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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星共舞》 1 第一章我认识莫如是在一个炎热的傍晚。那时，我还是在一家全国绝大多数人都知dào 的房地产公司锦江地产做副总经理。快下班时，我的一个老朋友老左，某广告公司老板给电话我。 “喂，你狗日的晚上有安排没有？” “没有，怎么？” “想不想喝两杯？” “去哪儿？” “去大鹏的水头怎么样？” 深圳人都知dào ，大鹏的水头是一个著名的海鲜一条街。右边是卖海鲜的，左边是加工还鲜的。一般四五个人买三四百块钱海鲜，再花一百多块加工，再喝一点小酒就别提多惬意了。我和老左都是在深圳过过苦日子的，谁也不想去大酒店摆阔气。所以，去大排档乱喝一通对于我们来说是最佳选择。 “好啊，看我不灌死你！”老左原来是某电影厂的导演，在娱乐圈没混出名堂就出来搞，没几年把自己的公司搞得不错。我曾经给过他几个广告片做，他是西安人，我是哈尔滨人。俩人性格差不多，一来二去就成了酒友，经常性地俩人找个大排档，一人一瓶高度白的，搞完回家睡觉。我们俩很少出去滚，一则是我俩现在不喜欢玩那套了；二则是因为我所在的这家公司在深圳实在太有名，我也经常报纸电视上露脸搞不好被谁认出来，回去惹出麻烦。 “靠，你就吹吧！我现在就出发，你也快点儿。咱们谁先到就先买东西，然后去燕鹏加工。” “好的，我车上没酒，你呢？”我俩有个习惯，都喜欢在车尾箱里放几瓶好酒。“我有。而且是长乐烧，”老左道。长乐烧是客家的一种白酒，劲儿特别大！ 说罢，我下楼交代给策划部经理刘笑秋和销售部经理谷禾明天要做的工作以后，顺便走到公共关系部叫上小曹。小曹是公共关系部酒量最大的美女，白酒喝好了绝对超两瓶。因为跟老左还有个合同要签，只是双方在价格上还有些差距，我交代给小曹带上空白合同，趁老左喝高兴时就让他签字。我对小曹说，“这个六十多万的合同如果能砍下来十万，我提请总经办给你发奖金。”小曹笑眯眯地说，“你们那么小气，能给多少？也就是几百块而已，谁稀罕！” 俩人上车向大鹏开去，很快就到了。在找停车位时，老左来电说他塞车，要晚一点，叫我先买菜。于是，我和小曹买了花螺、角螺、红蟹、苏眉、苏眉、圆贝、琵琶虾，小曹爱吃海胆炒饭又买了海胆，总共花了四百三十大元。 到了燕鹏，把东西交给老板娘。老板娘跟我非常熟，于是交代厨房花螺、角螺白灼、苏眉清蒸、苏眉炖西红柿、圆贝粉丝蒸、琵琶虾椒盐。然后加了个青菜和豆腐咸菜石九公汤。 等菜的过程中，我和小曹有一搭没一搭的打情骂俏。小曹这女孩子漂亮是没得说的，口才和工作能力也是超群的，可能是职业关系吧，说话总有那么一种风尘味儿。对其他人，尤其是zf里的那些老色鬼，小曹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可是，我们俩却总是能胡言乱语说些荤话，就是没其他想法。 正暧昧地说着呢，老左到了，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女孩子，有一个我认识，是电视台的一个主持人小李，另外一个不认识，未施粉黛，白白的瘦瘦的，老左介shào 说是什么明星，演过什么戏。我敷衍地说，“久仰久仰，久闻大名。”其实，那几个狗屁电视剧我根本没看过。 我一直对当演员的女孩子没什么好印象，我觉得她们都特别爱慕虚荣，永远对现实不满足，总是这山望那山高。在我眼里，女演员总想不需yào 拼搏便可以得到很多东西，从未意识到金钱的含义，可远观不可亵玩。 老左是个典型的帅哥，属于年纪越大越有味道那种，他很小曹很熟悉，坐下来就开玩笑。“小曹，越来越漂亮了，看来最近没少得到爱情的滋润啊？怎么？天总滋润了你多少啊？” 小曹意味深长地瞟了我一眼，然后幽幽地笑道：“他？他看不上我！” 老左夸张地叫道：“什么？就你这样的大美女他居然有眼无珠就这么给旱着？真是Lang费！赶明个儿我追你，叫天佑后悔致死。” 小曹笑道：“还是左总有眼光，来咱们喝一个！”说罢，拿起老左带来的长乐烧倒了两杯。老左连忙说，“哎，忙什么？菜还没上来”。小曹不依不饶，“吆，难得左总看的起我这打工妹，来，咱们喝，桌上不是有店里送的花生米和酸罗卜吗？？老左站起来，“靠，谁怕谁啊？来！”俩人一饮而尽。 我和主持人小李，以及不知名的小明星一起起哄，连说再来。老左和小曹又干了两杯。正闹着，菜上来了。我连忙问小李和小明星喝什么，小李说喝白的，小明星说不会喝酒。老左说，“什么会不会，学学就会了。”小明星客气了一阵子，没办法也倒了一杯。 有小曹在，任何时候酒桌上都不会冷场，她一会儿一个笑话一会儿一个说法，不知不觉大家就喝了两瓶长乐烧。我，老左，小曹，小李酒量都不小，小明星虽然少喝了一些可是也是面如桃李了。 喝酒就费菜，不大一会儿桌上的菜就七七八八了。看他们几个拼得厉害，我就悄悄对小明星说，咱们出去再买点东西，你也借此少喝点儿。小明星很高兴地答yīng 了。 ***********************************************************请大家收藏，支持一下，谢谢！ 2 燕鹏是在外面摆的台，而卖海鲜的就在街对面。我们俩从头到尾看海鲜。小明星东问西问看什么都新鲜，这时候我才知dào 她叫莫如，桂林人，在北京漂着，等机会，这次来深圳是来拍个青春偶像剧。小李是她表姐。说着话，我们买了柽子、辣螺、麻虾和扇贝，花了八十几块。莫如惊叹深圳海鲜的便宜，说这些东西要是在北京可能要差不多两千块。我笑道：“北京是天子脚下，很多人吃饭都是公款，而深圳不同，绝大多数是私人买单，贵了当然不行了？” 说罢，回到燕鹏。老左和小李大叫：“怎么？天总把我们莫如搞哪里去了？是不是……”莫如慌忙解释，“没有，我们是买菜去了。”可是，几个人还是一再叫我坦白，是不是出去干坏事去了。 在老左，小曹，小李他们面前解释是没用的，这群家伙一贯的做法就是诬陷好人。我谄笑着，“好好我交代，我是对莫小姐有点那个意思，可是，还没机会下手就被你们给看出来我的狼子野心来了。怎么样？你们想怎么办？” 我瞧了莫如一眼，她笑眯眯的没什么反感的样子。“不行，不行，不能叫天总这么过关了，要罚！”小李嚷道，“不能叫着**残害我表妹！”莫如拉了一下小李，“表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是的，是的，不能叫老天轻易过关，要给他个教xùn ”老左说罢用茶杯倒了一杯长乐烧，“老天，你把它喝了，我就相信你没干坏事，不干，你就是心里有鬼！” 熟悉深圳的人知dào ，广东的茶杯要是倒满白酒的话，至少也有三两，一口干的话一般人是顶不住的。“靠，谁怕谁啊”我接过杯，“不过，我喝了这杯老左，小李你俩一人要答yīng 我一个条件！”老左大咧咧地说，“没问题，只要不杀头就没问题”小李也说没问题。小曹斜倚在位置上笑眯眯地不说话，莫如却关心地说：“天总，不行就别逞能。”言语中充满关切。小李拦住她，“莫如，你怎么胳膊向外拐啊？” “好，你们别后悔啊？？”说完，我一饮而尽。酒太烈，我还是咳嗽起来，莫如递给我一杯茶，来，压压酒。接茶时，我碰到了她手，凉凉的。 这回该我说条件了，我开始发威。“首先，小李，我要亲你一下。”说完我假装要抱她，小李笑着逃了，“不行不行！” 见状我岂可放过小李，遂身把小李拉回，趁着醉意我假装深情款款的眼神望着小李，嘴巴也露出暧昧的笑容说：“小李，准bèi 好没有？开始兑现了啊”。 小李左躲右闪的笑着说：“不好嘛，我怎么能让他亲一下？”眼睛却看着老左。 莫如和大家都盯着我，只待我表演。话既然说出去了，就得兑现，虽然跟小李也比较熟，但是要我亲她还真有点难为情，我便把嗓提高后再压下来：“好，把手拿来。” 大家笑得人仰马翻，老左那家伙喊道：“不行，不行，不能亲一下手就算了，要湿吻。” 小李急了：“不行，我己经是最大让步了，亲手就过份啦啊，亲吧，那我的承诺就算兑现了，呵呵”。小李瞟了一眼老左，已经是满脸红云。 我说：“兑现什么啊，我还没亲呢。”我便用三个指头捏着小李的手指尖左边看看，右边瞧瞧大叹道：“咦啊，这家伙，白云凤爪，真是诱人至极啊，我是先吸还是先啃呢？哈哈” 小李不耐烦的叫道：“喂，你要亲快亲啊，看啥看啊，没见过这么美的手吗？” 我回应道：“你是不是等不急了？我这人的习惯是先检查才付款。”然后，啜的一口下去，晴蜒点水般的亲了小李的凤爪。 大家一阵起哄，接着小曹问到：“那老左呢？” 我说：“老左嘛，唉，我们都这么熟了，我吃点亏就饶了他吧我的话还未说完，小曹便打断我的话嚷着；“那不行，不能就这么轻意的放过了左总，怎么也能惩罚他一下” 老左还算爽快：“这样，既然答yīng 了我就会做到，只要不杀头” 我接着说道：“好，那这样，小曹你帮我出个主意，就给老左一个机会”。 小曹还算机灵：“要是叫我出主意嘛，左总咱俩先喝一杯”，俩人又干了，“左总，我出主意你可不准反悔！”老左说，“当然。”小曹阴阴地笑道，“左总，咱们不还有个合同没签吗？你要是把标的减少十万，我就叫天总签个字！” 老左哇的一声：“什么十万？你们也太黑了吧？“小曹说，“怎么？我说话不好使？”老左说，“虽然说我答yīng 你出主意，可你的主意太损了吧？你不是想放我血吧？”老左转头向我，“天总，我不是不可以答yīng 小曹，只是她开条件是不是应该打些折扣呢？你们说对不对，如果是你开条件我绝对二话不说。”我笑笑，“那就免八万吧，取个好彩头”。 小曹见机拿出合同，在事先金额空白处写成五十二万，递给老左，随手再老左肩上拍了拍，嗲声嗲气地说，“亲爱的，签了吧”。老左哈哈大笑道：“行没问题，老天你可得好好提拔小曹，难得的人才，哈哈，来，来，喝一杯”。小李见势也拿起怀来敬我和老左，祝二位生意兴隆，多多发财。莫如坐在那里微笑的看着小曹不说什么。 小曹见莫如一个人无聊便叫她和我喝酒。小女子可能不胜酒力，毕竟还是个刚出道的演员，对这些场面接触也不多，连忙说喝多了。看她不能喝我也不想勉强她，叫服wù 员给她拿了支饮料。可是老左，小曹他们那能放过。说我是怜香惜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得莫如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能喝啦，我都喝醉了，我不能喝的”。老左就趁火打劫：“你不能喝，那让天总代你喝，”英雄救美此等好事当然不在话下：“喝就喝，我代莫如小姐喝一怀”然后朝莫如瞟了一眼。莫如似乎有些感动，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一口气把那一大杯酒喝了下去。喝完之后我拍拍肚皮，然后朝莫如笑了一笑。小李第一个拍手，大家就跟着拍了起来。 3 酒差不多了，小李提出去游泳。于是又开着车到杨梅坑Lang奇俱乐部前面的海滩去游泳。莫如有些担心地问我：“你没事吧，还能开车？”我说：“没事，这点酒算不了什么。”。莫如有些迟疑：“我不太会游泳，又没有泳衣啊？”小曹就马上道：“不怕，等一下叫天总在那个滩边帮你买就是了，而且天总是游泳健将，天总带你游。哈哈” 小曹这丫头还真是喝多了什么都说得出口，我可不是什么游泳健将，由于从小在松花江边长大，但要带个人游还是没问题的。 到海滩后，我们在海边小店买了几套游衣，莫如怯生生地对我说：“一会你要带我啊，我不是很会”。换了游衣然后到了海边，都下了海。莫如游得不好但还算会，我说，“你还可以啊”，莫如说，“我家在桂林，那里虽然很多，但是能游泳的比较深的水并不多，加上我家住在乡下，就一条小溪，所以就不怎么会。” 这几天风比较大，到了傍晚Lang却不算大。我就拉着莫如的手一起在海边游，没敢游得太远。莫如的身材非常好，做演员的身材就是不一样，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在水里莫如也越玩越疯，又是向我泼水，又是把我推倒，我也时不时把她抱起来扔出去，很快和莫如就不再拘束了。 后来玩得有点累了，我上岸到小卖店两了两支矿泉水，然后拉着莫如走向海滩的另外一边。其它的人都还在水里，小曹摆出一幅诱惑的普士，老左假装柳下惠，和眼睛还不是盯着小曹的胸。莫如笑道，“他们真有趣。我说是啊。” 莫如：“你在房地产做很久了吗？” 我说：“不久，也才五六年” 莫如很羡慕的说：“哦，你们房地产的人都很厉害，我很佩服你们。” 我笑笑说：“都差不多，其实都是人做出来的。只是行外人看似很神密，其实不然。” 莫如可爱的说：“呵呵，是吧。那你怎么认识左总的？” 我说：“我们是喝酒认识的，以前没有生意来往的，现在熟了就有得做了。” 莫如突然问我：“那你女朋友呢？” 我笑了笑：“几年前有，后来飞了，现在的爱情鸟暂时还没有来到” 莫如哦了一声再没说什么。我们找了块礁石坐了下来，莫如双脚闭起把头靠在漆盖上望着大海不知dào 在想什么。我便在旁边侧目望着莫如，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衬着白晰的面庞，我忽然有点心旌动摇，情不自禁地亲了她一下。莫如没什么反应，只是把脸更深地埋在双腿间。不知多久，她突然站起来大喊：“啊……”拉起我跑进海里。 这一次莫如很大胆，趴在我的背上，我们就这样慢慢的在海水里停停走走。莫如柔软酥胸在我背上此起彼伏，我见朋友们离得很远，我转过头来把嘴凑到莫如的樱唇上。莫如似乎陶醉了，双目紧闭把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我用力吸哞着莫如柔滑的舌尖，然后把她从背上抱到怀里。激吻过后莫如紧紧的抱着我，我的欲望在她挚热的环抱下变得坚挺，不小心被莫如触碰了一下。莫如迅速而又惊惶的把身体往后缩了一下。 那边的小曹、小李和老左他们还在水里嬉戏，看天色已晚，我便把莫如拉上岸边，往老左他们走去。 小李见到我和莫如回来了，就问道：“老天，你把我表妹给骗哪儿去了呢？”老左也笑着说：“真够Lang漫，两人竟然背着我们偷情去了”。莫如害羞的说：“表姐，你说什么啊。” 大家一阵哄笑，然后去换了衣服开上车回家。老左说，“游累了，去向西村宵夜吧？”，大家说好。回家的路上其它人都上了老左的车。莫如和我便直奔高速公路。 车上了盐坝高速，路上莫如打开我的CD夹挑了一张美国乡村乐歌手JohnDenver的专辑，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歌手。我开的速度不快，于是将车窗打开，夏天的海风吹向莫如乌黑的长发，莫如将夹在嘴边的发梢甩向后方。 我问莫如：“你也听乡村音乐？” 莫如头半仰着：“你这里都是一些古典乐和爵士乐，也只有乡村乐可以接受。” 我哈哈笑道：“丹佛的音乐很好听，不过我们这个年龄的才喜欢，你们小孩子都喜欢流行的。” 莫如说：“以前拍戏时有个总监很喜欢听乡村音乐，所以受他影响也听说过JohnDenver的名字，不过不是很熟，我还是喜欢节奏快的。” 我接着说：“这是一张他的精选集，这第一首就是他在1974年发行的一张专辑《又回到家》中一首‘安妮之歌’，可能你们这个年代的年青人都不太熟吧” 莫如笑着说：“是的吧，有时候忙起来就没时间听歌了，不过一些经典的歌还是会偶尔听听。” 车快开过沙头角时刚好路过我以前策划的一个项目，我介shào 给她。莫如好奇问关于地产行业的一些事情，我怕说了她也不明白我便说：“其实，我们的工作就是改造地球”。 莫如笑着说：“那我们就是改造屏幕，都是民工。” 我说：“差不多吧，你们每天演译不同主题不同形象，我们每天打造不同空间。” 很快就到了向西村和老左他们会合了，找了一家特色鸡煲店吃宵夜。大家看起来都有些疲劳了，莫名也有气无力起来。老左打趣道：“小莫，怎么了？是不是在车上睡着了还没有醒啊”。 莫如抬起头来：“是啊，好累了啊，在天总车上听着乡村乐差点睡着了啊”。 小曹接着莫如的话便说道：“好羡慕哦，瞧瞧人家坐车都是听乡村音乐，俺们就只坐在车里听风声。” 4 老左笑着说：“损我是不是？我这么忙哪有时间买唱片，又没有人照顾的，多希望有个女人帮俺买几张唱片放在车里啊”。 小曹说：“我给你买，你是不是喜欢听赵本山啊”。 老左说：“小曹你又损我，你那合同我可还没有说二话，天总，你们这可是剥削我啊。” 我说：“如果要剥削你，那合同还会签给你吗？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李在一边附和，“就是，你那广告片赚钱还不是像抢？” 小曹：“左总，人家小李都给天总亲了，要不你也亲我一下，我叫天总再砍你八万？” 我们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莫如也笑着说：“对对，好是，好啊”，小李也跟着掺和：“好，老左今天便宜可尽是让你挣了啊，你看看人家小曹多有诚意，就等你亲了”。老左这时不知如何是好。我便帮老左解围说：“这样吧，小曹姑娘对你有意，这里人多等改天没人的时候你们两再找个机会亲吧，别再亲一下，合同金额变成四十六万，哈哈。” 小曹假装生气的坐在那里唉声叹气：“小李真命好，还有人主动献吻，唉。” 小李说：“我命可不好，我要命好也不会现在还打单身啊。”老左说，“你单身我也单身，要不今晚咱们来个双宿双栖？”小李怒道，“你找死啦，当我表妹小女孩说这个？”老左道，“她小女孩？头天见面就搞得老天魂儿都没了？” 我看大家又得把话题转到我身上便叫大伙先点东西吃：“不知dào 你们能不能吃辣，这里的鸡煲不吃辣的就没味了，怎么样？” 老左说没关系，小李说没问题，小曹说，“没所谓反正没人要也不怕长痘痘了”，莫如说，“我是桂林人不怕辣。” 席间，大家就谈到了爱情和事业，老左和小李都是离过婚的人，老左对以往的婚姻总结了几条经验：“女人啊，如果你常常去找她，她会觉得烦腻，但是如果你不去找她，她会责备你薄情寡义。如果你吃醋，她会说你心胸狭隘，可是如果你完全不吃醋，她又会认为你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如果你过马路的时候没有照顾他，那你这人缺乏教养，要是你小心照顾他过马路，她又会说这是男人的花招。如果你飞快的吻她一下，她会说你这人很冷漠，如果你吻的太多，她会大叫说你吃她豆腐。你若是多看了某个女人两眼，她会指责你到处对女人调情，如果是其他男人盯着她看，她会说他们只是欣赏而已。” 而小李的总结则是：“男人喜新厌旧，总给不了女人安全感，每天都幻想着不同类型的女进入自己的世界，而女人献出自己全部的爱也不能完全拥有男人的心灵。男人总是在侍机而动，就象随时能发情的公狗。”一听公狗二字，小曹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 我插了句：“其实男人和女人都是复杂的，但如果用简单思维来面对复杂的情感或许你们说的可能就不会存zài 了。” 莫如觉得我说得有道理：“是啊，其实大家都因为在乎才会有这么多的想法，男人总是不停的想讨好女人，女人也总是不停想拥有男人全部的爱啊。” 小曹则一鸣惊人说：“反正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我就说：“男人的事业往往有时候会迫使爱情的不完美，但双方应该相互体谅。” 老左接着说：“是啊，谁不为五斗米而折腰啊，要是没有事业你们女人还会爱吗？” 我解释说：“事业也并非就是金钱，事业确切的说是一个男人的阅历，人品，生活圈子，社会地位和劳动所获的总称。比如咱老左，现在事业成功，于是美人就不断地出现。”我忽然发xiàn ，小李脸忽然红了。 大家品头论足的说到兴致上了，都各抒己见发表自己的看法。莫如则不说什么。我就对小李说：“当面包与爱情冲突时就能反映出客观的现实，包括双方的人生观，爱情观，甚至包括双方的能力和素质都能反映出来。” 小李回应着：“确实如此，在没有这些现实问题困扰时，可能两个人就是风花雪月啊，天长地久啊什么，可真的一旦要是没有了钱呢，那就未必了。” 莫如有点不赞同：“那要看什么人了，不一定所有的爱情都是建立在物质上。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就不一定非要香车宝马，没钱可以两个人一起去赚，但是，有了钱却不一定有爱情。” 我补充到：“那必须是两个完全心灵相投，意志坚定并且同甘共苦才行。” 莫名在我说话的时候把头扭过来用一种很异样的眼神望着我。 小曹唉息的说：“哪有这样的爱情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老左笑着说：“有啊，我就是一个纯情的啊。你要不要试试啊？” 小李说：“你也算啊，哈，你说天总还没人会反对，说你那就免了吧，谁不知dào 你是个花花公子啊？”说完看了老左一眼。我总觉得她表情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大家都笑了起来，莫如也跟着笑了起来。不知莫如是有意还是真有些困了，她的腿不时的碰我的腿，她穿裙子，我穿沙滩裤，她滑柔的肌肤碰的我心里痒痒的。于是我便把腿紧紧地贴住她。 过了会儿，我看她有些困意便问她：“是不是有点困了”，莫如说：“是的，今天有点累了”。我叫服wù 员给莫如倒了怀浓茶给她提提神。然后我把手悄悄放在她大腿上，继xù 和大家喝酒聊天。她也没任何反感。 差不多吃到快十一点钟的时候，我说：“看莫如很累了，我也有点困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小曹也嚷嚷着很困了。于是我便叫服wù 买了单。把莫如送上老左的车，叫老左开车把小李和莫如送回去，我就小曹送家。 路上小曹问我：“怎么样，是不是对小明星动心了啊？” “动心？哈，小明星身边的帅哥多着呢，也轮不到我的份了哦” “是吗？可看人家小明星对你有好感啊？”小曹把她那可爱的嘴巴又翘了起来。 “你可别把人家当作是你啊” “说得我没见过男人似的，我有对谁动过心不成？难道你还看出来我对你动心了？” “没兴趣，你是七仙女，我是猪八戒，不对路。” 小曹被我气得眼冒金星：“哼，是啊，人家小明星多纯情，这么漂亮的小妞儿可别放过了哦？” “不行了啊。小明星。玩玩还差不多，来真格的恐怕不是我这种打工仔能玩得起的。” “你真的不行了？买点什么补品壮壮阳？” “你这小丫头是不是酒醉还没醒啊，我不行？要不试一下？” “谁怕谁啊，哈，你敢吗？不行就是不行吧”小曹毫不忌讳的说着。 我也趁机逗逗她：“那要是让你男朋友知dào 了怎么办？我真怕，你男朋友不把我给杀了啊，我可不敢，你饶了我吧。” “喂，怎么又关我男朋友的事了，你自己不行心虚吧？再说，我哪儿来的男朋友啊” “你不都叫老左亲爱的吗？我告sù 你啊，我看老左对你动心那才是真的。” 5 小曹说：“你以为就一个老左？对我动心的男人可多着呢，排队都不知dào 排到哪里了？” “是不是见者有份？我也排排队行不？”我将车转到福华路上。 这丫头被我气得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如何说是好。 把小曹送回家后我交待她把合同带回去保管好，明天我得办事就不去公司了。然后就开车往家里赶，把车停好刚到家楼下电梯口时，老左打来电话：“兄弟，怎么样，今晚那小妞拿下没有啊？”。老左又是指我和莫如的事。我说：“这哪门子话啊，没兴趣” “没兴趣，不是吧，这么清纯的小妞你都没兴趣，那你还想怎样？” “清纯？我倒真没有认真分析过，你可别坑我？” “唉，老哥我还骗你不成？童叟无欺如假包换，我告sù 你啊今晚就去租几套莫如演的电视剧，晚上好好研究一下，你就明白了” “哪有这等闲情功夫去看，可也好象没见过她在电视上露过脸啊？” “唉哟我的老兄，你怎么就只顾着工作，工作，工作了啊。你也得学学我啊，调节一下业余生活啊。” “好了，好了，你己经送她们她们到了家？” “我早都到家了，一会你就去租几套莫如的戏晚上看一看” “不知租碟的打烊了没有？一会去看看” 挂了老左的电话后转到小区前面的商铺，平时也没什么兴致去看肥皂剧，看莫如挺内秀的就想看看在电视剧里的她又会是什么模样。十二点多租碟小店尚开着门。便进去叫老板找了几套莫如参演的电视剧。 回到家后把碟放在电视柜上，转身去冲凉时莫如发来了短信：“你到家了吗？今天很累，不过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希望你不会忘记我，小如”。我没有发短信的习惯，于是就拔了莫如的电话，可是她己经关机了，可能睡了吧。 海水浸过的身上留下少许的盐味，洗完澡后全身凉爽多了，而且也没有了倦意。平时都睡得很晚，因为明天只是去一个合zuò 伙伴那拿点资料就没别的事了，所以可以迟点睡。正好可以看一下莫如演的电视剧，打开DVD看了演员表真有莫如的名字，只是她不是主角，镜头也不是太多。但在电视里的莫如化过妆后漂亮多了，几乎堪称完美，丝毫不象现实中有一些的瑕疵。便很好奇地反复的倒退找莫如的镜头，看着看着竟莫名的笑了起来。想起在海水里的情景心时真是美滋滋的。这几部电视剧也没有看出什么剧情，但有莫如的镜头就一定认真的观赏过。 由于公司的几个项目都在做前期准bèi ，因此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那次见过以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之间也有和莫如通过几个电话。莫如打来一般都是直接打到我的办公室来，因为如果我不在办公室就一定在外面办事，有时候也不太方便接电话。莫如留过好几次电话给我的秘书，可是由于太忙好几次都没来得及回电。莫如也比较忙，每天加班加点的窝在剧组里拍镜头。因此我也不太方便打电话给她。 这一阵子我正在策划一个大型商场，董事长秦凯任命我为项目前期总协调人，负责市调，项目定位，投资预算等一系列事务。这是个肉包子，在大型房地产公司工作过的人都知dào ，抓住了项目也就抓到了未来。为此，各路人马为了能在这个项目决策层面有话语权，各显神通，互相较力。总经理张克果本来以为这个项目总协调人人选非他莫属，结果却是我，他颇有些不服，明里暗里对我采取非暴力不合zuò 行动。公司另一派人马，就是董事长小舅之柳海平那些少壮派自然也不服气，见我坐了这个位置，列开架子想看我笑话。面对这种情况我自然不能掉以轻心，整天埋头工作中，生怕叫人抓到什么把柄。 直到后来莫如后来拍完了电视剧要回北京了，她说想走之前和我见一面。她们剧组杀青那天我便抽空去了一趟。我开车直接到了莫如拍电视的现场，莫如穿着一条有点少数民族味道长裙子，就象电视里看到的那个她。莫如和两个同事一起过来，我向前去打了招呼。莫如介shào 说那男的是戏里的男主角叫阿彬，另一个女演员是一个配角叫阿英。莫如介shào 说：“这是锦江地产的天总，这是男主角阿彬，这是阿英。”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我礼貌地跟他们握手。 “你好”，阿彬和阿英也客气的说。 然后我就带着莫如他们三人一起到泰然九路那里的新梅园吃饭。服wù 员把我们安排在一个视线比较好的包房。我也没太在意就随便就坐了，一旁的阿英却站着不动，只是阿彬想同莫如就近坐同一方向，可由于我刚好坐在中间位置，无奈阿彬只好同阿英坐在一起了。我和莫如坐在了一边。阿彬的眼神看得出对莫如比较关心。我就问阿彬：“这一部电视拍得还顺利吧？你们以前有一起合zuò 过没有？” “以前有见过，但是没有合zuò 过。这次是第一次。”阿英抢着回答说。 “是的，以前我在上海有见过莫如，但没有合zuò 过，不过现在我们比较熟了。天总您也比较忙吧？”阿彬很帅，脸上油光光的，他的轮廓很精致颇有点西方男人的味道。 “这几个月比较忙，有个项目刚启动所以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协调。” “天总以前是锦江地产主管营销的副总经理，还评上了十大优秀经理人呢。”莫如介shào 着说。 “哗，天总你好厉害耶，到时候找天总您买房子哦。”阿英声线嗲嗲的有点类似台湾的一些女明星似的，让我有些不习惯。 6 “没问题，只是象你这样，东奔西跑的买了也住得比较少。这样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投资啊。”我说“天总我们以前都有听过您的名字，还有好些的朋友都想认识你耶”阿英嘴巴比莫如会说，性格也很开朗。但我在行内还没有达到那种人气，一听就知dào 是客套话。 “哦，是吗？对了，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呢？” “我买了明天晚上飞北京的机票，我还要参加个电视访谈。”莫如说。 “那阿彬和阿英你们接下来的行程呢？” “我飞回上海，阿英她继xù 留在深圳。”阿彬啜了口茶。 “哦，阿英不走吗？那以后有空可以常见面哦。”我说，实在话阿英看起来很性感，跟莫如的保守形成了下鲜明的对照。 “天总您这么忙，你就算有空也是来找莫如啊，也不会找我啊，是不是嘛？呵呵。”说罢，阿英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莫如。 “哪里，莫如要飞北京了，我想找她也找不到着啊。”看得出来阿英对莫如有些嫉妒。 “哈，你说的哦，那到时候我要是去找你的话可别没时间哦。” “工作之余当然没问题。”我笑道。 阿彬见服wù 员要上菜了，随手去帮莫如拿餐巾却不小心碰到了阿英的胸，阿英叫道，“你该死啦”。我顺手去帮阿英递去一双筷子。 莫如问我：“过段时间有空没有？” “这段时间都不会有空，什么事？”我帮她用热水洗着碗筷。 “哦，没什么事啊，随便问一下。”莫如表情很平静，不知dào 心里想的是什么，不像阿英喜怒哀乐一目了然。 “天总，你周末休息一般都去哪里消遣啊？”阿英问我。 “周末有时候跟朋友一起聚聚，周末其实跟平时没什么区别，有事情也一样要去处理的，甘我这行的，没有不慢的时候。”我给阿英倒上茶。 “哦，这样子啊。”阿英撅起小嘴，样子令我想起小曹。 “以前喜欢去跳一下舞，现在也没那个兴致了。”我给阿彬也倒上茶。 “哦，天总你还喜欢跳舞，这周我们另外一个剧组有个酒会，您也过来，我陪你跳舞啊？” “这周可能没空了，我要到香港出差” 莫如接着我的话问：“你去香港干嘛？很重yào 的事吗？”莫如的口吻显得有些关切。 我转过头来看着莫如：“哦，是个办公会议，我们管理层有一部分人是香港人，他们周末必须休息的，所以，为了迁就他们，只好我们过去了。” “哦，是这样啊，你们也太那个了吧？”莫如低头摆弄着筷子。 阿彬的电话响了，是他们剧组的制片主任打来的，问他在哪儿，阿彬说跟个老板在一起，问对方有没有应酬。对方说没有，阿彬征得我同意便邀请制片主任过来一起用餐，然后哦几下之后便挂了。 阿彬：“天总，一会我们剧组的制片主任想和您见个面，您应该认识他吧。徐天浩。” “好象有些印象，但具体就不太清楚了，那他一会过来吗？” “是的，他说要过来见您” “哦，那行！来别客气，吃菜！” 我叫服wù 员加了一副餐具，然后叫莫如往里面坐一点，我就坐在莫如原先坐的位置上。阿英也站起来把餐具移到了我这边，于是那边就是剩下了阿彬一个人。制片主任徐天浩很快就到了，是有几分面熟，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阿彬：“这是我们就是我们制片徐天浩，天总” 我和徐天浩互相交递了一张卡片，徐天浩拿着卡片：“天总，久仰大名啊，一直就听一些朋友提起过您了，今天真是有幸能够见到你啊” 我说：“徐导言重了，来来坐下再说。” “天总我们应该有见过的，你记得那一次的春交会吗？广发地产的张总，釜山地产的李总，还有马万驰”，徐天浩不停地说着，而我却不知dào 他指的是哪一次春交会。 “张总，李总，我倒是认识，您说的春交会是哪一年的呢？”我问道。 “是去年吧，那时候我记得你们还有一个叫做锦江香麓的项目做得非常好，也是去年销售最好的一个楼盘啊。” “哦，想起来了，你一说锦江香麓项目我就知dào 了。那次徐导也去了？” “是的，广发地产的张总跟我都是老交情了，这不上次莫如提起你，我就有点印象了，我还特地打电话问了张总，从他那里我才知dào 确实就是您啊。”原来徐天浩早有预谋，估计又是想拉我赞助吧。徐天浩转向莫如，“呵呵，总说没男朋友，原来是早就名花有主啦，有这么好男朋友还不搞定，叫他出钱拍个戏，你自己做主角？”莫如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哦，你也认识张总嘛，最近联系比较少，以前经常在一起喝酒的。不愧是制片主任，地产界的一些名流也会这么熟。”我把话岔开。 “上次我们拍的那部红色经典就是张总公司跟我们合zuò 拍摄的啊” 我想把与赞助相关的话题扯远些：“哦，徐导看来也比较忙” “是啊，现在很多公司找我们拍啊，有些忙不过来，也有你们地产界的一些人啊，象那个什么喜年地产艾总的也想跟我们合资拍一部都市爱情剧，是忙得不行。” 我拿起酒杯：“来，徐导第一次见面，算是认识了，我们先喝了这一杯。” 阿英便也拿起酒来敬我：“天总，来我敬您一杯，以后若是赞助拍电视剧可记得要找我做女主角哦……嘻嘻。”说完，眉毛一挑，令我想起《英雄虎胆》里的女特务阿兰。 “哈哈，那好。”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就直接喝了。 接着徐天浩要莫如陪我喝一杯：“莫如，我来这么久怎么也不见你敬天总啊。快，来，敬我们天总一杯” 7 莫如：“我今天有点头晕啊，不想喝。”她看着我，样子有些期期艾艾。 “莫如可能有些累了吧，也就可以免了，也没事，这样我和帅哥阿彬喝一杯吧。” 阿彬拿起酒杯：“天总，希望您以后多多照顾” 喝了酒之后，阿彬就没再看莫如了，就一直在陪着制片主任吆喝着劝我的酒了。阿英则态度暧昧，时而拍我的肩膀时而拉我的衣角。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徐天浩上了洗手间。 莫如在一边叫我少喝点，我顺势借着酒力用右手把她的左手拿起放在她的大腿上，莫如可能以为我喝多了便用双手将我的手握住。 莫如凑到我的耳边：“你的手好烫啊，你没事吧，有没喝高了？” 我很小声的对莫如说：“没事，没有喝醉。” 在旁的阿英和阿彬都能听得到我的声音，阿英也殷勤的问我：“天总您没事吧，没有喝醉吧？” 我说：“没事，没有醉，徐导呢。上洗手间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阿彬说：“他上洗手间去了，我也去一下”。这个时候我才敢肯定原来阿彬对莫如有意思，所以才很难堪的借故避开这样的画面。而阿英却不甘示弱也站起来走到我的后面，然后将双手在我的肩膀按摩：“天总，你的酒量真好耶，您没有喝多吧” 其实这点酒对我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只是有一点点热热的，也没顾那么多了，就任由阿英在我的肩膀又捏又掐的：“阿英啊，你的手法还不错，是不是以前学过？” 见阿英和我笑着，莫如悄悄用手在我的腿拍了几下。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我才叫阿英坐下来，然后在莫如的耳边说：“我先上个洗手间，你先坐一下”。然后我也往洗手间走去。包房里只留下了莫如和阿英两个人。 大家都回到包房后叫服wù 员买了单，徐天浩抢着买了。然后就又一起到了一家KTV去唱歌。到了KTV阿英就抢着点了一首伦巴，叫着要和我跳舞。阿英的身材也很棒，尤其今天她穿着透明的白色衬衫陪黑色宽松的裙子，曲线一览无余，说实在的阿英的舞跳得不怎么样，但是，在我这个国标高手的引导下，也还是跳出了许多高难度的动作。阿彬带莫如，但是，我明显感到他们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我们，徐天浩在一边起哄。好啊，高啊的乱叫。 跳完之后，制片主任徐天浩与我合唱了一首《朋友》，毕竟娱乐界的人歌唱得有几分入耳，我的歌则是马马虎虎了。徐天浩执意要几个演员灌我喝酒，莫如也喝了几杯红酒。几个年轻人随着酒精的的蔓延，狂羁的细胞肆意的疯狂起来，他们找了些节奏强音乐，肆意的扭动着身躯，甩起没有方向的头颅。阿英极象领舞者，伴着极度诱惑的节奏，刻意暴露着修长而又白皙的大腿，做着令男人容易心跳的一些动作。阿彬也手舞足蹈一百分出力的抖动着身体，随着音乐一步一步挪到阿英的背后，抚摸阿英性感的臀部，在一片笑声中莫如也加入了他们之中。徐天浩拍打我的肩膀叫我一起去HIGH，我说“我不太善于这个，你先玩吧” 徐天浩耸耸肩，笑了一下便也一步一摇的跳了起来。慢悠悠跳到莫如的身旁在她的耳边低声了些什么，然后再走到阿英的旁边也说了几句。音乐越来越强劲，黑压压的一片，阿英迅速的大幅度的扭动身躯，向我坐的方向靠近，有意凑到我跟前随着节奏加快了身体的摇动，我抬起头来向阿英笑了笑。阿英忽然跳到我前面的茶几桌上，用背对着我扭动着性感的屁股，时不时转过头向我抛媚眼。莫如见状停止了摆动，向我走来坐在我的身边，对我会意的笑了一笑，然后坐在我的身边。桌子上的阿英还在忘情的摇动。 莫如靠近我拉着我的胳膊，要我陪她一起跳。我拿了杯茶给莫如喝，叫她先休息一下，说一会陪她跳一曲慢四。阿英转过身来见我和莫如在打情骂俏，便从桌子上跳下来，从侧面走过来左右晃动着胸脯，肉呼呼的两团随着身子的起伏几乎就要弹出来。我怕阿英乱了分寸，拿起摇控器停止了音乐点了一首慢四。然后拉着莫如的手步入舞池。 舞曲轻柔，我俩慢慢地和着节奏。我问莫如：“刚才是不是徐天浩叫你们两个拉我搞赞助啊？” 莫如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不是的啊，徐导说要我们拉你一起跳舞，让你开心点啊” 我问：“那你打算如何让我开心呢” 莫如细声细气的说：“你好坏啊，那你现在不开心吗？” 我把手稍稍用力按了一下莫如的腰枝说：“开心啊，很开心啊”。 莫如扭了一下：“我也是”说着靠我更近了些，我分明感到了一种青春的迫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对莫如说：“那要不休息一下，就送你们回去吧？”莫如似乎还未尽兴：“你要有事，那我们跳完这一曲就走吧，好不好？”然后莫如把头埋在我的肩膀。 徐天浩和阿彬一直在角落里小声说什么。阿英坐在沙发上一幅委屈的样子。舞罢，我走过去，冲阿英笑了一笑：“阿英，累了吧，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 阿英回应道：“看徐导喽，我随便” 莫如抢着说道：“好啊，好累了，那我们就回去吧。徐导，我明早起还要飞北京呢” 徐天浩还是一幅微笑的嘴脸说：“行，那就依天总。” 我买了单然后到了楼下。我将车开过来示意徐天浩坐在前面，徐天浩很迅速的就打开了后门对莫如说：“一样，一样的，我就坐后面算了，莫如坐前面去” 莫如客气了阵子才上了前座，阿英和阿彬也与徐天浩坐在了后排位置。阿英把窗户打开说：“好热啊，先吹吹风别开空调。今天晚上真好玩，天总下次有空再带我出来玩哦。” 我笑着说：“呵呵，好啊” 8 徐天浩便问我：“天总，我看您唱歌不错，下次我带几个专业的女歌手来陪你唱？”我笑道：“我歌喝得太烂了，不敢。” 莫如转过身对徐天浩说：“天总的交际舞跳得很有专业水平，比我们那个副导演跳得还好哦。” 徐天浩笑着说：“一看就知dào 天总是个舞蹈爱好者，贵族嘛都喜欢这个。这样子，下次我一定帮你挑个顶尖的高手和你切蹉一下。” “哪里，我跳得一般，以前在大学里很喜欢跳，这几年跳得很少了，下次有机会我也应该是向高手请教才行。”我笑着说。 到达他们下榻的酒店前门时，阿英说要去先下车去买张电话卡，转弯时我把车停了下来。徐天浩也说要去买包烟，我说：“我车后面有，就在你的头后面，你就不用去买了，懒得走”。 徐天浩执意要下车：“不用了，不用了，那怎么好意思。” 我没有停车直接开进了酒店的停车场：“客气什么，我也不抽烟，那些烟放在那里也是给别人抽，车都开进来，你就拿着吧” 徐天浩见车己开进停车场也就将烟拿起下了车。我下车绕到右边帮莫如打开车门，徐主任对莫如说：“我和阿彬先上去”。 阿彬说：“我们先上去了，再见，天总，有机会跟你拼酒。” 然后徐天浩和阿彬径直进了大堂，莫如对我说：“那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上去就好了” 我将车反锁随着莫如走进了酒店大堂内。莫如问我：“你累吗？” 我看着莫如：“有点。” 莫如说：“喝了这么多酒，那你一会开车还行吧” 我说：“可以的，你放心，经常酒后架车，习以为常了，今天也没有喝多少不会有事的回到北京后记得给我电话，到那边注意天气变化别生病了。” 莫如感动的抬起头看着我：“嗯，我又要漂泊了。” 看着莫如落寞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怜惜：“那以后常来深圳啊，我给你一个我在北京的同学的电话，在那边有什么事可以找他”。我叫服wù 员拿一支笔在我的卡片上写了一个电话递给莫如。 莫如笑笑说：“谢谢了，没关系的我自己在那边也有很多朋友，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还是有些担心的说：“你拿着就是了，到了那边你给他电话，说是我的朋友他会关照你的。” 莫如把卡片放在包里握住我的手：“那你打电话给我吗？” 我将莫如拉到面前，在她有脸颊亲了一下：“会的。” 莫如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我搂着她将她送止电梯口：“我会给你电话的。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上去休息” 莫如深情款款的凝视着我：“那你开车小心点，我先上去了，拜拜。” 将莫如送走后在酒店门口刚好遇上阿英，阿英见我出门要回去，走过来站在我的前面说：“天总你就要回去了吗？你要不要上去坐坐啊？” “不要了，喝得多了我得早点回去休息，你也早点上去休息吧？”我想快些将阿英打发一早点回家去看莫如的新电视剧。 阿英将手伸到我的额头说：“你的脸好冷啊，要不上去我拿热毛巾给你敷一敷啊” 我将身退后笑着说：“呵，谢谢你了阿英小姐，我没事，我先回去了，再联系。”我便转身走出了酒店。阿英无奈的说声拜拜。我匆忙的上了车，发动引擎，一转头，发xiàn 阿英还一个人站在酒店门口向我招手。 夜晚的深圳格外的凉爽，不再有白天烈日的燥闷，我将车窗打开感受着仲夏夜里的清馨。路过一些工厂时看到成对结对的情侣们在路边光顾着小吃。忽然觉得他们很幸福。一种很莫名的情绪想下车去吃上一串一块钱的臭豆腐，或者两块钱一个的肉夹馍。没来得及想太多便将车停在了路边的一个停车场内。 走到一个生意很好的滩边，这是一家三口人摆的，男的大概五十岁的样子，女的四十来岁，身边有个专门收钱的小男孩，估计是家里的唯一的儿子。无疑他们在深圳有些年头了，打工存了些钱，然后在这个原来打工的厂区门口摆上个小滩，顺便把放在家里让父母照顾的儿子带到了身边。“老板要几个？”我的思绪被卖肉夹馍的女人打断了。“哦，来一个吧”我微笑着道。 “好呢，马上就好”男的吆喝着，然后用非常娴熟的动作将肉切碎，把烤好的面粉馍剖开，再把肉塞进去，用一个铁勾勾着肉夹馍挂到了火炉里进行烘烤。旁边的几个小女孩子用很甜口吻问老板：“老板，我们的好了没有啊。”老板对着几个小女孩子笑着说：“快，快得很了。再烤多一下，就更好吃点。”几个小女孩子嘴里还咬着甘蔗：“哦，哦”。看得出是常客了。小女孩子笑容可掬的议论着在厂里的趣事，好象是做品质的QC。老板用沾满了“金子”的双手把烘好的三个肉夹馍用小塑料袋包好：“好了，今天的面有点粗，所以多烤一下好吃点”。三个小女孩子接过肉夹馍，AA制各自从口袋里拿了两块钱给了旁边的小男孩。小男孩每收一次钱都会说一声：“谢谢”。 我问老板：“我的还要多久？”，老板娘笑着对我说：“快了，半分钟的样子，不好意思您再稍等一下”。 我笑了笑：“没关系”。 有几个化着浓妆打扮得非常妖艳的女孩子，从一个粉红的理发店向我在的滩边走来，冲老板说道：“老板这东西怎么卖啊？” 老板回答道：“两块钱一个，要几个啊？” 其中一个长得稍微清秀的女孩子说：“我要一个”，另两个女孩子也跟着说：“我也要一个，快点啊” 9 老板将我的肉夹馍勾出来，然后去拿塑料袋，我担心这种Lang废而造成的白色污染，便制止老板说：“不用塑料袋了，我就这样拿着就可以了” 老板解释道：“刚拿出来，很烫的” 我说：“没事，不怕。”我伸手将放在砧板上的肉夹馍拿过来，从口袋里掏出钱，没有零的只有一百元的，老板有些难为情的问道：“有没有零钱啊？” 我想起了裤袋里好象有些零钱：“我看一下啊”，摸了摸裤袋果然有一张五块的，便将五块的递给小男孩：“不用找零了，留着给你买糖吧”。小男孩没有说谢谢，只是用很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望着他的妈妈。旁边的几个发廓女对着小男孩子打趣道：“还不快谢谢人家老板啊，呵呵”。小男孩的妈妈说：“小明，找三块钱给这位叔叔。”然后微笑的望了望我。我边吃边摇头说：“不了，不用了，你的零钱不够用就别找了。这个不错，好吃”。然后我就赶紧走开了。 走过一段距离隐约听见小男孩说了声：“谢谢叔叔”。我转过头来，小男孩己经在很认真仔细的数钱找零给刚才那几个发廓女。旁边的爸爸妈妈也还在不停的做着肉夹馍。回头时发廓女用非常妩媚的表情望向我，极象是阿英跳舞时的表情。 手机响了起来，是阿英打来的，阿英在电话里懒洋洋的说：“天总，你回到家了没有啊？我睡不着啊”。我将还未吞下去的肉夹馍狼吞虎咽的咽了下去：“嗯，我还没有到，正在吃东西，你先睡吧，我差点噎着了，我去买支水喝，不和你说了啊”。将电话挂断后我跑到一个的超市买了支水，那三个发廓的女青年也在门口，象是在跟踪我。我将水瓶迅速的打开喝了几口，阿英又来电话了：“天总，你在哪里啊？我好累嘛”我有些不太耐烦的说：“我现在开车了，不方便讲电话，你累了就早点睡吧？” 旁边那几个买肉夹馍的发廓女走近我说：“老板，有空吗？要不要进去坐坐啊？”眼睛望向她们出来的那个灯火通红的发廓。 我笑了笑：“没空”。再对着电话里的阿英说：“那我挂电话了，有空再给你电话吧” 阿英在电话那头撤着娇：“我不要你挂嘛，我好累啦，睡又睡不着，头是晕晕的，刚才好象有女孩子的声音啊？你在哪里嘛？” 我解释道：“我在一个工业区旁边的夜市，累了就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的休息啊” 阿英生气的说：“人家动不了嘛，你又不来帮人家洗。” 我有些按耐不住性子了：“真的要开车了，一会我到家再给你电话吧，你乖乖啊，去洗澡，拜拜。” 挂了电话之后正要上车，三个发廓女又走到我跟前：“老板看你这么累，要不要进去按一下摩松松骨啊？” 我用很冷漠的口气说道：“不用了，我没有兴趣”，便迅速的将车开上了马路。本来买肉夹馍带来的好心情，在倾刻间又被发廓女的拉客行而感到无奈和沉闷了。 车刚开到家门口手机短信铃声又响了起来，估计又是阿英发来的，也就懒得看了。到家后洗完澡打开电视机，里面放着新电视剧上映的推广片，莫如也在里面。这才想起应该给莫如一个电话，刚拿起电话又想可能莫如己经睡了，还是不打扰她了。看了看手机己经是十二点钟了，还有两条未读短信，打开一看原来是莫如发来的，一条是11：40的，可能在夜市上车时没注意听到。还有一条是11：50的，应该就是到家门口时以为是阿英发来的那条。打开第一条：“天总，我有些累了，刚洗完澡了，你到了家给我电话。” 第二条：“你还没有到家吗？是不是还要路上啊？我好累了，明天还要赶飞机那我先睡了。晚安。” 害pà 把莫如吵醒了，可又认为她可能没有睡着，终于还是按耐不住拔通了莫如的电话：“不好意思，我刚到家，你睡着了吗？” 莫如声音低沉的说：“哦，天总啊，我还没有睡着，你才到家啊？” 我伸了个懒腰说：“刚刚回来时在路边买了个肉夹馍吃，所以耽误了一会儿。” 莫如嘻嘻的说：“呵呵，是不是饿了，还跑到路边摊去买那个吃啊？好不好吃啊？” 我笑着说：“呵，是很久没有吃过了，看那个摊的人挺多，生意好象不好就过去买了一个尝尝，还挺好吃的。下次也带你去买一个给你吃啊” “吃那个很大的火气，会上火的。我下次从北京带好吃的给你吃吧。” 我说：“好的，那等你从北京回来，我也有点累了，早点休息吧，祝你一路顺风” 莫如：“嗯，谢谢，晚安。” “嗯，晚安。” 莫如到北京给过我电话后开始了她的北漂生活。我也开始了紧张繁忙的工作，阿英则不间断的来过无数次的电话。就连秘书也知dào 了阿英的名字，结果一传十十传百，老左和小曹他们也都问我怎么回事。心想哪天干脆把阿英约出来让他们见个面，少得我Lang费口舌解释太多。 老左也被徐天浩缠上，想要老左约我有空一起吃个饭，估计又是跟赞助有关系。由于实在挤不出时间，直到那天阿英和徐天浩路过公司时刚好我在公司，他们上门拜访才又聚了一次。 那天，阿英戴着黑色墨镜一身很的黑色丝绸旗袍，表现出很好的曲线，走在长头发的徐天浩旁边一看象是两位名流。秘书把他们带到我的办公室后，阿英抢在徐天浩前走到我的办公桌前来跟我打招呼。双手撑到办公桌前，弯下腰来，漏出深深的白色的ru沟嗲嗲道：“哎哟，天总我们会不会打扰了您啊，最忙都这么忙啊，都没有空出来和我们玩啊？” 我客气的回应道：“没有忙，也都在瞎忙和，先坐一下，我叫秘书帮你们倒怀茶”我吩咐秘书进来帮倒了两水然后站起来从抽屉里拿了一包中华烟给徐天浩说：“徐天浩和阿英今天怎么有空呢？最近可好啊？” 10 徐天浩客气的将烟打开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今天刚好和阿英到一个公司谈合zuò 的事，顺便路过这上来拜访一下，这么久没有和天总喝酒了，所以上来看看？” 我坐到徐天浩旁边：“我也没忙什么，只是一时走不开“阿英说：“那天总晚上有空吗？一起聚一聚？” 我心里想，事情总要有个了结，于是说，“晚上可以啊，我叫秘书安排一下就可以了。一会我给老左电话把他一起叫上，他都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了，一直在忙一点小事，今天徐导亲自来了，天大的事我也推了” 徐天浩说：“上几次跟老左碰一碰，他说你最近都挺忙，所以也没来打扰你了。阿英一直在说想要和你再喝一次，上次不到位。呵呵。” 阿英在办公室里看着我墙上的壁画问我：“天总，您办公室真舒服耶，做您的秘书真幸福死了哦，好羡慕啊。” 我开着玩笑说：“是不是阿英小姐有兴趣啊？徐天浩要不把你的阿英让给我做秘书好了？”。徐天浩也玩笑着说：“没问题，只要你天总一句话，只要阿英她想来，我没有问题。” 阿英嗲嗲的说：“人家天总哪看得上我这种小女子，我可什么都不会啦。” 我对着对阿英说：“呵呵，哪里的话，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嘛。”接着我问阿英：“好象你这段时间挺闲的，最近是不是没有接戏啊？” 阿英望着徐天浩没有回答我，只是笑了一笑，然后徐天浩接着我的话说：“哦，这段时间阿英在打理上部电视剧的后期工作，另外，有个偶像剧前期在做准bèi 。” 我疑惑的：“哦，这样的啊。” 不一会儿小曹进来了，小曹向徐天浩和阿英打招了声招呼：“您好。” 见小曹今天没有事情，我便对小曹说：“小曹啊，这位就是上次莫如拍电视的徐导，这位也是莫如的同事阿英。”然后对着徐天浩和阿英说：“这是我们公关部经理小曹，和莫如、小李、老左都认识”。小曹笑眯眯的将手伸到徐天浩前面：“徐导，久抑大名啊，下次有机会希望也客串一下去做个小配角啊。” 徐天浩也很坤士风度轻轻的握着小曹的玉手：“好啊，没问题。” 我叫小曹招呼一下阿英：“我和徐导谈点事，小曹你带阿英到你办公室去聊聊” 小曹对阿英说：“走，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我们公司的帅哥们，徐导我们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啊” 阿英说：“天总，我和小曹出去参观一下，你们两慢慢聊”，然后眼睛还抛了个妩媚的眼神便随小曹出去了。 见她们出去后我问徐天浩：“莫如最近有和联系吗？” 徐天浩一甩长发说：“有啊，最近公司打算要她过来接拍一部古装片，应该是她的女三号。” 我问道：“是吗？那当初怎么没把她留下，这样跑来跑去多麻烦？” 徐天浩解释道：“哦，因为是这样子，我们公司和莫如不属于签约形式的，所以还有一些东西不好定的。只能看情况吧。” “哦，这样子的啊”，我这才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徐天浩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窗户边问：“锦江地产现在规模挺大的，在路边到处都见到你们的广告，天总你们策划这一块也是你管的吧？” 我回答说：“是的，我们跟老左合zuò ，现在宣传都走上正轨了，就是前一个项目工程这边进度慢，现在又加了一个商业项目给我，所以，我现在忙的一塌糊涂。” 秘书这时候进来说有客人来访，我打电话将小曹叫进来招呼徐天浩便出去接见客人了。出门时，小曹和阿英两个人笑呵呵的走进办公室来，迎面出去时阿英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我的手臂，我也没太在意就走去会客室了。 在会客室与客户谈了一个多小时，这是一个国际性的商业连锁企业，要在我们这个商业项目里承租一块搞一个大型超市。对方今天来也是礼节性的拜访，我还是认真给他们介shào 了一下项目情况。因为客人重yào ，我叫秘书请总经理张克果过来，但是张克果没来，只是派出了他的总经办主任何歌。待我出来时小曹过来找我了：“客人走了吗？徐导问你忙完了没有，现在就要走了啊？” 我很好奇的问小曹：“走了，你急什么？是不是又想跟着去掺合一下？” 小曹撒娇的拍着我的手臂说：“谁稀罕似的，我还不想去呢，哼。再说了，俺这可是天生丽质啊，要是真拍戏，李嘉欣也要退避三舍啊。” 我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这表情，又发明星梦了啊，想讨好徐天浩串个小角色是不？哈哈哈哈，你叫秘书帮我把那个整合合同整理一下然后一起去。”其实我心里就是想把小曹拉去，好让阿英收剑些，也让我能少喝几杯。 小曹笑了笑：“YES，阿瑟。” 办公室里徐天浩和阿英两个人也在打情骂俏，见我进来阿英笑逐颜开的走向前来问我：“天总，忙完了没有啊，我们出发吧，我们定了房间哦，今天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好奇的问道：“哦，是吗？什么好地方啊，不会是一个Lang漫的秘密花园吧？你看，要不你们先去？” 徐天浩很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说：“天总要是没忙完，我们等您下班吧？我们怎么好意思自己先走呢？”听这话，他是怕我不去。 没等徐天浩说完阿英接着说：“什么下班，我们天总难道还要等下班，真是的。哦？天总，是不是？” 11 我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和资料收拾着，随口说：“没什么事了，我们出发吧，我叫一下小曹一起去。” 我拔通公关部电话叫小曹过来，小曹今天却化了妆，把自己打扮得真象是一个葫芦里煮饺子几十年没见光的闷骚女人。 在车上小曹和阿英两个人开着荤段子，小曹平时是这方面的能手了，阿英也不逊色，丝毫不顾忌还有我和徐天浩两个人在场。 我一边开着车，也向徐天浩开着小曹的玩笑：“徐导啊，小曹是我们公关部新任的经理，这段时间她很久没有出去散心了，今天晚上小心别让她把你给吃了啊？哈。” 徐天浩转过头问后座的小曹：“小曹，天总说得是真的吗？那以后你有空了想出来玩了，给我电话，我这老头就免了，我介shào 大把的帅哥给你认识。” 小曹高兴的说：“真的吗？你可要介shào 顶级的男主角给我认识哦，一般的我可不要哦！我最喜欢刘德华了。” 阿英说：“唉，你要什么样的都有，高的矮的瘦的胖的都有，不过真可惜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就喜欢天总这样的。” 小曹笑嘻嘻的说：“他啊，就知dào 工作，没有情趣。”然后又对着我说：“天总你听到没有啊，看人家徐导多慷慨啊，哪象你从来不介shào 帅哥给我认识。” 我笑着说：“哈哈，老左不帅么？你啊就怕你无福消受，男主角周遭可全是美女，你就好好的看着老左就行了吧。要是你跟男主角拍拖，可有你的罪受了。” 小曹不服的说：“那未必，虽然本姑娘我算不上貌美如仙、金枝玉叶，但也算是个天生丽质的靓女哦，凭什么说男主角就不能跟我的啊？真是的。看不起人嘛，别说我，你哪天恐怕也跟那个女主角纠缠上，你就不怕？” 我哈哈大笑起来：“我当然怕，另外，你自称靓女？哈哈，阿英不在你说说还行，在阿英面前你还敢号称自己是靓女？”。 阿英又撤娇着说：“哎哟，天总我好开心哦，那你是不是喜欢喜欢我嘛？”声音幽幽的，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这叫什么来着，似乎莫如跟我说过，这是一种表演技巧。唉，怎么又想起莫如来了？ “哈哈，当然喜欢，阿英这么一级棒的美女，哪个男的不动心呢？是不是啊徐导？”我问徐天浩，徐天浩笑了笑说：“可就是没有男人敢要她，呵呵，要不哪天你把她收了房吧。” 阿英隔着座位拍了一下徐天浩：“你好坏啦，嗯，你又咒我没男人要了啦，如果天总要是不肯要我了，我一定找你哦。” 小曹说：“天总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只要你介shào 帅哥给我认识，我一定帮看管好天总的。哈哈，不过，你要给我付咨询费啊。” 两个战略联盟一唱一和的互相打趣同时也攻击着，我心里也在盘算着怎么让徐天浩打消让阿英来套我搞赞助的事。 我不是没有权力赞助他们，只是，最近总经理的意思是叫我赞助一些主旋律的东西，搞不好在中央一套一播，那效果可是比这些野台子戏组的戏好多了。张克果这人是个知识分子，对中央政策吃得很透，天天分析中央的精神，研究国家经济政策。说起话来也总有点学究味，弄得柳海平那群少壮派总说他是毛派。 徐天浩忽然问我：“我现在就打电话把老左叫上吧？” 我点了点头：“好啊，你看小曹急得？她要是不见老左，心里不舒服。” 小曹大声的说道：“喂，我哪有想过嘛，你又冤枉我了。” 我告sù 徐天浩：“徐天浩啊，小曹己经是老左的人了，上次她都叫老左亲爱的了，所以你也不用介shào 什么男主角帅哥给他了，你要是介shào 老左绝对不会轻饶你的。” 徐天浩笑着拔通了老左的电话：“老左啊，今晚过来，我和天总还有小曹现在一起呢。” 徐天浩特地开了免提，我听见老左在电话那头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才告sù 我” 徐天浩说：“你难道有事，有天大事也得过来啊，天总可是百忙之中抽空的啊，你不能说有事啊”。 老左说：“好的，那我们在哪里汇合” 徐天浩说：“你开车到那个八卦一路的陕北风味馆，我们在那等你。” “好的，那一会见，拜拜。” “好，一会见，拜拜。”徐天浩的声音里露出异常的兴奋，就像打了鸡血。 没想到老左比我们先到，往停车场转弯时就看到了他的车停在那里，我便对徐天浩说：“这家伙吃饭就最积极了，你看都比我们先到了。” 徐天浩说：“那我打他电话，看他在哪里” 电话刚拔通，老左从饭店里出来了：“你们到了没有啊，我在门口啊” 徐天浩说：“我们看到了，我们马上就到。” 阿英走到我身边用手牵着我，但也没有完全牵住，只是将手搭在我的手臂上用手指轻轻的扯动着衣服，我分明闻到她身上有一种若明若暗的香水味，而这种味道和莫如身上的天然女孩味是完全不同的。 小曹也故yì 将徐天浩的手牵得紧紧的走到老左面前说：“亲爱的别来无恙啊？” 徐天浩连忙解释道：“老左这可不关我事，我和小曹绝对是清白的”。 老左说：“唉，不用解释了，越描越黑，我都看到了。” 小曹笑着把手拉了出来笑着对老左说：“哈哈，你都看到什么了啊？是看到天总和阿英，还是什么啊？” 12 阿英笑着说：“左总，你好.今晚我是天总的，你不许再开我的玩笑了哦。呵呵” 我奇怪的说：“好啊，老左，原来你也打着阿英的主意啊，小曹今晚你得好好收拾老左才行？” 大家边走边开玩笑，进了包房内后，小曹故yì 不理会老左而坐在徐天浩的旁边说：“今天老左买单。” 老左问：“为什么啊，我是客啊？” 小曹说：“不为什么，没有理由，反正就是你买单。” 徐天浩客气的说：“虽然老左思想上犯了错误，不过单还是我来，今天是我的意思。” 老左说：“我思想上这哪有犯错啊？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你们说我要是真有点什么也就罢了，可问题是我什么也没有啊，也太冤了吧？” 大家都笑得合不拢嘴，阿英笑着用双手拉着我的手臂将头轻轻靠在肩膀上，我身上明显感到了她的柔软。老左盯着我眼睛卡巴卡巴的说：“咦？你小子倒是坐在那里不出声，我觉得今晚应该是你请客的吧？” 我说：“好啊，没问题啊。” 阿英问老左：“为什么啊？” 老左色眯眯的说：“老天，你可不止是要请客吃饭就能行的啊。你都抱得美人归了，不说大摆三十六桌宴席，最少也得向我们表示一下啊，不然阿英你就别跟他了。” 我正要解释阿英却接着说：“现在也还没到时候啊，嘻嘻。” 小曹在一边笑着说：“原来先上车后买票，天总你可要交待清楚啊？不然，明天我回公司给你广播一下。” 我见势态完全没法控zhì 了，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叫服wù 员点菜拿酒。 等上菜的时候，老左和小曹徐天浩不断开着玩笑。而阿英则小声跟我谈到了她的职业道路及生存方式问题，她说自己因为目前在圈子里名气不大，上不了好戏，所以，想退出这个行业，希望我能帮她指点迷津。我犹豫了片刻，该不该帮她呢？旋即决定：等等再说。因为，一是她也许就是说说而已，犯不上让她借机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可利用工具；二是一旦点了头，接下来她就该谈是不是叫我包养她了，那不就更扯淡！我年薪虽然在同行里是比较高的，可是这些都是我以后准bèi 创业的，包养个女演员不是扯淡？要是莫如还差不多，咳，怎么又想到莫如那里去了？于是我也不急着给她答复，先等她过了这阵疯癫期再说。 原以为叫上小曹可以帮我喝几杯，没想到今天胳膊往外拐了，她倒帮上了徐天浩。还好阿英的酒量不错也帮着我，陪着大伙打了三个通关。徐天浩提意见说：“今天晚上我安排了几个跳舞的，上次见天总舞技不错，让天总尽尽兴，天总您觉得呢？” 我想了想反正也很久没跳了，有舞跳也顺便不用理会阿英了：“好啊，那今晚叫上两个跳舞的，让我和老左两个人学习学习。” 徐天浩拿起电话说：“好的，我到外面打个电话安排一下。”徐天浩这人就是一个天生的粮食局局长，总能时刻供应一些欲海饥民所需。想想，这也是他的生存之道吧，有些女孩子想出名，于是想献身上位，他就给安排这样的机会，而用了他粮食的人重yào 有些回报的吧？不给赞助，也会安排其他的赚钱项目的。所以，严格说，他应该不算什么导演，算是个文化商还差不多。 小曹坐到了老左的旁边打趣道：“亲爱的，怎么了？吃醋了啊？” 老左一副委屈样：“唉，是啊，只从签了那个合同后，每天想见你都见不到啊？那没办法，谁叫俺魅力不够呢？” 小曹拉着老左的手：“不是的嘛，人家忙嘛，再说也从来不见你给过俺电话啊？” 我赶快说道：“老左，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上次都说了人家小曹对你有意，你怎么可以不打电话给人家呢，弄得我们小曹整天在公司里等你电话等理饭茶不思。你看，人都瘦了。” 老左笑着说：“那里，我那也是怕小曹同志没空档啊？”其实，老左这家伙天天跟我通电话，他怎么会不知dào 小曹的动向？ 小曹笑着说：“那是你说的哦，我现在表态，我有空。行了吧，来，喝一杯” 老左摇了摇头笑着拿起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拿起杯对着我：“老天，来，这杯这么说吧，咱俩的那个合同其实完全就是因为你，其它的我就不说了，我回去算了算，根本没钱赚，来，喝掉。” 阿英将我的空杯倒满后，我拿起杯对着老左说：“这杯我喝，但你的话不对，合同的问题是你自愿我又没逼你。再说，那天你是跟小曹谈的，又不是跟我谈的，关我什么事？你说你爱小曹，现在不能反悔是不是？你不能只看着我们多年的老感情而忽略了小曹同志的新感情。” 阿英叫着说：“对，就是，人家小曹等你电话都先敬你了，你一会一定回敬小曹才行啊。” 小曹笑着拍着老左的背说：“老左啊，我看啊，咱们这事好象是推托不掉了，怎么样啊？你要是嫌弃我就不用喝了。” 我将杯里的酒喝完后对着老左说：“老左啊，你麻烦了，你麻烦了。”我和老左五六年的酒友了，看他受罪，心里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小曹还在一旁故作矜持的帮老左倒着酒，只等老左来敬了。老左看了看我，再看看阿英说：“真的要敬？一定要敬吗？我有点喝高了，能不能歇歇啊？” 我和阿英在旁哪能放过他：“不行，不行。”我感到阿英有意无意的把手放在我的腰和屁股之间的地方，那个地方很敏感，我下面不由得有些反映。 13 无奈老左拿起酒杯：“小曹同志，这杯我敬你的，为你的美丽而喝.” 小曹也说：“老左同志，这杯我喝了，为你的勇敢而喝。” 两个人对喝之后徐天浩进来了，一脑门子汗。阿英拿起桌子上的纸巾递给徐天浩，徐天浩给阿英使了个眼色，被我碰巧不小心给瞟到了。阿英站到我的身后说：“我上一趟洗手间。”阿英的屁股很圆，腿也长，很容易叫男人产生遐想，作为单身男人，我也同样不例外。脑子里刚一动，莫如的形象忽然出现，我不由得为自己的下流而惭愧。 阿英去了很久没有回来，徐天浩又敬了我和老左然后说：“我也上趟洗手间，顺便看一下阿英怎么去那么久，怕她喝醉了”。 小曹说道：“唉，不用管她，叫天总去就好了。” 徐天浩推辞道：“你们坐着慢慢喝，我去就好了” 小曹也叫着要上洗手间：“啊，我也要去，我好难受，我也去一下。” 徐天浩和小曹都上了洗手间，我便问老左：“兄弟，今晚告sù 你这个徐天浩准不怀好意，你老实告sù 我，是不是跟赞助有关。你不能瞒我？”朋友，什么时候能体现出来，就是这时候。 老左解释道：“唉，你心里清楚就行了，这还要我说明吗？咱俩的事你就放心好，我知dào 该怎么做的。今晚你防着点那个阿英，准又是那些俗套的招术。”老左这人我真是服了，他平时知dào 我是个单身，有哪方面的欲望，所以，经常给我带些免费而且绝无后患的粮食，像阿英这样的他是从来不带的，这次纯属意wài 。 我笑了笑：“知dào 了，我们的那个事你下周到我公司去一趟，我们具体商议一下我们下一步的工作计划。这事可不能再拖了”。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这点我清楚着呢。说句话大家可能不信，这么多年我跟老左，我没拿他一分钱回扣，甚至吃饭也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我买单。另外，锦江地产的人眼睛都盯着我，心里盼着我那别人回扣，好在秦凯那里给我下夹子，我才不给他们把柄呢。 不久，小曹先进来了，小曹拍了拍我的肩叫我过来一下，我便随小曹到了包房外面的转角处，小曹告sù 我：“天总，我刚才看到那个徐天浩和阿英很那个的，他们准有鬼，然后听到徐天浩说要阿英今晚能把你拿下什么的，具体没听清楚，反正大概是这样”。 我听完后将小曹拉着往包房走去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心中有数，你悠着点就是了，嗯？”小曹嫣然一笑，我的心突然一动，怎么回事？我自己居然搞不清。 我和小曹按部就班的坐回了原位，徐天浩和阿英随着也进来了。徐天浩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可能阿英喝多了点，她酒量不太好。” 老左用很惊讶的口气问：“不会吧，阿英你没事吧，你也能喝醉啊。哈哈？”我很明白，他这是给我提醒儿，男女之间的忘乎所以是要不得的。 阿英双手将我的手拉过去：“啊，天总人家真的喝醉了嘛，你看老左又逗我了，你也不帮帮我？”我脑子虽然清醒，但是还是黔驴技穷。想不到自己一世公关英名，竟会在一个明显对我图谋不轨的女人面前无计可施。 小曹对着老左说：“亲爱的，我也喝醉了，头好晕哦？”这明显是给我解围，阿英有些不好意思，把身体直了起来。 老左笑了笑说：“得了，得了，你别在这里装糊涂，我还不知dào 你。你看阿英，现在不是好了吗？” 徐天浩笑了笑说：“小曹应该没有醉啊，一看就知dào 你酒量好”，然后又说：“这样吧，我们现在过去那边，我的那两个跳舞的朋友快到了。” 我站起来将阿英一直放在我腰部的手轻轻的拿开说：“好的，我先去买单。” 徐天浩急忙走过来拉着我说：“不行，说了我买单的，你坐着，我去就是了，你坐着。” 我与徐天浩争执了一翻后，老左对徐天浩说：“唉，抢什么啊，谁买不都一样啊，徐天浩，你就让天总买吧，反正他钱多”。徐天浩将钱迅速的递给了服wù 员。小曹走到阿英的旁边将她扶起来，我便脱了身才与徐天浩他们走出饭店。 小曹在车上一直照顾着阿英，然后对徐天浩说：“阿英真的喝醉了，要不这样一会到了康泰娱乐城后，我开天总的车把阿英送回去吧” 阿英听到了忽忙起身说：“不用了啦，我没事的，真的没事，只是头好痛，我还行啦。” 徐天浩也接着说：“没事的，她在车上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小曹说：“天总，你们去就是了，我一会还是把阿英送回去吧，好不？” 我对徐天浩说：“徐天浩就按小曹说的吧，一会我们去了小曹将阿英送回去。看她样子确实难受，以后反正有的是机会啊” 徐天浩也不好再坚持了，后视镜里看到阿英很失落的样子。 到了康泰娱乐城后，小曹开车将阿英送了回去。徐天浩叫来的两个跳舞的孩子也在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电梯里大家都没有说话，徐天浩好象也很失落。我和老左倒是有些不自在，无奈的对视着轻轻的笑了一笑。两个女孩子舞跳得很好，不怎么讲话，应该是刚从什么艺术学校毕业出来的。我和老左一首接着一首跳，直到小曹回来我们才发xiàn 阿英也来了。我很疑惑的问小曹：“怎么你没送阿英回去吗？” 小曹解释说：“阿英她到半路没事了说可以过来。” 阿英笑了笑说：“我真的没事啦，再说了大家好不容易有空聚一下，我怎么可以就这样回去了。” 见状我们也不好再说了，阿英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我则坐到小曹的身边，老左很醒目的坐到了阿英的旁边，关心的问阿英：“阿英小姐喝杯茶，醒醒酒，今晚看你喝得不少了，现没好些了没有？” 14 阿英客气的说：“谢谢，不好意思啊，我好好的啦，真的没什么事”.阿英又惭惭的恢复起来了。然后又走到那两个小妹妹旁边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个小女孩子就出去了。接着徐天浩也叫老左出去谈点事。小曹赶紧拿起话筒递给我，叫着要和我唱歌。我没有明白小曹葫芦里卖给的什么药，便配合小曹唱起了《广岛恋人》。 唱完之后我正要坐下，小曹叫喊着还要唱，她又点了几着合唱的，于是又唱了两首，歌刚唱完小曹使劲的向我使眼色，我开始没能明白过来，小曹急得用拿指和中指偷偷摸摸的向我暗示要我回去。我这才明白她的意思过来，没有跟阿英打招呼就直出去了。出来之后手机响了，小曹在电话那头说：“我刚才把徐天浩和老左叫进去了，说你临时有事先回去，你还不明白吗？你现在可以回去，剩下的事我来摆平了。” 我说：“那这样子，我先回去了。那个徐天浩今晚的事你暗示一下他，我们公司暂时还不考lǜ 搞赞助。” 小曹急着说：“唉，我知dào 该怎么做啦，你放心回去就是了。不说了，我进去了。” 收线后我便手机关了然后去停车场开车，看到那两个女孩子还门口等待，应该是等徐天浩。两个楚楚可人的小女孩子站在风口中，进出的男人都用很露骨的眼神望向她们。我心中不禁惆怅，明天的她们将会是今天的阿英吗？ 回到家后我开机拔通了莫如的电话，跟莫如聊了一会。莫如在北京还没有接到角色，一直还在等待机会，我劝慰了一下她，莫如在那头低泣着想要回深圳看我，我没能说太多，莫如也没有再进一步说，挂断后莫如又发来短信：“想你”。我直接把短信删掉后就睡觉了。 第二天徐天浩打来电话，我不好意思对他说：“徐天浩，昨晚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公司有点事忘了处理，所以后来急着去处理事情，就没等大家就先回来了。小曹陪你们玩得还开心吧？” 徐天浩还是很谦谦君子的说：“没事的啦，知dào 您忙，反正以后大把机会，现在公司里吗？” “是的，我一会要去开个会，有空再向你赔罪吧。”我便将电话挂断了。我绝对不能再给他机会开口赞助的事情。 之后阿英很少打电话来了，后来我问起小曹那晚的事，小曹告sù 我阿英其实就是徐天浩的棋子，说得不好听就是徐天浩的情人吧。不过老左却说那个阿英和徐天浩不是什么情人，但是有着千丝万绥理不清的复杂关系。我相信老左的判断，这个情场Lang子对这些判断一半是很准的，不想我这么迟钝。 时间很快到了十一月份，老左和我更加的忙碌起来了，小曹也在不停的忙碌中。阿英好象也去了北京，徐天浩时不时的会来个电话，但也似乎很忙。 公司最近气氛很怪，柳海平那群少壮派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张克果这边也不断地找人谈话，似乎也在布什么局？董事长秦凯经常出差到国外也不知dào 有什么目的。于是，跟zf方面的一些沟通人物，秦凯就交代我去做。按理说应该是张克果去做才对啊？我一时不知dào 秦凯这样做的目的，但工作还是要做的。 事物都有多面性，我们自己又好像每天戴着放大镜看东西。每个人都会不自觉的放大现实的一个方面，有人放大困难，有人放大机会，有人放大劣势，有人放大优势，有人放大风险，有人放大挑zhàn 。虽然现实世界是同样的，从放大镜中看到世界不同的人，他们的世界真的不同。放大机会的人，更有机会，放大困难的人面对更多的困难。我们很难摘掉放大镜，但是我们可以选择从放大镜中看到什么，选择用这个神奇的镜子看什么。 不久，我因为公司一个批文需yào 出差到北京一趟，我给了莫如电话，莫如到机场接我，我希望这次可以和莫如有些进展。但是世事难料，却发xiàn 阿英也在北京，那天刚好找莫如有些事，于是莫如与我一起去到阿英约定的地方。见面时以为阿英会有些醋意，但却没有，阿英还是一贯很娇羞很嗲的样子。本来我想跟莫如多说说话，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而阿英又似乎表现得跟我很暧昧，我不想叫莫如产生什么误会，于是就低头吃饭。莫如的眼色一贯的纯净，没有更多的杂质，我本来想吃过饭送她回家，但是，阿英说她俩要逛东单，我就回宾馆了。 下午一直是跑部委，还到某老那里拜会了一下，某老不在，那某老见不见的真没多大关系，反正他又不能亲自为你办事，而只要把他的秘书搞定就好了。于是就请某老的秘书吃了顿饭，临别时把事先预备好的卡塞给他。某老这级别的首长，在位时配有四个秘书，级别不等，所处理事务的类型也不同。不过大秘是兼职的，毕竟那种级别的干部了，再来终日陪着一个并无明确职责的老同志，显得有些没必要。二秘才是主持董办日常工作的负责人，三四秘便是一般工作人员了。我请的就是大秘，他本身的级别就等于司长了。看眼前这位秘书的样子，尽管表面装得很严谨，但应属那种心狠手辣的。 那秘书嘴上客气，可揣钱的动作决不含糊。说，“你放心吧，这是我回头跟某某打个招呼，一周之内批文就回到。”我知dào 这次来北京的事成了，心里顿时放心不少。 晚上睡觉时，阿英来了电话：“休息了没有啊？什么时候回深圳？” 我坐床上正无聊便和阿英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我在这边出差一个星期左右吧，你呢？” 阿英说：“我也差不多，到时候我们看约一下能不一起回深圳？”我明白她的意思，心里也不是不想，阿英毕竟还是个尤物，估计床上的功夫肯定不差的。只要她不提赞助，zuo'ai是没问题的。 15 但是，还是心有余悸.我回避阿英的话对她说：“我可能还有个同事一起回去，也说不准哪天走，你还按原计划安排，怕把你的事给耽误了” 阿英知趣的说：“那好吧，你到北京办什么事啊？就你一个人吗？” “一点小事到这边看一下，顺便找个同学还有点和私事。我一个人来的。” “哦，一个人啊。现在还早又睡不着，要不出来一起再喝一杯吧”，“现在啊？下次吧，我刚下飞机感觉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天总我觉得你有点在回避我，是吗？阿英有点动真格的生气似的说。 我笑了笑：“回避？哈哈，你别胡想了，我回避什么呀？其实上次是有事情，你不会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吧？”随手拿过一瓶矿泉水，但是，上面有莫愁二字，不由得又想起莫如。 阿英很严肃的说：“有点，上次你知dào 吗？人家真的喝得很醉了，但是心里老想着你，才硬叫小曹把我拉回去了，可是你却没唱完歌就溜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上次真的是有急事要处理，要不这样，下次回深圳我再为上次的事请大家喝几杯，算是我的心意，行不行呢？”我解释道。 “呵呵，不要了，如果你真那天晚上是有事啊？那……”阿英故yì 托延着没有说。这种暧昧我很明白，只是不想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我问：“那什么呢？ “今晚和我喝几杯，我今天特想喝酒。好不好？”这是明显的在勾引我，孤男寡女，喝酒是借口上床是真格的。我在深圳时，有时候就去台湾花园那里的本色，叫一瓶酒，然后静等货自己送上门。别说阿英这么赤裸裸的暗示，要不是想到她是个麻烦，我早就飞蛾扑火了。 “今晚真的有些累了啊，下次回深圳喝，要不明晚喝也行。”说这话，我不由得心里骂自己，你个熊货！ “那明晚嘛，人家是看你飞到北京累了想带你出来散散心啦。”阿英在那头撤着娇。看得出来，这女人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谢谢了，明天我忙完事情后给你电话，晚上我们叫莫如一起去。”我这话纯属故yì ，我知dào 这话一出口会有什么效果。 “又叫莫如，，你心里只有着莫如，”阿英很生气的说。我能想象出她那边是怎么样的气急败坏，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想多了，只是你和莫如都很熟，我们都是朋友当然一起出去玩啦？”这话显得我是多么的无辜，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正人君子得可耻。 “但这是我约你的嘛？”女人傻点，总比太精明了好，这阿英就不明白这个道理，你逼紧了男人反而怕了。 “那好吧，那就下次再叫上莫如，我得休息了，明天给你电话啦，晚安。”说完不由分说收了线。 挂了电话，发xiàn 莫如发来短信：“睡了吗？明天晚上可以陪我去办点事吗？”我没有理会阿英的约定，打电话过去答yīng 了明晚莫如陪她去办事，也没问什么事。 第二天我将公事处理完之后，打电话给莫如但是手机却关机了。于是便发了条短信：“看到短信回电给我”。从下午一直到晚上莫如一直没有回我电话，有些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可是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无奈之下我打车到了阿英的住所，想问问她还有其他方式与莫如联系没有。在阿英住的小区外面我打电话给阿英叫她出来，阿英却说要我先上来，她还要一会儿。我按着阿英说的门牌号到达她家里等她。阿英刚起床还穿着透明的性感睡衣，见我进来后在我遂不及防的情况下从后面用双手环抱着我，双手在我的胸口不停的抚摸着，嘴里嗲声嗲气的说：“天总，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我想挣脱，就说，“别这样，我跟莫如约好了，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她其他的联络方式。” 可是，阿英一下子用嘴唇拦住了我其他的话。她的嘴唇很香，我一下子晕了，而且下面也开始有反应。尽管脑子里还想着与莫如的约会，但是自己心里已经开始缴械。 我使劲的拉阿英的手，想离开她。但是她的手却用力的从后面抓得更紧，并且把我挤到沙发上，我没想到她这么大力，一时竟无法反抗。她让我身体在沙发上斜躺，这样，我跟无法发力，然后，她转到我的前身用她高挺的shuangfeng贴紧我的呼吸。抬起头来一双极具奔放的眼神望着我，我低下头望着阿英说：“先放开，我跟你聊一聊”。 阿英不肯放手嘴里一直不停的说：“我想你，我不要放开”。她那诱惑的舌尖在我的脖子和下颚挑逗着，阿英的挑逗很娴熟，一阵阵酥麻使有些不受自控。阿英柔软的舌头tian到我的耳环处轻轻地说：“天总，好想你”，湿润的舌头在我的耳朵内来回打转，火热呼气和兴奋的吸气声将我的意识全部击挎。 闻着阿英的发香和清淡的香水味，我也将嘴唇凑到阿英的脸庞轻轻的吻着。谁知，转瞬间阿英的舌头己经伸入到我的口腔深处，饥渴的吸吮着我的舌头。我的欲望再也无法揭制，即而配着阿英的动作缓缓的倒在阿英温柔的怀里。我几乎进入了晕迷的状态，飘飘然似乎在天堂里飞行，压力、道德、利益、爱情都在倾刻间化乌为有，只有挣扎的快感和欲望的痛苦。所有昔日的一幕幕世俗矛盾的积压在沸点时一倾而泄。 休息了一下，我放开躺在怀里的这个我并没有好印象的女人走到洗手间后，用冰凉的冷水将炽热的疯狂泼醒，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忏悔。 镜子里又出现了阿英的影子，阿英象一只驯服的羔羊趴在我的背上用手指轻轻的抚慰着我。我将阿英的手拿开，一口郁闷抒发出来，阿英问道：“亲爱的，怎么了嘛？你不开心吗？” 我说，“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转身走出洗手间。 16 我走到窗户边凝视着九月的北京，半空中偶尔落下看似飞飞翔却在坠落的枯叶.阿英在一旁说着什么，我没有理会阿英的说话，只静静的反思着刚才这场与落叶般看似飞翔却在坠落的风花雪月。阿英倒了杯热水走到我旁边低声的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很辛苦？来喝杯热水。” 我深呼吸之后将阿英手中的水拿过喝了一口，在一种矛盾的心理之下，我想对阿英说些什么但却欲言又止。我和阿英四目相视沉默了许久，最后阿英拉着我说：“看你太累了，我帮你放水去洗个热水澡吧”。 我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然后对阿英说：“你先去洗吧，我先站一会”。阿英进去之后我努力的想找出一些理由，但脑海里却仍然是一片空白。在阿英未洗完之前，我己将衣服穿好。阿英见到很疑惑的问着我：“你要走吗？你不是要洗一下吗？怎么都穿上了？” “刚才公司来电话，我得到朝阳区台湾商会去一趟才行。那我先去办事了。”我借口离开。 阿英走过来抱着我说：“嗯，好的，那你先去办事嘛，我再睡一会”，等阿英松开之后我说：“那我去办事了，拜拜。” “拜拜，亲爱的”阿英眼睛微微的眨了眨，这句亲爱的叫我毛骨悚然，我多想这话是从莫如口中说出来啊？可是，偏偏是这样，我的心更加寥落，正如北京的天气。 回到宾馆后试着打莫如的电话，却还是关机状态。脑子正空白时电话响了，一个莫生的电话号码，是莫如打来的：“天总，不好意思啊，我本来是想今晚要你陪我来这里参加个舞会，可是由于时间安排不过来就没打电话给你了，你睡了吗？” 我很落寞的说：“我还没睡，没关系，我今天有点累了，你玩得开心点。”心里忽然觉得对她很愧疚，但是又不敢跟她坦白跟阿英的事情。 莫如很关心的问我：“怎么了啊，是不是工作不顺利啊？你好象很不开心？”我心里更加的郁闷，刚被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上了，我能开心吗？傻丫头，你后院起火了。一个跟你联系不上的下午，一切都有了很大的改变。 “没有，只是有点累了，你这个号码是谁的啊？”我问道。 “哦，这是我同学的，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你没事就好了，那你早点休息啊。你明天要是有空我去找你吧。”她的口气很关切，这更让我心里难受。 “好的，明天见，拜拜”，不想和莫如讲得太多，怕让她感觉到我的不开心便忽忽挂了电话。老左以前对我说，当今社会，男女间只有到达放得开收得拢的境界，才有在外面混的资质。可是，我发xiàn 我还是做不到，我还是想追求纯真的爱，而不是阿英那样的炮友。 第二天，我被闹钟的声音吵醒了，一看己经是早上九点半了，我忽忙起身收拾文件和资料到朝阳台湾商会去办理事情。事情办得很顺利，明天便可以回深圳了，于是想趁时去看一下老同学白海洋。白海洋是中央某部委的一个处长，官不大，权力不小，每次回老家就是市长听说了都得放下工作来陪。他平时很忙，但是，知dào 我来了电话里显得很高兴，于是就安排好了和我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我打通莫如的电话：“莫如，上次给你那张卡上写的我那个同学白海洋你见过了吧？” 莫如说：“没有啊，我没有去找他啦，怎么了？你们现在一起啊？” “没有，我明天要回深圳了，今天刚好约了白海洋，我想你就一起来吧，顺便认识一下” “你明天就要回了吗？不是说要一个星期的吗？”莫如不解的问着。 “事情办得很顺利，所以我决定就明天早些回深圳去，那边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忙，那你下午五点半到红墙宾馆。或者你现在没事就可以过来我这里也行。” “我没有什么事啊，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啊” 我接到莫如后将她带到白海洋说的那个酒店，白海洋也刚好到。白海洋见到莫如很吃惊，说他是莫如忠实的粉丝，还说出了莫如扮演的几个角色。我但是真是汗颜，那些角色也一个都没有听说过。莫如很高兴，还给白海洋签了名，留了电话。白海洋以为莫如已经跟我有过那种关系了，一个劲儿的说我有福气。本来我想解释，但莫如似乎很喜欢这种误会，更加温柔起来，我也不好解释。只是想到跟阿英的事，心里还有些郁闷，恐怕叫莫如发xiàn ，从此跟我断绝来往。我们三个人一起吃过晚饭后，莫如帮我订了机票。不巧第二天的票没有，于是便定了第三天的票。 吃完饭后白海洋赶着还有一点事先回去了，临走时要用他的车送我们，我说你忙吧，白海洋似乎明白了什么，就不再坚持，不过约好了第二天再约几个同学聚会。我在北京同学还不少，我这次来没跟他们打招呼，不为什么，只是觉得他们中间有几个人已经有了京片子的油滑，谈起话来夸夸其谈没什么意思。但是，既然白海洋提出了，我还是没说什么，其实，心里还有一个愿望，就是看看当初那个校花如今变得怎么样了。 剩下我和莫如闲聊了一会儿，莫如说想散步走一走，近几年来难得可以闲散的一次散步。初秋的北京较之深圳凉了很多，我将身上的西服披在莫如单薄的身上。在路过一家婚妙店时莫如停驻张望着眼神不自由主往店内扫视了一下，然后朝我笑了笑，我也好奇的往里面张望了一下。忽然想问莫如可还是欲言又止了。一路上我和莫如默默无语，我们两个人忽然好象陷入了僵局般没有人打破这种沉静。况且我也不知dào 该对她说些什么。莫如用手将被风吹到嘴边的长发抓开，一种世态炎凉般的沧桑在莫如的嘴边边越过。 前面有红绿灯，我拉住莫如的手向斑马线上走过去，莫如小鸟依人的缩到我的侧身怀内，双手作揖胸前随着车流东张西望。匆忙的人群中只有我的莫如显得散漫，象是难分难舍的一对情侣，害pà 相处的时间很快过去般。路的那边有一群被红灯隔离的人们，过来的人都急忽忽的赶公交车去了，只剩我和莫如象失去了方向一样不知往哪边去。 17 “你住哪边呢？我送你回去吧？”我问莫如，话一出口，我有些后悔，生怕莫如拒绝我，是我自信心受到打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啦，我在这个站就可以搭公车回去的。”莫如将身上的西服递到我手上，我的心真是冷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昨天的事情被她发xiàn 了。 “那我送你过去搭车吧。”我有些不太放心，也不知dào 自己想要去哪里，脑海里只是一片空白。和莫如到了站台时车刚好到站，莫如后脚刚踏上车我的前脚也跟着莫名其妙的踏上了车。莫如转头看到我有些诧异，但见我己上车了也就默认了没出声。 在车上莫如拉着扶手站在我的旁边，车身转弯不停的晃动着，我也随着车厢的晃动前后起伏着。车上的有很多人，己经可以用“塞”得满满的来形容了。莫如站在车厢中显得很渺小很渺少，几乎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将她挤倒。我伸手过去将莫如搂紧，右手紧握着扶手。莫如也顺势靠向我的身体，用她弱小的肩膀侧身依在我的胸口。我禀住呼吸不让莫如被我的呼吸而惊动，闻着莫如的发香一度沉入幻影中，幻想着一幕幕Lang漫的场景。但是美好的泡影却始终要破灭，巴士始终要到站。莫如抬起头来仰视着我，一双深情的眼睛不言中有着无限的向往，无限的威慨，无限的忧愁，无限的感激，无限的爱意。我用手将莫如搂得更紧，恨不得能够让莫如感觉到我所有想说的话。 莫如只是静静的靠着我，她这样做，我心里有些放心，似乎阿英没有打电话给她，不然，她不会这样的。忽然的急刹车把我们还车上的人都惊吓了一跳。车到了站，乘客都三三五五的下了车，腾出了很多位置，我问莫如：“到了没有？” 莫如拉着我的手说：“还没有到，那里有座位了，我们坐着吧。”我们坐到旁边的位置上，我的手里还握着莫如有点冰冷的双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呢？” 莫如说：“不知dào 啊，可能天气有点变冷了吧。”她的声音柔美，令我想起了桂林山水的烟雨空朦。她的皮肤也很好，比阿英的更加白皙光滑，一想到阿英，心里愈发压抑起来。 我于是再一次将身上的西服脱下来：“那你把衣服披上，别着凉了。”莫如将衣服披起畏缩在我怀里说：“谢谢，那你靠紧点。” 我稍微挪动身上将手从莫如的腰间伸过去环抱住她，莫如转过身来用头贴着我的右手让我取暖，还用手在我的大腿上不停的磨擦着。我顿时冲动起来，但是，阿英的影子不断在眼前出现，似乎恶狠狠的说，“你要是跟莫如发生什么，我饶不了你。”于是，热情迅速冷却，看看莫如，却一脸的平静。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车到了莫如家的那一站，望眼看去好象快要到了北京的郊外了，这让我有些诧异：莫如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我问莫如：“你怎么住这边啊？” 莫如笑了笑说：“己经很不错了，我刚来北京时还住过地下室。”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啊，我在深圳不也是住过农民房，刚开始甚至住过桥洞。 莫如应该就是所谓的北漂一族。她告sù 我很多北漂一族现在至今都是三五合群住在北影厂外旁的地下室，甚至有一些流露北影厂外附近的自行车棚的也不少。大部分北漂都是为了能成就一个明星梦，每天等待着机会，有时候机会好还可以在电影里混上个群众演员，一天的报酬二十块钱。而对于在北京来说，一个月六百块钱是远远不够的，每餐花一块钱吃一个烙饼是常见的。当然这种等待也有一些人是为追求艺术而如此，可大多数人都只是为了象“小燕子赵薇”那样能够一夜成名。能够成名就不外乎其它要求了。北京的影视人才除了专业的演员外仅需一万余人，而北漂一族至少也有十几万人，在这么一个宠大的群体当中，有些人曾为了一个角色无奈过，有些人曾为一个角色而不吝尊严，也有一些人为了一个角色而不惜走上犯罪。莫如当然己经过了那段艰苦的时期，偶尔能做配角，但却也并不是整年都有戏拍。 我问莫如，“这么苦为什么还要坚持？”莫如说，“我没钱，可我有理想，我没地位，可我有希望，我们这些人不被理解，可有独立的人格，可以没有一切，但却不可没有艺术相伴。”北京，对于外省独立、自由的漂泊艺人来说，既是天堂又是地狱，既是乐园又是赌场。 莫如住的村子就像圆明园的画家村、亮马河的东村一样，由于诸如房价便宜、特定人群集中一类的原因，形成了非常奇特的文化现象。据莫如说，这里住的最多的就是群众演员、像她这样还不怎么出名的演员、郁郁不得志的导演、剧作家等。这些人生活极度贫困，但多数人仍然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在他们看来，让他们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会影响到他们的出名，所以他们宁愿受穷，也不愿去干别的事情，他们只希望能靠拍戏养活自己，于是他们便去各种剧组演出八路军战士，死尸，民工，演出挣的钱刚刚够他们做车回村，外加喝一顿酒以及几顿馒头。 下了车还要走十分钟路才到莫如家，路边很多小贩，各地各式的廉价小说都有。莫如看到一个做肉夹馍的小滩停驻了问我：“天总，您吃肉夹馍吗？上次你不是在深圳特地去买，要试一下北京的吗？” 我虽然肚子很饱但以为莫如想吃便说：“好啊，尝一下。” 卖肉夹馍的老板没有深圳那家子客气，眼神很不屑的看着我们：“要几个？”似乎莫如就是他家亲女儿，而我却是一个骗子般的望着我。 我怔了怔说：“两个。”也是，我看样子应该能做莫如的叔叔了吧？ 莫如说：“我不要了，来一个就可以了，我还好饱啊。” 我看莫如不想吃我便也吃不下了：“那算了，我也吃不下，以为你想吃我才说尝一下。”然后我拉着莫如的手离开了那个小摊。 18 莫如很奇怪的问我：“为什么又不吃了呢？” 我说：“看起来不干净，没味口了.” 莫如笑了笑：“都差不多，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啊。那深圳的看起来就要干净吗？” 我故作气愤的说：“这个老板怎么这么凶，服wù 态度也太差了吧？” 莫如笑着说：“哈哈，原来就为这个啊，你以为是在酒店啊，才五块钱一个肯定服wù 差了，难道还帮你端茶递水啊？呵呵。” 我说：“深圳才两块钱一个，而且还满脸笑容，你看刚才那人板着个脸难怪会生意不好。” 莫如笑了笑：“可能人家看你象个有钱人，就请我吃这个肉夹馍所以人家觉得你小气呗？” 我笑了笑：“呵呵，还会这么想，一块钱也是钱啊，难道就不想赚了吗？要聚少成多的呀” 我和莫如都笑了起来，不知不觉到了莫如家门口，她忽然犹豫起来，说：“咦，我怎么把你带我家里来了啊。我家里好乱的啊，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我我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强硬的说：“过门就是客，我都到门口你难道还忍心让我就这样回去啊，总让我喝杯热水暖暖身子也行吧？” 莫如有些不太情愿的说：“可是我家里真的好乱，我怕你不习惯啊” 我有点急了说：“唉，有什么乱不乱的，冷啊，快让我进去吧。”然后我将莫如手里的钥匙抢过来将门打开便直入进去。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才明白了莫如为什么不肯让我进来，房间里黑黑的墙上挂着莫如和一些明星的合影。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可以值得一提的东西了，潮湿角落里有一张小床，床的旁边一个用铁桶做的火炉，一个布做的衣柜。甚至连一台电视都没有，己经不可以用简陋来形容，这里比大西北偏辟地区的一些农户家更寒酸。当时我心里一阵心酸和痛惜，为这个有些娇柔、有些坚强、还有些天真的莫如而感到心痛。我迟疑了片刻才转过身来，莫如站在门口眼神直直的望向我。 我突然想说：“不乱啊，很好啊，挺温馨的。”可还没等我开口，莫名所有的忍耐、所有的竖辛、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刻终于爆fā 了。无法受控zhì 的抽泣着，眼泪便如山洪倾泄般一涌而出。我往前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将莫如位进怀里。泪水浸湿了我胸膛。我的心沮丧着，男人的本能此刻责任、包容、呵护、付出全在脑海里。 风吹着落叶飘向房内，我缓缓的伸手将将门关上，轻轻把莫如扶到床上说用父亲般的关怀抚慰着莫如的秀发：“哭吧，想哭就大声哭吧。”我不知dào 那一刻自己的语言是不是也象电影里男主角那么坤士，但那却完全出自于一个男人内心对女人、对红颜、对柔情、对弱小的本能关怀。人心谁不为情所动，谁不为世态的炎凉而愤慨，谁不为困顿的生活而悲哀。 莫如的哭声由抽泣，到大哭，再到低泣。她抬起头依然坚强的对我说：“天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我深情的劝慰着莫如：“没关系，哭出来了就会舒服些。”我脑子里不由得想起阿英那充满温馨的家，按理说，莫如拍过的片子比阿英多，应该过的比莫如好才对？看来，在北京这个圈子里混，各有个道儿啊。阿英也许是一只金丝鸟，谁知dào 呢？抱着莫如，我感觉有一块大石头压到了我的胸口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谢谢，我很累，在北京漂泊的生活很辛苦，很想停下来，更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莫如说，“可是还会小女孩般的天真，幻想着哪天会有一个名导看中自己，拍一部经典的电影或电视剧而一举成名，但这种机会却总是出现在别人身上。我现在怀疑是不是自己不适合在这个行业了，但我又离不开这个行业，不做演员了我什么都不会，连饭都糊不到一口了。” “你要有信心，未必一定要成名，现在年轻就多学习多观察思考多领悟，思想有了升华机会总会来临的。不一定要做演员，做其他事也是可以成功的。” 莫如说：“但是做演员却太多无奈了，唉，也许你不是这一行的人不能理解吧，有时候人家有关系有后台的根本就不需yào 那些，反正太多的现实了。” 我从床头旁一个盒子里扯了一张纸巾将莫如眼角的泪水轻轻拭去，莫如站起身来，从床头底下取出一些木炭然后放在火炉里倒了点酒精进去，用打火机点燃。 我有些担心的问莫如：“晚上睡觉冷吗？” 莫如将枕头掀起来说：“看，有电热毯的，不冷的。” 我边烤着炭火边挫着双手，莫如用热得快烧了点开水，然后冲了杯热茶给我：“喝杯茶吧。” 我接过后说：“谢谢，你也倒一杯啊。” 莫如笑一笑说：“就一个怀子，你喝吧。” 我将怀子放在床边的小箱子上：“没关系，那就喝这一杯吧。”我不禁又想起阿英家那成套的水晶茶具，这都是女人，平时也在一起拍戏，玩儿，怎么差距如此之大？ 莫如叹着气说：“唉。”眼睛里忽然蒙上了一层烟雨，正如桂林的山水。 我情不自禁的将莫如抱在怀里，莫如突然问我：“你喜欢我吗？” 我被她的突然来问而显得不知所从，莫如抬起头来很主动的吻我，她温滑的舌尖在我的嘴里不停的翻动着，急促的声音使我全身有如触电般一阵阵的酥麻。我用力的吸吮着莫如的舌头，热烈的激吻让我们忘却了寒冷，忘却了烦恼，忘却了世尘。如同雨夜追忆甜蜜爱火，迷迷糊糊两痴心管他人流离，象暗示此刻的幸福永不放手。 19 我和莫如沉浸在与世隔绝的仙境里，莫如的汗珠如晨曦的甘露般甜蜜.我小心翼翼的输出自己全部氧份，在莫如凌乱的头发里我仿佛看到自己在无限广阔的草原里乘着风儿驰骋，还有一片片美丽的彩云在对着我微笑。我奋不顾身的腾风翻滚，瞬间我便飞向了最高空，在空中我有如失去了重心躺在彩云上，静静的享shòu 着这美好的一刻，似乎永远都不想让它醒来。 莫如翻过身来用手在我的胸口轻轻的揉合着，我伸出手与莫如十指紧扣着。莫如轻轻的哼着渔光曲。莫如是桂林妹子，个性灵珑圆滑且不失体贴大度，若愚般保持着自我的原则。莫如问我：“你多大了？” 事关爱情，年岁就无法隐藏，这世界充满谎言，关于年岁的谎言亦比比皆是，然而我却如何都不忍心在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莫如面前隐藏我的年纪。我我告sù 她，“我已经37岁了”，她笑道，“我还以为你47岁了”，说完，咯咯地笑起来。我引用一位主持人的话对莫如说：“聪明的女人就是知dào 在什么样的年岁做什么样的事情。可象我这样的男人却不能在什么样的时候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或许应该好好爱一个人，但总有太多的包袱不能去爱。莫如你可以说说你这个年岁的一些事给我听吗？” 莫如对她的现状是茫然的：“我不是那一类的聪明女人，不知dào 现在这个年龄什么才是应该做的事情。也许跟小时候的性格有关系吧！” 炉子里的火有些弱了，她起身去填煤，年轻而有光泽的身体让我感到压抑。这身体与阿英的绝不相同，阿英的充满诱惑，而这带着南方灵气的身体去似乎很神圣。 回到床上，莫如伏在我的胸膛，说，“曾经有个小女孩在小时就生性好动并且喜欢表演，可是家里穷买不起花衣服，更买不起她喜欢的口琴、琵琶。就这样在羡慕与失望中她变成了一个大姑娘，当她懂事后发xiàn 身边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子个个都是花枝招展，漂亮动人的。她们有漂亮的衣服，灿烂的笑容，身边还有一个听话的男朋友。而她却在为了帮妈妈治病一天做着三份工作，早上起来去赶集市卖些小杂货，中午到别人家做钟点工，晚上还要去夜市端盘子洗碗。这些所有辛苦和劳累赚来的钱都是为了给那年迈的母亲治病，父亲微薄的工资也全部都给了母亲治病。裙子对她来说是奢侈的幸福，可是她依然是坚强和快乐的。她幻想着能象电视里的明星那样漂亮，也幻想着有一天能站在舞台上面拿着麦克风，感受观众的欢呼声。就是这些梦想让她每天都幸福着快乐着。每次幻想着这些想象中的幸福和快乐，那些偶尔的孤独就不会在她的心中停驻太久了。后来终于母亲病好了，她对着两鬓班白满脸皱纹的父母说要去北京，母亲默默的答yīng 了，将那件亲手织的毛服找出来叫她带上，因为北京冷；还把手里的那枚唯一值钱的首饰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她终于忍不住流出了倔强的眼泪，哭得象个泪人儿似的紧紧与母亲抱成一团，泪水中苞含着温暖和幸福，还有别离的伤心和忧愁。第二天天没亮她就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她不想看到父母憔悴的面容，也不想带着那份分别的沉重，可是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手里紧紧的揣着那三百块钱一刻也不敢松手，这是女孩子第一次出远门。她向往精彩的世界和美好的生活，踏上征程的她此刻依然是快乐的。” 我知dào 这个女孩子就是莫如，莫如的故事让我的心无数次的震撼。我虽不曾开口说声“ＩＬＯＶＥＹＯＵ”，可此刻却是无声胜有声，我深深的将莫如拥入温暖的怀中，呼吸和心跳在游鱼之欢后的体肤间传递着彼此的心声。 那天，我们在床上缠绵了好久。莫如住的房子隔音很不好，不是有人在外面走来走去，听得出来，有房东，还有做声音的，也还有当演员的，因为他们在大声的说着央视一个很有名的导演对女演员潜规则的事情。 我看着莫如，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但那眼神分明有某种哀求，似乎希望我不要问她的事情。我自然不会问，下去，只是用力抱紧她。此时我们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我用手开始轻抚莫如的双ru，我感觉到她双ru的柔软，但这跟阿英绝对不同。我经lì 了许多女人，但是，像今天一样如此的珍视，在我一生中还是第一次。 刚才那次的激动，我似乎没有体会到什么，而这次的进入，我则马上感到一股亲切的温暖和湿滑，这股感觉从会阴尾骨直上，然后从整个尾骨贯穿大脑。我感到莫如比阿英紧得多，而且水大，非常的话，就像走在雨后湿滑的青苔之上。因为，房间隔音不好，她用牙齿咬着被角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而这刚好刺激了我，于是，我更加激动起来。我沉浸在某种不知名的快感中，似乎漂浮在云端之中。 莫如的**不大，但是很丰满，并且她现在的表情令我得到了极大的勇气。我感到她现在有了很大的幸福感，她浑身上下因为我的进入而有了极大的兴奋，这使我有了更大的征服欲。随着我的动作，她开始出现一种异样的表情，半闭的眼睛朦胧着，嘴唇不停的颤抖着，但是牙齿还是紧咬被子努力不发出声音。 我忍不住开始紧抱她的细腰，使劲开始往我这边拉，她闭上眼睛摆动细腰，享shòu 我给她带来的乐趣。她的要逐渐越摆越快，显见她已经开始发力，我也更加快了速度。终于，我浑身抖起来，从尾骨到脊椎一起收缩，所有激情喷涌而出。 我感觉后背酸酸麻麻的，很疲惫，但是又有一种软绵绵的舒服。我低头看着莫如，她忽然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却忘了下体还露在外面。 两个人忽然沉默起来，似乎有些尴尬。我借口上厕所，穿戴整齐走到院子里，院子里有些人围坐在一起，见我出来都以一种讶异的眼神看着我。莫如的院子里没有公共厕所，要走很远，我真很难想象莫如这样的女孩子会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我打了个电话给白海洋，叫他在明天聚会之前必须给我在三环以里租一个好一点的公寓，他问，“不要这么急吧？”我说，“就是急，你必须搞定。”他叹口气，说，“你呀，没救了。” 20 白海洋不愧是中央部委的实权派，晚上，我正跟莫如在离她家不远的一个小馆子吃饭，他打来电话，说他一个同事在在望京有套房子，原来是租给一个韩国人的，结果那韩国人只租了三个多月就回国了，房子是全新装修，全新家电的，小区很漂亮，房子是高层，17楼。绝对是北京最好的物业，无论什么事情，随叫随到。 我怕莫如听到，就走到外面问他房租多少钱？他说只要2500，但是，要预缴一年的房租，我说，“没问题，你先给我交上，明天晚上同学聚会结束后，我把钱给你。”同学干笑几声，说，“你老小子多大了？还玩爱情？别叫小妞儿给耍了，我告sù 你，这些北漂儿可是给钱就上床的手儿。” 我没说什么，因为，看到莫如家里的寒酸就知dào 她不是那样的人，也许，她被潜规则过，但是，那也是为了艺术，而不是为了钱。 回到房间，两个人继xù 吃饭。莫如忽然问我，“你是不是很可怜我？” 我说，“任何人看到你目前的状况都会感到不忍心，我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不会安心，我虽然不能给你承诺，但是，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幸福是什么？”莫如问我。 我喝口酒说，“关于幸福的定义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但是，我想你的幸福是在银幕或者屏幕上塑造一个又一个令观众难以忘怀的形象，用那些形象展示自己的世界，哪怕最后的生活一蹋糊涂，哪怕一贫如洗。但是，我还是要告sù 你，女人的幸福应该有物质保障的，应该有一个性格温和有安稳的职业收入而且爱她的男人，不要为了艺术而放qì 了幸福。” 莫如说：“如果我是一个贪图物质享shòu 的人，那么我也不会一个人闯荡北京，做一名演员，更不会爱上你。有几个追求我的公司老板每年纯利数百万，可我从没动过心。我有我的理想和追求，我选择你可不是头脑发热……” 听了她的一席话，我好感动。我说，“我喜欢你的纯洁。”莫如低声问道，“我有那么纯洁吗？”我说，“纯洁是最诱人的，它不一定是肉体的无暇，更主要的是对美好的向往。”为此她想了许久，承认我说得有点道理，她说，“我们常常是为了纯洁的东西付出最大最惨痛的代价，正如大多数人为了初恋付出的。” 那天晚上，我没叫莫如回那个房间，而是带她回了宾馆。对于回宾馆，她还是有些犹豫的，她说，“她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毕竟也是熟面孔，要是被那个娱记拍到了可不好。”我想了想，说，“我有办法。”本来我想拉她去燕莎，但是她不肯去。最后，我们到动物园买了些便宜货，她穿上，打扮成一个白领，还带了条围巾。就连我看，都跟她平时不一样，这才回了宾馆。 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叫白海洋开车过来接我，然后对莫如说要出去办事，等下就回来，叫她多睡一会儿，然后出门坐上白海洋的车直奔莫如住的地方。 这里有个细节，昨晚出门时，本来说好是在附近吃饭的，我没让莫如带包儿，而是把钥匙放在我的包儿里。当时虽然我并没有想到同学会那么快找到房子，只是想吃完饭直接带莫如回宾馆，因为我可不想在她住的那个院子里，迎迓那么多充满疑问的目光。 到了莫如租的房子，我找到房东，说莫如不在这里住了，又多给了她两个月房租，那老大娘就叫我把莫如的衣服以及一些海报照片之类的东西搬上了同学的车。其他的东西我对房东说，都送你了。老太太高兴得很，连连说，“这回小如可算找到好婆家了。” 白海洋看着我这样做，也不出声，知dào 坐上车他才说，“嗯，我现在算理解你为什么如此认真了，这个女孩子的确与众不同。你准bèi 跟她结婚？” 我说，“随缘吧，毕竟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白海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新租的房子不用买什么，房租是不包括管理费的，我叫同学把管理费和房租一并交给房东，白海洋问为什么？我说，“我做这些不能叫莫如感到压力，倒是后我就说这是借你小舅子的。”白海洋哈哈大笑，我问他笑什么，他说，“这房子还真是我小舅子的，你小子是半仙儿吧？” 我也忍俊不止，说，“既然这样，罚你跟我去给莫如买东西。” 于是，我们去给莫如买了些衣服，因为有莫如衣服的尺码，我们到几个专卖店叫服wù 员给挑，正装，休闲，内衣，睡衣，然后刷卡。白海洋笑我，“你丫的，简直是疯了。” 中间，莫如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外面开会，叫她要是饿了就打电话叫餐厅把饭送到房间里。她说，“你要忙我就回家啦”，我笑道，“你回什么家？你忘了，你家钥匙还在我这里呢？”莫如没办法，说，“好吧，我在宾馆等你回来。”一切完毕，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中间我跟同学每人吃了个麦当劳，他笑我，当初你要如此，赵晓霞能跟别人？赵晓霞就是那个班花，当初因为我是农村人，家里穷，于是她居然嫁给了一个干部子弟，那人长得据说特对不起观众，不过，因为他老子调到北京，于是，赵晓霞也跟着来到了皇城根儿。 一切准bèi 妥当，我和同学开车到宾馆，叫莫如下来，一起去参加同学聚会。 谁知dào ，一见到赵晓霞，我立kè 没当场背过气去，我们三个一进门，一个航空母舰一样的女人立kè 喊道：“白海洋，你怎么才来？” 白海洋一脸无辜，说，“你看，我不是为你服wù 嘛，这不，我把天佑给你带来了吗？想当初你们两个那可是情投意合，金童玉女，两小无猜，怎奈风云突变，黑云压城，棒打鸳鸯，今天你们可以重叙旧情，再叙前缘了。” 21 我走上去，很绅士地握了握赵晓霞的手，感觉似乎握到了五斤猪肉。但是，我还是高兴地说，“哎呀，终于见到了你了，真想死我了。”赵晓霞的眼睛立kè 挤成一条线，还给我一个拥bào ，我立kè 几乎窒息。 接下来刘家介shào 另外几个同学，头发只剩下后脑勺一圈儿的是崔雨田，在北京一个建筑公司当副总，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见到我就嚷着要我给他工程做；戴着眼镜像个知识分子的是纪尧，其实是个驻京办主任，这种人狡猾得狠，上学时还跟我借过五块钱，估计日子过的很滋润；一脸苦相，好像谁欠他十八吊的是周大伟，是个小官僚，日子估计过的不咋的；还有一个叫谢小荣，是个什么大学的老师，上学时我跟他不熟。 大家落座，赵晓霞问我莫如是做什么的？其实就是追问她跟我什么关系？白海洋说，“这是天佑的女朋友，演员。”大家一阵惊呼，特别是赵晓霞更加夸张。 同学聚会都逃不出两大内容：吹牛、搞破鞋，我们这里也一样，赵晓霞看看莫如的年轻美貌，很快对崔雨田产生了兴趣，不停的问崔雨田住什么房子开什么车，一副要英勇献身的样子。 另外一些人开始议论班里的其他同学，最后自然说到自己。正准bèi 提干、娶了个漂亮老婆、买房买车，一个个似乎都已经达到了富豪级别，马上要赶超美日人民了。还有的，互相试探不真不假地夸口自己有多少投资项目和发财的途径等等。 白海洋小声在我耳边说，“你别听他们吹牛，我真想揭穿他们。不过，我比较厚道，还是给他们一些尊严吧。毕竟，一个人能拥有梦想并以为自己活在虚幻中总要比在现实中绝望要有面子。” 我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这种聚会其实与一般的商业聚会没啥两样，都是以交际为主要目的，只不过多了一层老同学的底子，能更快的融入而已。 我这么多年参加类似的聚会多了，每次都也许不聚也罢，因为不希望看到曾经出现在梦中的纯洁真诚的脸，变的势利而庸俗。看到曾经的美丽少女变成庸俗的大嫂，青春的少年变成老气横秋的中年混混。 有顺口溜是这么说的：同学聚会最实惠，回忆往事人人醉；醉过之后嘴对嘴，嘴过之后上床睡。没见到赵晓霞之前我还是真有这么点想法的，看看她现在的小市民样儿，我什么兴趣也没有了。 谁知，不知怎么，崔雨田不跟她说话了，而这时，几个老男人又对莫如献起了殷勤，我一贯的不吃醋，就坐到一边看风景，还不时地插诨打科。弄得几个老男人都想叫莫如介shào 几个女演员认识一下。莫如说可以，那几个老男人更加开心起来，尤其是纪尧，居然要求明天中午摆个场面给我送行。可是，莫如说，“纪主任，你不要这样哦，我们明天要过二人世界，反正天佑不是不来北京，以后有机会嘛。” 于是，大家开始乱哄哄的跟莫如喝酒，留电话。赵晓霞忽然过来跟我喝酒，还不乏醋意地说，“天佑，还是你幸福啊，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不忍打击她，就说，“其实，最难忘的还是青春少年时。”赵晓霞一下子眼圈红起来。 不过，我还是真的觉得赵晓霞很恐怖，本来年轻时还很漂亮，谁知现在怎么如此膨胀？越胖还越爱打扮，以显示自己还是白天鹅，但是，那效果只能用惊悚来形容。 特别是，在我在恭维她几句以后，她忽然打电话告sù 家里晚上不回去了，还说手机是别人给他老公行贿的，接着不断地诉说老公对她多么的好，生活多么的幸福，自己多么的会摆平男人？我心里不禁毛骨悚然，连忙说，自己今天必须陪莫如，因为我马上回深圳，她也要到外地拍片云云。 看得出来，赵晓霞很是失望，开始去跟另外几个男人喝酒去了，在跟白海洋，纪尧发春不果以后，跟周大伟一拍即合，大家分手时坐上了周大伟的破普桑。 当莫如站在望京那间公寓里面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一切，特别是看到衣柜里的那些衣服时，表情异常的平静，本来我以为她会给我一个拥bào ，谁知，她走到窗口望着窗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半晌，她走到里面的房间，打开我特地放在梳妆台上面的挎包儿，从里面拿出个钱包儿，再拿出一张卡放到我面前。“天佑，我知dào 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我也很感谢你为我想的这么周到，但是，我不能接受，如果你爱我，就把这卡收起来，这里面有三万块钱，是我上部戏的片酬。我知dào ，这远远不够还你的钱，但是，我只有这么多，我另外一张卡上还有一万快钱，估计够我这段时间的生活费了。天佑，你要爱我，就应该知dào 应该留给我一些尊严。” 我一时无言以对，我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举动会对她产生如此大的困扰，莫如，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zuo'ai，我只是听莫如对我讲她在北京飘泊的故事。莫如到北京就被骗了，她被把身上的三百块钱交到一个所谓的影视公司以后，自己就身无分文了，只好给北影旁边的一个小饭店打工。那个所谓的公司就是个骗子公司，每次召集到一批签约演员后，老板只是象征性地花几个小钱，请几名老掉牙的演员给签约演员上几节课，就算培训了；然后再找个摄影师，让这些年轻人自己掏钱，给他们拍几卷艺术照，就声称这是公司的“包装”。至于“角色”，老板虽信誓旦旦地承诺“绝对会有”，但这个有就是没有了。 在又花了了几个月培训费以后，莫如终于明白了。她这时前途产生怀疑甚至绝望。但是她又无法这样撤回老家，因为父母还要她养活。继xù 下去？在星、腕儿云集的京城，没有名气的非科班出身的演员出人头地的机会更难，所以，很多女演员必须依靠特殊关系走捷径。 22 我没有问她第一部戏是不是用了特殊关系，因为那样会伤了她。莫如说，“我清楚演艺圈哪个男演员是靠吃软饭脱颖而出的，也知dào 哪个女演员是通过与导演上床而一夜成名的。至于我，你就不要问了。” 后来，在一个培训过她的很老的男演员的帮zhù 下，莫如当上了群众演员。说道老男演员，她顿了一下，我假装没有注意。她继xù 说，“说是当群众演员，也并不是你在那边跑跑、走走、喊几句台词就行的，也需yào 有演技的。导演们对群众演员的要求其实是非常苛刻的，比对明星们要苛刻多了。因为导演不敢得罪明星，只好对群众演员发威风了。弄得不好，很多人会被导演或者执行导演、场务什么的骂得狗血喷头！动手时候也有。做群众演员很辛苦，接到活后，往往要待上一整天，随时待命，有时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而最后拍戏的时间却不过短短的十多分钟甚至几分钟。在镜头里还不一定露上脸。群众演员赚不到钱，走投无路的群众演员去血站卖血、甚至当小姐。” 再后来，因为拍了一个站在一个明星旁边的丫鬟被一个副导演看上，又拍了几部戏，就成了这样。我问，“是徐天浩吗？”莫如点点头，但是眼睛里却分明的有些慌乱。 终于，在我上飞机的时候，我被迫接过了莫如的三万块钱，因为她说，“你要是不拿着，我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进入安检，我给白海洋打了个电话，叫他想办法叫人关注一下莫如。他哈哈大笑，“难道你不怕我办了她？”我说，“你要是敢，我切掉你的第三条腿。” 当莫如站在望京那间公寓里面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一切，特别是看到衣柜里的那些衣服时，表情异常的平静，本来我以为她会给我一个拥bào ，谁知，她走到窗口望着窗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半晌，她走到里面的房间，打开我特地放在梳妆台上面的挎包儿，从里面拿出个钱包儿，再拿出一张卡放到我面前。“天佑，我知dào 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我也很感谢你为我想的这么周到，但是，我不能接受，如果你爱我，就把这卡收起来，这里面有三万块钱，是我上部戏的片酬。我知dào ，这远远不够还你的钱，但是，我只有这么多，我另外一张卡上还有一万快钱，估计够我这段时间的生活费了。天佑，你要爱我，就应该知dào 应该留给我一些尊严。” 我一时无言以对，我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举动会对她产生如此大的困扰，莫如，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zuo'ai，我只是听莫如对我讲她在北京飘泊的故事。莫如到北京就被骗了，她被把身上的三百块钱交到一个所谓的影视公司以后，自己就身无分文了，只好给北影旁边的一个小饭店打工。谁知，那个所谓的公司就是个骗子公司，每次召集到一批“签约演员”后，老板只是象征性地花几个小钱，请几名老掉牙的演员给“签约演员”上几节课，就算培训了；然后再找个摄影师，让这些年轻人自己掏钱，给他们拍几卷艺术照，就声称这是公司的“包装”。至于“角色”，老板虽信誓旦旦地承诺“绝对会有”，但这个有就是没有了。 在又花了了几个月培训费以后，莫如终于明白了。她这时前途产生怀疑甚至绝望。但是她又无法这样撤回老家，因为父母还要她养活。继xù 下去？在星、腕儿云集的京城，没有名气的非科班出身的演员出人头地的机会更难，所以，很多女演员必须依靠“特殊关系”走捷径。 我没有问她第一部戏是不是用了特殊关系，因为那样会伤了她。没入说，“我清楚演艺圈哪个男演员是靠吃软饭脱颖而出的，也知dào 哪个女演员是通过与导演上床而一夜成名的。至于我，你就不要问了。” 后来，在一个培训过她的很老的男演员的帮zhù 下，莫如当上了群众演员。说道老男演员，她顿了一下，我假装没有注意。她继xù 说，说是当群众演员，也并不是你在那边跑跑、走走、喊几句台词就行的，也需yào 有演技的。导演们对群众演员的要求其实是非常苛刻的，比对明星们要苛刻多了。因为导演不敢得罪明星，只好对群众演员发威风了。弄得不好，很多人会被导演或者执行导演、场务什么的骂得狗血喷头！动手时候也有。做群众演员很辛苦，接到活后，往往要待上一整天，随时待命，有时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而最后拍戏的时间却不过短短的十多分钟甚至几分钟。在镜头里还不一定露上脸。群众演员赚不到钱，走投无路的群众演员去血站卖血、甚至当小姐。 再后来，因为拍了一个站在一个明星旁边的丫鬟被一个副导演看上，又拍了几部戏，就成了这样。我问，“是徐天浩吗？”莫如点点头，但是眼睛里却分明的有些慌乱。 终于，在我上飞机的时候，我被迫接过了莫如的三万块钱，因为她说，“你要是不拿着，我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进入安检，我给刘家打了个电话，叫他想办法叫人关注一下莫如。他哈哈大笑，“难道你不怕我办了她？”我说，“你要是敢，我切掉你的第三条腿。” 回到深圳后第一时间便是给莫如打电话。“我到家了，你在干嘛？” “我还在吃饭，你吃了饭没有啊，我吃完饭给你短信。”不过，今天莫如的声音居然给我慢悠悠、麻酥酥的感觉。 “好的，我先洗个澡休息，一会再去吃饭，那你先吃饭吧，拜拜。” “嗯，记得起床后去吃饭。拜拜。”我轻声道，压抑着心头的激动，我不想让她听出来。 洗完澡我便光溜溜的钻到了床上，正快要睡着时手机的短信声响了起来，应该是莫如发来了短信，我拿起手机一看却是阿英发来的短信。“天总，我来深圳了，我在五洲宾馆，想你……”想象一番两人在一起折腾的场景，我忽然觉得滑稽。 23 我心里此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对这个女人的厌恶，可是这种厌恶却被这个女人拿掐着，让我有些难以窒息。以为这场游戏在那次交媾后她便罢手，然而却助长了她的欲望。究竟是为了金钱还是**？还是两者兼而有之？我想看看这个女人拿什么来跟我玩这场游戏，我拿起手机打了过去：“我也刚到深圳，一个人在家里正准bèi 睡觉了，真的想我还是假的想我？”我一改以往作风调侃道。 阿英极度空虚的长叹着说：“嗯……是真的好想，好想啊。满脑子都是和你的那一幕。你把我胃口给吊起来了，这让我今晚上怎么活呀！对了，你现在在干嘛啊？” 我有些调侃的说：“我正在睡觉被你吵醒了，本想养好精神晚上去哪里找节目的。” 阿英笑着说：“嘻嘻，晚上出去鬼混是不是？还要养精蓄锐啊？” 我直入主题说道：“鬼混这个词应该只能是用在和你一起的。我正当旺盛还用养吗？” “是不是啊？那今晚来检验一下你是不是吹牛皮啊？”阿英开始呻吟了。 我有些受不了：“我要睡觉了，太累了，晚上再说吧” 阿英撒着娇：“嗯，那好嘛，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晚上给你电话啊。” 挂了阿英的电话我也没有了睡意，被她挑逗得已经有一些冲动了。我起身到小区外的餐馆吃了点东西然后到天虹买了些水果，是买给阿英的。这样做，我是想让她想象着未来的光茫总有一天可以与我一起分享，有一天我会给她带来幸福与光明，同时我也是能带给她未来幸福与光明的男人其中之一，并不是唯一。这似乎说出来有些让人发指，还有些让世人唾弃，可我就是想玩这场游戏，如果不玩或者逃避便就注定了失败。 我曾经也理想过纯洁过，进入社会后就身不由己随波逐流，像阿英这样的讨厌她的人却不讨厌她的身体，我在想，我是不是已经成了兽儿？ 开车到了五洲宾馆下打通了阿英的电话，没过一会阿英跑了下来接我。一见我便主动投怀送抱的搂着我的肩膀，旁人看了以为是一对蜜月中的恋人。我也迎和着阿英将手中水果篮递给她阿英，然后随着阿英进入电梯。 一进到房后阿英把水果篮随手扔到地上，迫不及待的啃噬着我，将火热的舌头伸进我的口腔用力的吸吮着，似乎象是十年未遇甘泉的旱地般若渴。我用手在阿英的背后从腰间伸进Ｔ恤里，双手抓住她的胸罩后的两条扭扣往内一推再向外一松便摘掉了那副让女人**几十年难能晒一回太阳的遮光罩。 阿英的湿吻从我的耳垂到脖子，然后将我身上的衣服放肆的除去，再度用她娴熟的热吻在我的上半身遍地的打探着我的****。只觉我的胸口有一股热流在不停的延伸着，偶尔还会有些微微的疼痛，阿英的牙齿象蚊蝇叮咬般侵略着我的ru头。随着步伐的移动我倒在若大的软床上一度沉入兴奋的休眠状态。阿英的舌尖已经移到我的肚脐处，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我结实的胸膛，另一只手不安份的伸到我的裤裆内。随着我的澎胀呼阿英的呼吸慢慢的急促而又兴奋起来，接着缓缓的将我的裤子除去，我的坚挺无遗的暴露在阿英的目光下，我闭上双眼期待着阿英的温暖将我的坚挺包裹起来。可是阿英却只是蜻蜒点水的在我的坚挺处tian了tian，用手在我的大腿内侧挑逗着。我的身体一阵阵的酥麻和快感，我于是将屁股往前挺去。 我听到阿英嘻嘻的笑了笑，然后将我的坚挺抓住，在她的脸郏上磨蹭着，观赏着。最后我终于还是按奈不住用双手抱着阿英的头将我的坚挺移入到她的口中，阿英随着我的节奏起伏着，呻吟着。我不曾想象人世间有如此仙境，这是与莫如完全不同的感觉，我心里无法将与莫如在一起的感觉与阿英类比，那是玷污了我和莫如的纯洁。我的欲望和所有愤恨在瞬间如山洪倾泄在阿英的口中一倾而泄。 阿英跑到洗手间里用水冲了冲，然后拿着纸巾回到床边在我的坚挺处擦拭着。象一只贪婪的小猫懒懒的抚摸着我的坚挺，我仰卧而起，阿英爬上来将我压住在我耳边yinyin的问：“亲爱的舒服吗？”我的意识在爆fā 后有些清醒的摇着头然后又点着头。阿英生气的问：“你摇头又点头，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嘛？” 我笑了笑说：“你舒不舒服呢，你说舒服我就舒服，你说不舒服我就不舒服。”我的脑子忽然想到莫如，她现在在做什么？我不禁又内疚起来。 “我怎么知dào 你舒不舒服？我又不是你。”阿英轻笑，手在我肚脐旁划来划去，我的精神开始紧张起来，大脑瞬间有种刀刃划过般的冰凉。 以我多年练就的经验，此刻顿如一只鲨鱼在水中嗅到了远方飘来的血腥，又如一名一名猎手瞬间捕捉到了猎物的停顿。我明白，这就是女人说要的意思。于是，我轻舒双臂，用一种优美的如同李宁的鞍马动作，将阿英骑到身下。 阿英有些呼吸急促，开始扭动。我心里心里还在回味刚才她低垂着头在我跨下的那一刻。男人的本能类似变态的迷恋这种征服的虚荣，而我却多了犯罪感。忽然飞身下马，躺在一边喘着粗气。 阿英再次将头移到我裸露的胸间玩弄着，还有一只手在她自己的胸部揉着圈，双腿夹着我的左脚来回的磨擦着。接着又爬到我的身上，用她的敏感处上下来回夹着我刚刚抑制的欲望之处蹭着。 在淡淡的香水味和放荡声中我又慢慢恢复了元气，再次将阿英翻倒压在身下，然后扶着我的坚挺缓缓放在阿英张开的花蓓处伸张进入。阿英“啊嗯”的喊了一声，接着便是消魂的呻吟声，我疯狂的跋涉着、驰骋着，似乎只有听到阿英的求饶声方肯罢休。 24 可这妮子非旦没有丝毫的痛苦，反而洋溢着幸福满足，泛着红晕的一副嘴脸。一阵阵的高潮跌起我依旧威风凛凛毫无倦意。阿英终于再也抵挡不住的向我求饶说：“亲爱的，你好厉害，好舒服啊，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射，我没有停止对阿英的冲击。最后阿英爬起来将我推开然后端下去再次用她的两片红唇将我含住，然后不停的吸吮着。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阿英，此时没有犯罪，似乎觉得这是一副极具观赏的艺术电影片段。阿英边吸吮着，边抬起头来用摄魂的眼神望着我。我与阿英四目交触，随着阿英的节奏加快我终于再次将我的千军万马放发而去。 然而，这次阿英和我洗过以后，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拥着我，此时，我甚至觉得她很像莫如。怀拥这个柔嫩如水的川妹子，也很享shòu 了。我甚至能感觉出，她这次是欢快的投入。 夜里阿英拉着我到华侨城的一个餐厅进补，叫了大堆叫不上名的所谓壮阳原盅，还有补锌的虎鞭酒。用完餐后我全身有些发热，便开着车与阿英沿着滨海大道游车河。 阿英问我：“你平时应酬多吧？看你酒量挺好的。” 我说：“要不然肚子也不会被搞这么大了？我是个没本事的男人，你没听说，有本事的把别人肚子搞大了，没本事的把自己肚子搞大了？” “那你把我肚子搞大了吧，有了小孩不用你管。对了，要想搞大我肚子，那你可要减肥了哦，我教你一个减肥最好的办法，想不想学？”阿英诡异的说。 “减什么肥，肚子大就大呗。”脑海里轰然一片热Lang，这话差点叫我把握不住方向。 阿英自豪的说：“书上说床是最好的运动减肥器具，没听说过吧。呵呵。”我忽然发xiàn ，她的笑容居然不是**，居然有些可爱。 我笑道，“消耗量够大，各重yào 部位都处于运动状态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八卦方法呀，扯淡，看来你的好身材全是靠张床啊！呵呵。” 阿英捶了一下我的肩膀：“你好坏啊，我是从书上看到的嘛，我可是天生丽质怎么吃也不会胖的啦！”她磁性的声音萦绕在车厢里，我的心情竟然明朗起来。 路上阿英时不时的说些黄色笑话，我也见怪不怪了，便也和她闹了一会。我很奇怪，前两天还被她折磨得痛不欲生，现在怎么变了？男人啊，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动物，这么快就背叛莫如了？ 滨海大道的美景不断扑面而来，阿英不禁赞叹起来，说这是全国最美的景观。忽然小曹打来电话：“天总，哎呀你回深圳了，怎么也不给我电话啊，昨天晚上我被老左那帮人灌得一踏糊涂呀。” 小曹这些日子行踪神mì ，原以为她是找了个小白脸，看来不象，要不然不会这么寂寞的时候打电话给我了：“原来你还记得我啊，上段时间看你天天下班就急勿勿的回家，是不是找了情人？” “不是呀，我妈来深圳了啊，你还不知dào 呀？晕死了，是你自己整天泡着小明星不理人家的，还好意思说人家。” “我这不刚从北京出差回来嘛，明天我回公司在和谈。对了，在北京有带礼物给你，你可要有回报的。” “请客可以，献身不行。”小曹笑道。 我说，“你献身？得了，那我还有安生日子吗？收线了，晚安。” 阿英听出是小曹的电话便问我：“小曹呀？” “是的，在家瞎无聊没什么事。”我专注地开着车。刚才阿英一句搞大肚子的话叫我惊出一身冷汗，现在不敢跟她多聊了。 “是吗？我看那小曹对你好象有点意思哦！”阿英的口气里明显有些醋意，搞的我以为车进入了山西清徐境内。 我很诧异：“怎么可能？同事关系，我的原则里是不会跟同事之间发生感情的，你没听说过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吗？” 阿英笑道，“哼，窝边草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啊？我告sù 你，女人的感觉是最敏感，也最准的，你没想过不代表人家没有那回意思啊？”我忽然感到，刚才对阿英的那些好感倏而不见，她的笑容也变得狰狞起来。她似乎变成一只大蟒，张着血盆大口正想我吐出鲜红的信子。 “怎么可能？小曹只是好开玩笑罢了，你别瞎猜测了。”我感到自己和阿英有格格不入的地方，要是莫如就不会说出这类话吧？ “小曹长得也不错嘛，你们男人不是多多益善嘛？”阿英泛着白眼说道。而就是这句话，我只觉的与阿英的约会了无生趣，甚至周围世界全然没有了色彩。 我将车停到路边，很生气的盯着阿英：“你下车，我最不喜欢无事生非的女人，你自己打车回去。” 阿英很委屈的不肯下车：“好啦，我不说了嘛，你就忍心扔下我，这里可没有公交车。” 我也觉得自己做事比较过分，嘟囔着，“我还不是你什么人呢，就敢这样？”阿英有些要哭的样子，连说自己是开玩笑，见状我便开回五洲宾馆，将阿英送到五洲宾馆后我就开车回家了。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大堆文件摊到办公桌上：“别瞎扯了，快点把这些文件帮我拿到行政部去，弄好给我。今天下午和我去一趟老左那里，我们这边与老左的合同要结束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快去。”她只是回眸一笑，似乎很调皮的样子。小曹临走时的那一笑，久久在我眼前闪现。要说起来，一个女人能打动人的方式真是太丰富了，可是，我为什么会想小曹？是因为昨天晚上阿英的提醒吗？小曹其实也是个绝对美女呢，可是为什么我对她没有感觉？ 小曹拿着文件出去后阿英又打来电话：“亲爱的，早上好，上班了吧？”语气优美极有风度，一点也没有提及我昨晚的粗鲁，她越这样，我越觉得有些内疚。 25 “嗯，刚到公司，什么事？”我不想再伤阿英，也是的，阿英长得漂亮，聪明能干就不用说了，还是中戏毕业，性情热烈，自然也都属优秀之列，人家怎么找也是跟自己上过床的，不能因为心里总想着莫如就把人家当成国民党女特务？人家跟你上床是主动了一些，可是，这也不是人家的错啊？你天佑有什么优势？脾气好？那就是窝囊废呀。长得帅？根本没人这么说呀。聪明？就学那点哲学没屁用！有气质，狗屁！有品味，狗屁！只要我没有真zhèng 成为老板，还是没钱没地位，其它的一概狗屁。 “晚上我约了台湾富开集团的几个老总，你能不能抽空过来陪我去应酬一下啊？”阿英说。我开始警觉起来，这妮子不是要那我当枪吧？ “晚上我这边走不开，非今天不可吗？明天行不，明天我有空！”拒绝也要有窍门，不说我不去，是因为我实在有事，明天没问题，但是，约好了今天的聚会能取消吗？哈哈。 “明天也行啊，我只是想看你忙不忙，你说哪天就哪天，昨天你生气了啊，对不起哦。人家想你了！”晕，这女人还真实诚。 “没有生气啊，那明天你给我电话，我等下要开会了，就这样啊，回见。”一句标准的北京话。 小曹将文件送到行政部后回来：“天总，行政部说某老秘书发过来的文件还需yào 北京那边确认一下，你打电话催一下他们。”小曹硕长身体看起来突然变得动人起来，几乎没有粉黛的面孔也似乎也比阿英洁净单纯了许多。 “怎么呢？文件有问题吗？”我看着销售部送来的销售报表皱着眉头。 “不是有问题，行政部说还要他们的回执什么的，我也搞不清楚，要不你去问一下行政部？”她的一双美丽的眼睛好像一块温润的碧玉。 “好的，这件事我来处理，叫秘书跟踪。那么，麻烦你帮我约老左，晚上七点，地点你随便定个吧。”小曹离去，我忽然感到脸有些热，怎么啦？ 我到行政部把文件的问题处理了一下，原来行政部还以为北京方面是以正式报文的形式批复，他们哪里知dào 这是特批的，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回执了。处理好后，我叫秘书便通知各部门开会，三个小时漫长的会议开完后有些不负重堪了，出差才几天事情都压到了一起处理，我不由得在心里抱怨了一下董事会，怎么给我这么多活干？