂本城要寒酸了很多,但是作为文化人的城堡,它散发着木材香味,建得格外雅致。

“去年到北陆打了一场大仗,虽然失败了,但本家到头来也不算是一无所获,看到小五郎这个今年夏天,也算是有了名将的风范。。。。。。我这个老头子放心许多,明年就在本城的西苑内居住。”

明智光秀抬头透窗看着蓝天上飞过的水鸟。

“我父亲死的早,我十二岁就当了家督,那时候,道三公和义龙公的仇怨越积越深,本家也被。。。。。。”

“好了,主公!”明智左马介道:“这些老事你都说过几十遍了,我都已经能背下来了,今天就别再说了吧,兵部大人也在这儿呢。”

“没有关系的,你家主公在此之前也对我说过几十遍了,哈哈哈。。。。。。”

“唉,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的事,小时候在稻叶山城,我最敬仰的就是道三公了,道三公文武双全,威震天下,手握美浓一国六十三万石,天下英雄谁不高看?就连幕府将军都称他为关东最强武将(蝮蛇活跃的年代,关东地界,伊达家乱了,龙狮虎都还在成长期,太田道灌,北条早云,松平清康等又都死了,当时看来,蝮蛇确实是关东最强的大名),我经常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向他那么强就好了。。。。。。现在,我的领地比他还大,我的官位比他大,我的儿子也比他的儿子更加优秀!”

“是的,主公您已经完全超越了道三公!”

“所以我已经很满足了,坂本城是我亲手筑的,但我自己却从来都没有好好得看一看它,我以后就在这里居住了!”

此景在冬日并不常见。明智左马介随即问:“这么说,主公您要将此处作为隐居之所吗?”

“正是,当日里我为我自己建了这般气派的房子,要把它作为隐居之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作为山yin道军团的重要成员,细川藤孝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大人你还是要坚持退隐?”

“正是。当初小五郎与香姬成亲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打算,但又觉得小五郎毕竟太年轻了,也还能撑得起家业,但现在我放心了,他见的世面已经足够多了,阅历也算丰富了,再说主公似乎也很赏识他。。。。。。我今年已经五十四了,若不爽快地退隐,为身后的事作些打算。。。。。。”

不等明智光秀说完,明智左马介便看了一眼细川藤孝,道,“近来有传言说,兵部大人恐怕也有同样的想法。请恕我这个做晚辈的无礼,二位这个打算早了一年。”

“左马介大人说的没错,本来我是打算从此也不管事的,但既然使佐大人你抢着要退,那我也只好暂时先留下来了。。。。。。我不是对将监大人的能力有所怀疑,我只是觉得山阴那边,还需要几个老头子,哈哈哈。。。。。。”

其实细川藤孝还有个打算,新主上位,会是老臣飞黄腾达的一次机会,自己如果好好把握的话,细川家的未来将会更加光明。

只不过,细川藤孝在不知不觉中,把我当成了“新主”,而他则成了“老臣”,不知这算不算是一种对我身份的认同?

明智光秀轻轻一笑,“兵部大人的想法我懂,不过左马介你。。。。。。我倒是觉得,人如果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世而早作打算,并没有什么不妥。”

“是,本家如今是兴旺不错,但是,所面对的问题也不少啊,关西那边还有许多敌人等着我们去消灭。。。。。。”

“左马介,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啊,小五郎不可能一辈子都接受着我的指点,这样的话,他永远都成不叫我这样的人,只有在战场上,他才能学到最好的兵法,只有在评定室,他才能懂得真正的为政之道,只有自己坐在主位上,他才能明白如何成为一方大名。。。。。。”

明智左马介啧啧道:“我并非完全不明主公您苦心。但少主大人和主公您比起来,差别甚大啊。”

“这我知道,但是我当年离开美浓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啊,一切都得学啊。”

“可是许多东西不是现学就能学会的,山阴那边的国人众,没几个是老实的,以前有主公镇压,他们或许还不敢有所野心,但是一旦少主继位,他们肯定会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听一个毛头小子的话,不如揭竿而起,逐鹿四方来的好!”

“是啊。”细川藤孝附和了一句。

在意见出现分歧时三细川藤孝必定会对双方都附和几句,才讲出自己的看法(这大概就是这个老家伙到谁手里都混得比较开的原因吧)。

因为他知道,承认了前面的说法各有道理后,再提出新意见,分量自会增加不少。

“是啊,那反而会助长一些人的野心。”细川藤孝侧首看住明智光秀。

“这么说,我应该要晚上一段时间咯?”

“不用太久,只需要一两年就可以了。”

“铲除领地内的那些二三其德的豪族,强行推广刀狩令和兵农分离,使那帮人就算想扰乱,也没有这个能力!”

“左马介,你说的很好啊,但是,这些事情为什么不让年富力强的小五郎来做,却要劳烦我这个老头子呢?”

“。。(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說’)。。。。”

明智光秀要辞去明智家督一职的说法,在天下流传开去。

作为织田四天王之一,明智光秀不仅在织田本家很受人仰慕,多年来在近畿征战,帮助主家消灭了浅井,朝仓,松永,荒木,波多野等敌人,在近畿德高望重,甚至被人称为“近畿管领”,他的隐退,无疑对近畿的政治势力划分,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织田家中不止一人上书反对。

首先是织田信忠。

其实从名义上来讲,织田信忠才是织田家的家督,织田信长退位已经有好些年了,但是呢,退位后的织田信长不仅没有隐居山林的意思,反而在近些年越来越有精力,大小动作频繁不断,讨伐上杉,修安土城,讨伐伊贺。。。。。。他的所作所为很难让人脸想到那些已经不管事儿的“太上皇”,倒让人感觉他比他儿子更像一家之主,织田信忠反倒像是一个可怜巴巴,僻居美浓的乡下大名。

这些对于织田信忠来讲都算不得什么,反正他老爹有多么的强势,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硬着来总归没有什么好结果,咱还是等等吧,反正老头子两眼一闭,两腿一蹬,这个江山还不是自己的?

既然江山已经被自己“预定”了,那么在自己接手之前,就绝对不允许它提前崩溃了,本来有各大大大军团团长镇守四方,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现在。。。。。。自己那个妹夫好像没有他老爹那么有本事啊,再说了,自己好像对他老爹更加熟悉啊,如果妹夫继位的话,那么就得重新建立关系了。

重臣们也有自己的反对意见。

其中以猴子与柴田胜家这二人为主。

猴子认为明智光秀能力不错,和他配合起来亲密无间,西征路上相互支持没有他,自己一个人在毛利家面前根本就hold不住。

好吧!这直接就把我给无视了。

作为猴子的死对头,柴田胜家难得的跟前者意见一致,其实通过俱利伽罗谷之战,柴田胜家对我的印象还算不错,所以他的“奏章”写得比较含蓄。

只不过呢,就算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忘打击一把猴子。

山阴,山阳两大军团的实力一直都是差之毫厘的,明智大人如果隐退的话,那么西国局势从此就只会一人独大了,主公可要三思啊。

于是,织田信长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决定。。。。。。同意明智光秀隐退,由明智信光接任家督!

消息一出,大众哗然。

朝野之间对此议论纷纷,其中有一种说法就非常的“有趣”了:

明智大人肯定是失去了内府殿下的信任,或者说,他在近畿的名望太高了,引起了多疑嗜杀的内府殿下的猜忌,内府殿下想铲除明智一族,但是了明智公子毕竟是自己的女婿。。。。。。最后双方各退一步,明智大人隐退,明智公子上位,暂时缓和双方的矛盾。

其实如果真的要我说的话,这个故事其实还是挺有趣的,比起原本历史上的猴子对付自己的侄子,也就是杀生关白的那个故事,要有趣的多,人家猴子就是商量不成,直接罢官,然后杀人家满门,血淋淋的,不适合未成年人观看。

我们这个故故事在经过了一番惊心动魄的政治较逼退了最后皆大欢喜,当臣子的把儿子扶上位了,当主子的把权臣给卖弄幽默,事实上,后世人还真的以此最后皆大欢喜,当臣子的把儿子扶上位了,当主子的把权臣给逼退了。

唯一有点黑色幽默的是,作为当事人的我,自始自终都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

现在不是讨论民主自由的时候,不管怎么讲,我都得走马上任了。

担任家督的第一个月。。。。。。其实我也没有多做些什么,原本的“御所将监”的职务是再也不用我做了,这让我有些失落,少来拜访我的人多了,尽管这其中我认识的人没有几个,还有。。。。。。还有就是家臣们看我的眼神完全变了,但我又说不好到底是哪里变了。

再说说我的那个孩子的事,因为“竹千代”这个名字太普通,使用的人太多了,所以家中没有一个人对此提出异议,更没有人将之与德川家康联系起来。

不过呢,姓氏的问题也摆了上来。

孩子姓“明智”这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需要记起的是,本家还拥有一个“赐姓”————惟任!

“惟任”这个姓氏,明智家中,只有两个人可以使用,一个是明智光秀,一个就是我。

这不稀奇,“德川”这个姓氏,在“御三家”设立之前,也只有德川宗家的嫡流子弟可以使用,其他的亲属,除非立下大功或是得到老乌龟赏识,否则,连个边都别这张别想碰到。

相同的道理,“惟任”这个姓氏虽然并不常用(一般只在向朝廷上书的时候使用,毕竟是朝廷赐的嘛),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家中除了我们父子,再没有人使用,即便是我的亲弟弟十五郎也不可以,我也是在当上了家督之后,才明白多年前元服时,父亲为我安上了“惟任信光”这个头衔到底是什么含义————我的家督之位,其实在那个时候,就随着这个将来也不会太常用的“姓氏”的到来,就已经被牢牢的确立了。

如今,情况又来了,竹千代出生之后,家中比较传统的老臣,比方说实际上已经退隐好多年的池田辉家等人,就强烈建议,让竹千代拥有“惟任”姓氏,理由是,早早的确立“储君”的身份,好断绝某些小人的蠢蠢欲动之心。

十五郎对此十分尴尬,老人们虽然没有把话说的太明显,但是。。。。。。本来竹千代没有出生的话,作为第二顺序的继承人,他的家业继承几率也是挺大的,但现在侄子诞生了,不仅让他的继承序位下降了,更把他推到了一个相当不利的位置,如果将来我和竹千代身有不测,那么最大的得利者就是他。。。。。。

我当然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十五郎的家臣们呢?他们跟着“二公子”就是想飞黄腾达的,如今他们的主公的地位下降了,他们的家臣会甘心吗。。。。。。

门阀派系的影子,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

天正十年的春天,也就是在担任家督一年之后,我从安土城返回到了坂本城。

我与父亲见了面。

织田信长对父亲还是比较宽容的,没有强行令他去安土城,而是可以留在自己的领地之内养老。。。。。。当然了,坂本距离安土并不算远,如果我在外面做了什么令他愤怒的事情,那安土的大兵随时都可以渡过琵琶湖,攻灭坂本城!

虽然时间又过去了一年,但父亲的精神反倒比刚隐退的时候好了不少————看来他是真的退休了。

刚刚当上家督的时候,毫无任何经验的我(其实这种活,只要是第一次干,谁会有经验呢?),做什么事情都下不了决定,不止一次的派人去坂本征询父亲的意思,但是父亲却始终拒绝接见我的使者。

没有办法,我只好看自己的力量来处理这些“棘手”(在当时的我看来,就是这样的)的问题,当然了,我还没有“乾纲独断”的气魄,于是就把家臣们召集过来,通过开“民主会议”的方式来解决。。。。。。

父亲喝了一口茶,问道:“这么说,你这一年来就是这么办事的?”

“差不多吧,多听听大家的意见,这既能加深我和家臣之间的关系,又能缓和家臣之间对立的关系。。。。。。我的意思是说,大家坐到一起,用谈话的方式解决有可能会动刀子的矛盾。。。。。。”

“缓和?我看你就是想在解决自己的问题的同时,将他们之间的政治对立明面化,继而形成相互争斗,相互牵制的局面,然后你这个当主公的,位子就做的更稳了。。。。。。还不错,你对于家中的政治局势看的还算清楚,没有偏听偏信。”

“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肯定会有对利益的争夺,不管争斗的双方之前是多么好的关系,我记得有个英国。。。。。。南蛮人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个南蛮人说的很对啊,小五郎,你有空的话就跟他多聊聊,没准还能得到更多有用的话。”

“呃。。。。。。好的。”话说回来,我跟迪雷斯利有什么好聊的?

“家臣之间相互牵制是好事,但是,你也要记住,不要把这种争斗扩大化,这样最后伤害的,还是你自己和家族。。。。。。我以前跟你讲过唐国的‘牛李党争’吧?”

“嗯。”

“牛李党争是几百年前的事,我就不多废话了,这回你要是不嫌烦的话,我在跟你讲讲朝鲜朝廷里‘两班’的争斗吧。”

“好。”我对朝鲜的古代史并不了解,最多就知道一个‘壬辰倭乱’和明成皇后,“两班”是什么?好像是指东人党和西人党两大贵族集团贯穿朝鲜五百年的政治争斗吧。

“。。。。。。东人党和西人党的争斗,已经激烈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只要是对方提出的主张,不管对错与否,自己都要尽全力反对,于是就这样,朝鲜朝廷办事拖沓,很多事情都无法办成,文武百官只知争名夺利,出了事情相互推诿,大明嘉靖年间,朝鲜北部,也就是辽东的女真人,曾经度过鸭绿江,攻入朝鲜境内,大敌当前,西人党提出在平壤设防抵抗敌人,但是身为朝廷命官的东人党,为了不让西人党得势,竟然拼命反对这个决定,这简直就是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啊!”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这种情形出现在本家。”

“还有,你年轻,没有多少经验,所以有什么事情都喜欢找家臣们商量,这本身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要告诉你,作为主公,就要有自己的决断,如果什么都依靠家臣的话,那么就会被家臣看轻的,最严重的时候,你还会受到他们的控制!”

“嗯。”

“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听说最近你跟岐阜中将关系不错啊。”

“你说的是少主吗?嗯,最近他来到了安土城,除夕宴会的时候,他多次向我敬酒,并且跟我聊了好久。”

“好久?他有跟香姬说什么吗?”

“不仅是香姬,他还亲手抱了一下竹千代,说竹千代将来一定跟三法师公子做好兄弟。”

“好兄弟?”

“是的,他还与我称兄道弟。”

“那你觉得你这位哥哥这样做,让你高兴了吗?”

“太高兴了,我觉得从来就不曾这样有面子过!”

“这么说你很在乎这个面子咯?”

“啊!父亲恕罪!”我要是再听不出父亲话中的怒意,那就别混了。

“哼!你需要恕什么罪?!”

“我不该就此沉醉于官场的浮华中。。。。。。”

“唉,算了,你还是太年轻了!”

父亲一脸苦涩地把头转向一旁。自从隐居不再管自己这个儿子以来,他得以自由出入安土城,自身的打扮和态度完全成了城内的财大气粗的富家翁甚至京都公卿的模样。父亲担心儿子的内心也如同外表,变得如公卿那般世故。对父亲而言,官位不过是虚象,只是人生的一种装饰罢了,最重要的,是要有踏实的习性。

“其实你跟中将大人来往密切,这是一件好事,中将大人将来是要继承织田家的大业的,你跟他搞好关系就是跟未来的主公搞好关系,这对本家的未来是大有好处的,相信内府殿下。。。。。。呃,对了,听说过年的时候,内府殿下已经被朝廷册封为正二位右大臣。。。。。。右府殿下应该也很乐于看到自己的继承人拥有一个军团长的拥戴吧。。。。。。但是,你要记住,中将大人毕竟还不是织田家的主宰者,他的一切权力都是右府殿下所给予的,这也就是说,右府殿下随时都可以把他给予的权力收回来!”

“父亲,你的意思是说,右府殿下会和中将大人翻脸?”

“你刚才不也说了嘛,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小五郎我跟你说,我至今都能记得道三公和义龙公为了权力而自相残杀的惨状,可见即便是父子。。。。。。小五郎,现在右府殿下和中将大人虽然亲密无间,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拔刀相向。。。。。。对了,小五郎,我问你,如果右府殿下和中将大人发生了争斗,你会相助谁?”

尽管这个问题有些“劲爆”甚至“大逆不道”,但我还是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会带兵相助右府殿下!”

“你好像连思考都没有,那就回答我你的理由。”

“因为右府殿下比中将大人强!而且强的太多了!”

“哦?你觉得中将大人不如右府殿下?你好,你跟我说说看,中将大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嘛。。。。。。中将大人。。。。。。”我努力回想前世在书上读到过的关于织田信忠的评价,“他是一个温文尔雅,仁义道德,甚至有些忠厚老实的武将,与右府殿下完全不一样,他并不喜欢张扬,非常的低调,低调到了在此之前我都不了解他的为人。。。。。。他的兵法我还判断不了,虽然攻打石山,攻打伊贺,虽然都是以多打少,但不急躁,不冒进,即便是没有任何战果,他也能让自己的部队在不受任何损失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因此,我认为他可以算是一位稳重的人了。”

“哦,看来你对他的评价不算低嘛,那你觉得一个稳重的人会输吗?”

“这个嘛。。。。。。论才能,右府殿下毕竟高出中将大人太多了,而且织田家中,几乎所有人都是支持右府殿下的,所以打起仗来,中将大人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小五郎,你的观点并没有错,但是。。。。。。我告诉你,当年美浓内乱的时候,我也是向你这样认为,道三公强过义龙公,美浓豪族都是道三公一手提拔的,肯定会忠于他,于是我就轻率的支持了道三公,结果。。。。。。道三公被不如他的儿子打败了,美浓豪族都在观望,无一出手相助,就只有我傻乎乎的。。。。。。小五郎,我跟你说,千万不要轻易相信自己的眼睛,有很多东西都是你的眼睛所看不到的,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轻率的决断很有可能会让家族陷入灭顶之灾!”

“父亲,谢谢你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

“嗯,你能听得进去真是太好了。。。。。。我们之间好久没有聊得这么开心了,不知不觉就饿了。。。。。。松丸!松丸!”

“大人有何吩咐?”

一个眉清目秀的侍童拉开了木门。

“赶快端上饭菜来!对了!还有酒!我要和将监大人好好喝几杯?”

松丸下去后,我笑着说道:“看样子,父亲很少喝酒啊。”

“整整一年没喝了,最近我突然有了出家的念头。。。。。。”

“出家????”我大吃一惊,“父亲你操劳了一辈子,好不容易隐退了,现在应该是安心享受我们这些子女侍奉的时候了,怎么可以出家去过那种粗茶淡饭,青灯古佛的苦日子呢。”

父亲信仰律宗,而律宗是日本国内最守清规戒律的佛家宗派了,与宣传“因信称义”的净土真宗(这一支派争议很大,只要信仰就能成佛,和尚一边吃肉玩女人一边念佛,对了,他还有个大名鼎鼎的分支————一向宗)相比,律宗简直就是圣徒啊。

“小五郎不得无礼!我在佛门聆听佛祖教诲,怎么能算是苦?!”父亲肃然道:“不日你母亲也要来到坂本与我一起修行,放心吧,我不剃度,也不受戒,只是以在世弟子的身份修行而已。”

“可是。。。。。。”

我正想说什么,父亲却再一次的打断了我,他指着窗外,坂本城北部的一座小山丘。

“小五郎你知道吗?那里曾经是镰仓时代,珈蓝寺的圣僧————南光上人所住过的地方,那时候,平源军队在京都展开激战,琵琶湖沿岸到处都有死于兵灾之人,于是南光大师在湖边率领弟子为死者收尸并进行超度,积劳成疾而死,他的品行是我所敬仰的。。。。。。我要在那里建一所寺庙,名字就叫做‘南光坊’。”

“南光坊?!!!”

这个名字像是闪电一般划过我的心头!

“我已经为自己想好了法号,就叫做‘天海’吧,哈哈哈哈,是不是觉得我跟狂妄啊?整个世界最大的两样东西全都被我占据了。。。。。。”

南光坊天海吗?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酒菜端上来了,父亲亲自为我倒上一杯。

“小五郎,来,以后我就是佛门子弟了,这是我们两个人最后一次喝酒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你喝酒是什么时候吗。。。。。。咦,你怎么哭了?”

我用手擦了擦眼泪,鼻子发酸,父亲的那句“这是我们两个人最后一次喝酒”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悲伤,仿佛喝完这次酒之后,他就不在人世了。

“记得。。。。。。记得。。。。。。那是在我元服的前一天晚上,向来不喝酒也不准我们兄弟喝酒。。。。。。呜呜呜。。。。。。你给我倒上一杯酒,说:来!小五郎,喝吧,今后你就是大人了,这个家以后也有你的一份了。。。。。。”

“你记得很清楚嘛,啊哈,一晃过去七八年了,你也长这么大了,变得这么优秀了,作为父亲,我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在民间流浪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复兴明智家,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明智家现在比我当初所仰望的斋藤家更加强大。。。。。。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所有使命,今后的明智家就靠你了。。。。。咦,我怎么也哭了?真是人一老就不中用了。。。。。。”

。。。。。。

这顿“最后的晚餐”就在这么一种气氛中进行并且结束。

结束后,父亲回到了西苑休息,而我则返回主卧室————现在我才是这座城的主人!

这个时候,有个人却来拜访我。

明智长安,家中的首席奉行官。对他不熟悉的读者,可以叫他大久保长安!

顺便多提一句,他还是我名义上的叔叔,这个总是让我抓狂。

明智长安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消息:信浓的木曾义昌的使者,出现在了安土城!

187 武田 188本多忠胜VS本多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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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中一国以补充回来,再说了他现在仍有百万石的领地,可是,北陆道军团的核心————府中三人众,却全部战死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北陆道军团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都在面对人才紧缺的问题。而当初自己所看不起的猴子,算上这回的封赏,他已经拥有了五个国家共百万石领地,系快要就要追上自己了。

。。。。。这让他怎么能甘心?!

187

“长安,你确定那个人一定是木曾义昌手下的。”

“主公,千真万确,”明智长安的表情比我还要兴奋,“那个人叫做佐野久太郎,当年我还在武田信玄公手下做事的时候,就曾见过他!”

差点忘了,这个家伙之前还曾经在武田信玄的手下混过。

“木曾义昌的使者出现在了作为其主公武田胜赖敌人的我们这里。。。。。。长安,跟我说说,这代表着什么?”

“这还用得着说吗?!!!”明智长安一拍大腿,那模样比吃了三公斤wei哥还要亢奋,“木曾义昌是武田信玄的女婿,武田胜赖的妹夫,连他都来与我们联络了,由此可见,武田家离分崩离析已经不远了!”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又一起历史事件即将发生了,不过这回,我却。。。。。。

“唉。。。。。。”

“主公你这是。。。。。。”明智长安对我突然没来由的伤感感到奇怪,但他是何其聪明的人,马上就猜出来了,“主公真是宅心仁厚啊,即便对方是右府殿下的死敌武田家,主公也会为其之厄运而惋惜,不过主公大可不必如此,自从信玄公过世之后,武田家就不在是武田家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武田信玄公而惋惜呢?”

“呵呵,信玄公的威名,天下谁不知道?再说了,信玄公在三方原大败德川少将的时候,举国震动,距离夺取天下仅有一步之遥。。。。。。再看看现在的武田胜赖呢,哪里还能找到信玄公当年的影子呢?不要说是主公了,这就好比一个人登山,马上就要到达顶峰了,但是却因为山上的一块岩石自己突然断裂地而无辜的摔向谷底一样。。。。。。恐怕就算是右府殿下和德川大人,在心底也是有一丝惋惜的。”

这话说的挺对的,虽然相比起武田信玄,我更钟爱上杉谦信,但现在看到当初连上杉谦信也无法打败的武田家,马上就要在我的眼皮底下灭亡的时候,还真是。。。。。。

这时候,明智长安说道:“我当初也曾经跟随信玄公出阵骏河,那时,我们的军队想打哪就打哪,再看看现在。。。。。。主公请恕罪,虽然信玄公当初将我逐出甲斐,但他依然是我最敬爱的人,一想到他一生的基业就要这么毁了,我就心疼的很啊。。。。。。”

说着,他竟然还流出了眼泪。

“好了,长安,都多大的人了还哭,赶快擦一擦吧。。。。。。有你这么重情重义的家臣不去重用,我想信玄公在天之灵一定很后悔吧。。。。。。”我嘴上安慰着明智长安,心里却在腹诽:你这家伙也太会装了吧!

如果这个家伙几分钟前没有表现得那么兴奋的话,那我现在恐怕就会相信他的眼泪了,但可惜这个家伙在几分钟之内天差地别的两种反应,只会让我想到一个词:

厚颜无耻!

“对了,长安,我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主公请吩咐,这回本家极有可能参与武田讨伐战,长安,虽然不能带你重游甲州有些遗憾,但是。。。。。。你这回留在近畿,为本家筹粮。。。。。。五十万石!”

“啊。。。。。。主公,本家的粮食储备还很丰裕啊,不需要。。。。。。”

“另外,从现在起到五月之前,你和你手底下的奉行们,在丹波和丹后,向那里所有的豪族们收取一年的税收,我会派岛左近清兴大人做你的后盾,有哪个人胆敢少交或是干脆不交的,你直接让岛大人灭了他就是了。。。。。嗯,对了,坂本城所在的滋贺郡,也是如此!”

“主公。。。。。。”明智长安苦着脸问道:“为何突然又是筹粮又是强征税收?难道是主公你要修建什么大的工程吗。。。。。。。亦或是(他使用了小声)右府大人要把本家迁走吗?”

这里要解释一下,大名如果要移封的话,那基本上都会做一件事情:将自己的旧领地搜刮的干干净净————反正这以后也不是自己的领地了,不捞一笔以后可就没机会了,至于会不会因此发生暴乱,哼哼,那是新领主的事情。。。。。。

历史上干这事干的最有名的,当属上杉景胜。他在被猴子转封到会津之前,把越后搜刮的一毛不剩,结果让新的领主堀秀治穷得无钱可花,本来猴子还活着,对上杉家比较照顾,堀秀治只能忍气吞声,等猴子一死,老乌龟上位,堀秀治一看机会来了,就把老事重提,还添油加醋的跟乌龟说,上杉景胜把强征的钱全都用来扩充军备上了,这正好给了乌龟讨伐上杉家的理由。。。。。。

“你不需要管那么多,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下去吧,我要睡觉了。。。。。。”

等我们拜见织田信长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连猴子,柴田胜家,佐久间信盛(按照历史的发展来看,此君现在应该已经被放逐了才对啊),泷川一益这样在外地作战的军团长们都被叫了回来,可见这一回,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哈哈哈哈哈。。。。。。”

织田信长平时非常容易听到的狂笑声,再一次让我们所有坐在安土城评定室里的人感到耳朵在遭受折磨。

“我已经让木曾义昌的使者佐野久太郎回木曾谷去了,用不了几日,他就会把他的弟弟送来,哈哈哈给哈哈哈。。。。。。到时候让我们所有人都来见一见当年的‘旭日将军’源义仲的后代吧!”

信浓木曾氏的确是清和源氏的支流没有错了,但他们这一支真的是源义仲的后人吗?恕我直言,整个镰仓时代,我都没听说过信浓有这么一个家族,他们是从室町时代才开始被史书记录在案的一群人,谁知道他们过去是什么来历?!

“连木曾义昌都反叛了,看来这回武田家是真的玩完了!”

“太好了!”

“机不可失!主公赶快出兵吧!”

就在大几家的热烈欢呼中,猴子却冷静的说道:“主公还是小心考虑为好,木义昌和武田胜赖虽然一向不和,到两人毕竟是亲戚,这些年来,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再说了,在踟蹰崎城里可是有木曾义昌的家人的。[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猴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

“主公恕罪!”

“木曾义昌是当年的信浓四大将之一,他只是因为武田信玄的大兵压境才不得已投降,你觉得他是真心投降武田家的吗?再说了,武田胜赖为了修建新府城而向木曾谷征收重税,两个人早就貌合神离了。。。。。。不过呢,你说的也未必没有道理,木曾义昌向我投降的真实性还有待验证,我会等他的弟弟过来的,但是猴子我跟你说,即便是没有木曾义昌的投降,这回我也要攻打武田家!”

“藤吉郎愿效犬马之劳!”

“不用了,我不能把所有的兵马都带到关东去,这样的话,周边的那些杂碎会闹腾的,所以猴子,我把美作和备中的支配权交给你,你去给我安心的对付毛利家吧!”

“是!藤吉郎一定不负所所托!”

猴子大喜过望,虽然不能参与关东攻略,但是又获得了两个国家他没法不高兴。

“哼!”柴田胜家铁青了一张脸。他不动喉咙地向猴子咒骂了一句,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我从口型上判断出,那句话的意思是:狗东西!什么玩意儿啊!!!(呀哈,难道柴田胜家还曾经在中国辽东生活过,东北就说的这么好?)

自从俱利伽罗谷之战后,柴田胜家在织田家的地位大幅下降,不仅失去了越中一国。。。。。。领土是小事,即便是没有越中,越前,加贺再加上能登,他的领地依然超过了一百万石,这在织田家重臣里面依然是最多的。

但是,北陆道军团的核心——府中三人众这回却全部战死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领地失去了还可以夺回来,但是有经验,熟悉战阵的武将一旦战死了,那补充起来了就困难了,需要的时间也不少。所以短时间内北陆道军团是威风不起来了。

过去一直被自己瞧不起的臭猴子,如果打下了美作和备中,再加上之前他若领有的土地,那么他也将成为百万石的大大名,在自己失意的时候,这个家伙却在飞黄腾达,真TMD让人不甘心啊!

“权六!”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柴田胜家的心思,织田信长叫了他的名字。

“臣在!”

“你在北陆呆了这么久,只怕已经是闲的发慌了吧,这回你从飞驒出兵,进攻北信浓!北信你浓大部分都是山,路比较难走,所以你能走多远就有多远,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

“是!”并不清楚主公究竟要赏赐自己什么,所以柴田胜家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激动。

“中将!这回你带领三万人马,走东美浓,进攻南信浓!”

岐阜中将织田信忠道:“我知道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走东山道吗?”

“知道!镇守南信浓的,是武田信玄的儿子仁科盛信,父亲尽管放心,您的儿子绝对不会输给武田信玄的儿子!”

“嗯,你知道就好!”织田信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实话,我很怀疑这是不是他们父子俩提前排练好的对话),又转向了丹羽长秀。

“五郎左,这回信忠也要出征,所以近畿就交给你留守了。”

“是!”

“彦右卫门!这回由你作先锋。。。。。。”

我在一旁听着织田信长发布命令,并没有说什么话,更没有主动出来揽什么任务。

自从父亲隐退之后,织田家中,明智氏说话的空间小了许多,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父亲以前一直拼命维护着“名门尊严”有多么的不容易和辛苦。虽然因为掌握着广阔的领地还能位列重臣名单,但实际上我已经排到了“织田四天王”的最后一位,甚至就连池田信辉和泷川一益这两个经常到处“跑龙套”的家伙,也快赶到了我的前面。

不过呢,这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对,我年纪还很轻,有的是时间追上去。

一想到这里,我也开朗了起来。

对的,我还年轻,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去拼搏,柴田胜家算什么?猴子算什么?德川家康算什么?我比他们都要年轻,我的军团不比谁弱,我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亲爱的岳父大人却点了我的名字。

“小五郎!”

“在!”我心里嘀咕:

咦?难道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儿不成?。。。。。。不对啊,历史上这场仗,明智光秀就是个打酱油的,而且还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打,现在他的位子由我顶上了,不会挨打的人也由我来吧。。。。。。别别别!我还是不去为好。。。。。。

“这回我会要求德川少将出兵攻打骏河以响应我军,但是我担心他一个人吃不下骏河,所以。。。。。。你带领你的人去帮他一把,骏河陷落以后,你们两个一起北上进攻甲斐。。。。。。你第一次作为家督出阵,我给你一点建议吧,首先,人不要带的太多,一万人就好,多了就容易喧宾夺主,引起德川家人的不快的,其次,你以前都是在十兵卫的指挥下打仗,出了什么问题会有十兵卫帮你罩着,但这回。。。。。。(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你要自己来担当所有责任!”

“是!!!”

“我们跟德川少将之间不是外人,所以你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去向他请教,当然了。。。。。。你是我的女婿,差不多等同于我的儿子,我这个做父亲的告诉你,千万别在外人面前丢我的脸!”

“是!”

说实话,就算你敢拿我当儿子,我也不敢拿你当爹啊。。。。。。

出评定室的时候,“大哥”织田信忠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能得到父亲的亲自指点,你可是除了我以外的第一个哦。。。。。。”

。。。。。。

“仁礼,心和,”吃晚饭的时候,我对着两个女儿说道,“这回父亲要到东方去和你们的爷爷见面。”

“爷爷?”

两个女儿对视了一眼,显然是不太理解我的话,最后仁礼问我道:“父亲,爷爷不是在湖的另一边的城堡里面吗?为什么又在东方呢?”

“父亲,东方是什么啊?也是一座城堡吗?”

“哈哈哈哈哈哈。。。。。。”她们两个什么也不懂,让我觉得异常的开心,“东方不是城堡,而是每天太阳升起的方向,而我所说的爷爷,并不是指湖那一边的爷爷,而是指三河的爷爷,也就是你们原来的爷爷。”

“看来的爷爷?记不清了。。。。。。”心和挠挠头。

“就是那个胖胖的爷爷吗?”仁礼倒是对德川家康有些印象。

“嗯,就是他。”

“那个爷爷很和蔼,但是不知为什么,原来的父亲很怕他,不过爷爷对我们很好。”

原来的父亲?一想到德川信康,我突然有点心疼这两个孩子了。。。。。。可能是没有亲生女儿的关系,我对两个收养的女儿疼爱备至,这让香姬有些不满,她认为这样的我,对于竹千代关心的少了。。。。。。事实上的确如此,我对于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儿子的感情反倒不如两个外来的女儿深,至于是什么原因,我自己也不晓得。

“你们。。。。。。你们想不想见见原来的母亲。”我想想这回去远江的途中是要经过尾张的,不如让这两个孩子与德姬见上一面吧。

“不想。。。。。。”

她们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

不过想想也是,她们在我这里住了三四年了,差不过已经忘记过去的事情了。

“阿香,这回主公动兵,对于关东可以说是势在必得,但是这场仗不太可能持久。。。。。。我或许可以回来跟你们一起过端午节。”

“真的吗?”香姬对我的话有点怀疑,“这回我们的敌人可是武田家族啊。。。。。。对了,这几天长安等奉行在坂本城里面强征税收,闹得鸡飞狗跳的,很多人告状都告到我这里来了,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给哈哈哈。。。。。。你终究会知道的。”

。。。。。。

三月间,我带领一万官兵来到了德川家康的领地上。

因为吃不准我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有大仗要打。。。。。。我本来是打算把家里面的老将们都带出来的,可是后来一想,我这会只是担当德川家康的“副将”,遇到什么恶战,有战斗力强大的三河武士顶着,我一外来人瞎凑什么热闹啊?

于是我就只打算带几条“杂鱼”去走个过场就行了。

但是这样一来,家中又有许多人不干了,尤其是那些没有参加过长筱之战的新锐将领们,崇拜武田信玄的他们,做梦都想跟武田军交手一把。

好好好,既然你们这帮“土鳖”非要去看看世面,那我就成全你们!

于是军队的序列里面,又多了前田庆次,细川忠兴等人的名字。

我想直接去远江拜访德川家康。

在我印象中,远江也算是土地肥沃的地方了,当年今川义元统治这里的时候,东海道流传着这样的话:三河人去打仗,远江人去种田,骏河人做买卖。

也就是说,三河的民风强悍,骏河的商业发达,而远江的土地适合耕种。

不过呢,因为这里长年是是德川家康与武田胜赖对抗的最前沿(武田家的势力去年才退出远江),再加上滨名湖时不时的泛滥,冲毁农田,德川家康索性对这里的内政也不关心,任它自由发展了,自己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军事上,所以远江的发展不仅赶不上骏河,也无法与三河相提并论。

因为这是别人的地盘,所以当我们进入德川家康的领地的时候,出于对东道主的尊重,全军上下都保持着低调。

三河的百姓们在对于我们这支外来的军队感到好奇,毕竟上一回有外来兵马进入三河,还要追溯到长筱之战,那也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我本来不打算在三河停留,直接到远江的滨淞去跟德川家康会面的,但当我走到吉田城的时候,却得到了德川家康已经来到了冈崎的消息。

也对,如果要招待客人的话,滨凇是绝对不行的,与其说它是一座城堡,倒不如说是一座偏僻的军营来的好,我真佩服德川家康的忍耐力了,换了我,在那么个鬼地方肯定住不下去。

其实冈崎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人家好歹还有像样的城下町。

德川家康在城内设宴招待我们。

“德川少将殿下,来!我敬你一杯!”

“哈哈,明智殿下,你太客气了,三河的酒没什么滋味,还请多多包涵。”

“哪里,几年不见,三河是越来越富庶了,这一切都是少将殿下的功劳啊。。。。。。”话说到这里,我的心猛的一沉。

几年不见?几年前。。。。。。几年前你在这里做了什么。。。。。。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这么不会说话?!