而且都是难事，不过也就是一闪念，不难，人家会给你那么高的年薪？自己苦笑一下，敲敲脑袋继xù 工作。 期间，总经理张克果打过一个电话，说最近回款压力很大，希望我能尽快将销售工作理顺一下。我说，“你既不给我批宣传费用，又要我那出成果，你是不是太强人所难啦？”张克果干咳两声，说，“天总，你就克服一下吧，谁不知dào 你是有办法的？”看样子前阵子报批的那份宣企报gào 是没戏了，自己想办法吧。 谁叫你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呢？谁叫你被人管呢？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是斑马就注定要被狮子猎杀，是羚羊就一定会被猎豹追逐，可野牛和羚羊都没觉得世界有什么不公平后悔自己投错了胎，人家照样在阳光普照的非洲大草原上快活地吃草兴奋地交配，生为高等动物的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自怨自艾？ 下午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便和小曹又去见老左了。到了饭店后。老左还没到。小曹打电话问老左到哪里了？很快老左就到了，然后大家坐下来边吃饭边谈合同执行情况的事情，我和老左已经合zuò 多次了，有些事情也便很快都敲定了。我和老左随意的聊了聊，大家都说自己累，老左不由得感慨道，“许多男人的不容易，在于种种压力所构成的挑zhàn 永无止境。”我接着说，“这叫专拣重担挑在肩。” 小曹忽然说：“我妈妈一个人在家里，事情谈完了，我们回去好不好？”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叫了服wù 员买单然后对老左说：“今天就这样吧，合同的事就按我们今天说的办吧。” 送小曹回家的路上，我买了个水果篮叫小曹带给她母亲，小曹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这孩子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 看着她犹犹豫豫的样子，我问，“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她想了想，说，“最近你在公司里面少表态，特别是跟那些少壮派尽量接触少一点。”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 小曹说，“我听到了很多风言风语，公司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还是保护好自己吧，这时候少说话，多办事才是。” 小曹确实是个挺有意思的女孩，至少她对锦江地产里面游戏规则的了解得要比我要多得多。是啊，我是该在如狼似虎的那些盯着我位置的同事眼睛下想想该怎么捍卫自己的权益了。 想想看着电脑上那些不令人满yì 的数字，想想张克果下午的柔软但丝毫不客气的压力我想，下一步还真的从商业项目上抽出点时间，关心一下在售项目。如果回款率不能很快有所提高的话，估计我的下场就不会怎么美妙啦。 回到家里我急忙跑到浴室冲了个凉，躺到床上看中央十台的科学世界，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身边的电话不停的响着把我吵醒了，又是阿英打来的：“亲爱的，我喝醉了，那些臭男人好坏啊，我醉了。” 我我问，“你跟谁啊？是不是今早你说的那几个老总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吗？不是说改在明天了吗？” 26 阿英叽叽唔唔的说：“是啊，本来我说改在明天，可是，他们说今天那个台湾的董事长过来，要投资拍新电视剧。并且说明天那个董事长就要去北京了，我这才去的啊，谁知dào 那个台湾佬是个色鬼啊，他毛手毛脚的总是在我身上乱摸。他们还合起来一个劲的灌我酒啊。”听得出来她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 “那谁送你回家的啊？”我不由得担心起来。 “是徐天浩啊，我后来打电话叫徐天浩过来了，要不然我哪里走得了啊。”阿英似乎在洗手间，我听见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哦，原来这样的啊，看你喝得不少，你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我打开床头的音响，然后在一段美国蓝调中倒在了枕头上，但是，手里还拿着电话。 “唔，不要嘛，我头好晕啊，我动不了啦，你能不能过来陪我啊？”然而，就在这时，我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看了看表，才十点钟便说：“你把什么打破了？好的，那我现在过来。” 我迅速的开车到了五洲宾馆，在门口按了很久的门铃阿英才费力的将门打开，门一开就象烂泥似的倒在了我的身上，将她放在床上后，阿英拿着枕头胡乱的拍打着，嘴里还在不停的骂：“那些色鬼，哈哈哈，今天晚上看不把他们一个人憋死，想上老娘，以为那么简单啊。” 阿英已经喝得胡言乱语了，但是，还是断断续续把整个事情的缘由都讲了出来。阿英说的那几个老总都是帮那个台湾董事长打工的，阿英原想用几个漂亮的女孩子讨好这几个老总，然后通过他们使得台湾那边董事长出钱投资拍一部青春偶象剧。阿英没有想到那个台湾巴子过来见到她后就动手动脚骚扰她，原本只是打算用徐天浩新搞的几个女孩子宠络那几个老总的，没想到这次差点连她自己也要搭进去了。 看来，这阿英也不是见谁就上床的，我以前可能误会她了，跟我主动并不一定跟别人也主动。想起下午，本来我不应该没问清楚就拒绝她，我是不知dào 台湾人会过来的，刚好又没陪她去，便把事情弄成了这样，我不禁有些内疚。 话语中，知dào 那几个想着当明星的女孩子陪几个台湾人睡觉去了，心里不禁有些唏嘘：这条明星路，一定要这样走吗？阿英和莫如是不是也是这样走来？ 过一会儿，见阿英有些清醒了，我说：“先去洗个澡吧，早点休息，一会就酒醒了。你喝的太多了。” 她脸色绯红，拉着我的手，“我动不了，你帮我把衣服脱了，我好难受啊。” 无奈，到浴室将浴缸的水放满，只好又帮她将衣服脱了。喝了酒后的阿英恫体泛着微红的光亮，显得更加垂涎诱人。我伸手环过阿英的玉颈一手搂着蛮腰轻轻的将她扶起，阿英温驯的缩在我怀中用脸磨擦着我的胸口。走到浴室后阿英疯疯颠颠的叫着要我脱了衣服陪她一起洗，还没将她放下时就迫不急待的解着我上衣的扣子。我极力躲着，但是酒后的她力qì 很大，很快就将我的衬衫扣子解开了。 喝了酒后的阿英更加放肆，双脚刚要落地便不由自主触碰我的**，用双腿在我的大腿间挑逗着，舌头随着我的扣子一颗一颗往下伸延。 开始，我还努力的拒绝她，因为上次在北京的事情在我心里总还是个压力，跟她在一起这样我愈发的觉得自己对不起莫如，也对不起阿英。另外，她喝多了，我也不能趁人之危啊。 但是，在她紧紧的拥bào 下，我挣脱不开，只好把阿英抱起放入浴缸。开始给她放水，希望她能在温暖的水流下逐渐清醒。谁知，一个不注意，阿英一把将我也拉了进去，我浑身湿透，口里眼里沾满肥皂泡儿，我腾出双手抹脸的功夫，阿英已经将我剥了个精光。 我努力地说，“阿英，你听我解释，不要这样。”可是，那容得我说话？她开始握着我尚未完全澎胀的子孙根放在她张合的外围处磨赠。 我想站起来，但是，身体被她安在浴缸里根本起不来。阿英激动得用手将我塞到她的最深处。随即双唇吻上了我，我感到她的压迫，反抗的意识渐渐也不复存zài ，随着她的大力，我也随即进入状态，此起彼伏的将浴缸的水弄起潮来。 阿英闭目呻吟着，接着缓缓转过身将双手伏在浴缸边的墙上，狗仔式的张开着双臀迎合着我的冲击。随着一次次的热烈的冲击我被阿英紧夹着躺在浴缸里，溶入了水中。 在浴缸里休息了片刻，我拿起淋浴喷头将阿英和我冲洗干净抱着阿英放到床上，她很快就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睡着了，我懊恼不已，怎么会这样？本想摆脱却越陷越深，本想拒绝却成了半推半就？ 所有人都有鬼迷心窍的时候，平时一向觉得自己克制能力强于老左，因为我很看不上他对女人的不在乎，谁知，我也有走火入魔的今天。如此想一会儿懊恼一会儿，不觉竟已天明。再看看身边的阿英，她犹自酣睡，且保持的仍是入睡时的姿势。我望着看着她光滑白皙的身体，心里中百感交集，那一刻，阿英精致的被美容院保养的如婴儿一样的脸，竟慢慢幻化成莫如的娇羞。 我不禁使劲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就像日本鬼子打汉奸。我不知dào 那一耳光意味着什么，居然没有感觉到疼？ 刚想睡一会儿，却被小曹的电话吵醒了：“你还在睡啊？怎么还没来公司啊？” 我想一定睡过头了，就说：“我还有点事，要晚一点才能到公司了，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27 小曹说。“你忘了？十一点我们要跟那个百货公司谈判，我怕你耽误了。”我一惊，天啊。差点没有耽误大事。我这人向来是以准时著称的，从来没有因为私事影响工作的，看来，我真是该反省一下自己了。 挂了电话一看表已经九点半了，我勿勿忙忙跑到洗手间洗了个脸，看看昨晚的衣服还没怎么干？就半湿这穿上衣服，准bèi 路过商场买两件换上。正要出门，阿英醒了：“记得晚上要来啊。你要帮我撑场面。” 我有些不解？问，“你们不是昨天已经谈过了吗？我还去干什么啊？” 阿英说：“反正你来就是了，答yīng 的你可以反悔的。”她做起来，半裸着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只烟吸着。以前我不知dào 她吸烟，看着她吸烟，我心里掠过一丝不快。 于是，敷衍着，“好啦，好啦，我下班后给你电话，我先去公司了。” 路过西武，换了身比较休闲的衣服，从试到开票，穿上总共不到十分钟。我这人买衣服就那几个牌子，到商店直奔那几个专卖店，看到新款，试试，开单走人就这么简单。想起那天在北京，莫如这里试试，那里试试，真是麻烦。 到了公司进门处小曹和前台文员在聊天，手里还端着一怀茶，象是在等我似的。见我进来：“唉，天总，你来了啊，对方正在路上说要晚一点到，不过，我还有点事要跟你请示。” 一听就知dào 是故yì 说给那些同事听的，她能有什么东西要跟我请示？于是我说：“好吧，你到我办公室来” 我到了办公室后，小曹随着就走了进来：“一大清早又去哪里了哦？一定又是昨晚送我回去后又约了哪个靓女咯？”我注意到，她今天穿的特别清爽，跟阿英和莫如比起来，绝对多了一种干练。咳，我总拿她跟她们比什么？ 我笑着说：“你有所不知，这几天很累，一回家就睡着了，起来完了，再加上出差，一大堆账单，一大清早又把家里的什么水费，电费，物业管理费都交了一通。” 这个解释似乎效果很好，小曹笑了起来：“晕，你呀，早说了要你找一个老婆啊？肯定是几个月没交了吧？” 我望着她，说，“哪会，我每个月都交的。不过找老婆。哪有时间？” 小曹站在我办公室左边，浅笑着，“你别说没时间就足可以成为不找女朋友，不找老婆的理由了啊？” “没时间了怎么找？没时间就是最大的障碍啊，这可不是理由是事实。”我拿出早就放在车尾箱里的北京特产给她。 她接过去，既不看也不谢，说，“也不是啊，眼前不是就有一个大美女吗？现成的你都不会找啊？”眼睛似笑非笑。 “不是吧，找你。我要是敢对你动心思，不知dào 让我走到街上会不会被后面飞来的砖头击中？呵呵，对了，晚上有没有时间啊？带你去认识几个大老板，是阿英的朋友。” 小曹很怀疑的望着我：“我就说嘛，原来和阿英在一起鬼混啊？老实交待，昨晚是不是在阿英那里了？” 我一本正经的说：“什么鬼混？没有的事，昨天阿英打电话来说介shào 几个朋友认识，说是要投资她拍电视剧，另外提到那个公司很有实力，我也想做做工作，看看他们能不能买我们几千平方米写字楼的？你不知dào 现在董事会给我的压力很大吗？你想想我哪有时间和阿英一起啊，我都不知dào 她现在哪里。”话是这么说，可是阿英昨晚的疯狂还是叫我心有余悸。 小曹说，“天总，我作为朋友可是警告你，不要跟那些小明星走的太近。你跟她们根本不是一路子人？那个阿英一看就有很强的目的性，你不要被她当了什么工具，好处没得到，反惹一身骚。那个莫如，看着像好人，可是，你了解她吗？那个圈子里的人很复杂，你最好悠着点，那种人不适合你。怎么就买了这些果脯？” 我说，“还有两件衣服，在车上，没好意思给你拿上来，怕同事们看了不好。”其实，这两件衣服是我刚才在西武买的，本来想晚上拿给阿英，算了，还是给小曹吧。“对了，晚上你到底有没有时间？” “哦，那我不能去得太晚，我妈还在家里啊。” “行了，我本来都不想去的，这几天怪累的，可是当时也没想太多就答yīng 了，又不好意思说不去了。晚上你多喝点。” 小曹走上前来搭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说：“你看吧，知dào 我的好了吧，总是在你最需yào 的时候给予你最大的后盾哦。嘻嘻。” “好了啦，别在这里臭美了，我看你呀要嫁出去还真难。”我开始看最近一段时间销售报表，脑子里想着从哪里找到突pò 口。 “呵呵。走了，我把这些果脯分给公关部其他人去，就说你给大家买的。”我摇头，这妮子很能给我拉拢人气。 刚结束跟莫如的长篇通话，阿英的电话就钻了进来：“天总你下班了没有啊，那几个老色鬼已经订好房了，催我赶快过去呢！”声音似乎很急。 “这么猴急什么，一会小曹也一起去，她比较能喝，我这几天对酒精有些不太适应。”我歪歪嘴，做了个鬼脸，反正阿英也看不见。 “好呀，很久都没见她了，顺便让那几个老色鬼今晚喝趴下。哈哈，那你们快点，我就先过去了。你们直接到酒店。”阿英声音里忽然有些特别的味道，似乎忘了昨晚因为小曹，差点叫我扔到马路上的事。 28 “好的。”回答这话时，我觉得自己老奸巨滑起来。 挂了电话我便把小曹叫上先下班往酒店去。到了房间后，里面总共有六个人，除了阿英之外还有一个女孩子，不算漂亮，长得非常的气质，穿着西装格领的一幅城市俪人姿态很是入眼，我不由得心里一跳。 阿英站起身来介shào ：“这位是富开集团的郭董，这位是郭总的秘书曾小姐，这位是刘总，这位是李总，这位是胡总。” 我一一见过打了声招呼：“你好。”跟曾小姐握手时感到她的手很绵软，有种凉凉的感觉。她带着职业的微笑，轻声说，“你好，我叫曾美漪。” 小曹然后介shào 道：“我姓曹，大家叫我小曹就好了，是天总的属下，呵呵。”几个台湾佬都一致恭维小曹漂亮，小曹对此见怪不怪，笑语不断。 有小曹在的地方一定不会冷场的，大家一见小曹又开朗又热情一下子就都笑了起来。接着大家互递了卡片，递名片时，台湾佬各个鞠躬点头，活像一群日本鬼子。 阿英对着小曹说：“好久没见到你了啊，在天总的调教下是越长越漂亮了啊！”说完，亲亲热热拉起小曹的手，就像亲姐妹。 小曹笑咪咪的说：“呵呵，谢谢，你这件衣服真漂亮，在哪里买的啊？”两个人一起走到床边聊了起来。 我也和郭董交流了起来，听阿英介shào 时特别强调了说是台湾著名的电子企业富开集团老板，想必是昨天对阿英动手动脚的那位。聊了几句后才确定是昨天阿英说的那个动手动脚的台湾佬。身边带着一位如此美丽大方的秘书，我心头不禁一阵好笑。想想他对阿英动手却脚，不由得也联想到了这位曾美漪是不是也被他搞过，心里不禁有些可惜。 阿英接着打电话又叫来了三个女孩子，有两个很面熟，象是那次在KTV唱歌跳完舞后在楼下等徐天浩的那两个刚毕业的学生，但又不能确定，也许是几个群众演员也不一定吧。三个女孩子很乖顺的坐到那三位老总的旁边。小曹则坐在我的身边，阿英和曾美漪二人坐在郭总的两边。我拿起酒怀敬了郭董，随即再和曾美漪喝了一杯。小曹一一敬过在坐的所有人后嚷着要划拳。 那边的刘总一听划拳似乎很有兴致，于是叫身边的小女孩子和小曹换个位置，小女孩子站起身后准bèi 过来时，曾美漪说：“你坐下吧，我坐那边去，小曹你坐我这里来。” 然后小曹坐到了郭董旁边，曾美漪则坐到了我的身边，阿英也站了起来要划拳，于是阿英和小女孩子换了座位。三个人划拳的声音震耳欲聋，气氛很活跃。 我不喜欢这种游戏，于是，我也和曾美漪攀谈，聊了一会儿，慢慢开起玩笑来。曾美漪很有学识，开玩笑也是非常有品味。也许，她看出我跟阿英的关系不一般，于是，在阿英跟郭董放肆的调笑时，她小声跟我说，“看来，有些车也是你这老司机控zhì 不住的。” 另外几个台湾人则不停逗着那三位小女孩子，郭董也时不时的开着小曹的玩笑。几位老总有些醉意时也不再象开始时那般拘束，女孩子也不再那般矜持了。时不时会有些身体的接触了，但是曾美漪却一如醒时作风，非常大方得体。我此时深深的被这种魅力吸引了，发自内心的对这位曾美漪的好奇。于是我问道：“曾秘书跟郭董应该有段时间了吧？” 曾美漪开着玩笑说：“你指什么？工作？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然后睁大眼望着我。 我笑着说：“哈哈，那你认为还会指什么呢？”心想，这女人似乎是身上有一身软猥甲，刀枪不入啊。 看我有些尴尬，曾美漪淡雅的说，“开玩笑的，差不多有十年了，郭董很能干，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郭董学贯东西，他和一般的台湾商人不一样。”说完，拿起面前的果汁轻呷一口。 我还想更进一步问写什么，可是碍于人多还是不好问了。曾美漪的表情告sù 我：她与郭总只是工作关系而以。我忽然有种奇特的感觉，觉得曾美漪不禁具备了莫如、阿英，小曹三个人的优势，而且还多了许多更深的东西。 后来，郭董拉着阿英出去了，那几位老总的眼睛也不停在三位小女孩子身上不停的探索着，似乎是X光机。我和曾美漪对视着笑了笑，然后到了茶桌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任凭他们闹腾，曾美漪似乎有些任凭风Lang起的劲头儿，我也看的出，那几个台湾人对曾美漪似乎很尊重，没有人敢跟她开一点过份的玩笑。 一不小心，小曹似乎成了桌上的主角，她不停讲着暧昧的笑话，逗得那几位老总神采奕奕。而且，只要是小曹叫他们喝酒那绝对是不拦着，似乎是被什么巫术制服了一样。但是，对那三位小女孩子他们的态度就不一样了，说话放肆而多带黄色，在他们的挑逗下，那几个也开始有些燥动了。于是，房间里的五个女人在男人面前的地位高下立判。 差不多过了十多分钟郭总和阿英还没有回来，我便问曾美漪：“郭总和阿英怎么还没有回来？” “我出去看一下”曾美漪便起身出去了。我一个人坐在茶桌旁喝着茶，小曹看只有我一个人也坐到了这边来：“曾秘书和郭董他们去哪了啊？” “曾秘书去找郭董和阿英了啊，你没划拳了啊？”我不停地摆弄手里的遥控器，想找一个喜欢的节目。 “喝醉了啊，不敢划了。他们太厉害了，呵呵。”。小曹坐在我旁边，我的眼睛余光看到，她略紧的衬衫下面波涛汹涌。这女孩子，平时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她居然这么性感呢？ 过了一会曾美漪就进来了，走过来对我们说：“郭董说阿英喝醉了先送她回去了。” 我和小曹不约而同的说：“哦？”然后互相对视一样，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我们也差不多要回去了，小曹她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她得早点回去。”我说。 一旁的刘总听了后走过来：“不是吧，今天这么尽兴怎么这早就走呢？一会我们去唱歌啊？” 29 小曹很有礼貌的说：“哟，刘总，又不是没机会了，人家还有事嘛，难道你打算再也不见我了啊？” 刘总笑着说：“哪里会，这么漂亮我哪敢的罪啊？哈哈。天总，你没什么事就留下吧，大家都一起去啦。” 我正想拒绝时曾美漪接着说：“是啊，天总，难得大家聚上了，反正都出来了就一起去吧。” 小曹然后说：“那谁送我回去啊，不行，他也得走。” “我送你回去，大家就先去唱歌，我送你。”刘总挺身而出说道。 我看大家这么盛情相邀也不好回绝了：“那这样吧，我打电话叫个人来接小曹回去，不用麻烦刘总了。行吧？”最后大家都说好。 于是，我打了电话给公司行政部，叫他们派车接小曹回去。刘总叫服wù 员买了单，李总和胡总各自还搂住小女孩子亲热着。大家将小曹送走后，就又上楼到了KTV包厢里。 包厢里三位老总和三位小女孩子在黑暗的灯光下毫不忌讳，我和曾美漪对唱了一首歌后又跳起了舞来。坐着时还看不出曾美漪的身材如此标致，黑色的西服似乎无法阻碍丰满的胸部凸现，蠢蠢欲动的藏在白色的衬衣内。偶尔的侧身可以看到扣子之间隐约的春光，被裤子包围下修长的双脚显示更加性感迷人。想起了王家卫〈重庆森林〉那段对白：我此时离她只有1。5厘米。双手搂在曾美漪的腰间有一股无法控zhì 的牵引力想靠得更近些，然而那丰满的胸部却提示着我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再靠近便惊动了这对坚挺的shuangfeng了。在淡淡的香水味中“闻香起舞”，真是美不胜收。一曲终了又接着一曲，也不知dào 跳了多久，最后累了才坐了下来。 坐下后身边只有四个人了，那个头发比较少的胡总和一个小女孩子已经不在包厢里了。剩下两个小女孩子点了歌和两位老总一起唱了起来。听着听着有些困意了，我开始哈欠连天。曾美漪看到后，跟两位老总打了声招呼，说要提前走一会儿，两个台湾人点头哈腰把我们送到门口，于是我便和曾美漪一起下了楼。 “你先上去吧，我先回去了。”我对曾美漪说。 “那好吧，你开车小心点，我先上去了，常联系。”曾美漪伸过手，还是又那么一丝凉意，但是，那感觉却似乎很舒服。 曾美漪和我道别后，我便开车回家去了。在路上拿起来手机想拨阿英的电话，但还是没有拨。这个时候也许她正躺在那个郭董的怀里。刚想把手机放下曾美漪打来了电话：“天总，你好，我是小曾，您到了家没有？” “哦，小曾啊，你好，还没有呢，快了。怎么？你回家了吗，那么安静？”我将车转进自家的小区。 “我今天没有回家，这里离我家比较远，我就住在这个酒店里，不过明天就要和郭总去北京了。这个电话是我的以后常联系啊。”她的声音里还是透着一种很无奈的味道。 “好的，知dào 了。怎么？他们都回了吗？”本来我很擅于组织语言，此刻却不知说什么好了。 “哦，还没有，我买了单就先回房休息了，刘总和李总还在包厢里玩呢。”她声音有些嘶哑。 “呵呵，也是。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开车不和你说了啊。”我从车里走出来，小区很静，路旁的芒果熟了，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 “嗯，好的，那你开车小心。拜拜。”曾美漪的声音慢慢的消失在夜空中，半晌似乎还萦绕在我的耳际。 我不禁有些意犹未尽，说实话，这么多年我见过的女人多了，可是，能象曾美漪这样的还真少。多年摔打给我养成了一种习惯，可以跟女人调情，但是不可以动情。最近跟莫如和阿英的纠缠是我有些放qì 原则，但是，遇到曾美漪，我居然又想正经起来。是啊，习惯了快餐，突然有几道精致的家常小菜怎么不令人产生欲望？ 其实，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不是你降住我了，而是我想停下来了，正好你出现了。那天晚上，我破天荒没有跟莫如通长篇电话，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长沙黄花机场，我和小曹下午三点落机。小曹今天打扮得特别阳光，一个小时的飞行并没有使她有任何的疲惫感，她拖着行李，脚步似乎弹在琴键之上。这次是代表公司到长沙雨花区谈一块商业用地开发的合zuò 事宜。 领取行李时，意wài 遇曾美漪，见到她时我和小曹都惊讶得吓了一跳，曾美漪也很非常的惊讶。原来她是到长沙处理长沙分公司的人事问题，是从上海飞过来的，时间跟我们差不多。我问，“上次你不是说跟郭董一起出差吗？”曾美漪笑了，“我还能总跟他一起出差啊，上次我们是去上海，这次我是来处理台干和大陆方干部的摩擦问题。”我笑了，“是啊，你看我少见多怪。” 我们一起走出机场后，我的合zuò 方长沙雨花区派出的代表已在机场等候多时了。而曾美漪接待的人还未到，打电话说车坏在路上了。于是合zuò 方热情地邀请曾美漪一起上车。曾美漪婉言的谢绝了，小曹拉着曾美漪嚷嚷着说没关系就一起走吧，于是曾美漪便犹豫的上了车。 在车上我的合zuò 方同大家互相介shào 了一下。汽车车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合zuò 方一路上不停的询问我公司的一些近况，同时还乐观的谈了此次合zuò 的一些蓝图。小曹便跟着合zuò 方客气的交谈了起来。 合zuò 方代表将我们带到通程大酒店，小曹问曾美漪住在哪里？曾美漪说，“无所谓，就住这里吧，明早我叫他们来这里接我。” 30 我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一丝兴奋掠过，于是，邀请她与我们一起吃饭。吃过饭后合zuò 方代表为我和小曹安排好了房间后还问我们是否需yào 参观一下长沙的夜景或安排一些其它的娱乐节目。zf招待就是细心，无论到那个城市，都是如此，招待都是全套儿的。 我向曾美漪看了一眼，曾美漪微笑的耸了耸肩，似乎说算了。于是我便对合zuò 方代表说不需yào 太麻烦了，晚上我们自己出去看看就行了。合zuò 方代表提出带我们大家到酒店的夜总会去看表演，最后在我的执意的回绝后便令司机留下来带我们到处转一转。合zuò 方的代表吩咐司机后便回去了。 我问曾美漪，“是不是要换换衣服？”看着自己一身正装，曾美漪回房换了一身很花的裙子出来，佩上她曼妙的身材，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心旌动摇。 我和小曹、曾美漪趁天色还早，便问司机那里好，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要是不去江边，去五一广场也好。那里干什么都方便。”两个女人听说那里上点多，就一定要去，我则心里叫苦，陪女人逛街可不是件好事。但是，还是叫司机将我们带到了五一广场。 晚上的五一广场灯火阑珊，人群不息，路边小吃滩上的酸辣粉、烧烤、臭豆腐看着就让人垂涎可滴。小曹第一次来到长沙兴奋得拉着我看这看那的。在司机和小曹的带领下我们从平和堂、春天百货、王府井商业广场、锦绣广场、东汉名店、万代广场、新大新广场一直到黄兴路的商业步行街。一圈下来小曹手里已提满了大包小袋，我也不幸的充当了一回苦力，手里也提着小曹的战利品。当然不幸中的万幸还好有曾美漪一路上和我闲聊，使得原本枯燥的夜游变得有了些Lang漫。 后来小曹又提出要去吃长沙本地的特色小吃，我和曾美漪异口同声的问小曹，“你还能吃啊？”小曹说，“既然来了就尝一下啊。”“好吧，”我和曾美漪商量道，“也罢顺便我们也歇歇脚吃完宵夜后就早点回去休息。” 司机于是带我们去长沙出名的小吃名店——“火宫殿”。我轻轻抓住小曹的发稍儿说：“玩玩玩，就知dào 玩，明天不办正事了啊？” 合zuò 方的司机非常友善的介shào 着长沙的小吃：“有句长沙话这么说的，杨裕兴的面，徐长兴的鸭，德园的包子真好呷。” 小曹问道：“那你刚才说的那个地方能不能全吃到啊？” “那就不行喽，德园包子你早上去买才好吃啊，早上排队排得好长的呢，你这个时候哪有啊？不过面条和鸭子没问题，虽然不是一个牌子但也很地道的。” 大家被司机说得又有食欲了，小曹更是快要流出口水了。 到了火宫殿后，服wù 员介shào 一些特色小吃给小曹，我和曾美漪相视而笑。椒盐馓子、姐妹团子、菊花烧卖、龙脂猪脚、凉伴咸面、猪血丸子、口味虾、烤鸭薄饼、鸭肉酱丁、鸭架豆腐汤和鸭油蒸蛋全叫上了。看着满桌子的小吃，三个人每样尝了点，确实味美，但却辣得难受。小曹最后看着这些美食感叹到：“早知dào 我晚上那顿饭就不吃了，来这里吃多好啊，饱了现在吃不下了。” 曾美漪笑着说：“那把那些打包起来明早吃啊，有些反正也不会变味的。我是吃不得辣椒的，太辣了，天总你觉得怎么样，好不好吃？” “很好吃啊，不过我也不怎么能吃辣的，而且刚刚又吃了点有些饱了，小曹你把那几样打包回去饿了再吃啊。” 小曹拿起手中的筷子：“再吃一点，打包回去就不好吃。”然后又大吃起来，还一个劲的往我的碗里放。我和曾美漪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小曹一个人呼哧呼哧的吃着，脸上直冒汗水，嘴唇全是沾了细小辣椒粉的红油。辣到厉害处，掏出一叠纸巾，擦擦嘴，狠狠擤一把鼻涕。小曹这一场辣椒战终于落幕了，问是否需yào 打包，小曹被辣得一个劲的直摇头。吃完宵夜后小曹又一次拉着我的手：“唉哟，天总，好饱了哦，又累又困了，回去吧？” 回到酒店后我问曾美漪：“你早点回去休息，你什么时候能把事处理完呢？看能不能到时候一起回深圳？” “我可能马上处理完就回了，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曾美漪说。 “那这样吧，你处理完事情给我电话，如果我这边谈得快的话也就这两天能回了。”然后我问小曹要不要回房间，她说要在大堂坐一下，我不知就里就先让曾美漪上楼了。 小曹说刚才辣得想喝点东西，于是我们叫了两杯可乐。小曹一脸激动却伴着拘束的神情，这使我感到很奇怪。 果然，过了一会儿，小曹问道：“问你个问题啊？你可不许应付我？” “哦？？什么问题？说吧！”小曹平时都很爽快，今天怎么啦？ “你跟阿英是不是有了实质上的突pò 了？”小曹话说一半望着我，大眼睛里似乎有些亮晶晶的东西。 “没有，你想哪里去了？”我很斩钉截铁答道，我不知dào 为什么会否认这一点。 “切，谁信哦？你少来了，想骗我，我才不信，看你对阿英就是心怀不轨，上次的事你根本没必要去帮她充当门面，肯定打人家主意，要不你干啥不好啊，还去陪她应酬？”小曹似乎有些神色忧伤。 “上次我也是冲口而出就答yīng 了，哪会想那么多，你脑子里整天都想些啥啊？懒得跟你解释了。”我故作生气的样子。 小曹做了个鬼脸，“你呀，肯定是撒谎，你看，你脸都红了。你是不是也在打莫如的主意？还有，曾美漪，你是不是也在打主意？” 31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事啊？”我接着说：“看来我在你眼中就是西门庆啊，我哪来时间去风流快活？我就是有这个色心也没这个色胆啊，人家那不都是名星嘛。”我起身要回房休息：“困得不行了，我可要先回房洗澡睡觉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我实在不敢跟这个鬼精灵谈下去了，我怕不小心把实话都说出来。 “你不会这么早就想睡了吧？才十一点多，真是的，十二点还没到嘛。”小曹看着我。 我担心没休息好而影响了明天的谈判：“明天还要谈正事，今天早点睡就不行吗？真是佩服你了，看看人家曾美漪哪象你，一见商场就发了疯似的。” “哼，她是她嘛，我哪会象她哦，穿得那么严实西装革履的。我这样不好吗？你们男人不是喜欢女人性感吗？别告sù 我你喜欢曾美漪那种老土啊！”我分明嗅到一股浓浓的醋味。 “你说人家老土？哈哈，如果曾美漪那是老土，那我只能说你愚昧无知，你就是俗气，俗不可耐。你没注意她穿的都是欧洲名牌？那是保守中带着高贵。”我笑道。 小曹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些暖昧的向我走近：“哟，天总嫌弃我愚昧俗气了啊？人家买点东西你也指手划脚的，人家也是女人，爱美啦。我是小女孩，买什么都无所谓，不像曾美漪，要仔细包装？” “别扯了，快回去休息吧，我是真的累了啊，是不是要我命令你？”我很严肃的说道。 “得了吧，现在是在长沙，呵呵，再聊聊嘛。回到房间我一个人睡不着？”小曹软绵绵的说。 我走过去将大包小包提起：“唉啊，走啦，逛街真是这世界上最辛苦的一件事了，估计我的脚都起泡了。你可要负责啊，你说吧怎么好好慰劳我啊？” 说罢小曹走过来，在我的肩上用双手揉掐起来：“不是吧，才逛这么点时间你就累了啊？舒服吗？” 我得yì 的忍住了笑：“嗯，还行，一般，如果再重点力就更好了” 小曹加重了力度帮我反复的揉掐起来，没一会小曹忽然停手了：“别装了，有那么累吗？我才不相信，不按了，又没钱，你去按摩城也要付钱的呀，我凭什么帮你按啊。亏大了，我不干。” 我装作阿谀献媚：“来啦，再按一下啦，好歹我还帮你提着东西啊，再给你五块钱一个钟啦，好了啦，亲爱的。来嘛，呵呵，听话哦。” 小曹无趣的说：“才五块，我只值五块钱啊，真是小气鬼。那阿英帮你按的话，你给多少钱她啊？” “阿英啊，估计我会给四块半吧，你看你都比大名星贵五角钱哦，哈哈。” “少来了，别以为我是小女孩子好骗？”转身拿起那些东西上楼去了，却把我一个人丢在大堂里面。 我回到房洗完澡后曾美漪打来电话问我睡了没有，然后，两个人闲聊起来。不知dào 怎么然后还说到了小曹。谈到小曹时我们都笑得合不拢嘴，又想起了小曹吃辣椒甚是滑稽可爱的那一幕。最后曾美漪问我小曹有没有男朋友了，其实具体有没有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猜想应该是有的。我问曾美漪为什么会提到小曹？曾美漪想了想，这才开口说出了原委，原来认为小曹可能对我有些意思，她说：“上下级在一起合zuò 难免会产生感情，尤其是这种没目的性却又亲密无间的合zuò 和交往，彼此会欣赏对方的才华是最容易产生感情的。” 我笑了笑道，“这种事情基本不大可能。对于小女孩的某种盲目的崇拜我会有分寸，办公室恋情至少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曾美漪很和蔼的说，“相信你是一个有原则和立场的人，你很有职业经理人的风范。”当时听到后我心里非常的开心，被曾美漪的这种大度和气质而折服，也为得到曾美漪的这一句赞扬而兴奋不已，也是一个男人为有知己者的温馨享shòu 。一个好的女人应该会阅读男人的心灵，然后用她的口她的眼她的心告sù 你她知dào 你痛在何处！那天晚上，我跟曾美漪聊了很久，有一刻，我甚至想冲到她的房间去。当然不是要搞什么***，而是想跟她倾诉。 《诗经》中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说的也许就是曾美漪这种女人，她是男人的另一个魂灵，她时而近在咫尺，时而在水一方，但你却能感受到她在生命里存zài ；她不见得赞成你的人生观价值观，但绝对尊重你，并对你笃信和相知。 放下电话，却看见莫如的一条短信，她最近接了一部戏，女三号，跟阿彬合zuò ，但是，她心里有些压抑。我不知为什么，就打过去。她还没有睡，她说，现在公司为了提高她的知名度，想炒作她与阿彬有些绯闻，但是，她怕我看到消息心里不高兴，所以还没有答yīng 。 我问，“你自己什么意思呢？”莫如顿了一顿细声说，”女演员一般都想尽快出名，不出名是不会名利双收的。但是，出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认干爹，被包养，上导演的床这都是圈子里的常事。“我问，“怎么？你坚持不住了？”莫如叹口气说，“你知dào ，演员想出名就得演戏，可是哪个投资商傻啊，让不认不识的，不沾亲带故，与自己无关的人上去。特别是刚出道的演员，要名没名，谁愿意把自己的剧组当培训班啊？像我们这类三线演员机会少的可怜，心事又不死。于是，找靠山，让靠山给自己撑面子，将自己通过关系送进剧组，或投资给剧组，让剧组栽培自己。有了钱剧组当然愿意培养了，Lang费时间和资金都是演员自己的。认干爹不失是个好办法，干爹可以出资，可以保护自己。名义是干爹实jì 是小情人，有人帮zhù ，有人出钱何乐不为？被包养不失是个好事，凡是包养演员的都是有钱的，有了钱何愁上不去戏？反正到了日期或出名了走人就是了。凡是包养情人的人都老了，也没什么奢望，结婚不结婚都是次要的，只是玩玩，互相利用和交yì 而已。最后的办法是和导演、制片人上床，主动潜规则，用身子做资本，做次简单便捷的交yì ，你情我愿。互相利用和交换。如今官场有贪官搞腐败，戏场也有导演搞交yì ，这种交yì 是人XJ易，没有漂亮的脸孔，没有良好的身材，没有出卖身体的奉献精神，你就是演技再高，形象再逼真也无济于事。” 32 我不由得心里打了个冷战，莫如继xù 说，“激烈竞争导致我们这个圈子丑闻不断，在丑闻百出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前赴后继，一往直前。一是因为梦想，一是因为名利。要出名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是在这个人人想做明星的时代。面对毫无希望的道路面前，不走捷径是赶不上前边的人的，于是便产生了走捷径的念头，走炒作的道路。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反正奋斗几年，就可以一劳永逸了。事实上，即使潜规则成功的希望也不是很多，往往潜规则完毕心灵伤痕累累，期望的还是那么遥远。大家都在潜规则，潜规则就失灵了，不奏效了。潜规则实jì 是钱规则。” 我说，“莫如，人间正道是沧桑。苦点、累点、晚一点没什么。没有做不成的事业，只有不做的事业，多点忍耐，可以磨炼人的心智，多点寂寞可以明净心胸。人有多大的忍耐就有多大的成功！”放了电话，我忽然感到我的话是那么的苍白。莫如在那样一个圈子里，还能坚持多久？我是不是该让她放qì ？或者是我放qì ？ 第二天和小曹一起到长沙雨花区与合zuò 方洽谈合zuò 的事宜，曾美漪去办她自己的事情。因为前期大家有了意向，所以谈判也进行得非常顺利，在对方答yīng 给我公司一定的地价减免以及承诺了一些优惠政策后，我跟对方签署了一个开发合同。签合同之前，本来我希望总经理张克果能来，但是，他说他在陪领导没空？我知dào 我这个总经理现在心思全放在钻营上，对业务没多大兴趣，也就不再坚持，不过，我还是跟董事长秦凯以及另外一个股东柳海平通了气。 他们两个虽然都满yì 我的谈判结果，但是口气却大不相同。风里隐隐有股血腥的气息。 事情结束后，我想到应该能够和曾美漪一同回深圳，于是第一时间就拨通了曾美漪的电话。曾美漪说她公司人事问题非常棘手，几个台干恐怕要离开长沙公司，但是，总公司总经理也就是刘总希望能挽留住他们，所以，她必须留下来将事情处理好后才能回深圳。 于是我和小曹便搭飞机回了深圳。到了深圳后给了曾美漪电话，她的问题依然没有处理完，可能她需yào 在长沙驻上一两个月才能回了。莫如的绯闻炒作已经见报，虽然我知dào 是炒作，可是看到报纸上绘声绘色的细节，我心里还是不舒服。男人总是这样，说起别人头头是道，事情轮到自己还是不能释怀。 回到深圳后阿英不断的来电话，我的工作恰好是最关键和最繁忙的时候，于是只能百般推搪阿英。其实，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那晚郭董与阿英当我在场她却依然我行我素，基本那我当透明人。于是，我不仅对阿英使用这种美色伎俩拉赞助感到不耻，更为将我充当门面而不顾我感受更加厌恶。随着阿英电话不断的递增，不断跟我说着一些所谓如何爱我，然后又希望我给她介shào 其他有权或者钱的男人，我心中的感觉也愈发的厌恶反感。 曾美漪依然还在长沙，人事问题使得她很少有时间跟我通电话，我也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工作上，每天赴完那些无法推辞的应酬，在公司呆到深夜才回家，有时候小曹也会陪着我一起加班。但小曹还是在我的说服下只会偶尔装作有事要加班才呆在公司里到很晚回家。莫如在青海拍戏，电话信号不好，很少通话。不过，夜深时还会经常找出她的戏看看。 那段时间虽然深圳的天气惹得很，但是，每天面对那几乎不动的销售报表总感觉到寒风料峭。知dào 有一天，曾美漪打电话告sù 我，他已经说服郭董买我们几十套房子给中层以上干部做福利，我的心才稍稍安静。没几天，他们的支票入账，我打电话曾秘书说想请请她，她笑了，说，“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警报解除了，可是，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小曹还是语重心长地告sù 我：“公司现在风向不明，不能用你原来那套阵地战的策略来玩啦，你要适应他们的玩法。” 我问，“你什么意思？” 正好总经办主任何歌端着盘子走过来，小曹适时的闭上了嘴。 经过一番冷却，阿英的电话也不再多了，忽然觉得整个天下太平了，安静了。但是，有一天阿英打电话来说郭董那边的投资已经委托曾美漪和她洽谈细节问题了，她希望我能帮帮她。我听到曾美漪的名字心里一动，怎么回来了却没给我电话？听阿英的介shào 才知dào ，原来曾美漪这两日已经从长沙回到了深圳，我心里自我安慰也许她工作太忙而没有时间给我电话吧！于是我答yīng 陪阿英一同赴约，我不知dào 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还想跟曾美漪有一次长谈吧。 见到曾美漪时她依然是神采奕奕。见面时阿英牵着我的手俨然一副视我为她的男人般。曾美漪似乎视而不见，镇定自若丝毫没有任何诧异表情。对于郭董指定曾美漪与阿英的投资我只是旁听者，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阿英根本不是曾美漪的对手，谈判时曾美漪一直处于主动，阿英则只能跟着曾美漪的思路走。曾美漪在合同的每个细节都将阿英说服得哑口无言，并且一点退步也没有，精明却不失大度，自信却不张扬。最后阿英只能作罢，无奈只好顺了曾美漪。 晚饭阿英显得很不开心，时不时当着曾美漪的面在饭桌上针对我，暗里藏刀的言辞带些讽刺和酸味，意思是我不管她如何。我则和曾美漪一边视若无睹畅谈着。最后阿英不顾颜面拿起酒杯敬曾美漪时一口一杯的喝了好几杯，我本想劝她别喝高了，可是当着曾美漪的面我也懒得理会了。 后来曾美漪见阿英酒话中有些火药味，便劝她别再喝了，阿英却象发疯似的大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些伪君子。我大怒站起，用手拽起阿英：“今天是不是有病啊？净说胡话，起来，我送你回去。”然后我对着曾美漪说：“看来阿英今天喝醉了，我送她回去吧。” 33 曾美漪也走过来用纸币帮阿英拭擦着脸上的汗渍：“好吧，那你就送她回去啊，开车要小心啊，你们先走，单我来买。” “好的，那我先送她回去再给你电话啊？”我很怕曾美漪误会。 阿英已经喝得象堆烂泥怎么也拉不起来，我只好将她抱起来，路过饭店大厅时好奇的人都望向我。我加快速度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将阿英放在车上然后将她送回了家。 刚刚把阿英抱进她住的宾馆房间，还没来的及擦拭脸上如注的汗水。曾美漪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天总，送到了吧？” “是的，没事了，送到了，我正要回去，你现在哪里呢？”我走到洗手间怕把阿英吵醒了走不了。 “我也回到家了，你一会回家要开车我就不和你说了，明天给你电话。”声音虽然平静而有尺度的，但是，我听出那种深深的关切。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虽然通电话很少，但是，我知dào 能我们能做到，伤心时，她打电话我，我会一如平日，静静听她将心中的烦恼和苦闷讲完。也能在开心时，与对方一齐分享成功的喜悦，甚至能谈一切一切，谈一切一切与爱情无关的事情。 “好的，你早点休息吧。我马上就走。”我收了线。 阿英还是被电话声吵醒了，一摇一晃的走到了洗手间，身上已经脱得一丝不挂。还没等我开口阿英就说：“想走？厌倦我了？是不是啊？你们男人都一般黑，玩腻了就想甩掉？我告sù 你，没那么容易。” “你喝多了，洗个澡清醒一下，我明天还要上班啊。”我冷冷的说。 阿英走向前来双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胸部：“是吗？不想要？” 我将阿英的手拉开，头转到一边没有理会她，阿英再一次将手伸到我的裤头疯痪颠颠的边笑边将我的皮带解开，然后蹲下去。 我低下头去，与她饥渴**的眼神四目相触，身上不由得起了鸡皮。阿英没有再进一步，只是站起身来抱住我一动不动。过了几分钟后我说：“好了，我真的要回去了，你洗完澡早点休息吧” 话一落音，阿英便大哭起来，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dào 如何是好。平时最怕女人哭，只要听到女人哭声心底便不自觉会产生怜悯，如果是亲近的女人哭泣，我更会有一种犯罪感，那不争气的同情心又会泛滥。我的心在阿英的哭声中慢慢的矛盾起来，这个女人即使是让我极度厌恶，但我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地离开。 我用双手将阿英搂进怀中，用男人的胸膛化解女人的伤感。阿英的哭声慢慢的低沉，最后阿英抬起头笑嘻嘻的撒娇说：“我要你和我一起洗，你帮我嘛。” 我没有出声，阿英将我身上的衣服都脱去，然后将浴缸的水打开。手不停在我的下半身抚摸挑逗，我也伸手在阿英的**挑逗着，阿英轻轻的呻吟着，抓着我的手放在她的**上下磨擦着。我的欲望也开始慢慢的高涨起来，遂将阿英抱入浴缸。淋浴露的芬芳将阿英的酒气掩蔽了，热水的雾腾也将我的厌恶模糊了。我长驱直入深深的探入到阿英的最深处，只感觉无比的温暖将我的坚挺包裹得严严实实。每次起伏都觉得柔软润滑，阿英紧闭着双眼随着我的每一次挺进大声狂叫着，似乎是从未被男人进入过那样痛苦。我也被阿英的叫声使得更加变态的凶猛，期盼着前面的那座堡垒在乱炮的攻击下炸得粉碎。阿英每次高潮紧紧的夹住我，之后又是yin笑着呻吟。我于是更加愤nù ，将所有的力量集中一处以最快速的频率撞击着，最后终于还是把这座严实可恨的堡垒炸毁。 阿英沉浸在快活后的余漫里。我疲惫的洗完澡走出浴室躺在床上。我现在陷入了无尽的烦闷中，我现在没有快活过后的幸福感觉，只有快活过后的羞愧感。 阿英见我躺在床上爬到我身边侧躺着，轻轻的吻着我的耳畔。右手在我的身上比划着，然后跟我讲起她的演艺生涯，我无心顾及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休歇着，心里在想着莫如此时此刻在做什么呢？曾美漪今天晚上是不是误以为我和阿英之间的关系呢？脑子里一片乱。在几度思想的挣扎后我便将所有烦恼和厌倦全部收起来，整夜反复的和阿英疯狂的zuo'ai。也记不清有多少次，只是一味的如机器般不停的运转着。但是，脑力里不断出现的却是莫如的样子…… 感情是最大的敌人，一旦有了感情，那么离犯错便没有多远，直到被感情所累。我现无法我跟把阿英之间的关系定位，阿英肯定是用性刺激来满足自己空虚的精神需求，但是，我呢？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感情的负累，那种让人茫然的痛苦几乎让我发狂，让我不得不拼命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刻意的让自己回避阿英。 我气的是敢情这阿英一直在骗我，还表现的那么奋不顾身。再一想当初见面就直奔主题那气势，哪像个明星，分明就是个见谁都能脱裤子的**狂嘛。如此说来，我天佑这总想追求爱情的人，竟是着了她的道，给这武则天做了一回面首。我越想越窝火，不甘心，意气难平，发誓今后不再主动联系她。 幸好还有莫如，虽然同样没有给我太多，除了发自内心的爱意，她几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到我。也许是我把对阿英的讨厌用对莫如的思念来代替，他现在想起阿英不断跟其他男人来往已经不再痛苦的难以自拔，也不用每天用忙碌来麻醉自己。我觉得自己是纯粹的傻瓜，跟阿英这样的女人交往竟然还会相信所谓的感情。 34 郭董从法国回来了深圳，阿英兴奋得认为这次应该是事成之际了，就再次请我跟她一起去见郭董。 还好，曾美漪和阿英之前谈成的一些意向和细节郭董也差不多认同了，阿英高兴之余不免表现得百依百顺，在我们面前也是毫无顾及的跟郭董暖昧。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我心里居然暗自高兴，还真希望郭董再承诺阿英点，叫她从今以后不在纠缠我。就在前些天，我还因为阿英还在痛苦中挣扎，没想到转眼间便又回到了天堂。 曾美漪也将大家的节目安排得有条不紊，菜式点得很好。席散之后阿英也和郭董不知去向了，曾美漪没有开车，我则送曾美漪回家。 看得出她已经很累了，坐在车上开始打瞌睡，我轻轻的将身上的衣服盖到曾美漪身上，将座椅缓缓的放躺下去。车开了一会儿我却忘了问曾美漪住处，可是又不忍心打断她休息，只好开着车在路上慢悠悠的游荡着。 夜晚的深圳没有平日里的喧嚣，滨海大道上也没有了那么多车，虽然喝了点酒，但是，我还是没有醉意，车子在我手中还是非常的驯服。转过头看曾美漪静静的躺着，心底里极是舒畅，甚至有一种幸福感。 过了好久，曾美漪醒来。她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我：“到哪里了啊？” “你醒了啊？还在滨海大道上，你住哪呢？”我回答道。 “哦，不好意思，这几天太累了，一会就睡着了，弄得又耽误了你的时间”曾美漪很内疚的解释。 “没事的，我见你睡得那么香不好打断你了。”说完后我也打起了哈欠。 “呵呵，还说没事，你都困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了啊。” “不行，滨海大道上怎么好打车，再说，把一个女孩子放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啊。我送你，你住哪？”我执意的问。 “我住科技园那边，我看你真挺困了，今天也累了，你就早点回去吧，我真的不用送了啦。”曾美漪似乎很抱歉。 我开着车往科技园方向去，曾美漪还在一边问道：“你今天喝醉了吗？” 我和颜悦色的回答道：“这点酒醉不了的，放心好了。” “以后少喝点啦，对肝脏不好，一会到我家我拿些海王金樽给你，以后你每次喝酒前嚼两片。”曾美漪态度很和蔼，一时让我想起母亲。 “谢谢，不用了，我没那习惯。”我说。 “唉啊，你也真是的，要吃点，至少比这样子喝酒好些啊，身体可是自己的马虎不得的，一会我拿点给你，反正我也很少喝酒的。” “你留着自己吃吧，我真的不习惯。”我说。 到了曾美漪家楼下时，她执意要我上去拿海王金尊，看她态度真诚，我不好再推脱。 到了曾美漪家后，别致的三室一厅，简单而不失典雅的装修显得很唯美。客厅艳红色的布艺沙发与白色的板式家俱形成鲜明的对比。墙上挂着一幅很美的油画，很有点梵高的意境。 我脱鞋后径直走去坐在沙发上等待曾美漪的海王金尊，我注意到，曾美漪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烟灰缸。我知dào 曾美漪不抽烟，郭董也不抽烟，难道她的生活里还有别的男人？ 曾美漪从最里面的一间房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大的塑料袋，想必里面应该装了几大盒吧，我起身迎上去说：“怎么拿这么多，我也用不了这么多啊，你自己留一些吧” 曾美漪笑着看着我：“不多啊，你以为有很多啊，里面只有两盒，还有几盒是朋友从台湾带来的茶叶。有一种花茶很不错的，另外还有点台湾小吃，带给小曹吧。” 接过塑料袋打开一看原来里面有大盒小盒的好几种东西：“你别啊，你看我来你还拿这么多东西，我怎么好意思啊！” “没关系啦，我平时工作忙，又经常出差，怕是会放在家里发了霉啊。”她这时已经换上了家常衣服，显得很贤惠，像个邻家小妹。 想想也不无道理，心里也平衡了些，便开玩笑道：“这样子那我拿着就自在多了，以后我就不买茶叶了，到时候看我家还缺点什么就直接来问你拿吧。哈哈” 曾美漪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走到冰箱前：“你要喝点什么？饮料？” 我急忙说道：“不用了，我得回去了，很晚了，我也喝不下了。” “别啊，急什么，来了就坐一会吧？”曾美漪站在冰箱前停了下来等着我的回答。 “太晚了，孤男寡女的，下次白天来吧，哈哈，真要回了。”我戏笑着说“那好吧，你路上开车小心点，我不送你了。”曾美漪也没有挽留。 走出曾美漪的家后，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茶叶左看看右看看，包装还真精致，一看这茶叶就想起了老左，那厮对茶叶可情有独忠。心中暗喜，打算在老左面前炫耀一番。 回到家里，照例跟莫如通了电话。她说现在因为投资商资金不到位，这部戏很可能流产。我问，“你现在在干什么？”她说，“一个人在招待所院子里，这里很冷。” 我说，“你还不回房间，感冒了可不得了？”莫如说，“我现在心里很烦，策划人员想要再给我策划个绯闻。”我问，“前一阶段不是说你跟阿彬吗？”莫如说，“投资商选了另外一个男演员，所以，与他的绯闻对这部剧就没用了。演艺圈不拿丑当丑，觉得很光彩，能让人出名，所以会编造出一些故事。我不想参与，但是有没有办法。” 放下电话，我心情很沉重。在娱乐行业，它的特殊性更是决定了一些人的急功近利。众所周知，成名才有一切！而在人才济济的娱乐行业中，成名谈何容易！为了前程，为了辉煌的明天，有些人断定作出一点牺牲是应该的。就好比“笑贫不笑娼”一样的道理，还大言不惭地说，我自愿，奈我何？！完事，还一劲地给对方说谢。莫如能在这个染缸里独善其身吗？我心里很矛盾，是不是要劝她退出这个行业？ 35 董事长秦凯最近又叫我主要负责商业项目，但是对于销售部的工作还要兼管，柳海平负责日常工作。这样，我的职责便有点微妙：做得好，成绩是别人的；做得不好，责任却是自己的。我召集刘笑秋和谷禾开了个碰头会，告sù 她们，每天必须向我做一次汇报。 我为什么这样做？我得看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能让别人把庄稼收了去。 一个周末，早上起来跟莫如通了一会儿电话，她说投资商又给了点钱，重新开拍了，但是，投资商老总的小蜜加了不少戏份，她现在基本没多少事整天跟几个小姐妹闲聊。我叫她少吃那些腥膻的东西，那东西对皮肤不好。她忽然说，“要是那天我不做这行了，我天天给你做饭好不好？”我说，“应该是我给你做才好，你累了这么多年，应该好好歇一下了。”她忽然有些哽咽。 放下电话，看看天晴气朗，拉开电脑，看看秘书给我留的日程表，今天居然没有事情？我拨通了老左的电话：“你狗日的最近忙些啥啊？” 老左一听到我的声音就yin笑道：“你还记得我啊？是不是有小妹妹介shào 给我啊？”一开口就是荤话，能回想起许多值得感怀的东西。想起当年刚认识老左时，初次去岗厦。当他俩将两个小姐交换以后，经过了一次不同的感受并搂着小姐睡了一夜以后，听老左轻叹一声道，“人生如此荒唐啊。”是啊，那一阵，我们俩荒唐过太多了。 “有啊，小曹啊，只怕你是拿不下，哈哈。”我打趣起他来。我知dào 老左怕小曹这种女人，不是怕小曹厉害，而是怕她那种青春迫人。 “唉哟，我的妈，惹了我吧，换点老实型的好不好？例如莫如那样的啊？”老左这话说得yì 味深长，还刻意说莫如时提高了几个分贝。他说这话，我忽然感到无比拿过，无比伤感，无比酸楚，为什么？就因为想到莫如还在那个遥远的招待所就着寒风幻想未来？ “街上大把，把你的奔驰车停在路边，手里举个牌子说千万富翁征清纯少女，一定有不少应征者的。哈哈。”我阴了他一句。 “不跟你胡扯淡了，说，有什么鸟事？”老左似乎在吃着什么？ “今天周末，想叫你较量较量，怎么样？有胆没？”我打开冰箱，里面却什么都没有，咳，要是有女人怎么会如此凄凉？ “靠，怕你啊，行，我下午过去。”老左旁边似乎有人说，我也去。但是，老左很快挂了电话，谁在他身边，这家伙有女朋友了？ 我和老左都是网球爱好者，以前常在周末的时候一起活动活动，到了晚上大家再找个大排档搞点啤酒。近一段时间工作忙碌便也一直都没有去过了。 下午老左准时到达我家楼下来接我，我叫他上来，他不肯，说是破狗窝对他没吸引力，懒得下车了。我于是换好运动服拿球拍往老左的车旁走去。老左远远的就吆喝：“你别来啊，可别又打省油的主动坐我的车啊？可要收费的。” “靠，你狗日的几天不见你怎么越来越吝啬了，加油要几个破钱，一会我懒得找车位，今天周末体育馆人肯定特多。”我走过去将球拍放在后座，然后打开前座门便坐上去。“怎么又变黑了？你不能再黑了啊，再黑整个就成李魁了。”我看着老左那张古铜色的的脸逗乐着。其实，他长得很像香港那个古天乐，蛮帅的，但是，只有我不承认他帅而已。 “是吗？我看一下，也没有啊？”老左将脸凑向后视镜头转来转去的。 “哈哈，还不黑，肯定这些日子又是在外把妹晒的，快开车吧，一会体育馆都没位了。”老左才反应过来我是在开他玩笑，便装模装作的生着气了。 到了体育馆后老左大摇大摆的走到服wù 台，那个曾经老左的老相好阿琳一见我们来了装得惊惶失措的样：“哎哟，左老板啊，是很久不见你了哦，你不是被那个靓妹给囚禁了吧？” “是啊，有没有想我啊？”老左又开始泛情了，说着，使劲拍了阿琳那肥硕的屁股一下，这小子基本属于宁杀错不放过的手儿，上至白发苍苍，下至开裤裆。 “有啊，天天都在想啊盼啊，今天才把你给盼来了哦。哈哈”阿琳以前不这么肥，现在肚子上已经隐约显出游泳圈来了，我估计，她要是再不断换男人，很快就要爆zhà 。 我走上去对阿琳说：“老实交待，我没有跟老左来打球时，他是不是有约你出去过？”一句话解了老左的围。 老左骄傲的回答我：“废话，我们约会难道还得让你知dào 。我们就差没办证了。”这小子还是煮熟的鸭子。 “来得还算早，一会不然又没球场了，还是你们老地方，3号球场”阿琳在键盘上敲一敲然后拿了一个牌牌递到老左手里。“少来了，谁跟你约会啊，都这么久不见你人影了，天总你别听他吹牛，你也好久没来了。” “你看，你看，露馅了吧？就知dào 你没这能耐，尽会吹牛。”我得yì 的笑话着老左。 “你就不会说句真话啊？你别不好意思啊，我们有约会你还怕别人知dào 啊”老左死要面子的批评着阿琳。 “走吧，走吧，别影响别人工作了，硬撑个啥啊，真受不了你。”阿琳在老左肩头拍了一下，老左顺势亲了阿琳一下。 往球场走时，老左还不服气的对着阿琳说，“打完球后到我家去，我好好训liàn 你一下。”阿琳毫不客气的说，“那你得三天起不来床。” 到了球场老左一副势死如归的样子，想必今天一定想要报仇雪恨了。可他却从来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偶尔让他赢点甜头，照顾照顾情绪他也会沾沾自喜，按他的逻辑就是：一直以来都是因为我的运气好他才输得如此不堪，证据就是因为他赢过我几次。因为赢过就说明水平是不相上下，在水平相当时输和赢其实就已经没有实质意义的输和赢了。我也懒得跟他争论，尽管他的球技有所长进但还是在我的掌控范围内。 36 一上场我就给你他一个下马威，这厮是一个越挫越勇的好拍挡，可以陪你打到精疲力尽，打到尽兴。也因为如此我才必须在适当的时候让他赢上一两局，让他有点成就感，怕是打击太多就失去了这么好的一个练球对手了，尽管他是一个“厚颜无耻”之人。 太久没运动，忽然感觉体力不支，老左也气喘嘘嘘怕是也差不多了。我叫道：“休息一下，我不行了，太累了。” “不行了吧，再来吧，我可是还没有一点感觉，一点都不觉得累。你是不是怕我了？”老左装腔作势的说，好像是我马上就该向他投降似的。 “你行，你行，你是解放军，我是国军，好了吧？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我无可奈何地说。 “这还差不多，虽然你球运总比我好，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你体力肯定没我好” 老左走过来坐在我的旁边：“哎啊，老天啊，不是我说你啊，你体力真是要多煅炼才行的啊。是不是跟女人搞多了？” 我笑着拿一瓶矿泉水给他说：“你在我面前吹什么吹啊，我告sù 你，就你这水平，至少你要练五年。”这小子不打击他是不行的。 “我跟你吹啥啊？你看你白白净净的，象是老白脸似的，一看就体力不支，看看我，一看多有精气神。我这样的跟女人一夜七次都没问题。” “哈哈，你不就黑璇风嘛，我哪能比。再说，你能七次，就跟驴一样。对了，你那活儿不是也像驴一样黑吧？”我笑道，一个美女在眼前走过，身材很是惹火。 一听到黑，老左很认真的凑过来问我：“喂，我问你啊，我真的有那么黑吗？你要说真心话，如果你第一次见面真的会觉得我黑了点？我是说如果你是女人的话。” 我强忍住了笑说：“你把脸转过来我仔细看看，哎哟，要说你很黑嘛，倒也不至于，但你要说人家女孩子第一次见你，会是什么感觉呢？如果我是一女的，我想想啊？”我故作思考的样子然后说：“如果我是女的啊，我第一次见你第一印象是成熟，稳重，性感，不过你这一张嘴就觉得你不正经，油腔滑调，因此一定感觉你不够档次，没品味了。哈哈。” 老左是一脸的得yì ：“哈哈，你总算说了一句真心话，还真别说，上次我问小曹了，她也这么认为，什么成熟啊，稳重啊，性感啊。太对了，太对了，我也这么认为我自己确实够性感。”说着还做了一个普斯。 我不屑的瞟了瞟他：“神经！不知dào 自己几斤几两。” “哈哈哈，你别眼红啊，你白不是你的错，是你老妈的遗传，不怪你。可是你要眼红我黑的话那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天啊，我对你讲啊，男人啊就是要象我这样刚中带柔，这才性感嘛。一看你就像奸臣，女人不敢跟你深交的。”老左眼睛却盯上了球场的服wù 小妹。 “你还刚中带柔？我看你黑的唯一好处就是晚上偷情没人发xiàn ，天生的隐身衣，呵呵。”我看那小妹波儿很大，怪不得老左眼睛一直盯着。 “来来来，再打几局，你休息够了没啊？”老左拿着球拍又站起来向我宣战。这次我可饶不了他了，让他输个一踏糊涂才行。就为他刚才那得yì 样，打死我也不愿意给他一点点甜头了。我使出全身力qì 先就给了他几个S球，打得他找不着北。接着忽左忽右弄得老左跑来跑去，一会就爬下叫着：“不行了，不行了，今天的运气太差了。不打了，哎哟我的妈啊，太累了。” “你不是体力挺好的嘛？怎么就叫累了啊？”我知dào 在我几句激将法后他一定又会站起来的。 “靠，谁说我体力不行了，我是故yì 试一下你，没想到你小子真的落井下石啊，来就来，谁怕谁”老左又重新站了起来，依然装作一副毫不费力的样子，可还是能看出他已疲惫得上气不接下气。 和我较量了两局之后他再也没有精力打下去了“不打了，不打了，今天球运太差了，怎么尽是你赢，不打了没意思。”然后走过后一肚子怒气的坐了下来。我笑嘻嘻的走过来：“怎么样？知dào 我厉害了吧？别以为我这么久没打就不会了啊，这可是技术啊。哈哈。不要以为有点蛮力就能逞英雄，你呀，顶多就是一个民工。” “得了吧，不就运气好点，我今天状态不好而以。”这人要是在文化大革mìng 事期那就是一个叫什么来着？对了，死不改悔。 “哈哈，怎么你的状态是经常性的不好啊？是不是这几天过度劳累了啊？不知dào 又是哪个小妹妹被糟蹋了。”我这话也并不是空穴来风，这小子现在还是经常跑沙嘴和岗厦，每次一百五。 “哪象你，我最近太累了，哪还有时间泡MM，你小子来来，坐下来，正有事要问你呢。”老左满脸是汗，汗珠在他黑色的皮肤上像涂了一层油。 我将球拍放下坐在老左旁边问道：“什么事？” “你小子老实交待，那个小明星莫如和阿英是不是都被你给拿下了啊？你可别骗我啊，我可什么事都知dào 的。”他脸色忽然正经起来。 “你都知dào 些啥啊？你怎么认为我会打莫如和阿英的主意呢？”我反问道。 “我都听小曹说了，他说你老是陪着那个阿英去应酬啥的啊？我可告sù 你啊，你千万别和那个阿英走得太近啊，那娘们可不是什么好饼啊！”说实话，朋友就是朋友，看问题绝对准。 “你别听小曹瞎说了，那不也是迫不得已嘛，我跟你说真实的事怎么样的啊，本来那次从北京回来，刚好没什么事，我以为阿英是拉我去一个普通的应酬，我想认识几个老板说不定到时候对我们的招商有些帮zhù 嘛。”我解释道，接着说：“可没想到是阿英想拉人家那方的赞助啊，阿英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去了才知dào 上了她的贼船，她就当着那些人面装得象我的女朋友似的，我哪会当着大伙的面给她难堪呢？” 37 “完了，完了，老天啊，这回我帮不了你了，阿英这娘们一定死缠你不放了，拉别的赞助叫人充面门还事小，到时候她死缠着你不放，说不定到时候来点什么偷拍的照片要挟你，要你们公司赞助呢？” “开什么玩笑，哪来什么偷拍，别说得象演电视似的，我可从来没动过她，她想偷拍都难啊？”我心里当时也隐隐的害pà 起来，也不停的回想上几次和阿英一床时有没有其它不对劲的地方，可怎么也回想不出来，心里却也没底。 “我在那行呆过是知dào 的那行的门道的，你别真以为那些只是在电视里演的才有啊？你想想，你一个老总。她一个小演员，她才不管什么方法手段，豁出去你可就麻烦了。”老左很严肃的分析着。 老左忽然接了个电话，神mì 地跑到一边去了，我看看旁边，透过球网，三三两两坐着些貌似高贵的人，不同的人不同的表情，甚至有几对暧昧的男女，那种风骚此起彼伏。这里的硬件设施堪称业内最先进的，每球场都有一台液晶显示屏，可以随时显示你这个场地的比分。 打开手机，有条短信，是莫如发来的。说的是：我想你，西北的天气冷，但是，想你却很温暖。 我一笑，这种关心我也很感动。于是便回了一条：我也一样，谢谢。 片刻间，信息提示音又响，好象对方是一直在不眨眼的盯着似的。这回说的是：我给你卡里打了两万块钱，算是还你在北京买衣服的钱。 我心里很不安，也许这就是这次她在青海的所有收入吧？我在北京的做法看样子伤了她的自尊。 正想着，老左回来了。看我的表情，问，“是阿英？看样子你动了心了，你小子别犯傻啊？” 我把电话收起来，说，“没那么严重，我跟阿英没什么，也不会动心的，你也不用为我瞎操心了。” 老左怀疑地看着我，说，“其实说真的，莫如那个女孩子真的不错，我听她表姐说，她很朴实，也很善良。你若是说想和莫如发展的话，我举双手赞成。但真要发展还有个前提。就是你得帮莫如拉出娱乐圈，在娱乐圈里的话迟早会被那趟水给污染了。出淤泥而不染那话纯属骗鬼。” “唉，没兴趣，我对她们没任何兴趣，别说阿英和莫如了，她们俩我一个的主意都没打过。”我始终不想让任何知dào 我其实和莫如和阿英已经有了那种关系了。“老左这点你放心，我心里都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你就别担心了。” 回家的路上，又收到阿英的短信，晚上我到你那里去。我没敢对老左说，形象这会儿要是跟阿英纠缠起来，无论良心还是未来的角度，是否都会构成问题？念头只是但随即就给了自己一个解释：现在男女之间就这样，就随遇而安的玩一下吧。何况，我反正也早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晚上老左越我吃饭我也没去，推说晚上有应酬。因为我知dào 阿英要过来，要是让老左遇到没法解释。老左从车尾箱搬出一箱酒给我，本来我想拒绝，但是，想到不跟人家吃饭，人家的心意不能不领于是就收下了。 晚上，阿英并没有来我这里吃饭，但是，在十点多来了我这里。进门啥也不说，冲了凉就拉我进了卧室。这是个欲望极强的女人，至少从她身体的狂热程度能看出这一点。我不知dào 她对我到底是真心还是就是那我当一个工具，反正我总觉得她这人太难把握。完事后，她又出了一身大汗，看来实在投入。 我问，“你这些天在忙什么？”她却不说，却问我能不能帮她介shào 市委宣传部的人认识？我说我只熟悉我这条线的，她若有所思的说，“那就算了，我再找别人吧？” 醒来时，一看表已经早上七点了。阿英正光光的自己熟睡，赤裸的身体好似一幅油画。人在睡着或喝醉时才最能见出真zhèng 的本性，喝醉的情况就不必说了，单说这睡着以后，有的女人在跟你过夜时，能像小猫似的一动不动到天亮，看着让人心里别提多温暖了。自然也有的却是一个人背对你，给你一种陌生后的陌生。这阿英昨天开始好像还搂着自己来着，而现在却将双手压在脸下，一副自信的样子。这个女人究竟心里在想什么？我晃晃头，觉得还有点困，但是，关于阿英还是冒出许多猜想。 想起昨天老左说的话，再想想阿英最近一段时间的行事风格，我摇摇头，下楼买早餐，随便买些东西将冰箱塞满。 进了家门，阿英正穿着一件我的衬衫在给什么人打电话，衬衫的下摆很长，她走来走去像穿着一条裙子。电话似乎是打给哪个老板，她与对方暧昧地调着情，但是中心似乎还是叫对方给她投资以便成为主角。 我心里想：如今这种女人怎么就这么想得开，为了个主角居然就这样！不管咋样，我也是跟你上过床的男人吧，跟别的男人调情是不是也得背着我点？不过反过来一想：她之所以这样，也许就是为了告sù 我，我跟别人都是假的，跟你才是真的。 吃过早餐，阿英说，今天周末，你陪我逛逛街吧？我本来不想去，但是，想想还是去了。谁知，到了西武，她买了一大堆东西，结账时，她根本没有买单的意思，我一刷卡，三万多。 可能明白我这种房地产公司的人知dào ，我的薪资体系主要包括基本工资、津贴和奖金三部分。基本工资是依据zf相关法规及本地区生活费用、物价水平等因素而定，是员工每月工资收入的基本部分。在我的薪金组成里是很微不足道的部分；津贴分三部分，A，职能津贴：为提升专门职位人员之专业素质而设的津贴，系评核担任职务所应具备的能力，包括专业知识、经验及开展工作时所必需的综合技能而定。B，职务津贴：对担任主管职务或专门职务人员，依各自担任职务责任大小、重yào 程度等因素给予津贴。C，加班津贴：凡在规定工作时间以外延长工作时间者，依照相关规定给付加班费；而对于我来说，前两项是微不足道的，我最注重的是奖金，而这一部分还要分为两部分，A，业务奖金：业务人员以营业额为基础，考lǜ 附加价值、费用控管、收款管理、库存控zhì 等因素计算出标准而给予的奖金。B，效益奖金：根据公司年度经济效益结合员工个人管理绩效评估因素而给与奖金。那么，明白这种薪资发放习惯的老总就明白，所谓的老总平时是没钱的。即使公司平时给一些应酬费用，但是完全不够开销。 38 我那时候的日常应酬费用是每月一万三，这笔钱，只能在公司指定的饭店签单，记住，是签单而不是其他.这样，有一些其他的消费只能自己买单。 当然，我要是比较黑的，完全可以叫老左，甚至其他的代理公司，影视公司，制作公司，乃至其他相关公司买单。可是，我是一个不想参与黑幕的人，所以，很多时候，我就自己咬牙搞定了。 阿英这三万多，对她以及跟她上床的那些老板们不是很多，但是，对我这个打工仔来说，那是很大的数目了。为莫如，我花三十万我也愿意，但是，为这样一个我把握不了的女人，我三千都不愿意。 刷了三万多的卡，我依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我还是不住的想起莫如打到我卡上的那两万块钱。对莫如，我是真心付出，没有想过回报，但是，对阿英，我的三万块多钱可能只是她生活中很平常的一笔开销。我不是一个小气的男人，但是，我珍惜我赚得每一分钱。 平心而论，阿英对于我，可能在事业上会有帮zhù 。假如说，我想搞定某个老板，她一定义无反顾；但是，要是说爱，我不知dào 这里面有多少功利成分在里面。跟她在一起，我相信我能通过她，或者她通过我，大家各取所需。但是，跟她在一起那种不确定性，我却无法忍受。我对自己说，我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在他人床上为自己争取利益。 自从这件事以后，我开始认真考lǜ 与阿英之间的问题。直到一个我喝多的晚上，我打电话给老左，坦白了这个问题。 “哦，是这样。”老左道，“难怪你这阵儿明显地忘了朋友，原来是被个女玩家搞的意乱情迷，这不像你一贯的打法啊？” “嗨，谁迷谁呀。”我都懒得笑，我问，“你说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老左沉吟了一下，“你跟我老实说，除了损失了精子跟那三万块钱，你还有承诺没有？” 我说，“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对了，你给我一个摆脱计划好不好？” 老左说，“你似乎把这事当成是一回事，人家投不投入又是另一回事了。你觉得她对你怎么样？” 我想了半天说，“但现在问题是这样，如果她不是靠自己的姿色来赚大钱，那就只能靠我，但是你知dào ，我现在这种情况，才能撑得起今天这样的消费。而她又不是那种纯情少女了，怎么可能一边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一边还倒贴我这个打工仔呢？” “我哪知dào 啊，我从直觉上想，她并非想害你，只是她习惯了那种生活，忘了你的处境。”老左显得挺无奈。 我有些怀疑，就反问，“你认为她不是玩我，还有些真心？” “她是否真爱上你了，并不好说，倒是我觉得你，已经被她在很大程度上，至少是打动了，这没错吧？”老左道。 “嗯，继xù 说，旁观者清。”我一下子从办公台前站起来。 “嗨，我说什么呀，只能算是，又看见一个庐山里的人。”老左倒不往下说了。“而且我也没见过猪肉，但是，毕竟见过猪跑。” “那你就赶紧给我出出主意。”我服了。 “没问题呀，不过你得请我吃饭。”但是，我隐约听到有人说，“你怎么不跟他提莫如？”是个女的，是小李吗？我不敢认定。 还没等我主动疏远阿英，她倒主动消失了，虽然不断的有些短信，甚至偶尔通话，但是像以前那种咄咄逼人到少了。 阿英现在跟我汇报一些小事，但是不再说些爱与不爱的话，也会说很快就回来深圳跟我好好玩两天等等。但让搞不清的是，照她前段时间对自己的那番疯狂来看，按说不该就这么罢手啊。也别说郭董的钱还没有完全到账，即使到账也不一定她就做了女主角啊？跟让我纳闷的是，她来电话怎么都是白天呢？要说在外地拍戏，应该在夜深人静时才适合谈点暧昧话题呀？当然我不会主动追问这个，她不提爱情正好，我正能安心工作。 上次在北京的事情，现在公司已经知dào 我做的精彩，但是，总经理张克果总觉得我抢了他的风头，对我开始有些防范。 我不愿意跟他解释什么，因为我发xiàn ，公司上上下下正在开始玩斗争游戏，张克果虽然心胸不那么宽广，但是还是能做同盟军的。 我现在只想做好自己，在职场，要么你对客户有价值，要么你对老板有价值。做不到，你就等着被炒吧。那段时间，我把商业项目的规划设计招商搞的风风火火，公司里的一切暗战居然没有波及到我。这个社会到处都是规则和标准，看起来都道理十足且必不可少，但对渴求自由的人而言，这些规则和标准就像监狱，让人想要离开却又无法离开。怎么办呢？ 不久，莫如从青海来到深圳补拍镜头，莫如电话里告sù 了我她现在的住处，我便前往莫如那里去。 在路过酒店花园时看到一个非常面熟的女人，一时没看清楚，我便将车慢慢的开近些看了看。在后视镜里我看到是阿英牵着一个男的，而那个男的就是第一次和阿英去见的几个老总当中的头发稀少姓刘的。此刻心中方感老左以前那番话是多么的正确，不禁让我汗颜。 我迅速开车前往莫如那里，此时也许只有莫如方够让我内心平静些许。 莫如见到我后异常的开心，但此刻我的内心却非常的复杂，我还在想着刚才阿英跟刘总的亲密。但是，我还是故作开心，伸手过去将莫如搂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那劲头儿，就好像是处男一样。 拥bào 了好久我们才把对方放开，我做到床上问莫如，“怎么不叫我去机场接你？”莫如笑了一下，“我的天佑哥，你傻啊，本来现在公司就在炒作我的绯闻，你要是机场，明天报纸上就有神mì 富商探班的消息。”莫如笑着倒了怀水给我：“为了你的安全，我是跟绯闻男主角一起飞过来的。来，喝杯水，我跟你说，这次我在深圳可能要呆两三个月才走。” “哦，怎么要呆这么久呢？不是说只有几场戏吗？”因为莫如来之前她说过，剧组考lǜ 到成本，只是在深圳拍不多的戏。 “怎么了啊？你想我快点走啊？你好象不开心啊，是不是有什么事？”莫如问。我注意到，她今天穿的很朴素，也没有化妆。 “没有，工作上一点点小事。你吃饭了没呢？我们先出去吃饭吧，我也有点饿了，要不要叫上你表姐？”我也好久没有看见小李了。 “哦，是啊，我也饿了，我在等你来一起吃，你要不先坐一下再去吃啊？我表姐就不用叫了，她正在热恋中。”莫如说。 “哦，没事的，既然不用叫你表姐了，那我们就走吧，先去吃饭吧。”我顺便拿起车钥匙。 和莫如在她所住的宾馆下的湘菜馆里我依然心不正焉的，莫如帮我冲洗碗筷时看着我：“你很累吧？怎么今天都不说话啊？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没什么，工作上有点不开心的事情，对不起，影响你情绪了，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其实，我知dào 自己为什么不开心。 “那一会吃完饭后你到我那去休息一会。”莫如很关切的说。 “嗯，好的，你什么时候开拍？”我问。 “还要过几天，等通知。其实，拍戏很少，我这次在这里主要是想修整一下，多陪陪你。”话虽然不多，但是我心里还是暖暖的。刚才阿英和刘总那一幕渐渐也不再去想了。 和莫如吃完了饭陪她到超市里买了一些日用品，临出口收银台处莫如还特意拿了一盒避孕套，然后看着我笑了笑。 回到了莫如的房间后，我有些担心，问，“你这么大白天的就把男人领到房间，不怕狗仔队啊？” 莫如笑了，“你放心吧，你以为真有狗仔队啊？那些娱记只盯着那些一线演员，像我们，得主动爆料人家才有兴趣上我们的绯闻。最近公司没有宣传计划，别说你来我房间，就是我大肚子了，人家也不一定会在报纸上给登个豆腐块儿。” 我问，“真的没问题？你不怕你那些同事看见？” 莫如笑道，“剧组生活基本上是个人顾个人，人家那几个主角有助理什么的，像我们这些配角，要是没戏，几天不吃饭人家都不会问。放心吧，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于是，我斜躺在床上，看着电视，莫如开始整理起她的行李，并且说着她这次在青海的一些事情，而我渐渐地却睡着了。似睡非睡时忽然醒了，莫如还在收拾东西。我想起身去帮莫如一起收拾，她却说，“不用我自己行”。我走向前从后面搂住莫如：“今天我不去上班了，陪你。“莫如转过头来亲了亲我的脸颊：“那不会不好吧？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啊？要是你有事你去忙啊，我自己一个人就好啦。” 我将莫如抱起来：“傻瓜，我要有事我就不来了，事情都做完了。” 小别胜新婚，莫如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已经将我融化了。我将莫如抱到床边躺下去搂在怀里，开始在莫如的背上轻抚，然后手缓缓伸入到衣内将ru罩摘掉。莫如紧张得用双手抓住床单没有出声，我温柔的将莫如慢慢的翻过身来，莫如乖巧的依慰着我。一会莫如很激动的将我头埋入她的胸间，并不断的起伏着，我此刻也象一头苏醒的雄狮在莫如的双ru间放肆的吸吮起来，一股莫名的电流从心里一涌而出，来不及回味。我抬起头来望着莫如，羞涩的脸蛋泛着粉红的诗意。莫如睁开双眼见到我欣赏的眼光不由得迅速和转过身过，头半仰着侧着脸。我从身后环过去用双手抓在她那坚挺的shuangfeng上，然后在她的耳边呼吸着，并用我的舌尖浅浅的吻着她的玉颈。莫如双手往后抱着我的头胡乱的挠起我的头发来。压蓄得太久的思念使得我无法揭制想进入莫如的冲动。当与莫如二位一体时，等待已久的期盼，等待已久的温暖化作激动的粘液润滑着磨擦。高潮过后我和莫如紧紧的拥在一起，深怕在倾刻间消失掉。 晚上带莫如到电影院里看了一场她自己有个小角色的电影，这个电影是莫如其实只有几个镜头，一句台词。但是，她看的时候还是很投入，每到有自己形象的镜头时有很紧张，浑身发抖，双手就会紧紧的攥住我的手。我很难理解她的心理，但似乎又很理解。 送莫如回宾馆时阿英却又打来了电话，我没有接通直接就关了机。莫如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只好说是施工单位催款的电话。莫如没有再问下去便笑了笑。我很怕她问下去，按我的脾气她只要再深问下去，我就会坦白。 到了宾馆后，我正想走，徐天浩打来电话，莫如很高兴的说好好。我问莫如，“看样子有什么好事吧？”莫如说，“是徐天浩接拍了部青春偶像剧，过两天有个庆功宴约我也去参加。据说，请了很多大腕导演和演员捧场。像我这样的人能参加是不容易的事，徐天浩特地叫我请你。”我说，“这很好啊，可以接触到更多更好的导演。”莫如问我要不陪她一起去，我说没问题。其实，我明白，徐天浩请的其实是我，因为想必他也知dào 了，我手里掌握的宣传费用不是一笔小数字。 39 过了两天后莫如打电话约我一同赴宴，我开车接莫如到了徐天浩庆功宴的酒店.实现我已经叫老左送了花篮给徐天浩，并且交待花篮必须摆在醒目的位置。 徐天浩见我和莫如一起来的很高兴的招我们入座。宴上我遇到几个地产行业的朋友，便过去打了声招呼。 阿英也来了，只是她身边不再是介shào 郭董给她认识的刘总了，而是那天晚上一起那位李总了。这时我心里真是哭笑不得，我真为这种拉赞助不牺一切的精神所折服，这叫怎么回事儿啊？ 阿英见到我之后兴致匆匆的走过来牵着我的手，说要介shào 一些朋友给我认识。我心里哪有兴趣认识她的什么朋友，想必是下次又要拉我去帮她充当门面。无奈最后随着阿英敬了一些陌生人的酒。阿英满场撒欢，跟在场的每个人都碰杯，酒会上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耳朵里满是她的娇笑。 阿英今天一袭浅蓝的低胸吊带长裙，非常性感妖艳。阿英得yì 的拉着我在众人中间穿梭着，我则心有余悸的时不时望向莫如，莫如比较安静的坐位上，今天莫如穿得很低调，甚至有些老土，跟满场的袒胸露ru的女人比起来简直是格格不入。 后来我和阿英坐到莫如一旁，莫如微笑着跟阿英打了声招呼。席间阿英刻意装作与我之间甚是亲密的举动，这使我很不安。我不时的偷看莫如的表情，莫如依然是一副小家碧玉的姿态没怎么说话。旁人并不能看出莫如有什么不愉悦的表情，可我却看到几分愧意。 后来徐天浩过来敬酒时开玩笑道：“天总，今天可是左拥右抱啊。莫如和阿英都是行内的顶尖人物啊。” 我笑了笑：“哪里，哪里，我们的熟悉还不是要感谢你？祝hè你，来，干了。” 和徐天浩喝完酒后莫如表情开始严肃，她看阿英的眼神也开始像刀子。我心里也开始有些恐慌了，可一旁的阿英却更是无休止的表现出对我的热情，坐一起的人应该都会看出我和她之间有亲密无间的关系。特别是那个台湾人李总，眼睛不停的盯着我，似乎是我挖了他家的祖坟。 酒会散之后，阿英挽着李总跟我们告别，我当然变现得很有风度，但是，李总却面有愠色。望着他们的车子远去，我对莫如说：“我送你回去吧？” 莫如没有出声，把背朝向我，我便追问：“怎么了呢？走啊，上车啊？你不要这样，有人看着呢。” 莫如勉强上了车，我没启动，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回宾馆去，我要去你家，你带我去你家里。” 从前莫如是从来不会主动提出去我家里，今天她以这样的口吻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有些异常，我知dào ，她一定在猜测我和阿英之间的关系，是啊，想叫她不猜测都不行，阿英刚才在酒会上的举动实在令人会浮想联翩。 我开着车行驶在川流不息，喧嚣匆忙的深南路上，两个人彼此都默不作声，仿佛空气凝结了。忽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曾美漪打过来的：“今天有空吗？找个地方坐一坐。” “今天不行啊，我今天没有时间，等我有空吧，我给你电话。”我忽然觉得这个电话太及时了，一下子就让我放松下来。 莫如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只顾着开车，我苦笑了下想说些甜言密语，但还是应咽下去了，这个时候，主动解释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莫如先开口道：“你是不是要说什么啊？怎么又不说了？”她虽然面带微笑，但是她的微笑却明显显得有些勉强。我说，“没什么，回家再说吧。”我此刻心里烦恼的不是如何解释阿英与我之间的关系，而是莫如的表情使我有些惭愧。 进了门后，莫如没有像阿英第一次来我家一样，四处检查，看看有没有女人的痕迹。而是走到阳台上，默默的站在那里望向远处。我家对面就是香蜜湖，虽然很晚了，但是香蜜湖的景色依然美丽。 我走过去将莫如抱住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傻瓜，你今天怎么了？” 莫如还是笑了笑：“没什么。”身体却有明显的反抗。 “你好象不高兴，是不是在生气？”明知故问嘛。 “没有呀，你怎么觉得我生气了？如果我有生气，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呢？”声音不大，但是绝对像尖刀刺向我的软弱。 我伸过手去拉住莫如的双手放在我的胸口：“为什么？应该就是因为你看到阿英今天和我这样使你生气了，可是如果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呢？” 莫如开始拉长了脸生气的说：“事情很明显了，阿英表现得你那么近，坐在一起的人都看出来了，难道这么长时间你不知dào 阿英的为人吗？最近她在深圳，你是不是跟她有过什么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阿英在你们圈中是什么人？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我跟她有过什么啦？”我反问道。 “我不知dào ，我不想说别人的什么事，我不是长舌妇。至于你跟她之间的事情，傻子都能猜得到。天佑哥，我不是小气，我是怕你因为她影响了自己的前程。”莫如将双手挣脱开然后又转了过去。 “莫如，你别这样，其实有些事我心里明白，我也希望有些事情你也会明白，如果你也有看见阿英和其它男人在一起时的样子，就应该明白我不过也是阿英炫耀的一颗棋子，阿英的为人，我不讲什么，但是，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力。退一万步讲，即使我真的跟她有什么，那也是性，跟爱情无关。”我伸出双手捧着莫如的脸蛋很真诚的看着她说。 “我也不是为这个事不开心，而是今天到那里感觉不舒服而已。你知dào ，我入行这么长时间了，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是不是我一定要像阿英一样才可以成功？”莫如转过身来，轻轻的抱住我。 “哦，那你就笑一个，笑一下，别这样子啦。”我尽量逗着莫如，“你是不是工作不开心，要不做点别的行不行？娱乐圈太复杂了，你要是觉得累就不要做了，好吗？” “不行，我不想做别的，这是我的理想，我想做一个能塑造完美艺术形象的人，我不能半途而废。虽然现在累点，但是我对其它行业又毫无兴趣，反正我现在还不想做别的，我想要坚持下去。”莫如很坚定的说，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刑场上的烈士。 我接着说：“可是你在那里面并不好受啊，你看阿英为了一个女主角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啊？你还是听我的，我明天帮你找个其它的工作。听我的。跳出那个圈子，世界还是很大的。” “不要啦，真的不要啦，如果以后我真的觉得累了，或者我不想再在娱乐圈呆下去时再说吧。好不好？”莫如说完将脸埋在我的胸口低咽着。“我其实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人家有主角演，我心里虽然有时会难受，也会怀疑一下自己，可是想一想也就过去了。我也没想过一定要怎么样的，也不会象阿英那样子啦，阿英可能也只是性格好强了点吧？” “那你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问着。 莫如从我怀里离开，慢慢走到沙发旁坐下，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天佑哥，我知dào 你这样是为我好，可是，就让我这样离开这个圈子，我实在不甘心啊。至于人际关系复杂，勾心斗角之类的事情都不用说了，接受不同男人性要求就是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就说一个女演员，要想进入这个圈子，首先你要有人介shào ，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老男演员就是这类。不过，他还是属于比较高级的，因为他能跟导演、制片人说上话，而绝大多数女孩子遇到的只是些常年混在拍摄场地和演艺圈里的男人。你要让人家你介shào 你认识导演制片人，那肯定得上床，而且这一上至少半年一年的，等人家心满yì 足了再给你牵线搭桥。而遇到那些混混往往夸下海口说跟导演多好，跟制片人多熟，会明目张胆提出要求。等你跟他上了床，他顶多给你介shào 个剧组杂务负责人。天佑，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贱？” 我说，“莫如，每个人都有生存的道路，在这条路上行走都很不容易，我理解。” 莫如流着泪，我递给她一片纸巾，她没有擦，任泪水恣意流淌，她接着说，“你进了这个圈子以后，还要跟剧务、副导演、导演上床。特别是导演，既然你想在剧中多露几个脸，希望在以后的剧中能够多发挥点作用，这导演就需yào 跟你深入“交流”了。可是，你要是跟导演好了，也就是多混几个角色就没问题了。可如果你想当女二号，甚至出演女一号，那光靠导演说了还不算，还要听制片人的意见。因为，在治理结构中，制片人那是董事长，导演不过是总经理。所以，为了成功你就需yào 抱着自己的铺盖卷，去跟制片人搞好关系，而且这必须得是鱼水情深的关系，你必须要做到无私的风险。” 看着莫如痛苦的倾诉，我说，“莫如，你不要说了，我不愿意你在我面前这样揭自己的伤疤。太残酷了。” 莫如哽咽着说，“天佑哥，我必须说，我不说，我就觉得对你有欺骗。你知dào 阿英现在为什么四处钻营吗？要想在演艺圈能够混出点名堂，你必须背后有后台背景。有的时候，女一号的人选需yào 背后的人来定。背后的人是谁？那就是投资商，也就是出品人。这个社会有钱就是大爷，所以有钱的投资商就是大爷，大爷们不出钱的话，编剧、导演、制片人都得没活干。所以你认识了你大爷，你就比一般的演员高一等了。一般情况下，你要是能够让你大爷在床上飘飘欲仙，心满yì 足，你大爷也肯定能让你很快出人头地。所以，阿英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以为我不想？可是，我脸皮薄，不敢像她那样做。本来，跟你在一起，我开始不是没有目的的，可是，后来，我发xiàn ，你不是有钱人，而你的权利也不那么大，所以，我就把你当个男朋友处。希望我们能有个好结果，可是，你要明白，阿英就不这么想。” 我过去揽住莫如的肩头，我感觉到她的无助，我不能说太多，只是说，“莫如，我很感谢你这么对我，可是我还是要说，这演艺圈不是人呆的地方，这些人都跟牲口似的，你不要再继xù 下去了。”莫如无奈的说，“这就是演绎圈子里的规则，你只有当过牲口，才有机会把别人当牲口。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难道前功尽弃？那么，我吃过的苦不是白吃了吗？” 莫如接着说道，“比较起当初开始北漂的时候，说那时侯为了一个一两句台词的小角色要去忍受剧组里制片或者副导演的骚扰，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配角甘心情愿被人叫在大冬天放在水龙头下淋，把每次的片酬一半以上上交给经纪公司从而经常没钱交房租。”她抬头看看我，接着说，“其实，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啊，总比开始去北京时好多了呀。其实，有时候很苦的时候，想想这样做是不是值得。有很多次，有大老板说要把我包起来，自己也不是没动过心。可是，我还是喜欢表演这门艺术。我不会走阿英的路，也许会很艰难，但我义无反顾。” 看莫如如此坚定我只能打消继xù 劝她的念头，但是，很担忧的说：“莫如，听到你这些话，我更加尊重你了，只是那个阿英我真的不知dào 怎么面对她了，她已经好几次拉我去陪她应酬了，看她想出名应该是想疯了。上次还有朋友提起过阿英，叫我在她面前要留意些。” 40 “可不是，看你今天还真象那么回事，万一人家的情人看到了，你怎么脱身啊？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她的后台要是发xiàn 你们真的纠缠不清，没准会对你不利。你只是个打工仔，犯不着搅进这潭浑水。”莫如也为我担心着说道。 “嗯，我明白了，我会处理好跟阿英的关系，下次在公开场合不会再让她这样子了，好啦，只要你没生气就好了，走啦，进屋里去。”终于莫如也不再生气了，笑着和我进了房里。 从未有见到莫如如此，她约这样坦白，越使我对她产生爱怜。我不想再继xù 目前的生活，怕对她有所伤害。但是，阿英会轻易罢手吗？我也开始从内心有些惧怕阿英会使得我和莫如之间出现矛盾，在其他人面前我乔装没有内疚，然后在莫如的面前我的掩饰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有时候找借口的冲动也会被莫如的眼神融化，那种欺骗感是不言而喻的。但偏偏莫如又是如此的信任我，我不免有些无地自容。 得失从来就是最说不清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患得患失呢？ 莫如在深圳拍戏这段时间和我见面的机会也不太多，有时候我偶尔会去探一下班，带她去吃点东西，偶尔也会在她的宾馆里过夜，只是不知为什么，**的质量总有问题。莫如安慰我说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可是我知dào 不是，我隐约知dào 是什么原因，但是又不敢深入去想。 北京的事情突然换了人，总经理张克果叫行政部总监李静娜负责与某老大秘的沟通与协调工作，大秘已经收到我的好处，现在跟一个还算有姿色的女人打交道也没说什么，只是，有些很重yào 信息还是打电话给我。这使张克果很不爽，几次要求我不要插手北京的事，但是，我说，“大秘是个行事低调谨慎的人，他不想跟一个陌生的女人说关键的事，这能怪我吗？”事情后来被董事长秦凯知dào ，经过协调，我依然负责与大秘的沟通，但是具体办理各种手续问题由李静娜负责。张克果觉得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开始在工作上处处为难我。 阿英则象人间蒸发似的，一连几个星期没有消息，只是和曾美漪见面时有听到她的一些事情，据说，她开始拿到钱了，但是拿钱不是很顺利，她现在全力以赴地陪郭董出去参加各种活动。 曾美漪和我见面的次数则比较有规律性，一般是一周一次的频率，随着逐渐了解，我对曾美漪也比以前更多了一些了解。 曾美漪是客家人，从小便跟家人偷渡到了香港，在香港长大，后来通过正当的途径拿到了香港身份证。帮郭董工作也快有十个年头了，从开始在郭董设在香港的一个分公司的普通文员做起，勤奋好学一步一步做到了董事长助理了。然后便随郭董到了大陆的公司里工作，在深圳也快有六年了。 她也主动跟我谈起她和郭董之间的一些事情，用她的话讲，她和郭董之间差不多算是叔侄女之间的那种关系，郭董很尊重她，给了她很多权利，刘总他们很使嫉妒，明里暗里跟她斗争。 谈到郭董和阿英的关系时，曾美漪依然是用着一种非常宽容的口气讲到那也许是台湾男人的一种本性，更何况是生意场上的台湾男人，至于阿英，也不是坏女人，是环境造成了她的行事风格，我听后也觉得有些意思笑了笑。 一次和曾美漪吃晚饭时阿英打来电话，开始是不打算接的，可后来想想当着曾美漪的面不接电话，似乎会觉得有些不太好，于是就接起来。 阿英一通电话就极具肉麻的口吻说：“天总，嗯，，你在干嘛啊？我想你了。” 我说：“我正在和一个朋友吃饭，你有什么事？紧急马上说，不紧急就晚点再打过来。” 一听这话，阿英迅速接着我的话说：“别挂啊，我正有急事啊，我现在真的有非常重yào 的事找你啊。” “那等我吃完饭再说行吗？我待会儿再打给你。” “哦，那好嘛，等你吃完饭嘛，嗯……等你哦。亲爱的。”我差点吐出来我猜测或许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事，否则她不会愿意挂的，应该又是关于她的一些事，离不开拉赞助，做女主角这两码事。 曾美漪笑着问道：“是不是阿英啊？” “是的，你听出来了？”我有点惊诧的问。 “猜的，不过能说出那种嗲嗲声的人，印象中除了阿英好象没有其他人了。”曾美漪又追问道：“怎么阿英老缠着你呢？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面对曾美漪那平和却又能深入你内心的目光，我当时真有一股脑将内心的烦恼倾吐出来的冲动。但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在这个女人面前建立起来的好男人形象，还是没有把真话讲出来。 我于是很从容的回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能我也是心软，一个女孩子有求于我时候也不太好严肃的拒绝了她，她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我们吃过几次饭，不过跟她之间绝对是什么都没有的。”我喝了口茶接着说：“开始跟她其实也并不熟，只是后来大家一起碰的次数多了也就熟了起来。上次过去见你们郭董也是迫于无奈，本身就事不关已，那天刚好没事，再加上我那个朋友不在一口便也就答yīng 了。其实那也没什么，不过是充当一下门面，你们郭董其实他们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曾美漪看着我说道：“呵呵，原来如此，开始我看她跟你很亲密，觉得你们有些事情，但是，后来她又去缠着郭董了，而你也并不生气，就想也许你们没什么。不过，你可真是自作自受，其实你不说我也清楚的，可这样以后不怕对你影响不好？万一哪天她闹出点什么绯闻或者闹出点什么事了呢？其实上次郭董也只是敷衍一下阿英的，这个赞助说句实话如果你不去还不知dào 能否具体达成的。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挺欣赏你的，就是你这个人心态还挺好的，人家阿英利用你，你居然毫无目的并且还不会觉得烦，这可不象你们男人的作风啊。通常说一个男人接近一个女人是会有所目的的啊，更何况是阿英这么既漂亮又开朗的女孩子啊。呵呵。”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当然有目的，就是希望通过阿英多认识几个漂亮名星，没准儿还有合适做老婆的呢。不过阿英不行，难道你看不出阿英虚荣心高到让我不敢跟她走近了吗？哈哈哈，开玩笑的。我没想过太多，我想娱乐圈的女孩子有时候在某些方面是会比较复杂了点，但未必就一定要处处提防吧，心中有数就好啦。是不是？” 曾美漪频繁的点头：“嗯，嗯，嗯，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难怪你这人给人的感觉会是那种，好象没一点压力，很舒服很自然，好象没有一丁点儿的那种隔阂感啊。” 我问，“你对我什么印象？” 曾美漪说，“貌似好人，但是眼睛里透露出一种精明抑或狡黠。说不好，不过比我公司那些台湾人要可信。”灵犀的方向是哪个方向？不知dào 。唯一能肯定的是一定有这个方向。 和曾美漪吃完饭后我打过电话给阿英问何事，阿英说要面谈，我送曾美漪回家后便开车到了阿英所住的宾馆。一进门阿英又是搂住我不停的吻我的脖子，我已不习惯于她这种伎俩，便厌烦的将阿英推开说道；“有什么事？不是很急吗？” 阿英冷笑着说：“是有急事啊，又在跟哪位美女吃饭呢，接我电话时间都没有啊？” 我有点不奈烦的说：“什么事说吧” 阿英又转过身来用手放抚摸着我：“急什么啊，我慢慢跟你说来就是了，你干嘛这么生气呢？”然后又拉着我坐到床上：“我有个好消息告sù 你啊，万康地产的吴敬才是你的朋友对不，你想一下啊，应该还记得吧？” “嗯，是啊，怎么了？你认识？”我惊讶的问到，心里感到很呐闷，地产圈中的人她也会认识？ “他们公司投资打算拍摄一部红色经典，你能不能跟他们说一声推荐一下我啊？上次我去找过他了，我问他认识你不？他说跟你很熟啊，还热情的接待了我，要不晚我约他一起吃个饭啊？”阿英一口气全说了出来。我转身站起来就要离开，阿英急忙赶上来拉住我：“唉，怎么了啊，你走什么啊？”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可没有闲功夫去谈你们那些八卦的事情，你自己找到的吴敬才你就跟他说，这事我何况根本不知情，你瞎在人家面前提我干什么啊？你知点趣行不行啊？”我很愤nù 的将阿英的手甩开。阿英冲上前来再次拉住我：“你是不是不肯啊？什么意思呢？” “我是不会去管的，我可跟人家不是什么深交。我也帮不了你。”我说道。 “你凶什么啊，我不知趣？你好意思讲我，玩了我就想甩了啊？谁不知dào 你跟姓吴的是研究生的同学？” 我转过身狠狠的盯着阿英，怒不可揭的大骂道：“我警告你别太过份了，游戏是你开始的，就别违反了游戏规则，让我找吴敬才给你拉赞助就免谈。我不能因为你的所谓赞助搞那些没脸皮的事情。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提起我的名字我都还没有追究你，你反倒过来讲我的不是了？” “难道不是吗？你不就是想得到我的身体吗？不就是想玩我吗？”阿英嚷着：“难道你现在就玩烦我了，是不是现在没有快感了，觉得我恶心了？见我要你帮忙了就怕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玩了老娘就想这样不管了啊？” 我冷笑着道：“如果你要做女主角，想成名，这些都与我不相关，而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也请你非常清醒的明白是你情我愿的。你可以当着我的面跟郭董出去开房不回来，也可以在庆功宴上拿李总充当面门，之后又来拿我充当面门，还有和刘总乱搞男女关系也都是你的事，我也从来不会过问。路是你自己走的，别怪别人。” “是啊，我和郭董出去了怎么了啊？和刘总搞男女关系了怎么了啊？我是把你当我的面门了又怎么了啊？可是你和我上了床就是铁证，你说吧你帮不帮？”阿英象是威胁的说。 我心里想起老左说的偷拍一事，难道不成她真的有把我和她上床的场面偷拍下来，我于是问道：“铁证？什么铁证？” 阿英也气冲冲的回道：“你难道还要证据不成？你是男人你就敢承认？” 我苦笑的讽刺着说：“好，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告sù 你，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任何承诺，也没有过什么以物换物的约定，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 阿英怔怔的站在那里欲要大发雷霆，我嗤笑道：“阿英小姐，还请你说话时自重点。我还有事。”便拂袖而去。 一出房门我就觉得很后悔，不管阿英在影视圈里人品咋样？人家对我也没什么，至少没有太过分。人家今天把我找来，不就是想认识吴总吗，干嘛对人家恶语相向？我是不是因为别人的一些议论，从骨子里就把她当成坏人了？ 走到楼下上了车子，我有点沮丧。这跟什么后悔遗憾之类的有关，想到自己的刚才的样子，忽然想起来冲动是魔鬼这句话，想打个电话跟阿英道歉，可又怕从此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走下车子，远远的像阿英的窗口看过去，未免多少还是有些空落，心绪不宁的徘徊了一阵。尽管，你可以笑话我那时的举动，可以不屑、痛心，可是人生能有几回傻，像我这样的人，还能忘乎所以的投入一回，也就得算是相当的不容易了。我这样跟阿英丧心病狂，是因为我内心已经有她的位置了吗？ 41 手机在手里面，却不知dào 拨给谁？ 一个号码，是小曹的.她接起来，“天总，这么晚了有事吗？”她说话慢悠悠的，似乎很无聊。 我说，“自己正开车回家呢，你什么有没有空儿，咱俩喝咖啡去吧？” 小草说，“得了，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了。你不是今夜无聊是不会想到我的。” 我说，“怎么这么说？不无聊就不能打电话给你？我今天不但不无聊，还想跟你有料。”小曹自然知dào 有料的含义，就说，“那敢情好，咱们马上开个房去，那该多幸福啊。” 我哈哈大笑，“说你的幸福就这个定义吗？那可太容易幸福了，是不是怕给我造成压力，保护我这种深受打击的老男人的自尊心呀？” 小曹道，“咋这么说呢，你这么好的男人，深圳独一份儿啊。别说小明星们喜欢你，我也天天枕着你的名字入眠啊。” 忽然感到了某种危险，我立kè 冷静下来，说，“唉，还是你理解人，这么快就修复了我心中的创伤，得，你休息吧。” 小曹追问道，“怎么，不请我喝咖啡了？” 我说，“我怕我犯罪。”说完，匆匆放了电话。 拨莫如的电话，想去她那里睡觉，可是一直没人接，我骂了一声，“准是跟哪个导演鱼水情呢。” 提示音，是小曹的短信，“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一个随便开心的人？”我回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第二天上班来到公司，迎面碰上小曹，这小女子似乎没睡好，眼圈有些黑，一脸严肃状。我微笑着向她问好，她只是轻描淡写的回应了我一下。 我来到办公室里将一些要打印的文件交给秘书，秘书问我，“今天需yào 安排会议吗？总经理办公室主任何歌上两天有询问推广部的一些情况。”我点了点头说，“好吧，你通知一下。相关部门主要负责人都到会议室开会。” 大家各自都将近期的工作作了总结，并且提出了一些问题，小曹在会议上没有出声，这跟她平时有些不一样。我对着小曹问，“今天怎么会上一句话不说，难道没有什么需yào 大家配合的吗？”小曹笑了笑干巴巴地说，“没有。” 有些同事便向小曹投去好奇的眼光。平时一贯的开朗张扬，突然变得如此沉默寡言让大家觉着奇怪。还有一些人也向我投来了狐疑的眼光。我拿起手上的笔记本站起来，“那就散会吧。” 这样的气氛我能感觉出一些与平日里的异常，我叫来秘书询问，知不知dào 小曹有何事，秘书摇了摇头说也不知dào 。 我有些疑惑的拿起桌上的电话叫小曹来到办公室里。小曹进来站到沙发上手指打着圈，颀长的身体似乎很不自然的扭来扭去。 我从抽屈里拿出一盒朋友送的巴西咖啡，问到小曹，“是不是没休息好，泡点咖啡喝提提神。” 咖啡的包装很精致，我一直都没能忍心把它拆开品尝，而且我也不太喜欢咖啡的味道，若加糖也就失去了喝咖啡的意义，可是不加糖我却还未能令会它能给人带来的味觉享shòu 。 小曹很勉强的笑了笑，说，“不用了我自己那里还有。”我知dào 她喜欢喝咖啡，在我面前也从来不会客气，可是她却并没有从我手上接过她最爱的咖啡。 我想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我正想要问她时，她勉强笑了笑，可是却是非常勉强，无法让人找到平时与她相处时的感觉。我问，“是不是昨晚我说什么过份的，你生气了？”她说道，“我真的没什么啦。” 小曹慢慢的走出我的办公室，我摇了摇头将咖啡扔在办公桌上，然后拿起电话拔给阿英，可是却关机了。我的心中有些心神不安起来。老左的话也在我的脑海中萦绕，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些后悔，昨天是否对阿英过于卤莽了些。我还是应该停止在这种无缘由的猜测，免得给自己带来一些无名的烦恼。况且与阿英争执时，她的表情看起来并非像老左讲的那样，会将我和她的事偷拍下来呀？我发了个短信给她：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这不是道歉，但至少希望她不要因此对我产生恨意吧。 男人往往就这样，明知dào 错了，去也死不承认，而这样，许多的误会和遗憾就由此产生了。 其实，我想想，自己对阿英那个态度本来就不对。人家是什么人？人家是演员，同时也应该是某些人的外包，或者情人。人家的生活就是不断周旋在各种男人之间，用自己的直奔追求最大的利益。你天佑算什么？你除了给她刷过三万块钱的卡，你为人家做过什么？阿英跟你睡过觉，你就像指挥人家？纯属脑子有病。 对我，人家阿英还是是投入了全身心，人家干什么也不瞒着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我也是她惟一没从我身上身上得到过更多物质利益的交往对象。郭董毕竟为那部戏付出了几百万，而刘总和李总是执行者，人家阿英服wù 一下也是值得理解的。跟他们比，你天佑除了老周在年龄方面的优势外，再一个可能就是床上表现能让她感到格外满足吧。毕竟那些老家伙们尽管都比我有钱，但一是都有家，让阿英没了进一步发展的想象空间；二是也许他们的功能已退化，这在XY极强的阿英看来，就不用说有多没意思了。所以，我想，我应该换个角度来看问题。因为那样看来，阿英不但是没有对不起我，相反还是付出了很多呢。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走出办公室，在公司的客厅见到小曹，小曹的表情依然显得凝重。我调戏道说：“小曹同志，今天心情不好？失恋？怎么心事重重的？”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想以这种表达方式让公司的同事和下属看到，小曹跟我没什么过多的瓜葛。在众人之下小曹也许会迫不得已而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这是我最希望的。 小曹笑道：“哪会？”我发xiàn ，她今天穿的是我上次给她的衣服，说实话，这衣服太性感，是啊，本来是给阿英买的嘛。 我追问着：“那为什么变了个人似的呢？”其实，我这样问自己都感觉到无耻，不是你昨天把人家当普通朋友伤了人家吗？ 小曹还是礼貌性的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话，然后左右张望了一会，两手颤了颤说：“哦，我还有点事，差点忘了。”然后急忙的往她的办公室走去。 从大厅另一面走过来的张克果看着小曹的背影，说，“这小曹，今天怎么像受伤的小鸟呢？” 我摇摇头，说，“谁知dào ，小女孩的心里搞不懂。” 张克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不是在人家平静的生活里扔了块石子吧？” 我白了他一眼，“这好像不是你总经理管辖的范围吧？” 世间事总是变幻无常，屋漏偏逢连雨夜。从莫如生气到与阿英大吵，加上小曹的异常，麻烦也都接踵而来。 由于前期我对北京的事情关注太多，再加上总经理张克果叫他的办公室主任何歌经常直接插手各部门的工作。于是造成了各部门之间一贯的汇报、处理、跟踪程序找到了破坏。 这不，我负责的部门也出现了差错，由于策划部未能将一个项目前期项目整合的议案及时传达到市场推广部，而造成了公司在接待对外业务时出现了不同口径和说词。纠纷、投诉于是不断的困扰着整个公司。 总经理张克果与其它几位副总也被此事惊动，整个公司都处于警戒状态，所有会议都围绕着此事商议着。虽然事出有因，有些副总也将事情的起源报gào 给了董事长秦凯，但是，我作为具体负责人当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我开始夜以继日的工作，处理由于不同口径而产生的麻烦。 再加上招商方面，也和国内一些知名的零售商，以及社区配套的一些意向客户之间的的谈判进入到了实质性阶段，有些应酬是无法推辞的。于是，我的时间就像牙膏般被我挤了又挤，整天看到秘书给我安排的日程表就头疼。 小曹每天也忙碌着应酬，有时候一些小的客户我也就交给她和市场推广经理应付了事。繁多的工作不免出现顾此失彼的情况，总经理张克果情急之下也是对我责声不断，却只口不提造成这种情况的起因是什么。 阿英没有再回复我的短信，她整个人的人间蒸发般不再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连电话也换了。我问过徐天浩，他说他也不清楚。莫如也忙碌着拍戏，偶尔会百忙之间抽空打来电话，她担心、忧虑、关怀、问候也化解了我一些困扰和烦恼。深夜里有时候想听听莫如的声音，可是却怕惊醒了她的睡眠。周末时间莫如也照常需yào 跟着剧组去拍摄，我也不敢去探班，生怕惹上狗仔队。 偶尔，我便会约上曾美漪到演艺中心去跳跳舞，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曾美漪也能看得出我的异常，但她始终不过问是何其原因。我们默默的跳着舞，只讲着一些开心的事情。工作的烦恼也不知觉的溜走了。我喜欢她的这种个性，和她跳舞当然更容易感觉轻松愉悦。有一点的冲动想能再靠近她一些，可是却被这种温暖的气氛制止了。 曾美漪知dào 我的工作出了一些麻烦是从小曹那里得知的，问我需不需yào 帮zhù 。我笑言，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棘手。曾美漪默默的注视我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 有一天跳舞，我们一曲接着一曲从不停歇，曾美漪有一些嘻笑的看着我，时不时的左右审视着我，我双眼毫无目的溜达着。曾美漪问道，“你真的没事？” 我苦苦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随着节奏在曾美漪腰间的右手轻轻放下，轻缓的用左手拉着她的手绕过，在原地划出一道绚丽的一周转身，继而右手回到曾美漪的腰间，节拍增快起来，我们一圈一圈的舞动着。曾美漪侧身半倚在我的臂弯里，向上仰望着，我的眼神往下望时看到了她眼里闪过一丝尴尬。那个时候我在想，她，也触电了吗？ 迟疑了一会我用力挽起她来，说，“不好意思。” 曾美漪更加揣测的望着我，好像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终于忍不住大笑。我也跟着笑了。 小曹在我面前除了工作之外和我的接触比较少了，也不再像从前那般顽皮。我害pà 小曹的这种表情，因为这样会使我联想到阿英。可是更加令我生畏的是自己心中那点无法言喻的无奈，很明显小曹对我已经超出了普通同事那种关心，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的这种预感愈加深刻。 面对总经理对我工作的不满，我是虽然感到委屈，但是，毕竟我也是有疏忽的，担当是责无旁贷的，尽管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委屈的。 但是，我无论如何没想到小曹会跑到总经理办公室为我的事与张克果和何歌交涉和理论。她把何歌越级指挥，造成各部门混乱的事情很尖锐的提出来，要张克果给我一个公道，不能让我为总经办的失误背黑锅。 我的秘书去总经理办公室时听到小曹正总经理张克果说明着，态度很不冷静，她感到不妙，回来后告sù 了我。我心中有点担忧小曹的的言辞会过于偏激，会因为我影响她自己在公司的前途，毕竟现在有传言，董事长准bèi 叫她做董事会秘书。 42 过了一会儿，总经理张克果打来电话叫我过去，我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时看到小曹有些得yì ，还有些生气的瞪了我一眼. 总经理张克果见我笑了笑问，“刚才小曹跟我辩论了一番，该不会是你自己派来向你申冤的吧？” 我无言的耸了耸肩笑了笑，反问道，“你以为我会这样做吗？我要是想申冤，我自己会找你谈的。” 总经理张克果是经济学的博士，然而对于房地产却是是初次触电。开始的时候，我所负责的策划及推广销售工作，因为有他的大力支持，也才进展得如此顺利，那时候，我们之间也达到了某些思维的共鸣。只是最近，可能是他压力太大，再加上我的几方面工作受到了董事长秦凯的赞许，他怕我有取代他的可能，才开始对我有所限制的。但是，从本质上，他还算是一个面子上能过去的人，所以，在某些方面，他还是不好直接给我小鞋穿的。 听到我这样说，张克果也摇了摇头，说，“你似乎在同事们中间很有市场啊，我以后还真不能动你。”我说，“我一个打工仔，生死不是由你掌握？对于小曹的这次举动，你也不要太在意，她年轻，言语上有什么冒犯你该不会认真吧？”张克果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怎么会，看来我对你的态度真应该有些改变，对于以前的误会，我说声对不起吧。”男人之间，话说开了就无所谓了，我们都摇了摇头一笑而过，也没有再讲及此事。接着，就近期的一些工作和计划交换了一些意见。 末了总经理开玩着问我，“小曹会不会是对你这个领导产生感情了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跑来找我理论了，已经是第四回了。”我这才明白，怪不得小曹出门时略带一些生气的表情。 我严肃地说，“她站在她的角度表达一件事她的权利，我无法限制，你也没办法不让她表达。不过，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提到所谓的感情问题了，我警告你，不要乱联系，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张克果没有想到我会这个态度，有点尴尬，说，“我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 从总经理办公室走出来，路过小曹办公室，本来我想踅进去，但是想想还是没有进去。我看见小曹把头伏在桌面上，双肩一耸一耸，似乎在哭泣。我知dào 现在进去会很麻烦，因为她办公室还有其他人，我进去也不能说什么安慰的话。 回到办公室，心里很烦。拿起电话随后拨莫如，马上就听到了她那柔柔的声音，分明有南方女人特有的贤淑。我们如今已聊得很多了了，无论是艺术上的话题，还是男女之间的暧昧都能出入自如。因为有时候两个人不能见面，睡觉前还经常来次激情语音，直到双方必须跑到厕所去才算罢休。 莫如问，“怎么最近很忙吗？怎么不来看我？”我说，“事情太多，下班我去你那里，不会有狗仔队吧？”莫如笑了，“怎么，你怕了？”我立kè 说，“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怕，难道我会怕他们？” 约好了晚上见面，我放下电话，想打给小曹，却又犹犹豫豫的放下了。 似乎隔的时间有点久了，尽管她面上并未有丝毫的介yì 。“那你工作的事现在都处理得怎么样了，不会要什么紧吧？你不用操心我了，工作重yào 啊。”莫如说、我笑了笑，说：“再忙也没有见你重yào 啊？现在的戏拍得差不多了吧？今晚我陪你去逛逛？” 我牵着莫如的手强拉着她到西武的女装区，莫如见到了琳目满堂的衣服有些兴奋，看了看后却说，“走啦，都不好kàn 。”这跟阿英完全不同，阿英是见了中意的就试，然后对服wù 员说，“包起来！”样子就像李嘉诚的老婆，无论多贵，眼睛都不眨。 我拉住，我叫服员务拿适合莫如穿的尺码，将莫如推到试衣间，莫如从试衣间出来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后来还是装作不满yì 的样子说，“不好kàn 。”我有些强制性的习惯将衣服叫服wù 员包上，然后准bèi 付钱。莫如向前阻止我，然后拉着我就往外走去。 我知dào 这是为什么，到了楼下，我借口要上厕所，叫莫如等一下，飞快的跑到楼上，买下了莫如试过的衣服，交待说，我明天来取。 车上有莫如，总让我感觉到一种温馨。莫如什么话都不说，闭着眼睛象个可爱的小猫儿静静的睡着。 车开到了我家小区门口时，莫如睁开双眼说要到超市买点菜，今天她要亲自下厨。鸡肉，生地，萑毵，板栗，菠菜，番茄，排骨，豆腐。 进了家门我有些惊喜的望着莫如买菜时那细心的动作。到了家后，莫如裉掉外套穿上围裙，“我很久没有做菜了，没有时间，现在都快忘了。”她一边洗着菜一边说着。 我站到厨房门口，微笑着听莫如说着话，莫如活像一个勤劳的小媳妇，我也有一种家的温馨。 莫如做的菜很简单，红绕排骨，清炖鸡，菠菜豆腐，番茄炒蛋，生地瘦肉汤。但很香。放在桌上看着让我心里充满了幸福。 我从冰箱拿出一瓶红酒和雪碧，然后用玻璃缸对调后倒了两杯，我拿起酒杯看着莫如，“谢谢，我很久没有在家吃过饭了。” 莫如很开心的说，“不用谢，我也很久没有了。干杯。”莫如今天没怎么化妆，一张很清纯的脸蛋，也让我有恍若见第一次在大鹏见到她的印象。还真喝不少。莫如酒兴大发，跟我干一个又一个。 吃完饭后，莫如脸红红的，我收拾起碗筷，问莫如，“喝醉没有，我去洗碗，你休息一下。” 莫如笑了起来，可爱得使我的视线久久不想离开。 我洗着碗，莫如则帮我收拾起房间来。所有的事情忙完以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我打开音箱放起了音乐，对莫如说，“今天晚上别回去了。” 莫如点了点头，然后问我，“我的脸是不是很红？”我走上前用抚摸着莫如的有点发烫的脸蛋，深深在她的额头亲了亲。 莫如抱着我说，“其实我没有喝醉，只是被这种家的感觉迷醉了。”我抚摸着莫如秀亮的头发说，“傻瓜，明天我去把你的东西搬过来，让你天天都有家的感觉。” 莫如笑了笑，“不用了，不好的。”我知dào 莫如并非不想搬进来，我心里只是酸酸的痛了痛。 晚上莫如躺在我的身边，我静静的就进入了梦乡，转身时碰到了莫如，我们都醒了过来，便很难再次进入梦乡了。那晚我们云雨了两次。莫如每次都不舍的象是我要消失般，紧紧抓住我，我虽然有些痛，但是快乐着。我紧张用力的冲击着那些恐惧，此刻离愁和思念都抛去了九霄云外。 第二天送莫如到了宾馆后，我又再要求莫如搬到我那里去，莫如依然还是执意不肯搬进去。面对莫如对生活那般平淡和安静的态度，我只是默默的心领神会。 其实，我几次想跟莫如要阿英的新电话，但是每次话到嘴边我都生生的将他们咽了回去。 如果从我的角度来看，我似乎已经摆脱了阿英。但是，我还是有些不安，因为，一个按理来说应该是渐变过程却突然戛然而止，总是觉得有什么危机在里面，我总觉得似乎隐藏这什么麻烦。 自己觉着，在结局上上已算是够完满了，但恐怕傻瓜也能想到在那样一番景象下分手还是有些不妥。毕竟我和阿英有过鱼水之欢，每每想到那些的暧昧画面，就算我是铁石心肠也会留下某些影子。只是，阿英这样突然离去，我怎么觉得都是疑窦丛生。 投诉风波也处理得接近尾声，接着一个商业项目在这时候需yào 形象代言人，在多次比较的后，结合公司的实jì 情况，我觉得莫如确是比较合适。我跟张克果沟通过这件事，他说，“你还是咨询一些专家的意见吧，没什么问题，你写个报gào 来吧，我批。”尽管得到了张克果的首肯，但我心里觉得如果用莫如作形象代言人，恐怕是会惹出不少的流言蜚语。还是广泛征求一下别人的意见再说吧。 公司要聘用形象代言人的事很快传开来了，除了那些广告公司、传媒公司等等外，熟悉的人都蜂拥找到我来。手机整天响个不停，圈内的一些熟人也频频向我推荐，可笑的是有些老总的小蜜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找我。 老左得知此事后建议我使用莫如比较合适，我说会慎重考lǜ 他的意见。徐天浩也打来电话向我推荐莫如。老左和徐天浩的意见是专业性的，他们的意见虽然很合我意，但是，我还是想听听行外人士的看法，也许就会更加具有代表性和可操作性。 楼盘项目请形象代言人起源于香港。一般的项目都要请个把明星作SHOW，肥肥、郑少秋、陈启泰、成龙等都是活跃在房产广告中的明星。应该讲，在注意力经济时代，请形象代言人无疑大大提升了项目的被关注度。但这种被关注度对楼盘的形象打造却并非都如开发商初衷般美好。代言人的形象如不能代表楼盘的特有品质，其作用反而会弄巧成拙。对于楼盘形象大使我一直主张持审慎态度，假如选择的形象代言人与该项目在气质上、定位上缺少同质性，倒时候要换就会很麻烦。那时，一定有人由此产生疑问：一个已推广了一段时间的项目又重新包装，是否在销售上存zài 问题？ 房子与化妆品、时装有着本质区别，形象代言人在化妆品、时装的推广过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房子是一种消费期长达70年甚至更长的实实在在的商品，一些开发商寻找形象代言人和其他的炒作，无非是在营造打动买家的品位，房子的附加值在这一过程中提高，房价也在此过程中涨高。 形象代言人和房地产项目之间，是一个“双向选择”。首先，代言人会依据自己的个人好恶和个性化原则，考lǜ 所要代言的楼盘的档次、品质、目标消费者群，是否和自己“匹配”。楼盘在选择代言人的时候，也会考lǜ 代言人的形象、个人魅力及其在演艺界的成就，是否和项目的定位吻合。 请形象代言人，实jì 上是营销的一种手段。它借助于社会公众认可、接受的知名人物，把自己的产品推向市场，增加市场的关注度，引起市场的传播。当然，“好酒不怕巷子深”是另外一种概念，现在做房地产项目，需yào 传播，而形象代言人是一种很好的载体。就相当于一种双项的叠加，把形象代言人的特质附加到项目里边，同时，你这个项目的魅力和特征也附加到代言人身上，实jì 上是相互借助，从而提升项目的知名度，扩大市场的口碑传播。 我考lǜ 莫如不是没有道理的，首先，她形象清纯，虽然没演过主角，但是，很受一些中年人喜欢，说她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形象，旺家旺夫。这对商铺的销售是有好处的；如果选择莫如对项目形象的树立、市场地位的奠定等都是非常有意义的。 这天上午，张克果叫何歌过来叫我，说有事商量，我走到他办公室，正看到小曹出来，见到我，小曹还做了一个鬼脸。我心里一紧，以为小曹有因为我来找张克果理论来了。 所以，我一进门就很紧张的问，“张总，小曹又跟你说什么了？” 张克果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嘿嘿，看来有些心心相印的味道啊。” 我抓起坐上的一盒纸巾向他抛去，“你什么意思？说，小曹跟你说什么了？” 张克果一闪，纸巾飞过，落在后面的书橱上，他回头一本正经的跟我说，“小曹刚才找到我，要公司下一个文件，命令你娶她。” 43 我知dào 张总这是在跟我开玩笑，我问，“到底什么事？” 张克果立kè 严肃起来，隔桌丢过来一个报gào ，说，“这是你关于选择形象代言人的评估报gào ，我看了一下，主观性太强，没有充分的把这几个备选人物的特点阐述明白，另外，关于他们的报酬，以及能给项目形象带来的改变这些方面也略显单薄.你拿回去在征集一下社会公众的反映然后再报上来。” 我说，“就这些？” 张克果轻笑一下，说，“你小子，还是想问小曹刚跟我说什么了吧？我告sù 你，我们也探讨了一下这几个人选。你猜，她推荐谁？” 这个报gào 上，我重点推荐了香港、大陆的三个人，香港的太贵，估计公司考lǜ 的机率不大；大陆是一个一线演员，但是对方档期紧，而且宣传时效只允许一年，这对一个楼盘的推广期动辄两三年来说是太不可接受了。莫如这里，无论从档期，莫如对楼盘推广程度的参与度，以及她的酬金来说，都是比较合适的。 我试着问张总，“她推荐香港的那位？” 张克果嘿嘿一笑，说，“她跟你的想法差不多。其实，我也有这个意思，不过，董事会有些不同意见，你要有充分的理由说服他们才是。这样，你在找几个人商量一下，回头拿个比较完整的报gào 给我。” 领受张总的指示回到办公室，我先交来策划总监跟他讲了关于形象代言人选择需yào 补充资料的事情。他说，很快会补充一个市调和一个优劣势分析。 我自己想了一会儿，想想应该跟曾美漪商量一下。凭我这么长时间跟她接触，相信她的分析会是比较客观的。于是我便打电话约上曾美漪和老左，然后告sù 莫如晚上过来一趟。 我事先要求老左和徐天浩暂时别让莫如和曾美漪知dào 此事。大家就当聚一下聊聊天。 吃饭前我打电话给小曹，希望她能跟我一起去，谁知，她跟我说要跟男朋友约会。我问，“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啦？”她气哼哼的说，“难道我还要跟你汇报吗？” 见面后我将大家介shào 了曾美漪。我想想如果不将此事告知曾美漪，她或许不会过多注意莫如了。吃饭到一半时我便拉着曾美漪到外面讲出了原由，曾美漪便笑着说尽量尽量。 回到房里，徐天浩则是小心翼翼的绕着弯和我说话，但其用意都是希望能聘用莫如做形象代言人。莫如则被蒙在鼓里听得一头雾水，表情像是第一次受徐天浩褒扬那般惊喜和开心。曾美漪也是被莫如的这般单纯给逗笑了。 老左在旁时不时的说着荤段子调戏着曾美漪，可曾美漪并未理踩过多，老左最后知趣的知难而退了。 我以为曾美漪会反感老左，便在曾美漪耳边轻轻的说，“这可是我的好哥们啊，你别对他有意见啊。”曾美漪笑着凑到我耳边说，“我是故yì 逗逗他，我知dào 他不会生气的，你放心啦，我自有会寸的。” 曾美漪拿起酒杯走到老左面前要敬他一杯，老左受宠若惊似的拿起酒杯yin笑着说：“呵呵，美人就是有度量啊，哈哈。” 曾美漪喝完后笑了笑，用手指勾了勾叫老左过来，老左便探着个头过去，然后曾美漪在老左的耳边喃呢了几句。老左听完后花容失色瞪直了双眼望着我。我不解的看着老左说：“看我干嘛？”曾美漪边说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没事，没事，没什么事。” 大家又继xù 扯起了无聊的话题。我在猜想曾美漪在老左的耳边到底说了句什么话，竟如此大的效果，使得老左的不悦倾刻间全无了，并且还莫如其妙的瞪着我看？ 想问一下老左，却是和他坐对面，中间隔着曾美漪和徐天浩。莫如喝了一点点的酒便有些累了，我于是叫服wù 员买完了单就送大家回去了。 第二天曾美漪打来电话说莫如做形象代言人的事，她也是和老左一样的想法，确实比较合适。 我这才定下心来决定继xù 推荐莫如。徐天浩怕有问题，又拿了一些莫如的资料，我把这些和策划总监准bèi 的报gào 一起拿给与总经理，总经理将这些资料复印若干，与各股东开了个会商量了一下便就签了字。 然而，这时，公司里却有人传出了我与莫如之间有些暖昧的绯闻，这令我感到很不安。我就找到总经理说，不行的话就换个人，我不想因此背上以权谋私的嫌疑。总经理则笑说，“你傻啊，有绯闻岂不更好，顺便炒作一下项目的知名度啊。放心，这是我跟董事会解释。” 尽管如此，我还是发xiàn 了大家对我态度有变，我又无法解释，只能强颜欢笑的行走于公司，面对异样的眼光只当视无不见。 过了几天，我带着小曹和徐天浩约好签了关于莫如成为我们项目形象代言人的合同后，我带着莫如和徐天浩到公司见了总经理和一些股东，还举行了一个签字仪式，然后徐天浩招待大家一起简单的吃了餐饭。 通过这件事，徐天浩和莫如又重新合zuò ，开始正式成为莫如的经纪人，为此，他付出了一笔银子与莫如原来公司解除合同。现在，徐天浩把莫如当成心肝宝贝，无不显得对莫如关心倍至。 这一次项目推广的主题是“财富新主张”，形象代言人要以各种可以表现主题的形象进行拍摄。徐天浩之后准bèi 了一些拍摄的脚本，拿到公司审核。我先是在公司内部召开由策划部门，销售部门参加的研讨会，然后邀请一些著名的地产记者、行业专家来把关，最后，经总经理张克果拍板，报董事会通过，选定了几个脚本。 脚本选定后，徐天浩又请了国内著名的导演，摄像，音乐人等来策划这几部宣传片。莫如现在每天都忙，她要跑不同的剧组和场景，有时候为了配合主题还需yào 在夜间拍摄，凡遇夜间拍摄的时候，我会特别交待公司策划部协助人员照顾形象代言人莫如。后来莫如知dào 后便责备我，晚上不需yào 安排协助人员照顾，更是让我别探班，怕影响不好。 曾美漪有时候也会侥有兴致来看看徐天浩剧组的拍摄，一来二去的和莫如两人熟了起来，而且时常对我说起剧组一些有趣的事情，还经常夸奖莫如低调勤奋，煞是喜欢莫如。 很快，广告片拍摄接近了尾期，公司领导和我一同看过了两个十五分钟的专题片及几个套剪出来的30秒广告片，大家一片叫好。我心里也非常欣慰，开始的忧虑也不再有了。因为，我毕竟向公司交了一份不错的答卷，不仅没花多少钱，而且莫如青春的形象很叫大家认可。 不久，莫如的形象广告在各大媒体亮相了，公司的销售开始火爆起来了，各项招商都进展得如火如荼。更加值得高兴的是几个全球知名的连锁零售商也开始与我公司进行接洽，拉出一副与正在谈判的几家国内大型零售商竟争的态势。我也因此更加忙碌起来。公司董事会经过讨论决定申请与莫如续签合同，几个董事还开玩笑的说天总得色公司得利，是件好事，这样一来我的某些担心好象多余起来。 一天，晚上十一点多钟，我还在公司修改整合推广案，阿英打来了电话。对阿英突如其来的出现，我感到一阵不快。阿英问，“为何聘莫如做形象代言人了，应该获得不少好处吧？莫如的床上功夫有进展吧？” 我没直接回答，反问，“阿英，你前一阵子忙什么去了，怎么把电话也换了？” 阿英说，“我忙什么跟你有关系吗？你跟莫如如胶似漆，我这个坏女人值得你关心吗？” 我说，“阿英，也许那天我的态度是不好，可是，我也从来不认为你是个坏女人。你有你的生活方式，我有我的处事准则，有不同的想法是必然的，何必大家要弄的这么紧张呢？” 听我这么说，阿英态度有些软化，但是，还是咄咄逼人，话里好像对我从不联系她不无埋怨，进而推断道，是因为我只想着莫如和小曹根本不考lǜ 她。 我忙解释道，不联系她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她的电话，徐天浩不知dào ，又不好意思问莫如。这话其实就是间接承认了我跟莫如有那层关系，并且很在乎她。 阿英说，“那老狐狸是骗你呢，他想做我的经纪人我没答yīng 他，所以，他故yì 不告sù 你我的电话。现在好了，你签了莫如做形象代言人，他赚了个盆满钵满的，你和莫如都是好人，心地善良，都被他给耍了。” 我说，“不会吧，徐天浩那人看来很热心，而且，他收莫如的佣金也才百分之十五。” 阿英没再说什么，只是说，因为自己任性，失去了做我公司形象代言人的机会很可惜，接着暗示我，过一阵子回深圳，我们还可以继xù 过去那种关系，而且她也不会跟莫如发生冲突。 她这话很令我吃惊，这女子难道又想出什么新的妖蛾子了？我把握不准，就说，“有机会吃个饭吧。” 结果这么一说，阿英居然有点恼了。连声说，天佑哥，你可能真是没把我放在心上，是看我白痴还是嫌我出身演艺圈了，暂时没有跟没入竞争的可能？我告sù 你，前一阶段不跟你联系，是我为你好，我怕自己太势利让你讨厌，我想重塑自己在你那里的形象。怎么，你想就坡下驴啊？ 我闻听更吓一跳，这阿英怎么这么气急败坏！一急之下，也不知说什么好了，满嘴的语无伦次，差点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听我一通解释，阿英倒又转而笑起来，说，“天佑你别介yì ，我这人就这样，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往心上去啊。我其实就是在乎你才这样的，你说，我是不是嫉妒莫如了？” 我说，“不能这样说，主要是我不好，我主要考lǜ 自己，没有更多的宠溺的角度去看问题。你和莫如都是好女孩，跟我这样的打工仔纠缠有些委屈你们了，尤其是对你阿英。” 阿英忽然咯咯地笑起来，“天佑哥，要不我哪天找莫如商量商量，我们俩来个娥瑛侍皇吧。反正我俩暂时都不能结婚，我们每个人都利用档期空闲的阶段，每人给你生个孩子吧。而且，我还保证，孩子生下来不用你负责，我们自己养着。” 我说，“你胡说什么啊？” 阿英笑道，“你看看，把你吓着了吧？我没跟你开玩笑。莫如怎么想的我不知dào ，你看啊，我现在走的是美女路线，青春偶像，四十岁之前不能结婚生子吧？要是那时我想生了，又是高龄产妇。所以，看你底板还不错，跟你生一个，然后我哦送回老家叫我姨妈给养着，啥也不耽误。到时候，你要是发财了，没准儿我会嫁给你，发不了财，我找个老头儿他也不敢对咱儿子不好。你说是不是？” 我说，“你越说越没谱，再说我挂了？” 阿英笑的花枝乱颤，说，“你看样子真是害pà 了。你不爱我？