我偷偷看了德川家康一眼,却发现对方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这老家伙上一次他儿子自杀的时候明明表现得很悲痛,现在被我不小心揭了伤疤,却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他绝对不是不爱自己的儿子,他只是。。。。。。已经习惯了用虚伪的表情来应对所有人。

但是德川家的家臣们就没这么淡定了,石川数正,酒井忠次,本多重次等老臣倒还能保持冷静,可是新生代们就没那么克制了本多忠胜和井伊直政已经明显有了怒色,榊原康政的身体在颤抖,他们都这样,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我想如果德川家康不在这里的话,他们肯定要对我们这群“织田信长的狗”破口大骂甚至挥刀相向了。

“是啊,区区几年,一切都变得很快啊,”就在我困窘的时候,德川家康却非常“善解人意”的帮忙解围了,“明智大人现在都已经是大国大名了,真是让我羡慕啊。”

“惭愧,不过是占用了家父的恩荫而已,我自己实际上是没有尺寸之功的,对了。。。。。。”我觉得还是赶快转移话题好,“此次出兵是我第一次对武田家作战,经验不足,一切还要倚靠少将殿下啊。”

“哈哈哈哈。。。。。。这么久不见,明智殿下你还是这么谦虚,这就是有文化有修养的人啊,我们这些乡下的庄稼汉怎么能比?。。。。。。哈哈哈,打仗的事情开会时再说,现在先喝酒。。。。。。来,这回我敬你!”

到底是德川家康,不动声色间就把话语权给夺过去了。

“客气了。。。。。。”

本多高达。。。。。。哦不,本多忠胜盯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

“这位大人,你看上去有些眼熟,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在下不才,与忠胜大人你是同族。。。。。。”

本多正信话还没有说完,本多忠胜就冷冰冰的打断了他:“果然是你啊!弥八郎!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当年三河一向一揆的时候,本多一族发生了分裂,有不少人都加入了叛军,本多正信也是其中一个,战败后,他离开三河到处流浪,十多年后遇上了我。

德川家康平定叛乱之后,本着团结家族的原则,不仅没有追究叛军的过错,反而表示愿意重新招募他们(器量不是一般的大啊!这个我绝对做不到!)做家臣,但是本多正信却再也没有回去。

本来你愿意做浪人就做吧,我们家族里的人也不勉强你。

但是不久之后,他们听到了他已经被外人给启用了的消息。。。。。。

好啊!他是贪图京都的荣华富贵才不愿意回到我们这种乡下来!这个该死的叛徒!不为三河人效力,却去做外人的狗奴才!可耻!可恨!可恶!

思想封闭,性格古板的本多族人就是这么想的。

虽然本多族人口口声声说什么“家族”,但实际上,本多正信只是家族中的末流而已,地位地下,要不然也不会低三下四地去给大久保家族做鹰匠。

“哦,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一直都是本分做人而已。。。。。。”

听到本多正信自称“本分”的时候,我在心底笑了一声,这个家伙其实比谁都要坏心眼。

“哼!本分!你这个无耻的家伙!当初做了什么坏事自己不知道吗?!”

宴会里的气氛早就被本多忠胜给搅和的差不多了,但是本多正信依旧面不改色。

他故作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我离开三河以后,倒也确实干了不少事,种田啊,帮忙佣工啊,做小买卖啊什么的我都干过,毕竟一家人的生计都是要靠我一个人来维持。。。。。。唉,大家都是高高在上的武士,谁能体会的出,我为了挣一顿饭,要向多少人点头哈腰的心酸与痛苦。。。。。。但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没有放弃做人的原则,我从没有去偷,也没有去骗,更没有加入山贼恶党,去做那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勾当,成为明智家族的武士之后,我既没有贪污过公款,也没有将主家的情报出卖给外人,无论是作为浪人还是作为武士,我都问心无愧。。。。。。”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

嗯,这个家伙的确是个好官,想不到这个家伙还有这么慷慨激昂的一面。。。。。。不对不对!一码归一码,这个家伙不知道背着我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呢?可千万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啊。

“所以说啊,我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忠胜大人你的话大错特错了。”

本多忠胜本来已经面色放缓,但听到最后一句“大错特错”的时候,再次青筋暴露。

三河人固执,坚忍,淳朴,同时。。。。。。也愚蠢!

“你参加过一向一揆,难道不是罪过吗?!”本多忠胜大声喝道,完全忽视了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不少德川家臣都变了脸色。

“哦,参加那次的事件是很大得罪过吗?”本多正信装作一副很天真的样子问。

德川家康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而我则从本多正信的表情中看出来————这个家伙又要算计人了!

果然,被本多正信彻底激怒的本多忠胜破口大骂道:“这个背叛主公,参加乱军的狗贼!干出了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平八!闭上你的狗嘴!!!”德川家康终于忍不住了,“从现在起你再敢给我多说一句话试试!!!”

有了德川家康的命令,本多忠胜也只能消停消停了,他气呼呼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气呼呼的喝了下去。

本多正信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德川家臣们则个个脸色发青,他们看看德川家康,又看看本多忠胜,眼神复杂。

当年参加过三河一向一揆的人有哪几位呢?我来给大家列个清单。

以东条城的总大将吉良义昭、上野城的酒井将监为首,纠集起野寺的荒川甲斐、大草的松平昌久、安达右马助、同弥一郎、鸟居四郎左卫门、同金五郎等,约有七百余众。盘踞在本证寺的除了大津半右卫门、犬冢甚左卫门,还有石川党人、加藤党人、中岛党人和本多党人等,约一百五十人。

在动乱爆发中心上宫寺,以仓地平右卫门、太田弥大夫、同弥六郎等为首,加藤无手之助、鸟居又右卫门、矢田作十郎一众,都和松平家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而土吕的本宗寺里则有大桥传十郎、石川半三郎一族共十余人,此外还有大见藤六郎、本多甚七郎(也是本多的族人)、成濑新藏和山本才藏等一百四十人左右。胜黉寺里除了蜂屋半之丞、渡边半藏、加藤治郎左卫门一族,还有浅冈新十郎、久世平四郎、笕助大夫等约一百五十人。加上各地闻风而动的百姓,暴民总数超过了三千。

因为叛军实用的都是通用名,所以分不清楚谁是谁,但是,从姓氏上,谱代家臣酒井,本多,成濑。。。。。。甚至松平的族人都参加了这次的叛乱,可以想见牵扯人数有多么的广,难怪德川家康不敢秋后算账,这一算,不用外人动手,他的家族自己就完蛋了。

可以说,本多忠胜刚才的话,触到了所有人的伤疤!

189 梅雪先生 190 我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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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十年,阳春三月,战争的烽烟再次点燃,宿敌武田氏和织田氏以及德川氏又展开了大战。(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說’)

织田信长和武田胜赖都绞尽脑汁,企图保持战略优势。武田胜赖频频联络越后的上杉景胜,希望他能结束与织田信长的停战,出兵相助自己,织田信长则一方面让其忠实盟友德川德川家康出兵骏河,一方面谋求和远在关八州的北条氏结盟。

此前一年,德川德川家康和织田信长手下的青年大将明智小五郎都把重兵投入东边,意图用最快的时间攻下骏河,继而进军甲斐



对于野心勃勃的德川家康而言,他盯着骏河一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请了。。。。。。具体的说,能追溯到什么时候呢?我记得许多书里面都说,是在小时候被迫在骏府当人质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想法。

这个当然是胡说八道了,那个时候今川家族如日中天,即便是老虎武田信玄和狮子北条氏康也不敢轻易招惹(当然了,有谁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为啥那时候今川义元和太原雪斋都还活着,今川家竟然被魔王之爹织田信秀给死磕了那么久啊?而且还在第一次小豆坂之战中被揍的满地找牙?人家当时可是只有半个尾张啊),老乌龟。。。。。。哦不,小乌龟那时的想法估计也只是将来成为今川家的大将,将来跟着今川义元,沾沾光,喝口汤,至于取代主家成为新的骏河之主,呵呵。。。。。。估计他自己都会觉得是在做白日梦。

但是,这个白日梦却将要实现了,通过明智小五郎的传话,德川家康已经得知,作为出兵帮助自己攻打武田氏的回报,骏河一国的支配权将要是自己的了。

高兴是自不用说的,高兴之余,德川家康又忍不住对于自己的人生有了一番感慨。

不知什么时候,小雨淅淅沥沥的军营中下了起来,但是德川家康没有回到营帐内去躲雨,他在雨中发起愣来,任凭雨水将自己打湿。

想到骏河,他就忍不住想到自己当年在骏府的妻子与孩子。

自己那个多年以来都没有什么感情的筑山夫人死了,而自己一直试做接班人的儿子信康也死了,自己从八岁到十九岁,在骏府度过的大半生的影像,也像泡沫一样消逝了。

把自己培养成武士的太原雪斋在此之前就已经仙逝,把筑山夫人濑名姬嫁给德川家康的今川义元离开了这个世界,曾经热切地希望自己成为乘龙快婿的岳父关口刑部亲永,也为今川义元之子氏真所迫,切腹自杀。氏真现在到底在哪里,正在做什么?听传闻说,他正在京城为杀父仇人织田信长踢蹴鞠(这个是假的,我敢保证我从没有在京都见过这么一号人)。。。。。。

连一直欺负自己但一直被自己景仰的武田信玄也已不在世了。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变成了织田一家的绚烂春天。连信康也沾染了一缕余风。。。。。。

想到自己那个英年早逝,无辜枉死的儿子,德川家康忍不住潸然泪下。

“咦,少将殿下,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啊?现在雨越下越大,快到大营里面去吧。”

一个手执雨伞的年轻人走到了自己面前,非常关切的说道。

德川家康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信康!

信康你又回来了吗?!

德川家康激动的一把握住“德川信康”得手。

“德川信康”却说:“呀哈?少将大人你搞错了,我不是令公子。”说着,将手抽了出来。

德川家康再定睛一看,哪里是自己的儿子啊,分明是作为副将的明智小五郎!

尴尬无比的德川家康正想开口说话,我却很大度的说道:“正所谓舐犊情深,少将大人怀念中务殿下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不过相比较这个,我觉得要下还是讨论一下军情更为重要,请进帐吧,少将。”

明智小五郎神色平静,语气柔和,几句话就把刚才的事情给揭过去了,这让德川家康忍不住对他增加了几分好感。

如此会替别人考虑,很稳重的一个人啊,虽然还不怎么成熟。。。。。。难怪明智光秀会把偌大的家业都提前交给他的,明智家族一定不会在他手里没落的。。。。。。唉!这不知道信康要是还活着,不知道能不能像他这样撑起事儿来?

。。。。。。

当然,对于武田胜赖来说,骏河国自是意义非凡。当年攻击这个使自己的父亲武田信玄从此带上了背信弃义,攻击盟友的帽子(貌似在此之前武田信玄就经常干这事儿啊)的国家,虽然付出的伤亡不大,但是却搭上了自己的大哥武田义信(不过话说回来,没有他的自取灭亡,自己怎么会有机会上位?)和赤备大将饭富兵部虎昌两条性命,而且还因此与北条家交恶,推迟了上洛的时间。。。。。。总之,若是骏河国被德川家康夺去,那么,不仅将甲斐置于德川家康的觊觎之下,就连整个武田家都会立刻受到威胁。

同样的,德川家康也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如何才能复制被自己所崇拜的人————武田信玄的事迹,将骏河国收入囊中

因此,虽然从天正八年的三月与织田信忠一起攻下高天神城,彻底掌握远江国开始起,德川家康就不断地在远江国与骏河国的边境线上构筑工事,可是,直到今年开战之前,处于德川家康层层军事重压下的国家还是掌握在武田胜赖的手中,除了少数叛逃而来的骏河豪族,自己根本就是一无所获。

想当初武田信玄率领甲州数万精锐武士进攻骏河国的时候,今川家族因为抵抗不了如狼似虎的武田军的进攻,再加上北条氏康的援军被挡在路上,迟迟不能到来,所以怯懦无能的家督今川氏真只好打开骏府的城门投降。。。。。。想不到十多年之后,在相同的地点,当年春风得意的武田军自己就尝到了这种被敌人围困的滋味,真是让世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不过方面的今川氏真好歹还有些盼头,与其说是顾念情义,还不如说是不愿意看到武田信玄坐大,将来威胁自己的的北条氏康,那时已经率兵离开了小田原城。[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ww.mianhuatang.la]。。。。。。而现在,对于骏府城主穴山信君及其他骏河国的城主而言而言,这点得到援军的盼头都没有,柴田胜家和织田信长的先锋泷川一益,一北一南,势如破竹的开始了对信浓的侵攻,现在连武田胜赖自己都已经分身乏术了,那还有心思管得了骏河国的情况?

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在织田信长的授意之下,秘密与北条氏政结盟的德川家康在战略上都处于优势,因此,德川家康在此投下重兵,发动进攻。这样一来,一方面伊豆和骏河受到北条的威胁,另一方面德川家康又重兵围攻骏河国,武田胜赖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困境。

记得当初木曾义昌的使者与织田信长在安土城会面的时候,织田信长曾经问过使者。

“义昌公不仅是源氏的后裔,而且还是武田家的姻亲,就这样背叛贵家主公,难道就没有一点惭愧吗?”

“右府殿下,想必你也知道,我家主公过去曾经是抵抗武田家进攻的信浓的四大将军之一,当初投降武田信玄,并不是因为武田信玄的恩德使我们心悦诚服,而是惧怕他的太刀,事实上,武田家从没有拿我们这些国人众当自己人看,除了让我们到处为他们打仗送死之外,每年还要我们上交数目繁重的贡金,我们也从没把他们当主家看过。。。。。。”

“说来说去。。。。。。我想问一,义昌公对于我那个女婿武田胜赖是什么看法?”“我家主公说,胜赖与其父一般喜好战争,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胜赖老是喜欢打些毫无意义的仗,在其周围的北条、德川、织田势、任何一家的武力都胜过胜赖,但是他却浑然不觉。如果我们不具有侵略的野心,那么或许可以维持和平。然而,胜赖为了比美父亲的功业,而不断地发动战争。殊不知,没有把握的仗只是徒然浪费人力、财力罢了。这种无谓的牺牲,只会招致家臣的不满,最终必是走向灭亡之路。我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因此愿意自动向右府投降,献出木曾路,协助贵方攻打武田势。”

。。。。。。

前田庆次等人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的与武田军较量一番,不过我倒是没这个想法,并不是我有心想放武田家族一把。。。。。。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上杉谦信,武田信玄家族的生死我才懒得关心呢(当然了,好像也轮不到我关心)。

我只是认为不值得把家族将士们的性命,扔在这雄关漫漫的东国路上。

一路上没有任何像样的抵抗,三月十五日,骏府的城主————穴山信君也开城投降了。

穴山信君,或者也叫做武田信君,是武田宗家的嫡流,比武田胜赖和他的儿子武田信胜更有资格继承武田家族,但是因也武田信玄的自私心作祟。。。。。。也不能说人家一自私,谁不希望江山在自家手中代代传呢?

我对穴山信君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最多就是知道他和我一样是个喜欢读书的文化人,不过听说人家的文化水平可比我要高多了(这个是真的,穴山信君和武田家族的另外一个文化人武田逍遥轩信廉的字画,在后世都已经炒到了天价)。

“戴罪之人穴山梅雪信君,拜见德川少将大人,明智将监大人。”

二人视线交汇的一瞬间,穴山信君瘫软在地,跪伏下去。

“梅雪大人,身在战场,请恕我戴头盔见你。”家康甚是温和。然而,穴山信君激切得根本听不见家康说话。

“信君。。。。。。信君。。。。。。实在不肖,与少将大人为敌,与右府殿下为敌,与整个朝廷为敌(咦,奇怪,明明我也在这里,为什么会被忽视掉呢)。。。。。。还参与了先前的三方原之战和新府之战,罪不可赦。。。。。。一切都是穴山信君的罪过。。。。。。请。。。。。。请。。。。。。”穴山信君惶恐不安地说完,又加了一句,“请少将大人恕罪。”

我和德川家康不但不觉可笑,心头反而涌起一股悲哀。此时若有人发笑,我们两个定会狠狠斥责。

我叹道:“言重了。穴山大人今日深明大义,打开城门,就已立下大功。请莫要多虑,安心下来就是了,至于右府殿下那里,我会去跟他说的。”

穴山信君仿佛这时候才想起来我是织田信长的女婿,连忙弯腰谢恩。

“多谢两位大人不计前嫌。因此。。。。。。”

“但讲无妨。”

“听说两位大人将要讨伐甲斐,信君便是甲斐人,请让信君担任先锋。”穴山信君似已下了决心。

我和德川家康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个人竟然这么快就打算把自己的枪头对准自己的老东家和亲人们。

不过再一想,又觉得穴山信君挺可怜的,作为投降者,他只能靠这些手段来讨得织田信长的欢心以换得喜怒无常的后者的不杀之令。

“勇气可嘉。但此事尚需与诸将合议。到时自然会有传令使去通知。你先好生回西苑歇息。”

“多谢!”穴山信君欣喜而惶恐。

我慢条斯理的说道:“其实呢,穴山大人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们两家还是挺有渊源的呢?”

“渊源?”穴山信君自己也二糊了,武田家族能跟明智家族有什么渊源?

“我们明智家的祖先土歧氏其实武田氏的分支,所以说,我们其实是一家人啊。。。。。。”

“是嘛。。。。。。信君不敢高攀,还望。。。。。。”

“放心好了,既然是一家人,那我当然要帮帮忙了,我会劝说右府殿下保留你的所有领地的。”

“谢谢将监大人。。。。。。”

穴山信君离去后,守在我身边的前田庆次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嘲笑道:“梅雪大人好歹也是武田一族的嫡系子孙,居然忘记了自己的尊贵身份,刚才对主公和家康公竟然怕成那副样子,真是可笑!”说着,他还真的笑了两声。

这个家伙永远都不懂得给别人留一些面子。

本多重次也笑道:“就是啊。。。。。。简直就是小鸡见了雄鹰。”

对于这样的窃窃私语,我置若罔闻。

“本来我还想参观一下这座城的,现在突然没了心情,我去休息一下,少将大人,辛苦你来帮忙管理一下这座城了。”

。。。。。。

一般而言,作战所需准备的粮草,必须足以供应由自己的领地内到攻入他人的领地内为止所需。因此,在出兵之前,首先必须向领地内的百姓征收兵粮。不过在此同时,还必须防范因为征粮而引起的叛乱事件,以免还未出战就先自乱阵脚。严格说起来,战国时代的战争可说是名副其实的”口粮之战”,人们除了在自己的领地内征收兵粮之外,一旦进入他人的领地,则必须恣意掠夺,借以补充己方所耗损的粮草。

败战之国的百姓,当然无法抵抗入侵的敌军。更可悲的是,除了粮食被夺之外,城内的妇女往往也难逃被凌辱的噩运,有些敌军在扬长而去之际,甚至还放火烧了他们辛苦所建立起来的家园。

面对这种凄凉的景况,无辜的百姓除了仰天长叹之外,又能怎么办呢?

守城遭到敌军入侵的领主,对于这些暴行当然非常清楚。当时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因敌人入侵而必须弃城逃走时,城主通常会划出三天的时间,默许城内的居民或士兵一切掠夺行为。遍布在战场上的尸体及负伤者固然会遭到掠夺,有些暴民甚至预先埋伏在途中,等待撤退

的人潮经过时,再下手抢劫财物及妇女。

在那样的时代里,有人专门以贩卖取自百姓或死伤者身上的工具、武器维生,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会想起著名民工漫《银魂》里的那个“白夜叉”坂田银时,人家从小就是在死人堆边长大的



这种风气一直流传到近代,甚至就连二战结束的日本,也总有外国记者拍到一些人在死去的“皇军”和“盟军”身上找吃的。

在甲斐的街道上行走的时候,一路上看到不少死尸,但是活人也不少。

我本来以为,作为武田家根据地的甲斐国,会使我和德川家康遇到强烈的抵抗,但是。。。。。。这里依旧没有像样的军队,听说武田胜赖已经离开新府城逃往其亲信的岩殿城了,那里的小山田兵卫信茂手里还有几千兵马。

既然国主都走了,那么家臣们也就没有继续留守的必要了,甲斐的大小领主们要么逃亡外地,要么投降我们,总之,就是没有人想到拿起刀枪与我们打一场。

“真没想到武田军竟然如此不堪,”家臣们看的直摇头,“还以为他们会有多厉害呢。”

“曾经很厉害而已。。。。。。。。。。。。

同一天下午,被围困得弹尽粮绝的新府城门,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的百姓们终于盼到了官兵们送来了救命的粮草。城里已经一粒米也没有了,男女老幼顿时欢声雷动。

顺便说一句,

送粮食的官兵们,所使用的旗帜并不是他们平日里最熟悉的“武田菱”,而是象征着田武士团的“三叶葵”(这里要跟大家解释一下,其实在德川家康以前,松平家使用的并不是“三叶葵”,那时松平家和许多三河豪族一样,自称是藤原氏之后,用的也是别的家徽,到了德川家康时代,这家伙装逼,说老子是新田义贞的后人,应该使用新田家族的“三叶葵”,于是就成了大家现在看到的模样)。

“谢天谢地,这样做真是太好了,”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拍手庆贺,眼前模糊起来。“虽说敌人已经向我们投降了,但仍然不能麻痹大意。。。。。。当务之急,是赶紧生火做饭,填饱肚子。”

他立刻命人生火做饭。

其实我们围困这座武田胜赖费尽心思修建的城堡还不到半天,这座城的守卫们。。。。。。其实也不能算是守卫,武田胜赖和一干大小武士们早就跑的干干净净了,是城民们自己站出来守卫自己的家园(想到这里,我对武田胜赖的评价可就更低了),我们几乎没怎么攻城,他们就打算开城门投降了,唯一的条件就是。。。。。。武士们已经把城里面的粮食和钱财全都给带走了,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吃饭了,如果。。。。。。

大喜过望的德川家康赶忙让穴山信君从骏河调来八百石粮食的同时,在一边的我也感叹着武田家的确已经将民心丢的差不多了。

这时,一个人扛着的一面旗子映人我的眼帘。

那旗帜说起来大家都见过,就是被抗战时中国人蔑称为“膏药旗”的日本国旗的始祖了。

刚看到它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一次,回到了抗战年代呢。

“哎,那是什么旗?咦?我从书上看到过的。。。。。。那不是从八幡太郎义家传下来的源氏白旗吗?”

我瞪大了眼睛。

“将监大人好眼力啊,确实是那杆白旗。”押送粮草的本多重次若无其事地答道。

我感到纳闷,“那面白旗为何在你的手里?”

“当然是我在仓库里面找到的啊。”这时,他又转过头对德川家康说道:“主公!这可是清和源氏的宝贝,咱们可得好好收藏起来!”

“胡说八道!”德川家康其实非常想要这件能代表源氏正宗的宝贝,但因为我就在一边,所以他不得不违心的喝止道:“这是朝廷当然赐予八幡太郎的战旗,现在自然应当归还朝廷了!将监大人,先由你代为保管,之后请交给右府殿下,由他转交给朝廷吧。”

“这个。。。。。好吧。。。。。。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本多大人,你说这是你从仓库里拿来的武田家族代代相传的宝旗?”

“难道还有假,”因为战利品被我“抢”走了,所以本多重次对我的态度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友善了,他瓮声瓮气的说道:“是啊,我捡起来的时候,旁边的石川大人还对一边的御旗橱无,说呢——武田家的龟孙子们,虽说你们现在正在狼狈逃命,可也不至于把先祖传下来的宝旗交给敌人啊!成何体绕!”

这是在骂武田家的败家子吗?怎么听着像是在骂我呢?

不过我也懒得跟这个脾气不怎么好的乡巴佬一般见识,人家可是连猴子都敢骂的老家伙,问道:“这么狼狈吗?连世代相传的家宝八幡战旗和御旗橱无都不要了?武田胜赖就不怕他死了以后,被他地下的祖宗们责怪吗?”

“怎么不是,我们还找到了许多宝贝呢,哈哈哈哈哈哈。。。。。。”这个问题似乎让他很开心,原本的愤懑消失殆尽:“什么源氏正宗武田氏,其实也不过如此啊,哈哈哈哈。。。。。。”

“哦。”我没有笑,反而叹了一口气。

胜者为王败者寇,古人的话又一次验证了,世间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在无情地裁决着一切。这次胜利让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悲凉,不知不觉又开始感叹人类的残酷:

“还是我刚才的那个问题,如果武田胜赖真的死了,他将拿什么脸面去见他的父亲以及其他列祖列宗?”

德川家康像一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前辈一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听说那个小山田信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已经跟右府殿下联络上了,准备出卖自己的主公来换取荣华富贵!”

“家康公,听说你一向崇拜武田信玄,现在武田家就要灭亡了,你高兴之余,心里就没有一丝感伤吗?”

听了我的话,德川家康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年轻个二十岁,就像是明智大人这般年纪,恐怕会有那么一点感觉,只可惜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再说了。。。。。。自从那件事情以后我就对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没什么感觉了。。。。。。”

“那件事情”吗?原来是“那件事情”造就了现在的德川家康。

德川家康接着说道:“如果有一天明智大人你也能做到像我这样心如止水,不悲不喜的话,那你可就成熟咯。。。。。。那时的你,将会是我和右府殿下也会畏惧三分的对手。”

连织田信长和德川家康都害怕的对手。。。。。。我会变成那样吗?

“城下町那边好像出了一点状况。。。。。。明智大人,我出城去看看,回见。”

我送德川家康和本多重次下了城,这时,天上出现了无数的小星星。

怎么突然有点寂寞啊?

战争胜利了,人却感到寂寞,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在斥责着自己。

你这个家伙难道又要说什么“战争总是寂寞的”之类的,学文艺青年无病**,没事装逼是吧?!

如果说我都没来由的感伤的话,那么,失去了整个江山的武田胜赖的悲伤更是没有用文字来描述的了。

熠熠闪光的星星,无论是在落荒而逃的武田胜赖的路上,还是在织田信长的阵营里,看起来是否都一样?是否都那么迷人?

不知为何,我总有一些奇怪的想法,这大概是文艺青年的通病吧。

不久,城里和城下町到处燃起了红红的篝火。看样子是要开饭了,处处洋溢着清脆的笑声,有人还打着拍子跳起了舞,也有人哼起了小曲,人生真的挺不可思议,今天早上他们还饿的两眼昏花,现在,每家每户都有了够吃好几天的粮食,最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些粮食竟然都是敌人所给予的。

差不多每人都吃上饭的时候,我来到本城的城下町。

当然了,我不是去找德川家康的。

有些茫然的走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有一个头一次遭遇如此残酷经历的小女孩在厨房里熬粥,袖子破得一条一条的,满脸是灰尘,正冲着我微笑。

我心头一怔,回过神来。原来战争已经结束了。

“姑。。。。。。”我本来想叫她“姑娘”的,后来看她的年龄只有十一二岁,就改口道:“小姑娘,你不怕我吗?我手里可是有刀的。”

在这个世道,武士可以随便斩杀平民,这没有什么不对。

“我为什么要怕你啊?”小姑娘非常天真的回问我。

“因为我是你们原来的国主的敌人,我如果生气的话,很可能会杀。。。。。。会欺负你哦。”

“欺负我?”小女孩甜甜的一笑,“嘻嘻,武士大人,你在吓唬我吧。”

“吓唬?”我忍不住被这个小萝莉给逗乐了,“你凭什么说我是在吓唬你呢?”

“因为武士大人你是个好人!”

好人?!

这两个字如同闪电一般的划过我的心头。

好人?。。。。。。无论是“少主时代”,还是现在,我耳朵边从来就不缺少一种名为“阿谀奉承”的东西,我的家臣们,我领地内的豪族们,以及想和我搞好关系的同僚们。只要我的地位没有任何下滑,他们对我的“赞美”永远都不会变少。

很多人都把我夸得地上少有,天上绝无,仿佛这个世界一旦没有了我,马上就会变成灰色一样。

但是夸我是好人的却从来都没有。

“小姑娘,你为什么说我是好人呢?”不知为何,我急切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你今天下午和一个胖胖的武士老爷一起,让一群人为全城的人分发粮食。。。。。你知道吗?我们一家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原来是这样啊,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城条件,外带我和德川家康也想安抚城里的人才做的事情,竟然能收到这样的效果,让大家把我们当成好人。

“对了,为什么只有你在做饭,你的父母呢?”看着她瘦小的身形,我忍不住问道。

“我爹上战场死了,我娘饿了好几天都病倒了,我给她煮碗粥。。。。。。”讲到这里,小姑娘有些难过。

“这样啊。。。。。。待会我会让人再送些粮食给你的,你叫作什么名字啊?”

“谢谢。。。。。。谢谢武士大人,您简直就是寺庙里的神佛啊,我的名字叫做绫乃。。。。。。”

第五天,城里迎来了织田信长的本阵,德川家康和我这才放心——真的胜利了!

四月五日,我和德川家康进入了新府城,与此同时,织田信忠也占领了武田家的“故都”踟蹰崎城。

四月十日,织田信长进入新府城。

四月十二日,武田胜赖被小山田信茂出卖,自尽于天目山。

武田家灭亡。

此时,距离织田信长当初决定发兵,还不到两个月呢。

191 小山田 192 温泉会议

。[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191

前往甲府的山路上。

冰冷的春雨不断打击着这群落魄之人。雨水无情地灌进盔甲中,寒冷吞噬着众人。一个侍卫不知从何处弄来一件蓑衣给他的主公小山田信茂披上,即便如此,亦无法抵御寒雨的侵袭。

二十六日东方泛白时,一行人还在冰冷的雨中蹒跚而行。他们满怀恐惧,慌不择路。三方原大战时时,身为监军的小山田信茂下令,严惩逃兵,甚至连脱逃者的亲人都要严惩不贷,而如今,他竟也沦落到如此地步。。。。。。

不对不对!织田信长到目前为止,还未有下达要处决他的命令,但却有些刁难的给他传令:二十六日天亮之前,务必要赶到甲府————新府城去拜见他!延期严惩!

小山田信茂当时吓得一激灵,织田信长的手段他是听说过的,怎敢违抗?

不过这路可不好走,岩殿城当初就是为了防御北条军而修建的,跟甲府隔了相当一段距离,再加上一路全是山。。。。。。

从昨天夜里就开始上路,寒冷、疲劳、困倦。。。。。。一夜之间,他尝尽了人间苦难。当夜色渐渐褪去,狼狈的小山田信茂再也顾不上什么义理人情、虚荣体面了。

“我们要到哪里去?”

当一直跟在身后的女婿武田左卫门太夫信光迷茫地问起时,小山田信茂答道:“那还用问?去新府城!”

尽管嘴上这么回答,可他内心却大为别扭。新府城如今已经是织田军的地盘了,织田信长会放过自己这个出卖主公的叛徒吗?。。。。。。不,他一定回放过自己的,连穴山信君那样的武田本族他都已经既往不咎了,自己反戈一击。。。。。。

就在这么一种极差的环境中,

小山田信茂在天亮之前来到了甲府。

“哦,小山田大人,你还不知道吗?”新府城的评定室里面并没有织田信长,只有一个和自己女婿同名,也叫做“信光”的年轻人,他正在用一支狼毫毛笔静静地写字。“昨天晚上,右府大人和德川少将殿下一起到志磨去泡温泉了。”

啊!我千里迢迢的赶过来,织田信长竟然不见我!这是在耍我吗?!

小山田信茂怒上心头。

而他对面的我则放下手中的毛笔,“小山田大人不要生气嘛,主公在临走之前,可是把如何对待处置您的事项,全部都交给我了。”

原来我的处分是由这个年轻人来决定的,还好还好,只要不是织田信长就行了。。。。。。

想到不用直接面对织田信长,身经百战的小山田信茂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轻松,就在这时,我幽幽道:

“小山田大人对我就没有什么话说吗?”

“哦。。。。。。”小山田信茂这才想起为自己辩护。

我这话话音刚落,小山田信茂猛地跪到地上,絮絮叨叨谢起罪来。此时的我已无心听他说话了,究竟是恕他,还是怒他?

小山田信茂与此前投降的穴山信君有些不同。那位梅雪大人“弃暗投明(最重要的是他投降的是德川家康,织田信长不可能不德川川家康这个面子)”,饶恕他情有可原,可小山田信茂却与武田胜赖有不一般的密切关系(小山田信茂的外祖父是武田信绳,也就是武田信虎的岳父兼舅父)。

武田胜赖被逼到今日这般地步,与小山田信茂大有关系,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倒戈,那么武田胜赖一家也不会那么凄惨的在天目山自杀。

若是一个有担当之人,就该默默听候处置才是,而小山田信茂喋喋不休的样子,只会让我感到这个人是在徒增讨厌。

“你见过穴山梅雪信君大人了?”我语气冷漠。

“是。听说穴山大人得到大人宽恕,我信茂也决心痛改前非,全力效忠右府大人,所以。。。。。。”

“小山田大人啊,武田氏虽曾是我的敌人,但其一族宁死不屈的壮举却令人肃然起敬。

“是。”

“尤其是那高远城的仁科六郎盛信,他虽然年龄不大,却始终坚持指挥战事,最后力战而亡。真令人惋惜啊。。。。。。你说呢?”

“是。”

小山田信茂的脸越来越红,同时他的内心开始踹踹不安。

拿我和仁科盛信相比,明智小五郎这是在做什么?

“所以。。。。。。我不能饶恕你们如此无耻的背叛行为。。。。。。斩首!”

“明智大人!!!”

如遭雷击的小山田信茂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如此谦卑了,却反倒。。。。。。

他还想求饶,但这时我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

志磨温泉

“武士大人,你来了!”正在洗衣服的绫乃看到我来了,兴奋的挥了挥手。

这个小女孩在我的安排之下,进入了这家大型温泉乡工作,其实她的年龄根本就不够,但温泉乡的老板怎么敢忤逆武士的意思。

“绫乃,在这里怎么样?有没有人看你年纪小,欺负你啊?”

“这个。。。。。。没有人这么做,”绫乃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说道:“大家对我都很客气,都不敢安排重活给我干。。。。。。喏,我洗的还是我自己的衣服,大家都不敢把浴衣交给我。。。。。。”

“嗯,大家都对你这么客气,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时间长了你就融不进这个集体了。。。。。。当然了,如何与人沟通接触,这个就要靠你自己了。”

“是的,我会努力的。。。。。。大人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绫乃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的恩情。

我正想说话,身后却传来了戏谑般的声音。

“想报答这位大人的话,以身相许不就好了嘛。”

泷川一益一身便服,走到了我的身边。

这个不正经的中年大叔,这种话能随便对一个小孩子讲吗?!

“这位小胡子大人,什么叫‘以身相许’啊!”绫乃明显没读过什么书,不过话说回来,“小胡子大人”这个称呼也太大胆了吧。[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小胡子。。。。。。”泷川一益也是一脸囧样,自己留着八字胡,看上去还是挺美观的,只可惜长时间在外奔走,把他人晒得挺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柴田胜家在后面笑了个前仰后合,“想不到除了主公之外,还有人。。。。。。而且还是个小姑娘,竟然敢给你泷川伊予守大人起外号,小胡子大人。。。。。。哈哈哈哈,太贴切了。。。。。。”

被柴田胜家这么一嘲弄,泷川一益更是两眼翻白,只是他作为一个高级武士,怎么也不好去责难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这会显得他没器量的。

“小姑娘,我告诉你啊,”柴田胜家一点也不顾及我的眼神,嘻笑道:“所谓‘以身相许’就是你嫁给这位大人的意思,这样就可以报答他了。”

“嫁给武士大人?”谁知道绫乃听到这话,却没有一点害羞的样子,反而是很期待的看着柴田胜家,“真的吗?只要嫁给他,就可以了吗?”

“打住!”我连忙打断他们两个人的话,柴田胜家是根本就没有打算正经说话,而绫乃也要全是不懂事,一个十二岁的小,能懂得什么叫做“嫁人”吗?

“绫乃,你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就是是我从此就在大边,,为大人做任天何何事情的意思。”绫乃天真我正正正正这正正正正正正想再说什么,森兰丸却从温泉乡里面出来了,“三位大人,主公召见!”

好吧!终于可以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了。

谁知道织田信长一见到我们三个,就用手捏着鼻子,装作厌恶的样子说道:“你们三个人一身汗臭,赶快去洗个澡吧,半个时辰以后再来见我!”

汗臭?不会吧?

“回禀主公,我今天早上起床之后已经洗过了。”

“多洗一次又不会死人!叫你去就赶快去!浴衣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果然,织田信长是在找茬。得了,既然人家叫咱洗,咱就洗呗!

半个多时辰后。

“哈哈哈哈哈哈。。。。。。”丝毫不顾及川德川家康和织田信忠也在场,织田信长用折扇指着泷川一益,大笑道:“我都听人说了,彦右卫门你被一个小孩子叫做‘小胡子大人’,哈哈哈,很合适的称呼啊。”

泷川一益更加郁闷了。

好不容易等织田信长笑完,我说道:“主公!我已经奉你的命令,将岩殿城主小山田兵卫信茂以及其女婿武田左卫门太夫信光一并斩首了!”

“嗯,你做的很好,像这种无情无义之徒,见他一眼就会脏了我的眼睛!接下来还会有许多这样的任务,你都要替我和岐阜中将完成!”

“遵令!”

原来斩杀小山田信茂,这一切都是织田信长的意思。

这样,武田氏灭亡了。可是,织田信长却没有就此罢休,继续扫荡着武田的党羽。

归降家康的穴山梅雪,只有父子二人得以苟延残喘,勉强活命,余众都被揪了出来,统统杀掉。骏河江尻城的穴山梅雪斋不白虽是武田氏一族,他的母亲是武田信玄的姐姐,但因他归顺德川家康,方才幸免。武田信丰及其子次郎为下曾根内匠所欺骗,在小诸被杀,和武田信玄长相一模一样的武田信廉则在府中出家,改名为“逍遥轩安纲”,但依旧没有逃过一劫,被织田信长下令斩首。

迹部大炊助胜资、诹访越中守赖丰、今福筑前守昌弘三人在诹访丢了性命。把武田胜赖从竹子岭赶跑的小山田兵卫信茂和女婿武田左卫门太夫信光,以及葛山十郎信贞、小菅五郎兵卫元成等一起,在甲府的善光寺被织田信长的女婿明智小五郎斩首示众。

一条右卫门太夫信龙在市川的土野被德川家康杀死,山县源四郎昌清、朝比奈骏河守信置和儿子信良、今福丹波、今福善十郎、田峰的菅沼刑部少辅定直、菅沼伊豆守满直等人,亦分别被德川家康攻陷城池而杀,最终,武田氏的广阔领地,全部被织田和德川两家吞并。

“这么说,”织田信长看着我们,问道:“武田家族的残党余孽,这会算是死的干干净净了?”

“也不能这么说,”柴田胜家回答道:“武田信玄的儿子中还有一个活了下来,是武田家的七郎信清,他逃到越后去找他的姐夫上杉景胜了,主公,要不要勒令上杉家。。。。。。”

“这是肯定要的,武田家的人。。。。。。不过呢,这件事情急不得,也许这个武田家的小鬼,会给上杉家那兄弟两人之间的矛盾添点作料也说不定呢,哈哈。。。。。。”

“我知道了。”也不知道柴田胜家是不是真的懂了织田信长的意思,反正他就是这么回答的。

“对了,”织田信长突然对德川家康说道:“我听说武田信玄的孙子,海野信亲的儿子武田信道逃到骏河了?少将,你听说了吗?”

“听。。。。。。听说了。”德川家康有些着急,“我已经命令酒井等人展开搜捕了!”

如果问这个世上还能有谁能让“老油条”德川家康感到害怕的,那么回答一定是织田信长。

“嗯,少将你的能力我一向是不怀疑的,”织田信长点了点头,似乎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做什么文章,“对了,听说你要把居城从滨淞迁移到骏府,是吗?”

“右府大人消息真是灵通,”德川家康小心翼翼回答道:“搬到交通和海运都比较发达的骏府之后,我就可以用心发展领内的经济了,这些年光顾着和武田家打仗了,都没怎么管过内政的事,一想到家乡的父老乡亲们还很贫穷,我就觉得很心痛啊。”

说着,德川家康还紧皱着眉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织田信长非常“善解人意”的拍了拍德川家康的肩膀,“少将啊,你总是这么为国为民,令人钦佩啊。”

“在下愧不敢当。”

“好了,你竟然有如此想法,那我也就没办法了,只是。。。。。。如今天下尚未平定,少将大人想发展内政这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此刀剑入库,放马南山的话,恐怕还不是时候啊。。。。。。”

。。。。。。

“右府大人说的可是相模的北条家族?”德川家康可是一点都不笨,不过话说回来,眼下武田家族已经灭亡,南面是东海,西面和北面都是织田家的地界,他也只能往东边发展,去找北条家的麻烦了(今川打完了打武田,武田打完了又要跟北条接着干,德川家康在织田信长时代的发展真是不容易啊>3<),“请放心吧,只要家康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就不会让北条家的势力往东面扩进一步的!”

“哈哈哈哈哈哈。。。。。。”狂笑都已经成了织田信长的一个标志了,“有你德川少将的帮助,我还有什么忧虑的呢。。。。。。”

其实到目前为止,织田信长和北条氏政两个人通过德川家康在其中穿针引线,还保持着盟友的关系。

“对了,少将你跟小五郎的配合还算顺利吧?我那个笨女婿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啊?怎么又扯到我了?

“不,明智大人精明强干,有他助阵,家康一路上倍感顺利。”

一路上的顺利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你要谢的话就去谢毫无作为的武田军吧。

“那就好。。。。。。不过,小五郎,”织田信长盯着我说道:“不要打赢了这几仗就洋洋得意,你跟十兵卫差得还远着呢!”

“我知道了。”

“彦右卫门,甲斐,信浓和上野的民间情绪还算稳定吧?”

“一切都好,大家其实对武田家并没有什么感情,很多人甚至帮助我们抓去武田家的余孽。。。。。。”

“看来武田胜赖已经失尽民心了。。。。。。”这回说话的人是织田信忠。

大家接着又聊了一些武田领地的安置问题,考虑到这里毕竟是武田家经营了好多年的地盘,想轻易的下扎根并不容易,所以稳定这里的工作被交给了一向主张铁腕治国的柴田胜家,他得到了甲斐,南信浓,上野共一百三十万石的领地,当然,有得就有失,柴田胜家必须放弃北陆的全部领地。

柴田胜家没有做什么考虑就答应了,当然了,他二十多年来从来就没有反对过织田信长的命令,这可能就是他一直这么受信任的原因吧。

对了!还有北信浓!

因为森长可也立下了战功,所以织田信长决定把北信浓海津馆二十一万石领地。

虽然森长的确很武勇是没有错了,但是这么大的领地。。。。。。我觉得这是看在死去的森可成的面子上给的,织田信长想复兴森家。

森长可不在,森兰丸代其谢恩。

不知不觉大家就聊到了中午。

森兰丸咐下去准备午饭。

可能是森兰丸太英俊了的缘故,美酒、饭食在很短时间内就被温泉乡里的女店员都备了,那些女人过来的时候都纷纷向森兰丸抛来媚眼,弄得后者一阵不自在。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服侍,把酒杯也放下吧。”

织田信长看上去心情不错,亲手替大家斟酒,脸上非但没有他一贯的霸气,反而由于太兴奋了,显得如少年般轻快。

“对了,”织田信长指着我哈哈大笑道:“听这里的人说,你跟温泉乡里的一个小女孩关系很密切是吧?又是给人家粮食,又是帮她介绍工作。。。。。。说吧,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哈哈哈哈哈哈。。。。。。”

“明智大人果然是年轻人啊。。。。。。”

“明智大人你不用不好意思,男人嘛,都是这样的。。。。。。”

没一个人顾及我的感受,都纷纷拿我开起玩笑了。

“小五郎啊,我调查过了,那个女孩子是个出身清白的人,家里跟任何武士门第都没有往来,你如果想把她收为侍妾的话,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织田信长似乎很喜欢管手下人的家事。

不过话说回来,岳父大人,你这么慷慨为自己的女婿在外面找女人开绿灯,你的女儿知道吗?

但是,我帮助绫乃只是单纯的可怜她家孤女寡母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企图。

这群人全都想岔了。

“你肯定不是‘切支丹’吧。。。。。。其实你也应该立几房侧室了,因为你的关系,阿香在外面都被人传为悍妇了。。。。。。”

敢情我对老婆专一也有错啊。。。。。。

织田信长又嘲笑了我几句,旋又对德川家康道:“其实我也有很多话要跟我的兄弟说啊,少将大人!”

德川家康注视着织田信长,有些茫然,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少将大人”正是指家康的官衔,远不及右大臣,仅为从四品。织田信长却故意称呼自己为“兄弟”!那么,他突如其来的话语、讥讽的笑容,都是有预谋的?

德川家康正想着,织田信长又笑道:“不提这些多余的话,没有少将大人,也没有什么右府,今天在这里只论你我兄弟二人。我太高兴啦!自从发生那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以后,天下就有传言,说你我兄弟不和。。。。。。”

所谓的“那件事情”,不用说,肯定就是指当年的三河叛乱事件,那是德川家康的伤疤。

德川家康急忙叩首道:“右府殿下明鉴,家康绝无二心!”

“唉。。。。。。老弟,你何必这么慌张呢?我的意思是说,若咱们一直不相见,任人散布无聊中伤的谣言,只会造成天下失和。”织田信长很“痛心”的说道。

德川家康连思考的余裕也没有,只是郑重地对织田信长低头致意。因为“那件事情”还是个禁忌话题,所以这种场舍下只好装糊涂,不可随便开言。

“谁也不了解咱们的心啊!因此,当初我让长益(其实这个时候织田长益已经出家,改名叫做“有乐斋”了)送阿德去三河,别人都说阿德是去做人质的,但实际上,我这是为了让下一代人能继承你与我之间的情义,只可惜,阿德与信康这俩孩子。。。。。。”

“信康这个逆子是我管教不严,与公主殿下无关!”

德川家康又是一顿磕头。

“唉,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再来一杯。”就在我等着织田信长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时,织田信长却摇晃着身子,酒壶里的酒差点洒了出来,随便一两句话,就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

“现在毛利家闹得是越来越严重了,长宗我部元亲也在违抗我的命令,想要独占整个四国岛,现在好不容易经过天皇陛下调停,本愿寺家已经准备向我投降了,我终于可以控制整个濑户内海了。。。。。。”

“是嘛,连石山本愿寺也。。。。。。那我可要恭喜右府殿下你了。”

“现在还谈不上恭喜。。。。。。要忙的事情一大堆,再过十几天我就要回安土城。”他提高声音道:“毛利家也就算了,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长宗我部元亲算是么东西,竟然也敢跟我叫板!。。。。。。彦右卫门!”

“主公请吩咐!”泷川一益赶紧把嘴里的酒全部咽下去了。

“尽管有五郎左辅助,但我还是担心三郎对付不了元亲,所以一益。。。。。。彦右卫门,你做了这么多年有名无实的伊予守,一定很郁闷吧!”

“在下不敢!”

“这回你和五郎左一起担任三郎的副将,回头我把伊予再加上阿波共六十五万石全封给你!”

“谢主公!”泷川一益“鸡冻”的热泪盈眶。

好了,混了这么多年,老子终于也成了大国大名了!

“关西那边的事情不省心。关东这边也不乐观啊,少将大人啊,这边还需要多多仰仗你了。”

“仰仗谈不上,家康必竭力相助!”

“对了,安土城建成以后,你好像还从没有去过吧。”

“家康这些年实在是太忙。。。。。。”

“那好啊,”织田信长很开心的说道:“这回你帮助我消灭了武田家,多年心事已了,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到安土城一游吧。”

“好。。。。。好吧。”织田信长这么东一耙子,西一榔头的,德川家康有一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那真是太好了!这些年你虽然没来过我这里,但你在安土城的府邸一直都修的好好的。。。。。。对了,还得见见住在安土城的的人,比方说各种文化人啊,公卿啊,对了,听说太子诚仁亲王殿下也会光临安土城。。。。。。他们都在等你。你了一定要去见见他们啊,就当是给我信长面子。。。。。。哈哈哈!我已经在安土城专为你设了戏台。有幸若太夫的能剧和村里绍巴的和歌啊!对!一定要让你看看《高砂》、《田村》、《金札》这三出戏。。。。。。。,对了!还有那个你我当初在那古野城都很喜欢看的《敦盛》。。。。。。不光是安土城,整个近畿你都要去游玩一番。。。。。。到了六月初一再回京城,你这些年为我和朝廷做了这么多事情,实在是辛苦了,我会为你申请一个新的,更符合你的身份的官职的。。。。。。你可千万不要拒绝哦。”

头脑再敏捷,恐也很难跟得上这种倏忽变幻的谈话。德川家康发觉自己没能跟上织田信长,不由红了脸。

但若显得生疏,便是证明自己心胸狭窄。“右府大人,官位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家康敬您!”

德川家康放下杯子,从织田信长手中接过酒壶,“请原谅我的笨拙!”

“哈哈,怎可让你为我信长斟酒,你功高劳苦啊。。。。。。”

“功劳?心怀大志却又相继败亡者众多,哪个人不是过去创造过巨大的功绩的,用你右府大人的话来讲,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可是大人,您的话题转换太快,家康跟不上。家康还在琢磨上一句话时,您已经跳到下一句去了。”

不光是德川家康,就连一边的我们,也没明白织田信长到底想表达个什么。

“哈哈,那是我太性急了。可是天下大事,平定日本,自是不可慢条斯理啊。”

“家康再敬您一杯。”既然搞不懂,那就只好接着喝酒了。

“酒是好东西,可以消除隔阂,在安土城见面时就不能这样。今你有话只管说,咱们不妨开怀畅谈!”织田信长不会无端说些话,但竟一句也不提当初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其心机令人惊叹。

“一切都为了平定天下!这是我们两个人自童年起就许下的愿望夙是!家康,你不也怀着,少将。。。。。。哦不,家康目标吗?要不是为了天下,我织田三郎信长就是浑蛋一个,对吗?”

!“大人哪里话。”

两个又假惺惺的做了一番戏。

不知怎么的,话题突然又转移到了我身上。

“对了,小五郎两天以后,我要在新府城办庆功宴会,所以希望你能出点力。”

“出力?主公是希望由我来举办这次宴会吗?好的,我一定做到大家都满意,绝不会给我织田家丢这个脸的。。。。。。”

“打住,打住,”织田信长微笑着打断了我,“你举办宴会和别的什么集会的本事我见识过,的确很不错,但是这一次,暂时用不着你了。。。。。。”

“那么,你指望我做什么事呢?”

“陪我演一场戏。”

“演戏?”

我傻眼了。

众所周知,织田信长可以称为战国时代的艺术家了,不仅是那首妇孺皆知的《敦盛》之外,他的别的什么戏剧演绎水平也是很不错的,他要是演戏的话,那估计。。。。。。但是,他会演戏是他的事情,我前世今生都没有学过表演之类的技能。。。。。。要是和他一起表演节目的时候把戏给演砸了的话,那我恐怕就得死翘翘了。。。。。。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就算要演能剧,也不会找你这种没经验的人的。”

预测的竟然这么准。我是不是该称赞一下织田信长,他的第六感准确的可怕。

193 演戏 194挨揍

。(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193

“是这样的。。。。。。在几天之后的宴会上,你要说这么一句话。”

“我要说什么呢?”

“你这家伙不要打岔!等我把话说完!”老

丈人似乎对我的不守规矩感到很生气,他将折扇对准了我,用一贯的命令式口吻说道:“你要说。。。。。。这次能灭亡雄霸关东的武田家族,仰赖于我们所有人的辛苦啊!”

“嗯,就这样吗?好的,我。。。。。。”

“接下来呢。。。。。。可能要让你受点委屈了。”

“委屈?”

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织田信长这个人疯癫起来,任谁也吃不消。

“我会走过来。冲你大喝一声:你这个家伙一场仗也没有打,有什么辛苦啊?!”

“主公啊,我大体明白你的思路了,”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历史上的“本能寺之变”的导火索之一――――明智光秀挨揍事件吗?

“你。。。。。。你懂了?”这回吃惊的人变成了织田信长,他觉得自己的话才说到一半啊。。。。。。莫非这个小子跟他老爹一样,都是个善于看人眼色的主?

如果真是那样,可就太好了,跟聪明人说话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本次讨伐武田氏,只有岐阜中将大人人曾与敌人交手,所以最辛苦的人就是中将大人了,而我说出自己也很辛苦的话来,实际上就等于是在恬不知耻的抢夺中将大人的这一路上的功劳了。。。。。。”

“诶!说的不错!你能理解我的意思真是太好了!”织田信长很开心的拍了下手掌,“接下来你要装出一副年轻人受不的气的样子,站起来反驳我的话。。。。。。”

“主公,此言差矣,自从我担任家督以来,还从来没有立下过什么功劳,如果要说反驳的话。。。。。。而且主公,如果我直接反驳您的话,对于您的绝对权威也是一种藐视啊。。。。。。所以主公,我觉得,到时候我就装出一副表面上向您道歉,内心却依旧不服气的样子。”

“对!就是这种效果!接下来就要让你受点苦了。。。。。。我会走过来,狠狠地给你几巴掌,一边打一边骂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有什么辛苦啊,这次不教训你一下,你以后就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父亲大人,万万不可啊!”话还没说完,织田信忠就急忙劝阻道:“明智大人是本家的家老重臣,而且还是一门众,你这么当众殴打他的话,恐怕会。。。。。。”

“诶!一切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给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看看而已,而且你看,现在在场的各位心中都清楚这件事,小五郎更是不会有所怨言的。。。。。。”

谁说我没有怨言,只是就算有,也不能说出来啊。

而且在场这么多人,你打谁不好,干嘛非要打我啊???

“对了,小五郎,这会为了天下!就辛苦你挨一回打了!”

打我还要扯上天下,织田信长的思维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懂的。。。。。。呀!织田信长你这是干嘛?!!!

织田信长说着,突然紧紧地抱住我。

在场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全都吓了一大跳。

织田信长拥住我的肩膀,流下激切的泪来。如果真的是演戏的话,根本就没有做到这一程度的必要。。。。。。可是织田信长很是自然――――难道说这次他确实是情之所至,并非有意为之?

算了,织田信长这种人,不是我随随便便就可以看懂的。

“十兵卫让你接任家督,实际上也就有把你托付给我的意思,你既然是我的女婿,也就等同于我的儿子,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仅没有给你什么关爱,反而还要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挨我的拳脚,实在是。。。。。。委屈你了。。。。。。”

“主公不必如此,既然是为了天下,那么我受再多的委屈也就不算什么了。。。。。。”

我尽管完全不明白挨打跟天下有什么关系,但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了。

而且平心而论,我实在是不敢想象,我有一个像织田信长一样的父亲会怎么样。

“主公你可以先把手给松开吗?我已经。。。。。。被勒得受不了了。。。。。。”

坐在席位上的泷川一益小声地问旁边的柴田胜家:

“修理亮大人,好端端的主公为什么非要打明智大人呢?。。。。。。而且,就算是逢场作戏,明智大人的那句‘大家辛苦’也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已,说出来也。。。。。。”

“呵呵,泷川大人你还看不出来吗?主公这是为了帮助岐阜少中将树立威信啊,他想告诉大家,这次灭亡武田家,岐阜中将当居首功,谁要是敢抢功,哪怕是自己的女婿,他也不会轻易原谅。”

“这样啊。。。。。。”

“还有一点,从去年到现在,林秀贞,安藤守就,甚至本家的元老,刚刚攻打下石山本愿寺的佐久间信盛都陆续被主公给流放了,主公当众殴打接任家督至今仍没有尺寸之功的明智大人,其实也是为了给他提个醒,你要是再不努力,恐怕就没有什么。。。。。。当然了,这也是为了顺便敲打一下我们这些老臣,不可居功自满,要再接再厉。。。。。”

“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啊,主公可真是。。。。。。”泷川一益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

也不知道织田信长是不是诚心想愚弄人,甲府的宴会日期,被选在了天正十年的四月一日。

当然了,我知道织田信长只是非常随便的敲定了这个日子,因为愚人节这玩意儿,要等到很多年之后,才会在西方形成。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泷川一益先把他的战利品――――武田胜赖父子的首级,献了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

一看泷川一益呈上来的装首级的盒子,他不禁哈哈大笑。(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看来首级保存得十分完好,从自尽那天起已经有二十多日,仍然没怎么变样。泷川一益毕恭毕敬地呈献给织田信长,然后远远地退到一边。

“武田胜赖。。。。。。”织田信长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对着人头嘟嘟嚷嚷地说起话来,“咱们两个可算是见了面了,你的命运真是不济啊。。。。。。”

站在一旁侍卫的森兰丸红了眼睛,转过头去。虽然织田信长说的未必是人生无常,可是,这似乎让年轻的森兰丸内心产生了极大的震动。

“据说你被人称为神射手,百发百中,可是。。。。。。名满天下的武士,最终却把人头交到了我的手上。这就是人生吗?”织田信长又慢慢地把目光转向武田太郎信胜的人头,“你也终于回到母亲身边了?”

武田信胜的母亲乃美浓苗木城主远山久兵卫友忠之女、织田信长的外甥女。武田信玄还在世的时候,织田信长把她当作养女嫁给了武田胜赖,这个养女生下信胜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去跟你母亲说,别怨织田信长。这都是因为你的父亲和祖父看不透我的运气,是他们自己干了蠢事。”

不知何时起,织田信长换成了倾诉的语气,“把你的母亲嫁过去的那阵子。。。。。。你舅舅我信长势单力薄,不敢得罪你的祖那个被称为老虎的父,几乎心力交瘁。可是,时光流转,我和武田胜赖的位置颠倒了,但你的父亲看不清时局,终于把甲斐源氏给葬该怎了。”说罢,织田信长又低头笑了。

织田信长如此表现,的确稀罕。鸡毛蒜皮的事、牢骚和感慨云云,他向来不提起,侍童们都面面相觑。

“织田信长这就立刻返回安土,征讨中国地区。如果你在那个世界里见到母亲,就告诉她,说战争的路还很漫长,可是天下一统只差一步了。”然后织田信长打开扇子,把一益招了过来。“这个人头,在饭田示众后,和武田信丰等武田同族的头一起运往京城。对了,让长谷川宗仁做使者。在京里示众的地方就定在一条桥一带吧。”

“遵命。”泷川一益恭敬地回答一声,把人头接了过去。

织田信长扫视了一圈左右席位,在座的人有不少都是都是武田同族,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敢与织田信长对视。

“那边两位,可是木曾大人与穴山大人啊?”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点名的穴山信君和木曾义昌对视了一眼,然后回答道:

“拜见右府大人!”

“这回消灭武田家族,两位大人可以说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啊。”

木曾义昌到还好说,穴山信君却是羞愧无比,他本来就是武田家族的嫡流,说他灭亡武田家族,这不等于是在嘲笑他欺师灭祖吗?

“木曾大人为我引路,穴山大人更是为了骏河百生死存亡而放弃自己的私利,真是令人佩服啊。。。。。。”

穴山信君这回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有功就得赏赐,木曾大人赏赐安昙,深志两郡,穴山大人赏赐巨摩一郡。”

“谢右府大人!”

终于结束了。。。。。。

就在穴山信君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织田信长突然说道:

“听说此人花了七天七夜,才把武田的一员大将劝降,这个血枪九郎现在来了没有?”

信长明知穴山穴山信君是降将,却偏偏说这些,真是对他的莫大讽刺。德川家康飞快地看了穴山信君一眼,只见穴山信君低着头,恨不得从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那个叫血枪九郎的,你若带来了,我想见他一见。听说多亏此人,家康后来的战役才都旗开得胜。我想听听他七天七夜,都说了些什么,顺便褒奖一下。把他给我叫来。”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突然一阵刺痛,低声答道:“主公,我和德川少将大人攻下新府城的时候,那位大人被德川大人安排回骏河办别的事情了。”

这当然是在撒谎。可是,无论如何,穴山信君是武田一族中有名的大将,他的母亲乃是武田信玄的姐姐,其妻是信玄的女儿。而对这些一清二楚的信长,却要把血枪九郎叫来,让他讲一讲苦口婆心劝降的经过,这分明是轻视了穴山信君投降,甚至是在侮辱后者的人格。

人都是有尊严的,我当然不是同情穴山信君了,我只是觉得如果把一个人逼得太紧了,是会出事的。

一边说,我一边向德川家康使了个眼色,后者真不愧是老油条,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尽管他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知道,如果现在不配合我的话,我可就。。。。。。

“嗯,是的,我还有这事情要让他去处理。”

在跟我一起唱双簧的同时,德川家康也在思考,织田信长干嘛要跟一个已经投降的人过不去呢?

到底为什么呢?德川家康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根本。

尽管织田信长灭掉了武田家族,可是武田的残余势力却和自己的势力结合到了一起,自己这回收拢了不少武田家的落难武士。织田信长担心这些残余势力会盘根错节,继续发展。

唉!以前那个好爽大方,褒贬分明、雷厉风行的织田信长如今已不见了,现在的他,已经开始将自己视为竞争天下的对手了。。。。。。

“哦!这么了不起的人物,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没有来,真是太叫人遗憾了。”

织田信长做出一副遗憾之态,咂咂嘴巴,取出一把随身携带的短刀放在德川家康面前,“你回去告诉血枪,说信长对他很是佩服,赠他此刀。既然是你的家臣,那就和我的家臣一样。”

“多谢。”德川家康施了一礼。他突然想到,织田信长近来的变化,都是因为他把自己看作一个“天下人”从而开始自负。

“既是你的家臣,那就和我的家臣一样。”这话听来和自小一起玩时,将自己亲切的称为“竹千代弟弟”,语气已大不相同了。他自己是天下的号令者,而自己德川家康是他的家臣,血枪九郎则是家臣的家臣。

德川家康分明感到了这种言外之意。

这是他自己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的,尽管他一直强调自己是独立的大名,但外人却总是将他视为织田信长的家臣。

织田信长说这话,摆明了是在向自己施压啊!

194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旗本报告:“大将!北条家的人到了!”

“北条氏政的人吗?哼哼哼,”织田信长有些不满意的说道:“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吧!”

“是!属下这就带他进来。”

来的使者名字叫做大道寺政繁,算起来也是个比较知名的外交家,他来到甲府,是代表他的主子北条氏政,以运送马粮的名义向织田信长赠送了一千石粮食以及宝刀十口。

顺便说一句,北条氏政虽然因为领地问题早就跟妹夫武田胜赖闹翻了,但他同样也对织田信长很不感冒,所以结盟的事情到最后还是黄了,不过北条氏政可没有放弃痛打落水狗的想法,在织田信长东征的同时,他也出兵消灭了所有驻守在武藏国的武田军,还顺便出手攻击了小山田信茂的岩殿城,只可惜后者早有防范,他才没有得逞。

不过他的“偷鸡”行为与织田信长和德川家康那种气吞山河的攻城略地一比,显得完全上不了台面了。

而织田信长在对北条氏政的行为鄙视之余,也认为后者拒绝结盟的行为是扫了自己的面子。

不过他没有把这种极不满的情绪发泄到公共场合,对于大道寺政繁,他还是很客气的跟对方谈了一会儿,最后又命令森兰丸把人家送走。

“主公,北条家送来的礼物继续该怎么处理,是运回安土城,还是就留在甲府?”

“礼物?呵呵。。。。。。”织田信长突然冷笑了一声,“堂堂统领关八州,收入达到一百八十万石的北条相模守氏政,所送出来的礼物,如果不算上那些刀,其价值竟然只有他收入的一千八百分之一。。。。。。这可真是太大方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面面相觑。

俗话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北条氏政无论送价值多小的礼物,都代表着人家现在不想跟你翻脸的意愿,而织田信长你就算对人家有多么的不满,也不能这么堂而皇之地挑三拣四啊,这显得你也太小气了吧。。。。。。

柴田胜家等人就更是不明白了。

以前,织田信长有一个癖好,即使别人向他表示一点点好意,他都十分夸张地接受。

如今,正好相反,一千石的粮食,已经是一份厚礼了,但织田信长竟然完全不放在眼里,是他胃口变大了?还是说他。。。。。。

我结合了一下后世历史学家们对织田信长的研究,大题推测了一下:

这大概也是织田信长这个人作为一个天下人自负的缘故吧。在这个位置,放眼望去,所有的美意都理所当然的,多么精美的礼品都是别人应该孝敬的。

这个性子,似乎足利幕府最后一位将军足利义昭身上也有。足利义昭虽然没有任何实力了,可是还以号令者自居,结果到处碰钉子,对了,那个武田胜赖似乎也有这样的错觉。

“小五郎,”织田信长突然对我说道:“这些礼物就算送给你吧。”

“我?”我瞪大了眼睛,这里面还有我什么事啊?况且织田信长你干嘛突然借花献佛啊。

。。。。。。

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大家觥筹交错,非常的开心。

“明智大人,”岐阜中将织田信忠说道:“这次能够消灭武田家,可真是不容易啊。”

“唉!”我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今天这顿打是免不了得了,只希望到时织田信长能看在我是他“儿子”的份上,可以下手轻一点。。。。。。

“是啊,武田家盘踞关东已经很多年了,要打败它绝不是容易的事情,这次本家能够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壮举。。。。。。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啊。。。。。。”

说完这话,我与织田信长对视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一副“干得好,接下来就交给我吧”的眼神。

“是啊,各位大人都。。。。。。”

那些不知情的家臣们只当我说的是客套话,还在纷纷附和道。

“小五郎!!!”按照事先的排练,这是旋律的启奏。

“臣在!”我装作惶恐的样子问道。

“你这个家伙!”织田信长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你这个家伙!你有什么功劳啊!”

“臣。。。。。。”

“你这个狂妄的家伙,以后管好你的嘴巴!!!”

除了柴田胜家等人之外,其余人都看的莫名其妙。

明智小五郎只是说了一句客套话而已,织田信长用得着这么当真么???

我离开席位,垂首在地。

“很抱歉,但是臣有话要说!”

我用一副年轻人受不得气的愤懑表情和一双疑惑外加仇恨的眼神看向织田信长。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大概是我这个眼神太过凶恶吧,连织田信长也跳了一下眼皮。

“直到今天为止,我一直带着家臣们不眠不休地工作,从行军到安抚甲斐的百姓,我每一件事情都接尽全力的执行,主公您却一句话就把我的所有努力都给抹杀了。。。。。。这是为什么?请无论如何大人总该给我一个理由,好让我对我这些天的行为有所交代吧?顺便,请主公坦白地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使得您对我如此大动肝火?!”

这话说的已经非常过火了!不要说喜怒无常的织田信长,就算是一般人,听到这会都会生气。

织田信长啊,为了让你的戏演得更真实一点,我算豁出去了!

“你这个混蛋!”织田信长果然非常“配合”的勃然大怒。

“这一路上,你一场仗也没有打,跟你同路的德川少将不用一兵一卒就收取了整个骏河国,还调动粮食救济甲斐的百姓,可是你做了什么?!!!”

“我。。。。。。”

“不用说了!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看来你是没有过过苦日子,以至于狂妄过了头,今天我就代替十兵卫教训你一番了!”

好吧!终于要到挨打的时候!

谁知道织田信长却对着森兰丸说道:“兰丸,你来帮我收拾一下这个蠢笨又狂妄的家伙,给我打!狠狠地打!!!”

啊?!打我的人怎么变成森兰丸了?

其实比起森兰丸,我还是更愿意织田信长的打,倒不是说我这个人贱骨头,而是。。。。。。森兰丸这个家伙看上去像是个女孩子,但实际上一身武功比我还要好,要不然织田信长也不会让他来做自己的侍卫头。

“你下手轻点儿。。。。。。”我用蚊子搬的声音跟他说道。

森兰丸看了我一眼,十分歉意的说道:“对不住了,明智大人,主公让我尽全力打你,以显得更加真实。。。。。。”

森兰丸捋起衣袖,拿下我头上的立乌帽,然后用扇子猛力敲打着我的头部。当姿势如女子般优雅,力气却其大无比的森兰丸挥扇朝额头打去时,我的额上立即现出一片血潮。

大概是人家自己也觉得很对不起我,森兰丸一边打,一边不断地自语着:我也是不得已的啊!

啊。。。。。。你轻点啊,疼死我了。。。。。。

在令人将我暴打一顿之后,织田信长冷冷的说道:“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给丢出去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离开这个地方的。

大家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尤其是织田信忠,因为我这顿打差不多就是因为他啊。

。。。。。。

本来还算热闹的宴会在我离开之后变得冷清了不少,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意识到了不能乱说话,否则。。。。。。你看看人家明智小五郎大人,身为织田信长的女婿,不经意之间说了一句客套话,都要挨打,我们这些外人就更。。。。。。

“权六,我马上就要回到安土城了,甲斐和信浓还有上野的守护权,我就全都交给你了。”

临近尾声,织田信长终于要传达他的任命了,“上野我倒是不担心,武田信玄经营甲信两国多年,可以说武田家在这里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了,如今武田家虽然已经灭亡,但在民间却依旧有许多残余的流浪武士看本家不顺眼,所以我希望你能运用你那毫不留情的手段,将他们一网打尽!”

“主公尽管放心就是了,”柴田胜家自信的一笑,“当年越前和加贺的一向宗何等之嚣张,我不是照样把他们都给降服了吗,哈哈哈哈。。。。。。”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对了。。。。。。”织田信长满意的说道,这时他的眼睛看向了德川家康:“对了,你也不需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如果他们愿意为本家效力。。。。。。你不是失去了府中三人众吗?这回正是补充人才的大好机会!”

“是!”柴田胜家其实对于织田信长的命令并不以为然。

哼!老子现在是比较缺人手不错了,可是。。。。。。这些关东的乡巴佬,一个个都是居心叵测,就算真的要录用,也要严格考察过才行。。。。。。

织田信长的真实用意是不想让这些人才流失到以收买人心见长的德川家康手里,不过现在看来,柴田胜家对此还是没有多少了解啊。

不过,柴田胜家这个人虽然“地域优越感”特别强,但也不像《太阁记》里面讲的那样,是个对外来人特别排斥的狂妄之辈,最好的证据就是他向织田信长举荐了近江忍者出身的泷川一益。

“还有。。。。。。长可!”织田信长又叫了下一个人的名字,和柴田胜家一样,他也是织田信长想要册封的人。

“在!”跟一路上没有什么收获的我完全不一样,在高远城跟仁科盛信恶狠狠的打了一场硬仗的森长可现在头上还蒙着白色的纱布。

“这回攻打高远城,你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你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这些年一直很辛苦的支撑着可成留下来的家业,真是太不容易了,我喜欢你这样有上进心的年轻人。。。。。。我就把北信浓的海津馆以及周边二十万石的领地交给你,你可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哦!”

“谢谢主公!谢谢主公!”森长可激动的热泪盈眶,二十万石的领地可不是一块小地方,那里差不多是整个北信浓了!随着织田信长这么一任命,森家从此位列天下大名之位,可就要复兴了,这是他们兄弟几个多年以来的夙愿啊。

看着森长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织田信长觉得很欣慰,又觉得有些心酸。

“可成啊,你看到了吗?你的儿子一个个都很了不起啊,当年你死得早没有来得及跟我一起开辟天下太平之路,现在我就把原本应该由你来享受的荣华富贵送给你的儿子,现在你应该放心了吧。。。。。。

唉,真的老了,你的两个儿子都很不错,当然了,我的奇妙丸也不会输给他们,丹羽家的孩子长重,蒲生家的那个神童鹤千代都是很不错的年轻人。。。。。。哦,对了,还有刚才那个被我一顿暴打的明智小五郎,也都是可以培养培养,将来来接我们的班的明日之星。。。。。。唉,我们真的都老了,许多事情都不得不交给年轻人去干了。

就快要散席的时候,织田信长突然问道:“沼田城主真田喜兵卫昌幸来了没有?”

呃?他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人来了。

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身穿着红色羽织的中年武士走了出来。

“在下就是真田昌幸,不知道右府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就是真田大人啊。。。。。。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听说你的名字,同时,我也在思考一个问题,请你回答我一下,”织田信长做出一副很疑惑的样子,“听说在武田胜赖放弃新府城的前夕,你和小山田信茂同时向武田胜赖发出了邀请,当然了,武田胜赖误信小人最后被小人背叛,死在了天目山,这怪不得别人,不过我想问一下。。。。。。当初如果武田胜赖去的是你那里,你会怎么做?”

199 宣誓效忠 200 土豪的贡献

?199

“主公待我石渠基础”织田信长一行人进入京师之后,自山科起沿途即受到公卿们热烈的欢迎,最后终于来到位于下京六角通油小路东方的本能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这座本能寺并不是我们后世去日本京都旅游的时候见到的本能寺,真正的本能寺已经在明智光秀的叛乱中被烧的一干二净了(貌似后来丰臣猴子又重建了一座新的本能寺,不过又在“京坂大地震”中塌掉了)。

哦,又扯远了,还是先讲讲这座当时的本能寺吧。

由于织田信长在京期间将暂住此地,因此特地命人在寺的周围挖掘一条很深的壕沟,并建造起坚固的城郭及森严的大门。

本能寺占地面积约半个平方公里,四周的壕沟里面,有着鲜红欲滴的睡莲点缀其间,寺内则布满参天古木,宛如一座森林。

在这么广大的空间里,容纳一、二千名士兵是绝对不成问题的。更何况,织田信长从安土带来的小侍卫及贴身侍卫,连森兰丸兄弟在内,总共也只不过五十人。

虽然明智小五郎的一万五千人马(不包括国人众势力)就驻守在京都的山崎,但是山崎距离皇宫还有二条城都有超过五十里的路程,与织田信长的“行宫”也有八十里的路程,一旦出了什么事情,调兵遣将也需要两三个时辰啊。

因而,村井贞胜也认为织田信长未免太过粗心,于是又从所司代处调派二百五十人加强守卫。然而,即使增加了这许多人,对于这个广阔的寺院而言,却还是微不足道。

“没关系的,这里是京都,出不了什么事情的,就算是有,也就只是一群小毛贼而已,你们干嘛都这么小心啊。。。。。。既然你们都这么害怕,索性我就把小五郎的军队都调进城来好了,只不过,惊动了朝廷你们来负责怎么样?”