我想要一个咱们的孩子怎么了？” 我叹口气说，“你呀，真是开玩笑，生养个孩子，嗨，哪有那么容易！中间的难处，完全都不堪想象。” 阿英说，“你这根本就是应付我，说明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我说，“你这完全是无理取闹，咱俩别说现在还没到谈婚论嫁的份儿上，就是到了那一步，这也是个大事。你别再提了，咱们再考lǜ 考lǜ ，另找个时间仔细商量吧。”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一口回绝她，又觉得那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有道是好手不打笑脸人嘛，人家也不容易不是。当然也不能跟她讲自己不爱她，那样的话她绝对能直接杀过来。这种疯狂状态的女人，我还是能想象出一二的，宁可信其猛，不可信其柔。她跟莫如完全不是一类得人，还是小心为妙。 阿英一听这话，“便说，那你好好想着，想明白就打电话给我。一旦决定我马上就飞过去，造个小人儿还不容易吗？咱俩都身强力壮的，最多一个月。” 放了电话，我想，这不是扯淡吗？不过这阿英还挺知趣，看来不是完全没分寸的那种，也许，她就是想拿这个话题试探一下我对她感情的底线吧。 这个电话是我有些害pà ，害pà 的不是阿英口中的爱，而是话里面隐约透露出来的纠缠不休。我不相信阿英是为了爱而要给我生个孩子，她的话应该是有某些目的。目的是什么我一时想不清楚，可是，日子还要继xù 。 44 我开始有意的疏远阿英，因为我没法不冷淡她，她的每次电话都有很强的功利性，不是叫我帮她办这事，就是要我帮她办那事.我这么多年积累下的社会资源似乎全部被她掌握，并且要充分发掘利用。我怕这样下去会让我这么多年在朋友面前积累下的形象被损失殆尽。 说要疏远，其实一点也不容易，而疏远的步骤实施起来也是挺麻烦的。一开始是编理由不去她那过夜，后来连解释也没了，就直说有事，去不了。再后来，一接到阿英的电话，我会先问道，“有事没有？我正忙着呢。”然后就挂断。 这天，我又接到个阿英的电话，心下不由暗自叫苦，想莫非跟又要以爱情的名义叫我干什么？一听，却居然是问我跟莫如的事，问我是否想娶莫如。我说，“你不要关心这事，我娶不娶她嫁不嫁都是路上走着的事情，在没有领证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阿英又追问，“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我说，“阿英，我觉得，我们俩发生那种关系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错误，这个错误使我们双方都痛苦，难道不是吗？” 阿英沉吟了一会说，“难道我在你眼里形象就是如此不堪？我就想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做错了，让你如此恐惧我？” 我犹豫了片刻，该不该跟她说明白呢？脑子里计算机一样转了几转，旋即决定：等等再说。因为，一是我怕把她逼急了，象她这样的女人已经把自己当成十亿个可利用工具，绝对不会轻易放手；二是一旦开了口，接下来她就该谈“分手”了，如果她借机提出什么条件，那不就更扯淡！ 于是，我说，“我不是恐惧你，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有压力。你是一个优秀的女人，我怕因为我分散了你得精力，影响你在艺术上的发展。你知dào ，我只是一个打工仔，经济上肯定帮不到你，感情上又无法对你忠贞，这样对你岂不是很不公平？听我的话，阿英，你冷静一下，在你前进的路上，鲜花是会不断的开放的。” 阿英没说什么，放了电话，我也不主动着给她打电话，心想：先等她过了这阵疯癫期再说。 但此后每过几天，阿英就来个电话，这回不说让我帮她帮什么，只是说要生孩子的事情。我便总说，要从长计议，而且自己太忙太忙，弄得她不好意思问了，渐渐也就做罢。 生什么孩子？就先这么着吧。 正当我以为事情会就这么慢慢淡下去的时候，阿英忽然开始要求我陪她上床，说实在话，自从莫如当了我这个项目的形象代言人后，考lǜ 到影响，我一直也没跟莫如上床。加之最近一段时间，莫如又到横店去出演一个小角色，我的性生活忽然空白起来。 按理说，回应她一下顺便放松一下自己也是没什么的，可是想到这样很可能又会拎不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推说自己忙，有机会再说。可是，几次不去，阿英开始放狠话，说，“你再这么无情无义，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说，“你不至于吧？”但是，放了电话，还是直吸冷气。 晚上，我正巧没事，就跟小曹到巴登街吃饭。我一时没忍住，就把最近跟阿英的纠缠说了一遍。 当说道阿英说要对我不客气是，小曹问我，“你认为她会怎么做？” 我喝了口闷酒说，“我也不能确定说她讲的是不是气话，但话又说回来，她这人脾气我把握不住，说不定哪天真做出什么我想不到的事情，我现在就觉着挺危险。” 小曹沉吟一会，点头道：“我明白。反正这么说吧，我也不能把阿英往坏处想，但到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处理这件事，你现在到了今天这地步吧，还真就不能再继xù ，那样会自拔不出来。但是，如果处理不当也会捅了马蜂窝。” 我又问：“那，你做为女人，你帮我分析一下，我该怎么走才能把这事平稳过渡，打到软着陆？” 小曹想了想说，这事我也知dào 一些，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说，要是你还是心里没她，她就向公司反映你接受商业贿赂，还说权色交yì 。总之说得很难听，不过，那天她好象喝了点酒，象是在发酒疯似的。” 我笑了笑，道：“不用理她，一定是喝多了，别听她胡说，她有证据嘛？不要因为她影响了工作。” 小曹说，“你呀，就是管不住自己。跟什么人都随便上床，这下子麻烦来了吧？活该！” 我眼前顿时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阿英祥林嫂一样找到公司每一个董事和高管，诉说我的不是。要是那样，真会是件很尴尬的事情。 我有些沮丧，说，“其实，我也不知dào 怎么搞的，事情似乎越高越遭。” 小曹说，“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可怕。毕竟一个女人要是因为这样盯着你说明她是很在乎你的，好好待她，我估计事情没有到最坏的一步，但是，你要是总让她感觉到你的心根本不在她那里，那就惨了，没完没了的麻烦等着你呢，自古痴情女，负心汉，这债你就慢慢还吧！我看啊，你大不了就委曲求全，息事宁人从了她算了。反正生个孩子也不用你养？” 我直直的看着小曹，说，“你这孩子脑子里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吗？” 小曹哼了一声，“你应该庆幸能有阿英这么一个女人这样待你，你毕竟不是个亿万富翁，她爱的是你的人，她不管你是穷是富，不管你是好是坏，她都无怨无悔地爱你。你不觉得你是最幸福的人了，因为你得到了世间最难得的东西，真爱！我劝你啊别辜负了她，即使她达不到你的标准！要知dào ，她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世所罕见了。作为一个在那个圈子里面混的女人，不容易啊！” 我喝了口酒，觉得很苦，“小曹，我是教你给我出主意的，怎么净给我出馊主意啊？” 小曹不屑地说，“什么叫馊主意啊？你还是没有站在阿英的角度考lǜ 问题。你想啊，在那个环境里久了，她觉得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如同大海捞针，没有信心。遇到了你，埋藏在心底的激情和欲望，如洪水般汹涌。她是真的想托付终身给你，尽管你不是一个完美的对象。可是，你呢？心思却完全不在他这里，于是，她内心里有一种破罐子破碎的意思。因为，她是女人，还有生理上的需yào 。我跟你说，你现在其实伤她很深，明白吗？” 我说，“怎么？好像现在错全在我这里呢？你是不是得到了阿英什么好处？” 小曹弯眉忽然立了起来，“你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你为情所困，烦脑不已，我给你出出主意，还落了这么个下场，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我也觉得刚才的话太不礼貌，就说，“其实，小曹，你的话不无道理，只是，我觉得这么跟她纠缠太没有意义，她这个人太复杂，我有些无从把握。” 小曹说，“要摆脱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依阿英那种极端的性格，还不知dào 能做出什么来。” 我忽然悲观起来，说，“说真的，我觉得阿英心理有问题。她跟我说的话一会儿一个样，弄得我真不知dào 她哪句真哪句假。” 小曹斜了我一眼，“不是阿英心理有问题，你是没有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你心里没有人家阿英你跟人家上床干什么？上了床还不想负责，还故yì 拿她最好的朋友来刺激她，你是不是人来着？” 我说，“我真的很可恶吗？难道你不认为阿英是出于投机和功利而接近我的吗？” 小曹道，“缜密心机纠缠再纠缠，疯狂欲念挣破谈何易？阿英是个有心计的女人我不否认，但是，阿英也不过是平凡女子，谋生，亦谋爱，胼手胝足，孜孜矻矻，千辛万苦，有时，仍不免跌入狼狈或者孤寒。” 我看了看小曹，心想，“这女孩子怎么无缘故的说出这么段话来？但是，还是说，但是，我却感到很累，面对阿英这种谋求，我显得很难应付，在腾挪闪躲中，在辗转跌宕中，我已经伤痕累累，甚至血肉模糊。” 小曹端起酒杯，“别说的那么惨，还没到那一步。大多数人，爱了一场又一场，每次都以为，这一次总该不一样了吧？等到时过境迁，发xiàn 不过又是百集长剧中的一个小小高潮，人生的整料，变成了零敲碎打，沮丧，却也只能这样。我年纪小，说不出具体的解决方案，真zhèng 了结，还是要你自己想办法。”说完，一饮而尽，抓起包儿，转身离去，居然没有让我送她。她怎么啦？ 还没等我打电话阿英，她的电话适时的响起来。阿英听起来有点精神惚恍，问，“天佑，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想想小曹刚才说的话，我便说，“我现在过去和你面谈。” 阿英现在住郭董给她安排的城市山谷的一套别墅里面，平时有郭董派来的一个保姆伺候她，说白了就是监视她，今天不知dào 为什么保姆不在。 进门看到大厅茶几上放着一些啤酒酒瓶，我想应该是她喝的了。于是，就皱皱眉头，问，“你又喝了？” 阿英见我来，迎向前来搂我，我双手支撑其松散的身体，然后侧过一边，将她拖到了沙发上。 阿英有些疯颠的笑着说：“你有了莫如，现在连碰都不碰我了？以前你可不是如此，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zuo'ai的事吗？莫如和我比较哪个做起来更舒服呢？” 我压抑着烦躁的说道：“你有点喝多了，你看你现在象个什么样子啊？这样下去对身体可不好啊。” 阿英笑道，“怎么突然间关心起我了？你不是只爱莫如，很讨厌我的吗？” 我说，“你呀，不要凡事都怪莫如，她没错，错的只是我。本来，我当初就不应该跟你那样，我那也是一时把握不住，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 阿英嘿嘿的笑起来，“你呀，真是个老实人。说明我没有看错人。这个世界上原来没有一个人爱我。跟我交往的男人根本是在玩弄我，他们不过是一个爱我的身体。你不同，你跟我说实话，这更让我喜欢。” 我觉得有点尴尬，她又说：“我其实很感谢你给了我一段美好的时光，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关心让我感到温暖。我知dào ，我配不上你，而且很多事都让你讨厌。可是，你知dào 吗？因为我嫉妒，我嫉妒莫如。” 我一时不知dào 说什么好，只得认她在我怀里唠叨，她说，“本来开始打电话给你就是要见见你，然后我就去死。可是，现在，我觉得是多么得傻？我干嘛死啊？”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我面前流那么多眼泪，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子对我那么说话，她一时弄得我手足无措。 别墅柔和的灯光下，阿英的诉说倒有几分令人怜惜。她说，“你不能，不能再伤害我了。”这句话，说的我很心酸。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睡着了我把精疲力竭的她安置到床上之后，自己也觉得累得不行了，连凉都没冲就睡了。当我睡到床上的时候还在想，这样能折腾的女人会吃不消的。迷糊糊地我就睡着了。 45 黎明时分，我感到我被安抚着.寂寞了许久的身体遇到一个哀伤欲绝的女人，来不及思索挣脱，接下去发生的，仿佛一切都不由我自主了。没有回味，当时却是淋漓的快乐。等我回过神来之后，心里升起一阵强烈的恐惧。我一直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似乎会有什么大的麻烦要来了。 这以后，阿英经常在上班时间给我来电话，有时间下班来我的住处等我。有时候会买来酒和菜，亲自下厨，一派温柔的样子。但我从此再没同她一起zuo'ai，我怕她别有用心，也怕她过度的热情。她果真是有她的打算的，怎么说呢，她是有点竭尽挑逗之能事吧。如果说，我原来没有对她一见倾心吧，但也没有反感到哪里去。如果她换一种安静类似莫如的柔弱的方式，我或者会控zhì 不住我的本能。但她那种步步紧逼的样子，让我顿刻清醒了。我一定不让自己再有过分的举动，我想我做到了。但她比我想象得更厉害，她不放过我，她说她可以跟莫如一起分享我。天啊，买糕的。 我想我是遇到魔鬼了。阿英的情感生活的不顺利，大约与她的处世方式有关系。我忽然同情起她曾经提到所有有负于她的男人了，这样的女人，哪一个男人敢与她共同生活啊？ 终于有一天，我压抑不住了。那天，我去城市山谷，正好徐天浩打电话给我说他准bèi 叫莫如演一个女二号，希望我能跟老左说一下，做做投资商耿总的工作。我知dào 老左跟耿总的关系，就说，“我尽lì 吧。” 谁知阿英走向前来说：“只要你能够不让这部戏用莫如，让我上，我保证不再提生孩子的事情。” 我这才明白过来她的真zhèng 意思：“这事也不是我管，人家耿总用谁是他的事，这事我无能为力。” 阿英笑了笑：“你是不是不帮？好啊，天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但你知dào 我爱你吗，为什么对我这样子？” 我感到可笑，人，可以为了得到想要的，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我有些好奇的望着阿英，猜测她接下来就是用肉体来挑逗我了。果然，还没等我猜测完毕，阿英开始向我前拢，继而眼神变得极度妖艳，荒yin。手从肚脐处往**抚摸而上，将左边**的衣服轻轻扯下，露出来大半边。 我把双手从口袋拿出对阿英说道：“我有事要回公司，你自己去找徐天浩谈比较好。”没等阿英反应过来，我已夺门而出。 谁知，生活开始变得不安宁了。说实在的，如果这些不安定的因素出现是因为爱情，似乎还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问题在于给我带来不安、忐忑甚至气愤和惶恐的原因同爱情无关，一切不过是出于我的一次软弱甚至是同情。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农夫与蛇的故事？我觉得我就是捂热了那条蛇的好心农夫！ 莫如打来电话说这几天总接到阿英的骚扰电话，还有一些其它的人打来的，想必都是阿英指使的。胆怯的莫如被阿英吓得有些不堪重负，徐天浩也打来电话说阿英有点神经病。莫如是一个单纯的女人，没有经lì 过什么事情，一定不是阿英这种女人的对手。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qì 与莫如的感情去破坏我的稳定生活，何况是为了阿英这么一个女人。 我匆忙赶到莫如那里，说服莫如暂时接到我家小住几天。莫如和剧组也将下周赶赴宁夏拍摄，这段时间没有事，我一再劝她，莫如于是才愿搬至我家。为了不使得莫如因为害pà 而影响了拍摄，我决定抽空再找阿英谈谈，可是，她不接我电话。 莫如每天也不再跟剧组其他演员接触，每天早早便到沃尔玛买好菜回到家中。我也每天准时五点半下班，六点到家吃莫如准bèi 的晚餐。莫如每天变换着菜式，我也会关掉手机，与莫如一同感受家的温暖。吃完晚饭后我们便到小区的花园散散步，手牵着手像是蜜月中的小两口，小区里认识我的一些人还偶尔找她签字，搞得她很开心。散完步回到家中和莫如一起听听音乐，看看电视。我们一起享shòu 着这与世隔绝般的天伦之乐，纵使仅有几天。 总经理张克果对关于我的谣言也略有所闻了，虽然相信我的为人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担心这种谣言过多会对公司的形象产生负面影响。张克果还是和我了一番，他说，“与莫如正常的恋爱关系公司无权过问，但是如果有商业贿赂问题就不好办了，”我对他说，“我会笨到拿自己女朋友的回扣吗？再说我完全是为项目考lǜ ，莫如形象和蔼适合，再说用莫如给公司省了好多钱呢！”总经理说，“我知dào ，只是人言可畏，小心行得万年船。” 我现在感到气愤，我从来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偶尔一次上床，怎么会带来这么多麻烦。我怎么会那么倒霉啊？我一点也不想给我和莫如的关系带来不信任的阴影，不想在同事们面前自毁形象，可是，阿英步步紧逼，我应该怎么办呢？ 跟张克果谈过话以后，我直接开车到城市山谷去找阿英，事先没有打电话告sù 她。我从曾美漪那里知dào 最近郭董在台湾没有过来，所以，也不担心火星撞地球。 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阿英才只穿着浴袍来开了门，看样子，她又把保姆打发走了。 一开门我便冲进去大声的对阿英说：“你简直太不象话了，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即使你再对我有何偏见，你不能拿这些事开玩笑，你知dào 影响有多大吗？不仅是对我，也对你自己不好，你怎么就不动一点脑筋呢？你就不想想你自己将来在娱乐圈如何继xù 啊？” 阿英去出乎意料的没有说什么，神色似乎有些不安。 我的话说完，扭头却看到沙发上有男人的手包及打火机，阿英有些害pà 的向洗手间张望了一下。我冷笑一下，“是不是有人啊？” 洗手间里的人出来了，那人竟然是上次和郭董见面时的胡总，我的心一下沉了下来，感到阿英已实在无药可救了，已经沦丧到堕落无耻之地步了。在这之前郭董手下的刘总、李总分别被我发xiàn 与阿英有染，现在仅剩的一个胡总也利用阿英想拍戏之事与阿英发生了关系。我不禁也为自己和阿英之前那段事感到恶心。 我看了看胡总，极度无奈的感到可笑，然后才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影响你们好事了。”没等阿英出声，我便出了门。 在车上，我的心非常非常的难受。想起之前分别和阿英上过床的那几位老总，我心中更不是滋味。我现在根本不再恨阿英，也无法恨起她来，即使她对我有再多的隐瞒和计谋我也恨不起来了，我想阿英或许有一些我不理解的难处。 我对阿英或许只是讨厌，无法接受她毫无掩饰的进取心，更无法接受她极度张扬的虚荣。然而我却也不知dào 以后的日子里该如何面对阿英，是置她不顾而疏远她，还是主动的面对她教诲她？ 我感到虚弱无力，忽而，想想颇觉自己可笑，且不无宽慰自己的成份：分明一个女人，至于这么惶恐不安吗？莫非，这就是做男人的难处？在阿英的问题上，这就是个大失败，承不承认都没用，她在我心中的阴影太沉重了，倘若任其笼罩下去，再谈什么将来又有何意义？ 晚上回到家，早早的吃过饭，希望在莫如身上找到自信，可是，上了床，脑子里又是阿英的冷笑，我忽然不行了。 过了几天莫如跟着剧组到了宁夏去拍摄了。我打了阿英两次电话，不是挂断就是关机。生活似乎又平静下来了，每天例行的上下班。莫如依然只是偶尔打来问候关心的电话。我想她时也会打通她的电话，听听她的声音。 只是最近公司的人都风传说小曹找了男朋友，我问秘书见过没有，秘书说也不知dào 是真是假，总之小曹现在不再象以前那样子调皮了，可能真找了男朋友的原因吧。我从心里感到安慰。 一天，曾美漪约我到七娘山登山，我问小曹，“要不一起去玩？”小曹说，“要陪老妈就不去了。”我说。“怕不是陪老妈，而是陪别人吧？”小曹问，“你什么意思？”我说，“没什么意思。”彻底没了脾气。 周六我和曾美漪约好时间地点一同前往七娘山，在南国的海边竟有一处雕琢了亿万年的鬼斧神工，这尤其是极为罕见的。 到达山顶后我和曾美漪兴奋的贮立在风中，感觉海风的拥bào ，在山的底处有一座小小的村庄，小村子在绵延起伏、高耸入云的群山下显得无比的渺小，走到大自然中才感到了生命的渺少和珍贵。 曾美漪兴奋的抓住我的衣袖，说，“快看快看。”我望着曾美漪指向的那片云彩，显得光彩夺目，与远处的大海朝辉相映，衬照出一幅云海一体的极致美景。极像是梦中的的一座即将从从海底呼之欲出的金山，我朝着远方大声喊道：“啊，我来了”。然后，做出一幅要飞的样子。 曾美漪听到后慌张的拉住我，我转过头嘻笑着说，“以为我要跳啊，呵呵。对了，那天你在老左耳边说了句什么话，怎么他那么疑惑的看着我呢？” 曾美漪故弄玄虚将头转到一边，然后卖着关子对我说，“我那天啊，我说，我说，我和你就要结婚了，兄弟妻不可欺哦。哈哈哈哈。” 我这才明白当然老左为何那般惊奇的望着我，我想，这女人真会那样说吗？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时，我心中有些怅惆。 曾美漪松开我的手臂，也对着远处喊：“啊，大海，我也来了。” 我不禁诗兴大发，看着周围的大海道，“以后我要是有了钱，一定在这里建栋别墅，要是能一直生活在这里，也挺Lang漫的啊。你看，山上只有我们俩，多自由，只是我们的世界。” 曾美漪看着我，冷笑说，“那你的小明星怎么办？” 我不禁冲她摇头道：“你太不厚道了。” 曾美漪扭过头，脸上竟充满伤感。“我不是不厚道，而是拿你没办法。你看，你这人太多情，有点像楚留香。在女人面前，你根本无法控zhì 自己，别人又怎么控zhì 呢？” 我反问，“这么说，你是想控zhì 我了？” 曾美漪一愣，我们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我知dào ，这不过是一个玩笑，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居然希望它不是玩笑。那天我们玩的很开心，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我对曾美漪说，“天晚了，我们下山吧，不然夜里走山路很危险。”她点点头，我们拉着手往山下走，心里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往山下走到山腰间时，天气突然异常，天空变得乌去密布，即刻下起了倾盆大雨。我们所处的山腰离山底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加快了步伐在雨中奔走，但是，上路很滑，我们很难走得很快。 曾美漪有些害pà 的拉着我的衣服。雨越下越大，山上的洪水急速的往下倾去沙石也跟着被冲走，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雨。 不久我们被前方的洪水挡住了去路，我拉起曾美漪踏过荆棘的野草躲进了岩石下方，大雨被岩石挡住了。曾美漪冷嗖嗖的打了个喷嚏，我身上却没有多余的衣服，但我还是举起双手脱下身上唯一的一件T恤脱准bèi 给曾美漪穿上。曾美漪看到后说，“不用了，我没事，你那件衣服也都湿了。你手机还能打通吗？” 46 我拿起手机给小曹打电话，可是却没有信号，我于是一遍遍的发短信，终于短信显示已发送. 过了很久才收到小曹回的信息：你的电话怎打不通，我看外面下雨了，害pà 你们还在山上，我已经报了警，当地的民警已经组织人员，就上去营救了。我正在来的路上。 曾美漪害pà 的看着我，“怎么样了？现在雨好象小了点，要不我们走下去吧。” 我边打着寒颤边对曾美漪说，“天太黑，我们已经迷路了，再说，小曹已经报警了，很快他们就上来了。”曾美漪看我被冷发抖的样子，向前来靠着我。我伸出双手将曾美漪紧紧抱在怀里取暖。 曾美漪用手拭去我脸上的雨水，然后紧紧的依慰着我。虽然此时，我们是处于一种巨大的危险中，可是我却没有任何一点恐惧感。甚至希望两个人就这么抱着。 “我发xiàn 一件事，”我道，“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的感情生活，也没有说起过自己的？” 曾美漪低声说，“过去的属于你自己，你不说只有它的道理，我为什么要侵入呢？” “我是真是个糊涂蛋呀。”我说道，“成年就会跟女人们纠缠，居然不懂得什么才是爱，其实，爱就是理解。” “你呀，就是太贪玩。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曾美漪叹道。 “你是个优秀的女人，谁能娶到你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我说道。 “我只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不是什么优秀的女人。”曾美漪道。 我闭眼不动，似乎是想把眼前的感受，体会得更加充分一些。 手机一直没有信号，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营救的警察还没到来。海风很大，水声隆隆，我站起身来往外看了看，看到前方有些火光，我想那应该是手电筒发出的光亮，于是叫起曾美漪两人站着大喊：“有人吗？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叫了很久，那些光亮才慢慢的越来越亮，离我们越来越近。终于我们被大鹏派出所的民警营救下山了。 和警察到达山底时，小曹和另外几个民警在车里等候着。小曹见到我们下山来时，很紧张、担心、慌张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又哭又笑的向前冲来拥bào 着我。我感动得用手在小曹的肩膀拍了拍，“没事了，没事了。” 曾美漪微笑着看着我和小曹拥bào 着，一点也没有不快的感觉。小曹这才发xiàn 所有的警察和曾美漪都看着她，于是可爱的擦了把脸，天真的笑了笑。曾美漪看着小曹很客气的对小曹说，“谢谢你了。”小曹依然象从前那么开朗的说，“不用谢。” 自从我和曾美漪登山回来后，小曹又变得如往昔一样。豁然又开朗起来了。跑到我的办公室里来问到，“你上次的那盒咖啡呢？你不是说我没精神，是给我喝的吗？你可别赖帐啊。” 我高兴的从抽屈里拿出咖啡，但不是一盒，是两盒。放在桌上说，“哪会赖帐，就猜到你会来要的，我连本加利多给你一盒。” 小曹恢复了原状，我的工作也得心应手起来了，无论大大小小的应酬只要我和小曹并肩作战，最后一定把对方全部喝倒下。招商也因此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一些较大的社区配套商业都与一些知名的企业签定了合同。小曹更是受到董事会佳奖，并调任董事会秘书，严格来讲，我都算她的下属。 只是，曾美漪见到我忽然有些尴尬起来，说话不那么自然了。我不知dào 是不是那天在山上冒犯了她，总想找机会跟她解释一下，可是一直没有勇气。 徐天浩新拍电视剧的女二号没有用莫如和阿英，而使用了一位新人，因为那个新人是投资上指定的人，结果新人一举成名。因此阿英更加对我仇恨起来，四处说我的坏话。有一天，她居然把坏话说到曾美漪那里去了。 我打电话问她，“阿英，最近我听说你对我有些意见，我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是否可以告sù 我是什么问题？”可是，阿英什么话也不愿意说，于是我干脆直接了当的跟她说：“我知dào 你对我似乎有些不满，我认为我们有必要把话说清楚。”阿英说，“你认为我们还有话可说吗？”我说，“我想可能是我误会了。不过，如果以后如果你有任何的问题，希望你能直接告sù 我。我们毕竟还是朋友不是？”阿英没再说什么，似乎摆明了跟我已经没有共同语言。 放下电话，我不由的骂自己：身为一名游历情场多年，自命花丛阅遍的你，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看样子管不住自己早晚要吃大亏。越想越窝囊。 莫如从宁夏直接回到了北京，打来电话说，希望能在北京和我见面。而公司的新项目前期准bèi 工作正紧锣密鼓的进展着，我这时抽不了身，便对莫如说，“事情太多，去不了。” 莫如还是很理解的说，“那你好好的工作，要注意身体。阿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也是一时气愤，她那人没几天就会忘了这事的，你不要介yì 。不过，你来不了很遗憾。” 我感觉出莫如有些失望，我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说，“对不起，有机会一定去看你，至于阿英，她不仁咱不能不义。” 放下电话，城市（沉思？）良久。慢慢的，竟有茅塞顿开的感觉。看着阿英说自己坏话是件坏事吗？非也，好事啊。反正跟她也就此结束了，本来还没有机会了解这段孽缘，现在她能提供这么个机会过来，你不是反倒该谢谢她了不是？ 心里一乐，叫小曹出去喝了顿酒。小曹一听也似乎很高兴，居然破例跟我连干三大杯。 在小曹的配合下，销售部、招商部的业绩上升很快。资金回笼压力减轻下来。然而，来自其它方面的各种无形的压力也都接踵而来，人啊，什么时候能自由一些呢？很多时候把几乎全部的精力和时间都用来工作了。有天我跟几个客户喝完酒，醉醺醺的的打电话给张克果，说，“我的一个肾已经捐给了公司。”他笑道，“我建议董事会给你装个塑料的。” 人在职场，生活中每一秒都充满危机，每一秒都挣扎在压力与忙碌中。 莫如回北京这段时间，我们还是每天通电话，如今通起话来，似乎已更像老夫老妻，至少是没了以前的那种激情。 至于她现在也没有什么片子拍，为什么常驻北京而不是来深圳修养，似乎有点不合常理。至少，从生活的角度讲，怎么没事宁愿一个人独处，竟居家过日子的兴致都没有呢？这完全不符合zuò 为女人的惯常心理嘛。 或许是在北京寻找新的机会？要是那样岂不是还是要给那些导演、制片人无私的风险？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浑身冒冷汗，甚至觉得头发都开始发绿。 老左来电，说他马上订婚。 听到时有如晴天霹雳，来不及思索，来不及相信。当身边好友都筑起了爱巢，内心不免有些失落。我没有问及老左的未婚妻是何许人也，或许认识，或许不认识。 周期五的天气阳光明媚，秋风送爽。老左订婚宴的日子里到处都洋溢着幸福、Lang漫的气味。深圳的初秋还依然一片翠绿，还有点点鲜花竟相而出好奇望着参加婚宴的人群们。 我下车隐约见到一对新人，黑坳坳的那个高大的男人就是老左了，身边的未来新娘有些面熟。我走近细看，惊讶，原来是小李。 我才不由得发自内心感到滑稽，老左高兴的握住我的双手哈哈大笑起来，我将老左深深的拥入怀中，感受着他的幸福。小李笑容可掬的望着我，从昔日的豪放，变得有些腼腆了。我深深的被爱情的力量感动着。 莫如没有参加，我问小李，“为何莫如没来？” 小李说，“莫如她～～～～～～～。”声音太吵，我没听清她的话，席间很多人敬两位新人喜酒，我作为老左的朋友帮忙陪客。 小曹静静坐在中间，偶尔向我投来关切的目光。我无瑕顾及，只一味的跟众多的客人喝着。几乎喝了两个通关，酒精开始在我的身体里产生化学作用，我实无力支撑下去，只得找到服wù 员领我到一小房内休息。 可是，老左又把我拉到席间，和一些老朋友拼起了酒。我和老左二人，一唱一喝使得大家兴致大发，不停的变换着花样。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但还是边喝边侃。 嘴里还在胡乱的说着，喊着。我很想吐，于是像站起来，头却碰到了什么？看到了玻璃外的景物都在向后移动着。我已经到了车上，小曹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你别动，好好躺着，马上就到家了。” 我继xù 躺下来，头仰着，车顶似乎在旋转，天际似乎与我捆绑一起，随着地球的自转，我内心有股强劲的引力促使着我想把那些杂乱无章的情绪全吐出来。我奋力的伸手将车窗打开，风从四面吹来，我一触即发，向车外吐了。 然后发生的事情都是梦了～～～～～～～。我似乎觉得给莫如在zuo'ai，但似乎又是小曹满是汗水的脸。人云里雾里的，从没有过的感觉。 早晨醒来，头痛得厉害。我发xiàn 自己睡在床上，穿着睡衣。莫如不见踪影，小曹也不见踪影。我不由得一身冷汗，我昨天是不是对小曹做过什么啦？要是那样，我可是没有人性了！ 我想寻找一些关于昨天的记忆，可是头脑却可怜得连回忆的力量也没有了。只知dào 小曹开车送我，但梦中那些激情缠绵却不得而知，看看车锁匙在茶几上，床头柜上有热茶。似乎没有发生过什么？希望那真的是梦吧。 老左打来电话，问我，“你现在可好？你昨天喝多了，真够意思。”我高兴的祝福他之后，继xù 沉睡。中间似乎莫如和小曹都打过来电话，我困得厉害，就继xù 睡。 星期一来到公司，酒精的作用似乎还使得我有些体力不支。草草的结束了例会，大家都觉得很奇怪。秘书关切的送来盒牛奶，我喝下去，有了点精神。 小曹来到办公室，依然神采奕奕，“你那天喝得烂醉，现在好些了不？”我说，“还行，对了，我那天没说什么不得体的话吧？”小曹问，“你想怎么不得体？”我没敢再问下去。 看到小曹从容的表情，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有些稍微放下心来，那天到家后模糊的片段应该都是梦境。 我一直怀疑那不是梦，可是，又搞不清是不是梦。其实，人生就是梦，只是你不知dào 自己是梦着还是醒着。 只是那天的梦境过于真实，以至于小曹银牙紧咬的画面一直回荡在我的记忆里。我一直想问问小曹那天我到家以后的事情，可是，每次见到她却忽然没了底气。面对如此大的烦恼，搁谁也会有点无从解套的困扰。 有一天，我垂头丧气的把我的怀疑说给了老左，他想了半天说，“你罪孽不浅哪。这小曹平时暗恋你是我们都看得出来的，就你一个浑浑噩噩看不清。那天我订婚莫如没来，你心情不好，一不小心喝多了，回去肯定把她当莫如了，而她没法控zhì 自己，也就配合你了。而她又知dào 你跟莫如之间的纠缠，怕影响你的幸福，自己咬着牙把这事咽下了，你呀，人家守身如玉二十多年，竟然在你的酒后被破了身子，一生的幸福就这么毁了。” 47 我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连忙问，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老左说，“一，对莫如要严格保密，一个阿英已经叫她伤了心，再来一个小曹她会对男人失去信心的；二，对小曹，你要顺其自然，她不提，你绝对不要主动提起.她现在不一定怎么心旌荡漾呢，你要等她慢慢恢复了平静才看下一步棋怎么走？人生如棋，进一步可能别有洞天，但退一步也会海阔天空，进退之理全在揣度之间。” 我说，“也许，我是自己吓自己呢？或许那真是一个梦？” 老左说，“是梦最好，可是，你怎么肯定那是个梦？退一万步讲，即使真是个梦，你也是在潜意识里将小曹跟莫如等同起来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问，“小李没有说莫如为什么没来参加她的订婚仪式吗？” 老左摇摇头，说，“这事我没好意思问，小李只是说莫如有事，不过，我想问题不那么简单，也许，莫如是故yì 躲你也不一定。我知dào 她有她的困惑，在她的脑子里，装了你跟阿英之间的种种，要搞清楚如此复杂的推理关系，对于我来说显然是太麻烦了。” 策划经理刘笑秋来到办公室，向我汇报上周的工作。汇报快完的时候，刘笑秋说到，“柳海平执意要改变原先的计划进行推广活动，要我们先拿出一个方案。”柳海平是公司的一个董事，平时不怎么插手具体工作的。但是，他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就是董事长的小舅子。我有些不解的问其原因。刘笑秋也不知情，他说，“柳海平只是简单的命令我们做事，并没说明具体事宜，上周五你去开会我没有来得及汇报，现在想想有些不对，因为这么以改变就要花很大的精力和财力，所以得跟你知会一下。” 我有些气愤，这个柳海平简直不懂嘛。这个推广方案已经是跟整合公司敲定的了，有些平面媒体已经做了报样，影视媒体也排了档期，一旦改变，损失太大。于是，我拿起案卷来到总经理张克果的办公室，将事情分析了一遍。 总经理张克果点了点，说柳海平这么做实在有些不妥，然后提醒我注意维护好一些人际关系，不要脾气一来就什么都说，柳海平那边他去说服，推广活动还是要按照原来的计划执行。 回到办公室，我想：柳海平为什么突然插手我的工作？难道他不明白直接越过我会产生很大麻烦吗？我们这个公司里来的规矩就是自己管自己的一条线，柳海平这样做经过董事长默许了吗，想来想去，具体是何原因我还百思不得其解。 柳海平突然通知我赞助一部由阿英做主角的戏，说是董事会的决定。但是，但是董事长在国外，我联系不上，另外一个董事是董事长的老婆，我不熟悉，我问小曹和张克果，他俩也说不清楚。 因为，每年公司的宣传推广费用都是有我掌握的，所以，怎么花我是有计划的，突然柳海平来了这么一出，实在令我措手不及。 我看过剧本找来老左、徐天浩商量后觉得不适合。作为公司的营销策划副总，我有责任对公司的运营提出建议。故打报gào 给董事会陈述理由。 公司对于投资以阿英做女主角的戏，之前我毫不知情。这其中阿英一定是有些手脚的，否则也不会获得与她完全形象不符，定位不符，资历不符的拍摄机会。 报gào 上去后，董事会一直推迟未举行相关的讨论会议。柳海平还不断的催我。 我私下征求张克果的意见，他说，“要不你就打个报gào 上来算了，反正是他们自己的钱，怎么花是他们自己的事。” 我说，“张总，你怎么能这样说？这事一旦董事长不知dào ，或者被柳海平蒙蔽了，将来回来咱俩不是要吃瓜落？” 张克果听我说的有一定道理，就说，“是啊，先拖一拖，等董事长回来再说吧。” 生活不过是随波逐流，随便哪个Lang头打过来，搞不好都要呛一口水。一切自以为由自己掌控，其实都不可控zhì 。 董事长没有回来，柳海平还不断的问我为什么不执行他的命令？我只好说，按公司规定，任何重大投资都要做充分的调研，然后通过具体负责部门评估，中层干部以上讨论，报总经理办公室审核才可以执行。如果这些程序不走完，财务部门是不会划拨这笔款的。柳海平碰了一个软钉子，只好说，“你要快点。” 但是，阿英的电话我却不能不接，而每次接电话我也只能含含糊糊。这天，她约我去城市山谷，说有大事，我不得不去赴约。 见到我后阿英有些意wài 的看着我：“你气色怎么这么差？你怎么了？”说完便上前来抚摸我的额头，我下意识的回避开了。 “我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压力比较大吧，什么事，说吧。”我故yì 不提赞助她拍戏的事。 “还能有什么事？想你而已。今晚陪我好吗？”我这才注意阿英原来只穿着睡衣。她将腰间的带子拉开，衣服便从身上滑落下来。然后站在我面前，露出傲人的shuangfeng，纤细的水蛇腰，圆翘的蜂臀。以及一双性感修长而又饱满的玉腿，这个样子任何男人见了都为之动心，她直直的看着我，我站在原地没有出声。 阿英见我不出声，娇美的容貌露出了一股无奈的表情：“快过来，抱抱我好吗。” “你找我来不是要有事要谈的吗？”我几乎喘不上气来。因为，我分明看到白色透明的细细的一条内裤紧陷在阿英雪白股沟中，形成美丽的景象，宣示着主人的性感。 “你认为我们之间除了爱情还有其它可谈的吗？难道你还会帮我去争取那个女主角的位置吗？天佑，我知dào 你很难，但是，要我做那戏的女主角不是我主动的，是你那个柳海平自己提出来的。他想要我的身体，于是就要这样做。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没有给他。”、“阿英，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劝你，还是找一个好的剧本吧，这个剧本不适合你，你得形象太时髦，你是无法在这个角色上有突pò 的。听我的，有合适的我一定支持你。另外，柳海平只是个小股东，在公司里所起的作用有限，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说实话，我倒不是个圣人，面对这阿英蓬勃的成熟，身体真能不强烈地分泌着雄性荷尔蒙，我的心无法安静，但是，我还是抑制着！、阿英向前走一步，那张俏丽无比的脸庞，白洁如玉的胸脯，高挺丰满的双ru、平滑如镜的小腹、圆润性感的胯部、修长丰腴的双腿，无比不是女人的极致，处处涣发出诱人的光芒。“天佑，你说这话我信，可是，你知dào ，我真的需yào 一个主角。你知dào ，一个主角会给我带来什么吗？” 我向后退，但是，已经无路可退。我费力的说，“阿英，我知dào 你渴望成功，我也希望你成功，可是，我不希望这部戏成为你的滑铁卢。” 阿英似乎犹豫了，她稍微直起身体，杏眼圆睁，“你说这话可是真心话？” 我局促地坐在了真皮沙发上，刚一落座，阿英就紧挨着我坐了下来，我一慌，赶紧挪开去，阿英笑道，“天佑，你当我是老虎啊。” “没有，没有，”我极力想逃避。 “天佑，你跟我说实话，我真的跟莫如无法相比吗？”阿英的手压在我的大腿上。 我说，“你们两个不是一类人，她不想你这样总给人以压力，阿英，你知dào 吗？爱情，其实就是强制地压缩两个人的空间成为近乎一个人的空间，如果两个人的分寸空间拿捏不当，会让另一方痛苦的。” 阿英怔了一下，脸上出些许伤感和哀怨。“天佑，你是说我吓着你了是吗？” 我坚定的点点头。 阿英沉默了，默默的坐在我的身边，我简直受不了那不停传过来的迷人的肉香，眼睛不时的瞄向若隐若现的胸前的那条缝隙和泛着细腻丝光的双腿，恨不得要把手伸进去，抚摸那光华肉感的长腿。但是，我知dào ，我不能，一旦我控zhì 不住自己，我将更难以从泥沼中爬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都有些僵硬。阿英忽然离开了我的身体，我看见她的眼圈红红的，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天佑，你真的对我不感兴趣了吗？你真的不会帮我争取这次机会了吗？” 我低下头，认真的想了一下，说，“你是个好姑娘，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包括这次的所谓机会，都不一定会真给你带来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 “那我要是非坚持不可呢？”阿英问。她上身赤裸双臂环抱在雪白丰润的胸ru前，她露出炯炯的瞳光，现出无限的风情。 我说，“那我也坚持我的原则。不过，要是董事会通过了对你的投资，我会坚决执行，当我会保留意见。” 阿英摇摇头，“天杀的，我怎么遇到了你这么个犟种？我恨你恨不起来，爱你也爱不起来，难道你非要跟我作对不可？” 我不知dào 怎么回答阿英的问话，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忽然就笼罩过来，包裹住了我，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虽然不能完全能理解阿英的心情和动机，但是对一切似乎都已想开，一切顺其自然，何必那么较真呢？我说，“既然我劝不了你，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但是，记住，一切不能强求。很多事，属于你的就是你的，超越现实条件，很多时候只能给你带来痛苦。” 阿英苦笑着，“冤家，你这番话我不知dào 是该感动还是该恨你，你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你就不能像别的男人一样想方设法的套我开心吗？” 我艰难的笑笑说：“这些天晚上没事想起来，我还真没为你做过什么，尤其最近，好像每跟你见一面，都要叫你那些追求者害pà 一次。我想想也是，你跟哪个男人上床关我什么事？我老搅和什么？” 阿英忽然笑了一下，“所以呀，我最搞不懂你的事，我想干件大事时，你总会说这不能干那不能干，会狠狠伤害我一下，而当我不想做了，你也会给你带来那么一点希望。所以，我真的很恨你。”说完，狠狠的在我肩头要了一口。 我没有动看着阿英，脑袋里总是无端浮现莫如在吃惊的看着我们的样子，不由在痛的感觉里又夹杂了许多酸楚。总之，我又似乎发xiàn ，跟阿英还是有好些该说的话，该做的事，却都既不能说也不能做。 气氛一时变得很尴尬，我们于是都不说话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站起身来，说，“我走了”。阿英没有拦我。 回到家里，我接到了莫如的电话，她也知dào 了阿英的事情，她说，“你要是能帮就帮帮她吧，她也不容易。” 我很奇怪，问，“你明知dào 很多时候她都对你不利，为什么还要这样说话？这跟你本来不大相关吧？” 莫如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恐怕不知dào ，阿英在北京的那个朋友已经跟她断了，她现在只是跟着郭董一个人，她心里清楚，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但离开他就意味着失去眼前所拥有的一切，这让她一直下不了决心，因为她害pà 再过从前那种朝不保夕的穷日子。所以，她现在利用郭董不在这一段时间，抓紧时间跟你公司的董事搞个片子，即使不能出名，也能赚一大笔片酬，一旦是郭董不要她了，她也能维持一段不是？” 48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只能安静地听她说着阿英的事.末了，我问，“你说，阿英一定要这样生活吗？”莫如又有的叹口气，“失去爱情，不能再没有了事业。你说，她不这样做还能怎么样？生活就是这样，痛苦也好，甜蜜也罢，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酸甜苦辣你都得通通尝一遍。” 我突然说，“你不要在北京了，你来深圳吧，我想你了。” 我忽然听到了他低低地抽泣着，仿佛忍受了多年的委屈。我问，“你怎么？” 莫如说，“天佑，你知dào 吗，我们在一起，谁也没有向对方许诺过什么，谁也不曾向对方索取过什么，我们所要的仅仅是这种感觉。我还要在这个行业里赌一阵子，如果最后真的不行，我一定去深圳找你。” 生活就是这样，它总在阴差阳错之间改变一个人。 我觉得有些压抑，就说，“可是，我现在觉得自己离你很远，有些抓不到你了。” 莫如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天佑，你以为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吗？这段时间回到北京，跟不同的人接触，找本子，谈角色，每天都很辛苦，但一想到前程、理想，再苦再累便也都坚持着。每到我在外面和人家喝得酩酊大醉之后，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回想起走过的每一段路，总有无数的痛楚停在心头。我不知明天的路如何去走，也不知我还能坚持多久，更不知什么时候能出人头地。这个时候，我总会很迷惘，也总会想起在家的快乐日子，想起上学时的美丽时光。可现在却在北京为了一个小小的角色去应付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或许我再也没有机会重温旧梦，走过的路不知dào 还能不能回头。” 我压抑得喘不出气来，问，“莫如，你难道也要走阿英那条路吗？” 莫如没有直接回答我，她说，“这么多人都奔上演艺圈这一条盘山小道，稍不留神就会被挤到悬崖下死，因此谁都得拼着命干，想着法子冲过去。能冲过去到达山顶的，永远都是少数。至于这些人是怎么冲过去的，圈外人一般不大清楚，但是大家却能眼看着一个没演过什么戏的女孩子突然在一部电视剧里挑起了大梁，出任了女一号。而就在几个月前，她想在电视上露个面都很难……这是怎么回事呢？如果经常在圈里走，你就会明白，她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捧他。这种情况，在港台娱乐圈，管这叫博出位。我已经挤到这小道上了，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冲过去，一条是被人挤到一边摔死。在这里，没有第三条路，或许大家会说，第三路那就是退回去呗。其实，就像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时候已经无法再退回去了，后面的人往前冲，你还怎么退，想被踩死？那滋味恐怕比被淹死还难受吧。淹死了还算烈士，踩死了算什么，逃兵？” 我突然有些哽咽，说，“莫如，我明白了，阿英的问题我知dào 怎么办了。” 莫如说，“然而，天佑哥，演艺圈也是个最容易惹出是非的地方，稍不留神，你就可能被卷入一股看不见的旋涡之中。你还是顺其自然吧，你们那个董事不是想追求阿英吗，你就在旁边看，搞定了，阿英会感谢你，搞不定她也不会恨你，你说是不是？” “嗯，继xù 说，旁观者清。”我忽然发xiàn ，原来莫如也是个人精，只是我以前没有注意罢了，是啊，别说是在那种圈子里面混，即使是在北京活过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没有点经验教xùn 啊。 “嗨，我说什么呀，只能算是，看见你老这么较劲儿怕你吃亏。”莫如倒不往下发挥了。“而且我也不知dào 你们的那个董事跟阿英到底什么关系，到了那一步？也不知dào 你跟那个董事日常工作有没有过码儿，全是胡说八道啊，可千万别往心上去，明儿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别因为我改变了你圣人的形象。” “那你就赶紧来一趟深圳一趟，给我好好分析分析。说真的，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还真的有些拿不准儿呢。” “没问题呀，过两天就去。不过，你说实话，是不是真想我啊？”莫如在那边有些撒娇的味道。 “天地良心，我向毛主席保证。” 我现在几乎每天都跟莫如通个话。如今可就什么都聊了，有时说着说着自己多年来的煎熬，她都能在电话里哭上一顿。我一直都觉得她是个很苦的北漂儿。但是经过今天这么意料，我发xiàn 我还是大大低估了莫如。 放下电话，躺在床上，想想，再找个号打打，聊聊，感觉还真有点想跟谁聊聊的感觉。 难得这么想倾诉啊，想想莫如在或者被阿英纠缠的那些烦恼，不跟睡说说还真是心里会爆zhà 。何况，也得分析一下莫如。莫如谁说让我很喜欢，但一时也说不好她身上到底少点什么东西，反正总让我觉得yì 犹未尽。或者是，缺乏了解？又或许，她的缺点现在刚刚暴露出来？这阵儿我被阿英缠的心力憔悴，自然难把全部心思放在她身上，而且，她身上也有阿英身上那种味道。难道我是疑神疑鬼？ 顺手拨了一个号码，那边正是小曹。“天总？怎么会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这可不常见啊？怎么，有事？” “哦，没什么事，想问问你在干什么？”我说。 “干什么？这么晚能干什么？”要是没有那个似真似幻的梦境，也许我会问她身边是不是有野男人云云，但是，现在这话却突然说不出口了。 “那，你要是暂时还睡不着的话，咱们聊一会儿，怎么样？” 再往下，我对小曹说了些像阿英那种在外面混的那些女人呀，都太复杂、贪婪和工于心计了等等的话，并且对柳海平现在想拿钱追求阿英的行为表示了蔑视。小曹一直默默听着没怎么表达观点。 但是，后来她忽然开口，“如果你要是就此不发表意见就不是你天佑了，你把你的观点充分表达，假如柳海平的建议通过了，也没什么，通不过，证明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而你假如什么意见也不发表，别人才会觉得奇怪，到时候你替柳海平背个黑锅也不一定。” “嗨，这阿英整天折腾个屁呀！这算什么事？”我牢骚满腹放了电话。可是，马上就后悔了，怎么不试探一下小曹那天酒醉后的事情啊？想到也许自己那天真的干了坏事，便不由悲从中来。 时间久了，我可以感觉到莫如心里有一块我进不去的地方，虽然莫如总是说很爱很爱我，真的爱我，可是我还是很不安。我们现在相隔千里，更多的时候，莫如必须面对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去医院，一个人去应酬……我知dào 莫如很艰难，可是我无能为力。 不确定的爱情，有时候，是一种折磨。只要有爱情就有眼泪，眼泪的背后是什么？是精疲力尽，是千疮百孔，是体无完肤？那个晚上，我失眠了。 尽管投资阿英的电影的事暂时还没有一个定论，但是，阿英却经常的打电话，而且，现在不是说投资的事，又重新提起了生孩子的事。我说，那是不可能的，她就反问为什么？我每每都想说，我不爱你跟你生什么孩子，你爱找谁生找谁生去？可是，又怕她跟我吵闹，就敷衍过去了。 一个晚上。阿英鬼使神差的又来到我的住处，我开车回来时，她在我家楼下等候很久了。 进房后，阿英在房内里里外外看了看说：“怎么？莫如在你这里住了那么久，你这里连一点女人的痕迹都没有？” “阿英，你别扯莫如，我今天只想和你好好谈谈，希望你认真对待。”我严肃的说道。 “好啊，我今天来也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有些事可能你不肯妥协，呵呵，说吧。我还是那句话，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我忽然觉得阿英有些无赖，我只想尽快打发她快快离开。什么难言的话我也不会再有所顾及了，只想把所有的事情推开了与她说清楚。 “我并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我也不想你给我生什么孩子。你可以说我薄情寡义，但希望你明白我们之间发生的任何事都是两厢情愿。” 我还没说完，阿英又一次走向前来，坐到我身边然后环抱着我，说：“我又没说要怎样，难道只是想给你生个孩子都不行吗？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别不理我就行了。” “你身边的男朋友一大把，干嘛死挂着我这颗老树上呢？”我怀疑的问道。 “当然不是，我只希望在这个没什么人情味的现实生活中，有一个自己喜欢，自己有感觉的情人罢了。”阿英撒娇着说：“好不好嘛？你不要不理我啦，只要你答yīng ，我一定不会做出格的事，好不好嘛？” 面对阿英的要求，我心里矛盾不知如何是好。我无法正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更难以想象和她这样一个使我经常心里紧张的女人维持这种有性少爱的关系。可是如果拒绝阿英，她一定会因此而对我纠缠不清，这让我更加头痛。这要搁往常，我一定会好好哄她两句，但我此时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心情，只是再重复说了几声对不起。 正在我无法抵挡的时候，小曹打来电话，说到了我家楼下。我很奇怪，这妮子平时很少来我这里的，今天怎么啦？ 我对阿英说，“小曹来了。”阿英似乎很有底气的笑了笑，说：“来了就来了，我跟你又没干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我开门，小曹一进来见到了阿英，便笑秘密的对阿英说：“哟，大明星，你也在天总这啊。越来越漂亮了啊。还听说你要做女主角了啊？” 阿英有些来不及回答，小曹便坐到她的旁边说：“可有段时间不见你了，听朋友说你找了正式的男朋友了，是不是啊？哦，对了，好象就是上次和天总一起吃饭的那个胡总吧？不对，应该是刘总。好象也不是，我朋友又说李总经常跟你一起的啊？”小曹笑了笑，然后对着我问：“天总，你知不知dào 呢？你也真是，让阿英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让别人给追走了。你真是无能啊。” 阿英这才觉得小曹有些笑里藏刀，说：“哪是的啊！你别听外面那些人瞎说，根本不是什么男朋友。我会那么没品味啊，找那些土包子啊？” “不是吧，人家可都是老总啊，那还叫土包子的话那天下没个男人象样了。要不你分一个给我啊。”小曹笑道，然后摸摸阿英的衣服，“呦，这衣服很真漂亮，，是谁给你买的？肯定不是天总，因为他没钱。阿英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你也不能好事儿都自己占了，有时间，你把你那些马拉老介shào 给我认识一下好不好？” “什么啦，越说越不对了，什么那些，那些的，我没有和他们怎么了啊。”阿英突然想把自己洗白，这使我觉得有些意wài 。 “哦，那应该是那些中的某一位了，应该是郭董的，你看我这脑子，一下就忘记了。郭董好象还挺不错的啊，上次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你和郭董出去就没回来了，还是刘总陪我的呢。呵呵，阿英姐，郭董现在就算把你包起来了吧？那可是真zhèng 的富豪呢，我可真羡慕你。” 小曹说得越发的有些离谱了，就连平素伶牙俐齿的阿英也插不上嘴。阿英木纳的坐着准bèi 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便对阿英和小曹说：“别说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49 小曹接着问我：“天总，我来找你有点公事商量一下，这么早吃什么晚饭啊，迟点啦.你和阿英的事谈完没有呢？我有没有打扰到了你们？” 阿英无奈的说：“哪会打扰，我和天总的事下次再谈。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们谈公事吧。”然后很无奈的站了起来，很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天总，刚才我跟你说的事情你一定认真考lǜ 一下，我已经铁了心，怎么办，我等你回话。” 我开门送阿英下楼，心里暗喜幸好小曹的到来，才为我解了围。阿英站在楼梯口，见小曹没出来，就小声对我说，“算了，你回去吧，我跟你说，不管你怎么看我，是否认为我是一个坏女人，我想给你生孩子总是我的心意了吧？你退一步，就算帮帮我好不好？” 我就想她快点走，说，“这不是说生就能生的事情，你说你自己养，难道你准bèi 一辈子都自己养？再说，孩子大了，你怎么向他交待？说不知dào 他是谁的？他会认为你年轻时太荒唐，会看不起你；说你知dào ？他会因为我不养他而恨我。再说，你姨年纪大了还得回到你身边，那时，你没有名气还好，有名气你怎么跟公众解释？再说，我把自己的孩子放到一边不管，我的良心也会不安的。得了，你别提这事了，太复杂。” 阿英忽然开心起来，脸上一下子阳光灿烂，连说，“我知dào 了，你回去陪小曹吧，对了，那小女孩肯定喜欢上了你。”我摇摇头，搞不懂这个女人。她为什么他总是在你反感的时候让你高兴，在你期待的时候让你伤心？在你不报希望的时候，又让你惊喜？ 小曹见阿英走后，神情也就变了，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杨桃慢慢的吃着。我问小曹：“什么事情？怎么这时候还来找我？” “没事情啊，我过来看看你而以。没想到刚好遇到阿英了，她怎么会来你这了呢？”小曹问我。 “这还用问吗？不就是关于公司投资她的那部戏的事。” “她不是想用你们以前要挟你吧？”小曹眼睛看着茶几上的水果篮，似乎想再找出她喜欢的东西来。 “瞎说，你脑子整天都想些啥啊？呵呵，真是的，别在这里八卦了，你以为拍电视剧啊。她其实也很烦恼，柳海平能不能做主她也吃不准，又怕叫柳海平占了便宜，吃个哑巴亏。”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曹今天她看起来并不是象刚才和阿英说话时那种心情，看得出有一点点的伤感。我便好奇的问：“你看起来，似乎有心事？” “呵呵，没有啦。”小曹怔了怔，问我：“你也看起来有什么心事似的？” “哎，一点点。” “为谁的事烦？”小曹追问起来。 “还能有谁，阿英的事，我要是不签字，公司怎么会投资让她做女主角呢？你不觉得这事中有些蹊跷吗？董事长一出国就半个多月，董事长老婆也不露面，所谓的董事会决定就是柳海平一面之词，真不知dào 柳海平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老左说你会向公司提出意见的，你提了没呢？再说，柳海平决定的你管那么多干嘛？估计是他被阿英搞定了，鬼迷心窍罢。你怎么尽瞎操心呢，就不会关心你自己的事情，现在公司很多人都在传你的负面新闻，你不知dào ？” 我说，“知dào ，还不是那些破事。不用说，肯定是柳海平搞的鬼。你说，这人有病不？让阿英这么一个时尚型的女演员出演一个四十多岁的阿信型的女强人，不是扯淡吗？” 公司内部矛盾很纷乱复杂，争斗不择手段，各种稀奇古怪的事都有。管理层缺乏魄力、有主见之人。世为你，合成局。从目前来看，反对柳海平的人占大多数或主导，我其实也就属于这一派的，且以中上层管理人员为主，掌控市场业务和工程这一块实权，所以反对的力量是很大的，可直接影响到董事长对他的态度，但是，董事长太太肯定是偏护他，而且而宽纵他，所以我们的反对还不能够彻底把他斗垮。柳海平及他那帮人占少数，虽然拥有一定的高层权力，但不动，即拿不出或没有什么致命的手段，作风只是一味的霸道蛮横，策略计巧性不够，想打败我们这些人也没那么容易。 现在关键是张克果什么态度还看不出来。从目前的态势上看，反柳与护柳派系的争斗处于势均力敌，僵持不下阶段，而他稍占上风，因为得到他姐姐的支持。假如这次董事长真的出去融资，那么这个项目融资的最终受益者是他及他的那些人。他毕竟代表董事长之外的一方，所以必然牵涉到管理权出让的内容。我怎样才能在其中处理比较巧妙，使公司的内战对自己没什么根本利益上的真zhèng 影响呢？ 见我不出声，小曹把腿蜷到沙发上，开始津津有味的看起一部韩国片来。 小曹说，“你要防着点柳海平，他跟张克果不同。他有他姐撑腰。不管怎么着，他都算公司的老板。你要尊重他，即使不满也要低调。你恐怕不知dào 吧，公司里都风传董事长出去融资了，因为不融资，几个新项目就不能开始。” 我说，“这个我到没有听说，不过，柳海平这个花花公子趁董事长不在这么乱搞，我们是看不下去的。” 小曹笑道，“你不知dào ，这个柳海平这个大草包，总是说不练，每天拉着他的几个哥们meeting，一meeting就是半天一天的，但是会议从来不解决问题。总在大家面前摆出一幅自己是高层的样子，处处要求自己的待遇高人一等。笑死我们董事会办公室这边的人了。” 她说这个我到想起来了，公司目前气氛很诡谲。以前我们吃饭都是拉帮结伙一起去吃，声势浩大，现在大家一到吃饭的点，就小声商量，集合到某地吃饭，但从不叫柳海平。过了一段时间，他觉得要和大家打成一片，就四处找我们在哪里吃饭，找到了就装作很熟的样子跟大家说话，然后加入吃饭的队伍，于是，每天中午吃饭成了我们斗争他的最有力的手段，分散行动，提前吃饭，找理由拒绝她的要求，诸如此类，居然发xiàn 这也成了我们生活的乐趣。 其实，他对我现在还是客气的，对主管工程的副总和主管行政的副总就不那么客气了，经常直接命令他们做这做那，做不好就在公司例会上挖苦一顿，搞的这些人苦不堪言。有一次，主管行政的副总主持会议，会开了不大一会儿，柳海平开始大发雷霆，说从来没开过如此混乱的会议，毫无组织，回答问题磕磕巴巴，根本没有自信。会场布置凌乱不堪，给人的感觉我们就象一群饭桶，等等。那时，我看见主管行政的副总的眼睛里不断的射出愤nù 的子弹。 公司内部矛盾很纷乱复杂，争斗不择手段，各种稀奇古怪的事都有。从目前来看，反对柳海平的人占大多数或主导，我其实也就属于这一派的，且以中上层管理人员为主，掌控市场业务和工程这一块实权，所以反对的力量是很大的，可直接影响到董事长对他的态度，但是，董事长太太肯定是偏护他，而且而宽纵他，所以我们的反对还不能够彻底把他斗垮。柳海平及他那帮人占少数，虽然拥有一定的高层权力，但不动，即拿不出或没有什么致命的手段，作风只是一味的霸道蛮横，策略计巧性不够，想打败我们这些人也没那么容易。 现在关键是张克果什么态度还看不出来。从目前的态势上看，反柳与护柳派系的争斗处于势均力敌，僵持不下阶段，而他稍占上风，因为得到他姐姐的支持。假如这次董事长真的出去融资，那么这个项目融资的最终受益者是他及他的那些人。他毕竟代表董事长之外的一方，所以必然牵涉到管理权出让的内容。我怎样才能在其中处理比较巧妙，使公司的内战对自己没什么根本利益上的真zhèng 影响呢？ 见我不出声，小曹把腿蜷到沙发上，开始津津有味的看起一部韩国片来。 看到小曹那副乖乖女的样子，我不知dào 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我问，小曹，“我想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小曹也不看我，继xù 盯着屏幕，“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问，“那天我喝多了，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小曹身体一震，半晌转过身来很迷惑的看着我，象听到一个天外来客的问题，“你什么意思？” 我忽然有了面对刑场上敌人枪口一样的凛然，“我要是做了，我会为我的酒后无德付出代价的。如果我伤害了你，我会想办法弥补，已经走错了一步了，就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天佑，我听说当一个人要掉到水里的时候，当你不会游泳，你做的不是挣扎，而是静止，一动別动。当你快沉到底的时候，你会慢慢浮起来的，到时候你只要伸下头。就可以呼吸了。”小曹静静的看着我，轻声说道。 我更加疑惑，“你什么意思？我真的对你做什么了？对，对不起！” 小曹别过头去道：“乱七八遭，你别胡说八道，我不懂，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不要胡思乱想……”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不管小曹愿不愿承认，我和她之间还是发生了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我依稀还能记起发生时的一些情节，似真似幻，但可以确定，一定存zài 过。我他妈的真不是东西，酒后乱性，为什么就不能控zhì 住？为什么要和小曹这么纯洁的女孩发生这种关系？我在内心狠狠痛骂自己。 我觉的自己不配去亵渎她，我从没想过会和她发生什么，这个唯一让我觉的自己在公司能受到理解的女人，对她，只有神圣的尊重，只有无尽的感恩，既使脑里闪过这种肮脏的念头，都会让我汗颜，更何况真的就这样发生了，我真想把自己活活扼死！ “对不起，小曹！”我道着歉意。 “你什么意思？难道想赖着我承认跟你上过床了？想让你归还我的贞操？”小曹的表情有些讥讽的味道。 “小曹，你别这么说，一个象我这样游戏在各个女人之间放Lang形骸的疯子，一个在商场中丢失了自我的人，除了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耻辱外，还能有什么？我真的不配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来，你对我的好，我一点点都记在心里，我一直一直很感激你，一直把你看的很神圣，可是我却玷污了你。”我越说越难受，一颗心揪的生疼。 “哈哈，你得了，你别惶惶不可终日。”小曹道。 “小曹，我要娶你，请你答yīng 嫁给我！”我直视着小曹一字一顿道。 “你白痴，还是神经病？还是喝多了？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样就要嫁你，那我岂不是要嫁多少次了？哼，我没有跟你上过床，那些不过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而已。你不要说对我负责，你还是对你的小明星负责去吧。”说完，小曹穿上鞋，摔门而去。 50 第二天上班，张克果就通知我去湖南，因为上次的那个项目现在已经进入实质操作阶段，有些具体的工作需yào 跟当地zf协调.作为一个单身汉，我没有什么可以准bèi 的，带上几件换洗衣服，就跟策划部经理刘笑秋和工程部的几个年轻人飞往长沙。 走之前，我到小曹办公室去想跟她告别，谁知，却被告知她与柳海平出去了，本来想打个电话给她，却不知dào 说什么好。想想也就算了。 到了长沙，日常业务依旧纷纷攘攘，一天两顿的饭局更不在话下，整天都是云里雾里的，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晚上偶尔跟莫如通个电话，阿英也会把电话打进来，无非还是投资她那部戏的事，我说，“事情现在主要由张克果亲自负责，你还是问问柳海平吧。”想跟小曹通电话，但是，每次翻到了她的号码，总有些底气不足，终于没有拨出。 一晃，时间过去了半个月。终于，睡梦中，电话铃将我从懵懂中警醒。张克果告sù 我小曹提出了辞职，他觉得小曹是个人才，加之跟我个人关系不错，希望我能劝一劝。我马上打给小曹，但是，无论手机和家里，一概大不通。一连三天皆是如此。 等我回到了公司后，已经是一周以后，得知小曹已在三天前办理好了一切手续。我急忙拿起电话拔打她的电话，依旧是关机了。 我开车到她家去，房门锁着。然后打电话逐个的问我所熟悉的朋友，却都不知dào 小曹的去向。小曹的离去已成为我无法不去相信的事实。我陷入到了深深的寂寞当中，在刹那间身边少了一样东西似的，下班回家的路显得漫长而曲折。我试着从小曹与我接触的每一个地方找到一丝小曹的气息，可是却只剩下风的声响。徐志摩的一首诗是这样写道：我不知dào 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dào 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dào 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我知dào ，她的辞职绝对与我有关。她去了哪里？一切都来不及回味，来不珍藏。我把小曹辞职的事告sù 了老左，他想了半天说，“她这是在逃避。一路走过，看过那么多人经lì 爱情，路过爱情，享shòu 爱情，逃避爱情。才发xiàn ，有一种爱经不起等待，有一种爱经不起伤害。” 我不知dào 为什么会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我相信小曹真的爱过我，对我很在乎，很思念。可是爱禁不起伤害，当一切发生时，是那么的突然，所有甜蜜的消失，留下的只是疼，只是恨，只是空白。在那些天里，酒，又进入到了我的世界；酒，又变得如此可爱起来。 一个晚上，我跟莫如通电话，再一次提到了小曹，我说了她辞职的事，以及我的一些想法，莫如说，“放qì 一个很爱你的人，并不痛苦；放qì 一个你很爱的人，那才痛苦。她是个好女孩，平时你太忽略她了。” 我克制着自己，说，“若是有缘，时间、空间都不是距离；若是无缘，终是相聚也无法会意。凡事不必太在意，更不需去强求，就让一切随缘吧。” 莫如问，“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伤感？” 我说，“想想这么长时间我跟你们这几个女人的纠缠，我发xiàn ，都是我的自私造成的。我只想到了自己，却没有想到别人的感受。爱情是什么？一点点的动心，一点点的冲动，一个拥bào 一个吻？爱情的主体是生活，一起生活你能陪他一时的难过，但你能陪她承shòu所有的压力吗？你能给他身体的温度，但你能给他生活的方向吗？你可曾想象当热情褪去，拥bào 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你们如何走下去？” 莫如在电话那边轻笑了一声，说，“最凄凉最弄人的不是你知dào 失去所爱的那一刻，而是你还在徘徊犹未知dào 已经失去。” 我不知dào 什么时候放下的电话，看来一旦这心里忽然空虚了一大块，还真是说啥都没用。 脑海中酒醉醇影不断浮现小曹、莫如的身影，情绪起伏不定。爱情、事业、生命似乎象是指间的流过的空气，往日的温情埋藏在心底，迷茫，不知去向。 有了想离开这座城市的冲动。那些路过的人，有些留下了痕迹，有些一闪而过。 三更时醒来，失眠，再也无法入睡了。窗外下起了菲菲细雨，电视已经只剩一片雪花。空荡的房间，我起身在房内来回走去。想打个电话给谁，可是大家应该都已进入了梦乡。最后还是按耐不住拔通了曾美漪的电话。 电话那头曾美漪声音沙哑的问，“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呢？” 我深呼吸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看着窗外的细雨，说，“被恶梦吓醒了。” 曾美漪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你别想太多了，要不我过来？” 我有些不争气的倔强，声音开始有点发抖，说，“不用了我没事，我再睡睡看，不打扰你了。谢谢。” 小曹走了后，公司内部传闻，小曹是因为我才走的，大家开始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柳海平也开始不那么耐烦了，也总对我万般的刁难。 董事长秦凯回来了，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跟大家联系的原因。我对他汇报了柳海平对于我工作的一些干涉，也汇报了他要赞助阿英的事情。秦凯听了没有任何的反映，只是说，“我知dào 了。” 51 我不知dào 秦凯心里在想什么，也许，他有很多自己的难言之隐.但是，在公司处于目前这样的位置，我开始思考是不是继xù 坚持做下去。我该如何是好？是继xù 苟且偷生，还是像个血性男儿一样潇洒的离开？理念决定了你如何选择，选择决定了你踏上哪一条路，走上哪一条路决定了你将来的人生过程和结果。 因为有了想撤离的心，于是，我开始将自己经手过的一些重yào 的合同叫秘书整理，对于某些没有付出的款开始清理。其中关于老左和莫如的我优先进行了处理。 不久，在北京的莫如打来电话，她在北京买了房子。她买这房子其实就是用那笔代言费，本来有一部分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拿到，但是，我对张克果说，如果我们不在投资阿英拍戏的合同签订之前搞定这事，恐怕以后会出麻烦。张克果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很快拨付了这笔钱。我同时也打了电话给白海洋，叫他去帮莫如搞一下装修，可是，白海洋回电话说，莫如已经找了装饰公司。我说，“那你也要没事过去看看”。白海洋说，“她似乎不大喜欢我过去，对我很客气，你知dào ，客气就是一红拒绝。”听白海洋这样说，我想想，说，“那就算了。” 莫如搬进新居以后，她开始不断打电话给我。我能听的出，她在试探着我，看我是否可以去北京与她见面，甚至想我是否能到北京发展。她说某著名企业集团顺次房地产公司董事长谢书年很欣赏我，希望有机会我能去那里工作。她的理由是，那边的生活环境虽然不比这边好，但是，因为房地产刚刚起步，很需yào 我这种有南方先进思想的人，另外，北京到处都是充满文化内涵的享shòu 。我去那边一定会有用武之地。 莫如说，“我这么多年认识了一些人，很多人都在各部门身居要职，以往只是不愿去找他们而已，但是，如果你到了这里，肯定便会发挥出巨大作用。何况，你在深圳的这些年，不也暂时没太大突pò 性的成果吗，说不定人挪活树挪死，一换地方，就从此时来运转了呢。” 我对莫如说，“北京对于我来说一切都必须从零开始，所以，下一步怎么办？很难的选择。你的话也不能说没道理，只是具体到我真的要去北京，却无论如何也无从想象。” 莫如叹一声，“那暂时把这事放下。” 我说，“莫如，即使到了北京我还是希望你离开娱乐圈，哪怕两人都从头再来。”但莫如说无法割舍她热爱的事业。 我拿着电话断断续续的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dào 说些什么，莫如也是。两个人就这样在电话的两头哑口了。 我打电话问白海洋，让他帮我查一下顺次在北京的项目情况，他回电话说，顺次扩张很快，但是口碑不怎么样。 几天后莫如又打来电话，她感到了我的异常，不停的询间是否出什么事了，她说，“我并不责怪你不能来北京，既然选择了你，我就会好好珍惜。即使你不来，我也会好好的过，不会难受的。”我心中更加不是滋味，随便安慰了她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莫如又接二连三的打过来，我看着手机上莫如的名字不停的跳动着，我不知dào 怎么说更不知dào 如何面对她的温情与关心，然后把手机关了。 唉，莫如怎么会理解我这行也？关系是第一生产力，放qì 本地已有的人脉资源而去一个新的城市，关系网打造起来不易啊。离开了这个网络，我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做不成什么事情啊。 事情纷纷扰扰，让我无所适从。阿英的步步紧逼，莫如的苦苦等待，小曹的不辞而别，一切都源于我的性格，犹豫。那阵子我经常对自己失去信心，对未来失去信心。 这天，实在是心脏被压抑的要爆zhà 了，于是，打电话给曾美漪说想见见面。 她很快赶到我约好的地方，我酒已半酣，她看着我痛苦的表情有些吃惊，连问发生了什么事？我于是很快就坦白了。曾美漪听了没做声，安静的看着我。 我自顾着喝着杯中的酒，曾美漪淡淡的说，“别喝了，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啊。” 我迟缓的再一次将酒杯倒满，望着曾美漪笑了笑，说，“我没事，喝醉了就全忘了。” 曾美漪用温暖的眼光看着我，显得有些不大自然。看了我一会儿，拿起酒杯说，“我陪你喝吧。但喝完这杯我们就回家。” 听到“我们”时，心中感受到了一点温暖。突然觉得自己好象迷了路，象不知回家的蚂蚁，突然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我摇摇头，没办法，自己找的麻烦。 曾美漪和我一起回到了家中。拿出上次她送我的茶叶泡了一杯浓茶。然后走到我的房间，将狼狈不堪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阳光和煦的照射进来，冷清的房里多了一些暖意。 两个人寂静的坐在客厅谁也没有说话。曾美漪已经知dào 我和小曹之间发生的事情，还有工作上的麻烦。 曾美漪并没有丝毫惊讶，只是不停的安慰着我。 我说，“这年头儿，得来容易，失去的好像也不难。” 她温柔的看着我，“是不是感觉抓不住、触不到、踏不实、立不稳？不是醉了，而是你失去了自信？”我猛地一激灵。 我说，“烦恼会让一个人变得更加理智，我现在开始思考爱情、家庭，二者之间是如何的一种辩证关系。想多了，也就更加清醒了。找一个可以结婚的女人，也许并不需yào 有邂逅的Lang漫，也不需yào 有付出和给予的平衡。两人的结合能够省却因为爱情而需牺牲的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用为了对方的爱而舍弃自己，对方也不用为了爱而舍弃自己。只单纯了为了有个属于二人彼此可以栖息的家，晚上有人等着你回家吃饭，累了有人听你倾诉。当清晨醒来有阳光、有温暖，还有相儒以沫的祥和。” 曾美漪不置可否的笑着，跟我喝了会儿茶，然后礼貌的告辞。 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反问着自己，何以在曾美漪的身边产生了如此多关于家庭的憧憬。是她让我对家庭有了向往，还是思念中的莫如？还是失踪的小曹？还是对我万般骚扰的阿英？ 我突然又有了冲动，想对曾美漪大声的喊：假如她们都离我而去，你会嫁给我吗？一瞬间的冲动即刻便成了空花泡影，我转过身来，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对自己说；老东西，还烦的不够？ 爱你的人未必是你最爱的，而你最爱的人未必是你身边的人。我承认，我最近一段时间所犯的错误太大了，几乎属于不可原谅。特别是关于小曹，我几乎时时刻刻有一种犯罪的感觉，她那里去了？ 老左订婚以后，一直玩人家自己的甜蜜生活，很少出来跟我滚了。莫如又常在北京，所以，很多时候，我就主动打电话给曾美漪。她知dào 我心情不好，下班后经常陪我一起吃饭，一起聊天。 有时候也会到她家吃上一顿她亲手做的菜。我们漫无天际的畅谈理想、爱情、家庭、人生，再到时事、历史、政治。有时候我们争得面红耳赤，有时候也会互相打趣。慢慢的，我开始逐渐恢复。 这时候，白海洋告sù 我，他要提拔了，做副司长，我说，“好啊，要是我混不下去了，去北京投奔你。” 不过他忧心忡忡的告sù 我，最近他几次在一些暧昧的场合看见莫如，希望我注意一些，我没怎么在意，说，“做她那行，经常出席这样的场合是正常的。” 一个晚上，吃完饭，我和曾美漪去莲花山，她对我说，“有什么事情别总放在心里自己解决，要说出来，世界很大，解决的方法很多。” 我叹了口气，说，“很多道理我不是不懂的，只是我不愿意去做。所以那只能靠我自己一点一点去克服，一点一点去遗忘。是的，有时候就像溺水，真的很想随手抓住一个救生圈。可是，更多的时候，我懂得，那只能是一个自我救赎的过程。” 她又问我，“那个阿英还在跟你纠缠吗？” 我点点头，曾美漪接着说，“最近我见过她，她似乎觉得在这场游戏里受伤最深。面对伤害，女人总会不甘心，抱着回忆不肯放，一边咬牙切齿地诅咒着，一边却还念念不忘她曾经给过你的种种快乐，于是，越发忘不了，让她像一根毒刺一般扎在心里，让你痛，却时时提醒着你她的存zài 。” 我苦笑一下，“其实，她这个人就是太好强，为了目的不惜采取各种手段，这是我做为一个男人很难接受的。其实很多事情，总要在时过境迁后才明白，感情，一旦改变，是无法回头的。” 曾美漪又问，“小曹还是没消息吗？” 我说，“是啊，等待中，我深切地体会到度日如年的痛苦，这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然而这句话刚一出口，我忽然感觉到曾美漪的目光忽然不再安详，活像小李飞刀一样，嗖嗖嗖地扎向我，这女人怎么了？ 一天傍晚，我一个人在小区的儿童乐园看孩子们玩游戏，心里依然很烦。 阿英突然出现在我身旁，笑嘻嘻的说，天佑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有没有想我？说着，上前来不顾旁人的搂着我的手臂，柔媚的用胸部贴着我，我把手缩回，只顾着往家里走去，阿英笑着跟在我的后面。 走到家里，我很不高兴的说，“阿英，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在花园里那样拉拉扯扯的，影响多不好？你知不知dào ？这小区里住着很多我公司的同事乃至关联公司的人？” 阿英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没看到刚才柳海平和他老婆也走过去了吗？” 我说，“我没注意，对了，你们那投资的事搞的怎么样了？”这事自从上次我去长沙，这件事就交由张克果亲自负责了，我一直也没问。 阿英并不直接回答，问我，“天佑哥，我不想跟你谈这事。我只想问你，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答yīng 跟我生个孩子？” 我说，“阿英，你不要难为我好不好？你知dào ，我不是一个做事不负责任的男人，我不能肯定我是不是爱你，我怎么能轻易答yīng 你这件事呢？” 阿英很难过的样子，“天佑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摇摇头，说，“我不是讨厌你，而是不习惯你，你对事物的想法跟我有很大的不同。真的，跟你在一起，我感到有压力。我们都受过爱情的伤，都伤的极深极重。我们都是那种爱，一生只有一次的那种人。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游离在喜欢之上，爱情之下。” 我话没说完，发xiàn 阿英已经泪流满面，我不知dào 怎么安慰她，就想给她一片纸巾，但是，她却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 我不知dào 应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任她的泪水打湿我的胸口。这样过了许久，她轻轻的抬起头来来，问我，“天佑哥，难道我们真的不能继xù 下去了吗？” 我的头一阵晕眩，不知dào 该怎样回答，双手却下意识地揽住了她的双肩，她顺势滑入了我的怀中。我的呼吸几乎不能继xù ，我们的嘴唇终于吻在了一起，她的唇丰满而柔软，但却是冰凉的。 我抚摸着她的背，她颤抖着，我终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说，“阿英，你不要恨我，我们已经错了，就不能再错了。”她不说话，用小狗一样凉凉的鼻子尖蹭着我的脸，继xù 用唇堵住我的嘴…… 52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将阿英推开，她低着头问，“难道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说，“本来我们的相遇就是个错误，而这个错误给我们带来的烦恼太多了.” 阿英说，“我真希望我们的相遇要么是早点，要么是晚点。早一点，我还没有改变，晚一点我能改变你。” 我苦笑了一下，“阿英，这正是你的一个误区，正因为你老有自己强了就能改变男人的心态，男人跟你在一起会很辛苦。你太好强，太好胜，而这样为了达到目的就会不择手段，而这样，很多男人是受不了的。特别是中国男人，在接纳传统里男尊女卑的糟粕时，能有一定是非观念的判断，但真地“栽”到自己头上来了，男人要么畏缩不前，要么撕去“尊重”的伪面具，大男子主义地计较一番。我也一样。” 阿英问，“分手之际，我很感谢你跟我说这些。我跟别的男人，他们都是要我的身体给我钱，而对你我则是想付出真心，但是，你却不领情。” 我说，“优点过头了就成了缺点，如果你能容忍不同的人，你就能在周围形成一个朋友圈，有人交流，不结婚也罢。但如果你能够找到一个适合填补自己缺点的男人，一定要把自己认为的缺点隐藏起来。你必须学会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学会接纳他的其他的东西。他是个人，是个你想依赖并搀扶走完一生的伴侣，不是你的员工，更不是唯你意志独尊的奴隶。” 阿英本来已经停止了流泪，一听我这话，忽然又扑簌簌落下泪来，“真的，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的。还以为，你是因为压力的原因，因为莫如的原因，对我一直不冷不热的，所以我就一直坚持留在你身边，无论你怎么对我，怎么说我，我都没有离去，现在我明白了。所有的过去，就当是一场梦吧，一场痛切心扉的梦吧，但我知dào ，在我心里，这是不可能做得到，曾经的痛。” 我心很痛，说，“阿英，你别这样，这样我也会很难受的。好胜的女人不可爱，不可爱的女人不是好女人。在婚姻里，你如果也扮演着一个好胜的角色，让老公感到自己没有尊严，生活会没有情趣的。” 阿英坐在沙发上，“我明白了，但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会流泪？为什么我控zhì 不了我的泪水？我是真的替你开心的，我是真的想祝福你的。但，我还是控zhì 不住我的泪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是吃软不吃硬的，他们宁愿醉倒在一个善解人意，时刻为别人着想的温柔眼帘之中，也不愿去听信被漫无边际的好胜心强硬驱使的自私灵魂。男人是相当理性的动物，他们有属于他们的自尊，而这样的自尊让他们不会因女人的好胜心而轻易的回心转意。 我跟阿英谈了很久，直到她忽然问，“天佑，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自私自利，唯我独尊了。不过，我想求你件事，今天让我再爱你一次，我要留个纪念。” 这句话说出来，我能拒绝吗？但是，我还是说，“阿英，别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的，我是个坏男人，我自己都讨厌自己，我决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好，看见你如此消沉、如此不堪，知不知dào 我很伤心，别让我成为一个道德堕落的人，振作起来！做回原来的你，好吗？” “天佑，你不要用这些话来拒绝我，我有说这话的权利的权力，你不能代替我说话，我宁愿这样！我不管你有多坏，我不管你明天是否把我当成朋友，你可以不接受，但你不能剥夺我提出这个要求的权力！” 说着，她慢慢把身体靠向我，柔软的**贴在我的手臂上，紧紧的抱住了我。我下意识的想躲开，但是，我却无法移动，阿英娇羞地微闭双眼，轻启樱唇面对我，她的红唇晶莹透亮，吐气如兰。 那一刹那，莫如似乎在愤nù ，小曹又给了我一个愤nù 的北影，我连说，“不要，不要，阿英，你放开。”但是，马上嘴唇感觉到了温温湿湿的一种很香的味道。我感到血脉贲张，脚步却再也移动不了。 这时候，我就如一只弱小的动物，静侯她的吞噬。阿英的身上散发出一阵难以形容的幽香，我给她弄得心绪不宁。当她把自己外衣扣子解开，把她的ru尖硬塞入我的嘴巴时，我终于忍不住，拼命地吮了一口，而吮了一口之后，更加难以抑制。她把我拉上床去，也不知甚么时侯，我已经被她已经脱光，她爬上我的身上，如一个勇敢的骑士。 关键时候，我努力地跟她说，“阿英，我有重yào 事情跟你说，你跟等一下！” 不过，阿英并不理会我的神色，她俯下身来把我搂得好紧，两团软肉的弹性被我强烈地感觉到了。我给她贴得好紧，不知如何挣扎，要脱身就要推开她，不过我可不能这样对付这个女人。于是，我给她在上面磨着磨着。想不到这个女人这么激动，摩擦了不久，很快就喷出炽热的呼吸。她那炽热的呼吸，喷我在烦乱之中，也难以抵挡，我于是变得坚硬起来，只好放qì 挣扎。 我还是觉得不妥，真想立kè 停止。不过，阿英像藤一般紧紧缠着我，我根本无法脱困。 当一切结束，我万分沮丧，我问阿英，“我是不是个畜生？明明说要跟你分手，还这个样子？” 阿英笑了，“别这么说，就算是我强迫的你吧。” 我起身到洗手间洗个澡然后钻到被窝里，慢慢想着些挨不着的事情。 阿英从冰箱拿了些东西到厨房弄了点吃的，叫我下床吃点东西。我没有理会，慢慢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来，我看见阿英也睡在我的身边。见我醒来，说，“哦，等下，我跟一起到你公司。” 我问，“找柳海平？” 她神mì 地看了我一眼，说，“到时候你就知dào 了。” 到了楼下，在等电梯，阿英说，等下我先去趟39楼。我嗯了一声，39楼是董事会的办公室，我和张克果等管理层在38楼，她去39楼自然是去找柳海平啦。去就去吧，反正大家已经说清楚了，没关系了，她去找谁管关何事？ 刚一进办公室，秦凯走了进来。这可是件不容易的事，秦凯平时有事都是叫我到楼上他办公室的。 “天佑，跟你说个事。等下有个合同要签，你要负责代表公司签字。”秦凯说。 “什么合同？”公司的原则一般都是属于哪个部门的合同由那个主管副总签。特别重大的由总经理张克果签。 秦凯说，“是这样，就是那个阿英小姐拍戏的合同。现在我们已经决定跟他签了，因为这属于推广方面的，你还得代表公司来签。” 我笑了一下，“董事长，你知dào 我在这件事上的态度的。那么，现在既然决定了，就让亲自下决定的人去签好了！” 秦凯沉默了一会儿，说，“天佑，你知dào ，我一直是比较欣赏你的。我也知dào ，在这些方面你比较有发言权。你不同意这件事自然有你的道理，你反对的报gào 我也看了，的确有见地。但是，最近有些事是我不便跟你说的，所以，这件事委屈你了。” 我有些感动，话不在多，我说，“董事长，别说了，我明白，执行过程我会把握好的，你放心。”还说什么？明摆着秦凯也没有办法，不得不同意。 秦凯站起身来，“就这么说定了，你要高高兴兴的，拿出点宽容大度的劲头儿来。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我说，“你以为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能有妥协吗？” 秦凯没有回头，说，“回去看看《南征北战》吧，今天我们大踏步后退就是为了明天的大步向前。” 秦凯走后，张克果神神mì 秘的走过来，问，“董事长跟你谈了？”我点点头。 张克果说，“没办法，为这事董事长很难办，柳海平一定要这样做，而且说，自己拿一半的钱。董事长太太柳海燕也同意。唉，你知dào 我上次跟你说的意思了吧？” 我问，“他们这是试水吧？还没到逼宫的时候吧？” 张克果说，“为什么董事长这么急着融资，就是想稀释他们的股份，他们早就想跟董事长公开叫板了。董事长现在没办法，离婚离不起，坐以待毙又不是他的性格。” 我对董事长秦凯跟太太的冷战早有耳闻，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其实，秦凯落到今天这个份儿上全是他自找的。他和老婆柳海燕是大学的同学，毕业后他靠岳父的权势做了省里一个电力企业的秘书，不久被提拔为团委书记，再后来成为一个电力公司总经理，后来辞职，就凭着自己的勤奋和聪慧以及岳父的人士关系，在深圳开了一家贸易公司。说白了，就是倒卖紧俏物质，再加上他比较有经商头脑，很快就挖到了第一笔金，开始了房地产开发，老婆给他生了个儿子，小日子过得非常的美满。 谁知，后来公司来了一个女秘书叫小米，皮肤白嫩，眼睛明亮，乌黑的头发被梳成两个辫子垂在胸前，有一种很纯朴的俏丽，一下子就迷住了秦凯。他经常借着公事的名义带着小米出差，他们一起吃喝游玩，他还买下衣服和首饰送给她，他们的关系也随之不断地升温。 再后来，他明着炒掉了小米，实jì 上在银湖给她买了套别墅金屋藏娇起来，再后来，小米给他生了个儿子。这样逍遥的日子，他不禁有些飘飘然，他想也许人生最得yì 莫过于此吧。有人说一个男人最得yì 的境界便是“家里红旗永不倒，外面彩旗迎风飘”，可是这样的得yì 又能有几时？ 这样的快活日子持续了几年，一转眼，孩子大了，上学了。尽管秦凯在孩子上学的父亲名字栏填的别人的名字，可是，事情就这么巧，有一次小米回老家照顾生病的母亲，孩子由保姆带着，可是，有一天，孩子在放学的路上被车撞了，秦凯急忙赶到医院。孩子叫他爸爸，可是，巧的就是，这个医院的一个医生是她老婆柳海燕的表姐，看到了这一幕。 柳海燕是多么聪明的女人，她知dào 了这一切以后，提出，公司原来只有两个股东，现在要加一个，而她的策略也很有意思，是把他自己的股份分三分之二给自己的弟弟。这跟原来的夫妻各一半儿没什么，柳海燕很有道理，自己不愿意参与管理，就让自己的弟弟柳海平学习学习，也不参与管理。秦凯自己怎么发的财很清楚，因此，没怎么考lǜ 就答yīng 了。 而柳海平进入公司以后，开始暗暗安排自己的人马在实力部门。秦凯还以为自己一切都在掌握中呢，谁知，柳海燕已经做好了跟他摊牌的准bèi 。 要不是前一阶段，他偶尔发xiàn 老婆拍了了他跟二奶小米的照片，并且找了律师，他还蒙在鼓里。这下子他惊出了一身冷汗，知dào 事情很严重，才开始想办法应付。 本来这些事秦凯做的很秘密公司里没人知dào ，可是，有一天柳海平打电话给她姐姐柳海燕商量事情，忘了关外线，被董事会秘书听到，这事才慢慢传到了我们几个高层管理人员耳里。 53 这就是后来为什么小曹做了董事会秘书的原因，因为秦凯发xiàn 董事会秘书口风不紧，找机会把他调到外地分公司去了.但是，董事长也拿不准都谁知dào 这事，我们几个也假装不知。大家就这样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脆弱的平衡。 张克果走后，我打了个电话给曾美漪，约她晚上跟我一起出席签约酒会。曾美漪想想问，“你什么意思？你们公司的事情为什么拉着我?” 我说，“意思很明白，你晚上要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出现。不是给阿英看，更不是给柳海平看，而是给公司其他人看，证明我跟阿英其实并没有任何关系。” 曾美漪笑道，“你这样做累不累啊？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公司的人说什么你就那么在意吗？”电话那边的语气不乏调侃。 我说，“你可能不大清楚，我们公司现在内部出了些问题，我可不想跟他们搅到一起，说不清楚。麻烦你了。” 曾美漪说，“算了，我不跟你讲条件了。我不想去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你可能还不知dào ，阿英前几天跟郭董闹翻了，我不想大家见面很尴尬。” 我想起昨晚阿英到我这里的样子，这女人心里还是真扛得住事，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一点？我说，“她跟郭董的事情是她们两个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当发发慈悲，帮帮我吧。” 曾美漪笑了，“那你要付我出场费，扮演你女朋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那么多人认识你，也有人认识我，你不怕闹出绯闻传到莫如耳中啊？” 我笑道，“这么说，你答yīng 了？晚七点，五洲宾馆二楼。” 签字仪式上来了很多人，其实，正式的合同文本早就由柳海平和阿英事先搞定了，董事长秦凯看没看我没问，不过，我在签字前还是看了一下。合同大致没问题，但是投资的额度比较大。我心里暗想：这个柳海平发什么颠？出这么大价码来追阿英？ 其实，你柳海平要是个官员捧明星无所谓，花的是公款，能够有权动用这些公款的官员们对于此类既能让自己娱乐，又能让自己风光的热闹异常慷慨，他们大笔一挥，成千上万的钞票就从公家的钱柜移到了明星们的腰包。 对于那些zf部门或单位的官员而言，花公款请明星既不属贪污又不是Lang费，还会美其名曰是公益性和服wù 性活动。殊不知，正是有些官员的这种毫不在乎，让多少演艺明星在公款的滚滚财源中越发的变红，他们对金钱的胃口也在轻而易举的获取中越来越大。可以这么说，大多数演艺明星的暴富是由公款造成的。你柳海平凑什么热闹？ 所以，阿英他们其实不应该把眼睛盯着一些老板，而是盯着某些有权的官员。为此，我在跟阿英比较好的时候，我问过她，为什么不重点攻官员，她说，“除非官员主动找你，否则，你要是主动贴上去，搞不好就是赔本买卖。跟商人不同，只要无意wài ，弄点散碎银两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最最尊崇的一句名言简直放之四海而皆准，来自张导演艺谋那部烂得流脓淌水却只有一个金句闪闪发光的电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大爷我捧你，你就是明星；大爷我不捧你，你也就是个**。” 嘿嘿，现在很多官府花钱捧明星，我觉得他们的思路犯了根本性的错误，因为捧明星不可能帮zhù 劳动人民的树立远大理想。当然他们有他们的小九九，说不定明星一不小心就捧成了名妓，让这些地方名士做个入幕之宾，——这也并非没有先例，好象有好些名妓就是先被捧成明星，再进化成名妓的。但那与劳动大众有什么关呢，我们老百姓们早就没有了对名妓的希望和遐想，生活在秦重那个时代才真是幸福。 近闻有一个叫米单的流氓，他说他最大的理想是有一天回他老家阳朔去开一家妓院。虽然这个想法并不大有创意，因为韦小宝韦爵爷早就开发过这方面的想象力了。但我还是要赞扬他，因为他与我英雄所见大同，因为我的社会理想正是，与其捧明星不如捧名妓。做这项事业需yào 舍得花本钱，花捧明星一样的本钱。明星怎么捧，名妓也得怎么捧。应该从各名牌大学选一批色艺双全的女生，对她们进行专业培训，养出一批名妓，则中国幸甚，广大人民幸甚，希望与理想将重回人间。 那天参加那个签约仪式的人很多，有我们公司请的，也有阿英那个影视公司请的，三教九流，熙熙攘攘，可我怎么看都是一个交yì 大会，女的要卖男的要买。可是，我心里一直比较好笑，因为，这个大会有一个最大的冤大头，那就是柳海平！而我相信，他到现在也没跟他心中的女神上过床呢。 不过那天在五洲宾馆门口我见到曾美漪却令我大吃一惊，她穿了一套材质精致，色彩绚丽的中式旗袍．垮了一只华丽精巧的小提包，戴了一只翠色的手镯。做了头发，还带了假睫毛，透明光泽唇彩，甚至贴上拉风的小钻，我当时差点没跌倒。 她问我，“我这身行头怎么样？配得上你吧？” 我左看右看，然后问，“这衣服是你的吗？” 她笑着问，“怎么像租的？” 我说，“不是，是因为你穿这身，我觉得你更有女人味儿了。因为我看惯了你穿职业装的样子。” 她揶揄道，“这么说，所以职业女性都没有女人味儿了？” 我问，“你怎么这么敏感？” 曾美漪说，“你以为我想这么穿？我告sù 你，为了赴你的约，我一下午没上班，还花了我几千块大洋，你要给我报销。” 我挽起她的胳膊，说，“你要是将来成为我的老婆，我就不用掏腰包了，因为，你的就是我的。” 曾美漪说，“美得你。” 与其说这是一场宴会，不如说这是一场时尚派对。 应邀的客人开始到达，并且在很短的时间里，大厅里里便满是衣香鬓影。同阿英和柳海平打过招呼，来宾从穿梭往来的侍者手里拿一杯香槟酒或者葡萄酒，开始三三两两互相攀谈起来。 签字仪式上，首先是各种讲话，主要是宣传部的，投资方的，导演，主要演员等。 讲话结束后，酒会开始。阿英频频和各路人马合影留念，我和曾美漪也被安排去跟她合影。不得不承认，阿英就是漂亮，有些女演员上镜但是平时不漂亮，但是阿英，既上镜，也漂亮。但是，令我吃惊的是，曾美漪虽然不漂亮，但是，气质上那种书卷和高贵却是阿英所不具备的。 阿英见到曾美漪时的脸上有了一些不自信的情绪。曾美漪走向前去对阿英说，“恭喜阿英小姐，祝你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塑造出令观众满yì 的艺术形象。对了，今晚为何没有邀请我们的郭董一起来？要不我现在通知他过来一趟？” 曾美漪的话刺中了阿英的要害，因为刚才我听曾美漪说，郭董知dào 了阿英的不检点，给了她些钱，把她从城市山谷哪栋别墅里赶出来了。阿英有些难堪的强颜欢笑着说，“怕郭董太忙了抽不出空来，不用了不用为了啊，谢谢，今晚玩得开心啊。”然后急忙离开我和曾美漪，向其他人走去。 阿英和柳海平两人时常眉来眼去，含情默默的传递着讯号，那架势完全不顾他人的注意。曾美漪对我说，“你看，这阿英，感情转变的比吃顿快餐都容易。”我笑着看阿英跟柳海平打情骂俏说，“这柳海平可能也就是她前进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吧。”阿英发xiàn 了看到我正盯着她，紧张得迅速离开了我的视线。 阿英周璇在席间不停的向客人敬酒。我也和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忙碌着，跟客人们寒暄。酒会上大家都非常开心，演艺界也来了很多名流人士。眼花缭乱看着演艺圈到来的女孩子，发xiàn 个个都是落款大方，笑容可掬。举止、仪态全然都是阿英的翻版。 我正跟曾美漪聊着，一个非常高挑的女孩子走到我的跟前，拿着酒杯非常妖媚的看着我，说敬我一杯。我微笑着喝了，准bèi 离去时。发xiàn 她的眼神还直直的望着我。我睁大眼睛问，“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吗？” 那女孩子笑了笑，摇了摇头。还是直直的注视着我。我忍住没能笑出来，想着，这就是所谓的放电吧？她终于说话了，“很高兴认识你”，然后伸出手来，我停留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便伸手过去。我的手往回缩时，她的四个手指在我的指间稍用力的轻拉了0.5秒。还好我已经在阿英的诱导下有了足够的定力，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和想法。我点了点说，“我先过去那边，玩得开心。” 曾美漪笑着看着我，“你今天在这些小女孩面前可是成功人士的形象啊？” 我说，“你得了，我就是一个打工仔，说不上哪天离开这个公司呢，到那时，我就不是什么成功人士了，在她们面前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曾美漪暧昧的看着我，“可你现在就是，我到一边去，别耽误你好事。”说着，走到一边去了。 我正在想娱乐圈的女孩子会不会大多是如此的善于交际呢？又一个稍显活泼一些的女孩子又走到我的跟前要敬我酒。这次有些不同，她先是对着我张开她那灿烂而又可爱的嘴巴，然后嗲嗲的说，“干杯。”我也跟着说，“干杯。”然后一饮而尽。喝完了，她表情非常开心的拍着小手说，“真爽快哦，再来一杯，呵呵。” 然后又倒满。又喝了一杯。以为就此完了，她又提出说要和我拍张照片。没等我回来，就叫着她一同来的女孩子拿出相机。我直直的站着，她伸出手来挽在我的手臂里，然后头靠着我的肩，右手摆出一个year的pose。 拍完之后那个与她一同前来的女孩子也要和我喝一杯，无奈又喝了一杯。转身走开时，听到她两人笑嘻嘻的的在说着悄悄话。“这个男人就是天总，手里有大把资金，阿英跟他也有那种关系。”另一个女孩说，“那你还不学学阿英？”两个人吃吃的笑起来。 我觉得不能再给这些小女孩机会，于是走到阿英面前，拿起酒杯说，“阿英，我敬你一杯，祝你这一次一炮而红。争取拿到金鹰奖。”阿英客气的说，“不敢当，不敢当啊，天总怎么是你敬我呢，应该我敬你才对啊。我也祝你今晚玩得开心。” 曾美漪看见我们在一起，也走过来对阿英说，“阿英，我也祝你芝麻开花节节高，越来越红，红得发紫。” 阿英拿起酒杯，“谢谢谢谢，有机会请你喝酒。我们单独聊聊。”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一点点的醉意了。大厅里面灯开始暗下来，响起了轻柔的音乐，现在是舞会时间。 我首先和曾美漪跳了一曲，说实话，跟她跳舞的感觉很曼妙。 刚坐下来休息。一位打扮得体的奶油小生，走到曾美漪前非常绅士的伸出手来邀请曾美漪跳舞。曾美漪看了看我，然后伸手上去，跟这位俊俏的男演员走到厅央跳了起来。 我也走到阿英的面前邀请她一起跳舞。 54 阿英在我的耳边喃喃的说：“是不是正在追求曾美漪啊？不错啊，挺般配的.” 我也轻笑的说：“柳海平来对你不错，还私自掏腰包投资啊，看来他对你有好感啊？怎么，还没给他机会？” 阿英轻轻在我胸口锤了一下，“呵呵，我才不给他机会，馋死他。对了我看你看曾美漪的眼神都充满怜爱，真羡慕曾美漪啊。” “你怎么羡慕曾美漪？应该是曾美漪羡慕你吧？她帮郭董打了这么多年工，也不如你啊，郭董能把他的房子给了你住，挺器重你的嘛。”其实，我这是故yì 的，因为我早知dào 她已经跟郭董断了。 阿英的手用力的掐了我一下：“讨厌啦，我想过几天找你好吗？我现在有些后悔，我不想咱们就这么断了。” 我正色道，“现在你都做上了女主角了，用心拍好戏不行吗？我可没有时间。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音乐开始变得强劲，我松开双臂走到曾美漪的座位旁边，坐下来问曾美漪：“怎么没跳了？” “还跳？我不敢了，有点怕了。呵呵。”说到一半曾美漪伸头到我的耳边轻轻的说：“刚才啊，那个男演员问我平时有什么爱好。” “正常啊，没什么啊。”我不解的说。 “不是啦，你听我说完啦，他问我寂不寂寞，还说要留电话给我，如果寂寞的话，随时可以打电话找他的。” 我哈哈大笔起来，倒是觉得有些意思，看来娱乐圈的竟争可谓相当激烈，每个人都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对着曾美漪玩笑的说：“谁叫你今晚穿得这么漂亮，人家一看你就象是富贵之人啊。哈哈” 散席后，等客人都离去后，我也和曾美漪准bèi 要回去了。刚才还见阿英在场，一溜烟功夫看不到她的身影，我问策划部经理刘笑秋，“女主角阿英呢？” 策划部经理刘笑秋说，“导演和剧组的人统一都走的，但是阿英小姐似乎是和柳海平一起走的。”说完，跟我做了个鬼脸，我明白他的意思。 莫如在北京买了房子，车子以后，一直希望我去北京，我都以各种借口推辞了，所以，莫如一直多有微词。虽然我们每天的长篇电话还是通着，但是话题却不像以前那么多，更多的是有关于生活的问题。但是，一个小心翼翼的不去碰的话题就是我是不是该去北京发展？ 正巧，阿英的签字仪式结束以后暂时有些空，我应某集团邀请参加北京的某房产高峰论坛。本来，我接到这类邀请平时多了，根本不想去，但是，那天我忽然觉得，应该见见莫如了，于是就拿着邀请函去找张克果。张克果看了看问我，“一定要去吗？”我说，“我只是不愿意看着这些是是非非，想出去散散心。”张克果没说什么签了字，说，“我也不想啊，可惜。”他想说什么我明白。 莫如欣喜若狂来到机场接我，见面就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bào 。我的心里有某种程度的阴影，不知dào 从哪里飞出来？这是以前跟她见面时的阳光灿烂完全不同的。 莫如送我到某集团公司的高峰论坛下塌的酒店后，邀请方接待人员将相关活动的事宜及事项安排好后，我将行李放在酒店就和莫如到了她的新家。 我打了个电话给白海洋，他说自己在外地。我说，“那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白海洋问，“要不叫赵晓霞和纪尧他们陪你喝喝酒？” 我说，“得了，想起来赵晓霞那美国坦克一样的身材我就没想法了。” 白海洋笑了，“那你就跟你的小明星鬼混吧。” 莫如的新家不大，大约只有七十多平米，但是价格却是与我深圳房子的价格相当，看来这北京的房价不是一般的高。房间的色调很明快，也很干净，比我想象的还要还好。 晚上一起在莫如家吃晚饭。我也亲自下厨做了两个菜。其乐融融的边吃边聊着。我问莫如：“看你现在好起来我心里真开心，你打算在北京定居下来了吗？” 莫如犹豫了一下：“也许吧，但如果有一个愿意要我，又能接受我的职业，爱我的人，我会考lǜ 跟着他，就不一定要在北京了。可是～～～～，我还没下决心，你也许是个合适的人选。” 我淡淡的说：“你现在在北京有车有房了，这边你会割舍得下？” 莫如笑了笑：“开玩笑啦，你别想太多了，不说这个了。我知dào 你是有苦衷的，我们现在这样子也挺好的，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们还是这么克服着吧，你要是在深圳那边寂寞了，随时可以找，要是哪天有了合适的人准bèi 成家的时候我会马上消失的。” 我一展愁眉笑道：“吃饭，吃饭，不提那些事，头痛。” 我边说边夹着菜往莫如的碗里放，气氛温馨得有些虚假。两个人就像是按照某个事先写好的剧本，尽心地表演自己的角色，说着腻人的台词。 吃完饭，莫如将桌子收拾完问我：“你今晚还要回酒店吗？” 我说，“不了，我感觉很疲惫。”莫如依偎在我杯里，说：“你很累了啊？” 我有气无力的回答说：“是啊，坐了那么长时间飞机，有点困了，我们聊一会天就睡觉吧，明天一大早就得准bèi 一些资料。” 莫如用手抚着自己的脸蛋压在我的胸口处，说：“哦，你那个地产高峰论坛是代表公司参加的吗？” 我笑了笑：“当然不要了，这是那个集团对我个人的邀请，同行业一些知名的人都有邀请，例似于民间组织。跟公司的业务方面没多大的联系，不过对公司的形象多少有些宣传效果了。” 莫如起身回忆着说：“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知dào 顺次投资公司吗？他们那个谢董你认识不？” 我想了想没什么印象：“好象不认识啊，不过他们的副总欧总我倒见过几面的，谢董好象不认识，怎么了啊？” 莫如兴奋的说道：“谢董是顺次投资公司最大的股东，上次我帮你们公司拍了宣传片后他也知dào ，所以上次参加一个晚会遇到他时，他特地过来跟我聊天，问我跟你熟不熟，我不知dào 他什么意思。我跟他说不是很熟。他有些失望的又问我，可不可以下次邀请你来北京引见你们认识一下。” 地产界的一些知名人士我也认识一些，象顺次投资公司这样的二流投资公司我心想也没什么感兴趣的，谈合zuò ，又是天各一方没什么可谈性。便没什么兴趣问莫如：“见我干嘛？” “那个谢董对我问起你的一些事，然后他对我讲你是一个在地产界非常有远见和品味的策划人，他说很欣赏你的才华，我想他可能是想挖你过来北京，等你忙完论坛了，我打电话告sù 他啊。然后你们见个面啊。要是你们能谈好，到他那里上班，到时候你就在北京了，那岂不很好啊。” 莫如说得来劲，可却不知dào 我心里根本毫无兴趣，我也不好泼她冷水，也只好敷衍的说：“看看吧，等我想想，如果时间赶得上我再要你打他电话吧。” 莫如似乎看出我的本意其实并不想来北京，嘴巴无奈的翘了起来，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好嘛，随你了。” 我笑了笑把被子拉起来，打趣道：“怎么了？嘴巴翘得这么高，傻瓜，我告sù 你吧，我并不是不想来北京，只是有些麻烦，你不大懂这行。其实顺次投资公司的房地产这一块现在有些举步为艰了，好几个项目现在进展都比较慢。我来这个公司恐怕并不能使我的事业上一个新的台阶，与其这样，还不如我在深圳呢。” 莫如听了很惊奇，问：“不会吧？我看他们公司好象在北京也很有实力啊，很多楼盘都挺有名气的。你到他们公司也不错啊，人家还特地要我转告你，如果你能加盟，说给你比现在高百分之四十的年薪。” 我接着解释道：“我并不是在乎这点年薪，我是在乎有没有发展空间。就说顺次吧，以前投资开发的楼盘放在那里就算有名气了啊？况且以前投资开发的的些项目也可能是打政策擦边球，现在政策不一样了，变化大太了，说这些你也不明白。总之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好。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百分之四十的年薪是多了，可是如果前景不好的话，你细算还不如现在，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对北京的市场没有深圳熟悉。我到了这里假如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被超了鱿鱼，那可就养不起老婆了。” 看莫如有些失望，还有些欲言又止，我说：“别想太多了，我忙完这两天了见他就是了啊，哦，笑一个，我来北京不是说来就能来的，你要理解我知dào 吗？笑一个啊。” 莫如勉强的笑了笑，我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在她的液下搔了两下，莫如非常怕痒，轻轻的动一动也会有很大的反应。她被我这一搔痒得几乎把我拱到床下去了。我惊惶的拉着她的手按在床头，压在她的身上。然后yinyin的笑着说：“我来了，准bèi 好了吗？” 天亮起床，虽然北京的天气还不错，有太阳出来，可是，极目望去天空显得灰蒙蒙的，北京的空气污染太大了，可是，很多人为什么还舍不得离开这座城市呢？就像莫如。 莫如起来帮我准bèi 了丰盛的早餐，吃完早餐后她开着车将我送到高峰论坛举办的酒店。我叫莫如先回去，等我忙完了打她电话。于是她开着车回去了。 我到了酒店的房间，将带来的一些资料和文件整理了一下，随后跟着举办方的工作人员按照安排到达了现场。 一些记者已等候多时，与会人员都在忙着回答记者的提问。我进来后也被一群记者围了上来，有一些是深圳过来的，部分的记者都比较熟了。我被问道关于对中国房地产的一些看法，我只是说，“会有三四年的平稳发展期，然后要进入疯狂期，最后会出现崩盘。”记者连问为什么？我说，“这是由中国地产土地供应性质决定的。”记者要深问，我拒绝了。因为曾美漪打来电话：“你那边还真热闹，接电话方不方便啊？” 我问：“呵呵，是啊，见到了很多老朋友，接电话不方便。你怎么这么早打来电话啊？” 曾美漪也提高了声音说：“本来想昨天打给你的，怕你坐飞机太累了睡了觉，就才今天一大清早打给你啊。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在干嘛？那你先忙吧，我一会到公司去有点事。” 我说：“嗯，好的，要带什么给你吗？” 曾美漪想了想：“带什么啊，随便了，带北京烤鸭吧。” 顺次的董事长也参加了论坛。当我接过那一张谢书年的卡片时，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想到了莫如跟我说起的谢董，心里于是想，原来就是他，与我想象中的财大气粗有些差别。看起来很是谦让，和蔼。 我在会议上被安排在第一天发言，我的演讲题目是：城市的思想是由规划决定的。 我在会议上说，“一座能让人们永远记住的城市，必定代表某种杰出的思想，正如罗马代表征服，耶路撒冷代表信仰，雅典代表古典艺术的卓越品质。如今在我们的生存环境里，都市的空间被分割，巨大的建筑群巍然矗立，让人的视野无法穿透，并不断地失去享shòu 阳光的权利，这是一种不完全的生活方式。” 55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我分明的感到，那声音首先发自坐在前排中间的谢书年那一带. 我接着说，“城市生活的高级状态是：建筑不再是没有生命的、孤立的存zài ，而是与社区大环境汇合成一个有机体，形态上是协调的，功能上是延续的，空间上是互补的、融会的，两者是动态的、和谐的统一。一座建筑本身就是一座城市。” 下面开始议论纷纷，因为这对于北京的房地产界来说，这绝对是另类的思想。 我进一步说，“因此，我希望我们未来的设计师这样设计我们的城市建筑。首先用细柱抬高建筑离开地面，让连续的绿地在建筑下面通过。第二，由于城市中地面已经被建筑充满了，将把公园抛向天空作有效的屋顶花园。第三，由大柱距的空间结构体系必然带来开敞式的平面布局，其中可以安装自由灵活的隔断划分空间。第四，带形窗不受柱距开间尺寸的限制，采光面积更为有效。第五，由于外墙不承重，自由开闭的幕墙和灵活划分空间的隔断满足功能与美观的需yào 。这五个要点构成了未来城市新建筑美学的基础。” 有人在下面问，“你认为你得想法能实现吗？这样会增加很多成本。” 我回答，“其实，我们不一定要做到我设想的这样，但是，一定要强调开放与私密结合的都市建筑思想，强调建筑功能，也就是整体功能和居室功能的完善性；建筑与城市的互为景观通透；建筑语言纯净、隐喻、符号之美；多元化、多层次的借景空间和空间功能的延展；前瞻性和可持续居住性；社区人文精神。这样，我们就能在不增加很多成本的基础上尽量让我们的城市充满思想的光辉。” 一阵掌声，一片闪光灯。 晚上，主办方有个晚宴，其实，这才是所谓高峰论坛的主要内容，目的就是让不同地域的房地产高管能够有个认识的机会。按规定，没人可以带一个异性同伴，我叫了莫如。 莫如自觉的离我五十厘米的距离，像是我的普通朋友般随我一起步入席宴中，而不是很亲密，毕竟她现在还是有些名气，被别人认出又是一次绯闻。 谢董见到莫如，便向前来打招呼，说，“莫如小姐，晚好上。”我假装很惊讶道，“怎么，你们认识？”莫如笑了笑，说，“他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谢董啊。”我这才似乎恍然大悟，“哦，见过，见过。”我伸出手过去再一次和谢董握手。莫如一旁优雅的笑着。 晚宴每个人都带着轻松微笑的表情，但看上去客气和礼貌的成分大，默契和欣赏的成分少。席间，我跟谢书年坐在一起，莫如坐在我身边，寒暄了一阵以后，谢书年问了一些我对北京房地产发展的一些看法，我知dào 他这是试探我，我自然不能在他面前表显出对北京的不熟。就说，“一两句说不清楚，还是以后有机会再探讨吧。” 晚宴后，到酒吧喝酒，地址被会议组织者精心选在了一个法式建筑的俱乐部，是北京很出名的地方，在霓虹灯和夜色的映衬下一派富丽堂皇。大家分别开车过去，我没车坐莫如的车。上车之后，谢书年打来电话给莫如。邀请我两一同到他的包房。 莫如频频点头说，“好，好，好，等下我们就到。”我问，“什么事？”莫如转过头来说，“谢董邀我们过去，他说介shào 几个北京知名的地产界的朋友给你认识，我们现在过去吧，他们在等我们了。” 我心里很不痛快，总觉得莫如事先肯定跟谢书年有过什么承诺，不然他们在席间怎么那么客气，乃至就像很普通的朋友呢？所以，故yì 打了哈欠，说，“今天太累了，我不想去了，你也知dào ，这些人去了也就是乱哄哄喝酒，没什么意思的。” 莫如看我有些不想去，还有点委屈的回答说，“可是我己经答yīng 人家了啊。你不能不给我面子吧？” 我说，“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我真的累了，要不你自己去吧，到了后就说我今天太累了，或者说我和几个老同学有约了。” 莫如的表情变得沉重了，我即刻也感到了刚才的话有些过火了，便说，“这样吧，你打电话给谢董，我跟他解释一下。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今天确实太累了。另外，他们都是北京人，我去也不熟。”莫如没有理我，只顾着开车。我拿出电话和卡片，然后打通了谢书年的电话，“谢董不好意思，我和莫如今晚不能去了，临时我们有些事，看下次咱们再聚一聚吧。”谢书年用很随意的口吻说，“嗯，没关系，这几天找个机会我们好好谈谈，好的。” 这算是我跟谢书年一次小小的交锋吧，尽管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你谢书年请我我就得去？晚上的酒会是你们做、秀的大秀场，我干嘛要陪你们起舞？当然，莫如是不明白我的真实想法的。 我放下电话，莫如眼角显着微微的泪花大声的对着我说：“你，太自私了，你知不知dào 我在谢董面前说了你多少好话？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来北京？” 面对莫如伤感的眼泪我也有些气短，一时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气氛僵持着。 莫如象决了堤，眼泪寻眶而出，抽泣着对着我大喊：“我看出来了，你跟我根本不是什么真心，就是逢场作戏。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是个演员？演员也是人～～～。”莫如哭泣着一字一字的说着。 我忙说道：“你把车找个地方停下来。我们慢慢谈，你不要太激动。” 莫如将车停在了一个商场的停车场内。我从副座前的抽屉里抽出几张纸递给莫如，说：“对不起，莫如。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今天不是不给你面子，只是我觉得今天去那个地方不合适。谢董要是真的欣赏我，我们会有机会谈的，但是，今天时机不对你明白吗？” 莫如用纸眼泪拭擦掉，但眼泪还在不停的流。我伸手将莫如拉过来靠在肩膀上，莫如抽泣着抽泣着，然后大声的哭了起来。哭得象个泪人儿似的，我的肩全湿了。我再也近期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莫如紧紧抱住。 我说：“莫如，这人世间有很多事情不是在我们之间能左右的。我今晚或许是应该去见谢董一面，也许出于我的懦弱，或者倔强，但是，我不可能会因为谢董的原因而来到北京。你要相信我，并非是我不想来，即使我来了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改变的。希望你理解。我是一个职业经理人，离开自己熟悉的人脉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这事不是说来就能来的。我对你的感情你是明白的，爱情需yào 双方的信任与共同的呵护，只要有这种真挚存zài ，那么无论相隔多远，都只有一转身的距离！距离究竟是会根深思念，还是会加速遗忘？似乎没人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莫如无力的说：“你真的不会来北京吗？” 我说，“你不要逼我现在就给你答案，关于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朋友的问候中开始有了这样的劝戒：太远了，放qì 吧！距离只能增添你们的负担，加深彼此的猜忌！现在分手还可以是朋友！而事实真是这样吗？看到你今天的样子，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对的。” 莫如问，“难道是我错了吗？” 我回答道：“这不是谁错不错的问题，而是大家能不能理解的问题。这便是生活，而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莫如说，“我们也许互相还没有充分的理解吧？可是，你知dào 吗？你不在北京，我对你那份牵肠挂肚绝对是种煎熬，你怎么样啦，再做些什么，是否在想着我？唉。” 我叹了一口气，说，“你说的这种感觉我能明白。维系一段感情谈何容易，何况两个人只能通过电话交流，当你脆弱时，我不在你身边，当你病痛时，我不在你身边，这种痛苦其实我也有。” 莫如不再依偎着我，直视着我，问，“你说的是真的？” 我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就说，“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吧。” 回到家里，莫如换上睡衣，看我还是穿的整整齐齐，就问我，“你怎么不换睡衣？” 我说，“明天下午还有个研讨会，我想回去准bèi 一下资料。” 莫如说，“在家里准bèi 不行吗？” 我说，“我的电脑都在宾馆，在你这里怎么搞？” 莫如坐在用手搂住我，“天佑，我不想你走，真的。你忍心这样把握丢下，让我在等待和期盼中度过今晚？” 其实，我回宾馆也没事，只不过是想逃避开接下来的话题。 我说，“真的，我必须得走，你乖乖的睡，明晚我再来。”说着这话，心中暗自佩服自己的无耻。 莫如央求着，“要不我跟你去宾馆？你写你的，我在一边看着，有你在身边我心就不慌了。” 听着听着，忽然心念一动，问道：“你说，要跟我去宾馆，难道你不怕被记者看到？” 莫如坚定的说，“我不怕。” 我双眼中光芒四射，两手不禁轻轻拍了一下莫如，叹一声：“得，我不走了。” “是吗？”莫如高兴的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鼻际闻着淡淡的幽香，我亲吻着她的耳垂。她紧闭的双眸微颤，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感觉好吗？”我问她。 她没说话，只是更热烈的吻着我。 我清楚自己，我要的不是这些，但是，此时我已经不能不要。很多时候，你是不能不接受某些东西的。 我捧起她的脸，尽情地与她接吻，然后抚摸她的胸部，用嘴含着ru头轻tian。没想到她呻吟起来。当我的嘴唇离开她的ru头时，她居然紧紧地抱住我的头，把它再次按到ru头上去。 我跟她这么长时间了，这样的表现还是第一次。 很快，我们在她那个舒适的大床上赤呈相见，我们像两头疯狂的野兽不断地要着对方。当我在她身上猛烈地做着运动时，她发出无比兴奋的呻吟。犹如大海的波涛一Lang推着一Lang汹涌而至，扑面而来。 莫如激情似火地搂着我，张开她那小嘴送上热烈的长吻，两舌展开激烈的交战，直到现在，我才知dào 什么叫“吻”。她舌尖滑移到了我的耳旁，两排玉齿轻咬耳垂后舌尖钻入耳内tian着，可以清晰地听到她的呼吸像谷中湍急的流水轰轰作响，那香舌的蠕动使得我舒服到极点！ 那一刻，我甚至有了在北京留下的冲动，哪怕是从头做起也在所不辞。 当激情过后，我们谁也不说话。半晌，莫如才若有所思地说，“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自己的丈夫，出了一丈之内就不是了。” 我明白莫如这段话里面的意思，我不在她身边，没法给她一些贴心的温暖，来消除她的紧张，这对一个女人是很残酷的。 莫如心理上有些阴影是正常的，尽管她嘴上不说对我和莫如乃至小曹的事情的看法，实jì 上她还是心存芥蒂的。女人的大度，实jì 上是一种包容，但不能无原则的包容，每个人的道德观念不同会做出不同的理解。我理解女人的大度，实jì 上是一种包容，但不能无原则的包容，每个人的道德观念不同会做出不同的理解。 56 我没有在她面前解释过，因为我认为没有必要解释.选你认为值得的方式生活，你做的事要符合你的心里、价值和定位，做到可以心甘情愿，可以不后悔，可以去接受。不要给大度画个框框，随事因人而异。把心里一个空间留给自己。你可以选择接受，但要值得。你可以选择拒绝，但要心甘。 现在看来，我是过于自信了，没有一个女人是真zhèng 大度的，只是，有的时候不大度又能怎么样？如果你不原谅，就只能放qì ，放qì 了，还会找到比他好的人么？这是她们的普遍心理。我们不是活在爱中，我们其实是活在呼吸中。 我扭过头看着莫如，一滴泪划过她的脸颊滴了下来。 我轻轻的抱住她，说，“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首悲哀的诗，然而它的人生态度又是何等肯定。莫如，我不能给你承诺，因为我不想欺骗。” 莫如不看我，带着鼻音说，“我发xiàn 我除了天才的梦之外一无所有。我们这样值得吗？” 我吻掉了她的泪痕，说，“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dào ，爱就是不问值得不值得。” 莫如转过身来，白皙的皮肤在昏暗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这么说，你决定留在北京了？” 我说，“没那么快，我得先把工作安顿好吧？” 每个企业都有起点，即使如今已是声名显赫的卓越企业，起点也没有多少王者征兆。谢书年的顺次也一样，只不过他靠着胆子大，走政策边缘采取的了今天的成就。因为，我一在他的办公室里坐下，我就明白了这一点。 昨天晚上，我答yīng 了莫如要在北京寻找机会，于是，她一早就跟谢书年沟通了，正好下午会议只是小组讨论，我不想参加，我就跟莫如一起来到了谢书年的办公室。 客气了一下，莫如就到书柜那边看谢书年的藏书，我们俩则开门见山。 谢书年说，“天总，你说，在工作中你最难受的是什么？” “其实最难受的就是钱。主要是回款。”我老实作答，坦诚得出乎谢书年的意料。 “那你都有什么诀窍呢？”谢书年问。 “对策是也没什么好办法，还是老的办法，快点卖房。一个房地产公司首先要明白你的钱是从哪来的，你的钱去哪了，你的钱有没有升值，钱如何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我回答。 谢书年说，“想必你也了解一些我公司目前的情况，你说说你的看法？” 我说，“我得到的都是一些公开信息，我觉得，你弓拉得太满，资金链不要绷得太紧。” 谢书年本来是靠在沙发上的，一听我的话，他马上腰直了起来，问，“为什么这样说？” 我回答，“我觉得你的发展规模要控zhì ，不要太主意做大，7个锅盖要盖10口锅，搞不好10口锅的饭都不熟。销售额分解为三部分：库存项目回款、新开项目回款和新增项目回款，你对这些有把握吗？” 谢书年说，“我不大主意这些细节的，我认为，由于顺次所有土地实现了增值，所有项目的房子都实现利润，提供了价值价格比高的产品，加之时间进度上也完全按计划开盘、销售、回款等，这样的结果使顺驰的风险为零，保守点儿说，是几乎为零。” 我笑了，“谢董太过于乐观了吧？” 谢书年说，“我对前景的判断是乐观的：房价看涨、供需两旺。而且顺次在面对宏观调控的时候，灵活地做出了反应。宏观调控的结果是让我们更具优势，经过狂风暴雨反而更加强dà 。此外，优势还包括依然选择顺次的高忠诚度客户，经受了市场考验的高品质产品，能够保证未来几年发展的土地储备。” 我忽然感觉，我面对的不是一个房地产老总，而是一个亢奋的传销讲师，谈话忽然变得无味了。想走？又不大礼貌。于是，我问，“你刚才提到，顺次发展中的风险几乎为零，但你有没有想到万一出现意wài 怎么办，顺次怎样应对这万分之一的风险？” 谢书年大声说，“还有什么比宏观调控更严重？！我们已经经lì 过了这场最大的考验，再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万一了！” 我心里再想，跟这种人工作就像再赌博，搞不好会输掉裤子。但还是问了一句：“你认为现在的房地产市场有没有泡沫，整个行业是不是面临洗牌？” 谢书年说，“我们不争论市场有没有泡沫，是不是过热，关键是如何应对的问题。如果判断有泡沫，就快点卖房；如果判断没有泡沫市场紧缩，就赶快买地。行业的牌一直在洗，房地产的版图也一直在变。我一定要做行业老大，所以，我希望有你这样的精英加盟顺次。” 我轻轻的笑了一下，说，“谢谢你的慧眼，我一定会仔细想想，回头再联系。”说罢，叫上莫如准bèi 告辞。谢书年极力邀请我一起吃晚饭，莫如似乎也想我再跟他谈谈，但是，我一再坚持。 回家的路上，莫如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走？我看谢董对你很赏识啊？” 我说，“这个谢书年胆子太大，他不明白一两个项目的操作不成功就会导致整个资金链断裂，我不会跟这种赌徒共舞的。” 莫如轻叹一口气，看出来很失望。 莫如的心思我明白，可是，她未必明白我的苦衷。我要是为了一段虚无缥缈的爱情盲目的来到北京，就会失去既得利益，转换成本也太大。为什么这样说呢？一个人一生当中最大的正确在于选择对两件事，一是找对工作、找对老板、找对上司；第二件事就是找对妻子或丈夫。为什么这么说呢？当太阳升起时我们与上司共事，当日落西下时我们与自己的爱人相拥。我在深圳时间长了，董事长也算是对我有知遇之恩吧，我怎么能在他很难的时候甩手走人呢？即便是走，也要对未来有个明确的判断吧？ 成功与失败者的区别在于，成功者选择了正确的方向，而失败者选择了错误，因此我们经常能够看到一些基础相差无几的人由于选择了不同的方向，职业生涯迥然不同。 我不能肯定我跟莫如的爱情是不是会有结果，目前，她似乎很爱我，可是，她和我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怎么维持这段爱情，我自己也没什么把握。