织田信长又开始耍无赖了。

在吃晚饭之前,织田信长轮流和父亲南光坊天海以及邀请而来的本因坊算砂下了盘围棋,最后都铩羽而归。

要是平时,这个家伙肯定要耍赖悔棋了,不过现在自己的妻妾还有女儿都在一边看着呢,他总不方便再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了。

悻悻的喝了一杯酒,织田信长说道:

“跟你们这样的人下棋虽然痛快,但是你们好歹也。。。。。。”

这时候森兰丸的弟弟森力丸前来通报。

“主公,明智大人已经到二条城去拜见了岐阜中将大人和诚仁亲王殿下,岐阜中将大人派人前来问话,这个时间点是否可以来本能寺拜见主公。”

坐在一边的父亲南光坊天海眉头皱了一下。

按照正确的礼法,应该是把诚仁亲王放在岐阜中将的前面,但是森力丸却把顺序给弄倒了,这绝非是他年纪小不懂事,而是他的主子,同时也是自己曾经的主子所造成的影响。

织田信长从来就没有对天皇和朝廷有过什么尊重,自己遇到他的时候是这样,即便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年,他还是这样。

如果是以前的话,自己肯定要站出来责怪森力丸几句,怎么可以这样不会说话,对诚仁亲王无礼呢?

不过呢,现在他可不会再有任何动作了,一来是他自己已经不是织田信长的家臣了,做任何形式的谏议都是没有意义的。二来是这些年皇室在织田信长的金钱支持之下,不仅没有任何的振作,相反却更加不思进取,沉迷于荣华富贵中,这真是让他这个“守旧派”无比失望。

“哦?中将和小五郎都已经准备好了吗?那就赶快让他们来吧!我在就饿了,大家都等着吃饭呢。”

织田信长换上稍微轻便一些的衣服,站在客殿高高的回廊上,等待自己的儿子以及女婿。

“这回廊已经非常古旧,我看稍加用力就要断裂了。”他故意跺着已经开始腐朽的木板,抬头欣赏着古老栏杆上的雕刻。

“阿浓啊。”

“大人有何吩咐?”

“你来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我要和信忠还有源三郎一起喝酒,还有小五郎,他马上就要出征了,我得说几句勉励他的话。”

“是,我这就下去安排。。。。。。对了,大人,今天晚上在本能寺的酒会实际上是一场家宴吧。”

“嗯,不错,你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是家宴,那就可以随便一些了,请允许妾身也喝几杯吧。”

“你也想喝吗?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自从阿香出嫁以后你就戒酒好多年了,今天阿香就在这里,你们母女两个人就尽情畅饮吧!”

“谢大人。”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织田信忠,还有他的弟弟源三郎兄弟似乎是掐算着织田信长的抵达时间而来的。

“哦,你来了,早就等着你了。”看见织田信忠,织田信长故意打趣地把中启扇半合半张,正在招呼着,源三郎一行也正走进中门。

岐阜中将织田信忠今年二十六岁,正是精力旺盛之时。而源三郎还是个刚刚束发的少年,他在武田家做了许多年的人质,现在正在命令津田又十郎、津田勘七、织田九郎次郎等麾下的三千多人马到妙觉寺集合,准备参加三哥织田信孝的南海道军团。他此时脸上带着激动的红晕,两眼兴奋地放着光。

至于我,就不用多做介绍了,大家都熟悉的SB文青主角。(咦?我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自黑了?)

“啊,源三郎和小五郎也来了,好,快进来。”织田信长先站起来,走到设好的酒席旁边,“客人们都到了,阿浓,赶紧吩咐下去,掌灯,掌灯,吃饭的时间到了。。。。。。”

虽说外面还有一丝亮光,但屋内已经是漆黑一片了。侍从们小跑过来,添上烛台,摆上早就备好的酒菜。

酒宴开始后,织田父子兴致勃勃的聊起了一些往事,首先这回被他们爷俩一举消灭的甲斐武田家族。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这个时候,织田信忠突然说道:

“父亲,我向您请求一件事,还望答允。”

“哦,什么事啊。”

“当初父亲与那武田信玄公结盟的时候,信玄公层打算将他的女儿松姬嫁于我,不知道父亲还记不记得。”

“这个我当然记得了。。。。。。难道说你对信玄的那个女儿还念念不忘吗?”

“是的,我在甲府找到了自从信玄公去世就隐居多年的松姬。。。。。。武田家虽然与本家为敌,但松姬只是一个弱女子,其中的恩恩怨怨与她没有关系,所以我想以侧室的身份迎娶她。”

“你想娶武田信玄的女儿?”

“是的,请父亲成全。”

织田信长对武田家族的恨意不言自明,织田信忠竟然想娶敌人的女儿!

织田信忠的额头上留出了汗。

“看来你很坚持啊,那这件事情我就答应了。。。。。。”

“多谢父亲成全!”

“先别忙着谢我,我在此给你一句警告,就算你跟松姬将来有了孩子,那个武田家的孩子也万万不可继承织田家!我不希望自己一手打下来的江山就这样被武田信玄不费吹灰之力的夺走了。。。。。。而且,武田胜赖这个外姓种是怎么祸乱武田家这个教训就在眼前,你给我我我好好记住!”

看得出织田信长真的生气了,织田信忠赶忙磕头。

“小五郎!”

“臣臣在,,,,,,主公尽管吩咐!”“我之前说过,你也是我的儿子吧?”

话是这么说,但我可不敢想象自己真有一个织田信长那样的老爸。

“既然是我的儿子,那么信忠就是你的兄长吧?织田家也有你一份吧?”

“是。。。。。。”

“如果你的兄长敢干出什么废长立幼之类的荒唐事情啦。。。。。。或者说,他因为偏爱武田家生的儿子而一意孤行的话,你千万要阻止啊!”

“是。。。。。。”

“如果信忠不听劝告,武田家的儿子真的当上了本家的家督的话,我允许你带兵。。。。。。”

“主公!”

我感到自己惊慌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岐阜中将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不识大体之事的,主公求求你!不要再拿我和他开玩笑了。。。。。。”

我不是在装模作样的说客套话,我是真的哭了,织田信长给我可以使用武力干涉织田家继承人人选的权力,这不就是把我往火里面退啊?

有了这个权力,对织田信忠将来最大的威胁吗?等我这老丈人一死,我这大舅子会放过我吗?。。。。。。就算他会放过我,他的儿子会放过我这个随时都可以发难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吗???

一边的父亲,森兰丸兄弟,本因坊算砂,浓姬,香姬等人都意识到了织田信长话说的重了,纷纷向织田信长进言。

倒是织田信忠尴尬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哈哈哈哈哈。。。。。。”

一听到织田信长标志性的大笑,我的心陡然一紧。

“真是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竟然把你们一群人给吓成这个样子,哈哈哈哈。。。。。。”

一句“玩笑”,总算让人松了口气。

不过对于我而言,这种玩笑是绝对吓死人的。

“中将殿下!”

我转过身对织田信忠俯首行礼。

“哦。。。。。。哦!明智大人有何见教?”

“中将大人是本家的少主(其实已经是主公了),也是未来的天下人,织田家的未来就是天下的未来,在下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有任何的越轨之心的,请少主一定要相信我!”

“我。。。。。。我一直。。。。。。一直都是相信你的,明智大人。。。。。。”

我的声泪俱下让织田信忠不知所措。

“少主英明强干,织田家的继承人自行决定就是了,我这种外人哪有说闲话的份儿。。。。。。我如果敢对未来的小少主们当兵,就让我。。。。。。”

“好了!”

就在我即将要发毒誓的时候,织田信忠终于开口打断了我。

“明智大人,你我兄弟,我当然会相信你对织田家的忠诚的,如果你再说这种话,会让外人怀疑你我兄弟已经离心离德的,所以还请你以后三思而后行!”

“是!谢少主信任,在下感激不尽!”

我低下头,总算将心放了下来。

因为低头的关系,我根本就没有看到,织田信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类似于阴谋得逞的得意之色(以我的能力,似乎也发现不了)。

这事儿到这一步还不算完,在一天晚宴结束后不久,我就向织田信长父子献上了誓书,当然了这也是我主动的。

好多年之后,我一次偶然与森兰丸喝酒的时候提起了这件事请,已经醉的差不多了的森兰丸才告诉我,这件事情其实就是织田信长肚子事先“安排”好了的。

由此我终于知道,“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讲的果然不假。

变着法子的给我施加压力,并且让我自己递上了承诺效忠的誓书,织田信长的政治手段可真是老辣得让人害怕啊!

幸亏我当时小心,把话给听清楚了,要是我当时不懂事,冒冒失失的真把自己当成了“托孤重臣”,来一句“臣一定不负主公所托”之类的话,呵呵,估计历史上就会又多了一个悲剧人物。

接下来的气氛就好多了。

大家又聊了一下猴子与毛利氏的事情,说到毛利氏,因为之前跟父亲没有谈好(谁叫你嘴贱,非要去聊你丈母娘的事情?),所以这回我打算向织田信长请教一下关于这方面的战略,不过织田信长是一副“老子今天不谈国事,只论风月”样子,几句话就把事情给跳过去了。

不过,猴子的故事就很让人感兴趣了。

“我那时遇见猴子。。。。。。唔,我那时大概二十二岁,猴子是二十岁。

你们都知道,猴子之所以被我叫做做猴子,就是因为他长了一张猴脸,当初我在城下町遇见他的时候,我问他,你这个长得像猴子一样的人,今年多大了?

猴子跟我说,城主,你可以把我当成二十岁,也可以认为我已经三十岁了。”

香姬问了句:“怎么?羽柴大人怎么可能有两种年龄呢?”

“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问他的,不过他却跟我解释说,实际上他只有二十岁,因为长年在外东奔西跑,面皮都晒得皱巴巴的,所以总是被人当成是三十岁。。。。。。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说,好不好笑?!。。。。。。”

“哈哈,主公先喝一杯吧。”

200

(呀哈,这本书竟然写到了200章!真难以想象想我这样三心二意的人,竟然没有把这本书给TJ掉!)

“大哥,大哥。。。。。。”

我坐在轿子里面睡得迷迷糊糊,几乎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当我正在睡梦中梦见自己遇到了恩格斯,正在跟他老人家说:

嘿,大胡子,你的《资本论》写的还是比较正确的,虽然我根本就没有搞明白那个“剩余价值理论”是怎么一回事。。。。。。咦?什么,你说不是你写的?!是你的好基友写的,你“晃点”我是不是。。。。。。

(我勒个去啊,一黒黑俩。。。。。。)

我还没有来得及掐死这个跟我扯了半天皮的大胡子(我一个怀疑这个恩格斯是不是有俄罗斯血统,这么喜欢留大胡子),轿子外面的人就把我给叫醒了。

“唉。。。。。。哎呀,头好疼啊。。。。。。”

我用手轻轻的抚摸了几下额头。

我现在确实不太好受,昨天晚上在本能寺的宴会上,我喝了足足有八两的清酒,你们不用怀疑我的酒量,日本的清酒喝起来跟前世喝过的苏州黄酒差不多,香味十足但却清淡的跟水一样,喝起来简直没有味道,如果是传统的中国白酒的话,我最多能喝三两就了不起了,不过这清酒嘛?呵呵,我最后硬是把嗜酒如命的织田信长给喝趴下了。

但是,清酒就算再怎么清淡,它也是含有酒精,也就是甲醇的(我可以说句话吗?主角你真是药不能停啊!或者说你的中学化学老师死的比较早!酒饮品中的酒精是由乙醇构成的好不好!工业酒精才用甲醇的好吧,正常人要是过量摄入了甲醇就会死翘翘的,你在这里哄骗没有化学常识的小学生,你家里人知道吗?)。

喝了八两酒的我,在将誓书递上去的同时,我就躺在榻榻米上睡着了。

本来我以为第二天我会跟随织田信长一起进宫朝见天皇的,但一大清早,织田信长就说:

“猴子催的越来越紧了,你就别在京都停留了,赶快走吧,下次再带你面圣!。。。。。。别废话,叫你滚你就赶!我已经让松井大人再带些人马来保护我的安全的,这里用不着你了!滚。”

直到第二天我上了轿子领兵出征,头脑还因为宿醉的关系而痛的不得了。

为了减轻这种痛感,坐上了轿子,我马上就睡着

“谁。。。。。。谁在叫我。。。。。。”

被叫了不知多少遍,我总算是醒了过来。

“是与一郎啊,有什么事情吗?”

没错,就是在外面骑着马的那个无厘头,我的妹夫细川与一郎忠兴。

“大哥,马上就到米兰城了。”

“哦,到米兰城了,唉,多大点事啊,你就不要打扰我了,让我再睡一会儿吧。。。。。。纳尼?!你说什么?!这么快就到米兰城了!怎么可能啊,只不过是睡了半个多时辰而已啊。。。。。。”

一直这话,细川忠兴差点被我折腾的无语了。

虽说我这个大舅子平时一向是糊涂又聪明,聪明又糊涂,但像今天这样逗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看来他真的是喝酒喝多了,连脑子都开始犯二了。。。。。。

(我要是知道这个家伙竟然敢背地里这么吐槽我,非得抽他一顿不可)

“大哥,你确定我们真的只走了半个时辰?”

“难道不是吗?”

我把手伸出轿子外,指着天空。

“你看吧,我们出发的时候刚刚日出,到现在,天上的朝霞都还没有褪去啊。。。。。。”

“朝霞???啊哈哈哈哈。。。。。。”

细川忠兴再也不顾及他作为当年足利幕府“四职”之一,堂堂关西名门细川氏的后代的形象,直接就骑在马上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啊?”

“细川公子好端端的笑成那个样子干什么?”

“是啊,笑的一点风度也没有,真是枉为名门子弟。”

“哼!你看啊,主公看他的眼神跟看一个白痴简直没什么两样。”

看他笑的那么开心,在莫名其妙之余,我也懒得去打扰他那一个人的快乐,直接就问守护在轿子旁边的一个旗本侍卫。

“什么,现在真的是下午了!那为什么。。。。。。”

“大将你弄错了,那个不是朝霞而是晚霞,之所以您会把它误认为是朝霞,我估计是因为大军一直往西边走的缘故。”

“哇!真是丢人!”

我赶忙把头缩回轿子里面,用手捂着脸,亏我一直吐槽细川忠兴太搞笑了,今天我自己却是摆了一个大大的乌龙。

米兰城还是父亲担任家督的时候修建的,不过它的修建倒也的确是出于我的提议,因为原本丹波国的“首都”八上城已经残旧不堪,再加上交通不便,所以很有必要再修建一座新的“首都”了。

这里倒也确实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因为交通超级的缘故,不仅很快就成了西国街道上最繁华的一座都市,而且在第二次丹波讨伐战之中,它也成了“讨逆军”的大本营。

但是这座城对我而言,却显得非常陌生,它完工已经有好几年了,我却没有去过几次,成了家督之后,我就直接留在坂本城了啊。

现在想想,真是遗憾啊,马上就要把他还给织田信长了,我就开始有些不舍得了。

丹波和丹后的国人众们都在这里等候我。

一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年初派我那个精通内政的叔叔明智长安到领地里到处去“刮地皮”,明智长安真不愧是江户时代的天下第一内政官,使劲了浑身解数,把这些地主老财乡下土豪们给刮得一干二净。

这下好了,我这个做领主的人又要拍拍屁股走人了,这让他们怎么接受得了?

钱都让我给搜刮干净了,这让他们接下来一年怎么过啊,难道都要吃咸菜喝稀饭吗。。。。。。哦,不对啊,日本人不吃咸食,他们吃酱菜比较多。。。。。。哎呀,一不小心又扯远了,总之,他们是不乐意在接下来的一年在对待地方土豪相当苛刻的织田信长的直辖下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

如何重新获得金钱与粮食呢?呃。。。。。。种田和打渔是指望不上了,那根本就混不到几个子儿。

那么就只好干起他们的老本行————打仗了,但是,他们所在的丹波和丹后早就已经平定了,如今国泰民安,根本就没仗可打。。。。。。等等!国主老爷不是说他要放弃这里,到西边去和敌人打仗吗?咱们要不要一块跟着去啊?

以前打仗的时候,咱们早就跟国主老爷的军队配合过好多次了,相互之间都很熟悉了,国主老爷也愿意相信我们,如果打了胜仗,立了军功,就可以获得赏赐,得到粮食和金钱,还有土地,那样的话,生活不就都好起来了吗?

唯一的遗憾就是舍不得家乡,不过这也没有关系了,守着这点土地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吗?

不过就算他们愿意“跟着革命跟着党”,我也不一定会接受啊,不过他们的请求虽然递上来了,但我因为忙着为织田信长办事的缘故,一时半会儿还来不及回复他们。

于是他们不得不去联系我身边的那些重臣,不过,求人办事总是需要“诚意”的,他们虽然暂时拿不出钱来,但还是想出了用别的东西来代表自己的“诚意”。

于是土特产,渔产之类的礼物被频频送到明智(算起来,明智家的一门众武士还真多),斋藤,藤田,细川,本多等重臣的府邸中。

有些氏源古老的豪族则是另辟蹊径。。。。。。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那个曾经给我送过钢琴的丹波豪族武田信真(都隔了一百五十多章,谁还记得这个死跑龙套的?),他就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了前田庆次做侧室(一上来就是两个,庆次郎这个家伙。。。。。。),虽然是地方土豪,但毕竟是清和源氏的嫡流武田氏的女儿,前田庆次为此向我嘚瑟了好一阵子。

以各种方式得到了好处的家臣们,纷纷跑到我的耳边吹风。

首长啊,既然人家对咱们的革命大业如此支持,那咱们可不能凉了同志们的心啊,干脆就带上他们吧。

“老实来说,我不是太愿意相信国人众的力量,他们毕竟不是正规的军队,不过呢。。。。。。异地作战,没有了退路的他们说不定可以背水一战,爆发出超过平常十倍的力量啊。。。。。。好!就让他们在米兰城等我吧!”

看来我还是挺被人拥护的,土豪们全部出城迎接我的到来,那阵容,真让我有一种日月神教,千秋万载,东方教主,一。。。。。。呸呸呸,作者你才有太监的感觉呢!!!

我跟客气的跟大家寒暄了两句,然后大家就一起进了米兰城。

“拜见国主老爷(主公)!”

“感谢各位对我的支持,没有大家的齐心协力,我绝对走不到今天。”

我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

“各位对朝廷的忠心,我全都感受到了,在这里,我代替朝廷谢谢大家了,同时,也请大家这回再次把自己的力量借给我吧!”

大家喜形于色,好了,自己的要求达到了。

“好了,大家都下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就要启程了。”

这里面的“各位”是指土豪们以及明智家的下级武士,我已经派人跟那些中上级的武士们打好招呼了,今天晚上要召跟大家开会,不过我现在有了一点新的想法,想跟大家一起探讨一下。。

大家盯着我,想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

“原本我是打算直接把军队来到备中国的高松城,与猴子。。。。。。哦不,羽柴筑前守秀吉大人汇合,然后与毛利辉元展开决战的。。。。。。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在听我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前,大家都保持着安静。

“我今天来的路上,仔细翻看了一下备中国的地图(细川忠兴:真的假的?我今天怎么就只听到了某个人从轿子里面传出来的呼噜声呢?),发现其羽柴大人的情况其实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虽然他面临着毛利辉元,小早川隆景以及吉川元春三方面的围攻,但依托着有利地形毛利军依旧难以动他分毫,他和毛利家实际上是处在了一种旗鼓相当,谁也吃不掉谁的对峙境地。。。。。。所以我们也没有必要那么着急的赶到高松城去救援他。”

“难道主公你想调转矛头,攻打别的地方?”

前田庆次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可是右府殿下给我们的命令是救援羽柴殿下啊,主公你这样想的话,会不会引得右府殿下不高兴啊?”

“不会的,主公只是让我去救援他,却并没有要求我用正面的方法营救啊,况且我刚才也说过了,毛利家和羽柴大人实际上是谁也消灭不了谁,羽柴大人足智多谋,不是那么容易战败的人,所以我打算换一种方法,给他身边的敌人施加压力。”

201 本多的家庭矛盾 202 海战

201

“我不打算再去备中国的高松城了,在另外挑一块地方作为我们的战场,简而言之,我把我的心底想法告诉你们。[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我想攻打伯耆国,伯耆国是吉川元春的领地,他是不会做坐视不管的,我希望能他的退兵回援能以减轻羽柴大人的压力。。。。。。当然了,我希望我也可以借此机会将伯耆一国拿下!”

哦。。。。。。主公的意思原来就是围魏救赵啊。

“我知道,大家都对右府殿下之前的命令有所不满,此战虽然只是让我们充当羽柴大人的援军,但是等我到了高松城,一切行动就全都要听羽柴大人的指挥这样的话,本家上上下下不就全都成了羽柴大人的家臣了吗?(咦?这个任务不就是你自己申请的吗?)

但是如果我和羽柴大人各自为战的话,那本家的自主性和独立性就得以保全了。

伯耆国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土地不算少,但土壤构成却全都是火山灰,根本就种不出什么东西,总过十一万石的领国之内除了几座因为古代火山喷发而形成的铁矿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我本来想直接攻打出云国的,但是伯耆国却好死不死的挡在了出云国的前面。

诸位,我们的道路有两条,一条是走海路,绕过伯耆国,在出云国登陆并与毛利军展开作战,但这个样子我不敢保证毛利军会从伯耆国杀过来,这个样子我们极有可能陷入腹背受敌,受到敌人前后夹击的危险。

另一条就是我们按照之前的想法,前往备中国帮助羽柴大人,等打赢了毛利军之后,我们再借道备中国攻入出云国,那个时候我们就算在出云国被敌人打败,也不至于断了后路,不过呢,这条虽然稳妥,但实际上我们依旧没有十足的胜算,那时候我们将和羽柴大人一起面对超过六万的毛利,吉川,小早川联军!

还有一条就是我现在。。。。。。”

“主公!这已经是第三条了!”

“才藏,你给我闭嘴!不要说没有实际意义的话!”

无视许多家臣在捂着嘴偷笑,我接着说道:

“第三条就是我现在所想的,我们直接攻打伯耆国!现在吉川元春人在备中国,兵力空虚,正是趁机侵攻的大好机会,就算不能将之拿下,如果能把吉川元春吸引过来的话,那么羽柴大人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主公你的想法的确不错,但是我不得不提醒您,如果我们既打不下伯耆国,吉川元春也没有被我们吸引过来,羽柴大人最后战败,已经被没收领地的我们,我们要面对的就是没有地界可以落脚,面对的就是羽柴家族对我们见死不救的憎恨,面对的就是右府殿下对我们违反军令的责罚。。。。。。所以,主公你在做这件事之前,可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

“内藏介大人说的问题我之前也考虑过了,不过有时候一些经常遇见的问题面前,不做一些变招的话,就得不到一些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结果了。”

我的话让斋藤利三很不满意。

“主公这是为了一些原本不需要的改变而行动,请恕我直言,您这是多此一举!”

“内藏介!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吧!”

我看着坐在下面的斋藤利三,十分不高兴。

“到目前为止这还只是我心中的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还不确定到底要不要施行,所以现在才找你们来一起讨论一下。”

“主公,请原谅我的无礼,我觉得攻打伯耆国并不是最好的决策,但如果主公你执意如此的话。。。。。。”

斋藤利三伏下身子说道:“攻打伯耆国,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借道因幡国从东边攻打伯耆国的河村郡,另一个是借道美作国从南边攻打伯耆国国内最大的郡——日野郡!”

“内藏介,没记错的话,日野郡占整个伯耆国面积的一半,而且从外部易攻难守,全是宽阔的米子平原,伯耆国十一万石的领地,日野郡占了七万石,剩下的地方差不多全是山地,所以占领日野郡就差不多等于是占领了整个伯耆国。”

“可是想攻打日野郡的话,就必须要翻越伯耆国与美作国边境的三国山,三国山高崇险峻。。。。。。”

“藤田大人,要不我们攻打河村郡吧?可是那里也有三德山阻挡着。”

“哈哈哈哈哈哈。。。。。。山是死的,人是活的,本家的大业是绝对不会被两座大山阻挡的!藤田大人,光春大人,你们两个人的顾虑我之前就想过了,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听听你们还有今天在场所有人的意见。”

我之前说了不少话,觉得嘴巴有些干涩,就把茶杯里面的茶水一口气喝完了,不过也多亏了着茶水已经放了好一阵子了,现在已经凉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感到一阵清爽。

“我的思路是这样的,大家兵分两路。

一路交由我这个总大将来指挥,我带着军队走山路,做出一副要攻打日野郡的样子,当然了,我也不是完全做做样子,如果真的可以攻下三国山附近的城池那可就是再好不过了,就算攻不下来,我也希望能借此转移伯耆国豪族的注意力,以掩护我们的第二路人马!

至于第二路,将以走海路的方式,绕过伯耆国东部的三德山,在伯耆国北部海边的港口————八桥郡的方川港登陆,自从尼子家族灭亡以后,国内就没有打过大仗了,在毛利家的庇佑之下过了太久安宁日子的伯耆国,可以说已经有些军备废驰了,伯耆国所拥有的海岸线并不算短,但重要的海岸工事一座也没有。(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其实这一路才是我所说的重点,如果可以在伯耆国北部的方川港成功登陆的话,那里没有任何的天险防御,基本上就可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攻城略地了!

同时,为了使登陆之前不被人发现,我会先发动对日野郡的攻势以吸引伯耆国豪族全部的注意力!。。。。。。大家对于我刚才的想法有什么想说的吗?”

想说的?我们现在还真没有什么想说的。

主公你这套想法也算得上高明吧,我们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有什么要补充的。

不过要说这其中的漏洞,肯定也是有的,不过冒然发言会遭到主公的不满的,还是先听听别人是怎么说的吧。

。。。。。。

我环顾了一下,下面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呀哈!大家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发言啊?

难道我的计划真的完美无缺?大家都认为没有漏洞了?

不,这绝不可能!

我只是一个二十二。。。。。。唔,准确来说,我在过几天就要过二十二岁生日了,马上就要二十三了。

总之,我只是一个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而已,怎么可能成为人人敬仰的再世猪哥。。。。。。哦不,再世诸葛呢?

最后,我的眼睛瞄到了本多正信的身上。

按说这个狐狸眼的家伙平日里是最喜欢装大尾巴狼的。

不过他现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游离,完全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本多大人。”

“。。。。。”

“本多大人。。。。。”

“。。。。。。”

“本多大人!!!”

这回有人在一旁推了推本多正信,这个家伙终于反应过来了。

“哦。。。。。。主公

本多正信感到很惊奇。有何吩咐?!”

“啊!没什么!”

“你就别装了,我全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什么了。。。。。。”

“本多大人,你想让你儿子娶昔日的恩人大久保家的女儿,结果正纯年轻气盛不乐意,搞得你跟大久保大人都下不来台,而且让你对大久保大人有些愧疚。

你们父子大吵了一架,最后这小子离家出走了!”

“主。。。。。。主公,你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

本多正信苦笑道。

看来即便是大军师,也有摆平不了的事情,眼前的本多正信文武双全,智谋非凡,可他却不怎么擅长处理自己的家事。

“呵呵,这也没什么,只是因为正纯那孩子刚好跑到了我这里来而已。。。。。。”

“啊!!!”

“本多大人你不用这么惊讶,正纯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好了,以后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回去了,我再把他放回到你身边好了。”

“那。。。。。。那就请主公您对这个愚钝不堪的笨小子多多指点了。。。。。。”

本多正信差点没气背过去,自己这个儿子跑哪里去不好,非要跑到主公的身边,这不等于是白白送给人家去做人质嘛?!

以后自己就真的完全被绑上了这辆明智家的战车(咦?日本古代有发明过战车吗?本多正信怎么会想到拿这个来打比方?)上了。

这下好了,以后明智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自己想跑都跑不掉,说不定还会跟着一起陷进去。

唉,也只好祈祷明智小五郎跟他老爸一样,是个还算。。。。。。不太昏庸的家督就好了。(不太昏庸?你对我的要求还真低啊←_←)

“好了,正纯那孩子的事情就先放到一边吧,现在我想就我刚才所提出的那个攻打伯耆国的想法,咨询一下本多大人你的意见。”

“不,主公你的想法非常好,我没有任何意见。”

咦,真的假的,我的想法竟然被本多正信给通过了,这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回啊!

以前这个家伙,凡是听到我的想法,都会用手指捻一下胡子,然后微微一笑,说道:

“少主(后来改成主公了),您的想法虽然不错,但是我还有一两个建议,不知道该不该提。”

听听!这就是老油条的说话技巧,说是“建议”,但到最后,却总是把我之前的想法给批判的体无完肤,最后都已经面目全非了。

说得再简单一点,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给我提“建议”的,而是直接就对我的想法有“意见”!

所以现在听到这个人竟然没有“建议”,我简直是不敢相信。

难道本多正信今天忘了服用“脑白金”,以至于头脑都不清醒了?或者说这个家伙今天纯粹是吃错药了,把“脑残片”当成是“脑白金”给吃下去了?

再或者就是,他根本就是一开始便在“开小差”,不仅是刚才在叫他,连一开始我攻打伯耆国的想法,他都没有听进耳朵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糟糕透了!

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在藐视我嘛!

“本多大人!既然你觉得好,那就请你说说好在哪里?!”

我语气很不友善的喝道。

“是!”

老狐狸本多正信何其聪明,他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想法。

“主公声东击西。。。。。。”

在阐述的同时,本多正信心中暗叫一声“好险”,幸亏一开始的话是听进去的,要不然,今天这里就有好戏看了。。。。。。

“看来你是真的支持我的意见啊,那真是太好了!有了你的支持,我的信心就更加充足了。”

了解到了他并没有“敷衍了事”,我很高兴对坐在下面的人说道:那么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还有什么意见好提的啊?主公你这样子分明是铁了心要按照自己的方法做下去了,我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了,那我们就决定按这个计划行事了!。。。。。。下面我们就来讨论一下走海路的问题!

既然要走海路,那就得解决船只的问题。。。。。。孙四郎大人!”

一个长相酷似《海贼王》里艾斯的中年武士走了出来。

明智孙四郎!

(不好意思啊,作者并没有看过海贼王,所以知道的人物也就那么几个)

202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这帮人的存在。

明智家族因为驻守在琵琶湖岸边,所以手里掌握着支由琵琶湖的水贼改编而来的水军————坚田众!

除非是从第一章就开始看的读者,否则我估计是没有人知道坚田众的存在了,当然了,即便是从第一章开始看,肯定也不会有人记得这群只出场了两章的小角色。

哎呀,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怀念,当初动笔写这本书的时候,我还特地去查了一下坚田众的资料,现在想想,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个月了。。。。。。

明智家族平定了丹后国之后,就把坚田众从琵琶湖迁到了丹后国的舞鹤港,与当地的海贼合并,组成了一支更加强大的水军。

明智孙四郎并不是我的什么亲戚,他原名叫做马场孙四郎,是坚田众水军的骨干人物,因为十年前在父亲讨打浅井家族的战斗中,帮助父亲打败了琵琶湖沿岸的浅井水军(估计是另一伙效忠浅井家的水贼),立了大功,于是被赐姓明智,并享受明智本族成员待遇。

对于出身卑微的水贼而言,能从人人鄙视的水贼成为大名手下的正式军人(武士),这本身就是可喜可贺事情,而拥有贵族的身份和待遇,那更是。。。。。。

这些年随着坚田众内部的老臣林员清,山冈犹胜,居初又二郎,明智秀贞等人要么病逝,要么退休。

而我出于想进一步完善这支水军建制的想法,就认命了目前在水军之中声望最高的明智孙四郎掌管来整支水军。

不过,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大权独揽,我最近正琢磨着在水军之中扶起一些后起之秀。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我现在最希望的还是他能把整支水军打理好就行。

“艾斯。。。。。。哦不,孙四郎大人!”

看着眼前这个长得跟“海贼艾斯”一样的人,我有点怀疑待会儿会不会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带着草帽的家伙,举起自己的双臂,大喊一声:我就是那个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海贼王和路飞的事情就先放一边去,我现在只想跟艾斯说话。

“主公请吩咐。”

“孙四郎,我先问你,你知道我姓什么吗?”

我姓什么我自己难道不知道吗?当然不是!

“主公本姓明智,后来得到了天皇陛下的恩典,得以拥有九州的名门大姓惟任!”

“那你知道这个姓氏的意义吗?”

“我听说过,惟任是九州神族大神一族的后裔,在古代曾经统治过九州。。。。。。天皇陛下将这个姓氏赐给主公和天海大师,就是希望有一日你们可以成为替他管理九州的镇守将军!”

看来成为“贵族”以后,孙四郎也读了不少书,连这个也知道。

这里要解释一下,惟任氏是大神氏的后代,大神氏自称是日本最古老的神明————大物主神的后代,所以我继承了惟任这个姓氏,就成了神族的后代。。。。。。

(唉,我可是千方百计忍住才没有吐槽啊。。。。。。)

“嗯,正是这样,将来攻打九州的时候,还少不得仰仗孙四郎大人呢。”

“不敢当,一切都以追随主公为前提。”

“那好,我们就谈正事吧,水军现在的船只一次可以多少运送兵员啊?”

“本家所有目前拥有船只共一百八十三艘,不过大多数都是中小船只,一次性运送超过五千的兵员不是问题!”

“一次就可以运送五千人,这么多?!你确定?!”

“没有错了,而且伯耆国的海贼都不过是乌合之众,我可以保证,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嗯,这我就放心了。。。。。。孙四郎,你的任务就是,分两次,把本家的一万兵力从舞鹤港运送到伯耆国的八桥郡,跟伯耆国水军的交手只是小事,重点是,你们登陆海岸之后,要马不停蹄的对海边的方川城和荒木城展开攻势,要尽快将这两座城拿下!”

“是!不过主公,本家现在共有三万人马,为什么不多投入一些兵力去登陆。。。。。。”

“我倒是也想这么做啊,虽然我在三国山的攻略只是次要,但是为了掩盖你们的行动,我也只能尽量把阵势弄得大一些了,最好全关西的人都知道我在攻打日野郡。。。。。。同时,我弄得风声这么大,吉川元春知道自己的地盘被我侵犯了,说不定会从备中国高松城撤兵来与我拼命啊。。。。。。到时候,我恐怕就得跟他打一场恶仗了,人家可是名将,我不多预备点人马,怎么跟他交手啊?”

“哦,是我考虑不周。。。。。。”

“好吧,就这样,为了掩人耳目,我明日中午就带兵出征,水军十天以后出发!”

。。。。。。

明智左马介和明智孙四郎登上大安宅船船楼的顶层。

安宅船这种水上交通工具发明的年代已经不可考证,但据说出现的年代还挺要的有说法说是南北朝时代的南朝水军发明的,也有人通过“安宅”这个名称上推测,它可能是四国安宅家族的人发明的。

除了因为船身简小而速度较快之外,这种船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吃水太浅而容易在风暴中翻船,航行距离太远而不能适应远途作战,最重要的一点,它的规模太小了,以至于本身装载不了太多的战斗力。

在壬辰倭乱之中,安宅船的弱点在明朝大将陈璘率领的广东水师的巨大战船面前暴露无遗。

但即便是这样,吃了亏的日本人却依旧没有要革新的意图,德川幕府建立之后,锁国令被颁布,海战已经没有必要了,这种船竟然又保留了两百多年。。。。。。直到佩里总督率领的黑船开过来,日本人才意识到,安宅船真的不行了。

扯远了,先说说近况吧。

时间已经到了六月,因为台风季节尚未来临,所以日本海面上渐渐热了起来,再加上海水对于太阳光的反射,几乎使安宅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还有被太阳晒得发烫的盔甲脱下来。

将士们唯一的降温方法就是用水桶之类的容器,乘上一桶海水灌到甲胄里,这样能补充一丝清凉。

“左马介大人,快看!是方川众的水贼!”

“哦。。。。。。看到了。”

寻着明智孙四郎手指所指向的远处,明智左马介看到在不远处的方川港近海水域,大大小小约五十多艘战船向他们驶过来。

“他们这是做什么?我们的舰船数量是他们的三倍多啊?”

“左马介大人,看来敌人也是仓促起兵,以至于他们连我们的虚实也没有搞明白!大人,现在敌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要不要动手?”

“嗯,机不可失,传令下去!预备火箭与铁炮!等待敌人靠近!”

当双方的距离拉近到只有二十丈的时候,海面上开始零零星星地出现铁炮的轰鸣声。

一阵阵浓烟从安宅船上升起。

因为水贼是装备不起太多铁炮,所以铁炮的声响和浓烟都是来自明智军一方。

相反的,作为另一方的方川众,在没有多少铁炮的情况下,成了被动挨打的一群人。

第一阵的枪响过后,有十多个水贼中了铁炮和弓箭,从船上摔下来,在他们落船的地方,一滩鲜红色开始涂染其所在的水域。

当然了,也有不少人还来不及落水,只好把他们的尸体全部放置在船上。

铁炮过后就是箭头携带着火焰的火箭,但即便是这样方川众的水贼没有得以占据哪怕一丝优势,当他们只能将自己手中的箭矢射向对方的一艘战船时,对方却同时就有两三艘甚至四五艘船上的弓箭手在瞄准自己。

在敌我数量的不均衡对比之下,水贼们的死亡与受伤速度要远远的超过敌人。

水贼们的战船一艘接着一艘的燃烧起来,但是明智军一方却仍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损伤,射上战船的火箭很快就被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用水桶给浇灭了箭头上的火。

“啊————”

“船着火了,大家快跳啊————”

当战船的火焰扩大到了用水已经无法浇灭,自身反倒会受到伤害的地步时,不需要敌人的铁炮和火箭,水贼们自己就纷纷跳下船去。

当然了,即便是跳下了船,也不代表就次安全了,敌人的铁炮和火箭依旧会招呼过来,当然了,这些人都是常年在海里面混的,水性早已练的好得不能再好了。

只要下潜个三四尺,就到了这个年代的弓箭和火枪都无法杀伤到的范围。

赶快猛吸一口气,扎了个猛子,潜下水溜了回去。

水贼们终于开始意识到,眼前不知从哪里出现来的敌人,无论是兵员数目上,还是武器装备上,又或者是自身的军事素质,都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大上许多。

既然打不过,那就赶紧溜吧!

这群人可不是有着武士荣誉感的正式军人,他们就是一群由乌合之众组成的水上盗贼而已,以前的尼子家族和现在的毛利家族占领了这个伯耆国之后,对这伙人也没有用心去管理,只要按时缴纳年贡,不要侵饶领地里的百姓就可以了,其余的就再也不管了。

而这群人也不老实,打鱼捕捞能赚几个钱?还是做打家劫舍的海贼比较痛快!

于是这些人就不断侵扰着路过的船只,致使这一带的海运贸易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在水贼们逃上岸不久,军人们也很快在海岸上登陆。

“进攻!进攻!一个敌人也不要放过!”

明智左马介高声指挥着战斗。

“那个。。。。。。左马介大人,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明智孙四郎低眉顺眼的看着明智左马介。

虽然自己才是明智家的水军大将。但是眼前这位老兄,才是这场战役的总大将。

明智左马介可不是好惹的,人家本来就是上任家督天海大师的外甥,后来又娶了天海大师的女儿,成了亲密的一门众,到了现任主公上位之后,他的地位又进一步提升了,听说主公打算向安土城的右府殿下上书,任命明智左马介为本家的家老。

一般来说,影视剧里面如果出现像是“大人,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之类的问话,那么回答的人肯定会说:

“请讲”或者稍微客气一点的“尽管讲好了”

当讲不当讲,这说明你要说的话不是一般的小事,你自己也很犹豫到底该不该讲。。。。。。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话都已经勾起了人家想听的胃口了,你觉得还有把话咽回肚子里的可能吗?

“孙四郎大人,你尽管讲好了。”

果然如此,明智左马介大人就是这说的。

“大人,你看,我军个个奋勇向前,追杀落荒而逃的敌人,但是。。。。。。大家个个一拥而上,却没有建成像样的编制或是阵营,这会不会太。。。。。。”

“呵呵呵,孙四郎大人,你觉得事到如今,我们还要慢腾腾的排兵布阵,这是想给敌人喘气的机会吗?”

“不不不,左马介大人,我觉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大家军容散乱,将士们各自为战。。。。。。”

“不需要那么多讲究的,孙四郎大人!对付这么一帮水贼,我们有必要做到那一步吗?”

“这个。。。。。。”

“现在的敌人已经完全沦为了被我们屠杀的对象,这个时候再列阵杀敌,不仅收不到什么效果,相反还会给人逃脱的机会。”

“这样啊。。。。。。”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拼命斩杀敌人,获得首级来增加战功,大家各自为战的话,就会少了一些关于军功的争夺,还能增加各自的积极性,这样不是很好吗?”

“左马介大人高明,方川众如此无能,看来想攻打下方川城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

203 不靠谱的义弟 204 竹签才藏

!”

203

黄昏的时候,太阳西下,在小小的荒木城外,数千明智军队分成十多个纵队,将眼前这座沿海的小城紧紧的包围起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半个多时辰之前,明智军的总大将明智左马介夺取了离这里不远的另一座城池方川城。

说是夺取,但实际上明智左马介并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准确来说,方川城得守军仅仅只有数百,城池的守将看到城下面竟然来了这么多的敌人,吓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智左马介非常仁慈大度的派人给守将传话,只要乖乖投降,那么城中的钱财和城兵的性命就一律可以保全。

有了这句话,这群人很识趣的就把城门给打开了。

方川城在被围困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后,就这样沦落到了敌人的手里。

此时,荒木城的守将面对这种情形,同样也是心惊胆战。

这群人声势浩大,他们的旗帜从来就没有见过,肯定不是伯耆国内的部队,八成是从外面打过来,找毛利家的麻烦的,我们只是国人众犯不着这么为毛利家卖命。。。。。。

看看,人家多有觉悟啊,在确定了打也打不过,还不如不打,说不定还可以活命的想法之后,荒木城的城门也开了。

就这样,没有花费一兵一卒,八桥郡内的两座沿海城池落入了明智军的手中,至此,明智军在伯耆国的沿海地带站稳了脚跟。

细川忠兴有些坐不住了,他在我的面前来回走动,要不是我正在低头看书,准得被他晃晕。

“忠兴,你走来走去,是不是尿急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去上厕所不就好了,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做什么?弄得我心烦!”

“大哥,我都听说了,左马介他们这几天已经打下了很多城池啊,八桥郡已经已经全部攻陷了!”

“呃,这些我也都知道啊,是好事啊,左马介他们正准备向西进军,与我们前后,夹击日野郡,只要拿下了日野郡,整个西伯耆国就全落入我的手里了。。。。。。哈哈哈,真是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我原本以为会有几场苦战呢。”

“可是,大哥你不觉得很无聊吗?他们都已经立下很多战功了,我们这边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无聊?不会啊,我可是时刻等待着吉川元春的到来,可是他已经都不来,等的我都有些心急了!”

“大哥,虽然我们这边只是虚张声势,但毕竟是主力军啊,如果一点战斗成果都没有的话,会让人瞧不起的。。。。。。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在攻击这三国山的药台城,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攻下来,这会不会。。。。。。”

“我本来就没打算认真攻城的,现在海上那边,松田政近大人率领的第二队也已经登陆了,哈哈,就算我这里毫无尺寸之功。。。。。。现在兵力空虚的伯耆国,也顶不住一万军队的来回折腾,所以我也就乐的在这里慢慢等好了。”

“大将,药台城被攻下了!”

是门口的旗本。

“哦?真的吗?”

药台城毕竟是直面美作国的城池,城里可足有三千守军的,再加上三国山的地势,是座易守难攻的地方,不过我也没打算对它下多少力气,虽然声势搞得好响,但是具体的行动却没有多少,家中各个派系的人马轮番上阵,就是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的想把它打下来,往往就是打打就走了,搞得敌人莫名其妙。

所以现在听到这座城竟被我们攻克的时候,我完全不能相信。

“是敌人主动投降的吗?”

“是的,城里的粮食都已经吃完了,大将你又将城围的水泄不通,士兵们得不到物资补给,就到守将那里去闹事,这座城就这么完了。”

“切!这群人真没意思!”

细川忠兴感到很失望。

“先别摆出那副样子了,既然城堡已经打下了,那就让我进城去看看吧。”

我正打算出门,一个打扮的像个农民一样的人忙不迭跑到了我的面前,跪了下来!

“呀哈,宫内,你怎么打扮成这幅样子,不会是亲自去执行任务了吧。”

眼前的人这人也是我的家臣,名字叫做奥田景纲,自称为宫内少辅,所以我称他为“宫内”,家中的忍者侦查工作一般都是交给他负责――――顺便一提,我的军团里面没有忍军部队,因为我不觉得忍军能有什么作为,只是战斗力稍微强了一点而已的特种兵罢了。

“主公啊。。。。。。”

他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在换上了新鲜的空气之后,他终于得以用正常的语气跟我说话了。

“主公。。。。。。吉川元春来了!”

“你说什么?!吉川元春来了?”

“是的,吉川元春得到了毛利辉元的允许,从备中国的高松城下撤兵,现在正引兵北上,现在已经进入美作国境内!”

“已经到美作国了?”

我想了一下,以宇喜多家族为首的美作国的豪族大部分都已经跟随猴子去了备中国,吉川元春这一路上肯定也遇不到什么阻碍。

“中国地区的山路非常难走,吉川元春最快也要到明天下午才能赶到这里,趁现在有时间,再布置一下吧。”

“咦?忠兴,你怎么了?这么兴奋?”

“我这是兴奋,终于能跟真正的名将交手了,吉川元春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

“这样啊。。。。。。看你开心成那个样子,我还以为是你多年的老便秘好了呢!”

“胡说八道!我年纪轻轻,哪来的便秘啊?!你要是再敢这么。。。。。。”

“忠兴!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那当然,这吉川元春来的太是时候了,我都快憋死了。”

“憋?我都说了嘛,你果然有便秘啊,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

奥田景纲在一边听的汗水直流。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la

大敌当前主公竟然还能这么轻松的跟别人开玩笑,真不知道是该赞扬他临危不乱,还是该骂他没心没肺。。。。。。不过话说回来,主公爱开玩笑这一点,倒是与以前严肃认真的光秀公完全不一样。

“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我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任务?好啊。。。。。。”

细川忠兴却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主公啊,你是让我帮你端茶啊,还是帮你倒水啊,反正这几天你让我干的不都是这些吗?不过,侍寝可不行啊,我对于‘众道’可没什么兴趣啊,细川家的家训也不允许这么做的。。。。。。”

奥田景纲被雷得里焦外嫩。

早就听说这细川家的公子是一个说话口无遮拦的的人,果然如此。。。。。。

“去你妹的!别说老子不好这一口,,就算有这方面的兴趣,也不会找你一个长得矬气的家伙来。。。。。。我是真的有正经的任务要派给你!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让别人来干好了!”

“好吧,主公你先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任务。”

“如今这附近最大的城池药台城已经被我给控制了,但是这附近一带山脉的控制权却还没有落到我的手里,所以,我想把这药台城附近的几座城池也夺下来,这样等与吉川元春交手的时候,我就可以充分利用这三国山的险峻地形了,同时又可以保证我在与吉川作战的时候,身后的伯耆国势力力力力力力力力力不会偷袭我,因为我已经在山上的城堡派了守军!”

“嗯。。。。。。大哥,你这计划不错啊!”

“你干不干,不干的话我找别人做了,听说庆次郎那个家伙最近跟你一样闲的发慌,不如我给他找点事儿做。。。。。。”

“诶诶诶。。。。。。”

细川忠兴急忙拉住我的胳膊。

“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庆次郎大哥呢?我去做就行了,再说了,人家在这附近的城下町里的鲸屋里喝花酒呢,哪有这个时间。。。。。。”

他急忙捂住嘴巴,可问题是,该说的话他全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前田庆次!你这个混蛋!竟然又不经我批准就跑出去玩了!你是不打算把我这个主公放到眼里了是吧!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完了,庆次郎那个家伙回来以后肯定会扒了我的皮的!”

我治理军队的严格程度,一点都不比父亲差,基本上就是延袭了他那一套,这可苦了前田庆次这样平时不受约束,爱开小差的人,本来我还是少主的时候,对这些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甚至还帮忙掩饰个几下,这都是出于哥们儿义气啊,

不过现在我自己当了家督,就再也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开玩笑,做家督的,连违反军纪都能允许,那这个家基本上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细川忠兴则是心中叫苦,他本来答应好帮助前田庆次保守秘密的,回头前田庆次会从城下町里面带一桌丰盛的酒菜给他的――――看来细川大少爷也是吃军餐吃的都反胃了,不过话说回来,大少爷你的“价钱”也太低了吧,一顿就菜就让你把自己给卖了,真不知道你以后还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主公!请你务必要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一定竭尽所能的完成这个任务,以报答你对我的养育。。。。。。哦不,知遇之恩!”

“啊!我对你哪来的知遇之恩啊?你为明智家效力那是右府殿下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家伙一向都是家里面最懒散最不爱摊事儿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积极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不是无聊的很,突然想找点事情来做嘛,按照那个什么易。。。。。。哦对,《易经》的话讲,叫做‘静极思动’啊,哈哈。。。。。。”

“静极思动”这个成语跟《易经》真的有关系吗,我反正是不知道。

“看在你这个家伙今天难得这么积极的份儿上,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好了,不过你毕竟还是太年轻了,经验上面还有些不足,我就把光春大人和藤田大人派到你那里去做副手吧!他们都是在本家很有威望的人,你可要跟他们好好相处啊!”

“是是是,我这去办!”

细川忠兴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宫内大人。。。。。。”

“怎么了,主公?”

“我怎么总觉得细川大人心里有鬼呢,你是忍者,帮我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细川忠兴心里确实有鬼。

现在不跑不行啊,一会儿庆次郎回来了,我就死定了,现在先到三国山上去躲一躲吧。。。。。。

山路虽然比较难走,但最后细川忠兴还是走过去了。

战斗进行的非常顺利。

与之前不同,这回我不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正的向伯耆国的敌人们下手了。

“光春大人,这些城砦都是用木头制作的,我想用火攻的方法来破坏它们,你看怎么样?”

“这个嘛,主公是希望这些东西能够保存下来并为本家自己所用,但是现在看来,敌人是打算顽抗到底了!细川大人,如果你想火攻的话,那也不是不行,只是回头又要重新在这里安营扎砦比较麻烦啊。”

听到明智光春的话细川忠兴感到很高兴。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准备火箭!”

小孩子乃至青少年人,似乎都很喜欢放火啊!

204

面对城砦守军不肯投降的局面,本来就喜欢搞怪的忠兴终于决定要下以狠手了。

无数的火箭被射到了城楼上,接着,被点燃的稻草木柴被扔到了城墙之下,这座传统的,由木头建成的寨子,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其实这个时候的近畿以及山阳道有令人颇感意外的阴冷潮湿,五月间绵绵的细雨在不停的下着,不仅如此,备中国甚至出现了大范围的暴雨,猴子就是以此为契机,发动了“水淹高松城”的战斗并取得了效果。

但是那山yin道却是一滴雨也没有下过。

不仅如此,这里还出现了祸害面积还不少的旱灾呢。

空气干燥成这副样子,所以稍微一点火星,就引起了一大片的火场。

干柴烈火,一引即燃,守在城砦里的数百守兵这才惊恐的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变成火海一片,纷纷怪叫着四散逃开,但是那一个个柴堆摆放得极其阴险,加上地上一抹抹粮草布帛,很快便无处可逃。

眼见火势凶猛,不少人更是身体着火哭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没多久便被活活烧死。不少人心里一横不顾火势,向着火海外面逃去。却又听到树林中蓦然响起震天喊杀,一个个赤膊裸露的人影挥舞着武器杀将出来,在大火焚烧之下,贼众只顾躲避火势,不少人早将武器丢掉,此刻见有人杀出,惊慌失措,哪还有力气再去抵挡,纷纷被那百来人砍翻在地。

城砦在烈火中坍塌。

眼看这么多人悲惨的死去,细川忠兴却开心的拍拍手,哈哈大笑――――这或许才是他的本性吧,历史上的他,就是一个宽厚理智之余,无比凶狠残酷的人,他可以突然无缘无故的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嘘寒问暖,又可以将多年追随他的家臣不分青红皂白的杀死。

“这么快就把敌人给打败了,哈哈哈哈哈哈。。。。。。主公回头一定会给我奖励的,当然了,这都是光春大人和藤田大人的功劳,小子只是照计执行而已罢了。”

明智光春和藤甜行政的表情却非常淡然,眼前的景象没有在他们的心底挑起哪怕一丝一毫的波动。

他们都身经百战,再大的战争场面也都见过,与那些战争场面相比,小小的一座城砦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眼前的场面也算不上什么悲惨,成为这个时代的“战争凶器”――――武士,在享受着荣华富贵的同时,也随时都要做好有一天悲惨痛苦的死去的心理准备。

也许眼前的人连正儿八经的武士也算不上,就只是一群国人众而已罢了,但即便是这样。。。。。。也要做好这个准备!

可儿才藏不时用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

“TMD!这天气本来就热的邪门儿,细川家的那个小子却还下令要放火攻城。。。。。。切!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诸葛孔明还是陆逊啊,没事就玩儿火攻,当心有一天烧到自己!”

热火让可儿才藏不断的腹诽细川忠兴。

突然!大火中,一队士兵簇拥着一个武将跑了出来!

“咦?竟然没有被火烧死,还跑了出来,看来这些人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可儿才藏已经发现了敌人,却没有上前攻击,而是径直在一边吐槽。

是因为他闲着蛋疼吗?还是因为他突然大发善心想放过这群人呢?

当然不是,如果当兵的都这么仁慈的话,那还怎么指望他们打仗啊?

让我来告诉你们吧,可儿才藏之所以踟蹰不前,仅仅只是因为――――他怕热!

没错,那几个逃兵还有那个将要逃跑的武将,尽管一张城早就被滚滚浓烟薰成了黑色,但眼神儿一向非常不错的可儿才藏,还是马上就那他们给认了出来。

尤其是那个武将,可儿才藏认得出来,就是这座城砦的守将!

可儿才藏早就盯上他了,如果把守将给杀了,那就等于是立下了这次战斗的头等大功啊!

只不过,那个倒霉蛋现在离火太近,走上前一步都热的让人受不了。

终于,那些人逃到“火焰山”的范围之外了。

可儿才藏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嘴里叼起一根竹签(奇怪?这竹签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又是作者用“异次元之手”弄来的?),用马鞭抽打了一下座下的战马,向那几个人冲了过去!

“你是谁?!”

武将看到了这个人来势汹汹,便大声问道。

“你管我是谁!今天本大爷要取你的性命,你记住这个就对了!”

武将脸色一变,在这个年代,武将在舞刀弄剑,抄起家伙对砍之前,都要先相互之间通报一下姓名,这已经是从平源时代就流传下来的规矩了,哪知道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完全不懂规矩!

可儿才藏作为一个非常传统的武士(说实话,我觉得自从这个家伙跟猪一样的主角混之后,完全变成了一个前田庆次一样的“非主流”了,哪里也不像是个传统武士),当然不是不懂规矩了,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去跟一个快要死的家伙废话了而已!

可儿才藏冲过来,抄起他的竹枪就往对方身上刺去!

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武将打架,士兵不可以干预,除非是武将受到了生命上的威胁。

果然,士兵们都非常老实站到了一边。

不过他们也没能安静的站上多久,很快可儿才藏的士兵就赶到了,双方由“单挑”上升到了“群殴”,一时间好不热闹。

再说说这边的战况,可儿才藏的竹枪三记猛刺,一下子就把对方给刺了个“透心凉,心飞扬”,不过就算这样也还没完,可儿才藏跳下马来,来到武将的尸体旁边,将他的头颅割了下来,并将嘴里的竹签狠狠地刺到了死者的耳朵中――――死者就算是活着,也会被这一下给痛的重新死过去。

“现在可以告诉你本大爷的名字了,本大爷叫做――――竹签才藏!”

可儿才藏对着死者的头颅如是说道。

而士兵那边的团战,可儿才藏连看都没有兴趣,重新上了战马往本阵冲去。

“细川大人,光春大人,藤田大人,敌军守将的头颅给砍了下来!”

“哦,这就是田中三右卫门(可儿才藏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的脑袋?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如此,可儿大人干得好!我会给你记上大大的一功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干嘛要给他插上竹签啊?”

“我怕有人会来抢我的战功,所以就用竹签做上标记!”

“这样啊,你放心好了,你是主公的爱将,谁敢跟你抢功啊?”

“呃。。。。。。细川大人,如果真的要我就事论事的话,貌似你就干过这事儿啊,把我的战功误认为是你的,最后还不认账。”

“哈哈哈哈哈哈。。。。。。有些事儿吗?我不记得了,可儿大人你辛苦了,快下去休息吧。”

那边的战斗进行的正激烈,这边的我则在家臣们的簇拥之下,进入了这座磨磨唧唧好几天才攻下的山城――――药台城!

药台城的确不是什么太大的城――――准确来说,它的规模跟我前世见到的那些旅游山庄差不多大小。

城内有着三层的小天守,山下的情况因此得以看的清清楚楚。

“主公,这座城可以装载两万人马,要不要让各个部队都进驻?”

“嗯,就这样吧。。。。。。对了,长德,要赶紧抢修各个箭塔和哨岗,我希望能在明天与敌人交手的时候用上!”

“这个。。。。。。”

山崎长德看上去有些为难,不过他咬咬牙,还是回答道:

“主公尽管放心好了,我就算是把这座山上所有的树都砍光,也要把主公安排的任务完成掉!”

“嗯,你是家中的老臣,我对你的能力很放心,好了,快下去办事吧!”

其实,因为主动投降的关系,这座城的损坏程度并不算大,只有是箭塔因为使用过度的缘故,需要维修。

看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到吃午饭的时间。

“大家还是先吃饭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才想到山崎长德刚刚被我打发下去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现在急着完成任务,也未必会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众人席地而坐,或喝酱汤,或吃饭团,炒米、煎豆。

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细川忠兴想吃外面的饭菜了吧。

虽然已经凑到了足够的粮食,但是因为大家现在还没有得到自己的领地,所以人人都不敢掉以轻心,能省就省!

于是明智武士的军餐,比父亲当年的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身边的中上级武士都分到了糙米做的饭团,但是那些出神低贱的的平民足轻历来习惯了干粮,他们只得各自准备食物。

正因如此,我无比虔诚的向我所信仰的上帝,赶快让我攻下出云国吧!这样的生活可真不是我这种过去过惯了好日子的豪门大少能习惯的了的。

“各位啊。。。。。。”

我摆弄着手里的饭团,突然开口,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过来了。

“我突然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多岁啊!”

“哈哈哈哈哈哈。。。。。。主公说什么玩笑话,您现在可只有二十二岁啊,如果年轻十几岁的话,那不就变成了小孩子吗?哈哈!”

“光忠,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看着这些饭团和酱汤,我突然想到了许多小时候的心酸往事,那时候我们一家在越前的朝仓义景公手底下做事,就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那时候大家比较穷,每天晚上就靠吃这饭团和酱汤过日子,说起来,光忠,你那个时候总是哄着我把一点也不可口的饭团咽下去,一定很费劲吧,大叔?”

“啊,少主你还记得这些啊。。。。。。”

我这声“大叔”让他有一股鼻子酸酸的感觉,连带着对我的称呼也错了。

“那有些事情当然记得了,说起来,我那个时候还挺感谢你的,如果是父亲的话,恐怕早就一个巴掌打过来了,哈哈。。。。。。”

不仅是我,父亲对家族里面的所有晚辈管的都很严厉(其实像细川忠兴这种家伙就应该多管管),而我挨揍是更常有的事情。

听我聊起了往事,会场的气氛好了不少。

“现在我和大家只能在这里吃这饭团和酱汤,但等我们攻下了出云国,我要把整个北海的鱼都捞出来请大家吃一顿‘全鱼大餐’,到时你们可千万不要不来哦,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们可就等着啊,主公你那个时候可千万不要赖账啊。。。。。。”

“哼哼!到时候就让你们先饿个一两天,然后躺着过来,躺着出去。。。。。。”

吃完饭之后,我们又照例开始了军事会议。

“这回听说吉川元春的军队将近有一万五千人之多,跟我们差不多,所以光是比拼人数,我们实际上是占据不了什么优势的!”

其实我比他多出来四五千人。

“主公,吉川元春长途跋涉而来,我们正可以在这里设下埋伏,以逸待劳,讲他打趴下!”

“内藏介,你的主意听上去不错,而且在这崇山峻岭之中,也确实有很高的实施性,不过我毕竟从没有跟吉川元春打过仗,对他也谈不上熟悉。。。。。。所以在了解他之前,我们所想出的任何一条主意都有些无的放矢的感觉!”

“可是主公。。。。。。”

斋藤利三还想说话,我用手摆了摆合起的折扇,意识他不用再往下说了!

“内藏介,你能想到以逸待劳,吉川元春作为与你齐名的武将,他难道就想不到我们会利用他远道而来的,兵马疲蔽来使计?”

“这个。。。。。。”

斋藤利三也说不好这个问题,不过他的脸色越却好看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把他吹捧成与吉川元春齐名的武将而高兴。

“我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吉川元春使用的是哪一家的兵法,所以。。。。。。我打算近距离观察一下!”

“近距离?难道主公你打算。。。。。。”

“难道我们要和吉川元春打野战吗?”

“不不不,跟吉川元春主动决战的方法太冒险了,在没有认真了解他之前,我是不会主动与他正面短兵相接的!”

“主公,难道你是要固守城堡,与吉川元春展开城战?”

“嗯,我想顺便消耗一下吉川军的士气。。。。。。”

205 骂战的奥义 206 酱汤

205

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名将,吉川元春对于他此战的对手————明智小五郎信光,也就是我,实际上也是一副完全不能了解的样子。(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和我一样,吉川元春在毛利家的任务也是负责攻略山阴dao,这种相同形式的工作和使命,使我和他之间展开的战斗,多了一种宿命的感觉。

我对他的大名早就已经听得耳朵都烦了,至于他知不知道我,那可就难说了。

说起来,我根本就没见过他,同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个小了他很多岁的对手到底长什么样子。

吉川军在药台城的攻势已经开始了好几天,但始终一点进展都没有。

不仅因为药台城本身就很难攻打————连我之前都打了很久。

更因为城里的守军人数比前来攻击的他们还要多出不少。

城里的防御滴水不漏,这让打惯了仗的吉川元春也感到有些头疼。

我是抱定了要用防守反击的战术来对付吉川元春,无论他怎么挑衅,我都不打算出兵与他交手。

防守反击的精髓并不在防守,而在于反击,但是这个反击的时机却总是不方便把握,如果反击失败了,那么前面的防守成果也会灰飞烟灭。

因为我作为总大将,指挥战斗的经验并不丰富(这个是真的,以前都是父亲来设计战术,我只要奉命执行就行了,攻打武田也有德川家康出谋划策,我只要陪他把这个酱油打完就行了。。。。。。),跟吉川元春这样久经沙场的人比起来,缺少经验是最大的弱点,为了省去这一弱点,我索性走最保守的道路。。。。。。

只防守,不反击!

不是我认怂,我只是觉得如果只是放手的话,我虽然无法打败吉川元春,但是同样的,吉川元春也没法把我怎么样。

如果反击失败了,我被吉川元春给打垮了怎么办?

我之前兵分两路的计策已经收到了效果,八桥郡,会见郡和日野郡的北部都已经被我所分派出去的明智左马介给拿下了。

可以说伯耆国已经有一半的土地落入到我的手里了,拿下另一半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说我实际上一点都不着急,要急也是吉川元春急,这么跟我耗着,他的伯耆国的土地正在被我一点点蚕食掉。

“主公,你真是太英明了!”

奥田景纲如是跟我说道。

“嗯?宫内大人,你说什么?”

这几天没有打什么打仗,不过每隔几天吉川元春就会率领着他的军队前来跟我叫阵。

吉川元春实际上也是个很有学识与修养的文化人,不然也不会花那么大的工夫去抄写足有四十卷的《太平记》。

但作为一个武将,他骂人的功夫也是相当让人叹为观止。

来来回回骂了半个小时,竟然没有一句是重复的,换着花样的把我所有的女性亲属都给问候了好几遍。

当他喉咙不行的时候,他的儿子吉川元长和家臣们就回前来“接棒”,一时间骂声不绝。

我身边的人都听得恼火不已。

不过我表现得却相当平静。

是真的,我自己都对自己的耐力感到无比的佩服了!

“庆次郎,我现在命令你来跟这个老小子展开骂战!”

“骂人当然是没问题,不过主公你干嘛特地挑我啊?”

“因为你的骂声是最有攻击性的!我记得凡是被你骂过的人,没有一个不倒霉!”

“主公,你这是在骂我是乌鸦嘴吗。。。。。。”

“也可以这么说。。。。。。诶,你别走啊!”

前田庆次被我给气跑了之后,我觉得还是自己来吧。

当吉川元春把香姬被他的旗本们“轮番伺候”的故事说完之后,我终于找到可以说话的空档了。

“那个吉川大人,我听不懂关西腔,请你说京都的普通官话好不好?”

骂人的最高境界,不是你怎么骂出比他更恶毒的话,而是你把他骂的理屈词穷,最后恼羞成怒(至于会不会因此挨揍我可就不管了),而被骂的那个人该如何反击呢?

记住!千万不要怒气冲冲的跑过去揍人,如果动手,那就代表你已经输了,你已经被骂你的那个人给激怒了。

《圣经》里面有句话说得好,当别人打你的左脸的时候,你就把右脸让给他打。

这时候的你,要把语气放的尽量平静,最好面带笑容的来一句:

饿不饿,要不要我煮碗面给你吃?

不用怀疑,此时正在火气上的骂人者肯定会被你气的死去活来的,因为他之前骂了那么多的话,全都做了无用功————他想看你生气,你却如此平静,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果然,我的话说出去之后,那边安静了好一阵子。

我对着家臣们说道:

“看到没,骂人就是这个样子。。。。。。无论吉川军待会儿怎么叫骂,大家都不许带着自己的军队出城应战,这是必须死守的命令,谁敢违抗!绝对不饶恕!”

“是!”

吉川元春骂是肯定骂不下去了,他对部队下达了强行攻城的命令!

我依然死守着城堡与他应付。

仗打了一上午,最后毫无战果的吉川元春只好带着几百具战死的将士们的尸体离开了。

“主公!下令追击吧!”

“不行!说不定敌人会在追击的路上布置埋伏!”

“主公!敌人现在很狼狈啊!”

“不行,说不定敌人会在追击的路上布置埋伏!”

开什么玩笑啊,就这么一点点损失,吉川元春有什么好狼狈的,八成是你们这些人在“晃点”我!

“可是,主公。。。。。。”

“不行,说不定敌人会在追击的路上布置埋伏!”

“。[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不行,说不定敌人会在追击的路上布置埋伏!”

“大将,大家都已经走了。”

“不行,说不定。。。。。。什么,他们已经走了,那我也走好了。”

之后,忍者的头目奥田景纲来向我报告的时候说道:

“主公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啊,敌人果然有有埋伏,就埋伏在山道左右!”

“哈哈哈哈哈哈。。。。。。吉川元春那点雕虫小技还想拿到我的面前晃悠,哼!我是这么容易上当的人吗?”

我摇着扇子,做出一副得意洋洋,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的样子,但实际上。。。。。。

好险好险,幸亏没有去追击,不然就完蛋了。

我只是懒得去追而已,但最后竟然收到了这么好的效果,这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这段时间天气干燥,一定定要准备多多的水来预防火灾,同时,将士们的食物安全你们也要检查好,天气这么热,饭菜很容易坏掉。。。。。。对了,受伤的兄弟们大家也要照应好,热天是瘟疫的高发期。”

“是!”

。。。。。。

这边的战事进行的一点都不顺利,实在是让人心急。

比方说明智左马介在江府城的战斗。

我先跟大家说一句啊,在这本书里面经常会出些些些些些莫莫莫名其妙的地方,比比比比比方说像射狼原,现实的日本地图中,你是根本找不出这块我杜撰的地方的。

不过呢,我也不会没下限的到处瞎写,胡乱给日本“开疆扩土”,本书里面所写的每一座城池,基本上在现实中都是存在的,很多大家都没有听说过,那是因为城堡已经不在了————不过即便是城堡已经被拆了,作为城民当年生活过的城下町也是存在的,只是变为了一般的乡镇而已。

比方说眼前这座江府城,到了二十一世纪,城没了,但江府町却因为出产的“鸟取酱汤”而大大的有名!

明智左马介与作为第二编队登陆的松田政近兵分两路,松田向东攻取河村,汗入,久米三郡,左马介向西收服会见郡与日野郡。

江府城是整个日野郡最大的一座城池了,攻下它就代表整个西伯耆国的陷落。

。。。。。。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日本人对于午睡,有些一股相当大的执念。

小时候看《哆啦A梦》的时候,主角野比大雄每次放学回家第一件事情,不是做功课,而是睡午觉,就觉得,这日本人也太。。。。。。

唔,不好意思又扯远了。

这条中午,江府城主菅泽弥八(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龙套)喝了一点小酒,躺在榻榻米上,神态安详的睡着午觉。

听说北边来了敌人,好像是织田家的,很厉害的样子,有不少的城池又被他们攻打下来了。。。。。。唉,那跟自己有啥关系,自己就是一个国人众,要不是原本的城主跟着吉川元春去打仗了,这座城的“扛把子”还真轮不到自己来做。

所以自己也没有必要为毛利家卖死命,等敌人打过来了,看看能不能打,要是打不过就投降,打的过就立下战功了!

这就是小人物的心态,全都是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混日子心态。

就当菅泽弥八在梦中无限快乐的在城下町喝着花酒的时候,一个身穿着铠甲的旗本突然将木门拉开。

“城主!城主!城主!”

其实早在木门“哗啦”一下被拉开的时候,菅泽弥八的美梦就已经被吵醒的差不多了。

听到这个家伙连续三次呼喊自己的时候,菅泽弥八终于再也睡不下去了。

吵死了!到底还不让人睡觉啊!

(后世日剧中多么熟悉的一句台词啊)

“城主大人!别睡了!出大事了!”

菅泽弥八狠狠地拍了旗本一个巴掌。

“难道我能有跟你说过吗?在江府城,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我睡午觉大了?!”

“可是。。。。。。城主,有敌人啊!”

“切!你个小赤佬(我KAO!此君还有上海血统啊!)!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啊,原来就是有敌人啊。。。。。。什么!!有敌人!!!”

“有敌人。。。。。。难道是最近在这里闹的非常凶的明智?”

好半天,惊慌失措的城主大人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旗帜是海蓝色的桔梗花,我们这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家徽!”

旗本很老实的回答,到这个回答很明显不能让菅泽弥八满意,他再次给了前者一个巴掌。

“真是没用!竟然认不出敌人的来历!”

“抱歉抱歉!城主,我从来没看见过那种家徽。。。。。。城主,你认识吗?”

“呃。。。。。。我认不认识有那么重要吗?你TMD少在这里啰啰嗦嗦!还不赶快把我的铠甲和头盔拿过来!”

这个旗本明显是个不懂得看人眼色行事的人,这一会儿工夫已经挨了三次揍了。

菅泽弥八在旗本的帮助下将复杂的甲胄穿到身上后,然后睡眼朦胧的登上了城头。

“咦。。。。。。好啊,你小子竟敢忽悠我,这里哪来的敌人?!”

这回那个旗本闪得比较快,菅泽弥八一个巴掌没扇到。

“城主,你搞错了,我的意思是说,敌人已经离我们离得不远了,这附近的支城已经全部都被敌人攻占了!”

“全攻占了?。。。。。。你当我是傻子啊,明智左马介昨天还在住之川城,怎么可能今天就跑到我们这里来了呢?”

“城主,是真的。。。。。。”

“算了,真的就真的吧最近敌人的攻势非常猛,说不定什么时候还真的就打到我这里来了呢。。。。。。你们这群人给我认真守城,出了事情,我饶不了你们!”

206

致我永远美丽的妻子,近畿第一美女明智香姬殿下:

首先,但愿香姬殿下不会嫌弃她那个喜欢卖弄文采的丈夫所使用的如此冗长,已经超过二十个汉字的开头了。

我知道你的汉学水平实际上并不好,经常当着我的面将形体简单的汉字错认为假名,所以不要真的傻乎乎的去清点开头的汉字。

说到学问,就不得不想到我那两个女儿,仁礼还喜欢像平常那样顽皮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要管管了,她马上也要十一岁了,前来上门求亲的人肯定不少吧,如果性子太野的话,那我将来的女婿恐怕会很为难的,我可不想自己的女儿获得一个“悍妇”的名声。

至于心和嘛,她倒是与你越来越像了,很温柔很乖巧,也懂得关心人。。。。。。哈哈哈哈哈哈,看到这里的时候,你会很开心的一笑,还是会略带羞涩的跳过————不用怀疑,这就是在夸你。

想到女儿,自然就会想到儿子————好吧,我承认我偏心了,一般的父亲都是先想到儿子后想到女儿,我却是反着来,这大概是因为竹千代实在是太小了的缘故,我还无法与他建立直接的交流通道,这和那两个小丫头完全不一样。

我其实有许多的话要对竹千代说,可是信写到这里,我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概是无论我说什么,我的儿子也不会明白,即使明白了也不能做出回复————所以啊,小竹千代,父亲一直都很期待着你长大。

听往返于我这里与安土城的细川兵部大辅藤孝大人说道,你对于本家中各位大人夫人所举办的茶会和歌会的兴趣越来越高————你想为我和将来的竹千代累积人脉这我很感激,但是,千万要注意身体,不要使自己太过劳累了,不然等我回来的时候,会心疼的。

最后,讲讲我自己的事情。

伯耆国的战争已经进行了一大半,这个国家已经有七成的土地落入了我的手中,剩下的土地在左马介和太郎左卫门(松田政近)的分别扫荡之下,成为本家的领地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和我对峙了半个月的吉川元春现在已经退去,看来他已经知道这么跟我纠缠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伯耆国沦陷是他也阻止不了的————哈哈哈,能够和“鬼元春”相抗衡,看来你夫君我还不是太无能。

攻克伯耆国之后,出云国就是我的下一个目标,想到我终于可以进入自己的领地之内了,心中真是万分的激动。

我有个愿望,就是和香姬你一起坐在宍道湖边,看着夕阳的美景,就像初在坂本城边的琵琶湖一样。

希望那一天早一点到来。

宫内大人来向我汇报工作了,那么这封信就写到这里吧。

明智小五郎源信光

。。。。。。

“主公在做什么?写信吗?”