我不是对她或者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对这个环境没有信心，看到阿英现在的样子，我不能不怀疑莫如会不会受到影响？一旦那样，我千里迢迢来追寻爱情，到都来却是一场空，我岂不是很傻？ 记得有首歌唱到：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我相信爱情也一样。爱情是不需yào 可意去把握的，越是想抓牢自己的爱情，反而容易失去自我，失去原则，失去彼此之间应该保留的宽容和谅解，这时的爱情也会变的没有美感，越容易失去。我知dào ，我是该跟莫如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我说，“莫如，你不要失望，跟谢董谈不成不一定跟别人谈不成。不过，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这种职业的特殊性。它的地域性很强，一旦作出重大转变是很难回头的。” 莫如说，“我只是像我们能天天在一起而已，没想太多。你说说你得想法？” 我说，“做为这个行业的专家，没有相当年的行业经验，你很难说了解了一个行业，比如对于行业的惯例、发展趋势得了解、行业的价值链条、各个层面的细节、人脉关系的积累等等都需yào 相当时间的积累。失去了行业背景，你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我在深圳时间太长了，那里才是我的舞台，在那里我才能施展拳脚，而来北京，很多困难啊。” 莫如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想问，你对我们的将来怎么看？” 我说，“只要有爱，即使天涯也咫尺！” 自从有了人类，似乎就有了爱情。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爱情故事。我和莫如的爱情故事却天生的有些不和谐的音符，即使是在最流畅的抒情部分依然如此。 三天的高峰论坛很快结束，莫如没有再要求我接触谢书年。倒是谢书年在会议最后一天举行的登长城活动中有意无意的总跟我和莫如在一起，说说北京的人文历史，帮我们拿点水什么的，人似乎低调了不少。 那天，我们费了好大劲才爬上好汉坡，站在烽火台上，极目四望，重峦叠翠，人似乎那么渺小。 众多的人们都在向远处呼喊着，似乎希望远山回答着他们什么。 莫如忽然问我，“你真的确认很爱我吗？”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她：“这还用说吗？” 莫如用手放在我的手里说：“那好。你很爱我，而我要为自己的理想去奋斗，其实我们是一样的，都在为爱情而活！” 我深深的望着她，说，“我知dào 。” 莫如说，“你记住，我也很爱你你，在我的艺术中也有属于你的东西，不管将来怎样，你都要坚持下去，那么我看到了坚强的你，我也会变的坚强的。有些事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即使改变了也有同样的地方，那么就抓紧那相同的，坚守下去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什么我要这样选择的原因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等我们转过身来，却发xiàn 谢书年在不远处望着我们，见到我们，他似乎很友好的举举手里的矿泉水，我也还了他一个微笑。 下山的时候，莫如对我说，“对于我来说，能够爱上你，这本就是一种幸福，虽然不知dào 这种幸福能够维持多久，不过我会坚持的，永远不会放qì 的。” 我心里一阵感动，很想表达什么，但是，碍于人多，只是用力抱了一下她的肩膀。 现在人的对于“爱”这个字眼可以很随便地说出来，如同吐一口唾沫一样简单。不过，这“爱”的附加条件太多，车子房子票子，样样都不能不考lǜ 。仔细玩味起古时仓颉造的“愛”字，还真的有点意味深长。那时候的“愛”中间有一颗心，人们是用心去打造爱情，是心与心的互动；现在的“爱”字，中间是没有心的。所以，有些人也就不必用心去爱了，他们只愿意共富贵，不愿意共患难。我跟莫如的爱中有心吗？我不敢肯定。 回到深圳，我一下飞机，就听到来接我的秘书说，“天总，你走这几天公司出大事了。” 我很吃惊，“怎么工程出了事故？” 司机说，“不是，是董事长搞来一大笔合zuò 伙伴资金和境外基金，董事会增加了两个人，柳海平现在请假休息了。” 我有些发懵，本来以为董事长跟老婆以及柳海平的斗争会持续一段时间，怎么刚听见鼓响就落幕了？太不好玩了。 其实，每个人内心都有向前冲动，只是程度不同，而柳海平身上这种进取的欲望却大大超过了常人，他的向前力带有普通人罕有的强烈和强悍。但是，过刚易折，在董事长面前，他还是稚嫩得多。对于柳海平，评价他的词语可以用反叛、叛逆、激情、张狂、狂妄、疯狂等等，不一而足。这一切表象，一言以蔽之，是典型的愤青性格，是青春期荷尔蒙过剩的种种自然表现。狂人古往今来，古今中外，不一而足。魏晋狂士刘伶就这样，刘伶醉了就耍酒疯，在家里不穿衣服，邻居笑他，他还特有理，说什么，天地就是我的房屋，房屋乃是我的衣裤，你们没事干，跑到我的裤子里来干嘛…… 57 怎么，他就这么被董事长轻而易举的斩落于马下？我有些纳闷，打电话给他，他正在家里.我问他要不要喝点酒，他问，“这种情况你还跟我喝酒？别忘了，我整过你的。” 我说，“你疯狂的时候我自然不能惹你，因为你会更疯狂，现在你走了麦城，我和你喝杯酒不算巴结你吧？” 那天晚上，我俩在我们住的小区门口的一家客家店喝了好多黄酒，不过主题并不是他怎么请假，而是阿英。 柳海平跟我住一个花园，这个花园是我们公司自己开发的，但是为了给管理层搞福利，很多人都买了这里的房子，所以，我对柳海平的家里还是比较熟悉的。他老婆是事业单位的一个职员，娇小玲珑、眉清目秀、文文弱弱的一个传统女子，但是却不能抓住他的心，这小子整天寻花问柳从不消停。 我一直都很同情柳海平老婆这样的人，生活富足了却落个空旷的家。我不是很了解他老婆，只是听人讲他老婆是个很传统的家庭型的女人，曾经也有海誓山盟的爱情，也很注重保持自己的青春，但是为何却留不住他的心？另外那女人也是个有理想有事业的人，就我认为她具备了很多高尚的品德，是做老婆的最佳典范。虽然没有了激情，但是责任依旧，可是柳海平却很执著的要离婚，只是他拿不出老婆开出的价码。一段婚姻的结束竟然能用金钱来解决，感情是用金钱买来的吗？ 几杯酒下去，柳海平问我，“天佑，你跟那个阿英很熟是吧？” 我说，“还行，比情人差，比同事熟。” 柳海平摇摇头，“不对，你骗我，你们关系很不一般，不然，她不会这样对待你。” 我问，“此话怎讲？” 柳海平说，“这女人，一方面要我给你苦头吃，一方面又不允许我对你痛下杀手，你说，她是不是心里想着你，又因为某些事情恨你？” 我说，“你得了吧，就这分析，你完全可以去写小说。”不过心里却对这个我平时里定义为花花公子的糠心罗卜有了一点新的印象。 柳海平说，“你对阿英怎么评价？” 我说，“泼辣、妩媚、重情、有事业心。” 柳海平好奇的看着我，问，“何以这样评价？” 我说，“不好一一道来，你自己品吧。” 柳海平没说什么，开始跟我喝起酒来。半晌，他问我，“你说，我要是跟我老婆离婚去追她，能成功吗？” 我笑了，“缺乏基础的爱情就像易碎的水晶一样不易保存。你确定你爱她，她也爱你吗？” 柳海平叹了口气，“唉，我爱她那是没说的，可是，她对我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我就像在煎锅里一样难受啊。我的惶惑很深，知dào 自己与她的背景相差悬殊，却仍无法控zhì 一颗心朝他靠近。” 我说，“是不是因为好久没谈过恋爱，所以容易产生错觉与误会？” 柳海平叹息，“你说的不无道理。只不过，我家里那种状况，看到她，我就好像渴望抱住些什么，渴望得慌。一旦是几天她不理我，那感觉像是从高楼重重摔下，没跌痛却已经粉身碎骨。” 我跟他干了一杯，说，“这事你还得自己处理好，这个时候为情所困对你很不利啊，男人，还是事业要紧。” 柳海平一愣，赶忙摇头，“难怪公司里人都说你是好人，看来真的如此。” 对于柳海平的话我没做回答，好人？什么叫好人？这个好人跟坏人有什么区别？职场上绝对不会好人有好报，这个地方其实很残忍。做人你可以做到光明磊落，修身养性，中庸和谐，可是职场里呢？你这样做的结果往往就是吃亏。 我在这个公司几年了，以前是跟几个副总争权夺利，后来又跟张克果有过龌龊。现在，柳海平居然说出这话，我不是有些好笑？假如不是董事长在这轮比赛中取得胜利，他会跟我说这话？做人和做事完全分开的境界，这也许是我不适合在这种公司继xù 工作下去的原因。 不管是在商场、官场、职场，都有一条隐形的生物链。上司杀你有一万个理由，上司保你也有一万个理由。 每个人都有内心嫉妒和阴暗的时候，尤其是在他春风得yì 的时候。柳海平在前一阵子那是多么的不给我空间，我那时是多么的郁闷，现在，一下子他到成了弱者，这不是好笑？但是，我心里明白，即使他什么是也不干，他也是老板，我再努力也是打工仔。我们根本就是两个阶级，不能平等的对话。 我现在审视一下公司，由于公司内部还有一部分董事长秦凯创业时留下的一部分功臣，而这部分功臣基本上又是柳海燕父亲的老部下或者亲戚，还有一部分是柳海平刚来时招来的一些同学，这使得公司内部的小山头林立，相互推荐的人的关系好，再加上利益被搅和到一起时，很快就形成了帮派。如果一方稍微感到有些不均，就会引起一个群体的情绪波动，与对方对抗。这样，对于我这种一心想干事的人来说，是不小的羁绊。 我开始坚定了离开的想法，可是，离开也要有个很好的规划。改行是不大可能的，因为这会让我损失掉很多的积累。一个人要想在某个领域发展要有一定的内在的连续性，而所谓的连续性就是这个人以前积累的资源如经验、技能、人脉、知名度等等能够不断地得到延续和强化，它会有一条清晰的连续的轨迹，而不是天马行空的跳跃式发展。作建筑施工的到房地产公司做了工程管理，原来做商业卖场的去做贸易，原来做人事的改做行政，原来做建筑的改到房地产，原来做媒体的改行做广告等等基本上都是比较可行的改行。 我在这行干的时间太长了，已经熟悉了这个行业各个方面的操作，即使是离开，也不能脱离这个行业了。可是，我在这个公司久了，如果离开，别人会怎么想？他们一定会想，我水平出现了问题，不能再与这个企业发展同步了，那么他们给出的平台和待遇肯定与我现在有很大的差距，这样我就会不满yì ，而不满yì 就会离开。这样，很可能陷入一个恶性循环。 那么？我怎样才能使自己的职业资源的不断升值增值？跳槽是不可能的选择，因为那样就会基本一无所成，只积累了每个行业不成功的丰富经验。只有发挥自己的特长，而且对行业的透彻见解和有所作为令人敬佩和追崇，那我的收入和你的生活才能跟一般人不一样。在北京跟谢书年的谈话虽然不深入，但是，我明白了一点：即使跳槽也要往高处跳。可是，问题就在这里，比我现在公司高的有吗？在职场，第一份工作可能还看不出什么，当你跳槽一次之后，你，会发xiàn 不同企业文化出来的人打着或深或浅的企业文化烙印，包括你自己，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华为出来的人都是疯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万科出来的就是和稀泥的高手，从来就没见嘴里冒出一句意思明确的话，这就是企业文化造成的，说白了企业文化就是一个企业做事的方式，妄图挑zhàn 企业固有企业文化的人，基本要做好被踢开或者被同化的准bèi ，因为你根本无法改变，这跟李云龙说的一支部队的气质跟首任主管的性格有关是一样的。 官场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叫排排队。就是说，人们习惯把你划成某某人的人，他荣你荣，他损你损；想中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因为某某人的对立面们绝对不会这样看，也不会放过你。 在我们这个公司其实也存zài 这个事情，一部分人是董事长的人，比如我和张克果等几个高管，另外一部分则是柳海平的人，比如行政总监等人。前些天，柳海平势头正旺的时候，他们是多么的嚣张，有关于我的那些传言也都是他们的杰作。现在，柳海平受到了打击，他们也将偃旗息鼓一阵子。那么，我们会重复他们的故事吗？张克果也许会，但是我不会，这个我的性格是有关系的。 那天，喝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柳海平暗示我，假如我能帮zhù 他跟阿英随了心愿，会建议董事会给我加薪。我心里暗笑，这人想什么呢？我目前的薪酬跟张克果差不多，难道还能提到比张克果还高？ 柳海平这人在公司人员调整时成为牺牲品，在家中被孤立，只能在女人的怀抱中寻找安慰。但事实上，阿英对他而言并不是天堂。 但是，看到他那期待的眼神，我还是告sù 他，“雄性除靠暴力征服雌性外，多数是靠孔雀开屏式的吸引，是否竟争获胜，则要看雌性自身判断与偏爱。” 他不解的问我，“难道我长得很差？或者对阿英投入不够？” 我笑了，说，“阿英毕竟不是潘金莲，而你也不是西门庆。事情还是向着正确的轨道进行。” 柳海平更疑惑地看着我。 我补充了一句，“你要用心，用心，她就会感觉到，用钱？道路过于漫长。搞不好她把你看成一个乱花钱的公子哥儿，你得机会更加渺茫。” 柳海平点点头，似乎我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在职场，如果有人对你有些敌意和误会，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小心眼了，这时，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心眼放宽些。 秦凯兵不血刃的弹压了太太和柳海平的政变企图以后，公司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每个人都会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试图影响别人在董事长心目中的印象。按我的本意是不想参与这种分走的，可是，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你的存zài 一定影响了别人的利益，你处在食物链的中间，你哪怕只吃草都不能代表你会幸免！果然，有一天我坐秦凯的车跟他一起去请国土局局长吃饭时，他问了我一句，“这两天跟海平喝酒了？” 我知dào ，这又是那个间谍的杰作。我说，“是啊，那天我从北京回来跟他聊了一个晚上。” 秦凯问，“他现在是不是心情很不好？是不是对公司董事会改组颇有微词啊？” 我说，“那天我们没谈这个问题。他主要是感情上有些困惑。” 秦凯哦了一声，问，“还是那个阿英？” 我说，“是啊。” 秦凯哼了一声，再没说话。 毛主席讲过，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外无派，千奇百怪！我不知dào 董事长问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对我产生了不满？但平时还看不出来。不过，我还是有一个不好的感觉，董事长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既便不喜欢你，只要你能带给他的利益大过带给他的损失，在找到更好的人员来代替你之前，自然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是不是已经有了对我取而代之的想法了呢？ 人生就是一场戏，看谁演的好不好。那些日子，我真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天天揣测董事长的想法，生怕自己做的不好。老板和职业经理人是不同的，因为他们想的不一样，所处的角度不一样，不同才是正常的，互相提防才是正常的。 我现在很矛盾，不知dào 下一步该这样选择？走？还是留？走，失去这个平台很可惜。有些职业经理人，一年为公司赚几千万，于是居功自傲，目空一切，一方面要求更多的利益，一方面要求权力不受制约，成为典型的封疆大吏。中国封建社会最强dà 的唐朝就是死在封疆大吏这个事情上。很多经理人不明白，这几千万利润中最关键的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股东提供的那个平台，离开了那个平台，你将一文不值。也许另一个小平台上的经理人一年只能赚几万，并不表示你的能力就是他的几千倍，换个平台，你坐他的位置，也许几万都赚不到。留？自己身处目前公司这个不正常的气氛中，能做到明哲保身吗？ 58 工作上的压力令我经常失眠，一个晚上，我半靠在床头百无聊赖的看着策划部新报来的一个市调. 忽然，我看见小曹从门口走进来。我问她，“你最近干嘛去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小曹却不回答，坐到我身边。她没有穿衣服，皮肤细滑光嫩，耀眼诱人。我顿感丰挺柔软，并闻到诱人体香。她的眼神散发着火光，粉脸含羞，娇嗔的说，“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我啊？”我望着她性感匀称的身躯，呆呆地望着。这时我感到她的小手勾住了我的腰，另一手却按在我的下体，我此时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她的娇躯，脸就天盖地地压上去。 我俯下头，找起她的嫩滑香舌，美人双手勾住我的脖子，滚烫的脸伸出舌尖往上迎接。我们舌尖在空中互相交tian数下，她主动将香舌绕着我的舌尖抚tian一阵，然后再将我的舌头吞进小嘴，又吮又咂起我的舌尖，间或轻咬戏啮我的下唇。 我发起了连串的攻击，令她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隐隐约约看到小曹娇羞的神色，迷离的目光。嘴巴微微张开着，可以看见她洁白漂亮的贝齿。 一阵铃声，小曹不见了，我怔怔的想了一会儿，才发xiàn 是床头柜上的电话在响。接起来却是张克果的办公室主任何歌，她通知我，明早出差，去考察惠州的一块地。 放下电话，我才发xiàn 短裤湿漉漉的，我不禁脸红，原来是个梦。 我很后悔没有好好对待小曹，这个是我无可弥补的错误，她的笑容一直回荡在我的深心深处，我今天才发觉。我不知dào 我有什么好，我为什么那样冷若她，她是可爱的善良的，她的脸上经常在我的面前是光芒照人的，是多么的灿烂甜蜜。 我把短裤扔进洗衣机，用冷水冲了个凉。在冷水的刺激下，我狠狠的用手重击了几下自己的头。 人生是那么的现实与残酷，只要你走错了一步就步步错。就象下棋一样错了一步，全盘都输，就算你可以回头或从下一盘棋，可毕竟你还是错过。爱情也一样，错过一次连回头的机会也没有。 站在花洒下面，我任冰冷的水冲击着我，我这才明白，我当初是怎样伤害了小曹？而我一直沉湎于与莫如的虚无飘渺的爱情以及与阿英蚀骨的**中，居然忽视了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她喜欢我，可我却读不懂她，也不知dào 她真zhèng 想要的是什麽。总把她看作长不大的小女孩，以为我还是三年前我刚认识的她。 而我，一直没有注意，实jì 上，她也早就存zài 与我内心的某一个地方，只是，我心里的东西太多，竟没有发xiàn 他的存zài 。现在，她走了，这似乎是老天跟我开的一个玩笑，或者说是注定有此一劫。 在恰当是时候遇见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将是一生的幸福。 我擦干自己，走出房间，心里很郁闷。想跟谁倾诉一下，找出一个号码，一拨，正是曾美漪，她似乎是在睡梦中醒来，“天佑？你还没睡？几点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就说，“哦，曾秘书，对不起，就是这么久没见了，想问候一下，没想到打扰了你的休息。” 曾美漪轻笑着，“你呀，怎么还这么称呼我？告sù 你多少次了？叫我美漪。” 我忽然有些脸上发热，说，“对不起，美漪。” 曾美漪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我怀疑这个女人有些火眼金睛，隔着电话线就能看出我的表情。 我说，“没有，就是想问候你一下，没什么，睡吧，晚安。” 我没有勇气在跟她说下去，我怕让她看出我的软弱。 放下电话，拉开床头柜，那里正有一本影集。绝大多数是我公司出去旅游时的一些照片，找到其中一张，小曹在背后搂住我的脖子天真无邪的笑着。那时，我只觉得这是个很好玩的小妹妹，现在看来，她的笑容那还真是充满着幸福。 换一个角度来看，来品味，你会发xiàn ，身边最美的风景已经被你忽略了。 第二天早上，曾秘书，哦，应该改成曾美漪打电话给我，想请我中午吃西餐。说实话，我现在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充满了风雨雷电总结出的生存智慧。他给郭董当秘书，郭董又不常来深圳，事实上，她公司的很多决策是她与郭董根据刘总他们的报gào 加上自己的一些判断得出来的。一个柔弱的香港女人在大陆生存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再加上，还要跟更加精明的一群台湾人斗智斗勇，不能不让我的心里充满敬畏。 就说那个刘总吧，管理工厂他应该是专家，可是在女人面前他绝对是百年不遇的弱智，这真给台湾人丢脸，因为胡总就是百年不遇的西门官人。曾美漪跟这些男人既在事业上竞争又在生活上保持一定的独立，并赢得这些**的尊重，那绝对应该是人品和出事方式有一定的独到之处才行。 我中午坐在格兰云天，面对着曾美漪，她第一句话就是，“昨晚那么晚打电话给我，是感情的困惑还是工作上的烦恼？” 我当然不能承认昨晚是为了女人，于是我说，“是工作上的事情。”然后，把公司目前的董事会高层斗争，以及我自己的生活状态跟她叙述了一遍。 她沉默一会儿，说，“说到工作，其实很简单，这一定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我们只是出卖自己的智力、体力、精力以及时间，来获得报酬的一种方式。那么，尽可能的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才是大家应该去学习和探讨的，至于奉献，吃苦，坚守，企业文化，本质上，一个厌恶职业斗争或者渴望单位企业文化平等公正的人基本是白日做梦，大家都是待价而沽，凭什么要给于你公平的晋升空间，妥善的团队支持？如果你受到了公平，那一定是某些人受到了不公平。至于，职业经理人，绝对不能陷入董事会的斗争，他们再有矛盾，最后都会妥协。而他们一旦是为了分赃停止纷争，你就是牺牲品。” 我说，“我只是想踏踏实实的做事，平平淡淡的生活，我不想参与他们的事。” 曾美漪吃了一块T骨牛排，轻笑着，“做梦了，与世无争的人根本不存zài ！” 我问，“我该怎么办？” 曾美漪说，“走你自己认为正确的路。” 我心里很明白这句话的分量，人际无处不在，忽视或者避让都是徒劳。 我点点头，说，“无论什么事情看透别作透，无论什么话想透别说透，无论什么外表下，本质都是一样的功利，这就是人在职场的无奈。” 曾美漪嫣然一笑，眼神在我脸上一扫而过，“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其实没有人在乎别人的痛苦，只不过大家都是过客和看客，职业经理人千万不要把自己当回事，公司没有你也许发展更好。” 我心里一动，目前公司无论项目，管理水平，管理者素质都有问题。我每次和董事长谈话我都是指出这样那样的问题，一相情愿地想引起他的注意并改善，而董事长总是王顾左右而言他。现在我明白了，其实董事长比我更清楚公司的状况，只是那些问题不是想改就能改的，唯一能做的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利用目前的资源去创造最大的效益。我们不能改变环境，但能改变心态。 我突发奇想，问曾美漪，“叫两瓶啤酒喝？” 她摇摇头，说，“中午饮酒是大忌，算了，有空儿那天晚上再说吧。对了，在北京跟莫小姐谈的还好吧？” 我说，“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她希望我去北京，而我又很难下这个决心。” 曾美漪说，“你下这个决心之前，最好先反思自己，什么是自己最想要的？哪些是自己具备的优势？自己有哪些束缚？自己是否真的具备较好的心态？这是非常重yào 的！自己哪些方面需yào 提高，等等。” 看着面前的罗宋汤，忽然觉得没有了胃口，说，“北京终归是一个非常官僚化的城市，如果没有一些背景和人脉关系从长远看也许不会混的很好。鉴于此，如果我先在我公司混上一两年，赚些人脉，然后再跳到北京，这个时候会不会更受欢迎，发展前景更好呢？房地产业从来不缺人才，但有些社会资源和关系的人才还是会相对缺乏些。” 曾美漪笑了，“这话我不敢说什么，毕竟现在竞争太激烈，并不是有很多机会摆在我们面前让我们可以慢慢选择。我们需yào 时间来认识职场，更重yào 的是认识自我。” 我笑了，“呵呵，生活的确有太多的不可控zhì 。” 曾美漪凝视着我，说，“曲线救国么？还不如直接点，做自己想做的事，依你现在的财力和人脉还有头脑，还不如单干？” “单干？”我吃惊地看着她。 她说，“对，你回去不妨换个角度想一下。” 下午坐到办公室里，忽然接到柳海平老婆的一个电话，开始，我还不知dào 是谁。因为同住一个小区，偶尔也见过面，当也就是点头而已，不是很熟。我对她的影响不错，文文静静的，不过跟柳海平的高大帅气比起来，她还是有点平常。 “你好，天总，我是凌小枫。”她的声音柔柔的，我脑子里立kè 搜索起来，似乎不认识啊？我问，“你是？” 她笑了，“我是柳海平的老婆啊。” 凌小枫说，“天总，请原谅我冒昧打扰，我想核实一个问题，你们公司投资的那个电视剧的谈判过程你了解吗？” 我第一反映就是，柳海平后院要起火，于是，我回答，“基本了解，怎么？有什么问题？” 凌小枫又问，请问，“那个女主角是不是上次我们在花园见到的那个？” 我说，“是啊。她叫阿英。” 我心里迅速转了几转，真不忍心就这样告sù 她，可不告sù 她是不是害了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凌小枫又问，“天总，我听到了一些不那么令人高兴的事，我想，我们是不是找时间谈谈？” 说实话，遇到这样的事情，作为我会很难受，我知dào 直截了当地告sù 她虽说是好意，但在无形之中也是对她的伤害。这样残酷的消息冷酷地告sù 她，我觉得有些不忍心。如果她的性格比较坚强那还好，如果特别柔弱经不起刺激，我真是不了解她的性格，想想就不如先隐瞒了。于是，我回答，“这事跟我有关吗？” 她说，“应该有关，晚上见见面？” 我说，“不必了，你电话里说吧。”见面更麻烦，像我这样说句谎话脸就红的人，几句话就得露馅。 凌小枫问，“那个阿英是你女朋友吗？” 我回答，“严格地说还不能算，但是，我们是在交往。怎么？有问题吗？” 凌小枫似乎迟疑了一下，“有人说，她和柳海平来往密切，你知dào 吗？” 我说，“那都是工作关系，至于有人说了什么，你最好不要在意，不要平添烦恼。没事就再见了，柳太太。” 放下电话，我很想打电话给柳海平提醒他一下，但是，转念一想，这个电话打给他也许会产生一些其他的负面影响，想想还是算了。那么？打电话给阿英吗？也不妥，好不容易最近她没有在跟我提生孩子的事，惹她干嘛？ 正犹豫着，何歌打电话给我，说张克果叫我，我走过去，见张克果正脸色铁青地看着一叠纸。见我进来，他问，“天总，最近有没有小曹的消息？” 我不明就里，就问，“怎么，你会提起她？” 张克果说，“昨天，董事会办公室的人清理旧文件，发xiàn 一些东西你看看。”说着，把那叠纸放在我面前。 59 我大概看了一下，原来是小曹的笔迹.小曹有记日记的习惯，但是，一般都是在电脑上写。这些也是日记，主要记着柳海平怎么骚扰她，要跟她开房，并承诺一旦是她答yīng ，可以给一辆车子给小曹，并且可以资助她开一个咖啡馆。还有一些就是柳海平怎么叫她收集张克果和我们几个副总的材料，以便在一定的时候作为逼迫我们就范或者辞职的砝码。还有就是几份柳海平写给小曹的条子，内容从表达爱情到命令小曹写我们几个黑材料以及安排他与阿英的约会等。 我看了一遍，看看张克果，他问，“看完这些你有什么感受？” 我说，“又能怎样？那时候柳海平一定是以为他胜券在握，想掌控局面。现在来说，几乎是没有意义了。他本身已经不能对公司的未来产生很大的影响，我们也没必要再去追究什么？” 张克果说，“其实不然，我觉得应该把这些拿给董事长，不让的话，一旦是有机会，柳海平能东山再起，他还会搞这些的。” 我沉吟了一会儿，说，“我看，这事还是压下来吧，公司本来就这个情况，如果再掀起一场风波，恐怕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说这话不无道理，柳海平为什么这样做，这跟他过于分裂的性格有关系，虽然我十分鄙视他的虚伪和阴险，这件关于小曹的事也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但是，我还是不想主动挑起事端。用出世的态度，来做入世的事业吧。 “怎么？就这么忍了？”张克果看着我。“职场，简直就是勾心斗角的战场。难道你不想战斗？” 我笑了一下，说，“工作对我就是一个谋生手段，混口饭吃，何必那么认真呢？重yào 的是，把自己的身体搞好，生活搞好，家人都照顾好，那才是活在世上的根本。我不想给小人摔跤，搞不好自己也是一身泥。”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大多充满了激烈的竞争和无奈的妥协。我从柳海平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心思很乱，一直在想，“小曹去了哪里？” 我现在才明白，小曹的离去不光有我的原因，还有其他的。但是，为什么离开以后不再与我联系，我还是想不通。 柳海平的问题我现在怎么办？说实话，他真是深深的伤害了我，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所以，我没办法客观的给自己建议。 喜剧结局是每个人的追求，但是关键是如何来设计这个精彩的过程。说实话，每个人的职业进程中都会出现很多变数，成功的人固然是因为清晰的目标和坚持不懈的努力，但是失败的人却不一定是因为缺乏这两种因素。客观的说，个人对风险的控zhì 能力也很重yào 。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拨了个电话给阿英，但是，她关机。我知dào ，她现在拍摄很忙，只要是在片场上就会关机，她现在还没有能力给自己请一个助理为自己打理日常事务，也许，这个目标很快就会达到了吧？ 有三个人存zài ，就会形成政治斗争。想不想参与其中，有时并不以人的主观意志转移，现在的问题就来了，我跟柳海平该不该交锋？看张克果的意思他已经铁了心，假如我置身度外，既交不下柳海平也得罪了张克果。那么，对柳海平痛打落水狗？说实话，我有很多理由可以参与这场斗、争，但是，我还是不忍心扣下手里的扳机。 而且跟张克果完全穿一条裤子也是不可能的，要知dào ，再赏识你的领导，也会把你当作心腹大患，他们的心腹必须是无能之辈。何况，张克果随时把我当成他的竞争对手呢？只是现在，为了柳海平，我们不得不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一个企业的运作即如同一个小小的国家的正常运转，主子昏庸，再贤德的良臣如何努力也是白搭，董事长虽然不是昏君，但是，公司目前的状况还是跟他前期所犯的错误有关。看着同事们如此这般的步步为营，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虚与委蛇，有时我真想甩手就走。 在我们这个公司，我这个营销副总的职位实在过于位高权重，而成为众矢之的。稍有不慎，就会给人以可乘之机，弄了落个革职查办，弄不好整个身败名裂。尽管目前这种苗头还不明显，但是，一但我陷入这种斗、争，祸端会随时降临。 我的一位博士朋友对这种PAI系之争带来的结果一直深恶痛绝，他认为，这种内耗使很多的职业经理人处于非常尴尬的地位。因为，在更高层眼里，无非是“自己的人”或是“谁谁那边的人”。为了寻求对自己更有利的发展，或者是使自己能够控zhì 局面有更多的话语权，往往很多的董事会高层都在极力的培养“自己人”，万一一不小心站错了队，说不定哪天，便会在派系的争斗中光荣落马。而一人落马，往往牵连的是更多的部门，更多的人。在中国的企业管理上，从来就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优良传统”。 目前的情况是，董事长秦凯虽然翻了盘，但是，他太太和柳海平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旦是有机会，她们还会反扑的。尽管秦凯和太太柳海燕还没有离婚，但是他们正犹如两个极端，根本不会有交集。现在公司内部形势则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天上的风向变了，地上的草木也跟着折腰。这就是职场生存之道。 心情很烦躁，很想找个人喝酒。但是，现在照这样的人也很难，公司里的人不行，因为现在人心难测，搞不好酒后失言，传到哪一方去自己就难过了。 还是找老左吧，这兄弟现在小日子过的甜蜜呢，让他出来滚一个晚上也没什么吧？ 谁知，打电话给他他说他正跟小李在珠海，这小子标准的有异性忘人性，不理他了，我很郁闷的开车回家。 把车停好，想想，慢慢走到门口儿的一个潮州牛肉店吃牛肉丸。吃了两口心里很烦，于是，叫了两只古岭神喝，这古岭神据说能壮阳，谁知dào 呢，反正口感不像白酒那么烈，喝着吧。 忽然，有人说，“天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我闻声一望，原来正是凌小枫。我说，“哦，下班没饭吃，随便吃点。吃了没有？不然一起来？” 凌小枫素面朝天，但是，身材充满了少妇特有的性感和圆润，让人忍不住浮想连篇。她做了下来，把包儿顺手放在旁边，“怎么？我约你你说没时间，一个人喝闷酒就有时间？你是不是不敢见我？” 我没做声，叫服wù 员拿过一套餐具来。 凌小枫也叫了古岭神，两人闲聊了两句，尤她就不太说话了，好象心事重重似的。 “小枫，你一个人在家，柳董没回来？”我故着关心的问。 “唉……”凌小枫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默默的端起了酒杯。 我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很痛苦，但是，我又不能主动挑起这个话题，我怕一句说不好会惹出更多的麻烦。我明白她现在就想找个人倾诉自己的烦恼，我或许是个理想的对象，因为我或许能帮得上她的忙，就算我帮不上忙，她想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痛苦好好倾诉一番，也觉得要好受一些。但是，坐在这里，我还是有些心里打鼓。这里认识我们的人太多了，这又是在外面，难免会惹出风言风语。 “柳太太，没什么过不去的火焰山。”我同她喝了一杯酒。 “天总，我知dào 你不会跟我说实话，我理解你。”凌小枫酒量不大，才两杯已经面带红晕了。但是，马上，他一泓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我心里不禁隐隐作痛。这个柳海平，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珍惜，真是暴殄天物。 “你怎么啦，怎么啦，说着说着就哭？”我不禁慌了，忙着拿纸巾给她擦泪。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我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人，如坐针毡。 “你是不是怕跟我在一起？”凌小枫的样子很让人怜惜。 我点点头。 凌小枫说，“我明白了，我给你添麻烦了。” 我说，“没什么，我无所谓。” 凌小枫叹了口气，摇摇头，“算了，我不会难为你了，我知dào ，你也很无奈。” 我说，“对不起，柳太太。” 凌小枫说，“你还是叫我小枫吧，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不是柳太太了。人同人有个缘份，到那一月那一日，走至尽头，留都留不住。” 我说，“人都是这样的，得陇望蜀。柳董也许只是一时冲动吧。” 凌小枫苦笑了一下，“柳海平总说我欠一份柔顺。当初他只是要个能帮他的妻子，得到了，又嫌我不够温柔。他也说要个相夫教子的贤内助，得到了，又觉得我不够时髦能干。这年头做人是难的。”说完，她又不说话了，在我面前枯坐长久，什么也不说，忽然哭起来。 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安慰着她，听她说她跟柳海平的甜蜜岁月以及目前的冷战。我对她说，“生命中很多的事情是怎么也不可能可以躲开的。我这里永远有一个安静的角落，一盏昏黄的灯，一张舒适的椅子，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诉说。我永远有一双忠实的耳朵，一张从不说三道四的嘴，一双诚恳的眼睛，最好的耐心，热情温暖的怀抱。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倾听。” 那天，我们在那个地方谈了很久，就像久违的朋友。 其实，我跟董事长秦凯的友谊不是一天两天才结下的，我来到这个公司以前在一个小地产公司工作。那时，我的业绩比较突出，不知dào 怎么就被人推荐给秦凯了。有一天，一个朋友叫我去吃饭，我们就跑到惠东黄埠鱼排上吃饭。 那时，公司销售困难，资金流很紧张，秦凯感觉非常累，对其公司的前景和经营思路也感到很烦恼。有意无意中和我说起的时候，我帮他分析了下行业的现状、发展趋势，结合他自己公司的现状给他提了些建议，这次聊天应该说是相谈甚欢吧。 和秦凯聊天后，我也并没有太在意，因为我本身在那个小房地产公司工作的不错，老板不怎么管事，基本上我可以为所欲为。也并不是很想到他的公司那样类型的公司去工作，过了几天，意wài 接到了秦凯的电话，问我是否有时间，希望能见个面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饭局中间，秦凯详细介shào 了他公司的境况，临结束时，问我可否针对他公司的情况详细给他写个材料？我这个人比较好交朋友，就爽快的答yīng 了。随后的半个多月里，我牺牲了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写了一份几万字的企业发展规划书，主要结合公司的现状，提出了一些建议，短期需yào 做的，中期需yào 做的，长期需yào 做的，建议内容包括了现状分析、行业趋势、产品结构调整、人员整合、市场调整等方面的内容。说实话，在我原来那个小公司我根本不用写这个，我想怎么做跟老板一说就完了。 将发展规划书发给秦凯的第三天，我又接到了他的电话，说“天总，你抽个时间出来下吧，我们好好谈谈”。 这次秦凯带着2个漂亮女孩一起来的，一个叫何歌，一个就是小曹。 60 吃饭时，大家都没说工作上的事情，从美国打伊拉克到东南亚经济危机胡扯一通，两个女孩轮番向我攻击，她们那里是我的对手？哈哈，最后两个女孩差不多了. 饭局要结束时，秦凯就我写的规划书的一些具体措施怎么做和我谈了谈，最后正式提出了他的邀请：“天总，我感觉我们两个聊的真的是很投机，你干脆到我公司来工作算了，职位和待遇什么的都好说，你好好想想，不用现在给我答复，考lǜ 好了再跟我说。” 我笑着对秦凯说：“谢谢董事长的赏识，好吧，我考lǜ 下，回头再给您答复”。 这样，我就来到了当时也有了一些名气的这个公司。 但是，我来到这里情况当时很复杂。我的上一任根本不顾公司的实jì ，像香港公司一样又找代理又花大钱推广，搞的钱花了一大堆，房子没卖多少。我来了以后，先自己分析了周围环境，然后重新对项目进行了定位，重新请了整合公司，对了，我但是用的就是我在那个小公司时认识的老左。 做这些事的时候，很多人以为，秦凯招来的是一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坐谈立议无所不能，临场取决百无是处”的货色，看笑话的，当面顺从背后使绊子的都有。 我当时找到老板，跟他要了两个权利：一是人事权，我的手下个部门经理的任免由我自己定，他们的手下由他们自己定；二，财权，我要了上任给代理公司的提成的一半来作为我给手下的奖励。秦凯当时很吃惊，但是，最后还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和秦凯商定好我的计划后，他就召集包括总经理张克果在内的几个副总以上人员，告知了他们我的工作计划，要求大家支持和帮zhù 。这样的会议当然大家都是一轰而诺，纷纷表态，但实jì 上是没什么意义的。 果然，我开始工作以后，首先就炒掉了柳海平家的一个亲戚，销售部的经理换上了现在的销售部经理谷禾，那时她还是个普通职业顾问。另外，我对营销部门进行了改组。 另外，作为营销副总，不可避免针对一些实jì 存zài 的工程、财务、公关、服wù 问题和其他部门系统发生交涉，针对一些公司重大问题表态。这样的话，冲突就会不可避免的发生。于是有人就对秦凯反映我不听话，胡来。 秦凯于是说，“一个人，如果非常听话，这个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用的。只有真zhèng 有才干的人，才会有自己的一套。这是几千年不变的定律。真zhèng 有才干的人都是有傲骨的。他根本不怕你把他炒了，因为他有才干，随便出去又可以找到工作。所以，在这个项目没有起色之前，谁也不要再跟我谈天佑的事情。” 果然，一段时间内，没有人再对我说三道四了。也巧，那是正好适逢亚洲金融危机，很多香港人在香港亏了钱，我就想方设法找一些香港人来看楼，让他们发xiàn 大陆楼市的潜在商机。很快，那个项目很快卖完，公司由此脱困。我在公司也站住了脚。 其实现在每每想起秦凯对我的支持，在那时很多人在他面前诋毁我，说我眼高手低，不适合公司，说话过于强硬，过于理论化等等。我不知dào 秦凯内心是否动摇过，但他在别人面前却从未透露过想辞掉我的想法。有段时间我曾暗示过秦凯我想辞职，但秦凯没有同意，在他的坚持下，我才有信心和耐心继xù 在公司里呆下去，才终于在后面的时间里做出了一定的成绩，没有辜负秦凯的期望。 其实，说到那段时间，我觉得最关键的就是和老板要及时沟通、有效沟通，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而是在需yào 的时候适时有效沟通。只有获得老板的支持，你才有继xù 做下去的基础，否则，一旦老板对你的信心产生了动摇，那么一切就都完了，谣言和攻击就会铺天盖地的针对你而来，你的结局就只有失败这一条路了。 其实，公司以前的结构还是不错的，董事长秦凯和太太柳海燕一个在台前掌控全局；一个在隐于幕后不参与政、治。相互制约、相互提醒，大事小情，两个人商量着来。即使意见有了不同，无论怎么吵，其实都是不愿意出现对公司、对双方不利的事情，这对事业稳步前进是非常有利的，“分开了对谁都不好”。但他们没有认识到，这其实就是一个关于公司政治的普遍规律：公司政、治和公司一起诞生，一起长大。稍不留神，不良公司政、治就会导致分裂的结局。 当秦凯的另外一个家浮出水面以后，这种微妙的平衡就被打破了。本来是一个很好的结构转眼就变成了一个不利于公司发展的结构。其实，仔细分析，这样的结构，从本质上确实不利于公司的发展，但是如果夫妻之间没有矛盾，感情融洽，可以团结一致向前做，也肯定没有大问题。但在董事长的做法深深的伤害了太太以后，这个大家团结一致向前做的前提变得很脆弱了，双方合zuò 的基础已经不存zài 了。 过去，中国人曾经忌谈性；今天，中国人忌谈公司政治。一如鱼总是最后一个知dào 水的存zài ，职场人士往往最后一个意识到公司政治的决定性作用。 在这方面，我跟张克果沟通过，因为他是总经理，所以，那种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的滋味比我体会更深。他对我说，“我是一个职业经理人。在循规蹈矩的行进途中，路边也有很多风景，可能是高山或者大川。可能有一天，自己会突然跳出来随便走走，然后再回到路上，仅此而已。” 我知dào 张克果这样说很无奈，玩政、治耍手段没什么，重yào 的是目的为何，所谓“正人有邪法，邪法亦正。”高手是不玩儿政、治的。或者说即使玩儿了，也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否则就是弱智。大智若愚，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重yào 的是智慧和境界。术不可学，道可悟。 我知dào ，是我应该开始认真思考的时候了。我对张克果说，“其实，我只想需yào 您给我一个平台，给我一个目标，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公司政治斗争，我一定会给公司一个满yì 的答卷。”张克果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你只知太平洋的鲨鱼吃人，不知dào 印度洋的鲨鱼也是吃人的呀。” 公司的管理其实就是政、治斗争，不管你的业务能力和管理能力到底好不好，但如果不能创造出一个能发挥能力的环境，那就一点用处也没有。这种环境是不可能空降给你的，而是自己通过政、治斗争协调出来的，PAI系斗争也是不可避免的。 为了一部分人的利益，另一部分人就要作出牺牲。 正当我为公司董事会的矛盾烦恼不已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柳海平和张克果吵了起来。因为张克果的办公室是个套间，他们吵什么谁也没有听清楚。只是吵过一两天以后，张克果的脸色阴阴的跟谁也不讲话。 接下来，同事们开始有些议论，至于议论什么我也不大清楚，反正气氛很吊诡。 我叫秘书进来问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知dào 具体情况吗？” 秘书有些为难地说：“我，我，我也不太清楚，没什么事情吧。” 我知dào 一定有事发生，而且一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我也不想逼秘书，只笑了笑说：“真受不了这些人，整天就知dào 八卦。” 秘书这才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听他们说是阿英和柳董在宾馆开放被狗仔队拍到了。总经理还和柳董那天在办公室里吵了起来，声音很大，不过听不太清楚。好像是柳董的钱到位了，公司承诺那一部分并没有到位。” 我明白了，一定是张克果给柳海平吃了一个哑巴亏。其实，这事就是我来负责，我也不能这样顺利的把钱拨付。你柳海平凭什么拿公司的钱出去挥霍？ 要知dào ，这笔钱只能是从我负责的宣传经费和张克果的总经理基金里面挤。挤宣传经费影响销售，挤总经理基金影响大家的福利。总之，柳海平这件事做得是里外不是人。 秦凯似乎没有对张克果和柳海平的这次争吵加以干预，这在平时是不可想象的。平时即使是普通员工发生了冲突，秦凯都会找双方当事人谈一谈，这次怎么了？ 这天，我刚刚送走几个来谈团购的客人，何歌过来说张克果找我有急事。我来到他的办公室，张克果一见我便起身：“天总，正有事和你商量。” 我问，“什么事？我看你的脸色可不大好啊？” 张克果说，“还不是咱们那个风流倜傥的柳董？告sù 你，他给咱俩捅了一个马蜂窝。” 我笑了，“什么马蜂窝？不会是挪用了什么资金吧？” 张克果问道：“你和阿英很熟是吧？现在柳海平跟阿英之间有些麻烦，看你能不能想什么办法解决？” 我疑惑问：“我跟阿英还算熟，什么麻烦？” 张克果说道：“是这样的，前几天柳海平去宾馆跟阿英约会，被狗仔队拍到了。现在，阿英提出，假如柳海平能马上把后期投资一次性拨付，她可以考lǜ 做狗仔队的工作不予曝光。你知dào ，董事长的意思是慢慢拖着，但是，这事又不能拖，我怕这是阿英故yì 设的圈套。” 我问：“那现在情况是怎样？” 张克果意味深长的说：“这事恐怕得你想办法了，如果你现在能将阿英说服或者让阿英出面将事情澄清都行。总之，不能让这事继xù 发酵，因为咱们的公司现在正在对外融资，假如事情传出去会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对了，柳海平说，他跟阿英有一些激情照，希望能要回来。” 我想起了老左曾经提醒我要小心阿英，心里暗自庆幸阿英当初对我没有采取这么卑鄙的手段。但一想柳海平平常总对我百般刁蛮，我又点想推托此事。我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那好吧，我试试看，不过我想阿英不会这么轻松就此罢休的。我早就意识到投资阿英总会出什么问题，事以如此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尽量吧。” 张克果说，“不管花什么代价，不能让这事继xù 下去了，柳海平答yīng 去找董事长谈拨款的事，而你，要说服阿英不要轻举妄动。” 我听了张克果的话心里感到不大痛快，阿英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有人说，女演员就像妓女，不过是，妓女明码标价，谈好交yì ，完事走人，一把一利索。女演员不是这样，先是哥哥长，哥哥短，紧追导演和制片人的屁股，什么时候把导演拉上床了，什么时候算。实jì 就是引诱和诱惑，利用色相变相交yì 。没有价码的交yì 清算的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妓女上床前是**，下床还是**。女演员上床是**，下床就翻脸变小人。 阿英跟我并没有这样啊？怎么跟柳海平就会搞出这么多是是非非？ 因为阿英拍片很忙，手机总是关机，直到第二天傍晚，我才联系到她。一接到我的电话，她很高兴，“天哥哥，怎么今天想起我来了？” 我说，“我有事找你，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儿？” 阿英说，“我还有个夜景要拍，这样，你在家等着，我拍完直接去你家里。” 我说，“要不我们在外面找个地方谈谈吧？” 阿英似乎不高兴起来，“你什么意思？虽说咱俩断了，可不是我去你家都不行了吧？” 因为有事，所以，我只好说，“那好吧。” 夜里，我准bèi 了几个爽口的小菜。阿英一进门，看到桌上的白粥和小菜，马上连手都不洗就吃起来，边吃便说，“天哥，你真好，都是你自己做的？” 我点点头。 61 阿英说，“谁嫁给你真是幸福，怎么跟莫如怎么样了？” 我说，“还不是那样？” 阿英很娇嗔地笑了一下，“你俩呀，都是一根筋，有什么事也不说明白.” 我说，“先别说我的事，我问你，柳海平和你在宾馆被人拍到了？” 阿英说，“那天我们俩一起出电梯，就被人家一顿狂拍。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 我问，“不是你事先设好的局？” 阿英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白粥，边吹边说，“你想啊，我现在都一次当主角，每次宣传都是公司策划好的，谁能搞这事？我怀疑，是她老婆干的。” 我脑子里立kè 浮现出凌小枫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但是，还是怀疑地说，“我怎么觉得她那么老实，不会做这事啊？” 阿英说，“你别老把我往坏了想好不好？我是不是在你眼里是个很可恶的女人？唯利是图，不择手段？” 我脸一红，说，“我到没这么想。是他们分析。对了，你手里有没有你跟柳海平的艳照啊？” 阿英忽然喷了一口粥，擦干净以后，她开心的看着我，“你信吗？” 我说，“我不能不信，是柳海平对总经理说的。阿英，你真的有没有，别跟我开玩笑，现在这事很敏感，我怕柳海平狗急跳墙。这世道不是很太平，不要看某些人像个绅士，其实，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阿英不吃东西了，静静地听我讲，半晌，她才说，“天哥，你是真心关心我的，我明白。我跟你讲，一部戏一般电视剧拍摄资金都在一千万以上，没有几部戏出名是很难的，一炮而红的几乎实在是太少了。你想，一部戏一千多万资金的投入，那个投资商傻啊，让不认不识的，不沾亲带故，与自己无关的人上去。特别是刚出道的演员，要名没名，谁愿意把自己的剧组当培训班啊？刚出道的演员经验少，塑造人物把握不好尺度，耽误拍摄进度，甚至影响电视剧、电影的质量。耽误一天，一个剧组小的剧组几万没有了，大的剧组是一天几十万没有了。新演员经验缺乏，一遍一遍走戏，实在是太让人心烦和Lang费时间和金钱了。所以一般的导演和制片方不考lǜ 启用新人，新人是很麻烦的。新演员机会少的可怜，心事又不死。于是，找靠山，让靠山给自己撑面子，将自己通过关系送进剧组，或投资给剧组，让剧组栽培自己。有了钱剧组当然愿意培养了，Lang费时间和资金都是她自己的。认干爹不失是个好办法，干爹可以出资，可以保护自己。名义是干爹实jì 是小情人，有人帮zhù ，有人出钱何乐不为？被包养不失是个好事，凡是包养演员的都是有钱的，有了钱何愁上不去戏？反正到了日期或出名了走人就是了。凡是包养情人的人都老了，也没什么奢望，结婚不结婚都是次要的，只是玩玩，互相利用和交yì 而已。” 我心里很酸，想说点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阿英，慢慢的收拾着碗筷，“演员的激烈竞争导致娱乐圈丑闻不断，在丑闻百出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前赴后继，一往直前。一是因为梦想，一是因为名利。” 我问，“难道你真想以丑闻出名？” 阿英没回答我，到厨房把碗洗干净，走出来泡上一杯茶，对我说，“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很多演员面对毫无希望的道路面前，不走捷径是赶不上前边的人的，于是便产生了走捷径的念头，走厚黑的道路。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反正奋斗几年，就可以一劳永逸了。事实上，即使潜规则成功的希望也不是很多，往往潜规则完毕心灵伤痕累累，期望的还是那么遥远。大家都在潜规则，潜规则就失灵了，不奏效了。潜规则实jì 是钱规则。我现在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问，“难道你真的拍了艳照？” 阿英冷笑着，“那是他柳海平欲火焚身时自己主动把头伸过来的。我让他拍他就拍，我又没逼他？” 我说，“阿英，你知不知dào ？你这样做很危险。深圳这个地方，一万块就能买条人命，你这样做把柳海平逼急了怎么办？” 阿英忽然嘿嘿嘿的笑起来，“我一条烂命，我怕什么？他是一个名贵的瓷器，怕摔的。” 我叹口气，说，“阿英，厚黑是一种手段，但是不能太卑鄙。策略不一定很黑，黑久了人就变味儿了，品质就出问题了。” 阿英把腿蜷在沙发上，“天佑，在你眼里，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蛇蝎女人？” 我说，“我倒没这么想，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对待柳海平太狠了些。他其实就是一个花花公子，你就饶了他吧。” 阿英笑了，“狠什么？那些男人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看中的不就是我的身体？为了达到目的，你叫他做狗他都肯干。我跟他们接触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能搞到钱出演主角快速出名？种用肉体换角色的潜规则在演艺圈是非常普遍的。但是，我不能不防一手，一旦让他们占了便宜，我自己去鸡飞蛋打，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心里不由不承认，假如站在阿英的角度，她说的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不仅是演员这个圈子，每个圈子都有这种所谓的“潜规则”。 这种潜规则不仅仅在演艺圈，在其他领域也存zài ，只要有钱有权，比如你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板，也会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来找你，希望能得到一些好处，金钱、地位或者其他目的。那么，作为交yì ，性是最直接的报酬。 我问，“你接下来准bèi 怎么办？” 阿英说，“很简单，他柳海平把还没到位的款给我打过来，保证以后不与我纠缠，一切OK。否则，我就跟他闹个天翻地覆，反正我有丑闻更出名。” 我无语，在复杂的娱乐圈里，一个女演员没有后台没有关系，孤身一人从配角窜至一线演员的可能是很渺茫的；而想高攀上有后台有关系的大老板的话，不想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这也就是娱乐圈里的潜规则，只是大家心知肚明罢了。 这年月小姐傍大款、女演员傍导演、文人傍权势……不仅是一种现象，更是一种生活的现实。如此。阿英的做法有错吗？如果她错了，那么当年**领导他的队伍夺取日本鬼子的武器将日本人赶出中国——在《铁道游击队》吟唱的用敌人的枪敌人的炮把敌人赶跑这首歌曲已然印证——就是胜之不武。 “利用”这种手段，也并非阿英独创。无论投靠商投靠权，其实都是利己利彼，和局外人有何相干。有人不服气，非要想干，结果干了也是白干。易中天先生说，有人看我赚了，眼红，其实我只是搂草打兔子。你要觉得心不平，好啊，你也去赚啊。说的很有理，很中肯。 我问，“如果柳海平把款给你打过去，你会保证艳照不会流出去吗？” 阿英依旧是一脸的笑意在看着我说，“我会当着他面把那些毁了，我不会交给他，我得防他一手儿。” 我打电话给张克果，告sù 他事情的进展，把阿英的意思说了一下，他嗯了一声，说要跟董事长商量一下。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回话，说，“明天款到位，你叫阿英约柳海平把东西毁了，咱们就不要参与了，烦。” 放下电话，我发xiàn 阿英早已进了洗手间。 她走出来，穿了一件肉色丝质吊带睡裙，且没有穿胸罩，两颗ru头清晰可见。我很奇怪，她这睡裙难道是放在包里的？ 我把眼睛转到一边，说，“你睡我的床，我睡客房吧。” 阿英走过来，幽幽地问，“怎么？分开了就不能再爱了？” 我强忍着欲望，说，“嗯，我不能再继xù 了。” 她很失望，自己走进了主人房，临进门时，回头看我一眼，说，“你陪我聊几句吧，我保证不强迫你。” 我摆摆手，干干的说，“算了，别破坏了我们的友谊，不要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一觉醒来，我发xiàn 阿英正斜靠在客房的门边看着我。我惊讶的发xiàn ，她换上了另外一套衣服。怪事，她那个看起来不大的包怎么装了这么多东西？ “你早醒了？”我问。 “你睡觉的样子真像个孩子，还流口水？”阿英笑着，“来吃点东西。昨天晚上吃了你做的东西，早上我还你一顿。” 桌上是很精美的小菜，还有白粥油条。 我问阿英，“你早上出去过了？” 她说，“是啊，我昨天是开车来的，我下去取衣服，顺便在门口儿买的。”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她会变戏法。 我问，“今天几点开始拍戏？” 阿英说，“白天是几个配角的戏，我的要到傍晚，我刚才打了电话给柳海平，叫他上午派人把支票送到我那里，然后我跟他一起毁掉那些照片。” 我哦了一声，继xù 吃饭，阿英没有吃，只是很温柔的看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问，“你看我干嘛？我脸上长花了？” 阿英嫣然一笑，“我就是想看看你，你说，你这人长得不是很出众，说话还倔得要命，怎么这么多女人喜欢你啊？” 我说，“你别开玩笑，谁会喜欢我啊？” “我就喜欢你啊，你不要否认啊？”阿英又盛了一碗粥给我。“小曹也喜欢你是吧？”一提到小曹，我心里一震，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 我紧忙低下头，专心的吃饭。 阿英叹了一口气，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海科地产代理公司总经理，曹启华。曹启华就是小曹，我吃惊的看着阿英，她很温情地说，“该怎么感谢我？” 我呼吸有些急促，说，“谢谢你，阿英。” 深圳就是这样一个城市，一旦是你失去了某一个朋友的联系电话，即使他身在咫尺，你也不一定知dào 他在哪里？我仔细看了一下曹启华的名片，发xiàn 她就在我公司同一条街的另外一头儿，天啊，其实她就在我身边，只是我看不见她。 到了办公室，我拨打了曹启华的电话，关机。拨到她公司，她同事说她出差了，要过两天才回来。 而我们两个真zhèng 的见面却是在一个颁奖仪式上。 这个是地产界著名的十佳经理人评选，我已经连续三年入选了。我这个荣誉给公司带来很多荣誉。以往两次评选结束以后，各大媒体都会频繁联系我作独家专访。董事长对这个很重视，每次他都安排张克果从评选到后期的整个过程进行精心策划，把我的当选当作一个项目专案进行了周详的计划，公司各部门也都积极配合。我明白董事长这样做是为了提升其公司的品牌竞争力，但是对我来说，由公司来宣传我，还是对个人的职业发展有很大好处。 那天会议结束时，主管副市长要和我们合影，然后一起去吃饭。正当我们排成一排准bèi 拍照时，我忽然看见小曹和两个女孩子站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的看着我。 她的发型变了，是一头长发，略带一点弯曲，多了几分成熟。我向她轻轻的招手，她微微点头，示意我不要走神。 等我们拍完照，我再想那个方向看去，小曹已经不见了。跟她一起的一个女孩子走过来，对我说，“曹总有事要处理，先走了，这是他让我拿给你的。以后她会跟你联系。”说着，拿了一张CD给我。 62 晚上宴会结束后，我开车回家，把小曹送我的那张CD放进音响.里面传出的是郭富城《三岔口》的主题曲，悠扬的小提琴伴着沉重的钢琴：如果必须要活着请你守在我身旁一起欢呼一起憧憬每个日子都是幸福如今仿佛是活着可惜找不到灵魂一声不响你的告别叫我不知所措心悬在半空如果这一切是个岔口我心甘情愿一生守候命运捉弄为何你悲伤又重现再掀开我伤口如果真的要让我放手请不必让我知dào 答案放纵我吧让我有痛爱的自由。 这部电影我跟小曹一起看过，电影里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个十年里不曾停止对失踪女友思念的警察。在失踪与死亡的猜疑中，始终怀着对爱的憧憬，期待着女友的出现。 我的心，此刻停驻在这一秒钟，世界仿佛也停止了转动。 在生活的繁芜中猛然回首，所有的往事瞬间化作一段黑白电影忽然间仿似定格，但又却是一帧一帧的缓慢前行。 对我来说来说，见到曹启华的那天，生活似乎一下子乱了套，即使是当天电台里播送着我获奖的消息，我的兴奋也顿时模糊起来。脑子里好像打开了一部有很多频道但是又没有一个喜欢节目的电视机，不自觉的坐在电脑前面，于是许多仿佛前世注定的具有传奇色彩的事件和人物纷纷按着既定的顺序逐一登台，使得我又有了某些的冲动，那些依稀的往事即将喷薄而出。 当现实打碎梦境，忽然发xiàn 青春已经残缺不全，脑子里那些千百次在梦里萦绕的画面忽然也变得不那么连贯。回望昨日的故事，如同坐在自己的坟墓前，看着不知是谁送来的供果，咬上一口，却不是美味，总是那么的涩，那么的酸。心理明明很理智，但是感情却明知故犯。 幸与不幸都起源于性，如果不是这个东西，可能很多故事都不会发生，很多过程都会变得简单。自己既不会像现在一样烦恼，也不会如现在一样心烦，甚至可能连自己的人生都会有天翻地覆的改变。 我的感情永远不像来自故事中的那般美妙绝仑，相反，它却像一把随时隐藏在我身体某处的一把锋利的小刀，动不动就在我心灵最柔弱的地方狠狠划上一下，甚至让那里鲜血四溅。而且，这所谓的感情，也是我原来风平Lang静的时光变得烟消云散，人也坠入无底深渊。 我们发xiàn ，生活中每个人都有无法尽如人意的缺陷。我的人生里，当然也潜藏着失望过程，以及这个过程中的别人无法体会的悲凉。那条一触即溃的内心防线，在身体里委屈已经掩埋了很多年，既然这是个不能开车出去约会的日子，那么不如让回忆漫过我平静的河岸。 我跟曹启华的故事只是一个普通而平凡的故事，不像幻想那么圆满，只是像是永恒的美梦，人人都曾在追逐过它，所谓的爱情实现，也只是距离近一点还是远一点。 我心里很烦，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那边接起来，正是莫如，她似乎很兴奋，“天佑，我告sù 你，徐天浩刚刚给我签了一个女二号，我们公司正在庆祝。你为我高兴吗？” 我说，“高兴，祝hè你。” 莫如问，“你似乎不太高兴，你在哪里？” 我说，“我在开车，没什么，本来想跟你聊聊，不巧你很忙，你们祝hè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然而，就在我要到家的时候，忽然接到谢书年的一个电话。他告sù 我他的一个朋友钟明辉听过我的资历以后对我很感兴趣，并且对我进行了背景调查，想在近两天跟我谈谈。 所谓的背景调查，是外企招聘高管的一个必要的程序。主要是看看这个面试者在面试的过程中提供的信息有无对招聘公司撒谎，一般背景调查是通过非该项目的猎头公司的第四方机构做的。我觉得有些好笑，这个钟明辉，我也没去你公司应聘，甚至你连我有没有辞职的想法都不知dào ，你搞什么背景调查？分明是胡闹嘛。 我于是说，“谢谢谢董抬爱，向钟老板介shào 我这个泛泛鼠辈。不过，我暂时还没有辞职的打算，就不用费心搞什么背景调查了。” 谢书年笑了，“天总，你不要马上就封门啊，你给我个面子，你们见面谈谈好吧。另外我跟你透露一个消息，钟总听到你的事情也不全从我这里得到的信息，莫小姐也跟她谈了不少。” “莫如？”我将车停在路边。莫如原来不是不大跟这些企业家接触吗？怎么现在忽然间认识这么多人？ 谢书年笑了，“你还不知dào 吧，莫小姐现在拍的这个戏的主赞助商就是钟总。”原来如此。 我说，“谢谢你，谢董，那么，你让他安排时间吧。不过，最近我比较忙，没法去北京。” 谢书年说，“没问题，钟总求贤似渴，关键时刻他可以飞深圳跟你谈谈。” 我说，“那好吧。不过，谢董，我暂时还没有换个工作的打算，这点请你务必跟钟总说清楚。大家见面就是探讨一些问题，至于跳槽，这事不是很轻易就能决定的。” 谢书年说，“这一点钟总那边我会说的，不过，天总，我有句话还是要说，我的公司你还是考lǜ 一下，也许我的理念与你有些不同，但是，我的公司成长很快，你来了，我会给你你想不到的空间。退一万步，我甚至可以考lǜ 在深圳搞个分公司，你在那边全权主持，我绝不参与。” 我心里一动，但是还是说，“以后再说吧，再见。” 马路上车很少，我慢慢起步，一辆货柜从我后面上来呼啸而去。我不禁骂了一句，这些该死的货柜，都是疯子。这些货柜车司机之所以开这么快，无非是要赶时间，赶出时间，他们就能多赚钱，从某种程度上讲，我们这些职业经理人和货柜车司机倒有些相似。老板把一个公司交给你，你必须得给老板赚钱，至于你速度快违了章，罚的只是你，出了事故，坐牢的也是你，车有保险，老板亏不了。但是，你把车开慢了了，赚不到钱，老板照样炒你。 我现在深陷公司的董事会斗争中，早已是身心疲惫。钟明辉的橄榄枝对我不是没有吸引力。钟明辉的公司叫北京新天地房地产公司，公司不是很大，只能算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公司，但是，这个公司却是以炒地皮闻名全国。他不管在哪里，都能拿到最好的地。 原因很简单，因为钟明辉的爸爸就是那个著名的钟老。所以，钟明辉才可以在房地产界呼风唤雨。像钟明辉这种人，我一直抱着可以和他们联系，增进一下感情，因为这对我们以后发展有好处。不过，对于他们之间的一些事情，可绝对不要参与进去。因为在他们的圈子里，有些东西不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够玩的。 既然他来深圳，那见见也无妨。我加快车速，沿着滨海大道飞驰而去。 像钟明辉这种所谓房地产开发商，他们根本不能称之为商人，他们只不过是信息渠道多一些，他们近乎空手套白狼一样，得到银行贷款，定向买地，低价交yì ，然后盖楼，卖楼还贷款，贷款利息。但是，他们活得很滋润，至少比我的董事长活得好。跟着这样的人，至少压力也没这么大。 钟明辉现在有一个很伟大的计划，就是在每个中心城市都建一个金融中心，要将他的北京新天地房地产公司打造成中国最有名的金融地产大鳄。 巴黎、东京都是老建筑，小矮房子，而我们非要学国际金融中心纽约建成高大的楼房呢，难道我们是国际金融中心吗，我们不是，我们还没开放金融了，我们的金融相当于白痴级的，最多算是国际最白痴金融中心。 钟明辉的所谓金融中心不过是幌子，他的实jì 目的是要拆房子，可是他们给的价格并不是经过和老百姓协商的价格，不过他们和当地的zf勾结好了，他们用法律条文的规定，规定了房子的价值，他完全违背经济学的本质，完全违背人的意愿，完全忽略每个家庭的情况，和用钱的轻重缓急程度，他们的测算没有任何道理，但是他们认为这就是这个房子的价值，就和那些评价股票多少钱的分析师一样，5块钱的股票他评价值五十，他们得到一个很白痴的均衡价格，他们认为老百姓没见过这么多钱，所以大部分都会同意的，是的他们得逞了，老百姓确实相信了他们，不过还是有一些不信的，他们被冠以刁民和钉子户的称呼，其实他们只是想的更加人性一些罢了。 后来大家都知dào 了，钟明辉这种开发商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实jì 上非常的暴力，可是他们却在这方面非常的抠门，所以他们雇佣人去忽悠，不行又用利益雇佣当地能说会道的人去说，还不行他们就晚上去砸窗户，如果再不行，他们就说我要给你强拆了，因为有法规文件和所谓的办案惯例，老百姓即使是去法院，也不过是拖些时间，花点律师费、诉讼费，最终会得来调节，多给不了多少钱，最后他们可能会面临被警察拖出去的命运，或者之前很可能还要挨打，甚至头破血流，但是终因证据不足，无法判定是开放商雇人去打的。 但连法官都知dào 是谁干的，不过就是没有证据，他们爱说铁证如山，证据不足，不过实践证明，他们确实是挺可怜的，甚至有强迫症倾向，和冷血怕丢掉饭碗，人们一般亲切的说他们是没人性，他们默认了这一点，显得非常厚颜无耻，这种人果然是与众不同。 我会跟钟明辉搞到一起吗？当然不会，但是，我得见他，因为，见见他也许我会能从他的碗里弄点汤喝。 早年间，我跟老左刚认识时，他曾经说过，他很佩服那些白手起家的房地产商人。 我当时就笑了，我对他说，“地产商有几个是真zhèng 一贫如洗起家的？地产行业没什么技术含量，至少目前中国的地产行业一点都没有。能做出来只有一条：靠关系路子。要有关系路子无非就是黑、白、金、红几种方法。红色是血统，也叫红色贵族，黑色是黑道，白色是老国营，金色是个体户财主拿钱砸。” 他不解其意，我就给他解释，中国成功的地产商无非是几种人：**子弟，例如任XX，虽然不一定是大太子，但是大太子做大生意，小衙内作小生意；精英官员，名牌大学毕业，最好还是学生干部，学生党员，然后分到国家部委，最差也是个省地市的有头有脑的官，然后摇身一变成为地产商；个体户财主，因为早年有了第一桶金，拿着这桶金开路，砸到官员一大片，然后转业做地产商；在就是国营企业老大，想办法家企业私有化，因为他与原来的zf各机构有千丝万缕联系，所以再转行。 董事长秦凯的事情就不说了，反正我在这个公司做不长了，现在关键就是我何去何从的问题，也就是跟谁混，才能保证我现在的生活质量不下降，甚至有所发展。 去北京，投奔那些人是个路子，也好听，为了爱情，可是我与莫如的爱情会一劳永逸吗？一旦是有个风吹草动，我岂不是没有着落？留在深圳看来是唯一选择，可是，离开锦江地产，我去哪里？ 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于是，打电话给曾美漪，告sù 她，“我决定了。” 63 她问，“你决定什么了？” 我说，“离开.” 她问，“离开以后呢？”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这是我一个重yào 的选择。 很多人都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在好公司与好上司之间该如何抉择？很多人在工作时会遇到这个问题。如果必须在二者之间进行选择的话，一定要选择在好公司里工作！如果你在一个好公司里认真工作，公司的领导迟早会发xiàn 你的上司不称职，并把他辞掉。如果是这样，你甚至有可能因为在“艰苦”条件下的出色表现而获得提升。毕竟，在职业生涯中，每个人都可能在某个阶段遇到并忍受一些喜怒无常、卑鄙龌龊或毫无能力可言的人。 在一个优秀的公司与一群优秀的人在一起工作的经lì 非常重yào 。优秀公司的声誉将为你未来的发展提供一个极有分量的资质证明。在我这个公司，我承认，董事长对我是欣赏的，甚至有可能取张克果而代之。但是，我现在处于董事会的斗争中，简直是度日如年，我已经不想再继xù 下去了。 虽然董事长秦凯现在重新控zhì 了局面，但是她和老婆柳海燕、小舅子柳海平之间的矛盾不会改变。在平时的工作中我听谁的？上次我就跟柳海平吃个饭秦凯就特地问了我一下，那叫什么？警告！这次，谁让我是按张克果的指示帮柳海平摆平了阿英，可是事情结束了以后，秦凯为什么提也没提这事？ 其实，给曾美漪电话之前我就已经决定了，离开。是做鸡头，还是做凤尾？ 人生中有的选择平淡无奇，有的选择却能改变你一生，能够改变你一生的选择，往往是那个打破你原有惯性的选择。每个人每天都可以作出不同的选择的，其中有的选择都会改变你的生活，有多少人有勇气，按照自己的理想、按照自己的判断、按照自己的眼光，放qì 惯性，放qì 过去，放qì 可以预知的稳定生活，去投身到新的选择之中？ 冒险也罢，赌博也罢，赢钱的总归是那些下了赌场的人。就这么定了。 大哲学家维特根斯坦有一段论述：生活难以应付这个事实说明，你的生活方式不适合生活的模式，所以你必须改变你的生活方式。一旦你的生活方式适应生活的模式，疑难问题就随之消失。 而我的离开将不会是再给别人打工，我准bèi 独立，拉上几个朋友当开发商。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找一块地，找到地，我在找人把地价付了，再找开办费，公关费用，一切就齐活儿了。 但是，我现在还是要尽量用好锦江地产这个平台，因为用好这个的资源就意味着我先节省了一部分开支。至少还能报销点费用，还能拉大旗做虎皮。 那么，现在对于我来说，首先就是找地。按规定，房地产开发商具有相应资质就可以申请地皮，但实jì 操作却是另外一回事。我现在连公司都没有，就别说什么资质了，我现在要的就是找一块村民居住用地，然后想办法转变了功能，给zf补上地价。关键现在的问题是地皮早就被有关系的瓜分了，只要关系到为，至于国家的土地出让金，可以具体问题具体解决。很多地方制订了若干土地优惠政策，至于如何优惠就看官员的脸色。那么我到哪里找？这事我要好好琢磨琢磨。 至于以后的融资，那是小事。在这行做常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一个号称总成本1亿元的楼盘，开发商实jì 总成本不超过1000万元。有背景的人连这1000万元都可以不用出，他们自有办法。 为了鼓励投资，国家金融政策对地产大幅倾斜，而这种政策倾斜给予房地产商投机的最佳途径。按规定，银行贷款的前提是开发商前期投入25％的资金，但地产商也有对策。通常，银行的人会对开发商进行指点。比如向开发商透露只有银行内部才知dào 的「打分制度」，这是对开发商资质认定的一个重yào 指标，不允许向外透露，但地产行内人士说，我们会先打听谁是经办人，然后通过特殊渠道把他们请来，他们会告sù 我们分数是否达标，并指导如何修改资产负债表以提高分数便于贷款。这样，我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了资产优良的公司。这个环节最关键，一旦打通就意味著成功了一半。 房地产开发商通过抵押批文和楼盘从银行获取建设资金后，接下来就是用叫“假按揭”套取更多资金。其典型操作手法是，搜集员工的身份证或一些不知情的人的身份证，签订虚假售房合同，然后和真合同混在一起从银行获得按揭贷款。所谓无商不奸，地产商这套把戏银行清楚得很。但“拿人手短”，只要能骗过国家，银行自然会睁只眼闭只眼。一个楼盘如果运作顺利，一般两年半就可以卖完。随著销售结束，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董事长秦凯怎么操作的这些项目我是明白的，他能操作我不能操作？说干就敢，我现在要动用一切可动用的资源，博上一把。 既然定下要离开，我就得为离开做一下铺垫。首先是要保密，因为现在公司表面上看着跟以前一样，但是，事实上，每个人是各怀鬼胎的，所以从上到下所有人都是那么猥琐，那么苟且，那么可憎。偶尔有几个正直的，可是也是人人自危，无心恋战。 如果不做好保密工作，一定会被某些怀有某些目的的人所攻击，做好保密工作起码面对事情有所准bèi ，至少可以把外界对自己的伤害减少到最低。也就是说，在走之前，我要把走的路铺平，否则，毫无目的的出走，还不如在这里混下去。 一个人走多远取决他思想的深度。 其实，我要是在这个公司混下去是没问题的，尽管董事长秦凯因为我跟柳海平喝过酒对我有些猜疑，但是，至少他心里明白，我跟柳海平不是一路子人。另外，由于我的技术水平业务水平在公司里还无出左右，只要我隐忍好，那是绝对不会有危机的。其实有时候想想国企张克果也觉得他挺不容易的，技术过硬，为人处事圆滑。 在这个公司保持低调最主要，不仅可以减少别人对我的伤害，还能节省下来许多时间为将来做准bèi 。另外的好处是我可以交到许多朋友，日后都是资源。既然选择了离开，就不要指望任何人帮我，能帮我的只有你自己。 我对所处的行业也开始从另外的高度审视它未来的发展，并且开始收集尽可能多的信息，这些都是未来的资本。 最重yào 的一点，我现在开始梳理我在zf方面的关系。我要感谢董事长秦凯，他这几年给我的平台是不错的，国土建设以及某些镇的关系我都有了，下面的关键是怎么把他们利用起来。 于是，我开始跟这些人频繁接触，我要在和这些人的接触中，寻找到对我有用的信息，然后加以利用。 其实无论你怎么选择，最主要是坚持自己的选择。 我跟小曹的相逢是在上岛咖啡里面，几个月不见，她似乎成熟多了。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也可以使很多沉淀下来，就像我和小曹的友情抑或爱情。 我收拾起激动的表情，尽量做到淡定从容，我问，“怎么，最近还好吗？” 小曹斜眼看我，一副睥睨的姿态，“怎么，这么老的台词？不会说点新的吗？”我明白这是命运安排的恶俗情节，不可逆转，只能面对，才能向前。 我笑了起来，“新的就是，曹总，这厢一向可好啊。”我学着京剧的强调。 小曹一下子笑起来，“哎哟，额滴神，这不是天总么？居然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老，真是感动中国了！”一下子，我们又似乎回到了从前。 现在我知dào ，小曹现在这个代理公司是她自己的，本来嘛，原来她就是我们公司著名的销售经理，后来去做了公关本来就是大材小用。现在，她刚刚接到了两个小盘在做，虽然没什么钱赚，但是至少公司还能维持。介shào 完了自己的情况，她问我，“你怎么样？柳海平还难为你吗？” 我于是对她讲了公司目前的状况，以及我所处的环境，我也说了自己打算单干的想法。 小曹沉吟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得想法我很明白，这样，阿英这两天戏就拍完了，我找她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能帮你一下。” 我有些奇怪，“怎么？你跟阿英一直有联系？” 小曹反问到，“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吗？” 我说，“我不是觉得，你不是一直对她有看法，关系有些不睦吗？” 小曹说，“我们关系之所以不睦还不是因为你？你拒绝了她，我又不是你同事了，现在我们没有矛盾了，怎么不能成为朋友？”如果重逢是不可避免的新章节，那这个意wài 可是我没想到的。 我装成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是哟，反正你已是海科的老总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真是问了一个傻问题啊。” 小曹笑了一下，说：“天总，你说话非要这么夹棍带枪吗？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的你，多么文雅，多么讨人喜欢，不似现在这样。” 我问，“我现在怎么了？” 小曹说，“你没有自信了，眼睛变得迷茫了。” 我笑了，“当老板口气都有些变了，以前我怎么没发xiàn 你居然是这么宽容啊？” 小曹用小勺慢慢搅着面前的咖啡，淡淡的说，“天佑，你现在心态变了。是因为莫如？” 我呷了一口面前的炭烧咖啡，很苦，因为我没有加糖，我说，“也许吧，现在，她离不开她的行业，我离不开我的行业，她要我去北京，我不想去北京。就这么耗着呢。” 小曹说，“然而无论任何事，有正就有负，有光明就有黑暗，世界上的一切都不会永远尽善尽美的。” 我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说，“我和莫如的关系渐渐变淡了，在晚上通电话时，她不再关心我此没吃饭，喝没喝酒，不在把心中的话告sù 我，而我给她的短信，他也渐渐很少回，即使回了，也只是一些表面言辞，并不是他的真心之语，于是我也便渐渐不再发短信了。现在，她忙什么我也很少知dào ，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小曹说，“你要好好分析一下，你们出现问题的原因，人爱一次不容易，不要轻言放qì 。” 我黯然了，是啊，我和莫如之间到底怎么了？她的脸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两颗原本可以靠得很近的心就此疏远了吗？不知我和莫如以后会是怎样的结局？是就怎样彼此淡忘吗？我胡思乱想着。 其实，我心里也很明白，莫如其实也一直在努力着，无论是谢书年还是钟明辉，都是她想我们在一起的结果。可是，她不明白，我怎么会给与我理念和路数不同的人去打工？男人做事业的过程中最感满足的是征服欲，除了征服女人，最大的乐趣还不在女人，就是征服外面的世界。我不会总将自己限制在一个池里的，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 只是这样，我很可能会失去莫如，她现在想的就是我去北京，可我不能去北京，因为北京不是我这样的人能搅动的。 小曹问我，“你真的决定不去北京？” 我点点头，说，“我喜欢深圳这个地方，这里全国各地的最失意和最有梦想、最不安份的人，到这里的全是三不幸女人加爱折腾男人。就有着不幸婚史，不幸恋史，不幸情史的女人，然后再加上爱折腾男人，失意的男女和爱折腾的男人。我喜欢在这群人里找到之音，做出一番事业来。” 64 小曹问，“假如莫如不肯放qì 自己的事业，不肯来深圳呢？” 我说，“我会告sù 她，不能全身心的去爱，我只能选择放qì .” 小曹叹口气，“当你关上一扇门，上帝必为你开启一扇窗子。” 我问，“你什么意思？” 她说，“把握的反面就是放qì ，选择了一个机会，就等于放qì 了其他所有的可能，而在放qì 的同时，更表现出人的勇气和智慧，更是一种长远的目光；人总是在前进中得到和失去，人逐渐的长大、稳健、成熟，负重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而此时最重yào 的要懂得获取和放qì ；不然，某些东西会把我们压得无法喘息。只有大舍，才能大得，这或许就是一种人生智慧吧？” 跟钟明辉的见面是在麒麟山庄的一套别墅里，我知dào 这套别墅在深圳的位置，一般的商人想在这里接待客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何况还住在这里？ 钟明辉一见我就问：“天总，问一个不礼貌的问题，你多大年纪？” “三十七岁。钟总。”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见面就问岁数？ 钟明辉仔细看了我有半分钟，说，“这么小？不像。” 我自嘲地说：“我的脸上长满了五千年的沧桑。” “不是，你的面相到不老，还很男人的，主要是气质方面，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你不仅有棵鹰一样的心，而且是个经lì 过大喜大悲的人。”钟明辉直视着我说。 我开始对这个比我最多大十岁的男人有兴趣，他看人敏锐，经lì 过大喜大悲正是我来到这个城市的原因。几年前，我生意失败，来到这里。我不由得问：“怎么能看出？” 钟明辉说，“细节，就凭你见到我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你知dào ，我这种身份，别说一些商人，就是你们的市长市委书记见到我都会满脸堆笑，而你，仅仅礼貌的点点头而已。如果没有特别的经lì ，怎么会有这样的定力和品格？” 我笑了一下，“你错了，他们见你紧张是因为他们有求于你。而我不是，我对你无所索取，所以，自然不用奴颜卑膝。” 钟明辉说，“嗯，我开始对你感兴趣了。” 我针锋相对，“你是早就对我感兴趣了，不然你飞到深圳干嘛来了？” 一股煞气飞上钟明辉的脸上，但马上就倏而不见，他哈哈，笑起来，“痛快，天总绝对是个痛快人。”人们的关系就是这样，当你向对方袒露自己的内心世界，感情才能进一步发展。钟明辉所以这么降尊纡贵，是因为自己给他的心灵砸了个洞，以前他接触的人恐怕不敢。我和钟明辉必须形成一种平等合zuò 的关系，即使我将来有求于他，也是相互有益，而不是巴结他。别看他有权势北京，他也是人，怵他做什么？但对像他这么傲慢的人，必须给点震慑，才能让其不再嚣张。 但是，我们见面不是为了进行心理战争的，很快，我们就北京房地产市场进行了一番探讨。他其实并不是一般**子弟，他有思想有抱负，但是这种思想报复绝对不是一般的目空一切，他很有点踏实。 很快，就到了谈具体事情的时候了。钟明辉说，“天总，不瞒你说，这次我来深圳，就是想你去我公司工作的，我有看人的直觉，这个直觉从来就不会欺骗我。虽然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你不是个寻常的职业经理人，刚才你的表现，更让我知dào 你不是池中之物，你的志向和抱负决不是做一个普通的经理人。”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人，他看人绝对有自己的一套。 钟明辉接着说，“天总，你看我现在发展得还不错，咱俩在一起各有所长，我有方方面面关系的专长，你有管理经营营销策划的专长，这样的组合很难得。咱们一起做，在中国创出一片新天地，那是多么得yì 的事呀！待遇问题不用说，我给你百分之十的干股，月薪是现在的一倍怎么样？” 说实话，当时那一刹那，我真想答yīng 他。这个条件太吸引人了，而且马上还可以和莫如相守。 但是，我还是说，“谢谢你，钟总。你这样看重我，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我要是不答yīng 就是不识抬举。但我也有苦衷，我跟现在的董事长有知遇之恩，他现在很麻烦，种种情况使不想马上离开。我对北京房地产还知dào 得很少，怕干不好给你丢人。我想我还是先干目前的工作，咱们先磨合，过一段时间如果双方都觉得很好，再考lǜ 这件事。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能为你的发展尽微薄之力。” 钟明辉叹了口气：“你的理由很充分，不过，我挺羡慕你的。” 我问，“你羡慕我什么？” 钟明辉说，“你将拥有一片自己的天地，我没猜错的话，你也许已经有了另外一种打算。冒昧猜一下，你打算另立门户？” 我点点头，说，“不错。” 钟明辉走上前拍拍我的肩膀，“你可知dào ，那会让你付出很大代价的。” 我感觉到那只手十分的有力，我说，“我当然明白，但是，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就会义无反顾。” 钟明辉说，“那为什么不考lǜ 跟我联手呢？” 我慢慢的走到窗边，外面是一弯从西丽湖流出的清水，我说，“恕我直言，我不大喜欢跟你们这个圈子的人打交道。除你以外，我也认识几个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这些虽然有权有势，但没有一个是有雄心大志和聪明才智的人。权势这种东西最不可靠，只有雄心和才智才可靠。我也不瞒你说，你跟他们不一样，可是你的骨子里有一种和他们一样的傲慢与偏见，你想，我们怎么能真心以待呢？所以，我们远一点，也许未来还能成为朋友。” 钟明辉忽然笑起来，“在这个社会上金钱是力量，权势是力量，关系也是力量，但最终制胜的力量是智慧。而智慧恰是你惟一拥有的优势！我不会强求你，但是，我希望以后我们有合zuò 的那天。” 我向他伸出手，大家分明感到了对方的力量。 临出门时，钟明辉忽然说，“莫小姐可是真心希望你去北京的。你这样会不会叫她很失望。” 我说，“如果失望，证明我们毕竟不属于一路人。如果回去遇到她，请说明我心意已决。” 走出那套别墅，我忽然心里一震，这钟明辉飞到深圳光是为了我吗？从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也为了莫如？这是一个充满控zhì 欲的男人，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从西丽开车出来，阿英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进来，“怎么？天佑，你拒绝钟明辉了？” 我转向北环大道，问，“怎么？你跟钟明辉也很熟？” 阿英说，“你去哪里？我想跟你谈谈。” 我问，“你不拍戏吗？” 她说，“我的戏份已经结束了，现在剧组处于后期补镜头阶段，这样，我去你家里吧。”说完，便放了电话。 阿英今天穿着一身雪白色的长裙，凭我这么多年对品牌的感觉，这裙子肯定价格不菲。阿英可能是最近拍戏比较累，原来圆润的脸消瘦了不少，但是，眼睛还是充满娇媚，老左说这就叫风流眼，任何男人都逃不掉这双眼睛的诱惑。 阿英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我，半晌不说话，我这才发xiàn ，她也有温柔的一面。 最后，她轻轻叹口气，问，“天佑，难道我们再也没有旧梦重圆的机会了吗？” 我说，“阿英，能与你相识是缘分，但是，跟你在一起我感到压力太大。做个好朋友吧，我永远会以朋友的情分带你，绝对是无怨无悔的。但不要爱我，爱情上我无法对你负责，你会受到伤害的，你应该有更好的归宿。” 阿英的烟圈红了，她摇摇头，“天佑，我真搞不懂，我跟莫如差在哪里？” 我沉默半晌，心里叹息一声，这阿英原来是这么痴情！现在自己要独立创业了，今后的想办法冷了她对自己的感情就是了。同时，我也相信，别看阿英现在像火一样，过一段遇到更好的人，就会淡了对自己的念头。想到这些，“就说，你俩没有可比性。” 阿英问，“你觉得她比我可爱？” 我说，“她是我喜欢的哪种类型。也许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你比她漂亮，性格也好。但是，感情这个东西就是这么说不清，我真的无法回答你。” 阿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天佑，我知dào 我的错误在那里了，我没有在你面前掩盖我自己的另一面，而莫如则不同，她留给你的都是美好的印象。”我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女人在我心中的位置的不同是有这个因素的。 我说，“阿英，不要这样说，你知dào ，你也是一个优秀的女人，我从心里希望你幸福。只是，我怕我没有这个能力。”刚说完这句话，我知dào ，说错了。 阿英眼里突然涌满了泪水，一下子扑在我怀里痛哭起来。 阿英哭得伤心，用手捶我的胸，泣不成声地说：“我就是个贱人，明知dào 你不爱我，就是丢舍不下你。我……” 我感觉到一股热流冲到喉咙，眼圈有些热辣辣的。 阿英哭够了，我把她扶在沙发上坐下，声音沙哑地说：“阿英，我不是一个值得你动情的人，请原谅” 阿英泪眼婆娑地望着我说：“告sù 我，如果你知dào 莫如的生活其实跟我没什么区别，你会重新考lǜ 我们的关系吗？” 我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着。 “天佑，我问你，假如我跟小曹比，你会选择谁？”阿英的鼻子有点囊囊的。 “她还是个孩子。”我都不知dào 为什么这样说。 阿英怔怔的看了我半天，“你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她爱你，你知不知dào ？” 我勉强的笑了一下，“你得了，我心里已经满了。你别在说其他的话了，我对你不起，对莫如不起，难道还要我对小曹不起吗？” 阿英本来是用手抚着额头的，她忽然抬起头，“你真是这么想？” 我点点头。 她叹息一声，“造孽啊。你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一惊，话没说完，熟悉的香气已环绕在我的唇边。 我忽然有一股冲动，“阿英，我……不能喜欢你……！”但是转眼间轻吻转为激情的狂吻。 阿英将我按在沙发上，在我耳边说：“你不是个让我放心的人，但是就凭你对我说的这些话，说明你心里有我，这就够了。你放心，我不会逼你负责的。我不是莫如，要是你喜欢小曹，我自动退出。” 我脑子有些迷糊，这什么叫什么啊？ 没容我理智一下，我们已经颈项交缠，热烈地吻起来。我头一次发xiàn 阿英的味道让我心醉，以前我怎么了？其实阿英很善解人意，还有很好的涵养以及一股很特别的、成熟女人的气质，同时她待人也很真诚和开朗，在她表面看似满不在乎的风格的下面，还丰含着不太容易为人察觉的女人特有的细腻。我以前怎么那样看她？ 65 感受着她软软的有弹性的胸脯一起一伏，我只觉得小腹热热的一阵发紧，忍不住用双腿把她的腿往两边分开，让下腹和双腿挤进她的两腿间，把她的双腿叉开，然后紧紧地贴着她柔软的躯体.她被吻着的嘴里开始发出了含糊的声音，身躯也左右扭动着，开始用她的身体磨蹭着我。我撩起她的裙子，在她柔滑的腹部那轻轻地婆娑抚摸着。她的呼吸开始越来越急促，并开始夹着几声轻轻的呻吟，身躯也开始上下挪动。 我一面吻着她的嘴，轻轻伸手进去抚摸着她向下大起来的髋骨。抚摸一阵之后，我突然一下蹲下去，把她的内裤拉了下来。她“啊”了一声，一下夹紧了被褪下了裤子完全裸露出来的双腿，两手下意识地护住了她双腿中间的毛茸茸的**。 这在我和她的交往过程中是没有过的，我稍微一愣。但是，马上，她把我的脸按在了她的胸前。 我挣扎开来，喘息着说，：“阿英，我们不可以再做这种事，这样下去，有一天你遇到真心爱自己，能托付自己终身的人，你会歉疚得无法面对他。” 阿英说，“你以为我会再爱别人吗？”她近乎呻吟的说：“我好……想……”。 没等我作出反应，她双手搂紧我脖子，把身躯紧紧地贴着我，看着我的那双弯弯眼睛里似乎柔得要流出水来，轻轻地在我耳边说到：“你不要在装了，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 她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两片软软的嘴唇把我的耳朵含住了，一条舌尖开始灵巧的tian拨着我的耳垂，而一只小手顺着我的身体向下滑向小腹。 一切结束，我长叹一口气，懊恼至极。 阿英慢慢起身，轻轻伏在我身上，问，“是觉得对不起莫如还是对不起小曹？” 我说，“我谁都对不起。” 接下来的日子，小曹和阿英两个开始不断的给我介shào 各色人等，我以前接触的一些人也把找地这事放在了心上。 说实话，小曹跟阿英接触的人不同，而这些恰恰是我交际圈子里面缺乏的。尽管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但是，至少我的选择性增加了。 在公司里，我越发的低调，每次出去都找张克果打个招呼，这使他感到我很尊重他。按公司的规章，我这个级别的人除非是出差，否则，出去不必跟任何人打招呼。 我现在似乎在玩一个微妙的游戏，在公司，我兢兢业业，但是在外面，我则开始为未来布局，尽管这个棋局现在还没有人能看出它的招数。人生如棋局，我们应把扭转乾坤的一着棋路留在哪里？有的人下棋，落子如飞，但是忙中出错；有的人又因起初考lǜ 太多，以致捉襟见肘。有的人下棋，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认输；有些人下棋，稍见情势不妙，就弃子投降。端正态度之，勇于直面之，努力超越之，方为我辈所真zhèng 追从的人生棋局。 那一阶段，我常提醒自己，“你还有多少棋子？你已有多少收获？你是不是应该把所剩无几的棋子，放在最佳的位置上呢？”人生如棋局，高手能深谋远虑，看出七八步乃至十几步，低者只能看出二三步；高手顾大局，不以一子为重，低者寸土必争，结果屡战屡败。 小曹曾建议我跟她一起去做她那个代理公司，我拒绝了。虽然，在很多人的眼里，我是深圳房地产界出名的营销高手，按理说我去做这个代理公司应该是手拿把掐。但是，在房地产这个行业，代理公司只是低端产业链的一环。这就像在生物圈中一样，只有少数几种动物才站在食物链的最高端。 我不能选择错误，一旦是做代理，以后再想翻身就难了。平台很重yào ，即使操作一万平米的盘也是开发商，否则，你做了别的行业，你只能仰仗别人的鼻息，那样，我辞职也就没有了意义。还不如去给谢书年或者钟明辉打工了。 曾美漪听说我的想法以后，也想办法帮我，可是她毕竟不熟这行，介shào 的几个人都不大合适，不过，在这过程中我发xiàn 她一个优势，那就是通过她来融资也许是个好途径，不过，我没有直接跟她说破。 莫如的戏开拍了，人似乎很忙，我们很少通电话。偶尔通个电话，她显得很累，我也就安慰她一下而已。不过，有一次她突然问了一句，“你执意留在深圳创业，是不是故yì 的？” 我笑了一下，莫如，“你怎么会这样想？你知dào ，男人都是要创造天地的。去北京，我就相当于龙卧浅滩，那片水域毕竟不属于我。莫如，你知dào ，我是喜欢你的，我想给你一个稳定的没有风暴和大Lang的港湾，我要是到了北京，还真不知dào 要经过多少风雨和暗礁浅滩呢，这对你不公平。” 莫如叹口气，“我不想跟你大富大贵，我只想平平安安的长相厮守。” 我说，“你想想有可能吗？我要真如你所愿去北京给人家打工，而你又不会放qì 你的艺术，到时候咱们还是聚少离多。其实，我在深圳，你没有档期的时候就来深圳，享shòu 我们俩的温馨不是更好吗？” 莫如叹口气说：“天佑，你知dào 吗，这些天老不在一起，我都快疯了。你知dào 寂寞的滋味吗？” 我说，“莫如，你这样讲叫我很惭愧。” 莫如沉默了一会儿，问，“听阿英讲，你现在到处在找地，有眉目没有？” 我说，“位置好的我拿不下，很容易拿的我又看不上，你知dào ，这是我第一个项目，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所以，我一定要慎重。其实不管是多普通平凡的我们，心底深处，都是不甘于平淡的生活，总想着好不容易打败那么多竞争者，来到这世上，成为了人，总想做出点什么事来，不至于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感觉好象有许多事情没有做。” 莫如半晌没说话，我只能听到她轻轻的咳了一下，我问，“你不舒服吗？” 她说，“天佑我在想，人生中充满了不确定性，许多事情你完全无法把握，比如说我总对对这个社会充满了不确定感，觉得生活充满了危机。但是，怎么才能改变呢？” 我回答，“人要学会把握，很多东西你把握不好失去了，以后就很难再遇到了。” 莫如叹口气，“你是指我们俩之间的事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进入演艺圈就意味着进入了一场毫无规则的比赛。这种比赛，是一种要么拥有一切、要么一无所有的比赛。如果你是高居顶部的少数人，你就拥有了你想要的一切，财富、权威、呼风唤雨、左右逢源、声色犬马；如果你不在这些人之列，你就没有太多价值。演艺圈是一个底部极大而顶尖极小的金字塔，我恰恰处于中间地段，处在这个地段中的人，其实是最尴尬，也是最痛苦的。” 我问，“莫如，你为什么不考lǜ 一起来深圳跟我一起创业呢？演艺圈里的人激流勇退出来做生意的也不少啊？” 莫如笑了一声，我听出了很多无奈，她说，“天佑，跟你一起创业？你说我懂什么？我帮不上你，搞不好还成为你的绊脚石。再说，明星梦仍然每日每夜都萦绕在我的心中，像一个难缠的魔鬼，一天又一天地包围着我，我现在就像吸了毒一样。” 我说，“你现在这样不是让我为难吗？你不肯离开那个圈子，我又离不开我目前的环境，我们之间的矛盾是不是无解？” 莫如轻叹着说，“所以，最近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该冷一段，给对方一个思考的空间？不要把对方逼得太紧？退一步，也许对大家都好。” 我一惊，“你的意思是分手？” 莫如没有直接回答我，她说，“我现在觉得没有资格嫁给你，毕竟我不是一个纯洁的女人，这样嫁给你，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说，“自从你上次跟我说过这些，我已经仔细思考过了，没问题的，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bèi 。不要再提分手的事了。” 莫如似乎激动起来，“你以为你准bèi 好了吗？男人为了面子都会这样说的，可是，我明白。生活就是这样，它总在阴差阳错之间改变一个人。这种改变不是和风细雨式的，而是暴风骤雨式的大改变——把你改变得连你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我有时讨厌甚至憎恶这种改变，但也会在某个时刻有点喜欢这种改变。” 我换了个姿势，此刻有点不知dào 什么好了“为什么说得这么伤感？” 莫如没有回答我，又随便聊了点别的，她说有人来找她了，便匆匆收了线。 放下电话，我忽然觉得自己想不起来莫如究竟是什么样子了，以前曾无比熟悉的她，不知怎么就仿佛变得那么遥远。我似乎陷入了一种无比的郁闷。自己跟莫如怎么啦？怎么感觉象是在热锅上煎着，这到啥时候是个头呢？那尽头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66 阿英和小曹两个人对我要创业的想法的支持很快就建了成效，一天下午，我正在张克果的办公室里，就公司下一步的发展战略进行探讨，小曹打来电话，告sù 我，阿英最近通过市委宣传部的人认识了一个关外的余镇长，然后两个人跟这个余镇长接触了两次，这个余镇长给介shào 了个黄村长，巧的是，这个村长手里有块地很合适我的要求，今天，她俩约了余镇长和黄村长，在黄村长家劏狗，要我晚上一起去见见面. 我问，“晚上怎么走？”小曹说，“这样，我现在正在这个镇踩盘，你晚上接上阿英，到这个镇的zf前面，我在哪里等你。” 我放下电话，一转身，正看见张克果会心地看着我，微微的笑着，“天总，让我猜猜这电话是谁打来的好不好？是小曹对不对？” 我问，“你怎么知dào ？” 张克果说，“看你那个紧张的样子我就知dào 了，跟我说实话，你跟小曹现在是不是有什么进展啊？” 本来我以为张克果是发xiàn 了我最近的一些秘密还有些紧张，一听他这么说，心情放松不少，说，“你瞎猜什么？正常交往。” 张克果拿一只笔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天佑，我警告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小曹的一片心，那是个好姑娘，对你也是一往情深，你不要总跟那两个小明星搞来搞去，一叶障目不见森林。” 我打着哈哈，“你胡说什么啊？你总经理管到我工作，你还想管住我的思想？” 张克果说，“你这就错了，你的思想就是公司的利润增长点，我干嘛管不着？” 我问，“你既然管得这么宽，是不是连我以后跟谁上床也得向你汇报啊？” 张克果切了一声，“除了阿英，你跟谁上床我都管不着？我问你，最近阿英是不是有找过你？” 我有些警觉，问，“你什么意思？” 张克果不再敲桌子，严肃的对我说，“凌小枫有一天早上看到阿英从你家里出来。我跟你说，她跟柳海平的婚姻已经无可挽回，你最好不要参与进去。” 我笑不可支，“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参与她们的事？” 张克果摇摇头，“你呀，不知dào 是不是聪明人，你已经参与了。”这番话，一时叫我云里雾里的。 余镇长是一个很年轻帅气的人，一副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样，跟皮肤黝黑说话像吵架的黄村长比起来显得素质高多了。他的名片上写着：余振东。 因为阿英的到来，酒桌上的中心就是她了。阿英性格比较活泼，语言诙谐，很快，那些暧昧的语言就把余镇长、黄村长等几个人逗得笑声不停。 很快，狗肉上来了，大家开始大快朵颐。阿英和小曹都比较斯文，我们这些男人则不客气，每人的嘴巴旁都有亮晶晶的油。 余镇长问我，“天总，对这狗肉的味道还习惯吗？” 我笑道，“我算是老深圳了，谁不知dào 夏至狗，吃了满山走？” 黄村长听了很奇怪，“天总，你个北方人怎么这话都知dào ？” 我跟他碰了一杯，将一杯香甜的客家黄酒一饮而尽，说，“不仅如此，我还知dào 做这狗肉的一些诀窍。” 小曹在一旁说，“你说说？我想听。”旁边几个客家人也说，“你不要车**哦？” 我笑了，跟余镇长又喝了一个，然后慢慢说，“在你们本地人面前卖一回大刀。吃顿香狗肉，神仙企唔稳。焖狗肉的技巧主要有三：一是讲究配料，一般是配有陈皮、山奈、生姜，若是农历五至九月，则会加些适量的石膏或鱼腥草之类。二是讲究加水和用火，锅中的水量看狗的大小而定；烧火时先用猛火，烧到锅里的水沸腾后再逐渐降低火力；技巧是掌握狗肉刚好焖熟并开始转烂，锅中的水又刚好烧干。三是讲究调味，主要是适时加盐，适时下配料，适时添洒少量米酒。” 黄村长等几个客家人不住的点头，我说完，黄村长抚掌大笑，“来，咱们跟天总喝一杯，天总这么懂客家菜，一定会成为大家的好朋友。” 大家呼着嚷着喝起来。我看见，余镇长没怎么参与，不停地跟阿英耳语。 喝了一会儿，我找了个机会，跟黄村长走到院子角落一块养了一些鱼的池子边坐下，黄村长跟我说，“天总，地你也看了，那块地总共是三万三千平方，原来上面的建筑是二十几年前我们村里建的厂房，现在已经旧的没什么实用价值了，还有就是为数不多的村里一些人的住宅。现在市里提倡推进农村城市化进程，所以，这里被镇里列入旧改试点，条件优惠。怎么样，你还满yì 吗？” 我很实在的说，“黄村长，能够参与到你这里的建设，我很荣幸。你知dào ，我现在还在给人家打工，这次我参与你这里，是我和几个其他老板私下运作的项目，所以，运作的时候，还请你多多支持，尤其是要保密。” 黄村长说，“这个你放心天总，我都明白，前两次你的那两个女孩子跟我谈过你目前的情况。我这人是粗人，没什么文化，但是，我讲义气，只要我答yīng 的事，那是绝对没问题。” 我说，“你这块我知dào 怎么处理，只是……”我向余镇长那边看看，余镇长正跟阿英说着什么，阿英不停的笑着。 黄村长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他说，“镇里工作我负责做，你只要按时把地价打到我村里的帐户上，让我在村民面前有话说，别的你就不要管了。” 两个男人的手我在一起，我知dào 这对于我意味着什么。 人生短短几十年，“现在”对我们来说是最珍贵的，一个人把握住了现在，他也就把握住了自己的人生。 窗外阳光在照，一两声鸟啼，我一转头一翻身又想睡去。忽然觉得不对，转过头来，正看见小曹穿戴整齐坐在已经拉开窗帘的窗台上。 我一惊，掀开身上的毛巾被，看看自己穿着睡衣。 我抱着头，使劲想了一下，我只记得昨天跟黄村长谈完以后回到桌上，余镇长又跟我喝酒，黄村长的几位朋友也来轮番敬我。至于后来，我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问，“我昨天是不是后来很失态？” 小曹说，“那倒不是，你看起来还很正常，你还是自己开车回来的，我不放心，在后面跟着你回来的。” 我问，“阿英呢？她去哪里了？” 小曹说，“余镇长送她回去的。” 我问，“回来以后，我吐了吗？” 小曹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你老拉着我说你那些宏图大计，还说了很多其他的。” 我问，“其他的是什么？” 小曹面无表情，“我都忘了。” 我说，“真该死，我怎么能这么喝酒？” 小曹说，“我理解，昨天对你来说，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嘛。你一高兴酒喝多。”话虽不多，但是却像针一样刺得我哆嗦了一下。 我问，“然后呢？我没干什么错事吧？” 小曹冷笑一下，“你喝多了能干什么错事？你一贯正确。我走了，身份证我拿着呢。” 我有些不解？“你拿我身份证干什么？” 小曹哼了一声，“看样子你真喝多了，你不是让我去帮你注册公司吗？” 注册公司？我怎么不记得了？不过是该注册公司跟黄村长签约了。 其实，小曹给我注册就是为了解决我的注册资金的问题，那时候，我的存款也没多少，注册资金肯定是个问题，好在小曹自己有个代理公司，她每月跟甲方结一次款，这样她手里就有一些销售款，她叫会计把这些销售款以我名字开个帐户，然后就可以注册了。不然的话，找会计师事务所，要花十几万才能注册一个三千万注册资本的房地产公司。新公司的名字叫宏崎地产。 小曹的办事能力很强，不到一个星期，执照拿到。那天我去她办公室拿执照，她笑眯眯的说，“什么叫皮包公司？你这宏崎房地产开发公司就是正了八经的皮包公司。” 我说，“注册总共花了多少钱？我还你。” 小曹说，“不着急，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发工资付房租吧。对了，阿英叫余镇长给你找了一个办公室，租金很便宜，那天你去看看吧。” 我说，“我现在真是奇怪，你俩现在怎么这么好？” 小曹瞪了我一眼，“你管得着吗？” 我不服气的说，“问问还不行？怎么当了老总，说话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小曹忽然问，“你跟莫如怎么样了？” 我说，“还不那样，她不肯脱离那个圈子，我不肯离开深圳，就这么僵着呗。” 小曹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67 地有了，找钱就成了首要问题.然而，就在我信心满满的去找几个原来我认为很有把握的人的时候，这些人却推三推四起来。我很奇怪，这些人原来在我没有找到地的时候都说没问题，地现在有了，怎么现在忽然变成如此了呢？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原来有的人是空架子，看起来公司不小，开着宝马，整天谈着大生意，实jì 上没什么钱；有的人呢，固定资产不少，但是你要是想一下子拿出这么一大笔钱，他还真拿不出；还有的，干脆就是应付我，根本没有合zuò 的真心。 德国著名的铁血首相有一句话说得非常深刻，“对待事业，你必须热情和冷酷兼备”，这时，我的体会真是太深了。以前，因为我在这个位置，时间一长，听见的都是些口气很大的话，而真zhèng 到动真金白银的时候，一切都现了原型。 痛定思痛，我开始想这样下去不行，尽管我还没有跟黄村长签约，可是，看中他的地的也不是我一个人，他不能永远等我，一旦失去这个机会，我可能很难实现我自己独立创业的机会。 我咬咬牙，打了个电话给曾美漪，跟她说了目前的苦恼。她想了半天，说，“这样吧，正好这两天郭董回来了，我约他明天一起吃早茶吧。” 那天晚上我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我几乎想了一夜，把整个有关于这块地的商业计划重新做了一份计划书，心想，一定要说服郭董。当时，我甚至有种壮志潇潇的感觉。 第二天见面，我觉得自己很失礼，我自己只是随随便便的穿了一件T恤，但是郭董却是笔挺的白色西装一尘不染。他看见我后爽朗地向我伸出右手，握手的感觉非常沉稳有力，并张口说道：“天总，好久不见，美漪跟我说你要创业，要我支持你一下，你是个人才，她很看好你哦。”。 啊，没想到我在曾美漪心中竟有如此地位，我一边心里高兴着一边非常谦虚地说：“那主要是曾小姐特别信任我，我觉得现在只是在这个行业取得了一点经验，以后的艰苦还很难说。” 郭董点点头，示意我坐在他的左边，曾美漪坐在我的对面，她笑着冲我皱皱鼻子挤挤眼，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说我回答得好虚伪，我冲她吐了吐舌头，心想，不知dào 郭董会和我谈点什么，忐忑着，思想并不是很集中。 整个早茶的时间里，郭董一直是个倾听者，而曾美漪不停地让我汇报来那块地的周围状况以及财务分析。我把我昨晚做好的商业计划书拿给郭董，他看着，我说着。 听完了我的汇报，郭董开始问我个人的一些情况，包括我为什么来深圳，家里还有什么人，原来的职业等等。最后他问我：“天总，你对我有多少了解？”我怔住了，沉思了许久才回答了一句：“你给我的只是闪光的一面，但是，我想，那不是真zhèng 的你。”郭董笑了，拍了拍我的膝盖说道，“以后我们再详谈。” 我一直对郭董不甚了解，了解也就是从报纸上或者是阿英的描述中的片面，真zhèng 的他是个怎样的人呢？他怎么这么听曾秘书的话？ 这天，我陪余镇长等几个人在湖北大厦吃完饭，唱过歌，回来感到很疲惫，回到家里就睡了。 睡了一觉，被难忍的头疼折磨醒来，到抽屉里找到一瓶阿司匹林倒出吉利吞下。 然后回到床上，想回到梦里去。很快，莫如的脸、阿英的脸、小曹的脸、张克果的脸、董事长的脸、柳海平的脸纷至沓来，搞的自己似乎身处万花筒里一般。 忽然，电话疯狂地振动起来，这个该死的功能，在这种时候能叫人的心脏炸裂。 我一边揉着欲裂的头，一边伸出胳膊来，看看床头柜上的荧光钟，可是凌晨三点钟啊。 “你好，我是钟明辉。”声音中气十足，很有力量。 “钟总，怎么，你还没睡？” “是啊，听说你搞了块地，怎么，要不要我参与一下？” 我很奇怪，“你老的消息很灵通啊，怎么？你公司有KGB退役的人？” 钟明辉哈哈地笑起来，这时，我听到有敲门的声音，一个女人问，“明辉，你要不要喝牛奶？”声音不大，但是很熟悉。钟明辉似乎是摆手不叫那人说话，回答到，“天总，我不用那个系统，是莫小姐告sù 我的。” 我说，“小项目，你不会有兴趣的。” “天总是不是怕我控你股啊？”钟明辉平和中突然有些停顿，似乎有人在他身边搞什么？ 我说，“不是这个问题，你一直是做土地供应环节的，而这个项目我是打算从头做到尾的，没有短平快的意思。” 钟明辉说，“那也没问题呀，只要你全程打我的品牌，利润我可以适当让步。” 我笑了，“钟总，你可能没明白我独立的意义，我之所以独立，就是想开辟自己的天地。要是用别人的品牌，我会离开炉灶吗？” 钟明辉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我给你派个副总，项目还是你说了算，也不打我品牌，利润你四我六怎么样？” 我脑子里盘算一下，觉得可行，但是嘴上还是说，“我考lǜ 一下，过两天给电话你” 放下电话，我靠在床上怔了一会儿。这钟明辉的条件不是不可以接受，因为即使我跟别人融资，这最后的利润分配也是跟这个差不了多少，人家投资方即使不派副总也得派财务。为什么不接受他的投资呢？ 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钟明辉这些人的，因为出身很容易就成了富豪。富豪各国都有。不过**国家富豪，靠的是聪明才智、惨淡经营；而中国这些****富豪，靠的是老子的权势，这是我们平民百姓不能望其项背的。 从****一跃而变富豪，是中国独有的特色。为什么别的地方没有这个特色呢？除了**制度这个关口之外，还有一个十分重yào 的区别，就是公有制和私有制。 资本主义制度的基础是私有制。国家只能通过政策措施来调节经济，但没有自己的财产，国库全靠纳税人出钱来充实。zf花钱要有严格的程序，要受全国监督，贪起污来谈何容易。可是我们就不同了，它基础是公有制，全国的经济命脉都在zf手里。zf是由官员组成的，名义上是公有制，实jì 上是官有。有权的官甚至不必犯傻去贪污，他只要批个条子，给主管官员招呼一下，他的子女就可以捞到一块大地皮，或到国企里去当个头头，这都是真zhèng 白手起家的捷径，试问哪个资本主义的官员有这种方便条件？ 所以在中国特色的官场，聪明人既可以本人当清官，留美名，又可以让子女据要津，成钜富。真zhèng 是名利双收，两不耽误。至于那些被双规的，坐监狱的，见阎王的，其实只是少数财迷心窍者做的蠢事。 钟老在官场上那可是有名的清官啊，权势也大，跟钟明辉拉上关系，我以后在商场上也有个靠山不是？钟老虽然远在北京，但是，深圳的官员也是要买他面子不是？所以，跟钟明辉合zuò 等于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险。 但是，跟钟明辉这种人合zuò 也有一定的风险，一旦是出现了合zuò 上的不愉快，他会动用他的力量让我连汤儿都喝不上。这些****空手套白狼的例子比比皆是，跟他们合zuò ，费了力qì 最后被一脚踢开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到时候，你跟谁打官司？法律肯定不会站在老百姓这边了？ 合zuò 还有个前提，那就是要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才行，我跟钟明辉以前并不熟悉，他听说我也不过是由于谢书年和莫如的介shào 。关于他的人品以及为人处事我并不了解，这样贸然的合zuò 是不是有些草率？创业是件非常美妙且不断痛苦的事情，也是个严肃的事情，选择合zuò 伙伴一定要非常谨慎。很多朋友合伙最后都成了敌人，何况像我和钟明辉这种关系呢？ 与人合伙，最重yào 的是一、合伙人的素质和眼光，二、合伙人的人品。三、他的资金量与自己是否在一个量级上。这是因为：一、合伙人的素质和眼光，这是决定了你们是否能合zuò 下去的前提，如果他本身不够有宽广的胸怀，那么注定他容不下你有比他赚得多的可能，甚至很难容得下你赚得不少。二、合伙人本身的人品决定了他是否有一颗纯正的心，如果不是，我想他迟早会想方设法攫取你的那部分利益。三、他的创业资金问题，如果他是大股东，小心被他利用后又被甩掉。 合伙开公司就象找老婆，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68 想打个电话问问莫如，关于钟明辉她了解多少？可是打过去却是关机.她最近总是关机，不像以前，只要是我想跟她长篇电话，总是能听到她柔柔的声音。 余镇长给找的办公室其实就在他镇里经济发展总公司的办公大楼里，离黄村长那块地也就是两三公里的路。 办公室的装修是现成的，甚至连办公家私、空调都是现成的。我只要买一些电脑、复印机、传真机等设备就可以开张了。 小曹没有跟我一起去前租房合同，是阿英陪我去的。 那天接到阿英，在去办公室的路上，我问她，“那天喝完酒你怎么跟余镇长走啦？” 阿英眼睛望着窗外，满不在乎的说，“他说他送我，就让他送喽。” 我眼睛望着前方，语气有些重，“你跟他很熟吗？凭什么叫他送？那天你俩总窃窃私语，都说了什么？” 阿英转过头来看着我，“拜托，你不要总关心我好不好？我这么大人了，干什么非得要你同意？你是我什么人？普通朋友而已。我做什么用不着你干涉。” 我把车开的飞快，我反唇相讥，“阿英小姐，你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著名演员了，不是以前的那个跑龙套的了，你别动不动就跟男人暧昧好不好？别把自己搞得跟那个菜冰冰似的。” 阿英有些激动，“天佑，你别教xùn 我，像个道德家似的。我跟什么男人交往，怎么交往我有我的自由，碍着你什么啦？那些男人喜欢我，愿意跟我交往，愿意在我身上花钱，这是我的能力，你别七七八八的像个老太婆好不好？” 我说，“是，我管不着你，你以后爱干什么干什么，以后报纸上天天有你丑闻才好呢。” 阿英忽然笑起来，笑的很开心。 我生气地问，“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你还笑得出来？” 阿英说，“我为什么不笑？我很开心啊。” 我超过了一辆货柜，狠狠地说，“可是，我很不开心，我很生气。” “你越生气我越开心。” “为什么？” “因为你嫉妒了，你嫉妒就说明你在乎我。” 按理说，像前一个租房合同这种小事余镇长根本不用亲自到场。但是，我跟阿英到了经发总办公大楼以后，发xiàn 余镇长正在经发总赖总的办公室里面等着。 事先我打听过经发总大楼对外出租是一平方米二十五元，因为我租了四百平方，所以应该是一万块一个月。结果，赖总只收了我两千块一个月而且免物业管理费。我有些不好意思，余镇长说，“天总，这也算赖总对你公司的支持吧，以后你建好了房子，优惠给他就好了。” 我笑着点头，“那一定，那一定。” 中午，赖总一定请我和阿英吃饭，余镇长作陪。酒席上，阿英很活泼的跟余镇长和赖总说着一些荤笑话。而且，还和余镇长、赖总合了影。合影的时候，我分明的看到阿英和余镇长的小手指轻轻的勾在一起。 这种场合我又不好发作，只好硬着头皮陪着笑脸，但是心中却是烦躁的要命。 回市里的路上，我一句话也没跟阿英说。 到了家里，我把钥匙往茶几上一丢，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阿英坐在一旁，不住地用手轻轻地刮我的鼻子。我躲开，她换个方向，在躲开，她还来骚扰我。“怎么？真的生气了？” 我说，“阿英，你这样做，我很不舒服。” 阿英说，“你不舒服就对了，我就是要让你难受，你难受的样子好玩极了。” 我气愤已极，“你看我好玩？我让你玩？”说完，我一下子将她压倒沙发上。 阿英今天穿着一件火红的连衣裙，两条美腿上套着薄薄的丝袜。若隐若现的把她那两条雪白的大腿，衬托的更加迷人。我二话不说的，就扑到了她的身上，扒去她身上那薄薄的连衣裙疯狂的揉搓着她那两只软绵绵的美ru。 “哎呀…天佑哥…你干什么啊…哎呀…别这样啊…嗯…别那么大力啊…疼…哎呀…” 我顾不得力道的轻重了。揉捏了一会儿她那两只白嫩的美ru，就翻过她的身子，把她那又圆又翘的丰臀，直对着我。 她开始反抗，但力道很轻，渐渐的就变成顺从了。 一切结束，我把阿英推到一边不做声。她走到洗手间，在里面哗啦哗啦的洗着。我也走到主人房的洗手间将自己弄干净，然后躺在床上。 中午喝了一些酒，不知不觉，眼睛开始打起架了。模糊间，我感觉有人依偎在我身边，我没有反映，身体僵硬的像个清朝尸体。 再醒来，天色依然暗下。床头柜上的灯亮着，阿英正靠在床头看着一大叠东西。 见我醒来，她笑眯眯的问，“睡得好吗？” 我摇摇头，说，“还行吧。” 阿英说，“你中午怎么像疯了一样？” 我沮丧地说，“我也不知dào 怎么啦。阿英，要是我伤害了你，我想你道歉。” 阿英扑哧一声了出来，没做声，眼睛继xù 盯着那叠纸。 我问，“你看什么？我怎么从来没看见你看过书？” 阿英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傻瓜，你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你对我的其他关心过吗？告sù 你，这是公司找人为我量身打造的剧本，我正在看。这是我的功课，每天都要做的。” 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大腿的内侧，她小声问，“怎么，还想要吗？” 我摇摇头，心里一片空白，说，“阿英，不是说好了我们以后只做朋友，怎么又这样了呢？” 阿英长叹一声，“前世欠你的呗。我这人啊，就是贱，喜欢我的人多了，可我偏偏就在你面前没辙。” 我扭开打开床边的音响，放出的是钢琴曲，超技练习曲，李斯特。阿英把剧本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双手抱膝，这姿势好像小曹。 一曲终了，是雨过天青，凉润的空气。音乐比起绘画，比起文字，要分外地感性，也分外地抽象。它有更接近爱情的气质，不可言说。只愿陷溺。生命、**、音乐，都与我们通常所说的爱情拉开距离。生活里的爱情，要几分烟火气，才得长久。 阿英说，“看来，我们只是不大了解对方，你看，我居然不知dào 你喜欢这些。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有些特别带着点传统的职业经理人而已。没想到，你骨子里也有艺术的精灵在跳舞。” 我嗯了一声，心想，我对阿英何尝不是如此？我只看到了她功利、不择手段、生活态度前卫的一方面，事实上，她身上也是有不少优点的。 沉默了一会儿，阿英说，“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跟莫如通了电话，她很关心你跟钟总谈的怎么样？” 我说，“钟明辉给我的条件还是可以的，但是，我对他不了解不想马上就答yīng 跟他合zuò 。我还是想等其他人的消息，曾美漪介shào 了他老板给我，我的一个公务员朋友也想参与，我一直跟他们谈着。” 阿英把手放下，走到地上，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出去倒了两杯冷的矿泉水回来。喝了一口，问我，“你现在似乎跟这个曾美漪走得也很近？跟我说老实话，有没有……？” 我说，“你不要把我想成一个见人就爱的西门庆好不好？” 阿英笑道，“你跟他也差不多，你看看，莫如，小曹，我，你还想怎么着？” 我弹口气，说，“其实这里最对不起的就是小曹啊。” 阿英把身体转过来，伏到我的胸口，笑盈盈的说，“西门官人，那天你真的累了，想停下来的时候，我建议，你要第一个考lǜ 小曹，那孩子可是真心爱你。你看，曾美漪太有城府，你恐怕驾驭不了；我呢，早就跟你说过，不会嫁给你，只想跟你生个孩子；至于莫如嘛……” 阿英忽然停下不说了，我问，“莫如怎么啦？” 阿英说，“对了，快穿衣服，我忘了，刚才小曹说晚上一起吃饭，她介shào 一个老板给你认识。” 69 由于我的资金正落实中，我更加注意我在公司里面的言行举止，生怕自己接到别人的电话，被同事们看出些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话总是没错的。 我不是韦小宝，人见人爱，逢人能说人话，逢鬼能说鬼话。碰到弱者能出头做英雄，遇上强者也能装孙子。我这个人虽说情商还可以，但是，装孙子、撒泼放赖、死缠乱打，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那一套还真不会，清高的人是做不到韦小宝这点的。所以在这社会，最容易饿死的就是清高之辈，不为五斗米折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人。 我现在这种情况更要注意，不能有半点差错，否则，就很可能被不知dào 从哪里飞出来的暗箭伤着。办公室里常常会飘出这样或那样的飞短流言；要知dào 这些飞短流言是职场中的软刀子，是一种杀伤性和破坏性很强的武器，这种伤害可以直接作用于人的心灵，它会让受到伤害的人感到非常厌倦不堪。 公司目前这种状况，我不能给柳海平一派留下口实，更不能让董事长秦凯对我产生不信任。我要把一切安排妥当才能提出辞职。因为目前锦江地产这块平台对我来说还是至关重yào 的。 最近接触到的几个目标客户现在谈得都不错，特别是郭董，提出给我的资金分两部分走，一是先付掉村里的部分，二是要给出给国土局补交的那部分。具体怎么操作，他让我跟曾美漪谈。我现在正跟国土局核实，未来大约要补多少低价。这里面有很多说道，如果按历史遗留问题，我会少缴不少。所以，没事我就跟国土局里面规划地政方面的负责人吃饭，探讨可能的操作手段。 钟明辉几次打电话给我，问我的决定，我都推说，有些东西落实了以后再给电话他。 人生一世，纵不能呼风唤雨，也要在商海中掀起一片风Lang，纵不能博击长空，也要在人世间划出一道彩虹，所谓的命运，就是一只沦落到鸡窝里的鹰，人如果不敢跳进河里，就永远学不会游泳，你是愿意一辈子在岸上徘徊，还是希望能纵横四海，叱诧风云？ 自从秦凯和太太的冷战开始以后，我忽然发xiàn 整个公司单就是一颗爬满猴子的大树，上面的往下看都是笑脸，下面的往上看都是屁股，左右一看都是耳目。 按理说，我给柳海平摆平了阿英，他应该说声感谢才是吧？可是，他见到我就像这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他现在重新上了班，但是没什么实权，倒是他周围的那群人，见我的态度更加冷漠。 倒是张克果最近经常找我说说话，一来二往，我自己都没想到，竟可以借助张克果摆平许多事情。 这天，我们两个在洗脚城洗脚，不知dào 怎么又提到柳海平。 “天佑，我觉得你真是一个另类，该圆滑的时候不会圆滑，可不该圆滑的时候，却又无比随和。”张克果吹吹杯子里的茶叶，看着我。 我今天心情不错，看看躺在旁边的张克果，若有所思的说：“我不想学会圆滑。但是，在这个公司，似乎不学会吃大亏。” “你对别人友善，在利益面前，别人不会对你友善，人总善是要吃亏的。”张克果的话颇有些哲理的味道。 “你指的是什么？”我给张克果的茶杯里续了些水。 “天佑，你要记住，在利益社会里，权利是一种高于一切的武器。”张克果看着我，眼睛里有种看不透的东西。他接着说，“与柳海平的斗争，已经不是你想不想斗的问题。他已经把你放在完全敌对的位置了，这个时候，你不能后退，一旦犹豫，一切态势都变了。你要明白，你的身后还有我，我的后面就是董事长。” 我问，“有这么严重？” “混官场的、混商场的，除了厚黑之外，床头还会放一本书，叫做资治通鉴。我建议你回去好好kàn 看。”张克果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但我明白，张克果这话无疑是个即将宣战的风向标，可是，我心里暗暗说，也许，我马上就要转移阵地了。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家里看英超，然后顺便打电话给一个熟悉的外围小庄家下了一千块的曼联让一球给曼城的那场，我当然是赌曼城赢。为什么？因为那里有我喜欢的孙继海。说真的，去大连，我都去他开的饭店吃饭，为什么？因为他是中国少有的几个真zhèng 的球员。 晚上没吃饭，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榨菜，再拿一包方便面，准bèi 随便对付一下。 正在烧水的当儿，门铃忽然响了，我很纳闷，阿英去新疆了，小曹出差了，谁会来？ 我打开里层门，隔着外层防盗门看去，却是凌小枫正站在门口。 我打开门，她嫣然一笑，“天总，冒昧打扰，不好意思。” 我说，“没关系，请进。” 我注意到，凌小枫今天穿着薄薄的碎花连衣裙，长发随意地盘在头上，有几缕丝发从腮边散落开来。 她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榨菜和方便面，问，“天总就吃这个？” 我说，“习惯了，我一个人随便对付一下就好。” 凌小枫站起来，“那可不行，没有女人的男人就是不行，这样，我请你出去吃吧。” 我想起那天张克果的警告，连忙说，“算了，今天我有些累，不出去了。” 凌小枫想了想，说，“我看看你冰箱里有什么，给你做一点吧。” 我说，“那怎么好意思？” 但是，凌小枫已经进了厨房。 “你的厨房还很干净的嘛。”凌小枫说。当然干净，这是阿英临去新疆之前给我做的大扫除。 时间不长，桌上变戏法一样摆了四个小菜和一个汤。油汪汪的咸蛋、清蒸腊肠、豆豉鲮鱼炒油麦、清炒土豆丝，一个汤是西红柿蛋花火腿丝。 我不由得赞叹，“柳太太，你真是有本事。” 凌小枫脸忽然一板，“请叫我小枫，或者凌小姐，我跟柳海平已经正式分居，很快我就不是柳太太了。” 我问，“我怎么没听说？” 凌小枫把碗筷准bèi 好，说，“他当然不肯在公司说了，他现在列开架式要跟他姐夫斗呢。” 我看见凌小枫只摆了一副餐具，就问，“怎么，你不吃点？” 凌小枫淡淡的笑着，“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然后，她在我对面坐下，笑容很柔和，就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 我问，“凌小姐，你今天来不光是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吧？” 凌小枫说，“当然，不过还是等你吃完了再说吧。” 我笑了，“你说吧，我习惯了边吃东西边谈话。” 凌小枫说，“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我听说你要在余振东那里买块地自己开发？” 我惊得差点把碗掉到桌子上。“你怎么知dào ？”我说，怎么这么快就走露了风声，现在，柳海平岂不是也知dào 了？ 凌小枫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接着说，“你不要问我怎么知dào 的，不过你放心，柳海平是不知dào 的。” 我回答，“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为什么问这些？” 凌小枫说，“我想跟你做笔交yì ，不知dào 你能不能同意。” 我说，“只要是不杀人放火，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有些事还是能做的。” 凌小枫说，“那好，你吃完饭，我说给你听。” 金庸的小说里说：人就是江湖。不会这么快我就卷入一场江湖的血雨腥风吧？ 凌小枫收拾完残局，回头坐在沙发上，她双腿并拢斜向一边，很淑女的样子。 我递了一杯刚刚沏好的铁观音给她。 凌小枫说，“你恐怕还不知dào 吧？柳海平和她姐姐柳海燕已经做通了新股东的工作，准bèi 决定让他姐夫秦凯退到幕后。” 这个消息可是爆zhà 性的，董事会内部董事长秦凯是核心，他不是阿斗，有足够的掌控能力，董事会内部他便大权独揽了，他说行就行，不行也行，他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别的董事如果是他这一派的，当然是双手赞成，如果不是他这一派的，且人数少，想反对也不成，独木难支啊！