“嗯,是啊,写封信回家,你要看吗?”

奥田景纲伸长了脖子看了信件一眼,似乎对这个非常的感兴趣,于是我便把信件往他面前放了放。

“不敢不敢,这是主公的家信,我们这些臣子怎么方便窥探呢?”

其实你已经看了不少了。

我之所以这么“大方”,不是因为我和这位奥田宫内少辅景纲大人的关系真的已经好到了不分你我的地步,而是因为————这上面全是汉字,只认识假名的他根本就看不懂。

“能识文断字就是好啊,主公的心意,即便相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能通过一封书信传达给家里人,我们这些粗人就不行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对我非常羡慕。

“哈哈哈哈,没有你们这些忍者的跋山涉水,我空有心意也没什么用。。。。。。对了,要不要我也替你写一封家书?”

“那就谢谢主公了。”

“对了,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主公,江府城被左马介大人打下来了,现在整个日野郡都已经在本家的掌控之中了!”

“真的吗?太好了!江府城是整个日野郡乃至伯耆国最大的一座城池了,想攻打下来不是太容易,快跟我说说,左马介他是怎么做到的!”

“是,听我派出去的忍者说,左马介大人并没有选择直接攻打江府城!”

“哦,那他是怎么行动的?”

“左马介大人先攻打了江府城的支城米原城,渡城以及山上城,并招降了当地的那些土豪,其中有几个土豪是江府城主菅泽弥八的同族,左马介大人威胁他们,要他们以这重身份去诈骗菅泽弥八打开城门!”

“然后呢,这帮家伙照做了吗?”

“当然没有那么顺利了,这帮胆小鬼平时过惯了好日子,哪敢去做这卖命送死的活?

左马介大人就吓唬他们说,如果他们还不肯干的话,那就把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全部都推出去满门抄斩!”

“哈哈哈哈哈哈,左马介这个家伙,该他心狠手辣的时候,从没见他软过!”

“这群人只好答应,不过就算这样,他们还是一副怂包样,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法去哄骗菅泽弥八,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呵呵,难怪嘛,这活干起来可是需要胆量的,左马介叫他们去送死,难道他们还会兴高采烈的去?”

“于是左马介大人就毛了,这帮家伙简直就是一群废物。。。。。。不过呢,左马介大人也还是很有办法的,他换了副口气,非常和蔼的跟他们说,如果他们可以把城门骗开的话,就把菅泽弥八的领地全都分给他们!”

“威逼不成就改用利诱,哈哈,左马介这手段。。。。。。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菅泽弥八的领地很大吗?”

“不大啊,我听说也就只有一千石。”

“那这帮土豪有多少人?”

“大概。。。。。。我记得是二十三个。”

“也就是说,每个人平均就只能分到超过四十石多一点的土地。。。。。。左马介这一套肯定不行,这价码开的太小了?”

“主公,你搞错了,左马介大人他成功了!”

“纳尼?!”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难道还真有这么贱的人,为了区区四十石的土地,就放弃自己的原则!

“你是说,这些人最后都答应了???”

“何止啊。这些人不仅一口就答应了,而且看上去,还因为增加了领地而开心呢!”

“呵呵呵。。。。。。我现在能理解了,难怪他们都只是小土豪呢,也就这点出息了。”

“主公,在得到了左马介大人的许诺之后,他们就打扮的破破烂烂,跑到了江府城下,要求菅泽弥八打开城门。

菅泽弥八看到他们这副样子,感到很惊奇,就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他们就说自己的领地让敌人给占了,希望菅泽弥八能让他们进城得到收容,这帮家伙也真能做戏,其中有几个竟然还哭了出来。”

“呵呵呵,真会装模作样。。。。。。”

“菅泽弥八没有做什么怀疑,就打开了城门,这个时候,左马介大人隐藏在城下得的伏兵全部杀出,江府城就这样被我们夺下了。。。。。。”

“说实话,左马介的这种诈城的技术我实在不觉得有多高明。”

“主公足智多谋,左马介大人的计划自然不能与您相提并论。”

奥田景纲很是时候的送上了他的马屁。

“对了,太郎左卫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松田大人也在马不停蹄的攻城略地,只不过伯耆国的东边全是山地,他的进程与左马介大人不能比,不过在听说了吉川元春的军队已经退去了的消息之后,东三郡的的大部分土豪已经打算向他投降了预计那边的战事很快就能结束了!”

“好好,给这两个人记上一大功,他们手下将领的功劳也要记下来,回头我给予赏赐的。”

“好了,这药台城我已经待腻了,现在战斗已经结束,让我们到江府城去逛逛吧。”

“好的,主公,我这就吩咐下去准备。”

因为三国山的路非常难走的缘故,所以等我真正抵达这座米子平原上的城堡的时候,已经已经是当天的傍晚了。

正好赶上吃晚饭的时间。

我终于得以品尝到了后世有名的“鸟取酱汤”了,那是用春笋,豆腐,以及草鱼等东西一起煮出来的一道汤,滋味实在是不错。

“主公,你觉得这酱汤怎么样?”

“嗯,很不赖的一种食物!”

“是啊,我生平第一次觉得酱汤很好喝。”

“庆次郎,你已经喝了四碗了,就没有一点肚子涨的感觉?”

“忠兴,我个人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倒是你,好像把碗都给吃了!哈哈。。。。。。”

“待会我要找人把酱汤的制作方法给记下来,以后随时都可以吃了。”

虽然伯耆国并不是我的领地,但毕竟是我的领地,那么将之搜刮干净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了吧?

这下好了,大家终于可以放开肚子吃顿好的了。

记得再过几十年,海对面的大明国就要发生李自成农民起义了。

“闯王”闹革命的时候,各地的百姓分分响应。并提出了自己的口号,其中有一个非常有名。

“吃他娘,穿他娘,闯王来了不纳粮。”

在别人的餐桌上,不仅有酱汤,其他的美食也被呈了上来。

现在我终于能体会那些暴民的感受了,吃别人的饭,填饱自己的肚子————真TMD爽!

就当大家吃得正开心的时候,门口旗本报:

“大将,有人想要求见您!”

“哦,是谁要见我?如果是附近的土豪的话,那我就不见好了,你打发他走!”

“不,大将,不是土豪,就只是几个平民而已!”

“平民?”

“是的,他们是来向主公祝贺胜利的。”

“那他们都有谁啊?”

“说起来挺稀奇,是一个神官和两个巫女。”

“这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附近的神社派人来了吗?主公,要不要见他们?”

“就只有他们三个吗?”

“还有七八个挑着礼物的脚夫,不过看上去都是规规矩矩的老实人,这群人带来了二十担的大米和五桶的清酒,还有些别的东西。”

“哟,这礼物对于乡下人来讲,其实挺贵重的,由此可见他们的诚意,那么见一见也是没有关系的,现在我在吃饭,不方便见客,让他们在客厅等我吧!”

跟宗教人士的接触。。。。。。

说起来,我对佛教并没有什么恶感,只是这个时代的佛门普遍都有着雄厚的实力,很容易对我们这些武士造成极大的威胁,所以我只好对他们敬而远之了。

除了天主教之外,其实我对于神道教也非常感兴趣,在京都的时候,爱宕山上的爱宕神社,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那里的神官对我也是非常热情,因为我每次在临走的时候,都会留下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不过爱宕神社毕竟是大神社,我对于地方上私人性质的小神社,却是没有接触过。

。。。。。。

“拜见明智右近将监殿下,前来打扰您的清静,对此我们感到十分抱歉。”

由那个看上去已经很老的神官打头,两个巫女站在后面。

两个巫女姿色清丽,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想不到这种小地方,也有这么好的“货色”。

“哪里,是我们这群人打扰了贵神社的清静才对,你们不用担心。”

我和颜悦色的说道:“我已经下达了军令,我的人不会在这里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207——208 赌神!(一、二)

207

我的名字叫做佐佐木小次郎,至于元服名是什么。(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la 提供Txt免费下载)。。。。。嗯,我记得肯定是有的,行走在战国时代的武士都会有一个响亮的元服名,但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从来就没有使用过的关系,我早就把自己的元服名忘得干干净净了,所以我身边的人,无论跟我熟或不熟,一律都直呼我的名字小次郎!

与其说我是个武士,倒不如说是个剑客来的更好。

我的剑客生涯一直持续到三年之前结束,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武士――――请大家千万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因为贪慕荣华富贵才放弃了剑道的修行,我更多的是因为。。。。。。遇见了我这辈子最不该遇见的人――――每每想到这里,我都会痛心疾首。。。。。。老子当初在丹波国找谁要吃的不行,怎么非要。。。。。。

唉,总之我自由自在的剑客生活就这么完了,以后我就成了细川家族的兵法师范。

我所侍奉的这一支细川氏,它的家督是文官出身的细川兵部大辅藤孝,可能是受了这一点因素的干扰,整个细川家族都是一副重文轻武的样子,除了当初把我“**”过来的少主细川木工头忠兴之外,家中根本就找不出几个能够斩将夺旗的猛将。

于是我就不得不多次亲自上阵杀敌了。

唉,我以前虽然到处踢馆,或是找人打架,但从来都不会下杀手,揍个半死就行了(轻描淡写的就把自己打架斗殴的罪状揭过去了-_-||),可是上了战场之后。。。。。。

半个月之前,我家少主跟随着他的义兄(大舅子)明智小五郎讨伐出云国,在与镇守这个国家的毛利家族的一番血战中,我亲手斩杀了二十七个敌人,为细川家族立下了大功,也为这场战斗的胜利,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战争最后当然是以我们的胜利而结束的――――没办法,敌人的统兵大将吉川元春虽然厉害,但终究敌不过明智小五郎大人所拥有的,这本书的主角光环啊。。。。。。

战争结束,我们夺下了出云国东部的意宇郡,这可是个很繁华的地方。

得到这里以后,明智小五郎大人下令全军休整两个月。

我今天所要讲的故事,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我猜的果然没错,这又是要进入番外篇的节奏!)

。。。。。。

这个夏天,佐佐木小次郎的心,彻底被一种游戏给迷住了。

那种游戏的名称叫做――――打麻将!

麻将这种玩意儿,是从海对面的大明传过来的。。。。。。据说在五百年前的平安时代也传过来一次,那时叫做“马吊牌”,一度风行皇宫。

只可惜后来朝廷衰落,皇室再也没有本钱来玩这个生下来就跟赌博挂钩的游戏了,而武士阶层中,有不少人因为“打马吊”而倾家荡产,所以对赌博十分厌恶的镰仓将军干脆就禁止了这种游戏,所以马吊牌就这样衰落乃至绝迹了。

到了战国时代,大明海禁松弛,更具有后世现代麻将特征的中国麻将再度传来(不过要形成后世常见的日本麻将,还要等很多年)。

与当年不一样了,战国时代的大名普遍施行“乐座乐室”或其他的重商政策,经济的活跃刺激了资本主义萌芽的产生与发展,同时也带动了富裕的小市民阶级的崛起。

既然大家都有钱了,那麻将也就不再是“上等人”才玩的起的游戏了,京都,安土,大坂(石山)等大都市的赌场里,麻将这个项目总是玩家甚多。

就连明智家族手下掌控的出云国意宇郡内繁荣的东出云町,也有这样的游戏项目!

这是一家名字叫做“寸八”的赌场,在整个的到明智家族允许而正常挂牌营业的东出云町赌场中,它因为开出的赔率最高而受到这附近一带的赌徒们的热烈欢迎。

“这位先生,你真的会打麻将吗?”

佐佐木小次郎还没有入座,赌场里面的服务员就这么问道。

因为今天非常难得的没有携带武士刀的缘故,所以佐佐木小次郎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个剑客,更不要说武士了,倒跟一个斯斯文文的书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因为衣着光鲜,所以赌场里面的人猜测他有可能是哪个富商人家的公子。

太好了这小子看上去又蠢又呆,说不定就是今天我们遇上的羊牯或者凯子,不狠狠地从他手里捞去一笔的话,那真是对不起自己!

“会一点点。。。。。。让我们开始吧!”

“好好好,请上座!”

开打之前,佐佐木小次郎突然问道:

“不知道这里是否允许‘一向听’?”

“允许,允许!”

“那就好。。。。。。”

几分钟之后。。。。。。

“听!一三七文钱(筒子)!”

佐佐木小次郎声音洪亮的说道。

“不是吧。。。。。。”

半个小时之后,佐佐木小次郎身上的钱不仅没有动过,反倒是跟他打牌的那几个人输得底朝天了。

“老板,今天好像遇见了一个来砸场子的人了,这家伙打麻将的水平简直高的可怕!”

“TMD!这个小白脸这一会儿功夫,只怕已经赢了上百贯钱了,待会儿他走的时候,你们在门口拦住他,如果他肯把赢得钱全都留下来就算了,如果不肯的话,哼哼。[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接着又打了三个多时辰,佐佐木小次郎面前的钱票(日本到底用不用银票啊?),小判和铜钱已经堆了好几堆了。

“哈。。。。。。哈。。。。。。”

佐佐木小次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今天玩的真开心啊。。。。。。老板!”

“诶,先生你有什么吩咐吗?”

“我今天玩够了,现在要走了,”

说着,佐佐木小次郎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枚价值四两银子的小判,说道:

“我就拿这一枚小判走就行了,剩下的钱。。。。。。老板你看着办吧!”

“纳尼?我看着办?这什么意思?”

“老板你可以选择留给自己,也可以帮我还给这几位陪我一起玩的先生们,回见,说不定明天我还来啊!”

佐佐木小次郎之所以这么大方,并不是因为他听到了老板与服务员的那番关于他的对话――――真的那么做他也不怕,虽然手里没有刀,但对付这些个废物点心依然绰绰有余。

佐佐木小次郎有三大嗜好,一个是剑道,这个大家都清楚,第二个就是爱喝酒,这个我也介绍过了,第三,就是赌博!

但是,与一般的赌徒为了金钱而疯狂完全不一样,佐佐木小次郎完全就是在享受赌博的乐趣,钱财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难怪身为一个富二代,最后混得连饭都吃不上,真够败家的)。

他拿走小判,仅仅是为了凑齐一份酒钱。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佐佐木小次郎果然天天都来,与之前一样,他最后放着一桌子的筹码不拿,仅仅就拿了一枚小判。

当然了,老板也不敢照单全收,那样的话不就说明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是自己找来的“杀手”,专门整那些羊牯的吗?那些输家还不掐死自己啊?

仅仅抽取了其中一小部分,剩下的返还给输钱的赌客,这样一来,皆大欢喜。

尽管管不知道他到底叫做什么名字,但佐佐木小次郎的名声却是越来越响亮。

因为他打麻将总是不收钱,到最后大家也不会损失多少,所以大家都愿意跟他打牌,有些人甚至专门为了欣赏他的牌技而在这里等着他,不仅如此,连别的赌档的人因为“寸八”有这样一个“东方不败”而纷纷赶过来与他一较高低。

这样一来,得利最多,笑的最开心的人就成了赌场的老板了。

就这样折腾了二十多天。

“小次郎,你干嘛要来做我的家臣,直接去赌场那边打麻将混日子不就好了吗?!”

这天刚一“上班”,佐佐木小次郎就遭到了他的少主――――细川忠兴的闲话。

佐佐木小次郎挠了挠头,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自己最近给的确玩的太疯狂了!

“连发型都换了,还穿着松散的和服,还真有专业赌徒的样子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改头换面,也是为了防止给我们细川家丢脸啊!”

武士赌博并不少见,但如果让自己的同僚看到自己整天在赌场里面瞎混,那这脸可就丢大了。。。。。。所以佐佐木小次郎每次去赌场之间,都要先变装一番。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给你的俸禄那么少,都不够你买酒喝的,只要你手里有一副好牌,在胡上个一把,那不就等于是多拿了一年的俸禄。。。。。。”

“少主,瞧您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为了赌钱而赌钱,我是单纯享受那个乐趣的。”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是都听说了,你每次赌博,都能赢上一大把,最后又故作大方的把钱全都送回去!”

“嗯。。。。。。少主,这真的不关我什么事,并不是因为我打麻将打得有多好。。。。。。少主,我猜测,大概所有赔率比较高的赌场,赌徒们的牌技都很烂!嗯,一定是这样没错――――少主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因为打麻将运气好赢了两把就放弃当武士的!”

“哼!你倒是会说。。。。。。不过话说回来,光会说可不行,不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高手,你是不会懂得收手的!”

“高手?难道有人打麻将比我还。。。。。。少主,你说的高手不会是指。。。。。。”

“哼!我才不会对这玩意儿感兴趣。”

“咦?少主,我怎么觉得你的话里面有一股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意味?”

“少废话,你跟我来就是了!。。。。。。还有,我们这个年代,日本根本就没有葡萄好吧,那这个举例子是要挨读者骂的!你给我注意点!”

“哦。。。。。。好的。”

。。。。。。

所谓的高手就是。。。。。。

我放下手中的《**梅》(又是一个槽点-_-||),有些不悦的瞪着跪在一边的细川忠兴和佐佐木小次郎。

“这么说,忠兴,你是想让我陪你们打麻将是吧?”

“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小看小次郎啊,最近出现在东出云町的那个‘赌神’就是他啊!”

我和佐佐木小次郎同时大吃一惊。

“纳尼?小次郎君,你就是最近传的神乎其神,下手从不败北的赌神?!”

出于对佐佐木小次郎这位历史上的超级剑豪的尊敬,我在他名字的后面加了个“君”。

“什么赌神。。。。。。我不知道啊?!”

“哼!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缺少自觉性。。。。。。大哥,你就陪他打一场吧,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是几斤几两。”

“呃。。。。。。好啊,反正我现在也闲的发慌,找点事来做也不错。”

“将监殿下,恕我直言,你看上去不像是会打麻将的样子。”

“是嘛,不过我觉得你更不像。”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原本以为佐佐木小次郎就是个剑豪,知道他还是个嗜酒如命的酒豪以后也没有太多惊讶,毕竟历史还有武侠小说里的那些大侠客们,没有几个人不是爱酒的。

但现在,知道佐佐木小次郎竟然还喜欢赌钱,而且玩的竟然还是让我感到无比熟悉的麻将,这真是让我感到三观俱毁!

照常理来讲,剑客都是那种飘逸豪放的人物,怎么会喜欢赌博这一种庸俗的行为呢(同时代的令狐冲笑而不语)?

“你们去书房把我的麻将取出来。”

“是!”

在吩咐完侍从之后,我对佐佐木小次郎说道:

“呵呵,小次郎君,我们以前曾经比试过剑道,那时你很轻松的就把我给打败了,现在我要讨回这一笔来了!”

“呵呵,将监殿下,就算你是大将,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208

“小次郎君,你的确很强,但是。。。。。。跟我比起来,你还只能算是个新手,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新手?”

“在你的眼里,难道我佐佐木小次郎就那么不堪吗?只能被称为新手?!”

佐佐木小次郎看上去很不服气!

“我们打了十几盘,但是我感觉。。。。。。从亮牌之后你的底牌成色来看,你似乎有很多次启动二重罗生门(双杠)的机会,但因为对大局的把握不够,造成了自己好几次稀里糊涂的将本来对自己有用的牌错误的丢了出去!”

佐佐木小次郎紧咬着嘴唇不说话,不过这种态度也就代表着,他承认我所说的话并没有什么错误!

“还有,你对听牌实在是太执着了,而且总是优先考虑一向听,其实我觉得你有不止一次的机会可以使用满门听与流水听。。。。。。”

佐佐木小次郎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很恐怖的异变一样!

“将监殿下。。。。。。我的牌路全都被你看透了吗?!”

“嗯,正常人打牌都会有好几种甚至十几种方式来赢,但是小次郎你打来打去就只有那一种方式,我想看透还不容易吗。。。。。。”

“唉。。。。。。将监殿下牌技高明,小次郎甘拜下风!”

“哪里!我只是玩的次数比较多而已。”

我说的是真话,虽然在这个时代我不怎么与人打麻将,但是在前世,我可是相当喜欢这种游戏的,不过,和现在的佐佐木小次郎一样,我那时也只是单纯的享受着麻将带给我的快乐,无论是输或者是赢,我都没有太过在意,因此当时跟我一起玩麻将的人,都称赞我是一个豪爽大方,赢得漂亮,输得爽快,拿的起放的下,具有真正“赌品”的人。

前世我最喜欢的就是台湾麻将和日本麻将,打法大同小异,而战国时代日本麻将的玩法完全是大明麻将的那一套规则规则,我开始有些不能适应,当我适应的时候,身边的人就在也没有谁打得过我了,而今天的佐佐木小次郎真的让我回味了一把当年玩麻将的乐趣。

在我看来,麻将并不是赌博的渠道,它只是单纯的一门游戏,还可以开发脑力,提高数学能力(笑~~),只是因为玩这个东西需要极运气,这就吸引了赌徒们将它与同样需要运气的“赌博”这个不太好的动词挂上了钩。

今天陪着佐佐木小次郎这位历史上的“超级剑豪”一起打了十几把,开始时还互有胜负,到后来他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完全是在被我虐。

好厉害啊,我一直以为自己输给大哥是因为运气的缘故,到今天看来,大哥并不是靠运气,他是因为看清楚了对手的牌路,这样一来,还有谁是他的对手啊。。。。。。

我微微一笑,将两只袖子捋得很高,并且把双手摊开。

“你们都看到了吧,我现在两只手非常干净,袖子也卷起来了,根本就不会再有作弊出老千的机会了。”

“是的。”

我将手伸向了佐佐木小次郎身前的那一排“长城”,抓走了几张牌,然后又在自己面前的“长城”里掏了几张牌――――注意,这些牌我都是碰到了就拿走,从没有用手指伸到下面去触牌。

然后我又把牌交换了一下顺序,最后亮牌。

这两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字一色,四重罗生门,四暗刻!”

在我的面前,东南西北各有三张牌漂亮的排列着!

“可惜啊,这里是出云国,小地方的赌场是不承认二重役满役满(日本麻将中最不容易凑成的牌型,番数累计达到特定数字以上或者艰难达成的胡牌都算役满),只有单倍役满,不然以那个‘寸八’的高赔率,只需要带上十贯钱的筹码,我这一把‘大四喜’,就够让那个赌场老板倾家荡产的了!”

细川忠兴已经傻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而佐佐木小次郎则是暗地里吞了一口唾沫。

“将监殿下,这么复杂的牌,你是怎么。。。。。。”

“我每打一局牌,都会先记清楚各个牌的位置。。。。。。呵呵,说来你不信,我别的本事没有,对麻将牌的记忆力却是好得连我自己都怕。。。。。。”

“师父!!!您才是真正的赌神啊!请您务必要收我为徒啊!”

(役满是后世日本麻将的衍生规则,战国时代的日本麻将是以中国广东麻将为基础的,大四喜虽然强大,但并没有启动役满时那么大的杀伤力,这里是我虚构的,懂麻将的读者不要骂我啊^O^)

。。。。。。

过了几天,佐佐木小次郎回京城办事,在那里,他手痒忍不住,又跟人赌了起来。

京城不是小地方,一贯两贯的赌注是根本没人看得上眼的,最低你也得拿出十贯来。

而且京城赌场也明显更加大气,只要你足够有信用,不干出“老千”之类的玩意儿,那么无论你赢了多少钱,都随便你带走,绝不赖账,更不会使用打手。

当然了,在京城之中,赌钱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谁惹得起?!

但即便是这样,到了赌桌之上,再有修养的人也会原形毕露,变得疯狂起来,喊打喊杀得声音能够传达到几米甚至几十米之外,弄得好端端一个拥有数百年历史的京都,都变得乌烟瘴气的。

但是跟佐佐木小次郎打牌的那一桌子人,确实分外的安静,而和他打牌的人也是来头很大。

坐在他对面的人,是天下知名的茶人千利休的女儿――――阿吟小姐(好吧,我承认这个人物就是从八爷的书里面跑出来客串的龙套)。

而坐在她左边的那位,正值中年,身穿着公卿的朝服,只是脸上没有涂白fen,牙齿没有染黑,头上没有戴个立乌帽,不然的话。。。。。。不过话说回来,他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公卿!

公卿里面最富裕的,收受贿赂最多的,同时也是整个朝廷里面最爱玩的大纳言菊亭晴季。

还有一个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穿着白衣绸缎,一看就知道是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军统局长”泷川一益的养子泷川雄利。

(受八爷的书的影响,我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尽管在历史上,他还是挺有本事的一个人)

长城已经被修建完毕,上手下手,庄家闲家的位置也都已经确定了,最后就是商量赌金了。

泷川雄利看了佐佐木小次郎一眼,笑了笑,打开自己的折扇。

“佐佐木先生,你打算一次下多少赌金啊。。。。。。我可是一次就准备了五十贯啊!”

他的语气无比轻蔑。

只要攻下四国,泷川家族就会成为超过五十万石的大大名,这是细川家族这样的附庸大名没法比的。

佐佐木小次郎可不是他那个做什么事都不着调的少主所能比的,多年来浪迹江湖(其实就是无业游民←_←),使他非常懂得辨认别人的眼色。

不过他还是满不在乎的说道:

“五十贯吗?那可真是不小啊,幸亏我带了一百贯,再不济也能玩上个两把。。。。。。不过话说回来,自从我向我师父学了两手之后,基本上就再也没有输过牌了。。。。。。”

阿吟听了这话,轻笑道:

“佐佐木先生,你可真是狂妄啊,从来没输过,呵呵,我们都知道你剑法高明,曾经被右府殿下邀请,在天皇陛下面前演武,你要是说你跟人比剑从来都没有输过,我们到还愿意相信,可是。。。。。。这麻将桌可不是剑道馆,一切都没有那么容易啊。。。。。。”

“狂妄?不,我只是一直都很自信而已。”

这时候,站在外围看他们几个打牌的人群中,传来了几个女子的声音:

“佐佐木君,加油啊!”

“我们都看好你啊!”

佐佐木小次郎模样俊美,去年的京都大阅兵之中,风度翩翩的他随着检阅军队走过人群中,顿时吸引了万千女子的目光,一时之间,京都多少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和夫人(咦?怎么有夫人呢?)都把他当成了梦中**。

总能有女性的支持,这大概就是大帅哥最大的优势吧。

“只有一百贯啊。。。。。。好!我就直接下注一百贯,怎么样?佐佐木先生,你还玩不玩啊?”

其实泷川父子对细川藤孝并没有什么恶感,对明智小五郎也不讨厌,只是。。。。。。大概是因为佐佐木小次郎太帅了吧,引起了同为男人的泷川雄利的嫉妒(这种小家子气的理由也能当真?我瞎了!)。

“玩,干嘛不玩,一把定输赢,痛快!”

“好了好了,可以开始了吗?!”

听这两个人磨磨唧唧半天,菊亭晴季等的都不耐烦了。

“今天这里没有什么大纳言,也没有什么大小姐,更没有什么武士与剑客,就只有我们四个赌徒而已!光说没有意义,赌桌上成王败寇,赢的人才是大英雄!”

两个人神同步一般的同时重重的点头。

赌局开始!

佐佐木小次郎很快抓来三手牌,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女人看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竟然是一万二万三万,一条二条三条,然后是一文钱二文钱三文钱。。。。。。这牌面真TMD好啊!

那么,佐佐木君的第四手牌是什么呢?

发!发财!发财!

其中一个公卿家的公主终于忍不住喊道:

“佐佐木君拿到发财了耶!”

说出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捂住嘴巴,周围十几道目光向她狠狠瞪过来,吓得他赶紧躲到自己的几个好姐妹的后面,不敢再话了。

其实这位公主根本就不懂麻将,她只是陪几个爱玩麻将的好姐妹一起来看热闹的,只不过佐佐木小次郎的牌看上去着实有趣(尽管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赢),她才忍不住喊出来的。

阿吟小姐听到这话,很感兴趣的瞄向佐佐木小次郎。

“佐佐木先生,看来你抓到了一副好牌啊!”

“呵呵,千小姐说笑了,真正能帮我胡牌的牌,才是好牌!”

剩下的一张牌,佐佐木小次郎连看都没有看,就直接盖在了赌桌的正中央,这种举动让看的人感到惊心动魄。

怎么?佐佐木先生竟敢这么狂妄,一上来就是要“一骑讨”(单门听)!

“呵呵,想一骑讨吗?这样的话,那张牌就必须是白板才行!”

泷川雄利手里本来握着一张白板,正要打出去,听到阿吟的话,便犹豫了一下,不敢马上下牌。

他偷偷瞄了佐佐木小次郎一眼,却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而且还露出了神秘莫测的微笑。

这个可恶的小白脸!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笑的这么恶心,难道是吃准了我肯定会下这张白板吗?

出于对佐佐木小次郎的厌恶,泷川雄利本能的就想把牌收回去。

咦?不对啊!就算我把白板打出去,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啊?难道这个小白脸抓到了我的牌就能听牌。。。。。。不不不,这不可能!哪有那么巧的事?。。。。。。好吧!我这张白板就当做是放枪好了!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喊了句。

“泷川大人是逗比吗?明知道佐佐木先生有可能听牌,他还要打白板。”

我是逗比?可恶。。。。。。

泷川雄利正想发作,突然想到这里是京都,不是自己的伊势国,由不得自己胡来!

哼!待会儿打完了牌,我再来找说我坏话的那个贱民!

倒是佐佐木小次郎还是那高深莫测的笑容。

“泷川大人确定要打这张牌,不后悔?”

“少废话!牌都已经让我打下去了,难道还能收回来啊?!”

211——212 把女儿嫁给森兰丸怎么样

211

关于上几章打麻将的情节,是我从《幕府将军本纪》中主角高山开麻将馆这件事中,。[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受到了启发,从而写下了四章打麻将的内容。。。。。。好吧,我承认,我用爱用别人的想法去做自己的事情,八爷(山庄冈八)和司马(辽太郎)的书都被我压榨的差不多了。

主角是个相当没有存在感的人,尽管挂着“主角”的名头,但似乎,本书中并没有多少故事关于他的,反倒是他身边的人一个个故事不断。

天正十年的夏末,明智军团再次与驻守出云国的吉川军团开战。

作为进攻一方的明智小五郎,效仿当初攻陷伯耆国的战略,先出兵意宇郡南部的能义郡,在吉川元春将兵力调往那里进行救援的时候,明智水军再次出现,并在岛根海岸登陆,大破在这里的毛利驻军。

岛根郡陷落之后,水军马不停蹄的向东挺进,在不到半个月的战斗过后,秋鹿郡的守军也向明智水军投降。

但是,吉川元春也并没有全输,在九月之初,发生在能义郡西部的渠田(地址为今天岛根县的渠田町)之战,我却输得一败涂地。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和上次一样,我在渠田的南部安营扎寨,布下“防守反击”的阵型,因为出云国和伯耆国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大山,就连小的丘陵都不多,全是一马平川的平原,这样正有利于步兵和骑兵的发挥————不过可惜的是,吉川元春手里的骑兵实在是不多,至少跟我比不算多————原本的领地丹波国是产马重地。

当斋藤利三,左右两近,前田庆次等马上名将一排排的冲杀过去时,吉川元春的军队瞬间就被冲的七零八落的,在缺少铁炮的情况下,毛利家族引以为傲的弓箭就成了对付骑兵的唯一远程杀伤武器了。

只可惜那个时代的弓箭真的不能说好,杀伤力和杀伤范围都足以让今天的人汗颜。

我也曾试图改良过弓箭,可惜受制与日本人的体格问题,我这个穿越者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进行的为数不多的“改革”最终还是失败了。

在首战打败了敌人之后,我加紧攻打渠田城,如果能打破渠田城的话,那么战场局势就会对我更加有利。

渠田城主饭田日向守家宪被我一轮轮的猛攻给折腾的受不了了,已经熬出黑眼圈的他,写了封信,表示愿意带领城内的三千守军向我投降。

既然他愿意深明大义的投降“皇军”,那我这个“太君”干嘛不答应呢?

于是喜滋滋的接受了他的投降。

大家一听,当然也都是喜不自胜了。

因为我这一路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几乎没怎么打过败仗(就算打了,你身边的那帮马屁精也会将之吹捧成胜利的),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很自信的认为,这又是一场唾手可得的胜利。

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对比持怀疑态度,比方说细川藤孝,他就认为饭田家宪虽然是国人众,但因为其女儿嫁给吉川元春的儿子吉川元长做侧室的缘故而关系密切,吉川元春的人马离此处不远,城内也不是无兵可打。。。。。。一切都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候,就这么投降了,着实让人怀疑他的用心。

只可惜我那时被即将到手的胜利给迷惑了眼睛————现在想想真是惭愧万分啊,那时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刚刚过完二十二岁生日的我,生活经验和处事原则都不够啊,再加上对胜利的渴望使我失去了一贯有的小心谨慎,甚至有些保守的判断力。

如果那时候我能听从细川藤孝的话,多思考一下,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失败了。

事实上,确实如细川藤孝所言,饭田家宪打从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的。

他并没有打算向我投降,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让我连日征战,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心生倦怠。

他早就跟远处的亲家吉川元春联络好了,要用“诈降”的计谋来里应外合击败我。

当天夜里,吉川元春再度出手,我们在星光之下展开第二轮交手。

就当战事进如白热化的阶段,双方都杀红了眼的时候,渠田城的城门突然打开。

本该投降我们的饭田家宪,这个时候却率领着自己的子弟兵手持武器向我们冲来。

本来他的三千人马对我们这种万人的合战的影响是十分有限的,但因为正专心与吉川军交手的我们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打的落花流水。

防守右翼的藤田行政首先被破(kao!你怎么说也是历史上的“明智五宿老”之一,别这么不给力啊!),接着饭田家宪的军队威胁到了我所在的本阵。

“主公,现在我军已经呈现颓势,败北是迟早的事情,趁现在损失还不严重,赶紧退吧,不然就晚了!”

“好吧!撤退!”

提出这个建议的是明智光春,军中除了本多正信,就属他是最适合当军师的了,再加上他是我的堂叔,总不可能来着吉川元春来陷害我,让好不容易才复兴起来的明智家业重新**下去吧,所以,他的建议我接受了。

我这一走,全军各个队列的人马也纷纷撤出战斗,在第二天正午之前,负责殿后的山崎长德也摆脱战斗。

渠田之战最后以我的战败而告终。

不过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我明明是战败的一方,但在当时的舆论宣传里,我却因为战败之后撤退有序,避免了太大损失而得到了高度的评价,弄得好像我没有打败仗一样。(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事实上,我也的确没有多大的伤亡,战死或受伤的将士加起来也只有两千多,各个队列的将领们也都安全的回到了我的身边。

反倒是作为胜利者的吉川军。。。。。。偷袭我的饭田家宪,在进攻本阵的时候,被我的一个不知名的旗本给咬断了手指————现在天气依旧很炎热,伤口没有经过好好治疗处理,还没有熬过几天就死了。

我回头总结了一下,这实际上就是八十多年之后,清朝名将郎廷佐对“海贼王”郑成功使用的“强兵计”的翻版啊!

得得得!既然人家国姓爷那么神勇,都会中这招,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自责的了。

再说,在北边,我的水军还帮我打下了两个郡。。。。。。这场战斗我虽然输了,但整场战役我是赢了的啊!

不管怎么说,这场战役是该结束了。

九月七日,我来到岛根郡最大的城池————松江城。

这个时候已经是秋天了,但是古老的松江城,依旧到处洋溢着夏花的芬芳。

战火对松江城的影响并不大,甚至从某些角度来讲,我的到来反倒刺激了它的经济发展,原本的松江城在尼子家族灭亡之后,就已经被拆了,不过作为昔日城堡核心地带的阵屋却仍然保留着,后来出云国的守护代天野隆重重新又修建了松江城,但是规模却已经不能和过去相提并论了。

我过来的时候,看到眼前这个只有两道城墙的小城堡的时候,苦笑道:

“自从进入岛根郡之后,就没有再再见到一座像样的城池,这座松江城倒是勉强可以看一看,但是。。。。。。两道城墙的话,这防御能力也太差了吧。。。。。。”

“属下这就办!”

明智长安马上就领会了我的意思,修建城堡之类的活一向都是他的拿手,好戏,再说了。。。。。。这其中的油水大大滴,谁不占谁就是王8蛋。。。。。。

“我北面是大海,西边是宍道湖湖,,所以觉得无论是从防御还是是从经济的角度来讲,松江城都是最适合主公在出云国的居城的”““嗯,这个我早就有主意了。。。。。。长安你看,我修两道城墙怎么样?”

“增加两道?那样不就有四道城墙了吗?”

“嗯,我觉得松江城位于海边,容易受到来自海上的攻击。”

“主公,松江城是位于海边的平城,如果增加城墙的话,那么为了外观与城内人的视野,内城也需要加高啊!”

“这没有关系,天守阁不升高的话,整座城也不气派啊?。。。。。。你尽管去做好了,一切全由你拿主意!”

“谢主公!”

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我都没有再进行任何形式的军事行动,一心一意的发展手里的领地。

尽管只有两个月,但整个松江城却不再像过去那样是一座缺少活力,死气沉沉的小城堡了。

各种船只纷纷通过宍道湖,中海,北海,来到松江城下町进行交易,交易品有渔产也有粮食,还有其他的生活用品以及其他比较稀罕的商品,在商业的指引下,城下町渐渐恢复了昔日佐佐木时代的繁荣。

此前因为害怕明智军队劫掠而一直想方设法隐藏粮食的百姓,终于放心了。

为了表示对我的支持,三郡之内的土豪们纷纷将积攒多年的金银和粮食贡献一部分出来进行松江城池的修缮。

各处的雉堞都已修葺一新,石墙也修复了,正门的屋顶也十分气派。城池焕然一新,立刻成为领民们的骄傲,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商人前来交易,市场更是逐渐繁荣。

本城、持佛堂苑、二道城、东城、三道城,随着各处建筑修复完毕,城内的气氛逐渐活跃、明快,就像变了个世界。

这时,松江人终于相信,好日子就要到来了(还真把自己当成罗斯福了?)。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我收拾起精神,准备集结兵力,再跟吉川元春打一场大仗。

这个时候,安土城派过来的使者出现在了我的评定室里。

这个了我还挺熟悉的,是老朋友————森兰丸长定大人。

“明智大人,你的治国方针很不错嘛,我刚才从城下町过来的时候,商人与渔民,卖家和卖家,熙熙攘攘的挺热闹嘛。。。。。。”

“哪里,这座城还是刚刚发展,称不上什么繁华。。。。。。嘻嘻,森大人,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把我攻打下来的三郡全都送给你,你把坂本城还给我。。。。。。”

在我走之后,坂本城被织田信长封给了森兰丸。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我对面的那个伪娘还来劲了!

“你还说!!!坂本城之前的年贡被你征收的一干二净,现在时代不同了,有钱什么都好说,没钱啥也干不了。。。。。。你这个家伙弄得我一件事情也做不成。。。。。。说!你要怎么赔我?!”

“赔。。。。。。呃,森大人,想让我把钱全都退回来这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我现在还要跟毛利家的人打仗,对军费的需求是很大的。。。。。。”

“嗯,嗯,这个我知道。。。。。。”

不等我自己在这里“装穷”,森兰丸已经很不耐烦的打断了我的话。

“你需要钱,这个我知道,作为朋友,我也能理解。。。。。。主公也能理解,不然也不会对你私底下刮地皮的事情视而不见了。。。。。。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跟你为这点小事扯皮的。。。。。。喏,这里有三封信,一封是主公写给你的,另外两封分别是天海大师和香姬殿下的。”

说着,森兰丸从怀里掏出了三封信。

我首先打开了织田信长的信。

“魔王岳父”的意思倒是比较简单,热烈表扬了我在几个月内一个国家再加上三个分郡。

老实来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取得这种成果,确实挺了不起的。

表扬归表扬,岳父大人还是很严厉的警告我,不要因为打了这么几场小胜仗就把狐狸尾巴给翘起来,西征的道路还漫长着呢!

同时,他也给我提了一点建议。

出云国昔日是尼子家族的核心领地,毛利家族统治这里还不到三十年,还不算是完全扎根在这里,可以试着动员一下过去曾经受过尼子家族好处的土豪们,来降低毛利家族对这个国家的控制力。

父亲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他劈头照脸就问我不认真治理家业,怎么染上打麻将的“赌瘾”了!

现在整个近畿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我会打麻将,而且水平还很不错的事情。

在父亲看来,我不认真光大门楣,却热衷“赌博”,这真是太丢人了!

212

佐佐木小次郎这个家伙!我又没有和谁打麻将,他却把我的名字全都爆出去了,这下好了,谁都知道我是真正的“麻将王”了。

甚至就连我的家臣也问我有没有时间,跟他们“打两圈”。

其中前田庆次那个“赌场老油条”的反应最为激烈,他恨不得跪下来求我也教他两手了。

麻将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我拿起香姬的信。

阿香的信写得情真意切,陈述了只有当自己与丈夫分别之后,才知道丈夫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相思之苦永远是最难以忍受的。

她还提到,希望我能在过年的时候回一趟安土城与家人团聚一下。

除了团聚之外阿香还提到了我的上一封信里的内容。

确实如我在信里所说,最近前来家里求亲的人越来越多了,

仁礼已经过了十二岁,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求亲的人有朝廷里的公卿世家,也有武将名门————来的人如此之多,谁叫仁礼是我的女儿以及织田信长的外孙女呢?

说来有些不可思议,仁礼和我只相差了十岁,这种年纪,只能说是我在玉子以及浅雪之后的第三个妹妹。。。。。。但她确实是我的女儿不错啊!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女儿再过不就就要嫁人了————也就是说,再过不久,就有人要叫我岳父大人了。。。。。。咦,岳父大人这个词不是只属于中年大叔吗?像我这样一个刚过二十二岁的人怎么承受得起?

这还不算,在过几年,就有一个孩子要管我叫做“外公”。。。。。。救命啊!我还不想就这么疾速老去啊!

“明智大人,你怎么了?”

这时候森兰丸注意到我的表情很不好看,于是就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森大人,是这样的。。。。。。”

我苦笑着说道:

“阿香的家信让我很烦恼啊!”

“啊?!怎么了?!香姬殿下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吗?临走之前我去拜访过她的,没有什么问题啊。。。。。。”

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她想给女儿找个好的夫家,这让我有些难办啊,天下根本就根本就找不着几个好男人,除了我之外,所有的男人都是恶狼,难道让我把女儿送到狼窝里去。。。。。。”

我的话让作为陪客的家臣们哈哈大笑,森兰丸也不禁莞尔。

“原来是为了自家女儿的婚姻大事啊。。。。。。这个我能体会,主公也经常为了各位公主和少主的终身大事而头疼,这不是小事,确实得多心一点。”“

“仁礼公主本来就是主公的外孙女,现在又成了事业蒸日上的明智家族的女儿,这种身份。。。。。。对外面那群整天想着如何升官发财,飞黄腾达人来讲,娶到了仁礼公主,就等于是同时攀上了明智和织田两大家族啊。。。。。。

“哼!”

听了他的话,我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发火。“这群人利欲熏心,把我女儿看成了加官进爵的钥匙了吗?!哼!我可不会把仁礼嫁给他们!”

“好了好了,明智大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怎么知道的?),这个我也了解,为了自己女儿幸福而上心,这我也能理解,当时是就是这样,这个时代的婚姻大事,有哪一件不是跟‘名’还有‘利’挂上钩的?像源九郎判官义经殿下和静御前那样的姻缘佳话已经不可能再有了。。。。。。不过话说回来,还真得恭喜你了,不久之后,就有人得叫你‘岳父大人’了!哈哈哈哈。。。。。。”

“行了,我现在正烦着呢,你就别在这里埋汰我了!”

“哈哈哈哈。。。。。。这怎么能说是埋汰你呢?我只是替你未来的女婿先叫两声,好让你提前先熟悉一下而已。。。。。。岳父大人,岳父大人。。。。。。”

看着这个家伙现在这幅样子,我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揍他的想法。

一口一个“岳父大人”,你这个家伙叫的好顺嘴啊,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女。。。。。。咦?等等!

我换了副态度。

“森大人,你是男人没错吧?”

“纳尼。。。。。。”

我突然这么一问,森兰丸措手不及。“我是问你,真的不是女人吗?”

性别问题一向是森兰丸最不想谈的,听了我的问话,他马上就不乐意了。

森兰丸的模样,与其说是“英俊”,倒不如说是“漂亮”来的更好,人家那模样长得,简直就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倾国倾城的那种。

“我当然是男人了!我们两个人一起在甲府泡过温泉,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身子,我哪里像个女人了?!”

想不到吧,森兰丸虽然外表是个伪娘,内心却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

不过话说回来,你浑身上下都是男人不错。。。。。。当然,脸除外。

“你今年都已经十八岁了,却还没有正式娶亲,家里就只有两个侍妾,也没有孩子。。。。。。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滚你的蛋!你那方面才不行呢!我现在没有孩子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至于娶亲的问题,怎么?连这个你也想替我包办吗?”

“这么看来,看来你的确是正常的男人啊。。。。。。”

我又用手托着下巴,打量了森兰丸几眼。森兰丸被我看的浑身发毛。

“喂!将监!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吧,这样绕来绕去的,我根本就不懂你到底是个啥意思!”

“你真的不懂?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你可以替我照顾仁礼吗?”“仁礼公主吗?这当然没有问题了,朋友的托付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了,况且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等等!”

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直愣愣的看着我,那个样子怎么瞧都像是触电。

“你是想把公主托付给我?”

“是的,不过我还是想听一听你的意思。”“这个。。。。。。请容我考虑考虑。”森兰丸不再嬉皮笑脸,而是把头低了下去。看到我有意把女儿许配出去,家臣们也在下面议论纷纷,计算其中的得失。

“森大人,这只是我突然之间冒出来的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如果你实在是看不上我家仁礼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的,咱们以后的交情不会有任何改变的,你依旧是我在安土城的朋友。。。。。。”

“不,明智大人!你不用妄自菲薄,你是被主公器重的未来之星,家族也是历史悠久,被主家借重的强阀,能够与您攀上关系,实在是我森长定的荣幸,而公主高贵大方,国色天香(这个你都看出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啊?),能够与她厮守一生是我想都不敢想的福气。。。。。。只是,仁礼公主毕竟是主公的外孙女,这件事情必须要经过主公的允许啊。。。。。。”

“主公吗,唉。。。。。。”我突然叹了一口气。

当初我的四个姐妹,全都是按照织田信长的意思分别嫁给了织田信澄,荒木村次,细川忠兴以及筒井定次,结果。。。。。。我就不说现在了,在历史上,她们的命运是一个比一个凄惨。

甚至就连我本人,也是被动的按照他的意思,娶了他的女儿,生下了带有他的血统的儿子。。。。。。不知道以后我的竹千代会不会也被他这么安排。

这一刻,我突然有点讨厌起织田信长来了,明智家族子女的婚姻。全被他不顾后果的操纵着。

现在就连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干女儿,也被她那个好外公给盯上了。

说实话,我挺喜欢森兰丸的,人长得又帅(伪娘基本上都不丑),家世也好(祖先是源义隆,又同为清和源氏的我门当户对),最重要的是,身份也高,虽然没怎么上阵打仗,却拥有十六万石的俸禄(美浓岩村城六万石+近江坂本城十万石,而且还有进一步加高的趋势),品行和性格也没什么问题(你少跟我提众道!战国男人不好这一口的绝对是少数)。。。。。。最重要的是,他是少数能在织田信长身边说上话的人,这个让我特别放心。

不过话说回来,多年的好朋友突然就比自己矮了一辈,要管自己叫做岳父了,这还真是。。。。。。

森兰丸走之后,本多正纯就问我:

“主公是要把仁礼公主嫁给森大人吗?”

“嗯,怎么?你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反对主公的想法呢?”

“好了,婚姻大事虽然重要,但是眼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正纯,你去把各位大人叫过来,待会儿我要召开军事会议。”

本多正纯一阵激动。

太好了!终于又到了要打仗的时候了,这可比天天守着办公书桌要有趣得多了。

此时,在我的心底也涌现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这回,我打算直接进攻出云郡,也就是毛利军在出云国的大本营————月山富田城!”

“主公,你是打算与吉川元春决战了吗?”

“是的,我想尽快取得出云国的支配权。。。。。。为此,我决定跟吉川元春打一场大仗,让他把血流尽(呀哈,不做罗斯福,改做法汉金了!)!”

“那么主公您有什么计划吗?”

“相对于吉川元春,我有一个相当大的优势,那就是————水军!因为毛利家的水军都是掌握在小早川隆景的手里的,吉川元春所能使用的,不过是一些水贼而已,但倒霉的是,出云国偏偏就是一个河流众多的地方,没有一支靠得住的水上力量是根本不行的,所以,我决定,和以前一样,水路!进

大家听了,心里感到一阵不以为然。

吉川元春又不是傻瓜,人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中你的招?

。。。。。。

不论是谁,终其一生当中都可能数度超出理性的范畴。

当时春风得意的我,绝对没有想到,我会打出一场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去回想的战斗来!

历史上一向小心翼翼的德川家康,就曾因为失去理性而忽略了武田大军会从三方原进犯的可能,以致留下惨败的记录。

当然了,凭他的力量,想挡也挡不住啊。

只是,当时德川家康已经三十一岁了,都还会犯错,那么比他更小的我,做出这种鲁莽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原谅的了。

年仅二十二岁的我因为过分贪心的想去的一场伟大的胜利,急于求成的想消灭掉敌人的主力,所以招致了生平从来也没有面对过的恶战!

在制定好了作战计划之后,也就是十一月十五日当天,我来到宍道湖边,随后立即筹划出兵事宜,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已经是十五日中午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突然飘起了雪花。

德川家康的三方原之战因为天降大雪而备尝艰辛;

同样的,雪也成了我此次出兵的最大阻碍。

219——220 复兴陶氏的计划

219

竟然有人说这本小说更新的慢。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ianhuatang.la。。。。。

呃。。。。。。作者现在人在乡下,笔记本电脑如能接收到的信号差的不得了,所以只能趁着每周三的功夫跑到邻近的镇上的网吧去上网――――就算是去那里。我也得搭上公交车,穿过二十多里的乡村

小路。。。。。。

对了!不要因为我说我在乡下。就把我当成是在乡下过暑假的小学生(更不准想象成患有中二病的中学生!),我是在这里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工作

不过呢,总有些人的脑子运行速度比较快――――比方说坐在下面的明智长安先生!

就当打击还在思考此君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考察的,不过预计很快就可以回到苏州城了。

最后再说说这本书,其实我每天都有在写,只是平时没法上传而已(只能去网吧)。

一个星期只会更新一次,但每次将会更新六章――――准确来讲是

三个合章。

以前一章一章的写,每章只有3k,现在合章之后,字数增加到每合章7.5k,甚至时不时的就达到了8k。。。。。。呵呵,真不知道是我的写作水平提高了,还是我扯废话的能力提高了。。。。。。

墓园除了陶晴贤的衣冠冢之外,还有许多

陶氏家族成员的坟位。

“其实,我最希望的是。。。。。。老爷你不要到这个地方来。”

“怎么?阿国你讨厌我吗?”

“不,我怎么敢讨厌老爷呢?”

“那是因为你还在为家族的往事而。。。。。。”

“不,老爷,这个

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我只是害怕,老爷如果你到这里来的话,我肯定会哭起来的。”

“哭起来?”

“是的,父亲生前担心的,就是我还有我两个弟弟的未来,那时的他,对于毛利家族的仇恨已经淡忘了,只希望我们像平常的百姓一样

活着,他最担心的,就是身份被人发现之后,我们所要承担的。。。。。。

他经常跟我们说,即便是全家都被杀头了也没有关系,但如果我们姐弟被别人指点谩骂的话,那他就会痛心死的。。。。。。”

真是一位好父亲啊!

“我后来进入了

出云大社,大社里面,只有喜多梨知道我的身份,因为她当初曾经服侍过我的祖父。。。。。。”

“不会吧,喜多梨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十岁啊,她怎么可能在二十多年前就服侍过。。。。。。”

“不要打岔。听我接着说。。。。。。

喜多梨

对我很照顾,于是我们很快就成了朋友,我在大社里面过得很快乐,但就当我以为这种快乐的生活会永远持续下去的时候,父亲他们却。。。。。。”

阿国用混杂着呜咽的哭声说道。

“很快你就不再是叛臣的子孙了。。。。。。”

“从此以

后,我就变得沉默起来,不再与人多说话了,因为我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开口。。。。。。不只是我,就连收留我的大社也会受到牵连。。。。。。我的眼里没有朋友,只有歌舞,慢慢的,我就成为了整个大社里面最优秀的舞女,并得到了‘阿国’的称号。。。。。。”

“称号?等等!难道‘阿国’并不是你的名字吗?”

“这个当然不是了,‘阿国’是大社里面的一个代代传承的名号,只有最好的巫女才可以拥有。”

“嗦嘎,原来是这样啊,敢情这么久了,我一直叫的都是称号。。。。。。方便告诉我小姐

你的芳名吗?”

“我的名字叫做‘小枝’。。。。。。就是枝繁叶茂的‘枝’。”

说着,她用自己的手指在我的手掌上写出了那个汉字。

“陶小枝。。。。。。虽说这个名字挺可爱的,但怎么这么像是中国人的名字呢?”

(“小

枝”这个名字,来自于我以前比较喜欢的,网络惊悚小说家蔡骏的大作《荒村公寓》里的女主角欧阳小枝)

“咦?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对了,还是那个最初的问题,今天是冬日祭,你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玩,反而是一个人跑到

这里来呢?是因为自己溶不进集体吗?”

“有这个原因,但最重要的是害怕!”

“害怕?”

“是的,越是热闹的地方,我就越是害怕,我害怕孤独,尽管周围充值着欢声笑语,但它并不属于我。。。。。。回过头来,每当看见大家都亲朋好

友面前放声大笑,我都感觉到悲哀,因为我没有朋友,更没有亲人,所谓的快乐,是与我绝缘的!”

“那现在呢?”

我脸色平静的问她。

“现在?”

“我不算是你的朋友吗?”

“。。。。。。”

她想了想,说

道:

“老爷你救过我的性命,现在又为我做了这些。。。。。。”

她突然又哭了。

好吧,我见过的所有女人中。基本上没有不会哭的(织田五德更是头次见面就哭了)。只不过阿国小姐,你哭的次数也太多了吧。。。。。。

“我

终于交到了朋友,家族的名誉也可以复原了,这些都是应该让我高兴的事情,但是。。。。。?一想到父亲他已经。。。。。。如果他能亲眼看到这些,那该有多好啊,唔,国主,你这是做什么。。。。。。”

“你别误会,我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即便是在黑暗之中,我也能感觉到。阿国的脸颊变得通红――――因为我从黑暗之中从后面将她抱住了。

实在是太乱来了,我这个动作跟一个像占美女便宜的**有什么分别?。。。。。。但是,请相信我,在这么一种气氛之下,我对怀里的佳人真的没有任

何不礼貌的想法。

亏我还自诩文艺青年(除了你自己之外,根本就没人这么认为好嘛,装逼!-_-||),真到了要安慰别人的时候,我却又想不出任何的词汇说出口,真是失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我之所以这么抱着她。只是觉得,有个人在身旁这么陪着她,总比让她

一个人独自哀伤来的好。

即便只是一时的慰藉,也没有关系。

仔细一想,当初也是这样,我只要一跟她说话,她就会哭出来,无论是初遇,还是分手,她都哭过了。。。。。。每一次看她哭,我都会在心里想:

男人永远不能让女人流泪,因

为他一生根本就没有多少次为女人擦干眼泪的机会。

(大家别听主角在这装逼,这是菅原文太的老电影里的话!)

“傻。。。。。。傻瓜。。。。。。你。。。。。。你快放开我啊!”

是的,这样做的确太没礼貌了,况且我跟她的关系也还

没有好到已经可以搂搂抱抱的地步了。(切!明明都已经抱两回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来的勇气让我这样做――――这种行为只会让阿国讨厌我。

但是,这样至少在她伤心的时候,让她有个依靠――――我想,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因为只有这样才叫作朋友嘛。

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我会保护你的,所以,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一直都想说出这句话,咦――――

原来我一直都喜欢着阿国的呀,只是我自己始终都没没有搞明白。

为她做了这么多

,难道不就是因为对她有所好感,希望能拉近距离。才这么做的吗?

这跟我前世用过的那些追女生的手段难道不是一回事吗?

父亲早就看明白了,因为我是他儿子,前田庆次也看明白了,因为他自己就是情场老油条。

阿国恐怕也看明白了,

所以她才不想把身份低贱的自己与我联系在一起,这是因为。。。。。。

她一定也是喜欢我的!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阿国的呜咽已经止住了。

“够了。。。。。。国主,放开我吧,我已经没有

事了。”

“哦。。。。。。抱歉,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如此难过。”

我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没关系,多亏了你,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她微笑着如是说道。

“和那时一样啊。”

“那

时?”

“我是说六年之前,你也是这样,为我打理好了一切,今天,你放着我所有亲人的面,将我抱住,安慰我,鼓励我,想想看,有你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

呃。。。。。。怎么突然有了一股校园青春偶像剧的既视感――――2年C班的班花阿国

同学,你这是在向我这个转校生表白吗?

既然阿国同学都已经表白了,那我也要做出答复了。

我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呆在你的身边。

只要说出这句话,一切就OK了!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发出了光芒,并且爆出了响声。

烟花

在绽放。

绽放与黑夜之中的,是一朵朵颜色鲜丽的巨大烟花。

冬日祭的烟花。

“很漂亮啊,是不是啊,国主。”

“是啊,但是,在漂亮的眼前也比不上我眼前的那个人。”

“。。。。。。唔。。。。。。”



情。必须要有主动的一方。

在不到三秒钟的思考过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表白,要看实际行动的!

于是,我对着阿国的红唇,吻了下去。

没有任何准备的阿国开始时还有所抗拒,但她的抗拒仅仅只持续了五秒钟。。。。。。



时,站在不远处的冲田总司和永仓新八瞪大了眼睛。

“新吧唧,老爷竟然跟阿国小姐好上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能配得上我们老爷的,只有阿国小姐了,还有,不要叫我新吧唧,这里不是银他妈!”

“切!‘新八’两个字在日语里就是这么叫的。。。。。。”

。。。。。。

“主公,你不觉得你这段时间玩的太嗨了吗?”

“没有啊,我觉得这段时间我只是在安静的休息而已。”

“可是,主公你已经休息了一个多月了,而且

你每天都跟阿国小姐腻在一起,完全是一副沉迷美色,不理国政的昏君样子,这样。。。。。。”

“庆次郎,你什么意思?说我是昏君?”

“哦,不,主公你误会了,我哪敢说你的坏话啊,我是说,你是否也要开始忙些正事了?”

“正事?

什么正事?毛利家都已经被打退了,这个国家还能有什么正经事让我忙的啊?

再说了,有什么事情,你们五个宿老一起商量决定吧,我就不用多管了。”

“主公!!!”

前田庆次终于忍无可忍,朝我大吼了起来。

“现在大业尚未

彻底完成,主公,你却已经心生倦怠,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感到很痛心啊!”

看他这个样子,我也只好认真起来。

“我也不想这个样子,但是。。。。。。庆次郎,现在根本就没有提的起劲的大事嘛,又不能打仗,检地之类的活再早也要等到春天以

后才能进行,现在天气又冷,我也不想到哪里去巡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你能给我找点活干。”

“主公!谁说没有事情干,右府殿下的命令早就到了,你在过年的时候必须要到安土城去一趟!”

“是啊,我知道,不过过年还有二

十多天嘛,你着什么急啊。。。。。。”

我kao!你这个家伙今天是一定要把我给气死是不?!

“主公,算我求你了,你一旦装起糊涂来,我根本就没法与你正常说话。。。。。。话是那么说,但是主公我们不能真的傻傻的。等到过年前几天再去安土

城啊,这样右府殿下会生气的。”

220

“安土那里。我是肯定要去的。但是去之前,我想先完成一件事情。。。。。。庆次郎,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下!”

“主公你尽管吩咐好了。”

。。。。。。

“好久不见啊,各位,

能见到你们我真是太开心了。”

见到所有家臣的时候,我的第一句话就让大家翻起了白眼。

你这个家伙,难得“上朝”一次,说话还这么轻佻。

“其实呢,我昨天晚上一整夜都没睡,为的就是思考出一个能够更方便的进占石见国和长门国

的方法。”

你骗谁啊?!昨天晚上你明明在出云大社里面跟巫女们鬼混――――你不要跟我们说是你在跟她们一起思考这个问题。。。。。。这个画面太诡异,我们不敢想象!

以上是大家的心声,只是没人敢说出来而已――――由此可见,其实我也挺

有做昏君的潜质的。

只有我一个人仍旧恬不知耻的说道:

“最后我终于想到了,《孙子兵法》里面,有一种计策叫做‘借尸还魂’。。。。。。”

“主公,那是《三十六计》里面的,跟《孙子兵法》没有任何关系。。。。。。”

无视下面那个人很不给我面子的插嘴――――虽然可以确定此君就是前田庆次。

“总之,我决定,将以前曾经与毛利家族敌对的,已经灭亡的家族重新复兴起来!”

“哦。。。。。。”

这一招反正也不是被人第一次使用了,所以也没有人对

此表示意外。

“石见国和长门国过去都是大内家族的领地,但是。。。。。。大内家族已经彻底绝嗣(这话明显是胡说,关西的大内子孙还是挺多的),加之大内家族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强了,我担心会尾大不掉。。。。。。所以我决定从大内家族的分支中选取

合适的人来冲门面。”

“那么,主公你想好是谁了吗?”

“想是想好了,但是,那个人。。。。。。”

我挠挠头,看上去跟苦恼。

这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主公,那个人的品行很不堪,让你很不满意吗?”



不是。”

“那么,是他的身体有问题,主公你对此很不放心吗?”

“这个。。。。。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那么主公你为什么看上去很苦恼呢?”

“其实呢。。。。。。这个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我见过面。。。。。。



“还没有见面?主公你千万要认真啊?这可不是小事啊,没有见过面的人怎么知道好坏呢?万一他是一个品行不端的纨绔子弟,那么本家将会被贻笑大方的。”

“呃。。。。。。其实呢,我也觉得非常的左右为难啊,这个人和我的关系非常密切,

有他在,会给我帮不小的忙的,而且他绝对的可靠,不会干出任何有负于我有负于明智家族的事情的。。。。。。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见过面,但是。。。。。。大半年之后,我就可以见到他了!”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听明白我在说什么?

没有

见过面,但是以后会见面。。。。。。绝对的可靠。。。。。。关系密切。大家。。。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这位向来以善于思考算计著称的大人已经猜透了我的话的意思。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他兴高采烈的说道,并且向我发来最诚

挚(至少现在看上去还是挺诚挚的)的道贺。

“长安。。。。。。你懂我的意思?”

他过于聪明的表现反倒让我大吃一惊。

“懂!我全都懂!”

明智长安看上去太激动了,以至于我都怀疑他下一秒钟会不会哭出来。

“明

智家族的血脉得以加深,这一切都是主公的功劳啊。。。。。。”

人才啊。。。。。。你说我不表扬一下他能行吗?先前的话我说的颠三倒四,自己都被自己给绕糊涂了,这个家伙竟然听懂了,真是太。。。。。。

而大家的表情就精彩多了,全都是

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主公,虽然有些冒昧,但作为家中的一门众,我还是想问一下,到底是什么时候。。。。。。”

问这话的人是明智光忠。

“其实呢,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出云大

社。。。。。。”

这段“鬼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现在大家都已经猜出了我的意图。

“第三次月山富田城之战”后,明智家族的高级家臣死了许多,我在提拔了许多人之后,就不在管事了――――并不是完全不管事,国内各分郡所发生的事情,

我通过忍者都能知道。

唯一的目的就是对新的领导班子进行磨合,而且还是自主磨合――――虽然这种作甩手掌柜的行为十分冒险,但我希望能用最短的时间,磨合出一套全新的“首发阵容”。

好了,现在先不要谈政治上的事了,现在该怎么把我这

位堂叔明智光忠应付过去才是首要。

“主公,请原谅我这个老家伙倚老卖老。。。。。。年轻人喜好美色并没有什么要紧,但是如果因为美色而怠慢了家业,我这个做叔叔的,就得说你两句了。。。。。。(以下省略一万字)”

于是,我不得不耐着

性子强迫自己听这个叔叔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训话。

“哦,对了,差点就扯远了(你已经扯得很远了好不好)。。。。。。主公你是什么时候有的孩子的,你来到出云大社只有不到两个月啊?”

“不到两个月难道就做不了什么了?。。。。。。不过,

光忠,我有了孩子,你看上去不是很高兴啊,怎么回事?”

“啊。。。。。。不不不,我对于少主绝对没有任何不敬!”

明智光忠吓了一大跳,这可是一个涉及到“阶级立场”的问题,稍微一个不留心就。。。。。。

“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

,我喜欢上了出云大社的一个巫女,并且。。。。。。跟她有了肌肤之亲,于是就这样。。。。。。”

如果阿国在这里的话,肯定要被我气死的。

什么肌肤之亲,我们只是抱过还有吻过。。。。。。即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与真正的“肌肤之亲”的

定义差的还有很远啊,我跟你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这个家伙是成心说一些胡话让大家误会是吧。。。。。。

“原来是这样啊。。。。。。”

明智光忠当然听不见他的侄媳妇阿国(未来式)的心声了。

捻了捻胡子,明智光忠说道:

“本来嘛,巫女是天神的仆人,不是不可以嫁人的,但这里是出云国,和我们关东不一样,对这个管的不怎么严格。。。。。。。既然是这样,那么主公就把她娶进门来吧,不给人家一个名份也说不过去啊!”

“就是啊,主公,既然是已经怀上了少主,那就

是家族的人了。。。。。。”

“是啊,不可以让明智氏的血脉外流啊。”

。。。。。。

什么叫做“母凭子贵”,我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了,阿国只是一个巫女,现在却已经。。。。。。甚至我还听见几个人已经“夫人”“夫人”的叫上了―――

―真是搞笑,他们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好不好。

前田庆次和细川忠兴是知道阿国的故事的,前者到还好。后者死活想不明白,我平时看上去挺正经的一个人,怎么会去跟一个巫女纠缠上的?

就当细川忠兴还想不明白的时候,他的老子细川藤孝的脑

子已经动了起来了。

“主公,你一开始就说过要让已经灭亡的家族复活。。。。。。主公,,你是打算要让这位少主继承别人家的家业吗?”

“嗯,兵部你说的没有错,我的这个孩子毕竟不是嫡出,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这明智的家业,是不会轮到

由他来继承了――――所以我必须给他一份产业让他可以赖以为生!”

“那么,主公是打算让他继承哪家的家业呢?”

“我一开始考虑的是大内家族,但是。。。。。。刚才也跟你们说过了,大内家族称霸山口街道已经几百年了,影响力比明智家族

更加强大,稍微一不注意。。。。。。将来很容易被反客为主啊!”

“那么,主公一开始就提到了大内家族的分支,请问是哪一家?”

“我思来想去。。。。。。毛利家最大的死敌,除了已经彻底断了希望的尼子家族,还有一个就是当年闻名关西的

。。。。。。陶氏家族,这个你们看,怎么样?”

“陶氏。。。。。。”

“主公你说的不会是长门陶氏吧?”

“嗯,是的!”

“让少主去继承长门陶氏,这。。。。。。”

“陶氏是大内氏的分支,都是多多良氏的后代

,那陶晴贤被称为‘西国无双侍大将’,陶兴房更是文武双全的名将,如果。。。。。。”

“主公!就算那陶晴贤以前有多么的了不起,为大内家族立下了多么大的功劳,他都是背叛自己主公,是大内家族走向灭亡的罪人啊!主公还请你务必要三思啊!”

“三思?我想我已经三思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看到明智光忠这么执着,我也来气了。

老子的儿子,老子自己来安排就好了,还轮的着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家伙来说三道四吗?!

其实明智光忠心里也很苦涩。

主公啊,平

时挺明事理的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啊!那陶晴贤是将会遗臭万年的大叛臣,明智家族一旦和他搭上关系,就会。。。。。。

不行!作为家族的老人,我必须要阻止你。

就算你不为家族的声名着想,但作为父亲,你总该为自己孩子的前程考虑一下吧,

让自己的孩子去当一个叛徒的后代。。。。。。你真的忍心看到他还没有出生就背上如此沉重的负担,将来被人指指点点吗?

这一瞬间,明智光忠甚至都开始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我本人的了(我也突然有了一种喜当爹的既视感-_-||)。。。。。。

其实

不光是明智光忠,家里面其他人也想不明白,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想到要给一个已经死了快三十年的叛徒延续香火呢?

只有一个人大致想明白了。

巫女?纳侧?陶晴贤?过继?少主?

啊?难道说。。。。。。那个怀上主公孩子的女人是

陶晴贤的后代,主公爱屋及乌,才决定要复兴陶氏家族。。。。。。

对啊!只有这样才说的通啊!

不过话说回来。阿国小姐怎么会是陶晴贤的后代呢?这听上去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且不说陶晴贤的后代都已经被赶尽杀绝了,阿国小姐看上去那么柔弱

,怎么会是武将世家出身的呢?

想到以上问题的不是别人,正是情场老油条前田庆次郎利益先生。

虽然这家伙平时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聪明人,但他的情商却高的吓人(要不然怎么会被称为“花之庆次”呢?)。

如果主公真的可以与阿国小姐

在一起,那也是一件好事啊!

“主公,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我们也没有好说的,但是,陶晴贤的名声却不怎么好听,如果想要让少主做他的后代,恐怕就得先为他正名才行!

“正名?该怎么正名?”

其实我跟前田庆次早就想

好方法了,这里不过是做戏给大家看。

“请少主把大内家族也复兴了吧,只要大内家族的人说陶晴贤不是叛徒,难道谁还会。。。。。。”

221——222 陶信兴与大将军

221

“把大内家族一起复兴?嗯。[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我装模作样的捻了捻胡子。

“庆次郎,你这个想法。。。。。。可行!”

实际上这根本就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安排好的。

家臣们看的莫名其妙――――干嘛要这么麻烦呢?直接把孩子过继到大内家族不就好了吗?

“宫内!”

“属下在,主公请吩咐!”

“你带着你手底下的忍者,给我去找找看――――大内家族源远流长,流亡在关西的子弟多的很,你去给我找一个合适的过来――――跟他说,要不要继承大内家族?要的话,我这里有五百石。。。。。。哦不,三百石的领地送给他!”

奥田景纲一把摔倒在地。

“呃。。。。。。主公,请恕我直言,三百石的领地。。。。。。真的可以收买的了大内家族的后人吗?”

“你认为呢?是当一个穷困潦倒的浪人痛快呢?还是有自己的一份领地,以后吃穿不愁更安心呢?”

“可这也太少了吧。。。。。。”

“好好好,他不愿意的话就继续回去过他的穷日子吧,我这里也不勉强他!。。。。。。有口饭吃的就不错了,竟然还敢嫌饭馊。。。。。。”

“那。。。。。。属下这就去办。。。。。。主公,大内家族的后人虽然多,但嫡流已经断绝了,所以属下打算找那些旁系弟子,关系越疏远的越好!”

“哟西!宫内你这回总算明白我的意思了!。。。。。。如果你不嫌路程远的话,跑到东北去找那里的大内氏后人(东北大内氏是山口大内氏的远亲)也可以啊,哈哈哈哈哈哈。。。。。。”

当然不能去把大内家族的嫡系。。。。。。尤其是跟大内义隆有直接或者间接血缘关系的人给找出来了,人家可不会那么痛快的原谅陶晴贤。

。。。。。。

“好了,大家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吗?”

“没。。。。。。没有了。。。。。”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信息量太大,大家一时半会儿还来不及消化。。。。。。得了,今天的事,主公肯定是早有预谋的――――至于是什么预谋,还是自己回去想吧,这其中肯定不简单。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要到安土城去朝见右府殿下一趟,我们刚刚打下来出云国,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这会我就不带太多人走了。。。。。。”

“等一下!主公!”

奥田景纲突然叫道。

“怎么了?宫内?”

“我正要向你汇报呢,主公,右府殿下他。。。。。。早在四日之前,就已经辞去了所有官职!”

“纳尼?!你说啥?!”

这可是个大新闻啊!织田信长竟然“通电下野”了!

“右府殿下。。。。。哦不,信长公(其实叫“安土殿”或者“信长大人”也没有关系的,司马辽太郎的书里面就是这么叫的,反倒是“大殿”这种称呼不多见)据说会在年底前往京都觐见天皇。。。。。。”

“觐见天皇???他这是要做什么?”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不过近畿现在都流传着一种说法――――信长公将会接受天皇陛下的认命,成为征夷大将军!”

“哎呀,我当什么事儿,原来是主公又要升官了,要做征夷大将军。。。。。。啥???!!!!主公要当将军了?!”

。。。。。。

请各位读者大人务必要原谅我的**。。。。。。哦不,口误,不是**,是原谅我的失态。

也别怪我反应这么大――――历史上的织田信长是个“新新人类”,喜欢折腾一些新事物,对征夷大将军这样的“古董货”是根本就不屑一顾的。

很多历史学的砖家叫兽因此就认为,崇尚新事物的织田信长不会接受“大将军”或是“太政大臣”还有“摄政关白”之类的旧官职,人家的“究极目标”是――――干掉天皇,自己取而代之。

哎呀我的妈呀!这个想法听上去真的是非常的crazy了!――――人家天皇虽然自从平安时代以后就不怎么掌权了,但人家好歹是家族史超过两千年(这个肯定有假!!!←_←)的“神裔”啊,你要想干掉人家,这未免。。。。。。

因此甚至有人认为,“本能寺之变”的起因就是崇尚古礼的明智光秀不愿意看到这大逆不道一幕,于是就和朝廷结盟,把他的主子给宰了,报酬就是,原本要给织田信长的“过时货”征夷大将军的位子送给他。

这个说法虽然有给明智光秀洗白的嫌疑,但却也不是空穴来风的――――公卿吉田兼见的《吉田书记》里就有暗示,还有明智光秀竟然很轻易的就坐上了将军的位子,这不是有鬼吗?