但权力的欲望是压不住的，久而久之，逆反情绪与日俱增，权力便会重新组合，派系逐渐明显，董事长的权威消弱了，权力产生了正面对抗，董事会内部意见便不能统一，到了对抗的极点。 我不知dào 柳海平和他姐姐怎么做通的新股东的工作，我相信一定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新股东为什么同意要走马换将，估计还是因为秦凯的经营理念跟新股东发生了冲突。 我问，“凌小姐，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把消息透露给董事长？可是，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们是亲戚，一个电话就行啦？” 凌小枫笑了，“你有所不知，我跟董事长的关系并不好，他一直以为我是一个贪心的女人。以前我跟柳海平闹离婚时，他还一直是站在柳海平一边的。现在，我要亲口告sù 他这事，他肯定以为我有什么目的。” 见我沉默，凌小枫继xù 说，“如果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也会报答你的，你现在不是要一笔钱？这笔钱我可以出。” “你？你出这笔钱？你有什么条件吗？”我有些不大相信。 我抱着希望，擦亮阿拉丁的神灯。如今，我擦亮了神灯，出来的竟是凌小枫。 而对于我而言，不管凌小枫手中正玩着一副什么牌，我的第一笔资金是解决了，现在关键她要什么回报。 “我问，给村里要五百多万，你如果出的话，你要什么回报？”我问。 凌小枫淡然一笑，“很简单，项目做完，你给我一套位置最好的商铺就行，怎么样？这个交yì 可以吧？” 我有些不解，“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70 感受着她软软的有弹性的胸脯一起一伏，我只觉得小腹热热的一阵发紧，忍不住用双腿把她的腿往两边分开，让下腹和双腿挤进她的两腿间，把她的双腿叉开，然后紧紧地贴着她柔软的躯体.她被吻着的嘴里开始发出了含糊的声音，身躯也左右扭动着，开始用她的身体磨蹭着我。我撩起她的裙子，在她柔滑的腹部那轻轻地婆娑抚摸着。她的呼吸开始越来越急促，并开始夹着几声轻轻的呻吟，身躯也开始上下挪动。 我一面吻着她的嘴，轻轻伸手进去抚摸着她向下大起来的髋骨。抚摸一阵之后，我突然一下蹲下去，把她的内裤拉了下来。她“啊”了一声，一下夹紧了被褪下了裤子完全裸露出来的双腿，两手下意识地护住了她双腿中间的毛茸茸的**。 这在我和她的交往过程中是没有过的，我稍微一愣。但是，马上，她把我的脸按在了她的胸前。 我挣扎开来，喘息着说，：“阿英，我们不可以再做这种事，这样下去，有一天你遇到真心爱自己，能托付自己终身的人，你会歉疚得无法面对他。” 阿英说，“你以为我会再爱别人吗？”她近乎呻吟的说：“我好……想……”。 没等我作出反应，她双手搂紧我脖子，把身躯紧紧地贴着我，看着我的那双弯弯眼睛里似乎柔得要流出水来，轻轻地在我耳边说到：“你不要在装了，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 她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两片软软的嘴唇把我的耳朵含住了，一条舌尖开始灵巧的tian拨着我的耳垂，而一只小手顺着我的身体向下滑向小腹。 一切结束，我长叹一口气，懊恼至极。 阿英慢慢起身，轻轻伏在我身上，问，“是觉得对不起莫如还是对不起小曹？” 我说，“我谁都对不起。” 接下来的日子，小曹和阿英两个开始不断的给我介shào 各色人等，我以前接触的一些人也把找地这事放在了心上。 说实话，小曹跟阿英接触的人不同，而这些恰恰是我交际圈子里面缺乏的。尽管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但是，至少我的选择性增加了。 在公司里，我越发的低调，每次出去都找张克果打个招呼，这使他感到我很尊重他。按公司的规章，我这个级别的人除非是出差，否则，出去不必跟任何人打招呼。 我现在似乎在玩一个微妙的游戏，在公司，我兢兢业业，但是在外面，我则开始为未来布局，尽管这个棋局现在还没有人能看出它的招数。人生如棋局，我们应把扭转乾坤的一着棋路留在哪里？有的人下棋，落子如飞，但是忙中出错；有的人又因起初考lǜ 太多，以致捉襟见肘。有的人下棋，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认输；有些人下棋，稍见情势不妙，就弃子投降。端正态度之，勇于直面之，努力超越之，方为我辈所真zhèng 追从的人生棋局。 那一阶段，我常提醒自己，“你还有多少棋子？你已有多少收获？你是不是应该把所剩无几的棋子，放在最佳的位置上呢？”人生如棋局，高手能深谋远虑，看出七八步乃至十几步，低者只能看出二三步；高手顾大局，不以一子为重，低者寸土必争，结果屡战屡败。 小曹曾建议我跟她一起去做她那个代理公司，我拒绝了。虽然，在很多人的眼里，我是深圳房地产界出名的营销高手，按理说我去做这个代理公司应该是手拿把掐。但是，在房地产这个行业，代理公司只是低端产业链的一环。这就像在生物圈中一样，只有少数几种动物才站在食物链的最高端。 我不能选择错误，一旦是做代理，以后再想翻身就难了。平台很重yào ，即使操作一万平米的盘也是开发商，否则，你做了别的行业，你只能仰仗别人的鼻息，那样，我辞职也就没有了意义。还不如去给谢书年或者钟明辉打工了。 曾美漪听说我的想法以后，也想办法帮我，可是她毕竟不熟这行，介shào 的几个人都不大合适，不过，在这过程中我发xiàn 她一个优势，那就是通过她来融资也许是个好途径，不过，我没有直接跟她说破。 莫如的戏开拍了，人似乎很忙，我们很少通电话。偶尔通个电话，她显得很累，我也就安慰她一下而已。不过，有一次她突然问了一句，“你执意留在深圳创业，是不是故yì 的？” 我笑了一下，莫如，“你怎么会这样想？你知dào ，男人都是要创造天地的。去北京，我就相当于龙卧浅滩，那片水域毕竟不属于我。莫如，你知dào ，我是喜欢你的，我想给你一个稳定的没有风暴和大Lang的港湾，我要是到了北京，还真不知dào 要经过多少风雨和暗礁浅滩呢，这对你不公平。” 莫如叹口气，“我不想跟你大富大贵，我只想平平安安的长相厮守。” 我说，“你想想有可能吗？我要真如你所愿去北京给人家打工，而你又不会放qì 你的艺术，到时候咱们还是聚少离多。其实，我在深圳，你没有档期的时候就来深圳，享shòu 我们俩的温馨不是更好吗？” 莫如叹口气说：“天佑，你知dào 吗，这些天老不在一起，我都快疯了。你知dào 寂寞的滋味吗？” 我说，“莫如，你这样讲叫我很惭愧。” 莫如沉默了一会儿，问，“听阿英讲，你现在到处在找地，有眉目没有？” 我说，“位置好的我拿不下，很容易拿的我又看不上，你知dào ，这是我第一个项目，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所以，我一定要慎重。其实不管是多普通平凡的我们，心底深处，都是不甘于平淡的生活，总想着好不容易打败那么多竞争者，来到这世上，成为了人，总想做出点什么事来，不至于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感觉好象有许多事情没有做。” 莫如半晌没说话，我只能听到她轻轻的咳了一下，我问，“你不舒服吗？” 她说，“天佑我在想，人生中充满了不确定性，许多事情你完全无法把握，比如说我总对对这个社会充满了不确定感，觉得生活充满了危机。但是，怎么才能改变呢？” 我回答，“人要学会把握，很多东西你把握不好失去了，以后就很难再遇到了。” 莫如叹口气，“你是指我们俩之间的事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进入演艺圈就意味着进入了一场毫无规则的比赛。这种比赛，是一种要么拥有一切、要么一无所有的比赛。如果你是高居顶部的少数人，你就拥有了你想要的一切，财富、权威、呼风唤雨、左右逢源、声色犬马；如果你不在这些人之列，你就没有太多价值。演艺圈是一个底部极大而顶尖极小的金字塔，我恰恰处于中间地段，处在这个地段中的人，其实是最尴尬，也是最痛苦的。” 我问，“莫如，你为什么不考lǜ 一起来深圳跟我一起创业呢？演艺圈里的人激流勇退出来做生意的也不少啊？” 莫如笑了一声，我听出了很多无奈，她说，“天佑，跟你一起创业？你说我懂什么？我帮不上你，搞不好还成为你的绊脚石。再说，明星梦仍然每日每夜都萦绕在我的心中，像一个难缠的魔鬼，一天又一天地包围着我，我现在就像吸了毒一样。” 我说，“你现在这样不是让我为难吗？你不肯离开那个圈子，我又离不开我目前的环境，我们之间的矛盾是不是无解？” 莫如轻叹着说，“所以，最近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该冷一段，给对方一个思考的空间？不要把对方逼得太紧？退一步，也许对大家都好。” 我一惊，“你的意思是分手？” 莫如没有直接回答我，她说，“我现在觉得没有资格嫁给你，毕竟我不是一个纯洁的女人，这样嫁给你，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说，“自从你上次跟我说过这些，我已经仔细思考过了，没问题的，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bèi 。不要再提分手的事了。” 莫如似乎激动起来，“你以为你准bèi 好了吗？男人为了面子都会这样说的，可是，我明白。生活就是这样，它总在阴差阳错之间改变一个人。这种改变不是和风细雨式的，而是暴风骤雨式的大改变——把你改变得连你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我有时讨厌甚至憎恶这种改变，但也会在某个时刻有点喜欢这种改变。” 我换了个姿势，此刻有点不知dào 什么好了“为什么说得这么伤感？” 莫如没有回答我，又随便聊了点别的，她说有人来找她了，便匆匆收了线。 放下电话，我忽然觉得自己想不起来莫如究竟是什么样子了，以前曾无比熟悉的她，不知怎么就仿佛变得那么遥远。我似乎陷入了一种无比的郁闷。自己跟莫如怎么啦？怎么感觉象是在热锅上煎着，这到啥时候是个头呢？那尽头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阿英和小曹两个人对我要创业的想法的支持很快就建了成效，一天下午，我正在张克果的办公室里，就公司下一步的发展战略进行探讨，小曹打来电话，告sù 我，阿英最近通过市委宣传部的人认识了一个关外的余镇长，然后两个人跟这个余镇长接触了两次，这个余镇长给介shào 了个黄村长，巧的是，这个村长手里有块地很合适我的要求，今天，她俩约了余镇长和黄村长，在黄村长家劏狗，要我晚上一起去见见面。 我问，“晚上怎么走？”小曹说，“这样，我现在正在这个镇踩盘，你晚上接上阿英，到这个镇的zf前面，我在哪里等你。” 我放下电话，一转身，正看见张克果会心地看着我，微微的笑着，“天总，让我猜猜这电话是谁打来的好不好？是小曹对不对？” 我问，“你怎么知dào ？” 张克果说，“看你那个紧张的样子我就知dào 了，跟我说实话，你跟小曹现在是不是有什么进展啊？” 本来我以为张克果是发xiàn 了我最近的一些秘密还有些紧张，一听他这么说，心情放松不少，说，“你瞎猜什么？正常交往。” 张克果拿一只笔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天佑，我警告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小曹的一片心，那是个好姑娘，对你也是一往情深，你不要总跟那两个小明星搞来搞去，一叶障目不见森林。” 我打着哈哈，“你胡说什么啊？你总经理管到我工作，你还想管住我的思想？” 张克果说，“你这就错了，你的思想就是公司的利润增长点，我干嘛管不着？” 我问，“你既然管得这么宽，是不是连我以后跟谁上床也得向你汇报啊？” 张克果切了一声，“除了阿英，你跟谁上床我都管不着？我问你，最近阿英是不是有找过你？” 我有些警觉，问，“你什么意思？” 张克果不再敲桌子，严肃的对我说，“凌小枫有一天早上看到阿英从你家里出来。我跟你说，她跟柳海平的婚姻已经无可挽回，你最好不要参与进去。” 我笑不可支，“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参与她们的事？” 张克果摇摇头，“你呀，不知dào 是不是聪明人，你已经参与了。”这番话，一时叫我云里雾里的。 71 余镇长是一个很年轻帅气的人，一副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样，跟皮肤黝黑说话像吵架的黄村长比起来显得素质高多了.他的名片上写着：余振东。 因为阿英的到来，酒桌上的中心就是她了。阿英性格比较活泼，语言诙谐，很快，那些暧昧的语言就把余镇长、黄村长等几个人逗得笑声不停。 很快，狗肉上来了，大家开始大快朵颐。阿英和小曹都比较斯文，我们这些男人则不客气，每人的嘴巴旁都有亮晶晶的油。 余镇长问我，“天总，对这狗肉的味道还习惯吗？” 我笑道，“我算是老深圳了，谁不知dào 夏至狗，吃了满山走？” 黄村长听了很奇怪，“天总，你个北方人怎么这话都知dào ？” 我跟他碰了一杯，将一杯香甜的客家黄酒一饮而尽，说，“不仅如此，我还知dào 做这狗肉的一些诀窍。” 小曹在一旁说，“你说说？我想听。”旁边几个客家人也说，“你不要车**哦？” 我笑了，跟余镇长又喝了一个，然后慢慢说，“在你们本地人面前卖一回大刀。吃顿香狗肉，神仙企唔稳。焖狗肉的技巧主要有三：一是讲究配料，一般是配有陈皮、山奈、生姜，若是农历五至九月，则会加些适量的石膏或鱼腥草之类。二是讲究加水和用火，锅中的水量看狗的大小而定；烧火时先用猛火，烧到锅里的水沸腾后再逐渐降低火力；技巧是掌握狗肉刚好焖熟并开始转烂，锅中的水又刚好烧干。三是讲究调味，主要是适时加盐，适时下配料，适时添洒少量米酒。” 黄村长等几个客家人不住的点头，我说完，黄村长抚掌大笑，“来，咱们跟天总喝一杯，天总这么懂客家菜，一定会成为大家的好朋友。” 大家呼着嚷着喝起来。我看见，余镇长没怎么参与，不停地跟阿英耳语。 喝了一会儿，我找了个机会，跟黄村长走到院子角落一块养了一些鱼的池子边坐下，黄村长跟我说，“天总，地你也看了，那块地总共是三万三千平方，原来上面的建筑是二十几年前我们村里建的厂房，现在已经旧的没什么实用价值了，还有就是为数不多的村里一些人的住宅。现在市里提倡推进农村城市化进程，所以，这里被镇里列入旧改试点，条件优惠。怎么样，你还满yì 吗？” 我很实在的说，“黄村长，能够参与到你这里的建设，我很荣幸。你知dào ，我现在还在给人家打工，这次我参与你这里，是我和几个其他老板私下运作的项目，所以，运作的时候，还请你多多支持，尤其是要保密。” 黄村长说，“这个你放心天总，我都明白，前两次你的那两个女孩子跟我谈过你目前的情况。我这人是粗人，没什么文化，但是，我讲义气，只要我答yīng 的事，那是绝对没问题。” 我说，“你这块我知dào 怎么处理，只是……”我向余镇长那边看看，余镇长正跟阿英说着什么，阿英不停的笑着。 黄村长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他说，“镇里工作我负责做，你只要按时把地价打到我村里的帐户上，让我在村民面前有话说，别的你就不要管了。” 两个男人的手我在一起，我知dào 这对于我意味着什么。 人生短短几十年，“现在”对我们来说是最珍贵的，一个人把握住了现在，他也就把握住了自己的人生。 72 窗外阳光在照，一两声鸟啼，我一转头一翻身又想睡去.忽然觉得不对，转过头来，正看见小曹穿戴整齐坐在已经拉开窗帘的窗台上。 我一惊，掀开身上的毛巾被，看看自己穿着睡衣。 我抱着头，使劲想了一下，我只记得昨天跟黄村长谈完以后回到桌上，余镇长又跟我喝酒，黄村长的几位朋友也来轮番敬我。至于后来，我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问，“我昨天是不是后来很失态？” 小曹说，“那倒不是，你看起来还很正常，你还是自己开车回来的，我不放心，在后面跟着你回来的。” 我问，“阿英呢？她去哪里了？” 小曹说，“余镇长送她回去的。” 我问，“回来以后，我吐了吗？” 小曹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你老拉着我说你那些宏图大计，还说了很多其他的。” 我问，“其他的是什么？” 小曹面无表情，“我都忘了。” 我说，“真该死，我怎么能这么喝酒？” 小曹说，“我理解，昨天对你来说，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嘛。你一高兴酒喝多。”话虽不多，但是却像针一样刺得我哆嗦了一下。 我问，“然后呢？我没干什么错事吧？” 小曹冷笑一下，“你喝多了能干什么错事？你一贯正确。我走了，身份证我拿着呢。” 我有些不解？“你拿我身份证干什么？” 小曹哼了一声，“看样子你真喝多了，你不是让我去帮你注册公司吗？” 注册公司？我怎么不记得了？不过是该注册公司跟黄村长签约了。 其实，小曹给我注册就是为了解决我的注册资金的问题，那时候，我的存款也没多少，注册资金肯定是个问题，好在小曹自己有个代理公司，她每月跟甲方结一次款，这样她手里就有一些销售款，她叫会计把这些销售款以我名字开个帐户，然后就可以注册了。不然的话，找会计师事务所，要花十几万才能注册一个三千万注册资本的房地产公司。新公司的名字叫宏崎地产。 小曹的办事能力很强，不到一个星期，执照拿到。那天我去她办公室拿执照，她笑眯眯的说，“什么叫皮包公司？你这宏崎房地产开发公司就是正了八经的皮包公司。” 我说，“注册总共花了多少钱？我还你。” 小曹说，“不着急，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发工资付房租吧。对了，阿英叫余镇长给你找了一个办公室，租金很便宜，那天你去看看吧。” 我说，“我现在真是奇怪，你俩现在怎么这么好？” 小曹瞪了我一眼，“你管得着吗？” 我不服气的说，“问问还不行？怎么当了老总，说话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小曹忽然问，“你跟莫如怎么样了？” 我说，“还不那样，她不肯脱离那个圈子，我不肯离开深圳，就这么僵着呗。” 小曹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地有了，找钱就成了首要问题。然而，就在我信心满满的去找几个原来我认为很有把握的人的时候，这些人却推三推四起来。我很奇怪，这些人原来在我没有找到地的时候都说没问题，地现在有了，怎么现在忽然变成如此了呢？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原来有的人是空架子，看起来公司不小，开着宝马，整天谈着大生意，实jì 上没什么钱；有的人呢，固定资产不少，但是你要是想一下子拿出这么一大笔钱，他还真拿不出；还有的，干脆就是应付我，根本没有合zuò 的真心。 德国著名的铁血首相有一句话说得非常深刻，“对待事业，你必须热情和冷酷兼备”，这时，我的体会真是太深了。以前，因为我在这个位置，时间一长，听见的都是些口气很大的话，而真zhèng 到动真金白银的时候，一切都现了原型。 痛定思痛，我开始想这样下去不行，尽管我还没有跟黄村长签约，可是，看中他的地的也不是我一个人，他不能永远等我，一旦失去这个机会，我可能很难实现我自己独立创业的机会。 我咬咬牙，打了个电话给曾美漪，跟她说了目前的苦恼。她想了半天，说，“这样吧，正好这两天郭董回来了，我约他明天一起吃早茶吧。” 73 那天晚上我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我几乎想了一夜，把整个有关于这块地的商业计划重新做了一份计划书，心想，一定要说服郭董.当时，我甚至有种壮志潇潇的感觉。 第二天见面，我觉得自己很失礼，我自己只是随随便便的穿了一件T恤，但是郭董却是笔挺的白色西装一尘不染。他看见我后爽朗地向我伸出右手，握手的感觉非常沉稳有力，并张口说道：“天总，好久不见，美漪跟我说你要创业，要我支持你一下，你是个人才，她很看好你哦。”。 啊，没想到我在曾美漪心中竟有如此地位，我一边心里高兴着一边非常谦虚地说：“那主要是曾小姐特别信任我，我觉得现在只是在这个行业取得了一点经验，以后的艰苦还很难说。” 郭董点点头，示意我坐在他的左边，曾美漪坐在我的对面，她笑着冲我皱皱鼻子挤挤眼，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说我回答得好虚伪，我冲她吐了吐舌头，心想，不知dào 郭董会和我谈点什么，忐忑着，思想并不是很集中。 整个早茶的时间里，郭董一直是个倾听者，而曾美漪不停地让我汇报来那块地的周围状况以及财务分析。我把我昨晚做好的商业计划书拿给郭董，他看着，我说着。 听完了我的汇报，郭董开始问我个人的一些情况，包括我为什么来深圳，家里还有什么人，原来的职业等等。最后他问我：“天总，你对我有多少了解？”我怔住了，沉思了许久才回答了一句：“你给我的只是闪光的一面，但是，我想，那不是真zhèng 的你。”郭董笑了，拍了拍我的膝盖说道，“以后我们再详谈。” 我一直对郭董不甚了解，了解也就是从报纸上或者是阿英的描述中的片面，真zhèng 的他是个怎样的人呢？他怎么这么听曾秘书的话？ 这天，我陪余镇长等几个人在湖北大厦吃完饭，唱过歌，回来感到很疲惫，回到家里就睡了。 睡了一觉，被难忍的头疼折磨醒来，到抽屉里找到一瓶阿司匹林倒出吉利吞下。 然后回到床上，想回到梦里去。很快，莫如的脸、阿英的脸、小曹的脸、张克果的脸、董事长的脸、柳海平的脸纷至沓来，搞的自己似乎身处万花筒里一般。 忽然，电话疯狂地振动起来，这个该死的功能，在这种时候能叫人的心脏炸裂。 我一边揉着欲裂的头，一边伸出胳膊来，看看床头柜上的荧光钟，可是凌晨三点钟啊。 “你好，我是钟明辉。”声音中气十足，很有力量。 “钟总，怎么，你还没睡？” “是啊，听说你搞了块地，怎么，要不要我参与一下？” 我很奇怪，“你老的消息很灵通啊，怎么？你公司有KGB退役的人？” 钟明辉哈哈地笑起来，这时，我听到有敲门的声音，一个女人问，“明辉，你要不要喝牛奶？”声音不大，但是很熟悉。钟明辉似乎是摆手不叫那人说话，回答到，“天总，我不用那个系统，是莫小姐告sù 我的。” 我说，“小项目，你不会有兴趣的。” “天总是不是怕我控你股啊？”钟明辉平和中突然有些停顿，似乎有人在他身边搞什么？ 我说，“不是这个问题，你一直是做土地供应环节的，而这个项目我是打算从头做到尾的，没有短平快的意思。” 钟明辉说，“那也没问题呀，只要你全程打我的品牌，利润我可以适当让步。” 我笑了，“钟总，你可能没明白我独立的意义，我之所以独立，就是想开辟自己的天地。要是用别人的品牌，我会离开炉灶吗？” 钟明辉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我给你派个副总，项目还是你说了算，也不打我品牌，利润你四我六怎么样？” 我脑子里盘算一下，觉得可行，但是嘴上还是说，“我考lǜ 一下，过两天给电话你” 放下电话，我靠在床上怔了一会儿。这钟明辉的条件不是不可以接受，因为即使我跟别人融资，这最后的利润分配也是跟这个差不了多少，人家投资方即使不派副总也得派财务。为什么不接受他的投资呢？ 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钟明辉这些人的，因为出身很容易就成了富豪。富豪各国都有。不过**国家富豪，靠的是聪明才智、惨淡经营；而中国这些****富豪，靠的是老子的权势，这是我们平民百姓不能望其项背的。 从****一跃而变富豪，是中国独有的特色。为什么别的地方没有这个特色呢？除了**制度这个关口之外，还有一个十分重yào 的区别，就是公有制和私有制。 资本主义制度的基础是私有制。国家只能通过政策措施来调节经济，但没有自己的财产，国库全靠纳税人出钱来充实。zf花钱要有严格的程序，要受全国监督，贪起污来谈何容易。可是我们就不同了，它基础是公有制，全国的经济命脉都在zf手里。zf是由官员组成的，名义上是公有制，实jì 上是官有。有权的官甚至不必犯傻去贪污，他只要批个条子，给主管官员招呼一下，他的子女就可以捞到一块大地皮，或到国企里去当个头头，这都是真zhèng 白手起家的捷径，试问哪个资本主义的官员有这种方便条件？ 所以在中国特色的官场，聪明人既可以本人当清官，留美名，又可以让子女据要津，成钜富。真zhèng 是名利双收，两不耽误。至于那些被双规的，坐监狱的，见阎王的，其实只是少数财迷心窍者做的蠢事。 钟老在官场上那可是有名的清官啊，权势也大，跟钟明辉拉上关系，我以后在商场上也有个靠山不是？钟老虽然远在北京，但是，深圳的官员也是要买他面子不是？所以，跟钟明辉合zuò 等于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险。 但是，跟钟明辉这种人合zuò 也有一定的风险，一旦是出现了合zuò 上的不愉快，他会动用他的力量让我连汤儿都喝不上。这些****空手套白狼的例子比比皆是，跟他们合zuò ，费了力qì 最后被一脚踢开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到时候，你跟谁打官司？法律肯定不会站在老百姓这边了？ 合zuò 还有个前提，那就是要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才行，我跟钟明辉以前并不熟悉，他听说我也不过是由于谢书年和莫如的介shào 。关于他的人品以及为人处事我并不了解，这样贸然的合zuò 是不是有些草率？创业是件非常美妙且不断痛苦的事情，也是个严肃的事情，选择合zuò 伙伴一定要非常谨慎。很多朋友合伙最后都成了敌人，何况像我和钟明辉这种关系呢？ 与人合伙，最重yào 的是一、合伙人的素质和眼光，二、合伙人的人品。三、他的资金量与自己是否在一个量级上。这是因为：一、合伙人的素质和眼光，这是决定了你们是否能合zuò 下去的前提，如果他本身不够有宽广的胸怀，那么注定他容不下你有比他赚得多的可能，甚至很难容得下你赚得不少。二、合伙人本身的人品决定了他是否有一颗纯正的心，如果不是，我想他迟早会想方设法攫取你的那部分利益。三、他的创业资金问题，如果他是大股东，小心被他利用后又被甩掉。 合伙开公司就象找老婆，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想打个电话问问莫如，关于钟明辉她了解多少？可是打过去却是关机。她最近总是关机，不像以前，只要是我想跟她长篇电话，总是能听到她柔柔的声音。 余镇长给找的办公室其实就在他镇里经济发展总公司的办公大楼里，离黄村长那块地也就是两三公里的路。 办公室的装修是现成的，甚至连办公家私、空调都是现成的。我只要买一些电脑、复印机、传真机等设备就可以开张了。 小曹没有跟我一起去前租房合同，是阿英陪我去的。 那天接到阿英，在去办公室的路上，我问她，“那天喝完酒你怎么跟余镇长走啦？” 阿英眼睛望着窗外，满不在乎的说，“他说他送我，就让他送喽。” 我眼睛望着前方，语气有些重，“你跟他很熟吗？凭什么叫他送？那天你俩总窃窃私语，都说了什么？” 阿英转过头来看着我，“拜托，你不要总关心我好不好？我这么大人了，干什么非得要你同意？你是我什么人？普通朋友而已。我做什么用不着你干涉。” 我把车开的飞快，我反唇相讥，“阿英小姐，你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著名演员了，不是以前的那个跑龙套的了，你别动不动就跟男人暧昧好不好？别把自己搞得跟那个菜冰冰似的。” 阿英有些激动，“天佑，你别教xùn 我，像个道德家似的。我跟什么男人交往，怎么交往我有我的自由，碍着你什么啦？那些男人喜欢我，愿意跟我交往，愿意在我身上花钱，这是我的能力，你别七七八八的像个老太婆好不好？” 我说，“是，我管不着你，你以后爱干什么干什么，以后报纸上天天有你丑闻才好呢。” 阿英忽然笑起来，笑的很开心。 我生气地问，“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你还笑得出来？” 阿英说，“我为什么不笑？我很开心啊。” 我超过了一辆货柜，狠狠地说，“可是，我很不开心，我很生气。” “你越生气我越开心。” “为什么？” “因为你嫉妒了，你嫉妒就说明你在乎我。” 74 按理说，像前一个租房合同这种小事余镇长根本不用亲自到场.但是，我跟阿英到了经发总办公大楼以后，发xiàn 余镇长正在经发总赖总的办公室里面等着。 事先我打听过经发总大楼对外出租是一平方米二十五元，因为我租了四百平方，所以应该是一万块一个月。结果，赖总只收了我两千块一个月而且免物业管理费。我有些不好意思，余镇长说，“天总，这也算赖总对你公司的支持吧，以后你建好了房子，优惠给他就好了。” 我笑着点头，“那一定，那一定。” 中午，赖总一定请我和阿英吃饭，余镇长作陪。酒席上，阿英很活泼的跟余镇长和赖总说着一些荤笑话。而且，还和余镇长、赖总合了影。合影的时候，我分明的看到阿英和余镇长的小手指轻轻的勾在一起。 这种场合我又不好发作，只好硬着头皮陪着笑脸，但是心中却是烦躁的要命。 回市里的路上，我一句话也没跟阿英说。 到了家里，我把钥匙往茶几上一丢，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阿英坐在一旁，不住地用手轻轻地刮我的鼻子。我躲开，她换个方向，在躲开，她还来骚扰我。“怎么？真的生气了？” 我说，“阿英，你这样做，我很不舒服。” 阿英说，“你不舒服就对了，我就是要让你难受，你难受的样子好玩极了。” 我气愤已极，“你看我好玩？我让你玩？”说完，我一下子将她压倒沙发上。 阿英今天穿着一件火红的连衣裙，两条美腿上套着薄薄的丝袜。若隐若现的把她那两条雪白的大腿，衬托的更加迷人。我二话不说的，就扑到了她的身上，扒去她身上那薄薄的连衣裙疯狂的揉搓着她那两只软绵绵的美ru。 “哎呀…天佑哥…你干什么啊…哎呀…别这样啊…嗯…别那么大力啊…疼…哎呀…” 我顾不得力道的轻重了。揉捏了一会儿她那两只白嫩的美ru，就翻过她的身子，把她那又圆又翘的丰臀，直对着我。 她开始反抗，但力道很轻，渐渐的就变成顺从了。 一切结束，我把阿英推到一边不做声。她走到洗手间，在里面哗啦哗啦的洗着。我也走到主人房的洗手间将自己弄干净，然后躺在床上。 中午喝了一些酒，不知不觉，眼睛开始打起架了。模糊间，我感觉有人依偎在我身边，我没有反映，身体僵硬的像个清朝尸体。 再醒来，天色依然暗下。床头柜上的灯亮着，阿英正靠在床头看着一大叠东西。 见我醒来，她笑眯眯的问，“睡得好吗？” 我摇摇头，说，“还行吧。” 阿英说，“你中午怎么像疯了一样？” 我沮丧地说，“我也不知dào 怎么啦。阿英，要是我伤害了你，我想你道歉。” 阿英扑哧一声了出来，没做声，眼睛继xù 盯着那叠纸。 我问，“你看什么？我怎么从来没看见你看过书？” 阿英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傻瓜，你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你对我的其他关心过吗？告sù 你，这是公司找人为我量身打造的剧本，我正在看。这是我的功课，每天都要做的。” 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大腿的内侧，她小声问，“怎么，还想要吗？” 我摇摇头，心里一片空白，说，“阿英，不是说好了我们以后只做朋友，怎么又这样了呢？” 阿英长叹一声，“前世欠你的呗。我这人啊，就是贱，喜欢我的人多了，可我偏偏就在你面前没辙。” 我扭开打开床边的音响，放出的是钢琴曲，超技练习曲，李斯特。阿英把剧本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双手抱膝，这姿势好像小曹。 一曲终了，是雨过天青，凉润的空气。音乐比起绘画，比起文字，要分外地感性，也分外地抽象。它有更接近爱情的气质，不可言说。只愿陷溺。生命、**、音乐，都与我们通常所说的爱情拉开距离。生活里的爱情，要几分烟火气，才得长久。 阿英说，“看来，我们只是不大了解对方，你看，我居然不知dào 你喜欢这些。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有些特别带着点传统的职业经理人而已。没想到，你骨子里也有艺术的精灵在跳舞。” 我嗯了一声，心想，我对阿英何尝不是如此？我只看到了她功利、不择手段、生活态度前卫的一方面，事实上，她身上也是有不少优点的。 沉默了一会儿，阿英说，“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跟莫如通了电话，她很关心你跟钟总谈的怎么样？” 我说，“钟明辉给我的条件还是可以的，但是，我对他不了解不想马上就答yīng 跟他合zuò 。我还是想等其他人的消息，曾美漪介shào 了他老板给我，我的一个公务员朋友也想参与，我一直跟他们谈着。” 阿英把手放下，走到地上，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出去倒了两杯冷的矿泉水回来。喝了一口，问我，“你现在似乎跟这个曾美漪走得也很近？跟我说老实话，有没有……？” 我说，“你不要把我想成一个见人就爱的西门庆好不好？” 阿英笑道，“你跟他也差不多，你看看，莫如，小曹，我，你还想怎么着？” 我弹口气，说，“其实这里最对不起的就是小曹啊。” 阿英把身体转过来，伏到我的胸口，笑盈盈的说，“西门官人，那天你真的累了，想停下来的时候，我建议，你要第一个考lǜ 小曹，那孩子可是真心爱你。你看，曾美漪太有城府，你恐怕驾驭不了；我呢，早就跟你说过，不会嫁给你，只想跟你生个孩子；至于莫如嘛……” 阿英忽然停下不说了，我问，“莫如怎么啦？” 阿英说，“对了，快穿衣服，我忘了，刚才小曹说晚上一起吃饭，她介shào 一个老板给你认识。” 75 由于我的资金正落实中，我更加注意我在公司里面的言行举止，生怕自己接到别人的电话，被同事们看出些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话总是没错的。 我不是韦小宝，人见人爱，逢人能说人话，逢鬼能说鬼话。碰到弱者能出头做英雄，遇上强者也能装孙子。我这个人虽说情商还可以，但是，装孙子、撒泼放赖、死缠乱打，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那一套还真不会，清高的人是做不到韦小宝这点的。所以在这社会，最容易饿死的就是清高之辈，不为五斗米折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人。 我现在这种情况更要注意，不能有半点差错，否则，就很可能被不知dào 从哪里飞出来的暗箭伤着。办公室里常常会飘出这样或那样的飞短流言；要知dào 这些飞短流言是职场中的软刀子，是一种杀伤性和破坏性很强的武器，这种伤害可以直接作用于人的心灵，它会让受到伤害的人感到非常厌倦不堪。 公司目前这种状况，我不能给柳海平一派留下口实，更不能让董事长秦凯对我产生不信任。我要把一切安排妥当才能提出辞职。因为目前锦江地产这块平台对我来说还是至关重yào 的。 最近接触到的几个目标客户现在谈得都不错，特别是郭董，提出给我的资金分两部分走，一是先付掉村里的部分，二是要给出给国土局补交的那部分。具体怎么操作，他让我跟曾美漪谈。我现在正跟国土局核实，未来大约要补多少低价。这里面有很多说道，如果按历史遗留问题，我会少缴不少。所以，没事我就跟国土局里面规划地政方面的负责人吃饭，探讨可能的操作手段。 钟明辉几次打电话给我，问我的决定，我都推说，有些东西落实了以后再给电话他。 人生一世，纵不能呼风唤雨，也要在商海中掀起一片风Lang，纵不能博击长空，也要在人世间划出一道彩虹，所谓的命运，就是一只沦落到鸡窝里的鹰，人如果不敢跳进河里，就永远学不会游泳，你是愿意一辈子在岸上徘徊，还是希望能纵横四海，叱诧风云？ 自从秦凯和太太的冷战开始以后，我忽然发xiàn 整个公司单就是一颗爬满猴子的大树，上面的往下看都是笑脸，下面的往上看都是屁股，左右一看都是耳目。 按理说，我给柳海平摆平了阿英，他应该说声感谢才是吧？可是，他见到我就像这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他现在重新上了班，但是没什么实权，倒是他周围的那群人，见我的态度更加冷漠。 倒是张克果最近经常找我说说话，一来二往，我自己都没想到，竟可以借助张克果摆平许多事情。 这天，我们两个在洗脚城洗脚，不知dào 怎么又提到柳海平。 “天佑，我觉得你真是一个另类，该圆滑的时候不会圆滑，可不该圆滑的时候，却又无比随和。”张克果吹吹杯子里的茶叶，看着我。 我今天心情不错，看看躺在旁边的张克果，若有所思的说：“我不想学会圆滑。但是，在这个公司，似乎不学会吃大亏。” “你对别人友善，在利益面前，别人不会对你友善，人总善是要吃亏的。”张克果的话颇有些哲理的味道。 “你指的是什么？”我给张克果的茶杯里续了些水。 “天佑，你要记住，在利益社会里，权利是一种高于一切的武器。”张克果看着我，眼睛里有种看不透的东西。他接着说，“与柳海平的斗争，已经不是你想不想斗的问题。他已经把你放在完全敌对的位置了，这个时候，你不能后退，一旦犹豫，一切态势都变了。你要明白，你的身后还有我，我的后面就是董事长。” 我问，“有这么严重？” “混官场的、混商场的，除了厚黑之外，床头还会放一本书，叫做资治通鉴。我建议你回去好好kàn 看。”张克果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但我明白，张克果这话无疑是个即将宣战的风向标，可是，我心里暗暗说，也许，我马上就要转移阵地了。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家里看英超，然后顺便打电话给一个熟悉的外围小庄家下了一千块的曼联让一球给曼城的那场，我当然是赌曼城赢。为什么？因为那里有我喜欢的孙继海。说真的，去大连，我都去他开的饭店吃饭，为什么？因为他是中国少有的几个真zhèng 的球员。 晚上没吃饭，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榨菜，再拿一包方便面，准bèi 随便对付一下。 正在烧水的当儿，门铃忽然响了，我很纳闷，阿英去新疆了，小曹出差了，谁会来？ 我打开里层门，隔着外层防盗门看去，却是凌小枫正站在门口。 我打开门，她嫣然一笑，“天总，冒昧打扰，不好意思。” 我说，“没关系，请进。” 我注意到，凌小枫今天穿着薄薄的碎花连衣裙，长发随意地盘在头上，有几缕丝发从腮边散落开来。 她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榨菜和方便面，问，“天总就吃这个？” 我说，“习惯了，我一个人随便对付一下就好。” 凌小枫站起来，“那可不行，没有女人的男人就是不行，这样，我请你出去吃吧。” 我想起那天张克果的警告，连忙说，“算了，今天我有些累，不出去了。” 凌小枫想了想，说，“我看看你冰箱里有什么，给你做一点吧。” 我说，“那怎么好意思？” 但是，凌小枫已经进了厨房。 “你的厨房还很干净的嘛。”凌小枫说。当然干净，这是阿英临去新疆之前给我做的大扫除。 时间不长，桌上变戏法一样摆了四个小菜和一个汤。油汪汪的咸蛋、清蒸腊肠、豆豉鲮鱼炒油麦、清炒土豆丝，一个汤是西红柿蛋花火腿丝。 我不由得赞叹，“柳太太，你真是有本事。” 凌小枫脸忽然一板，“请叫我小枫，或者凌小姐，我跟柳海平已经正式分居，很快我就不是柳太太了。” 我问，“我怎么没听说？” 凌小枫把碗筷准bèi 好，说，“他当然不肯在公司说了，他现在列开架式要跟他姐夫斗呢。” 我看见凌小枫只摆了一副餐具，就问，“怎么，你不吃点？” 凌小枫淡淡的笑着，“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然后，她在我对面坐下，笑容很柔和，就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 我问，“凌小姐，你今天来不光是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吧？” 凌小枫说，“当然，不过还是等你吃完了再说吧。” 我笑了，“你说吧，我习惯了边吃东西边谈话。” 凌小枫说，“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我听说你要在余振东那里买块地自己开发？” 我惊得差点把碗掉到桌子上。“你怎么知dào ？”我说，怎么这么快就走露了风声，现在，柳海平岂不是也知dào 了？ 凌小枫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接着说，“你不要问我怎么知dào 的，不过你放心，柳海平是不知dào 的。” 我回答，“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为什么问这些？” 凌小枫说，“我想跟你做笔交yì ，不知dào 你能不能同意。” 我说，“只要是不杀人放火，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有些事还是能做的。” 凌小枫说，“那好，你吃完饭，我说给你听。” 金庸的小说里说：人就是江湖。不会这么快我就卷入一场江湖的血雨腥风吧？ 凌小枫收拾完残局，回头坐在沙发上，她双腿并拢斜向一边，很淑女的样子。 我递了一杯刚刚沏好的铁观音给她。 76 凌小枫说，“你恐怕还不知dào 吧？柳海平和她姐姐柳海燕已经做通了新股东的工作，准bèi 决定让他姐夫秦凯退到幕后.” 这个消息可是爆zhà 性的，董事会内部董事长秦凯是核心，他不是阿斗，有足够的掌控能力，董事会内部他便大权独揽了，他说行就行，不行也行，他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别的董事如果是他这一派的，当然是双手赞成，如果不是他这一派的，且人数少，想反对也不成，独木难支啊！但权力的欲望是压不住的，久而久之，逆反情绪与日俱增，权力便会重新组合，派系逐渐明显，董事长的权威消弱了，权力产生了正面对抗，董事会内部意见便不能统一，到了对抗的极点。 我不知dào 柳海平和他姐姐怎么做通的新股东的工作，我相信一定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新股东为什么同意要走马换将，估计还是因为秦凯的经营理念跟新股东发生了冲突。 我问，“凌小姐，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把消息透露给董事长？可是，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们是亲戚，一个电话就行啦？” 凌小枫笑了，“你有所不知，我跟董事长的关系并不好，他一直以为我是一个贪心的女人。以前我跟柳海平闹离婚时，他还一直是站在柳海平一边的。现在，我要亲口告sù 他这事，他肯定以为我有什么目的。” 见我沉默，凌小枫继xù 说，“如果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也会报答你的，你现在不是要一笔钱？这笔钱我可以出。” “你？你出这笔钱？你有什么条件吗？”我有些不大相信。 我抱着希望，擦亮阿拉丁的神灯。如今，我擦亮了神灯，出来的竟是凌小枫。 而对于我而言，不管凌小枫手中正玩着一副什么牌，我的第一笔资金是解决了，现在关键她要什么回报。 “我问，给村里要五百多万，你如果出的话，你要什么回报？”我问。 凌小枫淡然一笑，“很简单，项目做完，你给我一套位置最好的商铺就行，怎么样？这个交yì 可以吧？” 我有些不解，“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了拯救。”凌小枫面色有些微微的扭曲，但是，还是不失大家风范。 我这就不明白了，于是追问，“你想拯救谁？” 凌小枫的表情有些惨然，“柳海平啊。” “何解？”我问。 “因为，我爱他。我们是高中同学，后来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学，毕业以后，他先是在一个国企工作。那时，我们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日子过的很开心。可是，后来她姐姐给了他股份，他也辞了职。钱是越来多了，可是，他人也变了，开始追求高层次的生活，开始跟不同的美女周旋，而我，在他眼里是一个不解风情，跟不上时尚的黄脸婆了。” 我说，“这么说，虽然你们分居了，你依然爱他？” 凌小枫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点点头，“是的，他可以不在乎我，但是，我却不能不在乎他。他这人太年轻，思想他浮躁，我怕他逼宫这事一旦搞成了，自己身居高位，会把持不住自己，以后会出大事。如果我现在能制止他。我想，他经受一次失败，会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今后的道路吧。” 我心里不由长叹：这个可怜的女人啊，为了爱，真是煞费苦心啊。 我说，“凌小姐，我很尊重你。我一定帮你这个帮，但是，钱的问题，我自己想办法，就算了。” 凌小枫说，“看不起我是不是？我这样做也是想给自己赚点钱不是？这样，明天早上，我转给你六百万。不过，你要替我保密，千万不能叫柳海平发xiàn 这事。如果那样，我们就彻底的完了，你不知dào ，尽管我们天天冷战，可是，我还是很在乎他啊。” 我问，“难道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以后辜负了你？” 凌小枫站起身来，“要是能够拯救我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拯救一个迷失的男人，损失点钱算什么？再说，我也不会不让你打个借条给我的嘛。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明早在门口工商银行见。” 望着那一团碎花连衣裙消失在电梯门后，我忽然觉得好笑，张克果不让我参与他们两夫妇的战争，可是，怎么参与的越来越深？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董事长秦凯。听我讲述的过程中，他一直没有说话，最后，他只是说，“知dào 了，还有别的事吗？” 我沉吟了一会儿，说，“董事长，还有一件我自己的事。我决定辞职，请你批准。” 他问，“为什么？我对你不好？还是公司给你的空间不够？” 我说，“都不是，我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换个环境。” 秦凯说，“明天公司再说吧，辞什么职？扯淡。” 放下电话，我拨通了莫如的电话，“你在忙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我病了，感冒。” 我问，“吃药了吗？” 她说，“打了吊瓶，你怎么样？关于钟总的建议考lǜ 好了吗？” 我说，“还没考lǜ 好，不过，可能性不大。” 莫如声音一下子提高很多，“为什么？你究竟再忌惮什么？” 这时，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司机，左转。” 我问，“你身边有人？” 莫如迟疑了一下，说，“没人，我在看电视。” 不用她解释，我听出来了，说左转的那人正是钟明辉。 瞒着我，就证明有问题。忽然想起那天跟钟明辉通话的女声，不正是莫如？我这个笨蛋。 我说，“那你好好睡一觉吧。”说罢，收了线。 我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外面的世界一下子消失了。 爱和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一样，并不是与生俱来就有了忠诚、热情、奉献。其实，关于莫如和钟明辉之间的事情，我早就有感觉，但我从没有主动问过她什么，我希望的是她能亲自告sù 我。 从我的内心讲，我是不愿意就这么跟莫如分手的。她的个性我很了解，即使在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后，我仍然可以肯定的是，她是因为一时糊涂，没有考lǜ 清楚便匆匆进入了另一段感情。可是谁能保证一辈子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她和钟明辉并不合适。第一，钟明辉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稍有动作，牵扯的是很多的人，他不可能离婚，莫如只能以二奶或者情人的身份出现，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第二，我依然是她的男朋友，虽然我不像钟明辉一样有权有势，但是，我有一个优势是钟明辉做不到的，我可以跟莫如结婚。 我不明白的是，莫如为什么一边跟钟明辉在一起，一边又把我跟钟明辉拉到一起？ 那个晚上我睡不着，起身那到一家娱乐城呆到了半夜，我的身边坐满了乱七八糟的小姐，我肆意地羞辱她们，骂她们是贱货，我把我生命中最丑恶的一面肆无忌惮地暴露了出来，并且感到了无比的快意。 我想，我为什么要做圣人，世界上本身就只有一个道理，谁伤害了你，你就要用伤害挽救回来。原谅、宽容，能带给你什么？还不是痛苦？ 我一遍遍发誓，我再也不能接受莫如了。什么理想主义者，什么崇**净的生活，除了我这个大傻瓜，谁还会在意这些？就算是我为之保持这一份真情的女人都不在乎我，那么我凭什么还要继xù 坚持？ 我打了个电话给白海洋，说了自己的苦恼，白海洋说，“钟明辉这人在**子弟中口碑还不错，不是那种不可一世的人，你要是实在舍不得莫如，可以找他谈谈。” 我说，“你算了吧？让我跟情敌去求饶？” 白海洋说，“那你怎么办？当初在北京我就提醒过你，叫你别跟小明星来往，你不听，现在又痛苦，活该。” 白海洋一下子戳到我的痛处，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到了门口的工商银行，跟凌小枫办理了转账手续，然后，我带她到我新租的办公室出了一份正式的借款合同给她。 在路上，张克果打电话给我，说有事要跟我谈，我说现在在外面办事，等一会儿才去 77 在路上，张克果打电话给我，说有事要跟我谈，我说现在在外面办事，等一会儿才去公司. 在我办公室，凌小枫把那合同收起来以后我问她，“你现在能不能告sù 我，是谁告sù 你我这块地的事的？” 凌小枫说，“到时候你就会知dào 的，现在我不方面说，这样？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我郑重的点点头，说，“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凌小枫走后，我打电话给小曹，希望她能在最快的时间把除了工程部以外的人员给我配齐。她问，“你得问题解决了？是曾美漪帮的忙？”我说，“等你回来再仔细跟你说。” 然后，我打电话给黄村长，叫他派会计过来拿钱。黄村长有些奇怪，“你这人有点怪，咱们是不是先把合同签了啊？” 我说，“今天我还要上班，你先把前拿回去，改天阿英小姐回来，咱们约上镇里的领导，搞个仪式怎么样？” 黄村长说，“好吧，我现在就叫会计过去。对了，跟你说个事，拆迁补偿款你得多预备一些，有两家村民不要房子，要现金。本来我叫村里人去做了工作，可是，人家不答yīng 啊。” 我说，“知dào 了，我会准bèi 的。” 本来，原来谈好村里的房子和周围村民的房子都是置换面积的，现在突然出来一笔现金补偿，我感到有些压力了。看来，得加快与郭董的谈判。 刚放下电话，张克果的电话又来了，“天佑，你忙什么呢？你快点回公司。” “天佑，你搞什么？辞什么职？董事长急的嘴上都起泡了。”我刚一进张克果的办公室，他就冲我嚷嚷起来了。 我知dào ，秦凯是一定把这事说给张克果听的，就没说什么，把事先写好的辞职信交了了他。 “怎么？你真来真的？能告sù 我辞职的理由吗？”张克果问。 其实辞职是很正常的事，所谓的理由只是一种借口，就是以冠冕堂皇的说辞来掩饰自己真zhèng 的动机。我说，“主要是环境的因素，这个公司已经让我太累了，我不想整天陷入这里的政治斗争了。” 张克果问，“就这些？你是不是需yào 再考lǜ 一下，努力克服现有环境的障碍呢？” 我说，“张总，这是我经过仔细思考过的，这么大的事情，多么慎重都不至于过分。一年来在公司我全力贯彻自己的管理理念，把结构的成熟放在了第一位，但我错了。咱们这个公司，人们重视的并不是过去那种业绩一好一切OK了，公司的绩效考核已经不重yào 了。人们最关心的是是否站错队。我所追求的是高效的营销理念和经验，可是从一个自上而下的权力体系内部做手术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下边我可以摆平，但上面的压力是不能不正视的。或我跟柳海平的矛盾是工作更平添了难度，但我想我这几年的任期可以为后人奠定些好的营销的理念，如果不是足够成熟的章程的话；但那样势必会严重影响我的执行理。其实，我一直回避的另一个原因，因为我不想被当成太过受感情影响的人，那样会使我的属下失去信心的来源，他们的勇气需yào 一道坚实的后盾。但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蔑视一切压力，从身体每一个毛孔向外界散发自信的人了。很多都变了，变得比我想的要快一点儿，那自信的基础已经塌了，算了吧，假如再不好好整理一下，我会垮。走得越远，伤得就越深，最近几个朋友都说我眼神非常恍惚，看来已经无法继xù 掩饰了吧。这种状态，怎能继xù 支撑这份最具挑zhàn 性的事业呢？理由还有很多，但最主要的就是这两个了。我是凡人，我承认了，而且是失败者，我发xiàn 了。这么多年来，付出太多，收获却不是我苦苦等待的，到最后只好笑了，想不出来什么其它事情可做。从前一直在等，现在没的可等了，那我做些什么好呢？辞职也许是我应该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张克果说，“你得心情我理解，很多时候，我又何尝不是有你这些想法呢？咱们这个公司的氛围变了，于是，大家的理念，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了，人们开始互相不信任，猜疑，排挤，互相防范，说到底，还是我这个总经理不合格啊。人心散了，队伍难带啊。” 我问，“董事长还跟你说什么啦？” 张克果说，“他一大早跑过来就两句话，一，是不能叫你辞职；二，是他要出国，在他出国之前，财权**都由我负责。” 我明白秦凯出国其实是找那两个董事的老大去灭火去了，既然他没有跟张克果说出去干嘛去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说。 我问，“他有授权书什么的吗？要是他走了，别人不听你的，可就有乐子了。” 张克果说，“授权书到没有，不过几个股东开了个会，知会了大家，财务那边也通知了，在董事长出差阶段，只认我的签字。” 公司董事会现在已经出现了无信任、难协同、常内哄、不胜任等问题，对企业发展危害甚深。董事长秦凯和柳海平姐弟矛盾的实质就是产权争夺、股权争夺、控zhì 权争夺，根源在于争夺资本话语权与最大收益权；这样也就引发了决策层与管理层冲突，体现为决策模式冲突、人本整合主导权争夺、沟通渠道不畅、团队构成与运作缺乏匹配协同。资本意志、人本意志及其相互间的不和谐所蓄积的破坏力是巨大的，如果处理不当，将会引发企业高层之间激烈的斗争，轻者使企业元气大伤，重者会造成企业破产。 我不知dào 董事长秦凯为什么在走时不给张克果一张授权书，而只是开了一个会，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张克果肯可能会成为董事会斗争的一个牺牲品。张克果这人平时虽然有些心胸狭隘，处理事情优柔寡断，但是，他毕竟是个知识分子，缺乏灵活性，我真怕他一脚趟入这趟浑水，最后搞得一身泥。 我不无担心的说，“那你要万分小心啊，毕竟财务部那边有很多柳海平的人，有几个干脆就是他的亲戚，千万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啊。另外李静娜那个女人总在柳海平面前卖弄风情，你也得主意一些。” 张克果说，“我知dào 了，对了，你把这辞职信拿回去，董事长不准你辞职。公司现在高层之间的矛盾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目前公司内部人心惶惶，大家对高管离职事件都比较敏感，对于董事长和太太之间的矛盾，员工之间也是猜测不断。你最好还是顾全一下大局。” 我说，“我交给你辞职信是我已经下了决心，我建议你还是把辞职信叫董事会讨论，也许这对你稳定公司有好处。” 张克果不相信，问，“会有这等功效？” 我轻轻笑了一声，“不信？你试试。” 张克果问为什么？我说，“你想啊，一旦是我交上了辞职报gào ，柳海平他们就会有两个对策。一是我故作姿态，以求更多的筹码，这样，他们就会全力以赴地对付我；二是我真的辞职，这样，他们就要想办法把他们自己的人塞进来，或者是叫倾向于他们的人占据这个位置。不管是哪一种对策，你都可以浑水摸鱼，同时，他们也不会盯着你啦。” 张克果问，“你这有点我撤tuì 你掩护的意思啊？兄弟想替我挡挡子弹？” 我笑着说，“就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吧。反正我辞职是板上钉钉了，牺牲我一个，幸福你老张嘛。” 张克果说，“我怎么觉得我欠了你什么似的？” 我说，“那有什么，以后还会做朋友的嘛，以后我少不了麻烦你老哥。” 张克果嗯了一声，想想，“天佑，你的退路安排好了吗？不行我给你介shào 介shào 工作？” 我笑了一下，说，“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走出张克果办公室，迎面正遇到何歌，她把我拉到一边，问，“早上我听董事长跟张总说你要辞职，是真的吗？” 我说，“是啊。” 何歌说，“天总，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要辞职？但是，要是以后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想了想，“这样，麻烦你办公室的内部管理资料给我一套吧。” 何歌犹豫了一下，想想，说，“好吧，等下我把全套的管理资料发到你信箱去。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谢谢。”我转身离去，但是我感觉何歌一直在背后看着我。 不知怎么，我特别觉得何歌长得像一个人，像谁呢？我一时还对不上号。 78 接到小曹电话，她问我，“你在那里？” 我回答，“我在办公室，你呢？还在出差？” 小曹似乎有些兴奋，说，“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你得请我吃牛排.” 西餐厅，帅气的服wù 生过来把桌上的红色蜡烛点上，红色的灯光映着红色的台布和红色的玫瑰，我竟发xiàn ，小曹的脸也是红红的。 我说，“应该买个戒指，今天这饭店的气氛向你求婚正好。” 小曹说，“得了，你还是向你的莫如求婚去，我不入你的法眼。给，点菜。”说着，她把菜单递给我。 我说，“这法国菜啊，讲究大。正式的法国大餐，原则的上菜次序是由开胃菜开始，汤、鱼、果冻、间菜，然后是烧烤、沙拉、甜品和咖啡。点菜时，面包一栏不用填写；而点酒时，每道菜式的配酒都要清楚指明。” 小曹说，“你别在我面前卖弄学问，我饿了，快点菜。” 我转身对站在一旁的服wù 生说道。“刚才小姐说饿你都听到了吧，开胃菜要熏鲢鱼、间菜要烤腓力牛排配鹅肝汁，另外要大蒜黄油烧大蜗牛、普罗旺斯蔬菜拼盘，另外一份培根干酪馅饼，一客冰淇淋，两份浓汤，配酒波尔多红酒阿尔萨斯白葡萄酒。”说完挥手让服wù 生去准bèi 。 小曹问，“貌似很懂的样子啊？” 我说，“法国菜为什么这么有名，除了菜做得好以外，最主要的是太讲究配酒了，什么样的菜配什么样酒，甚至连什么地区的酒都有讲究。” “平时看你也不怎么吃西餐，你跟谁学的？”小曹问。 我说，“这你就不用关心了，对了，你说有好事，什么事？” 小曹笑吟吟的从座位上一个包儿里拿出一份装订得很好的文件夹，说，“我做的那个盘的老板听我介shào 了你的情况。想给你投资，经过测算，他准bèi 给你投资一千六百万，用于补交zf那一块的地价，和给工程队的预付款，以及销售部的装修等等。” 我接过来，没看，问，“他需yào 什么回报？” 小曹说，“他要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我笑了，“另外呢？还有什么条件？派副总还是派财务?” 小曹一怔，“你怎么知dào ？” 前菜上来了，我给小曹倒上了酒，淡淡的说，“尽管我对那个老板不了解，但是，这样做是所有商人都要做的。干杯。” 小曹细细的品着酒，微闭双眼，忽然，她睁开眼睛，“你是说，这样的合zuò 条件你根本不能接受？” 我点点头，“是的，你应该明白，现在村里那部分地价我已经交了，我现在缺的就是拆迁补偿款和补缴给zf的那部分，而这些，即使没有他的合zuò ，我也会有办法运作回来的。” 小曹问，“你怎么运作？” 我说，“国土证拿到手后，我可以去银行贷款。贷到的款我可以先交给国土局一部分，然后，我再搞一部分内部认购，缺口也不是很大。” 小曹说，“你这么做可是有点违法啊。” 我说，“这叫走灰色地带，只要我把国土局领导搞定，他的执法大队不来找麻烦，两个月我就解决问题。” 腓力牛排和蜗牛上来了，我说，“吃吧，很贵的。所以，那个老板很精明，他开了一个似乎让我能接受的价格，实jì 上就是来摘桃子了。按他的如意算盘，几乎没什么风险就拿了我百分之四十的利润，想都别想。” 小曹问，“你真的不想融资了？我觉得，你第一个项目，还是稳重点好，最好还是要遵纪守法。” 我笑了，“我当然想融资，不想融资是傻子，但是，一定条件合理才行。曾美漪老板给开的价不错。投资两千万，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派曾美漪来管。” 小曹表情很复杂，“曾美漪？她很能干啊？” 喝了不少酒，小曹的脸看起来更加生动。 我笑道，“怎么？吃曾美漪的醋了？” 小曹哼了一声，“我一个小打工妹，怎么敢吃人家台湾大老板秘书的醋？” 我有些忍俊不禁，“你这小丫头片子，你是堂堂代理公司老总，她才是打工妹，有没有搞错？” 小曹把手里的叉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把来送菜的服wù 生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服wù 不好惹顾客生气了，有些手足无措。我急忙说，“对不起，不是对你发脾气。” 服wù 生狐疑地看了我一下，小声说，“你老婆脾气可真大。” 我故yì 大声说道，“是啊，我老婆脾气是不小。” 服wù 生走后，小曹皱着眉头嗔怒道，“你胡说什么?谁是你老婆？” 我说，“你呀，你早晚不是我老婆？” 小曹怒道，“胡说，你找你的莫如去吧。”但是，眼睛里分明飞出笑意。 一提到莫如，我心里一沉。半晌，我才费劲地把我对莫如的怀疑说了出来，尤其是说到钟明辉，我觉得心脏几乎都透不过起来。 小曹也不再吃东西了，端起酒杯，说，“喝口酒吧，不要去想这些了。"我一口喝掉杯里的酒，说，“这些事怎能不想？” 小曹问，“你这人真怪，既然莫如这么伤你，你为什么不注意你身边的人？” 我问，“我身边的人？你毛遂自荐啦？” 小曹脸一绷，“你又想错了，我是说阿英。” 我正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一听这话差点没噎着，我睁大眼睛看着小曹，“曹启华，你什么意思啊？” 小曹用刀使劲地隔着蜗牛肉，说，“我的意思很明白，阿英很爱你，她默默的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应该珍惜她，你太自私，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想过。” 我说，“吃你的吧，我的曹夫子，你的道德经学得不错啊。” 小曹不服气的喝口酒，“你呀，要么是脑子进水，要么就是没有责任心。阿英哪里比你那个假模假式的莫如差？不比她漂亮？而且还能干？” 我说，“我要是说，我喜欢你呢？” 小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定定的看了我半天，不只是喜还是怒，“天佑，你这话根本言不由衷，我知dào ，你是不是一直为你那次酒醉耿耿于怀？好，今天我告sù 你，那天不是你占了我便宜，而是我利用你的酒醉占了你便宜。你知dào 我后来为什么不跟你讲这事吗？因为你嘴里不停的叫着莫如。你根本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你知dào 我但是什么感受吗？我恨不得掐死我自己。” 我问，“你这话当真？” 小曹说，“当然，这么长时间了，我跟你说假话有什么意思？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它了。” “可是……？”我有些不大自然。 “可是什么，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算了，以后你好好对待阿英就得了。对了，刚才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要是我跟我那个盘的老板按你的条件谈好，你是优先我还是优先曾美漪？”灯光下小曹很严肃。 我说，“你先搞定再说，干杯。” 小曹呷了口红酒，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觉得脸有点发烧？” 我那一块面包蘸着牛排汁，说，“你得了，原来我们在一个公司的时候，谁不知dào 你是海量？要不然，董事长怎么会把你从销售部调到公关部？对了，我还是不明白，你跟阿英以前见面就互相看着不顺眼，怎么现在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而你以前跟曾美漪关系还算不错，现在怎么又如此不待见她？” 小曹用手拿起一块馅饼，慢慢的吮着，“不告sù 你，这是女人的秘密。不过有句话你得记住，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跟了一句，“那就是有永远的利益喽，你跟阿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yì ？” 小曹白了我一眼，“说你是白痴，你自己还不信？你也不想想，阿英为什么知dào 我的联系方式？” 我说，“对啊，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问过她。你俩是怎么勾搭一起的？” 小曹拉长声音说，“怎么勾搭的就不跟你说了，话太长，三天三夜也讲不清。不过，有一点你一直没问，为什么我有钱成立了一个代理公司，而且马上就有了客户。” 我脸一红，幸好灯光是红色的，小曹大概看不出来，我尴尬地问，“是啊，为什么呢？” 小曹不屑地抢白我，“说你糊涂你自己还觉得委屈，以前阿英在深圳自己有车开，现在为什么不开了？而我现在开这部不就是她原来开的吗？” 这么一说，我还真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了，我问，“莫非你俩合伙生意？” 小曹得yì 的瞟了我一眼，“正解，看来你以前只是粗心而已，并不是那么白痴。得了，说了这些，我也不往下说了，这话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跟你说，明天我就去找那个老板谈，如果谈成了，你必须要跟我合zuò 。” 我有些不服气，说，“你怎么这么霸道？我怎么也得考lǜ 一下对方的实力，人品，行事方式吧？服wù 生，埋单。” 等着服wù 生买单，小曹又说，“恐怕你还不知dào 吧，阿英这次去新疆也是帮你找钱去了。她有个熟人叫喻成彬，本来在北京做生意，现在跑到新疆开矿去了，听说赚了大钱，阿英跟他谈了一下，觉得对方有些诚意，就去新疆跟他见面了。顺便也拉着几个主要演员和导演去做做宣传。” 79 余镇长是一个很年轻帅气的人，一副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样，跟皮肤黝黑说话像吵架的黄村长比起来显得素质高多了.他的名片上写着：余振东。 因为阿英的到来，酒桌上的中心就是她了。阿英性格比较活泼，语言诙谐，很快，那些暧昧的语言就把余镇长、黄村长等几个人逗得笑声不停。 很快，狗肉上来了，大家开始大快朵颐。阿英和小曹都比较斯文，我们这些男人则不客气，每人的嘴巴旁都有亮晶晶的油。 余镇长问我，“天总，对这狗肉的味道还习惯吗？” 我笑道，“我算是老深圳了，谁不知dào 夏至狗，吃了满山走？” 黄村长听了很奇怪，“天总，你个北方人怎么这话都知dào ？” 我跟他碰了一杯，将一杯香甜的客家黄酒一饮而尽，说，“不仅如此，我还知dào 做这狗肉的一些诀窍。” 小曹在一旁说，“你说说？我想听。”旁边几个客家人也说，“你不要车**哦？” 我笑了，跟余镇长又喝了一个，然后慢慢说，“在你们本地人面前卖一回大刀。吃顿香狗肉，神仙企唔稳。焖狗肉的技巧主要有三：一是讲究配料，一般是配有陈皮、山奈、生姜，若是农历五至九月，则会加些适量的石膏或鱼腥草之类。二是讲究加水和用火，锅中的水量看狗的大小而定；烧火时先用猛火，烧到锅里的水沸腾后再逐渐降低火力；技巧是掌握狗肉刚好焖熟并开始转烂，锅中的水又刚好烧干。三是讲究调味，主要是适时加盐，适时下配料，适时添洒少量米酒。” 黄村长等几个客家人不住的点头，我说完，黄村长抚掌大笑，“来，咱们跟天总喝一杯，天总这么懂客家菜，一定会成为大家的好朋友。” 大家呼着嚷着喝起来。我看见，余镇长没怎么参与，不停地跟阿英耳语。 喝了一会儿，我找了个机会，跟黄村长走到院子角落一块养了一些鱼的池子边坐下，黄村长跟我说，“天总，地你也看了，那块地总共是三万三千平方，原来上面的建筑是二十几年前我们村里建的厂房，现在已经旧的没什么实用价值了，还有就是为数不多的村里一些人的住宅。现在市里提倡推进农村城市化进程，所以，这里被镇里列入旧改试点，条件优惠。怎么样，你还满yì 吗？” 我很实在的说，“黄村长，能够参与到你这里的建设，我很荣幸。你知dào ，我现在还在给人家打工，这次我参与你这里，是我和几个其他老板私下运作的项目，所以，运作的时候，还请你多多支持，尤其是要保密。” 黄村长说，“这个你放心天总，我都明白，前两次你的那两个女孩子跟我谈过你目前的情况。我这人是粗人，没什么文化，但是，我讲义气，只要我答yīng 的事，那是绝对没问题。” 我说，“你这块我知dào 怎么处理，只是……”我向余镇长那边看看，余镇长正跟阿英说着什么，阿英不停的笑着。 黄村长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他说，“镇里工作我负责做，你只要按时把地价打到我村里的帐户上，让我在村民面前有话说，别的你就不要管了。” 两个男人的手我在一起，我知dào 这对于我意味着什么。 人生短短几十年，“现在”对我们来说是最珍贵的，一个人把握住了现在，他也就把握住了自己的人生。 窗外阳光在照，一两声鸟啼，我一转头一翻身又想睡去。忽然觉得不对，转过头来，正看见小曹穿戴整齐坐在已经拉开窗帘的窗台上。 我一惊，掀开身上的毛巾被，看看自己穿着睡衣。 我抱着头，使劲想了一下，我只记得昨天跟黄村长谈完以后回到桌上，余镇长又跟我喝酒，黄村长的几位朋友也来轮番敬我。至于后来，我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问，“我昨天是不是后来很失态？” 小曹说，“那倒不是，你看起来还很正常，你还是自己开车回来的，我不放心，在后面跟着你回来的。” 我问，“阿英呢？她去哪里了？” 小曹说，“余镇长送她回去的。” 我问，“回来以后，我吐了吗？” 小曹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你老拉着我说你那些宏图大计，还说了很多其他的。” 我问，“其他的是什么？” 小曹面无表情，“我都忘了。” 我说，“真该死，我怎么能这么喝酒？” 小曹说，“我理解，昨天对你来说，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嘛。你一高兴酒喝多。”话虽不多，但是却像针一样刺得我哆嗦了一下。 我问，“然后呢？我没干什么错事吧？” 小曹冷笑一下，“你喝多了能干什么错事？你一贯正确。我走了，身份证我拿着呢。” 我有些不解？“你拿我身份证干什么？” 小曹哼了一声，“看样子你真喝多了，你不是让我去帮你注册公司吗？” 注册公司？我怎么不记得了？不过是该注册公司跟黄村长签约了。 其实，小曹给我注册就是为了解决我的注册资金的问题，那时候，我的存款也没多少，注册资金肯定是个问题，好在小曹自己有个代理公司，她每月跟甲方结一次款，这样她手里就有一些销售款，她叫会计把这些销售款以我名字开个帐户，然后就可以注册了。不然的话，找会计师事务所，要花十几万才能注册一个三千万注册资本的房地产公司。新公司的名字叫宏崎地产。 小曹的办事能力很强，不到一个星期，执照拿到。那天我去她办公室拿执照，她笑眯眯的说，“什么叫皮包公司？你这宏崎房地产开发公司就是正了八经的皮包公司。” 我说，“注册总共花了多少钱？我还你。” 小曹说，“不着急，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发工资付房租吧。对了，阿英叫余镇长给你找了一个办公室，租金很便宜，那天你去看看吧。” 我说，“我现在真是奇怪，你俩现在怎么这么好？” 小曹瞪了我一眼，“你管得着吗？” 我不服气的说，“问问还不行？怎么当了老总，说话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小曹忽然问，“你跟莫如怎么样了？” 我说，“还不那样，她不肯脱离那个圈子，我不肯离开深圳，就这么僵着呗。” 小曹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地有了，找钱就成了首要问题。然而，就在我信心满满的去找几个原来我认为很有把握的人的时候，这些人却推三推四起来。我很奇怪，这些人原来在我没有找到地的时候都说没问题，地现在有了，怎么现在忽然变成如此了呢？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原来有的人是空架子，看起来公司不小，开着宝马，整天谈着大生意，实jì 上没什么钱；有的人呢，固定资产不少，但是你要是想一下子拿出这么一大笔钱，他还真拿不出；还有的，干脆就是应付我，根本没有合zuò 的真心。 德国著名的铁血首相有一句话说得非常深刻，“对待事业，你必须热情和冷酷兼备”，这时，我的体会真是太深了。以前，因为我在这个位置，时间一长，听见的都是些口气很大的话，而真zhèng 到动真金白银的时候，一切都现了原型。 痛定思痛，我开始想这样下去不行，尽管我还没有跟黄村长签约，可是，看中他的地的也不是我一个人，他不能永远等我，一旦失去这个机会，我可能很难实现我自己独立创业的机会。 我咬咬牙，打了个电话给曾美漪，跟她说了目前的苦恼。她想了半天，说，“这样吧，正好这两天郭董回来了，我约他明天一起吃早茶吧。” 那天晚上我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我几乎想了一夜，把整个有关于这块地的商业计划重新做了一份计划书，心想，一定要说服郭董。当时，我甚至有种壮志潇潇的感觉。 第二天见面，我觉得自己很失礼，我自己只是随随便便的穿了一件T恤，但是郭董却是笔挺的白色西装一尘不染。他看见我后爽朗地向我伸出右手，握手的感觉非常沉稳有力，并张口说道：“天总，好久不见，美漪跟我说你要创业，要我支持你一下，你是个人才，她很看好你哦。”。 啊，没想到我在曾美漪心中竟有如此地位，我一边心里高兴着一边非常谦虚地说：“那主要是曾小姐特别信任我，我觉得现在只是在这个行业取得了一点经验，以后的艰苦还很难说。” 郭董点点头，示意我坐在他的左边，曾美漪坐在我的对面，她笑着冲我皱皱鼻子挤挤眼，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说我回答得好虚伪，我冲她吐了吐舌头，心想，不知dào 郭董会和我谈点什么，忐忑着，思想并不是很集中。 整个早茶的时间里，郭董一直是个倾听者，而曾美漪不停地让我汇报来那块地的周围状况以及财务分析。我把我昨晚做好的商业计划书拿给郭董，他看着，我说着。 听完了我的汇报，郭董开始问我个人的一些情况，包括我为什么来深圳，家里还有什么人，原来的职业等等。最后他问我：“天总，你对我有多少了解？”我怔住了，沉思了许久才回答了一句：“你给我的只是闪光的一面，但是，我想，那不是真zhèng 的你。”郭董笑了，拍了拍我的膝盖说道，“以后我们再详谈。” 我一直对郭董不甚了解，了解也就是从报纸上或者是阿英的描述中的片面，真zhèng 的他是个怎样的人呢？他怎么这么听曾秘书的话？ 这天，我陪余镇长等几个人在湖北大厦吃完饭，唱过歌，回来感到很疲惫，回到家里就睡了。 睡了一觉，被难忍的头疼折磨醒来，到抽屉里找到一瓶阿司匹林倒出吉利吞下。 然后回到床上，想回到梦里去。很快，莫如的脸、阿英的脸、小曹的脸、张克果的脸、董事长的脸、柳海平的脸纷至沓来，搞的自己似乎身处万花筒里一般。 忽然，电话疯狂地振动起来，这个该死的功能，在这种时候能叫人的心脏炸裂。 我一边揉着欲裂的头，一边伸出胳膊来，看看床头柜上的荧光钟，可是凌晨三点钟啊。 “你好，我是钟明辉。”声音中气十足，很有力量。 “钟总，怎么，你还没睡？” “是啊，听说你搞了块地，怎么，要不要我参与一下？” 我很奇怪，“你老的消息很灵通啊，怎么？你公司有KGB退役的人？” 钟明辉哈哈地笑起来，这时，我听到有敲门的声音，一个女人问，“明辉，你要不要喝牛奶？”声音不大，但是很熟悉。钟明辉似乎是摆手不叫那人说话，回答到，“天总，我不用那个系统，是莫小姐告sù 我的。” 我说，“小项目，你不会有兴趣的。” “天总是不是怕我控你股啊？”钟明辉平和中突然有些停顿，似乎有人在他身边搞什么？ 我说，“不是这个问题，你一直是做土地供应环节的，而这个项目我是打算从头做到尾的，没有短平快的意思。” 钟明辉说，“那也没问题呀，只要你全程打我的品牌，利润我可以适当让步。” 我笑了，“钟总，你可能没明白我独立的意义，我之所以独立，就是想开辟自己的天地。要是用别人的品牌，我会离开炉灶吗？” 钟明辉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我给你派个副总，项目还是你说了算，也不打我品牌，利润你四我六怎么样？” 我脑子里盘算一下，觉得可行，但是嘴上还是说，“我考lǜ 一下，过两天给电话你” 放下电话，我靠在床上怔了一会儿。这钟明辉的条件不是不可以接受，因为即使我跟别人融资，这最后的利润分配也是跟这个差不了多少，人家投资方即使不派副总也得派财务。为什么不接受他的投资呢？ 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钟明辉这些人的，因为出身很容易就成了富豪。富豪各国都有。不过**国家富豪，靠的是聪明才智、惨淡经营；而中国这些****富豪，靠的是老子的权势，这是我们平民百姓不能望其项背的。 从****一跃而变富豪，是中国独有的特色。为什么别的地方没有这个特色呢？除了**制度这个关口之外，还有一个十分重yào 的区别，就是公有制和私有制。 资本主义制度的基础是私有制。国家只能通过政策措施来调节经济，但没有自己的财产，国库全靠纳税人出钱来充实。zf花钱要有严格的程序，要受全国监督，贪起污来谈何容易。可是我们就不同了，它基础是公有制，全国的经济命脉都在zf手里。zf是由官员组成的，名义上是公有制，实jì 上是官有。有权的官甚至不必犯傻去贪污，他只要批个条子，给主管官员招呼一下，他的子女就可以捞到一块大地皮，或到国企里去当个头头，这都是真zhèng 白手起家的捷径，试问哪个资本主义的官员有这种方便条件？ 80 所以在中国特色的官场，聪明人既可以本人当清官，留美名，又可以让子女据要津，成钜富.真zhèng 是名利双收，两不耽误。至于那些被双规的，坐监狱的，见阎王的，其实只是少数财迷心窍者做的蠢事。 钟老在官场上那可是有名的清官啊，权势也大，跟钟明辉拉上关系，我以后在商场上也有个靠山不是？钟老虽然远在北京，但是，深圳的官员也是要买他面子不是？所以，跟钟明辉合zuò 等于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险。 但是，跟钟明辉这种人合zuò 也有一定的风险，一旦是出现了合zuò 上的不愉快，他会动用他的力量让我连汤儿都喝不上。这些****空手套白狼的例子比比皆是，跟他们合zuò ，费了力qì 最后被一脚踢开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到时候，你跟谁打官司？法律肯定不会站在老百姓这边了？ 合zuò 还有个前提，那就是要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才行，我跟钟明辉以前并不熟悉，他听说我也不过是由于谢书年和莫如的介shào 。关于他的人品以及为人处事我并不了解，这样贸然的合zuò 是不是有些草率？创业是件非常美妙且不断痛苦的事情，也是个严肃的事情，选择合zuò 伙伴一定要非常谨慎。很多朋友合伙最后都成了敌人，何况像我和钟明辉这种关系呢？ 与人合伙，最重yào 的是一、合伙人的素质和眼光，二、合伙人的人品。三、他的资金量与自己是否在一个量级上。这是因为：一、合伙人的素质和眼光，这是决定了你们是否能合zuò 下去的前提，如果他本身不够有宽广的胸怀，那么注定他容不下你有比他赚得多的可能，甚至很难容得下你赚得不少。二、合伙人本身的人品决定了他是否有一颗纯正的心，如果不是，我想他迟早会想方设法攫取你的那部分利益。三、他的创业资金问题，如果他是大股东，小心被他利用后又被甩掉。 合伙开公司就象找老婆，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想打个电话问问莫如，关于钟明辉她了解多少？可是打过去却是关机。她最近总是关机，不像以前，只要是我想跟她长篇电话，总是能听到她柔柔的声音。 余镇长给找的办公室其实就在他镇里经济发展总公司的办公大楼里，离黄村长那块地也就是两三公里的路。 办公室的装修是现成的，甚至连办公家私、空调都是现成的。我只要买一些电脑、复印机、传真机等设备就可以开张了。 小曹没有跟我一起去前租房合同，是阿英陪我去的。 那天接到阿英，在去办公室的路上，我问她，“那天喝完酒你怎么跟余镇长走啦？” 阿英眼睛望着窗外，满不在乎的说，“他说他送我，就让他送喽。” 我眼睛望着前方，语气有些重，“你跟他很熟吗？凭什么叫他送？那天你俩总窃窃私语，都说了什么？” 阿英转过头来看着我，“拜托，你不要总关心我好不好？我这么大人了，干什么非得要你同意？你是我什么人？普通朋友而已。我做什么用不着你干涉。” 我把车开的飞快，我反唇相讥，“阿英小姐，你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著名演员了，不是以前的那个跑龙套的了，你别动不动就跟男人暧昧好不好？别把自己搞得跟那个菜冰冰似的。” 阿英有些激动，“天佑，你别教xùn 我，像个道德家似的。我跟什么男人交往，怎么交往我有我的自由，碍着你什么啦？那些男人喜欢我，愿意跟我交往，愿意在我身上花钱，这是我的能力，你别七七八八的像个老太婆好不好？” 我说，“是，我管不着你，你以后爱干什么干什么，以后报纸上天天有你丑闻才好呢。” 阿英忽然笑起来，笑的很开心。 我生气地问，“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你还笑得出来？” 阿英说，“我为什么不笑？我很开心啊。” 我超过了一辆货柜，狠狠地说，“可是，我很不开心，我很生气。” “你越生气我越开心。” “为什么？” “因为你嫉妒了，你嫉妒就说明你在乎我。” 按理说，像前一个租房合同这种小事余镇长根本不用亲自到场。但是，我跟阿英到了经发总办公大楼以后，发xiàn 余镇长正在经发总赖总的办公室里面等着。 事先我打听过经发总大楼对外出租是一平方米二十五元，因为我租了四百平方，所以应该是一万块一个月。结果，赖总只收了我两千块一个月而且免物业管理费。我有些不好意思，余镇长说，“天总，这也算赖总对你公司的支持吧，以后你建好了房子，优惠给他就好了。” 我笑着点头，“那一定，那一定。” 中午，赖总一定请我和阿英吃饭，余镇长作陪。酒席上，阿英很活泼的跟余镇长和赖总说着一些荤笑话。而且，还和余镇长、赖总合了影。合影的时候，我分明的看到阿英和余镇长的小手指轻轻的勾在一起。 这种场合我又不好发作，只好硬着头皮陪着笑脸，但是心中却是烦躁的要命。 回市里的路上，我一句话也没跟阿英说。 到了家里，我把钥匙往茶几上一丢，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阿英坐在一旁，不住地用手轻轻地刮我的鼻子。我躲开，她换个方向，在躲开，她还来骚扰我。“怎么？真的生气了？” 我说，“阿英，你这样做，我很不舒服。” 阿英说，“你不舒服就对了，我就是要让你难受，你难受的样子好玩极了。” 我气愤已极，“你看我好玩？我让你玩？”说完，我一下子将她压倒沙发上。 阿英今天穿着一件火红的连衣裙，两条美腿上套着薄薄的丝袜。若隐若现的把她那两条雪白的大腿，衬托的更加迷人。我二话不说的，就扑到了她的身上，扒去她身上那薄薄的连衣裙疯狂的揉搓着她那两只软绵绵的美ru。 “哎呀…天佑哥…你干什么啊…哎呀…别这样啊…嗯…别那么大力啊…疼…哎呀…” 我顾不得力道的轻重了。揉捏了一会儿她那两只白嫩的美ru，就翻过她的身子，把她那又圆又翘的丰臀，直对着我。 她开始反抗，但力道很轻，渐渐的就变成顺从了。 一切结束，我把阿英推到一边不做声。她走到洗手间，在里面哗啦哗啦的洗着。我也走到主人房的洗手间将自己弄干净，然后躺在床上。 中午喝了一些酒，不知不觉，眼睛开始打起架了。模糊间，我感觉有人依偎在我身边，我没有反映，身体僵硬的像个清朝尸体。 再醒来，天色依然暗下。床头柜上的灯亮着，阿英正靠在床头看着一大叠东西。 见我醒来，她笑眯眯的问，“睡得好吗？” 我摇摇头，说，“还行吧。” 阿英说，“你中午怎么像疯了一样？” 我沮丧地说，“我也不知dào 怎么啦。阿英，要是我伤害了你，我想你道歉。” 阿英扑哧一声了出来，没做声，眼睛继xù 盯着那叠纸。 我问，“你看什么？我怎么从来没看见你看过书？” 阿英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傻瓜，你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你对我的其他关心过吗？告sù 你，这是公司找人为我量身打造的剧本，我正在看。这是我的功课，每天都要做的。” 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大腿的内侧，她小声问，“怎么，还想要吗？” 我摇摇头，心里一片空白，说，“阿英，不是说好了我们以后只做朋友，怎么又这样了呢？” 阿英长叹一声，“前世欠你的呗。我这人啊，就是贱，喜欢我的人多了，可我偏偏就在你面前没辙。” 我扭开打开床边的音响，放出的是钢琴曲，超技练习曲，李斯特。阿英把剧本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双手抱膝，这姿势好像小曹。 一曲终了，是雨过天青，凉润的空气。音乐比起绘画，比起文字，要分外地感性，也分外地抽象。它有更接近爱情的气质，不可言说。只愿陷溺。生命、**、音乐，都与我们通常所说的爱情拉开距离。生活里的爱情，要几分烟火气，才得长久。 阿英说，“看来，我们只是不大了解对方，你看，我居然不知dào 你喜欢这些。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有些特别带着点传统的职业经理人而已。没想到，你骨子里也有艺术的精灵在跳舞。” 我嗯了一声，心想，我对阿英何尝不是如此？我只看到了她功利、不择手段、生活态度前卫的一方面，事实上，她身上也是有不少优点的。 沉默了一会儿，阿英说，“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跟莫如通了电话，她很关心你跟钟总谈的怎么样？” 我说，“钟明辉给我的条件还是可以的，但是，我对他不了解不想马上就答yīng 跟他合zuò 。我还是想等其他人的消息，曾美漪介shào 了他老板给我，我的一个公务员朋友也想参与，我一直跟他们谈着。” 阿英把手放下，走到地上，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出去倒了两杯冷的矿泉水回来。喝了一口，问我，“你现在似乎跟这个曾美漪走得也很近？跟我说老实话，有没有……？” 我说，“你不要把我想成一个见人就爱的西门庆好不好？” 81 阿英笑道，“你跟他也差不多，你看看，莫如，小曹，我，你还想怎么着？” 我弹口气，说，“其实这里最对不起的就是小曹啊.” 阿英把身体转过来，伏到我的胸口，笑盈盈的说，“西门官人，那天你真的累了，想停下来的时候，我建议，你要第一个考lǜ 小曹，那孩子可是真心爱你。你看，曾美漪太有城府，你恐怕驾驭不了；我呢，早就跟你说过，不会嫁给你，只想跟你生个孩子；至于莫如嘛……” 阿英忽然停下不说了，我问，“莫如怎么啦？” 阿英说，“对了，快穿衣服，我忘了，刚才小曹说晚上一起吃饭，她介shào 一个老板给你认识。” 由于我的资金正落实中，我更加注意我在公司里面的言行举止，生怕自己接到别人的电话，被同事们看出些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话总是没错的。 我不是韦小宝，人见人爱，逢人能说人话，逢鬼能说鬼话。碰到弱者能出头做英雄，遇上强者也能装孙子。我这个人虽说情商还可以，但是，装孙子、撒泼放赖、死缠乱打，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那一套还真不会，清高的人是做不到韦小宝这点的。所以在这社会，最容易饿死的就是清高之辈，不为五斗米折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人。 我现在这种情况更要注意，不能有半点差错，否则，就很可能被不知dào 从哪里飞出来的暗箭伤着。办公室里常常会飘出这样或那样的飞短流言；要知dào 这些飞短流言是职场中的软刀子，是一种杀伤性和破坏性很强的武器，这种伤害可以直接作用于人的心灵，它会让受到伤害的人感到非常厌倦不堪。 公司目前这种状况，我不能给柳海平一派留下口实，更不能让董事长秦凯对我产生不信任。我要把一切安排妥当才能提出辞职。因为目前锦江地产这块平台对我来说还是至关重yào 的。 最近接触到的几个目标客户现在谈得都不错，特别是郭董，提出给我的资金分两部分走，一是先付掉村里的部分，二是要给出给国土局补交的那部分。具体怎么操作，他让我跟曾美漪谈。我现在正跟国土局核实，未来大约要补多少低价。这里面有很多说道，如果按历史遗留问题，我会少缴不少。所以，没事我就跟国土局里面规划地政方面的负责人吃饭，探讨可能的操作手段。 钟明辉几次打电话给我，问我的决定，我都推说，有些东西落实了以后再给电话他。 人生一世，纵不能呼风唤雨，也要在商海中掀起一片风Lang，纵不能博击长空，也要在人世间划出一道彩虹，所谓的命运，就是一只沦落到鸡窝里的鹰，人如果不敢跳进河里，就永远学不会游泳，你是愿意一辈子在岸上徘徊，还是希望能纵横四海，叱诧风云？ 自从秦凯和太太的冷战开始以后，我忽然发xiàn 整个公司单就是一颗爬满猴子的大树，上面的往下看都是笑脸，下面的往上看都是屁股，左右一看都是耳目。 按理说，我给柳海平摆平了阿英，他应该说声感谢才是吧？可是，他见到我就像这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他现在重新上了班，但是没什么实权，倒是他周围的那群人，见我的态度更加冷漠。 倒是张克果最近经常找我说说话，一来二往，我自己都没想到，竟可以借助张克果摆平许多事情。 这天，我们两个在洗脚城洗脚，不知dào 怎么又提到柳海平。 “天佑，我觉得你真是一个另类，该圆滑的时候不会圆滑，可不该圆滑的时候，却又无比随和。”张克果吹吹杯子里的茶叶，看着我。 我今天心情不错，看看躺在旁边的张克果，若有所思的说：“我不想学会圆滑。但是，在这个公司，似乎不学会吃大亏。” “你对别人友善，在利益面前，别人不会对你友善，人总善是要吃亏的。”张克果的话颇有些哲理的味道。 “你指的是什么？”我给张克果的茶杯里续了些水。 “天佑，你要记住，在利益社会里，权利是一种高于一切的武器。”张克果看着我，眼睛里有种看不透的东西。他接着说，“与柳海平的斗争，已经不是你想不想斗的问题。他已经把你放在完全敌对的位置了，这个时候，你不能后退，一旦犹豫，一切态势都变了。你要明白，你的身后还有我，我的后面就是董事长。” 我问，“有这么严重？” “混官场的、混商场的，除了厚黑之外，床头还会放一本书，叫做资治通鉴。我建议你回去好好kàn 看。”张克果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但我明白，张克果这话无疑是个即将宣战的风向标，可是，我心里暗暗说，也许，我马上就要转移阵地了。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家里看英超，然后顺便打电话给一个熟悉的外围小庄家下了一千块的曼联让一球给曼城的那场，我当然是赌曼城赢。为什么？因为那里有我喜欢的孙继海。说真的，去大连，我都去他开的饭店吃饭，为什么？因为他是中国少有的几个真zhèng 的球员。 晚上没吃饭，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榨菜，再拿一包方便面，准bèi 随便对付一下。 正在烧水的当儿，门铃忽然响了，我很纳闷，阿英去新疆了，小曹出差了，谁会来？ 我打开里层门，隔着外层防盗门看去，却是凌小枫正站在门口。 我打开门，她嫣然一笑，“天总，冒昧打扰，不好意思。” 我说，“没关系，请进。” 我注意到，凌小枫今天穿着薄薄的碎花连衣裙，长发随意地盘在头上，有几缕丝发从腮边散落开来。 她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榨菜和方便面，问，“天总就吃这个？” 我说，“习惯了，我一个人随便对付一下就好。” 凌小枫站起来，“那可不行，没有女人的男人就是不行，这样，我请你出去吃吧。” 我想起那天张克果的警告，连忙说，“算了，今天我有些累，不出去了。” 凌小枫想了想，说，“我看看你冰箱里有什么，给你做一点吧。” 我说，“那怎么好意思？” 但是，凌小枫已经进了厨房。 “你的厨房还很干净的嘛。”凌小枫说。当然干净，这是阿英临去新疆之前给我做的大扫除。 时间不长，桌上变戏法一样摆了四个小菜和一个汤。油汪汪的咸蛋、清蒸腊肠、豆豉鲮鱼炒油麦、清炒土豆丝，一个汤是西红柿蛋花火腿丝。 我不由得赞叹，“柳太太，你真是有本事。” 凌小枫脸忽然一板，“请叫我小枫，或者凌小姐，我跟柳海平已经正式分居，很快我就不是柳太太了。” 我问，“我怎么没听说？” 凌小枫把碗筷准bèi 好，说，“他当然不肯在公司说了，他现在列开架式要跟他姐夫斗呢。” 我看见凌小枫只摆了一副餐具，就问，“怎么，你不吃点？” 凌小枫淡淡的笑着，“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然后，她在我对面坐下，笑容很柔和，就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 我问，“凌小姐，你今天来不光是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吧？” 凌小枫说，“当然，不过还是等你吃完了再说吧。” 我笑了，“你说吧，我习惯了边吃东西边谈话。” 凌小枫说，“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我听说你要在余振东那里买块地自己开发？” 我惊得差点把碗掉到桌子上。“你怎么知dào ？”我说，怎么这么快就走露了风声，现在，柳海平岂不是也知dào 了？ 凌小枫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接着说，“你不要问我怎么知dào 的，不过你放心，柳海平是不知dào 的。” 我回答，“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为什么问这些？” 凌小枫说，“我想跟你做笔交yì ，不知dào 你能不能同意。” 我说，“只要是不杀人放火，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有些事还是能做的。” 凌小枫说，“那好，你吃完饭，我说给你听。” 金庸的小说里说：人就是江湖。不会这么快我就卷入一场江湖的血雨腥风吧？ 凌小枫收拾完残局，回头坐在沙发上，她双腿并拢斜向一边，很淑女的样子。 我递了一杯刚刚沏好的铁观音给她。 凌小枫说，“你恐怕还不知dào 吧？柳海平和她姐姐柳海燕已经做通了新股东的工作，准bèi 决定让他姐夫秦凯退到幕后。” 这个消息可是爆zhà 性的，董事会内部董事长秦凯是核心，他不是阿斗，有足够的掌控能力，董事会内部他便大权独揽了，他说行就行，不行也行，他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别的董事如果是他这一派的，当然是双手赞成，如果不是他这一派的，且人数少，想反对也不成，独木难支啊！但权力的欲望是压不住的，久而久之，逆反情绪与日俱增，权力便会重新组合，派系逐渐明显，董事长的权威消弱了，权力产生了正面对抗，董事会内部意见便不能统一，到了对抗的极点。 82 我不知dào 柳海平和他姐姐怎么做通的新股东的工作，我相信一定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新股东为什么同意要走马换将，估计还是因为秦凯的经营理念跟新股东发生了冲突。 我问，“凌小姐，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把消息透露给董事长？可是，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们是亲戚，一个电话就行啦？” 凌小枫笑了，“你有所不知，我跟董事长的关系并不好，他一直以为我是一个贪心的女人。以前我跟柳海平闹离婚时，他还一直是站在柳海平一边的。现在，我要亲口告sù 他这事，他肯定以为我有什么目的。” 见我沉默，凌小枫继xù 说，“如果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也会报答你的，你现在不是要一笔钱？这笔钱我可以出。” “你？你出这笔钱？你有什么条件吗？”我有些不大相信。 我抱着希望，擦亮阿拉丁的神灯。如今，我擦亮了神灯，出来的竟是凌小枫。 而对于我而言，不管凌小枫手中正玩着一副什么牌，我的第一笔资金是解决了，现在关键她要什么回报。 “我问，给村里要五百多万，你如果出的话，你要什么回报？”我问。 凌小枫淡然一笑，“很简单，项目做完，你给我一套位置最好的商铺就行，怎么样？这个交yì 可以吧？” 我有些不解，“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了拯救。”凌小枫面色有些微微的扭曲，但是，还是不失大家风范。 我这就不明白了，于是追问，“你想拯救谁？” 凌小枫的表情有些惨然，“柳海平啊。” “何解？”我问。 “因为，我爱他。我们是高中同学，后来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学，毕业以后，他先是在一个国企工作。那时，我们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日子过的很开心。可是，后来她姐姐给了他股份，他也辞了职。钱是越来多了，可是，他人也变了，开始追求高层次的生活，开始跟不同的美女周旋，而我，在他眼里是一个不解风情，跟不上时尚的黄脸婆了。” 我说，“这么说，虽然你们分居了，你依然爱他？” 凌小枫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点点头，“是的，他可以不在乎我，但是，我却不能不在乎他。他这人太年轻，思想他浮躁，我怕他逼宫这事一旦搞成了，自己身居高位，会把持不住自己，以后会出大事。如果我现在能制止他。我想，他经受一次失败，会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今后的道路吧。” 我心里不由长叹：这个可怜的女人啊，为了爱，真是煞费苦心啊。 我说，“凌小姐，我很尊重你。我一定帮你这个帮，但是，钱的问题，我自己想办法，就算了。” 凌小枫说，“看不起我是不是？我这样做也是想给自己赚点钱不是？这样，明天早上，我转给你六百万。不过，你要替我保密，千万不能叫柳海平发xiàn 这事。如果那样，我们就彻底的完了，你不知dào ，尽管我们天天冷战，可是，我还是很在乎他啊。” 我问，“难道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以后辜负了你？” 凌小枫站起身来，“要是能够拯救我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拯救一个迷失的男人，损失点钱算什么？再说，我也不会不让你打个借条给我的嘛。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明早在门口工商银行见。” 望着那一团碎花连衣裙消失在电梯门后，我忽然觉得好笑，张克果不让我参与他们两夫妇的战争，可是，怎么参与的越来越深？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董事长秦凯。听我讲述的过程中，他一直没有说话，最后，他只是说，“知dào 了，还有别的事吗？” 我沉吟了一会儿，说，“董事长，还有一件我自己的事。我决定辞职，请你批准。” 他问，“为什么？我对你不好？还是公司给你的空间不够？” 我说，“都不是，我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换个环境。” 秦凯说，“明天公司再说吧，辞什么职？扯淡。” 放下电话，我拨通了莫如的电话，“你在忙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我病了，感冒。” 我问，“吃药了吗？” 她说，“打了吊瓶，你怎么样？关于钟总的建议考lǜ 好了吗？” 我说，“还没考lǜ 好，不过，可能性不大。” 莫如声音一下子提高很多，“为什么？你究竟再忌惮什么？” 这时，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司机，左转。” 我问，“你身边有人？” 莫如迟疑了一下，说，“没人，我在看电视。” 不用她解释，我听出来了，说左转的那人正是钟明辉。 瞒着我，就证明有问题。忽然想起那天跟钟明辉通话的女声，不正是莫如？我这个笨蛋。 我说，“那你好好睡一觉吧。”说罢，收了线。 我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外面的世界一下子消失了。 爱和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一样，并不是与生俱来就有了忠诚、热情、奉献。其实，关于莫如和钟明辉之间的事情，我早就有感觉，但我从没有主动问过她什么，我希望的是她能亲自告sù 我。 从我的内心讲，我是不愿意就这么跟莫如分手的。她的个性我很了解，即使在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后，我仍然可以肯定的是，她是因为一时糊涂，没有考lǜ 清楚便匆匆进入了另一段感情。可是谁能保证一辈子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她和钟明辉并不合适。第一，钟明辉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稍有动作，牵扯的是很多的人，他不可能离婚，莫如只能以二奶或者情人的身份出现，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第二，我依然是她的男朋友，虽然我不像钟明辉一样有权有势，但是，我有一个优势是钟明辉做不到的，我可以跟莫如结婚。 我不明白的是，莫如为什么一边跟钟明辉在一起，一边又把我跟钟明辉拉到一起？ 那个晚上我睡不着，起身那到一家娱乐城呆到了半夜，我的身边坐满了乱七八糟的小姐，我肆意地羞辱她们，骂她们是贱货，我把我生命中最丑恶的一面肆无忌惮地暴露了出来，并且感到了无比的快意。 我想，我为什么要做圣人，世界上本身就只有一个道理，谁伤害了你，你就要用伤害挽救回来。原谅、宽容，能带给你什么？还不是痛苦？ 我一遍遍发誓，我再也不能接受莫如了。什么理想主义者，什么崇**净的生活，除了我这个大傻瓜，谁还会在意这些？就算是我为之保持这一份真情的女人都不在乎我，那么我凭什么还要继xù 坚持？ 我打了个电话给白海洋，说了自己的苦恼，白海洋说，“钟明辉这人在**子弟中口碑还不错，不是那种不可一世的人，你要是实在舍不得莫如，可以找他谈谈。” 我说，“你算了吧？让我跟情敌去求饶？” 白海洋说，“那你怎么办？当初在北京我就提醒过你，叫你别跟小明星来往，你不听，现在又痛苦，活该。” 白海洋一下子戳到我的痛处，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到了门口的工商银行，跟凌小枫办理了转账手续，然后，我带她到我新租的办公室出了一份正式的借款合同给她。 在路上，张克果打电话给我，说有事要跟我谈，我说现在在外面办事，等一会儿才去公司。 在我办公室，凌小枫把那合同收起来以后我问她，“你现在能不能告sù 我，是谁告sù 你我这块地的事的？” 凌小枫说，“到时候你就会知dào 的，现在我不方面说，这样？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我郑重的点点头，说，“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凌小枫走后，我打电话给小曹，希望她能在最快的时间把除了工程部以外的人员给我配齐。她问，“你得问题解决了？是曾美漪帮的忙？”我说，“等你回来再仔细跟你说。” 然后，我打电话给黄村长，叫他派会计过来拿钱。黄村长有些奇怪，“你这人有点怪，咱们是不是先把合同签了啊？” 我说，“今天我还要上班，你先把前拿回去，改天阿英小姐回来，咱们约上镇里的领导，搞个仪式怎么样？” 黄村长说，“好吧，我现在就叫会计过去。对了，跟你说个事，拆迁补偿款你得多预备一些，有两家村民不要房子，要现金。本来我叫村里人去做了工作，可是，人家不答yīng 啊。” 我说，“知dào 了，我会准bèi 的。” 本来，原来谈好村里的房子和周围村民的房子都是置换面积的，现在突然出来一笔现金补偿，我感到有些压力了。看来，得加快与郭董的谈判。 刚放下电话，张克果的电话又来了，“天佑，你忙什么呢？你快点回公司。” “天佑，你搞什么？辞什么职？董事长急的嘴上都起泡了。”我刚一进张克果的办公室，他就冲我嚷嚷起来了。 我知dào ，秦凯是一定把这事说给张克果听的，就没说什么，把事先写好的辞职信交了了他。 “怎么？你真来真的？能告sù 我辞职的理由吗？”张克果问。 其实辞职是很正常的事，所谓的理由只是一种借口，就是以冠冕堂皇的说辞来掩饰自己真zhèng 的动机。我说，“主要是环境的因素，这个公司已经让我太累了，我不想整天陷入这里的政治斗争了。” 张克果问，“就这些？你是不是需yào 再考lǜ 一下，努力克服现有环境的障碍呢？” 我说，“张总，这是我经过仔细思考过的，这么大的事情，多么慎重都不至于过分。一年来在公司我全力贯彻自己的管理理念，把结构的成熟放在了第一位，但我错了。咱们这个公司，人们重视的并不是过去那种业绩一好一切OK了，公司的绩效考核已经不重yào 了。人们最关心的是是否站错队。我所追求的是高效的营销理念和经验，可是从一个自上而下的权力体系内部做手术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下边我可以摆平，但上面的压力是不能不正视的。或我跟柳海平的矛盾是工作更平添了难度，但我想我这几年的任期可以为后人奠定些好的营销的理念，如果不是足够成熟的章程的话；但那样势必会严重影响我的执行理。其实，我一直回避的另一个原因，因为我不想被当成太过受感情影响的人，那样会使我的属下失去信心的来源，他们的勇气需yào 一道坚实的后盾。但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蔑视一切压力，从身体每一个毛孔向外界散发自信的人了。很多都变了，变得比我想的要快一点儿，那自信的基础已经塌了，算了吧，假如再不好好整理一下，我会垮。走得越远，伤得就越深，最近几个朋友都说我眼神非常恍惚，看来已经无法继xù 掩饰了吧。这种状态，怎能继xù 支撑这份最具挑zhàn 性的事业呢？理由还有很多，但最主要的就是这两个了。我是凡人，我承认了，而且是失败者，我发xiàn 了。这么多年来，付出太多，收获却不是我苦苦等待的，到最后只好笑了，想不出来什么其它事情可做。从前一直在等，现在没的可等了，那我做些什么好呢？辞职也许是我应该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张克果说，“你得心情我理解，很多时候，我又何尝不是有你这些想法呢？咱们这个公司的氛围变了，于是，大家的理念，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了，人们开始互相不信任，猜疑，排挤，互相防范，说到底，还是我这个总经理不合格啊。人心散了，队伍难带啊。” 我问，“董事长还跟你说什么啦？” 张克果说，“他一大早跑过来就两句话，一，是不能叫你辞职；二，是他要出国，在他出国之前，财权**都由我负责。” 我明白秦凯出国其实是找那两个董事的老大去灭火去了，既然他没有跟张克果说出去干嘛去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说。 我问，“他有授权书什么的吗？要是他走了，别人不听你的，可就有乐子了。” 张克果说，“授权书到没有，不过几个股东开了个会，知会了大家，财务那边也通知了，在董事长出差阶段，只认我的签字。” 83 所以在中国特色的官场，聪明人既可以本人当清官，留美名，又可以让子女据要津，成钜富.真zhèng 是名利双收，两不耽误。至于那些被双规的，坐监狱的，见阎王的，其实只是少数财迷心窍者做的蠢事。 钟老在官场上那可是有名的清官啊，权势也大，跟钟明辉拉上关系，我以后在商场上也有个靠山不是？钟老虽然远在北京，但是，深圳的官员也是要买他面子不是？所以，跟钟明辉合zuò 等于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险。 但是，跟钟明辉这种人合zuò 也有一定的风险，一旦是出现了合zuò 上的不愉快，他会动用他的力量让我连汤儿都喝不上。这些****空手套白狼的例子比比皆是，跟他们合zuò ，费了力qì 最后被一脚踢开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到时候，你跟谁打官司？法律肯定不会站在老百姓这边了？ 合zuò 还有个前提，那就是要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才行，我跟钟明辉以前并不熟悉，他听说我也不过是由于谢书年和莫如的介shào 。关于他的人品以及为人处事我并不了解，这样贸然的合zuò 是不是有些草率？创业是件非常美妙且不断痛苦的事情，也是个严肃的事情，选择合zuò 伙伴一定要非常谨慎。很多朋友合伙最后都成了敌人，何况像我和钟明辉这种关系呢？ 与人合伙，最重yào 的是一、合伙人的素质和眼光，二、合伙人的人品。三、他的资金量与自己是否在一个量级上。这是因为：一、合伙人的素质和眼光，这是决定了你们是否能合zuò 下去的前提，如果他本身不够有宽广的胸怀，那么注定他容不下你有比他赚得多的可能，甚至很难容得下你赚得不少。二、合伙人本身的人品决定了他是否有一颗纯正的心，如果不是，我想他迟早会想方设法攫取你的那部分利益。三、他的创业资金问题，如果他是大股东，小心被他利用后又被甩掉。 合伙开公司就象找老婆，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想打个电话问问莫如，关于钟明辉她了解多少？可是打过去却是关机。她最近总是关机，不像以前，只要是我想跟她长篇电话，总是能听到她柔柔的声音。 余镇长给找的办公室其实就在他镇里经济发展总公司的办公大楼里，离黄村长那块地也就是两三公里的路。 办公室的装修是现成的，甚至连办公家私、空调都是现成的。我只要买一些电脑、复印机、传真机等设备就可以开张了。 小曹没有跟我一起去前租房合同，是阿英陪我去的。 那天接到阿英，在去办公室的路上，我问她，“那天喝完酒你怎么跟余镇长走啦？” 阿英眼睛望着窗外，满不在乎的说，“他说他送我，就让他送喽。” 我眼睛望着前方，语气有些重，“你跟他很熟吗？凭什么叫他送？那天你俩总窃窃私语，都说了什么？” 阿英转过头来看着我，“拜托，你不要总关心我好不好？我这么大人了，干什么非得要你同意？你是我什么人？普通朋友而已。我做什么用不着你干涉。” 我把车开的飞快，我反唇相讥，“阿英小姐，你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著名演员了，不是以前的那个跑龙套的了，你别动不动就跟男人暧昧好不好？别把自己搞得跟那个菜冰冰似的。” 阿英有些激动，“天佑，你别教xùn 我，像个道德家似的。我跟什么男人交往，怎么交往我有我的自由，碍着你什么啦？那些男人喜欢我，愿意跟我交往，愿意在我身上花钱，这是我的能力，你别七七八八的像个老太婆好不好？” 我说，“是，我管不着你，你以后爱干什么干什么，以后报纸上天天有你丑闻才好呢。” 阿英忽然笑起来，笑的很开心。 我生气地问，“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你还笑得出来？” 阿英说，“我为什么不笑？我很开心啊。” 我超过了一辆货柜，狠狠地说，“可是，我很不开心，我很生气。” “你越生气我越开心。” “为什么？” “因为你嫉妒了，你嫉妒就说明你在乎我。” 按理说，像前一个租房合同这种小事余镇长根本不用亲自到场。但是，我跟阿英到了经发总办公大楼以后，发xiàn 余镇长正在经发总赖总的办公室里面等着。 事先我打听过经发总大楼对外出租是一平方米二十五元，因为我租了四百平方，所以应该是一万块一个月。结果，赖总只收了我两千块一个月而且免物业管理费。我有些不好意思，余镇长说，“天总，这也算赖总对你公司的支持吧，以后你建好了房子，优惠给他就好了。” 我笑着点头，“那一定，那一定。” 中午，赖总一定请我和阿英吃饭，余镇长作陪。酒席上，阿英很活泼的跟余镇长和赖总说着一些荤笑话。而且，还和余镇长、赖总合了影。合影的时候，我分明的看到阿英和余镇长的小手指轻轻的勾在一起。 这种场合我又不好发作，只好硬着头皮陪着笑脸，但是心中却是烦躁的要命。 回市里的路上，我一句话也没跟阿英说。 到了家里，我把钥匙往茶几上一丢，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阿英坐在一旁，不住地用手轻轻地刮我的鼻子。我躲开，她换个方向，在躲开，她还来骚扰我。“怎么？真的生气了？” 我说，“阿英，你这样做，我很不舒服。” 阿英说，“你不舒服就对了，我就是要让你难受，你难受的样子好玩极了。” 我气愤已极，“你看我好玩？我让你玩？”说完，我一下子将她压倒沙发上。 阿英今天穿着一件火红的连衣裙，两条美腿上套着薄薄的丝袜。若隐若现的把她那两条雪白的大腿，衬托的更加迷人。我二话不说的，就扑到了她的身上，扒去她身上那薄薄的连衣裙疯狂的揉搓着她那两只软绵绵的美ru。 “哎呀…天佑哥…你干什么啊…哎呀…别这样啊…嗯…别那么大力啊…疼…哎呀…” 我顾不得力道的轻重了。揉捏了一会儿她那两只白嫩的美ru，就翻过她的身子，把她那又圆又翘的丰臀，直对着我。 她开始反抗，但力道很轻，渐渐的就变成顺从了。 一切结束，我把阿英推到一边不做声。她走到洗手间，在里面哗啦哗啦的洗着。我也走到主人房的洗手间将自己弄干净，然后躺在床上。 中午喝了一些酒，不知不觉，眼睛开始打起架了。模糊间，我感觉有人依偎在我身边，我没有反映，身体僵硬的像个清朝尸体。 再醒来，天色依然暗下。床头柜上的灯亮着，阿英正靠在床头看着一大叠东西。 见我醒来，她笑眯眯的问，“睡得好吗？” 我摇摇头，说，“还行吧。” 阿英说，“你中午怎么像疯了一样？” 我沮丧地说，“我也不知dào 怎么啦。阿英，要是我伤害了你，我想你道歉。” 阿英扑哧一声了出来，没做声，眼睛继xù 盯着那叠纸。 我问，“你看什么？我怎么从来没看见你看过书？” 阿英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傻瓜，你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你对我的其他关心过吗？告sù 你，这是公司找人为我量身打造的剧本，我正在看。这是我的功课，每天都要做的。” 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大腿的内侧，她小声问，“怎么，还想要吗？” 我摇摇头，心里一片空白，说，“阿英，不是说好了我们以后只做朋友，怎么又这样了呢？” 阿英长叹一声，“前世欠你的呗。我这人啊，就是贱，喜欢我的人多了，可我偏偏就在你面前没辙。” 我扭开打开床边的音响，放出的是钢琴曲，超技练习曲，李斯特。阿英把剧本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双手抱膝，这姿势好像小曹。 一曲终了，是雨过天青，凉润的空气。音乐比起绘画，比起文字，要分外地感性，也分外地抽象。它有更接近爱情的气质，不可言说。只愿陷溺。生命、**、音乐，都与我们通常所说的爱情拉开距离。生活里的爱情，要几分烟火气，才得长久。 阿英说，“看来，我们只是不大了解对方，你看，我居然不知dào 你喜欢这些。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有些特别带着点传统的职业经理人而已。没想到，你骨子里也有艺术的精灵在跳舞。” 我嗯了一声，心想，我对阿英何尝不是如此？我只看到了她功利、不择手段、生活态度前卫的一方面，事实上，她身上也是有不少优点的。 沉默了一会儿，阿英说，“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跟莫如通了电话，她很关心你跟钟总谈的怎么样？” 我说，“钟明辉给我的条件还是可以的，但是，我对他不了解不想马上就答yīng 跟他合zuò 。我还是想等其他人的消息，曾美漪介shào 了他老板给我，我的一个公务员朋友也想参与，我一直跟他们谈着。” 阿英把手放下，走到地上，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出去倒了两杯冷的矿泉水回来。喝了一口，问我，“你现在似乎跟这个曾美漪走得也很近？跟我说老实话，有没有……？” 我说，“你不要把我想成一个见人就爱的西门庆好不好？” 阿英笑道，“你跟他也差不多，你看看，莫如，小曹，我，你还想怎么着？” 我弹口气，说，“其实这里最对不起的就是小曹啊。” 阿英把身体转过来，伏到我的胸口，笑盈盈的说，“西门官人，那天你真的累了，想停下来的时候，我建议，你要第一个考lǜ 小曹，那孩子可是真心爱你。你看，曾美漪太有城府，你恐怕驾驭不了；我呢，早就跟你说过，不会嫁给你，只想跟你生个孩子；至于莫如嘛……” 阿英忽然停下不说了，我问，“莫如怎么啦？” 阿英说，“对了，快穿衣服，我忘了，刚才小曹说晚上一起吃饭，她介shào 一个老板给你认识。” 由于我的资金正落实中，我更加注意我在公司里面的言行举止，生怕自己接到别人的电话，被同事们看出些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话总是没错的。 我不是韦小宝，人见人爱，逢人能说人话，逢鬼能说鬼话。碰到弱者能出头做英雄，遇上强者也能装孙子。我这个人虽说情商还可以，但是，装孙子、撒泼放赖、死缠乱打，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那一套还真不会，清高的人是做不到韦小宝这点的。所以在这社会，最容易饿死的就是清高之辈，不为五斗米折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人。 我现在这种情况更要注意，不能有半点差错，否则，就很可能被不知dào 从哪里飞出来的暗箭伤着。办公室里常常会飘出这样或那样的飞短流言；要知dào 这些飞短流言是职场中的软刀子，是一种杀伤性和破坏性很强的武器，这种伤害可以直接作用于人的心灵，它会让受到伤害的人感到非常厌倦不堪。 公司目前这种状况，我不能给柳海平一派留下口实，更不能让董事长秦凯对我产生不信任。我要把一切安排妥当才能提出辞职。因为目前锦江地产这块平台对我来说还是至关重yào 的。 最近接触到的几个目标客户现在谈得都不错，特别是郭董，提出给我的资金分两部分走，一是先付掉村里的部分，二是要给出给国土局补交的那部分。具体怎么操作，他让我跟曾美漪谈。我现在正跟国土局核实，未来大约要补多少低价。这里面有很多说道，如果按历史遗留问题，我会少缴不少。所以，没事我就跟国土局里面规划地政方面的负责人吃饭，探讨可能的操作手段。 84 钟明辉几次打电话给我，问我的决定，我都推说，有些东西落实了以后再给电话他. 人生一世，纵不能呼风唤雨，也要在商海中掀起一片风Lang，纵不能博击长空，也要在人世间划出一道彩虹，所谓的命运，就是一只沦落到鸡窝里的鹰，人如果不敢跳进河里，就永远学不会游泳，你是愿意一辈子在岸上徘徊，还是希望能纵横四海，叱诧风云？ 自从秦凯和太太的冷战开始以后，我忽然发xiàn 整个公司单就是一颗爬满猴子的大树，上面的往下看都是笑脸，下面的往上看都是屁股，左右一看都是耳目。 按理说，我给柳海平摆平了阿英，他应该说声感谢才是吧？可是，他见到我就像这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他现在重新上了班，但是没什么实权，倒是他周围的那群人，见我的态度更加冷漠。 倒是张克果最近经常找我说说话，一来二往，我自己都没想到，竟可以借助张克果摆平许多事情。 这天，我们两个在洗脚城洗脚，不知dào 怎么又提到柳海平。 “天佑，我觉得你真是一个另类，该圆滑的时候不会圆滑，可不该圆滑的时候，却又无比随和。”张克果吹吹杯子里的茶叶，看着我。 我今天心情不错，看看躺在旁边的张克果，若有所思的说：“我不想学会圆滑。但是，在这个公司，似乎不学会吃大亏。” “你对别人友善，在利益面前，别人不会对你友善，人总善是要吃亏的。”张克果的话颇有些哲理的味道。 “你指的是什么？”我给张克果的茶杯里续了些水。 “天佑，你要记住，在利益社会里，权利是一种高于一切的武器。”张克果看着我，眼睛里有种看不透的东西。他接着说，“与柳海平的斗争，已经不是你想不想斗的问题。他已经把你放在完全敌对的位置了，这个时候，你不能后退，一旦犹豫，一切态势都变了。你要明白，你的身后还有我，我的后面就是董事长。” 我问，“有这么严重？” “混官场的、混商场的，除了厚黑之外，床头还会放一本书，叫做资治通鉴。我建议你回去好好kàn 看。”张克果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但我明白，张克果这话无疑是个即将宣战的风向标，可是，我心里暗暗说，也许，我马上就要转移阵地了。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家里看英超，然后顺便打电话给一个熟悉的外围小庄家下了一千块的曼联让一球给曼城的那场，我当然是赌曼城赢。为什么？因为那里有我喜欢的孙继海。说真的，去大连，我都去他开的饭店吃饭，为什么？因为他是中国少有的几个真zhèng 的球员。 晚上没吃饭，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榨菜，再拿一包方便面，准bèi 随便对付一下。 正在烧水的当儿，门铃忽然响了，我很纳闷，阿英去新疆了，小曹出差了，谁会来？ 我打开里层门，隔着外层防盗门看去，却是凌小枫正站在门口。 我打开门，她嫣然一笑，“天总，冒昧打扰，不好意思。” 我说，“没关系，请进。” 我注意到，凌小枫今天穿着薄薄的碎花连衣裙，长发随意地盘在头上，有几缕丝发从腮边散落开来。 她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榨菜和方便面，问，“天总就吃这个？” 我说，“习惯了，我一个人随便对付一下就好。” 凌小枫站起来，“那可不行，没有女人的男人就是不行，这样，我请你出去吃吧。” 我想起那天张克果的警告，连忙说，“算了，今天我有些累，不出去了。” 凌小枫想了想，说，“我看看你冰箱里有什么，给你做一点吧。” 我说，“那怎么好意思？” 但是，凌小枫已经进了厨房。 “你的厨房还很干净的嘛。”凌小枫说。当然干净，这是阿英临去新疆之前给我做的大扫除。 时间不长，桌上变戏法一样摆了四个小菜和一个汤。油汪汪的咸蛋、清蒸腊肠、豆豉鲮鱼炒油麦、清炒土豆丝，一个汤是西红柿蛋花火腿丝。 我不由得赞叹，“柳太太，你真是有本事。” 凌小枫脸忽然一板，“请叫我小枫，或者凌小姐，我跟柳海平已经正式分居，很快我就不是柳太太了。” 我问，“我怎么没听说？” 凌小枫把碗筷准bèi 好，说，“他当然不肯在公司说了，他现在列开架式要跟他姐夫斗呢。” 我看见凌小枫只摆了一副餐具，就问，“怎么，你不吃点？” 凌小枫淡淡的笑着，“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然后，她在我对面坐下，笑容很柔和，就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 我问，“凌小姐，你今天来不光是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吧？” 凌小枫说，“当然，不过还是等你吃完了再说吧。” 我笑了，“你说吧，我习惯了边吃东西边谈话。” 凌小枫说，“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我听说你要在余振东那里买块地自己开发？” 我惊得差点把碗掉到桌子上。“你怎么知dào ？”我说，怎么这么快就走露了风声，现在，柳海平岂不是也知dào 了？ 凌小枫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接着说，“你不要问我怎么知dào 的，不过你放心，柳海平是不知dào 的。” 我回答，“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为什么问这些？” 凌小枫说，“我想跟你做笔交yì ，不知dào 你能不能同意。” 我说，“只要是不杀人放火，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有些事还是能做的。” 凌小枫说，“那好，你吃完饭，我说给你听。” 金庸的小说里说：人就是江湖。不会这么快我就卷入一场江湖的血雨腥风吧？ 凌小枫收拾完残局，回头坐在沙发上，她双腿并拢斜向一边，很淑女的样子。 我递了一杯刚刚沏好的铁观音给她。 凌小枫说，“你恐怕还不知dào 吧？柳海平和她姐姐柳海燕已经做通了新股东的工作，准bèi 决定让他姐夫秦凯退到幕后。” 这个消息可是爆zhà 性的，董事会内部董事长秦凯是核心，他不是阿斗，有足够的掌控能力，董事会内部他便大权独揽了，他说行就行，不行也行，他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别的董事如果是他这一派的，当然是双手赞成，如果不是他这一派的，且人数少，想反对也不成，独木难支啊！但权力的欲望是压不住的，久而久之，逆反情绪与日俱增，权力便会重新组合，派系逐渐明显，董事长的权威消弱了，权力产生了正面对抗，董事会内部意见便不能统一，到了对抗的极点。 我不知dào 柳海平和他姐姐怎么做通的新股东的工作，我相信一定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新股东为什么同意要走马换将，估计还是因为秦凯的经营理念跟新股东发生了冲突。 我问，“凌小姐，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把消息透露给董事长？可是，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们是亲戚，一个电话就行啦？” 凌小枫笑了，“你有所不知，我跟董事长的关系并不好，他一直以为我是一个贪心的女人。以前我跟柳海平闹离婚时，他还一直是站在柳海平一边的。现在，我要亲口告sù 他这事，他肯定以为我有什么目的。” 见我沉默，凌小枫继xù 说，“如果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也会报答你的，你现在不是要一笔钱？这笔钱我可以出。” “你？你出这笔钱？你有什么条件吗？”我有些不大相信。 我抱着希望，擦亮阿拉丁的神灯。如今，我擦亮了神灯，出来的竟是凌小枫。 而对于我而言，不管凌小枫手中正玩着一副什么牌，我的第一笔资金是解决了，现在关键她要什么回报。 “我问，给村里要五百多万，你如果出的话，你要什么回报？”我问。 凌小枫淡然一笑，“很简单，项目做完，你给我一套位置最好的商铺就行，怎么样？这个交yì 可以吧？” 我有些不解，“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了拯救。”凌小枫面色有些微微的扭曲，但是，还是不失大家风范。 我这就不明白了，于是追问，“你想拯救谁？” 凌小枫的表情有些惨然，“柳海平啊。” “何解？”我问。 “因为，我爱他。我们是高中同学，后来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学，毕业以后，他先是在一个国企工作。那时，我们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日子过的很开心。可是，后来她姐姐给了他股份，他也辞了职。钱是越来多了，可是，他人也变了，开始追求高层次的生活，开始跟不同的美女周旋，而我，在他眼里是一个不解风情，跟不上时尚的黄脸婆了。” 我说，“这么说，虽然你们分居了，你依然爱他？” 凌小枫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点点头，“是的，他可以不在乎我，但是，我却不能不在乎他。他这人太年轻，思想他浮躁，我怕他逼宫这事一旦搞成了，自己身居高位，会把持不住自己，以后会出大事。如果我现在能制止他。我想，他经受一次失败，会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今后的道路吧。” 我心里不由长叹：这个可怜的女人啊，为了爱，真是煞费苦心啊。 85 我说，“凌小姐，我很尊重你.我一定帮你这个帮，但是，钱的问题，我自己想办法，就算了。” 凌小枫说，“看不起我是不是？我这样做也是想给自己赚点钱不是？这样，明天早上，我转给你六百万。不过，你要替我保密，千万不能叫柳海平发xiàn 这事。如果那样，我们就彻底的完了，你不知dào ，尽管我们天天冷战，可是，我还是很在乎他啊。” 我问，“难道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以后辜负了你？” 凌小枫站起身来，“要是能够拯救我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拯救一个迷失的男人，损失点钱算什么？再说，我也不会不让你打个借条给我的嘛。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明早在门口工商银行见。” 望着那一团碎花连衣裙消失在电梯门后，我忽然觉得好笑，张克果不让我参与他们两夫妇的战争，可是，怎么参与的越来越深？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董事长秦凯。听我讲述的过程中，他一直没有说话，最后，他只是说，“知dào 了，还有别的事吗？” 我沉吟了一会儿，说，“董事长，还有一件我自己的事。我决定辞职，请你批准。” 他问，“为什么？我对你不好？还是公司给你的空间不够？” 我说，“都不是，我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换个环境。” 秦凯说，“明天公司再说吧，辞什么职？扯淡。” 放下电话，我拨通了莫如的电话，“你在忙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我病了，感冒。” 我问，“吃药了吗？” 她说，“打了吊瓶，你怎么样？关于钟总的建议考lǜ 好了吗？” 我说，“还没考lǜ 好，不过，可能性不大。” 莫如声音一下子提高很多，“为什么？你究竟再忌惮什么？” 这时，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司机，左转。” 我问，“你身边有人？” 莫如迟疑了一下，说，“没人，我在看电视。” 不用她解释，我听出来了，说左转的那人正是钟明辉。 瞒着我，就证明有问题。忽然想起那天跟钟明辉通话的女声，不正是莫如？我这个笨蛋。 我说，“那你好好睡一觉吧。”说罢，收了线。 我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外面的世界一下子消失了。 爱和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一样，并不是与生俱来就有了忠诚、热情、奉献。