哦,不好意思,话题又扯远了。。。。。。

总之我就是不能相信,织田信长竟然真的要当这个大将军了。。。。。。

在离开出云国之前,我纳了阿国为侧室――――这大概也算是一段爱情长跑吧,所幸终于还是成功的到达了终点。

“原来这个阿国就是陶晴贤的后代啊。”

这个身份终于还是被家臣们所知道了,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波动。

“陶晴贤的大公子明明就是一个吃喝嫖赌,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不过这样他也算是有些功劳了。。。。。。”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主公听了这话可不会开心的!”

“不过话说回来,主公娶哪个女人都是他的自由,我唯一不希望看见的就是明智家族未来的家督的身体里有陶晴贤的血脉,主公如果真的糊涂了,那我就算是拼掉了老命也要阻止他!”

“光忠大人你太激动了。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

“这个应该不会吧,主公已经说过了,要把这个孩子过继给陶家。”

因为阿国是出云人,所以家臣对她的称呼就是“出云夫人”,又因为她的本名叫做“小枝”,因而又称为“小枝之方”。

名称倒是其次,当阿国穿着婚装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就连本来对她有些成见的明智光忠也瞪大了眼睛。

“这。。。。。。这女人果然。。。。。。早就听说陶晴贤是当年的关西第一美男子,看来这话一点都没错,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我家主公。”

“是啊,这么出色的女人。就算是比起香姬夫人也不逊色,主公真是好艳福啊。”

“是啊,将来找女人,我也要像主公看齐。”

“呃。。。。。。从你的长相来看,你要是带着面具的话,找女人还会更快一些呢。。。。。。”

“什么女人?!你们都注意一下!以后要叫夫人了!!!”

“切!明明就是光忠大人你第一个这么叫的。”

看着美艳不可方物的阿国,我第一次有了“自由婚姻”的幸福感觉,这跟当初完全不一样。

说来大家可能都不会喜欢听。我对香姬更多的是一种作为丈夫的亲情,几乎没有把她当做过爱人,当然了,结婚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有爱情呢?

阿国(马上就不能这么叫了。出云大社将会产生出新的“阿国”)也是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任何外界因素来干预,完全是我们两个人自己走到一起去的。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爱情吧――――当然了,这份爱情也会随着婚姻的持久转变成亲情。。。。。。。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想想看,我在这个世界也不算是什么出色的人物,几乎可以算是一无是处(当然,弹钢琴和打麻将的水平还是值得表扬的)――――但即便是这样,我却可以同时拥有两位国色天香的佳人作为妻子,这难道说明,其实我也是拥有“**小说男主角体质”的?

最后。。。。。。

“小女子不才,以后还请大人多多指教。”

“嗯,指教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回答我吗?”

“大人尽管问吧。”

“阿国。。。。。。哦不,已经不能这么叫了,小枝啊,转了这么一大圈,你终于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很抱歉,我真的是一点感想也没有。”

“真的吗?别嘴硬了,没记错的话,你已经二十岁了吧,这个年纪要是还嫁不出去的话,那可是很丢人的哦。”

“要说丢人,大人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巫女,是神的侍者,就算是一辈子不嫁人,也没有人会说三道四的啊。”

“这样啊,我真是无比的失望。”

“其实呢,我自己也是没有想到的,自己有一天竟然还能嫁出去,本来我是打算将自己的一生献给出云大社的,一辈子不嫁人,自从过了二十岁,这种想法就更加坚定,可是那天遇见大人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的心跳加速了。。。。。。”

“心跳加速?看来你还是喜欢我的嘛?”

“不,我是觉得,反正自己也很难在嫁出去了,既然我们出云国的国主老爷愿意收容,那我索性就把自己赖给他好了,反正当国主夫人以后也就不愁吃穿了。”

赖给我。。。。。。像你这样的美人,多赖几个给我也无所谓。。。。。。

“小枝。。。。。。你当初后悔过吗?”

“嗯?”

“如果当初继续留在我身边的话,恐怕一切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大人!这种‘当初如果怎样’之类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人如果只顾着回想过去的话,是看不到未来的!”

呀?!小枝好像说出什么名言来了,不过这话原本是谁说的呢?

“当初的种种,我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了,大人那个时候恐怕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与我重新在出云国相会吧。”

呃。。。。。。其实我是知道明智家族有一天会奉织田信长的命令向出云国用兵的,这是历史上终究会发生的事情嘛。

只是我那个时候还不确定明智光秀会不会头脑发热,搞个“本能寺之变”之类的事情来,把我也牵连进去,所以也就没有再想过会不会真的到出云国来。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完全不是我预料中的了――――比方说,在本能寺之变的前夕,明智家的家督,已经换成了我。

尽管干掉织田信长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_-||),到仔细想想,这不就等于是自取灭亡嘛,我怎么可能去干这种蠢事呢?

小枝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不管怎么讲,这一生能够遇见大人,真的是我最大的荣幸。”

“这话其实应该由我来说。。。。。。”

小枝被我攥住的小手,如同火焰般热烈地燃烧着,她站起来时,差点摔倒。我轻轻地扶住怀中佳人摇摇欲坠的身体,温柔地亲着她的耳朵。。。。。。

新婚的第二天,喜多梨就来拜访我了。

“国主老爷,首先祝贺你新婚快乐。”

“多谢,我送给大社的彩礼足够吗?不够的话就再添点好了。”

“呵呵,老爷说笑了,礼不在多,用心就行,小枝以后就不再是大社里的人了,老爷可要好好对她啊。”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了。。。。。。对了,喜多梨小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呢,昨天晚上我们占卜了一下。。。。。。。恭喜老爷,你很快就会拥有一位公子了!”

“真的吗?!”

我激动不已――――原本只是诓骗所有家臣,为复兴陶氏找一个借口的,没想到竟然真的。。。。。。。

不过话说回来,竹千代出生的时候,我的表情可没有现在这么热切。

这大概就是因为真正有了血脉的“心灵感应”吧。

“会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

“很出色的美男子,将来会是个内政官。。。。。。当然了,将来怎么**就是老爷自己的家事了。”

“内政官吗?很好啊,马上就要天下统一,不会再打仗了,做个内政达人是很有前途的。。。。。。这些都太遥远了,我先给他取个名字吧。”

“啊。。。。。。老爷,这孩子还没有出生呢。。。。。。”

“没关系,取名字是迟早的事情。。。。。。”

我望着窗外的大学,突然想起了前世爱看的古龙小说里,有一个白衣飘飘,面容冷峻的剑客――――

“有了,这孩子就叫做吹雪。。。。。。吹雪丸好了!”

(吹雪丸是《蜡笔小新》里漫画家笔下的少年剑客)

222

“吹雪丸?老爷真不愧是个文化人,少主的名字真是文雅至极。”

“除了幼名之外,他将来的元服名我也已经替他想好了,从我的名字中取一个‘信’字,既然是要过激到陶家的,那就再从兴房公的名字中取一个‘兴’字,就叫做‘信兴’吧!”

“信兴。。。。。。陶信兴。。。。。。好名字!”

不过话说回来,这会子还没有出生,就算要元服也要等到八、九年之后了,我的“考虑”是不是太远了?

不过小枝对这个名字确是非常的满意,她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未来的儿子,手持着绘有“绯色菱(因为陶氏是大内氏的分支,所以家徽也是绯色菱)”的军扇,英姿飒爽的指挥战斗的情形了。

“陶信兴。。。。。。呵呵,说不定将来又是一个西国无双侍大将呢。。。。。。”

“都说了是个内政官了。。。。。。”

。。。。。。。

我没有把小枝一块带走,就连家臣也只带了一些文官,算上随行护驾的新选组,整个队伍也只有三百多人。

真是有些寒酸。。。。。。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我选择了坐船走海路――――借着从西边吹过来的西伯利亚寒流,用了一天多的时间,从松江港口一直坐到越前国的敦贺港口。

就在这个时候,我又听到消息――――

织田信长他人不在安土城,已经去了京都。

这不是折腾人吗?我好不容易才一直往南走,到了长滨城,你这个家伙怎么不提前告知一声啊,害我走那么多的冤枉路!

唉,只好再坐一次船了――――这回横渡琵琶湖,一口气到了京都!

来回折腾,距离过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本来我是可以保持低调的,但是进京那天――――

本来三百多人的队伍是不怎么显眼的,但是当“水色桔梗”亮出来的时候,围观的群众中马上就响起了议论声。

“啊,是明智家族的人马!”

“明智?那轿子里面做的是谁?”

“你逗比啊你?!当然就是明智小五郎大人了!”

“小五郎大人???就是那条传说中的‘出云之龙’吗?!”

“那当然了!”

“既然是龙,那为什么要坐在轿子里面呢?厉害的武士威风凛凛不都是骑在战马上的吗?”

“二货!大人物都是保持神秘的!你见过谁会那么轻易的抛头露面?”

“就是啊!小五郎大人在出云国大战中,动动手指头就让毛利家族五万大军灰飞烟灭。。。。。。”

到这里,我终于听不下去了――――什么“出云之龙”,什么“保持神秘”。。。。。。我一句都听不明白,不过这绝对都是关于我的谣言!

“宫内!”

急于寻找奥田景纲的我将头从轿子里面伸了出来――――好吧!大家终于可以看到我的“圣容”了。

“哇塞!那就是小五郎大人吗?好帅啊!”

“就是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好年轻哦,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嘛。”

“切!跟你一样大又怎么样?你有人家那本事吗?!”

“我的意思是说,他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呢?”

“因为他是龙嘛。。。。。。龙都是能活好几千年的,你别看他这么年轻,实际上他已经有一千多岁了!”

一千多岁?我是乌龟还是王8?!

这句话已经足够让我吐槽得了,但下面这句可着实把我雷得不轻――――

“嗦嘎!原来是这样啊,路过话说回来,听说龙都是可以看透别人内心的――――怪不得小五郎大人打麻将的能力这么厉害,原来是因为他早就看穿了别人出牌的套路了!”

拜托!打麻将跟龙有个毛关系啊!!!!

这个。。。。。。我突然不想进京了,赶快回去吧――――咱丢不起那人。。。。。。

“主公?您叫我?”

“宫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有气无力的问奥田景纲道:

“我离开京都才半年多,怎么就多了这么多的稀奇古怪的留言啊?”

“主公,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信长公在您攻下出云国之后,非常开心,说他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您是堪比上杉谦信一样的武将,于是。。。。。。”

“于是大家就模仿‘越后之龙’,创造出了一个‘出云之龙’。。。。。。拿我跟上杉谦信比?我这岳父可真是看得起我啊。。。。。。”

“这个称号也挺威风的嘛,为什么主公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呢?”

“你去听听这些瞎七搭八的留言,你说说看,我能开心的起来吗?”

上杉谦信活着的时候,我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如果不是因为生下来就是明智光秀的儿子,我早就去投靠越后军了。

以前总是YY,有一天我也打出一场惊天动地的战役,然后大家都管我叫做“XX之龙”或者“军神”(药店碧莲行不行?!!!),这多帅气啊!

可是有一天,这个看上去无比帅气的头衔真的“降临”到我的头上的时候,我却完全高兴不起来――――这个称号只有谦信公一个人才配拥有,除了谦信公,天下人谁也不配称之为“龙”(某个独眼仔表示毫无压力)。

把我称之为“龙”,既是对谦信公的侮辱,也是对我的讽刺――――不知为何,我的脸庞已经变得通红。

“什么‘出云之龙’?!全是TMD放狗P!京都的人怎么叫我不管,以后。。。。。不希望家中的人也这么称呼我!”

“是。”

奥田景纲完全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嘛。

在路过五条大街的时候,我遇见了森兰丸兄弟。

“好久不见了,贤婿,近来可好啊?”

这是我对森兰丸说的第一句话。

而作为哥哥,森长可则完全不能理解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贤婿?长定什么时候。。。。。。

森兰丸则是很尴尬的拉着我的手说道:

“明智大人,这个称呼还是先收起来吧。。。。。。我根本就没有向主公和香姬殿下提亲呢。。。。。。”

“啥?!”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森长可就已经把话接过去了。

“你们两个人要结亲吗?我怎么完全不知道啊?”

森兰丸小声的说道:

“本来回到京都之后,我就打算向主公提起这门亲事的。。。。。。”

“打住打住!长定,你可以告诉我这个做哥哥的,你要娶谁家的女儿好吗?我作为森家的家督竟然完全不知情!。。。。。。不会就是明智大人家的吧?!”

“咦?是我家的仁礼。。。。。。不过听上去,武藏(森长可的官职是武藏守),你似乎对此很不满意啊?怎么?瞧不上我家的女儿吗?”

“哪里的话?!我有什么资格瞧不上呢?仁礼公主身上有主公的血脉,又是明智大人你的女儿,能嫁到我们森家,简直是荣幸之至。。。。。。我只是想知道,你和长定是什么时候商量好的?我竟然不知道。”

老弟啊,这票“买卖”做的可真漂亮,仁礼公主是主公的外孙女,再加上身为“织田四天王”之一的明智家族的关系,森家的复兴指日可待了。。。。。。

“其实呢,早在第三次月山富田城之战开始前,我奉命出使出云国的时候就已经跟明智大人商量好的了,等我回到安土城就去向主公提亲,但是呢。。。。。。

凶险的月山富田城之战很快就开始了,这个时候我肯定是不方便提亲的啊,岳父在外面出生入死,女婿在后方操办婚礼。这不合适啊。

再之后,战斗结束后,我想提起这件事,主公却又要开始忙活着建立幕府了。。。。。。”

“等等!”

听到“幕府”两个字,我坐不住了。

“我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主公要开设幕府。。。。。。原来这是真的?!”

“是真的没有错了,跟我的私事相比,开府才是头等大事。。。。。。”

“好了,这件事先放到一边吧,我想知道,主公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开府呢?!当初在安土城的时候,不是他自己跟我说幕府体制的种种弊端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感觉就像是主公突然之间心血来潮一样。。。。。。一个多月之前京都的使者就来了,问他愿不愿意重新考虑一下,接受当初那三个职位。”

那三个职位,指的是:太政大臣,摄政关白以及征夷大将军。

不过话说回来,这使者怎么来的这么巧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过年的关口来。

还有,朝廷竟然可以这么轻易的放下自己的颜面,重新把这三个位子“卖出去”,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主公犹豫了很久,然后对使者说道:

‘既然天皇陛下愿意把天下托付给我信长,那我也就不能再推辞了,年底的时候我会上京去觐见天皇陛下。。。。。。我愿意成为将军,将天下带回正道!’”

“主公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是啊,我们当时都不敢相信,主公他怎么可能会真的做出这个决定呢?当初明明就是他自己。。。。。。”

织田信长的世界,你永远不懂。

“有什么问题,还是等见了主公再问吧。。。。。。呃,对了,兰丸,你平时不都是跟在主公身边的吗?怎么今天却被放了出来呢?”

“什么放了出来?!你把你女婿当成什么了,锁在家里的小狗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

森长可看着眼前两个人干嘴炮,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女婿不像个女婿,岳父不像个岳父,这可真是。。。。。。

“主公和浓姬殿下现在在一条风吕沐浴,我不想洗澡,就跑出来吹吹风,结果就遇到了大哥还有你了。”

前面应该有介绍吧,‘一条风吕’是日本最早的公共澡堂。

织田信长喜欢洗澡,这不是秘密。

半个多小时后,织田信长把我们三个人召了进去。

穿着浴衣的织田信长看上去精神百倍。

一见到我,他就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五郎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最近正手痒呢。”

“手痒?”

“别装蒜了!现在整个近畿谁不知道你明智小五郎是打麻将的一把好手呢。。。。。。快来!快来!先陪我打几圈。。。。。。”

我差点没噎死过去。

打麻将?我现在最不想做的,就是这个了。

本来想问问织田信长关于开设幕府的事情的,现在看来,也只好往后拖了。。。。。。

223——224 新选组侠女录(一)

路223

所谓的打麻将,第一重要的条件是什么。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呸!谁跟你说要出老千的,我说的是,我的意思是说,打麻将的人必须要全身心的投入才行,不然这麻将打上去就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即将成为“织田幕府”初代征夷大将军的织田三郎平信长先生。

此时,正在一条风吕的休息室里面,硬拉着他的乘龙快婿————哦不,最近我已经被近畿的百姓谣传为真正的龙了。

在天下人的眼中,我,明智小五郎源信光,或者你也可以叫我,惟任小五郎大神信光————后面“惟任”这个姓氏,据说是跟一千多年前在九州祭祀大物主神的“大神一族”的后的姓氏代。

“大神一族”之所以以“大神”为姓。就是因为他们是大物主神的后代,也就是传说中的————神裔,而我,惟任信光,作为“大神一族”的后代,也就成了神裔的后代,如此一来,我也是神族的一份子了!

所以!不要叫我殿下,要叫我天神大人!

他二大爷的!又是神族又是龙的,这本书已经不适合放在历史穿越类了,早点跳槽到玄幻魔法类好了!!!

。。。。。。

“小五郎!你一个人在那里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

真是丢人,竟然把腹诽的话通过自言自语的方式全都说出来了,幸亏声音比较小,织田信长和陪在一边打麻将的森氏兄弟才没有清楚见。

“我只是在想,主公你到底想用什么规则来打这几圈。”

“哦,这样啊。。。。。。规则嘛,就采用三重役满的方式好了!”

“三重役满?”

“役满”是日本麻将独有的一种规则,简单的来说,就是如果你打出了“四暗刻”“大四喜”“**”或者“一条龙(日本麻将中叫做“神龙天降”)”这种非常难凑出来的牌的话,就可以按照役满的倍数来乘以原本的番数。

“嗯,是的,另外。。。。。。我知道小五郎你打麻将厉害,一般人无法轻易赢你,所以。。。。。。”

“难道你们三个人要联起手来打我一个?”

“我有那么卑鄙吗?”

当然有了,只是我不敢说而已。

“你放心好了,我毕竟是长辈,不会干出以多欺少的行为的。。。。。。我刚才要说的是,我们采用连胡的方式往下打,这样大家的损失就会小一点。”

“可是这样一来,垫底的人岂不是更加可怜了,他要赔给三个人好多钱。”

“少废话!赶快码牌!”

“对了,主公。。。。。。”

森长可问道:

“一番(注)多少钱你还没有说呢?”

“呵呵。。。。。。”

织田信长咧开微笑的嘴里,怎么看都像是装满了**。

“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番。。。。。。可是要十贯钱的哦。。。。。。”

十贯。。。。。。这赌头真大。

。。。。。。

“主公。。。。。。”

我弱弱的说道:

“我好像胡了。。。。。。”

“不会吧,大家才刚刚拿完牌,都还没有开始打呢,你怎么就胡了?”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将手中的牌摊了出来。

大家眼睛都直了。

一万,二万,三万。。。。。。一直到九万,一字排开,而且,一万共有四张,九万则有三张。

这牌根本就不用打了,因为这种模式刚好就是————神龙天降!

“神龙天降是八十八番,按照三重役满的话,你们每个人都应该给我。。。。。。对了,主公,你是庄家,所以要付双倍,不过多出来的那一倍我就不要了,你直接补偿给他们兄弟两个好了,唔。。。。。。”

织田信长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衣领。

“说!你小子是不是在出老千啊?!”

“主公,此言差矣,在您的面前,我怎么敢搞小动作呢?。。。。。。”

“那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你的牌为什么好成这幅样子呢?!这其中肯定有鬼!”

“这。。。。。。这只是运气的问题而已。。。。。。”

“哼!我可不相信你小子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要真是这样的话,这征夷大将军的位子哪还轮得到我来做?你小子肯定在半年前的本能寺,放一把大火把我跟信忠烧死在那里!然后自己出来夺取天下!”

呀哈?!织田信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话,可以吐槽的地方很多啊。。。。。。

“主公。。。。。。你就不要再拿我寻开心了,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的。。。。。。算了,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是因为我记性比较好的缘故,哪张牌到了哪个地方,我都能记得一清二楚,所以。。。。。。”

“胡说八道!十几张牌我还能相信你记得下来,可这足有一百三十六张牌。。。。。。你骗鬼啊你!!!”

“是真的。。。。。。我演示一遍给你们看看好了。”

于是我就像当演示饰给佐佐木小次郎看法一样,“随手”抓了一副“九莲宝灯”。

这三个人再一次被震撼到了。

“小五郎,你平时丢三落四的,怎么一到了麻将桌。。。。。。”

“不过话说回来,明智大人的运气确实不错,不然也不会凭空就抓到一副神龙,这可不是光有记忆力就可以办成的事情。。。。。。”

“是啊,不过话说回来,明智大人不是号称‘出云之龙’吗?抓到一副神龙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不提这个倒好,一提我马上就来气了。

“主公,你当初把我比做上杉谦信,这可把我给害惨了。(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外号吗?我觉得挺好听的啊。”

“不是好听不好听的问题。。。。。。龙,本来只是一个美称,但现在,京都的百姓都把我看成是真正的龙了!”

织田信长笑道:

“这不是挺好吗?威风凛凛的。”

“威风倒是威风,可你听听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我的————

什么我活了一千多岁啊,能看透人的内心啊。。。。。。最不靠谱的就是,我竟然变身为龙,在月山富田城之战中一口气杀了五万毛利军。。。。。。拜托!总共参战的毛利军也只有不到四万好吧!哪来的五万人给我消灭啊?!”

我越说越气,最后一把站了起来。

“现在京都的人已经把我想象成怪物了,拜托!我是正儿八经的人类!不是那种头上长角身上有鳞片的怪物!。。。。。。”

织田信长似乎被我的激烈反应给吓住了,嘴巴张的大大的看着我。

“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却偏偏要扯到一起,这根本就是荒谬至极!。。。。。。”

说着,我突然不知从哪里拉过来一个侍女,指着她大声抱怨道:

“就拿这个女人来说,她既没有织田家族的血统,也没有高贵的公主身份,私底下穿的都是普通的衣服,在智家中也没有任何声望得明明一点不漂亮,丈夫更不是我。

最重要的是,她的名字根本就不叫明智香。。。。。。你却非要跟我说她是你的女儿,我的夫人,实际上她跟本就不是我的夫人,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女而已!”

三个人愣了半天,最后织田信长突然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哈。。。。。。小五郎,我知道你一向善于吐槽,到你今天,似乎没有吐对啊。。。。。。”

纳尼?

“大人,你在干什么?”

身前的这个侍女突然问道。

“啊!!!阿香,怎么是你?!”

没错,刚才被我拿来充当吐槽对象的人,竟然就是我的夫人————香姬!

(对了!这么久了都没有跟大家提一句,“织田香”来自《战国兰斯》里的同名女主角,而“香姬”来自青山刚昌的《YAIBA》里的“月兔香姬”,两者不是一个捏他)

“什么叫做。。。。。。我不是我。。。。。。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香姬完全不能理解我刚才莫名奇妙又显得非常白痴的行为。

指着香姬说她不是香姬,这个乌龙闹大了。。。。。。

香姬怎么会在这里————做女儿的陪父母到澡堂子洗澡,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的丈母娘,同时也是我的姑姑————浓姬夫人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认错人倒也还算情有可原(连老婆都能认错,这也情有可原?)————因为我刚才在里面也听见了,小五郎你似乎为某件事情在生气啊,人一生气就容易犯糊涂。。。。。。不过可以告诉我们你究竟为什么而生气吗?”

难怪别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丈母娘真是太仗义了,我有台阶可以下了。

正当我想解释一下的时候,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咕咕~~~~~~”

场面顿时尴尬万分。

“大人。。。。。。”

香姬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的老公。

“难道你是因为肚子饿了才生气吗?”

“不,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

织田信长是永远不会放过取笑别人的机会的。

“我还当是怎么回事呢?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哈哈哈哈,因为肚子饿而生气,小五郎,你太可爱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也确实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我这就吩咐准备饭菜。。。。。。”

“你们慢慢吃吧!我去洗澡!不用等我了!”

实在是逊毙了!

脸红的都已经快要冒出蒸汽的我,一把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浴室。

“哈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什么‘出云之龙’,小五郎原来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

“老爷。。。。。。”

近藤勇走进浴室。

“怎么了?!”

因为刚才的尴尬事,我一个人坐在大浴池里,语气很不友善。

“老爷我想请假回家一趟。”

“请假?你家里有什么事了吗?”

“家里面来亲戚了。。。。。。”

“这算什么理由?!要回家探亲的话等过年吧,那时候你们新选组都有一天假期。”

“不是一般的亲戚。。。。。。”

“不一般?那又怎样?难道他是天王老子不成?”

“和左马介大人一样,她也在柳生家的道场里修行过。。。。。。而且,她还是柳生石舟斋先生的女儿呢!”

“石舟斋?你说的可是大和国的剑豪————柳生石舟斋宗严先生?!”

“正是!我母亲是柳生夫人的妹妹,也就是说,她是我的表妹,叫什么。。。。。。小茜来着的!”

“以前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们家跟柳生家还有亲戚关系啊。”

“我有说过啊,但是老爷你就是不信。”

“呵呵。。。。。。是嘛,对了,那个小茜,他她既然是石舟斋先生的女儿,那么剑术。。。。。。”

“绝对没有问题!”

近藤勇很有自信的说道:

“我上一次见到小茜,还是在七年之前,不过那时她的剑法就已经很厉害了,听说她的兄弟们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打得过她的。”

“这么diao?一定是深得石舟斋先生的真传了?”

“是的,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柳生十兵卫’的称号,非同一般啊!”

偶买噶的!

“柳生十兵卫”这个名号,在柳生家族,可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只有剑术出类拔萃的人才可以得到它,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竟然。。。。。。

“好吧,我就给你一天假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通过那个小茜,引见一下柳生先生!”

224

近藤勇的家,在坂本城下的花山镇。

正所谓人不**枉少年————近藤勇虽然因为个人情商过低而不曾“**”过,但他的少年时代确实荒唐得很。

那时候的自己,带着一群同龄的狐朋狗友,成天东游西逛,不务正业,到处白吃白喝,还经常跟人斗殴————总之,就是一个为祸乡里的恶霸。

直到有一天————

一个少年剑客将像往常一样混吃混喝的自己以及自己的同伴全部打倒外地。

“所以说你们都是一群王8蛋啊!。。。。。。反正你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都来当兵吧。。。。。。我要成立一支类似于忍军的特种部队。。。。。。哦对了,你做什么名字。。。。。。近藤勇?!我kao!我还冲田总司呢!。。。。。。不过话说回来,这倒也给了我灵感,你们这支队伍干脆就叫做‘新选组’好了。。。。。。就由你,近藤勇来担任局长吧!”

对了,那个少年剑客,就是后来自己的老爷,也就是当下声名如日中天,被誉为“出云之龙”的明智小五郎。

近藤勇识字不多,他想破了脑袋也搞不明白————

我的名字跟这个“新选组”有什么关系吗?

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不知为什么,都被他改了名字。

“我要给你们所有人都改一下名字。。。。。。你!长得还不错,以后就叫做冲田总司吧!。。。。。。那个满脸雀斑的家伙,你就叫作永仓新八好了。。。。。。那个谁,对,就是你,看上去挺凶的,叫做芹泽鸭。。。。。。那个那个,你看上去好像很喜欢吃蛋黄酱啊,以后就叫做土方十四郎,哦不,土方岁三。。。。。。”

这些名字怎么听都很普通啊,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就很有来头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放荡不羁的岁月结束了,自己成为了以打仗为生的武士。

六七年来南征北战,自己和新选组也立下了不少战功,获得了丰厚的赏赐。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杀马特”了,而是领着一百二十贯钱俸禄的。。。。。。咦?怎么好端端的天,突然就下起雪来了?

骑在马上面的近藤勇一路奔驰,想找个避雨的地方。

不过这附近荒山野岭的,哪来。。。。。。诶!巧了!前面竟然有一座地藏王庙!

不过等近藤勇一进去,顿时。。。。。。

“我kao!这庙也太破了吧!房顶上什么也没有,这让我怎么避雨啊?!”

是的,这座破败不堪的地藏王庙,非常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家徒四壁————除了一尊泥塑的地藏王像可以证明庙的身份之外,整个寺庙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就连房顶上,也没有一片瓦(咦?日本古代的建筑没有多少是用到瓦的说)。

近藤勇打了个喷嚏,咬咬牙决定将就一下。

“算了,有个能避雨的地方就不错了。。。。。。去找点干草来把房顶遮住吧。”

说干就干!他脱掉上衣,挥起武士刀就向草丛里面杀去!(拿武士刀割草?莫名其妙的有喜感)

地藏王庙并不算大,再加上他的速度比较快,房顶很快就被成捆的干草给铺好了三四成。

“好了,这下有落脚的地方了,不用再铺草了。。。。。。阿啾!。。。。。。不过这天好冷啊,再找点草来生个火吧。”

就在近藤局长一个人在那里浴血奋战的时候,地藏王庙门口,又有人骑过来了一匹马。

“真讨厌!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下起雪呢。。。。。。就在这个破庙里面避避雪吧。”

来的人是一个穿着黑色武道服的剑客。

尽管一身剑客的打扮,但要是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发现————

她是个女人。

武道服已经被从天而降落在身上,接着又被女人的体温融化的雪浸湿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进了寺庙之后,站在被近藤勇用干草补好的房顶下,哆嗦了一下。

她左右环顾,再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又朝地藏王拜了一下。

“地藏王菩萨,我不是故意对您不敬的,只是这衣服湿哒哒的,穿在身上实在是难受,请允许我把它脱下来。。。。。。”

说着,她将衣服脱了下来,用手将雪水拧干了之后,又火速的穿到了身上。

“菩萨恕罪,菩萨恕罪。。。。。。现在天已经黑了,看来我只能在这里过夜了,菩萨,打扰了。”

不过她很快就想起————

糟了!小虎还没有吃东西呢!

所谓的“小虎”,并不是指真正的老虎,而是她的爱马。

“咦!这里怎么会有一堆干草呢?”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这大冬天的,哪有那么多的干草啊?)

门口放着一堆干草。

“这么好?想什么有什么!难道是地藏王菩萨显灵了?。。。。。。那么。。。。。。菩萨,你可以在赐给我一个鸡腿吗?。。。。。。普通的饭团也可以,我真的好饿啊。”

可惜这回地藏王菩萨没有显灵。

“算了,菩萨肯定不喜欢贪得无厌的人。”

有些沮丧的女剑客从地上拿起干草,放到了小虎的嘴里。

小虎也不客气,一卷舌头就把草给吃了下去。

可怜的近藤局长,还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割来的干草已经被一匹马给吃掉了。

不仅不知道,相反他还在拼命的往下割草,一把一把的往回送。

比较戏剧化的是,他每往回送一把,剑客就把草放到了马的嘴里。

因为现在天上还飘着鹅毛大雪,所以剑客根本就想不到这草是有人割来的————

这下着大雪的,谁这么逗比会去割草啊。。。。。。这肯定是菩萨送给我的。

于是她拿的心安理得,丝毫没有考虑自己的想法是否幼稚。

让人一看,这还真是一条搞笑的“流水工作线”。

“呼呼。。。。。。割了这么多,这下夜里不用在担心冷了吧,待会儿再去捡点木柴过来就好了。。。。。。咦?我的草呢?!”

只见眼前空空如也,一根草也没有了。

就在这时,地藏王庙门口的那匹陌生的马吸引了他的注意。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该死的畜生吃了我的草!看打!”

说着,他拿起马鞭,在小虎的身上狠狠地抽了一下。

小虎冷不丁的受痛,顿时嘶叫了起来。

这一叫,把正靠在墙边打盹的剑客给惊醒了。

“怎么了,小虎!”

擦了擦眼睛,看到有人正在鞭挞自己的爱马,顿时勃然大怒。

“你这家伙!为什么打我的马?!。。。。。。难道说,你是想偷窃马匹的盗贼?!”

“胡说!我自己就有马,怎么会。。。。。。等等!你是谁?!”

近藤勇终于注意到了这个陌生人。

“哼!这个问题我正想问你呢?!。。。。。。天都快黑了,跑到这庙里来干嘛?”

“我。。。。。。可恶!你这死马!还敢吃啊?!我打!”

说着他又向小虎扬起了马鞭。

“可恶,你这个家伙竟然敢欺负我的小虎,我绝对不饶你!”

说着,剑客也从腰间抽出了马鞭。

“哼!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养出什么样的马!”

“你说什么?!”

剑客一鞭子抽来,近藤勇急忙躲开。

他突然促狭的一笑。

“刚才听声音就觉得你像个女人,现在这鞭子一点力道也没有。。。。。。哈哈,你果然是女人啊。。。。。。”

“哼!女人又怎么样?!”

那女人又是一鞭子,近藤勇向左侧一闪。

很轻易的就避开了。

“哈哈,你就这点本事吗。。。。。。啊!”

原来那鞭子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像是施加了魔法一样。倒勾回来。

近藤勇来不及躲避,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么一下子。

剑客见自己得手,顿时得意起来:

“哈哈哈哈。。。。。。现在懂了吗,你这家伙。。。。。。这就是轻视女人的下场。”

看来这女人并不简单啊。

近藤勇不得不认真起来。

两个人在这间破庙里面一来一往的“对抽”了起来。

这女人的“武功”很高,看来她身上的武道服没有白穿————真的有在武道场修行过!

不行!她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样打下去不是个办法!我得想点别的办法来改变战局才行!

近藤勇的情商虽然不怎么高,但是。。。。。。相对的,他的智商却是高得一比————不然也不可能统领得好新选组。

他马上就想出了鬼主意————往那只该死的马身上下手!

“喂!你要干什么。。。。。。喂!打归打,不要欺负我的小虎。。。。。。你还打它。。。。。。啊!你太卑鄙了!”

正如剑客所说,近藤勇的方法实在是太卑鄙了————

不过方法虽然卑鄙,收到的效果却很好。

不仅是那只可怜的笨马,剑客也因为要一心二用的关系,挨了好几下鞭子。

近藤局长马上就有了报复的快感。

不过这样一来,剑客不干了。

“喂!你这卑鄙小人,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赶快滚出去!不然的话,我就要拔剑杀人了!”

听了这话,近藤局长收起鞭子,退到了一边。

“要滚也应该是你滚才对!凭什么是我啊?”

“因为这座庙是我先发现的!先来后到你也应该出去!”

“哼!我来的时候,你和你的马还没有来呢。。。。。。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会让着你!”

“你说你先来,有什么证据啊!”

“证据就是你的马吃的干草。。。。。。你觉得这大冬天的会平白无故的冒出来一堆干草是不是?”

“已经吃了,你想怎么样啊?!”

剑客开始耍赖了。

“那就快走!我不想跟你这无理取闹的女人啰嗦!”

“说我无理取闹?!看打!”

剑客实际上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在家里面谁也不敢招惹。

今天这个家伙竟然敢再三冒犯她,简直不可原谅。

“好快。。。。。。”

因为鞭子已经放下去了,所以近藤勇一时半会还来不及拿出武器,只好侧身一闪。

不过就算这样,在短到了以毫秒来计算的时间内,剑客的鞭子依然抽到了距离近藤局长不到三公分的距离。

这酸爽。。。。。。哦不,这速度,不敢相信!

这是近藤勇的心里话。

剑客这一鞭子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身经百战的近藤局长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鞭子的套路。

而且这其中的力道,与刚才的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两个级别的攻击。

“差一点就出人命了耶!你这女人是想要人命啊?!”

“咦?你才发现吗?”

“那好!我也不客气了!”

近藤勇拔出了剑。

227——228 新选组侠女录(完)

227

其实呢,柳生茜出来求仕,并不是真的要成为武士,她还是为了一个目的,修行剑道————不然她也不会找上我。(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还有一个原因呢,就是在家里呆的太久了,闷得慌,想出来找点事情做。

成为香姬殿下的护卫?

听上去好像还不错。

就在柳生大小姐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我却一票否决的说道:

“让柳生家的女儿来给你当保镖,这不合适。”

小茜有些着急,说道:

“没有关系的,我愿意保护香姬殿下。”

“你。。。。。。真的愿意。”

“是的。”

不行!就算你本人愿意也还是不行。

石舟斋先生声名显赫,织田信长多次请他出仕都被他婉拒————我却把他的女儿当做保镖来使唤,这个。。。。。。

“这样吧,柳生小姐,我们来比试一场好了,如果你可以战胜我的话,我就答应你一个请求。”

“请求?”

小茜问道:

“包括成为你的武士之类的都可以?”

“不要高兴的太早!先打赢我再说!”

“好嘞!”

小茜无比兴奋。

“能跟出云之龙交手,实在是我的荣幸!”

之所以要比武,是因为我想见识一下柳生新阴流的剑道————以前从没有跟这个流派的人交手过。

面对柳生茜,其实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只不过她看上去比我小了好多岁,对付起来应该比较容易吧。。。。。。

咦?奇怪?我怎么就没有一点欺负小孩子的羞愧感呢?

“不行啊!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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