其实，关于莫如和钟明辉之间的事情，我早就有感觉，但我从没有主动问过她什么，我希望的是她能亲自告sù 我。 从我的内心讲，我是不愿意就这么跟莫如分手的。她的个性我很了解，即使在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后，我仍然可以肯定的是，她是因为一时糊涂，没有考lǜ 清楚便匆匆进入了另一段感情。可是谁能保证一辈子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她和钟明辉并不合适。第一，钟明辉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稍有动作，牵扯的是很多的人，他不可能离婚，莫如只能以二奶或者情人的身份出现，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第二，我依然是她的男朋友，虽然我不像钟明辉一样有权有势，但是，我有一个优势是钟明辉做不到的，我可以跟莫如结婚。 我不明白的是，莫如为什么一边跟钟明辉在一起，一边又把我跟钟明辉拉到一起？ 那个晚上我睡不着，起身那到一家娱乐城呆到了半夜，我的身边坐满了乱七八糟的小姐，我肆意地羞辱她们，骂她们是贱货，我把我生命中最丑恶的一面肆无忌惮地暴露了出来，并且感到了无比的快意。 我想，我为什么要做圣人，世界上本身就只有一个道理，谁伤害了你，你就要用伤害挽救回来。原谅、宽容，能带给你什么？还不是痛苦？ 我一遍遍发誓，我再也不能接受莫如了。什么理想主义者，什么崇**净的生活，除了我这个大傻瓜，谁还会在意这些？就算是我为之保持这一份真情的女人都不在乎我，那么我凭什么还要继xù 坚持？ 我打了个电话给白海洋，说了自己的苦恼，白海洋说，“钟明辉这人在**子弟中口碑还不错，不是那种不可一世的人，你要是实在舍不得莫如，可以找他谈谈。” 我说，“你算了吧？让我跟情敌去求饶？” 白海洋说，“那你怎么办？当初在北京我就提醒过你，叫你别跟小明星来往，你不听，现在又痛苦，活该。” 白海洋一下子戳到我的痛处，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到了门口的工商银行，跟凌小枫办理了转账手续，然后，我带她到我新租的办公室出了一份正式的借款合同给她。 在路上，张克果打电话给我，说有事要跟我谈，我说现在在外面办事，等一会儿才去公司。 在我办公室，凌小枫把那合同收起来以后我问她，“你现在能不能告sù 我，是谁告sù 你我这块地的事的？” 凌小枫说，“到时候你就会知dào 的，现在我不方面说，这样？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我郑重的点点头，说，“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凌小枫走后，我打电话给小曹，希望她能在最快的时间把除了工程部以外的人员给我配齐。她问，“你得问题解决了？是曾美漪帮的忙？”我说，“等你回来再仔细跟你说。” 然后，我打电话给黄村长，叫他派会计过来拿钱。黄村长有些奇怪，“你这人有点怪，咱们是不是先把合同签了啊？” 我说，“今天我还要上班，你先把前拿回去，改天阿英小姐回来，咱们约上镇里的领导，搞个仪式怎么样？” 黄村长说，“好吧，我现在就叫会计过去。对了，跟你说个事，拆迁补偿款你得多预备一些，有两家村民不要房子，要现金。本来我叫村里人去做了工作，可是，人家不答yīng 啊。” 我说，“知dào 了，我会准bèi 的。” 本来，原来谈好村里的房子和周围村民的房子都是置换面积的，现在突然出来一笔现金补偿，我感到有些压力了。看来，得加快与郭董的谈判。 刚放下电话，张克果的电话又来了，“天佑，你忙什么呢？你快点回公司。” “天佑，你搞什么？辞什么职？董事长急的嘴上都起泡了。”我刚一进张克果的办公室，他就冲我嚷嚷起来了。 我知dào ，秦凯是一定把这事说给张克果听的，就没说什么，把事先写好的辞职信交了了他。 “怎么？你真来真的？能告sù 我辞职的理由吗？”张克果问。 其实辞职是很正常的事，所谓的理由只是一种借口，就是以冠冕堂皇的说辞来掩饰自己真zhèng 的动机。我说，“主要是环境的因素，这个公司已经让我太累了，我不想整天陷入这里的政治斗争了。” 张克果问，“就这些？你是不是需yào 再考lǜ 一下，努力克服现有环境的障碍呢？” 86 我说，“张总，这是我经过仔细思考过的，这么大的事情，多么慎重都不至于过分.一年来在公司我全力贯彻自己的管理理念，把结构的成熟放在了第一位，但我错了。咱们这个公司，人们重视的并不是过去那种业绩一好一切OK了，公司的绩效考核已经不重yào 了。人们最关心的是是否站错队。我所追求的是高效的营销理念和经验，可是从一个自上而下的权力体系内部做手术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下边我可以摆平，但上面的压力是不能不正视的。或我跟柳海平的矛盾是工作更平添了难度，但我想我这几年的任期可以为后人奠定些好的营销的理念，如果不是足够成熟的章程的话；但那样势必会严重影响我的执行理。其实，我一直回避的另一个原因，因为我不想被当成太过受感情影响的人，那样会使我的属下失去信心的来源，他们的勇气需yào 一道坚实的后盾。但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蔑视一切压力，从身体每一个毛孔向外界散发自信的人了。很多都变了，变得比我想的要快一点儿，那自信的基础已经塌了，算了吧，假如再不好好整理一下，我会垮。走得越远，伤得就越深，最近几个朋友都说我眼神非常恍惚，看来已经无法继xù 掩饰了吧。这种状态，怎能继xù 支撑这份最具挑zhàn 性的事业呢？理由还有很多，但最主要的就是这两个了。我是凡人，我承认了，而且是失败者，我发xiàn 了。这么多年来，付出太多，收获却不是我苦苦等待的，到最后只好笑了，想不出来什么其它事情可做。从前一直在等，现在没的可等了，那我做些什么好呢？辞职也许是我应该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张克果说，“你得心情我理解，很多时候，我又何尝不是有你这些想法呢？咱们这个公司的氛围变了，于是，大家的理念，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了，人们开始互相不信任，猜疑，排挤，互相防范，说到底，还是我这个总经理不合格啊。人心散了，队伍难带啊。” 我问，“董事长还跟你说什么啦？” 张克果说，“他一大早跑过来就两句话，一，是不能叫你辞职；二，是他要出国，在他出国之前，财权**都由我负责。” 我明白秦凯出国其实是找那两个董事的老大去灭火去了，既然他没有跟张克果说出去干嘛去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说。 我问，“他有授权书什么的吗？要是他走了，别人不听你的，可就有乐子了。” 张克果说，“授权书到没有，不过几个股东开了个会，知会了大家，财务那边也通知了，在董事长出差阶段，只认我的签字。” 公司董事会现在已经出现了无信任、难协同、常内哄、不胜任等问题，对企业发展危害甚深。董事长秦凯和柳海平姐弟矛盾的实质就是产权争夺、股权争夺、控zhì 权争夺，根源在于争夺资本话语权与最大收益权；这样也就引发了决策层与管理层冲突，体现为决策模式冲突、人本整合主导权争夺、沟通渠道不畅、团队构成与运作缺乏匹配协同。资本意志、人本意志及其相互间的不和谐所蓄积的破坏力是巨大的，如果处理不当，将会引发企业高层之间激烈的斗争，轻者使企业元气大伤，重者会造成企业破产。 我不知dào 董事长秦凯为什么在走时不给张克果一张授权书，而只是开了一个会，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张克果肯可能会成为董事会斗争的一个牺牲品。张克果这人平时虽然有些心胸狭隘，处理事情优柔寡断，但是，他毕竟是个知识分子，缺乏灵活性，我真怕他一脚趟入这趟浑水，最后搞得一身泥。 我不无担心的说，“那你要万分小心啊，毕竟财务部那边有很多柳海平的人，有几个干脆就是他的亲戚，千万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啊。另外李静娜那个女人总在柳海平面前卖弄风情，你也得主意一些。” 张克果说，“我知dào 了，对了，你把这辞职信拿回去，董事长不准你辞职。公司现在高层之间的矛盾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目前公司内部人心惶惶，大家对高管离职事件都比较敏感，对于董事长和太太之间的矛盾，员工之间也是猜测不断。你最好还是顾全一下大局。” 我说，“我交给你辞职信是我已经下了决心，我建议你还是把辞职信叫董事会讨论，也许这对你稳定公司有好处。” 张克果不相信，问，“会有这等功效？” 我轻轻笑了一声，“不信？你试试。” 张克果问为什么？我说，“你想啊，一旦是我交上了辞职报gào ，柳海平他们就会有两个对策。一是我故作姿态，以求更多的筹码，这样，他们就会全力以赴地对付我；二是我真的辞职，这样，他们就要想办法把他们自己的人塞进来，或者是叫倾向于他们的人占据这个位置。不管是哪一种对策，你都可以浑水摸鱼，同时，他们也不会盯着你啦。” 张克果问，“你这有点我撤tuì 你掩护的意思啊？兄弟想替我挡挡子弹？” 我笑着说，“就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吧。反正我辞职是板上钉钉了，牺牲我一个，幸福你老张嘛。” 张克果说，“我怎么觉得我欠了你什么似的？” 我说，“那有什么，以后还会做朋友的嘛，以后我少不了麻烦你老哥。” 张克果嗯了一声，想想，“天佑，你的退路安排好了吗？不行我给你介shào 介shào 工作？” 我笑了一下，说，“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走出张克果办公室，迎面正遇到何歌，她把我拉到一边，问，“早上我听董事长跟张总说你要辞职，是真的吗？” 我说，“是啊。” 何歌说，“天总，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要辞职？但是，要是以后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想了想，“这样，麻烦你办公室的内部管理资料给我一套吧。” 何歌犹豫了一下，想想，说，“好吧，等下我把全套的管理资料发到你信箱去。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谢谢。”我转身离去，但是我感觉何歌一直在背后看着我。 不知怎么，我特别觉得何歌长得像一个人，像谁呢？我一时还对不上号。 接到小曹电话，她问我，“你在那里？” 我回答，“我在办公室，你呢？还在出差？” 小曹似乎有些兴奋，说，“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你得请我吃牛排。” 西餐厅，帅气的服wù 生过来把桌上的红色蜡烛点上，红色的灯光映着红色的台布和红色的玫瑰，我竟发xiàn ，小曹的脸也是红红的。 我说，“应该买个戒指，今天这饭店的气氛向你求婚正好。” 小曹说，“得了，你还是向你的莫如求婚去，我不入你的法眼。给，点菜。”说着，她把菜单递给我。 我说，“这法国菜啊，讲究大。正式的法国大餐，原则的上菜次序是由开胃菜开始，汤、鱼、果冻、间菜，然后是烧烤、沙拉、甜品和咖啡。点菜时，面包一栏不用填写；而点酒时，每道菜式的配酒都要清楚指明。” 小曹说，“你别在我面前卖弄学问，我饿了，快点菜。” 我转身对站在一旁的服wù 生说道。“刚才小姐说饿你都听到了吧，开胃菜要熏鲢鱼、间菜要烤腓力牛排配鹅肝汁，另外要大蒜黄油烧大蜗牛、普罗旺斯蔬菜拼盘，另外一份培根干酪馅饼，一客冰淇淋，两份浓汤，配酒波尔多红酒阿尔萨斯白葡萄酒。”说完挥手让服wù 生去准bèi 。 小曹问，“貌似很懂的样子啊？” 87 我说，“法国菜为什么这么有名，除了菜做得好以外，最主要的是太讲究配酒了，什么样的菜配什么样酒，甚至连什么地区的酒都有讲究.” “平时看你也不怎么吃西餐，你跟谁学的？”小曹问。 我说，“这你就不用关心了，对了，你说有好事，什么事？” 小曹笑吟吟的从座位上一个包儿里拿出一份装订得很好的文件夹，说，“我做的那个盘的老板听我介shào 了你的情况。想给你投资，经过测算，他准bèi 给你投资一千六百万，用于补交zf那一块的地价，和给工程队的预付款，以及销售部的装修等等。” 我接过来，没看，问，“他需yào 什么回报？” 小曹说，“他要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我笑了，“另外呢？还有什么条件？派副总还是派财务?” 小曹一怔，“你怎么知dào ？” 前菜上来了，我给小曹倒上了酒，淡淡的说，“尽管我对那个老板不了解，但是，这样做是所有商人都要做的。干杯。” 小曹细细的品着酒，微闭双眼，忽然，她睁开眼睛，“你是说，这样的合zuò 条件你根本不能接受？” 我点点头，“是的，你应该明白，现在村里那部分地价我已经交了，我现在缺的就是拆迁补偿款和补缴给zf的那部分，而这些，即使没有他的合zuò ，我也会有办法运作回来的。” 小曹问，“你怎么运作？” 我说，“国土证拿到手后，我可以去银行贷款。贷到的款我可以先交给国土局一部分，然后，我再搞一部分内部认购，缺口也不是很大。” 小曹说，“你这么做可是有点违法啊。” 我说，“这叫走灰色地带，只要我把国土局领导搞定，他的执法大队不来找麻烦，两个月我就解决问题。” 腓力牛排和蜗牛上来了，我说，“吃吧，很贵的。所以，那个老板很精明，他开了一个似乎让我能接受的价格，实jì 上就是来摘桃子了。按他的如意算盘，几乎没什么风险就拿了我百分之四十的利润，想都别想。” 小曹问，“你真的不想融资了？我觉得，你第一个项目，还是稳重点好，最好还是要遵纪守法。” 我笑了，“我当然想融资，不想融资是傻子，但是，一定条件合理才行。曾美漪老板给开的价不错。投资两千万，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派曾美漪来管。” 小曹表情很复杂，“曾美漪？她很能干啊？” 喝了不少酒，小曹的脸看起来更加生动。 我笑道，“怎么？吃曾美漪的醋了？” 小曹哼了一声，“我一个小打工妹，怎么敢吃人家台湾大老板秘书的醋？” 我有些忍俊不禁，“你这小丫头片子，你是堂堂代理公司老总，她才是打工妹，有没有搞错？” 小曹把手里的叉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把来送菜的服wù 生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服wù 不好惹顾客生气了，有些手足无措。我急忙说，“对不起，不是对你发脾气。” 服wù 生狐疑地看了我一下，小声说，“你老婆脾气可真大。” 我故yì 大声说道，“是啊，我老婆脾气是不小。” 服wù 生走后，小曹皱着眉头嗔怒道，“你胡说什么?谁是你老婆？” 我说，“你呀，你早晚不是我老婆？” 小曹怒道，“胡说，你找你的莫如去吧。”但是，眼睛里分明飞出笑意。 一提到莫如，我心里一沉。半晌，我才费劲地把我对莫如的怀疑说了出来，尤其是说到钟明辉，我觉得心脏几乎都透不过起来。 小曹也不再吃东西了，端起酒杯，说，“喝口酒吧，不要去想这些了。"我一口喝掉杯里的酒，说，“这些事怎能不想？” 小曹问，“你这人真怪，既然莫如这么伤你，你为什么不注意你身边的人？” 我问，“我身边的人？你毛遂自荐啦？” 小曹脸一绷，“你又想错了，我是说阿英。” 我正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一听这话差点没噎着，我睁大眼睛看着小曹，“曹启华，你什么意思啊？” 小曹用刀使劲地隔着蜗牛肉，说，“我的意思很明白，阿英很爱你，她默默的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应该珍惜她，你太自私，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想过。” 我说，“吃你的吧，我的曹夫子，你的道德经学得不错啊。” 小曹不服气的喝口酒，“你呀，要么是脑子进水，要么就是没有责任心。阿英哪里比你那个假模假式的莫如差？不比她漂亮？而且还能干？” 我说，“我要是说，我喜欢你呢？” 小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定定的看了我半天，不只是喜还是怒，“天佑，你这话根本言不由衷，我知dào ，你是不是一直为你那次酒醉耿耿于怀？好，今天我告sù 你，那天不是你占了我便宜，而是我利用你的酒醉占了你便宜。你知dào 我后来为什么不跟你讲这事吗？因为你嘴里不停的叫着莫如。你根本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你知dào 我但是什么感受吗？我恨不得掐死我自己。” 我问，“你这话当真？” 小曹说，“当然，这么长时间了，我跟你说假话有什么意思？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它了。” “可是……？”我有些不大自然。 “可是什么，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算了，以后你好好对待阿英就得了。对了，刚才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要是我跟我那个盘的老板按你的条件谈好，你是优先我还是优先曾美漪？”灯光下小曹很严肃。 我说，“你先搞定再说，干杯。” 小曹呷了口红酒，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觉得脸有点发烧？” 我那一块面包蘸着牛排汁，说，“你得了，原来我们在一个公司的时候，谁不知dào 你是海量？要不然，董事长怎么会把你从销售部调到公关部？对了，我还是不明白，你跟阿英以前见面就互相看着不顺眼，怎么现在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而你以前跟曾美漪关系还算不错，现在怎么又如此不待见她？” 88 钟明辉几次打电话给我，问我的决定，我都推说，有些东西落实了以后再给电话他. 人生一世，纵不能呼风唤雨，也要在商海中掀起一片风Lang，纵不能博击长空，也要在人世间划出一道彩虹，所谓的命运，就是一只沦落到鸡窝里的鹰，人如果不敢跳进河里，就永远学不会游泳，你是愿意一辈子在岸上徘徊，还是希望能纵横四海，叱诧风云？ 自从秦凯和太太的冷战开始以后，我忽然发xiàn 整个公司单就是一颗爬满猴子的大树，上面的往下看都是笑脸，下面的往上看都是屁股，左右一看都是耳目。 按理说，我给柳海平摆平了阿英，他应该说声感谢才是吧？可是，他见到我就像这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他现在重新上了班，但是没什么实权，倒是他周围的那群人，见我的态度更加冷漠。 倒是张克果最近经常找我说说话，一来二往，我自己都没想到，竟可以借助张克果摆平许多事情。 这天，我们两个在洗脚城洗脚，不知dào 怎么又提到柳海平。 “天佑，我觉得你真是一个另类，该圆滑的时候不会圆滑，可不该圆滑的时候，却又无比随和。”张克果吹吹杯子里的茶叶，看着我。 我今天心情不错，看看躺在旁边的张克果，若有所思的说：“我不想学会圆滑。但是，在这个公司，似乎不学会吃大亏。” “你对别人友善，在利益面前，别人不会对你友善，人总善是要吃亏的。”张克果的话颇有些哲理的味道。 “你指的是什么？”我给张克果的茶杯里续了些水。 “天佑，你要记住，在利益社会里，权利是一种高于一切的武器。”张克果看着我，眼睛里有种看不透的东西。他接着说，“与柳海平的斗争，已经不是你想不想斗的问题。他已经把你放在完全敌对的位置了，这个时候，你不能后退，一旦犹豫，一切态势都变了。你要明白，你的身后还有我，我的后面就是董事长。” 我问，“有这么严重？” “混官场的、混商场的，除了厚黑之外，床头还会放一本书，叫做资治通鉴。我建议你回去好好kàn 看。”张克果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但我明白，张克果这话无疑是个即将宣战的风向标，可是，我心里暗暗说，也许，我马上就要转移阵地了。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家里看英超，然后顺便打电话给一个熟悉的外围小庄家下了一千块的曼联让一球给曼城的那场，我当然是赌曼城赢。为什么？因为那里有我喜欢的孙继海。说真的，去大连，我都去他开的饭店吃饭，为什么？因为他是中国少有的几个真zhèng 的球员。 晚上没吃饭，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榨菜，再拿一包方便面，准bèi 随便对付一下。 正在烧水的当儿，门铃忽然响了，我很纳闷，阿英去新疆了，小曹出差了，谁会来？ 我打开里层门，隔着外层防盗门看去，却是凌小枫正站在门口。 我打开门，她嫣然一笑，“天总，冒昧打扰，不好意思。” 我说，“没关系，请进。” 我注意到，凌小枫今天穿着薄薄的碎花连衣裙，长发随意地盘在头上，有几缕丝发从腮边散落开来。 她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榨菜和方便面，问，“天总就吃这个？” 我说，“习惯了，我一个人随便对付一下就好。” 凌小枫站起来，“那可不行，没有女人的男人就是不行，这样，我请你出去吃吧。” 我想起那天张克果的警告，连忙说，“算了，今天我有些累，不出去了。” 凌小枫想了想，说，“我看看你冰箱里有什么，给你做一点吧。” 我说，“那怎么好意思？” 但是，凌小枫已经进了厨房。 “你的厨房还很干净的嘛。”凌小枫说。当然干净，这是阿英临去新疆之前给我做的大扫除。 时间不长，桌上变戏法一样摆了四个小菜和一个汤。油汪汪的咸蛋、清蒸腊肠、豆豉鲮鱼炒油麦、清炒土豆丝，一个汤是西红柿蛋花火腿丝。 我不由得赞叹，“柳太太，你真是有本事。” 凌小枫脸忽然一板，“请叫我小枫，或者凌小姐，我跟柳海平已经正式分居，很快我就不是柳太太了。” 我问，“我怎么没听说？” 凌小枫把碗筷准bèi 好，说，“他当然不肯在公司说了，他现在列开架式要跟他姐夫斗呢。” 我看见凌小枫只摆了一副餐具，就问，“怎么，你不吃点？” 凌小枫淡淡的笑着，“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然后，她在我对面坐下，笑容很柔和，就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 我问，“凌小姐，你今天来不光是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吧？” 凌小枫说，“当然，不过还是等你吃完了再说吧。” 我笑了，“你说吧，我习惯了边吃东西边谈话。” 凌小枫说，“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我听说你要在余振东那里买块地自己开发？” 我惊得差点把碗掉到桌子上。“你怎么知dào ？”我说，怎么这么快就走露了风声，现在，柳海平岂不是也知dào 了？ 凌小枫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接着说，“你不要问我怎么知dào 的，不过你放心，柳海平是不知dào 的。” 我回答，“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为什么问这些？” 凌小枫说，“我想跟你做笔交yì ，不知dào 你能不能同意。” 我说，“只要是不杀人放火，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有些事还是能做的。” 凌小枫说，“那好，你吃完饭，我说给你听。” 金庸的小说里说：人就是江湖。不会这么快我就卷入一场江湖的血雨腥风吧？ 凌小枫收拾完残局，回头坐在沙发上，她双腿并拢斜向一边，很淑女的样子。 我递了一杯刚刚沏好的铁观音给她。 凌小枫说，“你恐怕还不知dào 吧？柳海平和她姐姐柳海燕已经做通了新股东的工作，准bèi 决定让他姐夫秦凯退到幕后。” 这个消息可是爆zhà 性的，董事会内部董事长秦凯是核心，他不是阿斗，有足够的掌控能力，董事会内部他便大权独揽了，他说行就行，不行也行，他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别的董事如果是他这一派的，当然是双手赞成，如果不是他这一派的，且人数少，想反对也不成，独木难支啊！但权力的欲望是压不住的，久而久之，逆反情绪与日俱增，权力便会重新组合，派系逐渐明显，董事长的权威消弱了，权力产生了正面对抗，董事会内部意见便不能统一，到了对抗的极点。 我不知dào 柳海平和他姐姐怎么做通的新股东的工作，我相信一定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新股东为什么同意要走马换将，估计还是因为秦凯的经营理念跟新股东发生了冲突。 我问，“凌小姐，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把消息透露给董事长？可是，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们是亲戚，一个电话就行啦？” 凌小枫笑了，“你有所不知，我跟董事长的关系并不好，他一直以为我是一个贪心的女人。以前我跟柳海平闹离婚时，他还一直是站在柳海平一边的。现在，我要亲口告sù 他这事，他肯定以为我有什么目的。” 见我沉默，凌小枫继xù 说，“如果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也会报答你的，你现在不是要一笔钱？这笔钱我可以出。” “你？你出这笔钱？你有什么条件吗？”我有些不大相信。 我抱着希望，擦亮阿拉丁的神灯。如今，我擦亮了神灯，出来的竟是凌小枫。 而对于我而言，不管凌小枫手中正玩着一副什么牌，我的第一笔资金是解决了，现在关键她要什么回报。 “我问，给村里要五百多万，你如果出的话，你要什么回报？”我问。 凌小枫淡然一笑，“很简单，项目做完，你给我一套位置最好的商铺就行，怎么样？这个交yì 可以吧？” 我有些不解，“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了拯救。”凌小枫面色有些微微的扭曲，但是，还是不失大家风范。 我这就不明白了，于是追问，“你想拯救谁？” 凌小枫的表情有些惨然，“柳海平啊。” “何解？”我问。 “因为，我爱他。我们是高中同学，后来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学，毕业以后，他先是在一个国企工作。那时，我们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日子过的很开心。可是，后来她姐姐给了他股份，他也辞了职。钱是越来多了，可是，他人也变了，开始追求高层次的生活，开始跟不同的美女周旋，而我，在他眼里是一个不解风情，跟不上时尚的黄脸婆了。” 我说，“这么说，虽然你们分居了，你依然爱他？” 凌小枫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点点头，“是的，他可以不在乎我，但是，我却不能不在乎他。他这人太年轻，思想他浮躁，我怕他逼宫这事一旦搞成了，自己身居高位，会把持不住自己，以后会出大事。如果我现在能制止他。我想，他经受一次失败，会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今后的道路吧。” 我心里不由长叹：这个可怜的女人啊，为了爱，真是煞费苦心啊。 我说，“凌小姐，我很尊重你。我一定帮你这个帮，但是，钱的问题，我自己想办法，就算了。” 凌小枫说，“看不起我是不是？我这样做也是想给自己赚点钱不是？这样，明天早上，我转给你六百万。不过，你要替我保密，千万不能叫柳海平发xiàn 这事。如果那样，我们就彻底的完了，你不知dào ，尽管我们天天冷战，可是，我还是很在乎他啊。” 我问，“难道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以后辜负了你？” 凌小枫站起身来，“要是能够拯救我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拯救一个迷失的男人，损失点钱算什么？再说，我也不会不让你打个借条给我的嘛。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明早在门口工商银行见。” 望着那一团碎花连衣裙消失在电梯门后，我忽然觉得好笑，张克果不让我参与他们两夫妇的战争，可是，怎么参与的越来越深？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董事长秦凯。听我讲述的过程中，他一直没有说话，最后，他只是说，“知dào 了，还有别的事吗？” 我沉吟了一会儿，说，“董事长，还有一件我自己的事。我决定辞职，请你批准。” 他问，“为什么？我对你不好？还是公司给你的空间不够？” 我说，“都不是，我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换个环境。” 秦凯说，“明天公司再说吧，辞什么职？扯淡。” 放下电话，我拨通了莫如的电话，“你在忙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我病了，感冒。” 我问，“吃药了吗？” 她说，“打了吊瓶，你怎么样？关于钟总的建议考lǜ 好了吗？” 我说，“还没考lǜ 好，不过，可能性不大。” 91 我不无担心的说，“那你要万分小心啊，毕竟财务部那边有很多柳海平的人，有几个干脆就是他的亲戚，千万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啊.另外李静娜那个女人总在柳海平面前卖弄风情，你也得主意一些。” 张克果说，“我知dào 了，对了，你把这辞职信拿回去，董事长不准你辞职。公司现在高层之间的矛盾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目前公司内部人心惶惶，大家对高管离职事件都比较敏感，对于董事长和太太之间的矛盾，员工之间也是猜测不断。你最好还是顾全一下大局。” 我说，“我交给你辞职信是我已经下了决心，我建议你还是把辞职信叫董事会讨论，也许这对你稳定公司有好处。” 张克果不相信，问，“会有这等功效？” 我轻轻笑了一声，“不信？你试试。” 张克果问为什么？我说，“你想啊，一旦是我交上了辞职报gào ，柳海平他们就会有两个对策。一是我故作姿态，以求更多的筹码，这样，他们就会全力以赴地对付我；二是我真的辞职，这样，他们就要想办法把他们自己的人塞进来，或者是叫倾向于他们的人占据这个位置。不管是哪一种对策，你都可以浑水摸鱼，同时，他们也不会盯着你啦。” 张克果问，“你这有点我撤tuì 你掩护的意思啊？兄弟想替我挡挡子弹？” 我笑着说，“就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吧。反正我辞职是板上钉钉了，牺牲我一个，幸福你老张嘛。” 张克果说，“我怎么觉得我欠了你什么似的？” 我说，“那有什么，以后还会做朋友的嘛，以后我少不了麻烦你老哥。” 张克果嗯了一声，想想，“天佑，你的退路安排好了吗？不行我给你介shào 介shào 工作？” 我笑了一下，说，“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走出张克果办公室，迎面正遇到何歌，她把我拉到一边，问，“早上我听董事长跟张总说你要辞职，是真的吗？” 我说，“是啊。” 何歌说，“天总，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要辞职？但是，要是以后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想了想，“这样，麻烦你办公室的内部管理资料给我一套吧。” 何歌犹豫了一下，想想，说，“好吧，等下我把全套的管理资料发到你信箱去。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谢谢。”我转身离去，但是我感觉何歌一直在背后看着我。 不知怎么，我特别觉得何歌长得像一个人，像谁呢？我一时还对不上号。 接到小曹电话，她问我，“你在那里？” 我回答，“我在办公室，你呢？还在出差？” 小曹似乎有些兴奋，说，“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你得请我吃牛排。” 西餐厅，帅气的服wù 生过来把桌上的红色蜡烛点上，红色的灯光映着红色的台布和红色的玫瑰，我竟发xiàn ，小曹的脸也是红红的。 我说，“应该买个戒指，今天这饭店的气氛向你求婚正好。” 小曹说，“得了，你还是向你的莫如求婚去，我不入你的法眼。给，点菜。”说着，她把菜单递给我。 我说，“这法国菜啊，讲究大。正式的法国大餐，原则的上菜次序是由开胃菜开始，汤、鱼、果冻、间菜，然后是烧烤、沙拉、甜品和咖啡。点菜时，面包一栏不用填写；而点酒时，每道菜式的配酒都要清楚指明。” 小曹说，“你别在我面前卖弄学问，我饿了，快点菜。” 我转身对站在一旁的服wù 生说道。“刚才小姐说饿你都听到了吧，开胃菜要熏鲢鱼、间菜要烤腓力牛排配鹅肝汁，另外要大蒜黄油烧大蜗牛、普罗旺斯蔬菜拼盘，另外一份培根干酪馅饼，一客冰淇淋，两份浓汤，配酒波尔多红酒阿尔萨斯白葡萄酒。”说完挥手让服wù 生去准bèi 。 小曹问，“貌似很懂的样子啊？” 我说，“法国菜为什么这么有名，除了菜做得好以外，最主要的是太讲究配酒了，什么样的菜配什么样酒，甚至连什么地区的酒都有讲究。” “平时看你也不怎么吃西餐，你跟谁学的？”小曹问。 我说，“这你就不用关心了，对了，你说有好事，什么事？” 小曹笑吟吟的从座位上一个包儿里拿出一份装订得很好的文件夹，说，“我做的那个盘的老板听我介shào 了你的情况。想给你投资，经过测算，他准bèi 给你投资一千六百万，用于补交zf那一块的地价，和给工程队的预付款，以及销售部的装修等等。” 我接过来，没看，问，“他需yào 什么回报？” 小曹说，“他要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我笑了，“另外呢？还有什么条件？派副总还是派财务?” 小曹一怔，“你怎么知dào ？” 前菜上来了，我给小曹倒上了酒，淡淡的说，“尽管我对那个老板不了解，但是，这样做是所有商人都要做的。干杯。” 小曹细细的品着酒，微闭双眼，忽然，她睁开眼睛，“你是说，这样的合zuò 条件你根本不能接受？” 89 莫如声音一下子提高很多，“为什么？你究竟再忌惮什么？” 这时，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司机，左转.” 我问，“你身边有人？” 莫如迟疑了一下，说，“没人，我在看电视。” 不用她解释，我听出来了，说左转的那人正是钟明辉。 瞒着我，就证明有问题。忽然想起那天跟钟明辉通话的女声，不正是莫如？我这个笨蛋。 我说，“那你好好睡一觉吧。”说罢，收了线。 我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外面的世界一下子消失了。 爱和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一样，并不是与生俱来就有了忠诚、热情、奉献。其实，关于莫如和钟明辉之间的事情，我早就有感觉，但我从没有主动问过她什么，我希望的是她能亲自告sù 我。 从我的内心讲，我是不愿意就这么跟莫如分手的。她的个性我很了解，即使在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后，我仍然可以肯定的是，她是因为一时糊涂，没有考lǜ 清楚便匆匆进入了另一段感情。可是谁能保证一辈子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她和钟明辉并不合适。第一，钟明辉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稍有动作，牵扯的是很多的人，他不可能离婚，莫如只能以二奶或者情人的身份出现，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第二，我依然是她的男朋友，虽然我不像钟明辉一样有权有势，但是，我有一个优势是钟明辉做不到的，我可以跟莫如结婚。 我不明白的是，莫如为什么一边跟钟明辉在一起，一边又把我跟钟明辉拉到一起？ 那个晚上我睡不着，起身那到一家娱乐城呆到了半夜，我的身边坐满了乱七八糟的小姐，我肆意地羞辱她们，骂她们是贱货，我把我生命中最丑恶的一面肆无忌惮地暴露了出来，并且感到了无比的快意。 我想，我为什么要做圣人，世界上本身就只有一个道理，谁伤害了你，你就要用伤害挽救回来。原谅、宽容，能带给你什么？还不是痛苦？ 我一遍遍发誓，我再也不能接受莫如了。什么理想主义者，什么崇**净的生活，除了我这个大傻瓜，谁还会在意这些？就算是我为之保持这一份真情的女人都不在乎我，那么我凭什么还要继xù 坚持？ 我打了个电话给白海洋，说了自己的苦恼，白海洋说，“钟明辉这人在**子弟中口碑还不错，不是那种不可一世的人，你要是实在舍不得莫如，可以找他谈谈。” 我说，“你算了吧？让我跟情敌去求饶？” 白海洋说，“那你怎么办？当初在北京我就提醒过你，叫你别跟小明星来往，你不听，现在又痛苦，活该。” 白海洋一下子戳到我的痛处，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到了门口的工商银行，跟凌小枫办理了转账手续，然后，我带她到我新租的办公室出了一份正式的借款合同给她。 在路上，张克果打电话给我，说有事要跟我谈，我说现在在外面办事，等一会儿才去公司。 在我办公室，凌小枫把那合同收起来以后我问她，“你现在能不能告sù 我，是谁告sù 你我这块地的事的？” 凌小枫说，“到时候你就会知dào 的，现在我不方面说，这样？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我郑重的点点头，说，“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凌小枫走后，我打电话给小曹，希望她能在最快的时间把除了工程部以外的人员给我配齐。她问，“你得问题解决了？是曾美漪帮的忙？”我说，“等你回来再仔细跟你说。” 然后，我打电话给黄村长，叫他派会计过来拿钱。黄村长有些奇怪，“你这人有点怪，咱们是不是先把合同签了啊？” 我说，“今天我还要上班，你先把前拿回去，改天阿英小姐回来，咱们约上镇里的领导，搞个仪式怎么样？” 黄村长说，“好吧，我现在就叫会计过去。对了，跟你说个事，拆迁补偿款你得多预备一些，有两家村民不要房子，要现金。本来我叫村里人去做了工作，可是，人家不答yīng 啊。” 我说，“知dào 了，我会准bèi 的。” 本来，原来谈好村里的房子和周围村民的房子都是置换面积的，现在突然出来一笔现金补偿，我感到有些压力了。看来，得加快与郭董的谈判。 刚放下电话，张克果的电话又来了，“天佑，你忙什么呢？你快点回公司。” “天佑，你搞什么？辞什么职？董事长急的嘴上都起泡了。”我刚一进张克果的办公室，他就冲我嚷嚷起来了。 我知dào ，秦凯是一定把这事说给张克果听的，就没说什么，把事先写好的辞职信交了了他。 “怎么？你真来真的？能告sù 我辞职的理由吗？”张克果问。 92 我点点头，“是的，你应该明白，现在村里那部分地价我已经交了，我现在缺的就是拆迁补偿款和补缴给zf的那部分，而这些，即使没有他的合zuò ，我也会有办法运作回来的.” 小曹问，“你怎么运作？” 我说，“国土证拿到手后，我可以去银行贷款。贷到的款我可以先交给国土局一部分，然后，我再搞一部分内部认购，缺口也不是很大。” 小曹说，“你这么做可是有点违法啊。” 我说，“这叫走灰色地带，只要我把国土局领导搞定，他的执法大队不来找麻烦，两个月我就解决问题。” 腓力牛排和蜗牛上来了，我说，“吃吧，很贵的。所以，那个老板很精明，他开了一个似乎让我能接受的价格，实jì 上就是来摘桃子了。按他的如意算盘，几乎没什么风险就拿了我百分之四十的利润，想都别想。” 小曹问，“你真的不想融资了？我觉得，你第一个项目，还是稳重点好，最好还是要遵纪守法。” 我笑了，“我当然想融资，不想融资是傻子，但是，一定条件合理才行。曾美漪老板给开的价不错。投资两千万，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派曾美漪来管。” 小曹表情很复杂，“曾美漪？她很能干啊？” 喝了不少酒，小曹的脸看起来更加生动。 我笑道，“怎么？吃曾美漪的醋了？” 小曹哼了一声，“我一个小打工妹，怎么敢吃人家台湾大老板秘书的醋？” 我有些忍俊不禁，“你这小丫头片子，你是堂堂代理公司老总，她才是打工妹，有没有搞错？” 小曹把手里的叉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把来送菜的服wù 生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服wù 不好惹顾客生气了，有些手足无措。我急忙说，“对不起，不是对你发脾气。” 服wù 生狐疑地看了我一下，小声说，“你老婆脾气可真大。” 我故yì 大声说道，“是啊，我老婆脾气是不小。” 服wù 生走后，小曹皱着眉头嗔怒道，“你胡说什么?谁是你老婆？” 我说，“你呀，你早晚不是我老婆？” 小曹怒道，“胡说，你找你的莫如去吧。”但是，眼睛里分明飞出笑意。 一提到莫如，我心里一沉。半晌，我才费劲地把我对莫如的怀疑说了出来，尤其是说到钟明辉，我觉得心脏几乎都透不过起来。 小曹也不再吃东西了，端起酒杯，说，“喝口酒吧，不要去想这些了。"我一口喝掉杯里的酒，说，“这些事怎能不想？” 小曹问，“你这人真怪，既然莫如这么伤你，你为什么不注意你身边的人？” 我问，“我身边的人？你毛遂自荐啦？” 小曹脸一绷，“你又想错了，我是说阿英。” 我正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一听这话差点没噎着，我睁大眼睛看着小曹，“曹启华，你什么意思啊？” 小曹用刀使劲地隔着蜗牛肉，说，“我的意思很明白，阿英很爱你，她默默的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应该珍惜她，你太自私，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想过。” 我说，“吃你的吧，我的曹夫子，你的道德经学得不错啊。” 小曹不服气的喝口酒，“你呀，要么是脑子进水，要么就是没有责任心。阿英哪里比你那个假模假式的莫如差？不比她漂亮？而且还能干？” 我说，“我要是说，我喜欢你呢？” 小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定定的看了我半天，不只是喜还是怒，“天佑，你这话根本言不由衷，我知dào ，你是不是一直为你那次酒醉耿耿于怀？好，今天我告sù 你，那天不是你占了我便宜，而是我利用你的酒醉占了你便宜。你知dào 我后来为什么不跟你讲这事吗？因为你嘴里不停的叫着莫如。你根本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你知dào 我但是什么感受吗？我恨不得掐死我自己。” 我问，“你这话当真？” 小曹说，“当然，这么长时间了，我跟你说假话有什么意思？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它了。” “可是……？”我有些不大自然。 “可是什么，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算了，以后你好好对待阿英就得了。对了，刚才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要是我跟我那个盘的老板按你的条件谈好，你是优先我还是优先曾美漪？”灯光下小曹很严肃。 我说，“你先搞定再说，干杯。” 小曹呷了口红酒，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觉得脸有点发烧？” 我那一块面包蘸着牛排汁，说，“你得了，原来我们在一个公司的时候，谁不知dào 你是海量？要不然，董事长怎么会把你从销售部调到公关部？对了，我还是不明白，你跟阿英以前见面就互相看着不顺眼，怎么现在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而你以前跟曾美漪关系还算不错，现在怎么又如此不待见她？” 小曹用手拿起一块馅饼，慢慢的吮着，“不告sù 你，这是女人的秘密。不过有句话你得记住，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跟了一句，“那就是有永远的利益喽，你跟阿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yì ？” 90 其实辞职是很正常的事，所谓的理由只是一种借口，就是以冠冕堂皇的说辞来掩饰自己真zhèng 的动机.我说，“主要是环境的因素，这个公司已经让我太累了，我不想整天陷入这里的政治斗争了。” 张克果问，“就这些？你是不是需yào 再考lǜ 一下，努力克服现有环境的障碍呢？” 我说，“张总，这是我经过仔细思考过的，这么大的事情，多么慎重都不至于过分。一年来在公司我全力贯彻自己的管理理念，把结构的成熟放在了第一位，但我错了。咱们这个公司，人们重视的并不是过去那种业绩一好一切OK了，公司的绩效考核已经不重yào 了。人们最关心的是是否站错队。我所追求的是高效的营销理念和经验，可是从一个自上而下的权力体系内部做手术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下边我可以摆平，但上面的压力是不能不正视的。或我跟柳海平的矛盾是工作更平添了难度，但我想我这几年的任期可以为后人奠定些好的营销的理念，如果不是足够成熟的章程的话；但那样势必会严重影响我的执行理。其实，我一直回避的另一个原因，因为我不想被当成太过受感情影响的人，那样会使我的属下失去信心的来源，他们的勇气需yào 一道坚实的后盾。但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蔑视一切压力，从身体每一个毛孔向外界散发自信的人了。很多都变了，变得比我想的要快一点儿，那自信的基础已经塌了，算了吧，假如再不好好整理一下，我会垮。走得越远，伤得就越深，最近几个朋友都说我眼神非常恍惚，看来已经无法继xù 掩饰了吧。这种状态，怎能继xù 支撑这份最具挑zhàn 性的事业呢？理由还有很多，但最主要的就是这两个了。我是凡人，我承认了，而且是失败者，我发xiàn 了。这么多年来，付出太多，收获却不是我苦苦等待的，到最后只好笑了，想不出来什么其它事情可做。从前一直在等，现在没的可等了，那我做些什么好呢？辞职也许是我应该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张克果说，“你得心情我理解，很多时候，我又何尝不是有你这些想法呢？咱们这个公司的氛围变了，于是，大家的理念，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了，人们开始互相不信任，猜疑，排挤，互相防范，说到底，还是我这个总经理不合格啊。人心散了，队伍难带啊。” 我问，“董事长还跟你说什么啦？” 张克果说，“他一大早跑过来就两句话，一，是不能叫你辞职；二，是他要出国，在他出国之前，财权**都由我负责。” 我明白秦凯出国其实是找那两个董事的老大去灭火去了，既然他没有跟张克果说出去干嘛去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说。 我问，“他有授权书什么的吗？要是他走了，别人不听你的，可就有乐子了。” 张克果说，“授权书到没有，不过几个股东开了个会，知会了大家，财务那边也通知了，在董事长出差阶段，只认我的签字。” 公司董事会现在已经出现了无信任、难协同、常内哄、不胜任等问题，对企业发展危害甚深。董事长秦凯和柳海平姐弟矛盾的实质就是产权争夺、股权争夺、控zhì 权争夺，根源在于争夺资本话语权与最大收益权；这样也就引发了决策层与管理层冲突，体现为决策模式冲突、人本整合主导权争夺、沟通渠道不畅、团队构成与运作缺乏匹配协同。资本意志、人本意志及其相互间的不和谐所蓄积的破坏力是巨大的，如果处理不当，将会引发企业高层之间激烈的斗争，轻者使企业元气大伤，重者会造成企业破产。 我不知dào 董事长秦凯为什么在走时不给张克果一张授权书，而只是开了一个会，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张克果肯可能会成为董事会斗争的一个牺牲品。张克果这人平时虽然有些心胸狭隘，处理事情优柔寡断，但是，他毕竟是个知识分子，缺乏灵活性，我真怕他一脚趟入这趟浑水，最后搞得一身泥。 93 莫如声音一下子提高很多，“为什么？你究竟再忌惮什么？” 这时，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司机，左转.” 我问，“你身边有人？” 莫如迟疑了一下，说，“没人，我在看电视。” 不用她解释，我听出来了，说左转的那人正是钟明辉。 瞒着我，就证明有问题。忽然想起那天跟钟明辉通话的女声，不正是莫如？我这个笨蛋。 我说，“那你好好睡一觉吧。”说罢，收了线。 我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外面的世界一下子消失了。 爱和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一样，并不是与生俱来就有了忠诚、热情、奉献。其实，关于莫如和钟明辉之间的事情，我早就有感觉，但我从没有主动问过她什么，我希望的是她能亲自告sù 我。 从我的内心讲，我是不愿意就这么跟莫如分手的。她的个性我很了解，即使在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后，我仍然可以肯定的是，她是因为一时糊涂，没有考lǜ 清楚便匆匆进入了另一段感情。可是谁能保证一辈子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她和钟明辉并不合适。第一，钟明辉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稍有动作，牵扯的是很多的人，他不可能离婚，莫如只能以二奶或者情人的身份出现，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第二，我依然是她的男朋友，虽然我不像钟明辉一样有权有势，但是，我有一个优势是钟明辉做不到的，我可以跟莫如结婚。 我不明白的是，莫如为什么一边跟钟明辉在一起，一边又把我跟钟明辉拉到一起？ 那个晚上我睡不着，起身那到一家娱乐城呆到了半夜，我的身边坐满了乱七八糟的小姐，我肆意地羞辱她们，骂她们是贱货，我把我生命中最丑恶的一面肆无忌惮地暴露了出来，并且感到了无比的快意。 我想，我为什么要做圣人，世界上本身就只有一个道理，谁伤害了你，你就要用伤害挽救回来。原谅、宽容，能带给你什么？还不是痛苦？ 我一遍遍发誓，我再也不能接受莫如了。什么理想主义者，什么崇**净的生活，除了我这个大傻瓜，谁还会在意这些？就算是我为之保持这一份真情的女人都不在乎我，那么我凭什么还要继xù 坚持？ 我打了个电话给白海洋，说了自己的苦恼，白海洋说，“钟明辉这人在**子弟中口碑还不错，不是那种不可一世的人，你要是实在舍不得莫如，可以找他谈谈。” 我说，“你算了吧？让我跟情敌去求饶？” 白海洋说，“那你怎么办？当初在北京我就提醒过你，叫你别跟小明星来往，你不听，现在又痛苦，活该。” 白海洋一下子戳到我的痛处，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到了门口的工商银行，跟凌小枫办理了转账手续，然后，我带她到我新租的办公室出了一份正式的借款合同给她。 在路上，张克果打电话给我，说有事要跟我谈，我说现在在外面办事，等一会儿才去公司。 在我办公室，凌小枫把那合同收起来以后我问她，“你现在能不能告sù 我，是谁告sù 你我这块地的事的？” 凌小枫说，“到时候你就会知dào 的，现在我不方面说，这样？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我郑重的点点头，说，“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凌小枫走后，我打电话给小曹，希望她能在最快的时间把除了工程部以外的人员给我配齐。她问，“你得问题解决了？是曾美漪帮的忙？”我说，“等你回来再仔细跟你说。” 然后，我打电话给黄村长，叫他派会计过来拿钱。黄村长有些奇怪，“你这人有点怪，咱们是不是先把合同签了啊？” 我说，“今天我还要上班，你先把前拿回去，改天阿英小姐回来，咱们约上镇里的领导，搞个仪式怎么样？” 黄村长说，“好吧，我现在就叫会计过去。对了，跟你说个事，拆迁补偿款你得多预备一些，有两家村民不要房子，要现金。本来我叫村里人去做了工作，可是，人家不答yīng 啊。” 我说，“知dào 了，我会准bèi 的。” 本来，原来谈好村里的房子和周围村民的房子都是置换面积的，现在突然出来一笔现金补偿，我感到有些压力了。看来，得加快与郭董的谈判。 刚放下电话，张克果的电话又来了，“天佑，你忙什么呢？你快点回公司。” “天佑，你搞什么？辞什么职？董事长急的嘴上都起泡了。”我刚一进张克果的办公室，他就冲我嚷嚷起来了。 我知dào ，秦凯是一定把这事说给张克果听的，就没说什么，把事先写好的辞职信交了了他。 “怎么？你真来真的？能告sù 我辞职的理由吗？”张克果问。 其实辞职是很正常的事，所谓的理由只是一种借口，就是以冠冕堂皇的说辞来掩饰自己真zhèng 的动机。我说，“主要是环境的因素，这个公司已经让我太累了，我不想整天陷入这里的政治斗争了。” 张克果问，“就这些？你是不是需yào 再考lǜ 一下，努力克服现有环境的障碍呢？” 我说，“张总，这是我经过仔细思考过的，这么大的事情，多么慎重都不至于过分。一年来在公司我全力贯彻自己的管理理念，把结构的成熟放在了第一位，但我错了。咱们这个公司，人们重视的并不是过去那种业绩一好一切OK了，公司的绩效考核已经不重yào 了。人们最关心的是是否站错队。我所追求的是高效的营销理念和经验，可是从一个自上而下的权力体系内部做手术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下边我可以摆平，但上面的压力是不能不正视的。或我跟柳海平的矛盾是工作更平添了难度，但我想我这几年的任期可以为后人奠定些好的营销的理念，如果不是足够成熟的章程的话；但那样势必会严重影响我的执行理。其实，我一直回避的另一个原因，因为我不想被当成太过受感情影响的人，那样会使我的属下失去信心的来源，他们的勇气需yào 一道坚实的后盾。但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蔑视一切压力，从身体每一个毛孔向外界散发自信的人了。很多都变了，变得比我想的要快一点儿，那自信的基础已经塌了，算了吧，假如再不好好整理一下，我会垮。走得越远，伤得就越深，最近几个朋友都说我眼神非常恍惚，看来已经无法继xù 掩饰了吧。这种状态，怎能继xù 支撑这份最具挑zhàn 性的事业呢？理由还有很多，但最主要的就是这两个了。我是凡人，我承认了，而且是失败者，我发xiàn 了。这么多年来，付出太多，收获却不是我苦苦等待的，到最后只好笑了，想不出来什么其它事情可做。从前一直在等，现在没的可等了，那我做些什么好呢？辞职也许是我应该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张克果说，“你得心情我理解，很多时候，我又何尝不是有你这些想法呢？咱们这个公司的氛围变了，于是，大家的理念，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了，人们开始互相不信任，猜疑，排挤，互相防范，说到底，还是我这个总经理不合格啊。人心散了，队伍难带啊。” 我问，“董事长还跟你说什么啦？” 张克果说，“他一大早跑过来就两句话，一，是不能叫你辞职；二，是他要出国，在他出国之前，财权**都由我负责。” 我明白秦凯出国其实是找那两个董事的老大去灭火去了，既然他没有跟张克果说出去干嘛去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说。 我问，“他有授权书什么的吗？要是他走了，别人不听你的，可就有乐子了。” 张克果说，“授权书到没有，不过几个股东开了个会，知会了大家，财务那边也通知了，在董事长出差阶段，只认我的签字。” 公司董事会现在已经出现了无信任、难协同、常内哄、不胜任等问题，对企业发展危害甚深。董事长秦凯和柳海平姐弟矛盾的实质就是产权争夺、股权争夺、控zhì 权争夺，根源在于争夺资本话语权与最大收益权；这样也就引发了决策层与管理层冲突，体现为决策模式冲突、人本整合主导权争夺、沟通渠道不畅、团队构成与运作缺乏匹配协同。资本意志、人本意志及其相互间的不和谐所蓄积的破坏力是巨大的，如果处理不当，将会引发企业高层之间激烈的斗争，轻者使企业元气大伤，重者会造成企业破产。 我不知dào 董事长秦凯为什么在走时不给张克果一张授权书，而只是开了一个会，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张克果肯可能会成为董事会斗争的一个牺牲品。张克果这人平时虽然有些心胸狭隘，处理事情优柔寡断，但是，他毕竟是个知识分子，缺乏灵活性，我真怕他一脚趟入这趟浑水，最后搞得一身泥。 我不无担心的说，“那你要万分小心啊，毕竟财务部那边有很多柳海平的人，有几个干脆就是他的亲戚，千万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啊。另外李静娜那个女人总在柳海平面前卖弄风情，你也得主意一些。” 张克果说，“我知dào 了，对了，你把这辞职信拿回去，董事长不准你辞职。公司现在高层之间的矛盾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目前公司内部人心惶惶，大家对高管离职事件都比较敏感，对于董事长和太太之间的矛盾，员工之间也是猜测不断。你最好还是顾全一下大局。” 我说，“我交给你辞职信是我已经下了决心，我建议你还是把辞职信叫董事会讨论，也许这对你稳定公司有好处。” 张克果不相信，问，“会有这等功效？” 我轻轻笑了一声，“不信？你试试。” 张克果问为什么？我说，“你想啊，一旦是我交上了辞职报gào ，柳海平他们就会有两个对策。一是我故作姿态，以求更多的筹码，这样，他们就会全力以赴地对付我；二是我真的辞职，这样，他们就要想办法把他们自己的人塞进来，或者是叫倾向于他们的人占据这个位置。不管是哪一种对策，你都可以浑水摸鱼，同时，他们也不会盯着你啦。” 张克果问，“你这有点我撤tuì 你掩护的意思啊？兄弟想替我挡挡子弹？” 我笑着说，“就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吧。反正我辞职是板上钉钉了，牺牲我一个，幸福你老张嘛。” 张克果说，“我怎么觉得我欠了你什么似的？” 我说，“那有什么，以后还会做朋友的嘛，以后我少不了麻烦你老哥。” 张克果嗯了一声，想想，“天佑，你的退路安排好了吗？不行我给你介shào 介shào 工作？” 我笑了一下，说，“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走出张克果办公室，迎面正遇到何歌，她把我拉到一边，问，“早上我听董事长跟张总说你要辞职，是真的吗？” 我说，“是啊。” 何歌说，“天总，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要辞职？但是，要是以后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想了想，“这样，麻烦你办公室的内部管理资料给我一套吧。” 94 何歌犹豫了一下，想想，说，“好吧，等下我把全套的管理资料发到你信箱去.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谢谢。”我转身离去，但是我感觉何歌一直在背后看着我。 不知怎么，我特别觉得何歌长得像一个人，像谁呢？我一时还对不上号。 接到小曹电话，她问我，“你在那里？” 我回答，“我在办公室，你呢？还在出差？” 小曹似乎有些兴奋，说，“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你得请我吃牛排。” 西餐厅，帅气的服wù 生过来把桌上的红色蜡烛点上，红色的灯光映着红色的台布和红色的玫瑰，我竟发xiàn ，小曹的脸也是红红的。 我说，“应该买个戒指，今天这饭店的气氛向你求婚正好。” 小曹说，“得了，你还是向你的莫如求婚去，我不入你的法眼。给，点菜。”说着，她把菜单递给我。 我说，“这法国菜啊，讲究大。正式的法国大餐，原则的上菜次序是由开胃菜开始，汤、鱼、果冻、间菜，然后是烧烤、沙拉、甜品和咖啡。点菜时，面包一栏不用填写；而点酒时，每道菜式的配酒都要清楚指明。” 小曹说，“你别在我面前卖弄学问，我饿了，快点菜。” 我转身对站在一旁的服wù 生说道。“刚才小姐说饿你都听到了吧，开胃菜要熏鲢鱼、间菜要烤腓力牛排配鹅肝汁，另外要大蒜黄油烧大蜗牛、普罗旺斯蔬菜拼盘，另外一份培根干酪馅饼，一客冰淇淋，两份浓汤，配酒波尔多红酒阿尔萨斯白葡萄酒。”说完挥手让服wù 生去准bèi 。 小曹问，“貌似很懂的样子啊？” 我说，“法国菜为什么这么有名，除了菜做得好以外，最主要的是太讲究配酒了，什么样的菜配什么样酒，甚至连什么地区的酒都有讲究。” “平时看你也不怎么吃西餐，你跟谁学的？”小曹问。 我说，“这你就不用关心了，对了，你说有好事，什么事？” 小曹笑吟吟的从座位上一个包儿里拿出一份装订得很好的文件夹，说，“我做的那个盘的老板听我介shào 了你的情况。想给你投资，经过测算，他准bèi 给你投资一千六百万，用于补交zf那一块的地价，和给工程队的预付款，以及销售部的装修等等。” 我接过来，没看，问，“他需yào 什么回报？” 小曹说，“他要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我笑了，“另外呢？还有什么条件？派副总还是派财务?” 小曹一怔，“你怎么知dào ？” 前菜上来了，我给小曹倒上了酒，淡淡的说，“尽管我对那个老板不了解，但是，这样做是所有商人都要做的。干杯。” 小曹细细的品着酒，微闭双眼，忽然，她睁开眼睛，“你是说，这样的合zuò 条件你根本不能接受？” 我点点头，“是的，你应该明白，现在村里那部分地价我已经交了，我现在缺的就是拆迁补偿款和补缴给zf的那部分，而这些，即使没有他的合zuò ，我也会有办法运作回来的。” 小曹问，“你怎么运作？” 我说，“国土证拿到手后，我可以去银行贷款。贷到的款我可以先交给国土局一部分，然后，我再搞一部分内部认购，缺口也不是很大。” 小曹说，“你这么做可是有点违法啊。” 我说，“这叫走灰色地带，只要我把国土局领导搞定，他的执法大队不来找麻烦，两个月我就解决问题。” 腓力牛排和蜗牛上来了，我说，“吃吧，很贵的。所以，那个老板很精明，他开了一个似乎让我能接受的价格，实jì 上就是来摘桃子了。按他的如意算盘，几乎没什么风险就拿了我百分之四十的利润，想都别想。” 小曹问，“你真的不想融资了？我觉得，你第一个项目，还是稳重点好，最好还是要遵纪守法。” 我笑了，“我当然想融资，不想融资是傻子，但是，一定条件合理才行。曾美漪老板给开的价不错。投资两千万，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派曾美漪来管。” 小曹表情很复杂，“曾美漪？她很能干啊？” 喝了不少酒，小曹的脸看起来更加生动。 我笑道，“怎么？吃曾美漪的醋了？” 小曹哼了一声，“我一个小打工妹，怎么敢吃人家台湾大老板秘书的醋？” 我有些忍俊不禁，“你这小丫头片子，你是堂堂代理公司老总，她才是打工妹，有没有搞错？” 小曹把手里的叉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把来送菜的服wù 生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服wù 不好惹顾客生气了，有些手足无措。我急忙说，“对不起，不是对你发脾气。” 服wù 生狐疑地看了我一下，小声说，“你老婆脾气可真大。” 我故yì 大声说道，“是啊，我老婆脾气是不小。” 95 服wù 生走后，小曹皱着眉头嗔怒道，“你胡说什么?谁是你老婆？” 我说，“你呀，你早晚不是我老婆？” 小曹怒道，“胡说，你找你的莫如去吧.”但是，眼睛里分明飞出笑意。 一提到莫如，我心里一沉。半晌，我才费劲地把我对莫如的怀疑说了出来，尤其是说到钟明辉，我觉得心脏几乎都透不过起来。 小曹也不再吃东西了，端起酒杯，说，“喝口酒吧，不要去想这些了。"我一口喝掉杯里的酒，说，“这些事怎能不想？” 小曹问，“你这人真怪，既然莫如这么伤你，你为什么不注意你身边的人？” 我问，“我身边的人？你毛遂自荐啦？” 小曹脸一绷，“你又想错了，我是说阿英。” 我正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一听这话差点没噎着，我睁大眼睛看着小曹，“曹启华，你什么意思啊？” 小曹用刀使劲地隔着蜗牛肉，说，“我的意思很明白，阿英很爱你，她默默的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应该珍惜她，你太自私，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想过。” 我说，“吃你的吧，我的曹夫子，你的道德经学得不错啊。” 小曹不服气的喝口酒，“你呀，要么是脑子进水，要么就是没有责任心。阿英哪里比你那个假模假式的莫如差？不比她漂亮？而且还能干？” 我说，“我要是说，我喜欢你呢？” 小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定定的看了我半天，不只是喜还是怒，“天佑，你这话根本言不由衷，我知dào ，你是不是一直为你那次酒醉耿耿于怀？好，今天我告sù 你，那天不是你占了我便宜，而是我利用你的酒醉占了你便宜。你知dào 我后来为什么不跟你讲这事吗？因为你嘴里不停的叫着莫如。你根本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你知dào 我但是什么感受吗？我恨不得掐死我自己。” 我问，“你这话当真？” 小曹说，“当然，这么长时间了，我跟你说假话有什么意思？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它了。” “可是……？”我有些不大自然。 “可是什么，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算了，以后你好好对待阿英就得了。对了，刚才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要是我跟我那个盘的老板按你的条件谈好，你是优先我还是优先曾美漪？”灯光下小曹很严肃。 我说，“你先搞定再说，干杯。” 小曹呷了口红酒，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觉得脸有点发烧？” 我那一块面包蘸着牛排汁，说，“你得了，原来我们在一个公司的时候，谁不知dào 你是海量？要不然，董事长怎么会把你从销售部调到公关部？对了，我还是不明白，你跟阿英以前见面就互相看着不顺眼，怎么现在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而你以前跟曾美漪关系还算不错，现在怎么又如此不待见她？” 小曹用手拿起一块馅饼，慢慢的吮着，“不告sù 你，这是女人的秘密。不过有句话你得记住，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跟了一句，“那就是有永远的利益喽，你跟阿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yì ？” 小曹白了我一眼，“说你是白痴，你自己还不信？你也不想想，阿英为什么知dào 我的联系方式？” 我说，“对啊，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问过她。你俩是怎么勾搭一起的？” 小曹拉长声音说，“怎么勾搭的就不跟你说了，话太长，三天三夜也讲不清。不过，有一点你一直没问，为什么我有钱成立了一个代理公司，而且马上就有了客户。” 我脸一红，幸好灯光是红色的，小曹大概看不出来，我尴尬地问，“是啊，为什么呢？” 小曹不屑地抢白我，“说你糊涂你自己还觉得委屈，以前阿英在深圳自己有车开，现在为什么不开了？而我现在开这部不就是她原来开的吗？” 这么一说，我还真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了，我问，“莫非你俩合伙生意？” 小曹得yì 的瞟了我一眼，“正解，看来你以前只是粗心而已，并不是那么白痴。得了，说了这些，我也不往下说了，这话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跟你说，明天我就去找那个老板谈，如果谈成了，你必须要跟我合zuò 。” 我有些不服气，说，“你怎么这么霸道？我怎么也得考lǜ 一下对方的实力，人品，行事方式吧？服wù 生，埋单。” 等着服wù 生买单，小曹又说，“恐怕你还不知dào 吧，阿英这次去新疆也是帮你找钱去了。她有个熟人叫喻成彬，本来在北京做生意，现在跑到新疆开矿去了，听说赚了大钱，阿英跟他谈了一下，觉得对方有些诚意，就去新疆跟他见面了。顺便也拉着几个主要演员和导演去做做宣传。” 原来如此，两个女人如此帮我，我真不知dào 说什么了。马上想到莫如，想到此时也许她正躺在钟明辉的怀里撒娇呢，于是，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 “最近经常跟曾美漪见面？”小曹问。 我说，“郭董委托她跟我谈合zuò 的事，怎么会不见面。另外，我也是想多条腿走路，也请她在她香港那些熟人里帮忙融资，效果也不错。” “你交村里这笔地价是不是她给你融的？这事你怎么讳莫如深，一点也没有跟我透露这笔钱是怎么来的？”小曹问。 我说，“这笔钱跟她没关系，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暂时不好像你透露，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要以平常对待曾美漪，她是一个很能干，为人也很善良的女孩子，你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的。” “善良，难道你不知dào 她在阿英和郭董之间起了什么作用？对了，她谈判那可是精明得很，你不要中了她的美人计啊。当初阿英可是没少吃她苦头。”小曹说。 这些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来她们三个关系之所以很紧张，还是有很多历史原因的。不过，我不想参与女人之间的麻烦事中，也不往下问。 服wù 生找回零钞，我问小曹，“还要坐一下吗？” 小曹看看表，“不了，我得回公司一趟，他们在赶一份策划，明天要到一个公司开说明会。对了，一周之内你那边的办公室和一些必要人员就会到位，工程人员什么时候到位？” 我说，“我打算在国土证更过名以后才叫他们上班，反正他们都是原来咱们公司辞职出去的。现在，我再叫黄村长联系拆迁队，一旦是我们跟那几户村民打成拆迁协议，马上就拆。” 96 早上，在电梯里遇到了久违的柳海平，自从上次我给他摆平了阿英以后，两个人只是在董事会那层楼偶尔见过一两面，也就是点点头而已.像今天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不多见的，电梯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能不聊几句。 “天总，怎么想到了辞职？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柳海平看起来心情不错，英俊的脸显得yì 气风发。 我打着哈哈，“没什么，我这人啊，落伍了，现在不能领悟和执行上层的方针，还不赶紧撤tuì ，还等着人家下驱逐令啊？” “你这话可是有些言过啊，董事长可是一直对你爱hù 有加，欣赏得很啊，他多次在董事会上讲，这个公司少了谁都行，就是不能少了天总，因为你撑着公司的半壁江山啊。”柳海平似乎很真诚。 我口气也不能太硬，说，“老板、股东拿出钱来投资，是希望得到最大的回报率，而非做慈善事业，他并不想听你的诸多客观主观的原因，他开给你比别人高的工资，就是要你克服一切困难，维护资方的最大利益。我现在有些黔驴技穷了，公司要想有更大发展，我让贤，换个新思维，也许公司能上一个新台阶。” 电梯在十五楼停了一下，门开了，却没人上来。 柳海平继xù 说，“天总，要是我也挽留你，你会不会重新考lǜ ？” 我笑了一下，“柳董，我很感谢你对我的抬爱。人贵自知主要的意思就是要知dào 自己几金几两，对于我自己在这个企业里是否还能发挥一些作用连我自己都没信心，也不要祈望奇迹发生，Lang费自己的时间同时给公司造成烦扰。” 柳海平说，“天总，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的成绩是任何人也无法抹杀的。这个公司无论是谁，不管对你恨也好爱也罢，谁也不敢说你能力有问题。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调整一下，我很看好你的。” 我不知dào 他这是不是在拉拢我或者是虚与委蛇，因为看他的表情实在无法判断。 他接着说，“要不要上我办公室再聊聊？” 我客气的说，“有机会吧，上午还有两个项目研讨会要开。” 电梯到了我办公的一层。 职场如同江湖，是一个复杂的地方，我是一个技术型的职业经理人，我只知dào 为企业创造利润是我的本能，我不想玩弄权术，或着参与到政治斗争之中。张克果多次提醒我，作为高层要深谙政治，企业里技术能够解决的问题是有限的，唯一划分的区别就是此人是否心存正直，是一只忠诚的狗还是一只嗜血的狼，甚至是一只无能的猪。我心里明白，应该学会变通，但是，每到关键时，还是骨子里那种所谓的道德在作怪。 跟老左两人泡在一个大浴池里，按了冲Lang模式，背上似乎有美女在捶着，无数的泡沫在身边泛起。 “好久没有来这种地方了，记得那时这里有个美女叫周琴的。”我仰天说道，“那时候，你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最后还叫那个河南妮子骗了十几万块钱。” “其实，我那时候就犯了浑，这种地方出来的女人能跟你真心吗？受骗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老左淡淡的说。 “对了，现在跟小李怎么样？幸福吧？”我继xù 说，“我看她最近在电视上很活跃啊，你真是找了一个漂亮媳妇” “过奖了。”老左谦虚的说，“我只能算是比较幸运吧，文艺圈子里像她那样清心寡欲的还不多。对了，作为哥们我可提醒你，不要再跟莫如纠缠了，听说她拼上了一个**子弟，那人给她买了一栋别墅还有一辆奔驰跑车。” “现如今，不得不跟你交待了。”我回答道，“我早就感觉到了，只是自欺欺人，不愿意去相信。你这么一问，我心里倒踏实了。” “是不是有点没着没落的？”老左问。 我不语，显然是默认。 “这倒值得理解，”老左道，“我家小李跟我说过，看着天总是个乐天派，可是心理细腻得很，是个情种，而情种既能伤害别人也容易被别人伤。” “所以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天生就不适合恋爱？”我颇为苦恼。 “你也就不抬头看看周围，不是一棵树，是片大林子，那个小曹不是正盼着海枯石烂吗？”老左道。 “唉，你只是看到的表面现象啊。她现在似乎根本就排斥我。”我长叹。 老左说，“你还是没研究一下她的心理，最近我们有合zuò ，每次谈到你，她都很不自然，这说明她还是很在乎你的。” “别说了，烦死了。”我起身进了桑拿房。 本来想跟老左一起吃个晚饭，可是，老左说要回家陪老婆，于是两人分手。 送走老左，我似乎陷入了无比的郁闷。我现在还真有点羡慕老左，毕竟他总算是找了个小李，总算有了停靠站。而自己呢，则象是一个采蜜的蝴蝶东一下西一下，眼花缭乱，不知dào 那朵花能驻足。 又或者，不是自己采什么蜜，而是自己在徒劳的追一种自己也说不明的色彩或者香甜吧。那些花也许只是想利用自己把花粉传播到其他地方，而自己却认为那就是鲜花有意了。 但真zhèng 能没有对自己有利用心理的鲜花在哪里？有这种鲜花吗？我不敢肯定。 97 何歌犹豫了一下，想想，说，“好吧，等下我把全套的管理资料发到你信箱去.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谢谢。”我转身离去，但是我感觉何歌一直在背后看着我。 不知怎么，我特别觉得何歌长得像一个人，像谁呢？我一时还对不上号。 接到小曹电话，她问我，“你在那里？” 我回答，“我在办公室，你呢？还在出差？” 小曹似乎有些兴奋，说，“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你得请我吃牛排。” 西餐厅，帅气的服wù 生过来把桌上的红色蜡烛点上，红色的灯光映着红色的台布和红色的玫瑰，我竟发xiàn ，小曹的脸也是红红的。 我说，“应该买个戒指，今天这饭店的气氛向你求婚正好。” 小曹说，“得了，你还是向你的莫如求婚去，我不入你的法眼。给，点菜。”说着，她把菜单递给我。 我说，“这法国菜啊，讲究大。正式的法国大餐，原则的上菜次序是由开胃菜开始，汤、鱼、果冻、间菜，然后是烧烤、沙拉、甜品和咖啡。点菜时，面包一栏不用填写；而点酒时，每道菜式的配酒都要清楚指明。” 小曹说，“你别在我面前卖弄学问，我饿了，快点菜。” 我转身对站在一旁的服wù 生说道。“刚才小姐说饿你都听到了吧，开胃菜要熏鲢鱼、间菜要烤腓力牛排配鹅肝汁，另外要大蒜黄油烧大蜗牛、普罗旺斯蔬菜拼盘，另外一份培根干酪馅饼，一客冰淇淋，两份浓汤，配酒波尔多红酒阿尔萨斯白葡萄酒。”说完挥手让服wù 生去准bèi 。 小曹问，“貌似很懂的样子啊？” 我说，“法国菜为什么这么有名，除了菜做得好以外，最主要的是太讲究配酒了，什么样的菜配什么样酒，甚至连什么地区的酒都有讲究。” “平时看你也不怎么吃西餐，你跟谁学的？”小曹问。 我说，“这你就不用关心了，对了，你说有好事，什么事？” 小曹笑吟吟的从座位上一个包儿里拿出一份装订得很好的文件夹，说，“我做的那个盘的老板听我介shào 了你的情况。想给你投资，经过测算，他准bèi 给你投资一千六百万，用于补交zf那一块的地价，和给工程队的预付款，以及销售部的装修等等。” 我接过来，没看，问，“他需yào 什么回报？” 小曹说，“他要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我笑了，“另外呢？还有什么条件？派副总还是派财务?” 小曹一怔，“你怎么知dào ？” 前菜上来了，我给小曹倒上了酒，淡淡的说，“尽管我对那个老板不了解，但是，这样做是所有商人都要做的。干杯。” 小曹细细的品着酒，微闭双眼，忽然，她睁开眼睛，“你是说，这样的合zuò 条件你根本不能接受？” 我点点头，“是的，你应该明白，现在村里那部分地价我已经交了，我现在缺的就是拆迁补偿款和补缴给zf的那部分，而这些，即使没有他的合zuò ，我也会有办法运作回来的。” 小曹问，“你怎么运作？” 我说，“国土证拿到手后，我可以去银行贷款。贷到的款我可以先交给国土局一部分，然后，我再搞一部分内部认购，缺口也不是很大。” 小曹说，“你这么做可是有点违法啊。” 我说，“这叫走灰色地带，只要我把国土局领导搞定，他的执法大队不来找麻烦，两个月我就解决问题。” 腓力牛排和蜗牛上来了，我说，“吃吧，很贵的。所以，那个老板很精明，他开了一个似乎让我能接受的价格，实jì 上就是来摘桃子了。按他的如意算盘，几乎没什么风险就拿了我百分之四十的利润，想都别想。” 小曹问，“你真的不想融资了？我觉得，你第一个项目，还是稳重点好，最好还是要遵纪守法。” 我笑了，“我当然想融资，不想融资是傻子，但是，一定条件合理才行。曾美漪老板给开的价不错。投资两千万，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派曾美漪来管。” 小曹表情很复杂，“曾美漪？她很能干啊？” 喝了不少酒，小曹的脸看起来更加生动。 我笑道，“怎么？吃曾美漪的醋了？” 小曹哼了一声，“我一个小打工妹，怎么敢吃人家台湾大老板秘书的醋？” 我有些忍俊不禁，“你这小丫头片子，你是堂堂代理公司老总，她才是打工妹，有没有搞错？” 小曹把手里的叉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把来送菜的服wù 生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服wù 不好惹顾客生气了，有些手足无措。我急忙说，“对不起，不是对你发脾气。” 服wù 生狐疑地看了我一下，小声说，“你老婆脾气可真大。” 我故yì 大声说道，“是啊，我老婆脾气是不小。” 服wù 生走后，小曹皱着眉头嗔怒道，“你胡说什么?谁是你老婆？” 我说，“你呀，你早晚不是我老婆？” 小曹怒道，“胡说，你找你的莫如去吧。”但是，眼睛里分明飞出笑意。 一提到莫如，我心里一沉。半晌，我才费劲地把我对莫如的怀疑说了出来，尤其是说到钟明辉，我觉得心脏几乎都透不过起来。 小曹也不再吃东西了，端起酒杯，说，“喝口酒吧，不要去想这些了。"我一口喝掉杯里的酒，说，“这些事怎能不想？” 小曹问，“你这人真怪，既然莫如这么伤你，你为什么不注意你身边的人？” 我问，“我身边的人？你毛遂自荐啦？” 小曹脸一绷，“你又想错了，我是说阿英。” 我正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一听这话差点没噎着，我睁大眼睛看着小曹，“曹启华，你什么意思啊？” 小曹用刀使劲地隔着蜗牛肉，说，“我的意思很明白，阿英很爱你，她默默的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应该珍惜她，你太自私，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想过。” 我说，“吃你的吧，我的曹夫子，你的道德经学得不错啊。” 小曹不服气的喝口酒，“你呀，要么是脑子进水，要么就是没有责任心。阿英哪里比你那个假模假式的莫如差？不比她漂亮？而且还能干？” 我说，“我要是说，我喜欢你呢？” 小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定定的看了我半天，不只是喜还是怒，“天佑，你这话根本言不由衷，我知dào ，你是不是一直为你那次酒醉耿耿于怀？好，今天我告sù 你，那天不是你占了我便宜，而是我利用你的酒醉占了你便宜。你知dào 我后来为什么不跟你讲这事吗？因为你嘴里不停的叫着莫如。你根本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你知dào 我但是什么感受吗？我恨不得掐死我自己。” 我问，“你这话当真？” 小曹说，“当然，这么长时间了，我跟你说假话有什么意思？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它了。” “可是……？”我有些不大自然。 “可是什么，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算了，以后你好好对待阿英就得了。对了，刚才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要是我跟我那个盘的老板按你的条件谈好，你是优先我还是优先曾美漪？”灯光下小曹很严肃。 我说，“你先搞定再说，干杯。” 小曹呷了口红酒，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觉得脸有点发烧？” 我那一块面包蘸着牛排汁，说，“你得了，原来我们在一个公司的时候，谁不知dào 你是海量？要不然，董事长怎么会把你从销售部调到公关部？对了，我还是不明白，你跟阿英以前见面就互相看着不顺眼，怎么现在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而你以前跟曾美漪关系还算不错，现在怎么又如此不待见她？” 小曹用手拿起一块馅饼，慢慢的吮着，“不告sù 你，这是女人的秘密。不过有句话你得记住，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跟了一句，“那就是有永远的利益喽，你跟阿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yì ？” 小曹白了我一眼，“说你是白痴，你自己还不信？你也不想想，阿英为什么知dào 我的联系方式？” 我说，“对啊，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问过她。你俩是怎么勾搭一起的？” 小曹拉长声音说，“怎么勾搭的就不跟你说了，话太长，三天三夜也讲不清。不过，有一点你一直没问，为什么我有钱成立了一个代理公司，而且马上就有了客户。” 我脸一红，幸好灯光是红色的，小曹大概看不出来，我尴尬地问，“是啊，为什么呢？” 小曹不屑地抢白我，“说你糊涂你自己还觉得委屈，以前阿英在深圳自己有车开，现在为什么不开了？而我现在开这部不就是她原来开的吗？” 这么一说，我还真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了，我问，“莫非你俩合伙生意？” 小曹得yì 的瞟了我一眼，“正解，看来你以前只是粗心而已，并不是那么白痴。得了，说了这些，我也不往下说了，这话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跟你说，明天我就去找那个老板谈，如果谈成了，你必须要跟我合zuò 。” 我有些不服气，说，“你怎么这么霸道？我怎么也得考lǜ 一下对方的实力，人品，行事方式吧？服wù 生，埋单。” 等着服wù 生买单，小曹又说，“恐怕你还不知dào 吧，阿英这次去新疆也是帮你找钱去了。她有个熟人叫喻成彬，本来在北京做生意，现在跑到新疆开矿去了，听说赚了大钱，阿英跟他谈了一下，觉得对方有些诚意，就去新疆跟他见面了。顺便也拉着几个主要演员和导演去做做宣传。” 原来如此，两个女人如此帮我，我真不知dào 说什么了。马上想到莫如，想到此时也许她正躺在钟明辉的怀里撒娇呢，于是，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 “最近经常跟曾美漪见面？”小曹问。 我说，“郭董委托她跟我谈合zuò 的事，怎么会不见面。另外，我也是想多条腿走路，也请她在她香港那些熟人里帮忙融资，效果也不错。” “你交村里这笔地价是不是她给你融的？这事你怎么讳莫如深，一点也没有跟我透露这笔钱是怎么来的？”小曹问。 我说，“这笔钱跟她没关系，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暂时不好像你透露，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要以平常对待曾美漪，她是一个很能干，为人也很善良的女孩子，你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的。” “善良，难道你不知dào 她在阿英和郭董之间起了什么作用？对了，她谈判那可是精明得很，你不要中了她的美人计啊。当初阿英可是没少吃她苦头。”小曹说。 这些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来她们三个关系之所以很紧张，还是有很多历史原因的。不过，我不想参与女人之间的麻烦事中，也不往下问。 98 服wù 生找回零钞，我问小曹，“还要坐一下吗？” 小曹看看表，“不了，我得回公司一趟，他们在赶一份策划，明天要到一个公司开说明会.对了，一周之内你那边的办公室和一些必要人员就会到位，工程人员什么时候到位？” 我说，“我打算在国土证更过名以后才叫他们上班，反正他们都是原来咱们公司辞职出去的。现在，我再叫黄村长联系拆迁队，一旦是我们跟那几户村民打成拆迁协议，马上就拆。” 早上，在电梯里遇到了久违的柳海平，自从上次我给他摆平了阿英以后，两个人只是在董事会那层楼偶尔见过一两面，也就是点点头而已。像今天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不多见的，电梯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能不聊几句。 “天总，怎么想到了辞职？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柳海平看起来心情不错，英俊的脸显得yì 气风发。 我打着哈哈，“没什么，我这人啊，落伍了，现在不能领悟和执行上层的方针，还不赶紧撤tuì ，还等着人家下驱逐令啊？” “你这话可是有些言过啊，董事长可是一直对你爱hù 有加，欣赏得很啊，他多次在董事会上讲，这个公司少了谁都行，就是不能少了天总，因为你撑着公司的半壁江山啊。”柳海平似乎很真诚。 我口气也不能太硬，说，“老板、股东拿出钱来投资，是希望得到最大的回报率，而非做慈善事业，他并不想听你的诸多客观主观的原因，他开给你比别人高的工资，就是要你克服一切困难，维护资方的最大利益。我现在有些黔驴技穷了，公司要想有更大发展，我让贤，换个新思维，也许公司能上一个新台阶。” 电梯在十五楼停了一下，门开了，却没人上来。 柳海平继xù 说，“天总，要是我也挽留你，你会不会重新考lǜ ？” 我笑了一下，“柳董，我很感谢你对我的抬爱。人贵自知主要的意思就是要知dào 自己几金几两，对于我自己在这个企业里是否还能发挥一些作用连我自己都没信心，也不要祈望奇迹发生，Lang费自己的时间同时给公司造成烦扰。” 柳海平说，“天总，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的成绩是任何人也无法抹杀的。这个公司无论是谁，不管对你恨也好爱也罢，谁也不敢说你能力有问题。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调整一下，我很看好你的。” 我不知dào 他这是不是在拉拢我或者是虚与委蛇，因为看他的表情实在无法判断。 他接着说，“要不要上我办公室再聊聊？” 我客气的说，“有机会吧，上午还有两个项目研讨会要开。” 电梯到了我办公的一层。 职场如同江湖，是一个复杂的地方，我是一个技术型的职业经理人，我只知dào 为企业创造利润是我的本能，我不想玩弄权术，或着参与到政治斗争之中。张克果多次提醒我，作为高层要深谙政治，企业里技术能够解决的问题是有限的，唯一划分的区别就是此人是否心存正直，是一只忠诚的狗还是一只嗜血的狼，甚至是一只无能的猪。我心里明白，应该学会变通，但是，每到关键时，还是骨子里那种所谓的道德在作怪。 跟老左两人泡在一个大浴池里，按了冲Lang模式，背上似乎有美女在捶着，无数的泡沫在身边泛起。 “好久没有来这种地方了，记得那时这里有个美女叫周琴的。”我仰天说道，“那时候，你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最后还叫那个河南妮子骗了十几万块钱。” “其实，我那时候就犯了浑，这种地方出来的女人能跟你真心吗？受骗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老左淡淡的说。 “对了，现在跟小李怎么样？幸福吧？”我继xù 说，“我看她最近在电视上很活跃啊，你真是找了一个漂亮媳妇” “过奖了。”老左谦虚的说，“我只能算是比较幸运吧，文艺圈子里像她那样清心寡欲的还不多。对了，作为哥们我可提醒你，不要再跟莫如纠缠了，听说她拼上了一个**子弟，那人给她买了一栋别墅还有一辆奔驰跑车。” “现如今，不得不跟你交待了。”我回答道，“我早就感觉到了，只是自欺欺人，不愿意去相信。你这么一问，我心里倒踏实了。” “是不是有点没着没落的？”老左问。 我不语，显然是默认。 “这倒值得理解，”老左道，“我家小李跟我说过，看着天总是个乐天派，可是心理细腻得很，是个情种，而情种既能伤害别人也容易被别人伤。” “所以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天生就不适合恋爱？”我颇为苦恼。 “你也就不抬头看看周围，不是一棵树，是片大林子，那个小曹不是正盼着海枯石烂吗？”老左道。 “唉，你只是看到的表面现象啊。她现在似乎根本就排斥我。”我长叹。 老左说，“你还是没研究一下她的心理，最近我们有合zuò ，每次谈到你，她都很不自然，这说明她还是很在乎你的。” “别说了，烦死了。”我起身进了桑拿房。 本来想跟老左一起吃个晚饭，可是，老左说要回家陪老婆，于是两人分手。 送走老左，我似乎陷入了无比的郁闷。我现在还真有点羡慕老左，毕竟他总算是找了个小李，总算有了停靠站。而自己呢，则象是一个采蜜的蝴蝶东一下西一下，眼花缭乱，不知dào 那朵花能驻足。 99 又或者，不是自己采什么蜜，而是自己在徒劳的追一种自己也说不明的色彩或者香甜吧.那些花也许只是想利用自己把花粉传播到其他地方，而自己却认为那就是鲜花有意了。 但真zhèng 能没有对自己有利用心理的鲜花在哪里？有这种鲜花吗？我不敢肯定。 真奇怪，今天从老左嘴里听见莫如的事，心头竟似有不时被揪一下的感觉。这在以往可没有过，或者，至少是好多年都没有过了。前阵也就是猜疑一下，也没有往心里去。而现在呢？莫非真该挖个坑，引诱钟明辉跳下来，然后跟他搏斗一番？ 脑子里乱得很，想找一个人一起吃完饭，却拨到了凌小枫那里，她似乎有些慵懒，问，“天总，有事吗？” 我说，“想请你吃个饭，跟你汇报一下工作进展。” 她笑了，“我又不是你领导，汇报什么？我不出去了，咱俩最好少接触，要是叫海平看见了，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呢，那可就麻烦了，他那人心眼儿小得不行。” 我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曾美漪昨天回香港了，她的手机在那边不能用，看样子，还是方便面的干活啦。 关了电脑，把办公台上的东西整理齐，准bèi 下班。这个细节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别的副总都是叫秘书或者清洁工做这些事情的，而我，从来都是自己做。关上电脑，是因为电脑里有不少的公司机密，亲自关机别人无法知dào 开机密码就无法进入程序；桌上的文字资料我自己整理是我放在哪里的，再找起来方面。 正准bèi 起身走，柳海平出现在在门口，脸上带着不可捉摸的笑容，说，“天总，下班找个地方喝一杯怎么样？”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因为上次在小区门口喝了顿酒被董事长提醒了一下，感觉挺窝囊的，感觉这个公司的耳目就象空气，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现在无所谓了，于是，我说，“好啊，去哪里？今天不醉不归。” 我不知dào 今天这顿酒是真的是随便聊聊呢还是鸿门宴，我想就像平时一样，不会更多地表现倾向性，更不想表露真实的心迹吧。 包房里弥漫着一种貌似亲和的气氛。很快，一瓶酒就下去了一半，我跟柳海平一直没说话，桌上的菜也没怎么动。 终于，柳海平开口了，“天总，哥们，心里还有气啊，是不是总觉得我对你有些不公？” 我回答，“没气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理解你的做法。最顶级的公司权力游戏是公司所有权与控zhì 权的争夺。你既然发动了这场战争，你就要有打击对手的一切必要手段，至于我嘛，不过是被流弹击中而已，你的目标根本不是我。” 柳海平哈哈的笑起来，“天佑，你知dào 我最喜欢和最不喜欢你的是什么吗？就是你这种敏锐和直率。用好了，你是一匹千里马，用不好你就是一头跳槽驴。你说，我对你的评价对不对？” 我跟他碰了一杯，说，“我没有不驯服的想法，只是无论是谁，都要给我一定的空间，不能把我逼到角落里，你知dào 有一句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 柳海平衔了一口菜，细细的嚼着，似乎在品菜的滋味，然后果duàn 的咽下去，说，“我理解你作为一个正直的职业经理人的难处，公司政治猛于虎啊，很残酷甚至带有血腥的。” 我没有想到，对立双方都向我伸出了橄榄枝，这对于我无疑是一个极好的信号。我又跟柳海平碰了一杯，“跟你说句实话，你跟你姐夫的斗争，使我每天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们的造成公司的动荡不安，我们这些打工仔很难去判断。权力斗争、争宠、勾心斗角、本位主义、官僚主义、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等现象，潜伏在公司深层，渗透于日常工作的每一个角落。” 柳海平说，“我何尝不想尽快结束这种纷争，你以为我是想主动挑起这场斗争吗？没办法，我姐夫这人简直欺人太甚。现在，他根本不回家，似乎只有他那个儿子才是他的一切，他忘了，他还有一个女儿呢。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的态度很简单，即使他能有对待他儿子一半的心思用在他女儿身上，我可以偃旗息鼓。否则，我一定叫他为此付出代价。” 那一刻，我真有种冲动，想对柳海平说，“你小子有血性，是应该教xùn 他一下。”但是，理智告sù 我，这些已经与我无关了，我没说什么，跟他又喝了一杯，无言，也许是最好的回答。 公司政治，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只要在工作着，就得与人打交道，你可以不去找政治，但你避不了政治找你。和老婆吵架了，先讨好老婆的父母亲人，这就是断其后路，也算是政治吧。所以，我觉着政治就如同呼吸一样与我们同在，它不是厚黑的，强烈建议身在职场的年轻人别去信什么厚黑的鬼话，老实人比不聪明的厚黑人更有政治优势。它就是一个态度，一个工具，看我们怎么对待。 那天，我跟柳海平喝了很多，也聊了很多。 临了，我跟他说起凌小枫，我说，“海平，回家吧？没有人再比凌小枫爱你了。外面的女人看中的只是你的钱，你的权势，唯一爱你这个人的，就是凌小枫。” 柳海平无助的望着我，问，“可是，我们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回家我怎么说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自己的梦还得自己园，谁也帮不上你。” 经过一段时间对细节的仔细推敲，曾美漪传来根据郭董意见传来的最后文稿，投资一千五百万，分三期，第一期，见到国土局相关文件，出补缴地价款；第二期，付村民拆迁补偿款；第三期，在工程部门招标结束后，付给建筑公司的预付款。不派人参与管理，只派一个财务人员来监督整个款项的支出情况和销售的回款情况。 这个结果是我很满yì 的，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完全的按我自己的想法大干起来。创业初期选合适的合伙人是很不容易的，就好比结婚做夫妻，成与不成，就看婚后三年两个人的磨合情况。长城不是一人筑成，想做出点成绩，就得有做事情的开放心态。创业是一个不断犯错，不断学习改过的过程。不仅是自己犯错，还有团队里头的任何人，要有准bèi 及有责任为自己及团队成员的过错买单。谁让我们想创业呢？ 我知dào ，这个结果虽然有我的某些坚持，但是，肯定有曾美漪在背后所做的大量工作。郭董那人虽然不是一个小气鬼，但是，这笔资金的投入对他来说，也是在另外一个行业的某些尝试，他不可能不在乎。 100 因为阿英迟迟不能回到深圳，黄村长又催得紧，我只好跟他把合同签了，他开始组织人跟几户不要面积补偿的村民谈判.黄村长这人就是够意思，我两个人之见其实就是一个口头协议，到现在我没给他任何好处，他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干起来，不能不说这个人有一定的江湖义气。他讲义气，我也不能不讲不是？ 小曹的那个盘的老板最后提出的方案是，投资一千六百万，派一个副总参与管理，占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五。为了不让小曹对我优厚此薄彼的想法，我亲自跟那个老板进行了两轮谈判。但是，那个老板是梅州一个领导的弟弟，仗着在深圳有很多梅州老乡做各个部门的干部，跟我谈判时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这让我很不舒服。 谈判不可能使双方都满yì ,只能寻找一个平衡点,使双方都能接受!但是，我跟他谈，一种强烈的不平等却总挥之不去。我不喜欢高傲的人，不喜欢盛气凌人的人。 但是为了不让小曹失望，我笑哈哈的，一切顺着他说，对付强硬谈判者的最佳办法以柔克刚。胜利的“反对”都是从“顺从”开始。外圆内方，掌握主动。 即使这样，我还是没能跟他将我们的分歧拉近。在商业谈判中，不要单方面让步。如果你放qì 了一些东西，必须相应地再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东西。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对方会向你索要更多。如果一个交yì 不是按照你计划中的方向进行，你该准bèi 离开。永远不要在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谈判，因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谈判，你就使自己处在下风。 到最后，我实在没办法跟这个老板谈下去了，我就告sù 小曹，“我不能跟这个人谈下去了。我准bèi 跟郭董签约。” 小曹说，“你能不能等等阿英，她跟那个喻总进展也很快。” 我心里明白她不想我跟郭董签约，没办法，为了平衡关系，我只好跟曾美漪说，有些事情还要落实，要过几天才能签约。 这天晚上，我跟曾美漪正在一个茶餐厅吃饭，莫如的电话打了进来。 “天佑，你最近怎么样？”她的声音低得有气无力。 “还行，原始地价款交了，补缴国土局那部分还要等地政科核算完才能叫。现在正在准bèi 拆迁。你呢？那个戏开机了吗？”我问。 “还没，还在准bèi 。我想问你，你真的决定不跟钟明辉合zuò 了吗？”她有些期期艾艾。 我说，“我不会跟他合zuò 的，永远也不会。” 莫如问，“难道你真的不想来北京，真的不在乎我们的将来？” 我眉头一皱，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我看见曾美漪，也停止了咀嚼。我说，“我们的将来？莫如，我希望你能跟我真诚一些。” 莫如似乎很吃惊，有些不自信的问，“你听谁说什么了吗？是不是我表姐夫跟你说了什么？” 我说，“跟他没关系，我问你，有一天我跟钟明辉通电话时，你是不是在他身边？还有，你说感冒了看电视那天，你是不是在钟明辉的车上？你跟他同居了，对不对？” 我一连串的诘问，莫如沉默了。 半晌她才说，“天佑，到此时，我不想解释什么，我想，我们之间有些意见需yào 见面交流，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的。” 我有些讥讽地说，“不过，我还是该祝福你，毕竟，他在各方面也都符合现代男人的各方面要求。而且，我想为了你这样一个有价值的女人，他肯定也能在最短时间内办好离婚手续，跟你双宿双栖的吧？” 莫如有些被我抢白得不知dào 说什么好，她说，“天佑，我以为你是一直理解我的，现在看来，我们中间肯定存zài 着一些误会。你听我说，我现在做的一些都是为了我们俩。” 我嗯了一声，想听听她还想怎么辩解。 莫如语速有些加快，她说，你应该知dào ，我很爱你。但是，你又知dào ，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这个人吧，其实最怕分离了，一想到我们间的千山万水，就简直没法再想下去。而且，我们无论追求什么东西，最终都是为了让自己能生活得好，你说对吧？” 我说，“你继xù 。” 莫如说，“你应该明白，我在这个圈子，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我承认，目前我跟钟明辉是有那种关系，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他现在给我买了别墅，卖了跑车，还给了我一个主角的机会。我总不能不对人家有所回报吧？况且，他答yīng 的很好，只要我能跟他保持一段关系，对于你的一切他都会安排好，一旦你来北京，他绝对不会再干涉我们的生活。” 我说，“这么说，我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莫如说，“天佑，我知dào 你现在想不通，可是，你早晚会想通的，只是这一段时间的痛苦，以后是一生的幸福，我们为什么不能克服一下呢？” 听了这些话，我直吸冷气，不知该说什么好：“可这恐怕是你的一厢情愿吧，你知dào 你这样做，我受到了怎样的伤害吗？你不要说了，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我们还是分手吧。” 莫如急了，“天佑，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解释。” 我一气，顺手把电话摔在地下。 旁边吃饭的人吓了一跳，纷纷向我这边看。 曾美漪把电话拾起来，已经不能用了。 她安慰我说，“不要太激动，有些事不能这么处理。” 我没说什么，抬手叫道，“服wù 员，拿酒来！” 曾美漪拦住我，没叫我叫酒，说，“心情不好，别喝了。”说罢，挥手叫服wù 生买了单。 吃饭的地方离曾美漪家不远，走出餐馆，我说，“我送送你吧。”她点点头。 101 服wù 生找回零钞，我问小曹，“还要坐一下吗？” 小曹看看表，“不了，我得回公司一趟，他们在赶一份策划，明天要到一个公司开说明会.对了，一周之内你那边的办公室和一些必要人员就会到位，工程人员什么时候到位？” 我说，“我打算在国土证更过名以后才叫他们上班，反正他们都是原来咱们公司辞职出去的。现在，我再叫黄村长联系拆迁队，一旦是我们跟那几户村民打成拆迁协议，马上就拆。” 早上，在电梯里遇到了久违的柳海平，自从上次我给他摆平了阿英以后，两个人只是在董事会那层楼偶尔见过一两面，也就是点点头而已。像今天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不多见的，电梯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能不聊几句。 “天总，怎么想到了辞职？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柳海平看起来心情不错，英俊的脸显得yì 气风发。 我打着哈哈，“没什么，我这人啊，落伍了，现在不能领悟和执行上层的方针，还不赶紧撤tuì ，还等着人家下驱逐令啊？” “你这话可是有些言过啊，董事长可是一直对你爱hù 有加，欣赏得很啊，他多次在董事会上讲，这个公司少了谁都行，就是不能少了天总，因为你撑着公司的半壁江山啊。”柳海平似乎很真诚。 我口气也不能太硬，说，“老板、股东拿出钱来投资，是希望得到最大的回报率，而非做慈善事业，他并不想听你的诸多客观主观的原因，他开给你比别人高的工资，就是要你克服一切困难，维护资方的最大利益。我现在有些黔驴技穷了，公司要想有更大发展，我让贤，换个新思维，也许公司能上一个新台阶。” 电梯在十五楼停了一下，门开了，却没人上来。 柳海平继xù 说，“天总，要是我也挽留你，你会不会重新考lǜ ？” 我笑了一下，“柳董，我很感谢你对我的抬爱。人贵自知主要的意思就是要知dào 自己几金几两，对于我自己在这个企业里是否还能发挥一些作用连我自己都没信心，也不要祈望奇迹发生，Lang费自己的时间同时给公司造成烦扰。” 柳海平说，“天总，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的成绩是任何人也无法抹杀的。这个公司无论是谁，不管对你恨也好爱也罢，谁也不敢说你能力有问题。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调整一下，我很看好你的。” 我不知dào 他这是不是在拉拢我或者是虚与委蛇，因为看他的表情实在无法判断。 他接着说，“要不要上我办公室再聊聊？” 我客气的说，“有机会吧，上午还有两个项目研讨会要开。” 电梯到了我办公的一层。 职场如同江湖，是一个复杂的地方，我是一个技术型的职业经理人，我只知dào 为企业创造利润是我的本能，我不想玩弄权术，或着参与到政治斗争之中。张克果多次提醒我，作为高层要深谙政治，企业里技术能够解决的问题是有限的，唯一划分的区别就是此人是否心存正直，是一只忠诚的狗还是一只嗜血的狼，甚至是一只无能的猪。我心里明白，应该学会变通，但是，每到关键时，还是骨子里那种所谓的道德在作怪。 跟老左两人泡在一个大浴池里，按了冲Lang模式，背上似乎有美女在捶着，无数的泡沫在身边泛起。 “好久没有来这种地方了，记得那时这里有个美女叫周琴的。”我仰天说道，“那时候，你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最后还叫那个河南妮子骗了十几万块钱。” “其实，我那时候就犯了浑，这种地方出来的女人能跟你真心吗？受骗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老左淡淡的说。 “对了，现在跟小李怎么样？幸福吧？”我继xù 说，“我看她最近在电视上很活跃啊，你真是找了一个漂亮媳妇” “过奖了。”老左谦虚的说，“我只能算是比较幸运吧，文艺圈子里像她那样清心寡欲的还不多。对了，作为哥们我可提醒你，不要再跟莫如纠缠了，听说她拼上了一个**子弟，那人给她买了一栋别墅还有一辆奔驰跑车。” “现如今，不得不跟你交待了。”我回答道，“我早就感觉到了，只是自欺欺人，不愿意去相信。你这么一问，我心里倒踏实了。” “是不是有点没着没落的？”老左问。 我不语，显然是默认。 “这倒值得理解，”老左道，“我家小李跟我说过，看着天总是个乐天派，可是心理细腻得很，是个情种，而情种既能伤害别人也容易被别人伤。” “所以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天生就不适合恋爱？”我颇为苦恼。 “你也就不抬头看看周围，不是一棵树，是片大林子，那个小曹不是正盼着海枯石烂吗？”老左道。 “唉，你只是看到的表面现象啊。她现在似乎根本就排斥我。”我长叹。 老左说，“你还是没研究一下她的心理，最近我们有合zuò ，每次谈到你，她都很不自然，这说明她还是很在乎你的。” “别说了，烦死了。”我起身进了桑拿房。 本来想跟老左一起吃个晚饭，可是，老左说要回家陪老婆，于是两人分手。 送走老左，我似乎陷入了无比的郁闷。我现在还真有点羡慕老左，毕竟他总算是找了个小李，总算有了停靠站。而自己呢，则象是一个采蜜的蝴蝶东一下西一下，眼花缭乱，不知dào 那朵花能驻足。 又或者，不是自己采什么蜜，而是自己在徒劳的追一种自己也说不明的色彩或者香甜吧。那些花也许只是想利用自己把花粉传播到其他地方，而自己却认为那就是鲜花有意了。 但真zhèng 能没有对自己有利用心理的鲜花在哪里？有这种鲜花吗？我不敢肯定。 真奇怪，今天从老左嘴里听见莫如的事，心头竟似有不时被揪一下的感觉。这在以往可没有过，或者，至少是好多年都没有过了。前阵也就是猜疑一下，也没有往心里去。而现在呢？莫非真该挖个坑，引诱钟明辉跳下来，然后跟他搏斗一番？ 脑子里乱得很，想找一个人一起吃完饭，却拨到了凌小枫那里，她似乎有些慵懒，问，“天总，有事吗？” 我说，“想请你吃个饭，跟你汇报一下工作进展。” 她笑了，“我又不是你领导，汇报什么？我不出去了，咱俩最好少接触，要是叫海平看见了，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呢，那可就麻烦了，他那人心眼儿小得不行。” 我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曾美漪昨天回香港了，她的手机在那边不能用，看样子，还是方便面的干活啦。 关了电脑，把办公台上的东西整理齐，准bèi 下班。这个细节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别的副总都是叫秘书或者清洁工做这些事情的，而我，从来都是自己做。关上电脑，是因为电脑里有不少的公司机密，亲自关机别人无法知dào 开机密码就无法进入程序；桌上的文字资料我自己整理是我放在哪里的，再找起来方面。 正准bèi 起身走，柳海平出现在在门口，脸上带着不可捉摸的笑容，说，“天总，下班找个地方喝一杯怎么样？”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因为上次在小区门口喝了顿酒被董事长提醒了一下，感觉挺窝囊的，感觉这个公司的耳目就象空气，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现在无所谓了，于是，我说，“好啊，去哪里？今天不醉不归。” 我不知dào 今天这顿酒是真的是随便聊聊呢还是鸿门宴，我想就像平时一样，不会更多地表现倾向性，更不想表露真实的心迹吧。 包房里弥漫着一种貌似亲和的气氛。很快，一瓶酒就下去了一半，我跟柳海平一直没说话，桌上的菜也没怎么动。 终于，柳海平开口了，“天总，哥们，心里还有气啊，是不是总觉得我对你有些不公？” 我回答，“没气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理解你的做法。最顶级的公司权力游戏是公司所有权与控zhì 权的争夺。你既然发动了这场战争，你就要有打击对手的一切必要手段，至于我嘛，不过是被流弹击中而已，你的目标根本不是我。” 柳海平哈哈的笑起来，“天佑，你知dào 我最喜欢和最不喜欢你的是什么吗？就是你这种敏锐和直率。用好了，你是一匹千里马，用不好你就是一头跳槽驴。你说，我对你的评价对不对？” 我跟他碰了一杯，说，“我没有不驯服的想法，只是无论是谁，都要给我一定的空间，不能把我逼到角落里，你知dào 有一句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 柳海平衔了一口菜，细细的嚼着，似乎在品菜的滋味，然后果duàn 的咽下去，说，“我理解你作为一个正直的职业经理人的难处，公司政治猛于虎啊，很残酷甚至带有血腥的。” 我没有想到，对立双方都向我伸出了橄榄枝，这对于我无疑是一个极好的信号。我又跟柳海平碰了一杯，“跟你说句实话，你跟你姐夫的斗争，使我每天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们的造成公司的动荡不安，我们这些打工仔很难去判断。权力斗争、争宠、勾心斗角、本位主义、官僚主义、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等现象，潜伏在公司深层，渗透于日常工作的每一个角落。” 柳海平说，“我何尝不想尽快结束这种纷争，你以为我是想主动挑起这场斗争吗？没办法，我姐夫这人简直欺人太甚。现在，他根本不回家，似乎只有他那个儿子才是他的一切，他忘了，他还有一个女儿呢。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的态度很简单，即使他能有对待他儿子一半的心思用在他女儿身上，我可以偃旗息鼓。否则，我一定叫他为此付出代价。” 那一刻，我真有种冲动，想对柳海平说，“你小子有血性，是应该教xùn 他一下。”但是，理智告sù 我，这些已经与我无关了，我没说什么，跟他又喝了一杯，无言，也许是最好的回答。 公司政治，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只要在工作着，就得与人打交道，你可以不去找政治，但你避不了政治找你。和老婆吵架了，先讨好老婆的父母亲人，这就是断其后路，也算是政治吧。所以，我觉着政治就如同呼吸一样与我们同在，它不是厚黑的，强烈建议身在职场的年轻人别去信什么厚黑的鬼话，老实人比不聪明的厚黑人更有政治优势。它就是一个态度，一个工具，看我们怎么对待。 那天，我跟柳海平喝了很多，也聊了很多。 临了，我跟他说起凌小枫，我说，“海平，回家吧？没有人再比凌小枫爱你了。外面的女人看中的只是你的钱，你的权势，唯一爱你这个人的，就是凌小枫。” 柳海平无助的望着我，问，“可是，我们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回家我怎么说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自己的梦还得自己园，谁也帮不上你。” 经过一段时间对细节的仔细推敲，曾美漪传来根据郭董意见传来的最后文稿，投资一千五百万，分三期，第一期，见到国土局相关文件，出补缴地价款；第二期，付村民拆迁补偿款；第三期，在工程部门招标结束后，付给建筑公司的预付款。不派人参与管理，只派一个财务人员来监督整个款项的支出情况和销售的回款情况。 102 这个结果是我很满yì 的，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完全的按我自己的想法大干起来.创业初期选合适的合伙人是很不容易的，就好比结婚做夫妻，成与不成，就看婚后三年两个人的磨合情况。长城不是一人筑成，想做出点成绩，就得有做事情的开放心态。创业是一个不断犯错，不断学习改过的过程。不仅是自己犯错，还有团队里头的任何人，要有准bèi 及有责任为自己及团队成员的过错买单。谁让我们想创业呢？ 我知dào ，这个结果虽然有我的某些坚持，但是，肯定有曾美漪在背后所做的大量工作。郭董那人虽然不是一个小气鬼，但是，这笔资金的投入对他来说，也是在另外一个行业的某些尝试，他不可能不在乎。 因为阿英迟迟不能回到深圳，黄村长又催得紧，我只好跟他把合同签了，他开始组织人跟几户不要面积补偿的村民谈判。黄村长这人就是够意思，我两个人之见其实就是一个口头协议，到现在我没给他任何好处，他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干起来，不能不说这个人有一定的江湖义气。他讲义气，我也不能不讲不是？ 小曹的那个盘的老板最后提出的方案是，投资一千六百万，派一个副总参与管理，占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五。为了不让小曹对我优厚此薄彼的想法，我亲自跟那个老板进行了两轮谈判。但是，那个老板是梅州一个领导的弟弟，仗着在深圳有很多梅州老乡做各个部门的干部，跟我谈判时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这让我很不舒服。 谈判不可能使双方都满yì ,只能寻找一个平衡点,使双方都能接受!但是，我跟他谈，一种强烈的不平等却总挥之不去。我不喜欢高傲的人，不喜欢盛气凌人的人。 但是为了不让小曹失望，我笑哈哈的，一切顺着他说，对付强硬谈判者的最佳办法以柔克刚。胜利的“反对”都是从“顺从”开始。外圆内方，掌握主动。 即使这样，我还是没能跟他将我们的分歧拉近。在商业谈判中，不要单方面让步。如果你放qì 了一些东西，必须相应地再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东西。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对方会向你索要更多。如果一个交yì 不是按照你计划中的方向进行，你该准bèi 离开。永远不要在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谈判，因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谈判，你就使自己处在下风。 到最后，我实在没办法跟这个老板谈下去了，我就告sù 小曹，“我不能跟这个人谈下去了。我准bèi 跟郭董签约。” 小曹说，“你能不能等等阿英，她跟那个喻总进展也很快。” 我心里明白她不想我跟郭董签约，没办法，为了平衡关系，我只好跟曾美漪说，有些事情还要落实，要过几天才能签约。 这天晚上，我跟曾美漪正在一个茶餐厅吃饭，莫如的电话打了进来。 “天佑，你最近怎么样？”她的声音低得有气无力。 “还行，原始地价款交了，补缴国土局那部分还要等地政科核算完才能叫。现在正在准bèi 拆迁。你呢？那个戏开机了吗？”我问。 “还没，还在准bèi 。我想问你，你真的决定不跟钟明辉合zuò 了吗？”她有些期期艾艾。 我说，“我不会跟他合zuò 的，永远也不会。” 莫如问，“难道你真的不想来北京，真的不在乎我们的将来？” 我眉头一皱，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我看见曾美漪，也停止了咀嚼。我说，“我们的将来？莫如，我希望你能跟我真诚一些。” 莫如似乎很吃惊，有些不自信的问，“你听谁说什么了吗？是不是我表姐夫跟你说了什么？” 我说，“跟他没关系，我问你，有一天我跟钟明辉通电话时，你是不是在他身边？还有，你说感冒了看电视那天，你是不是在钟明辉的车上？你跟他同居了，对不对？” 我一连串的诘问，莫如沉默了。 半晌她才说，“天佑，到此时，我不想解释什么，我想，我们之间有些意见需yào 见面交流，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的。” 我有些讥讽地说，“不过，我还是该祝福你，毕竟，他在各方面也都符合现代男人的各方面要求。而且，我想为了你这样一个有价值的女人，他肯定也能在最短时间内办好离婚手续，跟你双宿双栖的吧？” 莫如有些被我抢白得不知dào 说什么好，她说，“天佑，我以为你是一直理解我的，现在看来，我们中间肯定存zài 着一些误会。你听我说，我现在做的一些都是为了我们俩。” 我嗯了一声，想听听她还想怎么辩解。 103 莫如语速有些加快，她说，你应该知dào ，我很爱你.但是，你又知dào ，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这个人吧，其实最怕分离了，一想到我们间的千山万水，就简直没法再想下去。而且，我们无论追求什么东西，最终都是为了让自己能生活得好，你说对吧？” 我说，“你继xù 。” 莫如说，“你应该明白，我在这个圈子，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我承认，目前我跟钟明辉是有那种关系，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他现在给我买了别墅，卖了跑车，还给了我一个主角的机会。我总不能不对人家有所回报吧？况且，他答yīng 的很好，只要我能跟他保持一段关系，对于你的一切他都会安排好，一旦你来北京，他绝对不会再干涉我们的生活。” 我说，“这么说，我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莫如说，“天佑，我知dào 你现在想不通，可是，你早晚会想通的，只是这一段时间的痛苦，以后是一生的幸福，我们为什么不能克服一下呢？” 听了这些话，我直吸冷气，不知该说什么好：“可这恐怕是你的一厢情愿吧，你知dào 你这样做，我受到了怎样的伤害吗？你不要说了，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我们还是分手吧。” 莫如急了，“天佑，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解释。” 我一气，顺手把电话摔在地下。 旁边吃饭的人吓了一跳，纷纷向我这边看。 曾美漪把电话拾起来，已经不能用了。 她安慰我说，“不要太激动，有些事不能这么处理。” 我没说什么，抬手叫道，“服wù 员，拿酒来！” 曾美漪拦住我，没叫我叫酒，说，“心情不好，别喝了。”说罢，挥手叫服wù 生买了单。 吃饭的地方离曾美漪家不远，走出餐馆，我说，“我送送你吧。”她点点头。 于是，我开车一转弯就到了她家楼下。 她说，“上来坐坐吧。” 一进曾美漪的家门，灯光和色彩调制的气氛暖如春阳，似乎把我刚才的不快阻隔在门外。 我坐在沙发上，曾美漪进卧室换了一套很卡通的睡衣出来，我看着笑了。她问，“你笑什么？” 我说，“跟平时精明干练的你判若两人，原来你还有如此女人的一面。” 曾美漪说着，手很熟练的洗着茶杯，“哈哈，我给你这种印象？” 我说，“平时看你的形象都是职业女性的样子，思维成定势了。” 这么一开头儿，气氛就轻松起来。我们开始高高兴兴的聊着，从未来我要建设什么样的房子，到各自的童年趣事。刚才莫如那通电话的不快已经渐渐忘却了。 突然，外面下起雨来，我皱皱眉头，站起身来，说，“不行了，我得走了。” 曾美漪到阳台上看看，回头说，“这雨太大了，你开车会有危险，我看，不如你就住在我这里吧。” 我有些忸怩，说，“那怎么好？孤男寡女的。” 她嫣然一笑，“你以为我还能跟你睡一张床，你睡客房。” 雨实在太大，我只好点点头。 曾美漪走进卫生间，哗哗地调着水，叫我，“天佑，我已经调好水了，你来洗澡。” 我有些，她拿来一套的崭新棉睡衣，“这是我给我弟弟买的内衣，本来想带回香港的，不知dào 合不合身，洗了澡换上。” 我捧起内衣，闻着上面散发的香气，仿佛被一缕女性的柔情包围着，感到离曾美漪从来没有过的近。 我洗了澡，换上温暖干爽的睡衣衣，浑身居然热得冒汗，从卫生间走出来，曾美漪说，“小心感冒，好好擦擦。” 她拿过一条毛巾，伸手来帮我擦汗。我嗅到了她身上一股独特的香气，心旌突然荡漾起来，一下子抱住了她。 曾美漪似乎也想急切地渴望亲近我，跟我耳鬓撕摩，身体像温润的春天，充满了阳光的柔情。一团火在我心里奔突，我手足无措地抚摸着曾美漪的肩、背，手在她丰盈的胸前摩娑。 忽然，她蛇一样游离了我的怀抱，低着娇羞的头轻声说，“天佑，你上床睡，我也想睡了，要不我连澡也洗不动了。” 我说，“我帮你洗。” 曾美漪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谁都懂的羞涩表情，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内衣走进了卫生间。 看着曾美漪的影子在卫生间的玻璃上晃动，热水的响声令我怦然心动，脑子想像喷头之下曾美漪的曼妙身体，胸口开始发胀，喉头有一种干渴的感觉。但想像中的她，就像上了雾气的玻璃上的影像，渐渐地模糊了。 曾美漪的客房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床上用品素雅但是高档，我钻进被子，浑身立kè 被一种软软的柔和说包围。 我不禁揭开被子闻了闻，被子里弥漫着阳光的味道，我的心绪竟然变得有几分骚动和纷乱。床头的灯温和而不刺眼，我在床头的书中出一本《时间简史》，我看了起来，但是很快就在时间与空间的虫洞中迷糊了。 几缕细柔的头发拂着我的的面颊，我醒了过来。 曾美漪站在床前，笑盈盈地看着我。卡通的睡衣的轻柔极好地衬托出她健康白皙的肌肤，纤细的腰身流动着飘溢的动感。 曾美漪温柔地说，“不好意思，我见你睡了，想帮你关灯，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说罢，曾美漪关了灯，她的影子游出了房间。 我却睡不着，心里烦燥难耐，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几次坐起来，想到隔壁的房间里抱她一下，却又没有勇气。在我心里，曾美漪凛然不可侵犯，我做梦也不敢在他面前轻举妄动。 我不住的在床上反反复复，忽然，一阵幽香游丝一般钻入我的肺腑，曾美漪站在我床边，轻轻地说，“天佑，我睡不着。” 我半起身伸手揽住曾美漪柔软的腰，说，“你上来吧。” 曾美漪推开我的手，一笑，“天佑，我不想。” 我知dào 她指的什么，心里怔了一下，放开了手，说，“对不起，我过份了。” 曾美漪身体一颤，“你不会觉得我很放纵吧？” 我说，“得了，我怎么这么想？” 曾美漪倏尔游上床，我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发抖。 我轻轻的拦住她，她将头轻轻埋在我的胸前，柔顺的头发像黑色的锦缎一般在我眼前上铺开。 104 她卡通的睡衣下露出一段雪白的蛮腰，看得我血脉贲张. 我轻轻地拍着曾美漪的背，轻声说，“睡吧。” 她没说话，我将手慢慢深入她的睡裤，她一颤，身体开始变得僵硬，我再深入，手摸着她柔软的臀部，她身体开始变得酥软。 她发觉我生理的变化，手轻轻的在那里拍了一下，“干什么？你叫他给我老实点……” “哎呀，你轻一点行吗？打坏了以后苦的是你……”我无奈的叫着。 曾美漪没说话，用身体给了我一个暗示，这个暗示既是打开阿里巴巴山洞的钥匙，也给身历险境的探险者足够的勇气。我的手在曾美漪丰满的胸部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地神情凝重地解开了怀中女人的衣扣，当然，在解开衣扣的一刹那，心里产生了生死不渝的责任感。 “唔唔唔…不要……”曾美漪推拒着我。 我不理会她的抗拒，将她的头强行翻过来，没等她反应过来，我舌头已经伸入她口中，绞动着她的香舌。一只手已经拨开了胸罩，握住了她的双ruru，指尖捏着她的ru头轻轻柔动着。 曾美漪敏感的ru头被我玩弄着，ru头立时变硬了，与我深吻的她喘气开始粗重，开始反手抱住我，柔滑的舌头伸入我的口中不停的翻腾。 当我轻轻用手指触碰她花蕾时，曾美漪浑身一阵痉挛，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我随即止住，曾美漪却示意我再来，附在他耳边，用一种幸福的语气说，“你别怕，你要是明天后悔了，我们只当是做了个梦。” 阿英从新疆回到深圳却是带着那个喻总的，这个喻总年轻帅气，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深刻的优雅。没有人知dào 他的发迹是怎么回事，甚至他具体是那里人也无人知晓，反正他拿着英国的护照，却讲着一口京片子。他叫喻宗，反正就是天生的喻总。他主要是做旅游项目开发的，全国各地有不少产业。 我亲自开车去机场接机，看到他们两个说说笑笑的从里面出来，我竟突然有一种金童玉女的感觉，甚至我再想，要是这个喻总不顾一切的追求阿英就好了。不过，很快就有一种醋意涌上心头，心里恨不得生出一把丈二蛇矛在喻总身上很刺两下。 小曹迎上前去，跟阿英紧紧的拥bào ，那样子绝对充满激情，就跟亲姐妹没有什么两样。 我跟喻总轻轻的握手，我发xiàn ，他的手柔弱无骨，居然跟女人一样，让我感觉不出一点力道。 上了车，小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喻总跟阿英继xù 在后座聊着，喻总说，“阿英小姐，我提出了一个新的合zuò 方案给你们公司，回头你跟他们好好介shào 一下。在播出时，你们的《遍地英烈》每集片尾都要醒目地注明了“喻氏旅游投资发展有限公司”为“首席赞助商”以及“联合录制”、“联合出品”单位；在公开发行的两万多音像制品中，每集《遍地英烈》的开头和中间都分别插入了一次喻氏的形象广告片，在画面的右下角还特别压制了喻氏旅游的标识；另外还要还特制将《遍地英烈》与喻氏几个主要生态旅游项目融合在一起的画册、个性邮册、台历和宣传海报及宣传单页。” 阿英娇笑着，“喻总，你这计划可够可以的，都算到骨子里面了。” 喻总继xù 说，“从社会效益上讲，喻氏的这次广告投资是完全值得的。从经济效益上来看，喻氏得到的回报也同样不匪。当然这还只是短期的回报，如果放到企业品牌的价值提升和长远的产业延伸层面上，这样的投资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高回报。” 我在前面开着车，不由得暗自赞叹喻总的精明。国内的电视剧往往是由投资方投资拍摄完成之后，卖给各地不同的电视台，仅仅靠节目成品来收回投资。在这样一种赢利模式下，电视台靠电视剧的收视效应往往赚了大钱，电视剧制作方的赢利情况却不容乐观。而喻总这个想法却是打造一个产业链条，在这个产业链条上，有前期的剧本创作、拍摄和制作，也应该有后期的宣传推广和市场营销，整合各方面的力量，发掘电视剧这一文化产品的最大价值。 我忽然觉得，我跟这个喻总应该有戏，我喜欢跟聪明人合zuò ，跟这样的人合zuò ，很能激发我的潜能。 我的新公司办公室，宏崎地产的大字很漂亮。在阿英和小曹的陪同之下，我向喻总介shào 我未来的规划。 “喻总，我们这块地是这个镇最中心的位置，我拿到这块地以后，已经委托设计院进行了详实的规划考察，拿出了初步的方案，您看，这就是‘公园世家’的鸟瞰效果图！” 这个方案是一个我很熟悉的设计院拿出来的。当色彩斑斓的3D鸟瞰图展现在喻总面前，不得不承认，这效果图实在是很有新意！ 我说，“喻总，这是经过我们充分的市场调研以后形成的一个基本思路，在这里建造一个集商业、居住为一体的中级住宅小区。” 喻总很细心的问了有关于周围环境和整体规划的几个问题，然后道：“那你们估计这公园世家的建筑成本大约会在多少，要卖的话定价应该在多少？” 我说：“我们初步核算了一下加上土地成本、建设成本、财务成本、营销成本、配套成本，每平方米总成本应该两千一百左右，定价的话，根据周围几个楼盘的市场均价加权平均，卖到3000左右应该是一个很有把握的价位。” 喻总点点头，“也就是说这项目占地面积不大，容积率较低，密度较低，这样，做成中档住宅应该比较保守？我想，如果是我们合zuò ，是不是可以考lǜ 做成以中大户型为主的豪宅呢？” 站在一旁的小曹突然出声道，“要是做成中大户型，我看这些房子一栋也卖不出去。” 喻总的脸色一沉，“那你说为什么一套都卖不出去？” 小曹道：“成本我暂时不计算，就说这豪宅的售价吧，每套至少四千五以上，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只有那些年收入在二十万以上的人才能买得起，可这样的收入的人在这个镇很少，那这豪宅能卖出去吗！” 喻总笑着道：“那可以吸引市里的人来买啊买啊，一套才一百多万而已而已，他们付得起的，付不起也可以贷款嘛。” 小曹道：“这样对客户进行定位是不负责任的，市里人对关外本身心里就有些排斥，认为这里是农村，在目前的交通和周边情况不容乐观的制约下，大多数市里人可以问一下如果你是他会买这豪宅吗？” 喻总嘿嘿笑了笑，“那需yào 我们培育市场呢！” 我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喻总这个房地产豪宅计划真的与市场预期有些差距，什么叫培育市场？别市场没培育成，我们先牺牲了。 于是，我说，“咱们公司刚刚成立，还是保守些好，成功的操作了一个项目以后，有了一定的基础，再去追求品质也不迟。” 喻总不服气地说，“公司起点是个问题，第一个项目如果起点低了，以后公司形象和品牌形象会有问题的。我要是能跟天总合zuò ，一定要坚持自己的观点。” 阿英在一旁即使开口，“这只是初步方案，关于项目怎样定位以后慢慢谈，走吃饭去，我饿了。” 105 董事长秦凯已经走了有十天了，我心里惦记这辞职的事，就去找张克果，我一进门，发xiàn 他正在跟何歌谈着什么.我就问，“我不打扰你们吧？” 张克果没说什么，倒是何歌忽然绯红了脸。 “你们谈，我出去了”，这个女子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很精干，某种程度上，她很像曾美漪。 何歌出去以后，张克果问，“天佑，你一定要辞职吗？” 我点点头，张克果接着说，“天佑，我觉得，你应该跟公司共渡难关，而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逃避。” 我笑了一下，说，“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忠诚，我要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没有跟公司永远不分手的道理。” 张克果叹口气说，“算了，你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一切都要董事长才能定夺。对了，你把我们那个别墅项目的成本，做个明细表给我，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我说，“你放心，这事我比你还急。我要在正式辞职之前把这些都交代清楚，不能走了还留下一堆乱麻，那样也不地道不是？对了，最近我跟国土局的人吃了几次饭，您看能不能给我报销了？！”我拿出一大叠贴得整整齐齐的费用单据放到张克果面前。 “你这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张克果问。 我说，“张总，这是我在办更改容积率时花的钱，还有些没单据的小费，我就不算了，你也知dào ，那也不是小数目。他们现在答yīng 给上会考lǜ ，虽然还没有正式下文，您出钱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我看见张可贵哦的眉头皱起来，眉头开始抖动了几下，知dào 他这是又心疼了。 张克果瞟了一眼放在桌上上的单据，“天总，你知dào 公司的包干制度。这个月你报销的额度已经满了，你看，能不能移到下月？” “当然，以前我来麻烦过您吗？！从来没有，对吧？！”我说到这里，看张克果点了点头，又继xù 强调：“这次是个特例嘛，我要辞职了，我为公司处理事情，怎么让我承担这费用呢？！” “天总，你得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拿着单据，要报销一大堆费用，那制度不就形同虚设了吗？” “别人怎样我不管，你应该知dào ，我在请国土局的人的这件事，总是真的！” 张克果又皱了一下眉头，他果duàn 地说，“天总，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清楚，这一万多块钱，我可以作为一个特例处理。不过不是这样报销，我承诺你：在你的分管部门费用里分摊，怎么样？” 在我的心里，原本并不太指望这一万多块费用能捞回来，我请国土局的人吃饭其实也是假公济私，探讨黄村长那块地的事，我这样做只想让张克果欠我一个人情。现在目的既已达到，我就收起自己逼人的攻势，开始为张克果着想，“张总，那我就不麻烦你了，让我分管部分分摊，那不是从兄弟们碗里抢食，我看还是算了吧。” “天总，你放心，只要董事长回来，就可以给你一个满yì 的答复。” 听了这话，我极其干脆地表态道，“好，一言为定！你要守信，尽快说服董事长批准我辞职，否则别怪我又有一堆费用来麻烦您。” 张克果叹息着，“是龙，总不能在浅水里卧着啊。我看我是留不住你了，锦江地产也是浅池子。” “得了，”我道，“如今我不过是写了个辞职报gào ，至于你龙啊蛇的？没有这么讽刺人的。” “我真不是讽刺你，”张克果扔过来一堆简历道，“你这一动作，看上这个职位的简直多了去了，柳海平推荐的，新来的董事推荐的，各个副总推荐的，其他熟人推荐的，甚至连主动来信，拦路自荐的都有。闹得我实在头疼，不过你还别说，就这样的都筛不出几个好的来。我现在是被你架在炉子上了。” “你别狗咬吕洞宾，我是想帮你忙的。对了，这么多人找你，那后来你怎么应付的呢？”我问。 “反正现在是，天天有人找我见面，想请我吃饭。你说，我是去也不好，不去又不好，反正啊，难过啊”张克果一脸苦相道。 “你在这个位置一般没什么，”张克果道，“可一旦有了风吹草动，马上也就有闻着腥的了。我就纳闷，他们是冲着工资啊，还是另有目的？” “看来，我这个位置还是香饽饽呢，可要是知dào 董事长给我量化的指标估计都得倒吸一口凉气。让他们去争吧，你干脆就来个有吃就吃，有喝就喝。”我来了句总结。 “所以，天总，老九不能走呀。你要走了，真上来个柳海平的人，我就惨了。”张克果故作凝重的说，仿佛就是座山雕。 “这事呢，该这么看，”我则淡淡的说，“我提出辞职，柳海平他们不会带着放大镜找你毛病，目前至少可以断言说，是件好事。至少李静娜那个女人会全力以赴去招人，而不是天天在你背后盯着。” 张克果不做任何表示，看起来心绪不宁的。 “既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我这里。”我道。“你就大张旗鼓见见人，把水搅浑，给董事长在国外的工作放放烟雾。” 张克果说，“嗯，你这么一提，似乎好像有这种效果啊。” 我则似笑非笑的说：“那作为回报，你是不是给签了？”我指着那些票子似乎这正是我所需yào 的效果，反正总的感觉，还算挺和谐。张克果摇摇头，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106 这个结果是我很满yì 的，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完全的按我自己的想法大干起来.创业初期选合适的合伙人是很不容易的，就好比结婚做夫妻，成与不成，就看婚后三年两个人的磨合情况。长城不是一人筑成，想做出点成绩，就得有做事情的开放心态。创业是一个不断犯错，不断学习改过的过程。不仅是自己犯错，还有团队里头的任何人，要有准bèi 及有责任为自己及团队成员的过错买单。谁让我们想创业呢？ 我知dào ，这个结果虽然有我的某些坚持，但是，肯定有曾美漪在背后所做的大量工作。郭董那人虽然不是一个小气鬼，但是，这笔资金的投入对他来说，也是在另外一个行业的某些尝试，他不可能不在乎。 因为阿英迟迟不能回到深圳，黄村长又催得紧，我只好跟他把合同签了，他开始组织人跟几户不要面积补偿的村民谈判。黄村长这人就是够意思，我两个人之见其实就是一个口头协议，到现在我没给他任何好处，他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干起来，不能不说这个人有一定的江湖义气。他讲义气，我也不能不讲不是？ 小曹的那个盘的老板最后提出的方案是，投资一千六百万，派一个副总参与管理，占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五。为了不让小曹对我优厚此薄彼的想法，我亲自跟那个老板进行了两轮谈判。但是，那个老板是梅州一个领导的弟弟，仗着在深圳有很多梅州老乡做各个部门的干部，跟我谈判时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这让我很不舒服。 谈判不可能使双方都满yì ,只能寻找一个平衡点,使双方都能接受!但是，我跟他谈，一种强烈的不平等却总挥之不去。我不喜欢高傲的人，不喜欢盛气凌人的人。 但是为了不让小曹失望，我笑哈哈的，一切顺着他说，对付强硬谈判者的最佳办法以柔克刚。胜利的“反对”都是从“顺从”开始。外圆内方，掌握主动。 即使这样，我还是没能跟他将我们的分歧拉近。在商业谈判中，不要单方面让步。如果你放qì 了一些东西，必须相应地再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东西。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对方会向你索要更多。如果一个交yì 不是按照你计划中的方向进行，你该准bèi 离开。永远不要在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谈判，因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谈判，你就使自己处在下风。 到最后，我实在没办法跟这个老板谈下去了，我就告sù 小曹，“我不能跟这个人谈下去了。我准bèi 跟郭董签约。” 小曹说，“你能不能等等阿英，她跟那个喻总进展也很快。” 我心里明白她不想我跟郭董签约，没办法，为了平衡关系，我只好跟曾美漪说，有些事情还要落实，要过几天才能签约。 这天晚上，我跟曾美漪正在一个茶餐厅吃饭，莫如的电话打了进来。 “天佑，你最近怎么样？”她的声音低得有气无力。 “还行，原始地价款交了，补缴国土局那部分还要等地政科核算完才能叫。现在正在准bèi 拆迁。你呢？那个戏开机了吗？”我问。 “还没，还在准bèi 。我想问你，你真的决定不跟钟明辉合zuò 了吗？”她有些期期艾艾。 我说，“我不会跟他合zuò 的，永远也不会。” 莫如问，“难道你真的不想来北京，真的不在乎我们的将来？” 我眉头一皱，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我看见曾美漪，也停止了咀嚼。我说，“我们的将来？莫如，我希望你能跟我真诚一些。” 莫如似乎很吃惊，有些不自信的问，“你听谁说什么了吗？是不是我表姐夫跟你说了什么？” 我说，“跟他没关系，我问你，有一天我跟钟明辉通电话时，你是不是在他身边？还有，你说感冒了看电视那天，你是不是在钟明辉的车上？你跟他同居了，对不对？” 我一连串的诘问，莫如沉默了。 半晌她才说，“天佑，到此时，我不想解释什么，我想，我们之间有些意见需yào 见面交流，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的。” 我有些讥讽地说，“不过，我还是该祝福你，毕竟，他在各方面也都符合现代男人的各方面要求。而且，我想为了你这样一个有价值的女人，他肯定也能在最短时间内办好离婚手续，跟你双宿双栖的吧？” 莫如有些被我抢白得不知dào 说什么好，她说，“天佑，我以为你是一直理解我的，现在看来，我们中间肯定存zài 着一些误会。你听我说，我现在做的一些都是为了我们俩。” 我嗯了一声，想听听她还想怎么辩解。 莫如语速有些加快，她说，你应该知dào ，我很爱你。但是，你又知dào ，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这个人吧，其实最怕分离了，一想到我们间的千山万水，就简直没法再想下去。而且，我们无论追求什么东西，最终都是为了让自己能生活得好，你说对吧？” 我说，“你继xù 。” 莫如说，“你应该明白，我在这个圈子，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我承认，目前我跟钟明辉是有那种关系，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他现在给我买了别墅，卖了跑车，还给了我一个主角的机会。我总不能不对人家有所回报吧？况且，他答yīng 的很好，只要我能跟他保持一段关系，对于你的一切他都会安排好，一旦你来北京，他绝对不会再干涉我们的生活。” 我说，“这么说，我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莫如说，“天佑，我知dào 你现在想不通，可是，你早晚会想通的，只是这一段时间的痛苦，以后是一生的幸福，我们为什么不能克服一下呢？” 听了这些话，我直吸冷气，不知该说什么好：“可这恐怕是你的一厢情愿吧，你知dào 你这样做，我受到了怎样的伤害吗？你不要说了，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我们还是分手吧。” 莫如急了，“天佑，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解释。” 我一气，顺手把电话摔在地下。 旁边吃饭的人吓了一跳，纷纷向我这边看。 曾美漪把电话拾起来，已经不能用了。 她安慰我说，“不要太激动，有些事不能这么处理。” 我没说什么，抬手叫道，“服wù 员，拿酒来！” 曾美漪拦住我，没叫我叫酒，说，“心情不好，别喝了。”说罢，挥手叫服wù 生买了单。 吃饭的地方离曾美漪家不远，走出餐馆，我说，“我送送你吧。”她点点头。 于是，我开车一转弯就到了她家楼下。 她说，“上来坐坐吧。” 一进曾美漪的家门，灯光和色彩调制的气氛暖如春阳，似乎把我刚才的不快阻隔在门外。 我坐在沙发上，曾美漪进卧室换了一套很卡通的睡衣出来，我看着笑了。她问，“你笑什么？” 我说，“跟平时精明干练的你判若两人，原来你还有如此女人的一面。” 曾美漪说着，手很熟练的洗着茶杯，“哈哈，我给你这种印象？” 我说，“平时看你的形象都是职业女性的样子，思维成定势了。” 这么一开头儿，气氛就轻松起来。我们开始高高兴兴的聊着，从未来我要建设什么样的房子，到各自的童年趣事。刚才莫如那通电话的不快已经渐渐忘却了。 突然，外面下起雨来，我皱皱眉头，站起身来，说，“不行了，我得走了。” 曾美漪到阳台上看看，回头说，“这雨太大了，你开车会有危险，我看，不如你就住在我这里吧。” 我有些忸怩，说，“那怎么好？孤男寡女的。” 她嫣然一笑，“你以为我还能跟你睡一张床，你睡客房。” 雨实在太大，我只好点点头。 曾美漪走进卫生间，哗哗地调着水，叫我，“天佑，我已经调好水了，你来洗澡。” 我有些，她拿来一套的崭新棉睡衣，“这是我给我弟弟买的内衣，本来想带回香港的，不知dào 合不合身，洗了澡换上。” 我捧起内衣，闻着上面散发的香气，仿佛被一缕女性的柔情包围着，感到离曾美漪从来没有过的近。 我洗了澡，换上温暖干爽的睡衣衣，浑身居然热得冒汗，从卫生间走出来，曾美漪说，“小心感冒，好好擦擦。” 她拿过一条毛巾，伸手来帮我擦汗。我嗅到了她身上一股独特的香气，心旌突然荡漾起来，一下子抱住了她。 曾美漪似乎也想急切地渴望亲近我，跟我耳鬓撕摩，身体像温润的春天，充满了阳光的柔情。一团火在我心里奔突，我手足无措地抚摸着曾美漪的肩、背，手在她丰盈的胸前摩娑。 忽然，她蛇一样游离了我的怀抱，低着娇羞的头轻声说，“天佑，你上床睡，我也想睡了，要不我连澡也洗不动了。” 我说，“我帮你洗。” 曾美漪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谁都懂的羞涩表情，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内衣走进了卫生间。 看着曾美漪的影子在卫生间的玻璃上晃动，热水的响声令我怦然心动，脑子想像喷头之下曾美漪的曼妙身体，胸口开始发胀，喉头有一种干渴的感觉。但想像中的她，就像上了雾气的玻璃上的影像，渐渐地模糊了。 曾美漪的客房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床上用品素雅但是高档，我钻进被子，浑身立kè 被一种软软的柔和说包围。 我不禁揭开被子闻了闻，被子里弥漫着阳光的味道，我的心绪竟然变得有几分骚动和纷乱。床头的灯温和而不刺眼，我在床头的书中出一本《时间简史》，我看了起来，但是很快就在时间与空间的虫洞中迷糊了。 几缕细柔的头发拂着我的的面颊，我醒了过来。 曾美漪站在床前，笑盈盈地看着我。卡通的睡衣的轻柔极好地衬托出她健康白皙的肌肤，纤细的腰身流动着飘溢的动感。 曾美漪温柔地说，“不好意思，我见你睡了，想帮你关灯，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说罢，曾美漪关了灯，她的影子游出了房间。 我却睡不着，心里烦燥难耐，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几次坐起来，想到隔壁的房间里抱她一下，却又没有勇气。在我心里，曾美漪凛然不可侵犯，我做梦也不敢在他面前轻举妄动。 我不住的在床上反反复复，忽然，一阵幽香游丝一般钻入我的肺腑，曾美漪站在我床边，轻轻地说，“天佑，我睡不着。” 我半起身伸手揽住曾美漪柔软的腰，说，“你上来吧。” 曾美漪推开我的手，一笑，“天佑，我不想。” 我知dào 她指的什么，心里怔了一下，放开了手，说，“对不起，我过份了。” 曾美漪身体一颤，“你不会觉得我很放纵吧？” 我说，“得了，我怎么这么想？” 曾美漪倏尔游上床，我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发抖。 我轻轻的拦住她，她将头轻轻埋在我的胸前，柔顺的头发像黑色的锦缎一般在我眼前上铺开。 她卡通的睡衣下露出一段雪白的蛮腰，看得我血脉贲张。 我轻轻地拍着曾美漪的背，轻声说，“睡吧。” 她没说话，我将手慢慢深入她的睡裤，她一颤，身体开始变得僵硬，我再深入，手摸着她柔软的臀部，她身体开始变得酥软。 她发觉我生理的变化，手轻轻的在那里拍了一下，“干什么？你叫他给我老实点……” “哎呀，你轻一点行吗？打坏了以后苦的是你……”我无奈的叫着。 曾美漪没说话，用身体给了我一个暗示，这个暗示既是打开阿里巴巴山洞的钥匙，也给身历险境的探险者足够的勇气。我的手在曾美漪丰满的胸部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地神情凝重地解开了怀中女人的衣扣，当然，在解开衣扣的一刹那，心里产生了生死不渝的责任感。 “唔唔唔…不要……”曾美漪推拒着我。 107 我不理会她的抗拒，将她的头强行翻过来，没等她反应过来，我舌头已经伸入她口中，绞动着她的香舌.一只手已经拨开了胸罩，握住了她的双ruru，指尖捏着她的ru头轻轻柔动着。 曾美漪敏感的ru头被我玩弄着，ru头立时变硬了，与我深吻的她喘气开始粗重，开始反手抱住我，柔滑的舌头伸入我的口中不停的翻腾。 当我轻轻用手指触碰她花蕾时，曾美漪浑身一阵痉挛，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我随即止住，曾美漪却示意我再来，附在他耳边，用一种幸福的语气说，“你别怕，你要是明天后悔了，我们只当是做了个梦。” 阿英从新疆回到深圳却是带着那个喻总的，这个喻总年轻帅气，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深刻的优雅。没有人知dào 他的发迹是怎么回事，甚至他具体是那里人也无人知晓，反正他拿着英国的护照，却讲着一口京片子。他叫喻宗，反正就是天生的喻总。他主要是做旅游项目开发的，全国各地有不少产业。 我亲自开车去机场接机，看到他们两个说说笑笑的从里面出来，我竟突然有一种金童玉女的感觉，甚至我再想，要是这个喻总不顾一切的追求阿英就好了。不过，很快就有一种醋意涌上心头，心里恨不得生出一把丈二蛇矛在喻总身上很刺两下。 小曹迎上前去，跟阿英紧紧的拥bào ，那样子绝对充满激情，就跟亲姐妹没有什么两样。 我跟喻总轻轻的握手，我发xiàn ，他的手柔弱无骨，居然跟女人一样，让我感觉不出一点力道。 上了车，小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喻总跟阿英继xù 在后座聊着，喻总说，“阿英小姐，我提出了一个新的合zuò 方案给你们公司，回头你跟他们好好介shào 一下。在播出时，你们的《遍地英烈》每集片尾都要醒目地注明了“喻氏旅游投资发展有限公司”为“首席赞助商”以及“联合录制”、“联合出品”单位；在公开发行的两万多音像制品中，每集《遍地英烈》的开头和中间都分别插入了一次喻氏的形象广告片，在画面的右下角还特别压制了喻氏旅游的标识；另外还要还特制将《遍地英烈》与喻氏几个主要生态旅游项目融合在一起的画册、个性邮册、台历和宣传海报及宣传单页。” 阿英娇笑着，“喻总，你这计划可够可以的，都算到骨子里面了。” 喻总继xù 说，“从社会效益上讲，喻氏的这次广告投资是完全值得的。从经济效益上来看，喻氏得到的回报也同样不匪。当然这还只是短期的回报，如果放到企业品牌的价值提升和长远的产业延伸层面上，这样的投资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高回报。” 我在前面开着车，不由得暗自赞叹喻总的精明。国内的电视剧往往是由投资方投资拍摄完成之后，卖给各地不同的电视台，仅仅靠节目成品来收回投资。在这样一种赢利模式下，电视台靠电视剧的收视效应往往赚了大钱，电视剧制作方的赢利情况却不容乐观。而喻总这个想法却是打造一个产业链条，在这个产业链条上，有前期的剧本创作、拍摄和制作，也应该有后期的宣传推广和市场营销，整合各方面的力量，发掘电视剧这一文化产品的最大价值。 我忽然觉得，我跟这个喻总应该有戏，我喜欢跟聪明人合zuò ，跟这样的人合zuò ，很能激发我的潜能。 我的新公司办公室，宏崎地产的大字很漂亮。在阿英和小曹的陪同之下，我向喻总介shào 我未来的规划。 “喻总，我们这块地是这个镇最中心的位置，我拿到这块地以后，已经委托设计院进行了详实的规划考察，拿出了初步的方案，您看，这就是‘公园世家’的鸟瞰效果图！” 这个方案是一个我很熟悉的设计院拿出来的。当色彩斑斓的3D鸟瞰图展现在喻总面前，不得不承认，这效果图实在是很有新意！ 我说，“喻总，这是经过我们充分的市场调研以后形成的一个基本思路，在这里建造一个集商业、居住为一体的中级住宅小区。” 喻总很细心的问了有关于周围环境和整体规划的几个问题，然后道：“那你们估计这公园世家的建筑成本大约会在多少，要卖的话定价应该在多少？” 我说：“我们初步核算了一下加上土地成本、建设成本、财务成本、营销成本、配套成本，每平方米总成本应该两千一百左右，定价的话，根据周围几个楼盘的市场均价加权平均，卖到3000左右应该是一个很有把握的价位。” 喻总点点头，“也就是说这项目占地面积不大，容积率较低，密度较低，这样，做成中档住宅应该比较保守？我想，如果是我们合zuò ，是不是可以考lǜ 做成以中大户型为主的豪宅呢？” 站在一旁的小曹突然出声道，“要是做成中大户型，我看这些房子一栋也卖不出去。” 喻总的脸色一沉，“那你说为什么一套都卖不出去？” 小曹道：“成本我暂时不计算，就说这豪宅的售价吧，每套至少四千五以上，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只有那些年收入在二十万以上的人才能买得起，可这样的收入的人在这个镇很少，那这豪宅能卖出去吗！” 喻总笑着道：“那可以吸引市里的人来买啊买啊，一套才一百多万而已而已，他们付得起的，付不起也可以贷款嘛。” 108 小曹道：“这样对客户进行定位是不负责任的，市里人对关外本身心里就有些排斥，认为这里是农村，在目前的交通和周边情况不容乐观的制约下，大多数市里人可以问一下如果你是他会买这豪宅吗？” 喻总嘿嘿笑了笑，“那需yào 我们培育市场呢！” 我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喻总这个房地产豪宅计划真的与市场预期有些差距，什么叫培育市场？别市场没培育成，我们先牺牲了. 于是，我说，“咱们公司刚刚成立，还是保守些好，成功的操作了一个项目以后，有了一定的基础，再去追求品质也不迟。” 喻总不服气地说，“公司起点是个问题，第一个项目如果起点低了，以后公司形象和品牌形象会有问题的。我要是能跟天总合zuò ，一定要坚持自己的观点。” 阿英在一旁即使开口，“这只是初步方案，关于项目怎样定位以后慢慢谈，走吃饭去，我饿了。” 董事长秦凯已经走了有十天了，我心里惦记这辞职的事，就去找张克果，我一进门，发xiàn 他正在跟何歌谈着什么。我就问，“我不打扰你们吧？” 张克果没说什么，倒是何歌忽然绯红了脸。 “你们谈，我出去了”，这个女子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很精干，某种程度上，她很像曾美漪。 何歌出去以后，张克果问，“天佑，你一定要辞职吗？” 我点点头，张克果接着说，“天佑，我觉得，你应该跟公司共渡难关，而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逃避。” 我笑了一下，说，“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忠诚，我要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没有跟公司永远不分手的道理。” 张克果叹口气说，“算了，你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一切都要董事长才能定夺。对了，你把我们那个别墅项目的成本，做个明细表给我，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我说，“你放心，这事我比你还急。我要在正式辞职之前把这些都交代清楚，不能走了还留下一堆乱麻，那样也不地道不是？对了，最近我跟国土局的人吃了几次饭，您看能不能给我报销了？！”我拿出一大叠贴得整整齐齐的费用单据放到张克果面前。 “你这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张克果问。 我说，“张总，这是我在办更改容积率时花的钱，还有些没单据的小费，我就不算了，你也知dào ，那也不是小数目。他们现在答yīng 给上会考lǜ ，虽然还没有正式下文，您出钱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我看见张可贵哦的眉头皱起来，眉头开始抖动了几下，知dào 他这是又心疼了。 张克果瞟了一眼放在桌上上的单据，“天总，你知dào 公司的包干制度。这个月你报销的额度已经满了，你看，能不能移到下月？” “当然，以前我来麻烦过您吗？！从来没有，对吧？！”我说到这里，看张克果点了点头，又继xù 强调：“这次是个特例嘛，我要辞职了，我为公司处理事情，怎么让我承担这费用呢？！” “天总，你得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拿着单据，要报销一大堆费用，那制度不就形同虚设了吗？” “别人怎样我不管，你应该知dào ，我在请国土局的人的这件事，总是真的！” 张克果又皱了一下眉头，他果duàn 地说，“天总，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清楚，这一万多块钱，我可以作为一个特例处理。不过不是这样报销，我承诺你：在你的分管部门费用里分摊，怎么样？” 在我的心里，原本并不太指望这一万多块费用能捞回来，我请国土局的人吃饭其实也是假公济私，探讨黄村长那块地的事，我这样做只想让张克果欠我一个人情。现在目的既已达到，我就收起自己逼人的攻势，开始为张克果着想，“张总，那我就不麻烦你了，让我分管部分分摊，那不是从兄弟们碗里抢食，我看还是算了吧。” “天总，你放心，只要董事长回来，就可以给你一个满yì 的答复。” 听了这话，我极其干脆地表态道，“好，一言为定！你要守信，尽快说服董事长批准我辞职，否则别怪我又有一堆费用来麻烦您。” 张克果叹息着，“是龙，总不能在浅水里卧着啊。我看我是留不住你了，锦江地产也是浅池子。” “得了，”我道，“如今我不过是写了个辞职报gào ，至于你龙啊蛇的？没有这么讽刺人的。” “我真不是讽刺你，”张克果扔过来一堆简历道，“你这一动作，看上这个职位的简直多了去了，柳海平推荐的，新来的董事推荐的，各个副总推荐的，其他熟人推荐的，甚至连主动来信，拦路自荐的都有。闹得我实在头疼，不过你还别说，就这样的都筛不出几个好的来。我现在是被你架在炉子上了。” “你别狗咬吕洞宾，我是想帮你忙的。对了，这么多人找你，那后来你怎么应付的呢？”我问。 “反正现在是，天天有人找我见面，想请我吃饭。你说，我是去也不好，不去又不好，反正啊，难过啊”张克果一脸苦相道。 “你在这个位置一般没什么，”张克果道，“可一旦有了风吹草动，马上也就有闻着腥的了。我就纳闷，他们是冲着工资啊，还是另有目的？” “看来，我这个位置还是香饽饽呢，可要是知dào 董事长给我量化的指标估计都得倒吸一口凉气。让他们去争吧，你干脆就来个有吃就吃，有喝就喝。”我来了句总结。 “所以，天总，老九不能走呀。你要走了，真上来个柳海平的人，我就惨了。”张克果故作凝重的说，仿佛就是座山雕。 “这事呢，该这么看，”我则淡淡的说，“我提出辞职，柳海平他们不会带着放大镜找你毛病，目前至少可以断言说，是件好事。至少李静娜那个女人会全力以赴去招人，而不是天天在你背后盯着。” 张克果不做任何表示，看起来心绪不宁的。 “既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我这里。”我道。“你就大张旗鼓见见人，把水搅浑，给董事长在国外的工作放放烟雾。” 张克果说，“嗯，你这么一提，似乎好像有这种效果啊。” 我则似笑非笑的说：“那作为回报，你是不是给签了？”我指着那些票子似乎这正是我所需yào 的效果，反正总的感觉，还算挺和谐。张克果摇摇头，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段时间跟喻总的谈判虽然没遇到什么阻碍，但是我对他这个人总是有种心理上的反感。他这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说起项目动辄就上十亿二十亿的，似乎有很多钱，说话的口气比钟明辉还强势。有段时间我还真怀疑他是不是哪个中央领导人的孩子，为此，我还专门打电话给钟明辉咨询了一下。 钟明辉想了半天，说，“我们这个圈子里肯定没有这个人，这样，我问问别人吧。” 结果，过一会儿钟明辉打电话过来，说，“几个圈子都不熟悉这个人。”于是，我就更加疑惑了。 109 每次有关于北京那边的事，我都会咨询白海洋，虽然他只是个副司长，可是由于位置的重yào 上上下下都买他的帐.我这次问他喻宗的事情直到两天以后他才回话，告sù 我，喻宗这个人最近在北京很活跃，但是谁也摸不清他来路。到是有几个退休的老头子跟他很热络。据说他是什么显贵家庭，但是具体是谁家的也都是猜测。 知dào 了这种情况，心中很憋屈,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这样的过程,然而又碍于还要考lǜ 顾及到我和阿英小曹的关系以及自个儿未来的发展前途种种，也不能像祥林嫂逮人就讲。 自从阿英回来，她没有到我这里来过夜，我一直有些担心，她会不会被喻总给骗了，我真怕她鬼迷心窍。 曾美漪没有跟我提过那天晚上的事，她把最后的文本放在我这里，说我随时可以签。我说是因为国土局那边有些政策我还没吃透，相关人员的工作还没有做通，我不能贸然签协议。为此，我还打电话跟郭董解释了一番，郭董不明就里，以为我还真是处事慎重，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他已经把钱拨付到公司一个特别帐号上了，我随时签随时用。 这点是我十分感动，因为我知dào 这背后曾美漪肯定是没少跟郭董沟通。他那个公司很复杂，就光是刘总他们几个老总，相互之间的勾心斗角就绝对残酷。能在这些擅长办公室政治的台湾人中，做出这样重大的投资决定，里面的各种情况的处理那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黄村长那边的工作突然有了很大转机，原来有五六户要现金补偿的，经过工作只有两户要现金补偿，而补偿的金额只有两百多万，加上周围一些小店的补偿，不过三百多万。 凌小枫上次划过来的钱还有一些，加上我自己的积蓄，很快我就交黄村长跟他们签了拆迁补偿协议。 然而，就在我忙碌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一天晚上，莫如打了个电话给我，“我已经到了深圳，晚上去你那里。” 我当时惊得几乎要掉下下巴来，因为我刚刚约了阿英和小曹吃饭。 我赶紧打电话给阿英，对她说，“莫如来了，怎么办？” 阿英笑了，“你这人真有些怪，她来了，叫她一起吃饭呗？吃完饭，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我支吾着，“你看，我不是怕大家一起见面尴尬吗？” 阿英笑个不停，“尴尬什么啊？我们毕竟是朋友嘛。你是怕我们几个为你争风吃醋打起来吧。你得了，我肯定不会，我没想跟你结婚，就是想跟你生个孩子而已。小曹呢，是个好女孩，也珍惜你，但是，她会识大体，不会当面跟莫如怎么样的。再说，莫如和你的问题早晚要解决，所以，小曹也不会说什么的。” 我有些不大相信，问，“真的不会有什么事？” 阿英切了一声，“晚上你来就知dào 了。” 如果说，许多男人的不容易，在于种种压力所构成的挑zhàn 永无止境，则许多女人的不容易，便在于需yào 有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人。具体到莫如现在，我不知dào 她真zhèng 需yào 什么，但是其中的一点无疑就是婚姻。我们会结婚吗？我自己忽然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我打回电话给莫如，说去接她。 到了约定地点，莫如站在路边等候着，她没有带伞就在大太阳下面晒着。我这就不好意思了。人心换人心，咱又不是什么钟明辉那样的****或是谢书年那样的著名企业家，人家凭什么就这么低三下四？就算在爱情方面有些纠缠，那也是正常的，说白了，人家作为一个未来的明星还是看得起你呢。心态这么一转换，竟不由陡然对莫如产生了些愧意，有关于她跟谁上床的事仿佛不那么重yào 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怪，也或许，是自己这些年来没有什么爱的沐浴，结果只要有人对自己有些倾心，就难免不知所措。于是赶紧停好车，满脸歉意的跑到莫如面前。 “你这人，不是说我到了给电话你才出来吗？怎么，跑到马路上来晒着。”我关心的说。 “咳，这次是跟公司的人来做新戏宣传，大家都住一个宾馆。叫他们看见不好。” 我心里想，以前你们出名的时候上赶着有绯闻，现在刚有点脸熟就人五人六的了？但是嘴上还说，“那是，还是注意点好。” 这是下班时间，路上的车很多，我开着车在车流里穿来穿去。 莫如问，“你干嘛开这么快？” 我说，“不是怕阿英和小曹等急了吗？” “你怕她们等急了，就不怕我吓着？” 我很奇怪地看着莫如，“这样说话，好像很有火气啊。” 莫如说，“不敢，我一戴罪之人，怎敢这样说话？” 我听出这话的意思了，就说，“什么戴罪不戴罪的？你想法多了。” 莫如说，“不是我想法多，而是你心里找给我定了性。” 唉，可不真是这么回事吗。我不禁感慨。 想想，莫如之所以这么说，必定都是经lì 了仔细的思考。她这次突然到访，是想给过去一个了断，还是想修补机缘？有没搞错，事情怎么会这样了呢？假如一切都没搞错，我们的所谓爱情就是一场闹剧。 110 数分钟后，我们来到青年大厦楼下一个饭店的单间里. 我跟莫如走进去，三个女人尖叫着互相拥bào ，我原来担心的不愉快的场面似乎并没有出现。 三个人也坐下来，阿英问问道；“现在北京怎么样？还好吧，看你都瘦了，不过也漂亮了。” 莫如有些羞羞的回答说：“还好吧，没有瘦呀，还是老样子吧。” 小曹说：“可不一样了，比起以前的莫如漂亮多了。你现在越来越有明星的风范了，在街上回头率一定很高吧？” 莫如说，“你现在也不错啊，听说自己当老板了，那天发了大财别不认得我这个演戏的哦？” 仨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侃侃而谈，却都是女人间的话题，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像个外人直楞愣的站在那里没敢出声，只能是趋炎附合的陪笑着。 好不容易赶上我说话，我说，“今天，我们几个老朋友，在此隆重相会。我不知这该是一种偶然？” “应该是缘分。”小曹说。 “对，还是你有见地。”我心里暗自叫苦，怎么这么快就提到这个话题了？ 我注意到莫如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女人的嗅觉是敏感的，我想必是她有了些醋意。波澜不惊的水面下是不是蕴藏着波涛汹涌的巨Lang？ 但是，有小曹的酒桌上一定充满快乐，一片笑声中中，感觉似乎越来越亢奋，酒很快的就没了两瓶。 偶尔也有稍微冷场的时刻，大家似乎一时没了话题，惟余灯影淡淡，笑意嫣然。但旋即又会有新的兴趣点，继xù 洋溢起一片亲切友好。 酒后，我提议，到我那里坐会儿，喝水或打牌，反正天还早。 小曹笑道，“你跟莫如久别胜新婚，我们还是不当电灯泡了。” 说完，拉起阿英，拎包走人，但是经过我身边事那种恶狠狠的目光还是叫我不寒而栗。 车上莫如一直没有说话，我也将车开得很慢，莫如一直望着窗外。我有些心虚的问：“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莫如笑了笑，说：“没有。”说完停留一片刻又问道我：“好像她们俩个对你帮zhù 很大啊，可惜，我远在北京，鞭长莫及，或者说，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回答说：“哦，没什么的，来日方长吗。” “我们还有来日吗？”莫如问。 我一时不知dào 怎么回答，莫如道，“答不上来了吧？” 然后莫如就再也没有说话了，看着莫如的侧面心里对她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怜惜和愧疚。 莫如一进我房间，就走进卧室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口中喃喃的说：“喝醉了，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这小曹简直太厉害了。” 我怔怔的看着，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想走上去温存一番，可是脚步移动不了。脑子里总想着，她在钟明辉那里是不是也是如此。 感情，这自私得不能再自私的东西，有时它就像一块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不允许任何人踏入，一旦受到了侵犯，那结果必然是毁灭性的。自私和伟大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少了谁都无法成就一段Lang漫、凄美、耐人寻味的感情。 看着莫如似乎有些口渴，我出去到了杯水，一关门，莫如动了动，睁开了眼，有点费力似的坐起来。我忙说：“你要觉得累就躺着吧。” “不好意思，我好像真是有点醉了。”她坐直身拢拢头发。“其实我真的不能喝酒，但今天你们三个好像在联合起来对付我，我都记不清喝了多少。” “其实今天喝的真不算多。”我到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可能是她俩很久没跟你见面，高兴吧。” 她咧嘴一笑，样子很妩媚，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复杂。 “天佑，你还爱我吗？”莫如双手互相搅着，似乎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我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怎么说呢？可能最近工作比较忙，还没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先别说这个沉重的话题了，你去冲个凉吧。” 莫如说，“天佑，我这次来是集体活动，所以，等下我还要赶回去，我就想问你一句，假如我跟钟明辉分开了，你会原谅我吗？” 我说，“这个问题你叫我现在回答，我也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从内心里，我理解你的做法，但是，面子上我又很难接受。你知dào ，我们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我们还要顾及周围人们的目光不是？” 莫如有些失望，问，“这么说，你是不肯原谅我了是不是？” 我说，“请原谅，这个问题还是交给时间吧，也许时间会磨平一切伤痕的。” 莫如说，“我知dào ，你们男人都这付德行，只准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你跟阿英和小曹的事我怪过你吗？怎么我有点事你就不依不饶的？” 我咧着嘴尴尬地笑了笑，说，“你看，这不是面子上过不去吗？这个圈子不大，一旦传开来，我不好做人不是？所以，这事你一定要给我时间。” 莫如笑笑，然后掏出手机看。“哦，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得，我不难为你了。” 我问，“你行吗？我送你吧。” 她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天佑，我知dào 你创业很难，我这里有一百多万块钱，是钟明辉给我的，你先拿着用吧，密码是你生日。” 我像被火烫了一下，退了两步，“不行，我绝对不能用这个钱。你拿走吧？” “怎么？嫌这钱脏？”莫如凄然一笑。 我说，“不是这样。莫如，你知dào ，我做这种行业是需yào 大钱的，你这钱放在我这里只是杯水车薪。而对你来说，却是能有很大用处的。” 莫如说，“我知dào ，在你心里，我这是不干净的钱，算了，你不用就不用。我走了。” 说吧，她低着头就想从我身边挤过。 我忽然用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 我心一酸，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存心想伤害你。” 莫如摇摇头，一声叹息。 我说，“莫如，我是个男人，心里有些坎儿是很难过的，你要明白。” 莫如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你不知dào 女人心中也有些坎儿很难过吗？” 谁也没有再说话，一切语言似乎是多余的。 直到我发xiàn 莫如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我发xiàn ，我的手还是保持着抓住她肩膀的姿势。 这心里忽然空虚了一大块。 红楼梦里有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句话我一直没什么深刻理解，直到有一天我去了喻总办公室才深悟此理。 111 那天，我跟莫如到喻总在鲁班大厦的办公室，一进门，前台小姐就把我们领到喻总的办公室，阿英似乎很熟推门就进去了.不想里面还有两客人呢，但喻总一摆手示意他坐下，口称没关系，都不是外人。然后继xù 神采飞扬的对面前两人讲话。 “我这公司，实力是全国业内一流的。”他用一根指头轻轻指着墙上的公司项目分布图。“我们在全国有七大旅游项目，目前盈利状况都很好。我们每天项目产生的现金流有四千多万，现在，我们正准bèi 在深圳开发一个集商住为一体的高档项目，投资额为二十亿人民币。” 两个一看就是内地远道来深的官员脸上充满了唏嘘不已的表情，心里肯定在想，这回可算遇到李嘉诚了。 然后连珠炮似的说出他要在那两个官员的县投资几十亿，开发旅游的宏伟大计。其实，我明白，这是要不花钱在那个县圈地。项目说的越大，县里为了政绩越有兴趣。 又甩出北京的一大批如雷灌耳的高官的名字，对那两个官员说，“这都是我公司的顾问。”这我就更明白了，所谓的顾问就是后台，说白了就是吃干股的。喻总的意思无非是，我有实力，有后台，找上我，算你们幸运。 于是两位官员只剩下叹为观止。 但是，毕竟不见兔子不会撒鹰。两人小声商量了半天，终于提出一点要求：“能不能，先去你深圳项目一趟，然后我们再向县里回报？” “没问题。”喻总没等他们话音落地，就以一个豪迈的手势斩断了他们的猜疑。“介shào 一下，这是我公司项目总经理天佑，旁边这位是著名红星阿英小姐，也是我公司股东之一。” “那可太好了。”两个官员似乎难以相信深圳招商之行竟会如此顺利。 没办法，我只好陪着笑脸，跟他们一起去了现场。 黄村长正指挥人拆迁，见我们来笑呵呵跑过来，我叫他给两个官员介shào 了一下情况。 正在介shào 的当儿，余镇长开车匆匆刚来，见到我们忙不迭地说，“来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两个外地官员还以为余镇长是为了喻总来的，实jì 上我心里明白，余镇长是为了阿英。 喻总领着两个外地官员四处闲逛，表现得很慷慨激昂。阿英含情脉脉的看着余镇长，我借机拉着黄村长到一边，商量起其他的事来。 中午余镇长摆了一桌海鲜，喝了马爹利，大家畅谈理想，向往未来。喻总便显得很高傲的样子，两个外地官员越发恭敬起来。 临分手时，喻总对我说，“天总，明天我把那五千万打到你账户上。” 两个官员睁大眼睛，我故yì 谦卑的说，“喻总，太少了，你看，你不是答yīng 给拨七千六百万的吗？你拨这么一点，我支应不开啊。” 喻总大气地说，“这样，在给你拨两千万。那余下的六百万我要留作给他们的定金。”说完一指两位官员。我心里想，你恐怕账上就那么一点钱吧。 回深圳的路上，阿英坐在我车上，我对她说，“这个喻总不会在我的合zuò 名单里了。” “为什么？”阿英问。 我说，“从内容上看，他上午是把给这俩外地人下套的全过程都搞完了。但是，他自己却暴露了。” 阿英想想，说，“别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感觉了，似乎我们上午都成了喻总的工具啊。” 我笑了一下，“别再提他了，我回去就打电话给曾美漪。我跟她签合同。” 阿英说，“这事你能不能再等一等？你知dào ，我跟小曹是很希望能帮一帮你的，可是，你要是跟郭董合zuò ，我们会很失望的。” 我说，“那怎么办？我知dào 你们是真心的，可是，时间不等人啊，过不上几天，国土局的钱就要交了，没有这笔钱，我就拿不到国土证，没有这个，我怎么批规划，怎么开工呢？” 阿英沉默了一会儿，说，“天佑，我真的是不喜欢曾美漪这个人，你也许不知dào ，她这个人心机太深。我怕你跟郭董合zuò 以后，会落入她事先安排好的陷阱里面去。” “你为什么这样想？”我问。 “天佑，也许你不知dào ，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很不寻常。你想一想，她能在郭董那个斗争很激烈，又是台干做主要管理人员的公司里有这么大影响力，你认为光凭一个能力强就能解释的吗？” 我哦了一声，说，“你继xù 。” “我在跟他们合zuò 的时候，我发xiàn 一个奇妙的现象，刘总他们很怕她，郭董又很听她的，这不是很奇怪吗？另外，还是在我住在城市山谷的时候，我发xiàn 保姆每天都打电话给她，你说，这是不是令人怀疑？” 我问，“你是说她跟郭董关系不正常？” 阿英摇摇头，说，“这个我没有证据，要么是她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要么是刘总他们摄于她的某种威力，不敢议论。” 我说，“即使她跟郭董有那种关系，这跟与我合zuò 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阿英说，“这个我说不清，但是，我凭直觉感到她这样帮你，不会没有自己的目的的。” “我问你，你跟这个喻宗有没有那种关系？”我问。 “你是不是以为我做什么事一定要靠身体解决问题啊？”阿英回答。 我笑了一下，“我不是关心你吗。怕你上了他的当。” “我在这行当里混的年头儿多了，什么人不敢说一看就能看明白，也是大概差不多。我跟你说吧，这个喻宗还真是差点叫他滑过去，你看，他跟我们公司签了一个合同，眼睛都没眨，合同约定的第一笔款就打过来了。这次在新疆，我也看了他的项目，虽然说是在建设中，但是，还是有一定规模了。所以，我才介shào 给你的。你可不要骂我啊，我不也是做生意没经验吗。只是一心想帮你，没有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阿英说。 我说，“人啊，做什么事，不管他有什么包装，都有露出破绽的时候。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我估计是喻宗最近比较缺钱，急需一笔资金解套儿，才临时发挥，那我们充了一回面子。而这一点，倒是我看清楚他实jì 的底子。不过，我配合得还好吧？” 阿英说，“那还用说？那两个外地官员都傻了。” 我哼了一声，“你知dào 我为什么不愿意跟北京人合zuò 吗？净吹牛，两个人在胡同里吃路边摊也是部里长部里短的，好像每个人都是总理。太不实在。” 话没说完，电话响了，我一看，正是喻宗，我接起来，“喻总啊，刚才不知dào 喝得怎么样，有没有把你的客人陪好？” 喻宗打着哈哈，“天总啊，上次我们说的香蜜湖那块地你谈得怎么样了？啊，要抓紧时间，谈好了抓紧时间签。我们要在深圳作出最好的豪宅。”似乎是自言自语，我明白了，原来是又在拿我做戏。 我强忍着笑，没有说话，把电话递给阿英。 阿英静静地听着，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默默的放了电话。 我问，“有什么感受？” 阿英说，“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一个人。他这种戏，在我面前已经演了很多次了，我居然相信！” 我哼了一声，“其实，是他自己把路走绝了。” 阿英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得打个电话，他正让曹启华给他做一个方案，是关于怎么把你那个项目做成豪宅的。我叫她别忙活了，Lang费时间。 112 我正要下班回家，何歌走了进来，“天总，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都有谁？”我问. 只有张总咱们三个，我点点头，“好吧。” 三个人，围坐在一家小饭馆的单间里。这里刻意装饰出一种简陋土气风格，主推的也是湘西菜，很得张克果偏爱。不但平常总拿这儿当食堂，有时来了外地朋友也往这带。 “天总，下午董事长打来电话，让我跟你谈谈。”张克果开门见山。 “他有什么指示？”我问。 “董事长说你是公司不可或缺的人才，要尽最大的可能挽留你。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公司尽量满足。”张克果说。 我笑了，端起酒杯，“我对公司没什么要求，我只是不想在这里做了。” 何歌给我倒上酒，很不解的问，“天总，董事长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我看了看这个平时不怎么出头露面的女人说，“我们这几个人的可悲就在于，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手中。” 张克果正在吃一块土匪鸭，一听我这话，皱起眉头，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公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主要错误还不是董事长造成的？养了二奶也就罢了，被老婆发xiàn 为什么不好好沟通，偏偏去搞家族斗争？你看看，公司变成什么样子了？不知dào 什么时候起，办公室romantic就开始盛行起来，家外有家成为一种时尚。公司除了你我，大概没人都有情人了吧？” 何歌忽然脸一红，低头对付一条竹香鱼。这表情我似乎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接着说，“下面的员工现在工作时，不仅要跟上司搞好关系，还得看上司情人的意思，没听说吗？照顾好上司的女人就是照顾好上司，上司们的女人的意思就是上司的意思，女人其实走到这一步不容易，该让着点。” 张克果说，“这倒有所耳闻，我本来以为是开玩笑的。你是说李静娜吗？” 我不禁嘿嘿冷笑起来。李静娜现在俨然以柳海平的情人的身份时刻暗示给周围的同事，就连我最得力的刘笑秋和谷禾也几次向我反应过这个问题。我不知dào 柳海平知不知dào 这种事情，不过我相信他不知dào ，因为没人跟他讲。 何歌点点头，说，“就是啊，现在啊，在公司，无论公事私事，打电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空气周围分布着不安分的耳朵，似乎没有人不是透明的。” 我跟她喝杯酒，“嗯，这是怎么造成的？以前有这种情况吗？公司之所以混乱，主要原因就是老板出了问题。” “我也有这种感觉，仿佛自己像飘摆不定的风筝，没有轨迹，没有方向。恐惧，还是茫然？”何歌说。 张克果，一个人也把酒喝了。说，“存有生存的法则，可以委屈求全，不可违背良心，不可害人。” 我笑了，“在这个公司，你能独善其身吗？”经lì 了一些龌龊，我们似乎磨合很好了。如果说他对我是百分百真诚的相待，那也没有错，也许我们就是彼此的影子而已。我们不仅仅是友谊，我们也许就是彼此。我能理解他的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张克果叹口气，“其实，天佑，我很羡慕你，你是这样的一种人，平日始终将坦率的外露，一点都不设防的样子。加上业务过硬，别人就是想害你，也得琢磨一阵子。不像我，处理每一件事都有人不满yì 。” 何歌点着头，把我们面前的酒杯添满。 我说，“你这话就是在讽刺我，我智商不太发达。在这个公司能活到今天，除了仰仗董事长和你二位的照顾，恐怕还运气的成分，得，我干了，算是对二位在一起工作的机缘的一种感谢吧。” 何歌笑起来，“你智商不发达？那么，我们就都成了白痴，好，我陪你一个。” 张克果忽然悲天悯人起来，“职场就是这样,你要永远记得你脚下踩着的是别人的尸骨,蹚着的是别人的鲜血,这样你才会提醒自己,我不能输,如果我输了,有一天我就会成为别人脚下的尸骨和鲜血.” 那天，张克果跟我在那家湘菜馆里每人喝了差不多一斤酒。对于他要求我留任的要求，我始终不置可否。张克果最后红着眼睛，满嘴酒气地说：“天佑，我们总算是相知一场。董事长在外面，我现在又要跟柳海平斗争，又要抓业绩管理公司，需yào 有能力的人来帮我，还要可靠。你说我不找你还能找谁？” 我笑了笑，估计这种笑比上刑场的李玉和的笑还庄严，我看了一样何歌，她微微摇摇头，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表明我懂了，何歌笑了，张罗着，“来，大家接着喝酒。” 我说，“张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又没有卖给这个公司，没有跟这个公司同舟共济的权利和义务。” 张克果仰头干了一杯酒：“算了，你今天能出来跟我喝杯酒，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大多数的人都向墙头草一样倾向柳海平了，不说了。来，喝酒！” 我看看张克果，他的表情显得无比的悲壮，心里不觉难过起来。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其实，换个角度，柳海平也不一定是坏人，他只是想给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在家里多争取一点父爱而已。” 张克果问，“似乎你也是很同情柳海平啊。” 我笑了，“你知dào ，我是忠于董事长的。但是，凡事要有个度。董事长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来处理这个问题呢？现在，他在外面有了一个儿子已经是既成事实。如果他能把爱多分一点给女儿，柳海平会步步紧逼吗？” 何歌在一旁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我似乎明白了天总的意思了。” 我说，“我这人，宁可给好汉牵马坠蹬，不给赖汉当祖宗。当然，我不是说董事长是赖汉，我只是对他将家庭的事引到公司来的做法不敢苟同。” 张克果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了，咱俩干一杯。”喝得很干脆，有着如释重负的感觉。 临出门，他似乎想起什么，问，“天佑，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说，“辞了职以后，我会给你说的。” 何歌在一旁说，“张总，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天总做事从来都是有根有蔓的。对了，天总，要是以后我在这里混不下去了，投奔你怎么样？” 我说，“只要张总放人，我绝无二话。” 我看见何歌脸上飞起一丝红晕，我很奇怪，这表情像谁？投奔我？什么意思？难道她听到了什么风声？ 113 黄村长的拆迁工作进展很快，在余镇长的亲自过问下，国土局也用最快的速度核算了地价.现在，一切到了关键的时刻了，在跟阿英和小曹做了充分的解释后，我跟郭董签了合同。 签合同那天，郭董并没有回深圳，他委托刘总跟我签合同。 当我在那个合同上签下只记得名字，盖上公章，我握住刘总的手说，“谢谢你刘总，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刘总看了一样坐在一边的曾美漪，说，“不用了我很忙，明天我会叫财务把第一笔款打过去。”我看得出，刘总的目光很复杂。是嫉妒？是恨？还是其他？我看不清楚。 李总和胡总过来握握手，没说什么，但是，这气氛请我感到有些诡谲。难道，真如阿英分析的，曾美漪跟郭董关系不正常？ 晚上，曾美漪约我去她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庆祝这个合同的签订。 那天，她特地放了优雅的音乐，点上Lang漫的烛光，我满怀感激的看着曾美漪拿起手中的酒杯：“谢谢你，这一杯我敬你，不为事业而干，只为你对我的支持而干了这杯。” 曾美漪脸腮异常的红起来，说：“也谢谢你，让这间空荡的房子变得象Lang漫小屋。” 曾美漪的话让我有些尴尬，但我还是一口气痛快的喝了那杯开心而又幸福的红酒。 放下杯时我看到曾美漪露出如少女般的矜持，一脸由衷的开心。 我莫名的怅惆道：“前面的路一定是曲折的，但此刻我却没有了丝毫的惧怕。” 曾美漪笑了笑：“呵呵，嗯，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也笑着说：“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其实你给了我很大的勇气，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一定会有所退缩的。” 曾美漪一时说不出了话，还有了一些羞涩的表情。我们边吃边聊着对未来的畅想，对明天的期待。 那天晚上，我们住在了一起，却出乎意料的没有zuo'ai。 我们聊了很多，期间，我提出，为了感谢她对我的帮zhù ，我想私下给她一些感谢。她笑起来，说，“不用了，我有这百分之三十就好了。” 我很奇怪，问，“你说什么？这百分之三十是你的？你跟郭董什么关系？” 她神mì 的一笑，“保密，不告sù 你。” 看着她的眼神不像是有什么阴暗的事情隐瞒着我，我想，不告sù 我内情，肯定有她的道理。有时候，给别人空间就是给自己余地，凡事干嘛非要知dào 那么彻底呢？ 随着人情世故的历练，我明白曾美漪能告sù 我，真zhèng 的合zuò 伙伴就是她自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只是在当时，我顿觉心灰意冷，难以释怀。我甚至怀疑，曾美漪就是郭董的二奶。要是那样该有多么可怕啊？郭董跟阿英同居她知dào ，郭董到国外去，是她跟主要的管理层打交道，她该是一个怎样有城府的女人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在曾美漪面前，我变得沉默寡言。曾美漪也不跟我解释，依然故我的跟我通电话，询问项目的进展情况。我自然不能对她有任何隐瞒，都是如实汇报。合zuò 的前提就是坦诚，如果刻意去隐瞒一些东西，早晚会造成巨大的矛盾。 我发xiàn ，我们之间其实还有很多的不同，比如，我比较随性，她比较较真儿；我喜欢冲锋，她喜欢阵地作战。但是，我们合zuò 还是很顺利的，一切也都按预定方案进行。 本来我以为半个月就能从国外回来的董事长秦凯都将近二十天了也没有回来，我明白他是工作不顺利。但是，柳海平的一票人马开始洋洋得yì 起来，李静娜每次见我都是笑容满面，跟上次柳海平走麦城时的小心谨慎完全不同。 我现在似乎成了两队人马都想拉拢的对象，似乎我的辞职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姿态，其实我并不想真的辞职一样。 一天，何歌见到柳海平从我办公室里出去，便走了过来说“天总，不管你走不走，你都要注意保护自己。以柳海平的一贯作风，既然拉拢你不成，他一定会给你穿小鞋，你要做好思想准bèi 。” 我笑道，“我都是要走的人了，小不小鞋的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吗？” 何歌问，“你真的有了退路了？” 我坚决的点点头，她接着说，“要是你有用的着的地方，我跟你去，工资待遇你看着给。” 我问，“为什么要放qì 这么好的工作？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给你。” 她嫣然一笑，“跟着凤凰走，永远是俊鸟儿。” 我突然有些不寒而立，总觉得自己在外面的事这个何歌应该知dào 一些，那么她知dào ，张克果是否知dào 呢？我不是一个闭着眼睛的鸵鸟吧，以为自己看不见，别人也都是瞎子吧？ 正当我想怎么试探一下何歌的时候，她回身将门关上，走到我办公台边。对我说，“你明天请两天假。” 我问，“为什么？” 何歌说，“我发xiàn 了个阴谋。这两天，柳海平要派你去参加个与其他公司关于一个项目的谈判。而这谈判没有董事长的授权，一旦展开谈判，这个项目就会摊牌，要么按人家提出的条件签合同，要么放qì 。而这样，就会影响明年的整个战略部署。这样，肯定要有人担责任，要不你担责任，要不张总担。” 我开始有点明白：“然后呢？” “然后？要么你担，柳海平要求你就范，条件是背叛董事长；要么张总担，他下台滚蛋。” 我开始觉得浑身发冷，但心里不得不服柳海平，这招儿貌似对付我，实jì 上还是给董事长釜底抽薪。总之，对他都有利。 我有些担心，问，“我请假了，张总怎么办？” 何歌神色有些黯然，“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我问，“那你为什么要帮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何歌很平静的说，“在这个公司，我平时从内心里佩服的人不多。但是你在这些人里，更是我最尊重的。你身上刚柔相济，百折不挠的性格，还有那种舍我其谁，永不服输的气质是我应该学习的，不管你在不在这个公司了，你都是我学习的榜样。而有人想害你，我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我有些感动，站起身来，握住何歌的手，我感觉到她身体微微一颤，我说，“谢谢，何主任，虽然我知dào ，我本人并没有你评价的那么好，甚至有些自身的缺点是很难克服的，但是，就凭你这份信任，我一定要做出个样子，好不辜负你的期待。” 何歌慢慢的抽出她有些发凉的手，说，“你不用客气，等下，我直接就跟张总说，你现在感觉不舒服，等下要早点走，这样，你半夜再打电话给他，说自己病了，不是跟顺利成章吗？” 仅仅这几句话，我忽然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起来，这个穿着衣服温柔体贴的家庭主妇型的女孩，处事是如此缜密，甚至八面玲珑，难怪她能在张克果身边一干就是两年多。 说实话，这么做我有点觉得很对不起张克果。他现在知dào 自己的险境吗？我需不需yào 提醒他一下呢？可是，我要是提醒他那不是证明我心里有鬼？有时候，做好人其实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心里很烦，就拿起电话，谁知，拨出的竟是莫如的。 她声音很低，似乎有什么事，只是说，“待会儿我打过来。” 看看表，才下午三点多，不像是暧昧的时候啊？ 她这次来日程安排的很紧，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请她吃个饭，即使不能成为情人，但是也还是朋友啊。 114 一想到莫如，我就陷入陷入了深深的难过中.也许我没有在意这份感情，也许我心里只是把她当成阿英一样的人，我们俩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可能跟我关心她不够有关系，或许我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思考过一个问题，我为自己没法好好珍惜这种感情而自责不已，为自己没有能力去爱和照顾她而沮丧。 那一刻，我忽然对自己的复杂的性格和人品产生了怀疑。 这天晚上，黄村长忽然打电话给我，又要请我吃咸鹅。到了约会地点，我发xiàn 竟只有他一个人，我心里有些纳闷，每次他都邀仨喝六的叫一群人作陪，今天怎么啦？ 喝了一会儿，黄村长犹犹豫豫的对我说，“天总，今天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咳，这个事我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跟你说。”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咱们都老朋友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不知dào 他要说出什么来？ 黄村长说，“本来这事我不应该麻烦你的，可是，问题是，我不麻烦你不行了。前两天我那个不争气的二世祖儿子赌马输了两百多万，人家现在找到家里来了，说这周不把钱还上，就要打断他的腿。” 我问，“怎么会这样？你没有报警？” 黄村长说，“报什么警啊？那些人都是香港的黑社会，报警只能抓到些小喽啰，大头根本不出面，那样，还不灭了我全家？你知dào ，我个人的钱都盖了房子，村里的钱又不敢动，我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了。” 我问，“那黄村长想让我怎么帮你？” 黄村长说，“咱们俩当初有个约定，你项目办完了给我一套商铺，现在，你给我解决一百万，那套商铺我就不要了。我知dào ，你刚交了地价，手里很紧，谁叫我现在没有办法了呢？这事，你无论如何要帮帮我。” 我思忖了一下，说，“这样，黄村长，你既然开了口，我就得让你把嘴闭上，这样，你容我筹集筹集，明天下午我给你电话。” 黄村长说，“你无论如何也得帮我这个忙，这可是救命啊，我全家老少不会忘了你的。” 开车回市里的路上，接到莫如的电话。她说，“天佑，不好意思，下午在接受媒体的采访，没好意思接你电话，刚才又陪几个领导吃饭。怎么？想见见？” 我说，“本来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我有事，恐怕见不了了。” 莫如说，“什么是那么忙，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晚一点在见嘛。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心忽然一酸，说，“那好吧。” 我开车直接到了曾美漪家里，把黄村长的要求跟他说了一下。本来我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同意我的想法，因为一套商铺和一百万的价值毕竟不可同日而语。 谁知，曾美漪却说，“天佑，我觉得这事咱们不能这样做。你知dào ，我们的资金本来已经很紧张，现在，每一分钱都是很重yào 的。我们如果现在把这笔钱花出去，可能给建筑公司的钱就会出现问题。这样，建筑公司就有可能狮子大开口，那时候，我们损失的恐怕就不是一套商铺的钱了。” 我说，“可是，你知dào ，黄村长是对我们有巨大帮zhù 的人，不说这块地他卖给咱们就是一种姿态，就说拆迁，本来要有好几户要现金补偿的，可是，经过黄村长的工作，最后只有两户用了现金。难道，我们不应该感谢他吗？” 曾美漪说，“这些我们是应该记得，并且加以重谢。但是，你要明白，我们做生意，资金计划是很严密的，一旦是出现了问题，我们会陷入被动。既然我们答yīng 了黄村长，项目建成后给他一套商铺，那就要按计划来。再说，他应该为自己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子女，承shòu一下痛苦。” 我看着曾美漪，她表情很平静，似乎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味道。 我心里有些不愉快，但是，还是很平和的说，“美漪，你一直在香港工作，来内地也是在台湾厂，而工厂又是做外贸单的，很少跟当地人打交道。跟香港客户、台湾客户乃至国外客户打交道，你的做法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是另外一种生意，就要有新的思维。你说是不是？” 曾美漪说，“你还是明白我的意思，做生意就要讲究一个规矩不是？什么事都要有一个底线，你说对不对？为了一点面子，你今天帮了他，明天受苦的就是你自己，一旦到你自己有困难的时候，人家会不会帮你呢？” “美漪，你听我说，这做房地产呢，讲究的就是一个关系，关系就是生产力，你今天帮了他，也许明天他能从其他地方给我们找回来呢。”我尽量口气温柔。 曾美漪直直的看着我，“天佑，做事不能总想那些不切合实jì 的事情，他能不能帮上咱们是未来的事情，谁知dào 将来有什么变化呢？那时候他不是村长了呢？但是，我们现在把钱给了他，将来我们就可能陷入危机，这你想到没有？” 我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想，一旦是有那些麻烦，我可以搞一些内部认购填补一下。美漪，我希望我们能在这次帮他一下，不行的话，算我个人跟公司借的，周转一下，过一阵子我想办法补上不就完了吗？” 曾美漪说，“天佑，你怎么老冲动呢？做生意的大忌就是冲动，冲动是魔鬼，你要理智一些。” 我说，“我很理智，你说，这笔钱你同意不同意出吧。”我的声音有些高。 曾美漪说，“你不要总好面子，咱们现在没有什么钱，你应该给黄村长解释一下，说明我们现在的困难，你把话说明白了，他会理解的。我就不信，他这么样一个村长，一百万都搞不定？ “这么说，你是坚决不同意了？”我有些压不住火。 “对，这些款专款专用，不能动。”曾美漪针锋相对。 我呼地站起来，“那我走了，我自己想办法去。” 我气冲冲的站起来，拉开门就走，门在我身后重重的关上，我在那里停留了几秒钟，我以为曾美漪会在里面叫住我。那样我也好就坡下驴，但是，她并没有追出来。 车行在车公庙，我的心里失望至极，我没有想到曾美漪会这样处理这件事情。回想起我们从相识到上床的每一个细节，她一直在我心里的形象都很好，干练，聪明，宽容，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发xiàn 她冷漠的一面？ 正胡思乱想着，莫如来电问我，“你在那里？” 我说，“我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莫如问，“听你的声音好像心情不愉快？” 我没好气的说，“什么愉快不愉快的，我还敢不愉快？” 莫如停顿了一会儿，问，“那我们要不要见面？” 我说，“你觉得我们见面还有意义吗？我只是一个即将自己创业的人，明天何去何从，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都不知dào ，现在还能为你做什么？第一，我不能在你得事业发展道路上有所帮zhù ；第二，我不能满足你生活的高品质。所以，我们就此结束，还能做朋友，否则，这样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莫如说，“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以为你一直是了解我的，你要知dào ，演艺圈里的潜规则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从来都没有向你隐瞒过。你以为我喜欢钟明辉吗？其实，我不管是跟钟明辉或者谢书年一起，我都是为什么能在事业上有所作为。这样，我就能更好的创造更美好的生活跟你在一起。” 我打断了她的话，说，“莫如，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样一说，我感觉我似乎是一个吃软饭的了。” 莫如说，“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是，你一定要理解我的用心良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假使我做错了，还是希望得到你得谅解。” 我将车停在路边，尽量平静的说，“莫如，你要明白，我不能说服你离开你那个生活，而你在那个生活环境里就要整天面对着你那个圈子的人、文化以及各种潜规则。先上床后上戏这是潜规则，你不上床你就不能演戏，更不会成名，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最近跟别的人谈话，知dào 了这个圈子里还有所谓‘饭局价’、‘包养价’，这些都会让我想起你。而每次想到这些，我的心都会疼。” 莫如那边一时没了声音，半晌，她才说，“天佑，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对于我来说现在无论受多大的苦，都算不了什么，甚至可以说，现在受苦越多，将来尝到的甜就越多。” 我问，“不走这条路不行吗？” 莫如说，“你这是第几次跟我提出这个问题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因为我喜欢当演员。” 我沉默了，莫如继xù 说，“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只好继xù 跟钟明辉保持这种关系，但是我心里清楚，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但离开他就意味着失去眼前所拥有的一切，这让我一直下不了决心，因为我害pà 再过从前那种朝不保夕的穷日子。但是，你知dào ，虽然钟明辉可以给我带来物质上的富足，却无法给我带来真zhèng 的幸福。因为，我爱你。”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安静地听她说着自己的事。 我那时真是有一种冲动，说，“你过来吧，我们永远在一起。”但是，我终于没有说。 115 我不理会她的抗拒，将她的头强行翻过来，没等她反应过来，我舌头已经伸入她口中，绞动着她的香舌.一只手已经拨开了胸罩，握住了她的双ruru，指尖捏着她的ru头轻轻柔动着。 曾美漪敏感的ru头被我玩弄着，ru头立时变硬了，与我深吻的她喘气开始粗重，开始反手抱住我，柔滑的舌头伸入我的口中不停的翻腾。 当我轻轻用手指触碰她花蕾时，曾美漪浑身一阵痉挛，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我随即止住，曾美漪却示意我再来，附在他耳边，用一种幸福的语气说，“你别怕，你要是明天后悔了，我们只当是做了个梦。” 阿英从新疆回到深圳却是带着那个喻总的，这个喻总年轻帅气，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深刻的优雅。没有人知dào 他的发迹是怎么回事，甚至他具体是那里人也无人知晓，反正他拿着英国的护照，却讲着一口京片子。他叫喻宗，反正就是天生的喻总。他主要是做旅游项目开发的，全国各地有不少产业。 我亲自开车去机场接机，看到他们两个说说笑笑的从里面出来，我竟突然有一种金童玉女的感觉，甚至我再想，要是这个喻总不顾一切的追求阿英就好了。不过，很快就有一种醋意涌上心头，心里恨不得生出一把丈二蛇矛在喻总身上很刺两下。 小曹迎上前去，跟阿英紧紧的拥bào ，那样子绝对充满激情，就跟亲姐妹没有什么两样。 我跟喻总轻轻的握手，我发xiàn ，他的手柔弱无骨，居然跟女人一样，让我感觉不出一点力道。 上了车，小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喻总跟阿英继xù 在后座聊着，喻总说，“阿英小姐，我提出了一个新的合zuò 方案给你们公司，回头你跟他们好好介shào 一下。在播出时，你们的《遍地英烈》每集片尾都要醒目地注明了“喻氏旅游投资发展有限公司”为“首席赞助商”以及“联合录制”、“联合出品”单位；在公开发行的两万多音像制品中，每集《遍地英烈》的开头和中间都分别插入了一次喻氏的形象广告片，在画面的右下角还特别压制了喻氏旅游的标识；另外还要还特制将《遍地英烈》与喻氏几个主要生态旅游项目融合在一起的画册、个性邮册、台历和宣传海报及宣传单页。” 阿英娇笑着，“喻总，你这计划可够可以的，都算到骨子里面了。” 喻总继xù 说，“从社会效益上讲，喻氏的这次广告投资是完全值得的。从经济效益上来看，喻氏得到的回报也同样不匪。当然这还只是短期的回报，如果放到企业品牌的价值提升和长远的产业延伸层面上，这样的投资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高回报。” 我在前面开着车，不由得暗自赞叹喻总的精明。国内的电视剧往往是由投资方投资拍摄完成之后，卖给各地不同的电视台，仅仅靠节目成品来收回投资。在这样一种赢利模式下，电视台靠电视剧的收视效应往往赚了大钱，电视剧制作方的赢利情况却不容乐观。而喻总这个想法却是打造一个产业链条，在这个产业链条上，有前期的剧本创作、拍摄和制作，也应该有后期的宣传推广和市场营销，整合各方面的力量，发掘电视剧这一文化产品的最大价值。 我忽然觉得，我跟这个喻总应该有戏，我喜欢跟聪明人合zuò ，跟这样的人合zuò ，很能激发我的潜能。 我的新公司办公室，宏崎地产的大字很漂亮。在阿英和小曹的陪同之下，我向喻总介shào 我未来的规划。 “喻总，我们这块地是这个镇最中心的位置，我拿到这块地以后，已经委托设计院进行了详实的规划考察，拿出了初步的方案，您看，这就是‘公园世家’的鸟瞰效果图！” 这个方案是一个我很熟悉的设计院拿出来的。当色彩斑斓的3D鸟瞰图展现在喻总面前，不得不承认，这效果图实在是很有新意！ 我说，“喻总，这是经过我们充分的市场调研以后形成的一个基本思路，在这里建造一个集商业、居住为一体的中级住宅小区。” 喻总很细心的问了有关于周围环境和整体规划的几个问题，然后道：“那你们估计这公园世家的建筑成本大约会在多少，要卖的话定价应该在多少？” 我说：“我们初步核算了一下加上土地成本、建设成本、财务成本、营销成本、配套成本，每平方米总成本应该两千一百左右，定价的话，根据周围几个楼盘的市场均价加权平均，卖到3000左右应该是一个很有把握的价位。” 喻总点点头，“也就是说这项目占地面积不大，容积率较低，密度较低，这样，做成中档住宅应该比较保守？我想，如果是我们合zuò ，是不是可以考lǜ 做成以中大户型为主的豪宅呢？” 站在一旁的小曹突然出声道，“要是做成中大户型，我看这些房子一栋也卖不出去。” 喻总的脸色一沉，“那你说为什么一套都卖不出去？” 小曹道：“成本我暂时不计算，就说这豪宅的售价吧，每套至少四千五以上，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只有那些年收入在二十万以上的人才能买得起，可这样的收入的人在这个镇很少，那这豪宅能卖出去吗！” 喻总笑着道：“那可以吸引市里的人来买啊买啊，一套才一百多万而已而已，他们付得起的，付不起也可以贷款嘛。” 小曹道：“这样对客户进行定位是不负责任的，市里人对关外本身心里就有些排斥，认为这里是农村，在目前的交通和周边情况不容乐观的制约下，大多数市里人可以问一下如果你是他会买这豪宅吗？” 喻总嘿嘿笑了笑，“那需yào 我们培育市场呢！” 我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喻总这个房地产豪宅计划真的与市场预期有些差距，什么叫培育市场？别市场没培育成，我们先牺牲了。 于是，我说，“咱们公司刚刚成立，还是保守些好，成功的操作了一个项目以后，有了一定的基础，再去追求品质也不迟。” 喻总不服气地说，“公司起点是个问题，第一个项目如果起点低了，以后公司形象和品牌形象会有问题的。我要是能跟天总合zuò ，一定要坚持自己的观点。” 阿英在一旁即使开口，“这只是初步方案，关于项目怎样定位以后慢慢谈，走吃饭去，我饿了。” 董事长秦凯已经走了有十天了，我心里惦记这辞职的事，就去找张克果，我一进门，发xiàn 他正在跟何歌谈着什么。我就问，“我不打扰你们吧？” 张克果没说什么，倒是何歌忽然绯红了脸。 “你们谈，我出去了”，这个女子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很精干，某种程度上，她很像曾美漪。 何歌出去以后，张克果问，“天佑，你一定要辞职吗？” 我点点头，张克果接着说，“天佑，我觉得，你应该跟公司共渡难关，而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逃避。” 我笑了一下，说，“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忠诚，我要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没有跟公司永远不分手的道理。” 张克果叹口气说，“算了，你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一切都要董事长才能定夺。对了，你把我们那个别墅项目的成本，做个明细表给我，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我说，“你放心，这事我比你还急。我要在正式辞职之前把这些都交代清楚，不能走了还留下一堆乱麻，那样也不地道不是？对了，最近我跟国土局的人吃了几次饭，您看能不能给我报销了？！”我拿出一大叠贴得整整齐齐的费用单据放到张克果面前。 “你这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张克果问。 我说，“张总，这是我在办更改容积率时花的钱，还有些没单据的小费，我就不算了，你也知dào ，那也不是小数目。他们现在答yīng 给上会考lǜ ，虽然还没有正式下文，您出钱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我看见张可贵哦的眉头皱起来，眉头开始抖动了几下，知dào 他这是又心疼了。 张克果瞟了一眼放在桌上上的单据，“天总，你知dào 公司的包干制度。这个月你报销的额度已经满了，你看，能不能移到下月？” “当然，以前我来麻烦过您吗？！从来没有，对吧？！”我说到这里，看张克果点了点头，又继xù 强调：“这次是个特例嘛，我要辞职了，我为公司处理事情，怎么让我承担这费用呢？！” “天总，你得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拿着单据，要报销一大堆费用，那制度不就形同虚设了吗？” “别人怎样我不管，你应该知dào ，我在请国土局的人的这件事，总是真的！” 张克果又皱了一下眉头，他果duàn 地说，“天总，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清楚，这一万多块钱，我可以作为一个特例处理。不过不是这样报销，我承诺你：在你的分管部门费用里分摊，怎么样？” 在我的心里，原本并不太指望这一万多块费用能捞回来，我请国土局的人吃饭其实也是假公济私，探讨黄村长那块地的事，我这样做只想让张克果欠我一个人情。现在目的既已达到，我就收起自己逼人的攻势，开始为张克果着想，“张总，那我就不麻烦你了，让我分管部分分摊，那不是从兄弟们碗里抢食，我看还是算了吧。” “天总，你放心，只要董事长回来，就可以给你一个满yì 的答复。” 听了这话，我极其干脆地表态道，“好，一言为定！你要守信，尽快说服董事长批准我辞职，否则别怪我又有一堆费用来麻烦您。” 张克果叹息着，“是龙，总不能在浅水里卧着啊。我看我是留不住你了，锦江地产也是浅池子。” “得了，”我道，“如今我不过是写了个辞职报gào ，至于你龙啊蛇的？没有这么讽刺人的。” “我真不是讽刺你，”张克果扔过来一堆简历道，“你这一动作，看上这个职位的简直多了去了，柳海平推荐的，新来的董事推荐的，各个副总推荐的，其他熟人推荐的，甚至连主动来信，拦路自荐的都有。闹得我实在头疼，不过你还别说，就这样的都筛不出几个好的来。我现在是被你架在炉子上了。” “你别狗咬吕洞宾，我是想帮你忙的。对了，这么多人找你，那后来你怎么应付的呢？”我问。 “反正现在是，天天有人找我见面，想请我吃饭。你说，我是去也不好，不去又不好，反正啊，难过啊”张克果一脸苦相道。 “你在这个位置一般没什么，”张克果道，“可一旦有了风吹草动，马上也就有闻着腥的了。我就纳闷，他们是冲着工资啊，还是另有目的？” “看来，我这个位置还是香饽饽呢，可要是知dào 董事长给我量化的指标估计都得倒吸一口凉气。让他们去争吧，你干脆就来个有吃就吃，有喝就喝。”我来了句总结。 “所以，天总，老九不能走呀。你要走了，真上来个柳海平的人，我就惨了。”张克果故作凝重的说，仿佛就是座山雕。 “这事呢，该这么看，”我则淡淡的说，“我提出辞职，柳海平他们不会带着放大镜找你毛病，目前至少可以断言说，是件好事。至少李静娜那个女人会全力以赴去招人，而不是天天在你背后盯着。” 张克果不做任何表示，看起来心绪不宁的。 116 “既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我这里.”我道。“你就大张旗鼓见见人，把水搅浑，给董事长在国外的工作放放烟雾。” 张克果说，“嗯，你这么一提，似乎好像有这种效果啊。” 我则似笑非笑的说：“那作为回报，你是不是给签了？”我指着那些票子似乎这正是我所需yào 的效果，反正总的感觉，还算挺和谐。张克果摇摇头，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段时间跟喻总的谈判虽然没遇到什么阻碍，但是我对他这个人总是有种心理上的反感。他这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说起项目动辄就上十亿二十亿的，似乎有很多钱，说话的口气比钟明辉还强势。有段时间我还真怀疑他是不是哪个中央领导人的孩子，为此，我还专门打电话给钟明辉咨询了一下。 钟明辉想了半天，说，“我们这个圈子里肯定没有这个人，这样，我问问别人吧。” 结果，过一会儿钟明辉打电话过来，说，“几个圈子都不熟悉这个人。”于是，我就更加疑惑了。 每次有关于北京那边的事，我都会咨询白海洋，虽然他只是个副司长，可是由于位置的重yào 上上下下都买他的帐。我这次问他喻宗的事情直到两天以后他才回话，告sù 我，喻宗这个人最近在北京很活跃，但是谁也摸不清他来路。到是有几个退休的老头子跟他很热络。据说他是什么显贵家庭，但是具体是谁家的也都是猜测。 知dào 了这种情况，心中很憋屈,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这样的过程,然而又碍于还要考lǜ 顾及到我和阿英小曹的关系以及自个儿未来的发展前途种种，也不能像祥林嫂逮人就讲。 自从阿英回来，她没有到我这里来过夜，我一直有些担心，她会不会被喻总给骗了，我真怕她鬼迷心窍。 曾美漪没有跟我提过那天晚上的事，她把最后的文本放在我这里，说我随时可以签。我说是因为国土局那边有些政策我还没吃透，相关人员的工作还没有做通，我不能贸然签协议。为此，我还打电话跟郭董解释了一番，郭董不明就里，以为我还真是处事慎重，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他已经把钱拨付到公司一个特别帐号上了，我随时签随时用。 这点是我十分感动，因为我知dào 这背后曾美漪肯定是没少跟郭董沟通。他那个公司很复杂，就光是刘总他们几个老总，相互之间的勾心斗角就绝对残酷。能在这些擅长办公室政治的台湾人中，做出这样重大的投资决定，里面的各种情况的处理那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黄村长那边的工作突然有了很大转机，原来有五六户要现金补偿的，经过工作只有两户要现金补偿，而补偿的金额只有两百多万，加上周围一些小店的补偿，不过三百多万。 凌小枫上次划过来的钱还有一些，加上我自己的积蓄，很快我就交黄村长跟他们签了拆迁补偿协议。 然而，就在我忙碌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一天晚上，莫如打了个电话给我，“我已经到了深圳，晚上去你那里。” 我当时惊得几乎要掉下下巴来，因为我刚刚约了阿英和小曹吃饭。 我赶紧打电话给阿英，对她说，“莫如来了，怎么办？” 阿英笑了，“你这人真有些怪，她来了，叫她一起吃饭呗？吃完饭，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我支吾着，“你看，我不是怕大家一起见面尴尬吗？” 阿英笑个不停，“尴尬什么啊？我们毕竟是朋友嘛。你是怕我们几个为你争风吃醋打起来吧。你得了，我肯定不会，我没想跟你结婚，就是想跟你生个孩子而已。小曹呢，是个好女孩，也珍惜你，但是，她会识大体，不会当面跟莫如怎么样的。再说，莫如和你的问题早晚要解决，所以，小曹也不会说什么的。” 我有些不大相信，问，“真的不会有什么事？” 阿英切了一声，“晚上你来就知dào 了。” 如果说，许多男人的不容易，在于种种压力所构成的挑zhàn 永无止境，则许多女人的不容易，便在于需yào 有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人。具体到莫如现在，我不知dào 她真zhèng 需yào 什么，但是其中的一点无疑就是婚姻。我们会结婚吗？我自己忽然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我打回电话给莫如，说去接她。 到了约定地点，莫如站在路边等候着，她没有带伞就在大太阳下面晒着。我这就不好意思了。人心换人心，咱又不是什么钟明辉那样的****或是谢书年那样的著名企业家，人家凭什么就这么低三下四？就算在爱情方面有些纠缠，那也是正常的，说白了，人家作为一个未来的明星还是看得起你呢。心态这么一转换，竟不由陡然对莫如产生了些愧意，有关于她跟谁上床的事仿佛不那么重yào 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怪，也或许，是自己这些年来没有什么爱的沐浴，结果只要有人对自己有些倾心，就难免不知所措。于是赶紧停好车，满脸歉意的跑到莫如面前。 “你这人，不是说我到了给电话你才出来吗？怎么，跑到马路上来晒着。”我关心的说。 “咳，这次是跟公司的人来做新戏宣传，大家都住一个宾馆。叫他们看见不好。” 我心里想，以前你们出名的时候上赶着有绯闻，现在刚有点脸熟就人五人六的了？但是嘴上还说，“那是，还是注意点好。” 这是下班时间，路上的车很多，我开着车在车流里穿来穿去。 莫如问，“你干嘛开这么快？” 我说，“不是怕阿英和小曹等急了吗？” “你怕她们等急了，就不怕我吓着？” 我很奇怪地看着莫如，“这样说话，好像很有火气啊。” 莫如说，“不敢，我一戴罪之人，怎敢这样说话？” 我听出这话的意思了，就说，“什么戴罪不戴罪的？你想法多了。” 莫如说，“不是我想法多，而是你心里找给我定了性。” 唉，可不真是这么回事吗。我不禁感慨。 想想，莫如之所以这么说，必定都是经lì 了仔细的思考。她这次突然到访，是想给过去一个了断，还是想修补机缘？有没搞错，事情怎么会这样了呢？假如一切都没搞错，我们的所谓爱情就是一场闹剧。 数分钟后，我们来到青年大厦楼下一个饭店的单间里。 我跟莫如走进去，三个女人尖叫着互相拥bào ，我原来担心的不愉快的场面似乎并没有出现。 三个人也坐下来，阿英问问道；“现在北京怎么样？还好吧，看你都瘦了，不过也漂亮了。” 莫如有些羞羞的回答说：“还好吧，没有瘦呀，还是老样子吧。” 小曹说：“可不一样了，比起以前的莫如漂亮多了。你现在越来越有明星的风范了，在街上回头率一定很高吧？” 莫如说，“你现在也不错啊，听说自己当老板了，那天发了大财别不认得我这个演戏的哦？” 仨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侃侃而谈，却都是女人间的话题，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像个外人直楞愣的站在那里没敢出声，只能是趋炎附合的陪笑着。 好不容易赶上我说话，我说，“今天，我们几个老朋友，在此隆重相会。我不知这该是一种偶然？” “应该是缘分。”小曹说。 “对，还是你有见地。”我心里暗自叫苦，怎么这么快就提到这个话题了？ 我注意到莫如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女人的嗅觉是敏感的，我想必是她有了些醋意。波澜不惊的水面下是不是蕴藏着波涛汹涌的巨Lang？ 但是，有小曹的酒桌上一定充满快乐，一片笑声中中，感觉似乎越来越亢奋，酒很快的就没了两瓶。 偶尔也有稍微冷场的时刻，大家似乎一时没了话题，惟余灯影淡淡，笑意嫣然。但旋即又会有新的兴趣点，继xù 洋溢起一片亲切友好。 酒后，我提议，到我那里坐会儿，喝水或打牌，反正天还早。 小曹笑道，“你跟莫如久别胜新婚，我们还是不当电灯泡了。” 说完，拉起阿英，拎包走人，但是经过我身边事那种恶狠狠的目光还是叫我不寒而栗。 车上莫如一直没有说话，我也将车开得很慢，莫如一直望着窗外。我有些心虚的问：“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莫如笑了笑，说：“没有。”说完停留一片刻又问道我：“好像她们俩个对你帮zhù 很大啊，可惜，我远在北京，鞭长莫及，或者说，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回答说：“哦，没什么的，来日方长吗。” “我们还有来日吗？”莫如问。 我一时不知dào 怎么回答，莫如道，“答不上来了吧？” 然后莫如就再也没有说话了，看着莫如的侧面心里对她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怜惜和愧疚。 莫如一进我房间，就走进卧室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口中喃喃的说：“喝醉了，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这小曹简直太厉害了。” 我怔怔的看着，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想走上去温存一番，可是脚步移动不了。脑子里总想着，她在钟明辉那里是不是也是如此。 感情，这自私得不能再自私的东西，有时它就像一块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不允许任何人踏入，一旦受到了侵犯，那结果必然是毁灭性的。自私和伟大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少了谁都无法成就一段Lang漫、凄美、耐人寻味的感情。 看着莫如似乎有些口渴，我出去到了杯水，一关门，莫如动了动，睁开了眼，有点费力似的坐起来。我忙说：“你要觉得累就躺着吧。” “不好意思，我好像真是有点醉了。”她坐直身拢拢头发。“其实我真的不能喝酒，但今天你们三个好像在联合起来对付我，我都记不清喝了多少。” “其实今天喝的真不算多。”我到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可能是她俩很久没跟你见面，高兴吧。” 她咧嘴一笑，样子很妩媚，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复杂。 “天佑，你还爱我吗？”莫如双手互相搅着，似乎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我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怎么说呢？可能最近工作比较忙，还没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先别说这个沉重的话题了，你去冲个凉吧。” 莫如说，“天佑，我这次来是集体活动，所以，等下我还要赶回去，我就想问你一句，假如我跟钟明辉分开了，你会原谅我吗？” 我说，“这个问题你叫我现在回答，我也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从内心里，我理解你的做法，但是，面子上我又很难接受。你知dào ，我们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我们还要顾及周围人们的目光不是？” 莫如有些失望，问，“这么说，你是不肯原谅我了是不是？” 117 我说，“请原谅，这个问题还是交给时间吧，也许时间会磨平一切伤痕的.” 莫如说，“我知dào ，你们男人都这付德行，只准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你跟阿英和小曹的事我怪过你吗？怎么我有点事你就不依不饶的？” 我咧着嘴尴尬地笑了笑，说，“你看，这不是面子上过不去吗？这个圈子不大，一旦传开来，我不好做人不是？所以，这事你一定要给我时间。” 莫如笑笑，然后掏出手机看。“哦，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得，我不难为你了。” 我问，“你行吗？我送你吧。” 她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天佑，我知dào 你创业很难，我这里有一百多万块钱，是钟明辉给我的，你先拿着用吧，密码是你生日。” 我像被火烫了一下，退了两步，“不行，我绝对不能用这个钱。你拿走吧？” “怎么？嫌这钱脏？”莫如凄然一笑。 我说，“不是这样。莫如，你知dào ，我做这种行业是需yào 大钱的，你这钱放在我这里只是杯水车薪。而对你来说，却是能有很大用处的。” 莫如说，“我知dào ，在你心里，我这是不干净的钱，算了，你不用就不用。我走了。” 说吧，她低着头就想从我身边挤过。 我忽然用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 我心一酸，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存心想伤害你。” 莫如摇摇头，一声叹息。 我说，“莫如，我是个男人，心里有些坎儿是很难过的，你要明白。” 莫如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你不知dào 女人心中也有些坎儿很难过吗？” 谁也没有再说话，一切语言似乎是多余的。 直到我发xiàn 莫如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我发xiàn ，我的手还是保持着抓住她肩膀的姿势。 这心里忽然空虚了一大块。 红楼梦里有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句话我一直没什么深刻理解，直到有一天我去了喻总办公室才深悟此理。 那天，我跟莫如到喻总在鲁班大厦的办公室，一进门，前台小姐就把我们领到喻总的办公室，阿英似乎很熟推门就进去了。不想里面还有两客人呢，但喻总一摆手示意他坐下，口称没关系，都不是外人。然后继xù 神采飞扬的对面前两人讲话。 “我这公司，实力是全国业内一流的。”他用一根指头轻轻指着墙上的公司项目分布图。“我们在全国有七大旅游项目，目前盈利状况都很好。我们每天项目产生的现金流有四千多万，现在，我们正准bèi 在深圳开发一个集商住为一体的高档项目，投资额为二十亿人民币。” 两个一看就是内地远道来深的官员脸上充满了唏嘘不已的表情，心里肯定在想，这回可算遇到李嘉诚了。 然后连珠炮似的说出他要在那两个官员的县投资几十亿，开发旅游的宏伟大计。其实，我明白，这是要不花钱在那个县圈地。项目说的越大，县里为了政绩越有兴趣。 又甩出北京的一大批如雷灌耳的高官的名字，对那两个官员说，“这都是我公司的顾问。”这我就更明白了，所谓的顾问就是后台，说白了就是吃干股的。喻总的意思无非是，我有实力，有后台，找上我，算你们幸运。 于是两位官员只剩下叹为观止。 但是，毕竟不见兔子不会撒鹰。两人小声商量了半天，终于提出一点要求：“能不能，先去你深圳项目一趟，然后我们再向县里回报？” “没问题。”喻总没等他们话音落地，就以一个豪迈的手势斩断了他们的猜疑。“介shào 一下，这是我公司项目总经理天佑，旁边这位是著名红星阿英小姐，也是我公司股东之一。” “那可太好了。”两个官员似乎难以相信深圳招商之行竟会如此顺利。 没办法，我只好陪着笑脸，跟他们一起去了现场。 黄村长正指挥人拆迁，见我们来笑呵呵跑过来，我叫他给两个官员介shào 了一下情况。 正在介shào 的当儿，余镇长开车匆匆刚来，见到我们忙不迭地说，“来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两个外地官员还以为余镇长是为了喻总来的，实jì 上我心里明白，余镇长是为了阿英。 喻总领着两个外地官员四处闲逛，表现得很慷慨激昂。阿英含情脉脉的看着余镇长，我借机拉着黄村长到一边，商量起其他的事来。 中午余镇长摆了一桌海鲜，喝了马爹利，大家畅谈理想，向往未来。喻总便显得很高傲的样子，两个外地官员越发恭敬起来。 临分手时，喻总对我说，“天总，明天我把那五千万打到你账户上。” 两个官员睁大眼睛，我故yì 谦卑的说，“喻总，太少了，你看，你不是答yīng 给拨七千六百万的吗？你拨这么一点，我支应不开啊。” 喻总大气地说，“这样，在给你拨两千万。那余下的六百万我要留作给他们的定金。”说完一指两位官员。我心里想，你恐怕账上就那么一点钱吧。 回深圳的路上，阿英坐在我车上，我对她说，“这个喻总不会在我的合zuò 名单里了。” “为什么？”阿英问。 我说，“从内容上看，他上午是把给这俩外地人下套的全过程都搞完了。但是，他自己却暴露了。” 阿英想想，说，“别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感觉了，似乎我们上午都成了喻总的工具啊。” 我笑了一下，“别再提他了，我回去就打电话给曾美漪。我跟她签合同。” 阿英说，“这事你能不能再等一等？你知dào ，我跟小曹是很希望能帮一帮你的，可是，你要是跟郭董合zuò ，我们会很失望的。” 我说，“那怎么办？我知dào 你们是真心的，可是，时间不等人啊，过不上几天，国土局的钱就要交了，没有这笔钱，我就拿不到国土证，没有这个，我怎么批规划，怎么开工呢？” 阿英沉默了一会儿，说，“天佑，我真的是不喜欢曾美漪这个人，你也许不知dào ，她这个人心机太深。我怕你跟郭董合zuò 以后，会落入她事先安排好的陷阱里面去。” “你为什么这样想？”我问。 118 “天佑，也许你不知dào ，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很不寻常.你想一想，她能在郭董那个斗争很激烈，又是台干做主要管理人员的公司里有这么大影响力，你认为光凭一个能力强就能解释的吗？” 我哦了一声，说，“你继xù 。” “我在跟他们合zuò 的时候，我发xiàn 一个奇妙的现象，刘总他们很怕她，郭董又很听她的，这不是很奇怪吗？另外，还是在我住在城市山谷的时候，我发xiàn 保姆每天都打电话给她，你说，这是不是令人怀疑？” 我问，“你是说她跟郭董关系不正常？” 阿英摇摇头，说，“这个我没有证据，要么是她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要么是刘总他们摄于她的某种威力，不敢议论。” 我说，“即使她跟郭董有那种关系，这跟与我合zuò 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阿英说，“这个我说不清，但是，我凭直觉感到她这样帮你，不会没有自己的目的的。” “我问你，你跟这个喻宗有没有那种关系？”我问。 “你是不是以为我做什么事一定要靠身体解决问题啊？”阿英回答。 我笑了一下，“我不是关心你吗。怕你上了他的当。” “我在这行当里混的年头儿多了，什么人不敢说一看就能看明白，也是大概差不多。我跟你说吧，这个喻宗还真是差点叫他滑过去，你看，他跟我们公司签了一个合同，眼睛都没眨，合同约定的第一笔款就打过来了。这次在新疆，我也看了他的项目，虽然说是在建设中，但是，还是有一定规模了。所以，我才介shào 给你的。你可不要骂我啊，我不也是做生意没经验吗。只是一心想帮你，没有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阿英说。 我说，“人啊，做什么事，不管他有什么包装，都有露出破绽的时候。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我估计是喻宗最近比较缺钱，急需一笔资金解套儿，才临时发挥，那我们充了一回面子。而这一点，倒是我看清楚他实jì 的底子。不过，我配合得还好吧？” 阿英说，“那还用说？那两个外地官员都傻了。” 我哼了一声，“你知dào 我为什么不愿意跟北京人合zuò 吗？净吹牛，两个人在胡同里吃路边摊也是部里长部里短的，好像每个人都是总理。太不实在。” 话没说完，电话响了，我一看，正是喻宗，我接起来，“喻总啊，刚才不知dào 喝得怎么样，有没有把你的客人陪好？” 喻宗打着哈哈，“天总啊，上次我们说的香蜜湖那块地你谈得怎么样了？啊，要抓紧时间，谈好了抓紧时间签。我们要在深圳作出最好的豪宅。”似乎是自言自语，我明白了，原来是又在拿我做戏。 我强忍着笑，没有说话，把电话递给阿英。 阿英静静地听着，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默默的放了电话。 我问，“有什么感受？” 阿英说，“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一个人。他这种戏，在我面前已经演了很多次了，我居然相信！” 我哼了一声，“其实，是他自己把路走绝了。” 阿英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得打个电话，他正让曹启华给他做一个方案，是关于怎么把你那个项目做成豪宅的。我叫她别忙活了，Lang费时间。” 我正要下班回家，何歌走了进来，“天总，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都有谁？”我问。 只有张总咱们三个，我点点头，“好吧。” 三个人，围坐在一家小饭馆的单间里。这里刻意装饰出一种简陋土气风格，主推的也是湘西菜，很得张克果偏爱。不但平常总拿这儿当食堂，有时来了外地朋友也往这带。 “天总，下午董事长打来电话，让我跟你谈谈。”张克果开门见山。 “他有什么指示？”我问。 “董事长说你是公司不可或缺的人才，要尽最大的可能挽留你。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公司尽量满足。”张克果说。 我笑了，端起酒杯，“我对公司没什么要求，我只是不想在这里做了。” 何歌给我倒上酒，很不解的问，“天总，董事长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我看了看这个平时不怎么出头露面的女人说，“我们这几个人的可悲就在于，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手中。” 张克果正在吃一块土匪鸭，一听我这话，皱起眉头，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公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主要错误还不是董事长造成的？养了二奶也就罢了，被老婆发xiàn 为什么不好好沟通，偏偏去搞家族斗争？你看看，公司变成什么样子了？不知dào 什么时候起，办公室romantic就开始盛行起来，家外有家成为一种时尚。公司除了你我，大概没人都有情人了吧？” 何歌忽然脸一红，低头对付一条竹香鱼。这表情我似乎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接着说，“下面的员工现在工作时，不仅要跟上司搞好关系，还得看上司情人的意思，没听说吗？照顾好上司的女人就是照顾好上司，上司们的女人的意思就是上司的意思，女人其实走到这一步不容易，该让着点。” 张克果说，“这倒有所耳闻，我本来以为是开玩笑的。你是说李静娜吗？” 119 我不禁嘿嘿冷笑起来.李静娜现在俨然以柳海平的情人的身份时刻暗示给周围的同事，就连我最得力的刘笑秋和谷禾也几次向我反应过这个问题。我不知dào 柳海平知不知dào 这种事情，不过我相信他不知dào ，因为没人跟他讲。 何歌点点头，说，“就是啊，现在啊，在公司，无论公事私事，打电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空气周围分布着不安分的耳朵，似乎没有人不是透明的。” 我跟她喝杯酒，“嗯，这是怎么造成的？以前有这种情况吗？公司之所以混乱，主要原因就是老板出了问题。” “我也有这种感觉，仿佛自己像飘摆不定的风筝，没有轨迹，没有方向。恐惧，还是茫然？”何歌说。 张克果，一个人也把酒喝了。说，“存有生存的法则，可以委屈求全，不可违背良心，不可害人。” 我笑了，“在这个公司，你能独善其身吗？”经lì 了一些龌龊，我们似乎磨合很好了。如果说他对我是百分百真诚的相待，那也没有错，也许我们就是彼此的影子而已。我们不仅仅是友谊，我们也许就是彼此。我能理解他的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张克果叹口气，“其实，天佑，我很羡慕你，你是这样的一种人，平日始终将坦率的外露，一点都不设防的样子。加上业务过硬，别人就是想害你，也得琢磨一阵子。不像我，处理每一件事都有人不满yì 。” 何歌点着头，把我们面前的酒杯添满。 我说，“你这话就是在讽刺我，我智商不太发达。在这个公司能活到今天，除了仰仗董事长和你二位的照顾，恐怕还运气的成分，得，我干了，算是对二位在一起工作的机缘的一种感谢吧。” 何歌笑起来，“你智商不发达？那么，我们就都成了白痴，好，我陪你一个。” 张克果忽然悲天悯人起来，“职场就是这样,你要永远记得你脚下踩着的是别人的尸骨,蹚着的是别人的鲜血,这样你才会提醒自己,我不能输,如果我输了,有一天我就会成为别人脚下的尸骨和鲜血.” 那天，张克果跟我在那家湘菜馆里每人喝了差不多一斤酒。对于他要求我留任的要求，我始终不置可否。张克果最后红着眼睛，满嘴酒气地说：“天佑，我们总算是相知一场。董事长在外面，我现在又要跟柳海平斗争，又要抓业绩管理公司，需yào 有能力的人来帮我，还要可靠。你说我不找你还能找谁？” 我笑了笑，估计这种笑比上刑场的李玉和的笑还庄严，我看了一样何歌，她微微摇摇头，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表明我懂了，何歌笑了，张罗着，“来，大家接着喝酒。” 我说，“张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又没有卖给这个公司，没有跟这个公司同舟共济的权利和义务。” 张克果仰头干了一杯酒：“算了，你今天能出来跟我喝杯酒，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大多数的人都向墙头草一样倾向柳海平了，不说了。来，喝酒！” 我看看张克果，他的表情显得无比的悲壮，心里不觉难过起来。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其实，换个角度，柳海平也不一定是坏人，他只是想给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在家里多争取一点父爱而已。” 张克果问，“似乎你也是很同情柳海平啊。” 我笑了，“你知dào ，我是忠于董事长的。但是，凡事要有个度。董事长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来处理这个问题呢？现在，他在外面有了一个儿子已经是既成事实。如果他能把爱多分一点给女儿，柳海平会步步紧逼吗？” 何歌在一旁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我似乎明白了天总的意思了。” 我说，“我这人，宁可给好汉牵马坠蹬，不给赖汉当祖宗。当然，我不是说董事长是赖汉，我只是对他将家庭的事引到公司来的做法不敢苟同。” 张克果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了，咱俩干一杯。”喝得很干脆，有着如释重负的感觉。 临出门，他似乎想起什么，问，“天佑，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说，“辞了职以后，我会给你说的。” 何歌在一旁说，“张总，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天总做事从来都是有根有蔓的。对了，天总，要是以后我在这里混不下去了，投奔你怎么样？” 我说，“只要张总放人，我绝无二话。” 我看见何歌脸上飞起一丝红晕，我很奇怪，这表情像谁？投奔我？什么意思？难道她听到了什么风声？ 黄村长的拆迁工作进展很快，在余镇长的亲自过问下，国土局也用最快的速度核算了地价。现在，一切到了关键的时刻了，在跟阿英和小曹做了充分的解释后，我跟郭董签了合同。 签合同那天，郭董并没有回深圳，他委托刘总跟我签合同。 当我在那个合同上签下只记得名字，盖上公章，我握住刘总的手说，“谢谢你刘总，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刘总看了一样坐在一边的曾美漪，说，“不用了我很忙，明天我会叫财务把第一笔款打过去。”我看得出，刘总的目光很复杂。是嫉妒？是恨？还是其他？我看不清楚。 李总和胡总过来握握手，没说什么，但是，这气氛请我感到有些诡谲。难道，真如阿英分析的，曾美漪跟郭董关系不正常？ 120 晚上，曾美漪约我去她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庆祝这个合同的签订. 那天，她特地放了优雅的音乐，点上Lang漫的烛光，我满怀感激的看着曾美漪拿起手中的酒杯：“谢谢你，这一杯我敬你，不为事业而干，只为你对我的支持而干了这杯。” 曾美漪脸腮异常的红起来，说：“也谢谢你，让这间空荡的房子变得象Lang漫小屋。” 曾美漪的话让我有些尴尬，但我还是一口气痛快的喝了那杯开心而又幸福的红酒。 放下杯时我看到曾美漪露出如少女般的矜持，一脸由衷的开心。 我莫名的怅惆道：“前面的路一定是曲折的，但此刻我却没有了丝毫的惧怕。” 曾美漪笑了笑：“呵呵，嗯，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也笑着说：“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其实你给了我很大的勇气，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一定会有所退缩的。” 曾美漪一时说不出了话，还有了一些羞涩的表情。我们边吃边聊着对未来的畅想，对明天的期待。 那天晚上，我们住在了一起，却出乎意料的没有zuo'ai。 我们聊了很多，期间，我提出，为了感谢她对我的帮zhù ，我想私下给她一些感谢。她笑起来，说，“不用了，我有这百分之三十就好了。” 我很奇怪，问，“你说什么？这百分之三十是你的？你跟郭董什么关系？” 她神mì 的一笑，“保密，不告sù 你。” 看着她的眼神不像是有什么阴暗的事情隐瞒着我，我想，不告sù 我内情，肯定有她的道理。有时候，给别人空间就是给自己余地，凡事干嘛非要知dào 那么彻底呢？ 随着人情世故的历练，我明白曾美漪能告sù 我，真zhèng 的合zuò 伙伴就是她自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只是在当时，我顿觉心灰意冷，难以释怀。我甚至怀疑，曾美漪就是郭董的二奶。要是那样该有多么可怕啊？郭董跟阿英同居她知dào ，郭董到国外去，是她跟主要的管理层打交道，她该是一个怎样有城府的女人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在曾美漪面前，我变得沉默寡言。曾美漪也不跟我解释，依然故我的跟我通电话，询问项目的进展情况。我自然不能对她有任何隐瞒，都是如实汇报。合zuò 的前提就是坦诚，如果刻意去隐瞒一些东西，早晚会造成巨大的矛盾。 我发xiàn ，我们之间其实还有很多的不同，比如，我比较随性，她比较较真儿；我喜欢冲锋，她喜欢阵地作战。但是，我们合zuò 还是很顺利的，一切也都按预定方案进行。 本来我以为半个月就能从国外回来的董事长秦凯都将近二十天了也没有回来，我明白他是工作不顺利。但是，柳海平的一票人马开始洋洋得yì 起来，李静娜每次见我都是笑容满面，跟上次柳海平走麦城时的小心谨慎完全不同。 我现在似乎成了两队人马都想拉拢的对象，似乎我的辞职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姿态，其实我并不想真的辞职一样。 一天，何歌见到柳海平从我办公室里出去，便走了过来说“天总，不管你走不走，你都要注意保护自己。以柳海平的一贯作风，既然拉拢你不成，他一定会给你穿小鞋，你要做好思想准bèi 。” 我笑道，“我都是要走的人了，小不小鞋的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吗？” 何歌问，“你真的有了退路了？” 我坚决的点点头，她接着说，“要是你有用的着的地方，我跟你去，工资待遇你看着给。” 我问，“为什么要放qì 这么好的工作？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给你。” 她嫣然一笑，“跟着凤凰走，永远是俊鸟儿。” 我突然有些不寒而立，总觉得自己在外面的事这个何歌应该知dào 一些，那么她知dào ，张克果是否知dào 呢？我不是一个闭着眼睛的鸵鸟吧，以为自己看不见，别人也都是瞎子吧？ 正当我想怎么试探一下何歌的时候，她回身将门关上，走到我办公台边。对我说，“你明天请两天假。” 我问，“为什么？” 何歌说，“我发xiàn 了个阴谋。这两天，柳海平要派你去参加个与其他公司关于一个项目的谈判。而这谈判没有董事长的授权，一旦展开谈判，这个项目就会摊牌，要么按人家提出的条件签合同，要么放qì 。而这样，就会影响明年的整个战略部署。这样，肯定要有人担责任，要不你担责任，要不张总担。” 我开始有点明白：“然后呢？” “然后？要么你担，柳海平要求你就范，条件是背叛董事长；要么张总担，他下台滚蛋。” 我开始觉得浑身发冷，但心里不得不服柳海平，这招儿貌似对付我，实jì 上还是给董事长釜底抽薪。总之，对他都有利。 我有些担心，问，“我请假了，张总怎么办？” 何歌神色有些黯然，“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我问，“那你为什么要帮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何歌很平静的说，“在这个公司，我平时从内心里佩服的人不多。但是你在这些人里，更是我最尊重的。你身上刚柔相济，百折不挠的性格，还有那种舍我其谁，永不服输的气质是我应该学习的，不管你在不在这个公司了，你都是我学习的榜样。而有人想害你，我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我有些感动，站起身来，握住何歌的手，我感觉到她身体微微一颤，我说，“谢谢，何主任，虽然我知dào ，我本人并没有你评价的那么好，甚至有些自身的缺点是很难克服的，但是，就凭你这份信任，我一定要做出个样子，好不辜负你的期待。” 何歌慢慢的抽出她有些发凉的手，说，“你不用客气，等下，我直接就跟张总说，你现在感觉不舒服，等下要早点走，这样，你半夜再打电话给他，说自己病了，不是跟顺利成章吗？” 仅仅这几句话，我忽然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起来，这个穿着衣服温柔体贴的家庭主妇型的女孩，处事是如此缜密，甚至八面玲珑，难怪她能在张克果身边一干就是两年多。 121 说实话，这么做我有点觉得很对不起张克果.他现在知dào 自己的险境吗？我需不需yào 提醒他一下呢？可是，我要是提醒他那不是证明我心里有鬼？有时候，做好人其实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心里很烦，就拿起电话，谁知，拨出的竟是莫如的。 她声音很低，似乎有什么事，只是说，“待会儿我打过来。” 看看表，才下午三点多，不像是暧昧的时候啊？ 她这次来日程安排的很紧，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请她吃个饭，即使不能成为情人，但是也还是朋友啊。 一想到莫如，我就陷入陷入了深深的难过中。也许我没有在意这份感情，也许我心里只是把她当成阿英一样的人，我们俩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可能跟我关心她不够有关系，或许我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思考过一个问题，我为自己没法好好珍惜这种感情而自责不已，为自己没有能力去爱和照顾她而沮丧。 那一刻，我忽然对自己的复杂的性格和人品产生了怀疑。 这天晚上，黄村长忽然打电话给我，又要请我吃咸鹅。到了约会地点，我发xiàn 竟只有他一个人，我心里有些纳闷，每次他都邀仨喝六的叫一群人作陪，今天怎么啦？ 喝了一会儿，黄村长犹犹豫豫的对我说，“天总，今天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咳，这个事我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跟你说。”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咱们都老朋友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不知dào 他要说出什么来？ 黄村长说，“本来这事我不应该麻烦你的，可是，问题是，我不麻烦你不行了。前两天我那个不争气的二世祖儿子赌马输了两百多万，人家现在找到家里来了，说这周不把钱还上，就要打断他的腿。” 我问，“怎么会这样？你没有报警？” 黄村长说，“报什么警啊？那些人都是香港的黑社会，报警只能抓到些小喽啰，大头根本不出面，那样，还不灭了我全家？你知dào ，我个人的钱都盖了房子，村里的钱又不敢动，我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了。” 我问，“那黄村长想让我怎么帮你？” 黄村长说，“咱们俩当初有个约定，你项目办完了给我一套商铺，现在，你给我解决一百万，那套商铺我就不要了。我知dào ，你刚交了地价，手里很紧，谁叫我现在没有办法了呢？这事，你无论如何要帮帮我。” 我思忖了一下，说，“这样，黄村长，你既然开了口，我就得让你把嘴闭上，这样，你容我筹集筹集，明天下午我给你电话。” 黄村长说，“你无论如何也得帮我这个忙，这可是救命啊，我全家老少不会忘了你的。” 开车回市里的路上，接到莫如的电话。她说，“天佑，不好意思，下午在接受媒体的采访，没好意思接你电话，刚才又陪几个领导吃饭。怎么？想见见？” 我说，“本来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我有事，恐怕见不了了。” 莫如说，“什么是那么忙，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晚一点在见嘛。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心忽然一酸，说，“那好吧。” 我开车直接到了曾美漪家里，把黄村长的要求跟他说了一下。本来我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同意我的想法，因为一套商铺和一百万的价值毕竟不可同日而语。 谁知，曾美漪却说，“天佑，我觉得这事咱们不能这样做。你知dào ，我们的资金本来已经很紧张，现在，每一分钱都是很重yào 的。我们如果现在把这笔钱花出去，可能给建筑公司的钱就会出现问题。这样，建筑公司就有可能狮子大开口，那时候，我们损失的恐怕就不是一套商铺的钱了。” 我说，“可是，你知dào ，黄村长是对我们有巨大帮zhù 的人，不说这块地他卖给咱们就是一种姿态，就说拆迁，本来要有好几户要现金补偿的，可是，经过黄村长的工作，最后只有两户用了现金。难道，我们不应该感谢他吗？” 曾美漪说，“这些我们是应该记得，并且加以重谢。但是，你要明白，我们做生意，资金计划是很严密的，一旦是出现了问题，我们会陷入被动。既然我们答yīng 了黄村长，项目建成后给他一套商铺，那就要按计划来。再说，他应该为自己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子女，承shòu一下痛苦。” 我看着曾美漪，她表情很平静，似乎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味道。 我心里有些不愉快，但是，还是很平和的说，“美漪，你一直在香港工作，来内地也是在台湾厂，而工厂又是做外贸单的，很少跟当地人打交道。跟香港客户、台湾客户乃至国外客户打交道，你的做法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是另外一种生意，就要有新的思维。你说是不是？” 曾美漪说，“你还是明白我的意思，做生意就要讲究一个规矩不是？什么事都要有一个底线，你说对不对？为了一点面子，你今天帮了他，明天受苦的就是你自己，一旦到你自己有困难的时候，人家会不会帮你呢？” “美漪，你听我说，这做房地产呢，讲究的就是一个关系，关系就是生产力，你今天帮了他，也许明天他能从其他地方给我们找回来呢。”我尽量口气温柔。 122 我说，“请原谅，这个问题还是交给时间吧，也许时间会磨平一切伤痕的.” 莫如说，“我知dào ，你们男人都这付德行，只准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你跟阿英和小曹的事我怪过你吗？怎么我有点事你就不依不饶的？” 我咧着嘴尴尬地笑了笑，说，“你看，这不是面子上过不去吗？这个圈子不大，一旦传开来，我不好做人不是？所以，这事你一定要给我时间。” 莫如笑笑，然后掏出手机看。“哦，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得，我不难为你了。” 我问，“你行吗？我送你吧。” 她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天佑，我知dào 你创业很难，我这里有一百多万块钱，是钟明辉给我的，你先拿着用吧，密码是你生日。” 我像被火烫了一下，退了两步，“不行，我绝对不能用这个钱。你拿走吧？” “怎么？嫌这钱脏？”莫如凄然一笑。 我说，“不是这样。莫如，你知dào ，我做这种行业是需yào 大钱的，你这钱放在我这里只是杯水车薪。而对你来说，却是能有很大用处的。” 莫如说，“我知dào ，在你心里，我这是不干净的钱，算了，你不用就不用。我走了。” 说吧，她低着头就想从我身边挤过。 我忽然用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 我心一酸，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存心想伤害你。” 莫如摇摇头，一声叹息。 我说，“莫如，我是个男人，心里有些坎儿是很难过的，你要明白。” 莫如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你不知dào 女人心中也有些坎儿很难过吗？” 谁也没有再说话，一切语言似乎是多余的。 直到我发xiàn 莫如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我发xiàn ，我的手还是保持着抓住她肩膀的姿势。 这心里忽然空虚了一大块。 红楼梦里有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句话我一直没什么深刻理解，直到有一天我去了喻总办公室才深悟此理。 那天，我跟莫如到喻总在鲁班大厦的办公室，一进门，前台小姐就把我们领到喻总的办公室，阿英似乎很熟推门就进去了。不想里面还有两客人呢，但喻总一摆手示意他坐下，口称没关系，都不是外人。然后继xù 神采飞扬的对面前两人讲话。 “我这公司，实力是全国业内一流的。”他用一根指头轻轻指着墙上的公司项目分布图。“我们在全国有七大旅游项目，目前盈利状况都很好。我们每天项目产生的现金流有四千多万，现在，我们正准bèi 在深圳开发一个集商住为一体的高档项目，投资额为二十亿人民币。” 两个一看就是内地远道来深的官员脸上充满了唏嘘不已的表情，心里肯定在想，这回可算遇到李嘉诚了。 然后连珠炮似的说出他要在那两个官员的县投资几十亿，开发旅游的宏伟大计。其实，我明白，这是要不花钱在那个县圈地。项目说的越大，县里为了政绩越有兴趣。 又甩出北京的一大批如雷灌耳的高官的名字，对那两个官员说，“这都是我公司的顾问。”这我就更明白了，所谓的顾问就是后台，说白了就是吃干股的。喻总的意思无非是，我有实力，有后台，找上我，算你们幸运。 于是两位官员只剩下叹为观止。 但是，毕竟不见兔子不会撒鹰。两人小声商量了半天，终于提出一点要求：“能不能，先去你深圳项目一趟，然后我们再向县里回报？” “没问题。”喻总没等他们话音落地，就以一个豪迈的手势斩断了他们的猜疑。“介shào 一下，这是我公司项目总经理天佑，旁边这位是著名红星阿英小姐，也是我公司股东之一。” “那可太好了。”两个官员似乎难以相信深圳招商之行竟会如此顺利。 没办法，我只好陪着笑脸，跟他们一起去了现场。 黄村长正指挥人拆迁，见我们来笑呵呵跑过来，我叫他给两个官员介shào 了一下情况。 正在介shào 的当儿，余镇长开车匆匆刚来，见到我们忙不迭地说，“来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两个外地官员还以为余镇长是为了喻总来的，实jì 上我心里明白，余镇长是为了阿英。 喻总领着两个外地官员四处闲逛，表现得很慷慨激昂。阿英含情脉脉的看着余镇长，我借机拉着黄村长到一边，商量起其他的事来。 中午余镇长摆了一桌海鲜，喝了马爹利，大家畅谈理想，向往未来。喻总便显得很高傲的样子，两个外地官员越发恭敬起来。 临分手时，喻总对我说，“天总，明天我把那五千万打到你账户上。” 两个官员睁大眼睛，我故yì 谦卑的说，“喻总，太少了，你看，你不是答yīng 给拨七千六百万的吗？你拨这么一点，我支应不开啊。” 喻总大气地说，“这样，在给你拨两千万。那余下的六百万我要留作给他们的定金。”说完一指两位官员。我心里想，你恐怕账上就那么一点钱吧。 回深圳的路上，阿英坐在我车上，我对她说，“这个喻总不会在我的合zuò 名单里了。” “为什么？”阿英问。 我说，“从内容上看，他上午是把给这俩外地人下套的全过程都搞完了。但是，他自己却暴露了。” 阿英想想，说，“别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感觉了，似乎我们上午都成了喻总的工具啊。” 我笑了一下，“别再提他了，我回去就打电话给曾美漪。我跟她签合同。” 阿英说，“这事你能不能再等一等？你知dào ，我跟小曹是很希望能帮一帮你的，可是，你要是跟郭董合zuò ，我们会很失望的。” 我说，“那怎么办？我知dào 你们是真心的，可是，时间不等人啊，过不上几天，国土局的钱就要交了，没有这笔钱，我就拿不到国土证，没有这个，我怎么批规划，怎么开工呢？” 阿英沉默了一会儿，说，“天佑，我真的是不喜欢曾美漪这个人，你也许不知dào ，她这个人心机太深。我怕你跟郭董合zuò 以后，会落入她事先安排好的陷阱里面去。” “你为什么这样想？”我问。 “天佑，也许你不知dào ，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很不寻常。你想一想，她能在郭董那个斗争很激烈，又是台干做主要管理人员的公司里有这么大影响力，你认为光凭一个能力强就能解释的吗？” 我哦了一声，说，“你继xù 。” “我在跟他们合zuò 的时候，我发xiàn 一个奇妙的现象，刘总他们很怕她，郭董又很听她的，这不是很奇怪吗？另外，还是在我住在城市山谷的时候，我发xiàn 保姆每天都打电话给她，你说，这是不是令人怀疑？” 我问，“你是说她跟郭董关系不正常？” 阿英摇摇头，说，“这个我没有证据，要么是她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要么是刘总他们摄于她的某种威力，不敢议论。” 我说，“即使她跟郭董有那种关系，这跟与我合zuò 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阿英说，“这个我说不清，但是，我凭直觉感到她这样帮你，不会没有自己的目的的。” “我问你，你跟这个喻宗有没有那种关系？”我问。 “你是不是以为我做什么事一定要靠身体解决问题啊？”阿英回答。 我笑了一下，“我不是关心你吗。怕你上了他的当。” “我在这行当里混的年头儿多了，什么人不敢说一看就能看明白，也是大概差不多。我跟你说吧，这个喻宗还真是差点叫他滑过去，你看，他跟我们公司签了一个合同，眼睛都没眨，合同约定的第一笔款就打过来了。这次在新疆，我也看了他的项目，虽然说是在建设中，但是，还是有一定规模了。所以，我才介shào 给你的。你可不要骂我啊，我不也是做生意没经验吗。只是一心想帮你，没有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阿英说。 我说，“人啊，做什么事，不管他有什么包装，都有露出破绽的时候。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我估计是喻宗最近比较缺钱，急需一笔资金解套儿，才临时发挥，那我们充了一回面子。而这一点，倒是我看清楚他实jì 的底子。不过，我配合得还好吧？” 阿英说，“那还用说？那两个外地官员都傻了。” 我哼了一声，“你知dào 我为什么不愿意跟北京人合zuò 吗？净吹牛，两个人在胡同里吃路边摊也是部里长部里短的，好像每个人都是总理。太不实在。” 话没说完，电话响了，我一看，正是喻宗，我接起来，“喻总啊，刚才不知dào 喝得怎么样，有没有把你的客人陪好？” 喻宗打着哈哈，“天总啊，上次我们说的香蜜湖那块地你谈得怎么样了？啊，要抓紧时间，谈好了抓紧时间签。我们要在深圳作出最好的豪宅。”似乎是自言自语，我明白了，原来是又在拿我做戏。 我强忍着笑，没有说话，把电话递给阿英。 阿英静静地听着，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默默的放了电话。 我问，“有什么感受？” 阿英说，“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一个人。他这种戏，在我面前已经演了很多次了，我居然相信！” 我哼了一声，“其实，是他自己把路走绝了。” 阿英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得打个电话，他正让曹启华给他做一个方案，是关于怎么把你那个项目做成豪宅的。我叫她别忙活了，Lang费时间。” 我正要下班回家，何歌走了进来，“天总，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都有谁？”我问。 只有张总咱们三个，我点点头，“好吧。” 三个人，围坐在一家小饭馆的单间里。这里刻意装饰出一种简陋土气风格，主推的也是湘西菜，很得张克果偏爱。不但平常总拿这儿当食堂，有时来了外地朋友也往这带。 “天总，下午董事长打来电话，让我跟你谈谈。”张克果开门见山。 “他有什么指示？”我问。 “董事长说你是公司不可或缺的人才，要尽最大的可能挽留你。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公司尽量满足。”张克果说。 我笑了，端起酒杯，“我对公司没什么要求，我只是不想在这里做了。” 何歌给我倒上酒，很不解的问，“天总，董事长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我看了看这个平时不怎么出头露面的女人说，“我们这几个人的可悲就在于，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手中。” 张克果正在吃一块土匪鸭，一听我这话，皱起眉头，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公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主要错误还不是董事长造成的？养了二奶也就罢了，被老婆发xiàn 为什么不好好沟通，偏偏去搞家族斗争？你看看，公司变成什么样子了？不知dào 什么时候起，办公室romantic就开始盛行起来，家外有家成为一种时尚。公司除了你我，大概没人都有情人了吧？” 123 何歌忽然脸一红，低头对付一条竹香鱼.这表情我似乎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接着说，“下面的员工现在工作时，不仅要跟上司搞好关系，还得看上司情人的意思，没听说吗？照顾好上司的女人就是照顾好上司，上司们的女人的意思就是上司的意思，女人其实走到这一步不容易，该让着点。” 张克果说，“这倒有所耳闻，我本来以为是开玩笑的。你是说李静娜吗？” 我不禁嘿嘿冷笑起来。李静娜现在俨然以柳海平的情人的身份时刻暗示给周围的同事，就连我最得力的刘笑秋和谷禾也几次向我反应过这个问题。我不知dào 柳海平知不知dào 这种事情，不过我相信他不知dào ，因为没人跟他讲。 何歌点点头，说，“就是啊，现在啊，在公司，无论公事私事，打电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空气周围分布着不安分的耳朵，似乎没有人不是透明的。” 我跟她喝杯酒，“嗯，这是怎么造成的？以前有这种情况吗？公司之所以混乱，主要原因就是老板出了问题。” “我也有这种感觉，仿佛自己像飘摆不定的风筝，没有轨迹，没有方向。恐惧，还是茫然？”何歌说。 张克果，一个人也把酒喝了。说，“存有生存的法则，可以委屈求全，不可违背良心，不可害人。” 我笑了，“在这个公司，你能独善其身吗？”经lì 了一些龌龊，我们似乎磨合很好了。如果说他对我是百分百真诚的相待，那也没有错，也许我们就是彼此的影子而已。我们不仅仅是友谊，我们也许就是彼此。我能理解他的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张克果叹口气，“其实，天佑，我很羡慕你，你是这样的一种人，平日始终将坦率的外露，一点都不设防的样子。加上业务过硬，别人就是想害你，也得琢磨一阵子。不像我，处理每一件事都有人不满yì 。” 何歌点着头，把我们面前的酒杯添满。 我说，“你这话就是在讽刺我，我智商不太发达。在这个公司能活到今天，除了仰仗董事长和你二位的照顾，恐怕还运气的成分，得，我干了，算是对二位在一起工作的机缘的一种感谢吧。” 何歌笑起来，“你智商不发达？那么，我们就都成了白痴，好，我陪你一个。” 张克果忽然悲天悯人起来，“职场就是这样,你要永远记得你脚下踩着的是别人的尸骨,蹚着的是别人的鲜血,这样你才会提醒自己,我不能输,如果我输了,有一天我就会成为别人脚下的尸骨和鲜血.” 那天，张克果跟我在那家湘菜馆里每人喝了差不多一斤酒。对于他要求我留任的要求，我始终不置可否。张克果最后红着眼睛，满嘴酒气地说：“天佑，我们总算是相知一场。董事长在外面，我现在又要跟柳海平斗争，又要抓业绩管理公司，需yào 有能力的人来帮我，还要可靠。你说我不找你还能找谁？” 我笑了笑，估计这种笑比上刑场的李玉和的笑还庄严，我看了一样何歌，她微微摇摇头，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表明我懂了，何歌笑了，张罗着，“来，大家接着喝酒。” 我说，“张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又没有卖给这个公司，没有跟这个公司同舟共济的权利和义务。” 张克果仰头干了一杯酒：“算了，你今天能出来跟我喝杯酒，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大多数的人都向墙头草一样倾向柳海平了，不说了。来，喝酒！” 我看看张克果，他的表情显得无比的悲壮，心里不觉难过起来。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其实，换个角度，柳海平也不一定是坏人，他只是想给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在家里多争取一点父爱而已。” 张克果问，“似乎你也是很同情柳海平啊。” 我笑了，“你知dào ，我是忠于董事长的。但是，凡事要有个度。董事长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来处理这个问题呢？现在，他在外面有了一个儿子已经是既成事实。如果他能把爱多分一点给女儿，柳海平会步步紧逼吗？” 何歌在一旁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我似乎明白了天总的意思了。” 我说，“我这人，宁可给好汉牵马坠蹬，不给赖汉当祖宗。当然，我不是说董事长是赖汉，我只是对他将家庭的事引到公司来的做法不敢苟同。” 张克果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了，咱俩干一杯。”喝得很干脆，有着如释重负的感觉。 临出门，他似乎想起什么，问，“天佑，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说，“辞了职以后，我会给你说的。” 何歌在一旁说，“张总，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天总做事从来都是有根有蔓的。对了，天总，要是以后我在这里混不下去了，投奔你怎么样？” 我说，“只要张总放人，我绝无二话。” 我看见何歌脸上飞起一丝红晕，我很奇怪，这表情像谁？投奔我？什么意思？难道她听到了什么风声？ 124 黄村长的拆迁工作进展很快，在余镇长的亲自过问下，国土局也用最快的速度核算了地价.现在，一切到了关键的时刻了，在跟阿英和小曹做了充分的解释后，我跟郭董签了合同。 签合同那天，郭董并没有回深圳，他委托刘总跟我签合同。 当我在那个合同上签下只记得名字，盖上公章，我握住刘总的手说，“谢谢你刘总，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刘总看了一样坐在一边的曾美漪，说，“不用了我很忙，明天我会叫财务把第一笔款打过去。”我看得出，刘总的目光很复杂。是嫉妒？是恨？还是其他？我看不清楚。 李总和胡总过来握握手，没说什么，但是，这气氛请我感到有些诡谲。难道，真如阿英分析的，曾美漪跟郭董关系不正常？ 晚上，曾美漪约我去她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庆祝这个合同的签订。 那天，她特地放了优雅的音乐，点上Lang漫的烛光，我满怀感激的看着曾美漪拿起手中的酒杯：“谢谢你，这一杯我敬你，不为事业而干，只为你对我的支持而干了这杯。” 曾美漪脸腮异常的红起来，说：“也谢谢你，让这间空荡的房子变得象Lang漫小屋。” 曾美漪的话让我有些尴尬，但我还是一口气痛快的喝了那杯开心而又幸福的红酒。 放下杯时我看到曾美漪露出如少女般的矜持，一脸由衷的开心。 我莫名的怅惆道：“前面的路一定是曲折的，但此刻我却没有了丝毫的惧怕。” 曾美漪笑了笑：“呵呵，嗯，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也笑着说：“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其实你给了我很大的勇气，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一定会有所退缩的。” 曾美漪一时说不出了话，还有了一些羞涩的表情。我们边吃边聊着对未来的畅想，对明天的期待。 那天晚上，我们住在了一起，却出乎意料的没有zuo'ai。 我们聊了很多，期间，我提出，为了感谢她对我的帮zhù ，我想私下给她一些感谢。她笑起来，说，“不用了，我有这百分之三十就好了。” 我很奇怪，问，“你说什么？这百分之三十是你的？你跟郭董什么关系？” 她神mì 的一笑，“保密，不告sù 你。” 看着她的眼神不像是有什么阴暗的事情隐瞒着我，我想，不告sù 我内情，肯定有她的道理。有时候，给别人空间就是给自己余地，凡事干嘛非要知dào 那么彻底呢？ 随着人情世故的历练，我明白曾美漪能告sù 我，真zhèng 的合zuò 伙伴就是她自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只是在当时，我顿觉心灰意冷，难以释怀。我甚至怀疑，曾美漪就是郭董的二奶。要是那样该有多么可怕啊？郭董跟阿英同居她知dào ，郭董到国外去，是她跟主要的管理层打交道，她该是一个怎样有城府的女人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在曾美漪面前，我变得沉默寡言。曾美漪也不跟我解释，依然故我的跟我通电话，询问项目的进展情况。我自然不能对她有任何隐瞒，都是如实汇报。合zuò 的前提就是坦诚，如果刻意去隐瞒一些东西，早晚会造成巨大的矛盾。 我发xiàn ，我们之间其实还有很多的不同，比如，我比较随性，她比较较真儿；我喜欢冲锋，她喜欢阵地作战。但是，我们合zuò 还是很顺利的，一切也都按预定方案进行。 本来我以为半个月就能从国外回来的董事长秦凯都将近二十天了也没有回来，我明白他是工作不顺利。但是，柳海平的一票人马开始洋洋得yì 起来，李静娜每次见我都是笑容满面，跟上次柳海平走麦城时的小心谨慎完全不同。 我现在似乎成了两队人马都想拉拢的对象，似乎我的辞职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姿态，其实我并不想真的辞职一样。 一天，何歌见到柳海平从我办公室里出去，便走了过来说“天总，不管你走不走，你都要注意保护自己。以柳海平的一贯作风，既然拉拢你不成，他一定会给你穿小鞋，你要做好思想准bèi 。” 我笑道，“我都是要走的人了，小不小鞋的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吗？” 何歌问，“你真的有了退路了？” 我坚决的点点头，她接着说，“要是你有用的着的地方，我跟你去，工资待遇你看着给。” 我问，“为什么要放qì 这么好的工作？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给你。” 她嫣然一笑，“跟着凤凰走，永远是俊鸟儿。” 我突然有些不寒而立，总觉得自己在外面的事这个何歌应该知dào 一些，那么她知dào ，张克果是否知dào 呢？我不是一个闭着眼睛的鸵鸟吧，以为自己看不见，别人也都是瞎子吧？ 正当我想怎么试探一下何歌的时候，她回身将门关上，走到我办公台边。对我说，“你明天请两天假。” 我问，“为什么？” 何歌说，“我发xiàn 了个阴谋。这两天，柳海平要派你去参加个与其他公司关于一个项目的谈判。而这谈判没有董事长的授权，一旦展开谈判，这个项目就会摊牌，要么按人家提出的条件签合同，要么放qì 。而这样，就会影响明年的整个战略部署。这样，肯定要有人担责任，要不你担责任，要不张总担。” 我开始有点明白：“然后呢？” “然后？要么你担，柳海平要求你就范，条件是背叛董事长；要么张总担，他下台滚蛋。” 我开始觉得浑身发冷，但心里不得不服柳海平，这招儿貌似对付我，实jì 上还是给董事长釜底抽薪。总之，对他都有利。 我有些担心，问，“我请假了，张总怎么办？” 何歌神色有些黯然，“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我问，“那你为什么要帮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何歌很平静的说，“在这个公司，我平时从内心里佩服的人不多。但是你在这些人里，更是我最尊重的。你身上刚柔相济，百折不挠的性格，还有那种舍我其谁，永不服输的气质是我应该学习的，不管你在不在这个公司了，你都是我学习的榜样。而有人想害你，我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我有些感动，站起身来，握住何歌的手，我感觉到她身体微微一颤，我说，“谢谢，何主任，虽然我知dào ，我本人并没有你评价的那么好，甚至有些自身的缺点是很难克服的，但是，就凭你这份信任，我一定要做出个样子，好不辜负你的期待。” 何歌慢慢的抽出她有些发凉的手，说，“你不用客气，等下，我直接就跟张总说，你现在感觉不舒服，等下要早点走，这样，你半夜再打电话给他，说自己病了，不是跟顺利成章吗？” 仅仅这几句话，我忽然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起来，这个穿着衣服温柔体贴的家庭主妇型的女孩，处事是如此缜密，甚至八面玲珑，难怪她能在张克果身边一干就是两年多。 125 说实话，这么做我有点觉得很对不起张克果.他现在知dào 自己的险境吗？我需不需yào 提醒他一下呢？可是，我要是提醒他那不是证明我心里有鬼？有时候，做好人其实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心里很烦，就拿起电话，谁知，拨出的竟是莫如的。 她声音很低，似乎有什么事，只是说，“待会儿我打过来。” 看看表，才下午三点多，不像是暧昧的时候啊？ 她这次来日程安排的很紧，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请她吃个饭，即使不能成为情人，但是也还是朋友啊。 一想到莫如，我就陷入陷入了深深的难过中。也许我没有在意这份感情，也许我心里只是把她当成阿英一样的人，我们俩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可能跟我关心她不够有关系，或许我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思考过一个问题，我为自己没法好好珍惜这种感情而自责不已，为自己没有能力去爱和照顾她而沮丧。 那一刻，我忽然对自己的复杂的性格和人品产生了怀疑。 这天晚上，黄村长忽然打电话给我，又要请我吃咸鹅。到了约会地点，我发xiàn 竟只有他一个人，我心里有些纳闷，每次他都邀仨喝六的叫一群人作陪，今天怎么啦？ 喝了一会儿，黄村长犹犹豫豫的对我说，“天总，今天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咳，这个事我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跟你说。”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咱们都老朋友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不知dào 他要说出什么来？ 黄村长说，“本来这事我不应该麻烦你的，可是，问题是，我不麻烦你不行了。前两天我那个不争气的二世祖儿子赌马输了两百多万，人家现在找到家里来了，说这周不把钱还上，就要打断他的腿。” 我问，“怎么会这样？你没有报警？” 黄村长说，“报什么警啊？那些人都是香港的黑社会，报警只能抓到些小喽啰，大头根本不出面，那样，还不灭了我全家？你知dào ，我个人的钱都盖了房子，村里的钱又不敢动，我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了。” 我问，“那黄村长想让我怎么帮你？” 黄村长说，“咱们俩当初有个约定，你项目办完了给我一套商铺，现在，你给我解决一百万，那套商铺我就不要了。我知dào ，你刚交了地价，手里很紧，谁叫我现在没有办法了呢？这事，你无论如何要帮帮我。” 我思忖了一下，说，“这样，黄村长，你既然开了口，我就得让你把嘴闭上，这样，你容我筹集筹集，明天下午我给你电话。” 黄村长说，“你无论如何也得帮我这个忙，这可是救命啊，我全家老少不会忘了你的。” 开车回市里的路上，接到莫如的电话。她说，“天佑，不好意思，下午在接受媒体的采访，没好意思接你电话，刚才又陪几个领导吃饭。怎么？想见见？” 我说，“本来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我有事，恐怕见不了了。” 莫如说，“什么是那么忙，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晚一点在见嘛。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心忽然一酸，说，“那好吧。” 我开车直接到了曾美漪家里，把黄村长的要求跟他说了一下。本来我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同意我的想法，因为一套商铺和一百万的价值毕竟不可同日而语。 谁知，曾美漪却说，“天佑，我觉得这事咱们不能这样做。你知dào ，我们的资金本来已经很紧张，现在，每一分钱都是很重yào 的。我们如果现在把这笔钱花出去，可能给建筑公司的钱就会出现问题。这样，建筑公司就有可能狮子大开口，那时候，我们损失的恐怕就不是一套商铺的钱了。” 我说，“可是，你知dào ，黄村长是对我们有巨大帮zhù 的人，不说这块地他卖给咱们就是一种姿态，就说拆迁，本来要有好几户要现金补偿的，可是，经过黄村长的工作，最后只有两户用了现金。难道，我们不应该感谢他吗？” 曾美漪说，“这些我们是应该记得，并且加以重谢。但是，你要明白，我们做生意，资金计划是很严密的，一旦是出现了问题，我们会陷入被动。既然我们答yīng 了黄村长，项目建成后给他一套商铺，那就要按计划来。再说，他应该为自己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子女，承shòu一下痛苦。” 我看着曾美漪，她表情很平静，似乎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味道。 我心里有些不愉快，但是，还是很平和的说，“美漪，你一直在香港工作，来内地也是在台湾厂，而工厂又是做外贸单的，很少跟当地人打交道。跟香港客户、台湾客户乃至国外客户打交道，你的做法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是另外一种生意，就要有新的思维。你说是不是？” 曾美漪说，“你还是明白我的意思，做生意就要讲究一个规矩不是？什么事都要有一个底线，你说对不对？为了一点面子，你今天帮了他，明天受苦的就是你自己，一旦到你自己有困难的时候，人家会不会帮你呢？” “美漪，你听我说，这做房地产呢，讲究的就是一个关系，关系就是生产力，你今天帮了他，也许明天他能从其他地方给我们找回来呢。”我尽量口气温柔。 127 曾美漪直直的看着我，“天佑，做事不能总想那些不切合实jì 的事情，他能不能帮上咱们是未来的事情，谁知dào 将来有什么变化呢？那时候他不是村长了呢？但是，我们现在把钱给了他，将来我们就可能陷入危机，这你想到没有？” 我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想，一旦是有那些麻烦，我可以搞一些内部认购填补一下.美漪，我希望我们能在这次帮他一下，不行的话，算我个人跟公司借的，周转一下，过一阵子我想办法补上不就完了吗？” 曾美漪说，“天佑，你怎么老冲动呢？做生意的大忌就是冲动，冲动是魔鬼，你要理智一些。” 我说，“我很理智，你说，这笔钱你同意不同意出吧。”我的声音有些高。 曾美漪说，“你不要总好面子，咱们现在没有什么钱，你应该给黄村长解释一下，说明我们现在的困难，你把话说明白了，他会理解的。我就不信，他这么样一个村长，一百万都搞不定？ “这么说，你是坚决不同意了？”我有些压不住火。 “对，这些款专款专用，不能动。”曾美漪针锋相对。 我呼地站起来，“那我走了，我自己想办法去。” 我气冲冲的站起来，拉开门就走，门在我身后重重的关上，我在那里停留了几秒钟，我以为曾美漪会在里面叫住我。那样我也好就坡下驴，但是，她并没有追出来。 车行在车公庙，我的心里失望至极，我没有想到曾美漪会这样处理这件事情。回想起我们从相识到上床的每一个细节，她一直在我心里的形象都很好，干练，聪明，宽容，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发xiàn 她冷漠的一面？ 正胡思乱想着，莫如来电问我，“你在那里？” 我说，“我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莫如问，“听你的声音好像心情不愉快？” 我没好气的说，“什么愉快不愉快的，我还敢不愉快？” 莫如停顿了一会儿，问，“那我们要不要见面？” 我说，“你觉得我们见面还有意义吗？我只是一个即将自己创业的人，明天何去何从，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都不知dào ，现在还能为你做什么？第一，我不能在你得事业发展道路上有所帮zhù ；第二，我不能满足你生活的高品质。所以，我们就此结束，还能做朋友，否则，这样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莫如说，“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以为你一直是了解我的，你要知dào ，演艺圈里的潜规则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从来都没有向你隐瞒过。你以为我喜欢钟明辉吗？其实，我不管是跟钟明辉或者谢书年一起，我都是为什么能在事业上有所作为。这样，我就能更好的创造更美好的生活跟你在一起。” 我打断了她的话，说，“莫如，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样一说，我感觉我似乎是一个吃软饭的了。” 莫如说，“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是，你一定要理解我的用心良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假使我做错了，还是希望得到你得谅解。” 我将车停在路边，尽量平静的说，“莫如，你要明白，我不能说服你离开你那个生活，而你在那个生活环境里就要整天面对着你那个圈子的人、文化以及各种潜规则。先上床后上戏这是潜规则，你不上床你就不能演戏，更不会成名，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最近跟别的人谈话，知dào 了这个圈子里还有所谓‘饭局价’、‘包养价’，这些都会让我想起你。而每次想到这些，我的心都会疼。” 莫如那边一时没了声音，半晌，她才说，“天佑，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对于我来说现在无论受多大的苦，都算不了什么，甚至可以说，现在受苦越多，将来尝到的甜就越多。” 我问，“不走这条路不行吗？” 莫如说，“你这是第几次跟我提出这个问题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因为我喜欢当演员。” 我沉默了，莫如继xù 说，“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只好继xù 跟钟明辉保持这种关系，但是我心里清楚，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但离开他就意味着失去眼前所拥有的一切，这让我一直下不了决心，因为我害pà 再过从前那种朝不保夕的穷日子。但是，你知dào ，虽然钟明辉可以给我带来物质上的富足，却无法给我带来真zhèng 的幸福。因为，我爱你。”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安静地听她说着自己的事。 我那时真是有一种冲动，说，“你过来吧，我们永远在一起。”但是，我终于没有说。 那一刻，我甚至在大脑里面迅速的回放了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段。那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我陪着她在海里游泳、在北京看电影，到饭店吃饭，参加酒会，逛动物园……那时候我们很幸福，我们很快乐，我们很满足，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幸福的时刻里。 但我也都知dào ，想这样下去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结果的，也许，许多事情都不需yào 结果，所要的仅仅只是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没电了，我知dào ，我跟莫如也结束了。 回到家里，我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怎么筹集给黄村长这笔钱。 我有几种方案：一是向张克果借，他手里有一笔总经理基金，就是每到逢年过节给员工发奖金，以及平时给大家的一些福利支出什么的，我借来周转几天是没问题的。但是，这在平时也许不是大问题，在目前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我跟他借钱，无疑会给他带来一笔比较大的麻烦，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给他添麻烦。 第二，跟凌小枫借，这个女人能对我那么信任，我现在提出再借一部分，相信她会认真考lǜ 的。不过，项目还未启动，我就再次向她开口，是不是显得我很无能呢？ 第三，跟银行贷款，我现在住的房子市值也有两百万，跟银行贷一百万应该没有问题，况且，我跟几个银行都保持非常良好的关系，问题是，评估、申请程序复杂，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贷出来的。 第四，跟小曹借，她手里有开发商的卖房款，可以暂时挪用一下，但是，到了交接日就得补上，所以，轻易也不好动用。 第五，跟阿英借，她手里应该有一些继xù ，但是，她投入到小曹那个公司里一些，手里还能不能有那么多呢？我还有一个顾虑就是，一旦借了她钱，下次她再提出要生个孩子，我可能就很难拒绝。 第六，跟老左借，可是，他不一定又那么多钱。虽然说老左每年营业额不少，但是广告也做大的特点就是很难收回钱来，他手里有吗？ 第七，跟董事长借，我要是跟他借，他一定不会犹豫，甚至不会问我为什么要用这笔钱，但是，他出国了，我联系不到他。 钱啊，你这个奇妙的印刷品，为了你，我天佑真是愁啊。 128 何歌忽然脸一红，低头对付一条竹香鱼.这表情我似乎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接着说，“下面的员工现在工作时，不仅要跟上司搞好关系，还得看上司情人的意思，没听说吗？照顾好上司的女人就是照顾好上司，上司们的女人的意思就是上司的意思，女人其实走到这一步不容易，该让着点。” 张克果说，“这倒有所耳闻，我本来以为是开玩笑的。你是说李静娜吗？” 我不禁嘿嘿冷笑起来。李静娜现在俨然以柳海平的情人的身份时刻暗示给周围的同事，就连我最得力的刘笑秋和谷禾也几次向我反应过这个问题。我不知dào 柳海平知不知dào 这种事情，不过我相信他不知dào ，因为没人跟他讲。 何歌点点头，说，“就是啊，现在啊，在公司，无论公事私事，打电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空气周围分布着不安分的耳朵，似乎没有人不是透明的。” 我跟她喝杯酒，“嗯，这是怎么造成的？以前有这种情况吗？公司之所以混乱，主要原因就是老板出了问题。” “我也有这种感觉，仿佛自己像飘摆不定的风筝，没有轨迹，没有方向。恐惧，还是茫然？”何歌说。 张克果，一个人也把酒喝了。说，“存有生存的法则，可以委屈求全，不可违背良心，不可害人。” 我笑了，“在这个公司，你能独善其身吗？”经lì 了一些龌龊，我们似乎磨合很好了。如果说他对我是百分百真诚的相待，那也没有错，也许我们就是彼此的影子而已。我们不仅仅是友谊，我们也许就是彼此。我能理解他的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张克果叹口气，“其实，天佑，我很羡慕你，你是这样的一种人，平日始终将坦率的外露，一点都不设防的样子。加上业务过硬，别人就是想害你，也得琢磨一阵子。不像我，处理每一件事都有人不满yì 。” 何歌点着头，把我们面前的酒杯添满。 我说，“你这话就是在讽刺我，我智商不太发达。在这个公司能活到今天，除了仰仗董事长和你二位的照顾，恐怕还运气的成分，得，我干了，算是对二位在一起工作的机缘的一种感谢吧。” 何歌笑起来，“你智商不发达？那么，我们就都成了白痴，好，我陪你一个。” 张克果忽然悲天悯人起来，“职场就是这样,你要永远记得你脚下踩着的是别人的尸骨,蹚着的是别人的鲜血,这样你才会提醒自己,我不能输,如果我输了,有一天我就会成为别人脚下的尸骨和鲜血.” 那天，张克果跟我在那家湘菜馆里每人喝了差不多一斤酒。对于他要求我留任的要求，我始终不置可否。张克果最后红着眼睛，满嘴酒气地说：“天佑，我们总算是相知一场。董事长在外面，我现在又要跟柳海平斗争，又要抓业绩管理公司，需yào 有能力的人来帮我，还要可靠。你说我不找你还能找谁？” 我笑了笑，估计这种笑比上刑场的李玉和的笑还庄严，我看了一样何歌，她微微摇摇头，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表明我懂了，何歌笑了，张罗着，“来，大家接着喝酒。” 我说，“张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又没有卖给这个公司，没有跟这个公司同舟共济的权利和义务。” 张克果仰头干了一杯酒：“算了，你今天能出来跟我喝杯酒，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大多数的人都向墙头草一样倾向柳海平了，不说了。来，喝酒！” 我看看张克果，他的表情显得无比的悲壮，心里不觉难过起来。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其实，换个角度，柳海平也不一定是坏人，他只是想给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在家里多争取一点父爱而已。” 张克果问，“似乎你也是很同情柳海平啊。” 我笑了，“你知dào ，我是忠于董事长的。但是，凡事要有个度。董事长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来处理这个问题呢？现在，他在外面有了一个儿子已经是既成事实。如果他能把爱多分一点给女儿，柳海平会步步紧逼吗？” 何歌在一旁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我似乎明白了天总的意思了。” 我说，“我这人，宁可给好汉牵马坠蹬，不给赖汉当祖宗。当然，我不是说董事长是赖汉，我只是对他将家庭的事引到公司来的做法不敢苟同。” 张克果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了，咱俩干一杯。”喝得很干脆，有着如释重负的感觉。 临出门，他似乎想起什么，问，“天佑，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说，“辞了职以后，我会给你说的。” 何歌在一旁说，“张总，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天总做事从来都是有根有蔓的。对了，天总，要是以后我在这里混不下去了，投奔你怎么样？” 我说，“只要张总放人，我绝无二话。” 我看见何歌脸上飞起一丝红晕，我很奇怪，这表情像谁？投奔我？什么意思？难道她听到了什么风声？ 黄村长的拆迁工作进展很快，在余镇长的亲自过问下，国土局也用最快的速度核算了地价。现在，一切到了关键的时刻了，在跟阿英和小曹做了充分的解释后，我跟郭董签了合同。 签合同那天，郭董并没有回深圳，他委托刘总跟我签合同。 当我在那个合同上签下只记得名字，盖上公章，我握住刘总的手说，“谢谢你刘总，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刘总看了一样坐在一边的曾美漪，说，“不用了我很忙，明天我会叫财务把第一笔款打过去。”我看得出，刘总的目光很复杂。是嫉妒？是恨？还是其他？我看不清楚。 李总和胡总过来握握手，没说什么，但是，这气氛请我感到有些诡谲。难道，真如阿英分析的，曾美漪跟郭董关系不正常？ 晚上，曾美漪约我去她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庆祝这个合同的签订。 那天，她特地放了优雅的音乐，点上Lang漫的烛光，我满怀感激的看着曾美漪拿起手中的酒杯：“谢谢你，这一杯我敬你，不为事业而干，只为你对我的支持而干了这杯。” 曾美漪脸腮异常的红起来，说：“也谢谢你，让这间空荡的房子变得象Lang漫小屋。” 曾美漪的话让我有些尴尬，但我还是一口气痛快的喝了那杯开心而又幸福的红酒。 放下杯时我看到曾美漪露出如少女般的矜持，一脸由衷的开心。 我莫名的怅惆道：“前面的路一定是曲折的，但此刻我却没有了丝毫的惧怕。” 曾美漪笑了笑：“呵呵，嗯，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也笑着说：“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其实你给了我很大的勇气，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一定会有所退缩的。” 曾美漪一时说不出了话，还有了一些羞涩的表情。我们边吃边聊着对未来的畅想，对明天的期待。 那天晚上，我们住在了一起，却出乎意料的没有zuo'ai。 我们聊了很多，期间，我提出，为了感谢她对我的帮zhù ，我想私下给她一些感谢。她笑起来，说，“不用了，我有这百分之三十就好了。” 我很奇怪，问，“你说什么？这百分之三十是你的？你跟郭董什么关系？” 她神mì 的一笑，“保密，不告sù 你。” 看着她的眼神不像是有什么阴暗的事情隐瞒着我，我想，不告sù 我内情，肯定有她的道理。有时候，给别人空间就是给自己余地，凡事干嘛非要知dào 那么彻底呢？ 随着人情世故的历练，我明白曾美漪能告sù 我，真zhèng 的合zuò 伙伴就是她自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只是在当时，我顿觉心灰意冷，难以释怀。我甚至怀疑，曾美漪就是郭董的二奶。要是那样该有多么可怕啊？郭董跟阿英同居她知dào ，郭董到国外去，是她跟主要的管理层打交道，她该是一个怎样有城府的女人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在曾美漪面前，我变得沉默寡言。曾美漪也不跟我解释，依然故我的跟我通电话，询问项目的进展情况。我自然不能对她有任何隐瞒，都是如实汇报。合zuò 的前提就是坦诚，如果刻意去隐瞒一些东西，早晚会造成巨大的矛盾。 我发xiàn ，我们之间其实还有很多的不同，比如，我比较随性，她比较较真儿；我喜欢冲锋，她喜欢阵地作战。但是，我们合zuò 还是很顺利的，一切也都按预定方案进行。 本来我以为半个月就能从国外回来的董事长秦凯都将近二十天了也没有回来，我明白他是工作不顺利。但是，柳海平的一票人马开始洋洋得yì 起来，李静娜每次见我都是笑容满面，跟上次柳海平走麦城时的小心谨慎完全不同。 我现在似乎成了两队人马都想拉拢的对象，似乎我的辞职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姿态，其实我并不想真的辞职一样。 一天，何歌见到柳海平从我办公室里出去，便走了过来说“天总，不管你走不走，你都要注意保护自己。以柳海平的一贯作风，既然拉拢你不成，他一定会给你穿小鞋，你要做好思想准bèi 。” 我笑道，“我都是要走的人了，小不小鞋的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吗？” 何歌问，“你真的有了退路了？” 我坚决的点点头，她接着说，“要是你有用的着的地方，我跟你去，工资待遇你看着给。” 我问，“为什么要放qì 这么好的工作？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给你。” 她嫣然一笑，“跟着凤凰走，永远是俊鸟儿。” 我突然有些不寒而立，总觉得自己在外面的事这个何歌应该知dào 一些，那么她知dào ，张克果是否知dào 呢？我不是一个闭着眼睛的鸵鸟吧，以为自己看不见，别人也都是瞎子吧？ 正当我想怎么试探一下何歌的时候，她回身将门关上，走到我办公台边。对我说，“你明天请两天假。” 我问，“为什么？” 何歌说，“我发xiàn 了个阴谋。这两天，柳海平要派你去参加个与其他公司关于一个项目的谈判。而这谈判没有董事长的授权，一旦展开谈判，这个项目就会摊牌，要么按人家提出的条件签合同，要么放qì 。而这样，就会影响明年的整个战略部署。这样，肯定要有人担责任，要不你担责任，要不张总担。” 我开始有点明白：“然后呢？” “然后？要么你担，柳海平要求你就范，条件是背叛董事长；要么张总担，他下台滚蛋。” 我开始觉得浑身发冷，但心里不得不服柳海平，这招儿貌似对付我，实jì 上还是给董事长釜底抽薪。总之，对他都有利。 我有些担心，问，“我请假了，张总怎么办？” 何歌神色有些黯然，“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我问，“那你为什么要帮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何歌很平静的说，“在这个公司，我平时从内心里佩服的人不多。但是你在这些人里，更是我最尊重的。你身上刚柔相济，百折不挠的性格，还有那种舍我其谁，永不服输的气质是我应该学习的，不管你在不在这个公司了，你都是我学习的榜样。而有人想害你，我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我有些感动，站起身来，握住何歌的手，我感觉到她身体微微一颤，我说，“谢谢，何主任，虽然我知dào ，我本人并没有你评价的那么好，甚至有些自身的缺点是很难克服的，但是，就凭你这份信任，我一定要做出个样子，好不辜负你的期待。” 何歌慢慢的抽出她有些发凉的手，说，“你不用客气，等下，我直接就跟张总说，你现在感觉不舒服，等下要早点走，这样，你半夜再打电话给他，说自己病了，不是跟顺利成章吗？” 129 仅仅这几句话，我忽然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起来，这个穿着衣服温柔体贴的家庭主妇型的女孩，处事是如此缜密，甚至八面玲珑，难怪她能在张克果身边一干就是两年多. 说实话，这么做我有点觉得很对不起张克果。他现在知dào 自己的险境吗？我需不需yào 提醒他一下呢？可是，我要是提醒他那不是证明我心里有鬼？有时候，做好人其实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心里很烦，就拿起电话，谁知，拨出的竟是莫如的。 她声音很低，似乎有什么事，只是说，“待会儿我打过来。” 看看表，才下午三点多，不像是暧昧的时候啊？ 她这次来日程安排的很紧，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请她吃个饭，即使不能成为情人，但是也还是朋友啊。 一想到莫如，我就陷入陷入了深深的难过中。也许我没有在意这份感情，也许我心里只是把她当成阿英一样的人，我们俩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可能跟我关心她不够有关系，或许我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思考过一个问题，我为自己没法好好珍惜这种感情而自责不已，为自己没有能力去爱和照顾她而沮丧。 那一刻，我忽然对自己的复杂的性格和人品产生了怀疑。 这天晚上，黄村长忽然打电话给我，又要请我吃咸鹅。到了约会地点，我发xiàn 竟只有他一个人，我心里有些纳闷，每次他都邀仨喝六的叫一群人作陪，今天怎么啦？ 喝了一会儿，黄村长犹犹豫豫的对我说，“天总，今天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咳，这个事我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跟你说。”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咱们都老朋友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不知dào 他要说出什么来？ 黄村长说，“本来这事我不应该麻烦你的，可是，问题是，我不麻烦你不行了。前两天我那个不争气的二世祖儿子赌马输了两百多万，人家现在找到家里来了，说这周不把钱还上，就要打断他的腿。” 我问，“怎么会这样？你没有报警？” 黄村长说，“报什么警啊？那些人都是香港的黑社会，报警只能抓到些小喽啰，大头根本不出面，那样，还不灭了我全家？你知dào ，我个人的钱都盖了房子，村里的钱又不敢动，我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了。” 我问，“那黄村长想让我怎么帮你？” 黄村长说，“咱们俩当初有个约定，你项目办完了给我一套商铺，现在，你给我解决一百万，那套商铺我就不要了。我知dào ，你刚交了地价，手里很紧，谁叫我现在没有办法了呢？这事，你无论如何要帮帮我。” 我思忖了一下，说，“这样，黄村长，你既然开了口，我就得让你把嘴闭上，这样，你容我筹集筹集，明天下午我给你电话。” 黄村长说，“你无论如何也得帮我这个忙，这可是救命啊，我全家老少不会忘了你的。” 开车回市里的路上，接到莫如的电话。她说，“天佑，不好意思，下午在接受媒体的采访，没好意思接你电话，刚才又陪几个领导吃饭。怎么？想见见？” 我说，“本来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我有事，恐怕见不了了。” 莫如说，“什么是那么忙，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晚一点在见嘛。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心忽然一酸，说，“那好吧。” 我开车直接到了曾美漪家里，把黄村长的要求跟他说了一下。本来我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同意我的想法，因为一套商铺和一百万的价值毕竟不可同日而语。 谁知，曾美漪却说，“天佑，我觉得这事咱们不能这样做。你知dào ，我们的资金本来已经很紧张，现在，每一分钱都是很重yào 的。我们如果现在把这笔钱花出去，可能给建筑公司的钱就会出现问题。这样，建筑公司就有可能狮子大开口，那时候，我们损失的恐怕就不是一套商铺的钱了。” 我说，“可是，你知dào ，黄村长是对我们有巨大帮zhù 的人，不说这块地他卖给咱们就是一种姿态，就说拆迁，本来要有好几户要现金补偿的，可是，经过黄村长的工作，最后只有两户用了现金。难道，我们不应该感谢他吗？” 曾美漪说，“这些我们是应该记得，并且加以重谢。但是，你要明白，我们做生意，资金计划是很严密的，一旦是出现了问题，我们会陷入被动。既然我们答yīng 了黄村长，项目建成后给他一套商铺，那就要按计划来。再说，他应该为自己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子女，承shòu一下痛苦。” 我看着曾美漪，她表情很平静，似乎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味道。 我心里有些不愉快，但是，还是很平和的说，“美漪，你一直在香港工作，来内地也是在台湾厂，而工厂又是做外贸单的，很少跟当地人打交道。跟香港客户、台湾客户乃至国外客户打交道，你的做法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是另外一种生意，就要有新的思维。你说是不是？” 曾美漪说，“你还是明白我的意思，做生意就要讲究一个规矩不是？什么事都要有一个底线，你说对不对？为了一点面子，你今天帮了他，明天受苦的就是你自己，一旦到你自己有困难的时候，人家会不会帮你呢？” “美漪，你听我说，这做房地产呢，讲究的就是一个关系，关系就是生产力，你今天帮了他，也许明天他能从其他地方给我们找回来呢。”我尽量口气温柔。 曾美漪直直的看着我，“天佑，做事不能总想那些不切合实jì 的事情，他能不能帮上咱们是未来的事情，谁知dào 将来有什么变化呢？那时候他不是村长了呢？但是，我们现在把钱给了他，将来我们就可能陷入危机，这你想到没有？” 我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想，一旦是有那些麻烦，我可以搞一些内部认购填补一下。美漪，我希望我们能在这次帮他一下，不行的话，算我个人跟公司借的，周转一下，过一阵子我想办法补上不就完了吗？” 曾美漪说，“天佑，你怎么老冲动呢？做生意的大忌就是冲动，冲动是魔鬼，你要理智一些。” 我说，“我很理智，你说，这笔钱你同意不同意出吧。”我的声音有些高。 曾美漪说，“你不要总好面子，咱们现在没有什么钱，你应该给黄村长解释一下，说明我们现在的困难，你把话说明白了，他会理解的。我就不信，他这么样一个村长，一百万都搞不定？ “这么说，你是坚决不同意了？”我有些压不住火。 “对，这些款专款专用，不能动。”曾美漪针锋相对。 我呼地站起来，“那我走了，我自己想办法去。” 130 我气冲冲的站起来，拉开门就走，门在我身后重重的关上，我在那里停留了几秒钟，我以为曾美漪会在里面叫住我.那样我也好就坡下驴，但是，她并没有追出来。 车行在车公庙，我的心里失望至极，我没有想到曾美漪会这样处理这件事情。回想起我们从相识到上床的每一个细节，她一直在我心里的形象都很好，干练，聪明，宽容，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发xiàn 她冷漠的一面？ 正胡思乱想着，莫如来电问我，“你在那里？” 我说，“我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莫如问，“听你的声音好像心情不愉快？” 我没好气的说，“什么愉快不愉快的，我还敢不愉快？” 莫如停顿了一会儿，问，“那我们要不要见面？” 我说，“你觉得我们见面还有意义吗？我只是一个即将自己创业的人，明天何去何从，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都不知dào ，现在还能为你做什么？第一，我不能在你得事业发展道路上有所帮zhù ；第二，我不能满足你生活的高品质。所以，我们就此结束，还能做朋友，否则，这样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莫如说，“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以为你一直是了解我的，你要知dào ，演艺圈里的潜规则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从来都没有向你隐瞒过。你以为我喜欢钟明辉吗？其实，我不管是跟钟明辉或者谢书年一起，我都是为什么能在事业上有所作为。这样，我就能更好的创造更美好的生活跟你在一起。” 我打断了她的话，说，“莫如，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样一说，我感觉我似乎是一个吃软饭的了。” 莫如说，“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是，你一定要理解我的用心良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假使我做错了，还是希望得到你得谅解。” 我将车停在路边，尽量平静的说，“莫如，你要明白，我不能说服你离开你那个生活，而你在那个生活环境里就要整天面对着你那个圈子的人、文化以及各种潜规则。先上床后上戏这是潜规则，你不上床你就不能演戏，更不会成名，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最近跟别的人谈话，知dào 了这个圈子里还有所谓‘饭局价’、‘包养价’，这些都会让我想起你。而每次想到这些，我的心都会疼。” 莫如那边一时没了声音，半晌，她才说，“天佑，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对于我来说现在无论受多大的苦，都算不了什么，甚至可以说，现在受苦越多，将来尝到的甜就越多。” 我问，“不走这条路不行吗？” 莫如说，“你这是第几次跟我提出这个问题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因为我喜欢当演员。” 我沉默了，莫如继xù 说，“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只好继xù 跟钟明辉保持这种关系，但是我心里清楚，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但离开他就意味着失去眼前所拥有的一切，这让我一直下不了决心，因为我害pà 再过从前那种朝不保夕的穷日子。但是，你知dào ，虽然钟明辉可以给我带来物质上的富足，却无法给我带来真zhèng 的幸福。因为，我爱你。”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安静地听她说着自己的事。 我那时真是有一种冲动，说，“你过来吧，我们永远在一起。”但是，我终于没有说。 那一刻，我甚至在大脑里面迅速的回放了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段。那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我陪着她在海里游泳、在北京看电影，到饭店吃饭，参加酒会，逛动物园……那时候我们很幸福，我们很快乐，我们很满足，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幸福的时刻里。 但我也都知dào ，想这样下去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结果的，也许，许多事情都不需yào 结果，所要的仅仅只是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没电了，我知dào ，我跟莫如也结束了。 回到家里，我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怎么筹集给黄村长这笔钱。 我有几种方案：一是向张克果借，他手里有一笔总经理基金，就是每到逢年过节给员工发奖金，以及平时给大家的一些福利支出什么的，我借来周转几天是没问题的。但是，这在平时也许不是大问题，在目前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我跟他借钱，无疑会给他带来一笔比较大的麻烦，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给他添麻烦。 第二，跟凌小枫借，这个女人能对我那么信任，我现在提出再借一部分，相信她会认真考lǜ 的。不过，项目还未启动，我就再次向她开口，是不是显得我很无能呢？ 第三，跟银行贷款，我现在住的房子市值也有两百万，跟银行贷一百万应该没有问题，况且，我跟几个银行都保持非常良好的关系，问题是，评估、申请程序复杂，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贷出来的。 第四，跟小曹借，她手里有开发商的卖房款，可以暂时挪用一下，但是，到了交接日就得补上，所以，轻易也不好动用。 第五，跟阿英借，她手里应该有一些继xù ，但是，她投入到小曹那个公司里一些，手里还能不能有那么多呢？我还有一个顾虑就是，一旦借了她钱，下次她再提出要生个孩子，我可能就很难拒绝。 第六，跟老左借，可是，他不一定又那么多钱。虽然说老左每年营业额不少，但是广告也做大的特点就是很难收回钱来，他手里有吗？ 第七，跟董事长借，我要是跟他借，他一定不会犹豫，甚至不会问我为什么要用这笔钱，但是，他出国了，我联系不到他。 钱啊，你这个奇妙的印刷品，为了你，我天佑真是愁啊。 向别人借钱的人，应该不少。借钱的原因各不相同，小到，临时缺钱，大到，孩子读书、家人生病、生意周转、购房买车等等。只要不是撞到特别吝啬的人手里，小钱还是能借到的，大钱了，就不能肯定了。经常听到、看到，钱借不来，误了学习，误了治病等等。前几天还在报刊看到，某一地区的副局级领导为了给母亲治病到处借钱，又不愿意利用职权毁了自己的清廉，走投无路，竟然自杀生亡，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种种说明一点，借钱难。 毕竟开口借钱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很难的事。 回到家里，我心烦意乱的拨了两个熟悉的银行行长的电话，回答都是房屋抵押贷款最快也要一周的时间。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131 拨小曹的电话却是一直在忙，真不知dào 这妮子跟哪个帅哥煲电话粥呢. 想打电话给凌小枫却是关机。 感觉有点饿，去厨房看看冰箱里，除了两根火腿肠，几乎是空空荡荡的。没办法，拿了包方便面，准bèi 烧点开水对付一下。 就在我等着开水的时候，我忽然发xiàn ，我的玻璃茶几下面一格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纸，我拿起来一看，赫然发xiàn 里面居然是莫如那张银行卡。 那一刻，我简直是百感交集，我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在心头，眼睛湿润起来。我明明看见她收起来了，怎么会在这里？一定是她拿包的时候顺便放在下面的，因为她怕我看见。 这个女人不管做事有什么错误，那一刻我都想原谅。我甚至想，明天我就把这钱提出来，给黄村长拿去。 可是，我的高兴不到两秒钟，人立kè 从高山之巅跌落到万丈深渊，一个声音在问我，“天佑，你如果花了这钱，你算什么？” 我看着手里那张白纸，上面写着：“天佑，我要站在男人的对面，而不是侧面。” 而这句话又深深的刺激了我，我感到面子和自尊上的强烈受挫。花女人钱的男人是什么男人？这样的男人真是人渣，过做鸭子的都不如。 可是，我现在才知dào 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那么，是否可以暂时挪用一下呢？ 我这人啊，从骨子里来说，还是大男子主义。“男人该不该花女人的钱”这是个敏感的话题，在常人眼里首先想到的会是吃软饭的男人。那么男人该不该向自己的女人借钱？我是宁可向自己的朋友借也不会向女朋友借，因为和女友之间有这样一种特殊的感情在，谈到钱会伤到感情。 我现在已经跟莫如分手了，原则上应该算是普通朋友了，跟她借钱应该是跟凌小枫没有什么区别了吧？况且，这钱是她主动留在我这里的，我动用几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这样想。 这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小曹打来电话，问，“你打电话给我？” 我问，“你怎么知dào ？” 她笑起来，“你这人跟现代社会好像格格不入啊，你不知dào 手机还可以有一个来电等待功能吗？对了，这么晚有什么事？” 于是，我把黄村长急用钱的事跟她说了一下。当然，我也说了曾美漪不同意我动用公司的钱的问题。她一直没出声，等我说完，她说，“曾美漪的做法也不能说是错，但是，不给你解决这个困难也是她太较真。你也不要过于责怪她，毕竟她受的教育跟我们受的的教育有些不同。这样吧，明天早上我叫会计给你打一百万过去。其中二十万是我自己的积蓄，你不用急着还，另外八十万，你要在月底之前还上。”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到月底还有十几天，我如果申请房屋抵押贷款应该可以申请下来，于是，我说，“那好吧，麻烦你了。” 小曹笑道，“你这人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 我说，“应该的。” 放下电话，我又拨给莫如，她问，“你怎么又打过来了？” 我说，“你过来把那钱拿走。” 莫如突然笑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你现在紧张就用着，以后再还我就完了，再不，就算我给你的房款，到时候，你以成本价卖我一套房子不就完了？”说完，放了电话。 我好半天有些发怔，感觉莫如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一想到用她的钱，还是有些不对，但是，究竟哪里不对，一时还是没有想明白。 临睡觉之前，莫如发过来一条信息：“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美丽的错.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等你直到你出现，相信我真的好爱你。” 我没有回复，因为我不知dào 怎么回复。 一大早，我被激烈的铃声吵醒，接起来却是阿英，她急呼呼的说，“听说，你要给那个黄村长一百万？” 我说，“是啊，我打算从小曹那里移动一些，然后月底给她补上。” 阿英问，“你月底补？你拿什么补？你等等，你让我想想，你是不是要卖房子？”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聪明。 我说，“只是抵押而已，我还在这里住着。” 阿英问，“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开口？是不是怕借了我钱，我会缠着你？” 我嘴上说，“哪里？我主要是考lǜ 到你最近没怎么拍戏，花销又大，怕你手头不方便。你千万不要想多。”心里却说，你还真说对了。 阿英说，“你什么时候用钱？” 我说，“今天必须用，这是救命的钱。” 阿英说，“你去办公室等着，我中午给你送过去，小曹的钱你就不要用了。一旦是甲方急着用钱她付不出去会出大事的。”临了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要跟小曹说是我拿给你的哦。” 我问，“为什么？” 她说，“一两句也跟你说不清楚，见了面再说吧。” 我打了电话给小曹，告sù 她不用了。她问“为什么？是不是阿英打电话给你了？我最天晚上跟她说了，你知dào ，我们是合伙生意，这么大事，我不能不跟她打招呼。”我说，“不是，是黄村长不用这笔钱了。”小曹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下去。 中午，阿英跟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到我办公室，拿了一百万现金给我。我问，“这事为什么不要跟小曹说？” 阿英说，“你呀，就看不出来，她为了你什么都肯干，你要是说了我给你拿的钱，她一定又不敢跟你表达了。你不知dào 她爱你爱到什么程度了。” 我拿起电话，跟黄村长通了电话，叫他开车到一个水库边等我。然后告sù 阿英在办公室等我。 我见到了黄村长，两个人没有更多的语言，在车里简单说两句就分了手。什么是朋友，就是关键时候能帮你的人。我知dào ，我跟黄村长即便以前算是权钱交yì ，但是，从这一刻起，我们将是一生的朋友。 132 回到办公室，我看见阿英正揽着那帅气的小伙子站在窗口，亲亲热热的说着什么，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嘀咕.心想：这阿英也太放肆了吧，在我面前居然就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见我回来，阿英笑眯眯的说，“余镇长邀请我们吃饭，一起去吧。” 我不知dào 心里怎么突然烦躁起来，说，“我不能去，我还要回市里上班，代我问余镇长好，哪天我有空儿请他吃饭。” 阿英似乎很开心，说，“那好，我走了，对了，莫如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她已经回北京了。” 我心里突然一紧，点点头，目送着阿英跟那个帅哥走出门去。 我站在窗前，看着她们两个走到车子旁。那小伙子对阿英说了些什么，阿英立kè 娇笑起来，使劲地捶打着那个帅哥，一起进了车子里。 我忽然无比嫉妒起来，而这种嫉妒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就像一个人用什么腐蚀性的液体，一滴一滴滴在我的心上。 回头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给张克果，却惊讶的发xiàn 有一条短信在屏幕上显示：“爱，就是痛苦和伤害揉在一起的味道。你也许不能原谅我，但是，不能阻挡我想你。” 是莫如的。我想打个电话给她，却是已经关机。又关机，去见钟明辉啦？ 我从包里拿出她的那张银行卡，翻过来调过去的看着，似乎要在里面找出什么来。 正在云里雾里的想着，何歌的电话把我拉回现实，“天总啊，你怎么没来上班？张总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这女孩子实在聪明，我一听就明白了，张克果在身边，于是，我说，“不好意思，我感冒了，这在去医院的路上。” 何歌说，“是这样，你稍等，张总要跟你讲话。” 不久电话里响起张克果关心的声音，“天总啊，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我故yì 将声音压低，有些有气无力的说，“唉，昨天就不舒服，我以为吃点药挺挺就过去了，谁知dào 一觉醒来，这越发感觉沉重了，这不，我叫朋友送我来医院检查一下，还没有排到我，这医院人太多了。对了，这两天恐怕我去不了了。” 张克果显得很失望，说，“本来还想叫你领衔进行一个谈判呢，谈好了提成肯定很可观，要不，我推他们两天？你身体好了再说？” 我说，“别，张总，公司的事情要紧，你还是安排别人吧，别因为我耽误正事。” 张克果无奈地说，“那好吧？本来我想，你去咱们能很好的把握谈判过程，不要让柳系人马抢了头彩，这下子，恐怕我们失去了一次机会。” 我放下电话，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我知dào ，柳海平这次行动肯定不会叫别人去的，明摆着是个坑，他能让自己手下跳吗？肯定会有后招的。 果然，不大一会，张克果打来电话，说，“天总啊，我跟柳董商量了一下，他说，这事还得你去。我已经通知对方，谈判改在三天后，那时，你的身体肯定没问题了。” 我知dào ，柳海平肯定在他身边，只好说，“到时候再说吧，我只怕耽误了公司的大事。” 看样子，我得想个办法自己给自己安装个保险绳了。 既然装病，公司当然不能去了，我于是决定叫工程部的经理路振宇通知设计院的人来开会。这个路振宇是我原来的同事，去年因为跟柳海平弄出点矛盾一气之下辞职到另外一个公司干了一阶段，这回听见我要独立，二话没说就来了我这里。工资没谈，因为，我也给不起他原来的工资，但是，我给了他一个权利，那就是，他可以做主找建筑商，而且，如果能在总造价里节约一定的钱，我给他百分之八的提成。 做过我们这行的都知dào ，职业经理人都不能不吃点自己分管那一摊的外协公司的回扣，比如说我，就是不要广告公司、代理公司或者其它什么公司的回扣那是没法混的。你不要回扣，人家认为你不是朋友，他们为了保险起见，还会把回扣送给相关的他们认为能真心帮他们的人。这样，你没收，别人也认为你收了。这样，反而不利于自己跟外协公司搞好关系。适当的收一些，只要不过分，那绝对是大家欢喜的事。 所以，我叫路振宇全权处理这事，第一是表达我对他的高度信任，第二也是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路振宇因为我的信任，会全力以赴选择好建筑公司，这一点，他的关系绝对比我硬，所以，找个好的建筑公司，绝对是我未来产品质量的重yào 保证。另外，我这样信任他，他会跟建筑公司乃至设计公司、桩基公司、乃至土方队把价格谈好。大家也知dào ，房地产公司的工程部经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重yào 的公关人员，就是他能用心的跟zf官员打交道，每年给我节省的请客送礼的支出付他整个部门的工资都够了。 这些我还是从平时跟同事们打交道时跟同事们谈话，话里话外总结出来的。董事长秦凯这个人不可谓不精明，但是，他管理公司的一个致命弱点就是把制度搞得太精细，却忘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所以，公司看着很正规，实jì 上Lang费严重。有时，出去请客人吃饭，明明一千能搞定的，非得五六千才能搞定。人们的心理就是，反正也不是我的钱，花就花呗。 路振宇很快就打了电话给设计院，但是对方说，他们在外面有事，要三点多才能来，于是，我就跟路振宇仔细研究了一遍报建过程中需yào 走的程序和需yào 做工作的人。 谁知？吃过午饭不久，有人送来一个快递，指名道姓的说是给我。我打开一看，是两件我自己都叫不上来的衬衫，牌子我不认得，衬衣的质地也很精良。最令我惊讶的是，同时送来的还有两条领带和两对袖钉，而这衬衫袖口和袖钉上居然有我的名字的英文字母缩写！ 我平时虽然穿的衣服质量也不错，但是，这样的衣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平时公司里号称花花公子的柳海平也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 但是，我找遍了礼品包装内外，居然没有发xiàn 送礼的人的名字！是谁送了如此重的礼物呢？ 133 下午的设计说明会简短但有成效，设计院也是原来我们打过交道的，知dào 我自己创业主动的以近乎免费的价格拿了我这张单. 我知dào ，这是设计院吴院长为了还以前欠我的一个人情而咬牙做的一个决定，这点设计费我估计也就够给设计师开支的，来回的交通费包括以后的服wù 费都是他倒贴的。 这话还得从莫如代言的那个项目说起，当时，我的策划部门拿出的设计规划建议和工程部门拿出的设计规划要点有些冲突。当时吴院长的设计师没有充分考lǜ 到这栋建筑实jì 的实用功能，按照当时工程部门一个极力想在秦凯长面前露一手的工程总监的意见。将商业部分的一楼高度设计成五米二，二楼以上设计成四米五，而有效荷载只有500公斤。这就让另外一家设计院抢占了先机，人家把一楼高度设计成七米，二楼以上设计成五米五，荷载700公斤。看起来似乎那家的设计要花不少钱，但是人家的能当一个正规的商场用，而吴院长他们的设计则阻断了任何一个具有品牌的主力商家的进驻。 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的一句话给了吴院长醍醐灌顶的感觉。我说，“吴院长，你给我们设计的可不是现代化商场，倒像个县城的百货商店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天晚上，我被他拉到福华路一家小馆子喝了顿酒，听我如此这般一番点播，他终于开窍，最后拿到了那个单。时候，他想那一笔感谢费给我，我没要。因为，这里有个规矩，设计院要拿一笔钱感谢工程部门的人的，我要拿了，那些兄弟们的粥就薄了。所以，我不能捞过界。不捞过界，这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但是，他们忘了一点，只要你不讲规矩，你就成了人民公敌。 这事，吴院长一直记得，所以，这次帮我也算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吧。 不过开会的时候我却总走神，那两套衣服到底谁送的呢？ 直到地点多，大家开完会，正商量去哪里吃饭的时候，曾美漪打来电话，说，“天佑，我昨夜一夜没睡，上午和刚才我又回香港了，我的电话在那边又打不通，我想了想，也许你是对的。我想，我还是同意支出这笔钱的好。” 我叹了口气说，“不必了，我已经搞定了。” 她问，“你在哪里搞的钱？” 我说，“跟你有关系吗？你还是坚持你自己的原则吧。” 放下电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发了好一会儿呆。 这晚上吃饭，吴院长忽然赶了过来，见了面就敬了我三杯，我不好意思，也陪了。 这吴院长坐下来，好爽地说，“天总啊，说实在的，在地产这行业我佩服的人还真不多，你算一个。” 然后，对桌上的几个设计师和我工程部的人说，“你们有所不知，在地产界界有几种人：一种是急功近利，搞几票就散人的。这种人一般在圈子里都混不长久，但是风头很劲，自己没搞出什么，别人已经被闹得鸡飞狗跳，不能安宁了；一种是慢功温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这种人看明白了地产这活计只是个谋生的饭碗，讲究的是如何能端稳，而不在乎碗里有多少米；一种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这种人到那里都能活下去，进如地产界只不过是因为水深，好摸鱼；一种是闲庭兴步，收放自如的。这种人能做到万花从中过，片叶不粘身。在锦江地产干了好几年，付出了全部很大精力，赢得了极高的荣誉，能做到红尘一骑，决然而去，天总还是相当不容易的。” 我说，“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在这行业我不是什么顶尖高手，比我强的大有人在，我只不过是在几个关键点上，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吴院长对几个设计师说，“看看，这就是心态，你们要好好学学，怎么能在天总这里学到人生的真谛，就看你们自己了。” 我一听这话急忙说，“千万别这么说，男人这一辈子一辈子总有一些困难在你前面等着你去克服：中学时，你要在千军万马面前闯过那条独木桥；大学时，你要想着怎么学到真zhèng 的谋生手段；给别人打工时，你要想着怎么被老板总是；自己创业，你要想着怎么快速成长，不要被大鱼吃掉。一旦你克服了这些困难，它就顿时变得毫无意义的东西，但与此同时准有另外一个新的困难又横亘在你前面了。” 吴院长说，“这就是阅历和对待事物的超然态度而这些，真是一个人成功的基本素质，而这些，必须经过大风大Lang的陶冶。来，我敬你一杯。”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就连曾美漪几次打电话给我，因为手机放了震动档也没有听见我开车回家，路上接了个电话，是何歌的，她不由担心的问，“柳海平他们似乎一定要你来背这个黑锅，你想没想怎么化解？” 我说，“我已经是提出辞职的人了，最多是受到开除的处分领不到辞职补偿而已。只是我担心，他的最终目的不是我，而是别的，我们暂时看不透的东西。” 何歌忧心忡忡地说，“这样的公司气氛，每个人都饱受煎熬，这样下去可怎么了？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说，“现在的情形变得的确如你所说，非常危险。但是，即使是明知dào 那是一屋子已经点燃导火索的炸药我也要走进去。因为，我可以辞职，有些人不能。这个牺牲者就由我来当吧。” 何歌问，“难道你就不怕由此在这个行业声名狼藉，无法生存？” 我笑了，“柳海平这招儿是把双刃剑，假如我把握好了这个机会，也许这会伤了他们自己呢？” 何歌笑起来，“你这人倒是真看得开，事到临头了却还笑得出？” 我说，“水有很多种，清澈的漂亮的里面还有鱼的大家看着都高兴的水。可是，这样的水并不多，真zhèng 的大鱼都躲在你看不见的深水里，或者浑水里。当然，我即将面对的是一潭脏水，里面没有任何收获也不一定。可是，我决定下水了。” 何歌说，“你这人跟张总真是不一样，他凡事总怕，而你却一切都似乎满不在乎。” 我说，“我做销售出身，如果没有点泰森那样的抗打击能力，还上什么拳台？趁早回家种地去算了。” 何歌开心的笑起来，说，“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说罢，似乎觉得不对，补充了一句，“不是那种喜欢哦。” 我正在等红灯，对着免提轻笑着，“就是那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我是百毒不侵。” 何歌笑问，“怎么，你把我当成毒蛇了？” 我说，“那倒不是，只是目前你的竞争对手太多了，没有一个排也有一个班。” 何歌似乎更开心，问，“是不是从深圳排到北京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心里一动，莫如此时应该早到家了吧？咳，我这人也是，都说好了分手，怎么还如此婆婆妈妈的呢？ 还没等我回答，何歌又问，“天总，问句不该问的话，你介yì 吗？” 我说，“没关系。”我将车转向自己住的小区门口，刷卡、开门。 何歌变得有些迟疑，小心翼翼地问，“小曹是不是很喜欢你啊？” 我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何歌说，“公司里一直有这样的传闻，说小曹离职跟你有直接关系。“” 我知dào ，这些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但是，嘴上还是说，“她喜欢我？我怎么不知dào ？” 何歌似乎有些问我这些话，说，“算了，早知dào 问你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忘了跟你讲，董事长就要回来了，张总下午跟他通了电话。” 134 我把车停好，走下车，锁好门，一抬头，看见曾美漪正坐在我家门口的一条长椅上，就说，“我知dào 了，谢谢你，我有事，不跟你说了.” 我收了线，问，“你来很久了？” 曾美漪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种我看不清的东西，“我先前打电话你没有接，后来打电话你一直占线，所以，我就直接来了。不会打扰你吧？” 我摇摇头，两个人在也没说话，相跟着进了家门。 两人坐定，半晌没有说话。 曾美漪坐在靠窗的位置，后面有一只落地灯，从我的角度逆光看过去，她的头发每一根都被镀上了银白色，似乎是满头白发。 我有小曹前些日子来带来的安溪铁观音，春茶，没有烤过火的，我拿给曾美漪尝尝。 半晌，她问，“你在哪里搞的钱？” 我说，“我在阿英那里借的。” 曾美漪冷笑一声，“果不其然，我一猜，能在这种情况下帮你的除了她没有第二个。” 我说，“这你就太小看人了，还有莫如。不过她的钱我没用。” 曾美漪说，“你这是跟我示威了？” 我笑了一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我的合伙人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得太精明了。这点，我似乎应该好好学学如何做到这点。” 曾美漪眼睛并不看我，而是空蒙的看着对面，她问，“天佑，这件事，是不是在我们面前划了一道很深的鸿沟？” 我口气有些冷，“即使不是鸿沟，也至少让我重新定位我们之间的关系。” 曾美漪有些沉重，问，“你打算怎么定位？” 我没有直接回答，我说，“这个世界上的合zuò 应该是公平的。一个愿意，一个也愿意，大家各取所需，就是一个正常的交yì 。但是，如果里面掺杂了其他的东西，那么这个买卖就不是很纯粹的了。” 曾美漪问，“那么，你跟阿英或者莫如的关系不也应该属于一种合zuò 吗？” 我拿起一杯茶，喝下去，忽然觉得很苦。我说，“我跟她们不是合zuò ，而是信任。” 曾美漪问，“难道我们之间缺乏信任吗？” 我郑重地说，“我们之间的实质是彼此缺乏了解，缺乏那种深刻的了解。” 曾美漪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在你面前，我的一切似乎都是透明的，而关于你，却是总让人看不透。” 我说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曾美漪的眼神很独特，无论在谈论什么样的话题，她看你的眼神一直坦然而平静。当时，我是第一次见到她，我一直在琢磨在这样的眼神后面蕴藏着什么。现在，我越发的感觉，这眼神真想李白笔下的桃花潭水。 曾美漪想了想说，“天佑，我从小在香港长大，香港人做生意的原则是，不管跟什么人做生意,都要以稳妥为重,要自己能掌握住局势!” 我说，“那你们所谓的要自己能掌握住局势就不管人情世故？” 曾美漪平静但是坚决的说，“我们做生意的时候一定要权利和义务分清楚，要不然到时候会很被动。香港是高度的市场经济啊，没有人情这么一说。” 我冷笑一声，“这点我早就听人说过，香港人毕竟跟大陆人的传统都不一样，脑子有些一根筋，不是会太变通的。所以跟香港人做生意还是比较累。今天，我算领教了。” 曾美漪的眼神忽然有些暗淡，她说，“其实我想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所不同的是我生在香港，对内地毕竟还不了解。昨晚的事也许只是个误会。” 我说，“算了，不要在讨论这事了，但是无论如何你也是我目前唯一的正式合zuò 伙伴，而且大家作为绑在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怎么也得一起扑腾了。以后，大家多沟通吧。” 曾美漪小心的问，“那么，是不是要明天把阿英的钱还给她？” 我说，“这样不大好，还是过一阶段在处理吧，或者从我的份额里拿些补偿给她吧？” 曾美漪说，“那怎么好意思？毕竟是大家的生意。” 我说，“你记得是大家的生意就好，请回吧，我今天累了。” 曾美漪并不急于站起身来，相反，慢慢喝起茶来。 喝了一杯，又将水烧上。说，“你这似乎心里还有很大的怨气啊，这态度好像不是对待自己合伙人，倒像是对待敌国送最后通牒的使者啊。” 我也觉得有些唐突，说，“对不起，我有些不大冷静。” 曾美漪嫣然一笑，“冲动是商人的大忌。作为商人，你的任务就是合法赚钱，任何血脉贲张的举动都是不可取的。聪明的商人要经常反省自己的性格缺陷，虽然性格不能百分之百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但至少会影响一个人的命运。” 我将身体靠在沙发上，反问道，“你这算绝地反击还是算给我上课？” 曾美漪摇摇头，“看来你得心态还未完全平复。香港商人与内地商人的一个重yào 区别，就在于香港商人低调，内地商人高调；香港商人重利益，内地商人更看重面子。” 我问，“你是说，我给黄村长拿钱这件事？” 曾美漪说，“我这不是对一时一事所感，我是说一个商人应该做的普遍性的事情。善于防守的人，像藏于深不可测的地下一样，使敌人无形可窥。商人做事，也要谨以安身，避免成为别人关注和攻击的目标。这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融入人群，与人和谐相处，也可以让你暗蓄力量，悄然潜行，在不显山露水中成就更大的事业。所以，在企业的经营管理中，高效做事、低调做人、实事求是、稳扎稳打，方为上策。” 我将一直紧抱着的双臂从胸前放下，说，“你继xù 。” 曾美漪说，“你原来是职业经理人，有些事感受不深，现在，你是一个公司的老板了。记住：作为商人，示人以弱乃生存竞争的大谋略；有财莫自大，有钱莫自傲。” 看着曾美漪气定神闲的说这话，我忽然感到自己刚才的做法是有些不妥，就说，“你说的话很有道理，看样子我得快速从职业经理人的身份转变过来，来喝茶。” 曾美漪眼神沉静地看着我，“怎么？不赶我走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挠头，算是表示道歉。 曾美漪接着说，“天佑，你心里急想一下子把事办好，这点我能理解。但是，没想清楚就盲目的去做，很多时候是会出问题的。这种转变是一个结,或者是人生道路上的阶梯,大家都要经过,过的快的站到了高处,成为了领导者或者是成功者,最后发xiàn 解决自己的结方法只有一个,调整自己的思想,改变自己的思路,更加主动的去融入环境与社会,提高自己的能力,那时候你对事物或许有了更深的认识。” 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个看起来还很柔弱的女孩子面前，我昨天到现在的某些做法是有些没有考lǜ 全面。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服气，我问，“那你为什么后来又决定服从我的决定了呢？这不是违背了你得原则？” 曾美漪说，“那是另外一码事，虽然你做事草率了些，但是，在那种情况下，谁也不可能完全做出正确的判断，况且你得决定也是有合理的一面。至于后来，服从你的决定，首先，在公司里，小股东应该服从大股东，其次，女人应该听男人的话。只要不是完全错了，女人不能显示自己比男人高明。你不知dào 我们香港女人绝大多数都是忠贞孝顺之典型，相夫教子的模范吗？” 我回了一句，“这么说，咱们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了？” 曾美漪嗔怒到，“净胡说，不理你了，我走。” 说罢，提起包就要走，我起身拦住她，一把拉住她，抱在怀里，“怎么，进来了还想走？” 曾美漪挣扎着，“你想干什么？怎么这么无理？” 我浑身发热，俯身将她抱起来，“我就无理了，你怎么着吧。” 我就像古代武士抱着女俘一样，把她扔到床上，回身用脚把卧室门踢上。然后，俯下头去深深地吻住了她那湿软温热的双唇。 她开始还有些反抗的意思，但是，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微微地“唔”了一声，开始激烈地回应起来，我们互相吻着，舌头缠绕在一起。慢慢的，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鼓起的胸脯一起一伏。 我双手又搂紧了一些她的腰，然后很用力的但很坚定把她压在了身体的下面，整个人贴住了她的躯体，把她极富弹性的身子压在了床上。 我分明感受着她软软的有弹性的胸脯一起一伏，我只觉得小腹热热的一阵发紧，忍不住用双腿把她的腿往两边分开，让下腹和双腿挤进她的两腿间，把她的双腿叉开，然后紧紧地贴着她柔软的躯体。 她被吻着的嘴里开始发出了含糊的声音，身躯也左右扭动着，开始用她的身体磨蹭着我。 我把她白色的衬衣下摆拉起来，露出了她柔滑的腹部，在那轻轻地婆娑抚摸着。 她的呼吸开始越来越急促，并开始夹着几声轻轻的呻吟，身躯也开始上下挪动。 我一面吻着她的嘴，一面解开了她的腰上的纽扣，两手伸进她衣内抓住了她内裤和外面的裙子，轻轻伸手进去抚摸着她向下大起来的髋骨。抚摸一阵之后，我突然一下把她的内裤和裙裾一起拉了下来。 一切归于平静，我们都仰面望着天花，谁也不说话。 135 仅仅这几句话，我忽然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起来，这个穿着衣服温柔体贴的家庭主妇型的女孩，处事是如此缜密，甚至八面玲珑，难怪她能在张克果身边一干就是两年多. 说实话，这么做我有点觉得很对不起张克果。他现在知dào 自己的险境吗？我需不需yào 提醒他一下呢？可是，我要是提醒他那不是证明我心里有鬼？有时候，做好人其实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心里很烦，就拿起电话，谁知，拨出的竟是莫如的。 她声音很低，似乎有什么事，只是说，“待会儿我打过来。” 看看表，才下午三点多，不像是暧昧的时候啊？ 她这次来日程安排的很紧，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请她吃个饭，即使不能成为情人，但是也还是朋友啊。 一想到莫如，我就陷入陷入了深深的难过中。也许我没有在意这份感情，也许我心里只是把她当成阿英一样的人，我们俩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可能跟我关心她不够有关系，或许我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思考过一个问题，我为自己没法好好珍惜这种感情而自责不已，为自己没有能力去爱和照顾她而沮丧。 那一刻，我忽然对自己的复杂的性格和人品产生了怀疑。 这天晚上，黄村长忽然打电话给我，又要请我吃咸鹅。到了约会地点，我发xiàn 竟只有他一个人，我心里有些纳闷，每次他都邀仨喝六的叫一群人作陪，今天怎么啦？ 喝了一会儿，黄村长犹犹豫豫的对我说，“天总，今天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咳，这个事我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跟你说。”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咱们都老朋友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不知dào 他要说出什么来？ 黄村长说，“本来这事我不应该麻烦你的，可是，问题是，我不麻烦你不行了。前两天我那个不争气的二世祖儿子赌马输了两百多万，人家现在找到家里来了，说这周不把钱还上，就要打断他的腿。” 我问，“怎么会这样？你没有报警？” 黄村长说，“报什么警啊？那些人都是香港的黑社会，报警只能抓到些小喽啰，大头根本不出面，那样，还不灭了我全家？你知dào ，我个人的钱都盖了房子，村里的钱又不敢动，我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了。” 我问，“那黄村长想让我怎么帮你？” 黄村长说，“咱们俩当初有个约定，你项目办完了给我一套商铺，现在，你给我解决一百万，那套商铺我就不要了。我知dào ，你刚交了地价，手里很紧，谁叫我现在没有办法了呢？这事，你无论如何要帮帮我。” 我思忖了一下，说，“这样，黄村长，你既然开了口，我就得让你把嘴闭上，这样，你容我筹集筹集，明天下午我给你电话。” 黄村长说，“你无论如何也得帮我这个忙，这可是救命啊，我全家老少不会忘了你的。” 开车回市里的路上，接到莫如的电话。她说，“天佑，不好意思，下午在接受媒体的采访，没好意思接你电话，刚才又陪几个领导吃饭。怎么？想见见？” 我说，“本来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我有事，恐怕见不了了。” 莫如说，“什么是那么忙，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晚一点在见嘛。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心忽然一酸，说，“那好吧。” 我开车直接到了曾美漪家里，把黄村长的要求跟他说了一下。本来我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同意我的想法，因为一套商铺和一百万的价值毕竟不可同日而语。 谁知，曾美漪却说，“天佑，我觉得这事咱们不能这样做。你知dào ，我们的资金本来已经很紧张，现在，每一分钱都是很重yào 的。我们如果现在把这笔钱花出去，可能给建筑公司的钱就会出现问题。这样，建筑公司就有可能狮子大开口，那时候，我们损失的恐怕就不是一套商铺的钱了。” 我说，“可是，你知dào ，黄村长是对我们有巨大帮zhù 的人，不说这块地他卖给咱们就是一种姿态，就说拆迁，本来要有好几户要现金补偿的，可是，经过黄村长的工作，最后只有两户用了现金。难道，我们不应该感谢他吗？” 曾美漪说，“这些我们是应该记得，并且加以重谢。但是，你要明白，我们做生意，资金计划是很严密的，一旦是出现了问题，我们会陷入被动。既然我们答yīng 了黄村长，项目建成后给他一套商铺，那就要按计划来。再说，他应该为自己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子女，承shòu一下痛苦。” 我看着曾美漪，她表情很平静，似乎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味道。 我心里有些不愉快，但是，还是很平和的说，“美漪，你一直在香港工作，来内地也是在台湾厂，而工厂又是做外贸单的，很少跟当地人打交道。跟香港客户、台湾客户乃至国外客户打交道，你的做法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是另外一种生意，就要有新的思维。你说是不是？” 曾美漪说，“你还是明白我的意思，做生意就要讲究一个规矩不是？什么事都要有一个底线，你说对不对？为了一点面子，你今天帮了他，明天受苦的就是你自己，一旦到你自己有困难的时候，人家会不会帮你呢？” “美漪，你听我说，这做房地产呢，讲究的就是一个关系，关系就是生产力，你今天帮了他，也许明天他能从其他地方给我们找回来呢。”我尽量口气温柔。 曾美漪直直的看着我，“天佑，做事不能总想那些不切合实jì 的事情，他能不能帮上咱们是未来的事情，谁知dào 将来有什么变化呢？那时候他不是村长了呢？但是，我们现在把钱给了他，将来我们就可能陷入危机，这你想到没有？” 我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想，一旦是有那些麻烦，我可以搞一些内部认购填补一下。美漪，我希望我们能在这次帮他一下，不行的话，算我个人跟公司借的，周转一下，过一阵子我想办法补上不就完了吗？” 曾美漪说，“天佑，你怎么老冲动呢？做生意的大忌就是冲动，冲动是魔鬼，你要理智一些。” 我说，“我很理智，你说，这笔钱你同意不同意出吧。”我的声音有些高。 曾美漪说，“你不要总好面子，咱们现在没有什么钱，你应该给黄村长解释一下，说明我们现在的困难，你把话说明白了，他会理解的。我就不信，他这么样一个村长，一百万都搞不定？ “这么说，你是坚决不同意了？”我有些压不住火。 “对，这些款专款专用，不能动。”曾美漪针锋相对。 我呼地站起来，“那我走了，我自己想办法去。” 我气冲冲的站起来，拉开门就走，门在我身后重重的关上，我在那里停留了几秒钟，我以为曾美漪会在里面叫住我。那样我也好就坡下驴，但是，她并没有追出来。 车行在车公庙，我的心里失望至极，我没有想到曾美漪会这样处理这件事情。回想起我们从相识到上床的每一个细节，她一直在我心里的形象都很好，干练，聪明，宽容，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发xiàn 她冷漠的一面？ 正胡思乱想着，莫如来电问我，“你在那里？” 我说，“我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莫如问，“听你的声音好像心情不愉快？” 我没好气的说，“什么愉快不愉快的，我还敢不愉快？” 莫如停顿了一会儿，问，“那我们要不要见面？” 我说，“你觉得我们见面还有意义吗？我只是一个即将自己创业的人，明天何去何从，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都不知dào ，现在还能为你做什么？第一，我不能在你得事业发展道路上有所帮zhù ；第二，我不能满足你生活的高品质。所以，我们就此结束，还能做朋友，否则，这样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莫如说，“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以为你一直是了解我的，你要知dào ，演艺圈里的潜规则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从来都没有向你隐瞒过。你以为我喜欢钟明辉吗？其实，我不管是跟钟明辉或者谢书年一起，我都是为什么能在事业上有所作为。这样，我就能更好的创造更美好的生活跟你在一起。” 我打断了她的话，说，“莫如，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样一说，我感觉我似乎是一个吃软饭的了。” 莫如说，“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是，你一定要理解我的用心良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假使我做错了，还是希望得到你得谅解。” 我将车停在路边，尽量平静的说，“莫如，你要明白，我不能说服你离开你那个生活，而你在那个生活环境里就要整天面对着你那个圈子的人、文化以及各种潜规则。先上床后上戏这是潜规则，你不上床你就不能演戏，更不会成名，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最近跟别的人谈话，知dào 了这个圈子里还有所谓‘饭局价’、‘包养价’，这些都会让我想起你。而每次想到这些，我的心都会疼。” 莫如那边一时没了声音，半晌，她才说，“天佑，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对于我来说现在无论受多大的苦，都算不了什么，甚至可以说，现在受苦越多，将来尝到的甜就越多。” 我问，“不走这条路不行吗？” 莫如说，“你这是第几次跟我提出这个问题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因为我喜欢当演员。” 我沉默了，莫如继xù 说，“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只好继xù 跟钟明辉保持这种关系，但是我心里清楚，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但离开他就意味着失去眼前所拥有的一切，这让我一直下不了决心，因为我害pà 再过从前那种朝不保夕的穷日子。但是，你知dào ，虽然钟明辉可以给我带来物质上的富足，却无法给我带来真zhèng 的幸福。因为，我爱你。”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安静地听她说着自己的事。 我那时真是有一种冲动，说，“你过来吧，我们永远在一起。”但是，我终于没有说。 那一刻，我甚至在大脑里面迅速的回放了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段。那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我陪着她在海里游泳、在北京看电影，到饭店吃饭，参加酒会，逛动物园……那时候我们很幸福，我们很快乐，我们很满足，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幸福的时刻里。 但我也都知dào ，想这样下去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结果的，也许，许多事情都不需yào 结果，所要的仅仅只是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没电了，我知dào ，我跟莫如也结束了。 回到家里，我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怎么筹集给黄村长这笔钱。 136 我有几种方案：一是向张克果借，他手里有一笔总经理基金，就是每到逢年过节给员工发奖金，以及平时给大家的一些福利支出什么的，我借来周转几天是没问题的.但是，这在平时也许不是大问题，在目前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我跟他借钱，无疑会给他带来一笔比较大的麻烦，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给他添麻烦。 第二，跟凌小枫借，这个女人能对我那么信任，我现在提出再借一部分，相信她会认真考lǜ 的。不过，项目还未启动，我就再次向她开口，是不是显得我很无能呢？ 第三，跟银行贷款，我现在住的房子市值也有两百万，跟银行贷一百万应该没有问题，况且，我跟几个银行都保持非常良好的关系，问题是，评估、申请程序复杂，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贷出来的。 第四，跟小曹借，她手里有开发商的卖房款，可以暂时挪用一下，但是，到了交接日就得补上，所以，轻易也不好动用。 第五，跟阿英借，她手里应该有一些继xù ，但是，她投入到小曹那个公司里一些，手里还能不能有那么多呢？我还有一个顾虑就是，一旦借了她钱，下次她再提出要生个孩子，我可能就很难拒绝。 第六，跟老左借，可是，他不一定又那么多钱。虽然说老左每年营业额不少，但是广告也做大的特点就是很难收回钱来，他手里有吗？ 第七，跟董事长借，我要是跟他借，他一定不会犹豫，甚至不会问我为什么要用这笔钱，但是，他出国了，我联系不到他。 钱啊，你这个奇妙的印刷品，为了你，我天佑真是愁啊。 向别人借钱的人，应该不少。借钱的原因各不相同，小到，临时缺钱，大到，孩子读书、家人生病、生意周转、购房买车等等。只要不是撞到特别吝啬的人手里，小钱还是能借到的，大钱了，就不能肯定了。经常听到、看到，钱借不来，误了学习，误了治病等等。前几天还在报刊看到，某一地区的副局级领导为了给母亲治病到处借钱，又不愿意利用职权毁了自己的清廉，走投无路，竟然自杀生亡，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种种说明一点，借钱难。 毕竟开口借钱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很难的事。 回到家里，我心烦意乱的拨了两个熟悉的银行行长的电话，回答都是房屋抵押贷款最快也要一周的时间。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拨小曹的电话却是一直在忙，真不知dào 这妮子跟哪个帅哥煲电话粥呢。 想打电话给凌小枫却是关机。 感觉有点饿，去厨房看看冰箱里，除了两根火腿肠，几乎是空空荡荡的。没办法，拿了包方便面，准bèi 烧点开水对付一下。 就在我等着开水的时候，我忽然发xiàn ，我的玻璃茶几下面一格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纸，我拿起来一看，赫然发xiàn 里面居然是莫如那张银行卡。 那一刻，我简直是百感交集，我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在心头，眼睛湿润起来。我明明看见她收起来了，怎么会在这里？一定是她拿包的时候顺便放在下面的，因为她怕我看见。 这个女人不管做事有什么错误，那一刻我都想原谅。我甚至想，明天我就把这钱提出来，给黄村长拿去。 可是，我的高兴不到两秒钟，人立kè 从高山之巅跌落到万丈深渊，一个声音在问我，“天佑，你如果花了这钱，你算什么？” 我看着手里那张白纸，上面写着：“天佑，我要站在男人的对面，而不是侧面。” 而这句话又深深的刺激了我，我感到面子和自尊上的强烈受挫。花女人钱的男人是什么男人？这样的男人真是人渣，过做鸭子的都不如。 可是，我现在才知dào 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那么，是否可以暂时挪用一下呢？ 我这人啊，从骨子里来说，还是大男子主义。“男人该不该花女人的钱”这是个敏感的话题，在常人眼里首先想到的会是吃软饭的男人。那么男人该不该向自己的女人借钱？我是宁可向自己的朋友借也不会向女朋友借，因为和女友之间有这样一种特殊的感情在，谈到钱会伤到感情。 我现在已经跟莫如分手了，原则上应该算是普通朋友了，跟她借钱应该是跟凌小枫没有什么区别了吧？况且，这钱是她主动留在我这里的，我动用几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这样想。 这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小曹打来电话，问，“你打电话给我？” 我问，“你怎么知dào ？” 她笑起来，“你这人跟现代社会好像格格不入啊，你不知dào 手机还可以有一个来电等待功能吗？对了，这么晚有什么事？” 于是，我把黄村长急用钱的事跟她说了一下。当然，我也说了曾美漪不同意我动用公司的钱的问题。她一直没出声，等我说完，她说，“曾美漪的做法也不能说是错，但是，不给你解决这个困难也是她太较真。你也不要过于责怪她，毕竟她受的教育跟我们受的的教育有些不同。这样吧，明天早上我叫会计给你打一百万过去。其中二十万是我自己的积蓄，你不用急着还，另外八十万，你要在月底之前还上。”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到月底还有十几天，我如果申请房屋抵押贷款应该可以申请下来，于是，我说，“那好吧，麻烦你了。” 小曹笑道，“你这人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 我说，“应该的。” 放下电话，我又拨给莫如，她问，“你怎么又打过来了？” 我说，“你过来把那钱拿走。” 莫如突然笑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你现在紧张就用着，以后再还我就完了，再不，就算我给你的房款，到时候，你以成本价卖我一套房子不就完了？”说完，放了电话。 我好半天有些发怔，感觉莫如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一想到用她的钱，还是有些不对，但是，究竟哪里不对，一时还是没有想明白。 临睡觉之前，莫如发过来一条信息：“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美丽的错.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等你直到你出现，相信我真的好爱你。” 我没有回复，因为我不知dào 怎么回复。 一大早，我被激烈的铃声吵醒，接起来却是阿英，她急呼呼的说，“听说，你要给那个黄村长一百万？” 我说，“是啊，我打算从小曹那里移动一些，然后月底给她补上。” 阿英问，“你月底补？你拿什么补？你等等，你让我想想，你是不是要卖房子？”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聪明。 我说，“只是抵押而已，我还在这里住着。” 阿英问，“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开口？是不是怕借了我钱，我会缠着你？” 我嘴上说，“哪里？我主要是考lǜ 到你最近没怎么拍戏，花销又大，怕你手头不方便。你千万不要想多。”心里却说，你还真说对了。 阿英说，“你什么时候用钱？” 我说，“今天必须用，这是救命的钱。” 阿英说，“你去办公室等着，我中午给你送过去，小曹的钱你就不要用了。一旦是甲方急着用钱她付不出去会出大事的。”临了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要跟小曹说是我拿给你的哦。” 我问，“为什么？” 她说，“一两句也跟你说不清楚，见了面再说吧。” 我打了电话给小曹，告sù 她不用了。她问“为什么？是不是阿英打电话给你了？我最天晚上跟她说了，你知dào ，我们是合伙生意，这么大事，我不能不跟她打招呼。”我说，“不是，是黄村长不用这笔钱了。”小曹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下去。 中午，阿英跟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到我办公室，拿了一百万现金给我。我问，“这事为什么不要跟小曹说？” 阿英说，“你呀，就看不出来，她为了你什么都肯干，你要是说了我给你拿的钱，她一定又不敢跟你表达了。你不知dào 她爱你爱到什么程度了。” 我拿起电话，跟黄村长通了电话，叫他开车到一个水库边等我。然后告sù 阿英在办公室等我。 我见到了黄村长，两个人没有更多的语言，在车里简单说两句就分了手。什么是朋友，就是关键时候能帮你的人。我知dào ，我跟黄村长即便以前算是权钱交yì ，但是，从这一刻起，我们将是一生的朋友。 回到办公室，我看见阿英正揽着那帅气的小伙子站在窗口，亲亲热热的说着什么，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嘀咕。心想：这阿英也太放肆了吧，在我面前居然就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见我回来，阿英笑眯眯的说，“余镇长邀请我们吃饭，一起去吧。” 我不知dào 心里怎么突然烦躁起来，说，“我不能去，我还要回市里上班，代我问余镇长好，哪天我有空儿请他吃饭。” 阿英似乎很开心，说，“那好，我走了，对了，莫如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她已经回北京了。” 我心里突然一紧，点点头，目送着阿英跟那个帅哥走出门去。 我站在窗前，看着她们两个走到车子旁。那小伙子对阿英说了些什么，阿英立kè 娇笑起来，使劲地捶打着那个帅哥，一起进了车子里。 我忽然无比嫉妒起来，而这种嫉妒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就像一个人用什么腐蚀性的液体，一滴一滴滴在我的心上。 回头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给张克果，却惊讶的发xiàn 有一条短信在屏幕上显示：“爱，就是痛苦和伤害揉在一起的味道。你也许不能原谅我，但是，不能阻挡我想你。” 是莫如的。我想打个电话给她，却是已经关机。又关机，去见钟明辉啦？ 我从包里拿出她的那张银行卡，翻过来调过去的看着，似乎要在里面找出什么来。 正在云里雾里的想着，何歌的电话把我拉回现实，“天总啊，你怎么没来上班？张总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这女孩子实在聪明，我一听就明白了，张克果在身边，于是，我说，“不好意思，我感冒了，这在去医院的路上。” 何歌说，“是这样，你稍等，张总要跟你讲话。” 不久电话里响起张克果关心的声音，“天总啊，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我故yì 将声音压低，有些有气无力的说，“唉，昨天就不舒服，我以为吃点药挺挺就过去了，谁知dào 一觉醒来，这越发感觉沉重了，这不，我叫朋友送我来医院检查一下，还没有排到我，这医院人太多了。对了，这两天恐怕我去不了了。” 张克果显得很失望，说，“本来还想叫你领衔进行一个谈判呢，谈好了提成肯定很可观，要不，我推他们两天？你身体好了再说？” 137 我说，“别，张总，公司的事情要紧，你还是安排别人吧，别因为我耽误正事.” 张克果无奈地说，“那好吧？本来我想，你去咱们能很好的把握谈判过程，不要让柳系人马抢了头彩，这下子，恐怕我们失去了一次机会。” 我放下电话，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我知dào ，柳海平这次行动肯定不会叫别人去的，明摆着是个坑，他能让自己手下跳吗？肯定会有后招的。 果然，不大一会，张克果打来电话，说，“天总啊，我跟柳董商量了一下，他说，这事还得你去。我已经通知对方，谈判改在三天后，那时，你的身体肯定没问题了。” 我知dào ，柳海平肯定在他身边，只好说，“到时候再说吧，我只怕耽误了公司的大事。” 看样子，我得想个办法自己给自己安装个保险绳了。 既然装病，公司当然不能去了，我于是决定叫工程部的经理路振宇通知设计院的人来开会。这个路振宇是我原来的同事，去年因为跟柳海平弄出点矛盾一气之下辞职到另外一个公司干了一阶段，这回听见我要独立，二话没说就来了我这里。工资没谈，因为，我也给不起他原来的工资，但是，我给了他一个权利，那就是，他可以做主找建筑商，而且，如果能在总造价里节约一定的钱，我给他百分之八的提成。 做过我们这行的都知dào ，职业经理人都不能不吃点自己分管那一摊的外协公司的回扣，比如说我，就是不要广告公司、代理公司或者其它什么公司的回扣那是没法混的。你不要回扣，人家认为你不是朋友，他们为了保险起见，还会把回扣送给相关的他们认为能真心帮他们的人。这样，你没收，别人也认为你收了。这样，反而不利于自己跟外协公司搞好关系。适当的收一些，只要不过分，那绝对是大家欢喜的事。 所以，我叫路振宇全权处理这事，第一是表达我对他的高度信任，第二也是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路振宇因为我的信任，会全力以赴选择好建筑公司，这一点，他的关系绝对比我硬，所以，找个好的建筑公司，绝对是我未来产品质量的重yào 保证。另外，我这样信任他，他会跟建筑公司乃至设计公司、桩基公司、乃至土方队把价格谈好。大家也知dào ，房地产公司的工程部经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重yào 的公关人员，就是他能用心的跟zf官员打交道，每年给我节省的请客送礼的支出付他整个部门的工资都够了。 这些我还是从平时跟同事们打交道时跟同事们谈话，话里话外总结出来的。董事长秦凯这个人不可谓不精明，但是，他管理公司的一个致命弱点就是把制度搞得太精细，却忘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所以，公司看着很正规，实jì 上Lang费严重。有时，出去请客人吃饭，明明一千能搞定的，非得五六千才能搞定。人们的心理就是，反正也不是我的钱，花就花呗。 路振宇很快就打了电话给设计院，但是对方说，他们在外面有事，要三点多才能来，于是，我就跟路振宇仔细研究了一遍报建过程中需yào 走的程序和需yào 做工作的人。 谁知？吃过午饭不久，有人送来一个快递，指名道姓的说是给我。我打开一看，是两件我自己都叫不上来的衬衫，牌子我不认得，衬衣的质地也很精良。最令我惊讶的是，同时送来的还有两条领带和两对袖钉，而这衬衫袖口和袖钉上居然有我的名字的英文字母缩写！ 我平时虽然穿的衣服质量也不错，但是，这样的衣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平时公司里号称花花公子的柳海平也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 但是，我找遍了礼品包装内外，居然没有发xiàn 送礼的人的名字！是谁送了如此重的礼物呢？ 下午的设计说明会简短但有成效，设计院也是原来我们打过交道的，知dào 我自己创业主动的以近乎免费的价格拿了我这张单。 我知dào ，这是设计院吴院长为了还以前欠我的一个人情而咬牙做的一个决定，这点设计费我估计也就够给设计师开支的，来回的交通费包括以后的服wù 费都是他倒贴的。 这话还得从莫如代言的那个项目说起，当时，我的策划部门拿出的设计规划建议和工程部门拿出的设计规划要点有些冲突。当时吴院长的设计师没有充分考lǜ 到这栋建筑实jì 的实用功能，按照当时工程部门一个极力想在秦凯长面前露一手的工程总监的意见。将商业部分的一楼高度设计成五米二，二楼以上设计成四米五，而有效荷载只有500公斤。这就让另外一家设计院抢占了先机，人家把一楼高度设计成七米，二楼以上设计成五米五，荷载700公斤。看起来似乎那家的设计要花不少钱，但是人家的能当一个正规的商场用，而吴院长他们的设计则阻断了任何一个具有品牌的主力商家的进驻。 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的一句话给了吴院长醍醐灌顶的感觉。我说，“吴院长，你给我们设计的可不是现代化商场，倒像个县城的百货商店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天晚上，我被他拉到福华路一家小馆子喝了顿酒，听我如此这般一番点播，他终于开窍，最后拿到了那个单。时候，他想那一笔感谢费给我，我没要。因为，这里有个规矩，设计院要拿一笔钱感谢工程部门的人的，我要拿了，那些兄弟们的粥就薄了。所以，我不能捞过界。不捞过界，这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但是，他们忘了一点，只要你不讲规矩，你就成了人民公敌。 这事，吴院长一直记得，所以，这次帮我也算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吧。 不过开会的时候我却总走神，那两套衣服到底谁送的呢？ 直到地点多，大家开完会，正商量去哪里吃饭的时候，曾美漪打来电话，说，“天佑，我昨夜一夜没睡，上午和刚才我又回香港了，我的电话在那边又打不通，我想了想，也许你是对的。我想，我还是同意支出这笔钱的好。” 我叹了口气说，“不必了，我已经搞定了。” 她问，“你在哪里搞的钱？” 我说，“跟你有关系吗？你还是坚持你自己的原则吧。” 放下电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发了好一会儿呆。 这晚上吃饭，吴院长忽然赶了过来，见了面就敬了我三杯，我不好意思，也陪了。 这吴院长坐下来，好爽地说，“天总啊，说实在的，在地产这行业我佩服的人还真不多，你算一个。” 然后，对桌上的几个设计师和我工程部的人说，“你们有所不知，在地产界界有几种人：一种是急功近利，搞几票就散人的。这种人一般在圈子里都混不长久，但是风头很劲，自己没搞出什么，别人已经被闹得鸡飞狗跳，不能安宁了；一种是慢功温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这种人看明白了地产这活计只是个谋生的饭碗，讲究的是如何能端稳，而不在乎碗里有多少米；一种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这种人到那里都能活下去，进如地产界只不过是因为水深，好摸鱼；一种是闲庭兴步，收放自如的。这种人能做到万花从中过，片叶不粘身。在锦江地产干了好几年，付出了全部很大精力，赢得了极高的荣誉，能做到红尘一骑，决然而去，天总还是相当不容易的。” 我说，“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在这行业我不是什么顶尖高手，比我强的大有人在，我只不过是在几个关键点上，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吴院长对几个设计师说，“看看，这就是心态，你们要好好学学，怎么能在天总这里学到人生的真谛，就看你们自己了。” 我一听这话急忙说，“千万别这么说，男人这一辈子一辈子总有一些困难在你前面等着你去克服：中学时，你要在千军万马面前闯过那条独木桥；大学时，你要想着怎么学到真zhèng 的谋生手段；给别人打工时，你要想着怎么被老板总是；自己创业，你要想着怎么快速成长，不要被大鱼吃掉。一旦你克服了这些困难，它就顿时变得毫无意义的东西，但与此同时准有另外一个新的困难又横亘在你前面了。” 吴院长说，“这就是阅历和对待事物的超然态度而这些，真是一个人成功的基本素质，而这些，必须经过大风大Lang的陶冶。来，我敬你一杯。”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就连曾美漪几次打电话给我，因为手机放了震动档也没有听见我开车回家，路上接了个电话，是何歌的，她不由担心的问，“柳海平他们似乎一定要你来背这个黑锅，你想没想怎么化解？” 我说，“我已经是提出辞职的人了，最多是受到开除的处分领不到辞职补偿而已。只是我担心，他的最终目的不是我，而是别的，我们暂时看不透的东西。” 何歌忧心忡忡地说，“这样的公司气氛，每个人都饱受煎熬，这样下去可怎么了？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说，“现在的情形变得的确如你所说，非常危险。但是，即使是明知dào 那是一屋子已经点燃导火索的炸药我也要走进去。因为，我可以辞职，有些人不能。这个牺牲者就由我来当吧。” 何歌问，“难道你就不怕由此在这个行业声名狼藉，无法生存？” 我笑了，“柳海平这招儿是把双刃剑，假如我把握好了这个机会，也许这会伤了他们自己呢？” 何歌笑起来，“你这人倒是真看得开，事到临头了却还笑得出？” 我说，“水有很多种，清澈的漂亮的里面还有鱼的大家看着都高兴的水。可是，这样的水并不多，真zhèng 的大鱼都躲在你看不见的深水里，或者浑水里。当然，我即将面对的是一潭脏水，里面没有任何收获也不一定。可是，我决定下水了。” 何歌说，“你这人跟张总真是不一样，他凡事总怕，而你却一切都似乎满不在乎。” 我说，“我做销售出身，如果没有点泰森那样的抗打击能力，还上什么拳台？趁早回家种地去算了。” 何歌开心的笑起来，说，“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说罢，似乎觉得不对，补充了一句，“不是那种喜欢哦。” 我正在等红灯，对着免提轻笑着，“就是那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我是百毒不侵。” 何歌笑问，“怎么，你把我当成毒蛇了？” 我说，“那倒不是，只是目前你的竞争对手太多了，没有一个排也有一个班。” 何歌似乎更开心，问，“是不是从深圳排到北京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心里一动，莫如此时应该早到家了吧？咳，我这人也是，都说好了分手，怎么还如此婆婆妈妈的呢？ 还没等我回答，何歌又问，“天总，问句不该问的话，你介yì 吗？” 我说，“没关系。”我将车转向自己住的小区门口，刷卡、开门。 何歌变得有些迟疑，小心翼翼地问，“小曹是不是很喜欢你啊？” 我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何歌说，“公司里一直有这样的传闻，说小曹离职跟你有直接关系。“” 我知dào ，这些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但是，嘴上还是说，“她喜欢我？我怎么不知dào ？” 138 何歌似乎有些问我这些话，说，“算了，早知dào 问你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忘了跟你讲，董事长就要回来了，张总下午跟他通了电话。” 我把车停好，走下车，锁好门，一抬头，看见曾美漪正坐在我家门口的一条长椅上，就说，“我知dào 了，谢谢你，我有事，不跟你说了。” 我收了线，问，“你来很久了？” 曾美漪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种我看不清的东西，“我先前打电话你没有接，后来打电话你一直占线，所以，我就直接来了。不会打扰你吧？” 我摇摇头，两个人在也没说话，相跟着进了家门。 两人坐定，半晌没有说话。 曾美漪坐在靠窗的位置，后面有一只落地灯，从我的角度逆光看过去，她的头发每一根都被镀上了银白色，似乎是满头白发。 我有小曹前些日子来带来的安溪铁观音，春茶，没有烤过火的，我拿给曾美漪尝尝。 半晌，她问，“你在哪里搞的钱？” 我说，“我在阿英那里借的。” 曾美漪冷笑一声，“果不其然，我一猜，能在这种情况下帮你的除了她没有第二个。” 我说，“这你就太小看人了，还有莫如。不过她的钱我没用。” 曾美漪说，“你这是跟我示威了？” 我笑了一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我的合伙人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得太精明了。这点，我似乎应该好好学学如何做到这点。” 曾美漪眼睛并不看我，而是空蒙的看着对面，她问，“天佑，这件事，是不是在我们面前划了一道很深的鸿沟？” 我口气有些冷，“即使不是鸿沟，也至少让我重新定位我们之间的关系。” 曾美漪有些沉重，问，“你打算怎么定位？” 我没有直接回答，我说，“这个世界上的合zuò 应该是公平的。一个愿意，一个也愿意，大家各取所需，就是一个正常的交yì 。但是，如果里面掺杂了其他的东西，那么这个买卖就不是很纯粹的了。” 曾美漪问，“那么，你跟阿英或者莫如的关系不也应该属于一种合zuò 吗？” 我拿起一杯茶，喝下去，忽然觉得很苦。我说，“我跟她们不是合zuò ，而是信任。” 曾美漪问，“难道我们之间缺乏信任吗？” 我郑重地说，“我们之间的实质是彼此缺乏了解，缺乏那种深刻的了解。” 曾美漪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在你面前，我的一切似乎都是透明的，而关于你，却是总让人看不透。” 我说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曾美漪的眼神很独特，无论在谈论什么样的话题，她看你的眼神一直坦然而平静。当时，我是第一次见到她，我一直在琢磨在这样的眼神后面蕴藏着什么。现在，我越发的感觉，这眼神真想李白笔下的桃花潭水。 曾美漪想了想说，“天佑，我从小在香港长大，香港人做生意的原则是，不管跟什么人做生意,都要以稳妥为重,要自己能掌握住局势!” 我说，“那你们所谓的要自己能掌握住局势就不管人情世故？” 曾美漪平静但是坚决的说，“我们做生意的时候一定要权利和义务分清楚，要不然到时候会很被动。香港是高度的市场经济啊，没有人情这么一说。” 我冷笑一声，“这点我早就听人说过，香港人毕竟跟大陆人的传统都不一样，脑子有些一根筋，不是会太变通的。所以跟香港人做生意还是比较累。今天，我算领教了。” 曾美漪的眼神忽然有些暗淡，她说，“其实我想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所不同的是我生在香港，对内地毕竟还不了解。昨晚的事也许只是个误会。” 我说，“算了，不要在讨论这事了，但是无论如何你也是我目前唯一的正式合zuò 伙伴，而且大家作为绑在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怎么也得一起扑腾了。以后，大家多沟通吧。” 曾美漪小心的问，“那么，是不是要明天把阿英的钱还给她？” 我说，“这样不大好，还是过一阶段在处理吧，或者从我的份额里拿些补偿给她吧？” 曾美漪说，“那怎么好意思？毕竟是大家的生意。” 我说，“你记得是大家的生意就好，请回吧，我今天累了。” 曾美漪并不急于站起身来，相反，慢慢喝起茶来。 139 喝了一杯，又将水烧上.说，“你这似乎心里还有很大的怨气啊，这态度好像不是对待自己合伙人，倒像是对待敌国送最后通牒的使者啊。” 我也觉得有些唐突，说，“对不起，我有些不大冷静。” 曾美漪嫣然一笑，“冲动是商人的大忌。作为商人，你的任务就是合法赚钱，任何血脉贲张的举动都是不可取的。聪明的商人要经常反省自己的性格缺陷，虽然性格不能百分之百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但至少会影响一个人的命运。” 我将身体靠在沙发上，反问道，“你这算绝地反击还是算给我上课？” 曾美漪摇摇头，“看来你得心态还未完全平复。香港商人与内地商人的一个重yào 区别，就在于香港商人低调，内地商人高调；香港商人重利益，内地商人更看重面子。” 我问，“你是说，我给黄村长拿钱这件事？” 曾美漪说，“我这不是对一时一事所感，我是说一个商人应该做的普遍性的事情。善于防守的人，像藏于深不可测的地下一样，使敌人无形可窥。商人做事，也要谨以安身，避免成为别人关注和攻击的目标。这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融入人群，与人和谐相处，也可以让你暗蓄力量，悄然潜行，在不显山露水中成就更大的事业。所以，在企业的经营管理中，高效做事、低调做人、实事求是、稳扎稳打，方为上策。” 我将一直紧抱着的双臂从胸前放下，说，“你继xù 。” 曾美漪说，“你原来是职业经理人，有些事感受不深，现在，你是一个公司的老板了。记住：作为商人，示人以弱乃生存竞争的大谋略；有财莫自大，有钱莫自傲。” 看着曾美漪气定神闲的说这话，我忽然感到自己刚才的做法是有些不妥，就说，“你说的话很有道理，看样子我得快速从职业经理人的身份转变过来，来喝茶。” 曾美漪眼神沉静地看着我，“怎么？不赶我走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挠头，算是表示道歉。 曾美漪接着说，“天佑，你心里急想一下子把事办好，这点我能理解。但是，没想清楚就盲目的去做，很多时候是会出问题的。这种转变是一个结,或者是人生道路上的阶梯,大家都要经过,过的快的站到了高处,成为了领导者或者是成功者,最后发xiàn 解决自己的结方法只有一个,调整自己的思想,改变自己的思路,更加主动的去融入环境与社会,提高自己的能力,那时候你对事物或许有了更深的认识。” 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个看起来还很柔弱的女孩子面前，我昨天到现在的某些做法是有些没有考lǜ 全面。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服气，我问，“那你为什么后来又决定服从我的决定了呢？这不是违背了你得原则？” 曾美漪说，“那是另外一码事，虽然你做事草率了些，但是，在那种情况下，谁也不可能完全做出正确的判断，况且你得决定也是有合理的一面。至于后来，服从你的决定，首先，在公司里，小股东应该服从大股东，其次，女人应该听男人的话。只要不是完全错了，女人不能显示自己比男人高明。你不知dào 我们香港女人绝大多数都是忠贞孝顺之典型，相夫教子的模范吗？” 我回了一句，“这么说，咱们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了？” 曾美漪嗔怒到，“净胡说，不理你了，我走。” 说罢，提起包就要走，我起身拦住她，一把拉住她，抱在怀里，“怎么，进来了还想走？” 曾美漪挣扎着，“你想干什么？怎么这么无理？” 我浑身发热，俯身将她抱起来，“我就无理了，你怎么着吧。” 我就像古代武士抱着女俘一样，把她扔到床上，回身用脚把卧室门踢上。然后，俯下头去深深地吻住了她那湿软温热的双唇。 她开始还有些反抗的意思，但是，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微微地“唔”了一声，开始激烈地回应起来，我们互相吻着，舌头缠绕在一起。慢慢的，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鼓起的胸脯一起一伏。 我双手又搂紧了一些她的腰，然后很用力的但很坚定把她压在了身体的下面，整个人贴住了她的躯体，把她极富弹性的身子压在了床上。 我分明感受着她软软的有弹性的胸脯一起一伏，我只觉得小腹热热的一阵发紧，忍不住用双腿把她的腿往两边分开，让下腹和双腿挤进她的两腿间，把她的双腿叉开，然后紧紧地贴着她柔软的躯体。 她被吻着的嘴里开始发出了含糊的声音，身躯也左右扭动着，开始用她的身体磨蹭着我。 我把她白色的衬衣下摆拉起来，露出了她柔滑的腹部，在那轻轻地婆娑抚摸着。 她的呼吸开始越来越急促，并开始夹着几声轻轻的呻吟，身躯也开始上下挪动。 我一面吻着她的嘴，一面解开了她的腰上的纽扣，两手伸进她衣内抓住了她内裤和外面的裙子，轻轻伸手进去抚摸着她向下大起来的髋骨。抚摸一阵之后，我突然一下把她的内裤和裙裾一起拉了下来。 一切归于平静，我们都仰面望着天花，谁也不说话。 140 慢慢的，我感到她慢慢的起身，到洗手间哗哗的洗着. 我突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彻底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曾美漪回来躺在我身边，用手在我胸前轻轻的划着，我心里一阵烦躁，用手挪开她的手，径直走进洗手间。 我将水龙头打开，把水流开得大大的，我闭着眼睛，心里暗自骂着自己，你是个什么东西？ 本来以为还很坚强的心理瞬间彻底崩溃。 走出洗手间，回到床上默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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